《武学大伽》 第1章:举人 神龙元年,天下大变,一代女皇武则天下台,中宗即位,虽变天,不过属蜀南乐山却是丝毫未受波及影响。 太娥山脚,有一李家庄远近闻名,素有乐山第一大土豪之名,田产近千亩,族人数千。 今日庄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年逾天命的李家老爷威坐中堂,神情自得,悠然喝着茶水,眼睛不时扫过堂中莺燕,将诸多爱妾夫人的神情尽纳眼底。 李老爷身边端坐着一名容貌艳丽,身材纤巧的中年妇人,正是他并不大喜欢的一个女人,一次酒醉,临悻与她,即是运气好,怀了孕,肚皮争气生了一子。 “当当当” 李府外的青石板路上几名轿夫抬着顶轿子,里面正坐着一名容貌白净,留着一撇八字胡青年,他拉开了轿子窗帘探头看向围观的人群,眉宇间有着常人不易发觉的英气,叹了一口气“这下估计真要执行第二计划了” 青年姓李,名谡,正是李家庄的四公子,在乐山名声不显,终日埋头苦读诗书,连李家的下人们也难见其人,谁曾想就这么一个人,一夜之间竟是成了家喻户晓的人,而且一鸣惊人,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一朝中举,惊掉无数人的眼球。 只要入朝为官,以李家雄厚财力自是进京重金打点,某个一官半职,不算难事。 不过,李谡却是有一个大秘密,从未向人提及过,他本是21世纪一名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觉醒来却是发现穿越到了年仅7岁的李谡身上。 “呵呵,也是时候离开了”李谡冷笑一声,嘴角上扬,心中对便宜的母亲还有李老爷跟其他兄弟姐妹并无太多感情,更是不经意间撞破过跟下人红杏出墙的母亲,对这女人不太亲近。 李家大院门口,自小服侍李老爷的管家李富贵如一只大白鹅,伸长脖子张望,瞧见不远处街上人群喧闹,自动退后,红色的轿顶显现,赶忙朗声冲门口的数名壮汉吼道“快放鞭炮,快点!” “明白”几名矫健的仆人不容迟疑,拿出火石点燃鞭炮,霎时鼓乐齐鸣,喜庆非凡。 “噼里啪啦” 两名健壮的轿夫稳稳将轿子停在李府门口,围观人群霎时喧闹起来“大家快看呐,下轿了,举人老爷” 李谡拉开轿帘,长身而起,穿着一身青衫长袍的矫捷踏出。 门口的道李富贵看着李谡出来,赶忙小跑到其跟前,掐媚笑道“恭喜四少爷中举,老爷夫人们都在中堂里面静候多时了,庄子里过年般的热闹” “嗯,走吧”李谡道。 “好,容小人给四少爷带路” 李谡并未理会这个管家,自顾大步向前,步履稳健,呼吸绵长,走进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时值三月,百花齐放,树木郁郁苍翠。 花园中,一道刺耳声响起“哟呵,四弟恭喜你了” 说话之人正是李青,李家老二,李老爷正室之子,35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有人的地方自有争斗,李家雄厚,自然几个兄弟都想分些家产。 李谡抬手抱拳拱了拱,随口道“二哥,侥幸而已,还是去见过父亲吧” “好,二哥就前面给你开路”李青阴阳怪气道。 片刻后,李谡坐在椅子上,听着父亲还有众人的恭维话,随口应承,却是不以为意。 夜深人静,李家庄喧闹一天,总算是安静下来。 天上明月高挂,清风徐徐。 一名身着黑色夜行服的青年急速从李家花园中跃起,轻盈落在屋顶青瓦上,又是几个鹊落,消失不见。 漆黑森林中,数十名壮汉围在一堆篝火前,纷纷擦拭的手中钢刀,将其擦得铮亮。 “哎” 蓦地,森林中传来一道男人的叹息声,壮汉们惊了一跳,纷纷握紧手中大刀,一名彪悍刀疤脸立时朗声道“大当家的!” “算了,此事作罢,我们走吧” 众人皆是不解,不过却是无人敢问,亦无人敢出声,21岁时,李谡一人单枪匹马将他们收复,在其心中知道虽说作恶多端,不过他杀了首寇,算是立了威,对从犯宽大处理,饶过他们。 众人转身走向密林深处一条平坦草地上,上面数十匹马儿正吃着夜草。 三日后,乐山岷江天峻峰,此峰陡峭无比,唯有一条小道上山,不过乐山的人都知道,这天峻峰有一伙端是厉害的匪寇,无论村民还是猎户皆是不敢靠近,怕丢了性命。 天峻峰黑虎寨一把椅子上,一名青年正打着盹,晒着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撩起他的一头墨色长发。 “啊” 良久后,太阳都快落山了,男子才起身伸了伸懒腰,看向山巅,落日余晖将天空映红。 “大当家的吃饭了”刀疤脸在空地上抬头喊了一嗓子。 “嗯” 李谡“嗖”一下,常人无法看清便是一个鹊落,站在刀疤身边,抬手搭在其肩头,淡淡道“走吧,叫兄弟们吃饭” 天峻峰的夜晚极为热闹,鸟兽虫鸣,不过一间满是书籍的屋内,李谡坐在一把自己做的逍遥椅上,手拿一本书籍,却是看不进去,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来,20多年前,李谡穿越到此地后,发现是古代,什么大顺朝,他压根就不知道啥大顺,无聊透顶的他,读了几个月私塾,把字认识完后,每日就躲在房中看书玩,却是意外发现一本古籍中提及呼吸吐纳之术,觉得有趣,便是准备学来玩玩,不过麻烦颇多,他不懂人体经脉穴窍,花了几年时间才研究透彻,着手正式练习几天,感觉到了气感,着魔一般整日躲在房间里看书练功。 更是发现人体108处穴窍,对应易经108天干地支,惊喜万分的他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将易经跟这呼吸之术结合起来,自创了一道武功《混元先天功》,如今已经却是小成,照他的推断,练至大成,飞天遁地,长生不死不下话下,更是自比武当创始人张三丰。 中举那夜本想将李家的人杀光,自己做老爷,鸠占鹊巢,却是终下不了手,情感上不是他父母,但也有养育庇护之恩,选择独自离开了李家,荣华富贵在他眼中并无什么吸引力,练武才有致命的魔力,叫其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虽然力有千斤,内力深厚,不过李谡知晓这些无非是内力,他也想见识一下当今武林高手,便是打定了主意,离开此地,并且隐姓埋名。 武林中人,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若是被人晓得底细,上门杀全家亦不是难事。 次日,李谡站在黑虎寨的大木头台子上,穿着一套藏青长袍,台下的黑虎寨山匪们好奇看着自己大当家的。 “我走了,做土匪是没前途的,大家把银子分了,散了吧”李谡道。 “大当家的!”土匪们还想出言劝留。 不过李谡并未理会这群人,说完身形一动,跳下木台,慢悠悠的走在林间小道上,心里也有几分复杂,不知道该去哪里。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李谡边走边唱,自得其乐。 “轰隆” 青山沟壑之间,赫然出现一道瀑布,山腰上的李谡不由停下脚步,欣赏起这条瀑布来。 瀑布从峭壁倾泻而下,形成一处水潭,潭边青草茂盛,树木葱绿,景色宜人。 突然,几人飞速纵跃落在潭水边的草地上,舞动着手中利刃恶斗起来“当当当”响个不停。 李谡嘴角浮笑,全身真元猛提汇于足下“簌簌”,双腿一瞪地面,长身腾空数米,双腿灵活犹如一条大蛇般缠绕在身后一颗齐腰粗的道大松树树干上。 “魔教余孽,不得好死,齐天羽你受死吧”一名白衣青年怒叱道,手中三尺青锋长剑直指穿着黑衣的青年。 “呵呵,就凭你们峨眉派的也想拿下我?” 黑衣男子话未说完,猛的抬手抡起手中钢刀就是一招猛虎跳涧,钢刀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发出炫目金光。 外围几名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的女子满脸忧色,一名俏丽红衣女子更是娥眉紧蹙,焦急道“出声大师兄小心!” “来的好!”白衣青年气沉丹田,手腕一抖,气劲从丹田内涌出,灌入长剑。 青锋剑宛若一条游龙电快般,瀑布草地上无树荫遮挡阳光,两把兵器铮亮,反射之光,晃得众人眼睛都花了,只听的“当”一声脆响。 白衣男子目瞪口呆看着来势汹汹的大刀,手中的青锋长剑已然断裂,虎口更是震得发麻,暗自心惊其力道惊人,不由后背冒出一股冷汗,心中悲乎“吾命休矣!” 红衣俏丽女子回神,展望,看见大师兄的长剑被砍断,心惊魔教青旗旗主齐天羽烈焰金刀的威猛,却是不要命了一般,拿起长剑,秀足一踏,娇身跃起前去营救师兄。 想法虽然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过片刻,峨眉这群青年就被齐天羽一刀一个,如切瓜砍甘蔗一般,一一制服。 齐天羽面如冠玉,身才硕长,反手将烈焰刀插进自己后背刀鞘后,嘴角浮笑,走到红衣女子面前,细细打量,邪魅笑道“素闻娥眉有两个仙子,一是玄冰仙子陈若曦,不过她成名已久,想必你就是她的徒弟柳飘絮吧” “他们用的招式果然精妙,不过我的内力应该远胜他们”李谡暗道,真元一提,翻身落下,去势不减,空中腰身一扭,宛若矫健猿猴,手脚并用,借助树木跟重力,犹如一只海波上掠食飞燕俯冲而下,离地尺余,陡然一缓,稳落在地 齐天羽霎时一惊“好俊俏的轻功,传闻中的踏雪无痕,亦不过如此!” 虎目紧盯来者,心中泛起波澜,努力平复心情后,齐天羽道“你是何人?” “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是峨眉派的人,鄙人是太峨山人,看我面子放了他们吧”李谡戏虐笑道。 “我们神教办事”一名魁梧蚺须中年怒叱道。 “话痨” 伴随李谡声音,还有一枚石子火星闪电般空中划过弧线,正中蚺须中年肩头,石子势大力沉,竟是将其悍身所带,脚步踉跄,身形不稳,似要跌倒在地一般。 “彭” 齐天羽抬手扶住自家兄弟后背,势矢不减半分,两人竟是被李谡一枚石子带得倒飞数米,眼看将要跌落进寒潭之中,齐天羽情急之下真气猛灌右腿,朝下大力踩在柔软青草地上,适才帮助其稳住身形,眉头紧锁,警惕盯着李谡。 “此人功力深厚,怕是我们一同出手也无必胜把握” “阁下武功不错,今日罢了,给你面子,我们走!”齐天羽撒下一句场面话,真元急提,几个跃落,消失在了崇山峻岭之中。 余下魔教之徒见旗主都跑了,又狠瞪了李谡几眼,不甘心的转身离去。 “彭彭彭” 李谡使出自己所悟的七星莲步,潇洒解开峨眉派派众人的穴道,柔声笑道“好了,诸位” “峨眉谢晓峰见过阁下,不知大侠尊姓大名?今日真是太谢谢你了”谢晓峰走到李谡面前,心有余悸道,心中暗思后悔,小瞧了齐天羽的武功,差点被反杀。 李谡颌首轻扫几人,拱手抱拳,洒脱道“在下许文强,时辰不早,有礼了” “哦,原来是许兄,不知周大侠何门派?我等以后自是要登门拜会,已表救命之恩”谢晓峰道。 “哼,许文强,你堂堂李家四少,举人老爷,还撒谎,真是非君子” 一道幽兰馨香沁入李谡鼻腔,叫他有几分失神,侧身一看,出声之人正是柳飘絮这位年约20的美女,她摇曳着曼妙身姿,胸前那傲人双峰微微颤动,白嫩俏脸上,眉宇间看着李谡有几分不屑。 “大师兄,柳师姐说的没错,他就是李家的四公子,还是个举人老爷呢”一名豆蔻少女娇俏可爱直言道。 小女孩又补了一句“那天我们下山追寻魔教五行旗主齐天羽,路过李家庄,正巧看见了他们家热闹非凡,都看见了” 谢晓峰盯着李谡,心中忐忑,知道这人武功远高于他,能轻易叫齐天羽退走,怕二师妹激怒此人,赶忙斥道“,师妹,李公子是我们救命恩人,还不快谢谢人家,怎能无礼!” 柳飘絮撇了一眼李谡,讥讽道“哼,有的人就喜欢装神弄鬼,连大名也不敢报,大师兄我们走吧” 李谡倒也不恼,虽然不知道柳飘絮这美女为何不屑一顾,语气不善,不过还是客气道“呵呵,还请诸位替我保密” 一时之间,谢晓峰狠剐了一眼二师妹,出言道“李兄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多谢李兄今日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 “客气,客气” “师兄,我走了”柳飘絮转身气呼呼走了。 李谡有些莫名其妙,素未谋面之人,怎结下了仇? 谢晓峰有些尴尬的冲李谡一笑,也赶忙离开。 片刻后,李谡悠闲坐在草地上,生着火,手里拿着木棍,上面穿着一只抓来的肥鲤鱼。 “我的长处就是内力深厚,对气功比较了解,对敌经验还有招式不足,武学果然是一门学问,需要潜心去探索,钻研” 烤着鱼,想着事。 潭边树林里缓步走来数人,皆是身材彪悍,体型魁梧,领头之人赫然就是刀疤。 “你们为何要跟着我,过寻常生活不好吗?血口上讨生活不是长久之计”李谡叹道。 几人走到他的面前,刀疤坚定道“大当家的,我已经将其他人都遣散了,我们都是亡命之徒,就算给我们普通人的生活,也适应不了,我知大当家的必定雄心壮志,不如我等鞍前马后…” 10多年前,李谡曾几何时为了研究内功跟外家硬气功有何不同,特意想了几门武学拿来叫寨子里的人修炼,暗中观察变化,这些人实力倒是有,不过李谡不知道究竟有多厉害,对武林之事知晓不多,乐山本就蜀地世外桃源,纷争并不太多,李家庄有习武之人,他大哥就是,拜一了拳师,不过武功不高,打几个寻常壮汉而已,跟其一比,不过是小杂鱼。 他脑海中计较一番后,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吧,你们就跟我走吧,不过以后我们不能再用这些称呼” “我们明白!”刀疤惊喜道。 第2章:秘密 峨眉山脚南安镇杏花酒楼,正值晌午,大厅之中坐满用膳客人,李谡坐在大堂,喝着小酒,听着人们谈论。 “俗话说酒楼都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不过西南巴蜀之地似乎对中原并不感兴趣,大都聊哪家娘子俊俏,哪里好玩”李谡暗忖道,嘴角一撇,低声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我们走” “遵命” 几人起身,付了饭钱,径直走进繁华热闹的南安镇街头,打探一番,终是问询到了娥眉派所在之地,李谡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当今武林大派。 “这就是娥眉派?”李谡低喃一句。 只见,南安镇郊外一隅,有座庄子,并不大,门口亦无摆放醒目石狮,约莫丈半高的牌匾悬挂宅门横梁正中,上面三个大字“峨眉派”,这穷酸样,哪里有什么豪门派头,叫李谡颇为失望。 “没想到这个娥眉派居然是在山坳里,还什么大名鼎鼎,我还以为是在山上呢,比李家庄还破落” “吱呀” 李谡正站在门口胡思乱想之际,门口被人推开,显出一道火红色的倩影,正是几日前李谡救下的柳飘絮。 丽人看见门口静立未动的李谡跟4名仆人,脸上露出憎恶,立马就关上门。 不过,门却未能如愿关上。 一阵风掠过,门便是被李谡右手撑住,任凭柳飘絮如何用力,亦关不上。 “等等,在下李谡,久闻峨眉派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会,柳小姐还请前去通禀令派掌门”李谡客气道,心中不知这姑娘为何十分讨厌他,但依旧将礼数做足。 “哼,我们师傅不见客,再说了,你跟我们峨眉派没有什么交情,赶快松手!”柳飘絮娇叱道。 “住嘴!”刀疤怒斥道,脸上横肉一绷,怒目圆睁,炯炯盯着柳飘絮,又接着道“哼,我家公子脾气太好,你个小娘皮当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土匪性格大都暴躁,刀疤犹盛几分,李谡在其眼中,博学多才,学识渊博,更是有传功之恩,自是衷心,护主心切,言语颇不客气。 “哼,你这恶怒,狗仗人势”柳飘絮讥讽道,娥眉紧锁,轻撇李谡,接着道“李家四少,难不成你真当我们峨眉派好欺负不成!” 李谡左手一抬,拦下发怒的刀疤胸前,清澈深邃的眼眸凝视眼前丽人,笑道“刀疤不得无礼,不过在下有一疑问,不知何时得罪过柳小姐?” “你就是个禽兽畜生!,这不欢迎你,赶紧离开,若不然我们峨眉派誓不罢休” 柳飘絮全身真气涌入纤细手臂中,大力想关上木门,却是在李谡的控制下,不能动弹分豪。 “哦?此话整讲?”李谡冷道,暗思“我压根没见过这小娘皮,这吃炮仗了,对我发这么大火” 心中不明所以的他,更是来了兴趣,盯着柳飘絮看着她俏丽粉脸气得发红,疑惑颇深。 “簌簌” 门口争执声颇大,引得内院里的峨眉派人前来,数道人影疾步走到柳飘絮的身后。 谢晓峰惊喜叫道“李公子,几日不见,师妹为何不将贵客迎入,在门口怠慢,成何体统” 柳飘絮回头怒视,叱道“大师兄!你糊涂” “师妹!”谢晓峰被落了脸皮,立时喝道。 “哼,我们峨眉派欢迎阿猫阿狗,也不欢迎这个畜生!”柳飘絮道 此言一出,纵使李谡再好的涵养,也有几分火气,看着痛心疾首对自个师兄都大为光火的柳飘絮,不由带着几分温怒道“柳小姐,鄙人可与你有何过节?” “铮!” 蓦地,柳飘絮娇身一转,似一道清风般,右手从峨眉一女弟子手中抽出三尺青锋长剑,莲步一转,空中闪过一道灼眼金光。 “咻” 形势急转,李谡未曾料到这女人竟是拔剑削来,侧身一躲,似教训一般,右骄指轻弹铮亮剑身“当”一声,柳飘絮一剑劈空,更是被李谡所含磅礴真气一招大力所带,身体歪倒,握剑虎口传来大力。 “哼!”柳飘絮握着颤抖“嗡鸣”长剑,不敢再对其动手,不过却是脸色更冷。 “狗胆,不自量力”刀疤冷笑一声,自知主人神功,岂是眼前小娘皮所能撼动。 峨眉几人大都那日李谡所救,立时,脸色皆不好看,谢晓峰欲言又止,十分纠结,该帮师妹,还是化解矛盾。 气氛一下变得沉闷,诡异。 “让他进来吧,飘絮”院内传来一道清脆婉转的女人柔声。 峨眉众人纷纷舒了口气,自行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一名身穿天蓝色罗裳的冰面美人,颌首挺胸,迈着莲步,盈盈走来。 女人脸美的令人透不过气,眉目如画,芙蓉如面,彷佛连一颗泪珠也会把她的腮儿滴破。 她走到李谡的面前,眼神似乎不敢看李谡,还有几分慌乱。 李谡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散发香味叫其心神荡漾,鼻腔里充满着她的香味,看着她蓝色裙裳雪肌玉颈,更由几分失神。 “师傅” 峨眉众人恭迎一声。 女人正是玄冰仙子,陈若曦。 五年前一个夜晚,她永远忘不了,很想忘记那个皎洁夜晚,那夜,她如往常一样到一处秘密瀑布边上勤练峨眉祖师方骅所传金罡清虚剑,却是遇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双眼发红,似疯魔一般,武功尤为惊人,一招就制服了她,随后疯狂的撕碎了她的衣服,她无助的吼叫,却是终是被男人玷污了,而这个人正是眼前的李谡。 那一夜,她从一个高傲的女孩,变成了女人,当她身心疲惫,满是屈辱醒来,发现李谡昏睡,拿着剑很想刺死他。 不过,她没有下手,她害怕李谡突然醒来再施暴,无措仓惶逃跑。 “你跟我来吧”陈若曦贝齿轻抬,吐出如馨如兰的檀香。 峨眉派众人皆是好奇无比,一向高冷女神,为何对李谡刮目相看。 “师傅!”柳飘絮气的抬脚急喝一声。 “飘絮,你莫再说,大家都散了吧”陈若曦沉声道,又鼓起勇气盯着李谡,淡淡道“你随我来” 李谡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美女相邀,他径直跟上,二人走进峨眉内院之中,他才发觉门口看来穷酸,不过内有乾坤,入门便是一个铺满青石的练武场,不过陈若曦却是未停,继续顺着走廊,走到内里深处。 天上晴空万里,花园中两道修长影子缓步逸动,李谡看着百花齐放,绿柳成荫的小花园,又望着陈若曦的婀娜背影有些发呆,暗忖“柳飘絮的结症估计就是因她而起了” “你记不记得5年前一个皎洁的夜晚”陈若曦转身凤眸凝视着李谡道。 “五年前?”李谡哑然,回忆起来。 片刻后,他蓦地一惊,动容道“不错,那年我27岁,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荒郊野外水潭边上” “你是说!” 第3章:吕洞宾 陈若曦绝色粉脸露出几分痛苦之色,沉默不语,每当回想那一夜,都感觉有屈辱,愤懑填胸无从宣,惟有恨更坚。 一个女孩转变成女人,对那个男人,要么生恨,要么生爱。 她几年来暗中打听李谡的各种消息,却是发现这人就是个清修和尚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日在家苦读诗书,当惊闻李谡考取了功名,便是再坐不住,借着弟子门出山门,偷跑看了一眼。 “陈姑娘,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李谡坦然道。 他努力回想起那一夜,只知道自己突破玄关之际,脑海中回想起21世纪种种,忘却不了家中年迈父母,就好比一个双重人格的人,遇到了选择障碍症,变得暴躁,执坳,终是走火入魔,记不起做了什么亏心事。 “呵呵”陈若曦突然冷笑,全身如冬日寒冰一般,蛾眉紧蹙,蓦地拿出手中长剑,铮亮的剑尖直取李谡的咽喉。 不过,李谡并没有动,他凝视着眼前丽人,神情自若,无丝毫慌乱之色,暗忖“那晚我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不然没有这样大的仇恨” “你不怕死?”陈若曦凄然叹喟。 “人人都要死,无非是早晚问题”李谡诡辩道,身若泰山,傲立在其跟前,又接着道“不过,我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请你告诉我?” 陈若曦得心更纠结,更为屈辱,握剑的右手微微颤抖着,若是叫她弟子看见,绝对不会相信,因为师父在他们眼中,从来都是勤修武艺,怎会犯这种错误。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出,陈若曦眼中噙泪,贝齿紧咬樱唇,一字一字吐出“你个银贼” 李谡闻言,沉默不语,坦然面对,头如爆炸一般巨疼,无数记忆从脑海涌出,回想起了那晚丢失的记忆。 “咻” 长剑刺出,速度不快。 李谡抚平心神之际,眼眸中就看见剑尖袭来,抬手双指一夹,剑不能动弹分豪,暗自后悔,差点丢了性命。 “我记起来了,我不知道能如何补偿你,哎”李谡叹道,绝口不提以命来还或是具体补偿。 “哈哈哈”陈若曦疯魔般痴笑起来,玉手松开长剑。 蓦地,又一脚踢向李谡,腿势之快,劲力之大,李谡却是俨然不躲。 “彭” 玉腿踢中李谡胸口,他倒飞数米,重重跌落在地,嘴角浮出一丝血迹,脸上也故作苍白,显得伤重。 陈若曦颌首挺胸,迈着莲步走到他的跟前,俯视盯着他,冷笑道“你何必要装呢!想以此博取同情” “哼,休想!” 李谡一个鹞子翻身,立时起身站在她的面前,笑道“我那晚练功走火入魔,给你身心造成严重伤害,也罢,你再伤害我一次,我们算打平了” 此言一出,陈若曦气得浑身发抖,胸前傲人双峰犹如颤动碧波,俏丽粉脸露出嫣红羞态,抬手直指李谡,怒骂道“你个登徒浪子,我…” 话未说完,陈若曦的樱唇就被李谡的唇瓣堵住,自是无法再说一句。 陈若曦伸手想要推开他,不过李谡却是将其制服,暗道“还是霸道总裁好一点,女人都喜欢强者,武林的女人肯定都崇拜大英雄,有英雄情结,不过这小娘子还真是辣,身材真有料…” 良久后,三月暖阳悬空,清凉和煦的微风拂过,李谡早已将其揽入怀中,胸膛传来极为柔软的触感,叫其心神荡漾。 李谡深情凝视着怀中满脸通红的丽人,柔声细语道“放心,如蒙不弃,我这就准备登门提亲,迎你过门,我并未成亲,你看如何” 陈若曦本就慌乱,虽然习武多年,但她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几年来满脑子都是李谡的身影,现在听到李谡的建议,更是不知所措,沉默不语,内心纠结着,高傲着,她本就是小有名气的绝色美人,仰慕她的人有青年才子,有商贾巨富,亦有达官贵人,现在却是心中如小鹿乱撞,将头埋得极低。 “哎” 李谡正感受着怀中丽人的美妙触感,突然花园里就走出一名老者。 老头一身褐色青衫,身形清瘦,体长肩宽,不过精神矍铄,手中还牵着一个睁大眼睛好奇盯着李谡看的小萌娃。 “我这就是喜当爹啦?”李谡暗道。 果不其然,小萌娃约莫四岁,看着陈若曦小脸好奇道“娘,这是谁?” 陈若曦赶忙大力推开李谡,蹲在他的面前,愁容散去,变脸般换上笑颜,温柔道“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师傅,不是叫你带出去玩吗,怎么来这里了”陈若曦又抬头盯着自己的师父方骅嗔怒道。 老者正是峨眉开派祖师,清虚子方骅。 “李谡本就出身不凡,李家庄更是皇族旁支,他能考取功名,学识也够,再说他武功也不逊色老夫,武林之中必定有一席之地,容貌尚可,实为良配,今日我便做主,将你许配给他”方骅笑道。 李谡暗爽,心道“老人家,你这么夸人我自个都没发现还有这么多优点” “呵呵,前辈谬赞,晚辈李谡拜见前辈”李谡抱拳作揖行礼,行云流水,无丝毫怠慢,态度极为诚恳。 “师父”陈若曦又羞报一句,却是心中有几分莫名甜蜜,有几分期待。 “这酸爽,老婆孩子都有了”李谡赶忙又道“多谢前辈成全” “你叫什么名?”李谡身子一个箭步,到小萌娃面前,蹲在其跟前柔声问道,眼眸细细打量着他,只觉一股亲近之感,油然而生,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大自然的魔力,相生相近。 “我叫李骅”小萌娃道。 “你是何人?” 方骅跟陈若曦都好奇看着李谡跟小孩,只见李谡退后一步,矫健如猿猴一般,来了个后空翻,又是一个前空翻,笑问道“我厉害吗?想不想学” “嗯” “李谡,还是谈正经事吧,女大当嫁,男大当婚,我知道你的为人,一心读取圣贤书,求功名,心中装有天下,并非大恶之人” 李谡听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笑道“前辈你不要再夸了,我实际上没你想的这么好,不如直接说正事吧” “喵个咪的,无事献殷情,这酸爽也没这么好的,必定峨眉派摊上事了,亦或者看中我潜力,无论哪种情况,自己应该有担当”李谡暗忖猜想道。 事实上,李谡极为聪明,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方骅之所以这么急,不单单是因为徒弟的秘密,还有一个暗涌正朝他们峨眉派这座小庙袭来,他的年纪不小,虽然内力精纯深厚,不过暮年才收徒,眼下却是青黄不接,峨眉派经不起风浪。 “李谡,你当年欠下的债,今日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书聘礼一样不能少,八抬大轿风光迎亲,你应当明白?”方骅道, 李谡扫了一眼默然不语的陈若曦,虽然不太了解,不过容貌身材极品,他也不挑食,直接喜道“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言出必行,这就回去准备,李冀小盆友,到时候一起跟你娘坐大花轿来我家玩好不好啊?我教你翻跟头,学画画写字” “呃,好!” “若曦,有签纸没有,还有纸刀”李谡扭头看向正胡思乱想的冰美女。 “你要这些干嘛!”陈若曦嗔怒道,心中的恨,亦转变成了欣赏,崇拜。 并不抗拒方骅所言,反而年纪渐涨,害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届时李谡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银贼,陈若曦也将从无数人心中的女神跌落神坛,变成一名放浪女子,人言可畏,消息几经传送,更难听,更诡异的都可能有。 “待会就知道啦,速速取来,完了我趁天色还早,回去叫父母来登门拜访,到时候再找乐山县都护老爷来提亲,保管风光将你迎回家,绝计不会亏欠你”李谡自信道。 “老子这次真要回去分家,娘希匹,李卿武你个老头,是时候该把家产交给我了”李谡暗道,心中却是生出一计,要先把李家掌控在自己手里,武林的事,倒是不急,大不了刀疤众人趁着夜色杀上门,全弄死,再弄个假遗嘱,拿钱买通都护。 片刻后,小萌娃手中多了个风车,兴奋的迈着小腿撒欢儿在花园跑着。 陈若曦脸上浮现着母性光辉,似流光宝华流动,李谡抬手轻拂自己的八字胡,又冲方骅朗声道“天色不早,我这就回去准备,早则3日,迟则7日,必定前来” “好,哈哈哈”方骅大笑道。 官道上,数匹快马扬鞭,马蹄如擂鼓震动,扬起阵阵沙尘。 日落时分,李谡赶回了李家庄。 李富贵正园中转悠,准备府内晚饭,却是突闻亲近下人来报,李家消失不见的四少李谡又带着数名彪形大汉回来,赶忙小跑到门口前去打探情况,以便给主子李卿武汇报,恰好就撞见了他,赶忙问候道“四少爷,您总算回来啦,老爷这些日子里,真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终日唉声叹气,说亏待了你…” “富贵,你去请我爹还有娘到中厅,我有急事,还有门口的马给我喂好咯,这几位是我护卫,你好酒好菜给我招呼好咯,回头我进京做官,发达咯,亏待不了你”李谡胡掐道,压根嘴上许诺好处。 世人皆为利也。 李富贵闻言,更是掐媚笑道“四少爷那就先谢谢你咯,我这就去请老爷夫人” “来人,还不快给四少爷看茶,平日里教你们的规矩都忘了不成” “老李啊,我要说你几句了,在家不要欺软怕硬,显得市侩刻薄,不够大气,日后,我若为官,家里来了官场上的同袍,岂不是落了下乘,丢了脸面,我李家的脸面若是丢了,你日子就不好过咯” 李富贵额头冒出冷汗,腰弯得更低了,连连点头“四少教训得是,还是读书人高雅…” “哼,还没当官呢,四弟!”一道刺耳声响起,廊道走来数名壮汉,为首之人正是李谡的大哥,李兢。 “大哥,此言差矣,下人管教不好,显得粗鄙,就拿大哥你来说,终日跟群农民打交道,收租子,肯定不跟我这读圣贤书的人一样,雅了”李谡冷笑道,对这成天带着打手恶奴逼人交租的大哥颇为不屑。 “四弟,士农工商,没我们,你能安心读书?恐怕终日忙于温饱吧”李兢道。 李谡撇了撇嘴,冲李富贵道“李管家,还不去请我爹娘,大哥,告罪,失陪了” 片刻后,李兢望着李谡几人的背影,脸上闪过狠厉之色。 “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李兢啐了一句,又朗声道“走!杏花楼喝酒去” 第4章:刀疤的故事(上) 夜幕已尽低垂,李家庄内灯火通明,人们如往常一样,各屋的人吃着晚饭饭。 奢华大气的中堂内,李谡淡然端坐偏椅上,不时轻瞥自己的便宜父母,只觉“俗事太多,不能静心潜修,心思既然活络开来,那一静不如一动” 李卿武散发出来的威严丝毫没有让李谡动容分豪。 良久后,李卿武板着脸朗声道“李谡,那只是平民女子,就算你犯下错误,也大可纳妾,若是娶妻,这日后配不上你,还是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才好” “是啊,谡儿,你若回头还来得及” 李谡脸上坚定无比,立时道“你们的担心我知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还请爹娘成全” 李卿武还想再劝,却是发现李谡心意已定,岂能改变,无奈叹道“哎,好吧,你年岁也不小了,几个哥哥早就成家立业,不过你要答应我,日后入朝为官,必定要照拂一下族人” “嗯,我自是晓得”李谡点点头,心中冷笑“先把事情解决一半,不过还要谋划一番” 几日后,李家庄又是热闹非凡,敲锣打鼓,将陈若曦风光迎回家中。 李谡不急,李卿武跟方骅却是着急,尤其是其父看见陈若曦绝艳美色,色迷迷的眼神并未逃过他的眼睛,已然下定决心,势要将李家庄纳入自己的股掌。 夜深人静,陈若曦一身红衣,忐忑又紧张坐在床上,美目盼兮,凤眸凝视坐在椅子上琢磨着事的李谡,心中暗骂他不解风情,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却是木呐如呆子。 晚风透过窗户涌进温暖的屋内,红烛的火苗似有生命一般,愉快的跃动着。 “这个呆子,哼,难道真是个书生?还是我不够有吸引力”陈若曦娥眉紧锁,一双剪水秋瞳满含幽怨。 良久后,李谡缓缓起身,踱步到了窗前,看着端坐已久的陈若曦,摸了摸胡子,讪笑道“不好意思,在思考事情”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后悔了?”陈若曦嗔怒道,脸上气呼呼,冰冷的模样,风情万种,娇媚动人。 “嘎吱” 李谡坐在柔软的床褥上,一手直接握住她的纤纤玉手,并未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反而淡淡道“我没后悔,能娶到这么美的妻子是前世积福,事实上,我从来没想到过能有如此美的妻子” 女人大都善变,更是喜欢听一些赞美的词,李谡的话虽然很土,不过却是真心,叫陈若曦内心异常享受,又蹙眉道“那你在想什么?” “方骅的事,你们峨眉派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大可直说”李谡道。 他已经知道现在为何叫大顺朝,实际上就是另称,巴蜀之地称呼跟中原不太一样,现在竟然正是大唐,而且武则天刚死不久。 暗中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黑虎寨吓人已然传来消息,原来蜀地最强的门派当属蜀南竹海边,峨眉山不足百里外的唐门! 一切昭然若揭,李谡在试探陈若曦,想知道这个女人对他能不能表真意,若是诓骗他,定然是当成泄峪工具,若是能真心告知,他并不介意为其遮风避雨,当然他心中也没谱,唐家老太太正是初唐四杰之一梁翠如,成名已久的超级高手,空溟决必定是绝世神功。 据他所知,唐门人才辈出,不单单有消失不见的上代门主唐简,还有十年前就已是武林高手的唐门四老,还有当代门主,唐老太太的侄孙,唐简的儿子,唐傲天。 陈若曦沉默许久后,深呼吸口气,盯着李谡坦白道“不错,我们峨眉派正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有人来挑战我师父方骅,师父的乾坤功虽然内力精纯,金罡神掌,金罡清虚剑亦非凡,但是并无必胜把握,下战书的人更是来头极大,成都府南峨眉山北面的天联帮帮主乾震” “哦,我知道啦”李谡笑道,脑子里已有应对之际,侧脸凝视着娇滴滴的美人。 自古英雄爱美人,李谡也不例外。 清晨,连晴数日的天空,飘来一朵巨大乌云,遮天蔽日,似要下大雨一般。 李谡起得及早,或说昨晚跟陈若曦酣战到黎明,正坐在书桌前,埋头奋笔疾书。 “天联帮帮主亲启” “太峨山李家庄……” 黄色的信被李谡用火漆封印好后,他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乾震威名远扬,他自然听过。 成都府南,正是峨眉山,这山之大,数十万公顷,这山之高,一山有四季,物产丰富,不单有天联,还有数个小门派,帮会。 陈若曦一觉醒来,嘴角浮现出甜蜜笑意,昨晚一夜雨露滋润,令其身心愉悦,畅快无比,伸手一摸,床头空空,却是发现昨晚带给她女人快乐的李谡已经起床,连忙推开了盖在娇身上的被褥,露出婀娜身材,展目一望,却是看着李谡正坐在书桌前低头写着什么,轻手轻脚拿起一件外套披上,蹑足走向李谡的身后。 “你醒了?时辰还早,昨晚一夜没睡好,再多睡一会儿吧” 李谡耳目过人,细微之声丝毫逃不过他。 陈若曦看着已有写好的战书,绝艳的脸上浮出惊讶,凤眸落在李谡的脸上,问道“你要先下手,替师父挑战乾震?” 李谡点点头,直言道“对,也不对?” 他卖了个关子,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你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还有内力竟然如此高深!”陈若曦问道。 李谡伸手一揽其纤纤细腰,胳膊一勾,软玉在怀,陈若曦便是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面露几分羞报,不过心中却是惊喜甜蜜。 “多高我不知道,我看书研究的,不过你们的乾坤功有多强,能给我说一说吗?”李谡淡淡道,大手却是不老实,抚摸着陈若曦平坦又柔软的腹部。 不待片刻,怀中绝美丽人,脸已娇嫩滴出水来,眼中春色尽显。 “喵个咪的,极品啊,还好没被猪拱”李谡暗道。 “大师为重,终日玩鹰,不能被反啄,乾震威名远扬,我定然不能小觑” 陈若曦正尴尬之际,李谡也停下了手,片刻后她的眼睛才恢复清明,深邃。 “我们的乾坤功分为6层,金罡清虚剑共有12式,还有金罡神掌12式”陈若曦侃侃而谈,将自家底细抖了出来。 “还真是详细清楚,不过方骅我没交过手,这武功究竟多强还不知道”李谡暗忖,心中更为困惑。 “若曦,你起身运足全力,且最强,最凌厉一招攻我,我要试试你的武功”李谡无奈道。 “哦,好吧,听说你能轻易击出一枚石子,能将石子操控自如,且势重如山,不伤人分豪” 两人分立,相距丈余。 陈若曦身上罗裳飞舞,一头墨色青丝随风飘散,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雪迅猛蓄势,双腿爆发出惊人巨力,雪肌玉手电快般打出一掌。 “呼呼” 掌劲所带劲风,将李谡长袍吹得紧贴其身,屋内帘帐亦胡乱飞舞。 掌势虽猛,不过李谡却是傲然静立,任凭玉手直取面门。 “这呆子怎么不还手!”陈若曦本以为李谡要跟其喂招,她也运足全身功力,打出金罡神掌消耗掉她全身近8成真气,十足的杀招,眼下李谡未动,收手已然来不及了,心中后悔,正想掌锋避开李谡。 ““彭” 两掌相接,真气对抗产生了狂暴劲势形成罡风,整间屋子似刮起大风一般。 第5章:刀疤的故事(下) 良久后,陈若曦凝望着站立发呆的人李谡,却是不敢打扰,径直走向木柜,取出数件心爱衣物,坐在妆台前,认真打扮起来。 “真奇了怪了,我咋感觉她的内力很弱呢,是我太强?不对,我的混元先天功,不过是打通了任脉中的穴道,以玉堂穴为起点,经由紫宫,璇玑,廉泉等穴道,最后到达上顶穴为小周天,她的武功似乎并未打通里面的一些穴道”李谡暗道。 人体最为复杂,人练功产生气感,真气慢慢蓄积,形成气海留在人体经脉之内,汇聚足够多就会从任脉打开建里穴,然后开始逐步流动,冲击任脉中的其它窍穴,真气也就储存在这打通的穴道之中,然后又如此反复积累真气,逐步打通任脉中的所有窍穴,这一步也叫以气冲穴。 “若曦,我们去见见你师父吧,我想看看你们的乾坤功秘笈,还有金罡神掌运功路线,走的哪些穴道”李谡看着正梳妆打扮的陈若曦道。 “哦,是不是想到些什么了?”陈若曦起身走到李谡面前道。 只见她一身天蓝色织锦华服,胸口玉润双峰微露雪肌,纤腰上一条红色腰带,娇媚动人。 李谡撇了一眼她的胸口,柔声道“这才三月,你不冷吗?” “哼!”陈若曦冷哼一声,嗔怪其不解风情,原来她初入李家,自然精心打扮,加之李谡有功名在身,且并不能丢了他的面子,眼下却是被他如此说道,立时心里有几分委屈,脸色变得清冷。 李谡一瞧,暗骂自己多嘴,疾步走到她的身前,长臂一揽,将其紧紧抱住,低头轻嗅她的发梢,柔声道“你真美” “你不是说,天气还凉吗?”陈若曦感受道他吐出的热量,心中却是甜蜜,刚才不快,立时消除。 李谡讪笑道“夫人,时辰不早啦,我们还是快出发吧” “那战书的事儿呢?”陈若曦扭头凝视着李谡道。 “无碍,我缓一缓”李谡道。 两人推开房门,只见天上的乌云更厚了,院内也刮起一阵大风,扬起陈若曦蓝色的裙襟,李谡却是满脑子想着乾坤功的事。 “少爷,夫人早,老爷叫你们起来一同用膳”小丫鬟春兰道。 李谡闻声撇了一眼这个小丫头片子,这小女娃不过是李卿武派来监视他的眼线,他点点头,道“嗯,知道了,对了春兰,你年岁不小了,不如少爷做主,给你说门亲事,我那仆人刀疤还未娶亲,他这个人别看形象不太好,不过面恶心善,有情有义,脸上的刀疤也是为了救人被山贼砍的” 刀疤的确是救人被砍的,不过救的也是黑虎寨的山贼。 春兰一听,小脸苍白无血色,刀疤那壮汉,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又不敢拒绝李谡,不知所措,眼眸里满是惊慌之色。 “走吧,你不说时辰不早了吗”陈若曦不忍,心中一软,替春兰开口化解。 “夫人说得及是”李谡笑道,又盯着小丫头继续道“春兰啊,四少爷的提议你考虑考虑,刀疤却是不错,身体倍儿棒,你俩我看很配” “少爷!我…我”春兰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陈若曦也有几分疑惑,凤眸在李谡跟春兰的脸上来回扫视,心道“李谡绝对不会为难一个女人,虽然我不很了解他,肯定有什么内情” “呼” 春兰看着李谡跟陈若曦离去消失不见后,才长舒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小胸脯,低喃道“真是好险,少爷看来并不是傻子,难道他真的知道我是老爷派来的?不行,我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只要再接再厉,怀上老爷的种,那就能做李家老爷的妾侍了” 花园中,百花齐放,陈若曦一路都在思索李谡的刚才的用意,见四下无人,出声问道“你刚下故意为难她的?” 李谡抬头看了一眼乌云蔽日的天空,自语道“肚子饿了,昨晚消耗颇大” “不过,我想夫人应该没饿” 陈若曦不知其意,好奇道“此话整讲?” 李谡侧身凝视她,大手飞快在其酥峰上一抓,邪笑道“夫人还真单纯,世上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李家族人颇多,人丁兴旺,明白了?” 陈若曦蹙眉思索,片刻后,清冷的脸如牡丹绽放,变得明艳亮丽,点头道“明白了,你说…” “嘘” 李谡伸出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簌簌” 蓦地花园中走出一人,容貌跟李谡有几分相似,肆无忌惮的扫过二人,道“老四,弟妹,你们起得可早,昨晚洞房花烛,为何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弟弟你不行啊” “大哥,印堂发黑,昨晚必定是输钱了吧,这也对,李家不出几个败家子,父亲的钱,还真花不完!”李谡讥讽道。 李兢昨晚喝完酒,赌了一夜,自然眼圈发黑,钱倒是赢了,不过此时却是不快,狞笑道“四弟,大哥没你命好,又是功名在身,洞房花烛,父亲可是对弟妹尤为关心咧” “哦,大哥,要下雨了,你快回去收衣服吧”李谡冷道。 言罢,他带着陈若曦径直离开,心中更是算计着如何取得家主之位,或是从这块肥肉上割一块肉下来。 陈若曦自幼由方骅收养,并未经历过豪门争斗,不过却是听过,心思也敏捷,一路上不时偷瞄李谡,暗忖如何能帮到自己的男人。 一路颇为沉默。 李卿武昨晚狠狠宠幸了一个小妾,不过脑子里都是媳妇陈若曦的身影,辗转难眠,暗自琢磨,如何给李谡下套,尝到媳妇,却是发觉自己并不了解李谡,尽管是他的儿子,而且是最为神秘的儿子。 他拿着筷子,满桌佳肴,却是毫无胃口,一旁小妾不知老爷为何不动筷,她也不敢动,如坐针毡。 忽然,门外走来两人,李卿武闻到一股扰人心神的馨香,板着脸孔的他立时抬头望去,只见李谡跟陈若曦缓步走来,浮出笑容,朗声道“谡儿,媳妇儿,你们来了,快吃早饭吧” “嗯”李谡应声道。 一顿饭,李谡更加坚定了信念,除去李卿武,将李家庄占为己有,这老头为老不尊,关心过了头,令其憎恶。 作为21世纪的他,一夫一妻制是常态,几个妻子也能接受,不过李卿武这样玩弄女性,他就感觉不对劲了,尤其是50多岁了,最小的小妾才10多岁,这就是畜生。 官道上,数匹快马飞奔。 小茶店外,几个原黑虎寨的壮汉正给马喂着草,李谡跟陈若曦坐在凳子上歇着脚,喝着茶水。 “若曦,想儿子没?”李谡道。 “有,什么时候能将他也接进家中,一家人团聚啊”陈若曦愁眉苦脸道,原来小萌娃,并未随她一同进李家大门,这个消息知晓的人并不多。 “快了,呵呵”李谡笑道,又给刀疤使了个眼神,继续道“夫人,我茶喝多了,去出恭,你自己先坐一会” 高大的白桦树下,李谡冷眼看向远处正在辛勤劳动插秧的农民,身边刀疤默然静立。 “刀疤,晚上你叫人做好准备,我准备动真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们自己组建势力,没有任何资源太慢,我耗不起了”李谡无奈道。 现成肥肉李家庄,他没没理由舍近求远,自己去再劳心劳力去筹建新势力,直接张口吞下便能达到目的。 “少爷,我明白了,我会召集人手的”刀疤冷道。 “嗯?不行,你兄弟们放出消息,说李家庄有重宝,富可敌国,还有无数钱财,叫刘金山去联络峨眉山附近的山匪还有将这封信立即送到天联帮”李谡道,右手从怀中取出一封无名密信递给刀疤。 信中只有寥寥数字,李家庄有绝世武功秘笈,跟宝刀一把。 “明白,事不宜迟,我立即出发” “嗯,去吧,记住保密,叫刘金山出面,你不要暴露身份,牵扯到我头上” 刀疤正转身准备离开之际,李谡急忙抬手搭其宽厚肩头,从怀中摸出一本书籍递给他,道“把这本书献给乾震” “撕拉” 李谡又赶忙收回书籍,将书撕成两半,这才将上半分递给刀疤,接着道“你就说,下半部分藏在李家庄,编一个圆满点的理由” 刀疤接过书,撇了一眼书名《猛虎刀法,点头道“明白,我就说不经意间撞见李家庄的高手练武,暗中偷了半份,却被发现” “做戏要做足”李谡道,右手电快从其后背中的大刀抽出。 “咻” 铮亮大刀落下,刀疤胳膊上划出一条巨大的伤口,深可见骨,霎时身上染红。 李谡又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他,道“金创药,每日一敷,几个月能好,受罪了” 刀疤忍着剧痛,豆大冷汗不停从脸颊滴落,又坚定道“少爷放心,刀疤定不辱使命,这就去了” “嗯,一路保重,事成之后,我传你一门武功,以作嘉奖”李谡道。 世人皆为利,李谡再清楚不过。 片刻后,刀疤消失不见,李谡这才收回飘远的思绪,自语道“农民虽然辛苦劳作,换得微薄收成,不过一切都是值得,刀疤啊,刀疤,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狂风忽作,吹得官道边的白桦林沙沙作响,三月春日,夜雨频飞,青天白日如此天气,着实有几分诡异。 李谡回到茶店,陈若曦已经起身,正无聊给马儿喂草。 “怎么去了那么久?对了刀疤呢?”陈若曦疑惑道。 李谡胡诌笑道“没事,刚才那边有头耕牛疯了,我让刀疤去帮助村民了,日行一善嘛” 陈若曦嘴角一撇,扫了几眼李谡,却是看出瞎掰的,也没拆穿,出嫁之时,方骅早已提醒过她,有的时候不该问,就不要多嘴。 闲扯几句,继续赶路,李谡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想着放出的诱饵够不够劲爆,土匪那边他并不担心,刘金山就是他放在暗地里的一枚棋子,李家庄早就名扬乐山,一些大土匪窝跟小势力眼红不是一天两天了。 人都有贪念,土匪要什么,无非就是米粮,钱财,女人,李家庄都具备,对此李谡毫不担心,反而他最为忧心就是天联帮,乾震这位西南武林高手能不能上钩,绝世武功秘笈这份诱惑。 第6章:黑虎寨 浓厚的乌云笼罩着天空,大风卷起官道上的尘土,愈发看不清前路。 三月谷雨时节,农民自然盼雨,以便农田蓄水,秧苗才长得快,长得壮,有个好收成。 “噼啪”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落在不远处的森林中,随之而来的就是初夏第一声惊雷,还有瓢泼大雨。 “驾” 李谡跃马扬急鞭,手中拽着皮鞭狠抽马臀,回头道“大家再快点,夫人,此地离峨眉派还有数里远,四下无处避雨,我们快点赶路吧,待到峨眉山门再说” “嗯” 半个时辰后,李谡带着人马抵达峨眉派,全身湿透,不过却是大饱眼福,凝视属于自己的美娇娘,天蓝色织锦裙子紧贴其身,显出她那婀娜曲线,胸前傲人双峰若隐若现,令其心神荡漾。 片刻后,李谡跟着陈若曦回到她未出阁之前的闺房。 柳飘絮虽然对李谡极为不爽,不过还是尊师重道,合手跟其它弟子烧来热水,谢晓峰身形与李谡相近,捧来几件新衣,送与他。 李谡半倚窗旁,凝望窗外滂沱大雨,似细数屋檐滴下的水珠有多少颗,心中却是复杂无比。 “刀疤,这等天气,希望你真的要挺住,哎,这招棋子我真的走错了吗?”李谡扪心自问,暗忖思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李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知错与对。 正想着,鼻腔闻到一道如馨如兰檀香,李谡回头一望,愁容散去,笑脸以对,道“夫人,刚才的裙子很漂亮,干嘛不穿那种” 原来是陈若曦换下了湿衣,穿着素雅白衣,头发盘髻,犹显冷艳高贵,成熟娇媚,却是略有保守,她听闻,脸色一沉,叹道“在师门,我都穿这些旧衣的” 女子皆爱美,陈若曦虽然有些保守,不过心中对自己极为自信,现已嫁人,自然十分在意李谡的观感,听闻他如此说道,显得有几分无奈。 李谡疾步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深情道“没事,我开个玩笑,你穿什么都美” “真的?”陈若曦问道,脸上神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法。 “喵个咪的,真是受不了,这女人还真是单纯吗?”李谡暗道,揽腰一笑,道“走吧,别让你师父还有徒弟等候太久,要不然还以为我们色急,白日行夫妻之实呢” 此言一出,陈若曦脸色通红,心中甜蜜,未曾愠怒,温柔点点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师父” 峨眉派议事堂中,柳飘絮站在陈若曦的身后,不时撇向李谡,一脸幽怨,似其亏欠了她啥。 对此,众人无视之。 “方骅前辈,此番回来,一来夫人刚过门,想念峨眉派,还有儿子,二来,我也有要事想请教您”李谡抬头凝视方骅道。 “是啊,师父,他不是外人,我已经把事跟他说了”陈若曦脸红道。 言罢,逗弄起怀中抱着的小萌娃,李冀。 方骅伸手端起静放在桌的热茶,嘬了一口,慢悠悠道“飘絮,晓峰,你们先出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菜,今日不能怠慢了姑爷” “哦”二人答道,转身径直离开。 “看来方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威望,气定神闲,老僧入定一般,道行不差呢”李谡暗道。 厅内只有四人,方骅这才起身,踱步走下高座,到了李谡面前,眼冒精光,道“姑爷,你自不是外人,老夫实属无奈” “不必多说,我明白”李谡打断了老头的话,虽然有几分不礼貌,不过却连声道“天联帮乾震,我以着手对付,还请放心,晚辈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愿闻其详” 李谡撇了一眼埋头逗玩萌娃的陈若曦,注意到她正侧耳倾听,柔和的神情,條然一变,炯炯炙热盯着方骅,道“乾坤功秘笈能否借我一观,还有我们俩以武论道,切磋技艺” 此言一出,加之李谡释放出压制许久的气势,屋内一时间有些诡异,沉闷。 “好,徒弟,你先带孩子去取我珍藏多年的好酒,我跟姑爷切磋一下”方骅道。 良久后,大雨依旧。 方骅坐在椅子上,悠然望着门口负手而立,挺拔的背影。 “他的武功不弱于我,虽然我俩交手数百招,不过我却丝毫拿他没有办法,想必他并未尽全力,此人沉稳内敛,日后必成大器” “他的内力只是修炼存放在任脉各个窍穴中,而且还有几处奇穴并未打通” 两人皆是各自想着心事。 “咻” 傲立门口的李谡條然一动,冲进了滂沱大雨之中,霎时全身湿透。 他脚踏七罡步,双手凝指成拳,忽快忽慢,打起一套怪异的拳法来,速度极慢,蓦地,越来越快,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元气未分,混沌为一” 天生异象,雨滴竟是被李谡拳法所带,只见他的动作越来越柔和,神情飘逸,似天人一般。 “哈哈哈”李谡大笑三声,双手迅疾无匹,朝空击出“彭”一声巨响,一道尺宽气柱飞速旋转,夹杂着雨水,冲天而起,似要冲破苍穹般。 此招一出,天地变色。 方骅满脸兴奋之色,叹道“真乃神人,如此神功,亲眼目睹,已然莫大荣幸,死而无憾了!” 李谡双臂垂下,继续运气,无数水滴被他磅礴真气所引,汇聚成一个巨大透明水球,将其完全笼罩其中,他的身形若隐若现,此番异象更叫廊道上的峨眉派众人目瞪口呆。 “哈,破!” 李谡虎啸一声,水球破裂,缓缓流在他的足xhy区恢复宁静,唯有那“哗啦”滴水声依旧,二人移步到了厅堂之中。 “呵呵,前辈过奖,晚辈也是以你的乾坤功所悟”李谡大笑道,全身爽透无比。 方骅叹服道“过谦了,不知这武功唤做何名?” “混元功,不过现在并不完善”李谡淡淡道。 “什么?这武功是你自创的?”方骅惊讶无比道。 李谡微笑点点头,心中藏猛虎,并不流于表面,刚才他见密集的雨滴从空中落下,汇聚成涓涓细流,又联想到最后会形成小溪,江河,最后是大海,然后海水蒸发又形成云雾,一个完整的轮回,跟内力有相近之处,静极生动,他进入到一个玄妙状态,寻找了苦觅多年的玄关,全身真元急动,从任脉各处穴窍之中涌出,冲击着那显现而出的玄关,多年停滞不前的雄厚真气,一下子就冲破了玄关,打通了督脉。 任督二脉已通,真气便是能沿着二脉,完整运行一个较大周天,更是能多出28个窍穴存放修炼而来的真气,内力自然提高一倍有余,加上任脉中的24个窍穴,令李谡何为不喜。 第7章:山谷争斗 雨势渐小,细如牛毛,院内绽放的花儿,还有树叶上满是晶莹透亮的雨珠。 李谡深呼吸了口气,全身轻松畅快无比,又连忙对方骅道“前辈,还望借贵宝地清修雅室一间,晚辈要巩固修为” “客气,好说,好说”方骅笑道,眼睛扫向门口,朗声道“徒弟,你都看见了,也听见了,就带姑爷去你屋吧” “嗯,知道了师父” 三日后,已到初夏,自那日大雨过后,天空放晴,连晴三日,峨眉派依旧平稳安静。 陈若曦半乙窗头,双手尖尖下巴,美目望着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清晖洒在她绝艳俏脸上,如传闻中的仙子一般。 她已经这样足足两个时辰。 “哎,不知道他闭关还要多久,冀儿也睡得真早”美人叹道。 漫漫长夜,独守空房,犹刚成亲,陈若曦自然渴望被关心,被怜爱,被滋润。 “呵呵” 空荡荡的房间,传来一个男人的轻笑声,陈若曦闻声,侧身一望,疾步飞扑似的奔向男人。 李谡熟练伸手一揽,霎时软玉在怀,相拥在一起。 “簌簌” 未及恩爱,说上几句情话,李谡戏虐道“屋顶有人” “什么?”陈若曦惊道。 李谡松开拦着她的手,又大笑道“夫人,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还是早早歇息吧” “一切听相公的”陈若曦配合道。 “呼”李谡吹灭蜡烛,借着窗口透进的月光,蹑脚走到门口,按兵不动,侧耳倾听。 屋顶之人似未曾揭开瓦片,他亦不知来者何人,有何居心。 这一等,又过一个时辰,已然到了三更半夜。 “喵个咪的,再不出手,小爷真要出去弄死你,破坏夫妻生活,死罪难逃!”李谡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他修身养性,耐心十足,不过是人也有三分火气。 “嘎吱” 李谡直接推开了木门,全身真元一提,轻身跃出,到了门外廊道,又是一个箭步奔到门口花园之中,双腿陡然发力,整个人如一支箭矢般冲向屋顶,却是发现屋顶之人已经离去。 “居然跑了?不对!”李谡低喃道,又借着月光,站在屋顶四下张望。 蓦地,他脸色一变,瞧见峨眉派外面正围了数十个黑影,再蠢也知道,有人趁夜偷袭。 “簌簌” 李谡身体空中一转,从屋顶落下,脚尖轻点地面,窜进屋内,却是差点撞到门口凝望的陈若曦。 “外面几十人,应当是天联帮的人,你速速叫峨眉派的人都起床吧,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要发动攻势了”李谡道。 “嗯”陈若曦闻言,疾步从其身边而过,迈着轻盈的步伐,去敲门叫人。 “我的内力虽然暴增,不过时间太短,招式并未悟出多少,对付乾震应当无问题,就怕峨眉派的弟子们实力不足,有所损伤,我一人再强,也难顾及众人”李谡飞速衡量得失,脸色一沉,咬牙坚定啐了一句“不管了,反正还有方骅,老小子虽然任脉24个穴窍未尽打通,自保护住几人应该无碍” 下定决心,李谡便是杀气腾腾,也没拿兵器,大步流星,穿过花园,走向正门。 “嘎吱” 峨眉派的木门被李谡打开,门口聚集的黑衣人们,并未感到惊讶,一道浑厚有力的铿锵之声响起“点火!” “发射” 李谡爆喝一声,存放在穴窍里的真气一提,经由任脉涌出,身形似风,冲向人群。 “住手!” 只见出声之人,年约40,身材健硕,满脸横肉,容貌粗犷,腰板挺得笔直。 李谡本已提起的气势霎时急停,一个翻天鹊落,落在中年面前,他很像不理会此人的怒吼声,不过确实做不到,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十余道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峨眉派门口的空地照得如白昼。 李谡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刀疤,身上旧伤未去,已添新痕,全身皮开肉绽,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双眼无神,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心中少有动怒的他,此刻怒火冲天。 “你就是乾震”李谡冷道。 中年虎目盯着李谡,狞笑着“哈哈哈,不错我就是乾震,李家四少,幸会” “哼”李谡冷哼一声。 乾震从怀中取出一本残书,冷道“这本猛虎刀法,就是你写的吧,不过可惜,老夫只练拳,不练刀,李四少啊,你的心计不得不说高明,不过,我不上套,呵呵” 李谡撇了一眼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刀疤,道“放了他,今日还有商量的余地” “果然有情有义,够种!曲曲土匪头目,也值得你开口求情,真没想到你堂堂功名在身,前途似锦的大老爷,也能跟这些人扯上关系”乾震看着李谡,戏虐道。 李谡闻言,沉默不语。 “此人能写出猛虎刀法,定然不能小觑,早知道就不等那两个混蛋了”乾震暗道。 他虽面容粗旷,却是心思细腻,能赤手空拳,白手打下一片基业,自然不蠢,那日刀疤带伤求到天联帮,心思缜密的他就看出了问题,里面的破绽百出,知晓是个套。 今夜乾震也抱着李谡一样的打算,想一箭双雕,拿下李谡,再除去峨眉派。 不过他却小瞧了李谡,打的主意,注定落空。 “刀疤,你安心死吧,我会替你报仇的”李谡冷道。 乾震盯着李谡,怒道“哼,无情无义的小人,更是大言不惭!今日我就来会会你,你既能写出这部猛虎刀法,定然武功不弱,出手吧!” 两人正准备动手之际,门内传来方骅之声“且慢,乾震,你天联帮跟我峨眉间的瓜葛,自然有我来解决” “方骅,当年你欺我年幼,杀我结拜兄弟王烈,今日,老夫就要你血债血还!” “聒噪” 伴随李谡不耐烦一句话,他如猛虎下山一般,右手成拳,猛攻乾震面门。 乾震虽然警惕,真气也随时可以爆发,不过刚准备打出自己看家绝学乾坤无极掌,李谡的拳头已然在他面门咫尺前。 拳头所带劲风呼啸而过。 “彭彭彭” 李谡的拳头对着乾震面门便是猛击数拳,他大喜过望,加大真气输出,又是一计重拳“彭”一声过后,乾震如遭重锤满脸开花,血涌不止,倒飞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名噪一时的天联帮主,竟然一招未出,惨遭秒杀。 “喵个咪的,打人真爽”李谡暗忖道。 这一幕发生太快,叫众人都未料到,目瞪口呆。 “帮主死了,大家快跑啊”人群之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天联帮这群乌合之众,霎时丢掉手中燃烧的火把,作鸟兽散,跑了个干净。 “姑爷好高深的修为,好雄厚的内力,真是可喜可贺”方骅道。 陈若曦站在门口,满脸惊讶之色,刚才那一幕,自然落在眼中,凤眸轻扫着他的背影,自语道“这么厉害” 李谡却是并没有什么感觉,任督二脉都打通了,而且接连三日苦修,稳固修为,战力自然不俗。 “啪啪” “李四少武功不错,没看出来还是个高手,不过可惜,我俩今晚就杀了你” 黑夜之中,大步走来两个身材魁梧,神色彪悍,威武不凡的男子。 话音方歇,两人不由细说,手提铮亮钢刀,大步加速奔跑冲向李谡,离其半丈之距,一人腾身而起,以猛虎跳涧之势紧握牛皮刀柄,劈向李谡面门。 另一人亦不落后半分,刀身一覆以横扫千军之威势攻向李谡,形势似对李谡来说,极为不利。 “小心!”陈若曦担心道,绝艳粉脸露出几分惊慌。 “剑南道,蜀州双刀!张氏兄弟!大哥张华,二弟张雷!”方骅脸色大变,惊呼道。 蜀州双刀,大有来历,张氏兄弟更是出身名门之后,其先祖正是东汉末年赫赫有名的蜀国大将张辽,一手家传沙场狠辣刀法,刀刀取人性命,时至今日,亦是名声远扬,西南武林也是名镇一方的高手。 “唔” 钢刀在破空之声,令人胆寒。 李谡一瞧,额头微微露出冷汗,他实战经验并不足,尤其是这样刚猛老辣的刀法,略有几分迟疑,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一恍惚,跃起的张家老大,其刀已然离他面门不足半尺,李谡骇得赶忙侧身一躲,寒锋擦其肩头而过,但他并未停歇,因为张家老二的横刀已至。 “当!” 两兵相交发出脆响之声,正是方骅,他见李谡徒手对敌,连忙拔剑相助,长剑大力一带,将刀势转了方向,化解掉了小张横砍之招。 “多谢”李谡后退数步,拉开了距离后,连忙道。 方骅面露苦笑,小张一刀力道奇大,他全力使出金罡清虚剑,第二式梦游清虚,堪堪接下,握剑虎口被这一刀震得发麻,胳膊更是疼痛无比,再战心有余而力不足,门口由围着峨眉派诸多弟子,他不敢显出惧意,若是如此,只怕幸苦多年积累得人气,明天就没几个弟子了,心中的梦想,就此破灭。 “哼,李家四少,交出猛虎刀法,若是不然!哼哼”张华威胁道。 李谡脸色一沉,看见地上有一把天联帮众丢下的大刀,连忙窜过去捡起,握在手中,暗忖“我的内力不弱他们二人,只不过刚才被他们的气势所吓,加之手无寸铁,赤手空拳,现我手中有刀,定能击败他们!” “废话少说,出招吧,猛虎刀法,我这就叫你们看看!” 李谡话音一落,真气运转汇于足下跟手臂,使出全力,奔跑着冲向张华,似一头猛虎一般,不过他此时打出了肝火,动力真怒。 俗话说,含怒出手,力增三分。 “当当当!” 李谡手中长刀无丝毫花哨动作,直接就是势大力沉的劈砍,一时之间,张华这位使刀的高手,被其压着猛砍。 “起开!”张华爆喝一声,胳膊用力抵挡,却是未撼动李谡的优势。 两人交手不过眨眼,张雷一瞧,自己大哥落了下风,再是忍不住,出刀准备偷袭,不过方骅手中的三尺金罡剑却是不肯,接连刺出数剑,跟其游斗起来。 “绝对不能让他去帮忙,李谡目前功力虽深,但招式不足,今晚,也罢,豁出性命,也要拦下此人!”方骅内心坚定无匹。 片刻后,李谡跟张华交手百招,越打他就越放开,慢慢变得游刃有余,稳稳占据上风。 “死吧!” 李谡厉喝一声,全身七层真气汇聚胳膊中,双手紧握卷刃大刀猛砍向张华。 “波” 李谡刀断,他的刀比不过张家祖传宝刀,张华正得意之时,李谡却是猫神朝前一钻,左手成掌,电快般击中了他的腹部。 “彭” 张华一时大意,被李谡暗袭成功,重重摔在丈余外。 “大哥!”张雷一刀大力顶开方骅手中的金罡剑,侧身急退,落在张华身边,警惕盯着李谡方骅二人,又连忙将嘴角浮血,伤势颇重的张华扶起,冰冷道“哼,今晚就放过你们,小小峨眉派,待我兄弟回到青城山,召集人手,再来荡平你们!” 场面话说得很动听,不过他俩并未如愿全身而退,只见李谡满脸狰狞之色,一手大力夺过方骅手中的金罡剑,全身所存真气尽数涌出,长剑如一道白虹般划过夜空。 “扑哧” 李谡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狠下决心,握着金罡剑走到昏死过去的乾震身边,直接连刺数剑,将其刺死,又走到奄奄一息,进少出多的刀疤跟前,又是一剑替他结束了痛苦,便是将长剑一扔,一言不发,脸色冷得可怕,独身走进峨眉派大门内。 陈若曦全程目睹,见李谡路过她跟前,也未看她一眼,连忙冲吓得怔傻的谢晓峰跟柳飘絮,吩咐道“把尸体处理了,绝对不能让青城派的人发现” 言罢,她焦急跑进院内,朝李谡追去。 江湖纷争,往往生死在一线之间,充满了鲜血,诡计,但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无数的热血青年投身其中,争名夺利,为了秘笈,为了宝物,也或许为了女人。 第8章:初显身手 次日清晨,李谡起身只觉体内任督二脉中穴窍真气空空,昨晚一战,他积累的真气已然用得差不多了,撇了一眼怀中睡得深成的女人,不想惊醒她,便是自己躺在床上,蹙眉思索起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虽无害人之意,不过要想实现心中梦想,保护好所有人,看来任重道远呐,我的真气毫无问题,不过就是输出的时候不够高效,简洁流畅,运功路线不够清晰明确,需要再仔细研究” “况且,赤手对白刃,似有几分下乘” 想到此结论,李谡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在考虑自己将精力放在内功方面棋走错了。 “不对”李谡眼神飘向怀中美娇娘的绝艳俏脸,面露坚定之色,暗忖“若是我运功真气路线能足够优化,好比绕道蜿蜒曲折的乡村公路,没有直达高速公路速度快,再有给真气增强压力,岂不是可以让真气由穴窍提取,在经脉运行速度变快,从而达到目的!” 这一仔细思考,便是两个时辰,李谡脑海中乱麻一般的思绪,已然理清。 日上三竿,陈若曦缓缓醒来,昨夜被李谡作弄一夜,令其又羞又恼,感受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不由抬头凤眸凝视着他正想得出奇的俊逸脸上。 “醒了,今日可是要被你的徒弟们笑话了,呵呵”李谡笑道。 “管他们呢,你是第一次杀人么,昨晚你双眼通红,嗜血怪物一般,可吓坏我了”陈若曦心有余悸道。 她的心中对李谡也有几分感激,未曾想到天联帮乾震能邀来剑南道赫赫有名的蜀州双刀,更未曾想到李谡能力战二人,最后当场击杀,心中升起一股对强者的崇拜感。 “不是,但是我有几分的后悔,刀疤虽然是一枚棋子,不过,哎,不说了”李谡叹道。 陈若曦顺势将头埋在其怀中,柔情似水,柔声道“此乃天意,我们还是起床吧,冀儿他也应该早起了” “波” 李谡亲吻一下美娇娘的额头,适才起身,露出健壮的身体,他虽在家不大出远门,锻炼却是从未落下。 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花园,暖洋洋的,格外舒服,李谡穿着藏青色长袍携着美人缓步穿过廊道,不时望向园中盛开的紫荆花,还有不知名的黄色小花,整个园中弥漫着一股清香味,令其感觉静谧,平和。 两人正散步之际,廊道上一道火红色倩影焦急跑来,正是柳飘絮,脸色十分焦急,看着陈若曦道“师父,你总算醒了,快去看看师祖吧!”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陈若曦板着脸道。 “师祖他老人家先前吐血了,现在正在房中昏迷不醒,大师兄去招大夫了!”柳飘絮惊慌失措道。 “走”李谡急道。 昨晚一战,方骅使出浑身解数,本就年老气衰的他,再跟张雷恶斗许久,真气耗尽,再是压制不住多年前旧伤,一病不起。 一间简约古朴的房间内站满了焦急万分的数名年轻人,小萌娃李冀正乖乖被上次李谡所救的陈若曦小弟子,方青青拦着肩头。 “簌簌” 众人听闻脚步声响起,扭头望去,见到李谡夫妇,适才松了口气,有了主心骨般。 “爹,娘,爷爷他死了吗?”李冀小跑到了陈若曦跟前,小脸满是惧色。 “胡说八道,谁敢乱说,不要怪我手不留情”李谡板着脸大声道。 众人闻言,立时一颤,李谡神威,昨夜他们皆是见识过,纷纷将头转向一方,不敢看他。 “冀儿,人都会死,无非就是早晚问题,不过有的人死重于泰山,有意义,有的人死轻于鸿毛,浑浑噩噩苟活一世,如那飞禽走兽,终日只为一日三餐而奔波劳碌,或是纵情声色犬马,实属酒囊饭袋,胸无大志之徒!”李谡双眼炯炯扫过众人,厉声道。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沉默。 方骅一病,人心惶惶,加之张氏兄弟临死之言,二人是蜀内另一大派,青城派的人,若是被其晓得,派人来报复,自然峨眉派这座小庙,已然避不了风雨了,分崩离析,只在咫尺。 李谡心思细腻,自然看出人心不稳,厉声暴喝,以期压制内患,他已有应对之计,不过需要时间,眼下当务之急却是缺时间。 “咳咳” 不知是李谡声音过大,还是方骅回光返照,竟是清醒过来,咳嗽不停。 “你们先出去,要走的赶紧走,隐姓埋名,莫提自己曾是峨眉派人”李谡怒道。 心中肝火旺盛,火气散发出来,弯腰伸手便是抱起小萌娃,不理会几人,走到木床边上,又腾出一手,将方骅轻扶而起,坐躺床头。 “师父”陈若曦哽咽道。 李谡侧脸一看,只见美人凤眸隐隐噙泪,心底更为自责,暗骂自己蹉跎岁月,练武练到狗身上去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李谡陷入自责之中。 “我时日无多,李谡答应我一件事”方骅艰难说道,每一字都说的极为吃力。 李谡重重点头,道“请说” “照顾好我徒弟,还有峨眉派是我一生心血,你答应我一定要将其发扬光大!” “答应我,答应我!”方骅眼冒金光,连声急道。 李谡未及回话,老人身体一软,扭头倒在了床上。 “师父!”陈若曦哀嚎一声“呜呜”放声大哭起来。 “一切因我而起,放心,我一定会办到的!”李谡坚定无匹道,又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娇艳美妻,心中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雄心。 良久后,陈若曦哭肿了双眼,小李冀十分乖巧在李谡怀中并未乱动,看着李谡问道“爹,爷爷是不是死了?” “嗯,他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冀儿,若曦,逝者已逝,节哀顺变,我们要完成方前辈的遗言,还有他未完成的梦想,将峨眉派发扬光大”李谡安慰着美妻道。 陈若曦却是不语,趴在方骅的尸体上又继续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心坚如磐石般的李谡也难免留下了伤心的泪儿。 一个时辰后,已然到了晌午,陈若曦才停止了哭泣,李谡将其扶起,伸手紧紧抓着她的嫩手,凝视着她,柔声道“此人,前辈已死,我们还得要为将来作打算,峨眉派上下,以后都要靠你我支撑了” 陈若曦泪流满面,点了点头,又伸出纤纤长指擦拭掉泪痕,不过泪,却是不住的流。 “娘,你不要哭了”年幼的李冀安慰道。 “嗯,我不哭了”陈若曦强忍悲痛,挤出一丝笑容哽咽道。 “哎,我要勤加练武,青城派,哼!我不饶你!”李谡心中气炸,暗思道。 第9章:祸端上身 处理完方骅的后事已过去两天,方骅朋友不多,此时的道人并未修身养性,野道极多。 骄阳似火,清风徐徐。 峨眉派练武场中,陈若曦一身素雅织衣,一双剪水秋瞳扫过所有弟子还有仆人。 “祖师他老人家已经收李谡为弟子,大家以后要叫他一声师叔明白吗?”陈若曦大声道。 “明白” “喵个咪的,这下平白无故矮了一辈,被个女人骑在上面”李谡暗忖想到,眼睛落在面前婀娜娇身上。 不过他立时收回心神,专心听着陈若曦讲话。 “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得罪了青城派,所以要走的自己走吧,以后跟我们峨眉派无丝毫关系”陈若曦照着李谡跟其商议后的话讲与众人听。 “哗啦” 人群虽然无人说话,不过都晃动着身体,四下张望身边的人,李谡冷眼旁观,将众人表现收入眼底。 美人话语方歇,不过片刻,就粗脖子的敦实中年双手抱拳,大声道“陈掌门,在下一个厨子,自然不能参合到你们武林门派争斗之中,还请见谅,在下告辞” 言罢,此人转身大步离开。 “师父,我爹给我说了一门亲事,眼下就快过门了,还请师父成全”一名女子道。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整个峨眉派果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唯独留下了谢晓峰,柳飘絮,还有方青青,与一名喂马老仆。 陈若曦略有几分黯然伤神,默然转身离去,留下几人怔傻站在原地。 “好了,你们既然愿意同生共死,我今日就亲自下厨,给大家做饭吃吧”李谡笑道。 “你会做饭?”柳飘絮惊讶道。 她爹赫然是嘉州太守柳承修,从四品的唐朝官员,自然无惧什么青城派。 李谡撇了撇嘴,看着她反问道“我就不能做饭?” 言罢,他不在理会这小姑娘,径直走向后厨,看见一排整齐排列的民舍,一间传来“咩咩”之声,嘴角浮笑,啐道“呵呵,今天就吃烤全羊了” 晌午时分,峨眉派的花园中,满园弥漫着肉香味,几人围坐一圈,好奇看着李谡烤着全羊,金黄色的羊肉让人食欲大增。 “好了,手撕全羊,夫人,冀儿,给你们一条味美肉嫩的羊后腿”李谡见羊肉金黄,外焦里嫩,便是徒手大力扯下一条羊后腿递给美人。 “嗯,谢晓峰,你是个大男人,自然赏你一条羊前腿,以后扬眉吐气,壮大峨眉派”李谡又扯下一条羊腿递给了这位俊逸的青年。 柳飘絮眼巴巴望着羊肉,心里正琢磨着李谡该给她羊腿了吧,却是见李谡撕下一条流油的肥腿,自顾吃了起来,脸色一沉,满脸气愤,似受了委屈般。 “自己丰衣动手,路已经修好了,可惜也要你们自己走”李谡略有深意道。 几人听闻,皆是若有所思。 柳飘絮低喃重复几句,俏脸望着李谡,眼神露出几分别样神采。 未时,四月的阳光已有几分灼热,李谡几人正收拾行李,实属无奈之举,他知道青城势大,暂避锋芒是极有必要的,自然打算带着人手离开此地,回到李家庄暂住,且已有成熟计划在胸。 “沙沙”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令忙碌一时的几人凉快无比,去了几分暑意。 陈若曦回头凝望悬挂横梁之上的峨眉派牌匾,又急忙回头,目光落在了李谡身上。 “希望这一切都是对的” “好了,走吧,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李家庄”李谡朗声道,又疾步翻身上马,朝陈若曦大声道“夫人,把冀儿递给我,我俩同乘一匹马” “嗯” 众人准备周全,李谡扬鞭催马,大吼一声“驾”马儿吃痛,立时撒腿跑了起来,几人纷纷跟上。 日落时分,赤霞染红天空。 官道上,李谡快马加鞭,见天快黑,更为焦急,黑夜一到,荒郊野外,十分危险,他并不想星辰赶路。 夜幕已尽低垂,官道上黑漆漆一片,林中满是蛙鸣蝉叫之声,远处不时能见到微弱的烛光,或是寒门士子正挑灯夜读。 “前方落草坡,大家注意了,将马放慢速度”李谡一手拉紧缰绳,一手紧揽马背上的儿子,双腿紧紧夹住马背,回头大声道。 “彭” 奔驰的骏马,突然一下在落草坡前被绊倒,前腿猛的朝前跪倒,失去了重心,马背上的李谡父子亦被这惯性所带,似要跌落一般,若是被强壮的马身所压或是摔在地上,必定骨折。 危急时刻,李谡急忙运转真气,整个人从倾斜的马背腾身而起,空中腰身急转数圈,身形矫健似猿猴一般,落在了地上,满脸警惕之色。 “冀儿,相公!”陈若曦见马摔倒,吓得花容失色,焦急呼喊道。 “我们没事”李谡大喊一声。 “咻” 话音刚落,一支箭羽从齐人高的草丛中暴射而出,目标正是李谡。 “咔嚓” 李谡耳力过人,听见了这箭羽破空呼啸之声,双足轻点满是沙砾的地面,侧身一手猛然电快般抓住了袭来箭矢,胳膊大力朝地面一掷,霎时羽箭断成数截。 “哼,藏头露尾,出来吧,想取李某性命,你们还差了一些”李谡怒叱道。 “簌簌” 半柱香过后,落草坡上,李谡几人警惕看着四周,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走了,我们马上赶路,务必小心”李谡道。 几人闻言,全身轻松下来。 “出手之人是青城派的人还是天联帮的人?”陈若曦问道,冰脸也露出几分疲惫之态。 李谡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道了,但前者可能性大些,我们只要到了李家庄就相对安全一点,他们绝对不敢明面招惹李家,唯有暗箭伤人” 李家乃是乐山嘉州大宗族,李卿武虽然是乡里里长,不过就算县太爷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数千人的庞大家族,不单单是县里大户,每年纳税,出士兵,劳役,还有粮食,都严重影响到县里的大小事务,还有政绩,自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明面整人,算是有朝廷庇护。 这也是为何李谡打定主意,势要夺取李家族长之位的真正原因,人口决定了兴盛的根基,古代人口作为衡量一个地方繁华的原因之一。 夜风徐徐,几人满是疲惫,总算有惊无险回到了李家庄中,只见门口挂满白帘,府内哀嚎哭泣四起。 李谡带着几人大步走进府内,不知何处李富贵这管家穿着白色麻衣,头戴白巾走到他面前,掐媚道“四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谁死了?”李谡问道。 “呜呜,是老爷昨夜被杀了,凶手就是庄内的一个家丁,老爷撞破这兔崽子跟那个谢姨娘…”李富贵抽泣道,自己最大的靠山死了,要是不傍根大腿,以后可不就退下去,他一个堂堂大管家,做仆人已经到了最顶层,再跌下来,日子可不好过了。 “哪个谢姨娘”李谡困惑道,又挥手打断了欲回话的李富贵,接着道“赶紧去给我拿麻衣来,记住全都有” “喵个咪的,这太巧了吧,绝对不是意外!青城派干的,还是土匪干的?土匪不大可能,刘金山邀请不来专业的人,那最大可能就是青城派了!”李谡想到这里,惊了一身冷汗,暗自揣摩,这事透着古怪。 片刻后,李谡跟陈若曦还有峨眉派几人都穿着白色麻衣在李富贵带领下,走进了中堂。 整个庄子都沉庆在哀殇之中,不过李谡知道,这些人都是虚情假意而已,故作姿态,真心的怕是没几个。 刚到中堂门口,李谡就嚎啕大哭,满脸悲伤无比,激动着边跑边嚎“爹啊,爹啊,孩儿不孝,我来晚了!呜呜呜呜” “彭彭彭!” 李谡猛的就跪在棺材前,将脑门大力磕在地上,霎时,他的额头就涌出鲜血,流了一脸,在白烛光下,显得极为骇人。 “爹啊,孩儿不孝啊,呜呜呜呜”李谡又是飙起演技来。 众人一瞧,目瞪口呆。 “爹啊,呜呜” 几个李谡的兄弟也纷纷效仿嚎啕大哭,李卿武的小妾们也跟着一同哀嚎起来。 李家旁支几位长辈瞧这一幕,一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材精瘦的老头出声道“李谡,不要太伤心了,你爹他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看开些吧” 此人正是李谡的二伯父,李泉。 “哼,胡说八道,老二,这是心意,披麻戴孝,自然是要的”又一名白发老头斥道。 “我看你是高兴吧,卿武当年跟你都是族长候选人,现在他死了,呸,也轮不到你”李泉讥讽道。 “你为老不尊!”老头吹胡子瞪眼,怒道。 李谡很想吐这二人一脸唾沫淹死他们,我这满脸鲜血都没个人关心,亏大发了,暗呼演过了头。 “爹啊!”李谡哀嚎一声,直接装死晕了过去。 “相公,你醒醒啊”陈若曦惊慌失措道,伸手急忙去扶他。 李家众人却是无人去帮忙,冷眼旁观,谢晓峰这位弟子,见自己师父略有几分吃力,赶忙去帮忙扶起了李谡。 陈若曦拿出丝娟细心将其满面鲜血擦拭干净,正准备出言叫谢晓峰抬他回房,李谡却是睁开了眼睛。 “相公你没事了?”陈若曦道。 “我今夜要在这为父亲守灵,你们先回去吧”李谡道。 陈若曦摇了摇头,担忧看着李谡,柔情道“我也替公公守灵” “好,我们妻就在此为父亲守灵三日”李谡悲伤道。 他自然是故意的,古人极为重孝,孝廉更是能入朝做官,皇帝都要亲自嘉奖,李谡自然不是这番打算,心中想着自己夫妻二人有内力在身,这三日不过很快就能过去,其它几个兄弟若是现在掉队,后面推选族长的时候,可没戏,会被人诟病。 第10章:遭人惦记 夜深人静,李家庄静谧一片。 李谡跪在李卿武的灵柩前,思绪飞转,面无表情思索着,中堂大厅内,众人皆是默然不语,昏黄的烛光不时被夜风吹的跳动。 “这事儿得黄,我便宜老娘母族实力不足,而且我前面并未跟李家的其他人打好关系,他们定然不会支持我,况且我无利买通他们,族长之位定然不会落在我手中” “天大地大,老子就不信青城派能真弄死我” “喵个咪,到时候分一笔钱,老大我看就挺好,狗曰的有钱,掌管收租,老二貌似跟李富贵勾搭在一起,管府内日常银两,老三他驴曰的比老子还不如,就老大了,讹他一笔”李谡暗道,自己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却是及时发现,改变初衷,决定支持大哥李兢做族长,顺带捞一笔好处。 漫长的夜晚过去,黎明破晓之际,李兢终是熬不住,找了一个蹩脚借口,闪身离开了,李谡见状,伸手一拉陈若曦,给了她一个眼神,二人甚为扎眼一同离开。 廊道幽径上,李兢正踽踽独行。 “大哥,等等” 蓦地,他听闻背后有人呼喊,侧身回头一望,却是看见一脸微笑的李谡,还有双峰颤动,绝艳动人的陈若曦,心中不由羡慕自己四弟好运气,娶个美娇娘,当真风流快活。 “大哥,借一步说话”李谡到其跟前,释放出了善意。 “嗯”李兢点点头,三人走到了花园中,沿着鹅卵石小道,缓步到了一处,只见四周满是硕大的桂花树,不过此时,花却未开,夏日一到,桂花林中蚊子颇多,没人愿意来此玩耍,自然成了园中僻静一隅。 “大哥你是李家长子,俗话说长子为大,自然是该做族长,我这个弟弟必定支持你”李谡并未拐弯抹角,坦然道。 李兢暗爽,不过脸上却是露出忧色,深沉道“我虽然是老大,不过老二的娘是原配正室,四弟切莫乱说” 李谡摇了摇头,暗呼这大哥真没城府,十足蠢货,沉不住气,不过现在却是越蠢越好,劝道“大哥,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想似玄武门之变?赴那李建成之路,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大哥你只要买通几位长辈,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嘉州太守,乃是若曦徒弟的父亲,只要请来他吊唁,帮你说上几句,内有叔伯支持,外有嘉州太守相助,你的胜算大增啊” 李兢侧目扫过美人,见其颌首轻点俏脸,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内心正做着挣扎。 “大哥,老二什么样的为人,你我都清楚,他若做了族长,必定处处打压我们,我倒是不惧,大不了去做官,此时不争,到时候尘埃落定,后悔也来不及了”李谡糊弄道。 李兢闻言,眉宇间略有几分忧愁,警惕盯着李谡,疑惑道“四弟既然有这计谋,为何不自己争夺族长一位呢?” “鱼儿上钩,为啥自己家的人这么好骗,那乾震就不上套呢?”李谡转瞬想过,立时收回心神,低声道“大哥且听我细细道来…” 李谡将利弊徐徐道出,喘息未定,便是听到李兢坚定道“好” “四弟,我若做了族长,你要什么?先将事情说好”李兢双眼炯炯盯着他,沉声道。 “万两银子,我去洛阳买官” “好,爽快,事成之后,我必助你” 一阵清凉晨风拂来,桂花林迎风摇曳。 “沙沙” 蓦地,李谡真气急提,以雷霆之势,大步奔向林中。 李兢与陈若曦一瞧,赶忙奔去查看,只见一名李家奴仆被李谡打到在地,满脸惊慌惧意。 “说,谁派你来的”李谡冷笑道。 李兢盯着仆人,目露凶光,一个箭步窜去,抬脚便是猛踹在其胸膛之上。 奴仆霎时人仰马翻,重重仰头倒地,又急忙爬起跪在地上,惶恐不安,连声求饶,带着哭腔道“大少爷,四少爷,是二少爷叫我跟着你们的,我罪该万死,我不是个人…” “这个人的话似乎是真的”李谡蹙眉思索着。 他脾气好,不过李兢脾气暴躁,走到正求饶的奴仆面前,便是拳脚相加,将其打得半死不活,又大吼一声“来人,都死哪里去了” “簌簌” 片刻后,李兢的打手们闻声赶来,他吩咐道“将这个吃了狗胆的贼人,四肢打断,扔出李家庄” “啊,大少爷,饶了我吧”奴仆惊恐无比,告饶道。 四周的打手并不是善茬,狞笑着将其围拢起来,摩拳擦掌,干这样的活,这些人手到擒来。 但是意外忽然发生,看似窝囊废的奴仆,双眼爆射金光,右手从怀中急速掏出尺余匕首,左手伏地,人如一只跷脚蛤蟆,條然双脚猛蹬地面,手持尖身体迸射冲向李谡。 “彭” 几名彪悍打手竟是被其彪悍猛匹的力量强行挤开,脚步踉跄,跌倒摔在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 寒锋似闪电,笔直刺向李谡。 “咻” 李谡不敢硬接,仓促间侧身躲开,仆人借机擦身而过,匕首又在其手中无比灵活的一覆,寒芒一转,扫向李谡脖颈。 “小心!”陈若曦见李谡危险,花容失色,惊呼道。 李谡真气急涌汇于右掌,身上寒毛竖起,不敢小觑,抢先一步击中此人胸口,听得“彭”一声,此人受了一掌,却是忍着剧痛,三步奔向丈高围墙,手脚并用,跃过围墙,消失不见,一切行云流水,无丝毫拖沓,手法之纯熟,行事之机警,身手之敏捷,决计不是泛泛之辈。 风停,叶静。 “呼”李谡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 陈若曦莲步轻移,到其身边,满脸柔情似水,问道“你没事吧” “对啊,老四,没什么事吧?”李兢也盯着他,关切道,又满脸怒气扫过几名健壮打手,怒斥道“一群饭桶,花老子钱的时候就行,几个人拦不住一个小贼,哼!” “大哥莫急,你看见了,老二找来杀手,今日杀我,明天就要杀你,务必小心啊,幸亏我练了几年拳脚功夫,若是不然,今天就惨死桂花林中了”李谡将计就计,胡诌道。 李兢闻言,立时背脊骨冒出凉意,连声道“老四,熬了一夜,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此事交给我来处理了” “你们快去请嘉州拳侠楚庄,算了,我亲自前去”李兢,心中已然给吓得不轻,撇了一眼李谡夫妇,拱了拱手“四弟,放心,我去请嘉州神策军教头,嘉州拳侠楚庄大侠来助拳,保护我们” “嗯” 天空上飘来一朵巨大的白云,遮挡住了阳光,桂花林中,李谡望着李兢离去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后,这才展颜一笑,面朝心焦美人,伸手揽其纤腰,安慰道“夫人,没事,当务之急就是要远离是非,寻一处安全的地方,提高实力,我已经有了想法,到时候能将你们所练的乾坤功修改一番,内力大增” 陈若曦柔水秋瞳落在李谡身上,急道“我们快回房看看冀儿吧,若是他也被歹人所掳,那可怎好” “嗯,我们走” 二人大步穿过花园小径,沿着廊道回到自家小院房间。 “这群人看来对人命十分漠视,暗地里要至我于死地,哎”李谡边走边想。 片刻后,两人到了李谡房间,只见谢晓峰与方青青等人正无聊跟小李冀在屋内练字,小萌娃见到父母,脸上一喜,小跑到二人跟前,笑道“爹娘,你们回来了” 陈若曦俯身将其揽腰抱起,绝美脸上露出笑容,温柔道“冀儿乖不乖,有没有调皮?” “收拾行李,飘絮,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带你师娘师弟们去你家暂住几日,这里不安全”李谡看见柳飘絮正坐在椅子上,连忙吩咐道。 “冀儿,夫人,你们赶快离开此地,到时候我来接你们”李谡扭头扫过众人,无奈道。 刚才凶险,令其心忧无比,那刺客也绝非什么李家老二找来的杀手,绝对属于一个较强的势力,他对付不了,唯有让家人们躲避一时。 或许是众人感受到了李谡面对的压力,一向看其不顺眼的柳飘絮也沉默点点头。 陈若曦很想在此危机时刻陪伴李谡左右,但又看了看怀中稚嫩的笑脸,唯叹道“好吧,那你自己多小心,我们会在柳家等你的” “嗯,飘絮,这次就要拜托你了”李谡道。 柳飘絮闻言,撇了一眼李谡,笑道“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师父的,你自个小心” 几人收拾行李,还未呆满一日,便是匆忙离去。 日近黄昏,庄内嘈杂喧闹声,更令李谡心烦意乱,房间里满是他踱步足迹。 “暗中之人必定是青城派,青城县隶属蜀州,我这乐山是嘉州,想不到他们在川内势力如此之强,喵个咪的,我不能坐以待毙,要寻一个方法化解才行” 次日清晨,天空灰白一片,李家庄哭丧需三日,这才第二日,不过李谡却是独子牵了匹好马,跃马扬鞭,飞驰在官道上。 临近中午,剑南道,成都府李家。 “嗒嗒嗒” 一名青年攥着缰绳,身后的马儿四蹄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富有节奏,清脆悦耳之声,他走在一条四马宽的大街尽头,在一座似宫殿般的豪门大宅前停下,只见门口两座半丈高的威武石头雄狮分立两边,张牙舞抓,露出锋利獠牙,栩栩如生,更显气势,两丈有余的府门上悬挂着李府二字。 此李府跟嘉州李家庄无什么亲戚关系,反而这家主人来历极为高贵,李家现任家主乃是前安南节度使,曾手握数万大军,坐镇一方的权势人物,李祖隆。 李府门口两名穿着铠甲,头戴皮盔,腰悬大刀士兵,看见李谡登门,立时大喝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鄙人嘉州李谡,前来拜会好友李家三公子,李磬,还请两位前去通报一声”李谡客气道。 “哦,稍等片刻,我这就前去通禀” 半柱香后,一名30余许的魁梧青年虎步走出门内,人未到,音便至。 “哈哈哈,李谡,你小子怎有闲工夫跑来我家”李磐爽朗笑迎道。 话音方歇,他已经走到了了李谡面前。 只见他身高八尺,身着劲装,一头乌黑浓发束了发髻,满脸络腮胡子,显得尤为粗旷,不过此人出生武将世家,但却是地地道道的一名学子,显得有几分滑稽怪异。 “李磐,我遇到麻烦了”李谡站在门口,坦然道。 “哦,里面说话,请” “请” 进了府门,李谡便看见一个数十丈大的练武场,场边丈高木架放有各种武器,虽头顶烈日当空,时值正午,温度极高,不过仍有数十名健壮男子穿着麻衣正“嘿嘿”吼着练功,令李谡好奇侧目观看。 李磐将其带到一间客室,大大咧咧的提起一个大茶壶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问道“啥事?” “是这样的…”李谡细细将自己的麻烦说给了他听。 李磐与李谡乃是偶然遇到的好友,25岁那年,李谡打通任脉中的穴窍,自然舒爽无比,独自跑到成都游玩,在一间茶馆里遇到此人,见他跟人驳论,争论不休,也参了进去,将一些后世想法道出,不过却是被几名学子质问无故人贤明验证,要拿证据证论,一怒之下,他便揍了几人,却是引得李磐极为佩服,二人换了地方,继续喝酒瞎扯淡,倒是结下了交情。 此番万般无奈之下,李谡也是来请他帮忙从中跟青城派调停一下。 第11章:吻美女 演武场上,人群散去,万里晴空,朵朵白云漂浮在蓝天上,如此美好的天气,李谡的心情却是冰凉。 世事无常,令他始料未及的事… “李谡,张氏兄弟与我们蜀郡李氏家族关系莫逆,张华,张雷本是我父亲军中骁骑尉,你杀了他们,我很为难”李磐面如黑锅,低声道。 “什么”李谡听闻,身体一颤,双眸灰白一片,不可置信盯着面前粗犷刚毅的脸庞,追问道“你是说,他们不单单与青城派有关系,更是你父亲,李祖隆大将军标下?” “喵个咪的,后台真硬,这次趟了浑水了,不过若曦我本就愧对于她,还有冀儿,我一定要保他们安全”李谡思索着,刀削般的脸庞上,英武剑眉满是愁绪,心中更是无味杂陈,其中委屈不为外人道也,又满怀希冀望向那高大的身躯。 却是见李磐覆手踱步走到门口,遥望那空荡荡,无遮无挡,正被太阳灼晒的巨大演武场,蓦然回头,虎视李谡,认真道“不错,张氏兄弟本是名门之后,更是军中好手,张雷乃是威绒军下府果毅都尉,从六品上,武将,你闯大祸了!” 李谡额头冒出冷汗,呆若木鸡,未曾想到这张氏兄弟竟然有官职在身,杀官岂不是重罪,脑子霎时有些混乱,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这下闯了大篓子,喵个咪的,陈若曦这娇滴滴的御姐美人我都还没有调教好呢,不行老子不能坐牢” 客舍内,陷入短暂沉默。 片刻后,李谡内心壮胆,鼓起勇气,看着李磐,朗声问道“兄弟,哥哥这次你说实话有救没救,你嫂子可等着我呢,还有我爹刚死,我儿子才4岁多,你不能见死不救,给哥支招” “哈哈哈”李磐大笑。 “哥哥诶,这可不像当年的你”李磐戏虐笑道。 李谡一瞧,只觉有戏,疾步走到桌前,提起大茶壶,倒上一杯水,递给李磐,无奈道“兄弟还请喝茶,你必是有拆招破局之法,还请告知,此事关系颇大,我爹真刚死两日” “好”李磐接过他手中茶杯,仰头豪饮而尽,适才“彭”一声大力放在桌上,又坐到一把椅子上,拿起桌上团扇,边扇边道“现今中宗在位,不过韦氏一族当政,你许重金去收买宰相韦洵或是其它韦氏族人,买官简单,其次,我父亲年岁已高,张氏兄弟虽是麾下,不过也关系不深,我修书一封,帮你摆平剑南蜀郡刺史,青城派实力不小,需找一名德高望重之辈替你引荐,做个人情,化解此危机” “这就行了?问题是我拜门无路,你再给我介绍一下韦家能搭上话的,还有我目前没钱,家父刚死,嘉州拳侠楚庄能帮我去跟青城派调停不?”李谡后怕道。 “噗嗤,哈哈哈” 李磐看着李谡捧腹大笑,好一会儿后,才认真道“你没钱,那就没法子了,或者秘笈也行,名贵药材或是宝贝也可以,现今武皇刚毙,新皇登基,天下乱得很咧,这才有可能浑水摸鱼,若是安定下来,追究起责任,你全家三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你看这样,我们嘉州李家庄跟你们蜀郡李氏,认个亲,就说我是你爹的表侄儿,你看行不行?”李谡无奈道,他还真没钱,就盼着从李兢那里讹一笔,黑虎寨的兄弟曾经倒是有钱,不过也绝对不够买通韦氏族人,情急之下想出昏招。 “嗯?”李磐停止笑容,思索起来。 李谡一瞧,赶忙又道“我李百万叶,柯条遍中州,天下李家本就一脉相承,我不敢跟陇西李氏攀亲,但就放个消息,说我们是一家人,想必青城派应当给你面子” “簌簌” “哼,不给你面子!怎样?” 蓦地,门外一道雄浑之声传进客舍。 李谡跟李磐二人急忙侧身望去,只见一名老者高约7尺,手持浮尘,身着白色道袍,鹤发童颜,双颊之下三寸银丝美蚺,仙风道骨,神威不显露与表,令人叹服,此人容貌之俊逸,心生敬仰之情。 出声之人正是他,青城掌教真人,道号玉玄子。 老头身边还有一铠甲魁梧中年,容貌与李磐甚为相似,一双虎目极为有神,身后仆人亦是身强体阔,膀大腰圆,腰间尺余大刀佩戴其身,二人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军中骁勇悍将之风采,叫人倾倒。 中年正是蜀郡李氏,李祖隆大将军长子,曜武振远将军,大唐从四品武将,李寿。 “大哥,你不在岭南南屏山戎军嘛,怎回来了?”李磐倒是无丝毫拘谨,朝李寿问道。 “哼,张氏兄弟死了,我难不成不能回来,玉玄子道长亲笔书信,我不辞千里,换了八匹好马,就是为了给张家兄弟讨一个公道”中年大声道。 李谡闻言,赶忙提起大茶壶倒了几杯水,走到李寿面前,双手敬上,笑道“大哥还请喝茶” “哼,谁是你大哥,别乱攀亲戚”李寿并不买账,厉声斥责道。 此言一出,玉玄子冷笑着盯着李谡。 不过,他未曾想到李谡脸皮之厚,捧着杯子又丝毫不放弃,继续道“大哥,你看不远万里回来,我给你添麻烦了,表哥,你不能叫玉玄子前辈看笑话不是,天下李氏本就同根同源,我闲来无事,曾研究族谱发现,嘉州李氏跟蜀郡李氏百年前还真是一家呢” “是啊,大哥,李谡他说得不错,爹他也曾提过我们天下李氏不分一家,连太宗皇帝也是我们李氏一脉”李磐胡诌道。 此言一出,李寿只觉心中气炸,虎目炯炯盯着李谡,又扫了一眼玉玄子,粗糙黝黑的大手一把夺过李谡手中茶杯,仰头饮尽,笑道“玉玄子道长,还请坐,招呼不周,还望见谅” “对对对,玉玄子前辈,来到李家不要客气”李谡奉承巴结道,又急忙从桌上端起一杯茶水,殷勤奉上,笑道“前辈,还请喝茶,小人并不知张氏兄弟是青城派弟子,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前辈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还请恕罪,喝杯水,去去肝火” 玉玄子并未接杯,自顾端坐木椅上,闭目养神起来,令李谡甚为尴尬。 李谡这般奴样,令生性耿直,脾气火爆的李寿勃然大怒,咆哮如雷,吼道“滚出去,你若不姓李,今日必定要教训你!” “大哥!”李磐脸色一变,急忙出声劝道。 “你闭嘴,竟敢私攀皇族,若是叫外人听见,参我们李家一本,当是杀头大罪,你好糊涂啊!”李寿扭头盯着弟弟李磐虎啸道,其声之大,怕是三里之外也能听到。 “哦,大哥气质当真英武不凡,勇猛无畏啊,我生平最崇拜的就是军人了,自幼便是幻想着能从军,马革裹尸,战死疆场,军队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大哥教训的极是”李谡丝毫不要脸了,恭维道,又笑脸迎向玉玄子,满脸诚恳道“前辈,你来得正好,我有一家传拳法,不过可惜在下愚钝,未能掌握,不如就在您这高人面前露一露,为晚辈指点迷津” 玉玄子手持浮尘,笑盈盈看着李谡,笑道“哦,耍来看看,若是如我山上野猴儿逗得我开怀高兴,就不追究了” “狗曰的,拿老子跟畜生比,老子忍”李谡心虽气炸,不过既然都打定主意,一定要活下去,便是缓步走到门口,回头一笑,道“还请道长移步,我到演武场演示演示,呵呵” “哦,有趣,李兄,时辰还早,不如我们就去看看” 李寿闻言,侧脸盯着李磐,沉声道“也罢,我倒是看看你在家都交了些什么狐朋狗友” “大哥,都是李家人,合分彼此”李磐狡辩道。 “啪” 客舍内一声清脆声响起,李磐伸手捂着脸。 不用分说,出手打他的正是亲大哥,李寿。 李寿丝毫未理会他,虎躯一迈,走到门口,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其彪悍威武的脸上。 “两位,那我就开始耍了,此功叫太极拳”李谡大声道。 也不理会两人,自顾在演武场上打了起来。 不过片刻,二人转身走进了屋内,李谡赶忙停了下来,满脸失望,暗忖“老子大不了躲到黑虎寨去做土匪,不伺候你狗曰的了”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他知晓,不过是气头上,还是强颜欢笑,大步跑进了客舍内。 “道长,你看怎样,都没打完一套呢,怎就走了”李谡胡掐道。 玉玄子静坐木椅,颌首戏虐看着他,双眉一挑,道“时至李祖隆大将军八十大寿在即,我也是来给他贺寿的,若是见了血光,倒是不吉,有伤我修道之人的人和” “不为难你,张氏兄弟他们是我青城派弟子,你能杀他们,证明武功也不弱,这样,给我磕头认错,再上山给我当10年奴仆使唤,就饶了你” 李谡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满脸戏虐的妖道,全身真气暗中涌出,他本来自现代,如此屈辱,再是受不了,脸上却是笑道“呵呵,多谢道长成全,小人这就给你倒水” 言罢,他如丧家之犬般跑到桌边提起水壶仔细倒满了一杯水,小心翼翼走到玉玄子的面前,掐媚笑道“还请道长” “喝茶!”李谡陡然暴喝一声,将杯中之水泼向玉玄子面门,双手迅捷握成拳,全身真气急涌汇于拳中。 “去死吧,龟孙子!”李谡满脸狰狞,咆哮嘶吼着,双拳猛砸向妖道面门。 这一刻似乎凝固了时间。 李磐目瞪口呆,双眼却是赞赏无比,满脸欣慰之色。 李寿眉头紧蹙,似在思索,一个唯唯诺诺的人,怎突然能爆发出如此血性,行这般男人之事。 “近了,近了,砸死你!”李谡拳头出其不意,如那抡足气力的大铁锤,匹练又如那夜空流星,猛砸玉玄子,若是挨中,玉玄子这俊逸出尘的美男子怕是要破相。 拳锋呼啸而过,破空之声宛如那恶狼嘶嚎“吼”,带着他几日惶恐不安,带着他的怒气,带着他刚才夹着尾巴的委屈,带着他所有的期望,更带着一个男人的尊严,毫不留情怒砸而去! “啪” 李谡硕大的拳头被玉玄子右手拿捏住,他诡异一笑,稳坐木椅,曲膝垂地的右脚似电快般抬起朝前便是猛踹数脚。 “彭,彭,彭” 李谡目瞪口呆,霎时只觉胸口犹如真正的大铁锤砸中,胸腔一下子就凹陷下去,一股前所未有的巨痛由胸膛蔓延至全身,似散了架般。 “彭” 玉玄子抓着李谡拳头的手松开,又是一脚结实踹在李谡胸膛之上。 顷刻间,李谡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 李谡只觉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脑子更是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玉玄子!”李磐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狠道,说完身形一动,抢先一步展开健壮长臂将倒飞三丈,要摔出客舍的李谡接住。 “哼,不自量力”玉玄子满脸不屑道,弓身而起,径直走向昏迷不醒的李谡。 “嗖” 一条极为强壮的臂膊拦下了玉玄子,出手之人正是李寿。 “给我面子,从今往后,无论生死,此事了结”李寿脸色带有骇人杀气,沉声道。 玉玄子撇了一眼不知死活的李谡,收回眼神,落在李寿脸上,笑道“既然将军保他,贫道自然成人之美,我对天发誓,不再追究” “呵呵,好,爽快”李寿顿时开怀大笑,垂下臂膊,朗声道“道长,歇息够了,请随我去拜会家父,这几日恐怕大人物也要到了,大局为重” “嗯,将军有礼,还请带路”玉玄子释然笑道。 几人离去,唯有昏死的李谡,还有心急如焚,满脸忧色的李磐呆在客舍之内。 第12章:喜当爹 夕阳余晖落在李府屋顶一排做工精细瓷瓦之上,迸射出耀眼金光。 朱门灰墙,李府大门敞开,仆人们忙碌异常,门口不时响起马嘶长鸣之声。 李祖隆大将军八十大寿的喜庆日子将至,自有无数曾经的麾下,同僚,各方势力,等人马派人或是亲自来贺寿。 李府深处,一座坐北朝南四合院与外府忙碌相比,显得极为幽静,小院东西各有三间厢房,其中最大居中客房内,李磐哭丧着脸心忧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局促昏睡的李谡。 “沙沙” 木床悬挂的白色纱曼被一阵清凉晚风吹得晃动,摇曳,似在呼喊李谡快起来,看看它们曼妙的舞姿。 “哥哥诶,天堂有门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这下可好,我都没来及告诉你,李卿武那老乌龟早已登门拜访我家老头,磬尽家产也要给你搭了路子,这下可好,玩大了” 原来,嘉州李家庄跟蜀郡李府还真有点沾亲带故,从祖上几辈数下来,李卿武还是李磐父亲的远方亲戚,数日前,已然到了李府求帮忙,给考取功名的李谡谋一个官位。 李磐恰是知晓,本打算玩玩李谡,吓唬吓唬他,哪知事就这么巧了,竟然青城派掌教真人玉玄子跑来贺寿,当场听到了二人对话,更是也未料到李谡最后如此激动,拼死也要跟玉玄子斗一斗。 可惜,玉玄道人乃是二十年前就成名的高手,一代宗师传奇人物,李谡伤得也不冤。 李磐正盯着李谡胡思乱想,发着呆,思索着若是死了如何才能给陈若曦交代,却是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侧脸回望。 来人正是换下铠甲,身着绯色长袍,腰缠金带的李寿。 “哼,你来干什么”李磐看着自己大哥,怒道。 李寿眼睛狠剐了一眼李磐,伸出强壮臂膊到了他面前,摊开了手,露出一个通体乳白玉瓶,沉声道“拿去,药王孙思邈道长的千金玉露丸,疗治内伤有奇效,他身强力壮,玉玄老道虽伤他极重,不过也顾我李家脸面,你若不然,他还有活命的机会?” 李磐一手夺过大哥手中的金疮药,撇了他一眼,又急忙拧开了红色珊瑚盖子,摊手一倒取出黑色药丸,霎时满屋弥漫着一股清香,正是药丸所散奇香,他连忙盖上了珊瑚盖,不让药效流失,又俯身伸手掰开李谡的嘴唇,将药丸给其喂下。 李谡伤势极重,药丸在其嘴里含着,压根就吞服不下去。 “你倒是吞下去啊!”李磐盯着他,激动道。 “咻” 李寿猛的出手成掌拍在李谡的胸膛之上,立时将李磐吓得不轻。 “大哥,你真打死他才心安啊!他哪里招惹你了?张氏兄弟本就贪图安逸怕死之徒,我呸,还名将之后,没爹照拂,就他俩,还骁骑尉?”李磐似知晓颇多,骂骂咧咧起来。 “闭嘴,他又不是纸糊的,一拍就烂,一拍就死啊”李寿怒道,将腰身挺得笔直,又道“三日后就是爹八十大寿,你家中排行最小,当年老二战死,爹不想你赴老二之路,让你读书考取功名,不是叫你无所事事,乱交朋友,这次就算了,若是你再破坏门风,我定不轻饶” 李磐看着一脸正经的李寿,吓得缩了一下脖子,不过又笑道“大哥,你能不能教我祖传战天神诀啊?我练会了,也能自保不是” “好,想学战天神决,你去跟爹说,他老人家点头同意,我立马教你”李寿这铁血汉子脸上也露出笑容,戏虐道。 “那算了吧,爹他不打死我”李磐道。 李寿撇了一眼李谡呼吸短短数息已经顺畅,抬手一挥,道“行了,千金玉露丸每日一颗,如今天下略乱,朝中奸臣当道,你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给家里添乱,要长进…” “要孝顺父母,要好好读书,以后光耀门楣,不辱李家威名吗,行了,知道了,真啰嗦,耳朵都被你们磨出茧子了”李磐接嘴道。 李寿翻了白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到门口边又大声叮嘱道“记住了,别给家里添乱” “行了”李磐不耐烦道。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纵然是名门望族,亦有理不清的麻烦事,李磐亦是如此,自幼成长在军人世家,且被父辈璀璨夺目的荣光笼罩下,他的压力山大。 夜深人静,月如弯钩。 嘉州太守府中,无论是忙碌一天的仆人,还是太守老爷柳承修,早已歇息。 陈若曦半乙窗头已近一个时辰,绝艳的俏脸上阴云密布,愁绪似将她明亮深邃的双眸掩盖,显得有几分暗淡无光,琼鼻一呼吸,香腮微颤。 “哎” 美人叹息,璀璨的星空似为之动容,夜风徐徐,天空飘来一朵云,将皎洁的明月遮挡半面。 心绪不宁的她,回头望向睡得深沉的儿子,嘴角才露出几分笑意。 李冀填满了她一半心,另一半却是不在,令其牵挂,想念。 “嘿,嘿,嘿” 李府,大清早演武场上就热闹非凡,李家府兵纷纷晨练起来。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不要偷懒”李寿身着粗布麻衣,站在场上,大嗓门喊着。 “咳咳” 李谡一觉醒来,只觉全身巨疼无比,双眼爆射出金光,躺在床上,思索起来“玉玄,青城派,老子发誓,今生今世,定要荡平青城山” “不知道夫人跟冀儿怎么样了,这事儿到底怎样了,算了不想这些了,打铁还需自身硬,狗曰的玉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一招就给我秒杀了,这不科学,我任督二脉已经打通,再差也能走上几招,一定是武功出岔子了” “但照我推断,丹田似气海,人体炼出的真气由会阴起经背脊三关而达头顶百会,再由身前任脉而下丹田,便是一个周天” 李谡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越想越乱,曾经以为自己知晓很多,有着现代人的知识,傲视古人,藐视一切,却是到头来小看天下英雄豪杰。 吃了亏,适才后悔。 “还好保住了性命,应是李磐救了我” 李谡回神,望着木床顶悬挂着被晨风拂动的白纱帐,努力想起身看看在何处,刚一动,胸口似有万蚁撕咬,伤口之处宛如一把大钳子镊着皮肤扯动,又麻又疼。 “咳咳” 门口走来一穿着青袍,朱红腰带青年,正是李磐,看见李谡挣扎着想起身,加快脚步,到了床边一手摁住其双肩,道“别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躺着吧,有什么事可以唤人” “玉玄子怎么说的,青城派还找不找我麻烦?”李谡侧头盯着李磐问道。 “诶,你放心吧,我大哥已经帮你说和了,玉玄老道指天发誓,今后不为难你” “呼”李谡长舒口气,躺在床上,总算是轻松不少,仰望着天花板,淡淡道“我是世界上最蠢的人,李磐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我挺羡慕你,能自己做主”李磐看着他道,伸手取出白玉瓶,又自傲道好了吃药吧,早日康复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玉玄老道武功虽强,但我们李家的脸面,他定然给的” “他到底有多强?”李谡坚定问道。 李磐看着躺在床上的李谡一眼,见其双眼炯炯炙热,似有流光溢动,笑道“看见你振作起来我就放心了,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强,不过我大哥说过,他的武功曾在纯阳吕祖手下百招不落败,少林罗汉堂渡厄大师也曾交过手” “玉玄子还真行,若是有名师或者秘笈可供我参阅,就不用走许多弯路了,哎,可惜秘笈岂能轻易示人,我家藏书数千本,也没找到一本神功秘笈”李谡眼睛怔怔出神,紧绷的身体软软躺在床上,心中泛出无力感,对手太强,强到他只能仰望的存在。 “老子委屈求全就是为了家人,今天若是我妥协,失去斗志,以后如何做人,给冀儿树立榜样,当务之急还是先养好伤,再做打算了” 打定主意的李谡侧脸凝望李磐,朱唇一张,皓齿轻抬,露出笑容,真挚道“谢谢你,李磐,这份恩情,永记心间” 李谡的眼角泛起泪花,寻常时候,他绝对不会让外人看见自己伤心无助一面,今日不知道为何,他很想哭,便是哭了出来。 “哎,别说这些,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昨日屈辱,你要讨回来,韩信也曾受胯下之辱,好生养伤”李磐劝道,伸手拿出一个白玉珊瑚瓶,在李谡面前一晃,又道“这是药王千金玉露丸,疗伤圣药,我大哥说了,7日后就能好,顶多明日就可下床,不过千万不要运功,你肺脉已伤,运功就更为伤重” “嗯,谢谢” 一个关系寻常的人,在最关键的时刻伸出援手,让李谡感到幸运,感到人不可貌相,容貌粗犷像土匪的人,心却很善良,气质非凡,出尘飘逸的人,却心眼极小,瑕疵必报,人性往往如此,以后的路李谡不知该怎走,不过他知道提高实力,然后给妻儿提供一个稳定又良好的生活。 想到这,李谡嘴角也笑意,脸上对未来又充满信心。 第13章:美人在怀 千金玉露丸,药王孙思邈精心所炼制的疗伤圣药,效果极佳,大唐武人梦寐以求之物,市价如药名一般,千金难求。 日落日出,转眼一日过去。 “这药效真是不错,我这么重的伤,居然能坐起来了,不过真气不能动用,倒也无事” 李谡半躺床头,胸口虽然生疼,不过却是能起身了。 “也不知道冀儿跟夫人如何,分别才三日,我就如此想念,看来还是个情种”李谡自语道。 半响过去,李谡躺在床上无聊透顶,忆起往事,眉头时皱时舒,念极李卿武往昔点滴,却是叹道“今日你下葬,虽不是我亲手杀你,事也因我而起,我是人渣么?” 李谡很后悔自己所做所为,尽管李卿武很多事他看不惯,又想到謦尽家产厚着脸皮上门求人,他知道这样笑脸迎合并不好受,人都是有尊严的。 “也罢,我伤好之后就在你墓边结庐隐居,悟出神功,再行出山寻仇” 又过一日。 一大早李府仆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吆喝声四起,巨大的演武场也摆上了稳稳的四方八仙桌,上面铺着红布,整个府内高墙上贴满了喜庆寿字。 幽静小院中,李谡静坐石凳之上,听闻这着外面嬉笑嘈杂之声,想到李祖隆大将军八十大寿,不由心中一动,叹道“今日外面这么热闹,我到底去不去凑个热闹,但我来得匆忙,未置办礼物,去了岂不失礼” “嗖嗖” 蓦地,一道高大红影大步从院门跑进,李谡顺眼一望,嘴角浮笑,朗声道“李磐,你怎来了,今日你爹八十大寿,宾客颇多,不在外面招呼客人吗?” 李磐猛的一个虎步从廊道三阶石梯跃下,到了花园,满面春风,喜上眉梢,似有好事发生,急道“快跟我出去凑个热闹,我的个乖乖,剑南道第一美女,祁钰来了,真没想到她竟然跟她爹一同来贺寿” “喵个咪的,这猴哥样,难不成还真是个大美女,不过我可是有老婆的人”李谡暗忖,撇向急步走来的李磐,出声道“你说的哪个祁钰,没听过” 李磐到其身前尺余,俯身伸手拉住李谡的胳膊,便是转身大力一拉,道“走吧,边走边说,我刚才远远撇了一眼,他们正在中堂中跟我父亲拜寿,待会我亲自招呼她,算你一份” “哦,你慢点,我伤势克可没好利索呢,当心我旧伤复发”李谡道。 “扯淡,你的内伤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是外伤未痊愈,快走吧”李磐侧身盯着他,急道。 “好吧,好吧,松手,我跟你去凑热闹”李谡道,心中暗想“我虽然没有礼物,不过到时候说几句祝词,给老人家恭敬奉杯茶,哎,我特么不是人,就是畜生,自己老爹我还想弄死他,夺他家产,别人的爹,我咋就能如此恭敬呢?” 李谡有些心不在焉,只顾低头走路,心里都反复琢磨着这事。 两人并髻疾走,刚出了院门,走上一条幽长廊道,李谡便是侧脸看向兴高采烈的李磐问道“祁家什么来头?你还是单单看美女?” 李磐闻声,放慢了脚步,撅了一下嘴,道“祁家是剑南道果州云顶派的,是青城派死对头,待会你等着看好戏吧,玉玄老道肯定会被祁英骂” “你故意吊我胃口是不,详细点,祁英是谁,有啥恩怨?”李谡很想给他一拳,嗔道。 “云顶派跟青城派是剑南道双雄,这几句话说不清楚,不过我告诉你一秘密”李磐故作神秘道。 “说” 李磐侧身覆手昂首而行,问道“那玉玄子你看是不是神仙中人,仙风道骨” 李谡点点头,道“不错” “哼,此人道貌岸然,邪道,妖道”李磐不屑道,侧脸撇了一眼正听得入神的李谡,继续道“青城自他起,搞双修之道,好好的名门道派,玉玄子弄了一群娇艳道姑,对外宣称修道,实际上搞得青城派乌烟瘴气” “这跟云顶派祁家也不沾边吧”李谡疑惑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玉玄子是个妖道,行双修道法,有一次就把祁家的人睡了,你说事大不大,加上剑南道就这么大点地方,两派弟子颇多,常常口角是非打架,势同水火,你要是能拜祁英为师,就算不能拜师,混个脸熟,以后再惹到青城派的人,直接跑果州他们那躲去,玉玄还真不敢上门找麻烦”李磐语速颇快,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早知道我直接去云顶派拜师了,不来你家了”李谡直言道。 李磐闻言,停下脚步,侧脸虎目盯着他,认真道“这话别乱说,云顶派实际上就是祁家,祁英这人不好惹,不单单是门派掌门,曾是天策军副都统,与另一副都统秦颐岩并称天策龙虎” “云顶派本是姓童,其先祖一代枪王童渊,祁英14岁拜入云顶之后,20岁出头就成为云顶派最强之人,后又取代童氏,将云顶彻底变成了祁氏” “125枪夹竹梅花枪,162枪飘雪梨花枪,3枪落马朝阳枪,101枪百鸟朝凤枪,7枪七突蛇盘枪,这都是其成名绝技,其血天决乃是一等一的内功心法” 李磐一连说得唾沫横飞。 不过,李谡却是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吗,怎知道这么多事?” “胡说八道,我当然会武功了,那天你没看见我在演武场练功吗?我祖传武将世家,当然深藏不露,就玉玄子来说,在我手中走不了1000招”李磐狡辩道。 “哦,走吧,看美女去,你是不是看上那什么剑南道第一美女祁钰?咋不叫你爹说门亲呢?”李谡也并未拆穿他,换了个话题道。 李磐摇了摇头,继续提步便走边道“不行,人家看不上我这种模样的” “切” 一路边走边聊,二人很快就走出了廊道,进了演武场,便是能远远看见一个临时搭建的丈高红舞台,上面正有乐师吹拉弹唱,还有请来的戏子卖力表演着民间戏法,排放整齐的红桌边也有三三两两人各自围坐看戏聊天,一副热闹喜庆祥和之态。 两人脚步不歇,径直穿过演武场,走到了一排石阶前,李谡抬头一看尽头有一大厅,丈高的横梁下挂着一个牌匾《正气堂》。 “正气堂”李谡嘴里念了一句,走上了昂首挺胸踏着石阶走到了正气堂门口,还未进门,便看见了击伤他的玉玄坐在靠门之处,心中暗忖“这玉玄都只能坐在门口,里面的大人物看来不少啊,我得个去,李家真牛,以后要是我能有这样的排场,那就酸爽了” “哼” 李谡走进大厅,却是耳边听见一声冷哼,侧目一扫,发现是玉玄身后一名颇为文雅的山羊胡道人,他也正阴狠盯着李谡。 “这事看来不靠谱,青城派的家伙还真有可能回头弄死我“李谡赶忙转头,跟着李磐走向内里。 此人正是青城派掌教大弟子,名声不大好的静因道长,西南武林有一谚语“宝物显世,必有静因”其人丝毫无修道之人无求心,反而极为贪婪,死去的张氏兄弟便是他门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静因也并非无的放矢。 玉玄满面冷漠回头扫了一眼阴鹫的静因,他赶忙转头望向李谡那笔挺的背影,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亲,这位是我同窗学朋举子,嘉州李谡”李磐双手抱拳躬身作辑,引荐道。 “晚辈李谡拜见伯父,祝伯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李谡也跟着李磐的模样恭敬道。 高座上的老者虽头发花白,不过神色威武,身体健硕,一双粗眉下星目炯炯有神,四平八稳端坐在椅,如关公在世一般,不怒自威,正是李祖隆。 瞬息后,他展颜一笑,看着二人,伸手一捋脸颊络腮长胡,道“嗯,都是自家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你小子不错,能文能武,磐儿,以后你俩要做个伴,站一旁吧,待会还有大人物要到” “是,父亲” “遵命伯父” 言罢,二人走到了大厅南侧,静立不语。 “我还真该跟人家学学这孝道文化”李谡暗忖,眼珠子一转,撇了一眼正一脸猪哥样的李磐,顺其眼神望去,发现数步之外站着一名身着桃红绸缎长裙的女子。 只见她颌首挺胸站在原地,身材婀娜,雪肌粉颈,鼻梁坚挺,身约6尺,不过李谡只瞧了个侧面,应是美人胚子,就不知道究竟有多美。 其前面正威坐一名绯色长袍,腰缠金带中年,此人恰是眼睛死死盯着玉玄子,那玉玄子又盯着他,仿似一对死基佬,正含情脉脉看着对方。 “这里还有这么多空位置,应该是重要人物没到,李老将军也没拆破我的话,看来蜀郡李家真要罩我了,以后要报答他们才行,还有我爹李卿武今日应该下葬了,娘希匹的,现在离开李家怕是赶回也落葬了,真气也不能动用,要是青城派的人暗中再派人杀我,丝毫没有逃生之望,况且大人物这么多,搭上几个,指不准还能有奇遇”李谡双眼怔怔出神,暗想着。 第14章:试探 诺大厅堂之中,李谡只觉有些闷还有几分无聊,没想到在座的几人都是一声不吭,不由伸长脖子,双眸偷瞄着厅中几位客人。 “玉玄坐门口,祁英坐南三位椅子,他的绯色衣服还有金腰带似跟李寿大哥有几分相似,难不成真按照官位排名” 十六张木椅分列两排,南北各八,不过只坐了区区四人,玉玄北边最后底座,祁英南三,另一人北五,其容貌儒雅,气质斯文,似个文官,最后南尾也有一人,穿着铠甲,双足稳踏地板之上,长约一尺有二大刀不离手,不过刀为出鞘,究竟是不是好刀,不得而知。 李谡正暗暗揣度另两人的身份时,威坐高堂主位上的李祖隆扭头看向李磐,朗声道“磐儿,你出去帮你大哥迎客,这里有我就够了,跟老朋友们聊聊天,祁将军,玉玄兄,陈兄,赵太守,不要客气,老夫早就退下来了,不要拘谨,当成自己家一样,喝茶” “孩儿遵命”李磐抱拳恭敬道,言罢转身迈着虎步,配其容貌尤极威武雄壮。 “伯父,我也去帮忙”李谡道。 李祖隆点了点头,狮口一张,发出雄浑闷雷之声,道“嗯” 李谡转身大步朝李磐追去,蓦地,鼻腔之内闻到一股奇香,令其心神荡漾,眼睛瞥了一眼曼妙背影,暗觉是祁钰身上的香味。 “这女人真香,就是没看见正脸,不管了,要是能给李磐牵线搭桥那就好了” 两人未及出门,坐在椅子上的祁英长身一转侧望李祖隆,爽朗笑道“呵呵,李老将军客气,您老德高望重,大唐忠臣良将,我祁英一辈子就佩服三人,一是文德高宗,他慧眼识才,乃是在下伯乐,二是枪王童济,他传功教导,乃是在下恩师,三就是您老了”。 已到门口的李谡听见那祁英话语,双眉轻挑,暗道“喵个咪的,这马屁精,说话真有艺术,还有这气氛貌似太闷沉,几人怕是表面和气,私底下水火不容” “不错,不错,李老将军曾为我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功勋赫赫,统御大军,用兵如神,仿若诸葛在世,南疆六诏…”坐北五文士满脸应承道。 天空骄阳似火,已然到了午时,不远处的后院中炊烟袅袅升起,演武场上人也更多,几乎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李磐,你走这么快干啥”李谡追出门外,拍其肩头,问道。 李磐脚步不停,边走边道“祁英此人不单武功厉害,才智过人,你可知天策府当年受武周女皇处处打压,这祁英能全身而退,舍得辞官回乡,这份襟怀” “跟你有啥关系呢?”李谡不解道。 “呵呵,他跟我大哥曾经是情敌,祁英之妻便是我大哥青梅竹马的恋人”李磐道。 “你们家这关系还真乱的” 半响后,两人走到门口,李寿却是板着脸,令李谡自己随便找个位置坐,没闲工夫招呼他,似未将其放在眼中,以他的地位,的确如此。 正午时分,整个演武场气氛到达顶点,李府仆人们端着一道道好菜上桌,酒更是饮不停,划拳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李谡自己找了一张桌子,有句没句跟同桌瞎掰,心中更不想久留此地。 “李兄弟,来喝一杯”同桌道。 “谢谢,在下有旧伤在身,当下确实饮不得酒,还望诸位体谅” 尽管菜肴味美,不过李谡却是吃得没趣,想去给李祖隆敬酒都苦无机会,老早回到了幽静小院之中。 毒辣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李谡坐在园内阴凉之处,昏昏欲睡。 蓦地,一道大嗓门飘进园内“李谡,李谡,走,快去看热闹了” “哦,走吧”李谡登时睁眼,淡淡道。 “还以为能见到什么新鲜事,都没资格进厅内”李谡心中自嘲。 不过,李磐这次带着他走了许久,他都有些感觉乏了,适才在一个满是柔软沙砾的巨大沙场停下,李谡瞪大了眼睛,看着数丈外难以置信一幕,惊呼一声“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马场中间,有一巨笼,笼中五只体型庞大的老虎,阳光落在其黄黑横纹油亮毛发上,熠熠生光,。 “吼” 一头水牛般大小巨虎仰天狂啸,啸声之大,无愧兽中之王,它慢慢低下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獠牙,血舌微伸,喘着粗气,强壮四肢下那锋利爪子微微没进沙砾之中。 李磐看向那不远处的猛虎,自傲道“这就是大哥安排的贺礼,五头老虎已饿了三日,待会我大哥就会进去徒手搏杀” “走,我们去下个赌注”李磐侧脸看着惊呆的李谡道。 “哦,走吧” 沙场一隅,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不下百人,正激动下着赌注。 “我说这些宾客跑哪了,原来在这里赌钱”李谡心中想到。 “大家快点下注啊,待会李寿将军悍斗五虎,快点,胜还是负”中间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男音。 李谡挤进人群中,脸抽搐了一下,暗道“没想到是先前在中堂里那个武将,军队镇守边关,荒无人烟,闲来无事就是爱赌了” “五百两,压李寿胜” 李磐从腰间取下一个银袋,仍在了木桌之上。 “李磐,我不接你的赌注,呵呵”中年武将道。 “李谡,你替我压” 李磐也不恼,直接弯腰将银袋取回塞给他。 李谡学着他将银袋仍在桌上,又取下自己腰间银袋,一同仍了过去,朗声道“一共600两” 中年看着二人笑道“行,600两,还有人没有,快点下注咯” 片刻后,人群纷纷涌向笼子,李谡站在最里层,看着五头巨大的老虎,猜测着李寿需要多久时间能制服五头猛虎。 人群后忽然传来一阵躁动之声“喔,快看,李将军来了” 正是一身赤色劲装,盘髻而来的李寿。 “开门!”李寿挽起袖子,暴喝一声。 “嘎吱” 铁笼被两个精壮男子打开,李寿双腿猛蹬地面,长身似矫健猿猴径直钻进了笼里,沙砾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五头猛虎立时将他围拢起来,凶猛目光死死锁定李寿,绕着他轻轻迈着轻盈的步子,头微微的垂下,身子也慢慢的越走越低,直到最后匍匐而行。 整个沙场鸦雀无声,老虎深沉又有力的呼吸声,似乎都能听到。 “扑通扑通” 李谡心跳得很快,全神贯注盯着笼中人虎一举一动,虽然知道结果,李寿绝对能赢,但望着猛虎,也多少有几分紧张,暗思稍有不慎,被虎爪一扫,绝对重伤,替其担忧起来。 “吼” 五虎同时低吼一声,声音极为低沉,后腿猛的一瞪,前爪在地上留下数道深壑,张着血盆大口扑向李寿。 不远处,李祖隆一身戎装牵着一匹黑马,看着笼中一幕,旁若无人,大笑道“不出三息,寿儿定能徒手杀死他们” “李伯父,五头猛虎三息制服,你未免对李大哥太自信了吧”一名身着劲装女子道。 “住口,钰儿,不的无礼,李寿与我同辈,你应该叫他叔叔,管李老将军叫爷爷”说话之人正是祁英。 李祖隆并未理会二人,笑盈盈看向笼中。 “呔”笼中李寿咆哮如雷,虎躯一震,电快般握手出拳“彭彭”五声。 “咚咚咚咚咚” 五头猛虎,瞬间毙命,尸体落在沙地上。 “我草泥马,这快枪手,比雷老师12秒还快呢”李谡哑然失笑,低喃一句。 他本想看看李寿招式,偷个师,学学军中杀拳,未曾料到,这幻影一般的五拳直接就把猛虎打死了,精彩倒有,不过就是太快,他消化不了。 大多数人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适才欢呼雀跃道“李将军雄威,哦…” “开门红,拳拳见红,喜庆啊”一马屁精大声道。 李谡一脸黑线,这马屁拍得真响。 “开笼” 李寿声如洪钟,昂首出走了笼子,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李祖隆几人面前,虎目炯炯盯着祁英,朗声道“祁英,我俩宿怨,今日解决,可敢与我一战?” 其声之大,霎时盖过众人欢呼声,人群登时冷了下来,纷纷侧目而视,诧异无比,凝望二人。 “寿儿,不得无礼,祁英是来贺寿宾客,要是你失手打死了他,消息传出去,岂不惹人耻笑,认为我们李家欺负人,还有祁钰这小姑娘可不久无亲无故了吗?”李祖隆音如雷鸣,场内众人皆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李家看来跟祁家有仇,说话这般怪”李谡暗忖。 众多目光落在祁英身上,各有打算,不过这才热闹。 “哈哈哈”祁英仰天大笑,蓦地,眼如鹰隼,锐利无匹,满面冷漠,豪气道“行,不过我就怕李老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既然你李家不接受我释放的善意,今日我就献丑了” “与你较技!” “不死不休!” 李寿狮口猛张,大声吼道。 二人针锋相对之际,李祖隆身边一名身着褐色长袍,雄伟俊丽青年,却是出声笑道“且慢,今日李老将军大喜之日,还是不要死人,这么地,千招为限,点到即止,认输或是落败,不伤对方性命,李老你看如何?” 李祖隆笑脸相迎,道“楚王所言极是,寿儿,记住了,不要打死他” “好,三郎放心,我定不取他性命”李寿自信道。 “呵呵,谁胜谁负,还未打怎知晓,钰儿取我游龙枪来”祁英道。 “是,爹还稍等” 祁钰满脸英气逼人,应了一句,转身便走向马场边角。 第15章:反算计 片刻后,祁英手握丈余白蜡木花枪,粗糙宽厚的大手满是黄色老茧,手轻轻拂拭着二寸粗的枪杆,满脸柔情,此时此刻,似乎手中的花枪就是他的爱人,他生命里最重要一部分。 “游龙倾尽我无数心血之作,錾金盘龙纹枪头由天外寒铁足足锻造九天九夜而成,长6寸有2,枪杆十年白蜡木,我亲手而种,悉心栽植,百颗取一,铸成这杆游龙!” 祁英手握花枪,言罢,全身气势勃发,威风凛凛,金光从锐利鹰眼中迸发四溢,恰逢微风拂过,整个人似一头绝世凶兽,未出手,便令人心生胆寒。 “枪乃百兵之王,一年刀,十年剑,一身枪,古语有云,枪能了却君王天下事,封妻荫子的绝学,真要好好见识了”李谡心呼好戏都在后头,庆幸自己这次不虚此行。 刀剑武人用的多,长枪却是罕见,尤为内家枪更是稀罕中的稀罕,练枪往往是一辈子难成大器,反之练成,霸道无匹,必是一代英雄豪杰。 好戏即将开台,众人正噤若寒蝉,思索着,突然“哗啦”场中喧嚣起来,只见李寿手持一把奇异三尺大刀走来。 李谡盯着三丈开外的李寿手中大刀,又抬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皆是有些木纳,霎时有些费解,低喃道“这刀身有些邪门,竟然铮亮刀身不反光,不刺眼” “刀身雪白冷洌,刀柄血红,啧啧,竟然是炬力宝刀,传闻此刀大凶之物,更是嗜血凶刀,见血便吸,有神奇功效,不过拥有此刀者最终皆是不得好死,死于非命”人群中亦有识货之人,惊呼道。 李谡侧脸望去,见说话之人却是那刀不离身,坐庄将军,朝身边的李磐问道“那人啥来历?” “那是赵雷,霸刀门高徒之一,不太熟”李磐淡淡道,又赶忙收回心神,出声道“别说了,大哥要开始跟祁英打了,偷师吧,哈哈” “嗯”李谡点头道,问“你大哥练习啥内功,还有祁英呢?” “战天神诀,血天决” “哦” 两人说着话,李寿跟祁英两人不由分说,直接奔跑起来开打,赶忙默然不语,凝望沙场内。 “嗖嗖嗖” 祁英稳握游龙,快如猎豹,双腿虽大力奔跑,每一步都刚猛有力,一垮便是半丈,松软沙地上步步深壑,飘逸之中带有力量感,正是天云崩,传言能一跃入云,倒是不知真假。 “死来!” 伴随祁英一声怒叱,双手一松长枪在手心电快滑动,转瞬已是握住枪柄,丈余枪身便是一个突刺,正是一招狂龙穿心破。 “哼,雕虫小技!”李寿抡起矩力猛然劈下“波”一声,发丝细的刀刃竟是稳稳劈在游龙枪尖。 “好!”李谡激动大吼一声,二人这准头真叫他叹为观止。 二人却是丝毫未理会外界声音,专心致志,祁英手腕一抖,白蜡枪杆竟然如同蛇形,犹如大海中荡起的波浪,翻滚出劲。 劲力汇聚枪头,蓦然一弹,枪尖霎时掠过炬力刀刃,直取李寿心门。 “哼” 李寿闷哼一声,手握炬力极速格挡。 “嗖嗖嗖” 祁英紧握游龙,手腕急抖,朝前大力击刺,立时漫天枪影,若舞梨花,枪头在阳光反射下,金光灿烂,晃得人眼都睁不开。 不过,李寿恪守密不透风,游刃有余,未曾退后半步,丝毫不落下风。 “当当当” 枪刀相击之声密集似那倾盆大雨落地,又似那无数蝗虫振翅峰鸣。 “牛掰”李谡看得津津有味,低喃道。 不过瞬息,两人从相距丈余,已然近身不到半丈,祁英身体猛的一个前突,抓住了枪杆中间,使出一招哪吒转轮,双手抡动枪杆,长枪顿时“呜呜”作响,似那极速转动的风车,朝李寿攻去。 “噔” 一声巨响,原是李寿侧身灵活一避,握刀朝后一甩,刀刃劈砍在枪杆之上所发。 霎时两人已擦身而过,换了个位置,相距丈余。 “这一招哪吒转轮倒是不错,不过却是不足以击败我”李寿道。 祁英不语,反倒覆手将游龙一掷“嗖嗖”,长枪飞翔,好似一根巨型箭矢,飞火流星般刺向李寿。 此招一出,看似简单,纯靠力量,不过李寿却是面露凝重,丝毫不敢小觑,握刀之手愈发紧了,因为这一枪后招无数,且是凶险,他不知祁英到底要使出哪一招。 未知,才是最为凶险。 沙场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连呼吸也有几分凝重,双眼皆是瞪得极大,不敢眨眼,因为一瞬间就有可能分出胜负。 “噔噔噔” 祁英使出天云崩,朝飞掷游龙追去,不过眨眼便至,右脚猛然发力,如同苍鹰掠空,整个人腾身而起,腰身空中一转,竟然人飞到了枪杆子上面。 李寿见状,嘴角浮笑,心中已然料到将会出什么招。 “大鹏展翅!” “定然错不了!” 不过,祁英一代枪王,岂能让李寿轻易看出破绽,轻身似燕,右脚轻踏游龙枪柄,枪头立时朝上,左脚大力一踢。 “咻“ 长枪短短半丈距离,连变三招,竟然最后从空斜刺向李寿。 “当!” 炬力刀迎空而斩,分毫不差落在錾金枪头之上。 此招却是落在祁英算计之内,只见枪头立空,而他也赫然落地,抓住枪身,身体半蹲地面,顺势枪兵朝李寿小腹攻去。 “破!” 李寿长刀横空,怒喝一声,已然收不回刀式前来抵挡这一招,不过他左手强壮臂膊一展,握拳直直砸下,想要一圈轰开这一枪。 祁英眼眸闪过一丝厉色,身体不进反退,任凭李寿重拳轰在枪柄之上。 “这是回马枪!”李寿见头顶黑影闪过,急忙转身,却是来不及了,只见枪头旋转之势大力拍在了他肩头上。 霎时李寿失去重心,身体前倾,踉跄数步,适才温住身型,急忙转身,怒气疼疼盯着祁英。 “呵呵,承让”祁英将枪一收,立在原地,戏虐笑道。 “哗啦” 众人嗔目结舌。 “居然就这么一招回马枪胜了,而且也看不出他们的内功,拳脚武功,不过速度快的有些跟不上,眼花缭乱”李谡暗忖,蹙眉回忆着刚才两人交手细节。 “再来!我都没使出杀招!”李寿大吼道。 祁英默然不语,轻哼一声“呵,输不起就不要打了” “你说什么!再战三百回合!”李寿怒道,挥动着长刀,怒目圆睁,心中感觉被戏耍了。 “寿儿,败了就败了,堂堂正正”李祖隆缓步走到李寿身后,郎声道,瞥了一眼祁英,道“倒转昆仑,回头望月,三分天下,一连三招,一气呵成,你的枪法当世无敌” 李祖隆的音量极大,整个广场上的人都听见了,李谡更是心中惊叹无比“真强,居然是三招,我还以为就是一招回马枪,原来先前都是铺垫,那一掷开始他就算到后面数招,祁英果然名不虚传,要是我能学到这枪法,那劳什子玉玄还是敌手么!” “呵呵,李老客气,在下一身爱枪如命,不过再下只有祁钰独女,百年之后,祁家无人,冤家宜解不宜结,祁某真是抱着歉意而来,化解跟李兄的矛盾,听闻李家三公子尚未成亲,不如我们结个欢喜亲家” 第16章:打通任督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满面愕然。 “哈哈,我去,这事居然峰回百转,祁英居然要把女儿嫁给李磐”李谡心中暗笑,手肘顶了一下身边李磐,侧脸凝望着他,笑道“李磐,恭喜了啊,如愿以偿,美人要属于你了” 李磐闻言,满面春风道“不急,我爹都还没说话呢” “呵呵,还装,你丫心里怕是想着洞房花烛之事了”李谡打趣道。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发生了。 李祖隆虎目汹汹盯着祁英,勃然大怒道“入赘你祁家,当我李祖隆真找不到亲家了?” “我去,倒插门女婿!”李谡低喃道。 天空上飘来一朵白云,吹来一阵妖风,极大,沙场上霎时飞沙走石,卷起阵阵烟尘。 “李老,呵呵,我祁某说过了,此番带着诚意和解而来,你只要点头,我女儿,堂堂剑南道第一美女,还有我祁家无数钱财,基业,唾手可得”祁英朗声道,鹰隼般的深邃双眸扫过众人,自傲道“你看看他们,我若是喊上一声招女婿,你说多少人抢破了头,往我祁家跑” 此言甚傲,不过并非虚言。 祁钰闻声,也摇曳着曼妙身姿,走到了父亲身后,蓦地,竟是葱枝纤手解开了腰间蓝色腰带,身上桃红长裙霎时被风一吹,内里雪肌若隐若现,她又将柔顺丝袍脱掉,立时露出腰肌,穿着似波斯舞女一般,滑顺长裙紧贴其臀,勾勒出曼妙火辣曲线,胸前酥峰微露雪白玉肌,沟壑心魄。 “我去,真是极品,这腰身,这小腹,这胸,妖女啊”李谡仿如猪哥在世,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瞧得这女人当真外里奔放,众目睽睽之下,淡然处之,心跳不由加速“扑通扑通”跳到嗓子眼了。 唐朝武周当政时期,女权空前解放,女人们也可以如朝为官,或是一家之主,风气之开放,丝毫不逊色现代。 “咯咯咯”祁钰靥笑春桃,绛唇微张,榴齿脂香顺风四溢,沙场上泛起一股勾人神魄馨香之气,水翦双眸熠熠生辉,凝视李祖隆,吐出芬芳,道“李伯伯,今日你大寿,不如我就为你跳一段舞蹈贺寿?” “不必了,祁英,此事作罢,以后我们两家在无瓜葛”李祖隆毫不怜香惜玉,说出的话令美人叹息。 祁钰这娇艳美人闻言,脸上显出几分委屈,表情蓦地一变,满面娇羞,楚楚动人。 “哈哈哈,好,李老将军既然拒绝我的一番美意,那就算了”祁英大笑道,扭头看着女儿,道“钰儿,李家既然看不上我们,就不要丢人现眼了,你也不要生气,天下青年才俊多得是,父亲再为你寻一门亲事” “哦,那好吧”祁钰道。 片刻后,祁家父女昂首离去,众人才回过神来,沙场上热议喧闹,皆是不明白李祖隆为何要拒绝祁英。 “不就是做个入赘倒插门女婿,祁英蹬腿,继承了家产,女人也得到了,届时在回到李家不就完事了,李老爷子好像并不是傻子,应当别有内情” 李谡思索一番,转脸看向李磐,见他蹙眉思考,双眸望着祁钰离去的背影,面露坚毅,似未有挫败失落感,出声挪揄道“到嘴的娇滴滴美人飞了,你也不必难过,你爹肯定会给你找个更好的” “也许吧”李磐兴致不高,随口迎承一句。 巨大演武场中,人群见热闹散去,纷纷去找赵雷,只见此人倒是妙人,居然吆喝起来“来啊,走去赌钱了” “磐儿,你且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李祖隆道。 “哦”李磐应承道,侧身朝李谡急道“你自己先玩会儿,养好伤再走,只要在李家,没人敢动你” 言罢,李磐疾步走向自己大哥亲爹身边,一同离去。 李谡望着空落落的沙场,自觉无趣,低头一脚踢在柔软沙砾之上,似出了一口愁闷之气。 “玉玄虽然指天发誓不动我,但那静因怕是不饶我,就是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了,还有祁家父女挺怪,暗流涌动啊!” 李谡眉宇挥散不去的愁绪,前途未卜,青城派始终压在心口巨石般,叫他喘不过气,站在原地许久后,适才落寞离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烦恼,李谡很愁闷,而此时,也有人比他跟憋屈。 蜀州官府驿站一间房间里,馨兰檀香之气弥漫,诱人心神。 “爹,恭喜你击败李寿” 极为貌美女子朝男人道。 “啪” 屋内清脆响声起,女子如脂如玉,细嫩脸上立时出现五道指印。 女人正是祁钰,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葱枝纤手,捂着脸,满脸茫然失措,不知哪里说错,惹到了父亲。 “哼,李寿怎能与我相提并论,他爹李祖隆还差不多,祁钰,今日你叫我的老脸往哪搁,丁点事都做不好”祁英怒道,呲牙咧嘴,满面阴鹫,踱步走到桌边,叱道“李家欺人太甚!迟早有一天叫他们今日所赐耻辱” “百倍奉还!” 祁英怒不可遏,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 只见他全身散发着一股猛兽气息,怒目圆睁,精壮长臂一拳轰在面前数寸厚的实木桌上“轰”一声,立时屑沫横飞,木桌出现一个碗口粗细大洞。 祁钰怛然失色,晶莹如玉的俏脸上布满惶恐,望着父亲,心中酸楚无比,却是不敢在语,生怕再惹恼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房间里静若止水,只听得祁英沉重浑厚有力呼吸之声。 良久后,或许是祁英心情舒缓解了开心结,又或许是他后悔,慈目眉善,朝祁钰道“好了,去收拾东西吧,你先自己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哦”祁钰道。 日落黄昏,李府喧嚣嘈杂无比,演武场上,佳肴美酒在仆人们的忙碌下,纷纷端上桌,宾客自然吃得舒坦,喝得痛快。 幽静小院房间里,李谡凭窗而立,仰望天空,欣赏着黄昏美景,忽然远方传来鹤唳之声,似飘来一腔忧郁,刚转好得心情,又跌入谷底。 晚风拂过园内树林花草逶迤而来,扬起他发髻青丝,霎时有几分清醒。 “不知李磐他们聊了些啥,冀儿还有若曦如何,我若是直接回去,恐怕要将火引到柳府,再说人家府内,也不能久居”李谡颇有些束手无策,仰天长叹“哎,只能暂时不回去了,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躲上一阵,他们事务繁多,我这点小仇,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忘了” 第17章:峨眉风波(上) 夜幕降临,月如弯钩。 初夏的夜已有几分燥热,白日毒辣的阳光吐出火舌,烘烤大地,到了晚上,恰是散发着一股地气。 花园之中,李谡悠然坐在一把竹椅上,喝着小茶,手里不时摇动蒲扇,送来阵阵凉风。 “我的混元气劲可融合各种元气,人体自带气血,依靠食物获得,可练精化气,凝汇于小腹丹田气海,这空气中的热气,地煞之气,不知道能不能融合”李谡低喃道。 “可以,你的想法天马行空,却是有几分道理” 蓦地,李谡身后传来一道青年婉转柔和之声,却是把李谡吓得瞬时腾身而起,展目望去,瞧的一名鹤发童颜,身材颀长挺拔老者,白衣似雪,发髻之下还有数缕银丝分落脸颊,逸动飘来,似仙人下凡一般。 李谡有些愕然,问道“前辈,高手走路是不是都没声,你离我不过三步,都未曾发现你” 老者闻言,顿时失笑,道“哈哈,你这娃娃有趣,这是独门步伐,倒是吓着你了,在下吕岩,你叫何名?听你话语,甚为在理,老道我也对先秦练气士略有几分研究,不如一同坐于园中研讨一番” “哦,我叫李谡,剑南嘉州人士,凭口瞎说的,我也不大会”李谡委婉拒绝道。 吕岩听闻,却是不恼,笑道“既然如此,见面即使有缘,我们不聊这个了,你是嘉州人士,是李祖隆亲戚吗?” 李谡摇了摇头,虽然李祖隆已经默认他这远房侄儿,不过人总有几分埋藏在内心的倔劲,坦诚道“不是,我是来躲难的” “哦,时辰不早了,老道也要睡觉了,你且早点歇息吧” 言罢,吕岩飘然远去。 “喵个咪的,这怪老头,大唐这些道士一个比一个怪” 李谡啐了一句,转身想回房睡觉,却是看见一人低头缓缓走进了院内,恰是李磐,看着他,高兴道“李磐,这么晚你不睡觉?” “睡不着”李磐有气无力道,耸搭着肩,走到椅子前,失魂落魄坐在上面,又猛摇了摇头,怒啸一声“啊!” “你鬼叫什么,就祁钰的事?”李谡静立其身边,问道。 “这事复杂,不说了,说了心里更气” 他的模样,却是勾起李谡好奇,追问道“李磐,说说呗,难不成还有啥大秘密不成“ 李磐闻言,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叹道“知道太多,就越烦,这事儿甭管了” “对了,你打算咋办?青城派那静因凶名在外,张氏兄弟可是他的两个徒弟,此人贪财,贪色,你自己小心点”李磐望着,认真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在我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帮我,这份情义无价”李谡谢道。 蓦地,李谡记得刚才老头就是走的正门,问“刚才你进来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服老头,叫什么吕岩的?” “没看见什么人啊?”李磐道,忽然惊呼一声“吕岩!吕祖,他是不是鹤发童颜,身材很高” 李谡点点头。 李磐立时躬身长起,走到李谡面前,目光如炙,叹道“哎,兄弟诶,纯阳吕祖老人家你都不认识,你没给他拜师,他指点你没有?” 李谡登时怔傻,巍然不语,心中暗呼失策“吕洞宾啊,传闻他能瞬息千里,武功出神入化,身份更是高贵无比,大唐国师,真是一颗大腿啊!” 二人闲聊一会,却是各怀心事,散了。 三日后,李谡离开了李府,在他看来李家挺神秘,暗地里似乎在酝酿什么大事,他这小胳膊小腿,参合进去必定没有好下场,真气能够动用后,连忙道别。 官道上,李谡骑着一匹快马,肆意狂奔,心中忐忑不安,有一股很强的危机感在心中泛起,黑虎寨虽然有些兄弟,不过武功比他还水,唤来也是寻死。 心中不祥之兆愈发强烈,他不由加快了速度。 “驾,驾” 李谡拼命的驱赶马儿,要到的地方正是天峻峰黑虎寨,那里虽然荒废,不过山高路陡,隐居好地方。 林**上,蝉鸣雀叫,不知为何,今日天空阴云密布,空气闷热无风,令人心烦气躁,必定有一场暴雨袭来。 “愈…” 李谡勒紧缰绳,警惕看着三丈外傲立马道中间奇装青年,只见他高约七尺三寸,手持一铁棍,身体强壮无比,尤是头顶将发束成一条大辫子,并非唐人,而是一名党项羌人。 “簌簌” 马道边上一颗大树上,跃落三人,为首正是静因。 另外一人身材矮小,瘪嘴薄唇,正是当日李家庄手持匕首杀手,西南武林赫赫有名的杀手,土狼。 最后一人背负箭筒,双臂极长,极壮,手掌宽厚异于常人,身材粗壮,棕发碧眼,恰是一名突厥人。 李谡见状,虽有心慌,却是努力平复心情,双眸死死盯住面前四人。 “一人必定是箭术高手,那晚在落草坡射出一箭应当是此人,若是我调转马头逃跑,估计要被射个透心凉了,往前冲去,党项羌人手中碗口粗的铁棒必定扫断马腿,到时候,插翅难飞”李谡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着退路。 “退无可退,唯有一战,博得生机”李谡满面坚定之色。 “臭小子,你杀我徒弟,怎说”静因却是不急,戏虐笑道,脸上哪里有丝毫丧徒之痛,更是在谈条件的商人。 “哦,呵呵,久闻静因道长大名,正所谓人死鸟朝天,坏蛋活万年,要取小爷性命,手底下见真章吧”李谡喝道。 静因贪财,李谡无钱,静因贪色,李谡只有个老婆,万不能戴绿帽。 “哼,大言不惭,区区蝼蚁,你们给我拿下他,我要好好的折磨死他!” “驾!”李谡右腿侧踢马腰,马儿立时嘶鸣,奔跑起来。 不过短短三丈,马非良驹,爆发力不足,速度不快,跃过四人,乃是天方夜谭。 羌人條然左脚暴踢铁棍底部,顿时“呜”一声,铁棒急起,双掌紧握,横立空中,强健的右腿朝后笔直一瞪地面,摆开腰马,虎啸一声“吼”,正是党项羌人惯用落马招式。 “喵个咪的,怕真是打不过这几人,但边上有一片农田,只要能穿过农田,对面就是一坐山,嗯,就这么办!”李谡骑马双眼却是不闲,瞥向四周,却是发现一条活命生机。 “驾” 李谡继续策马奔腾,耳边传来风声,离羌人还有丈余,双脚猛的松开马镫,整个人腾身跃起丈高,空中腰身矫健一扭,使出一个鹞子翻身,匍匐滑行,冲向四人。 “叱” 羌人挥动铁棒对付奔来马儿,李谡霎时少了一份压力,不过正滑行空中,却是见那突厥箭手搭弓,手中大力掷出一个黑色物件,飞速旋转着砸向突厥箭手。 半霎后,黑色物体正中突厥箭手面门,登时血如泉涌,脸开了花。 “啊,杀了他,杀了他”突厥人满脸是血,巨疼无比,一颗眼球恰被黑物砸中,爆裂落出眼眶,悬在面门之上,恐怖至极。 “咻” “咚咚” 一颗圆滚滚的人头落地,伴随的还有“滋滋”声咋起,突厥人脖颈血如泉涌,出手之人赫然是静因。 “呵呵,没用的番人”静因冷漠道,手中绿柄青峰,竟是未沾点滴血液。 静因最后一个字未了。 李谡却是滑空,双手成拳,自上攻下,使出野路子朝矮子攻去。 “咻” 矮子身体虽矮,绝非善茬,手中匕首掠空一扫,寒芒似那霹雳一般划向李谡腹部,拳势顿止,吓得他赶忙虎腰一扭,旋转着落在地上。 未及喘上一口凉气,背后传来“呼呼”声,他急忙闪身侧躲。 “彭!” 羌人铁棒猛扫落下,却是落空砸在了松软泥土中,露一个深壑。 “我要活的!”一旁静因笑道,丝毫没出手的迹象。 李谡全身寒毛倒竖,面露狰狞之色,反臂一肘,快逾星火,“咔嚓”一声,抢先一步击中羌人下巴。 李谡手肘传来生疼之感,却是面色一喜,因为羌人已然倒飞三米,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想不到老子还是有点能耐的!” 不过片刻,李谡已经解决两个杀手,心中升起一股自信。 但边上最为神秘,最为厉害的静因却是未动,面露奇诡笑意,抱剑环胸,似死的人,并不在乎。 土狼站在原地,蓦地,直接撒腿便跑,霎时消失不见。 “见势不对,立马撤退,呵呵”静因淡然笑道,立时满面沉冷,看着数尺外凝神待敌的李谡,道“你杀了我三个人,这笔帐怎么算?“ “算你姥姥个嘴”李谡大骂一声,转身拼了命跑向农田。 “哈哈,有趣,你以为能跑掉嘛?”静因大笑一声,疾行追去。 两人似在玩猫捉老鼠,李谡奔跑在田间地头,不时回首张望,却是心中一凉,这道人速度比他要快,不及三息怕是要被追到,对付他,李谡并未有这股信心。 “喵个咪的,这次要死了,若曦那长腿我都没玩够呢”李谡边跑边碎碎念。 蓦地惊雷乍响,下起雨来。 倾盆大雨落下,豆大雨滴打在李谡面无血色的脸上,他不想死,后面的静因就是催命符,一旦被追上,死亡不过咫尺。 “扑通” 眼看就要穿过农田,慌不择路的李谡跌倒摔进了满是生机盎然的稻田之中,他的身体压倒了一片秧苗,泥水从他的脸颊流下。 “完蛋了” 李谡心中升起一股幻想,这里有绝世隐居的高手出来救他,或是静因网开一面,放过他。 不过,冰冷无情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不跟你玩了”静因剑指李谡,冷道。 “你要杀我?”李谡咬牙切齿道。 静因抿了抿嘴唇,伸手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庞,阴鹫的模样,让李谡所有幻想都破灭。 “我这个人很公平,杀人偿命,去死吧” ““哧哧” 数声过后,李谡仰倒在了柔软的稻田之中,双眼怔怔看着天上落下的雨滴,四条伤口,四条血痕,手脚筋皆是被静因削断。 第18章:峨眉风波(下) 奇迹没有出现,荒郊野外,电闪雷鸣,狂风骤雨,雨滴似帘柱一般,遮天蔽日,宛如漫天箭矢击在李谡身上。 大雨倾泻而下,稻田中的水越积越多,淹没了的李谡的身体,他努力挣扎将脖颈仰躺露出水面,呼吸也越来越弱。 良久后,雨势渐缓,农田中的水溢出田坎,汇成涓流“哗啦”流淌不息。 “婆娘,快点拿锄头挖排水渠,哎呀呀,这里的秧苗被风吹倒了” 稻田上传来农夫焦急之声。 李谡全身冰冷湿透,却是并未放弃生存斗志,使出全身力气,力竭声嘶,呼喊道“救我!救我!” 言罢“噗通”一声,李谡失去了意识。 田坎上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农夫闻言,扛着锄头疾步跑向声源之处,看见压塌秧苗里的李谡,立时扔掉锄头,跳进田中,将其环抱而起,朗声道“婆娘,快来,这里有个人,伤得极重” 清晨,火红的烈日从东边升起,农家小院之中,一名中年农妇坐在一个泥罐前,扇着蒲扇煎药。 “呼,我这是在哪里?”李谡缓缓醒来,睁开眼睛看着土坯房发着呆。 屋内干净整洁,不过家具不多,墙角堆满犁耙耕具。 “嗖嗖” 中年农夫拉开帷幕,疾步走进屋内,步履矫捷,轻快,身着粗布麻衣,眉宇间露出不符身份的英武之气。 “你醒了,别动,你伤得极重,还是安心静养吧” 李谡四肢经脉虽断,头腰却是无碍,侧脸一看,露出真诚笑容,道“谢谢,不知大哥何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中年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谡,叹道“哎,你是被仇家所羞辱的对吧,他为何不直接将你杀死,这伤口我看了,锋利如斯,平整光滑,一招四剑,剑南道里能做到的人不多” 李谡听言,眼眸中闪过痛苦之色,回忆起那静因那一剑,猛厉匹练,快若电闪,未及他出招,那一剑就直刺心门,他本能伸出血肉双拳想要以此抵挡,绿柄青峰却是霎时一转,连挑两剑将其手腕双双削破… “经脉断了,但是命保住了,不过也等同废人,苟活残喘,哎”李谡胡思乱想着。 死亡并不可怕,但李谡不愿窝囊死去,他还有很多执念,支撑着他,挣扎求生。 良久后,中年看着默然转身离去。 李谡寒心酸鼻,双眼通红,想要起身看看自己四肢伤势,却是动弹不得,激动的扭动腰身,木床登时“嘎吱”作响。 蓦地,帷幔拉开,中年听闻声响,大步流星,窜进屋内,道“别动!你四肢经脉已断,不过倒是发现及时,我却是懂得接骨顺经之法,我已查看你的真气,却是不俗,再以真气温养破损经脉,与从前无异” “你说我还有救?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无亲无故,是不是你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李谡情绪一下激动起来,质问道。 这自然是故意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李谡已如惊弓之鸟,对任何人都感觉不放心,即便是眼前的中年。 “小兄弟莫激动,在下曾经军中服役,一次攻打土蕃战争中,偶然救了一名姓孙的大夫,他感恩与我,便是教了几手医术便我回乡之后有个谋生手段”中年缓道。 “哦”李谡露出真诚笑容,扫视中年几眼,又道“我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大哥宽心,小弟也是怕了” “不知大哥可否告知在下大名,此恩大德,无以为报!” 中年喜极,摆了摆手,抓挠了下头发,面露憨厚,坦然道““小哥,实不相瞒,我本一介匹夫,医术不精,只是给耕牛接过经脉,到底行不行,我心底没谱” “啥?”李谡惊呼道,又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伤口,却是被白巾包扎好了,心中顿时无语,面前居然是个牛大夫。 “那个大哥你既然能治牛,我这命比牛硬,别介意,别往心里去,我这人心直口快,呵呵,天不亡我,多谢大哥了”李谡感谢道。 二人闲聊几句,中年才打开了话匣子,原来此人姓杨,家中排二,全名杨二,曾参军,面上英武锐气正是多年军涯生活所留,驻扎边关仗一打就是不知多少年,现年老体衰,适才回到家乡务农,孙大夫所教的医术也忘得差不多了。 杨二聊了一会儿,就匆匆出门,取来一些吃食,还有一碗黑乎乎汤药,药香扑鼻而来,李谡也不客气,直接叫他喂灌。 “咳咳” “妈个鸡,这下成了残疾人,这得人伺候吃喝拉撒,我到底叫不叫杨二哥去传个话,叫夫人或是李家庄的人来接我回去了,李卿武下葬数日,李家庄恐怕乱做一团,不定有人,刘金山倒是可以” 李谡躺在床上思来想去,静因太过可怕,而且他不愿让在人前露出目前这副惨样,决定按兵不动,就呆在杨家。 他无聊至极,便是着手理清思路,完善混元功理论。 “真气原理就是从胃里的食物转换成能量,形成气海,真气不会凭空产生,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我打出百斤之力,就要消耗掉自身部分能量,真气就是能量一种” “同时地煞气,属于热能,因属火,跟土,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我的混元功尽是能吸收,但为何速度太慢,一来我的窍穴跟经脉承受不住那么强的气压,真气太盛必定要将经脉挤爆,二来我只是单纯依靠食物转换,杂质太多,利用率不高,况且每日一行一动,呼吸之间也将自身的精神气吐出” 李谡躺在床上,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玄妙状态,满脑子都在推演着自身功法。 一个时辰过去。 数个时辰过去。 “当务之急便是要打通更多经脉,穴窍,容纳更多的真气,还有壮强体魄,让经脉变得更为坚韧,可容纳更多,更精纯的真气运行” 转眼一个月过去,李谡总算是命硬,牛大夫的土办法将他的经脉接好,却是很脆弱,并未康复周全,不过他却能下地走路,自理生活了。 “哈哈,果然有奇效,水气当真能吸收,只要身体触碰在水,运行真气之时,又及时回收,出时放缓,收时加力,就能每次汲取一些水气进入体内,形成真气,不过每次不能太多,水生寒意,若是过多,便是要伤人了” 李谡不停实验,脑海中的混元功理论愈发清晰完善,今日总算是令他感到满意,从一桶井水之中汲取了些许能量进入体内。 农家小院中,李谡将水桶提起,走到一角,将水倒在了缸里。 “照此推断,火气也应该能够吸取,不过还是先将水之气参悟完整,形成系统功法”李谡自语道,面露坚定之色,心生一股豪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我创出功法,再行出山,这里安静祥和,正适合我隐居” 第19章:方骅之死 农院背靠大山,外有一片绿意盎然的松树林,正散发着清新自然之气。 一颗大松树下,杨二嘴角浮笑,望着小院中的李谡,心中却是暗叹“这个傻小子,还真当一个牛大夫就能接好经脉” 林中并非他独自一人,身边还有一名白衣男子,鹤发童颜,若是李谡见到,必定惊讶无比,正是吕岩。 “妙应你的医术恐怕华佗在世,亦不敌于你啊”吕岩眉慈善目,笑道。 杨二笑了笑,双眸落在吕岩脸上,困惑道“吕祖,你看上这小子为何不收入纯阳宫,作你弟子?还大费周章,从李家就跟着这小子,静因动手,你直接出手相救,多省事,拐弯抹角让我假扮农夫,出手救他这般复杂” “呵呵,我自有安排,我不能过多插手,牵扯太多,堂堂药王出手相救个不相干的人,这次谢谢了”吕岩道,一副高人模样。 李谡盼望的奇迹真的发生了,杨二一个草脚大夫,试问能接经脉? 天下药王只有一个,姓孙,名思邈,杨二自然乃是其化名,他不单单是医术高手,更是一名道士,法号妙应。 吕岩最后几句还未说了。 杨二就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本就是贫寒农民出身,年幼多病,适才投身医学,立志要为每一个病人解除痛苦,不过,我想知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既然看重李谡,又不收入门内,妙应真的心里很困惑。 吕岩仰望青山,低喃道“内有韦后掌权,朋党争柄,中宗又太过懦弱,纵容韦家操纵朝堂,文武百官结党营私,乌烟瘴气,外有无数强敌环伺,不出几年,天下大乱,终苦的是黎民百姓” 妙应不语,他能解人身体之痛,却是治不了国家之痛疮,所以他无言以对。 不懂往往很幸福。 二人默然,气氛有些凝重,耳边惟有那树林被风吹得作响的“沙沙”声。 “哎!”吕岩长叹一声,眼神有些飘渺,曾几何时,他也跟凡人一般,最后遇到了钟离权,传他金丹之法,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最后出家做了道士,收回心神,转脸看着妙应,道“这次我来剑南道,主要就是为了稳定,云顶祁英太强,城府颇深,野心勃勃,青城玉玄绝对不是他对手,加之唐门卧榻环视,暗中积蓄实力,恭州已经被他们死死控制住,蜀地之西,土蕃虎视眈眈,不能乱!若是一家独大,破坏了平衡,后果不堪设想,我即是国师,承蒙皇恩,自要替李唐考虑,平衡好各方势力” “原来如此,你们这些人,每日算计别人,我不掺合,但李谡这傻小子的混元气论却有几分在理”妙应蹙眉道。 吕岩闻言,凝望化名杨二的药王孙思邈,沉声道“他只是一颗种子,上次我在李府曾试探过他,此人性格内敛,气度沉稳,悟性也不凡,照着秘笈练功的人无数,苦练十年略有小成,但自创武功,还有一套理论,那便是武学奇才,真希望他能成长起来,对我们有所帮助” 吕岩稍作一歇,让身边的老友消化,又道“妙应兄,此番耽误你时间了,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尽早悄然离去吧,省的叫他看出破绽。 “那傻愣子,哈哈哈”妙应大笑道,嘴角一翘,继续道“最近我在写一本千金方,也是时候离开了,吕兄你说这傻愣子,会不会四处寻我,以为我被虎狼吃了” “可能吧,走吧,我还要去其他地方步棋” 树林里发生的一切,李谡一无所知,还以为断筋是个小事,后世医学极为发达,也造成他想得太简单。 日落黄昏,赤霞满天。 李谡下厨做了一顿晚饭,坐在椅子上,苦等杨家夫妇,却是饭凉,未见人影,不免有几分担忧。 “奇怪,杨大哥跟嫂子去了哪里,这么晚了都没回来,算了不等他们了,马上就要天黑了,我早点吃了把饭菜放在锅里” 次日清晨,李谡起了个大早,便是在桌子上发现一封书信,拿起一看“李谡小哥,我们夫妻去城中儿子家了,你自己多加保重,勿念” 李谡低头踱步来回看着信上寥寥数字,脸上露出愁容,叹道“哎,人家好吃好喝供我这么久,恐怕嫂子大哥不好明着赶我走,婉转留下这封信让我离开” “也是时候离开了” 他又取来一根竹筒,走到厨房装了些盐便是离开了小院,刚出门回头看着大山,嘴角浮笑“若曦她们母子应当很安全,混元决,水元篇既然有了头绪,那我就应该早日悟出神功,此山颇高,上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河流小溪,大湖什么的,试验我的水元篇” “青城派!哼,静因,玉玄,待我神功练成,势要你们好看”李谡咬牙切齿道。 李谡沿着山间小道一路疾行,许久未曾这般畅快,令其舒爽无比。 曾经他这个野路子,以为打通任脉就可以纵横天下,原来不过是坐井观天,孤陋寡闻,盲目自大,吃了亏,才幡然醒悟,自己的水平到底在什么线上。 蓦地,前方传来巨大的“轰鸣”水声,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片刻后,李谡满脸兴奋望着远处青山之间,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声如奔雷,澎湃咆哮,激揣翻腾,水气蒙蒙,珠玑四溅。 他气定神闲站在山腰歇息,眺望着下边的银色长龙,自语道“喵个咪的,河跟湖没找到,居然有这么个瀑布,水潭,好地方,四面陡峭山谷,再隐居一段时间,到时候功法完善回去” 言罢,运足真气,似那矫健猿猴一般,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梭,朝瀑布而去。 虽然荆棘密布,不过他却是无所畏惧,三个时辰后,李谡站在了巨大的水潭边上,三丈宽的瀑布从数十丈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溅起朵朵浪花。 李谡环视水潭一圈,只见谷底满是碎石,不知名的花儿跟密集的灌木丛,还有高大乔木将此处遮挡得密不透风,唯有天上一个圆形的天空。 “哈哈,这里是天坑,我去,典型喀斯特地貌啊”李谡观察了一下环境,笑道,又瞧见水潭流向一个山洞,知道这肯定就是暗河了。 “这处水源,必定有许多动物跑来饮水,晚上小哥可不想被蛇虫咬,喵个咪的” 天黑之前,李谡看着自己搭建的简易草棚,笑了笑“不错,不错,将就一下应该没问题,这里水雾缭绕,真是天助我也” 夜幕已尽低垂。 水潭边上,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照着水潭边盘膝而坐的李谡。 “我轻轻一呼,再一吸,吸取水中的能量,果然真气在壮大,我得混元功水元篇推演没有问题,哈哈哈哈”李谡狂笑三声,心中郁结一扫而空,又蹙眉低喃道“不过每次不能太多,太少没有效果,太多会冻坏我的任脉,督脉主阳,任脉主阴,这不是寒冰真气嘛,哈哈” 日复一日,山中不知岁月。 李谡似着魔一般,日日夜夜,废寝忘食般的修炼,天坑之内,植被茂密,白日除了水声,静谧一片,但一入夜,便是无数动物跑到水潭边饮水,他抓了就烤来吃,再练功,如此这般枯燥反复,沉心修炼,自然进展神速。 起初李谡坐在水潭边上,循循渐进,吸收着水气,慢慢坐在水中,最后直接站在了瀑布下,一来利用瀑布巨大的冲击力锻炼体魄,壮盛体内气血,二来落下的水里有巨大的能量,方便吸收水气。 水潭边上,李谡伸手朝水面一抓,霎时,无数水滴旋转着汇聚成碗口粗的柔软水柱,似蛟龙一般迎面冲来,只见他怒目圆瞪,叱喝一声“转!” 那水柱竟是如臂使般在空中急速旋转冲向岸边一块巨石。 “彭” 半霎不到,水柱宛若一支利箭击在了石头上。 “滋滋滋” 无数水滴在冲击着石头,似万蚁用锋利的钳子抢着撕咬岩石。 “哗啦” 李谡凝神收功,双眼鹰隼般扫在石头上,只见出现了个碗口粗的三寸黑洞。 “水元气已经大成,却是不如我推演一般能无限吸收,经脉承受是有一个度的,而且已经分寸不前,全身又打通了带脉,冲脉,四象已成,真气也能得心应手而出,招式也可以繁复一些,此次闭关收获颇丰,原来招式跟经脉,穴窍里的真气还有关联,以前我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名师指点,脑子太蠢创不出招,现在总算搞明白了”李谡自语道,走到水边,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自己,怕是过去很长时间了。 心中对妻儿的思恋,一下全涌进脑海,想起陈若曦的曼妙身姿,还有可爱的萌娃李冀,李谡的脸上露出柔情,低喃道“是时候离开此地了”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李谡出山,却是发现迷了路,这山高林密,他又傍晚才走,迷失了方向。 第20章:偷袭 “喵个咪的,贝尔说过,最快就是沿着水流走,肯定能找到人,我沿着小溪咋木有看见人呢”李谡沿着河谷又走了许久,人没看见,野兽倒是碰到不少,自嘲一句。 “得了,继续走吧,迷路最好的办法就是搞清方向,不过上面植被茂密,遮挡住了北斗星,只能沿着河道走了”啐了一句,李谡还是决定趁着月色赶路。 河谷里崎岖不平,怪石嶙峋,不大好走,但李谡体内四象已成,真气磅礴似海,纵横跳跃间,每一步都有足足数丈,仿若真正的世外高人。 夜半三更,前方突然传来“轰隆”的巨大水声,李谡几个纵跃,双腿猛的发力,从一块巨石掠空逸动,双手灵活似猿猴一攀,抓住边上大树枝干,悬吊着展眉一望,兴奋道“居然是个瀑布,下面好大个水潭咧,今晚就在这里打坐练功,恢复一下真气” “噗通” 李谡手臂一晃摆,虎腰用力,身体飞快后退,双脚大力一瞪树干,凭借反坐力,虎躯从数丈高的瀑布顶上,一跃而下,跳进了水中。 “呼,真爽”李谡浮出水面,畅呼一声。 话音未歇,他瞪大了眼睛,只见面前水面涌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吓得他寒毛倒竖。 “这什么玩意?” 李谡满面警惕,全神戒备,体内真气高速运转,随时可爆发至强一击。 慢慢的一张精致绝美俏脸出现在他面前,肤如凝脂,娇嫩细腻,傲人酥峰隐约可见。 女人双目紧闭,滴滴透亮的水珠不时从她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一头秀发湿漉漉的搭在身后,葱枝纤手,将脸轻拭,睁开了眼睛。 霎时,四目相对。 “诶,这是哪里?我是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喂,有人吗,救救我这个瞎子啊”李谡看见此人竟是祁钰,赶忙装起瞎子来。 祁钰盯着眼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嘴角一翘,绛唇一张,气若幽兰,斥责喝道“装什么,不过看了我,注定要死了” “那个,嘿嘿嘿,小姐,在下许文强,你看夜色正美,一起吃个烧烤?喝杯酒如何”李谡讪笑道。 话音未落。 祁钰娥眉紧蹙,葱枝五指條然凝成一掌,飞火流星般击向李谡面门,冷洌的掌风吹得李谡面色一变。 “这小娘皮,真要杀我不成!给你个教训” 祁钰见李谡呆傻,嘴角一翘,面露冷酷之色,在其看来,这一掌怕是铁定将面前的男人拍死。 不过,她却是目瞪口呆。 “啪” 李谡速度更快,右手立如闪电般从水中戳出抓住了她的手腕。 其身上的幽兰馨香霎时涌入鼻腔,许久未尝女人的李谡,登时有些愣神,小腹升起一股邪火,就这样色迷迷抓着人家的手,看着她发着呆。 一个想妻子,一个惊愕,愣是数息后,回过神来。 “咻” 祁钰又是一记粉拳“彭”一声,正中呆愣的李谡面门,鼻血直流。 李谡吃疼,立时回神,却是见到祁钰玉臂一手一放,又是一拳攻来,他赶忙松开了祁钰手腕,真气汇于左掌内,在水里轻朝前一推,使出自己水元决中一招,翻江倒海。 “哗啦” 蓦地,李谡身前突然涌现一道近半丈高的波涛,层层叠叠,似有千斤之力,顿时将祁钰击飞。 “水元决,翻江倒海,用我八成内力打出,果然威力不烦凡,总算出人头地了”李谡望着被波浪席卷倒飞的祁钰,心中暗爽无比。 祁钰未及料到寒潭里的水突然怪异暗涌,竟然一个浪潮将其打飞,仓促之下,只得双足猛戳潭底,双臂展开努力划水,即便这般,退了数丈,适才止住退势,卸去了劲力。 丈外,河滩上。 “此人好深厚的内力,在水中竟能有这么大的力量,爹常说,水中练功,事半功倍,真气往往遇水则散,这人是何来头?”祁钰暗忖,看着李谡,望而生畏,眉头紧锁,且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李谡双眼炙炙望着数丈外的祁钰,目瞪口呆,舌头不由添了一口嘴唇。 夜风徐徐,拂面而来。 祁钰一个寒颤,适才回神,发现自己正身无片缕,春光乍泄,那怪人正痴痴傻傻的望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立时双颊晕红,正想出言大骂,却是心中忽想起自己最近的烦心事,站在鹅卵石上,暗忖思索“爹,不过是将我当成工具,从未在乎我,这次他要将我介绍给唐门少主,眼前怪人武功极高,不如我将计就计,利用他来反抗父亲” 祁钰想到这里,秋波微转,莲臂轻抬,纤指一勾,嫣然一笑,道“你说我美不美?” “这姑娘受打击了?”李谡闻言,嗔目结舌,本以为要破口大骂的女人,却是香艳欲滴,如此问道,立时略有分神,望着那苗条身体,坦诚道“当然美,不过在我心中还有个女人最美” “这臭怪人,竟然无视我,哼”祁钰听闻李谡言语,心中愠怒。 “呜呜呜呜,我曾经发誓,只要有人看了我的身子就嫁给他,你现在必须要娶我”祁钰霎时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李谡闻言,呆若木鸡。 “呵呵,小姑娘,我许文强心中已经有一个女人了”李谡冷笑道。 祁钰耳中飘来这般话语,始料未及,她自幼被祁英培养,更是对自己容貌身姿极为自信,宗门里如众星拱月,出门在外,更是无数男人在她面前折腰,凤眸一转,停止了哭泣,径直走到岸边,拿起一把匕首,顶着自己的胳膊,贝齿轻抬,抽泣着道“你既然不要我,那我就死了算了,呜呜” “哈哈,你自杀吧,死了正好,我帮你收尸,我这人最喜欢做好事了”李谡戏虐道,无视她的眼泪,心中了然“呵呵,小姑娘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刀刃离她脖子还有辣么远,好歹小哥经过21无数影视剧洗礼,糊弄谁啊” 祁钰瞧这李谡居然油盐不进,登时束手无策,将匕首仍在河滩上,娇声道“你帮我一个忙,这事就当算了,不然我大喊一声,你今晚怕是下不了山了” “你喊吧,我看人到之前,你能否保住性命,我是师傅是青城派玉玄,哼哼,纵使你叫来人,老子也不怕!”李谡胡诌道,顺带将玉玄拖下水。 祁钰闻言,面露不屑,嘴角浮笑,道“切,玉玄敢派人来我们祁家?麻烦你编故事也不要这么离谱,再问你一句,帮我一个忙,到时候说不定能学到我爹的枪术,还有他的血天决” “喵个咪的,谁说头发长见识短,女人傻的,不过去看看,见识一下祁英也倒不错”李谡蹙眉思索,瞬息打定了主意,缓步走到她的面前,鼻腔里闻着祁钰幽兰馨香,又故意色色眯眯扫过她的全身,沉声道“你暂且说说,我要有兴趣了,可以答应你” 祁钰美目略皱,虽是心中暗骂眼前的男人,臭流氓,美目流盼,盯着他,娇媚笑道“我爹给我寻了一门亲事,本小姐不喜欢,你替我搞砸它,今晚之事就算了,如若不然,我就将你的事说出去,到时候你必成过街老鼠,不单我们祁家不放过你,其他人也不会饶你” “啧啧,不要说气话,小姑娘,说出去,你的名誉可不全毁了,到时候还咋见人咧”李谡并不吃这一套,戏虐道。 “哼,就这样,马上就去见我爹,赶在唐门的人来之前,就破坏此事”祁钰冷道。 良久后,李谡看着面前楚腰卫鬓的丽人,点点头,沉声道“嗯,我帮你忙,到时候你爹不能杀我吧” 第21章:父亡 李谡确有几分打算。 一则他迷路,身上盐巴确实用完,人体每日所需3克盐,他已有2日未吃到了,茹毛饮血,他倒觉得恶心,嘴里无咸淡出鸟了,前去祁家蹭顿饭吃。 二则亲眼见识过祁英枪术,探探底细,倒不敢想结盟,混个脸熟也行。 “不用害怕,还有我在场内,走吧,时辰也差不多了”祁钰撇了一眼李谡,淡淡道。 “哦” 两人并髻而行,行走在密林里蜿蜒曲折的小道上。 路越来越窄,便是一前一后。 “这女人的身形跟若曦还真像,不过两人的性格却是不同,此事了结,我便是回去了,也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李谡边走边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半柱香后,远处山脚下传来微弱的烛光,若隐若现,似那一颗颗萤火虫落在枝头。 夜风徐徐,祁钰的裙襟迎风摇曳。 蓦地她停下脚步,回眸凝视李谡,绛唇微张,吐出芬芳,道“待会我爹问你,你就说是爱慕我,前来提亲,到时候我再一旁会给你使眼神的,明白吗?” “不是,我凭啥要爱慕你呢?你爱慕我得了”李谡吐舌笑道。 祁钰闻言,香腮晕红,艳若桃李,瞪了李谡一眼,娇嗔道“叫你照做就行,你废什么话” “切,那我不干了”李谡道。 “那不行,你不能言而无信,总之你答应我了”祁钰面露慌乱之色,急道。 言罢,气呼呼的转身疾走。 “哼,这臭怪人,居然敢戏弄我,待会见到我爹,非要给他好看,不过暂时先稳住他,替我解燃眉之急”祁钰怀揣着心事,姗姗而行。 云顶派英雄阁中,祁英坐在自己的白虎椅上,冷如剑锋的眼神看着台下丈外的大徒弟,冰冷道“小姐找到没有?” 童义望着满面阴鹫的师父,不敢再看其锐利的双眸,吓得赶忙埋头躬身抱拳,颤声道“回禀师父,弟子无能,暂未找到小师妹” “哼”祁英重重闷哼一声,缓缓起身,背手站在台上踱步,思忖“这次若是能将女儿嫁给唐门少主,那我便能再东山再起,只要能回到天策军中,步步蚕食,掌控天策亦非难事” “不过这死丫头跑哪去了,叫我逮住,必要将她劝服,还得细细谋划一般” 童义偷偷观察着喜怒无常,脾性乖戾的师父,心中早已怒不可止,眼睛里深埋着仇恨。 “老匹夫,欺师灭祖,夺我童家云顶,我童义势要你不得好死,夺回我失去的一切” 云顶派本是童家世代相传,却是到了童义父辈人才凋零,祁英拜门之后,展现过人天赋,短短数年武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心机颇深的他使出诡计夺走了云顶,更处处打压童家之人,被逼无奈下,许多童氏族人只得黯然离去,不过童义却是直系后裔,哪肯舍弃祖业,狼狈离开。 虽是亲传弟子,祁英待他不薄。 但童义深深知晓这一切都是假像,人前人后,各有一面,他不过是其手中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 任人摆布这是一种绝望,更是一种悲哀。 无时无刻,童义都不曾忘记仇恨,不曾忘记心中斗志,夺回云顶,重振童家。 祁英野心勃勃,并非善类,他又偷瞄一眼,还是决定隐忍不发,以待良机。 二人各怀心事,英雄阁中霎时有些沉闷压抑。 “簌簌“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祁英侧身望去,只见英雄阁门口现出一道倩影,正是祁钰步履轻盈飘逸走来。 不过,祁英刚释怀,准备笑容以对,却是蹙眉盯着女儿深厚的大胡子,眨眼间,面露困惑,思索道“此人哪里见过,对了!一年前在李家,跟李家臭小子一同给死老头拜寿那个年轻人,错不了!” “女儿啊,你去哪里了,真把为父吓坏了,这位是?”祁英面露焦急之色,朗声道。 童义看见师妹,面色一喜,却是低头不敢多看,看见李谡却是一愣神“这个男人是谁,为何跟师妹一同前来” 自古英雄爱美人,童义也好女色,对祁钰也有着情愫,却是知晓祁英这颗大树拦在中间,每每想到娇艳的师妹将会成为棋子,躺在其他男人怀中,就心生一种痛苦,恨自己,也恨祁英。 “爹,这位是许文强”祁钰站在李谡身边,低眉垂眼道。 祁钰这般娇羞的模样,让童义心中一痛,双眼死死盯着李谡,似要吃了他一般。 “晚辈许文强拜见伯父,这次来得及,没带礼物,还请伯父见谅”李谡抱拳恭敬道。 祁英疾步走下了台子,落在二人面前,审视了一番李谡,笑道“无妨,不知道许小哥何方人氏,来我云顶派有何贵干?” “这祁英貌似不大鸟我,得勒,我就耍耍你”李谡见他有些以貌取人,胡诌道“哦,在下sh滩大哥,手下兄弟千千万,黄浦江上我最大”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sh滩是何地?在下也曾游历千山万水,未曾听过,还有黄浦江是哪?”祁英困惑道。 李谡瞧见唬得三人愣傻,心中颇为得意,开口唱道“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一首sh滩唱完,李谡喘了口粗气。 三人更是目瞪口呆。 “哪个伯父,你咋了,脸抽筋了吗,我有祖传秘方,包管治好你的病”李谡看见祁英脸上抽搐,急道,又怯怩道“那个当然不是免费的,只要100两黄金,保管有效,没有效果,不收钱” “哼,哪来的疯子,胡言乱语,不知所云”童义大声斥喝道,又看着亭亭玉立的祁钰,朗声道“师妹,你怎能此人为伍,这等疯癫之人,当心被骗了” “许文强对吧,还请速速离去,若是不然,哼哼“童义冷眼盯着李谡,威胁道。 祁钰低着头,憋着笑,强忍着笑意,抬头看向师兄。 未及她说话。 李谡却是昂首挺胸振振有词,反驳道“那个谁,这是我们家乡的歌,你不懂不怪你,孤陋寡闻不可怕,可怕还没文化,你看看,咋想动手打我是不,来吧,我跟你练练,咱俩比划比划” “祁叔叔啊,这就是祁家待客之道吗?”李谡又故意将了祁英一军。 祁英扫视着面前如小丑一般的角色,虽然心中有几分愠怒,却是强行按捺下,双眸瞥了一眼童义,笑道“呵呵,许小哥的话在理,对了,听许小哥语气,可是习武之人?” “当然,我师父就是青城派静因道长,世外高人,神仙中人,武功之强,除了我师祖玉玄道长,还有纯阳吕祖外,当世无敌”李谡不忘初心,信口雌黄,摆出一副很狂的模样。 正是想要栽赃嫁祸,将青城派静因抬高点,习武之人好生心切,定力差的绝对会不甘落人后。 果然,此言一出,童义就厉声冷笑道“呵呵,原来是青城派高徒,难怪口气这般大了,许小哥看来武功尽得静因道长真传了,恕我斗胆向你讨教几招,切磋交流一下,武功嘛,打打才有提高,对不对?” “放肆!义儿,许小哥远道而来的客人,你怎如此无礼“祁英怒叱道,不过脸上却是盯着李谡,笑道“许小哥莫怪,我徒弟所言非虚,武功就是要经常切磋交流,磨练技艺,才有所收获,不知道许小哥能否让我见识见识青城绝学,开开眼届?” “嘿嘿,这两师徒不唱二人转可惜了”李谡暗笑,却是正中下怀,他悟出水元决,也正想试试身手,目中无人道“好,在下乃是亲传弟子,就跟那个谁过两招,嘿” 李谡言罢,瞪时后退几步,摆出黄飞鸿经典招牌动作,右手骄指勾动数下,沉声道“那个谁,无论输赢,点到即止,来吧” 祁家父女瞧着李谡这般行云流水的动作,还真有几分架子,父女俩笑盈盈的走到了白虎椅台上,看起好戏。 童义虎躯一震,目露精光,脚尖轻点地板,摆开了架势,不由分说,便是右腿猛震地面,抬腿扫向李谡脖颈。 “来的好”李谡见童义长腿势大力沉,俨然不惧,气聚双拳,气定神闲,抬手就是一击重拳迎了上去。 “彭” 拳**加,李谡手臂传来一股巨力,脸色微变,身形略微后退,卸去腿劲,心中惊呼“此人好强的力道” 未及细想,童义腰身一转,落地之前,左腿又扫向李谡腰腹。 “彭彭彭” 李谡未曾料到,童义竟然如此悍勇,左腿看似简单一击,却是快逾闪电,腿劲扑面,只见他单臂撑地,侧身双腿轮番猛扫,李谡顿时陷入被动之中,只得不停挥拳防守。 英雄阁不大,李谡已然退到了门槛边,再不敢小觑,打起十二分精神,面露凝重。 “噔噔” 李谡右腿一瞪门槛,借力腾身而起,空中逸动,气凝于掌,赫然落下,击中猝不及防的童义背脊。 “中!” 童义只觉背部传来一股巨力,单臂支撑,确实难以抵挡“噗通”一声,被李谡大力之下,摁在了地上。 李谡一个鹊落,稳落半丈外的地板,回头看着匍匐在地的童义,抱拳笑道“承让” “喵个咪的,我悟出的许多招式貌似并不实用,回去定要简练改动一番”李谡暗道。 “童义的七血伏虎腿已得我真传,竟然没有击败这小子,此人武功亦未尽全力,也并非青城派的武功,到底什么来历,有何目的,不如静观其变,若是能为我所用,便是留他一条性命”祁英心里琢磨道。 童义侧身扭转,矫健起身,目瞪圆睁,并不服气,大声道“再来,我们耍耍兵器” 李谡撇了撇嘴,笑道“童兄腿功了得,兵器在下还真不大会” “你这是托词,瞧不起我是不!”童义勃然大怒,咆哮如雷。 “义儿,为师怎教你的”祁英板着脸,冷道。 “师父,我只是想跟许兄弟切磋一下兵器而已”童义辩解道。 “喵个咪的,这二人转又开始唱了”李谡思忖着,不知待会怎么婉转拒绝。 “咕隆” 蓦地,英雄阁中响起一声肚皮叫声,正是李谡所发,他憨厚挠了一下头,灵机一动,讪笑道“那个童兄弟,我肚子饿了,不如改日再切磋,能不能给我下碗鸡蛋面,我常听人说,云顶派的烤全羊,还有烧鸡味道最好,还有各种小吃也很精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三人闻言,看着如此厚脸皮的李谡一头黑线。 “咳咳” 祁英咳嗽两声,道“义儿,你去叫下人弄点吃的上来,不要怠慢了许小哥” 童义很想在师妹面前摆出强者姿态,但祁英的话,他不敢拒绝,连忙道“是,师父,我这就去后厨” “有劳大哥了,不用多,烤全羊就算了,弄几只烧鸡,烧鹅就行了”李谡道。 童义脸抽搐了一下,疾步走出了英雄阁,消失不见。 祁钰站在亲爹身边,心中鼓起勇气,娇羞着撇了一眼李谡,又抬头看着英挺的父亲,羞涩道“爹,其实我跟许文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了” 言罢,祁钰忐忑不安望着父亲。 “啪” 祁英重重的给了她一耳光,打得美人身形颤动,冰冷无情的言语从祁英嘴里吐出“孽障!修得胡言,你跟他绝无可能!” 此言一出,祁钰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言语。 李谡看着这一幕,暗自庆幸自己当年跟陈若曦成亲,李卿武十分开明,并未出声阻止,悔恨当初惹祸上身,害了老爹,不由一软,出声劝道“伯父,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人” 祁英面无表情,冷眼扫向李谡,道“我管教女儿,恐怕跟许小哥没关系吧” “还不滚回去,再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罚你面壁三日,不准出门!”祁英又朝祁钰厉声喝道。 李谡蹙眉看着眼前一切,暗道“人家管教女儿,乃是家事,我的目的也达到洌,吃了饭再走” 祁钰偷瞄着李谡,期待着他能挺身而出,不过终是漠然,潸然泪下,委屈无比,大跑着冲出了英雄阁。 “那个伯父,我说实话,教育子女啊,那不能光靠打,这孩子正处于青春躁动期,管得越严,她就越反叛,要松紧结合才行”李谡又道。 祁英见李谡此番言语,却是面色一改冷漠,笑道“许小哥言之有理,我早看出你怎会喜欢我女儿,不过是她找来气我的,呵呵,许小哥,不如我俩斟酌一杯,把酒言欢” “哦,伯父盛情难却,惟有奉陪到底了,哈哈哈”李谡开怀笑道,心中却是不屑“这二皮脸,变得真快,不好相与,管他呢,吃饱喝足,我再自行离去,他应该不会拿我怎样“ 第22章:暗战 夜半三更,晚风徐徐。 李谡盘膝而坐于床上,恢复着连日赶路消耗掉的真气。 “砰砰” 木门被人轻轻敲响,将其惊扰,星目一睁,沉声问道“谁” “砰砰” 来人不语,木门再响数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云顶派透着几分古怪,难道是祁钰生气前来寻仇,敲门这么礼貌,看来并非有意害我,罢了,开门便知”李谡思忖片刻,全身舒展,落地走向门口。 “吱呀” 木门打开,只见一道黑影,身着劲装奔向花园,黑靴大力一踏,腾身跃起仗高,落在了屋顶之上,几个箭步,翻过黑瓦穹顶,旋即消失不见。 “此人故意来引我,到底是谁?观其身高模样并非祁钰,难道有事找我”李谡蹙眉思索,双眸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面露坚定“不管是谁,前去看看再说” 言罢,气聚双足,似一头敏健黑豹,追了上去。 “簌簌” 夜风徐徐,吹动着白桦林“沙沙”作响,皎洁的月光洒下,翠绿的嫩叶上荡起阵阵清辉,宛若绿色的浪潮,甚为美丽。 李谡望着丈外树下的虎躯背影,气定神闲,追了三里路,才总算追到了此地,且黑衣人故意放慢速度,似等他一般,令其更为困惑。 “你引我来此,有何事?”李谡问道 黑衣人慢慢转身,头不抬,眉不扬,整以暇道“你大祸临头了!” “喵个咪的,吓唬我”李谡闻言,心中不以为然,面容冷峻,凝神以对,厉声道“何以见得,再说,许某乃是青城派静因道长高徒,何人敢动我分毫” “哈哈哈” 黑衣人仰天大笑,疾步走到了李谡面前,露出了棱角分明的真容,正是童义。 “原来是你,童兄弟不知道何出此言,鬼鬼祟祟,引我到此”李谡冷面释然,和颜悦色,面色一改,戏虐道“祁英若是知晓此事,你说你会不会被罚” “不会”童义大声道,不惧反笑,继续道“你来历古怪,武功并非出自青城派,祁英老奸巨猾,你认为能骗到他吗?” “哦,呵呵,看来你们师徒二人有什么芥蒂,不知童兄究竟有什么打算,但讲无妨”李谡面不改色,笑道。 童义闻言,身体微颤,冷道“你不该来趟浑水,师妹的婚事岂容你插手,大祸临头,却是不知,祁英此时已在着手调查你的底细,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他就要施以诸多好处拉拢你,若是你不从,呵呵,恐怕刚出云顶派,就会被狠遭毒手” 李谡闻言,错愕不已,心中更泛起波澜,静立原地,蹙眉思考“祁英昨晚喝酒倒是很爽快,很热情招呼我,恐怕此人真如童义所说,心机太重,不忙,先试探虚实” “童兄,你不妨直言,究竟意欲何为,叫我这山野之人,绞尽脑汁也猜不到”李谡憨笑道。 “没什么事,就是在下不愿狼狈为奸,替歹人卖命,看清了祁英此人的真实面目,特意提醒你一句而已,时辰不早了,在下告辞” 童义言罢,消失在了夜色中。 “云顶派本是童家的,看来童义是想夺回掌门之位,故意卖个好,拉拢我,娘希匹的,这收买人心,人家都给钱给秘笈,最次也送个美人,兵器啥的,真特么小气,我呸”李谡心中暗骂童义不实在,仰头望向夜空,见天色渐亮,也没了回去的打算,沉吟片刻,抖肩轻哼,自语一句“呵呵,小哥不跟你们玩了,回家找老婆了” 云顶山下,童家村家家户户皆是黑瓦,仿若颗颗黑色棋子星罗密布在田垅梯田间。 旭日东升,垄间田坎上,一道青色人影飞奔,正是李谡。 “大哥,此地前往嘉州怎走?”李谡看着面前扛着锄头的魁梧中年,笑问道。 中年瞥了一眼李谡,冷道“云顶只有一条官道,你拐过这座山就能看见了,哼!” 言罢,中年气呼呼离开。 “讲文明,树新风,共建和谐相处,看来云顶这些人都挺燥,还是我李家好”李谡望着中年背影,啐了一句,回身继续赶路。 “你好像春天一副画,画中是遍山的红桃花…”李谡一路欢心雀跃,边走边唱,青山幽谷间回荡着他的歌声。 蓦地,李谡望见前方草丛中有一身着桃红色长裙,袅娜多姿的女人,正坐在茂密草地上,面脸茫然无措,双手捂着脚,不时揉动。 他嘴角浮笑,疾行走了过去。 “哎呀呀,祁钰小姐,你是怎的了,这么不小心,崴了脚吧,你看看都肿了”李谡满脸急切,关心道,继续轻笑道“不过,我有祖传秘方,保管治好,看你熟人,就收30两黄金算了” 祁钰昨夜父亲冷酷无情的话语伤了心,并未回房,反而连夜偷跑,未曾想到,天黑路难走,不留意跌倒伤了脚腕,强行起身又走了一段,终是疼痛难忍,坐此歇息。 “哼,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祁钰明眸怒瞪李谡,皓齿微张,叱道。 李谡并未答话,讪笑蹲在了她的身边,低头专心看着她受伤的脚腕。 片刻后,他抬头面露凝重,双眉紧锁,道“嗯,伤得极重,又过度行走,恐怕这条腿以后得跛了” 李谡摇了摇头,望着远方青山,唉声叹气道“哎,这般沉鱼落雁的美人,韶龄之姿,成了跛子,贼老天啊,你怎无眼啊” “扑哧” 祁钰见李谡仰天长啸,顿时娇笑起来,桃腮带笑,一双剪水秋瞳,落在其身,道“胡言乱语,我懂医术,不过是小伤,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了,哪里有你说的严重” “诶,那个,我再给你看看”李谡满面尴尬,俯身准备亲手替她揉一揉,推拿按摩一下。 “你不要碰我!”祁钰神色惊慌,连忙制止道。 李谡翻了个白眼,侧脸凝视着她那绛唇浓娥精致脸庞,无奈道“也对,男女授受不亲,是我冒昧了,不好意思” “哼,这个怪人容貌粗犷,不过还挺怜人,体贴的”祁钰眉宇紧锁,暗自思忖。 不知为何,祁钰心中对神秘的李谡产生一种很想了解,很想知晓他一切的念头,不过瞬间就恢复了正常,贝齿轻抬,冷道“你不是在云顶派的吗,怎到这里了” “哦,昨晚真对不起,偷看你洗澡不是故意的,我在山上闭关,最后迷了路,看见水潭跳下来,就撞见了你,然后你都知道了”李谡又满怀歉意道。 “哎,真是气死我了“祁钰秋波流转,心中升起邪火,丝丝好感,顿时荡然无存,望了一眼山巅红日,娇嗔道“时辰不早了,你过来趴下,我骑在你肩头” 李谡立马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道“不行,我堂堂七尺热血男儿,岂能被一个女流骑在头上,要么抱你,要么背你,自己选,给你半息时间考虑,不然我要赶路了“ “背”祁钰面红耳赤,答道。 半霎后,李谡背上多了个祁钰,不由分说,直接埋头赶路。 “祁姑娘,你今年多大了”李谡边走边问道。 祁钰白嫩纤手抓着他的脖子,笑道“十八,你真名叫什么,千万不要再骗我了” “嘉州李谡,对了,你师兄童义是不是枪王童渊的嫡系后人” “是啊,你是不是想说我爹夺了童家的云顶派”祁钰蹙眉道,立时又舒缓开来,道“其实区区云顶我爹并不在乎,云顶派再强,也绝对强不过纯阳宫,只是一方小小的武林门派而已,爹他在意的是官复原职” 李谡稍作休息,嘴角浮笑,道“难怪你爹四处奔波要结交一些权势人物,不过你们云顶派底蕴深厚,现在韦后掌权,拿重金买官不行了,偏要将你当成筹码,搞得好像卖女求荣,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事,拿别人一生幸福开玩笑,祸害人一辈子” 祁钰满面落寞,思绪万千。 顿时,李谡自觉说错了话,讪笑道“那个祁姑娘,你别往心里去,家家有本难念经,权当我信口胡说” “没有,你说的很在理,不过我爹已经着魔,天策军也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能够用钱买官”祁钰随口应道。 文人都想考取功名,实现心中抱负,武人亦是如此,武林人士纵然再强,能面对做官的诱惑不动如山,屈指可数。 权利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份诱惑,因为坐到那个位置,任何事,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有无数人抢破头替你办妥,这样的快意,岂不叫人趋之若鹜。 李谡有些无言以对,自扫门前雪,不知该如何安慰祁钰,一时之间,两人都心情倍感沉重。 第23章:见朋友 天空骄阳似火,毒辣的火舌炙烤着大地,李谡背着祁钰虽不累,不过豆大汗珠似雨滴般从他双颊滑落。 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翻过了山头,走进一片竹林中。 只见无数翠绿笔直的毛竹长满山间地头,似一片绿色汪洋,微风轻轻吹过,竹枝迎风招展,卷起那绿色的波浪,引得李谡驻足欣赏。 “咱们在此歇息片刻,再上路吧”李谡回首,朗声道。 “嗯”祁钰颌首轻点,乖巧从其背上滑下。 未及二人闲聊,竹林中响起密集马蹄声“咚咚咚”远处五匹好马电闪而至。 “驭…” 五人气势汹汹的翻身下马,为首恰是童义,身后四人各持兵器,望着李谡二人,全神戒备。 李谡展颜笑了笑,拱手道“童兄,不知前来有何贵干?莫不是请我吃饭?” 童义不语,看向祁钰,手持一枚青色令牌,震臂举于面前,沉声道“师妹,奉师父青龙令,速速跟我们回去吧” 李谡眼珠急转,瞥向身边祁钰,见她娇身一颤,秋瞳死死盯着令牌,贝齿紧咬绛唇,显然惧怕无比,蹙眉道“童兄,祁姑娘已满18岁,出门远游是她自由,祁英未免不近人情了吧?” “住口!”一人大声喝道。 李谡顺声看去,出声那人阔口方脸,身形粗壮,手持一把大刀,面露狠戾,冷如锋刃的眼神审视他。 四目相对,李谡俨然不惧,怒目回瞪,戏虐道“哪来的野狗狂吠” “你找死!”此人勃然大怒,举刀便是想冲出将面前李谡乱刀砍死。 不过,童义长臂一挥,将其拦下,也不言语,就这么盯着祁钰。 此四人正是金刀刘敬,其余三人分是,银钩童柏,铁剑常青,拳侠徐勇,加上腿王童义并称云顶五雄。 “哼,云顶派家事,外人滚开!”童柏凶狠叱道,脸上一道细长刀疤,狰狞无比。 “许兄,此乃门内之事,你不要多管闲事”童义威胁道,又疾步走到祁钰身边,抬手便是朝其纤手抓去。 “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小娘皮虽然娇憨顽皮,但心地不坏,若是我袖手旁观,恐怕她今生今世再难自由抉择,如提线木偶,被人摆弄”李谡急速思索,气凝于臂,抬手挡在了祁钰面前,沉声道“童兄,此事,我不能坐视不管,对不起了” “大师兄,师父叫我们直接捉拿师妹,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你废什么话啊”徐勇阴阳怪气笑道。 “住嘴,徐勇,难不成要你来教我做事?”童义侧首回望,怒瞪一眼,又转头扫过李谡星目,阴冷无情道“许兄,此事你真要插手,那休怪我们无情了” “请” 李谡分豪不退,吐出一字。 童义不语,冷眼扫了一眼李谡,又瞥了一眼祁钰,條然抬脚踢向李谡腹部。 “躲开!” 李谡早已凝神待敌,全神戒备,见童义偷袭,伸手将祁钰轻轻一腿推,脚尖轻点松软地面,立时倒飞三丈,化解掉了凶狠一招,凝立一颗翠竹下,嘴角浮笑,道“童兄,偷袭非乃君子所为” 童义冷笑,蓦然厉吼一声“格杀勿论!带走师妹!” 言罢,身如飓风,狂闪而至,离李谡还有丈余,低沉嘶吼,左脚猛踏地面,腾身而起,早已聚气充盈的右腿,势大力沉侧扫李谡头部,正是七血伏虎腿,第一式,横扫千军。 快逾星火的一招,李谡却是如怔傻一般,纹丝不动,他究竟在想什么,众人皆在猜测。 “大师兄这招横扫千军,果然霸道”徐青称赞道。 “哼,正事要紧,管他呢”刘敬紧握钢刀,不屑道。 “这个呆子到底再想什么,大师兄的横扫千军一腿能踢断一根大树,若是击中,不死也重伤,这傻愣子怎还不出招!真是急死了” 祁钰深知其威力,霎时心急如焚,面色仓皇,一双柔荑不住搓动,瞪大眼睛怔怔望着场中二人。 “果然,不出所料,我昨晚是因为真气并不充盈,所以打得吃力,这一腿的速度倒是不快,呵呵“李谡暗道。 童义腿劲扑面,见李谡未动,以为瞧不起他,顿时怒忿填胸“哼,好狂傲的小子,就让你给我躺下吧!” “死吧!” 伴随童义一声怒叱,他腰身空中一扭,招至终途,临阵一变,赫然更快,幻出七腿,罩定李谡身体七道死穴,任中其一,必死无疑,此招正是伏虎腿最强杀招,第二式,狂雷殒命。 “啪啪” 腿劲破空之声如那皮鞭抽动,空中竟是啸叫如雷,让人闻声胆寒。 李谡骤然一动,身体急蹲,双拳以诡异莫测的角度朝上轰出,飞火流星般砸中童义腿根。 “彭” 童义登时如脱线风筝,空中翻飞一圈,摔落丈外,一瘸一拐的爬起身来,面露惊愕,瞋目盯着眼前的男人,心有余悸,思忖片刻“昨晚试探此人倒是未觉如此之强,看来不使出绝招难以完成老匹夫的使命,倒是他趁机怪罪下来,我恐要被责罚” “不过,先将祁英的爪牙拔除,借刀杀人,想必老匹夫并不会怪罪于我” “四位师弟,此人棘手,小师妹腿脚不便,难以逃脱,先将此人杀死再说”童义道。 四人皆是不语,分立四方,朝李谡围拢过来。 “呵呵,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罢了,既然要杀我,那别怪小哥不客气了!”李谡道。 一拳壮胆,心中有了底气,摸清到底四人武功如何,气聚脚底,身形突然一动,整个人竟然亦是一分为七,出现了七道身影,绕着五人转动,正是他自创步伐,七星步。 “到底哪个是他!”童义蹙眉急道,耳朵飞快闪动,凝神静听。 眼睛既然跟不上,耳朵却是人最灵敏的器官之一,童义自幼亦是经过千锤百炼,耳力过人。 蓦地,他暴喝一声“这里”抬腿侧踢向虚影。 “彭” 一声巨响过后,李谡怪叫一声“啊” 童义望去,并未见到人影。 李谡被童义击中,未曾料到,这般快的拳头下,他都能抵挡,不过落地之后,转而攻向其他人,嘴角浮笑,闪身到了刘敬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一拳猛砸满脸戒备的刘敬。 “哎哟”刘敬惨叫一声,腹部猝不及防下,狠挨了千均一拳,倒飞落地,立时无再战之力。 “呼” 李谡正暗自窃喜,废掉一人,條地背后风声骤起,赶忙跳开。 “哼!” 童义一腿落空,冷哼一声。 李谡落地未歇,边上的银钩童柏舞动着手中的钩子从侧面攻来,嘴里喊着“啊,去死吧” “你造反!” 李谡叱喝一声,不退反进,矫健猫身前跃,迎钩而上,铮亮的弯钩正要钩住他的衣襟之时,童柏嘴角浮起了笑容,小觑弯钩的人,大都已经被此招钩穿了胸膛,成了死人。 不过半霎,他的笑容凝固了,因为李谡右手反臂一摆,竟是抢先一步击中他握钩手腕。 “簌簌” 银钩落地,李谡登腿迎上,良机勿失,又是一记重拳打得童柏脸色乌青,牙龈出血,不过这并非算完,李谡又是急攻数拳,将其打得摇摇晃晃,晕倒在地,整个头立时肿的跟猪头般。 顷刻间,云顶五雄,竟然被废了两人,这般战绩,放眼武林,亦非一般人能做到。 李谡虽喜,却是不敢大意,身形急动,又是连忙攻向余下三人。 童义急的满头大汗,暗道“要不要下杀招,此人武功不弱,我并无绝对把握拿下,若是被祁英知晓我的秘密,恐怕云顶再不能容我,哎!” 他站在原地正纠结到底爆不爆发,李谡却是电快般将其余二人击倒在地。 顿时竹林能站着的惟有三人。 “喵个咪的,不枉我苦修这么久,总算是小有成就了”李谡站在祁钰身边,看着自己的杰作,酣畅淋漓,又挑衅望向童义,道“童兄,你还来不来?” “大师兄,你竟敢勾结外人,一同绑走小师妹,待我回去禀告师父,定要你受鞭刑之痛!”徐勇单臂撑地,揉着胸口,骂道。 “不错,大师兄,你不要以为云顶派还是你们童家的!”常青亦怒目叱道。 童义看着丈外李谡祁钰,柔声道“你们快走吧,待会祁英万一追来,你们就逃不掉了” 未及李谡回话,徐勇却是声厉色茬,道“大师兄,你真是狗胆包天,你还不速速出手!” 三人皆是未曾理会此人,李谡拱手朝童义谢道“童兄,你放了我们,怎回去交差?不怕令师怪罪吗?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是啊,大师兄,跟我们走吧,爹的脾性乖戾,你空手而归,恐怕要受惩罚”祁钰也出声劝道。 童义摆手一挥,道“走吧,我知道,我不能背叛师父,更不能离开云顶派,那是我的家” “哎”李谡长叹一声,侧身半蹲,朝祁钰道“上来吧,我们走,童兄自己多加保重” 祁钰乖巧爬上他宽厚的虎背,嘴角闪过笑容,又回首嫣然一笑,莲臂轻摆,道“大师兄,你自己多保重” “行了,走吧”童义道。 李谡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翠绿竹海中。 “哼,童义,你胆敢无视师父的青龙令,回去之后,我必实话实话,纵然不会同流合污,包庇你”徐勇阴冷道。 “随你”童义言罢,转身上马,便是狠抽鞭子,策马离去。 良久后,徐勇跟常青爬起,将晕死的两位师兄弟放在马背上,也离开了竹林。 和煦的微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蓦然,竹叶茂盛的巅上旋转落下一人,赫然是祁英。 “那个臭小子武功路数到底是哪个势力的,竟然连我也没见过,钰儿跟他走倒不失为一件好事,稍后大可派人暗中盯着,顺藤摸瓜,查出他来,童义虽使出我的七血伏虎腿,但好像并未尽全力,似有所保留,恐怕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祁英蹙眉低头思索一阵,适才离开。 竹林又恢复了往昔平静。 第24章:仇人相见 yl县官道上。 一架驴车缓缓而行,赶车的老汉,手里拿着竹条,不时鞭策几下。 “这里的风景真是好咧,姑娘长得俊咧…”老汉欢快无忧唱着山歌,祥和惬意的神态,似乎在告诉别人,自己很快乐。 或许是老汉欢乐歌声感染了后座满是草垛上的两个年轻人。 李谡慵懒悠闲躺在驴车草垛上,翘着腿,嘴里叼着一根翠绿的毛草,望着那竹林慢慢消失不见后,侧脸凝视同样发愣的美人,问道“祁姑娘有何打算,你总不能四处乱跑吧,江湖险恶,歹人颇多” “有无亲戚,暂避一段时间如何?” “不知道,反正我跟你走了”祁钰樱唇微张,道。 “那个不好吧,我这是要回家,你跟我着我,到时候我夫人怎说,况且我并不想招惹你爹这位高手,惹火烧身的事,不干”李谡婉拒道。 祁钰秋波流转,蓦然脸色转冷,欲言又止,楚楚动人的模样,似一朵含苞待放雪莲花般,惹人怜爱。 沉默片刻后,祁钰仰头望着天空,落寞道“我真想变成一只鸟儿,想飞到哪里,就能到哪里” 李谡闻言即笑道“呵呵,鸟儿也有天敌,有诸多危险” “祁姑娘,不妨直言,想去哪?” 祁钰侧脸展笑,面若桃李,一双剪水秋瞳似明矑,恰逢微风拂过,如瀑青丝耳鬓厮磨,瓠犀皓齿轻抬,嫣然一笑,道“我都说了,去你家,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喵个咪的,这真是红颜祸水,受不了这女人了”李谡看着面前不足半尺的杏腮桃脸,其面上蛾眉似都能细数,深呼吸了口气,霎时满腔幽兰檀香,令他神魂颠倒,鬼使神差点了点头,道“好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李谡虽然自觉高尚,不过面对如此美艳绝伦的女人,亦难自制。 “太好了!”祁钰雀跃挥手,喜笑颜开,娇嫩兰指撩了撩发丝,又问道“李谡,你真的成亲了吗?” “成了,神龙二年就结了”李谡叹道,霎时眼神有些飘忽,似回忆般,自语道“我曾经犯下个大错误,有一晚练功走火入魔,祸害了那女子,现在就是我的夫人了” “啊,那你爱她么?” “必须的“ 正午时分,驴车进了yl县城,城空似弥漫着一层薄薄轻纱,恰是袅袅炊烟,正值昼食,街上并无太多人。 李谡背着祁钰进城之后,首要之事,就找了一间医馆,替祁钰抓了点药,适才找了间客栈,稍作休息。 “好了,你在这里自己小心,我去买马,到时候在回来接你”李谡望着坐在床上的祁钰道。 “好吧,快去快回” “你不怕我撇下你,一走了之,不回来了?”李谡戏虐笑道。 祁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眼似月牙弯般,肯定道“你不会,去吧” 云顶派,英雄阁内静若止水。 大厅中横摆两个昏迷之人,正是童柏,刘敬。 常青,徐勇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低着头,看着还未醒来的师兄弟。 二人在等一个人。 能决定他们荣华富贵,决定是生是死的一个人。 白虎椅上,祁英双眸紧闭,整个人静如一汪浤水,波澜不惊,爱徒被人击伤并未慌乱,反而沉稳有度,颇有枭雄风彩。 蓦然,睁开了双眼,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扫向台下站立的二人。 未及言语,门口一人疾步掠近,恭身道“师父,弟子无能,未完成青龙令使命,还请师父责罚” 来人正是童义。 “哼,师父,就是童义故意放走那许文强,任由歹人抓走小师妹!”徐勇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彭”一声巨响,徐勇似脱线风筝,空中倒纵翻飞,重重的摔趴地,晕死过去。 击伤他的赫然是七血伏虎腿,第一式,狂雷殒命。 “童义,你好大狗胆,竟然在英雄阁内动武,同门相残!”常青声如奔雷,吼道。 “住口” 沉默许久的祁英斥道,冷如利刃的眼神扫过三人,道“来人,将他们三个不争气的抬走!我传你们的刀剑钩拳,通通都未练到家,哼” “遵命” 言语方歇,门口涌进数名黑衣壮汉,一人扛起一个,动作极为麻利,鱼贯而出。 瞬息间,英雄阁内,只有站立三人。 祁英踱步到了童义跟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哈,义儿,惟有你的七血伏虎腿尽得老夫精髓” 一旁常青听闻师父不责反夸,顿时心中气炸,但知晓若是再出声,恐怕要受惩罚,默默将静立堂中。 “都是师父悉心教导,童义不胜惶恐” “哈哈哈,义儿过谦了”祁英大笑三声,半霎,面如寒冰,朗声道“男人,用实力说话!斗嘴是女人用的,常青,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不过师父,小师妹她…”常青道。 祁英大手一挥,破不耐烦,道“此事你们暂且作罢,我自有打算,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交与你们去办” “是师父”常青恭身道。 良久后,童义常青大步离去。 夜幕已尽低垂,英雄阁内。 祁英威坐在白虎椅上,足足三个时辰未动分毫。 夜色中,一个瘦弱身影电闪而至。 “土狼,帮我调查一个人,许文强”祁英道。 土狼看着稳坐高台的祁英,笑道“没问题,500两银子,三日内给你消息,我们天机阁,没有获取不了的消息,只要你付得起钱”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成交” 官道上,一匹快马星辰赶路。 三日后,夕阳的斜晖洒在游龙县城城南门口,映得朱红城门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哟,好俊的娘子咧”守城士兵望着美艳动人的祁钰口花花道。 李谡牵着马,疾步走到此人面前,條地一脚踹得士兵踉跄后退数步,不及其怒斥,抢先吼道“滚开,认识我不?” 士兵望着眼前的络腮胡子,满脸困惑,眼珠急转,轻声问道“不知阁下是?” “哼”李谡冷哼一声,松开缰绳,气聚脚尖,一步到其跟前,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啪”,打得此人满面懵圈,不知所措,全身散发出冰冷气势,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盯着他,道“老子都不认识,李家庄四爷,李谡,嘉州举子” 士兵闻言,身体一颤,揉着肿起的脸,喜笑颜开,掐媚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李四爷,还望恕罪,恕罪” 李谡傲然挺立,扫了一圈,心中爽得不行,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我的地盘,我做主”收回心神,不再理会士兵,回去牵着马儿就往城北李家庄赶去。 “啪嗒” 马蹄踩在街上石板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清脆悦耳声,李谡望着街上两旁店铺,一切都是这么熟悉。 归家,乡愁,一股脑占满了李谡的脑子。 天色渐暗,李家庄门梁悬挂的火红灯笼也点亮了蜡烛。 李谡牵着马,走到了曾经的家门口,两位壮汉立时跑到了他的面前,躬身作辑,惊喜道“四爷,您总算回了” “嗯,现在李家谁做主”李谡傲立在门口,问道。 “是大少爷,他可在意你的消息了,您一走就是一年,我们四处寻你,皆是杳无音信,还有四夫人也曾数次回来询问您的消息,留下了口信,让你一回,就去峨眉派”仆人道。 李谡蹙眉一震,叹道“行了,我知道了,今晚我暂住一晚,大哥在家吧?” “在的,小人这就去通报,还请四爷您跟这位姑娘落马进屋,我将马牵去马厮,精料伺候着” 夜色朦胧,似有一层薄薄清辉笼罩住了整个李家庄。 花园中,李谡悠闲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边上还有赤色劲装男人,正是李兢。 整个花园,惟有二人,显得有些空荡。 “大哥,恭喜你了”李谡展颜笑道。 李兢侧目扫了一眼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道“四弟不必多礼,有什么话,尽管说,哥哥现在是不赌不嫖不喝,沉心习武,追求至高武道” 李谡满头黑线,不过嘴角浮笑,正中下怀,朗声道“大哥,我要挑选一些李家子弟,教授他们一些功夫,到时候参军也好,武举也罢,再退一步,保卫李家,你看如何?” “啥?兄弟,你会武功,你娘子教你的?”李兢惊讶道。 李谡不语,腾身而起,电快般出手,一拳轰在园中嶙峋怪石上“彭”一声巨响,登时细石飞减。 片刻后,李兢目瞪口呆,起身拍了拍手“啪啪” “兄弟,这武功真俊咧,好,我答应你了”李兢开怀大笑道,立时又沉声道“兄弟,这功夫我看不可传外人,先弄咱们李家直系,坐族长我现在才知道,特么不是人干的事,里里外外全要应酬,安排妥当,各方势力都要打点,累…” 两人闲聊一会后,适才散去。 祁钰凭窗而立,望着远处青山,杏脸忽喜忽愣,慢慢的面露坚定果敢之色,转身缓步走到了床上歇息。 次日清晨,李谡就起了个大早,似耍猴般,在院中打拳,无非就是显出几手武功,让李家庄的人都知道他武功高超。 “呼,枪杆子里出王法,人多力量大,只要我韬光隐晦,播下种子,定能有所收获,小小峨眉派也将变得越来越强,实现方老前辈临终嘱托,还能帮到若曦”李谡扫了一圈偷看他练武的族人,心中满是自信。 第25章:李寿 旭日从东边冉冉升起。 李家庄内,一群少年少女分站在大花园中,好奇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李谡,大家都知道被选中意味着什么。 前程似锦,衣食无忧,还有成为强者的机会,尽在咫尺。 年轻人们并非懵懂无知,反而多少知晓,这是一条通天大道。 “太小离开了父母肯定不行,一来思家加上好动,难以管教,二来经脉未发育完全,铁定承受不住真气冲击,身体太弱的不行,废劲!” 李谡从未开山收徒,也不知道如何挑选徒弟,正蹙眉不知从何着手的时候,背后一股香风骤起,回首一望,露出了笑容“祁姑娘,你起得真早啊,啊哈哈,没吃早饭吧,那个富贵,赶紧带贵客去吃早饭” “遵命,四爷”衷心的仆人李富贵一溜烟小跑过来,媚笑道。 祁钰美目流盼,扫了李谡一眼,啐道“不就是挑徒弟吗,我见过爹挑过,先测试他们的毅力,再测试身体,多简单” “喵个咪的,这倒是有一套嘿”李谡闻言,心中立时有了想法,点点头,谢了一声,看着众人道“你们都给我站好,不要动,谁坚持到最后就选谁” 此言一出,少年少女们纷纷挺直腰板,纹丝不动。 几分钟后,有人支撑不住了,淘汰。 … 半个时辰后,李谡思忖片刻“站军姿或许也有一定道理,就他们了,不过有聪明过人的也该弄进去培养,这咋挑呢,罢了,那些读书好的以后再做打算” “富贵,把站着的人统计一下名字,年龄”李谡冲李富贵吩咐道,背手踱步,半霎后,望着坚持到底的十多个人,又道“你们到富贵管家那里登记,完了就自行回家稍作收拾,明日一早会有马车送你们到峨眉,到时候跟我习武,明白吗?” “明白” 午时,火辣的阳光烘烤着大地。 李家族人簇拥着李谡走出了大门。 “老四,甭担心,尽管去吧,回头你那份少不了你,还有孩子们的花销,庄子会给你一笔开支的,好好教他们”李兢道。 “多谢大哥,曦儿她们,我实在亏欠太多,天色不早,我就不多说了”李谡急道。 言罢,牵过了马儿,矫健翻身骑在马背上,挥手道别。 “驾” 两匹快马飞奔远去。 峨眉同游龙都属嘉州,相距不过数十里,好马不到两个时辰即到。 “喵个咪的,这待会要怎么跟若曦她们解释祁钰呢?” 李谡牵着马儿走在峨m县街头,距离峨眉派还有三里多路,心中却是忐忑不已,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满脸好奇,正四处张望的祁钰。 他更焦燥了。 片刻后,李谡走到了峨眉派大门口,不过未及进门,就怒火冲天。 只见门口围着数十名彪悍大汉,为首一人熊腰虎背,浓眉蚺面,背手挺胸傲立人群中。 一名青衣壮汉,双手大力拍打木门“咚咚”作响,嘴里大声喊门“开门,快点” 李谡松开缰绳,疾步走到蚺面壮汉前,厉喝道“你们哪的,来峨眉派有啥事?” 或许是李谡散发的气势逼人,蚺面大汉打量了他几眼,又色眯眯盯着祁钰傲人双峰,笑道“呵呵,在下嘉州拳侠楚庄,兄弟你也是来找那美娇娘陈若曦的吧,啧啧,她年纪轻轻,却是死了相公…” 最后一字未了。 “彭” 李谡面色铁青,暴怒一拳电快击中此人腹部。 楚庄五官扭曲,双手捂着肚子,冷汗淋漓,声嘶力竭吼道“杀了他!” “狗曰的,你咒老子死,还敢欺负到我家门上!”李谡怒不可遏,气聚双足,脚踏七星步,一双铁拳似那索命铁锤般,杀进人群之中。 “砰砰” 顿时人影翻飞,拳劲纵横,李谡疾行如雷闪电鸣,一个个壮汉痛苦倒地,尽数伤在其铁拳之下。 不足半柱香功夫,峨眉派大门口,哀嚎遍野。 “你究竟是谁?”楚庄肝胆俱裂,颤声道,双腿不时微微抖动,已然骇极,他强忍惧意,道“到底在下何处得罪了您,这般痛下狠手,伤我门人?” 李谡走到满面猪肝色的楚庄前,冷道“伤你门人?老子还要伤你咧!” “彭” 李谡不由细说,直接就是拳脚相加,打得楚庄倒地不起,抬脚怒踩在其头上,低头冷漠阴鹫盯着他,抬手一指峨眉大门,道“记住了,我叫李谡,李家庄四爷,峨眉派掌门师兄,有胆可以叫人来寻我,听说你是拳侠,今日我就要跟你打生死擂台” 楚庄侧脸贴在炙烫的青石板上,抽泣道“小人不知是李四爷,小人有眼无珠,还请四爷放在下一马” “妈个鸡,放虎归山才对!”李谡冷笑一声,抬脚便是无情踩在了他的双臂上。 “咔嚓” “啊…”楚庄凄厉嘶吼起来,双臂已然尽断。 “再吼一声,连夜杀你全家”李谡威胁道。 此言一出,楚庄立时紧咬牙关,闷声不吭,面色涨得通红,双眼似对牛眼瞪得圆鼓鼓的。 “还不快滚,再敢来,定然手不留情”李谡叱道。 顷刻间,壮汉们从地上赶忙爬起,三三两两搀扶着离开了峨眉大门。 “趁我不在,欺负到头上来了,我呸”李谡啐道。 “吱呀” 峨眉派大门打开,走出几道人影,李谡登时望着木门发呆。 祁钰闻声,秋波微转,霎时从李谡身上移到门口一名冷傲美艳,丰姿绰约的女人身上,皓腕轻抬,兰指撩了一下略乱青丝,暗道“这个女人就是陈若曦了,李家庄仆人所说四夫人最貌美,真是不假” “爹“ 女人身边的孩童兴奋喊了一声,撒腿就从门口高兴跑向李谡。 “哈哈哈,冀儿,你高了,壮了!”李谡俯身展开长臂,一把将其抱起,兴奋不已,又将他放在自己的肩头上,缓步走向门口满面哀怨的陈若曦。 “夫人,你受苦了”李谡柔声道,不过眼睛却是落在其怀中的婴儿身上,暗忖思索着“这莫不是我的杰作,我离开足足一年多,好像岁数能对上,喵个咪的,不大可能是被戴了绿帽” 陈若曦闻声微颤,含情脉脉仰头望着李谡,腾出一手轻拂李谡脸庞,眼中噙泪,道“你回来就好” “嗯”李谡见伊人喜极而泣,不由分说,一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良久后,两人如胶似膝并髻走进了峨眉派内。 中堂中,李谡与陈若曦分坐主位。 “夫人,这位是云顶派掌门祁英之女祁钰,前来峨眉派参观考察”李谡胡诌道,看着台下的谢晓峰还有方青青,思索着“柳飘絮为何不在,而且那劳什子楚庄武功不高,为何不教训他们,看来我离开后,肯定发生了很多事,祁钰在场,不方便过问,也罢,入夜后,再细问夫人” “妹妹你好,欢迎你来峨眉派做客,派内仆人不多,敝舍蒙尘,叫妹妹看笑话了”陈若曦道。 祁钰一路上都在偷瞄着她,现下见其冷傲表面下,如此温柔体贴,亦是笑面以对,道“姐姐哪里话,这里里外外诺大家人能打理得井井有条,真叫我佩服无比” “夫人,祁姑娘,天色不早了,今天是我们重逢的大喜日子,走,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南安镇中,我知道有家味道特别好的酒楼,大家动身吧!”李谡打断了两人对话,他也瞧出来不大对劲,这两个女人虽说着客气话,但也腻生分,再有他还有正事需要处理。 “哦,一切单凭相公做主”陈若曦柔声细语道。 南安镇杏花大酒楼,李谡未进门,立时就有位半老徐娘前来迎客,看见李谡后,脸色一变,正欲开口,却是被李谡抢先道“老板娘,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我吃饭!” “哟,几位里面请,今天呐,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天字甲号雅室请”徐娘眼珠一转,热情笑道。 “嗯,前面带路”李谡点点头。 几人刚进门,李谡就哎哟一声肚子疼,借机溜走,直接到了楼下柜台。 “大当家的,你不做官去了吗,咋像个党项人,还有那两个就是夫人吧,真水灵呢”半老徐娘挤眉弄眼,道。 “陈青青,别废话,刘金山他们呢,赶紧叫他们过来,我找他们有事”李谡急道。 原来,当年刀疤等人回来后,李谡就出资在南安镇开了一家酒楼,花坊安顿黑虎寨的人,虽然从良,但多少有些匪性。 “后面炒菜呢,走吧”陈青青敷衍了事道,满脸不耐烦。 “诶,不是,陈青青,你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们大哥,就你的命还我救的呢”李谡道。 陈青青翻了个白眼,道“是啊,救我一命,又推我进了土匪窝,还逼我嫁给刘金山,我真该给你立尊像,每日给你烧香烧纸” “滚,我还没死呢,你烧什么纸” 两人说着话,已然到了后厨。 一名魁梧汉子正拿着个锅铲炒菜,蓦然见到李谡,大声笑道“大哥,你来了?” “嗯,金山啊,你得多说说陈青青” “叨叨个没完没了,我招呼客人去了”陈青青言罢,离开了厨房。 “大哥,什么事?”刘金山见四下无人后,沉声问道。 “嘉州拳侠,楚庄,找人给我做掉他”李谡冷道。 刘金山点点头,笑道“小事一桩,大哥待会喝一杯,同兄弟们聚一聚,他们在镇南头开了间赌坊” “不了,今天我跟你嫂子前来吃饭,不要随便糊弄我,好菜给我端上来,就这样,我离久了她们要多心,回头见” 第26章:重伤 清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李谡睁眼凝视着晶莹如玉,闭眼昏睡的俏脸,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雪肌玉背,不由升起一股幸福感。 “常言道,家是温暖的港湾,果然不假,原来我离开的日子里,峨眉派被嘉州武林门派欺负,想要吞并” 想到此处,李谡嘴角上扬,浮出冷笑,星目炯炯,迸射出灼热光芒。 “哼,也好,待我写好秘笈,立即着手此事,蚕食收服他们” “青城派,玉玄,静因,你们带给我的耻辱,终有一日,定叫你们百倍偿还!” 一个时辰后,怀中美人慵懒着睁开明矑双眼,秋波微转,水汪汪的看着发愣的李谡,皓齿轻抬,吐出如馨如兰芬芳,道“你在想什么?” 温香软语,似涓涓甘甜的泉水,沁人心脾。 李谡长臂一揽,将其搂得更紧,举目双对,柔声道“在想方骅前辈临终遗言,我没做到,不过以后我一定会做到!” “我相信你” 片刻后,两人起床。 祁钰独倚窗头,林下风气,似在思索些什么,霎时,嫣然一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廊道上,李谡眉宇紧皱,思考着后续授徒讲学的事,蓦然闻到一股馨香,抬头一看,一名婀娜多姿的女人迎面而来,驻足笑道“祁姑娘,你起得可真早啊” “哼,我肚子饿了,你们什么时候吃早饭?”祁钰堵嘴娇嗔道。 李谡有些莫名其妙,刚才明明觉得她心情挺好,为何出言就气呼呼的,还以待客之道“呵呵,正好,我也肚子饿了,我亲手下厨,煮点粥吃” 祁钰秋波微转,道“不行,我不喝粥,我要吃面” “行行行,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晌午时分,骄阳似火,阵阵热风扑面而来。 峨眉派后院厨房空地上,数排年轻人头顶烈日,汗流浃背,不过脸上既兴奋,又不安。 “好了,来到这里,就要团结,紧张,活泼,严肃”李谡板着脸,沉声训话,挥手示意边上站着看热闹的谢晓峰,方青青过来,又道“这位就是你们大师兄,谢晓峰,,以后每天鸡鸣起,天黑睡觉,起床就一个时辰体能训练,再吃早饭,完了两个时辰文化课,午饭一个时辰,午休一个时辰,下午练功,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高声齐呼道。 李谡点点头,侧身冲谢晓峰整以暇道“待会男女分别安派好居室,女孩叫方青青管,不听话的给我罚,待会我会给你们守则,还有你们的武功太弱,我会修改金罡神掌跟金罡清虚功的心法” “是,师叔”谢晓峰点点头。 “你们都是李家庄,峨眉的希望,不要蹉跎青春,蓬勃向上,明白吗”李谡回首,凝重道。 不错,人的一生极为短暂,李谡自觉前半生过得很糊涂,每日呆在家中看书,斗志消磨殆尽,如今却是幡然醒悟,一生或许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三个时辰后。 李谡将改编的金罡清虚功交与谢晓峰,独身离开了家,径直走向南安镇杏花大酒楼。 陈青青坐在柜台前正算帐,蓦然瞧见李谡前来,便道“哟,大当家的,你有这闲工夫,来我们店吃饭还是喝酒啊?“ ““金山呢?”李谡冷道。 “后院里” 李谡绕过柜台,大步走进了后院,到了正宰羊的壮汉身后,问“金山,事情办妥了吗?” 刘金山握着牛角尖刀,回首笑道“办妥了,大哥,今晚吃烤羊,兄弟们会聚一聚” “嗯,我来吧”李谡道,旋即一把接过尖刀,走到了被悬吊在栏杆上的羊边,利落的将羊收拾好,弄了些香料腌制。 “滋滋” 夜幕低垂,月如弯钩。 杏花楼后院中,数位壮汉围坐一圈,手里皆是端着个大酒坛畅饮。 李谡豪饮了一大口酒后,扫了一圈众人,道“大家过得都怎么样?” “腻没劲”一人道。 “不错,大哥,我们都习惯刀尖上讨生活,淡出鸟了” “嗯,我要筹建一个帮派,大家有无兴趣参与?”李谡道。 “好,一切都听大哥的!”众人兴奋道。 众人七嘴八舌热烈讨论一番后,总算是落实了组建帮派的事。 此意亦是李谡临时想到,峨眉派根基太浅,并不能抵抗风险,让这些曾经的土匪加入峨眉派,无异于引狼入室,倒不如组建一个新帮派在暗,峨眉在明。 “好了,这是一本拳法,你们拿去练习,还有金山,你要负责跟峨m县丞打好关系,我们就将帮派总部设在此地,多搞钱,交给你们了” 这场酒一直饮道半夜适才方散,李谡回头摆摆手,独自踏步离去。 深夜的南安镇街道,空旷又冷情。 李谡踽踽独行,满脑子想着以后的事,蓦然酒醒三分,全身一震,凝视仗外消瘦青年。 “不必惊慌,这次是来跟你谈买卖的?”青年笑道。 李谡锐目更盛,沉声道“土狼,你上次同静因要杀我,有一句不知道你,知晓不?” 青年赫然就是土狼。 他闻言一愣,问“什么话?” 未及言罢,一双铁拳攻向土狼面门。 “彭” 李谡虽偷袭而去,不过却是小瞧此人,只见他虽面露轻松,不过时刻保持着警惕,拳到之时,急退数步。 “且慢,此次真是跟你谈买卖的”土狼抬手止道。 “哼,我与你无话可说,你今晚注定要死!”李谡咬牙切齿道。 土狼见状,身形如鬼魅般急退,到了一家院墙脚下,双脚如吸附在了墙上般,翻飞上墙头,看着追来的李谡,急道“祁英派我来查你!” 李谡身形一滞,仰头望着他,酒劲立时散去,思忖半霎“此人难不成真是如他所说?他的轻功了得,我的七星步竟然追不上” “好,我且听你说道,最好编得圆满些,莫是不饶你!” “呵呵”土狼轻笑一声,翻纵落地,走到李谡面前,道“许文强” 李谡闻声,身体一震,却是不语,鹰隼般的眼神盯着他。 “李谡,我是天机阁的,祁英花500两银子要我查许文强的底,你的名不止这点银子吧”土狼戏虐道。 天机阁武林中最为神秘莫测的组织,以贩卖消息跟杀手名震天下,只要付的起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李谡转瞬急忖,道“原来你是天机阁的,你想怎样,就算祁英知晓我真实身份,我未得罪他,又能如何?” “哈哈哈”土狼仰天大笑,又道“我知道你不怕,上次我不过是收钱办事,静因找我买你的消息而已” “你是说张氏兄弟死后,静因就让你来查我?”李谡道。 “啪啪啪“土狼拍手笑道“聪明,还是说正事吧,祁英事小,想不想加入我们天机阁?只要你加入天机阁,不管是祁英或是玉玄,都不敢再对你出手” 此言一出,李谡陷入了沉默,蹙眉心暗道“此人敢如此夸耀,定然不假,天机阁肯定是一个很大的势力,不过一旦加入,应该会帮他们做事,岂不是失去了自由” 良久后,李谡摇了摇头,坚定道“多谢好意,不过我自信能摆平,毋需你们帮忙,土狼,你可否帮个忙,告诉我几个问题?” “呵呵,我们自己人可以按照级别免费查探消息,你既然不愿加入我们,那就要收钱了”土狼诱惑道。 “拉到,今晚作罢,若是再见,我定不饶你!”李谡冷道。 土狼闻言,倒不恼,道“免费送你个消息,马上秋收,李家乃是游龙税役大户,嘉州太守没有了柳家庇护,你们将有大麻烦” “什么麻烦?”李谡急道。 事关李家庄,李谡不由有几分关切,往年他并未在意这些赋税徭役,但若真出事,便是断了他的一条财路。 古语有云,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番如同割李谡的血肉。 “100两银子,呵呵”土狼摊手笑道。 李谡取下腰间银袋,扔给了他,冷道“说” “天机阁智士分析,土蕃巴旺土司入冬会兴兵作乱,这个早有迹象,新来的嘉州太守王礼,你知道是谁吗?”土狼卖了个关子。 “你继续说” 土狼薄唇一张,掂了掂银袋,道“呵呵,玉玄之子,他任嘉州太守,你虽未得罪他,但王礼却是会拿你给玉玄出气,恐怕今年李家庄要去边境死不少人咯” 李谡还想再问,土狼却是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唐乃是均田屯兵,李家虽然是地主,但除我有功名在身,还有大哥是里长,其他族人皆是要被征召徭役或者入伍,土蕃巴旺土司,恐怕又是来抢粮跟女人的”李谡自语道。 每到入冬,土蕃常年会有土司勾结党项人入侵剑南道边境,掠夺女人还有财物,峨眉虽不遭殃,但年年秋收后都会召集民夫集合练兵,以备不测。 土狼的话,充斥着李谡的整个脑子,一路上,他都在思索此事。 回家之后,陈若曦本想问他晚饭吃过没,但李谡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样,令其话到嘴边,却难启齿。 夜深人静,月挂枝头。 李谡靠在床头,毫无睡意,思来想去,也无应对之策。 本着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便侧脸朝身边的美人道“若曦,柳太守调离了嘉州,现在来了个新的王礼,李家有麻烦了” “哦,难怪你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真叫我担心”陈若曦一双剪水秋瞳落在其脸上,温柔道。 “大概是这么个事…” 两人坦诚相待,商议许久,仍旧是没未想出招。 峨眉山枫叶林中,时至金秋,满山红遍。 但这样的美景,仍被一道数十丈高的飞瀑,抢去了风头。 奔涌咆哮的水柱疾泻而下,斑斓的彩虹横跨瀑前,雄伟奇极。 湍急无比的水势下,一人正站直了身板,稳若泰山,任凭千斤水力冲击。 朦胧不清的水雾中,露出一张满是络腮胡子,英气摄人的脸。 正是李谡。 “凝” 李谡仰面长啸一声,响彻云霄,长臂迎流击上,全力使出闭关三月悟出的至强招式,水元决,水元归一! 这一招下,万马奔腾的水势,竟然迅速在其双掌中汇聚成了一颗水球。 李谡双臂陡然垂下于胸前,猛力一推,水球快愈星火般在空中笔直掠过,击中数丈外的一颗齐腰粗大树。 “彭” 一声巨响过后,李谡身形逸动,纵身急掠,眨眼落在了树干前,展颜大笑,伸手轻拂树干上拳头大小的空洞,低喃道“水元决,最强招式,果然威力不凡,有了此招,天下大可去得了,况且真气停滞不前,出关刚好!” 言罢,气聚脚尖,身体急转,湿透的衣衫竟是升起袅袅水气。 第27章:李祖隆大寿 闭关三日,李谡悟出水元决至强招式,破关而出。 “我的水元决总算大成,一共九招,水挪移,周身释放真气旋转之势席卷清水,此招轻盈灵活,攻防皆可,不过此招真气消耗颇大,慎用” “第二招,踏水行踪,乃是轻功” “第三招,水里乾坤,善水战” “第四招,寒冰刺骨,真气凝水成冰雾,有奇效,不过此招使用,需调5息,太慢,还有提高空间” “第五招,若水三千,以掌劲推出,绵柔似无力,但后劲十足,刚柔并济,方是杀伐之招” “第六招,猛虎跳涧,气聚双腿,似猛虎下山,刚猛有力,杀招” “第六招,行云流水,亦是身法,第七招,水杀,掌式,第八招,飞瀑流泉,腾身掠空至上攻下,掌式,加上第九招,水元归一,覆手吸水为球,奇诡无比” 李谡踏在满是青苔枯枝的小道上,双眼迸射出金光,心中豪气冲天。 “呵呵,人家穿越,随便掉进个山疙瘩都有宝贝,随便碰见个老头就是高手,一看秘笈全懂,真气好像不需要修炼似的,我既然没有遇到这些,那就自己创造机会,天才地宝,我就买,抢,偷,哈哈哈哈…”李谡仰天大笑,加快脚步往家赶去。 峨眉派空地上,年轻人们正在习武,蓦地,纷纷停下,看着迎面而来的李谡。 “你们看我能有提高实力吗?继续练,金罡清虚功乃是基础,练至深了,我在传你们更为高深的武功!”李谡厉声喝道。 “都听见了,给我练,不要偷懒!”谢晓峰沉脸,暴喝道。 年轻人们赶忙继续恢复练习,李谡仰头,大步流星,进了厅堂之中,提着茶壶“咕噜咕噜”就是豪饮而尽。 “我的水元决已成,收服嘉州武林门派,势在必行,完结此事,就要着手家族的事,罢了,老子就单枪匹马,空拳打遍天下!” 言罢,李谡转身朝厢房而去。 “嘎吱” 木门敞开,李谡虎躯踏进屋内。 陈若曦正抱着他幼女喂奶,冷傲的脸上,嫣然一笑,面若桃李,道“你出关了?想到解决的方法了?” “呵呵,夫人,我要出门一趟,收纳一些势力,家里还要靠你撑着了”李谡满面柔情,走到了美人身边,伸手就在其酥峰一抓,又道“金罡清虚功乃是残篇,我仔细研究过后才发现,应当只是上半部分,只能修炼出真气,打通任脉已然是最高成就,任脉不过24个穴窍,可容纳的真气有限,招式自然威力不足,百招后,真气就要枯竭,方骅前辈那晚,输的不冤枉!” 陈若曦娇身微颤,一手拨开李谡使坏大手,将衣服穿好,银牙贝齿轻抬,颤声道“师父他从未提过,只是说自创的” “哈哈,这门内功,倒不是无用,反而极为正宗的启蒙秘笈,走跟我出去,为你们梳理一下真气原理,省的懵懂无知” 言了,李谡将其拉起,大手紧揽纤腰,又贪婪的嗅了一口发香,在其粉脸亲吻一口,适才并髻而出。 “停下,我给你们讲课,全部都有,坐下!”李谡伴着脸,道。 “簌簌” 众人盘膝坐在了灼热的地上。 “先说丹田,你们习武,须知气聚丹田”李谡稍作梳理,继续道“为什么要你们修炼,这是壮盛体内气血,血气越旺,凝气之时就越简单轻松,你们可以更好感受到真气是什么,丹田位于小腹,就是最初容纳气海的地方,反复修炼,气海越聚越多,就可以冲击第一个穴窍,会***打通后,就汇聚在此,体内真气是不是就多了个地方储存了?” 众人不语。 李谡接着讲“会***过后,又修炼,真气越来越多,打通玉堂,万不要随便冲击其它穴窍,这就是又一个问题,经脉,真气是在经脉里运行流通,你瞎运功,要么损失真气,要么经脉承受不了你的真气,恭喜你了,经脉就损坏了,运气好,以后成就有限,运气不好,直接死了都有可能” “不要动,任脉有三大主穴,会**过后是玉堂,紫宫,璇玑,廉泉,承浆,天突,华盖,到这里真气会回到紫宫,再到会阴,就是一个小周天,再说第二个周天,龈交,兑瑞,水沟,神庭,上星,素缪,前顶,组成任脉第二周天”李谡道。 众人虽然不懂,但听得极为认真,让李谡颇感满意,又继续道“招式可以很简单,就以金罡清虚十二剑,虽只有十二式,但蕴含着前人无数次实验,剑招不用一个月,你们都可以学会,反复练习摆姿势简单,但是要运用真气,来带剑招,那就不单单需要练习,还需要对真气的调动,明白运行线路” “武道一途,需要不停歇去探索,去研究,将真气提取的量跟运功路线最优化,你杀一只鸡,只需动手,拍死一头牛,只需龙玄穴定点真气”李谡背手踱步,感叹无比,启蒙真气简单,但是论及打通隐藏的奇穴,运功线路,内力跟招式应变,形成杀招,出招速度等等,绝计不是一天两天,能明白的。 “好了,今天讲课到此为止,稍后我会详细写出秘笈,内功心法要诀,记住任主银,督主阳,带生血,冲是海,四条经脉畅通,武功定能登峰造极,登堂入室”李谡鼓励道。 昼食后,李谡闭门不出,书写起内功心法。 夕阳西下,飞鸟出巢。 南安镇杏花楼天字号雅室内,李谡威坐主位,霸气扫过四名壮汉,沉声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你们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明日一早,随我打遍嘉州,饮!” “誓死追随大哥!”四人齐声吼道。 几人仰面,樽酒饮尽。 李谡目如鹰隼,犀利落在刘金山身上,不容置疑道““金山,帮派要尽快发展,吸纳人手,不一定要多好的身手,替我打探嘉州的武林高手,我要一一击败他们,明白吗?” 刘金山端着酒坛给樽中满酒,道“大哥放心,我会尽快差人打探” 李谡点点头,喝了一口酒后,道“明日就去平羌,击败四平寨土谷浑他们” 此言一出,刘金山坦然失色,惊呼道“大哥,那是党项人的地盘,他们可是不好惹,你是不是换个地方啊?” “哈哈哈”李谡大笑三声,阴鹫着脸,冷如寒锋的眼神扫过刘金山,冷道“我知道,这群党项人在嘉州贩马,他们的收入可是不少,党项马,呵呵,以后嘉州马市,我亦要分一杯羹” 刘金山很想再提醒,却是不敢开口,心中忐忑,眉宇充满了忧愁。 “不说了,你们四个明天就随我去平羌,到时候叫那群土谷浑见识我的厉害”李谡道。 第28章:祁钰 太宗年间,部分羌人内迁,嘉州平羌亦是涌入的土谷浑部落形成城邦,羌人们多以贩卖党项好马牟利,自然是一块肥肉,无数人窥觑或是掺合进去,分一杯羹。 劣马三两银子就可卖买到,党项马,却是价值十数两,军马更是达百两,自然引得李谡要下手强行掺合进去,分一份。 土谷浑部虽不似党项人般,脾性暴躁,时不时无粮就抢,但垄断嘉州马市,实力着为不小。 天空灰蒙蒙亮,数匹快马急闪奔驰,涌出刚开城门的峨眉。 “轰隆” 官道上,李谡策马狂奔,身后四位衷心仆人跟随其后,卷起滚滚烟尘。 晌午时分,阳光最烈。 四平寨,城宽地阔,坐落在一座青山脚下,城对面乃是著名江河,岷江。 满山葱绿,绿树成荫,数名羌人正聚城门口的凉棚避暑,蓦然“轰隆“如战鼓擂响般的急蹄声响起,纷纷抓握刀棍腾身而起,满脸警惕望着来人。 “愈“ 李谡骑着策马将缰绳一勒,朗声道“你们四平寨的余家声呢,叫他出来,我要跟他打一场” “哈哈哈,好狂妄自大的口气,你要见寨主,可以,从老子胯下爬过去吧”守关羌人狂横,叱道。 “簌簌” 李谡气聚双腿,右手轻拍马背,腾身掠起三丈高,骄阳照在他的身上,正欲雷霆手段教训几人。 便听到,王超怒嚎“大哥,杀鸡焉用牛刀,区区几个看门犬,就由我们兄弟解决了!” 话音一落,王朝四人奋勇而上。 “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找余家声” 言罢,李谡逸落马背,扬鞭狠抽坐骑,奔入城中。 余府门前,守门羌人拔出铮亮斩马刀,望着来势汹汹的李谡,斥喝道“狗胆包天,竟敢来余府闹事!还不速速下马,磕头认错,莫是不然,将你斩成肉泥!” 李谡不言,跃马疾上,冲向余府。 “呜呜” 一名羌人立时奖悬挂脖颈的牛角号,吹的“呜呜”作响,正是土谷浑部落用来通报敌情的手段。 “唔” 不由分说,6尺斩马大刀,迎面砍向马腿,羌人脸上甚至浮出胜利笑容。 不过,李谡却是双腿紧夹马腹,掠马腾空,马蹄擦刀而过,奔入府内。 立时羌人目瞪口呆,望着背影,颤声道“此人好雄厚的内力,竟然能将马带得飞起来” “快吹号角,关城门!”羌人回神,怦然吼道。 余府内正院,李谡踏马不前,坐在马背上,张狂吼道“余家声,给我死出来!出来!” “簌簌” 话音方落,蓦然府内涌出数十名快刀手,将其团团围住,刀手们挥动着手中钢刀,意欲一同合攻,将眼前闯进贼人落马砍死。 “咻” 李谡正凝神待敌,突然背后啸声骤起,侧身反臂掠空一抓,赫然一支白羽箭在其手中。 “暗箭伤人!给老子死去!”李谡怒目斥喝一声,箭羽如同闪电般倒掷而去。 岗楼上一名拉弓搭箭羌人未及抽出羽筒里的白羽箭,蓦然惊恐万分,冷汗淋漓,双眼瞪得溜大,惨叫一声“啊”,身体出现一个血洞,倒地而亡。 “铮” 白色羽箭射穿此人身体,终是插进岗楼木桩三分,嗡鸣不止。 “你们给我起开!”李谡怒嚎一声,策马急踏。 围拢的快刀手见其悍勇雄威,纷纷疾步退后,马蹄之下,危险无比,若有不逮,轻则骨折,重则身亡。 “哈哈哈,余家鼠辈,还不速速出来!”李谡见刀手只围不攻,讥笑道。 “咚咚咚…” 大笑之际,人群中突然奔出一名青年,手持丈长关公大刀,长身猛踏地面,腾身掠起,借力羌人肩头,空中腰马舒展,宛若一轮钩月,刺眼刀身,猛疾如斯,斩向马背李谡,正是名动天下的关公刀,怒斩千关! “来得好”李谡叱喝一声,长臂竟然迎刀而上! “这人真是傻了吗,关刀锋利如斯,吹毛断发,空拳迎敌”每个人心中都浮起这样的想法,期待着李谡的双掌被关刀削断。 连青年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 关刀已不足李谡手臂三寸,似乎,胜利在望? “咚” 蓦然,李谡身体奇诡跃动,从马背掠起,骄指覆手一转,轻弹铮亮刀身,使出自己水元决,第五招,若水三千,真力似轻似柔,不过刚猛霸匹,力道不下千斤! “好强的力量!”青年瞪眼如牛,大惊失色,手中关刀,竟然在李谡一弹之下,侧面翻纵,虎口紧握着的刀把,转动摩擦之力,让起手心生疼无比。 正欲顺势卸去劲力。 李谡人如暴风條然到了青年身前,冷冰冰道“下去!” 水元决,水杀! “不好!”青年脑海闪过不妙。 须臾,胸口似千斤巨石砸中,直直到飞,双手乱舞控制平衡,狼狈落地,半跪仰望身前男人,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何人?” 此人话音未歇,李谡身后就有数名刀手蹑脚掩来,斩马刀从其身后陡然斩下! 形势危及无比,任其一把斩马刀砍中,就可立下大功,羌人们怎可舍弃大好时机。 江湖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何况土谷浑羌人乃是异族,根本不会讲任何道理。 急速下坠的李谡脚未沾地,身如风车一旋,气聚双掌,轻推而出,掌劲似狂风呼啸而出,竟是将几名高举钢刀的羌人吹得脚步虚浮,东倒西歪。 條地,李谡躬身上前,高抬腿,横扫千军,顿时扫飞数名羌人。 李谡霸气十足,脚尖轻点,落在关刀男前,居高临下,藐视男子,道“峨眉李谡,你的刀法不错,但不是我一招之敌,唤余家声出来吧!” 青年怒不可遏,正欲出声回讥,條地,院中数人簇拥着几人疾步走来,刀手们纷纷退立,让开了一条道来。 为首中年,身穿短褂,高约9尺,似一名铁塔,强壮的胳膊比人大腿更粗,阔口狮鼻,梳着两个大辫子,俯视眼前李谡,冷笑道“哼,嘉州李谡,没听过,年轻人,有的时候,不单单是武功高强就能解决问题的,今日还是速度自行离去,倘若不然,呵呵,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李谡却是不语,侧身望向他身边男子,戏虐道“齐天羽,想不到,你在此地?” 第29章:枪王(上) 青衫男子闻言,蹙眉思索片刻,蓦然记起眼前络腮胡子是谁,道“原来是你,你现在是峨眉派的人了?” “齐兄,你认识此人?”铁塔壮汉问道。 李谡盯着面前两人,朗声道“你就是余家声?” 铁塔壮汉怒目圆瞪,回以颜色。 不过却不敢动。 刚才在院中二楼,目睹此人神威天将,诧异其内力深厚,自觉不是对手,气势弱了三分,道“不错,我就是余家声,李谡,你独闯余府,胆色过人!在下佩服” 余家声先戴高帽,以礼待人,颇为豪气,脸色变冷,质问道“不知四平寨可曾与你有仇?” 李谡摇了摇头,道“无怨无仇” “那你为何跑来捣乱,伤我门人?”余家声气势陡增,似猛虎一般,虎啸吼道。 “哈哈哈” 李谡仰面大笑,目光如炬,宛若天上灼眼烈日,不过面色却是如那寒冰刺骨,冷道“听说你们党项马生意不错,不过常遭抢劫,我特意来保护你们的,随便给点车马茶钱吧!” “好大胆子!竟敢来讹我”余家声怒不可遏,横眉怒目,又吼道“来人,给我拿下他” 言了,高达三丈的岗楼还有余府楼上涌出数十名弓箭手,快刀手们亦是蠢蠢欲动,蹑脚掩来。 “哈哈哈” 李谡毫不畏惧,气贯双足,长臂條然出手,火光电石般钳住此人的脖颈,气聚长臂,将其缓缓举起。 羌人无人敢动,未曾想到,李谡如此蛮横无理,一言不合,便下毒手。 竟能将身形大其一倍的巨汉如提小鸭般立空。 场面霎时有几分滑稽,还有几分凝重。 余家声只觉脖颈传来一股刺骨冷劲,如同跌进冰窟,双眸凸出,想出声求饶,但嗓子似那破烂风车“嘎嘎”作响。 “李谡,不要乱来,放下余族长吧,此事大可从长计议?”齐天羽道。 “放下族长…”关公男朗声大道。 “危楼百尺傲佛巅,霸业皇图不惧天。 轮战五湖杀束手,欲上九天戮真仙” 蓦地,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飘来,众人皆是一震。 言语刚落,众人眼前一花,回神时,竟是出现一名容貌俊逸非凡,身材颀长挺拔的青衫男子,正站齐天羽身边。 齐天羽嘴角微动,刚准备出言。 青衫男子一手摁住了他的肩膀,笑道“李谡,此事作罢” “此人真狂,竟然还想去戮神仙,不过武功当真了得,我竟然看不清他如何到的,怕不是敌手,喵个咪的,好不容易装个大拿,恐怕!李谡心有不甘,到嘴肥肉溜走,心中急思片刻,松开了钳着余家声的大手,笑道“呵呵,行,给你面子” “嗯,我是陆危楼,你的武功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明教”青衫人笑道。 “属下青旗旗主齐天羽拜见明尊” 李谡闻言,怔立当场,心暗道“明教?妈个鸡,这是神马情况” 原来此人正是波斯拜火教,暗月长老,霍桑哈贾尼。 由于对拜火教教义产生质疑,便顺着祖辈商人们的去波斯经商的丝绸之路,阔别百年,返回故乡大唐。 明教创始人,陆危楼! “大帅哥,你是明教教主?会不会乾坤大挪移?”李谡疑惑问道。 陆危楼闻言,哑然失笑,道“不会,你这个人挺有意思,不过武功确实弱了点,呵呵” “余家声是我们明教的信徒,以后就不要找他麻烦了” “来人,取万两银子过来” “喵个咪的,不会乾坤大挪移?万两银子,难不成要拉拢我,也罢,我且按兵不动,看看再说”李谡闻声,心暗道。 须臾,一名壮汉扛着一口大木头箱子走了出来。 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盯着箱子。 “哐当” 箱子落地。 “打开”陆危楼放声道。 “咕噜” 木箱子一开,在阳光照耀下,顿时金光四射,璀璨夺目,里面整齐码放黄金数百两,引得羌人们贪婪盯着黄金,咽了咽口水。 “喵个咪的,这姓陆的还真大方,一出手就这般豪气”李谡心暗道,双眸从熠熠生辉的黄金,移到俊逸非凡的脸上,轻问道“陆兄,送我的?有什么条件?” “哈哈哈”陆危楼放声大笑,眯着眼睛,道“没有,赠给你的,考虑清楚没有,加入明教,以你的武功,我封你为护教法王如何?” “啧啧,法王,看来老子的武功也不弱,竟能在明教都混个法王了,想必战胜玉玄,亦是不无可能的,不对,这孩子岁数还没我年长,糊弄我呢,恐怕明教压根实力不足,请我去做打手,不行” 李谡思来想去,摇了摇头,坚定道“好意我心领了,那个危楼兄啊,你看天色正美,不如我们一起喝个茶,那个余家声啊,刚才多有得罪,我近来思恋亡父,火气太旺,性格暴躁,对你动粗,对不住了” 齐天羽闻言,满头黑线。 余家声憋的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危楼见李谡不识抬举,蓦然冷眼相待,道“行了,我们还有要事相谈,钱即然你不要,那就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我饶你一命,滚吧” 李谡闻言,心中气炸,强忍心中愤怒,昂首挺胸,转身即走。 “哼,丧家之犬,米粒之光亦敢同皓月争辉”余家声讥诮道。 李谡停下脚步,侧脸冷如寒霜,一字一句道“再!说!一!次!” 余家声被其摄人心魂的寒芒所吓,撇了一眼背手傲立的陆危楼,见齐天羽给其轻眨巴了个眼神,举目盯着李谡,冷笑道“丧家之犬”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死开!” 伴随李谡一声雷霆咆哮,水杀含怒推出,掌劲宛若刮起一阵飓风,电闪而至,重重拍在铁塔壮汉胸口死穴。 “彭!” 不过,李谡却目瞪口呆。 因为有人比他更快。 陆危楼一手拍在余家声的熊背上,这头巨熊竟是在李谡含怒水杀之下,毫发未伤! 李谡嗜血暴戾的眼神看着陆危楼,无所畏惧道“你要多管闲事?” 余家声看了一眼那野兽的眼神,全身一颤,脊骨阵阵凉意涌遍全身,遍体生寒,急忙回头,俯腰恳求道“教主,我们四平寨的羌人全都加入明教了,你替我杀了他!” 陆危楼俊逸非凡的脸上,波澜不惊,撇了一眼余家声,笑道“你在命令我做事?” “小人不敢,小人知错”余家声面色焦急道。 “呼” 未及话落,李谡气聚双掌,一招弱水三千,雄浑劲力中蕴含一股绵软之力,直取陆危楼面门,若是击中定是气血翻涌,脏腑俱碎。 危及时刻。 “小心!”关刀男瞪大双眼,朗声道。 “卑鄙小人“ “明尊小心!”齐天羽急言提醒。 陆危楼却是脚尖轻点,转身背对李谡,无丝毫应对之招,似吓傻? “难不成此人真的必杀招,故意引我?”李谡脑海转瞬想到一个可能,不过掌势以出,岂能回头。 不过半霎“波”一声闷响。 陆危楼纹丝不动。 李谡的双掌犹如拍在大海里般。 李谡瞠目结舌,不过眨眼间,凝神聚气,双掌电快般急攻数十掌,拍在陆危楼笔挺后背。 不动如山! 不错,陆危楼竟然任由李谡连般攻了硬扛数十掌。 掌掌千斤力道,就算一头猛虎,一块巨石都会在狂风骤雨的攻击下,化作一滩烂肉,一堆碎石。 陆危楼竟然毫发未伤,凭借的正是: 倚托清净解脱门,普愿离诸生死苦。显化妙法无尽藏,明尊肉身琉璃相。动静随心,身化琉璃。 明教至高练体内功心法! 明尊琉璃体,练至深处,身体如同海绵一般,不但可以卸去劲力,内力枯竭时,更能如同海绵吸水,汲取旁人内力。 不过这一切,李谡不知,众人也是不知。 众人无不惊叹,陆危楼俊逸非凡的身体里蕴含着恐怖的力量,难道真的是神仙? 神仙没有,千年不出的武学奇才就在眼前。 “你的内力不足矣伤我”陆危楼平淡道。 “喵个咪的,扯呼”李谡心中惊惧无比,气凝双足,使出水元决,第六招,行云流水,身形逸掠,一个起落,便是跑出了三丈外。 正当李谡准备第二个起落,离那余府大门不足三尺。 “奇怪,教主平日高傲无比,为何对此人留手,难道要放他一马?”齐天羽蹙眉暗思不解,又撇向一动不动,似同扎根傲立的陆危楼。 蓦然,齐天羽只觉眼睛一花,陆危楼消失不见,他心中震惊无以复加。 “教主在哪里!”齐天羽四下张望,瞬间就看见余家声头顶上有一道光影闪过,定睛顺势望去。 陆危楼赫然站在了李谡面前。 如此奇特的身法,乃是明教至高轻功,幻光流影步,如光如影,玄妙莫测。 “那个,危楼兄啊,刚才我看你衣服上有灰尘,你这么帅,尘垢哪里能蒙到你的光辉呢?,就帮你轻拭了几下,不用谢了,改天一起喝酒,哈哈”李谡双眼急转,心中骇及,早已萌生的退意,此时,变成了恐怖,恭维道。 危机时刻,李谡满脸浮笑,双眼望向陆危楼身后,大声喊道“吕祖你好啊” 陆危楼虽人中俊杰,武功高强至深,但纯阳宫吕洞宾乃是武林神话,他愣神不过一息,却是嘴角浮笑,回过神来。 原来,瞬息间,李谡身体已经跃到三尺外的街道上了。 “喵个咪的,这些人吃什么长大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好不容易悟出水元决,特么的,咋…”李谡苦瓜着脸门头急跑。 “呵呵,有趣的小子,但这么多人面前,我还是要露两手,震住他们!”陆危楼低喃一句,覆手一掌推出,使出自创神功,梵影圣天决,净世破魔击。 无幽不显皆令照,摧伏魔尊悦净众。 掌劲似光,此招虽是一招,但内含三重暗劲,劈碑裂石不过顷刻间的事。 “彭” 光影似箭穿心,重重击在李谡背心。 “啊“他惨叫一声,鲜血从嘴中喷溅而出,身体踉跄朝前倾倒,全身感觉都散架般难受,显然受了极重内伤。 但他知道,此时不能停歇片刻,后面不单单有修为通天的陆危楼,更有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羌人,若是稍有一逮,必将被乱刀剁成肉泥。 李谡紧咬嘴唇,强忍着剧痛,用尽全身真气凝与足下,猛踏地面,借前倾之势,疾步掠向街道上的一道石墙,消失不见。 余家声带着数十快刀手涌到了门口,望着李谡退跑方向,怒道“给我搜,他受了重伤,想必逃不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哼,峨眉派,我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遵命”羌人们齐呼道。 言罢,纷纷提着大刀,顺着李谡逃跑方向追去。 “教主神功盖世,属下佩服”余家声恭敬道,又偷瞄了一眼陆危楼,侧身抬手相邀道“教主,还请里面坐,来人,给我上最好的马奶酒,最美的女人,最动人的歌姬招待教主” 陆危楼轻轻点头,转身在人群簇拥下,进入了余府内。 第30章:枪王(下) 李谡额头汗如雨滴,翻墙进入一间小院后,脚刚沾地,又是一个鹊起。 “呼” 数个起落后,李谡才停下脚步,背靠墙壁,蹲坐在地,感觉全身散架,喘着粗气,眼神亦有几分恍惚,脸上满是疲惫。 “嘶” 李谡呲牙咧嘴,倒吸口凉气,每次呼吸,心胸管里似有万蚁正用锋利的钳子撕咬,倍感难忍。 “陆危楼,我记住你了” “此人的武功恐怕连唐初四杰都不逊逞让,况且他无论内力,身法,攻击力真的太强,以至臻境,我输的并不冤枉” 李谡躺在一个羌人后院角落,头晕目眩,汗流浃背,冷汗淋漓,全身似从水里捞出来的般,心有余悸道“还好我命大,跑得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簌簌” 突然,院外传来凶狠的询问声“看见一个络腮大胡子没有?” “没…没…有”男主人双腿发抖,颤声应道。 手持斩马刀的羌人,强壮胳膊大力一带,拉开此人,咧嘴道“进去搜,寨主有令,抓住此人赏好马300匹,女人10个,千两银子” 领头羌人的话音一落,背后几位小喽喽,冲男主人立时嚷道“滚开” “糟了,我的肺脉伤势颇重,加之真气枯竭,难不成我真要死在此地!”李谡如同风声鹤唳,惶惶不安。 看了一眼近丈高的围墙,李谡面露苦笑,刚提真气,胸口疼痛难耐。 蓦然瞧见角落堆满杂物,疾步躲了进去。 慢慢的脚步声越来越密,越来越重。 羌人们手中的斩马刀在阳光照耀下,迸射出耀眼金光,躲在墙角一隅,满是蛛丝马具里杂货堆中的李谡不由得心跳“砰砰”直跳。 羌人们疾步闯进屋内“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翻找。 李谡偷偷伸头瞄向门口,观察一番后,心暗道“门口有两个羌人,还有一个男主人,此人不似羌人,应当是来四平寨经商的汉人,他铁定不会与我为敌,只要解决掉那两个羌人,就能博得一线生机” 天空骄阳似火,不过远处一朵巨大的遮天乌云缓缓飘来。 “嘶” 李谡五官扭曲,强提经脉中恢复的些许真气,深吸了口气,肺脉犹如利刃刺过,他满面戾狂之色,轻轻起身,双眼死死盯着门口两名聊天羌人,屋内翻找之声正浓,此般良机错失,再难有活命机会。 城中满是羌人,城门已闭,若是天黑前不冲去,赶到与王朝等人商议好的城郊集合地,这条命真要丢在此地了。 “城外就是岷江,我只需跳进水中,水元决定能助我,豁出去了!干!” 蓦然,李谡强行运功,飞奔冲向门口。 “哈哈哈” 两名羌人谈性正浓,未及料到冲出一人,待面门风声骤起,回神举刀时,且是来不及了。 “彭彭” 拳劲似那千斤铁锤,迎面砸中。 两名羌人应声倒地,晕死过去。 “哐当” 跌落的斩马刀,如同平静的水池,扔进一颗石头溅起“当当”声,立时引得屋内的羌人们出门查看。 “快走!”男主人急道。 李谡闻言,不敢回头,左手捂住胸口,跑出大门,顺着斜斜的街道向下跑去。 四平寨依山而建,只要往低处走,定能到达江边,李谡早已知晓,拼命狂奔。 涌出屋内的羌兵们,看见门口羌人倒地,还有那逃跑掉的背影,赶忙拿出牛角号,憋着腮帮子,可劲吹动。 “呜呜” “你胆敢放走他,哼!”一名羌人面露狰狞,气急败坏道。 “我不知道…”男主人惊恐失色道。 羌人蛮横霸道提着半丈斩马刀举头落下“噗”一声。 男主人顿时困惑感觉眼前怎有两个羌人? 因为他的身体已被劈成两半。 “追!” 天气虽热,但四平寨街道上,人头攒动,嘈杂喧闹,贩马的商人们络绎不绝,繁华无比。 李谡一路忍着剧痛,顺落势而跑,挤在人群中,一时半会倒未被发现。 双腿已然如千斤重,似挂着两个大铅块,他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挥动手,挤开前方拥挤的路人。 “咳,咳” 再次强行运功,无异于伤上加伤,重上家重。 “滚开” 一大群羌人提着斩马刀,气势汹汹挤开人群,朝着李谡逃跑的方向紧追不舍。 人群中虽有好奇之人,不过这么大群虎狼彪悍羌人,定然发生大事,但也就是看看热闹,不敢招惹是非。 该干什么,还得继续干。 “不行,我不能被逮住,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 只见李谡情绪似乎陷入混乱,面色苍白,嘴唇无丝毫血色,反复念着这句话。 人群慢慢变少,繁华的街道尽头出现一个陡峭的台阶,落势不下300阶,在下面就是个繁华的码头,江面上停靠着不少货船,帮工们扛着货物上上下下,好比一群勤劳的蚂蚁,正源源不断的搬运。 “哗啦” 岷江水依旧静静流淌,江水连绵不绝,如同千年前未曾变化。 “在这里,杀了他!” 近在咫尺的岷江水,李谡却是觉如千里,跌跌晃晃的他闻声回头一看,背后一大群羌人追来,已然不足三丈,吓的脸色更白。 “死就死了,妈个鸡” 不容他再细想,心中发了狠,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梯,紧咬嘴唇,双臂护住头部,大步朝前一垮。 “咚咚咚” 李谡直接就顺着石头阶梯翻滚而下。 “哇” 码头上的帮工们瞧这石头阶梯上滚落下的人,全身上下都是血,宛如地狱差罗,吓得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驻足观看。 “啊” 李谡痛苦哀嚎一声,脑子完全一片空白,努力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往水中中。 “噗啦” 江水翻滚,瞬间将其淹没。 片刻后,羌人们跑到了岸边,举着刀,望着空荡荡,翻滚的岷江水,哪里还有李谡的身形? “哼,走,回去”为首羌人啐道。 “呼啦” 羌人们来得快,去得也快。 船工们虽然极为震撼,不过事不关己,手中的活才关系他们的生计,也就当作一个谈资,闲暇时给人卖弄卖弄见闻。 至于李谡的死活? 无人感兴趣。 夏日的风云变幻莫测。 临近黄昏时分,远处的乌云飘向了四平寨“轰隆”顿时雷电交加,狂风骤雨席卷而来,翻滚的岷江水中,更是蓦然卷起巨浪,这样的天气没有人敢去江边,因为河水会变换无常,暴涨而起。 “哗啦” 李谡睁开了双眼,豆大雨滴拍打在他脸上。 “呼,此番又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啊!” 李谡全身湿透,艰难爬起身来,狂风一吹,又冷又饿,不过精神却是好了一些,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双眼极为有神,他缓缓俯下身子,将手伸进了水中,开始调息起来。 良久后,雨势减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芬芳,江边李谡也睁开了眼睛,低喃道“多亏了我在瀑布下练功,虽然身体刚才在石阶上碰撞,但是并未受重伤,而且会阴丹田并未受伤,只是肺脉受损,并不大影响我的行动”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估摸了一下天黑时间,叹道“此地不知道是那里,今晚唯有露宿野外了,哎,想不到余家声竟然是陆危楼罩的,喵个咪的,这个世界还真是复杂,估计其它势力也有暗中控制这些财源,以后行事我还是要小心谨慎才行“ 李谡站在江中,思索许久,待到天色都伸手不见五指后,才回过神来,转身走向岸边。 第31章:朋友的幸福 夜雨绵绵,似无期。 李谡淋着雨,缓步走在齐膝深的杂草中,一时之间失去了方向感,倒也不急,驻足调息,低喃道“体内真气恢复了五成,肺脉的伤势恐怕没有一个月好不了,天上也没有星星辨路,真叫人难办” “不知道家里情况如何了,若曦她也应当十分担心我,王朝马汉他们都是老油条了,应该是没进城直接跑了,没有什么问题” “哎” 李谡叹了口气,脑子有些乱,还有几分后悔,因为贪婪想给寻一条财路,给养慢慢壮大的峨眉派,每每看见破败又矮小的院落,孩子们在院子里都展不开同时练功,他也焦急无比。 “此番虽然没有找到一条财源,缓解峨眉压力,不过收获还是颇丰,我总算知晓强者倒地有多厉害,还有看似不起眼的余家声,原来背后站着庞然大物” “呵呵,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天底下的傻子不多,我倒是做了一次” 李谡自嘲几句,眉宇间的愁绪散去,继续赶路,他天生乐天派,倒是没把伤势看得太重。 走了许久,蓦然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他立马稳住身形,停下来凝神一望,又伸手摸了摸湿透贴在身上的衣衫,大手一抹满是雨水的脸颊。 “喵个咪的,胡子都拧出水了,今晚正巧没有去处,这荒郊野外的,就你了” 心中打定主意,李谡决定就在不远处的洞里凑合一夜,恢复一下真气,大步流星朝其走去。 刚到洞口,一股妖风从扑面吹来,将李谡的湿透的衣衫吹得“呼呼“作响。 “这里应该是一个喀斯特洞穴,里面肯定有风道”李谡自语道。 只见洞口高约丈余,里面黑漆漆一片,门口满是碎石,夏季李谡都穿透气性好的黑布鞋,鞋底也不厚,感觉脚底有些磕人,心暗道“这么大个洞,要是有蛇或者野生动物,那就好玩了” 李谡常年往黑虎寨跑,自然晓得这样的山洞里,必定有很多昆虫跟穴居动物,想了一会,转身望去同样黑漆漆的郊外,毫无分别,一个淋雨,一个不淋雨,还是决定走进去躲雨。 半夜时分,雨便是停了,洞外雾气弥漫,潮湿又闷热。 洞内李谡盘膝而坐,更觉着全身难受得紧,还有烦人的蚊子不停叮咬。 “我练这般内力,想不到还是要给蚊子叮咬“李谡啐了一句。 “吼“ 條地一声野兽的咆哮声,从洞中传来,李谡自然反应顺声望去,不过洞太黑,啥也看不见。 “这洞应该停深,现在又是晚上,贸然进去,恐怕有危险,这种洞蜿蜒曲折,不小心就会迷路,活活困死在里面,得勒,我还是老实打坐调息吧” “吼…” 野兽的咆哮声不停的从洞深处传出,吼得李谡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调息。 “好个畜生,竟然连你也要欺负我,待我扒了你的皮,做件大皮衣“李谡冷道。 言罢,摸着洞壁朝里面走去。 “驾” 泥泞不堪的官道上,一大群蓑衣人骑着党项好马急驰。 “嘎吱” 南安镇杏花楼中,刘金山跟陈青青听闻急蹄声,起身推开了窗户,望向街道路过的马队。 “嘶,糟了,这群人朝峨眉派去的”刘金山倒吸口冷气。 他是老江湖自然有强烈的警惕性,看着那群人匆匆而过,尤其是在雨夜中,敢跑的这般快,骑术与胆量绝非常人,不由几分焦急,将身边的妻子陈青青一推,道“青青,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去峨眉派看看” “那你小心点”陈青青道。 “嗯”刘金山点点头,不敢掌灯,摸黑,从墙上取下自己的大钢刀,窜出了屋,边跑边想“这些人应该就是四平寨的羌人,肯定错不了,大哥还有王朝兄弟他们现在天早出发,现在未归,恐怕真出事了!” ““咕咕,嘎嘎” 刘金山提着刀,却是没傻到能单挑这么多人,而是跑到镇南的赌坊小院,用黑虎寨的暗语呼喊起兄弟来。 “怎么还不出来!”刘金山急的团团转,又朝峨眉派的方向望去,只见对面火光滔天,映红了整个夜空。 “嘎吱” 木门被人打开,里面的壮汉门纷纷提着大刀,面露不解。 “快跟老子走,嫂子他们出事了,四平寨的羌人杀上门了”刘金山急喊到。 “好,走!” 峨眉派中,几座小院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羌人们一落马,就是弓箭手一轮齐射,这也令齐天羽大为光火,正准备质问光头羌人为何不先问峨眉派的人,便听到,光头怒吼“撞!” 话音一落,几名羌人牵来马对准紧闭的峨眉大门,一人熟练从竹筒中倒出火油,拿着火星点燃马尾。 “逾” 马尾燃烧,马儿吃疼,立时扬起前蹄,变得焦躁不安,点火羌人拿着鞭子狠抽“pia”,几匹马本能朝前冲刺。 “咚” 不过须臾,峨眉派的大门被这几匹烈马冲撞而开,正是羌人们常用的攻城掠门招式,破门式。 “喂你们干什么,竟敢不听明尊吩咐,擅自作主!”齐天羽走到光头身边,怒斥道。 光头冷眼看了他一眼,道“哼,我们是四平寨的,只听族长的,明尊?” “杀!”光头青筋暴露,怒嚎一声,不在理会怔傻的齐天羽,提刀冲进门派内。 “杀啊!” 数百名配合有素的羌人们,有的冲进门内,有的看守战马,有的看守住大门,一时之间,火光,呼声,乱做一团。 齐天羽回神,正想问身边的暗夜,却是发觉他不知不觉消失不见,气呼一声“哼,好一个四平寨,好一个余家声,此事了结,我必要禀告明尊,拿你们治罪!” 言罢,他也抽背后钢刀,冲进门内。 峨眉派后门,陈若曦冷傲的脸上,不由得有几分慌乱,疏散着李家庄的少年少女们,低声急道“快走,快” 谢晓峰提着长剑,急冲冲跑到了陈若曦面前,面色焦急万分,道“师傅,快走,他们杀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嗯,大家分开走,晓峰,你要护住一些人,往李家庄跑”陈若曦又将腿边吓得傻傻抱住她腿的儿子一手推到谢晓峰前,急道“冀儿,你跟大师兄走,去李家庄找大爷帮忙,知道吗?” “娘!”年逾不过5岁的李冀哭腔着道。 不过,陈若曦已然没有心情去理会儿子了,对谢晓峰交代道“我们分头走,到时候再李家庄汇合!” “是师傅,多小心!”谢晓峰急道。 言罢,他一手抱起小李冀,撒腿便跑,陈若曦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火光滔天的峨眉派,不由心灰意冷,脑海里拂过李谡的音容笑貌,脸色变得冰冷可怕。 “给老子格杀勿论!族长有令,杀光他们赏5000两银子”光头冲进院子里,凶狠吼道。 “呜呜” 羌人的牛角号响起。 “再后面,快,给我杀了他们,女人抢走,快点”光头道。 数百名快刀手逐门搜索,不时有贪睡未起得少年被强壮的羌人拽着拖到院子里。 光头大步流星,提着斩马刀恶狠狠的如同野兽般,吓得那少年怔傻,哭泣着摆手求饶“不要…杀我” “噗嗤” 光头举刀落下,直接将人劈成两半,血液飞溅瞬间将他脸打湿一片,他伸手一摸,伸出猩红的舌头,添了添血腥,痴狂道“好新鲜的血啊!上次吃人肉还是我爹当年下山抢到的汉人!” 原来此人并非土谷浑部人,而是党项人派来的奸细,臭名昭著的原始党项部落拓跋什翼部落,一个在党项人羌人同族中都极为名臭的部落,遇到粮荒,什么都敢吃… 黝黑泥泞的小路上,陈若曦抱着小女儿,正撒腿拼命奔跑,后面时不时传来羌人们的吼叫声,蓦地,听见一声惨叫声“哎哟” 她赶忙停下脚步,不过片刻,就听到羌人们的吼叫声“这里有一个,前面还有!” “哈哈哈” “糟了,是青青的声音!”陈若曦吓得花容失色,正准备回身去救,但怀中抱着的婴儿却是让其狠心扭头继续奔跑。 绝望之时,祁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先走,我去帮你看看” 陈若曦看向同样紧张害怕的祁钰,冷道“走吧,不要犯险,他们人多势众” 祁钰动嘴想要反驳,却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们俩都知晓单打独斗,能轻松击败,但是数名训练有数的壮汉,稍有不慎,便是陷入困境,二人都不敢只身犯险,唯有落荒而逃。 “糟了,果然是奔着峨眉派来的”刘金山跟兄弟们躲在一片林子里,望着门口满是密密麻麻的羌人,不敢喘出大气,脸上却是都焦急万分。 “金山,狗曰的这么多人,我们去了也是送死,还是从长计议吧!”一人道。 刘金山提着刀很想冲过去帮忙阻延片刻,但又看了一眼火光滔天的院子,瞬间熄灭了斗志,无奈道“哎,走吧,但愿嫂子她们能从后门逃掉,走,我们去后门,看看能不能阴死几个” “好!” 几人统一了思想,立马猫着身跑向峨眉派后山。 “簌簌” 陈若曦跟祁钰两人不知到跑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正准备停下脚步歇息时,條地前面树林里走出一名青衫人,拦住了去路。 “呵呵,陈若曦好久不见啊” “原来是你,齐天羽!你好大胆子,竟敢勾结羌人!”陈若曦冷若冰霜,道。 齐天羽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看了一眼二人,将手中钢刀一提,冷道“哼,当年我来传教,你们峨眉派竟然不识好歹,派人来追杀我,现在没有了清虚道人方骅,我看还有谁来救你们!” “我呸!你谁啊,知道我爹是谁吗?”祁钰脸上毫无惧意,嗔怒道。 齐天羽闻言一惊,蹙眉暗忖思索“这女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就是记不起来了” “呵呵,不知令尊高姓大名?”齐天羽试探道。 “唔” 未及祁钰回话,林中突然奔出一个魁梧的光头猛男,高举着钢刀从陈若曦背后凶狠砍下。 “啊!” 光头面目狰狞,怒嚎一声,下手毫不留情,一刀似毫不怜香惜玉,抡足了气力劈砍。 “小心!”祁钰道。 “狗胆包天!”齐天羽怒道。 陈若曦单手抱娃,娇身一转,气聚莲臂,抬手一剑格挡。 “哐当” 她手中三尺青锋顺着刀势落下,以便卸去光头斩马刀的劲力,不过,这光头偷袭在前,斩马刀更足足数十斤重,力道宛若泰山压顶,奇大无比,这一刀虽然接下,但她的身形也被劲力所带,失去了重心,朝下倾斜似要跌倒般。 虽李谡毫无保留传授她水元决,但诺大的峨眉派,还有两个年幼儿女,每日已经耗尽她的精神,哪有时间凝神静气去修炼,这一下子,就将她的武功层次暴露出来。 “哈哈哈,杀!”光头癫狂疯笑,举刀又扫向失去重心的陈若曦,倘若这一刀扫中,斩马刀如其名,一头马也能一刀劈成两半,更何况她这娇滴滴的女人。 眼见香消玉殒之际,祁钰却是一动,一个扫梁腿,踢中光头的脚腕子,以助陈若曦逃脱。 不过,光头却是稳如泰山,他挥刀之势不减“呼呼”,战局一转,祁钰反倒有了失去双腿之忧。 “当心!”齐天羽瞋目怒道,却是已然来不及了,他虽武功可以,但也没有快到能制止光头这凶狠一刀,不由得气急败坏,立时想出手砍死光头。 “不要!”陈若曦抬头一看,见祁钰为救自己,却是犯险,吓得惊叫一声。 “彭!” 條地,一道黑影闪现,从侧面猛扫一腿,腿劲奇疾,更是力大无穷,一腿之下,竟然将这大光头扫得倒纵翻飞,撞向边上的一颗树干上,瞬间晕死过去。 “啪啪,暗夜,你的腿功当真了得”齐天羽拍手称赞道,羌人乃是番邦异族,况且陆危楼叫他俩来是招信徒的,这光头不听号令,擅自作主,令其大为光火,眼下踢个半死,心中畅快无比,又道“陈若曦,还有这位姑娘,我们是明教的人,此次是个误会,我们这次奉明尊之命,前来问你们愿不愿意信仰明教?” “哼,你们不过一丘之貉,毁我师父多年心血,欲置峨眉与死地,鬼才加入你们明教!“陈若曦怒斥道。 齐天羽闻言,脸色转冷,撇了一眼闷声不响的暗夜,道“哼,识时务者为俊杰,明尊法旨,若是不从,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陈若曦早已湿透的玉肌雪背不由生出一股刺骨凉意,她当年就不是此人对手,当时方骅健在,自然能击退此人,眼下却是悲呼一声,一个齐天羽都够呛,还有另外一个深不可测的黑衣人,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住手”祁钰叱喝道,看着正提气正动手的齐天羽,自信道“哼,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敢动我朋友,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哦,你爹是谁,我看还有谁能吓到我的“齐天羽戏虐道。 在其看来,两个美娇娘已然是逃脱不了,戏耍一下也好。 祁钰秋波微转,挺胸抬头,朗声道“我爹就是大名鼎鼎的云顶派掌门祁英,还有我五个师兄,云顶五雄,尤其是我大师兄剑南腿王童义,七血伏虎腿,打遍剑南腿功无敌手!怎样怕了吗?” 陈若曦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丝丝无奈,她很想出言提醒,这一切都是白搭,人家两人绝对掌控局面,岂能被言语所吓。 果不其然,齐天羽闻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天策龙虎之一祁英,不过祁姑娘,若是你爹来,恐怕今晚我会磕头认错,至于那狗屁腿王,不过是武林人抬举他而已,不过你嘛,哼哼,杀了分尸喂野兽,到时候尸骨无存,你爹恐怕也不知道谁下的手咧” 祁钰闻言,吓得肝胆俱裂,恐慌万状,娇身忍不住一颤,牙齿抖个不停。 “簌簌” “天色不早,再问你们一次,愿不愿意加入明教,若是不从,只能杀了你们,要恨,恨李谡吧,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跟我们明教抢”齐天羽提着大刀,慢慢走向两人,恫吓道。 陈若曦低头看着昏睡的孩子,被逼无奈,正准备答应。 黑衣人却是身形一动,如风似影,一腿竟然毫无征兆狠抽飞了齐天羽“彭”一声,齐天羽倒地昏迷不醒。 “簌簌” 黑衣人并不理会惊讶无比的两个女人,气贯双足,来无影去无踪,消失在夜色中。 陈若曦毕竟是一派掌门,更是年长几岁,立时从震惊中恢复清明,急道“祁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嗯”祁钰点了点头,两人结伴奔向漆黑的林中。 片刻后,黑衣人又闪落在齐天羽身边,揭开了面罩,露出一张阴鹫,刚毅的脸庞,冰冷无情的眼神,撇向光头的斩马刀,立马走过去捡起就朝着齐天羽脖颈落下! “噗嗤” 黑衣人看着人首分离的齐天羽,露出冷笑“哼哼,我就是剑南腿王,童!义!” 第32章:吕洞宾再现 原来此人并非土谷浑部人,而是党项人派来的奸细,臭名昭著的原始党项部落拓跋什翼部落,一个在党项人羌人同族中都极为名臭的部落,遇到粮荒,什么都敢吃… 黝黑泥泞的小路上,陈若曦抱着小女儿,正撒腿拼命奔跑,后面时不时传来羌人们的吼叫声,蓦地,听见一声惨叫声“哎哟” 她赶忙停下脚步,不过片刻,就听到羌人们的吼叫声“这里有一个,前面还有!” “哈哈哈” “糟了,是青青的声音!”陈若曦吓得花容失色,正准备回身去救,但怀中抱着的婴儿却是让其狠心扭头继续奔跑。 绝望之时,祁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先走,我去帮你看看” 陈若曦看向同样紧张害怕的祁钰,冷道“走吧,不要犯险,他们人多势众” 祁钰动嘴想要反驳,却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们俩都知晓单打独斗,能轻松击败,但是数名训练有数的壮汉,稍有不慎,便是陷入困境,二人都不敢只身犯险,唯有落荒而逃。 “糟了,果然是奔着峨眉派来的”刘金山跟兄弟们躲在一片林子里,望着门口满是密密麻麻的羌人,不敢喘出大气,脸上却是都焦急万分。 “金山,狗曰的这么多人,我们去了也是送死,还是从长计议吧!”一人道。 刘金山提着刀很想冲过去帮忙阻延片刻,但又看了一眼火光滔天的院子,瞬间熄灭了斗志,无奈道“哎,走吧,但愿嫂子她们能从后门逃掉,走,我们去后门,看看能不能阴死几个” “好!” 几人统一了思想,立马猫着身跑向峨眉派后山。 “簌簌” 陈若曦跟祁钰两人不知到跑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正准备停下脚步歇息时,條地前面树林里走出一名青衫人,拦住了去路。 “呵呵,陈若曦好久不见啊” “原来是你,齐天羽!你好大胆子,竟敢勾结羌人!”陈若曦冷若冰霜,道。 齐天羽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看了一眼二人,将手中钢刀一提,冷道“哼,当年我来传教,你们峨眉派竟然不识好歹,派人来追杀我,现在没有了清虚道人方骅,我看还有谁来救你们!” “我呸!你谁啊,知道我爹是谁吗?”祁钰脸上毫无惧意,嗔怒道。 齐天羽闻言一惊,蹙眉暗忖思索“这女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就是记不起来了” “呵呵,不知令尊高姓大名?”齐天羽试探道。 “唔” 未及祁钰回话,林中突然奔出一个魁梧的光头猛男,高举着钢刀从陈若曦背后凶狠砍下。 “啊!” 光头面目狰狞,怒嚎一声,下手毫不留情,一刀似毫不怜香惜玉,抡足了气力劈砍。 “小心!”祁钰道。 “狗胆包天!”齐天羽怒道。 陈若曦单手抱娃,娇身一转,气聚莲臂,抬手一剑格挡。 “哐当” 她手中三尺青锋顺着刀势落下,以便卸去光头斩马刀的劲力,不过,这光头偷袭在前,斩马刀更足足数十斤重,力道宛若泰山压顶,奇大无比,这一刀虽然接下,但她的身形也被劲力所带,失去了重心,朝下倾斜似要跌倒般。 虽李谡毫无保留传授她水元决,但诺大的峨眉派,还有两个年幼儿女,每日已经耗尽她的精神,哪有时间凝神静气去修炼,这一下子,就将她的武功层次暴露出来。 “哈哈哈,杀!”光头癫狂疯笑,举刀又扫向失去重心的陈若曦,倘若这一刀扫中,斩马刀如其名,一头马也能一刀劈成两半,更何况她这娇滴滴的女人。 眼见香消玉殒之际,祁钰却是一动,一个扫梁腿,踢中光头的脚腕子,以助陈若曦逃脱。 不过,光头却是稳如泰山,他挥刀之势不减“呼呼”,战局一转,祁钰反倒有了失去双腿之忧。 “当心!”齐天羽瞋目怒道,却是已然来不及了,他虽武功可以,但也没有快到能制止光头这凶狠一刀,不由得气急败坏,立时想出手砍死光头。 “不要!”陈若曦抬头一看,见祁钰为救自己,却是犯险,吓得惊叫一声。 “彭!” 條地,一道黑影闪现,从侧面猛扫一腿,腿劲奇疾,更是力大无穷,一腿之下,竟然将这大光头扫得倒纵翻飞,撞向边上的一颗树干上,瞬间晕死过去。 “啪啪,暗夜,你的腿功当真了得”齐天羽拍手称赞道,羌人乃是番邦异族,况且陆危楼叫他俩来是招信徒的,这光头不听号令,擅自作主,令其大为光火,眼下踢个半死,心中畅快无比,又道“陈若曦,还有这位姑娘,我们是明教的人,此次是个误会,我们这次奉明尊之命,前来问你们愿不愿意信仰明教?” “哼,你们不过一丘之貉,毁我师父多年心血,欲置峨眉与死地,鬼才加入你们明教!“陈若曦怒斥道。 齐天羽闻言,脸色转冷,撇了一眼闷声不响的暗夜,道“哼,识时务者为俊杰,明尊法旨,若是不从,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陈若曦早已湿透的玉肌雪背不由生出一股刺骨凉意,她当年就不是此人对手,当时方骅健在,自然能击退此人,眼下却是悲呼一声,一个齐天羽都够呛,还有另外一个深不可测的黑衣人,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住手”祁钰叱喝道,看着正提气正动手的齐天羽,自信道“哼,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敢动我朋友,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哦,你爹是谁,我看还有谁能吓到我的“齐天羽戏虐道。 在其看来,两个美娇娘已然是逃脱不了,戏耍一下也好。 祁钰秋波微转,挺胸抬头,朗声道“我爹就是大名鼎鼎的云顶派掌门祁英,还有我五个师兄,云顶五雄,尤其是我大师兄剑南腿王童义,七血伏虎腿,打遍剑南腿功无敌手!怎样怕了吗?” 陈若曦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丝丝无奈,她很想出言提醒,这一切都是白搭,人家两人绝对掌控局面,岂能被言语所吓。 果不其然,齐天羽闻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天策龙虎之一祁英,不过祁姑娘,若是你爹来,恐怕今晚我会磕头认错,至于那狗屁腿王,不过是武林人抬举他而已,不过你嘛,哼哼,杀了分尸喂野兽,到时候尸骨无存,你爹恐怕也不知道谁下的手咧” 祁钰闻言,吓得肝胆俱裂,恐慌万状,娇身忍不住一颤,牙齿抖个不停。 “簌簌” “天色不早,再问你们一次,愿不愿意加入明教,若是不从,只能杀了你们,要恨,恨李谡吧,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跟我们明教抢”齐天羽提着大刀,慢慢走向两人,恫吓道。 陈若曦低头看着昏睡的孩子,被逼无奈,正准备答应。 黑衣人却是身形一动,如风似影,一腿竟然毫无征兆狠抽飞了齐天羽“彭”一声,齐天羽倒地昏迷不醒。 “簌簌” 黑衣人并不理会惊讶无比的两个女人,气贯双足,来无影去无踪,消失在夜色中。 陈若曦毕竟是一派掌门,更是年长几岁,立时从震惊中恢复清明,急道“祁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嗯”祁钰点了点头,两人结伴奔向漆黑的林中。 片刻后,黑衣人又闪落在齐天羽身边,揭开了面罩,露出一张阴鹫,刚毅的脸庞,冰冷无情的眼神,撇向光头的斩马刀,立马走过去捡起就朝着齐天羽脖颈落下! “噗嗤” 黑衣人看着人首分离的齐天羽,露出冷笑“哼哼,我就是剑南腿王,童!义!” 第33章:经脉被废 夜风徐徐,弥漫的水雾慢慢被吹散,天上皎洁的弯月若隐若现,祥和而又静谧。 岷江畔,李谡继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奇怪山洞前行。 “呜呜” 洞里越走风越大,发出极为怪异的响声,让李谡也觉得是不是该原路返回。 “这里面竟然越走越热,越走越干燥,而且这么大的风,前面肯定有一个出口,只要顺着风走就能离开此地,而且已经走了这么久,退回去不划算,这种咆哮声绝对不是熊跟老虎,看看也好!”李谡心暗道。 正思索之际,突然又传来低沉有力的嘶吼声“吼” 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了没多久,蓦然看见前方顶部露出一个洞口,皎洁得月光从其透过,将洞内照得蒙蒙亮,一头猛兽正矗立在月光照耀的巨石上,仰头咆哮。 李谡赶忙停下脚步,驻足望着那狂嚎猛兽,凝神调息一番,面露坚定之色“我的肺脉伤势虽然挺重,不过真气已经恢复6成,对付它应当绰绰有余” “哎,光线太暗了,这里到那畜生恐怕得有5丈,看不大清楚,究竟这什么个玩意?”李谡心中疑惑不解,但还是决定要宰杀此头猛兽。 他并飞无的放矢,原因是他今日消耗真气太多,加之在水中泡太久,体内气血不足,能吃点高能量的肉食,对伤势恢复跟精力恢复都极有好处。 “簌簌” 李谡精神高度集中,全身都绷得紧紧,随时可以击发出杀招,蹑足缓步朝着野兽缓缓而去。 蓦然,巨兽扭头望向黑洞,露出了一颗硕大狰狞的头颅,猩红的舌头舔着两颗锋利的獠牙,最奇特的是嘴角竟然如大鲢鱼般有两根红红的胡须。 ““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李谡脑海猛然咋起一个词,那就是麒麟! “吼” 怪物猛吼一声,身体突然爆红,在黑乎乎的洞中,显得极为灼眼。 李谡瞬间就觉洞内温度骤升,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腿也不听使唤般微颤,脸色立时一白“惨了,这玩意难不成真的是麒麟!” 未及他细想,怪物双腿猛蹬巨石,便是跃出三丈,朝着李谡愤怒奔跑而来,吓得他撒腿便跑。 “吼” 猛兽落地又是一个起跃,眨眼已至李谡头顶,他面露狰狞之色,直觉逃脱不掉,气聚双足“波”一声,腾身而起,双掌运足功力猛击向它的腹部。 “啊!好热!”李谡怒嚎一声,双掌未近此物三寸,双掌就觉一股灼热之感,顺江将他手上的毛发融化,不过俨然不惧灼伤危险,下了狠心一定要一招击中! “彭!” “滋滋” 李谡奋力一掌落在麒麟身上,数千斤的力道瞬间将其击飞,摔落丈外。 “吼” 猛兽虎躯一扭,足足立时翻身爬起,张嘴怒吼,缓慢的移动着步伐,似在审视眼前这个猎物。 李谡面露苦笑,双掌抖个不停,刚才虽击飞这头猛兽,但他只觉双手如同击在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般,掌心正散发着一股焦臭味,已然被其灼伤。 “这头怪物应该就是火麒麟了,惨了,妈个鸡,这里肯定就是凌云窟!” 李谡双眼紧紧盯着丈外的猛兽,脚步却是慢慢的再后退,他已萌生退意,不过猛兽反倒是徒然一跃,张牙舞爪,扑向他。 “吼” 李谡不及转身,脚尖猛点地面,身体顿时翻纵朝后退去。 猛兽立时扑了个空,落地后,锋利的双爪大力一抓地面,又扑向李谡。 “惨了”李谡脚尖似狂风骤雨,密集的雨滴拍打地面般后退,但退了丈余,情急之下,竟不留意,退到了洞壁前。 只见那野兽迎面扑来,已不足半丈,李谡双脚紧紧吸附在洞壁,身体水平翻飞,那猛兽正巧落落个空。 “咚” 李谡双腿猛蹬洞壁,一个鹞子翻身,翻飞落与其身后,未及沾地,凌空又是一扭腰身,稳落在地,不敢有丝毫大意,气贯双足,三步就掠到了那块巨石之上,扫视一圈,面露苦笑,叹道“居然看不见出路了” 话音方歇,猛兽又扑而来,他十指紧握凝拳,面露坚毅之色,怒叱一声“拼了!” “吼” 猛兽空中回应一声。 言罢,李谡气聚双拳,陡然发力,双腿借力巨石,整个人宛若一支箭矢般迎兽而上,掠到猛兽上方尺余,虎腰猛弯,挥动双拳重重砸下,但这怪物却是极为聪明,竟然是空中舞动前爪,仰头张嘴朝拳头咬去。 “好你个畜生,给我死吧!”李谡怒嚎一声,未及想到这猛兽并不蠢,竟然要咬他的双手,吓得他赶忙腰身一扭,一个凌空后翻,临时变招,双腿如同大蛤蟆,踹向猛兽仰头的下巴。 “彭彭” 结实有力的两脚踢中野兽,这怪物给他蹬得空中身形晃动,但并未受太严重的伤势,一人一兽顷刻间纷落在地。 “呼呼” 猛兽站在巨石上,张着大嘴,伸着猩红的舌头喘着粗气,李谡也并不好受,这两次攻防,消耗掉不少真气。 “喂,我没惹你,不过误闯你的巢穴,要不就算了吧?”李谡看着猛兽无奈吼道。 他也看见头顶上有个大圆洞,平时全力以赴,自然能跃出,不过此刻,下面有这凶猛的野兽,他不敢冒险,万一跳到半截,这玩意来上一口,那基本上死与兽口了。 “吼” 猛兽仰头怒嚎一声,扭头又盯着李谡,不过却是未动。 李谡一见,面露苦笑,暗自后悔,不该乱闯黑洞,心中更是又惊又喜,喜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神兽,惊是不知怎逃出去。 “这次玩大发了,喵个咪的,这玩意真聪明,又开始蓄力了,罢了,我累,它这么大的身体,加伤今天大雨,岷江水暴涨,恐怕是巢穴被淹了,它身体的温度极高,弱点应该是怕水” 李谡又瞄了一眼正在慢慢匍下身子的猛兽,覆手暗聚,全身真气都汇与双掌内,黑洞内通道虽干燥,不过这个巨洞中却是湿气挺重““咕噜”,蓦然水流涌动声打破了宁静。 “吼” 猛兽低沉嘶吼一声,电快般扑向李谡。 “水元归一!”李谡狰狞咆哮一声,双手疾抬,一颗水球从其手中暴射而出。 “彭” “滋滋” 透明的水球在空中笔直划过,瞬间击中毫无防备的猛兽头颅,如同在一块烧红的铁块浇水,升起一股水雾。 李谡一瞧,见怪物吃疼,巨大的身体不过是惯性而出,咬了咬牙,将全身仅存真气凝与掌中,身形跃空而起,朝着它的头猛力砸去。 “咚” “啊!”李谡怆地呼天,双掌虽然结结实实击打在它都上,不过未料到坚硬无比,如同劈在一块大钢板上,手“咔嚓”一声,竟然骨裂了,但这头野兽也是被砸的皮开肉绽,殷红炙热如岩浆般的血液飞溅而出。 “咚” 猛兽虽被李谡打得鲜血淋漓,不过落地却是摇摇晃晃几步稳住身形后,毫不回头,奔向漆黑的洞内隧道中。 一旁李谡也已然落地,不过满面痛苦,半跪在地上,埋头剧烈咳嗽,刚才最后一招打得猛兽鲜血飞溅,他手裂哀嚎,竟是不留意吞下去一口,小腹如同火烧般难受。 “啊…” 李谡捶胸顿脚,整个身体如同烧红的烙铁般,肌肤通红一片,面如关公。 慢慢的李谡感觉自己脑子晕乎乎的,双眼迷离,视物不清,全身烫得惊人,不到三刻,他彻底迷迷糊糊起来,脑子里只想着一个字,水! “水…我要喝水…”李谡嘴里反复念着,身体跌跌晃晃的朝前走去。 清晨,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 李家庄内外地面上,廊道上,草丛上,几乎处处洒满了干涸的暗红血液,微风一吹,浓烈的血腥味更是将整个山庄笼罩。 “哐当” 李兢将手中沾满血迹的钢刀一扔,喘了口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疲惫的眨巴了一眼,笑道“哈哈,不要这么说,那群歹人好大狗胆,竟然敢来李家庄闹事,待我睡上一觉,再召集人马,教训他们” 昨晚数百名羌人将峨眉派扫平后,又连夜偷袭了李家庄,不过却也是损失惨重,大唐屯兵制,农民就是兵,李家更是有着属于自己队伍,相互厮杀,血流成河,最后黎明破晓时分,羌人们才吹响牛角号撤退。 “老爷喝口水吧”衷心的李富贵端着一杯水,满脸心疼的递给李兢。 “嗯”李兢接过水杯,牛饮而尽后,又喘着粗气,道“富贵,那个谢晓峰,还有冀儿呢?” 李富贵提着大茶壶给其续满一杯,恭顺道“老爷放心,那个姓谢的身上受了数刀,不过冀少爷没事,只是又是风雨又是受怕,受了点惊吓,天亮才刚睡着呢” “嗯,你差人立马去找四夫人,还有我们李家庄的子弟,记住,看见羌人立马给我格杀勿论!”李兢吩咐道。 “诶,我这就去!”李富贵脸色一沉,急忙道,言罢提着茶壶奔出中堂。 第34章:曾经的记忆 “哎,四弟,你这才几天啊,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李兢心中悲叹不已。 他眉苦脸躺在椅子上,倦意上涌,不过瞬息中堂里鼾声如雷,睡了过去。 同样昏睡的还有李谡。 山洞中,阳光透过顶上大洞照射在李谡的身上,他已经足足昏迷一夜,全身浑然成了血人,狰狞恐怖,宛若地狱跑出来的饿鬼般,静静躺在地上,慢慢的他的手指动了动,绵柔细长的呼吸声,缓缓加速,越来越快。 蓦然,洞中响起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声“啊!” 昏迷状态的李谡醒来,双眼通红,面目扭曲,痛苦的眼神,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折磨着他,呲牙咧嘴,怔怔魔傻似的矗立在原地,许久都不曾动弹半分。 良久后,李谡双眼猩红退去,慢慢恢复了明亮深邃,他扫了一圈四周,困惑道“我睡了有多久?那头火红色的猛兽难不成真的是麒麟?” 他又展臂伸了懒腰,就觉身体充满了力量,精神极为饱满,笑道“感觉全身充满力量啊!而且被陆危楼打出的内伤竟然好了,功力也恢复了,难道昨晚我吞下的就是麒麟血?” 李谡暗忖许久,世才动身走向一处,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烧焦的地上点了一下,道“这里应该就是我昨晚把怪物打伤后,溅出血液烧焦的,真强啊” “呵呵“李谡傻笑一声,想到一个传闻,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这个洞应该就是凌云窟了,不由一乐,迈着步子在洞里搜寻起来,不多时就瞧见洞壁上有一株藤蔓植物,上面挂满赤红色像小番茄的果子,抬手摘下一颗,用鼻子嗅了嗅,清香扑鼻,满腔都是这果子的清新味道,展眉解颐,欣喜若狂,自语道“哈哈哈,好纯正浓厚的火元之气!” 李谡凝神仔细观察手中的果子,暗忖“这个必是血菩提无疑了,传闻一颗能增加十年内力,不过试试应该就知道了” “噗哧” 果子入口即化,端是神奇,不过李谡却脸色大变,果子的汁水如同滚烫开水,热灼无比,他赶忙一大口咽下去。 “呼呼” 灼热的感觉从口腔沿着喉咙,心肺,最后到了小腹,蓦然一团浓厚的火元气在丹田爆发,如同火烧。 “好强的火气,天助我也!” 李谡兴奋高呼一声,不容迟疑,立时原地盘膝而坐,凝神静气,调息运功起来。 “啊!” “不行,水火不相溶,我的水元决已经蕴含丰沛水气,难道真要将这血菩提的火元气浪费掉吗?” “太极生阴阳,给我转!” 李谡脑海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后,还是决定不错过这股火气,想到一个土方,强行将丹田气海中的水元气调起,微微运动,又将火元之气强行融合,形成一个太极。 良久后,李谡睁开了眼睛,挥拳朝天猛挥,癫狂疯笑“哈哈哈,张三丰,你的理论果然有效,太极果然玄妙至深,我竟能同时修炼水元跟火元,我的功力如此以来,必定增长一倍,中午太阳最烈之时修炼火元决,无需多日,神功大成” 李谡傲立原地,蹙眉思索一番,回神走到血菩提边上,摘下几颗又扔进了嘴里“嘎巴”嚼碎咽了下去。 “轰” “好吃,血菩提就像是吃枣子,味道棒极了”李谡大笑着又吃了几个,见密密麻麻的血菩提极多,顺手摘了几十个,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都是血,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我去,真臭” 言罢,李谡沿着洞口按着原路返回,不敢再去寻火麒麟,这玩意太厉害,他有些心有余悸。 岷江水中,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江水依旧静静流淌,水中一人如同一只鱼儿般畅快的游着。 “呼,倍儿爽” 良久后,李谡才从水中起身,抬头辨识了一下方位,朝着南边走去。 一间破屋中,气氛有些凝重。 王朝双手握着刀柄,呆呆的看着大门口,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呆滞的模样,同样也出现在其他三人身上。 “王朝,你说大哥会不会出事了,我们在这里都等了一天一夜了,照道理说大哥他昨天下午就该来了”张龙道。 “呵呵,大哥什么人,你不知道啊,说不准他昨晚睡在女人肚皮上呢”赵虎道。 马汉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笑道“老四说得在理,不过大嫂这般美艳,难不成那老儿余家声真弄来了几个绝色倾城倾国的女人伺候大哥?” “哈哈,老二那可说不准呢”张龙道。 王朝脸色一变,心中升起一股焦躁不安感,沉脸道“闭嘴,万一大哥真的出事了,那该怎么办?我们去不去救?” “救不了,二哥,余家声那老儿都是羌人,我早打听清楚了,最厉害就是那个关七,说得好像挺厉害,关羽后人,实际上也就是给人家看个院的主!”张龙不屑道。 四人聊了会天,王朝心中更觉心烦,不理会三人,起身走出了房间,站在大门口张望,希望能看见李谡。 不过等到天黑,李谡依旧未曾出现,他们四人无奈只好离去,返回南安镇再做打算。 “噼啪” 夜深人静,蓦然天空响起一声惊雷,嘉州最大的松树林中,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顷刻间,大雨滂沱泻下。 官道上,李客大声指挥着商队的人们前去荒废的寺庙躲雨。 大唐国教乃是道教,尤其是纯阳宫吕洞宾更是国师,但武周推崇佛教,一时间全国各地大寺兴建,太平公主跟中宗推翻武则天后又恢复了道教,许多在建的寺庙自然立马停止,成了破庙。 这松北林人烟罕至,前后数十里地唯有这间废弃的破庙能够躲雨,李客也暗悻刚好走到这里才下暴雨。 “快点,到寺庙去避雨,茶叶都用油纸包好没有”李客朝身边的镖局联盟副盟主,振威镖局总镖头谢长亭焦急问道。 “放心吧,老李,出发前我叫人都一一检查好了,茶叶跟丝绸都是不能水泡的贵重物品,我自晓得”彪悍的谢长亭道。 他本是天策府精锐,堂堂羽林营中郎将,不过朝中得罪了人,之后辞官回相乡,带着一波家族子弟还有旧部创建了镖局,军中熟人颇多,结交的贵人也多,镖局生意自然越来越好,眼前的李客更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加上这批货沿着丝绸之路进行贩卖,一趟足以他们镖局吃三年,比老友还要紧张。 破庙中,满满当当挤满了彪悍壮汉,两堆熊熊篝火烧得“啪啪”作响。 “老李,喝口酒,暖暖身子吧”谢长亭取出随身携带的牛皮酒囊递给李客。 “咕噜” 李客接过酒囊便是猛灌了一口,烈酒下肚,顿觉一暖,蹙眉道“早知道就直接从长安出发了,这次也是我为了节省开支,从剑南购买货物,真是耽误了时间” “话不能这么说,老李…”话未说完,谢长亭立马抽出了腰间钢刀,满脸警惕之意,朗声道“大家小心,一里外有一队快马而来,拉弓!” “遵命!” 数十名彪悍壮汉毫不迟疑,立时从背后取下弓箭从箭囊中抽出白羽箭。 大唐士兵们有三宝,一是以防御名动天下的明光铠,而是丈余大马槊,骑兵的最爱,用来破甲最好不过,数次击败突厥奇兵就是依靠这二宝,三就是吹毛断发的唐刀,而振威镖局的镖师们自然三宝齐备。 为了加强竞争力跟战斗力,谢长亭还吸取突厥弓箭手们的长处,每日都让镖师们勤加练习箭术,此番李客的货物颇多,他极为重视,派来精锐镖师一路护送。 “李客,你先带着家眷还有下人躲到后面去,这群人恐怕来者不善啊!”谢长亭乃是行军打仗多年的老手,经验无比丰富,刚才看着地上军中独有的羽毛术,用一根白羽毛插在地上,只要骑兵来犯,三里之外,轻如鸿毛的白羽都能微微颤动,给他提醒。 李客点了点头,朝着门口正张望的一个小孩喊道“李白,快进来” “哦,好的爹!”小孩双眼极为灵动,容貌青秀,说完就蹦蹦跳跳跑乖巧跑到李客面前,小脸好奇看着满是戒备的谢长亭问道“谢伯伯,是有土匪吗?” 谢长亭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对,快跟你爹躲在后面去吧,待会可能会死人,李白你怕血吗?” 小李白摇了摇头,道“我不怕,跟爹从波斯回来的路上就碰见许多土匪,都给我家护卫杀了,呵呵” “嗯,快到后面去吧”谢长亭急道。 “轰隆” 雨夜松北林里,声如战鼓的马蹄声越来靠近破庙,谢长亭面露凝重,大声道“鬼狼,你带人上屋顶,此次恐怕不得了啊,竟然来得是土蕃短腿马” “明白!“ “谢伯伯,你怎么知道是土蕃马啊?外面那么黑,雨又那么大,什么都看不见!”李白问道。 “住嘴,李白,不要打扰谢伯伯”李客喝止道。 谢长亭握着钢刀侧首笑道“李白,你听,外面的马蹄声是不是如同暴雨一般极为密集,我们的党项马奔跑时虽然也很密,但是声音并没有这么密,这么重,只有土蕃马马腿短,但耐力极好,而且爆发力极强,身体又跟党项马一般,所以你只要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的” “哦”李白道。 “咻” “躲开!”谢长亭怒嚎一声。 言语刚落,黑夜中突然一根巨大的长矛大小巨箭电快射进屋内,长箭不但大,而且箭尖乃是一个三角倒钩,显得极为怪异。 “彭!” 谢长亭挥动迎面而来的怪箭,不过箭速太快,加上这根箭通体竟然是由精铜打造,唐刀砍在上面豪无反应。 “扑哧” 箭矢登时将谢长亭身后的李客穿心而死,超强的劲力竟是直接将他的身体穿透,最终深深插进了寺庙里的墙壁上。 “不好,是破城箭!来的是巴旺幕寮兵!快撤!”谢长亭怒嚎一声,奔向怔傻的小李白。 众多镖师闻言,纷纷冷汗淋漓,不由分说,撒腿便撤,连货物也不敢在要一丁点。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巨箭,代表的是什么,天下唯有一支军队使用,那就是土蕃巴旺幕寮兵,且能射出这样的巨箭,唯有巴旺麾下一个巨人家族,白马西仁,每一代只出一个巨人,身高9尺,每一代的名字都是白马西仁。 幕寮兵更是巴旺大土司最为彪悍善战的一支队伍,平日里从不休憩,常年累月作战,每一名战士,皆是身经百战精锐中的精锐。 “轰隆“ 乱做一团的寺庙内,條地又爆射进一根巨箭,不过这根箭矢尾部还有一根拇指粗细的铁链。 “快离开寺庙!“谢长亭焦急吼道。 不及众人回神,铁链竟然绷得笔直,似有人正拉扯这根巨箭一般。 “咻咻咻” 雨夜中,漫天箭雨划过天空,如同无数蝗虫朝着破庙落下。 “啊!” 一名从正门跑出的李家仆人,眨眼就身中数箭,射成马蜂窝,瞪大着眼睛倒地而亡,鲜血参杂着雨水,瞬间就将地染成了红色。 “驾” 谢长亭跑出了破庙后,胡乱找了一匹马就把吓傻的李白放在了马背上,当他正准翻身上马时,背后却是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叫声“呜呜” 一根旋转飞刺的箭矢如同一道光射向他的后背。 “当” 谢长亭握刀急忙侧身劈砍,将这偷袭的长箭砍成了两半,庙里已然响起了刀兵碰撞的“当当“声,还有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他不敢再想,抬头望着李白焦急狰狞吼道“快走,李白!为你爹报仇,他叫白马西仁!” “咚”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皮衣的巨汉飞奔落在了谢长亭身后。 “你要杀我?”巨汉握着一把半丈开山刀,狞笑道。 其硕大的头颅如同牛脑袋般,身上的肌肉更是充满爆发性力量美,雨水不停拍打在他圆圆的光头上,顺着脸颊流下。 谢长亭用刀背狠拍了一下马臀“愈”马儿吃疼,瞬间迈动,奔跑冲向黑夜。 不过,巨汉突然一动,两步竟然绕过了谢长亭,猛的出手抓住了马尾巴,水桶粗的胳膊大力一拉,巨汗满面戏虐笑意,抬脚狠踹在了马腰上“彭”一声巨响,马儿凄厉惨叫一声“咔嚓”,马脊骨竟然被一脚踹断,瞬间一匹党项马被拦腰踢死。 “不,李白!“谢长亭嚎叫一声,双腿陡然发力,冲向跌落马背的小李白。 “滋滋” 谢长亭侧倒在地上,伸出的双臂稳稳接住了跌落的李白,脸上也浮现出一股笑意。 不过,白马西仁的开山刀也是到了,只见那刀并不锋利,反而有些钝“呼呼呼”巨力挥动下的大刀发出的破空声如同鬼叫一般,格外阴森恐怖。 谢长亭腰身一扭,直接使出一招懒驴打滚,在地上转动数圈,躲过了开山刀。 “彭” 力大无穷的开山刀狠狠砸在了地上,将里面砸出了一条尺深的沟壑,白马西仁见谢长亭竟然能躲过去,脸上戏虐一笑,提起刀,又是抡圆了劈过去。 “彭!” 谢长亭不及翻身跃起,那刀就又来了,只得抱着李白在湿漉漉的地上继续翻滚,不过眨眼间,他就滚不下去了,一颗大树挡住退路。 “哈哈哈”白马西仁狞笑着又是一刀准备落下,不过很快他的脸上浮现出好奇,愣在原地。 谢长亭见状,赶忙从地上爬起,正准备跑进黑暗的松北林时,却是眼睛蹬得大大的,张大着嘴,眼珠子都凸出来般。 松树林边,一名披头散发,赤红双眼的男子正静静站在原地,望着白马西仁,在这漆黑的雨夜中,宛若一只地狱厉鬼般,连见多识广的谢长亭也吓得怔傻。 “哈哈,你是什么东西!”白马西仁好奇道。 男子漠然不语。 “哼,竟然不理我,砍死你!”白马西仁怒嚎一声,抡起手中的开山刀就朝着红眼男人头上砍去。 “不好!快躲!”谢长亭急呼道,似在提醒呆傻的男人。 “啪” 红眼男子的手紧紧抓着白马西仁的开山刀,轻描淡写一拨,竟然将大刀从白马西仁的手中挣脱,举着刀呆傻站在原地。 白马西仁满脸惊恐之色,虎口已然被强劲的扭转之力所伤,鲜血迸流不止。 “这是…!” 谢长亭惊讶无比看着眼前一幕,未及料到此人电快从白马西仁手中夺刀,怀中的小李白亦同呆傻般,望着面前之人。 “呼呼” 白马西仁颤抖着身体,转身就跑,那红眼男子太过怪异,不过刚跑没几步,背后风声骤起,回首一望,瞠目结舌,自己的开山刀迎面劈来,他颤抖着足下一软,瘫倒在地,使刀之人正是红颜男子,他倒地后,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但男子突然身体腾身而过,奔向破庙。 白马西仁吓得肝胆俱裂,急忙从泥泞不堪的地上爬起,亦不顾眼前的谢长亭,跑向了破庙,当他到了破庙时,脸色苍白一片,一股凉气袭遍全身,庙里地上,满是他毫不陌生的鲜血,断臂,令他真正感到恐怖的依旧是那个男人,他正握着那把开山刀,不分人乱砍,一刀一个,只要站立的人,就绝计逃不过他一刀,顷刻间,庙内庙外,全是尸体。 “嗒嗒嗒” 男子提着鲜血直流的开山刀疾步走进了庙内,白马西仁吓得赶忙匍匐在了地上,他不敢站着,害怕被其一刀砍死,更不敢逃跑,因为刚才有人想逃跑,被其掠空一刀砍成了两半,他很后悔,为什么要好奇回到庙里,为什么不直接跑进黑暗的森林离开。 “咚” 红眼男子一脚踩在了白马西仁的头上,就这么站着,殷红的鲜血滴在白马西仁的眼前,他很想抬头,很想反抗,但心里一股直觉告诉他,为了生存下去,为了性命,不能这样做。 “咕咕” 天慢慢的亮了。 白马西仁拍在地上足足一夜,脸上满是干涸的血迹,怪人就踩着他的头站了一整晚,他只觉全身都僵硬了,很想动一动,不过却是不敢。 “呼”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猩红如同野兽般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清明。 “你是什么土蕃人?“男人道。 白马西仁长舒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撇了一眼这个杀人狂,却是见到一张满脸络腮胡子青秀的男人,道“我是白马西仁,您有什么事吗?” “哦,有事,你的身体不错,愿意跟随我吗?”男人道。 白马西仁闻言,脸上浮出怒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彭”一声巨响,白马西仁被男子一脚踹飞数米,摔得七荤八素,他正准备出言时,耳边却是响起冷漠的声音“我很讨厌这样的眼神,曾经发过誓,以后没有人敢这么瞧我,你是不是很想逃跑,可以现在就走,但我会杀了你全家老小” 男子赫然就是李谡,昨日他本来打算正午时分修炼完火元气就去找王朝等人,但没想到走火入魔,整个人如同呆傻般,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之所以出言,也是在演戏,故作神秘,想糊弄眼前的铁塔壮汉。 “哐当” 李谡丢掉了手中的开山刀,冷漠道“你跟我打吧,击败我就放你” 白马西仁闻言,吓得脸色一白,想到昨夜眼前男子轻描淡写一招就从他手里夺过了大刀,他自己晓得自己的力量有多强,能从他手里夺刀的,必定强于他,立时坦然道“好,我愿意跟随你,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李谡,我是一个好人!”李谡道。 白马西仁大脸抽搐几下,暗道“你杀这么多人,还有脸说是好人” 心中的想法自然不敢表露,他道“我是白马西仁,巴旺土司麾下…” “彭” 话未说完,他就被李谡一脚踹飞,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卡卡卡” 墙壁上陡然出现了龟裂,李谡闪身到了此人面前,冷道“现在你的主人是谁?” “是你,李谡”白马西仁颤声道。 “这个壮汉还真是皮糙肉厚,在我的连番攻击下居然没受重伤,虽然我故意留手,不过能接下我7成内力,也不错了”李谡暗忖道,撇了一眼此人,道“起来吧,我们走了,记住以后不要问为什么,你要做的只有三件事” “什么事?”白马西仁道。 李谡背手踱步到了庙门口,故作姿态道“第一件事,两个字,服从,第二件事两个字,服从,第三件事还是两个字,服从!” 言罢,他漠然回首,鹰隼的双眼盯着拉起来的白马西仁,又道“明白吗?杀你全家,对我而言,只是一件小事” “明白,服从” 第35章:获救 李谡望着庙内数十箱货物,还有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迈着虎步走到庙外,发现林中还有数百箱的货正静静放在骡车上,心忖道“这么的货现在都是我的了,但是要怎么样运走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高足有9尺的壮汉,身形一动,右手骄指电快在其身上轻点,封住此人的巧穴,不理会白马西仁的惊愕,道“你暂时在这里给我看住货物,我去找人来运走” “明白”白马西仁无奈道。 “嗯” 李谡见松树上栓着数十匹好马,一个起落,落在马背上,将马腹携带的唐刀抽出砍断了缰绳,策马扬鞭,飞驰消失在了松北林。 “驾!” 一个时辰后,李谡站在四平寨郊区跟王朝等人商议好的集合地点,见空无一人,转身即走,自语道“我几天没有过来,恐怕他们已经回南安镇了,但是那批货物太多,单凭峨眉派的人,恐怕押送速度会很慢,也罢,我直接回李家庄叫人!” “驾” 官道上,一匹快马一路绝尘,卷起滚滚烟尘,两排笔直的白桦林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葱绿盎然,叫人心旷神怡。 “愈” 李谡策马勒紧缰绳,抬头看了看大门紧闭的李家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兆,寻常日子里,李家庄从不关门,就算是晚上,门口也有站岗放哨之人,眼下却是空荡荡的,他刚下马,就发现了地上的干涸,暗红的血液,眉宇之间露出一分英气。 “刚才在郊外就发现树木跟草地有些凌乱,恐怕李家庄出事了” 心中一急,李谡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喊道“开门,是我” “嘎吱” 木门被人打开,守门的两人,脸色一喜,道“四爷,你总算回来了,庄子里出大事了…” 青年一路边给李谡带路,边给他详细讲了那夜发生的事情,更是告诉了他一个噩耗,峨眉派被灭! “咚” 李谡怒不可遏,抬手运足功力一掌打爆园中一根柱子,冰冷无情的眼眸睥睨一切,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陆危楼,余家声,你们给我等着!” “四爷?”青年惧怕道。 李谡侧脸冷如剑锋的眼神扫在他脸上,道“走吧,去见我大哥,李豹,我一动会给死去的族人报仇血恨的,你愿意加入我吗?” 李豹望着面前霸气侧漏的李谡,重重点头道“如蒙不弃,小人愿追随四爷!” “嗯!” 两人飞快穿过廊道,走进了中堂之中。 李兢正坐在厅中喝茶,蓦然见到李谡走来,急忙放下了杯子,腾身而起,快步走到其跟前,道“老四,你回来了,没事吧,哎,四弟媳她…” “大哥,我已知晓事情了,此事暂时作罢,还请大哥立马派人去松北林,那里有一批货物,将它们运回来”李谡淡淡道,心中虽然暴怒,但并未失去理智,知晓当务之急,就是那批货,报仇可以缓一缓。 李兢见他如此说到,问“老四,什么货?哎,罢了,李豹,你叫点兄弟去松北林,给四爷的货运回来” “明白”李豹道。 言罢,领命离去。 “四弟,你给哥捅多大个篓子,你明明知道四平寨的羌人凶狠,干嘛还去招惹他们呢,你看看现在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李兢教训道。 ““簌簌” 李兢正骂得李谡狗血淋头时,门口跑进来一个小萌娃,张嘴就激动喊道“爹” 小萌娃言罢,奔向李谡,他俯身展臂一抄,将其抱起,笑道“冀儿,你害怕吗?” “爹,娘她们,还有青青姐姐她们…呜呜”小孩断断续续将那夜所见到的,晓得的统统讲给李谡听… “哎”李兢叹了一口气。 不过李谡的反应却是让他心惊,因为常人听到这些事,铁定要么伤心欲绝,要么暴跳如雷,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是如同常人,并无太多情绪变化。 “呵呵,冀儿,不用担心,你娘死了,我就再给你找一个,至于峨眉派的仇,我会报的”李谡冷笑道。 “老四你…!”李兢后面半句没有出口,他很想说你还是个人吗,陈若曦生死不顾,居然冷得说再找女人。 李谡逗玩小孩,搂着他,朝李兢道“大哥,此事与你无关,我走了,谢晓峰伤好就叫他到南安镇杏花楼找我” “老四,你干什么!”李兢急道,伸手将其一把拉住,欲言又止,眉宇间露出一股深深的愁绪。 “大哥,以后的事,太危险,李家庄参合进来,只会是无尽的麻烦仇恨” 李兢摇了摇头,忧愁散去,坚定道“四弟,我们现在都已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荣辱与共,你难不成还未看明白吗?” 李谡如同醍醐灌顶,被自己大哥淡淡的话语点醒,他本打算不再给人添麻烦,却是没有李兢看得通透,道“好,大哥,你速速差人去南安镇杏花楼,唤我的人过来” “嗯,好吧,来人,去南安镇杏花楼,给四爷送信!”李兢道。 晌午时分,王朝等人赶到了李家庄,望着正在花园里跟李冀玩耍的大哥,他们皆是有几分不懂,眼前的男人,他们从未猜透过究竟在想什么。 “咯咯咯咯…” “冀儿,玩了半天,过来叫人”李谡伸手指向四人,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叫叔叔好” 李冀不过几岁,纵然受了惊吓,也忘记得快,有些害羞仰头叫道“叔叔好” “哈哈,好,小少爷,你可真乖巧”王朝道。 “冀儿,去找你奶奶,我有事要处理”李谡吩咐道。 “爹!”李冀嘟着嘴,满脸不情愿,不过还是撒丫子奔向了廊道,消失不见。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那余家声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夜派人将峨眉派扫平!”王朝阴鹫着脸,沉重道。 李谡背手踱步,四人紧跟在其身后,他望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紫荆花,回首凝望四人,道“王朝,我发现一个事” “什么事?” “我发现眼泪,伤心,仇恨,愤怒并不能解决事情”李谡淡淡道,伸手指向蔚蓝的天空,笑道“只有实力,才有发言权” 條地,他举手紧握成拳,道“一切需要实力去解决,你们四人对我忠心耿耿,我想给你们提升实力,但危险重重,并无把握…” 话语未落,四人齐声道“大哥” 短短两字,却包含了四人对李谡的敬仰,对他的忠心,任凭李谡铁血心肠,不由几分感动,望着坚毅的四人,眼泪有些婆娑,忍住了感动,伸手挨个拍了拍肩膀,从怀里立时取出赤红的血菩提,道“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希望!血菩提,我要内力帮你们四人疏通经脉,打通巧穴,然后再服用血菩提,强行提升你们的实力” “但凭大哥做主!” “嗯,走吧,不急一时,好生休息,将精神保持最好状态”李谡道。 正谈论要事之际,门口跑来李豹,他抱拳道“四爷,东西都运回来了,你要不去点点” 李谡摆摆手,道“不用,李豹,你跟庄主说,将这批货物尽快出手,所得银两,我要用来修建峨眉派,再派人给我打听四夫人的下落,记住,重金千两寻人,去吧” “小人遵命!” “好了,你们先去休息,明日我们就开始着手此事”李谡淡淡道。 言罢,不在理会四人,径直绕过花园,走向门口。 “主人!”白马西仁坐在一个大箱子上,见李谡缓步走来,疾呼道“主人,把我巧穴解开啊” “呵呵” 李谡轻笑两声,到其面前,骄指点了两下,道“你走吧,我不会强人所难” 白马西仁摇了摇头,道“主人,我是巴旺白马西仁家族,我会遵守诺言,不过我想跟你打一场?” 李谡抿嘴笑道“你的内心已经对我惧怕无比,没有必胜的信念,我不跟你打” “我!”白马西仁哑然无声,他心中战意尽失,自然出手畏畏缩缩,何谈能与李谡一战。 “行了,交给你一个任务,休息好,我今晚会来找你” “哦” 李家庄郊外,一处山拗里。 “或许我从来没有对过,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也有可能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冷,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李谡矗立在一座坟头面前,自言自语道。 微风拂面,扬起他一头青丝,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面露微笑,心中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 第36章:高人 夜幕已届低垂,晚风徐徐吹过,连外出掠食的鸟儿们,亦是归巢,整个李家庄静谧而祥和。 不过,一间屋子里,有人却是痛苦万分,全身如同水淋,面目狰狞,痛苦万分倒在地上打滚。 “啊!”白马西仁痛苦低嘶,已无力气再吼出来,李谡的狂暴的真气在他体内肆意游走,冲击着他的血脉,他的巧穴。 冷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大光头上,晶莹剔透的颗颗汗珠,似在告诉人我很痛苦,慢慢的白马西仁卷缩在角落里,喘着粗气,粗壮的胳膊上一条条血痕,正是自己灼痒用指甲挠的,这样的冰火两重天,让白马西仁终生难忘。 屋子里,李谡确却是站在他跟前满面春风,心中思忖着“果然如此,我利用自身真气是可以帮助他打通一些巧穴,真气外放需要两人一个放,一个吸收,如同海绵接触到水” 收回心神,李谡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撇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巨熊,抬脚踢在他的身上,无情道“你自己休息,这次能忍受下来也是你的造化” 言罢,他径直离开了屋子,返回家中,本欲打坐调息,却是难以凝神静气,踱步到了窗前,背手仰望星空,叹道“若曦,你们母女我的确忧心,不过作为男人,很多时候我不可以自乱阵脚,希望你们会原谅我,就如我爹李卿武,无论我犯了什么错,他都一定会理解我!” “既然难以入定,我便去庄外青峰峡打坐” 言罢,气贯双足,灯盏中火苗跃动,映在李谡修长的身影上,宛若舞女翩翩起舞。 蓦地,影子闪动,李谡似鬼魅般穿窗而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黎明破晓,旭日初升。 一道飞瀑之下,四周绿意盎然,满是翠绿松柏。 “沙沙” 水潭里,蓦然发出一道凌厉真气,破开清澈见底的娟娟溪流。 “哗啦哗啦” 平静的水面,眨眼间变得如同开水一般,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大哥这究竟是练习的什么武功,竟然如此奇怪!”王朝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死死盯着寒潭异象困惑道。 “大哥本就异人,这种手段我们看着吧!”张龙道。 條地,王朝张嘴惊呼一声“快看” 只见翻滚的水面,忽地升起淼淼水气,不过数息,竟然方圆十丈内弥漫起了浓雾,丝丝微光透隙洒下,潭水上立时出现数道美丽的彩虹,蔚为奇观,叫人目接不暇。 此番正是李谡练功所致,水元阴寒绵柔,火元灼热刚猛,他正是在融合两道不同性质各异的真气,化成一道凌厉无比的“龙虎之气” 雾气自然是火元煞气释放,将清凉溪水蒸发,形成了浓雾。 两种内力不断在他的体内蕴酝,水中李谡脸上已呈红白气芒,身体更是半边奇寒,半边奇热,磅礴的真气在经脉中游弋直涌百会穴。 “轰” 一道巨响声响彻山谷。 水潭上弥漫的雾气,竟然出现了一个圆洞。 “这真非人也!”王朝仁立在巨石上,惊呼道。 内息越强,自百会穴运射之势便越急,水潭上弥漫云雾亦毫无间断地向四周扩散,水中李谡再行吐劲,内力排山倒海般蜂涌而出,威力之巨,竟将水潭同遭云雾激开丈外,登时水潭边上雾气散进密林之中,微风一吹,彻底消失不见,阳光立时自云隙深处直照而下落在寒潭水上,壮丽异常。 “轰!” 这时,李谡丹田一沉,体内两股真气强行融为一体,汇聚十成内力,劲涌骄指,从水底爆射而出,直捣王朝等人所站巨石,挥动右臂,刚猛戳向顽石。 “彭彭彭” 万斤巨石竟然在他指法戳动下,微微颤动,吓得王朝四人赶忙跳开。 “呼” 李谡蓄集十成真力的骄指宣泄过后,巨石“咔咔”密集响声,竟是迸裂开来。 蓦然一声巨响“轰”,石破天惊,林中无数飞鸟展翅飞翔,遮天蔽日。 “这,这…”王朝目瞪口呆,已然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等异象。 四人望向那青衫络腮胡子青年,心中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李谡身形逸退数步,喜于言表,露出笑容,心中却是悻然“此番真乃意外之喜,我以为操之过急,有走火入魔之虞,未曾想到经脉韧性能承受住我水火煞劲,如此,双元抱归,再是遇到陆危楼定不能连一招秒杀!” 正暗蹙眉思索,王朝四人快步走来,躬身笑道“恭喜大哥,神功大成” “嗯” “大哥,刚才那招叫什么啊?”王朝道。 李谡抬手看了一下手指,又仰头望向天空烈日,道“幻阳指!此指法刚柔并济,不过却是传不得你们,因为使用此招,经脉稍弱之人,便承受不了阳燥火煞劲气,经脉易损” 稍作一顿,道“容我打坐片刻,恢复真气,立时为你们打通经脉!” “我们为大哥护法!” “嗯”李谡轻点虎首,就地盘膝而坐,凝神聚气。 须臾后,李谡睁开双眼,厉芒扫过四人,道“坐下,待会有些疼痛,你们都强行忍住咯!” “好!”四人齐呼道。 “凝神聚气,我助你打通巧穴,我的真气刚烈磅礴,你们的经脉细小,待会游走,切记不要乱动”李谡走到王朝跟前,叮嘱道。 “有劳大哥”王朝恭敬道。 “善!” 言罢,李谡深呼吸一口气,丹田巧穴真气微提,气聚右掌,拍在王朝百会穴,正是他至强所悟,醍醐灌顶密法! “啊!” 王朝如同往常凝神练功,将真气运行,但一道惊天泣地之气立时涌进体内,登时将他经脉充盈,胀满,此道真气宛若一条游龙般肆意在体内游弋,疼得他全身似万针扎戳一般,满头大汗,却是紧咬牙关,任凭疼痛万分,亦不动弹分豪。 边上三人瞧着一幕,丝毫不敢打扰,坐在原地,连喘息亦是弱于常日。 李谡对王朝的痛苦视若无睹,厉芒尤盛,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他足以杀死千千万万。 “忍住!”李谡道,又将自身真气源源不断送进其体内。 王朝面若猪肝,腮帮子鼓得如同圆溜溜的大西瓜,眼珠子更是要掉出来般,慢慢的他的识海变得模糊,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此时李谡却是嘎然而止,身形跳开,到了马汉面前,口气不歇,一连将四人纷纷运功强行打通任督冲带四脉,最后从怀中取出四个血红色的果子,分递一颗,道“拿去服用,我稍后再传授烈焰刀,跟烈焰心法,及烈焰掌。 四人亦不答话,接过血菩提,二话不说,吞了下去,立时打坐调息。 趁此隙间,李谡亦是坐在地上,心忖道“我的幻阳指刚猛无比,而且还暗含水元绵柔劲力,也是时候展开行动了” 仇恨跟屈辱,李谡一日未曾忘却,他此刻心中已经点燃了那心中的火焰。 那团火,就叫“强者” 半柱香后,王朝四人悠悠醒来,皆是满面兴奋,体内真气猛涨数倍,立时齐声呼道“多谢大哥” “嗯,这是烈焰掌,刀,拳的运功秘籍,契合你们四人的烈阳心法,定能让你们在武林中亦有一席之地!”李谡拿出秘笈递给王朝,道。 四人面露喜色,坚定道“誓死追随大哥!” 李谡颌首挺胸踱步到潭水边,冷道“王朝你立马去南安镇召集以前的兄弟,给你一个月时间,踏平峨眉县,收服各大帮派,马汉,你呆在冀儿身边,暗中保护他” “明白!” 李谡回头,继续道“张龙赵虎,你们现在就随我出发,再闯四平寨,杀了余家声” “明白!”二人吼道。 李兢正悠闲坐在花园中,望着对面端坐竹椅,纤纤兰指拨动琴弦的丹凤眼女子,悠扬的音乐,温暖的阳光,还有美人,惬意的时光,让李兢感觉这才是生活。 女子就是名动巴蜀的青楼美娇娘柳如烟,忽地,一阵风吹过,柳娇娘身上那薄薄纱衣随风摇曳,露出里面柔嫩雪肌。 “咕噜”李富贵双眼直直盯着那曼妙身段,咽了一口唾沫。 “蔌蔌” 一道青色人影闪进院内,径直到了李兢面前,道“大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哦,没事,老四,你去吧”李兢道,此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重金请来的美娇娘身上,哪里还有功夫理会李谡。 “嘎吱”李谡惊寒撇向女人,身形一动,竟是毫无征兆出手将其箍住了粉颈,狞笑道“是谁派你来的?” 李兢急忙腾身而起,怒斥道“老四,你又发什么神经!赶快将柳姑娘放下!” 李谡侧首笑道“大哥,这女人我在四平寨那日看见她了” 手中劲力加大,箍得女人俏脸通红,又道“说,是不是余家声派你来的?” “啪啪” 女人纤嫩葱手拍在李谡的手上,不过“咔嚓”一声,李谡大力一扭,女人的头软软倒向一边。 李富贵吓得目瞪口呆,瑟瑟发抖。 不待李兢出言呵斥,李谡却是手提着尸体飞掷向房顶。 “噗嗤” 屋顶上一道金光闪过,尸体断成两截,赫然露出一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手中刀身上的血“嗒嗒”顺势滴在屋顶黑瓦上。 “咻” 李谡气贯双足,身体爆射而出,落在此人三尺开外,冷道“余家声派你来的?” 斗笠怪人摇了摇头,道“齐天羽是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李谡道。 话音方落,此人便是倒退如矢。 李谡却是覆手一抬,掌劲呼啸奔向此人后背,出手便是水杀! 此般下狠手,他自有敲山震虎之意,心中已然明了,蓑衣人是明教之人。 “咻” 蓑衣人奇诡一刀斩空,竟是将掌劲劈分两半“轰隆”两声,其脚下黑瓦登时被掌罡所击裂,碎瓦四溅。 “你叫什么名字”李谡冷道,心中却是凝重“此人刀术过人,竟然能将我的水杀破开,若是能为我所用,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嗜血阎王,马震天” “哦,原来你就是名震天下的霸刀弃徒,马震天”李谡道。 马震天闻言身体微颤,记忆如同潮水在脑中浮现,却是提刀冷道“勿用多说,出招吧” “哼,你瞧好了!”李谡叱喝一声,沉肘击出,攻其不备! 马震天见状冷哼一声“哼”,手中钢刀破空而起,以锋利刀尖滞敌。 眨眼间,两人不足三尺,刀尖加之长臂,便是已到李谡面门,不过,他却是身体條地腾身跃起数丈,借用巧劲化解此招。 “呵呵,有趣!”马震天笑道,气聚双足,倒不逸空而起,他知道,由上攻下,刀却不如人灵活多变,乃是劣势,眼前之人功力不弱,稍有不慎。 后果就是,横场毙命! 刀客的刀可以很快,狠练三年,就能习得一身快刀。 但,马震天,奔雷五式,刚猛匹练,狠厉如斯! “来了吗?”马震天自语道。 “轰!” 李谡从天而降,双臂连攻足足十六掌,漫天掌劲纵横,密如雨点,正是最新所悟,运以火元真气出招,烈焰掌,邪火漫天! “咻” 马震天自付不敌,身经百战的他顿时一个起落,到了院内。 未及站稳,李谡排山倒海的掌势又从天而降,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马震天却是心中错愕惊异,因为身体居然丝毫不疼,不知李谡作何打算,困惑之际,到心神不宁起来。 “嗖” 李谡脚一沾地,纵身横空袭去,心中暗忖“我的火元气依旧不足,刚才烈焰掌,虽然化出16掌,不过掌劲在空中已然涣散” 原来刚才声势骇人的掌劲,不过是李谡的虚招。 马震天见李谡急攻,将心中所有思绪皆灭,凝神待敌,怒嚎一声“吼!”铮刀迎敌,见李谡离其三尺,一步踏出,手腕一抖,刚刀空中作势斜狠落下。 李谡见装,身体陡然旋转起来,使出七星踏莲步,第二式,清风拂莲,欲掠过刀锋贴身近战。 不过,此着,马震天早以料到,刀柄迅稳一横,扫其腹部。 如此以来,李谡唯有侧退,好不容易才攻进三尺以内,焉能后退再来之理。 “登登” 李谡奔到院中一块顽石边上,左脚一点,右腿蹬在石上借力,早已酝久的弱水三千推出,攻向马震天面门。 “咻” 钢刀却是由下攻上,掠向李谡正面。 李谡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空中迅即变招,骄指电快击在铮亮刀身之上,身形借力,一个鹊落,到了此人背后丈余。 两人皆未动真格,因为他们都不想杀对方。 无仇无怨,何谈生死。 “你走吧,回去告诉陆危楼,以后我会找他”李谡道。 马震天欲言又止,心中升起一股战意,立时熄灭,抬头望向李谡,斗笠下露出一张满是沧桑的脸,道“为何不战?” 李谡骤然摆手,反问道“杀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不错,杀了他有什么好处,能得到什么利益,既然没有任何利益好处,为何不结识此人,蓄以人情,日后,且能用上。 马震天胸膛微微起伏,将刀插进了腰间刀鞘,笑道“你这个人有意思,很像我的师弟,赵雷” “哦,马震天,齐天羽不是我杀的,你可否告诉我,峨眉派被灭,是不是陆危楼下令”李谡道。 心中却是惘然若失,此时的他知晓,李家庄太弱,陆危楼一个人就令其无必胜把握,还有明教其他高手,只能暂时以忍为阍,以待时机成熟,再报仇血恨方为上策。 第37章:离开 马震天闻言,认真道“是也不是,武林纷争不休,这个问题真的重要吗?” “呵呵,的确无碍,你带个话给陆危楼,四平寨余家声不过番人,岂懂明教精义,他的命,今日我便去取了,到时候党项马与财富,明教一人一半,我在住你们在嘉州传道”李谡道。 心中却是有几分忐忑,余家声的命他自觉能轻易索掉,但背后的陆危楼令其深深忌惮。 “好,必亲口相传,告辞”马震天道。 话音一落,腾身而起,掠到屋顶之上,数个起落,彻底消失在风中。 李兢不知何处跑到了李谡身后,仰望那残影,心有余悸道“老四,那人究竟是谁?竟来我们李家庄闹事,还杀了那娇滴滴的柳如烟” 李谡侧目虎视,道“你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言罢,不再理会自己大哥,大步流星迈出了小院。 “大哥叫我们在这里等他,张龙,我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头猛虎,跳得比鸟高,快得比豹快”赵虎道。 “不错,大哥的神功果然莫测” 二人正谈论着获得力量的感受,蓦然地上映出人影,急忙回首一望,恭声道“大哥!” “嗯”李谡点点头,道“时辰不早了,走吧,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这将是我们时代开启的篇章” 短短一句,已然将李谡心中的自信,打算统统显现。 “好,大哥我们这就去整死余家声!”张龙激动道。 李谡却莫名摆手,让二人颇为不解! “咚咚” 白马西仁正坐在街道上一隅小店里吃饭,见李谡挥手,疾步窜出了屋里,数步已到面前。 “走,杀人” “好”白马西仁道。 张龙赵虎对视一眼,不知这面前巨熊什么来历,不过看这身体,不容小觑。 清风徐徐,羌王楼中,曼妙的舞女们正随着羌笛声音乐声翩翩起舞。 余家声正热情的招呼一位贵客,手中的酒樽不知以敬了多少杯,任凭这位巨汉身体强壮,亦是有几分醉意。 “来,静因仙师,我再敬你一杯,虽无琼浆玉液招待你,但弟子真是诚心诚意”余家声道。 静因端酒一饮而尽,笑道“余家声,你请我来,不用拐弯抹角,有事直说吧” “仙师果然神算,竟能猜透我心中所想”余家声恭维道,又苦瓜着脸,大吐苦水“仙师不知,那峨眉派的李谡欺人太甚,竟敢跑到我这闹事,不知我是青城派的” “哦?”静因哑然失笑,双眉一挑,戏虐道“那臭小子一年前不是我一招之敌,已被挑断脚筋,手筋,想不到还有奇遇,能恢复功力” “那是,那是”余家声连声道,抬手一挥,道“你们都先行退下,我与大师有要事相谈” 楼中乐师等人不由迟疑,立马退去。 余家声道“大师,我所担心的并不是此事,反而是明教,陆危楼欺人太甚,竟来要挟我加入明教,且杀我最爱的美人!” “此仇不共戴天”余家声咬牙切齿道,又撇见静因面露凝重,眼珠子一转,冲关七使了个眼神。 “师傅,余家声说得不错,明教虽然实力不俗,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日后我们青城派,还如何能在剑南道立足,都被人家欺负到门口了!”关七道。 原来,余家声土谷浑部能有今日,依靠的正是剑南本土双雄之一,青城派! 每年四平寨上交给青城派的银子便是一个天文数字,余家声被陆危楼威逼,自然连夜差人去青城派通风报信,惊动了玉玄,亲自派来得意弟子静因过问此事! “啪啪” 静因手指轻轻富有节奏点在桌上,急速思索着,心忖道“青城派的钱又不是我的,都是进了玉玄的腰包,再说我虽然是大弟子,但玉玄最疼的还是五师弟王鸿,恐怕掌门之位还得传给他亲儿子!” “明教四大法王之一萧剑已经不弱于老匹夫,恐怕陆危楼我也招惹不起,但玉玄那里,我如何交待?怎能全身而退呢?” 一时之间,静因有些悔趟这浑水,本以为是阿猫阿狗跑来闹事,却是未曾料到对方来头这么大。 静因撇了一眼余家声,心暗其老油条,报信只提有人闹事,不说明对手,让他吃了个暗亏,愠怒扫过壮汉,道“此事简单,我回去再给掌门汇报,对了家声啊,听说你儿子余剑雄是个武痴,今日我既然来了,就说明跟他有缘,这样,你叫他来,我看看根骨如何,若是不错,我就收他做徒弟了” 余家声闻言,心中暗骂晦气,又瞄了一眼关七,记得他一次酒后吐真言,大骂青城派,本挺高兴入了名门正派,但开口就是数千两银子拜师礼,他为震家声,想到青城派乃是名门,咬牙给了钱,但未曾想到师傅静因没过多久借他们家神兵看看,哪曾想他再去寻要时,静因居然厚颜无耻说丢了,诓走他家祖传神兵。 “那个痴儿,我欲让他不耍刀耍枪,读书好,以后入仕途”余家声道。 他大智若愚,虽看起来憨厚老实,但却是个人精,出口堵死了拜师之路。 “哦,既然如此,读书好,不勉强”静因笑道,起身踱步到了门口,蓦然回头道“家声啊,陆危楼武功不弱,明教更是教众数千,还有左右护法,四大法王,十大长老,五大旗主,黑白两道可厉害咧” 稍作一顿,继续道“不过你不用怕,我们青城派在剑南屹立百年不倒,底蕴深厚…” 静因一连说了一大堆废话,绝口不提余家声的事,令其心中粲然戚戚。 “师傅,你不妨直说,余家声并非外人?”关七瞧得自己便宜师父如此说道,就知是在索要好处,开口点明道。 余家声急忙点头,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大辫子,憨笑道“不错,我脑子笨,还请仙师给我开开心眼子” “家声啊,听说你最近得到一支千年人参,还有一批西域来的上等雪莲,当然我绝对不白要你东西,这样,我有一支祖师送赠的发簪,乃是我最为心爱之物,就忍痛割爱与你交换!”静因边说边走道。 话音方落,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簪递给了面前的余家声。 “厄”余家声心中暗骂其脸皮厚,心中飞快审度形势“青城派本就是剑南霸主,我们土谷浑部能有今日,也是依靠他们,不过明教又虎视眈眈,在我身上割肉!如此一来,纵然贩马获利颇丰,亦承受不了他们两大势力!” 就在他欲接过簪子,放血之时,楼外霍然响起“呜呜”牛角号声,脸色一变,道“静因道长,城中出事了,容我去查看一番” “来人,发生何事?” 一名羌人疾步掠进,道“禀告主人,那李谡带着人正在城主府中闹事,恐怕要杀上来了!” 余家声闻言,暴跳如雷,一脚踢飞桌台“噼里啪啦”,桌子上的佳肴瓜果登时洒落一地,遍地狼藉,厉吼道“废物!他来了多少人?” 羌人颤巍道“四…四人!” “饭桶!四个人,城中快刀手过千,弓箭手数百,竟然连四个人也拿不下!”余家声怒骂不休,疾步取下一把半丈斩马刀,道“仙师还请稍等片刻,容我去杀宰了那李谡,再同仙师饮酒” 静因横眉立目,道“徒儿,取我青萍剑来,今日我便是要替天行道,惩恶扬善!” 关七默然不语,急忙从一方桌上,拾起一把绿柄三尺青峰,走到其跟前,双手奉上,道“师傅,青萍剑!” “嗯”静因一手抓住剑身,道“走吧,家声啊,你看看,仕途虽好,但习武傍身也不能落下,练得一身好武艺,不必读书弱啊” 余家声点头如捣蒜,念道“对,对对,您老所言极是,还请仙师出手,替我解决麻烦” “哼,手下败将,不足为惧!”静因厉喝道。 言罢,三人分持武器涌出奢华的羌王楼,沿着栈道而下。 余府中,数十名手持斩马刀的羌人将李谡四人团团围住,面露紧张,无人敢抢先出手,因为,出手的人已经都死了。 “你们自己小心,我去了!”李谡冷道。 “大哥放心,我等自是晓得”张龙道。 條地,李谡气贯双足,腾身跃起三丈。 “咻!” 登时,数十支利箭霎时脱弦而出,宛若蜘网,旋转呼啸四面八方涌向空中李谡。 他身形蓦地急转,矫健一个后空翻,头顶朝下,急速坠向人群,妙巅以巧破去箭网,空中双掌连拍数掌形成一股劲煞洪流,如同骤雨落下,正是水元决,第八招!飞瀑流泉! 密如泉水般的掌风从天而降,未极三尺,地上羌人们纷纷感受到一股妖风,令他们呼吸一滞,满头长发在此一掌下,被吹得凌乱不堪,手中斩马刀便成了他们的拄杖,纷纷立在地上,助己稳住身形。 此着正合李谡心意,他身形急坠,离羌人头顶丈余,虎躯掠空急转,外放的真气立时遍布全身,将其彻底笼罩,宛若一条游弋逡巡的白色水龙,在夕阳斜晖照耀下,更是神秘莫测。 水龙凭借强劲的冲撞旋转之力霍然攻向东倒西歪的人群,此招正是飞瀑流泉相映生辉的一招!水挪移! “彭彭彭” 数十声巨响后,李谡稳落在地后,数十名羌人已然尽数倒下,斩马刀更是掉落一地。 未及歇息片刻,眨眼间密集箭矢分至“呼啸”袭来,他气贯双足,如同一头矫健的豹子,冲向围墙,右腿大力蹬在石墙上“咔嚓”,墙壁立时龟裂,露出一个脚印,再一看,李谡已然冲向了二楼廊道。 一名弓箭手满面错愕,刚才还在楼下院中的李谡,竟出现在了面前,不容细想,一只劲腿扑面猛踹而来。 “彭彭” 李谡使出水元决行云流水,行已猛虎跳涧,气涌双腿,顿时廊道上,腿劲纵横,人影翻飞,如此一着,不过十时,哀嚎遍野,满地都是倒地痛转的羌人弓箭手。 “哼!” 李谡停式凝立,望着满地如蝗死狗,冷哼一声,满腔郁结之气,一散而空。 就在此时,天空寒光一闪“铮”一声,一柄绿色长款从天而降,立直插进院中青石板中三寸! “静!因!”李谡一字一字吼道,双眼迸射出嗜血猛兽厉芒。 曾经的屈辱! 曾经的恨意! 曾经的无助! 骤然在脑中乍起,双臂如雄鹰展翅,气聚双掌“彭”,澎湃的真气疯狂从掌中溢满而出,地上数袋箭囊中的长箭竟然被劲煞之力所吸,如同乖巧的小孩,又如那听从号令的军人一般,霎时涌出,旋转着聚在其胸前。 “嗡嗡!” 箭矢旋转竟然能知晓李谡心中所想,发出“嗡鸣”之声,似在告诉他,你的仇恨交给我们吧! “呼呼” 條地,无数寒气从李谡双臂涌出,将面前数十根箭矢笼罩,形成一把白色的冰柱,只见他满脸狞笑癫狂之色,大手猛然运作而起,长臂朝后平肘,力贯山河,箭矢宛若通灵“嗡嗡”蜂涌尽出,射向天空中那急速坠落的人影! “死吧!”李谡双眼暴炽,怒嚎一声,旋即从怀中取出8枚血菩提张嘴服下。 此前连般数招,威力如斯,霸匹厉练,体内真气却是如同开闸泄洪,气海已尽枯竭。 入口即化的血菩提,虽寻日里他爱满满咀嚼细细品味其甘甜清香爽口质感,此时!却是囫囵咽下,以急速恢复功力。 双眼炙热望着箭矢,不过空中的静因不但身经百战,危机感十足,临敌变招亦非常人,冷哼一声“哼”将盘髻发簪取下,赫然是一柄银色小剑。 “当当当” 小剑在手,如履臂使,丝毫不落三尺青锋,凌厉干脆数剑,竟然将数十根蕴含寒冰之力的箭矢通通! 斩断! “啊!”李谡仰面嘶吼一声,血菩提虽乃天地瑰宝,不过效用亦非寻常,药力一发,丹田瞬间如同火灼!宛若一块通红的烙铁正紧紧贴在他的肚脐上! 痛! 痛不过心中的耻辱。 李谡五官扭曲,汗如雨下,脊骨似有尖寒利刃正刺破他皮肤,双眼如隼,又是呲牙咧嘴,爆喝一声“静因!” “彭” 气贯双腿,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神兵,电闪落下。 院中,静因垂首驻足,傲立青萍剑前,双眼冷锋如似剑,道“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奇遇,断断一年,令我刮目相看,亦让我感受到危险感!” 面前的络腮胡男人,静因从前丝毫未放在心上,但此刻,他感受到了,他是一头嗜血的猛虎,饥渴难耐的猛虎,要吃他肉,喝他血的猛虎! 战意,由心而发。 微风拂过,撩起李谡散乱青丝,露出他冷漠无情,炽炽逼人的双眼,双唇微张,咬牙切齿道“我无时无刻,都不曾忘记,那一个滂沱大雨的日子,我不会忘记那块水田!那里的稻香,还有泥土的芬芳!” “哦,你会重蹈覆辙,尽败于我”静因道。 李谡摇晃虎首,骄指厉如寒锋指向静因,道“今日,我会用你的血,来铸就我辉煌灿烂的一生” “黄口小儿!死吧!”静因爆喝一声,右臂一展,青萍剑瞬间吸进其手,平淡无奇一招闪电剑,刺向李谡。 第38章:帮忙 李谡杀意炽盛,目如凶兽,不惜代价催动真气,将内力提至顶峰,双掌覆手而起,虎目骤汹“波”发簪登时炸裂化做无数碎片跌落在地。 “沙沙” 院中蓦然刮起一阵大风来,顺眼望去正是出自李谡,他又双手翻转,劲发一牵,满地大刀竟然被强大的吸力所扯,顿时“哐当”相互交撞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刀团,数十刀强行扭在一起,声势骇人。 “好!”静因亦忍不住称赞一声。 虽二人乃生死大敌,不过这番真气外放御物之招变换,且以令他动容,心生佩服。 更多的却是怯意! 不错,他心中已然知晓恐怕不是李谡一合之敌,出招即见出了高低,对方的内力已然强于他。 “青萍剑只需将凡兵砍断而过,便有一线生机” 青萍剑乃是名动武林的宝剑之一,削铁如泥,斩马刀虽多,不过却是凡铁,焉能抵挡他运劲神兵。 况且李谡底细他却以知晓,剑南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青城派乃是屹立数百年传承不倒的本土豪强,无数俗世力量星罗密布剑南,李家庄虽是土绅,但亦是有探子回报消息。 “吱吱…” 刀团旋转之力愈发迅急,所带之力宛若一道龙卷风般,随着李谡水元决真气泻出,形成的寒气亦是将地上无数的碎石灰屑尽数吸取。 刀柱瞬间又是一变,成了一块冒着寒气的圆球,里面高速旋转的石块等,亦非常人所见。 “这是?”静因见李谡迟迟未动,光顾着释放内力,面露狐疑,不过身形却是未停,疾步掠进,掌执青萍剑,心悠道“呵呵,自作死不可活,既然平白消耗真气,凝而不放” 登时心中一喜,双眉一扬,嘴角浮出丝丝冷笑,心暗道“此子虽内力惊人,不过临敌经验不足,若以雷霆万钧之势,劲蓄一线,强行近身使出杀招,我必定在劫难逃!” “但此人竟然傻乎乎的耗费内力,将刀吸取!岂是我手中青萍之敌!且他如此运功行招,任由真气在深,定然需要三息凝招,这点快愈星火的时间,足以让我使出成名快招,独点寒松!” 越想,他就越感到胜利在望,坚定了信心,打定了注意! 只见他手腕急抖,三点一线,气涌青萍,电闪而至。 数丈距离,也不过瞬息而已。 眨眼间两人以不足三尺。 條地,李谡双臂一展,面前数十把大刀如同飞刀一般遮天蔽日刺向静因。 声势虽大,不过静因使出青城派享誉已久,素以快打快的苍松剑法,执剑一挽,立时满天剑影,铺天罩下,如同一道剑幕,将面前扑面的斩马刀尽数斩断。 霎时“哐当”金兵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场中静因虽舞动双剑,却也万分警惕,精神高度集中。 只见冰球散去之后,静因周身笼罩在了一团沙尘之中,他的耳朵飞快跳动着,这番正是他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耳聪目明! 苍松剑法,世人只知以快打快,却不知有着更鲜人知的秘密,那就是近身缠斗。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居然能在冰团散去之前,结掌攻来,却是我生平大敌之一!”静因心暗道。 未及他细想,李谡确以箭步蹿出,反手一掌,猛臂向静因胸膛。 “咻” 静因不进反退,长剑一挽,电快刺向肉掌,竟将李谡逼得后退一步。 此着,李谡确早已料到,脸上浮出轻蔑笑意,如此耗费真气,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先前站在一旁,亦非是单纯聚气,形成后手,反用数十把斩马刀试探静因得剑法,倒地有多快,有多狠。 现已觑准此人气贯剑锋,最强之招,绝非削劈挑,反而是一个字!点! 能将真气凝与剑尖,不但内功高深莫测,运功随心所欲,这份眼力,这份对真气的把握,运筹,还有对自己剑法的自信,已达剑道人剑合一的境界! 静因见李谡退后一步,急忙运剑铺天盖地罩下,猛攻不休,每一剑似劈似砍,却是终以“点”来倾泻内力,配合青城派不传独门身法绝技,步步生莲,一时间每招尽是将李谡每一着都封锁。 顷刻间,静因攻势如潮,连绵不断,本就内力打磨数十年,剑法卓绝,似提着剑追着他打。 “大哥,你要快点啊!”张龙站在一旁展眉掠阵,却是晓得羌人虽纷纷退走,不过此地乃是他们老巢,纵然先前杀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会反扑而来。 眼下李谡跟静因两人又打得十分胶着,望着杀意正浓,面冷如锋的静因,就觉一股寒意逼人,令其隐隐不安。 场中李谡却是在捷迅凌厉剑势下来不及聚气,形成有效反击一招,唯有暂避锋芒,使出水元决第六招,行云流水,行以七星步跟其游斗。 “嗒” 李谡双腿迸劲泻出,登时身形疾掠,退到了余府一堵石墙边上,不过静因老道经验无比丰富,此番交手数十招也以发现了问题,此人实战经验不足,招式虽然精妙,内力虽然深厚,但并未形成战斗条件反射,也就是说,反击并不凌厉,自然不会给以喘息的机会,反而要穷追猛打,咄咄相逼,直至将其杀死! “轰隆!” 青萍剑猛厉一剑划空刺穿李谡所站石墙,顿时沙石滚滚落下,透出一线光亮。 如此一着,剑入石墙,剑势一滞。 李谡却是有了喘息之机,霍然运转内力,水火双气自掌心而出,红白两道真气急速溶汇混元,形成血红色的龙湖之气,凝与骄指。 不过,这短短数息,静因已然拔剑而出,双眼似喷出火来瞪着李谡,捷迅三步踏出,腾空丈余,自上攻下,长臂似甩剑凌厉点来! 此招正是苍松剑法精妙绝伦的,苍松迎客! “咻” 青萍剑破空之声,如同鹰啸,剑尖此着下,赫然出现一个灼眼炽芒,宛若一颗缩小的太阳,所蕴酝的真气能量,已到骇人听闻之步! 李谡眼中杀机顿现,厉喝一声“死开!” 骄指迅如闪电祭出,直向点来剑尖。 两人至强招式眨眼相碰撞“轰”一声巨响,一道灼眼精光迸射冲天,院中顿时飞沙走石天崩地裂,强烈的劲风由中心向四面八方肆虐而出“呼呼” “这…这…”张龙满面惊愕之色,一手捂在额前,想要挡住那席卷而来的烟尘,一头黑发被那强劲罡风所吹得呼呼作响。 “我不能输!”李谡满脸痛苦之色,牙关紧咬,背脊已然湿透,双眉紧皱,如同一根大苦瓜,骄指硬顶在青萍剑尖之上,所曾受的不单单是静因穷究一生凝练精纯真气,更有名动天下的青萍神兵之利,双重压力下,他霍然张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吼道“死吧!” “啊” 李谡陡然提气,全身真气无所保留尽泄而出,顿时金光更盛,两人所在之地,宛若真正的太阳,光芒夺目,金光万丈。 静因面如一汪泓水,本就瘪嘴薄唇的他就显得阴鹫,此时更是谁都欠了他钱般,令人憎恶。 “呼呼” 两人皆是不肯罢休,定要分出胜负! “小子,受死吧!” 爆喝声中,一道气芒宛若游龙从青萍剑游弋骤然而出,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攻向李谡,此招正是静因数十年习武总结保命绝招,剑涌山河。 恶招临门,李谡避无可避,只得运功抵挡,劲芒之强,超乎他的想象,不过瞬间,院中金光骤然散去,李谡被此着击飞摔落三丈外的青石板上,趴地不起,生死不知。 “大哥!” 张龙蓦然脸色一变,心忧急呼,迈动双腿猛跑向李谡。 静因满面浮笑,眼中满是得意之色,阴鹫的脸更为深沉,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作呕。 “不自量力”静因冷笑道,撇了一眼,张龙几人,又道“既然还有余孽,也罢一并除去,再结果你的性命”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青城派做事历来乖戾,若杀人,必定连根拔起!事后更盖以诸多借口,凭借百年名门的口碑,坏事做尽,却无人敢言揭发。 因为,偶有看不顺眼的大侠们皆被青城派以势压人,雷霆手段宕平。 “咻” 张龙几人未及奔到李谡身体尺余,條地,死尸般的李谡拔地而起,不过双眼猩红,满面冷漠无情。 张龙见状,忧心如焚,道“大哥,你没事吧?” 言罢,他伸手便想去扶李谡,刚才静因那招太过惊世骇俗,站在边上都被劲风吹得站不稳,被全力攻击的李谡,情况必定糟到极点。 但手离他还有数寸时“波”一声,张龙这名百多斤的壮汉竟是一下子被弹得倒摔在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见赵虎跟白马西仁也想去扶,连忙道“不要碰他!” 二人赶忙缩手而回,赵虎好奇道“大哥?” “大哥!”张龙大声吼道。 李谡却是如同聋子般,闭耳未闻,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静因。 “此人有这么深厚的内力,恐怕与这番异状有关系,若我能拿下此人,再逼问出密法,定能提高数倍内力,到时候青城派玉玄也不定是我对手,掌门之位唾手可得!”静因提着青萍剑,缓步走着,李谡异状虽然惊骇,但贪念升起,那便是落不下去了。 “万一这小子只是使诈,我岂不是有危险?这下如何是好!” 静因一下子陷入进退两难境地,想着到底要不要继续出手弄死李谡,生性狡猾的他并不是傻子,这模样他看着也心底有些发毛,担心有危险,心里也坐着挣扎。 “簌簌” 就在此时,余家声提着斩马刀,带着数百名羌人刀手涌进了院子里,顷刻间,不单小小的院子,挤满了人群,阁楼上的弓箭手密密麻麻搭弓备箭,瞄准了场中。 “哼,李谡,看来你真的活腻了,上次叫你跑了,这次,我叫你插翅难逃!”余家声道。 先前他并未离去,反而狡诈的他躲在暗处偷看静因跟其轮番对打,见李谡被击飞,定然受了严重内伤,此时良机定不能失去,时下带齐人马蜂拥而至,将这余府团团围住。 “关七啊,为师刚才应敌真气消耗颇多,你就替我去拿下此人,我这个做师父的一直以来都对遗失你祖传关刀深感愧疚,此番,为师就将这份大功让给你了,到时候我必定会给掌门禀告”静因眼珠子一转,便道,又撇向余家声,面露痛苦,伸手抚平了喘息的胸膛,道“咳,咳,家声,此人武功卓绝,凶狠异常,若是不除,后果不堪设想,你必有姓名之忧,今日我路过此地,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替你解决麻烦,但也受了严重内伤,听说天山雪莲素有疗伤圣药之名,配以千年人参服用最佳,你差人速速取来,我待会就闭关疗伤” 关七瞄了一眼双眼汹红的李谡,心中发毛,暗道“老匹夫恐防使诈,故意叫我上去试探,不行,老子不能上当” 余家声也暗骂““我全程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个贪得无厌老鬼毫发未伤,惦记我那支万金难求的人参跟雪莲是真” “回禀师父,弟子这就为你分忧,拿下此人!”关七脑筋一转,又撇向余家声道“余大哥,我关七向来都是义字当头,这等大功,定然我不能独吞,小弟我在你家白吃白喝多日,今天就将这份天大的功劳拱手相让,你来立功吧” “师傅,你看如何?” “让你个大头鬼!”余家声心中暗骂关七居然把皮球踢给了他,急忙摆手笑了笑,一眼严肃认真道“那个关兄弟,我这三脚猫功夫,不过是仗着蛮劲,况且他们还有几个人,一人不是对手,还是仙师亲自出马,显出神通手段,拿下他们比较好,叫我们也开开眼,涨涨见识!” 皮球瞬间又踢回到了静因头上,他心中暗忖,谨防迟则生变,立时沉脸怒目斥道“关七,余家声,看来我的话是不是不顶用了!是不是觉得我青城派这座小庙,容不下你们二人了?” 此言一出,关七骤然脊骨如尖锋一刺,惶恐道“不敢,不敢,弟子这就为师父解忧!” “是极,关七兄所言极是,我俩一起上吧”余家声心中一颤,知晓此事可大可小,要是没有青城派罩,土谷浑部落恐怕在剑南道真无落脚之处了,厉喝道“来人,前去给我拿下他们!” 第39章:演戏 “来人,杀了他们,赏万金!”余家声张嘴吼道。 他自己去肯定危险重重,不如花钱了结此事,说完,就跟关七站在一起,俩人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看着面前蠢蠢欲动的属下。 果然,话刚落,就有要钱不要命的羌人提着铮亮的斩马刀,蹑足前行,慢慢靠近李谡几人,准备杀了几人领了赏,回去买几个老婆,不受这鸟气,老婆孩子热炕头,舒舒服服日子多爽,多快活。 人群慢慢围拢靠近,那明晃晃的斩马刀锋利无比,任谁看了都吓到了。 张家兄弟也吓得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瞧出了对方的心意,二人本是一对孪生兄弟,父亲是个土匪,母亲是个抢去的农姑,自小土匪窝里长大,成人后也没其它选择余地,得,提了把刀,子承父业吧,也做了土匪。 “大哥,今天我们兄弟俩可真要拼命了”张龙心暗道,一双眼珠子,那转得溜圆,看着密密麻麻的刀手靠近,身体崩得紧紧的,压力颇大,暗骂一句“晦气” 这可不就是运气不好,本看见李谡在潭水里练功,那家伙好一个绝世高手的气势,没料到,确确实实也给力,带着那个土蕃汉子千军万马里横冲直撞。 眼下成了,被包了饺子。 张龙心底挺虚,自个虽然功力有些个深厚,但也是个三脚猫的水平,对面中不单单有个大名鼎鼎关羽后人,使关刀的关七,余家声这身高体阔的彪悍羌人,更何况还有一个战力非凡的静因老道,正站在边上,一双阴钩子眼,四处乱瞄,止不准,待会抽了羊癫疯给来下狠的,小命可不就这么没了。 “老子婆姨都 “簌簌” 张龙三人面对着数十名刀手,将李谡围在了中间,暗里琢磨“大哥啊,你可快点醒来,使出神功,三拳两腿弄死这群羌人完了回去喝酒吹牛掰去” 心里虽然虚,不过两兄弟脸上倒是显得挺深沉,装出一幅天王老子最大的模样,看起来还挺有那么一副不好招惹的煞气。 再一看白马西仁这大高个,沉着脸,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两把斩马刀,虎视汹汹瞪大着眼珠子,就这份大块头,也卖相十足,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再来看看羌人刀手们,这怎么回事? 都过去好几分钟了,怎么都还跟个迈不动道的快蹬腿老头一样啊,手中的百八十斤大砍刀倒是拿着显出中午吃饱了饭,有的是把子力气。 哦,原来虽然有钱来刺激,但他们也不傻,先前那好家伙,李谡在院子里跟静因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几十号人就愣是干不过他一人。 虽然李谡红着眼睛,人跟个二傻子似的,木愣愣的,万一要是故意装的或者是突然冲过去,这人活过来了,一拳还不打得后半生半身不遂啊。 有老婆孩子的羌人不敢上,有亲爹亲妈的不敢上,没结婚成亲的他也不敢上,正直青春年少,壮壮实实的小伙子,甭为这钱丢了命,都知道谁先动手,谁先死,一帮子人愣是没一个敢上的,鼓着腮帮子,憋着一口气,等着二楞子忍不住气了,抢先动手去砍几人,到时候再浑水摸鱼,蜂拥而上,弄死一个就能发了大财,买上几个女人,过舒舒服服的安稳日子去。 边上的余家声一瞧,脸上立马就跟个黑李逵似的,脸臭得跟黑锅底,偷偷瞄了一眼脸色也不好看的静因,心中暗骂“一群饭桶,平日里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们,现今叫你们干点活,谁都不乐意了” 心中这么一想,不是个事,再说天也快黑了,要是这几人趁着天黑蹿出了余府,跑进城里去,随便找一个地躲起来,或者跟上次一样,从水路跑了,那静因虽不至于扒了他的皮,抽他筋,但桥敲竹杠,捞点油水,万金难求的人参,可不容易弄到手,自己都没舍得补一补,年轻时候精壮小伙别说一个女人呢,八个女人也不在话下,现今年岁渐涨,一晚上就一个女人那也费点力气,体力确实是下降了。 想到这里,余家声再也是沉不住气了,脑中又生一计,你们不是都不敢上吗,得干脆甭上了,提着大刀,吆喝道“你们都给我退后,弓箭手准备!” 好家伙,此言一出,张氏兄弟后背那冷汗立马就打湿了衣衫,晚风一吹,身体就打了个寒颤,这还得了,想到无数箭矢从天而降,那还不给射成筛子,看见羌人刀手听话纷纷退后,暗呼,好机会啊,也不管李谡死活了,自己先冲出去保住命再说吧。 “咻” 张氏兄弟不管三七二十,提着刀就冲进了人群。 余家声看见还有几个腿脚不利索的,两个壮汉就想脱困闯出一条路,这还得了,也顾不上那几个人了,直接喊了一声“射” 楼上早就瞄准好的羌人弓箭手们,刚开始,心中还不是味道呢,你们拿刀的在下面立大功,我们在上面喝西北风,被蚊子咬,眼下听到主人叫他们来,那个个打了鸡血似的,那扣弓弦的手指头,立马就松开了。 “咻咻咻” 这一下,数不清多少根利箭从天而降,朝着张氏兄弟几人呼啸而去。 张龙三人,这下是彻底顾不上依旧怔傻的李谡了,举着刀,飞快的舞动着“叮叮叮” 白马西仁这土蕃汉子,倒是眼尖,毕竟常年累月行军作战,经验丰富,听到余家声说后退的时候,双腿立马就微微摆好了姿势,那“射”字刚落,就提着刀往人多的地方钻。 “#%” 白马西仁眼睛蹬得溜圆,那张着一张大嘴就喊着听不懂的土蕃话,加上身体比余家声还猛,手中双刀抡足了猛戾劈砍向羌人,霎时居然将这伙人吓得愣是没敢举刀,让出了一条道来。 羌人们也怕啊,余家声说了杀了李谡,赏万金,这巨汉又没说杀了给钱,犯不着拼了命去拦他,再者说,穿着一身土蕃服饰。 土蕃人那可不好惹,脾气比羌人更为暴躁,原始不说,个大个的心眼实,杀了人,那就得缠着你赔偿,你要是乱棍打出去,骂上几句“你特么滚蛋,从哪来,回你那山疙瘩去” 得了,那才好玩了,用不了几天,那人就会告到成天闲得发慌,又充满暴力因子的土司那去。 也不开会,做个作战计划什么的,土司直接去喇嘛庙里吆喝一嗓子。 喇嘛一听,嘿,你们还敢杀人,一大群成天憋在庙里习武的喇嘛们一窝蜂的自语“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天道无情,万物需自强,观自在菩萨,行般若波罗蜜多时… 于是乎一大帮子打上门,余家声跟青城派还不推几个小虾米去赔罪。 第40章:云顶派 霎时小院满天箭矢遮天蔽日,由四面八方落下,将依旧红眼如同雕像的李谡全身罩住,若是再不动,必定射成一个筛子。 静因凝立在场外,面无表情,似乎对场中的一切漠不关心。 “此人难道就这么被乱箭穿心而死?”静因心中狐疑道,一块大石快要落地,但他却心里隐隐不安,升起不祥之感。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李谡,突然他身体一颤,瞳孔猛的放大,提着青萍宝剑转身便跑,一个起落便是跃出了余府,跳到了街上,头也不回的撒腿狂奔向一匹好马。 看马羌人正欲呵斥,静因执剑一挑,冷厉道“滚开!” 羌人霎时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再语。 静因一剑斩短缰绳,翻身上马,双腿猛的踢在马腹部,急呼道“驾” 马儿吃疼,如同闪电般,激射而出,在空旷的街道上狂奔,不过片刻已经消失不见。 “糟了,这次肯定要被骂死了”羌人丢了马儿,望着离去的方向,苦瓜着脸,琢磨着待会如何作解。 院子里,余家声蓦然心中一跳,偷瞄到静因离去,暗呼不妙“奇怪,静因老匹夫怎跑了?” 作为人精的他,不但时刻关注着李谡张龙等人,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静因,亦是时刻关注着,静因突然无故疾速退去,让他亦是忐忑不安。 此念在心中也不过流星,一闪而逝,他急忙收回了心神,望向即将被乱箭射死的李谡,嘴角浮出了得意笑容,双眉一扬,满面春风,又暗爽无比“哼,离开了好,我的人参跟雪莲总算包住了,嘿嘿!” 想到这里,余家声心中顿时无比轻松愉快,还有几息,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心里也想着晚上是不是找几个女人,好好放松放松。 关七紧紧抓着关刀,面露不安之色,他武艺远胜余家声,自然有一股武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他的双眼肆意在李谡全身扫着,不过什么都没看出来下,只觉得李谡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怎么个变化,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直觉。 此刻的李谡胸膛正强劲有力的跳动着,宛若平静潭水中砸进了一块巨石,荡了巨浪! “咚咚咚” “吼” 园内突然传出一声嘶吼声,院中骤然形成一道飓风,肆虐扫像八方,一颗树木竟然被这一道音爆声震得摇曳不止,树叶“簌簌”落了一地。 嘶吼声快而短暂,如同昙花一放,瞬间就消失了。 大家纷纷又伸长了脖子,期待看到满天箭雨射死那个狂傲之人。 但让人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余家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颤声道: “这…这!” 关七愣在原地,嘴张大着能吞下一个鸡蛋似的,全身汗毛竖起,晚风一吹,不由心生一股凉意,心惊胆颤道“此人内力真强!” “大哥!” 张龙惊呆了,不可置信道。 赵虎惊呆了,瞪圆了眼珠子,十足像个癞蛤蟆。 无数羌人也惊呆了,呆若木鸡。 只见,李谡如同一头披头散发,如一头凶兽,无数箭矢呼啸落在他的面前,嘎然而止。 他的身上似有一层无形的东西笼罩,竟然将这些格挡在外。 寸毫不进! “咻咻!”“滋滋” 此着未了,二楼上的羌人弓箭手们又是一轮齐射,急速旋转的三角箭呼啸着又蜂拥而至“叮叮”落在李谡的身上,不过却是枉然。 李谡突然也动了,双臂猛然一展,真气外放,全身笼罩的无数箭矢迅速旋转融汇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巨大圆团。 眨眼间,李谡猩红的双眼恢复了清明,深邃而又透澈。 “哈哈哈,我能感受到体内活跃的血液,充满力量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我第一次体验到!”李谡心暗道。 发生在身上的一切太过神秘,不过此刻,却是没有时间去思考。 “咻咻咻” 李谡气贯双足,脚尖轻点地面,身体旋转,双臂聚气举着哪那黑色的巨大箭团,似乎要发射一般。 “不好,此人恢复了!” 余家声见势不对,转身也准备溜之大吉,不过! “哼,想跑!”李谡目光如炬,冷哼一声,黑色箭团中突然迸发出一根箭矢,电闪而至,“噗嗤”一声,划空而过,眨眼间一箭诡异从余家声后脑勺穿透。 “扑通” 余家声缓缓倒地身亡,这样窝囊的死法,他从来没有料到过,羌人们也没有料到过,这样的一名人精,巨汉,一名土谷浑部落的首领,就如此轻轻松松,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死了。 鲜红的血从他脑子流出来了,白色的脑浆也流出来了,染了一地,令人作呕。 张龙见李谡恢复神力,惊喜万分喊道“大哥” 李谡扫了他一眼,却是漠然不语,双臂举着黑色的箭团猛的超前一掷“咻咻咻”,天空宛若无数黑色的乌鸦飞过,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当当当” 箭矢似乎并未有太多的准头,肆意而出,不过劲力极大,入木三分,有几个倒霉蛋在这混乱中亦中箭倒地而亡。 羌人们虽然痛失族长,提着斩马刀还想再战,不过李谡悍勇冷酷无情扫过众人,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蓦然有人被吓得呼喊一声“快跑啊!” 顿时,羌人们作鸟兽散,纷纷撒腿便跑,心中已然没了斗志。 “咻” 李谡双腿劲力一发,落在了张龙赵虎两人面前,吩咐道“能杀多少是多少,我去追静因” 张龙笑着点点头,道“好,大哥交给我们了!” 关七也吓得撒腿就跑,余家声的死,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命才宝贵,不过拥挤的人群纷纷涌向大门,将其堵的严丝合缝,一时间居然逃不了,额头不由冒出冷汗,焦急万分。 “轰隆” 想什么来什么。 李谡本欲去宰了静因,不过眨眼就打消了念头,人早跑了,还追个屁,见门口挤满了人,气贯双臂,提起八成内力猛力朝门口一推,行以水元决弱水三千,狂暴的掌劲脱手而出,宛若一道飓风冲击而去“轰”一声巨响,顿时人仰翻飞,伤了一大片。 张龙赵虎一瞧,手擎斩马刀,汹汹掠空自上攻下斩去,使出烈焰刀法,如同切瓜斩菜,瞬间就杀得血流不止,砍死数十人。 二人本就土匪,凶狠起来,六亲不认,现今痛打落水狗,哪里还有手下留情,凶狠劈砍,羌人虽人多势众,但好军心涣散溃逃的军队,都想着跑了逃命,没见族长稀里糊涂就死了吗? 焉能阻挡。 李谡正凝立院中,欣赏着张龙二人杀人,蓦然“轰”一声巨响,院墙被人从外面一掌轰塌“呼呼”滚滚烟尘席卷冲向天空,他急忙回头,暗自戒备,因为浓浓的烟尘中,他感受到了数股危险。 “咻咻” 数道人影从烟尘中电闪而出,落在了李谡面前,令其面露凝重。 “你小子不错,居然受我的净世破魔击这么快恢复功力,不错,不错”陆危楼好奇看着面前的青年赞赏道,扫了一眼惨死的余家声,蹙眉冷道“你胆子不小,居然敢杀我明教之人!” 他本在剑南道布道,传播明教教义,收纳信徒,刚离开四平没多久,就收到青旗旗主齐天羽被杀,差随身护卫之一,嗜血骷髅马震天亲自调查此事,没想到李谡说要杀他明教之人,虽对余家声这番人不大喜欢,但他重视的是脸面,杀了他,岂不是打明教脸,自要做上几分姿态给信徒们看看。 “呵呵,原来是你,此番我为你送上一块肥肉”李谡心中不以为意,又继续道“羌人本就养羊马畜牲的,不懂明教精义,不知礼数,此乃第一,第二,四平寨你只需再扶植一个傀儡掌控,暗中把持这快肥肉,财源滚滚而来,岂不美哉” 陆危楼闻言,展颜笑道“说得很好,我心动了,但是余家声是我明教之人…!” “错,余家声是青城派的人!”李谡截断道。 “哦,很好,此事作罢,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明教?”陆危楼淡淡道。 李谡摇了摇头,心中虽然忌惮,不过坦诚道“陆危楼,我们李家庄向来是不信这些的,强扭的瓜不甜,再说我今日送机这份大礼,没事我先走了” “嗯,好吧,请便”陆危楼道。 “谢谢”李谡道,言罢,抬手一挥,张龙赵虎立时跟上,三人一同离去。 第41章:童义 此言一出,祁钰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言语。 李谡看着这一幕,暗自庆幸自己当年跟陈若曦成亲,李卿武十分开明,并未出声阻止,悔恨当初惹祸上身,害了老爹,不由一软,出声劝道“伯父,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人” 祁英面无表情,冷眼扫向李谡,道“我管教女儿,恐怕跟许小哥没关系吧” “还不滚回去,再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罚你面壁三日,不准出门!”祁英又朝祁钰厉声喝道。 李谡蹙眉看着眼前一切,暗道“人家管教女儿,乃是家事,我的目的也达到洌,吃了饭再走” 祁钰偷瞄着李谡,期待着他能挺身而出,不过终是漠然,潸然泪下,委屈无比,大跑着冲出了英雄阁。 “那个伯父,我说实话,教育子女啊,那不能光靠打,这孩子正处于青春躁动期,管得越严,她就越反叛,要松紧结合才行”李谡又道。 祁英见李谡此番言语,却是面色一改冷漠,笑道“许小哥言之有理,我早看出你怎会喜欢我女儿,不过是她找来气我的,呵呵,许小哥,不如我俩斟酌一杯,把酒言欢” “哦,伯父盛情难却,惟有奉陪到底了,哈哈哈”李谡开怀笑道,心中却是不屑“这二皮脸,变得真快,不好相与,管他呢,吃饱喝足,我再自行离去,他应该不会拿我怎样“ 夜半三更,晚风徐徐。 李谡盘膝而坐于床上,恢复着连日赶路消耗掉的真气。 “砰砰” 木门被人轻轻敲响,将其惊扰,星目一睁,沉声问道“谁” “砰砰” 来人不语,木门再响数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云顶派透着几分古怪,难道是祁钰生气前来寻仇,敲门这么礼貌,看来并非有意害我,罢了,开门便知”李谡思忖片刻,全身舒展,落地走向门口。 “吱呀” 木门打开,只见一道黑影,身着劲装奔向花园,黑靴大力一踏,腾身跃起仗高,落在了屋顶之上,几个箭步,翻过黑瓦穹顶,旋即消失不见。 “此人故意来引我,到底是谁?观其身高模样并非祁钰,难道有事找我”李谡蹙眉思索,双眸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面露坚定“不管是谁,前去看看再说” 言罢,气聚双足,似一头敏健黑豹,追了上去。 “簌簌” 夜风徐徐,吹动着白桦林“沙沙”作响,皎洁的月光洒下,翠绿的嫩叶上荡起阵阵清辉,宛若绿色的浪潮,甚为美丽。 李谡望着丈外树下的虎躯背影,气定神闲,追了三里路,才总算追到了此地,且黑衣人故意放慢速度,似等他一般,令其更为困惑。 “你引我来此,有何事?”李谡问道 黑衣人慢慢转身,头不抬,眉不扬,整以暇道“你大祸临头了!” “喵个咪的,吓唬我”李谡闻言,心中不以为然,面容冷峻,凝神以对,厉声道“何以见得,再说,许某乃是青城派静因道长高徒,何人敢动我分毫” “哈哈哈” 黑衣人仰天大笑,疾步走到了李谡面前,露出了棱角分明的真容,正是童义。 “原来是你,童兄弟不知道何出此言,鬼鬼祟祟,引我到此”李谡冷面释然,和颜悦色,面色一改,戏虐道“祁英若是知晓此事,你说你会不会被罚” “不会”童义大声道,不惧反笑,继续道“你来历古怪,武功并非出自青城派,祁英老奸巨猾,你认为能骗到他吗?” “哦,呵呵,看来你们师徒二人有什么芥蒂,不知童兄究竟有什么打算,但讲无妨”李谡面不改色,笑道。 童义闻言,身体微颤,冷道“你不该来趟浑水,师妹的婚事岂容你插手,大祸临头,却是不知,祁英此时已在着手调查你的底细,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他就要施以诸多好处拉拢你,若是你不从,呵呵,恐怕刚出云顶派,就会被狠遭毒手” 李谡闻言,错愕不已,心中更泛起波澜,静立原地,蹙眉思考“祁英昨晚喝酒倒是很爽快,很热情招呼我,恐怕此人真如童义所说,心机太重,不忙,先试探虚实” “童兄,你不妨直言,究竟意欲何为,叫我这山野之人,绞尽脑汁也猜不到”李谡憨笑道。 “没什么事,就是在下不愿狼狈为奸,替歹人卖命,看清了祁英此人的真实面目,特意提醒你一句而已,时辰不早了,在下告辞” 童义言罢,消失在了夜色中。 “云顶派本是童家的,看来童义是想夺回掌门之位,故意卖个好,拉拢我,娘希匹的,这收买人心,人家都给钱给秘笈,最次也送个美人,兵器啥的,真特么小气,我呸”李谡心中暗骂童义不实在,仰头望向夜空,见天色渐亮,也没了回去的打算,沉吟片刻,抖肩轻哼,自语一句“呵呵,小哥不跟你们玩了,回家找老婆了” 云顶山下,童家村家家户户皆是黑瓦,仿若颗颗黑色棋子星罗密布在田垅梯田间。 旭日东升,垄间田坎上,一道青色人影飞奔,正是李谡。 “大哥,此地前往嘉州怎走?”李谡看着面前扛着锄头的魁梧中年,笑问道。 中年瞥了一眼李谡,冷道“云顶只有一条官道,你拐过这座山就能看见了,哼!” 言罢,中年气呼呼离开。 “讲文明,树新风,共建和谐相处,看来云顶这些人都挺燥,还是我李家好”李谡望着中年背影,啐了一句,回身继续赶路。 “你好像春天一副画,画中是遍山的红桃花…”李谡一路欢心雀跃,边走边唱,青山幽谷间回荡着他的歌声。 蓦地,李谡望见前方草丛中有一身着桃红色长裙,袅娜多姿的女人,正坐在茂密草地上,面脸茫然无措,双手捂着脚,不时揉动。 他嘴角浮笑,疾行走了过去。 “哎呀呀,祁钰小姐,你是怎的了,这么不小心,崴了脚吧,你看看都肿了”李谡满脸急切,关心道,继续轻笑道“不过,我有祖传秘方,保管治好,看你熟人,就收30两黄金算了” 第42章:携美 祁钰昨夜父亲冷酷无情的话语伤了心,并未回房,反而连夜偷跑,未曾想到,天黑路难走,不留意跌倒伤了脚腕,强行起身又走了一段,终是疼痛难忍,坐此歇息。 “哼,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祁钰明眸怒瞪李谡,皓齿微张,叱道。 李谡并未答话,讪笑蹲在了她的身边,低头专心看着她受伤的脚腕。 片刻后,他抬头面露凝重,双眉紧锁,道“嗯,伤得极重,又过度行走,恐怕这条腿以后得跛了” 李谡摇了摇头,望着远方青山,唉声叹气道“哎,这般沉鱼落雁的美人,韶龄之姿,成了跛子,贼老天啊,你怎无眼啊” “扑哧” 祁钰见李谡仰天长啸,顿时娇笑起来,桃腮带笑,一双剪水秋瞳,落在其身,道“胡言乱语,我懂医术,不过是小伤,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了,哪里有你说的严重” “诶,那个,我再给你看看”李谡满面尴尬,俯身准备亲手替她揉一揉,推拿按摩一下。 “你不要碰我!”祁钰神色惊慌,连忙制止道。 李谡翻了个白眼,侧脸凝视着她那绛唇浓娥精致脸庞,无奈道“也对,男女授受不亲,是我冒昧了,不好意思” “哼,这个怪人容貌粗犷,不过还挺怜人,体贴的”祁钰眉宇紧锁,暗自思忖。 不知为何,祁钰心中对神秘的李谡产生一种很想了解,很想知晓他一切的念头,不过瞬间就恢复了正常,贝齿轻抬,冷道“你不是在云顶派的吗,怎到这里了” “哦,昨晚真对不起,偷看你洗澡不是故意的,我在山上闭关,最后迷了路,看见水潭跳下来,就撞见了你,然后你都知道了”李谡又满怀歉意道。 “哎,真是气死我了“祁钰秋波流转,心中升起邪火,丝丝好感,顿时荡然无存,望了一眼山巅红日,娇嗔道“时辰不早了,你过来趴下,我骑在你肩头” 李谡立马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道“不行,我堂堂七尺热血男儿,岂能被一个女流骑在头上,要么抱你,要么背你,自己选,给你半息时间考虑,不然我要赶路了“ “背”祁钰面红耳赤,答道。 半霎后,李谡背上多了个祁钰,不由分说,直接埋头赶路。 “祁姑娘,你今年多大了”李谡边走边问道。 祁钰白嫩纤手抓着他的脖子,笑道“十八,你真名叫什么,千万不要再骗我了” “嘉州李谡,对了,你师兄童义是不是枪王童渊的嫡系后人” “是啊,你是不是想说我爹夺了童家的云顶派”祁钰蹙眉道,立时又舒缓开来,道“其实区区云顶我爹并不在乎,云顶派再强,也绝对强不过纯阳宫,只是一方小小的武林门派而已,爹他在意的是官复原职” 李谡稍作休息,嘴角浮笑,道“难怪你爹四处奔波要结交一些权势人物,不过你们云顶派底蕴深厚,现在韦后掌权,拿重金买官不行了,偏要将你当成筹码,搞得好像卖女求荣,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事,拿别人一生幸福开玩笑,祸害人一辈子” 祁钰满面落寞,思绪万千。 顿时,李谡自觉说错了话,讪笑道“那个祁姑娘,你别往心里去,家家有本难念经,权当我信口胡说” “没有,你说的很在理,不过我爹已经着魔,天策军也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能够用钱买官”祁钰随口应道。 文人都想考取功名,实现心中抱负,武人亦是如此,武林人士纵然再强,能面对做官的诱惑不动如山,屈指可数。 权利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份诱惑,因为坐到那个位置,任何事,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有无数人抢破头替你办妥,这样的快意,岂不叫人趋之若鹜。 李谡有些无言以对,自扫门前雪,不知该如何安慰祁钰,一时之间,两人都心情倍感沉重。 天空骄阳似火,毒辣的火舌炙烤着大地,李谡背着祁钰虽不累,不过豆大汗珠似雨滴般从他双颊滑落。 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翻过了山头,走进一片竹林中。 只见无数翠绿笔直的毛竹长满山间地头,似一片绿色汪洋,微风轻轻吹过,竹枝迎风招展,卷起那绿色的波浪,引得李谡驻足欣赏。 “咱们在此歇息片刻,再上路吧”李谡回首,朗声道。 “嗯”祁钰颌首轻点,乖巧从其背上滑下。 未及二人闲聊,竹林中响起密集马蹄声“咚咚咚”远处五匹好马电闪而至。 “驭…” 五人气势汹汹的翻身下马,为首恰是童义,身后四人各持兵器,望着李谡二人,全神戒备。 李谡展颜笑了笑,拱手道“童兄,不知前来有何贵干?莫不是请我吃饭?” 童义不语,看向祁钰,手持一枚青色令牌,震臂举于面前,沉声道“师妹,奉师父青龙令,速速跟我们回去吧” 李谡眼珠急转,瞥向身边祁钰,见她娇身一颤,秋瞳死死盯着令牌,贝齿紧咬绛唇,显然惧怕无比,蹙眉道“童兄,祁姑娘已满18岁,出门远游是她自由,祁英未免不近人情了吧?” “住口!”一人大声喝道。 李谡顺声看去,出声那人阔口方脸,身形粗壮,手持一把大刀,面露狠戾,冷如锋刃的眼神审视他。 四目相对,李谡俨然不惧,怒目回瞪,戏虐道“哪来的野狗狂吠” “你找死!”此人勃然大怒,举刀便是想冲出将面前李谡乱刀砍死。 不过,童义长臂一挥,将其拦下,也不言语,就这么盯着祁钰。 此四人正是金刀刘敬,其余三人分是,银钩童柏,铁剑常青,拳侠徐勇,加上腿王童义并称云顶五雄。 “哼,云顶派家事,外人滚开!”童柏凶狠叱道,脸上一道细长刀疤,狰狞无比。 “许兄,此乃门内之事,你不要多管闲事”童义威胁道,又疾步走到祁钰身边,抬手便是朝其纤手抓去。 “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小娘皮虽然娇憨顽皮,但心地不坏,若是我袖手旁观,恐怕她今生今世再难自由抉择,如提线木偶,被人摆弄”李谡急速思索,气凝于臂,抬手挡在了祁钰面前,沉声道“童兄,此事,我不能坐视不管,对不起了” 第43章:竹林酣战 “大师兄,师父叫我们直接捉拿师妹,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你废什么话啊”徐勇阴阳怪气笑道。 “住嘴,徐勇,难不成要你来教我做事?”童义侧首回望,怒瞪一眼,又转头扫过李谡星目,阴冷无情道“许兄,此事你真要插手,那休怪我们无情了” “请” 李谡分豪不退,吐出一字。 童义不语,冷眼扫了一眼李谡,又瞥了一眼祁钰,條然抬脚踢向李谡腹部。 “躲开!” 李谡早已凝神待敌,全神戒备,见童义偷袭,伸手将祁钰轻轻一推,脚尖轻点松软地面,立时倒飞三丈,化解掉了凶狠一招,凝立一颗翠竹下,嘴角浮笑,道“童兄,偷袭非乃君子所为” 童义冷笑,蓦然厉吼一声“格杀勿论!带走师妹!” 言罢,身如飓风,狂闪而至,离李谡还有丈余,低沉嘶吼,左脚猛踏地面,腾身而起,早已聚气充盈的右腿,势大力沉侧扫李谡头部,正是七血伏虎腿,第一式,横扫千军。 快逾星火的一招,李谡却是如怔傻一般,纹丝不动,他究竟在想什么,众人皆在猜测。 “大师兄这招横扫千军,果然霸道”常青称赞道。 “哼,正事要紧,管他呢”刘敬紧握钢刀,不屑道。 “这个呆子到底再想什么,大师兄的横扫千军猛厉如斯,劲道十足,能踢断一根大树,若是击中,不死也重伤,这傻愣子怎还不出招!真是急死了” 祁钰深知其威力,霎时心急如焚,花容失色,一双柔荑不住搓动,秋后婉转,怔怔望着场中二人。 “果然,不出所料,我昨晚是因为真气并不充盈,所以打得吃力,这一腿的速度倒是不快,呵呵“李谡暗道。 童义腿劲扑面,见李谡未动,以为瞧不起他,顿时怒忿填胸“哼,好狂傲的小子,就让你给我躺下吧!” “死吧!” 伴随童义一声怒叱,他腰身空中一扭,招至终途,临阵一变,赫然更快,幻出七腿,罩定李谡身体七道死穴,任中其一,必死无疑,此招正是伏虎腿最强杀招,第二式,狂雷殒命。 “啪啪” 腿劲破空之声如那皮鞭抽动,空中竟是啸叫如雷,让人闻声胆寒。 李谡骤然一动,身体急蹲,双拳以诡异莫测的角度朝上轰出,飞火流星般砸中童义腿根,正是自创崩天拳,第一招,劈金裂碑。 “彭” 童义登时如脱线风筝,空中翻飞一圈,摔落丈外,一瘸一拐的爬起身来,面露惊愕,瞋目盯着眼前的男人,心有余悸,思忖片刻“昨晚试探此人倒是未觉如此之强,看来不使出绝招难以完成老匹夫的使命,到时他趁机怪罪下来,我恐要被责罚” “不过,先将祁英的爪牙拔除,借刀杀人,想必老匹夫并不会怪罪于我” 瞬间,童义就打定了主意。 “四位师弟,此人棘手,小师妹腿脚不便,难以逃脱,先将此人杀死再说”童义道。 四人皆是不语,分立四方,朝李谡围拢过来。 “呵呵,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罢了,既然要杀我,那别怪小哥不客气了!”李谡道。 一拳壮胆,心中有了底气,摸清到底四人武功如何,气聚脚底,身形突然一动,整个人竟然亦是一分为七,出现了七道身影,绕着五人转动,正是他自创步伐,七星步。 “到底哪个是他!”童义蹙眉急道,耳朵飞快闪动,凝神静听。 眼睛既然跟不上,耳朵却是人最灵敏的器官之一,童义自幼亦是经过千锤百炼,耳力过人。 蓦地,他暴喝一声“这里”抬腿侧踢向虚影。 “彭” 一声巨响过后,李谡怪叫一声“啊” 童义望去,只有无数翠竹,哪里有人。 李谡被童义击中,略有错愕,未曾料到,这般快的拳头下,他都能抵挡,不过落地之后,转而攻向其他人,嘴角浮笑,闪身到了刘敬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一拳猛砸满脸戒备的刘敬。 “哎哟”刘敬惨叫一声,腹部猝不及防下,狠挨了千均一拳,倒飞落地,晕死过去,立时无再战之力。 “呼” 李谡正暗自窃喜,废掉一人,條地背后风声骤起,赶忙跳开。 “哼!” 童义霸匹一腿落空,冷哼一声。 李谡落地未歇,边上的银钩童柏舞动着手中的钩子从侧面攻来,嘴里喊着“啊,去死吧” “你造反!” 李谡叱喝一声,不退反进,矫健猫身前跃,迎钩而上,铮亮的弯钩正要钩住他的衣襟之时,童柏嘴角浮起了笑容,小觑弯钩的人,大都已经被此招钩穿了胸膛,成了死人,此招正是他成名绝技,钩人心魄,亦称索命无常。 不过半霎,他的笑容凝固了,因为李谡右手反臂一摆,竟是抢先一步击中他握钩手腕。 “簌簌” 银钩落地,李谡登腿迎上,良机勿失,又是一记重拳打得童柏脸色乌青,牙龈出血。 不过这并非算完,李谡又是急攻数拳,将其打得摇摇晃晃,晕倒在地,整个头立时肿的跟猪头般。 顷刻间,云顶五雄,竟然被废了两人,这般战绩,放眼武林,亦非一般人能做到。 “这傻愣子原来武功这般强”祁钰站在边上,一双明眸似浤水般望着李谡,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李谡虽喜,却是不敢大意,身形急动,又是连忙攻向余下三人。 童义急的满头大汗,暗道“要不要下杀招,此人武功不弱,我并无绝对把握拿下,若是被祁英知晓我的秘密,恐怕云顶再不能容我,哎!” 他站在原地正纠结到底爆不爆发,李谡却是电快般将其余二人击倒在地。 顿时竹林能站着的惟有三人。 “喵个咪的,不枉我苦修这么久,总算是小有成就了”李谡站在祁钰身边,看着自己的杰作,酣畅淋漓,又挑衅望向童义,道“童兄,你还来不来?” “大师兄,你竟敢勾结外人,一同绑走小师妹,待我回去禀告师父,定要你受鞭刑之痛!”徐勇单臂撑地,揉着胸口,骂道。 “不错,大师兄,你不要以为云顶派还是你们童家的!”常青亦怒目叱道。 第44章:云顶的秘密 童义看着丈外李谡祁钰,柔声道“你们快走吧,待会祁英万一追来,你们就逃不掉了” 未及李谡回话,徐勇却是声厉色茬,道“大师兄,你真是狗胆包天,你还不速速出手!” 三人皆是未曾理会此人,李谡拱手朝童义谢道“童兄,你放了我们,怎回去交差?不怕令师怪罪吗?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是啊,大师兄,跟我们走吧,爹的脾性乖戾,你空手而归,恐怕要受惩罚”祁钰也出声劝道。 童义摆手一挥,道“走吧,我知道,我不能背叛师父,更不能离开云顶派,那是我的家” “哎”李谡长叹一声,侧身半蹲,朝祁钰道“上来吧,我们走,童兄自己多加保重” 祁钰乖巧爬上他宽厚的虎背,嘴角闪过笑容,又回首嫣然一笑,莲臂轻摆,道“大师兄,你自己多保重” “行了,走吧”童义道。 李谡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翠绿竹海中。 “哼,童义,你胆敢无视师父的青龙令,回去之后,我必实话实话,纵然不会同流合污,包庇你”徐勇阴冷道。 “随你”童义言罢,转身上马,扬鞭狠抽马臀,策马离去。 良久后,徐勇跟常青才从地上爬起,将晕死的两位师兄弟放在马背上,离开了竹林。 和煦的微风吹动下竹林“沙沙”作响,蓦然,茂盛的竹叶巅上旋转落下一人,赫然是祁英。 “那个臭小子武功路数到底是哪个势力的,竟然连我也没见过,钰儿跟他走倒不失为一件好事,稍后大可派人暗中盯着,顺藤摸瓜,查出他来,童义虽使出我的七血伏虎腿,但好像并未尽全力,似有所保留,恐怕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祁英蹙眉低头思索一阵,适才离开。 竹林又恢复了往昔平静。 yl县官道上。 一架驴车缓缓而行,赶车的老汉,手里拿着竹条,不时鞭策几下。 “这里的风景真是好咧,姑娘长得俊咧…”老汉欢快无忧唱着山歌,祥和惬意的神态,似乎在告诉别人,自己很快乐。 或许是老汉欢乐歌声感染了后座满是草垛上的两个年轻人。 李谡慵懒悠闲躺在驴车草垛上,翘着腿,嘴里叼着一根翠绿的毛草,望着那竹林慢慢消失不见后,侧脸凝视同样发愣的美人,问道“祁姑娘有何打算,你总不能四处乱跑吧,江湖险恶,歹人颇多” “有无亲戚,暂避一段时间如何?” “不知道,反正我跟你走了”祁钰樱唇微张,道。 “那个不好吧,我这是要回家,你跟我着我,到时候我夫人怎说,况且我并不想招惹你爹这位高手,惹火烧身的事,不干”李谡婉拒道。 祁钰秋波流转,蓦然脸色转冷,欲言又止,楚楚动人的模样,似一朵含苞待放雪莲花般,惹人怜爱。 沉默片刻后,祁钰仰头望着天空,落寞道“我真想变成一只鸟儿,想飞到哪里,就能到哪里” 李谡闻言即笑道“呵呵,鸟儿也有天敌,有诸多危险” “祁姑娘,不妨直言,想去哪?” 祁钰侧脸展笑,面若桃李,一双剪水秋瞳似明矑,恰逢微风拂过,如瀑青丝耳鬓厮磨,瓠犀皓齿轻抬,嫣然一笑,道“我都说了,去你家,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喵个咪的,这真是红颜祸水,受不了这女人了”李谡看着面前不足半尺的杏腮桃脸,其面上蛾眉似都能细数,深呼吸了口气,霎时满腔幽兰檀香,令他神魂颠倒,鬼使神差点了点头,道“好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李谡虽然自觉高尚,不过面对如此美艳绝伦的女人,亦难自制。 “太好了!”祁钰雀跃挥手,喜笑颜开,娇嫩兰指撩了撩发丝,又问道“李谡,你真的成亲了吗?” “成了,神龙二年就结了”李谡叹道,霎时眼神有些飘忽,似回忆般,自语道“我曾经犯下个大错误,有一晚练功走火入魔,祸害了那女子,现在就是我的夫人了” “啊,那你爱她么?” “必须的“ 正午时分,驴车进了yl县城,城空似弥漫着一层薄薄轻纱,恰是袅袅炊烟,正值昼食,街上并无太多人。 李谡背着祁钰进城之后,首要之事,就找了一间医馆,替祁钰抓了点药,适才找了间客栈,稍作休息。 “好了,你在这里自己小心,我去买马,到时候在回来接你”李谡望着坐在床上的祁钰道。 “好吧,快去快回” “你不怕我撇下你,一走了之,不回来了?”李谡戏虐笑道。 祁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眼似月牙弯般,肯定道“你不会,去吧” 云顶派,英雄阁内静若止水。 大厅中横摆两个昏迷之人,正是童柏,刘敬。 常青,徐勇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低着头,看着还未醒来的师兄弟。 二人在等一个人。 能决定他们荣华富贵,决定是生是死的一个人。 白虎椅上,祁英双眸紧闭,整个人静如一汪浤水,波澜不惊,爱徒被人击伤并未慌乱,反而沉稳有度,颇有枭雄风彩。 蓦然,睁开了双眼,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扫向台下站立的二人。 未及言语,门口一人疾步掠近,恭身道“师父,弟子无能,未完成青龙令使命,还请师父责罚” 来人正是童义。 “哼,师父,就是童义故意放走那许文强,任由歹人抓走小师妹!”徐勇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彭”一声巨响,徐勇似脱线风筝,空中倒纵翻飞,重重的摔趴地,晕死过去。 击伤他的赫然是七血伏虎腿,第一式,狂雷殒命。 “童义,你好大狗胆,竟然在英雄阁内动武,同门相残!”常青声如奔雷,吼道。 “住口” 沉默许久的祁英斥道,冷如利刃的眼神扫过三人,道“来人,将他们三个不争气的抬走!我传你们的刀剑钩拳,通通都未练到家,哼” “遵命” 言语方歇,门口涌进数名黑衣壮汉,一人扛起一个,动作极为麻利,鱼贯而出。 瞬息间,英雄阁内,只有站立三人。 祁英踱步到了童义跟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哈,义儿,惟有你的七血伏虎腿尽得老夫精髓” 第45章:挑选 一旁常青听闻师父不责反夸,顿时心中气炸,但知晓若是再出声,恐怕要受惩罚,默默将静立堂中。 “都是师父悉心教导,童义不胜惶恐” “哈哈哈,义儿过谦了”祁英大笑三声,半霎,面如寒冰,朗声道“男人,用实力说话!斗嘴是女人用的,常青,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不过师父,小师妹她…”常青道。 祁英大手一挥,破不耐烦,道“此事你们暂且作罢,我自有打算,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交与你们去办” “是师父”常青恭身道。 良久后,童义常青大步离去。 夜幕已尽低垂,英雄阁内。 祁英威坐在白虎椅上,足足三个时辰未动分毫。 夜色中,一个瘦弱身影电闪而至。 “土狼,帮我调查一个人,许文强”祁英道。 土狼看着稳坐高台的祁英,笑道“没问题,500两银子,三日内给你消息,我们天机阁,没有获取不了的消息,只要你付得起钱”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成交” 官道上,一匹快马星辰赶路。 三日后,夕阳的斜晖洒在游龙县城城南门口,映得朱红城门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哟,好俊的娘子咧”守城士兵望着美艳动人的祁钰口花花道。 李谡牵着马,疾步走到此人面前,條地一脚踹得士兵踉跄后退数步,不及其怒斥,抢先吼道“滚开,认识我不?” 士兵望着眼前的络腮胡子,满脸困惑,眼珠急转,轻声问道“不知阁下是?” “哼”李谡冷哼一声,松开缰绳,气聚脚尖,一步到其跟前,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啪”,打得此人满面懵圈,不知所措,全身散发出冰冷气势,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盯着他,道“老子都不认识,李家庄四爷,李谡,嘉州举子” 士兵闻言,身体一颤,揉着肿起的脸,喜笑颜开,掐媚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李四爷,还望恕罪,恕罪” 李谡傲然挺立,扫了一圈,心中爽得不行,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我的地盘,我做主”收回心神,不再理会士兵,回去牵着马儿就往城北李家庄赶去。 “啪嗒” 马蹄踩在街上石板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清脆悦耳声,李谡望着街上两旁店铺,一切都是这么熟悉。 归家,乡愁,一股脑占满了李谡的脑子。 天色渐暗,李家庄门梁悬挂的火红灯笼也点亮了蜡烛。 李谡牵着马,走到了曾经的家门口,两位壮汉立时跑到了他的面前,躬身作辑,惊喜道“四爷,您总算回了” “嗯,现在李家谁做主”李谡傲立在门口,问道。 “是大少爷,他可在意你的消息了,您一走就是一年,我们四处寻你,皆是杳无音信,还有四夫人也曾数次回来询问您的消息,留下了口信,让你一回,就去峨眉派”仆人道。 李谡蹙眉一震,叹道“行了,我知道了,今晚我暂住一晚,大哥在家吧?” “在的,小人这就去通报,还请四爷您跟这位姑娘落马进屋,我将马牵去马厮,精料伺候着” 夜色朦胧,似有一层薄薄清辉笼罩住了整个李家庄。 花园中,李谡悠闲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边上还有赤色劲装男人,正是李兢。 整个花园,惟有二人,显得有些空荡。 “大哥,恭喜你了”李谡展颜笑道。 李兢侧目扫了一眼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道“四弟不必多礼,有什么话,尽管说,哥哥现在是不赌不嫖不喝,沉心习武,追求至高武道” 李谡满头黑线,不过嘴角浮笑,正中下怀,朗声道“大哥,我要挑选一些李家子弟,教授他们一些功夫,到时候参军也好,武举也罢,再退一步,保卫李家,你看如何?” “啥?兄弟,你会武功,你娘子教你的?”李兢惊讶道。 李谡不语,腾身而起,电快般出手,一拳轰在园中嶙峋怪石上“彭”一声巨响,登时细石飞减。 片刻后,李兢目瞪口呆,起身拍了拍手“啪啪” “兄弟,这武功真俊咧,好,我答应你了”李兢开怀大笑道,立时又沉声道“兄弟,这功夫我看不可传外人,先弄咱们李家直系,坐族长我现在才知道,特么不是人干的事,里里外外全要应酬,安排妥当,各方势力都要打点,累…” 两人闲聊一会后,适才散去。 祁钰凭窗而立,望着远处青山,杏脸忽喜忽愣,慢慢的面露坚定果敢之色,转身缓步走到了床上歇息。 次日清晨,李谡就起了个大早,似耍猴般,在院中打拳,无非就是显出几手武功,让李家庄的人都知道他武功高超。 “呼,枪杆子里出王法,人多力量大,只要我韬光隐晦,播下种子,定能有所收获,小小峨眉派也将变得越来越强,实现方老前辈临终嘱托,还能帮到若曦”李谡扫了一圈偷看他练武的族人,心中满是自信。 旭日从东边冉冉升起。 李家庄内,一群少年少女分站在大花园中,好奇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李谡,大家都知道被选中意味着什么。 前程似锦,衣食无忧,还有成为强者的机会,尽在咫尺。 年轻人们并非懵懂无知,反而多少知晓,这是一条通天大道。 “太小离开了父母肯定不行,一来思家加上好动,难以管教,二来经脉未发育完全,铁定承受不住真气冲击,身体太弱的不行,废劲!” 李谡从未开山收徒,也不知道如何挑选徒弟,正蹙眉不知从何着手的时候,背后一股香风骤起,回首一望,露出了笑容“祁姑娘,你起得真早啊,啊哈哈,没吃早饭吧,那个富贵,赶紧带贵客去吃早饭” “遵命,四爷”衷心的仆人李富贵一溜烟小跑过来,媚笑道。 祁钰美目流盼,扫了李谡一眼,啐道“不就是挑徒弟吗,我见过爹挑过,先测试他们的毅力,再测试身体,多简单” “喵个咪的,这倒是有一套嘿”李谡闻言,心中立时有了想法,点点头,谢了一声,看着众人道“你们都给我站好,不要动,谁坚持到最后就选谁” 第46章:发怒 此言一出,少年少女们纷纷挺直腰板,纹丝不动。 几分钟后,有人支撑不住了,淘汰。 … 半个时辰后,李谡思忖片刻“站军姿或许也有一定道理,就他们了,不过有聪明过人的也该弄进去培养,这咋挑呢,罢了,那些读书好的以后再做打算” “富贵,把站着的人统计一下名字,年龄”李谡冲李富贵吩咐道,背手踱步,半霎后,望着坚持到底的十多个人,又道“你们到富贵管家那里登记,完了就自行回家稍作收拾,明日一早会有马车送你们到峨眉,到时候跟我习武,明白吗?” “明白” 午时,火辣的阳光烘烤着大地。 李家族人簇拥着李谡走出了大门。 “老四,甭担心,尽管去吧,回头你那份少不了你,还有孩子们的花销,庄子会给你一笔开支的,好好教他们”李兢道。 “多谢大哥,曦儿她们,我实在亏欠太多,天色不早,我就不多说了”李谡急道。 言罢,牵过了马儿,矫健翻身骑在马背上,挥手道别。 “驾” 两匹快马飞奔远去。 峨眉同游龙都属嘉州,相距不过数十里,好马不到两个时辰即到。 “喵个咪的,这待会要怎么跟若曦她们解释祁钰呢?” 李谡牵着马儿走在峨m县街头,距离峨眉派还有三里多路,心中却是忐忑不已,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满脸好奇,正四处张望的祁钰。 他更焦燥了。 片刻后,李谡走到了峨眉派大门口,不过未及进门,就怒火冲天。 只见门口围着数十名彪悍大汉,为首一人熊腰虎背,浓眉蚺面,背手挺胸傲立人群中。 一名青衣壮汉,双手大力拍打木门“咚咚”作响,嘴里大声喊门“开门,快点” 李谡松开缰绳,疾步走到蚺面壮汉前,厉喝道“你们哪的,来峨眉派有啥事?” 或许是李谡散发的气势逼人,蚺面大汉打量了他几眼,又色眯眯盯着祁钰傲人双峰,笑道“呵呵,在下嘉州拳侠楚庄,兄弟你也是来找那美娇娘陈若曦的吧,啧啧,她年纪轻轻,却是死了相公…” 最后一字未了。 “彭” 李谡面色铁青,暴怒一拳电快击中此人腹部。 楚庄顿时五官扭曲,双手捂着肚子,疼得冷汗淋漓,面色冷洌,呲牙咧嘴吼道“杀了他!” “狗曰的,你咒老子死,还敢欺负到我家门上!”李谡怒不可遏,气聚双足,脚踏七星步,一双铁拳似那索命铁锤般,杀进人群之中。 “砰砰” 李谡如同一头饥饿猛虎,一如场中,顿时人影翻飞,拳劲纵横,李谡疾行如雷闪电鸣,一个个壮汉痛苦倒地,尽数伤在其铁拳之下。 不足半柱香功夫,峨眉派大门口,哀嚎遍野。 “你究竟是谁?”楚庄肝胆俱裂,颤声道,双腿不时微微抖动,已然骇极,他强忍惧意,道“到底在下何处得罪了您,这般痛下狠手,伤我门人?” 李谡走到满面猪肝色的楚庄前,冷道“伤你门人?老子还要伤你咧!” “彭” 李谡不由细说,直接就是拳脚相加,打得楚庄倒地不起,抬脚怒踩在其头上,低头冷漠阴鹫盯着他,抬手一指峨眉大门,道“记住了,我叫李谡,李家庄四爷,峨眉派掌门师兄,有胆可以叫人来寻我,听说你是拳侠,今日我就要跟你打生死擂台” 楚庄侧脸贴在炙烫的青石板上,抽泣道“小人不知是李四爷,小人有眼无珠,还请四爷放在下一马” “妈个鸡,放虎归山才对!”李谡冷笑一声,抬脚便是无情踩在了他的双臂上。 “咔嚓” “啊…”楚庄凄厉嘶吼起来,双臂已然尽断。 “再吼一声,连夜杀你全家”李谡威胁道。 此言一出,楚庄立时紧咬牙关,闷声不吭,面色涨得通红,双眼似对牛眼瞪得圆鼓鼓的。 “还不快滚,再敢来,定然手不留情”李谡叱道。 顷刻间,壮汉们从地上赶忙爬起,三三两两搀扶着离开了峨眉大门。 “趁我不在,欺负到头上来了,我呸”李谡啐道。 “吱呀” 峨眉派大门打开,走出几道人影,李谡登时望着木门发呆。 祁钰闻声,秋波微转,霎时从李谡身上移到门口一名冷傲美艳,丰姿绰约的女人身上,皓腕轻抬,兰指撩了一下略乱青丝,暗道“这个女人就是陈若曦了,李家庄仆人所说四夫人最貌美,真是不假” “爹“ 女人身边的孩童兴奋喊了一声,撒腿就从门口高兴跑向李谡。 “哈哈哈,冀儿,你高了,壮了!”李谡俯身展开长臂,一把将其抱起,兴奋不已,又将他放在自己的肩头上,缓步走向门口满面哀怨的陈若曦。 “夫人,你受苦了”李谡柔声道,不过眼睛却是落在其怀中的婴儿身上,暗忖思索着“这莫不是我的杰作,我离开足足一年多,好像岁数能对上,喵个咪的,不大可能是被戴了绿帽” 陈若曦闻声微颤,含情脉脉仰头望着李谡,腾出一手轻拂李谡脸庞,眼中噙泪,道“你回来就好” “嗯”李谡见伊人喜极而泣,不由分说,一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良久后,两人如胶似膝并髻走进了峨眉派内。 中堂中,李谡与陈若曦分坐主位。 “夫人,这位是云顶派掌门祁英之女祁钰,前来峨眉派参观考察”李谡胡诌道,看着台下的谢晓峰还有方青青,思索着“柳飘絮为何不在,而且那劳什子楚庄武功不高,为何不教训他们,看来我离开后,肯定发生了很多事,祁钰在场,不方便过问,也罢,入夜后,再细问夫人” “妹妹你好,欢迎你来峨眉派做客,派内仆人不多,敝舍蒙尘,叫妹妹看笑话了”陈若曦道。 祁钰一路上都在偷瞄着她,现下见其冷傲表面下,如此温柔体贴,亦是笑面以对,道“姐姐哪里话,这里里外外诺大家人能打理得井井有条,真叫我佩服无比” “夫人,祁姑娘,天色不早了,今天是我们重逢的大喜日子,走,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南安镇中,我知道有家味道特别好的酒楼,大家动身吧!”李谡打断了两人对话,他也瞧出来不大对劲,这两个女人虽说着客气话,但也腻生分,再有他还有正事需要处理。 第47章:草创势力 “哦,一切单凭相公做主”陈若曦柔声细语道。 南安镇杏花大酒楼,李谡未进门,立时就有位半老徐娘前来迎客,看见李谡后,脸色一变,正欲开口,却是被李谡抢先道“老板娘,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我吃饭!” “哟,几位里面请,今天呐,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天字甲号雅室请”徐娘眼珠一转,热情笑道。 “嗯,前面带路”李谡点点头。 几人刚进门,李谡就哎哟一声肚子疼,借机溜走,直接到了楼下柜台。 “大当家的,你不做官去了吗,咋像个党项人,还有那两个就是夫人吧,真水灵呢”半老徐娘挤眉弄眼,道。 “陈青青,别废话,刘金山他们呢,赶紧叫他们过来,我找他们有事”李谡急道。 原来,当年刀疤等人回来后,李谡就出资在南安镇开了一家酒楼,花坊安顿黑虎寨的人,虽然从良,但多少有些匪性。 “后面炒菜呢,走吧”陈青青敷衍了事道,满脸不耐烦。 “诶,不是,陈青青,你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们大哥,就你的命还我救的呢”李谡道。 陈青青翻了个白眼,道“是啊,救我一命,又推我进了土匪窝,还逼我嫁给刘金山,我真该给你立尊像,每日给你烧香烧纸” “滚,我还没死呢,你烧什么纸” 两人说着话,已然到了后厨。 一名魁梧汉子正拿着个锅铲炒菜,蓦然见到李谡,大声笑道“大哥,你来了?” “嗯,金山啊,你得多说说陈青青” “叨叨个没完没了,我招呼客人去了”陈青青言罢,离开了厨房。 “大哥,什么事?”刘金山见四下无人后,沉声问道。 “嘉州拳侠,楚庄,找人给我做掉他”李谡冷道。 刘金山点点头,笑道“小事一桩,大哥待会喝一杯,同兄弟们聚一聚,他们在镇南头开了间赌坊” “不了,今天我跟你嫂子前来吃饭,不要随便糊弄我,好菜给我端上来,就这样,我离久了她们要多心,回头见” 言罢,李谡摇摇晃晃离开了杏花楼,朝家里走去。 清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李谡睁眼凝视着晶莹如玉,闭眼昏睡的俏脸,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雪肌玉背,不由升起一股幸福感。 “常言道,家是温暖的港湾,果然不假,原来我离开的日子里,峨眉派被嘉州武林门派欺负,想要吞并” 想到此处,李谡嘴角上扬,浮出冷笑,星目炯炯,迸射出灼热光芒。 “哼,也好,待我写好秘笈,立即着手此事,蚕食收服他们” “青城派,玉玄,静因,你们带给我的耻辱,终有一日,定叫你们百倍偿还!” 一个时辰后,怀中美人慵懒着睁开明矑双眼,秋波微转,水汪汪的看着发愣的李谡,皓齿轻抬,吐出如馨如兰芬芳,道“你在想什么?” 温香软语,似涓涓甘甜的泉水,沁人心脾。 李谡长臂一揽,将其搂得更紧,举目双对,柔声道“在想方骅前辈临终遗言,我没做到,不过以后我一定会做到!” “我相信你” 片刻后,两人起床。 祁钰独倚窗头,林下风气,似在思索些什么,霎时,嫣然一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廊道上,李谡眉宇紧皱,思考着后续授徒讲学的事,蓦然闻到一股馨香,抬头一看,一名婀娜多姿的女人迎面而来,驻足笑道“祁姑娘,你起得可真早啊” “哼,我肚子饿了,你们什么时候吃早饭?”祁钰堵嘴娇嗔道。 李谡有些莫名其妙,刚才明明觉得她心情挺好,为何出言就气呼呼的,还以待客之道“呵呵,正好,我也肚子饿了,我亲手下厨,煮点粥吃” 祁钰秋波微转,道“不行,我不喝粥,我要吃面” “行行行,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晌午时分,骄阳似火,阵阵热风扑面而来。 峨眉派后院厨房空地上,数排年轻人头顶烈日,汗流浃背,不过脸上既兴奋,又不安。 “好了,来到这里,就要团结,紧张,活泼,严肃”李谡板着脸,沉声训话,挥手示意边上站着看热闹的谢晓峰,方青青过来,又道“这位就是你们大师兄,谢晓峰,,以后每天鸡鸣起,天黑睡觉,起床就一个时辰体能训练,再吃早饭,完了两个时辰文化课,午饭一个时辰,午休一个时辰,下午练功,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高声齐呼道。 李谡点点头,侧身冲谢晓峰整以暇道“待会男女分别安派好居室,女孩叫方青青管,不听话的给我罚,待会我会给你们守则,还有你们的武功太弱,我会修改金罡神掌跟金罡清虚功的心法” “是,师叔”谢晓峰点点头。 “你们都是李家庄,峨眉的希望,不要蹉跎青春,蓬勃向上,明白吗”李谡回首,凝重道。 不错,人的一生极为短暂,李谡自觉前半生过得很糊涂,每日呆在家中看书,斗志消磨殆尽,如今却是幡然醒悟,一生或许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三个时辰后。 李谡将改编的金罡清虚功交与谢晓峰,独身离开了家,径直走向南安镇杏花大酒楼。 陈青青坐在柜台前正算帐,蓦然瞧见李谡前来,便道“哟,大当家的,你有这闲工夫,来我们店吃饭还是喝酒啊?“ ““金山呢?”李谡冷道。 “后院里” 李谡绕过柜台,大步走进了后院,到了正宰羊的壮汉身后,问“金山,事情办妥了吗?” 刘金山握着牛角尖刀,回首笑道“办妥了,大哥,今晚吃烤羊,兄弟们会聚一聚” “嗯,我来吧”李谡道,旋即一把接过尖刀,走到了被悬吊在栏杆上的羊边,利落的将羊收拾好,弄了些香料腌制。 “滋滋” 夜幕低垂,月如弯钩。 杏花楼后院中,数位壮汉围坐一圈,手里皆是端着个大酒坛畅饮。 李谡豪饮了一大口酒后,扫了一圈众人,道“大家过得都怎么样?” “腻没劲”一人道。 “不错,大哥,我们都习惯刀尖上讨生活,淡出鸟了” “嗯,我要筹建一个帮派,大家有无兴趣参与?”李谡道。 第48章:练功 “好,一切都听大哥的!”众人兴奋道。 众人七嘴八舌热烈讨论一番后,总算是落实了组建帮派的事。 此意亦是李谡临时想到,峨眉派根基太浅,并不能抵抗风险,让这些曾经的土匪加入峨眉派,无异于引狼入室,倒不如组建一个新帮派在暗,峨眉在明。 “好了,这是一本拳法,你们拿去练习,还有金山,你要负责跟峨m县丞打好关系,我们就将帮派总部设在此地,多搞钱,交给你们了” 这场酒一直饮道半夜适才方散,李谡回头摆摆手,独自踏步离去。 深夜的南安镇街道,空旷又冷情。 李谡踽踽独行,满脑子想着以后的事,蓦然酒醒三分,全身一震,凝视仗外消瘦青年。 “不必惊慌,这次是来跟你谈买卖的?”青年笑道。 李谡锐目更盛,沉声道“土狼,你上次同静因要杀我,有一句不知道你,知晓不?” 青年赫然就是土狼。 他闻言一愣,问“什么话?” 未及言罢,一双铁拳攻向土狼面门。 “彭” 李谡虽偷袭而去,不过却是小瞧此人,只见他虽面露轻松,不过时刻保持着警惕,拳到之时,急退数步。 “且慢,此次真是跟你谈买卖的”土狼抬手止道。 “哼,我与你无话可说,你今晚注定要死!”李谡咬牙切齿道。 土狼见状,身形如鬼魅般急退,到了一家院墙脚下,双脚如吸附在了墙上般,翻飞上墙头,看着追来的李谡,急道“祁英派我来查你!” 李谡身形一滞,仰头望着他,酒劲立时散去,思忖半霎“此人难不成真是如他所说?他的轻功了得,我的七星步竟然追不上” “好,我且听你说道,最好编得圆满些,莫是不饶你!” “呵呵”土狼轻笑一声,翻纵落地,走到李谡面前,道“许文强” 李谡闻声,身体一震,却是不语,鹰隼般的眼神盯着他。 “李谡,我是天机阁的,祁英花500两银子要我查许文强的底,你的名不止这点银子吧”土狼戏虐道。 天机阁武林中最为神秘莫测的组织,以贩卖消息跟杀手名震天下,只要付的起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李谡转瞬急忖,道“原来你是天机阁的,你想怎样,就算祁英知晓我真实身份,我未得罪他,又能如何?” “哈哈哈”土狼仰天大笑,又道“我知道你不怕,上次我不过是收钱办事,静因找我买你的消息而已” “你是说张氏兄弟死后,静因就让你来查我?”李谡道。 “啪啪啪“土狼拍手笑道“聪明,还是说正事吧,祁英事小,想不想加入我们天机阁?只要你加入天机阁,不管是祁英或是玉玄,都不敢再对你出手” 此言一出,李谡陷入了沉默,蹙眉心暗道“此人敢如此夸耀,定然不假,天机阁肯定是一个很大的势力,不过一旦加入,应该会帮他们做事,岂不是失去了自由” 良久后,李谡摇了摇头,坚定道“多谢好意,不过我自信能摆平,毋需你们帮忙,土狼,你可否帮个忙,告诉我几个问题?” “呵呵,我们自己人可以按照级别免费查探消息,你既然不愿加入我们,那就要收钱了”土狼诱惑道。 “拉到,今晚作罢,若是再见,我定不饶你!”李谡冷道。 土狼闻言,倒不恼,道“免费送你个消息,马上秋收,李家乃是游龙税役大户,嘉州太守没有了柳家庇护,你们将有大麻烦” “什么麻烦?”李谡急道。 事关李家庄,李谡不由有几分关切,往年他并未在意这些赋税徭役,但若真出事,便是断了他的一条财路。 古语有云,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番如同割李谡的血肉。 “100两银子,呵呵”土狼摊手笑道。 李谡取下腰间银袋,扔给了他,冷道“说” “天机阁智士分析,土蕃巴旺土司入冬会兴兵作乱,这个早有迹象,新来的嘉州太守王礼,你知道是谁吗?”土狼卖了个关子。 “你继续说” 土狼薄唇一张,掂了掂银袋,道“呵呵,玉玄之子,他任嘉州太守,你虽未得罪他,但王礼却是会拿你给玉玄出气,恐怕今年李家庄要去边境死不少人咯” 李谡还想再问,土狼却是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唐乃是均田屯兵,李家虽然是地主,但除我有功名在身,还有大哥是里长,其他族人皆是要被征召徭役或者入伍,土蕃巴旺土司,恐怕又是来抢粮跟女人的”李谡自语道。 每到入冬,土蕃常年会有土司勾结党项人入侵剑南道边境,掠夺女人还有财物,峨眉虽不遭殃,但年年秋收后都会召集民夫集合练兵,以备不测。 土狼的话,充斥着李谡的整个脑子,一路上,他都在思索此事。 回家之后,陈若曦本想问他晚饭吃过没,但李谡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样,令其话到嘴边,却难启齿。 夜深人静,月挂枝头。 李谡靠在床头,毫无睡意,思来想去,也无应对之策。 本着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便侧脸朝身边的美人道“若曦,柳太守调离了嘉州,现在来了个新的王礼,李家有麻烦了” “哦,难怪你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真叫我担心”陈若曦一双剪水秋瞳落在其脸上,温柔道。 “大概是这么个事…” 两人坦诚相待,商议许久,仍旧是没未想出招。 峨眉山枫叶林中,时至金秋,满山红遍。 但这样的美景,仍被一道数十丈高的飞瀑,抢去了风头。 奔涌咆哮的水柱疾泻而下,斑斓的彩虹横跨瀑前,雄伟奇极。 湍急无比的水势下,一人正站直了身板,稳若泰山,任凭千斤水力冲击。 朦胧不清的水雾中,露出一张满是络腮胡子,英气摄人的脸。 正是李谡。 “凝” 李谡仰面长啸一声,响彻云霄,长臂迎流击上,全力使出闭关三月悟出的至强招式,水元决,水元归一! 这一招下,万马奔腾的水势,竟然迅速在其双掌中汇聚成了一颗水球。 李谡双臂陡然垂下于胸前,猛力一推,水球快愈星火般在空中笔直掠过,击中数丈外的一颗齐腰粗大树。 “彭” 第49章:水元九式 一声巨响过后,李谡身形逸动,纵身急掠,眨眼落在了树干前,展颜大笑,伸手轻拂树干上拳头大小的空洞,低喃道“水元决,最强招式,果然威力不凡,有了此招,天下大可去得了,况且真气停滞不前,出关刚好!” 言罢,气聚脚尖,身体急转,湿透的衣衫竟是升起袅袅水气。 闭关三日,李谡悟出水元决至强招式,破关而出。 “我的水元决总算大成,一共九招,水挪移,周身释放真气旋转之势席卷清水,此招轻盈灵活,攻防皆可,不过此招真气消耗颇大,慎用” “第二招,踏水行踪,乃是轻功” “第三招,水里乾坤,善水战” “第四招,寒冰刺骨,真气凝水成冰雾,有奇效,不过此招使用,需调5息,太慢,还有提高空间” “第五招,若水三千,以掌劲推出,绵柔似无力,但后劲十足,刚柔并济,方是杀伐之招” “第六招,猛虎跳涧,气聚双腿,似猛虎下山,刚猛有力,杀招” “第六招,行云流水,亦是身法,第七招,水杀,掌式,第八招,飞瀑流泉,腾身掠空至上攻下,掌式,加上第九招,水元归一,覆手吸水为球,奇诡无比” 李谡踏在满是青苔枯枝的小道上,双眼迸射出金光,心中豪气冲天。 “呵呵,人家穿越,随便掉进个山疙瘩都有宝贝,随便碰见个老头就是高手,一看秘笈全懂,真气好像不需要修炼似的,我既然没有遇到这些,那就自己创造机会,天才地宝,我就买,抢,偷,哈哈哈哈…”李谡仰天大笑,加快脚步往家赶去。 峨眉派空地上,年轻人们正在习武,蓦地,纷纷停下,看着迎面而来的李谡。 “你们看我能有提高实力吗?继续练,金罡清虚功乃是基础,练至深了,我在传你们更为高深的武功!”李谡厉声喝道。 “都听见了,给我练,不要偷懒!”谢晓峰沉脸,暴喝道。 年轻人们赶忙继续恢复练习,李谡仰头,大步流星,进了厅堂之中,提着茶壶“咕噜咕噜”就是豪饮而尽。 “我的水元决已成,收服嘉州武林门派,势在必行,完结此事,就要着手家族的事,罢了,老子就单枪匹马,空拳打遍天下!” 言罢,李谡转身朝厢房而去。 “嘎吱” 木门敞开,李谡虎躯踏进屋内。 陈若曦正抱着他幼女喂奶,冷傲的脸上,嫣然一笑,面若桃李,道“你出关了?想到解决的方法了?” “呵呵,夫人,我要出门一趟,收纳一些势力,家里还要靠你撑着了”李谡满面柔情,走到了美人身边,伸手就在其酥峰一抓,又道“金罡清虚功乃是残篇,我仔细研究过后才发现,应当只是上半部分,只能修炼出真气,打通任脉已然是最高成就,任脉不过24个穴窍,可容纳的真气有限,招式自然威力不足,百招后,真气就要枯竭,方骅前辈那晚,输的不冤枉!” 陈若曦娇身微颤,一手拨开李谡使坏大手,将衣服穿好,银牙贝齿轻抬,颤声道“师父他从未提过,只是说自创的” “哈哈,这门内功,倒不是无用,反而极为正宗的启蒙秘笈,走跟我出去,为你们梳理一下真气原理,省的懵懂无知” 言了,李谡将其拉起,大手紧揽纤腰,又贪婪的嗅了一口发香,在其粉脸亲吻一口,适才并髻而出。 “停下,我给你们讲课,全部都有,坐下!”李谡伴着脸,道。 “簌簌” 众人盘膝坐在了灼热的地上。 “先说丹田,你们习武,须知气聚丹田”李谡稍作梳理,继续道“为什么要你们修炼,这是壮盛体内气血,血气越旺,凝气之时就越简单轻松,你们可以更好感受到真气是什么,丹田位于小腹,就是最初容纳气海的地方,反复修炼,气海越聚越多,就可以冲击第一个穴窍,会***打通后,就汇聚在此,体内真气是不是就多了个地方储存了?” 众人不语。 李谡接着讲“会***过后,又修炼,真气越来越多,打通玉堂,万不要随便冲击其它穴窍,这就是又一个问题,经脉,真气是在经脉里运行流通,你瞎运功,要么损失真气,要么经脉承受不了你的真气,恭喜你了,经脉就损坏了,运气好,以后成就有限,运气不好,直接死了都有可能” “不要动,任脉有三大主穴,会**过后是玉堂,紫宫,璇玑,廉泉,承浆,天突,华盖,到这里真气会回到紫宫,再到会阴,就是一个小周天,再说第二个周天,龈交,兑瑞,水沟,神庭,上星,素缪,前顶,组成任脉第二周天”李谡道。 众人虽然不懂,但听得极为认真,让李谡颇感满意,又继续道“招式可以很简单,就以金罡清虚十二剑,虽只有十二式,但蕴含着前人无数次实验,剑招不用一个月,你们都可以学会,反复练习摆姿势简单,但是要运用真气,来带剑招,那就不单单需要练习,还需要对真气的调动,明白运行线路” “武道一途,需要不停歇去探索,去研究,将真气提取的量跟运功路线最优化,你杀一只鸡,只需动手,拍死一头牛,只需龙玄穴定点真气”李谡背手踱步,感叹无比,启蒙真气简单,但是论及打通隐藏的奇穴,运功线路,内力跟招式应变,形成杀招,出招速度等等,绝计不是一天两天,能明白的。 “好了,今天讲课到此为止,稍后我会详细写出秘笈,内功心法要诀,记住任主银,督主阳,带生血,冲是海,四条经脉畅通,武功定能登峰造极,登堂入室”李谡鼓励道。 昼食后,李谡闭门不出,书写起内功心法。 夕阳西下,飞鸟出巢。 南安镇杏花楼天字号雅室内,李谡威坐主位,霸气扫过四名壮汉,沉声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你们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明日一早,随我打遍嘉州,饮!” “誓死追随大哥!”四人齐声吼道。 第50章:谋划钱财 几人仰面,樽酒饮尽。 李谡目如鹰隼,犀利落在刘金山身上,不容置疑道““金山,帮派要尽快发展,吸纳人手,不一定要多好的身手,替我打探嘉州的武林高手,我要一一击败他们,明白吗?” 刘金山端着酒坛给樽中满酒,道“大哥放心,我会尽快差人打探” 李谡点点头,喝了一口酒后,道“明日就去平羌,击败四平寨土谷浑他们” 此言一出,刘金山坦然失色,惊呼道“大哥,那是党项人的地盘,他们可是不好惹,你是不是换个地方啊?” “哈哈哈”李谡大笑三声,阴鹫着脸,冷如寒锋的眼神扫过刘金山,冷道“我知道,这群党项人在嘉州贩马,他们的收入可是不少,党项马,呵呵,以后嘉州马市,我亦要分一杯羹” 刘金山很想再提醒,却是不敢开口,心中忐忑,眉宇充满了忧愁。 “不说了,你们四个明天就随我去平羌,到时候叫那群土谷浑见识我的厉害”李谡道。 夜深人静,峨眉派中。 李谡紧搂着怀中脸色绯红,香汗淋漓的佳人,凝视着她那雾气蒙蒙的秋瞳,伸手在娇艳欲滴的香腮一拂,将头凑向她一头墨绿青丝,贪婪的吸了气,顿时满腔幽香。 陈若曦望着熟悉的男人,只觉这几日仿若回到了新婚时,每日都被滋润,尝到做女人的快乐,让她非常满足。 但她却猜不透,李谡心中的想法。 “若曦,我们峨眉派现在越来越大了,家里虽然大哥给送来钱财,帮助我们,但是毕竟峨眉不是李家,以后我们还是要靠自己”李谡柔声道。 陈若曦在他怀中一拱,爬在李谡结实宽厚的胸膛上,纤手兰指轻轻点在他的胸膛,妩媚动人,未及言语,便觉脂香,钩得李谡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好个钩人的妖精” “那你想怎么办呢?家里的粮食还有开销都是大哥提供的,你们李家庄都是靠收租,要是你去做官,倒是能缓解压力了”陈若曦樱蠢微张,吐气如兰,道。 李谡闻声,身体微颤,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多时,竟然婆娑含泪,道“若曦,我也许是个畜生!” 话音方落,陈若曦如一只灵活的美人鱼般,顺着宽厚的胸膛,趴在李谡面前,顿时屋内春光无限,她那一对玉润双峰,引得人气血翻滚。 不过此刻,李谡却是并无欣赏把玩的心情,他此刻,很后悔,脑子很癫乱。 “不许这样说”陈若曦柔声细语道,翠眉紧锁,明矑双眸凝在李谡虎目,似有勾人摄魂之态。 “哎”李谡展臂一揽,霎时软玉温香,道“我的举人功名恐怕并非真材实料,而是爹当年他重金贿赂考官,替我买的” “什么?“陈若曦娇身微颤,满脸不可置信,旋即恢复了平静,含情脉脉,温柔道“那没事,反正都过去了,不是吗?“ “呵呵,说的对,人得往前看,明天我要去四平寨给峨眉寻一条财路“李谡坚定道。 陈若曦撇了一眼下定决心的李谡,贝齿轻抬,正欲出口相劝,话到嘴边,却又强行咽了下去,温柔道“哦,那你小心点,上次可真吓坏我了…” 未及言落,李谡虎躯一震,翻身将她压在床上,邪笑道“哈哈,你这么个钩人的美娇娘,我可不想早死,呵呵,我们继续吧…” “嗯”陈若曦声如蝇蚁,秀色可餐。 片刻后,满屋春色。 夜风徐徐,吹动岑寂。 祁钰半乙窗前已有半个时辰,举头望着那皎洁明月,眉宇间心事重重,蓦然抬脚踢空,面若桃李,红彤彤的,绛唇微张,齿若瓠犀,娇嗔道“哼,臭不要脸,又开始了” 不过她骂了一句,又扭头望向天空,来到此地,除了睡了几晚安稳觉,只要李谡一回来,她彻夜都能听到一股奇异的怪声,有一晚偷偷闻声跑去查探,却是又羞又恼又好奇的跑回屋内,引得她更是哀怨难以入睡。 太宗年间,部分羌人内迁,嘉州平羌亦是涌入的土谷浑部落形成城邦,羌人们多以贩卖党项好马牟利。 马即可做车,提供机械动力,又是人们出行工具,加之大唐屯兵制,农民农闲时就是军人,军马又是自备,朝廷补贴2万五千钱进行购买,对马的需求量极大,贩马,自然是一块肥肉,无数人窥觑或是掺合进去,分一杯羹。 劣马三两银子就可卖买到,党项马,却是价值十数两,军马更是达百两。 峨眉日渐壮大,单纯靠家里的钱,李谡自觉不足矣应对,自然抱着扩宽财路,来四平马市强行插一脚。 四平寨土谷浑部虽是羌人分支,但不似党项人般,脾性暴躁,时不时无粮就兴兵抢汉人。 但依靠着天生马背上民族,有驯养良马的祖传秘方,养着数万头党项好马,垄断了嘉州马市,实力着实不小。 天空灰蒙蒙亮,数匹快马急闪奔驰,涌出刚开城门的峨眉。 “轰隆” 官道上,李谡策马狂奔,身后四位衷心仆人跟随其后,卷起滚滚烟尘。 晌午时分,阳光最烈。 四平寨,城宽地阔,坐落在一座青山脚下,城对面乃是著名江河,岷江。 满山葱绿,绿树成荫,数名羌人正聚城门口的凉棚避暑,蓦然“轰隆“如战鼓擂响般的急蹄声响起,纷纷抓握刀棍腾身而起,满脸警惕望着来人。 “愈“ 李谡骑着策马将缰绳一勒,朗声道“你们四平寨的余家声呢,叫他出来,我要跟他打一场” “哈哈哈,好狂妄自大的口气,你要见寨主,可以,从老子胯下爬过去吧”守关羌人狂横,叱道。 “簌簌” 李谡气聚双腿,右手轻拍马背,腾身掠起三丈高,骄阳照在他的身上,正欲雷霆手段教训几人。 便听到,王超怒嚎“大哥,杀鸡焉用牛刀,区区几个看门犬,就由我们兄弟解决了!” 话音一落,王朝四人奋勇而上。 “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找余家声” 言罢,李谡逸落马背,扬鞭狠抽坐骑,奔入城中。 第51章:闯寨 余府门前,守门羌人拔出铮亮斩马刀,望着来势汹汹的李谡,斥喝道“狗胆包天,竟敢来余府闹事!还不速速下马,磕头认错,莫是不然,将你斩成肉泥!” 李谡不言,跃马疾上,冲向余府。 “呜呜” 一名羌人立时奖悬挂脖颈的牛角号,吹的“呜呜”作响,正是土谷浑部落用来通报敌情的手段。 “唔” 不由分说,6尺斩马大刀,迎面砍向马腿,羌人脸上甚至浮出胜利笑容。 不过,李谡却是双腿紧夹马腹,掠马腾空,马蹄擦刀而过,奔入府内。 立时羌人目瞪口呆,望着背影,颤声道“此人好雄厚的内力,竟然能将马带得飞起来” “快吹号角,关城门!”羌人回神,怦然吼道。 余府内正院,李谡踏马不前,坐在马背上,张狂吼道“余家声,给我死出来!出来!” “簌簌” 话音方落,蓦然府内涌出数十名快刀手,将其团团围住,刀手们挥动着手中钢刀,意欲一同合攻,将眼前闯进贼人落马砍死。 “咻” 李谡正凝神待敌,突然背后啸声骤起,侧身反臂掠空一抓,赫然一支白羽箭在其手中。 “暗箭伤人!给老子死去!”李谡怒目斥喝一声,箭羽如同闪电般倒掷而去。 岗楼上一名拉弓搭箭羌人未及抽出羽筒里的白羽箭,蓦然惊恐万分,冷汗淋漓,双眼瞪得溜大,惨叫一声“啊”,身体出现一个血洞,倒地而亡。 “铮” 白色羽箭射穿此人身体,终是插进岗楼木桩三分,嗡鸣不止。 “你们给我起开!”李谡怒嚎一声,策马急踏。 围拢的快刀手见其悍勇雄威,纷纷疾步退后,马蹄之下,危险无比,若有不逮,轻则骨折,重则身亡。 “哈哈哈,余家鼠辈,还不速速出来!”李谡见刀手只围不攻,讥笑道。 “咚咚咚…” 大笑之际,人群中突然奔出一名青年,手持丈长关公大刀,长身猛踏地面,腾身掠起,借力羌人肩头,空中腰马舒展,宛若一轮钩月,刺眼刀身,猛疾如斯,斩向马背李谡,正是名动天下的关公刀,怒斩千关! “来得好”李谡叱喝一声,长臂竟然迎刀而上! “这人真是傻了吗,关刀锋利如斯,吹毛断发,空拳迎敌”每个人心中都浮起这样的想法,期待着李谡的双掌被关刀削断。 连青年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 关刀已不足李谡手臂三寸,似乎,胜利在望? “咚” 蓦然,李谡身体奇诡跃动,从马背掠起,骄指覆手一转,轻弹铮亮刀身,使出自己水元决,第五招,若水三千,真力似轻似柔,不过刚猛霸匹,力道不下千斤! “好强的力量!”青年瞪眼如牛,大惊失色,手中关刀,竟然在李谡一弹之下,侧面翻纵,虎口紧握着的刀把,转动摩擦之力,让起手心生疼无比。 正欲顺势卸去劲力。 李谡人如暴风條然到了青年身前,冷冰冰道“下去!” 水元决,水杀! “不好!”青年脑海闪过不妙。 须臾,胸口似千斤巨石砸中,直直到飞,双手乱舞控制平衡,狼狈落地,半跪仰望身前男人,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何人?” 此人话音未歇,李谡身后就有数名刀手蹑脚掩来,斩马刀从其身后陡然斩下! 形势危及无比,任其一把斩马刀砍中,就可立下大功,羌人们怎可舍弃大好时机。 江湖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何况土谷浑羌人乃是异族,根本不会讲任何道理。 急速下坠的李谡脚未沾地,身如风车一旋,气聚双掌,轻推而出,掌劲似狂风呼啸而出,竟是将几名高举钢刀的羌人吹得脚步虚浮,东倒西歪。 條地,李谡躬身上前,高抬腿,横扫千军,顿时扫飞数名羌人。 李谡霸气十足,脚尖轻点,落在关刀男前,居高临下,藐视男子,道“峨眉李谡,你的刀法不错,但不是我一招之敌,唤余家声出来吧!” 青年怒不可遏,正欲出声回讥,條地,院中数人簇拥着几人疾步走来,刀手们纷纷退立,让开了一条道来。 为首中年,身穿短褂,高约9尺,似一名铁塔,强壮的胳膊比人大腿更粗,阔口狮鼻,梳着两个大辫子,俯视眼前李谡,冷笑道“哼,嘉州李谡,没听过,年轻人,有的时候,不单单是武功高强就能解决问题的,今日还是速度自行离去,倘若不然,呵呵,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李谡却是不语,侧身望向他身边男子,戏虐道“齐天羽,想不到,你在此地?” 青衫男子闻言,蹙眉思索片刻,蓦然记起眼前络腮胡子是谁,道“原来是你,你现在是峨眉派的人了?” “齐兄,你认识此人?”铁塔壮汉问道。 李谡刚悟出水元决神功,至强杀招,岂将面前二人放在眼中,立时横眉冷扫,朗声道“你就是余家声?” 铁塔壮汉怒目圆瞪,回以颜色,不过敢怒不敢言。 原来刚才在院中二楼,他正与齐天羽商议大事,闻得楼下巨大动静,赶忙跑到栏杆处查看,目睹此人神威天将,在人群中,进退自如,惊诧其内力深厚,自觉不是对手,气势弱了三分,道“不错,我就是余家声,李谡,你独闯余府,胆色过人!在下佩服” 余家声先戴高帽,以礼待人,颇为豪气,脸色变冷,质问道“不知四平寨可曾与你有仇?” 李谡摇了摇头,道“无怨无仇” “那你为何跑来捣乱,伤我门人?”余家声气势陡增,似猛虎一般,虎啸吼道。 “哈哈哈” 李谡仰面大笑,目光如炬,宛若天上灼眼烈日,不过面色却是如那寒冰刺骨,冷道“听说你们党项马生意不错,不过常遭抢劫,我特意来保护你们的,随便给点车马茶钱吧!” “好大胆子!竟敢来讹我”余家声怒不可遏,横眉怒目,又吼道“来人,给我拿下他” 言了,高达三丈的岗楼还有余府楼上涌出数十名弓箭手,快刀手们亦是蠢蠢欲动,蹑脚掩来。 “哈哈哈” 李谡毫不畏惧,气贯双足,长臂條然出手,火光电石般钳住此人的脖颈,气聚长臂,将其缓缓举起。 第52章:明教 羌人无人敢动,未曾想到,李谡如此蛮横无理,一言不合,便下毒手。 竟能将身形大其一倍的巨汉如提小鸭般立空。 场面霎时有几分滑稽,还有几分凝重。 余家声只觉脖颈传来一股刺骨冷劲,如同跌进冰窟,双眸凸出,想出声求饶,但嗓子似那破烂风车“嘎嘎”作响。 “李谡,不要乱来,放下余族长吧,此事大可从长计议?”齐天羽道。 “放下族长…”关公男朗声大道。 “危楼百尺傲佛巅,霸业皇图不惧天。 轮战五湖杀束手,欲上九天戮真仙” 蓦地,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飘来,众人皆是一震。 言语刚落,众人眼前一花,回神时,竟是出现一名容貌俊逸非凡,身材颀长挺拔的青衫男子,正站齐天羽身边。 齐天羽嘴角微动,刚准备出言。 青衫男子一手摁住了他的肩膀,笑道“李谡,此事作罢” “此人真狂,竟然还想去戮神仙,不过武功当真了得,我竟然看不清他如何到的,怕不是敌手,喵个咪的,好不容易装个大拿,恐怕!李谡心有不甘,到嘴肥肉溜走,心中急思片刻,松开了钳着余家声的大手,笑道“呵呵,行,给你面子” “嗯,我是陆危楼,你的武功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明教”青衫人笑道。 “属下青旗旗主齐天羽拜见明尊” 李谡闻言,怔立当场,心暗道“明教?妈个鸡,这是神马情况” 原来此人正是波斯拜火教,暗月长老,霍桑哈贾尼。 由于对拜火教教义产生质疑,便顺着祖辈商人去波斯经商的丝绸之路,阔别百年后,返回故乡大唐。 明教创始人,陆危楼! “大帅哥,你是明教教主?会不会乾坤大挪移?”李谡疑惑问道。 陆危楼闻言,哑然失笑,道“不会,你这个人挺有意思,不过武功确实弱了点,呵呵” “余家声是我们明教的信徒,以后就不要找他麻烦了” “来人,取万两银子过来” “喵个咪的,不会乾坤大挪移?万两银子,难不成要拉拢我,也罢,我且按兵不动,看看再说”李谡闻声,心暗道。 须臾,一名壮汉扛着一口大木头箱子走了出来。 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盯着箱子。 “哐当” 箱子落地。 “打开”陆危楼放声道。 “咕噜” 木箱子一开,在阳光照耀下,顿时金光四射,璀璨夺目,里面整齐码放黄金数百两,引得羌人们贪婪盯着黄金,咽了咽口水。 “喵个咪的,这姓陆的还真大方,一出手就这般豪气”李谡心暗道,双眸从熠熠生辉的黄金,移到俊逸非凡的脸上,轻问道“陆兄,送我的?有什么条件?” “哈哈哈”陆危楼放声大笑,眯着眼睛,道“没有,赠给你的,考虑清楚没有,加入明教,以你的武功,我封你为护教法王如何?” “啧啧,法王,看来老子的武功也不弱,竟能在明教都混个法王了,想必战胜玉玄,亦是不无可能的,不对,这孩子岁数还没我年长,糊弄我呢,恐怕明教压根实力不足,请我去做打手,不行” 李谡思来想去,摇了摇头,坚定道“好意我心领了,那个危楼兄啊,你看天色正美,不如我们一起喝个茶,那个余家声啊,刚才多有得罪,我近来思恋亡父,火气太旺,性格暴躁,对你动粗,对不住了” 齐天羽闻言,满头黑线。 余家声憋的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危楼见李谡不识抬举,蓦然冷眼相待,道“行了,我们还有要事相谈,钱即然你不要,那就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我饶你一命,滚吧” 李谡闻言,心中气炸,强忍心中愤怒,昂首挺胸,转身即走。 “哼,丧家之犬,米粒之光亦敢同皓月争辉”余家声讥诮道。 李谡停下脚步,侧脸冷如寒霜,一字一句道“再!说!一!次!” 余家声被其摄人心魂的寒芒所吓,撇了一眼背手傲立的陆危楼,见齐天羽给其轻眨巴了个眼神,举目盯着李谡,冷笑道“丧家之犬”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死开!” 伴随李谡一声雷霆咆哮,水杀含怒推出,掌劲宛若刮起一阵飓风,电闪而至,重重拍在铁塔壮汉胸口死穴。 “彭!” 不过,李谡却目瞪口呆。 因为有人比他更快。 陆危楼一手拍在余家声的熊背上,这头巨熊竟是在李谡含怒水杀之下,毫发未伤! 李谡嗜血暴戾的眼神看着陆危楼,无所畏惧道“你要多管闲事?” 余家声看了一眼那野兽的眼神,全身一颤,脊骨阵阵凉意涌遍全身,遍体生寒,急忙回头,俯腰恳求道“教主,我们四平寨的羌人全都加入明教了,你替我杀了他!” 陆危楼俊逸非凡的脸上,波澜不惊,撇了一眼余家声,笑道“你在命令我做事?” “小人不敢,小人知错”余家声面色焦急道。 “呼” 未及话落,李谡气聚双掌,一招弱水三千,雄浑劲力中蕴含一股绵软之力,劲带8成内力直取陆危楼面门,若是击中定是气血翻涌,脏腑俱碎。 危及时刻。 “小心!”关刀男瞪大双眼,朗声道。 “卑鄙小人“ “明尊小心!”齐天羽急言提醒。 陆危楼却是脚尖轻点,转身背对李谡,无丝毫应对之招,似吓傻? “难不成此人真的必杀招,故意引我?”李谡脑海转瞬想到一个可能,不过掌势以出,岂能回头。 不过半霎“波”一声闷响。 陆危楼纹丝不动。 李谡的双掌犹如拍在大海里般。 李谡瞠目结舌,不过眨眼间,凝神聚气,双掌电快般急攻数十掌,掌掌劈碑裂石不过,重重拍在陆危楼笔挺后背。 不动如山! 不错,陆危楼竟然任由李谡连般攻了硬扛数十掌。 掌掌千斤力道,就算一头猛虎,一块巨石都会在狂风骤雨的攻击下,化作一滩烂肉,一堆碎石。 陆危楼竟然毫发未伤,凭借的正是: 倚托清净解脱门,普愿离诸生死苦。显化妙法无尽藏,明尊肉身琉璃相。动静随心,身化琉璃。 明教至高练体内功心法! 第53章:重伤 明尊琉璃体,练至深处,身体如同海绵一般,不但可以卸去劲力,内力枯竭时,更能如同海绵吸水,汲取旁人内力。 不过这一切,李谡不知,众人也是不知。 众人无不惊叹,陆危楼俊逸非凡的身体里蕴含着恐怖的力量,难道真的是神仙? 神仙没有,千年不出的武学奇才就在眼前。 “你的内力不足矣伤我”陆危楼平淡道。 “喵个咪的,扯呼”李谡心中惊惧无比,气凝双足,使出水元决,第六招,行云流水,身形逸掠,一个起落,便是跑出了三丈外。 正当李谡准备第二个起落,离那余府大门不足三尺。 “奇怪,教主平日高傲无比,为何对此人留手,难道要放他一马?”齐天羽蹙眉暗思不解,又撇向一动不动,似同扎根傲立的陆危楼。 蓦然,齐天羽只觉眼睛一花,陆危楼消失不见,他心中震惊无以复加。 “教主在哪里!”齐天羽四下张望,瞬间就看见余家声头顶上有一道光影闪过,定睛顺势望去。 陆危楼赫然站在了李谡面前。 如此奇特的身法,乃是明教至高轻功,幻光流影步,如光如影,玄妙莫测。 “那个,危楼兄啊,刚才我看你衣服上有灰尘,你这么帅,尘垢哪里能蒙到你的光辉呢?,就帮你轻拭了几下,不用谢了,改天一起喝酒,哈哈”李谡双眼急转,心中骇及,早已萌生的退意,此时,变成了恐怖,恭维道。 危机时刻,李谡满脸浮笑,双眼望向陆危楼身后,大声喊道“吕祖你好啊” 陆危楼虽人中俊杰,武功高强至深,但纯阳宫吕洞宾乃是武林神话,他愣神不过一息,却是嘴角浮笑,回过神来。 原来,瞬息间,李谡身体已经跃到三尺外的街道上了。 “喵个咪的,这些人吃什么长大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好不容易悟出水元决,特么的,咋…”李谡苦瓜着脸门头急跑。 “呵呵,有趣的小子,但这么多人面前,我还是要露两手,震住他们!”陆危楼低喃一句,覆手一掌推出,使出自创神功,梵影圣天决,净世破魔击。 无幽不显皆令照,摧伏魔尊悦净众。 掌劲似光,此招虽是一招,但内含三重暗劲,劈碑裂石不过顷刻间的事。 “彭” 光影似箭穿心,重重击在李谡背心。 “啊“他惨叫一声,鲜血从嘴中喷溅而出,身体踉跄朝前倾倒,全身感觉都散架般难受,显然受了极重内伤。 但他知道,此时不能停歇片刻,后面不单单有修为通天的陆危楼,更有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羌人,若是稍有一逮,必将被乱刀剁成肉泥。 李谡紧咬嘴唇,强忍着剧痛,用尽全身真气凝与足下,猛踏地面,借前倾之势,疾步掠向街道上的一道石墙,消失不见。 余家声带着数十快刀手涌到了门口,望着李谡退跑方向,怒道“给我搜,他受了重伤,想必逃不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哼,峨眉派,我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遵命”羌人们齐呼道。 言罢,纷纷提着大刀,顺着李谡逃跑方向追去。 “教主神功盖世,属下佩服”余家声恭敬道,又偷瞄了一眼陆危楼,侧身抬手相邀道“教主,还请随我上羌王楼内坐,来人,给我上最好的马奶酒,最美的女人,最动人的歌姬招待教主” 陆危楼轻轻点头,转身在人群簇拥下,进入了余府内。 李谡汗如雨下,翻墙进入一间小院后,脚刚沾地,又是一个鹊起。 “呼” 数个起落后,李谡才停下脚步,背靠墙壁,蹲坐在地,感觉全身散架,喘着粗气,眼神亦有几分恍惚,脸上满是疲惫,凝神聚气,发觉窍穴里真气调动,并不自如,已尽枯竭。 “嘶” 李谡呲牙咧嘴,倒吸口凉气,每次呼吸,心胸管里似有万蚁正用锋利的钳子撕咬,倍感难忍。 “陆危楼,我记住你了” “此人的武功恐怕连唐初四杰都不逊逞让,况且他无论内力,身法,攻击力真的太强,以至臻境,我输的并不冤枉” 李谡躺在一个羌人后院角落,头晕目眩,汗流浃背,冷汗淋漓,全身似从水里捞出来的般,心有余悸道“还好我命大,跑得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此番真气所剩无多,恐怕要逃出城,有些困难!” 就在李谡准备先歇上一会,凝神调息恢复一些真气时,他脸色一变,院外由远及近,传来密集脚步声。 “簌簌” 须臾,院外传来凶狠的询问声“看见一个络腮大胡子没有?” “没…没…有”男主人双腿发抖,颤声应道。 手持斩马刀的羌人,强壮胳膊大力一带,拉开此人,咧嘴道“进去搜,寨主有令,抓住此人赏好马300匹,女人10个,千两银子” 领头羌人的话音一落,背后几位小喽喽,冲男主人立时嚷道“滚开” “糟了,我的肺脉伤势颇重,加之真气枯竭,难不成我真要死在此地!”李谡如同风声鹤唳,惶惶不安。 看了一眼近丈高的围墙,李谡面露苦笑,刚提真气,胸口疼痛难耐。 蓦然瞧见角落堆满杂物,疾步躲了进去。 慢慢的脚步声越来越密,越来越重。 羌人们手中的斩马刀在阳光照耀下,迸射出耀眼金光,躲在墙角一隅,满是蛛丝马具里杂货堆中的李谡不由得心跳“砰砰”直跳。 羌人们疾步闯进屋内“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翻找。 李谡偷偷伸头瞄向门口,观察一番后,心暗道“门口有两个羌人,还有一个男主人,此人不似羌人,应当是来四平寨经商的汉人,他铁定不会与我为敌,只要解决掉那两个羌人,就能博得一线生机” 天空骄阳似火,不过远处一朵巨大的遮天乌云缓缓飘来。 “嘶” 李谡五官扭曲,强提经脉中恢复的些许真气,深吸了口气,肺脉犹如利刃刺过,他满面戾狂之色,轻轻起身,双眼死死盯着门口两名聊天羌人,屋内翻找之声正浓,此般良机错失,再难有活命机会。 第54章:逃命 城中满是羌人,城门已闭,若是天黑前不冲去,赶到与王朝等人商议好的城郊集合地,这条命真要丢在此地了。 “城外就是岷江,我只需跳进水中,水元决定能助我,豁出去了!干!” 蓦然,李谡强行运功,飞奔冲向门口。 “哈哈哈” 两名羌人谈性正浓,未及料到冲出一人,待面门风声骤起,回神举刀时,且是来不及了。 “彭彭” 拳劲似那千斤铁锤,迎面砸中。 两名羌人应声倒地,晕死过去。 “哐当” 跌落的斩马刀,如同平静的水池,扔进一颗石头溅起“当当”声,立时引得屋内的羌人们出门查看。 “快走!”男主人急道。 李谡闻言,不敢回头,左手捂住胸口,跑出大门,顺着斜斜的街道向下跑去。 四平寨依山而建,只要往低处走,定能到达江边,李谡早已知晓,拼命狂奔。 涌出屋内的羌兵们,看见门口羌人倒地,还有那逃跑掉的背影,赶忙拿出牛角号,憋着腮帮子,可劲吹动。 “呜呜” “你胆敢放走他,哼!”一名羌人面露狰狞,气急败坏道。 “我不知道…”男主人惊恐失色道。 羌人蛮横霸道提着半丈斩马刀举头落下“噗”一声。 男主人顿时困惑感觉眼前怎有两个羌人? 因为他的身体已被劈成两半。 “追!” 天气虽热,但四平寨街道上,人头攒动,嘈杂喧闹,贩马的商人们络绎不绝,繁华无比。 李谡一路忍着剧痛,顺落势而跑,挤在人群中,一时半会倒未被发现。 双腿已然如千斤重,似挂着两个大铅块,他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挥动手,挤开前方拥挤的路人。 “咳,咳” 再次强行运功,无异于伤上加伤,重上家重。 “滚开” 一大群羌人提着斩马刀,杀气疼疼挤开人群,朝着李谡逃跑的方向紧追不舍。 人群中虽有好奇之人,不过这么大群虎狼彪悍羌人,定然发生大事,但也就是看看热闹,不敢招惹是非。 该干什么,还得继续干。 “不行,我不能被逮住,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 只见李谡情绪似乎陷入混乱,面色苍白,嘴唇无丝毫血色,反复念着这句话。 人群慢慢变少,繁华的街道尽头出现一个陡峭的台阶,落势不下300阶,在下面就是个繁华的码头,江面上停靠着不少货船,帮工们扛着货物上上下下,好比一群勤劳的蚂蚁,正源源不断的搬运。 “哗啦” 岷江水依旧静静流淌,江水连绵不绝,如同千年前未曾变化。 “在这里,杀了他!” 近在咫尺的岷江水,李谡却是觉如千里,跌跌晃晃的他闻声回头一看,背后一大群羌人追来,已然不足三丈,吓的脸色更白。 “死就死了,妈个鸡” 不容他再细想,心中发了狠,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梯,紧咬嘴唇,双臂护住头部,大步朝前一垮。 “咚咚咚” 李谡直接就顺着石头阶梯翻滚而下。 “哇” 码头上的帮工们瞧这石头阶梯上滚落下的人,全身上下都是血,宛如地狱差罗,吓得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驻足观看。 “啊” 李谡痛苦哀嚎一声,脑子完全一片空白,努力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往水中中。 “噗啦” 江水翻滚,瞬间将其淹没。 片刻后,羌人们跑到了岸边,举着刀,望着空荡荡,翻滚的岷江水,哪里还有李谡的身形? “哼,走,回去”为首羌人啐道。 “呼啦” 羌人们来得快,去得也快。 船工们虽然极为震撼,不过事不关己,手中的活才关系他们的生计,也就当作一个谈资,闲暇时给人卖弄卖弄见闻。 至于李谡的死活? 无人感兴趣。 夏日的风云变幻莫测。 临近黄昏时分,远处的乌云飘向了四平寨“轰隆”顿时雷电交加,狂风骤雨席卷而来,无数雨滴形成水帘,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平静的岷江,此刻蓦然江水暴涨,滚滚浪涛,汹涌澎湃,拍向岸边。 “快点,上岸!” 码头上忙碌的工人们纷纷停下活计,在雇主大声咆哮声下,离开在江水中飘零的木船。 岷江,不单单是嘉州的母亲河,滋养着沿江而居的人们,带来无数的鱼虾,丰沃的土地,但当她发怒时,也会带来灾难。 江水时常会突然暴起,洪水滔天,最高时四平寨码头300石头阶梯亦会被淹没… “哗啦” 岷江,江水已然暴涨近半丈。 雨势依旧,四平山上,雾气弥漫,满山苍松翠柏间,一座巨大的楼宇若隐若现,此楼正是嘉州远近闻名的土谷浑羌王楼。 坊间传闻,此楼有三奇,一奇雄伟壮观,建在陡峭绝壁上,只有一条悬空木梯直达,二奇奢华,里面珍稀异宝无数,三奇此楼四季如春,仿若仙家福地,要想进入此楼,必是余家声亲自招待,此处亦是他倾尽心血打造的纵情声色之地,无数达官贵人都曾来此玩过。 此时四平山间飘渺回荡着悠扬婉转的音乐,声音正出自羌王楼,只见楼内,欢声笑语,载歌载舞,乐师们欢快的吹拉打鼓,数名丰姿娉婷的舞女,跳着血脉喷张的舞蹈,那薄纱下的肌肤似隐似现,更令男人们鼓着双眼,炙热看着那曼妙的身姿。 正首上,余家声跟陆危楼席地而坐,婀娜身姿的美人们正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二人。 突然,和煦温暖的楼宇内,一道微风拂进,众人眼睛一花,待回神时,一名蒙面黑衣人电闪而至,正站陆危楼面前。 “暗夜,参见明尊”黑衣人抬手作辑,恭身道。 “此人好厉害的身法,我竟然没看清,暗夜?”余家声心暗道,又撇向身边的陆危楼,见他嘴角浮笑,应该与自己无关,便大手一拉,将身前陪酒的宠妾拉进怀中,嬉笑玩闹起来。 陆危楼笑而不语,侧首望向正玩耍的余家声。 “你们都还不快速速退下去,明尊有大事相商”余家声朗声道,不过心中却是冷笑“哼,你明教教主又如何,在玩的地盘上,还不是要看我脸色!” 待众人退下后,余家声怀中丰姿冶丽的宠妾却是嘟嘴撒起娇来,扭动着火辣身子,挑逗着余家声“唔嗯,外面正下大雨呢,我不要出…” 第55章:自救 “没事,都是自己人,呵呵”陆危楼笑道,又看着面前恭顺的黑衣人,道“暗夜,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鱼儿已经上钩,只待时间一到,明尊派人了!”黑衣人道。 言语方落,羌王楼内,又疾步走进一个彪悍的光头羌人。 “禀告主人,李谡跳江逃跑了,属下未能抓到,还请主人责罚!” “哼!”余家声怒嚎一声,抬脚踢倒光头,青筋毕露,怒斥道“没用的废物,这么多人连个人都逮不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听我命令,立马派300名快刀手,50名弓箭手,连夜给我铲出峨眉派,还有李家庄!”余家声咬牙切齿道。 “属下尊命!”光头道。 言罢,正欲转身离去,却是被陆危楼张嘴喝止住“且慢” 光头抓挠了下耳朵,面露不解,不知改听谁的,只得本能看向余家声,见其点头,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哈哈,陆危楼,纵然我加入了明教,我的人马你照样使唤不动”余家声见光头模样,中暗爽无比。 陆危楼背手踱步,走到门口,仰面朝天,望着屋外瓢泼大雨,條地回首冷道“暗夜,齐天羽听令,你们二人立马动身,协助余家声他的人马,不过,明教正处扩张之际,若是他们愿意信仰我,成为明教信徒,那就饶了他们,若是不从,格杀勿论!” “暗夜,齐天羽令命!”二人齐呼道。 言罢,两人狂奔而出,消失在了滂沱大雨中。 “还不快去,明尊的话就是我的话!”余家声见光头未动,故意冷脸喝斥道。 “遵命!” 光头也大步流星走出了羌王楼,霎时,楼内就只有他们三人,余家声搂着宠妾走到陆危楼的面前,笑道“明尊,还继续玩吗?” “哦,不了”陆危楼摇了摇头,伸手一指外面凌空修建的木道,问“你说从这里摔下去,人会不会死?” “哈哈哈,这里足足三十丈高,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余家声得意忘形道。 “哦,那做个验证”陆危楼道。 此言一出,余家声登时脊骨发凉,蓦然面门一道清风拂过,瞪大了双眼,看着空中竟然有一名女人被抛飞下了栈道,正是他最喜欢的宠妾。 “不!”余家声边吼边跑向栈道,趴下身子张望,不过哪里还有人影。 “咚咚咚,啊…” 不过片刻,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山谷中,余家声黯然伤神抬头时,望向羌王楼,却是空无一人,陆危楼早已消失不见,不由又怕又怒,气呼呼撒手走进楼中。 雨已经下了足足三个时辰,这场雨会下多久,无人知晓,但有的人很希望能立马停下,有的人却希望它下得更为猛烈。 比如说,江水里随浪涛翻滚起伏的一个人,若是渔民看见,他肯定会吓得瑟瑟发抖,以为是一具尸体。 这个人就希望雨不要停,最好再下大些,形成泥石流,将四平寨淹没 “哗啦” 突然,尸体在水中如同如同一只灵活的鱼儿般游到了岸边。 “咳,咳”李谡站在江边,玩着腰剧烈咳嗽,直到吐出一口内伤淤血,呼吸才顺畅起来。 他全身湿透,狂风肆掠而过,夹带着雨滴拍在苍白的脸上,双眼却是渐渐恢复了神彩。 “陆危楼,哈哈哈,想不到你的内功如此高深”李谡仰面大笑数声,面露坚定之色,嘴角浮笑,又自语道“这次是我太过轻敌,不过倒是给我提了醒,余家声,我看陆危楼能保你一生一世” “不行,我要是伤好回去偷袭,杀了余家声,断了明教一条财路,恐怕,他们也会故技重施,灭我满门,此事看来只能作罢了”李谡摇了摇头,打消了报仇血恨的想法。 李谡挺直了腰板,傲立风雨中,凝神聚气,查了一番伤势后,缓缓俯下身子,将手伸进了水中,开始调息起来。 良久后,雨势减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芬芳,江边李谡也睁开了眼睛,低喃道“多亏了我在瀑布下练功,虽然身体刚才在石阶上碰撞,但是并未受重伤,而且会阴丹田并未受伤,只是肺脉受损,并不大影响我的行动,陆危楼先前应该对我手下留情了,只是在人前显露神威,呵呵,老子大难不死,又躲过一劫”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估摸了一下天黑时间,叹道“此地不知道是那里,今晚唯有露宿野外了,哎,想不到余家声竟然是陆危楼罩的,喵个咪的,这个世界还真是复杂,估计其它势力也有暗中控制这些财源,以后行事我还是要小心谨慎才行“ 李谡站在江中,思索许久,待到天色都伸手不见五指后,才回过神来,转身走向岸边。 夜雨绵绵,似无期。 李谡淋着雨,缓步走在齐膝深的杂草中,一时之间失去了方向感,倒也不急,驻足调息,低喃道“体内真气恢复了五成,肺脉的伤势恐怕没有一个月好不了,天上也没有星星辨路,真叫人难办” “不知道家里情况如何了,若曦她也应当十分担心我,王朝马汉他们都是老油条了,应该是没进城直接跑了,没有什么问题” “哎” 李谡叹了口气,脑子有些乱,还有几分后悔,因为贪婪想给寻一条财路,给养慢慢壮大的峨眉派,每每看见破败又矮小的院落,孩子们在院子里都展不开同时练功,他也焦急无比。 “此番虽然没有找到一条财源,缓解峨眉压力,不过收获还是颇丰,我总算知晓强者倒地有多厉害,还有看似不起眼的余家声,原来背后站着庞然大物” “呵呵,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天底下的傻子不多,我倒是做了一次” 李谡自嘲几句,眉宇间的愁绪散去,继续赶路,他天生乐天派,倒是没把伤势看得太重。 走了许久,蓦然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他立马稳住身形,停下来凝神一望,又伸手摸了摸湿透贴在身上的衣衫,大手一抹满是雨水的脸颊。 “喵个咪的,胡子都拧出水了,今晚正巧没有去处,这荒郊野外的,就你了” 心中打定主意,李谡决定就在不远处的洞里凑合一夜,恢复一下真气,大步流星朝其走去。 第56章:峨眉被灭 刚到洞口,一股妖风从扑面吹来,将李谡的湿透的衣衫吹得“呼呼“作响。 “这里应该是一个喀斯特洞穴,里面肯定有风道”李谡自语道。 只见洞口高约丈余,里面黑漆漆一片,门口满是碎石,夏季李谡都穿透气性好的黑布鞋,鞋底也不厚,感觉脚底有些磕人,心暗道“这么大个洞,要是有蛇或者野生动物,那就好玩了” 李谡常年往黑虎寨跑,自然晓得这样的山洞里,必定有很多昆虫跟穴居动物,想了一会,转身望去同样黑漆漆的郊外,毫无分别,一个淋雨,一个不淋雨,还是决定走进去躲雨。 半夜时分,雨便是停了,洞外雾气弥漫,潮湿又闷热。 洞内李谡盘膝而坐,更觉着全身难受得紧,还有烦人的蚊子不停叮咬。 “我练这般内力,想不到还是要给蚊子叮咬“李谡啐了一句。 “吼“ 條地一声野兽的咆哮声,从洞中传来,李谡自然反应顺声望去,不过洞太黑,啥也看不见。 “这洞应该停深,现在又是晚上,贸然进去,恐怕有危险,这种洞蜿蜒曲折,不小心就会迷路,活活困死在里面,得勒,我还是老实打坐调息吧” “吼…” 野兽的咆哮声不停的从洞深处传出,吼得李谡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调息。 “好个畜生,竟然连你也要欺负我,待我扒了你的皮,做件大皮衣“李谡冷道。 言罢,摸着洞壁朝里面走去。 “驾” 泥泞不堪的官道上,一大群蓑衣人骑着党项好马急驰。 “嘎吱” 南安镇杏花楼中,刘金山跟陈青青听闻急蹄声,起身推开了窗户,望向街道路过的马队。 “嘶,糟了,这群人朝峨眉派去的”刘金山倒吸口冷气。 他是老江湖自然有强烈的警惕性,看着那群人匆匆而过,尤其是在雨夜中,敢跑的这般快,骑术与胆量绝非常人,不由几分焦急,将身边的妻子陈青青一推,道“青青,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去峨眉派看看” “那你小心点”陈青青道。 “嗯”刘金山点点头,不敢掌灯,摸黑,从墙上取下自己的大钢刀,窜出了屋,边跑边想“这些人应该就是四平寨的羌人,肯定错不了,大哥还有王朝兄弟他们现在天早出发,现在未归,恐怕真出事了!” ““咕咕,嘎嘎” 刘金山提着刀,却是没傻到能单挑这么多人,而是跑到镇南的赌坊小院,用黑虎寨的暗语呼喊起兄弟来。 “怎么还不出来!”刘金山急的团团转,又朝峨眉派的方向望去,只见对面火光滔天,映红了整个夜空。 “嘎吱” 木门被人打开,里面的壮汉门纷纷提着大刀,面露不解。 “快跟老子走,嫂子他们出事了,四平寨的羌人杀上门了”刘金山急喊到。 “好,走!” 峨眉派中,几座小院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羌人们一落马,就是弓箭手一轮齐射,这也令齐天羽大为光火,正准备质问光头羌人为何不先问峨眉派的人,便听到,光头怒吼“撞!” 话音一落,几名羌人牵来马对准紧闭的峨眉大门,一人熟练从竹筒中倒出火油,拿着火星点燃马尾。 “逾” 马尾燃烧,马儿吃疼,立时扬起前蹄,变得焦躁不安,点火羌人拿着鞭子狠抽“pia”,几匹马本能朝前冲刺。 “咚” 不过须臾,峨眉派的大门被这几匹烈马冲撞而开,正是羌人们常用的攻城掠门招式,破门式。 “喂你们干什么,竟敢不听明尊吩咐,擅自作主!”齐天羽走到光头身边,怒斥道。 光头冷眼看了他一眼,道“哼,我们是四平寨的,只听族长的,明尊?” “杀!”光头青筋暴露,怒嚎一声,不在理会怔傻的齐天羽,提刀冲进门派内。 “杀啊!” 数百名配合有素的羌人们,有的冲进门内,有的看守战马,有的看守住大门,一时之间,火光,呼声,乱做一团。 齐天羽回神,正想问身边的暗夜,却是发觉他不知不觉消失不见,气呼一声“哼,好一个四平寨,好一个余家声,此事了结,我必要禀告明尊,拿你们治罪!” 言罢,他也抽背后钢刀,冲进门内。 峨眉派后门,陈若曦冷傲的脸上,不由得有几分慌乱,疏散着李家庄的少年少女们,低声急道“快走,快” 谢晓峰提着长剑,急冲冲跑到了陈若曦面前,面色焦急万分,道“师傅,快走,他们杀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嗯,大家分开走,晓峰,你要护住一些人,往李家庄跑”陈若曦又将腿边吓得傻傻抱住她腿的儿子一手推到谢晓峰前,急道“冀儿,你跟大师兄走,去李家庄找大爷帮忙,知道吗?” “娘!”年逾不过5岁的李冀哭腔着道。 不过,陈若曦已然没有心情去理会儿子了,对谢晓峰交代道“我们分头走,到时候再李家庄汇合!” “是师傅,多小心!”谢晓峰急道。 言罢,他一手抱起小李冀,撒腿便跑,陈若曦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火光滔天的峨眉派,不由心灰意冷,脑海里拂过李谡的音容笑貌,脸色变得冰冷可怕。 “给老子格杀勿论!族长有令,杀光他们赏5000两银子”光头冲进院子里,凶狠吼道。 “呜呜” 羌人的牛角号响起。 “再后面,快,给我杀了他们,女人抢走,快点”光头道。 数百名快刀手逐门搜索,不时有贪睡未起得少年被强壮的羌人拽着拖到院子里。 光头大步流星,提着斩马刀恶狠狠的如同野兽般,吓得那少年怔傻,哭泣着摆手求饶“不要…杀我” “噗嗤” 光头举刀落下,直接将人劈成两半,血液飞溅瞬间将他脸打湿一片,他伸手一摸,伸出猩红的舌头,添了添血腥,痴狂道“好新鲜的血啊!上次吃人肉还是我爹当年下山抢到的汉人!” 原来此人并非土谷浑部人,而是党项人派来的奸细,臭名昭著的原始党项部落拓跋什翼部落,一个在党项人羌人同族中都极为名臭的部落,遇到粮荒,什么都敢吃… 第57章:覆灭 黝黑泥泞的小路上,陈若曦抱着小女儿,正撒腿拼命奔跑,后面时不时传来羌人们的吼叫声,蓦地,听见一声惨叫声“哎哟” 她赶忙停下脚步,不过片刻,就听到羌人们的吼叫声“这里有一个,前面还有!” “哈哈哈” “糟了,是青青的声音!”陈若曦吓得花容失色,正准备回身去救,但怀中抱着的婴儿却是让其狠心扭头继续奔跑。 绝望之时,祁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先走,我去帮你看看” 陈若曦看向同样紧张害怕的祁钰,冷道“走吧,不要犯险,他们人多势众” 祁钰动嘴想要反驳,却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们俩都知晓单打独斗,能轻松击败,但是数名训练有数的壮汉,稍有不慎,便是陷入困境,二人都不敢只身犯险,唯有落荒而逃。 “糟了,果然是奔着峨眉派来的”刘金山跟兄弟们躲在一片林子里,望着门口满是密密麻麻的羌人,不敢喘出大气,脸上却是都焦急万分。 “金山,狗曰的这么多人,我们去了也是送死,还是从长计议吧!”一人道。 刘金山提着刀很想冲过去帮忙阻延片刻,但又看了一眼火光滔天的院子,瞬间熄灭了斗志,无奈道“哎,走吧,但愿嫂子她们能从后门逃掉,走,我们去后门,看看能不能阴死几个” “好!” 几人统一了思想,立马猫着身跑向峨眉派后山。 “簌簌” 陈若曦跟祁钰两人不知到跑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正准备停下脚步歇息时,條地前面树林里走出一名青衫人,拦住了去路。 “呵呵,陈若曦好久不见啊” “原来是你,齐天羽!你好大胆子,竟敢勾结羌人!”陈若曦冷若冰霜,道。 齐天羽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看了一眼二人,将手中钢刀一提,冷道“哼,当年我来传教,你们峨眉派竟然不识好歹,派人来追杀我,现在没有了清虚道人方骅,我看还有谁来救你们!” “我呸!你谁啊,知道我爹是谁吗?”祁钰脸上毫无惧意,嗔怒道。 齐天羽闻言一惊,蹙眉暗忖思索“这女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就是记不起来了” “呵呵,不知令尊高姓大名?”齐天羽试探道。 “唔” 未及祁钰回话,林中突然奔出一个魁梧的光头猛男,高举着钢刀从陈若曦背后凶狠砍下。 “啊!” 光头面目狰狞,怒嚎一声,下手毫不留情,一刀似毫不怜香惜玉,抡足了气力劈砍。 “小心!”祁钰道。 “狗胆包天!”齐天羽怒道。 陈若曦单手抱娃,娇身一转,气聚莲臂,抬手一剑格挡。 “哐当” 她手中三尺青锋顺着刀势落下,以便卸去光头斩马刀的劲力,不过,这光头偷袭在前,斩马刀更足足数十斤重,力道宛若泰山压顶,奇大无比,这一刀虽然接下,但她的身形也被劲力所带,失去了重心,朝下倾斜似要跌倒般。 虽李谡毫无保留传授她水元决,但诺大的峨眉派,还有两个年幼儿女,每日已经耗尽她的精力,哪有时间凝神静气去修炼,这一下子,就将她的武功层次暴露出来。 “哈哈哈,杀!”光头癫狂疯笑,举刀又扫向失去重心的陈若曦,倘若这一刀扫中,斩马刀如其名,一头马也能一刀劈成两半,更何况她这娇滴滴的女人。 眼见香消玉殒之际,祁钰却是一动,一个扫梁腿,踢中光头的脚腕子,以助陈若曦逃脱。 不过,光头却是稳如泰山,他挥刀之势不减“呼呼”,战局一转,祁钰反倒有了失去双腿之忧。 “当心!”齐天羽瞋目怒道,却是已然来不及了,他虽武功可以,但也没有快到能制止光头这凶狠一刀,不由得气急败坏,立时想出手砍死光头。 “不要!”陈若曦抬头一看,见祁钰为救自己,却是犯险,吓得惊叫一声。 “彭!” 條地,一道黑影闪现,从侧面猛扫一腿,腿劲奇疾,更是力大无穷,一腿之下,竟然将这大光头扫得倒纵翻飞,撞向边上的一颗树干上,瞬间晕死过去。 “啪啪,暗夜,你的腿功当真了得”齐天羽拍手称赞道,羌人乃是番邦异族,况且陆危楼叫他俩来是招信徒的,这光头不听号令,擅自作主,令其大为光火,眼下踢个半死,心中畅快无比,又道“陈若曦,还有这位姑娘,我们是明教的人,此次是个误会,我们这次奉明尊之命,前来问你们愿不愿意信仰明教?” “哼,你们不过一丘之貉,毁我师父多年心血,欲置峨眉与死地,鬼才加入你们明教!“陈若曦怒斥道。 齐天羽闻言,脸色转冷,撇了一眼闷声不响的暗夜,道“哼,识时务者为俊杰,明尊法旨,若是不从,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陈若曦早已湿透的玉肌雪背不由生出一股刺骨凉意,她当年就不是此人对手,当时方骅健在,自然能击退此人,眼下却是悲呼一声,一个齐天羽都够呛,还有另外一个深不可测的黑衣人,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住手”祁钰叱喝道,看着正提气正动手的齐天羽,自信道“哼,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敢动我朋友,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哦,你爹是谁,我看还有谁能吓到我的“齐天羽戏虐道。 在其看来,两个美娇娘已然是逃脱不了,戏耍一下也好。 祁钰秋波微转,挺胸抬头,朗声道“我爹就是大名鼎鼎的云顶派掌门祁英,还有我五个师兄,云顶五雄,尤其是我大师兄剑南腿王童义,七血伏虎腿,打遍剑南腿功无敌手!怎样怕了吗?” 陈若曦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丝丝无奈,她很想出言提醒,这一切都是白搭,人家两人绝对掌控局面,岂能被言语所吓。 果不其然,齐天羽闻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天策龙虎之一祁英,不过祁姑娘,若是你爹来,恐怕今晚我会磕头认错,至于那狗屁腿王,不过是武林人抬举他而已,不过你嘛,哼哼,杀了分尸喂野兽,到时候尸骨无存,你爹恐怕也不知道谁下的手咧” 第58章:奇怪山洞 祁钰闻言,吓得肝胆俱裂,恐慌万状,娇身忍不住一颤,牙齿抖个不停。 “簌簌” “天色不早,再问你们一次,愿不愿意加入明教,若是不从,只能杀了你们,要恨,恨李谡吧,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跟我们明教抢”齐天羽提着大刀,慢慢走向两人,恫吓道。 陈若曦低头看着昏睡的孩子,被逼无奈,正准备答应。 黑衣人却是身形一动,如风似影,一腿竟然毫无征兆狠抽飞了齐天羽“彭”一声,齐天羽倒地昏迷不醒。 “簌簌” 黑衣人并不理会惊讶无比的两个女人,气贯双足,来无影去无踪,消失在夜色中。 陈若曦毕竟是一派掌门,更是年长几岁,立时从震惊中恢复清明,急道“祁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嗯”祁钰点了点头,两人结伴奔向漆黑的林中。 片刻后,黑衣人又闪落在齐天羽身边,揭开了面罩,露出一张阴鹫,刚毅的脸庞,冰冷无情的眼神,撇向光头的斩马刀,立马走过去捡起就朝着齐天羽脖颈落下! “噗嗤” 黑衣人看着人首分离的齐天羽,露出冷笑“哼哼,我就是剑南腿王,童!义!” 夜风徐徐,弥漫的水雾慢慢被吹散,天上皎洁的弯月若隐若现,祥和而又静谧。 岷江畔,李谡继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奇怪山洞前行。 “呜呜” 洞里越走风越大,发出极为怪异的响声,让李谡也觉得是不是该原路返回。 “这里面竟然越走越热,越走越干燥,而且这么大的风,前面肯定有一个出口,只要顺着风走就能离开此地,而且已经走了这么久,退回去不划算,这种咆哮声绝对不是熊跟老虎,看看也好!”李谡心暗道。 正思索之际,突然又传来低沉有力的嘶吼声“吼” 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了没多久,蓦然看见前方顶部露出一个洞口,皎洁得月光从其透过,将洞内照得蒙蒙亮,一头猛兽正矗立在月光照耀的巨石上,仰头咆哮。 李谡赶忙停下脚步,驻足望着那狂嚎猛兽,凝神调息一番,面露坚定之色“我的肺脉伤势虽然挺重,不过真气已经恢复6成,对付它应当绰绰有余” “哎,光线太暗了,这里到那畜生恐怕得有5丈,看不大清楚,究竟这什么个玩意?”李谡心中疑惑不解,但还是决定要宰杀此头猛兽。 他并飞无的放矢,原因是他今日消耗真气太多,加之在水中泡太久,体内气血不足,能吃点高能量的肉食,对伤势恢复跟精力恢复都极有好处。 “簌簌” 李谡精神高度集中,全身都绷得紧紧,随时可以击发出杀招,蹑足缓步朝着野兽缓缓而去。 蓦然,巨兽扭头望向黑洞,露出了一颗硕大狰狞的头颅,猩红的舌头舔着两颗锋利的獠牙,最奇特的是嘴角竟然如大鲢鱼般有两根红红的胡须。 ““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李谡脑海猛然咋起一个词,那就是麒麟! “吼” 怪物猛吼一声,身体突然爆红,在黑乎乎的洞中,显得极为灼眼。 李谡瞬间就觉洞内温度骤升,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腿也不听使唤般微颤,脸色立时一白“惨了,这玩意难不成真的是麒麟!” 未及他细想,怪物双腿猛蹬巨石,便是跃出三丈,朝着李谡愤怒奔跑而来,吓得他撒腿便跑。 “吼” 猛兽落地又是一个起跃,眨眼已至李谡头顶,他面露狰狞之色,直觉逃脱不掉,气聚双足“波”一声,腾身而起,双掌运足功力猛击向它的腹部。 “啊!好热!”李谡怒嚎一声,双掌未近此物三寸,双掌就觉一股灼热之感,顺江将他手上的毛发融化,不过俨然不惧灼伤危险,下了狠心一定要一招击中! “彭!” “滋滋” 李谡奋力一掌落在麒麟身上,数千斤的力道瞬间将其击飞,摔落丈外。 “吼” 猛兽虎躯一扭,足足立时翻身爬起,张嘴怒吼,缓慢的移动着步伐,似在审视眼前这个猎物。 李谡面露苦笑,双掌抖个不停,刚才虽击飞这头猛兽,但他只觉双手如同击在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般,掌心正散发着一股焦臭味,已然被其灼伤。 “这头怪物应该就是火麒麟了,惨了,妈个鸡,这里肯定就是凌云窟!” 李谡双眼紧紧盯着丈外的猛兽,脚步却是慢慢的再后退,他已萌生退意,不过猛兽反倒是徒然一跃,张牙舞爪,扑向他。 “吼” 李谡不及转身,脚尖猛点地面,身体顿时翻纵朝后退去。 猛兽立时扑了个空,落地后,锋利的双爪大力一抓地面,又扑向李谡。 “惨了”李谡脚尖似狂风骤雨,密集的雨滴拍打地面般后退,但退了丈余,情急之下,竟不留意,退到了洞壁前。 只见那野兽迎面扑来,已不足半丈,李谡双脚紧紧吸附在洞壁,身体水平翻飞,那猛兽正巧落落个空。 “咚” 李谡双腿猛蹬洞壁,一个鹞子翻身,翻飞落与其身后,未及沾地,凌空又是一扭腰身,稳落在地,不敢有丝毫大意,气贯双足,三步就掠到了那块巨石之上,扫视一圈,面露苦笑,叹道“居然看不见出路了” 话音方歇,猛兽又扑而来,他十指紧握凝拳,面露坚毅之色,怒叱一声“拼了!” “吼” 猛兽空中回应一声。 言罢,李谡气聚双拳,陡然发力,双腿借力巨石,整个人宛若一支箭矢般迎兽而上,掠到猛兽上方尺余,虎腰猛弯,挥动双拳重重砸下,但这怪物却是极为聪明,竟然是空中舞动前爪,仰头张嘴朝拳头咬去。 “好你个畜生,给我死吧!”李谡怒嚎一声,未及想到这猛兽并不蠢,竟然要咬他的双手,吓得他赶忙腰身一扭,一个凌空后翻,临时变招,双腿如同大蛤蟆,踹向猛兽仰头的下巴。 “彭彭” 结实有力的两脚踢中野兽,这怪物给他蹬得空中身形晃动,但并未受太严重的伤势,一人一兽顷刻间纷落在地。 第59章:火麒麟 “呼呼” 猛兽站在巨石上,张着大嘴,伸着猩红的舌头喘着粗气,李谡也并不好受,这两次攻防,消耗掉不少真气。 “喂,我没惹你,不过误闯你的巢穴,要不就算了吧?”李谡看着猛兽无奈吼道。 他也看见头顶上有个大圆洞,平时全力以赴,自然能跃出,不过此刻,下面有这凶猛的野兽,他不敢冒险,万一跳到半截,这玩意来上一口,那基本上死与兽口了。 “吼” 猛兽仰头怒嚎一声,扭头又盯着李谡,不过却是未动。 李谡一见,面露苦笑,暗自后悔,不该乱闯黑洞,心中更是又惊又喜,喜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神兽,惊是不知怎逃出去。 “这次玩大发了,喵个咪的,这玩意真聪明,又开始蓄力了,罢了,我累,它这么大的身体,加伤今天大雨,岷江水暴涨,恐怕是巢穴被淹了,它身体的温度极高,弱点应该是怕水” 李谡又瞄了一眼正在慢慢匍下身子的猛兽,覆手暗聚,全身真气都汇与双掌内,黑洞内通道虽干燥,不过这个巨洞中却是湿气挺重““咕噜”,蓦然水流涌动声打破了宁静。 “吼” 猛兽低沉嘶吼一声,电快般扑向李谡。 “水元归一!”李谡狰狞咆哮一声,双手疾抬,一颗水球从其手中暴射而出。 “彭” “滋滋” 透明的水球在空中笔直划过,瞬间击中毫无防备的猛兽头颅,如同在一块烧红的铁块浇水,升起一股水雾。 李谡一瞧,见怪物吃疼,巨大的身体不过是惯性而出,咬了咬牙,将全身仅存真气凝与掌中,身形跃空而起,朝着它的头猛力砸去。 “咚” “啊!”李谡怆地呼天,双掌虽然结结实实击打在它都上,不过未料到坚硬无比,如同劈在一块大钢板上,手“咔嚓”一声,竟然骨裂了,但这头野兽也是被砸的皮开肉绽,殷红炙热如岩浆般的血液飞溅而出。 “咚” 猛兽虽被李谡打得鲜血淋漓,不过落地却是摇摇晃晃几步稳住身形后,毫不回头,奔向漆黑的洞内隧道中。 一旁李谡也已然落地,不过满面痛苦,半跪在地上,埋头剧烈咳嗽,刚才最后一招打得猛兽鲜血飞溅,他手裂哀嚎,竟是不留意吞下去一口,小腹如同火烧般难受。 “啊…” 李谡捶胸顿脚,整个身体如同烧红的烙铁般,肌肤通红一片,面如关公。 慢慢的李谡感觉自己脑子晕乎乎的,双眼迷离,视物不清,全身烫得惊人,不到三刻,他彻底迷迷糊糊起来,脑子里只想着一个字,水! “水…我要喝水…”李谡嘴里反复念着,身体跌跌晃晃的朝前走去。 清晨,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 李家庄内外地面上,廊道上,草丛上,几乎处处洒满了干涸的暗红血液,微风一吹,浓烈的血腥味更是将整个山庄笼罩。 “哐当” 李兢将手中沾满血迹的钢刀一扔,喘了口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疲惫的眨巴了一眼,笑道“哈哈,不要这么说,那群歹人好大狗胆,竟然敢来李家庄闹事,待我睡上一觉,再召集人马,教训他们” 昨晚数百名羌人将峨眉派扫平后,又连夜偷袭了李家庄,不过却也是损失惨重,大唐屯兵制,农民就是兵,李家更是有着属于自己队伍,相互厮杀,血流成河,最后黎明破晓时分,羌人们才吹响牛角号撤退。 “老爷喝口水吧”衷心的李富贵端着一杯水,满脸心疼的递给李兢。 “嗯”李兢接过水杯,牛饮而尽后,又喘着粗气,道“富贵,那个谢晓峰,还有冀儿呢?” 李富贵提着大茶壶给其续满一杯,恭顺道“老爷放心,那个姓谢的身上受了数刀,不过冀少爷没事,只是又是风雨又是受怕,受了点惊吓,天亮才刚睡着呢” “嗯,你差人立马去找四夫人,还有我们李家庄的子弟,记住,看见羌人立马给我格杀勿论!”李兢吩咐道。 “诶,我这就去!”李富贵脸色一沉,急忙道,言罢提着茶壶奔出中堂。 “哎,四弟,你这才几天啊,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李兢心中悲叹不已。 他眉苦脸躺在椅子上,倦意上涌,不过瞬息中堂里鼾声如雷,睡了过去。 同样昏睡的还有李谡。 山洞中,阳光透过顶上大洞照射在李谡的身上,他已经足足昏迷一夜,全身浑然成了血人,狰狞恐怖,宛若地狱跑出来的饿鬼般,静静躺在地上,慢慢的他的手指动了动,绵柔细长的呼吸声,缓缓加速,越来越快。 蓦然,洞中响起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声“啊!” 昏迷状态的李谡醒来,双眼通红,面目扭曲,痛苦的眼神,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折磨着他,呲牙咧嘴,怔怔魔傻似的矗立在原地,许久都不曾动弹半分。 良久后,李谡双眼猩红退去,慢慢恢复了明亮深邃,他扫了一圈四周,困惑道“我睡了有多久?那头火红色的猛兽难不成真的是麒麟?” 他又展臂伸了懒腰,就觉身体充满了力量,精神极为饱满,笑道“感觉全身充满力量啊!而且被陆危楼打出的内伤竟然好了,功力也恢复了,难道昨晚我吞下的就是麒麟血?” 李谡暗忖许久,世才动身走向一处,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烧焦的地上点了一下,道“这里应该就是我昨晚把怪物打伤后,溅出血液烧焦的,真强啊” “呵呵“李谡傻笑一声,想到一个传闻,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这个洞应该就是凌云窟了,不由一乐,迈着步子在洞里搜寻起来,不多时就瞧见洞壁上有一株藤蔓植物,上面挂满赤红色像小番茄的果子,抬手摘下一颗,用鼻子嗅了嗅,清香扑鼻,满腔都是这果子的清新味道,展眉解颐,欣喜若狂,自语道“哈哈哈,好纯正浓厚的火元之气!” 李谡凝神仔细观察手中的果子,暗忖“这个必是血菩提无疑了,传闻一颗能增加十年内力,不过试试应该就知道了” “噗哧” 果子入口即化,端是神奇,不过李谡却脸色大变,果子的汁水如同滚烫开水,热灼无比,他赶忙一大口咽下去。 第60章:血菩提 “呼呼” 灼热的感觉从口腔沿着喉咙,心肺,最后到了小腹,蓦然一团浓厚的火元气在丹田爆发,如同火烧。 “好强的火气,天助我也!” 李谡兴奋高呼一声,不容迟疑,立时原地盘膝而坐,凝神静气,调息运功起来。 “啊!” “不行,水火不相溶,我的水元决已经蕴含丰沛水气,难道真要将这血菩提的火元气浪费掉吗?” “太极生阴阳,给我转!” 李谡脑海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后,还是决定不错过这股火气,想到一个土方,强行将丹田气海中的水元气调起,微微运动,又将火元之气强行融合,形成一个太极。 良久后,李谡睁开了眼睛,挥拳朝天猛挥,癫狂疯笑“哈哈哈,张三丰,你的理论果然有效,太极果然玄妙至深,我竟能同时修炼水元跟火元,我的功力如此以来,必定增长一倍,中午太阳最烈之时修炼火元决,无需多日,神功大成” 李谡傲立原地,蹙眉思索一番,回神走到血菩提边上,摘下几颗又扔进了嘴里“嘎巴”嚼碎咽了下去。 “轰” “好吃,血菩提就像是吃枣子,味道棒极了”李谡大笑着又吃了几个,见密密麻麻的血菩提极多,顺手摘了几十个,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都是血,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我去,真臭” 言罢,李谡沿着洞口按着原路返回,不敢再去寻火麒麟,这玩意太厉害,他有些心有余悸。 岷江水中,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江水依旧静静流淌,水中一人如同一只鱼儿般畅快的游着。 “呼,倍儿爽” 良久后,李谡才从水中起身,抬头辨识了一下方位,朝着南边走去。 一间破屋中,气氛有些凝重。 王朝双手握着刀柄,呆呆的看着大门口,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呆滞的模样,同样也出现在其他三人身上。 “王朝,你说大哥会不会出事了,我们在这里都等了一天一夜了,照道理说大哥他昨天下午就该来了”张龙道。 “呵呵,大哥什么人,你不知道啊,说不准他昨晚睡在女人肚皮上呢”赵虎道。 马汉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笑道“老四说得在理,不过大嫂这般美艳,难不成那老儿余家声真弄来了几个绝色倾城倾国的女人伺候大哥?” “哈哈,老二那可说不准呢”张龙道。 王朝脸色一变,心中升起一股焦躁不安感,沉脸道“闭嘴,万一大哥真的出事了,那该怎么办?我们去不去救?” “救不了,二哥,余家声那老儿都是羌人,我早打听清楚了,最厉害就是那个关七,说得好像挺厉害,关羽后人,实际上也就是给人家看个院的主!”张龙不屑道。 四人聊了会天,王朝心中更觉心烦,不理会三人,起身走出了房间,站在大门口张望,希望能看见李谡。 不过等到天黑,李谡依旧未曾出现,他们四人无奈只好离去,返回南安镇再做打算。 “噼啪” 夜深人静,蓦然天空响起一声惊雷,嘉州最大的松树林中,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顷刻间,大雨滂沱泻下。 官道上,李客大声指挥着商队的人们前去荒废的寺庙躲雨。 大唐国教乃是道教,尤其是纯阳宫吕洞宾更是国师,但武周推崇佛教,一时间全国各地大寺兴建,太平公主跟中宗推翻武则天后又恢复了道教,许多在建的寺庙自然立马停止,成了破庙。 这松北林人烟罕至,前后数十里地唯有这间废弃的破庙能够躲雨,李客也暗悻刚好走到这里才下暴雨。 “快点,到寺庙去避雨,茶叶都用油纸包好没有”李客朝身边的镖局联盟副盟主,振威镖局总镖头谢长亭焦急问道。 “放心吧,老李,出发前我叫人都一一检查好了,茶叶跟丝绸都是不能水泡的贵重物品,我自晓得”彪悍的谢长亭道。 他本是天策府精锐,堂堂羽林营中郎将,不过朝中得罪了人,之后辞官回相乡,带着一波家族子弟还有旧部创建了镖局,军中熟人颇多,结交的贵人也多,镖局生意自然越来越好,眼前的李客更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加上这批货沿着丝绸之路进行贩卖,一趟足以他们镖局吃三年,比老友还要紧张。 破庙中,满满当当挤满了彪悍壮汉,两堆熊熊篝火烧得“啪啪”作响。 “老李,喝口酒,暖暖身子吧”谢长亭取出随身携带的牛皮酒囊递给李客。 “咕噜” 李客接过酒囊便是猛灌了一口,烈酒下肚,顿觉一暖,蹙眉道“早知道就直接从长安出发了,这次也是我为了节省开支,从剑南购买货物,真是耽误了时间” “话不能这么说,老李…”话未说完,谢长亭立马抽出了腰间钢刀,满脸警惕之意,朗声道“大家小心,一里外有一队快马而来,拉弓!” “遵命!” 数十名彪悍壮汉毫不迟疑,立时从背后取下弓箭从箭囊中抽出白羽箭。 大唐士兵们有三宝,一是以防御名动天下的明光铠,而是丈余大马槊,骑兵的最爱,用来破甲最好不过,数次击败突厥奇兵就是依靠这二宝,三就是吹毛断发的唐刀,而振威镖局的镖师们自然三宝齐备。 为了加强竞争力跟战斗力,谢长亭还吸取突厥弓箭手们的长处,每日都让镖师们勤加练习箭术,此番李客的货物颇多,他极为重视,派来精锐镖师一路护送。 “李客,你先带着家眷还有下人躲到后面去,这群人恐怕来者不善啊!”谢长亭乃是行军打仗多年的老手,经验无比丰富,刚才看着地上军中独有的羽毛术,用一根白羽毛插在地上,只要骑兵来犯,三里之外,轻如鸿毛的白羽都能微微颤动,给他提醒。 李客点了点头,朝着门口正张望的一个小孩喊道“李白,快进来” “哦,好的爹!”小孩双眼极为灵动,容貌青秀,说完就蹦蹦跳跳跑乖巧跑到李客面前,小脸好奇看着满是戒备的谢长亭问道“谢伯伯,是有土匪吗?” 谢长亭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对,快跟你爹躲在后面去吧,待会可能会死人,李白你怕血吗?” 第61章:血眼男人 小李白摇了摇头,道“我不怕,跟爹从波斯回来的路上就碰见许多土匪,都给我家护卫杀了,呵呵” “嗯,快到后面去吧”谢长亭急道。 “轰隆” 雨夜松北林里,声如战鼓的马蹄声越来靠近破庙,谢长亭面露凝重,大声道“鬼狼,你带人上屋顶,此次恐怕不得了啊,竟然来得是土蕃短腿马” “明白!“ “谢伯伯,你怎么知道是土蕃马啊?外面那么黑,雨又那么大,什么都看不见!”李白问道。 “住嘴,李白,不要打扰谢伯伯”李客喝止道。 谢长亭握着钢刀侧首笑道“李白,你听,外面的马蹄声是不是如同暴雨一般极为密集,我们的党项马奔跑时虽然也很密,但是声音并没有这么密,这么重,只有土蕃马马腿短,但耐力极好,而且爆发力极强,身体又跟党项马一般,所以你只要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的” “哦”李白道。 “咻” “躲开!”谢长亭怒嚎一声。 言语刚落,黑夜中突然一根巨大的长矛大小巨箭电快射进屋内,长箭不但大,而且箭尖乃是一个三角倒钩,显得极为怪异。 “彭!” 谢长亭挥动迎面而来的怪箭,不过箭速太快,加上这根箭通体竟然是由精铜打造,唐刀砍在上面豪无反应。 “扑哧” 箭矢登时将谢长亭身后的李客穿心而死,超强的劲力竟是直接将他的身体穿透,最终深深插进了寺庙里的墙壁上。 “不好,是破城箭!来的是巴旺幕寮兵!快撤!”谢长亭怒嚎一声,奔向怔傻的小李白。 众多镖师闻言,纷纷冷汗淋漓,不由分说,撒腿便撤,连货物也不敢在要一丁点。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巨箭,代表的是什么,天下唯有一支军队使用,那就是土蕃巴旺幕寮兵,且能射出这样的巨箭,唯有巴旺麾下一个巨人家族,白马西仁,每一代只出一个巨人,身高9尺,每一代的名字都是白马西仁。 幕寮兵更是巴旺大土司最为彪悍善战的一支队伍,平日里从不休憩,常年累月作战,每一名战士,皆是身经百战精锐中的精锐。 “轰隆“ 乱做一团的寺庙内,條地又爆射进一根巨箭,不过这根箭矢尾部还有一根拇指粗细的铁链。 “快离开寺庙!“谢长亭焦急吼道。 不及众人回神,铁链竟然绷得笔直,似有人正拉扯这根巨箭一般。 “咻咻咻” 雨夜中,漫天箭雨划过天空,如同无数蝗虫朝着破庙落下。 “啊!” 一名从正门跑出的李家仆人,眨眼就身中数箭,射成马蜂窝,瞪大着眼睛倒地而亡,鲜血参杂着雨水,瞬间就将地染成了红色。 “驾” 谢长亭跑出了破庙后,胡乱找了一匹马就把吓傻的李白放在了马背上,当他正准翻身上马时,背后却是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叫声“呜呜” 一根旋转飞刺的箭矢如同一道光射向他的后背。 “当” 谢长亭握刀急忙侧身劈砍,将这偷袭的长箭砍成了两半,庙里已然响起了刀兵碰撞的“当当“声,还有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他不敢再想,抬头望着李白焦急狰狞吼道“快走,李白!为你爹报仇,他叫白马西仁!” “咚”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皮衣的巨汉飞奔落在了谢长亭身后。 “你要杀我?”巨汉握着一把半丈开山刀,狞笑道。 其硕大的头颅如同牛脑袋般,身上的肌肉更是充满爆发性力量美,雨水不停拍打在他圆圆的光头上,顺着脸颊流下。 谢长亭用刀背狠拍了一下马臀“愈”马儿吃疼,瞬间迈动,奔跑冲向黑夜。 不过,巨汉突然一动,两步竟然绕过了谢长亭,猛的出手抓住了马尾巴,水桶粗的胳膊大力一拉,巨汗满面戏虐笑意,抬脚狠踹在了马腰上“彭”一声巨响,马儿凄厉惨叫一声“咔嚓”,马脊骨竟然被一脚踹断,瞬间一匹党项马被拦腰踢死。 “不,李白!“谢长亭嚎叫一声,双腿陡然发力,冲向跌落马背的小李白。 “滋滋” 谢长亭侧倒在地上,伸出的双臂稳稳接住了跌落的李白,脸上也浮现出一股笑意。 不过,白马西仁的开山刀也是到了,只见那刀并不锋利,反而有些钝“呼呼呼”巨力挥动下的大刀发出的破空声如同鬼叫一般,格外阴森恐怖。 谢长亭腰身一扭,直接使出一招懒驴打滚,在地上转动数圈,躲过了开山刀。 “彭” 力大无穷的开山刀狠狠砸在了地上,将里面砸出了一条尺深的沟壑,白马西仁见谢长亭竟然能躲过去,脸上戏虐一笑,提起刀,又是抡圆了劈过去。 “彭!” 谢长亭不及翻身跃起,那刀就又来了,只得抱着李白在湿漉漉的地上继续翻滚,不过眨眼间,他就滚不下去了,一颗大树挡住退路。 “哈哈哈”白马西仁狞笑着又是一刀准备落下,不过很快他的脸上浮现出好奇,愣在原地。 谢长亭见状,赶忙从地上爬起,正准备跑进黑暗的松北林时,却是眼睛蹬得大大的,张大着嘴,眼珠子都凸出来般。 松树林边,一名披头散发,赤红双眼的男子正静静站在原地,望着白马西仁,在这漆黑的雨夜中,宛若一只地狱厉鬼般,连见多识广的谢长亭也吓得怔傻。 “哈哈,你是什么东西!”白马西仁好奇道。 男子漠然不语。 “哼,竟然不理我,砍死你!”白马西仁怒嚎一声,抡起手中的开山刀就朝着红眼男人头上砍去。 “不好!快躲!”谢长亭急呼道,似在提醒呆傻的男人。 “啪” 红眼男子的手紧紧抓着白马西仁的开山刀,轻描淡写一拨,竟然将大刀从白马西仁的手中挣脱,举着刀呆傻站在原地。 白马西仁满脸惊恐之色,虎口已然被强劲的扭转之力所伤,鲜血迸流不止。 “这是…!” 谢长亭惊讶无比看着眼前一幕,未及料到此人电快从白马西仁手中夺刀,怀中的小李白亦同呆傻般,望着面前之人。 “呼呼” 白马西仁颤抖着身体,转身就跑,那红眼男子太过怪异,不过刚跑没几步,背后风声骤起,回首一望,瞠目结舌,自己的开山刀迎面劈来,他颤抖着足下一软,瘫倒在地,使刀之人正是红颜男子,他倒地后,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但男子突然身体腾身而过,奔向破庙。 第62章:白马西仁 白马西仁吓得肝胆俱裂,急忙从泥泞不堪的地上爬起,亦不顾眼前的谢长亭,跑向了破庙,当他到了破庙时,脸色苍白一片,一股凉气袭遍全身,庙里地上,满是他毫不陌生的鲜血,断臂,令他真正感到恐怖的依旧是那个男人,他正握着那把开山刀,不分人乱砍,一刀一个,只要站立的人,就绝计逃不过他一刀,顷刻间,庙内庙外,全是尸体。 “嗒嗒嗒” 男子提着鲜血直流的开山刀疾步走进了庙内,白马西仁吓得赶忙匍匐在了地上,他不敢站着,害怕被其一刀砍死,更不敢逃跑,因为刚才有人想逃跑,被其掠空一刀砍成了两半,他很后悔,为什么要好奇回到庙里,为什么不直接跑进黑暗的森林离开。 “咚” 红眼男子一脚踩在了白马西仁的头上,就这么站着,殷红的鲜血滴在白马西仁的眼前,他很想抬头,很想反抗,但心里一股直觉告诉他,为了生存下去,为了性命,不能这样做。 “咕咕” 天慢慢的亮了。 白马西仁拍在地上足足一夜,脸上满是干涸的血迹,怪人就踩着他的头站了一整晚,他只觉全身都僵硬了,很想动一动,不过却是不敢。 “呼”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猩红如同野兽般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清明。 “你是什么土蕃人?“男人道。 白马西仁长舒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撇了一眼这个杀人狂,却是见到一张满脸络腮胡子青秀的男人,道“我是白马西仁,您有什么事吗?” “哦,有事,你的身体不错,愿意跟随我吗?”男人道。 白马西仁闻言,脸上浮出怒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彭”一声巨响,白马西仁被男子一脚踹飞数米,摔得七荤八素,他正准备出言时,耳边却是响起冷漠的声音“我很讨厌这样的眼神,曾经发过誓,以后没有人敢这么瞧我,你是不是很想逃跑,可以现在就走,但我会杀了你全家老小” 男子赫然就是李谡,昨日他本来打算正午时分修炼完火元气就去找王朝等人,但没想到走火入魔,整个人如同呆傻般,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之所以出言,也是在演戏,故作神秘,想糊弄眼前的铁塔壮汉。 “哐当” 李谡丢掉了手中的开山刀,冷漠道“你跟我打吧,击败我就放你” 白马西仁闻言,吓得脸色一白,想到昨夜眼前男子轻描淡写一招就从他手里夺过了大刀,他自己晓得自己的力量有多强,能从他手里夺刀的,必定强于他,立时坦然道“好,我愿意跟随你,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李谡,我是一个好人!”李谡道。 白马西仁大脸抽搐几下,暗道“你杀这么多人,还有脸说是好人” 心中的想法自然不敢表露,他道“我是白马西仁,巴旺土司麾下…” “彭” 话未说完,他就被李谡一脚踹飞,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卡卡卡” 墙壁上陡然出现了龟裂,李谡闪身到了此人面前,冷道“现在你的主人是谁?” “是你,李谡”白马西仁颤声道。 “这个壮汉还真是皮糙肉厚,在我的连番攻击下居然没受重伤,虽然我故意留手,不过能接下我7成内力,也不错了”李谡暗忖道,撇了一眼此人,道“起来吧,我们走了,记住以后不要问为什么,你要做的只有三件事” “什么事?”白马西仁道。 李谡背手踱步到了庙门口,故作姿态道“第一件事,两个字,服从,第二件事两个字,服从,第三件事还是两个字,服从!” 言罢,他漠然回首,鹰隼的双眼盯着拉起来的白马西仁,又道“明白吗?杀你全家,对我而言,只是一件小事” “明白,服从” 李谡望着庙内数十箱货物,还有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迈着虎步走到庙外,发现林中还有数百箱的货正静静放在骡车上,心忖道“这么的货现在都是我的了,但是要怎么样运走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高足有9尺的壮汉,身形一动,右手骄指电快在其身上轻点,封住此人的巧穴,不理会白马西仁的惊愕,道“你暂时在这里给我看住货物,我去找人来运走” “明白”白马西仁无奈道。 “嗯” 李谡见松树上栓着数十匹好马,一个起落,落在马背上,将马腹携带的唐刀抽出砍断了缰绳,策马扬鞭,飞驰消失在了松北林。 “驾!” 一个时辰后,李谡站在四平寨郊区跟王朝等人商议好的集合地点,见空无一人,转身即走,自语道“我几天没有过来,恐怕他们已经回南安镇了,但是那批货物太多,单凭峨眉派的人,恐怕押送速度会很慢,也罢,我直接回李家庄叫人!” “驾” 官道上,一匹快马一路绝尘,卷起滚滚烟尘,两排笔直的白桦林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葱绿盎然,叫人心旷神怡。 “愈” 李谡策马勒紧缰绳,抬头看了看大门紧闭的李家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兆,寻常日子里,李家庄从不关门,就算是晚上,门口也有站岗放哨之人,眼下却是空荡荡的,他刚下马,就发现了地上的干涸,暗红的血液,眉宇之间露出一分英气。 “刚才在郊外就发现树木跟草地有些凌乱,恐怕李家庄出事了” 心中一急,李谡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喊道“开门,是我” “嘎吱” 木门被人打开,守门的两人,脸色一喜,道“四爷,你总算回来了,庄子里出大事了…” 青年一路边给李谡带路,边给他详细讲了那夜发生的事情,更是告诉了他一个噩耗,峨眉派被灭! “咚” 李谡怒不可遏,抬手运足功力一掌打爆园中一根柱子,冰冷无情的眼眸睥睨一切,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陆危楼,余家声,你们给我等着!” “四爷?”青年惧怕道。 李谡侧脸冷如剑锋的眼神扫在他脸上,道“走吧,去见我大哥,李豹,我一动会给死去的族人报仇血恨的,你愿意加入我吗?” 第63章:回庄 李豹望着面前霸气侧漏的李谡,重重点头道“如蒙不弃,小人愿追随四爷!” “嗯!” 两人飞快穿过廊道,走进了中堂之中。 李兢正坐在厅中喝茶,蓦然见到李谡走来,急忙放下了杯子,腾身而起,快步走到其跟前,道“老四,你回来了,没事吧,哎,四弟媳她…” “大哥,我已知晓事情了,此事暂时作罢,还请大哥立马派人去松北林,那里有一批货物,将它们运回来”李谡淡淡道,心中虽然暴怒,但并未失去理智,知晓当务之急,就是那批货,报仇可以缓一缓。 李兢见他如此说到,问“老四,什么货?哎,罢了,李豹,你叫点兄弟去松北林,给四爷的货运回来” “明白”李豹道。 言罢,领命离去。 “四弟,你给哥捅多大个篓子,你明明知道四平寨的羌人凶狠,干嘛还去招惹他们呢,你看看现在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李兢教训道。 ““簌簌” 李兢正骂得李谡狗血淋头时,门口跑进来一个小萌娃,张嘴就激动喊道“爹” 小萌娃言罢,奔向李谡,他俯身展臂一抄,将其抱起,笑道“冀儿,你害怕吗?” “爹,娘她们,还有青青姐姐她们…呜呜”小孩断断续续将那夜所见到的,晓得的统统讲给李谡听… “哎”李兢叹了一口气。 不过李谡的反应却是让他心惊,因为常人听到这些事,铁定要么伤心欲绝,要么暴跳如雷,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是如同常人,并无太多情绪变化。 “呵呵,冀儿,不用担心,你娘死了,我就再给你找一个,至于峨眉派的仇,我会报的”李谡冷笑道。 “老四你…!”李兢后面半句没有出口,他很想说你还是个人吗,陈若曦生死不顾,居然冷得说再找女人。 李谡逗玩小孩,搂着他,朝李兢道“大哥,此事与你无关,我走了,谢晓峰伤好就叫他到南安镇杏花楼找我” “老四,你干什么!”李兢急道,伸手将其一把拉住,欲言又止,眉宇间露出一股深深的愁绪。 “大哥,以后的事,太危险,李家庄参合进来,只会是无尽的麻烦仇恨” 李兢摇了摇头,忧愁散去,坚定道“四弟,我们现在都已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荣辱与共,你难不成还未看明白吗?” 李谡如同醍醐灌顶,被自己大哥淡淡的话语点醒,他本打算不再给人添麻烦,却是没有李兢看得通透,道“好,大哥,你速速差人去南安镇杏花楼,唤我的人过来” “嗯,好吧,来人,去南安镇杏花楼,给四爷送信!”李兢道。 晌午时分,王朝等人赶到了李家庄,望着正在花园里跟李冀玩耍的大哥,他们皆是有几分不懂,眼前的男人,他们从未猜透过究竟在想什么。 “咯咯咯咯…” “冀儿,玩了半天,过来叫人”李谡伸手指向四人,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叫叔叔好” 李冀不过几岁,纵然受了惊吓,也忘记得快,有些害羞仰头叫道“叔叔好” “哈哈,好,小少爷,你可真乖巧”王朝道。 “冀儿,去找你奶奶,我有事要处理”李谡吩咐道。 “爹!”李冀嘟着嘴,满脸不情愿,不过还是撒丫子奔向了廊道,消失不见。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那余家声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夜派人将峨眉派扫平!”王朝阴鹫着脸,沉重道。 李谡背手踱步,四人紧跟在其身后,他望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紫荆花,回首凝望四人,道“王朝,我发现一个事” “什么事?” “我发现眼泪,伤心,仇恨,愤怒并不能解决事情”李谡淡淡道,伸手指向蔚蓝的天空,笑道“只有实力,才有发言权” 條地,他举手紧握成拳,道“一切需要实力去解决,你们四人对我忠心耿耿,我想给你们提升实力,但危险重重,并无把握…” 话语未落,四人齐声道“大哥” 短短两字,却包含了四人对李谡的敬仰,对他的忠心,任凭李谡铁血心肠,不由几分感动,望着坚毅的四人,眼泪有些婆娑,忍住了感动,伸手挨个拍了拍肩膀,从怀里立时取出赤红的血菩提,道“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希望!血菩提,我要内力帮你们四人疏通经脉,打通巧穴,然后再服用血菩提,强行提升你们的实力” “但凭大哥做主!” “嗯,走吧,不急一时,好生休息,将精神保持最好状态”李谡道。 正谈论要事之际,门口跑来李豹,他抱拳道“四爷,东西都运回来了,你要不去点点” 李谡摆摆手,道“不用,李豹,你跟庄主说,将这批货物尽快出手,所得银两,我要用来修建峨眉派,再派人给我打听四夫人的下落,记住,重金千两寻人,去吧” “小人遵命!” “好了,你们先去休息,明日我们就开始着手此事”李谡淡淡道。 言罢,不在理会四人,径直绕过花园,走向门口。 “主人!”白马西仁坐在一个大箱子上,见李谡缓步走来,疾呼道“主人,把我巧穴解开啊” “呵呵” 李谡轻笑两声,到其面前,骄指点了两下,道“你走吧,我不会强人所难” 白马西仁摇了摇头,道“主人,我是巴旺白马西仁家族,我会遵守诺言,不过我想跟你打一场?” 李谡抿嘴笑道“你的内心已经对我惧怕无比,没有必胜的信念,我不跟你打” “我!”白马西仁哑然无声,他心中战意尽失,自然出手畏畏缩缩,何谈能与李谡一战。 “行了,交给你一个任务,休息好,我今晚会来找你” “哦” 李家庄郊外,一处山拗里。 “或许我从来没有对过,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也有可能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冷,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李谡矗立在一座坟头面前,自言自语道。 微风拂面,扬起他一头青丝,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面露微笑,心中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 夜幕已届低垂,晚风徐徐吹过,连外出掠食的鸟儿们,亦是归巢,整个李家庄静谧而祥和。 第64章:醍醐灌顶 不过,一间屋子里,有人却是痛苦万分,全身如同水淋,面目狰狞,痛苦万分倒在地上打滚。 “啊!”白马西仁痛苦低嘶,已无力气再吼出来,李谡的狂暴的真气在他体内肆意游走,冲击着他的血脉,他的巧穴。 冷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大光头上,晶莹剔透的颗颗汗珠,似在告诉人我很痛苦,慢慢的白马西仁卷缩在角落里,喘着粗气,粗壮的胳膊上一条条血痕,正是自己灼痒用指甲挠的,这样的冰火两重天,让白马西仁终生难忘。 屋子里,李谡确却是站在他跟前满面春风,心中思忖着“果然如此,我利用自身真气是可以帮助他打通一些巧穴,真气外放需要两人一个放,一个吸收,如同海绵接触到水” 收回心神,李谡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撇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巨熊,抬脚踢在他的身上,无情道“你自己休息,这次能忍受下来也是你的造化” 言罢,他径直离开了屋子,返回家中,本欲打坐调息,却是难以凝神静气,踱步到了窗前,背手仰望星空,叹道“若曦,你们母女我的确忧心,不过作为男人,很多时候我不可以自乱阵脚,希望你们会原谅我,就如我爹李卿武,无论我犯了什么错,他都一定会理解我!” “既然难以入定,我便去庄外青峰峡打坐” 言罢,气贯双足,灯盏中火苗跃动,映在李谡修长的身影上,宛若舞女翩翩起舞。 蓦地,影子闪动,李谡似鬼魅般穿窗而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黎明破晓,旭日初升。 一道飞瀑之下,四周绿意盎然,满是翠绿松柏。 “沙沙” 水潭里,蓦然发出一道凌厉真气,破开清澈见底的娟娟溪流。 “哗啦哗啦” 平静的水面,眨眼间变得如同开水一般,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大哥这究竟是练习的什么武功,竟然如此奇怪!”王朝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死死盯着寒潭异象困惑道。 “大哥本就异人,这种手段我们看着吧!”张龙道。 條地,王朝张嘴惊呼一声“快看” 只见翻滚的水面,忽地升起淼淼水气,不过数息,竟然方圆十丈内弥漫起了浓雾,丝丝微光透隙洒下,潭水上立时出现数道美丽的彩虹,蔚为奇观,叫人目接不暇。 此番正是李谡练功所致,水元阴寒绵柔,火元灼热刚猛,他正是在融合两道不同性质各异的真气,化成一道凌厉无比的“龙虎之气” 雾气自然是火元煞气释放,将清凉溪水蒸发,形成了浓雾。 两种内力不断在他的体内蕴酝,水中李谡脸上已呈红白气芒,身体更是半边奇寒,半边奇热,磅礴的真气在经脉中游弋直涌百会穴。 “轰” 一道巨响声响彻山谷。 水潭上弥漫的雾气,竟然出现了一个圆洞。 “这真非人也!”王朝仁立在巨石上,惊呼道。 内息越强,自百会穴运射之势便越急,水潭上弥漫云雾亦毫无间断地向四周扩散,水中李谡再行吐劲,内力排山倒海般蜂涌而出,威力之巨,竟将水潭同遭云雾激开丈外,登时水潭边上雾气散进密林之中,微风一吹,彻底消失不见,阳光立时自云隙深处直照而下落在寒潭水上,壮丽异常。 “轰!” 这时,李谡丹田一沉,体内两股真气强行融为一体,汇聚十成内力,劲涌骄指,从水底爆射而出,直捣王朝等人所站巨石,挥动右臂,刚猛戳向顽石。 “彭彭彭” 万斤巨石竟然在他指法戳动下,微微颤动,吓得王朝四人赶忙跳开。 “呼” 李谡蓄集十成真力的骄指宣泄过后,巨石“咔咔”密集响声,竟是迸裂开来。 蓦然一声巨响“轰”,石破天惊,林中无数飞鸟展翅飞翔,遮天蔽日。 “这,这…”王朝目瞪口呆,已然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等异象。 四人望向那青衫络腮胡子青年,心中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李谡身形逸退数步,喜于言表,露出笑容,心中却是悻然“此番真乃意外之喜,我以为操之过急,有走火入魔之虞,未曾想到经脉韧性能承受住我水火煞劲,如此,双元抱归,再是遇到陆危楼定不能连一招秒杀!” 正暗蹙眉思索,王朝四人快步走来,躬身笑道“恭喜大哥,神功大成” “嗯” “大哥,刚才那招叫什么啊?”王朝道。 李谡抬手看了一下手指,又仰头望向天空烈日,道“幻阳指!此指法刚柔并济,不过却是传不得你们,因为使用此招,经脉稍弱之人,便承受不了阳燥火煞劲气,经脉易损” 稍作一顿,道“容我打坐片刻,恢复真气,立时为你们打通经脉!” “我们为大哥护法!” “嗯”李谡轻点虎首,就地盘膝而坐,凝神聚气。 须臾后,李谡睁开双眼,厉芒扫过四人,道“坐下,待会有些疼痛,你们都强行忍住咯!” “好!”四人齐呼道。 “凝神聚气,我助你打通巧穴,我的真气刚烈磅礴,你们的经脉细小,待会游走,切记不要乱动”李谡走到王朝跟前,叮嘱道。 “有劳大哥”王朝恭敬道。 “善!” 言罢,李谡深呼吸一口气,丹田巧穴真气微提,气聚右掌,拍在王朝百会穴,正是他至强所悟,醍醐灌顶密法! “啊!” 王朝如同往常凝神练功,将真气运行,但一道惊天泣地之气立时涌进体内,登时将他经脉充盈,胀满,此道真气宛若一条游龙般肆意在体内游弋,疼得他全身似万针扎戳一般,满头大汗,却是紧咬牙关,任凭疼痛万分,亦不动弹分豪。 边上三人瞧着一幕,丝毫不敢打扰,坐在原地,连喘息亦是弱于常日。 李谡对王朝的痛苦视若无睹,厉芒尤盛,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他足以杀死千千万万。 “忍住!”李谡道,又将自身真气源源不断送进其体内。 王朝面若猪肝,腮帮子鼓得如同圆溜溜的大西瓜,眼珠子更是要掉出来般,慢慢的他的识海变得模糊,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此时李谡却是嘎然而止,身形跳开,到了马汉面前,口气不歇,一连将四人纷纷运功强行打通任督冲带四脉,最后从怀中取出四个血红色的果子,分递一颗,道“拿去服用,我稍后再传授烈焰刀,跟烈焰心法,及烈焰掌。 第65章:马震天 四人亦不答话,接过血菩提,二话不说,吞了下去,立时打坐调息。 趁此隙间,李谡亦是坐在地上,心忖道“我的幻阳指刚猛无比,而且还暗含水元绵柔劲力,也是时候展开行动了” 仇恨跟屈辱,李谡一日未曾忘却,他此刻心中已经点燃了那心中的火焰。 那团火,就叫“强者” 半柱香后,王朝四人悠悠醒来,皆是满面兴奋,体内真气猛涨数倍,立时齐声呼道“多谢大哥” “嗯,这是烈焰掌,刀,拳的运功秘籍,契合你们四人的烈阳心法,定能让你们在武林中亦有一席之地!”李谡拿出秘笈递给王朝,道。 四人面露喜色,坚定道“誓死追随大哥!” 李谡颌首挺胸踱步到潭水边,冷道“王朝你立马去南安镇召集以前的兄弟,给你一个月时间,踏平峨眉县,收服各大帮派,马汉,你呆在冀儿身边,暗中保护他” “明白!” 李谡回头,继续道“张龙赵虎,你们现在就随我出发,再闯四平寨,杀了余家声” “明白!”二人吼道。 李兢正悠闲坐在花园中,望着对面端坐竹椅,纤纤兰指拨动琴弦的丹凤眼女子,悠扬的音乐,温暖的阳光,还有美人,惬意的时光,让李兢感觉这才是生活。 女子就是名动巴蜀的青楼美娇娘柳如烟,忽地,一阵风吹过,柳娇娘身上那薄薄纱衣随风摇曳,露出里面柔嫩雪肌。 “咕噜”李富贵双眼直直盯着那曼妙身段,咽了一口唾沫。 “蔌蔌” 一道青色人影闪进院内,径直到了李兢面前,道“大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哦,没事,老四,你去吧”李兢道,此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重金请来的美娇娘身上,哪里还有功夫理会李谡。 “嘎吱”李谡惊寒撇向女人,身形一动,竟是毫无征兆出手将其箍住了粉颈,狞笑道“是谁派你来的?” 李兢急忙腾身而起,怒斥道“老四,你又发什么神经!赶快将柳姑娘放下!” 李谡侧首笑道“大哥,这女人我在四平寨那日看见她了” 手中劲力加大,箍得女人俏脸通红,又道“说,是不是余家声派你来的?” “啪啪” 女人纤嫩葱手拍在李谡的手上,不过“咔嚓”一声,李谡大力一扭,女人的头软软倒向一边。 李富贵吓得目瞪口呆,瑟瑟发抖。 不待李兢出言呵斥,李谡却是手提着尸体飞掷向房顶。 “噗嗤” 屋顶上一道金光闪过,尸体断成两截,赫然露出一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手中刀身上的血“嗒嗒”顺势滴在屋顶黑瓦上。 “咻” 李谡气贯双足,身体爆射而出,落在此人三尺开外,冷道“余家声派你来的?” 斗笠怪人摇了摇头,道“齐天羽是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李谡道。 话音方落,此人便是倒退如矢。 李谡却是覆手一抬,掌劲呼啸奔向此人后背,出手便是水杀! 此般下狠手,他自有敲山震虎之意,心中已然明了,蓑衣人是明教之人。 “咻” 蓑衣人奇诡一刀斩空,竟是将掌劲劈分两半“轰隆”两声,其脚下黑瓦登时被掌罡所击裂,碎瓦四溅。 “你叫什么名字”李谡冷道,心中却是凝重“此人刀术过人,竟然能将我的水杀破开,若是能为我所用,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嗜血阎王,马震天” “哦,原来你就是名震天下的霸刀弃徒,马震天”李谡道。 马震天闻言身体微颤,记忆如同潮水在脑中浮现,却是提刀冷道“勿用多说,出招吧” “哼,你瞧好了!”李谡叱喝一声,沉肘击出,攻其不备! 马震天见状冷哼一声“哼”,手中钢刀破空而起,以锋利刀尖滞敌。 眨眼间,两人不足三尺,刀尖加之长臂,便是已到李谡面门,不过,他却是身体條地腾身跃起数丈,借用巧劲化解此招。 “呵呵,有趣!”马震天笑道,气聚双足,倒不逸空而起,他知道,由上攻下,刀却不如人灵活多变,乃是劣势,眼前之人功力不弱,稍有不慎。 后果就是,横场毙命! 刀客的刀可以很快,狠练三年,就能习得一身快刀。 但,马震天,奔雷五式,刚猛匹练,狠厉如斯! “来了吗?”马震天自语道。 “轰!” 李谡从天而降,双臂连攻足足十六掌,漫天掌劲纵横,密如雨点,正是最新所悟,运以火元真气出招,烈焰掌,邪火漫天! “咻” 马震天自付不敌,身经百战的他顿时一个起落,到了院内。 未及站稳,李谡排山倒海的掌势又从天而降,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马震天却是心中错愕惊异,因为身体居然丝毫不疼,不知李谡作何打算,困惑之际,到心神不宁起来。 “嗖” 李谡脚一沾地,纵身横空袭去,心中暗忖“我的火元气依旧不足,刚才烈焰掌,虽然化出16掌,不过掌劲在空中已然涣散” 原来刚才声势骇人的掌劲,不过是李谡的虚招。 马震天见李谡急攻,将心中所有思绪皆灭,凝神待敌,怒嚎一声“吼!”铮刀迎敌,见李谡离其三尺,一步踏出,手腕一抖,刚刀空中作势斜狠落下。 李谡见装,身体陡然旋转起来,使出七星踏莲步,第二式,清风拂莲,欲掠过刀锋贴身近战。 不过,此着,马震天早以料到,刀柄迅稳一横,扫其腹部。 如此以来,李谡唯有侧退,好不容易才攻进三尺以内,焉能后退再来之理。 “登登” 李谡奔到院中一块顽石边上,左脚一点,右腿蹬在石上借力,早已酝久的弱水三千推出,攻向马震天面门。 “咻” 钢刀却是由下攻上,掠向李谡正面。 李谡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空中迅即变招,骄指电快击在铮亮刀身之上,身形借力,一个鹊落,到了此人背后丈余。 两人皆未动真格,因为他们都不想杀对方。 无仇无怨,何谈生死。 “你走吧,回去告诉陆危楼,以后我会找他”李谡道。 马震天欲言又止,心中升起一股战意,立时熄灭,抬头望向李谡,斗笠下露出一张满是沧桑的脸,道“为何不战?” 第66章:余家声的帮手 李谡骤然摆手,反问道“杀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不错,杀了他有什么好处,能得到什么利益,既然没有任何利益好处,为何不结识此人,蓄以人情,日后,且能用上。 马震天胸膛微微起伏,将刀插进了腰间刀鞘,笑道“你这个人有意思,很像我的师弟,赵雷” “哦,马震天,齐天羽不是我杀的,你可否告诉我,峨眉派被灭,是不是陆危楼下令”李谡道。 心中却是惘然若失,此时的他知晓,李家庄太弱,陆危楼一个人就令其无必胜把握,还有明教其他高手,只能暂时以忍为阍,以待时机成熟,再报仇血恨方为上策。 马震天闻言,认真道“是也不是,武林纷争不休,这个问题真的重要吗?” “呵呵,的确无碍,你带个话给陆危楼,四平寨余家声不过番人,岂懂明教精义,他的命,今日我便去取了,到时候党项马与财富,明教一人一半,我在住你们在嘉州传道”李谡道。 心中却是有几分忐忑,余家声的命他自觉能轻易索掉,但背后的陆危楼令其深深忌惮。 “好,必亲口相传,告辞”马震天道。 话音一落,腾身而起,掠到屋顶之上,数个起落,彻底消失在风中。 李兢不知何处跑到了李谡身后,仰望那残影,心有余悸道“老四,那人究竟是谁?竟来我们李家庄闹事,还杀了那娇滴滴的柳如烟” 李谡侧目虎视,道“你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言罢,不再理会自己大哥,大步流星迈出了小院。 “大哥叫我们在这里等他,张龙,我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头猛虎,跳得比鸟高,快得比豹快”赵虎道。 “不错,大哥的神功果然莫测” 二人正谈论着获得力量的感受,蓦然地上映出人影,急忙回首一望,恭声道“大哥!” “嗯”李谡点点头,道“时辰不早了,走吧,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这将是我们时代开启的篇章” 短短一句,已然将李谡心中的自信,打算统统显现。 “好,大哥我们这就去整死余家声!”张龙激动道。 李谡却莫名摆手,让二人颇为不解! “咚咚” 白马西仁正坐在街道上一隅小店里吃饭,见李谡挥手,疾步窜出了屋里,数步已到面前。 “走,杀人” “好”白马西仁道。 张龙赵虎对视一眼,不知这面前巨熊什么来历,不过看这身体,不容小觑。 清风徐徐,羌王楼中,曼妙的舞女们正随着羌笛声音乐声翩翩起舞。 余家声正热情的招呼一位贵客,手中的酒樽不知以敬了多少杯,任凭这位巨汉身体强壮,亦是有几分醉意。 “来,静因仙师,我再敬你一杯,虽无琼浆玉液招待你,但弟子真是诚心诚意”余家声道。 静因端酒一饮而尽,笑道“余家声,你请我来,不用拐弯抹角,有事直说吧” “仙师果然神算,竟能猜透我心中所想”余家声恭维道,又苦瓜着脸,大吐苦水“仙师不知,那峨眉派的李谡欺人太甚,竟敢跑到我这闹事,不知我是青城派的” “哦?”静因哑然失笑,双眉一挑,戏虐道“那臭小子一年前不是我一招之敌,已被挑断脚筋,手筋,想不到还有奇遇,能恢复功力” “那是,那是”余家声连声道,抬手一挥,道“你们都先行退下,我与大师有要事相谈” 楼中乐师等人不由迟疑,立马退去。 余家声道“大师,我所担心的并不是此事,反而是明教,陆危楼欺人太甚,竟来要挟我加入明教,且杀我最爱的美人!” “此仇不共戴天”余家声咬牙切齿道,又撇见静因面露凝重,眼珠子一转,冲关七使了个眼神。 “师傅,余家声说得不错,明教虽然实力不俗,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日后我们青城派,还如何能在剑南道立足,都被人家欺负到门口了!”关七道。 原来,余家声土谷浑部能有今日,依靠的正是剑南本土双雄之一,青城派! 每年四平寨上交给青城派的银子便是一个天文数字,余家声被陆危楼威逼,自然连夜差人去青城派通风报信,惊动了玉玄,亲自派来得意弟子静因过问此事! “啪啪” 静因手指轻轻富有节奏点在桌上,急速思索着,心忖道“青城派的钱又不是我的,都是进了玉玄的腰包,再说我虽然是大弟子,但玉玄最疼的还是五师弟王鸿,恐怕掌门之位还得传给他亲儿子!” “明教四大法王之一萧剑已经不弱于老匹夫,恐怕陆危楼我也招惹不起,但玉玄那里,我如何交待?怎能全身而退呢?” 一时之间,静因有些悔趟这浑水,本以为是阿猫阿狗跑来闹事,却是未曾料到对方来头这么大。 静因撇了一眼余家声,心暗其老油条,报信只提有人闹事,不说明对手,让他吃了个暗亏,愠怒扫过壮汉,道“此事简单,我回去再给掌门汇报,对了家声啊,听说你儿子余剑雄是个武痴,今日我既然来了,就说明跟他有缘,这样,你叫他来,我看看根骨如何,若是不错,我就收他做徒弟了” 余家声闻言,心中暗骂晦气,又瞄了一眼关七,记得他一次酒后吐真言,大骂青城派,本挺高兴入了名门正派,但开口就是数千两银子拜师礼,他为震家声,想到青城派乃是名门,咬牙给了钱,但未曾想到师傅静因没过多久借他们家神兵看看,哪曾想他再去寻要时,静因居然厚颜无耻说丢了,诓走他家祖传神兵。 “那个痴儿,我欲让他不耍刀耍枪,读书好,以后入仕途”余家声道。 他大智若愚,虽看起来憨厚老实,但却是个人精,出口堵死了拜师之路。 “哦,既然如此,读书好,不勉强”静因笑道,起身踱步到了门口,蓦然回头道“家声啊,陆危楼武功不弱,明教更是教众数千,还有左右护法,四大法王,十大长老,五大旗主,黑白两道可厉害咧” 稍作一顿,继续道“不过你不用怕,我们青城派在剑南屹立百年不倒,底蕴深厚…” 第67章:仇人相见 静因一连说了一大堆废话,绝口不提余家声的事,令其心中粲然戚戚。 “师傅,你不妨直说,余家声并非外人?”关七瞧得自己便宜师父如此说道,就知是在索要好处,开口点明道。 余家声急忙点头,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大辫子,憨笑道“不错,我脑子笨,还请仙师给我开开心眼子” “家声啊,听说你最近得到一支千年人参,还有一批西域来的上等雪莲,当然我绝对不白要你东西,这样,我有一支祖师送赠的发簪,乃是我最为心爱之物,就忍痛割爱与你交换!”静因边说边走道。 话音方落,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簪递给了面前的余家声。 “厄”余家声心中暗骂其脸皮厚,心中飞快审度形势“青城派本就是剑南霸主,我们土谷浑部能有今日,也是依靠他们,不过明教又虎视眈眈,在我身上割肉!如此一来,纵然贩马获利颇丰,亦承受不了他们两大势力!” 就在他欲接过簪子,放血之时,楼外霍然响起“呜呜”牛角号声,脸色一变,道“静因道长,城中出事了,容我去查看一番” “来人,发生何事?” 一名羌人疾步掠进,道“禀告主人,那李谡带着人正在城主府中闹事,恐怕要杀上来了!” 余家声闻言,暴跳如雷,一脚踢飞桌台“噼里啪啦”,桌子上的佳肴瓜果登时洒落一地,遍地狼藉,厉吼道“废物!他来了多少人?” 羌人颤巍道“四…四人!” “饭桶!四个人,城中快刀手过千,弓箭手数百,竟然连四个人也拿不下!”余家声怒骂不休,疾步取下一把半丈斩马刀,道“仙师还请稍等片刻,容我去杀宰了那李谡,再同仙师饮酒” 静因横眉立目,道“徒儿,取我青萍剑来,今日我便是要替天行道,惩恶扬善!” 关七默然不语,急忙从一方桌上,拾起一把绿柄三尺青峰,走到其跟前,双手奉上,道“师傅,青萍剑!” “嗯”静因一手抓住剑身,道“走吧,家声啊,你看看,仕途虽好,但习武傍身也不能落下,练得一身好武艺,不必读书弱啊” 余家声点头如捣蒜,念道“对,对对,您老所言极是,还请仙师出手,替我解决麻烦” “哼,手下败将,不足为惧!”静因厉喝道。 言罢,三人分持武器涌出奢华的羌王楼,沿着栈道而下。 余府中,数十名手持斩马刀的羌人将李谡四人团团围住,面露紧张,无人敢抢先出手,因为,出手的人已经都死了。 “你们自己小心,我去了!”李谡冷道。 “大哥放心,我等自是晓得”张龙道。 條地,李谡气贯双足,腾身跃起三丈。 “咻!” 登时,数十支利箭霎时脱弦而出,宛若蜘网,旋转呼啸四面八方涌向空中李谡。 他身形蓦地急转,矫健一个后空翻,头顶朝下,急速坠向人群,妙巅以巧破去箭网,空中双掌连拍数掌形成一股劲煞洪流,如同骤雨落下,正是水元决,第八招!飞瀑流泉! 密如泉水般的掌风从天而降,未极三尺,地上羌人们纷纷感受到一股妖风,令他们呼吸一滞,满头长发在此一掌下,被吹得凌乱不堪,手中斩马刀便成了他们的拄杖,纷纷立在地上,助己稳住身形。 此着正合李谡心意,他身形急坠,离羌人头顶丈余,虎躯掠空急转,外放的真气立时遍布全身,将其彻底笼罩,宛若一条游弋逡巡的白色水龙,在夕阳斜晖照耀下,更是神秘莫测。 水龙凭借强劲的冲撞旋转之力霍然攻向东倒西歪的人群,此招正是飞瀑流泉相映生辉的一招!水挪移! “彭彭彭” 数十声巨响后,李谡稳落在地后,数十名羌人已然尽数倒下,斩马刀更是掉落一地。 未及歇息片刻,眨眼间密集箭矢分至“呼啸”袭来,他气贯双足,如同一头矫健的豹子,冲向围墙,右腿大力蹬在石墙上“咔嚓”,墙壁立时龟裂,露出一个脚印,再一看,李谡已然冲向了二楼廊道。 一名弓箭手满面错愕,刚才还在楼下院中的李谡,竟出现在了面前,不容细想,一只劲腿扑面猛踹而来。 “彭彭” 李谡使出水元决行云流水,行已猛虎跳涧,气涌双腿,顿时廊道上,腿劲纵横,人影翻飞,如此一着,不过十时,哀嚎遍野,满地都是倒地痛转的羌人弓箭手。 “哼!” 李谡停式凝立,望着满地如蝗死狗,冷哼一声,满腔郁结之气,一散而空。 就在此时,天空寒光一闪“铮”一声,一柄绿色长款从天而降,立直插进院中青石板中三寸! “静!因!”李谡一字一字吼道,双眼迸射出嗜血猛兽厉芒。 曾经的屈辱! 曾经的恨意! 曾经的无助! 骤然在脑中乍起,双臂如雄鹰展翅,气聚双掌“彭”,澎湃的真气疯狂从掌中溢满而出,地上数袋箭囊中的长箭竟然被劲煞之力所吸,如同乖巧的小孩,又如那听从号令的军人一般,霎时涌出,旋转着聚在其胸前。 “嗡嗡!” 箭矢旋转竟然能知晓李谡心中所想,发出“嗡鸣”之声,似在告诉他,你的仇恨交给我们吧! “呼呼” 條地,无数寒气从李谡双臂涌出,将面前数十根箭矢笼罩,形成一把白色的冰柱,只见他满脸狞笑癫狂之色,大手猛然运作而起,长臂朝后平肘,力贯山河,箭矢宛若通灵“嗡嗡”蜂涌尽出,射向天空中那急速坠落的人影! “死吧!”李谡双眼暴炽,怒嚎一声,旋即从怀中取出8枚血菩提张嘴服下。 此前连般数招,威力如斯,霸匹厉练,体内真气却是如同开闸泄洪,气海已尽枯竭。 入口即化的血菩提,虽寻日里他爱满满咀嚼细细品味其甘甜清香爽口质感,此时!却是囫囵咽下,以急速恢复功力。 双眼炙热望着箭矢,不过空中的静因不但身经百战,危机感十足,临敌变招亦非常人,冷哼一声“哼”将盘髻发簪取下,赫然是一柄银色小剑。 第68章:战 “当当当” 小剑在手,如履臂使,丝毫不落三尺青锋,凌厉干脆数剑,竟然将数十根蕴含寒冰之力的箭矢通通! 斩断! “啊!”李谡仰面嘶吼一声,血菩提虽乃天地瑰宝,不过效用亦非寻常,药力一发,丹田瞬间如同火灼!宛若一块通红的烙铁正紧紧贴在他的肚脐上! 痛! 痛不过心中的耻辱。 李谡五官扭曲,汗如雨下,脊骨似有尖寒利刃正刺破他皮肤,双眼如隼,又是呲牙咧嘴,爆喝一声“静因!” “彭” 气贯双腿,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神兵,电闪落下。 院中,静因垂首驻足,傲立青萍剑前,双眼冷锋如似剑,道“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奇遇,断断一年,令我刮目相看,亦让我感受到危险感!” 面前的络腮胡男人,静因从前丝毫未放在心上,但此刻,他感受到了,他是一头嗜血的猛虎,饥渴难耐的猛虎,要吃他肉,喝他血的猛虎! 战意,由心而发。 微风拂过,撩起李谡散乱青丝,露出他冷漠无情,炽炽逼人的双眼,双唇微张,咬牙切齿道“我无时无刻,都不曾忘记,那一个滂沱大雨的日子,我不会忘记那块水田!那里的稻香,还有泥土的芬芳!” “哦,你会重蹈覆辙,尽败于我”静因道。 李谡摇晃虎首,骄指厉如寒锋指向静因,道“今日,我会用你的血,来铸就我辉煌灿烂的一生” “黄口小儿!死吧!”静因爆喝一声,右臂一展,青萍剑瞬间吸进其手,平淡无奇一招闪电剑,刺向李谡。 李谡杀意炽盛,目如凶兽,不惜代价催动真气,将内力提至顶峰,双掌覆手而起,虎目骤汹“波”发簪登时炸裂化做无数碎片跌落在地。 “沙沙” 院中蓦然刮起一阵大风来,顺眼望去正是出自李谡,他又双手翻转,劲发一牵,满地大刀竟然被强大的吸力所扯,顿时“哐当”相互交撞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刀团,数十刀强行扭在一起,声势骇人。 “好!”静因亦忍不住称赞一声。 虽二人乃生死大敌,不过这番真气外放御物之招变换,且以令他动容,心生佩服。 更多的却是怯意! 不错,他心中已然知晓恐怕不是李谡一合之敌,出招即见出了高低,对方的内力已然强于他。 “青萍剑只需将凡兵砍断而过,便有一线生机” 青萍剑乃是名动武林的宝剑之一,削铁如泥,斩马刀虽多,不过却是凡铁,焉能抵挡他运劲神兵。 况且李谡底细他却以知晓,剑南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青城派乃是屹立数百年传承不倒的本土豪强,无数俗世力量星罗密布剑南,李家庄虽是土绅,但亦是有探子回报消息。 “吱吱…” 刀团旋转之力愈发迅急,所带之力宛若一道龙卷风般,随着李谡水元决真气泻出,形成的寒气亦是将地上无数的碎石灰屑尽数吸取。 刀柱瞬间又是一变,成了一块冒着寒气的圆球,里面高速旋转的石块等,亦非常人所见。 “这是?”静因见李谡迟迟未动,光顾着释放内力,面露狐疑,不过身形却是未停,疾步掠进,掌执青萍剑,心悠道“呵呵,自作死不可活,既然平白消耗真气,凝而不放” 登时心中一喜,双眉一扬,嘴角浮出丝丝冷笑,心暗道“此子虽内力惊人,不过临敌经验不足,若以雷霆万钧之势,劲蓄一线,强行近身使出杀招,我必定在劫难逃!” “但此人竟然傻乎乎的耗费内力,将刀吸取!岂是我手中青萍之敌!且他如此运功行招,任由真气在深,定然需要三息凝招,这点快愈星火的时间,足以让我使出成名快招,独点寒松!” 越想,他就越感到胜利在望,坚定了信心,打定了注意! 只见他手腕急抖,三点一线,气涌青萍,电闪而至。 数丈距离,也不过瞬息而已。 眨眼间两人以不足三尺。 條地,李谡双臂一展,面前数十把大刀如同飞刀一般遮天蔽日刺向静因。 声势虽大,不过静因使出青城派享誉已久,素以快打快的苍松剑法,执剑一挽,立时满天剑影,铺天罩下,如同一道剑幕,将面前扑面的斩马刀尽数斩断。 霎时“哐当”金兵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场中静因虽舞动双剑,却也万分警惕,精神高度集中。 只见冰球散去之后,静因周身笼罩在了一团沙尘之中,他的耳朵飞快跳动着,这番正是他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耳聪目明! 苍松剑法,世人只知以快打快,却不知有着更鲜人知的秘密,那就是近身缠斗。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居然能在冰团散去之前,结掌攻来,却是我生平大敌之一!”静因心暗道。 未及他细想,李谡确以箭步蹿出,反手一掌,猛臂向静因胸膛。 “咻” 静因不进反退,长剑一挽,电快刺向肉掌,竟将李谡逼得后退一步。 此着,李谡确早已料到,脸上浮出轻蔑笑意,如此耗费真气,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先前站在一旁,亦非是单纯聚气,形成后手,反用数十把斩马刀试探静因得剑法,倒地有多快,有多狠。 现已觑准此人气贯剑锋,最强之招,绝非削劈挑,反而是一个字!点! 能将真气凝与剑尖,不但内功高深莫测,运功随心所欲,这份眼力,这份对真气的把握,运筹,还有对自己剑法的自信,已达剑道人剑合一的境界! 静因见李谡退后一步,急忙运剑铺天盖地罩下,猛攻不休,每一剑似劈似砍,却是终以“点”来倾泻内力,配合青城派不传独门身法绝技,步步生莲,一时间每招尽是将李谡每一着都封锁。 顷刻间,静因攻势如潮,连绵不断,本就内力打磨数十年,剑法卓绝,似提着剑追着他打。 “大哥,你要快点啊!”张龙站在一旁展眉掠阵,却是晓得羌人虽纷纷退走,不过此地乃是他们老巢,纵然先前杀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会反扑而来。 第69章:围困 眼下李谡跟静因两人又打得十分胶着,望着杀意正浓,面冷如锋的静因,就觉一股寒意逼人,令其隐隐不安。 场中李谡却是在捷迅凌厉剑势下来不及聚气,形成有效反击一招,唯有暂避锋芒,使出水元决第六招,行云流水,行以七星步跟其游斗。 “嗒” 李谡双腿迸劲泻出,登时身形疾掠,退到了余府一堵石墙边上,不过静因老道经验无比丰富,此番交手数十招也以发现了问题,此人实战经验不足,招式虽然精妙,内力虽然深厚,但并未形成战斗条件反射,也就是说,反击并不凌厉,自然不会给以喘息的机会,反而要穷追猛打,咄咄相逼,直至将其杀死! “轰隆!” 青萍剑猛厉一剑划空刺穿李谡所站石墙,顿时沙石滚滚落下,透出一线光亮。 如此一着,剑入石墙,剑势一滞。 李谡却是有了喘息之机,霍然运转内力,水火双气自掌心而出,红白两道真气急速溶汇混元,形成血红色的龙湖之气,凝与骄指。 不过,这短短数息,静因已然拔剑而出,双眼似喷出火来瞪着李谡,捷迅三步踏出,腾空丈余,自上攻下,长臂似甩剑凌厉点来! 此招正是苍松剑法精妙绝伦的,苍松迎客! “咻” 青萍剑破空之声,如同鹰啸,剑尖此着下,赫然出现一个灼眼炽芒,宛若一颗缩小的太阳,所蕴酝的真气能量,已到骇人听闻之步! 李谡眼中杀机顿现,厉喝一声“死开!” 骄指迅如闪电祭出,直向点来剑尖。 两人至强招式眨眼相碰撞“轰”一声巨响,一道灼眼精光迸射冲天,院中顿时飞沙走石天崩地裂,强烈的劲风由中心向四面八方肆虐而出“呼呼” “这…这…”张龙满面惊愕之色,一手捂在额前,想要挡住那席卷而来的烟尘,一头黑发被那强劲罡风所吹得呼呼作响。 “我不能输!”李谡满脸痛苦之色,牙关紧咬,背脊已然湿透,双眉紧皱,如同一根大苦瓜,骄指硬顶在青萍剑尖之上,所曾受的不单单是静因穷究一生凝练精纯真气,更有名动天下的青萍神兵之利,双重压力下,他霍然张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吼道“死吧!” “啊” 李谡陡然提气,全身真气无所保留尽泄而出,顿时金光更盛,两人所在之地,宛若真正的太阳,光芒夺目,金光万丈。 静因面如一汪泓水,本就瘪嘴薄唇的他就显得阴鹫,此时更是谁都欠了他钱般,令人憎恶。 “呼呼” 两人皆是不肯罢休,定要分出胜负! “小子,受死吧!” 爆喝声中,一道气芒宛若游龙从青萍剑游弋骤然而出,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攻向李谡,此招正是静因数十年习武总结保命绝招,剑涌山河。 恶招临门,李谡避无可避,只得运功抵挡,劲芒之强,超乎他的想象,不过瞬间,院中金光骤然散去,李谡被此着击飞摔落三丈外的青石板上,趴地不起,生死不知。 “大哥!” 张龙蓦然脸色一变,心忧急呼,迈动双腿猛跑向李谡。 静因满面浮笑,眼中满是得意之色,阴鹫的脸更为深沉,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作呕。 “不自量力”静因冷笑道,撇了一眼,张龙几人,又道“既然还有余孽,也罢一并除去,再结果你的性命”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青城派做事历来乖戾,若杀人,必定连根拔起!事后更盖以诸多借口,凭借百年名门的口碑,坏事做尽,却无人敢言揭发。 因为,偶有看不顺眼的大侠们皆被青城派以势压人,雷霆手段宕平。 “咻” 张龙几人未及奔到李谡身体尺余,條地,死尸般的李谡拔地而起,不过双眼猩红,满面冷漠无情。 张龙见状,忧心如焚,道“大哥,你没事吧?” 言罢,他伸手便想去扶李谡,刚才静因那招太过惊世骇俗,站在边上都被劲风吹得站不稳,被全力攻击的李谡,情况必定糟到极点。 但手离他还有数寸时“波”一声,张龙这名百多斤的壮汉竟是一下子被弹得倒摔在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见赵虎跟白马西仁也想去扶,连忙道“不要碰他!” 二人赶忙缩手而回,赵虎好奇道“大哥?” “大哥!”张龙大声吼道。 李谡却是如同聋子般,闭耳未闻,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静因。 “此人有这么深厚的内力,恐怕与这番异状有关系,若我能拿下此人,再逼问出密法,定能提高数倍内力,到时候青城派玉玄也不定是我对手,掌门之位唾手可得!”静因提着青萍剑,缓步走着,李谡异状虽然惊骇,但贪念升起,那便是落不下去了。 “万一这小子只是使诈,我岂不是有危险?这下如何是好!” 静因一下子陷入进退两难境地,想着到底要不要继续出手弄死李谡,生性狡猾的他并不是傻子,这模样他看着也心底有些发毛,担心有危险,心里也坐着挣扎。 “簌簌” 就在此时,余家声提着斩马刀,带着数百名羌人刀手涌进了院子里,顷刻间,不单小小的院子,挤满了人群,阁楼上的弓箭手密密麻麻搭弓备箭,瞄准了场中。 “哼,李谡,看来你真的活腻了,上次叫你跑了,这次,我叫你插翅难逃!”余家声道。 先前他并未离去,反而狡诈的他躲在暗处偷看静因跟其轮番对打,见李谡被击飞,定然受了严重内伤,此时良机定不能失去,时下带齐人马蜂拥而至,将这余府团团围住。 “关七啊,为师刚才应敌真气消耗颇多,你就替我去拿下此人,我这个做师父的一直以来都对遗失你祖传关刀深感愧疚,此番,为师就将这份大功让给你了,到时候我必定会给掌门禀告”静因眼珠子一转,便道,又撇向余家声,面露痛苦,伸手抚平了喘息的胸膛,道“咳,咳,家声,此人武功卓绝,凶狠异常,若是不除,后果不堪设想,你必有姓名之忧,今日我路过此地,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替你解决麻烦,但也受了严重内伤,听说天山雪莲素有疗伤圣药之名,配以千年人参服用最佳,你差人速速取来,我待会就闭关疗伤” 第70章:内讧 关七瞄了一眼双眼汹红的李谡,心中发毛,暗道“老匹夫恐防使诈,故意叫我上去试探,不行,老子不能上当” 余家声也暗骂““我全程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个贪得无厌老鬼毫发未伤,惦记我那支万金难求的人参跟雪莲是真” “回禀师父,弟子这就为你分忧,拿下此人!”关七脑筋一转,又撇向余家声道“余大哥,我关七向来都是义字当头,这等大功,定然我不能独吞,小弟我在你家白吃白喝多日,今天就将这份天大的功劳拱手相让,你来立功吧” “师傅,你看如何?” “让你个大头鬼!”余家声心中暗骂关七居然把皮球踢给了他,急忙摆手笑了笑,一眼严肃认真道“那个关兄弟,我这三脚猫功夫,不过是仗着蛮劲,况且他们还有几个人,一人不是对手,还是仙师亲自出马,显出神通手段,拿下他们比较好,叫我们也开开眼,涨涨见识!” 皮球瞬间又踢回到了静因头上,他心中暗忖,谨防迟则生变,立时沉脸怒目斥道“关七,余家声,看来我的话是不是不顶用了!是不是觉得我青城派这座小庙,容不下你们二人了?” 此言一出,关七骤然脊骨如尖锋一刺,惶恐道“不敢,不敢,弟子这就为师父解忧!” “是极,关七兄所言极是,我俩一起上吧”余家声心中一颤,知晓此事可大可小,要是没有青城派罩,土谷浑部落恐怕在剑南道真无落脚之处了,厉喝道“来人,前去给我拿下他们!” “来人,杀了他们,赏万金!”余家声张嘴吼道。 自己去肯定危险重重,不如花钱了结此事。 说完,就跟关七站在一起,俩人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看着面前蠢蠢欲动的属下。 果然,话刚落就有要钱不要命的羌人提着铮亮的斩马刀,蹑足前行,慢慢靠近李谡几人。 只要能杀了几人领赏,回去买几个老婆,不受这鸟气。 老婆孩子热炕头,舒舒服服日子多爽,多快活。 羌人们擎着锋利如斯的斩马刀,蹑足掩去,个个眼冒金光,仿佛眼前正摆放着黄金,贪婪成性的它们,岂会轻易放手。 张家兄弟也吓得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瞧出了对方的心意,二人本是一对孪生兄弟,父亲是个土匪,母亲是个抢去的农姑,自小土匪窝里长大,成人后也没其它选择余地,提了把刀,子承父业,也做了土匪。 “大哥,今天我们兄弟俩可真要拼命了”张龙心暗道,一双眼珠子,转得溜圆,看着密密麻麻的刀手靠近,身体不由得紧张起来,崩得紧紧的。 感觉压力颇大的张龙暗骂一句“晦气” 可不就是运气不好,本看见李谡在潭水里练功,好一个绝世高手的气势,带着那个土蕃汉子千军万马里横冲直撞。 眼下成了却被包了饺子,他对李谡虽然信心十足,不过现今心挺虚,虽被打通了些许经脉,但也是个三脚猫的水平,对面中不单单有个大名鼎鼎关羽后人,使关刀的关七,余家声这身高体阔的彪悍羌人,更何况还有一个战力非凡的静因老道,正站在边上,一双阴钩子眼,四处乱瞄,止不准,待会抽了羊癫疯给来下狠的,小命可不就这么没了。 “老子婆姨都还没娶呢!”赵虎心中捏了把汗。 张龙三人面对着缓缓靠近的数十名刀手,将李谡围在了中间,心急道“大哥啊,你可快点醒来,使出神功,三拳两腿弄死这群羌人完了回去喝酒吹牛掰去” 心里虽然虚,不过两兄弟脸上倒是显得挺深沉,装出一幅天王老子最大的模样,看起来还挺有那么一副不好招惹的煞气。 白马西仁沉着脸,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两把斩马刀,虎视汹汹瞪大着眼珠子,配上他的大块头,卖相十足,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羌人刀手们,这怎么回事? 都过去好一会了,都还跟个迈不动道的快蹬腿老头一样,手中的百八十斤大砍刀倒是拿着显出中午吃饱了饭,有的是把子力气。 尽管有钱来刺激,但他们也不傻,先前李谡在院子里跟静因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几十号人就愣是干不过他一人,神威悍勇,震住了这群人。 虽然李谡红着眼睛,人跟个二傻子似的,木愣愣的,万一要是故意装的或者是突然冲过去,这人突然活过来了,一拳还不打得他们后半生半身不遂啊。 有老婆孩子的羌人不敢上。 有亲爹亲妈的不敢上。 没结婚成亲的他也不敢上,正直青春年少,壮壮实实的小伙子,甭为这钱丢了命,都知道谁先动手,谁先死,一帮子人愣是没一个敢上的,鼓着腮帮子,憋着一口气,等着人群里面出个忍不住抢先动手的二愣子,去砍几人,到时候再浑水摸鱼,蜂拥而上。 边上的余家声跟李逵似的,黑得跟锅底似的,偷偷瞄了一眼脸色也不好看的静因,心中暗骂“一群饭桶,平日里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们,现今叫你们干点活,谁都不乐意了” 心中这么一想,不是个事,天色渐暗,若是张龙几人趁着天黑蹿出了余府,跑进城里去,随便找一个地躲起来,或者跟上次一样,从水路跑了,岂不是放虎归山。 静因虽不至于扒了他的皮,抽他筋,但桥敲竹杠,捞点油水,万金难求的人参,可不容易弄到手,自己都没舍得补一补,年轻时候精壮小伙别说一个女人呢,八个女人也不在话下,现今年岁渐涨,一晚上就一个女人那也费点力气,体力确实是下降了。 想到这里,余家声再也是沉不住气了,脑中又生一计,吆喝道“你们都给我退后,弓箭手准备!” 此言一出,张氏兄弟后背那冷汗立马就打湿了衣衫,晚风一吹,身体就打了个寒颤,浮想到无数箭矢从天而降,怎能抵挡。 张龙见羌人刀手听话纷纷退后,暗呼“好机会” 暂时管不住李谡死活了,抢先冲进了人群中。 “砍死他!”余家声大吼道。 第71章:箭雨 “遵命”羌人领命,纷纷擎着斩马刀举头凶狠看向张龙。 他抡起手中钢刀,亦是勇猛善战,瞬间跟这群人斗了起来。 赵虎见自己大哥正跟羌人斗得精彩,心里一发狠,被窝囊射死,倒不如干死几个算几个,狂笑道“哈哈,大哥,我来帮你!” 白马西仁却是未动分毫,正在觑准时机,想着如何能突破出去。 余家声看见还有几个腿脚不利索的,对方两人已经跟几十号羌人对上了,直接下命“射” 楼上早就瞄准好的羌人弓箭手们,刚开始,心中还不是味道呢,你们拿刀的在下面立大功,我们在上面喝西北风,被蚊子咬,眼下听到主人叫他们来,那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扣弓弦的手指头,立马就松开了。 “咻咻咻” 天空中数不清多少根利箭急速呼啸而过,朝着场中李谡射去, 张龙二人正酣战,彻底顾不上依旧怔傻的李谡。 白马西仁这土蕃汉子,倒是眼尖,毕竟常年累月行军作战,经验丰富,听到余家声说后退的时候,双腿立马就微微摆好了姿势,那“射”字刚落,就提着刀往人多的地方钻。 “#%” 白马西仁眼睛蹬得溜圆,那张着一张大嘴就喊着听不懂的土蕃话,加上身体比余家声还猛,手中双刀抡足了猛戾劈砍向羌人,霎时居然将这伙人吓得愣是没敢举刀,让出了一条道来。 羌人们也怕丢了性命。 余家声说了杀了李谡,赏万金,这巨汉又没说杀了给钱,犯不着拼了命去拦他。 再者说,穿着一身土蕃服饰。 土蕃人可不好惹,脾气比羌人更为暴躁,武力值更高,且心眼实,杀了一个族人,必定缠着你赔偿,你要是乱棍打出去,骂上几句“你特么滚蛋,从哪来,回你那山疙瘩放牦牛去” 得了,那才捅了马蜂窝,不用几天,那人就会告到成天闲得发慌,又充满暴力因子的土司那去,也不开会,做个作战计划什么的,土司直接去喇嘛庙里吆喝一嗓子。 喇嘛一听,嘿,你们还敢杀人,一大群成天憋在庙里习武的喇嘛们一窝蜂的自语“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天道无情,万物需自强,观自在菩萨,行般若波罗蜜多时… 于是乎一大帮子打上门,余家声跟青城派还不推几个小虾米去赔罪。 霎时小院满天箭矢遮天蔽日,由四面八方落下,将依旧红眼如同雕像的李谡全身罩住,若是再不动,必定射成一个筛子。 静因凝立在场外,面无表情,似乎对场中的一切漠不关心。 “此人难道就这么被乱箭穿心而死?”静因心中狐疑道,一块大石快要落地,但他却心里隐隐不安,升起不祥之感。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李谡,突然他身体一颤,瞳孔猛的放大,提着青萍宝剑转身便跑,一个起落便是跃出了余府,跳到了街上,头也不回的撒腿狂奔向一匹好马。 看马羌人正欲呵斥,静因执剑一挑,冷厉道“滚开!” 羌人霎时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再语。 静因一剑斩短缰绳,翻身上马,双腿猛的踢在马腹部,急呼道“驾” 马儿吃疼,如同闪电般,激射而出,在空旷的街道上狂奔,不过片刻已经消失不见。 “糟了,这次肯定要被骂死了”羌人丢了马儿,望着离去的方向,苦瓜着脸,琢磨着待会如何作解。 院子里,余家声蓦然心中一跳,偷瞄到静因离去,暗呼不妙“奇怪,静因老匹夫怎跑了?” 作为人精的他,不但时刻关注着李谡张龙等人,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静因,亦是时刻关注着,静因突然无故疾速退去,让他亦是忐忑不安。 此念在心中也不过流星,一闪而逝,他急忙收回了心神,望向即将被乱箭射死的李谡,嘴角浮出了得意笑容,双眉一扬,满面春风,又暗爽无比“哼,离开了好,我的人参跟雪莲总算包住了,嘿嘿!” 想到这里,余家声心中顿时无比轻松愉快,还有几息,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心里也想着晚上是不是找几个女人,好好放松放松。 关七紧紧抓着关刀,面露不安之色,他武艺远胜余家声,自然有一股武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他的双眼肆意在李谡全身扫着,不过什么都没看出来下,只觉得李谡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怎么个变化,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直觉。 此刻的李谡胸膛正强劲有力的跳动着,宛若平静潭水中砸进了一块巨石,荡了巨浪! “咚咚咚” “吼” 园内突然传出一声嘶吼声,院中骤然形成一道飓风,肆虐扫像八方,一颗树木竟然被这一道音爆声震得摇曳不止,树叶“簌簌”落了一地。 嘶吼声快而短暂,如同昙花一放,瞬间就消失了。 大家纷纷又伸长了脖子,期待看到满天箭雨射死那个狂傲之人。 但让人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余家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颤声道: “这…这!” 关七愣在原地,嘴张大着能吞下一个鸡蛋似的,全身汗毛竖起,晚风一吹,不由心生一股凉意,心惊胆颤道“此人内力真强!” “大哥!” 张龙惊呆了,不可置信道。 赵虎惊呆了,瞪圆了眼珠子,十足像个癞蛤蟆。 无数羌人也惊呆了,呆若木鸡。 只见,李谡如同一头披头散发,如一头凶兽,无数箭矢呼啸落在他的面前,嘎然而止。 他的身上似有一层无形的东西笼罩,竟然将这些格挡在外。 寸毫不进! “咻咻!”“滋滋” 此着未了,二楼上的羌人弓箭手们又是一轮齐射,急速旋转的三角箭呼啸着又蜂拥而至“叮叮”落在李谡的身上,不过却是枉然。 李谡突然也动了,双臂猛然一展,真气外放,全身笼罩的无数箭矢迅速旋转融汇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巨大圆团。 眨眼间,李谡猩红的双眼恢复了清明,深邃而又透澈。 “哈哈哈,我能感受到体内活跃的血液,充满力量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我第一次体验到!”李谡心暗道。 发生在身上的一切太过神秘,不过此刻,却是没有时间去思考。 “咻咻咻” 李谡气贯双足,脚尖轻点地面,身体旋转,双臂聚气举着哪那黑色的巨大箭团,似乎要发射一般。 第72章:遁走 “不好,此人恢复了!” 余家声见势不对,转身也准备溜之大吉,不过! “哼,想跑!”李谡目光如炬,冷哼一声,黑色箭团中突然迸发出一根箭矢,电闪而至,“噗嗤”一声,划空而过,眨眼间一箭诡异从余家声后脑勺穿透。 “扑通” 余家声缓缓倒地身亡,这样窝囊的死法,他从来没有料到过,羌人们也没有料到过,这样的一名人精,巨汉,一名土谷浑部落的首领,就如此轻轻松松,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死了。 鲜红的血从他脑子流出来了,白色的脑浆也流出来了,染了一地,令人作呕。 张龙见李谡恢复神力,惊喜万分喊道“大哥” 李谡扫了他一眼,却是漠然不语,双臂举着黑色的箭团猛的超前一掷“咻咻咻”,天空宛若无数黑色的乌鸦飞过,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当当当” 箭矢似乎并未有太多的准头,肆意而出,不过劲力极大,入木三分,有几个倒霉蛋在这混乱中亦中箭倒地而亡。 羌人们虽然痛失族长,提着斩马刀还想再战,不过李谡悍勇冷酷无情扫过众人,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蓦然有人被吓得呼喊一声“快跑啊!” 顿时,羌人们作鸟兽散,纷纷撒腿便跑,心中已然没了斗志。 “咻” 李谡双腿劲力一发,落在了张龙赵虎两人面前,吩咐道“能杀多少是多少,我去追静因” 张龙笑着点点头,道“好,大哥交给我们了!” 关七也吓得撒腿就跑,余家声的死,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命才宝贵,不过拥挤的人群纷纷涌向大门,将其堵的严丝合缝,一时间居然逃不了,额头不由冒出冷汗,焦急万分。 “轰隆” 想什么来什么。 李谡本欲去宰了静因,不过眨眼就打消了念头,人早跑了,还追个屁,见门口挤满了人,气贯双臂,提起八成内力猛力朝门口一推,行以水元决弱水三千,狂暴的掌劲脱手而出,宛若一道飓风冲击而去“轰”一声巨响,顿时人仰翻飞,伤了一大片。 张龙赵虎一瞧,手擎斩马刀,汹汹掠空自上攻下斩去,使出烈焰刀法,如同切瓜斩菜,瞬间就杀得血流不止,砍死数十人。 二人本就土匪,凶狠起来,六亲不认,现今痛打落水狗,哪里还有手下留情,凶狠劈砍,羌人虽人多势众,但好比军心涣散溃逃的军队,都想着跑了逃命,没见族长稀里糊涂就死了吗? 焉能阻挡。 李谡正凝立院中,欣赏着张龙二人杀人,蓦然“轰”一声巨响,院墙被人从外面一掌轰塌“呼呼”滚滚烟尘席卷冲向天空,他急忙回头,暗自戒备,因为浓浓的烟尘中,他感受到了数股危险。 “咻咻” 数道人影从烟尘中电闪而出,落在了李谡面前,令其面露凝重。 “你小子不错,居然受我的净世破魔击这么快恢复功力,不错,不错”陆危楼好奇看着面前的青年赞赏道,扫了一眼惨死的余家声,蹙眉冷道“你胆子不小,居然敢杀我明教之人!” 他本在剑南道布道,传播明教教义,收纳信徒,刚离开四平没多久,就收到青旗旗主齐天羽被杀,差随身护卫之一,嗜血骷髅马震天亲自调查此事,没想到李谡说要杀他明教之人,虽对余家声这番人不大喜欢,但他重视的是脸面,杀了他,岂不是打明教脸,自要做上几分姿态给信徒们看看。 “呵呵,原来是你,此番我为你送上一块肥肉”李谡心中不以为意,又继续道“羌人本就养羊马畜牲的,不懂明教精义,不知礼数,此乃第一,第二,四平寨你只需再扶植一个傀儡掌控,暗中把持这快肥肉,财源滚滚而来,岂不美哉” 陆危楼闻言,展颜笑道“说得很好,我心动了,但是余家声是我明教之人…!” “错,余家声是青城派的人!”李谡截断道。 “哦,很好,此事作罢,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明教?”陆危楼淡淡道。 李谡摇了摇头,心中虽然忌惮,不过坦诚道“陆危楼,我们李家庄向来是不信这些的,强扭的瓜不甜,再说我今日送机这份大礼,没事我先走了” “嗯,好吧,请便”陆危楼道。 “谢谢”李谡道,言罢,抬手一挥,张龙赵虎立时跟上,三人一同离去。 夜色从四面八方拢来,星月已现,漆黑的森林边上,远远就能看见一簇光亮从破屋散出。 “啪啪” 破屋内,熊熊燃烧的松木飘香。 李谡席地而坐,正凝神聚气,恢复着内力,原来先前并非是他不想杀静因,并非不想找陆危楼讨回面子。 原因只有四字,强弩之末! 那种强大的力量感不过是一种虚幻,并不真实,实际上他的真气已近枯竭,在余府故作姿态而已,震住一些宵小之徒。 张龙赵虎也恢复着功力,不一会就清醒过来,望着火苗发呆。 “咕噜” 饥肠辘辘的张龙撇了一眼李谡,心忖道“大哥应当也饿了,不过现在还是只能忍饥一晚了” 赵虎望着李谡,摸了摸肚子,也是空荡荡的,饥饿感跟倦意袭来,但强提精神,拿起斩马刀,出神数着上面的卷刃破口。 “簌簌” 三人正各怀心事,突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张龙赵虎二人立时起身警惕望向门口。 慢慢的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走进了门内,手中还提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绵羊“咩咩”叫着,四蹄乱蹬。 “你跑哪里去了,居然临阵退缩,自顾离去!”张龙厉声斥道。 白马西仁默然不语,瞧了一眼闭目打坐的李谡,径直走到火堆前拿了一根,回头走出屋子。 “赵虎,你在这里替大哥护法,我去看看”张龙道。 “放心,这里有我呢,你去盯着那土蕃汉子,这人来历不明,也不知道大哥怎会信任他”赵虎埋怨道。 良久后,李谡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股香味瞬间涌进鼻腔,顺味瞧去,原来屋内白马西仁正拿着一根大木棍,窜着一只处理好的全羊,烤的金黄。 他笑道“白马西仁,想不到你对我忠心耿耿,居然没有趁机逃跑” 白马西仁道“我其实不是土蕃人,而是苏毗人后裔,还有四平寨的土谷浑部落余家声他们不是羌人,也不是党项人,而是鲜卑人” 第73章:夜话 李谡闻言,面露笑容,道“想不到你还挺有文化,居然连这些都知道,我还以为他们就是一伙的” 稍作一顿,又道“对了,白马西仁,你为何跟巴旺土司呢?他可实实在在的土蕃人” 张龙赵虎也听得津津有味,很想知道这苏毗人倒地什么来历,还有土蕃的一些事。 白马西仁将烤好的全羊递给李谡,他抬手就抓着肥的流油的后腿扯下,张嘴咬了一口。 烤好的羊依次分撕,几人边吃边聊,白马西仁道“我就是羌人,苏毗国皇族后裔,数十年前,土蕃松赞干布攻灭了唐旄国,第二年就攻破了苏毗,我的祖辈就被他们奴役了” 白马西仁悲切叹道“几十年后,巴旺部都只知道有一个战神家族,白马西仁,却是无人知晓苏毗” 李谡蹙眉问道“你不是羌人吗,这么多羌族部落,为什么不去投靠他们?” 此言一出,李谡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脑子太笨,羌人有无数个部落,各自有着首领,四平土谷浑乃是余家声,党项人是拓拨,一个数十年前被灭掉的部落,就算有侥幸存活的族人,恐怕都忘记了那段历史。 白马西仁黯然伤神,若是不知道自己曾经是皇族他会一直觉得自己是人人崇拜的强者,土蕃巴旺的战士,但他的父亲亲口告诉他不要忘记仇恨,想办法找到失散的族人们,东山再起,报仇雪恨。 他变得很郁闷了,这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又没法给人提及,今夜也是吐露心声,觉得畅快了一些。 张龙见气氛有些压抑,便开口换了个话题,道“大哥,静因跑了,要是回到青城派,我们肯定不是对手,以后怎么办?” “呼”李谡长舒了一口气,咬了一大块肉,嚼了吞下后,笑道“我故意让出四平寨,你以为呢?” 张龙琢磨一番,赞道“大哥果然高明,祸水西引,不过青城派会跟明教死掐吗?” 李谡沉默片刻,道“不一定,我倒不担心此事,反而有些担忧马上立秋,到时候嘉州太守王礼会利用身份,为难李家庄” 此时的他,已然不惧静因,他知道,以明教的胃口铁定不会拱手相让四平寨,青城派绝对不会后退半步,若是退缩,必定会有更多的势力进去瓜分原本属于青城派的利益,还有云顶派在旁窥伺,双重压力下,玉玄静因必定不会放过多精力在他身上。 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火元决顺利完成,悟出更为凌厉的招式,还有筹建势力,待青城派回神时… 正思索之际,屋内突然飞掷进一颗石子“蓬”一声,撞进了土墙之中。 “好大的胆子,谁!”张龙怒斥道。 话音方落,又是一枚石子射进屋内,李谡转念一想,浮出了笑容,身形一动,奔出了屋子。 张龙正欲起身追去,蓦然听到李谡话语“你们不用来,我去会会老朋友” 漆黑的树林里。 一个黑衣人正仁立在一颗高大笔直的松树下,突然腾身而起,双腿猛厉如斯,扫向树后。 “蓬蓬” 迅如电闪的腿劲扑面而来,李谡身形似轻于鸿毛般,双脚踢在松树干借力愈冲天而起,巧妙躲过黑衣人腿招。 黑衣人顺势一个倒栽葱,竟然倒立笔直迅疾贴着树干落下,头顶离地寸余,脚尖轻点树干,赫然陷进里面盈迟,劲道之猛,树干上立时出现数个弧形深洞,树皮迸裂,木屑溅飞,身形如钩月旋转,凌空后翻落在松软的地面上,道“为何你不出手?” “啪啪” 李谡旋转稳立黑衣人面前,拍手称赞道“童兄的七血伏虎腿已然大成,不过这么晚找我,有何指教?” 童义道“陈若曦还有你女儿正在云顶派” 李谡淡定笑道“哦,童兄不妨直说,找我何事” “呵呵”童义笑了,脸上轻松无比,心中却是惊叹此人无情无义,道“看来我们俩是同类人” 李谡疑惑道“此言怎说?” “你连妻女生死不顾,跟我一样,没有心的人?”童义道。 李谡闻言即笑“错,我不是没有心,而是知道你找我有事,若曦远在云顶,我再着急,难道能看见她们吗?反而童兄你就在我面前,自然不能怠慢了你” “有理,李谡,陆危楼是不会放过你的,玉玄也不会,你的计谋可能失败,青城跟明教万一达成协议,他们都是人精,知晓什么叫两败俱伤,渔人得利”童义抛出了吓唬人的话。 不过,李谡摇头晃脑道“多谢童兄担心我了,童义,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交个朋友” “你是不是加入了明教,刚才我在余府,我就感觉到你的存在”李谡反问。 “此人,难道真的发现我了,不对!他在诈我,有趣”童义心忖道,转瞬一想,條地脸色一变,道“李谡,你果然厉害,居然用这招兵不厌诈,故意引我上当!” 原来,再他思考的时间里,已经露出了马脚,正常人绝对闻言便断然否认,而他却沉默数息,岂能骗过李谡。 “好吧,我的确加入了明教,但是祁英之强,远非你所见到的!而且,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个消息,明教朱颜梅与你有仇,已差密信给了玉玄!”童义道。 “你说哪个朱颜梅?”李谡问道。 心中却是泛起涟漪,暗呼不妙,若明教里有人真跟青城勾结,他还真的危险,至少目前,两个门派没有火拼起来,越想就越感觉事情超出了预料,发展朝着自己反方向而去。 童义道“齐天羽跟朱颜梅乃是至交好友,他们二人都是明教血眼龙王属下,朱颜梅绰号“鬼谋神算”,才智过人,你恐怕麻烦了“ 李谡蹙眉凝视着他,问“说这些跟你恐怕没关系吧,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他死不上钩,童义脸色微动,暇道“的确跟我没关系,不过我想跟你合作,我帮你打探消息,你帮我对付祁英” “我已经知晓王礼会对付你,不过这次,你一定猜想不到,祁英以重金买通韦家族人,中宗会封他为将军,带领蜀军应对巴旺土司大军南下”童义分析道。 第74章:算计 李谡不以为意,撇嘴道“我有什么好处,还有我是文举,不会服役” 童义展颜笑道“李谡,你想得太简单了…” 李谡摇头,断然截道“不必再说了,这么聊天不会有结果的,恕不奉陪,告辞!” 话音方落,李谡腾身而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哼,童义之心,路人皆知,祁英武艺高强,恐怕诺大云顶还有很多隐藏暗地里的高手,叫我去送死,老子才没那么傻” “就算静因老儿来报仇”李谡想到这里,嘴角浮笑,面露坚定之色,心忖“不会,他决计不会再傻乎乎跑来寻仇,反而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只要不找他麻烦,此事就能告一段落,不过云顶势在必行,接回妻女” 一路上边想边走,很快就回到了破屋。 “大哥怎么失魂落魄似的”张龙见李谡缓缓步入屋内,转瞬一想,起身嚷道“大哥,你没事吧,那黑衣人故意引你,有什么事啊?” 李谡扫了一眼呼呼大睡的白马西仁,摆手道“没什么,明天我们去果州云顶派” “哦,一切听大哥的安排”张龙道。 一夜无话。 两座青山陡峭绝壁间,藤蔓葱葱,顺势而下,布满整个崖壁,幽静山谷中碧水岷江上,一艘木船正浮在水面逆流而上,缓缓前行。 “呜呜” 两岸猿声鸟叫不歇,别有一番风味。 船舱内,白马西仁晕头转向,脸色偏青,对李谡去果州走水路有些搞不懂,他有些晕船,脑子有些迟钝。 张龙坐在舱内望着船头甲板上背手傲立的背影,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快马官道不走,要走水路。 心中虽疑惑颇多,并未出去打扰,他知道,很多时候,李谡都很神秘,常常面无表情,似乎心中埋藏着很多秘密。 “我的水元决虽然还可以,不过以后元气融合,还是要拆分为拳脚功夫,幻阳指如今我最强之招,缺点需要调息运功时间较长,不如掌法,拳法凌厉” “静因的青萍剑果然威力非凡,就连我的幻阳指,堪堪抵挡,不过路总算没错,气功越到后面,优势就会越明显,如果能将真气强行从经脉巧穴溶与人体经肉骨骼之中,恐怕神仙之流了” 李谡浮想联翩,又抬起右手凝视指尖那细小的红点,虽然不疼,但这却是气聚青萍剑尖,静因至强之招交手留下的印记。 能与静因交手不败,这样的战绩,若是在武林中几经流传,李谡至少亦是人人尊称个大侠之流。 不过,虚名,他并不在乎。 “当务之急就是将掌法,腿法,拳脚推演完善,水元决划入内功心法之中,但无实战验证,必定有所欠缺,罢了,唯有后续再进行细细研究,分类” 正想着事,船只行进速度越来越快,进入了更为细窄水道,两岸青山逶迤蜿蜒,李谡蓦然笑了,转身望向摇船的几个船工,冷道“你们干这种事一年收入颇丰吧?” 船头老大,身材精瘦,容貌刚毅,满脸不解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谡不语,身形一动,倒飞跳进了青色江水之中“轰隆”一声巨响,只见平静的水面突生异象,江底一道黑影飞速绕船游动“哗啦”突然齐腰粗碧绿水柱由江面运射冲天而起,水流如同流泉倾泻,露出里面一个络腮胡青年。 “呵呵,你们几个不必再装了,腰间那短陌刀,不要告诉我是拿来杀鱼的” “只问你们一次,愿不愿意追随我,做水寇是没有前途的” “哗啦” 喷泉挟以浪花不停流泻与江面,李谡气聚双足,强行吸取江水形成水龙卷宛若水神一般,此番神威,当世怕无几人能做到。 此招正是水元决,水挪移! 船头老大吓得脸色乌青,心中飞快思索“扑通”一声双膝一软,半跪在地,颤声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渔民” 张龙三人听见巨大的动静,疾步从舱内走出,看着御水如龙的李谡,满面错愕,不知发生何事,为何其乖戾无常,为难几个小小船工。 欲出声询问时,李谡乘御水龙缓缓到了船身甲板上“哗啦啦”,水龙卷赫然消失,化作雨水般重新融入江水中。 “呼哧”李谡电快出手,一把抓住木纳吓傻的船头老大,大力向上一扔,将其抛向空中数丈高,骇得此人胆裂魂飞,在空中胡乱挥动着手脚,连连求呼道: “啊,救命啊,我说,我说,我是云顶派麾下,岷水乡塘口林海…” 众人直觉船身剧烈晃动一下,面前李谡霍然旋转冲天而起,如同雄鹰展翅高飞,长臂一展抓住林海后背衣服,仿若提着一只挣扎的小鸡,轻飘飘落于甲板。 张龙箭步到其跟前,双眉紧蹙,问“大哥,他们就是云顶派的人,这四平寨看来真有意思” 李谡头不转,眉一挑,厉喝道“闭嘴,云顶祁英乃是我至交好友,你不要恃宠而骄!” 张龙顿时心生委屈,不知怎说错话,惹恼李谡,只得尬止,仁立舱板。 “大哥,此番定有深意,要在云顶安排内鬼!”一旁赵虎却是个妙人,转瞬听出李谡言外之意,不过他却猜对了一半,抬手拉了一把张龙,又看着李谡,粗眉一展,笑道“大哥教训的极是,我们下去一定好好反思,深刻检讨” “嗯,没规没矩,我跟朋友说话,你们以后不要随意插嘴”李谡点点头,又笑容满面盯着林海,爽朗道“哎呀,林海,云顶祁英一月给你多少银子?” 此言一出,亦是李谡知晓祁英乃是枭雄人物,攀强附贵,岂能在乎下面喽喽们的死活,必定搞得人人又怕又怨,以此为契机,撬动林海等人不满情绪。 “我呸”林海吐了口唾沫,抱怨道“你们都看见了,银子,我们每月还要给他们银子呢,本来我们兄弟几人就在四平寨拉货,寻日赚的也多,自从有一日,那个云顶五杰之一的常青找到我们,把老子们害惨了!” “不错,本来我们听说能加入云顶这武林大门派大势力还非常高兴,哪知道,钱没赚到不说,林大哥的老婆…”一人说漏嘴道。 话未说完。 “啪”一声清脆声响起,那人面带惧意伸手捂着脸,双眸无神,低着头,默默不语。 林海甩了此人一巴掌后,厉斥“闭嘴!你是不是找死!” 李谡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头顶,心中暗悻“还好,老子命好,讨个老婆虽然高冷傲气一点,不至于给我戴绿帽” 第75章:接人 张龙三人也嘴角浮出笑意,不过都未曾出言。 李谡转瞬回神,缓缓道“林海兄弟对吧,云顶派什么德行,你们都应该比我更清楚了,我叫李谡,认识一下” 林海正细细听着话呢,蓦然见其武功卓绝,说话也没有常青高高在上,傲气十足的样子,心生好感,展颜笑道“呵呵,不必客气,不过李兄弟,我们兄弟几个都只是水性好而已,不知道能帮上你什么忙?” “水性好也是一样本事,现在岷江还有嘉州这么多运河,渡口,都是一块肥肉,只要你再能找到一些人手,我不介意帮你一把”李谡道。 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水路运输货客船乃是一块还没有多少足够强的势力染指,利用好了,也能源源不断创造财富。 青城派跟云顶派在剑南道根深蒂固,将陆地上只要能赚钱的行业几乎都有涉足,或是跟其它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从他们手中夺取利益,必定会受到阻拦,就算玉玄不出手,必定会加派人为难他,倒不如另择出路。 林海想都没想点头同意道“好,我听你的,那云顶龟儿子太欺负人了,每年都要我们缴纳一笔什么保护费,四平渡本是羌人的地盘,我交云顶一份,四平一份,倒不如加入你” 稍作一顿,林海苦大愁深道“不过,你看见了,我们这三脚猫功夫,必定…” 李谡抬手,截断道“不用,我这就传授你们武功,碧波掌,逐浪神腿” 假话,他信手拈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这拳脚功夫出自水元决,亦是不俗。 “好,我们就奉你为主”林海躬身道。 李谡伸手将其扶起,悠笑道“很好,我是峨眉山庄庄主,现在给你讲规矩…” 片刻后,林海几人纷纷点头说记住了,不过真的假的,无从得知,李谡也不以为意,当下他真的是缺人手,也是抱着多点开花,希望这些人能自己成长为一方霸主,或者小小的势力,无数个势力范围,那整合凝结后,必定是一个庞然大物,如同一根参天大树,根茎及多,枝繁叶茂。 “行了,林海,既然摆在我门下,定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纷纷坐下,不好乱动,我现在就给你们醍醐灌顶,传授神功!”李谡道。 “遵命!”几人抬手恭敬道,分坐甲板上。 良久后,几人睁开了眼睛,只觉身体空虚又充满力量,耳边传来李谡的声音: “你们先感受体内真气运转的方向,这股真气应该几日后才会散去,到时候能记住多少是多少,我们现在去岷水乡” 林海问“主人,那谁来撑船呢?” “呵呵,林海,大哥的话你最好不要问,只要听着执行就好!”张龙冷笑道,心中略有不解,不过对李谡极为信任,跟着十多年来,却未见他失言无信。 “轰隆” 巨响一声,李谡双臂展开,真气霍然源源不断从两臂涌出,将碧绿的江水吸拢,船只登时朝前飞速行驶。 此般神通,叫几人都看得蒙了,心升臣服之感。 岷水乡南渡,此时正值晌午时分,船虽多,码头工人休息吃饭,丝毫没有感觉到缓缓靠岸的木船有什么奇怪。 船身甲板上,数人一个起落,站在了岸上,李谡回头道“林海,记住了,自己保重” “主人放心,我林海虽然是个粗人,狡诈之徒,不过主人赐我神功,如同亲生父母再造之恩,我倒晓得廉耻,义字!”林海感动道,所言乃是他的真心,武林中秘笈岂能随随便便得到,许多人究极一生,踏不进那个圈子,只能在外徘徊。 眼下,李谡给他打开了一扇门,一个新的人生,心怀感激,唯有躬送道“主人,慢走!” 李谡点点头,面无表情,道“起来吧,有很多事,记在心里,不用说出来,追随我,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不受欺负,也是为了家人能生活更好,记住,碧波掌,逐浪神腿,不得私传外人,只能传给自己的亲人!” “明白!”林海弓腰埋头,抱拳朗声道。 不过等了片刻,都未曾听见话语,松手抬头望去,渡口哪里还有李谡几人的身影。 “主人,你放心吧,我林海自问心地不善,但亦是个人,承蒙不弃,定然竭尽全力,为你,也为我自己,成就一番事业!”林海自语道。 “海哥,喝酒去吗?”身后传来小弟的声音,林海摇了摇头,一个爆栗弹在此人头上,道“喝什么酒,回去练功!” 话一落,他疾步走向属于自己的小船,年轻人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脑袋,嘟嘴不满道: “哦,练功就练功嘛,干嘛打人家” 云顶派,清溪小筑中。 端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冷傲成熟,正值花信年华。 一个热情青春,正值桃李年华。 一个桃红长裙,一个火红长裙。 两个女人都貌若天仙,娇艳绝伦。 正是抱着女儿的陈若曦,还有双手放在桌上的祁钰。 “姐姐,我爹跟几个师兄们都出去了,这里环境不错吧”祁钰道。 陈若曦默然不语,明眸望着不远处的静静流淌山涧小溪,皓齿轻咬朱唇,脸上露出落寞之态,眉宇间挥散不去的忧愁,看起来又坚强又有几分女人的柔弱,惹人怜惜。 “哎,姐姐呢这般貌美,脾气又好,为何跟了个粗二楞子,惹祸精,四处惹祸不说,还把你给害苦了”祁钰又道。 陈若曦闻言,黯然神伤,自己师傅多年心血被一朝毁去,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曾经伤害过她,却有带给她快乐的人,这样复杂的心绪,每夜都困扰着她,是该原谅他,还是恨他。 不过很快,她就有了答案,冷傲的俏脸,嫣然一笑,却又急忙变得如同千年寒冰,更为冷凝。 祁钰也觉她的异状,秋波流转,顺眼望去,瞧见溪水边上的青石小径上疾步走着四个男人,明盧凤眸落在一个身材挺拔,满脸络腮胡子青衫男子身上,似心中想到些许什么,靥笑春桃,又如同寒冰美人一样,急忙将笑容收回。 李谡走在小径上,霍然身体旋转掠起,数个起落,便是扔下张龙三人,自顾到了小筑中,抬手大力推开了房门,满脸浮笑又缓缓走向冷傲女人。 白净的双手刚碰到女人双肩,她就扭动了一下身体,似乎在无言抗拒,不过李谡却是强行拦住,柔声细语道“夫人,真是惭愧,我没有完成方骅前辈的遗愿,但是我已经着手叫人开始兴建了,到时候肯定比以前更大,而且我发誓,以后峨眉必定名震天下!” 陈若曦却是不语,颗颗清泪从眼里顺着脸颊落下,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模样,也让祁钰想起那羌人打上门,狼狈逃窜的窝囊夜,不由起身鄙视道“哼,李谡,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事,你不说武功挺好嘛,结果呢,人家都把你家给荡平了,害得陈姐姐都没有去处,若不是我收留,她怕要露宿街头了” 李谡抿嘴,叹道“祁钰谢谢你了,那天我去四平寨遇到了明教教主陆危楼,被其击伤,掉进了江水冲到了下游,幸亏命大,不然若曦真要守寡了!” 他知晓,自己女人是面冷心热,要夸大一些危险成分,必定能打动她。 果然,手中传来女人身体微颤的身体语言,令他一喜。 不过,陈若曦依旧没有动,一言不发,委屈着默默流泪,令李谡倍感自责,暗恨自己无能,行事草率,未有保护好家人。 李谡却是以舌灿如莲,将陈若曦哄了回去。 第76章:武将传说 李家庄,中堂首座二人,一人着绯色金腰带,面如冠玉,容貌极为俊逸,此人正是剑南道,嘉州新任太守,青城派掌门玉玄之子。 唐朝道人并非不能成亲,反而因为是国教,皇帝亦是钟爱,形成一股风气,许多士族阶层,大户人家都曾学习道教文化,更利于交流。 另外一人正是李兢,他稳坐主位已有多时,两人也聊了半天无关紧要之事,见快到昼食,眼睛一转,客气笑道“不知王太守有何事,尽管吩咐,我李家庄必定在所不辞” 王礼展颜叹道“嗯,不瞒李里长,此番王是身负重伤而来,马上就要到秋休了,虽然土蕃35任赞普杜松芒波杰死了几年,他儿子尺带珠丹才几岁,造成土蕃现在局势动荡,丞相岱仁巴农囊扎跟开桂多囊在那拉山搅得天翻地覆,朝纲不稳,但是你知道的土蕃真正的十八大土司兵力充足,借此机会也是蠢蠢欲动,节度使大人唐休璟大人下令要我们各州都要出兵员,以妨不测” 稍作一顿,王礼继续整以暇道“我们嘉州目前除去年老体弱,还有部分士族有世袭爵位的,还需出兵3000,游龙李家乃是大户,我今天前来也是跟你谈谈此事” 王礼虽然对这李兢看不大起,堂堂太守来居然来求人,不过亦是怕征兵不利,被上面节度使还有卫府大将军门追责,李谡与他爹有仇,跟他可没仇,若是李家不出人,不出粮草辎重骡马,没出事还好,真出事,查下来,虽不至于丢掉官帽,但是大出血重金打通关系是必然。 李兢也不敢给在其面前装模作样,坦诚道“太守大人应当知晓,我们李家庄前段时间惹了四平寨那群羌人,他们暗中来报复,杀了数十人,再说我也需要留点人手防备,你不如说个痛快话,出多少人跟钱粮” 唐朝有个屯兵均田制,没钱没地的人,朝廷免费均田或者开耕给你三十亩永业田,死后再收回国有,忙耕时你是农民,秋冬季,农闲时就要被招入军队训练,或者服徭役。 这又扯到一个问题,朝廷只补助两万五千钱,硬性规定士兵的口粮,长短陌刀各一把,弓一把,箭30,一丈八大马槊一把,明光铠一件,等等军资都是自负,打得就是钱,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送死打丈,尤其是冬季,跟土蕃人打,大唐亦是败多胜少,上一次胜利要追溯到15年前,名将金吾卫大将军薛仁贵那一次,胜利果实数万头牲畜。 现下不单单王礼头疼,若是在民风彪悍的地区还好招募,蜀地的士兵战斗力根本就不行,而起常年远离战乱,训练不足,每次土蕃人兴兵犯乱到最后都是从京畿或者陇右军等地调遣大军平定,他为此也四处奔波,伤透脑筋,亲自找嘉州各个土豪出府兵,广派人手去拉农民,缺口依旧没达到唐休璟要的数量。 “哎,李家庄数千口人的大户,你们就出200人吧,这是最低要求了”王礼道。 李兢却是默然不语,两条剑眉都快皱到一起了,显然这个数字,他也承受不了,200个20岁_60岁的青壮,那可是1000多亩种地的农民,每年可以为庄内带来至少数千担粮食,更是关系到百多个家庭… “我与静因也是朋友,令弟的事,我大可牵线搭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对不对,再说了,我得到可靠消息这次是唐休璟大将军亲自坐镇指挥,曾任天策军副都统的祁英再次出山统领,监军你猜是谁,李承恩!”王礼放出了重磅消息。 一个个如雷贯耳,鼎鼎大名的人物名字脱口而出,令李兢这土包子也闻言身体一震,瞳孔赫然放大,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舌头抿了口嘴唇,惊道: “你是说三朝元老薛仁贵将军麾下唐休璟大将军,还有东都之狼天策军猛虎祁英,现任天策督统李承恩!” 唐休璟的光辉历史,已经完全闪瞎人的眼睛,曾击溃奚族、契丹大军,曾数次击退土蕃大军,边疆平叛第一人不为过。 唐朝天下军队沿袭北魏隋朝,乃是十二卫府府兵制,一个卫也就相当于现代军区,而此人在长安2年,被破天荒提拔为右武威、右金吾,两个大将军,相当于兼任两个军区司令员,最高指挥,但此人更是做过武则天时期宰相,无数耀眼光芒齐聚一身的奇人。 武将最高官职天下兵马大元帅,但这是皇帝亲自担任,而下便是天策上将,正一品,再高没了,武将最高的职位,而李承恩此人正是天策上将! 这样的组合,叫李兢完全摸不准究竟是不是真事了,他望着隐隐浮笑的王礼,心中想不到拒绝的理由,面露坚定之色,掷地有声道“这事我答应了,就200人!” 王礼点点头,笑道“呵呵,很好,李里长看来真是人才,剑南道也不大,青城派跟我不是一个事,我跟你们李家也没什么仇什么怨的,对不对?” “嗯,此言再理,我四弟闯的祸不少,但毕竟是我弟弟,对了,太守大人饭菜应该备好了,我们一起喝几杯?”李兢笑道,心中也在思索,此次是一个天大的立功好机会,有三位大唐风云人物齐聚,败仗绝对打不了… 三日后,一辆马车,数匹好马停在了李家庄大门口,守门的两名壮汉一人撒腿跑进了内府,高兴大声嚷道“四爷回来啦,四夫人回来啊…” 马车未停稳,上面就窜出一个颀长的身影,正是李谡。 他望着大门,长臂舒展,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笑意,舒道“呼,坐的都发霉了,下来走走真爽!” 话音未落,疾步躬身去将一身桃红长裙的陈若曦扶下,一手揽着纤腰,侧首笑道“夫人,走吧,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叫大哥派人着手重建峨眉派了” 此言一出,陈若曦绝美的脸上露出几分哀怨,李谡也知自己说错话,岔开道“走吧,冀儿还有谢晓峰应该在里面呢,我发誓,以后必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陈若曦秋波流转,凤眸凝视着他的星目,心中却是有几分不相信了,但还没对他绝望,随口一句“或许吧” 二人正说着话,李家庄朱红大门口就疾步走出数人,为首正是李兢,还有一个牵着小孩,风韵犹存的美妇。 “爹,娘…”小孩见到李谡二人 立时挣脱妇人的手,兴奋不已撒腿跑来。 “哈哈哈,冀儿!”李谡高兴的将其抱起,昂首阔步走到了自己大哥还有那便宜母亲面前,点点头,道“大哥,回来了,峨眉派那边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李兢瞟了一眼貌美如花的弟妹,郑重道“那批货已经找到了买家,正在处理,不过我已经做主提前叫人去峨眉给你修了,李谡,这次有好事便宜你” 第77章:利益 李谡撇了撇嘴,心忖着“有好处送我?以前打我的时候,这口恶气都还未消呢” 古语有云,恶语相向,恨难消。 两人关系虽然以变得越来越好,不过很多陈年芥蒂,隙怨都未尽除。 将念头强行压下后,李谡直言道“大哥,门口不是谈事的地,进去说吧” “嗯”李兢点点头,又朝身边用着舒坦的李富贵吩咐道“李管家,命人将四爷跟四夫人的行李拿进去,还有叫人上一壶好茶到静心苑” “诶,老爷,小人这就差人”李富贵躬身笑道。 片刻后,静心苑。 李谡听完大哥的话,手里拿着铜牌翻来覆去仔细查看一番,眉宇紧锁的他缓缓仰面望着李兢,问“大哥,这云骑尉你花多少钱找那王礼买的?” 李兢端茶“扑哧”嘬了一口,侧首,颇为神神秘秘的反问道“你猜?” “云骑尉乃是七品武官,我虽然是文举,倒是可以捞这个官职”李谡淡淡道,将牌子拿着手中,起身踱步中堂,沉鸣片刻后,双目迸放出金光,霍然炽目盯着他笑道“我猜不花钱,王礼白给的” “啪啪” 李兢拍手称赞道“果然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四弟猜得准” 他起身走到李谡面前,得意道“姓王的这次估计也是怕了,呵呵,我们蜀地的士兵可不好征召” 嘴角一歪,又道“哼,游龙一半人口都是我们李家庄的人,他想招人,还不是要看我脸色” “不过四弟,这次确实是个好机会,你武功不差,这次祁英统兵,还有唐休璟大将军,天策上将李承恩监军,若是真博得他们赏识,你前途无量啊!”李兢意味深长道。 李谡倒是没有着急回话,反而心中琢磨着这事“王礼是玉玄之子,跟我并无恩怨纠葛,他恐怕更多在意的是官位,弄足兵员辎重就是立了功,也罢,老子就走上一遭,但势力发展也不能丢,要同时进行” 想到此处,他也沉不住气了,抱拳恭声道“多谢大哥,我就不打搅你了,人手招募好后,我就让两个护卫训练一下,对了,什么时候出发,我的装备都还没买呢!” 李兢闻言,也十分享受,对他来说,两人并不存在什么矛盾,利益纠纷了,他得尝所愿,做了族长,考虑的更多是李家出个潜力后人,能带着李家更上一层楼,眼前的四弟,显然就能让他下赌注,博一博,这才对其闯出祸来诸多包容。 正所谓,换个角度看问题,那大不一样。 “富贵,叫人把东西拿上来!”李兢道。 话音方歇,数名壮汉端着木盘步履生风,走进屋内。 李谡一瞧上面的物件,眼睛一亮,只见大马槊,明光铠,等军需已然备好,展颜笑道“大哥啊,你真是什么都考虑周全了!以前我还挺恨你,记得那次你狠揍我…” 未及他言落,李兢伸手搭在他肩头,截道“四弟,莫作女儿姿态,男子汉大丈夫,我们现在都应该考虑一个事,将力用在一处,如何将李家更为兴旺” “不错,大哥说得极是!”李谡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脾气乖戻,骄横跋扈,尤其练了武,有点鲜花就灿烂,觉得自己很强,却是少了人性,当下,心中略是明白什么是责任,什么是重担。 李兢听见挪揄的话,却真诚笑道“嗯,你也是我们李家的子弟,人嘛,都有犯错的时候,改过就好,再说了,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破事别往心里搁” 李谡边聊,迫不及待拿起一丈八长的大马槊,朝好奇注视着他的大哥,道“走,出去耍耍,这玩意不一定要骑马才行,就是平地上也可以” 又对几位捧盘下人,吩咐道“你们将东西送回我房里” “遵命!”下人领命后,疾步速退。 李兢道“那好,我可要见识见识四弟你的槊法了” 唐军战斗力极强,虽然对外族输多胜少,但是那都是小股作战,真正大战起来,简直就是击垮对方,最能震慑番邦的莫过于数次击败突厥骑兵,其中又最厉害的不是天策重甲骑兵,反而是李谡手中的槊! 马槊乃是长戟,跟茅首的升级版,槊首由三尺长的菱形柱体构成,使用之时利用骑兵战马速度进行高速冲击对方,对付由马刀构成的突厥士兵有距离上的巨大优势。 练武场中“呜呜”巨响声,力震众人心肺! 只见边上密密麻麻的围观吃瓜人群,津津有味看着正舞动大马槊的李谡。 枪法李谡不会,槊法他却是曾经在成为黑虎寨首领时,抢来一本游龙骑法秘笈最后一篇,有见到,奔雷槊法! “狂雷亟命!” 李谡怒吼一声,手持长槊柄端,气凝与臂,劲牵一线,马槊竟然快若一道闪电劈空,叫人眼看不清的速度,朝着院中一块顽石直直刺去“彭”,千斤巨力骤然倾泻而出,响声宛若雷鸣,惊炸而起,众人皆是身型一颤,不及回神,石破天惊,数不清的尘屑碎石飞溅。 “呼” 李谡真气运射而归丹田,手持长槊,傲立场中,舒了一口气,眉头一扬,缓缓将提起内力抚平。 微风拂过,尘屑散尽,顽石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盈尺深洞。 李谡一个鹊落,蹦到石头前,伸手一摸圆洞,脸上适才露出满意笑容,扭头望向场边面带惊讶,更多是自豪的族人们,心中不由莫名浮出一股暖流。 这股暖流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为神马,也许是妻子陈若曦那一双剪水秋瞳露出的欣赏,也许是大哥李兢剑眉星目下露出的欣慰,也许是便宜母亲满含感动的泪水,也或许是小萌娃那清澈明眸下露出的崇拜。 这一刻一秒,李谡自己被自己感动了,他曾经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认同感,每每想到落后的古代,都有一种优越感,每每想到自己年幼的苦难,都有一种愤懑,每每想到成年所受屈辱,都有一种无奈,现在的他感觉很好。 不过,很快,他就被李兢的话给惊醒了过来。 “今天晚上,杀羊宰鸡,庆祝” 随着李兢的话音一落,整个院子爆出了欢呼声… 第78章:奔赴边关 晚风徐徐,月如弯钩。 李家庄后山水潭边上,几名汉子正一人提着一大坛酒把酒言欢。 “大哥,这次去打土蕃人,我们也陪你去吧?” 张龙言罢,眼神飘向了身边的白马西仁。 李谡将手中酒坛仰天,张开大嘴,豪放不羁的“咕噜”喝了一大口,道: “不必了” 眼神凝重的望着张龙兄弟二人,认真道“我另有一个重任交予” “大哥尽管吩咐,张龙尽情差遣!”张龙语气有些激动,他知道面前的男人说一不二,也不提从军之事。 赵虎跟白马西仁也认真的看着眼前满面络腮胡子瞪大李谡。 “嗯”李谡点点头,又直接道“趁着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们将游龙,还有嘉州一些地方的小势力给我收拢,叫他们臣服我们峨眉山庄,方法不用我教你们吧,若解决不了,待我回来再说” 张龙摇了摇头,双眸如炽,满面神采熠熠,郑重答道“大哥所托,定要达成” 稍作一缓,激动道“就如大哥曾经对我们兄弟说的,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对手!” “啪” 李谡腾出一手,与之击掌,扬首望了一眼皎洁明月,长身躬起,站在巨石上,顿时心生豪气满怀,吼道“好!” “以后我要让天南地北的人,无论皇亲贵族,土绅地主,各大门派势力的人都知道我!” 霍然转身,李谡嘴角一扬,提着酒坛的长臂登时横空,坛中酒“哗啦”摇曳,不过却挡不住李谡的豪情壮语“喝酒!” 众人闻言,亦是对未来满怀信心,充满希望,纷纷起身,将手中坛子相互碰撞,齐呼道“喝!” “彭…” 数个酒坛摔碎,几人纷纷离去,飞瀑上奔流不息的溪水依旧“哗啦”从数十丈崖壁上倾泻落下。 深夜的小院,屋内烛火惺忪,照射在静静乙立在窗口颀长婀娜背影上,显得有些寡凉。 陈若曦此时冷傲的俏脸下,心依旧很乱。 “哎,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若是那晚我…” “不对,没有他,峨眉必定也要在乾震还有张氏兄弟…” 未及想明白通透,一双大手豁然将其从后面抱住,她闻着味道也晓得是谁,悠然回头,明盧双眸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以前我犯了一些错误,夜深了,睡吧”李谡凑在美人晶莹娇嫩的耳畔,柔声细语道。 陈若曦身形微颤,那拉碴胡子划在脸庞上,还有那耳朵上的热量,令其心神荡漾。 十日后。 官道上,一溜马队飞驰,200匹马狂奔声如战鼓雷鸣“咚咚”,卷起滚滚烟尘,一马当先的正是李谡。 “愈!” 李谡身穿一身戎装,见路边有茶水店,便是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大家休息,先吃饭,喝口水再行上路” 茶店奔出一个壮实中年,正是老板,他见这一长串人,大买卖上门,脸上不由一喜,赶忙提着茶壶疾步跑到李谡面前,热情张罗道“嘿,军爷来喝口茶吧,歇歇脚” “咕噜…” “嗯,把好吃的上来,这里距离渭州还有多久?”李谡边说话,边坐到了板凳上。 老板闻言,将斟好热茶递给李谡,失笑回道“哈哈,军爷你们嘉州赶来的吧,这里才邛州蒲江龙鹄山,离渭州还有千里路呢,你们去茂州还是保宁都护府?” 李谡喝了一口水,去了下乏,饶有兴趣扫视面前之人,笑道“老板还真识货,竟然看出我们是哪路人马” “当” 李谡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登时老板双眼直直盯着它,满脸贪婪。 “你再猜猜,我们去平戎城三分校场还是到嘉梁城” 此时大唐军队经由武周时期急剧扩展至百万雄狮,天下共有十二个卫府大校场,每个可同时容纳近10万大军,不过每一个卫府下,还有数支军队,骑步兵混合,分驻各边关的小校场军营。 老板双眼从银子上转开,望向驮马,自信道“军爷你们的辎重可吃七日,容我斗胆猜测,雅州嘉梁城平戎军对不对?” “嘎吱” 李谡抬手将银子移到此人面前,笑道“呵呵,有眼力!赏你的” 雅州嘉梁城乃是大唐跟土蕃交接地带,商贾繁盛,不过每到入冬,土蕃方面时常有土司纠结人马越境掠夺,所以长年驻守一支虎賁之师,平戎军,一支大唐保宁都护府麾下的精兵。 老板粗手利落将银子揣进怀中,又好奇问道“军爷,容我再问” “说!”李谡道。 老板虽然粗眉愣眼,不过心却是实打实的细致,瞧见区区200来人,不由将心中好奇问出“军爷,我大哥也曾参军,晓得一些军队的事,军爷恐怕是骑尉吧,正七品” 李谡眼睛一亮,朗声称赞道“有眼力,继续说” 老板摸了一下头,道“嘉州地界,我看年年都是数千军队,骑兵跟步兵结队而行,奔赴各校场,以充兵员,你们这200人都是骑兵,所带干草也不多,马儿顶多吃几日,保宁城没有一月恐怕要下大雪了,肯定不是去那,雅州嘉梁城一路上水草丰美,马儿入夜可自行吃草,必定是去那里了” “彭彭” 李谡指头敲打在破旧的桌面上,脸色一沉,冷道“说正事,怎晓得我们是何方人马,还有你推断这些有什么用,当你是狄仁杰?” “哈哈,军爷说的对,小人多嘴了”老板见李谡脾性乖戾,眨眼变脸,赶忙赔罪,又讪笑道“军爷,嘉州乃是中州,有2万多户人,而你们200多人马,应当来自一个县,中县2000户以上,差不多出这么多兵了,我推断你们应该是夹江人士吧!” 李谡闻言,仰头将茶水饮尽,咂嘴道“不是,你猜错了,好了,我是游龙人,对了,你大哥再哪里从军,还有嘉梁城平戎军有什么来头忌讳,你给我说说” 唐以四万户以上为上州,二万户以上为中州,不足二万户为下州,嘉州属于中州,不过游龙有7千多户人家,所以乃是上县,按照10户一兵,自然能出700多名士兵,整个嘉州应该出2千名士兵,不过唐休璟大将军强制太守王礼出3千人… “平戎军剑南道赫赫有名的虎賁军”老板自得卖弄道,又神神秘秘附身凑到李谡面前,眼珠子一转,道“我看军爷应该是第一次领军,我给你提个醒,若是你去保宁,那里都是我们唐人,而平戎军里,乱的很,有羌人,鲜卑人,还有唐人,更有不少老兵油子,还有少量土蕃人,我听别人说,这些人上战场能打不假,但也有杀人夺财,为非作歹的坏事!” 李谡双眸扫在此人不忿的脸上,心中暗忖“照此人所说,王礼故意派我去嘉梁城,恐怕没安好心,估计平戎军就是一群雇佣兵性质的,掺杂各族军人,而且应该平时极为好斗,喜欢欺负新兵,不过此人说乃是虎賁,恐怕上面真正领军之人能力非凡,我倒是想见见什么人能把这群兵痞流氓整合拧成调教好!” 原来,李谡在家没呆上三天,太守王礼迫不及待差人调兵命他们奔赴剑南道各边关驻守,人到了边军后再进行训练。 而不是李谡认为的先集合练兵,再快开打的时候赶去。 更让其明了,祁英恐怕并不好见,因为大唐是防守方,不一定会集中兵力,而是把几万军队分成数支驻守边关。 剑南道由北下南,与土蕃接壤的扶州,松州,雅州黎州等,十余州郡是防守重地,他所要去的嘉梁城也是重要的战略部署地。 两人又闲聊一会,李谡对平戎军了解也更深了一些,不过他倒未尽信,唯能肯定一点! 平戎军恐怕都不是善茬,而且有一个强力铁腕又极为擅长治军的将军,才能闲时容忍,战时把军队揉在一起。 第79章:果毅都尉 短暂歇息后,众人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虽在家呆了短短数日,不过李谡却对这群府兵期望颇高,暗中传授了曾经东都猛虎神策军飞马营的游龙骑法,还有部分奔雷槊法! 可奈何时日颇短,未能将儿郎们练的纯熟,不过这也够了,不就是兵法,他可知晓不少“秘密” “啪!” 李谡举鞭狠抽马臀,纵马急奔,若是仔细看,他抽鞭子的力道极为恰到好处,并非用蛮力,而是以刺激马的兴奋为目的,抽地地方亦是很讲究,不伤马。 秋日的阳光明媚,进入雅州地界后,人烟变得稀少起来,广袤的良田沃土也变成了丘陵,如此一来,行军速度也慢了下来。 “呜呜” 两座高耸青山静静矗立在山坳两旁,半丈宽的曲折小道上,马队一字排开的长蛇行军,植被茂密的山上不时传出猿猴啼鸣玩耍嬉笑吼声。 马背上,李谡倒未觉颠簸,心中想着陈若曦的态度,二人仿佛有了一些隔阂,不过他并无充足时间去谈儿女私情,况且王朝马汉刘金山等人在峨眉的扩张,亦不知进度,令其倍感压力。 “哎,要是我跟能早早拜得名师指点,靠着名门大派的实力作靠山,必定事半功倍” 心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马队前方不足三丈处的山坡“轰隆隆”一块巨石滚落。 立时将李谡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到未显得慌乱。 石头足有数十吨,高达数米,将青绿的山坡愣是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泥土沟痕,巨大的冲击力将陡峭山坡上的松柏“咔嚓”懒腰撞断,奔滚落下。 “嘶”顿时惊马一片,马儿焦躁不安的踩动四蹄,响鼻不止“胡噜” 李谡勒紧缰绳,强行将马控制住,大声喊道“停下,长刀,弓箭准备!” “簌簌” 话音方落,两座山坡葱绿的灌木丛中,登时站起近百人。 李谡顺眼望去,只见这群人身着红黑相间的明光铠,提起的心瞬间落下。 “还好是自己人!” 对方皆是手中弓满弦蓄,只需一声令下,箭矢便可脱手而出,从天如蝗而降。 若是敌人,恐怕前面进路以被滚落巨石所断,调转马头,怕是快不过这群人的箭,必是损伤惨重。 “这刚进雅州,难不成局势真的紧张到这般地步,土蕃人应该不会来吧”李谡蹙眉暗忖思索,紧握手中四尺铮亮陌刀,大声嚷道“我们是自己人,你们是大唐那支军队的!” 灌木丛中传出一道铿锵有力,浑厚磁性的嗓音: “人病重” “须早疗” “若至冬” “成痼疾” “宜早下手,今来相报!” 李谡熟练的将暗语接上,山坡上那人大吼道“收!” 此言一出,山坡上的弓箭手适才熟练将箭矢放回后背上的箭囊之中,长弓一挎,就见一人纵身从山坡上逸跃而起,空中灵活提劲翻飞“彭”,落在了李谡面前,炯目细细打量着他,问“你们是哪里派来的” “呵呵,小子看来挺精神啊” 李谡望着马前傲立挺拔的魁梧阳刚男子,瞧得他胡子啦喳,额头一缕青丝遮住他半脸,抱拳行礼,朗声答道“在下嘉州李谡,云骑尉” 故作一顿,见此人神情自若,心中眨眼知晓,此人应当官职不再他下,又急道“不知将军高姓,我们都是去嘉梁城平戎军的” “哦,李谡”这人嘴里轻念一句,脸上挂笑,道“你挺有意思,我是嘉梁折冲府别将右果毅都尉,梁子冲” 天下军分十二,又分640折冲府,又分上中下对应千二百人,千人,八百,折冲都尉正四品武将,下面左右两名副手从四品的果毅都尉。 梁子冲正是平戎军第三号扛把子,官阶也比李谡足足高了数阶,听闻此人居然来头颇大,李谡也不敢怠慢,急忙翻身下马,半跪在地,低头抱拳恭声道“云骑尉李谡参见梁将军” 梁子冲脸上颇为不屑,啐了一句“屁大点官,你拜我,再说了你们开春就回去了,明年恐怕也不会再来嘉梁折冲府” “属下不敢”李谡急忙道,心中却是暗忖“此人看来不拘小节,但也有可能是故作姿态,试探与我,不管怎样,面子要给足的!若是土蕃人真打来,乱调遣老子去送死,那就不美了” “起来吧,我是来接你们的,这里是风鸡岭,有一股土匪,折冲大人叫我带人来剿匪的,没想到你们闯进我们的伏击地了,缘分啊”梁子冲戏虐道,突然转脸一沉,冷道“李谡听令,你等扰乱军事行动,我念尔等不知,就从轻发落,你们把石头给搬开” 话锋一转,梁子冲又笑道“要是搬不动石头,我倒是可以出手帮你们,但是要收钱” 李谡闻言,脸微微抽搐,暗骂军痞子,张嘴就拐着弯搞钱,星目扫了一眼此人,又看向拦路巨石,沉声道“领命!” 梁子冲听他胸有成竹的话,也不说话,侧身让出道来。 李谡迈动虎步,刚擦其身而过,就听见梁子冲幽冷话语: “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军令如山,不是儿戏,若是搬不动石头,我可要从重处罚哦” “不必劳驾大人,小人还略通武艺”李谡自信道,言了,气贯长足,奔向巨石“彭”,足下突然赫然出现他深深脚印,在一看李谡,已经腾身而起,双臂展开,全身真气酝蕴右掌,空中叱喝一声“起开!” 梁子冲阴冷盯着他的背影,脸色沉如一汪泓水,嘴角微微上翘,不过伴随“轰隆”一声巨响,大地似乎都在颤抖般。 李谡蕴含着千斤巨力,挥掌重重击在石头上。 不过,众人皆是一愣。 为何,雷声大雨点小,石头居然依旧保持完好。 梁子冲正欲责难,训斥,霍然耳朵微微飞快跳动。 “四爷!”李豹心忧道。 这李家庄的精瘦汉子,也是追随李谡加入了军中,先前他就在李谡的身后,也听见梁将军刁难的话语,见石头在李谡一掌下,虽然撼动分豪,不过好像并没碎裂,双眼暗淡,心着“也对,这比二层楼高的石头,岂能人力所能搬动,这次四爷怕是要被此人敲上一笔银两了” “咔嚓…” 李豹还在暗付思索,蓦然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旋即露出了灿烂笑容,情难自禁,欢呼道“石头,快看,石头迸裂了!” “咔嚓,轰隆隆…” 随着他的话语一落,整个巨石闪电般龟裂出数不清的缝隙,顷刻间化作碎石,形成一个小山坡般,马道上,烟尘滚滚卷起,朝着四面八方冲散奔去。。 “啪啪,不错,有两下子”梁子冲赞赏一句,又道“我是叫你搬开石头,路依旧被封着呢” 李谡较尖轻点,凝神聚气,左掌猛厉朝石头排除“呼呼”,瞬间掌罡所带劲煞宛若飓风吹向碎石堆“扑哧…”,无数石子飞溅四起。 第80章:信息 此招正是水元决,若水三千,一击之下足有千斤象力,不过最为精妙之步,岂是浮与表面,此招已经被李谡改良成了暗蕴三重绵劲,真气运走,连取三个巧穴逐一劲发,一重胜一重,一重接一重,如同翻滚的波涛,起伏跌宕,又如潮水连绵不绝,莫说巨石,恐怕真正的盈尺铁墙也能打出个迸裂。 李谡渐收真气,平复些许后,昂首阔步走到梁子冲面前,心中略有几分得意,这样的实力,应能令其刮目相待。 正期许着夸奖褒耀之词,梁子冲霍然手中擎出一枚黄澄澄的令牌,上有一条栩栩如生的猛虎,恰是平戎军令! “李谡,我叫你搬开大石,你说搬开了吗?”梁子冲截然冷冷道。 言语中并无一丝赞赏,反而是刁难,质问! “梁将军,我们统领…”李豹这衷心仆人倒是看不下去,抢先开脱道。 不过话到一半,就被李谡粗嗓门断然吼停: “闭嘴,将军说话,岂有你说话的机会,没大没小,还不快跟梁将军磕头认错” 李谡双手抱拳躬身作辑,急续道“梁将军莫怪,标下治军无方,疏于管理…” 李豹闻言,被那冰冷坚定的眼神所激,不敢迟疑,立见半跪在地,仰头不服看着满脸悠然的梁子冲,硬梆梆道“将军,小人无礼,还请责罚!” 梁子冲抬手打断他的话,冷幽幽的虎眸扫过二人,表情又是一变,目光如炽斜眼盯着李谡,擎令笑道“无妨,石头叫你搬开,你却打碎了,就是违令了,你认不认?” “妈个鸡,这人还真存了心整我,若是老子将他们全宰了?” “不行,我一出手,必定会有漏网之鱼,虽然我们有200人,但他们身着军服,太扎眼,况且不知晓附近还有没有营地” 李谡土匪性子突然爆发,就想出手宰了所有人,不受这口鸟气,心中不过三息思考,就已下决心,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家庄的人马见自己四爷受气,纷纷开始议论躁动起来,心中却是不平,深知官大一级就压死人,眼前何况是大数阶,纷纷敢怒不敢言,怒目圆睁,汹汹盯着梁子冲,似在吓唬他般。 “大人,李谡知罪” 李豹闻言,身体蠢蠢欲动,眼睛喷出火来。 不过梁子冲却视而不见,反倒乐呵笑了笑,擎令落与李谡面前,道“很好,石头碎了你也可以搬开,现在天色渐晚,我们还要急行军赶往营地,这次就记下了,以后你立功了” 慢慢的,梁子冲声如蚊蚁,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道“功劳让给我,明白?” 李谡点点头,赫然明了此人的目的。 “恐怕他见我的武功不弱,加之是临时兵员补充,无意军旅,到期就返回了,军功让给他,呵呵,老子以后若是上战场,不定弄死你” 二人皆是打着各自算盘,李谡可对朝廷没什么好感,对眼前之人更是素不相识,先前没被巨石砸死,现在又是一个下马威,嫉恶如仇的他,今日不单单在人前丢了面子,而且还被为难戏耍,受一口窝囊气,令其十分不开森。 “四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梁子冲傲立低头藐视着他,并未令他起身,李谡亦只得继续尴尬躬身在场。 蓦然,梁子冲侧首回望青山,浑厚有力粗旷吼道“下山,回营” “遵命!” 山坡上人影开始陆续顺势滑下后,梁子冲适才将令牌挂回腰间,伸手搭在李谡肩头,意味深长道: “李谡,起来吧,以后长个记性,是不是觉得很愤怒,觉得自己武功高强,还有二百儿郎,在军中有一番大作为,豪气冲天!” “此人刚才真的是出手试探我?”李谡眨眼心暗,厚唇一张,抬头认真道“不敢,标下没有完成大人命令就是错了” 梁子冲撇了撇嘴,没有回他话,双眼不屑飘向山坡,似乎在查看属下动作,怒目吼道“快点,磨磨蹭蹭,没吃饭是不是!” “老子数到三,还在山坡上的,二十军棍!” 李谡听音暗道“看来此人并不像表面所展现出来的简单,应该是一个治军极严,心思深沉之辈” “此番肯定有别有深意,也罢,我倒不如出声试探” 李谡迷悯神色电快消失,仁立坦言道“还望梁将军多多提点” 梁子冲神色深沉落在在他的脸上,别有意味笑道“我们都是唐人,是一伙的,今日我刁难你,可以放你一马,平戎军里其它人可不会如此,你是团正,且所辖的皆是越骑,到了嘉梁,必定人手会调动分开,你校尉不变,手下的越骑肯定会被分出,到时候还要充斥步兵,排茅手跟火长等,那些人会不会听你的令,我倒是不知道了” 李谡本以为此人要讹他钱财,不及想此人出生真的提点他,暗呼受益匪浅,真诚谢道“多谢梁将军指点迷津,标下豁然明白许多了” 梁子冲胃叹道“嗯,孺子可教也,若是折冲大人将你给配于我统辖倒是好说,给那左果毅都尉方正清,可是大大不妙啊” “大人,可否为我说说那方都尉?”李谡好奇问。 梁子冲道“嘉梁折冲与土蕃边境足足上千里,此人驻关戎兵足足数十番期,经历大小战役近百场” 蓦然梁子冲指间一凉,一条绿色的毛毛虫竟缓缓蠕动到了两指缝隙间,脸上更为深沉迷茫,双指一夹“噗”,毛虫碧血飞溅。 缓缓道“看见了,不自量力,弹指间就会丢了小命” “自己以后多小心吧” 不待怔怔呆愣,思考的李谡回神,梁子冲转身大吼道“来人把碎石给我清理干净” “遵令!”众人齐呼道。 不过李家庄的人马,却是并未随声附和,反而冷冷骑在马背上望着眼前众人,仿佛在无声宣告“我们都只听四爷的” 就在梁子冲所带百人准备动手时,忽然听到一声熊嚎“且慢!” “四爷这是要干什么?”李豹闻言,看着那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梁子冲回头瞥了一眼李谡,脸上浮笑,剑眉星目一展,又瞧自己人马并未停下,大声笑道“住手!” “李谡,我就拭目以待了?” 言语方遏,李谡骤然翻飞而起,空中竟然闪出无数腿影,矢矫灵动,顿时双掌光华炽盛,以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掌势骤吐“轰”,一声巨响震彻云霄。 “簌簌” 无数石子四溅飞射,布满翠绿植被的山坡上,赫然星罗密布出现数不清的小黑洞,满目疮痍,似一张绝美的俏脸,突然变成了大麻子,令人作呕。 恰吹来一阵大风,尘烟尽散,山谷羊肠小路上,哪里还有那丈高碎石。 “四…!”李豹一句没喊完,嘎然而止。 他本想大声欢呼,叫嚷,但急忙闭嘴,害怕再添事端。 第81章:曾经的兵变 李谡骑在马背上,不时侧首观望愈发陡峭的山脊,远处赫然出现了白雪皑皑的大雪山,上面雾气缭绕,若影若现,令人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这样的巨型山脉。 “果然他们在附近还有营地,若是先前忍不住出手宰杀这群人,必定走漏消息,到时候恐怕连李家庄亦是要被抄家问斩”李谡暗忖着,将虎目刚放在前面领路的宽厚背影上,立时强行将脑子里的那些邪念压了下去。 夕阳余晖洒下,微风拂过,一座高深峡谷中,一长串马队正缓缓而行。 梁子冲骑在当头,回首朗声道“大家加快行军速度,还有半个时辰天就黑了” 他也有几分焦急,却是心中想着“李谡此人羁傲不驯,若是能为我所用,必定可以救出将军!” 想着,想着,曾经的记忆如潮水涌出脑海,他面露迷茫之色… 神龙元年,东都洛阳。 天策军校场上,近千名士兵都挺直胸膛,展现出自己最精神,最勇猛,最男人的一面,就连平日里喜欢玩闹的一些兵痞都拿出自己最正经的一面。 全都因为面前的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让他们无比崇拜,折服,若是此人叫他们去死,他们皆是不会考虑分毫,立马自杀。 什么人能让大唐鼎鼎大名,勇冠三军的东都之虎,神策将士甘心自杀? 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校场上那名身形极为魁梧彪悍的络腮胡中年。 他手握一把巨斧,如同天神下凡,气宇轩昂。 斧头通体漆黑,无丝毫花纹,因为天外玄铁所造,密度尤高,寻常錾刀岂能划开,斧子更重达数百斤,在此人手中却是轻如鸿毛般。 壮汉眼眸如牛眼,面色坚毅,呼吸尤为绵长,骑在一匹骏美非凡的高头大马上,马腿粗壮而又结实有力,马身上似有一层妖艳的红色宝华流光正缓缓流动,若有识货之人,便能认出,这匹马赫然是大宛汗血宝驹。 若问价钱,对不起无价之宝。 此人圆脸,腰粗如大水桶,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笼罩在身,一双牛眼狰狞而又无比坚定,手腕粗如碗口,强壮有力,腰间的蟠龙纹金腰带,无不诉说着此人来历非凡! 他正是大唐名将,卢国公程咬金亲孙!程傲! 一个对李唐王朝衷心耿耿的汉子。 程傲掠马缓缓侧头巡检站的整整齐齐,士气高昂,精神奕奕的天策神军,豁然抬手擎令,声如洪钟“众将听令!” 正待程傲欲下令时,校场上,突然一匹快马电闪而至,骑马之人年不过30,嘴唇上有一瞥漆黑青须,面如冠玉,身着白色战甲,手持一柄银色长枪,似有几分常山赵子龙的风采。 校场上的众人皆是看着“不速之客”,却是双眼迸放出金光,因为来人亦是名门之后。 “愈!” 年轻人骑马似闪电,速度如风,立程傲不足三尺,猛勒缰绳,胯马顿时凌空扬起前腿嘶鸣几声,落地后,自顾摇晃起马首。 “程大哥,这番除去武则天,我也去!”年轻人大声道,眼中闪过几分阴狠,面容亦有几分怒火! “延庆,好!”程傲话并不多,直言而道。 年轻人正是秦叔宝的表弟,隋唐能让人闻风丧胆的燕云十八骑主人,燕国公罗成之孙罗延庆。 程傲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擎着神策军猛虎令,朗声道“午时三刻,攻进玄武门!杀了张易之,张昌宗,还有那武媚娘!拥立齐王继位,恢复李唐!” “拥立齐王,恢复李唐!”校场上爆发出海啸般的将士吼声,震彻九霄。 “出发!”程傲一声命下,大军顿时开拔,气势汹汹朝着玄武门而去。 … 梁子冲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浮出笑容,双眸扫了一眼前路,并不崎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叹道“哎,想不到竟然十年了!将军的音容不知变没变” … 天策军浩浩荡荡,奔向城门,门口守卫的将士们,亦是早已敞开大门,任由程傲领兵进入。 玄武门满是尸体,血流成河,驻守的左右飞骑营虽彪悍顽强,但岂能是东都猛虎天策之敌,纷纷被斩落马下。 论及马战,大唐能胜过神策军的几乎没有,因为程咬金极擅大马槊,名震天下的军中第一槊法,奔雷槊法!配以傲视游牧骑兵的游龙骑法! 这样的东都猛虎,或许已经可称大唐猛虎,这样的神策将士,个个槊法精湛,骑术了得,箭术亦是丝毫不逞逊色于善弓突厥骑兵。 猛虎中的猛虎! “噗” 程傲巨斧将最后一名飞骑校尉劈成两半后,虎首回望,浓烈的血腥味并不能吓到这些身经百战的勇猛儿郎们,狂吼道“杀进禁宫,砍了武则天人头!” “遵命!” 众人刚掠过玄武门,便见到数不清的人马,身着青色明光铠,头戴一顶铁帽,上有一根白色的羽毛,正是看守禁宫的北衙禁军,大名鼎鼎的羽林军。 步兵们正整齐结队举着盾牌“咚咚咚”撞击地面,似乎在惊马,手中钢刀在阳光照耀下,极为刺眼。 不过程傲脸上露出不屑,挥舞巨斧,跃马急上,抢先冲了上去,嘴里还吼着“杀!” “吼” “结阵!” 伴随北衙禁军右羽林卫大将军靺鞨人李多祚一声命下“退,盾牌手极速退后,步兵排茅手纷纷将丈长尖锐长茅端柄撑地,原地斜刺,正是用来落马的。 “弓箭,射!”李多祚见程傲率军悍勇踏马而来,忙声吼道。 话音方遏“咻咻咻”,步兵弓箭手纷纷松开绷紧弓弦,如蝗箭矢从天倾泻而下,遮天蔽日,宛若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般。 “啊…” “我的手…” 立见无数神策将士中箭吼声。 不过,只要不死,他们俨然不惧死亡,纷纷坚定掠马奔驰冲着。 为首的程傲抡圆了大板斧,箭矢落下“叮叮叮”纷纷被拦下。 罗延庆亦是如此,手中银枪转动如磨盘,将箭雨挡下。 “呼噜!” 人能抵挡箭雨,马却是瞬间被射成了筛子。 程傲提着大板斧,双腿骤然借力爱马尸体,腾身跃起数丈“叮叮”,抵挡过数支飞箭后,总算落在了北衙禁军里面,抬手就是电快一招横扫千军“咔嚓”,数名排茅手皆是怔傻未缓过神来,就被这板斧劈断了手中茅杆。 “杀啊…!” 罗延庆怒嚎一声,亦是如影随形,手掌猛拍胯下马头“哐”,登时骨碎声起,一掌借力蹦出数丈,空中单臂连刺数百枪“咻咻”,漫天枪影,恰似梨花满天,又如无数星光从天倾泻而下,灿烂夺目,华光所到之处,便有数名茅手连带明光铠一同被其手中银枪穿透。 “杀…!” 神策将士们皆是无谓死亡,无惧任何挑战,纷纷竭斯底里的咆哮冲向北衙羽林军。 “具是反贼,格杀勿论”李多祚一声命下,双方擎刀攻向对方,场面骤然失控,乱做一团。 亦不知过了多久,玄武门墙楼上,地上,满是残肢断臂,亦有倒在血泊中哀嚎求生之人。 羽林军大败,仓皇而逃,至于李多祚亦不知跑去了哪里。 尸体遍地的广场上,一名年轻的小兵低头喘着粗气,手中陌刀立在地上,支撑着他疲惫不堪,全身是汗跟血的身体,铮亮刀刃上满是崩裂的口子,还有那殷红血迹。 “啪” 突然小兵肩头被一双厚实的大手从身后拍住,顿时吓得骨寒毛竖,脸色苍白,瞳孔放大,尖叫一声“啊”擎刀反臂斩去。 身后男子灵活无比,转身侧躲,小兵一刀落空,却是脸色一喜,颤声道“将军!” 原来正是程傲,他胡子上满是肉屑跟血液,看来极为狰狞,握着板斧,赞赏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天策儿郎,放心,今日我们胜了之后,论功行赏!” 稍作一停,见小兵兴奋不已,欲搭话,他的耳朵却是极为灵敏,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响起,连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大哥,大事为重,此事刻不容缓,还是赶快杀进禁宫,将武则天拿下!” 身后疾步走来的正是手握银枪的罗延庆,他边走边说,顺带也撇了一眼面前小兵,嘴角浮笑,对其点点头。 “罗将军说的对,程将军,我们还是杀进去吧!”小兵看见罗延庆跟自家大将军,竟然纷纷给他这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点头言语,心中激动万分,更是不知如何言语来表达。 程傲虎首低头看着小兵腿上有一条尺余长,深寸余的可怕伤口,里面白骨竟然都依稀可见,和蔼可亲的伸手拂拭去小兵额头冷汗,笑道“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伤这么重,都不孬,不喊痛” 话音未落,程傲从怀中取出一个陶瓶,递给小兵,又道“你伤了腿,这是药圣孙先生赠我的金疮药,拿去止血!” 小兵惶恐不安的连连拒绝,红着眼道“将军,万万不可,我梁子冲命贱,岂能用您的疗伤圣药,今日若是死了,我也不冤枉” 他又憨厚摸了摸脑袋,兴奋笑道“我今天可杀了十三人,还有一个北衙禁军的校旅帅,两个火长呢!” 程傲笑望着此人,张嘴吼道“梁子冲听令,拿药养伤,军令如山,你的功劳我记下了” 片刻后,梁子冲手里拿着金疮药,望着天策还能继续战斗的人冲进玄武内门,他脸上浮出别样神采。 微风荡漾,阳光依旧。 “嘶,真疼”梁子冲将药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后,就坐在地上,听着禁宫里杀声震天,伸手握着瓶子,仔细看着。 “咔咔” 正出神的梁子冲,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傲被臂粗精钢铁链五花大绑,由数名高手压着从禁宫里走出,边走,程傲嚷骂“哼,狗贼,你们自甘堕落,竟是一丘之貉,叛徒!李承恩,你忘记了吗,忘了吗!” 李承恩这位大唐卢国公,天策辅国大将军,天子下第一武将,在众星拱月下,望着程傲。 不及开口,豁然见后面走来一大波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迈的女人,身边还有一个年迈的男人。 女人正是一代传奇女皇,武则天。 能与她并肩同行的天下只有一人,那便是深得其信任,出身并州太原狄氏,两次拜相的狄怀英,狄仁杰! 程傲看见白发苍苍的狄仁杰彻底哑然,面若死灰。 因为天下人都知道,狄仁杰数次力劝武则天延续李唐,拥庐陵王李显为太子! 但程傲却是拥护齐王,李旦。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尽管二人都拥护李唐,但目标却是不一样。 “来人,将他们就地问斩”武则天厉声命道。 “遵命!” 数名武功卓绝的千牛卫,举刀便是要就地将神策将士砍头。 “咳,咳,陛下,万万不可,程傲乃是开国功臣之后,更是当年数次平叛功臣,况且罗成之孙罗延庆已被天策副都统祁英所杀,再这么杀下去,恐怕再造杀孽啊”狄仁杰劝道。 武则天看着陪伴自己几乎一生的狄仁杰,暮年的她已经极为崇佛,听说再造杀孽,也怕死了去阿鼻祖十八层地狱。 正沉默思索时,禁宫第一高手杨思勖亦是劝道“陛下,狄翁所言非虚,少造杀孽,此番神策叛乱,还有武林门派等人参与其中,应当保全实力,日后亦能令他们戴罪立功” 程傲闻言,神色黯然,他虽极为悍勇却不敌杨思勖,但此刻,他们并未落进下石,反而要保全他们,有些感动,默然不语,低下了头。 “咻” 天空上,骤然闪过一道亮光,武则天等人皆是顺着光线看去,就见到了一个大唐奇人。 “吕祖,唐简解决了吗?”武则天恭声道。 能叫武则天都喊吕祖的,天下只有一人,那便是纯阳宫吕洞宾! “嗯,解决了,刚才狄仁杰,还有杨思勖说的不错,顺其自然吧,朝堂之事我就不掺合了”吕洞宾淡淡道。 武则天又看了一眼忠心耿耿的天策统领李晨恩,瞬间有了主意,道: “程傲,念你是名门之后,又为我立过赫赫战功,死罪可免” “李晨恩听命,将神策军瓦解归与天策府统辖,就保留神策营吧,将程傲压入天狼大牢,未经允许不得人随意探监” “领命”李承恩道。 武则天望了一眼在场几人,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已经将她几乎要架空了,狄仁杰乃是世家大族,吕洞宾更是隋朝便存在的人物,神仙中人,今日亦不得不给他们面子。 若是不然,有第一个程傲,那后面数不清的人兴兵造反,到时候谁来保护她? “狄仁杰,吕祖,不如随我进宫再详细说说…” “请!” 众人离开后。 李承恩侧首看了一眼被人抬着的罗延庆冷冰冰的尸体,胸口上有数个血洞,阴鹫着脸扫过得意洋洋的天策副都统祁英,冷道“祁英,我命你拿下罗延庆,你却杀了他!” 天策另外一名副都统秦颐岩欲开口,却是不及李承恩的命令快。 只见李承恩擎出一枚金色錾狼纹的令牌,对祁英道“你违抗军令,卸甲归田吧!” 祁英欲狡辩,却是脊骨一身冷汗,顿时脑子有些发昏,眼前有些暗。 “我明明立了大功?” “糟了,功高盖主,还是罗延庆此人与李承恩有久,王八弹,欺负老子没后台,拿我去平复开国功勋之后” 眨眼,祁英就全明白了。 他知道,大唐的江山正是由这些人的祖辈打下,今日他杀了罗延庆,必定天策府,连同李承恩都会受到那些功勋贵族后人们联合打压。 “哎,这算是保我一命”祁英无奈暗忖,明白李承恩实际上非常欣赏他,不过为了利益妥协,还有以后不给他祁英下绊子,故意令他远离朝堂,卸甲归田,方有一线生机。 “末将遵命!”祁英吼道,似乎在宣泄情绪。 他这样的小人物,一不留意就参与进了宫变巨大漩涡中,受了无妄之灾。 李承恩需要平衡势力,不能让人逮住把柄,祁英也只得甘愿做弃子。 “程傲,你有何话说?”李承恩走到了低头不语的汉子面前,问道。 “败了就是败了,可惜罗兄弟,哎,走吧”程傲黯然伤神道。 梁子冲怔傻坐在原地,看着大将军被人押走,整个人丧魂落魄,丢了魂一般。 夜深人静,神策军营却是灯火通明,无数将士悲伤愤怒,不过尽是没有再兴兵反乱,因为东都之狼天策军来了,左右千牛卫也来了,强行命他们就地解散,只保留一个千二百的营,这对于6府6营神策将士而言,是耻辱,更是绝望,他们都有着极高的信仰,为王朝出生入死,百里挑一的精锐战士,竟然叫他们放下武器,回乡做个农夫! … “阿呜…!” 一声孤狼啸月,将梁子冲的思绪拉回现实,已见天黑,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叹道“那晚,好像跟今晚一样,月很明亮,星斗满天” 蓦然朗声鸣颂道: “生死已置九霄外,英雄热血慨而慷,志存家国千秋业,名垂青史万年长!” 李谡骑在马背,突然听到梁子冲有感而发,不由蹙眉寻思了一下诗句里的意思,笑赞道“好诗,真是未看出梁将军原来才高八斗,满腹经纶的儒将啊!” 夜风凛凛,拂过梁子冲发髻下的一缕青丝,他回首笑道“前面还有三里就是大金镇,大家策马扬鞭,看看谁先到,赏他夜食一根羊腿!外加一坛好酒” “哦…!” 众人欢呼叫嚷起来。 “驾” 梁子冲抢先掠马奔驰。 李谡心头却是有诸多疑问,心忖着“此人看来有许多秘密,不过,人倒是不错,但今日才认识,以后还需多深入了解” 转念又啐了一句“我干毛想那么多,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就活一口气,以后谁叫我气不顺,我便斗得他出不了气!” “大家冲啊,羊腿还有好酒!”李谡豪放的大吼一声,言罢,脚踢马臀,冲刺起来。 大金镇,边关数百人的小镇,但就这样的小镇,大唐全国遍地数不清有多少,因为这个镇意思乃是镇守! 也就是说,一个镇,驻扎的全是镇守边关的军人!可不是常人理解的百姓小镇。 结果梁子冲还是第一个冲进军营的,门口的守卫见到他策马狂奔,还以为有敌袭吓了一跳。 “是我,梁子冲” “来人,叫伙夫杀羊,抬酒,后面有二百嘉州越骑,准备好粮草”梁子冲进入营地后,就急忙吩咐道。 寻常时候,大唐军人都是发糟菜跟米粮,但此人无肉不欢,更是胆大包天越境反抢土蕃牧民的牛羊,反正人烟稀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遵命”旅帅篷鲁人番兵呼延觉道。 篷鲁乃是剑南道茂州跟雅州的一支骁勇少数游牧族裔,时常会因为放牧的水源跟草场与土蕃人交恶,自然投靠了大唐王朝,人大都憨厚朴实,就有一点不好,不洗澡,身上有一股馊臭味。 李谡未进营地时也在观察,这个大金镇,发现是建在一大片空旷的草原上,围了一些毡房,极为简单。 进入营地后,又仔细打量起来,他对军旅生活也不算太陌生,不过真看见了,觉得还是条件幸苦。 第82章:狼骑兵(上) 夜幕已尽低垂,天空一轮明月照下,深秋的风凉意袭袭。 大金镇营地,数堆半丈高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围坐着几圈守关将士,正三三两两聊着家常。 “兄弟你哪人,我阳山的”一人道。 此人腰间有枚漏出的醒目黄铜令牌,上有一簇火焰印记,正是火长。 火长并非伙食团的厨师,而是10人头领。 “我是嘉州李家庄的”李豹惬意笑道。 行军数日,一路上颠簸劳累,二百李家庄越骑皆是神情萎靡,疲惫不堪。 奈何李家四爷亲自带队,也不好开口提休息之事,眼下到了中转地,倒也能睡个安稳觉了,放下心中一些念头。 梁子冲的脸庞被火照得橘红,似有一层华光,手里攥着一根烤的外焦里嫩鲜美羊腿,猛嘶了一口,咀嚼吞下后,仰首提着酒坛猛灌一口,霎时一股热劲从小腹升起,疲意消了不少。 李谡亦不说话,自顾大口吃肉喝酒。 酒能促进血液循环,内里的真气亦是随血液加快运动,对武人来讲: 酒不单单是彰显豪迈,而且是极为廉价的有助于练功的补品! 夜更深,风更大。 草原上,不时传出“嗷嗷”狼嗥声,凄厉而又悠扬。 李谡吃了整根羊腿,喝了一大坛子酒,头有几分晕,侧首望着身边的梁子冲问“梁将军,可否告知在下,我们会被派遣到哪里驻守吗?” 他的意思有几分明显,熟人办事,最好分配到个好地方,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他并不惧怕死亡,而是有着一个男人的责任,二百李家子弟,能活着回去是最好的。 二百个家庭,这样的担子,李谡亦感几分压力。 “不知道,我是右果毅都尉,还是你们离开大金再北上去嘉梁折冲府,到时候会知道的”梁子冲望天道。 见李谡望着他,侧首展颜笑道“你难道还怕土蕃人,是不是担心李家族人,你怕死了人,看见他们的家人悲痛欲绝,自责?” 李谡沉默点点头。 梁子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年轻人,我曾经也有过你这样的惶恐,但真正能做到的,那就是平日多加操练,练好骑术跟槊法,上战场才有保命底牌,而且不要胡思乱想,认真做好每件事,打仗的时候,听从指挥” 见李谡若有所失,骤然一顿,他又叹道“不要以为武艺高强能解决一切问题,小看天下人,只有实力,你见皇帝有几个武功高强的?” “我明白了,谢谢”李谡恍然大悟,明了,真诚谢道。 “嗷呜!” 狼嗥声由远而近。 李谡蓦然心头有股不妙的感觉,登时目如鹰隼,静若处子的人他,动如流星般疾跃而至数丈高。 夜风拂动李谡一头墨发,他强行运射真气滞空数息,借着皎洁的月光,顺声望去。 不过黑茫茫的草原上,目所能及不过数丈,他也就顶多看见毡房营地外丈余的情况,远处出声的地区根本看不见。 “簌簌” 李谡旋转身体落下,就听得梁子冲问: “看见了什么?你能感觉到这样的事,看来直觉不错!” 梁子冲的话似乎早就料到,胸有成竹,令李谡有些吃惊,连声问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嗷呜” “究竟是什么,狼群还是土蕃人?”李谡追问。 梁子冲并未理会李谡,直接腾身而起,傲视围坐在篝火旁取暖聊天,酒足饭饱的将士们,厉吼道“吹角,敌袭!” “遵命!” 一名号角手话音方遏,立马取出腰间随身携带的牛角号,鼓足腮帮子猛吹起来“呜呜…” 旅帅篷鲁人呼延觉,粗糙右手挥向腰间“哐”一声,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半丈长弯刀已然出鞘,铮亮刀身上一道幽蓝光芒划过,听得他吼道: “各队正,召集人马,静候吩咐!” 一名精瘦壮汉,浓眉大眼,目光如炬,右脚朝前擦地疾出“滋” “嗡嗡” 地上静放长槊,倒纵翻滚数圈后,此人豹腰稍弯,长臂一展,五指一抓,立见马槊已入其手。 此人正是大金镇,正牌上镇将,六品武官,黄自元。 李谡见其干练利落取槊,不引脱口喝道“好!” 话音未落,他也吼道“大家注意,拿出兵器,待会听梁将军命令” “得令” 大金镇近700余人,皆是迅速结队,不多时,整个校场人整整齐齐,旌旗招展。 “驾…” 一匹快马电闪而至,马上男人身形瘦弱,却是极为矫健翻身下马,步履轻盈,抱拳喝道“报告将军,敌人不足十里,应有百人以上,土蕃狼骑” 校场前排众将皆是听得一清二楚,黄自元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嘶” 李谡蹙眉寻思“狼骑兵,难道是一群人骑着狼来,这得多大的狼啊!” 撇了一眼吓怕的黄自元,他嘴角闪过一丝狞笑,心暗道“既然狼都能被驯化成坐骑,那足矣见得畜生而已!” 梁子冲骑马立于众多将士面前,面露凝重,朗声道“大家注意,今晚来的是土蕃狼骑兵,不过手中的马槊还有弓箭手,你们要格外小心” “步兵茅手及盾牌手,留守大本营,由黄将军负责” “呼延觉听命!” “标下在!”呼延觉大声应喝道。 狼骑兵速度敏捷灵活,步兵缺乏移动性,难以应对,只能留在大本营,固守。 梁子冲道“你待会带骑兵与弓箭手兵分左路侧翼攻击” “得令”呼延觉道。 梁子冲又虎目汹汹扫向另外一人,声如雷轰顶“李谡何在!” “在”李谡道。 “你是新人,虽不知有无沙场经验,不过人马是你所带,所以由你兵分一路,由右路绕到狼骑后方断他们退路”梁子冲道。 李谡听见自己带兵,骤然压力山大,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瞬间迸放出精光,朗声答道“领命” 梁子冲继续道: “其它人跟我从正面迎敌” “出发!” 伴随大金镇最高将领梁子冲命下,人马先行,结队分兵。 “驾” 李谡带着200府兵踏进了漆黑空旷的草原,心中紧张感依然十足。 “我第一次带兵打仗,没有任何经验,而且这个也不同于武林人士争斗,个人战力强悍就能解决问题,若是待会人群分散,必定会有所折损” 想到此处,李谡登时目露凶光,面色凶狠,呲牙咧嘴,低声啐骂“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跟女人一样多愁善感了,不就死点人而已!” 深秋夜晚寒风一激,李谡摸了一把络腮胡子,将心中那点想法挤出脑海,立时将马槊取出,侧身回望,声如雷震“大家注意,给老子把精神打起来,待会莫平白无故给土蕃崽子砍了脑袋” 不知是晚上都饮酒了,李家越骑们或是被李谡言语所激,李豹抢先喝道“四爷放心,老子就是死在女人肚皮上,也不能丢了李家的脸,死在那群崽子刀下” “哈哈哈” 众人闻言大笑,不过跨马疾行,并未耽误行程。 “好你个李豹”李谡道,他知晓李豹这痞子话是其故意的。 实际上,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非常紧张,还有人对黑夜惧怕出自本能。 “呼呼” 蓦然晚风更大,天空吹来一朵秧云,彻底把头顶明月遮挡,霎时伸手不见五指。 李蟠曾经多次戎兵,见月光被遮挡,勒马仰头望天,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叹道: “我最长一次宿卫八番,但这样的夜晚,还真是第一次经历,恐怕今晚…” 未及这名老兵细想,豁然一阵古怪的声音在黑夜响起。 他顺声望去,只见草原上,突然出现数十只绿油油的鸡蛋大眼睛,顿时遍体生寒,张皇失措。 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时。 李谡如雷般的吼声在他们每个人耳中炸起: “马槊,自由行进,冲击!” 本丧魂落魄的李蟠顿时有了主心骨,取出丈长大马槊,脚踢马腹,奔驰而去,狰狞嘶吼着“杀啊” “孩儿们,跟四爷杀啊!” “随机应变,保全性命!” 李谡抢先奔出,嘴里大声叫嚷着,心中却是打定主意: “管你狼骑兵,虎骑兵,老子先打死一群再说,为后面儿郎们增添士气” “咚咚咚…” 二百越骑,二百战马在草原上奔腾冲去,声如擂鼓,气势如虹。 “嗷呜…!” 一头水牛大小的巨狼仰天长啸,骑在背上的土蕃大将军,赤马西莫沉稳如一汪泓水,躬身出手轻轻抚摸在巨狼脖颈。 “大将军,他们快到了”边上的一名土蕃参将丹巴出声提醒道。 赤马西莫笑了笑,道“呵呵,我从隆塘卓玛寺出来,遇到的第一支唐军,很好,我的巨狼已经饿了” “你们的呢?” “隆塘卓玛寺!将军您竟然出自土蕃十二镇魔寺”丹巴瞠目结舌,惊叹道。 土蕃在松赞干布年间,也就是文成公主期间,有魔女作乱,所以举国之力修建十二座镇国神寺!由武艺最为高强,佛学最为高深的大师坐镇。 丹巴突然想到了一个传说,十二神寺,各有秘传神功。 这老实的汉子望着赤马西莫无比倾佩,问“大人,你原来不单单是没卢赤马家族的,还是隆塘卓玛寺的高手啊!” 没卢赤马也就是现任年仅八岁赞普(皇帝)尺带珠丹的亲母,由于赞普年纪太小,自然真正执掌朝政的是他母亲,赤马西莫正是没卢赤马的亲哥哥!皇帝的亲舅舅。 “杀啊!” 李谡策马扬鞭,手提丈长马槊距离土蕃狼骑兵不足一里,他甚至都看见了那些冒着绿幽寒光巨狼流线俊美身形,还有那张开大嘴,露出来的锋利獠牙,以及巨狼的爪子! 赤马西莫高傲的昂头,并未理会边上参将丹巴的话“锵”一声抽出随身佩戴斩马刀,厉喝道“狼骑兵准备!” “锵锵…” 数十名狼骑兵纷纷拔出了铮亮锋利的马刀,巨狼们纷纷低头喘着寒气。 此刻只需一声命下,恶战一触即发! 第83章:狼骑兵(下) “嗷呜” 挟以吼声的巨狼,爆跃而出。 狼身纵跃便是丈余。 丹巴骑在巨狼宽厚结实的背脊上,嘴角浮出丝丝冷笑。 土蕃与大唐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双方各有胜负,不过大唐各地正值各家氏族巨商还有大地主掌控,尤为边区的部分家族最为强盛好斗,战力非凡。 唐军将士有数次毫无征兆,自顾出击,越境斩杀劫掠土蕃人,刀兵相见,你来我往,自然是血流成河。 终苦的是百姓! 须臾,两方人马已然斗在了一起。 “锵” 李谡骑在马背上,抢先而出,速如风,面如冰,怒叱喝道“出!” 手中长槊“呜”一声锵响,从他手中宛若一条极为灵活的游蛇出洞,电快如星火,朝着迎面冲来的赤马西莫旋转刺去,想借快马速度,槊长优势,直接一个罩面击杀此人! 槊如奔雷,势如闪电!正是奔雷槊法中的远距离杀招,奔雷突! 不过! 赤马西莫望着来势汹汹长槊,双腿陡然踢在巨狼腹部“吼”。 蓦然殃云盖顶! “这是?” 李谡星目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即是释然,赤马西莫竟然连狼带人从他头顶跃过! 马高半丈,况且还坐着个李谡,至少7尺高,李谡暗自折叹“狼骑兵果然名不虚传,凭借这头狼的灵活,想要击败亦是困难” 面色一僵,手腕急抖,冷森吼道“找死!” “呛!” 没人看清李谡手大马槊怎么突然一下就从下至上,朝着头顶滞空的狼腹贯刺而去。 龙穿如云裂长空! 如其名,长槊霸道向要把天也给捅个窟窿,正是奔雷槊法中极为冷洌,以速度见长的穿云槊! 眼瞧巨狼就要被李谡变招扎出个血窟窿,赤马西莫再是忍不住,脸露惶恐,连忙操纵巨狼,想了个歪招,侧身倒去。 但他真的是傻到在茫茫草原,丢掉自己唯一依靠的狼骑吗? “篷” 狼身侧倒在布满青草,石砾的草地上,赤马西莫却是双腿紧夹狼背,竟然并未从其身掉落,巧妙化解李谡汹厉一招。 他所依仗的就是这头巨狼身体,深知其身体强壮,来自不易! 狼骑,自幼取百头狼崽,由精通狼性的土蕃十二神寺喇嘛圈养驯化,十里取一,再加以寺庙密法药物炮制,三年后,终取一头成年巨狼方可作为狼骑。 万金难求,百里挑一! 狼骑兵,土蕃战士最为精锐的一支,想要成为狼骑兵一点不简单。 土蕃群山环抱,境内环境优美,崇山峻岭,河流湖泊,一望无边的大草原,这样美好的环境,只有出生下来,经过细心挑选出来的强壮婴儿,经历无数次血性考验的胆色过人,聪慧机灵的韶龄男儿,十二镇魔神寺的僧人才会暗中观察一年,收入寺中培养数年,方能成为狼骑兵! 一个小小的摔打岂能轻松叫巨狼死去。 巨狼急速翻身而起,李谡不由心中急忖“此人驾驭狼的方法当真精妙匹练,我先前一招奔雷突刺竟能如此巧妙沉着应对,看来此人不善” 没有细想,李谡咧嘴叱喝“死来” 说着话,气由长臂贯如长槊,凝与菱形槊尖,黑夜中看着极为清晰明了,一颗米粒灼眼寒芒汇聚尖端。 “咻咻” 长槊骤然挟劲,力贯千斤,倾吐而出,破头直刺,正是奔雷槊法中最为悍辣,简洁,一招制敌的: 人神共怒,天地同伤! 奔雷灭! 赤马西莫始料未及,连巨狼这畜生也本能感到了危险,身形似风,掠闪两丈。 “轰” 一声匐响,槊尖蓄势劲吐于地,登时草屑碎石泥土横飞。 李谡将槊大力抽出,地上赫然出现一个盈尺深,碗口大的窟窿。 赤马西莫脸色一变,心中暗幸“还好躲闪及时,没有中招” “此人的槊法当真了得,看来我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心中略有后怕,赤马西莫眼珠子一转,他有一个多年练习异于常人的密法,那就是晚上目力极好,见其他人乱做一团,心中又急忖“狼骑兵都是精锐战士,这个人虽然厉害,不过其他人实力肯定不如,只需我拖住他一会,那么!” 那么就是分而击杀,再合围之势,拿下李谡! 但李谡已经强行调转马头,如泓深邃双眸也在打量着面前之人。 “我的坐骑并未见过大场面,虽然是军马,上等党项好马,不过马儿也怕对方的狼,我纵然骑术还好,但单凭手中长槊,恐怕不足以击杀他” “事不宜迟,再拖下去,恐怕今晚李家庄带来的人手都要折损在此了!” 此刻,他哪里还有心情去想梁子冲等人的为何没来增援,抢攻以占优势,但连出几招杀着都没拿下此人,令其倍感压力。 “嗷呜!” 狼嗷声遏,赤马西莫已然聚气完成,驱使巨狼,奔向李谡。 “来得好!”李谡叱喝一声,这战场上比的就是气势。 自古有云,一鼓作气,士气高昂,打仗之时,声势定不能小。 他故意怒吼,亦是震住自己的马儿,不会因狼嗥声会,惊马! 马儿不听话了,害怕了,不抖下摔他,也容易被眼前之人偷袭。 铮亮斩马戒刀“噗”一声划过夜空,赤马西莫擎刀朝着李谡头顶骤然杀至! 李谡全身真气催出,身体矫健如蟒,竟然抛弃了自己心爱战马,丢掉了手中的长槊,翻身落下,绕到了马腹下面。 只听得“噗”一声,戒刀狠狠斩进马背上。 “嘶…” 马儿痛“嘶”,后蹄乱踢,身体几乎被拦腰斩断,何为不疼,马眼睛也滴出了马泪! 赤马西莫脸上却是不喜反惊,亦随怒嚎一声“啊…!” 密宗气劲透手而出,倾吐刀身,粗壮胳膊霸狠朝下猛摁,加大力量,想要将马彻底斩成两半。 他为何要斩断马尸? 因为,马腹下突然窜出了一人,正是蓄势待发,凌空攻入的李谡! 赤马西莫瞳孔蓦然睁大,心中一颤,脑海电闪: “果然如此,抛弃自己的马儿,看来是发现用长槊杀不了我!” 不错,李谡打的就是深入虎穴,趁着戒刀斩马受滞空隙,施以雷霆手段,使出了水元决中,最为精妙的身法,水挪移,整个人如同蛟龙出海,凌空旋转翻滚尽出,再配以必杀技,幻阳神指之断玉破金,一招秒杀此人! “灭!” 随着李谡话音一落,骄指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水火双元抱归,指尖上立见包裹着一层炙热红芒。 “彭彭彭!” 如此杀着,赤马西莫脸色倒杀沉稳,嘴角上扬,暗笑“我们土蕃人想来身体强壮,武功尤以指,肘拳脚见长,居然用指法来,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土蕃人若要习高深武艺,必是去十二镇魔神寺,而这十二神寺皆是苦寒之地,对身体要求本就尤高,加以密宗玄妙高深的内功打磨身体,强度非常人企及! 土蕃人更是以腿、手、肘、指见长,名震天下。 只见赤马西莫,不缓不急,屈指成爪,劲透指尖,迎李谡的骄指而去。 “好!” 李谡空中虽飞速旋转,眼倒是尖,见此人居然不躲不避,与其争锋相对,不由称赞了一句。 两人劲辣杀招即将分出高下时 條地,赤马西莫突然双手齐施,清奇绝伦,右手抓向李谡凌厉骄指,左手猛提速度,抓向他的手腕龙玄穴。 李谡已然来不及变招,两人相距不足三尺,倘若他顺势一收,必定后悔不迭,脑海中眨眼即忖: “我的战马以死,况且此人沉敛,但龙玄又是人体手臂中酝蕴真气最为深厚的地方,若是被此人拿捏住,恐怕我的手就算不被捏断,恐怕也要真气运行受阻” “土蕃人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李谡暗暗佩服此人,居然做了两手准备,右手御敌,左手齐攻! “不过,要是真气不足老子深厚,今晚就给死吧!” 两人互不相让,斗在一起! 罡劲从幻阳指骤然倾吐而出,一声巨响后,李谡飞快想要摆脱,不过手腕快愈星火就一双粗糙大手拿捏住了,心中一颤,真气运射继续贯注长臂,想要震拖大手! 只见他的手蓦然一转,施以水元决,若水三千,真气连绵不断狂吐,势要挣脱出来。 赤马西莫憋红了脸,只觉自己手里抓着一根烧红的打铁棒,但不一会又是一根奇凉的冰棒,眼珠子盯着李谡转得飞快,心中暗忖: “不行,此人的真气当真古怪,竟然身体蕴含两种相斥的真气,我的拿脉手跟化脉手,拿不下他!” 他所施展的武功出自卓玛神寺,密宗灵龙法王由《楞严经》所悟出的八法指,内含化脉手跟拿脉手两种极为清奇的指法。 不过李谡似乎内力更胜他半筹。 赤马西莫转眼飞思,顿时右腿朝前横撑,扫向李谡的下盘。 “篷” 李谡抬脚一挡,不退反进,左臂力沉雄猛,握指成拳挟以全身八成功力,猛砸向赤马西莫身下,张嘴露出锋利獠牙,锐利双目,汹汹不善顶着李谡的巨狼。 “此人好强的力量,不行!” 赤马西莫身体被李谡陡然暴增的力量所带,朝后退去,脸色一变,见铁拳攻向陪伴多年的巨狼,不由出声厉喝“滚开…” 李谡一瞧,此人方寸稍乱,作势一变,被拿捏的手腕突然反臂一甩,赤马西莫只感觉手中传来的巨力,闪过一个想法: “我为何不松开他,就能保住巨狼的命!” 立见他撒手,李谡倒退三丈,落在了马尸后面,脸色也有几分不好看,双目啐然冷盯,道“你叫什么名字?” 巨狼命保之虞,赤马西莫面色涨红,深呼出一口浊气,脸色方才好些,冷然吐道“卓玛神寺,赤马西莫” 又反问道“你是何人?” 赤马西莫此时也不由想到临行出寺时,自己师傅,灵龙法王目慈眉善相嘱之言: “赤马,你的悟性非凡,尽得我的真传,内力当土蕃年轻一代数一数二,不过…” “不过什么,师傅,难道我的内力不足以出山帮助家族吗?“ 赤马西莫当时无礼截断了师傅的话语,反问了一句。 灵龙法王静静坐在蒲团上,骤然起身,手指东方,叹道“大唐高手无数,就我所知,大唐,剑南唐门,唐傲侠,北地霸刀柳霸天之子,柳江” “哎,更别说,纯阳宫吕祖的亲传大弟子谢云流…” 李谡扫量着此人,沉声应道“嘉州峨眉李谡,有什么遗言,可以说” 赤马西莫听得咄咄之言,思绪一下全都如同退潮般散去,柏然大怒,露于脸上,虎目汹汹,骑在巨狼上,指着李谡,阴冷道“哼,你最好还是先看看你的人吧” 李谡眉头一扬,似冷血道“人都有一死,无非是早晚的事,今天他们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必自强不息” 赤马西莫听着他振振有词之语,怅然若失,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有几分困解,脑海在思索他的话。 李谡难道真的是一点不心疼,一点没有人性? 條地,李谡突然身形骤展,雷厉风行,回气凝聚双掌,双足猛磴地面,足下草地立见两个深坑,身体在空中翻滚,急掠而至,两人已在咫尺。 他得意笑道“你中计了!” 同时凌厉双掌,攻向此人面罩死穴,一出手就招招致命狠辣。 赤马西莫仓促间连忙运气抵挡,如此之近的距离,似乎胜利在望? 李谡打了赤马西莫一个措手不及,烈焰掌,连攻此人数十下,却是见得他节节败退,就是未曾落狼。 此人当真出身不凡,跟脚极厚,双拳挥动,虽然堪堪守住,狼狈不已“彭” 两人再是一对掌,震飞开来,赤马西莫被震的体内气血翻滚,身形微动,似乎要落下狼身,但也长舒了口气: “总算是化解此人连连劲力了” 李谡从空中落下,脚未沾地,身形一闪两幌,幻阳神指疾戳向赤马西莫身下狼骑。 “波” 巨狼未及发出一声嘶吼,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洞,脑浆四溢。 赤马西莫更是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心暗着: “刚才要是戳我,岂不是死的…” 不容他细想,李谡顺势而为,双足借力狼尸“噔噔”两声,跨步踏出,骤然骄阳指以至面前! “不!” 赤马西莫肝胆俱裂,满面错愕,瞪大了眼睛,他正欲打起十二分精神御敌,却是被没有料到李谡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只听得“噗”一声,赤马西莫右掌不及聚气本能格挡,却是被李谡幻阳指戳穿,血肉淋淋,鲜血直流! 赤马西莫撕心裂肺般的痛吼一声“啊” 整个战场上的人皆是被这一声凄厉的惨叫所惊,纷纷停手驻足查探。 李谡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骄指寒芒更胜,心中不屑“傻子就是傻子,这下看你还不死!” 幻阳指正欲结果此人性命,突然背后传来呼啸声, 不及回头,耳边传来李豹心切吼声“四爷小心” 李谡暂放赤马西莫,侧首回望,只见空中掠来一头巨狼,正是护主心切,偷袭而来的丹巴。 “扑哧” 丹巴脸上闪过金光,身下巨狼已然张开了大嘴,准备撕咬死李谡。 第84章:血战刀 “卑鄙小人,暗施偷袭!”李豹忿忿道,手中长槊亦不知去向,反而随手捡了一把戒刀。 狼骑兵们纷纷面露不屑,战场上还需将什么光明正大? 只要能赢,不存在任何下流,无耻! 丹巴的阴鹫的脸上浮出一丝狰狞,心中暗忖: “此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连连运气驱招,必定有所消耗,况且此人手无寸铁,我既有身下巨狼,亦有我手中的锋利神兵,血战刀!” 赫然他手中提着一把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赤红单刀,此刀正是名动天下的血战,它的主人正是大唐名将之一,霸刀山庄四少爷,柳云风。 但这么一把刀为何出现在了一个土蕃狼骑兵手中? 因为十年前… 大唐武林名声最为响亮的就是: 南唐门,北霸刀。 霸刀山庄位于黄河以北,背靠太行山,占地极广,柳家崛起与魏晋南北朝,屹立三百年不倒的大世家,世代出铸刀宗师匠人,刀法名家! 每隔数年霸刀山庄都会召开扬刀大会,展示山庄所铸名刀,届时天下群雄云集,最为出名一次,竟然连大唐两位战神,秦琼、尉迟恭亲临,风光无限,盛名鹊起久经不衰,百年威望,所向披靡… 柳氏一族更是出了数十名将军,朝堂之上,武将汇集,与陇西皇族李氏更是铁杆盟友,而到了柳霸天此人这一代,他骨骼清奇,悟性非凡,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短短数年就将霸刀山庄名声在提数分,唯有唐门,唐家堡能与之抗衡。 血战刀便是由柳霸天亲手所铸,传与自己的四儿子大唐名将之一的柳云风。 密林深处,一支马队正悄然行进,为首一名身着明光铠的武将,气宇轩昂,俊朗阳刚,腰间随身携带的正是血战刀,他就是柳云风。 林中极为隐秘之处,数双眼睛正偷偷盯着迎面而来的马队,一名身高体阔蓄胡黝黑健壮男子侧头看着一名短发头陀,低声问道“师傅,我们出击吗?” 黝黑男子正是丹巴。 他的语气颇为紧张,心跳得极快,知晓迎面行军而来的恰是什么人,掌管嘉梁,中川,会州等数个折冲府,近八千余人大唐士兵的骁勇战将,柳云风! 灵龙法王着一身朱红短袖僧袍,一双健壮的双臂外露,一头花白短发,腰缠黄带,厚唇微张,双目迸放出精光,气势骤然一变,手中錾刻精美的四象金刚伏魔杵豁然微颤,一道金光从其四溢。 “师…”丹巴话语未尽,口能吞下一个鸡蛋,立即一变,擎刀一挥,嘶吼道“射!” “咻咻咻” 数十根箭矢突如其来,行走精兵立见数人“噗”闷哼一声,跌落摔下。 “敌袭!” 柳云风大吼一声,气沉丹田,劲力透刀而出,腾身而起,迎箭而上,不过蓦然,他双眸放大,只觉一道金光从林中爆射而来,连连挥动血战宝刀迎敌! “锵” 灵龙距离柳云风盈尺时,手中金刚伏魔杵突然“呛”一声,居然伸缩长了一截,直直刺去,正是土蕃卓玛神寺密宗金刚伏魔杵,辛辣一招,金刚菩提钻! “哐” 柳云风猝不及防下,已然提前发招,落了一空,肩头被劲力突然爆发的尖锐杵尖穿透了左肩,鲜血淋漓。 只见他面色一沉,擎刀再战! 不过灵龙却是偷袭占据上风,岂能打狗不死,任凭反抗,必定要乘胜追击“嗡嗡”数声,金刚伏魔杵竟然在其手掌中飞快旋转又是斜刺向柳云风面罩死穴! “锵” 血战刀力沉雄猛凌空掠上,瞬间两兵相接,金刚杵如同旋转的砂轮势要将刀绞得稀巴烂,两把神兵蓦然摩擦出无数火星四溅。 “杀啊!” 丹巴吼了一声,便是抢先冲出了密林,同时,埋伏好的土蕃人纷纷擎刀而上,两方人马斗在了一起。 柳云风正跟灵龙法王比拼着气力时,突然灵龙气运左掌,内力爆发,使出一招金刚掌,朝着他的丹田奇急而去。 如此一来,柳云风本是刀道高手,情急之下,就想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刀霸天下。 不过灵龙人老成精,仅凭借手中金刚杵传来的力道就知其打得什么主意,猫身步履稳健朝前一踏,作势汹汹使出一招大力金刚掌,攻其小腹丹田。 柳云风心中急思: “不行,丹田比身体重要” 眨眼一念,他打定了主意,决定先擎刀固守丹田,至于伏魔杵,硬捱上一下也不定死人。 柳云风举刀准备落下朝着灵龙手掌而去,蓦然瞧见面前头陀诡异一笑,他不知为何突然失笑,但心中鹤唳,升起一股不祥之兆! “嗡” 金刚伏魔杵突然起了一个变化,尖头突然如同一朵莲花绽放开来,灿烂夺目,妖艳异常,柳云风面露一丝疑惑,不解这究竟什么意思。 很快他就知晓了,因为莲花里面陡然奇疾射出一根金针,柳云风心中大骇,急忙扭头侧躲,就在此时,灵龙扔掉了金刚伏魔杵,双掌齐施,内劲暴发,比金刚掌劲厉数倍“彭”一声巨响,柳云风胸膛硬捱上一击,血战刀自下而上,急扫灵龙双臂,想要斩断此人双手。 不过,灵龙已然击中他,右脚突然猛提,掉落的金刚杵豁然飞起,他伸手一抓,便听得“哐”一声,血战刀与这伏魔杵撞击在一起。 柳云风额头满是冷汗,脸色苍白,胸膛更是凹陷下去一块,五脏六腑仿若震碎般,身体气血翻滚似咆哮怒吼的洪水猛兽,但不敢张口嘶吼提升气势,他只觉自己若是一旦卸去这口气,恐怕今日凶多吉少“咕噜”强行将一口血咽了下去,更暗自心惊面前头陀诡异精奇绝伦的武功: “此人内力雄厚,招式精妙,经验亦是丰富无比,恐怕我在劫难逃!” 正自心神未定,忽觉眼前人影一幌,灵龙骤然暴射杀至! 这次灵龙使用的正是,双龙一气。 只瞧的他双肘微弯,突然朝前猛厉齐出,柳云风不敢大意,更不敢轻举妄动,擎刀斩去,但看似老态万千的灵龙突然身体一转,背贴刀身,脚尖极为灵活的转到柳云风面前。 如此精妙的步伐,正是卓玛神寺,六合步! 双龙一气暴厉击出! 柳云风瞠目结舌,恐慌万状,再运刀而归定然来不及了。 “如此凶险一招,难道我真要命丧于此了吗?” 柳云风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蓦然记得二十岁离家从军那年,在山庄后花园中,自己的父亲对他说过: “云风,你的刀法已经有几分火候,刀比剑看似简单,但要练得纯熟,狠辣,一招制服,不单单是招式,更需要的是气势,身经百战方能小成” “爹,我明白的,所以我去军中磨练”青涩的柳云风道。 蓦然,柳云风脸色一变,随身佩戴的血战刀居然被柳霸刀抢了过去,他惶恐看着父亲,连胜惭愧道“爹,孩儿苦练十载,竟然连刀都没能保住” 柳霸刀笑了笑,立刀在他肩头拍了拍,道“呵呵,我的内力强于你,出招自然你也防不住” 话音未遏,冷然道“云风,看好了,爹再传你一招,破泱漭!” 生死之际,只见柳云风手中的血战刀突然旋转如风车,宛若一只癫狂乱舞的巨蟒,盘缠在他身上,护住身前死穴,正是那日柳霸刀所传的破泱漭。 灵龙双臂急收,后退丈余,冷幽道“哼,你今日必死无疑” “是吗?”柳云风道,脸色苍白,语气虽然坚韧,不过已尽伤得极重,胸口更如万蚁撕咬,刺骨难忍。 “柳云风,你杀戮成性,土蕃虽然与大唐刀兵相见,但你为一己私欲,强行兴兵作乱,滥杀无辜,练就一身魔刀,你们霸刀山庄的人心肠可真狠!”灵龙语气悲切悯人道。 柳云风面露凶相,冷森道“废话连篇,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哼,执迷不悟,你今日难逃一死” 说话同时,灵龙悍然出手,双臂运气齐施,两声龙鸣“吼”透劲而出,正是般若龙象神功中,双龙一气,骤然林中狂风肆起,飓风挟以磅礴浩瀚的真气狂吐而出,柳云风面若死灰,此时方知: “原来此人内力远胜于我,刚才难道真的是戏耍我?” “可笑,可笑!” “寥落尘寰数十载,何曾开眼论豪英。刀光起处鲸吞海,誓将浮名敬死生” 柳云风疯癫似的仰天大笑,这等巨力,他自知绝技抵挡不住,临死之际,不如再笑上几声,似在抒发自己心中不甘。 中州北望霜风起,零落寒星欲曙天。倚醉扬刀破泱漭,直纵长虹贯阑干。 “波” 血战刀冲天而起,灵龙探手掠空一抓,悲悯望着被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柳云风,怅叹: “你为练习刀煞,籍口两军兴兵作乱,肆意妄为,此番乃是天意注定,我若不出手,更多无辜人死在你的刀下” 原来柳云风从军为了早已练就一身猛戾刀煞,用血战刀杀死无数生灵,最终引出卓玛神寺灵龙法王出手… “簌簌” 唐军见将军柳云风已被击毙,登时作鸟兽散,逃进了密林之中。 “师傅,他是咎由自取,若是您老人家不出手杀死他,我们土蕃无辜牧民百姓必定死得更多”丹巴提着流血戒刀,走到了灵龙身后,恭声道。 灵龙蓦然不语,将血战刀递给了丹巴,径直离去。 丹巴见师父离开,急忙在柳云风尸体上翻找起来,不多时,他拿着一本刀谱,激动自语“哈哈,真是精妙的刀法” 将刀谱细细揣进怀中,他才伸手轻轻抚摸血战刀,暗赞“真是一把好刀” 血战刀,的确是一把好刀,杀人无数,充满血腥的刀,连凶狠见惯血食的猛兽巨狼起初都惧怕这把刀身上浓重的血腥。 不过此刻,丹巴挥动了此刀,而且连舞六下,虎虎生风“咻咻咻”,正是擒龙六斩! “彭”的一声巨响,丹巴只觉身体晃动,巨狼古怪嘶吼“嗷呜”,正思忖着李谡为何不见了时,栗栗危惧,骤然腾身掠起“噗” 狼腹下竟然钻出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魔神”,正是李谡! 丹巴穿着羊皮靴的脚尖轻点草地,脸色偏青,本就跟个黑李逵似的,更黑了,惊惧思忖“他竟然破腹而出,杀了我心爱的巨狼” 眼珠子一转,他瞧的自己那便宜师弟,赤马西莫已经借机骑狼悄然逃跑,不忿暗道“虽然赤马眼高于顶,仗着是国舅爷装腔作势,但是武功比我倒是不弱太少” 撇了一眼傲立寒风的李谡,声气朗朗吼道“撤退!” 不错,今晚他们收获虽小,但此地乃是唐军大金重镇,若不及早退去,待到大军增援,狼骑兵恐损颇多。 反观李谡,他落地之后,却是并未理会丹巴,身形一闪,捡起一根长槊,狰狞狂吼一声“去死!” 死的是谁? 自然是拖住他的赤马西莫,由于他游斗李谡,造成李氏族人损失惨重,自然要除去他。 李谡气贯双足,急奔起来,瞄着奔远的赤马,气贯长槊“咻”一声,大马槊竟然如同一根巨型标枪般,掠空而出,众人皆是好奇望着长槊,想要知晓这一击能否击中那远隔十数丈外逃走的赤马西莫。 长槊一出。 李谡奔向一匹骏马,利落翻身而上,便是追去。 他自幼倔强不屈,脾性更是瑕疵必报,今夜200族人他先前大概瞄了一眼,死去百多,暴跳如雷。 其他狼骑大可放过。 首领,他决计不肯罢休。 “驾” 李谡怒吼一声,心中急忖“老子不杀你,怎么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 “四爷!”李豹焦急喊了一声,见余下狼骑兵纷纷败退,心中再不恐惧,胆气被李谡激发出来,连声喊道: “大家追啊,杀了他们!” “好,杀了这群土蕃崽子,为弟兄们报仇!” 霎时,杀喊声震天而起,健好李氏族人们纷纷寻马追去。 赤马西莫正有些郁闷的骑着巨狼逃跑,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耻辱,土蕃人崇武,更崇强者! “哼,这次我丢了这么大面子,要是回去后,他们传出去了,恐怕我不好办啊” “不对,那唐人武功高强,就算是丹巴也不会是他对手,我的手受了重伤,还是先跑为妙” 正思忖之际,身后风声骤起,他回首一探,面色更为难看,怒骂: “欺人太甚,待我伤好,必摔大军杀了你们!” 脸色一转,变得不屑,双脚突然借力狼狈,凌空一个翻滚,脚踢在了射来的长槊上“噗”匍响一声,将其踢飞,赤马西莫落在了狼背上继续奔跑起来。 “王八单,今晚不宰了你,难消我心头恶气!”李谡啐骂一句,纵马驰骋。 蓦然,马腿踢到一块草丛中的石头,前倾摔倒,李谡怒骂一声“没用的畜生!” “波” 伸手一掌拍在马首上,整个人纵翻落下,只得望着前面的狼骑消失在黑夜中,心有不甘的他望着也只能心叹了: “哼,今晚就饶你门一马” 看了一眼倒地骨裂,哀嚎不休的马儿“波”一掌结果了它的痛苦,刚想回去,又见漆黑的夜晚里,一排举着火把的并将出现在远端,耳朵微微一颤,便听到了远处杀喊声,抹了一把满脸献血,冷笑道: “居然现在才出来,老子的桃子就让你梁子冲摘了!” 话音方遏“轰隆隆”数匹李氏将士已然奔至身后,李豹问“四爷,我们还追不追?” “追,给我一匹马,这么大的功劳,岂能拱手相让,想要从老子手里分一杯羹,哼!”李谡忿忿不平道。 他不用想也晓得出手拦截狼骑兵的人马是大金镇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梁子冲这个怪人,当然也有可能是篷鲁人呼延觉。 但不管是谁,李谡绝对不会想吃亏,心暗着: “我们死了人,流了血,将他们斗得精疲力竭,你们这时候养精蓄锐再跳出来,抢功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第85章:杀与不杀 正如李谡所料,出手之人正是梁子冲,他久经沙场老手,先前观方位就知道这小股狼骑只不过是打算借道大金镇,奔去邛崃集结的狼骑。 每到入秋,大雪纷飞,草原上的牧民们大都会因草地覆盖积雪,或是因牲畜无粮草,损失惨重。 赖以生存的牛羊死去后,不单单没吃的,二来还要被土蕃王朝征税,各地土司们几乎年年会召集骑兵越境掠夺。 更有深层次原因,土蕃人大都生存在海拔4千米以上的苦寒之地,虽然身体强壮,但去了低海拔地区,容易醉氧,整个人晕呼呼的,只能攻打大唐跟党项人,而不是天竺,南诏或者安西都护府。 “弓箭手准备!” 梁子冲望见奔来的数名狼骑兵,吼了一声,心中暗笑: “别人怕你狼骑兵,我可不怕” 他离开神策军后,就被安排到凶险万分的土蕃边关戎军。 武则天当年虽说让李承恩做主,但神策军本就一群羁傲不驯之徒,独独服程傲,李承恩想着这群人虽然不大听话,但是武功还有战斗力还是大唐精锐,就直接打散派到各地去守边关。 正思忖之际,赤马西莫等人已经被早已埋伏好的数百大金镇将士团团围住,百多弓箭手瞄着被围困的狼骑。 “嗷呜” 虽然被困,但狼骑兵们自是不愿就擒,驭狼狂嗥,籍此想要惊马,让马儿们被狼所吓,显出一条破绽来。 赤马西莫眼神极尖,赫然瞧见唐军马儿的耳朵上塞着棉花,脸色一变,忍着手中巨疼,朝梁子冲喊话: “我们附近还有数千狼骑,你们还不赶快退走…” 话到一半,就被梁子冲打断: “射!” 早已静候多时的弓箭手们,纷纷松开弓弦,霎时漫天飞箭,如蝗如蜂,从四面八方暴射而出。 “哎” 巨狼野兽本能感受到了危险,露出獠牙低沉嘶吼,不过就欲动时,豁然一群唐军步兵排茅手冲出,重重围困。 唐军步兵长茅大都用上等白蜡木,但这些茅手竟然用的青杠硬木,根根如手臂粗,尖端削得平滑光整,专用来对付速度奇快,耐力十足的土蕃高原马。 呼延觉对土蕃人可谓恨之入骨,暗中取出了一支漆黑弯弓,盘马伸手往后暗探,自箭囊中取出了一支白羽箭,搭上暗中环伺报复,对篷鲁人而言,这就是世仇,灭族的仇恨! “盾!”梁子冲吹了一下头发,声朗道。 同时百名刀盾步兵齐涌而出,擎刀用力拍打在盾牌上“彭彭彭…”如同战鼓雷鸣,给巨狼还有数名狼骑施加心里压力。 面对这样的情况,赤马西莫经验不足的本质暴露出来,脑子转的极快,飞思着: “若是我驭狼跳过,恐怕刚飞起来,无数箭手就会朝我射来,倒是后插翅难逃,但直接冲过去,唐军排茅手亦难跃过” 一时之间,他陷入两难境地,难以抉择,又忖: “若是先前那个人怪人追来,恐怕今晚我凶多吉少” 赤马西莫正有些郁闷,纠结,复杂情绪充斥脑海。 但郁闷的不止他一人。 因为李谡也很郁闷,很生气。 “咻!” 呼延觉可不会想太多,见梁子冲迟迟不下命令,迫不及待的他直接就是暗箭迸射而出,箭矢破空之声如同平静的水潭上,突然有人摔了一大块石头“噗通”打破了这份宁静。 如此,倒也正合梁子冲心意! “格杀勿论!”梁子冲命道。 大金镇唐军步步逼近,赤马西莫顿时愈发焦急。 急得人并非他一个,狼骑兵另外一人就迫不及待,驭狼飞奔而出,手擎戒刀凶狠冲向步兵,嘴里“咿呀”嚷着。 此人一动,数名狼骑再是忍不住,一旦步兵围拢,巨狼连奔跑借力的空间都没有了,不被乱刀砍死,亦是被长茅扎成血窟窿! 赤马西莫虎啸道“大家一起冲啊!” “驾” 黑夜的草原上,数十匹快马扬鞭而至重军围困的狼骑外围。 一名骑兵突然感觉背后一道夜风拂过,就瞋目抬头望着掠空翻滚之人,惊叹道: “好强的武艺,居然能跳得如此之高!” “啊…” 赤马西莫驭驶巨狼冲向步兵,不过立他们还有三丈远,狼便是跃向空中,准备跳过这群唐军茅手。 一旁关注局势,并未出手的梁子冲豁然命道“结阵!” 军令如山,这群茅手大都是戎番数载老兵,双手紧握长茅,奔向巨狼,愈距二丈,尽数由下至上狠厉斜刺。 “噗噗噗” 巨狼早已腾空,在地上畜生灵活无比,速度如风,但空中那就是鸟儿的天下,一下子就给茅兵捅成了刺猬。 “成败就此一刻!” 原来赤马西莫手已受伤,自知不敌,便打了个主意,准备利用巨狼的跳跃能力,掠空时,他双腿陡然劲力爆发,整个人腾空跃起数丈高,赫然掠过了长茅,顺势朝前,准备抢了外围一名骑兵的马儿。 他的心计,还有临危不惧,都叫人叹服,不过当其要实现目的的时候,突然面前一道劲风扑面而来,撩开他面门的头发,展眼一望,吓得脸色一白。 砰然一声巨响,赤马脸门如遭火的,顿时血肉模糊。 而且拳劲霸道无匹,中招后被震得倒飞奇远,久久未能停下…… 直至十余丈外,退势方止! 赤马西莫在地上痛极挣扎,终于晕了过去,醒来时人影沓沓,显见来人手下留情,漠然望着他,冰冷如铁的声音从面前之人嘴里吐出: “你叫什么名字?” 全身是血的男人,言语中不含一丝人气,冷冷的话语,叫一向狂妄自大又冷静聪慧的赤马西莫仿如惊弓之鸟,低头黯然答道: “我是赤马西莫,我败了!” 话音出口,他全身好像解脱般,夜风一吹,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求生意志坚定,低声下气求饶道“你要如何才能放了我” 男人并未理会他,只是附身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 只是冷冷的一眼,就在赤马西莫如同烙铁般印了一记。 这样冷漠,又没有浓烈杀气的眼神,却有着悲悯,忧怨,好像一个极为复杂矛盾的结合体,让赤马西莫想起了自己受万人敬仰崇拜的师父! 灵龙法王! 他曾十分好奇问过灵龙“师父,为什么杀人的时候,你都不说话,还有杀完人都会为他们诵经祈福呢?” 灵龙并未理会他,反而仰面朝天,慈悲颂道: “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 突然,赤马似乎明白了,于是他笑了,用膝盖顶地,半跪在李谡面前,坦然笑对: “我败了” 李谡有些疑惑,好奇问道“你不怕死,今夜你杀我诸多族人,我想杀你” 想杀他的不止李谡,因为有一群想杀赤马西莫的人已经围拢过来。 李豹走到他的面前,呲牙咧嘴,汹汹道“四爷!” 两个字包含了很多意思,但李谡脸色不改,扫了他一眼,顺势不停,望向人群簇拥而来的梁子冲,森然冷问“梁将军,此人你作何打算?” “嗯,既然还有个舌头,那就留着吧,押入牢里,以后再上禀折冲府赵将军”梁子冲笑道。 他的确很高兴,因为李谡刚来就立了这么一份大功,他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不过,李豹还有李氏族人们却是一点不高兴,双眼喷出火来,盯着梁子冲,却是无人敢开口拒绝。 他们不敢,李谡敢。 “梁将军,我想杀了他,你看如何”李谡道。 梁子冲拨开了人群,还未说话,呼延觉就莫名给了李谡一个眼神,抢声道“不错,将军,我赞成就地格杀!” “呼延觉,你好大狗胆,竟敢以下犯上,对梁将军出言不逊!”黄自元厉声喝道。 呼延觉冷眼瞥向他,叱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本就土蕃人,你为何要帮土蕃人说话,是不是暗中有所勾结?” “今晚狼骑兵叫李兄弟的族人们死伤惨重,不杀如何叫兄弟们服气!” 言到此处,呼延觉感同身受,悲切不已,连忙拱手作辑,弯腰请道“梁将军,不能叫我们兄弟们心寒呐” “请将军下命!”篷鲁士兵们纷纷声气朗烁吼道。 “锵” 黄自元将手中大刀拔出,指着呼延觉就厉叱喝道: “来人,将呼延觉拿下!” 李谡抬手出声,细道“呼兄弟多谢美意,不过梁将军军令以下,李豹将此人押走!” “梁将军,还请吩咐” “四…!”李豹心有不甘,满面怒气,心中更是憋屈无比,死了这么多人,但李谡竟然叫他们照梁子冲话做,不忿露与脸,却是不敢违背李谡的命令,指着两名族人,李强,李盛,吩咐道“将他带走!” “李豹,我怎说的?”李谡冷道。 李豹闻言,五官都扭曲了,双眼喷出火来,一把推开粗眉愣眼的李强,毫不情愿将赤马西莫扶起。 梁子冲一见,淡淡道“黄自元听命” “末将在” “你带2队人打扫战场,还有将尸体尽数收回,验明正身,李谡何在,你派2火人从旁协助” “遵命”黄自元、李谡齐应一声。 梁子冲适才嚷着“其他人回营!” 第86章:一种人 夜已渐深,人皆歇息。 李豹愤慨押送着赤马西莫进入了石室大牢,用精钢所铸的铁链将赤马西莫牢牢四肢拷上,尾端用巨石所镇,阴沉的冷哼一声: “李盛,你看着他,我去问问四爷!” 转身离开时,赤马淡然笑了笑,努力伸手合十,鸣颂了一声“顺其自然,放下心中执着” “执着?” 李豹轻喃一声,细弱蚊蚁,寒如冷刃厉锋的眼神如同削过赤马西莫,即是怒道“你还是担心自己的狗命吧!” “闭嘴” 守牢将士不耐烦吼了一声,心中暗忖: “嘿,大半夜的,惊扰老子美梦,真是晦气” 晦气的也不止他一人。 比如坐在篝火旁喝酒取暖的李谡,他也很郁闷,心中思忖着: “不知道今晚到底死了多少人,还有这群土蕃人都不简单,我先前抢先出手,还是让他们跑了” 仰首喝了一大口烈酒,直至小腹升起一股热流,他眼睛一转落在走来的李豹身上,问“李豹,那人关好了?” 李豹挤开一人,蹲坐地上,身边之人也不恼,反倒递给他一坛酒,他“咕噜”喝了口,剑一样到底眉,火一样红的眼,更浓,更盛,道: “四爷,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你…?” 李谡截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先前留手,没有杀死他,还有梁子冲面前不据理力争” 旁人都是李氏族人,纷纷点头,望着李谡,都有几分疑惑。 李豹不语,只点点头。 李谡摇头叹道“哎,先前我虽然偷袭成功,但竭尽全力,况且我连出数招,真气有所力竭,故不能杀死他” “其二,你们难不成没看出来呼延觉跟黄自元无非是在演戏?” 演戏? 众人更加迷糊,不知所意,李豹问“四爷,你是说,呼延觉那个篷鲁人是故意唆使我们的?” 李谡释然将心中推断说出“如果我估计不错,梁子冲会连夜审问,而且不过明日,他们就会提前开拔而出,不信明日就知晓了” 此言一出,众人将信将疑,暗思他的真实性,條地一火人丧魂落魄从黑夜中缓缓走来,众人一见,皆似得了瘟疫般,也纷纷低头沉默。 人近篝火,一人拱手禀报,道“四爷,我们死了106人,伤了30多人,恐怕…” “哦,坐下吧,天亮再说!”李谡道。 有的话不必着急,天黑说跟天亮说没区别。 不过,嘉梁城外密林深处就有数人挺急的。 漆黑的夜,冷冽的风,数人身着黑衣,不过有一人却穿着白衣,甚为显眼,他就是鬼谋神算,朱颜梅。 童义低头正借着火星将手札密令看完,抬头冷冷盯着他的脸,道“明尊要我放弃计划?” 朱颜梅仍笑道“不错,现在韦氏一族搞得朝堂乌烟瘴气,乱做一团,且以触动到太平公主等人的利益,中丞韦洵上表中宗要杀武攸暨,此番我们欲改变计划,引祁英上钩,让他加入太平公主一方,到时候,呵呵” 童义警惕盯着几人,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土蕃虽然跟大唐马上要刀兵相见,但我恐怕难有建树,大功劳必定都是属于祁英的,老子不背黑锅都算不错了” 原来他早已投身明教,成为了陆危楼手下的一条狗,不过为了击败夺走云顶的祁英,亦无可厚非,为达恢复往昔茂州童氏一脉,他不折手段,与虎谋皮,此次也是想借助祁英千辛万苦寻来的机会,搭一趟顺风车,立点功劳。 “好,我答应你们,但此事,我要如何才能悄然让其知晓呢?”童义道。 朱颜梅笑道“好说,好说,呵呵,祁英此番乃是主将,但副将,你可知是谁?” “谁?” 大唐军队还在从四处奔赴保宁三分校场集结,武将调任唯有大将军唐休璟等人知晓,连同祁英自己都还不晓得手底下究竟会有那几支雄师,童义更加不知了。 朱颜梅见童义被勾起了兴趣,道“蜀州李家!” “你的意思是李寿?但他是曜武军将军,为何将其从安南都护府调回剑南道?”童义疑惑问道。 朱颜梅道“你有所不知,李祖隆老将军与唐休璟将军关系莫逆,曾是至交好友” “祁英说是主将,恐怕真正委以重任的还是副将李寿” 稍作一停,他轻蔑笑言: “呵,毕竟这路边野草岂能与华贵牡丹争辉?” 一时间,童义缓缓消化庞大的信息,心中更暗自心惊明教的能量,居然能打探到这些朝廷绝密,扫了一眼朱颜梅,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给祁英透露点消息,到时候,我再怎办?” “下一步,明尊会再通知你,现在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将祁英引进圈套里,韦家跟李家还有武家势同水火了,安乐公主的心可不小呢”朱颜梅嗤笑道。 武则天虽死,不过武家却不会轻易被打垮,大唐各地都有武氏族人把持数支劲旅,拥兵不下十万,武家更深得中宗信任,优柔寡断的皇帝还重用武氏族人,连张柬之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中宗还有韦家却放任女儿安乐公主跟太平公主为首的李氏族人势同水火,为了权利,兄妹又如何。 一句话,贵圈真乱。 几人又闲聊几句后,人尽散去。 一间烛火微明的房内,祁英正背手屹窗,望着天空明月,心中有几分高兴,暗思着“当年我如丧家之犬被逼无奈离开天策军,还好李承恩将军记的我祁某人,这次就是我祁英翻身的关键时刻!” 三个月前,东都洛阳。 一辆车马缓缓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到了紫徽山终停在天策府门前。 莫金正百无聊奈站在大门口,想着自己家中妻儿呢,蓦然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立时抽刀三寸,大声斥喝“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天策府!还不速速离去!” 但马车上掀开帐帘,一名神采奕奕的中年踏出时,他满面惊喜,颤声笑问: “祁将军!是…你吗?” 祁英笑了笑,道“莫金兄弟,想不到还能今日再见,幸会” 同时仰首望着丈高朱红大木门,深知此门用密法所铸,刀剑不侵,重达数千斤,能受火牛冲撞而不损,门匾上由第一任,也是大唐唯一一个天策上将军! 太宗李世民亲笔题写的《天策府》三字金光闪闪,看着熟悉的一切,祁英眼睛有些湿润,曾经他以为只要做了云顶派便满足了,但加入天策军后,那种叱咤天下,连皇帝命运都能掌握的权利。 患得患失间,一名魁梧中年疾步走了出来,声气朗朗道“祁英,你来了,正好我有一事相托于你” 半个时辰后,祁英高兴离开了天策府。 上林苑中,李承恩刚想喝一口茶水,一道白影从天骤然狂至,来人正是鹤发童颜的吕洞宾,他道: “承恩,此番天下又要乱了,将祁英派出牵扯住剑南道还有土蕃方面,实属无奈之举,多谢了” 李承恩不敢怠慢,起身疾步走到吕洞宾面前,笑到“呵呵,当年程傲如若不做乱,还有唐门唐简不参与其中,恐怕我们真要伤透脑筋,现在嘛呵呵” 吕洞宾炯炯双目望向天空,缓道“剑南道的稳定,唐休璟他又要镇守安西都护,实在难以兼顾,李寿虽然不敌祁英,但也能牵扯住,不至于一人尊大” 李承恩问: “吕祖,那你不担心青城派玉玄,还有唐家堡?” 吕洞宾收回眼神,柔和看着身着金吾甲的李承恩,道“无妨,青城派玉清道人赵勇蠢蠢欲动,玉玄没有精力腾身出来犯乱,我担心的还是明教,陆危楼,陆家本是南北朝巨富,实力雄厚,况且还有弘农卢氏这个巨贾出资相助,恐极其野心不小” “那霸刀柳霸天怎说,朝堂上的事,我大可解决” “可当下朝纲霍乱,人心惶惶,天策军不可随意乱动,若再给我点时间,大可派出铁骑剿杀!”李承恩道。 时间的确过得很快,比如童义就一路纠结着,思考着怎样编说辞,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祁英的门口外,双目更坚,伸手叩在门上“砰砰” “进来吧,义儿” 童义听闻门内飘来的浑厚有力声音,脸色急变,暗自心惊: “祁英老匹夫,怎晓得是我来了?” 想着事,脚步却是不停,伸手推门,大步跨进,锐利双眼一扫,就见窗边仁立挺拔背影,恭声道“师父,你这么晚还未歇息呢?” 第87章:风雨欲来 夜深人静,诺大房间内,有晚风,还有桔红灯光。 人只有两个,一个祁英,一个童义。 祁英侧首回望,展颜笑道: “义儿,我们俩情同父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言,是不是心中对我存有恨意,认为我抢走了你童家祖传的云顶派?不妨今晚我们师徒好生交心泯去恩仇” 此言不虚,童义的确恨之入骨,并不敢显露半分不满,谨言慎行,毕恭毕敬急道“师父,弟子不敢!” 他屏声息气偷瞄着傲立的祁英,心中却已震惊狐疑,暗自猜忌“难道狡诈阴险的祁匹夫已看出端倪,晓得老子加入明教之事,或者是他故意诈我” 童义可不会傻乎乎认为面前狡诈如狐,无情无义之人会良心发现,还他童家云顶! 遐想之际,祁英信步已至他面前,一手轻搭在其宽厚肩头,笑眯眯道: “义儿,你恨我也好,怪我也罢,但是我们都是云顶派的人,同宗同脉,你切莫忘记” 最后一句,挟以磅礴浩瀚真气猛厉喝道: “引狼入室!” 童义霎时如同雷轰,身形微晃,脑海被震得有些懵,惊愕失色,急忖: “他肯定知晓了!” 转瞬间,他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扫过祁英刚毅的脸,凛然恭敬道“多谢师傅指教” 祁英微仰着脸,威仪叹道: “义儿,你不知道,云顶纵然没有我祁英,童家亦是后继无人,只能被青城慢慢蚕食,我膝下无儿,云顶到时候终究还是你的,何必相煎太急” 童义听完,默不住声,心旌摇荡: “哼,老匹夫多是在诓我,故意出声试探,他现在得偿所愿做了将军,又怕丢了云顶这份根基,故意要震住我,以便能安心行军打仗,去除后顾之忧” 不得不说,童义的心机远超常人,不过眨眼间,他就竟然梳理清楚,搞明白祁英的目的,如此一来,提着的心落下了,忙不跌道: “师傅教训得极是,徒儿刚才与秦将军饮酒,无意间听晓一个秘密,不知当讲不当讲!” 祁英饶有兴趣,道“讲” 童义道“师傅,秦将军大哥乃是天策副统领秦颐岩” 言即一停,故作神秘。 祁英似被勾起兴趣,笑道“哦,秦颐岩乃是我旧交好友,秦颐松将军也算得我同僚下属,你继续说” 童义继续道“师傅,秦颐松将军说安乐公主们要对其姑姑太平公主下手了,中丞韦洵已弹劾右卫将军武攸暨,籍此搬到太平公主等人,但听说太平公主暗中联合了相王李旦准备发动兵变!若是师傅能拥兵数万从旁协助,文明皇帝再次即位,封王拜相岂不在咫尺!” 李旦,现任皇帝李显中宗的亲哥哥,嗣圣元年曾被称为武则天的傀儡皇帝,不过只做了不久就被贬为皇嗣,但朝中犹如敬晖等名士都曾拥立,追随过他,实力雄厚。 祁英蹙眉寻思,并未着急回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童义,蓦然身形一闪,绕到门口,朗声笑道“秦将军,这么晚了,还来找我啊?快里面请” 只见一个身高体阔,左嘴角上有颗黑痣的粗犷银甲将士昂首阔步,沓沓而至,正是绰号“黑狼”的秦颐松。 他是何人,值得心高气傲,攀强附贵的祁英如此客气! 因为此人爷爷就是鼎鼎大名,开国功勋秦叔宝之孙。 更且秦家崛起南陈,先祖赫赫有名的太宰秦旭,兴旺数百年的真正世家望族。 大哥秦颐岩亦是一代骁勇战将,出身不凡的他自幼练就祖传虎头錾金枪外,更身怀天下闻名的瓦面金装锏。 论及家世显赫,祁英拍马不及。 论及武艺,秦氏兄弟绝对与之伯仲之间,自是不敢怠慢。 秦颐松爽朗道“童义所言不虚,祁兄,相王正缺人手,如若不弃,我可代为引荐” 童义霎时脊骨发凉,噤若寒蝉。 因为先前所言尽是他随口编撰,未曾料到秦颐松真的来了,而且还没有拆穿他! 他的沉默倒也合了祁英跟秦颐松聊事。 祁英深吸了一口气,深邃双眸炽盛望着秦颐松,道: “承蒙秦兄高看,我本与颐岩兄乃是天策旧识,现今又能与你共事,当真缘分啊,哈哈哈” 笑声方歇,祁英眼神流露出复杂,直言道“不过当年禁宫之事” 他有些隐隐担忧,不单单是相王李旦跟太平公主实力方面。 更深是他曾在禁宫中枪杀了秦家亲戚,罗延庆。 秦颐松摇头大笑“哈哈,天策猛虎祁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扭扭捏捏了,放心,延庆当年跟程傲大哥那是择错人了,罗家虽然跟我们秦家是百年前的亲戚,但是现在嘛,就那个废物” 怒“哼”一声,他所说的无非就是罗延庆之子。 罗廷,一个吃喝玩乐毫无向上争斗之心的世袭贵族,秦家自然不会在意这样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 双目间闪动的怒意散去,秦颐松继续道“祁兄,此事你看?” 祁英道“那我就不推辞了” “好,我这就命人密札一份,给相王送去”秦颐松喜道。 蓦然脸色一变,叹道“但是此番祁兄要掌控这支军队恐怕困难重重,唐休璟大将军多半不会亲至,会放权下来,而且朝中暗流涌动,本欲来的李承恩大将军也不会来,你猜这次还有谁来做副将兼任监军” 祁英转眼心中急忖,豁然开朗道“李寿!” 不错,正是安南都护府,振远将军李寿! 但李寿此刻却有几分头疼。 维州通化折冲府。 灯火通明的屋子内,满是李寿踱步的足迹,室内烛影摇动,映照看他铁青的脸。 條地李寿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杯碗齐声一响,虎目瞪着椅子上一名青年,冷厉喝道“你给老子滚回去!” 斥责的正是暗中偷跑出来的亲弟弟。 李磐闻言,缩了一下脖子,辩解道“大哥,爹他都说我的战天神决已经有你七层火候,不就是小小土蕃人嘛,我能帮你的” 李寿听闻,怒气尤盛,指着他大骂道“你还好意思说,爹见你多年都未登科及第,适才转而允你习武傍身,你倒好,不在家里乖乖练武,趁着我回家一趟,你悄然跟来!” “我告诉你,不回去,我找人绑你回去!” 李磐心神一紧,害怕道“大哥,我真不想做一辈子窝囊废,你可知家中仆人都暗中偷笑我…” 话音未遏,李寿断然咆哮如雷: “是谁敢乱嚼舌头,你说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李磐急忙端起茶水,躬身敬上,笑道“大哥,你口渴了吧,来喝杯水,解解渴,我这次来还是想去见见老朋友的,你知道的我先前偷跑出家到了峨眉找李谡,但他也从军了,我…” 李寿柏然大怒,啸声震天“滚!” 李磐高兴的连连点头,身形展动,翩然而出,同时嘴里嚷着“多谢大哥,我这就回房歇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呵呵,这臭小子”李寿望着消失的背影,嗤笑起来,慢慢脸色变冷,自语道“李谡,此番若你能有所斩获,我倒大可收服你,拜入我蜀州李氏” 而此刻的李谡找到了梁子冲,只有一个事。 那就是喝酒,喝闷酒。 第88章:九个喇嘛 酒过三巡。 微醺的李谡半躺在牢房顶上,任凭寒风瑟瑟拂过,身边还有大大咧咧仰躺的梁子冲。 夜风习习,蓦然一朵巨大的乌云盖顶,遮挡住了月光。 “1” “2…87” 李谡环抱着酒坛张嘴一字一字数着,数到87骤然停下,抬首侧脸盯着梁子冲,道: “你知道到目前为止我一共杀了87人” 静了半晌,梁子冲脸上没有表情,冷冷道“87人,我比你多,是不是你怀疑我今晚是故意害死你族人?” 李谡道“对,先前狼骑来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了,故意调遣我们去右路,那是顺风路” “呵呵,顺风路” 梁子冲哑然失笑,并无过多话可说,长身躬起,跃房逸下,边道“时辰不早了,早点睡觉” 李谡看着他的背影,脸色一沉,自语道“看来这趟浑水我不应该来” “但想要成为一个庞大的势力,不单单我自己武功需要提高,更要有个尊崇的身份,况且我的水元决需要实战检验” 势力倘若有钱大可如陆危楼之流,重金许诺挟以雷霆手段直接强行收服各方人马,并拢。 不过李谡没钱,亦没有深厚的背景,贸然出手抢夺,恐怕不是人心所归,而是别人接踵而至连绵不断的报复! 正思之际,蓦然草原夜色下,数道白影电闪朝着大金军营狂奔而来。 砰然一声脆响,一名短发头陀从数丈之外的军营外冲天而起,身形逸空滑行,宛若一道闪电轰天而降,却又似风般柔和落在李谡面前,其轻功令人拍案叫绝。 “嗡嗡” 头陀手中转动着錾金云纹经筒,上面雕刻有栩栩如生的坐地观音,罗汉等等,惟妙惟肖,制作如此精细的转经筒,李谡不由赞叹道“你的经筒很漂亮,多转几圈” 头陀点点头,笑道“你也可以多看几眼,毕竟待会再也看不到了?” 话音未遏,九条人影接踵而至,甫落牢顶。 竟然,九个人皆是身着暗红长袍的短发喇嘛。 一名身体颀长,面容阳刚的青年头陀,如钩似眼冷凝李谡,笑道: “我们有九个人,每个人有至少200种不同方法杀死你” 几人似自信十足,俨然不惧大金镇军营数百将士。 因为他们的确不用惧怕,九人正是土蕃卓玛神寺九龙,各人习得至高镇寺神功! 密宗金刚伏魔功跟般若龙象神功,且九人各自皆受土蕃皇朝授封名号,真正的上师! 出声之人伦珠涛凯,灵龙法王亲传二弟子。 李谡镇定自若,瞥了一眼,道“那你们一共有1800种方法杀我了?” 伦珠涛凯笑道“你很聪明!” 蓦然,军营里脚步声如雷响般涌动,合拢,牢房下密密麻麻高举着火把的大唐军士。 李谡戏虐反问道“我们现在有数百人,每人有至少100种方法杀你九人,你害怕吗?” 不及喇嘛们回话,地上梁子冲就擎令高喊“众将听令,立刻将他们杀个清光,不得延误!” 军令如山,无人敢怠慢,如狂扑出,就连李氏族人也是纷纷拉弓扣弦。 为首喇嘛悲悯眼神一闪而过,如刀般锐利,变成了饿狼一般的眼神,冷哼道“不自量力,杀了他们,救出赤马西莫” “遵命!” 李谡自始已对九个怪喇嘛提防,丹田一沉,神指贯劲,紧接着运指如飞,劲力四射,足下匍动,立使幻阳指,狠厉戳向为首的一名喇嘛! “彭” 喇嘛却是料敌先机,见李谡汹汹抢先出手,驭劲汇与转轮,手腕覆手一翻,“噗”一声爆射而出。 忽然间,李谡就见夜空中一团白色的大球汹涌而来,不敢大意,立如惊鸿般飘退三丈,旋转落下,心中惊怒: “好家伙,这群喇嘛当真厉害!” 于此同时,梁子冲的命令声响起“射箭!看住牢房” 言语未歇,喇嘛们自不会坐以待毙。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三名喇嘛同时运转真气提腿猛踏坚固的牢房,立见房顶“咔咔”作响如同浪涛一般剧烈晃动,无数碎石倾泻而下,蓦然强行破开一个大洞,三人直接顺势落下。 另外六名喇嘛纵身跃下,冲进人群! “咻咻” 如蝗箭矢,竟然无一命中。 梁子冲满面凝重,急思心忖: “糟了,特么的那赤马西莫什么来头,居然引来这么多身手高强的喇嘛!” 眼睛一转,又暗道“要是我下命退后,任由喇嘛们救人,就能保全士兵们的性命,但是李谡此人绝对给不了交代,纵然大家苟活,那军心必定消极涣散,况且老子苦心经营,树立多年的声望,今夜岂能被几个喇嘛所覆!” 想到这里,心智愈坚的他,已极快下定决心— 那就是,杀! 无论成败,绝对不能丧失信心,还有心中的胆气! 梁子冲咧嘴吼道“格杀无论,杀啊…” 军令一下,众多将士们就有了目标,不在迷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杀人! 杀了这群喇嘛,立大功! 一名步兵刀手正举火把,蓦然一颗硕大的拳头轰然而至“彭”的一声,他被一名喇叭直接打爆了头颅,霎时血沫横飞,尸体轻轻倒下,此人正是卓玛寺八大金刚之一的,多吉上师。 此人身形一闪一幌使出六合步,顷刻间又到了一名士兵面前,举拳落下。 就在这名士兵呆若木鸡,等死之时,一双胳膊从其身后电快而至,欲将其拉开。 多吉耳朵轻颤,脸上闪过一丝戏虐,脚尖轻点,腰身豁然一扭,绕过士兵,一拳猛砸向出手相助的篷鲁人呼延觉! “咔嚓” 呼延觉健壮的右臂顿时被多吉蕴酝磅礴浩瀚的大力金刚掌,砸成了寸断! 立遭重创!疼得他冷汗如雨下,衣襟湿透,捂臂狰狞怒嚎: “啊,我的胳膊!” 不过这句话喊完,另外一名肥的跟猪八戒一样的喇嘛,匍步从其背后突然猛轰一拳“噗”,呼延觉探手摸了向自己的胸膛,只觉湿漉漉的,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怎么没有心跳了?” “咚” 肥喇嘛微笑着将手中一颗血淋淋,正跳动的心脏握指成爪,捏得爆开! 此人正是卓玛寺八大金刚之一,强巴,一身战天化气,极为诡异强悍,此人不修内力,只固守本元,走的练体之路,肉身力量力沉雄猛,而一身肥膘肉却一点不简单,有奇效! “咚咚咚“ 数十名弓箭手训练有素,疾步后退,百余刀盾手,一手提盾,一手提着铮亮陌刀拍打在盾牌上,缓缓合拢,气势如虹。 黄自元出身贫寒,少年遇一刀客,所传不知名的刀法,他苦练五年,踌躇满志的参与了武举,却是时运不济,遇到武则天暮年,州考之时,就被考官无情强行刷掉。 他还记得那年自己二十五岁,愤怒不已的他当场就打了姓张的武官,结果被关重兵拿下,关进牢内。 牢内,他放声叫嚷“放我出去,狗官!狗官!” 一名看守的老士兵,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淡然道“不用叫了,每人理会你的,张大人现在很生气,你小子也太不上道了” “此言怎解?”黄自元好奇问道。 老兵莫名其妙的取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抛了几下,道“你明白了吗,你没给张大人钱,就算你武艺再强,也难考上武举,呵呵,放心吧,据说土蕃边关要打仗了,你虽然是岭南道人,但蜀兵战力不行,多半要将你充军到边关去,你比武的时候,我押过你,诺,手中这银子就是押你赢来的” 后来,他果然到了蜀地,而且遇到了一个极为欣赏的他人,从一个死囚,一路晋升提拔到了边关重镇的守将,而那帮助他,当他是兄弟的人,此刻形式极为不妙! 梁子冲手臂发麻,冷冷盯着面前魁梧高大的握着两把戒刀的喇嘛,二人已刚才不过交手数十招,但喇嘛刀法狠辣,力大无比,刀刀取人性命! “哈哈,你就是梁子冲,我叫甲央,你挺不错,能在我的梅花双刀…” 话过一半,梁子冲悍然出招,身形一闪两幌,奇急擎刀,破头直劈落下。 甲央面露不屑,左手举刀朝头顶就简简单单一架“哐当”一声,轻易化解,左手戒刀反扫而出,吓得梁子冲疾步后退,但甲央丝毫不肯罢休,掩身朝前,右手戒刀作势落下。 不过就在此时,甲央只觉背后风声骤起,长臂一展,如同大鹏展翅,左手擎刀一招回头望月,劈向空中! 原来是黄自元一招猛虎跳涧,从背后偷袭而至,他始料未及甲央这个看似高大粗犷的喇嘛,竟然心细如丝,混乱之中都能警惕无比,两把刀顿时“锵”一声击在了一起。 甲央脸上诡异回头朝黄自元一笑,似乎在嘲笑他不自量力,让黄自元有些毛骨悚然。 梁子冲双瞳突然变大,见一个身形粗壮的喇嘛不知从何处蹦出,蜡曲着身体,如雷霆般朝黄自元后背猛的一捶,突袭而至! 慌忙急声提醒: “黄二,小心!” 黄自元使出自己苦练多年的看家绝技,回风望月刀,只见他握刀手指一松,陌刀竟然紧真气紧紧吸附在掌中。 “死!” 黄自元怪叫一声,内劲爆发,手中陌刀如同风车旋转,诡奇脱手而出,又如回旋镖一般,飞速旋转,绕着他的身体回旋击向身后偷袭而来的喇嘛! 他身后喇嘛凌空双肘急忙往回一收,黄自元暗舒了口气: “还好,老子的有保命绝招” 保命绝招不是人人都有,李谡此刻就如临大敌,幻阳指如同烧红的铁棍,连连猛戳面前的短发头陀,但此人身法极为奇特,每每都要戳中时,此人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 此人正是灵龙法王亲传大弟子! 土蕃鼎鼎大名的卓玛寺下一代护法神,贡布! 也就是灵龙法王的接班人! 此人痴迷武道,闭寺苦修四十余年,精通大力金刚掌,般若龙象功,内力深厚无比,更习有极为难练的古瑜伽,且佛法无边,被誉为卓玛神寺百年第一天才。 此时,战局全面发动。 梁子冲对付一个喇嘛都艰难无比,甲央打架极怪,只寻他一个人,二人你来我往,胶着无比,短时间分不出胜负。 强巴也只杀普通士兵,这肥和尚力大无穷,身法灵活多变,穿梭在兵士中,拳劲纵翻,一拳轰死一个,如战神下凡,无人能制。 黄自元自身难保,跟那偷袭的他的喇嘛斗得难分难解。 几个喇嘛如同猛虎出山,杀进了绵羊群中,普通士兵如同纸糊,一招毙命一个,大金镇唐军颓势已显。 整个大金镇军营杀声,哀嚎声,刀兵声,不绝于耳。 贡布忽地忽地闪电般掠至李谡身后,狠劈一掌,李谡抬手运气凝掌,使出一招刚猛的烈焰掌,二人立时暴退三尺。 蓦然天生异象,众人只听的“轰隆”一声巨响,牢房崩塌,漆黑的夜空上竟然显出一龙一象,两道奇怪的影像。 正是三名营救赤马西莫的喇嘛,运足十层功力,合击使出般若龙象神功,至深密法,龙象升天! 坍塌的无数碎石应声爆射而出,不过眨眼,普通士兵们躲避不迭纷被石头击中,轻则倒地哀嚎,重则脑浆迸裂,惨烈无比,唯有好点的,便是重甲盾手,不过亦是被石子惯力所带,踉跄退后。 李谡使出自己的水挪移,原地飞转,石头不及他旋力,自是纷落。 同时间,贡布见李谡露出破绽,抢步踏出,身形闪幌,骄指疾戳向李谡中门弱点。 贡布心暗: “此人旋转停歇时,面罩必露,定然不及我的一禅指快!” 李谡的弱点正是面门! 贡布早算准了李谡无论是进招、撤招、变招都无法避过这一指。 但没料到,李谡此刻竟然旋转不歇,反而愈发更快“呼呼”如同平地龙卷风一般拔地而起,顿时地上无数兵器,杂草,碎石等具被这股飓风所吸,朝着贡布席卷而去。 破绽一下子全被封锁。 贡布一愣,这杀着本是万无一失,却仍被对手洞悉化解,不由得错愕莫名。 原来,李谡虽然全力释放真气,使出水挪移,也透过缝隙观察着局势,加之几个喇嘛欺人太甚,心中愤然,最强杀招幻阳指久攻不下,适才转了个想法,含怒出手,期许加强版的水挪移能有所建树。 但贡布的错愕是短暂的,他弃招不遂,随即化指为掌,掌势如潮轰出,雄厚的内力倾泻狂涌,竟然也形成一道呼啸的飓风。 第89章:不妙 梁子冲跟甲央两刀“锵”一声后,分震立退数尺。 二人罢手停歇,驻足围观,脸色沉稳如水,心中却惊如巨浪翻滚: “没想到李谡比我想的更强,但那个喇嘛究竟是谁!” 但此时,战局忽变— 伦珠涛凯这名喇嘛忽地身形幌起,落在了毫无防备的李豹身后,五指成爪将其一招辛辣擒下,朝重人高声喊道“住手!” 李豹被制,立吼“四爷,不要管我,杀了他们…!” 梁子冲,黄自元闻言,微微一颤,心中皆升起同一个想法: “要是李谡住手,那几个喇嘛今晚必能全身而退,损失惨重不说,嘉梁城折冲大人恐怕要怪罪下来!” 百多条人命! 折冲府追问下来,首当其冲便是梁子冲! 纵使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一想到可怖后果— 梁子冲脊骨不由发凉,心中纠结继续拼命攻杀? 还是籍此停手,保全更多士兵的性命? 就在他左右彷徨,绞尽脑汁,想化解生平最大一次危机时。 只听得,细细观察局势的伦珠涛凯又冷笑道“嘿嘿,你们今晚注定是功亏一篑,毫无收获,想要报仇,就记住我们是谁” 梁子冲闻声心急如焚,心中急思: “他们难道要退了,还是不罢休” 但他没有显露分毫,强装镇定,淡淡道“你们是谁?” 伦珠涛顿道: “卓玛神寺,八大金刚!” 与之同时,震臂指向依旧未停手的头陀,傲然道: “还有我大师兄,下一任卓玛寺法王,江白贡布!” 话一说完,劲透骄指,蓦然横里一划。 指劲过处,李豹头颅仿被斩爪切菜一般,形成一道铺天血幕! 手段之残忍可怖,唐军将士顿觉心胆俱裂,纷由停手,不敢上前。 唐军骤然胆气尽丧,士气低落。 梁子冲脸上木然无情,胸中亦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却依旧没有下达命令! 他亦明白,当前一战,已超出掌控,无论心里如何哀伤难过,都必须拼命强忍。 打定主意,遂轻叹一声“放他们走!” 重将士虽然愤恨难消,但还是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不过,众将冷盯,以为这群端是厉害的喇嘛们将退去时。 一名喇嘛突然身形一旋,人就如旋风般掠向一名怔傻士兵,掌影暴出,轰向此人胸膛“彭”然一声巨响,士兵胸口连带护身明光铠给打塌陷,顿时飞退三丈,尸体砸在冰凉的地上,惨死当场! 如此一着,喇嘛弄巧成拙,将士们反倒不在惧怕,纷纷蠢蠢欲动,想乱刀斩碎面前的几名可恶的喇嘛! 黄自元再也忍不住,泼然怒骂: “好个卓玛寺,枉你们还是出家人,我呸!简直就是灭绝人性,太残忍了!” 话音刚落,突生巨变。 李谡与贡布的两道飓风相交相融,瞬间大金镇军营里生出强劲罡风。 熊熊燃烧的篝火,被吹得“呼呼”作响,飓风四下猛吹,不少士兵站立不稳,连同用盈尺木桩固定的绽放,竟然都被吹的隐隐脱地腾空,无数碎石滚滚而出,顿时飞沙走石,天崩地裂般。 此端异象,当真骇人听闻。 杀人的喇嘛被飓风异状稍带分神。 就在他分神之际,一条人影从其背后诡奇闪现! 这一变故太过于仓淬,喇嘛猝不及防,一柄锋利的尖刀已“噗”一声贯胸而过! 出手之人,正是梁子冲! 喇嘛受伤,但却留有余力,猛然回身反击,铁爪狠狠直插对方心房,正欲吐劲,倏地一把刀旋转而至,从上攻下,吓得他迅速的将爪劲消退,强忍巨疼,身体暴退三尺。 能有如此精妙刀式的,自然是回风望月刀,黄自元。 刀势不减,朝受伤的喇嘛咄咄进击。 但喇嘛却以清奇的身法,硬是独自捱上一轮狂攻。 黄自元见无效后,随即撤招,落回大军中,心里亦佩服此人在重伤之下,仍能坚守自若,武功真是深不可见底。 梁子冲忽一扬手,大声道“杀!” 心中却已抱定主意: “反正今夜过后,老子恐怕都在劫难逃,不如杀个痛快!不枉世上走一遭” 他更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收服余下兵士的心,正所谓法不责众,届时上面查下来,众多将士必定会替他开口求情,方有转机。 伦珠涛凯冷眼一瞧,冷哼道“哼,我们的仁慈只是给信奉的教众们,诸位师弟,他们都是阿鼻祖地狱来的异教魔鬼,让我们今晚一同降妖除魔!” “师兄所言甚是” 强巴说完,身形暴起,钢爪疾攫,一名无辜士兵立即惨死暴毙。 另一名士兵正心中愤然,暗恨喇嘛仗势欺人,堂堂武林高手,欺负普通士兵,破口讥讽道“卑鄙龌…” 最后一字还未尽吐,忽地一柄钢刀劈顶落下,瞬间小兵就被劈成了两半,肝肠俱断,血淋淋的尸体缓缓倒地。 使刀的喇嘛,只有一个,那就是甲央! 他仁立柔软草沙地上,虽面露微笑,看似人畜无害,但手段酷烈至极。 黄自元立时目眶尽裂,大吼一声: “禽兽不如,杀啊!” 满腔愤怒的何止是他一人。 李谡亦是怒愤难消,龙卷风散去后,显出他狰狞扭曲的脸来,大喝道“无耻的喇嘛,还我李豹的命来!” 幻阳指如同炽盛的血红烈日,狂风暴雨般袭向贡布。 此刻,他如同猛兽般噬血的眼光,死死锁定住了面前的头陀。 贡布眉目一扬,连忙使出般若龙象功最汹猛一招,双龙戏珠! 全身真气宛若泥牛入海浩瀚无垠,真气贯臂,屈指成掌,挟以柔软古怪至极的古瑜伽术,分两路诡异方位而出,似乎算准了李谡来向,断然将其硬必反退! 立见李谡攻势受制,转攻为守。 砰然一声,贡布左肘急伸,灵活变招,再运气吐劲时,已驭成指,以一个惊骇世俗的速度猛戳中了李谡的肩头,趁势又是变指为掌。 李谡未料到此人速度如此之快,慌忙不迭,被其一掌击飞。 他凌空倒退,身体里气血如同沸水翻滚“噗”,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急提内力,稳住身形,终究没有摔个半死,但也狼狈不堪,缓落在地,心中惊骇莫名: “好厉害的喇嘛,再不退,族人恐怕都要命丧此地了!” 九个喇嘛似已控大势,贡布双目中锐光一现,大声道: “今夜就让我们屠了此军,统统干掉!” 卓玛寺八大金刚,齐声道“是,大师兄!” 李谡大骇,急展身形,就如一阵劲风似的退到李氏族人身前,急声道: “这里凶险万分,你们快点走!” 但每个族人的眼中放光,勇敢叫道“四爷,我们不怕死” “要走一起走!” “四爷,李豹死的惨啊,我们一起帮你” 族人们这份赤子之心,不禁令伤重的李谡欣慰陡生…… 于此同时,梁子冲挣脱跟自己纠缠的喇嘛,一个起落,回到军士前,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两方实力差距太过明显,唯有艰涩大喊: “退!” 第90章:退 贡布戟指笑道“说了你们今晚都要死,那就都死吧!“ 话音一落。 一名喇嘛从腰间取下一个竹筒,举过头顶“咻”,一束火花划过夜空“彭,彭”离地面数丈,爆炸开来。 草原的夜空上,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白色莲花。 这样美丽的花朵下,却是致命的! 李谡抬首看见花朵爆开时,就暗呼不好,果然烟花未散,耳边听到了由远及近的狼嗥声“嗷呜…” 瞬即青筋暴现,双目通红如火,厉吼一声: “大家快走!” 众人不敢迟疑,再蠢也知道喇嘛是给外面埋伏好的狼骑兵发信号。 此时单单九个喇嘛他们都拿不下,如果此时不突围而出,以逸待劳的狼骑兵奔至,今夜恐怕,真要被屠戮一空! 情势一下子倒转,对大金镇将士而言,攸关性命了! 甲央凛然立于地上,扼腕笑道“你们今晚所有人都要死!动手!” 话音方落,他抢先出手,身形闪电般杀至一名士兵身后,手中戒刀高举落下“波”一声脆响,却被一把陌刀拦下! 士兵吓得怔傻,就听见黄自元的咆哮急吼声“还不快走!” 甲央看着他,轻笑道“你的刀法不错,不过我要杀的人,都死了” 身形突然转动,脚踏精妙无双的六合步,气贯双刀,平地旋转,使出一招梅花双刀,猛攻向黄自元,嘴里还森冷说着: “不会…有任何例外!” “锵” 黄自元擎刀竭尽全力抵挡,不过甲央陡然爆发出惊人战力,双刀如排山倒海之势汹猛攻至,速度之快,令在场其余人等尽皆愕然! “锵” 條地,甲央凌空变招,双刀齐出,分由左右击至,黄自元迎刀而上,欲强行抵挡,不过甲央却突然足下生风!匍步弯腰,戒刀劈砍改为削,这一变故,来得太快,但更让黄自元猝不及防的是! 背后蓦然出现一名喇嘛! 他就是行功己毕,气沉丹田,偷袭而至的强巴! “彭” 黄自元死不瞑目。 但死不瞑目又怎样? 世上本就有很多人不甘心死,但仍得死;很多人不愿意败,但仍得败。 强巴力沉雄猛一拳轰爆黄自元的脑袋,朝甲央憨厚笑道“师兄,我替你解决…” 甲央瞥见如蝗败走的唐军,疾喝道“废话连篇,杀了他们再说!” 强巴急道“对,大师兄的命令不能不执行!” 的确,其他喇嘛都在执行着贡布的必杀令! 场中但有两个人没动! 一个就是呼吸困难,伤势极重,却面带笑容的赤马西莫。 另一个就是江白贡布。 赤马西莫是动不了,江白贡布是不想动。 贡布脸上浮笑,眼睛盯着夜空,嘴唇微张,用自己才能听到声音道: “他们俩很聪明,也很有自信,在如此形势危急时刻,能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不过,我却不能如你们所愿了!” 说话间,他气沉丹田,立将充反于周遭的气流吸扯而下,骤然全身真气一吐,无数指影立向面前袭来的两道人影激射而出。 此招,正是灵龙法王真正的无情杀着,大明咒,佛光万丈! 这一式,驱劲如光,无孔不入,其指法不单刁钻频密,更每一着都有千万般变化,每一道酝蕴的气劲,皆可劈碑碎石,锋利如斯! 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为掩护大军撤退的最高将领— 梁子冲! 尽管他应变虽快,癫狂舞刀,仍难挡其锋,被数不清的指劲击中,鲜血狂溅,血洒长空,痛苦哀嚎一声“啊”,如同一颗陨石般,极速坠落“彭”砸在了地上,立时卷起滚滚沙尘,生死不知! 另一人正是为了族人能安全逃离,甘愿留下的李谡! 他的情况却也好不了多少,本就全力运气一搏,此等闻所未闻的悍辣猛招下,并未成功脱身,被击至遍体鳞伤,血流如注,,已如稀泥般倒在数丈之外,势难再战。 赤马西莫,双手合十、悲悯道: “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 贡布闻言侧望,笑道“师弟,恭喜你佛法精进,不过地狱来的恶魔,贪嗔痴,三念极重,今夜,我便出手净化他们,渡他们一程” 却如他所说,李谡痴念极重,先前狼骑杀他族人颇多,自然是满脑子想着报仇! 而梁子冲亦是贪念纵生,想用赤马西莫换的大功劳。 若是不招惹是非,今夜也难有大金镇灭顶之灾! 师兄弟正谈论佛法之际,豁然两人神情一变。 因一个人。 一个伤势极重,但偏偏又能凭借惊人的意志,忍痛站起的人。 那人就是李谡! 因为他明白,如果在此时倒下,就永远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 “啪啪” 贡布拍手称赞道“李谡,没想到你还能站起来,不错” 话锋一冷,他收回眼神,落在赤马西莫脸上,道: “师弟,你看此人就是心中执念太深,濒死也要凶狠的瞪我,但你知道吗?” 赤马西莫悲叹道“眼神杀不死人” 眼神若能杀人,几个喇嘛恐怕已经死了无数次! 可是贡布绝对不会让李谡,喘上一口气,他一脚跨出,闪电般挺身而上,势必要一招结果李谡的命! 但就在此时,李谡双眼变的血红,体内一股气旋正源源而生,凄厉嘶吼“啊…” 贡布俨然不惧,悍辣出招,气贯骄指,左右齐进,想要以雷霆之势,当场格杀!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谡诡齐爆发出了惊人的灵活性,左闪右幌,任凭贡布攻虚捣隙都一时得逞不得。 更为神奇的是,李谡只觉体内气旋不断涌出,竟然形成霞气,且愈发愈浓,从他全身每个毛孔散发而出,伤势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一旁观战的赤马西莫,惊道: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无非法相…天不是天,地不是地,天地难辨…“ 随着赤马西莫的惊叹,连贡布也停下杀着,回到其身边,轻叹: “一切的相,都是虚妄,若以相求佛,犹如水中捞月,难见真相,离弃了一切的相,即是佛” “一切诸行无常,一切法无我,涅槃寂灭” “涅槃寂灭?”赤马西莫低喃道。 贡布脸上似有宝光流动,看着他笑道“不错,没想到他能拥有无相之力,恐怕今晚我也拿不下他了” 蓦然一道惊讶无比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乍起: “大师兄,不可能吧,这小子我看很一般啊,而且伤势这么重” 来人正是伦珠涛凯。 贡布都没看他一眼,径直道“无相是一种力量,更是一种精神” 最后一叹: “哎,诸法无常啊” 只见赤马西莫双目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口中不断喃喃道: “无相,无常…” 伦珠涛凯眉心一结,惊道“难道是己脱离任何色身形相,无色无相,最后是!” 无量! 无色无相,最后就是无量,真气就是无法衡量无限大的无量! “无!量!” 贡布这两字,一字一顿,似重愈千斤。 蓦地,狂风大作,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因为就是这时,李谡长啸一声,全身泛现出奇异豪光,顿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这突然的变化,是凶象?还是吉兆? 伦珠涛凯纵声狂笑: “哈哈哈,无量,大师兄,就凭这小子,先不说此人的内力虽然古怪,但绝不是佛门内功,也非道家武功,我看,是你们太多疑了” “哼”冷哼一声,心念匍动,又冷道“就让我见识,见识,狗屁无相!” 说话间,立纵身杀向李谡。 贡布心思极为慎密,心中暗定: “眼下师弟去亲手试探一番也罢,此人被我重伤,若我走眼,此人必定强弩之末,何足言勇,到时胜卷在握,我也不必只身犯险” 突然,半空中绽放出万度光华,灿烂夺目,使漆黑的夜空,亮如白昼,光华中,骤然扑出一条人影仿如凛凛大将从大而降一般,正是飞身暴击的伦珠涛凯! 所使的乃是名动天下的! 大力金刚掌! 地上的李谡却不闪不避,悍然承受这记无匹掌劲,同时屈指成掌,还以结实一掌。 伦珠顿感对方气势之盛,仿如脱胎换骨,心卜一傈,立时又重掌轰出。 “彭” 一声巨响,震彻九霄! 伦珠涛凯到飞而出,空中一阵血气翻汹,不由得暗惊: “此人内力竞如此充沛雄猛,我十层功力,全力一击,竟然…” 令他吃惊的还在后头! 李谡趁其中掌之际,身法如电,掠空而起,红着眼,内劲暴发,幻阳指罩着伦珠涛凯疯狂猛戳数十下! 伦珠竟挡又无从挡,战又不力,随势倒跌了止步! 不及伦珠回神聚气,李谡悍然而至,贡布一看,情知不妙,急叫道: “师弟,危险,快躲开!” 但伦珠涛凯被其一招秒杀,丢了大面子,暴跳如雷,对师兄的话置若罔闻,毅然挺掌相抗。 “碰!” 硬拼之下,骨碎之声随即爆响,伦珠涛凯左臂骨尽碎,鲜血狂溅。 余力直透地面,顿时沙石飞扬。 这一招让伦珠涛凯又惊又怒,强忍巨疼,狂性大发,也不顾性命猛然一脚踢出,踢中追来的李谡小腹。 “彭” 李谡被其含怒一记重腿,轰得倒纵翻飞数丈,方才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伦珠涛凯心神适才匍定,心中得意忘形: “哼,小腹乃是武人最为薄弱的死穴,不管你多高深的内力,在我这一脚下,就算丹田不废,也势难再蓄力!” 强行忍着断臂之痛,他忙不急迭起身,镇定自若,疾步走向李谡,心中抱定: “既然不想逃,今夜就叫你死得轰轰烈烈!” 心中却这样想,但离李谡越近,他就愈起疑: “此人一动不动,要是濒死反扑,我岂不是有危险?” 但土蕃人又异于唐人,民风强悍的他们,每一个男人自幼都灌输强者之心,比斗之时,绝对不能叫人帮忙! 因为这关系到强者的尊严! “嘶” 伦珠涛凯强行运气,被断臂伤势所扯,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二人相距不足丈余时! 异象再现! “死去”的李谡突然从地上翻飞而起,脚尖勾起身边水桶往上一挑,随即左拳暴出,顿将木桶轰个稀烂。 拳劲所到,更将凉水化为道道水箭,如疾电般汹至,当场将猝不及防的伦珠击退至三丈开外,血肉模糊“噗通”一声,倒地身亡! 贡布一瞧,叹道“走吧,今晚我们谁也拿不下他!” 对于师弟的死,他第一时间没想报仇,而是退! 他们今夜的目的也非常简单,救人! 目的显然达到,那为何要再生事端呢? 第91章:拼命 贡布欲走。 但卓玛寺八大金刚之一的强巴却是不肯罢休。 只见他身形匍动,汹涌而至,仁立贡布二人身边。 他生性好勇斗狠,与之关系极好,亲如兄弟的伦珠涛凯被杀,立即质问道: “大师兄,杀二师兄的凶手就在眼前,你难道要就此罢手,坐视不管吗?” 一句话刚完,贡布转头冷漠无情的盯着他的脸。 只有无情的一眼! 没有任何惊奇! 没有任何感情! 正是密宗高深莫测的,五眼之一,法眼! 强巴竟然满目惊惧,身体更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 “大师兄,请原谅我刚才冒犯之语” 因为他速然恍悟,记起甘六年前,那段永不磨消的噩梦! 当时的强巴年轻力壮,凭借天生神力,打遍周遭部落无敌手,风头一时无两,无人敢掠其锋。 有一次,他率领精锐战士去抢夺另外一个部落。 他本就神力非凡,施以辣手,正当得手之际,却被过路的两个喇嘛瞧得明白。 一名喇嘛也不容细想,立时纵身掠出,竟后发先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强巴抢攻。 强巴顿时只觉被一股炽热的气流紧罩,一个象烈火烧至的通红拳头己向他迎面轰来! 喇嘛来势太急,避无可避!强巴只看到一团熊熊烈火,他直直盯着喇嘛,眼神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惊惧。 砰然一声巨响,强巴脸门如遭火的,顿时血肉模糊。 而且拳劲霸道无匹,中招后被震得倒飞奇远,久久未能停下…… 直至十余丈外,退势方止! 强巴在地上痛极挣扎,终于晕了过去,醒来时人影沓沓,显见喇嘛手下留情。 喇嘛的眼神中并无浓烈的杀气,却有着无边的忧怨,这种奇特目光,是一伤超越一切的自信,将他彻底压倒。 这个喇嘛就是— 江白贡布! 而此时,贡布的眼神正如当年。 强巴还为不及想,一道霹雳闷雷便划破了大际。 正是暴雨降临的时刻。 高原一天有四季,变幻莫测,不消多时,无数雨滴倾盆般落下。 三人正欲劲聚于腿,悄然离去时,條地听的“轰”一声,瞬即沙石飞扬,忍不住顺声望去。 只见到,一个人影竟然凌空漂浮,周遭的雨滴迅捷汇聚在此人身边,仿若一道飞瀑流泉般,令人咋舌。 正是满面冰冷严峻,深邃眼眸露出无尽沧桑的,李谡! 贡布双目凝视不移,心叹道: “没想到此人不单能突破,而且更是燃烧自身精力,爆发杀死伦珠,现在还能有此等异力,当真怪异” 原来刚才李谡几经大战,早已气竭,先前气旋所生霞气,并非凭空产生,而是李谡燃烧自身的精力,方才能击杀伦珠涛凯这名武功卓绝的喇嘛。 但此刻,贡布心中隐隐不安,觉得暴雨中的李谡正酝蕴着磅礴浩瀚的力量。 忽地,李谡眼中寒光大炽,浑身散透出一股慑人至极的煞气。 强巴不禁面容微惊,暗道: “果然如大师兄所料,这人看来当真是疯了!” 心中正惊骇时。 李谡向天怒吼,发泄出心中的愤怒,吼声宏亮震耳,宛如恕海龙吟! “嚎”的一声雷喝,双掌运足真力朝周遭水滴击出“彭彭”巨响,霎时夜空中寒星点点,澎湃水滴被强匹劲力所带,宛若无数蝗虫遮日避光。 “砰“的一声厉啸,水滴如虹电旋击向三人。 强巴直骇得双目暴睁,惊魂欲出,怔傻呆住。 于此同时,贡布怒目一瞪,冷笑一声: “嘿,今夜本想放你一马,不知死活,那就横死于此吧!” 话音出口,心念一决,顿时猛催功力,将全身内力催至巅峰,浑身瞬时泛起璀璨金光,夺目异常。 强巴惊愕的往视着师兄,忽然听到赤马的声音响起: “强巴师兄,大师兄要开杀戒了,恐防误伤,别再犹豫,走!” 说着,不待强巴回答,拉起他的手,掠身速退。 狼藉的大金镇,空气顿时紧张,天地一片肃杀! 贡布浑身气劲凌厉如山,疾步而行,每迈一步,顿时把地面踏得进裂,沙石挟着泥水横飞四溅。 刹时间,水滴形成气旋向贡布迎头上压。 正是水元决,第八式,飞瀑流泉。 贡布乍见,之下不禁暗惊,不敢待慢,急提全身功力,劲力一吐,隔空打出,大力金刚掌,万佛朝宗。 霸道绝伦的掌劲顿时轰在了水滴形成的气幕上,“啪”一声响,豁然震散漫天水滴! 李谡癫狂嘶吼,如同杀神遇佛,从天而降,自上而下,幻阳指电花石火般的疾戳贡布百汇要穴。 数丈外的强巴乍见厉招,不由得心头为之一寒,不禁惊呼出口: “师兄!” 贡布沉喝一声,内力暴发,陡向如风一掌击向头顶李谡。 而李谡己觉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内心不由大惊,身形疾弹而出。 贡布一闪,猛追而上,呼的击出了一拳。 杀气扑面,澎湃拳劲己然轰得人头昏昏欲裂。 李谡见状内心大骇,只得咬牙横心,拼命硬挡,“彭“响过后,分震暴退数丈。 转眼间,二人已斗了数个回合,李谡己然豁尽了他有限功力,知道再不能拖延。 长啸一声,忽地身形冲天而起,凌空一旋,他身形瞬息化着一道劲风,全身真气疯涌而出,将空中无数雨滴卷吸附,形成一条桶粗的水龙般,蔚为奇观。 此招,正是他水元决至强至深的,水挪移。 贡布不敢小觑,凝神戒备,冷哼一声: “哼,刚才贫僧还未曾偿透此招的真正威力,今次要好好领教了!” 话方出口,己闻“呼呼”一声暴响,水龙在李谡意御之下,席卷而出,地上的无数血水、泥水、兵器等纷被强大的吸力扯进其中,李谡却身形急转,将水挪移施展到极致! 贡布暴喝如雷,立将全身散发的佛光迅收,凝成一掌。 他本有数个选择,可闪避,不纠缠,但强者恒强,焉能被李谡所吓。 终是不避不闪,坚决与其一拼高下,相撞之际,贡布突然挟劲狮吼一声,一阵“砰砰”巨响,震彻九霄。 水龙中的无数兵器,竟然被其吼声悉数震碎! 又是“轰”一声,二人霹雳硬拼,水龙顿散,形成遮天蔽日的水雾,但二人澎湃气劲如注浪涛般翻涌回旋,散向四周,令人感到窒息。 纵是站于远处的强巴、赤马上未遭两人的狂暴气劲所伤,见状亦不禁心胆俱寒。 “哗啦” 水雾散去,显出二人身形。 李谡只觉眼前一暗,脚步虚浮,但强行忍耐,傲立迎挺,不过他的头发骤然变得花白,甚至连黑密的络腮胡子亦是花白,仿若一下子苍老数岁。 贡布脚一沾地,毫不停留,竟然还有余力。 霎时全力反扑,双臂成掌,朝丈外李谡猛的使出一招,花开见佛! 石破天惊,一击下,李谡骇得肝胆尽碎“噗”喷出一口包裹在嘴中的鲜血,用尽最后一丝内力,掠身疾退。 “隆”的一声暴响,贡布狂涛巨浪般的反扑力量击空,落在地上,顿时轰出一个大坑,沙飞石溅,污水横飞。 李谡落地之后,心中匍定: “好狂,好勇,好霸的贡布,我死的不冤枉” 这个想法过后,他彻底晕死,倒在了泥水中。 与此同时,暴雨停歇,狂风忽作,笼罩大金镇的乌云散去,显出皎洁明亮的钩月,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更多的是浓浓的血腥味。 今夜一战,大金镇唐军死伤无数,而这一切源头,都是因为一个人。 而这个人,却满脸悲悯,合十鸣颂道: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贡布身形一闪两幌,落在了赤马西莫身边,一手拦下欲去查探李谡生死的强巴。 “师兄…?”强巴好奇道,意思极为明显,若李谡没死,给他来一击狠的,送他去见西天佛祖。 贡布道: “势不可去尽,话不可说尽,福不可享受,规矩不可行尽,凡事太尽,命必早尽。” 强巴马上应道: “师兄,那小子若是没死,怎办?” 完了又憨厚朴实道“今日就能有如此战力,以后岂不是后患无穷?” 贡布摇头笑道: “此人催尽自身精力与我一战,纵然没死康复,亦难精进一步,如今既不是我敌手,日后,何以能击败于我?” 赤马西莫长叹一口气道: “五师兄,你为何执迷,着相啊” 不待强巴回神,贡布断然道“走吧,今夜到此为止” 他的话,就是命令,卓玛寺只有一个人不用听从,那就是灵龙法王。 强巴眺望了一眼,不大甘心情愿的跟着贡布离开了。 第92章:萧索 猛虎刚走,狼骑又至。 夜色下,数名土蕃狼骑又飞驰而来,停在唐军边关重镇— 大金镇校场上。 格勒骑在狼背上,如天将天凡,神威凛凛,厉叫道: “大家动手,将牲畜、还有值钱的东西赶在天亮前带走!” “嗒”然声响,几名狼骑也不回话,迅捷利落翻身而下,羊皮靴踩在暴雨过后泥泞松软的大金镇校场上。 不由分说,2人分成若队,擎着刀,警惕性十足径直走进几座屋内狂搜。 校场上,数头巨狼“咕噜”连夜赶路,早已饥肠辘辘,张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绿幽幽的眼睛扫向满地尸体。 此时无骑兵看守,更待何时。 迈着腿,寻到大金镇将士尸体,便是狼吞起来,饱餐起来,可怖至极。 天空渐泛起鱼皮白,正是黎明破晓时分。 狼骑兵们纷纷挑选着自己喜爱的战力品。 突然“扑哧”一声巨响,几人闻声望去,一头巨狼竟然被劈成两半! 格勒见狼被杀,怒火冲天,吼道: “谁,好大狗胆,竟敢杀狼,来啊,杀了他!” 三丈外,垂着头的男人,提着一把刀,毫无人气般,冷冷道“你们—都要死!” 最后三个字一说完,立昂起头来,露出他那冷酷无情,杀机满面的脸来— 正是先前被偷袭砸晕的梁子冲! 此刻的他,心中震怒以极,大金镇破,多年心血被毁… 一名狼骑兵刚擎刀匍动,顿觉面门风声乍起,双目暴睁,“哗啦”一响,一个人影执刀急坠而下,掠顶劈下,骇得肝胆俱裂! “啊…” 梁子冲如雷嚎一声,高擎陌刀,尽全力劈下,立时面前狼骑兵分作两段,血涌漫天,身上的明光铠亦沾染上了一蓬蒙蒙血点。 格勒一瞧,急喝道: “一起上,将他碎尸万段!” 心中暗定: “哼,不管你是谁,必定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几名狼骑一拥而上,必定叫你死在乱刀之下” 其余狼骑反应极快,急骤执刀,欲将梁子冲团团围拢,再一同出手,到时候— 插翅难飞!。 就在此时,梁子冲不假思索,突然脚下生风,双足猛瞪泥地,身形一幌,诡奇莫测,趁隙穿过几人疾行,力贯陌刀,刀势如雷,一发难收,朝着格勒破顶绞杀斩下! 格勒只看见了一道猛兽般的凶光“噗”他圆滚滚的脑袋缓缓落地,死不瞑目。 梁子冲眼中只有一副凶光,牙齿猛烈的磨擦,发出刺耳,不安的声响。 他,紧握着陌刀,喉头发出沉重的呼唤,缓缓转身,一步一步的向几名怔傻狼骑兵逼近。 不知何故,狼骑兵们额头,手心,背门都在淌汗,他们明白到,这眼神背后,是人无法相信的毁灭力。 “嘶…”一人连忙用独门绝技呼唤自己的巨狼,刹那间,巨狼狂奔而至,落在此人的身边,仿佛巨狼给了他安全感,给了他勇气,颤声道: “你不要过来” 但梁子冲冰冷无情,眼中满是冷漠,并未理会,依旧缓缓而行,就是这样的眼神,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那人又焦急狡辩道: “人不是我们杀的,你们唐人有一句话,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卓玛寺去” 忽地“嗒”一声闷响,梁子冲如奔雷般向几人杀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一起杀啊!” 顿时稳住几人溃散欲逃的念头,纷纷面目狰狞坚定,将垂下的戒刀举起,要做垂死挣扎。 于此同时,梁子冲距几人还有丈余,身体突然旋身连劈,锋利如斯的刀尖立时急袭破顶落下。 “锵…” 一人巨刀格挡,但雷霆暴怒之势焉能是区区一个狼骑所能拦下“波”刀断声起。 梁子冲劲力猛然再进,力足千斤狠狠落下,如此一着,立见此人面门被斩成两半,脑浆迸裂,鲜血狂溅。 余下几人乱刀豁然劈下,但梁子冲脚未沾地,顿借尸体之力,旋身腾空,巧妙掠过几人头顶,落在几人的身后,脸上浮出冷笑,正欲再提真气狂吐,将土蕃狼骑彻底杀死时。 蓦然身后一道红影如流星般疾至,连忙转身。 但偷袭之人手中的钢刀诡奇脱手飞掷,“咻”厉啸声划破夜空。 梁子冲不得不举刀去挡。 令其始料未及的是,突袭之人竟然不止一把刀。 趁隙迅疾又是一刀,直直刺向梁子冲的胸门。 “扑哧”血战刀贯胸而过,梁子冲左手正鲜血淋淋抓着刀身,眼睛露出吃人般的凶光“噗”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心中提起的最后一口气,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全身眩晕乏力,双膝顿弯,跪在了地上,但神色癫狂,仰天凄笑: “哈哈哈…” 几名狼骑兵见大局已定,连忙提刀蹑足而至“扑哧…”,乱刀砍在梁子冲的后背上,霎时将其斩成血人。 丹巴将血战宝刀抽出,双眸露出不屑,一脚踹倒梁子冲,冷哼道: “哼,不知死活” 双眼扫过属下,朗声命道“我们走!” “遵命…” “嗷呜…” 数声浪嗥后,巨狼消失在了茫茫大草原。 晨风徐徐,云雾散去,一丝霞光显现。 大金镇军营一片狼藉,萧索无比。 但满地尸体中— 一具被泥水覆盖的“尸体”缓缓而起。 他穿着的明光铠右边圆护已然皴裂,脸色苍白,双眼无神,颤颤巍巍的弯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垂手艰难缓步前行,正是大难不死的李谡。 每走一步。 李谡就觉全身扛着一座大山,双腿如灌铅沉重,心中却是有一股莫名力量在支撑着他,似乎他神智不清,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艰难求生存的何止他一人— 條地,天空中数道极为尖锐的猛禽叫声响起,宛若“鹰唳”。 一群觅食的秃鹫从天而降,落在了大金镇军营,拍打着翅膀,径直奔向尸体,啄食起来。 李谡见一只秃鹫落在一具尸体前,欲饱餐一顿,恍惚的神情立变得猛戾,嘴里嚷道: “滚开…” 心中狂怒,想保全死去将士的尸体,不要命般,癫狂舞动双手,疾步冲到了尸体前,赶走了秃鹫。 “咳…” 李谡剧烈的喘着粗气,仿若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子眼睛发黑,扑倒在了尸体上。 “噗”然声起,李谡强行咬破了自己嘴唇,刹时,鲜血从嘴唇上渗出,疼痛让他继续保持着清醒。 他不想死了,连骨头都不剩下,更不想自己的肉让秃鹫给啄食。 而现在只能自救,并未期许、奢望有人能帮他。 双眼都快闭上的李谡,突然眼睛盯着尸体一亮,自语道: “王八弹,好你个梁子冲,总算死再老子前面了,哈哈哈” 原来,他误打误撞,正巧趴在梁子冲的身上。 “砰砰” 李谡心中怨恨梁子冲多生事端,举手鞭尸,嘴里还嚷着“老子死也不能放过你…” 突然,李谡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抓住了胳膊。 “死去”的梁子冲睁开了眼睛,迸散出骇人光华,盯着李谡,将其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梁子冲就双目无神,神情萎靡,李谡也知道是回光返照,最后一口气咽不下去,坐在他面前,笑问: “嘿,你狗曰的还不想死咧,可把老子害苦了!” 梁子冲自知命不久矣,哭泣道“对不起,李谡…” “你…答应我…救出关押在…天策府天狼牢…中的,程傲!” 程傲两字,他说得重愈千斤,郑重无比,但也就是两个字落,他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李谡瘫坐在地,看着尸体,嘴里闪过苦笑: “嘿,老子自身难保,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还帮你…” 坐了不知多久,李谡都觉太阳照得他头顶发烫,扫了一眼任就啄食,而且还有其它赶来饱餐的草原动物,强行伸手再梁子冲身上摸索,翻找出了一本书,不过失望透顶之余,又很疑惑,心中暗忖: “游龙骑法,这狗曰的难道跟当年我杀的黑胡子一支军队的?” 第93章:奇怪牧民 烈日当空,李谡彻夜未休,倦意涌来,伸舌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嗓子眼冒烟般饥渴,沉忖了片刻,摇首道: “我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去接受死亡。“ 话音刚遏,便强打精神,站立起身,顿觉汗流泱背,恰时一阵微风拂过,令其全身发冷,面露苦笑,望天长叹: “哎…,我的内力果然枯竭,经脉亦被贡布震伤,强再运功,必定伤势更重” “况且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找一处养伤的地方” 他深知此时身体虚弱不堪,军营里充斥着各种猛禽野兽,还有众多尸体血水,容易造成瘟疫,呆在此地等待救援,恐怕他要成为畜生的盘中餐。 转脸忧怨望了一眼大金镇军营,将这幅惨状深深印记在脑海中后,摇摇晃晃离开了终身难忘的—大金镇军营。 广袤的草原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湖泊与湛蓝的天空水天一色。 湖光潋滟,胡畔牧草丰盛,浅海处茂密的芦苇荡随风荡漾,蔟蔟格桑花迎风招展,远处巍然屹立的雪山云雾缭绕,祥和而又寂静。 不过很快,宁静就被打破。 “嗷呜…” 忽地,草原上几头巨狼狂奔停在了湖边。 丹巴目光一闪,疲意散尽,朗声道: “大家在次歇息三刻,再行赶路” 几名狼骑兵闻言,纷纷高兴落地,分工合作,一人利落无比,从巨狼身上所携行囊里取出牛粪生出一堆篝火,将盛满奶茶的铜壶煮得“咕噜”作响。 另外有人跑到湖边,拿起水囊灌水,有的拿出糌粑、风干牛肉狼吞虎咽起来。 丹巴拿出一块沾满桐油的棉布,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血战宝刀,蓦然听见“哞哞”牛叫声,顺声望去,瞧见是数丈外一群牦牛悠哉吃着嫩草,一位牧民从马背上落下,正提着水桶正朝着他们走来,心中匍定: “此处水草丰美,但是湖畔芦苇丛生,牛儿们身体太重,靠近水源恐怕会陷进柔软的泥沼中” 正思之际,他就觉此人直愣愣盯着自己手中的血战刀,他得意扬了扬宝刀,大声喊道: “扎西得嘞” 几民狼骑见有同胞,亦是高兴的露出洁白牙齿,朝老乡高喊: “扎西德勒” 牧民却并未理会几人,走到湖边,便是打了一桶水。 丹巴与狼骑们也不恼,走南闯北见识过许多害怕生人的原始部落,以为牧民就此离去时。 突然他们被牧民古怪的行为吸引住了。 “哗啦…“声响,牧民竟然兜头一桶冷水泼下,湿漉漉的缓缓走向他们。 一名狼骑见面前全身湿透的牧民,赞叹道: “现在已经深秋了,你还敢用冰凉刺骨的湖水沐浴健体,当真是条汉子,我叫仁巴多切,你是哪个部落的?找我们交换物品吗?” 此时土蕃有的部落依旧是以物换物,连丹巴都以为此人正是来寻他们换东西的。 牧民淡淡道: “不是,是来找他的!” 说话间,牧民内劲一运,双臂面门顿时转为火红,奇诡无匹,劲力震开遮住面罩的长发。 众人只见到了一张满是伤疤的脸—还有一双寒锐无比的眼,宛若地狱恶魔,令人望而生畏。 而且他全身散发出一道奇特热劲,身上的水份迅速被烘干,地面之水也化作蒸气,腾腾而起。 更可畏可怖的是,牧民方圆数十步内,青草亦被热劲所的,尽皆枯萎。 丹巴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惊道: “好骇人的功力” 就在这时,木桶也被热劲带动,“砰”然一声爆响;木桶竟被震的粉碎,微风一吹,刹那间,烟消云散! 丹巴豁然惊觉,手擎血战宝刀,厉喝道: “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蓦然天色一变,狂风大作,湖浪涛涛。 牧民森冷盯着丹巴,声色俱厉地道: “血战刀给我,饶你们一命!” 说话间,他潜运内劲,并不伸手拔腰间佩刀,而刀扣地出“挣”的一声龙吟,应声脱开。 “原来他是为了我手中的血战宝刀而来,难道此人跟霸刀山庄有故?”丹巴暗想着,不过双目汹汹,正欲瞪回去,再搬出卓玛神寺时,耳边又听到怪人神经般感悟的话: “以前,我也像你一般仁慈……但江湖事必须用‘江湖道’道来解决,许多时身不由己……” 江湖道。 丹巴不解,狼骑也不解,纷纷困惑思索。 就在几人诧异思索时,牧民暴喝一声,手按腰间刀柄,“挣”的一声,钢刀出鞘,立即散发出刺骨寒气,充斥了整个湖畔。 拔刀间,临近其身边的一名狼骑为锋锐寒气所伤,应声倒地,刀招未出己含惊人气势,骇人莫名。 丹巴骇然暗道: “好霸道的刀!此刀用作杀人,必定令人死伤惨重!” 借忡间,牧民的手手紧紧握刀,浑身充血透江,极为凝重,就像这一刀一劈出,将要扼杀所生命而凝重莫名。 “锵” 丹巴擎刀高举,拦下一招,咆哮道: “杀了他…!” 此刻,牧民眼中闪现出一种不应属于人的眼神!一种只有野兽才有的眼神! 不错! 如果不是野兽,便绝对没有可能劈出如此霸道,凶残的一刀! 只见牧民腾空而起,手中钢刀对着丹巴直劈而下。 丹巴赫然看见牧民一分为二,惊愕当场,心中急忖:“好凌厉,好快的身法!” 丹巴此感觉眨眼即近,瞬息而消。 因为在旁狼骑所见,真正一分为二的并非牧民,而是他自己! 此招霸道无匹,骇然将四周寒气凝聚成一巨大雪刀,狠狠劈下,刀势足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扑哧”无祷刀劲将那丹巴自上而下从中剖开,斩成血淋淋两段! 森寒刀气余势未止,直窜湖上,汹涌迭起的流头顿遭凝结成冰,刀招过后,湖畔上的气温骤寒,狼骑们仿佛感到血液倾刻凝固,四肢僵硬,难以动弹,满脸肌肉也呈绷紧,就连眼睛亦不能眨动,好骇人的一刀! 狼骑兵们又惊又骇,凄吼道: “大家快跑啊…” 不过“噗噗…”数声雷响后,余下狼骑只觉漫天寒光,不待回神,甚至巨狼都不及召唤,纷纷应声倒地,死得稀里糊涂。 牧民瞬间杀了数人,血流不息,浅滩之上,一切出奇的死寂。 寒风习习,送走了极浓极臭的血腥味。 牧民脸上的通红之色逐渐消褪,赤红如火的眼睛亦慢慢平和下来。 “铮” 寒刀入鞘,他走到血水中的血战刀旁,躬身拾起,一句话也未说,返回了牦牛群中。 第94章:缘分 日落黄昏,湖畔放牛的牧民唤来几条猎狗适才赶牛回家,似乎对杀死的狼骑兵还有丹巴丝毫没放在心上。 只见他骑着马,赶着牛,绕过一座青山后,草原豁然一变,竟然出现条峡谷。 谷底溪流成网,绿树成荫,良田依溪流分布,与树林交错镶嵌,村舍散落林间,一派生机蓬勃的田园风光。 这里正是吞达村,外人极难想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隐藏着这样一条山谷;更想不到此处还有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 旁晚时分,一个穿着铠甲,全身是血的男人颤颤巍巍闯进了村里。 有大胆善良的村民猜测此人定是受了严重的伤,但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令大家都很害怕,不敢上前询问,只得站在远处好奇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條地,噗通”声响起,那身着甲冑的青年失足跌落井中。 “不好啦,有人掉进井里了…”村民们高呼起来。 不及大伙奔向井口,就见一道人影电闪而至,正是归来的牧民,他气贯双臂,迅捷向井边拍击“轰隆“一道水柱立时冲天拔起,井中青年竟然被水势所带,轰飞至半空,不过滚滚水柱顶端安然将其承托…… 水柱冲势未尽,接连把昏迷不醒的青年轻弹而起,牧民将气劲缓缓收回,浑身重伤昏迷青年身十一软,人随水势,颓然跌下 此时,牧民身形一幌,电旋腾空掠起将其揽进怀中,落地之后,牧民丝毫不歇息,更不与村民做任何交流,,再一纵身,以飞快速度火速离去,翻进自己家院墙内。 “又是这个怪人,他的身手真厉害啊…”一人羡慕道。 “什么怪人!人家叫扎西,他就是不爱说话,实际上帮村里做了很多事”一名村民不满道。 “对啊,上次暴雨,我家的院墙倒了,就是扎西默默帮助我修好的” 村民们聊起扎西仿佛有着许多话,滔滔不绝,但也有人好奇那个铠甲青年,但天色渐暗,大家闲聊几句后也纷纷回家吃饭,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已… 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李谡缓缓的张开眼。 “我这是在哪里,难道被土蕃人救了?”李谡心下狐疑,遂站起来游目四顾。 发现自己正处身一石屋内,满室弥漫着一片药香。 他尝试运劲,却始终无法提起。 “嘿,想不到这次在大金镇恶战中竟然能死里逃生,天不亡老子”李谡对获救,有些倍感意外。 但更令他意外的是,这石屋四周的布置。 除了四个斗大的,在烈火中冒着腾腾热气的古鼎外,还有一些水晶器皿。 凑近一看,竟是以药水浸存各种兽类,不觉心头一寒… 朝外望去,只见正站着一名光着膀子的魁梧中年,提起一桶冷水举头倒下“噗通”,整个人淋了个通透。 李谡有些好奇,不过身体虚弱,手臂无意中一拂,“啪”一个药罐倾倒堕地,摔得粉碎。 那怪人立时惊觉,霍然转身。 李谡顿只见一道寒锐无比的眼与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同时逼了过来,不觉惊叫一声“啊…“ 他的话刚落,耳边就听到一个浑厚有力声音传到: “嗯,你醒过来了!” 不及他出声,中年端着一盆冷水走到他的面前,热切道: “你的伤势未愈,要好好休息。来!用温水抹个脸,精神会好点的!” 李谡低头望着冰凉刺骨的水,疑惑无比,坦然道: “这是冷水!” 中年瞥了他一眼,硬朗道: “温水!” 说话间,中年内劲一运,双臂顿时转为火红。 霎时李谡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不由惊叹道: “好强的火元内力!” 就在这时,屋内鼎内之药也被中年散发的热劲带动,煎势更急;药鼎受热劲影响,亦加速沸腾起来…… 李谡震惊无比盯着中年,问: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而且这是在哪里?” 中年仰天叹了口气,道: “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你,便强烈感到我俩有缘!” 李谡不明白,吃惊道: “有缘?” 中年慢慢地,平静的道: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等……今天,我终于等到了!” 李谡叫道: “你……究竟为了什么,” 中年道: “若想知道,就随我来。” 说完,缓缓的走了出去,李谡跟着他,脚下亦走得很慢。 李谡望着他的背影,很想问到底去哪里,不过却没有问,心中匍定: “此人内力高深莫测,要杀我易如反掌,虽古怪无比,但似乎对我并无恶意,况且此人面目虽丑,不过对我却救命之恩,倒要看看他卖什么关子” 二人走进了另外一间石室内,里面几位简单,只有一张石桌,上面摆放着两把钢刀;一把血红刀柄,锋利无比;一柄却插在刀鞘里面。 李谡盯着血红色的刀,若有所思,疑惑道: “我好像见过这把刀” 蓦然回想起了,狼骑兵里有人使用过这柄刀,他又道“我记起来了,这把刀是土蕃狼骑兵的!” “这柄刀不属于他!”中年摇了摇头,道: “你是不是见过桌子所刻的?” 李谡一眼望去,目瞪口呆,惊道: “这是什么?我曾一次避雨误入一个山洞,见过这头畜生,难道你?” 中年没有丝毫惊讶,淡淡道: “这是火麒麟” 然后微仰着脸,缓缓的说出了那段往事。 “廿三年前,我只是嘉州一名平凡青年,本以铸铁为生。” 李谡看着中年暗暗心惊: “他居然是嘉州人士,肯定去过岷江畔边那个山洞,这是要关照老子了!” 不过并未出言打断中年的话,只听到他继续说着: “上有双亲,下有一妹,生活也算安定,但一夜,村里忽刮起了一阵不寻常的风沙,其时,炉中火焰竟猛然转烈上升,火舌更离奇地被卷往窗外。 我立时奔出看个究竟,屋外的情景,顿令我心神震骇。 那是一片连绵不断的火海! 村民竟无暇救火,所有男丁手持武器,纷纷向一头猛兽围攻。 那头猛兽在火海中张牙舞爪,正是一头全身冒着烈火的,火麒麟! 火麒麟挟着无数火舌,男丁们甫一触及,顿时一触即亡。 我见状冲回屋内,拿取一把铁剑,便加入战围。 由于我本以铸剑为生,对火焰的耐力较强,故能更为侵近火麒麟,但它刀枪不入,缠斗之际,手中剑顿被震断。 这头异兽如此可怕,凡人如何可以抵挡? 就在情势危急关头,我要丧命之时,一名刀客从天而降,朝着它的身体砍去,我只听到火麒麟“叭”然一声厉叫。 顷刻,鲜血自其体内飞溅而出,我张嘴惊呼,无意间吞下了一口。 麒麟血如沸油一般,我只觉全身要被炸熟一般,痛极而倒,在地上来回翻滚。 最后,我终于晕了过去,醒来后,我就发现了那名刀客,他并未离去,反而要收我为徒。 李谡见一段故事说完,好奇问道“ “那头麒麟我见过,但那刀客是谁?” 中年黯然伤神道: “他就是外出寻找寒铁铸刀的,霸刀山庄,庄主柳霸天!” 于是,我欣喜若狂,连忙拜师,跟他一起走了。 五年后,我艺成回家,甫进家门,却见父母倒在血泊之中,妹妹己无影无踪。 邻居告诉我,原来是当地知县早已垂涎我妹子美色,遂乘我离家,上门强抢,我父母顽抗不从,竟被狗官擎刀斩死,而我妹妹也不甘受辱,跳进岷江自尽。 惊闻这等惨变,我怒不可遏,连夜执刀杀进官府,一路上凡是阻拦我的统统,挡我则死! 我杀得性起,不停的杀,不停的杀… 当我杀掉狗官时,已经将县衙杀光,足足百余条人命。 李谡大声插嘴道: “冤有头债有主,你杀戮过重了” 中年道: “的确如此,当我疯狂如猛兽一样,离开时,恰好路过那狗官只有六岁的女儿尸体,我如遭雷电,恍然大悟!方知,铸成大错!” “每个人都有权生存下去,我根本无权扼杀他们的生命,可是我为一己私仇,滥杀无辜,成了血案” 李谡以为中年故事说完了,却又见他走到石桌旁,拿起血战刀道: “当年我师傅柳霸天惊闻这等恶行,立派诸多师兄弟亲自捉拿我,而这把刀,就是我一名师弟的” 李谡咂嘴道: “你脸上的刀伤也是那些人砍的?” 中年眼中溢满无尽的悔意跟痛惜,叹道: “不错,我当年苦练武功,从一个平凡人,变成了不平凡,师兄弟亲至捉拿,我四处躲避,虽数次陷入困境,但每次体内都有一股莫名力量爆发,助我一臂之力,我猜想那股力量就是麒麟血不!” 豁然中年戟指李谡,道: “我躲在此地足足二十余年,研究麒麟血,还有其它动物的血是否能帮助我们武人,直到我救下你,心中莫名感受到你跟我流着同样的血,那种亲近感” 李谡闻言,心中发毛,暗忖: “你特么的要认干儿子,还是要说是我亲爹,这沾老子便宜”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正常,深吸了一口气,好奇问: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或者是有何打算?我都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再有我的伤势有多重,需要多久能恢复?” 一连问了数个问题,中年仰首伸眉,脸上丝毫没了悔意,反而炯炯盯着李思,认真道: “我叫谢长生,虽隐居于此,不想再踏进江湖,但亦不甘苦练修来的内力就白白浪费,我想收你作徒弟,再有此处都是土蕃人,不能便宜外人” 李谡一头黑线,心中了然“原来,这老乡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恐怕还说得是真的,我要是收徒弟,大概也不会将高深武艺传给个外族人,哎,活了30多岁,总算是给老子遇到一次了” 李谡有些感动,但也有几分担心,便问了出来: “你就是用桌子上的那把刀?” 谢长生点点头,接道: “你担心霸刀山庄的人见此刀,会来找你麻烦,放心吧,血案都已过去那么多年,他们也不会来寻后人麻烦的” 李谡盯着刀,却是坚决摇了摇头,直言道: “不行,我对刀剑没有兴趣,从未练过刀,只修炼内功,还有高深招式” 谢长生闻言,脸上一喜,惊讶道: “竟然你喜欢气功,殊不知,我也是一名气功大行家” 稍作一顿,他放下血战刀,转而拿起来被刀鞘所覆的宝刀,深沉道: “这柄刀,名叫寒星,刀如其名,取材一块奇寒无比的玄铁,铸成后,更是寒气逼人,功力不及着,毋需握住,只要靠近三寸内,就会被其寒气所伤,使用者更需要刚猛霸匹的内力方能制服这头猛虎,你的内力我虽不知深浅,但你必定曾经吞服过麒麟血,我的这股直觉绝对不会错!” “这就是我们俩的缘分!” 第95章:北傲决 李谡正思索为何老谢还未说要给他神功时,條地,听见一道温柔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阿爹,娘说可以吃饭了?” 李谡转身一看,出声的是一名土蕃扮相的美貌少女,眼珠子一转,有些古怪的瞥向奇丑无比的谢长生,似乎在问: “你这么丑的模样,砸有个貌美肤白,身材高挑的靓丽女儿…” “咳,咳”谢长生故意咳嗽两声,柔情看向女儿,介绍道: “当年我一路向西逃,抢了一个部落最漂亮的女人当老婆” 说到这里,谢长生眼中露出自傲神情,继续道: “想当年,我也是面容刚毅,容貌俱佳,比你应该要帅一点” 说着话,他将伸手揽在女儿的肩头,得意道: “你看我女儿是不是长得极为貌美,丝毫不比唐人妇女们差” 李谡细细打量着少女,发现对俏丽动人的女孩,皮肤细腻光滑,秋瞳正大胆的肆意扫量着他,朝其点点头,颌首赞道: “不错,你女儿长得真很漂亮” 少女听完,并未害羞,反而极为骄傲的挺起胸膛,微笑道: “那当然,我谢邓珠是村里长得最漂亮的!” 由于少女突然闯进,谢长生再未提武功之事,闲聊几句后,便是去吃饭。 夜深人静,石室内。 李谡抱膝坐在床上,伸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支竹筒,里面满满盛着细盐,他将盐巴直接倒在了床褥上,只见细盐中滚落出几枚腌制的血菩提! 没有任何犹豫,他抓起一颗就往嘴里塞,血菩提入口即化,一股磅礴的真气瞬间散发出来,李谡不由面色一喜,强行运功,但蓦然脸色一变! “啊…”狰狞嘶吼起来,其声之惨烈,让人生畏! “砰”然声起,一道人影电闪而至,双掌运到李谡的后背,正是谢长生,他不敢大意,连忙提气,真气骤吐,帮李谡稳住了乱窜的内力。 片刻,李谡满脸后怕坐在石凳子上,心中悔道: “差点老子性命不保了!” 谢长生沉默许久,见李谡脸色恢复,方道: “你不要命了,经脉受伤如此严重,击伤你的人内力之深,恐怕比与我也在伯仲之间,你是不是很心急恢复功力,有急事要办?” 李谡点点头,并未隐瞒,坦言道: “不错,我却是很急,我本是云骑校尉…” 李谡将大金镇惨案道给谢长生听,满脸期待着望着他,希望此人能再助他一臂之力。 “哎”谢长生起身仰首长叹,踱步到了门口,回头双目炽盛盯着李谡。 瞧见李谡竟然双目亦是锐利,精神饱满,心中匍定: “此人眼神凌厉,心智之坚定,而且还误吞过麒麟血,潜藏的力量不可估量,也罢,我难得遇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传人,他再合适不过!” 谢长生打定主意,认真道: “你愿不愿意败我为师,我有办法不仅能治好内伤,而且还能快速提高内力”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李谡直言: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杀柳霸天出心中郁气?” 谢长生望着他道: “多年以来,我尽力行善,帮助他人,但始终磨灭不了心中的伤重罪恶感,这份深入骨髓的遗憾,令我每日寝食难安,闷闷不乐,这就是杀人应付的代价!” 一口气说完,李谡有些无语,并未作答。 谢长生接道: “如今,我的女儿谢邓珠已经长大成人,我决定回中原见师父柳霸天,向他磕头认错,再去官府自首,了结当年血案!我不想穷其一生的功力陪我,想传授与你,更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李谡并未有太多激动,反而十分欣赏此人,豪气冲天,爽朗道: “哈哈哈,好!大丈夫敢作敢当,无愧于心,我李谡今生没佩服过几人,你值得让我尊敬,我答应你!” 谢长生点点头道: “谢谢,我想把女儿嫁给你,并不想她一身呆在域外,虽能带她回到故土,但恐及我去自首后,生性单纯的她,会被人花言巧语哄骗,所以你是最好的选择!” 李谡闻言,心中雀喜: “没想到双喜临门,不过老子可是有妻儿的人了” 虽觉谢邓珠那少女容貌不赖,但强忍色心,便想开口拒绝。 不待他开口,谢长生断然道: “你不要忙着拒绝,我要传给你的是一门刚猛霸烈之极的功法,恐怕你练功时燥火难忍,所以需要女人的阴柔来助你泄去那强猛的副作用,不然到时候,恐怕你要爆体而亡” 李谡闻言,眉头一皱,问: “那你只帮我治好经脉行不,我可以帮你照顾女儿,还有你妻子” 谢长生单手按在了李谡的肩膀,似威胁道: “小伙子,我这般丰厚真诚的帮助你,是不是有还嫌不够?真当我谢某招不到女婿徒弟?” 李谡豁然心惊此人武功极高,内力深厚,倘若得罪与他,定吃不了兜着走,连忙坦诚相待: “不是,你女儿如花似玉的年纪,而我不瞒你,家里早已娶亲,更有两个子女,这不委屈你女儿吗?” 谢长生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哈哈哈,大男儿,自当三妻四妾,何况你只有一个女人,娶我女儿做个平妻就是,还有我实话告诉你” 说到这,谢长生突然不说了,卖起关子,叫李谡有些无语,追问道: “还请前辈但讲无妨,我不单单是有妻女,更得罪过青城派玉玄,还有明教陆危楼,恐怕…” 话未说完,谢长生截道: “哼,区区王玄玉而已,当年手下败将,我当多大的事,不过你所说的陆危楼我就不知晓了” 李谡暗暗心惊,心中思动: “玉玄老儿当年竟然败在此人手下,难道…” 谢长生估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又拍在李谡肩头,引诱道: “我自创北傲决,气功霸体,阳刚威猛,不单单能练出一身强悍高深内力,更能以气练体,你只要学会,不需数日,经脉就能用北傲霸气修复,我到时候再传功与你,无需半月,你便可伤势恢复,更能功力精进,届时大可离去” 这样丰厚动人的条件,李谡想不出理由拒绝,咬牙心忖: “也罢,老子先把功力恢复再说,答应他,到时候大可将谢邓珠留在此地,等我去报完仇,回来带她走,放到刘青山杏花楼去,最后找准机会给陈若曦言明” 心中匍定,便是点头答应。 谢长生满面浮笑… 可惜此时有人却面露忧愁,哪里笑得出来。 嘉梁城,折冲府。 都尉赵雷大马金刀横坐正首,面沉如一汪泓水。 其旁的副都尉方正清却心急如焚,背手来回在中堂里踱步,整个人冷如一座冰山。 原来,清晨刚起,就有快马数百里连夜来报,属下的大金镇昨夜被土蕃人攻下,大肆屠杀,心情自然沉重… 二人正思索之际,又有轻装斥候来禀: “报告将军,第一波前去大金镇的快马以到,陆续找到分散溃逃的将士们” 方正清脚步循止,冷冷道: “再去打探,传令下去,将逃出的将士们收拢,伤势严重的立护送回嘉梁城,还有叫平戎军固守大金镇,展开防线,提高警惕,谨防土蕃人籍此缺口,派重兵压境” 轻装斥候应答: “领命!” 方正清目送斥候离去后,有些无语的抬头望向赵雷德脸,不过略有失望,依旧是这幅神情,已足有数个时辰了。 “呼” 突然折冲都尉赵雷躬身长起,仰首长舒,见方正清看他,缓缓走到其跟前,笑道: “方都尉,不用担心,不就是700来号人嘛,就连薛仁贵大非川之战也死了数万精兵也没事?” 方正清听闻他提及此事,厉辩道: “赵都尉大人,那是郭待封粮草辎重没跟上,造成军士们不敌,再说了当时土蕃有20万大军,敌众我寡” 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甩手道: “我们嘉梁城治下的大金镇可足足700余人,占据嘉梁折冲府一半兵员了,这若是祁英将军追责下来,我们八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说完,又埋怨道: “都怪那梁子冲擅自作主,率领百多人,你说这也巧了,那嘉州游龙的200越骑也跑大金镇凑什么热闹!” 赵雷走到他面前,依旧笑容满面,直道: “放心吧,上面就算是要砍脑袋,也是先砍我才轮到你,着什么急啊!” 第96章:力量 方正清见顶头上司没心没肺的话,心中气愤不过,暗骂此人无情无义,丝毫不关心将士们的死活不说;而且还不想明哲保身,想想如何应付上面追责。 蓦然盯着赵雷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心中凛然一惊: “难道他要将我推出去,祸水东引,叫我背黑锅,此人是霸刀山庄,柳霸刀的徒弟,军中好友师兄弟众多,传闻唐休璟大将军跟柳霸天是把子兄弟!” 越想他就越对,脊骨不由的一寒,眼珠子一转,暗定: “不会错了,这赵雷必定是要推老子进深渊了,不行,我要找人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此次危机” 心中匍定,他便借口托词道: “赵都尉,不如我去看看平戎军其它营,还有梁子冲他们的伤兵,不能让大家受了伤,寒了心啊!” 條地,赵雷忽然将手中的钢刀架在他脖子上,内劲一运“铮”刀出鞘三分,寒芒闪过,吓方正清一大跳,正欲询问,便见赵雷张嘴道: “嗯,传我令,杀羊,吃肉,还有喝酒!” 方正清心中一凛,急道: “赵都尉万万不可啊!” 原来平戎军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军队开拔打仗前,将军都会吩咐人宰羊喝酒,不单单让士兵们饱餐一顿,更需要籍此提升士气— 酒壮人胆! 赵雷将手一抽“锵”收回佩刀,单手扛在肩头,冷道: “事情已出,纸包不住火的,老方,现今我俩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你找人补救打点,可惜据我所知,祁英跟唐休璟都不缺钱,也不喜欢美人!” 最后一字一顿,道: “权!利!” 方正清闻言如雷轰顶,蓦然身体一震,双眼迸射出骇人精光,嘴里用力咬道: “权利!” 唐休璟贵为三朝元老,更是除去天策府李承恩,权势最重的一名武将! 祁英身为重军都统,数万将士听从差遣。 方正清能给他们吗? 显而易见,他给不了! 幡然醒悟的他,见赵雷必定心中早已计较而出,连忙颤声苦笑: “赵都尉,原来你都想到了,我这心中的想法,当真愚蠢可笑!” 稍作一顿,他铿锵有力接道: “还请赵都尉给标下指条明路” 赵雷低声接口道 “简单,你先稳住嘉梁城,现今番兵基本上补充完毕,以你的手段定能将他们安稳住,我此刻连夜赶去大金镇,亲自调查此事” “还有,密札已经送去保宁都护府大本营,恐怕此刻都在祁英手中了,若他派人来,你就推诿说我不在,能拖多久是多久,同时,我率军越境提前斩杀土蕃士兵,多立军功” 说话间,赵雷脸上一片轻松写意,继续道: “到时候你我再使把劲,只要没拿住我,他们为顾及大局,定然不会临时换将,性命自然无忧了” 方正清听的此番言语,不由拍手叫绝: “赵将军,你果然计谋百出,心思慎密,好!我就听你的,这就叫其它几个营打点人准备了!” 赵雷点点头,目送此人离去后,脸上露出轻蔑,自语道: “哼,祁英你算老几,老子可跟李寿是好友!” 好友此时却也挺郁闷。 夜已尽低垂,一轮钩月悬空。 奉州定康,曜武军临时军营,主帐中,李磐望着低头踱步沉思的大哥,心中有几分忐忑不安,心中想着: “大哥旁晚接到一封密信后,就变得愁容满面,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 正思之际,李寿未停脚步,道: “李磐,嘉州200越骑在大金镇被土蕃狼骑兵还有卓玛寺八大金刚,外加下一代法王江白贡布连夜破营了” 言语里的话,透出丝丝哀伤,令李磐心中狠狠一凉,瞋目问: “大哥,难道李谡有危险?还有那江白贡布是?” 李寿默然无语,转身垮了一步,大声道: “来人” 帐帘一开,守卫立时随夜风一同涌进。 “将军有何吩咐?”守卫道。 李寿眉心一结,坚定道: “传我命令,大军立即开拔,星辰赶路,奔赴保宁三分大校场!” 守卫大声道: “遵命!” 待此人离去后,李磐再忍不住过问: “大哥这么着急去保宁呢,离秋集点兵还有数日呢” 李寿转脸盯着他,沉着脸,阴郁道: “此番祁英恐怕要以此作籍口,我们还是需要早点过去” 借口每个人都会寻找,它会使人有百种滋味。 比如祁英,此刻心中就非常高兴,但面色成稳如水。 保宁三分校场都护府里灯火通明。 祁英威坐正首,望着正中站德恭敬的童义,命令道: “义儿,你立马带八百轻骑奔赴大金镇,查明昨夜被袭之事,记住,慢慢查,一定要水落石出,找到真相,再替死去的将士们报仇,若对方来头大,不好对付,就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再生事端” 童义望着老谋深算,脸皮功夫已经炉火纯青的祁英,遂心里暗忖: “这老匹夫又要使计了,不过正合我心意,若八百轻骑能为我调动,到时候就有属于自己的一股力量了” 心中暗爽的他,领命离去后;祁英蓦然从椅子上腾身而起,用自己方能听清的声音自语道: “没想到那李谡真是我的福将,正好我没借口调动士兵,现今就送我这份大礼,嘿,李寿,恐怕你想不到我动作会这么快吧?” 快,的确快。 吞达村石室内的李谡也没料到,谢长生这么快,这么着急连夜要助他,传授他北傲决! 只见两人正坐石室内的大床之上,经过谢长生在李谡体内运劲游走后。 谢长生双眼如尖刀般盯着他,道: “你尚有三焦玄关未通,运劲稍强,真气便凝滞不散,况且经脉损伤,必定痛不欲生!” 李谡问道: “前辈,那如要如何解决?” 谢长生目光如定,冷冷道: “现在我将强行运功助你打通,走另外一个周天运气,至于破损经脉,日后慢慢温养便是” 运功并非只有一个固定线路,李谡早已清楚,眼下听闻有机会能恢复功力,不由喜道: “好,多谢前辈成全!” 谢长生无话可说,真气一提,翻身而下,脚下一挑,立时挑起一个酒坛,双臂一展,递给李谡,冷冷道: “先喝酒,暖暖身子,酒更能减弱痛楚!” 李谡豪迈接过,二话不说,仰首便饮“咕噜”直至最后饮尽一滴,脸上通红,略有几分醉意,大声道: “来吧,就让我试试有多疼!” 再痛,也没有他失去诸多族人兄弟的— 心痛! “砰”然声响,谢长生贯满火劲的双臂,朝着李谡后背运掌推至,严丝合缝,无丝毫缝隙。 谢长生全身一红,真力疾吐而出,刹时间,连带李谡全身亦如遭火灼,撕心裂肺般的剧痛涌变全身,额头、双手、乃至全身具是汗如雨下。 李谡痛极呼出的嚎叫声,震憾了整个石室,连带着桌子上的茶杯,药罐都“砰砰”晃动脆响不止! 蓦然李谡全身因磅礴的真气涌入,造成血气不通而不住发胀,全表筋如蟒蛇般盘结,骇人无比。 剧痛攻心,使其身体微微颤抖,但心中却只想着两个事— 那就是恨! 还有痛! 恨自己曾经没有力量,数次害人害己。 痛惜自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峨眉派被灭门,李卿武死得稀里糊涂,族人被喇嘛如同割麦苗般,宰杀… 无法忍受的悲痛及仇恨在他心内不断膨胀,相比之下,肉体的痛楚何其渺小! “啊…” 李思狰狞嘶吼,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 “我要是放弃,就不会有这么痛了,大不了慢慢修养…” 但就在此时,脑海如惊雷轰进谢长生的雷喝: “你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了,又何谈报仇!何谈武道强者之心!” 这句话使李谡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咬牙切齿,冷嘶喊着: “不服,老子不服…” “不服就撑着!”谢长生继续吼道。 说完,他蓦然全身真气再吐,两人如赤红一般;李谡全身皮肤更“噗…”爆裂开来,渗出血水,疼及难忍;但强烈的仇恨,还有对力量的渴望,催眠自己压过身体的— 痛! 蓦地,李思从床上挣脱,跳到了地上,仰大长啸,啸声清朗无比,更挟着霸道劲气。 “砰砰”声起,劲力纵横,石室内物件尽为啸声所震得粉碎,无一幸免。 啸声后,李谡觉得奇痛己退,全身赤红亦缓缓消散。 谢长生全身是汗,瘫坐在床,望着李谡,大笑道: “嘿嘿,悲痛是力量源泉,你能化悲痛为力量,证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不及李谡查探体内暴增的内力,就又见得谢长生拍手道: “珠儿,进来吧,为父已经替你做主,找了一个男人” “嘎吱”木门被推开,走进谢邓珠这名少女,但她并无丝毫害羞,反而打量着李谡,更甚胆大抛了个媚眼,令李谡怔在当场,不过很快,身体燥火难耐,心中暗定: “哼,小娘皮,老鬼,我今天就占尽便宜!” 想法一落,气聚双足,身形便是一闪,幌向谢邓珠,霎时温香软玉在怀,抱着她几个纵跃便是奔出了院墙,跑进了密林中,闻着水流声,朝小溪边奔去。 第97章:又战 夜深人静,山高林密,溪流山涧,“砰”一声闷响,一颗大树被人借力一踏,霎时树叶飘落,再一看,树叶未及落地,人已消失不见… 李谡足下贯劲,真气一提,步履若虚,再一个起落已跃至一汪清泉,身形一闪,踏浪疾冲,穿过乱石,终至一块平滑光整的巨石上,方才泄去力道,又转数圈,将怀中的谢邓珠放在地上。 良久后,李谡望着怀中身无片缕的女人,心中却已笃定: “哼哼,世间没那么多傻子,谢长生不过是想利用我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虽然现在我还未猜出,但谢邓珠恐怕不甘心做一名普普通通的牧民女儿,其心应当是对大唐繁华充满期待…” 蓦然,谢邓珠娇身扭转,炯炯双目与之对视,他不由伸手在其平坦小腹一拂,轻笑赞道: “想不到你的肌肤如此细腻柔软,对了,你以后有何打算?” 谢邓珠凝望着李谡,贝齿轻抬,吐出如馨如兰檀香,自信道: “那当然,我谢邓珠是村子里最漂亮的,我要找的男人也要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就叫李谡对吧?你在唐军中是多大的官,还有你家是干什么的?” 李谡听闻如此直白的话,顿觉惊愕,整以暇道: “目前是云骑校尉,不过我曾神龙二年的举人,但无官职在身,还有我家是地主,良田数千顷” 谢邓珠闻言即笑道: “那你还算是个文武双全的人了,这正合我心意” 突然她笑意更盛,狡黠道: “你信不信我知道你再想什么!” 李谡摇了摇头,淡淡道: “夜已深,小心着凉,穿好衣物,我们回去吧” 但心中却惊起千层浪,暗忖思索: “难道这小娘皮有过人的能力,若是能为我所用,定当是一大臂力!” 谢邓珠古怪看了一眼李谡,银铃般嗤笑起来: “呵呵,你是我谢邓珠第一个男人,以后我会帮助你的” “不过我不会武功,爹说北傲决太过阳刚霸道,不宜女子修炼,但我阿哥就能练…” 突然李谡五指如钩,紧扣她咽喉,竟毫不怜香惜玉,连声追问道: “什么!你还有哥哥,你爹究竟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谢邓珠立如卡住了脖子的鸡,尖叫一声,惊恐不安道: “你快撒手,我喘不过气了,我哥哥已经死了,他被血战刀杀死的…” 顷刻,李谡右臂轻缓放下。 谢邓珠不顾全身重点走光,蹲在地上大口喘气,双眸中却并未害怕,反而露出一股赞赏之意,令李谡颇感意外。 血战刀,的确是一把好刀。 而此时此刻,正在谢长生的手中,他怔傻细看,似乎回想起了往事。 …… 十八年前。 嘉州罗和镇,谢家村。 一名面容刚毅的男子正坐在一座烧的通红的炉子前,双目紧盯炉子里那烧了七天七夜都还未融化的寒铁,四周随处可见废铁,还有数不清黑乎乎的煤炭,正是一间打铁的屋子。 忽地,一道幽香飘进屋内。 徐徐走进一名美妇,望着男人聚精会神的脸,温柔道: “长生,今晚你也不睡觉吗,都快子时了,你好几晚都没有休息了” 谢长生听着妻子关切的言语,还有无尽温柔,心中顿觉安慰,疾步走到她身边,将其搂进怀中,兴奋道: “兰儿,那块寒铁足足炼化数日方有一丝融化迹象,此时乃是关键时刻,我要锻打铸造出一把绝世名刀,再将我的北傲决传授给平儿” 说到这里,谢长生双眸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想到儿子成人,继承他的武功,名刀… 美妇却电快闪过一丝失望,但嘴里鼓励道: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我就先走了” 谢长生此时满脑子都是宝刀之事,哪里会在意妻子的想法,待女人离去后,又焦虑拿出图纸细细查看,自语道: “我虽然杀了知县府上一百多条人命,幸好有师父他老人家,还有诸多师兄弟替我开口求情,不过还是需要锻造出一把好刀,再把我的毕生所学尽数传给平儿” …… 正思之际,“嘎吱”木门被推开,将谢长生拉回了现实,见是李谡还有女儿,开口笑道: “好小子,感觉怎么样,我的北傲决是不是霸气入体,伤势有所好转!” 李谡道: “嗯,但我想知道血战刀跟你的故事,你还有个儿子!” 谢长生听到“儿子”两字,身体微颤,双目炽盛,汹汹盯着李谡,全身似散发着一种吞噬人的力量,宛若一头绝世凶兽。 李谡毫无畏惧,虎目迎视,冷冷道: “你女儿都跟我说了,不如坦诚一点!” 谢邓珠疾步奔向父亲,抓紧他的双臂,摇手道: “爹,对啊,你只说过我曾经有个哥哥,还传给他北傲决,还有寒星宝刀…” 谢长生不再住声,赫然双臂挣脱女儿纤手,猛拍石桌,一掌之下,竟是将其震成粉碎! 刹时间,无数石粉随着涌进屋内的寒风散去… 但桌上两把宝刀,此刻亦被劲力所震,飞向空中,立见谢长生展臂朝空中猛抓“铮”然声起,屋内一道寒芒快愈星火闪过,就听见一声雷喝: “啊!” 厉芒如同电花石火迅即消失,蓦然李谡心中一凛,眼尖看见谢长生连舞数刀,无可匹敌的骇人刀芒劈向那把滞空的血红宝刀“锵!”。 霎时间,便爆出了连串巨响。 巨响过后,劲力四射,石室内的桌凳顿受波及,毁烂不堪,余力更是凝而不散,数声“叭”响,地上、墙上显见数道盈尺深的刀壑,而通红的血战刀— 化作寸断!摔在了地上。 李谡抢先冷然赞道: “寒星宝刀,果然名不虚传” 谢长生猩红而中的瞳孔忽然锐光一闪,盯住他道: “我的故事你们都想知道吗?” 李谡被寒星锐厉所吸引,目光落在刀身上,只见光洁品莹,赫然倒映出他的目光。 他并未作答,抬首望向谢长生— 顷刻,四目相对。 李谡只觉见到了一双冰冷不带一丝生气的眼睛— 冰冷如死,但他没有回避,与之对峙凝视。 忽然寒星宝刀如同感受到了李谡的散发的危险气息,竟散发出夺目光芒,立时石室内气温骤降,如同冰窟。 谢邓珠哆嗦着,喊道: “喂,你们俩干什么呢,阿爹,不如给我讲讲大哥的事吧” 谢长生按耐住震抖的双手,双目锐光散去,声音不徐不疾道: “好吧” 他提着寒星宝刀,踱步到了门口,望着院中正盛开的桂花树,回忆道: “此事还要从十八年前讲起,我当时杀了知县全家,因霸刀山庄插手,却并未遭受官府通缉,反而回到家乡娶妻生子,本来我应该可以平凡隐居渡完此生,但那天夜里,好像今夜一样,馨香满园…” “那天我用一生寻找到的材料,历尽千辛万苦铸造成这把寒星宝刀,欣喜若狂从铁炉跑回家中,想告诉妻子,刀成,当我入门后,却见到令我心碎的一幕!” “我的妻子,龚兰趁我冷落她,竟然在家偷汉子!” “我怒不可遏,上前准备一刀斩杀两个狗男女,但就在此时,当我看清楚那男人的脸,却如遭重创,愣在原地,那人就是柳云风,我的师弟,更是恩师柳霸天的儿子” 李谡插嘴道: “你后来呢?难道就此放过他俩?还是惹出祸端了?” 谢长生凄冷的背影蓦然转身,似低喃道: “没有,我哀伤莫名,愤怒不已,恰时北傲决副作用爆发而出,癫狂无比,就想着一件事,杀! “刀要落下时,我看见了襁褓中的儿子谢平,心中一软,忆起曾经跟龚兰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出一抹柔情,继续道: “我的确亏欠她许多,决定原谅她们,哪知!” 声音陡然变冷,全身更是散发出骇人气势,道: “柳云风回到霸刀山庄后,将我铸造的宝刀一事闹得人尽皆知,于是我平凡的生活被打破,用这把刀杀了数不清窥觑强夺之人,更让我始料未及的是— “柳霸刀的大儿子柳云龙,亦就是我大师兄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籍口借刀参悟,诓骗走我的寒星刀,他们得手之际,柳云风跟柳云龙二人得意忘形,却未想到我后悔了追去准备要回宝刀,无意间听到了他们合谋骗刀之事,更让我愤怒的是,龚兰竟也一同骗我!” … 良久后,李谡听完了这绿帽王的故事,安慰道: “你的确是遇到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说这话,李谡的眼睛还瞥向谢邓珠,哪曾想这小妞居然开口反驳道: “切,我谢邓珠可绝对不会变成龚兰那样的人” 眉心一结,银牙微张,继续冷冷道: “就怕是你这个人,到时候沾花惹草,还有你家里都有女人了,不知道阿爹怎么就看上你了…” “啪”声响起,谢邓珠委屈捂着脸,双眸噙泪,望着突然出手的谢长生,激动道: “爹,你打我?你为了他一个不来历不明的外人就打我!” 言语颇为激烈,让李谡友几分心软,见谢长生怒气腾腾,急忙插嘴化解: “谢师父,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人,这解决不了问题!” “杀人就能解决问题!”骤然一道浑厚强力的声音透门而进,惊得三人连忙扭头望去! 赫然一名头戴黄帽的喇嘛站在桂花树下,双目正锁定谢长生,质问道: “狼骑是你杀的?” 谢长生背面免手而立,冷傲不言,似在默认此事,不过身边的李谡再清楚不过。 他正在做一件事— 蓄力! 不过李谡听闻狼骑二字,就将此人划分到了贡布一伙的,想起族人之死,立时冷冷道: “你是卓玛寺的?老子可跟你们这群喇嘛有血海深仇!” 喇嘛摇头道: “不是,我是洛扎科延寺新任法王洛扎多吉!” 李谡闻言,为之一震,暗道: “此人能以寺庙名字取名,那必定整个寺庙领地都归此人管辖了,先前那江白贡布不过是一个法王候选人,我就不敌于他…” 想起之前大金镇恶战中,几名喇嘛恐怖战斗力,他暗提内力,运射真气,凝神戒备。 “汪汪…” 就在此时,村子里响起凶狠的獒犬叫声,还有“咚咚”的脚步声跟大吼声。 很快“砰”然巨响,谢长生家小院木门被巨力破开,木门飞出半丈砸在了地上,一群穿着铠甲的凶猛獒犬奔进院内,随后才涌进密密麻麻的土蕃战士。 李谡望着这群人,心中忐忑: “他们居然装备如此精良,不单单士兵身着锁丝甲,还有那藤盾,这难道是后世藏獒,但也太特么有钱了吧,连敖犬都身覆柔软的丝甲!” 一名戴着头盔的将军径直走到多吉身边,戟指双目逐渐变红的谢长生,认真道: “法王,是不是那个男人杀了做扎巴的狼骑,哼没用的贱民,被杀了正好!” 多吉并未理会桑吉平措,忽然全身泛出金光,“嗡嗡”声起,只瞧得他的背后突然迸射出一个两尺长的漆黑圆形***轮廓上尽是锋利如斯的铁片。 “嗡嗡…” **在多吉操纵下,竟然飞向碗口粗的桂花树,“咔嚓”一声,大树赫然被拦腰斩断,切口光滑平整,令人侧目难忘;更显出此人内力之深厚,叫人心惊胆战! 但场中有一个异类— 她就是谢邓珠这个懵懂少女。 谢邓珠奔至门口,胆大着朝多吉笑问: “喂,扎巴是什么意思呢,你门毁坏我家的木门了” 话锋一转,摆出无所谓,继续道: “反正也好,我要跟我男人去繁华富饶的大唐了,但我爹…” 她望向一言不发的谢长生,欲言又止,纠结该问不问父亲时,却听到多吉的解释: “扎巴是汉传佛教,我们是本教,或者说我们是巫教也行,土蕃有数个教派,不过小姑娘,看看我们本教,是不是人强马壮,比狼骑兵们威风多了,你想不想信仰我们?” 不及谢邓珠开口,李谡厉笑道: “嘿,原来你特么的不是跟卓玛寺一伙的” 桑吉平措叱道: “好大胆子,竟敢口出狂言,角弓,吹号!” “退!” 这波人迅捷退去,叫李谡等人有些奇怪,但很快一群覆着铠甲的精壮凶猛獒犬奔进院内,土蕃战士利落将口罩打开,如同豹子般大的敖犬们纷纷呲牙狂吠“汪汪…” “哞”最后一头全身覆盖铠甲的巨大牦牛将门彻底堵死… 这群人正是土蕃实力最雄厚;信仰人数最多的巫教;而且这些人香火极盛,富可敌国;兵器装备最精锐部队,不单单拥有身覆铠甲,驯化的坐骑牦牛,还有凶猛的獒犬,洛扎科延寺更兴盛无比,门徒数十万;私兵近两万人的庞大势力,远非以少求精的卓玛寺可比。 大战一触即发,李谡却蓦然记起一个人— 白马西仁! 于是他不想困惑,问: “多吉,你认识白马西仁吗?他好像也是骑牦牛的” 多吉闻言笑道: “那个白羌人,巴旺的属下,我知道,他天生神力,是可造之材,不过—可惜,我不收异族!” 确实,法不传六耳;非我族内其心必异! 话音方遏,沉默良久的谢长生突然开口: “比武!” 两个字,顿使众人如坠冰窖,蕴含的气势更惊得众人目瞪口! 紧接着,谢长生双眼锁定多吉,冷冷道: “杀人偿命,江湖道…江湖解!” 多吉接道: “你们原来是汉人!所犯的事,这样地重,今后好好在魔炼狱里渡过余生吧!”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立时紧张欲裂。 一场回战势难丰免。 杀气不知不觉间弥漫在这座平静的小院。 就在众人茫然无措时,谢长生单手握刀,砰然出击,身形一闪而过,雷喝一声,腾身而起,擎刀劈顶落下。 多吉亦同时出招,真气骤吐,***嗡嗡”极速旋转,以泰山压顶之势,欲把寒星宝刀将出但又未出之式,强行压下! 谢长生刀招不能出,随即变招,左手屈指成掌,挟以刚猛霸道的北傲决辛辣掌式— “傲睨天下“就如怒涛般轰出。 多吉心知此掌非同小可,不敢大意,立使出另一绝学: 大手印! 结掌为印,劈头迎去。 “轰”的一声暴响,二人竟然争锋相对,谁也不愿退半分;更是谁也不会突然变招偷袭,势要分出高下! 这就是— 高手风范,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旁人亦绝不会插手,都在驻足围观,连同獒犬都通灵一般,匍匐在地,不在狂吠。 两人俱是绝顶高手,硬是拼十数掌后,功力不相伯仲,各自倒跌四五步,方才站稳脚桩。 二人一轮攻势后,需再提内力,亦是在打量对方,多吉垂首低眉,凝视颤抖的手掌,微奇道: “你绝对不是寂寂无名之辈,何不报出名字,你值得我多吉尊重,铭记!” 谢长生气势凛然雄浑,雷喝道: “平凡人!” 多吉亦不觉被戏耍,森冷道: “平凡的人,不平凡的故事,也罢,既然你不愿说,刚才掌法我们已经比试,应当算作平手,那接下来是腿脚还是兵器?” 谢长生默然不答,只是双手执刀,放于身前,缓缓举起,横立面门,骤然“铮”的一丝脆鸣,宛若龙鸣,寒星宝刀涌出灼眼寒芒,炽盛如同白昼,小院所有人为之侧目,暗惊这一手就足以令无数刀客汗颜! 多吉双目中的锐光直盯着谢长生道: “明白了,兵器!” 话音方落,双臂朝前一挥,真气疾吐,**呼啸飞出,直罩谢长生面门死穴,欲将其一招轰杀! 谢长生不惊不喜,脸色沉稳如水,立时双腿点动,灵协如手,更快逾闪电,一口气竟疾砍四十八刀。 四十八刀后,刀势顿止。 多吉赞叹不已: “好刀法,此番竟然连消带打,不但泄去**劲力,更能守住全身要害,不漏丝毫破绽!令我无从下手!” 第98章:老谢落败 谢长生桌立一旁,嘴角泛起一丝邪异的笑意,故意轻抚着寒星刀背道: “好朋友,你真是永远值得信赖,就让我们一起杀了他们吧!” 话音方落,院中响起一卢咆哮: “好刀!” 正是多吉,他又厉喝道: “就让佛爷看看你的刀!” 话未说完,己出手如电,挺掌一拍,击向刀背,掌中更透发着无匹气劲,势要抢在谢长生出招之前就夺取此刀。 与之同时,谢长生宝刀挥舞,真气疾吐,顷刻寒气四溢,刀寒胜雪,使出一招— 傲雪寒梅。 刀势如同一朵寒梅在雪中迎立,勃发出一股腾腾向上的倔劲,寒星刀在谢长生手中只是简简单单平凡一抖,立把迎头袭来的多吉,生生逼的后退数步。 多吉脚未沾地,立驱转轮,劲力骤吐,轮尖上的无数铁片,霎时从圆廓落下,但又被他磅礴真气意御,掉而不落,凌空漂浮,宛若无数细小蝗虫,遮日避光。 仔细一看原来小铁片是制作精细的小飞刀,转轮设计之巧妙精良,让人拍案惊奇。 條地,多吉运功已出,悬空小刀发出“嗤嗤”厉啸,刹时间,劲气激荡,气势迫人,密不透风的小刀朝着刀法卓绝的谢长生电旋扑去。 “当当当…” 寒星宝刀“嗡嗡”旋转,迅捷形成一道白色的刀气盾牌,宛如铜墙铁壁,守得固若金汤,简直无隙可进。 但多吉凶猛辣招以出,岂能临时改变,怒喝一声,再提真气,狂吐而出,小刀即把把被其真气所覆,变得无坚不摧,义无反顾般,疾射暴击守得如铁桶的谢长生,欲硬闯而入。 “乓,当”刹时间,金铁齐鸣,刺耳震心,锋利如斯的小刀纷纷如蝗飞雨飞射刀气护盾。 “吼” 谢长生雷喝一声,浑然不顾如矢刀雨,奋刃挺刀冲上,心念甫动,真气立至极点,无数道红芒随即透体疾涌而出,交织成一灿烂绝伦的璀璨气团,立时整个人被白色刀芒跟红色的北傲真气所罩住,密如蜂蝗的小刀硬是破不开,纷被震飞。 “咻咻” 李谡正暗暗称奇两大高手比拼呢,见暴走飞刀溅来,面色一凛,一把揽紧谢邓珠的纤腰,她即如一瘫软泥般完全倒入他的怀里,樱唇开启,如馨如兰的口中檀香直冲扑往近在二寸的他的面上,佳人在怀,一阵冲动,他立时凑嘴,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樱口。 与之同时,气运丹田,从全身散发而出,形成护体罡煞,籍此裹住两人,避开犀利的飞刀。 谢邓珠那成熟娇艳,润滑雪白的肌肤在黑夜中竟明艳幻光,凝神注视着李谡,她淡淡地道: “谢谢” 说完热烈的樱唇在李谡嘴上印了一记。 两人正涛旋欢合缠绵时,场中突然局势一变。 只见飞刀尽数散去,并未给谢长生造成多大麻烦。 多吉长啸一声,劲力疾吐,操控转轮飞射向谢长生。 “轰”一声巨响,寒星所挟冷厉霸匹的刀芒暴砍中飞掷而来的圆形转轮,立见转轮“咚“的雷响,火星四溅,更让人惊叹的是,谢长生劲力之雄猛,一刀砍爆了转轮— 赫然转轮化着无数碎片,寒星刀势不减分毫,谢长生又是电快连劈数刀后,“喀嚓”几声脆响,瞬时间,多吉的武器当场碎毁。 余劲更是四处飞溅,“碰碰”巨响,院墙被强劲无匹的刀气激击得粉碎,无数碎石“隆”的一声冲天而起,石砾“蔌蔌”从天落下,立见满院尘土飞扬,叫人看不清情况。 夜风一吹,飞尘渐散。 谢长生虽觉胜利在望,但骇然发现多吉竟己不知所踪,忙游目四看。 原来多吉老奸巨滑,借粉尘作掩护,趁机腾身掠起,更乘他未觉,在其头顶 暗蓄真气,双臂结掌,酝蕴多时的杀招暴吐而出,使出一招密宗大手印— 翻天覆地! 此招看似一招,但气势澎湃,刁绝无方,从天而降猛攻出手,蓦然多吉双臂狂舞天空竟是幻展出八道掌印,凌厉无匹,迫向谢长生头顶百会要穴。 此着灵活多变,更蕴含诸多变换,令在场众人皆是看得如痴如醉,心生佩服。 李谡感受到怀中佳人颤抖担忧的身体,心中何尝不是如此,蹙眉寻思: “这一个多吉不单单内力雄浑,打架更是成熟稳重,避开老谢的凌厉刀势,再趁隙反击,真是厉害!” 眉心一结,望向谢长生,心忧道: “老谢要怎样出招,破招呢?” 正思忖际,忽地,谢长生冷喝一声。 令李谡不再胡思乱想,赶忙回神望去。 只瞧的谢长生身形一退,旋即挥刀反攻,气贯双足,猛的一踏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一道炽盛寒芒宛若皎洁钩月般,朝多吉斩去。 李谡顺势望向天空,不由嘴角浮笑,心中提到嗓子眼的紧张散去,“呼”长舒一口气,暗赞道: ““老谢以霸道浑厚的刀劲逼退强敌,果然高明,嘿嘿,这下又学到一招了。” 不过更让人惊掉眼球的是,接下来二人掌来刀往,身形穿插闪跃,一时不禁打得惨烈异常。地暗天昏,云惨雾凄,星月惨淡。 众人在一旁不禁看得动魄心惊,暗自替二人捏了一把冷汗,也猜想何时能分出高下。 片刻后,二人匍落立定,再蓄真气。 就在此时,谢长生突然大喝一声,执刀踏步,疾攻向多吉的左胁,心中却已暗惊: “此人内力雄厚,况且招式灵活多变,我久攻不下,每一次消耗的真气,绝对比他多了!” 原来谢长生也发现了关键问题,那就是多吉并未使出好强大的杀招,反而不停运用高明无比的身法,与之游斗,籍此消耗着他的真气,高手过招往往不单单比招式威力;保命绝招谁都有,关键还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二人此刻皆精神高度集中,想要靠这取胜,无异于痴人说梦;那另外一个就是拖— 比试智谋,先激怒对方,使出威力绝伦的招式,消耗对方的真气,只要显出疲态,那就是雷霆万钧之势的— 反扑! 果不其然,谢长生一招未至,多吉就冷哼一声,身形一侧,趁寒星刀未灵活变招之隙,顺利进击,一时疾撞而出。威力无匹,快捷无匹,谢长生已然闪避不及,“篷”的一声巨响,他被多吉一时撞,不禁冷哼,身形蹬蹬后退了两步,旋即深吸一气,猛提全身功力,忍痛疾攻而上,同时厉喝道: “比身体!” 北傲决练体,乃是谢长生平身最为得意的成就,此番内力消耗颇多,再出辣招已经有点力竭,见多吉要跟他来身体对抗,不由暗喜,正合他心意。 霎时,短兵相接,双方招招到肉,但多吉的大手印看来比谢长生更为变化多端,诡异无常。 “膨膨”几声暴响,优劣立见,谢长生技逊一筹。 “蓬!”又是一声巨响,多吉一掌击在谢长生的左臂之上,他不禁冷哼一声,被震得旋飞出去,飘落地上,身形摇晃如风中残蜡,但觉体内气浮血涌,呼吸顿感困难。 正欲提气透劲之际,蓦地眼前一黑,内心大震。 原来是多吉一刻不歇,其强横扭劲激旋而至,正是大手印凌厉的一式— 万佛朝宗。 谢长生乍见多吉掌印来势汹涌,不敢怠慢,大喝一声,劲气一畅,提起寒星宝刀,疾迎而上。 岂料多吉身型一幌一闪,步伐飘忽无定,使出洛扎科延寺至深精妙的出自《地藏经》的云飞探梅步。 谢长生不禁指指落空,心中暗禀:“啊,好诡异无常的功夫,必须觑准其招势才攻击,否则难再稳守!后果难料。” 正盘算之间,突然面色大变,一片震惊之色! 与此同时,屋内的李谡亦同现一表情。 谢长生震惊的表情,己令他脸上的肌肉渐渐呈僵化。 原来多吉一掌己然贴近了他的耳门。 他强作镇定道: “决战绝不可以留手!为什么不用这招将我击败!” 多吉闻言冷笑道: “若不留手,这一招不单将你击败,更会杀掉你!” 顿了顿道: “若见缘起便见法,若见法便见缘起。缘起的法则,是法尔道理,不生不灭,我契证此缘起法,不再迷惑,又戒、定、慧、解脱、解脱知见五法,积聚功德与智慧,成就不灭法身,你只是一介凡人,何以能击败我?” 不待谢长生细细回味,思索,多吉又合十赞道: “你行事光明磊落,但有一句话我要赠你!” 谢长生困惑道: “我最自傲的北傲决刚猛霸道,直来直去,更有吹毛断发的寒星宝刀在手,今日完败你手,我服!” 心中却有些笃定: “我都败了,他必定是要出言奚落辱我了吧,哎,也罢,我不敌于他,乃是正常的” 第99章:亡命 多吉神情悲悯,道: “刚者易折,惟有至阴至柔,方可纵横天下,天下柔弱者莫如水,然上善若水。” 同时,五指如箕张,周身紫气暴绽,正是有着极为悠久历史,从象雄文明便传承至今的,梵天圣决。 此功共分18层;十三层乃是小成,运功者面露紫色,施展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铺天盖地,势不可当;大成时那便是袅袅紫气透体而出,那便是: 效虬龙之蜿蝉,法虹霓之氤氲。 宛若佛陀在世,雄奇俊伟。 此番他竟运足神功之十八层功力! 是以动了必杀之心,誓要将谢长生三人当场轰杀! 多吉周身紫气暴涨,身影一花,奇快直扑向怔傻回味的谢长生。 石室内李谡顿觉面门风声骤起,连忙定睛望去,只见小院内一股炽盛紫芒电快划过,宛若一颗迅捷流星陨石,朝着老谢而去,当即惊骇吼道: “小心!” 谢长生当年逃命之时经常降服遇到的强敌,留在身边为徒为仆,其中不乏不驯之人,故其警觉性奇高,怎也不会被多吉突袭得手;先前就见多吉起手乃是气功招式,从多吉郑重说话时,以觉危险逼近,籍二人说话之际,暗回真气,见紫芒一动,没有丝毫迟疑,连忙气贯双足,暴退数步,直至石室门口,对李谡、谢邓珠焦急万分道: “李谡,带着珠儿快走!” 但此刻,李谡却心中不愿意走,很想出口劝说两人联手迎敌,瞬时有几分迟疑。 亦就是这份迟疑,转瞬即逝的逃命机会白白浪费! 待他再回神时,多吉悍然以奔至谢长生的后背,紫气萦绕的右掌,力若干钧,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力沉雄猛的肉掌印在谢长生背上;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紫气竟凝而不散,如同一条饥饿难耐的紫色恶龙,贪婪吞噬老谢身体。 杀心骤汹的多吉,又是厉喝一声,劲力疾吐,无数紫气从手掌“龙玄”穴疯涌而出,刹时全身紫芒再盛三分,妖艳得刺人眼睛,急然再施辣招;劲道亦是一招比一招逼人摧心。 招招紧接,完全不让谢长生有半点喘息的机会,霎时石室内响起“砰砰”闷响,谢长生骨骼如栗炒爆响,掌劲透体而过,其胸口赫然凸出一道掌印,紧接着“咔咔”爆响,细若发丝的紫气从老谢皮肤渗出,不用多说,亦能晓得,他的五脏六腑具是被震成碎渣! “噗”的一声,老谢七窍流血,喷出一口碎肉跟鲜血,双眼暴睁。 全身被霸道的紫气侵蚀切割,密密麻麻的细丝伤口,宛若铺咬蚊蚁,令人头皮发嘛。 就在此时,多吉脸上得逞冷笑,再施辣手,“啪”的一声,老谢软软匍倒在地上,毙命当场。 一刹那,李谡满面惊愕,心中更未料到,多吉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猛,如此之犀利。 死人他见过不少,用内力震死亦简单,但紫色的气劲透体… 正惊骇之际,多吉脸露杀机,面露凶光,转脸盯着李谡,咬着森森镣牙道: “嘿,现在轮到你们了!今夜佛爷就传你们破迷开悟、断障除惑、解今生来世之苦;获得究竟圆满解脱的大乘佛法。” 谢邓珠这个小少女似被父亲惨壮吓得瑟瑟发抖,惊恐万分,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形势一下逼的李谡作出了选择,那就是— 逃! 不过要逃命,还得先过多吉这一关,再过外面围拢的土蕃战士一关。 李谡此刻萌生退意,更对多吉心存惧意,要克服心中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恐怖。 于是李谡一手推开谢邓珠,魔鬼般的嘶曝道: “老子要跟你比!放了这女人!” 说完,兵不厌诈,劲使一掌,水元决,弱水三千。 看似柔弱轻绵的掌势偷袭而来,多吉乍见之下,并未轻视,立即硬接一掌!口中咬牙道: “狗胆,你找死!” 只“砰”的一声,掌劲凌厉,多吉顿被震开,李谡亦退了好几步! 李谡震开问时骤使出六合步,将多吉反震之劲尽卸地上,地上顿时掀起一层碎石!李谡涕潇洒飞鸿一般飞射落于院中断掉的桂花树旁而驻足,安然无恙! 落地后李谡并未着急逃跑,反而选择留下,因为有两个想法;一来想着多吉纵然再强,先前跟老谢比武,内力必定消耗不少,他以逸待劳,或许能击退此人;二来实在放不下谢邓珠这个女人!叫他独自逃命,做不出来! 半丈外,多吉见李谡如此轻松自如,心中怒火再烧,深为不忿,“轰”的一声,周身紫气如熊熊烈火燃烧,全身笼罩在了紫气中,宛若金刚天神下凡,大叫道: “好小子,没想到你的内力如此深厚,好,就叫佛爷今日再会会你” 李谡见到紫气升腾,脸色一变,嘴里却狂傲道: “臭秃驴,你这叫什么功夫?” 多吉并未作答,先前暗吃一亏,直接怒扑而上,屈指成掌,掠空破顶骤使一招密宗大手印。 李谡深知紫色罡气的破坏力惊人,不敢怠慢,身形急旋,立即施出水挪移,腾身而起,与多吉的紫色罡气硬拼在一起;硬拼之下,多吉掌劲尽数卸于四周,砂石当场僻啪爆破乱飞!天色皆变!只听“轰”得一声,空中爆开了花,两人一时分了开来,李谡吼道: “你个老秃驴,不过是雕虫小技,老子要施绝招了,你切瞧好了,切莫丢了性命!“ 多吉狂妄喝道: “嘿,黄口小儿,佛爷几招招只不过是出手试探你的斤两,现在我也要动真格了!” 说话间,多吉己疯狂扑到李谡面前,吼道: “再吃佛爷一掌!” 说完,紫气狂飙,凝成一道紫电,力若万千! 李谡在“砰砰”的硬接这一掌时己节节败退,吃力非常,心中惊叹多吉的武功凌厉如斯,非他想象之内! 二人恶斗三招,周遭地动山摇,飞沙漫天,撼人心骇,谢邓珠四看得脸色一变再变!嗓子眼都快从樱口里跳出来了,心中一边黯然为父亲身死伤神,一边给李谡打着气,希望他能击败可恶的喇嘛。 李谡吃力之余,稍有机会回气,顿将多吉来劲从右掌泄去,左掌时不时突然还以颜色,但多吉自侍内力强横,右掌立即鼓足真气,猛向李谡来掌狂切,空前强大的劲力直透心田,李谡难抨其力,顿时七孔留血,脸色极为难看! 看到李谡如此吃力的样儿,而且因先前被贡布所至旧伤发作;加之内力不继受了内伤,多吉得意道: “哈哈,能挡佛爷一掌,你己是很了不起了,但依旧注定要死在佛爷面前!” 两人拼斗之际,谢邓珠见李谡落了下风,院墙也被轰塌,土蕃战士更聚集在一堆,露出这么一大个空子,娥眉突然一展,撒腿就跑,想借机穿过院子,从倒塌的院墙溜走。 还未跑几步,她边听到多吉由远而近的声臼: “嘿,小姑娘,在佛爷面前,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反抗者死!” 谢邓珠听之,脸色大变,回头一看,李谡正痛苦屹立在桂花树旁,多吉正如闪电般扑了过来!一身紫气暴吐而出,直震谢邓珠,她连武功都不会的小姑娘,身体怎受得住这开岩震山的巨大力量,“噗”得一声,立时全身被震的粉碎,血雨急射而出,死状惨不忍睹。 李谡悲励于怀,大呼: “珠儿!” 可惜,哪里还有谢邓珠的身影。 呼喊同时,无数血浪被多吉透发而出的紫气强行凝结,幻如血箭碎骨一般急向李谡射来,他不敢再做丝毫停留,连忙催运内力,仓惶奔向无人看守院墙,翻墙逃窜,消失再了黑夜中。 多吉见状,急命道: “追,定要斩草除根,永消后患” 诸多土蕃战士闻声回神,纷纷朝獒犬吼道: “##” “汪汪…” 几十头獒犬同时狂吠,健壮的四肢立马奔跑如风,依靠敏锐的嗅觉,闻着李谡的气味追去。 第100章:继续斗 为了逃命,李谡尽施全身余力,脸上流汗,气喘吁吁,忽然前方传来“轰隆”震耳欲聋的响声,他脸上一喜,心中匍定: “嘿,有水就好了,我就能依靠水元决恢复功力,事半功倍” 边想边回头望了一眼,见黑漆漆的密林,传来密嘛的犬吠,神情一凛,心知是土蕃人驱狗追来。 顷刻,急展身形,几个起落后,到了一处山崖,傲立悬崖边上眺望,只见斜对面一条银色的飞瀑滚滚倾泻而下,终汇足下的湖泊。 “快追…” 耳畔传来土蕃人渐近的叫喊声。 李谡不敢迟疑,施展轻功,纵深跃下数十丈高的悬崖,“噗通”一声,栽进湖水里,溅起朵朵白浪,整个人消失在湖水里。 追来的土蕃士兵,只得望崖兴叹,喘着粗气,破口大骂: “嘿,跑得比草原上的野兔还快…” 湖水在寒风中波涛不惊,晨曦从远山冷森森的纵跳了出来,如血一样红,转瞬就染红了远处的山林,和近处的湖泊! 一人站在湖边巨石上,凝立不动,望看朝阳,他,正是满脸慈悲的江白贡布,身后恭敬站着七个喇嘛,甲央道: “大师兄,此事我们再插手吗?” 贡布依旧望着巨大的血阳道: “不是我们插手,而本来就是我们的事” “阿弥陀佛”赤马西莫双手合十,颂鸣一声后,望向数十丈外悬崖绝壁上的土蕃士兵跟猎犬,蓦然脸色一变,惊呼道: “师兄,快看,竟然是他!” 他是谁?值得看破红尘的赤马惊愕? 只见悬崖上,飞奔而来一个头戴黄帽的喇嘛,亦无丝毫停歇,直接悬崖上跳下,“隆”一声巨响,亦入水中,旋即浮起,举目游望,面上煞气逼人,眼含杀气,在夕阳反射下更显可怖,恶狠狠道: “哼,狡诈的汉人,你以为能从我手中逃脱吗?” 话刚落,忽地听到有人叫他: “扎西德勒,多吉,我是贡布,他在你北面三十余丈!” 多吉骤然听见“老朋友”用真气凝音的帮助,脸色一喜,嘴唇微张,气走丹田,腹部一鼓,吐出密宗绝学之一,腹语! 道谢一声: “嘿,原来是你,贡布” 同时,周身紫气从足下涌出,整个人竟然是踏水疾行,水流“哗啦啦”的分成两道,消散在其身后。 不消片刻,他脸上一喜,对准清澈见底湖泊下正飞速游动的黑影就是一掌击出,“隆”的一声闷响,一道凝如实质的紫电宛若怒海巨龙,“滋滋”震耳欲聋咆哮着轰向水底。 正逃跑借机回气的李谡,戚色骤现,立使水挪移,加快速度,准备逃脱,但水中阻力颇大,纵然他在水里勇猛无敌,亦不及多吉速度快,紫芒划水透进,在其身后爆开,“轰”一道水柱轰飞至天上数十丈高,更为惊奇的是,紫芒散开,幻作发丝细的紫气,瞬时缠绕住李谡,如附骨随行,更拼命往他体内钻! 李谡脸色條见一变,伸手摸向腰间,取下一个竹筒,连忙凑到嘴边,牙齿咬破盖口,张嘴猛吸,无数细盐跟数颗血菩提入了他的血口中。 “哗啦啦”水柱冲力散去,顿时无数浪花从天而降,洒在湖泊里,多吉愉悦望着水里不动弹,正缓缓升起的人影,冷哼一声: “哼,我的梵天净土神功以至大成,不单聚散无常,运行自如,中了我这招紫电狂雷,就算没有当场毙命,只要丝丝紫气入体,就如身中剧毒,叫你插翅难逃!” 连岸边的贡布从见紫电到现在也眉头紧锁,慨叹道: “多吉虽然为人狂妄自大,但论到武功,着实是除了大昭寺那位深不可测镇国的百岁老法王,年轻一代当属第一,这招紫电狂雷,就算是我也没有十足把握接下” 转眼,他便笑了笑,虽然有些欣赏李谡,但毕竟两人没有过多交情,或者说是仇家不为过;心中已然匍定,李谡必死无疑! 当他转身,欲师弟们吩咐离开时,局势突然千转百回。 湖面“咚”的一声爆响,一道人影托浪冲起,此人正是— 气沉百会,神聚巨阈,被强烈的气流飘镣而起的李谡。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多吉,周身散发着一股骇人莫名的可怖力量,似一头绝世凶兽;雷喝一声,前胸骤然诡奇冒出一团真气球,猛烈无比,喝声方休,头上涌出氤氲紫气,顷刻化作丝丝白烟,显已体内毒素尽皆除尽。 多吉一见,当即怒气冲天,口中叫道: “好哇,这你都能从佛爷手下挽回颓势,那佛爷今日就大发慈悲!再送你一程!” 说完,多吉指如箕爪,骇然又是梵天净土神功,破绝爪! 刹那间,李谡和多吉的硬拼快如电闪雷鸣,而其势尤能毁天灭地,此时万籁惧寂的湖泊中,在二人的倾力相斗之下顿时震撼如雷鸣,浪涛如海啸;天摇地动,轰隆隆之声在远空旷之中四处游走,如一条愤怒的巨龙雌伏儿百年后此时突然的被惊醒,正在来回寻找重回长空的出路。 是凶猛的狂啸?还是愤怒的亢震? 只有湖畔的土蕃士兵,还有这边上的贡布几人才晓得;所有人全都感到了这份巨大的力量,搏命的力量。 两道流荧一般的人影急从湖中心,斗到了湖畔树林之中。 二人所过之处,均如有怪兽肆虐乱窜一般,狼藉不已。 贡布满脸震惊愕然,心中升起一股豪气,不错那就是豪气! “想不到那年轻人与多吉能有如此的气势,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突然他身形一动,一闪一幌,朝着两人争夺之地而去,他心中有一份疑惑: “曾经的手下败将李谡!究竟从哪里突然能爆发出如此磅礴可怖的力量?,难道是无相?” 他很想近距离观察,很想找出内里的关键— 究竟什么神秘力量能让李谡脱胎换骨! 这份深入骨髓的执念,虽然对他这位佛法造诣深厚的下代法王身份有所不匹配,但亦驱使着他追寻根究底。 甲央见师兄朝着凶险之地挺近,连忙开口道: “师兄危险,快回来!” 但贡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心中升起一股傲气— 便是我是江白贡布!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左右我的想法,那就是恩师灵龙法王! 而岸边,多吉此刻全身紫气四溢,他己把体内真气提升到极限,头顶黄帽早已不知去向,身上亦挂彩几处,突然破空咬牙切齿道: “好强横的小子,佛爷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隐藏如此之深,功力如此深厚,更未料到你的心比天山的万年寒冰还冷,忍心先前那对父女惨死亦不出手!” “好狠,好冷,好无情!” 话音甫落,人影己拔地而起,划过天空,向凝立如旁边大树一般的李谡袭来! 第101章:再败 多吉在下泻之时,气浪急劲,左右手中纵横交击,“霹雳“作声,嗡嗡而鸣,立时紫气冲天而漫,身影更挟着杀气铺天罩下! 李谡见之情形,听双掌击空嗡鸣,心中大凛,暗想: “这霹雳之声中蕴含澎湃内力,震耳欲聋,其全身紫气亦给震得急射四散,虽然有些古怪,但看来此招应该必定是大杀招了!“ 他猜的没错,此招正是梵天净土神功,最为凌厉霸道绝伦的,紫电度罗! 刹时间,紫电洒满长空,纵横交织成一道巨大的紫色电网;每一道紫电皆是酝蕴着磅礴而又骇人的能量! 李谡此时眼中已映着凶猛的桑势和多吉咄咄逼人的霸气,他未露丝毫的怯色,胸中反生出无穷的斗志,全身散发出一股白红相间的气芒,以将周身内力提至极点,透体勃发! 随着多吉急速的来势,李谡突然起了一个主意,心念一动,手指在面前划出一条莹白的玉龙,跟一条赤红血龙顿时四溢游走的真气,蜂涌凝聚在两条龙身,以极快的速度变得强壮;他心中笃定: 团结就是力量。 分散真气看似声势骇人强大,散而不凝,能量分散,对付寻常人还行,而此刻却是落了下乘,因为高手过招,往往胜败就只有一招!唯有施展出全身解数凝成霸道绝伦的一招,方能有所斩获。 心中愈发坚定的李谡,手指在空中不断的游动,气劲随之而动,如两条气芒宛若游龙一般;若再有闲心,他势必要苦心钻研将水火两道气芒双元抱归,凝成真正的杀手锏,但此刻,强敌环伺,不容有半点闪失,更不容他有一丝懈怠… 多件见状,私下一怔,狂态收敛,心中暗惊: “好厉害的小兔崽子,居然隐藏如此之深,佛爷差一点真走眼了“ 不过愈是困难,愈合他胃口,只见他眉心一结,面露坚定,顿时心中狂气冲天,自信想着: “我多吉,平生杀人无数,击败一个个竞争对手,也罢,今日就用你的鲜血来铸就我多吉的成功!” 如此一来,嘴里便是嚎道: “好小子,佛爷有几日的声望,岂能为你所覆!” 说完,身形疾旋,顷刻幻化八个身影,且每个不同,立见: 一足安平,二足千辐轮,三手指纤长,四手足柔软,五手足缦网,六足跟圆满,七足趺高好,八痫如鹿王! 此招彻底打了李谡一个猝不及防,有些瞋目结舌,嘴里喃喃自语: “我特么的,这什么鬼” 这招正是多吉杀手锏之一,密宗金刚三十二法相;不过多吉显见并未练至大成,只有八个而已;他亦都知晓,眼前李谡能爆发出惊人战力,两人已试探出对方底细,稍有不慎,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于是出招更是要格外小心,迫使他使出压箱底的绝世武功。 李谡看之发愣,在其眼中,只觉半空人影镣乱令人头晕目眩,虎目不敢眨眼,见八个多吉,向其急攻而来,傲赞一声: “好!雕虫小技,老子今日就一个个打死—你!” 面对如此绝世高手,李谡依旧傲者风范,临危不舌匕并不惧怕,意声更坚定;立身处地,气运丹田,无数真气透体凝炼,贯附双臂,血口大嘴猛“吼”一声,宛若怒海龙鸣;顿时一红一白,两条气龙冲天而起!咆哮澎湃,在空中翻滚而下,汹涌扑向多吉。 多吉“嚎”的一声雷喝,在气势上亦不落下风;疾吐真气,森林中散发开来的紫气及他全身暴绽的紫气,终是迅即汇聚,“滋滋“巨响,凝成一道水桶粗的紫电狂雷! 两人战意己至激昂的顶峰,似乎要拼个不死不休— 胜败是乎就在此一举! “轰隆!”蓦然一声轰大巨响,多吉后发先至,紫电奔涌而出,直取李谡;双龙亦是一左一右,如同两条缠绵的巨龙,电旋席卷而去;刹那,乱石尘上横飞乱舞,两道强劲无匹的劲气激击得终是碰击在了一起! 一时风起云涌,霸气四漾,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狂暴的罡劲在森林中肆虐,落叶纷被澎湃荡起,溅起八丈高,蔽日遮光,“咔嚓””声不绝于耳,数不清的齐腰粗参天大树,尽被冲断! “嚎”的一声暴响,不远处围观的贡布举头一望,乍见森林中出现一道高八尺的紫、白、黄、绿、红共五色奇异的滔天巨浪;炽盛的光芒,似水银泻地,随着劲风凛冽狂卷,霎时石走沙飞,凶险异常,天地似为之变色! 贡布虽还未见到两位主角的身形,不禁内心骇然,惊震的凝视着巨浪暗忖: “好厉害!好深厚的内力!” 眉头一皱,又心叹道: “原来多吉不单早已凝成金刚法身,更没料到竟修成八部金刚法相!” 他的惊讶,李谡此时豪无时间理会。 此时,他只知道竭尽全力,对付眼前躲在灼眼紫电后面的多吉! 多吉突然神情狰狞怒嚎,震耳欲聋,双臂反肘一收一扯,紫电灵活随之震抖一下,从李谡的气芒中挣脱出来,身形一旋,腾空三丈,不作丝毫停歇,又擒着紫电破定落下! 李谡见状,便想着这落下来半息机会,籍此逃跑,心中早是苦不堪言;原来他能爆发如此惊世骇俗的力量,都依靠的是蕴含着精纯元气的— 血菩提! 但这“磕”药开挂,亦有个时间,此番已觉坚韧的经脉要爆般,全身更是痛苦不已! 不过,正退未及三步,紫电闪电般化作数道臂粗紫色电绳,交织成了一个囚笼般,把其前后左右、上下困死。 李思顿感寸步难移,比坠下万丈深渊之势更凶险百倍。 他情急之下,灵智一闪,不禁想到了可怖后果: “多吉此招一出,不单把我逼入死位,更把死位封死,生命俨然被捏成的笼子所掌控,只要他将笼子紧收,我岂不是要被斩成数段?” 李谡意念电转,心念一决,在如此情势下,惟有孤注一掷;遂猛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右臂一抖,沙的一声,水火元气融汇成一条巨龙,趁电网口还大,对着多吉,疾射而去! 使出这一招后,李谡手腕僵硬,不禁心胆皆黑,全身骤升一股疲意,但双目暴睁,死死盯着迭去疾卷的巨龙,这是他破招的唯一希望! 甲央站在远处,见状不禁暗异道: “李谡不过一日未见,就有如此功力,不过也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已!” 几名卓玛寺喇嘛闻言沉思不语,心中皆暗自惊诧不己,又很想知晓,胜负! 此刻的多吉呢是否惊讶呢? 他见巨龙咆哮而来,不禁悚然动容,但双目猛的一下闭住,又炯炯睁开;眨眼下定决心,急喝一声: “佛爷,绝对不会失败!” 原来,多吉专注要用紫电囚笼杀死李谡,却忽略了他还能使出最后这么一个重招。 判断失误,虽带来的后果并不严重,只需泄去劲力,散开凝结而成的电牢,凭借留有余力的矫健身手,就能轻易化解;但这样做,李谡必定会逃出生天,天生极为争强好胜的他,岂能在其一向看不起卓玛寺等人面前丢脸;此时他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那便是— 收紧电笼! 蓦地“隆”一声巨响,场中耀起一片如雪光芒,如同两颗太阳灼眼无匹! 围观吃瓜群众心头陡地巨震,顿时惊得睁大了双眼,伸长脖子,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多吉嘴角浮笑,望着紫电团,心中匍定: “梵天净土神功,禁招,天罗地网,果然不如恩师所言,极耗心神,对内力要求亦是极高,但总算是杀死你个小兔崽子了!” 又冷嘶了一口气,心中回味着自己最后时刻,使出浑身解数,甚至身法比闪电还快,躲过了双元巨龙;不过恰好擦身而过,腰间亦是李谡霸道的劲气所伤,鲜血淋淋! 而李谡在电笼收紧时,他极为不甘心,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意志;紫电气芒冰锋如刀,透体刺入,将他身上划出无数血槽伤沟,肌体迸裂,鲜血涌出,立时成了一个血人! 可是,心存执念的他,长发披散,衣破体伤,此际己伤痕不堪,身如败絮,跌落匍匐在地上。 这种倒下的感觉虽然极之难受,但他仍然拼尽一口气再次挺立,忍着巨痛,就这么站在狼藉不堪的地上,呼吸似有似无,比那地狱里出来的魔鬼更为可怖! 微风吹过,尘烟散尽。 多吉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旋即露出盈盈笑意,抬腿迈向李谡,心里也有几分佩服跟疑惑: “此人重伤如此,到底有什么样的精神在支撑着他?不过佛爷要杀的人,无一例外都要死!” 贡布如炬眸光紧盯血人,亦是心中惊讶莫名: “多吉武功盖世,不愧为当今土蕃第二人,以后恐怕我也难追上,但李谡…” 正思忖之际,多吉“噗嗒…”走到了血人面前,真气一吐,凝于右掌,就想一个掌切,劈死李谡! 突然李谡使出幻阳指疾戳向多吉! 原来水元决练至顶峰,自有封穴止血,去朽生肌之奇效,伤势虽重,但借着多吉犯下弥天大错,没有乘胜追击,立即打死他,借机已经恢复些许真气;况且心中的痛恨已至极点! 幻阳指挟着无尽恨意如排山倒海般汹至。速度之快,令在场其余人等尽皆愕然! 他不想死得瞑目。 他只要战至最后一口气方才罢休。 多吉虽猝不及防,毕竟警惕性奇高,身形闪电般一转,屈指如箕爪,对着李谡面门就是一抓! “波”的一声,只见一颗圆圆的眼珠子给他给剐了出来,李谡连惨叫一声都没发出,多吉又使一招大掌印“碰”轰飞了李谡! “噗通” 條见李谡身形倒飞数丈,落至湖泊中,清澈见底的湖水即被染红,他已然如稀泥般缓缓落至湖地。 多吉怒不可遏,连忙气贯双足,疾速奔向湖畔,准备再施狠招,彻底打死李谡时,骤然后背生风,就听到“老朋友”的声音响起: “他绝无生机,你何必再损修为呢?” 多吉转身回望,正是双目异常坚定,神情悲悯的贡布,戏虐道: “你要插手此时,可别忘了,杀你们狼骑的歹人,是我替你解决的!” 贡布摇首,却是未回话。 多吉忽地纵声狂笑,得意非凡道: “行,给你面子,记住你欠我个人情,以后要还的!” 说完,甩袖离去。 贡布转身望着他的背影,双目又瞧见数丈外的赤马西莫,便径直走了过去,仰首望向天空烈日,淡淡道: “多吉看你面上,放他一马,真不希望他死啊…” 赤马西莫神情严肃,认真道: “师兄你错了,他是看我那土蕃太后妹妹没卢赤马面子” 贡布戟指天上恰时飞过的大雁,直道: “走吧,我们也要召集人手了,马上就要开战了!” 第102章:身死 一场大战,被贡布等人强行干涉而打断。 但这一战,已经让诸多土蕃人对李谡,心存敬意,连多吉这个傲世狂人,亦不免有几分折叹: “他的倔强傲骨,令佛爷感动,若是同族,佛爷不介意收他为徒,以其天资根骨,必定有望争夺下一代首座法王!不过,嘿,着相了” “佛爷的八部金刚法相,还未练至三十二大成,日后要勤加研习才对…” 凉风习习,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多吉喜忱未毕,就见到林中等候多时的将士,一股落寞心态复又汹上心头: “洛扎科延寺麾下的大军,不久后就要与大唐军队作战,到时候,又要好生谋划,谁做主力,减少损失” 原来,土蕃十二镇国神寺,并非表面上的寻常寺庙,而是各领大军,分镇十二方位,守护着土蕃,每一座神寺都关系到国运兴衰荣辱! 意义非凡,实力非凡! 景色秀丽的湖畔,一名全身如冰饮般的僵硬的人,颤颤巍巍神智不清划水扑向岸,左眼赫然成了一个血窟窿,里面还翻着白色的肉,即恶心,又可怖。 此人正是李谡。 他微微抬起头,用一只眼睛望向天际,心感自身渐呈哀弱,大限己临,却又满面凛然,慷慨激声道: “无论如何,老子死也要落叶归根!“ 说完,他的全身爆发无匹锐气! 心存一股信念,他拼命坚持。 他的身形摇摇晃晃,他的步履跟踉跄跄。 —势不可去尽,话不可说尽,福不可享尽,规矩不可行尽,凡事太尽,命必早尽! “尽……!?” 李谡摹然想起这个字,浑身都打起了寒颤。 “不!老子不能就此死去!我要为死去的无辜生命,报仇!“ 他在濒死时,激起了最后一丝最后斗志: “我要坚持下去!” “我要战斗!” “我在有生之年,虽未练成盖世神功,但水元决、幻阳指等绝学,亦足以震慑群雄,受万世称颂……” 这时,天际阴藐密布,风云变色,黑沉沉的一片,就如残的李谡,再难放出半丝生命之光! 草原上一匹快骑飞驰而过,鞍上坐着的是一清丽脱俗,貌若天仙的绝色少女;一着红色劲装,身材窈窕,粉臂裸露,酥胸隐见,背插一柄长剑。 “咦,前方好像有水流声,赶了月余路,我连澡都没洗过呢,嘿,这次可以好生休息一下了“ 貌美年轻女子言罢,加快驱马。 临近湖泊,莲足一踏,如旋风般腾跃而起,飞掠而至湖畔,卓立温弯身在了湖畔边上,不过霎时鼻腔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垂首低眉,娥眉紧蹙,因为她见到了地上的血迹,还有一片狼籍的森林! 银牙微张,吐气如兰: “这里不久前,肯定有高手过招,而且至少有一人被击至重伤” 脸色蓦然变得一冷,整个人立如天山雪莲般清冷道: “若是我能寻到,那岂不是可以出手抢夺此人的武功秘籍!” 话音方落,径直走向一匹骏马;马儿膘形体壮,四肢如柱,浑身连一根杂毛也没有,若有识货之人见到这匹马,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就是真正的纯血大宛宝驹。 仅此一匹马儿,亦能看出这个年轻女子的出身来头不小! 林**上,李谡正艰难的缓缓前行,全身的血似乎都快要流干了,地上蜿蜒曲折的一条血路慢慢逝去在其身后… 但突然间,岔路上冲出一匹好马,李谡脸色陡变。 这健马速度之快,简直就是横冲直闯,径直朝着他而来— 瀕死的李谡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拦,垂死之际,李谡怒吼一声“啊,我不甘心!” 同时一道豪光冲破乌云,尽射四散在森林周遭。 “碰”的一声巨响,烈马撞飞了李谡,他如同风筝脱线,滞空翻飞;这一击势必要将他彻底杀死! 貌美女子亦是满面惊愕,连忙驭马停歇,但猛发觉一个金光四射的人影,无声息做然逼近面门! 金光下的人影正是李谡,只见他神采异常飞扬,完全与昔才颓废之貌判若两人,而且更添一股不可思议的逼人气息;金光所到之处,锋芒之盛,树木顿时像被利刃剖割,散做无数碎片,巨石亦崩裂四溅。 少女见到金光如此可畏可怖,花容失色,不禁震骇当场! 心中暗自猜测: “此人究竟是谁,竟能发出如此威力奇大的金光!这人达至何等惊人境界?” 是魔? 是道? 这到底是什么,李谡不知道,少女也不知道! 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 眩目璀璨的金光,此时代表着死亡,扼杀所有生命! 李谡满腔恨意跟坚定求生意志,催使着他,幻展身影,徐徐朝少女逼近! “嘶,扑哧…!” 就在此时,骏马感受到了危险,焦躁不安的猛提动四蹄,马首不停摇晃,打出响亮的扑鼻。 少女如梦方醒,立时面色汹汹,娇叱喝道: “不管你什么妖魔鬼怪,今日都要死在的剑下!” “铮”一声脆响,天空出现一闪寒芒,光亮,少女后背的长剑出鞘,落至其滢白细嫩的纤手中,气沉丹田,劲走一招,罩着李谡面门死穴就是致命一剑— 将其彻底斩杀! 寒星一点,锐利非凡的剑锋眼看就要凌空刺进李思面门时,突然李谡身上透发出一股诡草莫名的晶莹豪光。 奇事亦随之陡生。 少女的动作竟全在半空中凝顿,血液亦呈僵化,无法运行,俏脸骇然变色,心中顿是大惊道: “啊!我动弹不了了!怎会这样!” 此际森林里仿佛充斥着无穷的死寂。 少女束手无策,她纵想出手,身躯亦寸分难移。 李谡所使威力,简直令她不敢相信,这修为已绝非凡人所能达至。可是,亲身感觉,这铁一般事实证明,李谡已将死亡降临她的人头上。 此招一经使出,一切尽皆失去生存权利!天下万物被逼… 金光笼罩的李谡,骄指使出幻阳指,递向少女额头;身体飘在空中朝前一倾,趋近少女。 两人就此打了个照面,面容俱都分外狞狰可怖。 “篷”的一声,顷刻间金光自少女创日处冲天而起,无数金光四溢,犹如水银泄地,将其笼罩;其脸上、手臂上、腿上,甚至连大宛宝驹都弥漫着炽盛的金色流光。 顷刻间,金光散尽,化作缕缕青烟从少女头顶百会穴涌出,恰逢一阵风吹过,金光连同青烟一同散去。 马儿依旧是大宛宝马,少女却困惑无比,娥眉紧蹙,坐在马背上,手里攥着长剑,似乎有几分怔傻! 忽然,少女癫狂的仰首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悠扬婉转动听,不过很快就停止了,整个人变得冷酷无情,一双剪水秋瞳露出几分疑惑。 “噗” 少女从马背上跃下,提着长剑走到了李谡尸体前,颌首仁立,低声飞快地道: “我居然没死,反而最后利用无穷的斗志,抢了这个少女的身体,看来天不亡我,难道是鬼上身,有时间限制!” 同时,少女执剑,只见白光一闪,她葱枝玉指上就划破了一条细长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沁出;十指连心,少女垂首低眉,惊讶道: “居然疼痛感!” 未及细想,脑子里突然接连爆出无数讯息,少女面露痛苦,“铮”的一声,长剑脱手,笔直插进土里。 “啊…”凄厉惨嚎数声,少女蹲在了地上,良久后,才缓缓起身,全身如同水里捞出来般,但她却极为兴奋! 因为,这个少女身体里的灵魂竟然是—李谡! “动尔莫结冤,冤深难角结,一日结成冤,千世化不脱,人生如一梦,何必去寻觅,我见结冤人,尽被冤磨折” 李谡嘴念一诗,却立即感受起新的身体,又长叹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必自强不息,既然我能继续活下去,那不管是男,是女都不改初衷,继续向前” 说完,气沉丹田,运射真气,一个周天后,脸上一喜,心中匍定: “还好,这个少女看似年轻,但三焦玄关竟然已通,嗯?” 突然脑海中多了无数个画面,李谡顿觉一喜,因为已然晓得这新身体的来历,更为震惊的是其身份! 大名鼎鼎的大唐第一美人,李果儿! 她是何人? 她就是武则天亲孙女,现在皇帝老儿的爱女!更为可怕的是她的师傅居然是南公孙,但说到她的师祖恐怕更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何潮音— 何仙姑! 李谡被雷得外焦里嫩了,不过转眼就恢复正常了;他算来死过两次了,穿越一次;这李谡又是一次;无非再活一次,做个女人而已! 第103章:变身 李谡凝立思绪横飞,秋瞳飘向死去的“自己”,喃喃道: “哎,这具尸体亦陪伴我30余年,还需要将其掩埋,不过太可惜了…” 言毕,“叮“两滴晶莹的液体从她的美眸顺着脸瑕淌流至襟;她童年颇为不顺,有些恨世嫉俗,尤其对地主厌恨之极,好不容易能接受了,李卿武又死得不明不白;又念及家中一双儿女还有妻子陈若曦,心中更为伤心。 正思之际,森林里忽然响起密又快的脚步声,她急忙弹指掸泪,恢复了冷漠,举目游望。 “簌簌”声起,林中缓缓走出几名衣着狼狈,疲惫不堪的男人,他们均捧手朝四面八方大喊: “四爷…” 李谡瞧清来者,百感复又涌上心头,却银牙紧咬,心中暗自鼓气: “我不能这么懦弱,应该自信继续活下去,而且他们几人还能活下来,还是需要为以后做打算!但现在…” 原来,几人正是李氏族人。 李盛眼睛布满血丝,神情萎靡,两天两夜又惊又怕,但條见地上那凄惨的尸体,整个人懵了;强忍那股天旋地转的难受感,使出全身力气奔向尸体,边跑边嚷: “找到了!四爷啊…” 少顷,几人已奔至李谡面前,“噗”趴在了尸体上,伤心欲绝,嚎啕大哭;哭声震人心脾,令变成女人的李谡看得十分感动,皓齿微张,响起极为娇柔的声音: “哎,人已身死,何必伤心难过呢,人还需继续向前,你们都是我大唐军士?” 语音娇柔清脆,有如黄鸳啼谷,又似荷叶滴露,悦耳动听,优美至极。 李盛乍闻之下,不由得回首,惊大了双眼,凝目细看,只见娇滴滴的美人在旁;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眼下却是正处伤心时,心中亦是惊起涟漪,暗道: “这女子当真美貌绝色,声色俱全,但她怎会出现在此地…” 心中困惑丛生的他,不由瞅上她那一张美艳惊人而无可挑剔的脸,问: “姑娘,你何时到此地,可见到有其他人,或是这个人临死前有什么交代?我们是他的仆人,有话竟可直说” 李谡却对其问话置若罔闻,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更别提回答了。 李盛眉头紧皱,举目望了一圈衣衫不整,血迹殷殷的兄弟们,心中苦笑: “我们的确是有几分狼狈,恐怕这绝美的小姑娘被吓到了” 转眼轻扫李谡,见其衣着不凡,气质出尘,蓦然一见地上长剑还有宝驹,便知晓来头不小,应该是大户人家,连忙覆手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递至李谡面前,急道道: “姑娘不用害怕,我看你也应当是唐人,我们是大金镇的将士,我叫李盛…” 李谡心中有点好笑,暗思着: “你们几人的底细我还不一清二楚吗,就你李盛年轻少壮,肝火旺,跟庄子一个寡妇勾搭有一腿,每晚在床上快活…” 待李盛话音匍落,她也取出一枚金色云龙令牌,让几人有些颇感意外,不过乍见令牌上那“安阳”两字之后,纷纷惊愕无比,众人都错愕望向领头的李盛。 “传闻安阳公主貌若天仙,体若偏鸿,身似滢雪,有大唐第一美人之称”李盛又偷瞄了几眼李谡后,便已暗定: “眼前少女全都对上号了,定然是公主了!” 于是连忙弯身半跪在地,抱拳作辑,行礼道: “见过公主” 其他人亦跟着行礼道: “拜见公主…” 李谡颌首仁立,淡淡道: “嗯,起身吧,不必多礼,对了,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也不过是故意有此一问,心道: “我不能漏了破绽,身上发生的故事,太过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绝对不可以让旁人晓得,一来,李果儿身份非比寻常,若是走漏风声,我岂不是杀死了真正的公主,或者是贸然回李家,恐迁祸端!” “谢公主!”众人闻声便起;李盛端详着她,也开口讲述起事情经过: “事情是…” 半盏茶的时间,李谡一字都未听进去,心中思考着自己的事。 “小人刚才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李盛道。 李谡思绪被打断,回神轻叹: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居然遭遇如此遏难,不过尸体要是运回嘉州必定腐烂了,还是拾来干柴将其烧了,把骨灰装好运回去?” 李盛双眉一整,惊异呼出: “公主万万不可,我家主人的尸体烧了岂非连个全尸都没有了,应该就地掩埋,过些日子我们再回来将白骨完整送回嘉州故土!” 李谡眉睫一挑,抱歉道: “不好意思,就依你们所言吧” 丘匕日寸,大金重镇。 大唐的残兵败卒们正陆续回拢,不过三军暴骨,军营略显混乱,好在赵雷派遣的平戎二百轻骑已至,倒也稳定了军心,不至于如无头苍蝇乱转。 平戎轻骑校尉司马宏毅差遣着平绒轻骑收拾着狼籍不堪的军营,一具具尸体被抬至校场中间,边上围着侥幸余生的士兵;众人虽都脸上布满疲惫,眼里闪着血丝,不过面容肃然而凝重,都在为大金镇守士的亡魂们黯然伤神。 忽地,一阵“咚咚”声由远及近,奔至营口,看守士兵满脸疑惑,蓦然一双眼睛瞪得如斗大,心想猥琐着: “咦,怎领头的是个女人,好俊的女子,在床上必定美妙不可言!” 出神之际,少女手中一枚令牌脱手而出,“咻咻”呼啸着逼近其面门,骇得他赶紧回神,抬手接住,一瞧,却更加迷惑,边想边道: “开门,原来是安阳公主驾到,不知有何吩咐” 李谡懒得理他,身后李盛却呵斥道: “还不开门,你是那支军队的,公主驾到,还敢怠慢,是不是想吃鞭子!” 小兵见李盛杀气腾腾,眼尖的他又瞧见其腰间所挂的“火”牌,就知是个火长,心中却是不屑,但嘴上却唯诺道: “火长大人教训的是,恕小人无礼,怠慢…呵呵怠慢” 李盛心中憋着一股火呢,见此人手脚慢吞吞的,擎刀乱骂道: “这么多废话,还不开门,信不信老子今日叫你尝尝军法军规!” 刀光一闪,小兵吓得连退三步,坚定道:: “小人这就开门领路” 说着话,利索打开了军营大门,又媚笑望向李谡,媚笑道: “公主,去见司马大人?” 李谡骑在马背,斜眼一瞥,豁然回首,望着李氏族人吩咐道: “嗯,入营落马,大家都下吧,你们先去集合,寻找到自家兄弟,我去见见驻守将领” 话音方落,军营内忽传出一阵苍凉的胡琴之声,李谡不禁为之一震,暗禀: “何人在拉琴?” 边朝里走,边凝神细听。 琴音低回落实,凄惋悲凉,飘逸苍穷,入耳心功,似在对老天的无限哀叹,又似在声声反问苍天: “尘老纷争何时了,胜败俗大何区别,血雨腥风漫疆场,几滴殷血,几缕丝魂,死者己了,存者何悦,霸业前程堪入梦,死后黄土伴孤魂。 成也好,败也罢。死后白骨道谁家?……” 一路上,李谡听得如痴如醉,心中感慨万千,不禁心生百感: “终然拼搏,雄心凌志,如霸天下,成又如何?败也落漠,如今终是害人害己,不单单害得自己身死,亦害了无辜将士,一切的一切,无数血腥仇与恨,到头终久伴黄土” 意念至此,灵智蓦地一震暗禀: “不对,大金镇将士性命不是我害的,那梁子冲还有黄自元害死的” 突然,琴韵嘎然而断,荡逸天际。 一曲既尽,何苦韵终。 李谡沸繁的灵台复又平静,耳畔只听到“啪啪”的火苗响声,定神一看,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被琴声带到了校场之上,四周燃着熊熊烈火,还有密密麻麻的将士,更有整齐摆放数排的尸体,骤地一震,黯然一叹: “哎,这两军交战,死伤无数,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些幕后黑手操纵,那些人为了自身利益,普通人的性命又如何能自己做主呢?” 心中暗自凉震默立了半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不过,我的新身份,若利用得好,且能自己主宰一切!” 想到于此,便是继续迈步朝前走去。 步至一顶营房外,又暗自疑惑: “刚才琴音好像就从此传出” 她并未着急进去,反而凝神细听,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匍一站定,脑海中电闪而过一道自嘲: “我难道变得懦弱,不堪一击了” 小兵见她如此迥异神情,暗里揣度到底要不要出声提醒公主,纠结一番后,还是硬着头皮禀告: “公主到了,司马大人就正在内里” 李谡闻言,收回思绪,心中暗定: “嘿,大事未成,岂能心折,纵是死,威永存!” 心绪立见平静,便开口道: “嗯,行了,你先下去吧” 领头的士兵应道: “小人告退” 说完,飞快溜走。 账内的司马宏毅也闻声而出,拉开了帘帐,恰逢李谡也同时拉帘帐,两人一下子就四目相对。 李谡好奇打量着他,见来人年纪花甲,身材颀长壮硕,三寸花白美髯随着风飘动,一双剑眉还有星目异常有神,余光瞥见其腰间的令牌,顿感困惑: “此人年岁不小,且目露精光,定是一名高手,而且手指户口老茧颇厚,从军时日绝对不短,为何还只是区区一名管兵200的旅正” 司马宏毅也好奇打量着她,不过顷刻间,声如洪钟,,恭声道: “末将司马宏毅参见安阳公主” 李谡道: “不必多礼,司马将军,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何来这边关兵家险地?” 司马宏毅点头道: “公主外面风大,不如里面请,喝上一杯热茶,去去疲乏” “嗯” 二人一前一后步进帐内。 司马宏毅心中有几分奇怪,看着眼前身材婀娜的李谡,面无表情,暗暗揣测: “传闻李果儿是皇帝、皇后心头肉,怎舍得让其孤身犯险,跑边关来了?难不成有大事发生,或说这公主贪玩自己跑出来的” 李谡盈盈走到正首后,便温弯然坐,美目半阖,坐前条案上放着一把胡琴,一个精致的茶盘,盘内有几个茶杯,缈缈茶水水雾飘起,她鼻尖轻嗅,脑海顿时清明几分,蓦然想起这个老头是谁了! “司马宏毅,原神策军副都统!程傲左膀右臂之一,官至二品威武将军,管万两千兵马,堪比大唐十二吾卫了!” 想到这里她心头又笑了笑: “当年神策将军程傲原来叛乱失败,树倒猕孙散,没想到此人居然在这里做一个普通的七品旅正,可真够屈才的” 原来司马宏毅当年因叛乱罪,本该问斩株连九族,最后却被天策府大将军李承恩救下,念及其往昔军功卓著,能力非凡,从轻发落,被派镇边关,戴罪立功。 司马宏毅此时也悲从心起: “哎,当年我入朝时,这安阳公主还是个小婴孩,武则天害我几十年,不过若是我能将这小姑娘哄得开心,依靠她的势力跟韦家的实力,说不定能东山再起,最后能救出程傲兄弟!天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打定了主意,司马宏毅出声笑道: “公主,大金镇的事都晓得了吧,不过依我看也不能迁怒于赵都尉,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李谡仰脸一笑,满不在意道: “无妨,我此行不过是受父王所派,到保宁都护府担任监军,你知道的李承恩大将军要镇守东都,于是我也就自动请缨,就来了,哈哈” 司马宏毅闻言,面无表情,心中急思: “她居然主动把如此机密直说出来,传闻此人才智过人,诡计多端,连太平公主亦能斗个平分秋色,此番有何用意?难道是知晓我曾经的事,故意拉拢我?” 越想司马宏毅就越不对劲,盯着李谡,出言试探起来… 夜沉如水,月没星暗,李谡静立校场仰天而视,夜幕一片凄然。 摹地,天上一颗流星殒落,就象是代表着一个人命的消失。 然而流星之畔,还有一个更亮更耀眼的流星在照耀着大地。 李谡乍见之下,神色微微一变,嘴角掠上了一抹狰狞笑意,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莫地,灵智一闪,她的眼睛竟然又再次破倒睁开,霍然转身;李盛己然一声不响的跪在他面前,戚色布满整张脸,却面露坚定道: “公主,我家主人死得惨啊,还有大金镇将士冤魂,你要做主啊!” 李谡满头黑线,坦然道: “你起来再说,此事拜我也无用” 心中略作一黯,立马又被如雷马蹄声所吸引,只见数匹快马电闪而至,一名童颜鹤发的老妇如鹰腾起,空中身形急转,双眼蓦然看见李谡,几个起落就到了她面前,嗔怪道: “哎哟,果儿,你怎跑这里来了,害姥姥派人四处找你” 老太婆正是何潮音的婢女之一,春丽,而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李果儿的奶妈,与之亲如一家;春丽不单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还心机极为缜密,对李果儿更是当作自己亲生般对待,俩人感情极深。 李谡道: “李盛,你先暂且下去吧” 话音刚落,“砰”然巨响,春丽双眼横扫,一脚踢飞了李盛,狂横叫道: “哼,哪来的小兵,臭烘烘的,姥姥让你先去洗个澡!” 李谡对立嗔怒道: “姥姥你…” 不过她只说了一半,就被春丽截断: “哼,果儿,你就是太单纯天真,我怕你被人骗呢,这些贱民,何必跟他们如此客气,使唤他们,那都是他们八辈子烧香拜来的福气…” 春丽的话,滔滔不绝,李谡认可一半,却并未打断她,反而有一句没一句与之闲聊,心中升起一股新的想法: “这个老太婆是何仙姑的婢女,武功更是深不可测,眼下这具新身体的内力距离我先前的还有一段距离,利用此人,应该能办成很多事!” 第104章:杂章 李谡眉头一展,望着喋喋不休的老女人,思索着如何利用好眼前的资源,暗自思忖: “春丽是尚书局的五品司正,管宫内罚推的,眼下只能做一个先头兵,替我挡住明面上的一些是非” 心中暗定后,她温柔说道: “姥姥,我累了,先睡觉了” 春丽笑道: “嘿嘿,那好吧,不过果儿,这大金镇军营刚遭血光之灾,恐怕不是个好地方,而且大军方至,土蕃人有可能派遣大军来攻击,你晚上当心点,莫再偷偷跑出去玩了” 话音一顿,双眉一挑,又埋怨起来: “哼,都是那李显,你要做皇太女而已,朝臣们刚反对,他那耳根子软,为人懦弱,被那群人一吓就连忙骂你,来安抚…” 李谡听见这些,心中有几分好笑;原来此番少女跑到偏远的地区,就是因为怄气,而且此女野心勃勃,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做女皇帝,这拾窜着一棒子人上朝的时候,要求皇帝封其皇太女,这可不是痴人说梦吗,最后却便宜啦他。 夜已深,月比星暗。 一道红影电闪奔出了军营,有巡逻的小兵恰好遇见,心中顿觉一紧,朝前面行进的老兵喊道: “老杨,刚才好像北面有人!” 老杨闻声,侧首一望,除了一张被寒风刮得“呼呼”作响的旌旗,哪有什么人影,安慰道: “得了,小李不用紧张,这里刚死这么多人,肯定怨气冲天,我猜最多明日,我们这里就有可能开拔,换个地方了?” 小李面露困惑,好奇问: “老杨,你怎知道的,这里阴森森的,可把我吓坏了,要能走…” 老杨得意道: “嘿,小子,这才死百多人,我记得上次轮番,通天元年,打回纥的时候,那简直是血流成河,整个地上全是人尸,残肢,我那次…” 宁静漆黑的森林中,一个红色的人影施展出惊人轻功,如飞鸿一般,在大树干上,借力一踏,只一个起落,便已跃出数丈,再真气一提,步履若虚,“波“一声轻响,人影又倏地消失。 黑夜无声。 荒野悄静。 在草丛生之深处,几立着一座伶订孤坟独碑,在荒野中显得是那么的单零。 此时,一个绝美女子于正以轻盈身法奔向墓碑孤坟。 女子站在坟墓前,一时悲从中来,欲哭无泪,悲叹道: “原来,我依旧是放不下,接受不了新的身体,执念啊!” 一语言毕,突然下起一阵疾雨。 女子己淋得湿漉,红色裙子紧贴粘在她那玲拢浮凸,丰满窈窕的动人身子上。 “沙沙”雨下得更密,更大;风刮得更紧,更响;李谡心中漾起阵阵酸楚,不由得,泪与雨混淆一起,顺着她娇嫩的脸颊流下,蓦然心弦剧震心酸而有些伤心又抑制不住情动地凄惶道: “老天爷,你怎不开眼儿啊,要我经历这么多变故” 说到此处,李谡笑了,而且还是“哈哈”大笑,屈指成掌,狂暴的真气凝于掌中,刚挥出想要击碎这个坟墓,她却又下不了手,于是只得劲力倾吐在地上“砰”一声巨响,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她急忙转身,黯然走开,一路丧魂落魄奔到了湖边。 李谡卓立湖畔,怔怔的望着那密集的线雨,聆听“哗哗”的雨声,连绵大雨,似乎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了点,便气沉丹田,运功起来;“呼”吐出一口浊气后,李谡自语道: “果不其然,女人的身体性阴,我修炼水元决事半功倍,进展神速,但其已至臻境,再难寸进” 稍作一顿,她又道: “火元决刚一运行,就觉经脉有灼热疼痛感,看来以后我的混元功,只能另辟蹊径,再做打算了” 忽然她又笑了起来,心念一决,一双纤手,慢慢褪去了湿透的衣物,看了看手臂,轻声道: “我得了这个李果儿的身体跟记忆,好像此人有何仙姑传授的冰肌玉骨功,唯有女子可修,利用先天呼吸来刺激经脉内脏,提高自身内力气血修为,况且还能以气温养身体,使其减缓衰老,气血通畅,跟北傲决到有几分相似” 想到即做,李思直接就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运功一个周天,适才开怀畅笑: “果然,这个运气法门当真秘密又高强,不愧是何仙姑,能找到人体内部的暗穴位,真气走上一圈,真是神清气爽,心情也变好了!” 事情做完,她柔情似水的眼睛,又瞥向自己细嫩的新身体,手在胸上等处乱揉摸了一通,脸上飞红,心更急跳,惬思着丰满柔温的馨香扑鼻的身子;还有身体所产生的那种滴旋的异样感觉,李谡登时俏从飞红,娇不自禁道: “哎,这李果儿的身体不知道吃嘛长的,居然这么辣,不对,现在是我的新身体了!” 片刻异样惊羞后,她不由芳心大动,双目激情含欲,呼吸渐重,半隆高耸的胸脯随而激情不自持的起伏,面亦泛潮,忽地身形一闪,“扑通”一声,跃进了湖泊里,畅游起来,顺带也练习起水元决。 條地“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白色的水柱子冲起三丈高,李谡托水而出“哗啦啦”无数浪花一翻,她便落至地面,叹道: “我的功力已经有先前六成,不过还需要努力才行” 言毕,她温弯着新身体,捡起地上的衣物就开始穿了起来,心里却“扑通扑通”跳得有点快,暗忖着: “这女人就是麻烦,不单衣物多,花哨繁杂,而且我这胸也太大了点吧,没见过猪跑,难不成我还没吃过野猪肉嘛!” 同时,她已穿好一条刺绣精美的束胸,极为贴臀,又穿上外面得多褶斜裙,又失笑道: “嘿,我梳不来头发这可怎办啊。”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来帮你梳头发就行了” 回首一探,不是春丽,还能有谁。 李谡喜道: “姥姥,你怎知道我跑这里来了?” 春丽冷道: “我就晓得你晚上要悄悄跑出去玩,叫我好一阵找,这林子也太黑了,你也不怕猛兽虫子…” 李谡听闻这饱含深情的简单话语,心中也有几分莫名感动,鬼使神差道认了个错,心中也有几分的惊奇: “这有点不对头呢,我怎如此多愁善感了,而且还会给人认错了!“ 少顷,一双手温情帮助着李谡梳头,而她半蹲在地上,柔英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起来吧”春丽淡淡道,见其飞快起身,又道: “明日一早我们就去保宁都护府,这次李承恩将军所托与你,定要做出几分成绩才是,我给你带了一套明光铠,不过…” 李谡听见有铠甲,又是一喜,因为这裙子她真不不大习惯,而且士兵们那看她的眼神,好比两个基佬,叫其全身虽不至于起鸡皮疙瘩,也难以接受;回头见春丽神色凝重,不期然的收敛心神,便道: “姥姥,走吧,夜深了,睡觉吧!” 夜的确很深了,但有一个人此时却全无困意,只见他脸容苍白,双颊瘦削,眼神阴沉,坐在一间大门敞开的屋子正首。 正是李磐。 居中的探子罗元,见自家三少爷,****一封密信后,就阴沉得可怕,出口问: “磐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罗元话方出口,李磐啪的一掌击在桌上,桌子顿时碎断,茶杯等物纷纷掉落在地,霍然起身,紧握双拳厉声道: “土蕃人欺人太甚!” 说着,双目微闭,吩咐道: “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罗元领命离去后,李磐起身踱步,神情冰冷,双眸寒芒一闪,自语道: “但愿这一切不是真的,李谡,希望你没有死” 长夜散去,新的一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来。 大金镇军营一座营房帘帐被人拉开,走出一名穿着明光铠,英姿飒爽的女人。 晨曦暖暖地地照在李谡身上,她揉揉惺松的睡眼,穿着一身劲装,感觉舒服多了,吃过早饭后,她便找到了司马宏毅,要挑选几个侍卫。 司马宏毅顾自沉默,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但很快就奔进春丽,进门就破口大骂: “嘿,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赶紧叫人集合,我亲自挑选!” 司马宏毅看见杀气重重的春丽,讪笑道: “哈哈,那个,春丽,这里是军营,调兵遣将,我做不了主,这可是军机大事,需要都尉或者是上级下命才行!” 第105章:袭营 李谡收功,凝神屏气,回味着刚才那内力运行的线路,将其牢牢记在心底,高耸半隆的酥胸亦渐平抚,杂乱急促的呼吸亦趋绵缓。 突地,一声如雷杀声响起: “这群唐人统统不能放过,你们给我杀!” 杀声震天,只见大金镇营外闪现出三名气势汹汹的大汉,为首之人身材高大雄壮,双臂裸赤,虬肌集堆,凶眉恶目,左手执盾,右手握锤,飞身扑向,绕营巡逻的轻骑火长,未及躲避,当场把这人轰毙,亦将其坐骑所劈两半。 “大家给我杀啊…” 壮汉暴喝一声,冲势不减,飞身扑进营门,势猛无及。 大金重镇士兵们无不骇然,被突如其来得土蕃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怔在原地。 “大家快结阵,杀啊!”司马宏毅惊喝命道,霎时,校场上数十名士兵回过神来,同一时间抽出双面利刃—陌刀! “骼”的一声,纷涌扑上截击。 来人尽属高手,特别是为前壮汉,手执一锤一盾,击无虚发。平戎军将士虽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但遭逢此人左右开弓,攻守得无懈可击而出现场面异常混乱。 “砰砰”几声,有几人被之击倒受伤,“啊”的同声惨呼,听来让人心寒,刀光剑影,金铁撞交之声不绝于耳,战得异常激烈。 “杀啊…”然升起,无数土蕃人从四面八方向军营汹涌攻击而来。 帐内的李谡见此情景,不禁心头一痛,是为死去的将士及沙场上挺身而出甘为百姓们抵难之受伤的将士而痛。 “欺人太盛!”一声娇叱,李谡从毡房内腾空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当前袭至的执锤握盾之人,凌空闪电飞出一腿,正踢向其手执巨盾上,发出“当”的一声震响,一拼之下,壮汉冲势顿时被制后退,而李谡却借一蹬之势腾身半空,如腾云驾雾,更若天神降凡,威风凛凛,高手风范尽显无疑! 沙场凶险非常,唯将士见到来人乍现,尽皆让步,甘为一睹神采而冒死。抬首仰视,只见此人一头束发,身穿红黑明光铠,纤腰毕现,馨香四溢,美目游望,不是李谡还有哪个。 那三名土蕃高手,豁见李谡,立撇下一众唐军,纵身改向齐攻于她,三人气势汹汹,如旋风般腾空扑击。 “快……快保护公主!”司马宏毅大骇,即命士兵上前护驾。 司马宏毅一声命下,众将士顿身如急矢般扑上来救,三名土蕃高手更刻不容缓,身在半空,急变招加速迫击,其中二人闪电般借为首大汉手中盾。锤之力一蹬,跃得更高,三人立把李谡三条退路全部封死,意欲立置死地。 而李谡却气定神闲,丹田一道寒气升起,由日中透出,骄指贯劲,似是还以劲招之前奏! 就在此时,二个土蕃人手中各挺长柄马刀,幻舞一片刀浪分别向李谡脖颈左右劈去,势汹难匹,惊险万分,凛冽的刀劲寒气在尚有五尺远时己将其青丝吹起拂扬,猎猎作响,威势好不惊人! 司马宏毅摹地踢飞一个土蕃士兵,身形一闪一幌,从混乱中暂时摆脱出来,双眸暴睁,看得目不转睛,仁立一边,也是为要一睹李谡绝学,心中更震骇万千: “公主竟有如此身手,当真奇事!” 同时,只见李谡看似不动,但在马刀劈近,势燃眉睫的刹那间,突然头下脚上一个险极迅极的倒翻,巧好避过,“当”的一声,震耳欲聋,两个土蕃人劲疾的马刀猛然撞击一处,火星迸溅,流芒泄减。 然而,那为首大汉却挥锤从下捞袭其首,李谡正身停在半空,凤眸落地一睁,暴射出的的神光,这道目光的威势不独可震慑苍生,亦将眼前的刺客慑气心神大乱,功力不由急卸几成,这种无情死灰,配合其公主星者气质,即使是绝世高手苦练一生亦无法仿效得来,直盯得此刺客魂飞散,惶然万分。 什么眼神能将一名高手吓得屁滚尿流—— 此招正是她最新所悟,雨恨云愁! 眸光似寒冰无情,万物在这样的眼神中,尽显渺小,自卑。 同一时间,手腕一抖,通生罡风,骄指如通闪电疾戳! 一指,非但把巨盾当场轰碎,更打出一种飘逸出尘,狠辣脱俗的气质。那大汉盾碎人伤,痛呼着吐出鲜血重坠地上。 李谡虽己留手,唯为首壮汉仍向下直坠,以其功力根本无法可杀她;那手执巨锤的壮汉甫着地,即展身而逃,当料,两条人影己翻身挡路于前,正是春丽、司马宏毅。 壮汉一声暴喝,右手电闪挥出一记直拳直击轰出,他拳极快,但春丽比他更快,左手疾抓,扣住其冲来手腕,另一只手向其脑门一抓,“咔”得一声,脑袋被抓至爆裂,春丽劲力暴吐,“轰隆”一声巨响,壮汉的头宛若一个大西瓜给春丽打爆,被其击杀当场! 另一面,两名斩马刀手,见势不妙,正欲退去,司马宏毅雷喝一声,擎刀杀去,“叮叮”不过数招,二人就被司马宏毅当场挑飞兵器,其余将士蜂拥而上,乱刀剁死,不过少顷,两人变成一堆肉酱。 其余土蕃士兵见三名头领死去,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 “快跑啊…” 来势汹汹的土蕃士兵,纷纷拔腿就跑,来的快,去得也快;司马宏毅见大金镇众将士们欲痛打落水狗,狂命追击时,他雷嚎一声,命令道: “回来!穷寇莫追,保护公主!” 说时,司马宏毅疾步走到李谡面前,半跪于地,见礼道: “公主,末将无能,害土蕃歹人来犯,惊扰您了!” 李谡正回味着刚才司马宏毅凌厉的刀法,欢悦地笑道: “无妨,司马宏毅,我观你武艺不错,不知师承何派?刚才那几招刀法狠辣至绝,招招凶狠,式式取人性命,若是可以道出,传给军中将士们…” 司马宏毅双眉一跳,满头黑线,索性闭口缄默,装作哑巴。 春丽向二人扫视一眼,便插嘴道: “果儿!武功秘籍乃是师门之密,岂能随意过人耳口,你这孩子,这不是逼他吗?” 说到此处,春丽又满脸不屑,接道: “嘿,无非就是神策傲血而已…” “春丽!你再敢多说,当心祸从口出!”司马宏毅闻其还要详细道出来历,立时怒斥道。 性格泼辣的春丽居然被吓住了,让李谡有几分错愕,瞬时微思: “傲血,听名字好像就跟北傲决差不多,但绝对不是,这种简洁利落取人性命的刀法,应该是军中实战性刀式…” 转念一想,李谡也不纠结此人武功,瞥了一眼,不少受伤的将士们,此时不收揽人心更待何时!安抚道: “司马将军,单凭刚才所露一手的武功来着,足见你武功非凡,且调度士兵有序,真是难得的人才!我大唐之福啊!” 李谡说得自己都觉恶心,又见春丽摇首失笑,也不恼,转口又朝将士们慷慨激昂呼道: “在这次对“土蕃”自卫还击战中,我军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再此,我仅代表,父皇、大唐、保宁都护府,以及广大的戎边官兵们及将军和百姓们,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以及诚挚的慰问!继往开来,我们不仅要坚守国土,不让寸土;更要给土蕃及其它冒犯神州豺狼虎豹们痛拳还击,要以…为实现自己军旅理想还有为了家人和平幸福生活而努力奋斗!” 说着说着,李谡竟然又激声道: “正义必胜,和平必胜,大唐必胜,必胜…必胜” 众人听得懵逼了,纷纷不知所错,愣在原地。 李谡本觉说得还很不错呢,见大伙这幅模样,失望着又道: “大家都幸苦了,今晚宰羊饮酒庆祝一番吧!” “喔…”众人兴奋道。 夜里,大金镇军营陷入了短暂的兴奋期,白日一战彻底将大伙状态激醒过来,不过此刻,大家都陷入胜利喜悦之中。 第106章:试探 忽地,如馨如兰的香风飘进校场上,众将士皆深吸了一口气,一名穿着桃红纱衣的女人,脚尖如蜻蜓点水般轻点地面,身若飞鸿,不过几个鹊落,瞬息已至校场中央。 恰逢晚风拂过,漾起那薄薄襟诀,胸口下那傲人酥胸若影若现,让人血脉喷张,莹白娇嫩的肌肤使人遐想联翩。 “好…” 司马宏毅拍掌起哄道。 军士纷纷展颜欢笑或是肃然的心情变得轻松一点,白日厮杀的沉重心情霎时得以释放。 女人自然是公主。 变身后的李谡。 “呜呜…” 倏然,箜篌弦乐声起,音色极为悠扬婉转,清脆。众人立呆若木鸡,无人可以用言语来形容这美妙的乐音。 李谡闻音而动,跳起“貂蝉抱月”这支大唐名舞;只见软韧的身体似柔若无骨,随着箜篌曲音时快时慢,翩翩起舞;那貂禅本乃艳盖古今之美女,容貌之佳,人道竟能令天上明月也不敢与之相顾;沉鱼落燕,闭月羞花本是虚无飘渺之说,凡人兵士无缘得见,只能想象;但李谡却活生生的再他们眼前,其展现出来的绝世风华,旁观诸人无不目眩神迷,目光皆已无法旁移。 箜篌弦数历来为弦乐之冠,极难弹奏,五十五弦几乎已是高手极限,春丽竟以一双秀手竟能独引六十弦… 一曲舞闭,李谡朝看得如痴如醉的众人挥手致意,娇笑道: “好了,大家幸苦了!” 挥手之间,面目明了,众人更是颠倒。待到众人定睛看时,美目依稀传情,神色浑然迷离,身姿随和风微动,眉眼之间,竟似有无数厚意轻愁未曾言出。 欢乐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夜深,人静。 毡房内,李谡躺在简易的床上,眉宇紧锁,暗暗思忖着: “今天土蕃人袭营,我本已掌控局势,司马宏毅最后高声呼喊,令众人保护我,显然是有其它心思,故意引土蕃高手斩杀我?” “不对!” 她转辗侧身,右手支着头,左思右想也猜测不出司马宏毅究竟搞什么鬼。 于是便又想起晚上跳舞一幕,嘴角浮笑,自语道: “这可真是怪哉,晚上那么多将士火辣的眼神,我居然还很享受,难道我有基佬的心理,诶,不对,他们应该是喜欢这李果儿的身体…” 翌日清晨,朝日初升。 百匹快马,奔入大金镇军营。 营房内,司马宏毅正坐在侧首。他的对面亦坐着一个身着明光铠的男子。声音坚决、低沉。 “事情调查如何了?是哪支土蕃人干的?” 男人的话,不容置疑。 司马宏毅望着风尘仆仆,但神采奕奕的平戎军都尉赵雷,回禀道: “赵将军,是卓玛寺狼骑兵” “对了,您不是在嘉梁折冲府坐镇吗?怎来此了?属下还有另外要事禀告” 赵雷端着一壶酒,“咕噜”仰首饮尽,双目炯炯盯着司马宏毅,戏虐笑道: “我四品,你七品,我做什么,不必跟你汇报吧?” “嗯?” 司马宏毅暗自一凛,惝恍道: “属下不敢!” 见赵雷并未生气,他话音稍顿,又继续道: “安阳公主正在大金镇军营内,不知赵将军如何安排?” 赵雷毅然插口: “嗯,不说了,将其送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司马宏毅错愕道:“什么事?“ 赵雷掷地有声道: “报仇!” 司马宏毅身形微微一颤,就如一株不可撼动的巨树,陡被狂风撼动了。 赵雷盯着他,双目似喷出火来,“彭”然一声,他将酒壶狠狠砸在了地上,厉声道:“大金镇一百多条人命!这大仇你说报是不报!” “报!” 蓦然一道娇叱传进营房内,二人顺声望去,来人正是李谡。 赵雷见其,没有丝毫怠慢,长身腾起,疾步走到她的面前,行礼道: “赵雷拜见公主!” 不及李谡开口,他抢先道: “公主,这是前沿阵地,危险重重,司马宏毅听令,立抽30轻骑护送公主去保宁都护府大本营” 赵雷不给李谡一丁点拒绝的机会,冷声道: “公主,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为了您安全…” 李谡心知此人铁了心要送她离开,娥眉一展,冷冷道: “行,不过我要亲自挑选侍卫” 赵雷道: “好!” 赵雷眼光己如刀锋般锐利,冷厉道: “司马宏毅,你这就叫众士兵集合,亲自陪公主挑选” “告辞!” 李谡头也不回走了。 她来到了军营,将余下活着的李氏族人全带走了,一共80人。 司马宏毅没有拒绝,因为他不想得罪公主。 目送李谡几十人浩浩荡荡离去,他全身松了一口气。 十天后,李谡便沉默如山般的静坐保宁都护府中堂正首,春丽静静卓立在她身后。 两边侧首分坐着祁英与李寿。 从前李谡也许从没有跋涉过如此漫长难尽的远路,但可以肯定,她今后的路,一定心会比这更一 艰危冗长! 祁英双手一拱,朗声道: “公主,马上战事爆发,不知有何指教?” 声音平和有力,每个人听来就似在耳畔响起一般。 李寿脸上微微一变,随即咬咬牙,不看祁英,只盯李谡道: “公主此番代替李承恩大将军前来监军,不过恕我冒昧,两军开战,最好不要…” 李谡扼腕截道: “嘿嘿,明白,我就看看,行军打仗,包括调兵遣将我都不插嘴,如果没有事,就这样吧” 李寿微一点头,浑身傲气劲发,高喊道: “恭送公主” 李谡有些郁闷的离开了。 但很快她的心情就如连日阴雨,突然阳光明媚。 因为刚穿过幽静而守卫深严的廊道,就看见萧瑟的花园中有熟悉的人影。 正是老朋友,李磐。 他在练功,手中的石锁重愈百斤,不过在其手中轻若鸿毛,不断抛向数丈高空,又接住,反复如此。 李谡眉宇露出几分错愕,心忖: “两年没见,他居然有如此雄壮的体魄,而且起手架势来看,必定身怀高深内力,亦罢,我就去问问,顺带逗逗他!” 李磐正努力的修炼横练武功,家传的战天神决,心中正烦闷无比,憋着一口恶气,惊闻好兄弟死讯,他暗暗下定决心,好生练功,要报仇血恨,不过眼前却有一事困扰着他,心里正琢磨着: “我战天神诀现在已练到第五层,配合使用家传的刀法,长攻远打,劲力雄深,但如埋身缠斗,实战经验不足,不免暴露破绽,须设法弥补这一点之不足!” 但是他暂时没办法弥补这一点不足。因为“她”来了。 对面幽深的廊道上,一个纤巧的身影盈盈走来。 李磐心神立时一紧。 就如一个长困孤岛的人突然看到海岸线上升起了一点帆影。 “帆影”朝李磐慢慢走来。 李磐期待的眼神己可以看清她的脸。 ——仿如一副画。 柳叶般双眉,皓月般双眼,花瓣似双唇,情丽中不含妩媚,羞涩中没有骄矜,浑然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少顷,四目相对,不过都在仔细打量对方。 终于李谡忍不住了,仰头望着李磐的脸,笑靥满面,嗤笑道: “咯咯咯,你这人怎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保宁都护中练功?” 说是如此。 但她心里却是黯然伤神,曾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显今却只得装作路人。 世间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李磐双目紧盯面前娇滴滴的女子,呐咕道: “呃…” 春丽冷哼一声,怒目斥道: “嘿,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见了安阳公主,还不跪下行礼!” 李磐立象被劈头打了一棍似的,遍然定住,他看看这春丽的脸,又看看李谡的面,像醒悟过来似的,急道: “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李磐见过公主,见过大娘!” 春丽听见“大娘”二字,气得浑身发抖,怒骂道: “谁是你大娘,我还未出阁的人呢!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顿时,李谡捧腹,晒笑道: “咯咯咯,你太逗了,春丽,你先去看看房间吧,现在还早,我就跟这花园里玩玩” 李谡目送那冉冉消失的炯娜背影,眼神好奇扫在“老友”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好奇问: “你就是李祖隆大将军的三儿子,李磐,曜武军李寿将军的弟弟?” 李磐居高临下,低头正窥探着她胸口里隐显的旖旎风光,当目光移到李谡俏脸时。他看见了一张怒意丛生,冷冰冰的脸,还有一双不含人间烟火的眸子,暗骂自己下流: “我真是太卑鄙无耻龌龊了,居然光明正大偷看别人…” 李谡见其全身僵直,一动没动,冷着脸,一言不发离去,心中却并未生气,反而有些好笑: “嘿,这李磐,还真没想到居然是个猪哥像啊,不过那色眯眯的样子,真叫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一语未毕,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响雷。 大雨倾盆而下。 中堂内,沉思的祁英蓦然惊醒,举目游望,只见李寿正背手踱步,似乎也在思考什么,便轻声道: “李寿,迭生巨变,李承恩不来了,安阳公主代替,现下你说如何是好,会不会是韦家要打什么主意。” 李寿凛然大声道: “放屁,祁英,我就知晓你居心叵测,快说,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祁英锐声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下雨了,我回房睡觉去,记住了明日,三军大点兵,到时候挑选出一些能征惯战,武艺高强的士兵” 说完,他径直绕过怒气腾腾的李磐,消失不见。 静立半响,李磐也离开了中堂,路过花园,见弟弟正站在风雨雷电中,也并未出声,躲在角落里偷看,他想晓得自己小弟究竟能不能悟出些什么。 李磐在狂风聚雨乍雷闪电中己如尊石像。 突然有一把伞为他遮除了一切。 一个声音轻道: “嘿!这场雨愈下愈急,不若先到那边廊道避一避吧!” 雨水仍沿着李磐脸颊直淌,他仍一动不动,道: “谢谢公主,小人正在想事情!还请你先走吧” 李谡没有走,一记粉拳击在他结实的肩膀,问: “你有心事?不如当我是木头人,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李磐不语。 突然长身飞起,凌空翻飞,腿影飞施,身形信如游龙一般直冲云霄,张扬遮掩,风雨不侵。 廊道上,立时一片惊疑: “咦,这是什么腿法,战天神诀主要是刀法,老三这腿法招式倒似不错啊!” 李寿怔忡出神间,突然面门生风,身形急退,化解一招;来人腿影灵活万千的凶猛再扑,待他看清来人,连声止道: “公主,住手!” 李谡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记鞭腿汹狠扫去,啪的一声,李寿抬臂硬捱了一腿,身形踉跄而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心中一片惊疑: “奇怪,安阳公主据说为做皇太女,刻意练就一身高明的剑法,但观其年纪,为何内力如此深厚精纯?招式亦如此狠辣,绝对下过苦功研修!” 不过危及细想,李谡趋近一步,冷冷的说了一句,把他的这种惊疑迅速变成了惊诧: “出招吧,李寿,今日我就与你比试比试,看看你能不能做曜武军振远将军!” 随即掌劲似潮般汹至,李寿万劫不复之际。 李谡背后却摹然射出一道罡煞之劲,她脚尖一点,左手电快反肘一个掌切,顿时来者爆出碎骨声响,惨呼连连: “啊” 李寿见衷心耿耿多年的爱将韩庆被李谡一掌击断手骨,心中再是忍不住: “好狠的心肠,居然出手毫不留情,也罢,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公主,老子就不信李! 抱定主意后,李寿身形急掠,一个箭步,便使出至刚至阳的战天神诀第一式— 劲锐出战! “彭”的一声巨响,李寿心里虽想教训李谡,但又害怕一掌过猛打死了她,届时龙颜大怒下来,李家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情急之下,竟轰在爱将身上,想要真气透体,震飞李谡。 这一下,韩庆这个彪形大汉,可就完全是被殃及无辜,或说成了两人比拼的漩涡中心! 李谡顿感一股内力与己抗衡,立时加劲,水元决劲力随之暴涨,直透韩庆内,令其全身膨胀,四肢亦被扯长;战天神诀至阳,水元决至阴,正所谓阴阳难衡,两股对立的真气贯体,他的脸彻底变成猪肝色,冷汗淋漓。 李谡存心一试对方功力,粹然变招,使出自己看家绝学之一,水挪移! 但此时此刻,她却出招以吸纳对方气劲为主,欲将在韩庆体内的李寿真气旋转抽出,故顿使气流内卷,周遭沙石亦朝韩庆飞旋过去。 李寿中暗叫: “不妙!我的掌劲竟被他吸扯牵引着!” 李谡乘势沉气吐劲,又一招劲掌出击,赫然比昔才强大数倍之多。 正是以烈焰掌改编而成的寒冰掌,无非就是将火元气劲,运功时以水元真气推出而已;其雄浑劲道势可断石分金,韩庆身躯惨被爆开,血肉飞溅。 原来水挪移是吸纳李寿掌劲,加上本身内力击出,威力自是倍增,连带着李寿亦被轰飞数步。 但两股内力在体内流窜,极度难受,李寿竟能悍然坚忍。 李谡斜视狼狈不堪的李寿,心中暗笑: “当年我就知晓你的内力深厚,殊不简单,不过我亦今非昔比,当年被玉玄一招秒杀的李谡,已经变成能与你势均力敌,甚至胜你一筹了!” 不过,好戏总在后头。 李寿提气一吐,将体内流窜之气猛然尽卸于廊道柱子之上。 这一卸劲,柱子登时乍碎,尘烟四起,趁此大好时机,李谡又己擎掌而到;掌劲正大浩然,李寿身形一晃,以奇诡莫测的身法滑过。 他心中的想法是: “走眼了!此掌力绵中带刚,不宜硬拼!” 而李谡一掌落空,手式立改,变招亦奇速无比,赫然己使出幻阳指!对其便是疾戳十八下!攻势浩荡,竟似吃定了他一般,迫击不休! 李寿暗想: “哼,李果儿的掌、指法刚柔并济,那我就以刚克柔,力破万巧!” 他这做性一起,立将整个战局都扳转了过来。 只见他全身内力汇聚一掌,亦不再碍于其公主特殊身份,毫不留情,使出战天神诀中最为刚猛无伦一掌— 骁勇善战! “轰”的一声,竟后发先至;不过李谡却身形矫捷,灵活一闪,避而不战;李寿一掌愣是击空,打中廊道旁边的一株藤蔓上,汇聚的狂暴劲力,暴然绽开,登时漫天荆刺,还有翠绿的叶子飘飞。 李寿未及料到她智变百出,有此一招,微然错愕,怔了瞬息。 于此同时,李谡见机得快,身形逸动,骄指真气满注,迅即无匹,又是一招幻阳指攻向其左肋。 李寿却也当真是悍勇了得,危境中犹自左掌翻飞,将李谡这一切攻势尽挡于身处。 但李谡身形奇快,倏地一闪间,己改从右攻;李寿微微“嗜”了一声,身形随之一旋。 乘着旋势,他再使一掌刚猛霸道的招式— 百战不殆! 不过触手处却虚空一片。 李谡竟又撤招飘退;令其力无从发,窝火无比,心中却是忽然惊觉: “明白了,她的内力定不及我深厚,所以不敢硬拼,只要我出手太猛,她就避而不战,不过眼力劲还真毒!” 这时,李谡的第一轮攻势也已完毕,却没有讨到丝毫便宜。 但突然间,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成了改变整个战局的契机。 契机就是廊道顶上掉下来的一根横木,刚好落在李谡的面前,她想也不想猛拍一掌,内劲突猛骤发,横木挟劲直攻李寿。 同时间,本身亦配合横木攻势,分在右而进。 猛招临门,李寿虽惊不乱,气沉丹田,气贯双臂,劲分两度,分击左右,心中暗定: “嘿,真是找死,你既然找死,要贴身近击,我的内力应略胜你一筹,那你便给我好生歇息一段时日!莫再搅浑这趟水了!” 但他错了。 李谡不是劲分两路。 而是一路。 因为她已觉内力不及,倘若再分,跟找死无异,顿时“膨”的两声,两人皆中一掌,两败俱伤。 不过李寿劲力刚印及李谡胸膛的一刹那,她仍可借机使出水挪移,整个人腾空电旋而起。 李寿本以两人都要停手时,岂料脚都未站稳。 李谡又从天而降,自上攻下,竭尽全力一推,来势汹汹,速度奇快。 李寿挡避皆是不及。 眼看李谡双掌始如山洪暴发般攻到,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捱。 当他真凝神聚气,展臂擎空时,李谡却施诡奇身法,如狂蟒扭转,滑落至一边,并未使出最后一招,让他这一招也没打出。 李寿架打得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心中纳闷: “我招惹她了吗?” 正思忖之际,李谡嗤笑道: “李寿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内力深厚,呃,今天就这样吧!” 说完,她就走了。 “啪”然一声,一只手拍在了怔思的李寿肩头,就听到弟弟李磐的声音: “二哥,刚才安阳公主好厉害的身手,身法异常灵活多变,竟能跟你斗得旗鼓相当!你说她为何要找你打?” 李寿心中也纳闷呢,又见自己爱将被杀,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冷冷道: “哼,不过是仗着身份,胡作非为而已,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这安阳公主欺人太甚…” 说了几句气话,他便知说多了,扼腕叹息道: “哎,老三,没事就回房吧,明日就要点兵点将了,到时候,你也争口气,若能击败祁英大徒弟童义,抢到一个左果毅都尉就好了!” 原来,校场点兵,为涨士气,还有激发士兵及将士们对军功的渴望,大都会进行比武竞赛,类似武举,取前三名,由都统进行奖赏,此番,祁英还有李寿也早要赶在大军分散开拔前,进行一次,李磐亦是报名参与,一步登天的机会,岂能错过。 第107章:法王出世 土蕃十二镇魔神寺: 上观天象,下降地魔, 指善恶路,决是非疑, 纳祥求福,祷神乞药, 甚至可以,护国奠基,破除一切久暂违缘之事。 土蕃各部落的祸福兴衰和农牧业生产中的丰歉,似乎都归他们掌握。 十二镇魔神寺来历并非是一个谜,而皆因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大唐的女人。 她就是文成公主。 传闻她不单精通地理水力,更精通天地80种《五行算观察法》;嫁给土蕃松干赞普后,又恰逢魔物作乱,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中,善良的她就推算出雪域西藏的地形——俨如罗刹魔女仰卧的形状,妖魔鬼怪横行;于是以首都逻些卧塘湖为魔女心脏,红山、铁山、磨盘山是魔女心窍上的脉络,应当填平卧塘湖,建一释迦神庙以镇之,这便是— 大昭寺。 松干赞普以山羊驼土,填平卧塘湖,在其修建,供奉释迦牟尼八岁等身佛像,乃是土蕃镇国神寺,由一位百岁老法王亲自镇守,高手如云,更是土蕃人心目中的至高神寺。 小昭寺,文成公主则在绕木齐修建,供奉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佛像。 除了在要害处修建两座主寺外,松赞干布着手在卫藏修建四座魔镇边寺,以镇女魔四肢关节;为了改变恶劣风水,完善八吉祥的徵相,在女魔身上还修建了许多小庙;普称镇魔十二神庙,这是制伏女魔的十二不移之钉。 左肩上建昌珠寺;右肩上建噶泽寺;左足上建仲巴江寺;右足上建藏昌寺;以上为镇肢或镇边四大寺;左肘上建洛扎科延寺;右肘上建布曲寺;左膝上建江扎东哲寺;右膝上降真格杰寺;以上四寺史称镇节或再镇边四寺;左掌心上建隆塘卓玛寺,右掌心上建朋塘吉曲寺,左足心上建蔡日喜铙卓玛寺,右足心上建仓巴弄伦寺,以上史称镇翼四寺;共为十二镇魔寺。 由此以来,土蕃果然魔物尽除,不再犯乱;国运昌隆,强盛一时,东扰大唐,西抗黑衣大食,北御天竺,南抵南诏;无数天纵奇才涌现而出。 比如说,卓玛寺的灵龙法王。 高原的天,一日三变。 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山脚下,却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白顶毡房,数不清的黑色人影正纷纷涌动,集结。 正是土蕃大军在梭磨草场的营地。 一名身形高大彪悍络腮胡子的土蕃人,头戴五尖凤盔,骑着一匹腿壮如铁柱的矮脚马,缓缓扫视着迎风而立的土蕃将士。 他就是领地广阔,数万族人头领,巴旺土司;全名江白巴旺,另一身份却更为吓人— 亦就是卓玛神寺下代法王江白贡布的亲弟弟! “驾!” 巴旺面无表情,策马狂奔,如风般至一座临时搭建的台子前,只见他双臂猛拍马首,身形如蛟龙出海般,旋转数圈落在台上,朝盘坐正首,头戴黄帽,身着朱红僧袍的喇嘛,禀告道: “巴旺参见多吉上师,三军已齐结,粮草辎重等亦备好,还请上师加持神力” 土蕃人打仗前,都会由寺庙喇嘛施法祝福,以求平安;不过巴旺既然有一个法王大哥,为何会去请求不对眼的多吉呢? 因为贡布此刻没空,正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两骑巨狼迎着飞卷的风雪在冰天雪地的旷野上狂奔不止,狼背上两人的衣衫披风横掠而起,只听前面人说道: “穿过此山头,就可抵达师傅闭关一带了,不知他老人家情况如何?但愿能请他出山!” 正是贡布跟赤马两师兄弟,二人得知大金镇军营竟然有大唐公主!便不怀好意,欲请师傅亲自出山,抢走她,于是一路疾奔而来。 山谷到了前面,有一条白皑皑的小路婉蜒而上,直通山顶,而小道两侧,均是峭壁,在山谷与小道的交叉处,有一座低矮的小屋,屋顶积着厚厚的雪,四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条,小屋很小,瘦瘦的,寂寂寞寞的屹立在那里,仿佛突然丛雪中生长出来的一门。 路过人肯定惊叹这里怎会有座小屋,谁会住在这万里银妆玉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方呢? 但这小屋确实住有人,只有一人,一人一屋,何等的古怪,而且在这漫天雪卷的天气,那人却坐在屋外小道中央的一个石登上,背向着山谷,一动不动,如一座雕像一般神话似的坐着。 贡布二人未言,双足劲力骤发,跃下狼背,向背对着他们的人走了过去,脸上满是庄重肃穆,行到怪人的背后,并未在意冰冻三尺的雪地,“扑通”无比恭敬跪下,匍匐在地,噙泪道: “师傅!” 老者并未理会二人,反而在冰壁上继续雕刻着什么。 二人也不惊扰,反而跪在地上,细看着自己的师傅;老者长发掠风零乱挂在褴楼的衣上,衣服十分的单薄,但他一点尔觉的寒冷,宽厚的体形更让人心中生畏,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赤着双足,冰冷的冰雪之地,两人看之不由心中大震,身生意意。 倏然,老者回首,露出一张祥和,平静,刚毅的方脸,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他的皮肤极为黝黑,不过光滑而富有弹性,这就是灵龙法王。 见弟子二人如此恭敬,他淡淡道: “处凡愚而不减,在贤圣而不增,住烦恼而不乱,居禅定而不寂,不断、不常、不来、不去、不在中间及内外,不生不灭,性相如如,常住不迁,名之曰道。” 贡布与赤马两人闻言,皆是微愕,眉宇紧锁,似在思索师傅的训话。 过了半响,贡布满脸祥和,面容似有宝华流光溢出,喟叹道: “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欲识佛去处,只这语声是。苟能念念不忘,心心弥陀现前,步步极乐家乡,何必远企十万亿土。” 说完,双手合十,磕头碰脑,朝其恭敬一拜,好奇问: “师傅,您在此闭关,雕刻些什么?” 灵龙戟指远方,冷漠道: “静!” “一切处无心是净;得净之时不得作净想,名无净;得无净时,亦不得作无净想,是无无净。” 两人听之,愕然向四寻,再抬随着灵龙雕琢的冰壁向上望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灵龙所谓“静”,竟然是尊巨形冰佛;坐卧冰谷之间,势如泰山压顶,如此静静屹立荒无人烟的冰天雪地中,除去风声,这里果然“静”。 刚才灵龙正在雕刻着冰佛的脚趾,是那么专注,那么细心,好象正在雕刻自己的生命! 巨佛依山而雕,表面光滑如镜,宏伟巍峨,二人在近处,反而刚才并未看见,如此大的佛,在其面前,确难发现。 赤马猜想这冰佛非要十年二十载方能雕成,一个人根本无法办到,可是师傅花了多少心血,看着冰佛压在小道上空,如此的精致,如此的浑然天成,亦如此的不堪惊吓,若稍有震动,均有佛毁人亡的后果。 贡布看了看,皱了皱眉,坦然道: “师傅,若顿悟此心,本来清净,元无烦恼,无漏智性,本自具足,此心即佛,毕竟无异,你为何要雕这尊释迦摩尼佛像,徒弟还有要事禀告” 说着话,他将背后一把刀取了出来,手中的寒星宝刀在疾风中“嗡嗡”直鸣,分外显眼,灵龙听之,立时瞳孔放大,紧盯住它。 “咻”一声,贡布只觉眼睛一花,手中快疾传来一股巨力,一股让他难以抵挡的力量! 再一看,灵龙已握住了刀柄,死死不放,如抓住生命一般,随之猛力一拨,空中掠过一道寒影,森森刺骨,闪闪耀目。 灵龙欣赏着刀锋,神态诡异绝伦,自语评道: “刀长三尺,森寒夺目,好刀!好寒的刀!” 灵龙眼中满是叹羡之色,宝刀在握,一反刚才的祥和,双目炯炯有神,射出奇异的光芒,立时判若两人,威猛无比。 贡布盯着刀,笑道: “师傅,这把刀是洛扎科延寺多吉素闻您老人家爱刀,赠予你的,另外他也有要事相求” 语毕,灵龙突然纵身而起,向雪空飞纵而上,沿着巨大的冰佛,点点飞射,登时光滑如镜的巨佛上出现数个坑洼,无数冰渣立时四下飞射。 待其上了佛顶,毫不犹豫的举刀向巨大冰佛拦腰劈去,“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大佛颤抖不停,“嘎嘎”作响,中间己裂出一条缝来,瞬时延向四面八方。 “隆”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冰佛如雪崩一般从山谷半空中瘫塌了下来,重重的压在山谷冰川之上,变成了一堆冰渣;巨响在山谷中回荡下绝,亦在贡布、赤马的心中震落不绝,两人傻眼了,不知师傅如此做有何意图。 灵龙恢复了平静,如一汪深潭;无人知他内心如何所想,现在就是最了解他的弟子贡布也不了解了;他随着坠下的碎冰飘落而下,站在四处飞溅的冰窖之前,屹立不动,仿佛正在凝想着问题。 静了半响,他将刀缓缓放下,“铮”的一声,寒星宝刀脱手,笔直插进了冰雪数寸! 贡布二人亦飘逝而到,刚落地,耳畔就响起灵龙的铿锵有力的话: “走吧,将这把刀不适合我,还给他!” 一语未毕,他仰首吹了一声哨子。 这一古怪的行为,让贡布二人有些不明所以。 但很快,他的后背风声骤起,一头比平常卓玛寺巨狼高一倍、长两倍的雄狼,狂奔而至。 正是狼王。 其四肢粗如铁柱,头大如斗,毗目裂齿,目中凶光暴射,锐利无比扫过两人,不过很快,就撕天狂嗥“嗷呜”,吼声如雷,震耳欲聋,灵龙的手穿过其浓密银亮鬃毛,挠了挠它的脖子,慈祥道: “走吧” 寒风凛冽,三人极速消失在了雪域高原上,只留下了一堆冰渣,不过很快就被天空飘下的雪花所覆盖。 梭磨军营,多吉亦鸣诵完经,径直离去。 他穿过了台子,又绕过了数顶毡房,最后速度越来越快,整个人快得普通人肉眼都无法看清!他看起来很着急。 因为他急着见一个人。 草原深处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旁,一匹白马正悠闲的吃着草,一名戴着面罩,全身裹得严实的男人正无聊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蔚蓝洁净的天空,似乎在数着蓝天上,漂浮着多少云朵。 蓦然男子腰身发力,从地上一个鱼跃冲顶,利落翻身仁立在了草地上,因为他等的人来了。 来人正是略有气喘的多吉。 男人急迫道: “找我什么事,你就不能飞鸽传书,或者用鹰,非要我亲自前来?” 多吉认真道: “保宁城里是不是有大唐皇帝老儿最疼爱的宝贝女儿,李果儿?” 男人点点头。 多吉直接了当道: “将她骗出城,然后我们捉住她,到时候,我们利用其威胁一下皇帝,割让一点地方,再由你救出她,如此一来,互利共赢!” 男人听闻,暗忖思索片刻,摇头拒绝: “不行,她身边有一个随身女仆人,何仙姑的婢女,武功深不可测,你不一定能打得过她,而且此女聪慧过人,若是你们失手,恐怕我难逃干系…” 多吉立时截断道: “废话少说,我请了一个帮手,绝对能拿下她们!” 男人见多吉如此信心满满,轻声问: “谁有这么厉害,你敢打包票,百分百成功?” 多吉自信道: “灵龙!” 男人听闻“灵龙”两字,深吸了一口气,惊叹无比: “好吧,你居然能请得出灵龙法王,他恐怕是你们土蕃第二高手吧,除了大昭寺那皇族镇国法王,真未想到啊…” 多吉耐心听完他的感叹,叮嘱道: “行了,未免起疑,你赶紧回去!到时候,用鸽子,别特么用鹰,那玩意动静太大,小心引人注目起疑,坏了大事!” 两人商谈好了事情,各自便是离去。 而主角安阳公主,或者说李谡,浑然不知有人打她主意,因为她此时正在吃饭。 吃得还挺不高兴。 保宁城内,有一小酒店。 屋前虽然没有高挑酒帘,但门媚上却挂着一块横匾,漆黑透亮,金灿灿的写看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如意酒家! 但李谡却吃得不如意。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放在盘子前闻了一闻。 酒,很不如意,有些酸味,喝了一小口,真的很酸,但却是热的,勉强喝了一口。 花生也很不如意,尝了一颗,淡淡的,一点昧道都没有。 烧鸡就更不如意了,烧鸡本应是金黄色的,但面前的烧鸡却是黑色的,烧得很焦,她撕下一条鸡腿,尝了一口,太苦! 如意酒家,似乎很虚假,是个不真实的地方,尽皆令人不如意! 于是,她举目游望,屋里宽敞明亮,收拾得很干净,摆了三张方桌,有一张是空的,一张靠近火炉的桌前,早有一名满头乱发的乡村汉子正在自斟自酌。 见李谡看她,汉子也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脸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便塞进嘴里。 李谡看着店小二正在堂内抹桌扫地,心中暗骂明明鬼影都没有,桌子都已经擦得油光发亮了,但小二好像不知疲倦,忙个没完没了。 “啪”的一声,小二跟汉子都被这声脆响惊扰,顺声好奇望去。 李谡冷冷道: “小二,结账!” 小二飞快跑向桌旁,躬身道: “好嘞,客官一共60两银子!” 春丽一脚踹去,小二竟灵活一跳,躲开了,但春丽正值气头,似未细想,怒骂道: “呸,这点菜,你竟然要收60两” 说完,“啪”掏出一枚令牌大力拍在桌上,冷厉道: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知道这什么吗?” 小二嗤笑: “嘿,我管你什么令牌,吃饭给钱,天经地义,这兵荒马乱的,有的吃就不错了,味道差怎了,你这都吃了,就算皇帝老儿来了,我也要照收不误!” 他这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儿,令李谡双眉一挑,脸上诡奇浮笑,悠悠道: “嘿,这不是黑店吧,你可知一只鸡,不过百文,60两银子,一共数万钱,千只鸡了!说吧,你那条道上的,划出来,我们都接下了!” 小二没有来得及说话。 因为有人插口了: “哼哼,来人啊!有人吃饭不给钱了,这可不好了” 出声的正是吃红烧肉的汉子,伴随他的话音一落,“咚咚咚”数名黑衣大汉从后堂汹汹冲出,将二人霎时团团围住! 第108章:大军齐结 李谡己缓缓的走到春丽身后,声音不徐不疾道: “教训他们一下!” 春丽回首瞥她一眼,并未说话,又转头冷冷盯着几名笑意盈盈的大汉,恨恨道: “哼,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好一家黑店!老婆子今日就撕烂你们的嘴,砸了你们店!” 声音如刀锋般逼人! 吃肉汉子铁而中的瞳孔忽然锐光一闪,盯住春丽,比她更冷道: “哟呵,看来你们是不给钱了!”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立时紧张欲裂,一场回战势难丰免,如意店内充斥着浓烈杀气,大汉们蠢蠢欲动,不过恰在此时,密集响起“呜呜呜”的角号声!令众人皆是一愣。 “交给你了!” 李谡一语毕,身形一旋,己如一股旋风似的掠过几人头顶,到了如意店门,半空中回眸往如意店望了一望,吐出最后一句话: “我先去,你随后再来!” 说罢,身法伶落的飞逸而去,几个起落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 店内,只听春丽冷冷道: “老婆子说话算话,撕了你们,那就一定要做到!” 说完,双目中的凶光,仿佛就是死神! 乡村汉子毫无惧色,“嘿嘿”冷笑道: “就凭你?大言不惭!” 言罢,厉啸一声,双拳暴抖而出,身形疾掠,狂扑春丽;攻势有如排山倒海,连绵不断。 但春丽却背负双手,居然仍能从容自若,只瞧她使出一种灵活万千,精妙绝伦的身法,左闪右晃之间,竟凭此身法将汉子辛辣拳法一一拆解,更为可怖的是— 其它几名壮汉,同时被春丽左右开弓,震飞倒地!生死不知! 膨!一声轰天巨响,如意店中一根立柱被汉子强硕无匹的内力震碎,碎木四散飞射;汉子一拳击碎木柱,见春丽欲夺门而出,厉喝一声: “休想走!” 就在此时,春丽倏地出手,一掌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拍向汉子的前胸,快绝无匹,霸道绝伦。 “彭”然一声巨响,汉子只觉耳畔风声乍起,整个人被震得凌空倒纵翻飞;只见他脸色已然骇绝,心中震惊无比: “啊!竟然是碎骨手!她是先天高手何春丽!” 大汉滞空时双臂乱舞,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以便泄去这春丽的劲矢;“咔嚓”一声,汉子撞破了窗户,脸上却是一喜,因为惯力以消减不少,余势终将其带落在街道上,身形尚未站稳。身躯内摹地传出一阵吻嘲的爆骨碎响,接着全身如同骤失支架,肌肉逐渐凹陷颓软,刹时暗已如一滩无骨的烂泥,狂喷着鲜血倒下,死状骇人至极。 春丽飞身而上,落在尸体旁,气定神闲,看来刚才歼杀几人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哼”,冷哼一声,她垂首低眉凝视着手中一片物体,脸上露出了一抹罕见的得意之色。 这一片,正是她适才出手之时,在汉子身上挖取的一片碎骨。 她收回了目光,凝视着号声所发方向暗忖: “我的功力又精时了不少,离先天中期又近了一步” 意念至此,她又暗道: “现在三军齐结,校阅就快开始了,老婆子也去凑个热闹!” 话落,身形陡掠而起,掠向屋顶,直朝校场飞逸奔去。 保宁城三分校场上旌旗高展,战鼓隆隆,各路身着皮甲番兵,鸟捶甲的府兵已陆续进场,各军精锐人马亦大都己整齐排列;所有人神色膘悍,静候观武台上的都统祁英指派。 观武台上,祁英早已驾到威坐虎头座多时。 只见这把椅子颇为不凡,上面并未过多雕刻,反而十分素雅,不过却有一张虎皮,虎头上的王字,正巧落在他的足下! 若是梁子冲看见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把椅子竟然跟曾经神策军,程傲的椅子一摸一样! 祁英等这一日,足足等了十二年!从意气风发,前途似锦的青年,变成了一个中年! 此刻的他依旧很有耐心继续等着,双眼不离大军中极为显眼的空处;身后分站着童义、常青、童柏三位身着劲装的爱徒! 他愿意等,并不急一时,因为有重要人物还未到。 不过徒弟常青却仰头望了一眼天色,有些着急,牢骚道: “这都快未时三刻了,公主还有李寿难不成忘了今日要点兵之事?” 童柏晒笑道: “哈哈,估计是那李磐小儿怕了大师兄了” 说着,他看向一动不动,站的笔直挺拔的童义,阴阳怪气道: “大师兄,你本出自名门正派,想当年童家那可是…” 此举无疑是揭童义的伤疤,童家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禁忌。 果然,童义斥道: “闭嘴,小心旁人听去,害了师傅!” 一提到事关祁英,童柏缩了一下脖子,偷瞄了一眼师傅,见其正半阂双眼,似乎并未听到这些话。 但童柏知道,祁英就算他笑的时候,云顶也没人敢陪着一起笑出声。 童柏心神一敛,不敢在言语,心中却是不屑: “哼,今个最好李磐那小子打死你,童义啊,若不是云顶派童家人对师傅还有用,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跟我摆大师兄的普,恐怕你还不晓得,师傅教我傲血诀前三层,老子已经是后天巅峰了,只距先天高手不过咫尺!” 正思之际,天空中突然如狂飚旋卷而来一道桃红色的影子,速度快愈星火;众人不过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竟然来人已至观武台正中! 来人不用多说,正是李谡。 今日她刻意打扮了一番,头上挽了个小小的发舍,重落一些流苏,掩映着弯弯的清眉,秀丽的双眼,配以桃红纱裙显得分外的娇艳动人。 祁英双眉一结,立时腾身而起,将虎头椅让了出来,抬手作请,恭迎道: “公主,还请上座!” 李谡美目游望,见虎头座边上有把雕刻精美的椅子,身形一跃,翩然落坐,嗤笑道: “呵呵,我坐这!你也坐吧” 祁英也不推迟,直接又坐了回去,心中有些惊愕: “据探子说安阳公主武功不错,能跟李寿斗得旗鼓相当,今日以她的轻功来看,内力亦不俗,恐怕也是先天高手” 祁英心头有点纳闷李谡的修为;不过转眼一想,那深宫中密法、奇物颇多,她有这般修为也倒不太奇怪了。 童义几人,或说在场数万将士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如此惊艳卓绝的轻功! 突然,祁英耳朵微颤,瞳孔收缩,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双眉一扬,轻笑道: “你总算来了” “谁来了?”李谡问。 祁英有些错愕,心中暗忖: “好灵敏的耳朵,恐怕我还小瞧这个公主的身手了” 很快,李谡就看见来人了,“轰隆隆”一阵战鼓擂响声,震彻校场;一队黑压压的马队冲进了校场中,滚滚烟尘亦席卷而至,待来人们补齐空位,原来是身着黑色细鳞甲的彪悍战士在李寿率领下到了! 这群黑甲战士个个神情肃然凝重,脸上就好比一块寒冰,每个人容貌虽然不一,但神情却都一样,都带着一股杀气! 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来的正是大唐曜武军,因身着黑色的细麟甲,故又名“黑甲军”。 此军战绩彪炳,令其成名的就是李祖隆带领此军精兵千二百,东川出军,自江油趣白坝,与山南兵合击南诏,破之,斩首六千级,禽生捕伤甚众,颠踣厓峭且过万! 第109章:静因再现 此刻,黑甲军中最惹人瞩目的并非是将领李寿,反而是一名剑眉星目,黑衣劲装男。 二人身形疾展,飘身落地,凝立台上,祁英顿时起身,朗声道: “好了,三军齐结,现在开始校阅…” 言毕,并未理会姗姗来迟的李寿,此举亦让李谡蹙眉暗思: “李寿压阵才来,士气正旺,嘿嘿,祁英真是成熟稳重,刚才他明显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手指轻轻敲打在虎皮椅上,现在将李寿兄弟二人晾晒一旁,真是高…” 正思之际,李寿兄弟两人也入座空位;祁英亦退至虎皮椅上。 “咚咚咚”劲鼓雷动,众人神情皆是凝重起来,纷纷盯着舞动旌旗的保宁都督—刘世仁。 唐军在冬季训练的时候,主要有“薄战”和“纵猎”两项内容。其中以“薄战”为主要内容。迎敌作战,队形的变化非常重要,“薄战”主要是训练士兵熟悉军中的旌旗、金鼓等指挥号令,进行前进后退,队形变化,操演熟练,以做到战时临阵有序,随阵入战。“纵猎”就是进行游猎,在此过程中训练士兵的武艺,提高士兵个人的战斗技能。府兵在服役之前,还又有折冲府的官员对他们校阅考察,进行演练。服役期间的闲暇时间,他们也会经常进行骑射训练。 随着战鼓擂响,步骑兵们纷纷奔跑,推演着队形,李谡也看得津津有味;不多时,春丽也到了,站在她的身后。 天色渐暗,寒风更盛。 薄战之后,人乏马疲。 刘世仁身着鸟锤铠甲,昂首阔步,扛着丈高大旌旗,朝祁英禀告道: “报告将军,推演完毕,还请吩咐!” 祁英道腾身而起,鼓舞道: “好!刘将军幸苦了,大家先列队原地休息!现在就开始比武,有谁自认武艺高强,可上观武台比斗,第一名,折冲都尉,管兵千二,第二名右果毅都尉,管兵800,第三名,云骑尉,管兵300!记住,点到即止!” 他的话如雷轰顶,似乎每个人都听得极为清晰,显见其内力之雄深,精纯。 李谡双眸从其身上收回,举目游望,见台上立有人蠢蠢欲动,嘴角浮笑,又瞥向旁边站在李寿身后稳健深沉的李磐,心中暗道: “今日看来,比完都要到晚上了,不过也好,军中必定有不少高手,我就大开眼界,见识一下他们的武功还有招式,还有那个呆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倏然,一名持雕翎刀的大汉手中的大号雕翎刀一翻一旋,从步兵列队中电旋跃起,空中身形急转,飒爽落在观武台中央,刀芒一吞一吐,上盈下旋,自信道: “烈山军,王敬,斗胆向大家讨教!” 话音刚落,祁英身后一人突地长身如虹跃起,快得如一阵烟,在众人目不遐接的惊呼声中,稳稳地落在王敬对面半丈,好像是从地上冒出似的。 “在下童柏,就来会会你!” 来人——相貌英俊,浑身散透出一股慑人煞气童柏直截了当地道。 说时,气走丹田,真气充盈,运起十成功力,双掌齐握,双掌象流星般划出,也没有澎湃旋激的劲气,在外行的人看来,还以为是闹着玩的! 掌势太快,王敬看都没看清,举起手中钢刀就向童柏的头部斩去。 正所谓行家出手,一看有没有。 李谡彻底摇了摇头,暗想: “童柏这一招深入虎穴,表面看来如同虚无飘渺,双掌怼锋利的钢刀,但实际……” 最后一段话,她都还没想到呢!耳畔响起童柏狂笑: “你连我怎样出招也无法看见。该死有余辜!” 语毕,他的右掌便印在了扎须王敬的胸口之上。 “碰,”一声如击败草的巨响,接着又是“呢”的一声悲惨呼叫,王敬身形向后如箭飞出。 但也一样东西比他的身子飞得更快,那便是他的心! 他的心破背而出,射出老远老远,然后便不见了,他的身于却倒跃在众将士之中,引起一阵尖叫! 刘世仁暗惊道: “哇!好利害!一掌便把对手的心轰了出来,比武也用不着这样残忍呀!” 台下烈山军士们忿忿不平纷纷大叫: “童柏!祁将军下命,比试只是点到即止,你一出手便杀人,对自己人出手太狠了!” 童柏笑道: “嘿嘿!我们身为军人,早就应该看透生死,马革裹尸,报效朝廷!这厮学艺不精,今世成就有限,连我都打不过,上了战场,也必死无疑!与其再浪费粮食!不如我放手送他一程,待他快些转世投胎,来世再当个强者罢了!” 李谡听到这一番歪理,心中暗自好笑: “杀人也有一番道理!真是狗屁不通!” 童柏这时也望向威坐虎皮椅上的师傅祁英,见他脸虽泛青,却沉默无言,似乎在默认自己的话一样,便是狂傲道: “遂选实在费时误事,大家已经等待极不耐烦了,你们就一起来吧!能过老子这一关,折冲都尉,果毅都尉,唾手可得” “升官发财,近在咫尺!” 陡地,白影一闪,一人横里杀出,扬掌击向童柏的手腕,大喝道: “欺人太甚!就让我青城派静因会会你!“ “啪!” 童柏没料到来人如此之快,碎不及防下,手腕立被击中,见静因横加阻拦,更听到与云顶派势同水火的青城派!心中大怒,杀意陡炽,五指如箕,疾若闪电地向静因的面门抓去! 李谡更惊愕不已,万万没有料到能在此时此地此刻看见曾经的仇人!心中震愕无匹: “这个老道居然隐藏在军中…究竟有什么目的?玉玄…?” 实际上她并不晓得,静因不单单是个青城派道士,而且是个极为贪婪的道士,此人几乎年年参军,且还是一支青城私军的头领! 什么能一夜暴富,来钱最快!那就是抢! 越境抢夺土蕃人! 对于蜀地武林门派来说,由高手组建的军队,不单单是能抢夺钱粮马儿牲畜等重要物资,更为重要是年轻一代历练,唯有经过血与火,方能练就一身真本事! 回到场中: 静因侧身让步,右手食中二指反手一划,“玄鸟划江”截向童柏的右手腕脉。 童柏被逼得爪势走空,抓在一根铁旗杆上,铁旗杆也被他齐中抓断! 童柏见出招不利,恼羞成怒,身形一晃,飞身窜起,左爪一屈,五指如钩,刷地向静因头顶抓下! 静因急使出青城绝学“空溟手”,右掌向外一牵一引,一招“金蝉脱壳“,闪出三尺多远。 童柏大叱道: “好!不愧是静因道长!竞能连挡鄙人两招,道长小心了!再接我‘傲血诀“’第三招,血战天河!” 叱罢,右掌一挥,身形猛地跃起两丈多高,犹如一只巨大的苍鹰从天空飞扑而下,向静因头顶疾拍而下。 静因右掌聚劲,向上一扬,欺身上步,迎向当头扑来的童柏。 “膨———” 两掌交接,发出震人心脾的巨响! 巨响声中,童柏身形翻飞倒射丈外,方才飘身落地。 静因的双脚则陷入地面三寸,整条右臂酸麻无七!他盯看童柏,称赞道: “好小子!年纪虽轻,功夫倒也不弱!” 童柏冷笑道: “承蒙夸奖!不过,青城派静因道长看来也不外如是,徒负虚名!” 静因从腰下取下一个黑不溜揪的大酒葫芦,摇了摇,道: “好臭的口气!小子,你信不信道?” 童柏冷冷答道: “我,从不信神信道,我只信自己!” 静因拔开了酒葫芦的盖子,立时从里面飘出一阵诱人的酒香,暖了一口,道: “哼!引不信道的人死不足惜!” “哦?” 童柏突然觉得右掌一阵麻痒。 祁英身后的常青惊声叫道: “啊?师兄,你…掌心怎会发黑?”’ 童柏闻言忙抬起右掌一看,果然,右掌不知何时已瘀肿起一片,呈乌黑色! 是中毒的现象! 童柏忙运功驱毒…… “匆需自费气力了!”静因仰头“咕碌咕碌“地将酒葫芦灌了个底朝天,斜瞥了童柏一眼道: “刚才老道与你对掌,早已把独门掌毒打进了你的掌心,如今掌毒己在你运气时遍走你的全身卜逼不出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祁英就大喝道: “哼,好一个青城派!静因你恃武行凶,更为可耻的竟然下毒!现今还口不择言,好大口气!交出解药,若是不然,莫怪祁某翻脸无情,军法处置!” 静因恶声道: “放屁!纵使是比武大赛,就好像刚才有人说过,这是战场,老道这叫兵不厌诈!更何况那个谁,武艺也未必可以赢我!” 说完,手中酒葫芦猛然如炮弹般直射向童柏;他知道静因的利害,意欲闪避,但已闪避不及,只得强行运功,一掌向酒葫芦力劈而下!” “当———” 一声异响,童柏的双掌如击在钢板上一样,而他的双臂则发出一阵“喀嘲”的骨头折碎之声,身形如纸鸯般向后射出;倒在身后众军士身上,压倒了几个小兵。 但酒葫芦如影随至,仍直射童柏,正他已双臂俱废,无从格挡,“啊”地一声惊叫中,被酒葫芦击中的胸腹,“哇!”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而在童柏的背部,则有一个细小的物体如箭飞出,击在一名小兵的右臂上。 那名小兵在巨痛之余,仍惊呼道: “啊?童…柏的心……” 击中童柏胸部的酒葫芦,此时有人用引牵制着一般,向静因倒飞了回去。 “正如你自己说得,早死好!身手一点也不利落,嘿,以后指不定得贻误战机!” 台下一些军士们,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叫道: “好残忍啊!” 祁英见爱徒惨死,本欲运功,擒下静因,不过,双目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立时打消了念头。 突然,人群中又爆射出一道人影,飞身纵到静因面前。 此人瘦骨鳞峋,容貌枯槁,惟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得天独厚的出尘气质,此人正是青城掌门玉玄的师兄—— 玉清道人! 匍一落定后,玉清立向向台下众人摆了摆手,开脱道: “各位,在下玉石真人,童柏刚才说了,这是战场!比武嘛哪个没有点磕碰,没受过伤的,再说了兵不厌诈,土蕃人比大家还要狡猾…” 玉清巧鼓簧舌,一通歪理,比死去的童柏还能胡说八道… 众人皆望着祁英,看他如何能下台,再蠢的人也晓得,此刻,青城派是故意来扫面子! 且玉清的话,似乎无穷无尽。 他见祁英默然不语,便伏在静因耳边低声道: “师侄,出手暂时不宜过于狠辣……否则纵然夺得折冲都尉,今日我们也势难服众!” 静因沉吟不语,点了点头! 李谡紧盯观武台上一幕,俏脸微微抽搐,心中却泛起涟漪: “这个静因上次就有先天初期的身手,如今又精进不少,若想报仇雪恨,还得恢复那日跟多吉或者贡布比斗的内力才行,况且玉清虽然身体消瘦,但浑身皆在散发凌厉气势,一望而知是真气溢满而出,恐怕深不可测,但祁英这主帅被落了面子,怎办呢?” 凤眸又扫向观武台上,怔而不语的人,心中喟叹: “嘿,现在我操哪门子心呢,还是看戏,以后时机颇多,不急一时!” 此刻,大家都在暗暗猜测,祁英要如何化解这轮危机,实际上他已有应对良策,不过再等一个人,心中早已匍定: “保宁城三军近乎一半的军粮辎重都是青城派所出,我若出手,事后必定军令不畅,后果亦不堪设想,现今唯有童义出手,击败静因,为我与云顶掠回面子!” 倏然,“彭”一声巨响,把众人吓了一跳,展眉望去,纷纷释然。 原来童义右脚运力一踏,脚下地面顿时龟裂破碎,石块横飞,掠到静因对面,冷酷无情道: “好!童谋不才,还令道长赐教!” 祁英飞身落在徒弟面前,冷如刀锋般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同时转身说道: “义儿,千万不要义气用事,为了给师弟报仇,措手打死了静因道长!” 童义点头道: “是师傅,我跟静因道长可是老相识了…” 静因冷冷笑道: “嘿嘿,师伯,还请您暂时休息,让贫道跟老友会会!” 玉清不语,与祁英各自纵身掠回各家阵营。 二人脚都未站稳呢,静因右掌以“空溟诀“向童义电击而来! 第110章:意外收场 掌风呼啸,掌势凌厉! “来得好“ “臭小子竟能使出如此凌厉的一掌!修为特不简单!”静因见童义一招,心中急思,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厉喝道: “老道就送你见道祖吧!”。 话音方落,就把功力运至十成,双目精光暴射,右掌缓缓提至胸前,冷哼一声,掌心向外一翻,徐徐向前按去,一股强大的气流,无声无息地向童义逼近! 童义掌劲虽然刚猛,但他心中苦笑,自己不过是被逼无奈出手,给祁英找回面子;静因老道先前出手狠辣果绝,内力深厚,且掌里有毒,他哪里会是老道士的对手呀! 当此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灵光,掠过他的脑际。 童义暗自道: “我怎么这么笨呢?” 两股劲相接,尚未抵实的瞬间,童义右掌徐徐向下一引。 “唰!” 童义身子右侧的地面,被静因的强大气劲挖了一个深逾三尺的深坑,尘土沙石疾旋而起,“嘶嘶”之声不绝入耳! 他虽然感到右臂很是吃力,但没有想到,轻而易举地应付了静因这致命的一击,不禁心花怒放,喜形于色! 观武台首排的十几位士兵均被这强大的气劲震得向四周翻飞而出,引起常青阵阵惊呼: “师兄…师兄“ 玉清得意地笑道: “哈哈!童义!你替祁英强自出头,这回你中了我师侄空溟掌,还不粉身碎骨?” 一名士兵被震得口吐鲜血,狂咳不己! 另外一名士兵扶着他关切地道:“白山!你……怎样子?” 白山摆摆手,艰难地笑了笑,道: “陈刚,我没事…” 陈刚盯着白山的手,惊叫道: “啊!白山,你的掌心也在发黑!”白山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颤声道:“什么?我……中了毒?” 玉清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几颗白色药丸,递给白山,笑道: “别操心!我师侄只是要证明,他的武功远远凌驾于你们之上,并无心杀你,况且我青城派一向都是嫉恶如仇,只对敌人,下狠手!来,这些正是解药!” 白山迟疑了一下,遂把药丸服下,玉清亦身形闪幌,将解药散发给其余中毒士兵…… 童义与静因两人二掌交接,一声大响过后,童义被震得退了五步! 而静因也退了四大步,方站稳脚跟! 玉清颇感意外。 “啊!怎么搞的,童义这家伙竟然还没有死掉?… 童义凝立不动,点点黑水从他低垂的右手食中二指指尖滴落在地上! 静因冷冷道: “破得好!居然可以利用我的掌力,把你体内的掌毒悉数逼出,小子!你果然有本事!” 童义表情木然,不语。 静因冷笑道: “你既然有这样的实力,你大可不信道!” 童义也是冷笑,答道: “过奖了!” 观武台上,静因老冷哼一声,喝道:“哼,不自量力的臭小子,再吃老道一招!!” 喝声中,身形惊鸿般急掠而起,双掌挟着“呼呼”的劲风破空声向童义猛推而来。 童义只觉对手掌力威奇,连来路都难以摸得清楚,忙使出童家绝学“傲雪凌霜”步法,身形如霜打一般,极快向左横里飘出。 静因的猛掌擦着他的衣袂急奔而过。 险! 静因嘿嘿一笑道: “好小子,再接第二招!” “臭小子”变成了“好小子”! 说着,静因一晃身形,又向童义电快地扑了过来,双掌诡异难测地疾推而出。 刹时,一股澎湃激劲的掌力如江河缺堤般向童义翻卷而来! 童义急忙一斜身形,如闪电般移转身子。从静因发来双臂空隙电快钻过! 更险!更狼狈! 静因的掌风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吱吱“声然起,童义的一头墨发一下子给静因凌厉掌风扫光! 瞬时,校场上传出“轰耳欲聋”得大笑声。 连李谡也忍俊不禁,盯着被打成光头的童义,纤手捂嘴嗤笑: “咯咯咯” 决战展开,更出人意表的事情接踵而来— 童义虽狼狈,惹人耻笑,但好歹避过静因老道两招! 两招失误,静因怒从心起,益发不容怠慢,冷哼道: “童义!接老道第三招吧!” 祁英蹙眉暗直: “妈个鸡,静因为何要下如此重手呀,咄咄逼人,不过义儿虽颇为狼狈,但未显破绽,如若能捱过这一轮,险中求胜亦不无可能…” 静因哼声一落,身子陡起,募地举起右掌集然向前推去,这一掌快带绝伦,势力起,凌厉的掌风己徐徐袭向童义! 就在此时,祁英以传音入密法道:“义儿,快收摄心神看清楚!眼前已退无可退,但观武台颇大,天上有空隙!这一招你绝不能败啊!” 童义听见师傅的指导,立时腾身而起,如雄鹰展翅高飞,巧妙又躲过静因杀招。 不过,静因绝对不会给童义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待其从空中滑落,就见静因右掌斜移,陡然施出“空溟手”的“摧心掌”,凌厉无匹,变幻无比地向童义击出一掌。 这一掌神妙无比,他身形藉着掌势,突然向童义凶神恶煞般地欺身而未! 李谡眉头紧皱,暗自心惊道: “这个静因出招越来越辣了,看来他的求胜心越来越急,恐怕是先天中期高手……” 祁英更是如坐针毡,急与密法传音道: “徒弟!此招利害得很!没办法再避了,快退!” 果然!童义如言飞身后退,唯有使出精妙绝伦的七血伏虎腿,在静因的掌下左钻右避,险险逃过来袭! 众人见之,纷纷喝彩道: “好!避得妙啊!” 暮地,怪事发生了,静因突然莫名其妙被童义扫了一腿。 祁英立时心中一颤: “糟了,这老道经验丰富,故意卖出破绽,显出疲态,引徒弟上钩,要是童义忍不住…” 果然,只见童义腿势不减,刚猛无比戳下观武台,立卷起一道乌蒙蒙的尘土,借着沙尘,掩着身体从静因的右侧向他的右肋疾扫而去。 疾若闪电,快如流星,猛似蛟龙出海! 尘土笼罩下的静因,面容变得狰狞可怕起来,运功镇住先前吃的那一腿,狠声道: “小子有种!居然能伤老道!但老道将会十倍奉还!” 说罢,身体笔直的拔了起来,电快地朝攻来的童义拍下一掌,速快劲疾,挟着呼呼的掌风! 李谡眼睛上瞬不瞬地盯着观武台二人,心中忖思着道: “好个童义!在此紧要关头,反以一个更危险的方式向静因进攻!难道要分出高下了?” 不过事态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童义突然身形一摇,向静因头顶疾跃而过。但身形有些室滞,而且额上也沁出了颗颗晶莹的汗珠,暗呼好险: “好一个心机深沉的静因,故意引我上当!” 祁英盯着烟尘滚滚的观武台,右手微微抬起,骄指向静因遥遥一点,一颗石子向静因疾射而去。 静因匍一落空,眼中杀意暴现,正盯着童义恶声吼道: “不愧是童家后人,资质惊人,今日如果有幸不死,他日必会名震江湖,可惜你偏要与老道为敌,绝对不能饶你”!” 吼声中,静因以八成功力的“空溟手“向童义击去,双掌幻起万道掌影,直欲置他于死地! 童义身形刚刚立稳,想要再环闪避,已是来之不及,眼看就要被静因的夺命猛掌头中了…… 就在这千钓一发之际,一颗石子恍如闪电长虹,自空际射了下来,倏地直往静因的右掌飞泻而下! 与此同时,近处前排响一起冷冷的断喝: “祁英!你斗胆暗助那小子?” 正是玉清道人的声音。 声音方毕,“啪”地一声,又一颗石子爆射飞出,“噗”地一声,两颗石子分碎开来。 但静因誓杀童义,掌势丝毫未减,仍电击向童义。 “膨——”一声巨响过后,静因面带满意的微笑,巍然而立。 而童义被静因猛掌击中,闷哼一声,身形向后疾退而出。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长长的深坑!在他身后不远处,便是观武台边缘。 场中所有的人目光都如潮水般涌向观武台:都想看看童义的生死! 玉清冷知道: “哼!中了我师侄空溟掌,即使未粉身碎骨,也必死无疑!” “阿?” 静因发出一声惊呼,眼睛直直地盯着观武台边缘,眼睛里充满怀疑和惊异! 只见童义在离沙场只有一尺的地方停住了身形。 众人更是惊讶,仿佛青天白日碰见了活鬼一般,万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童义! 童义伸手抹了把嘴角边的鲜血,心中也暗奇道: “怎么……可能?我竟然感到,刚才背后有人托我一把,但我背后是沙场啊,绝对不可能给人虚空站立,难道是祁英老匹夫偷偷助我?不可能—难道是他!“ 他是谁? 静因的怪笑声打断了童义的思考: “嘿嘿!童小兄弟中了老道一掌可以安然无恙,还比不比?” 童义默然不语,又脱掉了破烂不堪的长衫,露出一副精壮无比的身材。 常青失声惊叫道: “大师兄,你……” 童义朝师弟笑了一笑,然后盯着静因,右手指着心已冷冷地道: “静因!我的心就在这里!你有本事便把我的心击出来吧!”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一 “哇!这童义不要命了!” “他也实在太狂妄了!” 童义续道: “静因!数招己过,我已经清楚你的武功路数!代要用实力胜你,不用再靠其他什么!” 静因展颜一笑道: “呵啊!小子,与你比试到现在,你的表现是老道多年来,除了另外一个人,所遇最有趣的对手!好!我俩再来战个痛快吧!” 静因怒吼一声,直如睛天响起一个霹雷,震得山动地摇,风云变色。随着吼声,两道掌影射向童义,快速如电的身形荡起满地碎石沙土。 童义一个翻身,飞出丈远,避过猛掌。静因双掌连挥,暴风骤雨般向童义攻出了六六三十六掌。 只见掌风呼呼,掌影如山,层层叠叠的掌影,连绵不绝的罩向童义的前胸后背,双肩双肋。 逼得童义连连后退,左旋右晃,退出一丈多远。 刹时两人此攻彼闪,掌击拳打,跳跃腾挪,一个凶猛异常,一个灵活无比。只杀得天昏地暗,沙石漫天,破空劲气犹如利箭强督,尖锐呼啸,激荡的罡风好似惊涛骇浪,汹涌奔腾。方圆数丈内的观武台已伤痕累累! 静因狞笑道: “任你左闪右避,到你气力衰竭的时候,便成为老道的瓮中之鳖!“ 童义不语,飞身闪到静因的背后。 静因转身一掌卡去,却击了个空。 童义仍在他的背后! 静因暗道: “哦?这小子竟然以老道的背门为盾!好聪明!他以灵活万千的身法,不断藏身于老子的背后,不单令我无法击中他,更可以随时觑准老道的破绽,施以致命一击。但,没这样容易!” 一念忖至,静因猛地提气,飞身向背后的童义撞去。 但,童义身形如炮弹一般,连退三丈,灵巧又躲开一招。 静因目含杀机,喝道: “小子,勿坐垂死挣扎了!认命吧!” 暴喝声中,身行猛地腾高三丈有余,双臂陡枪,漫天掌影,象雪花一般纷纷飘落,朝童义兜头罩下。 静因得意地狂笑道: “老道居高临下,无论你的腿功及身法有多快,都躲不过的!你在老道的掌下,只能坐以待毙!受死吧!” 童义冷笑道: “好凛冽的掌劲!如想要取我性命?静因!没那样容易!我要你付出代价!” 说时,气贯双腿,施出七血伏虎腿,最强一招,狂雷殒命! 登时腿影翻纵,整个人如同倒拔椿朝上凶猛踢去。 这一招委实迅捷异常,令人防不胜防! 再者,静因身形由上向下疾冲,一时难以攻势,只见“啊”地一声惊呼声中,静因猝不及防下,手腕捱了童义一记重踢。 静因怒火中烧,大喝道: “臭小子,找死!” 他腰身如蟒蛇一扭,凌空翻飞,真气爆吐而出,竟从童义底下,左掌呼地一掌朝童义头顶猛扫而去! 立时一股汹涌的掌风,自空中荡了开来,马上又变作一团暖热气流向童义面门逼去! 童义心中一骇,只觉对方尖锐的掌风,含着一股窒人鼻息的强劲狂卷而至。 他忙大喝一声,身形疾晃,丢卒保车,不再反攻,放弃占据的优势,向左侧避了开去。 静因冷笑道: “再看这一掌!” 他见童义避开了他这一掌,忙以右掌击出,快若闪电地向童义头顶击下。 童义再避,已是慢了一步—— “啪“一声响,静因右掌结结实实印在了童义左肩上,童义也如纸鸯般倒射而出! 静因边运功疗伤,边怪笑道: “嘿嘿!中了老道的空溟掌,这次看你怎反抗!” 倒射出五丈外,童义顿住身形,咬紧牙关,然后在裤脚上扯下一块布条,扎住受伤的左臂,冷冷地道: “废话少说,老子势要与你再战三百回合!” “了不起!臭小子斗志顽强,老道越来越欣赏你了!”静因仍怪笑道: “好!老道就一招送你去死!” 说着,静因身形电疾地跃了起来,左掌一扬、以空溟掌十二成功力击向童义。 空中立时颤现出一道庞大的掌影,向童义飞奔而来! 玉清道人心里暗暗幸灾乐祸道:“呵呵!师侄,这回是真的发怒了!如今他即使上了十二成功力,他是非要取童义的小命不可!“ 童义面露苦涩,嘴上虽说要再战,但面已呈青色,连手臂亦是变得乌黑起来,显然刚才静因那一掌罡煞毒劲侵体,现在面对这一掌,他是真的面若死灰,无力回天! 千钓一发间,李磐大喝一声: “住手!” 话音甫落,突然双腿一瞪,抽身急近,右臂疾挥,一诏快似奔雷的凌厉绝招,陡向静因斜劈而去…… 千百双眼睛一齐望向李磐,眼神里写满了困惑与不解! 祁英皱着眉,心泛嘀咕: “这个李寿,还有李磐搞什么鬼?为何要救我的人,李寿与我旧怨颇深,这是…“ “隆”观武台上传出一阵震天巨响! 静因本全力以赴,发狠取了童义小命,未料到李磐不讲规矩,突然在比试的时候,从背后偷袭。 一不留神,待他反手一掌攻去,脸色陡变!心头大震: “啊,此人好强的力量…” 两人倒飞落地后,静因身形急转,使出青城派绝学之一,天罡七星步,将李磐“凌厉的掌劲卸于足下的观武台青石,方能减卸这霸道的一掌! 但岩石承受不住压力,被震得断裂“咔咔咔”数声,竟成了万千碎石,足下更有一个盈尺深的坑洼! 静因未来得及说话,军阵中的玉清厉斥道: “呸,好不要脸的小子!李家人难不成欺软怕硬,专拣桃子?与猴子有何不同!” “你错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玉清身后响起!同时,己有一股灼热无比的劲风直奔玉清的后脑而来! “当心!“静因高声呼道。 玉清慌忙转身!便看见了一道赤红如火的光芒,势若电闪地射向身于! 玉清道人骇声叫道: “嗜血魔刀?” 同时他也不敢丝毫怠慢,向左后侧急斜身,欲避过这电光火花的一刀!红光仍擦着他的胸膛而过,玉清只觉得胸口如遭火焚,痛彻心底!红光在两丈外停住了,光芒照射下,握着刀柄的正是李寿! 李寿冷然道: “你口不择言,侮辱李家,应该接受处罚!” 玉清摸了摸胸口,冷笑道: “嘿!你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李寿狂笑毕露,道: “纵使你神元气足,也顶多可以接老子十招!” 语声未歇,身形己陡地拔起五丈多高,同时长刀一划,幻现出一片严密的红网,直如乌云罩日,密不透光,正是李家战天神诀最利害的一式“战天斗地!“ 李寿配合凶名在外的炬力宝刀使出凌厉无比的一招,这式刀法之猛之密,玉清怎么也寻不出破绽,更无法闪避…… “啊”一声惨呼,玉清的一条右臂齐肩被削断!好狠,好猛的刀法! “啊…师伯!“静因悲愤高呼。 青城派的弟子们见状,亦怒愤填胸,叫嚷不休: “好大胆子,敢动我们青城派!师傅!” 静因回气不少,就欲出手痛击,不过却见到李磐冷冰冰的脸,顿时再不敢贸然行事。 李寿缓缓抬起血红色的炬力刀,轻轻吹了吹刀身上的血,狂笑道: “哈哈哈,青城派,玉玄亲至我亦不惧,更何况是你!” 玉清面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身若筛糠,直愣愣地盯着李寿手中的炬力魔刀。 只见殷红的鲜血,正被炬力魔刀飞快吸收,简直骇人听闻! 李寿陡敛笑容,冷冷地道 “玉清自始至终,你连哼都没哼一声!不愧是条硬汉子!今日比武到此为止” 说时,李寿望向稳坐虎皮椅上的祁英,似讥讽道: “哼,没有任何军功,没有任何临战经验,什么时候凭借武功亦能做折冲都尉,管兵800,这不是拿人命当儿戏嘛!” 话锋陡然变冷,继续道: “祁将军,此次比武,高手自伤,内斗!你说是不是土蕃人故意在使坏!你们要想在老子眼皮底下做升官发财的梦!那就拿土蕃人的人头来!” 祁英幽幽地道: “好吧,是祁某人考虑不周,此番就此打住,刘将军鸣金收兵!” 突然,天空中激射出一道红光,划了一个圆弧,然后“唆”地一声插在观武台正中青石地面上。 众人皆被这一幕所惊,看向那柄立在地上的东西。 这是一柄刀。 李谡极为熟悉的一柄刀,赫然就是血战刀! 忽然有士兵指天叫起来道: “啊!你们看……” “嘶嘶”人群中倏然奔跃起三名身材高大的鸟锤铠甲将士,三人落在普通士兵的头顶,借力狂奔至观武台上。 只见三人皆是皮肤黝黑,身材健硕,均是李谡“老朋友”。 甲央戟指血战刀,拍手笑道: “精彩,精彩” 李寿疑惑问: “你们三个人是土蕃人!” 甲央点点头,笑道: “呵呵,我们师兄弟三人前来送刀…” 祁英截断道: “大金镇军营就是你们偷袭的?还有这柄刀是不是血战刀,曾经霸刀山庄二少爷柳云风的佩刀!那次的事也是你们干的了?” 甲央三人俨然不惧大唐数万兵士,点点头,坦然承认,朝刀指道: “今日我们以刀为战书,七日后誓必再来保宁城,到时候你们选出最强之人与我师兄一战!” 突然他又晒笑道: “嘿嘿,当然你们也可以做缩头乌龟,或者现在乱刀砍死我们,不过,恐怕大唐也要沦为天下人笑话!” 说罢,随即飘然而去。 折冲将军刘世仁见三名土蕃人竟斗胆在其眼皮子底下这般叫嚣,顿时怒不可遏,望着三道飘然离去的背影,厉喝道: “好狂妄的土蕃人,竟敢来我军校场闹事,弓箭手准备!” 祁英抬手止道: “住手!让他们走!好,老夫答应你们,七日后,保宁观武台,静待尔等前来!” 李寿瞥了一眼脸色深沉如一潭清泉的祁英,冷哼道: “今日你们闹出来的笑话!哼” 语毕,拂袖而去。 李磐亦连忙跟上,自顾离去。 “哎,好好的一场比赛,最终却以如此收场,有趣,有趣”李谡嘴角上扬,心中想到于此,也站起身来,朝春丽道: “姥姥,肚子饿了,我们也走吧!” 第111章:局势 夜深人静,天雾蒙蒙的。 李谡慵懒地斜椅窗旁,半张娇俏凤眼,望着窗外的柿子树,上面结满密密麻麻红如灯笼的软柿子,还有干枯的柿子叶,有几分萧条。 “嘎吱” 李谡抬手关上了窗户,盈盈走到床边,葱指纤手褪去了套在娇身上的桃红长袍,少顷,一具柳腰娉婷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不过很快,李谡换上一身夜行快衣,头上与脸都团裹着面巾,令人瞧不清楚其真正面目,仅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她走到铜镜面前照了一眼,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变身后会喜欢照镜子,凝眸而视,喟暗道: “喵个咪,这胸也太明显了,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女人!” 不过眨眼,她目露凶光,自言自语道: “观武台一战,静因与那玉清两人都受伤严重,两个受伤的先天高手,嘿嘿,我倒不会错失这天载难逢的好机会” 说罢,吹灭了蜡烛,转身出了门,气聚双足,轻身而起,落至房顶,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月色迷蒙,清风拂面。 一名黑衣人,飞快在房顶上起落,身轻似鸿;不过眨眼,已落在另外一间屋顶上,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轻轻的匍匐在了瓦片上。 屋内,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男人,负手而立,正对着一名道士装束的人说着: “你搞什么鬼,下这么重的手!” 道士激动道: “老道问你才对,你搞什么,你不是说…” 面具男断然截道: “静因,你曾应承我,只会废掉童义的武功,如今你既没办成,更干掉了童柏,还使出毒辣的空溟掌,出手似乎狠辣了一些,而且,未免有点失信!” 静因盯着他,冷冷地道: “哼!婆婆妈妈,妇人之仁,怎成得了大事?” 男人闻言,斥道: “你还好意思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但从他眼睛里能看出他的不悦之色。 旋即一挥手,继续道: “给我回去!好好准备后面的事,完结后,我亲自出手,替你们对付玉玄!” 静因听得男人冷漠的话语,欲言又止,终是忍住,转身默然而去。 就在他离房门半尺时。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道白影怒气腾腾闯了进来,正是玉清。 他匍一落定,指对着面具男,大骂道: “你这老杂毛优柔寡断,似乎并不是干大事的材料……” “静因,依我看,我们还是另择他人…” 静因颤声道: “师伯,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再考虑一下?” 玉清冷声打断静因的话道: “勿需多说!老道绝对不会和言而无信的人打交道,给老子快滚!” 静因擦额上的汗,道: “师伯,轻声点,传出去了,我们都跑不了,况且…” 语毕,静因侧首偷瞄青铜面具男的神情… 玉清怒声道: “妈…的!你看你像什么东西?好一头狗奴才” 静因为自己分辨道: “师伯,你这话就师侄儿就不爱听了,你不叫我找强者帮你抢掌门之位吗…” 看到静因这副奴才像,玉清更是有火,怒喝道: “没出息的畜牲!自甘为奴,老道今日就杀了你,免得有辱师门!” 话音未落,玉清身形己陡然拔起,扬掌如疾箭般直扑向静因。 面具男双目神光如电,在玉清脸上一溜,反唇相讥道: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啰里八嗦,功夫莫非是你师娘教的?怎么都练到嘴皮子去了?” 同时,面具男身形疾扑而出,双臂一舒,十指疾张,暗蓄八层功力,闪电般的扑向他。 “住手…”静因止道。 “彭”然一声,玉清胸膛凹陷下去,心脉被面具男又疾又猛的掌劲瞬时击碎,生死不知。 静因激动道: “喂,你特么杀了他,你疯了?!” 言罢,奔向自己的师伯,查探起他的伤势来,见其气弱游丝,便双目凶光炽盛,凝掌再是补了一掌,彻底将自己师伯杀死! 黑衣男道: “妈…的!静因,干得好,就这个玉清,胸无点墨,十足酒囊饭袋,只会放嘴炮,他不过是我手上的一只棋子罢了!” 略顿了一顿,又赞笑道: “嘿,现在弄死他正好嫁祸给别人,吸引玉玄的注意力,况且依老子看,你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干大事的人,你大可取而代之,不就是…” 屋顶上,李谡听得不禁浑身暴震暗惊: “我去,这俩人还有人性吗?黑衣人难道是祁英,今日下午校场比武,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故意…” “不对,静因出手这么狠辣,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 李谡思忖之间,一股凛冽的寒风摹的从后袭至,内心大骇,身形蹬蹬的前赴丈远,双膝跪地右手支地,疾弹而起,霍然转身。 呼的一声,一条人影己然狂风般的疾腾而来,赫然是静因。 未及细想,静因如豹子般跃起来,猛扑了过来。 但李谡不仅比他更快,更似早算准了他每一着,敦指疾刺,静因脚尖轻点,灵活朝后退了三步,嘴里疑惑道: “咦,好熟悉的指法!” 待他回神,李谡已飘退狂奔,她亦在见静因的一刹间,电转心念: “要速度退走,不可泄露身份,何况下面还有另外一名高手!” 李谡一闪一幌,使出水挪移,整个人如疾风一般,几个起落,已消失在了夜色中。 静因亦看得惊愕不己,他心中立时涌起了别样想法: “此人轻功了得,究竟是谁,而且偷听到我们的话,若是…” 不敢在深入的思忖,气贯双足,身形一起一落,急朝黑衣人退走的方向疾追。 少顷,李谡落在一颗大树下歇息时,但随即两道强猛的气劲,突如其来,急袭向李谡。 她不用看,只凭来势便知来的,就是尾随追来的静因! 当即右掌上推,劲透断树,静因身形立阻。 李谡腿不动,头不回,只左臂回刺,顿时锐劲破空,指气嘶然。 静因悍然不惧,泼风般一腿扫出;但幻阳指劲竟去势疾急,直穿树身,倏然点中了静因脚底的涌泉穴。 静因大吃一惊,凌空翻身,倒飞而后退。 “要顺利退走,只有先钳制静因的双腿!” 李谡心念一动,幻阳神指急蹑而去,尽攻静因腿弯。 但忽然间,一股猛厉的拳劲自侧翼抢攻而上。 李谡不知青铜面具男,还能是谁;但见此两个高手追来,顿觉不妙,只得放弃猛攻仇人,急忙逃遁。 静因也得以喘息,翻身而下,顿觉一阵刺竹麻痛,始知右腿己遭重创,猛然问首,黑衣人竟己踪影杏然。 静因倒吸了一口气,满脸惊愕望着青铜面具男。 青铜男亦望着他,关切问: “受伤没?” 静因困惑道: “没有!这黑衣人是谁?。” 心里却惊乍道: “这家伙使的究竟是何种武功,像是在我发招前己预知招势,再迅速将我制肘,而且我对这指法很熟悉……” 突只见青铜男脚下生风的奔去,遂急声道: “你去哪里?” 青铜男脚不停,道: “杀了他,事情败露,你赶紧给老子回去!妈…的!” 青铜男刚才那一耽搁,追至一个村头,己不见了李谡的踪影,眼前只有一条大路,一条小路,不禁为之一怔。 思绪疾转: “能干偷袭之事,必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必定走小路!“ 说罢,迈步朝小路急追。 而李谡,的确是跑的小路,还顺着这条蜿蜒曲折的小道,逃到了保宁城七里溪旁,凝立河畔,心中暗忖: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暴露身份,将他们摆脱了,再回去!” 她正调息,恢复内力时,甫闻猎猎的衣袂破风声响,己然见青铜男疾掠而来,心中暗禀: “此人究竟是谁!亦罢,既然你穷追不舍,那就跟他斗上一斗,纵是不敌,亮出身份!” 意念疾转,愈想愈是激昂。 突然,李谡大喝一声,身形一扑而起,陡提全身功力,烈焰掌狂风暴雨般的疾抖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直卷向青铜男。 青铜男匍觉一股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双臂一抡,暗运全身功力,铁拳疾抖而出,直迎而上。 “蓬!”一声巨天雷鸣,二人硬拼了一招,强硕无匹的内气卷起沙石狂风,二人身形倏分,不禁倒退了一步,身形微晃。 李谡全力一击无力,心中惊骇震怒异常,深吸口气,大喝一声: “啊!” 双掌成拳,疾扑而上。 青铜男冷了冷哼一声,抡拳相迎。二人闪电般的疾战在一起。 忽地,李谡大吼一声,身形一错,“砰”的一拳击中了青铜男的腹部。 青铜男不禁大呼一声: “好小子!” 张口吐出一日鲜血,身形暴退。 李谡的强横拳劲,竟把强壮刚猛的青铜男震得后退入河。 顷刻间“轰”的一声涛声震天,卷起无数浪柱,漫天横飞。 青铜面具下,男人嘴角淌血丝,他不禁狂态毕露,一双目光陡盛。 男人狂态一发不可收捡!呼的吐出鲜血,猛提全身功力,朝李谡凶猛反扑! 但李谡愈战愈勇,战意不毫未解,更笃定: “此人并未祁英!” 乍见他扑到,运气凝神戒备。 李谡重创青铜男,换来的是更凶猛百倍的反击,男子叱喝声中,赫然使出了杀着,拳如千钧般重,且恍若游龙,李谡只觉眼前一花,己接连碰、碰的中了数拳。 顿觉浑身疼痛至极,有如四肢百骸涣散一般,身形疾退。 但李谡亦非等闲之辈,连吃数拳后随即觑准机会还以重击。 但往往一招中手,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李谡强忍浑身巨痛,猛提全身真气,大喝一声,烈焰掌暴抖而出,疾攻向青铜男的面门。 青铜男大吼一声,铁拳猛攻向她的腹部,拳劲千钧。 “蓬、蓬!”一声轰天雷鸣,石飞沙舞,二人倏触即分。 李谡被此人强硕无匹的内劲震飞向半空。 青铜男身形踉跟跄跄暴退几步。 呼的一声,李谡凌空一翻,落在沙滩上,溅起无数细沙,身形一扑,弹身站起,猛提一气,狠攻而上。 青铜男却被李谡一掌劈中要脉,体内气浮血涌,见他不待自己回气又拼命以掌压至,对其反扑之快,不禁暗自咋舌,暗呼出口: “啊!” 闪避不及,格拦己慢。 “啪”的一声,面门一痛,己然中了一掌,不禁大吼一声,抽掌反扑。 李谡似己发疯,无视痛苦,腹部碰的中了一拳,猛提一气,右脚疾踢而出。好一场速度与力道拼斗,灿烂非常!“蓬”的一声暴响,青铜男顿觉胸口骤痛,即刻劲走全身,一口真气直涌喉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啸声震天,响彻云霄,有如九天龙吟凤啸,她更为料到的是— 此人能化声为气,直透对手身上毛孔,钻入脏腑内将其气劲爆发,把对手杀伤于无形,凌厉无匹。 李谡难抗啸声,顿时每寸腑赃仿佛遭到爆裂,痛撕心肺,狂喷着鲜血,霎时一阵休克,倒飞开去。 呼的一声,栽倒在地,李谡跌撞之间,知觉稍复,立横臂一伸,遏止跌势,借力一挺,又再矗立起来。 李谡饱受多拳重轰,加上被气如雷冲击,仍能出奇的顽强挺直,青铜男乍见之下,简直无法相信她是血肉之躯。由始至今,一直支持李谡不倒的,是仇恨与炽盛的杀气! 但到今天,她与青铜男拳来掌往狂轰一轮,内心顿起了惊人变化。 青铜男狂烈的战意,比过往高手更为可怕,李谡越打越杀气尽失,相反心中的战意越来越是高昂。 这股战意由心发外,硬生生的把她心中仇恨,化成强者之心。 李谡虽是重伤累累,但甫一站起,深吸一气,又再向青铜男一步步踏去。誓不退后半分! 对手一股霸道无匹的战意压逼过来,青铜男本身的战意溢发狂升,心中反觉喜悦莫名,劲聚双拳迎上。 双目精光暴盛,利刃一般的逼视着步步逼进的李谡道: “啊…老子总算遇到一个有如此霸道战意的对手,今晚就彻底痛快大打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谡闻言冷哼一声,嘎然此步,猛运全身真气,凝神戒备,心中却已晓得此人是——— 李寿! 她万万没有料到,青铜男会是他! 他明明下午砍断玉清的胳膊!且为何要命静因对云顶派的童柏,童义下毒手…… 一切的一切,李谡暂时没时间去想。 二人对峙而立,皆将功力一层层的提升,戒备对视。 顿时强硕无匹的劲气纵横弥漫,连海滩上沙粒纷飞。 二人却缄口无言,连空气都似乎为之凝滞!河滩上上一片死寂。 二人皆目烁寒光,心中的战意尽上巅峰,迅速催化着一场生死绝斗! 死寂的空气中散发着激越的紧张与剧烈的激越。蓦地,二人同时怒吼一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宁静。天地间之一片肃杀! 李谡战意,空前的强大,锐不可挡。暴运十成功力,带动全身真气,幻阳指疾戳李寿。 李寿亦不亦弱,忙鼓毕全身功力,身形迎上,全力攻击了一拳,似要决定二人的生与死,强者决战,石破天惊,风惨云凄。 两人于是展开了一灿烂激越,空前绝后的激拼,最后便是战意狂升,双方打出了决定生死的一击。 “轰隆”一声厉雷轰鸣,直震得地动天惊,二人硬拼了一拳,身形倏触即分。 迸发出轰天反震力,掀动滔天巨浪,黄沙被激溅百丈高,两人功力显然都在伯仲之间,不相上下,两边飞落,李寿惨退间,顿感全身如遭坠冰窟,痛苦不堪,大吼一声,翻身冲落水中,其势未止,更猛将巨浪破分两旁。 七里河水顷刻被寒冰凝结,冰雾弥漫。 李谡也不好受,四脚仿佛断碎,被河沙覆盖而下。 就在她跌下际,整个滩头恍如天翻地覆,所有的飞沙皆向李谡重重盖下,立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沙丘,宛如平地起了一堆孤坟。 坟冢野鬼,不知是否就是李谡。 另一方面,李寿堕进七里河中,河面徐徐冒起斑斑血丝,更渗着一股寒气,正是至阴至柔的水元决余势!直捣九霄。 河面却渐渐恢复平静,难见李寿的人,那一丝丝殷血,不知是否是他那永战不倒的游魂,天地一片凄然,河滩一片死寂,河水无波,也无语;一切都显然出奇的宁静;宁静中渗透着浓浓的血腥与死的恐怖气息,令人呼吸为之窒息。 良久,良久,时间似乎凝滞不前。 平静的七里河又再次起伏,涌起浪花无数,李寿缓缓的从水中钻出头来。 他并没有因此而死,但动作却显得极慢,极慢,可见他受伤是如何的惨重。 李寿终于站起,本己黑实的肌肉在激拼之后变得如蚺扎,精壮无比,衣衫悉数被震碎;身如在冰窖之中,奇寒如骨,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苦笑道: “今晚真是解决了一个好大的麻烦啊,哈哈……” 语音甫出,仰天一笑道: “这些年来老子不断苦练,功力非同小可,先天中期高手俨然不惧,此人在一招之间竟与我打成平手,真是难得,以她年纪轻轻己有此功力,他日定是不可限量…“ 李寿感慨之间,走上滩头,但见沙石中的李谡竟然毫无声息,黄沙悄息,似己化着一个孤独可怜的一个荒家,心中不禁一片凄然,“啼嘘”一叹。 就在此时,沙中竞有丝毫的蠢动,一粒粒黄砂奇迹般的飞开,黄沙渐渐流失,沙粒越动越快,宛如复仇人激烈的呼吸,沙沙有声。 李寿忽见沙粒流动,不禁“啊!”的声呼出口,面上出奇的泛现喜悦神色,凝目而视。 黄沙就象脱疆的野马一般不断奔腾狂跃,纷纷四散,李寿顿感到一股不灭战意正从黄沙中直涌而出。不禁铁拳紧握,贯劲大喝道: “好顽强的生命力,咱们再来决一高下吧。” 话音甫落,“好!“李谡的声音从黄沙中传出,人己缓缓站起。 李寿闻言顿时大喜,目视她站起,暗运功力调息。 李谡一抖身上的黄沙,猛吸一气,大喝一声: “好!我们不死不散!” 陡提残余功力,幻阳指再戳李寿! 李谡强势临门,李寿岂甘示弱,战神天诀,全身劲力汇聚,“百战不殆”,暴然轰出。 两人正要拼个一死方休之际,一条人影突然飞闪而至,拦在二人中间,随即响起一个冷喝声: “住手!” 来者正是李磐,二人见状即时止势收招。 李谡欲将指劲消尽,无奈火候不及李寿精纯,势发难收,疾攻向李磐。 李磐见状身形一闪,倏的出手,一掌切向李谡左臂。 “隆!”的一声巨响,李磐真力一带,巧将李谡沛然拳劲尽卸于地,爆出隆然巨响,溅起漫天黄沙。 李磐一带这下,顿感到李谡对自己也有留手之意,心中不禁欣然,倏的收手凝视着他。 李谡却被李磐一带之下,内息顿时紊乱,连退数步! 适才与李寿拼斗时她己是伤疲不堪,内息一乱,更是伤上加伤,一口鲜血立即从喉头哗啦涌出,身形摇晃不已。 李磐见状心中怅然一叹,走到李谡面前,一手扯掉了她的面罩,见其口角渗血身上伤痕累累,狼狈不堪,不禁心中悸然,“是你!”的惊呼出口,惊大了双眼。 李磐神色一肃,凌厉的逼视着李谡道: “公主,今晚之事,多有得罪,还请你配合了…“ 李谡闻言点了点头,缄默无语,神情落寞。 就在这时,李寿擎掌疾步奔至,凶猛的杀气已然逼近李谡面门,不过被李磐抬手止住。 “二哥,你干什么,这是公主,你疯了吗?这可是重罪!”李磐心急如焚劝道。 李寿缄默不语,凝视着李谡,思绪疾转,权衡利害后,心意立转,心中暗想: “老三今晚看来是诚心要护住她了,我的伤势也…罢了,等老子大事已成…今夜就暂且放过她!” 意念至此,李寿转身即走。 李磐、李谡二人目送那冉冉消失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李磐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 “公主,对不起,我大哥犯了重罪,不过眼看大唐跟土蕃大战在即,黑甲军又是主力,我二哥他更是主将…” 李谡听得这有理有据的话,凝神敛气,一时不禁愁上眉梢,暗禀思忖: “李磐说得不错,况且上次李寿也救过我一命,哎” 心念匍定,娇喘吁吁道; “呵,放心吧,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软软朝河滩倒下… 李磐乍见,连忙展臂,将其揽住,鼻腔立闻一股如馨如兰的檀香味,垂首低眉看着晕死过去的俏脸,心中隐隐不安: “这次真是闯了天大的祸了,二哥究竟在做什么,还有这公主,怎送回去啊?” 夜深人静,保宁都护府内。 李磐抱着晕死的李谡如同做贼心虚般,鬼鬼祟祟蹑脚疾步走在僻静的花园小道上。 此刻,他的心情也十分复杂,不知道把李谡送去哪里,心头胡思乱想着: “公主虽嘴上应承我,但她毕竟是千金之躯,如果醒来翻脸无情,告到皇帝那去,一个大逆不道之罪下来!我李家岂不是要有灭门之祸,就算形势不那么严重,爹他一世英名,孔毁于一旦,二哥啊,二哥,你可给我出了一个天大难题啊!” 正思之际,突然出现一群巡逻士兵,喝斥道: “谁在花园里,出来!弓箭手,陌刀手准备!” 李磐被吓了一跳,星目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士兵举着火把,执刀缓缓朝他掩来,灵机一动,他将李谡双脚迅即放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取出令牌,朝着士兵扔去,同时喊道: “咳,是我,此事你们权当没看见,莫要告诉旁人,以后有你们的好处…!” 言罢,气运双足,抱起李谡,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房间里。 士兵捡起令牌纷纷围拢,仔细查看,一名年轻士兵好奇道: “咦,这不是曜武军的令牌吗,难道刚才那人是李将军,哎呀,真是的,我改在他面前展示我家传武艺,他说不准就看上我,调我去黑甲军了!” “啪”火长张五一掌啪在他的头上,斥道: “闭嘴,就你这把式武艺,黑甲军不是靠这个,而是敌人的人头,十人斩,可入黑甲军做个小兵,像我管兵十人的火长,那都是数十个人头换,有厉害的百人斩,据说李祖隆大将军领兵时,黑甲军中百人斩,千人斩的…” 石七这个老兵油子对此毫不关心,神秘笑到: “呵呵,老大,你甭吹了,都老掉牙的事了,嘿,你们猜,刚才那人手里抱个什么” 张五被打断也不恼,好奇问: “不就是个人嘛…嘿,难道是个女人…” 小兵估摸是第一次入伍,疑惑不解道: “啊,那女人是谁?” 石七猥琐笑道: “哈哈,当兵嘛,难免寂寞,那些二世祖仗着祖荫庇护,肯定抢了哪家姑娘,回去玩了,妈…的!我们这每天晚上不休不眠,吹冷风的…” 张五见其抱怨的话,连忙冷眼瞪去,呛声道: “放你…娘…狗臭屁,不要动摇军心,当心老子军法处置,大家继续巡逻!” 说罢,张五将令牌收好,举着火把继续领着士兵们巡逻。 乌云朵朵注满了苍穹,月亮的光辉几乎被追尽了,大地转入一片灰暗,偶尔,露出来一两颗星星,但转瞬间便又失去踪影。 竹苑,李磐居住的屋内灯光暗淡,仿佛已进入了睡乡,他正在灯下察看李谡的伤势。 忽然见她浑身血迹斑斑,还有不少黄沙,幽然一叹道: “唉!怎么你的命总好像要斗个不停,没完没休,为何不给自己半刻安宁歇息?” 他出身名门,自然常闻安阳公主极好权势,心更大到要做皇太女… 少顷,他注视着李谡耳际的沙粒道: “哎,事已至此,是祸躲不过,今夜就只能让你在这里休息一晚了…” 翌日,清晨。 李谡悠悠醒来,睁目一瞧,顿觉一惊,连忙推开了被子,见自己黑衣劲装已经被人褪去,正身着浅黄色纱衣,内里滢白娇嫩肌肤若隐若现,酥胸半露,急忙举目游望,少顷,瞧见自己正躺在一间收拾干净的屋子里,当下疑惑: “昨晚我记得被李寿打得伤重,这里并未我房间,难道是李磐…?”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上扬,花容又微微一变,惊道: “啊,难道是他脱了我衣服,我去…” 她的娇呼声,将坐在正堂的愁眉苦脸思索的李磐惊醒,疾步走进了屋内。 二人的目光由感相遇。 奇异的,李磐的目光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炽烈,就像是两团火,熊熊的烧得李谡心跳加剧,欲脱膛而出,半隆高耸的胸脯不自持的起伏,面亦泛潮,忽地嗤笑道: “喂,昨晚谢谢你救了我!” 说着,突然薄薄纱衣从其香肩滑落,露出那润滑雪白的肌肤… 这春色无边的一幕,李磐看得心跳的“咚咚咚”作响,魂不守舍;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方才迫切地道: “公主,还请恕罪,我二哥伤你的事…” 李谡耐心听他说完,从床上翻身落下,颌首挺胸,盈盈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头来,凝眸而视着他刚毅的脸庞,吐气如兰,娇艳如花的她释然道: “没事,你也救我一次,我当打平,不追究你二哥伤我之事” 顿了一顿,她又接着问: “昨晚是你替我更衣的?” 李磐不知其意,忙惶慌道: “小人多谢公主,那个衣服是…” “是我换的!”话音未落,春丽已破门而入,冷眼扫过李磐,道: “好了,你暂且退下,公主万金之躯,岂能便宜你?哼,你还不快滚,信不信姥姥挖了你的眼睛!” 李磐讪讪笑了笑,忙不迭起,给李谡使了个拜托、歉意的眼神,撇下一句话: “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说完,飞快跑出了自己房间。 春丽冰冷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苍白的笑意,边走边道: “果儿,你胆子也太大了,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跑去跟李寿那小子打架!嘿,那臭小子胆儿也太大了…” 听闻这嗔怪中带着浓浓关切的话,李谡心中涌起一股欢悦,道:“诶,姥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心中却暗想: “李寿跟静因勾结在一起,肯定不是帮忙对付玉玄,恐有更大的阴谋…” 她吃了太多亏,自然活精了,知晓这些没证据的事,都是她推测,自然也不会跟春丽提及,俩人闲聊几句后,她盘膝坐在床上,凝神敛气,运功恢复起伤势来。 良久后,直到日上三竿,李谡双目突然暴睁开来,如鹰隼般锐利,迸射出一道炽盛精光,暗爽道: “我居然突破了,有了先天中期的功力,看来真应了那句老话,富贵险中求,跟李寿一战,竟能激发出我潜力” 一座僻静的院子内。 此处正是青城派在保宁城中的大本营,人声鼎沸,众多年轻人望着被白布盖着的玉清尸体,叫嚣嚷着: “哼,究竟是谁敢杀师傅!” 出声的是个鹰钩鼻的清瘦中年,他正是玉清大弟子,静心道人,一夜醒来,发现师傅惨死在屋内,此刻亦心中气炸! 玉清二弟子静空手持一把白色浮尘,容貌俊逸,冷道: “还用得着说,不是那祁英为徒弟报仇,还能有谁?” 其它青城三四代弟子闻言,激愤道: “不错,只有那云顶祁英才有这般身手,能悄然杀死师祖、师傅…” 静心年纪稍长,蹙眉寻思,断然道: “不一定” 大家闻言,皆看向他,静空好奇问: “大师兄,依你看还有谁,这里论及辈份就你最高,你且给拿主意!” 静心分析道: “大家恐怕都知晓一个事,祁英杀人向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武林中从来还没有穿出他偷袭…” “错!”静因卓立一旁许久,暗中观察着事态发展,见静心老道居然能条例分明将矛盾转移,心中有鬼的他,即道: “静心师兄,祁英此人怎从童家手里抢走云顶派的,想必大家都清楚吧!” “不错,哼,我看师傅那一掌,刚猛霸烈,显然跟祁英的傲血诀很像,肯定是他干的!”静空插嘴道。 “隆隆…” 俩人一连分析,将矛头又转到祁英身上,青城派众人纷纷嚷了起来,静心虽觉事有蹊跷,见群情激愤,心暗: “管他呢,师傅就算没死,我青城派也不能弱了名头” 心念匍定,静心眉心一结,有持无恐道: “好,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我们这就将尸体抬到祁英那去,找他讨个说法!” 静因也起哄道: “不错,祁英是保宁城最高都统,大家都去拿兵器…” 静心听说拿兵器,对英名在外的祁英还是有些惧怕的,连止声道: “静因师弟,带兵器这个不好吧,那可是都护府,若是把事情搞得太大…” 静空狠道: “大师兄!师傅老人家都被歹人杀了!祁英算什么东西,我们还有掌门师叔做主呢,不知你怕什么!” 静心咬牙坚定道: “好,反正保宁城都是兵,大家都速去拿兵器,再换上白衣,半柱香后,大家在园内集合,叫上所有人” 他看了一眼静因,很想叫其立刻动身返回青城派求玉玄亲至,但又怕待会真打起来,失去这个强力帮手,眼珠一转,瞥见了静因的徒弟,剑南道小有名气,以义字当头的钱锦,吩咐道: “钱锦,你立即动身,快马加鞭赶回青城山,给掌门回报此事…” 钱锦却不语,转而望向师傅静因,他心中颇不情愿,这次好不容易混进大军中,钱都没搞到一根,空手而归,舟车劳顿,没好处… 静因何人,何等精明,岂能看不出自己徒弟意思,冷哼道:“锦儿,还不听你静心师伯的话,愣着干嘛,赶紧动身” 钱锦无奈道: “是师傅” “好了,大家快回去拿兵器,记住半柱香…” 青城派的大本营,很大,静因作为掌门首徒,那自然有特权,跟死去的玉清一样,都有独门独院的房间,他悠哉悠哉的朝家赶,心中暗自得意: “切,这群酒囊饭袋,不过那静心差点坏老道好事…” 宁静的院子房顶上,一位双眸暴射出精光犹如鹰隼般锐利,鹰钩鼻,身村颀长显得瘦削一些的汉子,匍匐在瓦片上,手中铮亮的戒刀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蓝色星芒,全身透传出腾腾威凛之气, 倏然,这人如鹰腾起,全身真气暴绽,凝与手中锋利如斯的戒刀之上,从半空向静因扑噬击下! 同时间,静因陡觉背后劲风飒飒,忙回头一看,赫见七七四十九道刀芒罩着他的全身死穴汹涌奔来,骇得双眼都要凸出来。 不过半顷,汉子已恶狠狠的直劈而至。 生死之际,静因不顾形象,拼命朝旁边一跃,不过就在此时,他竟看见此人凶狠的表情散去,露出诡异的微笑! 静因心中大震,经验丰富的他,已然晓得—— 杀人,还是双重保险好! “碰”另外一名壮汉竭尽全力,运足自己十层功力一掌;劲风激荡,出招疾急,从背后偷袭而至,重重击飞了反应稍迟的静因! 静因无暇避让,吃个实在,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受伤非浅,倒飞而出… 同时,刀手擎刀闪电搂头盖脸的劈向静因,怦如天将压顶般斩至,刀风飒飒,寒气透骨。 “噗”一蓬热血激溅,洒满了刀手一额一脸,他却未有半分稍停,立即抽刀,疾劈暴出,向静因拦腰汹斩“咔“的一声,森寒的刀气欲穿体透过,宛如切瓜剁肉。 静因遭此重击,立时被残忍的分尸两段,死不瞑目! 另外一名偷袭者脸淌汗珠,暨眉道: “走!” 两人一击得手,立时翻身落至房顶,急退。 半柱香后,静心焦躁不安的看着集合的青城派众人,心中奇怪: “静因师弟怎还不来,都过了时间了?” 左眉突然一跳,那股强烈的感觉愈发明显,他惊问: “大家有谁看见静因了?” 众人摇了摇头,他惶然奔向静因小院,心头祈祷着千万不能再出事啊。 可惜,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由心头一颤,加快速度,循着味道跑去,待见道被斩成两截死去多时的静因,恍若身遭雷劈,双脚发软,一手撑在了柱子上,惊喃道: “这是谁干的…” 第112章:神秘人 静心呆立,正几自惊异之时,院外传来一阵吵杂之声“哇!来人呀!大家快来呀!” “师傅…伯…“ “绝对不能放过杀人凶手!” 静空呵斥道: “闭嘴,你们瞎叫什么,知道凶手是谁吗!” 小院内,已汇聚了青城派众多高手,看着被利刃腰斩的尸体,纷纷有些惧怕。 静心扫了一圈众人,鼻腔充斥着那浓浓的血腥味,硬着头皮蹲下,仔细检查起尸体来,手指在剖口上一触即分,惊道: “啊,好强的内力,好寒的刀劲,师弟死去恐怕有半柱香时间,这致命刀气居然还能在伤口处,凝敛不散,来人必定是绝世刀客,且用的是一把奇寒无比的刀!会是谁呢…” 静空闻得此言,开口道: “师兄,恐怕有人故意针对我青城派,现在掌门师弟都死了,还是速速将消息传回宗门吧!” 静心点点头,心中匍定: “哎,此事已超出老子能力所及了,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有这高深的武艺” 他虽然为人缩手缩脚,唯唯诺诺,看起来是个不成器的主,但实际心头敞亮得很咧,知晓一个道理— 大智若愚。 人有的时候要故意装蠢,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人,处处惹人妒忌,提防。 心念至此,即道: “大家还是按原计划进行,来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杀死静因师弟,可见武功高深莫测,且心狠手辣,当下我们也不得不依靠祁英了!” 保宁都护府,兰苑。 习习的凉风自远方吹来,淡淡的野花香,弥漫着整个花园。 李谡坐在园内石凳上,悠然喝着茶水,昨晚一战,虽然伤势不轻,不过春丽这“姥姥”真没白喊,亲自运功且拿出皇室深宫秘药,这一通下来,立竿见影,药到病除。 只见她时而蹙眉,时而俏脸浮笑,正回味总结与李寿一战,不时纤指还比划两下,研习着幻阳指,还有其它招式。 天际间忽见一只苍鹰疾飞而来。 春丽嘬唇一声长啸,那苍鹰竟展翅飞落在她掌上。 李谡还第一回见到这神奇的办法,细目一看,只见鹰腿上竟绑着一个信筒。 春丽取下信筒,苍鹰逝去,展信一阅,一向冷漠的春丽,竟暮然绽出兴奋神采。 信中一行娟秀的小字写道: “事已办成,酉时保宁城郊七里河畔,七里村见“ 李谡莲步轻移,见信上所写,脸上一愕,问道: “姥姥,这是谁给你的信?” 春丽冷笑道: “哼,这是别人的信,可惜啊,老婆子当年可是玩鹰的高手,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哼,岂不是找死!” “啊?你是说,这信是别人的,但他们办的什么事?”李谡好奇道。 她的好奇事,很多人已然晓得了,而且此事,还闹得沸沸扬扬… 保宁街头,青城派的人在静心带领下,抬着两具尸体,汹汹朝都护府疾赶。 有好奇的旁人瞄了一眼便知有大事发生,纷纷尾随这群人到了都护府门前,不过却被看门守卫呵斥拦住: “铮!” 王四执刀叱道: “来者何人,都护府重地,岂容尔等闹事,还不赶快散去!” 静空高声道: “哼,快开门,敢挡我们青城派,你活得不耐烦了!” 王四晓得青城派三字的重量!却是没敢动,他知道,此事已非他能解决,便道: “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传…” 但很快他就免去了此事。 因为一群士兵汹涌而出,手持陌刀,棍棒,来势汹汹,二话不说,扑向静空。 静空抓住一名士兵当头击来的棍棒,一字一句地道: “我郑重再说一次,速去通禀祁英,我们要见他!” 另有一名士兵却趁着静空说话之际,举棍向他的胸口猛力戳来。 静空左手电起,抓住棍棒,稍一发力,棍棒便发出一阵“喀嚓”之声,碎成十数块木条。 那名士兵被静空这一绝招惊呆了,一时呆立不动,不知所措。 府门正中的常青冷笑道: “你青城派竟敢来都护府耍威风?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拿杆称,称称斤两!难不成要硬闯军机重地!那老子便要照军法处置,取你们颈上人头” 说着,他木棍一挥,迅速无比地向静空攻出了一招。 净空不避不闪,抓住另一名士兵的棍棒一档,大喝道: “给我退开!” 喝声中,常青被震得虎口流血,棍棒脱手,急急退出数丈之外。 而他手中的棍棒,却到了静空的手里,他抖手一掷,那根根棒便挟着“嘶嘶”的劲风声,直朝常青飞撞过去。 常青早被惊呆,面对着尺来的棍棒,瞪看环眼,全然不知闪避。 旁边的士兵们发出“哇”的一声惊叫,都想援手营救,但不知该如何营救。 “嗤” 棍棒在离常青身子只有二尺之距时,却像被人按住了棒头似的,在空中顿了一顿,然后插进了常青面前的地面之中,只留有半截在地面上。 众人都被静空所露的这一手绝招所震慑住了,不再敢轻举妄动! 静心冷笑道: “妈…的,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阻拦得了我们,还不速速去通禀祁英,出大事了!“ 常青呲牙咧嘴怒道: “大家不要被他吓退!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你们快去通知其他的人前来支援…” 青城派何时受过这种鸟气,一个小小常青居然都刁难他们,纷纷怒目而视;常青得意洋洋,不屑看着他们,丁点让路通报的意思都没有。 静心晓得常青这狐假虎威后面所仰仗的无非是祁英,所以他并无太多底气,但事关重大,眼下有实力查出凶手的唯有祁英。 心念至此,直接掀开白布,露出两具凄惨的尸体,冷冷道: “还不快去告诉祁英,他…妈…的,指不定下一个被宰的就是你!” 常青看见尸体,顿觉不妙,此事可大可小,不敢再耍威风,转身即走,边道: “大家散开,让他们进府,我去禀告师傅!” 政务阁中。 祁英闭目威坐正首,身旁的桌子上静放着一张纸条,手指轻轻敲在桌面“叮叮”作响,倏然双眼暴睁开来,旋即柔和扫向坐在椅子上的李谡,凝重道: “春丽,公主,此事我已晓得了,如果没其它事,你们还请暂时保守秘密,莫对旁人说” 李谡淡淡一笑,道: “那就全靠祁将军查个水落石出了” 说罢,缓缓起身,刚走到门口,面门骤然生风,一道人影憧憧而来;春丽脸色一沉,目露凶光,电快一脚踢出,“啊”的一声,常青给其踢飞,重重摔在花园中,眼冒金星,还没来及爬起来怒骂,耳畔就听到了春丽的斥喝: “这么着急,差点撞到公主千斤之躯,不开眼的家伙” 常青先前给静空一顿好打,心中郁闷至极,现今又被欺负,霎时怒目回瞪。 春丽狞骂道: “好哇!你个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要吃我…!” 常青懵懂的脑子也清醒几分,见自己差点撞到公主,一阵后怕,摸着脑袋讪笑道: “不敢,小人不敢…” 常青的话嘎然而止,因为他己被春丽闪电般出手锁住了喉咙! 春丽冷冰冰道: “不敢?我看你很有胆啊!就让姥姥掏出你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老虎心!” 常青对春丽心狠手辣早有耳闻,背脊骨不由生出一股凉意,眼睛看见政务阁一个白色身影正昂然而立,骇然大喊: “师傅,救我” “咯咯咯” 一阵娇笑声,瞬时将这股凝重气氛打破,李谡柳眉一扬道: “姥姥,撒手吧,反正也没撞着,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规矩还是要讲的,小施惩戒吧” 春丽眉罩怒气,冷然道: “嘿,果儿,这些个臭小子,仗着师门威望,不给个教训,难消我心头之气!” 语毕,抓着常青抡砸向祁英。 “蓬”然一声,祁英右臂一抬,朝空中一划,磅礴真气骤吐而出,如丝网一般将常青身体缠绕住,再手腕攥着常青腰带一翻,彻底稳稳将徒弟接住。 常青心有余悸道: “谢师傅,师傅,门口聚满青城派弟子,出大事了!” 祁英双目神光如电,在常青面上一溜,顿时涌现出一丝异青之色,脸上绽现出一层浓浓的错愕,好奇问: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差点丢了小命!” 常青不敢再迟疑,一股脑道: “师傅,静因还有玉清都被人宰了!尸体就摆在门口呢,他们嚷着要你找出凶手,给他们一个交代!”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各怀心事! 李谡暗忖: “玉清昨晚是被静因杀的,难道李寿害怕暴露秘密把静因也杀了?” 祁英心中默想: “安阳公主她们那封密信之事都未解决,青城派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了这样两个重要人物,若是平日,我自无惧,可惜现今马上要开战了,恐怕处理不好,惹得青城派不满意,到时候军令不畅,老子被架空,这是要出大乱子啊” 愈想祁英愈觉保宁城似乎有一股暗流涌动,而且这只幕后黑手似乎不单单针对青城派,还有包括他,但他何等人物,无数大风大浪硬闯出来的,转念暗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哼,不管是谁在暗中搞鬼,我祁英统统接下!” 李谡与春丽对望一眼,都读懂对方意思,那就是去凑个热闹;再说李谡曾经对静因恨之入骨,也想看看仇人死的惨不惨… 但她看见的时候,委实吓了一跳。 外院,李谡等人到的时候已经密密麻麻围满了好奇人群,待李谡凑拢一瞧;“啊…这”李谡娇呼一声,花容微变,半隆高耸酥胸微微颤动。 李磐眉头一皱,望了过去,恰逢李谡也抬首,正好四目相望,二人相互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祁英却毫不理会众人,亲自蹲在尸体旁,检查着伤口,片刻后,沉声道: “这是土蕃人干的!” 就在此时,李谡背后有人轻拍了她一下,回首一看,原来是一直勤修苦练的李盛,且他脸色颇为焦急。 二人悄然退出人群,走到了僻静一隅,李谡见他神神秘秘,似乎有重要的事找她,问道: “李盛,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盛眼睛迅速扫了一圈院子,低声道: “公主,下午我在院子里练功,我看见有两个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人在一家院子屋顶上疾奔,而且还跑到了都护府中!” 顿了一顿,他偷瞄着李谡的表情,见其不动声色,又将自己推断说了出来: “我想,都护府内有内鬼,而且那个人最终跑到…” “噗!”一声厉啸电快汹至;院子里闹哄哄的,等李谡发现时已经太迟了,一颗石子穿暴了李盛的脑袋!石子余劲不减分毫,从李谡头顶掠过,“砰”然声起,终击中她背后的一根木柱中! 她一展身形,向西北角奔去,同时娇呼道: “来人,有刺客!” 西北角正有一个身着鸟锤铠甲的身影卓然而立,脸上还浮着笑意;趁着众人转头之际,立即从身后的拐角闪幌而去。 离他最近的就是净空;两人一打罩面,净空快愈星火想道: “妈…的?这人竟然朝我这方向走?似乎早已认定我这一方是最容易冲过的?哼,不把我放在眼内?好!我就偏不让你过我这一关!” 静心大声嚷道: “师弟,危险啊!不要逞强,赶快避开呀!” 但他的劝阻己迟,此人早就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阴笑道: “小子!你如果硬要挡路,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时,奇大的手掌忽然往外一翻,往静空身上推了过来! 静空只觉劲风袭体,有如身负百吨重石,难动分毫,此人行云流水又是凌厉无匹一掌,“碰”一声巨响,将其击飞了他;作势不停,夺路而逃。 李谡足下急扭,顿时身如流水,一跃而起,落在房顶上游望,循着此人逃走方向疾追而去;院内,祁英脸色极为难堪,眸光似刀锋般闪过,咧嘴冰冷道: “来人,抓住他!” 院子里诸多高手,皆有几分怒意,纷纷默然径直追去! 李谡追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一喜,驻足停了下来。 原来院子里春丽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倏地春丽疾窜而起,比刺客身形快了一倍,“啪”地一声击中了此人的右臂。 刺客身形顿时一滞,雷喝一声,转身一掌猛击。 春丽却是不闪不避,双目一横,猛的聚劲于右手,沉马进前,碎绝手五层功力陡轰而出,气势势无可匹于右手,身形后退了一步;劲气足可开天劈地,顿时爆发出如轰雷般的巨响。 “碰……” 刺客闪避不及,左颊顿时吃了个实在,春丽右手再挥,快得如同幻影一般,频频击中刺客的胸口、腹部,手臂! 刺客被击得晕头转向、不分东西! 春丽扭头对追来的静心道: “这个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右手向前一推,隔空击向刺客。 刺客顿时身躯如疾箭般向静心飞撞而去… 李谡一个鹊落,卓立在春丽面前,看着她的脸,淡淡一笑,道: “春丽,我还以为你要将他直接打死呢!” 春丽也笑了一笑,摇摇头道: “此人事关重大,我怎能出手杀他,不过是临时收招而已” 李谡心中暗想: “春丽内力果然精纯高深,很明显,我目前的功力仍然未能收放自如,昨晚差点就将李磐错手打伤,好!以后我要在内力方面痛下苦功!” “膨” 刺客的身躯刚刚射近静心老道,就被他一脚踢上三丈多高,然后飞坠下来,重重摔晕在地上。 李谡方才收敛心神,盈盈走去,边走边道: “看看他是谁,哼,都护府高手无数,亦敢来撒野!” 静心此刻也长舒了一口气,将刺客翻了个身,见到一张棱角分明,刚毅的人面孔时,却有几分茫然。 李谡看着陌生无比的脸,望向春丽,见她也是有些疑惑,便晓得这个人只不过是枚蛰伏在都护府的棋子,但又想起李盛惨死一幕,发了狠,运足阴柔无比的水元决内力,汇于足下,猛踩在了晕死过去刺客的手上。 “啊…” 刺客被其冰冷刺骨的真气所激,立时如坠冰窟,转醒过来。 李谡当即叱道: “倒底你受谁指使?快说!” 刺客闭目不理。 李谡大怒,学着春丽,猛得一脚踹向此人。 刺客伤势极重,无法闪避,一声闷哼,胸口被李谡结结实实地踹中,“哇”地吐一口鲜血,道: “哈哈哈,我……不能说,否则……我将会……死得很惨!” 李谡再提起莲足,作势要踢他。 刺客吃力一笑,道: “我知道,你们很想晓得幕后黑手…但,只要我不开口,就对你们还有利用价值,我的主人还可以派人来救我,真说了,岂不是没有了价值,自寻死路,” “好狡猾的家伙!”李谡皱眉道。 站在一旁的春丽冷笑插嘴道; “哟呵,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好一颗坚定的心,不过姥姥一定有办法令你供出谁是主谋!” 说罢,转身飞快走出了小院…… 李谡等人皆摸不着头脑,等着其他人前来,看看有无办法。 少时,春丽又折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条铁链,一块钉板与一把巨大的铁锁。 李谡不解地道: “姥姥你这干嘛呢?” 春丽抖手掷出铁链,缠住了刺客的两条手臂,然后用力一拉一提,他便“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接着把铁链抡到院子中的一颗树干上,点了刺客的穴道,把钉板放在他的面前,让他朝着钉板跪着。 刺客似乎知道春丽要干什么了,脸色大变! 春丽“嘿嘿”冷笑道: “哼,深宫中,比你嘴硬的人,姥姥见太多了,就让你试试大内密法” 说着便把沉重的铁锁挂在刺客的脖子上。 李谡一瞧,嗤笑道: “哈哈,这招好啊,你不是武功很高吗,那就多撑一会” 原来,这人跪在地上,脖子上又套一根沉重无比的铁锁,头慢慢的朝前低下,而此人面前,正是钉板,一旦支持不住了,必定面门给钉子扎个血肉模糊… 死并不可怕,但死亡过程越慢,人承受的心理压力就越大,这远比直接肉体伤疼来得更有效… 少顷,刺客喘着粗气,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现,面门只着几寸便碰着了钉板,惊恐大叫道: “哇?你快把我脖子上的铁锁拿开,我…我快支持不住了?” 春丽冷哼道: “你不是嘴硬吗?给姥姥好生跪着忏悔吧!不过,若是你说出谁是幕后主谋,我兴许能让你死个痛快” 刺客闭嘴不语。 春丽也不恼,扼腕走到李谡面前,微微一笑道: “呵呵,这招天策府天狼牢审问犯人的招数,果儿你看如何?” 李谡“嘻嘻”一笑道: “咯咯,姥姥,姜果然是老的辣,你怎晓得这审问招数的,不如再传我几招吧?” 静心凝立一旁,听得两人谈论这些,又望向脸已快匍在钉板上的刺客,心惊胆寒: “传闻皇宫内争斗不休,激烈无比,这些恐怕都是寻常招数,看不出来,娇滴滴的安阳公主,竟然满脑子想得都是折磨人的事” 这时,小院中突然传来细若游蚊的声音: “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众人急忙回神望刺客看去。 就在此时,一颗石子爆射击在静心脚腕,他全身心都观察着刺客动静呢,猝不及防下,被这石子劲力所带,朝前扑去;春丽奔去阻拦时,却慢了一步 “咔”一声,静心趴在了刺客身上;而刺客已然伏在钉板之上,断了气! 李谡惊叹无比: “此人当真好心计,开口吸引我们注意力,再隔山打牛,利用静心杀死刺客!显然杀人灭口” 蓦然地上一条人影一晃,李谡一眼就看见了,忙飞身掠起,向人影追去,心中失笑: “千算万算,你没算到阳光透射出你的影子,印在了地上,不过会不会是李寿呢!” 春丽道:“我来帮你!” 说罢,和李谡一齐向人影扑去。翻上屋顶时,她乘机捡了几块瓦片,飞掷而出,挟着“呼呼”的劲风向人影背后袭去。 人影忙闪身就避,身形为之一滞! 李谡腾空飞起三丈多高,身衣空中,四肢一张,扑向人影,气运骄指,一招幻阳指疾戳,身若轻鸿,飘逸出尘,有如天女下凡! 人影身形倏转,大声叱道: “好!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好欺呢!” 语音一落,面色倏冷,举掌斜拂,对着李谡的曲池、坎离、关枢三大要穴电快拂来。 李谡旧伤未愈,功力自然没能全力使出,只觉来人的速度就好比天上的流星,快得她看不清楚,心中震骇:“此人好快的速度,且好一手点穴功夫!”;她身在半空,无法闪避,眼看就要被人影击中时。 春丽大喝道: “果儿,不用怕,有我!” 喝声中,屈指成爪,猛厉如斯,朝其面门抓去! 人影不闪不躲,怒嚎一声,真气暴吐而出,“嚼”地一声响,两人交击一招,触即倏分,他身形倒飞了出去。 春丽也被震得四脚朝天地跌在地上,人影借这反震之力,跃入一片树林之中。 李谡从天落下后,脚尖轻点,一个鹊起,落至春丽面前,关切道:“姥姥你没事吧,此人好深厚的内力,恐怕是先天中期高手啊” 春丽道:“不要多说,我去追,你留在这里!” 说罢,纵身奔向森林,李谡凝立半瞬,旋即也面露坚定,想要解开心中疑惑,她知道来人肯定不是李寿,另有其人! 树林里,静悄悄的,满是参天大树,林荫蔽日。 李谡很快追到了春丽,不过俩人都没说话,凝神戒备。 林深茂密,春丽觉得这么找无疑是大海捞针,但又不想放弃,便开口激道: “喂,胆小鬼,给我滚出来,藏头露尾,能干什么大事,快跟姥姥大战三百回合!” 树林中依然是一片死寂,但自左侧树林中却发出一阵轻微的细响,显然那是踏碎地上的残枝败叶所发的声音。 李谡跟春丽二人身形电快地扑了过去,询未接近前,一招碎绝手,一击幻阳指已连环的照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劈了过去。 “碰一一” 一声巨响过后,那里根本未见人踪迹,两人心中一骇,四只眼睛四处搜索过去,仍然没有。 春丽又讥诮道:“你这只丧家犬,快滚出来!” “哼” 一声冷哼陡然从他们的身后发出。 两人登时心神一震,同时回过身来,只听得一缕风声破空而来,赶忙躲避。 “噗”然一声,二人身后大树被击出一个圆形小洞。 李谡正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团火球迎风飞射而来,惊叫道:“我去这什么鬼?” 春丽大声嚷道:“火球邪异,果儿,快躲!” 李谡微微点头,身轻如燕,整个人背靠大树,宛若蟒蛇一般,缠绕在树干上速旋转腾起两丈多高,火球从她脚底射过,击在树干上“轰”一声巨响,树干竟然给这团火球打出一个大洞,上面还燃起熊熊烈火来;李谡不敢迟疑,急忙脚踢树干,借力跳到另外一颗树枝上,举目朝下游望,不过除了满是灌木还有落叶,并未看见任何人,只得飘身落地,拍了拍胸口,惊异道: “姥姥,好险,好可怕的火劲,你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吗?” 树林中这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主公,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公恕罪!” 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答道:“她们两人是什么人?” 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安阳公主,还有春丽!” 春丽怒不可遏,道:“好哇,又一个同党来了!给我出来,分个高下!” 她横掌于胸前,又喝道:“林中是何方神圣,敢不敢露出真面目?” 李谡也敛气凝立,全神戒备,只要对方一出声,就立即出手。 而林中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大大出乎两人意料之外,心中纳闷不已;双方沉寂了一会,居然没有再以答话。 突然春丽侧旁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击掌声音,接着便木屑横飞,朝两人身前扑了过来。 只听林中那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哼,不过是个贱婢,若是你家主人何仙姑前来,我倒礼让三分!“ “不过你呢,去死吧!” 话音方落,一股绝伦无匹的强大功力,随着“僻啪”的响声,朝二人身上推来,使二人不自禁地连连退了数步。由于这股掌劲来得悄然,分辩不出声音准确的位置,无数树指遮日蔽天,如潮水般涌来,俩人简直是避无可避,又不敢随意出手,谨防此人偷袭,只得运转真气护住要害,“咔咔咔“声后,两人都被刺破了许多皮肉,显得十分狼狈。 春丽心高气高,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怒哼道:“好胆,竟晓得姥姥底细!不过,看你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十成也不是好人!” 冷冰冰的声音道:“嘿嘿,米粒之光焉能与皓月争辉,区区婢女也想见我?” 春丽气得浑身发抖,大喝道:“我呸,就凭你!出来啊,跟我打一场就晓得姥姥的厉害了!” 李谡也大声激道:“喂!说得天花乱坠,厉害无比!你在哪里?倒是滚出来呀!” 冷冰冰的声音却毫不搭理二人,冷哼道:“阻我大事者死!” 春丽冷笑道:“想吓唬我?没那么容易!” 冷冰冰的声音道:“好!既然你们铁了心要见我,不过…我不想见你们!” 话音刚落,一股奇厚的掌风自林中疾射而出,直朝春丽袭到。 李谡惊呼道:“姥姥,小心!” 春丽一笑道:“少担心!我还避得开!” 说着,身形一晃,连连斜退几步,避开凶猛袭到的掌劲。 林中之人没有再次攻袭。 春丽看了李谡一眼,道:“这家伙非常利害!以我的身法,还可以与他再纠缠一会,你还是尽快去通知其他的人吧!” 李谡点点头,正欲转身而去,突然两人前方五丈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长发飘飘,面罩青铜面具的人影。 春丽见来人总算显出身形,不屑道:“嘿,看你的功夫出不过如此,还有什么绝世劲招,尽管一一使出来吧!” 面具男环手而立,冷声道:“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了,你们呆在繁华热闹的京畿不好吗,非要趟这浑水” 李谡听得他的言语,心想:“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森林中恐怕不止他一人,我现在身份是公主,静心老道还有祁英肯定不会让我出事,必定会派人来寻,只要拖到他们来,大可吓退他们” 心念至此,遂如同拉家常般,温柔道:“诶,你武功这么厉害,李寿也是你手下吧,但我很好奇,李祖隆大将军的儿子,你怎么收服他的?教教我嘛?” 面具男不语,右手在身旁一块大石头上轻轻一按,喝道:“春丽,你不是要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吗!我就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能不能呢个接我一招!” 喝声中,按在石头上的右手一发力,“轰“的一声巨响,石头竟碎成千块万块组成一条长龙;石龙挟着“呼呼”的劲风,势若雷霆,直扑而人! 春丽冷笑道:“嘿,不就是内劲碎石,真气外放,凝敛成龙嘛,切,一点新意都没有!今天算你走运,姥姥慈悲为怀,不想打败你!” 话虽这样说,但她压根也不敢怠慢,疾暴发出全身内力,一手电快攥住李谡的手腕,身形急急一晃,朝边上猛窜,避过石龙。 “滋”的一声,石龙擦着春丽右腰而过,立时血肉模糊,脸色苍白… 李谡躲过了致命一击,心惊无比: “刚才真险,此人究竟是谁,好强盛雄深的内力!” “轰隆隆“ 一声巨响中,石龙余势不减分毫,将数棵大树拦腰撞得粉碎,可见石龙所蕴含的非凡劲道! 面具男鄙夷地笑道:“嘿嘿,你看见我的实力了,不过能有如此身法,接我一招,你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李谡望着春丽毫无血色的脸,又看了看其腰间的伤口,顿觉今日恐怕凶多吉少,急思道:“连春丽都不是他的一招之敌,我现在不过先天初期的身手,怎能化险为夷啊!” 死亡再次降临到头上,李谡绞尽脑汁想要逆转局势,抬首望向面具男— 人呢? 站在两人面前的面具男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 李谡环顾四周,自言自语地奇道:“咦?人呢?难道他走了?真好” “啪” 摹地,一只大手从她身后轻拍在了左肩上。 李谡触电似在弹出丈远,吓得心底乍毛,骇得胆寒,再转眼一看,却见拍她肩膀的人,是祁英! 李谡惊喜道:“啊,你吓死我了,你来了就好,祁英” 祁英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人,略皱眉头道:“公主,春丽!发生了什么事?静心说你们俩来追杀手,我不放心就来看你们,远远就听到隆隆的响声,难道是那人干的?” 李谡吁了口气,叹道:“不错,但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势力,而且打着保宁城的主意,他的身手极为厉害,刚才姥姥跟他交过手“ 说到此时,她戟指向满地碎石,还有倒坍的大树,继续道:“你看,这就是那人一招!他仅仅只用了一招便打败了姥姥,还把这里弄得一塌糊涂!” 祁英扭头望着地上狼藉,眉头拧得更紧,沉吟着道:“哦…仅是一招便有如此惊人的破怀力,他是不是带着一个青铜面具?” 李谡闻言心头顿时一喜,追问道:“你知道他?,他是谁?还有什么目的?“ 祁英点了点头道:“这个人曾经来找过我,让我加入他,与他合作,不过我拒绝了” “合作什么?”李谡问。 祁英没有再提此事,反而走到春丽面前,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药罐子,拧开了盖子,白色粉末直接往春丽腰间伤口处抹,凝重道:“忍忍就好,孙思邈当年赠我的金创白药,止血活筋有奇效!” 第113章:打酱油 黄昏,如血。 正是夕阳西坠,归鸟掠空时分,晚霞虽然无限好,但绚丽中却带有点点凄凉的嫣红! 就如此时被血染红的春丽。 李谡凝立在旁,心中疑惑越来越多,蛾眉紧蹙,回想起细节来: “刚才那名高手跟李寿所戴青铜面具都极为相似,而且此人武功极高,势力也极大,连李寿都是甘做他手里一枚棋子,都护府里应当还有同谋” 瞥了一眼正细心给春丽抹金创药的祁英,李谡有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她,祁英应该知道那人的身份,不过有可能俩人条件没谈拢,赫然她顿觉一惊,暗忖到: “刚才神秘的青铜面具男最终之所以停手,恐怕不是大发善心,而是因为祁英赶至,他没有把握或是曾经败给祁英,所以对其极为忌惮…” 意念至此,她这时才认真的观察着祁英… 默然半晌,祁英给春丽处理好了伤势,沉鸣道: “好了,春丽,公主你们先回都护府吧,如今多事之秋,定要小心安全!” 李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 “哦,好吧,今天谢谢你了,我们走吧” 祁英傲然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去办点事,待会再回去” 李谡没有答话,但在心里道: “现在快到酉时,祁英肯定想去七里桥看看,查个石出,哎,可惜李寿位高权重,我又没证据指证他就是青铜男一伙的…” 她知道捉贼捉赃,贸然指认李寿,恐怕就算有公主的身份,也不好使,毕竟人家也是朝廷重臣,更何况,她对李寿有一股纠结,毕竟李寿在玉玄手上,救过她一命,再说,李寿又没实质性伤害她… 祁英见李谡一怔,继而一笑,柔声道: “公主,时间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说罢,轻身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了森林中。 许久没说话的春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皱眉道: “果儿,祁英肯定是去七里桥了,可惜姥姥被歹人所伤,你可千万不要犯傻跑去犯险,我们还是袖手旁观比较好” 李谡正色道:“好吧,姥姥我们回去吧” 她很想跟上去看看;看祁英的武功有多厉害,还有那幕后黑手,不过春丽为救她负伤,岂能丢下她,无奈之下,李谡只能搀扶着春丽往都护府回走而去… 这时,一里外僻静的七里小桥上,面具男站在桥边,望着河中的流水出神。 站在他背后的李寿却满面笑容,笑道: “嘿嘿,先前春丽竟能够避过你的腾龙追日,看来只是巧合罢了,明明你可以宰了她俩,到最后为什么放过她们?” 半晌,面具男才缓缓地道: “绝对不可能!别看春丽受我一击,单是她的步法己非泛泛,且我在暗处,她在明处“ 顿了一顿,他又道: “还有那个小公主武功虽然没有露出来,但以她的步法推断,她的功力决不在你之下,眼前这个祁英就己非常棘手,还有来历殊不简单的春丽牵涉此事之中,事情更是复杂!” 李寿道: “哼,就那个李果儿,昨晚我真该一掌打死她的!“ 青铜面具男错愕道: “李寿!你干了什么?你跟她交过手,为什么不禀告我?” 李寿眉心一结,转开话题: “不说此事,玉清、静因已经宰了,这事显然闹大了,祁英也参合进来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掌控保宁大军之事,铁定告吹了,你说现在怎办!” “我明白,不过以我目前的功力,根本没有十足把握击倒祁英!”面具男回头看了李寿一眼,又胸有成竹地道: “嘿嘿,我早已料到最坏的结果,若是祁英能被我们轻易击败,那才没趣,放心吧,我已经找了帮手!“ 李寿面露些许兴奋之色,道: “哦,原来还有帮手?连你也有解决不了的事,需要人帮忙,他们是谁?” 话未说完,面具男已轻轻一掌击在他的前胸上,发出“碰”的一声响! 李寿被震得“噎噎噎”地连向后退了三大步! 面具男低吼道: “你敢低估我?” 李寿站稳身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颤声道: “不,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面具男冷冷一笑道: “不敢?你的战天神诀不外如此!没人可以轻视我,若不是你对我还有点利用价值,定叫你灰飞烟灭!“ 稍作一顿,冷如利刃般的眼神不悦扫在李寿粗旷的脸上,冷冷道:“记住!以后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照老子话做就行!” 李寿木然不语,点点头,心中却是极为暴怒,但又惧怕此人的实力,只得隐忍。 面具男抬首望了望天色,已快到酉时,便道: “走,待会我请来的杀手就要到了,还有都护府那名捉我们苍鹰,抢我们信的高手肯定会来,查个究竟,到时候,哼!叫他有来无回!” 说罢,脚尖轻点桥面,飞奔落至桥边一颗大树枝干上;李寿也随即跟上,浓密的叶子,将两人身形彻底掩住… 也正如面具男所言,在两人隐匿在树上不久,一人犹如一道风般,电闪而至,落在了七里桥上,背手傲然挺立在桥头,似乎并未在意身边有人无人,欣赏着秋意浓浓的风景,一副高手风范,正是祁英。 李寿双目阴毒的盯着祁英,就如毒蛇盯着猎物,他心中冷笑:“祁英,哼,老子今天就看你怎么死的!” 少顷,“咚咚”四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祁英身后丈余的桥上,倒也未着急动手,反而四人都凝望着英挺的背影。 祁英微微一笑道: “祁某恭候多时了,可算来了!” 为首短发头陀沉声道: “哦,你不应该来的,因为我们要杀你!“ 祁英道: ”不一定,也许死的是你们“ 说时,他缓缓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中映着四个喇嘛,略有几分吃惊,不过还是抬手作辑,打了个招呼: “敢问四位上师哪座庙里的?待会我一定会为你们收尸,再为你们立碑” 正中一人笑道: “好,谢谢,我们是洛扎科延寺的…” 未及他说完,祁英截断道: “原来是多吉法王的高徒,久闻四大武僧大名,单挑还是你们一起上?” 站在大武僧身侧的二武僧脾气暴躁,皱着浓眉,极为不耐地道: “大师兄,咱们少跟这祁英啰嗦,让我擒下他就是了!” 说罢大吼一声: “祁英,乖乖受擒吧!” 二武僧话音刚落,手中长剑就倏然出手,快如闪电,三招九式,剑剑直指祁英的胸前要害部位! 祁英早就做好了准备,见对方长剑来得迅猛,一吸气,腾身退了三步。 二武僧见三招皆都无功,脚下一滑,快步逼进,手中长剑点、刺、劈、挑,舞起漫头剑雨,罩向祁英,恨不得一剑将他刺个透心凉! 祁英也不敢托大,使出看家绝学“梅花“步法,分外小心地躲,闪、进退,灵巧无比地见招拆招,见式拆式,不疾不徐,神闲气定地防守着二武憎的进攻。 三十多个回下来,祁英竟一招都没有攻,而二武僧的剑尖,每一次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要害,都被他轻而易举地避了开去。 站在一旁的另外三个武僧看得暗自心惊,纷纷惊叹——祁英这套闪避身法,看似杂乱无章,可又是那么轻灵翔动、精妙绝伦,就连二武僧这样的高手,也奈何他不得! 三武僧大叫道: “二师兄,这祁英邪门得紧,一定要将他生擒活拿!” 言罢,抽出兵刃,飞身扑上前来,要对祁英展开夹攻。 三武僧用的是一柄精钢打成的大砍刀,刀身上悬着三个金灿烂的大铁环,抖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四武僧哈哈大笑道: “祁英,咱们四大武僧同进退,共生死,斗一个人是四人同上,斗十人百人,干人万人也是四人同上,这你要在知道,今日你是死定了” “了”字刚落,双掌一晃,向他攻出了十余招,凌厉奇幻,沉猛霸道,与二武僧的剑及三武僧的大砍刀,将祁英紧紧罩在一片刀、剑、掌、幕中。 祁英顿感压力倍增,险象环生,雷喝一声,气走丹田,将傲雪诀施展开来,劲凝右臂,立见一道血虹翻飞,犹如怒龙搅海,向刀剑迎了上去。 三人从七里桥上也杀到了边上寂静树林中;闪闪刀光剑影挟着森森劲气,滚滚掌风带起隐隐雷声。 两丈方圆内真气激射,尘土飞扬,树枝被震得摇摇晃晃,小草被荡得连根拔起!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祁英赤手空拳,吃了兵刃上的亏,面对众武僧的长兵刃,发挥不出擅长的马战实力。 而对方的一柄长剑、一把大砍刀、一双铁掌却像鬼进一样凌厉凶狠诡急异常。 祁英他一掠退,刚化解了二武僧刺来的长剑;四武僧的右掌又挟着“呼呼”劲风拍向他的背心“灵台穴”! 他急忙旋身挥拳攻向四武僧的右掌。四武僧不敢大意,缩手翻掌改向他的后腰拍来,左手骄指射出一缕指风,击向祁英后心;见对方掌指并用,招招指向身已的要害大穴,心里暗暗大吃一惊,急忙错身横步闪避! 祁英身形尚未站稳,三武僧的大砍刀猛然砍向他的右肩,左拳击向其前腹,刀拳合用,招招煞手,式式歹毒,直逼他要害。 祁英先机己失,心中凛然,被三位武僧如影附形般短改近打,迫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三武僧见占尽上风,气焰顿长,口中一声长啸,将手中的大砍刀幻化起万千刀影,万道金光。 祁英更感压力大增,应付吃力。 姜,到底是老的辣。 祁英以他几十年的深厚功力和临敌经验,见三人配合天衣无缝,显然有一套高深的战阵之法,且配合研习多年,再这么下去,不被拖死,磨死,也有可能精力分散不集中,被武僧偷袭。 意念至此,招式一变,身形如电转一般,将地上落叶席卷而起,幻起千层叶影,层层叠叠,密不透见地把自己裹在里面,不求有功,失求无过! 二武僧见之,手中长剑招式一变,势如疾风劲雨,闪电惊雷般地罩向叶团! 不过,“隆”的一声,这叶团在祁英操纵上,直直朝其汹绝撞击… 而三武僧的大砍刀突然一下子变得非常缓慢,好似刀身持有重物,缓缓劈出,恰到好处地弥补了二武僧快剑疾攻中露出的少许破绽。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森森刀风剑气莅骨寒体,一阵刀光剑影过后,操纵叶团的祁英无功而返,退至一旁,且金交抨击之声,搞得祁英眼花耳鸣,胸闷头晕,险险喘不过气来。 祁英心中大惊,暗道: “想不到这两位武僧的刀剑配合,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我得千万小心!不能老局限于防守!” 心念所至,不再留手,全身真气暴吐而出,无数枯叶形成的叶团,瞬时“咻咻”的宛若一团密密麻麻的蜜蜂,改变了一个队形,化作一道乌灿灿的光芒,就像一柄枯叶长剑般;祁英长臂意御着这“剑”,“轰”的一声,直刺向二武僧! 二武僧慌忙举剑格挡,谁知刚一相交,面门风声骤起,就闻得“当嘟”一声,二武僧手中一轻,长剑己光秃秃只剩下一个剑柄。 这一惊,直骇得他汗毛倒竖,胆底生寒,再一看原来祁英射来的不单单是叶剑,更是连人也如影随形,刚才断剑正是他使出傲血诀中的——“破”字诀! 未及老二细想,祁英又飘然而至,凶猛一掌罩头劈来! 不过三武僧及时擎刀来救,祁英不得已闪身后退,放弃这分而击之的主意… 四大武僧之中,以大武僧的功夫最深,他虽然一直都未出手,但他在旁看得一清一楚,心知自己的般若掌也难胜祁英,又想到适才祁英与自己三位师弟搏斗时,斗了几十个回合难分胜负,连他一根毫毛都未伤到;反而二武僧却失去了兵刃,己无法抵御,看来形势就要急转直下。 大武僧越想就心里越寒,因为他己看出适才二武僧格挡对方一掌时,不仅长剑被打成两截,而且他的右臂也被震得不能动弹!可见对方的力道之大!若不见风使舵,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于是,大武僧高呼一声: “退!” 带头如飞而去;三武僧和四武僧见二师兄的长剑被祁英齐柄震断,心中早就做好了溜之大吉的准备,当听到大武僧招呼撤退时,忙紧跟在大武僧身后便逃,边跑边转过头异口同声地喊道:“二师兄,快走啊!” 二武僧见三位师兄弟拼命飞逃,也无心恋战,更不敢恋战,忙虚攻一招,趁祁英招架之际,飞身而逃,但口中却依然硬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总有一天,贫僧要拧下你的脑袋!” 一阵风从祁英身边刮过,吹起地上的几片在这暮季节遍地落叶。 风声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祁英静立当场,目光锐利阴沉,凝视着七里桥旁一颗大树,脸上看不出任何丝毫表情。 树林里死一般的宁静中酝酿着一股压抑,渗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 终于,祁英缓缓启口:“你们看了这么久,何不出来相见,当面把话说清楚!” 语音萧煞、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令人闻之心惊神悸。 树干上的李寿神色微微一变,终于明白了祁英的胆色,还有对自身的信心是何等十足,这是一股强者才有的心;任何阴谋诡计在这样的人面前,统统没有效果! 面具男神色微微一变,翻身落下,缓缓走向祁英,边走边道: “雄视天下,智谋如海,行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我不如你” 祁英点头笑了笑道: “智霸天下,乃为上上之策,有勇无谋,徒逞匹之勇,纵是能抖一时之雄,也难免落到中国项羽自刎乌江的悲惨下场,岂不是可悲,可叹复可笑。” 李寿闻言不禁对这生平最恨的人亦佩服得心悦诚服,赞叹道: “祁英,你果然是一代枭雄,不过我们两个人,你今日必死无疑!” 显然两人都已动了必杀之心,面具男也道: “不错,你是我心腹大患,所以今日只能对不起了!” 祁英微微抬起了头,淡然的瞥了一眼信步走来的二人,不由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沉声的叹息声遥传天际,渗透着浓浓的惋惜与无奈。 似乎一叹之间己然决定了生死存亡与三人命运! 自古英雄惜英雄;三人好像均已置生死于不顾,一场大战实难幸免,总会有人躺下… 就在此时,一道倩影如虹飞至,来人彻底打乱三人的节奏,正是李谡。 原来她早就到了,将春丽送回都护府安顿好了之后,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赶到七里桥,最初躲得远远的,直见到李寿跟青铜面具男现身后,她才有点底气;李寿她交过两次手,双方也在伯仲之间,自然是想给祁英分担一丝压力… 祁英苦笑道: “公主你因该呆在都护府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李谡娇笑道: “嘿嘿,我好心来帮你,恐怕此时想走,他们也不肯放过我了吧!” 青铜面具男大笑道: “哈哈,聪明伶俐,小公主,你模样长得真俊,不如给你个机会,陪在我身边,今日就放过你!” 李谡冷笑道: “就凭你这个鬼鬼祟祟,跟老鼠一样的人物?若你有祁英这般英雄气概,指不定我可以考虑考虑” 青铜男默然不语,祁英又叹了一口气,盯着面具男道: “唐傲侠,堂堂唐家堡堡主,你这是何必呢!” 李谡闻言,震撼无比,暗忖: “啊,这人难道是鼎鼎大名唐门之主?那岂不是唐简…?” 青铜男举起双手,缓缓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横眉星目,国字脸,一瞥八字胡,显得英气逼人,朗声笑道: “哈哈,不愧是天策猛虎祁英,竟能猜到是我!” 话锋陡然变冷,双目如剑寒,冷声道: “当年我爹唐简助齐王兵变失败后,下落不明!唐家堡也一下子元气大伤,当年有你吧!祁副都统!” 最后四字,唐傲侠一字一字咬牙切齿说出,听得李谡只觉这有血汗深仇啊,暗想此人原来是个苦命的娃… 祁英叹道:“傲侠,你与我本是至交好友,伯父他是选错了人而已,再说我当年也因此事,被迫离开天策府,回到云顶派!” 唐傲侠怒道:“哼,好友,祁英我就是太信任你,将爹他们的大事告知与你,谁料到你为了荣华富贵,升官发财,转身就将此事禀告给了李承恩,还请来了纯阳宫,吕洞宾!哈哈哈,当年我真傻!真傻!竟然交了如此一个无情无义,猪狗不如的朋友!” 说罢,双腿一蹬,重蹬之下,身己如炮弹般猛向祁英汹至,地上顿被他浩烈无比的脚力蹬现偌大一个深坑,沙石直扑祁英! 祁英身形一闪一幌,再一落地,已退三丈,沉否决道: “当年的事,大家各为其主,我身在天策,身不由己,纵使没有我,伯父注定失败,傲侠,你这是何苦啊!” 乍闻此语,扑空的唐傲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没有回答,只有他那双战意旺盛的眼睛,告诉眼前三人他绝对没有罢休余地。 李谡心念电转,当年她在李家庄后山寒潭,就恰巧见过被吕洞宾追的狼狈的唐简,而且还拣了唐简的武器,不知道该不该给唐傲侠这娃说他爹并未死的事… 她思索的时候,正是唐傲侠发难之际! 赫见他双拳注满无伦功力,双拳疾捣而出,再袭祁英,势若流星,令人难挡。 唐傲侠拳出,李寿亦闪电抢前向祁英腰间气门攻击,他这出其不意之强猛拳劲轰出,立时二人分两路向祁英左右夹击,顿时祁英压力倍增! 好在他早有提防,右手抽空闪电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李寿袭来手腕制住,左手屈指成拳,迎挡唐傲侠的攻势,“啪啪”如铁壮臂左右抬起,拦挡住对方猛厉的攻击,但他的胸膛终难逃唐傲侠快绝无比的拳头,“膨”的一声,击个正着,直觉眼冒金星。 不过身形踉跄倒退几步后,祁英强忍巨痛,双拳暴伸,右膝猛抬,左右环击,连消带打,顿减消二人狂烈的攻势,但唐傲侠、李寿并肩作战,威力、战意皆远超其想象,祁英深知必须先除一人,才是制胜。 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有三分火气呢,见曾经好友,辣手无情,丝毫不顾当年情义,怒火直由脚底腾腾窜燃,暴吼一声,即待冲上。 然而,身形一动,唐傲侠又如影附形般从后杀至,他心头大骇: “好可怕的臭小子!” 未及回身,唐傲侠第一时间集中功力向祁英头部连环踢出四腿!第五腿正击中其面门,“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看来劲头着实厉害。 唐傲侠含怒出手,腿速不减,拼尽全力,而祁英连吃五腿,但却拼命扣住了老友一足,可是,唐傲侠苦练多年的家传腿法己至出神入化之境,一扣之下亦要付出代价;他临危不乱,一足被扣,双掌往地猛地一撑,借势另一足电弹踢起,再端中祁英的面门,胸部。 频频中腿,祁英已感金星直冒,怒吼一声,猛地把唐傲侠连根拔起,但见他此时己被踢得浑身瘀肿,面目狰狞,这一战正是其一生最惨烈的一战,狂吼声中,他疾扑而上,双拳疾出,势若雷霆,重轰唐傲侠! 这一招反倒是祁英暴怒出手,快捷无匹,唐傲侠避无可避,“彭“的一声雷响,这一拳正狠狠轰中他心窝,唐傲侠惨叫一声,鲜血从口喷洒而出,不死也要重伤。 已停手驻足观看的李寿见状,惊然大惊,大叫一声:“傲侠!“ 但见唐傲侠已被祁英扬起拳坟中央,重重摔在地上,而祁英在连吃唐傲侠凌厉的五腿后己头晕目眩,疼痛难忍,可他竟是以双拳朝自己太阳穴击去,真气一到,脑内稍为清醒,双眸睁开,冷如寒霜,他己作出决定: “亦罢,多年友情,今日一笔勾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祁英绝不让唐傲侠有片刻喘息之机,即时付诸行动,运以十成的功力,向刚扑至地上的唐傲侠狠击下,势如雷霆霹雳,誓要将其五脏六腑破碎而亡。 可是,奇怪的,双拳甫一接触唐傲侠胸前并未能即将其轰个粉身碎骨,反觉拳劲豁地如泉急卸!定睛一看,只见自己功力确是击在了他身上啊! 突然他想起些什么,猛一推震,双腿急蹬,如箭飞退,半空中双手抱无,还不忘把真气回归丹田,一收功,豁地大惊: “糟了!适才所发功力竟己消失大半!” 惊疑之际,地上唐傲侠闪电掠起,又至眼前,一掌击向其左手腕,势如奔雷,祁英抬臂猛挡,双方身形直向下沉,但依然交击不绝。 两掌倏地相抵硬碰,祁英蓦觉功力复被从双手“劳宫”穴源源吸纳,心叫不妙,便欲撤身,而唐傲侠却同时出腿以神妙步法紧逼不放。 祁英反应亦不慢,即时反身,右掌反击,而唐傲侠已乘虚戟指点了他的“曲池”要穴及后背要穴,刚好瓦解此拳逾半拳劲,再一转身扣住其腕。 祁英窥见其下盘大空,攻!唐傲侠兵来将挡反而逼上,虽然祁英防攻紧密,但唐傲侠在几招间便贴近其身,祁英顿觉浑身一阵麻软,与此同时,唐傲侠化掌为指,闪电般重戳了其胸门两大要穴,祁英骇然惊忖: “啊!这是唐门独门点穴法!他是想把我真气锁于**之间再行吸我功力,以柔制刚。” 思忖间,唐傲侠又如大鹏展翅,猛地刮了祁英两记狠狠的耳光,接连受挫,祁英身处下风,节节后退,他暗打主意:“好!既然如此,老夫就尽量避免埋身拼搏。” 唐傲侠此刻似乎正占尽优势… 在旁观战的李谡也非常担心,怎也没料到唐傲侠这好比打了鸡血的战斗机,居然能压着祁英一顿暴打,心头大震: “奇怪,祁英好像有些畏手畏脚,不敢近身,唐傲侠的武功难不成有什么古怪?” 两大高手招来招往的拆御,但行招之快己非人肉眼所能捕捉,李谡仅能瞧见一团眩目豪光。 再战有片刻,两人速度稍慢,李谡已洞悉出势头,不由暗道: “两人至少也是先天后期或者巅峰!这唐傲侠攻势连绵,豁尽全力一战,看来祁英就算不败,也势难全身而退。” 正在一旁盯看的李寿见状,亦有同思: “竟然未闻有祁英傲雪诀,拳劲碰击之声,看来唐傲侠已占上风。” 第114章:七里桥之战(1) 李谡一瞥身旁的李寿,只见他正紧闭双目,似在凝神戒备,凤眸余光却是见他双脚分开而战,显然一副蠢蠢欲动,暗施偷袭的态势。 就在这时,七里林内人影憧憧,原来无数黑甲军已把四人重重包围,祁英虽在激战,但他却无时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察觉四周有变,心念一转,双掌随即后翻,雷喝一声,奔向一名黑甲士兵,同时间,李谡亦纵身与之配合,有所行动。 “噗”的一声,祁英猛掌大力击飞一名士兵,“铮!”只见士兵手中长刀脱飞,如长了眼睛般被祁英的猛烈拳势卷飞深插于唐傲侠、李寿二人跟前的地上,正从其后一拥冲来的众黑甲士兵见状,为之一愕,慌忙止步。 李谡凌空扑下,落在祁英背后,两面背对御敌;黑甲士兵们更皆骇然,不敢寸进。 长刀插地做立,刀锋所散的那股冷厉如斯的寒气,似乎刺激到了沉默良久的李寿;“啊”的一声雷嚎,李寿单目暴睁,伸手一抄,将刀“砰”的提起。 唐傲侠见他要出战,忙伸手抓住他的肩头笑道: “好,李寿,速战速决,杀了他们!” 说话之间,李寿抬脚疾戳地进地面,凶猛的一击飞踢,登时带起一股强劲砂石霍地朝李谡二人凶猛扑至,‘轰隆“’巨响声中,尘土翻飞,砂石乱舞,祁英、李谡连忙使出自家保命绝招躲避。 李谡自然是施出水挪移,立见她身动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川流不息,好奇诡的步法! 而祁英却是身形急转,气透足底涌泉穴,一吐一吸,地上的枯叶仿佛活了过来,“沙沙”作响,眨眼,形成一个巨大的树叶团护体。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唐傲侠与李寿已经暴露了身份,自然下定决心,杀人—— 灭口! “隆”的一声巨响,绕在祁英身边飞速旋转的叶子,如同万把利刃尖刀般,在他磅礴浩瀚真气所带下,“咻咻咻”朝着四面八方的黑甲军疾射而去! “啊…” 普通黑甲军士兵乍见之下,唯有挥刀乱舞,抵挡袭来的叶子! 祁英这一招刚一经使完,纵有再深内力,亦显几分疲意,身未停稳之时,稍露破绽,冷不防吃了唐傲侠重击一拳,这一拳力贯千斤,锐不可挡,但拳劲甫触祁英,依然如前急泄,只因祁英这一破绽,其实是早有预谋! 因为他要绝地反击! 而李谡亦是掩着暴射的叶子,奔向脸李寿,斗在一起… 唐傲侠刚近身,被祁英一拳轰得擦肩而过,暗呼“好险”,惊然一惊后,旋即大怒,右拳直击其面。 祁英身形一闪己至其右,右掌一抬巧架,顿将凶猛来势化解,同时,左掌化拳插入其腋下猛向上抬,就在唐傲侠一挟一带之间,祁英体内真气更如排山倒海般狂泄而出,如此下去相当堪虞。 唐傲侠虽重吃一招,但脸上却愈发绯红,此消彼长,祁英惊然错愕不已,猛地沉马站稳,出其不意的回肘轰向对手面门,“膨”的击个正着,一招得手,随即后退,对付唐傲侠能吸力纳气奇学,他唯有用此方法。 然而后退不远,唐傲侠又紧缠而至,“噗”的一声,唐傲侠如电身形追至,左脚侧踢,正踹到他急行的右膝弯,下盘受袭,祁英顿时重心大失,身子骤向前倾:唐傲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面攻击:右手闪电般扣扭住其右拳腕部于背部,左脚猛一用力将其膝弯压跪地上,同时,左掌猛力重击其受制右肩背,唐傲侠虽刚吃重肘,头昏脑胀,但他仍能凭感觉连消带打。 祁英扑跌地上的同时,唐傲侠的右腿忽地侧扬上踢,正踢上其喉,祁英刚才松敌一时,如今要双倍承受,连串动作清脆俐落,他直给踢至凌空飞起,“砰”的一声由半空中重摔于地面,口鼻立喷鲜血。 黑甲军士兵们见状大喜,即蜂拥扑去,准备乱刀斩死祁英! 同一时间,李谡亦娇叱一声,一式虚招,从李寿底下脱身而出,身形如蛟龙出海,凌空电转,猛的冲向数名朝祁英斩去的黑甲士兵! “彭”然巨响,李谡一记水元决“弱水三千”,蕴含的深厚真气一经推出,几乎在同时数名黑甲军士兵受重击摔倒在地之声。 李谡抨如一股旋风,势如破竹地扫倒数人,脚不沾地,不做丝毫停歇,即向唐傲侠席卷而至,地上倒地的黑甲军见状微一惊然,顾不得受伤之痛,即朝李谡挺刀冲去! 李谡双腿剪起直扫,一招水挪移,如人墙顿时轰得东倒西歪,惨啤同起,溃不成军,她甫地一个凌空翻身,右手骄指一伸,催动全身功力集于一指! 此刻其身形与腿法之快,己是无人能挡,娇喝一声,即将拼死挡阻之前的六名黑甲士兵踢向半空,幻阳指便向唐傲侠神闪电力戳! 急攻之下,她档部破绽大露,唐傲侠觑准破绽以攻为守,怒拳即时击出,可惜他估计错了,拳未轰中对手,而对方的骄指已到! “噗”然一声,幻阳指如同一柄绝世宝刀,正中唐傲侠肩头,李谡作势朝下猛的一划啦! “撕撕”声作,唐傲侠右臂当即与身体分家!但它不愧是高手的拳头,臂虽断而拳势未消,其速不减直轰而至李谡面门。 双方同时惨叫一声,分开! 唐傲侠右臂己失,鲜血泉涌如注,痛得他几欲昏厥,李寿立率众黑甲军士兵急奔其前,忙惊问: “傲侠,你伤得很重……” 唐傲侠若忍剧痛,道: “勿需操心!事到如今,你快将他们斩杀” “好!”李寿应道。 祁英真气已尽耗竭,仁立一旁,正趁机恢复调息,暗自思索: “唐傲侠既断一臂,如果趁势出手将他杀死” 眼睛瞥到四周黑压压的黑将军,祁英彻底打消这个念头,暗凛: “当前急务,不是杀他,而是要将我们被困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今日唐傲侠只能擒而不能死,否则我跟公主势难全身而退!但她好像要痛下杀手…” 果然!李谡虽中了唐傲侠断臂飞来一拳,半空中竟又可再卷土重来,祁英思索间,李谡几乎同时有了动作。 祁英见状,心头二惊,喝道: “公主,快退!” 李谡腾空而起,就在唐傲侠断臂飞在半空而未落下之机,双脚往断臂一弹,借势一蹬,加速如疾矢扑下。 同一时间,李寿亦提速拼力攻向李谡,“啪”的一声,两人空中闪电一触即分。 落地后,李谡不敢大意,便朝祁英奔去,一众黑甲士兵立拥上前阻截,“嚏嚏”幻阳指如浪翻飞,人头即落,指与肌骨发出最扣人心弦的异响,继而,一个个生命便即告终,上前者死!涌至阻拦的他们,全部惨死在李谡幻阳指之下,李谡狰狞的面目使人觉得此际的她就是一头发狂的扑噬猎物的凶残野兽。 第115章:七里桥之战(2) 然而就在此时,一条庞大肥壮如牛的黑影纵起挥拳直轰李谡背心,摹然惊觉,李谡头也一回,杀气正炽的她,反手旋折,幻阳指疾戳,登时漫天白色的寒芒,遮日蔽天,这一招急风骤雨般的寒芒下换来一蓬血雨…… 此际,静立在旁的祁英不知何故心头意冒起一股莫名枪惶,令他五内陡地汹涌澎湃起来!他对危险有一种敏锐灵通之感,一种不解的兆头和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只见如牛身影从天而降,匍一落地,他的掌也如闪电般拍在了地上,轰“一声巨响,碎石、落叶横飞,汹涌朝着李谡而去,这一道气波,霸道快绝。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山摇地动,众人感觉大地都在颤抖一般,心头惧惊… 李谡亦躲闪不及被激射至遍体鳞伤,在空中翻飞数丈后,展臂抓住了一颗大树干,身体绕数旋转数圈,方才泄去余势,可知来人震力如何凌厉惊人,功力何等深厚! 其它人见状,纷纷停下了脚步,望着来人,只见“肥牛”双掌合什,掌挂一串颗颗大如牛眼的乌亮佛珠的六旬老僧,他默默的如松仁立在面透寒霜的唐傲侠身边! 此人正竟是灵龙法王! 与祁英卓立另一处的李谡睹见灵龙,心头剧震,暗想: “这老喇嘛是谁,好强的威势…” 祁英跟李谡又转而望向唐傲侠,不过他的脸色很古怪,让人难以捉摸出他的心意。 在此胜负将决的一刻,唐傲侠却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似是一切成竹在胸。 此时,朦胧的月光洒射大地。 静! 七里林四周此刻静得可怕! 万物均静止。 灵龙刚才如奔雷般的从天而降、顷刻间便使人陷进一片透不过气的死寂,在旁的黑甲军士兵尽皆不敢移动,生怕轻微的动作响声会惊动这名绝世高手,而招未杀身之虞。 李寿刚才正处场中聚见灵龙摹至,战意骤敛,住手仁立,暗忖道: “唐傲侠竟然能请来灵龙,今日恐怕要尘埃落定了!” 灵龙浑身后迸发的旷世霸气,迅即笼罩了全场,为所有人盖上了死亡的阴影。 死寂里亦陡地响起灵龙的笑声: “嘿嘿,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今日就让贫僧普渡芸芸众生,替你们超脱,去西天极乐净土!” 但闻“土”字刚落,他霍地双掌交叉,磅礴掌劲足以力拔山河,功力稍弱的黑甲士兵登时全给凌空震抖抽起,不单士兵,就连四周的树木亦遭连根拔起,可想而知,其之内力雄猛举世无匹! 人树飞天,紫叶乱舞,如雪纷飞,一时蔚为奇观,只有四个功力绝高的人李谡、李寿、祁英、唐傲侠方能稳立当地。 顷刻之间,整个夜空顿如罩上一道黑沉沉的大幕,周遭黯然无光,是暴风雨的前夕…… 突地,灵龙仰天吼道: “好!今日,贫僧既然受邀前来,那就让我做一次怒目金刚!将这里变成阿鼻祖修罗地狱吧!森林里的任何人,全都要成为我证金刚佛陀,金身道果的基石吧!” 灵龙说完,暴吼一声,一掌向天轰出,正是其毕生绝学,大力金刚掌至辛至辣至深一招—— 万佛朝宗! 劲招一出,混乱不堪的四周更呈天崩地裂,砂石激射,纵是李谡与祁英等人亦给强烈气劲震得五内翻腾。 旷世无敌的掌劲破空而上,未破虚空,己先把半空中的一众黑甲军士兵统统轰毙,杀伤力极度惊人。 “啊,呀!”渗叫鬼哭声响,血雨蓬溅,遮月蔽空,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以要交织成一首血光曲!但见满空骨血横飞,情景恐怖非常。 “轰隆———”霹雳巨响,电闪雷鸣,天终天流泪了,一滴一滴的血泪化雨流下,流至天愁地惨,日月无光,也不矢,苍天是否在为灵龙多年证道失败悲伤?还是为死了这样多的生灵而痛哭? 唐傲侠受伤严重,正重重的的喘息,他蓦然感觉有些怕了,因为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灵龙出手这般果决狠辣;他的目光随即向在场的仅存五人如电一扫。 四人之中的祁英透骨的寒眸也在看着他,但祁英的话,更冷: “傲侠,你这次真的错了,灵龙要证大威德金刚…” 灵龙闻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祁英,见多识广,连这些都知道,亦罢,贫僧今日就叫你们死个明白!” 话音一顿,他飞快地道: “佛有九面,代表佛陀的九类教法,身体有三七道品,即为四念住、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正道,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要以残暴心能做身语二金刚的本性,空性与大悲无别的菩提心证成金刚大威德!” 李谡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还是搞动大概意思,无非就是这个金刚要杀人,要残暴,而且应该是文殊菩萨的忿怒相。 她不知道,大威德金刚正是卓玛寺僧侣所修炼的本尊金刚;而且还是地狱里阎王身边的文殊菩萨怒目金刚,简单明了点,那就是要杀人,再则,在这个卓玛寺庙里的所有僧人,武功练到最后,都想变成这玩意! 少顷,灵龙法王扫过四人,冷厉笑道: “就先让你这小姑娘死无全尸吧!” 灵龙说时,似己化为一个巨大的怒佛向李谡直轰过去,挡者披靡,他誓要一掌把李谡轰至碎为虚空。 祁英一惊,即时闪身上前,不过还有一人比他更为快绝—— 竟然是唐傲侠及时合掌挡住了这凌厉无匹的雷霆一击。 近身相接,灵龙骤觉自身内力猛被对方吸扯,连忙抽拳,但左掌紧接暴出,再轰! 此掌一出,动力四射,方圆十丈之内的人尽被殃及,余下三人皆被浩猛无故的掌劲震得气血翻滚,犹如翻江倒海,其掌势这霸道可想而知。 足可开天辟地的一掌扑面袭至,凛冽的掌劲似要把人五官堵塞至窒息而死,若不想坐以待毙,唯有一一硬拼!“砰”的一声,唐傲侠在毫无选择余地下,真气急提,鼓足十成功力与灵龙硬拼。 劲气激荡,破空爆响,拳掌甫接,轰天动地,唐傲侠借出掌一抵之势,忽化掌为指,食。中二指闪电直戳敌目,灵龙惊然大惊,右掌直捣其腹,连击二拳,电光石火间,两个高手己过了三招,唐傲侠重吃两拳,双方各有倒飞震开。 灵龙身形重跌于地,不禁由衷喝道: “好!” 心中暗骇无比: “此人除能把双方气劲吸纳外,内力更深得惊人,是个邪门高手,有古怪!” 原来唐傲侠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内功! 他的有祖传的“涅磐神诀”,此功法被誉为神州十大内功心法!极为神奇,不单单可以自身修炼出内力,更可以贴着对手,吸收敌人的功力,跟那个某北冥xx很像,先前祁英就是被这邪门功夫给整惨了… 第116章:七里桥之战(3) 唐傲侠在震退于半空之时,不断把吸回来的敌人内力融会贯通于丹田,双脚甫一着地,“噗”的张口标出一口鲜血,原来灵龙不但狠辣,且快绝无伦,唐傲侠根本不及将及全部吸纳,吸得太满,转换太慢,反会令其伤上加伤,现在唯有把所余掌劲迅速卸逼而出。 而此时灵龙亦乘机转身逸去,退有六丈,方稳往身形,道: “好!挡得好!天下间能连挡贫僧两掌的至今仅你一人,侄儿你的武功唤做何名?” “哼,灵龙废话少说,你个番僧,焉能晓得我大唐神功!”唐傲侠傲然道,接着又朝余下三人吼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祁英,公主,先联手对付这个番僧!” “好…!”李谡道。 “不错…”祁英亦道。 灵龙双眼一翻,临见这言而无信的唐傲侠,怒骂道: “呸!唐傲侠,你个好狂妄自大的小子,若是你爹唐简说此话,贫僧还须多动几分脑筋,不过你们嘛,嘿,贫僧今日誓把你们千刀万剐!” 灵龙一代佛法无边的高僧,竟完全蛮不讲理,疯狂喝骂问又再如死神般扑向唐傲侠,气势凶霸,猛不可挡。 霎时间无数掌风,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涌至。 唐傲侠只得兵来将挡,拳掌交加,俨如连串烟花暴放,“僻啪”之二失响不绝,唐傲侠身后的李谡更被两大高手迸发的强烈气墙震退。 拳掌激拼之声震耳欲聋,一旁的祁英与李寿亦不禁为之神夺,立即扑身加以援手。 但甫闯时掌劲范围之内己齐被轰伤,‘砰’的震飞倒地。 幻阳指再续猛地腾空疾戳的李谡亦无法加入战团,反遭灵龙趁隙轰至的一掌重击。 灵龙战意本来正浓,却突然改变战略,心意难以揣摸,暴喝一声道: “小姑娘!就让贫僧先宰了你!” 说时,便欲扑向李谡。 但唐傲侠绝不给其机会击杀李谡,继续咄咄缠斗,气凝敦指,指点灵龙周身要穴;灵龙心知今日一战若不先重挫败唐傲侠,势难腾出手来,遂不由分说转身与唐傲侠再战。 顷刻,又传出于道响如霹雳的拼搏声,树木当场尽碎,天崩地裂,日月也似为惊见两大高手之决战而黯淡无光。 千招过后,灵龙急撤,在空中笑道:“哈哈!贫僧的功力你吸够了吧?若嫌不够,老衲给你再来!” 二人忽地急退,李谡等人不由为唐傲侠担忧,祁英亦目往唐傲侠,骇惊惊呼: “傲侠…!” 说时,便欲冲去。 赫见唐傲侠正颓然倚在巨树之上,发出浓浊的呼吸声,看真一点,他满面通红,浑身更在贡张膨胀,每一个毛孔似会爆裂出血,令人见之心寒。 唐傲侠浑身发胀同时,灵龙也不喘息,疾攻李谡,厉喝道: “小公主!受死吧!” 李谡身受他刚才凌厉一掌,虽然重伤,但却毫无惧色,回身一转,擎指猛戳,无法置信!灵龙举掌就挡,盖其修为远超与她,丝毫不用凝神聚气,直接开干! 但李谡幻阳指法入神,水挪移矢娇灵动,轻活无双,灵龙虽挡了一指,但下盘还是被戳了一指。 然而,他不傀是灵龙法王! 就在其身形向前扑跃之际,顺势便向李谡背后重印一掌。 李寿从后挥刀杀至,企图为李谡解围,灵龙不但掌法超绝,身形亦诡奇快绝,连消带打,左腿后揣,正中扑至的李寿后背,然而李谡像是不需半刻歇息,紧接着擎指再上! 灵龙由高海拔雪山,直接来低海拔,纵然是超级高手,亦难极快适应环境,反而下盘功夫最虚,李谡于是偏攻其最弱,她身子贴地,见灵龙游狠扑而至,双腿急扫,狂风骤雨般凌厉攻向灵龙,“噗噗”,灵龙连吃数腿;李谡、李寿稍占上风,李寿即运真气使出战天神诀“战天斗地”,刀影如网向灵龙盖去,李谡亦擎指与李寿互相呼应,漫天寒光指影夹裹滔天刀浪,紧密交织,杀气夺人,灵龙先避其锋,翻身后撤。 灵龙纵有深厚内力,唯毕竟身体却是血肉之躯,饶是他身退如行云,但在两人拼死夹攻下也难免吃亏,连连挂彩,他既惊且怒,真气急提,翻出数丈之外。 唐傲侠虽在远处全神卸透才所纳过多掌劲,但一直仍紧盯着三人激烈的战景,甫见灵龙受伤,心中亦也由暗奇: “哦?李寿跟公主好强的战意,配合亦是奇巧,真是咄咄奇事……” 灵龙着地之际,忽觉两道寒光扑面,双目暴睁,不慌不忙,抬掌便向是一轰,先制刀攻势,反手一搭,顿时紧扣两人腕脉。 李谡、李寿二人尽管被扣,却不绝而同的各自向灵龙还以重腿,“碎砰”灵龙身上又中数腿,饶是他乃金刚之躯,但仍觉痛彻心脾,又加上与二人己交手数招,反而处于下风,灵龙更是大怒,一挥手,猛把二人凌空抛出。 他内力浑厚无匹,这一怒抛更是猛迅万分,二人完全失控,身如硕石般疾坠而下。 但二人在空中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身在半空,随即各出一掌互碰,震开跃落,登时抵消了强大的抛力。 甫一着地,二人背门己分别被一股深厚真气压逼得喘不过气来。 “你俩快气提阴,阳两路,任督二脉,凝神纳我输入之气……” 语声方歇,二人骤觉一股澎湃内力汹涌直人体内八脉十二经,俱侧首视之,正是唐傲侠,正以掌各抵在她俩背后输入内力。 灵龙连番遭到腿击,虽未致使重伤,但也着实够受,一时竟也气喘吁吁,忍痛驻足,暗惊道: “江山代有人才出!这小公主,还有李寿战意滔天,潜力更深不可测,真是贫僧毕生罕逢的好对手!” 这癫僧牛眼又扫向祁英,见其亦是挂彩连连,想必暂时回不过气来… 此际,唐傲侠盘膝坐于李谡、李寿两人人背后,边输内力,边道: “现在我重伤在身,你俩合击倒有可能威胁灵龙,再加祁英,未必绝无胜望“ 李寿急道: “傲侠,你真要这么做……” 他固知若得唐傲侠功力相授,本身暴升许多功力,亦知道这样必会反伤于他。 唐傲侠又道: “今日我们除了战胜灵龙已别无选择,为大局着想,何妨孤注一掷?” 灵龙亦在调息,闻言,为争取时间,嘴上也冷笑,拖延道: “呵呵!唐傲侠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当初托人请我出山对付祁英,现今你又倒戈相向,临阵传功给这两人,增强她们实力与老衲一拼?好哇!”(未完待续。) 第117章:七里桥之战(4) “老衲就耐心的等,待你两人强上加强,今日老衲誓要战个痛快淋漓!” 灵龙毕生常叹对手难求,匍下雪山已逢敌手,且对手愈强他愈开心,兴奋无比。 祁英虽身负重伤,为恐生变,仍严守在李谡、李寿、唐傲侠三人身前。 就在此是地面赫然发生一阵剧烈的震动,在他们诀战的背后隐藏着极大凶险,只因在众人生死拼搏间,地面早已发生了裂变,“隆”的一声巨响,地面霍地爆裂,一条裂痕直向李谡三人延伸。 地面赫然一分为二,即使是灵龙亦碎不及防,与李谡三人同落地面裂缝之中,定睛一看,他见地下一片深不见底,心中惧惊道: “啊,再跌下去我们必将全部粉身碎骨…” 李谡也骇得小脸苍白,心中急思: “我的妈呀,这咋还有愣深个密道啊!” 唐傲侠并不希望李谡、李寿二人陪他一起粉身碎骨,遂乘势以残余内力猛地把两人推冲向地面! 但这样吐劲猛推,他自己反而加速向深渊急堕! “傲侠…” “前辈…” 二人被推上来,忙俯视深缝齐焦急呼道。 下面传来了唐傲侠的声音: “哈哈哈,我一生活在父亲的名声与威望之下,我好幸苦啊!“ 原来唐家堡堡主看似一个非常光鲜的位置,但数万族人对他的期待,无数武林高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况加上父辈还有祖上名声,令唐傲侠承受得压力简直比21世纪房奴还大… 祁英见曾经挚交好友直堕深渊,忙奋不顾身扑下… 风吼浪嚎,乌云滚滚,日月无光。 保宁城七里林,天翻地覆,浪涌云漫。 天空无月,夜幕无星,四周一片昏暗。 轰隆!轰隆,轰隆!隆 摹地,七里林四周暴发出一阵轰天巨响,暴声轰鸣,直震得山摇地动,七里河掀起无数巨涛,绵延数里;林中浓烟滚滚四处弥漫,石走沙飞飘坠浪涛中,天地一片惨然。 七里树林地面己四分五裂,露出无数裂痕。 无数树木也因这场剧烈的震荡而纷纷折断倒塌,“蓬蓬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碎枝飞溅,枯叶与烟尘弥漫整个夜空,有侥幸在灵龙手下活命的人黑甲军士兵,亦是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争相离开,逃散。 “呼呼…“黑甲士兵李霆匍冲出密林,就是一个急刹车!愣傻在了原地,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大家…快跑…!” 李霆一句话未说完,“咻”一声厉啸破空之音如同天降,“噗”一支飞速旋转的利箭穿胸而过,且此箭蕴含极为庞大的冲力,竟是将李霆尸体带飞数丈,方才落地。 “杀了他们!” 余下黑甲军将士们拔腿就跑,赫然见四周均是手持弓箭戒刀的士兵。把他们的退路统统封死,众人一片心慌,惊呼不绝。 黑甲军士兵心中都明白,能够出现在这里,对付他们的,绝对不是大唐人,反而是土蕃人!这样密集的弓箭相攻,众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多吉静立七里林小山头,稳如山岳,目睹这一场石破天惊,翻天覆地的变化,目中寒芒如水,嘴角诡笑僵凝,无半点异动神色。 见黑甲军将士被围困,祁英等人尽皆被灵龙牵制,多吉缓缓的点了点头道: “贫僧的此局,可谓高绝天下。” 贡布早已到了多吉背后五尺远处,静立不语,目睹一切,暗自动容,闻言不禁为这一震,心中暗忖: “多吉好沉稳的定力与敏锐的听觉,竟连我在七里林引爆火油后,返回这里,都不能逃过他的听觉。” 神色微微一变,点头赞道: “多吉,我贡布本不服与你做主帅,但你先利用唐傲侠还有李寿的贪,嗔,痴,引他们上当,派甲央他们混入保宁城中,以刀下战书,麻痹唐军,以为我们七日后会光明正大挑战,让他们放松警惕,却暗中急行军…还有提前令人在七里林埋下火油,加上我师傅灵龙法王,拖住祁英他们几个高手,到时候大军压城,唐军没有主帅,势必军心涣散,我们趁机拿下保宁城……智谋如海,我不及你,服你!” 多吉道: “智霸天下,乃为上上之策,有勇无谋,徒逞匹之勇,纵是能抖一时之雄,也难免落到中国项羽自刎乌江的悲惨下场,岂不是可悲,可叹复可笑。” 贡布闻言不禁对多吉的才智佩服得心悦诚服,缓缓的点头道: “所言极是,我们土蕃大军恐怕已经要奇袭到保宁城了,况且七里林布下天罗地网,所有的人己插翅难飞,必死无疑。” 多吉闻言缓缓点头道: “老友所言虽是,李寿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向来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唐傲侠为复家族荣声,甘愿入局,成为我手中一枚棋子,哎,我也是迫于无余才出此绝策,” 言语到此,“啼嘘“一叹,缄口不言。 一切虽然己胜券在握,多吉反有一丝落寞与孤寂。 贡布心中十分明白多吉的无奈,闻言点了点头。 自古以来,英雄惜英雄。 高手皆都如此,多数希望能堂堂正正击败一个个对手,但此际两军交战,绝不能感情用事,且要兵不厌诈!用最少的损伤完成最大的成功! 换做寻日,两人也不会下此毒手;可如今宁杀之,也不愿“他们“上战场杀自己族人,到最后成为自己的致命之敌。 试问天下强者,有谁愿让自己的敌人活在世上,到最后丧命于他们之手! 唐傲侠、祁英、李谡、李寿都是高手,可惜是土蕃人心腹之患,多吉唯有设局将几人一举铲除,以绝后患,又能怨得谁。 贡布一时思绪如潮,意念飞旋,缄口无言。 多吉毕竟是佛门弟子,眼见唐军几名高手即将丧命于自己的棋局之内,难免陡添几分孤寂与落寞,似不忍多看林中混乱,再听余众慌乱中的惊呼惨嚎,缓缓地垂下了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自古两军交战,绝不可义气用事。 贡布见多吉落寞不言,也不开口说话,双掌合十,心中暗喧佛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七里林火狂烟盛,惨呼不绝,一片慌乱。 山头一片静寂,二人缄口不语。 沉默片刻,贡布似己深深感觉到多吉一代强者的落寞与悲哀,他们两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可惜今日,二人为了土蕃族人,都丢掉了这份骄傲,终双掌合什,低喧了一声: “啊弥陀佛,多吉,如今一切都在掌指间,何必在此独对此悲叹息,不如还是去坐镇大军,天亮之前攻进保宁城!”(未完待续。) 第118章:七里桥之战(5) 多吉闻言点了点头,缓缓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多吉这个喇嘛再暗中操纵,连灵龙这名先天大圆满的超级高手,亦在大义前,甘愿做一回多吉的棋子,亲自出手拖住几个后辈,真是计谋卓绝的喇嘛,好一个多吉法王! 而这巨大的阴谋,保宁城中的人们似乎还并不知晓,但他们已经感觉到了那股惊天动地… 巨大的动静,连保宁城中的将士们也被惊动。 李磐正喝着苦闷酒,惊闻这样的巨响,滞杯不动,双目精光一闪,连忙奔出了中堂,轻身一跃,落至房顶,举目游望,凝视着不远处的烟尘,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一个鹊落奔回了屋中,急忙传令会道: “来人!城郊出了何事?” 话音甫落,举杯一饮而尽。 自己提壶,缓缓的斟了一杯,方欲复饮,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卫己然急匆匆的飞奔而入,呼的一声闯进了门,作辑恭声道: “三少爷,郊外似乎发生大事,且…” 李磐停杯不动,凝视着守卫急道:“有什么话,遮遮掩掩的,直接说!是不是将军出事了?” 守卫闻言一禀,不知该不该说,纠结片刻,便面露坚定,沉声道: “将军傍晚时分,带数百大军匆匆出城,去了外面,恐怕…” “啪!”李磐将手中杯子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将守卫的话打断,李磐步履生风,疾步到了门口,头也不回道: “传令下去,立马带一队人马出城搜,还有去通禀刘世仁将军” 稍作一停,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道倩影,又继续道; “对了,你可看见安阳公主回兰苑了?” 守卫急道: “回了,不过她们好像出什么事了,那个春丽姥姥受伤极重,全身是血…” 不待他说完,李磐已经消失不见。 都护府,政务阁。 刘世仁威坐正首,反复折阅手中的密札,只见信上有一行小字: “土蕃大军距保宁城不足30里” “哎…”刘世仁长叹一息,顿觉焦头烂额,脸色阴沉得可怕,如拧出水来,心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想着: “土蕃人马上要来了,但兵符在祁英身上,我调动不了大军!还有李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可如何是好” 忽地,政务阁疾步走进一人,刘世仁心头更为烦闷,不过还是随口道: “李三公子,不知这么晚找我何事?” 李磐急道: “刘将军,可晓得我大哥李寿傍晚带军出城所谓何事?” 刘世仁道: “李磐,现在出事了,你可晓得土蕃大军奇袭而来,恐怕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攻城了,眼下祁将军还有李将军都找不到人,我这调动不了大军,到时候城破人亡!”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李磐也不是傻子,但李磐接下来的一句话,似乎给了刘世仁一个意外惊喜: “啊,土蕃人来了,兵符我知道在哪里,祁英将军是主帅,但我大哥是副帅,所以能调动兵马一半,你等我片刻,这就去取来!” 说时,李磐撒腿跑出了政务阁,先前那守卫见三少爷急匆匆折回,本想开口问问,但李磐不过半响,翻箱倒柜找出一枚蟒首铜印,便如风奔出… 七叶林内唐傲侠孤注一掷,将浑身功力贯进李寿、李谡体内,而此时地面突然爆裂众人纷纷齐堕深渊裂缝之中,心中暗自骇然,与此同时,为证金刚的灵龙微微动容,毗目裂齿的大喝一声: “唐傲侠,小公主,我们胜负未分,你们绝不能死。”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贯足十二层内劲,右掌闪电击出,霸道绝伦的掌劲波婆暴响直破虚空,后发先至,硬生生的把唐傲侠下堕之势堵截。 瞬息之间,祁英眉色一变,紧接而至,揪住唐傲侠的后背,右脚一弹,砰的一声蹬在裂墙上,陡一发力,“砰”的一声响,身形利箭般的窜起,以超凡脱俗的轻功将他揪回地面。 唐傲侠已气若游丝,几乎虚脱,祁英大惊。 灵龙见状浑身为之一震,身形凌空反弹而至,“嘿嘿”笑道: “唐侄儿,像你这样的高手怎能如此死法,你只配死在老衲手上。” 同时,灵龙思绪疾转: “祁英己虚脱得七七八八,这个天策猛虎已在大耗真气之下变成强弩之未,手到擒来,待会解决不迟。” “反是唐傲侠临危把全身功传给那就俩人,这功法恐怕就是传闻中的涅槃神诀了,若是老衲能得到,岂不是有望成为土蕃国师?“ 灵龙心念电转,原来并非真心想救唐傲侠,反而是看上他祖传的涅槃诀了,这老和尚珠子转得溜快,眨眼又见到李谡背影,心暗道: “嘿,大唐安阳公主咧,就让老衲先看看她如今变得如何厉害!” 主意一闪,身形疾扑而出,双臂一舒,十指疾张,暗蓄八层功力,闪电般的扑向李谡。 李谡骤得先天巅峰的唐傲侠四层功力,从先天初期已暴涨到了先天中期,都快到先天后期了!自是稳如山岳,卓然而立,幻阳指时刻戒备着。 唐傲侠涅槃诀的内力殊不简单,如其名,有涅槃重生之功效,且精纯无比,竟是将她全身伤患制住,在雄浑真气的充盈之下,李谡全身感觉神采奕奕,有使不完的劲,整个人就俨如一轮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她坚定不移的眼神,更如泰山一样。 心中十分明白: “唐傲侠竟能放下先前仇怨,毕生内力相授,此战我必须竭力以赴,不负众人所望,不胜无归,更重要的是,李豹,李强,李盛,还有100多条李家儿郎,我今天就要先杀了灵龙!再找贡布还有多吉,荡平你们卓玛寺还有洛扎科延寺!” 李谡心中升起一股熊熊仇恨之火,这股火,给她无与伦比的信念与动力;人活着只要有目标,有信念,有仇恨,那这个人一定会无所畏惧,一往直前! 灵龙跃到李谡身前五丈外,见他不动不惊,内心暗惊,急刹身形凝望着她,心中暗忖: “好个小姑娘!临阵给唐傲侠这先天后期高手,强行以逾倍的内力催合,居然若无其事,果然是一块绝世高手的好料子。” “她此刻双目战意旺盛,神元反常内敛,绝对不能小觑。” 思忖之间,一股凛冽的寒风摹的从后袭至,内心大骇,身形蹬蹬的前赴丈远,双膝跪地右手支地,疾弹而起,霍然转身。 呼的一声,一条人影己然狂风般的疾腾而来,赫然是李寿。 不禁浑身暴震,暗惊: “哼!此小子被传功后己判若两人,阴寒不定,似实还虚,与那小子的沉毅背道而驰,也是棘手货色。“(未完待续。) 第119章:七里桥之战(6) 不错! 李寿自得唐傲侠传功,此刻人如风,刀如火,劲气横涌,刀罡纵横。 人、刀,风,火混为一股空前强悍的风火,整个人己变得模糊起来,挥刀狂风般呼呼卷来。 眼见李谡、李寿二人脱胎换骨,灵龙战意更狂,暗中把全身功力急剧提升。暗红僧袍即抖,无风而动,霸道绝伦的劲力弥漫四合,连空气都几欲为之凝滞。 终于,双臂十指箕张,毗目裂齿的大声笑道: “好哇,你们四人连手,老子也不放在眼内,何况你两人?快上来送死!” 灵龙傲笑之间,“风火刀罡”己然随声卷至。 不过李谡比李寿速度更快,已然闪电般从后弹出一腿,直踢他的后脑。 灵龙乃是先天大圆满绝顶高手,匍觉强劲无匹的劲风触体,内心火惊,暗忖一声: “小姑娘好快的腿法。” 霍然旋身,十指成拳闪电般的连环击出。 膨膨!膨……!几声巨响,灵龙已然闪电般的击在她的莲足上。 两股强硕无匹的内气碰撞,发出闷雷般的嘶鸣。 李谡的身形“呼!”的反弹而出,凌空一旋。 灵龙乃是比唐傲侠更强无敌,如此顶级高手,更激起李谡战意大发。身形凌空旋扑而出,双臂一抖,幻阳指如千道寒影,顿时寒光四起,指势骤如惊涛骇浪般戳向灵龙。 灵龙不愧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高手,掌影应声急抖,哪怕李谡指势如潮,也难攻破其铜墙铁桶般的掌劲! 一时但见寒光嚯嚯,掌影幢幢,但闻波彼指风掌劲碰撞嘶鸣,连戳百下,李谡始终徒劳无功,倏的变招换式,身形斜扑而出,呼的一击寒冰掌,疾攻向灵龙的下盘。 灵龙全力稳守,李谡又岂有机可趁,见他攻向自己的下盘,冷哼一声: “找死。” 双腿后撒,身形一侧,变拳为抓,闪电般的抓向她纤细的右臂。 “噗!”一声脆响,李谡料不到灵龙这老喇嘛反应快至如斯,急攻好进,被他扣住右臂、疼痛至极,劲气为之一滞,内心大骇,百忙中身形向仰,扣腿贯足十二层功力,水挪移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蹦向他的下颔。 灵龙见状大惊,倏的松手,身形疾退。 李寿在一旁见了长长的松一口气,暗忖: “公主,功力剧增后取胜之心比以前更急,只攻不守,指法大起大落,有欠填密,如此下去,非久战之策。” 意念至此,不禁暗担忧。 灵龙、李谡二人激战之际,唐傲侠早已被祁英救醒过来,冷眼旁观见李谡久攻不下,不禁提醒道: “公主,先避其锋,再直取其百汇,中府!” 唐傲侠本就是点穴大行家,祖传的“穹天赤雷指”跟李谡的幻阳指何其相似,冷眼旁观,窥破灵龙两大破绽… 狂攻中的李谡以前更是靠研究人体穴位起家的,自是不期然配合其提示,这一来局势逆转,果如唐傲侠所料。 “膨”的一声剧响,灵龙面门被李谡一腿踢中,冷哼一声,身形蹬蹬暴退了几步。 唐傲侠目锐如刀,见状继续道: “得势难饶,连环续踢其太阳、曲池、期门、日月、巨阀、中枢各大奇径大穴。” 李谡闻言大喜,依言进招。 一时但闻腿风呼呼,快如无影,电光石火间己令灵龙阵脚大乱。 唐傲侠却继续出言指点,李谡依言配合,脚法更快,连环端去,其快无匹,劲道绝伦,如虎添翼,将毕生武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直攻得灵龙法王狼狈不堪,怒吼连绵,穷于防守内心暗自惊震。 论轻功,祁英“寒梅步”已属个中高手,此际见李谡身形与脚法配合得天衣无缝,私下亦自愧不如! 然而李谡腿法虽快,遇上灵龙刚烈无匹的大力金刚掌掌劲也顿遭瓦解。 而灵龙此时又已稳住阵脚,不时注意着其腿路,见招拆招,二人又打得难分难解,惨烈异常。 可惜李谡实在快得难以捉摸,但时间一久,内力消耗过多,腿劲似渐次减弱,大有处于下风之势。 一旁的唐傲侠等人见了暗自焦急。 当然!出腿快,耗力也快,一个人的功力再无论如何深度,都有哀竭的时候,就好比灵龙法王、祁英这样的高手,连连大战下来,真气也消耗极为吓人… 摹地灵龙觑准李谡真气稍滞的一瞬,“呀……!”一声狂吼,猛提全身功力,倏的轰出其蓄势己久的一掌。 掌影化实为虚,暗蓄强硕无匹内力,携虎虎罡啸,隔空而发“啪、啪、啪!”一连串暴响,顿时把李谡衣袖粉碎,散作漫天雪雨,眩人心目! 霸道绝伦的掌势更把李谡震得体内五腑六赃翻涌,酥胸弹跳乱颤。 “哼!”李谡娇哼一声,身形倒弹而走,凌空一翻,飘落丈外。 唐傲侠在一旁见状大惊,急道:“公主久攻必失,你须以轻功回气,待李寿与你联手方有胜望。” 一旁的祁英见了不禁惊得长那嘴。 话虽如此,李谡此时却愈战愈狠,心中族人被杀的仇恨之火,完全烧得红了她鲜红的心!对他的话置若未闻。 不待身形落地,右手反抖,轻拍地面借力反弹,身形斜飞而起,挥指攻向紧接而至的灵龙。 灵龙料不到李谡如此狠勇,身形未至,已觉凌厉无匹的指风破空闪至,内心大惊,厉喝一声: “小姑娘,凶狠,好!老衲成全你!” 说话之际,双臂一抖,变掌为抓,十指箕张,猛提全身功力,不闪不避,疾抓向李谡的骄指。 李谡做梦也料不到灵龙凶悍至斯,竟然不闪不退,幻阳指招至半途,“波”的一声暴响竟再也戳不下丝毫,赫然被灵龙一股雄浑罡气黯制。 顿时浑身为之一震,虎口剧痛难当,凝敛指劲欲散,内心大骇,猛提一气,急运全身功力。 灵龙乃是先天大圆满的顶尖高手,其内力之雄浑,经验之丰富皆鲜有人能比。 就在李谡新力未至的那一瞬,身形向后一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直踢向她平坦光滑的腹部,其快无匹! 呼的一声巨响,李谡腹部被劲凤扫中,顿觉体内五脏如焚,难受至极,冷哼一声,身形箭一般的射起,左脚闪电般的踢向灵龙的头部。(未完待续。) 第120章:七里桥之战(7) 灵龙一招得手,冷喝一声: “来得好!” 不待李谡左腿攻至,重招接踵出击!掌硕虚空,腿势无量! 轰隆隆一阵巨响,旱雷般的掌腿劈下。 李谡顿觉压力大增,内心大惊,百忙中一个鲤鱼翻身,反跃而起,险险避过灵龙至命一击,身形一闪,化实为虚,水挪移如蛟龙出海般绕他急旋。 两人都是高手,转眼又是百招过去,胜负难分! 灵龙内心大怒,大力金刚掌,万佛朝宗,闪电般的连绵击出,如同一万个朝圣的喇嘛,同时膜拜,劲风未及触体,李谡已知他的厉害,并不与之硬拼,采取游斗战术,仗着水挪移这轻功高妙,将他裹在核心,越旋越快,顷刻化成一股旋风,但见无数人影在狂风中翻涌。 处于核心的灵龙眼花镣乱,赫然被旋风中的卷力扯飞,心中不妙,“呀……”的猛喝一声,内息急吐,沉马下坠! 李谡见灵龙脱出卷力,娇叱一声,倏的化虚为实,雪白娇嫩双臂一抖,幻阳神指疾风暴雨般的直戳而出,一时寒光暴盛。 灵龙身形甫定,己觉凌厉无匹的指势排山倒海般的涌至,闪避不及,内心大惊,疾喝一声,猛提全身真气,又掌雨般的击出,幻下一道掌影,护得有如铁墙铜壁,坚不可摧。 蓬!蓬!蓬!…… 一阵轰天雷鸣,电花石火间二人己然硬拆十招之多。 李谡不停的急旋之下,一股寒随风而生,弥漫四合,波及四周,四下一片彻寒,地为之一冻,草木凝冰! 这股彻骨奇寒,更逐渐扩大,波及一旁凝视,正在疗伤的唐傲侠、祁英。 二人情不自禁的打着寒颤,连体内血液都几欲为之凝,呼吸为之窒息。 李谡身形却依旧疾旋如电,快得难看清人影,就有如一股疾卷的狂风寒潮,紧紧的裹住了灵龙。 寒气随之急剧增增强,不断向周遭四散。 直卷得草动树摇,石走沙飞,树木咯吱呻吟! 方圆数十丈内百瞬息便被寒气所盖,落叶在急涌的气流中翻飞回旋。 令人望之心寒,触目神惊。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突然从树丛中一闪而出,闪电般的掠向二人激战的场中,赫然是静心。 原来静心这老道看似唯唯诺诺,实际心机尤为深沉,在保宁都护府中就暗自跟着李寿的黑甲军身后,到了此地,但这老道隐藏颇久,没料到双方打得这般灿烈… 静心眼见双方己然斗至精疲力竭,必会两败俱伤,内心大惊,暗想此地亦越来越是凶险,速离为妙! 一旁咬牙御寒冷眼旁观的祁英忽然瞥见李寿不禁大惊道: “傲侠,你……看,李寿…他” 唐傲侠遁声望去,但见四周虽在不断结冰,冰寒袭人,但李寿却毫无影响,双手握着炬力宝刀,刀身上竟不可思议涌出熊熊热力,四周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蒸气。 原来他已把纳入的功力完全与其本身的战天诀功力融为一道,且在不断增,强硕无匹的劲气四散弥漫,回旋激荡。 而他所散的热力也随着其功力的增强而急剧扩散,延及祁英与唐傲侠。 为他们逼退了四周透心的寒气,及时保住了二人。 直到此时,祁英、唐傲侠方能清晰的瞥见,李寿浑身皆在透出,一股浓浓血红,俨如一团慑人心魄的地狱之火! 祁英细看之下,不禁惊得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惊呼出口: “啊!看来李寿…正把…毕身功力聚集于双臂与炬力魔刀之间,他似要发动致命的一击……” 唐傲侠目锐如刀,闻言点头道: “嗯,李寿一直冷热不动,不浮不躁,真气潜走全身,内外俱圆,相信他此一出手,必是他今生最尽全力的一一惊世一招!” 果然! 唐傲侠话未说完,李寿倏的沉喝一声,足下吐劲,人己如一匹脱疆的野马挺刀扑出! 蹬蹬一阵暴响,地上留下了他深有三寸的足印。 他的刀冲势凌厉,劲如霹雳雷霆,闪电般刺向被冰所凝固的李谡与灵龙法王! “喀嚓”一阵暴响,几道寒光闪过,李谡所凝结的冰墙已然给他凌厉无匹的刀势轻易撞碎! 李谡本己与灵龙斗至精疲力竭,乍见如此,不禁精神一振,全力配合,擎指跃起。 赫然见四周寒流竟虽李谡心意而走,强硕无匹的寒气向李寿迎头罩去。 寒气聚于一点,更是寒上加寒,直达冰点,灵龙内心大惊,忙内敛真气,遍走全身,不让血液凝结。 然而强敌当前,灵龙岂甘坐己待毙? 他是高手!更是受万人尊崇的法王!他誓要战至最后一招! 深吸一气,毕生功力聚于双掌,“咔“的一暴响,冰碎纷飞,人己然破冰而出,一个箭步冲上。 李谡人犹在十丈之外,逼人寒气已然先结成巨大寒芒开路,灵龙亦给封在厚厚的冰层之中! 灵龙厉喝一声,“金刚怒目”十成功力疾吐而出,澎湃绝伦,直可开山劈石,巨大的寒芒,碰掌即散! 身形一弹而出,厉喝一声: “你们来吧!” 说罢,挥拳迎向李谡与李寿。 顿时噗噗之声不绝于耳,碎冰四散横飞。 然而就在灵龙击散寒芒的同时,一股的燃火焰从冰雪中暴涌而至,李寿的刀已然闪电般斩至。 灵龙的铁掌连破寒芒,早已冻伤不堪,若然此时浸在温水中也会立即变成熟肉。 何况此时逼上他的是李寿炬力刀上渗出的一团熊熊的血火,任他是盖世法王,他的拳头也会即时变成焦灰。 甫接触血火,顿觉肉掌嗤嗤暴响,有如火焚油煎一般,撕心裂肺般的巨痛闪电般的触即神经,“啊……”的惨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的后退。 李寿一招得手,冷哼一声,双臂一抖,“呛”一声脆响,炬力宝刀随血火直劈而下。 灵龙闪避不及,忍痛挥拳迎上,卡的一声脆响,他早已焦臭的拳头当场被破为粉碎!鲜血横飞。 撕心裂肺的冷哼一声,身形反弹而出,飘落地上身形蹬蹬暴退八尺,神态痛苦至极。 深吸一气,狂性大发,猛提全身残余功力,双拳疾抖,不顾伤痛与苦楚,嘶吼一声,天惊石破,如一头发疯的雄狮一般直扑向李谡与李寿。 二人见状大惊,冷哼一声,猛提全身功力,身形同时扑起,刀,指齐出,闪电般的疾迎而上! 轰隆!轰隆!轰隆…… 摹地,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响彻九霄,直令天地惨淡,三人倏触即分,三股强硕无匹的气劲翻涌激流,波波碰撞,树技吱嘎摇晃。 李谡、李寿二人被震得倒退两丈之外,就边一旁观战的祁英、唐傲侠已被这霸道绝伦的劲涛气浪,卷得身形跟跄倒退。(未完待续。) 第121章:真小人 灵龙法王全力一击,身形被李谡、李寿二人强硕无匹的内力震得“沙沙”倒暴退三丈,身形摇晃如风中之烛,双足察的插入七里河泥土之中,直没至膝,始免强稳住摇晃的身形,强直支撑不倒。 嘴角渗出殷殷血迹,双目闪烁着惊恐与惶然,豆大的冷汗烊烊直涌。 体内五腑六脏似已破碎,痛苦至极,一张脸扭曲变形,形象狰狞恐怖至极。 一股刻骨铭心的耻辱,闪电般的涌上心头,惊恐骇然的注视着李谡、李寿二人喃喃自语: “好可怕的年轻人!想不到竟会败在你们的手上,老衲败…败不甘心!” 话方出口,浑身一阵暴颤,张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形缓缓倒下。 李谡、灵龙、李寿三人硬拼之下,唐傲侠亦被双方强硕无匹的内劲云飞出七里林,“哇’的张口吐出一日鲜血飘地上,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 唐傲侠身形方定,忽闻背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名喇嘛已闪电般的抓向他的头部。 唐傲侠功力虽尽传李谡二人,并且伤痕累累,但其所学乃是上乘武学,尚能自保,甫觉劲风触体,内心大惊,冷哼一声,独臂一舒,头己不回,拇、食二指骄点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分点向两个喇嘛的腋下大穴,旋即盘膝坐在地。 两个喇嘛做梦也料不到唐傲侠重伤之际,内力尽散之余出手仍有如此之快,粹不及防,腋下大穴被点冲,“啊”的惊呼一声,身形反扑向后。 就在此时,前面突然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 “唐傲侠,毋庸紧张,我们并无恶意,” 几条人影己然闪电般的自林中掠出。 唐傲侠闻言一震,遁声急视,来者赫然是大武僧,不禁神色微变,内心大惊,冷哼道: “你来干什么?” 大武僧带着三个师弟静立在唐傲侠身前八尺远处,闻言知他心存戒意,面色沉重的凝视着他道: “我今次是特来救你离开的” “哦……” 唐傲侠闻言一愕,单拳搁于膝上,愕然注视着他道: “你为何要救我?” 心中暗自疑惑不己。 大武僧闻言正色道: “三年前,平沙滩一役,你曾放我一条生路,如今我亦放你一条生路,从此两人互不相欠。” 唐傲侠闻言暗惊,面色凝重的凝视着他沉吟良久道: “但你这样做,不怕对你师傅多吉法王不忠?” 大武僧闻言痛苦的闭上双眼摇了摇头,冷哼道: “哼,多吉当年为做洛扎科延寺法王,不单用计分化挑唆神寺其它几名高手内斗,坐收渔翁之利,且阎曼德迦顿明王就是被这小人毒死的!“ 顿了顿睁眼见唐傲侠犹疑不定,继续道: “唐傲侠,别在想了,你己伤疲至此,我己没有必要骗你。” 话方出口,朝唐傲侠身后的两个师弟挥手道: “你们快扶唐兄随我来。” 话音甫落,转身而行。 “走不得!”一个阴森的声音摹地响起,一双手己然奇迹般的抓住了二武僧跟三武僧的肩膀,一个短发头陀从后出现。 二武僧突然被抓,内心大骇,旋即肩头传来一股巨力,“呀”的惊呼一声,挣扎几下,己然被来人磅礴内力震断经脉,七窍流血惨死。 唐傲侠侧视着夜幕模糊不清的头陀,不禁惊疑不定,冷声道: “什么人?” 头陀并没有回答,扔掉两个武僧的尸体,冉冉走到了唐傲侠三尺外,来者赫然是灵龙法王大弟子!江白贡布! 唐傲侠乍见贡布不禁浑身为之一震,神色倏变,冷冷的凝视着他道: “你要为你师傅报仇?” “没错!” 贡布冷笑道: “唐傲侠,再杀你之前,识相的将涅槃诀交出来!” 唐傲侠闻言双目骤寒,叹道: “唉,想不到你也是狼子野心!” 贡布闻言目烁愧色,苦叹道: “唐傲侠,实属无奈,贫僧既无多吉过人计谋,亦无师父他老人家习武天分,只能借你唐家涅槃诀参悟了!” 说方出口,身形一闪,右臂一舒,闪电般的抓向唐傲侠… 李寿身形被震得飞起犹如断线的风筝般被震得更远,“啪”一声,陡落地,内劲一提,己然站稳。 能够轻而易举的遏止冲势,显见其内力依然充沛,灵智一闪,摹的想到祁英等人,游目疾视,赫然见李谡有如断线的风筝般的坠下,内心大惊,呼一声: “公主!” 轻轻一跃,己是八丈之高,及时把李谡接住,减缓其下坠之势,缓缓将人安然送回地上。 李谡与灵龙,早已耗尽余力,加上硬拼所带来的严重内伤,甫着地,一口鲜血己然狂喷而出! “公主”李寿乍见之下大惊,卡的一声将炬力刀插入地上道: “立即镇住心脉培元养气,我们还要救人速离此,返回保宁城。” 向来脾气暴躁的李寿竟然今日变了个人似的,仍能保持高度冷静,且随即盘坐调息,真气潜运,一股迅速笼罩了他全身。 李谡见了深吸一气,以手支地,缓缓盘膝坐下,运气疗伤。 二人正在全神贯注运气调息之际,李寿摹的感到有人急速向他们接近,内心大惊,急凝神敛气,急睁双眼。 来人速度极快,不待李寿起身,己然闪电般的拍出两掌。 “膨”的一声巨响,二人闪避不起,己然被偷袭之人强硕无匹的内气震得身形弹起。 李谡“啊”的一声,狂喷着鲜血,斜飞老远。 来人出手奇快,一时之间,连李谡也避不了。 李寿倒地之际,赫然见胸膛己被划下数道血痕,鲜血狂涌而出,内心大惊,痛苦至极,急视飘落在一旁的李谡,发现她右臂受伤,鲜血发紫,惊然动容道: “公主,你怎么了?” 李谡用手捂着创口苦笑道; “兵器有毒!” 李寿闻言暗骇,倏地拔起炬力宝刀,闪电般的在她手腕处割开口子,放掉毒血,并凝视偷袭之人! 赫然发现偷袭她们的正是一柄淬满剧毒的钢爪!不禁惊然动容,且做梦也料不到使用这阴毒武器的竟然是向来自负,行事光明磊落的——祁英!(未完待续。) 第122章:好戏连连 祁英并不自重身份,更没有先前那样的高手风范,以下三滥的兵器偷袭,乍见之下,李谡毋不禁为之愕然。 祁英偷袭得手,手执滞毒钢爪,静立在二人身外两丈远处,脸上跺一丝鬼祟的邪笑,不可一世的强者气慨,早已荡然无存,阴诡的注视着二人好笑道: “呵呵,你两人居然没有死在灵龙手上,看来上天己注定把你们留给老夫折骨煎皮!” 李寿虽己受伤,却依旧冷静如常,暗运内气抑毒,以刀支地冷笑道: “嘿嘿,想不到叱咤剑南道的祁英会沦落至以这些歹毒兵器偷袭人,好不卑鄙!” “卑鄙,哈哈,古往今来的所谓枭雄,谁不在成功背后使尽卑污手段?只要愈卑鄙就愈攀得高,就好比曹公,挟天子以令诸侯……” 祁英继续狂笑道: “哼哼,李寿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晓你暗地里勾结唐傲侠之事?老夫早已晓得不说而已,正如老夫利用此事,今日故意来七里林赴会,让你跟躲在幕后的唐傲侠显出身来,不过千算万算,我没料到灵龙这个变数会来,但见你们竟跟他死缠烂打,老夫临时起意,顺水推舟,待你们斗至两败俱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与其说是卑鄙,不如说是枭雄的智慧……” 二人说话之间,四周己然被无数土蕃士兵所包围,李寿见状暗惊!旋间“呀!”的一声痛呼,李谡已匍匐在地,神色倏变暗呼。 “不妙!此毒蔓延极速…必须尽快为公主驱毒!”心念一决,李寿忽的以炬力魔刀扫向李谡,只见炬力魔刀竟然在吸取李谡的毒血! 祁英见状,亦称赞道: “传闻炬力魔刀,有吸人血之奇效,且血腥越重,宝刀释放出来的威力就越大,没想到,除去帮主人增强实力,此刀竟能为她疗伤!啧啧,好一把魔刀!” 蓦然,李谡冷哼一声,盘坐在地上,但觉所中之毒逐渐被所吸出,神智清醒了不少,强提残余功力配合,将毒缓缓逼出。 少顷,祁英匍闻“嘎吱”枯木枝脆响,就知道土蕃人围拢上来,神色倏变,浑身一震,思绪疾转,暗忖: “啊,那柄炬力魔刀果然如外界所传,是把邪门宝刀,有吸纳之效果,不好,不能让李寿帮那公主把毒吸卸!” “为免夜长梦多,速战速决!” 祁英主意一定,双目凶光陡盛,大喝一声: “李寿、小公主,你们认命吧。” 右臂一抖,淬毒钢爪闪电般的抓李寿。 甫闻喝声,己觉劲风扑面,李寿依然气定神闲,稳如泰山,视若未见。 就在祁英的钢爪距他的面门仅有尺余的那一瞬,他的左手一闪,“噗”的一声,己然奇迹般的抓住钢爪柄。 祁英的千斤爪劲,赫然给李寿硬生生的一托,任其如何加劲钢爪己然无法再下压半分。 祁英被李寿托住钢爪,使尽浑身尽力,仍无法压下半分,暗骇,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咬牙动劲,暗自思忖: “怪事,这小子以前即是没有受伤,也不可能抵挡老夫强劲无匹的内力,难道是涅槃诀?肯定是唐家绝学才能助他的功力进境如斯神速,好吧,老夫先宰了你们,再去拿涅槃诀!” 李寿仍是稳如山岳,身形不晃不摇,单掌托爪,暗运全身功力硬撑。 两股绝世无匹的劲力不断抗衡,当中的钢爪不堪负重,咳的一声与场断碎! 李寿把唐傲侠的四层涅槃神功的内力融入其本身的内力之中,进境深不可测,他本就先天中期,现在已有先天后期深厚内力,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祁英乍见钢爪碎断,暗呼: “不妙!” 身形闪电般倒弹而出。 祁英一退,四周的土蕃人吆喝一声,纷纷挥刀闪电般的扑向他。 就在此时,“嗤!”的一声脆响,一根树枝利箭般的疾射而至,随即响起一陡“当当”暴响声,扑向祁英的土蕃士兵手中的钢刀己然被树枝齐柄射断,尽皆大骇,惊呼一声,纷纷暴退。 紧接着响起一声深雷般的龙吟,两条人影闪电般的疾射而来。 人未至,掌先发,其中一人双掌一翻,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己然有三个土蕃人中掌,狂喷着鲜血,兵器脱手,被震飞老远。 另一人却凌空一翻,不偏不倚的横在李谡之前,足蹬马步,双臂一舒,十指箕张,贯径大笑道: “哈哈,姥姥来了!” 众人闻言一震,遁声望去,李谡暗松了一口气,来人赫然是春丽与童义,此时她身上余毒己尽被炬力刀所吸纳。 李寿见其面色渐转,不敢怠慢,倏的抽刀,让其自行调息养气,把刀插于地上运气散毒。 李谡身上剧毒一除,人己清醒了不少,见春丽与童义现身,喃喃自语道: “很好,有春丽在,胜算又多了一成……” 李谡未说完,铁塔般横在祁英身前丈余的童义回首凝视着师父道: “老匹夫,我等今日已经许久了!” 说时,身形一动,飘掠至李谡面前,殷勤道: “公主,李将军,你们二人己虚耗极深,快定神养气,这里就交给小人与春丽姥姥吧。” 言语之间竟不将武功奇高的祁英及环伺在旁的土蕃人放在眼里。 李谡闻言点头不语,定神继续运气调息。 春丽虽心系她的安危,不过强敌在前,还有宵小在旁,亦凝神戒备,为其护法。 李寿深知此刻处在龙潭虎穴之中,也不回答,争取每一刻歇息的机会运气散毒。 祁英乍见春丽、童义二人现身,不禁为之神色倏变,暗自惊疑: “哦?春丽虽说只有先天中期,童义先天初期身手,但今日我内力消耗颇多,况且还有这么多土蕃人,春丽来得不奇怪,但童义怎晓得此事的?“ 凝视着几人心中,深思不语。 祁英忖测之间,忽然听到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急促响,遁声一望,两条人影己疾风过岭般的疾掠而来,一连两个起落已然飘落在李谡前面。 乍见之下,不禁浑身暗震,神色倏变,忽然间明白了不少,直气得双目圆瞪,钢牙紧咬,厉喝道: “常青!” 来人赫然是祁英爱徒常青与静心老道,他乍见之下又岂不心惊神怒,气得连呼吸都几欲之窒息。 常青甫闻喝声,犹如闻晴天焦雷;心头惊颤,吓得魂不守舍,诚惶诚恐的注视着祁英,身形跟踉跄跄后退。 静心这老油条见状大急,急伸手拉住他的衣衫道: “常青,冷静。” 祁英见状,似乎明白些许了,更是气得双目发赤,脸上肌肉剧烈抽动,浑身血脉赏张,双拳握得咯咯直响,狰狞恐怖的对常青怒目切齿的道: “叛徒,尔等鼠辈竟敢背叛我!” 语音嘶歇,如破帛裂缎,响彻云霄。 众人闻之暗自骇然。 常青反而镇定了不少,似傀是恨,似幽似怨的凝视着祁英哺哺自语道: “祁英,我…本是青城派弟子,不过这么多年,我还是很感激你…但” 祁英目光与常青自愧的眼神一接触,火气小了不少,闻言冷哼不语。 顿了顿,常青注视着静心继续道: “况且,义夫对我有养育之恩,传功之德,我不能…”(未完待续。) 第123章:好戏继续 说到这里,泪水潜然而下,难过的闭上了双眼,在他心中两个人都对他挺好… 李谡与春丽闻言灵智突地一闪,明白了不少,侧视着常青暗自忖道: “哦?原来是常青居然是静心老道的义子,而且还是青城派的卧底,我去无间道啊!这祁英今日可真是众叛亲离,不过照他生性多疑,恐怕也料到会有今日了。” 祁英匍闻常青话语,更是气得额上青筋凸起,浑身骨骼咯咯暴响,仰天狰狞笑道: “嘿嘿,青儿,义儿,看来你们今天都铁了心要背叛我了!” 常青见状大惊,深知祁英表面看似光明磊落,但事实上凶残阴险,闻言虎躯暴颤,忽地抬手作揖求道: “师父,我己自知不对,但求你能念在往昔情义,收手吧,我甘心接受你任何惩罚” “废话!”祁英闻言,胸中怒火翻涌,又目寒芒走盛,不等常青话说完,钢牙一咬,厉喝道: “收手!哼!祁某一生最恨背叛者,拦我者死!” 说到最后一个“死”字,声音陡厉,接得长长的,血口大开,一副凶神恶煞,狰狞恐怖的吃人样儿,令见者心悸神惊,连人多势众的土蕃人也骇得不敢贸然出手。 常青甫闻“死”字,不禁浑暴颤,惊得三魂出窍,七魄飞天,额上豆大的汗珠和着泪水疾滚而下,惊恐骇然的注视着祁英,颤抖着惧怕哀声道: “师傅,我求你…” 祁英此时已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哪听得进叛徒的半句话,不等他话说完,嘶啸一声,身形一闪,右臂一舒,掌己闪电般的击向他胸部。 啪! “啊……”常青料不到祁英真是绝情至斯,见他出手,心身骤寒,闪避不及,被掌劲扫中,惊呼,‘哇’的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身形向后栽倒。 一切来得太快,春丽跟静心亦未能及时阻止。 二人见状大惊,静心不知哪里鼓足了勇气,暴喝一声: “祁英,你这个孬种,竟然下这么狠的手,常青虽我义子,但罪不致死!” 说时掠身急扑相救常青。 但祁英的杀招己蓄势待发,誓要把叛徒置于死地!不待他扑到,厉喝一声: “叛徒,老子毙了你。” 话方出口,右拳贯劲闪电般的击向常青的头部。 常青已然受伤,跌扑在地,闻言心头寒栗,“啊”的惊呼出口,若被祁英击中,非被击得头破血流丧命当场不可! 就在此时,一股旋风骤地卷起,旋风中一条人影吵决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飞端向祁英面门! 变化骤起,始料不及,春丽、李寿等人被狂风卷得身形踉跄。 “啪”的一声脆响,武功盖世的祁英闪避不及,顾不得伤常青,横臂格挡,但仍慢了半瞬,面部被踢中,喷出一口鲜血,顿觉眼冒金花,头骨欲碎,心中惊怒交集,冷哼一声,身形疾右拳“呼”的直击而出。 毫发之间,发难之人身形凌空一弹,交腿连绵不断的连环踢出,“呼呼”一阵暴响,二人己然惨烈无比,激战在一起。 众人这才看清,出手救常青之人赫然是重伤累累的李谡! 常青眼见娇滴滴的公主出手相救,嘴角浸血,泪如泉涌,默默的注视着她,思绪如潮齐聚心头,分不出该悲该喜,或是该悲。 只隐隐觉得自己今日好像遇到了知己一般,有人明白他多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一旁作壁上观的春丽乍见李谡出手,不禁浑身为之一震,急呼一声: “果儿!” 思绪疾转: “咦,果儿好像功力又提升了,也罢我先再看看,待她不敌,再行出手!“ 意念至此,便凝目观战。 祁英久战不下,暴跳如雷,摹地猛提全身内气,钢牙一咬,厉喝一声: “莫以为你是公主,老夫就不敢杀你!” 说时,双臂一轮,铁拳狂风暴雨般的横扫向李谡腰胁要害部位。 春丽叱道: “祁英,你好大狗胆!竟然言语不敬!” 土蕃头领暗想: “嘿嘿,这几个高手居然自己打起来了,那我们就不着急,等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再出手!” 静心默想: “公主既然要强出头,也好,免了老道犯险走上一遭。” 李谡内气未复,一轮强攻,腿法虽快,劲力却是微弱,甫闻喝声,闪避不及,一腿疾蹬向祁英的左膝,欲将其踢倒,但仍慢了半步。 “蓬!”一声巨响,李谡被祁英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拳劲击中,冷哼一声,狂喷着鲜血反弹而出。 观战的春丽见状大惊,飞身相救,此前她不过先天中期修为,已被唐傲侠出手所伤,祁英这先天巅峰的高手辣招下难拦其冲势,“砰”的一声响,主仆俩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跌落李寿身后五丈远处。 李寿见状大惊,暗呼“不好!”回首凝目视去。 主仆二人甫一倒地,李谡又瞬间再次笔直挺立,有如一座巍然不倒的铁塔,嘴角流着殷殷鲜血,一脸的紧毅与不屈! “果儿?”春丽见状心如刀绞,泪如泉涌,撕心裂肺的痛呼道: “你己……伤疲不堪,别再插手此事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字字血,声声泪,言语中渗透着浓浓的关爱。 李谡闻言默然不答,头一甩,长发飘飞,银牙微启“呼”的吐出一口鲜血,右手擎指,似欲与祁英以死相搏。 一旁的静心见了暗自惊震,面色沉重,沉思不语,心中自嘲: “静心啊,静心,你苟活一世,为人太过胆小慎微,错过一次次机会,今日连义子也要旁人来帮忙…” 虽心头有几分动摇,但瞥见那杀神一般的祁英,深知自己不是对手,这冒起来的念头,又愣是关键时刻又缩回去了,站作一旁,继续当乌龟! 祁英全力一击,震飞李谡,缓过一口气,见她如山屹立,擎指怒视,心中大怒,厉喝一声: “好啊!安阳公主,你看来是管定这事了,老夫今日就大发慈悲,成全你,让你们一同下十八层地狱!” 话方出口,猛提全身功力,全臂一抖,十指箕张,迈步欲扑出。(未完待续。) 第124章:师徒翻脸 就在祁英将扑出的那一瞬,心坎突地传来一阵锥心痛苦难熬,神色突变,内心大骇,情不自禁冷哼一声,钢牙紧咬,双目圆瞪,刹住身形,双臂一曲,十指如钩,急沉内气,强镇剧痛、沉吟自语: “难道,我中了毒?” 一旁的李谡、春丽、静心等人碎见他神态反常,闻言为之一震,暗松了一口气。 祁英话音甫落,森林中忽然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不错,你己中了‘七日断肠’!” 众人闻言一震,神色倏变,遁声望去,赫然见一个杀气森森的喇嘛负手缓缓走来,目烁寒芒,冷若冰刀,沉如死水! 李谡乍见之下,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神色连数变、娇身不断暴震,酥胸颤动,来人赫然是她大仇人——贡布! 土蕃人见状,纷纷攥紧戒刀,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李谡良久才镇定下来,右手压着胸部,心中急忖: “这个江白贡布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而且话中有话,难道是他令人给祁英下毒?” 她正思之际,祁英双目寒芒如刀,冷冷的凝视着贡布道: “好个卑鄙下流的喇嘛,,原来是你命人暗中下毒,真是好一个佛门弟子!” 贡布闻言不惊不燥,摇头冷笑道:“毒并不是我下的,而是你宠信的人下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怪我,呵呵。” 语音如刀,毫无半丝佛门高僧悲悯之意,反而就像是狡诈、阴险、歹毒的毒蝎子,令人闻之心悸神栗。 “哦?”祁英闻言一震,双目骤寒,杀机涌动,利刃般扫过童义、常青二人,冷声质问: “你们俩谁…干的好事?” 常青闻言心颤神骇,摇头颤声道:“师傅,别怪我,我只是被他指使,,一切…也是逼于无奈,不照他的话做,死的那个人就是我” 祁英闻言头脑轰的一声,几欲炸裂,头一甩,暗运全身功力,铁拳紧握,不待常青话说完,利刀般的逼视着贡布厉声道: “臭喇嘛,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暗中跟老子捣鬼!” 贡布闻言点头冷笑道: “不错,若不是利用你身边的徒弟,试问我怎可能在你的饮食中下毒?”语音阴森诡异但言不违。 原来土蕃人在大军集结前就调查过了祁英,晓得他嗜茶成癣,故逼常青在煮茶时在茶中下了这种藏地奇毒—无色无味的‘七日断肠’。 祁英为平衡手底下童义这枚强劲棋子,故意对常青几人宠信有加,增添他们的实力,而这几个不成器的徒弟虽平日骄阳跋扈,但对其恭恭敬敬,自然不会怀疑,因而大意中毒。 “七日断肠”乃是一种奇毒,多吉更是算此毒必在今日发作,故摔大军压境,且多管同下,其心机之填密,可谓令人不可思议。 这样的人,世问鲜有! 祁英直气得脸上肌肉剧烈抽动,思绪疾转,毗目裂齿的逼视着贡布道:“原来你们早就算计我了!更是利用李寿与我不合,从中挑唆,好厉害的喇嘛!” 贡布冷如冰山,迈步缓缓逼近祁英,对面前蠢蠢欲动的余下几人神若未见,闻言不急不徐道: “此药得来不宜,况且我今日是奉土蕃主帅之命,特来铲去你们几人!” 语音冰冷,阴森。 这个答案伊如九天焦雷,把祁英震得全身僵硬,一阵从未有的莫名恐惧骤涌心头,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论及计谋,祁英顿觉自己在这些人面前如同小丑,是可笑、可悲,亦或是可叹?一时为之愕然。 良久始回过神,双臂一抡,仰天厉喝道: “啊,老夫就让你们一同陪葬!” 贡布闻言嘴角泛上一抹残酷的冷笑,阴*******嘿嘿,不愧是天策猛虎祁英,临死也要作最后的挣扎。” 祁英费劲心思,才有这样一个统兵机会,千算万算,却是被个最不起眼的常青鳖孙给坑了,心悲气苦,冷哼不语。 贡布见其英缄口不语,徐徐启口道: “祁英,今日你死到临头,有何遗言尽管说吧,嘿嘿,你也莫怪常青,要怨就怨你自己吧,你这个人生性就是无情无义之人,所有人在你眼中不过是有价值跟无价值而已!当年你投奔云顶派,结果习会高深武艺,于是你打斗野心就不满足了,盯上掌门之位,再后来掌门也满足不了你的野心了,于是你就盯上权力!” 话音一落,仰天长笑! 李谡等人一直缄口不言,冷眼旁观,闻言尽皆暗想: “报应,祁英这个抿灭人性的家伙,想不到也有今日…“ 众暗忖之际,李寿却对一切视若未闻,盘膝危坐,运气调息,浑身不知不觉散发出了一层浓浓的黑气,弥漫在他四周,热气逼人。 祁英闻言却气得五腑六脏暴炸,连呼吸都几欲窒息,未等贡布笑歇,猛提全身功力,厉喝一声: “狡诈阴险的臭喇嘛!待老子亲手杀掉你,以泄心头之恨!” 说话声中,双拳一轮,霸道绝伦的劲力竟然将靠近其身边的几个土蕃士兵所带,疯狂般的扑向贡布。 贡布闻言神色倏变,见祁英闪电般的扑向自己,厉喝一声: “找死!” 身形转轮般的旋起,猛提全身功力,双臂一抖,铁掌贯闪电般的疾迎而上。 “蓬!”一声轰天巨响,几声惨呼响,几缕血、光飞溅,几个土蕃人已然被他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掌劲击得狂喷着鲜血,丢兵弃刃,横飞老远,祁英却出人意料的反弹而出。 贡布做梦也料不到其竟奸滑至斯,竟然是以迸为退,待机逃走,乍见之下不由得惊大了双眼,祁英中了“七日断肠”竟有如此反扑之力,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但更冷其意想不到的是祁英全力一击并非杀他,而是逃走,身形侧身一闪,就欲追去。 祁英身形弹出,冷哼一声,暗忖: “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老夫暂以内气抑毒,待寻个地方静心逼毒后再与这群叛徒还有喇嘛算帐!” 祁英思忖问忽闻一个冷喝声响起:“老匹夫休走!还我童家云顶来!“ 语音高亢,响彻九霄。(未完待续。) 第125章: 猎犬终须山上丧 众人乍闻之下神色倏变,内心大惊,祁英更是暗自骇然,遁声望去,赫然见童义这小子不分事重缓急,选择这个时候蹦出来,就好像要跟土蕃人一同坑大伙般… 祁英突见童义拦住去路,浑身暴颤,内心大骇,刹住身形,怒目注视着他,思忖道: “妈…的,速战速决,老子先宰了他……” 意念至此,猛提全身功力,厉喝一声: “拦我者死!” 身如怒鹰般扑起,双臂一抢,贯注十二层真气,狂风暴雨般的连绵击出。 “蓬!蓬!蓬……”一连数声暴响,拳劲过处,童义身中数拳,张口“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就在此时,贡布身形地奇快的旋起,厉喝一声: “祁英,就尝尝我佛门的必杀腿招—韦陀腿。” 说话声中,双腿猛扫,排山倒海般的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连环踢向绝无神的面门。 祁英闻言大震,身形一侧,己觉千多腿劲,排山倒海般的疾踢向面门,闪避不及,内心大骇,厉喝一声,“呀……”钢牙紧挫,猛提全向身功力,双臂一抖,抡铁拳猛迎而上。 篷!蓬!蓬…… “哼……” 两道强硕无匹的内力相碰,发出惊天动地,闷雷般的嘶鸣,霸道绝伦的拳风劲罡,翻涌回旋,彼波暴响卷起漫天尘土,石走沙飞,直卷得旁观之人惊然动容,呼吸困难。 身中巨毒,伤疲交织的祁英由于内力消耗过剩,赫然被贡布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腿劲轰得深嵌入地面,口角渗血,神态狰狞恐怖至极。 然而贡布一腿虽然厉害,但更利害的却是他的大力金刚掌!就在他的腿踢中祁英倒飞同时,他的掌己然无声无息的拍在了祁英胸膛之上。 这一掌看是无声无息,虚气无力,实则乃是贡布贯足十层内力一击,悍猛非常,无坚不催,直震得祁英五脏六腑碎裂,“啊……”的惨吼一声,“哇”的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惊恐骇然、痛苦不堪的注视着贡布道: “这是大力金刚掌,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贡布闻言阴阴一笑道: “别担心,我可不会轻易宰了你,待会我擒下你,让常青来杀你!嘿嘿……” 祁英闻言哀然一叹,一股彻骨的寒意悲哀齐涌心头,哇的张口吐出几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满脸的哀然与痛苦,缓缓的垂下了头。 心己灰,意己冷,霸者梦破,将要死于自己的徒弟之手情何堪? 一旁冷眼旁观的常青闻言暗禀: “今日看来土蕃人占据上风,反正我铸成大错,静心跟青城派恐怕也容不下我,何不投靠土蕃人?” 意念至此,身形旋风般卷起,双臂一抡,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流星闪电般的扑向祁英! 祁英做梦也料不到常青竟真向自己下毒手,甫闻“呼”的一声风响,内心暗惊,凝急视,赫然见他疾旋而至,情不自禁猛提残余功力,大声喝道:“常青!你敢!”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谡闻言不禁哈哈笑道: “有何不敢?在上者一日不死,在下者永难飞上枝头,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身为一派掌门,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常青甫喝声,身形不禁为之一滞,闻言灵智一震,苦笑一声: “师傅!你别怪我!” 身形倏快,十指箕张,双掌一错,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分击向祁英的太阳穴。 这下他决定彻底投靠土蕃人,更绝不容情,手狠,心更狠! 蓬、嚏! “啊……” 但闻一声暴响,一声惨呼相继响起,常青的双掌己然将祁英的脑门震得爆炸,血肉横飞,他的整个人已似欲疯狂,长发丝丝直冲天际,衣袂“猎猎”飞舞脆响。 李谡、春丽、静心等人乍见一代袅雄祁英最后竟死在常青这个毫不起眼的鳖孙的手上,无不惊然动容,暗自骇然。 猎犬终须山上丧,祁英既为霸者,自知难免有一朝会战死沙场……但他死也料不到,自己英明一世,最后竟死在这龟孙子的手上。 脑门碎裂,眼珠落地,喉间咕嘟一阵暴响,己然断气身亡,身形缓缓倒下,血仍在泅泅如泉迸流! 夜沉如水,月没星暗,十八名先天高手所抬着的巨大敞篷轿子中,多吉仰天而视,夜幕一片凄然。 摹地,天上一颗流星殒落,就象是代表着一个霸者的消失。 然而流星之畔,还有一个更亮更耀眼的流星在照耀着大地,多吉乍见之下,神色微微一变,嘴角掠上了一抹得意的狞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莫地,灵智一闪,他的眼睛竟然又再次破倒睁开,霍然转身,甲央己然一声不响的到他面前,同时看到了一个他不能不看的人。 这个人并非是甲央…… 而是一个人头,甲央刚从七里林上带回来的人头。 —唐傲侠之头。 在一个精巧的匣子上,嘴角渗血,栩栩如生。 多吉乍见之下,神色一片哀然,缓缓的垂头叹道: “嗯,唐傲侠已死,余下的只有李寿,安阳公主,相信他们势难逃出贡布及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说时已缓缓盘膝而坐,似一尊佛像般… 甲央见状,凝视着唐傲侠的人头,静若嚎蝉,不敢吱声,他内心深处,早已深深感觉到了多吉的可怕,见多吉不再开口,他又岂敢出言招罪。 天上之浓星黯,大军嘶声嚎吼! 思绪疾转,暗自思忖: “经过多吉精密的盘算,以我们卓玛寺师兄弟的力量,足以完成这个赶尽杀绝,攻破保宁城的任务。” 甲央意念至此,多吉忽然仰头哈哈大笑道: “胜者为尊,佛爷才是一天下真正的霸者,甲央今日我们必胜无疑!“ 甲央闻言大喜,应声憨笑道: “佛爷,七里桥之战唐军高手尽数被困或损,大军已经开始攻城,胜利在望…“ 多吉闻言笑声嘎然而止,凝目远视道: “不,这才是佛爷真正计划的开始!” 话音甫落,缓缓闭上了双眼。 甲央闻言暗自动一惊怔一旁,缄口无言。 多吉的真正计划又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126章:隐藏实力的常青 远方一片昏暗,天上无星,亦无月,唯蓄势待发,凶猛绝伦的数万土蕃精兵。 常青趁众人惊愕之际,身形摹地旋起,大喝一声,双臂一舒,疯狂似的扑向李谡! 春丽见状大惊,厉喝一声: “臭小子尔敢。” 说时,春丽急提全身功力,身形飞扑而上,碎绝爪闪电般的迎向常青。 常青身形未进,甫闻喝声,己觉强硕无匹的拳劲临体,冷哼一声,身形一错,右手五指箕张,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抓向春丽刚爪,指罡锐如利刃。 春丽做梦也料不到常青竟然不闪不退,碎不及防,被他抓过正着,巨痛至极,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猛运全身功力。 常青一抓得手,冷哼一声,身形一旋,嚎的一声脆响,赫然将春丽的手腕拗断,飞摔而出。 变化骤起,李谡与静心见状大惊,相救不及,春丽已然惊呼着“砰”的一声被摔在地上,浑身骨格几欲碎散,生痛至极。 李思见状不禁暗愕: “是否是因为姥姥因于被唐傲侠所伤,才会不堪一击?否则凭常青这个小瘪三的功力,又岂能在两招之间将她挫败?”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常青一直以来都在隐藏自身功力,他早有叛心,且深知祁英忌才,故一直出手只使一半的力量,事到如今己是他尽展所长的时候,又岂会再自隐藏? 李谡与静心两人又岂明白这其中的玄妙与关键。 常青两招挫败春丽,并不乘胜出手,双臂一舒,十指箕张,掌心朝天,“哈哈”大笑,似抒发其胸中压抑多日的积忧与愤,笑声震天,响遏云霄经久不绝,令众人闻之暗自动容。 贡布闻声,疾步走到他身旁。 春丽负伤,李谡与静心见三人迈步逼近,心中暗震。 常青笑声甫遏,贡布双掌合什道: “常兄弟欢迎你加入我们土蕃,还有你们这班大唐余孽,今日休想逃出贫僧掌中的天罗地网。” 常青则是“嘿嘿”奸笑道: “这个小公主倒长得很标致,记着要留给老子慢慢享受!嘿嘿……” 李谡,静心两人闻言尽现怒色,目烁寒芒。大难当前,凝目侧视。 不过李谡在伤疲之下,已觉虚脱昏厥,心生十足疲意,而李寿在闭目凝神驱毒,三人心中都十分明白,强敌的力量却是难与抗衡,一时思绪疾转,眼角隐忧,暗自凝神戒备。 眼前春丽重伤,李谡虚脱,李寿急需调息。 场中只有静心实力较充沛,双方实力悬殊过甚。 贡布、常青两人暗自心喜,冷冷的凝视着对手道: “你们如今己是人伤过多,那疯婆子变成废人,公主、李寿你们俩无力再战,静心道长就凭你,难道还妄图顽抗到底?” 春丽闻言顿时大怒,毗目裂齿道: “嘿!我老婆子虽废一臂,但绝没有这么容易倒下,姥姥非要与你们拼过鱼死网破。”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区区先天中期,待老子收拾了大唐这个漂亮公主,再成全你过两天不迟。”说话声中常青己然迈步而出。 李谡、静心等人闻言大惊,眼见常青一步步的逼过来,春丽叱喝一声: “敢动公主一丝毫毛,除非先杀掉老婆子!” 话出口大步跨出,五指箕张。 回首凝视着李谡大声道: “果儿,这里有我们挡着,你快走!“ 李谡闻言一震,暗惊道: “这春丽当真不失一个忠勇之人,若能逃出生天,往后定要…。” 侧视李寿,赫然见他头上正“赫赫”的冒着一股浓浓的黑气,沉思不语。 常青深思不语,怕给他逃脱,大喝一声: “上!” 说时猛提全身功力,身形问电般疾扑过去。 静心牙关紧咬,眉心一结,心中急忖: “妈…的,道爷这趟浑水躲不过去了,老子不能跟常青一样,青城派对付叛徒必杀之…” 心念一结,迅速做出了选择,那就是保护公主,他深知对手实力较强,只有先发制人,猛提全身功力,身形利箭般的总射出,疾攻向常青,春丽见状大惊,忙提全身真气,也欲扑出。 常青骤见静心反扑过来,大喝一声: “义父,今日恩断义绝!” 说话时,右手闪电般扣住后背上的刀柄,“锵”的一声龙吟,一道寒光闪过,七星刀己然出鞘。 不待静心扑到,身形一闪,挥刀狂劈而出,刀出狂莽霸道,一刀便把静心攻势封住。 静心料不到常青身形如此之快,武功竟然跟他亦不逊色几分,隐藏如此之深,事实上,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常青也深得他这个“义父”腹黑真传… 摹觉刀风触体,静心内心大惊,惊呼一声: “啊,常青以剑法闻名,想不到刀法也如此了得……” 百忙之中,不敢硬接,腰肢一扫,身形倒弹而出。 常青一刀逼退静心,“咯咯!”笑道: “静心,恐怕你也想不到吧,我除了剑法,更擅长的是刀法!嘿,道长当心衣衫给老子削个清光啊。”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呼”的一刀直劈向他的后背。 静心已与常青交手的一瞬,春丽己然与贡布激战在一起。 暮的,贡布施出最新所悟“大挪移”的身法、顿时快得幻出几个相同的法相,闪电般的纷扑向春丽,欲将她困在核心之中。 春丽乍见之下,突的一惊,爪劲暴发,碎绝手狂风暴雨般的击向贡布的真身。 贡布是先天巅峰的顶尖高手,又岂有让先天中期的春丽击中之理,身形一侧,反掌疾挥而出,啪的一声暴响,赫顽不偏不倚的打在她的左脸上。 春丽顿觉眼金花,头骨欲裂,厉呼一声,身形疾退。 一旁观看战局的李谡晓得贡布厉害,但就在春丽被搞之时,“噗”的一声,静心老道也给常青这鳖孙弄得怪叫,闪身逃跑… 李谡眼见形势急转直下,不由大惊,大呼“不妙”,有心逃走,却不可能。 常青腾出手来,十分精明的封死李谡唯一的退路,冷冷的凝视着迈步欲行的李谡道: “嘿嘿,小娘子哪里跑,甭担心,哥哥我会好生疼你的“(未完待续。) 第127章:再斗 李谡闻言冷哼一声: “看招!” 身形疾射而出,双臂一抖,屈指成掌,猛提全身真气,一式“弱水三千”疾拍向常青。 常青闻言一震,神色不禁为之微微一变,凝视着李谡的来势暗禀: “好英气慑人的一招,想不到她竟然还有如此战力!今日我就使出潜修十年苦练的七星刀法跟七星掌法,让小美人看看小爷,如何不费吹灰之力把你身心征服!” 意念至此,不待李谡扑到,马步一沉,拿桩提气,衣衫猎猎鼓起,头上长发无风飞舞,“呀……”的大喝一声,稳然不动,擎刀斜劈而出,刀风狂啸。 常青为图大事,一直隐藏实力多时,此时碰上变身成美人的李谡,正好给其尽抒多年冤气,再解决一下寂寞。 但甫隆的一声巨响,沙石横飞,眼见李谡攻到,他竟不避不闪,内气提到极限,双足陷地盈尺,显然是至刚至极的一式劲招的前奏! 就在李谡攻至的那一瞬,常青猛提一气,身形陡扑而走,五指箕张,贯足十层功力,大喝一声,“七星高照”排山倒海般的疾涌而出,他不单要证明自己比童义强,而且也要证明给李谡与其他人看。 “蓬!”两人凌空硬拼一招,两股强硕无匹的劲力碰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震得山摇地动,天地失色,石走沙飞。 李谡的掌劲己然被常青的掌气震然,胜负立判! 李谡的惊呼一身,身形暴退,双掌赫然被常青掌势擦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生痛至极,有如骨折一般。 常青一着得手,乘胜追击,身形一旋,七星掌法“孤星掩月”陡施而出,以快得不可思速度疾攻向李谡的头部,且亦改变心意,誓要将她一掌置于死地。 李思见状大骇,甫觉霸道绝伦的掌风临头,己然闪避不及,暗呼“不好!”急提全身功力,欲舍命一拼! 啪!就在李谡命悬一线的那一瞬间,翟地有人横掌一格,硬生生的挡着常青夺命的一式,发出一声闷雷般的鸣,两股强硕无匹的内劲波的击在地上石走沙飞。 常青做梦也料不到在自己将得手之际竞会有人横插手,始料不及,冷哼一声,被其强硕无匹的内劲震得反飞而出,心中暗忖: “来人掌力非凡,是高手。” 急敛气下沉。 来人身法奇快,甫把常青击退,身形一闪,呼的一声,有如一道狂风卷起,整个人化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幻影,以决得不可思议的迅速直朝身陷险境的春丽射去。 贡布正试着自己新悟出来的招式呢,掌劲如狂涛巨浪般的把春丽迫得险象环生,正暗自得意之时,骤觉一股霸道绝伦,凌厉无匹的劲风力卷至,闪避不及,“蓬”的一声巨响,连人影都没有看清,己然被震得倒射而出,双臂发麻有如虚脱。 出手之人连度委实惊人,一时之间难辨其貌,一掌震退贡布后,已然幽灵般的又射向常青。 贡布被一掌震退,暗自骇然,惊然动容,思绪疾转,暗忖: “什么人?能有如此深厚功力?” 思忖之际,大喝一声: “什么人?” 膨!贡布话音甫落,并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到一声惊天裂地般的巨响与远处传来的常青“啊”的一声惊呼,遁声望去。 常青赫然狂喷鲜血,身形踉跟跄跄暴退,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神态狰狞恐怖之极,内心不禁大骇。 出手之人先挡常青,又轻易冲破贡布,再报以常青一拳,好骇人的身手。 贡布不禁惊震交集,面沉如水,目寒如刀,心中暗禀: “眼前神秘高手真身难辨,到底是谁。” 却是不敢轻易妄动。 蓬!蓬!蓬…又是几声闷雷嘶鸣般暴响,常青身体己然又被击中数拳,一向自负骄横的他顿觉全身功力涣散,四脚骨骼有如裂碎,情不自禁的大呼道:“法王,救我!” 呼声凄烈激越。 然而谁都无法救他,只见一股浓厚的黑气己将其重重笼罩,贡布岂敢贸然接近,李谡、春丽等人乍见之下,也不禁暗自骇然。 常青面对如此神秘可怕的高手,心胆皆骇,一声接一声凄陶:“救我—救我“ 然而呼救无门,他惟有强提全身功力,挥刀力劈。 就在此时,黑气中忽然传出一个冷声:“冥顽不化,死有余辜!” 一个铁拳己然疾风过岭般的击向常青的太阳穴。 蓬!喀!“啊……” 常青闪避不及,被拳击中,“啊”的惨呼一声,头骨碎裂,七窍喷血,身形断线凤筝般的飘摇欲坠。 出手之人似欲置常青于死地,功力再升一级,‘砰’的一声,霸道无匹的拳劲已然击碎他五腑六脏,肋骨赫然破背而出,常青本就是先天中期高手,贡布也需要几招才能办了他,是谁能一招将他弄死了?几缕金光闪耀,黑气渐散,一个人铁塔般的做然而立,铁拳直击长空,嘴角挂着一丝殷殷于血迹,凝目视天。 众人乍见之下,差点惊呼出口: “李寿!” 原来这个震退贡布,击杀常青的人赫然是李寿。 李谡、春丽俩人乍见之下心中大喜,暗松了一口气。 贡布惊然动容,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李寿身手怎么在短时间之中高至如斯,功力激增如此之快,岂不是骇人听闻之事,何况李寿已伤疲交织,战斗力尽失,此刻竟闪电般的救李谡,助力春丽,杀常青,连串行动,几乎在电光石火般完成,又岂能不令众人震惊。 纵是不大工于心计的他也为李寿突如其来的庞大力量,心中为之一沉,暗自惊疑不定,心疑云袅绕,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李寿自出道以来,依靠炬力魔刀体内曾吸纳了各种为同的功力,而就在出发之前,李祖隆也曾因这个问题与他深谈。 那是在一个波涛汹涌的江边,李祖隆盘坐在一墩焦石上,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李寿道:“寿儿,武学之道本分内外。在内方面,如今你虽己消失心中杂念,然而在外方面还有内力与招式有待改进,如你无法把炬力刀吸收的真气没法合而为一,武艺将难达到更高一层境界。”(未完待续。) 第128章:喇嘛也卑鄙 “哦?”李寿闻言大惊道:“父亲,那要怎样才能将我所吸纳的各种内家真气合而为一,以达到武学的至高境界?” 李祖隆闻言沉吟良久道:“要改进便须得按部就班,先由内家功夫着手。” 顿了顿道:“你所纳真气实在大多,杂而不纯,必须舍弃一些较弱的真气以求精纯,这些存于体内,不但难发挥效用,反而会荣制其他较强的内气。” “不可能?”李寿闻言一震道:“真气不是越多越好吗?“ 李祖隆闻言知道儿子性格倔强,怅然一叹道:“即然如此,那惟有希望有朝一日机缘巧合,会有股更强大的真气贯进你的体内,助你把内气融合,达幸数气汇一之境,不过这种希望甚为渺茫……” 此事牢牢记在李寿的心头,谁料到李祖龙口中的渺茫希望变成现实,就在唐傲侠对付灵龙的一役,在危急之间不顾一切把全身涅槃诀的功力,硬生生的贯进李谡、李寿两人人的体内,因当时李谡只有先天初期实力,唐傲侠顾及自己先天巅峰的真气传太多伤害到她,而李寿本来就是先天中期,比李谡高一个级别,所以接收要多些,深得其传功。 李寿深知此战非胜不可,故在唐傲侠传功后一直尝试融合炬力魔刀所给他的庞杂真气,想不到终于在适才驱毒之时成功的达到汇聚合一之至高境界,已然突破先天中期,到了先天巅峰,且他本身体内真气磅礴浩,所以在众人紧要关头突然出手,一举挡住贡布,击杀常青,这其中关键,余人又岂能知晓。 众人惊愕之际,贡布思绪疾转,碎然发难,啪的一掌攻向李谡,春丽乍见之下,赶忙忠心护主,嘴里骂道: “好个该死的臭喇嘛,吃姥姥一爪!” 就在此时,贡布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临时变招,暗施自己从卓玛寺藏经楼意外所获的降龙伏象功,真气骤吐“嗡…”的一声怒海龙鸣。 众人只见漆黑的森林中蓦然出现了两条张牙舞抓的金光闪闪的恶龙怒嚎飞转,将春丽如同铁链紧紧缠绕。 金光散去,贡布身形一闪一幌,退至土蕃士兵前,一手掐着春丽脖子,竟是将其制服劫持在手。 众人闻声大惊,摹地回过神来,赫然见春丽被劫,尽皆惊然动容,浑身暴颤。 李谡娇喝道: “放开她!” 三个字冷的如同寒冰,凤眸如刀般锐利死死盯着贡布! 李寿也不禁为之神色一连数变,双目寒芒一闪,利刀上般的逼视着贡布厉声道: “放下她!否则老子要你狗命。” 贡布闻言神色微微一变奸笑道: “嘿嘿,要老子放人没问题,公主来换,否则你只有到黄泉地府救人了。” 贡布此言一出,李寿大惊,神色倏变,暗骂: “好一个工于心计的臭喇嘛。” 李谡冷哼一声,脚步有些蠢蠢欲动,她不想再害无辜的生命,但身体却是未动,显然内心也在做最后挣扎,该不该去救春丽。 李寿见状惊然动容,闪身拦住她道: “公主,千万不要,即使你不为自己,也请为保宁所有将士着想,千万不要中了臭喇嘛的诡计。” 又见李谡眉目闪烁,似并未放弃纠结,接着劝道: “若你被抓,土蕃以你做威胁,到时候,将士们还怎么打仗,兵败如山倒,土蕃人生性残忍,攻进城内必然又抢又杀,望公主大事为重,你千万不入意气用事。” “哼!”李谡闻言冷哼一声,双目寒芒一闪,利刀般的斜视着李寿,大喝一声:“住口!” 右臂一舒,一掌闪电般击出,啪的一声脆响。 李寿料不到李谡这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下,脸上被李谡一掌击中,冷哼一声,身形向后仰倒。 贡布见了几乎有此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珠子一转,喜道: “哈哈,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小公主啊,我答应你,只要你过来,我肯定放了手中这个疯婆子!” 李寿闪避不及,被李谡打了一个耳括了,左脸火辣辣般的的痛,眼冒金星,捂着脸,惊怒骇然的注视着她道: “公主,你为何打我?不过,还是请你大局为重,且莫为了一个奴婢就以身犯险啊!” 言语大义凛然,大有几分忠臣良将之意。 李谡闻言头也不回,冷冷的道: “别和我说什么身份之别!在我眼里所有的人全部平等,不顾他人死活的人皆可掴。” 语声如刀,令人闻之心悸神栗,顿了顿又道: “而且我亦绝不会轻易放弃春丽的性命” 春丽闻得此眼,泪眼婆娑,不过喉咙给贡布铁钩似的抓得死死的,只能看着李谡,发出破风车“呜呜”声… 贡布闻言不禁阴笑道: “呵呵!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公主,疯婆子,看来你老命不该绝啊。” 说话声中,轻拍着春丽的头。 李寿见李谡铁了心要救春丽,向前跨出一大步冷笑道: “贡布,别在妄想!最好还是死了心,乖乖放人,否则你难逃一死。” 贡布闻言神色倏变,情不自禁的将捏着春丽喉咙的力道加大几分,冷笑道: “李寿,想要贫僧的命,你最好先杀了这老婆子,否则谅你也不敢。” 李寿闻言大惊,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十分明白,春丽在贡布手上,要将她救出却是一件极为辣手的事,弄得不好会送了她一命。 一时思绪疾转,暗自思索救人之策。 贡布却劫着春丽远站五丈之外,满脸的阴笑与碎诈。 轰隆!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摹地发生一阵剧烈地震。 轰的一声巨响,众人大惊,无数碎石沙土自地下疾射出,整个地面更开始崩裂,众人乍见之下暗呼: “不妙,得火速离开。” 贡布不禁灵智一震,猛然想起了什么暗忖: “啊!多吉曾限令我们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完成任务,否则埋藏在地下的火油爆炸,便会把此地变成火海……” 意念至此,暗自骇然,惊然动容。 正当贡布怔忡之际,李寿己然出其不意的疾扑向他。 贡布甫觉劲风触体,大吼一声,暗呼: “不妙!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着!” 顾不得要胁李寿,挟着春丽身形闪电般的掠出。(未完待续。) 第129章:退走 轰隆!贡布身形方掠起,又是一声轰天巨响,一股白烟自地下疾喷而出,乱石纷飞,沙土弥漫,散落在地的兵器也尽皆被震得“嗡嗡“的横飞乱舞。 李寿身形方掠出十来丈,突见前面人影一闪,一个冷喝声响起: “追不得,你杀我师弟,我要你血债血还,纳命来吧。” 童义己然截住去路。 李寿粹见童义截住去路,内心大急,厉喝一声: “好!有本事你就来吧。” 双臂一抖,身形一弹,猛提全身功力,炬力魔刀直臂而下。 寒光急闪!魔刀在李寿的手上所发出的无敌气势,锐不可挡,童义乍见之下自知绝对挡不了,内心暗自骇然,百忙中双掌疾拍而出,身形疾闪,然而仍是慢了一步。 寒光闪过,童义尚未反应得过来,身首已然分了家,连冷哼都没有发出,断颈狂喷着鲜血,倒在地上。 李寿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狂风般的卷起,疾追贡布。 隆! 就在此时一震天闷雷般嘶鸣,四周地裂树倒,泥土与碎石横飞,李谡不禁惊呼出口:“啊!这个埋了多少药啊,好强的威力。” 说时,已急急而行,此际她也再是顾不上春丽安危了,见势不妙,慌忙大声喝道:“李寿,别再追了,我们快走。” 可李寿又何曾听得进去,身形微微一滞,又如强弩利箭,强劲弯般射出。 李谡无可奈何,只得疾步离开,方走出不远,四面忽然浓烟四涌,乍见之下不禁心惊胆寒,惊呼出口: “哎呀妈呀,这浓烟滚滚,从哪来的?” 浓烟越来越浓,瞬息己然弥漫整个七里林,转身间将她四面裹住,李谡顿觉呼吸困难,“咳……”的咳嗽不己,只得用手捂住嘴巴,冒烟而行。 原来,浓烟是来自多吉害怕灵龙贡布也解决不了大唐高手,除去地下埋火油炸死众人外,故意还加派人手从四周放火,由于风势加强,火势更迅速蔓延至七里林中每个角落,一发不可收拾,林中树木,杂草尽皆着火,瞬时映红了半边天,也照亮了整个天空。 甲央与多吉并立于诺大的轿上,见不远处森林己全是火海,烈焰冲天,不禁安慰道: “佛爷,如今七里林已是一片火海,纵使师父、师兄等人无法把大唐高手擒杀,他们亦插翅难飞,必死无疑,请佛爷放心。” 多吉闻言不语,凝视着浓浓火海,但见一团浓烟滚滚而来,转眼间己然被风所带至大军两丈远处,面色不禁变得十分沉重。 此时七里林外围埋伏许久的土蕃士兵己然发觉不妙,赫然见烈火中裹着一个人,不禁惊呼出口: “啊!有人从火海中扑了出来!” 身材彪悍的土蕃头领嘉吉平措闻言猛醒,急喝道: “放箭!” 话方出口,嗤嗤暴响,数千利箭飞蝗骤雨般的呼啸着直射向火海中人。 箭密如雨,但火人运劲急转,所有利箭尽被其震得浑不成军,四处横飞乱散。 火人却冲势不滞,凌厉无匹;”碰膨”两声暴响,赫然把前面土蕃包围之势,当场冲破,飞快直扑。 摹地,火人暴吼一声: “原来一切都是你这们这些土蕃人在暗中作梗,今日就先让我亲手解决掉你们。” 说话声中,飞扑出手。 众人赫然见这火人正是怒目狂睁的李谡!她全身给烟尘给搞成了非洲黑妹,身体也有些受伤、然而这些小伤对她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嘉吉平措见李谡从火海中扑出,大喝一声: “找死!” 不待她靠近人群,双臂一抖,一式“菩提刀法“陡施而出,嗤。嗤、嗤!一阵暴响数道寒光己然疾射她的全身要害。 “噗噗“两声闷响,寒光所过,李谡不禁身形为之一滞,嘉吉见状神色微变,疾吼下命道: “大家快给我上,将她斩成碎尸!” 嘉吉话方出口,李谡已然震散足下火光,大喝一声:“我先宰了你” 说时,已狂扑而来。 碰!一声巨响,李谡一招寒冰掌,重重印在躲闪不及的嘉吉胸口;这土蕃头领顿被震得倒飞而出。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却又电闪而至,拦在李谡面前。 李谡一掌搞定嘉吉,乍见来人,原来是老熟人,卓玛寺八大金刚之一的单增,娇叱一声:“好哇!你们以为可以把一切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今日我誓要你们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身形疾掠,直扑单增,土蕃众士兵见状纷纷阻拦。 单增见李谡扑向自己,毫无惧色,“嘿嘿”冷笑道:“就凭你?大言不惭!” 李谡见众人相阻,厉啸一声,双掌暴抖而出;攻势有如排山倒海,连绵不断,一阵“砰砰”闷响,土蕃士兵却已被她纷纷击退。 李谡如虎入羊群,击散众士兵,直扑单增,全力猛攻,此番她知晓:“一定要雷霆万钧之势,速战速决,天知道外面还有多少土蕃人” “波”然声起,李谡一掌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拍向单增的前胸,快绝无匹,霸道绝伦。 又是,膨!一声轰天巨响,两人强硕无匹的内力相击,碎木四散飞射,不过一人被震得倒飞而出。 嘉吉闻声大呼: “不妙,单增上师……” 所有土蕃士兵见之顿时大惊,纷纷涌上,嘉吉猛醒,疾飞过去相助。 单增刚落地上,身形尚未站稳,身躯内摹地传出一阵吻嘲的爆骨碎响,接着全身如同骤失支架,肌肉逐渐凹陷颓软,刹时暗已如一滩无骨的烂泥,狂喷着鲜血倒下,死状骇人至极。 七里林中土蕃士兵见之不禁惊得瞪大了双眼,身形跟跄的后退了几步,嘉吉掠到其身边,乍见之下,惊呼出口: “上师!” 李谡脚不沾地,再欲提气出手宰了这群土蕃人时,却是见真气枯竭,放弃了打算,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中,同时嘴里冷道: “改日再杀你们…” 夜静月圆,大地一片朦胧,夜鸟飞翔,万里一片清幽。 甲央恭敬凝立在多吉身后已有足足一个时辰,俩人一句话都未说,多吉有些焦急,有些不明白为何不出兵攻打,胡思乱想之际,一人飞快奔来禀: “报告明王,属下无能,未将他们一网成擒,有人武功太高,单增上师也死了,还请明王责罚!” 说完,“彭”一声,半跪叩首,埋头不起! 多吉沉鸣片刻,笑道: “嗯?此事无妨,你速速去歇息整顿人手,待会我们就要开始攻城了!” 言语方落,又闭目养神起来,似乎还在思考些什么! “谢明王不罚之恩!”来人言罢,起身速退。(未完待续。) 第130章:吐蕃杀手 甲央本欲启口问问自己大师兄贡布呢,见来人退得太快,转念一想,自己师兄武功高深,应该无碍,又瞥向继续闭目养神的多吉,有些个疑惑暗忖: “奇怪,我们突袭而来,但多吉好像并不着急?难道还有什么棋子没落?” 意念至此,他顿时有所悟,心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对多吉充满了信心,为舒缓忐忑不安的心,便是默声念经起来… 保宁城政务阁里灯火通明,副都统刘世仁,将军呼和,李磐等人皆坐在政务阁中,不时有人行色匆匆,进进出出,一条条指令经有刘世仁下命传出,不过不少番兵并不服他,令略有不畅,这也叫大伙都愁眉苦脸,有些焦急,诺大帐房显得压抑,沉闷。 李磐游视一圈,见沉默,心中忖测: “奇怪,斥候明明说土蕃大军就在离保宁不足三里的城郊,为何他们还不开始攻城?难道要等…?” 相比营帐的紧张气氛,保宁城中的如意店,今夜生意显得特别的兴隆,来了比平素多出许多的陌生客人,店中之人显得十分忙碌,真有些应不暇接,招呼不过来。 能在边关前线开店,如意店一点不简单,背后就是武林中神秘莫测,又鼎鼎大名的天机阁。 分会长秦勇抱着一坛尚未启封的酒走到一个身着女妆打扮的客人桌旁笑道: “晦!客官,你指定的最好的上等女儿红来了。” 这个客人并非普通之人,乃是灵龙法王的儿子阴阳人江白央措,闻言诡秘的注视着秦勇道: “哦?这真的是最好的女儿红。” 秦勇闻言点头笑道: “哈哈,我们如意店向童叟无欺,这是最好的女儿红。” “真的吗?”江白央措诡笑道: “那可真要试一试了。” 江白央措说着提气一吐,随即运绢成刀,赫然直捣秦勇的心坎。 秦勇始料不及,膨的一声响,酒坛破裂,被其强劲内力击中,酒柱四射,“啊”的惊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 江白央措冷叱一声: “我的狗奴才,快替奴家尝尝这醒酒是否货真价实。” 说话声中,不给秦勇任何喘息之机,闪电般的出手,一拳击中他的面门。 秦勇猝糟偷袭,闪避不及,惊呼一声,倒地身亡,店中数人闻言哈哈笑道: “遵命。” 飞身而出,张口接住飞散的酒洒柱,咽入喉下,点头笑道:“哇哈,果然是好酒,绝无虚言啊!” 就在此时,店内其它人也被惊动,齐喝一声: “什么人?竟敢来如意店撒野” 说时,纷纷扑向客厅之中。 赫然见秦勇吐血倒地身亡,掌柜不禁惊然动容,惊呼出口:“秦大爷!” 疾扑过去。 客栈中众人突然大喝一声,碎然发难,分袭掌柜与众人,如意店的人始料不及,方反应过来,己然命归黄泉。 江白央措“咯咯”直笑,起身径直离去,边走边道: “赶紧动手,杀了唐军其它几名将军!” 一众人离开如意店,吃饱喝足,一到门口,劲运足下,轻身一跃,便有三丈,这群土蕃杀手,赫然个个都是先天高手! 众人沿路奔入保宁都护府,江白央措二话不说,突然发难,将门外守卫尽皆击杀。 保宁政务阁中,来人急禀: “报告将军,有杀手杀进府内了!” 刘世仁陡然起身,疾步走到此人面前,错愕道: “啊?原来土蕃人迟迟不进攻,就是要里应外合!” 稍作迟疑,心念电转,刘世仁望着众人吼道: “糟了!大家快上城门!土蕃大军必定要攻城了,我们等不到李寿跟祁英将军了!” 话方出口,迫不及待率众疾扑而出,待出政务阁大门,赫然见门外大院一个卓立一个面容瘦削,目敛邪光,环抱双手,身着唐装的人,脚下赫然踩着一个人头。 众人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愕,来人却阴阴的注视着众人道: “各位好,让我先行自我介绍,我是江白央措,外号—毒炼神煞!” 顿了顿又道: “我最擅长的武器就是一双有奇毒的手,今次本神煞所来保宁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 语音一顿,凝视着刘世仁道: “请问刘将军,府内还有什么人值得我杀。” 语音阴阳怪气,狂傲至极,令人闻之心震神惊。 祁英、李寿离开大军后,刘世仁虽是保宁最高将领,但其也怕逾越大权,引两人回来后不满,故仍在府内养精蓄锐,静候李、祁归来,料不到祸从大降。 眼下人家都杀上门了,刘世仁再是坐不住了,冷哼道: “什么妖怪,有种下来一较高下,少大话唬人。” “哈哈……哈哈……哈……”江白央措闻言一阵狂笑,一脚踢飞足下人头,身形倏闪,横扫而出。 众人见状大喝一声,挥舞着兵器四周围攻而上。 江白央措见众人围上,长啸一声,神威大发,身形舞动,双掌如飞,“噗噗“数声暴响,紧接着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围攻之人被扫得狂喷着鲜血,四散飞出非死即伤。 摹的双臂一抖,施出“双龙出海”扫向正从院内不断涌出堵在通道上的唐军守卫,内力一吐,尽皆惨呼吐血身亡,李磐见状,大呼一声,纷纷后退。 江白央措冷哼一声: “退,大迟了。” 双臂一抖,屈指成爪,身形幻展,如同一道鬼魅的风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其所到之处顿时响起了一阵“啊……啊!”哀呼惨嚎声,后退之人立即被扫得头颅满天翻飞,血雾弥漫,干净利落至极。 江白央措一招击杀后退之人,轻身一踏,跃在房顶,俯瞰着刘世仁,阴森笑道: “呵呵!还有谁想上来送死?” 刘世仁面色显得十分的凝重,目睹江白央措凶残绝伦的武功,额上不禁烊洋浸出了冷汗,闻言轻声对身后的李磐道: “李兄弟,你快走。” 李磐闻言一惊道: “啊,刘将军,难道你……” 刘世仁闻言不待其话说完道:“此人武功诡异高绝,我必须孤注一掷,以“降龙神腿”对付他,但此招方成,不想因顾虑你而分心。”(未完待续。) 第131章:逃 旁边一人点头道: “不错,李公子,你还是从后山快走吧。” 李磐闻言权衡轻重,亦知此言有理,点了点头道: “刘大哥,呼兄弟,你们当心。” 旋即朝后山而去。 江白央措也不追赶,得意洋洋的注视着刘世仁道: “降龙神腿?传说此招乃是少林极为厉害的腿功,至刚至阴,今日本神煞倒真要开开眼界!” 刘世仁见李磐退去,闻言大喝一声: “好!那便要你好好尝尝本爷爷这一招降龙伏虎了。” 话方出口,身形一掠而出,大喝一声,双脚连环扫出,腿劲暴发,伊如一条凶猛神龙擦地而过,穷凶恶极向江白央措急攫。 江白央措见来势凶猛,也不闪避,缓缓点头道: “嘿嘿,倒真似模似样……可惜,宰龙的不是你,而是—我。” 话方出口,觑准来势,劲力急沉,毒掌疾迎而上,运招之巧,竟刚好将整条神龙套个正着。 甫困神龙,江白央措旋即马步一前,毒掌狂出,神龙当场碎断,刘世仁的后腿己然碎骨滴血,惨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 江白央措亦不趁势追杀,双目邪光一闪,阴声笑道:“哈哈,还说什么降龙?名大于实,真令老子好生失望啊!” 眼前人武功匪夷所思,刘世仁心知众人留下亦只有枉然送死,重伤之余,仍不忘招呼将士撤走,大声喝道: ““大家快走!” “走!”江白央措闻言冷笑道: “嘿!今日保宁城下至一鸡一犬,也不能走!” 话出口,碎然出手,人如利箭般直扑向刘世仁。 刘世仁重伤在身,闪避不及,但闻咔的一声脆响,被他铁手插入腹中,“啊”的惨呼一声,快喷着鲜血,倒地身亡,众将士见状,纷纷暴撤。 江白央措大吼一声: “哪里走!” 身形疾闪,如同猛虎扑进羊群,一掌搞死一个,一阵惨呼声响击,众人被击得头颅飞天,鲜血飞溅,尸体倒地,流血成河。 江白央措一口气击杀众人,冷冷扫了一眼地上如山的尸首,冷哼一声,卓然而立,其余土蕃杀手们将都护府杀个片甲不留后,纷纷围拢在其身边,“咻”然一声,一名杀手用火招子点燃手中引线,随即“彭”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在数丈高的夜空“咚”如同礼花爆炸开来。 江白央措厉喝道:“哼,信号已发,我们再去城楼,杀了守卫,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 说时,大摇大摆的迈步离开了都护府。 夜静如水,保宁都护府内血腥弥漫四溢,飘传千里外。 然而这一切都被返回躲藏在暗处的李谡看得一清二楚,只瞧的她风尘仆仆,满脸憔悴,显然厉尽千辛万苦才能回来;望着武功高强,毫无人性的人土蕃杀手,还有那满地的人头,残肢断臂心头骇然,暗呼不妙: “糟了,那领头的杀手恐怕有先天后期的实力,还有其他杀手显然都是先天高手,土蕃好强的实力,好厉害的智谋!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唐军恐怕不是敌手,待会土蕃大军攻进城中,恐怕更难逃跑,况且我功力消耗颇大,还是先走为妙,且保住性命再说!” 心念匍定,便急匆匆跑回自己兰苑的屋内,飞快给弄了些衣物盘缠,连破烂不堪的衣物都不及换下,急忙跑到马厮,拿了自己的大宛宝马,趁着兵荒马乱,从保宁城一条小路逃跑。 天明,日起。 习习的晨风自幽谷中徐徐吹来,淡淡野花香味,充溢在原野、深谷。 七里河畔,一块巨石上盘膝一宿,恢复真气的李谡缓缓睁开了双眸,“呼”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头脑清明不少,不过清新自然的空气中,隐隐有一股血腥味,引得大皱眉头! 李谡换了个姿势,随意坐在石头上,鼻腔里嗅着血腥味,眼神飘向保宁城方向,怔怔发着呆,七里河面上不时飘下唐军跟土蕃士兵的尸体,苦叹道: “哎,土蕃大军恐怕真的已经攻入保宁城,祁英死了,李寿不知所终,春丽也给贡布掠走,生死不知,还有李家儿郎们安危,哎,接下来怎办呢?” 想到月前,自己意气风发,先天中期的身手以为能在军中闯出一番作为,谁料到,一路上遇到的先天高手遍地走,“自个儿”早死半月,借尸还魂附身在了李果儿身上,她也开始真正思考起以后的生活来: “我现在变成女人了,恐怕是极难变回去了,而且贸然回李家庄,也太过匪夷所思,保宁城也不能去了,难道要回皇宫?那我还真需要补脑,以前看电视剧里说,皇宫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生性散漫羁放纵,爱自由,还有这女性的身体跟男人不一样,我还没很好适应…” 思索半天,心念匍定: “军中大伙都是些粗旷不拘小节的汉子,恐怕一头母猪他们都觉得是仙女,不会在意一些细节,若是去了规矩极严格的皇宫,我以前的一些说话、小动作、行为举止都要改改,也罢,那我趁这段时间好生主意一下” 唯一让李谡感觉有所收获的是内力从先天初期,提升到了先天中期,只差最后一点,便能突破到后期,这也让其心情稍微好过点。 心念至此,李谡强打精神,提起包裹,然后便向一片密林飞奔而去,瞬间己无影无踪。 半响后,李谡总算是找了个僻静的水潭洗了个冷水澡,换上了裙衫,明黄衫子掩酥胸,她有几分不习惯这个衣服,心中暗想着: “这玩意还真没后世胸罩好,连肚兜恐怕都比这衣衫好” 想着还是取出一根腰带系上,又将一头青丝挽了一个丸子头,这对她而言也没什么难度,做完这些,摹觉远处有人影闪动,凝目一望,见到一群土蕃士兵正追杀几名溃散的唐军,不由冷哼一声,哼,提气狂奔过去! 秋意浓浓的森林中,“铿锵”金交铁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横飞,唐军几乎被斩杀殆尽,唯有一名青年苦苦反抗,正是李磐。 甲央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几名徒弟久攻拿不下已是强弩之末的李磐,不由得大怒: “你们且起开,哼,八名后天圆满之人,竟是拿不下这区区先天初期的小子!看我来!” 李磐正斗得焦灼,突然听道这句话,顿时八个后天高手退下,但他的压力并未减少分毫,而是陡增数倍! 心中一惊,暗忖:“看来今天不打死这群土蕃人,怕是逃不了了,也罢,就让我跟他们斗上一斗!“(未完待续。) 第132章:树林再战 主意己定,强忍疲意,执刀上前跨进,冷沉地道: “臭秃驴,你可以挡我吗?” 甲央闻言,冷哼道: “哼,好一张利口,待会就叫你知道佛爷的厉害!” 说话时,擎刀提气,便欲冲击。 李磐心知这甲央厉害非凡,恐己不是对手,眼珠子一溜,心底不欲与其纠缠,临时起意,想找个突破口退走。 岂料身形一动,草丛中忽地己扑出一群手握戒刀的凶狠土蕃士兵,他们如饿狼一般凶猛的抡刀齐齐劈而至。 李磐大喝一声,战天神诀“百战百胜”骤施而出,长刀“呼呼”作响,行成一片刀浪,硬挡敌刀,“当当”脆响,敌人的戒刀碰剑即断,甲央环伺一旁,见其刀法卓绝,心头亦不由—寒,却是激发出他的斗志,冷喝一声: “小子受死吧!” 说时,提起手中戒刀直击他面门而至,李磐错步扭身,只以掌尽挡来势,“啪”的一声,一掌顺势印在甲央当胸,这一掌,顿把甲央轰向那群土蕃士兵,强硕的身体将他们撞压倒几人,先遏止了这面的攻势,然而回头一看,只见周围己又给另外一个喇嘛率众包围了。 “喀啪”一阵密脆如爆竹炸响的异声响起,只见甲央将长刀插在脚下,双拳压挤一起,关节爆响,他冷笑一声,狠绝地道: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师弟你暂时作壁上观,待师兄将他亲手杀死,然后再将所有他们一网打尽!今日,就要你们全军覆没,每一个人都不得好死!” 骤闻对手拳头爆响,李磐心知对手要出猛招攻击了。 果然,甲央提气一吐,横臂一伸,强烈无匹的拳劲己向其旁磨盆粗的巨树遥击,合三人也未能环抱过来的巨树赫然被其一拳从中轰断,“轰隆——”一声,树干恍若天塌般重重的摔倒地上,砸扬起万丈尘烟,即是千斤石亦遭这雷霆万钧之力砸得粉碎。 现在当值四面楚歌,李磐自知此战避无可避,“呀”的暴喝一声,左掌顿聚内力,硬生生的把巨树一抡,浑身再散发出一股异样的血红之气,血气迅即把树焚烧燃起,为应付眼前殊死一战,必须豁尽全力把体内的战神诀催至顶极爆发无上威力震慑群敌。 “轰”的一巨响,已熊熊燃着的巨树被他抛落四丈,重砸于地,顿现深槽,尘埃又起。 甲央亦不由暗惊: “这家伙竟可散发强横力量,绝对不能小觑,臭小子跟那个人好像啊!难道是他弟弟?” 但他亦不甘示弱,大喝一声道: “看我的!” 说罢,双拳‘双龙出海’齐出,将树轰个灰飞烟灭。 树破同时,李磐已擎刀斩至,猛招临门,甲央丝毫不乱,陡拔戒刀,上前格挡,“叮叮叮“电闪石火间,双方已激拼数十招,甲央居然被逼退数步。 李磐手中奇重无比的大刀,在其战神诀催使下,反见轻灵,威力暴增。 甲央连被凌厉飞虹般的刀势击退数步,一股烧热之气突自腿上传起,“哦?”他惊呼出声,瞥见脚下有一根被己击断的树杆,心念一转,立鼓拳劲牵扯起地上的火屑及枝杆卷击向对手,枝秆恍若一条火龙夹着万点火星向李磐扑面如电袭来。 李磐运刀如风,严密的刀网顿把火屑挡格,但火屑内的无伦劲力却透射而出,当即把他震得后退二丈。 甲央适才与之正面一击后,未及料到李磐拥有如此雄厚的实力,显然与先前判若两人,暗惊道: “唐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但这小子的短短不过半柱香功夫不到,武功尽然精进如此神速?难道会有神助?” 不错!李磐此时的实力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周遭的土蕃士兵已悉数为李磐所伤,血雨纷溅,肉未扬飞。 这惊人骇神实力主要是因李磐突然记起大哥李寿曾经悉心指点: “老三,一名刀客,首先要拥有永不服输,轻言放弃的强者之心,三年练刀!首先要有一股杀气!只要你能不惧怕任何对手,那么你的刀,你的气势就会干扰或者吓到对方!” 李磐正是想到这句话,所以刀和人比前更具生气及信心! 此刻的他丰持好刀,人刀合一,心犀灵通,贯为一体,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慑人气魄,对手未及喘息,李磐执刀再上,冲杀而至,那份魄力更令大愕,心中暗思: “这小子竟变得如斯了得,我首先须将其人刀分开,他战斗力才会大打折扣。” 主意既定,甲央立足下吐劲,“蓬”的一声借劲一蹬,其身形己如炮弹轰射而出,窜向李磐。 眼前一黑,来势奇快,李磐为之一怔,怔忡之间,胸腹剧痛,己重重中了一记重拳。 几乎在同时,握刀的右腕己不及闪避被对方扣上,其闪电般右时一曲,揭击而出,击中其面。 连中两记劲招,李磐己头昏脑胀,骤失重心,从空中垂跌地上,被摔得百骸齐痛,而甲央一击得手,机不可失,如飞掠至,右脚弹踢,乘势再添脚踩其臂,使其动弹不得。 哪知,李磐手臂虽受制,却利用他近身之机,身形笔直倒翻立起,双腿闪电反踢其面,”蓬”的一声,甲央不及避闪,被击正着,但钢铁之躯,虽击不碍,忍痛运力扭住其腿,右手一抓,将其提至膝前,屈膝顶起其身,同时,左时一屈,狠狠往其腹胸致命要害击去,怒喝道: “小子,去死吧!” 生死一发间,“呼”的一阵疾风劲卷而至,“啪啪”快逾闪电的腿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踢甲央头部。 甲央大惊,只得丢下李磐,收回招式挡护身前。 来人并未穷击苦攻,身形一旋,如风掠至李磐身前。 “啊!公主!”李磐惊喜交集地呼道。 只见李谡突在眼前挺立,看来是在维护着受伤的李磐,可是她始终一片死寂,并没有理会李磐,目光更如同猛兽般凶狠的紧紧盯着甲央每一动作。 原来,李谡刚遇到的嘉梁折冲都尉赵雷已与甲央激烈的战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33章:击杀仇人 半刻前,李谡远远看见唐军被围攻,便怒不可遏,朝着战局奔去,却在半路突然遇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赵雷! 李谡当时疑惑无比问他为何不在金镇,反而跑到此地,赵雷却没细说只焦急道: “公主,此事待会儿再说,先救人!” 于是就有眼前这咄咄怪事,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地此刻的人… 赵雷心知以甲央武功之高,自己势难与其匹敌,故一交手立施绝世轻功以快打慢,快绝无伦的轻功令甲央一时亦难辨其踪。 原来赵雷虽说是个练刀的,不过生性却是爱静不下来的他,刀法没练多厉害,反倒是轻功在霸刀山庄一绝! 战斗经验丰富的甲央,很快便有应变之策,掌劲一拨,地上卷起一股烟尘枯叶,己给其聚于一团逼送赵雷面前,浓尘呛吼,枯叶蔽目,飘过后,赵雷身速受到影响而变缓,致攸身法顿无所遁形,机不可失,甲央早留一着的般若掌随即乘势击出,快!劲!狠!足以反对手任何攻守彻底击溃! “啊”的一声惨叫,赵雷避无可避的中了甲央闪电击来的当胸一拳,适才豁尽功力以轻功扰敌,血气极速飞涌,现又中此重拳顿时伤上加伤,如断线风筝般喷出一口鲜血,往下疾落,李磐大呼一声: “赵将军!” 顾不得身体疲惫,腾身将他接住,急道: “赵雷,你快运气保住丹田心脉疗伤!” 他俩急且忙,但身旁的李谡却一直迎风卓立,长发随风飘起,但她纤细的葱指,却缓缓凝成骄指,整个人在微微的变化…… 微风拂面,撩起李谡额头散乱青丝,目中杀意更浓,恍若一头己要发狂的野兽,此刻她胸腔中充满了怒火,因为抹杀李家二郎100多条命的凶手之一正在眼前! 甲央见状,突然心生莫名畏惧,连忙令道: “给我杀了他们!动手!” 话音匍落,几十名土蕃士兵纷纷贪婪又充满欲望的盯着李谡,凶狠掩步朝她逼近! 就在此时,李谡动了!如同一只饥渴难耐的狮子,猛扑而出,冲向人群,传出“哗——”的一声轰响,强浩的冲劲顿将靠近的几名土蕃士兵冲得翻了几个筋斗,亦受伤喷血! 仅一招未出,在场五十多名土蕃士兵立愣当场,甲央喝令一声“杀!“,众人方回过神来,立举刀向其包围。 李谡双目俨如剑的锋芒,令众人不敢正视,她再横眼一扫,触目者为之心胆俱裂,沧惶后退,她将目光最后落到血海深仇的甲央身上。 甲央亦毫不畏惧,即与她面面相对,互相凝视,他半生苦练般若掌,但他还有另一套得意绝学“韦陀刀“,抢誓要以眼还眼,可惜甫接触李谡目光,登时双目一痛,鲜血狂溅!痛呼倒下之时,众手下立即发喊扑上,然而还未碰及甲央己被震开,因为李谡已第一时间闪至其跟前,戳指点向他眉心道: “跪下!” 甲央大惊欲退,一股粘劲顿令其浑身发软,但他却逞硬道: “哼!士可杀不可辱,佛爷绝对宁死不屈!“ 眼见甲央命悬一线,众土蕃士兵霎时不敢欺近。 李谡变指为掌隔空运力抓下,道: “好硬的嘴,就不怕丢了小命?” 甲央忍痛仍冷哼一声,道: “要逼佛爷下跪?嘿嘿,门都没有……” 冷笑声中,但见他双手十指成钩,开始迅速的膨胀,浑身鲜血迸发,七窍流血,生命己一步一步凋谢。 袖手旁观多时的卓玛寺八大金刚之一丹增,目睹师兄被李谡贯劲折磨,他首先一愕一惊,瞬而急道: “杀!” 挥手一声令下,众土蕃士兵立一拥而上,逾百精英举刀汹涌杀至,李谡却气定神闲,五指一抓,真气骤吐,立将五官扭曲,半跪在地上的“猪头”猛的一捏“碰”,甲央顿时脑袋如同一个大西瓜被其抓爆,瞬时鲜血迸射,无头尸体“噗”一声,缓缓倒地! 李谡转首回望,双目如同寒冰利刃一般,削在期步逼近的众土蕃士兵,莲步轻起,缓步踏前。 李磐见状,厉喝一声: “公主小心!” 就在此时,当前冲至的数名土蕃士兵甫已接近李谡,却被李谡以巧妙手法箍制,土蕃士兵顿觉全身发软,酸麻乏力,连手中刀也即时脱手。 转瞬间,众人己如烂泥般倒在地上,李谡随即运掌如飞,步入人群,每一指皆把来袭悉数格挡,只见她从容不迫,招势如流水行云,愈使愈快,众人纷纷跌倒。 这令一旁观战的李磐惊异不己,暗道: “啊,公主这是干啥?以寡敌众,竟然以招式对拆,不速战速决,趁此机会逃走,万一待会土蕃援兵赶至,岂非险己于绝境,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摹地,他感觉到旁边丛林中有一双雪亮的眼睛也在细睹,忙侧首看去,见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只见其凝神聚精,双目瞬也不瞬的盯着场中的李谡,心中一凛: “啊,这是昨晚那个土蕃杀手!糟了!“ 就在李磐望着他的同时,江白央措那冷酷镇定的目光中,突地涌起一股极度惊愕之色。 “啊?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李磐暗惊道。 当下顺着江白央措的目光回首一看,触目所见,前情景令其难以置信!只见逾干士兵在刹那间赫然全被李谡所制,战斗力统统尽失,筋疲力尽地倒地,不能动弹。 七里桥一战,李谡虽大难不死,但损耗元气颇多,本来她很想施以雷霆手段将这群人统统杀死,但忽地记起唐傲侠当天传授给她的涅槃诀运功法门,便是临时起意,拿这群修为大都在后天中期左右的土蕃人做起了实验! 而且她还成功了! 因此在对拆众土蕃人士兵进攻招数里埋头施涅槃诀吸纳之法门—— 真气本顺着她经脉运行,但她照涅槃诀逆吸! 竟是把逾百土蕃精英功力吸掉大半,条求以聚沙成塔之法快速增强实力,以壮自身! 百人功力汇聚一身,真气立如无底深潭一样,究竟它是否真能无休无止的吸纳功力?还有够不够精纯?(未完待续。) 第134章:刀道高手 李谡此时如虎添翼,神元气足地忽地朝林子对面跑去! 林中的江白央措惊魂未消,心头又惊: “啊,她难道发现我了?不可能” 目光陡变如刀,冷哼道: “哼,小公主,今日就让我生擒了你,立下大功!” 惊疑之际,李谡如箭飞奔,闪电至其眼前,一掌击向其左手腕,势如奔雷,江白央措抬臂猛挡,双方身形直向下沉,但依然交击不绝,眨眼间愣是交手数十招,不过很显然李谡占据上风,压着人妖猛追猛打… 就在此时,余众土蕃杀手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见李谡一声不响继续扑向江白央措穷追猛打,纷纷大喝一声,挥刀疾步过去。 喝声甫落,李谡幻阳指闪电般的施出,一阵惨呼声响起,扑向她的杀手全被戳个血肉淋漓,真气再一暴发“彭”然一声,四下吐血飞溅,李谡被这伙杀手一滞,娇叱一声,幻展掠起,身形在空中一旋,再扑江白央措! 李磐暗惊道: “相不到,娇滴滴的公主这出手倒真狠辣…干嘛不直接狠出辣手打死他?“ 说话之际,己然见李谡幻阳指闪电般“啵啵”,罩着人妖疾戳数十下… “噗”江白央措这名先天中期的高手被李谡如此发怒强攻猛打,幻阳指在轻灵飘逸的水挪移身法下,他只觉面门风声乍起,身体躲避不及,被连连戳了数十下,急朝后退! 李谡娇喝一声: “跪下!” 江白央措闻言又惊又怕,急凝神戒备,却眼前一花,“彭”然一声,胸口给李谡狠踹了一脚,身形在空中如同脱线风筝般快愈星火,“哇”张口喷了一口血,再彭”撞在一根齐腰粗的大树干上,方才止住退势,正欲爬起时,李谡骤然而至,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 李磐恍然大悟道: “公主一腿踏在杀手头上,已足见他想屈辱他,胜于杀他,哈哈。” 江白央措闪避不及,被李谡踏在头上,不禁想惊呼出口,受这奇耻大辱,暴吼一声,身形陡拔而起,从李谡足下挣脱而出,抡起毒掌狠击向李谡的头部。 李谡耳听八方,倏的伸手,闪电般的扣往了江白央措的右臂,此人顿觉压上压力骤增,摆脱不掉,只得运劲硬撑。 就在此时,森林中如风般疾掠来一道人影,同时声如惊雷,怒吼道: “放开他!” 吼声震天动地,森林中立时惊飞一群歇息的鸟儿“喳喳”,飞鸟纷纷离巢,向远方逸去。 吼声刚落,来者快逾电花石火,已扑向李谡。 暗中观战的李磐不禁惊呼出口: “哦?那人好厉害的身法,眨眼间已然到了眼前,身手快得连我都无法看清楚。” “啊!他出刀了!”赵雷亦双目暴睁,点头道: “好!好刀法,但何以他此刀完全静而无声?” 顿了一顿赵雷又惊然道: “‘师傅曾说,静’才是刀道登峰造极的境界,这人好可怕的刀,公主怕绝不敢挡。” 赵雷话音甫落,来者已然一刀逼退了李谡,解了人妖之危,喀嚓一阵脆响,李谡身后的大树竟是被此人刀气斩断,“轰”的一声,大树分成两半,轰然倒踏。 李磐见状不禁咋舌道: “刀劲三丈内已能分金断玉,开碑裂石,可怕、可怕……” 赵雷点头道: “他的刀法中隐含着竟然藏着刀之霸道……” 霸道无声的刀气,确令李谡亦刮目相看! 被来人一刀逼退,身形陡拔而起,大喝道: “你是何人,竟敢与我作对?“ 来人却毫不理会李谡,反而柔情似水右手握刀,左手将人妖揽起,温柔关切问候道: “央措,你没事吧?” 江白央措也情深意浓的享受着来人温暖宽厚的胸膛,迷离道: “杨伟,我…没事” 李谡见两个好基佬,肠胃略有不适应,如同翻江倒海,想吐出来,强忍住这恶心,冷喝道: “哼,死到临头,今日本宫的幻阳指,誓叫你死无全尸。” 说话声中,身形倒翻。 杨伟闻言大喝一声: “有本事来吧!” 说时,缓缓将人妖放在一旁,挥刀疾迎了上来。 于此同时,赶来增援的土蕃士兵也人影憧憧而至,不由分说,凶猛扑向李磐、赵雷二人。 霎时惨烈无比,当当的兵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偶尔夹杂着一两声惨呼与冷哼。 连番大战,大唐一方显得狼狈不堪,然而此次双方胜负的主要关键,便落在李谡与杨伟一战上。 两人也是是打得惨烈无匹,李谡身型化虚,水挪移施展到极致,同时,幻阳指疾戳,漫天白色指影从四面八方将杨伟裹在核心,出手之绝,身法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骇人之极。 杨伟有如神龙游波,挥刀左闪右挡,毫无半战慌乱不支的迹象,大有越战越勇之势,威不可挡。 二人短兵相接,近身拼搏,硬拼十数招,李谡竟可能以赤手空拳硬接杨伟宝刀之利,杨伟虽是越战越勇,心中亦不禁惊然,放眼当今天下,怕是先天后期高手都难以赤手接他的刀。 杨伟虽震惊,但李谡心中的惊震却远胜于他,不禁暗惊: “刚才我吸纳百余名土蕃后天中期士兵的真气,如今差不多都有先天后期的实力,这杨伟竟然能接我这么多招,内力当真如斯深厚……” 思绪疾转暗懔: “好!我的幻阳指已如臻境,难进分毫,今日有幸遇上个刀道高手,真是大展拳脚,提升突破的好机会!” 主意一定,将功力提至极限,双臂连抖,狂风暴雨般加紧攻势。 杨伟与李谡正面激拼,幻阳指余劲仍在刀身上震荡不绝,震得其虎口亦隐隐发痛!乍见发起猛烈攻势,冷哼一声,“呛呛“劈出几刀,将其逼退,身形旋风般的卷出,“挣”的一声,将刀直插地上,已消李谡气劲。 内心暗自惊付不己: “想不到这小公主功力如此超凡……难怪央措会败在她的手下,小公主在心思及内功上均己毫无破绽,相信她己是我出道以来,碰上的最强最可怕的对手。” 杨伟思忖之际,李谡没有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势,一击无功,飘落两丈外,心中苦苦思忖击败对手之策。 “叮叮铛铛” 李磐、赵雷也与杨伟所带来的强援激战在一起… 李谡闻声余光瞥了一眼,便也不理会他们,倏的转身凝视着杨伟,暗运全身功力,全身骨格顿时“喀嘲”暴响,欲将功力提至极限,欲攻出惊天一击。 虽然李磐是她至交好友正跟人恶斗,但此际她仍处之泰然,但见李谡随着功力一层层的增加,劲凝十指,双爪顿时泛起一股慑人的白芒,使人乍见之下心惊神栗。(未完待续。) 第135章:新招 杨伟见李谡将功力提至极限,更不敢怠慢,心念一动,真气疾走全身,就在真气推以到巅峰之时,在他紧握刀的双手中,居然有一股云霞冒出,四散弥漫,灿烂眩目。 就在此时,两个土蕃高手汹猛扑至,挥刀疾劈向李谡。 李谡冷哼一声,双臂一抖,双手疾折而出,但见她人影一闪,立即响起了一声当当的暴响之声。 围攻之人的兵刃虽快,李谡的幻阳指比他们更快!更狠!更辣!先天后期的真气顿时把几人手中的兵器震断,双手如毒蛇般的拍向围攻之人的手腕,嘲!碰,膨!但见她双手一抱,己然扣断二人的手腕,旋即双掌一翻,疾拍而出,直震得二人直飞出去,她却身形如风一卷倏的舒手扣出了另一个人的面门,顿时响“呀……”的一声惨呼!受制之人已然是头碎血流,双掌一圈将四人的骨格尽皆震碎,摔成了一团,灵机一动,涅槃诀吸纳之力陡施而出,顷刻间几人的骨骼还有血水,更化为一个骨肉模糊的血球残忍至极,惨不忍睹… 李谡心中的愤怒未减分豪,念及李家百多条鲜活的人命在大金镇被这些土蕃人无情斩下,又臆想着保宁城城破之后惨状,以土蕃人的性格必定大造杀戮,生灵涂炭,无数唐军将士冤魂忠骨… 怒喝一声: “土蕃走狗,本宫给你一个见面礼。” 双臂一舒,血球“蓬”的一声响,猛的直冲杨伟,却突然撞着身前三尺的云霞,劲力顿卸于无形,巨大的血球被云霞承托,血,更将云霞形状勾勒而出,杨伟却稳如泰山,巍立不动,毫无一丝惊异之色。 二人互使奇招,在场所有的人无彼此决战扣紧心弦,不知不觉的停止了交手,静观不语。 终于杨伟缓缓的开口道: “贵为大唐安阳公主,居然会使如止歹毒武功,真是有失风范,虽你长得貌美如仙,心肠却是如此歹毒。” 话方出口,肉团倏的分开飞向两旁。 李谡冷哼一声,叱骂道: “呸,杨伟你个死基佬,你明明是个汉人,却自甘为奴,替土蕃卖命,真当得一条好狗!” 说时,暗自运气提功,欲作最后的一击,同时也隐入了深深的沉思,思索着唐傲侠传功时说的一句话: “气本无形,无色、无味,若想将吸纳之气,融汇合一,成为自己的内力,最快的方式莫过于化气有形,自悟一股有形而实质在的招式或者配合一把神兵利器,将这股杂而不纯的旁人内气释放出最大威力……” 心念电转,李谡眉心一结,仿佛顿悟一般,又蓦然记起唐傲侠另外一段话:“真气磅礴无量,再以不断炼化提精,最后真气虽少但极为精纯,直至最后游若一丝,这种修为,实是气道之巅,将内力有形化作相对立的无形。这个境界,似有却无,在有有无无虚幻之间便能将内力运用到新的高度…” 李谡意念至此,不禁大喝一声: “接我一招吧!” 话方出口,浑吸一气,陡提全身功力,顿时全身散发出无数金光,z炽盛灼眼,将其全身罩住,李谡旋即将吸纳土蕃士兵而来的真气立时凝敛,劲汇骄指迸发出三尺余长寒芒更盛,化为一柱剑形,直卷向杨伟! 杨伟闻言暗禀: “嘿,她以身上所发的真气作为护盾,想乘我视线不清而攻?可惜你瞒得了我的双目,也瞒不过我的双耳。” 杨伟意念至此,李谡已然狂攻而至,不禁冷哼一声,闭上双眼,擎刀疾迎而出,闪电般硬挡金光中击出来的幻阳指! 李谡乍见之下心中不禁暗惊:“啊!他双目不视物,以耳代目竟亦能辨清我的指路?” 手腕一抖,身型一转,从侧攻下。 杨伟卓然而立,始终闭着双眼,不待李谡的气芒攻至,手中单刀已然闪电般的迎出。 连攻数招,不能得手,李谡随即变招,只见有形指劲一抖,划破虚空,正是其新练成指法—幻阳指第二式,以指为剑!以气为剑! 杨伟忽觉强硕无匹的气剑触体,并没有听任何风声,不禁心中一惊,暗忖: “哦?好强大雄猛的压迫力!但为何全无声无息?” 灵智一闪,不禁暗禀:“好厉害!居然能练成一手强横而不推动四周气流的无声气剑!好!好精妙的招式!” 陡提全身功力护体。 李谡创出新招心头一震欣喜,深思少顷,骄指在空中飞速运转,凌空白色的真气竟是写下了一个“剑“字,似自语道: “剑,形而上剑,以气凝剑,以气御剑,当真玄妙,以后便以这个字为我的新招名字,那就是幻阳指,剑诀吧!” 杨伟此时也停了下来,凝视着李谡异状,见她古怪,也不敢贸然出招,反而趁隙深情款款的朝人妖江白央措望去… 就在此时,李谡身型一闪,陡将全身真气提至顶峰,幻阳剑气罩着杨伟面门就是霸道绝伦的使出! 杨伟见状,雷喝一声,立施自己凶猛辣招,双手紧握无名宝刀,“呛”的一声,宝刀破空,发出一声怒海龙鸣,诡见刀身上迸射出刀芒,在杨伟飞快舞动下,刀身所附的真气散去,其轨迹如同一颗彗星的尾巴,其形宛若一条游弋的巨龙! 眨眼间两人交击在一起,“彭彭…”,顷刻地动山摇,那条巨大的龙亦恍如遭雷霆一劈,“膨”的一声巨响,乱石飞溅,杨伟顿被震得倒弹而出,堪堪避过了至命一击。 幻阳剑气澎湃无匹,杨伟闪避之后,飘落地上,不敢硬抨其锋,冒险出手,暗自思应付之策。 李谡娇喝一声,身形一闪,幻阳剑指第二招,随势刺出如雾如云,席卷而至,直取杨伟的双眼。 杨伟思忖之际己觉凌厉无匹的气罡触体,内心大骇,不敢怠慢身形疾闪而出,但他身后的江白央措闪避不及,被剑气所伤,啊的惨呼一声,鲜血飞溅,倒地身亡。 李谡却招式不变,转刺向杨伟的前胸,快如电花石火。 杨伟见状心中悲伤咆哮: “啊,央措!不!“ 话音未落,李谡剑指已疾戳至其面前,杨伟强忍悲伤,提刀格挡,但见李谡的剑指气劲竟能暴长,心头惊然错愕:“啊这暴长的剑气并非真气或光线问题,而是实质存在的?” 思忖之际,掠身疾闪。 李谡一招得手,毫不给杨伟任何喘息之机,长啸一声,右手疾抖,幻阳剑气在空中发出“呜呜“一阵脆响,暴长一丈,疾风过岭般的疾卷向杨伟全向要害。(未完待续。) 第136章:幻阳剑指 杨伟闪壁不及,只得猛提全身功力,陡施出破风刀法,擎刀硬挡,二人电花石般的缠战在一起,一时“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二人皆先天后期高手,转眼间己然过了十多招。 一时便见人影翻飞,刀光闪烁,指影不断;强硕无匹的内劲四散横涌,震得整个森林树叶横飞,天昏地暗,卷起地上的沙石狂飞乱舞。 转眼又时几招过去,李谡忽然招式一变,指尖凝敛迸射出的白芒愈长,竟又变成了一条鞭子!随着她的莲臂在空中舞动,化成一道道不断的圆弧,灵龙般的缠向杨伟的双手。 杨伟一身功夫尽在这握刀的手上,如此命门给李谡一搞,乍见之下不禁大震,惊忖一声: “不可能,不可能!真气怎能变成鞭。” 身形疾退,不敢硬接,心中却是被颠覆了对内力的认知!凝气成剑,这个杨伟也能做到,但要将无形真气化成有形的鞭子,还要使用!这样不单是真气需要磅礴似海,更是要无比精纯方能… 一旁观战,身形敦实的土蕃杀手,蓦然见状,忽然大声吼道: “大家一起上!先杀了她!” 说时,掠身而起,直扑李谡。 李谡闻言大怒,厉喝一声: “找死!” 招式一变,擎指横扫而出,指风矫如流水行云,呼呼暴响,闪电般的亘射向扑来之人!竟有如一道寒光闪过,快如飞虹,力大无匹。 原来赫然是有形指气延长所至,正是李谡为弥补刚劲的幻阳指在灵动距离上的不足,骤然所创出的一招,幻阳剑指,第二招,剑气寒罡,就好像六脉圣剑一样,从指尖狂飙出一团细长的真气! 剑气寒罡一出,杨伟心知再不能小觑,连给人妖报仇都不敢再想,反而想着自己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与之同时,李谡电快变招,身形倏闪,化千万人影,万千双影指自四面八疾罩向杨伟的全身要害。 杨伟骤觉劲风触体生痛,内心大惊,顾不得死人妖,手腕一翻,手中宝刀如水如卷迎而上。 李谡冷哼一声,身法倏变,化虚为实,运足十二层功力,幻阳剑指顿时疾削向宝刀。 杨伟见状冷哼一声: “哼,要胜我漠北刀王杨伟,当真是妄想!” 说时,电花石火般的朝李谡劈头斩去。 就在此时,李谡却突然陡急变招,屈指成爪,贴身再进,疾抓向杨伟的刀身… 杨伟始料不及,被李谡抓住自己的祖传宝刀,内心大惊,运劲疾抖,欲抽刀出来,谁料李谡此招乃是虚招,身形一旋,闪电般的一腿踢在他的左臂之上。 “波“的一声脆响,杨伟不禁冷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并未倒地。 李谡见之不禁暗禀: “好小子!骨骼精奇,内力深厚,本宫这一记竟然亦不能令其骨骼脱位。” 意念至此,不待杨伟身形站稳,身形疾扑过去,闪电般的抓住他的刀;杨伟靠刀吃饭,一身武功都在刀上咧,见状大震,只得疾提真气,与李谡近身硬拼。 可惜他身形未稳,李谡倏的右臂一抖,赫然将杨伟的刀猛的松手,直把他甩向半空。 李谡一招得手,并未乘胜追击,身形一旋,翻身直扑向正处凶险万分境地的李磐。 原来李谡不单跟这杨伟打斗,且耳听八方,眼观四面,见李磐被一个杀手打得处于下风,身上多处挂彩,而赵雷也正利用轻功对付一个土蕃杀手,自顾不暇;“哎哟…”李磐虽心头有信心,但论及实战经验,远不及历经千锤百炼的杀手!一不小心,顿身险危静… 李谡见状,立时飞身相救,亦在此时,林中一个神箭手见状,冷叱一声,扣弦拇指一松,利箭闪电般的疾掷而出。 李谡有甫闻嗤嗤声暴响,己见数支利箭疾射而至,冷哼一声,身形一旋,双爪疾扫而出,啪啪几声脆响,已然将飞来的利箭悉数扫落,身形不禁为之一滞。 就在此时,杨伟己然大喝一声: “给老子休走!” 身形自数丈外疾掠而来,人未至,招己发,右臂一抖,破风刀法“力破流云”疾施而出。 “力破流云“行招远阔狠劲,李谡亦顾忌三分,身形疾退,心中暗忖: “诶,这杨伟恐怕先天后期高手,且愈战愈勇…” 眼珠子一溜,瞧见李磐突然雷喝一声,翻身再战,与杀手缠斗在一起… 李谡听闻喝声,心头忖定: “既然他们暂时没有危险,那我就先全力对付这个杨伟!” 主意一定,提气反扑而上。 杨伟与李谡两人全力酣战,打得难分难解,一时不分轩轻。 一时但见人影幢幢,身影飘忽,剑风如虹,两人强硕无匹的内劲直震得树杆嘎嘎作响,沙石四处乱飞,风凄云淡。 旁观之人不禁为之心醉神驰,暗自喝彩不己。 “呀……”忽然一个痛呼传出。 李谡乍闻之下大惊,暗呼: “不好!这不正是李磐的叫声?糟!他出事了。” 意念至此,闪电般的虚晃两招,身形掠虹般的弹出战圈之外道: “杨伟!待会我在杀你!” 话一出口,身形直朝森林掠去,杨伟见状也不急追,反而提刀跑到了死江白央措的身边,抱着他的尸体伤心难过… 李谡飘身落地,且没站稳身型,旋闻霍的一声响,遁声望去,赫然见一黄色喇嘛帽闪电般的疾飞而至,神色微微一变,倏的幻阳剑气劈碎黄布帽,转身一望,只见身后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短发头陀,眼睛里透着凛然之气,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这张脸李谡可一辈子铭记在心! 乍见之下,不禁咬牙切齿道: “哼,江白贡布!竟然是你,春丽呢?” 啪!李谡话方出口,贡布身呼的掠起,疾抓向李谡的胸膛一对酥胸。 李谡神色微微一变道: “哼,来得好!本宫叫你有去无回!” 话音未落,陡见贡布在空中化作八个人影,奇异无比,李谡见状,双目暴睁,惊奇不已,一时不知幻阳指戳那一个… 正犹豫时,彭然一声,李谡己然被贡布踢了一脚,内心大惊: “啊,竟能快到幻化出八个虚影,这是什么神功!” 贡布一击得手,双腿连环揣出,彭膨两声巨响,冷不及防,李谡连吃数记重腿,大声急喝道: “找死!” 贡布却忽然飞身掠到一石上,心中暗禀: “每腿均有强横反震,果然内力深厚” “啪啪”贡布抬手轻拍,立见树林里走出几名喇嘛,一人正押着独臂春丽,其面容苍白憔悴,嘴唇布满干裂的浅壑,就如同盛夏缺水的泥田…(未完待续。) 第137章:对峙 李谡蓦然见到春丽,凝目而视,冷喝道: “好卑鄙的喇嘛,你想怎样?” 不及贡布说话,春丽截断道: “果儿,不要管我,你快走,这个喇嘛是先天巅峰高手!” 李谡闻言一震道: “啊?不管他什么巅峰不巅峰我都要杀了你!” 话音甫落并不犹豫,方欲擎指扑向钳制着春丽的喇嘛! 贡布已然一声怪啸,身型疾掠,直扑而下,如风如猛如狂,毫不留情,抢先以狠辣无匹的大力金刚掌迎头狂拍,快逾电花石火,犹胜惊虹飞渡。 两人一经开打,赵雷跟李磐也腹背受敌,跟贡布所带的人马斗在一起,不过两人显见内力消耗颇多… “杀啊” 就在此时,林中又冲出一波人来,土蕃人一瞧,原来是保宁城中另外一股溃逃的唐军,这群人见自己人有难,亦是纷纷拔刀冲了过来,双方人马混乱激斗在了一起。 “咚!轰!”蓦然两声巨响过后,森林里显出一幕慑人心魄的情景,只见在战双方混战的人马,已分退两方,地上鲜血横流,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当,不但双方死伤无数,就连这小树林的每一物也划满刀痕剑痕,狼藉不已,而这些人都再望着场中依旧酣斗的两个人影… 林中更弥漫着浓浓的飞沙霞气,还有喘息不过的死亡阴影笼罩着,但迷蒙中仍有两条身影做然而立。 激拼百招,李谡竟有一道伤痕,难道,她最新所悟出的幻阳剑指,依然不及贡布这个先天巅峰? 并非如此,而是因为春丽! 当李谡施出幻阳剑指,隐隐占据上风时,土蕃人却阴险的一拳重重的锤在春丽的肚皮上,一时吃痛,春丽吼了一嗓子,结果李谡在高手比拼的时候分了一下心;春丽对李谡有恩,惟恐刀剑无眼,在顾虑她性命之余,一掌之差,李谡便吃了贡布无情一掌。 赵雷见两人静立不动,心中不禁暗自思索: “这个喇嘛恐怕就是卓玛寺的江白贡布了,武功高深,理所当然,想不到半个月未见的小公主,进境亦如斯!” “公主被那个春丽所拖累,恐怕今日要败,本来我以为跑到保宁城就能获救,没想到这也给攻破了,为今之计,这是另谋出路为上。” 意今至此,赵雷趁众人疏神之际,悄然离开! 曹定这名黑甲军果毅都尉见两人对峙不动,不禁走到李磐的身后道: “三少爷,要不我们也先退吧?” 李磐闻言沉吟不语,皱眉思索。 曹定却是忍不住朗声道: “公主不要为了一个婢女受他们要挟,快速战速决,再耽误下去,待会土蕃人又赶来了!” 李磐闻言不禁面色凝重回头望着曹定道:“别再说了,若公主此刻有丝毫分心,只怕她自己亦性命难保!” 听得此言,曹定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心急如焚,汗下如雨,贡布一人都难缠至极,如再拖延下去,后果真不堪设想,见二人对峙不动,情不自大禁的怅然叹道: “唉!公主,今日我们愈百唐军将士的性命,难道就这样误在这婢女上了吗?“ 李谡恍若未闻,静立如山,此时此刻,她也丝毫不敢分心,否则就会给贡布破绽,此人不容小觑与轻视,不禁隐于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对贡布的深谋远虑以及残毒心机,也是心惊神悸。 七里桥一战,贡布擒获春丽后直赶土蕃大营,见到多吉道:“老友这个就是春丽!她是安阳公主的婢女,我今次将其擒获,请你发落!” 多吉静坐在巨大的椅子上,微闭着双目,闻言身形也不禁为之微微一震,双手紧握住扶手,缓缓道: “哦?春丽?安阳公主的心腹?” “不错!”贡布点头道: “她俩感情甚笃,据说春丽还是何仙姑,何潮音的婢女!武功也不错!“ “咦?”天皇闻言微睁双目道: “何潮音婢女,安阳公主的心腹?” “嗯!” 天皇凝视着公布缓缓点头道: “非常好,此人留着有大用,安阳公主能从我布下的天罗地网逃出去,那我们何不再以此人为契机,再将她擒获,一个安阳公主可抵十座保宁城。” 说到此,脸上不禁露出了阴森的笑容,继续道: “传闻安阳公主是大唐皇帝老儿最为宠溺之人,只要能抓住她,我门大可派人去要挟唐皇,若是不从,嘿嘿,到时候就将事情昭告天下,他们为了大唐声望,必定会拿出丰厚的赎金,来把安阳公主换回去的,就算失败,这也对提升我土蕃声望极好!” 贡布闻言大喜道: “果然是智谋超群,多吉厉害,这又是多管齐下,也罢,我这就连夜押着疯婆子带人搜寻安阳公主,到时候就算我不能胜她,也可以以春丽逼她就范,乖乖束手就擒…” 就在此刻,李谡的确被逼得有些无奈,但听了曹定的话,她已下定决心,那就是—放弃春丽,为了更多人能活下去! 李谡的内力己渐渐催上了巅峰,浑身迸出寒气如云极浓极异,变化莫测,凝视着贡布暗忖: “今天我一定要宰了他,春丽,为了大家,今日只能牺牲你了!“ 意念至此,双臂一抖,浓浓的寒气立时贯如十指内,身形疾动,幻阳剑指排山倒海般直卷向贡布! 然而,贡布逼过去的森寒指气未到贡布方周两尺之内,己被其一身密宗刚猛霸道的内力驱散成雾,他的人,就仿如萦绕在一片水气中。 就在此时李谡猛提全身真气,身形无声无息的直冲看守春丽的喇嘛!快得看不见一丝身影,只见一团白色的雾气拂过。 贡布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震,目中寒光一闪,暴吼一声: “好,今次就让你们一起死!” 话音未落,凝掌疾扑而上。 众人间声猛的惊醒,急视下,哪有李谡的影子,不禁惊呼出口: “啊!她不见了?” 话方出口,“彭”然一声巨响,看守春丽的喇嘛彻底没反应过来,顿遭李谡全力一击,给震的倒飞数丈,而李谡趁机也将春丽救下…(未完待续。) 第138章:合斗 半空中,贡布已决势难挽回,陡提全身功力,十指箕张暴长,猛扑而出,欲将李谡、春丽两人当场狙杀! 李谡顺利救下春丽,卓然而立,闻言娇叱—声: “呸!你们这群土蕃人。” 叱喝声中,亮招提气,李谡双掌一翻疾迎而上。 甫觉贡布强硕无匹的劲气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涌过来,春丽神色一变,急喝道:“果儿,这老狗厉害,我俩真气合与他一拼。” 说时,独臂抵在李谡后背大椎穴,将自己残存内力,一股脑的全都传给李谡… 贡布闻言冷哼一声,般若掌一送顿时把二人集而为一的无匹真气轰碎,李谡首当其冲,乍见之下暗惊: “妈…的,先天巅峰的真气量就是不一样,真深厚!” 显见贡布也窥觑出李谡的弱点,那就是境界比他低一筹,虽然幻阳剑指精妙,但以力破万巧— 大力出奇迹! 贡布正想一顿狂攻猛打… 李谡却临然不乱,倏的变招,掌成刀,刀影急晃,新创绝招“寒冰掌刀”疾施而出旋转向贡布的右手。 贡布乍见之下暗惊道: “啊!这小公主当真是奇才,这对真气的运用己然出神入化” 话方出口,“膨”的一声响!李谡身随刀转,己然攻破贡布的防线。 贡布冷哼一声,以攻为守,右手疾扑而出,只要劲力一吐,李谡势必脑浆涂地,就在此时,春丽大喝一声: “看招!” 碎绝手,嗤的一声,疾捣向他的曲池大穴。 贡布闪避不及,中了一爪,毫发之间,李谡已一掌直压向他的前胸,二人鼓足劲气合使“千斤顶”向他重压而下。 隆的一声响,碎石纷飞,天皇双脚已然没入石中,倒飞疾退。 壁上观战的土蕃喇嘛次仁见状,不禁面色如土,汗下如雨,惊呼出口: “啊!师兄!” 话方出口,沙沙一阵脆响,己然见李谡身轻灵快,幻阳指猛戳向贡布,春丽也不知从哪升起一股斗志跟力量,紧随其后,嘴里癫疯嚷着: “抓抓抓…抓雀” 贡布身形退而不乱,危而不险,沉马提气,一记看家绝学般若掌,疾抖而出,随即又是碰的一声脆响,硬怼了一掌。 顷刻间,李谡、贡布两大高手顿互展浑身解数交锋,不禁打得地暗天昏地,惨烈无比。一时人影闪烁,直看得人眼花镣乱,分不清谁是谁,春丽也借机闪身飘退在李磐等人身边,凝目游望,时而眉头紧缩,时而脸露笑意,看得心惊胆战,又替李谡担心… 摹地,贡布大喝一声,一掌疾拍向李谡,她大吼一声,运指如飞,疾戳而上! 贡布却倏的收招,膨的一脚蹬在身后的树干上,身体掠起丈高,大力金刚掌“万佛朝宗”,坠旋而出,李谡被他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劲力震得倒弹而出,闪电般的向后上退去。 贡布冷哼一声,忽然身体如同无骨的蛇一样,盘树绕飞,“咚”的大力一腿,将参天大叔拦腰给蹬飞冲向李谡。 “隆“大树如同一颗流星,凌空冲向李谡… “小心,后面!”春丽见状急道,心知: “大树虽然容易破解,但是树后面必定隐藏贡布的后续杀招,果儿若是断树,提起的劲力就会…” 就在于钧一发之际,李谡娇喝一声: “藏头漏尾!雕虫小技!” 话音未遏,气运丹田,将全身功力提至巅峰!右手屈指成掌,闪电般的一记水元决弱水三千,扫向来袭大树,膨的一声巨响,大树顿碎,但她却是不停,左掌电快跟上,“隆”的一声,只见树干的碎屑不及从天掉落在地,就被李谡这霸道一掌所带,形成一道木屑碎渣风暴,宛若飓风刮向躲在树后,欲给李谡下狠手的贡布… “哈哈”春丽见状称赞道: “破得好,破得妙啊,以力将大树震碎,再顺势而为,这就叫自作自受!” 轰隆,无数碎木如同一场流星雨般猛的向贡布冲去,连李谡都有几分得意自己这招,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但很快就凝固了,因为贡布轻身一踏,身体陡拔升空,木屑劲风恰从他足下狂扫而过,连他毛都没伤到,李谡凝视着腾空的贡布暗惊: “此人先天巅峰的功力,看来眼下是我最严峻的考验,那好既然你内力厚,那我就使出涅槃诀,吸纳你的内力!” 再一细看之下,李谡不禁心中惊然,原来贡布背负着双手,并非腾空在之上,而是浮于“飓风”之上,好匪夷所思的功力,乍见之下,又岂不震惊。 春丽也瞧出了端倪,不禁面色凝重,出声提醒: “果儿!这家伙一手踏风悬空修为,显见功力远在你之上。” 李谡点头,出言诈道: “对!今日一战我们合攻,全力一击,方有胜望!否则,我们没有谁是他的对手。” 春丽等人闻言点头不语,暗自运气,纷纷准备着发动全身功力,合璧一击。 李磐淬使祖传战天神诀一招‘百战不殆’,把贡布上路封得密不透风,地上沙尘、碎石、枯叶四溅疾卷过去。 与此同时,李谡王大喝一声,猛施出幻阳指二式“指点天下“,化万缕剑指罡气,封死贡布左右两条退路。 贡布乍见二人猛攻而至,心中也自震惊,暗禀: “啊,那个李家小子为何突然实力激增?一冷一寒,二人虽是极端,若合二为一可言岂更具威力,晤!必须先破其一!” 心念一决,贡布大喝一声: “来得好!” 碎施出大力金刚掌七成功力,双臂一抖,手起瓜落,竟把李谡戳至的漫天指影彻底握碎,噗噗脆响,不绝于耳,同时身形急转,般若掌直取李谡的双臂。 李谡乍见幻阳剑指被破,急催功力,欲硬攻而上,旋见眼前一花,已觉一股猛厉旋风冲破严密指网,擦身而过,闪避不及,内心大惊,卡的一声,双臂己然掉了一块皮,鲜血狂喷而出,不禁惊呼出口。 李磐见状大急,急喝一声,数道刀气由上而下,急攻贡布头部及两肩要害大穴。(未完待续。) 第139章:蜀山剑仙传说 贡布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双臂一旋,内力疾吐,赫然以手把身畔尘柱牵引,伊如匹练,闪电般把李磐裹在核心。 沙尘中蕴含贡布强劲无匹的功力,李磐顿觉浑身骨骼,恍如尽碎,衣衫亦悉数碎裂,魂不附体的疾跌而出。 贡布见状亦不追赶,心中暗忖; “一人己不足为患,还是擒下安阳公主要紧…” 意念至此,身形怒鹰暴隼般的从烟柱中掠出,赫然见李谡正凝立在对面不足三丈远,似在运气疗伤,不禁大笑道: “哈哈!今日叫你插翅难飞!“ “哪里走!” 贡布话方出口,忽闻一声惨呼声响起,内心大惊,遁声望去,赫然见漠北刀狂杨伟喷着鲜血,身形摇摇欲坠,不禁心胆皆怒,厉声喝道: “什么人?斗胆敢袭击我的人。” “我,李寿!”贡布话音甫落,一个冷喝声响起,李寿己然挥刀疾攻而至。 贡布见状大惊,闪避不及,只得猛提全身攻力,施出大力金刚掌第八式“怒佛难容”,舒臂疾迎而上,当的一声脆响,硬接了一刀。 李寿一刀无功,一声清啸,刀招倏变,卷攻而下。 贡布深知李寿的厉害,不敢怠慢,身形疾旋,出手拆招,两大先天巅峰高手,闪电般的激战在一起。 暮地,隆的一声巨响,地面被两大绝世高手强硕无匹,霸道绝内力反震,突然破碎,“轰隆”露出一条地下暗河来,里面水石纷飞四溅。 贡布挡不住李寿排山倒海的攻势,始料不及地面给捅给洞出来,下盘一虚,己坠进坑洞之内,提气坠地,游目四顾,赫见洞内别有洞天。 洞中赫然修有一个奇大状观的坟墓,墓碑上赫然写着“剑王之墓”四个大字,碑下插着一柄宝剑。四周陪葬之物应有尽有。 最令人惊震的刚是剑前的凳上坐着一个骷髅,百骨龙形,肌肤早无,背脊处赫然是一条剑骨,直垂在地。 贡布乍见之下不禁暗暗喜思: “啊?这里竟然是剑王坟冢!” 旋即注视着剑王的陵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剑王,本是剑南道第一高手,原姓李名逍遥,由于生于蜀州,但传说是已经消失百年蜀山剑仙…” 蜀山剑仙,一个被人遗忘,但又是真实存在过的一群人,以匪夷所思的剑术名动天下,剑王就是蜀山最后一代剑仙,其人不单行侠仗义,锄暴安良,且有数不清的传说故事… 然而,作为剑王为后世称颂的更不止如此,还有他生一股神奇霸道力量。 力量,令剑王战无不胜;而其时他更有一个顽强不挠的宿敌—五毒教教主姚文元! 五毒教本是西南贫瘠之地的苗人所建,对良田沃土繁茂无比的巴蜀早已羡慕嫉妒,适逢隋末,天下大乱,教主姚文元自感机会来临,趁着中原大乱,不经也开始起兵作乱,仗着五毒教蛊毒,还有神奇的武功等,攻入巴蜀之地… 姚文元一身祖传毒功出神入化,且自幼用密法药材炮制出一具百毒不侵,寒暑不惧的强迫身体,唯当时天下最顶级高手,打遍蜀地无敌手,势如破竹,且麾下的苗人心肠可不大好,土蕃人虽抢虽杀,也不敌苗人将蜀人直接当成行军打仗的粮食“,眼见蜀地百姓生活水深火热之中,这时候隐世不出的蜀山剑王李逍遥也不得不出手… 不过姚文元虽强,能经过多场激战,始终不敌剑王而败北,蜀地才得以复太平。 剑王就像是传说中真正的龙,龙的责任,便是守护故土不被外敌所侵,可是,生老病死是生命必经创缎,尽管强悍无敌如剑王,却始终不可避免重重老死的一天,就在黄帝逐渐重老之时,他的身体竟尔骤生一惊人变化,这个变化更令剑王深信自己生负守护剑南之责,遂于其在的最后十年,不惜踏遍蜀地每个角落,寻找一个最佳灵气之地,终于,他找着了这里深处的一道命脉,他便命后人在其死后,把他的遗骸葬于此地。 传说,只要李逍遥的遗骸永远安藏于此,蜀地便不会被外敌所侵,永享太平。 就在贡布沉思之际,李谡、李寿也相谈甚欢… 李谡本想施出涅槃诀近身吸纳贡布的真气,却反倒给这喇嘛打伤,幸好李寿神兵天将,帮她击退强敌。 李磐欣喜若狂奔到李寿身旁,好奇道: “二哥,你去哪里了,这可遭了,保宁城被土蕃人攻下了,你作为副都统,吃了败仗,恐怕…” 话未说完,便被李谡打断: “李将军,现在为时还不晚,一切前因后果我都清楚,现在只要能杀了那个贡布喇嘛,也算是将功补过,再陆续收纳溃逃的士兵,我们还有夺回保宁城的机会!” 李寿闻言,忖思片刻,点头道: “公主,你说的不错,土蕃人刚刚攻入保宁,我们大可反其道行之,找一群高手潜入保宁城中,杀了他们的主帅以及将领,到时候群龙无首,土蕃阵脚大乱” 说时,低头望着丈外的地洞,眉心一结,坚定道: “事不宜迟,公主就在此歇息片刻,待我入洞,杀了那灵龙法王的徒弟!” 话音匍落,轻身一踏,掠入洞中… 李谡见他下去恐不是贡布敌手,想到那日俩人联手干翻灵龙法王,那贡布岂不是… 意念至此,纤指“噗”一声,从袖口上撕下一条带子,将受伤的左臂飞快包扎,回头吩咐道: “李磐,赵雷,你们且看好这洞口,我下去帮忙!还有照顾好春丽!” 春丽不及启口劝阻,李谡也闪电般的奔向洞口,只得大声叮嘱一句: “果儿务必小心啊!” 李谡落在洞地后,寻到了李寿,两人远见之下,幸好还有一块墓志铭,上面有李逍遥后人为纪念其生平功劳,详细写了一些大事,贡布正盯着剑王的神剑眼冒精光!李谡不禁暗忖: “哦?原来这里竟然是剑王之墓!,那柄剑!“ 意念至此,灵智突的一震,地洞中的暗河之水不断涌入,暗禀道: “如今外面的水不断涌入坟墓,不消半盏茶时间定必淹没这里,绝不能让贡布夺得那柄神剑。”(未完待续。) 第140章:破局之战 心念一决,李谡猛提全身功力大喝道: “贡布!休想得逞!” 话方出口,右臂一抖,一式幻阳剑指疾攻向天皇,指气如行云流水,暴卷而出。 贡布闻言猛醒,身形一闪,疾喝道: “哈,想要神剑,那就各凭本事了!” 话方出口,唆的一声,贡布己然狂风般的卷向神剑。 但李谡疾追而去,贡布却并非是冲着神剑而去,反是如同一阵风狂卷向剑王的脊骨,倏的抓住龙骨,噗的一声取在手中。 李寿乍见之下不禁惊呼出口: “相传剑王是龙的化身,人首龙身,今日一见,果真所传非虚。” 贡布闪过李谡一招,闻言阴森笑道: “嘿嘿!这根剑王脊骨正是守护蜀地命脉的最大关键,只要剑骨得手,蜀地便再无剑王守护,届时倾覆在望,土蕃横扫…” 李谡闻言猛醒,赫然见贡布握着龙脊,疾喝一声: “啊,给我放下!” 身形疾扑过去。 贡布恍若未闻,不待李谡扑到,倏的转身,手中剑骨唯的疾扫而出,波的闪出一道奇光。 李谡见状大惊,不敢硬挡,身形疾闪。 贡布并不与李谡二人过多纠缠,一招逼退她后,身形疾掠而出,旋风般的疾卷而起,直冲出洞外。 洞口的李磐等人突见一人疾掠而出,不禁齐喝—声: “谁人?” 李磐立时挥舞着兵器,掠身相阻,但一看情来人,不禁惊呼出口:“臭喇嘛?” 贡布手执剑骨毫不停留,身形如风,一连几闪,己然掠进了密林之中… 就在李磐迟疑该不该追上去的时候,李谡与李寿,一同也跃上了洞口,望着贡布逃跑的方向,不禁神色大变,浑身暴震,李寿大喝一声: “啊,不好,贡布偷走了剑骨,大家快追!“ ‘追’字出口,李谡身形陡掠而出,疾追贡布。 贡布一言不发,身形呼的从林子里陆续赶来的众人头上掠过去,手中剑骨一伸,闪过一道强光,众人身形纷纷被震开,惨呼声顿起,乱石纷飞。 原来,剑骨不仅能在灵地上守护蜀地,更是开天劈地之力,汇聚剑仙李逍遥平生所有功力与精华!贡布轻轻一扫,己当场死伤枕藉,破出一条血路,如风而出, 春丽乍见之下,不禁惊呼出口: “什么,剑骨?难道是蜀山剑仙李逍遥的骸骨竟然给贡布夺走。” 她乃何仙姑婢女,知晓事关重大,急催道: “大家快追,务必要抢回剑骨” 李磐虽不知那玩意是啥,但贡布那几下着实厉害,立吼一声“追”,率众疾追。 贡布掠出密林,身形一缓,回想着多吉曾经一句话: “记着!得手后先到乱石坡与我会合…” 意念至此,身形再度掠起。 小树林外,原来曜武大军早已掩至,且己将林子外的土蕃来人全部制服,忽见一人掠出,潮水般的疾围而上。 贡布狂性大发,手中剑骨一连几扫,轰隆巨响,惨呼不断,血肉横飞,死伤无数,众兵见状,大吼一声,死缠不放。 幸好此时,李谡、李寿、李磐、春丽等人已然纷纷追出,直扑向贡布,欲夺剑骨。 贡布见众高手追出,更是大开杀戒,手中龙脉疾扫,破形一条血路向前疾掠而出,一时隆隆的巨响之声不断,惨呼声伴着血肉横飞。 贡布手握剑骨,疯狂冲出小树林外,无人能挡,李谡、李寿等人仍鼓尽毕生功力穷追,誓要夺回龙脉! 保宁城西南八里外有个乱石坡,一片衰草,冷清幽静,南雁塔镇守西南,多吉早已摆落众人,独自徘徊在塔前,的路碑,心中不停暗想: “咦?我与贡布他们约定不管能不能捉住安阳公主,都来此地会合,为何迟迟未至?莫非……他出事了?” 原来多吉与贡布早已约定,在落阳坡会合,久候不见他至,面然不禁逐渐变得凝重,远眺着远方,思索不语。卡!忽然一声破空响,多吉乍闻不禁为之一震,遁声望去,赫然见李谡执一柄长剑疾掠而来,不禁神色为之微微一变。 李谡的一声,飘落在多吉面前,冷冷的注视着他道: “多吉,如今只余下你一个了,就让我把你碎尸万段!” 多吉闻言双目寒芒一闪,利刀般的逼视着李谡冷哼道: “哼!自投罗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心中却是暗凛: “奇怪,这个安阳公主怎知道我在南雁塔的?难道是贡布背叛我了?还是贡布被擒,逼于无奈说出我藏身之所?不管了,先擒下安阳公主再说!” 心念甫定,多吉冷喝一声: “找死!” 话方出口,陡提全身功力,双臂一抖,十指箕张,韦陀掌“借花献佛”陡施而出。 李谡为何能知道多吉这喇嘛在南雁塔,而且还敢独自前来—— 话要从李逍遥的坟里说起。 李谡当时见贡布抢走剑骨,急不可待就欲追去,却被李寿一手拽住了,李寿飞快地道: “公主不急,长话短说,贡布必定会去南雁塔,那里有土蕃人主帅,你快去拿神剑速速赶去南雁塔,我去追多吉,到时候我们前后堵截!必能挫败他们!” 李谡很好奇的道: “你怎晓得如此隐秘的事?” 李寿直言道: “是天机阁的人找到我,并告诉我的!如意店就是他们的分会,不过被土蕃杀手剿灭了,他们会配合我们铲除多吉还有那个贡布…” 于是李谡就拿了剑仙李逍遥的仙剑独自跑到南雁塔,握着这神兵,她感觉到剑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股无惧一切,增添信心的奇异力量,且自身还有幻阳神指独门绝技与涅槃诀这样可以吸纳对手真气的神功,她一点也不惧怕… 李谡现身,不可避免的大战已发,双方均负重任,再一碰头,李谡以幻阳剑指与多吉展开最后一场死战! 二人施展浑身解数,一转瞬间已激拼不亚百招;胜负结果,其实是多吉一直追求的境界,权力、智勇,亦是多吉成为完美的最佳例子,而他更有极大的野心,要借助土蕃的力量,攻下蜀地,然后自己称王,成神,到时候不再局限在洛扎科延寺,一个喇嘛法王再也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的理想就是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王朝!这被他视为一生最崇高最完美的目标,他必生为之奋斗! 直到遇到李寿,还有眼前的李谡,他才知道要完成完美的目标需要多么大的努力,但他绝不容自己完美的计划遇上任务阻挠,直到如今,只有杀!裁剪掉这些阻挠他完美计划中的横枝,只见他在李谡的剑光中飞转轻掠,运气至无量境界。在夕阳中,多吉似一代开辟盛世王朝的霸主,更是土蕃武林中的泰斗法王!(未完待续。) 第141章:战多吉(一更) 李谡可谓在大唐武林中籍籍无名之辈,一个却是土蕃响当当的人物! 但这并未影响到李谡,只见两人拼得劲草四处飞散,群鸦嘶叫,更增添了二者决战的激烈与誓不两立! 南雁塔,乱石坡靠山而建的高塔是乱石坡的标志,在夕阳下,塔身金黄。而此时那高塔却在“嘎嘎”作响,在二人激烈的气劲下颤抖不止,摇摇欲坠,李谡看着塔前的多吉,多吉依旧那么气定闲虚,智绝过人的法王风范就是不一样,根本不在乎一只普通的塔行之将倾,依旧未有半点胜负于出现,多吉笑道: “当今之世,能与我多吉拼上百招的人已绝无仅有,你武艺在短短时日内能精进如斯,倒出乎佛爷意料之外,你很像我曾经遇到过的一个人,那人的指法之精妙绝伦,战意之强盛,是我生平见过最厉害的!“ “但,他依旧死在我的紫电狂雷下!至于你,已有足够资格接佛爷最为完美一招!” 多吉刚说着,只听旁边“轰”的一声,乱石坡的高塔已应声而倒塌,变成了一堆瓦砾。 李谡闻言,心中暴震,丝毫不惧,反倒生出一股熊熊燃烧的战意!曾经她曾败在多吉之手,如今却要以最新的招式,击败他! 意念至此,李谡迎风而立,长裙飘飘,内里雪肌若隐若现,眉宇间透发出凛然之气,立将全身功力催至巅峰,多吉继续道: “佛爷将要使的完美一招,此塔只会大煞风景,留不得!” 李谡望着霸气侧漏的多吉,不由暗惊: “方才多吉与我最后几十招内,原来早已暗中使劲把塔的结构粉碎?好深厚的功力!不单如此,四周劲草更已同时被其劲力清除,将劲草堆在一起” 虽然佩服,但李谡却嘴里不饶人,不屑道: “嘿,不就是破坏个木制结构的塔吗?我分分钟能拆了它!” 她很想说,后世的拆迁大队可比你丫强多了,你去上个厕所,立马就能将房子扒个精光… 就在此时,多吉依旧在蓄积内力,准备发动最强一招,嘴里道:“安阳公主!佛爷的完美一招,不独是武术上的最高修为,更是艺术上一项超凡成就,你今日有幸一见,真是不枉此生!” 言外之意,李谡在其完美一招内死去也是十分的荣幸,可见这完美一招定不简单! 李谡已获得剑仙李逍遥的仙剑,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琢磨剑法,但此剑神通有神奇功效,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如同臂使,且手中仙剑中蕴含李逍遥磅礴精纯的真元,正源源不断涌进李谡体内,她的内力此时不停的增长,增长,再增长,全身充满了力量,已攀升至先天后期,此时若能凝神入定,暇已时日,先天巅峰不再话下! 怎会在心理上输于这臭喇嘛,反驳道: “荒谬!完美只是一个无法定义、虚无的神话,你看我长这么美,都没敢说自己身体容貌、肌肤是完美,你怎不说你是全世界最臭美的喇嘛?” “好一张伶牙俐齿!嘿嘿,当佛爷最后以你的血,祭我此招之时,你便会知道完美的真正定义!” “况且我的确是土蕃最帅的喇嘛!” 多吉说着身形一展,如兔起鹤落,闪电般纵离乱石坡,射到坡下一个竹林里,然后鼓起十层功力一破,全身紫气暴绽,只听“膨膨”声连绵不断,无数的粗壮竹林齐齐而破,多吉用如鹰爪一般的利指向竹林抓出,爪劲过处,整个竹林内的竹当场应声尽断,竹林齐刷刷的向下倒去,竹萦绕着细若发丝的紫气,并未未倒,多吉内力再转,真气一扯,竹如箭一般拔地而起,然后横掠,无数利竹立时朝李谡急射而下,单是这数招起手式,己展露多吉一股强横的慑人力量,将万物臣服;竹枝未到,力到气先到,铺天如雨,倒卷如刀,一时强烈气劲溢满长空,毋庸怠慢,李谡催劲到巅峰,霎时水元决真气齐放,将她如同蚕丝吐茧,全身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护体罡气,以保全身! 但叶利如锥,直穿罡气而下,发出刺耳的“嗤嗤”声,幸而叶子上附着的多吉劲力早被抵消,方能无恙。 同一时间,李谡抬首一望,只见所有竹枝在多吉的意御下,竟在互相交叠,半空顿呈黑沉沉一片,只有几线夕阳残光透隙而过,形成一个竹子天牢地网,顿将李谡困在其中。 多吉狂笑道: “哈,这就是佛爷的天罗地网,任你插翅难飞!” 李谡震惊无以复加,忖测道: “上次在那个湖泊我曾跟多吉交过手,他最强一招是紫电狂雷,快愈闪电,此番为何不使出上回那招,反而费神用此招?不管什么招!我都一一接下!” 心念电转,李谡涌出一股豪气,全力凝神戒备… 而多吉此时正稳站在竹枝之间,大有睥睨天下之势,只听“啪”的几声,多吉身随步转,终于以竹发动攻势,只见利竹从四方八面逼近,且入地盈尺,足见每招竹均蕴含雄浑内力,李谡虽有仙剑傍手,不过还是怕贸然出招,瞎劈竹子有个屁用,万一多吉趁她破竹出招,猝不及防下,恐怕白白消耗真气不说,还将自己陷入险境,如此一来,惟有先避其锋! “我倒要看看这多吉搞什么鬼!”李谡暗道。 四周“噗噗”声不断,断竹不断地往地上插,如万千利剑一般,渐渐将李谡困在中间,她倒是不惧,亦不甘束手就擒,施展出飘逸轻灵的水挪移,如风在林中穿梭,欲冲出重围,给多吉来一下狠的! 不过,多吉却运竹如飞,不给李谡丁点机会;竹枝来势既快且密,刹那间己如匹练般将其围裹,封其退路。 此时的李谡犹如竹下蚂蚁,无论退到哪里,都有竹枝封路,被竹枝耍弄!这只是完美一招的第一式,纵! 紧接而来的是控!控一出,利竹更似和多吉十指连为一体,每招竹皆如一名高手般被多吉操纵,在地面不断来回刮动,不但如此,控!在对付李谡之余,竞还同时把垮塌的南雁塔所有砂石瓦砾,飞速一并扫向乱石坡下! 利竹变成一招以长藤般虬劲往来,劲风霍霍,包裹而上,将李谡围困在中间,这时多吉尤如指挥万千竹枝的元帅一般,镇定自若,在顶上游走、狂叫道: “小公主!适才仅是清场前奏,再佛爷的手下,你就好比一颗受我摆布的棋子,注意咯,劲招来了!你可要十二分小心啊!” 说话之间竹势又变,李谡一直冷静屹立,心头却在不住的盘算如何冲将出去,而且脑海中忖道: “完美一招?到底什么才是完美,完美的定义又是什么呢?这个多吉搞什么鬼?” 没有时间再思考了!因为多吉竹势又如排山倒海袭至!看到利竹,李谡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舞着李逍遥的仙剑向利竹砍劈而去,不错!竹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剑仙佩剑,但,竹落地遇剑即爆,化成了千丝万缕! 数不清的碎竹顿时伊如利箭,沿剑刺入李谡浑身筋肉,好狠辣的一着!此时李谡不断的施展轻功避让,心中大悟,每根竹子隐含多吉内力强大爆炸力,不直硬挡!(未完待续。) 第142章:竹林之战(二更) 好!既然不宜挡,那就削! 想着李谡便向利竹不断的削去,一削之下,后果更为不虞,一根竹顿变两根,分道扬镰向其身上砸出!“噗嗤”几声,砸着了,竹再爆,当场皮开肉绽! 连吃两下大亏,李谡随即以水挪移急撤,摹然发觉竹枝己悉数定住,自己更被竹阵重重包围。 但见竹与竹排列得疏密有致,似含五行之阵奥妙,原来多吉在行招间己砌成一个图形。 这个图形正是土蕃镇魔唐卡,他对自己此招的赞颂绝无夸张,果真如他所说是武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此时的李谡正被困在了中间! “嘿嘿!完美一招生此仅使一半,你却己无还手之力,小公主!你千万别叫佛爷失望啊!”话语间,多吉自傲自狂溢于言表,以阴阻敌,以阳杀敌,阴阳并济,完美无敌! 这正是多吉完美一招的精华所在! 多吉沉吟之际,突取出一柄匕首,身形同时掠起,直直向上冲去,同时四周稳定插的竹更伊如其手下一般有所行动,这正是完美一招第二前奏的开始,李谡见这,身影急动,心中想道: “原来这并非是个牢房,而是一个阵法,且其中中含有五行变化,只要乘其布阵时跳出其范畴之外,或许能令其威力大打折扣!” 这时多吉正急速的削断四周的竹枝,见李谡欲用手中的仙剑劈开竹子逃走,立即叫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说完,只见多吉以其随身匕首“嗤嗤”的闪电把竹枝一分为几,竹碎更碎!竹枝数量顿时暴增,先将李谡前路封锁! 竹虽剪短,惟力度反而倍升,入地每一下均似掀起地动山摇,令人难以稳站,短竹在多吉驱控下不断以不同方向,不同速度着地,落点显见能再组成另一幅图形,李谡被逼得节节后退。 碎竹不断的从天而降,锐利的竹头向李谡直逼过来,形势极端惊险,她不敢怠慢,不断的避闪,不断的用仙剑砍劈,心头涌出一股邪火: “这什么鬼玩意,这就好比万箭齐发,我再不冲出去,待会多吉掷出的竹子越多,恐怕我真得给射成马蜂窝!” 正想着呢,突听得多吉大叫道: “脱剑!” 说完己提住一根粗大的竹枝向李谡戳了过来,来劲更猛;李谡大惊之下,用剑去挡,但来劲太强,竟一下撞飞了李谡手中的仙剑! 就在这剑脱手飞出阵外之际,多吉的动作已快如无形,恍似化作八部天龙,八道人影!八个人同时飞快抓起竹枝,源源不绝的以利竹朝李谡疾刺而下,竹剑如飞蝗一般! 李谡见状,心中暗凛: “啊,这招比紫色的电网更强,比紫电狂雷一招更厉害,更严密千倍万倍,我算明白这多吉为何一个人跑这鸟不拉屎的南雁塔来了,原来就是有这竹林,他拿我正做小白鼠,实验新招啊!” 李谡顿觉自己不该以身犯险,贸然出手,举目游望,瞧这竹子织成的密网,连一丝光线的破绽也没有… 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不过却是一头乱麻,转念一想,暗道: “世上绝不可能会有完美!更不会有毫无破绽的一招,多吉虽然这招看死似完美,但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我只要找出这个自恋狂心中的完美定义,此招必破无疑!” 战情纵然极度恶劣,但李谡反而愈是冷静,毕竟死过两次的人,对于死她已经毫不陌生,这可能是她比穿越者或者一般高手更得天独厚之处! 此时凌厉无比的竹势己把她逼至阵中中心之处!突然李谡脑中一阵火花四起,暗想: “完美的定义难道是…” 望着竹子编织成的图案,顿时眼前一亮! 不错,此局一切精要,便是于行招间把多吉费力行招编成的土蕃魔女唐卡彻底消灭,先阴后阳。 再把对手逼至退无可退这地,最后到竹枝会把对手削为肉酱,以敌人的血来歌颂其无量功力及无上智谋,而多吉的所谓完美,不独在行招之严密,更在精神之上,那就是消灭魔女,成为独一无二至高之神! 此时所有竹权己集中向中心点的李谡展开最后攻杀。 李谡倏地急卸扭仙剑,手劲一扭,仙剑历啸一声“呛”,猛向竹枝击去!但多吉右手抓着一根竹枝,大力一捏“咔嚓”一声脆响,竹子便给碎成数片,又朝空中轻抛,手中匕首立时削砍“啪啪”,左手凝掌,猛扫向碎屑,只听“咻咻“数声,无数碎片,扑向李谡! “哈哈,小公主!你能死在此完美一招之下总算无憾!”说完多吉再催动力,向李谡铺天盖来,李谡射向高空!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声顿身止! 一声震天巨响!完美一招终于大功告成,竹阵核心顿时洒满鲜血,但这些血不单是李谡的血,还有多吉的血。 只因李谡在最后关头摹地看破间隙,用仙剑使出全力一招,天意难违,多吉反被重重轰中!虽能够险死还生,李谡亦付出不菲代价。 早已负伤累累的她再吃多吉一腿,当场昏厥,轻巧娇嫩的身子如断线风筝直坠向下,下面是一排排锋利的竹枝,若是捱中,昏迷的她恐怕没有真气护体,要给扎成个马蜂窝! 在这香消玉殒瞬间,“呼”的一阵风来,一个黑影人踏竹而来,将九死一生的李谡抱住,旋尔飞离竹枝巨阵。 而在此同时,一人踏阵而来,只看他身影飘逸,隐含着不屈的战斗力和永不摧毁的精神,当知此人来头不小,站在阵外的多吉虽然使出最后一招,但也被李谡一掌轰得口吐鲜血,同时身体亦如散了架一般,摇摇欲坠… 但多吉依旧十分耳聪目明,己看到来人在巨阵竹尖之上,如履平地,大惊道: “什么人?” 来人不搭一话,继续向他而来,走到眼前,多吉立时脸如死灰,身心更如重击了一下,颓丧道: “李寿!竟然你没死!” 这一切全出多吉意料之外!(未完待续。) 第143章:高雅比试(三更) 可想而知,多吉以为自己的所有行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且事情亦在向己设想的方向发展,但在最后关头,却发现了一个个意外,而最后一个意外,就是这致命的一击!那就是李谡还有李寿,这两个最大的变化,他没有料到! 狼烟在四起之后,很快就消逝了,一切在日月之行,星汉苍穹之中依然如旧。 李谡跟多吉之战在结束之后,而多吉跟李寿之战却刚刚起幕… 李谡短暂昏迷便是醒了过来,只觉自己被人紧紧搂着,她顿时一个激灵,立时欲从其怀中挣脱,刚一摆脱,身型就是一个摇晃,头晕目眩,作势要朝地上软绵绵倒下… “公主,你别动了,小心摔倒!”就在此时,一双强有力的胳膊将她柔软平坦的纤腰揽住,李谡一下子就又倒在来人的怀中,方才止住了势头,凝目细看,原来时是赶来的李磐,顿时心头提起的悬心落地,娇柔道: “谢谢,多吉呢?” 李磐身体紧贴着李谡,感受着柔软的身体,还有其身上所散发出的幽兰馨香,正是滋味无穷,十分享受呢,听闻李谡此言,抬臂遥指向十数丈外,李谡顺其手望去,就觉自己已到了另外一处地方——身在山崖上,在一处悬壁,一处只容一条窄窄的石阶小道上,云蒸霞尉,十分治人心神! 李谡跟李磐正好就在这条石阶小道往下走,她抬头望去,只见山顶有一孤亭,亭中正襟危坐着二人,如正在看景而闲谈,他们正是多吉跟李寿,两个不死就是我亡的敌人,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李谡很好奇他们在闲谈些什么,便欲移步上去,不过刚一动,身体就觉散架般,伤得太重,她已经没力气或者赶上去好戏都完了,只得朝李磐吩咐道: “你速度送我上去,我们去看他们比武!” 李磐闻言大惊,拒绝道: “公主,我大哥说让我们躲远点,待会打起来…” “不用说了,难道你难道要抗命?”话未说完,就给李谡打断了。 李磐无奈点点头,半蹲在了地上,李谡一瞧,心头有些抗拒,她曾经可背过美女,尤其是山路崎岖,不时酥胸会挤压在背人者后背上,那磨蹭轻揉的触感… 她又望了一眼山顶小亭两人,见天都快黑了,恐怕李寿跟多吉两个高手就要开打了,不愿错过这种围观机会,咬牙扑上了李磐的背上,酥胸立时压在了宽厚又结实的背上,双手抓住他的脖子,便道: “走吧,快点!” 李磐登时长身躬起,双臂一下子就挽住李谡的大腿弯,二人朝山顶进发! 小亭中,气氛并非凝重,而有几分的轻松,多吉笑道: “佛爷这完美一招,在习成以后从没传过一人,故行招时难免会有错误,小公主今次能破此招,也许只是侥幸而已…” 多吉的完美一招终被李谡所除,他为自己辩护,并开始新一轮的决战,与李寿的决战!只听多吉又道: “不过若你我今日比试,佛爷积累上次经验,你便难有半分侥幸了。” 李寿依旧气定神虚,眼睛永远如一汛深潭,这深潭之中,不知藏着多少的刀道精神和他内敛的狂暴战意,以这眼睛就可以杀死天下许多高人! 李寿淡淡道: “我知道!我亦从没想过要在你手上会有侥幸这回事,只有用实在的能力!” 两人之间是一石桌,桌上无刀无剑,只有一张棋盘,两个棋盒,他们是比的是围棋! 多吉不但是一个武功高深的土蕃法王,而且是棋道高手。以此较技,确实是一种高雅的活儿!多吉神情故我,望着棋盘还有黑色的棋子,幽然道: “你我皆是保宁城中武功最高之人,一战始终难免……今日就在此棋艺上一分高低吧!” “既然无法避免,我俩何妨顺其自然,让它发生呢?也好心安理得不再牵肠挂肚!” 多吉适才一式劲招已耗尽元气,且更重伤在身。而李寿也斩下了贡布的人头,功力则仍未全复,两者若于此刻决战,未免有欠公允,不过绝世高手们的决战尽管不动刀不动剑不动气,还是有公平比试的方法,一个超凡脱俗的方法—棋艺! 蓦地,多吉手指如飞,电快朝棋盒从食、中指一扫,稳稳夹住一枚黑子!执子一动!他不单是土蕃武林中高手,人间智者,更是棋道能手,完美一招正是从其棋艺造诣中衍生而来的。 今次决战,决战以棋一较高下,李寿虽不精通棋艺,惟以其盖世修为,当然能辩见多吉在举棋行子落定之间,己隐含无数武学奥妙! 而多吉甫一动手,便己进入忘我境界,只见他运指如飞,动作绝巧,棋盒中的黑子在空中飞舞而坠在棋盘上,一手精妙绝伦的指法,还有对内力的控制!棋子的布局更非常严密,行成一张步步杀机的棋局,每一环节皆似一式毫无暇疵的绝招。 李寿惟有眼观桌心观招,紧紧随着他每一个动作不放! 夜雾渐浓,四周一片宁静,又有谁会相信此时此景,正是两大顶级高手决战的紧张一刻! 李磐守着端坐在亭外一块巨石上的李谡,心理也回味着刚才旖旎美妙的触感,还有那淡淡的馨香… 李谡坐在这石头上,恰巧就能居高临下,看见亭中下棋的多吉、李寿两人,她一点未动。 但李磐却在徘徊,不时的看着对面的小亭,小亭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有点烦燥不安! 亭里,多吉一连串无懈可击的动作,眼前这一张棋局已接近大功告成的阶段,而李寿依旧默默的看着多吉绝快无与伦比的忙着!就在将完之即,此时,李寿的手开始动了! 李寿二指一夹,己夹起了一颗棋子,指花一插,便穿过多吉严密指网,落在了棋盘一个方位之上! 多吉的一切动作顿时停止了,眼神更闪过一丝空前未有的迷惘!无神的看着这完美的棋局,而他的手上,还有一些棋子没有落定!(未完待续。) 第144章:多吉死(四更) 只因李寿此子一落,多吉手中的所余的棋子竟然无法找到一个落定的理想位置。 若强行落定,只会破坏整个棋盘布局的完美! 李寿淡淡道: “多吉,你如今应该明白,公主破你此招,本非侥幸而已!” 多吉面如死灰,尽显颓丧,黯然道: “怎会?佛爷这…完美一招,怎会有破绽?” 李寿挪身站了起来,说道: “一山还有一山高,世上根本便没有完美的人、物,甚至招式。” 在转身离去之时,李寿续续又道: “若一个人真的要追求完美,那他难免非常执着!正因为你这份力保完美的执着,无论行招时如何无暇,仍是有迹可寻,公主就是这样洞悉你招中的最后破绽,才一步的使你自负的武学和智慧亦全无;多吉,你败了!别要再掀起纷争,就让大家此后平安无事,在佛法上继续参悟吧…” 说完李寿踏阶而下,走下小亭子外的石阶,李磐见李寿安然无恙,惊喜道: “二哥,结果怎样?” 李谡亦从巨石滑落而下,卓然而立,凝眸而视,她早已发现李寿的得胜而出… 李磐依旧道:“二哥,你没事便好了” 李寿怅然叹道: “走吧,天黑路不好走,我们还有赶路下山。召集人手!许多事,遏待及时解决” 亭内,自嘘武艺和智慧空前无后的多吉遭受痛击,心灰意冷,再无雄心壮志,不由高举起匕首,向自己光秃秃的天灵盖直插而下… 李寿背着炬力魔刀无语前行,李谡李磐相携而随,李谡不放心道: “这样放过他不怕放虎归山?” 这时李寿边走边道: “一个在武艺与智慧失去自信的猛虎,你认为他还有颜面而归山?“ 这时,多吉依旧未动,他独自一人,身下涓涓血迹静静而流。 当李谡三人刚走未远,山顶上的凉亭“轰”然而毁,直惊大地,一个执着的人若不能自我开脱自己,到最后,相信他的路只有一条—— 唉!那就是死! 多吉聪明绝顶,狼子野心,但李寿现身时,也早知是死局!不管棋局胜负如何,他都必死无疑!李寿只不过是给了他最后一点颜面,并且未落井下石,趁机乱刀砍死他,保留这个高手的最后颜面! 李谡盈盈走在小道上,山上的晚风极大,吹的她衣诀呼呼作响,李磐担心其伤势,走在她的身后,不时望着她曼妙婀娜的身影发呆。 “哎,保宁城恐怕在李寿强势回归下,应该能夺回来,毕竟此时城中最为厉害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边走李谡边在想此事,她并不希望保宁战事这么快结束,因为她或者是说安阳公主此次跑边关来是跟中宗吵了架,更有深层次的原因—— 那就是岁数大了,韦后跟皇帝要将她嫁与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逃婚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夜幕已尽低垂,一轮钩月悬挂夜空。 树林里,数百黑甲军将士有的围坐在烧的极旺的篝火前闭目养神,有的吃着干粮聊天,战局失利似乎对它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因为他们有信心力挽狂澜,重震声威,即便再大的挫折,再艰难的困境,都因李寿这定海神针归来… 李谡与春丽坐在一堆火旁,两人都在打坐调息;李谡上午才穿上的衣物也破破烂烂的,露出里面的狰狞伤痕。但她并没有闲工夫去更换,也没有条件去更换,四处都有暗处戒备的军中高手。 “呼” 李谡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后,恢复不少精力,睁开双眼,见春丽的一只衣袖空荡荡的,心头黯然伤神: “哎,春丽这也是受了无妄之祸,现在成了独臂大侠了!不知道世上有没有神医,能帮她…” 意念至此,李谡凝目望向李寿,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抹刀。 李谡莲步轻移,酥胸没有什么束缚,微微弹跳颤动,傲人双峰呼之欲出,盈盈到其身旁蹲下,顿时露出胸口一片雪肌,还有那诱人沟壑。 对于身上的改变,李谡并未去细想,反而选择麻醉,逃避现实… 李谡好奇望着炬力魔刀,心里暗忖: “这柄刀似乎有神奇的功效,不过此刀的来历,还有背后的故事,我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启口赞道: “炬力果然是一柄好刀,但我见过一柄刀,森寒的刀,应该比这刀好” 李谡故意投李寿所好,开口就引宝刀来做话引,果然、李寿来了兴趣,头不抬,眉不扬,接口道: “哦?那刀叫什么?” 李谡淡淡道: “寒星,据说是谢长生的宝刀,柳霸天的徒弟,李寿大哥听说没?“ 李寿摇了摇头道: “不认识,我一直在安南都护府戎军,若不是此番调任曜武军到保宁都护府,恐怕我都难回一次蜀地,更莫说黄河以北,中原腹地太行霸刀山庄了!” 兴许俩人经过一些生死,李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笑道: “呵呵,公主这么晚了,且与多吉交手,不应该好好修养吗?你有事找我?” 说时,李寿已将炬力刀拾起“锵”一声,插进了背后的刀鞘中,面无表情盯着李谡。 “哦,的确是有事请教你!”李谡稍作一顿,身体转了个圈,望向依旧凝神运功疗伤的春丽,继续道: “李寿大哥,你也看见去了,春丽的一条胳膊没了,你知不知道天下有没有神医能治好她的伤?” 李寿沉鸣道: “嗯?皇宫中有许多医术精湛的太医,你大可赶回去,让他们瞧瞧,顺带还能远离是非之地,你说对吧?” 此番话中饱含深意,明显是叫撵她们走… 不及李谡开口,李寿遥指北方,继续道: “传说在蜀南竹海,有一间茅屋,里面住着一名医术极为精湛的神医,许多武林高手受伤都会去找他看病,但是此人脾气很古怪!” 李谡迫不及待插嘴道: “难道是看人治病?” “不是,神医有一个癖号,就是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看病有一个规矩,那就是要拿天下罕有的东西去换…” 李寿将自己所晓得的,徐徐道来,倒未有半分虚假,李谡闻言后,心头就打定了主意,要将春丽的胳膊想办法接上,然后还要回峨眉去一趟,看看李家庄,至于保宁城的事,她也不想参合其中了,李家带出来的二百越骑,也就是听天由命,自己造化了! 翌日,清晨。 李谡、春丽就告别了李寿,准备去蜀南竹海找神医,两人骑着大宛好马,刚跑出没十里,就见官道一旁,李磐牵着一匹马,百无聊赖站在一颗光秃秃大树底下,似乎专程在等她们主仆二人。 “驭…” “喂,你大哥派你来护送我的?”李谡勒紧缰绳,朝李磐大声问道。(未完待续。) 第145章:杀手(五更) “不错,大哥他叫我一路护送你们回东都洛阳,然后再回家,一路上听候公主差遣!” “哦,好吧,上马,我们趁着天的早快点赶路!”李谡点头道。 说时,也扬鞭策马,一马当先,狂奔驰骋,春丽与李磐也急忙追了上去… 李谡一走,保宁城的将士们可没走,反而四下溃逃的将士们,听闻副都统李寿已经现身,便纷纷聚拢起来,准备攻打保宁城! 大雪连下七日,天寒地冻,万里雪飘,整个保宁城似乎都被白雪所覆盖,李寿准备数日,也开始率领大军攻城,一时间城中的土蕃人跟唐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就在保宁杀气冲天的同时,百里外的薛城境内的一个巨大的雪山中,竟搭着一间简陋的小居。 屋内暂住着一个潜心练功的人,一个伤势严重的人,还有一个悠闲的人。 正在练功打坐的娇艳女子一身红衣,面寒如霜,正是被大雪封山,暂时去不了蜀南竹海的李谡! 他们三人快马没赶百里路,就遇到了特大暴雪,加上山路崎岖,忐忑难走,春丽伤势恶化等原因;李谡一想,反正暂时走不了,何不找个无人之地修练,好让自己从剑王坟墓中得来的仙剑,还有连番对战,新创的幻阳剑指更为精进。 要以水元决的阴寒内家基础施展幻阳剑指,练功时浑身如同有锐不可挡的剑气,李谡遂在此人迹罕至的冰天雪地驻居,以便能全力凝神练功。 李谡自小在嘉州李家庄耳懦目染,深信力量之重要,此番有机会能提高实力,自然不会错过,此刻正是其大功渐成的的时候。 李谡正在屋内打坐调息运气,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嘈杂的人语声,心中一惊,忙敛气收功,提起仙剑出屋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屋外赫然来了一大批人,一时之间人声鼎沸。 来人全是一些小贩,卖的都是不同地方的小吃,一见即知是来至大江南北,却认不得一人,李谡三人细看之下不禁沉思不语。 奇怪的是来人竟皆踏雪无迹,雪上没有留下半个足印,仅从这一点就可以得知,来人全是一流高手。 然而更令人惊奇的是众人所放的摆卖,尽皆深陷雪之中,似乎重逾百斤。 这批小贩身负百斤重担,而踏雪无痕,他们的轻功与修为岂不是到了不可思议骇人听闻之境。 单凭这一手肩挑百斤而踏雪无痕的功夫,然而这荒郊野外怎突然出现这一群卧龙藏虎? 思忖之际,李谡凝目细看,赫然发现其中一人有似曾相识之感,不为之一震,猛然想起数年前自己在蜀州李祖隆寿宴人群中见到过这个人,心中不禁暗自惊疑。 目光不断在众人身上扫视,益是感到惊诧莫名。 只见其中一个小贩,卖的虽是狗肉,挂的却非羊头,而是人头!不禁暗自震惊不已,疑目细观。 持着的三个人头赫然是李谡所熟悉的三个高手:云顶派童义,嘉梁折冲都尉赵雷,以及静心这个先天中期高手,一时不禁惊然动容,惊得瞪大了双眼,但众小贩却似未发现他一般,各自争论不休。 突然,鼎沸的人群倏的平静下来。一个人从人群中冉冉步出,但见此人身着红色貂袍,炯娜多姿,令人异常迷乱,扑朔迷离,因为此人给人的第一眼,竟然分不出其是男是女,仰或是雌与雄。 李谡暗骂晦气,怎一路上碰见恁多人妖,突然,她一个激灵,想到一个可怕的事! 她曾经看过电视剧小燕子出宫,一路上皇后派许多杀手,这会儿才一个激灵想起自个儿现在可不是安阳公主了,旋即又挺轻松,暗道: “嘿,正巧,我的幻阳剑指第二招,万剑穿心大功告成,要你们真是宫内某人派来的杀手,我就拿你们试招!” 意念至此,沉声道: “李磐,春丽,你们先且进屋去,我跟他们谈谈!” 春丽虽说心中古怪,也深知这群人怕是不善,心头晓得自己受了断臂重伤,没几个月怕是恢复不了多少战斗力。 正所谓落草的凤凰不如鸡,照未受伤时的春丽,必定破口大骂,现今断了一臂,长了一智,得了“禽流感“的凤凰也鸡瘟了,春丽只是转身时叮嘱一句: “果儿,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春丽与李磐回了房。 这雌雄难辨的怪人闻言呢声道: “哟,小公主,毋用紧张,我们此来,不过想借你的头一用。” 雌雄难辨的怪人此言一出,李谡毫不怀疑自己的耳朵,心头暗定,果然不出所料! 冷哼一声,右手一舒,闪电般的扣住仙剑剑柄,铿的一声龙吟,仙剑己然出鞘,双目寒陡盛,利剑般的逼视着怪人,嘴里骂道: “呸,你们是来杀我的?能逃过本宫法眼?你看你脸上这层指甲厚的脂粉,怪瘆人的,说吧,谁派你来杀我的?” 男女难分的怪人乍见李谡利剑出鞘,剑气森然,嘴里言语颇不客气,不惊反喜道: “哎哟!传闻安阳公主练得一手俊俏剑法,手里这柄剑,当真是吹毛断发的好剑啊,不过剑好,可使剑的人,啧啧,可让这柄绝世宝剑蒙尘了“ “再说了,我们这多少人,个个先天高手,小公主你看自己可有把握胜过我们呢?” 话音清脆,悦耳动听。 李谡闻言一震,暗自思忖: “的确,以我目前先天后期的修为而论,自己未别胜得过眼前此数十高手,况且还有春丽她们拖累,到时候打起来,我自顾不暇…” 琢磨之间,锵的还剑入鞘,倏地觉着浑身如遭针刺,极不自在,内心大骇,暗呼: “不好,我着了他们的道儿,不过他们目标肯定是我,而且还去了保宁城,逮住了赵雷静心等人,获取了我的行踪,专程赶来杀我!就是不知道李寿有事没。” 原来那个雌雄难辨的人正以含情脉脉的眼光注视着她,灵智一闪,不敢与之对视,缓缓的低下了头,暗运功力护体。 那个雌雄难分的人见李谡垂头不语,纤纤玉手,展开一方丝绢妩媚笑道:“嘻嘻,安阳公主,我看你这美艳动人的分上,好吧!我姑且给你一个选择。” “哼!”李谡闻言且不斜视,冷哼道:“装神弄鬼,不就是太平公主的走狗杀手,今儿个本宫倒要看看你要些什么花样?” 雌雄难分的怪人闻言不恼不言,身于微微一倾,邪笑着包视李谡,玉手轻捧丝绢,左手食指一伸道: “哟,真是聪慧过人啊,不过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啊,但我瞧你这年轻,贪玩的样子,我也跟你玩玩吧“ “我们呢先赌一把,若你输了,你就跟我立刻走,若你胜了,我就免你今日不死,如何?” 语音恰足黄鹂啼谷,又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至极。 李谡闻言不禁惊得瞪大了眼,张口无言,心头飞快琢磨: “这人到底是太监还是宫女老麽麽呢?他有恃无恐,恐怕且能做到将肌肉身型移位,连声音都能改变,对内力的控制怕是远胜与我!” 正所谓行家里手,一搭眼就能推个大概、李谡瞄了几眼就晓得这太监恐怕只少是专修上乘内功的大行家,对人体经脉血位极为了解,胳膊脸庞分布许多巧穴,改变容貌,至少也是先天巅峰或者更高的高手方能如微…(未完待续。) 第146章:大内杀手 李谡乍听如此古怪的赌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天下鲜有,一时不禁为之愕然,凝神戒备! 其余扮作小贩旁观无言的杀手,听闻太监的话不禁“哈哈”笑道: “喂,小公主,接不接招啊,不然立马先杀了你,再杀了房子里的那俩人!” 雌雄难分的怪人见李谡缄口不言,玉手朝后一招,手执一面大铜镜的英俊青年疾步走到他的身旁,以镜照着李谡,轻声道: “这样吧,我们的赌法很简单,猜一猜,我倒底是男人也或是女人。” 语音清脆尽耳,几乎与那雌雄难分的怪人的语半一般无二。 李谡闻言—震,心中暗想: “眼前之人透着无穷古怪,此人倒底是难还是女?倒想弄个清楚。” 意念至此,点头不语。 凝目凝视着那个男女难分的怪人。陷入深深的思绪之中。 李谡凝思良久,缓缓点头道: “好!本宫就和你赌一铺。” 不男不女的人闻言拍手道: “好哇!” 旋即轻抖着丝绢包视着身旁瘦小的男人。 不男不女的人手中丝绢一抖,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李谡道: “事已必成,你这家伙还要来干啥。” 瘦小男人乍见之不禁惊然动容,浑身暴颤,汗如雨下,诚惶诚恐道: “大人,啊,不要啊,我静定跟你数日,连师兄都是我亲手杀的…“ 说话间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李谡不禁听得心中大愕: “啊,静字辈的,这人恐怕是青城派的弟子,难怪这群人能找到我了,原来是依靠根深蒂固的青城派路子,寻我!” 正思之际,怪人闻言冷叱一声: “蠢材,你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 话方出口,手中丝绢嘻的弹出,直射向瘦小静定。 静定见状骇极反怒一大喝道: “哼,你这个怪物,敢惹青城派……” 话方出口,卡的一声响,头颅己然被丝绢击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己然倒地身亡。 李谡见之,不禁暗自骇然… 不男不女的怪人轻易杀掉身边的瘦男人,头也不回的注视着李谡轻笑道: “好了,小公主,你快猜吧。” 李谡闻言一震,心中暗懔: “这厮能运绢成功,那飞花摘叶亦能杀人了;且杀人于谈笑之间,手法残忍,功力奇高,他随意便击杀对己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他认定我会猜错才会这样做,显见信心十足。” 灵智一闪,意念急转,沉思道: “按理而言,这个问题非常简单,无论我猜的是男是女,答中的机会是一半,腾出的机会亦是一半,同样,他亦有一半赢的机会,可是并不排除他有输的可能” “这显然易见,此人就是个太监,不过我要说出答案,恐怕这群人会蜂拥而上,围攻我……”李谡思忖间,早已猜出了答案,但是就是不说出口,因为还没有必胜把握! 李谡这忖测时,不男不女的怪人一连自怀中掏出三条丝绢… 李谡灵智一震,暗笑: “这死太监,抹这么厚的粉,我这还第一次见着太监呢!“ 不男不女的怪人见李谡沉思不语,双手一揉手中丝绢指着她笑道: “哎呀!小公主!别再折磨奴家了,你快猜吧,奴家已经等得心慌啊。” “好!我猜!”李谡闻言点头凝着他道:“你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不男不女的死太监!” 李谡此言一出,其余之人不禁“啊!”的一声,惊呼出口,纷纷瞪得睁大了双眼,惊然动容,惊恐惶然的注视着他。 不男不女的怪人闻言身形微微一震旋即笑道:“嘻嘻!奴家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什么不男不女,什么太监,这怎么可能。” 李谡闻言,见其不肯承认,讥诮道: “这个世上有一种阴阳人,也不知他们的祖宗十八代干了什么冤孽,报在孩子的身上,才生出这样不男不女的畸种!还有一种就是父母将孩子送进宫中的死太监!” 顿了顿李谡嗤笑道: “你若认为本宫猜错的话,何不脱光衣服引证?” “哦?”不男不女的怪人闻言神色一变,双目寒芒陡盛,利刀般的逼神着李谡,沉默不语。 “哼!你这个臭小子竟敢对我们的主子无礼?”众人见状齐喝出口。 李谡冷哼一声,迈步欲回房。 死太监闻言手中丝绢一抖,冷喝道: “住口!所谓愿赌服输,今日我输了,就放这小子一条生路。” 但语音一顿,话锋一转道: “但你还是不能走。” 李谡闻言暗惊,暗运真气戒备,冷冷的凝视着太监道: “你似乎在食言反悔,我就晓得不能跟你们这种人讲什么道理。” 死太监闻言摇头道: “怎么会?我只说过,若你胜了便给你一条生路,并没有说不把你生擒呀?” 死太监此言一出,身旁众人立即会意,大喝一声: “小公主,哈哈,乖乖认命吧。” 突然四面齐攻而上。 李谡早料到有此一着,叱喝一声: “哼,言而无信,你们是找死。” 右手一抖,骼的一声暴响,闪过一死蓝幽幽的寒芒,手中仙剑己然出鞘;一式最简单的仙人指路,疾抖而出,挥下一片剑网,将众人纷纷阻住。 李谡没练过什么剑法,但指法一绝,握剑稳,行招准,内力深… 正所谓大力出奇迹,乱拳打死老司机… 死太监见状冷叱一声: “小公主,哈,你敢拒擒。” 说时,众人己然从四周硬攻进其剑网之内。 李谡见状暗惊: “好利害!这班人各个独特身法,竟可冲破我的剑网,还是避免与其交锋,反正他们目标是我,那先退为妙,引开这伙人。” 思忖间,手中不敢怠慢,刷刷连挥出三剑,击退几人,身形疾退。 众人见状大喝一声: “公主,哪里走!” 说完,果然一个人陡的没闯进草舍,反而掠身疾追李谡。 李谡见众人紧追而至,大惊,冷喝一声: “好!今日正好以你们这班奴才来祭我的幻阳剑指第二招’指点天下’。” 话方出口,陡提全身功力,左手擎指疾刺而出,内力一吐,一股融合水元寒劲的内力从指头,突如一束寒冰暴射而出,快劲无匹。 追赶之人防不胜防,两声冷哼响起,己有两人被指气所伤,震飞而出。 李谡一招逼退众人,身形陡掠而起,掠向屋后,直朝后山的山壁飞逸。 众人见状猛醒,大喝一声: “想溜?大家上啊!” 纷纷掠身疾追。 李谡见众人随后追来,心中大急,知道不能以寡敌众,见这面前居然有一个冰洞,灵智一闪,思绪疾转,身形陡拔而起,右臂疾抖,手中仙剑一剑直刺向冰壁。(未完待续。) 第147章:神秘冰人 剑影闪烁,剑锋势气己然将壁上冰雪如同切豆腐般划出一条口子,冰块疾坠而下。 随后追来之人正待追入冰山,旋见洞口寒冰霍地崩塌,疾滚而下,身形疾退。 李谡乎地闪电般的掠入洞中。 就在此时,隆的一声巨响,冰山爆炸,冰块四飞而下,追赶之人闪电般的疾退,丈外,凝视着封死的洞口,其中一人道: “哼!这小公主虽然逃脱,但她被困冰山之内,也是九死一生。” 另一人接着道: “未必,她的武功比想象中的还高,别忘了手里那柄剑王仙剑,恐怕能凿一个洞逃出生天!” 众人一时议论不休,却无法追入山洞内,只得悻悻离开,叫他们守在这里,等待冰雪消融,恐怕要等明年了… 李谡逃入冰洞之内,暗松了一口气,把剑插在冰中,盘膝坐在地上,欲运气调息,忽然瞥见前不远处有一团黑暗,不禁暗惊: “难道这洞中还会有人?” 倏的起身,提剑直掠过去。 乍见之下,不禁暗差点惊呼出口: “咦?为何冰山之内竟会有人?” 意念至此,以锋利如斯的仙剑劈开一条路,疾走过去,走近一看,赫然发现此人正被封在冰中,五宫清秀,面上仍凝留着一丝表情。 李谡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震,凝思良久,倏的挥剑,刷刷劈开四周的冰块,崩的一声,冰中之人已然扑了出来。 李谡忙伸手扶住,把他弄到平稳之处伸手一探他的胸前,赫然能感觉到他仍有心跳,心中不禁暗禀: “咦?他好象仍有心跳,这怎么可能?” 思忖之际,继续探试,不禁越试越惊,心中暗忖: “啊,此人每次心跳虽慢,但沉而有力,这是种极为上乘的龟息大法,此是超级高手,竟然能在冰山中存活到现在,不知他究竟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意念到此,暮地,李谡骤觉自身之息竟遭怪的心跳牵引,逐渐缓慢,胸口一阵沉闷不适,内心大骇,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 “他还没死?” 惊恐惶然的注视着冰人,身形蹬蹬后退了几步,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微弱而清晰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看你装束,应该是武林中人,你手中的可是七仙剑?” “谁?”李谡闻言一惊,慌忙四顾,并没有见任何人,不禁震道: “到底是谁说话。” 但却没见任何人现身,心中暗骇。 就在此时,那个声音己响起: “你双目藏神,根骨不凡,练武资质极佳,你想不想成为绝世高手。” 语音低沉入耳清晰。 李谡闻言镇定心神,不禁暗忖: “这个冰山与世隔绝,怎么会传来人声?难道是……” 意念至此,转身朝那个冰人走去,方走出几步,赫然听到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帮我!我会助你达成任何心愿。” 话赫然是从那个冰人口中传出。 李谡心底有些没谱,暗呼这活了个老妖怪,不过又很想晓得此人的来历,离其三尺远,全神戒备,问道: “你是谁,为何被困在这里?还有我怎么帮你?” 冰人不含一丝感情地道: “我是天机道人,当年神州有魔头作乱,最后我追其至此,本来我都快擒下他了,我本修道之人,自然不愿枉造杀戮,岂料此人趁我心软之际,使出一招“冰封天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为了拯救苍生黎民还有神州武林,拼死将其一掌轰杀!最后被冰封在此,哎!” 稍作一叹,所谓的天机道人继续道: “我是青城派开山祖师,你手中的七仙剑正是蜀山剑派李逍遥的配剑,我与他乃是至交好友,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可以帮你完成所有心愿!” 李谡闻言,心中冷笑,不动声色,惊讶道: “啊,你竟然是青城派天机前辈,晚辈吕秀莲,家父吕洞宾曾告知与我如若遇到天机前辈,一定要恭敬…” 话一出口,李谡心头暗笑: “嘿,跟我飚演技,先诓晕你再说” 果然,天机道人闻言一颤,喜道: “哦,原来竟然是吕道友的闺女,那你娘一定是何潮音,何仙姑咯?老道也曾于洛阳紫微山纯阳宫跟吕道友论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转眼他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李谡闻言却往后退了三尺,体内的真气竟然被此人隐隐所牵引吸扯,心中暗凛: “嘿嘿,狗屁天机道人,我都还没走进你就开始蠢蠢欲动,想吸我的内力!” 眼珠在此人身上一溜,心念电转,甫定: “这人应该是练习的邪门歪道功夫,跟涅槃诀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是什么功夫,不行,我且要诓他几门功夫才行” 意念至此,李谡笑道: “嘿嘿,天机道人,我爹吕洞宾曾说您也是他的的师弟级别人物,不过正所谓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现在我被一群人追杀至此,望伯父赐我神功密法,赶走敌人,倘若歹人们冲进来,到时候刀剑无眼,万一错手将您栖身之地——寒冰打碎,魂飞魄散,可不妙啊!” 天机道人闻言,阴阴笑道: “诶,此话说得好,秀莲啊,你就用李逍遥的仙剑将困住伯父的寒冰悉数破开,放我出来,区区几个小毛贼,非我一招之敌,待我替你教训那些个坏人后,再登门拜访,委以重劳酬谢!” 此话一出,李谡更加确定眼前冰人必定是被高手冰封在此,且是个坏蛋,脑子里飞速急思: “三句话中,两句都想叫我破开寒冰,有古怪!此人不能放!” 心念一转,又暗忖着: “这个人反复强调李逍遥,恐怕是跟剑王有仇,难道是那五毒教教主姚文元,不像啊,此人象是个歪道,不管了,放他是大大滴不行!但我怎样才能从此人手里拿点好处呢?” 冰人见李谡不语,又出口诱惑道: “嘿嘿,秀莲啊,我怀中有一本绝世秘籍,是当年我一个朋友的,但当年他也被那个魔道高手施诡计所害,故临终前放在我这里代为保管,日后交还于他的后人,你先给我破开寒冰,到时候借阅你以便参考如何?”(未完待续。) 第148章:强者必要因素 李谡闻言冷哼道: “哼哼,你不早说!” 说时,提起仙剑,劲力急吐,罩着冰人头颅全力一剑刺去! 冰人正背对李谡呢,也看不见她出招,但本能感觉到强烈危险,惊呼起来: “不!” “呀”的一声惨呼声在雪山不大的冰洞中回荡,仙剑在李谡手中飞速旋转,“嗤嗤”声不绝,如同飞速旋转的电钻,穿过寒冰,剑尖直顶歪道的后脑,“咕…”然声起,仙剑旋转着穿头此人的头,彻底将此人的脑颅搅了个稀巴烂。 李谡将仙剑“呛”一声,覆手插进地面上,脸色阴沉无比,冷笑道: “哼,当我是三岁小孩差不多,我岂能上你当!给我去死吧!” ‘死’未落,李谡“呼”的将手一错,立时在面前浮现出无数的掌影,即尔只听“彭”的一声巨响,刚被搅烂脑颅的冰人被李谡全力一掌隔空轰出,“隆”的一声巨响!冰人彻底被打成了无数碎冰渣!尸骨无存! 李谡电快俯身将仙剑取回手中,举目游望起自己的杰作来,冷笑道: “对敌人无情无义!这是强者的第一步,我已经成功办到!” “可惜,你不知道,上乘秘籍、神兵的确可以增强自身实力,但这种做法却是——愚不可及!天下武林,任是何等利害的神兵宝物,最终,这些东西都不能给人任何补益,反会给人以依赖感!” “因为依赖之心比自信心更强,一个自信不足的人,必败无疑!” 李谡击杀此人后,没有丝毫后悔跟犹豫,因为她深知— 强者要从痛楚之中得到教训,从痛苦中增强自己! 任何实力都须经过痛苦才会磨练而成!自己不怎样的痛苦,如何知道怎样的痛楚,才足以叫对手丧命! 有的伪强者,比如多吉!工于心计,想走捷径,由始至今都在逃避从痛楚之中得到锻炼,忍受不了痛苦,又岂能一步步稳扎稳打,获得实力! 意念至此,李谡沉默良久,方才悟清楚自己以后要走的路,这是一条强者之路,必定充满艰辛,但她有信心披荆斩棘,扫除前进道路上的所有障碍! 举目游视一圈,未见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失望之际,眼睛突然被一块巴掌大的小铁片所吸引,轻身一跃,掌劲对准一吸,“波”的一声,铁片便从地上飞入她的手中,凝神一看,上面有数行娟秀小子,起首便是“摄魂功”三个大字,李谡不由欣喜道: “哈,阴葵派的摄魂神功!竟然是用自己的真气在别人身上的几处隐**巧打下契子,跟传说中的生死符很像啊!” 李谡将铁片上所写的记下后,仙剑在空中连削数十下,漫天剑影,顿时洞内一阵火花四溅,“锵锵”作响,铁片给李谡彻底削成无数块,又抬掌猛的一扫,“咻咻”部分铁片给李谡的掌劲所带,四溅飞射进了寒冰之中! 做完这一切,李谡方才打算如何从洞内脱身,倏地,洞深处吹来一股劲风,李谡一喜,暗定道: “此洞深看似深不见底,但内里有风,必定有可以通往外界,也罢,万一我从正门出去,那群杀手还蹲守,岂不是自投罗网!” 意念至此,抬脚毫不犹豫便走… 这一走,李谡也完全不知时间了,越往里走就越黑,最后身手不见五指,且七拐八拐,蜿蜒曲折,她全身戒备,提着仙剑继续走了不知道多久,蓦然传来一道刺眼的亮光!她心头顿时大喜,加快了脚步! 雪山脚下村落星罗棋布,一个平静的小镇空地上上,一个巨汉正和一群小孩子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不时传出“哈哈”的笑声,一只土狗蹦跳着在四周窜来窜去… 突然这只小狗发现了什么,飞快的怂搭起耳朵,高声吠了起来“汪汪汪…” 大汉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但,忽地一股骇异的感觉令人和狗同时却步不敢贸然上前!这股骇异感觉,来自缓缓走来的一个身着火红绸缎人,正是从洞里逃出来的李谡。 几个小孩怯生生的站在远处,躲在大汉背后,李谡冷冰冰的面容似乎吓到了这群人,她展颜笑靥满面,盈盈走向几人,温柔地道: “诶,大哥,你们这是哪里啊?我跟仆人迷路了?此地立薛城县城有多远呢?” 汉子穿着羊皮袄子,皮肤黝黑粗旷,直愣愣的盯着李谡丰满圆润的双峰,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李谡也不恼,还故意挺了挺胸膛,顿时呼之欲出的酥胸轻微颤抖,汉子看得可带劲,好一会,他才腼腆的摸了一下头,红着脸,低头道: “诶,姑娘,你跟天上的仙女一样,我廖二可失礼咧,对不住了” 李谡闻言,轻笑道: “哦,没事,对了大哥,你们这是哪?” 汉子缓缓抬头,盯着李谡坦诚道: “这是平安镇,薛城里这好几十里路呢!现在大雪封山,姑娘,那山上可有饿极了的狼呢!你现在要出去,恐怕危险的很…” 李谡眼睛在此人身上一瞟,却暗自心惊: “此人虽然看似淳朴憨厚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子,但右手虎口明显的泛黄老茧,显见是用刀的刀客!而且说话声如洪钟,浑厚有力,眼里虽惊无艳,显然故意作出一副色相,此人不简单!” 意念至此,李谡笑道: “大哥,你说这山上有狼,但我有武功,还有宝剑,不惧!你且给我指个方向!” 话音未落,一个妇女急冲冲的从窜了出来,边跑边嚷道: “喂,小明,回家吃饭了,咦,这姑娘是?” 李谡见中年妇女疑惑看着她,点头道: “大姐,敢问此地…?” 妇女闻言遥指道: “姑娘,我是祥嫂,廖二说得没错,大雪封山,你不怕雪崩还有猛兽吗,诺,我们这是平安镇,前面街角就有平安客栈,看你身上穿着打扮,应当是大户人家,不如去客栈暂住些时日!” 李谡摇头叹息: “哎,祥嫂,我身上的银袋掉了,没钱!” 中年妇女将小孩肩头搂着,笑道: “哦,没钱不要紧,平安客栈的钟老板人好着呢,你手里不还有一把剑么,拿去抵押,完了再拿银子取便是…”(未完待续。) 第149章:平安镇 话音刚落,一名提着牛角尖刀的秃子走了过来,小孩们似乎都很惧怕这个矮个敦实的中年,纷纷躲到了廖二跟祥嫂身后,李谡眼睛迅速瞟过两人,见他们两个成年人似乎也很惧怕此人,心头有些奇怪… “廖二,祥嫂,嘻嘻,这姑娘是谁啊?不跟我介绍一下?美女,我们交个朋友,我请你吃牛肉?”秃子走来就是阴阳怪气的声调,令李谡颇感意外。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秃子左手一番,“噗”一声,朝李谡扔出个东西,如同一道红光闪过。 李谡侧身一躲,“啪”一声,回首一望,原来是个腰子,正巧打在了祥嫂的脸上!顿时李谡感觉面前的秃子身怀武功,但就是不知晓深浅了,出言试探道: “诶,这个大哥,你有话不妨直说?” 秃子却毫不理会李谡,反而“嗤嗤”如同一架破风车的,沙哑笑道: “呵呵,祥嫂,拿去补补身体,当心今年天气太寒,熬不过这个冬天” 话音刚落,祥嫂捱了腰子,听了这咒人死的话,也不敢发怒,慌忙不迭一手抓起小明就开跑,嘴里嚷道: “谢谢,谢谢火伯” 廖二双眼鼓如斗大,面露不服,欲言又止,但秃子却笑嘻嘻的扫过他,廖二竟立时眼里露出深深的惧意,闷声不吭的转身即走。 秃子色眯眯的盯着李谡傲人双峰,阴笑道: “嘿嘿,小姑娘没18吧,身体长得挺好,这平安镇可不一定保人平安” 李谡闻言,听出内里言外之意,当下启口问道: “哦,火伯,此话怎说?” “哈哈”秃子火伯嘴不张,阴笑几声,提着牛角尖刀转身走人,显得十分古怪! 寒风凛冽,吹拂起李谡一头青丝,迎风卓立的她,不禁对平安镇这些人产生一股好奇,暗忖此地怕不简单,抬首游望,只见天色渐暗,便是自语道: “不管了,我先去平安客栈,将今晚解决…” 李磐、春丽站在荒野之外,断崖之上,望着万里苍穹,手里攥着一人画像,画像正是安阳公主的半身相,因为,这是杀手令,上面清楚写着,不管谁缉拿住安阳公主,将悬赏黄金百万两,这是个天文数字! 这时李磐转身对春丽道: “姥姥,你说公主会逃掉吗?” 春丽徐徐而道: “照目前看来,先前那群杀手目标并非是我们,直奔果儿去的,所以他们并未对我们出手,而且对方来头势力极大,非常有信心能抓住果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暂且离开此地,去薛城让官兵来援,搜索果儿的下落!” 李磐急不可耐的说道: “好,不过积雪颇深,夜晚赶路恐怕走不了多少里路,不如先下山吧,您看山脚有坐小村,已经升起炊烟,必有人住!” 春丽点头道: “嗯,目前只能如此了,走吧”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极快。 李谡正坐在平安客栈大堂的小桌旁,自顾狼吞虎咽的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她太饿了! 在桌边正站着一名少女,骤眼看去,这少女长得憨态可掬,圆圆的脸,黑黑的眼,胖嘟嘟的,她唤作钟晴,平安客栈老板的女儿! 钟晴正静看着美艳动人的李谡凤卷残云般的吃着客栈为其精心准备的饭菜,在李谡眼中,这是用来消除饥饿的,而非是来品尝的,而且吃饭的模样依旧有些许从前的影子… 艺术品般的饭菜被李谡这狼吞虎咽给破坏了美感,钟晴一点不惋借,作为店家老板千金,心头反而对顾客吃饭满意感到欣喜,但也十分好奇李谡为何这明明大家闺秀模样,来历殊简单的人怎这吃相,好奇问道: “姐姐,你看来饿了很久啊!” 李谡并未答她,默默吃饭,好似饭菜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自从大雪封山住在荒坡上的草舍,平日里吃的都是干粮跟打猎来的食物,嘴里早馋了,李谡此时也难得吃上一顿好饭。 这时钟晴从柜台拿来一把钥匙,走到李谡旁边轻轻道: “吃罢饭后,姐姐就可以去房间了,要热水洗澡吗?” 她如同对着一个小孩子一样关怀备至。 钟晴说着便对静静放在桌上的仙剑敢了兴趣,说道: “姐姐你的剑不如我替你先拿上房间好了。” 但在时此,李谡反应异常的激烈,只见她怒眼骇异的看向钟晴,立时将手中的饭碗丢到桌上,“彭”的一声,饭碗欲倒,李谡不客气而阴森道: “别碰它!” 说着将饭菜扫落地上! 钟晴吓得花容顿失,不住哆索着向后退,柜台内的掌柜见状,急道: “喂,你怎回事,晴儿不过好心帮你拿剑…” 李谡冷哼道: “哼,你不懂武林规矩?” 说完纤手闪电般的向钟晴的咽喉扣过去!风云突变,钟晴眼看就要被李谡扣碎咽喉,这时,客栈后厨大门突然“彭”的打开,射入一个人来,来者正是客栈东家钟铁牛。 钟铁牛腾身向李谡纤手踢去,同时叫道: “住手!” 只听“波”的一声,李谡真气暴吐,气劲一荡,手未踢开,钟铁牛自己却被荡了开去,李谡默然不语,将手收回。 钟晴方才缓过气来,但依旧面色惊惧苍白,看到李谡阴沉的脸,鹰隼般的眼睛,更是恐惧不己,退到了一边去。 钟铁牛被弹到门口,方收住足,只觉五内翻滚,很是难受,骇忖道: “啊!好深厚的内力” 正思之际,李谡一手抓起仙剑,冷冷道: “钟铁牛,你怎教女儿的,你不说自己曾是蜀州府军教头吗?不知道武林规矩?” 原来,先前李谡来平安客栈跟老板钟铁牛说明意思,钟铁牛也是个义气儿女,颇为豪爽地同意李谡先住店,后付钱,岂料二人这么快翻脸! 钟铁牛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向李谡抱拳作辑道: “对不起,还请小姐恕我教女无方,晴儿也是好心想把你的剑拿到楼上客房放好罢了…“ 钟晴大概会错了意,以为李谡很介意她拿她的剑,但李谡真的介意吗?(未完待续。) 第150章:刺客 实际上她在保护自己,她此刻的模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且手里拿着一把价值不菲的保剑,就如同一个三岁的娃娃怀里抱着一锭金元宝,不露出几分厉害的手段震慑宵小,后面恐怕还有无数是非… 钟铁牛向李谡解释,她心中却是释然,但并未立时出口原谅,反而故意端起架子,漠然的冷笑道: “呵呵,夺人刀剑乃是武林大忌,今日小姑娘不将江湖道义,念你不知者无罪,饶你一次,若是有下次,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钟晴委屈的红着眼,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钟铁牛却冷道: “姑娘所言有理,晴儿还不给姐姐道歉,武林中随便摸,取别人的兵器的确是不对的…” “哦,对不起” “嗯”李谡点头一声,转身向楼上而走去,也不道谢自己吃了别人的饭菜,也不说对不起,默默的走,直到“彭”一声关上了客房门! 钟晴十分委屈的走到钟铁牛旁边,问道: “爹,那姐姐怎会如此样儿,发好大的火?” “呃,晴儿,你不此次的确错了,武林人对自己随身携带兵器都视作…” “是了,但姐姐看来十分面善…” 言外之意,她怎会如此凶,而且出手就要杀人,简直要吓破人的胆!这时钟铁牛突然向门外厉声道: “谁?谁在门外?快进来。“ 这时一个面貌十分狠琐的汉子扶门闪了出来,眼睛闪烁不定,说道: “晦!师父!” “秦五,这么晚了,你为何呆在我客栈门外,你有事?”钟铁牛曾经是府兵教头,秦五正巧是他曾经的徒弟,一个极为嗜赌的兵痞,心中担心此人又来借钱,眼睛巡注着这一徒弟,那叫秦五的狠琐汉子立即解释道: “也没什么!只是师父今早教我的那套拳法,弟子还不太明白,想向师父请教吧!” “那套拳法极刚,不宜于夜间习练,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早在打谷场等我吧!” 秦五眼睛转得溜圆,见钟晴气呼呼的盯着他,狠琐汉子方才鬼鬼祟祟的离开了。 钟铁牛对徒弟虽然心存疑惑,暗忖: “阿五今天怎古古怪怪的…?” 但他也没细想,因为秦五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虽然爱赌,但人倒是热心… 平安客栈天字号房间内,李谡正半倚窗头,正望着窗外发呆,她在想今天晚上对钟晴这个小姑娘出口是不是重了点,也许想了很久也未想出结果,不由自主拿起了仙剑擦拭,凝神细看。 正当李谡查看仙剑之时,远处大树下有一人正在窥探,这人正是那狠琐汉子,他从腰间飞快取出一张画像,上面画得赫然是李谡,秦五眉心一结,心头狂喜: “哈哈,果然正是价值千万两黄金的人” 原来先前在村头平地上,秦五就看见了李谡,但隔着太远,并未瞧清楚李谡的容貌,此番跟踪而来,狠琐汉子由于是在黑夜之中,他虽未看清李谡手里的仙剑,但单凭她的人头,亦是叫起动心,他在等候机会! 夜深人静,李谡关上了窗户,灭掉了蜡烛,上床睡觉。 平安镇半夜的街道上,这时风“沙沙”的刮起小巷里的尘土和枯叶,叶片在巷里窜来窜去,十分无奈的样儿。 站在暗处的秦五在树下一直站了足足两个时辰,飞快地穿过小巷,取来一个包裹,又赶回了平安镇,拿出飞爪,对准房顶就是猛抛了上去,“叮叮”两声,飞爪已经卡在屋顶排水沿上,他拽了拽绳子,利落的“登登”数步,借着飞爪攀上了屋顶,沿路小心翼翼的爬到李谡所住的屋顶上,双手缓缓揭开了瓦片! 李谡似乎在床上蒙头大睡,秦五看到机会来了,立即甩出一根拴有铁钩的绳子,铁钩立时设计极为精巧,一下子就钩住放在桌上的仙剑! 原来他打得并非是李谡的人头,而是这柄剑! 秦五用力一拉,仙剑飞了起来,直向黑暗中的屋顶窜去,但床上的李谡眼利耳聪,听到异响,看到包袱直向上飞去,立时踢开被褥,飞身而起,“隆”的一声巨响,李谡直接撞破屋顶,落在了上面,举目游望,却见一道人影憧憧,人已经溜了… 秦五似乎夺得仙剑极为高兴,躲在小巷子里,笑呵呵道: “哈……宝物到手了!” 慌忙双手伸出去摸这柄宝剑,眼看仙剑就要到手了,谁知这时一条腿突然狠狠的踢在秦五脸上,只听“唆”的一声,秦五惨叫飞出,李谡奇快无比的抓住了仙剑!猥琐汉子想不到此人如此高武功,而且事情败露,想道: “原来这人是高手,走为上着!”边想边穿巷而逃! 李谡嘴角浮笑,眼中历光一闪,骇人的冷酷立时涌了上俏脸,在她此时脑海中闪过的不是直接杀人,而是要擒下他!实验一下阴葵派的摄魂法!一顿之后,立即飞身紧追。 眼看狠琐的秦五要被李谡追上,从暗处闪出一个人来,来人将脚一踢,狠琐汉子“我啃”一声,倒在了地上,来人拦在了秦五之前,此人正是钟铁牛,钟铁牛看着追上来的李谡,急忙道: “李姑娘,秦五只是一时贪念,罪不至死!就看在我收留你的份上,放过他吧!” 李谡看了看地上的秦五,又望了望钟铁牛,心中暗惊: “看来钟铁牛也并非普通的府兵教头,先前在大堂能接我五层功力,恐怕此人只少也是先天中期的高手,仙剑既然已经追回,我若强行制服二人施展摄魂术,恐怕会引人注目,这个平安镇有点邪门” 意念至此,李谡银牙轻启,点头道: “嗯,此番就看铁牛老板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话音甫落,身型如风一般,电闪飞踹一脚“碰”一声,秦五身体顿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摔在地上。 同时,李谡也抓住了飞落的仙剑! 身形刚站稳,耳边传来钟铁牛的声音: “阁下不知是何门何派的?这里乃是平安镇,但你一来此地就变得不平安了!希望你能安安静静地,莫要再挑起事端,如若不然,我铁牛也只能让你离开了!“ 李谡闻言点头道: “嗯,晓得了,天寒地冻,时间也不早了,钟老板早点歇息吧!” 说完,李谡径直从其身旁而过,回了房间。 人什么时候最为疲困,不是寅时三更,而是卯时五更。 平安客栈中,李谡也正全力凝神敛气,突然门外传来簌簌地轻微声响,立时起身轻身飘向门口,静听屋外的动静,“噗”一股竹管插进了窗户,外面的人顿时猛的一吹,李谡手指却电快的将竹筒顶端堵住!手中仙剑“诓”一声,又狠又毒的直接穿破木窗,朝外面走廊上的人刺去! 再其眼中,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若要杀我,那我就杀你呢! “扑哧”一声,吹毛断发,锋利如斯的仙剑一剑插进了什么东西,顿时受滞,李谡急忙抽回仙剑,打开了房门查探情况,只见漆黑的走廊上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伤口正中此人的胸口,且这人头戴黑面罩,李谡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火点子,用剑轻轻挑开来人面罩,顿时一惊: “嗯?竟然是祥嫂!”(未完待续。) 第151章:七情六欲散 来人挺出乎她意料之外,本来还以为是秦五呢,短暂惊愕后,李谡又猛的一剑刺向祥嫂的胸口,适才缓缓蹲下身子,欲搜索其身,查查祥嫂底细! 就在此时,陡生巨变!死透的祥嫂突然飞快睁眼,嘴里憋着什么玩意对准李谡就是一口疾吐而出! 李谡吓得连忙起身后退,却已慢了半拍,未及料到这祥嫂竟有如此强得忍耐力,猝不及防下,李谡顿时吸了几口白烟,幻阳指如同黑夜中的彗星长虹般“波”一声,疾戳中祥嫂眉心,送她彻底归西! “刚才那白烟是迷烟吗?”李谡暗忖,旋即盘膝而坐,运功逼毒,但真气在体内运行足足一个周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令其有些个不知所然。 就在此时,平安客栈传来“咚咚”叩门声,李谡闻声,也不知道尸体改如何处理,站在廊道上,准备看看再说… “喂,谁啊”掌柜阿四正在后厨忙碌准备早饭,听到这么早就来了客人,开门一看,寒风中站着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两人,似乎是对母子,但阿四见老太婆左袖空落落的,便知一条胳膊没了,他岁数不小,顿时心肠一软,心生一股同情,热情招待道: “啊,两位这么早啊,快进屋坐,外面多大的风雪啊,冻坏了吧,我这就给你们泡壶热茶,先暖暖身子!” 青年道: “谢谢老丈了!” 说时,阿四麻利的引路,肩头上的白棉巾在本就干干净净的桌面上擦了擦,爽朗笑道: “二位先坐啊,我去后厨提水壶,呵呵,待会保管叫你们吃上一顿热乎菜,再好好睡上一觉!” 说时,阿四手脚利落的疾步走回后厨,而走廊上的李谡身形一个鹊起鹊落,已稳稳落在俩人的面前,笑盈盈道: “春丽、李磐,见到你们平安就好了!” 春丽眼睛一亮,电快起身喜道: “哈,果儿,想不到在此地看见你,对了,那群杀手呢,还有我们找到了这个!” 说时,李磐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上面正是杀手红令! “哈哈,没事”李谡见画像上居然说她的人头价值千万两,换做以前,她自己都想砍了自己脑袋去换钱,不过当下还是镇定道: “你们也辛苦了吧,待会吃完饭先休息一下,此事,稍后再说” 半柱香时间过去。 阿四拿来些白面馒头、热水,三人将就着飞快吃完,上楼看见祥嫂的尸体,李谡便朝李磐吩咐道: “你先不急休息,此人先前想谋财害命,被我一剑杀死,你将其处理好” 李磐点头道: “好,交给我吧” 李谡也不回话,点点头便是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不过春丽却是止步,并未进屋,李谡好奇道: “姥姥,你不也累了么,休息一下吧?” 春丽道: “诶,果儿,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跟前我们是迫不得已住一个屋子,尊卑有序,我一个下人就不能跟你住一个屋了,要是叫别人看见,岂不是骂我仗着你的势,背后戳我老婆子脊梁骨吗?此事若传到皇后娘娘还有陛下耳朵里去,可不得了!” 李谡闻言心念电转,就知其深意,嗤笑道: “呵呵,那好吧,您就在我隔壁开一间房吧,此地人多嘴杂,穿出去的确不好…” 话音甫落,李谡也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春丽倒也不急,跟上进了屋,俩人闲聊几句,又讨论一下后面的安排,春丽适才离去,而李谡也觉李磐二人到来,三人相互有个照应,心底紧绷的弦顿是松了不少,便是一股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咚”的一声,身体瘫软无力晕倒在地。 就在李谡晕倒没多久,李磐将尸体拖到楼下,钟铁牛也起床坐在大厅悠闲吃着早茶。 蓦然看见李磐也顿时有些错愕,无巧不成书,钟铁牛原来曾经是李祖隆麾下的一名属下,算是亲兵一脉的人物,自然对李磐不陌生,错愕道: “李三公子?” “铁牛大哥!竟然是你?哈哈,铁牛大哥…”因为尸体在场,二人也未叙旧,反而李磐将事情告知钟铁牛后。 钟铁牛拍胸脯保证道: “放心,祥嫂尸体交给我处理了,三公子听阿四说你们星辰赶路,那就先歇息,晌午咱们再好生聊聊啊!” “哈哈”李磐大笑道: “嗯,那就谢谢铁牛大哥了,我回去复命,上面那可是大人物!” 钟铁牛也是个官场老油子,闻言立时来了兴趣,问道: “哦?敢问那小姑娘?” “嘘”李磐神神秘秘的取出一张杀手令,钟铁牛登时眼睛鼓如斗大,骇然长舒口气道: “啊,那我立马处理好尸体,再楼下大厅里为你们守卫,三公子,放心,铁牛一定不会让歹人有机可乘的!” 李磐点头道: “哈,铁牛大哥我还不不能相信吗?只要我们保护好那位顺利回东都,就算立了大功,到时候…嘿嘿” 钟铁牛心领神会,飞快地道: “那好,三少爷您去复命,我这着手尸体的事!” 说时,一手拽住了冰冷的祥嫂尸体,走向后厨。 “登登”李磐也不废话,径直上楼到了李谡的门前,轻手叩门“砰砰”,不过并未穿出李谡的话语,他心头有些紧张出事,又害怕万一李谡睡着了,惊扰她,于是一声不吭,用手推了推房门,试了试,顿时门“嘎吱”一声推开! 屋内一幕顿时令李磐大惊,举目遥望,骤见李谡的衣裳遍地都是,李磐这时喉头理似有一股燥热在不住打滚,口渴非常,抿了抿嘴唇,正欲转身寻水,看到惊心一幕! 走进屋内,他定神一看,李谡正衣衫不整,满脸通红,双眼迷离的躺在床上,更露出玉脊脂背和修长的大腿,不由得在吃一惊,喉头更是燥热。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李磐被吓了不轻,赶忙转身回望,见来人赫然是春丽,便焦急问道: “姥姥,公主这是走火入魔了,快运功给她疗伤…” 说时就想去扶李谡坐稳,耳边骤然听见春丽的咒骂声: “我呸,是七情六欲散!这是中毒了!” 李磐连忙住手,回头追问: “啊?这是中毒?但公主好像不是中毒症状啊!” 话音未落,春丽已走到床边,凝目而视,又摸了摸李谡的手腕,蹙眉道: “糟了,好一个五毒教啊!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七情六欲散,乃是武林中最烈的春…药!传闻中无药可解,中者必须要得到释放,方能自动解毒!” 李磐闻言惊容失色道: “啊,无药可解?这毒用内力运功排出不行吗?”(未完待续。) 第152章:解毒 春丽瞥见李谡莹白肌肤已开始泛红,显见药性开始发作,又仔细打量李磐,沉声道: “果儿不知怎服下七情六欲散,你是不是感到心中有股冲动?当下唯有你可解燃煤之急!横竖没人,你先给果儿解毒,我去安抚好钟铁牛等人,此事也不许传出去,应该无碍!” 李磐是真心爱慕李果儿,岂会如此趁人之危,欺负她,一本正经道: “哎,姥姥,这等下流行径岂是我之所为?我不能这样做!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就在此时,李谡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如同蟒蛇扭动,嘴里发出诱人的呜咽声,春丽见状暗自心惊,连忙道: “糟了,毒发了,李磐,你先替公主解毒再说!我出去了!” 话音刚落,身形已然飘退出屋内,且“砰”一声带上了房门! 李磐脸色大变,不想趁人之危作那下流苟且之事,但春丽的话也有理,如果再不出手相救,恐怕李谡会出问题,不由陷入了迷惶。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突然,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随之而来的便是李谡的脸庞,还有火热的唇,李磐顿觉身体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少顷,整个屋子里激荡起爱的火花… 湖水在寒风中波涛不惊,晨曦从远山冷森森的纵跳了出来,如血一样红,转瞬就染红了远处的山林,和近处的湖泊! 一人站在湖畔,凝立不动,望看朝阳,他,正是钟铁牛!身后跪着二仆,一狠琐汉子道: “主人,你吩咐我试探安阳公主的事,我已办妥,祥嫂这个潇湘毒后看来不怎滴嘛!” 钟铁牛依旧望着巨大的血阳道: “你干得很好,安阳公主昨日独自现身,本来是我们最好机会,不过没想到她的身手委实厉害!连我也没有把握!“ 秦五会心点头,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昨夜被李谡一腿扫中的臂膀,依旧有些生疼,暗惊其力道! 正思之际,钟铁牛又道: “今天一大早,就有两个人赶至平安客栈,要除公主拿千万两商银,必须先削尽其身边所有助力,让她苦于无援,最后惨死。” 另外一人赫然是廖二,只听他道: “那个男的不就是李家三公子,传闻他是个读书人,未曾听说过其习武,不足为患!” 钟铁牛截道: “错!李磐已经修炼战天神诀这一上乘功法,恐怕内力雄深,只少也是先天初期的高手,切记不可大意!另外一个独臂老太婆倒是不知有多少斤两?” 秦五跟道: “主人,要不要我出手试探一番?” 说完,两仆都望着钟铁牛,但他摇了摇头道: “不要打草惊蛇,他们暂时还不知我的底细,我大可暗中观察,对了,人手召集得如何了?“ 秦五阴鹫着脸道: “已经飞鸽传书给九帮十八寨了,他们的人马应该今天下午就能到平安镇!到时候重重包围,令他们插翅难飞!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钟铁牛听完秦五之言,面上煞气逼人,眼含杀气,在阳光反射下更显可怖,他看着二仆,方才道: “好,未免夜长梦多,今晚我们就动手!到时候我借机看看能不能下毒!双管齐下! “秦五你速速去安排人手,廖二你且守住村口,注意进村生人,如有可疑,立时汇报!好了,快去!到时候我再给你们发信号!” “嗯”秦五点点头,起身速退! 原来平安客栈只是一个局,一个捉李谡的圈套而已。 平安客栈,春丽正跟阿四坐在桌旁聊天,蓦然门被推开,钟铁牛提着一只鸡,还有一只鸭走了进来,春丽笑道: “啊,钟老板,我倒说你去哪里了,没见着你人影呢?原来是买鸡鸭去了?” 语音里颇有几分疑惑,质讯! 阿四麻利起身走到钟铁牛跟前道: “老板,这些粗活我来吧!你快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吧” 说时,已接过鸡鸭,钟铁牛爽朗笑道: “哈哈,老夫人有所不知啊,我们客栈因为生意不好,所以这些鲜活的肉食就没养,只来了客人才去村民手里购买!” 心中却是暗震: “这个老太婆好毒辣的眼睛,竟出言试探我!难道她发现我真实意图了?不可能” 就在此时,楼上“咚咚”飞快跑下一道倩影,引得众人好奇观看,原来是钟晴,神色还有几分慌乱焦急,呼呼的喘着粗气。 钟铁牛眼眸难能露出几分的柔情,却教训道: “晴儿,怎这样惊慌,成何体统,爹平日怎说的—遇事冷静,就算天塌下来,自有长的撑住” 钟晴圆圆的黑眼珠子暴睁,心急地道: “啊,爹不好了,刚才我路过那个李姐姐的房门口,听见姐姐叫得可痛苦啦,是不是出事了!快上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钟铁牛颇有几分意外,暗忖: “咦,难道是那湘西毒后昨晚下毒,这安阳公主此际毒发了?” 未及细想,春丽冷冷道: “哼,小姑娘,你瞎操心什么,那是我家主人正在练功!” “练功?”钟晴闻言脱口而出,十分惊奇,追问道: “啊,什么武功这般痛苦?让人叫得这凄惨?” 钟铁牛闻言暗惊,便欲寻个借口上去查探,若是能在紧要关头,闯进去,让李谡走火入魔,内力暴走,伤她一伤,那再好不过,心念甫定,眼珠瞥向天字号房间,急道: “啊,对啊,什么武功能让人痛不欲生,莫不是出了问题吧,我上去看看!” 刚一转身,却被春丽一手拦下,钟铁牛不解道: “老夫人,你是何意?” 春丽冷哼道: “哼,何必多管闲事呢?难不成钟老板想窥视我家主人神功密法?想必钟老板也是明事理知规矩的人,偷功,这等武林大忌,可是要招杀身之祸哟!” 话冷如寒冰,更是句句带着威胁,客栈内气氛陡然变得凝重,紧张。 众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整个客栈静若寒颤,钟铁牛闻言眼珠子在春丽脸上一溜,全力凝神倾听,只听了几声,心头不知该好笑,还是该骂,暗定道: “妈…的,这哪里是练功、想不到那小公主虽看似高傲冰冷,暗地里也是爱行男欢女爱之事,对了,李磐未下来,肯定错不了!” 意念至此,讪笑道: “呵呵,老夫人莫怪,我铁牛心急了,忘了规矩,哈哈哈” 又冲钟晴板着脸冷道: “晴儿!你给我就坐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要是扰了你李姐姐练功,当心别人杀你!” 钟晴听见杀人二字,顿时一激灵,骇然道: “啊,那我去帮四爷爷杀鸡宰鸭行吧,我替大家做饭去!”(未完待续。) 第153章:高手现世 话音一落,正朝后厨走去呢,楼上天字号房间陡然传出李谡的尖叫声,她立时驻足仰首遥望。 春丽乍听之下,连忙道: “呵呵,我家小姐应该很快就能练完功下来了,小晴儿你去杀鸡做饭吧,来,钟老板,喝口水,跟老婆子聊聊天!” 说时,春丽已提起茶壶,“咕噜”给钟铁牛满了一杯热茶,钟铁牛见女儿好奇站在原地,大喝道: “晴儿!还不快去帮阿四!站在这里干什么!” “哦”钟晴嘟着嘴,如风一般窜进了后厨,心头却暗想着,待会吃饭时,关心一下李谡! 天字号房间内。 李谡已然神清气爽,恢复正常,只见她全身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锦绣娇容,金珠美貌,软玉温香,肌香肤腻,诺大的床上血迹斑斑,心情有几分沉重。 李磐揽搂起李谡那看似弱不经握的纤纤柳腰,身形缓缓而起,己躺在床头!李谡骇惊,只得将柔臂环抱上他的背,颈,玉脸飞霞,微温地道: “你得偿所愿了?” 李磐侧首向近在嘴边气如兰,娇艳如花的李谡释然道: “公主,并非如此,只是你中了七情六合散,若不及时解毒,恐怕有伤身体,此事亦是无奈之举!” 李谡只觉耳旁生风,略温的话,却有几分虚假,当下心中羞惊,不依地道: “以下犯上,你可知自己犯了死罪!” 她说完,心里憋着一股莫名火气,便张口在李磐的肩上咬下,可李磐却无动于衷,双目无神! “啊,你怎么不痛?”李谡一问,李磐顿时呆住,脸上飞红,心更急跳,他正惬思她那丰满柔温的馨香扑鼻的身子偎拥时所产生的那种滴旋的异样感觉,他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李谡感受这温暖,心中安慰着自己: “呃?其实也不能怪他,那祥嫂的迷烟恐怕有几分古怪,此事虽然有点难以启齿,好像两个基佬,我也没料到来得如此之快,不过也没那么难以让人接受,毕竟现在的身体是李果儿了,况且做人要认命!” 李谡深知在封建社会,尤其是在皇室,自古帝王无情家!李唐尤盛几分,现有李世民玄武门之变,两个亲弟弟都给干掉!后有武则天篡位,就连现在的中宗也是靠太平公主跟韦后势力铲除母亲武则天上位! 在这样的家庭,李谡深知恐怕一生都难自己做主,最后她的下场必定不大好,公主嘛,多半都是进行跟其他大家族联姻,稳固江山,然而这并非最重要的原因—— 因为李磐曾经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当年玉玄曾要杀她,全靠李磐,所以她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反而是为了报恩! 二人躺在床上,各怀心事,李磐神情恍若高原的天,变幻莫测,片刻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坚定道: “公主,放心吧,我一定会叫爹向陛下求亲的,到时候…” 话未说完,李谡的唇已经堵上他的嘴,二话不说,她便主动的清醒的… 日上三竿。 李谡跟李磐装作跟从前一样,一前一后,方才下了楼,不过李谡步履明显少了往昔的轻灵,因为破瓜之疼,她走得很慢,只见她颌首挺胸,迈着莲步,更现几分贵气。 客栈大堂内,钟晴见到李谡现身,殷勤的跑到她跟前,关切道: “李姐姐,你一上午都在练功吗?是不是很痛苦?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肩?” 春路有些古怪的盯着李谡,不知在想些什么,李谡脚不停,眉不扬,边走边道: “嗯,练功很累,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替我揉肩” 话虽如此,心中却回味着先前美妙的感觉,她不想叫众人看出异样,瞥见钟晴十分失落,对她换了个话题道: “小晴儿,肚子饿了,有什么好吃的没?赶紧端来我试试你的手艺!” 钟晴闻言即笑道: “好啊,我爹他们在厨房呢,这就去给你们上菜!” 话音未落,春丽突然插嘴道: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说时,李谡已坐上了板凳上,双腿之间却有几分生疼,不由得蹙眉冷冷扫过李磐,暗忖道: “李唐皇族本就是胡汉后裔,以后应该没问题”她在担心日后自己的命运,也有几分后悔,当初运气背,俯身在李果儿的身上,但又想继续活下去,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正思之际,春丽端着一碗水走到了她的身后,轻声细语道: “果儿,这个是蜂蜜水,你快喝了吧,对身体好,女人嘛,都有那么一次的,你也别担心,到时候我宰了那臭小子,到时候没人晓得你的秘密!” 李磐见春丽在李谡耳边嘀嘀咕咕的,眼神还冷冷的扫柜他,顿觉一股不安,战战兢兢的望着二人。 “不要轻举妄动!容我想想”李谡飞快的轻声道,说完,端起碗就仰头喝下热水!全身升起一股暖意。 一顿午饭,众人表面都吃得极为开心和气,不过饭后,似乎都有心事,各自回房歇息,整个下午,李谡闭门不出,盘膝而坐,运功疗伤,晚饭都不曾出去吃,而是春丽端进屋里,同时李谡也警告了一下春丽不要乱来。 这一天似乎就是平平安安,淡淡过去了。 月冷,星稀。 平安镇一条陋巷内,隐约传出阵阵胡琴之音,为这北风萧瑟雪夜,倍添几分苍凉萧索。 一个敦实的,秃顶的男人正坐在窄巷中的肉摊旁,架子上还挂着一个羊头,一副红红的骨架,神情漠然,正拉着一把胡琴;琴声悲哀,似乎真的要待有缘人踏雪寻至,因而,他那简陋的单零小蓬显得异常冷清,这样的夜,这冷的天,这僻静的巷,莫说晚上,白日也不见的有一个人来此。 “汪汪”一条大黑犬凶猛地从他身旁的街角窜出,后面还有另外一只大黄狗,两条狗飞快的跑到了肉摊前,拉琴的秃子略作一顿,扔出根骨头,两条狗立时呲牙咧嘴为了骨头扑斗撕咬… 黄狗遭到黑犬一阵狠狠的撕咬,遍体鳞伤,即时,鲜血直流,给本算幽静的胡弄里顿添了混杂的热闹,但多了争斗的悲呼与吵闹。 纷争无处不在,北风呼呼吹来,像为悲哀的生命发出无奈的哀鸣,晚风飒飒,枯叶片片,突然,一个人仿佛随着风,踏着叶,飘然步时此陋巷之内,此人的容貌在黑夜中难以睹清,但模糊的可看出,他的身材很高大;衣袂飘飘,双手负背于后,一进巷内,鼠犬皆惊,猫虫皆惧,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慑人至极的威气,正在撕咬的两条恶狗,登时不约而同停了下来,耸拉着脑袋,身体不住的颤抖。(未完待续。) 第154章:破灭的阴谋 两条狗奇怪地在这人面前,不吠不叫,甚至连骨头都不要了,撒腿便跑。 蓦地“挣”的一声,正在拉琴的秃子手中所拉之琴弦崩断音止;弦断之声,惨厉非常,听来让人心寒,寒得令人心碎,秃子不由黯然放下胡琴。 来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肉摊前,俯视着秃子。 未等来人开口,秃子幽幽地道: “弦断非吉,喻意不祥将至,你不应该趟这次浑水。” 陋巷异常昏暗,在孤灯映照下,来人那张熟悉即又不平凡的脸,早已埋于幽暗之中。 “师兄,万两黄金,还有那柄剑!你敢说没有起心思?”来人冷冷的道,恍若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冷。 秃子手抚胡琴,将其缓缓放在了地上,应道: “老二,二十年不见,想不到你依旧如此!“ 来人仍冷冷地道: “我亦想不到你仍在此地!” “生命无常,我能常在此隐居,悟出平淡是福,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秃子说罢,来人心中不由一动,并无答语,似在咀嚼其话中含意。 “唉!你说得对,平平淡淡渡一生未尝不好。”来人长叹一声道,其中包含万种意义。 秃子有些忧虑地道: “可惜我们二十年前并非如此的想过,名与利,不!一切尽属昙花一现,好应立时收手,否则会克至亲,就如当年!” 秃子又凄哀地缓缓道: “在家人惨死后,我终于借死退隐,不理武林中的事,你如今又何必再挑起事端呢?“ 来人默然不语,秃子轻轻摇头,轻叹一声道: “唉!可惜我悟得太晚,迟了二十年!“ 顿了一顿,继续道: “虽是显赫一时,但却寂寞半生,这种虚名要来何用?有名,还不是等如无名?” 秃子一番言语,来人仿佛听来深为触动,在幽暗中只见他微微颁首,轻声道: “此番我志在必得,你不要插手,万两黄金是并非是我个人所需,而是为了重新修建宗门,开山立派,再创蜀山剑宗!再说那柄剑本来就是祖师之物,哼,你莫要忘了我们当年的豪言壮志!” 来人越说,越激动,越是对秃子的避世愈发感到不满,激动地道: “师兄,你堂堂剑南道第一高手,楚飞天下谁人不认识!就连纯阳吕洞宾你也曾交手千招不败!你再看看你现在!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嘛!好像一个等死的废物!难不成真窝在这里做个低贱的卖肉屠夫?” 只闻秃子又道: “既已是惜死遁世的无名死人,本应心如止水,又何必逼我呢?” 来人继续劝道: “师兄,是,我知道当年你对嫂子还有家人的死心灰意冷,但20年了!我可曾有逼过你出山,但现在天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你一出手!那小小安阳公主,岂不是手到擒来,我们蜀山剑宗的人可以败,但永远不能丢掉信心!你真忘记师傅当年死的时候叮嘱我们什么吗?” 秃子颓然道: “我心已死,不想再涉及任何纷争!“ “啊!好一个无情无义之徒,我敬你是师兄,好,你不干!我一个人干!“来人怒气冲冲地道,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狭巷的前面走去,秃子微愣,望着那高大的背影,补充道: “师弟,蜀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那人没有回答,双拳紧握,如风逸去,他去的方向正是平安客栈。 秃子长身而起,低头盯着手中的胡琴,双目闪过一丝迷茫,自语道: “我并未错,安阳公主身份尊贵,纵然是能杀了她,无异于挑战皇威,后患无穷无尽,到时候龙颜大怒,一声命下,无数高手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莫说兴建宗门,恐怕天下再无容身之地了” 话音一落,秃子手中的胡琴赫然化作一团木屑,寒风一吹,顿时将这把破琴吹得烟消云散。 夜黑人静,点点繁星点缀夜空,显得仍是那么的萧冷。 李谡正端坐在桌旁,心里有些乱,睡不着觉,依旧对七情六合散的事耿耿于怀,一时之间对未开又充满迷惶。 正想得入神,没想到此刻有一道鬼魅之影从后院中的大树边飘向屋顶。 月光下,此人匍匐着轻快的疾步落至一间屋顶上,伸手缓缓的揭开了瓦片,一双毒蛇般的眼珠,慢慢透过细小口子,死死盯着桌旁身着明黄绸缎长裙的婀娜身影,目光中放射出贪婪,凶狠之色,而屋内丽人似乎浑然不觉,尚不知灾难已要降临。 此刻,在她头顶的屋脊上,却有一个脑袋透过瓦隙,似幽灵一般掠下屋顶,并未动手,反而飞快地跑到了平安客栈后厨中。 狠琐汉子掠进厨房,只见里面熟名黑衣人已经恭候多时! 一人道: “情况怎么样?” 狠琐汉子低沉道: “正在发呆,主人,九帮十八寨的人已经埋伏好了,现在开始动手吗?这可是你多年心血!” “千万两黄金到手,万家平安客栈也不愁,秦五,放火!给老子烧了这里”为首一人阴狠又坚定无比的道,说时,一双如斗大的牛眼移到另外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脸上,吩咐道: “廖二,待火一烧起来,你就带几人从旁协助引她们去埋伏圈” 秦五叹道: “主人,要是他们不追怎办?” “哼”黑衣人冷哼一句,阴毒地道: “不追,我有后手,你们照计划做就行了!” 几人谈性正浓之时,却毫无察觉,一道香风已然飘至门口,黑衣汉子回首欲视,刚一转首,天灵被人倏点,他立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手中提着铮亮长刀即脱手落下。 刚刀尚有一尺即要落地,来人身如风、烟,迅疾若电,仰腿轻轻往刀柄一挑,长刀稳稳的,毫无声息的飞向秦五! 而秦五尚未回过神来,“扑哧”一声,长刀贯胸而入,嘴角顿时飙出一口鲜血,缓缓朝地面倒去,然而这时,来人却如同一阵风,轻身飘向骇得目瞪口呆的廖二,“波”然一声轻响,一根白嫩葱指已点在了其巨阙穴,不过眨眼间,来人已将三人轻松制服,可见身手异常敏捷。(未完待续。) 第155章:摄魂法 “咚”秦五的尸体缓缓倒在了地上,黑衣汉子只能以两只唯一能动的眼珠瞥向来人,心中一惊: “安阳公主!” 李谡负手狡猾的一笑,挽臂拂袖,伸指挡唇低笑道: “嘘!钟铁牛,咱们半日不见了,别来无恙?” 钟铁牛被点了***不能言,惊惧万分地注视她,心中急虑不已。 李谡一双清澈灵动的凤眸在钟铁牛高大结实的身板上扫了一圈,眼睛迸发出古怪精光,钟铁牛惊然失色,不知李谡意欲何为,心神一股不妙之感。 很快钟铁牛就晓得李谡要干什么了。 “你们要杀本宫,不过我这人心肠善良,以德报怨,今天就放你们一马“李谡说完,顿时敦指如飞,在廖二的身上几处大穴点了几下,便背手卓然而立,仔细盯着廖二,刚才所使出的就是李谡从冰人身上所获的阴葵派摄魂大法!心中忖测着: “不知道摄魂大法到底有没有效果” 说时,观察起廖二的变化,廖二也颇感几分意外,事情败露,李谡为何不给他们俩一个痛苦,反而古古怪怪的戳几处大穴!但也晓得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哪知不过半顷,全身经脉变得疼痛难忍,有如万蚁虫撕咬,且真气运行不畅,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般,顿时脊骨发凉,额头冒汗。 夜风一吹,廖二这魁梧汉子身体不禁激灵颤抖,不消片刻,已然倒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却又口不能言,愣是憋得晕死过去,地上湿了一大片,尽是廖二的冷汗! “哈,阴葵派的摄魂法果然有用,如此一来,我就能控制这些人了,暗地里助我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李谡顿时心念一动,劲聚于指,轻戳如死狗般的廖二脖颈穴道。 昏沉不已的廖二脖颈甫受外力袭击,顿时血气运走,自生一股强大力元,将李谡反震得指骨生痛,“呼”的风声乍起,撩起李谡袖口,露出内里娇嫩细腻肌肤,然而廖二却不禁彻底晕死过去。 李谡手指略有几分疼痛,却是极为高兴,得意地小声道: “哈哈,此人想不到还隐藏了实力,体内真气倒是雄厚,护体真气都能将我手指震疼,真是收了个好打手!” 言罢,身形一转,飘落至蒙面黑衣人面前,掀开面罩一瞧,晒笑道: “嘿嘿,钟铁牛,想不到是你” 说时,运指如飞,故技重施,不消多时,钟铁牛也晕死过去! “啊,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钟铁牛急惊地坐在厨房那潮湿,冰冷的地上,惊讶道。 “别管我做什么,你们都想杀我领赏金,难不成我就不能先下手为强,让你们试试厉害!”李谡在另一边的柱下应道,心中暗笑不己。 钟铁牛闻言恼恨说道: “哼,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们都是平安镇的朋友,今夜准备喝酒言欢,倒是您为何不问青红就痛下辣手,害人性命!” 李谡手抓着一方娟,擦拭着仙剑上秦五得鲜血,对钟铁牛的狡辩并未放在心上,得意地讽笑道: “哈哈,敢做不敢当吗?既然想要杀人,就应该有被人杀的觉悟,先前那秦五在我房顶上偷看时,我其实早已发现,顺藤摸瓜,找到你原来才是幕后主使,钟铁牛,你中我摄魂大密法,现在乃是案板上的鱼腩!” 被李谡一语道破内心秘密,钟铁牛顿时脸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但神色又沮丧,无奈。 一顿,问道: “不知公主到底有何目的?” 李谡的脸上现出一丝诡诵,狡猾莫测的神色,直言不讳地道: “我要你成为我的下人,随时听从我使唤!” 李谡口出狂言,钟铁牛听罢为之大怒,道: “岂有此理!你莫要以为是公主,便有资格要钟某为奴?” 钟铁牛须发戟张,显然愤至极点,左手成拳,因恼无可泄,“砰”的一拳重重击到地上,顿时土溅尘扬,弥漫空中,一声雷霆怒吼,震得墙上沙石直落,桌上瓢盆乱飞。 钟铁牛一个堂堂先天中期高手,李谡竟然要他为奴!简直比杀了他跟难受! 李谡毫无所慑,不以为意的冷笑一声,释然道: “替我卖命有何不好?第一,我是安阳公主,身份高贵,你算什么个东西?” 钟铁牛闻言,低沉咬牙切齿冷哼一声,却并未出言反驳,因为这是事实!他无话可说。 李谡瞥了钟铁牛一眼,仰首挺起那傲人酥胸,精美刺绣下的一对山峰呼之欲出,令人血脉贲张,但这并非最惹眼的,反而是李谡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钟铁牛击倒,李谡自信地道: “第二,我是先天巅峰!韶龄之资!” 钟铁牛闻言,双目暴睁,惊愕万分道: “什么!你十六岁竟是先天巅峰!这不可能,就是纯阳宫吕祖的弟子谢云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现今也不过先天中期而已!” 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先天巅峰,常人的确难以企及,更别说达到;有的人穷极一生,亦是难达到这等程度! 不过李谡却是奇人,自幼对经脉潜心研究二十多年,能悟出混元先天功,岂能是庸才!况且她还有奇遇,一切的一切,方能有今日的成就! 李谡也不语,漠然望着表情丰富的钟铁牛,用人,她自有一套办法,突然她冷冷道: “考虑好了没,不答应也行,冒犯本宫,那就先敲断腿,再装进泡菜坛子里,灌入盐巴,把你们腌制成老腊肉!” 廖二闻言,飞快地坚定道: “好!属下廖二愿作公主仆人!” 钟铁牛与李谡两者孰强孰弱,显而易见,话一出口,扑通一声,跪在了李谡的面前。 李谡点点头道: “嗯,你先起来,钟铁牛,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来世投个好胎吧!” 钟铁牛怒气鼎涌,愤然拒绝道: “男子汉大丈夫,死又何妨!要我给人为奴,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休想,别做梦了!” 李谡眼中现出一丝狠毒之极的异色,冷冷地道: “看来你是油盐不进了,本宫好言相劝,你却不领情,真当找不着人是不是!” 钟铁牛恨骂道: “呸!老夫就是死也要化作冤魂厉鬼找你报仇,别妄想!” 李谡彻底无语,擎指如飞,啵啵数声闷响,点在了钟铁牛的几处大穴,不消片刻,厨房内传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嚎声… 月冷无声。 小镇悄静。 钟铁牛与廖二全身湿透,恭顺站在李谡的身后,但二人神情皆是凶狠又委屈。 钟铁牛跟在李谡的身后,心头极为不爽,寄人篱下,为人做牛做马,鞍前马后的滋味他再清楚不过,与廖二秦五不同。(未完待续。) 第156章:收仆 铁牛本出自武林三流门派铁掌门,其父恰是掌门钟强,二十多年前与李祖隆也是平辈相交,不过自从钟强意外过世后,铁掌门一日不如一日,以至于钟铁牛不得不参军,希望振兴家望,现今终是熬不住,沦落给李谡作奴了… 就在李谡收下两个奴仆的时候,平安客栈已经火光滔天,火势高达数十丈高,李谡疾步走出厨房,一股熊熊热浪扑面涌来,顿时一惊,冷眼看着钟铁牛的脸,冰冷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令秦五放火吗?” 话里意思极为明显,秦五都给李谡杀了,这火怎还烧得起来。 钟铁牛心碎异常,无辜道: “啊,这可是我毕生心血!” 说时,眼里噙泪,平安客栈是他一生打拼积攒下来的,眼下却要烧为灰烬,怨毒地道: “我知道了,妈…的,肯定是九帮十八寨的人干的!这群无情无义,卖友求荣的王八…蛋,为了赏银连我也要一同烧死。” 一顿,转身道: “公主,此招必是瓮中捉鳖,客栈外面肯定埋伏了许多杀手。” 说时,大火烧得“啪啪”作响,且顺着北风朝他们所站位置吹来,钟铁牛急道: “糟了,火势蔓延到厨房了,我们怎么办?” 话音刚落,春丽、李磐、钟晴还有阿四也从各方跑了出来,李谡见状,心念电转,沉声道: “大家都还好吧,今晚只能闯出去了。” “好”钟铁牛点头道: “公主,我最放心不下的是钟晴,希望你们待会能保护她一下” 烈火在寒风中,越烧越旺,铺天盖地的映来,形势已然刻不容缓,李谡给李磐、春丽二人使了一个眼神,两人秒懂,春丽一手拉过钟晴,叮嘱道: “晴儿姑娘,待会跟在老婆子的后面,千万莫走散了,要不然可是丢命的。” 此时,平安客栈后门对面的街道上,三条精壮汉子正迎风卓立。 “嘿嘿,还是大哥高啊,先下手为强。”来者正是九帮之一的飞龙帮杨氏三杰,帮主杨龙,副帮主杨飞,三弟杨虎,他们各执武器,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兴奋不已。 “老三,若听那钟铁牛的话,恐怕连汤都喝不到,我杨龙凭什么要跟人分这千万两赏银!”说话的是一名铁塔般高壮的大汉,说着耳朵轻颤三下,突然劲运于爪,猛地向身边龙府镇门——七尺高的石狮子抓下。 此人功力不弱,一抓之下,竟将齐人高的石狮连根拔起,单掌提了起来,“嘿”的一声大喝,顺势像抛皮球般将石狮抛向平安客栈后门! 哪知,石狮在被远远掷飞至后门之际,突有一道白光闪过,“隆”一声巨响,木门连带着石头,一并给劈成两半,几道人影电闪涌出,卓然而立,纹丝不动。 “哈,出来了,让我杨虎先试试你斤两”说着,杨虎这个彪悍异常的男人,擎着刚刀,如同一发炮弹般冲向跑出来的几人。 “噗噗”两声,杨虎刚奔出一半,只觉身边有一道香风红影闪过,便听身后传来两声异响,忙转首惊问: “什么人?” 回头看见,杨龙、杨飞早已脚朝天的倒在地上,状甚恐怖。 杨虎心头大震,惊惶未定之际,突觉两肋要穴突被一奇异力量所戳!一痛之下,双手不由自主的一抬,将长刀平举而起,准备劈顶落下,与此同时,刀身上竟传有一股力量向其重重压下,他只觉重达万钧。 “啊”的一声痛叫,接着身子一软,即时被自己的长刀压得跪倒于地,头亦重重的磕在地上。 “噗”的一声,杨虎的人头已然带着惶恐万分的表情滚落在地上… 李谡提着仙剑冷哼道: “区区几个先天不到的废物,亦敢来打我主意!不知死活” 突然,街首传来一声大喝,恍若霹雳: “安阳公主在这里,大家杀啊!” 李谡乍闻之下,顺音一看,一群人气势汹汹的从街道一头如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 同时,春丽几人也到了她身边,李谡心念电转,这群无非是乌合之众而已,便想斩杀这群人! 就在她犹豫之际,即时掠来四道人影已堵住了街道另外一头,形成前后夹击,将她们重重包围。 李谡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 “呵呵,真是不自量力!” “少废话,束手就擒吧。”一蚺须壮汉怒喝道。 李谡笑容收敛,怒哼一声道: “哼,你们若想要本宫项上人头,就得凭自己的过人实力来取吧!” “杀!”几人齐声一致令下,众人蜂拥扑上,立展开一场激拼… 李谡虽然战意高昂,却心知己方人少交战不利,全力幻出一片剑影,迫退凶猛扑来的四人,大喝一声“大家快走!”,其他几人也知晓蚂蚁咬死大象的故事,籍机越墙而逃。 “追!”众人哪肯善罢干休,忙急急跃身追去。 李谡轻功超绝,几个纵起鹏跃,迅即摆脱了众人,马不停蹄的急急掩护几人奔逃。 天色朦胧,尚未大亮,平安镇边上的山坡上,万籁俱寂。 “噗”的一声,钟晴疲乏至极,四脚无力,一个踉跄,倏地双腿再无力气,跪下双膝,叹气道: “吁,啊,我没力气了跑了。” “小晴儿,再撑一下,只要攀过这个山头将会较少人烟,我们大可在那里暂避风头!”李谡安慰道,她们逃跑的方向正是先前闭关屋子。 这时,黑暗中突然人声鼎沸,光光翟翟,在半山的夜空中游瞳,向这边追来,廖二惊道: “不妙!火把漫山遍野,他们追来了!” 李谡冷道: “大家还不快走!” 几人无奈下,又继续往前走到一处秘林,忽传来紧张的脚步声,而且后面传来殿后的李磐焦急声: “公主,不得了了!大批杀手己纷纷赶来!” 说着李磐已从黑暗中跑出来,追上了李谡几人。 走在最前面的李谡回过头来向春丽道: “姥姥,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我,你先先带他们去我们闭关的房舍暂避,我在此断后!”(未完待续。) 第157章:义气 话音刚落,钟铁牛断然拒绝道: “主人,你乃是千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就让铁牛来断后吧,你们先走!” 说时,钟铁牛已全力奔向黑夜。 “好,那你自己小心!”李谡见钟铁牛要在后面阻拦住赶来的杀手,便带着大伙继续朝前面走。 钟铁牛守在必经小道上,心中发誓他一定要阻住杀手的追击!为了女儿钟晴,也为了其他人! 九帮十八寨的人马风风火火赶到小路,看到钟铁牛时,二话不说,恶狠狠扑了过来,领头的虎威帮主刘凡叫嚷道: “铁牛,你好胆,叫我们来,却想独吞赏银,是不是要翻脸,伤兄弟情义?” 钟铁牛挺胸傲然凛立,冷哼道: “哼,谁跟你是兄弟。” 刘凡悻然大怒,狂吼道: “呸!螳臂当车,不知死活,识相地让出路来,往后大家还是兄弟,杀了安阳公主后,我老刘私下分你一千两如何?” “既然如此,那今日恩断义绝吧,手底下见真章“说完钟铁牛站了起来。 表明他要阻止众杀手,此时钟铁牛正在想着李谡等人不知己走了多远,自己是否可以阻挡的了众人的追击! 此时,李谡几人也继续往前走,但崎岖的山路在夜里十分难走。 钟晴艰难的走着,又担心钟铁牛,忧郁道: “不知父亲可否抵挡那么多人呢?真是令人担心!” 说着又回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山路,李谡闻言也回首喊道: “小晴儿,快点吧,你爹先天中期高手,虽然我没有正式比试,想必也能全身而退的。” 突然李谡顿了下来,并且“筝”的祭出七仙剑,身后的钟晴骇异的问道: “啊!李姐姐!你于什么?” 李谡不语,一掌将钟晴推到了一边,人影飞掠而起,冲向旁边的草丛,接着七仙剑寒光一闪,听到一声惨叫,从草丛中飞起一片血雨。 原来,草丛中正隐藏着一名暗杀的杀手!此人武功低下,怎瞒得住李谡的耳目。 斩杀这人后,李谡身形一闪一晃落在李磐的跟前,飞快地道: “你先带他们走,照顾好春丽,我不放心钟铁牛,去帮他” 不及李磐开口,春丽抢先道: “果儿,不过是一个奴才,你犯不着…” 李谡截道: “姥姥,这里武功暂时我最高,你的手臂又断了,钟晴又不会武功,只有我去救人最合适,且能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减少追你们的人数,到时我们脱身之后,再来跟你们汇合便是” 说完,亦不顾旁人眼光,柔软馨香的红唇在李磐脸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口,急道: “快走吧,我与你们一起走,恐怕道时候他们人多势众,刀剑无眼,我也不想大伙出事。” “好,大家快走!”李磐点头道,又叮嘱一句: “公主,那你自己当心点,我将他们安顿好后,就来帮你。” 说时,李谡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之中,春丽亦是有几分无奈,大声道: “果儿,自个儿当心呐…” 却说这边钟铁牛犹在苦战众多人马,但他没料到刘凡竟然是先天初期的高手,其余几个帮主、寨主游斗与他,来的杀手又是九帮十八派的逾百精良,个个后天中期、巅峰的堂主之类人物,很快钟铁牛这个先天中期高手就四面楚歌,最后被那刘凡觑准弱点,趁机点中了身体大穴,跪在了地上,刘凡将鬼头大刀架在钟铁牛脖子上嚷道: “别动,否则宰了你!” 这时另一面的山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李谡,她曾也是黑虎寨的寨主,自然晓得九帮十八寨是什么货色,为了钱不达目的,当面给你仁礼义,背后却是下绊子;李谡明白钟铁牛有难,自然是要现身来救! 众杀手收拾了钟铁牛,正要通过小道继续追杀,但抬头一看,纷纷惊叫道: “啊!上面的人是安阳公主!” 听众人语气,亦十分忌惮李谡,因为他们也提前做过调查,知道李谡对付土蕃人的一些事,但千万两黄金足可超过这层恐惧。 李谡如仙女一般睥脱苍望一动不动,只看着被轮番攻下,跪着的钟铁牛,钟铁牛面色大变,又极为感动,心生一股士为知己者死之感,喊道: “公主,你怎又折返了啊!他们人多势众,你快跑吧!“ 李谡却不言不语,迎风卓立,长裙招展,刘凡横握长刀,兴奋叫嚣道: “小的们来啊,给刘爷掌灯,待我去拿下安阳公主首级!” 话音甫落,数十名小喽喽高举火把,朝着山上李谡涌去。 此时,李谡气运丹田,如腾云驾雾般从山头飞跃而起,不走小道山路,直接飞越了山谷,向众人之中飞掠而来。 李谡身轻如羽,配合其清冷不含一丝烟火的美艳容资,在空中宛若仙女飘荡,好不神奇! 钟铁牛想不到李谡会回来,心中很感动,似乎是挂念着他,叫钟铁牛这个七尺热血男儿亦顿生豪气,心中不由暗忖道: “想不到我铁牛除了晴儿之外也有人关心,公主必是恐防我会有危险才会口来,那她的心并飞如冰脸般无情啊” 心中如此一想,顿时有了几许欣慰和高兴!对李谡也格外佩服,能不顾自身安危,以身犯险相救,这份情义令钟铁牛格外佩服。 李谡甫一着地,一千人马己四面八方向其包围过来,执剑的手不动,身也未动,如泥塑一般凝立在那里,只冷眼看着钟铁牛和注意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她很注意这把要人命的刀。 钟铁牛回头对刘凡劝道: “老刘,咱们二十年的交情,当年我还曾救你一命,想不到你恩将仇报,公主可是比铁牛厉害百倍,先前我并非想阻你,反而是不希望你去送死!” 刘凡心高气傲,听之悸然而怒,这么多人斗不过一人,这不是瞎说就是阴损,立即向钟铁牛头上狠狠揍出一拳,钟铁牛吃了个结实,嘴角流血依旧嘶叫道: “嘿,刘凡别要逞强了,撤退吧!” 李谡见钟铁牛给虐待,依旧凛然卓立,并未立即出手,反倒是刘凡冷笑骂道: “呸,铁牛,你看看这漫山遍野都是我们的人,纵然十个公主亦是插翅难飞,你是不是心不好用了,眼睛也瞎了” 一顿,道: “放心,待会擒下公主,老子亲自给你治治,来人啊!看好他。” 说时,几名杀手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钟铁牛欲反抗,却被几人用刀柄、拳头往身上招呼,打得咚咚作响,拳拳到肉,嘴里还嚷着: “别动,否则要你的命!” 钟铁牛一下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被几名喽喽扣住,眼睛望向李谡,为她担心受怕,心中暗忖: “恐怕他们千人不止,公主难不成真的可以击败…” 此时的李谡依旧未动,但脸上的杀气愈来愈浓,磅礴浩瀚地真气酝蕴,形成强烈的罡风围绕在她身边四周,如阴魂般不散!她依旧静静的看着场上的钟铁牛,目无半点情义,她真的无情无义吗,但她的眼中己开始充满愤恨! 这时刘凡叫道: “杀了她,赏银万两!” 各个杀手听言,个个打了鸡血般,身体的疲劳,精神的紧张,似乎此时已经变幻成无穷的动力,数不清的杀手为着邀功,不由分说,提刀挥刀一拥而上!(未完待续。) 第158章:神秘汉子 李谡的眼神顿时由愤恨转为冰冷,冷得骇人,冰得刺骨,冰冷如一座冰山,在月光下莹莹放光,这光就好像她的一对饱满酥胸的肌肤颜色。 顿时李谡真气全面汹涌而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目的,杀! 杀手们凛冽刀风扑面,更激发她深藏苦忍的杀性与战意,对其而言,杀人不过是家常便饭,但她先前没有直接动手,就是给这些人机会,让他们想清楚,真得能杀得了她?真得能顺利获取万两黄金吗?就未想过即便是能取她人头,无数人旁观窥觑,恐怕她的头真是烫手山芋,谁提着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况且李谡身份不一般,杀她等于公然挑衅李唐王朝,不管是谁,恐怕也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但她小看一些人的贪念了,这些刀口上舔生活的人,都想捞一笔,然后退隐江湖! 就在无数的利刃向李谡袭来之时,李谡突然单手执剑,闪电般的挥过头顶,如匹练一般向四周劈削,斩剁!她面目冷酷无情,如一个杀人喝血的魔鬼,似乎己失去了理智,只有杀人解恨,立时李谡被一股股血雨包裹而住,惨叫声,断肢飞舞,一时此地成了人间地狱! 钟铁牛看的脸色大变,他从未看到如此疯狂的草营人命,如割草一般,不由“啊啊“的叹息起来。 这时捉住钟铁牛的几名杀手也已中彩而倒,但七仙剑如风掠过了他头顶,钟铁牛完整无恙,可见在此地。 李谡此时已然激发出骨子里凶猛的杀气,除了不该死的钟铁牛。其余贪婪的杀手都要杀,不杀不解恨!不能平静心头之气! 钟铁牛在一片惨叫残尸之间大叫道: “公主!” 说完不颇一切的冲到她旁边,欲阻止李谡继续杀下去,但岂料李谡左手屈指成掌,扫飞钟铁牛,顿时钟铁牛轻身落至一旁,待他回神凝看,只见李谡已经又开始大开杀戒。 “哇,这些人如同猪狗一般被公主屠杀!”钟铁牛给予了李谡最精练的评价。 先天巅峰强者有多厉害,请看李谡就知晓… 一剑既出免不了第二剑,李谡意态更加疯狂,场中杀手正如钟铁牛说的那样,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任由李谡杀鸡宰鸭,无一侥幸。 惨叫声惊天撕地,七仙剑所过之处便立即成为人间地狱,钟铁牛虽身经百战,亦看得心寒;何况执剑的是他看来柔弱靓丽、娇滴滴的公主呢,但此际娇柔已荡然无存,反倒是一头凶猛掠食的母老虎! “公主,差不多了!不要再杀下去了。“钟铁牛的呼喊声,回应的却是四溅的鲜血! 此时,李磐等人也逃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他出手疾快封住廖二的大穴,飞快地道: “抱歉了兄弟,我不大放心你,暂时委屈你一下。” 说时,扭头望向春丽,叮嘱道: “姥姥,我不放心公主,你们在这里稍等,我折回去看看情况。” 春丽点头道: “嗯,注意安全,当心暗箭伤人的杀手!顺利带回果儿。” 李磐重重的点头,转身即走,不敢耽误片刻。 钟晴也轻声道: “保重啊!” 带着几人的嘱托,功力已至先天中期的李磐在如同矫健猿猴疾步如飞,在山间,在田野上疾窜;而头脑中不断地在想: “千万不能出事啊!” 心中挂念李谡安危,所以李磐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保护她,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亦是不惜… 七仙剑终如钟铁牛所愿停了下来,可惜李谡却己在同一时间,把数十名高手杀个清光,等李磐抵达现场,看到的是横七竖八的血红尸体,鲜血如潭水一般泅泊而流,乱尸中间,只留下一个活人,活人正是迎风凝立的钟铁牛,其它杀手喽喽已经作鸟兽散,跑了个精光! 寒风漾起李谡一头青丝,衣诀呼呼作响,手中的七仙剑果然名不虚传,吹毛断发,锋利如斯。 李谡见李磐一来后如同着魔似得呆住,心中暗忖: “难道我太狠了,李磐不喜欢?” 意念至此,茫然的走到李磐面前,翘首凝视着他的双眼,温柔无比道: “你来了,春丽他们谁照顾呢?” 李磐闻到寒风中散发着的血腥味,俯视着李谡娇嫩的脸,整以瑕道: “没事,我将廖二制住,姥姥她应该自保无虞,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且先走吧” 说时,眼神却飞快的从李谡的脸蛋上移到钟铁牛身上,笑道: “钟兄弟,没事吧?” 李谡只觉李磐似乎对她如此残忍杀人感到略有不满,从前他都色眯眯的盯着傲人双峰看够才罢,在做无声抗议。 钟铁牛凝立凝神敛气,只觉全身软弱无力,脸上满布颓丧和惶恐,傻愣愣的看着李磐,默不作声,刚才他也没料到李谡杀起人来这般地凶狠,他没有回话,让李磐有些尴尬。 就在此时,李谡将七仙剑插进剑鞘之中,盈盈走到二人面前,轻声道: “时辰不早了,我们赶快离开此地,追上春丽他们!” 蓦然,一道凛冽的寒风拂过,伴随着的还有天上浓厚的白云,将月光遮挡住了一半,李谡隐隐有一股直觉,今夜恐怕还有事情发生。 三人一路疾走,步履如飞,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上,就在小道的尽头,一个身材高大身背一柄长剑的大汉拦阻了去路。 一路上,钟铁牛都有些自责,或者说是有种被人小觑的感觉,在李谡面前落轻了面子,这对于一个充满自信,有着无比傲气的他来讲并非是个好事,眼下见有人拦路,立时眼睛闪着莫名精光,抢先一跃三丈,落至此人的跟前,大吼道: “滚开!” 高大汉子缓缓转身,目光极度慑人,钟铁牛见之不由一寒,剑眉星目,全身散发着一股锐不可当之势,叫人心生胆寒! 汉子戟指一点李磐、钟铁牛冷道: “哦?可以,你们两个可以过去” 说时,敦指李谡,平淡道: “安阳公主你留下!” “好大的胆子,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钟铁牛对李谡已心声敬意,旁人岂能随意辱她,且想露两手给李谡瞧瞧他的本事,当即真气暴走,凝与双臂,一招双龙出海,出其不意的直捣向汉子的心窝子!势要一举轰飞可恶的拦路人。 汉子没有一句回答。 回答的钟铁牛的只有一道白光,那是一柄剑削出来的,很快,快到在场无人看清;只见钟铁牛眼前卷起阴森森的如风练的剑影,既而只听“咔嚓”的一声,钟铁牛一声惨叫,手臂上喷出一股血注,他的左臂立时被汉子的长剑削断,不过钟铁牛并未退缩,反而全力股足真气凝聚在右臂上,“隆”一声巨响,钟铁牛的拳头重重的捣在汉子结实的胸膛! 但出人意料的是,钟铁牛如脱线风筝,被此人震飞倒纵翻飞,血洒长空,李磐见状,立时双脚猛踏地面,人如雄鹰疾掠而起,半空中长臂一展,朝钟铁牛一捞,紧紧接住了他。 钟铁牛落地之后,脸色惨白,惊容骇然万状,不可置信地道: “啊,你究竟是何人!” 李谡见状亦是惊讶无比的盯着汉子,心中暴震: “此人好快、好狠、好厉害的剑法,且内力好深厚” 第159章:龙飞 转念急思,暗道: “铁牛的武功恐怕就连我亦难一招拿下,能将先天中期的高手…” 正思之际,汉子开口道: “蜀山剑宗,龙飞。” 话虽短,却透出无限的自信与骄傲,让人顿觉此人极不简单。 “嘶”钟铁牛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是断臂之痛,还是听了汉子的来历,满面枪惶道: “什么?你是蜀山剑宗的人?” 钟铁牛右手捂住自己鲜血直涌的左臂伤口,双目暴睁,盯着龙飞连连摇头颤声道: “不…不可能!蜀山剑宗早已在二十年前被朝廷大军荡平,难道你是侥幸脱逃的余孽?” 李谡对蜀山这个传说中的门派亦了解不多,一边暗自凝气戒备,一边好奇朝钟铁牛问道: “此话从何说起?” “哼!”龙飞冷哼一声,慑人的眼神看着三人,低声道: “想我堂堂蜀山剑宗高手无数,自祖师李逍遥开山立宗时起,便是蜀地之巅的霸主,可惜…哎!” 说话,龙飞神情落寞,驻足卓立,仰望星空,一动不动,似乎在回想当年往事… 说到关键地方,这龙飞突然不说了,李谡顿时撇嘴问道: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何朝廷要派大军剿杀你们蜀山剑宗?” 龙飞并未理会,反到是钟铁牛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强忍剧痛道: “当年据说蜀山剑宗第一高手,也就是被武林中尊称剑神的李宗吾,二十五年前已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独闯纯阳宫,与吕祖比试后,返回家中却发现全家妻儿老小奴仆总共三十余口人被仇家杀死,暴怒下的剑神为找出真凶,便光派弟子寻仇,但皆是无果,最后李宗吾似乎疯疯癫癫,将曾经所有与他、跟蜀山派有仇的人以同样的手段灭门” 钟铁牛一顿,咽了口唾沫又接着道: “主人,你想啊,李宗吾不由分说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朝廷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了,于是武皇亲子下令,派遣天策大将军李重恩率领两万大军围攻蜀山,蜀山派的人虽然武功高强,剑法卓绝,却也抵挡不了这么多训练有素,擅长群战的天策军,到最后,据说被破山门后,蜀山剑宗的高手们宁死不降…” 又是一个凄惨的故事,令李谡也不得不感叹,武林纷争何时休。 龙飞此时也缓缓回过神来,摄人的眼神依旧如故,点头认同道: “不错,李宗吾就是我大师兄,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对错吗?师兄他的家人被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江湖事,江湖道!” 龙飞说到此时,愈发激动起来,身体一震,怒吼道: “要怨,就该怨他们自己功夫不到家,不如我师兄的剑快!弱肉强食,强者杀人不需要任何借口!” “比如我现在就要杀你!安阳公主!” 话音未落,龙飞怒意逼现,执剑便向李谡迎头疾劈,整个人如同一头饥饿难忍的猛虎下山,李谡就好比一头它口中的血食! 但狭路相逢,龙飞为取李谡项上人头,获得赏银,竟怒发冲冠,是非不分向李谡急劈了过去,眼看长剑就要落在李谡头上。 然而就在剑锋近头刹那,李谡忽地身型急转,轻身飘退三尺,竟然比龙飞的剑更快! 一剑落空,但去势不消分毫,龙飞手臂一抖,反向李磐削去。 李磐无奈下,擎刀横挡,两人霎时间交手在一起,只见乱石横飞,风凄云惨,但龙飞本就是成名许久的蜀山高手,一身修为比李谡还强上一筹,剑快得如同幻影,交手时,龙飞竟然还能游刃有余,口中叫道: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亦罢,就让我称称你的斤两!” 说完龙飞更是欺身猛扑,来势惊人! 李磐闪电侧身一避,险险避过要害,惟左肩依然中剑,血立时流了出来,鲜血依旧鲜红,李磐大怒,横腿一伸,欲将其扫开,然而此时龙飞誓要重现蜀山辉煌与精妙卓绝的剑术! 龙飞乍见李磐狠招提劲一发,又电快扫向一旁驻足观看的李谡,顿时不在留手,怪叫一声,手中长剑亦横挥而出,剑一脱手,却似仍被其掌心一股无形真气牵引,飞速旋转起来。 此招正是蜀山剑派最厉害招式之一的——回天剑诀,以劲隔空御剑,攻去范围更为广远,“锵锵“数声,李磐被这招打得措手不及,所穿上衣,顿时给削个破烂不堪。 一旁李谡见状,惊愕无匹,暗惊道: “厉害!龙飞好深厚的内力,好高明的真气外放,而且剑在飞速运动中,竟然能**纵得随心所欲,寸毫不差” 就在此时,呼呼两声,长剑凌空迅速急旋而回,龙飞重把雪饮握在了手中,傲然挺立,望着自己得意之作,畅快道: “呵呵,李三公子,龙某并非不讲情理之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且令尊亦是我师兄好友之一,算起来,你还要称我一声叔叔呢…” 李磐一手握着插进地面的长刀,半蹲在地上,默然不语,重重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就好比烂布条,露出他一身腱子肉,眼神惊惶盯着龙飞,正欲出口反驳,就觉一道香风传来,手臂被一双纤手抓住。 “你没事吧?”李谡冲李磐关心问道。 说时,李磐也站直了身体,强忍疲意,望着李谡笑道: “没事,恐怕只能又得靠你出手了。” 说完这话,李磐心生一股失落感,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男人,居然遇到危险困难了,还需要李谡来保护,解决问题,暗自发誓,以后要勤练武功… 龙飞望着眼前一幕,心头叹了口气: “哎,为了重振蜀山,达成霸业,惟有杀了小公主,拿了赏银,再建山门了。” 事实上,龙飞也却对李磐手下留情,不愿招惹蜀地真正的庞然大物,蜀州李家,所以先前未施全力,意念至此,龙飞眉心一结,横立长剑,直指李谡,悠然自信地道: “公主,你不可能是我对手,天下能胜过龙某的人,屈指可数,还是束手就擒吧!” 第160章:杀手齐聚 突然四周风吹草动,树亦在摇曳不止,龙飞感到了淡淡杀气,心中想忖: “好快,杀气正从四面八方涌近,来的不止一人!” 李谡也感到不对劲,擎剑全神戒备,叱喝道: “谁?出来!” 话音刚落,一阵张狂的笑声“哈哈哈”突以内力直贯而来,周遭亦给一股强大气劲扯动,霎时枯叶铺天,一片肃杀。 “嘻嘻,小公主啊,是我,怎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语音甫落,一把利针“哆哆”如同子弹击发而出,穿过几片枯叶,直向李谡闪电般射过来,李谡忙用七星剑在四周快疾一划,立听“叮叮”之声,剑气将利针格开,利针顿时四溅乱飞。 “隆”的一声巨响,众人只觉地面颤抖了一下,李谡急忙凝神一望,只见一道狂风携着无数碎石、尘土、白雪滚滚卷来! 李谡见状不敢小觑,沉马身坠,劲汇手中七星宝剑,又是猛地使出一招,苍松迎客,长剑破顶电快扫下,宛若一颗彗星尾巴般,“轰“然一声巨响,七星剑己把逼近面门的飞沙走石逼开。 顺着狂风而来的方向望去,一人正傲然卓立,竟是李谡最初在闭关之地遇到的那个不男不女、妖艳妩媚的死太监! “呵呵,静如渊岳,动如雷电,似乎一直都低估了你,安阳公主你很强!” 强字甫出,死太监身型如同鬼魅般疾闪而出,突然赤手把李谡手中的七仙剑柄紧扣。与此同时,手中使出一股莫名巨力,带着李谡的手将她施出的雄浑剑劲卸于四周,方圆十丈之风的树木顿时尽倒,死太监撒手,电快弹起后退三丈,呵呵娇笑道: “七仙剑果然是一柄好剑,李果儿也的确是一个妙人儿,真不枉我此行走这一遭。” 李谡静观其变,毫不顾忌的反唇相讥道: “呵呵,你个不难不女的妖怪,想杀我的人,统统都要死。“ “好大的口气!接招吧!” 死太监挥手一扬,一束利针登时从不同方位向李谡扑面飞射,而同时树林里赶至的其它数余同伙也已汹涌而上,将李谡困在中间。 龙飞见状,心中暗震: “恩?这个人好快的身法,既然他们要抢先出手,那我何不任其剿杀,不单消耗对手的内力,也看看这安阳公主的实力,若能两败俱伤,我再施展雷霆手段,坐收渔翁之利。” 心念甫定,龙飞双手环抱于胸口,冷眼望着场中打斗几人。 李磐见李谡被人围困,就想出手帮忙,却又瞥见一旁环伺的龙飞,飞快思索着对策: “不行,龙飞本就是高手,公主又在跟人比斗,铁牛伤势颇重,若我再加入进去,到时候龙飞突然偷袭那岂不是陷入绝境…” 意念至此,李磐不由得急提全身真气,凝立一旁,暗暗防备龙飞突然暴起伤人。 与此同时,死太监手里一扬,五只箕掌,掌心中余下无数利针再他磅礴浩瀚真气劲力所带之下,“咻咻”呼啸而出。 李谡乍见之下,利针犹如潮水般自四方八面射了过来,心头一颤,在这千钧一发时,娇喝一声,劲施水元真气,汇聚七仙剑身上,剑化匹练,灵机一动,想起从前自电视剧看见的太极剑法,顿时掌力吸引七仙剑,仙剑如同一个吸附在一块大磁铁上,“嗡嗡”的飞速旋转,好像一个大磨盘挡在了她的身前,只听“叮叮”声绵延不绝,尽挡来针。 李谡没练习过剑,但一通则百通,内力高深随便打出一拳都是威力非凡,七仙剑给她使得出神入化,势如蛟龙,死太监见状,不敢欺身相近,退到丈外,琢磨着如何从李谡的手上搞到宝剑… 同一时间,死太监所带来的收下己从后面攻至,手中持着大头鬼刀,猛扑向李谡。 李谡不慌不忙,真气骤吐,附着在七仙剑身上,就好像水银流动,长剑身上顷刻附着厚厚一层真气,化作流水长鞭,手腕一抖,长辫“呼呼”甩出,尽填充所有人的招路,李谡也不蠢,积累丰厚战斗经验,一旁主角都没登场,几个小喽喽不值得她使出绝招幻阳指,节省一些真气,。 此招一出,众多杀手近不了身,又怕李谡突然暴起伤人,只得急撤,但退时,一人倏地袖口里寒光一闪,一枚寸余的暗镖飞射而出,镖虽快,却始终快不过李谡手中的仙剑。 李谡行招间所散发的强大真气更早如铁桶一般,将其掩护,未至挂彩,虽狼狈,但未伤,一通下来,就好比风声大雨点小。 就在此时,几个杀手退后,顿时李谡身前似乎空无一物,这般良机,死太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只见他手腕一抖,袖口“簌簌”撒出一把利针,身形电快绕着李谡移动,同时将手中的利针射向李谡。 死太监洒出的利针赫然如蝗虫般涌向李谡,欲将其彻底射成个刺猬! 李谡外表美艳不凡,见辣招扑来,不敢小觑,这么多利针,唯有暂掠其锋,雷喝一声,挥舞着长剑,配合自己轻灵飘逸的水挪移身法,拔地而起,身形一滞空,正合死太监心意! 死太监阴冷叱喝道: “找死!” 说时,飞快的又摸出一把利针朝天上的朝天上逸飞的李谡射出! “叮叮”李谡挥洒着七仙剑,不敢大意,边抵挡钢针,边加速下坠,落地之后略有几分狼狈,寒风一吹,益发令人感到凄艳迷离。 突地,山坡之上沙尘滚滚,赫有物汹涌逼近,李磐惊道: “哦?又有人来了?” 沙尘之中却有一个文儒帅气非常的雅士,且轻功卓绝,竟然随风在空中飘一般,如同仙人,极为飘逸出尘,但其身后还跟着一个鹰钩鼻,小眼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中年。 “啊,竟然是天下智谋超群的朱秋白”钟铁牛虽然武功只有先天中期,但见识相当不凡,已然认出对方来头。 李谡望着朱秋白那异于常人的轻功,心中暗惊: “这人好古怪的轻功,我竟然没有感到运功时的波动” 第161章:斗妖女 武人甭管内力多深厚,一旦运功必定是与常时有所不同的,有迹可循。 就在这时只听死太监道: “哟,原来是朱公子啊!” 朱秋白轻身飘落在地,“噗”的一声,仿若翩翩公子,折扇顿时一展,轻摇着几下,面朝死太监,双手作辑点头笑道: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朱某也来凑个热闹。” 说完,又拿起扇子轻扇起来。 李谡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那鹰钩鼻中年全身透出一股凶猛嗜血的杀气,双目却没盯她,反倒是如有深仇大恨般紧盯龙飞! 死太监见到朱秋白笑吟吟的望着他,顿时伸手将身上的长袍扯去,露出一具前凸后翘,喷火的身体,上面不过寥寥几许柔滑的薄纱遮挡着要害部位,轻身摇曳着盈盈走向朱秋白。 李谡乍见之下,眉头一挑,暗自疑惑: “咦,这到底是太监还是女的?” 又瞥了一眼李磐,见其正双目喷火贪婪盯着不男不女的妖怪,顿时有些温怒。 “哎哟…”不男不女的妖怪离朱秋白还有尺余时,突然脚底一滑,花容失色的扑向朱秋白。 鹰钩鼻中年冷哼一声,却并未出手,朱秋白也一动不动,这妖怪自然扑了在了朱秋白结实的怀里,顿时一对傲然双峰给压在其胸膛上,这还不算,这妖怪嘴里还怪叫着: “哎哟,我的脚扭了…” 说话同时,将那火辣的身体在其怀里又蹭又拱,叫众人大皱眉头。 鹰钩鼻毫不理会二人,朝龙飞历喝道: “北傲谢长生,东谋朱秋白,西剑龙飞,加上我南拳洪五,想不到今日我们三人又相逢相聚了!” 话音匍落,钟铁牛惊骇道: “啊,竟然是武林四奇,传闻中北傲谢长生凭借一把寒星宝刀加上北傲决为北地一雄,可惜他有些年头音信全无,消失了,江南朱秋白素有才智双全,性格不羁,武功奇高,乃是东谋,洪五一双铁拳打遍南地无敌手,加上蜀山龙飞…” 钟铁牛惊叹又佩服的话,让朱秋白听了有些高兴,只见那个妖怪如同树袋熊般挂在朱秋白的身上,又拱又凑,好不浪放… 朱秋白摇晃着扇子走到钟铁牛跟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钟铁牛,晒笑道: “大兄弟,不敢当,都是朋友们抬爱而已,来,这瓶医圣孙思邈先生赠我的疗伤圣药千金九转丹就送你疗伤吧。” 钟铁牛蹲在地上,不知该不该接这么无价之药,连忙摆手推道: “那个朱先生,这药太珍贵了,还是您快收回去吧。” 钟铁牛之所以拒绝这疗伤的好药,自然是瞥见李谡冷冷的模样,他是个老江湖,晓得一些忌晦,既已认李谡为主,就要经过主人同意才行。 就在这时,不男不女的妖怪却嗔怒道: “诶,你这人怎不识好歹,朱郎给你药疗伤,你却不收下,看来你也是不想活了!” 嗔罢,左臂一甩,一枚利针脱手飞出,射向钟铁牛眉心! 李谡见状不由一惊,连忙挥剑去挡,却已慢了半拍,就在这一瞬,朱秋白的扇子突然脱手旋转翻飞,噗的一声将利针扫飞。 钟铁牛骇然大惊,后怕道: “多谢朱公子相救!” 这时只听妖怪喝道: “好!能挡我一招,不过就让我试试安阳公主你到底有多少斤两吧!” 李谡听闻此言,眼珠子在妖怪身上一溜,暗忖道: “哼,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这个不男不女之人的武功路数,李谡已然试探出了深浅,无非就是轻巧灵动,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使用暗器的功夫,既已摸清大概底细,李谡也不再担心,立时叱喝一声: “呵呵,大言不惭!你可知试我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语声未歇,七仙剑已比语声更快,真气疾走,霎时剑光掠乱,漫天剑影铺天盖地朝妖怪劈头罩去! 妖怪“咯咯”直笑道: “好剑法,可惜无论你的剑多快多绝,还是奈何不了我!” 语毕,妖怪身形顿灵动如急转波涛,竟以绝不可能的方位穿过凌厉剑势,妙绝无比,与此同时,更乘隙钻进李谡身后一个虚位,十指箕张,指如铁钩,快疾无比的朝李谡肩头抓了过来。劲招临门,李谡不动如山,异常惊人,头不回身不转,手腕一抖,幻阳指疾戳,顿时封了此唯一虚位。 但见李谡运剑除了刚劲快绝,剑风还隐含一股肃杀之气,围观众人亦不由暗暗喝采;妖怪一招没奏效,立时翻身一撤,李谡既已摸清深浅,自然绝对不让她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施展出自己的看家绝学水挪移,如同般穷追猛打。 妖怪本就是以身法见长,也是比较自傲的,见李谡身法亦如此了得,赞道: “想不到你不单内力深厚,还有七仙宝剑,步法也相当不错也!” 李谡闻言,冷哼一声道: “是嘛?还有我的指法掌法也是不耐哦,接招吧!” 说完,气凝骄指,罩着妖怪面门死穴闪电疾戳! “来得好,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上功夫!”妖怪虽口里说得好听,却采取游斗战术。 霎时风戚云惨,沙走石飞,两人人缠斗起来,不消片刻,终于到了正面比拼功力高低的时候,两人一对掌,高低即可立竿见影。 只听“波”的一声惊耳巨响,李谡自在荒舍内闭关七日,将涅槃诀吸来的深厚驳杂内力尽数炼精化纯,内力之深厚难测己不可同日而语,已然突破先天后期,到了先天巅峰! 两人硬拼之下,寒冰掌在其雄厚阴寒的水元内力催逼下,更是举世无匹,霸道无双,妖怪乍见之下不由大惊,暗忖: “不妙,这小公主内力之高前所未见,令人透不过气来。“ 两人对了一掌,李谡飘退三尺,妖怪却电弹飞出数丈,脚未沾地,但听妖怪娇喝一声,陡然拔地冲天飞起,在空中仿若大鹏展翅般,双手不知从哪里摸了两把细若发丝,长约寸余的利针,身体在空中极速旋转,手腕一抖,利针暴放而出,这已是妖怪身上所有利针更如天女散花般洒下。 第162章:伪君子 利针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着夺目的寒芒,如同颗颗繁星,灿烂绝伦,此招一出,李谡索性就不作任何闪避,脚尖疾点地面,不过半顷,整个人旋转快得看不清人影子,亦在这同时,地上沙石枯叶等被李谡这股强烈的旋转吸力所带,竟然形成一道水桶粗的沙尘龙卷风! 无数利针虽从天飞射,快若闪电,但李谡的这招水挪移施出,随即局势陡变! “叮叮”利针刚一触碰到龙卷风瞬间就被湮灭,龙飞乍见之下也出口赞道: “不错,不错,当真厉害,能在火星电闪之刻,不单想出这等巧妙的破招之法…” 但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只见李谡身体极速旋转,宛若蛟龙翻卷出海,又突然停止逆向旋转! 顿时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可吞下一枚鸡蛋似的,目瞪口呆,都未料到李谡竟然能在高速运动中,又来这么一下,在场修为最高深的龙飞反应最快,立时吼道: “不好,大家快躲开!” 话音未落,李谡先前形成的龙卷风所带沙石还有被卷进去的其它东西,顿时被其自身逆向旋转所带的离心力甩飞,也没个明确目标,尽数朝四面八方暴射而去,“咚咚”然声不绝于耳,宛若潮涌拍岸,席卷而过;龙卷风中有被甩飞出的利针击中岩石,直震得岸石暴裂而开,有碎石头飞向树木,直击得树干千疮百孔,丑陋不堪,原来李谡此招正是利用水挪移高明的身法,所带的向心力跟离心力不单将利针所带劲力尽卸,且还形成新的一轮攻势! 洪五从一颗大树上轻身落地后,看着狼藉的四周,赞叹道: “以彼之道,还施于彼身,妙啊,妙啊!” 李谡的水挪移龙卷风不单令妖怪身不由己翻转倒退,更把爆射而出的利针尽数卸掉,且化解的轻描淡写!一轮比试,无论在行招及功力方面,妖怪均较逊色,可是其眼神却依旧胸有成竹,仿佛仍有最绝、最厉害的招式没使出! 只是李谡可不会给她机会!必定要乘胜追击,长发一扬,凌空落下之时,双臂挟满全劲,一式寒冰掌再度如箭罩着妖怪破顶拍出! 妖怪见状顿时心头一惊,立即后退,这时朱秋白闻声也施展出过人的轻功挡在有些力竭的妖怪面前,手里握着的扇子突然就电快对着李谡手腕龙玄穴点去。 李谡乍见之下不敢小觑连忙挥剑迎上扇子,“锵”一声金交碰击脆响,李谡身形飘退三尺,冷眼盯着朱秋白,有些温怒还有些个不解,于是启齿冷道: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也是来杀我的?” 说时剑指朱秋白,全身鼓足真气,随时都可暴发祭出一剑,形势又有几分变化… 朱秋白长臂紧搂住妖娆之人,双拳作辑,陪了个不是,笑道: “不好意思,安阳公主,这是令内何媚,我们夫妻对你并无恶意。” 李磐也飞快地掠至李谡身后、好奇问道: “哦?此话怎说?” 朱秋白低头望了一眼何媚,整以暇道: “我们夫妻无意间听闻一群杀手要害公主,于是就顺着这群杀手顺藤摸瓜,一路追来,媚儿一时贪玩,刚才冒犯公主,还请见谅。” 李谡没有回话,依旧看着何媚,心中总算晓得这是个女人,而且还十万只***飘过,何媚先前两次带人追杀李谡,岂能是闹着玩?真当她是三岁小孩,不过又有些忌惮一旁环伺的其它高手,心知当下应该少树敌手,日后再给教训也不迟。 心念甫定,口道: “哦,原来如此,你们夫妻…” 话未说完,龙飞拔地而起,掠空狂笑道: “哈哈哈,狗屁东谋朱秋白,不过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而已,我呸,竟然以女人做借口!” 这时,洪五也双腿一屈,猛的一弹,一个鹊落在了李谡身后数尺,拦下了龙飞,口中叫道: “龙飞,今晚老子就要跟你打完十年前那一场,老子苦苦寻你十年,今日休走!” 说时,洪五手戴一对铁拳套,碰撞交击发出“咚咚”的巨响声,每一下仿佛都在震慑人心,众人的心跳似乎隐隐被这富有节奏的响声所牵引… 何媚性格颇辣,如同她的身体一般,听闻龙飞嘲讽自己男人朱秋白,顿时也讥诮道: “哟,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个山野粗鄙不堪的贱民,当年朝廷怎让你个杀人狂魔逃出生天了。”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何媚这话一出口,龙飞顿时髯发飞张,额头青筋暴露,怒斥道: “哼!龙某再不济亦知行事光明磊落,休于伪君子为伍!” 一顿,双目摄人凶狠扫向何媚,呲牙咧嘴道: “不要以为仗着扬州朱家的威望,龙某就不敢动你们夫妻二人!若挡龙某的好事,如同此树!” 话音匍落,手腕一抖,手中长剑一扫,顿时一道赤色长虹剑芒“隆”一声巨响,将大树劈中,众人皆是看得震惊无比,暗自佩服其剑法了得,功力深厚。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个下马威的将要结束的时候,“咚咚”参天大树干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暴响,只见树皮下仿若有什么东西在飞快蠕动、爆炸! 不消片刻,整颗大树竟然“彭”一声巨响被凌厉无匹的剑气剿成无数碎屑。 龙飞一出手立时技惊四场!果然不愧蜀山威名。 这时何媚也讪笑道: “呵呵,你既然有这么厉害,当年就不会被李承恩打成丧家之犬,东躲西藏,不敢路面了!“ 龙飞仰首睥睨天下斜道: “好一张邻牙利口,今次龙某特来对付公主的!你们最好别插手干预,否则挡我者死!” 话里透出的意思极为明显,暂时不会对何媚还有朱秋白动手,同时也警告两人不得插手。 李谡闻言,心中暗震: “龙飞刚才不过区区两招,就已显出不凡,恐怕还有更为凌厉的招式未使出来,瞧那一剑的威势,至少也是先天圆满的超级高手!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163章:爆炸 正思之际,龙飞已提剑缓缓朝李谡信步走来,一双犀利的眼睛透射出极为摄人的凶光,如同一头嗜血凶兽,将要吞噬眼前的几人一般! 突然,洪五一个箭步,拦下了龙飞,嘴里狂笑道: “哈!龙飞,你好大口气,要杀公主,老子偏不叫你如意,快来,跟老子打一场!” 龙飞怒叱道: “哼!你连我师兄五十招也接不住,怎有资格拦阻我?” 说的极不客气,听的洪五更是怒火中烧,恰在此时,朱秋白亦火上浇油道: “对,洪兄不要自不量力,来趟这次浑水,你跟公主非亲非故,莫要枉送了性命!” “切”龙飞冷哼一声,出言讥诮道: “什么狗屁东谋,不过是个小人而已,就你跟洪五一起上,龙某百招即可叫你二人死在剑下!” 此言一出,朱秋白顿时脸如猪肝,敢怒不敢言,因为他知晓龙飞口气虽狂但并非胡说,他单打独斗并无分毫把握战胜龙飞,对其是忌惮非凡。 何媚粉脸一寒,勃然大怒,对其身后的朱秋白嗔怒道: “秋哥,我们扬州朱家绝对不可以让外人小觑半分,快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 话音甫遏,朱秋白眉心一结,突然手里多了一个黑不溜秋苹果大的玩意,轻飘飘仍在了地上,身形更是暴退如飞!如风卷残云一般狂奔逃走,洪五忙道: “啊!是火雷子,大家快跑!” 李谡自思不得其解,暗忖这劳什子火雷子嘛玩意儿!就在这时,黑色的玩意“啪”一声摔在了地上,甫坠地面上即发生一场激烈的爆炸,声震云天。 原来火雷子就如同炸蛋,最里面的火药且有异于一般火药,外面覆盖着一层白磷,最外层就是陶土密封,摔破就能爆发。 破坏力更相当骇人,地面顿时给炸得暴绽无数滔天尘土,铺天盖地,疾向李谡等人迎头盖来,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更是震得树摇不止,狂风忽作! 惊雷般的响声于三里内犹震耳欲聋,整个空谷都回荡着这轰隆的巨响,地上的一些碎石头还有枯叶亦给震飞到数丈之高的夜空,爆炸中心的地面更被这份惊大动地的力量狠狠轰开一个深坑! 朱秋白躲在一旁,看这毁天灭地的威势,神态极为得意,趾高气扬道: “哼,龙飞,我朱家祖传的火雷子可专门用来对付漕帮贩盐快船,用来对付你们绰绰有余,看你们还敢不敢小觑我朱家!“ 洪五被震的东躲西藏,暗骂道:“妈…的,果然是个小人,差点连老子也搭进去了,待会老子必要一拳打死那对狗男女!“ 稍作一顿,洪五又暗忖道: “不知道龙飞还有公主给炸死没有!” 这时,龙飞也提着一把剑,满脸阴沉,气得眉毛都快挤在一起了,身上也有些泥土,显得有几分狼狈。 洪五定神一望,赫见李谡二人仍立于原地,纹丝不动,但不知何时跟前多了一个人,此人散发着一股磅礴骇人的白色真气,正把她们牢牢围裹,就好像是一个大蚕茧,且最外面的真气竟然在飞速游走,竟凝而不散!这股真气所蕴含无限强大的保护力,然而被白色真气所笼罩的李谡跟李磐却并未感受到刚才爆炸的冲击力,没有任何危险的感觉,相反感到一阵暖意。 这样深厚的内力,即使如洪五潜心练功十数载的人,与他相比亦自叹弗如,惊骇道: “啊,来人好雄厚的内力,难道是皇帝派来保护公主的大内高手吗?“ 朱秋白见状也颇感疑惑的望着白色的真气护盾,蹙眉思索,心里隐隐感到来人恐怕是招惹不起的主,萌生一股怯意,却又心里痒痒,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般深厚的内力抵挡住他家传用来专门用来炸船的火雷子。 众人各怀心思时,龙飞怒意毕现,已然晓得来人赫然是他的大师兄!蜀山最强之人李宗吾!咬牙切齿地道: “师兄!难道你也要阻我不成!” 白色的真气迅速被来人尽数收回,显露出一个敦实的矮胖中年秃子!他笑意盈盈的看着龙飞,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度实力,从容与不迫,令人心生敬畏。 看清来人后,朱秋白骇得俊脸一白,脊骨发寒,已的内功传音给何媚道: “快走,是那怪物!” 何媚听之色变,其道: “啊,等等我!“ 两人飞快地暗中跑了个没影。 寒风凛冽,吹拂着李宗吾头顶的几根稀松长发,他并未打理,披散着头发,晒笑道: “呵呵,洪小兄弟,二十多年不见,拳法应该精进不少吧?” 洪五有些激动的电弹而起,落至其跟前,恭声道: “啊,真得是李大哥!老子…不,我洪五想不到今日能再见李大哥,真是太高兴了,我要喝酒,跟李大哥不醉不归。” 李宗吾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又望着龙飞叹道: “老二,我有苦衷的,你难不成这么多年习武,还是没脑子吗?” 李谡闻言,有些好笑,凤眸扫向龙飞,见其有些尴尬,心念电转,暗忖道: “嗯?龙飞还有李宗吾两人都是超级高手,且是没爹没娘的放牛娃,若是我能招揽他俩,必是强大的助力。” 意念至此,启齿笑道: “不错,龙飞对吧,你真不明白自己师兄的苦衷吗?” 龙飞怒道: “你说什么!我…” 话未说完,就被李宗吾一个眼神制止,顿时龙飞闭口不言,李宗吾回首仰视着李谡,认真地道: “哦?安阳公主素有才智过人之说,那你且猜猜李某心中所想,若是能猜中,李某倒是可以送你一份大礼!” 李谡闻言,抬手伸出一根葱指,嗤笑道: “第一,李掌门必定是心灰意冷,却又极度不甘心,应该有什么执念没有化解开,我猜绝对跟蜀山无关,这必定是重要因素。” 李宗吾点头接道: “不错,公主说对了,当年我剑术已至臻境,无论如何苦修亦难寸进,自然寻天下高手比武,想要见识吸纳百家之长,突破最后一层,但也树敌太多,仇家趁我离家挑战四方的时候,杀了我全家老小!” “哎”龙飞乍闻之下,也长叹了一口气,苦瓜着脸道: “师兄,你…” 李宗吾摆手断然截道: “出来行走江湖,我自然早就料到有这一日,好了,公主你可以接着说。” 李谡听了这个凄惨的故事,也有几根身同感受,忆起当年武功小成,有后天大圆满的实力时,沉庆在那股力量中,心态就开始无限膨胀,最后惹出大祸,害了不少人… 第164:小师妹 众人见李谡怔在原地,也未焦急,反倒以为她在整理思路;李谡将这些抛诸脑海后,伸出中指,沉声道: “其次,前辈其实心怀蜀山,更是迫切想要重现蜀山辉煌,但又有着自己的担心!” 李宗吾闻言,身形微微一动,点头示意她继续说,李谡也稍微整理了下思路,继续道: “正所谓儿不嫌母丑,犬不嫌家贫,蜀山乃是无数前辈流血流汗打出来的诺大家业,却最后败在李前辈的手里,要说内疚,负罪,那岂不是比龙前辈更深。” 龙飞也听着有些错愕,旋即看着李宗吾,苦笑道: “师兄,原来你一直活得比我更痛苦。” 李宗吾也不回话,李谡毫不在意,悠悠道: “当然了这个并非什么关键问题,好了,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是,李前辈在担心朝廷的态度,至于我的首级,实际上并不是什么主观因素,与你们重建蜀山剑派毫无关系。” 洪五听了半天,也琢磨出来了,回首恍然大悟,不自禁的铁拳交错拍了拍,喜笑道: “对啊!龙飞,李大哥要说为了那万两黄金,恐怕是假,以你们的身手劫富济贫,杀几个贪官不就绰绰有余了,原来你俩打的主意…” 将要拆穿两人的耍的把戏时,洪五才知道说多了,赶忙止主,暗骂自己故作聪明,差点坏了大事。 李谡也笑嘻嘻的扫过两人,捅破最后一层: “李前辈,龙前辈实际上才智极为过人啊,连我差点都被骗了,你俩必定能重现蜀山辉煌的!” 龙飞闻言,瞬间脸上全是轻松之意,“锵”一声,手中的长剑顿时插回背上剑鞘之中,疾步走到李谡跟前,晒笑道: “聪明啊,龙某自以为演技高明,故意扮作杀手,实际上倒最后紧要关头,也只是想饶你,顺带收你做弟子或者让你见识下龙某的手段,借助你的身份,同朝廷还有李重恩周旋,让他们不再追究当年师兄所犯下的大罪!” 李宗吾落寞道: “哎,老二,你居然连我也骗了,先前你来找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祖师的七仙剑而来呢!其实,一切源头都在我李宗吾身上,只要我去朝廷自首,以我跟吕祖的交情,让他去劝朝廷、李重恩对蜀山网开一面,应该无碍。” 一顿,道: “但我又不甘心!灭门仇人一日未查出来,李宗吾就没有勇气去天策府自首!为当年死在我剑下冤魂赎罪!” 对此,李谡也相当明白,但又极为好奇,俩人似乎对她手中的七仙剑不问不顾,这七仙剑可是他们蜀山祖师的佩剑,想到便出言问道: “两位前辈,你们怎不关心我手里的这柄剑呢?” 李宗吾眼珠子一溜,失笑道: “哦,我刚才所说的机缘就是这个!” 说完,他卖起了关子,李谡顿觉几分困惑不解,洪五插嘴道: “呃,公主,蜀山剑派跟其它门派不大一样,他们的高手大都是自己铸造佩剑,随着功力提升,就将以前所用的剑卖掉,再造一柄新剑,且日常练功枯燥乏味,他们大都闲时铸剑,一来给生活增添乐趣,二来也换取银钱,维持日常练功的开销,而且蜀山出品,必是精品,当年蜀山的剑销量极好,尤其是高手,比如龙飞曾经所用的一柄剑就随意卖了千两黄金,所以他为区区几万两黄金,来杀你,我绝对不信的?” 前面说得极好,但最后一句似乎是马后炮,李谡闻言,恍然大悟,却还说是好奇看着李宗吾,想晓得机缘是啥。 李宗吾径直道: “小公主,是这样的,七仙剑既然跟你有缘,那证明你与蜀山有缘,对不对?” “对,怎了?”李谡道。 李宗吾慷慨激昂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代师收徒,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蜀山剑派的小师妹了!” 龙飞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飞快地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递至李谡跟前,爽朗笑道: “哈,师妹,这是师兄赠你的礼物!快收下吧。” 李磐、洪五看得目瞪口呆,这俩货真是一个高人形象?一个凶神恶煞吗? 李谡却极为兴奋,暗爽无比,恍然明白两人耍的把戏,无非就是利用她的身份,跟朝廷还有皇族硬搭上关系,李重恩再厉害,至少不看僧面看佛面,二人能借助李谡的名头,大可不再东躲西藏,光明正大行走江湖,复兴蜀山派。 合则两利,李谡自是不会错过这种好机会,尽管双方都怀着不同心态,但利益是可以驱使大家成为自己人! 心念甫定,李谡伸出纤指从龙飞手里接过匕首,银牙微启,吐出嘴中芬芳,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两位师兄了,放心,重振蜀山,人人有责,还有大师兄的仇,我会命属下去查的?” 话虽如此,实际上李谡目前除了独臂大侠春丽,压根就是光杆司令,也是看中两人超强的武功,还有蜀山这块牌子。 没听说过吗?品牌价值!蜀山威名赫赫,代代出强者,还有她感觉这狡兔三窟呢,蜀山这流传数百年的大门派,岂能是扫平山门就彻底打死的,必定还有隐藏的实力为展现出来,不过是韬光养晦,跑路避风头,这些日后大可缓缓的搞明白! 洪五也是个妙人,狂笑道: “哈,恭喜蜀山再得佳徒…” 李宗吾抬手作辑,应道: “同喜,同喜,今日真是爽快,拜师礼就从简了,师妹你不会嫌弃吧?” 李谡脸皮也开始厚起来,烂漫笑道: “哪里,哪里,两位师兄,天色不早,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那仆人也等候多时呢,再说荒郊野外,也并非谈话之地!” 李宗吾点头道: “好,既然如此,那先去寻你的仆人,然后再回平安镇,去我家暂住些时日,我也指点一下你的武功!” 李谡闻言鞠躬雀跃道: “多谢师兄了!” 李磐也是时去搀扶着钟铁牛走了过来,几人有说有笑,朝着春丽方向走去,不消片刻,就找到了焦急等待的春丽几人,李谡简短把事情讲了一遍,谁知,春丽竟然认识龙飞跟李宗吾,还是老朋友!这就叫李谡颇感意外了,回平安镇的路上也是有说有笑,气氛好不热烈。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平安镇,李宗吾三进三出呈品字型的小院,众人虽然内力皆是不错,一夜的折腾打斗下来,纷纷有些疲意,李宗吾、龙飞、洪五三人是老相识,有数不清的话要聊,自顾喝酒言欢,回味往昔峥嵘岁月。 第165章:开解 李谡令春丽安抚好又怕又累的钟晴后,就悠悠迈着轻盈的莲步到了钟铁牛房间,门并未关,李谡直接走了进去,看见廖二正端着一盆热水,李磐拿着白毛巾给铁牛擦拭伤口的血迹,她颌首挺胸盈盈走到跟前,口道: “铁牛的伤势如何了?手臂还能接回去吗?” 李磐将手中沾满血迹的毛巾扔进热水木盆中,回首叹道: “哎,不行,龙飞的剑法太厉害,而且剑身上带着他凌厉的剑气,现在伤口的血堪堪止住,我也接不上去,恐怕铁牛的左臂也要废了!” 说完,李磐怔怔盯着钟铁牛,对他的不幸感到同情,李谡也想出言安慰时,钟铁牛虽然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却大大咧咧笑道: “公主,李兄、廖二你们不必担心我,铁牛技不如人,功夫没练到家,咎由自取,呵呵,能败在蜀山剑狂龙飞的手上,我不冤枉!” 廖二端着木盆,红着眼,这高大的汉子顿时哽咽道: “钟大哥,你的手…” 钟铁牛释然截道: “呵,廖二,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跟个娘们一样,且莫作那小女人姿态,我钟铁牛就算少一只胳膊,也照样能对敌伤人!” 屋子里众人,皆被钟铁牛的豁达乐观所感染,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李谡见其精神虽然不错,眼神里多少有着遗憾跟失望,闲扯几句,令廖二照顾好他,适才与李磐并髻而行,缓缓行在幽静的廊道上。 李谡一边走,一边不时瞥向沉默不语的李磐,他似乎有些心事,便停了下来,翘首盼望,询问道: “李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因为武功还是在担心那群杀手?” 李磐颓丧眼神飞快散去,这一幕被李谡瞧了个清楚,暗忖道: “他肯定是因为武功不如我,而感到压力…” 正思之际,李磐转身踱步到了幽迳旁,仰首望天长叹: “我再想自己是不是一事无成,仗着父亲大哥二哥他们的威望过活,文不成,武不就,感觉自己活得很失败。” 他多次见识到李谡的武力值还有才智,加上二人身份也有几分悬殊,自然感受一种挫败感,人跟人就怕比,尤其是看见龙飞后,见识其卓绝的剑法,还有深沉计谋,方知以前自得的那些东西,在这些人面前无异于三岁稚童,当真可笑至极! 李谡闻言,心知其犯了嗔念,无非就是压力过大而已,需要人解开心结,眼睛飞快四下一扫,见无人后,心念感恩,促使她胆子也大了不少,莲步轻移,张开双臂,从其后背环抱住了他,一对酥胸顿时压在他宽厚的背上,嗤笑道: “呵呵,这个正常,有祖荫庇护,当然好了,能安心习武或是读书,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吕洞宾不也三十岁才拜师汉钟离,四十岁名动天下,况且就连姜子牙七十岁才出山帮助武王,你才多少岁呢,以后只需要努力,就算不能超越你父亲所取得的成就,想必也能造福一方,守住家业。” 一通安慰的软语道出,李磐缓缓转过身来,低头凝视李谡俏脸,点头道: “但,我就是感觉从前没有目标,仿佛每一日都浑浑噩噩,不知自己改要什么。” 李谡乍闻之下,暗自好笑,自然晓得他的志向,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最后靠父亲的权势,入朝做个小官,但今又因她起了变数,索性激发出他的斗志,启口道: “哦?我倒是记得某人先前自信满满说要干出一番事业,然后再向陛下求亲,但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幅丧魂落魄,毫无自信的样子,我对你感到非常失望,真是瞎了眼!” 李磐羞愧难当,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李谡的炯炯有神的双眸,一语不发,令李谡骤然觉着此人当真与其二哥癫狂的性格不同,却念及当年之情,唯有继续苦劝道: “你也不用给自己增添压力,习武不过短短几年,已有先天中期的身手,可见天资不凡,是练武奇才,以后再多努力便是。” 李磐闻言“哎”了一口气,点头道: “谢谢。” 两个字透出一股莫名的失落,还有对未来迷茫,李谡乍见之下,亦是懒得再劝,转身离去,李磐望着她冉冉消失的婀娜靓影,不免浮躁惝恍,垂头丧气,良思许久。 话说李谡转身离去之后,回房洗了个澡,泄去满身疲惫,身着一身石榴红长裙,半乙窗头,突然天上一颗流星划过,她顿时身形一动,怅然叹了口气,心中既是惦记李磐想不开,再欲劝劝。 折回幽静的廊道,只见廊道旁的小花园里,正有一人顶着皎洁月光,刻苦修炼武功,李谡凝立而视,悬着的心不由落下,如同石雕般矗立原地,颌首观望。 李磐一套拳脚功夫耍下来,只觉全身舒畅不少,额头微微出汗,刚一收功,鼻腔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幽兰馨香,回首一探,发现正是李谡朝他走来,晒笑道; “公主,我…” 李谡默然不语,只是取出一方丝绢替其擦汗,心头倍感宽慰,能勤修苦练,证明其有向上之心,这就让她有所感动,拭去汗珠,李谡方才笑道: “好了,看见你没事,我也安心了,走吧!” 说时,已抬脚移步,朝着幽径徐徐走去,李磐顿时一喜,紧跟而上,入得房舍之时,李谡亦是并未离去,她并非善男信女,亦非凝顽不通之人,每每长夜漫漫,自爱自怜未免寂寞,这样寂寞地花开花落,独守空阁,情非所甘,初尝做女人的欢乐,美艳与风情,特别是床笫之间的旖旎风情,亦是念念不忘。 李磐见李谡跟着进屋,颇为不解地道: “公主,这太晚了,您难道还有事吗?” 李谡闻言,嗤笑道: “对,好事,不过就怕你没胆子!” 其声如黄莺,李丽婉转;一双剪水秋眸盯着李磐、夜风漾起那石榴红的长裙,露出内里凝雪肌肤,真如天仙一般。 第166章:名声 李磐目不转睛,李谡也流波送盼,娇羞满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是干柴烈火烧了起来,两人相拥入帷,解衣共寝。 翌日清晨。 李谡一夜颠之倒之,缓缓转醒,那嗜骨销魂滋味当是恨夜太短,又见天已大亮,便欲起身,稍微一动,却是李磐亦是醒来,二人都是初尝之乐… 日上三竿,李谡方才从李磐的屋子里神清气爽盈盈走出,只见她容光焕发,不禁疲惫尽消,且神采熠熠,俏丽粉面似有宝华流溢动,穿过廊道就撞见了春丽。 李谡心情不错,启口笑道: “姥姥,早上好啊?” 春丽见其雾气双眼,自带桃花,顿时神神秘秘将她拉至一僻静之处,挽着她柔腻纤手,轻声道: “果儿,你昨晚是不是去哪臭小子房里了?还干了那事?” 李谡闻言,脸色一红,羞报点点头,默认此事,春丽急道: “诶,糟了,此事你可千万不要对其它人说,若是流传出去,坊间必定流言蜚语,声名尽毁!你好糊涂啊,贪欢也不分个场合,这小院子里恐怕那三个老鬼昨夜都听见了!” 此话一出,李谡本还不错的心情,顿跌谷底,虽惊未慌,暗自琢磨起来,转瞬一想,即是晓得关键,无非就是李唐虽然风气开放,但自己如今毕竟是贵为公主,何况还是个没出阁的,要是艳名远播,恐怕真叫她终身落下个坏名声;这落实了,岂不是做任何事,别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一个人的名声关系到未来! 心念至此,李谡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谢谢,姥姥提点,我以后会注意的!” 春丽拍了拍她的手,又急道: “那你感觉对方怎样,要是能看对眼,叫李祖隆去请人吹吹陛下的耳边风。” 帝王之家,无论王爷的女儿或是皇帝的女儿,几乎不可能存在什么自由恋爱,大都是用来联姻的工具,能看对眼的最终又终成眷属的人,屈指可数,春丽这一说,也让李谡有些紧迫感,因为李果儿就是被皇帝要指给武三思的儿子成亲… 一时半刻,二人皆未说话,李谡也在思考对策,武家人她是铁定不会嫁的,其它人更不愿意了,但这又是必定要发生的事,索性还不如找一个能看上眼的! 当然,李谡也可以选择不回去,就这么闯荡江湖,但真这么隐姓埋名,恐怕皇帝真要发怒,派遣无数人来寻,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想到此处,李谡唯有一个对象她稍微能接受点,曾经帮助她的李磐,左右一琢磨;奈何李磐底子太薄,虽然出自世家名门,但自个儿不够过硬,没啥名气,文武都十分一般,容资也极为普通一般,好像全身就没一点显得优秀的,脑子乱糟糟的,索性李谡就不想了。 “走吧,姥姥此事我们从长计较”李谡言罢,轻身走到廊道台阶上,拾级盈盈而上,这一颦一动到有几分官家小姐范儿。 春丽叹了一口气,急忙跟上,两人步履轻盈,到了外院,钟铁牛、李宗吾等人皆围坐在一起吃酒聊天。 二人一到,廖二实相麻利搬来两根凳子,李谡坐下后,也加入了聊天,问道: “刚才聊到哪里了,怎么都不说了啊,接着说?” “我们在聊杀手之事,还有朱秋白那小人!“龙飞如是说,众人听了均纷纷议论起来,洪五道: “朱秋白乃是扬州朱家,算得上大家氏族,江南自古鱼米之乡,富庶一方,且前朝炀帝修建京杭运河以来,朱家不单单往北方贩卖粮食、织锦、丝绸、茶叶等获取暴利,如今更控制运河扬州一段,与漕帮争抢盐财” 李谡诧异道: “洪前辈,照你这么说,朱家岂不是商贾大家,不缺银两,为何要与杀手为伍,前来暗杀我?” 李宗吾接道: “小师妹,诶,自古帝王无情家,须知朝堂之上亦非一家独大,恐怕朱家属于另外一方人马,且背后隐藏之人要杀你!“ “不错,果儿,那朱家传闻乃是太平公主的大金主,每年供奉给那贱女人不下数十万两银子,而太平公主一方又大肆卖官给朱家之人,你又与太平公主不对路,若是我猜的不错,指使朱秋白来杀你的就是太平公主!”春丽细细分析道。 众人闻言皆点点头,显然十分认同,李谡也暗自心惊,欲要回东都洛阳,恐怕必经无数凶险,李宗吾人老成妖,接道: “嗯,既然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应该齐心协力,光明正大来杀,我倒是不惧,就怕他们暗地里耍阴招” 一顿,望着龙飞吩咐道: “老二,师妹既然有危险,那我们就应该保护她!” 龙飞狂笑道: “哈哈哈,师兄,放心,不管是谁来,定然叫他有来无回!要动小师妹,先过我手中的血狼剑!” 李谡乍听之下,顿时充满信心,与几人开始热烈讨论起后面的行程,正聊的兴起,李磐略有几分腰酸腿软走来,春丽狠剐了一眼,暗骂横死花下,活该!又瞥了一眼李谡,联想起俩人一夜缠绵,必定是… 李磐到来,龙飞几人也知晓其父李祖隆赫赫大名,亦不懈怠冷落于他,反倒是龙飞夸了几句云云。 “好了,蜀南竹海据说有个神医,李某也曾听过,那我们就去看看,一来给春丽姑娘还有铁牛小兄弟治胳膊,二来我们大可绕道走水路,经长江一日下江陵,从两湖之地绕回洛阳!”李宗吾说了一个可行方案,众人听得都望向李谡,毕竟她才是主角。 李谡点头笑道: “那好,一切都听大师兄的!” “嗯,事不宜迟,平安镇已经暴露,若我估算不错,朱秋白必定是召集人手去了,未免夜长梦多,我们吃过午饭就走!”李宗吾飞快地道,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到了李谡面前,接着道: “你们都回去收拾,龙飞你去宰羊,我给小师妹指点一下剑法,不能堕了蜀山剑宗的招牌!” 第167章:传功 “好!” 众人亦晓得江湖规矩,显然李宗吾要传授剑法武功了,纷纷离去,不消片刻,小院子里就独独剩下李谡、李宗吾二人。 李宗吾笑盈盈盯着李谡俏脸道: “师妹,男欢女爱不打紧,但可知色是刮骨钢刀,甭管男女,太频繁也不好,且令人丧失精神气。” 一出口,就叫李谡脸皮发烫,全身发热,令其有些羞愧。 李宗吾从怀里摸出一本泛黄的书递给李谡,认真地道: “习武之人常年苦修难免寂寞,这本书亦是祖师从一个采阴补阳的采花贼身上拿来的,诺,你且拿去认真看看,虽然这是邪门歪道,但祖师他老人家已经修改过来,并不伤己,且可固守神元,锁精不泄,既可快活,也不耽误修炼。” 李谡纵然脸皮厚,也有些心跳加快,红着脸,低着头接过这本书,飞快地揣进怀中,李宗吾笑道: “呵呵,这本书拿给那臭小子也看看,李三公子我看根骨其实还算不错的,但人家有李老爷子,我也不好意思开口收他做徒弟,再者你跟他…” 李谡心中顿时明白其深意,翘首挺胸,点头笑道: “哦,师兄从前怕是有罪之身,不愿收徒让旁人瞧出武功路数,引得与蜀山有仇的门派出手追杀,我晓得的,师兄大义,师妹真是倾佩之极!” 李宗吾闻言,倒不接话,笑容尽收,神情严肃庄重地道: “好了,小师妹,不管你怎看师兄与蜀山,李宗吾自认行事光明磊落,你既已入蜀山一派,那就要遵守蜀山的规矩!拜师从简,但祖师传下来的规矩绝对不能丢!” 最后两句,李宗吾说得郑重无比,令李谡申请肃然,挺胸收腹,认真道: “明白!” “嗯,蜀山规矩不多,第一,不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第二,尊师重道,甘为宗门效劳,第三,剑术不可轻易外传,若要收徒,需谨慎!第四,亦是最重要的事,切记不可杀同门弟子!要团结!” 李谡闻言,朝其拱手作辑一拜,李宗吾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风将李谡身形带起,又掏出一本秘籍赠给李谡,口道: “此书乃是铸剑诀,一名剑客,剑就是他的生命,亦是他的朋友,剑伴随你一身,要想习得高明剑法,首先你就要了解剑是怎么来的,怎么造出来的,它的结构,就好比习武,要首先明白巧穴!经脉一般!只有对它了若指掌,敬剑、重剑、爱剑,方能明白剑究竟是什么武器!” 此言一出,李谡顿时高看其三分,她专攻气功,对武器并无大爱,但听得李宗吾之言,也对剑产生了兴趣,艺多不压身,自己手中底牌越多,自然是越好,能有顶尖剑术高手传授剑术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突然李宗吾躬身朝前一窜,李谡顿觉手腕传来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锵”一声怒海龙鸣!七仙剑赫然已至李宗吾手中。 剑一入手,李宗吾这个秃顶男人顿时全身散发着一股摄人又锐利的气息,一双眼宛若劈金断玉的利剑,无可睥睨! 李宗吾心念一决,执剑一动如风,剑势汹涌凌厉,朝着院内的一块顽石削去,“呛”然一声轻响,七仙剑在李宗吾手中轻轻一颤,重达百斤的石头竟然轻若鸿毛,挑飞而起!李宗吾凌空一剑刺去,虽是一剑,却闪电再衍生无数剑影,排山倒海般的向巨石削去,“簌簌”声不绝于耳,七仙剑过处,巨石当场化作无数粉尘碎石,但又在李宗吾雄浑无匹的内劲下,滞空不落!只听“隆隆”几声,无数粉尘还有碎石给李宗吾掌中一股粘劲凝成一个圆滚滚,如在半空中浮动的石球,蔚为奇观,七仙剑却已停下。 李谡见之欣喜莫名,暗忖李宗吾好强的功力,忍不住赞由道: “厉害!“ 李宗吾手腕一抖,七仙剑闪过一道白光,顿时剑气一扫石球,“隆”的一声,石球飞向屋顶一侧,霎时“啊”一声惨叫,随即一个黑衣人从屋顶坠落摔下,其身形一个鹊起鹰落,已至黑衣人的跟前,执剑冷笑: “说,你的同伙在哪?” 李谡也回过神来,先前聚神观看李宗吾的剑法,竟是没观察到不知何时屋顶有人窥探,暗自一凛,忙奔了过去,可惜她一到,黑衣人嘴里“噗”一声,咬破了啥东西,顿时脖子一歪,口吐黑血而死! 瞧见探子被抓自杀,这专业的手法,李谡顿觉来的势力极不简单,因为人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惧怕,而这个杀手一点犹豫都没有,显见是培养多年且心智如铁坚定,启口问道: “这是朱家派来的探子吗?” 李宗吾手握长剑在尸体上飞快的指指点点,又挑开他的衣物,细细查探一番后,沉声道: “不晓得,这个人也是刚刚露脸,好了,不管是谁派来的,以后务必要小心,现在我穿你内力运功法门,日后勤加修炼。” 话音甫落,李宗吾将七仙剑还给李谡,紧跟着身形一闪一幌,落至李谡的身后,一掌轻缓又迅捷推在其背心上,顿时李谡感觉自己经脉中有一股游丝飞速带着她的真气运射,这一份李宗吾的真气就好比一个领路人,重新带她探索人体奥秘。 “气冲废穴,如龙游走,赶快凝神敛气,随之而动,记住运功路线…”李宗吾手掌紧贴李谡背心,源源不断的输出真气,每到一个关口,就会出声提醒,传给她颇为精妙的内力施展口诀。 半柱香时间过后,李宗吾坐在院子里的一把竹椅上,悠闲喝着茶,而李谡依旧坐在地上,全身贯注,闭目修炼,直到谨记住得传口诀要义后,适才悠然而起,双目藏神,并未暴射出精光。 “很好,不过师妹,你的内力颇为奇特,我也生平罕见,倘若照蜀山的内功要诀来练习,恐怕有所冲突,两股不同内力自起矛盾,非但不是助力,而且可能有走火入魔之虞;故刚才我只是将蜀山剑宗内力运功路线传给你,再配合相对应的剑招,纯熟之后用你自身的内力催使剑招,应该无甚大问题。” 李宗吾也有几分惊讶李谡的水元内力,但并为过问,毕竟关系到不同门派师傅,打听这些恐惹人不喜,神功秘籍都是不传之秘,人老成精的李宗吾岂会不懂武林规矩。 李谡但闻此言,对其不穿内功秘籍,只穿运功线路,也不恼,懂得贪多嚼不烂,还是专心自己的水元决比较好,嗤笑道: “哦,师兄多虑,我倒是担心杀手的事,这些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有更大的阴谋朝我逼近!” “嗯,好了,口诀都记住了,这本剑招你拿去看,以后慢慢练习,以你的根骨天资,不消三年应该纯熟,倘若再有时间能增强对敌经验,必定能再上一层楼!” 说时,李宗吾连带泛黄秘籍与七仙剑一并递给李谡。 顺手接过后,李宗吾又道: “时间不早了,龙飞的午饭也应该做好了,你速速回去收拾行李,我们吃过饭,立时动身前往蜀南竹海,寻找神医!” 第168章:杀手再困 “好”李谡点头,径直离去,回到房间后,春丽已然将行李收拾好,见李谡回来,好奇道: “果儿,这李宗吾传你什么武功秘籍了?堂堂蜀山剑派,誉为剑神的李宗吾恐怕出手不小吧!” 李谡闻言,心底突然想捉弄一下春丽,于是将那本固守神元的书摸了出来递给春丽,暗自观察。 春丽接过书后,还不忘朝李谡问了一句: “这我能看?” 李谡点头同意,春丽欣喜地飞快看了翻看起来,不过愈看眉头皱得愈深,突然翻看到一副男女欢好插图时,身如触电般,将书扔给李谡,怒骂道: “啊呸,这李宗吾好个老不正经,竟然给你这些书,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功秘籍呢,原来是这种!太羞人了!” 李谡见春丽看得耳红脸烫,将书合上塞进了自己包裹里,又笑道: “嘿嘿,姥姥,这书里描绘的,可是能帮人固本强元,你不如也看看吧?” 春丽怒意毕现,嗔道: “哈,果儿,你当真是长大了,但姥姥希望你可千万不能沾上皇室那些人的风气啊!” 李唐皇室胡风颇盛,且大唐尊崇道教,民风开放,而皇室自然有点乱来,比如玄武门之变后,杀了哥哥,宰了弟弟,问题是还把人家的女人也占了,后来武则天更是出名的男宠极多,太平公主也是情人等极多,春丽担心的亦是怕李谡步这些人的后路… 李谡点点头并朝春丽笑道: “呵呵,姥姥我自是晓得,刚才屋顶上还有个杀手探子…” 二人在屋内闲聊几句,廖二前来请吃午膳,李谡包裹里有秘籍,亦不外手旁人,自顾背着走进院子内,显见众人围坐在一座大锅前,里面清水煮羊肉,冒着淼淼热气、肉香扑鼻,叫人食欲大增。 不过眼尖的李谡发现少了一个人,他就是龙飞,好奇之际,只见李宗吾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还眨巴了几下眼睛,顿时明白恐怕是去干什么事去了,索性不理会,入座开吃起来。 不消片刻,众人吃饱喝足,龙飞也冷无表情,大步流星走进了院子,洪五好奇问道: “龙飞,刚才吃饭,你去哪里了?” 龙飞道: “平安镇外!” 说时,走到大铁锅前,身手轻拍后背剑鞘“锵”一声,长剑飞出,他探手一抓,又电快朝锅里的羊肉一扫,顿时剑尖挑起一大坨羊肉,张嘴狼吞虎咽起来,众人也不打搅他,只是纷纷觉着事情不对劲。 龙飞连吞五块羊肉,打了个饱嗝,冷道: “外面有人来了,恐怕我们再不走要被埋在这里?” 平安镇,位于一个小谷底部,四面环山,恍如一个斗形,而其中一面却有一条丈宽狭长小道,形似倒酱油的漏斗口,正是此镇唯一进出之路;亦因地势殊奇,又正值冬季,狭道之上,经常也有飘渺雾气,囤积不散。 而此时,正有无数人向此镇涌来,李谡在此的消息经由其它势力的线眼迅速朝四面八方传出;很快那些人己得悉消息,许多高手、杀手抱着不同目的迅即赶至,山坡上,满是各路人马。 平安镇东侧山头上,朱秋白与近百杀手正在此部署,数十人纷纷围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埋着家传的火雷子,暂时未有进一步行动。 “来人!”朱秋白令道: “去平安镇查探消息的人呢?” 一名杀手禀道: “主人,恐怕已经被发现,凶多吉少了!” 朱秋白站在山腰望着那浓雾弥漫的平安镇出口,冷道: “速速再去探明消息。”说时,也电快转身,对埋着炸药的人吩咐道: “快点弄,待会引他们出镇,听我命令就砸开石头,砸死他们!” 几名黑衣杀手跑到镇口,却因浓雾弥漫,又怕顾及李宗吾等人赫赫凶名,枉送性命,一干人等虎头蛇尾,简单走了个过场,在一股萧杀之气下退了回来,其中领头地向朱秋白报告道: “主人,内里雾气奇重,视野不及一尺,看不清人影,更看不清路…“ 另一人道: “平安镇四面环山,这里是唯一出口,只要驻守在此,公主绝对插翅难飞,我们就待雾气散了后再杀进去将他们引出来好吗?” 朱秋白听得满面凝重,不知该不铤而走险时,就听到一声“哈哈”的狂笑声!笑声由远而近,语声方罢,一道快绝无伦的人影己稳站于众人跟前狂妄笑道: “朱兄弟,好久不见,想不到你也来凑热闹,江湖必杀令,安阳公主,这漫山遍野的杀手,还真多啊,我怒佛也来凑个热闹!“ 来者身高九尺,雄猛异常,尤其是一身僧袍,油亮的大光头如同斗大,全身扎蚺的毽子肉,充满力量与野性,正是天下最为顶尖的高手之一,少林弃徒——巨怒佛。 传闻此人武功极高,乃是少林方丈的师兄,般若堂的高僧,武功深不可测,据说易筋经已炼制化境;可惜有一个极叫人无语的癖好,就是爱辩论佛法,同时还不论是谁,都坚持自己的佛法高深,自己一切都是对的,其它人都是错的,要是谁不服气,施展出正宗大力金刚掌,打死对方,美其名曰,送你去西天极乐找佛祖问问正确答案,实属怪胎一个。 朱秋白瞥了一眼巨怒,暗骂晦气,怎惹来此人,眼珠子一溜,晒笑道: “嘿嘿,那公主就在平安镇里,巨怒佛大师,不如你去给安阳公主他们讲讲佛法,说不准,遇到知音人,日后公主引荐你拜见陛下,您在文武百官上朝时再给它们将将佛法,或者开个辩论大会,岂不是叫天下人都晓得您的高深禅修造诣?” 这话说到巨怒佛的心窝子里了,他一生只有两个癖好,一是习武,二是喜禅,自认佛法无边,天下第一,听了朱秋白的怂恿之话,眼睛一亮,立时狂笑道: “诶,对啊,老衲这就去找公主,为她指点迷津,引她入我禅宗!” 说时,身形如同一头下山猛虎,“隆隆”的奔向平安镇。 第169章:杀局 “傻x。”朱秋白望着那滚滚烟尘,不禁骂了一句,话音刚落,一道香风飘来,正是其妻何媚,这浪蹄子一到,直接扑进他的怀中,一对饱满酥胸在其身上磨蹭,娇滴滴道: “相公,那和尚万一捷足先登了怎办,不如我跟上去暗中观察,若是能出其不意,偷袭安阳公主,说不准有意外收获” 朱秋白闻言在其酥胸上飞快轻揉一把,晒头道: “也好,媚儿,那你且小心了,待会听见暗号,你就快跑,我们双管齐下!” “嗯。”何媚点点头,踮起脚尖在朱秋白唇上一吻,施展出过人轻功,也顺着山势如苍鹰翱翔,电闪而去。 平安镇口的浓雾中,李谡等人皆是全身戒备的行走着,原来龙飞已经趁她们吃饭的时候摸清了外面的情况,几人更是不敢再迟疑耽搁,短短半日,就汇聚这么多的杀手,再住上一天,岂不是被困死在此! 突然,雾气中传来“咚咚”巨响声,但雾气太重,也看不大清楚情况,李宗吾修为最高,只听得他沉喝一声: “走!” 话音未落,已抢先出手,顺着声音一掌拍去! “隆!”然一声巨响,李宗吾顿觉劲风扑面,心中暗自惊讶: “哈,来人好深厚的内力,捱我一掌,竟然未被震飞,究竟是谁!” 很快他就晓得了,因为巨怒佛一掌万佛朝宗疾拍而来,且口中虎啸嚷道: “啊,是你!李宗吾!哈哈哈!” 啸声震天,竟然将平安镇小道上的雾气都给震散,露出他强壮高大的身躯,李宗吾见状,骇然一惊,历喝道: “巨怒佛!竟是个癫僧!” “哈哈,吃老衲一掌!”巨怒佛大如砂锅的肉掌已然跟李宗吾的手掌交击一招,顿时两人狂猛绝伦的劲风忽作,朝四面八方如潮浪涌,滚滚卷散浓雾。 李谡乍见之下,不由一惊,暗忖: “好强的和尚,竟能跟大师兄硬拼内力!” 正思之际,“嗤嗤”破空声乍起,原来是何媚躲在暗处,瞧见云雾散去,趁着李宗吾与巨怒佛二人打斗,出其不意的射出无数的利针。 龙飞乍见之下,冷哼一声: “哼,雕虫小技!” 说时,后手腕一翻,催运磅礴浩瀚内力,立把射出这针如同泥牛入海,绞缠一起。顺势抬手一覆,以针势一坠,深深雾气四散。 何媚只见云雾深处竟然站着着一个比云雾更是难测的龙飞,顿时惊道: “啊,竟然是你龙飞,给我上!” 何媚一声号令,身畔随行而来的杀手己如疾矢般向龙飞冲去。 来势惊人,而龙飞却凝望不动,眼睛盯着来人道: “我不想伤害女流之辈,走开!” 话虽留情,杀手们却毫不领情,人己如泰山砸了下来,对付几名妖女,龙飞压根本毋须动背后的长剑,腿更未动分毫,然而他的双手正疾凝成掌! 眼睑杀手已扑至面前,龙飞倏然身形一动,双掌电闪破空“波”一声推出,肉掌挟以其深厚的内力,力足斤之力,且快绝无双,顿时将其中两人击飞! 其中一名侥幸躲过的杀手暗惊道: “好绝妙的掌法!果然不愧蜀山杀神龙飞!但我们还有更利害的杀招。” 意念至此,杀手骤然张开了嘴,但在牙齿之间,正咬着一根空心的短小竹筒,杀手股气猛吹,竹筒里的一枚利针暗器立即从其口中疾射而出,向龙飞袭来!但可惜这一招,龙飞早年闯荡江湖早曾见识过了,已然洞悉先机。双掌翻转,又是一掌祭出,“咚“一声巨响,此杀手立时被震飞! 同时,龙飞掌势一扫一敛,跟前的雾气还有地上尘土赫然被其强横的真气逆吸硬生生再次敛聚! 且最后一名杀手在龙飞雄浑气劲扯动下更是身不由己,身体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不住滚动,在地上迅捷翻滚下,头撞上碎石发出几声巨响,再无声音。 朱秋白乍闻谷内传出巨响,心知不妙,急忙跑到已经装好炸药的巨石旁,袖口一番,飞快拿起火星子点燃了炸药,狂叫道: “妈…的,快走!” 话未完,山谷中的雾气已经散尽,李宗吾正跟巨怒佛打得棋逢对手,激烈异常,身着石榴红长裙的李谡正跟着龙飞疾步出谷! 而谷中小道上,已然倒下数名黑衣杀手,昏迷过去,何媚的一轮攻势显然败的很惨,毛都没弄到一根! 何媚见之大惊,暗自叫苦,暗想: “糟!龙飞本就是成名多年的蜀山高手,还有那安阳公主亦是棘手的货!这下可真麻烦了!” 想到几人可怖的战斗力,何媚萌生退意,立即道: “退!“ 其余奔赴赶来的属下们闻言,转身即走,未做丝毫停留! 亦就在此时,山腰上那巨石下的火星也以“嘘嘘”燃至尽头,发出浓烈的白烟,朱秋白躲在山上另外块石头后面,探脑一看,见炸药马上就要爆炸,立即伸指嘬唇,如鹰唳啸叫,极为刺耳,响彻整个山谷! 龙飞听到这刺耳的叫声,立即仰首望去,心生一股不妙,连忙回首道: “大家快走!” 就在此时,“轰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无数石头从山腰一侧翻滚而下,李谡见状,骇得花容失色,连忙施展出水挪移,一手攥着春丽,朝着出口奔去!但有一个人比她更快!正是龙飞,他已如雄鹰展翅翱翔,滑向出口,只见滞空时,一手轻拍后背,“锵”一声龙鸣,长剑出鞘,探手一抓,顿时连挥数剑,形成数道白色凌厉无匹的剑气,“隆”的几声响,埋伏在出口乱石堆里的几名杀手顿时被龙飞剑气所伤,倒地惨嚎! 当李谡随后落至龙飞身后时,回首一望,不由惊出身冷汗,只见原本狭窄的小道被滚下的石头堵成丈高的乱石堆!将平安镇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堵死!而石头的对面,正传来密集的巨响声,恰是李宗吾与巨怒佛打斗发出的声响。 忽地,众人面前的干枯灌木丛中,还有两边的山坡上,钻出数不清握着弓箭还有大网的杀手!而他们正对面,且有数条大黑水牛,摇晃的牛尾巴上绑着的沁油织锦,正是火牛攻。 朱秋白站在一块石头上,瞧着自己所设的完美死局,得意洋洋大喝道: “龙飞,嘿嘿,还有你们别怪我无情!凡是阻我杀公主者,杀!” 一声令下,几名站在水牛身后,举着火把的黑衣人立时点燃了织锦,顿时火星四起,水牛尾巴给火烧得飞痛,蹄子在地上猛刨数下,就径直往前冲去。 第170章:剑气逼人 “隆隆!”水牛狂奔而来,龙飞却是不惊,沉着应对,累雷喝一声: “自己小心!” 话音甫落,再次抢先出手,朝水牛扑去! 李谡见状也倒是没有慌乱,飞快的吩咐道: “李磐,廖二,你们且保护好钟家妇女跟春丽,突破出去!” 话虽短,却透出李谡极为明确的意思!但,李谡并未贸然出手,而是面色凝重的屹立原地,看着龙飞宰牛,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谁也不能伤害身后的人,她的意志如横卧的山岳高耸入云,无以飞越! 一个不能少!这是今天的目标,钟铁牛、春丽、李磐等人皆对李谡有恩,况且杀手再而三的挑衅她,泥菩萨还有三分火呢! 亦在此时,局势突然一变,龙飞离牛还有三尺不到,几名使用弓箭的杀手也松开抠紧的弓弦,“咻咻”数支利箭厉啸而出,从不同方位,东南西北罩着龙飞360度无死角飞去。 利箭出弦,龙飞并不惧怕,他有十足把握能接下而寸毫不伤,但令他担心的是,水牛身上挂着晃荡的几枚火雷子,这才是要命的玩意,躲还是不躲! 躲开,水牛必定冲向李谡等人爆炸,到时候几人怕是凶多吉少;不躲,杀水牛,利箭呢? 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秒,如山矗立的李谡动了,她像一阵风,如同鬼魅的身形,化作一道红色的影子,电旋扑向利箭,龙飞耳畔如惊雷乍起李谡的话语: “你对付火牛!我挡箭!” 话音清晰,分工明确。 于是,龙飞再无顾忌,全力着手要命的火牛,他认识李谡不过一日,但相信她,龙飞有一股直觉,以后李谡会成为蜀山剑宗崛起的关键人物。 几头发狂的火牛,宛若几颗火球狂至,身负有可以轰平整座山庄的爆炸力,龙飞却依旧面不改容,透露出不可战胜的意志;火牛径直向龙飞冲将过来,就在敌人仲近之际,龙飞突然把剑一插,顺势运劲一挑,一块巨石己应剑弹出,巨石砸在牛头之上,蕴含的巨力,立时将牛击退! 而龙飞也已闪电般纵身上崖,只看他轻快自如,快疾无比的身影,冲进杀手人群之中! “叮叮”李谡挥剑迅捷劈削顿将迎头盖来的大网砍成无数碎片,同时身形一掠,亦攀壁而上,直冲向杀手包围圈中,李谡见山坡上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杀手,暗忖道: “竟然来了这么多人,不过大都是后天实力,只要我与龙飞稍加注意,今日大可反剿杀这群人!” 心有定计,李谡顿时右手执剑,左手成掌,朝着最近的两名黑衣人扑去! 两个黑衣人见李谡来袭,不惊反喜,视死如归道: “哇哈,公主是我们的了” 话音未落,顿时从裤子里摸出两个火雷子,朝着李谡扔去。 “废话真多!“李谡叱喝时,左掌已然施出水元决第八式弱水三千,已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轻推而出,两个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己然中只听“啪啪”无数声,一人惊恐骇然道: “啊,世上竟有如此快疾的掌!” 这名杀手嘴巴还未合上,又乍听李谡的娇喝声: “去死吧!” 语声甫落,另外一人额头一阵血雨,己然中掌,李谡先天巅峰雄浑无比的掌劲,当场把其护身圆护轰个寸碎,弱水三千,连绵不断,隐藏着阴柔无比的潜劲,这股劲力在此人体内爆发,“隆”一声一巨响,顷刻间,这名杀手的身体被轰成一团血雾,己死无全尸,惨不忍睹,更是震慑住已经凶猛扑上来的其余杀手。 李谡先前与多吉等高手比拼,心肠自然早已坚若磐石!有着无穷战意,更明白,杀人者恒杀之,把敌人骨血碎为飞灰,化敌为无,冷如刀锋般锐利冷漠的眼神横扫向其余杀手。 一名杀手见李谡如此冷酷无情,见势不妙,立即转身欲走,谁知李谡飞快的赶上来,叫道: “想走?给我死!“ 说完,李谡已一掌中其身,“咔咔“数声如骨栗爆响,此人全身骨碎血涌,化作一滩血泥,好厉害!寒冰掌,已被李谡演化为另一套无故而可怕的掌法。 她怎会在短短时日内判若两人? 因为自获得李宗吾所传得运功路线,真气运行掌控力已提高数倍,蜀山无数天才前辈对人体的摸索,才总结出这深奥的运功路线,自然威力非凡!真气从输出的量跟速度已非常人能想! 这时站在暗处的朱秋白正在关注这一幕,心里亦不由暗暗而惊,口中喃喃道: “安阳公主好强的身手,而且还有龙飞,不过今日岂能放过你们!” 此时龙飞、李谡脚不粘地,已杀数人,何媚站在一旁也是怒道: “哈,敢惹杀我们朱家的人,今日绝不饶你!余下的人统统给我上!” 剩余杀手们立即听令而往,眼见同伴惨死,其余杀手虽然心底害怕,但强忍惧意,对于同伴的死并无半点哀伤,脑海里只有何媚的命令!她的话,没人不敢不听,因为不服从抗命,等待他们的是——家破人亡! 朱家之所以兴盛百年不衰,因为用人,对门下之人严苛无比,这些杀手们的家人都被朱家之人控制在手中,若是退缩半寸,家人必遭毒手! 杀手们汹涌扑上来! 志虽坚,意虽旺,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李谡。 此时李谡手执七仙剑,朝前轻快绝伦的一削,天空天上摹然划过一道震耳欲聋的霹雳,似乎春节放鞭炮的响声!剑气破空之声的威势惊人,如同一道白色的光芒,但李谡依旧不满意这一剑,于是她又长剑一挥,顿时剑光耀如流星,狂风骤雨般罩着何媚等杀手的方向扑去,只听“轰隆隆”一响,朱秋白不由看的眼呆。 惊雷暴响!剑光凝敛着李谡的磅礴真气,这幻展而出的剑芒随着去势愈变愈大,竟然形成一柄数丈高的巨型剑气,这一剑霹雳之威不但夺人心魄,更在瞬间泯杀数十名在剑气轨迹上的杀手,更惊人的是,此剑气余力不减分毫,竟将何媚所处足下的一块百吨巨石从中剖开!石头瞬间化做两半,切口平滑光整,不停的向下飞坠,阵势十分吓人,以轻功见长的何媚亦骇得大声唤人叫退。 可惜几名退迟杀手己被巨石压成了肉饼,大难不死的何媚退至在外,看的心惊胆战,此时她才真正明白李谡的实力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一旦落进,必是再爬不上来! 山崩!地裂,杀手纷纷而退,而只有一人仍能不退,她就是李谡! 第171章:五毒教主现 众多杀手们已被李谡显出来的神威吓住,何媚见状,身形如雄鹰展翅高飞,几个纵跃,落至朱秋白的身旁,对其道: “相公,不妙,情报有误,安阳公主何时变得这般厉害,昨夜我才试探过她,如今怎办?” 此局朱秋白本志在必得,却没料到李谡突然嗑药开外挂,打了几十斤鸡血,变得如此之强,脸色阴晴不定。 “主人,一个安阳公主就如此棘手,更何况还有龙飞,洪五等人,不如我们先退,再做打算吧。”一名杀手在一旁亦提醒朱秋白。 这时,忽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天而降,落至何媚跟前,对心情极为恶劣的朱秋白道: “秋儿,龙飞虽然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不过可用死士对付,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公主!“ 朱秋白闻言,如醍醐灌顶,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喜道: “对啊,我千算万算,却一心想将这群人都一并解决,忘记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安阳公主,多谢二叔指点!” 老者正是朱秋白二叔,朱金。只见他狮口阔鼻,脸上满是绒毛,容貌形似狮子,江湖人称白发狮王,其成名绝技就是朱家—家传绝学,碧波掌! 就在此时,另外几个壮汉也飞快从山脚跑到了朱秋白几人跟前,来人正是九帮十八派的人,原来朱秋白也拉来一群乌合之众,共同对付李谡! 桃园帮主,刘喜见自己人正被龙飞大肆屠杀,心情糟至极点,指着朱秋白鼻子就破口大骂道: “朱秋白,这次,你说怎么办!老子听你的话,埋伏在此,但你看看,我们的人损伤多少,你他…妈倒好,一边享受女人,一边叫我们去对付安阳公主” 天狼帮主莫须问喝道: “不错,你真是好算计,叫我们的人去消耗她们,然后黄雀在后,最后双方疲惫不堪时,趁机独吞安阳公主…” “诶,此言差矣,你们看见先前我夫人也率人手去对付公主跟龙飞了吗…”朱秋白辩解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色眯眯望向何媚这个美艳动人的女人,不过这何媚可是株带刺的玫瑰! “哼”冷哼了一声,何媚手一挥,立时一根利针眨眼射进桃园帮主刘喜的眼中,还未等刘喜反应过来,何媚又身形电旋而动,“噗噗”数根利针脱手飞出,击中其余几名帮主之类的好色之徒眼中。 几人惨叫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显己刺破睛球,何媚这下冷哼道: “呸,瞎了狗眼,这次小施惩戒,下次再敢乱看乱说,宰了你们!” 这时帮派成员立即拔刀涌了上来,差点要窝里想斗,刘喜为顾全大局,阻住了自己的手下。 朱秋白却不以为意,立时喝道: “刘兄弟,莫兄弟你们现在带人继续把守两翼,莫叫公主她们溜了!” 此言一出,刘喜捂着伤口点头道: “嗯,好的…” 言行却丝毫不一致,慢悠悠的带着自己的人马下山,边走边暗骂: “妈…的,好老子就给你守,待会看你怎拿下安阳公主。” 这伙人下了山,如同晒太阳般楞在原地,三三两两还聊起天来,他们大都是老江湖,武功虽然不高,但眼力劲是非常毒的,明白李谡、龙飞这等高手,只要不招惹,也不会抽疯给他们来一下子… 朱秋白见状,暗骂晦气,又有些不满的望向自己的婆娘何媚,朗声道: “朱一,朱二,你们去炸死龙飞!朱三,朱四,你们对付安阳公主。” 几名死士齐喝道: “遵命!” 话音刚落,白发狮王朱金挥手喝止道: “且慢!秋白,眼下她们神元气足,而且李宗吾还正跟巨怒佛比拼,万一我们出手,李宗吾前来营救,恐怕不妙,等他俩分出胜负,我们再出手,到时候情势也明朗一些!” 朱秋白闻言暗忖: “晤,二叔好奇怪?此际明明可以趁李宗吾与巨怒打斗时趁机杀了公主“ 转念一想,朱秋白瞥了一眼面露凝重的朱金,再看看散漫怕死的众人,恍然大彻,暗凛道: “目前看来真的不宜出手,唯今之计,还是静候一个突袭良机,方为上策。“ 既然久攻不下,朱秋白等众与九帮十八寨的精英们惟有于山坡上驻脚,将唯一出口给堵死,而李谡也在观察情况,见敌不动,也不着急突破,因为一乱起来,恐春丽几人遭毒手,龙飞也看出了门道,借此机会退回李谡的身边调息! 龙飞正在调息?对他的老朋友,武林杀人王的郭顶天来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郭顶天来了,从朱秋白等人的身后如展翅翱翔的雄鹰中逼近。 “哈,龙飞!”郭顶天方脸阔口,身材健硕,乃是现任五毒教—教主! 龙飞闻言,顺声望去,只见一个尺余长的竹筒抛飞扑来,顿时惊道: “师妹快闪!是五毒教教主郭顶天” 李谡乍听之下,连忙闪避,竹筒却在空中爆裂炸开,噗一声,无数白色粉末顺着寒风朝着她铺面吹来,李谡连忙屏气凝神,却已慢了半拍,吸入少许粉末,顿觉呼吸不畅,身痒难耐,更加快速度朝后退去! 五毒教与蜀山剑宗乃是世代仇敌,有我无他,皆因祖师李逍遥曾斩杀五毒教主… 郭顶天早已暗中窥探许久,知道龙飞剑术冠绝武林,要想靠近他,还要下毒,犹如捕风捉影,必须异常的谨慎,所以一直等到风向转变,将毒药抛出,借助风势,毒翻几人,且他见龙飞躲避毒药,已退至高处,身形几个鹊起鹰落,直扑李谡! 对其而言,公主人头,无异于能攀上不少大人物,武林人士毕竟上不得台面,更何况他这种擅长用毒的高手,走哪谁都处处提防,不待见他,眼前就有千载难逢的,登堂入室的机会,自是不会错过! 但就在此时,李谡没料到白色粉末剧毒无比,只不过几息已然发作,一声痛苦狂叫啊! 痛苦会令人脆弱,这片刻脆弱,就是郭顶天接近她的最佳时候! 而且郭顶天自始自终,一直擅于把握任何机会,他发现李谡正在痛苦中挣扎,立即飞身掠去。 而李谡也已盘膝而坐,连忙催运内力,抑制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春丽等人见状,急忙赶至李谡跟前替其护法,洪五见李谡毒发症状,赫然惊骇道: “啊,竟然是清风散,专门对付先天高手的“ 这种毒只要入体,哪怕是吸入一粒,就会溶于血液之中,伊如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中毒者体内撕咬,奇痒难耐,不消半瞬,便其引发李谡一阵撕心剧痛,又无解药可服,惟有拼命以自身阴柔的水元内力抑制痛楚! 李谡毒发,对郭顶天而言,如今正是大好良机,离春丽等人还有丈余时,手中又朝她们抛出一根竹筒! 洪五大惊道: “不好,快走!” 李磐见状探手去拉李谡,却是“隆”一声,被李谡护体罡气震得倒纵翻飞。 郭顶天乍见之下,暗中得意道: “嘿!此时不拿公主,更待何时?“ 身随意动,郭顶天瞬间加快了速度,直向李谡的肩头抓去。 李谡毒发已虚弱不堪,在毫无戒备之下,眼见就要被郭顶天拿下时,突然一枚石子如同彗星朝郭顶天伸出的手冲击而来;石子厉啸声震耳欲聋,发出“呼呼”尖锐啸叫,郭顶天不敢大意,只得身形在空中电转,躲避石子,同时飞快从腰间上取下一个葫芦,仍向掷石子来的方向。 “啪”葫芦摔破在地上,无数黑色的小虫子就如潮水般朝人群爬去。 郭顶天得意狂笑道: “哈哈,叫你们尝尝我的尸心虫!” 朱秋白见多识广,闻言即骇,脱口道: “不好,二叔,恐怕我们要退了!” 何媚不知什么是尸心虫,更不愿意放弃快到手的李谡,好奇问道: “相公,公主都被毒倒了,龙飞又有这怪人牵扯,此时我们应该趁乱去杀公主啊。” 朱金抬手指向山脚,何媚顺指望去,见到惊恐一幕,一名黑衣人被一只小虫子锋利的利齿直接撕破皮肤,钻进了身体内,切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虫子钻进其体内,顿时胸口破开一个大洞,爬出无数黑色虫子,尸体缓缓倒下,这些虫子又展开翅膀,扑向其他人。 自始自终,被虫咬的人连叫声都不曾发出一声,就被尸心虫吃掉了心脏而死。 何媚这时才满带敬佩之意看着朱秋白,焦急道: “啊,这个虫子真是厉害,二叔,那个人是谁?” 朱金眉不扬,眼不跳,淡淡应道: “五毒教主,传闻尸心虫,水火不侵,专吃活人心脏,这个郭顶天养这么多尸心虫,平日要杀多少无辜生命啊!” 朱秋白见尸心虫漫山遍野横飞,已经逼上他们所在,心急如焚地道: “二叔,我们退不退!你有没有办法克制这个虫子!” 朱金摇了摇头,眼睛死死盯着依旧盘膝运功逼毒的李谡,口道: “你们先走,我尚有自保之力,上面交代的任务,我们朱家务必完成!” 朱秋白闻言,假惺惺地道: “那二叔你自己多保重,我跟媚儿先走一步了!” 说时,已跟何媚疾退,二人的确是惧怕这虫子,连龙飞也是有些焦头烂额,不知怎能突破密集的虫子,去营救李谡。 郭顶天甫一落地,再扑李谡,龙飞自顾不暇,已然再没机会飞掷石子替她再抵挡片刻,心中暗叹: “师妹,现今全得靠你自己了啊!” 意念至此,龙飞也不得不躲避尸心虫,快速在山坡上腾跃。 正运功逼毒的李谡尽管虚弱,却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乍听面门风声骤起,顿时幻阳指疾戳直点! 郭顶天始料不及,李谡竟武功如此之强,忍耐力更是生平罕见,瞧见犀利的骄指点来,不敢大意,眼睛飞快一溜,灵机一动,身体一侧,速度不减,正当李谡欲变招,施展出幻阳剑气时,恰巧毒发,身体奇痒,提上来的一口气便是散乱,无法集中,再一回气攻去,确却是郭顶天伸手一抓住了七仙剑! 仙剑到手,郭顶天趁机飞身疾退,且口中狂笑: “啊,哈哈哈,竟然是李逍遥的七仙剑,哇,我要能得到万毒真经了!” 五毒教与其它门派不同,教主并非一人独大,反而还有圣女跟长老,三权分立,且镇教万毒宝典化分为三,分由圣女、长老会、教主保管;因同蜀山剑宗是死敌,教内的人对蜀山剑派的人恨之入骨,所以能拿到其祖师的随身宝剑,就能让郭顶天利用此剑叫圣女还有长老会拿出他们的万毒宝典分章,集齐镇教万毒宝典,供郭顶天参阅修炼。 自然其兴奋莫名,对郭顶天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反倒那江湖必杀令,没啥吸引力了,拿了七仙剑的郭顶天一路狂奔,瞬间就跑入山间树林里,连那些费劲力气养的尸心虫都不要了! 可见这七仙剑对郭顶天何等重要! 但,七仙剑乃是蜀山祖师配剑,更对李谡意义非凡,她身体稍微好受点就疾催真气,施出水挪移,轻灵的追去! 水挪移乃是李谡的看家绝学,郭顶天又是以毒闻名,本身的内力也就是先天后期而已,试问李谡身法怎会不及郭顶天快呢? 半顷,李谡已很快追了上去,而且出双腿如快若如影,只听“啪啪”两声,郭顶天还未从突然来的幸福中定神,己连中三腿!只是可惜李谡正在毒发,腿劲有限,硬生生给郭顶天挥着七仙剑逼退! “小公主啊,老郭我有急事,给老子滚开!”郭顶天一剑逼退李谡,且身中两腿,好比是挠痒痒,顿时不屑起来。 不过骄兵必败,郭顶天话未完,李谡刚才那两腿正是使用的唐傲侠所传的涅槃诀!吸了他一点真气,李谡的内力也充盈些许,连出数退“彭彭”几声,郭顶天竟然又己挂彩! 郭顶天方才心中暗惊,七仙剑到手,万毒宝典近在咫尺,又怕龙飞杀来,惶惶急撤! 李谡虽先前中毒,但此际也稍有好转,连忙朝着郭顶天紧追不舍,势要夺回七仙剑! 实在让郭顶天始料不及,几下逃窜,依旧被李谡拦住,被其连连施出快疾指法,郭顶天又中彩,连连受挫,惨被打得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得来的七仙剑特么的当场脱手! 李谡更是快疾无比的抓住了七仙剑,郭顶天也又骇又怒,立即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相向,叫道: “妈…的,给我七仙剑!” 说着己恶狠狠向李谡手背劈刺去! 李谡好死不死,这会身体竟然又开始奇痒难忍,身体一软,双手无力,这七仙剑就掉在了地上! 不过就在郭顶天刚又重新抓着七仙剑的时候,那奇痒的疼痛感顿时消除,李谡也能顺利凝神敛气,幻阳指运转如飞,连续猛攻,只听“噗噗”几声,郭顶天被打口吐鲜血。 郭顶天却死不松手,紧握七仙剑,身体腾跃到一块石头上,挥剑劈开石头,飞逃奔向山上,石头顿时被锋利如斯的七仙剑劈开倒塌,,“轰”的一声,顺着斜坡滚下山,后面紧追的李谡见状,不由得身形一滞,横向逃窜! 就在李谡去追郭顶天之时,平安镇口唯一的出口处,也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原来是朱金突发奇想,尸心虫虽然水火不侵,但也并非杀不死,他命人狂扔火雷子,炸个天翻地覆,许多虫子就被炸死,或者被溅飞,再或者被石头掩埋砸死。 而借此机会,龙飞跟朱金也顺着李谡两人的方向如风疾追。 郭顶天提着七仙剑一路飞奔,心头又喜又恨,暗凛道: “不行,我的功力不是那小公主对手,我还有一只圣心甲虫,不到万不得已,老子不能用!” 第172章:龙飞死 圣心甲虫,五毒教最为厉害的蛊虫之一,也是郭顶天压箱底的宝贝,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使用,因为这么一只甲虫能搞死先天圆满的顶级高手,但蛊虫入体,欲血即化,虫子平日吸收蕴含的无数剧毒立即毒翻高手… 平安镇口,剧烈的爆炸声后,所有人都乱了,也掩盖了李谡还有郭顶天的搏斗声! 洪五、李磐几人也飞身而动,循着李谡的方向追去! 李谡经过一场打斗,心里更是难受,怒气翻涌而起,好死不死,那古怪的清风散毒性虽不强,但就是奇痒难,她强行克制这股毒性,继续向郭顶天追去。 而郭顶天趁着刚才利用七仙剑劈开石头,阻拦李谡之际,也跑到了一段,正在这一段路,却遇到了斗得难分难解的李宗吾还有巨怒佛两个超级高手,顿时郭顶天停下了脚步,躲在一旁,心急如焚,疾忖道: “妈…的,怎到处都有高手,不行老子好不容易得来七仙剑,不能就这么丢了。” 眼见二人打得胶着,郭顶天偷偷的钻进灌木丛中,继续小心翼翼前行。 说来这郭顶天可真倒霉的,刚顺利绕过李宗吾两人,又撞见追来的龙飞,这可惊出一身白毛汗。 龙飞望着郭顶天,略有一愕,他刚才施轻功跑得飞快,还以为郭顶天跑得比兔子还快,已经溜了,却没想到郭顶天由于跟李谡打斗,竟然是龙飞自己绕路跑前面去了,看到郭顶天手中的七仙剑,更是大怒。 郭顶天也大慌,眼前有杀人王,后面有追来的李谡,暗想晦气,真是不妙,心急如焚! 亦就在此时,朱金也感到了,落在郭顶天的身边,笑道: “诶,这不是郭兄弟吗?” 郭顶天闻言,眼珠子一转,心念电转,就猜出朱金的意思,晒笑道: “嘿,白发狮王,朱兄弟,久仰大名,老郭我不瞒你,我取剑,你要公主人头,我们联手!” 如此直白的话,也显出郭顶天此时焦急的心情,朱金混迹江湖老手,当下龙飞乃是共同敌人,也点头道: “好,成交!” 话音未落,右脚深入戳进地面,直接就是朝前疾铲,一团沙石顿时扑向龙飞,口中同时叫道: “出手!” 龙飞就是挡在郭顶天通天大道上唯一阻碍,当下发了狠,狂喝道: “妈…的,去死吧!” 暴喝声中,急提内力,飞掷出七仙剑,同时暗中取出了圣心蛊虫,一同抛向龙飞! “叮”龙飞见沙尘来袭,身经百战的他,自然是有十足把握,直接闭上眼睛,凭借过人耳力,也能判断出七仙剑来势轨迹,于是顺利运剑抵挡住了七仙剑,还有朱金的雕虫小技!但他没有料到的是,圣心虫也已刺破他的肌肤,钻进其身体里,瞬时“啊”一声惨呼,当场毙命! 这一幕,将朱金也吓得够呛,暗忖郭顶天果然是用毒高手,不敢靠近其人,郭顶天见阻拦自己的龙飞已死,顿时飞身去捡七仙剑! 得意忘形之时,李谡等人也追了上来,洪五乍见龙飞之死,义愤填膺,立时狂喝一声: “站住!” 喝声未落,箭一般疾射而出!如猛虎跳涧扑向郭顶天,亦就在此时,朱金雷喝一声,屈指成掌,攻向洪五,霎时二人缠斗在一起,打得地动山摇,天地色变!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郭顶天这个五毒教主却毫不要脸的撒腿便跑,李谡狂叫着飞身而起,欲出手将其打死,为龙飞报仇! 但一条人影己比她更快迎面扑来,能有这样快捷身法的人,正是何媚! “嘿,公主,今日必杀你!” 龙飞之死,已经将埋藏在李谡内心深处的悲愤如溃堤之水,翻滚而出,杀性顿时高涨,本欲立即先拿下郭顶天,但何媚不知趣,李谡管她是谁,敢拦她的人,那就通通去死吧!骄指立时疾戳而去,口中叫道: “你找死!” 李谡杀向何媚的一指,其根本无法抵挡,指势如雷,如电!何媚自己也心知这迫至眉睫的指劲不可挡,索性不挡,闪。 但含怒出手,力增三分,李谡这一指之快,难以捉摸,水挪移的轻盈,心中的杀气,幻阳指的快!李谡的武功尽现于这一指,只听轰的一声,何媚立身之处的后方石块,被戳得石破天惊,而何媚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也慢了一步,右臂赫然被李谡幻阳指给戳断!痛的她痛不欲生,心中大惊。 要说何媚还真是女中豪杰,比其鳖孙又爱装x的丈夫朱秋白可厉害几分,愣是忍着断臂之痛,急撤之时,仍是拼死反击,左手一挥,利针暴出,只见李谡怒气己极,蕴含着雄深内力亦是挥出一招寒冰掌,掌风嗖嗖,立时将利针击落,利针受之一击,而且并成碎针,且身形拔地而起,追向郭顶天! 李磐、春丽等人立即扑至龙飞尸体身边,众人虽认识短短不过一日,对话也不过百十来句,但也算是朋友,春丽跟李谡一样气急,黯然道: “死了,被五毒教圣心虫毒死的!” 李磐却心牵李谡安危,立时叹道: “姥姥,我们还是去追公主吧,当心她也被那歹人所伤!” 春丽默然不语,只是点点头,起身追去! 何媚被断了一只手,岂会善罢甘休,将自己内力催至巅峰,狂追不舍,一个鹊起拦在李谡的跟前,立即施出看家绝学,暴雨梨花针,口中叱道: “李果儿,你个小娘皮,休要逃走!你虽断我一臂,那我就杀了你!“ 她哪里晓得李谡狗屁逃跑,而是去追杀龙飞的凶手郭顶天,还有抢回七仙剑,只见千万发针疾射而来,在李谡面前形成漫天梨花般的针影,如浪潮涌来,宛若一堵针墙一般。 李谡此时心底真打出肝火了,暗骂: “妈个鸡,我好心饶你一命,你却不领情,也好,大家就开撕!” 顿时,身形电快旋转,“呼呼”声作,眨眼施展出水挪移最为精妙一招,蛟龙出海,形成一道龙卷风,这暴雨梨花针虽强,但李谡早已见识过了,洞悉其漏洞,龙卷风一出,强大的离心力,立时让飞射而出的无数利针被牵引。 然后就在此时,那傻x朱秋白也现身,对着李谡形成的龙卷风就是狂扔火雷,嘴里还叫嚣道: “哼,看你这次还怎么化解这招!” 只见千钧一发,李谡骤逆向旋转,顿时所有被卷进来的利针被甩飞而出,在空中击中了朱秋白砸来的火雷,“轰隆”一连窜的剧烈爆炸,震彻九霄,火雷爆炸之力足以开天辟地的毁灭力,霎时地动山摇,天地色变,风戚云惨,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叫人看不清李谡究竟情况如何… 追上来的李磐见之,惊忧道: “啊,公主!” 说着就要冲上去帮忙,但被春丽给止住,不让他此时涉险! 朱秋白望着这一幕,狂笑不止: “哈哈,总算把你炸死了” 话未说完,一道红色倩影如同鬼魅般突然从巨爆中迸射而出,倩影来势惊人,将从天而降的碎石粉尘通通给卷飞,朱秋白的属下们纷纷而避,只听见“咻”的一声破空之声,倩影穿过烟尘,李谡从中现了出来,众人惊叫道: “公主!” 第173章:怒佛宗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纷纷而上,因为剧烈的爆炸下,他们猜想着李谡肯定受伤严重,而且龙飞已死,洪五又跟朱金缠斗,良机勿失! 朱秋白叫道: “快点,公主快没力气了,别要放过她,快给老子上啊!” 但未等众人抢身过来,李谡已飞身而起,向众人狂劈猛踢,立时便有几人挂彩,哀嚎连连。 何媚暗惊,自觉不妙!真的不妙,就在浓尘散尽的同时,一股慑人心魄的杀气己夹着无限的水元掌劲形成的雾气袭至,何媚身边几名杀手顿时身躯一僵,动弹不得,李谡从浓雾中站了起来,擎指贯劲,口中叫道: “统统给我死!” 说完身形电闪,如风掠向几名杀手,“波波”数声闷雷乍响,幻阳指戳中几人身体,且李谡抱着杀人之心,先天巅峰的磅礴内里,骤吐而出,贯进这些人的身体里,“彭彭”几人瞬时身体被这股内力撕裂成碎片,化作漫天血雾,骇人听闻! 这时何媚也突然飞身而起,口中焦急道: “大家不要过来,快走!” 李谡此时杀气昂然,哪肯放过这群人,已经不打算去追郭顶天,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直接杀到五毒教的老巢便是,而何媚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还想杀她!真当是老鼠不发威,你当它是米老鼠! 李谡脸上杀怒之气依旧,口中“呼呼”直叫,她的愤怒,不安,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娇叱一声,冲进人群之中,只见拳脚掌指,但凡能杀人的招式,李谡一一施展出来,顿时人命如同割草一般,被李谡一路碾压收割过去。 春丽乍见之下,亦是被激发出了杀意,这段时日,断臂之哀,已令其衰了不少,但她可不想成为一个废人,眼下既然主人都开始宰人,她岂能不跟上?雷喝一声“杀啊!”也冲向杀手群中,李磐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廖二却因照看钟铁牛父女,无奈只得原地固守。 一时间,整个山坡人仰马翻,沙石横飞,杀了个天昏地暗,树动山摇! 何媚见势不妙,飞身落回朱秋白身旁,脸色苍白,急道: “相公,我们快走吧,安阳公主今天恐怕真杀不了了。” 朱秋白转身一望,却冷冷道: “走?公主已然做最后垂死挣扎,她已被郭顶天下了毒,且二叔都在拼命,你却叫我走?” 何媚闻言,只觉朱秋白似乎不会善罢甘休,一个箭步如同往常一样,欲跟其撒撒娇,亲热一番,她心知李谡真正的实力,萌生退意,却是扑了一空,朱秋白厌恶的侧身躲过何媚,同时脸色极为难看,阴森森地道: “夫人,你要走,那就先走吧,我要完成任务,此事关系我同大哥争抢朱家族长之位!” 何媚闻言心头一寒,顿时明了,男人不单爱美人,更爱的是权利,朱秋白为了做朱家族长,此次若能成功杀死安阳公主,必定是天大功劳,且打虎不死,日后那安阳公主逃走,必定会报复他们朱家,想到可怖后果,何媚半瞬间,心念甫定! 那就是不能走,而且一定要杀了公主!但就算全盛之时都奈何不了李谡,更何谈此时手臂都断了一只,如急如锅上蚂蚁,朝朱秋白问道: “相公,公主武功高强,我们怎能胜她?” 朱秋白手上抓着火雷子,飞快地道: “媚儿,为夫成败在此一举,你可看见足下是个山坳坑,两边埋伏着人,你去将公主引来,到时候我们用火油烧死她!” 何媚闻言顿时气极,叫道: “你好狠,竟然连我也要烧死!” 话音未落,朱秋白却二话不说朝何媚扑去,正是朱家绝学,霹雳掌,何媚未及料到这朱秋白为了杀安阳公主,居然不关心她伤势也就罢了,还想令她去做棋子吸引李谡;何媚并非足下阿蒙,明白朱秋白打的好主意,恐怕真引来安阳公主,此人连她也要杀死! 霹雳掌顿时被何媚引向一边,朱秋白虽正值气头,却还是手下留情,未动杀心,何媚撒腿就走,再不看朱秋白一眼! 这一掌,不独把何媚轰个五疲七伤,然而最令她受伤的是她的心。 何媚走了几步,正心痛之时,却也想看看朱秋白等人能不能顺利杀死李谡,寻了一个地方,躲着偷看,二来也盘膝调息,养养伤势!腿还未弯曲而下呢,赫见另一股劲风已从不远处席卷而来,只听“呼呼”直响,未等何媚反应过来,一个大和尚从她头顶电闪雷鸣般射了过去! 李谡正大肆宰杀这群可恶的杀手时,忽从天空上传来暴吼声: “哇,哈!杀人!“ 李谡惊然而望!其余人皆被来人威势所惊,嘎然而止,怔在原地,抬首望天。 喝声如雷贯耳,骇人心魄,耀如流星,李谡见之心惊,暗道: “此人好强的内力,会是谁呢?” 来人凶猛从天而降,直接就是一句话不说,一拳砸向她头顶,李谡见这砂锅大的拳头威力是可开天辟地,不宜硬拼,当下险险避开一边,岂料未及着地,一条人影己闪电向他逼近!是个身形似后世终结者的强壮无比的大和尚! 李谡心中愤怒己达顶点,不得不发?口中叫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定叫你有来无回!” “无回?呸,老衲怒佛宗,嗔痴佛!小公主,你若剃发为尼,拜贫僧为师,今时往后,贫僧罩着你,保管再无人敢惹你!“ 此言口气极为狂妄,但李谡却不敢小觑,因为大话牛逼谁都可以吹,但吹出来,不被打脸才真正的厉害,而眼前这个嗔痴佛,显然就是属于辣子鸡,虽狂,却极有实力! “此人肯定是跟巨怒佛一伙的,而且还打算利用我公主的身份,帮他们的什么怒佛宗提高知名度,让香火鼎盛!” 李谡猜得八九不离十,的的确确是如此,但她却已经拜入蜀山了,再说做尼姑,哪怕象征意义也绝对不行! 第174章:明教龙王 意念至此,冷哼一声: “哼,本宫可不想做什么尼姑,再说即便是尼姑,也不会去跟你个臭秃驴拜师!”说着双手交错,幻阳指、寒冰掌,瞬息迎头扑上! 嗔痴佛见李谡凶猛扑来,虎啸一声: “宁顽不化,老衲就拿下你,逼你拜师!” 说时,也是憾然出手,一双充满爆发力跟力量感的大胳膊连轰数拳。 连拼十多招后,双方竟不闻拳**加之声,却原来李谡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嗔怒佛强横的巨力,而且此人皮糙肉厚,寻常掌式打在其身上,就被嗔痴佛的肌肉所抵挡,反而施展轻灵骄动的水挪移身法,根本没有触及嗔痴佛! 李谡虽有奇遇,且每日不断苦练,武功虽己大进,但遇到少林弃徒嗔怒佛这个习武癫僧,始终技逊一筹,而且在奈何不了此人的情况下暂时飞身跃向山坡,暂避风头… 春丽此时也突然道: “果儿,是金钟罩铁布衫,此人是少林寺高手!“ 嗔怒佛打了半天,也有几分火气,听闻春丽看出他的来头,灵机一动,狂吼一声“啊!”,吼声震天,整个山谷里的人都被这嗓子给吸引住了,同时“扑哧”一声,嗔怒佛的上衣尽数震碎,露出他一身泛着淡淡金色的健壮、流线形半身,嗔怒佛双手叉腰转了一圈,同时抬手好像担水举重,比划出几个展现其身材的动作,口里还自满叫嚣道: “啧啧,看看贫僧的肌肉,美不美!看看贫僧的力量,大不大!看看贫僧肌肤的光泽想不想佛祖金身!” 众人看着嗔怒佛这模样,实力弱的自然羡慕嫉妒,李谡却是满头黑线,暗道: “你丫个臭美的和尚,后世不去参加健美比赛,或者武林风都亏了这身腱子肉!” 李磐偷偷望着李谡看着嗔怒佛发呆,暗自琢磨: “嗯?公主难道喜欢这种刚猛阳刚之气的?但我好像也不差啊!” 这么一想,李磐也突然鬼叫一声,释放出真气,将自己的衣服也给震碎,露出健壮的上半身,大伙给这叫声所吸引,纷纷闻声望去,赫然见李磐抽疯;李谡满头黑线,心中暗骂这是不是疯了,但更令她没想到的事发生了,顿时又有人鬼叫狼嚎,且这叫声还不停,对身材充满自信的男人纷纷露出上半身,比起魁梧身体来,展现出男人雄风! “王二,你帮我撕开衣服…” “哈哈,你这一头十足的大肥羊啊,也敢露!”一人望着身边之人讥诮道。 “切,你胸毛这么长,跟猴子一样!沐猴而冠!” 场面一度滑稽可笑,本来好好一场生死大战,立时给嗔痴佛搞成了健美比赛… 就在此时,李谡娇喝道: “呸,臭秃驴,你抹一身翔在身上,当谁不知道啊!” 语音甫落,李谡身形如扑食的苍鹰疾坠而下,朝着嗔怒佛头顶掠去,李谡速度如风,眨眼袭至!嗔怒佛不闪不避,口中狂笑: “哈哈,来,尽管摸,给贫僧挠挠痒!” 李谡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暗想此人竟如此狂妄自大,小觑她,立即施展出幻阳剑指! 两道寒光从李谡手中疾射而出,直扑向嗔痴佛。 嗔痴佛乍见寒芒来袭,大惊下不由叫道: “哦?竟然是以气凝剑,好一道剑指气罡!” 嗔痴佛再不敢大意,后退几步,李谡乘机飞掠而起,欲落至春丽等人身边,一旁谷底的并未结冰的小溪湍流急涌,但在此时候,河水冲突然传来“洪洪!”之声,来的竟是一条滔滔水箭,直射李谡背心,骇得她赶忙飘身速退,落至一处,望着那溪流中的神秘高手。 过了一会儿,一人从险浪中冲了过来,来人御水踏浪而来,年约40,一身青袍长衫,头戴黑冠,最惹眼的就是那一双已于常人的血红双眼,猩红而又充满杀意,令人见之即寒。 嗔怒佛瞥见来人,凝重道: “哼,血眼龙王萧山!你们明教难不曾也要来趟这次浑水?与贫僧为敌!“ 李谡听闻来者是明教高手,顿时惊怒非常,她曾败于明教教主陆危楼手下,眼下又来人招惹她,立即催运真气叫道: “你这红眼怪物!给我滚开!” 说时,飞身而起,却独独朝小溪奔去,只要有水,李谡就能爆发出更强实力,这本是她最后的底牌之一,眼下却难得遇上个使水的高手萧山,顿时技痒难忍,想要见识见识此人的水上功夫! 嗔怒佛见李谡飞快从其身边掠过,探手一抓,却挠空,再一转身就听见“扑通”一声,李谡已经坠入河中。 此时,朱秋白也准备好了最后的安排,见李谡跑进河水里,顿觉其怕是要趁她见众多高手现身,难逃一死,故走水路逃跑,心中一下就急了,摸出几枚火雷,就挥臂猛掷,扔进河水中,顿时火雷爆炸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声! 惊天动地的爆炸力! 何止无与伦比,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河水中水花四溅,飞起数十丈高,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而李谡也一下子没了踪影,大伙见之大惊,暗忖道: “啊,那朱秋白扔出的是什么玩意?竟能有如斯威力!” 而朱秋白此时正站在一块河中突起的岩石上紧张的张望四周,看李谡究竟给炸死没有,尸体会从何处漂浮出现! 此时,嗔怒佛见坏自己好事的朱秋白站在那里张望,偷偷的如同一发炮弹冲向他,但见血眼龙王,萧山猩红的双眼,寒光一闪,也朝石头冲去。 萧山速度极快,抢先落在了朱秋白的身后,同时运掌如飞,沉马下坠,鼓足十二分真气,对准飞来的嗔怒佛就毫不犹豫双掌拍出,“啪”一声爆响,嗔怒佛被震得凌空翻纵,退回了岸边,口中叫道: “哈,不愧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血眼龙王,萧山,再吃贫僧罗汉拳!” 说时,又凶猛扑向萧山。 朱秋白见自己所处巨石危险无比,立即飞奔欲逃上岸,岂料一股巨浪己自水底汹涌卷上,朱秋白大惊之际,己身中一腿。 虽中重腿,朱秋白犹临危不乱,握着自己的铁扇子回刺,暗道: “嗯,竟然还没死!但公主恐怕也给炸伤!此时再不至她于死地,更待何时!” 但李谡此时十分专注,身影如风,整个人头朝下,旋转着倒飞用脚连出数十腿,“噗噗噗”几声后,朱秋白又中了几腿,接着李谡左手抓住了铁扇的一端,两人一时在水天之间拉扯着扇子!更是相互过招,李谡突然右手一招幻阳剑气,“波“一声射向朱秋白,朱秋白侧身一躲,轻巧化解此招,但就在他得意之时,李谡紧接着一招寒冰掌,寒气未极触体,朱秋白就打了个哆嗦,而李谡席卷而起的无数浪花己被掌寒凝固为冰,将朱秋白的血液跟身体冻僵,身躯难以动弹! 朱秋白眼见李谡誓不罢休,又挥掌扑来,顿时立即左手一掌扫其胸口,,虽拼尽全力阻拦李谡,但李谡却身形一个鹞子翻身,飞到朱秋白的头顶上,同时猛得金鸡独立,踩在朱秋白的头顶上! 未罢手,李谡竟疯狂运足内力,身体向朱秋白的头顶重压而下。 第175章:破相 朱秋白顿感一股千斤压顶之势,重压而下,身体承受不了这股大力,双腿弯曲,痛苦抵挡,且怕李谡突然变招出手杀她,大惊之下,一边运足内力抵挡李谡的压力,同时紧握铁扇,反肘扫向李谡的脚腕! 面目狰狞,口中狂叫道: “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李谡轻身飞起,躲过铁扇一捣,又极快连踢朱秋白的后脑勺数下,“咚咚”几声,朱秋白吃力,一个趔趄扑通一声从石头上摔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但朱秋白硬捱李谡几脚,将要摔进河水中之时,竟连抛数枚火雷子! 李谡见状,不敢大意,连忙飘身急退,口中对萧山提醒道: “快走!” 萧山正全力应付将至的嗔怒佛呢,闻言亦如同惊鸟乍飞,急催内力,猛蹋巨石,冲向岸边,“隆”然一声惊天雷鸣,河中巨石当场震成无数碎石,那股举世无匹的反震力,挟着滚滚烟尘更把李谡、萧山二人震飞老远! 李谡虽然逃的早,跑的快,依旧还是没有火雷爆炸所击飞的石头快,给一块小石子击中了眉心之处,惨叫一声,血流满面!显已挂彩破相! 春丽亦瞧见李谡局势危及,将面前一个杀手电快杀死,大喝一声: “果儿,快过来!” 李磐随时关心着李谡的情况,乍见其负伤,也拿起一柄随身钢刀,抢先冲了过去! 甫一落定,何媚见朱秋白坠河生死不知,李谡受伤,血流满面,如此天载良机,早已引得无数杀手叫嚣着“杀啊”蜂拥冲向李谡;便知时不可待,立即施展出自己过人的轻功,急忙从山顶纵跃而下,离李谡还有三丈时,突然叫道: “哈,小公主,你伤我相公,去死吧!” 说着一把利针己抛射而来! 李谡见到利针,急忙退身回避,躲开了利针,然后苍惶而奔向春丽等人,眉心处的鲜血顺着她高挺鼻梁已然流进她的眼睛里! 何媚见李谡速度不单惊人,且耳力亦是过人,且李磐、春丽等人纷纷赶去营救李谡,恐自己一人之力有怠,立即喝叫出藏匿在草丛树皮间的朱家杀手! 这些杀手埋伏多时,手中纷纷拿着火雷还有装满火油的酒坛,听到号令,立即滚滚而来,誓要将李谡围歼。 虽然四面受敌,但别忘了李谡冠绝无两的轻功,水挪移!只几个起落,就摆脱了诸多杀手的围攻,何媚见之,立即手臂挥洒,射出无数枚利针,已阻滞李谡顺利跟几人回合! 但李谡身未停,闭着眼睛,耳朵急速颤动,听音辨位!雷喝一声,双掌横扫而出,磅礴浩瀚的真气形成一股强烈飓风,立将来针尽数的震飞,赶在朱家杀手而来时,己电闪雷鸣般疾射而归,落至了李磐身边! 李磐见李谡满面是血,连忙拉住其手,同时口中急道: “公主,抓紧了,我们要快走!他们围拢上来了!” 朱秋白虽然先前对何媚使了脸色,但俩人毕竟是结发夫妻,丈夫生死不知,仇人就在眼前!见李谡退走,心中怒火中烧,叫道: “撒网,弓箭手,快点给我拦下他们!” 话音刚落,不单朱家杀手急忙抛出盛满火油的酒坛,还有砸出火雷、大网等等,耍出一切手段,就连洪五也摆脱白发狮王朱金,“噗噗”几下,赶至李谡、李磐跟前,带着铁手套的拳头交击,发出“咚咚”震人心魄的闷雷声,何媚只觉心跳都随着这洪五的敲打声所牵引,气血不畅,惊愕不已道: “啊!斗胆,射箭,快射死他们!” 语声未完,洪五也停止了交击,冷静道: “李磐,你先带公主快走,这里交给我来应付!” 李磐马不停蹄,牵着李谡急忙退。 满脸是血的李谡伤势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重,不过头部乃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眉心被石子砸中,那也不是个小伤,至少李谡就有些头晕眼花,且是双眼被鲜血所遮挡,目不能视,战斗力还是下降许多。 对于洪五不顾危险飞身来救,李谡也异常感动,回头提醒道: “朱家人非常狡猾,洪前辈,万事小心!” 二人飞快的退后,洪五也声如洪钟,狂喊道: “你们好糊涂啊,公主千斤之躯,杀了她固然能获钱财,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陛下龙颜大怒怪罪下来,你们谁动的手,必定抄家灭族之祸!莫要以为人不知鬼不觉!” 洪五的话宛若惊雷乍响,霎时震住一些宵小,纷纷驻足思考,尤其是九帮十八派的人马,刘喜为人义字当头,桃源帮也是向往刘关张桃园结义,自然在蜀地武林颇有威望,他转念就想通了道理,的的确确,洪五所言非虚,钱财他并不重视,此次前来也不过是义字当头,给其它帮派的人抬高身份,灌了迷魂汤,现今幡然醒悟,顿时喝到; “大家住手!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但朱家的杀手恨不得将李谡除而后快,抛出的火雷、大网、火油,射出的利箭可是收不回来的! 只见仿若天罗地网的无数东西砸向洪五,他双拳“咚”一声交击,身体横闪,于是乎,这些火油之物顿时落了空,“噼里啪啦“一阵糟乱响声,随之而来就是火雷爆炸所发出的“隆隆”巨响,瞬时,谷底沙石横飞,浓烟滚滚,直冲九霄! “哈,洪五,你的对手是我!媚儿快去杀公主,她不死,就是我们日后心腹大患!”朱金鬓髯一扬,身如矫健猿猴,急穿梭在山间石头跟树上,待何媚回神,朱金又与洪五斗在一起! 就这短短不过几个呼吸间,李谡、李磐已然要跑回春丽几人身边,何媚叱喝一声: “大家快点,在那边!” 说完何媚拔出一把利针,施出了看家绝学,千针万绝!何媚与李谡曾数度交锋,断了一臂,早已知其利害,现在不报仇雪恨,难不成要等她伤好,再光明正大从正面击败她吗? 但李谡此时何等身手,堂堂先天巅峰,听其话,还有密集的利针“咻咻”破空厉啸声,就知其暗施狠手,大叫道: “李磐让开!” 李谡也打出了肝火,震怒之际,凝气聚掌,猛的朝着李磐身后一挥,当场把暗针击至溃不成军!澎湃掌劲更上向何媚所在逼去! 正向从哪里弄颗石子,打杀这个女人时,突闻另外几种声音,顿时心神不宁,急道: “走!” 来的的确不是啥好玩意,两人刚继续跑了没多少步,火雷触地即爆“隆隆”数声,形成的强大冲击波,顿时将二人席卷而至,李磐情况稍微好点,擎刀猛的下插,“呛”的一声,将刀插入土里盈尺,此时,冲击波也正巧挟着无数碎石,狂卷滚来,李磐一手紧抓钢刀,一手也顾不得什么,急忙揽紧李谡腰腹,健壮的身体将她压在怀中,同时口道: “快,抓紧我!” 两人正在苦苦抵御冲击波,何媚却暗忖: “啊,这个男人据说是李祖隆的三子,若是奖他也杀了?李家的数千私军岂不是要登门寻仇?” 不错,何媚的担心的确有几分理由,因为此时大唐正行府兵制,豪门大家族都养着一批私兵,而李祖隆更是行军打仗好手,武功亦是深不可测,若误杀其子,恐怕比那李谡此时的便宜皇帝父亲更难对付! “不管了,公主我们都敢杀!何况是个大将军的儿子!”何媚现今也已被逼至绝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今日,不死你死,就是我亡! 意念至此,何媚顿时眉心一结,冷哼道: “哼,一群饭桶,这么多人都杀不了公主!” 说时,飞快的从身旁朱家杀手夺过一坛火油,独臂一扔,此坛火油顿时摔破在了已起身继续逃跑的李谡、李磐二人跟前! 第176章:火烧 李磐听闻“彭”一声,就心道不好,果不其然,刺鼻的火油撒满一地,连忙拉着李谡欲走,却慢了一步,因为何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没有箭的角弓! 而至于为何有弓没箭,因为这支沁着火油,且已点燃正熊熊燃烧的火箭,从天呼啸而过,若细看何媚的牙齿,已经崩坏了一颗,因为就在刚才,她咬牙独臂拉弓射箭! 火箭如同一颗炽盛的彗星,从天而降,“扑哧”一声瞬间引燃李谡足下的火油,火苗“轰”的一声,就窜了起来,这时何媚也并不敢大意,连忙喝声指挥道: “快扔火油,快点!” 朱家杀手们听命,立即将无数盛满火油的酒坛飞抛,霎时“彭彭”的破瓦罐摔坏声此起彼伏,汇成一道美妙的音乐。 但这对李谡、李磐二人而言,却如同催命符!春丽乍见之下,亦是心急如焚,叱喝一声,抢先冲出,朝着朱家杀手恶狠狠扑去,嘴里叫道: “狗胆,吃我一爪…” 话音刚落,“噗”的一声已抓破了一人的脑壳,钟铁牛虽然断臂,但此际已到万分紧要关头,一手轻拍在双手紧握,满脸担心的女儿钟晴肩头,飞快地道: “女儿,照顾好自己,躲一边去!” “爹,你小心啊!”说完,钟晴乖乖的躲至一颗大树下,手心全是汗水,紧张望着父亲,还有被大火困住的李谡二人! 廖二此时也紧跟其后,随钟铁牛一同杀向朱家的一群狗奴才,至于九帮十八派的人也霎时蠢蠢欲动,刘喜乃是虽面容粗旷,看似庄稼汉子,却心比针细,急忙挥手止住,口道: “不要动!谁此时出手,莫怪我刘某翻脸无情!” 此言一出,也为李谡、李磐减轻几分压力,不过何媚见春丽等人纷纷杀至,就知晓其打算,无非是擒贼先擒王,这群杀手都依何媚吩咐,她自然首当其冲,成为春丽必抓之人!但她狡猾轻身掠起,腰间还有几枚火雷,顿时朝着春丽扔出一枚,同时口中叫道: “你们快继续用火油烧死公主!” 单单是火,她还嫌不够,为策周全,补了一句: “弓箭手,给我射死安阳公主!” 春丽横飞顺利躲过一枚火雷,脚未站稳,就听的大为不妙,暗忖道: “糟了,这臭婆娘看出我的打算了,不过火势太大,我去也无非是送命,只能杀了这些扔火油的人,让火无油可燃烧。” 意念至此,春丽果决改变策略,想抓住何媚要挟,怕是行不通,便放弃去抓何媚,改而全力去宰杀手! 洪五正跟朱金打得棋逢对手,难解难分,乍听见李谡陷入危境,立时想摆脱这白发狮王,飞身去救,嘴里软道: “朱老头,你今日给我面子如何,公主乃是蜀山传人,若你伤她,必定后患无穷!” 朱金罢手,冷笑道: “呵呵,洪五,是你太天真,还是嘴巴不会说话,朱某也是奉命行事,你倒不如给我面子,今天不在趟这次浑水,日后老朱我算欠你半个人情,怎样?” 洪五知晓朱金故意聊天,拖延时间的小把戏而已,连叫“卑鄙!”,即尔狂吼一声“去死!”,凶神恶煞,仿若吃人模样,朱金骇然惊容失色,连忙后退三步,待他催逼内力,全力凝气以对时,洪五却似一阵龙卷风般的向火海疾奔而去。 朱金暗骂晦气,被洪五这招兵不厌诈给吓了一跳,让其有机可趁,顺利去救人,虽惊怒,却足下生风,追了上去,凌空叫道: “洪六!” 此言一出,洪五顿时回首观望,因为洪六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却只见道一个满头白发追至的朱金,哪里有他兄弟的影子,电转即晓得上当受骗,叱喝道: “妈…的,朱孙子,你竟敢骗我!” 说时,继续加快速度奔向火海。 朱金阴笑道: “呵呵,你刚才不也诓我?朱某不过是故技重施还给你!” 此时,无数火油沁遍整个山谷底部,熊熊燃烧的火焰足有丈高,烧的“啪啪”作响,但火焰中心的李谡却催尽全身功力,释放出水元决的阴寒真气,将空气中为数不多的水汽凝结成水雾,罩住两人的身体,不过汹汹火焰释放出来的热浪还是源源不断扑面而来。 地上撒满了易燃桐油,而且还有其他杀手不停的抛飞盛满火油的酒坛子,纵是绝世高人,一时亦无从脱身。 这时站在四周高处的何媚也止步一声令下: “继续给我射,还有大网,火雷给我炸死那个小贱人!“ 何媚天生媚骨,且爱美无比,现今被李谡戳断了一臂,对女人而言,这可是不小打击,而且敏感的何媚也想起了朱秋白刚才那厌恶的表情,显然对她已经失去不少性趣,势要李谡活活烧死,最好烧成一堆烂肉,让人分不出模样才好,想到李谡被烧死的惨状,何媚不由笑了,笑得极开心,却是非常的阴冷。 杀手们听令立即放出无数的火箭,火箭如蝗洒下,还有数不清的火油!整条谷底顿时化为一团方圆半里的熊熊火海,映红了无数人的脸,更是硬生生将李谡、李磐吞噬! 何媚居高临下,被黑色的浓烟,还有红色的火苗,看不清中心区域的情况,但觉依旧不够,痴狂叫嚣着: “快给我扔火雷,火油…” 一名属下禀告道: “主人,没有了,带来的火雷跟火油都用光了!” “哦?”何媚听闻依仗的火雷用光,望见火势太大,已然烧得她脸都发烫,适才继续吩咐道: “继续给我射箭,哼,安阳,断臂之仇,还有秋白的仇,今日一并加倍奉还于你!” “明白。”杀手头子领命退去。 这时,火焰中心的李谡衣服也快被烤干,但她依旧苦苦支撑,运足全身的内力,不停涌出,但见火势依旧,恐怕一时半会小不了,惶然悲愤道: “李磐,我扔你出去吧,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人一同丧命!“ 第177章:神秘高手 李磐尽握李谡的手,脸上坚定无比道: “公主,我岂能苟且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 语音同样悲戚,但已透出共生死的决心! 虽处绝境,李谡闻言,心却是尤为感动,这样温暖人的话语,真叫她不愿放弃,于是重重的点头道: “好,那我们俩今日就死在一起,黄泉路上做个伴,不,我们或许还有机会,你快将全身真气输送给我,利用我的释放的阴寒真气,还能抵挡片刻!” 人只要有一线生机,就绝对不会放弃! 李磐闻言,立即将真气催逼至巅峰,如同河堤泄流,源源不断的通过两人的手臂,输送给李谡,但火势真的太大,李谡为节约于火焰直接接触面积,顿时,紧紧依靠在李磐怀中;李磐亦是展开长臂,将其紧揽,相拥在一起,共同应对这次危机! 春丽此时也停了下来,站在山坡上,瞪着大眼看着熊熊大火,泪水潜然急下,心肝破碎,亲眼见到看着长大成人的李果儿被如此火烧,顿觉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亦如在经历大火的吞噬一般巨痛无比,神情恍惚,悲愉道: “啊,果儿,姥姥来救你了!” 说完,情不自禁的飞身坠向火海,眼看悲愤绝伦的春丽就要扑入火海,与李谡共赴黄泉。 突被一道身形凌空飞起,将春丽接住,顺着冲势落至一块石头上,洪五点中春丽的软穴后,其立时如泥一般瘫倒在其怀,洪五揽住春丽,亦是泪眼汪汪,痛苦的劝道: “春丽,别怪洪五心狠,我只是你也不要去枉送性命,若公主晓得,以你们深厚的感情,她肯定也不想你这样!” 春丽悲伤无比,苦苦哀求道: “洪五,你武功卓绝,老婆子求求你去救救果儿吧!” “唉!”洪五很想说这火这般大,纵然自己被困,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但又不忍拒绝这个可怜兮兮的春丽,点头道: “好吧,我试试,但你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留着性命,以后为她们报仇!” 此言一出,洪五也露出了毫无把握,或者说已经认定李谡、李磐没被烧死,也给烧成重伤。 这时,钟铁牛、廖二也赶至洪五跟前,但闻洪五飞快地道: “照看好春丽,我去试试救人!” “嗯,洪前辈小心啊!” 钟铁牛的话音未落,洪五已朝谷底河边奔去… 嗔痴佛站在河边,望向三丈外围观的萧山,轻笑骂道: “嘿嘿,血眼龙王,特么的,你明明能救那小公主,为何袖手旁观,刚才小公主可出言提醒你,朱秋白那孙子的火雷,嘿,真是个狡诈阴险的小人啊!” 萧山冷哼一声,望着熊熊燃烧的烈火默然不语,暗忖道: “教主令我来此看谁占上峰就帮谁,眼下安阳公主被大火围困,倘若我此时去救,恐怕也是一具烧焦的尸体,没什么好处。” 意念至此,萧山冷眼旁观,卓然而立。 此时,洪五一头栽进冰凉的河水中,将全身湿透,立时马不停蹄的冲向火焰!但火势热浪滚滚如浪潮扑面而来,虽身体顿时热得不行,几个起落,退至一旁,口道: “妈…的,火势这样猛烈,公主那厮定是九死一生,必死无疑。“ 春丽颓丧的看着火海,绝望想道: “连洪五也不能进去相救,看来果儿的命改如此,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天意呐!” 钟铁牛看着烈火,怒火中烧,抬首朝数丈外的何媚喝叱道: “你……你好卑鄙!” 而何媚却泰然处之道: “不错,我如今的方法的确是卑鄙了一点,但各为其谋,不折手段,只要能杀死安阳公主,达成目的,又有何妨?“ 心中也有几分得意黯然,毕竟此招是朱秋白想出来的,不单单飞快把李谡围困烧杀,更把己方伤亡减到最少。 春丽闻言,勃然大怒,厉喝道: “呸,还不要脸的臭娘们,若不杀你,老婆子誓不罢休!” 何媚转脸望着气急败坏,面露狰狞的春丽,冷哼道: “哼,武林人士最重情重义,你个老不死的既然怎不去救人啊,跟我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罢了!” “咳!”春丽气得肺都炸了,立即就准备出手去教训一下恬不知耻的何媚!不过被钟铁牛一手拉着,劝道: “姥姥,千万不要上那婆娘的恶当,小心有炸啊!” 春丽知道钟铁牛说的有理,无奈怒嚎一声,扭头盯着火海,但她实在不忍这样心平气和的看着自己亲手带大如同母女的李果儿就这样活活被火烧死;但愈看愈悲愤,就愈十分的冷静,在痛苦中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安排。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春丽站在岩石上看到熊熊烈火燃烧不止,她是眼睁睁的看着李谡在这万劫不复的火坑,痛不欲生,突然大吼一声“果儿”,作势也要往下跳。 赶至的洪五立即立了她软穴大吼道: “你冷静点行不行?就算你陪公主一起死,岂不是连收尸之人也没有了吗?而且,你一定要将朱家的阴谋告诉陛下,待会火势减小,朱家之人必定要毁尸灭迹,你倒不如留下点力气,为公主报仇!” 春丽听之心中又是痛又是悲,趴在巨石上哭泣不止,口中诉道: “呜呜,果儿好年轻啊,就这么活活烧死,苍天呐,你怎不开眼,死的人是我啊!“ 洪五这样心若磐石,如泰山稳重的铁血男儿,此情此景,亦不由潜然泪下。记起的兄弟洪六,当年亦是感情深厚,如今苦无消息,这样的亲情,他明白,这样的痛,他晓得! 钟晴也是个多情善感的少女,此时也早已哭成个泪人儿,钟铁牛默默拍肩安慰着女儿,死死盯着何媚一举一动!暗将全身功力催逼至巅峰,一旦发现其有异动,便拼死也要拿下她,为李谡报仇血恨! 谁知就在此时,一个人从天而降,如惊雷般闪电快,冲进火海! “啊,他不怕火吗?”廖二双目暴睁,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一样,被来人无惧火焰的热力所吸引,神情紧张、激动望向火海! 春丽乍见之下,也立即停止了抽泣,趴在石头上,望着那眨眼消失在火海中的人,惊愕无比道: “难道是李宗吾?” 洪五一言不发,皱眉思索片刻,仔细回想那人的身形,分析道: “不对,肯定不是李大哥,大哥也就身高一米六多,刚才那个人起码也要一米八以上,比龙飞差不多高!而且…” “而且什么?”春丽接道。 洪五将其快速扶起,疑惑不解道: “不对,那人刚才好像手里抓着什么东西,而且年纪很年轻,但江湖上武功这么高深的人,那人比龙某都强上一筹,真奇怪!” 春丽闻言,心中被洪五的话点燃希望之光,充满希冀地道: “不管来人是谁,他冲进火海,肯定是去救果儿的!一定是的!果儿有希望了!” 洪五也不想接话,将春丽最后一丝期待都破灭,转念往好处想,暗忖道: “嗯?春丽的话也不无道理,万一来人是大内高手也说不准,以这来人的身手看来十分古怪,但怪在哪里,又看不出来,唯一能确定的是此人恐怕至少也是先天大圆满的高手!” 第178章:御火高手 这个结论一出,洪五也给吓了一跳,正欲反复推证来人武功到底有多高时,火海突如一阵旋涡一般熊熊卷动而起,旋风中央,正悠闲坐着一人!众人看到的不再是李谡、李磐,他们看到一个异常之人! 他身上大部分的衣衫已被烧毁,甚至他的皮骨,竟亦遭的至一片火红,然而最诡异的,还是他竟然对周遭熊熊燃烧的烈火不理不惧,悠闲坐在原地啃食手中抓着的鸡腿! 吃鸡腿?而且还是在这万分凶险的火坑里? 洪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抬臂又揉了揉眼睛,望着吃鸡腿的火人,惊掉下巴!口中喃喃低语道: “哇,妈…的,这是人是鬼!” 神秘年轻人这一举动,将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何媚倒吸一口凉气,暗惊道: “高手!此人武功卓绝,竟然连火都不惧。” 虽惊来人古怪,但夜风凛凛,顿时想起若是李谡不死的话,那她可真败得一塌涂地,眉心一结,双目坚定无比,娇喝道: “射箭,快,杀了他!去抢公主尸体!” 朱家杀手们闻声而动,纷纷搭弓扣箭,磨刀霍霍,准备冲击而下,亦在此时,“隆”一声巨响,河水中跃出一人,只见他衣衫褴褛,全身湿透,正是狼狈不堪的朱秋白,凌空滞飞时,狂吼道: “毁去公主尸体,赏万两黄金!” 此言一出,九帮十八派的人马纷纷蠢蠢欲动,一人对刘喜飞快地,焦急无比的道: “大哥,尸体也能值他…妈万两黄金,动手不!” 另一人也痛心疾首道: “啊,大哥,公主又不是我们杀的,不过是尸体而已,我们数千人马,这就算抢只胳膊也是千两黄金啊!” 刘喜脸上阴晴不定,变幻无常,望着正啃鸡腿的年轻人,有自己深深忌惮,旁人一瞧,纷纷心急如焚,苦苦哀劝: “大哥,咱们这一次可不能空手而归啊,就是吴兄弟所说的,就是一根安阳公主手指头,那他…娘也只少百两黄金,这可够咱兄弟过个丰收年啊!” 刘喜身体一抖,沉着怒斥: “呸,瞧你那点出息,妈…的,手指头,来人,咱干了!还要拿大头,要全尸,万两黄金,值得咱们兄弟拼一次!” “好!大哥…”众人齐呼道,刘喜眼睛飞快往朱家的杀手们一溜,即吩咐道: “吴老三,癞子头,狗皮陈,独眼龙,烂赌王,你们带人围住,用箭射上几轮,妈…的,先给对付那个高手,其它人待会趁机跟我一起冲进去,抢了尸体就所有兄弟掩护出来,钱一到手,人人有份,每人也有几两黄金!不够的老子自掏腰包,也给大伙凑齐活了!” “啊,大哥英明,走!” 九帮十八派的人,听见刘喜并不独吞黄金,且按人头平分,每人都有几两,此时黄金可是值钱得很,够这些刀口舔生活的人好几年奔波劳碌,立时个个打了鸡血,纷纷神采奕奕,按照吩咐,各就各位! 就在此时,神秘年轻人手中的鸡腿骨头“轰”一声,燃成灰烬,打了一个饱嗝自语道: “嗝,看了半天,这些人以多欺少不说,还这么狠,尸体都要毁去,简直就是没人性嘛,幸好今天你俩遇到了我,也罢,死去的老鬼常说,武林大侠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我今天就扮演一次大侠,过过瘾!” 话音未落,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地上虚弱无力的李谡、李磐顿时凌空飞了起来,且随着神秘人转身,竟然如同一架平稳飞行的飞机,径直飞向洪五等人! 春丽见之,高兴得跳起来,兴奋道: “哇,太好啦,果儿没死!” 众人见之面色各有所异,洪五道: “春丽别高兴太早,杀手正摩拳擦掌,今天这场大战还没结束呢” 这时众几乎所有人纷纷大叫道: “什么,公主还没死?快放箭!” 如此大火下,李谡不死简直是妖怪,本来她跟李磐倾尽全力,利用水元决的阴寒之力,苦苦抵挡着火焰热浪,直到两人的内力都枯竭了,绝望之时,突然神秘人出手相救! 顿时无数利箭呼啸着射向空中李谡、李磐二人,洪五见状,雷喝一声“不好!”,自觉飞身去救已然太迟,春丽也是喜极而悲,没料到这些杀手动作真是利落干脆! 就在李谡要被射成马蜂窝时,“隆”一声爆响,神秘人冲天而起,电闪而至,凌空漂浮在李谡二人身边。 何媚见状,得意冷笑: “哼,不管你什么来头,也难挡万箭齐发!” 谁知无数的箭对空中三人一点也不能击伤,反而激起了神秘人满腔杀气,只见他如一团烈火高飞起来。如火凰贯日一般神奇,顿时将无数箭矢烧个精光! 燃烧的利箭没有冲击力,顿时被地心引力所牵扯,纷纷往下坠落,数千团火焰燃烧着飞落,如同末日一般,更像是一团礼花打在天空飞散开来,又好像是无数颗陨石落地,这一幕蔚为奇观的景象,令在场所有人震撼不已。 “哼,找死!”神秘人说完这句话,李谡、李磐二人加速冲向洪五几人,公主他全身是火向众杀手扑去,众人恐惧道: “啊,妖怪,妖怪他扑过来了!” 朱金此时,狮吼一声,狂叫道: “不要乱,继续射箭!杀了他!” 吼声直震九霄,天地变色,形成的强烈音波,刺得人耳朵生疼,但效果极为不赖,惊慌失措的杀手们,纷纷稳定下来,众箭手慌忙又于拉弓放箭,然而刹时,他们全部怔住,因为有些人的眼睛竟可以喷火,慑人跟杀人。 此时,天空中竟是出现两道火束,能发出这样奇异绝伦,古怪异常般眼光的正是神秘年轻人! 众人在看得一怔之时,神秘人已恶狠狠扑了过去,带着熊熊烈火,身形奇快,但手刀更快! 好快好狠的招式,只见红光炽盛灼眼,形成满天热浪红影,数十箭手的惊呼狂叫还未完毕,便己全部死在神秘人手下,而且所有尸体亦熊熊而燃,其所过之处,顿成一片焦土的石,威力慑人不己。 第179章:隔空御物 朱金见之,担忧道: “不妙,此人好强的火气,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一顿,急道: “快继续上,刀斧手上啊!” 而此时的李谡亦看傻了眼,伸手捂住了惊讶张大的嘴唇,胸前一对酥胸更是随着剧烈跳动的芳心颤动! 神秘人的来历的确太古怪了,而且这一手神奇的控火能力,还有那惊世骇俗的轻功令杀手!不!所有人都十分陌生恐寒。 少顷,神秘人杀个天昏地暗,惨呼跌宕起伏,直到所有人都不再敢射箭,方才停手,缓缓回头,太可怕了!他眼中的诡邪,浓烈得叫场中所有人的心狂跳不止;那种眸脱苍生的沉冷,更叫人无法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 血眼龙王萧山看着这神秘人,还有他那同样如火红的眼睛,不由“啊”的惊叫了起来,急忙道: “难道是传说中的他?” 嗔怒佛离萧山不过几丈,这点距离,萧山的话显然听了个清晰清楚,朝其启口喊道: “喂,斗鸡眼,那人什么来头,你知道的话,说来听听?” 萧山狠剐了一眼嗔怒佛,口中淡淡道: “不可能啊,传说中这一派的人统统神秘异常,而且功夫奇诡,但没听说如此人能喷火啊!” 嗔怒佛听个云里雾里,还是没弄清楚神秘人的来头,索性就不理会萧山,聚神望向场中! 这时场中果然又上演一部好戏,朱秋白不知好歹,狂叫道: “哈哈,安阳竟然未死,好,那就注定朱某不用空手而回了!” 说时,竟然从身上摸出两枚火雷,朝神秘人飞掷而去,身形向李谡所在方向疾掠而去,誓要擒杀李谡。 朱金乍见之下,亦明白了侄儿的深意,不敢大意,毕竟对方还有洪五这个高手,朱秋白绝对不会是其对手,连忙喝道: “杀公主!” 说完,“咚”的一声,双腿微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冲向洪五! 何媚这个女人,说蠢也好,痴情也罢,眼见两人为了杀李谡,又望向神秘高手,最后飞快瞥向朱秋白,眼泪汪汪,从发髻上取下了二人定情信物,一根玉簪,视死如归,扑向神秘人,欲阻滞此人前去营救李谡;以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萧山望之叹惋道: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情这一个字,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嗔怒佛双手合十道: “她身化飞蛾,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错,飞蛾扑火,何媚的确是抱着必死决心跟信念,也要助爱人朱秋白达成心愿!空中娇喝一声,何媚做了平生最不理智,也是最没有把握的事! 喝声未遏,神秘人也并非善男信女,冷哼一声: “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 说时,神秘人已化作一团熊熊火焰,何媚成功射出了满带期望的玉簪,不过随着“轰”一声,火人丝毫未受玉簪影响,因为这枚玉簪竟然被融化了!神秘人片刻不歇,凶狠扑来,何媚但觉眼前一花,整个人迅即被火焰吞噬。 “轰”一声,神秘人身上的火焰再盛三分,宛若下凡;猛火无情,何媚不但瞬间被火吞噬,还有无数掌影铺天盖地蜂涌落在她柔软无骨的娇身上,“嗗咔”之声不绝于耳,身体立时化为一团血雨疾射而出。 “隆”然一声巨响,神秘人未消去心头半分火气,再扑而出,刚猛霸道的一脚踹出!何媚更被踢得深陷进山壁之内,“咔咔”数声过后,骨碎肉散,化作一滩肉泥!神秘人仅用一招,己叫何媚这样先天中期的高手死无全尸,其武功之高,令在场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其手段之残忍冷酷,令人望而生寒,胆裂魂飞! 何媚一死,神秘人立即飘向李谡等人,只见其身形过处,赫然在半空留下一条烈焰长虹,宛若火龙一般,划破了长空! 众人皆是抬首望着这异常神奇壮观的一幕,这真叫人终身难忘啊! 此时,朱金与朱秋白也正在跟洪五春丽等人缠斗,不过很显然,春丽只有先天中期实力,而朱秋白却是先天巅峰高手,几招下来,已显出疲态,就要落败;洪五对付一个朱金已然自顾不暇,抽不出身来去帮助她,“啪”一声,朱秋白一掌击中春丽胸口,顿时将其打飞,踉跄后退。 朱秋白正欲痛下杀手,将挡在李谡面前的钟铁牛、廖二等几个小杂鱼解决掉时,突然背后风声乍起,回首一望,只见一团火焰喷射而来,骇得惊容失色,鼓足全身真气凝与足下,横向飘退! “彭”的一声巨响,石碎沙飞,地动树摇,朱秋白等人的阴谋已然被神秘人所挫败,但他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因为一旦认输,不单朱家族长之位无望,或许此事之后,朱二公子的身份都保存不住! 暗杀公主此事传出,证据确凿,更是要被朱家人未避免牵连扬州朱氏家族,当作弃子无情抛弃,上面为了且为了平息李谡怒火,了结此事,还会派人灭口! 堂堂朱家二公子,要沦为浪迹天涯,无家可归;藏头露尾的过街老鼠!朱秋白宁死亦不会接受这样屈辱惨境。 心念甫定,于是癫狂叫嚣道: “杀了他们啊!” 话音未落,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火雷,且拿着火雷,直接冲向李谡!欲跟她同归于尽! “哼!”神秘人冷哼一声,手臂一抬,噗的一声,一团火焰就脱手射出,电快击飞朱秋白,于是半空中,顿时有了两个火人,一人默然不语凌空漂浮,而另一人凄厉的惨叫着。 但这声嘶力竭的叫声不过半瞬,“咚”一声剧烈爆炸,朱秋白血洒长空,化作一蓬血雾,还有无数烧焦的碎肉,死状比自己的妻子何媚更为惨烈… “秋白!”白发狮王朱金一腿从洪五拳下脱身而出,速退三丈,望着漫天洒下的血肉,伤心欲绝,悲痛万分,狠狠盯了一眼李谡跟神秘人,牢牢记住此人的异相;不敢再呆片刻,疾速而退,洪五也不追击而上,飞身而起,落至李谡等人身边,一时保护李谡,一时拱手作辑,朝依旧漂浮空中的神秘人郑重道: “今日,多谢阁下相助,在下南拳洪五,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神秘人被火焰团团包裹,看不清长相,李谡刚才也借机回了一些真气,也急忙朝其躬身致谢道: “谢谢你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了我?可否告知我大名?” “哈,俗话所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今日既已出手,那我就彻底帮你们解决掉麻烦吧!”神秘人古古怪怪的未显露真身,言罢,却飞向半空,倏然一声怒吼: “起!” 起字刚落,“叮叮!”声作,顿时满目疮痍的地上所插着的废箭纷纷拔地而起,冲向神秘人,这一手功夫又叫众人看得惊呆了! 洪五立即发言道: “此人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不单能周身散出火焰这种神奇能力,竟然还能凌空摄物,而且隔着十余丈远,真气外放厉害到这等程度,天下怕是除了纯阳宫吕祖外,无人能做到?” 李谡接口道: “洪前辈,神州地大物博,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或许我们只是孤陋寡闻,亦或许眼前这位并非钟爱名利之人,反倒是潜心苦修,沉沦武道也说不准呢” 春丽也淡淡道: “唔,果儿说的不错,待会问问不就知道了,今天,若是没有他,后果不堪设想、怕是我们都要将命丢在这里!” 就在几人谈论时,朝火人飞去的利箭已然形成了一个黑密的箭团,伊如无数蝗虫狂蜂,李谡见状立即芳心巨震,惊叫道: “啊,好强的吸力,好精妙的内功!” 洪五戟指神秘人道: “大家不要说了,快看,难道他要爆发出惊天灭地一招了吗?” 第180章:轩辕亦贤 此言一出,众人皆期待万分的望着天空即将释放出来的灿烂绝伦一招,只见山坡上,许多朱家杀手,还有九帮十八派的喽喽们正在下山,不过山路崎岖,路不好走,武功又不高,对这些人而言,看似丁点远的距离,也要走上一会。 然而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已经足够了!对高手而言,这绰绰有余! 神秘人已然施展出来毁天灭地,惊世骇俗一招,“咻咻”只见神秘人双臂一展,数之不清的利箭厉啸破空射出,罩着四面八方,伊如夏日突然狂风忽作,电闪雷鸣而下起的雷阵雨,疾风骤雨朝地面拍打而去… “呼,噗!” 一支支利箭好像自带了眼睛一样,让人惊掉眼球的每支箭命中一人,这样的准头,洪五张着大嘴,衔着口水,模糊不清的一个劲叫道: “厉害,厉害,难不成此人是神仙?” 李谡不信鬼神仙佛之说,紧盯着场中情况,出声分析道: “不对,洪前辈,你仔细看,还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没有?” 听得此言,洪五也沉眉暗思,将自己看法说出来: “的确是哪点不对劲,从此人一出来我就感觉是有哪里不对头,但又说不出来,奇怪…” 李谡望着山上四下逃窜躲避利箭的杀手们,真是大快其心,把自己瞧出的感觉一言道出: “大家看,每根利箭虽然射出,但是没有真气波动,寻常我们用真气掷飞东西,都会或多或少出现,真气外泄,引着沙尘飘飞,或者是出现什么烟雾情况,你仔细看,这位高手没有!” 一顿,紧接着道: “而且大家再看,利箭射中人那一下,若有箭身真气附着,必定衣物上,还有喷出的鲜血,会四溅,比一般大力抛出的溅飞更远!” 李谡是内功方面的大行家,瞧了个仔细,看出点名堂,开玩笑,来人若是内力真这般强横,恐怕是天下第一,但此人连几十年的老江湖洪五,还有何仙姑婢女春丽都不晓得名号来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洪五闻言,也恍然大悟地道: “诶,对啊!” 钟晴是个三脚猫花架子武功,疑惑道: “啊,中招不都是溅血吗,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同吗?” 廖二也是个先天初期的主,好奇应声道: “对啊,主人,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李谡本欲启口,将答案揭晓,但其身边的李磐脸沉如水,她晓得这李磐脱身至今一语未发,肯定又是敏感又有些脆弱的玻璃心搞鬼,索性闭口不言。 这么一来,大伙更是被吊起了胃口,亦就在此时,神秘人飞身解决了一群乌合之众,飘身而来。 众人皆是各怀心事,望着来人,“呼”火焰褪去,露出来人的容貌,只见丹唇剑眉,肤白如雪,五官极为精致,乃是上上之姿,一个帅的掉渣的美男子,年纪估计在20多岁。 李谡美目流盼,笑盈盈道: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神秘人爽朗开怀畅谈: “嘿嘿,我叫轩辕亦贤,你们大家好啊。” “啊,轩辕氏!”洪五目瞪口呆,震惊道: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炎帝轩辕氏族人,难怪了,难怪了!” 轩辕亦贤饶有兴致地问道: “洪前辈,此话怎说,难不成我还有什么出奇之处吗?” 此言一出,众人心底尽皆暗笑,你不单单是出奇,而且还跟喷火怪差不多;但洪五显然知晓许多秘闻,顿将众人眼光吸引而去。 就在此时,“呼呼”破空声卷来,李谡回首一望,乍见两道人影憧憧而至,正是萧山还有嗔怒佛! 萧山落地即道: “轩辕氏,传闻天鼋后人,也就是元龙,换句话说神龙后人,中土神州最早皇族,传闻在上古时代,就有异人能吸纳天地灵气,已达到天人合一境界,白日飞升成仙随处可见!” “元龙是什么啊?”钟晴好奇问道。 洪五点头接道: “元龙就是龙龟,传说是龙与玄武的后代,身体是乌龟,但头是龙头。” 一顿,望着轩辕亦贤似证实道: “轩辕小兄弟,我与血眼龙王所说可对?” 李谡震撼无比,暗惊道: “上古时代难道真有仙人,还有神龙,玄武等异兽!极有可能,那四平城的下游岷江畔的黑洞,里面就是火麒麟!” 想到这里,李谡不由得对这些传说极感兴趣,更想晓得轩辕亦贤究竟身怀何等异禀,能喷火,能凌空飞行,此人身上太多神奇之处了。 轩辕亦贤英俊潇洒地摸头憨笑道: “哈哈,我的的确确是轩辕黄帝后裔,不过也没你们想得那般神奇,无非是家传之密而已,大家权当我路见不平,助你们脱困就行了,嘿嘿。” 此言显露出来的意思极为明显,无非就是不想说,人家的秘密,众人也非小白阿蒙,纷纷闭口不聊这些,李谡虽心头想问个清楚明白,但还是忍住换了一个话题道: “轩辕亦贤大哥,你的武功着实厉害,不知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轩辕亦贤居高临下,望着李谡傲挺双峰,色眯眯脱口而出: “好大!” 钟晴暗啐一句,好色的男人。 但出人意料的是李谡并未发怒,因为她看出轩辕亦贤看她胸不假,但一双明眸,清澈深邃,未带丝毫涟漪,显然是故意激怒于她,赶其走呢,暗思着: “奇怪,这个轩辕亦贤大可作出高手形象,为何又这故意要激我呢?” 觉得事有蹊跷,李谡绛唇微张,皓齿一抬,扯开话题: “天色早,嗔怒佛,萧山,不知二位究竟有何目的,不妨说出来!趁着轩辕亦贤大哥在此,我们评评理,若是我得罪过你们,就画出个道来,做个了断!” 众人被神奇的轩辕亦贤所吸引,还忘了这一茬,春丽也冷哼道: “不错,萧山,嗔怒佛,你们有什么目的,说吧!” 嗔怒佛后跳一步,抬起强壮双臂齐肩平,砂锅大的双拳紧握,手心朝内一举,鼓动着全身肌肉,认真无比道: “小公主,你看看,俺这身段,结实不结实,来,你摸摸看,你只要拜我为师,我就传给你少林绝学,金钟罩铁布衫…” 众人一头黑线,李谡感觉这和尚是不是个二傻啊,眼珠一溜,直言拒绝道: “我若练成你这样,那可不行。” 说时,扭头盯着萧山道: “您呢,血眼龙王!” 李谡也是趁着是友非敌的轩辕亦贤镇场,将这两人的目的问个清楚明白,方便日后能沉着应对。 萧山闻言,二话不说,抬手拱拳道: “在下听闻打斗之声,故前来看看,公主、各位,天色渐晚,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说了一套武林应景话,萧山飞身如电,已然而退,嗔怒佛光着上身,挤眉弄眼,想吸引李谡目光,但见其压根不理他,嗔怒佛也绝不提走的事,干脆站在一旁看热闹。 情况一下子变得极为古怪,沉闷,众人居然无话可说?钟铁牛乍见此景,朝李谡关切道: “公主,你眉心有伤,不如找个地方,先治治吧,轩辕兄弟,在下有一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在下!” 第181章:撩人 说完,钟铁牛面露尴尬之色,但眼神极为坚定,满脸期待看着轩辕亦贤。 “我猜这位大哥,是想请我吃饭喝酒,感谢我出手相救之恩,甭客气,随便一点,简简单单的饭菜就行,我这人行侠仗义,从不索取分文。” “呃,我正是想说此事,啊哈哈…”钟铁牛大笑道,不过却是在掩饰些什么。 但,众人并未拆穿他,李谡看着钟铁牛,愈发满意起来,暗忖想道: “铁牛肯定是怕路上再有危险,担心狡猾的朱金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古古怪怪的萧山与这赖着不走的癫僧嗔怒,我又没有恢复过来,眉心受伤了,故意想求轩辕亦贤保护我一段路程。” 意念至此,又想到了失踪之人,暗忖道: “唉,不知道李宗吾究竟怎的了?” 正思之际,钟铁牛提议道: “公主,你看时间不早了,此地也不是个谈事之地,不如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赶往薛城休整一下,再从长计议如何?” 李谡点点头,扫视一周,也感觉这个平安镇当真是一个奇怪之地,默然同意;由于额头伤势所流出的血液覆面,看似极为狼狈,所以她任凭春丽搀扶着疾步下山,去往河边用清水洗净,且吩咐廖二去给龙飞收尸体。 少顷,廖二飞快颓丧来报: “主人,龙前辈的尸体已化作一滩血水,骨肉陨尽…” 李谡颌首挺胸望着静静流淌的小溪,凝立片刻,忽然神秘人轩辕亦贤走了过来,平淡道: “杀龙飞的是郭顶天,而能叫先天圆满的高手立即毙命,肯定是五毒教的圣心虫了,此虫传闻由无数毒药喂养,且遇血即化,颇为神奇,想不到传闻非虚…” 不知何时,李磐也换上一套新衣衫走到了李谡的身后,听闻此言,剑目盯着轩辕亦贤,阴阳怪气道: “既然轩辕兄武功这么厉害,连杀龙飞前辈的毒物都一清二楚,为何先前不出手救下前辈呢?” 轩辕亦贤针锋相对道: “哦,我救不救人,好像跟李兄没什么关系吧,我轩辕亦贤想救谁就救谁,最怕的就是有的人呐,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要以怨报德,哼哼,功夫不到家,脑子还蠢,又一点学问没有的二世祖,最怕的就是这类人。” 说时,扭头戏虐看着李磐,言语直指于他! 李谡闻言,顿觉这李磐还真是小心眼,但心底还是有几分得意,因为她瞧出,这是李磐见轩辕亦贤仿佛什么都懂,被其比了下去,矮了一头,想找点自信。 李磐听得轩辕亦贤讥诮的话,有些脸红,感觉无地自容,嘴有拙,不知如何出声反驳,就在他尴尬时,李谡道: “走吧,廖二,去薛城怎走?” 廖二站直了腰杆,抬手指着小溪,顺着溪水流淌的方向,认真道: “主人且看,这小溪旁上是不是有一尺宽的小路,顺着小路走,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到薛城了,而骑马走大道,就要走官道,需绕一段,慢上半个时辰左右!” “嗯,那就走小道吧,早点进城休息,你去唤人吧!” 廖二应声道: “好” 说完,径直去给其他人传信去了,轩辕亦贤跟李磐俩人相互看不顺眼,但又都站在李谡身后未离开,而且李磐脸红刚一褪去,就轻身一跃,落至河谷一块石头上,只见石缝中有一株迎头之上,含苞待放的腊梅花。 李磐熟念的折断一支梅花后,飞身返回,将手中幽香扑鼻,盛开的腊梅递给李谡,笑道: “公主,你闻闻香不香?” 李谡轻嗅几下,点头笑着道: “呵呵,很香,谢谢!” 轩辕亦贤道: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时,人影憧憧,钟铁牛、春丽等人也到齐了,围在一起,不过李宗吾依旧没有现身,李谡看向嗔怒佛,冷冷道: “嗔怒佛,巨怒佛跟你什么关系,是不是一伙的?” 嗔怒佛直言道: “对啊,他是我师兄,你不是在担心李宗吾,放心吧他们没事的,少林蜀山曾经是武林两大门派,至于纯阳宫…呃!” 说到这里,嗔怒佛闭口不谈,李谡听得正有趣呢,颇感扫兴时,又瞥向洪五,不过他视而不见,笑嘻嘻夸其手中梅花真香,显然在忌惮些什么,轩辕亦贤恰时道: “吕洞宾是唐初四杰,武功一直是武林公认第一高手,不过纯阳宫却是建立不过30余年,在那之前,是少林还有蜀山剑宗最强,一南一北,而武则天上台后,崇佛,故少林得到朝廷庇护,得到巨大发展,实力最强,不过后来少林于蜀山各自出了些事,就衰败了,中宗上台后,也就是公主您父亲呢又崇尚道家,所以…” 李谡恍然大悟,原来少林就是树大招风,被其它门派联合抵制挤兑,故为暂避风头,选择韬光养晦,索性避世,可有的和尚这天生就练就一身超强武功,想要打出名声,但对见多识广的轩辕亦贤也抱着很强的戒备心,毕竟这所说的都是些密辛。 众人沿着荒凉的山谷涧边行走,一个时辰后,就顺利抵达了薛城。 此时的薛城街头,因为保宁城有数万大军,所以这方圆不过几里小城镇,就成了押送辎重还有贩卖兵器等人的中转地,自然无数小贩蜂拥而至,小城顿时热闹非凡,李谡等人行走在这丈宽街道上,走走看看,最后找了一间悦来客栈住下。 是夜,悦来客栈中,李谡一番换洗,额头也上了药,据春丽说伤口太深,恐怕好了之后会留伤疤!李谡端坐在梳妆台前,借着铜镜看着里面的自己,莫名升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暗忖道: “遭此横祸,去蜀南竹海这段路途上应该不会太平,唉,我若是从前的李谡那该多好!” 意念至此,回忆起往昔岁月,那一年他刚满八岁,亲生父亲是个嘉州佃户农夫,生活清贫却也一家其乐融融,李谡穿越至此也认命做一辈子跟泥巴打交道的农民,却没料到父亲病重,且主人家赫然就是李家庄李卿武! 后面为何会对有养育之恩的李卿武如此痛恨皆由于此。 胡思乱想一番后,李谡又伸手摸了摸清秀脱俗的俏脸,念起陈若曦及一双子女,眨眼又想起跟李磐胡搞,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从前她都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依旧按着自己的处事原则,保留一些曾经的小习惯,比如变身后,她会常常不自觉伸手去捋胡子,尿的时候会站着… 想到刚开始变身的时候,闹出的那些笑话, 李谡嘴角浮笑,娇身轻起,盈盈迈着莲步,移到窗旁,又浮现出第一次自己洗澡时的情景,当时她变身来得突然,身体成为李果儿,首先就是胸部的变化,多了一双傲人酥胸,以她的眼力还有一手竟然无法完全掌控,估计有36c,无论日常生活还有打斗时起初都极难适应,因为这对胸,唐代又无胸罩紧身背心之物,故寻常走得快些或者拼斗时,都会出现双峰乱颤的情况,这个也是她克服许久的障碍。 况且李谡由一个身材高大,身怀两股元气变为身材矮了不少的女人,力量方便也有所下降,更令其惊讶的是由于身体变小,身体经脉也较男人细小一些,她对此适应许久,故从未细想日后问题,全心全意都放在修炼一途。 今夜难能她因头部伤势,无法凝神敛气,睡不着,开始仔细思索日后之事,暗忖道: “目前摆在我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躲过黄帝指婚,李磐性格虽然有点小气,但毕竟曾经有恩于我,且同生共死过,与其找个不爱的人,不如找个爱自己的人!” 心念甫定,李谡起身又回到了床上,将心底那股寂寞空虚之感扫出脑海,仔细思索起轩辕亦贤这神秘高手! “咚咚” 忽然,房门敲响,将李谡思绪拉回现实,翻身而起,利落飘身开了门,来人却是出乎意料,竟是其揣摩的轩辕亦贤。 李谡对此人极为好奇,立时绛唇微张,吐出如馨如兰的馨香,口道: “轩辕大哥,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天色已晚,李谡自然不会相邀进屋,二人就这般站在门口对视,轩辕亦贤道: “嗯,不妨你说,我身怀异禀,但对你我却有些看不透?” “哦?”李谡饶有兴味的问道: “不知此话怎解?” 轩辕亦贤闻言,眼珠子在李谡俏脸一溜道: “我感觉你有一种神秘感,这吸引着我,要知道你的秘密。” 密字刚落,一个身材颀长,体格健壮的青年也疾步跑了过来,一手推开轩辕亦贤,盯着他恶狠狠地道: “喂,你干什么!” 轩辕亦贤讪笑道: “你没看见?聊天!” 说时,李磐也双眸飞转,扫量着李谡、轩辕二人,想看出些许名堂,不过什么也没瞧出来,口中不依不挠道: “聊天?这么晚了,有什么好聊的,你怎不跟我聊,来啊,我跟你好生聊聊!” 说话的同时,李磐伸手就想拉走轩辕亦贤,不过其身体后退一步,顿时落空。 “天色不早了,睡觉了!”轩辕亦贤说完,疾步离去。 李谡故意沉脸以对,李磐乍见之下,眼神略有几分慌乱,转身飞快得偷瞄了下客栈,见四下无人,电闪窜进屋内,“啪”一声,鬼鬼祟祟的关上房门,再一回头,李谡已经转身走向了桌边。 二人各怀心事坐在桌旁,李谡在想,李磐肯定是贪念其身体美色,故意挤走靠近她身边的人,同时,又有几分失落,暗思自己若是恰好变成春丽,这李磐怕是对她一丁点兴趣都没有,想到这里,心情顿时糟至极点,她太清楚、了解男人心中所想! 好死不死,李磐起身故意抬手搭在其双肩上,李谡不过穿着一件明黄色的绸缎长裙,上有鲜艳绽放的牡丹刺绣,也想验证一下心中所想,回首故意笑面以对,将脸凑至其面前,试探道: “呵呵,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又想那什么事了?” 李磐闻言,心跳顿时加速,添了一下嘴唇,慌乱道: “啊?不是,公主那个轩辕亦贤长得贼眉鼠眼,古古怪怪的,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你可千万不要信他!日后,切记要与他保持距离啊!” 果不其然,是李磐感觉到了压力跟危险,但李谡却身形一幌一闪,落至了床边,葱指纤纤撩起肩头披着的长裙,露出肤凝如脂的香肩,还故意俏皮吐了吐舌头,坐在床上,妩媚的张开裙下双腿,诱惑到: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还在等什么?” 话音未落,纤指一勾,长裙滑至腰间,露出那极为香凝雪肌,还有胸前的那一抹神秘沟壑,对于男人喜欢什么,她可知道一清二楚,因为变身前,她本来就是个男的! 第182章:高克明 李谡这么一撩拨,顿叫李磐口干舌燥,忆起那日二人床第旖旎风情,心如涛旋,他瞥见李谡额头缠绕着白纱布,强忍住了心中那股色意,并未如色鬼扑来,反倒是蹙眉认真地道: “公主,你头上伤势如何了?我与你说,那轩辕亦贤真的太过神秘,您可真得小心那人!” 乍听之下,李谡点点头,暗忖道: “嗯?看来李磐也不像是个色中饿鬼,那好,我且再逗逗他。” 想到即做,屋内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的俏脸上,李谡突然又站起身来来,摇曳幌到李磐面前,翘首已待,流波送盼,娇羞满面,咯咯嗤笑几声,继续挑逗道: “诶,你怎不解风情呢?今晚找我难不成就是此事?” 说时,已踮起脚尖,将娇身凑了上去,顿时风情万种,一副任君采摘娇滴滴模样。 鼻腔充满馨香味的李磐,当真想立时将其就地正法,不过缺看清她头山缠绕的布条,故眉心一结,再次认真地道: “对啊,一来是提醒你注意那人,二来就是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话音未落,李磐双手握在李谡的肩头,接着道: “公主,你头受伤了,就应该好好休息,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假如我变成春丽那副模样,你还有兴趣吗?”李谡问道。 李磐沉思片刻,摇头晃脑道: “不,我…” 的确,李磐是喜欢这样貌美如花的公主,他不想欺骗李谡,所以无言以对,算是默认,说完,低着头,神情恍惚,不敢去看李谡的眼睛,他害怕面对,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李谡并未生气,反而夸道: “嗯,你很诚实嘛,那你事说完了,就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嗯。”李磐闻言,立即松手,如风快的溜了,他猜不透李谡究竟什么个意思。 夜深人静,平安客栈中,李谡独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感受到凄凉孤清。 “哗啦啦…” 南方半夜的阴雨开始从天落下,密而疾,落在瓦片上,发出“叮叮”声,李谡躺在温暖的被窝中,细数着雨滴声。 薛城郊外有一片荒芜的原野。 疾雨从天而降,本就雾气弥漫的荒野更显得阴森可怖。 突然,荒野中出现了一团火焰,刹那间,照亮了暴雨中荒野中一座孤单单的亭子。 此刻,亭子中一共有四个人! 四个手捧剑的彪形大汉。 亭子两旁,还静静卓立着数以百计,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大汉!看不清他们的面门,却能明显地觉到他们身上所透出的浓重杀气! 雨虽然很大,大如瓢浇,却浇不掉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雨夜虽冷,却冷不过这群人冷酷的表情! 亭中,一名脸上纹着古怪纹身的壮汉冷道: “妈…的,只要做成这笔买卖,我们就有机会获取数万两黄金,用来贿赂朝廷要员,救出程将军有望了!” 一位身魁体壮的大汉望着亭外的雨帘,略带焦急与不耐地道: “大哥,白发狮王朱金请我们子时到望月亭,为何他迟迟未到?难不成是戏耍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雨帘中便远远飘来一个声音: “高统领,来了!他来了。” 声音很急,但身影却来得更急,伊如闪电一般疾急的身影,奔至亭外。 他与其它壮汉无异,仰起的脸上却是布满了惊骇欲绝,声音发颤: “高大哥,白发狮王到了!“ 他的声音发抖,但人已经倒了,倒在雨地里,一动也不动,是被他身后远远射来的一股雨箭击倒的!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划过雨空,飘然落在了亭内。 白影披着白色的披风,上面有个很大的帽子,罩着此人的头上,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的鼻端和眼睛以下的半张脸。 脸上满是纹身的壮汉阴冷道: “哼,朱金,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我面前杀我的人,打狗还看主人,你莫不是故意瞧不起高克明!” 亭子里的其他三人同时将朱金围拢,亭外的人也如影随至,顿时将小亭子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气氛顿时紧张愈烈,剑拔弩张,只需一丁点刺激,这群人就会动手,如同一群豺狼将这头白发狮王群殴打死。 纹身男凶凶地盯着朱金,一语不发,“铮“一声怒海龙鸣,一道白光闪过,闪耀着蓝色星芒的长剑已然被纹身男握在手中! 朱金拉下了帽子,露出满头白发,还有同样阴冷充满戾气的脸,缓缓地道: “猛虎帮,高克明,哈哈哈,什么时候堂堂东都猛虎神策军飞马营高都尉变成了一个武林中作恶多端的杀手了?” 声音很冷,还有几分的低沉,话音也似乎透出几分忌惮,能叫大名鼎鼎先天圆满的高手,白发狮王朱金忌惮的人物! 绝非善类。 身魁体状,如牛一样的彪形大汉得意道: “他…妈…的,白发狮王,你莫是故意消遣我们…” 如牛壮汉话音未完,就被纹身男立掌打断,其冷冰冰地道: “朱金,不管高都尉也好,快剑高克明或者赛阎罗高克明亦罢,均是虚名而已,高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既然请我们来,不管事情做没做,都要给钱,不然,莫怪高某剑下无情!” 朱金微微皱眉道: “哦?我不是说了杀了公主就有数万两黄金赏银吗?而且我身后可站着一位权势滔天的大人物,高克明,朱某知晓你心中所想,此事只要你们办成!我必亲自引荐你们给那位大人物,说不定,那尊贵之人对此事感到高兴,出手帮你们再运作运作,程傲的事还有转机,有生之年,让他能从李重恩的天策天狼牢里放出来!“ 如牛壮汉阴森森道: “大哥问你钱呢!” 其身后的另外一名大汉接口道: “猛虎杀手办事的规矩你不清楚是不是!先给一半定金,事成再给另一半!看你空手而来,就是没带钱了?” 朱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 “高克明,我白发狮王朱金不缺这几万两黄金,不过事情紧急,你们先替我一同去杀了安阳公主,事后再加一万两!我朱金的话,你难不成还怀疑吗?“ 第183章:朱金的秘密 如牛壮汉欲拔剑相对,纹身男手臂即拦住了他,阴鹫着脸,杀气炽盛地道: “成交!” 朱金不语,如电弹而出,眨眼间,已掠出望月亭,纹身男吼道: “走!目标安阳公主,地点,薛城悦来客栈!” 雨越下越大,夜越来越深。 悦来客栈中,李谡只身精美刺绣的花绣裆、碧色罗襦,躺在温暖入春的被窝中,正在思考自己的招式,还有不停巩固涅槃诀、蜀山剑宗的傲剑诀运功法门。 “汪汪” 突然两声狗吠,嘎然而止,这两声犬叫,让李谡眉毛跳得极快,一脚踹飞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左手轻拍木床,轻身而起,伸手一抄,将衣裙麻利穿好,遮挡住了那曼妙的春色,套好了羊皮靴,凝神静听。 “叮叮…”屋顶的瓦片上,传来极轻的步伐声,李谡转念暗叫晦气,竟然有人来了,虽睡不着觉,但她也不想这寒冷的雨夜跟人交手,不过对方,却已经习惯了! 人既然已经到了,李谡纵然贪恋温暖被窝,但也要将这些人打发走,“簌簌”两声,施展出水挪移,身如幽灵鬼魅般从窗口窜出,一个腾跃,已落至屋顶! “恭候多时了,公主的身材还真是有料,罗襦也掩不了那两抹春色啊,想必玩起来又软又绵。” 李谡望着屋顶上,有恃无恐的朱金,出言讥诮道: “哦?轩辕亦贤可就在楼下,看来你不是来找死,就是依仗身边那位了?” 朱金拍手称赞道: “隆重介绍下,再下身边这位是高克明,当然了,公主身份尊贵,恐怕不晓得高兄弟的来头,算了,反正今晚你都要死!” 李谡闻言,好奇道: “朱金,轩辕亦贤你不怕,洪五也在楼下,你看来信心十足嘛,不如介绍仔细一点,叫我死个明白!” 朱金道: “公主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调虎离山这计吧,今日我就要以你的血来祭我的侄儿秋白!用你人头放在他的坟前…” 高克明冷喝道: “废话少说,速战速决。” 李谡冷哼一声道: “就凭你们?” 话音刚落,右手戟指轻轻一挥,无数雨滴立时形成一道水龙咆哮着冲向朱金二人! “隆”的一声巨响,朱、高二人双腿微弯,如同猛虎扑食,身形纷闪,分左右两路同时出手,抱着必杀之招凶猛扑向李谡! 二人先前所站悦来客栈的房顶,承受不住两名高手运足真气一教,顿时破开两个大洞,冰冷的冬雨,还有无数的碎瓦,纷纷落尽那窟窿之中,李谡乍见两人凶狠扑来,倍感重压,两个顶级高手施展出自身最强的杀招!这已叫她的呼吸都感觉困难重重,心跳加速跳动,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住手!” 突然一道人影如惊虹掣电般划过雨夜,径直冲向朱金,来人速度之快,骇人听闻!但更为可怖的是此人在空中冲击时,双拳交击,发出“咚咚”巨响,响声直震九霄! “咚…咚”之声伊如旱地惊雷滚滚而来,每一声,都挟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感觉,李谡只觉全身真气沸腾,血液好似滚水,在经脉之中,难以舒畅运行。 “咚“来人双拳再是猛的一下交击,发出的雷响声,然后双拳电快朝前挥动;拳风似一股飓风般,挟着雨滴形成一道巨大水帘呼啸扑向朱金! 朱金闻声急忙翻纵而退,落至另一间房顶,凝视来人,呲牙咧嘴,仰天狂吼道: “啊!洪五,你敢坏我好事!” 啊字未落,李谡也已跟高克明停了下来,凝神戒备,欲听听朱金怎说。 洪五落至李谡身旁,凝重道: “朱金,你们朱家本就是江南贩盐富商,几万两黄金对你白发狮王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数目,为何要对公主不死不休!” 朱金“哈哈哈”癫狂大笑,一头白发早已湿漉漉散乱披肩,眼眸里不知是泪光,还是雨水,声色俱厉道: “哼,事到如今,朱某唯一孩儿还有儿媳尽丧尔手!” 一顿,冷如刀锋的眼神死死盯着李谡,冷酷无情道: “我要你们跟秋白陪葬!” “啊?”洪五张大了嘴,仿佛听到这新鲜有趣的事,惊愕不已道: “什么!你说朱秋白不是你大哥儿子,难道是你跟自己大嫂的儿子?” 李谡闻言默然暗想道: “嘿嘿,这还真是有趣了,又是一剧人伦道德的好戏咧。” 朱金阴狠的发出“呼呼”声,凝立片刻,坚定无比脱口而出: “不错!” 一顿,道: “秋白就是我的儿子,我大哥风流成性,女人极多,大嫂秀外慧中,温婉淑女,可惜独守空房,叫我亦是看不下去,出言安慰排解她的寂寞,最后日久生情!” 说到此时,朱金的脸上难能露出几分的柔情,不过瞬时即消,恢复冷厉,继续道: “我本欲此生都将这个秘密埋藏,但秋白能文善武,谁料大哥竟然要将朱家族长之位交给宠妾的儿子,这…” 高克明双手环抱着长剑,听了一会,脸上极不耐烦,呵呵冷笑道: “朱金,故事很凄美,很浪漫,但,不要忘了正事!须知,请我杀人,价钱可不便宜,且高某要事颇多,待会你口中所言的神秘高手赶回来,怕是此事再棘手无比了。” 说完,全身散发出一股冷彻骨寒的杀气,杀气之浓,竟连雨水都淋湿不了他身上的棉衣!配合其纹身的脸,更是杀气凛凛! 李谡闻言立将全身真气催逼至巅峰,一个朱金她就无必胜把握,再有高克明,虽还未出招,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杀气,就知不要惹,是个辣手无情的主! 水乃万物之根本,水元决更是由水里蕴含的天地灵气由李谡顿悟而出,只要有水的地方,李谡就心生无穷力量;水似源源不断提供给她元气,李谡的内力正以惊人速度恢复着,眉心的伤口亦是传来跳跃撕扯麻痒难忍的感觉,这正是伤口飞速康复的症状,亦是说,李谡眉心的伤口正在以极为惊人的速度自我修复! 第184章:新招 几人都没有再提一字,纷纷在催逼自己的潜力,还有全身内力,一场惊世骇俗、生死攸关的大战一触即发。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在此时,一名悦来客栈的伙计听见了几人的动静,提着灯笼,开门查看,乍见紧张愈烈的气氛扑面而来,正想出言问问雨中的李谡,干毛大半夜不睡觉,跑院子里淋雨呢,高克明倏然转头望去,伙计被他满是纹身的脸,顿时吓得一个踉跄,足下一滑,摔在地上,惊叫道: “啊!鬼啊!” 鬼字甫落,朱金已然抢先出手!一拳直取李谡,口中吼道: “杀了安阳!” 高克明闻声而动,皮靴踩在满是积水的院内石板上,一剑刺向李谡! 洪五雷喝一声: “朱金,要杀公主,先问问老子同意不同意!” 话音刚落,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挥出一拳,拳风虎虎生风,立将无数雨水凝成一颗水球,狂卷向朱金后背! “洪五,你找死!”朱金怒吼一声,宛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好事被洪五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破坏,顿将丧子怨恨尽散在洪五身上! 然而主角李谡,却出乎所有意料,但又似乎合乎情理的施展出水挪移逃跑了! 从高克明动身那一刻,她就飘身而退。 对李谡而言,平生最恨就是跑,仿佛丧家之犬,这样的滋味,曾经静因给过她一次,玉玄也赐她一次,但今日,她并非逃跑,而是故意拖延几分时间,因为水元决正在无止尽的吸收着雨水中的元气,高克明所带来的压力太强了,她知道稍有不慎,即陷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她很“识相”从高克明眼皮子底下抽身离去,但,李谡又是高克明必杀猎物! 高克明望着李谡怯战而逃的婀娜背影,大笑道: “哈哈,高某从无失手过一次,小公主,你逃不掉的!“ 话音未落,人己如冲霄之龙一般拔地而起,朝远处射去,挟着一股狂风,经过吓得肝胆俱裂,痴呆坐在地上的悦来客栈伙计身边时,狂风将伙计吹得身形翻滚在地,手中摔落落的灯笼也脱手而飞! 李谡逃跑,并非瞎跑,而是深知一件事!水对她而言,不但重要,一身功夫尽在水,而对于普通人而言,水也是生活每日必须!所以一个城市,必定是有水的,而她要去的地方,就是一个充满水的地方,那就是薛城母亲河,岷江支流之一的薛家河! 薛家河正静静地流淌着,河水不深,且清澈见底,李谡从悦来客栈到此,也不过短短几个呼吸,没有做丝毫停留,一头冲进及腰深的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但她极为兴奋,贪婪的吸收着河水里丰沛的水元气! 高克明站在河岸上,举目遥望,冷笑道: “呵呵,冲进河水里?难道这样就能逃跑了吗?高某出道至今,未有一人能从我剑下逃命!” 望了几眼,高克明伸手嘬唇,吹出“呼呼”极为刺耳的啸叫之声,啸声清脆悦耳,就连十里之外都能依稀听见,不消片刻,数十名蓑衣杀手赶至河边。 高克明令道: “给我沿河搜,务必要将安阳公主杀死!” “属下遵命。” 未及杀手们令命散开,这时,流淌的小河“哗”一声,冲出一条人影来,赫然是李谡,原来她刚才就在这群杀手眼皮子底下,整个人不过是潜藏在河底,恢复着真气,趁着高克明呼唤杀手这短短时间里,她已然将真气攀升至巅峰! 高克明环剑厉喝道: “动手,杀了她!” 李谡娇哼一声,酥胸已经凸点,口中喝道: “试试我的新招吧!碧海淘沙!” 沙字甫落,娇身在空中如同大风车极速旋转,所产生的离心力,顿时摔出数之不清的水滴,射向人群! 众杀手们见状,正欲拔剑应对,但剑只抽出剑鞘一半,身躯便如中了邪魔一般,动也不动,姿势各种各样,滑稽至极! 但他们的眼中流露的是同一种神色惊骇欲绝,还有茫然! 李谡冷冷一笑,陡然拔身,快如流星地飞过众大汉的头顶,转眼从茫茫雨帘中穿过,落至高克明对面数丈处河滩之上。 “哗啦啦” 雨势更大,远远的,雨帘中十分火急地奔来两名魁梧掌执长剑大汉,落在高克明身后,一名如牛壮汉声音有此发愣地道: “大哥,神秘人已经逃跑了,我们特地感慨回合的,你们去杀公主的事完成了吗?“ 高克明一言不发,双眼如毒蛇盯着李谡,如牛强壮的汉子感觉事有蹊跷,暗忖想到几十名兄弟怎都不说话,傻傻站在河边,见高克明不理会他,壮汉伸手去拍另外一个蓑衣汉子,口道: “秦牛!怎回事?” 秦牛满面呆滞,身体不能动弹分毫,如牛汉子心感不妙,飞快的又连拍几人,暗叫不好,顺着高克明的眼光望去,赫然发现数丈外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而且衣衫尽湿,紧贴在其曼妙婀娜的娇身上,但他丝毫没有兴趣去欣赏那女人,反而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密密的雨帘中,几十名彪形杀手全身早已湿透,眼睛一动也不动,各都张大着嘴巴。 少顷,如牛汉子才回过神来,吃惊地道: “啊,兄弟们这都是怎了?” 另外一名大汉也茫然不解地道: “大哥,为何兄弟们全部呆立在此,动弹不得?” 说时,站在一名大汉跟前,蹙眉仔细地看了看道: “剑欲拔未拔,似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受制的!“ 如牛汉子点头道: “是咧,果然如王哥所说!难道是公主身边的护卫,出手?“ 王姓汉子脸上惊骇之色更显浓重,道: “几十名高手在同一时间被封住了全身软穴,显然可见来者尽属高手!” 两人也没有去惊扰高克明,自顾分析起这古怪一幕。 就在这俩人查探时,突然“轰”一声巨响,人影憧憧,待二人回神凝望,一名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的青年落在河边,嗤笑道: “呵呵,真蠢,你们主子不回话,我替你们解惑吧,不过你们要拿东西来换。” 如牛壮汉惊骇道: “是你,轩辕亦贤,你不是逃走了吗?” “哦。”轩辕亦贤嗤笑道: “刚才你们在悦来客栈中,故意发出声响引开我,无非就是调虎离山,我可没你们这么傻,再说这里你们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好了,待会就要打架了,你们想不想知道这群人为何被定住的?” 话音甫落,高克明突然咳嗽起来,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沉鸣道: “想不到公主也是个高手,竟然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高某今日当真差点着了道了!” 如牛壮汉微微一怔,手指着被定身住的一名蓑衣男子,双眼暴睁,不可置信道: “大哥?难道兄弟们都是被安阳公主点穴的?这…不可能!世间不可能有这样快的人,这样的身法!” 轩辕亦贤晒笑一声,口道: “呵呵,世界之大,奇人无数,公主刚才这招叫碧海淘沙,名字应该换作狂风骤雨比较好!” 这时,李谡也如一道闪电掠至几人丈外,嗤笑道: “高克明,想不到你中了我这招,竟无大碍!” 如牛壮汉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三人所言,左看看右望望,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说来听听。”轩辕亦贤道。 如牛壮汉又惊又喜道: “这是元气掌控,公主定然是对水元气有着特殊的感应力,所以刚才借用漫天雨滴进攻,自然将兄弟们打个措手不及…” “啪啪,有见识。”轩辕亦贤拍手称赞道。 倏然,高克明双目精光暴射,剑眉直展鬓角,冷冷地盯着雨中的李谡,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威严而又嗜血的气势,充满自信道: “公主,此乃雕虫小技而已,今日一较高下吧。” 他的声音异常沉厚,仿佛有一种慑人心魄的力量,同时,高克明执剑,转身后退数步。 就在其转身一瞬间,如牛壮汉感觉从未见过自己尊敬的大哥有过如此奇异的眼光,那是一种漆黑的眼珠泛着死灰,深邃而又透亮,宛如一颗水晶,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空明与信心。 如牛壮汉在高克明如谜一样的目光中,知道,今日一战,他应该站在一旁围观,而不是出手一同剿杀,于是他一语不发疾步走到河岸石阶上驻足观看。 高克明左手在剑刃上轻轻一抚,缓缓将剑抬至胸前,凝神屏气,道: “李果儿,快剑门高克明,还请指教!” 李谡盯着高克明手中长剑,无比轻松写意道: “蜀山剑宗,李果儿,嗯,你手中之剑唤作何名?” 高克明微微一笑道: “流星,剑宽二寸一,剑长三尺有六,重七斤四两八钱,家师魏峰所传,至今共有七百九十九个人的鲜血曾洒在上面,今日会再多一个,凑足八百!” 李谡微微点了一下头道: “嗯,明白了,你出剑吧,今次就领教一下高先生的精妙剑法了。” 第185章:过招 高克明冷漠无情道: “蜀山剑宗,你的剑呢?” 李谡轻笑道: “我的剑被五毒教的郭顶天偷走了。” 一顿,接着道: “不过,我也只学了几分蜀山剑法的皮毛而已,但就算无剑,本宫也能拿下你。” “大言不惭。”如牛壮汉闻言讥诮道,他本欲还想顺口激怒一下李谡,话未说完,高克明己一声暴喝,腾空飞起,凭空叠腰,俯冲下去,视准李谡头顶百会,施出他成名之招,流星飞陨,长剑向李谡弥空罩下。 可是,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剑,李谡表情漠然,冷冷地叱喝一声: “来得好!” 旁边观战的如牛壮汉得眉飞色舞,张大了口,差点失声为自己大哥喝彩起来,这一剑似乎要从头贯顶,将发愣的李谡轻易刺死。 但是,很快他就发觉自己错了,因为李谡此时右手擎指已然徐徐举起,迎向高克明势如破竹的剑! 这一幕,壮汉看得愈发开心了,因为他知道高克明的剑有多厉害,暗爽着李谡的手难不成是神兵利刃,即使是神兵利刃,也势必难以抵挡高克明这一剑的快意与刚猛。 然而,正因为高克明这一剑太快,太猛,李谡的衣袖在迎向其剑势的途中,赫然离其剑前数尺被锐不可挡的剑气所搅烂,破为无数碎片,顿时李谡娇嫩的纤手举过头顶,就好像是后世的自由女神像。 汉子看得心里更古怪了,暗忖道: “难道,小公主要运气跟大哥比拼内力不成?嘿嘿,这小姑娘打娘胎出生起恐怕也不敌大哥苦修多年!” 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形容此刻的壮汉再贴切不过了。 因为这时李谡又有了变化,她衣袖碎片并非凌乱地向四周飞射,而是被一股突然从李谡胳膊上射出的水龙所席卷,混杂着碎片、雨水如虹冲顶,似箭射向高克明。 水箭竟然后发先至,壮汉惊得眼睛凸起,满脸不可置信。 面对这一招变化,高克明丝毫不惊执剑迎上,“噗”一声,长剑没有遇到丝毫阻力,毫无偏差的刺进了水箭中心,剑身被水流所覆盖,直取李谡百汇! 但亦就在此时,剑身上的水流突然变换起来,变得奇重无比,高克明暗惊李谡好一手深入虎穴,竟然利用意御着水流的同时,真气骤吐,把内力隐藏附着在水中,使他的剑如同又千万斤重,难以挥动!若是寻常人,恐怕还真要被李谡这一手所骗到,看似毫无威力的一招,竟暗藏玄机,深深掩着致命杀着。 李谡自然晓得两人还是有差距的,若想胜过以快闻名的高克明,绝非易事,灵机一动,要赢,就需要出其不意,故耍出一手,探囊取物,操纵水将高克明的剑凝固住,先阻快剑的快字,如今,效果极为明显,李谡暗忖道: “哼,你丫不是用剑高手吗,我就先想办法让你出不了剑招,比比拳脚功夫。” 如牛壮汉看得眉头直皱,喃喃自语道: “奇怪,大哥寻常时候,剑光嚯嚯,犀利匹练,为何现今好死手臂贯铅,沉重无比。” 就在思索之际,高克明雷喝一声,握剑之手松开,同时,倾注全力,长剑在水流中登时飞旋起来,发出“哗哗”之声,果然如他心中所想,以力破巧,借助长剑旋转之力,继续朝李谡百汇下压而去。 亦就在长剑再进三分时,李谡也娇叱一喝,口道: “破!” 话音未落,“哗”一声,夜空中的无数雨滴,如蝗密集狂风骤雨射向高克明! “好。”高克明叫了一声好,乍见之下,已洞悉先机,先前就是吃了李谡这一手暗亏,身上数个巧穴被雨滴击中,纵然内力深厚,但毫无防备之下,也是喝了一壶,所以才有如牛壮汉两人跑来,他一语不发这一幕;就是给李谡射出的雨滴击中要害,体内真气翻滚漾涌,平复这些内力呢。 无数水滴铺天盖地的射去,高克明一招非但没攻到李谡,自己反倒被迫撤招来防,心情有点郁闷,但水滴的攻势如潮,无奈只得慌忙挥剑如雨,仿如繁星点点,抵挡住力李谡此招,身形也从天倒飞退到地上,虽然狼狈,但并无大碍,冷笑道: “这一手,果然厉害。” 李谡纹丝不动,嘟嘴卖个萌笑道: “嘿嘿,快剑高克明,好像你的剑也不是很快嘛?” 高克明冷哼一声道: “无非是雕虫小技,高某要动真格地了!” 李谡负手而立,一声不哼,显得极为自傲,无非也是故作姿态,对其施加心理压力,她知道,围观吃瓜群众可有高克明属下,当领导的人,怎么也不想在属下面前出丑! 高克明冷声道: “小心接招吧!” 话声中,他的流星剑迸出一道光华,无数的剑影洒了下去,如影随形这又一式绝招再次紧随着身势施出。 李谡只觉眼前一花,流星剑剑尖带着尖锐的啸声,罩向自己浑身的穴道,来势快若疾电奔雷,威势大得骇人,长剑破空,竟然将空中的雨滴都给刺分成两半,果然是快,绝,狠,精,不负流星剑之威名。 但任何招式都会有破绽,都会有空隙,李谡就在这闪电间,己觑准了高克明剑招中的空隙,沉腰下坠,覆手一掌,朝前推出,顿时“哗啦”无数的雨滴被掌风所带,蜂拥而出,将所有空隙填满之余,还有反扑之力。 李谡一经使出这招,水元决弱水三千,感觉真是倍爽,打了多场硬仗,总算是能发挥出自己极擅长的一些炫酷招式! “吼。”高克明见李谡开外挂又来这招,恼怒异常,满是纹身的脸阴沉可怕,怒吼一声,不退反进,利用真气所吼出的音波,冲向扑面而来的雨滴,登时将其震散,长剑擦着李谡玉背而过,割破了她的衣衫。 旁观的如牛壮汉双眼盯着雨中二人的激斗,心想: “哈,大哥总算是伤了公主一剑,接下来就是无数剑,直到她满身剑痕,死去…“ 轩辕亦贤皱着眉头,望着卓然而立的李谡,却喜道: “先天巅峰的她竟能从先天圆满的高克明手下走上几招,越来越有趣了,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惊喜等着我去发现。” 不知何时,李谡手上多了一把长剑,再看看地上依旧矗立不动的那群蓑衣汉子,一人手里的长剑赫然出鞘,剑正是李谡手上那一把。 这时,高克明也再提真气,冷喝道: “你再接我一招!” 他振腕一颤,那寒光闪闪的流星剑便左左右右,轻快绝伦的向李谡劲射而至。 李谡不慌不忙,执剑一招苍松迎客,“叮”的一声,剑尖分毫不差,怼在流星剑尖上,同时,左手擎指,幻阳指挥击在流星剑身上。 高克明的剑势顿时一偏,一剑走空,但他一掌也顺势落在了李谡的长剑上,“哐当”一声,长剑顿时被掌劲力所震得寸断,身形一转,流星剑已划过夜空,一招回头望月,快若流星刺向李谡的胸门死穴。 李谡不敢大意,飞身而退,口道: “高先生的剑不单快,想不到掌法也停精妙啊?“ 高克明又是连环两招落空,盯着李谡一举一动,默然不语,凝神聚气,准备再上。 此时轩辕亦贤神情专注地盯着场中,心道: “从公主起剑招式来看,显得极为粗糙,而且虎口并无老茧,真正的杀招应该是刚才一后手指法,快剑高克明虽然以雄厚内力的掌劲将公主手里的长剑击碎,但他的剑也险些被那一指戳得脱手,这一回合,二人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不过能看清楚两人招式的高手在场就他一人,如牛壮汉只是瞧见李谡的剑给高克明击碎,显然认为自己大哥胜上一筹不止,兴奋地大叫道: “大哥,加油啊!” 高克明仍盯着李谡,没有答理。 如牛壮汉讨个没趣,见没人理会他,又想出歪招,想帮高克明激怒李谡,也让她无法被外力所干扰,无法集中精神迎敌,故意朝李谡趾高气昂地道: “小公主,别打了,你不行的,你看刚才差点小命就没了,我大哥怜香惜玉,未辣手摧花,让着你呢,你真以为是我大哥一招之敌吗?你已经手无兵刃,如果认输,将我大哥伺候舒坦了,说不准还能保住小命啊。“ 李谡被这喋喋不休的壮汉吵得心情烦躁,回首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喝道: “闭嘴吧你,再说,割了你舌头!” 如牛壮汉欲不依不饶,继续骚扰李谡呢,但轩辕亦贤突然闪身一晃,一掌击飞壮汉,冷冰冰道: “妈…的,观战者不语,不懂江湖规矩,你最好也给老子安静点。” 王姓汉子闻声,连忙低着头,不敢吱声半句… 这时场中的高克明目光从轩辕亦贤身上移到李谡娇身上,轻蔑道: “小公主,刚才你的长剑能破只能破我一招,如今你再赤手空拳,手无寸铁,恐怕难以抵挡高某接下来的招式,还请选一把趁手的剑吧!” 李谡蛾眉一仰,故意出言相激道: “哦?高先生很自信嘛,不过以你目前所展现的实力,本宫就是不用剑也能稳胜于你,高先生还没有资格叫我再用剑。” 这一挤兑的话,叫高克明这个向来冷静的杀手也愠怒不已,布满纹身的脸更为狰狞阴沉。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一招,拼的就是智谋还有应变能力,李谡见这高克明气得冒泡,再接再厉,比出一根指头,狂傲笑道: “诺,高先生,本宫一根指头就能碾压击败你。” 高克明气得“呵呵”冷笑道: “既然公主不领情,那恕高某以强凌弱了。” 话音甫落,高克明的整个人爆发极为摄人的超强气势,一头黑发无风而动,身体周遭的水流被气势所牵引动,迸射四溅,手中的剑平抬到了胸前,剑尖朝着李谡。 李谡又晃了晃指头,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淡淡地道: “高先生,别太轻率大意了,本宫这根指头可不得了,施展出来的精妙指法,可能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高克明闻言肺都快气炸了,有着丰富迎敌经验的他,瞬息瞧出李谡的真实意图,极快平复了心情,笑道: “哈哈,好,高某就是喜欢这样自信的年轻人,此战有点意思了,公主接下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快剑!” 话音甫落,招已出手,高克明身形移动快至虚影,极难捕捉到他真实的身体,那柄流星剑陡然穿过密集的雨幕,只见一道剑影如千层银浪似的重重叠叠向李谡暴颤而来,电疾如同狂风骤雨而至。 流星剑在中途,却又即化出数道剑影,向李谡胸前分刺而来。 一时剑气激荡,风戚云惨,天地为之变色。 第186章:克敌 轩辕亦贤满脸佩服之色,由衷地赞道: “好,快剑高克明,果然剑法精妙,一剑化几,每一剑似乎都蕴酝无穷尽的剑气,且从不同角度方位刺去,叫人防不胜防。“ 王姓汉子似乎发现什么问题了,皱着眉头,低语道: “咦,公主怎双手有华光流溢?“ 说时,仔细凝神一看,果然,只见李谡右手突然爆发出一道绚烂绚丽的银白色精光,她右手疾挥,登时阻滞了高克明来势汹汹的剑势。 轩辕亦贤又在想: “快剑?顾名思义,就是快、狠、绝,以无穷无尽的招式,一通狂轰疾攻,此招之后,高克明应该还有更强的后着接蹿而来……” 果然不出轩辕亦贤所料,高克明的流星剑为李谡充满真气的水元气所黏住,但高克明雷喝一声,掌执流星剑柄的手腕一扭,一抽,长剑立即化作一条灵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李谡的面门,快得令人措防不及。 李谡见一道光袭来,急忙头如钟摆,幌至一方,躲过这致命一击,神秘兮兮一笑,道: “这式剑势刚猛快疾之余,更非同寻常,可惜,今日我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高先生可是…“ 她并未将话说死,只是趁着高克明施展快剑所带动的身体擦过其跟前时,幻阳指斜上一挥,便“叮”一声,黏住了流星剑身之上散发出的磅礴剑气。。 高克明剑劲顿失,更为令人惊叹的是流星剑居然就这么被李谡一根小小指头所钳制住,高克明用力拔剑,却丝毫不能动弹不得,暗骇道: “啊?她竟能能一指把我的剑劲一化为空?” 场外的王姓汉子乍见这一幕,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失声惊呼道: “好利害,难道公主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将大哥的剑都能吸住?” 就在此时,李谡黏住长剑的右手向后猛收,流星剑竟像跟李谡的手指用万能胶粘住了一般,高克明忙用力握住,冷喝道: “啊!小公主你想叫我长剑脱手,休想。” 李谡不语,用力向后拉剑。 高克明也全力掣住剑柄,冷笑道: “好,竟然你能克制我的快剑,那就让我们一较功力,看你有没有本事叫流星剑从高某手上夺去了!” 李谡依旧不语,暗提内力,左手缓缓抬了起来,五指电快压在流星剑身上,右手五指也同时按在剑身的另一面。 轩辕亦贤望着此幕,摇头晃脑道: “真蠢,见过傻的,就没见过像他这样傻的。” 他的话刚说完,高克明只觉手中一空,弯剑己经脱手了。 与此同时,高克明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强猛的力量震得向后翻飞而出。 流星剑,赫然握在李谡的手里。 李谡只看了流星剑一眼,便将它轻轻抛向天空,然后右手擎指如飞,顿时漫天指影隔空罩着剑身疾戳,“叮叮”的数声脆响,流星剑已然寸断,亦就在碎片坠落十分,李谡左手飞快朝空中一抓,将剑柄握住,眉心一结,左臂一挥,“呛”一声,剑柄伊如陨石坠落,插进了松软的河滩中。 这下流星剑碎,连剑柄都没了,地上只有一个黑洞,雨水很快地将洞口填平了。 但见李谡一声娇叱,身前的无数水滴竟旋转起来,如同一道漩涡,冲向高克明,“彭”一声响,高克明虽奋力反击,运掌如飞,可惜掌法再是精妙,威力再是强横,雨水也能将一丝不一个针孔的破绽都能填满,高克明无语的被击中,向后疾飞,扭头一看,背后赫然是一根斜插岸边的竹杆,若是这般飞过去,等待他的下场必定是竹竿插进他的后背,贯胸而过! 高克明面色稍稍一变,急使千斤坠,身子便“蓬”地一声撞落在竹竿边上的河岸石阶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但他马上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刚一起身,鼻腔就充斥着一股馨香之味,高克明抬头一看是来人,不是李谡还有谁。 李谡盯着高克明嘴边流出的殷殷血迹,轻声道: “高先生的剑法精妙绝伦,但今日本宫也不过是仗着雨势,再强之人面对大自然也是显得渺小不过。” 高克明体内真气被震得翻滚紊乱,气血如浪潮涌,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肃然答道: “能以弱胜强,对水的利用,公主是高某见过最厉害的,你动手吧,高某今日认栽了。” 话音悲切,还有几分不甘,钦佩,王姓汉子飞身而至,落在高克明身边,执剑一时凝神戒备,一时伸手去扶高克明,关心道: “大哥,你没事吧?” “不!”高克明一手躲过伸出的援手,倔强不屈,布满纹身的脸刚毅又坚定道: “高某今日败得心服口服,王兄弟,你且退至一旁吧!” 王姓汉子双肩一抖,虎躯一震,这冷酷无情的杀手,望着高克明眼睛发红道: “大哥,你这是何必呢?” 但高克明似乎已经铁了心,毫不理会他,王姓汉子“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望向李谡,好奇道: “公主,即分胜负,我王刚也知道今日在劫难逃,不过死之前,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刚才大哥的流星剑,你如何能一指黏住。” 纵观整场战斗,关键转折点就是李谡擎指那一下,成为改变战局的关键,王姓汉子武功不弱,有先天后期,但也未瞧出内里的玄关。 这时,轩辕亦贤也飘身而来,卓然立在李谡身后,晒笑道: “蠢,平日只晓得打打杀杀,不读书,以后功夫如何能提高。” 王姓汉子被他一挤兑,反倒未怒,拱手作辑,虚心请教道: “王刚半生戎马,出身贫寒,大字不识一箩筐,还请轩辕先生叫我死个明白!” “嗯,你俩虽然是无恶不作的杀手,但为人倒是光明磊落,比那些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强上不少,也好,那就给你们说说。”轩辕亦贤见李谡在回气,已经猜到她留着二人性命肯定有其打算,故也点出此战胜负关键所在; 第187章:偷袭 轩辕亦贤片刻思索,整以暇道: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啊?”王姓汉子听了这话,更是满天雾水了。 高克明似乎明白些许话中之话,若有所思,轩辕亦贤淡淡接着道: “在道家学说里,水为至善至柔;水性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与人无争却又容纳万物。水有滋养万物的德行,它使万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与万物发生矛盾、冲突,人生之道,莫过于此。” 高克明强忍伤势,拍手称赞道: “说的好,高某总算明白了,原来刚才公主就是利用漫天雨滴,水中本自带有水元气,而公主又是控水的大行家,故威力强上加强,实力提升数倍,高某此生竟能败在此招之下,不冤枉!” 这时,李谡忽然一手搭在高克明肩头,王姓汉子脸如苦瓜,泪洒而出,泣声道: “公主,求你放过大哥一命吧,再下做牛做马也…” 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亦或者二者参杂混合一起,从高克明纹身的脸颊花落,但瞬是,高克明就觉一股祥和的真气灌入体内,帮助他平复翻滚的血气,翘首望向李谡的脸,只见到了两个甜美的大酒窝。 李谡微微一笑道: “别再多话,先凝神纳气再说!” 高克明闻言,闭眼凝神敛气,王刚与轩辕亦贤缄口不言,卓然而立,少顷,高克明的肩上立时象蒸笼般腾起白朦胧的雾气。 这时,岸边草丛中,正有一个狼狈不堪的如牛壮汉,一双阴狠毒辣的眼睛死死顶住轩辕亦贤还有李谡的背影,暗忖道 “好机会啊,安阳公主那小娘皮正全神贯注给高克明疗伤,此时杀她正是千载良机。” 如牛壮汉抹去脸脸上的雨水,毒蛇一样的眼珠子来回在轩辕亦贤还有李谡身上极转,内心似乎在作挣扎,望着场中,心暗道: “朱金说只要能杀了安阳公主,不单能得到数万两黄金,还能攀附上朝廷贵人,这一票到底干不干呢?” 心底再作打算的时候,高克明头顶雾气也正在减少,如牛壮汉,心念一决,咬牙暗定: “妈…的,十多年了,老子跟着高克明风里来雨里去,脏活累活具是由我去干,老子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意念至此,如牛壮汉眼中厉光一闪,抖手向场中射出一篷青针,阴狠道: “黄金,美人,权利,可千万要射中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身利益才是最关键的! 刹时,银光闪烁,寒芒飞舞,带着如牛壮汉满心期望的毒针呼啸直射向李谡的后背。 高克明正对李谡,乍见其身后飞射而来的青针,马上明白了是什么回来,急忙提醒李谡道: “公主小心!” 其实李谡早已察觉身后有一种窥探之感,也不回头,直接就是脚跟一旋,如电般转过身来,双掌上下翻飞,“噗噗”一连拍出十几掌,凶猛的掌风将一蓬青针震得悉数跌落在雨地里。 高克明恢复些许,勃然大怒,眼中杀芒四射,大喝道: “吴天风,好大的狗胆,谁叫你出手的?” 喝声未落,飞身扬掌扑向飞叶堂主,如牛壮汉事情败露不说,自己视为大哥的高克明竟大义凛然,丝毫不顾及往昔兄弟亲情,要对他出手,又怒又恨,狂吼道: “你竟然要对我出手!你他…妈,忘了是谁为你鞍前马后,效力这么多年!” 高克明默然不语,直接就是一掌祭出,顿叫如牛壮汉面若死灰,脊骨发寒,他对高克明太熟悉了,晓得其剑法卓绝外,身法也是武林一绝,决计不可能在高克明手下逃脱,登时怒目而对,狰狞狂笑: “哈,来吧,老子今天就要跟你算一算这些年的账。” 李谡望着眼前快愈闪电的人影,再一眨眼,就听到“彭”一声巨响,一个体魁身状的汉子如同风筝脱线,划过夜空,摔飞在了草丛中,高克明脚不沾地,又是一个腾跃,待李谡再次眨眼时,高克明已经提着壮汉掠至跟前。 “波”高克明挥手一扔,将吴天风抛在李谡面前,阴森森道: “公主,此人要杀要剐,还请您定夺!” 王刚垂首看着吓得浑身发抖的吴天风,痛心疾首道: “老吴,你好愚蠢啊!可知闯了大祸了!” 吴天风匍匐在地,失声求饶道: “大哥,吴兄弟,公主,刚才老吴我是猪油蒙了心,才干出那猪狗不如的蠢事,还请公主原谅我吧,日后,你要我吴某任何事都行!” 李谡还未来得及回话,高克明额头青筋凸起,怒不可遏道: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简直侮辱了我与公主这一战,更侮辱了我?竟施展出夺命封喉针,连我也要一同杀死,高某可没你这种兄弟!” 吴天风抽泣着厉声反驳道: “啊,高克明,俗话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今日才总算明白了!几十年的兄弟也不敌荣华富贵来得强啊,你现在搭上了公主!难怪不要我们这群兄弟了…” “老吴,你别说了,快给大哥还有公主赔罪吧!”王刚忙劝道。 高克明身形一震,暴跳如雷,吼道: “好,你既然死不悔改,那就休怪高某无情无义,不念兄弟之情!” “情“字刚落,蒲扇般的肉掌拍向吴天风如猪头的脑袋猛击而下,眼看飞吴天风就要脑袋开花,命丧高克明的掌下。 陡地,一声大喝: “住手!” 雨夜的薛家河畔只有一个女人,正是李谡,只见她迅捷如电,带起一道白光,便一伸右手,挡住了高克明的的猛掌,李谡盯视高克明,沉声道: “此人虽有害人之心,不过本宫倒是不惧,大内密法伺候!“ 高克明不懂她言语里的意思,怔了一下,但见李谡飞快地在吴天风的身上数处大穴开点;他心中怒气难平冲地上的吴天风厉声道: “既然公主饶你一命,高某这次就放过你!“ 众人皆好奇看着被李谡点过穴的吴天风,好像什么奇怪的事也未发生,轩辕亦贤皱着眉头好奇问道: “公主,你对他做了什么?” 第188章:情 高克明、王刚二人也好奇扭头望着她,李谡神秘一笑道: “呵呵,好事,待会你们就晓得了。” 于是,大伙纷纷站在一旁驻足仔细观察吴天风,反倒是这体魁身壮的汉子丝毫不担心李谡对她其动了手脚,拣回一条性命,自然对李谡万般巴结媚笑。 夜雨慢慢停了下来,而吴天风也凄厉惨嚎不休,在泥泞的地上痛苦打着滚,李谡站在一旁冷笑道: “呵呵,以后乖乖听话,不然中了本宫的生死咒,发作起来,叫你生不如死。” 吴天风全身奇痒难耐,且经脉一股莫名的寒气袭遍全身,痛得连连点头,李谡戟指在其身上一点,吴天风顿觉奇痒散去,艰难站起身来,恭敬道: “小人多谢公主不杀之恩。” 李谡点点头,凤眸移到一语不发的高克明身上,嗤笑道: “高先生,不知道你还杀不杀我?” 高克明摇了摇头,缄默无语,转身即走,身旁王刚见状,也如影随形,跟了上去。 “慢。”李谡扬声喊道,没料到这高克明性格如此古怪,就这么离去,也打乱了心中想收服这批杀手的计划,心中急思暗忖: “他们都是武林中一流杀手,但要如何留下他们呢?不行,先问问再说。” 意念甫定,李谡道: “高先生,不知道你们是真的缺钱?还是与我有仇,再或者朱金对你们曾有恩,将杀我的理由说来听听嘛?” 高克明回头一笑,比哭还难看,脚不停,疾步而去,边走边道: “都不是。” 李谡见状,这高克明还真敢耍大牌,不给她面子,立时追了上去,拦下了他,翘首以望,见高克明的神色中说不出的落寞、黯伤,蓦然她忆起这副鬼样跟她曾经杀死的一个人极为相像,于是问道: “高克明,你是不是程傲将军的属下?” “嗯?”高克明眼神更黯,痛苦道: “不错,我曾是神策军飞马营都尉。” 李谡闻言,暗惊道: “他居然是黑胡子的上风,那黑胡子也是飞马营的一个校尉,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都是这幅鬼模样,我这变成女人,身高变矮了,看人都仰着头吗?脖子好累哟,还是李宗吾师兄好,我能俯瞰他。” 想偏了的李谡,立时又回过神来,心念暗定: “也罢,我先诓了这群好手再说。” 李谡可对这群人太了解了,转瞬就想到个主意,郑重道: “高克明,梁子冲你认识不,他曾经临死前托我一定要救出程傲,所以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 “哦,高某知晓公主心中所想,不过高某就算再落魄,要我临投他人门下,绝不可能,程将军对我有恩…”高克明并不傻,反倒是极为聪明,一眼瞧出李谡所想。 李谡也不急,晒笑道: “嘿嘿,不是叫你投奔我,而是合作,日后,我要有什么事吩咐你做,你就帮我,而我也可以去帮助你们。” 高克明点头道: “成交,吴天风就交给公主了,告辞。” 说刚说完,高克明的身形已经消失在茫茫大雨中,王刚也默默离去,霎时河岸上变得冷清,轻松。 李谡望向岸边如雕像矗立的这群黑衣杀手,心里艳羡无比,又满怀信心,日后自己组建一支这样的杀手队伍,看谁不爽,就派这群人晚上登门跟他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这时,吴天风这个如牛壮汉跑了过来,恶狠狠的望着高克明离去的方向,献媚讨好李谡道: “呸,高克明那鳖孙装什么,竟然不识好歹,公主身份可比程傲高多了,他还蹬鼻子上脸了,竟敢拒绝公主,下次属下看见他,定给他好看。” 轩辕亦贤不知何时站在吴天风的身后,冷哼笑道: “哼,吴天风,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一边凉快去。” 吴天风招惹不起轩辕亦贤,只得讪笑灰溜溜躲至一旁,缄口不语,李谡见状淡淡道: “走,回悦来客栈,不知朱金与洪前辈孰胜孰负。” 轩辕亦贤接道: “一定是洪五胜,且朱金重伤惨败,日后更是含恨而终。” 李谡仰头看着轩辕亦贤英俊潇洒的脸,好奇道: “哦?你怎能肯定?” 轩辕亦贤轻笑道: “不如打个赌?我赢了,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相告,输了,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李谡摇了摇头道: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知道。” “说来听听?” “先前在平安镇口山谷,你如何能控制那么多利箭?” 轩辕亦贤俯视着李谡,右手指着自己的头,口道: “看见这是什么吗?头,所谓精气神,修炼到高深,就能隔空御物,比如我背后就长了眼睛,吴天风正在抠鼻屎。” 李谡“咯咯”直笑,也不接话,转身即走,轩辕亦贤撇了撇嘴,也急忙跟上。 悦来客栈中,一片狼籍,无数的残痕、碎石、木屑散乱一地,但客栈中不论客人还是东家掌柜,无人敢出来查看情况,纷纷房门紧锁,生怕被洪五朱金误伤。 李谡、轩辕亦贤、吴天风回到客栈时,所有人都聚集在一间屋子里焦急等待着。 刚一推开房门,李磐就抢先冲到了门口,紧张望着李谡,双眼再其身上扫视,柔声关心道: “公主,你没事吧?” “有我在,能有什么事?”轩辕亦贤呛声道。 李磐变得阴沉滴水,冷哼一声,并未理会他,反倒是降李谡迎到桌旁,殷勤的替她拉开了椅子,脸色比翻书还快,温柔笑道: “公主,请坐。” 李谡暗忖这李磐还真是个酸菜坛子,即入座,贝齿轻启,看向威坐对面的洪武,口道: “洪前辈,你没事吧,朱金怎样了?” 洪五道: “没事,他被我击伤了败退了,公主你呢?高克明伤你没有?” 两人谈话之时,众人目光纷纷落下李谡身上;李谡晒笑道: “没事,这次可多亏了洪前辈出手相助,哎,也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竟然连番派杀手来袭。” 洪五淡淡道: “老夫跟李宗吾大哥关系莫逆之交,公主又是大哥的师妹,那就是洪某妹子,这路见不平,仗义相助而已,公主也不必放在心上,当务之急,还是要小心谨慎,而且公主出门在外,护卫也少了一点,若能借力薛城守军,量那些歹人也不敢杀官府中人。” 话音刚落,李磐拍胸口道: “诶,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薛城县衙,调一对人马过来保护公主!” 说完,腾身而起,就想去调人,轩辕亦贤此时冷笑道: “算了吧,那些老弱病残,拿来送死差不多,你也别折腾了,杀手连公主都敢杀,区区几个官兵性命算个什么,指不定人家连皇帝都想一同宰了。” 话糙理不糙,众人皆不蠢,明白这就是事实,李磐争锋相对道: “那你说怎办?总不能随时都提心掉胆的,时时刻刻提防吧。” 轩辕亦贤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饮尽后道: “最简单就是直接送公主回去,其次嘛,你们大可求我保护你们。” 众人还以为这轩辕亦贤能说出什么好点子呢,结果讲这么一句让人一头黑线的话,李磐武功虽然不强,但火气还挺暴的,出言不逊道: “就凭你?” 轩辕亦贤缄口不语,但桌子上的茶壶竟然凌空飞起,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噗”茶壶飞到了李磐的头顶上,无人掌控,竟然给李磐淋了个落汤鸡,而更神奇的是李磐他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给茶水淋湿。 轩辕亦贤冷冷道: “就凭我这一手隔空御物的本事,你就连屁都放不出来了,没本事,又爱胡吹大气,嘴既然这么臭,我给你洗洗干净,记住以后说话要小心点,我武功不说天下第一,那至少你招惹不起,打不过我!” 轩辕亦贤这一手还真把大伙都给震住了,李谡没在意这个,反倒是起身拿出丝绢就帮李磐擦拭起来,又冲轩辕亦贤嗔怒道: “武功这么厉害,你也不必这么侮辱人吧?” 春丽看着李磐这副窝囊废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但奈何她站在李谡一方的,附声道: “不错,轩辕亦贤,你武功高强,大家都十分认同,但恃强凌弱,也…” 轩辕亦贤闻言,轻笑道: “呵呵,这世界上的人就是过河拆桥,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我欺负人,而是你们瞧见了,我救了李磐,他不感恩咱不提,但处处阴阳怪气针对我,这叫我忍不住才出手小惩而已,既然大家不欢迎我,那好,我这就走!” 说时,已然起身,朝屋外走去,就快要出得房门时,众人见李谡不开口留人,纷纷也闭口不言,但出乎意料的是李磐扬声喊道: “且慢!” 轩辕亦贤驻足回望,李磐疾步奔向其面前,认真道: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小气了,还请轩辕你不要太介意,我也是见你武功太强,来历极为神秘,所以防备你,有所误会,还请见谅。” “哦?”轩辕亦贤听到李磐如此真诚的言语,眼前一亮,顿时将李磐高看两眼,眯着眼睛,笑嘻嘻道: “嘿嘿,这也正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不知李兄还有什么事,没事我就走了。” 李磐硬着脸皮道: “我想请轩辕兄别走,保护公主。” “你不说我古古怪怪的,就不怕我也是杀手,来杀公主的?”轩辕亦贤戏虐反问道。 李磐摇了摇头,认真道: “不是,轩辕兄的武功奇深,恐怕我们在场无人是你敌手,若你要杀公主,必定拦不住你,虽然不知道你的用意,但我相信你不会害公主,也不会害我们其中任何一人!” “啪啪”洪五听得此言,忍不住拍手称快道: “好,说的太好了,李磐,想不到你竟能看得如此通透,呵呵,轩辕兄,老夫也厚着脸皮求一次,你就不走吧!” “诶。”轩辕亦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李磐肩膀,平静道: “既然连洪前辈也开口,那轩辕就留下了,还有李兄,刚才我也太过火了一点,我也给你道一声歉。” 一顿,郑重道: “对不起。” “嗯,没事。”李磐道。 李谡看着这基情四射一幕,心里也很高兴,笑道: “好了,时辰不早了,既然没事了,那就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也好,洪某就先走一步,回去打坐恢复了。” 不一会,屋子里的人纷纷离去;春丽也打来热水,李谡洗完澡,换上一件精美的粉色真丝绸缎长裙,胸口上有一朵绽放的白牡丹,鲜艳无比,仿如就是珍珠的牡丹一般,穿好衣物后,李谡伸手在这裙子上轻轻一抚,手感极为柔软丝滑,暗想宫廷御用的果然就是好东西,走到窗口,凝视夜空,恰时听闻到客栈外面的街道上,传来“邦邦”的叫更声: “五更,注意防火防盗…” “哎,那臭小子被轩辕亦贤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不知道他怎样了?”李谡暗忖道。 思索片刻,还是放心不下这李磐,于是,蹑手蹑脚轻轻推开了房门,走向他所居住的房间。 李磐的屋子点着灯,他正坐在桌旁挑灯奋笔疾书,突然木门传来“叮叮”轻响,暗自琢磨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又想着会不会是李谡,想到可能是她,满心期待起来,连忙跑去开门,当门打开一瞬间,就看见素颜,一头墨黑长发披肩的李谡,顿时欣喜若狂,相邀道: “公主,你没睡?” 李谡不语,径直走进屋子里,李磐眼珠子一转,想了想,还是将门给关上了,再一回头,李谡都坐在桌旁折阅他书写的密信,不由快步到桌旁,伸手取杯子,给李谡斟满茶水,递给李谡,口道: “公主,喝水。” 李谡认真看着信道: “嗯,谢谢,你也坐吧,这封信你要飞鸽传书到蜀州给你父亲?” 李磐道: “是啊,我还是不大放心轩辕亦贤,所以想写封信给父亲,叫他加派人手来保护公主。” 李谡听了心里感觉暖暖的,将信放在桌上,美目流盼,笑吟吟盯着李磐道: “你不生气?” “什么气?”李磐失笑道: “哦,你以为我当真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其实我都是故意的,出手试探轩辕亦贤呢,但从其表现来看,应该是常年苦修之人,而且背后还有极为厉害的人物,性格上还…” 李磐滔滔不休,刚说一会,李谡却打断道: “我不想聊他,说说你怎想的?以后有什么打算?” “那方面?”李磐问道。 李谡缓缓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其肩头,附身将头凑在他耳边,吐出温热馨香,认真道: “我与你。” 她的的确确是有预感,这次回去了,皇帝肯定会指婚,与其便宜其它人,倒不如先多找个退路,最后才是直接失踪或者出家修行。 李磐回首看着李谡的俏脸,看得入了迷,没有回答,反而赞美道: “公主,你今夜很漂亮。” “平时那就是不漂亮了?”李谡嘟嘴假意生气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今晚格外漂亮。”李磐见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 李谡身形如风,飘身落至大床,将粉色的长裙褪去,顿时上身只着一件清凉无比的白色牡丹刺绣肚兜,玉润酥胸若隐若现,肌香肤凝,叫李磐看得呆滞,李谡伸出手,在莲臂轻轻一滑,终至肚兜吊带,一指一钩,却是不解,深知男人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咯咯嗤笑道: “你想不想?” “咕噜”李磐咽了一口唾沫,立即饿鬼似的扑向李谡,片刻后,房间里响起一阵… 翌日清晨。 李谡神清气爽,光彩照人如同做贼心虚一般从李磐房间跑出,一夜滋润耕耘,自然是享受了一番,对其而言,除了做人要认命,怨天尤人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且愈发坚定一个信念,做女人挺好!且她还要做一个非同寻常,不会丢掉以前信念的女人! 第189章:百事通 李谡悄悄如做贼心虚似的回到房间后,紧张的那种心情缓缓平复,伸手捂在那酥胸口上,却又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回味着昨夜颠倒鸾凤,李磐战斗力还行,她也再次适应了那种美妙欲仙的奇妙感觉,暗定道: “糟了,昨晚好像跟李磐滚床单,他…好像这古代没有后世的安全措施,会不会中奖。” 正思之际,突然感觉小腹略有不适… 上过厕所后,李谡看着内裤那粘着几抹嫣红,有些无语,暗道: “诶,妇女之友,果然真是不一样,从前做男人哪有这么痛苦,看来得用盐水洗洗消毒才行。” 从前只听过的东西,突然在自己身上应验,叫李谡虽惊但并不慌乱,再怎说几世为人,对于身理知识还是晓得如何处理的,将沾满秽物的绣花裆褪去后,又急急忙忙的行动起来,打来热水取来食盐,幸好春丽也起得早,有她帮忙李谡自然是更简单了,而且这春丽竟然还再一旁伺候着,欲帮她洗,这种事,李谡怎么可能让春丽来做,但其依旧点燃了所带的檀香,在一旁伺候着,直到李谡办完事,被檀香熏得香喷喷的,适才二人转身回到客室。 一切搞定之后,李谡依旧觉得小腹还是有些不舒服,伸手轻揉着腹部。 忽然,李谡的肚子发出“咕噜”两声,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李谡昨晚两场战斗下来,体力消耗极大,也是肚子饿了,吩咐春丽去叫来饭菜,少顷春丽空手而归,无语道: “果儿,厨子还没生火做饭呢?都在打扫客栈?” 一顿,见李谡脸色有些难看苍白,身为女人的她自然晓得,关切道: “不如你就在房间里歇会,我上街上去给你买些吃食,顺带给你冲点糖水,暖暖肚子?” 李谡从椅子上拔身而起,露出两个甜美酒窝,笑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与你同去,顺带逛逛这薛城。” 春丽点头叮嘱道: “好吧,那你可得小心点,走路悠着点。” 她也是怕李谡处在身理期,万一那妇女之友突然说来就来,到时候可出丑了。 清晨的悦来客栈中,许多伙计正在清理打扫昨晚洪武、朱金争斗留下的痕迹,洪五与掌柜的正坐在大堂西北角的一张桌旁,上面摆着两杯热茶,他俩正在谈论赔偿之事。 洪五看见一身粉红色长裙的李谡盈盈自楼梯向他们走来,不敢怠慢,连拽着掌柜的,起身相迎,问候道: “公主,早上好啊,怎不多睡一会呢,昨晚您也真是累了,这位是佟掌柜。” “小人佟湘云见过公主。”佟掌柜作辑恭声道。 这年头不似后世动不动见了公主皇帝都必须跪拜磕头见礼,也就鞠躬拱拱手,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李谡美目流盼,在其身上一扫,颌首挺胸,摆出公主该有的架子,淡淡道: “大家不必客气,对了昨晚打坏客栈的一些东西了,洪前辈这赔偿之事就由我来赔吧?” 洪五闻言,立即摆手拒绝道: “没俩钱,洪某都已经赔付给佟掌柜了,公主应该是要用早膳了吧?” 佟掌柜寻日里就是与人打交道的,滑头滑脑,伸手一拍大腿,朗声道: “嘿,我怎忘了这一茬了,还请公主恕罪,小人这就去厨房,吩咐,为您准备一桌丰盛的早餐。” 李谡轻轻点头道: “哦,那劳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公主效犬马之劳,真是小人前世修来的福气。”佟掌柜瞥了一眼李谡的胸口春色,再拱手作辑笑道: “公主,洪爷,你们就聊着,我这酒去了。” “得嘞,您忙吧。”洪五应了一声,将眼神从那冉冉消失的佟掌柜身上移到李谡身上,伸手相邀: “公主您坐,小二再来一壶热茶。” 话音一落,春丽朝坐在板凳上的李谡道: “公主,我去后面看看去,洪五,老婆子这就去了。” “好嘞。” 小二将茶水斟满一杯后,李谡右手拂袖捧杯,左手指尖垫着杯底,对准悠悠自在的洪五,起身敬道: “洪前辈,昨晚朱金来杀我,多亏您仗义出手相助,果儿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说完,翘首将茶水一饮而尽,捧杯朝下倒放,示意自个喝得滴水不剩。 洪五也端起杯子起身一饮而尽,哈哈爽朗笑道: “嗯,公主也不必客气,老夫无非是见不过而已,公主请坐。” 入座后,李谡这才面对面认真仔细的打量着洪五,只见他头发花白,国字脸,一身坦坦荡荡浩然正起从清澈深邃又显出沧桑的眼里散发而出,这副面相就令人产生一股莫名的好感;李谡再看他的一双粗糙无比布满老茧的手,指骨极为粗壮,暗自赞叹,果然不愧是拳道高手。 意念至此,启口赞道: “洪前辈的手当真是千锤百炼而成,一瞧就是经过苦修的。” 洪五听闻夸奖赞美之词,淡淡笑道: “哦,公主过誉了,不怕公主您笑话,洪某不过是个粗人,天资也有限,生来愚钝,家传的拳法也是未尽得精髓。” 话虽如此,但洪五得到李谡的褒誉,脸上流溢着自傲神色,李谡啄了一口苦涩的茶水,晒笑道: “洪前辈不必自谦,对于拳法我也略知一二。” “哦?”洪五饶有兴趣接道: “那洪某洗耳恭听咯?” 心中却是不以为意,他瞥见李谡的葱白嫩手,暗想着: “哼,老夫倒要听你这么说?” 李谡并未着急出言,反而是整以暇道: “那我就在洪老面前献丑了,要想成为拳道高手,首先就是这对拳头,我猜想洪老必定有秘密的方子或者药水常年侵泡,吸收了药力,应该是每日练拳之后。” 洪五不屑的心思也变的认真起来,将拳头举在半空,道: “嗯,不错,老夫的确是有家传拳法所配的药方,一个人的拳头再厉害,也抵不过伤痛,须知拳出多少力,人自身就承受多少力,尤其是我们这种外家硬功,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李谡听言附声道: “不错,但我想来,练拳应该是从基础开始修炼,拳能生风,日后…” 二人聊得热火朝天,洪五对李谡的拳道见解还是有几分高看的,说得兴起,还上了李谡的套,将几个运气的法门说漏嘴,叫李谡暗暗记在心上,打算待会吃过早饭就回去立即试试。 这时,轩辕亦贤不知从何处找来的鸡腿,边啃边走到桌旁,将他英俊潇洒的形象跌至市井小民,且旁若无人的找个空位入座,一丁点礼貌都没有,洪五、李谡的聊天自然也就被打断了。 李谡瞥向狼吞虎咽的轩辕亦贤,好奇道: “你鸡腿哪来的?这一大早就吃如此油腻的食物,不怕三高吗?” 轩辕亦贤握着吃了一半的鸡腿,打了声饱嗝,另外一手揉了揉肚子,认真无比地道: “嘿,隔壁弄的,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想知道如何成为高手吗?” 李谡皱着眉头盯着轩辕亦贤困惑道: “武功秘籍?” “错了。”轩辕亦贤坐的大马金刀,四平八稳,将鸡腿仍在桌上,不顾形象的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口道: “你们忽略了一个关键的东西。” 一出口就卖起关子,但他武功要不是出奇高深莫测,李谡真想一巴掌抽丫的一耳刮子,心里恶狠狠想着,再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大象,有话直接说,多痛快,交流武艺多惬意。 洪五人老成精,喝了一口茶,大笑道: “哈哈,洪某先前讲得也是经验之谈而已,不一定对…” 轩辕亦贤毫不客气的摆手截断道: “不是,洪老头,你说的好,非常好,但我要说的事,是你们每天都在做,但有可能没引起重视的事。” “什么事?”李谡看这轩辕亦贤装逼也是心里温怒,娥眉一挑,反问道: “我洗耳恭听咯。” 言语有些冷漠,还有几分的期待,轩辕亦贤正色道: “吃饭,你们可知道人的真气怎形成吗,又从何能修炼?” 说时,瞪着眼睛垂首晃了晃脑袋,神秘兮兮接道: “人吃饭才有力气,吃饱了,精气神才足,真气起源就是人体本身剩余的精华,人的力气怎么来得?不就是靠吃饭吗?所以啊,这吃是习武之人重中之重,比如我刚才吃的鸡腿,同样的肉跟米,人获得的力量是不一样的,打个比方,突厥人、土蕃人为何身体比大唐人要强壮,就是因为他们吃得比我们好,所以才强壮,但那些人没脑子,不懂练气之法,没我们中土人聪明。” 李谡听了这歪理,倒是十分认同,眨巴了下眼睛,温柔地皮笑肉不笑道: “继续说下去。” 说完正襟危坐,恭耳以待。 轩辕亦贤砸了砸嘴道: “嗯,吃说完了,就说习武修炼吧,公主应该再清楚不过,你这么小,就有如此伟岸挺拔的身材…” 李谡冷哼一声,狠剐了一眼,不过还是挺了挺傲人双峰,接口道: “你是说就是因为我从小在皇宫吃很多好东西,比如山珍海味,那些动物里蕴含着丰富的精华,所以身体才这么好,气血旺盛,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轩辕亦贤拍手称赞道: “哈哈,公主看来并非胸大无脑嘛,对的,根骨就是这个,穷文富武,纵观大唐高手,出自名门之后或是大家富族中的占了绝大多数,不单单是因为祖传的武功厉害,更是因为它们从出生之日起,就用药材泡澡,锻炼身体,这就是药浴,也是练骨,穷人家整日为了糊口劳累,哪有闲钱去搞这些,所以起点来看,这些人就赢了一筹,然后就是后面吃的好,长力气,就好比战神薛仁贵,他天生神力,十岁就可举起三百斤的狮子,家里虽然没落了一点,大家肯定都有所耳闻,他最厉害的是什么吧?” 洪五听了这番言论,也展颜爽朗接口道: “不错,时常听人说,薛仁礼是个饭桶,当年参军一顿饭可够十名普通士兵吃,攻打高丽的时候,刘君邛将军就…” 一顿,大悟道: “轩辕小兄弟果然高见呐,洪某佩服,能从最日常浅显、平凡的东西里悟出这些,果然奇人。” 李谡听了耸着脸,美目盼兮,凤眸在轩辕亦贤俊逸的脸上仔细观察着,轩辕亦贤对其点点头,继续道: “好了,再说个例子吧,纯阳宫吕洞宾吧,他武功超凡脱俗,而且30岁才练武修道,就因拜了一位会炼丹的名师汉钟离啊,你们想想,那千年人参、何首乌、当归等药材加上什么白虎血啦,龙血什么的取最精华炼成一枚神丹,这吃下去,你洪五我敢说就是一辈子也难修炼出那么多元气,这吕洞宾他也就是命好,止不准日后我也能弄一支万年人参吸收了,内力增涨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越说,轩辕亦贤就越激动,开始啰里八嗦的艳羡吕洞宾吃了汉钟离的药丹,所以内力才这么深厚,妄想着自己有那么一天也能找到大自然里孕酝的天才珍宝。 李谡这一通可是听得着了迷,暗忖着: “岷江畔边的神秘山洞中似乎就有血菩提,当年我连吃不少,武功突飞猛进,而且就是张龙赵虎他们这四个后天中期的人服用了,功力也能一跃到后天圆满,日后一定要去那个洞里,再弄些血菩提才行!” 轩辕亦贤依旧滔滔不绝的在自顾说这,李谡也忘记了饥饿感,想着有没有必要再去蜀南竹海寻神医,再有李宗吾好似消失了一般,乱想一会,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回首一望,吴天风双手提着篮子,一脸媚笑道: “公主,肚子饿了吧,昨晚肯定很累吧,小人还以为你要晚点起的,来,这都是小人去市集刚买的,也不知道您口味,所以就每样都买了点,您尝一口?” 心中却是暗思着: “老子昨晚一宿没睡,明明看见公主溜进李磐房间,俩人缠绵到天亮时分,我个乖乖,公主这精神也太足了吧,嘿,不管了,以后能伺候这么美的公主也不错啊。” 想着还用余光瞥向李谡胸口露出那一条白花花的沟壑,吴天风转念又想到这对酥胸昨晚被李磐玩了个痛快,即羡慕又嫉妒,但又想着李谡厉害的身手,还有那可怕的生死咒,立时正了正神 李谡虽不晓得他心中龌蹉想法,但见其站直身体,俯瞰着她,立即就伸手挡住了胸口,今日她穿得也是比较清凉,自变身以来,她较从前更为在乎打扮穿着,还有照镜子的次数,梳头洗澡等次数也多了不知几十倍! 吴天风见李谡没理会他,心头还有几分火气,奈何被其控制,急忙绕至桌旁,将篮子放在了桌上,取出里面的食物,又堆满笑容,轻声细语媚笑道: “公主,来,尝尝吧,做得肯定没宫中的精致,但寻常坊间美食也吃个新鲜不是?” 一顿,身形一闪一晃再一脚踹在正扫地的客栈伙计身上,凶神恶煞吼道: “妈…得,还不去拿碗筷,看什么看,磴什么磴,信不信我今日叫你吃点苦头!” 李谡见状,这吴天风虽然故意是卖好,在她面前挣表现,但还是晓得名声可不能给这么败,暗忖道: “坊间传闻,恐怕就是从这些下人所作所为传出去的,不信名利很重要。” 心念甫定,李谡故意“啪”一声,纤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茶碗“乒乓”齐鸣,极速起身,飘身至吴天风面前就是抬手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客栈中极为刺耳,引得不少人抬头观看,李谡故意为之,做戏可其他人看呢,娇叱教训道: “好啊,竟敢仗势欺人,吴天风,我寻常怎教你们的?这天下虽姓李,但天下是所有唐人的天下,我爹也只是像仆人一样,好比蜡烛,默默燃烧,给人带去光亮,你快跟这小兄弟道歉。” 说时,李谡还俯身去搀扶被大的年轻伙计,胸口一对酥胸也就是件肚兜,这悬在空中,当真是春色无限,看得那伙计都痴了… 伙计鼻腔满是李谡娇身上散发的檀香味,还有胳膊上传来的那双柔薏美妙触感,脸色通红瞥了一眼绝美的李谡,见她也闪亮着眼睛,顿时看得呆傻,暗想好一个美少女啊,倏然李谡又甜美一笑,露出两个迷人酒窝,绛唇一张,露出一排洁白如贝的牙齿,温柔笑道: “小伙计,你疼吗?要不我给你揉揉吧?” 伙计看得真是心“噗通”跳得飞快,红色脸道: “谢谢公主,小人不疼。” 李谡将其搀扶起身,又脸色一变,望向吴天风,皱着眉头,冷冷道: “还不道歉?” 吴天风曾几何时也官至折冲府右都尉,心跟明镜似得,顿时晓得李谡这是笼络人心的小手段,既然她都能委身向这小伙计给搀扶,亦自己给自己扇了个大耳刮子“啪”一声,吴天风脸上浮现五根红红的指印,这一手他打得力道可不小,又堆笑冲小伙计连连点头傻笑道: “诶,小兄弟,你没事吧,刚才都是老吴的不是,我是个粗人,公主的教诲还真忘了,抱歉,抱歉啊。” 说时,又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强赛给伙计,赔罪道: “老吴常年在外打仗,这脾气爆了点,别往心里去啊,我是个实在人,你知道的,行军打仗的人,都是手脚利落,军令如山,不能慢,我一看见手脚不利索的人,心底就急啊,这打仗可不能延误战机,那杀头大罪啊!” 一通胡说八道,众人竟还真信了吴天风这魁梧汉子的话,伙计也坦然笑了笑,将银子给抵回去,故意在李谡面前摆出我不贪财,口道: “哦,没事,我后年也要从军了,听村子里当过兵的人说过一些军中之事…” 李谡看得真切,这小伙计身上的棉衣虽然挺新也没打补丁,但内里的秋衣却是棉麻,只有穷人家才穿这种,而且颜色都洗得泛白,立时伸手将小伙计的手握住,甜美笑道: “拿着吧。” 吴天风也大嗓门道: “对,小兄弟,拿着,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像啥样,腻不痛快!” 此言一出,李谡瞬时翻了个白眼,凤眸瞪了吴天风一眼,松开了握着小伙计的手,明亮清澈的眼睛眨了眨,笑道: “我肚子饿了,能帮我去拿几双碗筷吗?” 小伙计看着李谡这绝美的俏脸,心神摇荡,失了魂般,怔了一怔,吴天风故意咳嗽一声,才将其惊醒,小伙计红着脸,道: “好的,我这就去…银子还给你…” 吴天风不知是感动还是故意的,板着脸,沉声道: “拿着,记住多吃点好的,将身体养好,才有力气,再节省点,买匹好马,还有明光铠,参军好生苦练槊法,上了战场机灵点,时刻保持警惕,你若对上土蕃士兵,他们的矮脚马,且身体都比较重,灵活不足,速度也不够快,日后会有一番成就的。” 话声中,吴天风从腰间取下一把精钢匕首递给小伙计,认真道: “拿去防身,我曾经用这把匕首杀过突厥人,土蕃人,希望你不辱这把匕首!” 小伙计这下真的是感动无比,不知改如何是好,接不接匕首,就在此时,洪五坐在板凳上侧身回望,扬声道: “收下吧小伙子,多个傍身的武器也好。” 李谡道: “对啊,拿着吧,这对我们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对你而言,或许能保命的东西。” 小伙计直愣愣木在原地,吴天风左手握鞘,右手拔出匕首就是手腕一抖,挥动手臂,连刺数十下,最后“呛”一声,匕首被他大力飞掷而出,射在一根木梁柱子上,抬手拍了拍年轻人肩膀,叮嘱道: “这式叫飞龙出海,拿去先对准丈外的树干苦练,熟悉后,再三丈,最后能做到哪一步,射多远,全靠你自己肯不肯下功夫了!” 突然,轩辕亦贤大拍桌子,叫道: “来,你给我把桌子上这鸡腿骨给扫了!” 小伙计闻言手脚利落的奔了过去,直接就探手去拿鸡骨头,亦就是此时,轩辕亦贤突然电快出手,抓住小伙计的手腕,喝道: “别动!收敛心神,不要去想公主的胸有多大!” 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黑线,李谡虽有些无语,但也替小伙计高兴,这轩辕亦贤竟然要赐他一场机缘造化,不过刚一回神,就看见四周的人们都纷纷盯着她的那对肚兜下,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这样万众瞩目的热辣目光,李谡不恼反喜,还故意挺了挺,暗笑这群色鬼。 少顷,小伙计的头顶上出现一股氤氲雾气,脸上布满豆大汗珠,神情痛苦,轩辕亦贤又雷喝一声,嗓门直比吴天风还大“忍住!”。 洪五也开口提点道: “这是为你好,想不到轩辕小兄弟当真心胸豁达,竟为路不相识的人洗经伐髓,真是在这自私自利,人心不古的年头,为数不多的义气儿女。” 轩辕亦贤不惜功力替小伙计洗涤经脉,也叫李谡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顿觉感到羞愧难当,从前她不但是个惹祸精,还是个冷血无情无义之徒,乍见这一幕,当真有所悟。 吴天风看了小伙计一眼,疾步走到柱子旁,将匕首拔出,插进鞘中。 不消须臾,轩辕亦贤松开了小伙计的手腕,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失望,李谡捕捉到了,默想着肯定是小伙计的根骨不行,也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所以纵然有轩辕亦贤帮忙,日后肯定成就有限得紧。 正思之际,小伙计眼冒精光,立即双腿一弯,就想朝轩辕亦贤下跪磕头,感恩戴德,但奇怪的事发生了,小伙计使尽全身力气竟然跪不下去!他明白必定是轩辕亦贤故意为之,有些失落,本想拜其为师,显见他没收徒打算,于是生涩的抱拳鞠躬,恭敬无比地道: “小人何道伟谢谢仙师赐法,不知先生大名?日后小人必定日夜磕头跪拜…” 轩辕亦贤不喜反怒道: “呸,你还好没说给我每天烧香,你真要这般说,就是咒我早死呢!” 小伙计吓得脸色一白,连连歉道: “仙师恕罪,小人口笨,莫怪莫怪啊…” 轩辕亦贤挥手道: “行了,赶紧去干活,可别饿着咱小公主,吃饱饭,那才长身体,你看这大肉包子,就公主应该多吃。” “呸,下流。”李谡啐骂道,自然是听出轩辕亦贤话外之音,小伙计还故意看了看大包子跟李谡的胸,暗自比较哪个大,洪五轻咳两声,道: “行了,干活吧。” 话声中,又看着轩辕亦贤,好奇道: “轩辕不知师从哪位高手?据我所知武林中除了少林易筋经,洗髓经;纯阳宫坐忘经及唐门涅槃诀,好像就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人以内力洗筋伐髓了吧?” 小伙计这才明白刚才那机缘是多么深厚难得,立时默然不语,一路小跑向厨房跑去,对他而言,目前能做到的就是伺候好轩辕亦贤;他既然令己去拿碗筷,就要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此事。 吴天风拿着匕首,顿时撇了撇嘴,也没喊小伙子站住。 李谡莲步轻移,重新入座,紧盯轩辕亦贤,也想知道他的来历。 轩辕亦贤?指茶壶,吴天风是个妙人,飞快地跑来给他斟满一杯,双手奉上,“咕噜”轩辕亦贤仰首饮尽后道: “想知道我来历啊?” 一顿,哈哈大笑道: “嘿嘿,你们想知道,可我不想说。” 李谡感觉被戏耍一般,望着目中无人的轩辕亦贤想要一脚踹死他,这人也太能装了,冷哼一声,将气撒在吴天风身上,怒气腾腾道: “老吴,还不去帮春丽,傻站在这干什么?跟人家比帅啊?” 吴天风暗骂我个娘咧,神仙打架,我个小人物夹在中央了,嘿,我容易嘛我,唯诺点头应道: “诶,公主稍等,小的这就去帮忙。” “嗯。”李谡余光瞥着帅气的轩辕亦贤,脸色并不好看,洪五倒是看得很开,轻笑道: “公主,这等神功秘法,当然是要谨慎一些,轩辕兄弟不说,也属情理之中,你也莫往心里去。” 不及李谡开口,轩辕亦贤插嘴道: “我是轩辕黄帝传人,祖上底子厚,我武功高懂得也多,这不能怨我啊?谁叫我有个这么好的祖宗,公主您说对吧,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您也是享受着太祖皇帝的余荫…” 李谡闻言,暗忖还真是这么个理,笑着脸望向轩辕亦贤,比哭还难看道: “诶,对,您可是轩辕黄帝后裔,传承几千年的神秘大家族,我这再您面前还不够看呢。” 轩辕亦贤扬眉,自傲道: “也不能这么说,你们李家还是搞了不少东西的,不过呢,俗话说的好啊,想知道别人秘密,就要交换。” 李谡笑脸以对道: “哈,见识非凡的轩辕兄,你这俗话好像我没听过哦,洪前辈您听过这句俗话没有呢?” 洪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听过,轩辕亦贤看着李谡笑脸,嘴角上扬浮出一丝笑意道: “我说的,你俩耳朵应该也不聋啊?” “啪。”李谡收敛笑意,气得怒拍桌面,歪头娇叱喝道: “轩辕亦贤,你是不是故意戏弄我与洪前辈!” 轩辕亦贤也不恼,反而手指李谡胸口,晒笑道: “走光了,公主,要保持尊贵气质,别生气,刚才这招其实也不是什么神功秘籍,倒不是不能说,就是注意好释放的真气而已,还有就是施展者的真气属性,比如洪五前辈,你说的少林纯阳洗筋伐髓的内功心法,他们本就是和尚道士修炼的,属于非常醇和的真气,唐门涅槃诀不属于两者。” 此言一出,李谡怒气也平复下来,蹙眉思索着他的话,暗忖所言非虚,和尚讲究禅修,心境平和,道士更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自然内力平和,而其它人想做到心无杂念,难上加难,不过她还是想了解涅槃诀属于哪一类,贝齿一张,问道: “就当你说的对吧,你说涅槃诀非二者,那这个又是什么类型的?” “不错。”洪五应和道。 轩辕亦贤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缓缓道: “你们看来也不傻,涅槃诀是邪门歪道,不知可晓得唐门来历?若是知道了,肯定就不会问这浅显的问题了。” “哦,看来你知道很多隐秘嘛,不妨再说来听听,让我与洪前辈涨涨见识?”李谡道。 第190章:轩辕亦贤的身份 轩辕亦贤瞄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李谡,淡淡道: “唐家堡具体来历太过久远,涅槃诀这门武功倒是晓得一二,诶,说了半天都口渴了。” 说到此处,轩辕亦贤故意停了下来,洪五乍见之下就伸手去提茶壶,不过被李谡抢先一步,提着茶壶“咕噜”给倒满一杯,晒笑道: “可以继续讲了吧?” 心里却恶狠狠想着,若不是自己想了解清楚唐门的事,还有涅槃诀的来历,当真不受此口憋屈气。 轩辕亦贤一饮而尽后,接着道: “嗯,涅槃诀是吸取对手的武功,颇为奇妙,据说非常厉害,尤其是唐简,曾与吕洞宾交手千招不败。” 李谡闻言暗忖着: “唐简倒是见过,但被吕洞宾一招秒杀了,肯定是涅槃诀只能吸取比自己弱的人真气,而吕洞宾身手太厉害,故一招秒,唐简当年连这门家传神功都没尽施展出来。” 意念至此,李谡眼巴巴的瞪向轩辕亦贤,口道: “这就没了?“ 轩辕亦贤眼珠子盯着李谡胸口的白色牡丹花,呵呵轻笑道: “嘿嘿,公主,就好比你的胸,我们都只能隔着你的肚兜看个大概,神功秘籍也是如此,要想看个清楚明白,还真必须拔了那层遮羞布,不然呐谁也不知道里面它垫没垫东西。” 话声中,李谡怒哼一声,抬手就是一掌罩着轩辕亦贤面门拍去,不过掌风虽疾,却快不过他的身手,只见他扭头一侧,轻易化解了李谡一道刚猛的汹招,嬉皮笑脸赔了个不是道: “嘿,公主,我就是打个形象的比方而已,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当然您的胸大是货真价实的,没说您假意在里面垫了东西…” “住口!”李谡杀气凛凛的阴冷道: “呸,下流,想不到你长了一幅好皮囊,心底却这么粗鄙浅薄。” 轩辕亦贤摆了摆手,反驳道: “错了,我不是说了是打个比方,您想啊,就比如刚才我那理,唐门的涅槃诀就是只传给唐家堡的人,外人绝对难以学到,而且唐家堡您应该知道,家族式的江湖门派,很少同外界接触。” 一顿,道: “而且唐门中人行走江湖需要经得家族长老同意,就您蜀地上见过几个唐门中人?您再想想唐门的规矩如此严苛,若要真正见识一下绝学涅槃诀多么困难,所以我刚才并非故意出言不逊。” 洪五听闻也皱眉道: “不错,唐家堡的人跟武林名门接触不多,也不与邪魔歪道为伍,在武林之中的确是一股清流,自己玩自己的。” 李谡渐平心中怒火,依旧冷冰冰道: “好吧,就算如此,那你刚才言论也是有冒犯之处,你得跟我斟茶道歉!” 轩辕亦贤连连摆了摆脑袋,悠悠道: “不行,堂堂七尺男儿,要我跟你这大胸妹认错,太丢人了。” “哼!”李谡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 “轩辕亦贤你不要太狂妄傲慢了。” 言语冰冷,透出无限的怒意,还有淡淡的威胁与警告。 轩辕亦贤却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洪五将二人神情尽纳在眼里,心念电转,暗忖道: “糟了,这轩辕亦贤玩过火了,惹恼了公主,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纵然脾气再好,也架不住这般的挑逗,但他武功着实太厉害,这可怎办?” 李谡、轩辕亦贤僵持不下之际,突然客栈门口悠哉悠哉走进一名青衫秃子,径直走到李谡他们这一桌,启口道: “诶,师妹,洪兄弟,早上好啊。” 来人赫然是失踪一天一夜的李宗吾,自从平安镇撞见巨怒佛与之打斗后,就不见踪影,眼下又突然找到这,令李谡颇感意外,余光瞥了一眼挺傲气的轩辕亦贤,就冲李宗吾娇声道: “师兄,师妹可不好。” “哦?”李宗吾好奇扫过李谡、洪五等人,终是将目光停在轩辕亦贤的脸上,暗定症结所在必因眼前之人了,淡淡道: “这位小兄弟是?” “轩辕亦贤。” 李宗吾眼珠子在洪五身上一溜,瞧见洪五正朝他挤眉弄眼,眉毛直扬,轻笑道: “哦,原来是轩辕小兄弟,在下蜀山剑派李宗吾,不知公孙盈您可否认识?” 轩辕亦贤撇了撇嘴道: “那是我姨,轩辕氏族人只有男人才能姓轩辕,女子更名公孙。” 说时,他又冲李谡嘿嘿直笑道: “小公主,你师傅是谁啊,可别说背祖忘宗,蜀山剑派也就一个剑王李逍遥而已。” 他说顺了嘴,又将李宗吾给贬低了,发觉不妙,一顿道: “呃,李掌门,当然我意思就是说蜀山剑派与我们有渊源啊,但你抢我姨的徒弟,那就伤感情了嘛。” 洪五不知事情内隐,坐在一旁如同老僧入定,李谡却不咸不淡道: “哦,我还以为你是谁呢,想不到你居然是我师傅的侄儿,算起来我是不是应该还得叫你一声大哥咯?” 李谡是先拜公孙盈为师,师祖何潮音,何仙姑;后又被李宗吾代师收徒,与他是是兄妹;然后轩辕亦贤却是公孙盈的侄儿,混乱的关系理清后,李谡也是暗自惊讶,也瞬时想通,轩辕亦贤为何会出手帮助她了,一句话俩人七拐八绕的攀上关系。 轩辕亦贤盯着李谡砸嘴道: “呵,别,你叫我大哥,那我岂不是叫陛下父皇了,这可乱了辈份。” “哈哈。”几人都给他这话给逗乐了,连李谡也是笑了个桃花灿烂,一对酥胸微颤,笑过后,轩辕亦贤也说及正事,正色直言道: “公主,欺师灭祖的事你虽然没干,但是既然拜入我姨一脉,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不应该投入其它门下,要相信宗门是可以庇护你的,不会见死不救的,比如这次你师傅听说江湖必杀令,就叫我极速赶来保护你!” 说得口干,抿了抿嘴,接道: “就好比你这次,我一来,你居然不知道我究竟干啥的,还投到蜀山剑派门下,日后,看你如何给我姨怎交代。” 李谡闻言,心底顿觉有些发虚,不过又想着春丽也知道这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也就是李果儿的便宜师傅公孙盈,对其相当不错,疼爱有加,将事情来龙去脉给她说清楚,应该无甚大碍。 心念甫定,便轻松不少,伸手提起茶壶给李宗吾倒杯茶,奉上之后,不卑不亢,毫无惧意地道: “没事儿,我又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规矩很正常,公孙师傅是朝堂之上的,呃,这蜀山剑派,那就作我武林师门吧!” 轩辕亦贤闻言,轻声挪揄道: “诶,小公主啊,您可真能盘算,你真牛!” 李谡嘿嘿嗤笑道: “我天真烂漫行不行?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洪前辈你说对吧?” 皮球又踢到洪五身上,他一板正经地道: “嗯,公主千金之躯,拜师公孙应该是算作启蒙恩师,李大哥的蜀山剑派倒也能算是传功师门,一人投两门,那个多多益善嘛,哈哈!” 洪五用笑声掩盖了李谡的尴尬,另外一个主角李宗吾却喝了杯茶,重重的叹息一声: “哎,轩辕小友,你看见蜀山剑派现今多落魄吧,只有我一个孤苦无依的一角踏进棺材的老头了,你看看我的头发,知道怎掉光的吗?” 一顿,故意低头用手指着秃顶,扬声道: “瞧瞧,这都是为了寻一个剑派传人,不至于断了传承,朝思暮想,给愁得掉光了,好不容易找到公主这么一个根骨悟性都不错的,诶…偏偏又被人捷足先登了,拜了师了,真是天要亡我蜀山呐。” 李宗吾说的抑扬顿挫,配合他那几分衰样,李谡看得脸皮抽搐,暗呼这李宗吾真是太能掰,脸皮厚到就明说了,不过心底还有几分窃喜的,毕竟这李宗吾说她悟性根骨还不错,暗暗思忖此时不足20岁,修为却已经到了先天巅峰期了,日后只要不翻船,铁板上的武林顶级高手之一。 轩辕亦贤不屑冷道: “你跟我说起什么作用?我又不是她师傅,你找我姨说去,你或者找何仙姑说去。” 李宗吾一听这呛口的话,也不恼,笑道: “嘿,你不是公孙那侄儿嘛,到时候你可照实话说啊,李某可真惨…” 于是乎,李宗吾开始神神叨叨诉说起自己还有蜀山的惨状,听得洪五都看不下去了,轻咳几声,打断了他的话闸子,口道: “李大哥,你跟巨怒佛怎回事啊?” 第191章:归来 话音刚落,一名身材极为魁梧健壮的和尚电闪而至,光亮的大脑袋上九个戒疤,来人正是嗔怒佛,追问道: “对啊,我师兄哪去了?” 李谡美目流盼,落在李宗吾的身上,想知道究竟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李宗吾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眉毛一扬道: “不知道,巨怒佛昨天跟我打至半夜,数千招都没分出胜负,最后他说肚子饿了,就先走了,我呢猜想你们肯定会来薛城休整,就进城看看,恰巧听见听见百姓说悦来客栈昨晚动静极大,所以就想着师妹你们都掩盖住这,所以就来了,对了龙飞呢?” 众人听完,各怀心事,李谡盯着头发没剩几根的李宗吾,还有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硬着头皮将龙飞被五毒教主郭顶天害死之事说给他听,包括七仙剑的事也一点没隐瞒全全相告。 说完后,李谡长舒口气,一块悬在前心理的石头也落了地,又有些纠结或说是后悔告诉李宗吾龙飞死的事。 李宗吾默默坐在板凳上,一语不发,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肃静,洪五与李宗吾多年朋友,开口安慰道: “李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李宗吾道:“谢谢。” 洪五见他谈话兴致不高,又担心其伤心过度,继续劝道: “大哥,龙飞的死是一个谁都不想的事,但…” 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李宗吾浮笑截断了: “不用说了,一入江湖,死与血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师妹,郭顶天不单杀了龙飞,更抢走了我们蜀山剑宗祖师宝剑,亦罢,虎落平阳被犬欺,蜀山也该重现江湖,就用郭顶天的血来祭再铸蜀山威名!” 话音匍落,李宗吾已然起身,朝洪五拱手朗声道: “洪兄弟,多谢,李某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洪五起身回礼道: “李大哥但讲无妨,都是义气儿女,大哥不必客气,尽管吩咐在下,只要洪某能做到的,义不容辞。” 李宗吾戟指李谡,声气朗朗道: “谢谢,李某想请你一路护送小师妹安全抵达洛阳。” 李谡起身插嘴道: “师兄你要去闯五毒教?虽然师兄武艺高强,但古语有云,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五毒教黑龙潭总部,乃是龙潭虎穴,全都是毒物,也太危险了,不如我们一同陪你去吧,至少也有个帮衬?” “哈哈。”李宗吾仰天大笑几声后面露坚定之色,道: “师妹,毋庸太过多心,五毒教虽厉害,但为兄尚有自保之力,且不要作那儿女情长之态了,你身份非比寻常,眼下又有人暗中对付你,说真的我应该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等风平浪静后再去五毒教寻郭顶天,但事关祖师佩剑还有我蜀山数百年威望,再有龙飞与我亲如兄弟,不杀郭顶天,难消李某心头之恨!” 最后几字,掷地有声,蕴含着李宗吾无穷的愤怒,还有浓浓的杀气!令在场众人纷纷身体一颤,话锋一转,李宗吾又迅捷冲轩辕亦贤笑道: “轩辕小兄弟,你也与公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希望帮个忙,给在下一个面子,保护一下公主。” 轩辕亦贤皱眉道: “哦,一路保重,公主也长大了,能经历风雨了,我实际上也是有要事在身,就跟你一同走吧。” 李谡听的一惊,心底有几分失落感,没想到这轩辕亦贤突然间提离开这词,心念电转暗忖道: “咦,我干啥要去想这人怎样呢,又与他不熟,这可能就是依赖感吧!” 想到此处,李谡顿时脑袋清醒过来,暗骂自己居然害怕没有轩辕亦贤就应对不了别人的偷袭,对于一个自立自强的人而言;依赖算是非常危险的信号,会令人失去以往的信心,丢掉自己的信念跟斗志,再一回神,李宗吾已经再跟洪五嘱咐些许什么,她借此机会也侧首望着轩辕亦贤,晒笑道: “差点忘记你是我救命恩人,谢谢。” 话声中,李谡拱手鞠了躬致谢,轩辕亦贤却没有说话,令李谡十分奇怪,低头眼睛向上一瞥,发现这轩辕亦贤竟顺着她的胸口往里看得津津有味男人,气得翻了个白眼,嗔怒道: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礼?” 轩辕亦贤伸手摸了一下鼻子,邪笑道: “嗯,你果然长大成人了,多跟李磐晚上交流交流,切磋切磋,日后会变得更强大的。” “哼。”李谡气得冒泡,自然听出他言外之意,纵然脸皮再厚,也是俏脸绯红、发烫,羞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磐不是说过了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轩辕亦贤正了正色,邪笑收敛,认真道: “事实上,这次小姨派我来不单单是江湖必杀令,而且还要指点一二你的武功,你御水的能力悟性极为不错,我就传你一点心得体会,还有半招吧。” 李谡闻言,也站直了身体,洗耳恭听,却见轩辕亦贤闭口不言,顿时心底火气再次上涌,刚想出口讥诮几句时,脑海中就如惊雷乍响起轩辕亦贤的话语: “这是凝气成音,这里是大堂,外人太多,秘诀不宜口传相授,故用此方法,你速速凝神听好,我这就传给你一点心得,自己以做参悟…” 少顷,李宗吾将一些事情托付给洪五,李谡也得到了轩辕亦贤对火控制的一些法门,脑海里深深牢记他的话,以便后面参悟,眼下却是没有功夫时间来处理。 这时,春丽也指挥着吴天风廖二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出来,与李宗吾稍作客气;李宗吾即道: “好了,我就立即动身前往五毒教总坛,公主就靠你们了。” 说完,身形如风,众人只望着冉冉消失的背影,直到彻底不见,方才回神来,轩辕亦贤一手抓起个大包子,还故意伸在李谡面前抓了抓,看得李谡直翻白眼,却并未生气,春丽嘴翘得能挂水桶,但知晓其身份后,也不敢造次,毕竟是何仙姑徒弟的侄儿,算起来,春丽还得叫他一声少爷。 “隔。”轩辕亦贤吃饱喝足,伸手揉了揉鼓鼓的肚子,起身边走边道: “我走了,你们自己一路小心啊。” 他一走,吴天风忍不住嘟囔道: “哼,这人还敢在公主面前装模作样,以下犯上,当真…”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春丽皱眉续道: “轩辕亦贤见多识广,我们该问问他蜀南竹海神医之事的,要不就不去了吧,直接回洛阳,或者去蜀州找李祖隆大将军,让他派人保护我们回去。” 李谡伸手摁握住春丽的手,嘴唇一抿,口道: “不行,姥姥的手还是去寻神医看看,兴许他会有办法,况且朱金也被挫败,对方就算再拍派人来暗杀,也肯定需要调集人手。” “不错。”洪五赞同道: “公主所言极为有理,剑南道的高手屈指可数,能胜过老夫的并不多,如若对方从其它地方调遣人手,必定需要不少时间,而此地去蜀南竹海,正是唐家堡的方向,对方肯定不敢在唐家的地方造次,定会隐忍不发,这一段时间是很安全的。” 洪五仔细的分析,令所有人都是感觉全身一松,李谡迫不及待道: “洪前辈说的不错,我们就籍此段安全期,立即加快速度赶往蜀南竹海。” 春丽有些担心的望着李谡,但见其神色坚定,已然下了决心,心底虽有几分的忐忑,但亦未出言拒绝。 “好,那就依公主所言,大家赶快记东西,然后回去收拾行李,待会就走。”洪五定道。 片刻后,众人皆是吃饱喝足,分头行动起来,李谡也不必亲自动手,且身体不大舒服,就跟春丽回了房间,心底很奇怪为何没看见李磐,还有钟铁牛俩父女,倏然听到楼下院子里传来一声口哨声,与春丽疾步推开了窗户,举目俯瞰,院子里站着的人正是一身褐色长衫的李磐,哨声响了没过多久,天空就飞来一只鸽子,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李磐的手上,右脚还帮着根空心铜筒,颇为神奇,春丽适时说道: “这是人驯服的鸽子,想不到李家的势力如此之大,连薛城都有他们的分部。” 李谡将目光从放置密札的李磐收回移至春丽脸上,好奇道: “姥姥此话怎解?” 春丽笑道: “你看鸽子听了哨音就至,应该是附近有人,如若我猜想不错,马上就有人寻来。” 话音刚落不久,两人就从楼上看见院子里冲进几个士兵,恭敬站在李磐面前说些什么,不过客栈太嘈杂,且临近繁华热闹的街头,故骡马犬吠之声太盛,李谡也未听清楚,想着稍后问上几句就行。 这时,春丽也已收拾好了行李,李谡回神赶忙去接过自己的包裹,晒笑道: “姥姥,走吧,如果蜀南竹海的神医治不好你的伤,那我们就回洛阳,我会找遍天下神医为您治伤的。” 春丽缄口不语,对其而言,一只手没了,还是可以照顾到李谡的… 而李谡看着默默付出的春丽,当真被感动了,心底暗暗的给自己打气,以后要借用这公主的身份多笼络一些人;还有勤练武功要变得更强;同时,也有几分纠结,思索着去不去岷江畔的神秘山洞搞点血菩提,还有回一次李家庄看看。 二人下楼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终究还是决定寻一条穿过嘉州的路,也找好了理由,李家庄的李盛等人曾经护驾有功,特意去慰问一下,倒是不显得牵强。 第192章:灌口镇 李谡刚才上楼之后,也是由春丽抽空给梳理一个方便骑马赶路的发型,不至于马儿跑得太急导致蓬头乱发,跌了形象。 再者裙下增穿了一条长裤,骑马长途跋涉,可不是个轻松事,一路颠簸,马鞍是极为磨人的;腿因要夹紧鞍背才不会因路陡摔落受伤。 春丽无疑是经验丰富的老嬷子,凡事都考虑极为周全,尽量让李谡能舒坦一些,做好周全装扮后,两人一同下楼,专门负责收拾行李的廖二利落的跑来接包裹,口道: “公主,这些粗活都让我来吧。” 李谡将行李递给他,问道: “钟铁牛还有小晴儿呢?怎一大早没见着他们?“ 廖二接过行李,应道: “铁牛大哥有个远房堂兄在薛城县衙里做捕头,昨晚就过去叙旧了啊,现在都天大亮了,他们应该也快回了?” 一顿,麻利将东西提好,道: “公主,要不我放好行李,就去催催?” “嗯。”李谡点头同意道: “也好,你放好了,再去准备一些干粮之类的,顺带去催催他。” 廖二应和一声,飞快的去忙活了,春丽放曾经,铁定是破口大骂,不过钟铁牛也是断了一条胳膊,对其还是挺同情的,愣没吭声;李谡径直穿过大厅,入了后院,李磐在马厮收拾着东西,马背上还驮着俩包裹,见李谡盈盈走来,立马停下了活,迎了上去,道: “公主,怎不在前院里坐?” 李谡翘首望着李磐道: “哦,来看看东西收拾怎样了,对了你刚才是不是用飞鸽传信啦?” 李磐俯瞰着李谡,也霎时回想起昨晚二人旖旎美妙的春宵夜,就想将其紧搂在怀,亲热一番;李谡见其神情恍惚就晓得恐怕在胡思乱想,嗔怒道: “喂,问你话呢。” 春丽倒是个妙人,悄悄的、默默的离开了后院,李磐点点头道: “对,我本来昨天就想发的,但后面不有事耽搁了,今早一起就赶忙发了,听吴天风说轩辕亦贤走了?” 李谡嗯了一声,兴致不是太高,与其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半上午,大家准备完毕后,直接奔赴下一个目的地,重镇灌口镇! 凛冽的北风,在呼呼怒吼着,倍添苍凉肃杀,鹅毛似的雪花,在漫空飞舞着,飘飘洒洒,下个不停。 地上的雪,足足有一膝多深,雪下得太大,压得远近几棵大树的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盖枝头,不断发出“呜呜“断裂之声。 然而,就在这冰天雪地里,除去风声、断裂声,还有如雷鼓鸣的快马奔跑声,官道上,数匹好马正在狂奔,“驾”李磐跑在最前面带路,回首扬声喊道: “前面就是灌口镇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我们再赶路!” 少顷,彭州沱江畔边的灌口镇迎财客栈,李谡等人总算风尘仆仆赶至,分坐两桌,客栈掌柜热情的张罗招待着她们,几人喝了杯热茶暖了身子,趁着后厨准备饭菜空隙,李磐也讲起灌口镇的来历… “这里就是青城山南山脚下了,今天下午实际上我们就是从西面绕道南面,这里离蜀州也不远了,明天中午应该就能到我家,放心吧,这里是我蜀州李家还有青城派的地界,无人敢来掠锋。” 话音甫落,迎财客栈中,冲进数名身着精美华服,人皆负一把长剑的青年,为首青年剑眉星目,气质不凡,眼眸里迸射着摄人精光,其身旁还有一名瘦小贼眉贼眼的青年。 贼眉贼眼的青年入门后就趾高气扬的吼道: “妈…的,人呢?江老头,王少掌门来了,你特么的还不赶快滚过来伺候着?” 迎财客栈掌柜江河东正给李磐等人斟茶递水,嘘寒问暖呢,乍见之下,赶忙直腰,一路小跑到那为首青年面前,热情招呼道: “哟,这不是青城派王少掌门,小人这真是忙昏了头,怠慢了各位,快这边请。” 话音刚落,瘦小青年突然一脚电快踹倒了肥肥胖胖的江掌柜,叫嚣道: “嘿,你还敢瞪我是不是?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江掌柜的眼里闪过一丝憎恨,却敢怒不敢言,急忙爬起身来,弓腰驼背作辑笑脸以对道: “呃,江某不知,还是请随便坐吧?” 瘦小青年见这威风没耍出花样,就欲再抖上一抖,装个逼,却被为首青年伸手止住,一手再是拨开江河东,疾走向李磐一桌,边走边爽朗的笑道: “哈哈哈,李兄,想不到在这里看见你了,真是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去我们青城派坐一坐?上次祖隆大将军八十大寿一别后,我们俩兄弟可是有三年未见了啊?为兄甚是挂念啊,对了,伯父可安好啊?” 李谡也抬头盯着这不请自来打招呼的青年,暗想此人与青城掌门玉玄是何关系? 但李磐还未及说话,那骄横跋扈的瘦小青年却色眯眯瞧着俏丽美艳的李谡,脱口而出: “哇,师兄,你看这还有个美女,李磐,你玩过没,应该很爽吧?” 李磐雷喝一声“住嘴”,岂容这等溜须拍马的鳖孙侮辱李谡,当即一掌挥出,“彭”然一声,瘦小汉子猝不及防下,被打得倒飞而出,摔在了地上,“噗”吐了一口鲜血,捂着自己的胸口,阴毒的盯着李磐! 其余青城派弟子纷纷“锵”的拔出长剑,一人厉喝道: “好!李磐,敢在我们青城派地界伤人,是不是未将我们放在眼里!今日就替你爹李祖隆教训你!” 春丽欲出口震慑几人,却被李谡暗中一手摁住她的膝盖,而吴天风与廖二眼珠子飞快的在李谡脸上一溜,发现其正面带戏虐,也不着急出手,他二人知晓李磐可止不准以后变成他们的主子,这等出风头的事,还是少插手为妙,索性也坐在一旁看李磐如何解决此事。 “哼。”李磐冷哼一声,男人的表现欲还是很强的,他刚才还在自吹灌口镇是他李家地界,就被青城派的人打脸,若抬出李谡的身份压人,岂不是叫李谡瞧轻了他,让大家都看不起他,故沉着脸,阴森森道: “哦?灌口何时成了你们青城派的了?王仁,你不就是仗着你爹玉玄,祸害一方,今天我打你一条狗,你想跟我翻脸?那就试试!” 为首青年王仁正是青城派掌门玉玄的二儿子,本来今天心情不错,闭关数日突破了先天期,特意纠结一群人下山喝酒庆祝,哪成想自己的师弟耍威风,没看人,惹到了棘手之人,但还不作为,退步的话,又丢了面子,日后肯定会被青城派年轻弟子耻笑,一时沉眉暗忖,要不要跟李磐翻脸,去招惹蜀州李家。 正思之际,静若寒蝉的客栈一隅突然想起一道轻笑声: “哈哈,什么狗屁青城派首席大弟子,照我说,就是个窝囊废,没他爹玉玄,他就是个球。” 青城派一魁梧高大青年执剑平胸横移,怒叱道: “谁说的?站起来!” 言语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还有隐藏着的怒火。 李谡乍见,嘴角浮笑,凤眸顺刚才出声之人方向游望,这时,一名长相粗旷彪悍的青年站起身来,手里握着一把钢刀,不屑道: “老子铁佛派的樊虎,别人怕你青城派,铁佛派的人不可怕你!” 他的话一落,其身边几个年轻人纷纷一拳捶在木桌上,“彭彭”几声手,铁佛派弟子提起钢刀,汹汹吼道: “来啊,青城派了不起啊?有种打一架!” “就是了不起怎了!”青城派一人道。 “哪窜出来的傻狍子,狗屁的铁佛派…” “喂,你说什么,龙州铁佛都不知道。” 客栈顿时,众人比起了嗓门,洪五也低声道: “铁佛派,就是蜀山剑派残余势力,以前是蜀山剑派外门弟子…” 李谡等人闻言,还真没料到,在这能撞见蜀山以前的势力,不过也听好奇,蜀山剑宗,明明用剑,铁佛派为何都用刀? 洪五也瞧出众人疑惑,口道: “蜀山剑派,强盛之时,收服兼并许多中小型门派,铁佛派也是如此,他们的门人并不用剑,而是以奔雷刀法闻名,而且百年来都是剑南道龙州一霸,现任门主,冉家保我也曾相识,武功与我伯仲之间,且为人强势,带领铁佛派正向外扩张,吞并了不少门派了…” 李谡瞧的仔细,洪五虽说冉家保厉害,恐怕是其含蓄的说辞,真正实力应该强于姓冉的,又好奇低声问道: “洪前辈,不知玉玄与您功夫孰强?” 洪五道: “没比过,不知道,他能在吕祖手上千招不败,应该是李宗吾大哥差不多,推论起来,比我强上一筹,目前我是先天圆满,他应该是先天大圆满,但也说不准,因为玉玄跟吕祖都是道士,可能以武会友,切磋技艺,吕祖指点他武功,故意放水。” 李谡闻言,顿时暗自揣测分析玉玄究竟有多强,这个仇人凭己之力能不能杀死,不过转瞬一想,还是暂时不宜出手,暗中对付她的杀手还没搞定呢,又去招惹新是非,到时候真百十条命也不够送的… 这时,场中最焦急,最郁闷的人并非是吵得不可开交铁佛派弟子跟青城派弟子,也不是王仁,而是李磐,他正想着: “诶?我特么的才是主角啊?不行,我好不容易在果儿面前展现实力,不能叫铁佛派的人胡搅蛮缠,抢我戏份!” 心念暗定,李磐再是雷喝一声“住口!”,喝声挟着其深厚内力,竟震得各方桌上杯碗齐颤,发出“砰砰”声响,客栈中叫骂的人立即住嘴,惊骇望向李磐。 王仁皱着眉头暗忖: “李磐内力竟然深厚如斯,恐怕不下于我!难道从前都是暗中隐藏实力,故意韬光养晦,不行,得想个法子化解此局。” 意念至此,王仁偷瞄了两眼李谡,暗定此事皆由这个女人引起,只需要让她的怒气消去就行,心里飞快地琢磨起来: “李磐是因为陈华对这少女出言不逊,所以引得他翻脸的,嗯,错不了,肯定是这个女人是他姘头,看来他这么紧张,而且还故意卖弄实力,应该对其有好感,没弄上床得逞,也罢,我今天就帮他泡妞,日后他肯定念及今日之情。” 想到于此,王仁身形一闪一晃到了瘦小青年的身边就是个清脆“啪”的大耳刮子,口里教训道: “哼,陈华,你好大胆子,竟敢仗着青城派弟子身份就目中无人!” 说时,王仁双手抱拳行礼,朗声道: “各位,我们青城派门风极严,我这师弟也是常年在山上苦修,不会跟人打交道,他刚才的意思是想夸那位姑娘貌美如花,美若天仙,只不过寻日里都将心思花在习武上了,所以这圣贤书就拉下了,粗鄙浅薄无知了一点,还叫大家看笑话了啊,哈哈哈。” 一顿,又冲铁佛派的人拱拱拳头,道: “铁佛派乃是龙州一霸,在下自然有所耳闻,不过我这几位是兄弟他们也是常年待在青城山上,见识短了点,不识得贵派,也是人之常理嘛,铁佛派的各位英雄好汉,心胸开阔,定是不会几句话就被气到。” 最后,王仁又一脚踹在瘦小青年的腿上,怒叱道: “四师弟,所谓长兄如父,曾经都是我对你们太过宠溺,疏于管教了,今次才闹出这么多事,还不快给这位姑娘跟李公子道歉。” 他这一轮下来,讲的头头是道,不单把自己尴尬,还有包括挑起的纠纷都尽数用语言化解,手段显得颇为高明,连李谡也不禁高看几眼,心想这人还真有本事,果然出自名门,即便是仇人的儿子,此人心机也不容小觑。 陈华阴鹫着脸,颇为不忿,肺都要气炸了,但他并非蠢货,眨眼即知王仁打算,必是当下动手折损青城派的名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秋后算账亦是不迟,心念暗定,忙堆笑朝李谡鞠躬道歉: “对不起姑娘,陈某是个粗人,口拙脑笨,刚才出言多有冒犯之意,还望恕罪。” 第193章:互怼 说时,疾急走向李谡一桌,提起茶壶给空杯斟满,弯着腰双手奉上,态度恭敬道: “姑娘,陈某斟茶道歉,请喝茶。” 众人见状,不知其为人的还以为此人行事坦荡,作风正派呢;不过李谡却是眼睛极尖,瞧出这人虽面露诚恳,不过一双如同老鼠的眼睛直勾勾顺着她胸口往里探呢,眼珠子都快翻出眼皮了,嘴角上扬,微微浮笑,一动不动,丝毫不给其脸面。 铁佛派的几个年轻人乍见李谡居然不给青城派面子,顿时一喜,他们本就是出门试探青城派的态度,因为铁佛派霸居一方,冉家保野心勃勃,自然想着四处扩张,尤其是蜀地腹地乃是富庶天府之地,领头黑衣青年正是冉家保大弟子,樊虎在想: “王仁十分忌惮那个年轻人,能在青城派地盘不惧,又姓李的,肯定是蜀州李家了,这个人应该是李祖隆大将军的三儿子,李磐!那女的虽然不知是何来历,不过身上所穿的精美刺绣华装,一看就非寻常百姓,恐怕是个官家大户!也好,那我再推波助澜,让他们打起来,摸一摸青城派弟子的深浅,顺带李祖隆将军儿子打不过,我再出手帮衬,救下他。” 樊虎长得粗旷,心却如丝细,顿时想了个通透,故意扬声讥诮道: “哈哈,什么青城派,连个女人都不给面子。” “哈哈哈,大师兄,说的对啊,这青城派我看都是一群市井地痞嘛。” “姑娘不用屈服他们的威逼恫吓,我们铁佛派给你撑腰!” 铁佛派的一干好手,你一言,我一语,不消片刻,又将矛盾激化了,客栈中的人们也是走夫贩足,往来的商贾保镖之流,都见识不凡,寻日荒山野岭跋山涉水,现今好不容易能看场好戏,自是纷纷坐在一旁,侧耳倾听… 陈华捧着杯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得满腔怒火尴尬如雕像矗立在原地,青城派的弟子们也都不蠢,瞧出这伙铁佛派人马故意激怒他们,想挑起事端,纷纷怒目相向,又等待着王仁一声令下,出手教训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人! 李谡嘴角似笑非笑,一幅不怕事的模样,王仁却倒也不愧是掌门的儿子,有几分道行,爽朗的大笑道: “哈哈,诸位,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出门行走江湖,交的是朋友,情义无价,青城派向来都是朋友满天下,谁来了都是热情的美酒佳肴招呼,但对于那些别有用心,包藏祸心的人来说,我们青城派就是他们这些邪魔歪道的追命符!” 话声中,王仁昂首挺胸,背手负剑,信步走到陈华面前,从其手中接过茶杯,递给李谡,诚恳道: “姑娘,刚才陈师弟出言不逊,王某就亲自为您斟茶道歉!” 众人见状,皆是暗暗佩服,王仁能屈能伸,日后必成大器,心想着他出手,李谡肯定会接受道歉了吧;但出乎意料的是李谡戏虐笑道: “哦?王公子不是说斟茶道歉吗?茶壶诺在桌子上呢!” 说时,戟指桌上静静摆放着的茶壶,言外之意,你手上这杯茶是陈华倒的,要道歉还缺少点诚意,也故意落他面子。 王仁眉心一结,胸中怒火攻心,却深吸了一口气,挥杯一洒,将手中的茶水给撒得一干二净,晒笑道: “哦,呵呵,姑娘说的对,王某的确是忘了这一茬了,这就给您再斟一杯热的!” 他故意将“再”字咬得极重,似乎再警告李谡千万不要再耍手段,若是不是相,就会翻脸无情。 李磐冷眼旁观,心中有些郁闷,暗忖道: “我特么,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再公主面前表现一下,就这么被他们给搅黄了,诶,时也,命也!” “呛”王仁突然手腕一抖,背后长剑一削,客栈内白光一闪,其手中的长剑赫然星火电闪刺向茶壶的底部,左手食、中二指弹向剑声“叮”的一声响,长剑微弯,剑尖上的茶壶一下子就给挑非起来,同时剑光星芒急闪,王仁反肘又是一刺,正中茶壶提把,手腕一翻,顿时茶壶被剑挑着给李谡斟满一杯茶! “好!师兄好剑法!”青城派的弟子们见到这一手,纷纷鼓掌叫好起来。 李磐也看得心惊,未想到此人的剑法精妙如斯。 樊虎皱着眉头,缄口默想: “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苍松剑法,独点寒松!且真气外放,将茶壶紧紧贴在剑身之上,凝而不散,如臂使用,不论对真气的控制,剑法的精妙,王仁果然是青城派首席大弟子,武功不凡!” 王仁再是一声轻喝,左手猛的一拍握剑手臂,顿时茶壶脱剑飞出,轻飘飘的“哐当”一声,稳落在桌面上,剑尖一扫一挑,桌子上的茶杯赫然摆放至了不足四寸宽的剑尖顶端,全程茶杯无一滴茶水倾洒而出;王仁再是剑平肩一移,刺向李谡,笑道: “请喝茶!” 这一手又显出他不凡的剑法,顺带还敲打警告一下李谡,不要太过火。 李谡给其落了个下马威,吴天风耳听四方,眼观八方,一个箭步窜出,躲过剑尖上的茶水,恭恭敬敬的递给李谡,媚笑道: “主人,请喝茶?这些斟茶递水的粗活,还是我们这些下人来做比较好。” 这话也够损的,他倒是真当自己是李谡仆人,问题是这茶是王仁倒的,这不拐着弯骂王仁也是个倒水的下人嘛! “哈哈哈…”樊虎捂着肚子仰首狂笑,故意笑的眉开色舞,一手捧肚,一手指着王仁阴阳怪气笑道: “哈哈,对,这位兄弟说的太好了,斟茶递水伺候主人舒服,没啥,兄弟你这觉悟高啊,服务到位,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的!” 吴天风倒是个妙人,故意傻笑道: “诶,俺老吴曾经就是庄稼汉子,后来就是给主人家喂马,每天清理干净马粪,主人看我这么勤快,就专门让我跟在她身边没事跑腿打杂什么的。” 一顿,对准王仁傻愣愣问道: “对了,兄弟,你跟哪儿喂马的?你这样耍剑倒水,虽然花哨好看,但容易吓着主人的,你也别生气啊,我这就教你几招伺候人的…” 王仁气的浑身发抖,任凭再好的涵养,也经不住吴天风这一激,阴森森的盯着李谡,冷冰冰道: “姑娘!可当心茶水烫嘴啊!若是伤了舌根,日后可麻烦了!” 一通阴阳怪气的话,并未影响到李谡高兴的心情,她端着茶水,一饮而尽,露出两个甜美酒窝,嗤笑道: “哦,谢谢关心咯,那个谁给我再倒一杯茶吧!” 李谡故意将握着茶杯的手臂指向王仁,吴天风机灵的接过杯子,装傻道: “诶,这位兄弟,劳烦让让,嘿,这剑可真亮,真的还假的,拿来熔了打个铲子锄头多好,我跟你说啊,你这个剑好看它不实用啊…” 吴天风一番挤兑的话,说得王仁脸皮发青,客栈中的人们顿时爆发出轰天大笑,那陈华故意向王仁讨好掐媚道: “呸,你滚一边去,瞧清楚了,这是青城派的雪虹宝剑!” 吴天风又装疯卖傻贪婪的问道: “哦?这是宝贝啊?” 说时,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剑身,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伸手还想去摸剑身,不过被王仁得意的覆手一挥,背负再身后,吴天风嘟囔道: “真小气,摸摸都不行。” 突然又面带笑容,故意摆了摆头,问向王仁: “兄弟,这剑得值五两银子吧,我上回去县城看见那王铁匠铺挂着的上等砍柴刀那色就跟你这个一样的,诶哟,那家伙,幌眼睛咧…” 陈华听的怒气翻涌,一脚踹向吴天风,“彭”一声巨响,吴天风倒飞冲向丈外的木梁柱上,紧接着“哇”一口喷出殷红的鲜血,瞬时染红了地面,面色苍白,痛嚎道: “哎哟,杀人啦,杀人啦!” 李谡眼睛瞧的太清楚了,刚才陈华那一脚压根就没有踢中吴天风,看着此人惊天地,泣鬼神的出色演技,心中不由暗点一个赞: “嗯,这老吴的演技当真不浮夸,这空中落地的狗啃泥,精彩,打十分,这口吐血的重头戏,配合其精湛丰富的面部表情,十分!” 脸上却是倏然变化,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娇柔造作道: “啊!老吴,你没事吧?” 说时,起身急忙跑去吴天风的身边,由于跑动太快,这一对肚兜下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乱颤抖动着,顿时引得客栈中的男人们看得口干舌燥,邪火攻心,却见其伤心柔弱的模样,纷纷面露不善,怒目圆睁,李磐深知二人是在演戏,“彭”故意怒拍桌子,狂吼道: “你这恶奴!好大胆子,光天化日,逞凶伤人,王仁!你们青城派出手可真太狠了,你看看,就因为这朴实的汉子一言不合你们心意,就被这陈华打个半死!当真是目无法纪,与那些杀人放火的强盗有何区别!你不要以为你大哥王礼是嘉州太守,就可以为祸一方,仗着你爹是青城派掌门玉玄,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告诉你,今日不给个说法,我李磐势要进京告御状去!” 李谡偷偷聆听着李磐的话语,暗笑他的演技也自然毫不虚浮嘛,又赶忙低头嘤嘤故意泣不成声,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反抗豪强的可怜样儿,令在场所有人都感觉陈华不是个东西。 “哈!”樊虎叱喝一声,怒骂道: “啊呸,青城派欺人太甚,不单单出言侮辱别人,且恼羞成怒杀人灭口!樊某孰不可忍,今次就帮这位姑娘,还有这位汉子讨个公道!” “不错,我铁佛派最看不惯仗势欺人,行侠仗义乃是习武之人…”铁佛弟子应和道。 “哄…”迎财客栈中,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起来,陈华吓得脸色一白,暗自思忖: “奇怪,我明明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人,没有运足内力啊,难道这人以前曾劳累过度,如牛的身体是虚的,早已外强中干,对的,肯定是了!” 心念甫定,陈华立即出言狡辩道: “诸位,刚才在下已经收下留情,并未伤他…” 话还没说完,李谡突然就放声抽泣“呜呜”的哭泣起来,这副梨花带雨,柔柔弱弱的娇滴滴模样,令人心生保护之感,李磐虎躯一震,雷喝一声,“哐”的一手猛拍桌面,喝道: “咳!你还敢说手下留情!大家看看这吴兄弟的伤势,这血难不成是你吐的?我看你就是诚心想取他性命,给你主子舔腚呢!” 樊虎也怒斥道: “不错,樊某乃是铁佛派的,依我看,吴兄弟肯定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七经八脉恐已移位,只怕活不过今晚了…诶!” 说完,重重的的叹息一声,透出数不尽的惋惜悲痛,这时,吴天风应景的剧烈咳嗽两声,“哇”的一口再吐出鲜血,脸色更为苍白,李谡摸了一把他的脉搏,发现跳动有力,富有节奏,身体好得更壮牛似得,真心佩服这老吴的演技过人。 “簌。”就在众人担心看向吴天风伤势的时候,樊虎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扬声道: “不过,要救吴兄弟也不是没有办法,大家请看,这是我们铁佛派疗伤圣药,掰开化水外敷,对刀剑箭伤极有效果,或者失手被对方打成内伤也不用怕,服用几颗就有固本培元,祛除淤血水肿之神奇疗效!” “师兄,你怎把我们铁佛独门神药拿出来了?”其身边一人道。 “哎!”樊虎叹息一声,悲悯道: “我也知破坏师门规矩,不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为了吴兄弟,为兄就算是被师傅责罚面壁思过十年又有何妨。” 话锋一转,陡然变脸,握着神药,指着王仁不依不饶道: “你看看,青城派的人,犯了错,竟然还要包庇,原来他们都是是非不分,蛇鼠一窝的伪君子啊!” 第194章:危险 王仁并不蠢,也瞧出来现今不拿个说法出来,恐怕名声就被这伙人给诋毁得一无是处,且他回山门恐遭师门别有用心的人以此大做文章,从而直指其父玉玄,将他从威风又有权势的青城掌门位置上拉下来!横竖一想,暗叹道: “今天只能拿陈华来给大家出口气了,但他父亲又是茂州太守陈信安,不宜太过得罪,嗯,就这么办!” 心念甫定,王仁立时运气扫向陈华,这一掌打得突然,不过依旧被李磐电快抓住了手腕,但令人惊讶的是“啊”一声惨叫,陈华身形如同脱线风筝,倒飞摔了近两丈,落在一方桌子上,吓了那桌吃饭的人一大跳,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陈华背躺在桌子上,居然打了个滚,暗鼓真气一掌轻拍桌面“隆”一声,桌碎木飞,那桌客人纷纷看得呆傻了,李谡更是目瞪口呆,但陈华这还没完,匍匐爬在地上,又居然滚了一圈,张口就“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痛苦的哀嚎,最后脖子一扭晕死过去。 众人皆看的惊呆了,连王仁都是瞧的错愕,因为他一掌被李磐制止了,陈华演习也太浮夸了,不过青城派的人可不傻,立时有人去搀扶陈华,还有人振振有词道: “师兄,你这招隔山打牛也太厉害了,陈师弟虽然有错在先,但最不至死啊!” 抢先扶起陈华的青城派弟子也一板正眼的正色道: “不错,师弟,你出手太厉害了,我刚摸了陈师弟的脉搏,恐怕被你真气震碎,只能连夜送回陈师弟家,让他父母见最后一面了,各位,我师弟恐怕不行了,就此告辞。” 说完,就伙同另外一人架着他准备溜之大吉,岂料半路杀出个樊虎拦下了三人,为首青年厉喝道: “这位兄弟,我师弟快不行了,马上就要丧命断气了,还请让让,我们好送她回家,人命关天呐…” 樊虎双目暴睁,戏虐道: “哦?正巧,在下手中就有铁佛神药,可救你师弟一命,不论多重的伤都能立竿见影,保证他吃了一颗,活蹦乱跳!” 话声中突然闪电出手,右手一掌攻向为首青年;青年见掌式来势汹汹,不敢大意,急忙侧身一躲,而樊虎左手出奇的快,击中另外一名搀扶陈华的青城弟子,此人中招后,倒退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形,王仁叱喝道: “住手,竟敢我青城弟子!” 樊虎左手扶住陈华,右手一拳拍在他的腹部,大拇指拨开了手中瓷瓶的盖子,直接塞进陈华的嘴里,一倒,顿时里面数颗药丸灌入其嘴中,又是电快一拍陈华的腹部。 “咕噜。”陈华含在嘴里的药丸一下子就愣是吞咽下去,樊虎嘿嘿阴笑,左手一松,“啪”双手一拍,大笑道: “大家请看,刚才陈兄弟差点死了,吃了我们的药,他马上就好了,看看…药到病除!” 李谡瞧这樊虎竟然推销起了自己家的产品,当真是脸皮微微一紧,更未料到的是陈华这演技浮夸的人,被樊虎松开后,身体一软朝地上摔去,“嘎吱”樊虎右脚朝旁边一根先前被陈华所压断的桌子柱子一钩,正巧尖尖的一端矗立在他面门,若是挨中,恐怕要被刺穿眼球,陈华果断伸手凌空拍出一掌,失去重心的身体陡然直起,连退数步,方才一脸后怕的站在原地,见众人古古怪怪盯着他,眼珠子一溜,惊愕道: “啊?我这是怎了?刚才全身都快散架了,现在竟然好了!是谁救了我?” 青城派一人兴奋不已道: “啊哈,陈华师弟,你没事就好了,刚才你中了王师兄一掌,后来被呃那个谁…救了一命,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此时,李磐也松开了王仁的手,冷冷道: “好了,不用再演习了,王仁,你们青城派打伤人这事你说怎办?” 樊虎瞄了一眼钟铁牛,又扫了一圈众人,见他们都被李磐所吸引过去,又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将戏做足,转瞬一想,还是激怒王仁,摸清其身手较好。 王仁已然骑虎难下,暗骂李磐多事,脑筋动得飞快,发觉今日问题还是依旧出在了李谡身上,故走向李谡、吴天面前,肉疼的取出一个白色玉瓶,倒出一枚药丸递给吴天风,口道: “呃,吴兄弟,这就是我们青城派的清风雨露丸,由数种珍惜药材取药性最为精华的部分炼制而成,今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说完,缄口不语,转身径直离去,脸上阴沉滴出水来,今日之事,他也无法掩盖出丑一幕,彻底沦为笑谈,青城派的其他弟子们连忙叫了一声“师兄、师弟!”,赶忙追了出去。 吴天风将药丸含在嘴里,倒不敢吞下,李谡偷偷施出阴寒的水元内力刺激其手腕,顿时吴天风惨叫一声,将药丸吞了下去,李谡方才缓缓起身,娇娇弱弱的走向桌旁。 李磐冲她眨了眨眼睛,李谡却视而不见,入座之后,洪五也放了个马后炮: “哎,人心不古,这是非不分呢,青城派咎由自取。” 话音甫落,樊虎昂首阔步迈向洪五,晒笑道: “老前辈说的不错,青城派仗势欺人由来以久,今次几位得罪了他们,恐怕明面不出手对付你们,暗地里会施辣手!还请几位小心啊!” 洪五回首望着樊虎道: “没事,不知冉家保,冉掌门可好?再下洪五。” “啊?”樊虎惊愕万分道: “晚辈樊虎有眼不识泰山,竟连南拳洪五爷都未认出,失礼,失礼,诸位师弟还不快过来拜会洪五爷!” 不单单是樊虎惊讶,连客栈其他人也纷纷有些错愕,居然能在这迎财客栈见到岭南第一高手,洪五,但有心人更在乎的是其对面端坐的李谡,见多识广的几人赫然认出了李谡的身份,不过并不相识,纠结着要不要去拜会一下,搭上路子。 “洪爷好…”铁佛派的七名汉子纷纷围到洪五身后恭声喊道,令李磐也瞧的眼热,想着自己日后名气若能有洪五这般大,走遍天下都有人尊称一声李爷该多好,臆想之时,洪五也不托大,起身抱拳还礼,声气朗朗道: “大家不必客气,呃,这桌子隔得远了一点,不如待会我来陪你们几位喝几杯,现在嘛,再下还有朋友须作陪。” “哪里,哪里,洪前辈乃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辈,我樊虎等人敬您才对,不知这几位怎称呼?”洪五脑子极为灵光,听出洪五言外之意,这面前几人恐怕身份尊贵,所以做事也考虑他们多一些。 “李磐,你好。”说话声中,李磐也捧拳拱拱行个见面礼。 “哦,原来是李兄。”樊虎也客气道: “不知李祖隆将军?” 李磐道: “正是家父,呵呵,你们铁佛派乃是茂州卧虎啊,当年我爹曾提过冉先生,希望他能出山为国效力,只是可惜,冉先生无意军旅…” 说起应酬打交道,李磐倒也毫不生涩,毕竟其父地位颇高,寻日里没吃过猪肉,还未见过猪跑嘛! 二人一番叨叙,相互吹捧几句后,樊虎才将精力放在李谡的身上,冲李磐问道: “李兄,不知这位小姐是?” 本谈笑风生的李磐,却突然嘎然而止,一双虎目在李谡脸上四扫,不知该不该介绍其真实身份,樊虎一瞧,更为坚定李谡非比寻常,收敛笑容,认真道: “小姐既然不愿多说,还请樊某冒昧叨扰了,李兄,洪前辈,那我就先走了,待会再叙!” 李谡未免再生事端,或者暴露身份,引别有用心的人暗中窥觑,故冷冷没有点名身份。 但,此时,已经有人正暗暗着手对付她了。 宝瓶口,灌口镇中心地带;灌口镇恐怕知晓的朋友不多,但换一个更大的地名,或许人人皆知,就是名噪中外的都江堰,而宝瓶口正是岷江水一分为三成渠的地方,此地离青城山不足40里路,且这里乃是蜀地天府之国重中之重的战略重镇,故历朝历代都是派遣重兵驻守,守护着都江堰这神奇的水利系统,而青城派离此地这么近,自然也是门徒极多,灌口镇只要是因为习武之人,皆出自青城派,且此地还有一个水码头,盐帮、茶帮、马帮、粮商等等商人皆汇聚于此,也是土蕃商品进入巴蜀及全国各地的重要中转站… 离堆江水接天流,满城水色半城山。 王仁望着奔流不息的岷江水,心中怒气如同波涛汹涌,反复难平,身后的几名青城派弟子亦只能默默矗立在其身后,不敢发言,陈华耸拉着肩,望着王仁孤独英挺的背影,暗暗思蹙: “糟了,今晚之事肯定惹恼了王仁,虽然我爹是太守,不过跟青城派一比就算不上什么了,而且对方来头恐怕不小,连李祖隆的儿子都护着她…” 少顷,月明星系,寒风凛冽。 陈华眉心一结,似做了什么决定,勇敢踏前一步,阴狠道: “王师兄,今晚都是我的错?” “错?”王仁回头狰狞着脸,狠戾道: “你没错!陈师弟,各位师弟,我们错了吗?我们青城派今晚没有错,要怪就应该怪那个铁佛派的樊虎,还有那个身份神秘的女人!” 几人中年纪最长的董平应和道: “掌门师弟说的不错,陈师弟并未做错,铁佛派的的确确是故意针对我们,那个年轻人是李祖隆大将军的儿子,且武功深不可测,刚才王师弟的手被他一招制住,恐怕对付不了他,再有那个神秘女子,我估计洪五也是保护她的。” 王仁听了董平的话,心情渐渐平复,蹙眉回想起细节,倏然记起关键处,口道: “陈师弟,刚才你打那个姓吴的究竟打中没?” 陈华肯定道: “没有,绝对没打中,难道师兄!他是故意装的?” “不错!”王仁坚定道: “那姓吴的也是个高手,那小姑娘身份肯定非同寻常了,我们这口恶气,恐怕只能撒在铁佛派身上了。” 陈华长得瘦小贼眉鼠眼的,但心计却异常厉害,听王仁要对付铁佛派,忙出声劝道: “王师兄不行,那冉家保功夫已至臻境,茂州之虎,而且刚才那耍咱们的就是他大弟子,樊虎,据说此人至少也是先天中后期的高手,恐怕不是敌手,我倒有一计,能帮师兄。” “哦?”众人皆来了兴趣,侧耳倾听,王仁缄口不语,陈华也不在卖弄玄虚,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猥琐笑道: “王师兄,既然那女的身份非比寻常,明面对付不了她,嘿嘿,咱就暗地里给她下点这清风逍遥散,纵然再是贞洁烈女,发作起来,那也是如虎似狼,保管你爽上一宿!” 王仁还以为啥好招,原来是这种阴招,虽对李谡美貌想得痒痒,但还未失去理智,困惑道: “这招不行,他们有高手保护,我们下不了手,万一被逮住了,恐怕吃不了兜着走,而且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对付找上门来,恐怕都跑不了,不行…” 陈华邪笑道: “呵呵,师兄,迎财客栈掌柜你可别忘了是咱青城派的,既然整个客栈都是咱们青城派外门俗世弟子开的,这清风散无色无味,让他们掺在水里,应该没什么问题,然后我们再去找守军,就借口搜查潜入蜀地的土蕃探子,将他们分开,李磐虽然是大将军儿子,不过我们也可以故意引开他…” 几人细细商量一番后,王仁还是下不了决心,郁闷的他索性先走了,待他一走,陈华几人却是憋不下那口气,董平最为阴狠,直言道: “妈…的,陈华婆婆妈妈的,商量个什么劲,照我说,直接派人放火烧了迎财客栈,将铁佛派的人一网打尽,莫忘了这可是咱青城派地盘,朝廷派人来查,能查出个屁啊。” “诶?”陈华眼睛一亮,点头道: “不错,我都被吓怕了,就照董师兄说得干,咱们这就去召集人手,还有拿好火油,到时候趁乱再掳走那美人送给王师兄,他肯定会满意的!” “对,等王师兄玩腻歪了,咱哥几个接着玩…” 几人商量的同时,迎财客栈中的樊虎几人也再陪同李磐、洪五喝酒聊天;樊虎师兄弟轮番敬酒,口蜜如花,恭维得洪五、李磐二人爽的没边,不过谈及李谡的事,二人愣是嘴严得合缝,丝毫不提她,于是几人接着喝。 房间中,春丽打来热水,伺候着李谡梳洗,她双脚泡在热水中,消除一天赶路的疲惫,口道: “姥姥,灌口镇离李磐家也就几十里路,明日中午前就肯定能到,你说到时候我…呃,该不该提…” 话虽未说清楚,不过意思,春丽还是听得明白,劝道: “不行,果儿,你要矜持知道吗,就不能主动,照我说,天下这么大,好男人多的是,只要你开口,不,你就稍微露那么丁点意思,无数人涌来,让你挑花眼咯。” 听了她的话,李谡垂首望着洗脚盆里美艳动人的艳影,想想也是,现今自己可是抢手货,着急的不应该是她,自变身后,李谡也渐渐快速适应新的身份;意念至此,却又换了一个话题,望向春丽,好奇问道: “姥姥,你年轻的时候为何没成亲呢?” 春丽叹道: “果儿,我当年是大小姐收的一个婢女,主人都未成亲,我一个下人哪能先成亲呢。” “万恶的封建时代啊!”李谡好奇道: “对了,那你曾经有喜欢过的人吗?还有祖师何仙姑她成亲没,据说当年跟纯阳吕祖是恋人,但他们为何没结成双休道侣?” 春丽收敛笑意,认真道: “此事我倒知晓一二,他俩曾生活过一段时日,不过,大小姐想生孩子,而吕祖不愿意生,结果就因此事,劳燕分飞了,至于我,那个…唔,有吧。” “啊?”李谡听了这分手的奇葩理由感觉还真怪,对吕洞宾八卦心最浓撇嘴问道: “姥姥,无后为大,吕祖竟不愿有后人,这为什么呢?” 春丽眨了眨眼睛,缓缓道: “嗯,当初我也跟你一样纳闷,后来小姐说,吕祖将自身全身精神气都炼化了,锁住了阳气,所以才有纯阳一说,但具体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清楚,最后小姐收了公孙盈做徒弟,再到后来,我来你身边照顾你…”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一会儿后,便早早歇息了,此时,迎财客栈外,几名容貌普通的“百姓”正有意无意的盯着客栈一举一动。 而此时,耐心等待的也不止他们几人… 青城山天师洞中,掌门玉玄正在与一名容貌明艳,身材婀娜的女子进行双休,突然一只白色信鸽从空中徐徐飞落了下来,停在了天师洞门口,守洞童儿立时捧起鸽子,叫道: “祖师爷爷,有信鸽来了。” 玉玄闻言,加快了速度,让那女子不消片刻就泄了阴元;玉玄长臂一展朝衣衫一吸,少顷,便穿戴整齐,变成了仙风道骨,出尘飘逸的仙人一般,不过其身上散发出的那女人香味,还是俗不可耐;玉玄大步流星走出了天使动画,童儿立即将信鸽奉上;玉玄从信鸽的脚上解下一张缚着的纸卷,展开来看了看,放飞信鸽,朗声道: “静风,静安,静海,你们来一下。” 话音刚落,天师洞内,盈盈走出一名脸色绯红的道姑,问道: “道友这么晚了,有何要事啊?” 玉玄撇了一眼颇不满足,满脸幽怨的女道姑,暗想着这女道与其双休,当真夜夜笙歌,快活无比,贪念其美色的玉玄按耐不住心情,一步跨至其身边,右手就伸进其衣领里,探索起来,一旁的道童似早已习惯,看得津津有味,不消片刻,道姑脸更红了,比那天师洞里燃烧的蜡烛火苗还红上几分… 就在此时,三道人影飞速从山腰几个腾跃如风般到了洞口,玉玄也不停,吩咐道: “仁儿刚才传信来了,铁佛派的人到了灌口镇迎财客栈,你们速速带人赶在天亮前,将他们解决了,还有一事,客栈中有一个神秘女子,查清楚她的身份,不要轻举妄动。” 三人应道: “谨尊天师法令。” 说罢,“彭”的三声,三人拔地而起,冲下山头,速度快若流星,眨眼消失不见,而玉玄怀中的道姑也担忧道: “道友,是不是仁儿惹了麻烦了?” “没有,还是继续吧。”说时,二人又往天师洞里走,路过一盏明灯,照亮了女道姑的脸,瓜子脸,长长的细柳眉,肌凝似雪,不过眉宇间散发着一股熟透了的风情… 不消多时,小道童又趴在了门缝看了起来,心里想着: “听师兄们说,爷爷奶奶都是六十多岁了,但奶奶比我姥姥还年轻,真奇怪啊,长得可真美。”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堂堂道家名山千年大派的青城派,竟愣是变成了如此模样,可谓叫人唏嘘感慨。 月明星稀,天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陈华几人围坐在一间小院内,中间摆放着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盆,喝着酒,祛着寒。 倏然,一人飞快来报: “禀告师兄,李磐他们几人还在喝酒。” 陈华饮了一大口上等竹叶青,叱骂道: “妈…的,他们喝了有二十坛酒了吧?还真能喝!” 属下回道: “不止,现在二十八坛了,看样子还能喝。” 董平挥手道: “嗯,晓得了,龟儿子喝得愈多愈好,最好全喝醉了,到时候一起上黄泉大道,倒是不孤独,行了,再去盯着。” 下人令命速退,董平接道: “陈师弟,不要急,坐吧,耐心再等等,来吃酒。” 陈华心里隐隐感到有所不安,却转念一想,干着急也起不了作用,便继续喝起酒来,忽然,一阵北风呼啸而进,吹得众人打了个寒颤,但令他们更为心寒的是园内随风而至的白衣青年,陈华颤声道: “掌门师兄。” 说罢,低着头,不敢看脸色阴沉冰冷的王仁,董平年岁稍长,与王仁寻日关系最好,口道: “师弟,你也别怪陈师弟擅自作主,我们都是一番好心,想哄你高兴高兴。” 王仁鼻息重重的叹了一声“呼”淡淡道: “哎,董师兄,幸好你们还没有动手,打草惊蛇,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爹了。” “啊?”董平闻言一阵后怕,庆幸道: “还好没动手,师弟,来喝口竹叶青,驱驱寒,你信上怎说的?” 王仁入了座,提着一坛酒灌了一大口,沉着脸教训道: “将铁佛派的事告知我爹了,陈华,李磐不能动,你知不道,他爹李祖隆身份不可一般。” 陈华不知为何王仁如此惧怕李祖隆,问道: “师兄,一焉巴老头,过气儿将军你怕啥,不至于吧!” 董平睁眼一瞪,冷道: “闭嘴,你少说一句不会死,李祖隆特么的至少是天道高手,你特么怕不怕,蜀山剑宗当年厉害不厉害,一个李重恩就派军荡平了,但你知道他调的军不单单是天策,还有就是神秘的盘龙军,别说青城派,就连陛下都要看他几分脸色!” 陈华虽然机灵,但属于有小聪明那类,歪招多,但真伦大事上,还真不够看,一听李祖隆如此牛比,忙问道: “董师兄,李家有黑甲军我倒是知道,可那什么盘龙军,还有天道高手是什么?” 王仁接口道: “盘龙军是太祖时期就存在的一支护皇军,据说是保皇一族,李重恩只是其中一人,李祖隆也是,天道高手,乃是先天高手突破后的境界,当今武林中真正能叫高手的,那就是天道高手了,我爹还差不少,据我所知纯阳吕祖,李祖隆,唐家堡梁翠如,还有一个何仙姑,这是明面上的,具体还有哪些人,我也说不准,所以千万不能动李磐,要杀他也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比武!” 陈华听的玄而又玄,质疑道: “师兄,不对吧,李祖隆大儿子那怎死了,没听说他发火啊?还有前段时间,土蕃灵龙法王、多吉法王算计他们,李祖隆不也没吭声?” “咦,妈…的,我知道那女人是谁了!”陈华突然惊讶道。 王仁斥责道: “一惊一乍的,哪个女人?” 陈华道: “就先前客栈那个胸大貌美的,她是安阳公主!” “糟了!”董平惊道: “你特么不早说,惨了,这次得罪公主了,王师弟,看来有麻烦了?” 王仁脸上慌乱一闪,蹙眉思索,不过“啪”的一声,一股寒风吹过,将木门吹得撞在门柱上,几人本能顺声看向门口,却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蓬头乱发,背着一把奇怪大刀的男人,寒风漾起他额前青丝,露出一张冷漠无情、胡子拉碴的脸,此人全身无丝毫真气波动,只身着一件单薄球衣,衣服上还打了不少补丁,最令几人惊愕万分的是,此人脚下竟然穿着一双草鞋! 男子道: “汾酒竹叶青,好酒。” 男人很奇怪,开口就是酒,董平却心念电转,思索着江湖上哪号高手能对上名的,倏然盯着男人的左臂,上面有一条栩栩如生龙纹胎记,颤声道: “您难道就是断刀杨暗天?” “唔,不错,正是在下!”杨暗天坦然承认道。 王仁望着面前所站之人赫然是成名许久,刀法卓绝,连挑数十个门派掌门不落败的杨暗天!心中不由一震,暗忖: “传闻断刀杨暗天一身刀法精妙无双,霸气十足,连爹他也曾感叹其人生不逢时,若早上几十年,指不定可以成为一代刀道高手,可惜此人因情所困,故一直未能再进一步…” 眉宇紧锁的王仁又十分好奇这杨暗天为何出现在此处,附身一手抱起一坛竹叶青,晒笑道: “杨大侠,今日北风凛冽,如若不弃,就同我们喝点酒,驱驱寒吧?” 说时,昂首阔步疾步到其跟前,将酒坛双手奉上,杨暗天面无表情的蓦然瞥了王仁一眼,接过了酒坛,径直从其身边窜过,王仁感觉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里面透出着极为复杂的情感,神秘、冷漠、冷血、没有生气,就好像是一个死人。 此刻待他回神张望时,却见杨暗天一语不发,独自坐在火盆旁,张开狮口,一通牛饮,其他几名青城派弟子纷纷好奇注视,董平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搭讪,王仁疾急入座,又抱起一坛酒,双手奉上,口道: “杨大侠,来,不够这里还有。” 杨暗天冷漠瞥了一眼王仁,缄口不语,手抓着酒坛沿口,猛的昂首,将酒“咕噜”的饮尽后,冷冰冰道: “不用,今晚还要杀人!” 说罢,起身走人,王仁心中极为好奇,扬声喊道: “杀谁?” 杨暗天回头冷如刀削般的眼神瞥了一眼,转身即走,边走边道: “迎财客栈的人。” 董平闻言喜笑道: “哈,杨大侠,预祝你马到功成,到时候我等在此为您备好酒菜洗尘,务必光临啊!” 杨暗天没有再回话,青城派弟子们望着他背影彻底没入夜色中后,方才纷纷回过神来,陈华额头微微出汗,却没有擦,震惊道: “董师兄,刚才那人就是无情断刀杨暗天?好强的气势啊!” 王仁接口道: “嗯,杨暗天二十年前就是武林高手,不过是个悲情人物。” 青城派弟子们纷纷被王仁的话所吸引,只听王仁继续道: “江湖传闻,杨暗天曾经并不会武功,而是风流才子,其父也是朝廷要员,后来因直言上书武后,恢复李唐从而遭了罪,被武后及其党羽派杀手灭口,但杨暗天家道中落,逃亡之时,恰巧去找青楼一个女子,那女的倒是倾囊相助,杨暗天躲了几年,待风声过去后,再去寻那青楼女子,却被告知女子已经被人赎身,成为别人妾侍,但此人痴心不改,依旧跑上门去。” 说到此处,王仁就不再言语,自顾喝起酒来,陈华听得津津有味呢,迫切想知道结局,问道: “王师兄,那后来呢?” “后来?”董平呵呵轻笑两声道: “杨暗天跑到那大户人家,门都未进着,就被恶奴一番痛打,最后还是那青楼女子听闻,求了老爷好半天,才答应放过杨暗天,你想想,虽曾想那杨暗天愣是不开窍,反问那女的为何不等他…最后,就是杨暗天再次被官府收押,武后党羽虽想斩草除根,却被李唐旧党保护,后来,杨暗天不知从哪儿学了一身刀法,当他学艺而出,又跑去找那已嫁人妇的女人,据说那女人当晚正背着自家老爷跟另外的男人瞎搞,嘿嘿。” 陈华听得总算是明白了,满足了,又好奇问道: “董师兄,那杨暗天肯定气得火大,将狗男女一起宰杀了吧?还有他武功究竟有多强呢?” 董平邪笑道: “呵呵,那女的估计是被撞破了,无奈之下跟杨暗天私奔了,最后,最令人吃惊的来了!” 一顿,他故意营造了一下气氛,道: “杨暗天将这女人带回师门了,他师傅派杨暗天出去杀人,结果这女人本就是风尘女子,深谙床第之道啊,竟然跟杨暗天他师傅搞在一起了,而且还哄得那男人出手要杀杨暗天!” “哗。”众人听得这故事还真够曲折离奇,不过都想知晓后面的事,董平也没卖关子,继续道: “嘿嘿,知道那杨暗天师傅是谁吗?铁佛派,冉家保!” “啊?”陈华惊讶莫名道: “那杨暗天肯定就是去杀樊虎等人了?” 几人正谈论之际,突然人影憧憧,外面一阵喧哗,众人顺声警惕望去时,来人已至院内,见清楚是静安,静海等青城派精英强援来助时,皆欣喜异常忙笑脸相迎,王仁一马当先,边走边道: “诸位师兄可来得正是好啊!” 其余人等亦是纷纷抱拳行礼道: “师傅、师叔、师伯。” 原来这群人亦非尽数已辈份相交,反而部分是俗世弟子,几乎都是富家子弟或是青城派玉玄故意拉拢的一些强力外援,故王仁与几人大都已兄弟相称,现今真正的青城高手赶至,自然还是重拾起该有的辈份。 王仁迅捷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讲给一清二楚,武功最高的静安道: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无情断刀杨暗天去杀人,那所有的人带上兵刃跟我走。” 说时,转身向门外奔去,其余人亦是纷纷拔出长剑,迅捷跟上;当他们感到迎财客栈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火光滔天!王仁骨寒胆颤道: “这…不可能!为何烧起这么大的火,无人来报?李磐还有其他人呢?” 这一幕,还要从李谡来了妇女之友说起,本已早早歇息的李谡,肚子实在不舒服,就起床出了个恭,又想到李磐、洪五正跟铁佛派的人喝酒聊天,肚子舒服不少的她,也想凑个热闹,所以就简单挽了发髻,套上一件外套下楼,刚与闲聊几句,数十个大酒坛子就砸进了大堂内,立时大堂弥漫开来一股浓烈的火油味道,洪五雷喝一声: “快走!” 李谡不敢怠慢,虽惊也未慌,丹田一沉,气贯双足,飞身而起,落至二楼走廊,也不顾哪家住的什么人,麻利的挥手猛拍,同时运气成声,喊道: “失火了,快跑啊…” 这时,无数支厉啸破空而入,“咻咻”如蝗如蜂,宛若狂风暴雨般飞射而进,李谡一边躲闪,一边继续叫喊,而于此同时,大堂内洒满的火油也已被火招子点燃,木质结构的客栈被火势所引,烈火且烧得更旺了,洪五、李磐、樊虎等人也不是傻子,再火未彻底燃起来的时候就冲天而起,伊如雄鹰展翅高飞,冲向房顶! 春丽衣衫不整的飞速夺门而出,望着滚滚浓烟四起的客栈,还有顺着梁柱蔓延到二楼的烈火,赶忙朝走廊上依旧叫喊逃命的李谡焦急万分跑去,边跑边喊道: “果儿,别拍了,快走,火势烧上来了,再不走,可就难跑了…” 李谡见走廊上全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娇喝一声: “大家快,走这边或者从二楼窗户跳下去,摔不死!” 将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做完后,李谡适才抓着春丽的手,急道: “姥姥我们快走!” “嗯。” 少顷,李谡等人站在寒冷的街道上,深夜的街,本应该是冷冷清清,鬼影都没有几个,此时,却是堆满了人,喧闹嘈杂无比;人群中望着火势滔天的迎财客栈,不少商贾眼中噙泪,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啊,我的货啊…我的钱啊!” 身价稍微丰富点的虽然损失不少,却不至于伤筋动骨,也就是唉声叹气: “诶,这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这就是要故意谋财害命啊!” 趟子手镖师等等普通人大都是望着火势,后怕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也有些许人物非常人的冷静,看了几眼烧的“噼啪”作响的迎财客栈,一名人枯瘦柴、头戴瓜皮帽的老者就大步流星,走到李谡面前,作辑谢道: “大火无情,人间有情,多些姑娘未顾自己逃命,不惧生死,仗义相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石涵春,还望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日后必登门拜访,以报救命恩公!” 李谡听得都酸掉牙了,这火烧的不明不白的,正琢磨着是青城派干的,还是暗中对付她的杀手干的,亦或者是土匪流寇,哪有闲功夫招呼他啊,随口应了一声: “哦,不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老先生还是在找个地,将就一晚。” 说时,李谡回头朝看热闹的吴天风喊道: “老吴,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吴天风看得津津有味呢,身体也被大火烤得热哄哄的,在这冰天雪地里,舒坦得很咧,忽然听见李谡叫声,连忙背着一个大包裹疾步跑了过来,眼睛先是偷瞄了一眼李谡胸口,见被外套裹得严实,得意一笑道: “回主子话,银子有我老吴看着,那是一两没少!” 李谡直言道: “取10两给这位老先生。” 一顿,回头看着面前的老头道: “老先生,您看来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就拿这点银子,省着点,应该够您回家了。” 这时,吴天风也将银子硬塞给老头,石涵春身后的一名提着四方小箱子少年欣喜的伸手去接,“啪”一声,却挨上了一扇子,石涵春教训道: “童儿,不得无礼,姑娘,再下…” 未等老头把话说完,李谡就见着王仁等一批青城派弟子气势汹汹赶来,心里顿时明白出手的人,恐怕并非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凝神目视,眨眼间,几名喽喽跑到了王仁的身边,口耳相告,说些什么,正准备侧耳倾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时,偏偏石涵春这老头叽里咕噜,在哪客气个没完没了… “嗯,你等一下。”王仁听完属下通禀的消息后,不敢怠慢,连忙又凑到静安身边,飞快低声道: “师兄,无情断刀他们正在一里外落雪坡打得正厉害,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静安转瞬沉思心暗道: “师傅派我们来就是解决铁佛派的人,既然有人先出手了,去看看也比较好。” 心念甫定,低沉道: “嗯,师弟,我们这就去看看是哪路人马出手!走!” 此时,李谡虽然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但是洪五、李磐去追杀手去了,还未归来,生死不知,心系二人安危的李谡忙道: “走!” 雪花仍在漫天飘舞,在那怒吼的风声中,不时响起被人踩断枯枝的“咔嚓”声,还有“簌簌”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的踏雪声;李谡等人一路尾随着青城派的人走进了一片白雪覆盖的森林里。 李谡突然停住了身形,凝神一听,立即向远处一片树林奔了过去,已然听到了“叮叮当当”密集的打斗之声。 很快,李谡就到了那片树林边,但树林边留下两行浅浅而模糊的脚印,且林中风雪极大,天空不断飘下的雪花将其瞬时铺上一层,若是在这夜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人打斗过、李谡暗忖思考着: “从脚印看来,似乎不止一个,最少也有五六个之多,而且都是轻功一流的高手,李谡、洪五他们应该就在附近,但为何突然没声音了?难不成出事了!” 想到二人可能出事,李谡忙又顺着脚印继续追了下去,心里暗暗升起一阵忐忑不安! 大约过了半里路程,怀空面前出现了一座高约数丈的山坡形成的雪丘,而此时脚印也没有了。 李谡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诶起来,心忧的驱使下,施展水挪移,如苍鹰展翅高飞,掠到了雪丘的另一边,她这下看清楚了,雪地上躺着数个人,殷红的鲜血洒满了雪地,而李磐、洪五、樊虎三人皆负伤背靠着背,围着他们的还有数个杀手模样的彪形大汉。 李谡见状,正思忖要不要贸然犯险,孤身一人前去营救时,突然雪丘边缘的大树旁射出一团物体,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自己疾射过来,速度之快,眨眼即至,李谡见状,暗自一惊,不敢贸然去接,赶忙挪步纤腰灵活一扬,巧妙避过射来的物体。 这玩意儿没射中李谡,凌厉的余势不减分毫,便撞在他身后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上,“彭”一声轰天巨响,顿时将那棵大树齐腰挥断了。 李谡忙起身,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团雪球,滚落在地仍然未散! 这一响声也将对峙的李磐几人吓了一跳,但三人皆是高手,须知对敌之时,万不可掉以轻心,不然怎被偷袭致死的,都还搞不明白,故几人连忙收敛心神,着手对付围着他们转圈的几名黑衣人。 此刻,李谡正惊愕之际,耳边又传来了“呼呼”的劲风声,一阵狂风倏然而至,接着,一双如杯口大般的铁拳便已经击到了面门三寸之处,只需来人再进一步,势大力沉的一拳必然打爆她的脑壳! 妖风骤起的时候,李谡早就凝神聚气,暗自戒备了,见铁拳攻来,不由赞道: “好拳法!” 但她更不敢怠慢,以最快的水挪移—蛟龙出海,连退至丈外,避过这凌厉铁拳,卓然而立,冷笑道: “可惜还是难不倒我!” 风雪中,一个面若死灰,身着单薄秋衣,背负一把长刀的邋遢青年站在李谡丈外的雪地上。 只见此人蓬散的头发,被风吹得遮挡住他半张脸,全身散发着一股比四周冰雪还冷的寒意,他的右眼死死盯着李谡,精光暴射,阴森森道: “避得好,想不到公主年纪轻轻,功力己是如此深厚,果然能从白发狮王朱金手中逃脱,不过” 说时,右臂一抬,戟指李谡,无情道: “可惜,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女人!今天你注定要香消玉损。” 李谡闻言,怔怔打量着眼前陌生男人,脸上忽然露出两个甜蜜的酒窝,嗤笑道: “喂,我都压根不认识你,叫什么名字咧,你不如说说为什么会狠女人吧?就当我是颗大树,将心里的话儿,郁闷都对我倾吐而出吧。” 她故意如此,无非也是想拖延一下时间,等到春丽他们赶来。 “杨暗天。” 说着,男人身不动膀不摇,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柔情,极为古怪,似乎想起从前什么高兴的事了,籍此机会,李谡也瞥了一眼李磐等人,发现他们双方依旧在凝气准备,应该很快就会再次缠斗,于是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应付眼前的杨暗天身上! 倏然,杨暗天冷冷道: “以你的实力,很难从我手上逃脱,今天你一定会死。” 李谡却颇具信心地道: “那可未必,要我死可没那么容易,再说,死又有何惧?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听听你的故事嘛。” 杨暗天摇了摇头,沉鸣道: “毋需废话,你的人头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且慢,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那你有未想过我可以帮你?”李谡忙接口道。 杨暗天幽幽叹了一口气,嘴角浮现一丝邪魅笑意,颇似苦笑,回道: “帮不了我的!只有你死,他们才会帮助我对付那对狗男女!” 这话,李谡可真听明白了,暗忖应该是感情债,恐怕是他女人给人拐跑了,所以才这么不待见她;李谡全神戒备,晒笑道: “哦,其实,女人伤了你,但大可去搞基,那是真爱。” “搞基?”杨暗天不解道: “这是什么?” 李谡戏虐笑道: “就是基佬!既然你不相信女人,被女人伤害颇深,也可以找个爱你的男人…” 话未说完,杨暗天狂啸一声,震得树枝头上的积雪纷纷“簌簌”落下!啸声中,地面蓦然刮起一股飓风,将其足下周遭积雪化作一道雪幕墙,排山倒海般卷向李谡! 声势骇然的如同雪崩一样的积雪铺天盖地呼啸而来,霎时天崩地裂,树动山腰,李谡心头震惊无以平复,惊骇道: “哎妈呀,这人好强啊!” 不过,雪乃水所凝,杨暗天面前的李谡可是大行家,只听李谡娇叱一声,运足内力贯与右脚,朝着地上一踏发出“彭”一声巨响,李谡陡然拔地电旋飞起,使出一招水挪移,飞速旋转的娇身磅礴内力倾泻而出,登时形成一股龙卷风,强硬的接下杨暗天此招!不过,她也挂了少许彩,纤腰上缠绕的腰带也已被强劲罡风撕扯脱飞。 开胃菜过后,杨暗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在其心中李谡应该在此招下,不死已伤,但其活脱脱卓立在他眼前,冷冷笑道: “你的武功不错,竟能轻松接下我这招听涛拍浪,公主啧啧,我对你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你的武功…...” 杨暗天突然极为隐秘的举起右手,曲指向李谡一弹,一缕劲风“嘶嘶”直射李谡而来。 李谡身子动也未动,但她双目圆睁已经看得很清楚,弹指射来的是一枚小冰块,脚尖轻轻一转,身体一侧,冰块擦着李谡傲人双峰而过,直射向她身后一颗大树;树上的一根儿臂粗的树枝,“啪”地一声被射断了,坠落在雪地上。 李谡凛然不动,眼睛眨也未眨,紧盯着丈外的杨暗天,暗忖此人极为聪明,能借与她谈话之机,暗蓄内力,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绝对不可小觑。 杨暗天一招未能得逞,依旧阴森森道: “嘿,公主,你的武功颇为精妙,不过依旧不肯能是我对手!” 此言一出,李谡顿时明白,杨暗天是故弄玄虚,不断的用语言给她施加压力,而且每一招都出其不意,她豁然开朗其真正的目的!于是,讥诮道: “嘿嘿,你当年给哪个女人骗了,跟你说过了嘛,女人是善变的,你不如去搞基,找个爱你的男人,你俩多亲热亲热,日久生情嘛!” 说时,双手悄悄覆手为掌,凝神运功,倏然冷声道: “杨暗天快拔出你的兵器,接我这招寒冰滚球,否则你只有必死无疑!” 说“必死无疑”时,李谡足下的积雪猛然被她双掌一吸,积雪如同一条从地上而起的白色瀑布一般,凌空旋转,越转越快,眨眼无数雪花就形成一颗蓬松的白色雪球,双手如同划水一样扫出,“呼”的一声,手下雪凝成冰的圆球疾射而起,直向杨暗天劈面击来。 杨暗天电惊道: “啊?这个安阳公主竟身负奇功,也好,先用的三霸拳,称称她有多少斤两再说!” 三霸拳应念而生,右掌屈指成拳头向外一挥,拳球甫接,顿时李谡击出的雪球被轰得炸裂爆散开来,但杨暗天还未来得及兴奋,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死灰的眼眸中映着的李谡影子越来越近,忙抬手朝前一退,“波”一声轻响,两人再怼一招,掌拳触及立分。 李谡退了半丈,暗惊道: “啊!我的寒冰绵掌如泥牛入海,他体内竟然如一个无底的深潭?这杨暗天究竟是哪一门的武功,当真怪异。” 而杨暗天亦退了七尺,更为惊异: “好寒冷的掌劲,不妙需尽快地卸去这股侵入五脏六腑的寒气!“ 意念至此,忙右拳忙往下一引,虽然化解了那人的猛招,但右臂却非常吃力,而且体内有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杨暗天旋即飞身而起,右脚一点雪地,退至雪丘顶端,朝着李谡道: “呵呵,小公主,想不到你能吃我一拳不死,今天风雪交加,不是杀人的好天气,就暂且放你一马!” 说罢,不作丝毫停留,疾退而去,消失在茫茫雪野中… 而李谡也被杨暗天的拳劲震得内息有些紊乱,强提一口气,掠上雪丘,眺望几眼,发现杨暗天早跑了个没影,心骂晦气,又望向李磐、洪五、樊虎三人,发现杀手们早就退走了,正坐地调息运动,心道: “看来暂时安全了,先前肯定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亦罢,他们都在调息,我就去给他们护法!“ 少时,洪五优先转醒,望着仁立在寒风中的李谡,笑盈盈道: “公主,你们没事吧?” “嗯。”李谡道: “洪前辈,这群杀手究竟是何人?那个杨暗天又是谁?” “我师兄!无情断刀杨暗天,事情是这样的…”樊虎插嘴将所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谡闻言皱眉思索着道: “不对,姓杨的明明说是来杀我的,又与你们铁佛派有仇,究竟是针对谁的?” 此事里面也透着几分古怪,那杨暗天带着人马并未全力攻击李谡,却又很像专门对付她的,一时半会,她茫然了,洪五淡淡道: “不管是谁,只要明日赶到蜀州李府,那就基本上真安全了。” 三人聊天之时,雪丘对面一阵踏雪而行的“咔嚓”声,循声望去,就看见几个青城派的道士,这几人径直朝李谡等人走了过来,人未到,便传来一个沉厚声音: “敢问是洪前辈吗?晚辈是青城派静安啊!” 洪五爽朗笑道: “哈哈,原来是静安啊,你们怎到这里来了?” 话声中,青城派的几位高手已经走到了李谡等人面前,静安瞥了一眼樊虎,莫名叫道: “哎哟,这位兄弟,你受了严重的内伤,快凝神敛气,我帮你运功疗伤!” 话音甫落,双掌猛拍向樊虎的胸口,不过却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给抓住!李谡冷哼一声道: “哼,静安道长,你想杀人吧?借口也太牵强了,先前你们躲在暗处看了不久吧,刚才为何不趁洪前辈调息的时候动手呢?” “嘿嘿,别动!” 突然一名道士长剑架在李磐的脖子上,原来刚才静安等人故意吸引洪五等人注意力,静海从树林里,悄悄的挟持拿下了李磐!此刻也是大功告成,故意要挟道: “洪前辈,安阳公主,咱们无冤无仇,交出樊虎,莫趟这浑水!事后静海必斟茶给二位认错。” 李谡翻了个白眼,真叫人无语了,暗想有完没完,一路上还真没过几天舒坦日子,望向同样无奈的李磐,发现其竟一脸羞愧难当的垂首低眉,气不打一处来的李谡嘿嘿阴笑两声,陡然施展出来神功涅槃诀! 静安立即感觉体内真气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所引动,源源不断汇聚在右臂,心震道: “啊!怎么会这样,我的功力竟然不受控制,如江河缺堤般,倾泻而出?难道是公主?” 但,静安又不敢太过运功得罪李谡,毕竟皇族身份还有压力的,于是,出现很古怪的一幕,静安强行抵御那股牵扯引动力量,脸上阴晴不定;李谡加大吸力,一头秀发无风而动,连身上披着的外套都被二人两股真气对抗产生罡风所引,伊如红旗招展,又没腰带束缚,李谡身上的长外套就好比披风似的吹向了背后,而迎财客栈着火时,她正在睡觉呢,内里赫然穿着一件小肚兜,那玉润酥胸半路,尤其是几个站在侧面的,瞧见那是一个清楚,小腹升起邪火… 陈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双眼炯炯盯着李谡那对胸,又望向她美艳动人的俏脸,霎时心里升起一股冲动;亦在此时,洪五雷喝一声,喝声中,如疾箭般果决朝挟持李磐的静海轰出一拳,众人正被李谡的胸给吸引呢,春色撩人心弦,静海也一时竟然疏忽大意,“彭”然一声,身体如脱线风筝倒飞摔出,手中三尺青锋亦是脱手凌空翻飞,甫一落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洪五借机完美救下了李磐! “师傅…师兄…”青城派弟子乍见静安被洪五打了个偷袭,忙出言关切道。 静安一声惊呼: “师弟!” 呼声中,眉心一结,大喝一声,旋即顾不上什么留手不留手,虎躯一震,再是雷喝一声,运足全神功力汇聚在右臂,朝下猛摔,当下就从李谡的手中脱身而出,速退至静海身后,又伸手探他脉搏,叮嘱道: “师弟,没什么大事” 说时,躬身朝洪五认错道: “洪前辈,公主,我等刚才多有得罪,不过师尊他令我们来杀铁佛派的人…” 李谡使用涅槃诀吸了不少静安的真气,心情不错,也没着急当场凝神敛气炼化,故注意场中变化,听出了静安言外之意,这冰天雪地的林子,正常人哪能半夜跑这遭罪,多半都是被逼无奈,事出有因,抢先道: “无妨,你们回去不好交差,怕玉玄责难对吧?呃,那边有不少铁佛派弟子尸体,抬两具回去就行了!” 众人一头黑线的望着李谡,皆是望向她傲人双峰,想着胸大无脑,这句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樊虎激动横刀一扬道: “不行!公主,人死为大,我师弟们的尸体岂能让他们青城派的人带走!哼,宁死不从!” 静安赞道: “好!果然有气概,今次,那就放过你,洪前辈,公主后会有期!我们走!” 说罢,静安转身带着青城派弟子们离去… 洪五望着冉冉消失的人影,叹了一口气,眼睛瞥了瞥樊虎,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忍住了;李谡也瞧见他眼神中的纠结,心念电转,就明白青城派不过是在耍花招,知晓樊虎此时有洪五、李谡等人罩着,出手必定损伤惨重,倒不如先行离去,暗中派人盯着樊虎,一旦李谡二人离开,恐怕就是樊虎丧命之时。 意念至此,叹了口气: “哎,李磐你没事吧?” “没有,先前对付那群杀手用了不少力气,所以才会被那臭道士制住我,若正大光明单挑,他肯定不是我对手…” 李谡翻了个白眼,看着眼神闪烁慌乱的李磐,柔声细语安慰道: “没事,你主要是在回气调息的时候被卑鄙无耻小人偷袭了,与功力无关。” 一顿,盈盈走到其跟前关切道: “你没受伤吧,刚才你们怎折了这么多人?” 洪五叹道: “哎,洪某自认武功见识都不错,刚才也着了杨暗天的当了,他带领一群杀手来袭,后来我们追了出来,结果一路打斗,地上又覆盖着一层积雪,他们在前方的一条结冰河水中央,杨暗天突然回头一掌击碎冰面,所以铁佛派的弟子掉进河水中,我们刚想营救,却窜出一群弓箭手,置他们与死地…” 樊虎接道: “洪前辈不必自责,只怪我们学艺不精,公主,杨暗天并非针对你而来,他是与我们铁佛派有仇…如今也不怕家丑外扬了…” 樊虎将杨暗天与铁佛派的仇说了个清楚,不过李谡却是知道,樊虎是怕了,故意把这些说出来,以希望能得到帮助。 在场武功最高的莫过于洪五,几人都望向他,等着其做决定;洪五道: “嗯,洪某不会袖手旁观的,反正明日就能到李府了,应该没什么危险,公主,不如就叫樊虎与我们走上一段?” 李谡一边运气抵挡严寒,一边道:“嗯,你们去收拾尸体吧。” 就在几人收拾的时候,树林里,静安带着青城派的人马,却碰到了杨暗天一群人。 王仁爽朗介绍道: “师兄,这是无情断刀杨暗天…” 杨暗天道: “废话少说,静安,咱们联手,玉玄要你们杀铁佛派的人,恰巧我也办同样一件事,敢不敢做件大事!” 说着话,一名黑衣人手臂突然举国过头顶,“簌”一张必杀令展现在青城派等人面前!不过,陈华不屑道: “嘿,区区几万两黄金,你们干啥的?” 无人理会陈华,尽皆看着必杀令上的李谡!杨暗天道: “他们就四个人,咱们这么多好手,机会不可错过,玉玄什么性格,王仁你是他儿子,想必再清楚不过吧?” 玉玄行事颇为自私狠辣,曾经王仁的几个妹妹就被他强行送给朝廷一些达官贵人,联络感情;眼下玉玄令他们几人杀铁佛派的人,若空手而归,恐怕交不了差,王仁瞥向静安,示意他来做主,静安也不推迟,直言道: “好,杨暗天,待会我们埋伏在这里,再派人去吸引他们。” “不行,一定要把洪五分开,他太厉害,我们恐怕不是其对手,然后再…” 几人密谋一番后,就制定好了对策,此时,李谡也看着樊虎不辞辛苦的挖墓,突然,“咻”一支利箭呼啸而至,洪五大喝一声“走!”,当下立即施展轻功离开。 不消片刻,李谡、李磐二人稀里糊涂就跟洪五、樊虎分散了!而且两人被杨暗天及青城派静海给拦住去路。 杨暗天狠狠地盯着二人道: “今日你逃不了,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便一步一步缓缓向二人逼了过来。 李谡左手轻拍身边李磐,一脸漠然,冷冷地道: “好大胆子,想不到你居然勾结青城派的人,一同来对付我” 一顿,朝李磐吩咐道: “静海待会对付!” 李磐点头应道:“好!” 杨暗天冷哼一声,知晓事不宜迟,向李谡胸门击出一拳。 只听见风声“呼呼”,一股疾劲的气流,不偏不倚向李谡酥胸疾撞而至,这杨暗天深知女人的身上弱点,胸部虽美好,但同样是弱点!故毫不怜香惜玉,直取李谡一对双峰! 李谡身形向左斜跨半步,左手以寒冰掌斜斜撩出,同时右手向前轻飘飘扫出一式弱水三千!。 杨暗天见李谡以这阴柔的掌法还击,快若迅电地忙错半步,也以另一只手屈指成拳,以铁佛派七星拳奋力击出! “唆!膨!” 两声闷响,如击败草,李谡稳如泰山,卓立雪地之上,杨暗天却“噔噔噔”地连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一招,似乎已经高下立判! 此时,李磐也已与静海缠斗一起,杨暗天气愤交集,面上杀意暴光现,三次试探已然摸清楚了李谡的深浅!大喝道: “公主可小心了,再吃我一招!” 喝声中右臂疾挥,一招七星汇一,快似奔雷疾电,陡然向李谡右胸猛击而来。 “膨!” 但这次他的拳刚刚触及李谡丰硕伟岸的胸口,未来得及细细品味那柔软丰弹,自己的胸口却早已挨了一记重击,身形倒飞出数丈远,心中暗骇: “啊!好快的出手,她出的腿还是手活呢?但无论如何她也中了我一拳,哼!” 李谡也不太好受,右胸中拳,霎时晃动不歇,口中吐血,心里惊道: “呸,这人好生无耻下流,专攻人家私密部分,当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刚才与他硬拼时,好霸道的内力,震得我五脏略有移位!这杨暗天不容易对付,而且边上肯定还有其他隐藏的杀手,看来必须尽快突围而出!” 但凡与李谡交手的人物中,至今只有杨暗天恬不知耻的专门打她胸部,这也令李谡极为反感,又从此人背上的刀都未出,实力恐怕还没显现出来;二人凝神敛气,再欲出招时,突然雪地里人影憧憧,两名黑衣杀手冲了出来,一人厉喝道: “杨暗天,请你来干什么的!还不快出手杀了她。” 陡地林子里响起一声虎啸: “呸,青城派千年名门大派,想不到今日竟然勾结杀手,以众凌寡欺负一介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 喝声中,一条人影疾射而来,落至李磐的身边,警惕望着几人;来人身着一身红黑铠甲,头戴圆尖帽,显然是官府中人。 静海冷喝道: “什么人?胆敢干预我们青城派的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哈!”来人冷声道: “嘿,连老子李七都不认识,青城派哪路的?妈…的。“ 静海神色一凛,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永安军右果毅都尉李七,你算老几,敢插手我们的好事!” 杨暗天眼中杀意暴盛,喝道: “妈…的,又来一个找死的,公主老子都敢杀,你既然来了,那就一起死吧!” 李七冷然道: “大放厥词,李七乃是李家之人,决计不会袖手旁观!“ 杨暗天冷冷道: “还愣着干嘛,出手上!” 李七冷哼一声,手中花翎雕刀一翻,凝神提气道: “你们敢跟朝廷做对!找死!” 静海道:“少废话!” 身形猛弹,向李七疾扑而来,“砰”地朝他胸口击出一拳;拳沉力猛,疾风劲厉,须发飘拂,衣衫连抖,李七“嘿嘿”冷笑道: “竟敢伤朝廷命官,看来眼里就是没有王法了?“ 说时,陡感胸部被静海袭来的罡劲压缩,透不过气来,右掌忙迎面划了一个弧形,缓缓向左引去。 静海攻向李七的拳风,被这一引,竟向一侧移去,李七化解此招,也不禁吓了一身冷汗,心暗道: “青城静海,果然利害!” 静海飞身而退,李七恶声道: “妈…的,静海,信不信我立马调遣大军攻入青城派,让你们再成第二个蜀山!” 一直不言不语调息的李磐突然伸手搭在李七的肩膀,冰冷地道: “七哥不用废话了,玉玄他们朝中有人,大军是绝对调不去攻打它们的,还是先保护公主吧!” 李七扭头盯着李磐,满脸惊诧之色。李磐又道: “那位是杨暗天,还有那两位黑衣人是某个大人物养的狗,他们都是来杀公主的,至于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公主。” 一顿,一字一句地道: “豁出性命,在所不辞!” 杨暗天蓄集的内力以快完成,沉声道: “好一个李磐,不愧是李祖隆之子,忠义仁厚之辈,杨某就为你最后一句话,留你一个全尸!” 稍作一停,杨暗天吼道: “大家一起上,杀了公主,再对付他俩!” 顿时,杀声震彻九霄,杨暗天、静海、及两名黑衣杀手,一齐扑向缄口不语的李谡。 李七雷喝一声: “好大胆子…” 不过,他的喝声丁点都未震住杀气腾腾的几人,反倒是李谡喃喃自语道: “雪就是水凝结的,所以我可以用这一招!” 这一招就是水元决,听涛拍浪!只见李谡抬脚运足内力就是猛蹋在雪地上,“轰”然一声巨响,盈尺深的积雪如同疾速升起的云雾一般,拔地而起,漂浮在半空中,李谡娇叱一声,鼓足内力,双臂如打太极拳般划圆,无数金光从她娇身中迸射而出,冲天而起;光芒伊如宝华流光四溢,穿透、笼罩在漂浮的雪花中。 杨暗天双目暴睁、静海目瞪口呆、两个戴着面罩的杀手目光呆滞,神情出奇一致,皆被金光震慑住了,一时止步不前,呆呆而立。 李七见此情景,心中暗惊: “哇哈,公主这是什么神功,竟能压制全场所有人,我跟踪公主多时,先前就觉得她武功厉害,现在总算是大开眼界了,牛逼!” 突然,李七感觉脑后传来一阵劲风声,冷笑道: “哼!想偷袭?” 忙回身扬掌迎向劲风,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黑衣杀手。 “碰。”一声震响,李七一掌击在那黑衣杀手的胸口上,那黑衣人惨叫一声,飞跌丈外,生死不知;李七忙敛心神,再次观看李谡惊天动地一招… 这时,更奇怪的事发生了,漂浮在李谡头顶上如浓雾般的积雪,已经随着她爆发出来的精光,形成数不清豌豆大的冰球,黑压压一大片,遮日蔽天。 李谡双手打着太极拳柔柔弱弱的朝前平胸朝前一推,金光带着数不清的冰球,如下冰雹,密不透风的向杨暗天几人疾如电闪地飞射而去。 “呀妈呀!“杨暗天惊叫一声,见此汹招临门,本打算看看李谡费尽力气弄一招,他化解了,再趁机突袭的,谁曾想,此招太辣,不敢贸然,忙飞身疾退;但,仍慢了一步,半边身子给无数呼啸而来的小冰球所击中,冰球每颗虽小,力虽不强,但无数颗携带的冲击力凝聚起来,杨暗天就如同被一股万斤大铁锤给砸中,倒飞摔出,落尽了积雪里,痛不堪言!两名黑衣杀手直接给冰球达成筛子,全身血肉模糊,倒地而亡! 而静海身手孰不简单,轻功卓绝,攀爬挂在一颗大树枝上,躲过一劫,望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后怕道: “还好,贫道躲得快…”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咔嚓”一声,大树轰然倒塌,霎时静海骇得赶忙撒手… 金光散尽,同样李谡全身真气也耗尽,虽然此招威力极强,后遗症也是来得极快,顿时双腿有些发虚的李谡身子眼看滑向地面,不过眨眼就被一双强壮的胳膊拦住了纤腰,回头一看,不是李磐还有谁,李谡浅浅一笑,俏脸浮现出两个迷人酒窝道: “谢谢,我们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软玉温香的娇身在怀,加上李谡温柔的模样,顿叫血气方刚李磐的脑略有几分失神,心如涛旋;李谡知晓其又心生邪念,此时哪里是能温存亲热的地方啊,赶忙嗔怒道: “走了!” “嗯。”李磐扭头望向目无表情,呆呆发愣的李七喊道: “七哥,树倒了,快走。” 说着,搂着李谡径直朝山坡上走去。 李七忙紧步追上,看了一眼李磐怀中的李谡,关切地道: “公主没事吧?刚才那一招可真厉害,叫什么名字?对了公主你们怎在此地…“ 李谡打断他的话道: “不要紧,您是?” 李七边走边笑道: “哦,我是李祖隆将军的义子,我爹当年是祖隆将军麾下,可惜战死疆场,所以就被将军收为义子亲自教导,现任灌口镇驻军永安军右果毅都尉,公主看来内力消耗不少,不如去我家里歇息吧?” 李谡、李磐没有答话,李七瞄了一眼神情古怪的李磐相邀道: “李磐,去七哥家坐坐吧,明天一早我再派一队人马护送你们,青城派还有杀手们肯定不敢光天化日再出手伤人!” 李谡由李磐扶着一走了一段路,恢复些许力气,也心忧洪五安全,心念电转,洪五武功高深,铁定出不了事,荒郊野外的也不是个事,晒笑道: “好,七哥既然再三相邀,那就叨扰一晚了。” 李七闻言准备委婉说上几句官话,恭维几句,就又听见李谡道: “不过,我并非一人,还有不少仆人分散在外,李都尉可否帮忙派人去寻一寻,叫她们一同去您家。” “哦。”李七笑道: “我当什么事呢,小事一桩,公主北风萧瑟,不如先去家里喝喝热茶,驱驱寒,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李谡点点头,缄口不语,三道身影,渐渐消失在皑皑雪夜中。 静海狼狈从倒塌的大树底下爬出后,扭头一看,只见杨暗天上身衣衫尽碎,身无寸缕,正呆呆而立,不由埋怨道: “妈…得,这次被你害苦了,公主没杀成,还得罪了李祖隆…” 第195章:李七 杨暗天脸色阴沉冰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四周散落的冰珠子,心里暗暗道: “妈…的!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冰珠打得我毫无招架之力。“ 一招秒杀,甚至他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忙活一夜,竹篮打水一场空,越想越气,杨暗天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不由双掌紧握,仰面朝天大吼道: “啊,安阳小娘皮,不杀你,我杨暗天誓不为人!” 吼声如雷,震得远近几株大树上的积雪“籁籁”下落,这如雷的暴吼,李谡却没有听到,她们早就走出了四五里路外。 静海飞身掠至其跟前道: “杨暗天,眼下你说怎办?我师兄那边…?” 杨暗天看着喋喋不休发牢骚的静海,瞪了一眼,冷冷道: “恬噪,你怕个球,捉贼捉赃,又没证据,李祖隆能派大军打上门啊?瞧你那点出息。” 静海被说得脸色通红,怒气冲冲,却又自知打不过杨暗天,只能忍气吞声,郁闷道: “哼,我找师兄去!” 杨暗天眼珠子转的飞快,暗想着青城派可是根大树,一定要抓住机会,利用它庞大的势力才行,心念暗定,一个箭步追上离去的静海,右手拍在静海肩头笑道: “嘿嘿,静海道长,刚才杨某说得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眼下我倒还有妙招对付她们,走,咱们一起去寻静安道长!” 灌口镇宝瓶口旁,除了有驻扎着看守的永安军,还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两旁分散着整齐排列的小屋,李七带着李谡二人穿过街道后,走到了尽头孤零零矗立的小屋,这里就是李七的家了。 “嘎吱”李谡跟随着进了屋后,就见到院子中央,一颗早就落光树叶、碗口粗的柿子树,树上挂满了金红色的软柿子,而坐北朝南的屋子不大,东西两间厢房,正中一排三间主房,李七用手取下头上戴着的尖头帽,回头道: “公主家里乱了点,让您见笑了,快请屋里坐吧。” 闻言,李谡停下了脚步,凤眸扫了一圈还算干净整洁的院子,好奇道: “七哥不必客气,对了,怎没见着嫂子呢?” 说着,李谡也仔细打量其那久经风霜的脸,李七露出善意的微笑,尴尬道: “呵呵,再下常年在军中,哪家姑娘能看上我这个胸无斗墨的行伍汉子,让您见笑了,走吧,进屋再说,这天寒地冻的,待会给您煮口姜汤暖暖身!” 李谡也露齿一笑,冲李七点了点头。 李七转身推门进屋去了,李磐看着李七的背影,神色欣然地道: “七哥心肠还是这么好,从来不与人争,特别关心人…“ 李谡拂了拂被风吹得凌乱的一头青丝,翘首望向李磐,问道: “嗯,看得出他是一个好人,对了你七哥多大啦,还没成亲?“ 李磐向前走了几步,道: “应该有35左右了,从前他有一个都快过门的,婚书都写了,但恰巧那年打仗,他被派了出去,结果这一打就是三年戎边,满心欢喜回来时,那女人已退婚嫁作人家妻子了,结果七哥他后来索性…“ 二人走到门口,李谡听完了李七的故事,又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盯着李磐认真道: “你也有三十几了吧?竟也未成亲,不会是为了考取功名,所拖的吧?” 李磐闻言,眼神瞬时有些飘忽,不敢看李谡,转了话题道: “公主,不要再多说了,咱们还是先进坐吧!” 说着,径直进了小屋,李谡也跟脚走了进去,屋里很整洁,桌椅板凳,摆放得工整,屋子中央一个火盆里正燃着一堆火,李谡与李磐就在火堆旁盘腿坐下,李七脱下了铠甲还有尖顶头盔,提着一个铜水壶信步走到二人面前,晒笑道: “李磐你照顾一下公主,我去给你们烧点姜汤,顺带派人去寻公主仆人。” “哦,您先忙。”李谡道,她知晓李七敢打保票肯定是暗中早就派人跟着春丽等人,也没说穿,李七把水壶挂在火堆上后,客气了几句,才转身出了屋子。 这时,李磐关切地注视着李谡,道: “公主,你还是赶快凝神调息吧!” 李谡点头,忙敛神入定,恢复起功力来。 李磐搓了搓冻得发僵的双手,边烤火,边继续道: “公主,你有没有觉得我一直都很弱,武功低微,不能保护大家,今晚甚至还被静海拿住要挟你们。” 李谡缄口不语,寂然无声,只见她闭目绛唇微张,呼吸吐纳肺腑飞速的回气,一对半露的酥胸亦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李磐的目光迷恋的驻留在李谡微颤的胸上,当真想将其拥入怀中,好生温存一番,不过眨眼却满脸羞愧、颓丧,心里暗道: “刚才公主最后那一招使出,漫天金光,鬼哭神嚎,内力也太过深厚了,我与她的实力当真相差那么多吗…而且她贵为公主,又聪明,我除了是个二世祖,好像没有一点能够配得上她?“ 李磐又转念一想: “哎,当初我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干出那种事,现在由想着那些事,我真卑鄙,已经配不上公主了!“ 想到这里,李磐心灰意冷,拔腿向门外走去。 但他的前脚刚刚踏出门坎,背后就传来李谡的声音: “李磐,你上哪去?” 李磐的另外一只脚也踏出门坎,站在门口,回头呐呐地道: “公主,我想去看看洪前辈他们回来没有。” 李谡缓缓睁来了眼睛,看了一眼门外的李磐,微微皱眉道: “李磐不要胡思乱想,武功高低并不代表一切,许多人也许一辈子也达不到你现今的程度。” 李磐转过身来,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的,只不过是担心洪前辈,还有春丽姥姥她们的安全。” 李谡默然不语。 半晌,李磐突然转过身去望着屋外的茫茫夜空,自言自语地道: “哦,有人气在急速向这边逼近,难道是青城派的人追到了?” 第196章:自卑 说着,回头看了眼李谡,道: “公主,您安心调息吧,他们几个宵小就我来办好了,我会想办法引开他们的!” 李谡刚想开口说话,李磐已经不见了人影… 夜幕已深,孤寂的街,寒冷的雪。 转眼间过去一个时辰。 在这寥寥一个时辰当中,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杨暗天、静海找到了静安等人,且更已说动他们继续联手杀李谡,他把这仅仅一个时辰的作用发挥至最高境界! 杨暗天之所以要这么急,只因为心头一股不可告人的恨!李谡在他身上所留的伤势已渐无大碍,半边身子虽然被冰珠冲击撞的青红一片,用特殊的手法去瘀活血,调用内力没什么影响,更何况,他未必须用那半边身子的右手才能挥刀、擎掌,他左手所使的无情断刀,比右手毫不逊色。 如今万事俱备,独欠公主,他问向身边的静安: “静安,还有多远?” 静安道: “不远了!再穿过这条街就到了。” 聊着,杨暗天向身后过百精英望去,但见众人神色剽悍,心忖李谡即使凝神回气,甚至加上那个李磐,也势必劫数难逃!他满意极了,他早已把黑衣杀手的死忘记了,唯一令他不兴奋的是,青城派这群人要分上一半好处! 静安身旁的静海心中对杨暗天这个阴险小人厌恶已极,若非其师兄静安如此执意要倚仗杨暗天,他绝不会与之并肩同行,有失身份。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正有一条人影垂眉低首,死气沉沉的走了过来,静安举手一挥,数百精英利落的趁着夜色攀上街旁的屋顶、墙上… 李磐还未奔出半里路,就远远地看见了四个高矮不一的人影正在发足狂奔,还有一个声音在冷笑: “嘿嘿!只要公主仍在灌口镇,便无法逃离我青城派的线眼!” 说话的人,正是静安。 至于其余的三人,分是杨暗天、静海、王仁。 当静安刚刚把这句话说完时,他们四人的脚就全都一齐停了下来。因为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是李磐。 李磐冷冷地道: “公主与诸位并无过节,为何要冲着她而来?” 静安冷哼道: “那小公主坏我们青城派好事,阻碍我师兄弟杀铁佛派的人,你说,我们该不该来找她?” 李磐不答。 杨暗天“嘿嘿”一笑道: “以我们联合的实力,现在根本不惧你们李家与公主,李磐,只要你不插手此事,我们也不想与你为敌。” 静海眯着眼睛盯着李磐,笑嘻嘻地道: “为了完成掌门交代的任务,我们出手擒杀公主已然是事在必行!” 王仁盯着李磐,冷笑道: “李磐,你看来与公主相当熟,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哪里,只要说出她藏匿处,以后还能做朋友,女人如衣服,以后我送你十个美女给你赔罪如何?” 面对如此诱惑,李磐却不耐烦地道: “无可奉告,如果要擒公主,就先要过老子这关。” 几人还是对李磐他爹李祖隆极为忌惮的,不过如此拉拢不成,静安不由温然道: “李磐,虽然你们李家在剑南道树大根深,可惜现在却是孤掌难鸣,识趣的还是少管闲事!” 王仁接口摇头晃脑地狰狞笑道: “否则,恐怕连你今晚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李磐怒意横生,冷喝道: “放屁,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静安目中杀意炽盛,声若寒冰地道: “那就先拿下你吧!” 话音未落,人已飘身飞起,陡扬右掌,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便罩着李磐凶狠狠的劈来;这一掌凌厉非凡,数丈之内寒风啸啸,冷彻肌肤,掌风扫过之处,地上覆盖积雪融化,凝结成冰。 李磐一见静安武功非凡,自是不敢大意,双掌疾拍,施展出家传战天诀百战不殆,掌影翻飞,宛若一道墙幕一般,把自己圈在中央! 李磐虽然隔开了静海的凌厉攻势,但背后却又传来缕缕暗器破空之声,心中大骇,忙是先猛点地面,膝盖动也不动,笔直的弹起数丈高,避过背后的暗器。 偷袭者是王仁! 李磐心下大骇,心知今日凶多吉少,强烈的自尊心令其更不愿出声向李谡呼救,飘身落于丈外,冷笑道: “嘿嘿,堂堂名门正派的首席大弟子,想不到也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暗器不错,可惜也只不过如此!” 杨暗天趁李磐身形刚刚落地,猛然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掩至,右手抓住他的右肩,左掌朝李磐后脑狠狠击来,得意地笑道: “小兄弟,别忘了还有我呢!” 李磐急坠马沉腰,头一摆,右掌向后迅雷疾电地直劈杨暗天的右颊! 这样同归于尽,不要命的打法,杨暗天并不想杀他,惹恼其父,只好硬生生地收回左拳,飘然而退。 李磐虽然拼死三郎的打法逼退了狡诈阴险的杨暗天,但右肩却被他指头大力抓破,鲜血淋淋,火辣辣地疼,紧咬牙关,双眼鼓大如铜铃! 静海乍见之下,忙趁人之危,身影腾空跃起,电疾地飞扑向李磐,扬爪直抓向他的面门。 李磐刚刚逼开杨暗天呢,还未回过神来,一时闪避不及,左肩也被静海的利爪挠出数条血痕,顿时鲜血直流,痛不堪言。 静海身形一沉,飘身下落,朝李磐阴阴一笑道: “以你一之力,要敌我们四人,未免太不自量力!” 二人说时,王仁忽然从怀里掏出把蓝幽幽的毒针,准备再次射向李磐。 李磐也瞧出几人并无杀他之心,无非是要拿下他逼问李谡藏处,又见王仁独守一方,要想冲出几人的围困,他实力是最弱的!且此人当真阴毒居然用暗器,李磐于是先下手为强,擎掌扑向王仁,怒哼道: “我最讨厌人学那些邪门的暗器功夫!” 顿时,汹涌的掌风犹如怒潮般直涌向王仁;而王仁见李磐竟有如此实力,出乎他意料之外,当下一闪身形,斜避两丈,抖手一招“金龙锁喉”,向李磐射出握在手中的那把毒针,缕缕锐利的尖啸,隐含万千杀气,自李磐身侧飞射而来,快疾劲猛,甚有威势。 不过李磐是先天中期,武功隐隐在先天初期的王仁之上,沉马坠腰,斜侧跃了开来,但他背后却又传来了“呼呼”的掌风声,再也不及闪避,腰间被击了两掌,欲断如裂,定睛一看,是静海,怒声骂道: “臭道士,你好卑鄙!竟然乘机偷袭!” 静安与杨暗天忙一齐扑上,每人自背后扭住李磐的左右二臂,将他牢牢制住。 第197章:优势 静海冷笑讥讽道: “呸,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区区先天中期,也岂能是我们几人一招之敌,刚才不过是看在你爹李祖隆还有你二哥李寿面子上,故意让你几招,若无你爹,你连出招机会都没有!“ 静海的话说的是事实,李磐只得冷然不语。 杨暗天点了李磐的软穴后,道: “王仁你且看好他,我们先去拿下公主。‘ 说完,转身飞奔,朝着李七家的小院方向而去,李磐见静海、静安二人也随之跟上,鼓着眼睛怒斥道: “喂,你们不是无欲无求的出家道士吗,青城派千年名门正派,怎可耍这卑鄙手段?“ 杨暗天继续飞奔,大声道: “看好他,恬躁,手下败将没资格与我们谈条件了!“ 李磐不死心的沉声道: “慢着!我可以用一样宝贝来换公主…” 奔跑的三人闻言立即止步,回头望着李磐,杨暗天“哦?”了一声,暗忖道: “李祖隆武功深不可测,这又是他儿子,肯定有不少宝贝,也好,先诓他出来,再去杀公主也不迟。” 在其心中,也没十足把握能击败李谡,若能从李磐手里弄到他满意的玩意,杨暗天也打算就此住手,静海二人也抱着差不多的主意,杨暗天笑道: “你姑且说来听听!看看值不值得我与你交换!” 李磐缓缓地道: “我在犀浦有上千亩丰沃的良田,还有在新都有一套上百间房的大宅子,仆人过百,只要你们放过公主,我全可以给你们!“ 杨暗天鼻孔里哼了一声,但仍然满带笑意,道: “就这田产跟一间房子?老子一个孤家寡人,住着不舒坦啊!” 青城派霸居一方,岂缺这点东西,静安嗤笑道: “嘿嘿,李磐我们可是无欲无求的道士,这些我们可没兴趣交换,你家祖传的战天诀交出来那还差不多!” 李磐听见他们竟然打他家的战天诀,不由柏然大怒,怒吼道: “妈…的,你说什么?你这个玉玄的狗奴才,也不怕我爹打断你们的狗腿!。” “奴才?骂得真带劲儿啊。”静安望着杨暗天道: “老杨,他骂你也是狗奴才呢,咱们没人家好,投抬可是技术活…” 杨暗天点头大笑道: “嘿嘿,我是狗奴才?杨某祖上那是隋朝皇室,再怎也比李家的狗强不少吧!“ 说时,杨暗天轻轻用力一扭李磐的胳膊,阴笑道: “嘿,你骂我们是狗,那今天就让你体验一下做狗的滋味!” 最后一句,杨暗天说得冷冰冰、咬牙切齿,静安亦“呵呵”大笑道: “狗,好得很咧,李磐,如果你能跪在地上扮狗,或许,我们会考虑放公主一马,要不然交出战天诀也行!” 李磐毗目裂齿,咆哮道: “你们要我扮狗?” 静安用力点了点头,得意地望着李磐… 李七家的小屋内,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厨房里一口大铁锅正熬着姜汤。 中堂里,李谡也还在闭目运功疗伤。突然,门口传来“吱吱”之声,似乎是什么动物在爬行的声音。 李谡微微睁开双目一看,只见几条黑乎乎的蛇正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李谡这边蜿蜒爬了过来。 李谡眉头微皱,自语道: “一到冬天,蛇不都是要冬眠的吗,这样寒冷的天气,怎可能有蛇啊?莫非是…” 话还未说完,屋顶“隆“地一声破了个大洞,从破洞里徐徐降下一个人影来。 只见来人浑身黑衣,背上绣着一条毒蛇图案,头上的连衣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辩不出他的模样来。 来人盯着李谡,大笑道: “哈哈!小公主!想不到我会突然来到吧,从声音可以听得出,这人年龄应是个和李谡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 李谡低着头,并未在意,盯着面前几条张嘴吐信的黑蛇,寂然无语。 黑衣人收起笑容,冷声道: “你也没想不到吧,你武功原来还真如师傅他老人家所说,非常厉害咧。” 李谡抬起头来,看了年轻黑衣人一眼,脸土木无表情地道: “装神弄鬼,哼,你不就是陈华嘛,没料到你竟然是潜伏在青城派的卧底,究竟是哪派的?”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 “哼哼,公主长得可真俊呐,待我稍后好生于你亲热亲热,再告诉你实情!” 李谡冷然道: “陈华,外面可还有李磐,再说既然知道我武功高强,你还敢…” 黑衣人不屑道: “哼,李磐已经被杨暗天几个老鬼捉住,正逼问他交出战天诀,再说你先前在雪野那一招内力消耗太多,现在肯定内力不…我瞧了好大半天啊!” 一顿,狂笑道: “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今次便宜了我!你地上的黑蛇奇毒无比,只要被咬上一口…” “原来这一切都被此人看在眼里!“李谡没有细想下去,只觉血气一涌,连忙站着平复体内肆冲乱撞的真气,适才黑蛇冲进之时,她本在运功的紧张关头,却妄自擅动,还说了这么多话,内息早已紊乱,沿幸仍能把持,一会已然平复,暗骇道: “遭了,我还有半盏茶的时间才能大功告成,这陈华!” 迫在眉睫的危险就在眼前,李谡不由思绪疾飞,突然抬起头来,芳容乍惊乍喜,挥手喊道: “陈华,你其实长得也不错嘛。” 一边向陈华奔去。 这一着大出陈华意料之外,李谡甫走近便投进他的怀中,嗤笑道: “呵,你身体不错嘛!” 温香满怀,好不心旌摇荡,正当陈华飘然之际,李谡紧贴在其后背上的纤掌,透劲一发,抬膝猛顶,趁陈华还未来得及反击之时,飘身而退,右手打出一道掌风,把地上“哧哧”吐信的黑蛇尽数扫飞出了房间! 陈华被李谡一掌打的口里“哇”吐出一口鲜血,虽大难不死,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呢,就面门生风,鼻腔闻到一股幽兰馨香,心头大骇,知晓是李谡又挺招进逼,赶忙凝神敛气,挥出一掌应对,“波”的一声响,李谡的手不偏不倚,正中陈华的肉掌! 但出乎意料陈华的是李谡这一掌并无太大力量,反而是手臂传来巨大的吸力,体内的真气不自禁被牵动,伊如江河决堤,汇向与李谡对峙的那条胳膊! 霎时,陈华神情骇然,脊骨发凉,鼓足全身力气想要摆脱李谡的吸扯,不过两双手就好像是粘在一起,任凭陈华努力,皆是无法扯开一丝,当下猛起一脚踹向李谡,不过她轻身一跃,翻到了他头顶上,且二人手掌依旧严丝合缝贴在一起,“呼”的一声,陈华再是一掌拍向头发凌乱的李谡额头! 第198章:小人 汹招临门,李谡陡然不再汲取此人的内力,反而立气贯莲臂,猛的沉身坠压,她虽身体不重,变成女人后,估摸也就从前一半,也就是九十多斤,身高也矮了一截,由从前一米八多,变成此刻的一米六多左右,但功力催逼而出,身体顿时犹如千斤之躯! 只听的“彭!”一声巨响,陈华胳膊上传来一股千斤巨力,双膝一下就被压弯,挺直腰杆跪在了地上,额头沁出细小的汗珠! 李谡头顶朝地,凌空擎指如飞,胸口露出无限美好春色,不过陈华却是无福消受了,因为“呼呼”的指影,疾速猛戳其全身,陈华阵脚已然大乱,匆忙腾出一手行招,却全身、胳膊捱了不少下,被李谡的幻阳指戳出数个血洞,气喘吁吁,心中泛起死灰,知晓今日恐怕是栽了跟头,小觑了眼前这个身材火辣的女人。 色字头上一把刀,陈华半跪在地,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却已为时过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李谡娇叱一声,翻身落地,左手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望着陈华沉脸痛骂道: “呸!刚才还敢占我便宜,讨打!” 说着向已伤痕累累的陈华拳打脚踢,把刚才的憋屈,全都发泄在他身上,拳拳到肉,不消片刻,陈华已给其打至狂喷鲜血,五脏恍要爆裂,匍匐在地,晕死过去。 李谡还想穷追猛打,却回想起陈华所说的李磐似乎有危险;此刻务以大事为重,若在此耽误下去,李磐怕要给折磨不成人样,又往最坏的想,其死了的话,反而不妙!毕竟俩人可是有露水夫妻之情,更何况李磐对李谡有恩,她不能见死不救! “叮叮”两声,李谡一手封住了陈华的软穴,垂眉低头,望着如死狗般的陈华,不依不挠的啐骂道: ”呸,待会再来教训你这色鬼,跟我面前还装什么大蒜!“ 但,李谡并未立即出门前去营救李磐,反而驻足屋内,忙凝神调息,刚才催逼内力出手教训陈华,还有使用涅槃诀吸收了他的内力,且陈华所说几个老鬼在逼问,故未贸然去救,反而是先将自己紊乱内息调理顺了,把握才更足! 半盏茶功夫,李谡已近功成,顶上正冒出袅袅白烟,显见正如火如荼,李谡暗忖道: “现在恢复了九成功力,相当于先天刚入先天巅峰,对付他们几人应该足够了,再拖下去,李磐可能真要丢了小命…” 就在李谡聚精会神之际,一条人影突如败絮般给抛了进来,顿觉一惊,全身汗毛倒竖,定神细看,赫然是黯然离去的李磐! 李谡瞧见他遍体鳞伤,口角溢血,气急败坏,倒未埋怨有些感性、又小气的李磐,反而不知不觉中,对他格外上心,见这副惨样,不单心儿都化了,也似已猜知发生何事,连忙上前扶着他,一边抓住他的脉搏,见其不过是皮外伤,并无生命危险后,长吁口气,问: “静安他们来了?” 李磐虚弱地点了点头,口角的血仍在不断淌出,他的心,可也在同时淌血,此番窝囊的模样,竟然被最倾心的李谡瞧清楚,且还需要她来帮自己;不过李谡满脸哀怜,慨然道: “哎,磐你又何苦呢。” 李磐强颜挤出一丝笑意,道: “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能保护你。“ 他没有把话说完,已痛极昏倒过去,李谡缓缓把他放到地上,面容凄然,正当她惘然之际,屋外忽传来哈哈的大笑声,是杨暗天的阴笑: “小公主,你快些出来啊,这里有好多人都想见识一下你美艳娇容呢!” 杨暗天的语调极为意气风发,李谡心知他有意相激,外面脚步声密集,怕是埋伏着不少人,遂沉气不发,同时,输入内力帮助李磐疗伤,隔了一会,又听杨暗天继续叫嚷: “公主,你怎么还不出来啊?你再不出来,我便命人将火把点燃这房子,到时候将美貌的你烧成丑八怪了啊!” 此着正是杨暗天的杀着!他曾目睹跟领教李谡厉害的武功,况且屋内情况不知,若还有人保护她,在这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故宁愿与青城派静安等人于屋外引李谡出来,总较硬闯为佳! 为怕杨暗天真的会如言纵火,到时候还要照顾晕死的李磐,又要对付外面杀手,李谡再难迟疑,纵使仅复九成功力,也誓要出去不可,引开这群杀手,让李磐有一线生机。 她转脸望了一眼地上晕死的李磐,温言软语道: “你先睡上一觉,明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贸然掉头离去,这一走,李谡再没有回头去看李磐,还有被她打个半死的陈华,因为她已经没有余地再拖延下去了! 李谡抬脚刚一出门,但见杨暗天正站在青城派等人之前,身后更有数百持剑人蓄势待发,威风凛凛,将这小院堵个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甚至那挂满红柿子的树枝上都有青城派的人。 杨暗天一见李谡,登时眉开眼笑,道: “嘿,公主,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李谡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像是把他视作死人一般,她的脸容没有失望,也没有怨忿,她只是瞪着青城派的王仁,讥诮道: “什么时候青城派的人也跟这路下九流狼狈为奸了,就不怕走漏风声,惹得朝廷震怒,本宫父皇调遣大军荡平你们青城山吗?“ 心底却是在暗着,对付这么多人,恐怕力有不逮,到时候开打,擒贼先擒王,先拿下玉玄的儿子王仁要挟这青城派的人跟杨暗天翻脸才行! 静安笑道: “小公主,本来我们青城派与你素无过节,此行并非要取你性命,弄至此番僵局实属你非要横插一手,阻我们杀铁佛派的人,至于你所说的朝廷,嘿嘿,您只不过是没实权的公主,您要是太子王爷,咱也不敢这么对付你,况且朝廷可不只有你们!咱们青城派当年也是帮太祖打过仗,出过钱粮的功勋之后,怎会几句流言断定…“, 杨暗天也在旁插嘴阴笑道: “哈哈,公主,不必拖延时间了,灌口镇可是一半以上的人都是青城派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有眼线来报,您是束手就擒呢,还是逼我们用强呢?” 李谡嗤笑道: “呵呵,就凭你们这点人还不够我宰的,待会我那几个仆人来了,也不是好惹的!” 杨暗天听闻这外强中干的话,登时目光如炬,道: “公主,开门见山,你若是能交出先前对付我那招的秘籍,我们不单放你一马,甚至还给您斟茶道歉,日后有事,也可吩咐我们一声,定当效犬马之劳!“ 李谡缄口不语,全神蓄积力量,想着如何突破围困。 杨暗天对赏银压根就不再乎,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但作为高手,他不缺钱,他缺的是突破的机会!缺的是武林人最珍贵的上乘武功心法,而巧的是李谡、李磐二人都有满足他心里渴望的东西哦!不过要弄到手,可不容易。 杨暗天见李谡沉默不语,显已要做困兽之斗,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跟其打。 第199章:天罡地煞阵 惹怒李谡身后的高手还有皇帝,继续出言威胁道: “公主,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突然,王仁飞扬跋扈,怂恿道: “公主,你不考虑考虑清楚咯,得罪了咱青城派没啥,但,你若得罪无情断刀杨暗天,那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王仁根本就不关心秘籍、赏银的事,他只是在煽风点火,冀求激战一触即发,已众人合力拿下李谡,到时候,几个老鬼逼问出秘籍,而他要的就是李谡婀娜的身体! 李谡毫无惧色,冷哼道: “哼,废话少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身形急展,娇啸一声,竟向旁直冲而去!因为这里只有一群青城派的精英弟子而已! 杨暗天早已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李谡一动,他亦即时随之一动,一旁的静安亦无奈中跟着二人而动,那过百人马见三人急动,全都一起动了起来! 转瞬间,一众人等尽挥剑朝李谡围攻,顷刻杀声震天… 这时,屋内地上的李磐地发出一阵呜咽,逐渐苏醒过来,举目流转,想要找到占满内心的倩影,不过登时,苍白的脸变成了雪白,因为他听见逐渐远去的喊杀声,暗想必是李谡跟杨暗天等人斗在一起,且李谡为了不误伤他,故意引开那群人,愈听愈是心焦如焚,但身体已经被先前那四人折磨不成人样了,惊魂未定之时,突然一个人闯进屋内,一手拽扯住李磐秀发,将他强行提起,来人是王仁! 原来王仁自量并非李谡敌手,犯不着加入战圈送死,心想不若进屋捉回李磐,或许在危急时可以用他威胁李谡。 王仁奋力拉扯起李磐的长发,把他硬拉得站起身来,盯着他的脸,阴森森道: “嘿,李磐,你当老子不晓得那公主跟你有一腿,忘了说,我爹玉玄可是教给识别女人的秘法,待会乖乖配合老子,指不定给你留个全尸!” 说着一手把李磐抛向身后,跟着双目扫向地上依旧昏死的陈华骂道: “妈…的,这竟然还有人,不过好像受伤了,算了,懒得杀他,还是大局为重,先把公主制服再说!” 李磐被摔了个眼冒金星,但耳朵还没聋,听见王仁要拿他去威胁李谡,破口骂道: “呸,小人,你休想,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奸计得逞的!” 他转向李磐,阴阴地道: “呵呵,李磐老子也没想到你武功不弱呢,迎财客栈你一招止住我,落老子面子的事,暂且不提,就拿刚才你躲我的金龙封喉,令我颜面尽失,三番四次与我做对,无论谁曾犯我,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王仁小气记恨,说话间已走到李磐的跟前,抬脚就是踹在他的心窝子上。 李磐哇的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但艰难地昂起头来,看着王仁阴险的脸,继续骂道: “呸,你真是个禽兽不如的卑鄙无耻小人!” 李磐已经将他所有能形容王仁的词说了出来,但,王仁冷冷笑了一声,缄口不语,一手挟着他,破门而去,李磐虽然被胁迫,心知王仁回用自己去要挟李谡,一时三刻并无性命之忧,又是黯然伤神,想着忙未帮上,倒成了人质,稍后还会拖累李谡,心情顿糟极点… 就在李磐伤神同时,李谡与杨暗天及青城派门众早斗至半里之外。 杨暗天、静海先前失手,心知李谡究竟有多厉害,这回出招更是小心翼翼,加上带来的过百精英纷纷抢前向李谡攻击,不断消耗着李谡的内力,简直强弱悬殊! 李谡素以幻阳指取胜,虽仅余九成功力,但水挪移这门身法奇诡,不时以蛟龙出海,电旋着在百多人当中左穿右插,指气劲施,且战且退,依然未呈败象,只是她出手竟带着半分留情,仅伤对手而不夺命,青城派门众依旧前仆后继,陆续扑来。 经过一系列的生死较量,李谡可不是曾经阿蒙,游走在这群青城派后天中后期的精英弟子中时,悄然施展涅槃诀吸收着对方的内力,以壮自身,若是不然,这群弟子,一戳一个死! 激战当中,静海看似无心恋战,只是马虎出招,静安不禁移动到他身旁,急道: “师弟,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出手绵软无力,这安阳公主武功可不弱,应当全力应付才是!” 静海有气没气地答: “师兄,我知道了,还是全力应敌吧!” 静海实是心有芥蒂,杨暗天先前羞辱于他,讥诮他,此刻,静海压根就是出工不出力,心想着反正事情有你们就行了,活干完了,好处也少不了自己一份,为啥要以身犯险,不划算啊! 静安见其这副模样,索性不劝了,又想着数百人居然还拿不下公主,这时间拖得越久,若是洪五等人赶来帮忙,那可真不单是空手而归的事,指不定还趟上大事,心念电转,暗忖道: “看来要使用那招了!” 心念甫定,立即时向门众暴喝一道: “天罡地煞!” 所谓“天罡地煞“,乃是青城派门下一个从未一败的大阵! 此阵是以天罡108名,地煞36名修为不弱的弟子,分别以九重人墙把敌人围在中心,倘若前排门众久战不下,第二排随即补上,跟着是第三排,第四排……直至第九排又再来一次,如此循环不息,以车轮战攻击对方,直至敌人筋疲力尽为止。 此声一出,数百精英弟子其中144人已陡然跃前围向李谡,全都举着长剑,踏着青城派的平沙落雁步,每个人活脱脱的像鸭子,双腿微弯,上身前倾,撅起肥臀,且步伐很小,但移动频率极快,看似紊乱,但飞速结成了阵法,倏然间把李谡重重围在阵中! 李谡深知不妙,即时纵跃向前,欲想逃出阵中,岂料一众青城弟子竟也跟她一同跃身,整个天罡地煞重阵随着李谡的身形于半空一翻,落地后居然依旧整齐不紊!她的人翻到哪里,这个阵就翻到哪里,一时间脱身不得! 第200章:心弦 而静安就在阵势切换缝隙中穿来插去,杨暗天、静海二人看来则甚不积极,留在阵外驻足观看,惟独静安一人领着此阵,还有游刃有余! 只见他偶尔一剑攻向李谡,偶尔又以阵势掩护,但,李谡却压根未受到任何伤害,反倒是依借自己的水挪移巧妙游斗,声势浩大的天罡地煞阵打了半天,愣是连她衣角都未触到。 杨暗天站在阵外暗骂道: “妈…的,素闻青城派的天罡地煞阵厉害非凡,原来不过是以讹传讹,恭维出来的,老子还当几下就能拿下那小娘皮呢!” 一顿,杨暗天瞥见李谡随着阵势切换,飞速移动,那一对肚兜下的傲人双峰也随之颤动,双目精光迸射,不由添了一下嘴唇,心念道: “真是大饱眼福啊,要是能拿下她,再脱光她衣服,看看她的身段就好了!” 无情断刀杨暗天,混迹江湖多年,经历太多,岂能因一个女人的背叛就情伤了?不再拥有正常男人的浴望了,那简直就是笑话! 真正的内因却是因为铁佛派的资源! 当年,他拜师冉家保,习武短短五年,武功隐隐就显出超过冉家保的势头,这冉家保的地位日后必定会受到其冲击挑战,自然是如同狮群中年轻的公狮强壮后为了抢夺狮王位置,从而把冉家的铁佛派变成杨暗天的! 冉家保先用弟子内讧,让一些武艺尚可的弟子去消磨制肘杨暗天,哪知道这杨暗天越打越强,冉家保可急了,为了逼走这丧门煞星,故意强上了他的女人,逼迫羽翼未丰的杨暗天对他出手,从而撵他出铁佛派。 而此刻杨暗天也贪婪的盯着冷傲的李谡,想着办法如何才能弄到手玩玩,另一边的静海却是不时观察天罡地煞阵,还在观察着杨暗天,左手卷进袖口内,来回把玩着他的必杀技,一枚飞刀,阴冷想着: “哼,杨暗天,先前你竟敢辱我静海,待会只要你稍有不慎,老道就给你来一下子,让你见识见识道爷的厉害!” 将帅心不齐,这场仗,注定解了结局! 一众人等逐渐斗至岷江河畔的悬崖边缘,静安不由一凛,心忖李谡果然了得,她把“天罡地煞阵“故意引向崖边,到时候崖边还围什么?还困什么?此阵自会不攻自破,否则所有人势将同坠崖下!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静安一阵犹豫,心里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再拿不下李谡,恐怕今晚白费功夫,天亮后再想杀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与此同时,忽听阵外一声高呼: “公主,你且看看我手上的是谁!” 李谡于百忙中向阵外一瞟,只见王仁竟挟着李磐而至,且还笑道: “公主,若你还对这心上人的生死有半点关心,立即束手就擒!” 李磐已伤疲无力,但还鼓起一口气大叫道: “公主!别要理我,你快走啊!” 语声未歇,猝地一柄利刃刺进他的胸膛,“啊”的李磐惨呼一声,痛得死去活来,却原来匕首仅是轻刺,并未全刺进他的心房! 王仁卑鄙地叱喝: “公主,我言出必行,你快罢手,否则,嘿嘿,叫他横死在你眼前!“ 说着握刀之手旋即收紧,李磐霎时满脸都是汗珠,汗如雨下,不过紧咬牙关,硬生生憋着这胸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静安也不虞王仁会以李磐作威胁,不过也任得其如此施为,似乎并不怕会武功盖世的李祖隆报复。 静海则觉以王仁丧心病狂,居然拿伤重的李磐为胁,简直就是趁人之危,非侠之所为,琢磨着该不该上前制止王仁,岂料就在此时,李谡身形骤止,一双白嫩纤手垂了下来,同一时间,青城派弟子数柄利剑架在她白皙脖颈之上! 王仁奸计得逞,“嘿嘿”一声,笑道: “好!不愧义重情长,那你快告诉我师兄你所修炼的武功秘籍,别耍花招,不然就杀了他!” 李谡闻言,肺都要气炸了,一对傲人双峰起伏跌宕,冷冷道: “痴心妄想!你们可知我师傅是谁,不怕闪了舌头,就算得到了秘籍,修炼至臻境,也绝对不可能是我师祖的对手,她老人家若是知晓你们今日这卑鄙龌蹉之事,恐怕…“ 李谡也故意有恃无恐,抬出背后一个大靠山,震慑一下他们,不过王仁面色一沉,丝毫不惧道: “还嘴硬?嘿,现在你可是手下败将,任由我们宰割,少废话,我的耐心可有限,再不说,杀了他!” 说着匕首又再向李磐心房刺进半分,然而他紧咬着牙,纵然疼彻心扉,冷汗如雨,怎样也不哼一声! 静海是个真正的修道之人,乍见此时此景,简直忍无可忍,正欲出手,谁知身旁的静安突伸掌拦阻,沉声道: “师弟,别太妇人之仁,我绝对不容此行功败垂成!” 静海陡地一怔,想不到其师兄静安竟然也容许如此卑污手段!虽然并非亲自去威胁,但假借他人,又和卑鄙的王仁有何分别? 在王仁匕首下的李磐却面无惧色,他清深款款的凝视李谡,虚弱地道: “公主,千万不要说出武功秘籍,一旦说出,他们必定杀人灭口!“ 李谡怅然道: “你伤势不轻,还是别说话了,这里有我呢!“ 语轻情重,在这关键时刻,李谡都还担心着李磐的身体,他一阵感动,可是心中还有一个疑团,不能不问: “公主,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但又没有勇气开口,直到现在,我想问你—心里有没有我?” 他此刻命处生死边缘,且俩人已有夫妻之实,但,李磐很想知道是因为解毒,还是李谡对他有感觉,所以想要从她嘴里听见真正的意思,可见他对李谡一片痴心。 李谡凝望着他那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柔声细语道: “磐,你明白的。“ 李磐等了许久,疑惑了许久,今天总算听见令他欣喜若狂的话,虚弱不堪的他苦笑点头,道: “很好,我总算是明白了!“ 第201章:侠义 他说着倏地自行向王仁的刀锋一挺,“刷”的一声,利刃赫然穿心而过,登时血花四溅! 这一幕发生太快,没人能料到李磐竟然自甘一死,也要让李谡脱身… 李谡惊呼道: “李磐!” 陡生巨变,王仁也是一惊,握着着匕首,望着软软倒向自己的李磐,自己并非有意要杀他,而是利用他要挟一下李谡就范而已,想不到李磐竟会性烈至此,又暗念真杀了他,李祖隆恐怕要将其真的大卸八块,一时心怯抽刀,岂料李磐虽是气若游丝,仍死命捉紧他的手,瞪着王仁癫狂大笑道: “哈哈,你知道我为何要如此吗? 李磐一边说,一边咳嗽,嘴中已血如泉涌,似将在堵塞他的朱唇,叫他永远也再说不出半句话,但他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因为,我为了公主,可惜牺牲一切,哪怕性命,可你这样无情无义之人永远都不会懂!“ 说罢,李磐幽幽的回望鬼虎,血红的嘴唇流露一丝平和满足的轻笑,接着,紧抓着王仁的手逐渐松软,虎躯亦缓缓的,软软的的倒了下来… 泪,恍如江河缺堤,顺着李谡的面颊淌至衣襟,她静立如故,但众人皆看见她红着的双目泛起一片泪光,无奈随风而干。 恰逢寒风“呼呼”吹来,夹杂着漫天雪花而来,苍天似乎也正在流泪… 静海眼见李磐如此饮恨而殁,不由得垂首轻叹,道: “来生何其渺,往世知多少。 转眼无常来,零落逐秋草。 缘尽在一朝,云山隔远道。 分飞不同林,默默以终老。 读书对闲窗,悠然闻青鸟。 素手弄幽琴,无求万事好。 唯叹世人心,情中空颠倒。 碌碌四奔波,泥巴当成宝。 大道如青天,相逢几人晓。 寄语向故人,莫为俗情恼。“ 语毕,又望向伤心难过的李谡,挽言一句: “公主,逝者已逝,还请节哀,此番王师弟,静安师兄,你们总是当真无底线了,伤了天和,我辈出家修道之人,何必呢!” 语音悲切,却眨眼静海喊了一声“无量天尊”,悠悠继续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大道至简,三年可期,公主不如放下,贫道愿做您修道的引路人,那纯阳吕祖当年仕途失意,亦是有汉钟离引他求道…” 喋喋不休的静海也已隐晦透出了意思,只要李谡答应他,就不会袖手旁观,出手制止这群人继续为难她! 李磐倒在了地上,李谡却没有冲过去扶起他,因为白皙的脖颈上架有数柄长剑,只要一动,恐怕就是要皮开肉绽。 她只是默默流泪,自穿越回古代,她告别了现代科技,娱乐活动,甚至连吃饭生活全都变了,她后来认命了,想做农民,但,事与愿违,他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害她的就是养父李卿武,后来又原谅他了…再变身后,她又开始适应新身份,新身体,新生活,尝试变为正常女人一样,是苍天弄人,总叫缘份飘渺?还是冥冥中早有定数,命运多舛,让她始终无法好梦难圆! 李谡双目暴睁,冷冷瞪着王仁,而王仁在她俏脸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表情,仅听得她那双纤手攥拳在“叮叮“作响! 心虚之下,他怕李谡突然发难,琢磨着大错都铸成事实了,倒不如自己先发制人,提着匕首朝李谡冲去,嘴里道: “李磐死了,你一定会杀我,不如我先杀了你,永除后患!” 他见青城派弟子们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动弹不得,故此先发制人,免得节外生枝,心计极为歹毒,眼看匕首就要划破她柔嫩雪肌,李谡却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蓦地,剑光一挡。 静海终于看不下去,饮怒出手,拦住了王仁道: “师弟,不许杀!” 王仁见其如此疾言厉色,一时间呆在当场,此时静安却劝道: “静海师弟,我们刚才就向公主声明,叫她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交出内功心法,但你看,李磐他宁死不说,公主也不说,二人甘愿喝这杯罚酒,你也别太枉作好人!” 他语调极为轻松自若,静海闻言,心寒如冰,急道: “师兄,师傅派我们出来是干什么的?” 静安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提此事,又担心到嘴的鸭子给静海破坏了,没好气道: “师傅派我们来处理铁佛派的杀手,怎了?” 静海道: “那就结了,师兄,我可记得师父说过,至于李磐还有公主只需要调查清楚,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你看看,咱们都干了些什么!” 他一面说一面斜瞥正在悲伤不已的李谡,其实,此番话,他不单是向青城派的人重申,也是说给李谡听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并非跟他们一样,想对付李谡。 不过李谡只是惘然,令静海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从青城派反水,出手帮忙。 王仁好事也给静海破坏,不耐烦的盯着他道: “静海师兄,你兜兜转转的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是不是贱公主可怜惜惜的样子,要出手帮忙,与我们大家做对?”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面露不善的望向静海,这可是触及他们所有人的利益了。 静海对李谡还是不忍心下辣手,硬着头皮道: “诸位,我只想说一句,大丈夫必须恩怨分明,我们与公主、李磐二人向无过节,前来逼迫她们交出秘籍本已极不应该,更带来这么多人围剿,试问与那些江湖上的邪门歪道,土匪路霸有何不同!“ 说这,侧头晃脑,看看王仁又瞥瞥静安道: “如今咱们屡逼公主二人不遂下还要杀她灭口,实在于理于侠不容,我们本来就是向道之人,不应该枉造这么多杀戮!我真不希望大家沦落成不仁不义、自私自利的人,若你们还坚持威逼公主,那就恕我翻脸无情了!” 静海一言既出,当下义不容辞,把手中剑举在胸口,剑尖掉头指向了青城派等人,以示不愿同流合污,跟这群人有着本质不同。 第202章:破阵(上) 场中的其它人听了静海的一番慷慨陈词,有些开始犹豫,思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那几名以剑架在李谡脖子上的弟子,手臂更逐渐放松。 静安眼见众心动摇,目光一转,道: “师弟,难道你认为我所作一切,就是为了自己吗?我无非为了本门设想。” “设想”二字,不单门众感到奇怪,静海亦感奇怪。 静安见自己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道: “其实铁佛派掌门冉家保卑鄙下流,杨兄弟当年被逼出门…还有公主他们竟然包庇这些伪君子,我这不过是为民除害而已,真正的行侠仗义!“ 静安把杨暗天当年的事悉数道出后,众人“哗”一声,纷纷议论起来,未曾想到公主他们保护的铁佛派竟然如此阴暗,一时间大伙这犯下的错误,仿佛成了正义一方! 静安见静海缄口不语,显然不信他的话,脸色一沉,冷冷威胁道: “师弟,难不成你想与他们一样同流合污吗?“ 静海一听之下,一颗心直往下沉,自辩道: “师兄,习武之人匡扶正义,本是应当,只是刚才你们逼迫李磐自杀,公主就擒,这到底非侠所应为?” 静安道: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次既已得罪了公主他们,如若不杀了她,后患无穷,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跑不了!何况公主他们都是邪魔外道,今日咱们也是为武林除害,又何妨心狠手辣?” 本在踌躇及窃窃私语的弟子们被静安如此一说,登时个个戾气满面,大家都不傻,眼下占据绝对优势,那就应该果断一点,永消后患! 于是纷纷举剑齐声高呼: “对…何妨心狠手,公主不死,我们死!” 百多人众呼声震天,气势磅礴,架在李谡脖子上的数柄利剑复按紧一分。 李谡不期然朝静海望了一眼,只见这个仗义出言、出手相帮的热心道士居然满脸失望之色。 他是对这师兄静安失望,还是对青城派一众弟子感到失望?亦或是,人在江湖,他对整个尔虞我诈的江湖都感到异常失望? 静安,虽然显得很平凡的大众脸,甚至见过就忘了他的脸,但比诸其道貌岸然的静安,比诸英俊潇洒的王仁,他到底还有一副古道热肠!很多时候,人不可貌相… 这时,静海朝着李谡一瞄,双目似是在说,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李谡只能无言感激。 静安转身冲一旁观看多时的杨暗天笑道: “杨兄弟,让你看笑话了,我师弟他就是个心眼死的人。“ 一顿,他又看了一眼天色,发觉黎明时分了,心忖恐怕是逼不出秘籍了,只能杀了李谡,笑道: “杨兄弟,杀了公主领功劳这事,咱就拱手相让给你了,到时候领了赏银分我们一份就行了!” 杨暗天笑了,他何等聪明?岂能看不出祸水东引,此刻李谡都被制住了,三岁小孩那把剑都能捅死李谡,实是借刀杀人,把所有罪都叫他一人扛,日后此事败露,有人来查,青城派的人也不怕,人是杨暗天他杀的,冤有头债有住,自己去找去! 静安心计之老奸巨猾,又要好处,又不愿意担风险!不过,杨暗天也乐于与虎谋皮,因为,他自己也是一头豺狼! 杨暗天一步步逼向鬼虎,静海于心不忍李谡就这么美好的年纪殒命,还想上前阻止,但一柄剑已拦着他的去路,他余光一瞥,看见静安那冷酷无情的脸!心中悲叹人心不古,侠义已失! 杨暗天进逼至李谡跟前,擎掌已高高举起,他神气十足的笑道: “公主啊,杨某本怜香惜玉之人,可惜你与我们作对,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你修炼的武功秘籍,尚可留你一具全尸。” 杨暗天狂笑着,李谡却木无表情的道: “你会后悔的!“ 杨暗天仍然狂笑着转身,睥睨四方扬声道: “后悔?哈,我根本便不知道什么唤作后悔,诸位,这公主貌若天仙,反正都要杀她,不如咱们一起上了她,让她快乐的死,好不好啊?” 众人闻言,皆是眼珠子转得飞快,又色迷迷肆意在李谡娇身上乱扫,杨暗天的提议,自然极为认同的,不过静安吼道: “夜长梦多,待会洪五等人赶来,你们毫无招架之力,杨暗天快杀了她,拿了人头走!” 杨暗天想想也对,转身之时,蓄势待发,可是,他还没有足够机会打死李谡,霍地,面门就传来一声轰心怒吼! 轰得杨暗天心胆俱裂,人如风筝断线,倒飞摔出!不单杨暗天,围在李谡身边的所有青城派弟子,尽是被这挟带着澎湃内力的吼声震飞开来! 稍远处的人,虽未受吼声的冲击波冲得倒飞,但也脚步踉跄后退,心亦遭同一命运,尽皆被轰至心胆俱裂! 静安、静海等惝恍一望,当场神为之骇!但见一道人影快若闪电,穿梭在人群之中,运指如飞,攻击着先前还得意洋洋的青城门众!边如奔雷般向静安这边直冲过来! 静安喃喃低语道: “啊,好快的轻功,好厉害的指法,好强的杀气!” 李谡此时满腔杀气与怒火,恨尽世间不义之事!她要杀尽这群不义之徒,要为李磐报仇!想到他,李谡就一边游刃有余的杀人,一边寻找着李磐!但见静静躺在不远处的他!李谡的愤怒已达顶点!她恨得牙要紧咬,迸裂出血,她远远向王仁暴喝: “禽兽!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暴喝声中,李谡双目猩红,胸腔已然全是怒火,要这熊熊怒火,如何才能熄灭?那就要这群青城派弟子的血来浇灭! 数名挡道的青城派弟子被李谡一指戳死、戳伤倒地痛嚎,但李谡冲势丝毫未减,依然如发狂的斗牛向杀死李磐的凶手王仁疾冲! 王仁当场吓得魂不附体,慌不择路奔逃! 静安乍见李谡气势汹汹,若逃出生天,在场所有人日后必定在劫难逃,当下高呼: “不能让她跑了,天罡地煞阵。” 四字一出,立即稳定了涣散溃逃的弟子们,当中数十人立即挺剑而上,团团把李谡围在中心! 众人如同鸭子不住在李谡身边移身走位,李谡却一边前冲,一边冷笑: “哼,拦我者死!” 死字如雷送出,李谡突然就身体飞速旋转,形成一道强烈的龙卷风,正是水挪移—蛟龙入海!霎时树摇地动,砂石横飞,覆盖的厚厚积雪亦被卷上半空中,巨大的吸力更将这群人扯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天下所有阵法,无不以诡奇之方位移动,但站都站不稳,和谈战斗力,今夜,这个从未败过的青城派大阵,已经遇上了真正的克星—李谡。 第203章:破阵(下) 而此刻的李谡在龙卷风中心,双手正在狂敛卷上来的雪花,形成一颗颗豌豆大的冰珠,即将要施展的这一招就是水元决,天女散花。 用冰珠大范围击杀伤足下东倒西歪的青城走狗!但,在施展这一招前,她在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使出涅槃诀,狂吸走狗们的内力,以增强自身实力! “嘶嘶”龙卷风居然如蛇吐信子,发出这种古怪邪门的声音! “什么鬼?”一人茫然无措道。 “啊,我的内力好像在疯狂流失,这怎么回事?”一人道。 “不错,我也内力在不断涌出体内!” 就在青城走狗们丧胆乱叫时,龙卷风越转越快,而且这风中还有白色的流光溢出,落至这些青城派的身上! 静安乍见之下,见多识广的他立时喝道: “不好,大家快散开!” 众人不解这是为何,但李谡龙卷风的吸力也小了一些,趁着这个机会不少外围的人运气一震,从这个吸扯之中逃了出来,刚一跑出去没多远,龙卷白色的寒光更盛,伊如羊脂,浓稠得很,就在这道光闪过的刹那,风眼中心的几个倒霉蛋骤觉被寒气一侵,全身登时僵止不动,全身都被冻成了冰雕一般,接着寒光再闪! 六股滔天血浪突从六名青城走狗身体中喷出,六人一同惨呼一声,这时,寒光再盛,从几人头顶百会灌入身体中,立时“咔咔”声响起,再是轰的一声,化作满天冰渣四射八方! 李谡这一招利用自己的寒冰真气,将几人冻住不说,还叫他们尸骨无存,当真手段非凡,龙卷风中心被无数冰珠附着的李谡,双眼迸射出摄人心魄的金光,这是内力极为充盈的显状,她隐隐感觉突破先天巅峰再望!直指先天圆满! 不少逃跑的青城弟子们,摄于门规,并未擅自离去,反倒是有序的回到静安身边,望着那些依旧被龙卷风牵扯逃不出来的人儿干着急! 静安惊见李谡出手如此凶残,心慌意乱之余,愣是没整明白李谡刚才乍未散发王霸之气,拿下他们,郁闷想到: “妈…的,早知道公主这么厉害,老子就不应该听杨暗天那鳖孙的怂恿了,什么神功秘籍,通通给我见鬼去吧!” 正当他思索还要不要去继续干掉李谡的时候,忽听背后响起兵刃交击的“叮叮”之声,连忙回望,只见两名放风的弟子骇然来报,隔着还有好几丈远呢,一人心急如焚喊道: “师傅,不好了,官兵还有一群高手打来啦。” 这一喊,静安彻底是急了,要是被现场撞破暗害公主,罪名可是叛乱、谋逆,抄家灭族之祸!他可得从此跑路,隐姓埋名,退出江湖了;见形势不妙,当即叫道: “快拿下公主,快点!” 但,此刻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对付李谡,谁都不傻,上去一准非死即伤,站在原地没人动弹,静安还想趁着混乱偷袭李谡呢,这下彻底是乱了阵脚,急思对策! 就在这时,龙卷风突然散了,静安全神盯着李谡一举一动呢,眼中闪出一丝喜色,不过瞬间就听见“啵啵”之声,数不清的冰珠子从天而降,像下冰雹一般,登时就击中了数不清的人,一时间,哀嚎遍野,不少大树干也被冰珠射进三寸深,可见打在人的身上威力有多猛,有多疼。 “咻咻。”两声,王仁看见李谡显出身来,立即就是一把毒针射去,只见李谡在半空中抬掌就是一扫,送去一股掌风,化解此招,而毒针落在白色的雪地上,白雪顿时变成了黑色,李谡可没闲功夫去看地上那雪,现在她只想拿下首犯,静安、杨暗天、王仁这三个卑鄙小人! 王仁一击未中,倒是聪明的拔腿开溜,边跑就边想: “遭了,这女人肯定不会饶了我,今天可不能死在这女人手上!” 杨暗天倒是皱着眉头看好戏,心里想着李磐反正又不是他杀的,还想浑水摸鱼… “去死!”李谡娇叱一声,面露狰狞,手中携着的数颗冰珠就对准王仁飞掷而出,“噗”一声闷响,王仁回头一望,面门顿遭几枚冰珠打中,身体踉跄几步,瞪大了眼睛,软软倒在了地上,眉心有一个血洞!死不瞑目! 致死他都不明白,李谡既然有这一招,似乎可以阻止他杀李磐那一刀,可惜他不知道李谡刚才真气并不充盈,反倒是最后吸取了这群青城派弟子的内力后,才有这么强的身手! 李谡甫一落地,再扑向下一个目标,那就是静安,她知道今晚这一切若没有静安勾结杨暗天,都不可能成功,且她心里极为内疚,开始为啥不痛下杀手,直接弄死青城派的人,一念之仁,造成了终身后悔的事! 静安见李谡来势汹汹,呲牙咧道吼道: “结地煞阵,不然大家一起死!” 话音刚落,三十六名好手毫不迟疑的电闪结阵,围住了李谡!静安站在阵眼口,手中的飞虹剑一挥,自己亦一同纵身入阵,带领阵中三十六名门众围攻,转瞬间,令李谡暂时脱身不得! 李谡刚才龙卷风一招内力消耗颇多,眼下又是故技重施,暗中吸取内力,且对付人多势众,虽每人实力不强,大都在后天后期左右,但有静安这个先天后期的高手所领,地煞阵且也非浪得虚名,威力颇大,李谡也需小心谨慎! 幸而静海仍在提剑犹豫,驻足不前,阵中李谡压力也不算太大,就在这时,杨暗天自以为觑准时机,拔出了背上的一柄刀,此刀拦腰而断,刀宽四寸,长约四尺,月光洒在刀身之上,闪着幽蓝的星芒,果然是无情断刀! 杨暗天沉喝一声,毫不犹豫的电弹而出,一招极为简单的猛虎跳涧,双手紧紧握住大刀,凌空跳砍向李谡头顶! 不过李谡使用涅槃诀又吸收了这些人的内力后,本来就是先天巅峰的她,有着异常敏锐的洞察力,头顶传来浓烈的杀气,她岂能不知,左手覆掌电快朝着空中就是一扫,“彭”一声巨响,杨暗天在空中无法灵活闪避,顿被此澎湃力沉的掌风所带飞,无疾而终,退了三丈,双腿登登数步,方才泄去李谡寒冰掌的力道,转身便跑! 而李谡这一腾手出击,身体自然是略有停顿,三十六名青城弟子手中的长剑纷然汹至… 蓦地地煞阵中,传出一声尖锐叱喝,继之而来的是一连串惨绝人寰的呼叫声! 这一连串的叫声,其实是由十多人齐声而发,激战中的静安不由心寒毛竖,因为就在那十几人将要把李谡刺成马蜂窝的时候,地煞阵中白光一闪,扑向李谡的十几人被她用幻阳剑指,犀利无情的斩下头颅,十多道血箭登时射上半空,宛如人间地狱。 李谡此际俨如索命无常,正于这狂索人性命,嘴里娇叱道: “杨暗天,静安,你们刚才的威风在哪?你快给我滚出来受死。” 叱声中,李谡身型幻展如飞,瞬时又把地煞阵第二重十数人用幻阳指抹杀,就如同劈瓜切菜,打得这群后天后期的青城弟子溃不成军,惨嚎连连。 第204章:道貌岸然 李谡口中的杨暗天!这个卑鄙、阴险、狡诈贪婪的小人,早已不知躲在哪去了! 静安本以为今夜能有所收获,眼下却是折损严重,跟杨暗天一样,心里纳闷李谡咋就突然变得这么猛啊,不科学,真是始料不及。 就在他惊愕之间,杀意正浓的李谡仍在不住的杀杀杀,不消片刻,整个地煞阵三十六名青城派门徒,已悉数给她杀个精光,一个不留。 李谡杀光眼前之人后,忽地翻身一跃,冲向静安,口里叱道: “静安!我要你给李磐赔命!” 但静安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岂能叫她如愿以偿,忙朝余下的门徒厉喝道: “地煞阵再结!” 同时,自己赶忙开溜,李谡被人群所围拢找杨暗天与静安不着,益发怒气爆发,施展出精妙的水挪移步伐,穿梭在人群之中,幻阳指再吐汹招,又把数名门下斩杀! 阵外的静海虽亦想全身而退,见李谡如此杀法亦觉凶残不堪,善良仁慈的他自然对青城派弟子们还有些许情意,忍不住嚷道: “你们还不罢手!” 一顿,又冲李谡吼道: “公主,手下留情啊!” 可是李谡一怒难收,充耳不闻,继续杀戮,顷刻血花铺天! 静安并非逃跑,而是纵身一跃,跑到五丈外的小树林中,李谡正杀得日月无光,根本顾不得他的来去,其它青城派弟子早已自顾不暇,拼命逃窜,哪里会去在意他呢?道貌岸然的静安脸上崭露出一丝罕有的狞笑,接着伸手入怀掏出一颗金色如桂圆般大小的东西! 一颗金色的丹珠,金黄金黄的,恍如一颗仙丹! 整个崖边的人,只有静海因不苟同杨暗天等人的卑鄙做法而卓立一旁,故此一眼便瞧见静安掏出的那颗金珠,霎时脸色大变,仿佛看见末日即将降临似的! 他惶然扑至静安跟前急道: “师兄,千万不能使用霹雳丹!” 原来这颗小小的金珠唤作“霹雳丹“,乃是青城派不穿之秘,道士喜爱炼丹,这玩意也是由青城派祖上喜欢炼制丹药的道士无意间搞出来的,由硝石、硫磺等炼成的超级浓缩炸药,比朱秋白的火雷子威力足足大上百倍不止!一枚足以夷平一个山丘,难怪静海觑见其师兄掏出霹雳丹,立知事态不妙! 但到了此时关键时刻,静安仙风道骨的飘逸风范荡然无存,他狞笑道: “嘿,师弟,如今我们已骑虎难下,若给这疯癫的公主继续杀下去,就连我俩亦会给其诛杀,纵然逃脱,朝廷跟玉玄老儿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横竖功败垂成,不若牺牲公主一人,救我们大家,你再阻拦我,兄弟没得做!” 静海闻言,心中失望透顶至极,望着丧心病狂的静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规劝! 此际依旧还有不少没听见撤退命令的青城弟子拦在李谡面前,但也敌不过一名发狂的先天巅峰高手!激战之下,众人已不知不觉移抵崖边,倘若静安抛出霹雳丹炸死李谡,如今固然是千载良机,可是这玩意威力极大,爆炸后,恐怕整个断崖势必崩塌,仅余的青城弟子也必会受到波及,不被炸死,也会掉进悬崖下面奔腾不息的岷江水中! 静安不顾静海劝阻,手里一扬,执意要把霹雳丹掷向崖边的李谡王等人,孰料静海终也按捺不住,闪电出手抓着他的手腕,痛心疾首吼道: “师兄!你疯了,咱们下山本来就单纯除去铁佛派弟子,对付公主、李磐已不应该,如今为了一己私欲,竟连忠心为你卖命的兄弟也亲手干掉,这次我绝不能坐视!” 声声厉喝,字字责问静安,是不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连做人最起码的底线也要丢了? 静安如箭在弦,本想使劲挣脱同门师弟制肘,谁知静海死也不肯松开半分,他不禁大发雷霆,叱喝: “师弟,你特么快放手,如若不然,老子连你一同干掉!” 但是静海面露坚定,为救众人,豁出了毕生功力紧抓其手,就在二人纠缠之间,陡地寒光一闪,其中一人“吼”的一声,登时血花四溅! 静海整条右臂赫然被静安挥剑齐肩砍断,血淋淋的掉到雪地,静安再施辣手,一招黑虎掏心,“彭”一声响,善良的静海被击飞摔至丈外,痛极而晕! 静海做梦也没料到师兄静安真如此丧心绝情,居然斩断的阻碍他的右臂,片刻眩晕就醒了过来,声泪俱下道: “静安,你好狠…“ 静安纵声笑道: “嘿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成为高手,必须心狠手辣,所谓名门正派的高手,谁不是践踏弟子尸体还有其它高手的鲜血而扶摇直上,扫除阻拦在他面前的一道道阻碍,老子没杀你,只断你一条胳膊,已是格外留情!” 笑声方罢,也不再与静海再说半句,手腕一扭一扬,顿把霹雳丹向李谡等人激射而出。 激战中愤怒的李谡却警惕心极强,一股强烈的威胁感促使她朝树林一瞄,就见一道金色长虹般的光芒如电笔直射来,心头一惊,连忙两掌扫飞面前之人,覆掌一吸,将一柄地上的长剑“咻”一声推出,射向金色长虹! 其余青城派弟子早已瞧清楚飞来的是什么玩意,纷纷骇得肝胆俱裂,惊呼道: “快跑!” 李谡却意态更疯更狂,暴喝一声: “卑鄙小人,竟敢暗箭伤人!” 跟着想也不想,迅即劲运全身护体,“当”的一声,长剑跟霹雳丹抨击在了一起,接着爆出了一声毁天灭地的“轰隆”巨响,就像是敲起了一声丧命钟,巨响过后,半空中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小蘑菇云,空气赫然被强烈的爆炸力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地上不知生死的李磐被这席卷而出的冲击波所带的飞起,李谡不愿他死无全尸,忙鼓足真气,不顾危险闪至李磐的身边,一手揽着他软软的身体,不敢做丝毫懈怠停留,猛的一招蛟龙出海,如风疾退! 巨响后,是不知止境的沉寂。 一阵寒风飒然掠过,在风中飞荡着的,不单是雪花,还有血与死亡,霹雳丹所爆发的毁灭力,虽然未有毁天,但地灭!就在悬崖上方圆三丈之地,所有积雪及山石尽遭炸毁,满是残痕断臂,躲闪不及的青城派弟子们给炸至粉身碎骨。 崖上只有始作俑者静安以及断臂晕死过去的静海逃过一劫,安然无恙。 少顷,静海悠悠转醒,他乍见这一片狼籍的悬崖,就知道事已成舟,刚才发生的事虽未亲见,但也能猜晓清楚,望着卓然而立的静安,他无话可说,左手捂着断臂伤处,立即站起来向崖边颤颤巍巍走去,他要看个究竟,李谡死没死!于是他看见了一幕奇景。 第205章:方案 李谡并没有死,李磐竟然也没有死,然而,她俩也距死不远! 只见笔直的崖边五尺之下,伤痕累累的李谡右手正五指箕张,紧抓崖壁嶙峋之位。 五指因用力过猛,正在迸裂出血,因为这五根手指不单要负担她自己一个人下坠之力,还有左手紧拉着的身魁体壮的李磐! 原来就在霹雳丹爆炸后,形成的强大冲击力,当场将李谡二人冲飞,不过令她又惊又喜的是李磐气弱游丝,并未死亡!欣喜之际,李谡劲运全身护体,虽遭霹雳丹爆炸殃及,但伤势远远不如李磐心房那一下严重,就在坠崖刹那,她一手紧拉李磐的手,身形急展,以绝世身法踏着下堕的石头冲至断崖之前,右手胡抓,恰恰抓着嶙峋崖壁,才能幸免于难! 可是二人眼下处境简直危险异常,李磐浑身上下正在不断流血,昏迷不醒。李谡,她的五指亦在“咔咔“作响,不住迸裂溅血,看来亦支持不了多久。 静海惊见如此形势,低头急嚷道: “公主、李磐!” 李谡往崖上一望,但见静海正伸出崖边张望的头,她竟然微微一笑!毕竟,在这大限将至的一刻,她还看见了一个牵挂她的人,就在此时,崖边亦伸出两个她不想再见的人,一柄金剑突然抵在静海的咽喉上,是静安!还有他身边的杨暗天。 原来,杨暗天适才在混乱之际一度不知所终,其实是躲在一颗大树之后,如今喜见大局已定,又再出来想要摘桃子,混好处! 此际他的脸上异常洋洋自得,流露一股不可一世之色,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口吻取笑李谡: “呵呵,公主任凭你武功盖世,这下也要坠进岷江水中,只要你愿意交出秘籍,我便救你上来!” 静海冷睨杨暗天一眼,急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特么还想着神功秘籍,后面来人了,赶快杀了他们!” 果然,静海话音刚落,树林里就隐隐传来火把光亮,还有“咔咔”的脚步声,当下再不迟疑半分,捡起一把长剑向李谡摔刺而去,李谡虽身负重伤,仍能借身险险避过,只是身子如此一动,右手抓着的崖壁即时簌簌作响,五指的血流得更急,岌岌可危! 李谡眼见如此形势,更见杨暗天又再现身,一双眼睛怒睁至几欲爆裂,切齿暴喝: “卑鄙!无耻!下流!阴险!狡诈!” 她虽满腔义愤,但因身悬半空,无法宣泄,浑身竟在不住颤抖,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酥胸更且微****灿烂,但崖上的两个财狼现在可没闲功夫去瞧她这些,静安只是咧嘴狞笑,居高临下,睥睨天下般的傲人眼光扫过垂死挣扎的李谡二人,冷哼道: “尽管动吧!你们愈动,岩石就掉得越多,死得愈快,不过黄泉路上也不愁寂寞,你俩一起上路,免得日后将此事公诸于世!” 静安虽牺牲了不少青城弟子,但如今能杀了公主,就准备不再回青城派了,而是借助杨暗天搭上他身后的大人物,幻想着以他的本事,日后在其手下也能闯出一番事业,不禁踌躇满志,仰天狂笑起来! 杨暗天又何尝不是小人得志意,也不急一时出手杀了李谡,再其眼中,李谡她俩已经是冲上岸边的鱼儿,丝毫翻不出浪花了,顿时也随静安狂笑,笑声甚至比静安还要响亮! 霎时之间,整个崖上充斥着他俩的狞笑声,不绝于耳,恍如两头豺狼吃饱后,心满意足的嗷叫,二人身后,本来还有一个正派的静海,可惜他一臂被断,失血过多,一时间再难站起相帮。 此时此刻,仿佛再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将要发生的事,杨暗天、静安两人似乎胜卷在握! 就在二人狂笑之际,李谡蓦地低首朝李磐嫣然一笑,她的笑容是多么的温柔与甜蜜,凤眸中却满是苦涩,她已经看出这道悬崖高约二十丈,自己若是一人倒是可以用真气护住身体要害冲进水中,抵消那股重力,但带上李磐,她无一丝把握,真气外放毕竟不能完全罩住两人!而她也急思出了一个可行方案! 仅此一笑,李磐即时明白她将要实行的方案,提上一口气急道: “公主,你放下我吧,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李谡想不到已经快油尽灯枯的李磐也会看透她的心意,且还拒绝接受,比崖上那两头虚有人表的畜生,这李磐可爱得多了,她道: “放心,林子里有人赶到了,我只要抛你上去,你憋上一口气,不要摔死就好了,他们肯定来不及杀你了,我坠下去也不一定会粉身碎骨,别忘了,我还能用真气护体,尚有自保之力。” 不错,这就是李谡的方案,虽然危险,但还有几分把握,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抛人的时机,若早了,李磐指不定给杨暗天他们弄死! 李磐听完有些错愕,不知如何回答,死他倒是不惧,怕的是已经打定主意的李谡,最后白费力气… 这时李谡又是温柔一笑,这次可真是苦笑道: “磐,若我不幸死了,你不要伤心难过…自己要好好生活下去。” 李磐听罢,双目鼓如铜铃,情难自控,泣嚷道: “别这样做,我不值得,我李磐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快放手…” 他一面叫,一面发力欲挣脱李谡,宁可自身随下深渊粉身碎骨,也不愿李谡如此做! 李谡向李磐凄然一笑,此时本在得意忘形,仰天狂笑的杨暗天跟静安也注意到她俩的一言一动。 李谡为怕他俩阻挠,事不宜迟,立即鼓起体内残余真气,双腿蹬在崖壁之上,一边对李磐道: “别犹豫了,他们要动手了,自己保重!“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逐渐哽咽,仰首瞥了一眼再扑而来的杨暗天、静安二人,又低头望了一眼李磐!回忆着变身以来,二人相处仅仅月余点滴,如今竟觉不舍,究竟是为何故? 第206章:脱险 她不知道!她只希望能多看他一眼!最后一眼! 李磐泪盈满眶,身子仍在不住颤抖,口中不住呐喊: “公主,不要啊,求你不要做傻事…” 可是,崖上的杨暗天大概已明白将要发生何事,无情刀一举,宁可把这柄陪伴多年、舍不得丢掉的断刀脱手掷向李谡,也绝不给她俩任何逃生机会! 但李谡比他更快,杨暗天的无情刀在手中蓄势待发,李谡陡然潜运毕生功力,左手聚劲一提,顿把李磐的身躯提到她头顶之上,接着把踏在崖壁的双腿发力一蹬,身形顿借力向后凌空回旋,趁着回旋之力,双掌向正停留半空的李磐虎背一推! 这一着迅雷不及掩耳,李磐当场被李谡双掌推送回崖上,可是同时间,李谡因右手无法紧抓崖壁,在半空已无依借,这双掌推力愈大,李谡的身子便向下堕得更快,杨暗天见她坠崖,嚣张道: “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以为掉下悬崖,老子就此罢手吗!” 李谡一面下堕,一面仰着头望向悬崖顶上,最后扬声大喊: “李磐,保重!” 一声保重,李谡已在空中闪电消失,坠进了奔腾不息的岷江水中,“轰隆”一声巨响!溅起数丈高的水花,李谡砸进了冰冷刺骨的水中,从二十多丈高摔下,差不多就近后世二十多层高的楼顶摔下,就算有水减缓冲击力,有真气护体,但可怖的后果,还是叫李谡这名先天巅峰高手,狼狈不堪,触水的霎那,“噗嗤”一声,她的衣服被强劲的冲击力一下子就撕成无数碎片!全身上下只着一件桃红色的肚兜,但这也被岷江水中暗涌所扯掉,顿时全身无片缕遮身,一对丰硕的酥胸,亦随水流冲击而变形,不过李谡在水中,忙施展水元决,瞬时双目暴睁,面露狰狞,一双游移不定的剪水秋瞳迸射出摄人心魂的凶光! 在水中,李谡虽全身如散架般难受,胸口更是因为瞬间缺氧,仿如被千斤大铁锤猛砸了一下,喘不过气来,但她知道此时,没有人救她,是生是死,全凭自己!不过随着真气极速平复,她迅捷的浮上水面,“哗啦”李谡的头浮出了水面,长出一口气,张大了嘴,狂吸一口空气!身体也随着水流向下游漂去,幸好这里是都江堰宝瓶口下方,水虽深,但流速并非太快,她浮在水面上,举目游望,乍见随暗涌时露时潜的肚兜,赶忙如鱼儿般灵活,抓住了这块遮羞布,穿上之后,亦未忘记害她这般惨的杨暗天!怒叱一声,澎湃的内力汹涌透体而出,“轰隆”一声巨响,湍流的河水上,竟出现了一道数丈高桶粗的水柱!白浪涌动的水柱顶端赫然站在下着裤衩,上穿肚兜的李谡,一头湿漉漉的秀发迎风飘扬,水柱奇快的向上游冲去!她暗念着,这不过半盏茶时间不到,应该能赶去救李磐!于是焦急万分的不惜一切代价的催动水柱向悬崖赶去… 而此刻崖上,静安眼见李谡坠江而死,心忖被她坠崖入江时抛上来的李磐若是不死,恐怕今日龌龊的事要败露,故眉心一结,面露狰狞的直接拿着剑走向摔得七荤八素的李磐,准备赶在官兵赶来前,弄死他! 李磐先前给王仁一剑刺破心房,伤势不轻,此刻除了还可勉强撑起身体,根本没余力可与之比拼,眼见静安疾步走来,面呈苦瓜,暗暗悲切道: “哎,想不到公主救我一时,亦救不了我第二次了!” 转念一想,面露微笑,坦然暗道: “也好,就让我一同去黄泉路上陪伴公主吧。” 就在当静安一剑戳进李磐咽喉之际,倏地,赫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当下一骇,连忙回剑挡格,“叮”的一声,火星四溅,两把长剑一触即分,出手营救李磐的居然是静海! 他此刻左手执剑,冷眼盯着静安,厉喝道: “静海!你毫无人性,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杀了李磐的!” 静安呲牙咧嘴一字一字道: “静海!滚开!不然为兄连你一同干掉!” 静海闻言,私下一黯,就算是全盛时期,他也不是眼前静安敌手,更何况他已经被断了右臂,伤势严重,不过心中有一个正义的呐喊声呼唤着他,即便是死,也要捍卫自己的人格! 静海缄口不语,杨暗天这时也瞧出两是兄弟反目成仇,见静安不忍动手,忙出言激道: “静安,树林里的官兵马上就要到了,公主老子已经解决了,你要是优柔寡断下不了手,老子替你解决静海!” 被这话一刺激,静安看着静海,将手中长剑举至平肩,狞笑道: “师弟,师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杀了李磐,我既往不咎,咱们以后一同投奔杨兄弟如何,你要知道今日青城派弟子损失惨重,玉玄绝对不会轻饶我俩…” “住口!”静海怒斥一声,将其话打断,胸膛起伏不定,已怒极点,手腕一抖,“嘶”一声,长剑立时削去他一诀一块,大喝道: “今日我俩恩断义绝!再无同门之情。” 一顿,剑指静安,叹道:“出招吧!” 杨暗天冷哼一声道: “哼,静安要想做人上人,享受荣华富贵,就绝不能妇人之仁,赶紧杀了他!” “好!”静安眉心一结,杀气重重,手中利剑毫不犹豫电快使出,直刺向静海,“叮叮”一阵金交碰击声后,静海手中长剑已然被挑飞,再无还手之力,静安当下不再迟疑分毫,一剑削向跟随自己二十多年的小师弟! “道长!”李磐泪盈于睫,心中暗恨这两个卑鄙小人,当真连畜生不如… 就在静海即将惨死剑下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响声直震九霄,随之而来的是水!竟然悬崖上会有一股洪水? 而洪水伊如一条咆哮怒吼的恶龙一般,直冲崖上的杨暗天! 水中隐隐有一道身影,杨暗天还未及瞧清是谁,心下大骇,忙横退数丈,“隆”的一声响,水龙散去,形成一道数尺高的浪花在悬崖上“哗啦”席卷而过! 杨暗天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谁有这么强的身手,萌生退意的他未及转身,蓦听“啊”的一声惨嚎,竟似是由静安所发,且有一股血雾遍自己背门,心头登时一凛,急忙回头一望,一道炽盛如同白昼的寒光挟着无穷义愤,已朝其脸门直射过来… 杨暗天根本没有机会闪避,也没有机会后悔,他终于至死也不知道什么唤作后悔,因为对他这样的小人而言,后悔是一种奢望,当他有后悔之心的时候,或许他变成了好人! 雪花依旧,黎明却已来临,这是一个谁都没有意料到的结局。 李磐缓缓的从地上苦撑而起,也不知自己于何时会昏倒地上,更不知刚才发生什么事,他惝恍游目四顾,赫然发现了杨暗天的尸首,还有静安的尸首也距其不远! 杨暗天的尸体胸口有一个血洞,贯胸而过,里面的心脏已经不见了,死状异常可怖,双目流露的惊诧之色,无法相信头一分钟还得意洋洋的他居然被人打爆了心脏横死。 静安,他死得比杨暗天更惨,他的四肢尽被折断,脊椎骨上也有一个血洞,整个尸身好像就是皮包肉,人最重要的脊椎已经被打断,但最可怕的,还是他那张本是俊如冠玉的脸,血肉模糊,看不出从前的模样,李磐有些高兴,暗道这俩卑鄙小人终于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偌大的悬崖上,还有呆坐在地上的静海,他双目圆睁,望向李磐,两道目光相对,四颗眼珠同样充满不可置信的神色,皆怔怔发愣。 李磐又抬首一望,只见到不远的悬崖边上有一道婀娜曼妙的背影,傲然迎着寒风大雪矗立,一头青丝迎风而扬,李磐痴痴看着那肌凝似雪,身着肚兜的倩影,他很是心动,而且眉开色舞,欣喜异常,徐徐站起,向那道令人遐想联翩的倩影艰难走去! 倏然,崖边远眺前方的丽人听到了李磐踩在湿漉漉的地上所发出的“嗒嗒”声,缓缓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这一笑,令李磐不由加快了脚步,此刻的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了,飞快的奔向丽人! 距离倩影还有两尺的时候,李磐压抑不住欣喜之情,叫道: “公主!” 原来刚才及时赶到的正是满腔怒火的李谡,而此时的她,心情却很平静,甚至再见李磐恍若隔世,笑靥如花一个箭步窜到了李磐跟前,胸前一对傲人双峰弹跳一下瞬时恢复了平静,李谡翘首笑道: “没事了,天亮了!” 李磐垂首斜睨着娇艳动人的李谡,霎时心底鼓起勇气,展开双臂就将其紧搂怀中,李谡也未拒绝,顿时两人相拥在一起,一双纤手也搂住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李磐享受着伊人嫩滑的肌肤,他的手不自禁的轻抚着如奶滑的雪肌,心如涛旋,享受着这旖旎的感觉。 二人静拥片刻,就被一声咳嗽所打断,李谡蛾眉一挑,适才看清呆坐在地上的静海已经缓缓站起,刚才那一声就出自他的口中。 二人难得温存,李谡也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与从前不大一样了,她自己猜测可能是女人天生的感性,两人步至静海的跟前,李谡只着肚兜与一条裤衩,让李磐飞快的脱下衣衫将其无限美好春色挡住… 李谡的目光落在静海身上,知道他并不坏,故不自禁地问: “静海道长,你伤势如何?要不要帮你疗伤?” 李磐接口道: “不错,静海道长,李磐多谢您仗义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永生铭记!” 静海苦笑摇首,口中却说出一番奇怪的话: “我师兄罪有应得,修道之人本应无牵无挂,无欲无求,但凡一切皆顺其自然,用佛家的因果报应来说,他这是咎由自取!“ 李谡被李磐用衣服裹成了粽子,她耐心听完静海所言,也暗自思踱片刻,又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李磐,晒笑道: “李磐,你不冷吗?衣服都给我了?” 李磐冻得嘴皮发青,胸口更有一个伤口,应道: “我身体好,皮糙肉厚,没事儿。” “哎。”李谡长吁一口气,扭头再看静海,叹道: “静海道长,你还是别再回青城派了,玉玄据说心胸狭窄,气量太小,且对手下毫不容情,你回去必然受到重重责罚,倘若不弃,就跟在我身边亦或是去李祖隆家里?” “公主,多谢您的忠告与美意,但静海能有今日,全凭师父他老人家悉心栽培,我不能背叛他,就算再对我责难,亦不会改变心意的!”静海道。 李谡虽对此人心怀好感,但榆木脑袋愣是不开窍,非要自讨苦吃,她索性不劝了,俏脸浮出两个迷人酒窝,笑道: “嗯,也对人各有志,但静海道长,你今日仗义相助,若日后真有困难,大可来寻我,我…” 李谡很想从身上掏出一枚信物递给静海,一回神,发觉口快,忘了身上除了裤衩就是肚兜,连鞋子都在落水时冲没了,当下哪有什么东西给他,幸好李磐冲腰间取下一枚金色錾虎纹令牌递至静海面前,化解了她的尴尬,李磐插嘴道: “道长,这是我的令牌,你收下吧,日后真出了事,随时派人用此物来找我,李磐定当还你今日恩情!” 静海迟疑一下,眼见李磐二人满脸期待,也不做矫作推辞,左手接过放进怀中,真诚道: “好,修道之人顺其自然,今次而为美意,老道岂能扫兴,不识抬举。” 话音未落,树林里已经冲去一大群官兵,为首的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七,静海半张倦眼再瞥二人,道: “公主,李磐,我能看出来你们都心怀对方,且行且珍惜,我就先走一步了,保重!”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有些黯然,可能是因为静安的死,也可能是因为青城派弟子的死,再有可能是因为对这个对这个尔虞我诈,无情无义的江湖感到悲哀、失望… “站住!” 李谡看见将士们拦下了静海,立即扬声喝道: “让他走!” 一身戎装的李七举手发令,永安军将士们纷纷自动后退,给静海让出一条道来,他没有回头说谢谢,而是只管一直看着前方,无视一切前行! 第207章:赶至李府 李谡凝视着静海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仰天深深倒抽一口气,随着缓缓垂首,幽幽叹道: “在这个一己私利的武林中,许多时候,人比禽兽更差,静海伊如沙滩上微不足到的一粒,但他的确与那些沙子不一样。” 李磐闻言若有所思,仰面望了一眼天色,突然身体一软,眼睛一黑,顿时倒向地面,他本就重伤,能撑到现在已然失去最后的力气,见其倒地,李谡忙大声令道: “来人,快送他回去!” 几名官兵却望向李七,对李谡的命令充耳不闻,这一幕叫李谡不由火冒三丈之余,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李七,暗凛道: “静海等人为何能找到我们藏身地点,这李七会不会悄悄通风报信呢?” 人心隔肚皮,李谡也带着几分怀疑,戒备起来,不过她的担心很快就多余了,因为洪五、春丽等人也陆续赶至,众人经一番简单休整,便决定未免夜长梦多,再出幺蛾子,即刻出发,而她们刚未走出三里,就遇见一群古怪的人… 日上三杆,雪花依旧满天飘飞,官道之上,出现神奇一幕! 一顶轿子竟被四名轿夫抬着奔走如飞,又稳又快,比骑马之人都较快上三分,李谡毫无避讳的与昏迷不醒的李磐共乘轿中,前后皆有数十骑在马背上重重保护的精兵悍将;这些人都是李祖隆亲自派来的心腹好手,四名轿夫每人至少都是先天后期的高手! 他们居然甘愿做一名轿夫,可见李家的底蕴,当真是令人咋舌… 一路上,李谡只是看着怀中昏睡的李磐,看着他那张坚定、刚毅的脸庞,痴痴地沉吟: “李磐,你知道吗,与你鱼水之欢,我本来很恶心,因为从前我都当你是朋友,对你是报恩之情,而且还感觉是两个大老爷们搞基,不过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就好像是在慢慢的认同现在的身体…“ 说着,李谡俏脸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似在向昏睡的李磐轻轻倾诉,心底已经默默告诉自己,以后如静海所说的人要顺其自然,不要跟天意做对,命运令她变成女人,就不应该再过多抱怨! 又暗忖人生苦短,得意须尽欢,管她是男是女,反正自己高兴就行,不单是自己高兴,连带着也要让身边的人高兴,心念暗定后,李谡不由嘴角浮笑,心情大好。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抬轿高手嘴角有颗黑痣的胡枫运气成音,声如清风穿过轿帐清晰无比地道: “公主,还有五里路就要到李府了,您需不要停下来换成骑马?” 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男女授受不亲,这没人的时候跟李磐同坐一顶轿子,大家权当没看见,也不乱嚼舌根,但马上要进城,入府门,到时候别有居心的人或者爱八卦的人看见她居然跟个男人光明正大的共处一轿,这有些损她的名声,背后要被人骂成不要脸,浪放的女人。 不过李谡却淡淡地应道: “不必,继续走吧!” 身型彪悍的胡枫腾出一手摸了摸嘴边的黑痣,眼露金光,回道: “好,那您就坐稳了,三少爷就靠您再照顾半柱香了。” 说完,步履如飞,四人加快了速度,李谡坐直了腰杆,没有感觉到丝毫颠簸,更对这四人的功力感到吃惊,连续走了三个时辰,竟不休息,耐力十足! 晌午时分,蜀州李府外,嘈杂不堪,李谡等人总算是一路急行,到达目的地。 李府门口正中,早有数人恭候多时,为首一人满脸三寸美髯,此人身着缎滑如镜,上以真金丝缕绣着八条蛟龙,张牙舞爪,盘身而上,宛如八龙护身。事实上,披衣人虽非九五之尊,却有着逼人气度,因为,他就是剑南道最有权势的人物!蜀王李陵,而且身边还傲人仁立着头发花白,双目炯炯的李祖隆。 今日李谡也是身着不凡,因为她知道要见李祖隆,所以与春丽汇合后,急急忙忙的梳理打扮,换上所带来的宫廷精美刺绣华服,内里是一件绿色抹胸,外面套着也是绿色的拖地长袍,向来怕麻烦的她,头上也由春丽给插满了首饰。 李谡一出轿后,脸上立时浮笑,颌首挺胸,盈盈迈着莲步走向李陵与李祖隆,余光不时瞥向一些下人还有守卫等人,见他们目露惊艳之色,心里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因为她对见李祖隆居然还有几分忐忑不安,就好像是第一次要见什么大人物,不胜惶恐。 蜀王李陵深吸了一口气,见李谡走来,也未怠慢,忙抬步笑迎了上去,边走边爽朗道: “果儿,看见你没事就好了,三哥他可是急坏了头,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派人保护你的安全,听说你昨夜又遭杀手袭击,我真是寝食难安啊,眼见无大碍,五叔也这心里悬着的大石可算落了地啦,哈哈哈” 李谡脚步不停,她走得很慢,因为变成女人后,李谡就晓得不能跑,小碎步疾走都行,因为你一跑,胸口一对傲人双峰就会跳动,再没有胸罩的古代,这简直就有可能太过剧烈,有走光风险;李谡很快就走到离李陵三尺外驻足停下,双手一搭,双膝微弯,端首给他行礼,方才俏丽粉脸露出两个迷人酒窝,嗤笑道: “果儿令五叔多虑了,真是抱歉,对了五叔,父皇还说了些什么?” 李陵摇首应道: “陛下只是传密信给我,叫我派人暗中保护你,不过五叔收下无精兵,只能求助于李大将军了,这次他可出了不少力,果儿应该见过李祖隆大将军吧…” “哦,大将军威名赫赫,自然是晓得的,今次见…”李谡道。 李谡对蜀王李陵丝毫不惧,虽然此人是皇帝的五弟,在蜀地是一方霸主,但一个流放的王爷,远离了朝堂真正的权利中心,手下没多少兵权的人,压根就是扯着虎皮,吓唬吓唬人还行,比李祖隆这样的有实质兵权的人还是弱上不少,而且李谡还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份地位,也压根用不着对这李陵恭维巴结,也就是敬他是个长辈而已。 第208章:百态(上) 李谡、蜀王李陵寒暄之际,李家的仆人们也将依旧昏迷的李磐抬走,同时一身绯红长袍的李祖隆也昂首阔步,走到了李谡面前,笑道: “公主,赶了半天路应该也疲乏了吧,我早已命人备好酒菜洗尘,还请里面就座吧。” 李谡闻言,笑靥满面,柔声细语道: “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将军请。” 半路上,李祖隆这个主人家,也与李谡闲聊起来,而令李谡意外的是,洪五这个岭南拳王竟然是李祖隆的半个徒弟,是他派洪五来保护李谡的,也让李谡暗吃一惊,没想到这洪五嘴够严实,丁点破绽都不露,李谡也暗想着洪五恐怕是暗中传信给李祖隆,这老头晓得她俩之事,愈想,就愈觉可能。 穿过熟悉的演武场,李谡心里还是有很多感慨的,几年前她登门造访,就是在此被玉玄教训,还只能是一个围观吃瓜群众,现在已经跟主人家并肩而行,身份地位,武功身体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祖隆并未停歇,一马当先,带领着大伙从演武堂旁边的走廊穿过,继续往里走,只见众人又到了一座独门清幽小院,里面的翠竹枝从七尺高的白色围墙透出,中间有道圆形拱门,拱门上有一排斜青瓦,正中挂着一块龙飞凤舞的牌匾,匾上写着“清风院”;李祖隆也没介绍,继续领着李谡等人步入院子里的一条青石板小路,再走几步,李谡适才第一次见到李家的女人,还有一些小孩、少年,甚至还有几个青年。 一名面如冠玉,长得像后世刘天王的青年乍见前呼后拥的众人走进清风院后,立即从人群中而出,疾步走到李祖隆面前抱拳作辑道: “爷爷,饭菜已经准备妥当,还请贵客们入座用膳吧。” 青年这一邀功请赏的表现,令李谡微微皱起了眉头,李陵也斜瞥向李祖隆,似乎在说,这特么谁啊,咋见了我跟公主都不行礼,偏偏跑你面前,好没礼貌没教养哟… “哼。”李祖隆见青年失礼,忙转身朝李谡赔笑道: “公主,李陵兄,真是抱歉,李某教导无方,还请恕罪!” “无妨呵呵,没事…”李谡打了个笑哈哈,给他留足面子,但李陵却眉宇紧皱,并未出声,以表自己的态度,寻日里他跟李祖隆可以称兄道弟,对他李家的后人也是包容,但,有李谡这么个外人在场,你不识相,不给面子,好歹他才真正跟李谡是亲戚,俩人是血浓于水的叔侄女… 青年倒是个机灵鬼,见事不对,暗骂自己心急,第一次办事,就出了重大篓子,光顾着给爷爷行礼,忘了贵客这一茬,刚想给李谡说上一轮客套话,“啪”一声轻响,青年白净的脸上顿时浮现五根通红手指印,叫李祖隆赏了一个大耳刮子,好生委屈的愣在原地,李祖隆恨铁不成钢道: “哼,天翔,都怪我平日对你太过宠溺,连规矩都忘了不成,还不赶快给公主跟蜀王磕头跪拜行礼!” 这一巴掌抽过,人群中一名****满脸幽怨的眼神看着青年还有李祖隆,又带着一丝怨毒得眼神飞快扫过绝美俏丽的李谡。 李谡堂堂先天巅峰的高手,自然觑见了这道眼神,心里暗忖着: “嘿,你干嘛,怪我咯?又不是我给这青年难堪,是他自个儿不开眼,没礼貌。” “扑通。”一声,这个叫李天翔的英俊青年没有犹豫一下子就跪在李谡、李陵面前,恭敬给磕头跪拜道: “小人李天翔见过公主,见过蜀王,刚才多多怠慢失礼,还请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着,话音里居然透出哭腔,众人都听得个清晰,李谡乍听下想着这人恐怕还真是平日娇生惯养,屁大点事就给委屈哭了。 不过,她又思忖此人叫李祖隆爷爷,那就是李磐的侄子,自己倒是要给几分面子。 一念至此,就欲起身去扶起这小子,不过被李陵突然“咳咳”一声,李谡抬头一瞥,就见他对李谡摇了摇头,双眼还眨巴了一眼,似乎在告诉李谡,这是咱大唐规矩,皇族不能跌份儿,得叫面前这小子长长记性。 李谡也知道他意思,此事小点就是失礼,大点可以定一个冒犯之罪,更何况这乃李家家风,不宜插手,李谡所幸挺直腰杆,举目游望这院子里的人,忽然看见一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丝毫不惧怕她的目光,更盛还朝李谡做了一个鬼脸,叫她一下子就失声“咯咯”笑了起来。 随之众人皆好奇看向她,李谡眼珠在李祖隆身上一溜,口道: “那个大将军,时辰不早了,大家也在这等了半天了吧,饭菜再拖下去也都凉了,孩子嘛,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 李祖隆本来还想叫这孙子多跪半会,叫他出出丑,长长记性,岂料李谡开口说话,便冷哼一声道: “哼,既然公主开口,那咱们就先进去吃饭,李天翔你就给我跪在这里!好生反思,寻日我怎教你的!咱们李家的颜面都给你丢光了!” 话锋一转,李祖隆又朝李谡、李陵笑脸以对,抬手作请,和颜悦色道: “公主,王爷,里面请…” 话一落定,李谡就又觉察到一股莫名的杀气,眼神一瞥,就见刚才那满脸幽怨的****怨毒的盯着李谡,叫她心情顿时不爽,转身就走向清风堂。 清风堂内极为宽敞,几张大圆桌上已经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而且李谡刚一进屋,就感觉里面温暖如春,四周角落,静放一个大铜炉子,里面盛满热水,用火烧这大铜炉升温,利用水蒸气给这屋升温,倒是有钱人家才玩得起这么高端上档次的玩意。 入座后,李祖隆就先行斟酒自罚三杯,意思就是刚才那一出,完了后,又说起客套话,与他们闲聊起来… 一顿饭,吃的倒是还算愉快,李谡本来还想着暂住在李府方便看受伤的李磐呢,没曾想,李陵的宅子就在旁边,本来今日也是要亲自招呼李谡的,结果因为李磐伤重的原因,他跟着上门凑合一顿,完了就直接邀请她上蜀王府住,李谡想想毕竟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欣然同意。 饭后,李谡就跟着李陵去他的蜀王府了,先是认人,大家都是亲戚,李谡也挺随意,见了见她的俩堂弟,又见了李陵的正室夫人,完了借口休息,李陵也不打搅她,为她准备了一间清幽雅致的小院,再派来几名使唤婢女,叮嘱她有事就叫下人来禀;对此,李谡也不做过多的推辞,领人回房休息。 第209章:百态(下) 不过,她坐在房间里却是等春丽收拾完了后,与吴天风,钟铁牛,钟晴等人闲聊,连洪五也没呆在李府,反而跑她小院一起聊天。 李谡对中午那青年印象最深,朝洪五笑问道: “洪前辈,原来你还是李祖隆将军半个徒弟啊,不如给大家说说当年的事吧?你跟李家那么熟,刚才那李天翔是谁啊?” 洪五端起茶碗饮了一口,似回忆道: “不瞒大家,洪某当年也是习武从军,想入朝为官,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后来因此结识了李祖隆大将军的大儿子,刚才那李天翔就是李大哥的儿子了,有一次我与李大哥中了埋伏,李大哥为了掩护咱们平安撤退,不幸遇难,我呢带着人拼死突围而出,这就跟李家结下了缘分,李祖隆可能见我有情有义吧,就指点一二我的拳法,再往后,我又想提高武艺,辞官闯荡江湖了。” 洪五只说了个大概,细节一丁点没说,不过李谡也从他落寞的神情中看出不少东西,里面恐怕并非他这几句话轻松简单,不过李谡没有继续追问,闲扯几句后,大伙也就散了。 夜深人静,大雪纷飞。 蜀王府,一间客房内,烟雾缭绕,温暖如春,经过一天奔波劳累,李谡也令人打来热水,准备梳洗一番,令其惊讶的是,几名婢女居然派人抬来一个大木浴桶,还殷勤的给她盛满热水,撒上花瓣,伺候得舒服无比。 李谡对几个小姑娘的好意也知甚了解,无非就是想伺候她舒服一点,要是能跟随在李谡的身边做婢女,那绝对比这王府好上不少。 正当李谡宽衣解带,准备享受一下泡个热水澡时,就听见门外有簌簌轻响声,她给边上的春丽使了一个眼神,自己则继续慢悠悠的继续褪衣服,半天才微露香肩。 春丽也不吭声,身形如风,眨眼就窜出了屋子。 只见屋外,有一个尖嘴猴腮青年吃力的如乌龟趴在地上,他的背上站着一个华服少年;少年正趴在墙上透过窗户上的小洞偷看李谡沐浴! 春丽乍见之下,当下毫不犹豫,气运双足,身形如鬼魅一般,三拳两脚,就制服了二人,又怒气腾腾的唤了一声: “吴天风,廖二还不滚出来!” 少年虽被制服,给春丽揍得鼻青脸肿,不过神情倨傲,冷道: “哼,你这老妈子,好大胆子,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哼!”春丽冷哼一声,叱道: “你说谁老妈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少年闻言,更加得意哈哈捧腹大笑道: “哈哈,原来是个老姑娘!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春丽乍见眼前是个不怕事的小魔王,于是吓唬道:“你不就是小色狼,别说你现在沐冠成人继承了你爹蜀王的封荫,这事儿给圣上晓得了,看他不龙颜大怒,削了你爹的王位,再将你幽禁一生…” 春丽也恫吓起这小少年,就在此时,吴天风跟廖二满身酒气的飞奔而来,春丽一瞧俩人偷偷喝酒偷懒,怒火中烧,一双眼珠子喷出火来,吴天风虎目在其脸上一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哇,装傻充愣道: “啊,姥姥,就这俩恁货,惹您老生气了啊?” 一顿,丝毫不给春丽发怒的机会,双手成拳叻得作响,暴喝道: “兀那小子,敢在你吴爷爷眼皮子底下犯事儿,今天老吴就给你俩松松筋骨!” 吴天风长得身魁体壮,一脸横肉,看起来就像土匪的模样,恶狠狠朝二人步至,少年还有那尖嘴猴腮的狗腿子本来就给春丽的话吓得不轻,眼见要被如牛壮汉痛打,骇得双腿发抖,牙齿“咯咯”打颤,少年面露惧色道: “你别过来,我可是蜀王小王爷!” 尖嘴猴腮的青年灵机一动,逮住吴天风的口误,突然也大喝道: “大胆,你好大胆子,敢以下犯上!” 吴天风可是个人精,也大概猜出这俩人犯了什么事,对这青年的喝声还是略有错愕,收住了拳手,戏虐道: “哦?我咋以下犯上了?我还没打你俩呢!” 尖嘴猴腮的青年诬陷道: “哼,你刚才可说吴爷爷,你可认?” 吴天风点点头,眨眼回过味来,双目圆睁,恍然大悟,心中暗凛: “嘿,这龟孙子还有点道行呢,居然想说老子先前是蜀王小王爷的爷爷,可不就成了蜀王他爹,顺带着也成了皇帝他爹…” 意念至此,老吴酒劲一下子就醒了几分,刚才那一吼,房内的李谡九成九是听清楚了,吴天风也害怕李谡误会他拐着弯成了爷爷辈,顿时厉喝道: “呸,你这尖牙利齿的小人,老吴不过是心直口快,你胆儿肥啊,想诬赖我,就先拿你开刀了。” 接着,吴天风就是抡起拳头,一个箭步冲到此人跟前,一通乱揍,这人哪里会是吴天风的对手,而且老吴曾经还是个杀手,时常逼问抓住的人,故揍人也颇有讲究,不打人要害,专攻又疼又不伤人性命的软肋! 不消片刻,此人就惨叫连连,抱头鼠窜… “嘎吱”房门被推开,正瞧热闹的春丽赶忙迎了上去,老吴也听见了响声,但他没停手,继续揍着那狗腿子,洗过澡的李谡,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散发着如馨如兰的幽香,站在门口绛唇微张,贝齿一抬,扬声道: “好了,老吴,让他们走!” 春丽颇感不解,但并未以下犯上,出言询问,吴天风一脚踹飞狗腿子,骂骂咧咧道: “滚吧,下次再来,老吴打断你狗腿!” 小王爷做贼心虚,且苟且之事被逮个正着,也不冲李谡道谢,飞快的溜了。 李谡一语不发,转身回房,春丽愈发不解,想追问几句,却一入屋内就吃了一张冷脸,李谡让她不要乱说今晚之事,自顾上塌歇息,可她真是睡觉了吗? 夜半三更,一道黑影从李谡房间蹿出,速度如风,正是李谡,她要去教训那堂弟,还有那狗腿子。 她一个起落上了房顶,顺着就往南走,因为南方的屋子都是坐北朝南,因为寒冷的北风不能对着大门吹,主人屋就是整个格局中西南方向的第一间。 寒风凛冽,大雪飘飞。 李谡穿着单薄,衣裙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略有几分疲困的她,一下就被冷风激灵变的清醒无比,再一个鹊落至另外一间房,缓缓俯下身子,趴在房顶侧耳倾听起来,只听得一阵冲击之声,她熟念的揭开了瓦片,只见一道烛光立时透映在她蒙面的脸上。 屋内两个白花花的身子辣眼睛,正行欢乐之事,李谡从背影上看,就是她的五叔,蜀王李陵。 这一幕叫李谡翻了个白眼,却有好奇那女人是谁,继续看了一会,屋内俩人完了事,女人依偎在李陵的怀中,而李谡却见到这个女人蓦然一惊,因为这女的居然是中午吃饭那幽怨的貌美的半老徐娘。 “嘿嘿,这女的恐怕就是那李磐大嫂了,他大哥死了多年,这女的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没男人可是不行啊,不过跟隔壁老李搞在一起,还真令我没想到啊!” 李谡也不着急去寻仇了,想听听这二人温存的话语,因为她知道一般人,再这个时候,心情是比较愉悦的,往往会说一些机密的事,或者郁闷的事… 果然,女人出声道: “今天气死我了,中午的时候,你干嘛对天翔那么凶,叫他下不来台,还挨了老不死一耳光。” 李陵轻笑道: “玉儿,不要生气嘛,今天安阳公主在场,我要不故作姿态,这事传出去,别人要说李家门风不行,无礼之辈,李祖隆也是逼不得已…何况也不能全怨我,天翔这孩子哪方面都好,我是他叔叔,看着他长大的,视若己出,他缺点就是心浮气躁…” 叫玉儿的女人娇嗔一声“哼”,细柳眉一挑,转了一个话题,问道: “对了,你说给天翔办举人入朝为官的事怎样了?” “呃…”李陵尬止,似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顿惹恼了玉儿,她一手推开了李陵,哭哭啼啼娇柔造作道: “呜呜,你原来是应承我的,又丝毫没放在心上,原来…”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谈性虽浓,李谡在屋顶上吹了半天寒风,啥有用的都没有,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了意外的话。 李陵道: “对了,安阳公主可能会嫁入你们李家,到时候你在李家的地位可能屈居她之下,万可不能得罪她。” 李谡心头一跳,事关自己,忙凝神静听,玉儿惊愕道: “什么?大唐法律规定不能同姓成亲,这不可能吧?况且李磐就算是做驸马,那也是召他入京去洛阳啊。” 李陵悠悠道: “李祖隆那老鬼早就厚着脸皮给陛下写信了,他什么地位你不可能不知吧,陛下十有八九会随他心愿,安阳又是私下出宫,咱们这皇家祖训有言,出宫的女人再不能回宫,安阳虽是三哥的心头肉,就他那窝囊废,还敢违背祖训,多半是找个好人家将安阳风光的嫁出去,而李祖隆地位显赫,李磐接手正合他心意,嘿嘿,好了,咱们再亲热一下吧…” 说完,李陵扑向玉儿,而李谡却毫无心思去看这二人,而是在房顶上怔怔出神,思索李陵刚才透出的信息! 半个时辰后,玉儿从李陵家的一条密道走了,这叫李谡看得极为困惑,心中不解,这为了偷吃,居然挖一条密道? 隔壁老李,你真强! 令她吃惊的还在后头。 玉儿走了没半响,李陵就穿上了衣物,唤来一名身穿白衣的中年,俩人看似关系极好,中年关上门后就取笑道: “王爷果然宝刀未老,金枪不倒啊,半老徐娘风味十足呢。” 李陵嗔怒道: “老朱,就那婆娘,哼,也就是密道之事败露,正巧挖到她房间去了,我才寻了个托词,哪曾想这婆娘还真狠,三天两头就找我,多亏本王身强力壮,不然真不是她对手。” “嘿嘿。”朱姓中年又打趣一句: “王爷阅女无数,不过还真别说,那李老大的老婆还真是够劲,年过四十了,保持跟三十来岁的差不多,又胆大能玩,比那些生瓜蛋子好多了,王爷可真是床第高手啊,会玩,会玩,哈哈哈。” 李陵附和笑了几句,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回味着那玉儿酥骨消魂的滋味,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什么烦躁之事,瞬时变得清冷,正色道: “对了,老朱,陆危楼怎说的?你们的钱粮运到位没有!” 李谡听到这里隐隐感觉到要出大事了,便继续匍匐听了起来。 朱姓中年认真道: “王爷,咱们教主说了支持您起兵入主大明宫,中秋前后不刚给您送来数万两黄金吗?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了吧。” 李陵道: “几万两黄金?你也好意思说,陌刀,明光铠,战马,军粮,弓箭,朱先生,你不可能不知道究竟这钱花哪里去了吧,我可听说那李旦可正在招兵买马,实力极强,而且太平公主等人也蠢蠢欲动,咱们再不抓紧,事儿可黄了!” 李谡听到这里,已经震得无以复加,暗忖思索着: “遭了,这肯定是要宫变了,这些藩王要起兵造反了,想不到明教居然也参与其中,私下勾结蜀王李陵,现在皇帝又是我名义上的父亲,这对我而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李谡有些焦急,不过一想到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皇帝下台,她自己跑路,心中安慰自己大不了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有神魂术在身,还过不上好日子吗?顿时慌乱的心平复下来… 这时,朱姓中年思索片刻后,沉声道: “王爷,行,我这就写信给教主,叫他快点,你也别停下招兵买马的事。” 李陵破不耐烦地道: “老朱,不是本王说你们教主,那些武林人士干嘛废那么大劲去收拢,他们个个心高气高,不听号令,你们就应该集中精力还有物力来支持我,日后本王坐了皇帝,封陆危楼为国师,你们明教自然是国教,到时候…” 没有到时候了,因为“隆”一声巨响,屋顶破开一个大洞,李谡从房顶上而降,且迅捷出手,电快制住了二人! 一出手,李谡可没小气,由神魂术改编的生死咒招呼着二人,哑穴一点,手心中的一枚薄薄冰片打入二人体内,不消片刻,两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又开不了口求饶,真是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啊! 李谡卓然而立,冷眼旁观,又走向暗道附近查探,不知李陵为何要挖这条道,于是折回询问,但做此事前,她要先控制住两人。 少顷,李谡扯下了面罩,鹰隼般锐利的眼光扫过又惊又骇的李陵脸上,冷道: “五叔,想不到你胆敢勾结明教兴兵造反,你应该晓得不乖乖配合我的话,生死咒滋味就只能再尝尝了。” 李陵苦瓜着脸,惧怕道: “那个…呃,果儿,我…” 李谡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啐骂道: “就你这窝囊样,还敢造反?还有那个谁,你俩以后乖乖听我的话做,我的生死咒,每年发作一次,且一年比一年厉害,折磨得你俩恐怕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二人怂搭着脑袋,无奈点头,李谡没忘密道之事,便问道: “那密道怎回事?还有那玉儿是不是李磐大嫂?” 李陵回道: “对,密道是明教的人让我挖的,说是方便偷听李祖隆的一些秘密…” 话未说完,就被李谡打断道: “什么秘密,说详细点,不说,生死咒伺候!” “果儿,别啊。”李陵连摆手摇头道: “那条密道本来打算是偷李祖隆信鸽还有苍鹰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不能放我一马?不向陛下告发我叛逆之事?” 李谡闻言暗忖道: “还以为李陵胸怀大志的猛人呢,原来是个草包,呵呵,这样的人控制住,以后用起来才方便。” 心念甫定,李谡淡淡道: “你且说来听听。” 李陵神神秘秘道: “哼,那日夜里,我收买的人偷看了李祖隆的一封密信,然后顺着密道第一时间传给我,你们猜怎么着了?” 李谡问:“信上说什么了?” 倏然,李陵气愤道: “那信上居然是李旦写给李祖隆的,约定他明年开春游园,我猜他俩也勾结在一起,准备造反。” 一顿,李陵将自己的分析卖弄出来: “果儿,你想想看李旦本来就做过皇帝,他的实力很强,而且三子庐陵王李隆基多年来大肆敛财,广结人缘,我派人私下查过,他们暗中招兵买马,已经有过万越骑精兵!” 听完,李谡感觉事情太乱,不知所然,但对李隆基可谓是如雷贯耳,晓得此人以后的开元盛世,而且还有把儿媳杨玉环给变成他的女人,这等生猛之人,当然知之一些,不过也不多。 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朝廷快要变天了,正当她沉思之时,“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立时回神,给李陵一个冰冷的眼神,警告他。 李陵挺识相,知晓现在不宜翻脸,心中不屑默想:“哼,什么狗屁生死咒,拿这个来糊弄我,不过这小娘皮不但长得俊,功夫更俊呐,只要我脱身,立马找郎中来瞧瞧才行,呃,眼下还先应付过去再说。” 想到这里,李陵装作不耐烦地道: “谁啊!我不是说了,今晚都不要打搅我吗。” 屋外的人禀道: “王爷,青城派掌门玉玄来信了,你要看吗?” 李陵望向李谡,见其点头,出声道: “好,将信从门缝塞进来,你出去给我守着,莫让任何人进这院子!” 片刻后,李谡折阅了密信,脸色有色难看,因为信上只有一个字“好”,照她推测,应该是李陵勾结青城派玉玄准备造反,“呼”的一声,密信一下子让李谡毁去,她道: “李陵,日后,你就乖乖认命,照我说的做。” 说罢,李谡扭头看向白衣中年冷冰冰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明教什么身份,不照实说,对我没利用价值,就可以去死了。” 中年闻言,脊骨升出一股凉意,急道:“我是明教剑南道分舵军师朱颜梅,公主手下留情,我可以帮您打探明教的事,还能替您出谋划策…” “嗯。”李谡扫了一眼二人,沉鸣道: “行了,为了让你们长记性,彻底驯服,我就再折磨你们一番了,忍住了。” 说罢,李谡电快出手,打出两片薄冰,不消片刻,二人温顺无比恭送李谡离去。 翌日,天气放晴。 李谡身着一身粉红长裙,独坐幽院,跟前有一张圆石桌,她手肘撑在桌上,手捧着下巴,凤眸望着院中一株盛开的红梅花,心事重重的样子。 也难怪她烦闷不已,昨晚意外得知诸王都准备造反之事,李谡就有些茶饭不思,脑海里反复推论此时的父亲,中宗皇帝若被推翻了,她必定要受到牵连。 静坐在石凳上的李谡倏然缓缓起身,踱步到了红梅花前,伸手抓住枝头,用鼻尖深嗅了一口香气,暗忖道: “难怪此前那些杀手明目张胆的出手剿杀,肯定是皇帝权力已经被人架空,成了没有实权的纸老虎,所以我这公主身份倒成了一个摆设,要是以前拿来装逼还行,现今还成了烫手山芋,还是粘在手上扔不出去的那种。” 这股难以言喻的焦躁感涌上李谡的心头,再难消散,打上标签的人,那就算你什么不做,别人也要弄死你,以除后患。 李谡横竖又一想,就算知道这些事,没证据,也没实力,干嘛非要去想呢。 这一下,她顿时嗤笑起来: “呵呵,杞人忧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隆基注定成功,这是历史转轮,谁挡谁死,不想了,我去看看李磐!” 说罢,李谡转身即走,一出小院,吴天风与春丽就赶了过来,三人一同前去李府看望李磐,半路上,李谡觉得这空手登门好像不咋礼貌,便去找李陵寻了一份礼物,方才领人前去… 第210章:忐忑 李谡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前往隔壁李祖隆家,不过眼见大门越来越近,她的心情却变得紧张,用余光时不时瞥见自己的着装,一件裹胸,还有外套,并无凌乱,暗忖道: “这咋心扑通跳得厉害呢?李祖隆看起来挺和气的一个老人啊?” 怀揣这忐忑的心情,李谡步至大门口,守卫倒是一眼瞧出,行了个礼,忙领她进了客堂,路上穿过宽阔的练武场,上面“嘿,哈”之声萦绕与耳,恰是一群精壮汉子在早起练武,有的打拳,有的耍刀,有的抛石锁,认真致志,对娇艳如花的李谡看也未看。 进了客堂后,管家奉了一壶茶,就告罪一声,跑去通禀,等了一会,吴天风捧着礼盒,朝端坐在椅子上的李谡掐媚笑道: “公主,那李祖隆也太大胆了,尽敢怠慢您,要不叫人催催去!” 李谡不知道为啥总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只是坐得比寻日都要端庄优雅,双手也没乱搁,而是略有紧张的放置裙襟中间,手心还有几分出汗,回想起昨晚李陵所说的推测,她可能被皇帝赐婚于李磐,那么李祖隆就十分可能成为她“公公”。 “哎,想不到,我居然也有这种时候,感觉还真怪呢。”李谡一边揣腹,另一边又双眼望向屋外,想着这些繁文缛节还真多,后世医院随时可以去看人,现在还得讲究规矩… 正思之际,李祖隆带着几名仆人姗姗来之,刚一进门就爽朗笑道: “哈,公主、老夫怠慢,还请恕罪,不知公主今日登门造访有何事?” 李谡也不矫情,起身将来意道个明白: “李将军,此番果儿前来,是想探望李磐,不知可否方便?” 李祖隆步履生风,步至堂中,启口道: “无妨,公主有心了,磐儿昨夜已经醒来,不过胸口那一刀只差一寸就伤及心脉,当真凶险万分,真多亏了公主出手相救,我儿才能化险为夷啊。” “怪哉,这李祖隆居然跟我打官腔?”李谡听了他的话,凤眸落在李祖隆峥嵘的脸上,瞧他嘴角仰月,双目含威,气派非同凡响,一股霸气内敛全身,当真奇异,尤甚觉其那双横冷的一字眉深锁,带给她一种淡淡的威压。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四目交投,二人心生一见如故,皆轻轻点头示好。 “咳” 忽然,一声咳嗽打破了客堂宁静,李祖隆仰面笑了一声,转身抬手作请道: “磐儿若晓得公主来探望,必然伤好一半呐,哈哈,公主请。” “有礼。”李谡应了一句,随即莲步轻移,与之并肩而行,并未细细品味李祖隆富有深意的笑语,路上二人闲聊,无非就是唠个家常,饭菜可否符合李谡的口味,李祖隆不知李谡本来就是蜀人之心,水土符合得很呢。 少顷,几人穿过了一条廊道,李谡也再次莅临曾住过一段日子的独门小院,此处也是李磐的院子,当她进屋时,李磐或许已知其来了,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坐在中堂一把椅子上翘首以待,乍见她来了,忙起身相迎,一旁还有个使唤的仆人,忙去搀扶住虚弱的他,口道: “三少爷,别急啊,您这身子骨还虚着呢。” 李磐黑脸斜睨仆人道: “闭嘴,什么虚不虚的,我身壮如牛,这点小伤不碍景,给我一边呆着去。” “扑哧。”李谡自然听到了他俩对话,纤手掩嘴嗤笑一声,柔声道: “李磐,看见你精神不错,我也心安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坐吧。” 李磐满眼尽是笑靥如花的李谡,急道: “公主,快请坐,来福,还不去沏茶,上点心,愣在哪里干什么。” 仆人正偷瞄李谡呢,想着这公主不愧是有大唐第一美女盛名,听闻李磐吩咐,忙不迭矢应道: “诶,小人这就去。” 说罢,转身小跑出门,李磐由补了一句: “再拿点瓜果啊…” 李磐这热心一幕,也让李祖隆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显然他对李谡大献殷勤,有些许不同寻常。 几人人再是入座,李谡身边的唯有洪五有资格同座,春丽站在李谡背后伺候,吴天风、廖二等人直接给李家的管家邀请至另外房间歇息,李谡对豪门大户的排场讲究也是晓得并未生气,轻抿一口茶水后,望着脸上恢复不少血色的李磐关切道: “对了,李磐,你伤势昨日颇重,怎一日就能恢复啊?” 李磐道:“哦,不知道,昏迷之后,啥都不晓得了。” 李祖隆声起朗朗道: “对于医术,老夫倒是有几分研究,习武之人谁未有个磕碰小伤,磐儿这点伤,还好。” 一顿,几人还没来及恭维其高超医术,李祖隆便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李谡,道: “公主,你额头有一条伤疤,这瓶专治外伤的,连抹七日,每次再用拇指轻揉,应该能消去那条疤痕。” 李谡也表现出一股爱美之人的喜悦,忙取过,欣喜道: “谢谢李将军咯,对了,李将军,你可知蜀南竹海的神医,或者是能接胳膊的怪医?” 春丽一听,就知李谡是为了她,心中十分感动,也满心期待的望向李祖隆,不过他的话,却叫人失望,李祖隆摇头道: “没有,腿脚骨断筋连或许还能接上,养上半年一年的,骨头重新长好就行,但,被刀剑斩断,李某可能是孤陋寡闻,兴许世间有奇人异士能接上…” 略带安慰的话语叫李谡不由失落回望春丽,但见她摆了摆头,同样也是在安慰李谡而已,熟料,二人失落的时候,李祖隆又道: “重新接臂之事倒不无可能,据我所知,少林易筋经,有锻骨奇效,倘若用另外一只手强行接上,再打通经脉,活血化淤,还是有几分成算的。” 一顿,道: “不过,少林自神龙政变后就闭寺不见客了,更别说少林镇寺之宝易筋经了,难难难。” 众人默然不语。 第211章:试探 李祖隆又道: “对了,公主,老夫觑见你双目藏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今日咱们一见也是有缘,况且救磐儿一名,老朽不胜感激之情,还请随我来去藏宝阁,老夫常年征战四方,收集不少好东西,你自己挑一件喜欢的,算作回报之礼吧。” 春丽的事虽然没什么盼头,不过听见有宝贝拿,李谡还是挺高兴的,但还是故作矜持拒绝道: “李将军,无需客气,我…” 话到一半,李磐焦急截断道: “公主,我爹他赠你,还是莫推辞了,他老人家的藏宝阁可是咱们李家禁地,连我一次都没进去过,不知道藏多少宝贝,你快随他去选一样吧。” 沉默半天的洪五也晒笑道: “对啊,公主,长辈赐,晚辈接,莫要扫了李老的兴致。” 李谡等得就是这句话呢,淡淡回道: “那好,我就却之不恭了。” “哈哈。”李祖隆心情颇好的大笑道: “嗯,走吧,磐儿你就在这招呼一下洪五他们,我带公主去选礼物。” “是爹。”李磐道。 说罢,李祖隆也长身躬起,前面带路,李谡不敢懈怠,遂而同行。 李家藏宝阁建在李府中心,楼高三层,堪称琼楼玉宇,粉雕玉琢,乃于周遭府第最高之楼,倘若置身其中,必可尽瞰八方,将繁花热闹的成都府纳入眼底。 能够踏进藏宝阁的人寥寥可数,乃是李家禁地,李祖隆不准寻常人进入,擅入者死!然而,此刻他却带领着李谡步入其中。 入内第一层的装饰,叫李谡蹙眉不解,因为满是黑色的帷帐挂满整个屋子,居中只有一条横案,连椅子都没有一把,更别说什么宝贝了! 正当她疑惑之时,李祖隆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李谡,沉鸣道: “此楼是我日常处理要务的地方,从前在军中的习惯也保留下来,公主可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这一谚语。” 他的声音一改先前浑厚低沉,变得洪亮之极,恍如龙吟,周身威严气势散发而出,伊如一股洪流汹涌卷向李谡! 不过李谡却眼扫薄如蝉翼的帷帐,丝毫未受影响,李谡点头道: “李老故意引我来此,有话不妨直说,果儿洗耳恭听。” 李祖隆“唔”的沉鸣一声,背手跺步,自顾走向横案,边走边道: “李磐已经写信与我,这傻孩子说对你痴心不已,叫我去给陛下提亲,迎你过门。” 说时,李祖隆转过身来看着李谡俏脸,似在观察她的神色,继续道: “我想知道公主你的意思。” 此时,李谡吁了一口气,再深吸一口,娇羞道: “一切但凭李老做主。” 潜在意思,便你同意就行。 “好!”李祖隆叫了一声,见李谡不动如山,深情自若,沉鸣思索片刻才道: “此事我且会办妥,公主看来胆识过人,武功不知道如何了!” 说罢双足一点,整个身形忽然拔地而起,势如大鹏展翅般向李谡那方翱翔而去,李谡乍见一道人影闪来,神色未动,心知其不会伤她,身如直箭傲然挺立。 闪电之间,李祖隆已如泰山般矗立在其眼前,他上下打量着沉稳如汪静水的李谡,但觉其眉宇间所散发的坚定意志简直前所未见,且还隐隐透着一股清冷气息!仿佛不带任何情绪,世间能在他杀人无数而形成浓烈杀气下脸色不改的人,屈指可数,而眼前的李谡却是让他眼前一亮! 李谡与李祖隆面照着面,俏脸不露任何表情,她俨如一座冰雕般镇在原地,若然不定神细看,还以为她是一尊亘古以来便长存的石像。 李祖隆愈看她这副模样愈是欢喜,嘴角不期然泛起一丝笑意,忽地对李谡问: “不错,长得国色天香,倒是配我家李磐绰绰有余,且我观公主性格颇为冷静,显然是知识礼之人。” 李谡双目仍不离李祖隆那张脸,她木无表情地,徐徐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忖: “老李恐怕也是担心我有公主架子,所以故意下落一个下马威。” 大唐公主可历来名声不大好,有的娇宠惯了,嫁入一些功勋之后的家中,那就是成了公公婆婆的老祖宗,得供着,公主媳妇可不跟老人行礼,而是老人反过来伺候她! 而且公主下嫁,皇帝必定会为公主盖一间新宅第,这些新宅第有些是觅地新建,也些则根本就将驸马原先旧家拆了重建,所以公主下嫁,嫁妆非常丰渥。也就是说,公主下嫁是带了大量的财产与官吏、官署、仆人一起进门,所以做驸马的人住的房子就住在公主府里,公主府的一切财富,官吏、奴仆,都是属于公主,由公主直接指挥的,驸马一边凉快去,而且还时不时给戴绿帽子,再有皇帝为了避嫌,翁婿之情就更淡了,大都封一个三品都尉闲职,问题是闲职还没俸禄!更何况唐朝宰相也是三品!升官发财,扶摇直上那就是做梦。 李祖隆堂堂功勋卓著的一品大将军,心底深处是极为抗拒儿子成为驸马的,也怕李谡弄进家门后,骑在他头上屙屎撒尿… 从进屋后,李祖隆对于李谡不喜多言,也是不以为意,反之更突然纵声长笑道: “好!不愧是安阳公主,见过大世面,你果然没有令老夫失望!哈哈…” 笑声宏朗无比,恍如九霄龙吟,且含深厚内力,一时间震得帷帐“呼呼”直响,胡乱翻飞,就在一片震天撼地的笑声当中,李祖隆倏然出手! 他竟笑里藏刀,举掌便朝李谡脑门用力轰而下!这一掌蕴含无匹内劲,一望便知是夺命杀着,眼看李谡必将被他轰个正着,脑裂当场,李谡却神色自若!出奇的冷静! “膨”然巨响,这一掌并没有打在李谡脑袋上,却于间不容发之际,嘎然在其额头两寸停下!可是这招虽是顿止,余势依然未尽,澎湃气劲竟可沿着李谡的脑门顺势而下,猛然轰在李谡小脚下的青石地板上!登时把石板轰至龟裂。 李祖隆这一招运劲之准简直匪夷所思,这招本是势狂力猛,要在李谡面前两寸停下已是甚难,要在面前两寸停下来不伤其身更是更难,要把余劲沿着其面轰到地上更是难上加难! 若有丝毫差池,老李可是落上一个暗害公主、抄家灭族的重罪,但是即便这样难,竟给李祖隆办到,其功力之高简直无从想象,这个大唐名将胆色、运筹、武功,真不是徒具虚名。 但任凭他这一掌如何霸道,如何骇人,李谡依旧神色未动,她就像是一颗屹立万年不倒的参天巨树! 李祖隆此举本为要一试李谡的武功、心智,当然还有一个下马威,叫她明白咱们李家,谁特么才是老大!故掌下并无半分容情,心忖饶是一流高手,亦难免会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震慑! 孰料,李谡却气定神闲般站着,仍是木无表情,俨然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啪啪。”李祖隆拍手称赞道: “公主果然胆色过人,且尊老敬老,不与我这老头出手,不错不错。” 李祖隆早就知道儿子李磐跟李谡的事,但一世英名的老李还是很担心李谡这公主若是上门,端架子骑他头上,那才顿足捶胸,一口老血都要气出来,故疑虑多多,适才一番试探,他暂时对李谡还是感觉很满意的,容貌那是不用说,就那抹胸裙下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也不必担心其生养问题,他目睹李谡当真处变不惊,却又问道: “泰山崩于前而不惧,实属难得,只是适才老夫一掌劈下来时,公主真的不怕?” 他太多虑,所以又出言试探。 李谡仅缓缓地摇首,一语不发! 李祖隆道:“不怕香消玉损?” 李谡颌首挺胸,晒笑道: “天下谁能不死?人生苦短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冷不丁的李谡鸣了一句诗仙李白的佳句,顿让李祖隆大喜,眼睛一亮,赞道: “公主才华横溢,想不到武功不错之虞,连文才也十分出众啊!” 老李一生行伍,行军打仗不再话下。 但从曾经他不让李磐习武,而去考举人就知道内心是很羡慕嫉妒那些文人学士的,而且希望后代饱读诗书,真正能登堂入室,而不是别人口中粗鄙的武将! 李谡闻言笑了笑,暗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又自谦道: “呵呵,闲来所做的诗句,当不得真,叫李老见笑了。” 第212章:新的篇章 一顿,正了正色道: “对了,李老,伤李磐的是青城派玉玄,您说怎办?” 她没忘记玉玄老儿呢,想着方整这鳖孙。 “哼!”李祖隆冷哼一声道: “玉玄现在有太平公主等人撑腰壮胆,况且他们青城派一向名声不错,倘若打虎不死,反遭一口,那不好对付他了,所以暂时按兵不动,以后再找他算帐。” 李谡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又想到另外一茬,暗忖道: “不对啊,明明李陵说玉玄答应他,青城派出人出钱帮他,错了,这老鬼肯定是将鸡蛋放在几个篮子里,同时帮助多人,只要有一人成功,必定念他功劳,从而对其封赏,看来这个玉玄不简单啊,对付他的事,只能推迟了。” 瞬时,李谡就想了个明白,不过并未对李祖隆说此事,人心隔肚皮,她才不会轻信眼前之人。 二人再是闲聊几句,李谡随李祖隆便上了二楼,里面满满当当稀奇古怪的玩意,她也没觉得什么东子能瞧上眼的,就当她欲上第三楼时,却被李祖隆止住,说上面没什么东西,不准她上去!虽心知上面有秘密,但李谡还是依循着他的话,随意取了一件物品,就同他出了藏宝阁。 阳光透过花园中成片翠竹缝隙洒下,李谡二人走在幽静的廊道上,突然李祖隆停下了脚步,目视前方,沉声道: “公主,李磐现今无忧,你们的事,我也上书启禀陛下,应该无甚问题,您若是无事,不如我派人护送您尽快回京吧。” 李谡虽心有疑惑他怎提这一茬,还想着去游龙李家庄看看呢,但转念一想,路途恐怕不大平安,春丽等人的安全不可不顾,由李祖隆派人沿路保护自然是极好的,且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她也久仰大名,想去见识见识,当下决心已定,那就是! 去长安! 夜。 月色悠悠地透进李磐所住的小院,恬静又宁逸,迷蒙的月光,映在屋内窗旁定定望着明月两个人脸上,一个男人正无限怜爱的搂着女人香肩,而女人脸上却透着说不出的迷茫,是李谡跟李磐。 她对他说了今日李祖隆所说的事,而且还同意了,这叫李磐喜不自禁,李谡也有几分惆怅还有高兴,同时又十分焦虑,考虑着要不要将埋藏在心中变身的秘密告知李磐,依她估计,李磐铁定吓尿,变身之事既然无人知晓,索性她将这个秘密永埋心底,打算一辈子都不对任何说此事,从而迎接新的开始,新的生活! 对于嫁人,李谡认为这是必然,在古代除非是极为厉害的女性或者命苦到做一辈子婢女之类的,等老了毫无依靠,除非她跑个山疙瘩不在这圈子里混了,这几乎不可能! 因为,李谡脑子里还是想着斗垮玉玄老儿,还有她身边的这些人决计不会让她消失的! 倏然,李磐手不老实起来,轻抚了一下李谡的酥胸,试探她的反应,结果就是“啪”一声,被她拍掉,李谡嗔怒道: “你干什么?不是说好赏月的吗?” 李谡这几天正处在妇女之友期呢,而且李磐重伤还未痊愈,没曾想,这胆还真肥,不怕横死花下。 李磐讪讪笑了笑,将手又移到李谡柳腰之上,垂首迷恋地盯着她的俏脸,道: “公主,明日你就要走了,这一来,咱们就有好几个月见不着了,我…” 李谡翻了一个白眼,一手狠心的推开了他,愠怒道: “看你这幅模样,真当生离死别啊,但是我现在不舒服啊!” 李磐脸上闪过失望之意,突然又眼睛一亮,启口道: “明天你就要回京了,就温存一下吧。” 说罢,毛手毛脚的又探向李谡,却被其灵活一躲,俩人在房间里玩起老鹰捉小鸡…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还飘着雪花,李谡一身戎装在李祖隆派出的八名先天后期高手下,朝大唐京城长安而去,前路冗长,她却知晓是命运安排,一定要坚持走完全程。 天意即不可违,那就顺应天命! 目送李谡离去后,李磐戚然低语道: “保重啊。” 李祖隆信步走到其身旁,抬手拍了拍李磐肩头,柔声道: “磐儿,放心吧,爹会助你心想事成的,不过你也别闲着,昨日我试探公主,她至少先天巅峰的实力,你虽习武不久,但也不能太差,遂我决定亲自指点你,叫你这段时间闭关潜心修炼,待到公主再来时,叫她吃上一惊,且日后性格不要太软弱,以至于被她凌驾于上。” 李磐面露坚定之色,重重地点头… 数日后,李谡等人到了一条峡谷,两岸青山中间有一条湍急的小河,横穿过峡谷。 河上丈宽的木桥,是两岸交通的唯一途径。 在桥的东头,一棵大树下,坐着一名体壮身魁的彪形大汉,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树腰上挂了一个幌子,幌子上写着几个蛇爬鼠行的字“过桥买路,半两一人。“ 彪形大汉身旁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只铜盆,每个从桥东到桥西,或从桥西到桥东的行人,都要往铜盆里扔下半两银子。 桥头几名面目狰狞的噗罗,腰挎佩剑大刀,凶神恶煞般威然而立。 这时,桥东“隆隆”冲来一支马队,路经大树底下时,却无人往铜盆里扔下半两银子。 过桥不留买路钱,在这里还是第一次。 两名喽罗忙拉起半丈高的绊马铁链,一人喝道: “钱价不二,半两一人!” “吁“马背上的吴天风勒紧了缰绳,“呛”的一声,抽出随身佩剑,怒喝道: “滚开,将绊马链给老子落下,不然砍了你们几人的脑袋!“ 两个喽喽见老吴长得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抽动,但树底下坐着养神的壮汉朝二人瞥了一眼,两人立马虎着脸,厉喝道: “你谁啊,没看见吗,过河半两一人不讲价!” 吴天风回首望了一眼马队中间的李谡,见其正欣赏两岸风景,暗笑这天助他也,立功表现的时候到了,将剑“呛”一声抽回,叻得砂锅大的拳头作响,冷笑道: “哈,银子老子没有,拳头跟剑有!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还第一次遇到向老吴讨打的!” 说罢,吴天风翻身落马,迈着虎步,杀气腾腾的走向二人! 两个喽喽吓得后退了几步,一人默想着:“哎妈呀,这块头可真大啊,长得跟头黑瞎子似的。” 想着,两人丢掉了铁链,紧紧握住手中钢刀,一人喝道: “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们不客气了!” 吴天风朝二人晃着砂锅大的拳头,怒吼道: “去你…妈…的,什么阿猫阿狗也学人做路霸,还不开眼,惹你吴爷爷!讨打!” 说罢,“彭彭”两拳朝二人扑面击来,两人闪避不及,被铁拳击中鼻子,立即流出鲜血来,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二人给吴天风砸个眼冒金星,如醉酒般,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咚”一声歪倒在地,晕了过去。 老吴步履身风,忙跑至一身褐色戎装的李谡面前邀功取宠道: “公主,您受惊了,老吴已经给您出了口气,咱们过河吧!” 这一幕,李谡一路上也遇到不少这类型的情况,见怪不怪了,想着还真是民不聊生,因为刚出蜀地后,就会遇到些许事情,大都是恶霸拦路,或者是土匪强盗下山劫掠,百姓们苦不堪言,她才真正见识了一下真正的大唐,也暗幸蜀地情况还挺不错,至少这样的事并不多见。 就在李谡沉思准备回老吴话的时候,一名年约12—14岁的少年趁喽喽被打倒之际,飞快地跑上了木桥。 李谡有些好奇地盯着衣衫褴褛的少年,只觉好想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索性也从马背上落了下来,她这一下马,大伙只得通通跟着她落马,春丽有些不解,忙问道: “公主,怎不走了?用不用我拿下那几个路霸。” 李谡摆手一挥道: “先看看,待会那少年若是有难,老吴你去救下他!” “属下明白。” 这个少年刚上木桥,就又有一名噗罗又拦住了他,恶声道: “臭小子,还敢偷跑?别说不给你机会,要么给钱,要么绕路?” 这深山峡谷中,哪里有其它的路,少年盯着喽罗,固执地道: “大哥,我是落了难,家里有的是钱,只是我家人在长安呢,你先让我过去,日后,再给您钱行不?“ 躺在椅上闭目养神的大汉陡然睁开了眼睛,凶巴巴地朝少年喝道: “臭小子!连你居然也敢斗胆闯关,老子今天一个子还没收到呢?” 少年不答,对彪形大汉的话置若茫闻,大汉乃这里的头目,见李谡等人招惹不起,眼下这小少年“嘿”特么的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公然违背他定下的规矩,日后人人这样,可断了一条生财路子! 意念至此,忙弹起身来,拔起插在椅子旁地大砍刀,毫不犹豫就向少年兜头猛劈而去,怒声道: “好!要过桥,便先问老子手里的大砍刀!” 大砍刀划起一道寒光,挟着“呼呼“劲风,凶猛扑向少年! 老吴乍见之下,也凝神敛气,准备出手相助,不过肩头被李谡轻拍了一下,回头一望,见李谡摇头,又赶忙再望向场中,只见彪形大汉的大砍刀就要将少年的头砍成两半了,也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错步斜身,腾身飞跃,避开丈外,这几个动作,这少年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完成的,大砍刀擦着他的右肩直臂而下,连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也被砍成粉碎! 吴天风被少年这一连串的动作震愕了,心惊道: “这小乞丐看来不会武功,但身法却是如此之快,简直不可思议!” 少年虽然避过了彪形大汉这凶猛的一刀,但冷不防被那名喽罗从背后拦腰把住,一下子拎离地面。 喽罗喜笑颜开喝道: “小子你死定了。” 少年被喽罗粗粗的手臂抠得紧紧的,骇的小脸一白,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李谡敛气成音,暗助道: “他下盘不稳。” 少年听清了李谡的话,一下子就冷静下来,忙用右脚猛力向噗罗的右腿膝盖蹦去。 “喀嚓”一声,喽罗的右腿膝盖顿时被少年踢得骨头断裂,双手也随着一松,惨叫起来,少年得势不饶人,双手抓住喽罗的右臂,用力向外一盘,冷声道: “你给我歇一边去吧!” 说罢,用力一摔,喽罗的身躯如断离弦之箭一般,向二丈外的吴天风砸来,还未及他出手,身畔的廖二抢先一刀“扑哧”一声,将其斩死!廖二冷道: “呸,留着也是祸患,早死投个富贵人家去吧。” 这时彪形大汉举着大砍刀,恶狠狠的冲向少年,但见其不慌不忙,沉着应战,凭着极其灵活的身法,躲过彪形大汉招招沉猛的刀势,而大汉刀沉力猛,数十招过后,额上渐现汗珠,有些气喘吁吁了。 而少年也极为不堪,满头大大汗,显得有几分力竭,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真气一旦耗空,比起气力,他个少年,怎能是眼前大汉的敌手。 就在这时,少年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如黄鹂婉转悠扬的声音: “众人之中,此人武功最高,他的砍刀太重,且专走下路,所以上路破绽百出,你只要待会…” 出声之人,正是李谡,她也难得凝气成音指点别人… 此时的大汉歇息了半刻,刚才一刀没看中少年,感觉被戏耍了一般,心中怒火冲霄,大喝一声,大砍刀划起一道光弧,拦腰向少年横扫而来。 少年得到李谡指点,想也没想,脚尖一点地面,平空拔起一丈多高。 大汉脱口赞道: “臭小子,轻功不错!但无论你闪到哪里,今日都难逃一死!” 说罢,大砍刀缓缓举起,向空中的少年劈来。 少年被这气势汹汹一招也吓得够呛,脑海中又浮现起李谡的声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巧取胜。” 少年闻言,顿时灵智一闪,急忙沉身下坠,右脚落在刀身上,右脚抬膝猛力撞向大汉的左脸颊。 “碰”的一声,大汉没想到少年会来这么一招,立时被撞个正着,一声惨叫,大砍刀却险些脱手。 与此同时,一喽罗一抖手中的长枪,挽起三朵枪花,向尚未落地的少年猛刺而来,恨不得一枪将其刺个透心凉。 “背后!”李谡传音道。 少年闻声,急忙左脚一蹬彪形大汉的肩膀,借力再次飞跃而起。 李谡站在一旁看了半天也瞧出来这少年与人撕杀搏斗显得极为生涩,但观其身法灵活异常,轻易避过了使枪喽罗的长枪,又见其身形一扭,挥拳向使枪喽罗当头击下,这一下使枪喽罗慌忙双手举枪格挡,暗忖思索着: “这个小孩根骨不错,小小年纪居然有着后天中期的实力,稍作打磨,日后成就必定非凡,就是不知道品行如何,若我拿来做个弟子,亲自指点应该很好!” 少年一拳击在枪身上,但身形马上又跃起,又是一拳击向使抢喽罗的右臂,使枪喽罗也就是个后天初期刚入流的恁货,哪里还闪得开,挡得住,“蓬”地一声,右臂立被击中。 少年忙乘胜追击,双手握住使枪喽罗的枪身,身子一个空翻,右脚猛地蹬中使枪喽罗的右腿,身子借反震之力,又再一个倒翻,右脚又再蹬中使枪喽罗的背门,这一下使枪喽罗一声大叫,顿被其蹬得飞跃出两丈之外,倒地不起。 这时,大汉连续丢了面子,威望尽失,做路霸显然是不行了,财路给人断了,暗想着: “妈…的,这买卖以后恐怕做不了了,反正也赚了不少,领着人去镇里开间赌场去!哼,既然买卖不做了,那老子今天也叫你们这群人过不了河。” 心念匍定,大汉提着大刀狂奔至桥上,举刀就砍! 不过他的刀还未顺利落下,就双目暴睁,眼珠子鼓出眼眶了,“噗嗤”一柄长剑,贯穿其胸,大汉死不瞑目,他死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的他,死的稀里糊涂,冤死鬼。 少年一见大汉惨死,倒未惊慌,反是冷静朝李谡疾步而来,不过被吴天风拦下。 “让他过来。”李谡看着少年笑问道: “小子,你轻功不错,不知哪派弟子啊?” 少年却是细细打量着李谡,只见眼前身着一身皮质戎装,头发挽成个简单发髻的女子貌美异常,是他多年来见过最美的,尤其是这莹白吹弹可破的粉脸,还有脸上那浅浅的两个小酒窝,叫他看得痴了。 “小子,我家主人问你话呢,再看,信不信挖了你的眼睛!呸…”春丽恶狠狠恫吓道。 李谡抬臂止住了春丽,脸上露出两个迷人酒窝,笑盈盈的扫量这小少年。 倏然,少年眼珠子一溜,微微一笑道: “我无门无派,以前跟家里一个镖师学的。” 镖师?李谡看着眼前这个邋遢少年,脸都没洗干净,家里还有镖师?转念一想,又笑道: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半路上遇到土匪抢劫,慌乱中跟家人失散了,所以想去找家里人啊?” 少年也灵智不低,瞧出李谡一行人非富即贵,应该没算计他,同时他也想跟李谡借点钱,于是真诚回道: “我叫李白,呃,两年前我与父亲送一批货物准备去四平城贩卖,谁知半夜遭土蕃人抢劫,父亲跟镖师们被杀光了,后来那个拼死掩护我逃走得管家也给人杀了,我…我就不知道走哪儿了,现在我要去长安,对了,姐姐,刚才谢谢你教我,不然我可要被那大汉杀死了。” 李谡听言,果然如她暗中猜测差不多,不过这李白? 李白!李谡听见这少年的名字瞬间不淡定了,这莫不是以后那个大名鼎鼎的诗仙李白,而且此人剑术更是一绝!没办法此人名号可不得了,可谓后世家喻户晓的人物! 少年见李谡有些错愕,还以为是先前自己冒犯盯着她看呢,于是有些失落低下了头,但又听得李谡道: “哦,李白好名字,听你说要回长安找亲戚是吧,巧了,我们也要去长安,不如你就跟我一块赶路吧,咱们有马,你不介意就跟,呃,那个吴叔叔共乘一匹吧。” 话音匍落,吴天风摆手急道: “那个…主人,俺老吴长得太大个,马儿倘若再带他,这马跑不动啊,我倒不是嫌弃…” 李谡扭头看了一眼,感觉这货确实太壮了,朝廖二吩咐道: “廖二,你带着他。” “是主人!” 李白感激道: “谢谢…” 一个小插曲过后,李谡心情颇好的上马继续赶路,脑子里却是在想着: “嗯,这李白习武天份不错,也不知道李宗吾去五毒教情况怎样了,而且这次钟铁牛,洪五都留在蜀地帮我办事,怪担心他们的…” 第213章:路途见闻(一) 过桥后,李谡等人又约走了八里路左右,便看到一片茂密的竹林。一条横穿过竹林,伸向远方。 小径旁边的一棵竹子上,挂着一块木板,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吕祖悟道之地。”五个大字,李谡乍见之下,略有几分思索,又领着众人继续朝前行去。 不出半里,竹林左边就又出现一条小岔道,路边的一颗竹子上挂着一块指路牌,上面刻着“吕祖故地由此而去。” 少顷,李谡到了路的尽头,是一块平坦之地,房屋林立,看来是一个小镇,而且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最令人惊讶的是一般入镇口都是立牌坊,这却矗立着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石像白发银须,飘逸出尘,手挽一柄浮尘,正是吕洞宾的形象。 李谡感觉越来越有意思了,在这里还能见到这些玩意,凝视着雕像默想: “这里难不成真是吕洞宾当年暂居之地,所以后面的百姓为了纪念他,故在此修建一尊石雕。” 武功深到一定程度,飞檐走壁,速度如风,与神仙中人无异,故此她也来了兴致,想听听当年吕洞宾在此地都曾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于是进了镇,寻了一家名为吕镇客栈的酒家暂时歇息,想打听打听。 匍一进门,一名青衫中年,热情迎了上来,笑道: “诸位,在下吕在良是这家店的东家,不知几位贵客吃饭还是住店啊?” 说时,这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急扫,见李谡神情冷傲居中,如同傲雪绽放的高冷梅花般,当下即瞧出她是这群人之首。 吴天风点头道: “吃饭,把你们好酒好菜快点给我上来,莫怠慢我家主人!” “得嘞。”吕在良应了一声,麻溜吆喝一声:“好酒好菜,全招呼上啊。” 说罢将李谡等人迎至一方客桌,立马又歉笑道: “诸位还请喝茶,歇歇脚吧,你们一看就是远道而来啊,不行,吕某得去后厨亲自看着去,催催厨子赶紧上菜!” 说罢,一溜烟儿的退了… 李谡全程没说一个字,因为就不用亲自动手动口,有春丽、老吴等人伺候着,堂堂公主就不能跌份儿!她轻抿了一口茶水后,举目游望,观察起这店来,发现这店门可罗雀,大厅冷冷清清的,七八张桌子全空无一人,心暗道: “大街上热热闹闹,这里生意清汤寡水的,看来是个黑店。” 对此,她也不为意,大大方方的入座,又给吴天风使了一个眼神,“啪”老吴顿时轻拍了一下桌面,喊道: “小二,你站那门口瞅啥,看你半天了,这店里就咱们,你赶紧滚过来伺候着,招揽生意个屁啊。” 门口张望的小二肩头挂了一根白巾,极不耐烦的回头冷冰冰道: “来了,着什么急啊。” “哐当。”老吴重重的握拳捶在桌上,怒斥道: “你什么态度,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教训你!” 小二摆头冷脸以对,嘴角微微上翘,似自喃道: “哼,狗仗人势。” 这讥讽嘲笑的话语,老吴可听的太清楚了,立时就要暴怒狂揍这小二,不过被李谡冷“吁”一声给止住,李谡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举在手里晃了晃,笑道: “小二,问你几个问题,若能答得我满意,金子就赏你,若我不满意,那这仆人就拳头招呼。” 神情倨傲的小二一见到金子,眼神只是闪过一丝惊异,并未像普通人那样目不转睛贪婪的盯着,从肩头取下白巾一抚脸,大大咧咧的应道: “说罢,想问什么?” 李谡道: “这吕镇当年是紫微山纯阳宫那个吕洞宾潜修之地?似乎不大可能吧?” 小二自傲道: “镇中有间吕祖庙,你们自己看去。” 李谡见这小二还真傲啊,敢给她使脸色,立即瞥了一眼吴天风,这如牛壮汉叻紧拳头,“彭”一拳砸向此人,但令人惊愕的是小二身型一闪,幌了过去,愣是在先天后期老吴手下走了一招!虽然老吴没有动用全力,只是三层功夫,不过也相当于后天巅峰的实力了,而小二却能狼狈躲过去,显然有功夫在身! 这就令人耐人寻味了! 小二躲过后,当下大喝道: “爹,有人砸咱们家店了!” 话音匍落,后厨立即冲出吕在良还有几个彪形大汉,杀气腾腾的反问道: “什么?” 李谡瞧这架势,当下拍了拍桌面,春丽几人眨眼就蹿出,与几人打斗在了一起,两方实力太过悬殊,李家的数名先天后期高手加上老吴,几下就拿住了这群人,李谡看着好不服气的吕在良问道: “你们武功不错嘛,我再问你一次,这吕庙是什么意思?” 吕在良给老吴打成个熊猫眼,但丝毫不惧,啐骂道: “呸,你们好大胆子,敢招惹我们丐帮!有种报上名来?” 丐帮?这个李谡倒是不陌生,就算现在有外星人在大唐,她都不好奇,不过在她印象中,乞丐都是比惨,蓬头垢面,衣着邋遢,反倒是有些错愕的看着干干净净,穿着富贵的吕在良,又突然想到丐帮似乎自古就分成两派,一个净衣,一个污衣,虽然名字叫丐帮,但据她估计,恐怕也跟寻常武林门派差不多,什么来钱搞什么,坑蒙拐骗偷,敲诈勒索暗地里蒙个面就做了… “丐帮弟子?”李谡好奇问道: “吕在良,你在丐帮啥地位?” 吕在良傲气十足的闭口不答。 “彭”老吴抡起一拳就砸得他脸上,一个门牙脱口飞出,恶狠狠地道: “问你话呢,好,不说是吧,这小子就你儿子吧,就拿他开刀了,廖兄弟,上刑!” “好勒。”廖二冷笑着取出一柄匕首,面露不善的朝被制服的小二走去,吕在良顿时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忙道: “住手!” 一顿,丧气道: “好吧,我认栽了,我们是丐帮清平县分舵的,这家吕镇客栈就是寻常兄弟们的一个据点,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李谡没有回答,反问道: “这吕镇是怎么回事?感觉奇奇怪怪的?” 第214章:路途见闻(二) 吕在良道: “吕洞宾曾经在这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住过,而且还悟出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纯阳剑法,所以许多人慕名而来,想找他当年闭关悟剑之地,期许有所收获,人越来越多,后来小镇村民干脆就改了小镇名字,还修了吕庙,在下所说绝非虚言,倘若不信,我带你们去吕庙看看就是。” 李谡听闻,朝春丽瞥了一眼,心底还是想去瞧瞧凑个热闹,见她也意兴阑珊,便道: “行,老吴,廖二,你们在这里看着他儿子,吕在良,你前面引路,莫耍花招,不然哼哼。” 吕在良哭丧着脸道:“好吧。” 说罢,李谡、老吴、还有四名李家高手加上吕在良就出了冷冷清清的客栈,走上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不过有点邪门的是街上有很多行人一脸陶醉的深呼吸,李谡有些好奇看了几眼,朝吕在良不解道: “他们这干什么?” 吕在良边走边介绍道: “哦,这是因为吕祖他老人家仙风道骨,所居之地自然有仙气,所以这些武林人士就喜欢吸吸气,毕竟仙家之地,多吸一口气便多一份稗益!” 愚昧无知!李谡望着街上一脸陶醉的人们,还真是感觉蠢得可以! 这时,一名小贩,手里拿着一柄做工精美嵌满宝石的长剑吆喝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吕祖他老人家当年所赠家父的宝剑。” 这一幕也吸引到了不少人,包括李谡,虽然她从来对剑并不钟爱,不过见识一下还觉得有趣,驻足围在人群中,细细看了起来。 有一名年轻人想用手摸摸剑身,不过被小贩当成心肝宝,立即收了回去,道: “这可是我家祖传宝剑,你可别摸坏了” 人群中一大汉不屑道: “屁,上等神兵利器削铁如泥,摸一下就坏?假的吧!”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闹哄哄,议论起来,小贩眼珠子一转,又大喝道: “胡说八道,这柄剑可是真的,我爹当年给吕祖挑水送油盐米粮,他老人家最后念我爹多年的辛勤,所以赠了一柄剑,以做纪念…” 李谡听到这些,瞬间没了兴趣,很显然就是糊弄新人的玩意,她挪步,吕在良也忙跟上去引路。 半顷,几人到了一栋屋子前,居中悬挂牌匾写着吕庙,门口还有人卖香烛纸钱,李谡不由翻了个白眼,扭头朝吕在良问道: “吕祖不是没死吗?建活人庙没事,但供奉他外还烧纸烛?” 卖香的老汉也听到她的话,露出一排白牙笑道: “姑娘,反正人死都要用,咱这是帮吕祖积阴福,指不定他老人家半夜托梦传你仙家道法…” 李谡冷眼看着络绎不绝朝吕庙中朝拜的人群,真呼大开眼界,真正见识了一下啥叫愚昧迷信还有一个人武功厉害到一定程度,给百姓当成火神仙盖庙供奉! 由此,她愈发对吕庙感兴趣了,便走过去,熟料,门口还有人收费,一人呲牙咧嘴道: “入庙十文钱,这钱不是我收来自己用的,而是帮吕祖收的,日后再给他老人家盖新庙…” 春丽扔出一锭碎银,几人缓缓步入,院子里烧香磕头的人多不胜数,中间有间立像的中堂,李谡径直走去,岂料又有人收费,一人道: “这是吕祖当年悟剑之地,入内半两银子!” 春丽不废话,又扔出一锭碎银,同时李谡进入了屋内,吕在良忙追了上来,笑盈盈道: “姑娘可真识货啊,这里就是吕祖当年顿悟之地,你看地上!” 屋里的地面是用许多四方的青石板铺成的,而板子上果然有深有浅的脚印,乍看之下是内力高深的高手所留,李谡驻足垂首细看时,收钱的中年汉子道: “这里地上的足印,全部是吕祖老人家悟道时所留,传说中曾有悟性非凡的天才一看顿时悟出一套高深的功法,成为一代高手…” 李谡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些足印不过是一套寻常功夫的步法,而且还有错步,心想这些人原来是蒙骗钱财,回首笑靥满面道: “哦?请问是哪个高手啊?” 中年汉子正吹的唾沫横飞,哪知李谡有这一问,晒笑道: “哦,就是以前的神策府副都统高克明啊!他可是…” 说时,李谡运足内力聚在足下,猛的一踏,“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整个屋子都抖了起来,而地面上的青石板也碎裂开来,足印更是被李谡破坏了几块,众人满脸错愕之时,李谡身形如鬼魅般游走,眨眼间,这屋子里的足印被她尽数破坏! 中年汉子见状,怒喝一声:“关门!” 说罢,雕像后面立即冲出一群汉子,将李谡等人团团围住,而吕在良也趁机冲到这群汉子跟前,耀武扬威地道: “哼,你敢坏咱们丐帮的敛财路子,今日就叫你有来无回!” 一顿,又色迷迷瞥向李谡皮衣上高耸的酥胸,又顺着粉嫩脖颈一路望向她的俏脸跟樱桃小嘴,邪笑道: “不过,若是你能伺候我师傅舒服,今天倒是能饶了你!” 话音刚落,“噗噗”两声,屋顶横梁上落下一名精瘦中年,衣着邋遢,头发更像个鸡窝,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盯着李谡就晒笑道: “咦,樱桃小嘴,酥胸饱满,一看就是曲径通幽的极品啊,小姑娘再下丐帮四袋长老伊万丘,你虽轻功不耐,却不是我敌手,而且咱们这还有个神秘高手!” 神秘高手?就在李谡失神之间,几个壮汉人人洒出一团白色粉末,瞬时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味,不过却是慢了一步!因为李谡已经屏住呼吸,再是电快出手,几下就制服了几人,春丽也出手狠辣不留活口!霎时之间,门也被几个李家随行高手打开通风,风一吹,屋子里的烟尘散去,外面烧香跪拜的人们也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而观,乍见几个汉子被李谡制服,有愚昧者亦有可能是同伙起哄道: “啊,放开仙师仆人,大家一起上啊…” 第215章:路途见闻(三) 说罢,还真有人朝屋子冲来,而那个伊万丘,也趁机吼道: “他们破坏了吕祖遗迹,大家以后不能再参悟神功了!” 这吕庙里大都是一些幻想着出人头地,为名为利的江湖人士,一听神功无望,那丁点希望都没有了,瞬时议论纷纷,随着起哄的人,准备冲进屋内,拿下李谡! 就在这时,李谡娇叱一声,恍若九霄龙鸣,抬手便是一记寒冰掌,澎湃绝伦的掌风“呼呼”冲向人群,顿将这群愚昧无知的二货打倒一大片,同时李谡电弹而起,落至门口,叱道: “愚蠢,这里是他们收敛钱财的地方,你们都被骗了,而且神功是靠练,靠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进步的来,你们这样浑浑噩噩的样子,就算吕祖给你传授武功,恐怕也难寸进…” 可惜,人往往都不愿面对现实,听实话,反而喜欢一些假话,充满幻想的东西,李谡的肺腑之言并未叫这群人冷静,反而愈发的愤怒,纷纷叫嚣着拔出兵器,凶狠不善的朝她步步逼近! 春丽道: “果儿,咱走。” 李谡一群人大都属于闲话不会在外人面前乱说的,而且皆知互怼,谩骂解决不了问题,但这里面有一个人,却是再忍不住,那就是少年李白! 他挺身而出,怒骂道: “呸,你们这群傻子,这是一群骗人的同伙,就连这个吕镇都是杜撰而出糊弄你们这些人,前来游玩呢,骗你们钱呢!” 李白的话并未让这些已经红眼的人醒悟,反倒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吼道: “他们是一伙的!可不能饶了他们。” 群情激愤,步步逼向李白,骇得他忙后退不迭,李谡突然觉得这些人还真是有点难以理解,为何浅显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面对人群她并不惊慌,而是内心感到失望,朝一名随行护卫轻声道: “小胡,解决他们,将吼得最凶几人拿下,其他人撵散!” 胡少林点点头,眼珠一转,立即飞身跃起,凌空一腿抽向院内静立得功德箱,“彭”一声巨响,功德箱顿给小胡提得爆开,里面盛满的铜钱还有碎银子,全都撒向人群之中,前一秒还叫嚣的普通人纷纷撞破头抢起钱来,霎时间,乌烟瘴气,乱做一团,而小胡脚不沾地,接着功德箱轻身再起,趁乱制住叫得最凶几人。 半霎后,李谡直接带着吕在良,伊如丘两个核心人物离去,回到了吕镇客栈,将人直接交给老吴审讯,她却坐在客堂用膳。 刚吃几口,廖二来报: “禀告主人,他们口严,没有说出什么关键东西,只是说这里是丐帮一个据点,吕庙也是他们想出来敛财的工具,而且据我所知,丐帮弟子遍布五湖四海,人数众多,这样的地方,应该不少,况且,这丐帮帮主尹天赐武功盖世,为人义气,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正派高手,不过可能是名头响,混入别有居心的人不在少数,故我推断,此帮弟子良莠不齐,有的借丐帮名头胡作非为…” 说话之时,李谡也再吃了几口饭菜,听的他侃侃而谈,心道: “这廖二我还以为是个武功平平,没啥用的人物,这次看来对江湖了解颇深,说得头头是道,但那尹天赐又是何人?丐帮势力又有多大呢?” 意念至此,李谡朝已说罢住口,静候吩咐的廖二问道: “丐帮有多少人,还有帮主尹天赐有多强,再有那个帮内有哪些高手?” 廖二道: “丐帮自称弟子过万,遍布神州,几乎每个州县都有据点分舵,进行敛财以及日常生活,而总舵位于洞庭湖中心的君山岛上,那里高手据说很多,不过属下无缘上去过,所以不得而知,但他们等级十分严苛,四袋弟子到九代传功长老,据我推测,应当是后天巅峰到先天巅峰左右,功夫高深的长老或者太上长老应该有先天大圆满实力,而那个尹天赐,就不得而知了。” 李谡听过这些,停下了筷子,笑道: “廖二,你从前是哪个门派的,对江湖看来很了解嘛。” 春丽也补了一句: “不错,廖家小子,我猜你应该是那家打铁匠铺子出身的,可对?” 廖二自谦笑道: “哈哈,姥姥果然眼睛毒辣,不瞒您二位,我是西山脚下廖家,世代一手祖传的打铁手艺,许多武林高手经常上我家订购兵器,所以也听得多,见得多,认识的朋友也多了…” 西山是是位于陇西的一座产铁矿山,所以有很多造兵器的铁匠或者铸造兵器大师常住那里,这个李谡也是晓得的,她又挺好奇廖二最后为啥跟钟铁牛混在一起了,正想问,客栈内院传出“哎哟”的惨呼声,她就知是吴天风肯定在逼问,吃饭的兴致也给扫了,索性去了后院,只见老吴正拿着根擀面杖捣伊如丘的足底涌泉,捅得这精瘦中年伊万丘五官扭曲,哭爹喊娘。 吴天风乍见李谡步至,急忙笑迎道: “主人,这老乞丐看来没啥秘密可言,这里就是他们丐帮一处据点,您说怎办?” 伊万丘看见李谡这煞星,怕叫吴天风这壮汉真把他老骨头拆了,忙求道: “哎哟,姑娘,请恕老朽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惹火了您,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 “啪。”然一声,老吴狠摔一耳刮子,啐道: “瞎了狗眼,敢出言不逊,信不信…” 李谡截道: “行了老吴,胡兄弟,你们几人肚子也饿了吧,廖二带几位兄弟出去吃饭,我亲自审问!” 廖二听言,知晓是故意支开他们,那李家几人也是没废话的主,听令的退了。 半响后,李谡将几人整个服服帖帖的,一通生死咒下去,几人竹筒倒豆子将所有知晓的事都吐个干净,李谡仰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低头横冷扫向吕在良、伊如丘几人吩咐道: “行了,以后几人就继续潜伏在丐帮之中,也别想着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为我做事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几人被她给用手段逼迫,还是挺不服气的,不过吴天风却又发挥起作用了,怒喝道: “公主问你们话呢,还不谢谢公主,就你们那破丐帮,做一辈子乞丐啊,跟着公主以后入朝为官,光宗耀祖,你儿子孙子,乃至子孙后代,成为人上人…” 老吴的一通话还真说到几人心坎上了,大伙也不傻子,当了官,混的是官场,那家伙,就是扶摇直上,搞不好以后成为领兵数万的吾卫将军,比丐帮帮主牛大发去了!于是几人磕头如捣蒜,对李谡的怨气消去大半。 第216章:初入皇宫 李谡知道这几人武功最高的伊如丘也就是个后天圆满,但眼线,势力都是慢慢培养积累的,倒未嫌弃,也没有定下什么严苛规矩,叫他们日后能及时通风报信就达到目的了。 吃过午饭,李谡等人继续赶路,而距离大唐都城也不过百里了,一路上,李谡都未有旁敲侧击,隐晦提出要收李白做徒弟的事,这小子不蠢,借着一次歇息的机会突然说想习武,她问她有无名师介绍,李谡随口提了一提蜀山曾经的辉煌,顿叫这个少年对那剑仙神往,恨不得马上回蜀地,找李宗吾拜师学艺… “李白,你离家多年,不如先回家里找到母亲爷爷,顺带再准备好礼物,日后再去拜师吧。”李谡道。 李白点头道:“也好,我就先回家里,呃,我到时候在去哪里找李宗吾呢?” 李谡道:“去蜀州李家就行,到时候你报上我名字即可。” 二人闲聊几句,再行赶路! 日落黄昏,金黄的斜阳照耀在繁华嘈杂的大唐西都长安。 南门,左千牛卫禁军统领刘世允焦急的等待着,这个身材高大,魁梧威猛的中年汉子已经站了足足一个下午!一动也未动,任凭风吹雪打,他就好像一尊石雕,就那么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地站在那里。 这叫刘世允想起自己刚成为千牛卫禁军,负责看守皇宫的第一天也站了许久。 “上一次站这么久好像是二十年前了啊…” 刘世允想到从前老兵们戏耍他,轮到换岗时,却未替他,那一天跟今天一样,叫他站了一整个下午,直至夜幕降临… 其身后近二百名身着金色铠甲的彪悍将士静静矗立,唐刀横跨,神情沉冷的他们给这南门增添了一股肃杀之气。 进出城的百姓们时不时看向这群左千牛卫,金色的铠甲对他们而言豪不陌生,纷纷猜测这些人要在干什么? 有心人已经知晓,他们都是在奉圣上之命,接一个人回宫! 而这个人迟迟未到,不免叫刘世允有几分心焦。 “轰隆。”远方烟尘滚滚,传来如擂鼓轰响,刘世允寒冰般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意,心笑一声“总算来了。” 少顷,数匹好马奔至南城门口,刘世允目光停留在一个梳着乌蛮髻,身着褐色戎装,显得特别俏丽的少女身上,立即挥手,领着属下,疾步迎了上去,“扑通“一声,单膝跪拜行礼道: “左千牛卫统领刘世允,参见公主!” “参见公主!”二百名千牛卫吼声如雷,直震九霄。 公主自然是姗姗来迟的李谡,一路上,她所到一处驿站,实际上早就有人准备好一切,包括吃饭,睡觉等等全都安排妥当,且今日入长安,她也晓得皇帝会派人来接她回宫,未曾料到,来接她的竟然是左千牛卫统领! 这就相当于京畿总司令!左右千牛卫就是两支皇宫禁军主力,刘世允就是专门保护皇帝最亲信之人! 李谡在这等手握重兵的人眼前可不敢端架子,忙翻身落马,步至刘世允跟前,亲手将其扶起,晒笑道: “刘将军幸苦了,等候许久,当真叫果儿过意不去啊。” 李谡并未用“我、本宫”两个自称,反倒是用小名,瞬间拉近了与刘世允的关系。 刘世允满脸笑意的望着李谡,眼中充满了慈祥,道: “果儿,当年我负责保护陛下还有皇后去册封之地,看着你在马车上出身的,咱们就别客气了,陛下恐怕此时已经等的焦急万分了,还是随我回宫吧!” 李谡点头“嗯”了一声,轻声道: “劳烦刘将军前面带路了。” “末将令命!来人前面开路!” “是” 李谡在刘世允等左千牛卫重重保护下穿过了南门,步入进城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三丈宽的大马路,上面满是涌动的人群,两边的店铺、小贩们也开始点燃灯笼,吆喝声、叫卖声、揽客声不绝于耳,且商人们来自天南地北,有月食人、突厥人、羌人等等,李谡骑在马上望着这一幕,有些怔怔出神,想着果然是此刻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而这个国家,也是科技水平,文化水平世界领先,吸引无数各国各族人前来… 刘世允乍见李谡驻足停留,道: “公主,咱们要去大明宫紫宸殿面见圣上,快走吧,待会禁宫就要关闭了。” 李谡当下回神,朝其甜美一笑,道: “还请刘将军稍等,片刻,我对仆人们交代几句。” 说罢,便朝吴天风吩咐道: “嗯,老吴,你们去驿站先住上一晚,后面我会派人来找你们,到时候再听候差遣,另有帮李白找他亲人!” 吴天风应道: “是!” 语毕,一路陪同她而来长安城的李家护卫、李白、廖二等人尽数先行离去,唯一留下来的只有春丽! 巍峨雄伟的皇城越来越近,李谡顿时有些欣喜,还有一些忐忑不安,不过有春丽在身边,她突然又感觉很踏实,面对皇宫,她即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个身体,本属于这里,陌生的是这颗心并非来自此地! 在刘世允的带领下,进宫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过刚一入门,走进深宫墙垣,她就见到了一大群宫女、太监簇拥着的一个衣着光鲜,容貌与其有几分相似的美女!她长得极为貌美,全身上下,极尽奢华,头上、脖颈、手臂、手腕穿戴着罕见的精美首饰;她保养极好,看似也就二十多岁,穿着一身橘红色的宫廷长裙,一对傲人双峰呼之欲出,比李谡更丰满,且胸口开得更低,脖颈一下,满是一大片莹白雪肌;而她眉宇间散发着淡淡摄人威严,令在场所有人不敢为之侧目而视。 这就是母仪天下的韦皇后,大唐最有权势的女人! 同时,她也是李谡名义上的亲生母亲! 春丽乍见皇后,与刘世允等人忙跪在地上,高呼道: “末将、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李谡看见了韦后,脑海中就如同潮涌漾起无数的记忆碎片,都是关于她俩的,她就愣在原地,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就那么怔怔看着韦后回想着记忆,反倒是韦后略蹙眉头,没有任何人敢说话,向来脾气很大的春丽就如温顺的绵羊,跪在地上,不敢乱动半分! 半霎后,所有的记忆从李谡脑海里全闪过,她笑靥如花,一个箭步蹿至韦后面前,颌首行礼笑道: “果儿拜见母亲。” 春丽是尚宫局管司言的女官,见了皇后与四大妃子,必须行跪拜礼,其它九嫔行颌首礼;而李谡是韦后女儿,所以哪怕见皇帝也只行颌首礼。 冷如冰山的韦后脸上瞬时也如芙蓉绽放,娇艳动人,抬手轻抚李谡俏脸,泪眼于睫,柔声道: “果儿,你可担心死本宫了,每每听见你遇到危险的消息,都叫我寝食难安,哎。” 李谡听得也是有些感动,心知可怜天下父母心,双手抓着她的手,同样挤出眼泪道: “母后,果儿知错了,以后不再如此任性了。” 韦后笑道: “嗯,一路走来也乏了吧,不过还是快去洗洗,换上新衣,你父皇还在紫宸殿,待会还要召见你呢!” 语毕,韦后冲地上长跪不起的春丽吩咐道: “春尚宫,起来吧,送公主回去好生梳妆打扮,待会还要见圣上呢!” 春丽本就埋头跪拜,一听吩咐,将头都快拍在地上了,应道: “老奴遵命。” 韦后接口道: “嗯,果儿,你先去吧,本宫这就去紫宸殿,看看陛下去。” 说罢,立即有大脸白樱桃小嘴的大太监吆喝道:“摆架,恭送皇后娘娘…” 韦后走向一尊四人抬的凤椅,坐上之后,又朝李谡挥挥手,便离了去。 李谡望着冉冉消失的一波人,心情瞬时恢复了正常,第一次见着宫中的排场,还有繁文缛节,倒觉挺新鲜的。 春丽这时也送走了韦后,慢悠悠的起身,跪了一会,倒是无碍,朝李谡道: “公主,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待会事儿还挺多的,太阳都快下山了,陛下也要从紫宸殿处理完公务移驾了,不能叫圣上等咱啊!” 李谡点头“嗯”了一声,便朝刘世允客气几句,二人熟念的朝着公主所住的太极宫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禁军还有小太监、宫女等人物,见到李谡就赶忙问候,她俩很快就进了一间独门独院,院子极大,种满了各种花卉,且门口早有两排分站的太监、宫女,都是伺候李谡的自己人! 春丽在皇后面前是温顺的小鸡,但在这群人面前就是战斗鸡!刚一进门就喝道: “春兰,水呢,放好了吗?” “夏荷,裙衫给公主备好了吗?” “秋菊,公主的首饰都准备全了吗?” “冬梅…你们都站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干活!” “是…” 李谡第一次玩这么高端的排场,不过很快,她就感觉不大爽了,因为洗个澡,屋子里,足足有八个人伺候!有专门手端熏香的、有专门捧毛巾的、有专门给她倒水的、还有专门给她搓澡的、还有专门给她舀水冲洗的… 合着她的身体全给这群奴婢看光了,李谡倒是想见见这群宫女洗澡呢。 不过接下来的事,更叫她颇感无奈,因为洗完澡,宫女给她擦拭身体不说,还光着身子,有人给她穿衣服,李谡暗想着合着她什么事都不用干,都有人替她做了,穿上一件抹胸裹裙,李谡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感觉酥胸顿时变大不少,又暗忖着: “以前看黄金甲,那些宫女之类的全都是波涛汹涌,果然如此,这裙子还真勒人啊,憋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虽然她很像接触束缚,但知道要赶快穿戴整齐,还得见皇帝呢,这次也是她变身以来,穿衣服最不爽的一次… 片刻后,李谡就穿戴好了,春丽麻溜的给她弄头发,夏河给她梳妆,秋菊专业戴首饰,冬梅给她弄衣服,只见李谡明**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头发盘成了盘恒髻,周身珠光宝气,高贵典雅,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她便由太监小张开路,被人群簇拥着朝着皇帝的寝宫大明宫而去。 李谡颌首挺胸,仪态万千的走在深宫之中,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如雕像般的守卫,她想的是大内究竟有多少高手,厉害到什么程度,还有恶狠狠的想着,以前故宫门票多少钱一张来着,嘿,今天不但进来玩了,还住里面了! 胡思乱想之际,倏然遇到了另外一波人,为首青年也就十多岁,跟李白差不多大,身着黄袍,容貌俊逸,正是李谡的亲弟弟,李重茂,也是现金太子! 李谡也没拿大,颌首打个招呼,道: “太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李重茂瞥见李谡,亲切道: “姐姐,咱们边走边聊吧,父皇母后可不能叫他们等啊。” 李谡好像与此人有一种亲近感,叫她十分轻松,据她估计,应该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吧;二人同父同母,又没有利益冲突,自然畅聊起来,不过就算是亲姐弟,那也得讲规矩,不能直呼其名,得委婉含蓄的叫对付名号! 李谡边走边道: “太子最近怎样啊?还跟人万马球吗?” 李崇茂目视前方地道: “没有了,最近在帮父皇分担一些国务,而且每日还要习武读书,哪里还有时间去打马球,对了,姐姐,这次听说你一路十分危险,还有杀手暗中对付你,哼!他们也太猖狂了,我一定要帮你出口气!” 一段话,蕴含的消息太多了,“他们”李谡当然是指派遣朱金、杨暗天等人背后元凶太平公主那群人。 李谡只觉这个弟弟年纪不大,但比李白更为成熟,心智显然不低,不过却不提这茬,换了个话题: “文韬武略,这是成为一代明君的必备,太子还是要努力啊…”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一座庞大的宫殿外,十步一兵,花园更大得能叫人迷路,明亮的烛光从密集的树叶缝隙透射而出,李谡、李重茂纷纷闭口不语,门口早有恭候多时的老太监了,这人姓贾,侍奉中宗几十年的老太监,自然也是皇帝跟前的当红辣子鸡—大内总管! 照常说,地位显赫的他随便派个小太监领李谡二人进去面见圣上就行,但他知晓安阳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简直就是心肝宝贝啊,今次也亲自来迎,不单给李谡、李重茂面子,也是想讨皇帝欢喜,只要皇帝愈信任他,那权利、财富等等一切,唾手可得! 第217章:杨思勖 穿过了一个巨大的花园后,李谡丶李重茂跟着大太监盈盈步入了金碧辉煌主殿之中, 雕梁画栋的大殿里,正首横案前,静静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发福微胖的老年人,他穿着精致刺绣绸缎,上面五爪金龙栩栩如生,恍若真龙一般,不错,他就是真龙天子,当今圣上唐中宗李显! 他正在喝酒,身畔还端坐着精心打扮过的韦后,岁月似乎并未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依旧光彩照人,风韵犹存,两人的身后各自站着几名婢女及服侍二人的太监。 李谡颌首挺胸,姗姗而至,顿叫这老人眼睛一亮,手中端着的酒樽“啪”一声放在了横案上,立时作势要起身,身后两个青年太监马上就去搀扶起来他来,李谡看见这一幕,心惊为何皇帝李显与记忆中的形象有点出入,因为李果儿的记忆中,离宫不过两月,当时李显虽然发福,但是并未如同此时一样苍老憔悴! 而且李谡看得仔细,这眼眶凹陷,嘴皮泛干皮,还有脚步虚浮,显然就是肾虚,眨眼间她就晓得估计是这李显沉溺声色,后宫佳丽三千,夜夜笙歌,故才人老的快… 二人隔着李显还有丈余,李谡跟李重茂就停下脚步,颌首行礼道: “安阳、重茂拜见父皇。” 李显被两个青壮太监扶着蹒跚而至,笑盈盈道: “好,好,果儿你可算是安全回来了,真叫我担心不已啊,世道险恶,还是宫里安全!” 说时,眉慈目祥伸手去牵李谡的纤手,她暗思一下,还是没有拒绝,由这老人牵着手,走向一方桌子,李重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因为他虽贵为太子,也从未叫皇帝如此宠爱的拉着手入坐过,望着二人背影,心中充满嫉妒和羡慕。 这时,自顾吃菜的韦后也停下筷子,“啪”一声,心情不爽道: “哼,太平公主她们也猖狂了,陛下,果儿这次遇到那么多危险,都是这些人暗中派遣杀手找果儿麻烦呢,你可不能轻饶她们!” 李显牵着李谡嫩手,听到这话,吓了一跳,眉目闪过一丝慌乱,右手忙嘘一声,望着保养极好的韦后,急道: “皇后,小心隔墙有耳,这话不可乱说,咱们无证无据,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可不能乱来,要沉得住气,静观其变。” 一顿,李显自觉有些丢脸,又自圆道: “那个,咱也不是怕她,只是果儿既然安全归来,况且太平又是我姐姐,大家都是一家人,她肯定不会暗害侄女的,伤自家人感情,寡人仁心施政,以德服人,自不能如炀帝一般…” 这番话,叫李谡极为意外,因为堂堂天子,居然如此胆小懦弱,令其有些错愕,而韦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对傲人双峰起伏跌宕,望着李显露出极为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换上笑容,绛唇微张,贝齿轻抬道: “好了,陛下,今晚咱们一家四口就不谈这些事了,还是吃饭吧,呵呵,以后可不大容易聚在一起了啊。” 韦后话中有话,似乎提醒了李显,叫他转身斜睨李谡,正色道: “果儿,听说你喜欢那个李祖隆的三子,那李磐人品如何,才华出众吗?武功呢?嗯,他爹李祖隆武功盖世,而且是一代功勋名将,虎父无犬子,那李磐应该还可以吧。” 李显全程都在自言自语,并未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李谡也静静地听着,看着,心里却是暗想这便宜皇帝父亲身体好像不大好,得抽个时间用真气替其调理调理。 片刻后,李显总算是说完了,李谡方才乖巧回道: “父皇,还行吧,李磐挺好的。” 哪知,她谦逊温和的回答,令韦后又大为光火,从榻上腾身而起,扬声道: “什么挺好?咱们女儿国色天香,又贵为公主,那招的驸马一定要最好!能文能武,且要门当户对!” 说时,又冲李谡教训道: “果儿,你莫不是被那臭小子花言巧语诓骗了吧,不行,陛下您可得下令召那个李磐进京面圣,咱们得亲自看看,帮女儿把把关才对!” 李谡闻言,就知韦后强势,皇帝也降不住这个女人,果然如她所料,李显听了韦后的话,眉头紧蹙,显然内心不喜韦后这番语气,但,轻声随口道: “皇后话也不能这么说,李祖隆请的吕祖提亲,咱们不能太过火了,那李磐果儿既然说不错,她愿意嫁,那咱们就顺其自然是不是,还是吃饭吧,哈哈,饭菜都凉了。” 韦后大为光火,当下又想发怒,却是冷“吁”一口气,怒气冲冲回到条案前,自顾坐下吃喝起来。 李谡冷眼旁观,暗呼这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皇帝家的事,皇帝李显很明显处处都显得有心无力,吃了韦后的枪子儿,屁都没放一个。 李显对此也不在意,将重心移到李谡身上,轻拍了拍她的手后,慈祥笑道: “果儿,既然你喜欢,那寡人也要叫你事事顺心如意,此事就我来安排吧,到时候一定让你风光出嫁,你出门两月,你母亲也担心了两月,还不去给母亲斟酒哄哄她。” 话音匍落,李谡启齿笑道:“好啊,父亲你也坐在吧,站着也挺累的。” “唔,那你扶起过去吧,我们就一同用膳。”李显道。 这话叫李重茂听了心里翻起涛浪,极为不爽,有只得眼巴巴看着李谡搀扶着李显去韦后一桌,一个劲儿的自斟自饮,喝起闷酒。 韦后见李显、李谡走来,心头火气也消去不少,忙起身伺候着皇帝。 一顿饭,李谡吃得还行,大都是李显、韦后询问,她选择性回答,几乎都是关于李磐还有路上发生的一些事… 夜深人静,华灯初上。 李谡吃过饭后,就往回走,而那个李重茂叶与之分道扬镳,甚至还没吃完就忍不住寻了一个借口很不是滋味的先走了。 “这皇宫也腻大了,要不是有人提着灯笼前面带路,我估计还要迷路。”李谡边想着,边欣赏沿途风景,脑海中的场景跟亲眼所见,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就好像看图片跟亲身体验有本质区别。 摹地,一股强而有力的气流向驻足在一汪水潭边上的李谡汹涌而来,“呛”一声,气流瞬间便到了李谡眼前,是一柄剑。 李谡忙腾身纵起,身在半空,等剑到了脚底下,施展出一个千斤坠,两脚踏向剑身。 长剑冲力给她一踩,瞬时失去了一些劲力,射出一段距离后,便“噗噗”两声,插在李谡身后的地面上。 李谡飘身落地,娇喝道: “什么人!” 几名太监还有宫女也骇得脸色苍白,忙叫道: “快来人啊,有刺客!” 此刻李谡也瞧出刚才那一剑并未有伤她之意,更多是试探,深宫之中,居然有高手想试探,叫她也是一喜,想要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大内高手,骤然听见这群人婢女、太监叫嚷唤来千牛卫禁军,忙喝止道: “闭嘴,你们先行退下!” 这群宫女还有婢女不敢抚她命令,讪讪地麻利退至一旁,腾出个地方来… “小公主,你的身手非常敏捷,果然下了苦功研习!” 随着一个细而有力,尖而不锐的声音,一个高大威猛,身着紫色长袍的太监,出现在李谡面前,正是大内第一高手! 杨思勖! 乍见此人,李谡不由脑海浮现出一个超级能打的太监!武则天退位后,李显上台,其间曾发生太子李重润,也就是李谡的大哥!率领禁军逼宫的政变。 叛军势大,宫廷方面却没有将领敢挑大梁,本就胆小怕事的李显都吓得开始哭鼻子了,杨思勖见状为主分忧,请缨上阵。宛如关云长杯酒斩华雄一般,杨思勖在战场上一刀将叛军先锋砍死,严重打击了敌方的士气,最终造成叛军自行溃散,但此人真正令人感到可怖是其残忍手段,杀人如麻,不,应用心理变态来形容最恰切不过,因为此人平叛后,将所有叛军几乎全杀死,而且还把尸体堆起来,震慑其它别有居心的人… 今日李谡也不晓得怎招惹到这个煞星,冷冷地注视着杨思勖,道: “杨公公这么晚还不就寝,看来有事找我吧,不如直说!” 杨思勖望着李谡呆呆出神,低叹了一声道: “杨某听说公主回宫,所以来看看你。“ 李谡紧瞪着杨思勖,道: “现在你不是看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李谡转身就走。 杨思勖急道:“且慢!” 李谡回首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杨思勖道: “刚才我路径此地,见你步履轻盈飘逸,显然武功精进不少,故来看看你!” 李谡微微一怔,道: “哦,那你为何用剑刺我?” 杨思勖淡淡一笑道: “小公主,你的轻功不错,武艺看来尽得仙姑真传,不知能不能切磋一下?” 李谡冷声笑道: “切磋?嘿!本宫贵为公主,你什么身份!跟本宫切磋?唔?“ 杨思勖也不恼,正色道: “习武之人,争强好斗,我们都是同类人,我猜公主一定很渴求能与强手一试,我相信你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李谡道: “说得好!这真是一个好理由!” 杨思勖指着那柄插在地面上的剑道: “拳脚还是兵器,点到为止。“ 李谡正经道:“那就拳脚吧!” 说罢,气运双足,身形陡拔而起,一抖腕,突地往前一欺,骄指一划,一道闪光掠空而起,显出一个迷蒙的光弧,“咻“一声,幻阳剑指扑向杨思勖!同时,娇叱道: “看招!” 杨思勖脚下一错,拧身扭步,闪身避过,点头微笑道: “这一指刚猛轻灵,使得不错!” 李谡朗声道:“多谢褒奖,再来吧!” 说时,右手运臂一抖,直取杨思勖胸门,灿烂耀眼的幻阳剑指华光一闪而去,配合李谡的水挪移轻功,竟然快的幻展出几个虚影,叫人看不清究竟那一道才是真正的李谡! 杨思勖不闪不避,右手电快而出,“彭”一声轰响,两股澎湃绝伦的真气交击在一起,形成强烈的劲风,霎时沙石飞扬,地动树摇,一身长裙的李谡也被这股劲风吹的衣诀呼呼作响,二人直接比斗起内力来! 但,无论李谡如何催逼内力,打在杨思勖的右手上,如同泥牛入海,消散无形!她当下大骇,此人好深厚的内力,自知不是敌手,身形一闪一晃,飘身而退,警惕看着杨思勖,好奇道: “杨公公厉害,本宫不是敌手,有事,不如明说吧。” 杨思勖盯着李谡,右手朝地上插着的长剑一吸,“铮”一声,长剑立即飞出,落在他的手中,他旋即转身,负手而行边走边缓缓地道: “小公主,武道漫长,犹如人生,凡事不宜操之过急,纵然强的了一时,也终强不了一世。” 李谡闻言蹙眉思索起来,半响方才回过神来,举目游盼,发现杨思勖早已经走了,身边只有一群矗立在寒风中等候她吩咐的太监跟宫女而已,但是他的话却萦绕在李谡的脑海中,挥之不散,反复思忖着最后一段话隐含的深意,暗凛道: “那杨思勖肯定是看出什么名堂了,我的水元决可能有问题,所以他今晚才故意试探我后,出言提醒,究竟是什么问题呢?” 李谡不蠢,稍微一思索也大概蒙出杨思勖是好心提醒她,不过又纳闷为啥不直接点名! 直到回到了所居住的公主府,见到等候多时的春丽,她蓦然惊喜想到,杨思勖曾开口提过何仙姑的名号,暗忖肯定是此人看出她武功缺点,又十分忌讳李谡是别人的徒弟,不能如实说出问题,这不就是打她传功师傅的脸吗! 想通了这些,李谡的心情又顿跌入谷底,因为根本原因还没找到呢! 半夜三更,李谡穿着一件清凉的肚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杨思勖的话回荡在李谡的脑海中,回想起细节,但依旧一无所获,最后也敌不过倦意袭来,睡了过去。 第218章:女人无奈 一连五日,李谡闭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小院中,反复推断杨思勖指点她的话,不过她仍然没有悟出其中隐含深意,而且几日里,韦后与皇帝都没有召见她,似乎在忙自己的事,对此她倒感觉挺好,可以好生休息。 今日,李谡身着一件桃红色的裹胸裙,外面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外套,腰间系着细细的腰带,俏丽而又几分含苞欲放的感觉,她坐在桌旁望着桌子上的几盘精致饭菜,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皱眉沉脸,“啪”的一声,把筷子扣在了桌上,怒斥道: “春丽,你搞什么,你过来闻闻,这菜怎么一股怪味,而且天天每顿饭都是鱼,你去把御厨给我叫来!” 春丽脸色有些发青,“嗯”了一句,忙去叫厨子了,李谡又拿起筷子伸进鱼里戳了戳,丁点胃口都没有,这几日来,红烧鱼、闷鱼、鱼汤等等,全是这些,令其今次再忍不住发怒,心暗是不是没给厨子钱,他故意整李谡! 片刻后,一名厨子恭顺的站在桌前,听了李谡的质问,哭丧着脸忙解释道: “公主,小人怎敢故意给您使绊子呢!你要是不合口味,晚上我再给你做红烧鱼行不行?” “啪”李谡气得狠拍了一下桌面,斥道: “你还敢再说鱼,你过来闻闻,你这收拾干净了吗,这么大股怪味,你是不是闻不到啊!还敢糊弄我!” 厨子忙摆手急道: “不是,公主,小人并非托词哄骗你,小的…不敢…!” 语音有些急迫,还有些惧怕,更带有更深的意思,李谡一下子恍然大悟,戟指厨子,脸上故意露出俏皮的笑容,神情狡诈地道: “哦?是不是有人故意指示你故意捉弄我的,不说的话,我可要大型伺候了。” 春丽呲牙咧嘴冷喝道:“快说!谁指示你捉弄公主的。” 厨子双手紧紧拽着腰间的围腰,眉目慌乱,神情更是戚然,急的快哭出来了,慌道: “公主,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话声中,厨子也跪倒在地,抱拳磕拜求饶,但李谡心知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立即给春丽使了一眼神,春丽歪嘴一手拽着此人后背衣裳,厉喝道: “哈,还敢不说是吧,信不信我把你阉了,变成太监!往后再将你送进冷宫之中,叫你孤苦终老而死!” 厨子吓得瑟缩发抖,泣声道: “春尚宫,小人是被人所逼的,公主您饶了我吧!” 见他快要开口,李谡给春丽再使了一个眼神,春丽大喝道:“说!谁逼你的!不说是吧,来人啊!将他送到净身房去…” “是皇后!”厨子再忍不住了,吓得赶忙脱口而出,又骇的脸色苍白,求饶道: “公主,春尚宫,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小人这么干的!小人可一句都没撒谎。” “唔?”李谡腾身而起,莲步轻移,满脸疑惑的步至厨子跟前,问道: “哦?你说是皇后?那你可知她为何要如此?” 厨子耸拉着脸道: “回公主话,皇后娘娘没说,只是吩咐小人做一些鱼给您吃,而且还要腥味重的,刺多的,这可把小人也难个不行,小人厨艺向来做菜都是色香味美,为此还苦思冥想,试过好多办法才弄出这些花样来…” 春丽手一松,厨子一下子就趔趄站稳,惧怕的望着李谡;她沉眉暗思片刻后,也不知道韦后为啥要这样,便道: “行了,春丽赏他百两银子,下去吧!” 厨子闻言喜极而泣,叩首道: “小人多谢公主赏赐。” 春丽横冷着脸道:“还不快走,啰里八嗦,再说撕烂你的嘴!” 厨子忙不迭矢的溜了,李谡却心里漾起涟漪,蹙眉暗忖: “咦,韦后向来对李果儿疼爱有加,为何故意这般整我呢?难不成我附身李果儿的事被她看出来了!” 意念至此,李谡不由的心神不宁,自古为人母亲都会有一些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奇异能力,她有点担心韦后瞧出什么端倪,背手跺步,仔细回想起自己的表现来,除了刚入宫那次没着急说话,情绪表现倒是很符合逻辑,后面她自觉行为举止比女人还女人,为此她还故意夜里每日思考,比如女性的手该怎放,还有身旁有男人,就应该用手捂住胸口,谨防走光… 春丽打发走了厨子回到屋内见李谡在想事情,也出口说道: “公主,会不会是有人假意韦后之令,故意叫厨子捉弄你?” 李谡摆手道: “不对,如果有人暗害我肯定是下毒了,哪能没顿变着方弄鱼给我吃!” 稍顿,李谡眉心一展,嘴角微微一笑道: “姥姥,既然是皇后娘娘下旨,那咱们就去给她问安行礼!” 此言一出,春丽眼睛一亮,“诶”一声道: “对啊,果儿,咱们去给皇后问好,顺带旁敲侧击一下,看她怎说!” “嗯!”李谡点头,疾步走至梳妆台前,开始打扮起来。 这段时间她为了避免从前许多保留的习惯露馅,故意把自己言行举止都要做至正常的女性化,亏她曾经见识过陈若曦一些小动作,不如喜欢撩头发,暗中时不时拉拉裙襟,无人的时候整理一下裹胸或者肚兜之类的,单从这些来看,李谡已经表里如一!举止优雅,气质淑女。 精心打扮过后的李谡,全身上下都戴上了精美贵重的饰品,方才领着人朝皇后所居住的棲风阁而去,一路上也大都是些宫女、太监、守卫,她也发觉皇宫里实际上妃嫔们都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偶尔有关系好的才走动或者皇后为了联谊、有事,那些人才会出来,照李谡猜测这些女人肯定暗地里都有一波人,盯梢各个院子,但,李谡是公主,跟妃嫔没啥矛盾,故她自觉后宫争斗也扯不上她,倒是不怕人害她! 棲凤阁。 李谡有些无语的在幽静的院子里闲逛,对这繁琐的宫中规矩还在适应,望着院子里怪石嶙峋的假山,心里琢磨着待会怎给韦后提此事! 倏然,背后风声骤起,李谡回首一望,一名两鬓斑白,身形消瘦的太监正朝她疾步而来,且边走边笑道:“公主,皇后娘娘吩咐老奴领您见驾,请把!” “劳烦赵公公了!”李谡客气回道。 说罢,仰首阔步前行,赵公公故意落了一个身位在她后面,又笑道: “公主您久等啦,这个时间,皇后娘娘都在午憩呢,往后公主有事啊,还晚那么一个时辰来,那就刚好娘娘起了,您也不必在院中等了。” 赵公公卖好的话,李谡也听出来了,驻足回头嫣然一笑道: “多谢赵公公提点。” 赵公公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笑应道: “公主客气,老奴伺候娘娘几十年了,对于您那也是打小看长大的,从来都拿您当小主子看待,哎哟,一幌眼,公主也长成国色天香的大美女了。” 赵公公的笑容颇带真心,并非皮笑肉不笑,李谡知道这人是韦后还没嫁给李显就跟在身边的心腹之人,对李谡也颇多照顾,故此,李谡略带真诚笑道: “果儿多些赵公公夸奖了,对了,公公既说打小看着果儿长大,那我就考考你了!” 此言,李谡也是故意旁敲这韦后身边之人,想弄清楚她饭菜那事,说罢,她并未急着去见韦后,反倒是停下脚步,凤眸落在笑意盈盈的赵公公脸上,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人天生嘴角仰月,就算不笑时,也是浮着一股笑意,当真奇貌。 赵公公眼睛眯成月牙弯回道: “嘿,公主既然考老奴。” 一顿,赵公公神情一紧,突然又双眉一展,爽朗而又惊奇地道:“那老奴就斗胆一猜了?错了的话,公主还请别为难老奴啊。” “嗯,尽管猜!” 赵公公眼珠子一溜,道:“老奴猜公主最爱吃甜食,尤其是那蜜枣,用蜂蜜糖沁。” 同时,赵公公神情陶醉不已,笑眯着眼睛道:“哟,那一口咬下去,齿颊留香,满口馥郁,真甜到心坎里去了。” 这个表演李谡打十分!她摇头道:“不对,赵公公您忘了果儿最爱吃鱼!尤其是那种腥味越浓越好,对吗?” 她没有拐弯抹角,以赵公公这么聪明的人岂能听不出言外之意,当下,赵公公就嘿嘿两声笑道: “呵呵,公主,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儿,拿老奴开涮呢,实话说吧,您那膳谱的确是娘娘下旨御厨更改的,具体情况,老奴也不知道,公主这下满意了吧,咱们快走吧,不能叫娘娘久等呢。” 老赵长得白净帅气,倒不像一些老太监樱桃小嘴死人脸,瘆得人慌,李谡笑兮兮的盯着他仔细观察其面部表情,并未看出什么端倪,于是回道: “多谢赵公公了,咱们走吧。” 语毕,李谡转身即走,朝着一栋雕梁画栋的屋子疾步而去,她还故意使出几分内力,未曾想,赵公公竟然能紧追其后,丝毫没有落下,李谡顿觉此人深藏不露,显然身怀武功,却没细想,因为她已经走到了屋门口;门外候着一波太监、宫女,她走到这里也停了下来,不能直冲冲的进去,要讲规矩! 赵公公佝偻着腰,伸手轻叩房门三声“砰砰砰”,才柔声喊道: “娘娘,安阳公主到了。” 屋内等了一会才穿出一道慵懒的细语: “让她进来吧,你们就在屋外候着。” “是,娘娘。”赵公公这才直起身子朝李谡正色道: “公主请进。” 说时,轻手轻脚的为她推开房门,李谡点头致谢,抬脚跨进了屋内,刚一入门,满室温香,李谡举目游望四盼,只见屋子里有几个香炉,里面檀香由此冉冉升起,熏得这屋子太香了,而李谡扭头再一看,就望见一块薄如蝉翼的帷幔,里面有一道倩影若影若现,正半躺在床榻上,李谡当下颌首行礼道: “安阳拜见母亲。” 帷幔后的女人道: “唔嗯,进来吧。” 李谡莲步轻移,拨开了帷幔,方才见到了韦后,她正坐在床榻上,穿着一件黄底红芙蓉的肚兜,外面简单披着薄薄纱衣,一身柔嫩肌肤若隐若现,还有一对白白的脚丫子请放在床褥上,不过最令其李谡错愕的是韦后的脸有些绯红,双目水汪汪的,慵懒之间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妩媚动人,显然刚刚被雨润滋养过… “奇怪,一路走来,没听说陛下在棲凤阁啊!问题是这韦后明明一副刚刚被男人滋润的模样。”李谡心里想着的时候,韦后已经从床上起身,摇曳生姿,风情万种的朝她而来,那芙蓉肚兜下肚兜傲人双峰呼之欲出,分外妖娆,倏然李谡眼尖,或者说是她从前作男人时保留下来的爱好,就是喜欢看女人胸,她见到这韦后胸上隐隐有淡淡的指印,估计是那谁中午吃了鸡没洗手,所以才留下这个印子,李谡又目光下移,仔细的看了看韦后的手指粗细,顿觉自己的猜测不会错! 皇帝李显给人戴了绿帽子了!亦就是这如狼似虎年纪的韦后暗中找了宠男!这叫李谡转念一想也不感到意外,毕竟大唐后宫从太宗开始就乱糟糟的,有祖传! 韦后婀娜多姿的身子就在李谡跟前,她并未慌乱,反倒是甜美地笑道: “果儿打搅母后午憩了,还请母后恕罪。” 韦后娇笑道: “嗯,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啊?” 李谡听言,顿将心里疑惑道出: “母后,果儿有一事不明白,还请母后告知。” 韦后不语。 李谡道: “果儿想知道是不是哪里惹得母后不高兴了,所以您下旨叫御厨每顿都给我送鱼吃。” “扑哧。”韦后嗤笑道: “呵呵,本宫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啊,果儿你嫁人之事木已成舟,所以为娘的故意令人给你…呃,来就叫为娘教教你吧。” 说罢,韦后拉着李谡葱枝纤手边走向屋内陈设的椅子入座,又给她将其了一些羞人的话语,令李谡听得腹部翻滚不止,耳红舌燥… 韦后说明原因,见李谡一副羞涩模样,又嗤笑道: “果儿,你也不必难为情,猫没有不偷腥的,我传给你这些,都是正经的东西,你想啊,女人每个月都有月事,那几日男人若是要宠爱你,怎办?再说若叫其它女人趁机上位,那岂不是增添了敌人!” 听了这实话,李谡对后宫算计算有了浅显的认识,这些人为了取悦别人,而甘愿做一些恶心至极的事,对此,她倒是能明白,不过,却强忍反驳之话,结坡下驴,顺着韦后的意思,点头道: “母后,果儿明白了,但天天吃也不行啊,还是每隔段时日吧。” 倏然,韦后出手在李谡胸上抓来,她下意识的连忙拦住,暗呼这女人是不是疯了!韦后板着脸教训道: “起开,你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要惹为娘生气!” 李谡乍闻此言,无奈的松开了手… 黄昏,如血。 正是夕阳西坠,归鸟掠空时分,晚霞虽然无限好,但绚丽中却带有点点戚凉。 就如同行走在幽径上的李谡,她耸拉着脸,十分后悔来找这韦后,整个下午都被这个女人教导如何取悦男人,还有传授她所谓的心得经验,对此,李谡颇感无奈之外,也对万恶的封建时代的女性只能依附男人而悲哀。 出了棲凤阁,春丽站了一下午,有武功在身的她并不累,看见李谡丧魂落魄的出来,焦急的迎了上去,道: “公主,你没事吧?” 李谡眼皮一抬,嘟着嘴道: “没事,以后咱们不用再吃鱼了。” 春丽听言也有几分高兴,忽然又对李谡手里的一本书感兴趣,眼珠子闪动,好奇道: “这书,皇后娘娘给你的?” “唔。”李谡眨巴了一眼,将书递至春丽跟前道: “姥姥既然好奇,那就看看吧。” 书是蓝皮包裹,封面上也没有字,春丽故作推辞道: “这书是皇后娘娘给您的,老奴怎能逾越观看呢!” 口是心非!李谡抿嘴微笑道: “其实这本书是秘籍,既然姥姥不想看,那我们就回去吧。” “啊?秘籍?”春丽吃了一惊,错愕道:“果儿,你是说皇后娘娘也是高手?我的个乖乖,没听说也没瞧出娘娘她会功夫啊!” 高手!韦后当然是,不过却是床第高手,李谡见春丽万分震惊,心底也想捉弄她一下,接口道: “嗯,母后厉害得狠呢,这本秘籍就是独一无二的御龙术,姥姥你就不想看看?” 春丽被李谡说的心底痒痒,纠结地问道: “这书我当真可以看?要是娘娘知晓怎办?” 李谡将这本书硬塞给了她,挪步前行,边走边道: “没事儿,您老人家慢慢看。” 说罢,她的内心窃喜,春丽则是拿着书,心里琢磨着皇后好家伙,居然懂御龙术,一听名字就是高大上,暗想着肯定是操纵动物的神奇能力,不过期待又欣喜的翻开书后,却是眉头紧皱,连续翻了好几页,贲然不已,追上李谡,温怒道: “果儿,这书当真娘娘给的?” “当然了。”李谡驻足停留,一手挽着她的胳膊,狡黠笑问:“姥姥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御龙术啊?” 春丽眉目闪过一丝戾色,心知给李谡戏耍了,倒未生她的气,反而暗骂韦后臭不要脸的贱人,居然上梁不正,教李谡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良久,春丽都一言不发,又时不时的偷瞄李谡,暗想着李谡日后会不会变成韦后那样的人物! 李谡也晓得春丽的心情,幽幽叹道: “姥姥,这就是现实,后宫中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什么手段都得使出来,相信你应该明白的。” 春丽黯然伤神地道: “不错,站在韦后的角度来看,她的的确确是在教育你,尽管这是错误的。” “嗯。”李谡倏然心情也舒畅不少,嗤笑一声“走吧,回去”,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自己小院而去,春丽很想撕烂毁掉手中的狗屁御龙术秘籍,但这玩意儿是皇后给李谡的,要哪天韦后抽疯要回此书,那可吃不了兜着走,春丽叹了口气,攥着破书疾步朝李谡追去… 夜。 皎洁的月光洒下,磅礴大气的大明宫上空弥漫着浓浓的大雾!一米以外全是雾,白日大晴,到了寒冷的晚上,形成了这股浓雾。 此时的李谡已换上了夜行服,身手极为矫健的穿梭在深宫密林之中,今次,她要趁着大雾,夜探棲凤阁,而且晚饭后她就派遣春兰去内务局,打听清楚皇帝李显今晚会在德妃那里过夜,李谡要去证实一件事,韦皇后究竟给李显戴绿帽没,看起来很蠢,实际上她也有更深的考虑,那就是试探一下保护皇后的高手究竟有多厉害,得出结论后,她不介意去太平公主府上走一遭,除去这个怀疑害她的姑姑! 火红的灯笼挂在树枝上,每个灯笼下都站着一名千牛卫!至少都是后天巅峰期的实力,李谡对此也试探过了,据她自己估算,一人能从数百名千牛卫围困下安全脱身,但是皇宫中可驻扎着数万左右千牛卫,要是不小心,恐怕她也得完蛋,而且还有队正,都尉,校尉之类的先天高手,此行也是有极大的凶险。 李谡一路小心翼翼专门走树林密集的地方,由于起大雾,禁宫中巡逻的千牛卫比往常更多更频繁,从她所住的承香殿出发就至少遇见10多支巡逻队,不过她乃是先天巅峰的高手,加之轻功卓绝,倒是安全抵达了棲凤阁。 “呼,干这行,幸好手艺没落下。”李谡匍匐在屋顶之上,自嘲了一句,没敢直接取瓦片,而是凝神敛气,侧耳静听起屋内的动静,霎时就有所斩获,屋内的动静颇大,她轻手轻脚的移动到发出声音的地方,轻揉无比、小心翼翼的将瓦片给移开,不过却是看见一根木横梁,视线被挡住了!她又依葫芦画瓢,盖好此处,另外找个相近的地方挪开瓦片,顿时光线透射而出,映在其俏脸上。 第219章:夜探 只见房中双龙戏凤,玩得不亦乐乎,老鸡煲嫩笋,招式变换极多。 春风荡漾,梨树花开。 千朵万朵,压枝欲低。 白清如雪,玉骨冰肌。 素洁淡雅,靓艳含香。 李谡不由看得惊呆了,靡靡之音伊如潮水般涌入其耳中!顿叫她心旌摇荡,飘然出神。 李谡暗啐这韦后当真是给皇帝戴了不止两顶绿帽啊! 正当她看的津津有味时,突然后背刮来习习凉风,忙提气回望,乍见一个紫袍太监正笑眯眯的冷盯着他!是韦后心腹,赵公公! 他皮笑肉不笑地喝道: “哟呵,哪来的小毛贼,敢跑棲凤阁闹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喝声中,已然运气成掌,电快出手,掌风挟着“呼呼”声,罩着李谡面门扑来。 这一掌迅疾如电,未及触体,李谡额头几缕发丝被这股强劲罡风吹的凌乱不堪,心下大骇,怕动静过大,召来禁宫守卫,身形一闪,并未接招,反倒是抢先飘退三丈,头也不回的如大鹏展翅翱翔,从屋顶飘落至了院外密林之中,然后撒腿飞奔,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公公见李谡逃遁,眼睛眨巴一下,嘴角上扬,戏虐自语道: “此人已晓得娘娘的秘密,当容不得她逃走,需杀她灭口!” 心念匍定,赵公公急忙追了上去。 林子中,李谡并未逃的飞快,反而因灌木草丛太密,她的轻功反倒是施展不顺畅,不是衣服被挂住,就是双腿给荆棘绊住,速度并不快,当她穿过林子后,一群千牛卫神色凛凛的早已严阵以待,为首赵公公看见李谡显出身形,当即厉喝到: “擅闯棲凤阁,无论是谁,杀无赦!” “杀!”为首的一名四十岁千牛卫头目喝令道,其余侍卫随之汹涌扑进,来势汹汹,悍猛无匹。 同时间,李谡陡觉背后劲风飒飒,忙回头一看,赫见八名身着明光铠、尖顶盔的大汉,杀气腾腾的手执明晃晃的唐刀飞身攻来! 这八人加上那个四十岁中年正是韦后多年所畜养的八大近身侍卫,且场中另外的千牛卫们,每人均骁勇善战,手执陌刀一同狠狠的直劈而至。 腹背受敌,显然不可贸然行事,李谡虽然自信,却没有傲视天下的程度,乍见这群汹汹掩来的千牛卫,还有一旁环伺的赵公公,忙飘身而退至一颗大树前,心中谨慎急忖: “敌众我寡,而且这群人身上散发浓烈杀气,必定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况且从他们擎刀架势来看,手掌极厚,五指粗长,全属一流刀客,不能小觑!特别是在前的那侍卫之首,手里的重刀,至少在百斤以上!等闲之辈对敌他怕是绝不出刀,一出刀既重且狠,不留活口,我一定要小心提防此人!” 心念匍定,李谡又向那侍卫头领看去,只瞧此人双眸暴射出精光有如鹰隼般锐利,鹰钩鼻,身村颀长显得瘦削一些,右手提着一把四尺多长的大刀,虽隔丈远,但李谡已能清楚的感觉到从他那儿透传而至的腾腾威凛之气,心中不由谨警提防。 “不能再拖了,倘若韦后侍卫再来增援,再难闯出去!”李谡想到这里,当下不再迟疑,立即行事,气贯双足,飞身扑向小心谨慎围拢而来的侍卫! 倏然八名侍卫电弹而起,落地身形急扭,不约而同、井然有序地分开即合,眼前一花,手中大刀电闪向她身上猛劈过来,劲风激荡,出招疾急,令人眼花镣乱,李谡凝神敛气迎上众侍卫,骄指如飞,使出幻阳剑指,柔中带刚,硬挡八刀同击,凡人肉体的纤细葱枝再灌入内力后,如同神兵利器一般,且随李谡心意而动,指哪去哪,配合其轻灵的水挪移身法,指头仗着灵活的优势,李谡悍然用手指去攻八人刀身! 瞬时,“叮当”撞击之声响个不绝,刀光如雪花纷飞,如浪似雾,惊心动魄。 然而八大侍卫,尽皆是先天中期高手!且刀势配合无间,滴水不漏,李谡虽在小心谨慎,衣襟也挨了一刀,削去一段,“嘿!“李谡沉喝一声,奋起神勇,指影纷飞,流芒泄曳,激烈的攻挡,但侍卫配合缜密,无懈可击。 李谡唯有施展其精妙步法于严密的刀网中穿梭,以求拖垮对方,寻隙攻击,可是八柄钢刀依旧连绵不息的将其围困,绝不让她离开,身法因此而难以施展,唯有咬牙拼力苦挡。 在八名身经百战的先天高手侍卫狂攻下,李谡完全难占上风,不禁后悔莽撞出手试探,心生退意!就在此时,赵公公觑准时机,闪电一拳“彭”一声击中了李谡!“啪“的一声,李谡被击飞出三丈,刚要倒下,几乎在同时,又有一名侍卫瞧出破绽,悍然一拳随身而至,直击她的头额太阳要穴,强猛的劲气如狂风刮过,将一头发丝纷纷卷起,根根直立如针,这一拳之凶猛,绝对可把其脑门砸爆,杀人之风扑面,李谡双目一睁,热血陡地暴升,催运其诡奇的水元决! 只见周遭浓雾竟被李谡猛吸扯形成一堵雾墙,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冲向来人!同时李谡敦指挟劲,她狠狠的向击扑至的那名偷袭的侍卫下巴,侍卫被浓雾墙包裹,看不清情况,李谡就已经到了!幻阳指势刚猛疾戳,“扑哧“一声,当场鲜血喷涌死于非命,且即时身体被李谡阴冷的内力冻成冰块,这一招幻阳指,指劲厉害非常,顿将尸体击飞,尸体腾冲如矢之势不减,将惨曝如鬼哭狼嚎的他直击向十八层地狱深渊,“啪”的一声,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由升而降,“彭”一声冰雕般的尸体砸在了地上,然后碎裂成无数片! 死无全尸! 眼见同伴死得体无完肤,众侍卫连带赵公公陡地一呆,皆不约而同的跃起退后几步,就在此时,李谡双眼暴绽出摄人心魄的凶光,与刚才颓丧无助的她,判若两人。 第220章:大内高手 “唔!”李谡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嘶鸣,周身杀气陡增,足下沙石飞扬,周遭树动不休! 众侍卫见她气势如虹疾升,不由心神大怯,正欲合手再围,将其剿杀,李谡已如一团黑雾冲过他们的头顶,飞身扑向他们身后,想要夺路而逃! 众侍卫只觉面门凉风嗖嗖,急忙挺刀迎劈,面对数十把锋利如斯的砍刀,李谡毫无惧色,举起右手就是一记寒冰掌扫去,“轰”的一声,侍卫发须衣衫挨上李谡寒冰真气,经脉顿被寒气所沁,手脚僵硬,一霎间,举着大刀愣是没砍下去,眨眼间,李谡便把众侍卫斗得攻势滞缓,不过当她要冲出重围的时候,“锵”一声厉啸扑面而来,出手之人正是侍卫统领! 李谡乍见空中飞掷而来的重刀不敢大意,拧身错步,沉马立坠,落在了被冻得僵硬的寻常侍卫头顶上,双腿借这群人的头颅飞奔起来,不过赵公公再是出其不意,拦在她的面前!瞬间,李谡又被侍卫统领与赵公公前后夹击!困在原地。 此时,赵公公不由暗惊莫名,望着依旧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李谡心忖道: “此子好一手高明轻灵的指法,且内力极为阴冷,我离她丈余都觉体内有一股凉气!” 李谡一双剪水秋瞳亦是瞅着二人,边酝酿下一猛招,边暗自惊道:“这个赵公公仅出手一招,看来至少先天后期或者巅峰的高手!而那名侍卫统领必定是先天巅峰的高手无疑!皇宫之中,果然卧虎藏龙,人人不可小觑!“ 李谡看似呆立的时候,八名先天侍卫已然将体内寒气驱除,恶狠狠的蹑步掩来,将李谡再是困住!李谡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地向渐渐围过来的众敌人环视一眼,杀机愈增,瞅得他们心惊肉颤,骨寒心惧! 此时的李谡散发着清冷无情的气息,周遭浓雾“呼”一声,被其调动深寒内力所吸,竟其身体犹如江河中的暗涌漩涡,吸纳着大雾,众人所站的地方,顿时雾浓如脂,叫人看不清人影!这个情景太过怪异,众侍卫及赵公公、统领不敢贸然再上。 赵公公看的触目心惊,暗忖: “此人有调动雾气的神奇能力,力量似乎正在不断攀升,看来还得速战速诀为妙,不然则要费尽心思了。” 心念甫定,未有丝毫迟疑,沉声厉喝命道: “格杀勿论!” 一声暴喝令下,八大侍卫手中钢刀竟不约而同的脱手向李谡飞掷,八柄钢刀同时激射而至,企图把李谡射成个马蜂窝! 李谡却固守原地,抬掌横扫八方,“呼呼“声作,强劲的掌风挥出,犹如飓风,竟将爆射而来的钢刀一一震开,“呛呛”几声,翻飞的钢刀从空中,深插地上。 亦就在李谡扫飞这八柄钢刀时,“挣”的一声,侍卫统领心知李谡此招消耗内力不少,必定需要再行敛气,经验丰富的他自当要把握时机。 陡地,暴喝声中擎刀,身如疾风,闪电兜头盖脸的劈向李谡,怦如神兵天将压顶般斩至,刀风飒飒,寒气透骨,这才是真正的杀着! 刀势澎湃有如惊滔骇浪,直朝当前的李谡斩至,千钧一发之际,李谡虽惊未慌,竟不闪不退,右手骄指如飞,狠戳向袭来的百斤重刀! “砰”的一脆响声,李谡灌满真气的铁指戳在这刀身上立时,摩擦起火,金星暴溅,侍卫统领这招猛虎跳涧,半空中身体极为舒展,犹如一轮钩月,赏心悦目。 招式化繁为简,势足千斤之力。 侍卫统领这刀,李谡只觉恍若泰山压顶,森寒的刀气欲穿体透过,她幸亏早有罡气护体,扭腰错身一侧,骄指疾戳数十下,“叮叮”之声不绝于耳,但统领并非寻常人,左手赫然电快一掌出其不意的攻出,李谡要躲避已是来不迟了!当下硬抵明拼,同样抬手一掌,“彭”一声,二人手掌交击在一起,却并未分开,反倒是源源内力贯注掌上,比起内力来! 寻常时候,李谡不介意跟面前统领光明正大来一场,但此刻,强敌环伺,赵公公及其它侍卫虎视眈眈,枕戈待旦,蓄势欲发!当下脚步一个挪移,身体开始极速旋转,整个人冲天而起!甩开来统领蕴含强盛真气的一掌!同时借助飞身之际,乘势闪曳由后挥出一掌,直击侍卫统领的左肋,“哇”的一声惨呼,“膨”的一记狠击将猝不及防的统领击中,倒纵翻飞! 可此人武功甚高,受击腾退之际,趁机摔抛手中重达百斤的钢刀,直取李谡破绽大漏的下盘! 李谡武功虽强,但人在半空无处借力,所以无暇避让,只得双腿狠蹋在刀身之上,借力继续冲飞,本知道这刀力道十足,不过还是超乎她想象,竟然被钢刀所到冲力给震得血气不畅,喉头涌出一股咸咸的腥味,半空中“哇”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受伤非浅,身体犹如脱险风筝极速坠落! “上”赵公公及其它侍卫见她受创,这才齐喝着挺向欲协力合击。 就在此时,一人仿佛由天而降,飞落拦在了赵公公等人面前,向众冷喝道: “这么多人围攻一人,还配称九大侍卫?” 雾太浓,一侍卫见此人要拦路,更不知此人底细,双眼一翻,怒喝道: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禁宫,受死吧!” 说时,挺刀直击迎刺,闪电般恶狠狠冲击而至。 来人手执一柄三尺六寸青峰,“呵呵”轻笑两声,将剑舞起一片剑影,冷声应道: “不自量力!” 来人说着挥舞手中青峰剑,一道无上剑气顿向周遭四溢,迅速笼罩全场,剑气纵横,弥漫交织辉映,威势无与伦比。 只见剑气过处,众人虽未死伤,但衣衫尽皆片碎,无人可免,可知此人的剑道修为何等惊人! “还不快走!”来人一击得手,忙回头冲落在地面上的李谡喊道。 语毕,立时转身,沉剑前挺,威势不减分毫望着场中一群又惊又怒的侍卫、赵公公! 赵公公不由勃然大怒,回首向身后八大侍卫命道: “哼,杨思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挠我们办事,莫不是以为有陛下给你撑腰,就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突然,传来一声令人胆魄俱失的慑音: “住手!见了朕还不跪下!” 众人齐视之,只见胡公公等人簇拥看皇帝李显亲自而来,赵公公脸上闪过一丝厉色,颇不甘愿同八大侍卫慢吞吞、不屑的向皇帝叩拜施礼,阴阳怪气地道: “拜见陛下,愿陛下长命百岁。” 第221章:轻薄 一顿,似质问的语气道: “陛下,这二人行刺娘娘,擅闯棲凤阁,老奴也是以策万全,故派人就地格杀,您…” 赵公公的意思极为明显,您虽贵为皇帝,不过却是没牙的老虎,反倒不如猫。 “闭嘴!”李显这名快要蹬腿的皇帝,将这两个字咬得异常沉而有力,因为这几人明目张胆的不听谕令,拂其龙颜,将最后的遮羞布都快扯掉了!当然叫李显颇为不满。 不过这个性格懦弱的李显也只能发窝囊气了,还好此时的杨思勖挺身而出,杀气腾腾的回望,手中长剑指着赵公公几人,冷冷地道: “赵公公,张侍卫,你们敢抗旨不尊?那就莫怪杨某剑下无情了!” 赵公公望着神情落寞的李显,冷嘲又讽的诡笑道: “呵呵,杨公公既然发话,那我们走咯,陛下这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可当心身子骨别熬坏了啊,您多保重,小人告退。” 说罢,转身冷哼道:“走!” 李显柱着一根拐杖,“砰”的一提击在地上,登时戳出一个深坑,杖指赵公公冉冉消失的背影,气的发抖道: “大胆的奴才,朕绝不轻饶你们!” 一语未毕,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杨思勖眉头紧锁,出言劝道:“陛下保重龙体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陛下扶回去休息!” “是,杨公公。”几名太监赶忙去扶身形不稳的李显,而皇帝被落了面子,怒道: “走开,朕不用你们扶,朕的身体好着呢。” 杨思勖脸上闪过失望之极的神色,沉鸣劝道; “陛下,夜凉啊,还是赶快回去歇息吧,我再去替您熬点进补的汤食,给您调理一下身子,您也犯不着为那群不开眼的小人至气,要教训他们,等明日天亮也不迟啊。” 杨思勖的话给了李显台阶下,这皇帝方才冷哼一声,几名太监机灵的赶忙搀扶住了他,胡公公也顺势劝道: “陛下回宫,前面掌灯!” “是。” 杨思勖目送皇帝被人簇拥着离去,望着那步履蹒跚的老李显,自语道: “陛下也当真老了,我也是时候要为自己打算了!” 说时,身形疾腾,飘飞退去… 漆黑的夜里,李谡发足力气奔狂奔,身上的黑色夜行服破破烂烂的,露出她那莹白雪肌,刚才她并未作片刻停留,反倒是籍杨思勖震慑赵公公几人时逃遁,同时,她也在后悔暗想: “这次可真够狼狈的,那个赵公公好强,还有侍卫统领当真是个先天巅峰的高手,一招就将我震出内伤,不过当时那个情况下,我也并未发挥出全部实力…” 李谡照原路返回,谁料离承香殿的不足半里的时候,一股举世无匹的力量突然击碎她身旁的一颗参天大树,“砰”的树干被震得粉碎,屑木溅飞,树的另外一边还站着的两个千牛守卫亦血肉横飞,当场惨死! 李谡不由骇然惊怔,忙跃身躲开,豁然见到倒塌的碎木中,恍若半截巨塔般仁立一身披铠甲,满脸凶气的中年人,他得意而霸道的冷笑道: “嘿嘿,擅闯棲凤阁者死!” 说着,迈步逼近李谡,她刚得到杨思勖之助,想逃回家里,熟料,这半路上就遇到了超级高手,心下大骇,暗凛道: “大内高手果然名不虚传,韦后的爪牙当真厉害,竟来得这般快!” 李谡冷眼紧盯面前昂然挺立,步步逼近的中年,他长得牛高马大,以李谡眼光来看,至少身高在1米9以上,全身充满了爆炸性得肌肉,魁梧犹如魔神,不动而威,浑身散发出无上慑人气势,令人心胆俱裂,心底暗暗猜测此人究竟是谁!实际上李谡可以不用猜,因为她的朋友中有认识此人的。 那个认识此人的朋友就是洪五,而且洪五必定会欣喜莫名!因为这铁塔壮汉就是洪五的亲弟弟,洪六!真正的拳道天才! 洪六大如铜铃的眼睛也在打量着李谡,见其通体散发出一股英气勃勃的气息,而李谡也仰头望着洪六,瞬时四目相对,李谡看见了一双脱视苍生众物,霸气侧漏的眼睛,顿觉心脉似要停顿,一种前所未的的感觉袭上心头。 “小贼,胆敢与皇后娘娘作对,只有死!” 洪六的话带着一股魔力,他要李谡死,似乎李谡就活不过今晚! 乍听此言,李谡亦不由其威凛气势所骇得怦然心跳,胸前一对高耸酥胸微微颤动着,她已知来者不善,绝对不会轻易善罢,誓要杀她灭口,又无甚把握战胜此人,忙环顾游望,欲求速离,夺路而逃。 洪六见李谡作势欲离,哪肯轻易放过,狠声笑道: “想走?能在洪某手下逃走得至今没有一人!” 话声中,洪六垂手巨掌蓦地紧握为拳,发出“嗡”的一声霹雳巨响,掌中强横气劲随五指并拢收紧,万物顿被扯动,地上的千牛卫尸体、木屑等等,己尽给其雄浑气墙震得“噼里啪啦”爆碎一堆,霎时地上的尸体“彭”一声雷响,化作一蓬血雾,连带着骨头都被洪六霸道绝伦的真气所震碎,死无全尸! 洪六丝毫没有顾及所在深宫之中,澎湃气劲再涌,双臂抬至平肩,直向李谡吸扯,“啊!“李谡身体被强劲吸力所牵引而动,心中俱不由大骇,急忖道: “哇,此人好强!” 李谡无暇细想,忙催逼全身仅剩真气至巅峰凝聚在足下,以抗洪六巨力强吸,“簌簌”李谡双脚所经之处,立陷出一道深逾三寸的深沟,身子仍不停的飞向洪六,李谡边运力抵挡,焦急暗忖道: “好惊人的真气,看来他的一身功夫都在双手,今日要想脱身,就先破这双手才行。” 心念暗定,当下李谡不在犹豫,将足下的抵抗之力卸掉,身体迅速的朝洪六飞去,同时,一招幻阳剑指,猛戳其丹田,没办法,她很想戳头部要害,不过这人太高,她的手够不着,反而丹田是武人大忌,寻常人都会闪避开来,而她也可趁机溜回家中! 果然不出李谡所料,洪六也害怕丹田被毁,赶在骄指疾戳而来时,身形一晃,避跃三丈,戏虐道: “唔嗯,果然如老赵所说,功法神秘,出手狠绝,不过再洪某面前,你就不必挣扎了!” 边说,边以更大的吸力将已经逃遁三尺的李谡又往他方向扯去,李谡只觉后背有人扯着她,心知肯定是洪六搞鬼,暗思这里离家里不过半里,就算打不过洪六,还可以摘下面罩,亮出身份,震慑此人,索性就不准备逃了,大不了她偷窥韦后的事情败露,依照她看来,韦后也并不一定会杀她! 于是转身跃起,幻阳指再扑强敌,“叮”的一声,李谡一向无坚不摧犹如神兵利器的骄指击在洪六的拳头上,竟发出悦耳的金属碰鸣之声。 “啊,什么鬼,居然比寒铁还要坚硬,我的幻阳指就算是一堵钢板都能戳出一个洞来,他的拳手竟然能挡住我此招!”李谡不由惊异莫名,因勉强近身洪六,不单丝毫没给其造成伤害,自己反倒是被他无匹内力震得血气翻滚,真气运行不畅。 李谡正骇之际,洪六左拳又是轰出,她不由得赶忙施展水挪移闪避,“彭”一声巨响,洪六一拳走空,而他并未恼,反而看着狼狈的李谡,狂笑道: “哈哈,你的修为不错,可惜洪某离天道高手只差一线,纵然十个你同时出手,亦难胜我!” 说时,洪六右手对准李谡一吸,叫她只觉体如纸轻,疾往洪六身前飞去,李谡知道这人不过是戏耍她而已,倘若再是近身,必遭惨死,突然身体好像有股奇异的强力,在反吸她,于是自己也催运内力抵挡,在空中几个挪腾,险险避过了洪六那凌厉无伦的一吸。 洪六见没能将她吸至,也颇觉意外,当下气劲猛再收紧,李谡又被扯动得向他飞至。 李谡骇然大惊,不及细想,看见身边有一颗大树,赶忙伸手去抱住,抵挡这股强烈的吸力。 “哈,给我过来吧!”洪六见李谡居然抱着一颗大树,也没有突然爆起直接碾压杀死她,因为他在宫里太无聊了,难得遇到感兴趣的事物,今日也是想先耍耍李谡,对其而言,杀李谡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简单! “扑哧!”李谡抱紧树子,整个人横飞在半空中,洪六强劲的吸力,猛然再增,身上本就破烂的夜行服顿时被扯得稀巴烂,陡然露出雪白如脂的肌肤玉体,全身只着清凉肚兜还有一条裤衩而已,她浮凸有致,炯娜丰满的体态尤为撩人动魄,当下叫洪六看得色心大起,嘿嘿直笑道: “嘿,我还以为是个太监,没想到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就让洪某跟你乐呵一下吧!” 洪六浮笑着,立将功力再提几分,吸力更强,“扑哧”一声,这一下李谡连肚兜跟裤衩子都一同给吸飞了,霎时李谡身无片缕遮身,心中又恼又怕,脸也从苍白变成了通红,而此刻的她感觉全身功力都要耗尽,双手一软,再也抓不住树干,身体如利箭脱弦,飞向洪六! 洪六身形一旋,将她腾空接住,揽入怀中,伸手就抓向李谡丰隆高耸非常的峰峦,欲将其轻薄一番。 李谡更是羞怒异常,努力想要从此人怀中脱手,但是任凭她如何扭动身体,亦难逃出洪六强壮的胳膊! 洪六的手离李谡高耸酥胸不及一寸时,李谡甚至都能感觉到此人手掌中传来的热气,更是绝望无助,心想着要不要咬舌自尽,已避羞辱。 就在此时,“咻“的一声厉啸,一道白光,如虹贯日,以常人肉眼无法追视之速直射洪六,势如奔雷,使人难以抵挡,洪六长得人高马大,此剑正刺其头颅,无奈下他只得放开李谡,白光来势太急太猛。 洪六不欲硬碰,五指箕张,澎湃绝伦的真气立时从掌中祭出,形成一道飓风冲向白光,而这股真气也十足霸道,把李谡也给震得如流星飞出。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迅捷飘至:“洪六,你好大胆子,竟敢在宫中乱来,暗害公主。” 话声中,杨思勖身如鬼魅的,在李谡凌空震飞的瞬间,将她扶正放于地上,并扭头看着她,道: “别怕,有我在此,无人敢伤你!” 地上那柄剑原来是杨思勖刚才飞掷而出营救李谡的,无匹的剑气也把洪六逼退三丈,同时,这柄长剑也失去了冲力,快要落在地面上,杨思勖一手松开李谡,如风逸去,将长剑抓握手中,只见剑锋犹在不断抖动,显见洪六刚才挡剑的余势未尽,附着在剑身之上。 杨思勖跃身扑下将剑重插地上,“轰隆”一阵爆响,地面当即爆破,才勉强把余劲卸去。 同时,李谡逃出魔掌,春光乍泄的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树枝上挂着的肚兜还有裤衩子取下,穿好! 这时,洪六也将目光锁定在丈外的杨思勖身上,淡淡笑道:“呵呵,我道是谁这么有本事,能从洪某手下救人,原来是杨公公!“ 杨思勖撇了一言正穿衣衫的李谡,冷厉道: “洪六你好大胆子!竟敢暗杀安阳公主,杨某今次定叫你有去无回!饶不得你!” “簌簌”就在此时,一群人飞快锋拥着冲了过来,势如潮水。 为首赫然是韦后心腹赵公公,还有身后跟着的是八大侍卫以及伤李谡的那个侍卫统领! “哼。”杨思勖冷哼一声道: “赵公公,你来得正好,你家主人的狗刚才要杀小主人,你说这怎办?” 老赵未及出声,洪六抢先冷冷地道: “说你吗个头,老赵来的正好,咱们一同宰了杨思勖还有刺客,反正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杨思勖闻言,心弦剧震,暗忖: “糟了,这洪六与我旗鼓相当,如若斗起来我倒是能全身而退,不过公主恐怕就危险了。” 穿好肚兜还有裤衩的李谡听到洪六极为猖狂的话,也吓了一跳,默想这后宫好像并不安全,不过转眼一想自己现在是韦后的女儿了,他们肯定不敢动手杀她的,于是挺胸而出,哭哭啼啼,柔柔弱弱得泣声道: “赵公公,你们来得正好,这个洪六刚才偷窥我沐浴,还色胆包天,想要掳走轻薄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不然我就是不要名声了,也要告知母后…” “血口喷人,哼哼,老赵,洪某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吧,反正四下都是咱们的人,干脆一同杀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洪六道。 杨思勖不知不觉间已经移步到了李谡身畔,暗中戒备着,赵公公望着李谡,似乎内心正在作决定,纠结着要不要听洪六的话干掉二人,瞬时,他已心下决定,眯着眼睛,笑道: “呵呵,误会一场,公主,刚才洪统领只不过是奉命捉拿刺客,误伤了公主,您说对吧!” 语气带着强烈的威胁,若李谡不同意他的话,他必定要下令杀了她,这点弦外之音,李谡何曾听不出来,根本不用想,无奈道: “赵公公所言极是,可能是本宫记错了,天色也不早了,本宫也要回去歇息了,就不打搅赵公公你们捉拿刺客了。” 赵公公道: “那么,恭送公主了?” 李谡肺都要气炸了,不过强忍怒意,嘴角浮笑,甜美笑道:“不必劳烦赵公公了,这里离承香殿也就几步路,有杨公公护送本宫就足够了,赵公公还是忙去吧。” 赵公公闻言“呵呵”笑道: “那好,咱们走。” 一顿,又道: “公主,老奴有一句话要提醒您,这宫里虽然守卫深严,但天下之大,奇人无数,比如洪统领这样的高手,在皇宫还是能来去自如的,要是出现这样的刺客,咱们也棘手得很,搞得焦头烂额啊!” 潜藏的威胁之言已经明显的不能明显,李谡咯咯晒笑道:“呵呵,有赵公公你们嘛,宵小鼠辈闯进来,定能叫其有去无归,哈,杨公公,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咱们快走吧,就不耽误赵公公了。” 杨思勖也无奈地道:“走吧。” 说罢,二人并肩离去。 洪六望着冉冉消失的背影,不屑的冷哼道:“什么东西,早晚我要宰了杨思勖。” 转眼又想到刚才李谡那柔软细腻的肌肤,还有那一对高耸酥胸,他不由目露金光,暗思如何才能将其弄上手,好生玩玩。 赵公公人老成精,岂能瞧不出这色心大起的洪六,却是冷言相对道: “洪六,你不必想了,安阳公主是李祖隆未过门的媳妇,你有胆尽管去试试。” “什么?”洪六听言震惊一句,忙问道:“那老鬼把女儿嫁给李祖隆儿子了?这…” 赵公公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下令道:“走吧,咱们也回去了。” 语毕,领着众侍卫信步离去。 洪六怔怔发了一会呆,嘴角却是浮现出笑意,望向浓雾中若隐若现的承香殿,自语道:“哼哼,既然不好弄到你,那就弄那个浪蹄子去。” 说罢,身形暴起,直奔棲凤阁而去,几里的路程,洪六不过半盏茶时间即到,丝毫不顾守卫的阻拦,一脚就踹开了房门,昂首阔步,急不可待闯进去,只见凤塌上,双龙戏凤,韦后香汗淋漓,承欢膝下,洪六一个箭步冲到塌前,一手掐住两个惊骇的英俊帅气年轻男子,用力飞抛而出,“彭”两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怒气冲冲地想找洪六理论,却被其杀气重重的喝道:“滚,再看一眼,杀了你们!” 喝声中,急色攻心,如狼扑向风韵十足,容貌、身材保持极好的韦后… 第222章:指点 承香殿中,春丽正在挑灯刺绣,她琢磨着李谡快要指婚下嫁,二人感情深厚,也是亲手缝制一些物品,准备成亲之时,赠与李谡,身畔坐着四大婢女之一的春兰,她年纪稍长,心眼也比较多,比较圆滑世故,心知要想做人上人,就要伺候好李谡,于是跟着春丽学做女红,多多少少是份心意。 倏然,木门“彭”一声被人推开,二人赶忙起身,循声望去,只见李谡穿着肚兜,怒气腾腾的步入,且身上略有凌乱,一进屋,李谡忙吩咐道: “春丽令人打热水来,我沐浴更衣!” “春兰,还不快去!”春丽立即吩咐下人去办,在一回神,李谡已经走进了香闺中,她怔怔站在原地,想着李谡其穿着如此,一脸怨气冲天的样子,一双毒辣得眼珠子转的飞快,错愕想道: “果儿不至于这么快就又找男人去了吧?” 也难怪她有这么猥琐的想法,毕竟李谡穿着件单薄肚兜,还有那裤衩子,深更半夜的独身一人,很难叫她不这样想,暗忖要不要进屋去问问李谡今夜怎的不开心了时,身畔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一个紫袍太监,吓了她一跳,就欲出手,不过看清来人后,却是疑惑问道: “杨公公?您与公主?” 杨思勖“诶”长吁口气,道: “春尚宫,今晚的事切莫乱说,刚才那个婢女叫她嘴巴严实点。” 听了杨思勖这么郑重的话,春丽心里更为疑惑了,还有紧张,以为向来刁蛮任性的李谡捅大篓子了,忙不迭矢问道: “杨公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大事。”李谡披着一件薄薄的顺滑绸缎长裙,盈盈而出,颌首挺胸,双膝微弯,朝杨思勖行礼道: “杨公公,多谢您今晚救命之恩。” 杨思勖余光瞥见满脸困惑的春丽,心知李谡当面毫不避讳的谈及先前洪六之事,屋内必是自己人,也无顾及地直言道: “公主,棲凤阁危险重重,日后切莫在去闲逛,而且大内各宫各殿,都有高手守护,今夜幸好,陛下特意令我暗中保护你,没想到你轻功不错,叫我跟丢了…” 听完杨思勖的话后,李谡心中震惊无以复加,暗道: “我怪说不得,杨思勖三番四次在我最危险的时候现身搭救,原来是皇帝李显派遣他故意暗中躲在承香殿保护我,不过陛下为何如此呢?” 百思不得其解,李谡唯有问道: “杨公公,父皇他真是料事如神,运筹帷幄,呃…还望杨公公多多提点果儿一下了。” 说罢,李谡笑靥如花,满脸期待望着杨思勖,期许其能说说一些机密之事,此番,她故意将自己的身份尽量摆的底一些,给足杨思勖面子,毕竟谦逊请教人,不能大大咧咧,摆架子,拿傲脸相待,更何况,杨思勖真二八经的救过她,想起先前洪六那色心模样,李谡只觉后怕,若是这杨思勖晚来片刻,指不准,李谡就要再次失身或是身体被那壮汉亵渎! 杨思勖并未着急出声,春丽心思活络,就知杨思勖肯定是见她在场,不愿口传三耳,于是知趣地笑道: “呵呵,杨公公来了多时,连一口茶水都没有,哼,这群下人真是懒惰,公主,杨公公,老奴这就去烧水泡茶,再拿点点心,想必你们也饿了,就慢慢聊,老奴先行告退了。” 李谡并未阻止,欣然点头同意,春丽疾步退出房间后,顺带拉上了木门,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杨思勖适才盯着李谡,悠悠道: “公主,陛下的身体您也看见了,后宫现在混乱不堪,他也有心无力,现在各自为自己打算,您也要当心暗箭伤人呐。” 语毕,还不忘补上一句: “尤其是皇后,她大肆干政,令陛下重用韦氏家族的人,而陛下也不得不依仗韦家人来保全自己,想必其中关窍、细节、道理,应该能明白。” 大唐是李家的,不过一家人并不齐心,各藩王各怀鬼胎,蠢蠢欲动,而朝臣们压根就是见风使舵的主,为了自己的利益,今天可以卖武则天,明天就可以卖了李显,而李显显然性格尤为懦弱,胆小怕事。 打个比方,一个大蛋糕,大伙都想吃,皇帝虽然能分配,不过总有个壮的挤掉围拢的人,要吃大的,或者联合其他人抢蛋糕,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蛋糕,必定是拉拢一些人,打压一些人,可问题是,皇帝李显害怕对手,只是拉着身边的人,尤其是韦家,他也不敢信任自家兄弟或者其他人。 于是,韦后见皇帝这么倚重她,自然日渐野心变大,当初只想跟着吃一小口,现在要吃大份! 李谡看过不少后世宫斗剧,但真的自己陷入其中,方知个中凶险,表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看起来十分融洽,背地里,李谡今晚才体会到了,有的人为了权利,亲情算个什么,她贵为韦后的亲生女儿,但触及到韦后的利益,照样派出杀手,干掉她!李谡可没傻到,今晚洪六,赵公公杀她的事,韦后不知情,是他们擅自作主! 良久后,李谡长叹了一口气,对宫中这些破事,当真是颇感无奈与失望,叹道: “哎,杨公公,你说的的确再理,今日的确是我莽撞行事了。” 话题太过沉重,她换了一个,道: “对了,那个洪六是何人,敢在皇宫中横行霸道,胡作非为?” 杨思勖抿了一下嘴唇,将轻抚起自己的宝剑,心不在焉的应道: “洪六武功当世一绝,天道高手下第一人,皇宫中来去自如也正常,事实上,大内高手其实并非如此不堪,能叫此人都敢乱来,全因神龙政变,陛下入宫后,韦后等人大肆安排亲信,取代一些高手的位置,触动他们的利益,所以这些人纷纷躲了起来,冷眼旁观,不出手了。” 一顿,也是吁了口气,接道: “天下行人熙熙来往皆为利也,陛下若能再重用那些人,情况或许能变得更好一点。” 他还有一句话没道出,憋在心里—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个皇帝又会重用前朝余孽,就不怕半夜被这些人宰了替从前主子报仇? 李谡对此也亲身体会过,后世一个单位有的人为了往上爬,女人可以出卖肉体去换,男人可以丧失尊严,专门溜须拍马… 承香殿中气氛顿时有些压抑,肃静,二人的呼吸声似乎都能静若可闻。 “嘎吱。”门被推开了,打破了这份宁静,春丽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茶、瓜果、点心稳稳步入屋内。 第223章:宫中局势 片刻后,三人坐在圆桌旁,李谡翘着二郎腿,又聊起困惑她几日的事,就是杨思勖那日故意试探她后,甩下的那句话。 杨思勖两角鬓白,峥嵘沧桑,又消瘦的脸山闪过一丝落寞,道: “公主,恕老奴多嘴,何仙姑她老人家不可能传您这身武功吧?您是不是练岔了?” 春丽也十分好奇的望着李谡俏脸,想要看出些许东西来,对其而言,李谡跟她应该算是同出何仙姑一脉,却没见过李谡使用过碎绝手这门武功,心中更好奇的还是她一身阴柔的内力! 李谡莞尔一笑道: “杨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把话语权推回去。 杨思勖见其不愿说明,倒觉正常,毕竟法不传六耳,师门神功自然是要口严,不会向旁人透露出半句,但还是将自己瞧出的问题道出: “公主,您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是内力似乎太过阴柔,这极为伤身啊,仙姑她老人家绝对不可能传授你这种纯阴武功,女人虽然是天生属阴,不过太过,身体也会被反噬,阳极生阴,阴极生阳,您这门功法初期修炼起来极快,但是到后面,人体承受不了这般强横的力量,恐遭…” 此言并非危言耸听,人体需要阴阳两者平衡,李谡听了这话,也暗暗心里思索… 两人浅浅聊了几句,杨思勖便随口寻了一个托词,离开了承香殿。 虽知晓了问题所在,李谡也暂时未能想出解决的办法,而且身体修炼水元决以来,似乎并未有过大问题,索性就不在想此事,恰时春兰等人也打来热水,李谡自是去泡个澡,心头愈发感觉皇宫虽然什么都好,但也是一个大泥潭,从今夜之事也学到不少东西,至少不能随便相信人了! 黎明破晓时分,棲凤阁。 皇帝李显突然造访,叫看守的赵公公颇为不屑,却是不敢大意,急匆匆的跑到韦后所居住的屋外轻声叩门叫道: “娘娘,陛下来了,还请见驾吧。” 屋内,韦后正与洪六玩得兴起呢,岂料听到这等败兴的消息,略有些温怒,嚷道: “行了,叫他等一会。” 说罢,加快了速度… 李显坐在冰冷的花园中,脸已经黑得如同锅底,对于韦后的事,他早已知晓,又顾及其娘家得势力,但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今次也故意来震慑其一番,凡事不要做得太过火了;他回头望了一眼杨思勖,看见了一双同情的眼光,令他极为难受,正想柏然而怒,挽回颜面时,一身明黄薄裙的韦后从屋内疾步迈至,绯红又香汗的脸山闪过一丝慌乱,娇笑道: “陛下,这么晚还不歇息啊?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李显望着穿着只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当即柱杖指着她一对丰隆高耸酥胸教训道: “皇后,你成何体统!你看看你,哪里还有母仪天下的威仪!” 听了此言,韦后美目露出一丝寒光,眨眼即消,冷声道: “陛下还是多保重龙体,赵公公,张侍卫,还不护送陛下回紫澜殿歇息。” “哼!”李显听了这逐客之言,暴怒不已,却又忍着未发,干脆眼不见为净,起身怒道: “咱们回宫!” 李显路过韦后跟前时,侧脸冷道: “不要以为我不敢同归于尽!” 说罢,步履蹒跚的走了,而韦后怔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冷如刀锋的眼神望着李显离去的方向,自语道: “就凭你这窝囊废!” 洪六悄然无声的已站在韦后的身后,迷恋的嗅着她的发香,双手在柔软的肚皮上轻抚,上下开弓,柔声道: “用不用我去杀了那老鬼,以绝后患?” 韦后冷道: “不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还不到时候,你现在才掌控右千牛卫禁军,只要我弟弟韦恂掌控了北衙进军,到时候他一支作千牛卫,刘世允怎么跟我斗!” “呵呵,韦恂武功不错,天赋也极好,我的铁拳杀,他也有了七成火候,只要尽快能突破达到先天巅峰期,想必右羽林都统这个位置,应该没人能抢得过他!”洪六说时,手已经极不老实的攀上韦后丰隆绵软酥峰,另外一只手也是搅得淳淳溪水,涓涓流。 “嗯,以后再说吧。”韦后目中含欲,一双白嫩纤手也抓住了下洪六,熟念的蹲下娇身,香舌舔了舔绛唇,便凑了上去,施展出御龙术,不多时,小院中响起了靡靡之音,丝毫没有把皇帝李显放在眼里! 韦后的确有叫板李显的底气,因为皇宫共有三支禁军,其中在宫内负责守卫的是左右千牛卫,现在皇帝掌控左千牛卫,都统刘世允,韦后掌控右千牛卫,都统洪六;皇宫外面东西两侧各驻扎着人数过万的左右龙武军与左右羽林军,各负者皇宫外围,还有九仙门与大和门的安全,而这两支军队情况复杂,左羽林是太平公主的党羽,而右羽林是则是李隆基,左龙武则是武将,墙头草一个,另外一支右龙武军就是韦后与各方势力争抢的目标,而且只要抢到这个位置,谁的实力就是最强的! 除此之外,本来还有一支神策军,但是这支大唐最厉害的军队,早在程傲逼宫武则天失败后,解散了… 李谡对此毫不关心,而且就算她知道这些事,也没有实力,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去争这个位置,更何况她现在有事。 翌日清晨。 承香殿,圆桌旁静静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什么也没干,就坐凳子上发呆,眼珠子也一动不动,时间似乎在其身上静止了,他身后还有一个站的恭敬的胡公公,还有殷勤斟茶递水的春丽,至于李谡的四个婢女,压根连进屋的资格都没有,在门外遍候着呢。 半霎后,匆忙梳妆完毕的李谡身着一袭桃红色的低胸宫装裙,盈盈从香闺中颌首走出,瞬时满室飘香,弥漫着李谡的体香味, 弟224章:韦后本色 而这香气似乎也唤醒了呆滞的李显,他腾身而起,回头满眼爱怜眼光看着俏丽的李谡,笑道: “果儿,快来坐。” 刚才李显来的时候,她正在睡觉,起床后又是磨蹭梳妆一番,害怕这皇帝久等多时发怒,所以有些惶恐,疾步而行,同时绛唇微启,贝齿一抬,吐出芬芳: “父皇,儿臣惶恐,竟然叫您等候多时…” 话未说完,李显就踱步到了她身边,一手抓住她柔滑纤手抚摸,慈祥地道: “没事,果儿真的长大了,父皇也老了。” 李谡摆头道: “父皇一点儿也不老,在果儿心中,父皇永远都是那么年轻英武不凡…” 一张嘴,李谡就是一通奉承阿谀的迷魂汤,李显听了也很高兴,牵着她走到了桌旁,方才道: “坐吧,陪我聊聊天,人越老,地位越高,反倒是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找不到了。” 伴君如伴虎。 李谡晓得地位越高,身边全都是一些想着方从其身上捞好处的马屁精,就连亲儿子都还想着如何在其死后荣登皇位,真心的人几乎没有,而最不希望皇帝死的只可能是近侍太监,所以后来许多朝代的皇帝最信任的不是亲儿子,老婆,兄弟,反而是身边侍奉的太监! 入座后,李显直言道: “果儿,你的嫁妆,朕已经令人去办了,定然要你风风光光的过门,日子也订好了,就在腊月初九,那天天师说是个黄道吉日,适宜远行嫁娶。” “啊,这么急?”李谡有些错愕,因为现在离那腊月初九不过月余了!可真叫李谡意外,同时也有些窃喜,自从捅破窗户纸后,享受鱼水之欢,那旖旎美妙的感觉令其也十分享受,但,她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就是公主府邸,还没着落呢! 胡思乱想之际,李显回头冲胡公公吩咐道: “老胡,把地图拿过来。” “诶。”胡公公从袖口里掏出一卷黄纸,走到桌旁“簌”一声就铺在了桌面上,李显也站起身来,左手指在蜀州新都县,淡淡道: “果儿,这次朕就给你修建公主府了,毕竟李祖隆是名门功勋,大唐国公,所以你嫁入李家吧,不过朕也不会小气,你看,蜀州的新都,朕呢就打算封赐予你,到时候与那王爷一样享受万民朝拜,一千二百户的税赋,加上嫁妆厚实一点,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做个快乐的人。” 听了这些话,李谡对那府邸没啥兴趣,李家反倒是极大,就是李磐那独门院子,至少占地也是数亩地,一个超大带花园的房子,对她而言已经很好了,倏然,李谡眼睛一亮,因为李显说要给她封地! “诶,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新都虽然离李家很近,不过我大可换成嘉州游龙李家庄或者峨眉呢!” 意念至此,李谡脸上浮笑,露出两个甜蜜酒窝,纤手抓住了李显的胳膊,故意撒娇道: “父皇,我不要那个新都,孩儿听说峨眉山清水秀,风景秀丽,而且拿来做酷暑避凉之地也不错啊。” 说道此时,李谡狡黠地道: “不如您把峨眉山封赐给孩儿吧?” “君无戏言!岂能言而无信啊?”李显板着脸道。 此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摆在李谡面前,岂能叫她失望而归,立马使用起志林姐姐发爹一招,攥着李显的胳膊就是嘟嘴卖萌摇头晃脑地道: “嗯,父皇,孩儿不想要什么新都,我要峨眉,孩儿求求你啦…” 这一晃,李显分外享受这天伦之乐,哄地他龙颜大悦,毕竟开口求他的人不多了,这个已到暮年的老皇帝也希望李谡一辈子顺心如意,于是开怀大笑地伸手一刮李谡高挺鼻梁,笑道: “哈哈,好,那就全都给你了。” 李谡还未来得及欣喜,陡然李显脸色一沉,道:“不过峨眉据说方圆几十里的名山大川,不可全划给你,弄一块无人的地方,想必朝臣们也不会说什么。” 一顿,稍作沉疑,道:“老胡,你来看看,替朕跟公主想想,那块地合适。” 说时,手拍了拍李谡,示意她不要心急。 胡公公佝偻着腰,掐媚阿谀道: “陛下,峨眉山脚有人居住,朝臣们肯定不会同意您将良田沃土分封给公主的,那就山上吧,反正山上都是一些猎户,再说都是森山老林,只需征调一些农夫砍些树木,就地取材兴建一栋屋子问题不大,此事儿,恕老奴斗胆直言,不算什么事。” “好!”李显听了胡公公一番妙论,顿时喜笑颜开,道: “说得不错,就这么办。” 微顿,李显望着俏皮可爱的李谡,晒笑道: “果儿,这下可满意了,如若没事,就陪朕走走,下下棋吧。” 得了好处,李谡自然点头应允,要把皇帝哄得高高兴兴的,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银牙,道: “儿臣遵旨,父皇不如去太液亭吧,那里清净又安全。” “唔”李显点头道:“好,那就轻舟曳液亭,佳人陪朕欢啊!” “好诗,好诗,父皇文采斐然啊,只叫儿臣汗颜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不及父皇拍马难及啊!”李谡亦是捡好听的话讲。 这些恭维的话,若平时李显定然会觉得是别人讥讽他的,但从李谡嘴里说出,就好像附着魔力一般,令他开心不已。 这时,胡公公机灵的小跑到门口,张嘴就是一身尖锐的吆喝声:“摆架,圣上有旨,移架太液亭。” 语毕,李谡亲自搀扶着老迈的李显同出承香殿,不过入了花园,李谡还是小瞧皇帝的排场,院中竟然恭候着不下数十人,各有分工,有侍卫、开路太监、宫女、有抬轿的彪形大汉等等;且当中空地上,一顶鎏金錾龙纹,雕刻有精美图案的龙撵已经恭候多时了。 李显并未着急上撵,反而侧首望着李谡,柔声道:“果儿,路途遥远,就随我一同乘撵吧。” 乍听此言,李谡赶忙低头,急道: “父皇,儿臣岂敢与真龙天子同坐,能一路陪伴父皇就是儿臣前世五百年修来的福分,不敢逾越宫规。” 宫闱规矩复杂繁多,水之深,李谡当然晓得,皇帝乘的是龙撵,就是皇后都不能与其同乘,需要坐凤撵,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上去坐一下,只要你坐一下,那就是要被人扣屎盆子,取而代之! 这里面的意义非凡!江山岂不是要与李谡同坐? 止不准就硬是叫别有居心的人扣上“有谋反叛逆之心,其罪当诛!”,所以李谡纵然再受宠爱,也不能拿这开玩笑! 李显也不劝,朝恭顺卓立一旁的春丽皱眉道:“春尚宫,你的左臂呢?” 他原本想喊春丽驮着李谡去太液亭的,哪知瞅着她胳膊少了一条,当下没下旨,反倒是关切询问。 春丽赶忙应道: “陛下,老奴纵然只有一条胳膊,也是能将主子伺候好的,并不碍事。” 话声中,春丽蹲在了地上,扭头翘首盼着李谡,道:“公主,您是老奴一手带大的,还请上来吧。” “姥…,春尚宫,不必了,我腿脚利索得很呢,走遍千山万水都行,几步路而已,还不至于娇柔走不过,你赶紧起身吧,别耽误父皇的行程,扫了父皇的兴致。” 言尽于此,春丽已经泪盈于睫,对李谡善解人意感到欣慰… 李谡并无时间去在乎她的感受,正看着李显正色道:“父皇,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别磨蹭纠结这些无用的了,早点到太液亭,果儿陪您下也多下几盘棋了。” “嗯,也好,那就走吧。”李显道。 说罢,就有两个强壮一点的太监搀扶着,而地上匍匐着另外一名太监,于是李显抬脚踩在太监的背上,坐上了龙撵,胡公公这才扬声喊道: “起驾,走。” “恭送陛下…”其它承香殿的人跪地喊道。 龙撵走出几分后,李谡飞快的走到春丽身边,伸手将其扶起,伸指拭去其泪花,温柔地道: “姥姥,咱们快走吧,往后出了宫,就没这么多规矩了。” 春丽欣慰的点点头,强颜抽泣道: “嗯,果儿,不枉姥姥白疼你这么多年,咱不能叫陛下等,走吧。” “嗯” 二人疾步追了上去,身后的春兰、夏荷也小跑而上,紧跟李谡。 大明宫内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名为大液池,湖水清澈见底,湖中心有一座蓬莱山,山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其山顶上就有一座观景的亭子,名为太液亭。 李谡于龙撵并行,时不时地跟皇帝李显聊聊天,走在这大液池上修建的蜿蜒曲折行道上,望着这个美丽已经结冰的湖泊,还有蓬莱山上那些白雪皑皑,若隐若现的雄伟壮丽建筑,李谡适才感受到皇家园林景观的不凡之处,暗呼,这派头,这景儿,绝非一早一夕能建这出这等惊艳的皇家园林。 人群走过了湖中矗立的行道,便上了蓬莱山,一路再上,总算到了一座亭顶覆盖着白雪的小亭子中,亭子四周种植有一些颇有意境的苍松怪柏,在寒冷的冬日,令人也能欣赏到与众不同的美景,但李谡却有几分后悔时不时选错了地方,这地方寒风飕飕,她挺担心李显这身子骨能不能吃的消。 片刻后,她的担心就是多余的了,因为几名牛高马大的侍卫提着大炉子,摆在了太液亭里,当李谡与李显对坐石台,发觉温暖无比,如置身春日一样。 这时,胡公公也令人拿来棋盘、棋盒,摆上茶等物,李谡便跟李显对弈起来,下了没几盘,太液亭外就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且一阵香风扑鼻而至,沉默许久的李谡循声望去,却是见到一个身披白裘大衣的美人盈盈步入了太液亭,来人正是韦后,不过令李谡侧目的还是韦后身后的一名魁梧壮汉,而此人也双目含欲,色眯眯得肆意扫量着李谡! 韦后走入亭中后,便晒笑道: “陛下,当真好雅兴,在这天寒地冻的太液亭弈棋赏雪景,也不叫上本宫。” 微顿,韦后俯下腰身伸出葱枝提起茶壶给李显添水,顿时裘衣胸口露出一对珠圆玉润的丰隆双峰形成的深沟,同时,就这样弯着腰,抬头平视威坐石凳上的李显,晒笑道: “陛下,昨晚的确是本宫对您大不敬,还请您消消气,原谅本宫。” “唔。”李显双眉一挑,盯着眼前貌美如花,光彩依旧如同二十年前那韦后,冷笑道: “不敬?什么不敬?韦后现在亲自折腰为朕斟茶递水,嘘寒问暖,可是敬重得很咧!” 李显并未接受韦后的善意,登时令其进退两难,韦后只得弯着腰,尴尬的矗立在原地。 李谡暗暗瞧这一幕,心中窃喜韦后出丑,暗忖: “这皇后的花花场子还真多,昨晚老鸡煲嫩笋,给皇帝戴绿帽子,今天又故意来示好,真奇怪。” 她也有些觉得不大对劲,不过,转瞬间,韦后突然“哎哟”一声娇呼,身体一个前倾,提着的热水壶就扑向李显,就在此时,她身后威凛仁立的洪六电快出手,身形如风,一个箭步冲到其身后,展开大长臂,揽住了韦后柔弱无骨的纤腰,朝后退去,而韦后手中的茶壶却是脱手飞出,砸向李显! 李显此时望着茶壶,也吓得目瞪口呆,心急如焚,若是挨中,出血是小,恐怕在众人面前落尽脸面,被淋成个落汤鸡,传出去后,必定沦为天下人笑谈… “彭。”一声脆响,紧接着“哐当”一声,茶壶摔飞在李显身后,出手相助的人无疑是李谡,她得了李显好处,自然要投桃报李,在茶壶飞出的瞬间,手里有枚棋子,灵机一动,就运足真气射出这么棋子击飞了茶壶! 逃过一劫的李显柏然大怒,厉声喝道: “大胆!韦后你竟敢暗害朕,来人啊!替我拿下她!” 韦后正享受着洪六宽厚结实的胸膛,还有其那双不老实在她腰腹摩挲的大手,心如涛旋,乍听李显呵斥的话语,赶忙从洪六怀中挣脱而出,看着李显矫揉造作地惧怕道: “哎哟,陛下恕罪啊,臣妾不过是想跟你添水而已,谁知昨晚由于棲凤阁招来歹人想要暗害我,令臣妾一夜都未睡好觉,神情恍惚,故酿成大错,还请陛下见谅。” 见谅一词说的李显怒火攻心,就欲开口喊那群毫不动弹的侍卫时,韦后心腹赵公公却插嘴道: “陛下,皇后娘娘那里昨晚招了贼,还请陛下派人清查,万一歹人想要暗害陛下,那可不好了。” “不错!“洪六扬声道: “陛下,娘娘昨晚被刺客吓得提心吊胆,一夜未曾就寝,今早立马就来向您请安,娘娘一片苦心,对陛下衷心,天地可鉴,怎能暗害您呢,只不过是精神恍惚,一对不察,失手而已,若陛下拿娘娘治罪,传出去恐怕惹人非议啊!” 洪六的话,声如龙鸣,直震九霄,连李谡耳朵都给震得生疼,他说话的时候,桌子上的茶水都被震得泛起圈圈涟漪,显然暗运高升功力,故意如此。 果不其然,李显被这话如雷轰顶,脑子昏昏沉沉,眼睛突然一黑,就歪倒而下,便上的胡公公赶忙前去搀扶,洪六又道: “陛下龙体欠安,胡公公还不赶快送陛下回蓬莱殿,召集太医瞧瞧!” 洪六这招釜底抽薪,直接强行用功力把李显震晕,韦后顿时化解了危机,叫李谡看的惊呆了! “还不快来帮一把,快传太医,咱们回蓬莱殿!”胡公公瞧见李显意境晕死过去,赶忙吩咐道。 话音匍落,几名皇帝的侍卫,还有近侍太监跑来共同抬起李显,直接就往蓬莱山下走。 李谡与春丽对视一眼,忙起身颌首挺胸,点头给韦后行礼道: “母后,儿臣去看父皇了?” 韦后点头道: “嗯,你快去吧,本宫也有些头晕,先在这太液亭歇息片刻,稍后再去探望陛下。” 李谡闻言,急急忙忙的道:“儿臣告退。” 语毕,与春丽飞快地冲了出去,追上慌忙抬着李显的人群。 他们走后,太液亭中的洪六望着消失的人群,冷笑道: “哼,这老鬼,也想治娘娘你,做梦去吧,若不是对我们还有用,老夫今次就叫他血溅当场!” 韦后闻言,急道: “你不要乱来,若是错手杀了他,你可是谋逆重罪,抄家灭族之祸…” 洪六望着娇艳不可方物的韦后,当下色心大起,眼珠子在其婀娜娇身上一溜,关切地道: “娘娘你没事吧?不如老夫再此为您检查一下身体,看看被刚才那声震伤没有。” 带有挑逗性的话语,立叫韦后这个浪蹄子心软身酥,沉喝道: “赵公公,你们暂且退下,去蓬莱殿打探消息,本宫有些头晕乏力,就有劳洪统领帮本宫运气疗伤了。” “是。”赵公公等心腹就想是韦后肚子里的蛔虫,立即识相的退去。 当这些人一走,洪六如头饿狼似的扑向韦后,二人就在这太液亭中干起那苟且之事来… 话说李谡一同前往蓬莱殿不久,什么太监、宫女、太医、妃嫔啊,就陆陆续续赶至,最后蓬莱殿围了一大圈人,她被这些人吵得心烦不已,便走到了蓬莱殿院子一隅,暗想皇宫果然是一个是非之地,连皇后跟皇帝都要斗得死去活来,毫无感情可言,当真是一群冷血自私的人。 “哎,这才是皇后与皇帝,其它妃嫔之间的争斗我虽没见着,不过想来也是激烈异常。”李谡站在一株苍松前,暗思道。 皇宫冰山一角,亦显出残酷,令李谡又惊又惧,一个不小心就是一个坑,她又想着李祖隆家会不会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自变身以来,她倒是满满习惯女人生活,不像从前惹毛了她,直接动手杀了对方,现在她也开始学会用脑子行事。 是夜。 皇帝李显总算是醒了,太医陈文旭也长舒口气,从屋内一出,院子里挤满了文武百官,妃嫔,其它公主皇子之流,乍见门开了,立即一拥而上,把蓬莱殿大门围个水泄不通。 “陈太医,陛下情况如何?”一人道。 “对啊,太医,皇上圣体无恙吧?”一官道。 就在此时,一大群人耀武扬威的走来,为首一人白发苍苍,杏脸,肥胖不已,双眼露出睥睨天下的眼光,身边几名侍卫大大咧咧的直接推开人群,吼道: “走开,走开,干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梁王,您可总算是来了啊…”人群中立即有人掐媚的迎了上去。 李谡站在一旁,听见梁王二字,就知道见到一位奇人,武则天的侄子,武三思! 亦就在此时,蓬莱殿中又鱼贯而入一群人,这次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模样,身材丰硕,方额广颐的华服女人,且步履生风,疾步而至,先朝武三思点头道: “梁王,想不到你先到一步了。” 武三思悲切地道: “太平,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我也赶来看看,咱们都是来探望病人的,没有先来后到之说,心情皆是一样的。” “对啊,梁王所言极是,咱们都为陛下心忧,想必梁王一路上也是心急如焚…”一人拍马道。 女人赫然是太平公主,李谡看着这长得肥肥的女人,撇了撇嘴,心里暗笑: “切,我还以为太平公主长得与韦后差不多,保养极好的美女,想不到是个大肥婆,这下可算见着大唐最顶层的几人了!” 第225章:大智若愚 蓬莱殿门口此时汇集许多人,武三思、太平公主二人一到,其党羽各自迅速站队,分成了两波人马;余下等人又是汇聚成另外一股势力,站在右千牛卫统领洪六身畔;还有其它的一些零星的也是抱成一团,多是些白发苍苍的老者或者是曾经先祖为李唐打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勋爵之后。 各方势力已经露出水面,一旁卓然而立的李谡瞧得清楚明白,但她没有站队,毕竟认识的不多,自顾与春丽站在门口边上,属于自由人。 陈太医籍此机会,也踏出了房门,、冲武三思、太平公主行礼道: “梁王、镇国公主,诸位,陛下只是受了点风寒还有惊吓,现在已经醒来,皇后娘娘正在照顾他,病情不重,只要休息一晚应该无碍,老朽还要去给陛下煎一晚安魂汤,就先行告辞了?” 武三思长得白白胖胖,一双大眼睛瞥向温暖如春的殿内,期许能瞧出什么,却是失望而归,看不见里面,瞬时长吁一口气,用手捋了捋三寸白髯,道: “啊,陈太医乃是医圣孙思邈先生的高徒,听见您说陛下无恙,那本王就心安了,哎,还请陈太医多多精心照料陛下了。” 说时,武三思从腰间取下随身携带的精雕细琢的玉佩,递给陈太医,叮嘱道: “太医,本王为答谢您对陛下的照顾,这枚玉佩虽说是本王心爱之物,不过为了陛下龙体能康复,就赠赐予你,以表达太医细心照料陛下的谢意,还请收下吧。” 李谡看这此幕,暗呼武三思能玩转三朝,绝非武则天侄子的关系,而是做人的确是有一套,为人大方,出手豪气,一出手先给甜枣笑脸,真是笼络人心的高手啊!她美目流盼,细细打量着武三思,发觉其嘴角与赵公公极为相似,乃是天生仰月,随时看此人,都是笑眯眯的,倏然想到一个词!口蜜腹剑! 别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内心阴狠狡诈之辈! “梁王客气,陈某就却之不恭了。”陈太医也没有推辞,接过了玉佩,放进了袖口里。 这时,太平公主也出声道: “陈太医劳心劳力,自是省的,大家都散了吧,莫要挤在这里吵到陛下歇息,回吧!” 一顿,道:“梁王,我们一同去看看陛下吧。” “好。”武三思说罢与太平公主并髻而行,步入了蓬莱殿中。 朝臣等人也立时如潮水般的退出了蓬莱殿花园,陈太医当下也疾步而行,去给李显煎药,李谡冷眼旁观,又想到皇帝醒来,于情于理,还是要进去打声招呼,尽管她在这等了一下午,心念一决,便抬脚移步,进了蓬莱殿中,殿内极为奢华,但李谡没心情欣赏皇帝寝宫,反而径直走向帷幔后,瞧见李显正躺在榻上,身边坐着韦后,武三思、太子李重茂、太平公主等亲近之人正陪着精神头还不错的李显聊天,气氛显得很融洽,而且韦后还端着一碗汤水,一手握着小勺羹,细心照料着李显,先前太液亭中发生的一切不快,似乎此时尽散。 “嗯,看似和和气气的一家人,实际上各怀鬼胎,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关系,这就是皇室?”李谡暗忖思索着,又想起自古帝王无情家,心里冷笑,眼前全都是演技精湛的演员… 良久后,李显打发走了所有人,唯独留下了李谡,他躺在床头上,对李谡叹道: “果儿,是不是觉得刚才一幕很惊讶。” 李谡知道他所指韦后,摇了摇头应道: “还请父皇教导,儿臣恭耳聆听。” 李显眼神似乎飘的很远,有些迷茫,极为复杂的思绪涌上心头,思索片刻后,整以暇道: “刚才在太液亭韦后的确是对我不敬,故意如此,但,她当年也跟着我受过太多苦,记得当年二哥被你祖母武后废除皇位,自己做女皇,然后又立我为太子叫我做皇帝,不过我当年也意气风发,正值壮年,心中抱负远大,却没能看清局势,嗣圣元年登基,当年就被母后罢黜,贬为庐陵王,实则是幽静我,让我不能与她作对!” 说道此处,李显显的很愤怒,微顿,接道: “在庐陵,母后虽然饶过我,但她的爪牙却暗地想着各种办法加害我,我与你母后共同经历了各种艰难困苦的生活,因而我俩的感情十分深厚,每当我听到母后派使者前来的消息,就惊惶失措,最后我熬不下去地想要自杀,多亏你母后制止。” 一顿,道:“当年我还记得她曾对劝慰我,祸福并非一成不变,最多不过一死,您何必这么着急呢!而且当时的你外祖父韦玄贞配流放钦州而死,祖母崔氏被钦州首领宁承兄弟所杀,你母亲的兄弟,韦洵、韦浩、韦洞和韦泚全部死于容州。” “当时我绝望的时候,多亏你母亲一路相伴,令我有勇气继续熬下去,所以我发誓,一旦李显重见天日,一定会让她随心所欲,不加任何限制!” 听过了这些,李谡适才明白李显为何对韦后如此纵容,心念一转,启口道: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还是想把韦后戴绿帽的事说给李显听,毕竟这个躺在床上的老人身体看起来并不大好,恐怕指不定哪天突然就西去了,这等事,还是告诉他,让他看清韦后真实面目比较好! 李显听闻此言,见李谡欲言又止,坚定地道: “说,咱们今日就好好聊聊天。” 李谡直言不讳道: “父皇,母后似乎与那右千牛卫统领洪六有些不正常!” 她还是没有把韦后乱搞男宠的事说出,只是微微一提太液亭的情景,没有捉拿当场,万不可胡说八道。 “唔嗯。”李显眼皮一翻,显的有些无奈,道: “哎,此事,其实朕早已知晓,你母亲当年跟我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累,好不容易我李显翻身,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加上后宫中爱妃也多,平时冷落了她,故此芳心寂寞,寻几人打发无聊,倒是情理之中,果儿,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正主都这么说,李谡还有啥话可言,更是觉得皇宫里的人看来个个脑筋不大正常,被戴了绿帽,居然还这般坦然接受,侃侃而谈,丝毫未放在心里一样,豁达的胸襟,令李谡汗颜! 李显也似乎瞧出她心中所想,悠悠道: “果儿,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刚才你看见太平公主,武三思了,他们都是拥护咱们的,你娘虽然行为上有些不检点,但心是向着咱们的,这就行了,做人有时候,要大局为重,莫要纠结这些小事上不放。” 对此,李谡无言以对,不过心中仔细思索着李显的话,很显然,李显并不蠢,当年被武后幽禁,自己的势力全无,再熬到后面太平公主等人联合发动神龙政变,但主力也并非李显人马,而是这些人的,对很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位置坐的稳,坐的久,就要睁只眼,闭一眼,叫底下的人内斗最好,彼此消耗对方的实力。 第226章:出阁 皇帝只须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平衡好势力就行,不叫一家独大,打破平衡,从而危及到他的皇位! 悟透这点,李谡顿觉李显并非蠢材,而是相当老辣聪明的人,只不过是岁数太大,没有时间再组建势力,去扳倒那些人而已,就算是费劲力气扳倒,他也仍旧是表面上人人尊敬的皇帝,与其如此,还不如维持现状! 二人再是闲聊几句,李显微合双眼,轻声道: “果儿,时辰不早了,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好生歇息吧,这段时间就不要乱跑了,乖乖呆在承香殿中。” 李谡恭声道: “儿臣晓得了,那就不打搅父皇歇息,儿臣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您。” “嗯。” 李谡躬身而起,盈盈而退,脑子依旧思索着宫里争斗的法子,暗呼自己的眼界还有手段离这些人差距究竟有多远! 倏然,“彭“的一声,李谡撞到一个充满阳刚之气,身材雄伟的青年身上,一对丰隆高耸酥胸,顿时给挤压变形,李谡吓了一跳,忙退了两步,未及抬头查探,就听到一道浑厚低沉的嗓音: “安阳公主,没撞到你吧?” 李谡翘首以望,看清此人,长得雄伟俊丽,尤其是一双精明的眼睛,叫人乍看之下,就觉此人十分正派,且英气逼人,心念电转,李谡即从脑海中忆起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唐玄宗,李隆基!目前担任右龙武军都统,管兵近万。 李隆基见李谡居然不回话,反而怔怔的望着他发呆,心叫不好,暗忖道: “不好,安阳公主生来娇宠,行事霸道,我刚才撞了她一下,肯定惹怒于她,不行…” 心念一决,英明果断的李隆基匆忙下跪,双手抱歉作辑道: “末将罪该万死,冲撞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短暂失神,李谡居然见到李隆基朝她行跪拜礼,且听起来惶恐不安,她知道眼前可是一个猛人,日后,铁定的唐玄宗,赶忙笑靥如花,俯下身子双手去搀扶,这一下,胸口春色无边,引人,一对白花花玉润酥胸微露,顿觉李隆基看得惊呆了,男人皆是好色,他更是其中典范,后来把儿媳妇杨玉环愣是搞到手,对李谡这等容貌绝艳丽人,当下也是欣赏无比。 李隆基乍见李谡来扶,双臂陡然使立,想把姿态放低点,给足李谡脸面,哪曾想任凭他如何用力,还是给李谡扶起身来,心下暗惊:“安阳公主据说是何仙姑的徒孙,果然武功高深,我堂堂先天后期的高手,竟然耐不住她!” 意念至此,李隆基赔罪道: “公主,末将刚才…” 李谡截断道: “三哥不必多礼,刚才是我不好,心里担心父皇的龙体,所以走路没长眼睛,撞到了你,应该是我对你说不是才对,你不用这样客气。” 李隆基道: “原来如此,公主还是要注意身体,莫为陛下的事而烦心过度,凡事还有太医呢。” 李谡道:“三哥客气,我们本就是兄妹,不要太过生分了,我观三哥天庭饱满,有贵气绕身,日后定然人中龙凤,指不准,小妹也有求到三哥的时候。” 话音匍落,李隆基急道: “公主…” 李谡摆手打断道: “三哥,您是来看父皇的吧,有心了,他老人家还未歇息,您快去吧,若再晚一步,恐怕他就真不见客了。” “哦。”李隆基虽说心底有些错愕刚才李谡所言,却没忘记正事,眨眼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先去李显面前露露脸,李谡的事,大可往后再聊,于是,拱手晒笑道: “多谢公主吉言,那我就先去拜见陛下,为他汇报一下情况,改日再登门造访承香殿了。” “好啊。”李谡绛唇微张,贝齿轻抬道。 一个照面,二人没有什么深入交流,就这么错身而过了。 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梦想,与不同的路要走,每个人永远无法复制重复另外一人的路。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过去,腊月初九即到。 承香殿中,满是忙碌的宫女、太监,而殿主人李谡,正坐在梳妆台前,任凭韦后的几名老婢女打扮,一身喜庆娇艳的红衣,也美不过她这张脸,但此刻,这张俏脸却布满复杂的表情,比如一双剪水秋瞳,充满了迷茫、期待、惶恐、高兴等等。 自太液亭一事后,宫中继续保持着如静水深潭,李谡这段日子也并未到处乱跑,而是听从了李显的嘱咐老实呆在承香殿中,韦后似乎也变成了一个疼爱女儿的人母,每日都往承香殿跑,传给李谡一些在其看来美没啥用的东西。 今日,韦后五更便领着一大帮人早早而至,帮助李谡准备好一切事情,毕竟腊月初九,也就是今日,她就要动身前往蜀州李家!下嫁给李磐。 韦后站在李谡的跟前,看着宫女们给她梳妆,不时开口指挥道: “那个发饰给我取了,换这个…” 李谡坐在椅子上,就好比一个提现木偶,被这群人折腾,心里乱糟糟一团,暗忖着: “想不到我也有今日,真是世事无常,天意弄人,虽然变换身份,再到如今嫁人,不过短短数月,幸亏我天性孤冷,心理强大,换个人恐怕是找堵墙撞死了!” 承香殿忙成一团,但,紫宸殿却是热闹非凡,龙位上的李显细细打量着仁立正中的李磐,心里有些失望,觉得此人平凡无异,配不大上安阳公主,奈何李祖隆亲自找来吕洞宾提亲,自己女儿也无什么意见,于是点头答应了。 朝臣们还有武三思、太平公主们倒是脸上喜气洋洋,时不时开口闲聊… 巳时良辰。 李磐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身上挂着一朵大红花,高高兴兴的领着近千人的迎亲队伍,还有护送嫁妆的朝廷官兵从长安大明宫走了,而坐在轿子中的李谡,也不知这一次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有一点,她知道,就是离开了是非之地,将去到一个还算和谐的新地方! 而这段时间,李谡也派遣春丽去给吴天风等人送信,今日也是出了皇宫后,就赶忙回合一同前往蜀州,还有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四人李谡也一同带走,承香殿内其它人,只能自身自灭了。 长约数十丈的队伍刚出长安城,快到马嵬驿时,就被数百名杀气腾腾的蒙面劫匪拦下! 这群人尽数身着黑色劲装,皆头戴斗笠,为首一人长得高大异常强壮,虽蒙着面,但坐在轿子中查探情况的李谡已然猜出来者何人! 竟是洪六带人来抢亲! 第227章:八年后(上) 迎亲是对李磐是大喜之事,对别有用心,贪财好色,胆大包天的人同样是喜事!尤其是洪六而言,那一日见过李谡之后,久久不能忘却她炯娜的娇身,夜夜都找与其相似的韦后享鱼水之欢,今次在寒风中苦苦等候多时,正是为了得到她,一亲芳泽,再是好生享受一番那妙不可言,酥骨噬魂的床第之乐! 洪六拦下了迎亲队伍,又见轿子中露头的俏丽李谡,不禁喜形于色地喝道: “哈,赶紧滚开,留下嫁妆还有公主,不然格杀勿论!” 李磐这段时日,武功精进不少,闻言,叱道: “哼,哪来的山贼,胆敢拦路抢劫,来人,杀了他们!” 洪六道:“上,抢了嫁妆,擒下公主!” 话音未落,李磐陡然背后生风,一道紫色人影电闪而至,落在其跟前,“呸”的一声响,杨思勖一阵恼怒,暴然一挥手里三尺青峰,重重的在地上划下一条深长剑痕,气劲贯涌两端,“轰隆”暴响,强烈无匹的劲气正好把来势汹汹的敌众逼得立即退后,慌忙躲避石雨纷袭。 “驸马区区毛贼,还是叫老奴来吧。“ 来人正是杨思勖,此行嫁妆丰厚异常,李谡又是美名远传,这两样都可引起歹人窥觑,不惜以身犯险,出手巧取豪夺!故李显除去派遣精兵良将外,还增加一道保险,令杨思勖这名高手护送! 此刻,显然杨思勖有用武之地了! “好。”李磐说罢,就骑在马上,冷眼旁观。 杨思勖望着这群人,也瞧出他们的底细,知晓洪六的厉害,还有这群换上铠甲是精锐千牛卫,是朝廷禁军,他们摘下铠甲,扮作普通人,那客串一把山贼又何妨! 且面前这伙人,个个体态彪悍,神情冷漠,绝非泛泛之辈,杨思勖迎亲队伍恐怕还真抵挡不住,事态严重,他当即暴喝震摄道: “你们最好速速滚开,若敢超越这道剑沟半步,莫怪杨某手下无情” 洪六毫不退缩的直接扯下面罩,冷笑道: “呵呵,敢挡我?杨思勖你三番四次作我绊脚石,今日正好把你解决掉,免去我日后一些麻烦!” “沙沙”洪六说时,身上也暴涌无伦罡劲,膨胀涌腾,“轰轰”巨响,地上的深深剑沟即时爆烈,成为一道长长的沙沟。 眼见主子亲自动手,众走狗纷纷退开,掩步冲向迎亲队伍… 杨思勖知道洪六是绝世高手,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且晓得这群千牛卫就是洪六从江湖中收揽的一些高手,寻常官兵压根难以抵挡,遂凝气成音,朝身后的李磐道: “这班人武功高强,凶神恶煞,居心叵测,驸马你先带公主去马嵬驿,并叫那里的守军前来保护嫁妆!这里暂由我挡着,一时之刻不成问题,快!” 交代完毕,即冲前朝指洪六,道: “哈,杨某早就想领教洪统领的伸手,从前在深宫之中,苦无机会,今日就叫我俩彻底分出高下吧!” 李磐虽功力精进不少,但成亲乃是喜事,若见血了,恐怕不详的兆头,衡量得失后,只得依其言而行,速退马嵬驿,即喝令道: “走!” 杨思勖一出手,便尽施绝活,霎时间剑影铺天横飞,向洪六迎头罩下,这招“万剑朝宗”厉害无匹,威势骇人。 洪六却竟不为惧,冷笑道: “嘿嘿,老子一双铁拳打遍天下,至今少有落败,杀人无数,今次就教你试试我的拳倾天下!” 杨思勖剑快如风,万剑齐发,不停地向洪六全身要害攻击。 洪六身形如风,拳影翻飞,与之硬拼,虽在守势,但他却毫不退后,反而在挡了两招后,竟步步逼前。 杨思勖手中的金虹剑,全皆愣是被洪六一双凡人之躯的铁拳接下!叫他直觉其手臂坚如铁钢,发出金属齐鸣之声,锋刃能断金铁,却难以划进洪六手臂肌肤一丝一毫! 电光石火间,二人再是腾跃交击一起,眨眼之间,己是百招过后,却未分出胜负,杨思勖一手快剑并未占到便宜,且颇不开洪六一双铁拳,登时心念电转,吃惊而退,出声赞道: “好,洪统领果然武功高深莫测,竟能以一双肉躯凡手抵挡杨某手中的金虹宝剑,佩服,佩服!” 一顿,飞快地道: “不知洪统领可否告知在下,刚才那招唤作何名?” 自古英雄惜英雄,二人都是高手,此时生死之斗,自然要全力以赴! 洪六也没去想李谡嫁妆啥的,集中精力应对杨思勖,乍见他面露惊色,心中虽诧异对方快绝,出神入化的剑法,但听他问招式,不由得意笑道: “你也不耐,老子这拳叫,拳倾天下。“ 说时,运气一震“嘶嘶”,瞬时上身衣服被撕裂成无数片,露出他魔鬼肌肉人的身材,扬起一双砂锅大的拳头,狂笑道: “哈哈,这双手臂经过千锤百炼,先有铁砂熬打,再沁家传无数天才地保的药水,使之更结实,最后!老子用细盐磨掉一层又一层的皮肤,历经二十余年,方练就这双无敌铁手!” 说话之间,双臂竟奇异的隐泛一片灼眼金光! 此时,洪六所带来的高手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着护送嫁妆的士兵!杨思勖见状不能再拖,须立即出手干掉洪六,再多杀那些刽子手!当即喝道: “哼,什么无敌铁手,再来!” 说毕,重整旗鼓,身形如大鹏展翅飞翔,施展出快绝无匹的轻功,空气中顿时响起“波”的如雷声,半空中,杨思勖将手中的金虹剑快至极点,形成狂风暴雨的剑影,霎时间天地色变,四周亦刮起了一阵猛狂罡气,正是他的绝招,剑碎山河! 洪六乍见此招,心头剧震,暗惊道: “此招还未施出,就这么气势逼人,力量还在攀升,不行,我必须赶在他释放此招前,速战速决,宰了他!” 就在洪六准备抢先出手的时候! 杨思勖运起十成功力双手握剑狠劈而下,风雷之声骤起,口中叱道: “接招吧!” “漫天剑影竟是迷惑人的虚招!给我去死!” 剑势来得太急,洪六已无暇细想,忙催运全身功力,大吼一声,挥动两条金光闪闪的强壮胳膊,冲杀迎上。 “当”的一声,金虹剑疾劈之下,洪六双臂金光即时彻底崩溃,金铁交击声伊如惊雷滚滚,直震九霄!两名先天大圆满的超级高手,最强一击,瞬间形成一股气浪,冲向四面八方,“轰隆”一阵狮吼虎啸,震撼人心,轰耳欲聋。 金虹剑犹如附着一层莹白色的光华,直破洪六双臂护体罡气,杨思勖雷喝一声,内力再胜一分,脸山闪过一丝痛苦表情,心急道: “近了,只差一毫,就可斩断洪六胳膊了!” 杨思勖乃是大内第一高手,这一剑蕴含了其毕生功力,誓取洪六为之自豪的双臂! 二人比斗之时,洪六的走狗见状,就知升官发财的好机会摆在眼前,纷纷大喝,冲前杀向孤立无援的杨思勖。 “啊!”洪六倏然仰天狂吼,如同一只饥肠辘辘的猛兽,大如铜铃的双眼,迸射出血红凶光!呲牙咧嘴,突然左臂抵挡,腾出右拳,内电般直击杨思勖胸腹要害。 面对这一招,杨思勖惊骇无比,连忙想要抽身而退,刚一撤内力,熟料,金虹剑就被洪六左手抓住,更没让他料到的是,洪六欺身再近,鼓足全身功力,右手再出一拳,“彭!”一声巨响,这一拳赫然在躲闪不及的杨思勖胸腹轰破击开一个大洞,鲜血狂喷而出,身子受洪六这名先天大圆满高手刚猛霸道的拳劲余力震得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下! “扑哧,扑哧!” 走狗们,二话不说,手执大刀,冲上前去,不管杨思勖死没死透,就是一通狂砍,直至斩成肉泥,纷才罢休! 洪六傲然挺立,斜睨死无全尸的杨思勖,冷笑道: “同样是先天大圆满,不过老子只差最后一丝契机,便能突破成为天道高手,你能伤到我,已经不错了!” 语毕,洪六抬起左手,只见他的肉掌,鲜血淋漓,原来刚才那一剑,他也受伤不小,却换来杨思勖的死!一个字,值! 而四周也满是尸体,朝廷官兵早逃了个没影,贵重的嫁妆掉落一地,对于那些逃兵而言,钱不是自己的,命是自己的!什么狗屁军规,也比不上苟活下去强! “打扫干净,杀光活口!”洪六边吩咐,边包扎起伤口。 却说李谡早在逃蹿的时候,就从轿子中飞身跃出,与春丽同乘一匹好马,随李家高手的掩护下,逃向马嵬驿,此时的她,心急如焚,暗思着: “不知洪六与杨思勖孰胜孰负,今天可太丢脸了,李家也真是的,派来一群饭桶,还多亏皇帝晓得一路危险,故意派遣老杨保护。” 李谡在这段期间,根本没跟李磐打过照面,因为习俗是新郎要入洞房才能揭开盖头,她倒是派遣春丽去接触过李磐,查探情况,发觉李家来的迎亲队伍阵仗倒是厉害,但就是没高手,还没有上次李磐受伤,从灌口镇派来的八个先天后期高手多。 马背上,经历过宫廷内那残酷的争斗,隐隐觉得李祖隆好像是故意如此,但,她上次记得俩人在藏宝阁聊得不错,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百思不得其解的她,不由扭头望了一眼跑在前面的李磐一眼,更觉有古怪… 再说洪六这边,当他包扎好伤口后,就琢磨着要不要去追李谡,突然树林中飞身飘来一人,卓立在他身畔,赫然是韦后心腹,赵公公! 一到,赵公公即沉声道: “洪统领,娘娘有令,杀了杨思勖就叫你立刻返回皇宫,有要事相告!” 洪六横冷扫了一眼赵公公,道: “娘娘有没有说何事?” 赵公公双眼眯成一条细线,笑道: “娘娘没说,不过,您除了陛下左膀,估计是要您再去宰了刘世允那右臂,到时候,娘娘再垂帘听政,最后入主紫宸殿,您可是开朝元勋呐。” “唔。”洪六分析得失后,瞬而道: “走吧,大事为重,再说李祖隆也不好招惹。” 赵公公不语。 原来,洪六这次行动,并非擅自作主,而是奉了韦后的命令故意拦住迎亲队伍,捉李谡是其私心,杀皇帝李显心腹杨思勖才是正事! 好狠的韦后,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取代李显,成为武则天第二!任何人也不得阻挠她前进,既使是同患难的丈夫李显!女儿李谡!只要拦她,格杀勿论! 半个月后。 一支蜿蜒达数里的迎亲队伍抵达了蜀州李府。 李谡坐在轿子中,心绪极为不宁,她感到李祖隆真的料事如神,那日离开马嵬驿,抵达下一个永归驿后,竟然有数百人的迎亲队伍等候多时,她当时惊呆了!暗中叫吴天风去夜探后,发现那些礼盒全都是空的!她很想去问李磐究竟发生什么事,但还是忍住了,愈觉这次出嫁,透着极不寻常! 今日,谜底总算要揭开了,她到了晚上就可以询问李磐了,这似乎让她的心情稍微好点。 “噼里啪啦。” 李府张灯结彩,鞭炮齐鸣,鼓乐不歇,抬着李谡的轿子一路直接进了府演武堂,拜堂成亲,敬茶奉上,然后她又盖着红披头,被李家大嫂牵着手进入了李磐房间,而这群李家的妇女稍微客气一番就退了出去,到外面的演武场上,招呼宾客去了。 李谡坐在床榻上,心里有些复杂,好在春丽陪在她身边,两人也能说说话。 李谡道: “姥姥,你说这事是不是很怪,李家为何早就知晓会出事,而且还假意如此风光迎我进门?” 春丽站在她的面前,思索片刻后,答道: “迎亲队伍被抢不奇怪,果儿,那八个先天后期高手竟然在永归驿等候我们,这是重点,我估计李大将军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吧,你也不要多想了,毕竟是高兴的日子,今晚还是问问姑爷比较好!” 李谡想想也对,便闭口不谈这事。 床榻上,洒满了花生、桂圆、枣子之类的东西,李谡坐在这些上面也觉得有些磕人,便欲起身,春丽赶忙摁住了她,道: “别动,新娘子要多沾沾这些,早生贵子…”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李谡就沉默了,心情也变得焦躁不安,烦闷不已,她后悔了,自变身以来,她就竭力融入新的生活,到头来,转了一圈,发现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接受了新身体,且喜欢上了新身体,对她而言,早已死过两次,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同时,也期许着未来的生活,对嫁给李磐,她依旧是感觉报恩比较多,对他无甚好强的感觉。 夜深人静,嘈杂喧闹的李府也变得安静,宾客们高兴而归,春丽也离开了房间,李谡独坐在床上,肚子又饿,却愈发紧张起来! “嘎吱。”木门被人推开了,李谡的心也随之剧烈跳动,紧张的攥着手,手心甚至出汗。 焦急的等待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满身酒气的李磐已经掀开了盖头,李谡还从未发觉自己能有如此紧张的时候,羞答答的抬起了头,瞥见李磐… 翌日清晨。 神清气爽的李谡醒的很早,昨晚她并未有任何机会询问李磐关于迎亲队伍的事,因为俩人干得最多的事,还是传宗接代! “李磐,我有一事想要问你。”李谡躺在床上问道。 李磐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晒笑道: “问吧,什么事,关于我爹,迎亲的事吧,这个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吩咐,咱们还是别问这些,干点正事吧!” 说毕,二人再次晨练起来,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李谡也并非善男信女,况且她男女都做过,自然晓得其中不同之处。 直到日上三竿,李谡才穿戴整齐,出了房门,去给李祖隆行礼,一路上李磐陪伴着她,倒是未觉得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身份再次变换一下而已,以她强大的心理素质,不是个事。 他们二人到了李祖隆所居住的小院后,李祖隆正在院中品茶,乍见一身红裙的李谡前来,脸上闪过笑意,喊道: “快过来坐。” 入座后,李谡总算是逮着机会,将困惑许久的问题提了出来。 李祖隆却是沉思片刻后,直言道: “儿媳妇,这件事,实际上并不奇怪,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你也不必记在心上,日后安安稳稳的跟李磐过日子吧,这段时间,就陪李磐窜窜亲戚,认认门,还有李磐,加点劲儿,三年抱俩,趁着年轻多生几个,为李家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这件事,李谡的确办到了!而起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八年后。 开元六年,大唐盛世已初现成效,不错八年过去了,李谡已经嫁给李磐进入李府足足第八个年头了。 她的变化翻天覆地,包括她的容貌,身份,性格等等,一切都变了! 嫁入李家三个月后,李显被韦后毒死了,当然她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伤心难过,却让她更心寒的是李祖隆无情的出手!那一晚,李祖隆这名天道高手,用真元强行封住了李谡的丹田,武功虽未尽失,但也差不多了。 而且被其禁足,禁止离开李家半步,她还记得李祖隆那夜叹气的每个字: “儿媳妇,陛下去世我十分难过,我也不瞒你,实际上韦后一定做不成皇帝,我也出手了出力,派遣大军高手协助睿宗李旦,而且跟他们达成了交易,你的性命可以保全,地位也可以保存,而你的弟弟李重茂,也由纯阳宫吕洞宾看惯,但同时,你不能迈出李家半步,安安心心的度过这辈子吧。” 那一夜她的武功被禁,她十分的愤怒,但后面经过李祖隆的分析,她也冷静下来,想着李显死了,朝廷必定大乱,李隆基上台,其党羽爪牙必定要想方设法,除去后患,派人杀了她跟李重茂,而李祖隆告诉她一切都商量好了,二人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都会被严格看守幽禁,她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失败者,就算你什么不做,就因为是皇帝女儿的身份,就被人贴上标签,要被残酷的对待。 而李祖隆的一切预言,都成为事实,韦后跟洪六杀了皇帝,也顺利掌控了作右羽林军,跟太平公主、武三思等人争斗两败俱伤时,睿宗李旦的三儿子李隆基突然率领一群高手,以雷霆万钧之势,近交远攻的战术,拉拢太平公主,先灭韦后,次年再杀太平公主等人… 于是,李谡失去了自由,在李家一呆就是足足八年! 最开始的几个月,李谡简直无所事事,失去武功,做一个普通人,真叫她生不如死,但,很快她又发现居然被李磐日夜耕耘,怀孕了,这一生就一发不可收拾! 八年三子两女,李谡的身份再次变换,沦为了生育机器! 第228章:八年后(下) 八年,确是一段十分冗长的岁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皇帝从中宗李显变成睿宗李旦,最后变成玄宗李隆基! 没有了武功,更没有李显还有韦后这双重庇护牌,李谡走入了人生中最痛苦黑暗的日子。 开始两年,李磐还变着花样开解李谡,而李谡也即将坦然接受现实的时候!一个女人又彻底改变了她平淡无奇的生活,甚至带给了她无穷的耻辱! 这个人就是云顶派祁钰! 她为了重新控制云顶派,而自动上门嫁给李磐,借助李家的势力,以达重新控制云顶派的目的! 对此,李祖隆毫无意见,对其来说,一来,儿子能传宗接代又增加一个对象,二来祁钰成为他儿媳妇,便籍口插手控制云顶派方圆百里的沃土与资源,何乐而不为,三来可以平衡李谡,令她有一股危机感,叫她在李家的地位并不牢固,随时可能被撵走! 起初,李谡也的确上当了,每日提心吊胆,丧魂落魄,不知改如何挽回李磐的心,以至于施展出韦后所传的御龙术讨好他,也最后无济于事,新鲜过后,她也逐渐成为李家的工具! 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李祖隆一家只是看中这点,堂堂皇朝公主,说出去多有面子,这才是李祖隆真正的目的,想着方让自己家族跟皇族身上靠,以达到更大的权利,还有威势! 八年来,李谡在李府里狠狠熬过,生下三男两女,明天,将会是另一转折点的开始! 月色悠悠地透进李府幽静后院,然而带来的并不是恬静和宁逸,相反,迷蒙的月光,映在一个人的身上,竟格外显得冷若玄冰。 只因她的心也冷。 “彭。”一声,房门被大力带着关上,李谡瘫坐在地上,身上凌乱不已,一对丰隆高耸酥胸从桃红色的肚兜露出,暴露在空气中,她的脸上还有一个红红的五指印,就在刚才,李磐饮醉酒冲进房内,就欲跟她亲热一番,谁料她正来月事,李磐自不肯败兴而归,于是给她的嘴角俏脸留下了一片污秽不堪之物! 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了,李谡缓缓起身,失去功力之后,她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 屋外的春丽见李磐匆匆离去后,方才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房间内,看着受辱的李谡,二话没说,就拿起毛巾在热水中一泡拧干后,上前替她擦拭脸来,叫屈地恨声道: “果儿,那个李磐真不是个东西!还有李祖隆个老乌龟,你也不要气着自己,那件事,吴天风他们应该能办成的!” 岁月并未在李谡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不过是人显得更成熟,李谡并未说话,被春丽擦拭干净后,她走向了床榻,上面正安祥的睡着她最小的女儿,还不足一岁的李霖! 春丽望着她伶仃的倩影,长吁了口气,端着盆子离开了屋内。 虽说生了五个孩子,但,李谡的身材并未走形,反而变成了第二个韦后一般,愈发的水灵成熟妩媚,柔情的看了几眼小女儿,李谡起身,步至窗旁,定定的看着的月亮。 李谡脸上那股清冷幽怨的表情慢慢消弭无形,面部肌肉开始缓缓紧绷,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一双剪水秋瞳,冷得刺骨! 这才是她真正面目,她很恨,很怒,无论她在人前如何强颜欢笑,然而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当仅余下她自己一个时,她的脸便“肆无忌惮”的露出狰狞,半点也由不得其心。 这就是命! “哼,什么何仙姑师祖,还有公孙盈师傅,什么岭南拳王洪五!什么蜀山剑宗李宗吾!通通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 李谡恨恨的想到当年她为逃出李府所做的努力,她曾写过很多书信,尽沉海底,没有一个人来营救她,反倒是钟铁牛,吴天风,蜀王李陵等受了她生死咒的人,在其武功被封禁后,关心她,听她差遣!而李祖隆倒是并未把春丽等人的武功也封印,反而独独幽禁李谡,当然她也把生死咒交给了春丽,在没有武功的日子里,她是多么渴求力量,多么的有危机感,也学会了用脑子去思考,坐镇遥控指挥吴天风等人!且丹田被封,但人有三个上、中、下丹田,李谡为了解除封印,每日苦思冥想,总算是悟通了杨思勖当年一番深意,利用张三丰太极理论,另辟蹊径,在头顶神府丹田修炼出了火元内力! 不过,在她终日苦修下,终达到了先天圆满之境,却也难破除天道高手李祖隆打在她下丹田里,旋转不息的内劲,这是一个漩涡,只要李谡催动丹田里的一丝水元气,立马就会被漩涡吸扯消耗,故她几年来,都不敢调动,全力修炼上丹田! 就在她思考的同时,岷江畔,数百彪形大汉手执火把,全副武装堵在一个漆黑的山洞口! 吴天风扭头看着满脸纹身的高克明道: “大哥,多谢您来帮忙,公主想要的东西就在这个洞里面!” 高克明冷冷盯着幽深,风不断从洞中吹出,漾起他额头花白头发,道: “不用多礼,我欠她一条命,今天就还给她,从今往后互不拖欠,里面真的有火麒麟,还有传说中能提高功力的血菩提?” “锵”一声,吴天风将手中的钢刀拔出,应道: “公主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只是令我们取到麒麟血,还有血菩提就行了!” “唔。”高克明扬声令道: “我们走!进洞,务必要小心谨慎。” 说罢,仰首阔步,一马当先踏进了幽深的洞中,身后的数百彪形大汉纷纷默然不语,蹑脚跟上,入洞后路极难走,四周全是乱石,走了一个时辰,众人连根毛都没看见,高克明不由困惑的驻足朝吴天风问道: “老三,行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搞错了地方,究竟是不是这个山洞?” 吴天风也觉奇怪,不过他外粗内细,并未着急回话,反倒是仔细回忆起每一个细节,倏然,一道温暖热风抚面,顿时双眉一展,急道: “大哥,感觉到了吗?” “什么?”高克明道。 吴天风道: “感觉到刚才的风是不是很暖,而且我们越往里面走,温度就越高,恐怕那火麒麟就在里面,并不是我们来错地方了!” 高克明闻言一惊,恍然被点悟,举目遥望洞深处,道: “不错!却如你所说的这样,也许那头传说中的神兽就在洞深处。” 微顿,道: “走,咱们继续往里面走!” 语毕,迈步继续向前行进,吴天风等人闻言沉思不语,缓缓的跟在高克明身后。 众人又走了一会,洞内忽然传出一声暴吼,震得地动山摇,高克明闻言不禁神色大变,惊得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众人也不禁为咋舌心惊,纷纷凝神戒备。 忽然,一头全身通红的猛兽,如一道红色闪电般朝众人冲了过来,狮头,龙身,鹿角!正是一头火麒麟… 天,不知不觉间就亮了,新的一天来到,一轮崭新的太阳正从远远的天边徐徐升起! 岷江水,依旧湍急流淌,滋养着两岸肥沃的土地与沿江而居的百姓! “呼。”吴天风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如风般冲出了漆黑的山洞,疲惫的身体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他片刻没有停歇,腰间挂着两个竹筒,径直奔向悠闲吃草的马儿,一个腾跃便稳稳落在马鞍上,手中的刀身猛的拍在马臀,心急如焚的吼道: “驾!” 马儿顿如利箭脱弦,飞奔而出,强壮有力的四肢富有节奏的跑了起来,马儿在清晨似乎很兴奋,跑得极为欢畅,就如同马背上的吴天风一样! 漆黑的大洞,倏然又逃出一人,是高克明,他全身也是伤痕累累,手中的剑也崩断了,他也显得很急,片刻没有停歇,直奔翻滚流淌的岷江水,“扑通。”一声,他跳进了水里,手中的断剑侵泡在水中,犹如一柄烧红的烙铁淬在水中,发出“滋滋”声,断剑周遭的江水也冒气无数个小水泡! 宁静的李家庄后院,万物犹未睡醒,不过霎时就响起“哇哇”的婴儿啼哭声,李谡也睁开了眼睛,慵懒的翻身,接过小女儿,然后就直接熟念的喂养起来。 “吁…” 李府门口,一匹快马电闪而至,吴天风取下一枚令牌扔给守卫,就冲进了进去,经过宽阔的练武场时,一名正练石锁的青年,抡起重大百斤的大石头,“呼呼”厉啸着朝吴天风砸去,而老吴警觉的电弹开来,继续发足狂奔,却仍旧被仍石锁的青年如同闪电一般拦下了去路! 吴天风道: “驸马,不知有何吩咐?” 李磐瞥了一眼其腰间挂着的两个竹筒,冷笑道: “竹筒里装的什么,拿过来,我看看。” 吴天风眼珠子一溜,晒笑道: “哈,驸马,里面是老吴我盛的童子尿,最近我有些腰疼,大夫说拿来做药引的,你要闻闻吗?” “唔?”李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冷声道: “这么急匆匆的去哪里?真当李府是你家了?” 吴天风陪笑道: “我肚子有些疼,所以急着出恭,驸马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就欲离去。 可李磐已非那么好糊弄的人了,不单武功已经修炼到了先天圆满,且心智也不简单,瞬时抬手就拦住吴天风,横冷地道: “竹筒拿出来!” 语气不容拒绝,吴天风顿时有些紧张的看着李磐,突然笑喊道: “二夫人来了,老吴给您问安啊。” 二夫人自然就是祁钰,李磐的另外一个老婆,当李磐回头一探,空空如也,哪里有祁钰的影子,适才发觉被吴天风骗了,举目游望,他早跑个没踪影。 李磐嘴角闪过一丝狞笑,冷哼道: “真当我一无所知吗?哼哼,偷偷瞒着我去筹建势力,期许能从李家逃走,妄想!” 几年来,李谡虽然武功被封印,但势力却未曾丢下分毫,反而在蜀地极速扩张,形成不大不小的一个帮派,对此,李祖隆并未节制她,反倒是偶尔还替她出手解决一些难题。 在成熟老辣的李祖隆看来,李谡的扩张,也代表着李家势力的渗透,毕竟,从名义上来讲,她几乎一辈子不大可能丢掉他们李家的标签! 李磐嘿嘿冷笑两声后,转身疾步朝李谡的幽静院子而去。 吴天风夺路而逃入了李谡所居小院,轻手叩门道: “主人,东西已经到手了,您快接着吧。” 屋内,正抱着婴儿的李谡欣喜异常,忙拉起裙子,遮住胸前春色,三两步就开了房门,看着吴天风,道: “东西呢?” 吴天风心知腰间之物对李谡意义非凡,麻利的取下了竹筒,并递给她,笑道: “老吴不辱使命,高大哥也没事,只不过那畜生太厉害,所以死了些兄弟,您快看看吧,对了,刚才我来的路上碰见了驸马…” “什么?”李谡错愕道: “你撞见他了,那他说什么了?” 话音匍落,小院飘来李磐那微微动怒的声音。 “好啊,把竹筒给我!” 李谡看着电闪而至的李磐,愤愤道: “你要做什么?” 李磐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蹿到李谡面前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劲风“呼呼”作响,吴天风愤慨异常,却是只能眼睁睁李谡将要被打。 就在此时,一道电光闪过,直冲向李磐落下的大手,同时,来者喝道: “住手!” 电光来势汹汹,奇快无比,李磐不敢大意硬接,拧身错步,竟把其身后的李谡暴露在前面抵挡,令围观的春丽、吴天风等人心寒无比,暗骂其卑鄙小人,居然拿李谡当盾牌。 不过眨眼,来人速度犹盛电光一分,抢在这道光束射在李谡面门时,抓在来手里。 微风习习,李谡看清来人是李宗吾,并未感到什么欣喜,反而是淡淡的嘴角上扬,冷冷看着她,表情不带一丝烟火。 一个看来失踪已久,杳无音讯的人,突然又出现了,这样的事,究竟是喜还是该惊呢? 但,她手里紧紧攥着竹筒的力道打了几分,也出卖了她此时此刻纠结的心情。 李磐这时也伸手直接去抢李谡手里的竹筒,不过被另外一只手飞快的钳制住。 李宗吾冷道: “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放开!” 好事被人破坏,李磐已非昨日阿蒙,傲然一笑: “这是在李家。” 李宗吾道:“你不是我对手,去叫你爹李祖隆来吧,不要自取其辱。” 第229章:准备突破 此庭院可是蜀地李府,李磐才是这里的主人,八年来,他已经野心与信心无限随着功力提升而膨胀,充满自信与野心!丝毫不惧,冷哼一声,傲睨面前的秃子,径直走向李谡的身边,五指箕张,一手就钳住她细柔白嫩的脖颈。 李磐这一下,众人都是又气又恼,李谡被掐着脖子,呼吸不畅,“咳”的剧烈如破风车咳嗽起来,李磐神情睨脱苍生,瞅着李宗吾,不可一世道: “这是我妻子,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插手敢带她走试试,我立即上奏朝廷,安阳公主偷男人,红杏出墙,叫你们不单身败名裂,沦为天下人耻笑,而且李家大军、高手如林,呵呵。” 言语中的威胁,尽显无疑。 李谡翘首望着李磐,脸上写满失望憎恶之意,一双剪水秋瞳立即从这个卑鄙得志的小人脸上移开。 的确,家事外人不好插手!李磐也正是觑准这点,面对李宗吾这高手丝毫不惧! 李宗吾心念电转,大怒说道: “呸!李磐你毫无人性可言,畜生,今次,老夫就要教训教训你!” 李宗吾怒叱之间,内力赫然迸发,一股澎湃绝伦的罡风朝着李磐扑面而至,瞬时“嘶嘶“声作,他衣衫裂数段,布屑纷飞,一片狼藉。 李宗吾还不罢休,冷讥绝情地道: “想不到你变成这样,不顾曾经与公主生死之情,亦毫不念夫妻之情,无情无义的小兔崽子,莫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言毕,双目迸射出摄人凶光,锐不可当,李磐衣衫被毁,吓得够呛,扫了李宗吾一眼,就觉如刀锋利如斯,刺他全身极不舒服,双眼生疼,更为其不凡气势所怦然心跳,暗骇心惊思索着: “竹筒里肯定是什么好东西,但李宗吾太强,若我强行逼取,恐怕不是他对手,也罢,我还是去找父亲,调遣人手过来!稍后再教训这个贱人!” 意念至此,陡然拽着李谡抛向李宗吾,头也不回的撒丫子开溜,同时喊道: “哼,晚上我再来教训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 语毕,如风的狼狈跑了个没影。 李谡趔趄几步,方才稳住身形,春丽刚想来扶,却被她用坚定的眼神止住!对她而言,这是最后的颜面,她不想叫吴天风、李宗吾还有其它下人们,看到她如此赢弱的一面! “哎。”李宗吾长悠一口气,道: “师妹,当年一别,就是八年,为兄也有苦衷,五毒教极为隐秘,且高手无数,亦罢,长话短说,你只要相信我并无害你之意即可,且为兄这次来也是替你出头撑腰!还是赶快服用麒麟血跟血菩提吧!” “什么?”李谡错愕的惊道: “你怎晓得竹筒内装的这两样东西?” 此事是她酝酿多年,绝密之事,除了春丽、吴天风,其它人几乎不可能晓得,这李宗吾怎晓得里面藏了这两样! 李宗吾扭头,笑盈盈的看向吴天风,一语未发,“啪”一声,吴天风恍然大悟道: “哈,主人,我跟高大哥带领好手围攻那头畜生时,有一神秘高手突然相助,击伤火麒麟,适才能得到麒麟血,但当时洞内太黑,什么人也没看清楚,原来是李掌门暗中相助…” “行了。”李宗吾打断了老吴喋喋不休的话,沉鸣道: “师妹,事不宜迟,李磐那小人肯定是去搬援兵了,待会李祖隆一到,我替你拖着他,快点进去服下它们吧!” 闻言,李谡也毫不犹豫,果断的小跑进房间,恢复力量在望,又知李磐肯定要带人破坏好事,自然叫她心急如焚,不顾一对丰隆高耸弹跳走光,直奔进了屋内,连忙打开了一个竹筒!里面满满盛放着后世小番茄模样的血菩提,纤纤玉指,拾起一颗,就张开了绛唇,贝齿咬了一口! “嘎嘣!”十年还是这个味! 如同脆枣的血菩提,入口即化,飞快的就给她全吞进了肚子里,腹部顿时升起一股磅礴盎然的生机,她失去八年水元内力以来,由于丹田的真气不可调动,也想了一些偏方,比如有的开挂天才,还有小说里讲的,用真气来洗髓身体,变成巫族那种强悍肉体,不过她要说这是扯淡!真气由经脉一分散到肉体后,就大多是挥发了,仅仅小部分能滋养肌肉还有骨头,好在她死马当活马医,身体也变的坚韧,所以这点血菩提的力量,还是可以忍受住的。 不至于吃得太猛,一下子被血菩提富含磅礴丰富的火元力给撑得爆体而亡! 目标再进一步,李谡当下毫不犹豫打开第二个竹筒,瞬间,屋子里的温度升高数度,李谡眨眼间就觉全身香汗淋漓,额头出现晶莹透亮的汗珠子,惊呼一声:“好精纯的火元力啊,果然是麒麟血。” 一声惊呼后,连忙张嘴,为了不至于洒落一滴宝贵的麒麟血,她就含住了这根竹筒,仰头一口饮尽,一股滚烫而又清香的味道充斥着口腔,顺着喉头、食管、最终落入腹部! 麒麟血一吞,李谡立马盘膝而坐,炼化起来… 就在她练功的同时,庭院中一大群人簇拥着李家之主—话事人,李祖隆而来! 李磐身边跟着一个容貌丝毫不比李谡差的妩媚女人,尤其是那炯娜的身材,更为火辣,是祁钰! 她一身红装,手里牵着个约莫两岁的小男孩,撇见李宗吾这个敦实的矮子,头顶还是个秃子,看起来就挺猥琐的大叔,不屑道: “哟呵,哪来的武林高手啊。” 微顿,又冲李祖隆嗤笑道: “老爷,这个人…” 李祖隆并未说话,只是冷冷瞥她一眼,晒笑的疾步走到李宗吾面前,拱手道: “哈哈,原来是宗吾啊,你们还不看茶?今日我要与贤弟好生叙叙旧,宗吾,我们两兄弟好像有三十年未见了吧?” 李宗吾浅笑道: “大哥,是四十六年了,当年我下山闯荡,有幸结识您,如今再一回首,却是这么久了。” 什么?他俩认识? 第230章:突破(二更) 李磐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二人,伸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眸,眼珠子转得飞快,冲祁钰使了一个眼神,朗声笑道: “哈哈,原来宗吾大哥与爹是老相识了,刚下李磐多有不敬,还请宗吾大哥莫怪,其实我与公相敬如宾,李家带她并不薄,只是改朝换代,她的身份又极尽特殊,故怕其惹祸上身,适才令她不要出去…” 李磐是个聪明人,见他爹都没有跟李宗吾撕破脸皮,反而热情的拉拢,心念一决,又朝祁钰吩咐道: “钰儿,还不快去令下人奉茶,李大哥莫怪咱们李家怠慢了啊?” “哈哈哈。” 祁钰也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见此人来头恐怕不小,一边暗自猜测秃子来头,一边又抱起小男孩往外走,道: “那相公就陪爹还有那位大哥先聊,我去后面招呼下人,拿我最好的云雾茶,还有珍奇瓜果招呼贵客…” 说罢,转身退出了庭院。 这时,李宗吾扬声捧腹开怀畅笑道: “嗯,祖隆大哥,当年我结识您时,才是龙州折冲都尉,想不到如今再见您,以贵为大唐国公!真是叫我汗颜,无地自容啊。” 他们俩的的确确是有过交集,四十六年前,蜀山还未覆灭,正是蜀地一霸,无论军中,官府里有许许多多的蜀山剑宗门人,李祖隆当时任龙州折冲都尉,自然也是亲自上蜀山拜过山头,卖个好,不然军队里的那蜀山门徒还要给他使绊子,不听调遣,阳奉阴违,随时够他喝一壶。 不过时过境迁,当年仰人鼻息的李祖隆已经翻身农奴把歌唱,反过来只要是蜀地武林门派,莫不是要上他这里给他拜会,行事才方便,对此,老李暗暗得意的,他地位高绝,看待问题也是从大局为重,绝对不会纠结一下微不足道的东西,故对李宗吾也是很客气道: “宗吾,当年还多亏你们蜀山,我才有今日地位,公主的事,你肯定也晓得其中利害,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说,堂堂先天巅峰的高手,这么强的武功,助力,又是我儿媳妇,自家人,我岂能不重视,但朝廷大乱,我若不做做样子,陛下肯定不会轻饶前朝余孽…” 李祖隆也毫无保留的把心中一些憋着的话,尽数道出,实际上,这些话,这些道理,春丽明白、李谡晓得,就连曾经混到过神策都尉的吴天风他也知晓,他们对李祖隆压根不怨恨! 恨的是其子,李磐有点鲜花就灿烂的小人! 自古男人就是喜新厌旧,李磐玩了几年李谡,纵然再美,再舒服,天天见,他也审美疲劳,腻歪了,恰巧祁钰送上门来,新鲜呐! 李宗吾此刻目光瞬也不瞬的透出威凛之气,紧盯着李祖隆,不由忆起在蜀山曾经的辉煌… “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李谡周遭的所有桌椅,赫然已全部爆为碎屑,甚至地面亦龟裂不堪,似会随时天崩地裂,体内狂暴的真气飙升到她快要掌控不住的地步,心急如焚的她瞧见床榻上安睡的小女儿。 她知道其是无辜的!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不能延续到下一代的身上,纵然恨透李磐,但对于五个子女,李谡是有人性的,她岂能不疼爱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后代? “不行,体内的火元力正在飞快突破,我不能拆了这里,伤到李霖,要去外面空地才行!” 于是,李谡一步撞破了窗户,冲到外面的院中! “轰隆”一声响,外面正聊天的李宗吾、李祖隆等人震惊无比的看见一道火红如同炙日的太阳,突然出现在了庭院中,他们在丈外就能受到一股热浪炙烤,当他们睁目看清楚时,才惊悉这道“光热”,原是发自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那是一道足可叫举世瞩目,人神共拜的火光! 春丽惊见眼前奇景,已不由自主脱口高呼:“啊,怎会这样,好热啊?“ 说时,顿觉口干舌燥,汗如雨下。 李祖隆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这道奇异非凡的光团,喟然叹道: “凤凰涅槃,不过如此,从今往后,恐怕我也不能再拦下她了!” 不错!李谡的确在麒麟血还有血菩提蕴含的能量下,浴火重生。 春丽的惊呼声中,离光团最近的老吴已被灼热的气浪烤得汗流浃背,不由分说,就赶紧退后,在此弹指之间,火光倏然之间,已然消散无形! 抬脚奔逃的吴天风赫然顿止!缘于他忽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已重重的笼罩他的全身,控制着他的脚步! 他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气势!那其实是李谡释放的真元!缘于他武功太过低微,根本没有内力可反抗李谡的水、火双重真元! 若是高手,纵是强如洪六,亦未必能闪电以内力控人!万料不到,以李谡此时修为,竟已能以自身浓烈真元驾驭别人的行动及意志! 就在此时,显出身形的李谡,一声叱喝: “命由天定!我不信命!” 一声怒叱之后,接下来的是一声雷鸣一般的“隆”然巨响! 眼前这个几个字的世界,竟已于瞬间变得混沌不分!飞沙滚滚!庭院中的大树,摇摇晃晃,碎石铺天盖地横飞! 就连李谡足下方圆数丈的地面,亦给其声震个寸裂! 整个字的世界此际已沦为一片飞沙走石的世界,李谡更已给浓的飞沙笼罩,身影顷刻模糊起来。 实在叫人咋舌,李谡郁结的一声怒喝,居然己可翻转天地,庭院就好像变成了混沌之态,看不清人,看不清物,混混沌沌,处于一种天地初开的状态。 飞沙虽飞,欲仅飞扬了片刻,便已如星尘滚朝地面沉寂。 视野终于渐渐清晰,只见庭院的事物,几已被李谡的尽喝至遍体鳞伤,惟有一点奇怪的是,院中的人纷纷看来依旧安然无恙。 仔细一看,李宗吾跟李祖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额头微微出汗,脸色凝重,刚才似乎是他们二人联手保护了人,却没能保护住物。 李宗吾有一个事没有来得及说,他已经突破先天到了天道高手境界! 什么?两个天道高手都保护不住庭院,制不住李谡? 这是何等力量?能让李谡突然开外挂般的强? 因为,李谡已经上、下两个丹田贯通,好像有了沟通天地的能力,体内的雾态真气,似乎变成了水流,正源源不断的顺着全身经脉运行。 两个丹田,两种性质不同的真元,相融相克,对抗间又相互的吸引,就好比核聚变、核裂变,产生出一种奇异,无法言明的力量! 第231章:无毒不丈夫(三更) 这是混沌真元! 不是火,也不是水,而是在李谡体内新形成了一种淡淡红色的古怪真元! 这样的真元,这样两个丹田! 那当事人的功力,势必会突破本身界限,更上一层,甚至更上十层、百层亦未可料。 可是,此际的李谡,似并不太关心自身的异像,她似乎只是在关心一件事! 屋内安睡的小女儿,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有没有被她刚才的热气煞劲所误伤? 一念至此,李谡刚想身一纵,欲掠进香闺查探情侣,谁料当她正欲提气一跃之际,奇事发生了! 奇事,就发生在李谡的身上! 混沌真元乍经沟通天地的一条经脉,在两个丹田运转,还没运做于四肢,李谡已闻两个自己丹田传出“波”的一声,接着,她更聚觉一股空前澎洽的绝世力量,迅即自其丹田向其体内一百四十四个大穴流动! 这股力量之强、之劲、之猛、之狂,居然连她一百四十四个大穴也无法抑压、紧守,终于,赫听“唉”声迭起,那股力量,竟把李谡身上一干大穴悉数逼裂,每个穴表面上的毛孔,登时齐齐激迸出浓浓血丝,李谡浑身霎时如在散发者一百四十四根血箭,情景异常凄厉! 不仅如此,当那一百四十四根血箭射及周围墙壁的时候,竟还“轰隆”的在墙壁上破开无数缺口,周遭洞壁给李谡身上的血箭轰个四分五裂,修忽之间,庭院内复再给翻飞的砂石、碎屑重重笼罩! 好匪夷所思的力量!这股力量一发,不但连李谡的大穴亦无法抑制,甚至,这力量所逼出的一百四十道血丝,居然比神锋利器还要盖世,单是血丝,便已足可开山劈石! 适才李谡自然而发的这股狂猛力量,是否正是其体内的混沌真元? 事情看来正是这样!唯若瞧真一点李谡如今的情况,又看来不像! 缘于就在她浑身一百四十四个要穴迸血的同时,她亦已无法动弹! 不可能! 李谡心想,倘若她刚才真的贯通了两个丹田经脉,那何以如今寸步难动?而且身上大穴还在不住淌血? 想到自己这个情况,李谡心倏然涌起一个念头,一个只有四个字的念头。 那四个字便是—排毒反应! 也就是瞑眩反应?那她为何会有这个反应?不是都突破了?暗常理来说炫酷叼炸天,走上人生巅峰? 这还得从源头,什么是瞑眩反应讲起! 《尚书?说命篇上》:“若药不瞑眩,厥疾弗瘳。”意思是说一个病重的人,如果在服用完中药之后,没有出现不舒服的现象,那就不能彻底治愈这个病。《孔颖达疏》曰:“瞑眩者,令人愤闷之意也。”愤闷就是不舒服的意思。 瞑眩反应,可理解为排毒反应、排病反应、调节反应、有效反应和好转反应,是指身体经过治疗调理,大部分人都会出现的一种身体不适症状或发病状态。少则一两天,多则几个星期甚至数月,每个人出现的轻重程度也不相同。 简单来说,李谡就是因为足足八年没有调用内力,虽然储存在那里,但是经脉要重新受到真元的冲击! 重新让丹田内的真元运转起来,故李谡才有这个后遗症,就好比久卧床的病人,肌肉萎缩,要重新把肌肉练的更为强壮才能行动自如!能走、能跑、能跳! 几乎置诸死地而后生,重新让身体焕发生机! 同样的道理,李谡刚才才欲要提气,却先是全身大穴喷血,继而动弹不得,就是一种“瞑眩反应”。 如果,她能够熬过此浑身大穴淌血的“瞑眩”段而不死,或许,当她能再次动弹的时候,她便会臻至更强更高的境界,甚至可与天比高的境界! 也就是天道高手! 李谡是真气量到了,但身体协调方面还没足够,经脉就好像一辆奥拓装了个f1赛车的引擎,动力完全足够,但,问题是奥拓跑不出那速度! 所以光有个发动机还不行,身体还要跟上节奏,才可以! 问题是血还不住从李谡周身的毛孔源源渗出,她能否支撑至瞑眩反应过去,而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最糟的还是,她此际已因“瞑眩反应”而动弹不得,她本想跃进屋内查看小女儿情况呢,可是自身难保的她,根本已不能动弹! 就在李谡身体接受洗礼,经脉经过冲刷的时候,“哇。”一声,从屋内穿出,清脆悦耳。 李谡一听之下,已即时听出此啼哭声是谁! 是李霖! 是女儿的啼哭! 哭声听来中气十足,但又好像很凄厉,是受伤了?还是饿了?还是其它原因? 李谡脸色陡变,为女儿而变,八年来人生起起落落,已经磨平棱角的她,已拥有一颗处事不惊的心,当下也不由思潮起伏。 女儿究竟有没有被她误伤?还是仅仅饿了,所以才会哭! 可气的是,无论李谡此际如何强行催运体内功力,欲突破此最后一关,她还是难动分毫! 她敛神凝气,仔细端详自己体内情况,这最后一关,似乎还需要一会才能突破,话也说不出来,内心虽然焦急,但她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她唯一可干的,也仅是光睁是眼,看着仍不停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她从来对现状都很容易接受,但骨子里还是不信命的现代思想!更不会向这区区一个关口低头。 就在此时! 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庭院中响起,李谡循声望去!是春丽!她正抱着李霖步履平缓的出了房门! 李谡看见女儿平安无事的那一刻,她的双目淌下殷红、欣慰、激动的血泪,甚至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也在渗血!她整个人的每寸肌肤,竟然已被浓浓血污覆盖,直如一个血人! “隆”!一声撼天巨响,俨如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一张横案被李磐一拳轰至碎渣,他全身暴绽飞出凌厉的劲气,扫得整间屋子劲风澎湃,但,这样的风,与他内心的怒火相比较起来,又显得极为渺小了! 一名精壮汉子瑟缩一旁,默默看着怒气腾腾的李磐,心中默想,刚才禀告的消息,是否错了? “哼,绝不能让她恢复正常,我李磐不能再被她踩在脚下!” 意念至此,李磐威坐在在演武堂上,朝那发抖的男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低声道: “你拿着这东西,速速去找二夫人,叫她下在一杯茶中,再把茶给大夫人。” “小人不敢。”下人忙摆手惧怕着道: “三少爷,老爷可在小院,若是查出来,小人百条命也不够杀的…” “闭嘴。”李磐怒道,此时他已晓得李谡的异状,几年来他所作所为,自然心知肚明,若叫李谡恢复功力,恐怕他作威作福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为了不让李谡成功,他也蓄意要破坏,暗害她,见眼前这下人不敢,他顿时喝道: “拿去,这是酥筋软骨散,专门用来化解武人功力的,并非杀人毒药,你拿去给二夫人,她晓得怎做的!” 微顿,看下人还是发抖不动,当下雷喝道: “还不快点!再是磨蹭,打断你四肢!” 第232章:天道高手(4更) “呸,好卑鄙!”仆人暗骂李磐这个天杀的没良心,对那貌美又温柔的李谡遭遇,充满同情,同时十分鄙视这个李磐,奈何身份卑微,只得晒笑唯唯诺诺的接过瓶子朝后厨跑去! 下人离去后,李磐突然五指箕张,又瞬即摇空一抓,仰天狞笑: “哼哼,小公主,你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一辈子都只能属于我李磐一人!” 狞笑声此起彼落,气势极度张狂,仿佛天地人万物生灵的生杀大权,已经尽在于他一念之间! 仿佛只有他,才是掌控李家一切主宰者! 李磐的双眼迸射出骇人凶光,他的眼睛充满了暴戾,还有阴狠、狡诈! “哈哈哈,李家只要在我的手上,必定可以绽放出最绚丽璀璨的明天,老不死的,只要我的战天神诀第十二层修炼成功,到时候,呵呵,李家就有两个天道高手了!” 问题又来了,一山不能容二虎? 从李磐幽幽狠毒的眼神中,已经瞧出他的丧心病狂,连带着他爹李祖隆都计上了!他张狂无比的叫声,侧蕴极度澎湃的逼力!他根本便没动手,也没有再犹豫,他只是一声暴喝,身形亦一直向演武堂外驰骋而去。 只见他在屋内每进一步,他身边的内的一切凳子、桌子、陈设顿给其叫声震至四分五裂,纷纷倒下;演武场外面正修炼的士兵、仆人、门徒,更是无一幸免,悉数被其恐怖无侍的叫声逼至抱头鼠窜,惨嚎连连! 不独如此!就在李磐蹋进青石板铺成的广场上,每一步踏过的石板尽数碎裂,不需出手,仅以叫声,顷刻便能击得这些寻常人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力量,叫李磐极为舒服,他对力量的渴望毫不吝啬于李谡,这样飘飘欲仙的强者感觉,妙可不可言,而此时,却有人威胁到了他! 那就扫除这个威胁! 李磐睨脱苍生的眼神扫过整个练武场!对于满目的哀嚎人,似乎是满意极了,嘴角上翘,浅笑道: “哈,弱者只能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发抖,仰息我,惧怕我!她也不会例外,依附我,而非我依附她” 话语刚落,他又朝李谡的方向眺望,低语道: “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她的力量在滋长、重生,就让我见识、毁灭那股力量吧。” 低语声中,李磐双足一点,一掠,便朝李谡独院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形之快,甚至已比声音、比风还要快。 庭院内。 李霖停止了哭闹,被李祖隆抱着逗玩,但她那双小眼睛时不时的好奇又困惑的望着那尊如同雕像的红色血人,似乎在思考,这是什么?能不能吃。 还差一月满一岁的她,并不知道这个血人就是其母—李谡! 而她正在全力的冲破最后一关,成为天道高手!倏然,出其不意地,李谡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低沉而阴阳怪气的男人声音,怪得像是一头贪婪又惧怕她的饿狼! 但听这低沉的声音平静而淡淡的道: “没有用的,你一辈子也逃不出李家的,更报不了仇的。“ 李谡毫无反应,不过气息似乎有些许紊乱,她登时一惊,忙固守心神,屏气不听此言的干扰。 庭院门口,赫然站着李磐! 原来是他在出声惊扰李谡,乱她心神,故意叫她在此关键时刻,走火入魔! 这时,庭院中呆滞的人,并非李磐一人,四个李谡的婢女、吴天风、守卫都是呆呆站在一旁围观,谁也没有注意到李磐异样! 乍见一招未能令李谡走火入魔,李磐又凝气成音继续干扰道: “没有用的公主,记得八年前那一夜,我至今记忆犹新啊,那一晚平安镇我第一次获得你的贞操,说实话,当时我兴奋极了,我自见过你以后就对你念念不忘,渴求与你共度巫山,当这个梦想真真切切的实现时,我又惧怕了,因为我怕你醒来杀了我,但更没想到,你后来还主动的勾引我,当真是个浪蹄子啊…还有你的软糯的香唇,真是令我回味无穷啊,别这么累了,就让我们好好的玩玩吧…” 此刻的李谡充耳不闻,反而在思考,天道高手,究竟是什么? 真正天道的境界,应该身怀可以睥睨世间的力量,却又可收放自如的境界,就像此刻庭院中安然逗弄小李霖的李祖隆,他身上纵怀无敌力量,在没有需要之时,绝对不会让人感到他的力量,直至他张口谈话,他傲视苍生的气势,才自然流露于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里。 那已经不再是一种无敌力量,而是一种无敌的自信,无敌信念! 李谡逐渐发觉了天道高手似乎并不太过在意自身的修为,反到是很平和,一般不轻易出手伤人,似乎她有所顿悟了! “轰隆”一道无声巨响,李谡体内的两个丹田的惊世力量,总算破开了至槁,登时她的身体暴绽两道一白一红的万丈豪光! 接着,白红两道光束融合成一道淡淡的红色,直冲九霄云外。 天地一片风云变幻,“轰”天空突然一声惊雷乍响,漫天毫光瞬而全散,尽数被回到李谡的体内! 上、下两个丹田彻底消失,反而只在腹部余下一团朦胧的星云! 一名新的天道高手诞生了! 刚才那一道爆炸,连同李谡记忆中的无数对立碎片也一同被毁去,又重新揉和在一起,李谡幽幽的醒来,就好比上古练气士,一气化三清,她彻底将男性的记忆跟女性的记忆统统融汇,从而固守本心,我就是李谡!李谡就是我,变成一只松鼠,那松鼠就是李谡,变成一只猫,那还是李谡! 悟透其中关键,李谡的修为与内力有了本质上的提升。 “呼”李谡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全身通透无比,且臭烘烘的,立马闪身进了屋内,同时,凝气成音朝春丽,令道: “去打水来,沐浴更衣。” 春丽一回神,发觉庭院内哪里还有李谡的身影,刚忙招呼春兰、秋菊等人,忙碌起来! 李磐见自己的干扰失败,且李谡显见不单恢复功力,还更上一层楼,心中又惊又骇地暗道: “糟了,早知道就弄死她了,往后我必定麻烦了,该如何是好呢?” 他慌了,害怕李谡施展万般手段折磨他!又瞥见庭院坐着的李祖隆,疾步迎上前去,笑道: “爹,将霖儿给我吧。” 李祖隆斜看着他,浅笑道: “哦?你不是应该去看儿媳妇的吗?不用怕,她是不会伤你的。” 言语中,似乎透出很多东西,李磐尴尬一笑而过道: “哈哈,那爹您陪李宗吾大哥聊着,我就进去了!” 说毕,信步朝屋子而去,边走边想见还是不见,若是此刻离去,还有回头的余地,惹不起躲得起,但他又极为自负或者说爱面子之人,若此时不进去,以后可能被耻笑,短暂的深思熟虑后,他对李谡究竟变得有多强,还是极感兴趣,心中安慰自己,二人好歹还有夫妻之情,若是可以挽回,那他不一定会受伤害,反而能把李谡变成他强有力的助力!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李磐硬着头皮进了屋内。 片刻后,李谡将全身的血液已经震散,正躺在大木桶中泡澡,整个屋子雾气弥漫,春兰等几个婢女正给她搓背、淋水,而李磐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等的焦急万分,终忍耐不住,笑道: “公主,此前都是我不对,不应该如此对你,现在我已经知错,念在往昔咱们的情谊,您能不能既往不咎,咱们从新开始?” 从新开始? 这个无异于痴人做梦,连李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这么窝囊的讲出这句话! 但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因为主动权已经不在他的手里,反而一切似乎但凭李谡做主了。 李磐满脸真诚的期待着,但李谡却晓得是个假象,狗改不了吃屎,若信他的话,李谡才是真正的蠢蛋! “你们先退下吧,把门关好。”李谡吩咐道。 “是…” 春兰等几个婢女麻溜的退出屋子,“彭”的一声,关好了门,这一声响,把李磐的心随之抽动一紧,心知李谡肯定是要折磨他了,当下脊骨发凉,恨声道: “公主,都是那个祁钰,她故意勾引我,而且唆使我对付你的,她想做李家正室,哼,我这就去休了她。” 同时,他实际心里默想:“哼,还是先得稳住她,待会只要让她吃了我的酥香软筋散,功力尽丧后,再好生教训她!” “噗”的一声,李谡从水中腾跃而起,半空中一个拧身,功力一震,娇身上的水汽顿时全干,她白花花火辣的身子落在了床上后,一只手枕着头,一手又勾了勾李磐,轻笑道: “呵呵,你说的什么,你不是很痴念我的身体嘛,来啊,让我们好好玩玩。” 语毕,绛唇一张,香软舌头舔在葱白纤指上,双眼放电,一幅诱惑至极的模样! 但,李磐却是吓得胆寒心怯,脸色戚然,摆手拒道: “公主,从前都是我的不对,还请念在我们夫妻之情的份上,还有五个未成人的子女面上,放我一马!” “哈哈。”李谡气得总算露出狰狞面目,暗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机会未到!哼哼冷笑两声,背躺在枕头上,两只大白腿一张,登时露出无限春色,那里蚌贝相合,水草相绕,李谡伸出纤纤五指摩蹭发梢雨丝,那床上慵懒的艳影,窒息令人着迷,李磐不由得看痴了。 李谡心念一决,想羞辱他道: “你不是很喜欢吗,来啊,伺候得我舒服了,我心情好就放过你!” 杀了他,李谡想过,而且不止一个夜晚想,而是千个夜晚都想,但,真出手宰了他,五个未成年的子女如何看待她? 此刻,李谡的桃花眼和春心眉,从她婀娜火辣的前后曲线,征服她绝非易事! 看着这一幕,李磐心中荡漾起涟漪;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那树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男人撑一支长蒿,向那青草更青处漫溯。 不过,就在李磐想要就地将其正法时,却被李谡一脚踹在脸上! 第233章:言语交锋 李磐苦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很想说,我裤子都脱了,你居然给我来一脚,腻不地道了,心中顿时激灵清醒过来,面露枪惶之色,急思对策,心暗道: “果然,公主还对从前之事耿耿于怀,不如我现在就跑出去找爹,有他在,就算公主是天道高手也绝对不是爹他对手!” 意念至此,李磐就想穿好衣衫逃出去,孰料,脖颈又突然被李谡一双大白腿给夹住,只见她双手撑在床榻上,用力往后一缩,顿时连带李磐,二人一同上了床!她冷笑道: “怎么这么着急走啊,哼,我刚才说的什么?你就照做…” 片刻后,屋内响起一声绝叫,床上星光点点。 可是,在这一声后,李谡却懒散躺在床上一反常态,因为寻日里,她都要匍匐在李磐的脚下,千方百计、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让李磐满意!而她居然连平素最简单的话也没有。 她仅是直视着房梁,直视着从今以后的茫茫前路,神情如同冰山,任凭李磐叫喊,都没有理会,变换表情,是什么让她改变心意,放过眼前的李磐?甚至都没有狠狠的折磨他,或是羞辱他! 李磐暗暗推详,回忆着这些年来自己所作所为,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已经错了,而且正在错误的道路上愈走愈远,但,身边的李谡呢?她是否又正在回忆二人点滴,倏然,李磐想到一个可怕的事,会不会李谡是在思考如何对付他!以消这些年的郁结之气! 瞬时,他不淡定了,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穿好了衣服,瞥了一眼仍旧呆滞的李谡,一句话没撇下,直接逃了。 “咯咯。”直笑两声后,李谡思绪回拢,俏丽粉脸上神元气足,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浅笑低喃: “哼,没出息的家伙,不过休息了这么多年,我倒是很想看看如今的天下,还有往后的事,也仔细规划。” 突破天道高手后,李谡的心性也发生了变化,全身充满爆炸性的可怖力量,她感觉现在十个先天巅峰高手在她面前,都敌不过一招,一运功,更令她欣喜的是能入微!还能看见自己体内的经脉甚至是丹田里那团星云,这就是传说的内视,且眼眸能观察到极小的东西等等神奇妙用… 突破成为天道高手后,李谡没有为难李磐,她并未用生死咒之类的方法去折磨李磐,也没用言语羞辱,因为她知道在外面的人看来,她俩是一个整体,代表的都是李家的利益,而且在她看来李磐不过是随时可以一根指头碾死的臭虫,要搞他,以后有的是时间精力。 李家是名门望族,是参天大树,正所谓人靠大树好乘凉,李谡由感而生,心想自己组建势力,大可凭借这李家的资源,以壮自身! 其实她对这里有些恨之入骨,一刻不想再呆,不过李家还有很强的利用价值,再说她也不愿自己一个人带五个子女走,李祖隆也绝对会拦下她! 想到李祖隆,李谡飞快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衫后,便盈盈出门,要去试探一下这老鬼的打算。 庭院内。 李祖隆仍旧在逗玩李霖,时不时与李宗吾这个秃子聊天。 春丽乍见李谡出来,赶忙迎了上去,一双眼珠子在其身上直溜,想要瞧出什么与众不同来,同时,问道: “公主,你没事吧?” 李谡回道: “嗯,没事,走吧,我也去坐坐。” “坐。”李祖隆说时,将小李霖还给李谡,轻啄了口茶水,悠悠地道: “恭喜你成为天道高手,不过我还是要说大局为重,许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天道高手也不是万能的。” 李谡反问道: “你不怕我杀了李磐,毕竟他多年来这么对待我?” 李祖隆摇了摇头,坚定、自信的道: “不会,聪明人不会做蠢事,李家的庙小,但凭我在,还是能够为你们遮风避雨,况且,我也不惧怕你们。” 李宗吾突然淡淡笑道: “我们两个天道高手,当真不怕?” 两个天道高手,究竟有多大破坏力,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李谡、李宗吾联手,能将李家斗个家破人亡。 轻松写意的话,带着浓浓威胁。 李祖隆却长身而起,豪气万丈的仰天大笑,手一扫整个庭院,慨声激昂道: “哈哈,我白手成家,纵然你们拿去又能如何?公主没了丈夫,孩子没有父亲,我没有了儿孙,没有了家,也不过是回到原点而已,但老夫可以肯定一点,你们不会这样做的,与其聊这些不会发生,没有意义的话,不如还是说说你们今后打算,要人,要钱,尽管开口,老夫再助宗吾蜀山东山再起不是难事,李磐我也可以警告他,对公主相敬如宾。” 微顿,道: “老夫的条件如何?” 最后一句,挟着他雄深磅礴的内力,震得桌上杯碗颤抖“彭彭”齐鸣,已然将自己的气势转瞬间提至巅峰,大有谈崩了,大不了打一架,以实力说话! 一语方罢,门口喝声震天,一大群人蜂拥而至,将整个小院堵的严丝合缝,密集的人群,似乎连风都透不过。 乍见此架势,李谡也起身,抱着李霖,闲庭信步至李宗吾身后,翘首盼着李祖隆,晒笑道: “就凭门口那些人能抵挡住我俩大开杀戒?” 李祖隆嘴角上翘,伸手一捋三寸白髯,摇头道: “不能,他们不是来杀你们的,是杀你们亲朋好友的,这群人每个都是随我南征北战,悍勇忠厚之辈,且都依附李家,个个先天高手,天底下我想能有数百个先天高手的势力不多,只要你们答应,这群人我可以借给你们。” 李宗吾抿嘴微笑,回头看着李谡,道: “条件很丰厚,师妹,我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李谡应道: “我也想不到,一切由师兄你来做主吧!” 二人没有理由,李宗吾甚至最后问李谡的那句话都是多余的,因为他全家早就被仇人杀光了,不外乎是看李谡究竟干不干,对于他而言,活着真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他唯一还在乎的就是蜀山因他而覆灭,应由他而东山再起,再创辉煌。 李祖隆确确实实洞悉世事,觑准了李谡、李宗吾的弱点,人有三朋四友,还有六亲八故,若是孤家寡人,特么的纵然成神,成佛,武功独霸天下,权极人龙,活着也是没啥意义。 故此,一番言语交锋,实则暗藏玄机,若是李谡真要反水,他定然不会留情,叫这群人杀光春丽、春兰秋菊、乃至李谡身边所有人,叫她后悔终生。 第234章:合作 在利益的面前,人是可以妥协的,于是李谡很聪明,她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避免了一场杀戮,保全了亲情与友情,更能凭借李家的力量,做一些事。 李祖隆大手一挥,“簌簌”庭院中的数百名先天高手如同潮水一样,尽数离去,来得快,离得也快,这就是李家的深厚底蕴,这就是硬实力! 拳头大出真理。 “哈哈。”李祖隆爽朗的笑了两声,虎目炯炯盯着李谡道: “儿媳妇,你突破老夫的封印,此事还需禀告皇上才行,亦罢,下个月是我九十大寿,本不愿折腾,为庆祝你成为天道高手,我就令人广派帖子,高兴一下之余,顺带解决你的事。” 微顿,继续道: “宗吾,你也是朝廷通缉犯,当年的事,过去这么久,我也顺带给你办了,儿媳妇,这下可满意了?” 李祖隆一出手,就解决常人难以破解的四局!彰显出其非凡的气魄胸襟外,顺带还要顺水推舟,让天下人知道李家有多牛叉,要是来人看见宴席上,仨天道高手,全与我李祖隆有关系,吕洞宾铁定也要吓尿!称赞一声:老李,你真牛! 对此,李谡心念电转,就回忆起李显尊尊教导,大家都是一家人,合则两利,散则两败俱伤,无外乎曾经丁点屈辱,就要生死相斗,不划算! 意念至此,李谡顿时笑靥如花,轻声道:“师兄,咱们这可是遇见贵人了,日后,咱得记住今日咯,莫要忘记这番话。” 此言意不在提醒李宗吾,而是警告李祖隆,记住刚才一番话! 李祖隆人老成精,岂能听不出弦外之音,当下一手轻拍李谡的香肩,道: “嗯,识大体,知进退,我很看好你,往后悉心教导孩子们,他们一定会比那群兔崽子强很多的,宗吾,儿媳妇,你们就慢慢聊,我去派帖,联系一下多年未见的老友们。” “好,恭送老爷…” 和煦的春风拂过脸颊,叫人惬意无比,天空上暖阳当空,庭院中,欢声笑语不断,一切有些虚幻不真实,但,李谡却有真真切切的看见了李宗吾,有许多的困惑,道不尽的苦水,说不完的话语,想找李宗吾倾吐,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是李谡到目前为止,所结交的朋友中,唯一一个如此深交的朋友,春丽更多是亲情,吴天风更多是主仆之情。 李谡美目游盼,一双深邃、明亮的秋瞳细数着李宗吾头上到底还有多少根发丝,对于八年来,他为何这时才来,发生了哪些故事,很想知道,于是问: “大师兄,当年你一句话就焦急去追郭顶天,那个七仙剑追回来了吗?” 突然,李宗吾泪盈于睫,老泪纵横,道: “师妹,惊闻你这几年过的不好,为兄心中羞愧难当,我本以李磐是值得托付之人,岂料这个畜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小人,更惭愧的是七仙剑吾也未能夺回,五毒教在南疆树大根深,我们只能日后再做打算。” “哎。” 一声叹息,透出李宗吾心中无限的苦闷,对其而言,他是李谡师兄,是一派掌门,门人遭受磨难,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替其出头,别提多郁闷了,当下又苦尽甘来,人生跌宕,真是一出绚丽的戏啊,感同身受的他,又何尝不是一个行尸走肉,没有心的人。 但,现在他却找回从新有血有肉的感觉,有人的七情六欲,这是一件对他触动极大的事,在李谡看来或许是他太过多愁善感,心太感性。 什么,一名天道高手,还是绝世剑客,会有这样柔弱的一面? 因为这样,李宗吾才是一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 每个人的一生,都可以说是一曲戏。有些人极具魅力,一生可说是一曲引人入胜的戏;且撇开了这些特殊份子,大部份人的一生,皆在糊糊涂涂、漫无目标中混过。大家都在礼貌地、不含恶意地以“假我”欺哄着至爱亲朋,欺哄着凡尘众生,巧妙地掩饰着真我,演技倒也不坏,若然不太苛求,一生,也就这样平凡的度过…… 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惟于芸芸众生之中,豪侠、烈士、英雄、才子、佳人的故事也自不少,这些情情义义,都瑰丽得过份动人,魅幻得如同美梦,根本不是现实中该有的人生…… 特别是对李谡、李宗吾而言,现实,简直如同一颗给挖出体外的心,血淋淋的不堪入目! 的的确确,李谡一生遏难太多,见到了负能量太多,一切人性丑恶,她几乎全齐和。 李霖脸上流露着浩然之气,她伸出小手,触碰着李谡的脸颊,李谡顿感到心中的浪涛逐渐平伏下来,出言劝道: “师兄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人需要不停的往前看,往前走,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的,咱们从今往后,携手同行,共创美好未来…” 此言一出,亦叫深陷自责的李宗吾眉开眼笑,道: “说的好,是我太在意从前了,不过李家却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还得从长计议。” “唔。” 二人聊了几句正事,李磐与祁钰殷勤的端着茶水、点心而来,边走边道: “姐姐,这是妹妹我为您特意冲的云雾茶,还请姐姐慢用?” 李谡横眉立目,冷眼相对,道: “哦?今天这么好?无事显殷勤,非奸即盗,我可无福消受!” “噗通。”一声,祁钰跪在她的面前,双手托盘敬奉而上,口道: “姐姐,妹妹从前多有冒犯,还请姐姐不要见怪,我错了。” 嘴上虽说错了,但,李谡却感受到一股恨意,还有淡淡杀气,顿感此人恐怕居心叵测,有害她之意,恰在此时,春丽给吴天风使了一个眼神,这名心细如丝的魁梧汉子,登时急匆匆的跑向李谡,嘴里喊道: “哎哟,恁娘咧,这天才三月,也太热了,我老吴都渴了。” 话音未落,吴天风已经跑到了祁钰身边,好奇又憨厚地问: “二夫人,听人说,云雾茶一两要一两黄金,味道极好,喝上一口,就能直冲灵台,使人清明,不知道…” 一顿,冲李谡挤眉弄眼,又飞快地搓着手,冲祁钰扭捏做作道: “能不能叫俺尝一口?” 李磐用力一推,怒斥道: “滚开,你来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老吴一脸委屈的嘟囊道: “推我干嘛,又惹你了?” 李磐作势要打,吴天风乖乖闭嘴。 李谡这才笑道: “哦,老吴今天也累了,干脆,今日就赐你这杯茶吧,还不赶紧谢谢二夫人!” 第235章:稳扎稳打 祁钰乍听下了酥筋软骨散的茶水要给这壮汉喝,登时回头望向李磐,不及回头,“彭”一声,李谡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在她俏丽的脸上,茶汤混杂着鲜血瞬而在祁钰的脸颊流下,她满脸委屈,飞快的起身,将托盘扔在地上,咧嘴叱道: “哼,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在李家,还轮不到你撒野…” “叮叮当当”茶盘里盛着的茶水洒了一地,杯壶也给摔破了,但祁钰还不及再恶语相向,就被怒气腾腾的李磐,一个反肘巴掌从脑后扇得踉跄不稳,这一巴掌彻底将祁钰打清醒了,忙朝李谡致歉道: “姐姐,对不起,我…” “滚吧。”李谡两个轻飘飘的字,还以颜色,说罢,懒得看她,冲吴天风笑道: “老吴,知道有的人为什么喜欢挨打吗,而且还喜欢犯贱,自讨苦吃?” 吴天风斗大如铜铃的眼睛落在祁钰身上,挤兑道: “哈,以前我愚钝不开窍,今日看见二夫人总算明白了!公主,就好像二夫人,她就是属于不开眼的那种。” 一语未毕,老吴摸着头讪笑道: “那个祁夫人,俺不是故意说你蠢,俺只是打个比方,你莫要生气啊。” 正所谓一人的道,鸡犬升天。 吴天风寻日里吃了不少窝囊气,今天好不容易抖起来,还不唇语相讥,顿把祁钰给说得够呛。 李磐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反而顺着吴天风的话,横冷道: “还不回去找大夫包扎伤口,愣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需要我亲自送你。” 祁钰闻言,心碎的一语不发跑了。 “哼。”吴天风冷哼一声,一双眼珠子转的极快,又朝李磐提醒道: “驸马,刚才听老爷说,要办九十大寿,您不去写点帖子,可莫要被那李天翔捷足抢了先啊。” 说来,李天翔这些年也是在李家上蹿下跳,因为是长子嫡孙,父亲又死的早,李祖隆极为宠溺,还有很多李家的高手都支持这个自信心极度膨胀的年轻人,且其母那个玉儿拾蹿着他对付李磐,处处说李磐不是,想要扶这李天翔上位,成为下代李家之主,俨然威胁到了李磐的地位,故李磐听了吴天风的话,只说了一句谢谢,便冲李谡道: “公主,改日我再来看望你,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即走。 庭院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吴天风望着冉冉消失的身影彻底不见踪影后,方才对李谡戏虐笑道: “哼,公主,那小子也不长长眼睛,还敢来这撒野,您现在可是天道高手,老吴走路都有精气神了,腰杆都直了,您看看,俺是不是…” “行了,你先下去吧,把钟铁牛他们叫来,我见见他们,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李谡是天道高手不假,但力量的使用还需谨慎,尤其是在李家,面对李祖隆她还是抱着几分敬意。 吴天风嘿嘿笑了两声,道: “嗯,明白,俺这就告诉兄弟们好消息去,那个,公主,路途遥远,恐怕我去了峨眉,今晚赶不回来…” “去吧,好好吃喝玩乐,你跟我许久,还惺惺作态个甚啊。”李谡道。 “谢谢公主。” 语毕,吴天风如其名,风一般的跑个没影。 多愁善感的李宗吾又是喟叹道: “诶,师妹,你这仆人看似大大咧咧,气度异常从容,双目饱含智慧,于平凡中尽显其不平凡之处,却是个人才。” 李谡点头道: “不错,老吴虽然当年为我所逼,但在关键时刻,并未逃跑,反而对我衷心耿耿,确实我心腹之一。” 之一?那就是还有别的心腹了? 李宗吾刚想问问,“哇”一声婴儿啼哭,打断了他,眼睑李霖哭喊,一双小手直抓李谡酥胸,应当是饿了,索性他开口告辞,出去转转,叮嘱李谡务必小心谨慎后,疾如流星的退去。 人走茶凉,庭院无人后,李谡也毫无顾忌的拨开裹胸,叫女儿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进院内,登时令李谡有些愠怒,而且这人还就冲到她面前,色眯眯的望着小李霖吸允的“葡萄”,肆意扫着李谡,道: “三婶,这孩子吃得可真欢啊。” 李谡右手抱着娃,左手五指箕张,电快的遥空一抓,空气中的水元气顿被其浩瀚内力所吸,不过眨眼,李谡掌心中倏忽地多了枚薄如蝉翼的冰片,亦无半分犹豫,遥空罩着李天翔这名不速之客就是一掌! 这一掌很隐蔽,很轻,轻如鸿毛,甚至轻得比春风还要更柔上几分,李谡实际上根本不用这么的狠琐,大可光明正大的教训他;因为面前的李天翔双目含欲,贪婪的盯着她胸前一对丰隆高耸酥胸,鼻子深吸着李谡身上散发出来的如馨如兰檀香味,甚至这样的香味中还有淡淡的奶香;舌头不时添了添嘴唇,似乎幻想着若自己现在能吮上一口,揉上绵软丰弹的美胸,若是再来个软玉温香,接着共赴巫山云雨,逍遥快活… 臆想的李天翔很快想起一句,色字当头一把刀! 在其不知不觉的时候,这炳“刀”悄然开始替他刮骨疗伤,治疗这颗色心! “啊…”李天翔痛苦万分的在地上抱头打滚,全身冷汗淋漓,三月的暖阳丝毫低不过他那身上的“倒春寒”,任凭他如何催运内力抵挡体内的如冰山一样的寒气,使劲逼出这股凉意,寒气如附骨之蛆,顺着真气运转全身,冻得他瑟抖牙颤,眉须上赫然附着一层寒霜,本欲张口求饶,倏然寒气透骨三分,早已僵住的身体,更觉如坠冰窟… 不消须臾,在李家向来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长子嫡孙李天翔就匍匐在地上,如同一只死狗,全身湿透,气弱游丝。 清风一吹,唤醒了李谡心中的慈悲心?她一手拉上薄薄的肚兜,遮挡住了那白嫩高耸,隔空一掌,送出一道温柔的香风,替自傲的李天翔接触了生死咒痛苦! 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所图? 李谡抬脚踩在地上正缓缓恢复的李天翔,仰天大笑,她晓得极为开心,晓得极为灿烂,甚至连一对丰隆酥胸颤动,亦是挡不住她高兴的心情! 笑过之后,李谡垂首冷眼盯着李天翔,娇笑道: “呵呵,中了我的独门生死咒,只有我才可以替你解除痛苦,倘若不肯,每月发作一次,到时候疼死了,可别怨三婶今日没提醒你!” 李天翔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别看寻日叫嚣厉害,一遇到丁点挫折麻烦,就害怕要死,当下怂抬着脸,虚弱的回道: “明白,明白,三婶,我有一个消息告诉您,不如您先让我起来说话吧,毕竟我好歹是堂堂李家嫡孙…” “唔?说来听听。”李谡说时抬起了退,卓然而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李天翔腾身而起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乎李谡并未把他这头羁傲不驯彻底驯服,野性十足,他深吸口气,神神秘秘的道: “三婶,有一次无意间,我发现爷爷一个大秘密。” 说到此处,举目游望,满面警惕之色,又凑到李谡耳畔,低语道: “藏经阁地下有一条密道,而且巨大的练武场下是一个地牢!关押着许许多多的人。” 第236章:人母 李天翔说罢,还居高临下,斜瞄了一眼李谡胸口那一抹玉珠相映成的沟壑,不过这偷偷的小动作,李谡自然晓得,到未发怒,而是打发他道: “嗯,你先去吧,以后再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 言罢转身踏步,扬长而去,偌大的庭院余留李谡一人? 不过这份宁静很快就被几个小不点的嬉笑打闹所破坏,只见李天翔刚走,几名长得精致的小孩跑进了院内,玩耍起来… 和煦的微风吹过,漾起李谡一头墨黑发丝,她端坐在院中,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着庭院内玩耍的几个小孩,不时传出阵阵银铃般的童稚笑语,这四个年纪稍大,娇憨可爱的小孩就是她的儿女,七岁的老大李鑫,六岁的老二李森,五岁的老三李淼,三岁的老四李焱,而最小的一个女儿李霖过嗜睡,自然由春丽这名经验丰富的老嬷子照料。 此刻的她思绪并未放在孩子身上,反而趁闲适之时,思索着李天翔所说藏经阁密道、练武场地牢之事,暗忖: “李祖隆在家里修建这么一个大牢房,还养着这么多的高手,肯定是打击异己,对付仇家,而且能被他囚禁在家里面的人,不杀他们,肯定是一些地位、身份、武功或者其它方面有用之人,我要不要去夜探究竟呢?” 倏然,三岁的李焱摔倒在地,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登时将她思绪拉回现实,李谡望了一眼,心中不免泛起一股浓浓的柔情,更挟着丝丝无奈,若不是为了这几个小孩,她的性格,早叫李磐死上百次,且狠狠地折磨他一番,在连同李宗吾将李家杀个片甲不留,斩草除根! 李谡疾步奔至小李焱前,熟念的身手报起了他,又故意沉冷着脸,凶巴巴的问道: “刚才谁推到的弟弟,勇敢的站出来承认错误,给弟弟说对不起。” 几名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左顾右盼,倏然李淼低着头挺身而出,双手攥着衣衫,呢喃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推倒弟弟…。” 李谡也没有动怒,反而极有耐心的一手抱着李焱蹲下身子,保持视线与李淼平视,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头,柔声细语道: “乖孩子,好了,焱儿,继续跟姐姐们玩吧。” 话声中,又朝年纪最大的儿子李鑫吩咐道: “你做大哥的要看好他们,保证他们的安全知道了没?” 李鑫道: “是,娘…” 微顿,就拉起几个小孩又玩耍起来。 李谡满脸柔情蜜意,嘴角上翘,看着几个容貌都长得不差的小孩,心里很是感慨,对这几个孩子,她倒是费劲万苦才有的,又是十月怀胎,幸苦无比,望着她们就好像自己的生命的到延续,也正是几个小毛孩在最痛苦的八年支撑着她继续熬下去,不自杀,也不逃跑,坦然面对现实… 李府有个云苑。 云苑由来很简单,就是李家三公子李磐几年前所娶第二个夫人祁钰所整理出来的一个大独院。 寻日里云苑内都是一副轻松惬意,风景优美的院子,而此时,却有人在伤心的哭泣。 祁钰向来在云顶派都是掌门独女,自幼算是娇生惯养,且嫁入李家后,李磐与李祖隆对其也是颇为宠信,但,今日被李谡打成了印度阿三,她只是呆呆的坐在卧室一角,静静的回忆着祁英生前的一言一语…… 她还记得亡父这样是为她好,想起小时候被祁英有时候还会把她抱进怀中,教他写字,悉心呵护她;由那时开始,祁钰便一直在心中祈求,希望能长命百岁,到她长大后便会反过来关怀他,供养他,可是祁英死了,而且还据说是在保宁城一战中,被师兄还是李谡所杀的,具体她也不知道,于是连带着她恨上了李谡,害得她爹苦心经营的云顶派破败,被童家的人抢回去。 父亲死了,门派没了,到今日,在李家作威作福的时日也要到头了… 想到这里,祁钰又不自禁痛哭起来,泪流满面。 人间路,岂止悲伤满途? 幸而,如今她的身边还有李磐,一个她不感到陌生的人,一个给她感到安全的人。 但,不幸立即便再来了,就在门外。 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霍地,房门给人重重推开,一个老而弥坚,身材魁梧的老人虎步迈进了屋中。 “祁钰,你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公主了,若是不然,给我滚出李家。” 浑厚有力、富有磁性、又充满绝情的话,顿令李磐、祁钰遍体生寒,李磐横冷的看着李祖隆,问道: “爹?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祁钰被砸破了头,不警告李谡,反而受到威胁!这公平吗? “哼。”李祖隆重重的冷哼一声,道: “磐儿,你日后也一样,再敢乱来,我就将你禁足三年,三年想不通,禁足你五年,五年通那就一辈子吧…” 言罢,李祖隆转身离去,以他那种专横恃势、果断狠绝的个性,李磐知晓一切都尘埃落定,祁钰成为弃子,已成定局。 李磐眉心一结,毅然头也不回的绝情大步流星走出云苑! “不…”祁钰发了疯似的,一通撕心裂肺的咆哮,在屋内一阵乱砸东西,“噼里啪啦…”。 疯狂之后,往往是宁静,一切喧嚣后,尽归平复,祁钰并没有胆量离开李家,她终于留下。 说到底,以她一个妙龄女子,若不留在李家、依附李家,还可到哪,没有了李家,云顶派童家的那群高手分分钟生撕了她! 此身犹如浮木,纵要飘泊也不知何处是归途… 午时。 李祖隆一上午都在忙于亲笔书写请帖,中午时分终于有空可庆祝一番,为庆祝?如何庆祝? 据说是为了吩咐九十大寿时需要注意哪些事项,分派一些事给李家所有人,而决定全家共宴一番。 既是为此庆祝,这顿饭固然缺不了李家所有人。 故今日此宴,座上的除有李祖隆、李磐、李天翔、李谡等人… 第237章:自食其果 不知是因无心巧合,仰是刻意安排,祁钰竟然又被命在席中敬茶,而且是敬给在座每一位李家成年人。 敬茶给李祖隆,祁钰无可厚非。 敬给李磐那是自然,就算是给李天翔矮一辈,他是长子嫡孙,地位不一样,也还可以接受。 但,最后她要敬上清茶的人,真是触目惊心,竟是李谡! 俩人可是几年来宿敌! 李祖隆很显然故意想先用冷言冷语逼走祁钰! 然后未遂,再用实际行动,告诉来逼迫她!给仇人奉茶,这李祖隆心眼也够深的,只要祁钰胆敢拒绝,他就有足够理由,让祁钰滚蛋或是发难于她! 阳谋,明明知道这个情况,又不得不就犯,祁钰是相当的郁闷。 李谡就坐在李祖隆身边,这也显出她在李家的地位! 祁钰端着茶为势所逼而成奴仆,她觉得自己活生生从尊贵的三夫人,变成了低贱的下人! 她缓缓的为李谡奉上清茶,手儿举至半途却有点儿颤抖,一颗心又羞又愧,又是自惭形秽,不知道这个柔弱而无依的身躯能否有力承受得起,她何以不羞,何以不愧。 不是吗?李谡虽然曾经是贵为公主,但祁钰她爹是云顶土皇帝,一个大掌门,也是名门之后。 为啥她现在沦落为给李谡敬茶,她贵,我贱。 祁钰心里极不平衡,十分的委屈,却又不得不低头给李谡奉茶。 祁钰的大眼睛在此紧张一刻,忽而**起来,盈盈泪水就在眼眶内不住打滚。她拼命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哼,今日之辱,以后定叫你们百倍偿还!“祁钰终于把泪制止,可是顾得眼泪,却忘了自己那只颤抖的手,一不小心,小手一滑,“哐”的一声,这杯清茶便跌到桌上。 意外地,一颗水珠洒在了李祖隆脸上。 看着这颗水珠,李谡眉头略皱,李天翔冷笑连连,李磐脸色一沉,桌旁的其它人则齐齐一惊,从来没有人敢把茶水洒到李祖隆脸上,故从来没有人敢想象会有何后果! 李祖隆脸上的水珠不消半瞬就蒸发散去,但他的脸色铁青,凝眸而视,狠琐的笑了起来: “哈哈,祁钰,你不要以为仗着磐儿寻日里对你的娇宠,连老夫亦不放在眼中,故意用茶水泼我,好大的胆子!” 胆子二字几乎是吼出来的,而且还挟着其磅礴澎湃的内力,震得屋内所有人耳膜生疼! 慌神的祁钰已于瞬间心念一决,不能灰溜溜得给扫地出门,眼前只得一个解救办法,她倏地闪电般重重跪到李祖隆眼前,膝盖“啪”得一声响,她逼于俯首哀求道: “父亲,我只是因为头晕身乏,手没有力气,不是故意摔坏茶杯的,请父亲千万包涵!” 李祖隆见她恭敬跪在面前,也思索着如何处罚,要是过重折他声誉,过轻又助长其跋扈,本来还想打压一下祁钰,抬一抬李谡,使出一招,令李谡能有一种重新被重视的感觉,这些个小手段,他信手拈来,此时,这个意外似乎打破了他的安排,老谋深算的他也心念电转,思索着对策… 李谡看着吓得够呛的祁钰,是这么可怜,又回想起曾经二人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又想着自己暂时不会脱离李家,那也要摆出一副心胸豁达,不计前仇,混个好名声!故出言劝道: “爹,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还请您不要动怒,当心身体啊。” 李磐接道: “是啊爹,区区小事,就不用大动肝火了,不如叫祁钰再到一杯茶算了,再过不久也是您老人家的九十大寿,莫要叫外人晓得咱们家事不宁。” “是啊,爷爷,家和万事兴,就饶了…” 众人皆早已晓得李家现在谁是新贵,当然要顺李谡的风向走了,故纷纷开口相劝。 李祖隆见众人皆是好言相劝,又瞥见桌上一群小孩,实在不宜出狠手教训祁钰,凝神半晌,终于续道: “好!既然三媳妇替你求情,老夫若再动怒便实太不近人情了,今日此事就此作罢,不过……” 说着板着脸,鼓着双眼瞪着祁钰,厉声告诫: “祁钰,若然下次再犯,老夫定不轻饶你,知道没有?“ 祁钰呆呆的跪着、听着,此时恍如拾回三魂七魄,回过神来,连连像狗般点头,简直如五体投地,竭力嚷道: “我知错了,知错了。“ 李谡悠悠的望着这一幕,心中冷笑,思索着: “哼哼,这个李祖隆故意做出一套想要拉拢我的架势,不过现在并不是翻脸的时候,当我羽翼丰满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机会,也罢,往后在李家继续看看这老鬼耍出哪些花样!” 虽然心里对李祖隆的手段有些鄙视,实际上,李谡也暗自佩服,这个老头果然心机深沉,不单单能笼络住一群部下,还能将家里治得有条不紊,已然熟不简单。 同时,她也开始学起腹黑,好处要占,黑锅你背,比如此时她就琢磨着如何让李家的武力为自己所用,不过她自觉李祖隆暂时还是对手,那就先从祁钰近年筹建的一股势力动手,将其由祁钰手里夺过来,换个头领,拉拢队伍中的一波人,打压一波人,分化掉… 这个还是要细细琢磨方才行,不宜操之过急… 夜深人静。 李谡也未穿着夜行服,一来,她武功没了,这些玩意早不用了,二来,成为天道高手,她能躲过李家严密的守卫。 半夜三更,虽然是春天,但还是有些冷的,李天翔站在一大片竹林下,焦急的四下张望,内心焦急地想到: “三婶咋还不来,都等了两个时辰了,早知道就晚点出来,先跟小兰亲热亲热…” 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黑漆漆的竹林篼里,是因为午饭后,李谡凝气暗自传音给他,令他今夜去藏经阁,带她去那个地牢! 倏然,“啪”一声,李天翔的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慌乱,因为鼻尖已然闻到了李谡身上所散发的香味,赶忙回头道: “三婶,咋这么晚才到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李谡娇嗔道: “废话连篇,赶紧带路,要是没有地道跟天牢,定饶不了你!” 李天翔闻言顿时身体一个激灵,后怕地道: “放心,跟我来吧…” 语毕,二人一前一后,朝李家最高的那层建筑奔去,藏经阁门口有两个先天后期的高手看守,不过李天翔倒是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经验丰富得很,在离藏经阁数丈外驻足停下;色胆包天的他数次就暗中偷看过失去武功的李谡洗澡,当时可把李谡吓得够呛,好在这小子有心没胆,也就过过眼瘾而已。 李天翔回头冲李谡道: “三婶,看好吧,我令人引来他们,待会咱俩就趁机冲过去。” “嗯。”李谡点头道: “好,你咋引开呢?他们都是精锐,绝世不会中调虎离山之计的。” “呵呵。”李天翔浅笑两声,道: “我在蜀州一家茶馆看戏的时候曾经一件个跑江湖的说书先生,那家伙一嘴口技,令人拍案叫绝,我当时就寻思着此人有用,干脆弄家里面养着,故意让他学…呃,来了,看好吧。” 一语未毕,漆黑的夜里,忽然想起李祖隆威严的声音: “你们先行退下,半个时辰后,再回来。” “是。”两个先天后期的高手就这么给骗走了。 听了那黑夜中以假乱真的声音,李谡也错愕万分,暗呼这个世界上奇人还真多,乍见两个守卫离去后,二人毫不犹豫的冲进了藏经阁中。 皎洁的月光洒进第一层中,李天翔也未拿火招子点燃烛火,反而摸黑的找了半天,抓着一根黑色的帷幔!用力一拉,“咔咔”倏然屋内一角的地面滑动开来,露出一个更黑更深的洞来! 李天翔跑到洞口,道: “三婶,就是这条密道,上次我就只走了几步,没敢下去,不过那次爷爷没在李府,我用蜡烛照了一下,下面很宽,很长,而且还有风跟馊臭味,肯定关得有人!” 李谡伸头探脑往里面瞧,听了他的话,回首问道: “你怎肯定里面不是藏的金银珠宝,而是关押人呢,说不定也是你爷爷练功的密室。” 李天翔摇了摇头道: “三婶别说了,你还是快下去看看吧,我在这里守着,放心吧,我对您没恶意,更不会出卖你的。” 李谡闻言,觉得也是,这个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玩意,她极为好奇,丝毫不比这藏宝阁的第三层好奇心小多少。 “嗯,那我就先进去看看。”李谡悄然的摸了摸地板有多厚,若是被困能不能用力一拳破开,她现在做事也谨小慎微,生怕陷入险地! 她还有一个秘密没说,天道高手夜能视物,仿若白昼一样,走下一段石阶后,一股霉馊怪味铺面而来,她顺其方向而看,底部是一条黝黑迂回的长廊,整个都是高约半丈的青条石砌成,表面光滑如镜,且有些阴冷,潮湿,恍若终日不见阳光的地狱,而长长的走廊就是通往地狱的甬道! 长廊两边的墙壁,每隔两丈方有一盏油灯,当中可有含辛莫辩的冤魂,不错!这真的是一条地狱甬道! 因为甬通的尽头,是一个满布惨死冤魂的地方,李家天牢。 天牢并非在天,反而深入地底。 此地是李家铲除异己、囚禁重犯的牢狱,进去的重犯得三条路,一是被囚终老,一是被折磨至死,一是被处决。 此刻,静如深渊的天牢长廊,赫然响起了寥寥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慢而轻盈,如果不仔细瞧,还以为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厉鬼漂浮呢!实际上这是李谡,她害怕地面跟墙壁上有机关暗器,所以干脆调动内力汇聚在足下的涌泉穴,借用反冲力而行,而真元冲在地面上,也发出那“咻咻”的声。 守在天牢最内里的数百名守卫随即警觉,此处鲜有来客到访,此脚步声到底属谁? 他们很快便得到答案,在阴暗的长廊阶梯之上,正缓缓步下一条黑影。 这班李家经年累月于天牢守卫,早已习惯黑暗,但这条人影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无从想象的湿雾气,更与周遭的黑暗把李谡包裹住,他们一时之间竟瞧不清来者是谁。 第238章:李家天牢 李谡冉冉从黑暗中步近,冷酷无情的守卫们“锵”的数百声整齐划一拔出了钢刀。 果然是精锐。 看见这群守卫散发着浓烈死气,不知是否是因为常年在地牢中,他们身上还透出一种莫名的煞气,配合走廊的阴森森与墙上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烛火,仿佛这里就是人间地域。 倏然,幽深长廊中刮起一阵飓风,伴随的还有无数水滴冲向这群彪悍的守卫! 一招! 仅仅一招水元决,碧波荡漾,以地道潮湿的水汽瞬间被她天道高手的真元凝结成水珠,同时,随澎湃绝伦的内劲形成罡风电快点住这群人的周身大穴。 李谡如鬼魅一般穿梭过了这群雕像,进了天牢,穿过关隘,只见天牢之内残破不堪,满目颓垣败瓦,阴冷冰寒,活人简直难以在此生存多久,牢内共有数十道铁门,其中绝大部分道敞开,空无一人,可推晓内里的囚犯应该死了或是放了。 这些年来,蜀地李家的崛起,绝非是靠李祖隆的声望,有的人给面子,更多的人为了切身利益,绝对是与他做对,抗争到底。 李谡看着斑驳陆离的铁牢,暗想着这里从前肯定关押了很多人,李家盲目铲除异己,枉死的人实在太多,这班囚犯,想必也是李祖隆的对头吧? 他们在此被囚被坑被害被杀,死后会不会化作厉鬼去找李祖隆寻仇? 偌大的天牢内,依旧关押着数人,他们皆被如臂粗的精钢铁链锁着,蓬头垢面,臭气熏天,更毫无生气,就连李谡来了,他们也纷纷毫无反应,每个人似乎都如同外面的雕像,静静地蹲在黑暗的角落,可能在回味从前的风光,亦或许在思恋亲人,再或许… 李谡继续往里走,那里有一间石室,门口还有两名先天后期的守卫,不过如风般的李谡瞬忽间击晕二人。 “轰”的一声,厚实的石门一推而开,李谡徐徐步进,一双明眸在阴暗中炯炯放光,只见陋室一角,被铁链半吊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的篷发遮挡住了脸,低着头毫无生气,满脸络腮胡子,看不出年纪;李谡走近瞧个仔细,此人浑身伤痕,显然早被严刑拷问了不知凡几,密室突然弥漫的香味可能唤醒了此人,他缓缓的昂起头来,甫见妩媚动人的李谡双目突然一亮,随之又缓缓埋下了头。 李谡平静地问: “你是什么人,为何被关押在这里?” 静了半晌,估计是此人在这里呆的太久,折磨不成人样,他突然癫狂的大喊大叫: “李祖隆!你不得好死!你这个魔鬼!人面兽心的家伙…我玉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啊!” 最后一个啊字,此人倏然全身迸射出强劲罡风,虚弱的身体转而伊如一头凶猛嗜血的野兽!抬头,双眼透出要吃人的凶光! 玉玄?青城派掌门玉玄? 这两个字简直势如重锤,一字一字,宛若惊雷,狠狠轰进李谡的耳内,叫心如止水的娇躯不禁为之一震。 玉玄二字,仿佛蕴含无限动力,不断在李谡脑海里飘荡、萦绕,挥之不去。 青城派玉玄乃是她一生之中都想搬到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什么时候被李祖隆囚禁在此?又因何原因呢? 李谡怔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全因眼前发生的事太不可能,在末弄清楚如何应付之前,她惟有冷静卓立。 玉玄也凶狠的盯着她,就好像一头饥饿的狼,看见了猎物,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要将她撕成碎片,可惜眼光能杀人,那人就不用长手脚了。 终于,李谡忍不住想弄清楚事情,皓齿微张,轻声问道: “你是青城派掌门玉玄道长,为何被李祖隆关押在此,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哈哈哈。”玉玄仰天放声大笑,道: “哼,你也想骗我,骗我青城派的镇派秘籍洗髓经吧。” 微顿,他甩了一下头,双目含欲,扫遍李谡火辣成熟的身体,戏虐道: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若你能叫我舒坦了,指不准,我就告诉你洗髓经藏地所在…” 话未说完,李谡直接就是一道生死咒伺候,不消片刻,幽幽的密室中,传出杀猪般的凄厉叫声… 洗髓经、易筋经,二者都是少林寺神功,怎可能出现在青城派这个道士门派手中,李谡有感拷问玉玄一番,以破除心中疑惑,故直接是下狠手,将其折磨再说。 此时,李谡给玉玄解除了痛苦,再次出声问道: “我是天道高手,要你洗髓经有屁用,我总不能先自毁武功,再重新修炼你们的洗髓经吧?” 是啊!洗髓经大名虽对李谡而言如雷贯耳,真给摆在她面前也不一定会去练,顶多拿来看看,参悟一下,毕竟那是道家内功,她自己修炼的是水火两种元气形成的其它属性,这一下也彻底将玉玄给点悟了,他不确定的反问: “真的?你真的是天道高手!” 李谡挺了挺丰隆的酥胸,正色道: “如假包换,我是蜀山剑宗的,洗髓经对我而言就是个鸡肋,你还是说说你青城派为何有洗髓经,还有为何被李祖隆关押在此…” “哎。”玉玄叹了口气,悠悠道: “世人只知少林拥有洗髓经,殊不知,此经书并非达摩在少林面壁所留,而是东方朔的洗髓伐毛养生法,后经战乱,东方家族的人四分五散,而青城派正是东方家族一支后裔迁徙所建立的…而我之所以被困在这里,全因我不同意与李祖隆结盟,共享蜀地繁华,所以他为了对付我,在十年前假借八十大寿诓骗我来贺寿,半夜将我擒拿关押在此…一边是为了洗髓经,一边也是想一家独大,称霸蜀地。” “等等!”李谡听到这里不对味了,记得八年多前,她曾在灌口镇遭遇静海、静安等人逼迫,奉的就是玉玄之令!那岂不是青城派上有个假货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已经非常明白了,关在天牢里的玉玄是真的,而那个青城派是个假的,以李谡看来,那个假货应该是李祖隆调包的! “牢中这个玉玄老儿虽然当年有折辱过我,不过,他对李祖隆恨之入骨,倘若救他出去,我倒是可以一箭双雕!” 的确,放玉玄出去,一来,凭借生死咒控制他,然后助他重新夺回青城派,成为李谡的附庸势力,二来,玉玄对李祖隆肯定恨得咬牙切齿,给这老李上个眼药,闹腾一下… 心念一决,“锵”两声脆响,李谡目瞪口呆的看着铁链,刚才她施展出了幻阳剑指,射出四道淡红色的厉芒,欲斩断悃锁玉玄的精钢铁链,熟料,竟黑暗中只是火星四溅,并未弄断! 李谡不信邪,再催运内力,指尖释放出一道粗如拇指的灼眼红芒,就好像星球大战中绝地武士的能量剑一般朝铁链在此削去,“滋滋”声然作响—光打雷不下雨! 铁链毫发未损! “没用的,这是唐门捆仙索!就算是天道高手也难以挣脱出来,只有用所配的钥匙,方才能行…”玉玄绝望叹道。 似乎离开此地已经成为一种奢望。 不过,李谡却不信邪,准备再来次猛的! 第239章:试探 蓦地,一声清啸在天牢中响起! 清啸恍如龙吟,九霄龙吟! 玉玄不禁一呆,李谡却深知不妙,能叫她感觉不妙的,在李家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他的名字呼之欲出,就是李祖隆! 就在清啸响起同时,李谡后背骤然风声乍起,回头遥望,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一晃,接着两道劲风疾扑而至,赫然是一拳、一腿! 拳是李家战天神诀中寂灭拳! 此拳最为凌厉的两招莫过于,寂灭天地与拳虹贯日。 腿是李家战天神诀中战心在头! “彭”两声如雷震响,狂风激荡,整个密室中都充斥着狂暴四射的能量,两名天道高手顷刻间就在狭隘的密室中走了一招。 李谡退了一丈,神情戒备的望着李祖隆,而他不仅未退分毫,更再进一步,狞笑道: “哈哈,儿媳妇,给你一次机会,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咱们共乘一条船,你不过刚刚突破天道境界,修为还未稳固,就来试探这里,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咯?” 李谡运转内力,娇笑道: “呵呵,也对,时辰不早,我就不打搅你了。” 语毕,身形如风就想夺路而逃!她深知这个李祖隆表里不一,恐怕是糊弄她,在其分神之际,就会果断出手拿下她!故先下手为强,先离开此地,再找到李宗吾,二人联手,李祖隆必定不敢动她分毫。 “好,就叫老夫称称你的斤两吧!” 李祖隆话刚说出,他双脚沉劲运力猛一跺脚,“膨膨”巨响陡生,地上豁然石崩土飞,纷纷扬扬,再喝一声道: “媳妇,晓得我李家绝密,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喝声中,绝技寂灭拳即时轰出,瞬而密室中出现了一个红光炽盛的“太阳”,正是李家绝学寂灭拳—拳虹贯日! “滋滋”声作,这拳携雷霆万钧之势,挟着排山倒海气浪,猛向她击出。 碰!一声巨响,二人己然硬拼了一招,旋即李谡淡红色的指影翻飞与之酣斗在一起! 寂灭拳凶猛霸道,且是正儿八经行军杀人的拳法,尤重实战,加之李祖隆早就是天道高手,功力深不可测,一时之间李谡己是难以招架,吃紧异常,密室虽不大,但也绝对不小,李谡凭借水挪移这轻灵飘逸的卓绝身法,一时半会还不至于落败。 李祖隆久攻不下,气得暴跳如雷,出拳如风,大吼大叫宛若狮吼虎啸: “好啊,果然有两下子,再吃我一拳!“ 说话声间他猛提全身功力,双手疾抡,出拳更快。 拳劲有如连珠爆发,一拳比一拳沉重,且拳头还蕴含火煞之气,顿时密室中,热浪炙热,漫大卷向周遭,寂灭拳的威力比李谡的幻阳指还有厉害三分! 然而李谡亦强悍至极,拼命施出幻阳剑指苦撑。 转眼二人己然交手数十招。 蓦地“蓬”的一声巨响回荡在这密室之中,一声冷哼响起,二人身形倏触既分,李谡被李祖隆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拳劲震得飞出密室。 李祖隆如影随形,猛踏地面“彭”的一声,电弹追出! 寂灭拳刚烈无匹,李谡被震得飞到走廊上后,退了数丈方才上势堕地,顿觉体内气浮血涌,难受至极,嘴角浸出了殷殷鲜血,心中暗震: “好刚劲的拳法。” 中拳处剧痛撕心,深吸一口气,激发体内火属性内劲,一股暖流即时涌遍全身,她才觉好受了不少。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我要施展出一招厉害的,还以颜色。” 李谡几乎是被动挨打,心里也有些焦急,想着释放一大招,给李祖隆来次猛的,借机逃走。 突然,李祖隆大喝一声,身形一扑而起,陡提全身功力,寂灭拳狂风暴雨般的疾抖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直卷向李谡。 李谡甫觉一股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莲臂一抡,暗运全身功力,幻阳指疾抖而出,直迎而上。 “蓬!”一声巨天雷鸣,二人硬拼了一招,强硕无匹的内气卷起牢狱中的残羹剩饭、枯骨断臂,二人身形倏分,不禁倒退了一步,身形微晃。 李祖隆全力一击无力,心中惊骇震怒异常,深吸口气,大喝一声: “啊!” 双掌成拳,疾扑而上。 李谡见了冷哼一声,擎指相迎,二人闪电般的疾战在一起。 突然,李祖隆大吼一声,身形一错,“砰”的一拳击中了李谡柔软平滑的腹部。 李谡不禁大呼一声: “厉害,厉害。” 张口吐出一日鲜血,身形暴退。 李祖隆的寂灭拳把身材婀娜的李谡震得后退到了一堵石墙上。 顷刻间“咔咔”的青条石上迸裂之声不绝于耳,余势更将龟裂的碎石,震得漫天横飞。 李谡此时心中惊骇万状,她深知李祖隆绝非表面上那么和颜悦色,骨子里是狂烈,是霸道,是一个战无不胜的信心,遇强要强胜,不胜誓不罢休,不禁面色变得凝重异常。 果然,李祖隆眼见李谡嘴角淌血丝,他不禁狂态毕露,一双目光陡盛,雷喝一声: “好,儿媳妇果然有两下子,身中老夫一招拳虹贯日,亦是堪受小伤,嘿。” 李祖隆狂态一发不可收捡!既然为天道高手,就有顶级高手的风范。他誓要狂向对手施展出毕生绝学,绽放出万丈毫光,陡然猛提全身功力。 但李谡勇者无惧,甚至亦不惧鬼神,尽管李祖隆狂态喧天,其战意不毫未解,乍见他扑到,运气凝神戒备。 “媳妇,在吃老夫一招!”李祖隆再是叱喝一声,猛扑向李谡! 他虽重创李谡,换来的是更凶猛百倍的反击,在其叱喝声中,李祖隆赫然使出了寂灭拳的杀着,寂灭天地! 拳如千钧般重,且恍若灭天绝地之势,“咚咚“整个地牢响起这种音暴之声,李谡只觉眼前一花,己接连碰、碰的中了数拳,顿觉浑身疼痛至极,有如四肢百骸涣散一般,身形疾退。 但李谡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成为天道高手后,抗击打能力提升不是一星半点,一时忙运足真元护住全身要害,连吃数拳后随即觑准机会还以重击。 第240章:谋算 但往往一招中手,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妈…的,这老鬼,都九十岁了,还这么刚猛!” 李谡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李祖隆几十年的深厚功力,不要说天道高手就没有境界之分,简直就是幼稚!天道也分初、中、后、巅峰、圆满、大圆满六个境界;李谡不过刚刚踏进初期,也就是把体内的真气开始转换为真元这个时期,而李祖隆却是天道圆满境界! 实力上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不过万事皆有可能,奇迹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现在的李谡就能横跨几个境界,与老李… 李谡强忍浑身巨痛,猛提全身真气,大喝一声,十指箕张,指尖迸射出十道炽盛长虹,“噶”的一声,暴抖而出,十道激光疾攻向李祖隆的面门。 李祖隆俨然闪不避,大吼一声,铁拳横扫八方,“呼呼”漫天翻飞,劲足千钧,每一道拳影击空,落在密道中的石墙上都给入石盈寸深,力沉犹如贯足力气的铁锤猛砸! “蓬、蓬!”一声轰天雷鸣,石飞沙舞,二人倏触即分。 李谡被李祖隆强硕无匹的拳劲震飞出上了天花板!。 李祖隆身形踉跟跄跄暴退几步,呼的一声,李谡一脚反踏顶板,凌空一翻,落在潮湿的地上,溅起无数陈灰,身形一扑,弹身站起,猛提一气,狠攻而上。 刚才那一轮激斗,李祖隆也被李谡一道气指戳中了要脉,体内气浮血涌,见他不待自己回气又拼命以掌压至,对李谡反扑之快,不禁暗自咋舌,暗呼出口: “好快、好狠!” 闪避不及,格拦己慢。 “啪”的一声,虽然拦下了李谡一指,却未拦下她的后手!寒冰掌!李祖隆面门一痛,己然中了一掌,不禁大吼一声,抽掌反扑。 李谡似己发疯,无视痛苦,腹部碰的中了一拳,猛提一气,右脚疾踢而出。 好一场速度与力道拼斗,灿烂非常,“蓬”的一声暴响,李祖隆反应不及,胸口骤痛,即刻劲走全身,一口真气直涌喉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是他在战场上调动大军时所悟出的,战天神吼。 吼声陡发而出,这玩意就类似于佛门狮子吼,由腹部丹田运气,直接鼓出一道澎湃绝伦的气劲,能化气为音,音化成冲击波,直透对手身上毛孔,钻入脏腑内将其气劲爆发,把对手杀伤于无形,凌厉无匹。 啸声震天,响彻云霄,有如神龙发怒咆哮如雷,更挟着一道无形冲击波,直扑李谡! 气无形!如何能挡? 李谡自然难挡啸声,顿时每寸腑赃仿佛停止了功能,失去了效用,她的头更是产生一种被震得眩晕轰鸣,倒飞开去。 呼的一声,栽倒在地,李谡跌撞之间,知觉稍复,立横臂一伸,遏止跌势,借力一挺,又再矗立起来。 李谡饱受多拳重轰,加上战天神吼如雷冲击,仍能出奇的顽强挺直,李祖隆乍见之下,简直无法相信她是血肉之躯。 不错!却是她脱胎换骨了,因为吞了麒麟血,不单内力上有巨大提升,使得她的身体也更为强悍耐打,恢复力也是超乎常人想象!她的肉身绝对堪比从前巨怒佛的金钟罩! 李谡虽是重伤累累,但甫一站起,深吸一气,又再向李祖隆一步步踏去,她知道要从其手下逃跑,难于登天,干脆誓不退后半分,坚定信念,一往无前,同时,她也不蠢,李祖隆只不过是试探、警告,绝不会杀她,所依仗的无非就是五个子女,以李祖隆强势的性格,掌控一切的雄心,就好比一种完美主义者! 武功要高!地位要尊贵!家庭要和谐,一切都要最好的… 对手一股霸道无匹的战意压逼过来,李祖隆本身的战意溢发狂升,心中反觉喜悦莫名,劲聚双拳迎上。 双目精光暴盛,利刃一般的逼视着步步逼进的李谡道: “嗯,小媳妇果然是武功进展神速,刚才那指法也可圈可点,掌法就弱了一些,不过,身法倒是你极为擅长。” 李谡闻言冷哼一声,嘎然此步,猛运全身真气,凝神戒备。 一个是老而弥坚,越老越妖的李祖隆! 一个是新晋天道高手,身负麒麟血之身,还有水火相融的古怪内力! 两大强者一战,双方皆誓要打倒对手不可。 二人对峙而立,皆将功力一层层的提升,戒备对视。 顿时强硕无匹的劲气纵横弥漫,天牢一片戚然,二人却缄口无言,连空气都似乎为之凝滞!被这股肃杀之气所充斥。天牢中一片死寂,时间在奔流,狂风在咆哮。 李谡向来都是不惧怕任何事,李祖隆又性情强横专侍,皆不会退让,到了天道高手一股心气儿是极为重要的,关系到日后修为进展,还有一旦产生惧意,那么怎再人前立足! 二人皆缄默无语,目烁寒光,心中的战意尽上巅峰,迅速催化着一场生死绝斗。 死寂的空气中散发着激越的紧张与剧烈的激越。蓦地,二人同时怒吼一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宁静。天地间之一片肃杀! 李谡暴运十成功力,带动一片地牢中潮湿水气所形成的水柱,擎指直扑向李祖隆。 李祖隆亦不亦弱,忙鼓毕全身功力,身形迎上,全力攻击了一拳。 武学上的取胜之道,在于四个简单的字! 快、劲、狠、准! 其中一个“快”字,更是先决条件,因若两个内力旗鼓相当的对手进行决件,因若两个内力旗鼓相当的对手进行决斗,动作最快的一个,往往例是生还的唯——人! 地牢中的李谡、李祖隆尽皆臻至一定境界,他们的快,甚至已非肉眼所能捕捉,甚至可声音更快! 所以最后一招,谁也没看清,只是一红,一黑两道光团碰撞在了一起,随后就是爆发出万丈光芒,每一道光芒伊如一把锋利如斯的利剑。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整个走廊上浓烟弥漫,叫人看不清面前五指!墙壁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划痕! 没有任何声音,更没有凄啕嚎叫声… 良久,尘埃落定,李谡与李祖隆相隔两尺,卓然而立! 李祖隆哈哈大笑道: “唔嗯,不错,有点火候了,儿媳妇你已是强弩之末,我倒不想杀你了,不如我俩合作。” 李谡嘴角淌血,全身血液都被最后一招所震的沸腾难以平复,眨了眨眼睛,她知道自己要是张嘴,恐怕喉咙中的一口气血立马就会喷出来,只能是用眼睛来传递信息。 李祖隆倒是理解,笑道: “青城派有洗髓经,传说能修炼到仙境,我这里有钥匙,你去救出他,再诓骗他说出经书所在之地,到时候,我们共同参阅。” 话声中,他从腰间取下一把三寸长的精钢钥匙,递至李谡面前,又道: “打打杀杀,有什么好处?就如同你跟我,我们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不至于生死相斗,记住,随时想清楚得失,做事前先考虑,我做这事,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要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此番话极度自私,李谡倒是听进去了,点点头同意。 第241章:糊弄玉玄 片刻后,李谡运功压下了在体内乱窜暴动的真气,旋即叫李祖隆先行离去,她拿着钥匙径直走向内里石室。 先前那番惊天动地的打斗之声,玉玄听得惊骇莫名,暗自猜测哪个人最后会赢,熟料,一阵短暂的静谧后,他再次见到了李谡,沉声问道: “你赢了?那李祖隆呢?” “逃了。”李谡说着话,将玉玄身上的精钢锁用钥匙解开。 “噗。”的一声,被吊立不知多久的玉玄一失去挂在身上的铁链束缚,反而站立不稳,虚弱的一个趔趄,趴在地上,回头望着李谡,问道: “你就我有何居心?” 微顿,坚定的道: “你绝对不可能是那老鬼的对手,是他让你来故意放走我,令我对你感恩戴德,然后拱手送你洗髓经…” 听了这些话,李谡还有感意外,暗忖: “这个玉玄还真不是一般人,普通人重获自由后,绝对是撒腿跑出去,或者兴奋不已,此人居然看似癫狂,实则沉着冷静,不愧是青城派的掌门,但,那洗髓经究竟有何妙用?还有那个仙境难不成是天道境后面的一个境界,吕洞宾恐怕比天道境更强,应该就是仙境了…” 玉玄看见李谡充耳不闻,怔在原地,双眼闪过一丝疑惑不解,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李谡了,心念电转,继续试探道: “姑娘,不知您是哪位大侠的高徒,亦或是哪派掌门?” 李谡回神,脸上露出几分落寞,道: “我是李果儿,安阳公主,师傅公孙盈,不过后又拜入蜀山剑派,李宗吾是我师兄。” 玉玄听闻这番话,神色一紧,不可置信的问: “你是大唐公主?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路…” 他十分困惑,因为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早已没有时间观念,所以并不晓得朝廷变化,包括李谡身上的故事。 正期待着李谡告知他详情呢,熟料,李谡直接就是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施出辣手,生死咒给你先特么喝一壶! 在李家这八年时光,可是她禁忌,这么落魄丢脸的事,玉玄也是倒霉蛋,说岔了嘴,无意惹毛了李谡,不消片刻,玉玄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像条狗匍匐在地上,瑟缩颤抖,再不敢看,更不敢问了… 李谡傲挺胸膛,居高临下的冷眼扫过玉玄,冷冷道: “不要问那么多,以后替我做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青城派现在还有一个玉玄!” “什么?”玉玄听到这里,立即打了鸡血原地复活,腾身而起,腿不酸了,腰杆直了,中气十足的急切道: “你说青城派还有个玉玄,那人肯定是假的,李祖隆这个王八蛋,肯定是他派人故意假扮我,糟了,我的道侣。” 道侣? 李谡顿时来了兴趣,心想着: “嘿嘿,那假冒伪劣恐怕把真玉玄的老婆也给睡了,还有儿子成了别人的,搞笑啊!” 玉玄脸色越来越青,李谡似乎看见他头顶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冷哼道: “你咋咋呼呼干哈啊,信不信我削你!” “呃。”玉玄眼珠子转的飞快,细细扫量着李谡,心忖道: “妈…的,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蓉儿要是真给那王八给睡了,我非得抽他皮,扒了他筋,不过还是先应付过去眼前这公主?” 老婆可能给假货睡了,玉玄心急如焚,想着投靠公主,说出去也不丢人,心念一决,晒笑道: “那个公主,我玉玄的命是您救的,正所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我就不下辈子投胎做牛做马报答您,现在就奉您为主,给您效犬马之劳。” 语毕,还挺仗义的跪在地上恭敬给李谡磕了个响头,他并不蠢,知道李谡脾气反复无常,再说这里是李祖隆的天牢,可见李谡武功厉害之外,那势力也绝对非同小可,还幻想着从她身上揩点油,占占便宜,给自己捞点好处。 不过李谡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淡淡道: “玉玄,你现在身体虚弱,再说关押多年,武功荒废,倘若连夜赶回青城派,瞧瞧自己这邋遢样,你老婆能认出来吗,万一那假货多年来暗中把青城派的人手全换成自己人,给你随便一个乱闯山门的罪,杀了你…” 李谡的话不无道理,玉玄也是聪明绝顶之人,顿时心领神会,咧嘴笑道: “此言甚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走吧。” 言罢,抬手作请,态度极为恭顺的叫李谡先走,她却是观察玉玄眉宇间的不屑,似乎只是表面惺惺作态,内里并未将其放在心中,此举无非是报答她救命之恩而已… 天上月淡星疏,二人遂已迈步离开了天牢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中。 玉玄道: “公主,小人就先行告辞了,日后再感谢你救命之恩。” 李谡微微颌首: “哦,那就先走吧。” 瞧出玉玄准备开溜,李谡倒未出言提醒他’你中了我的生死咒,需要特殊的手法来化解才行’她故意不提此事,是因为园中看似静寂无声,一片清寒,若凝神静听,就能发觉一道极为绵长、轻微的呼吸声,必定是李祖隆在暗中紧紧跟着她俩呢。 玉玄自己要作死离去,李祖隆必定会派遣人手暗中盯梢,这老小子如狐狸狡猾,可还是敌不过豺狼李祖隆。 果不其然,玉玄刚一走,李祖隆就现身在李谡身边,垂首问道: “他说什么了?” “没有。”李谡一双剪水秋瞳在其虎躯上一溜,见他不信,沉沉应了一声: “我刚刚获取他的信任,哪能立马说出秘籍,拱手相让,那老狐狸没这么傻,对我处处防备着呢。” 李祖隆心知此刻并非商讨此事之适当时机,连忙道: “此事暂且按下不谈,你速速回去,磐儿已经候你多时,莫叫他起疑。” 李谡很想怼他一句,起疑算啥,我还想弄死他咧!不过这个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又苦于没有心腹,没人家这么深厚底蕴积累,莫不然失去武功后,也可以靠他们保护。 就在她怔仲之间,李祖隆忽而悠悠地道: “不要干一些傻事,比如今晚,若不是最后我手下留情,你必死无疑,日后行事需谨慎,不要贸然出手,一定做好万全准备,就拿今晚这个事来说。” 微顿,李祖隆整以暇道: “若是换做我,必然会叫上李宗吾一同探寻,改找人帮忙的时候,要果断,最后,我还是要说,磐儿再不对,他也是五个孩子的亲爹,家和万事兴嘛。” 语毕抖了抖身体,扬长而去。 李谡娥眉轻蹙,静了半晌,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还有李天翔那臭小子的言语: “三婶,刚才爷爷跟你说什么了,你们在地牢内可打得真厉害啊,爷爷吩咐我躲远点…” 李谡横眉立目,冷扫一眼,道: “行了,先回去睡觉吧,我先走了。” “哦。” “噼啪。” 一声惊雷乍响,伴之而来的就是洗如牛毛的春雨,落在叶子上发出沙沙声,走廊上李谡缓步而行,却是芳心难安,对于李磐可谓失望透顶,衍生恨。 她是极为了解李磐为人,还未见面,已然猜到他必定苦等自己,且还要用甜言蜜语拉拢她之余,向其保证不跟祁钰云云。 愁情万千,齐聚心头,迈步而行,却是面容凄然,漫无目的,一时之间,不知未来如何,明天会怎样? 毕竟,谁也无法预知未来。 前路漫漫,而李谡此时已无暇去思考明天了,因为她已经到了自己所住的院子,正中的主人屋中,灯火阑珊,在细雨蒙蒙下,显得有几分诗意。 “哎,李磐,但愿你从今往后,莫再惹我,不然…” 意念至此,李谡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屋内。 “嘎吱”木门一推开,桌旁的李磐腾身而起,疾步迈向她,边走边关切地道: “公主,你总算回来了,快来坐吧。” 李谡默然不语,丝毫没有理会殷勤的李磐,自顾走进了香闺,瞧见床榻上沉睡的小李霖,李谡心情稍好,嘴角上翘,似乎她的眼中此时只有这婴儿。 “公主,不如洗个澡,去去乏吧,你看,热水早就准备好了,还撒了你最喜欢的…” 屋内的大木桶里盛满了热水,上面连带着地上都铺着一层花瓣,显得十分有逼格,这时,李磐也走到了她身后,将健壮的身体贴到她的后背上,双手握住纤细蜂腰,有迷恋的轻嗅着她的一头发香,柔声道: “公主,以前都是我不好,从今以后…” 事情果然成真,如李谡所预料的一模一样,她是不会相信的,不过被其一撩,亦是回头看着他,道: “哦?” 一个字,让李磐极为尴尬,但他并未就此放弃,反而十分直接的双臂一揽,将其紧搂住,柔情似水地道: “我以前都是被骗了,实际上,最…” 清晨破晓之后,东方的天际中火红的太阳再次升起,新的一天随之展开,新的时间再次运转,李谡也开始了新的一天。 今天,李磐故意安排了一场春季狩猎更贴切的讲叫踏春活动,人自然是他、李谡、五个小孩及春丽等几名护卫。 官道上,李磐英气勃发,骑着匹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开路,后面有辆大马车,双马拉动,车内五个小孩唱歌玩闹,不时响起阵阵笑语,昨晚李谡也终下不了狠手,不知是太久没杀人,还是心软,她放过了李磐。 而李磐也故意安排了一家人出门郊游,想用亲情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众人顺着岷江支流,锦江穿过安顺桥,抵达了郊外一处平缓的空地,四周也没什么人,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丛还有大树,春丽虽不知李谡心中所想,但今日天气晴朗,一家游玩高兴的日子,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反而指挥着几个守卫,搭灶,生火,铺开餐单,摆上瓜果点心。 李谡悠闲的坐在一片嫩草上,看着玩耍的几个孩子,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十分惬意。 “你们在这里先玩玩,我去打几只野味,稍后教鑫儿他们骑马、钓鱼、射箭。”李磐道。 第242章:红花会 李谡凤眸瞥一眼全身劲装,手持弓箭的李磐,点点头,晒笑道: “嗯,去吧。” 她并不想叫几个孩子们看出俩人间的隔阂问题,古代小孩十六岁成人,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懂很多事,李鑫尤其聪明、懂事,这小滑头暗中偷偷的注视着李谡、李磐呢。 李磐离开后,李谡心情不错,起身去拿风筝,带着小孩们一起愉快的玩耍起来… 不多时,炊烟袅袅,李磐打了几只野兔,还有一头野猪,跑到清澈见底的锦江边处理这些东西,李谡正在河边教孩子们钓鱼,他不时望望,眼中露出几分的柔情,很快大伙就吃了烤的兔子还有野猪肉,小孩们手上脸上全都是油,自然要清洗一下,而洗完后,李磐却一手攥住了李谡,朝春丽吩咐道: “姥姥,先带孩子们回去吧,我与公主好好聊聊。” 春丽晓得他想故意缓和与李谡的关系,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想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再说她个下人,也不想插手其中,故点头应了一句,带着小孩们还有守卫先行离去,孩子们虽然有些不高兴,也是没有办法。 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锦江畔低垂的杨柳,锦江上波光粼粼,一匹健硕的马儿悠闲的吃着青草,李磐、李谡并肩站在江边一块石头上,倏然,李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李谡,指了指锦江还有四周,道: “公主,我知道你修炼水元气,你看这里风景如画,锦江又清澈见底,水质极好,不若,我陪你下去游一圈吧。” 游泳? 李谡眉头微蹙,道: “布包里装的什么?给我的?” 李磐神神秘秘的道: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猜你应该会很喜欢的。” 李谡也不犹豫,接过打开了布包,又一头黑线的翘首看着李磐,拿其里面的东西,道: “你还真能想!” 布包里面原来装的是一套泳衣,极为惹火,由丝绸所制,做工极为精细,红底白牡丹刺绣,样式与后世的比基尼相似。 李磐瞬忽间又凑到她身前,笑道: “试试吧,咱们俩一起下水游游泳。” 不得不说,李磐哄人,制造浪漫跟气氛还是很有一套,李谡有八年没出过门,李磐立马就安排一场郊游,还故意跑到锦江边,一切似乎都精心设计好的,不单用孩子来绑住她,还对症下药,又拿这么个玩意出来,李谡也不蠢,心思还算细腻的她,瞧出他的算计,心念一决,遂其心愿,她也想在这秀丽的锦江畔畅玩一番。 不消片刻,李谡就褪去了衣衫,换上了泳衣,而李磐也穿着一个裤衩子,纵身一跃,“噗通一声跳进了江水中,浮出了头,朝李谡挥手,喊道: “来吧,很舒服。” 李谡当下也不矜持,下了水… 片刻后,岸畔巨石上,激荡起爱的火花… 夕阳西下,锦江畔巨石上,李谡脸色绯红,双眼春色无边,水雾蒙蒙,穿好衣衫的她,正整理一头秀发,双眸不时瞥瞥穿衣的李磐,心忖道: “我什么时候定力如此之差,变成贪欲之人了,哎,想不到李磐略施小计,就叫我上当,不行,这么下去,恐怕要变成韦后那类人了。” 转瞬一想,李谡又想起吴天风、钟铁牛等人应该从峨眉赶到了李府,就有事可做,不会闲的胡思乱想了。 李磐穿好衣衫后,笑盈盈地道: “公主,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嗯。” 官道上,一匹快马飞驰,马儿跑得极快,李谡不得不紧搂住李磐,一对丰隆高耸酥胸压在其宽厚的背上,心暗道: “哼,果然,李磐好算计,今天所有的事,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包括每个细节,这个局算是阳谋,先用孩子来引我上套…” 在这一轮中,李谡感觉一败涂地,完全被李磐牵着鼻子走,又觉自己软肋被他掐得死死的,思索着如何才能破解… 夜。 李府,李谡庭院内,人头攒动,数名汉子围坐在一起,饮酒聊天。 蓦然,一阵香风飘进院内,众人循香望向门口,只见主人李谡闲庭信步而至,汉子们纷纷腾身而起,齐声道: “参见公主。” “嗯,坐。”李谡凝眸而视,只见她八年来的心血全在这群人身上了,吴天风、钟铁牛、廖二他们仨都在,除此之外,更有几个老熟人! 鲜卑人白马西仁!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李盛、刘金山!等旧仆赫然在列,原来当年李谡故意派钟铁牛还有廖二去峨眉收服这群人,组建一个小型帮派,现在却已然是峨眉第一大帮。 李谡取名字向来很喜欢恶搞,这个帮派就叫红花会!她自封总舵主,而吴天风、钟铁牛两个先天中后期高手就是副会主,廖二是传功长老,其它几人就全都是堂主,各自分管经济、武力、会义,天地会也由不足百人,发展到了现今数百人,愈千人的局面,扎根峨眉,在蜀地也扩张有了十数个分舵,不过先天高手也不多,就眼前王朝、马汉二人,其它大都是后天中后期,实力极为有限,与李家动不动几百个先天高手一比,瞬间轰出翔! 众人闲聊几句后,李谡就过问起会务来,道: “老刘,咱们客栈生意如何了,钱粮有问题没?” 刘金山与陈青青主管红花会的财务,听到此言,不敢怠慢,回道: “公主,目前咱们的客栈共有十间,赌坊三十六间,生意大都还行,尤其是赌坊,每月都是大头,还有加上四平城马市这块收入,除去平日帮里开销,略有盈剩,每年几万两银子有的,但您又吩咐咱们把钱拿去修峨眉山上的路,还有蜀山剑派的房宇,故没啥剩的。” 他的话有点郁闷,记得廖二来找他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就是拿出公主的令牌,唬得刘金山一愣一愣的,他曾是个土匪,眼睑有机会竟然给公主效劳,兴奋不已,立马就同意了,还千方百计巴结廖二,封个朝廷芝麻官给他,对此,李谡直接叫蜀王李陵仍块府兵牌子给他,且这院里的所有人全是有官职在身的,都是蜀王护卫!在朝廷是造册登记的亲卫。 李陵虽然只是个享千二户税的小藩王,但,别拿藩王不是王,人家可是根正苗红的皇族后裔,自然享有一定特权… 问了财务,李谡没跟刘金山解释啥,又问向红花会,双红花棍,王朝、马汉,道: “现在会里的打手有多少,武功在什么层次?” 王朝禀告道: “公主,目前分舵主十三人,都是后天巅峰,后天中期的精锐打手共有二百二十人左右,普通看场子的打手有三百多人,其它奴仆不算其中…” “嗯。”李谡又问向廖二,道: “最近有好苗子没有,习武根骨悟性好点的。” 廖二苦笑道:“公主,加入咱们的多是些地痞混混,还有就是一些贫苦农民的孩子,咱的武馆哪能收到什么好苗子,都是来混饭吃的。” “唔。”李谡对此也不感到失落,毕竟招牌不响,一个本土帮派而已,又不是啥名门正派,无数人抢破头往里钻。 第243章:高克明加入 就在此时,吴天风突然插口道: “公主,高大哥要见你,他有事拜托您?” 啥?好高克明要见自己? 李谡顿时来了兴趣,道: “他人呢,别说他没来。” 话音匍落,庭院屋顶上闪落下一名满脸纹身的精壮汉子,正是高克明,他冷冰冰地道: “我找你,有事。” “说。”李谡道。 高克明毫不顾忌众人,直言道: “我的有些兄弟年纪不小,还拖家带口,不能再跟着我继续干了,钱我们不缺,拜托你找个地方,安顿他们。” 李谡从一把竹椅上腾身而起,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道: “我帮你,你加入红花会,单凭你毫无一丝把握能从天策天狼牢内救出他!” 她的话并非虚言,一个李祖隆家就卧虎藏龙,有几百个先天高手,天策大将军李承恩与之齐名不说,武功定然跟李祖隆伯仲之间,皆是天道高手!且天策府那是个驻扎近万的大军营,单凭高克明他那伙人,无异于以卵击石,分分钟被秒杀。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高克明不得不承认。 只见他沉思良久后,眼皮一抬,长吁口气,道: “但愿你能兑现诺言,我答应你了。” 高克明答应加入红花会了!这个先天圆满的剑客,还有其身后几十名高手全加入李谡阵营!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吴天风了,二人曾经本就是朋友,此时共在李谡手下共事,自然比做劳什子杀手强;他高兴的提着酒坛子,飞掷给高克明,兴奋不已地道: “大哥!你总算想通了,我跟你说,公主现在可是天道高手,有你加入了那是如虎添翼啊。” 略顿,又眉开眼笑的朝迷茫不知详情地刘金山等人隆重介绍一番,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随之高兴! 这就是隔了好多境界的高手啊,寻日里刘金山等人仰望的角色,而且吴天风此人圆滑世故,早把王朝等人笼络服服帖帖,这几人听他说了高克明曾经的光辉事迹后,纷纷惊愕莫名! “哈,高大哥,你真的杀了那么多人?” “啊,高大哥,你难不成真伤了火麒麟?” 对此,高克明一语不发,只是仰头大口牛饮。 刘金山几人一瞧,嘿,就是这个范,高手都是这么个味! “咳。”倏然门外又走进了个敦实的秃子,看起来还有几分落魄,径直就走向李谡,一脸猥琐的模样,叫白马西仁这个大汉自以为逮着邀功取宠的机会,大喝道: “站住!你什么人,走错地方了!” 李宗吾溜达了一天一夜,没找到几个蜀山派后人,他几年来也一边练功,一边四处找习武的苗子,可惜这形象是个大问题,莫说小孩见了怕,成人看见也认为他长得猥琐,一看不是啥好人,今晚也是来找李谡,想聊聊重建蜀山的事,岂料被白马西仁叫住,他寻思着是李谡的人,算起来也是自己人了,故意给其一个面子,指了指李谡,笑道: “呵呵,你好,我找她的。” 白马西仁属于脑子比较愚钝,性格忠厚朴实之人,在他看来,李宗吾刚才那手指的很显然是戳李谡酥胸嘛,又觉得其笑得非常猥琐,喝道: “找人就找人,指指点点干哈啊,不礼貌,你这点点点,那我也点你几下。” 话声中,这两米多的大个子愣呼呼的跑到李宗吾面前,伸至戳了几下他光秃秃的头顶。 吴天风看得目瞪口呆,刚才他正给刘金山几人吹高克明的光辉事迹呢,没注意李宗吾到来,更未料到白马西仁戳他头!当即狂吼一声: “住手!” 吼声中,已经电快奔至李宗吾面前,双手作辑道: “前辈莫怪,他是鲜卑人,不知咱大唐礼数,呃,鲜卑人他们问候人就是跟我们习俗不大一样,喜欢戳头,那个…呃,您老大人有大量,还望多多包涵。” 李宗吾耸拉了下一双鱼泡眼,嘿嘿怪笑: “呵呵,我像不像傻子?” “不…”吴天风一句话未说完,“彭“一声轰天巨响,白马西仁与他顿感身体传来一股千钧之力,伊如身体被大锤砸了一下,倒飞摔在数丈之外。 李宗吾嘿嘿怪笑道: “师妹,你的属下衷心有余,眼睛却不好使,那个大个,拿来看门还可以,至于吴天风,武功还差了点火候。” 李谡闻言,俏脸上露出两个迷人酒窝,浅笑道: “师兄说的是。” 微顿,朝并无大碍,吓得够呛的二人,呛道: “你们以后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蜀山剑派掌门!也是我师兄李宗吾!” 高克明接口道: “剑王李宗吾!五岁练剑,十三岁艺有所成,下山游历挑战八方高手,至今未曾尝一败绩,三十六岁时,因全家被仇人所杀,以至疯癫,杀绝所有有嫌疑的仇家,共计三千六百余人!此举引朝廷震怒,武林哗然,蜀山因此被剿灭…” 高克明悉数道出眼前这个秃子来历后,王朝等人皆吸了口凉气,合着此人是个杀人王,难怪二话不说,直接用强横内力震飞吴天风、白马西仁。 李宗吾不期然斜斜一瞥高克明,淡淡道: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观小兄弟广额剑目,眉宇之间暗藏锐不可挡之势,显然是剑术修炼有成,虽你极为压制,却是落了下乘。” 他隐喻的指出高克明修炼上的错误,顿叫众人一惊,原来老高是要快突破境界了… 高克明道: “不错,前辈所言极是,高某有个不情之请,望前辈务必成全!” 话音匍落,庭院中迸发出一道万丈豪光,直冲云霄,旋即如电虹一般直刺向高克明! “呼呼”声作,长虹卷起狂风呼啸而过,瞬时庭院内众人面门风声骤起,衣衫被吹得凌乱不整,院子内更为可怖的是出现一柄由豪光幻展而出的长剑! 剑尖离高克明眉心一寸处陡然停止,仿佛时间亦静止了一般! 倏然,剑尖豪光稍弱,露出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睛,眼神似乎能杀人,但高克明毫无畏惧,与之对视。 第244章:新蜀山 “啊,我的身体好像僵化了,这是…”吴天风感觉四肢丝毫不能动弹,真气亦无法自由调动,在这一刻,庭院内一切都要臣服在那豪光形成的长剑之下! “轰”一声巨响,璀璨夺目的豪光散尽,整个庭院总算恢复了平静。 高克明“哇”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脸色也苍白无比,但眼睛却是死死锁住静立未动的李宗吾! “好厉害,刚才那一道豪光中竟然蕴含他的一道剑意!” 原来,全程李宗吾都没有动一丝一毫,大伙看见的豪光无非是起磅礴浩瀚内力形成,至于最后出现的身影!正是释放出的一丝剑意! 高克明道: “前辈您已达到人剑合一境界,万剑在您面前就如同拜见帝皇,无不臣服于您。” 说着,他将腰间配剑取出,欲强行运功折断!却不及李谡的手快,“波”的一声,长剑便落在了李谡手中,她晒笑道: “师兄,老高不错,不若您代师收徒,让他加入蜀山剑派吧?” 高克明言正义辞,拒绝道: “不行,高某武功微弱,引以为傲的剑术在前辈面前,无异于蹒跚学步稚童…” 李宗吾身形一闪,落至其跟前,凝眸而视,道: “嗯,你是个人才,蜀山现今用人之际,愿意的话,老夫就代师收徒,你就算本门小师弟了。” 蜀山已经凋零不成样子,曾经的霸主,门徒数千,放任门派辉煌时期,李宗吾绝对只收高克明做个剑奴或者徒弟之类的,绝对不会以平辈相交;可惜形势所逼,收高克明做个师弟,总比没人强! 反观高克明,他本身是练剑的,投入蜀山剑宗,既可以得到李宗吾指点,又能跻身名门正派之中,再者,他心气儿很傲的一个人,屈身李谡之下,做个仆人绝对不愿意… 稍微一琢磨,高克明就难能露出笑颜,道: “掌门师兄、师姐请受我一拜。” 语毕就屈膝欲行跪拜之礼,岂料,李宗吾释放出真气,将他双膝隔空一扶,令其任凭使出全身力气亦跪不下去! “前辈?” 李宗吾哭笑道: “我决定把蜀山掌门之位传给师妹。” 李谡欲启口拒绝。 李宗吾急道: “师妹,莫要着急,为兄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所决定的,一来,我当年杀戮过重,仇家极多,若是我重出江湖,开山立派,他们肯定登门寻仇,纠缠不休,传给你就没有这些问题了,他们会以为是你打着蜀山剑宗的牌子,只是开山那日前来挑衅你,以你目前的身手定然绰绰有余,应对从容。” 一顿,续道: “再有,我是朝廷通缉犯,不宜太过出头,惹来官军围剿,你的身份不一样,出身非同寻常,加上可以凭借李家的势,就算有歹人想要对你下手,也要掂量掂量,惹恼李祖隆与皇族的雷霆之怒。” 说到此处,一脸猥琐的在李谡娇身上一溜,自嘲笑道: “再有,你就凭这出尘绝艳的气质,也能迷得那些热血青年沸腾,他们看了我,估计连饭都吃不下。” 一席隽言智语,蕴含无限慧黠,发人深省,李谡听得头头是道,娥眉轻蹙,心念一决,由做掌门的对蜀山剑派发展、好处的确颇多,索性颌首轻笑: “行,那我就答应师兄了,不过您老呢?” 李宗吾道: “我就在宗门内找个幽静处闭关看守山门吧,哎,只可惜没有好苗子,若是有,大可组建个内苑,由我亲自传功调教。” “万事开头难,师兄,不必太过在意,今日是一个高兴的日子,还是莫叫高师弟久等啦…”李谡应道。 “唔。” 高克明适才跪倒在地,先拜李宗吾,磕了三个响头,道: “弟子高克明,拜见大师兄。” 李宗吾笑眯着眼睛,道: “嗯,既入蜀山,就要守蜀山的规矩…好了,再给掌门行礼吧。” 高克明将蜀山门规熟记于心后,又恭敬的给李谡拜会道: “高克明拜见掌门。” 李谡道: “行了,起来吧,以后都是自己人,你还是先跟着大师兄学学剑法吧,重建宗门的事,刘金山泥过来给我们说说。” 蜀山剑派早已被天策军夷为平地,李谡口中提的自然是修建在峨眉山上的新蜀山剑派,此事权由刘金山在负责,他深知眼前只不过是蜀山三个人,但随便一个,放在江湖上,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不敢怠慢,忙奔跑过来,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低头看着念道: “禀告公主,蜀山剑宗总体规划按照您所提供的图纸修建,主殿两座,分内外,包括九座独门庭院,八十间厢房,二百间供仆人休息的简易房,再有练武场四块,其中可容纳上百人修炼的一座,还有马厮…最后共征调民夫万余人,工匠千人,耗费总共十万零八千六百四十三两银子,历时八年完成。” 一口气,刘金山将所有新蜀山剑宗的情况详细介绍出来。 不过,李谡并未去看过,听说了刘金山所说,心里十分痒痒,迫不及待的就想马上去看看,同样的,李宗吾、高克明也十分期待。 这时,机灵的吴天风跑到几人跟前,凑起热闹,兴奋得道: “公主,您是没去看过,那家伙,修的一个气派,光是前期修路,就是一年多,山脚还特地修了马厮,供登门拜山的人跟弟子们的马歇息,还有山上为了修建练武场,不单征调民夫开山取石,更用夯土筑基,比寻常百姓家的房子还要修得好咧…” 一番话,真把李谡的期待勾起来了,她真想立即动身去峨眉山看看… 因李家早晚有严格的规定,早上多少点开门,晚上关门;也因李家太多人,故在开门迎客的时间段进出只要有令牌就能通行,所以,他们几人聊过一会儿后,便纷纷起身告辞,同时,李谡也吩咐一些事情交给他们… 新蜀山剑宗,在刘金山、吴天风口中看来的确不错,李谡却是没有充足的时间,亲自前去查探究竟。 第245章:唐玄宗 因为,李祖隆的九十大寿到了! 转眼,月余已过。 这一个月来,本就热闹的锦城变得更为热闹,无数天南地北,有头有脸,例如朝廷武将、王公贵族、武林大侠、门派高手等等,尽皆汇聚于此城! 全为一件事,参加李祖隆热闹! 李祖隆九十大寿非比寻常,开粥施善,只是小儿科,真正厉害的是流水宴!直接就是门前摆上一条长龙宴,随便你吃,要入李府,需持有请帖,要入厅堂那更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或者各路人马头头不能亲至,特意派使者祝贺。 身份最为隆重、至亲好友方能与其共坐一堂!如若能与他坐在一桌吃酒聊天,必定是人中龙凤,地位及其显赫之人! 比如现在,李祖隆就亲自热情的招呼一名贵客! 究竟有多尊贵?究竟此人是谁? 连李谡听闻了消息,亦是换上一身喜庆大气的桃红宫裙,头盘回纥髻,脖颈、双耳、手上等皆佩戴上了贵重饰品,在一群婢女簇拥下赶着现身亲自招呼。 当她路过巨大演武场时,自然惹来人群一阵喧闹,此时的场上宾客盈门,纷纷入座喝酒聊天,但只要她路过,这些人皆张口不言,扭头痴痴望着她。 “哈,这就是安阳公主,果然如传说中一样,貌若天仙。”一人惊呼道。 “肤凝如脂,除了脸蛋,连身段亦是不错啊。”同桌一人也是各中老手,望着那冉冉消失的倩影,眼冒金光。 另一年级稍长之人,冷笑一声,道: “呵呵,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被猪拱了…” 一青文儒书生,急道: “王兄,嘘,小声点,这里处处都是李家下人,小心隔墙有耳,叫那人听了去。” 又一名神情彪悍的大汉接口道: “怕个球,王兄说的不错,嘿嘿,据说,公主跟那小子关系似乎并不好,还有那人无非是仗着亲爹架势而已,恁几年来,李家除了那李老二,后继无人啊…” 话未说完,大汉就被其身边一名老者狠拍了一下,呛了一声:“干你屁事,少说几句吧,小心祸从口出啊,来大家吃酒…” 实际上,这群人的话,李谡自然是听到了,不禁莞尔一笑,又用余光瞥了瞥半露的玉润酥胸,没办法,大唐是一个非常开放的社会,连带着女性的衣物也相较隋朝还开放一些,稍后要见贵客,自然要穿得贵气点,不能丢范,折损自己与李家的名声。 演武堂下有一长石阶,李谡提起裙子,拾级而上,同时凝神倾听堂内言语,不过破位失望,没听清,当她赶至的时候,李磐及李天翔早就到了,且还站于李祖隆身畔。 只见李祖隆稳坐场中龙椅之上,面色罕有地凝重,小心翼翼,演武堂内两侧还站着数十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将此屋严密拱护,整间屋宇内透着一股肃重。 李祖隆面对着一个的确需要小心谨慎招呼的客人! 李谡一入演武堂内,但见一名雄伟青年正面向李祖隆挺腰危坐,一个年纪约三十余许,身材同样魁梧的高大白净青年站于其侧,而这名汉子身后,亦有数名彪悍的铠甲侍卫,这批侍卫所披的装束赫然是大唐千牛卫的藏青色明光铠! 李谡凝眸而视,这名汉子看来年约三十多岁,一脸笑容,气度异常从容淡定,眉宇间却是露出一种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一双深邃清澈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洞悉世事! 是李隆基!他竟然亲自从长安城到蜀地给李祖隆贺寿! 在此之前,李谡也晓得李祖隆交际很广,寿宴上肯定会来很多贵客,很多奇人,但也没有料到当今太宗皇帝在众多千牛卫的保护下而至。 李谡颌首挺胸,步入中堂后,行礼道: “安阳见过陛下。” 她仍旧用的“安阳”封号,并未说李磐夫人之类的话,无非是表达出一种态度,还有朝廷严格规定,驸马就是前面加个姓,李驸马之类的… 两个身份显赫的人刚才正在闲聊,此际乍见李谡赶至,李祖隆随即微微一笑,李隆基也上下打量李谡,捋须而笑道: “唔,妹子不必客气,看你气色不错,只是身体依旧单薄,寻日还是要多补一补,丰腴一点比较好” 李祖隆应和道:“哈哈,陛下所言极是啊,磐儿,往后吩咐厨房,一定要经常给公主做多一些补食,稍后你去我那里拿些鹿茸,人参之类的。” 李磐道:“是父亲。” 话音一落,李隆基望着李谡,眼光一闪,道: “嗯,话说从前,朕也差点闯了大祸,那一日在紫宸殿差点撞伤妹子,幸亏你当年没有发难,倘若不然也没有我李隆基今日了。” 的确,每每想到这件事,李祖隆就有些感慨,当年他与李谡撞在一起,要是李谡当时发怒,恐怕脑袋不搬家,官职也得给革除,后面能成为皇帝,指不定就黄了,又是蛮回味李谡娇身,那股如馨如兰的香味在其脑海中萦绕不散,今日又再见李谡,也十分的高兴。 李谡回道: “三哥…呃,应当说我冲撞陛下才对,想不到陛下宅心仁厚,不计前嫌,还对我这般地好。” 八年来,李隆基上位后,朝臣们就极力劝他斩草除根,派人杀了李谡、其弟李重茂,但,他皆是君无戏言,放过她俩数次,只是简单的幽禁而已。 李隆基又在李谡身上扫了一圈,微微颌首,侧脸朝身后的高大青年,吩咐道: “老高。” 叫老高的正是大名鼎鼎的高力士! 他忙不迭矢从袖口中取出一卷黄澄澄的密札,摊开就朗声叫道: “开元七年,特赦安阳公主幽禁令,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特批。” 高力士一段话也顶多两秒说完了,便信步至李谡跟前,将黄札递给了她,这时,李隆基道: “安阳妹子,这件事,朕是深思熟虑过的,日后你就自由了,如同天上的鸟儿,草原上的牛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李谡忙行礼谢道:“多谢陛下开恩。” 此事话一段落后。 李祖隆方才出口,爽朗笑道:“哈哈哈,今天真是三喜临门啊,陛下,三十年前,老夫找人酿了两酲绝顶好酒,未知陛下可有雅兴陪老夫喝杯水酒?” 李隆基眉开眼笑:“人间佳酿,人人爱尝,乐意奉陪。” 李祖隆听罢遂头也不回便向身后李磐、李天翔下令道: “磐儿、翔儿!快把酒炉那酲酒拿出来,还有,把祁钰也一起差来跳舞为陛下助兴!” 二人素来唯命是从,此语一出,立即动身离去。 李隆基也起身迈步而行,边走边道: “坐了半天,朕也乏了,就同安阳妹子聊聊天,叙叙旧,李老若是有贵客,就去忙吧,这里有妹子陪着我就行。” 李祖隆晒笑道:“啊,也对,看看天色,吕祖他也应该快到了。” 说时,李祖隆也长身而起,疾步迈向李谡,横冷扫了其一眼,叮嘱道: “公主,你就先陪陪陛下吧,我就先去招待其它客人了!” 李谡何等心思巧妙之人,自然听出他口气的中的温怒,心中冷笑: “哼,你个老鬼也有今天。” 第246章:暗示 她暗暗猜测,李祖隆肯定是想亲自招呼唐玄宗,在其面前表现表现,给李磐、李天翔创造一下攀附的机会,熟料,竟给李隆基撵走了,摆明给李谡撑腰,落他主人家的脸皮嘛! 李谡正欣喜之际,却未料到李隆基走到她的面前,肆无忌惮的扫量着她,尤其是那一双睥睨天下的双眸充满了欣赏,更多的是欲与眼泛春意,“簌簌。”声作,高力士给众千牛卫使了眼色,这群人纷纷轻声蹑脚,不过眨眼悉数退出了演武堂! “噗通。” 李谡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因为李隆基竟然绕着她打量一圈,到其身后,展开健壮的双手一把抓住了她的纤肢,他慢慢的低下头,阳刚的身体缓缓贴在了她后背上,脸色舒爽,鼻尖轻嗅着她那炯娜娇体上散发的成熟风味,柔声道: “安阳妹子,知道吗,你可知道朕对你念念不忘吗?” “只要你愿意,李重茂朕也可以赦免,还有李磐朕也可以提拔重用,调他进京作千牛卫副都统,只需你点头即可。” 权利可以拥有一切,也可以得到一切,李隆基似乎早已掌握精髓,知道如何利用好手中的权,此时,演武堂中弥漫着浓浓的荷尔蒙味道,李谡却心中勃然大怒,暗骂这李隆基是个色胆包天的主!竟然这样暗示她,意思无非就是她同意,什么都好说,若不同意呢? 她很想知道后果究竟是多么严重!李谡冷笑道: “三哥,你恐怕找错人了,咱们可是血亲,倘若叫外人晓得,必定折损您英明神武的声誉。” 李隆基悠悠一笑: “哈哈,这有何难,朕可不是伯父那样昏庸软弱!“ 他说着定眼看着李谡,目如鹰隼,一字一字道: “整个天下都是尽在朕手中!包括你,朕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好一个贪色昏君!此皆因李唐祖上是鲜卑人,故胡人血统极浓,甚至有些皇族之人压根不似汉人,对汉人的习俗、文化、以及伦理道德根本就是不在乎。 李谡不假思索,张狂地应了一句: “哼,我要说不同意呢?” 接着刚想转身离去,李隆基猝然又道: “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李谡咯咯莞尔一笑,露出倾城妩媚之貌,一对丰隆酥胸都要破兜而出,倏然一变,冷如刀削的眼神看着李隆基,道: “拭目以待,皇兄,恕我身体抱恙,先告辞了。” 说罢,快若流星的离去。 李隆基双目闪过一丝温怒之色,心有不甘地啐骂一句:“总有一日,你会来求朕的,哼哼。” 求他? 无异于是李谡脑子彻底进水了。 愤怒的李谡径直离开演武堂后,便回到自己小院,边走边暗骂: “不愧是个色骨头,就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明君,实际上,却与韦后等人无异…” 虽知李隆基的’丰功伟绩’,但李谡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打自己的主意,同时,也有隐隐担心,毕竟是皇帝,想要暗中害她;转瞬一想,她一辈子不去那劳什子长安,李隆基也奈何不了她! 心念至此,她已然走回了庭院中,眼瞧穿着新衣的吴天风正抱着个大礼盒,启齿问道: “礼物装好了吗?” 吴天风点头道: “嗯,都在里面装好的。” 李谡凤眸扫了一眼盒子,看着他的脸正色道: “非常好,待会你跟我一同去祝贺送礼,记住不要乱说话。” 她也有些担心稍后正宴开席后,李隆基会那其身边人故意落下马威,迫她就范,稍微一叮嘱后,李谡便信步回房歇息。 午时,天空艳阳高照,微风习习。 李府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演武堂上依旧如同十年前李谡所见一样,未曾变化,唯一有的也是人的面孔,不一样了,多了些新人,老了些中年。 浩气堂中。 此堂也是李家招待贵客的至高内堂,在演武堂的背后,极为清静,此时堂中只摆了三桌,每桌九人,尽数是朝廷高官或世家大族的代表,武林人士屈指可数。 李谡到的时候,堂中已然威坐了不少人,李磐正站在门口恭敬的招呼每一个来客,见她带着吴天风而来,蹙眉道: “怎这么晚才来,不早点来帮忙招呼客人吗?爹令你来了,就赶紧进去。” “嗯。”李谡点点头,径直往里走,不过老吴却是被李磐低声喝住: “把东西放下,就自己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吃酒。” 吴天风早已悄悄瞟了一眼内里坐着哪些人,眼珠子在李谡身上一溜,讪笑道: “明白,明白,驸马爷,公主,您们先忙,我就先离了啊!” 说罢颇识大体离去。 李谡倒未生气,这年头尤其讲究门当户对,祖传有序,意思就是要名门之后,不是阿猫阿狗随便能出入一些场合。 步入堂中后,李谡举目游望,将众人尽纳眼底,主位还没有人坐,李祖隆正坐坐一偏位,陪一名鹤发童颜、身着道袍的老人聊天,但吸引李谡的并非是他!而是其身边一个气宇轩昂的二十来对青年。 青年刚一瞧见李谡,径直走了过来,面带笑意,道: “姐姐,您还好吧。” 李谡看着比自己高几乎一个多头的李重茂还是感概万千地道: “嗯,还不错,你在纯阳宫如何?” “也不错。”李重茂道。 二人聊天之际,道袍老人与李祖隆也走了过来,李祖隆介绍道: “吕祖,这是…” 话未说完,吕洞宾爽朗笑道: “嗯,李兄不必介绍了,我知道是仙姑的徒孙,亦是老道徒儿重茂的姐姐。” 微顿,续道: “你们姐弟俩多年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聊吧,重茂,稍后吃过午饭,你便随你姐姐去吧,晚饭再回来…” 李重茂一直活的比较郁闷,本来他还做过几日皇帝,身份非同小可,眼下听见能有跟李谡独处的机会,还是很高兴的点头嗯了一声。 就在四人聊天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 “哈哈,李兄,吕道友,老道玉玄来迟啦。” 话声中,屋内陡然吹来一股清风,众人再一回神,就见浩气堂内,出现一名身着白色的道人。 是玉玄? 李谡与李祖隆不经意间对视一眼,传递一个消息,同时又摇了摇头,示意不知这个玉玄究竟是真是假,因为那日真玉玄从天牢逃出后,李祖隆的人就跟丢了,只传回消息,其在青城山落日峰消失了。 吕洞宾爽朗道: “原来是玉玄道友,有礼。” “玉玄兄,这边请。”李祖隆亲自引导其入座,顺带把李谡、李重茂也引入一桌。 第247章:仙境高手 “1、2…5”李谡暗自扫了一眼主桌此时加上自己竟然有五人了,算上还未来的李隆基,共有六人,还有三个位置空缺,再算上李磐,显然有二个身份极为尊崇的人,一样未到。 李祖隆、吕洞宾、玉玄三人聊得热火朝天,俨然一副老相识的样子,而李谡、李重茂则没啥话可聊,二人不敢聊过去,也不想聊纯阳宫、李府的内事,缄口不语,聆听他们聊天。 “贵客到。” 门口的李磐突然阴阳怪气的吆喝了一声,一脸不爽的看着眼前的敦实秃子,想不通李祖隆为何要请他! 李宗吾却没理会李磐,自顾熟念的步入屋内,朝吕洞宾拱手笑道: “哈哈,国师,您老也在啊,李老恭贺你万寿无疆。” 李祖隆轻笑道:“宗吾不必客气,快来坐。” 他也不矫情,入座后也同吕洞宾有说有笑。 不消片刻,李隆基姗姗来迟,外面更是响起更密集的鞭炮声,但李祖隆眼睛一直盯着门外,似乎很期待什么人能出现。 但,那个人,始终未能映入眼帘,不得不端着一杯酒,起身说起客套话: “多谢诸位来参加李某九十岁寿宴,更令李某感到惶恐的是,陛下亲自来贺,陛下,先敬您一个。” 一通饭,吃得乏味。 李谡坐立难安,心中隐隐感觉不这么简单! 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门外出现两个人!一个跟厅堂中的玉玄一模一样,另外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麻灰的道袍。 玉玄直接就是拔剑,指着吃酒的那个喝道: “哈哈,假货,看你往哪跑,竟敢假冒老道!” 李隆基脸上闪过一丝戏虐,其它人也差不多,各怀鬼胎,冷眼旁观。 突然,“啊。”的一声,浩气堂中的玉玄倒地身亡,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神色凝重的吕洞宾。 吕洞宾道: “东方道长,你未免出手太过狠辣了吧?但敢在天子眼皮底下杀人!” 言语虽表露出他很气愤,更多的却是忌惮! “彭。”李祖隆怒拍案而起,怒喝道:。 “东方旭,你不要太放肆了!” 李谡望着有似无恐的玉玄,总算心里明白为何此人消失一个月,生死咒显然发作,没来找她接触,原来是身后靠着一颗大树! 东方旭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玉玄笑道: “呵呵,一场误会,浩气堂内那个是假冒老道的歹人,我师傅他老人家不过是看不过去,方才出手稍重,还望陛下莫怪,李兄、吕道长,咱们有话好说嘛。” 李谡不知这个东方旭什么来头,凝眸而视下,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浅,还有刚才那一招如何出的手!心想至少是比吕洞宾还要厉害一点的人物! 东方旭脾气极为古怪,见了皇帝一句话客套话也没有,连基本面子工程都不作,反而朝玉玄吩咐道: “徒弟,解决了,走吧。” “是,师傅。” 言罢,两个人就这样骄横的大摇大摆飘身离去,奇怪的是,李祖隆气得脸色发青,并未发作。 “哎。”吕洞宾悠悠叹了口气,解释道: “陛下,那是东方旭,他们是东方家族的,此人倒也与我交过手,一招惜败。” 吕洞宾的话把李谡吓了一跳,她弱弱问了一句:“吕祖他是仙境高手?” “不错,他的武功当今天下应是至强之一,而且是前朝就已名满天下的高手,想不到玉玄的师傅竟然是他。” 前朝?岂不是距今150多年前的隋朝?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了口凉气,难怪那人这么猛,活一百多岁的妖孽啊! 李隆基皱了皱,心里也想问吕洞宾这部人肉百科全书,天下还有哪些高手,能否为他所用,转念一想,这就是露怯,便自顾闭目养神起来,李祖隆适才喊道: “来人,把尸体抬走。” 一顿,扬声道:“诸位,还请继续喝酒吃菜,刚才是个意外。” 话虽如此,众人纷纷没有什么吃饭的胃口,于是,他又说安排了其它内容,叫大家移步,李谡、李重茂趁机开溜,回到了自己小院中。 庭院内,李谡、李重茂坐在一张石桌旁,李谡问: “重茂,以后有何打算?” 李重茂苦笑道:“姐姐,我纵然有打算,又能如何!” 是啊,自古帝王无情家! 成王败寇,他本来是皇帝,却叫李隆基抢了,没杀他永除后患已然留情,此时,若再敢起什么居心,怕引得李隆基猜疑,派人处死他!顺带着,连李谡恐怕都要遭殃… 一时之间,李谡不知该怎劝这个弟弟,索性换了一个话题,道: “对了,你在纯阳宫练武如何了?你师傅都传给你什么武功了?” 吕洞宾乃是当今武林明面上武功最强之人,她也想听听这弟弟学了哪些功夫,可惜,李重茂闭口不谈此事,反而是聊些家常,偏偏这八年多来,李谡活的郁闷,不想聊。 于是,二人无话可说! 繁华落尽后,生活也恢复平静。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寿宴那日,李隆基贵人事多,自然吃过午饭就离去了,而其他人各有所获的走了,李重茂同样回了纯阳宫,李宗吾倒是带着高克明,守在李府附近,以防不测;同时,李谡有感走朝廷的路子,类似李祖隆这样发家怕是行不通,除非她拿肉体去跟李隆基交换,权倾朝野不是梦,这条路她首先堵死,那又如曾经的四平寨,党项人一样,抢个山头建城自己玩,这个她亦难做到,唯有在市井江湖上招收一群高手,还有将蜀山剑派打理好,形成一股新势力… 春去暑来,天气也渐渐变得热了起来,但也比不了近百人此时的心热! 红花会锦城分舵。 百余名汉子,整齐划一的暴晒在太阳底下,虽然看起来神色凛凛,,但因今日是第一次可以正面一睹舵主风采,众人心情不免紧张,而且在紧张之余,也充满期待。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样的道理,一个帮派,自然有不同的人,良莠不齐是必然的,虽然红花会创立八年,但也是李谡第一次检阅分舵,尽管这里离李府不足五里。 一辆马车停靠在了隆福客栈前,李谡一出马车后,数名彪形大汉,团团将其如半月围护,而且还有春丽丑侍候在侧,守卫森严。 今日,李谡穿着一身桃红长裙,特意抽空来看看红花会,她这个月来,亦开始着手发展之事,首先肯定是要人才茁壮,钱袋子丰厚,还要打地盘,开拓新的分舵,这些,都是急不得的事,还需亲自把把关才行。 第248章:检阅分舵 当她进入客栈的后院空地上后,一路注视着这些神色紧张的属下,如老鹰般锐利的目光在每人的脸上来回急扫,像在搜寻着什么似的,可是看光所有人后,她美目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似乎并未在这逾百汉子中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不由得对身畔的分舵主陈兴武问:“所有人都到齐了?“ 陈兴武答:“启禀总舵主,属下已经将人点名三次,无一漏外。” 李谡沉吟不语,心暗道: “哎,反正这逾百汉子看来虽算精神奕奕,未致过于差劲,但神色显见紧张,而且部分人贼眉鼠眼,心地不正,一看就是二五仔,反水的货,加入红花会也是占便宜,也好,我就先拿这群人开刀,精简一下人数。” 李谡今日故意穿得有些清凉,胸口露出大片雪肌,而且故意在每个门人面前走了一圈,就是为了试探这群人的定力,还有仔细观察他们的神色,如果美色诱惑抵挡不住,那就只能拿来做炮灰了,先安排他们去抢地盘,被打死了算了。 心念一决,她朝陈兴武道: “待会我点到的人,你记下,以后抢地盘的时候,先安排他们去。” 红花会开设赌坊客栈,也需要抢繁华街头、地段,这才是会内主要财源,李谡私人还有千多户农民赋税,可以征他们傜役,但,这玩意也就是些粮食,农夫闲时拿来修修房子,没啥大作用,眼前这些人就有足够利用价值,是她根基的钱袋子,一定要打牢才行;况且李谡也想着如何出名,尽管李果儿美貌之名,上到王公贵族,下至市井小民都晓得,不过这并非她想要的,需要的是威名! 尤其是蜀山这块招牌,要打响,吸引热血青年跑来拜师学艺,挑选人才! 一句话,复兴之路任重道远。 片刻后,李谡将一些心智不大坚定的人剔除在了名单上,这些人留着也没什么大用,不用猜亦知晓是贪生怕死之徒! 陈兴武牢记之后,方才道: “总舵主,最近江湖盛传端午时节,杭州西湖畔的藏剑山庄,将要举办第二次名剑大会,现正光散帖子,只消凭贴就可以参加比武,胜者将会获得他们十年精心铸造的宝剑一把。” 微顿,他瞥了一眼李谡,道: “属下悉闻总舵主不单是咱们红花会创立者亦是蜀山剑宗的掌门人,名剑是小,但,藏剑山庄恐怕意不在此,而是提供一个武林高手切磋的平台,胜者必定闻名天下,引无数人推崇,故…” “嗯,你且退下。”李谡吩咐道。 “遵命。” 千古武林,仅流传着一句金科玉津: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句金科玉律不单阐明了江湖人“优胜劣败”的永恒真理,更说明了在江湖打滚的群雄必须具备真材实料,方能达至公认的尊贵地位。 李谡已臻至天道高手,武功有其独特之处,此次机会她已然下定决心,亲自前往,然后上台比试一番,绽放出彩,籍此机会,也可暗中观察一些武林高手,招兵买马。 这个想法与春丽不谋而合,春丽悄然步至其身后,道: “果儿,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大可去看看,而且李宗吾、高克明,他们都是剑道高手,你现在又是蜀山剑宗的掌门,没有一把与身份相匹配的名剑,这可怎行!” 李谡回头娇笑道:“姥姥言之有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然而就在此际,隆福客栈内已然冲进一群汉子,手持刀剑棍棒,跟红花会的人打得不可开交。 门口,领头的是个刀疤脸,那了根凳子摆在客栈门口,他一直脚踩在板凳上,抱着坛酒,仰头饮了一大口,叫嚣道: “给我狠狠的打。” 陈兴武闻声电快赶至,望着道疤吼道: “乾松,你干什么!” “干什么?听说你们红花会的狗屁总舵主来了,叫他滚出来,给我们天联帮磕头认错,再把这如意赌坊还有隆福客栈赔给…” 乾松一语未毕,张大了嘴,望着帐幔后,盈盈走出的一个丽人,眼珠子都看呆了,连酒坛子里的酒都“哗”流出来也不知道。 其它打斗的人也纷纷停手,侧目而视。 “总舵主。” 乾松看着李谡错愕地道: “你就是红花会总舵主?” 在其心中,这红花会历来神神秘秘,幕后老大肯定是一个彪悍能打之人,岂料,竟然是个看似赢弱的女子? 乾松揉了揉惺忪牛眼,李谡却冲春丽使了一个眼神,当即,春丽盛气凌人地嚣张道: “哼,哪里来的野路子,还不赶紧给我家主人磕头求饶。” 乾松何曾吃过这鸟气,立时哐一声,砸破了酒坛子,还未出言挽回几分面子,就听春丽咄咄相逼之言: “嘿,还敢刷在我面前耍脾气是吧,就叫你试试我的新招!” 春丽左臂已断,几乎没有可能恢复正常的机会,她一身功夫就在手上,失去一臂对敌时肯定会落下乘,八年来,李谡早传她水挪移这独门身法,加上她见识也广,自己由此悟出一套腿法。 手不行,那就双腿来补! 此刻春丽嘴角才微微向上一翘,一脸骄横,蓦地,春丽身型一动! 动!乾松只见到身型在动,闪电消失。 他鬼使神差的脚下一滑,躲过一招,惊呼好快的一腿,快得令人难以知道春丽是如何做到的。 “想不到这个独臂老太婆,腿法修为如此了得。” 乾松的汗一直由他的额滑下他的脸,他呆立。 春丽一招未得逞,也没有继续出招,反而戏虐的看着他,冷笑道:“怎样?连我老婆子一腿你都难以结下,我家主人武功百倍于我,给你一次机会,归顺红花会。” 陈兴武此时,也凑在李谡身畔,介绍此人来历:“此人是天联帮主乾松,据说武功不弱,已有后天圆满之境…” 乾松心知今日誓难善了,灵机一动道: “呃,刚才你偷袭我不算,我要跟你正式比斗,若是我输了,就答应归顺红花会,若我赢了嘛,嘿嘿。” 第249章:再收一仆 说着,乾松一双牛眼睛瞄着李谡娇艳动人的俏脸,顺着白皙粉颈,终落在其一对丰隆高耸,呼之欲出的莹白酥胸上。 对此,李谡早已习惯,且有一种有点变态的心理,有胸就要露,最好撩得对手失神去看她胸之际,闪电偷袭,打死对方,这说来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计谋。 春丽道:“你自己说的,可要兑现承诺!” 说着陡然闪过一旁,还未言明开始比试,春丽已一言不发突抢先机,狠狠踢出了她的第一腿,如影腿之疾风劲草! 如影腿本是春丽由李谡所传水挪移领悟而创,故每招均蕴含天地阴柔韧劲,霸道之余,不失绵柔。 这一招疾风劲草不单快,而且狠! 乾松虽然据陈兴武所说,是个后天级别的人物!但见他脸色凝重,陡然一声爆喝“咳”,迸发出先天高手才有的气势! 隐藏实力,但这又有如何? 因为春丽的腿犹如潮水一样,漫天腿影翻滚扫出,罩着乾松全身要害而去,只见他右腿遂动,闪电间劲使出自己偶然所得到的伏虎腿,狂雷殒命! 乾松自得此腿法以来,今回还是首次以之与人较量,纵是如此,运腿仍不见生疏,反之腿风虎虎,直朝疾风劲草憾去! 伏虎腿实际上就是云顶派的一门绝技,当年七里桥一战,云顶几个高手全死,门派混乱不堪,这本秘籍也流落而出,因缘际会下,乾松得此功法后,倒未偷懒,日夜勤修,已然练成,有了几分火候! 就在狂雷殒命与疾风劲草短兵相接之际,乾松腿影竟似围绕春丽腿影而上,直取其腔腹之位,春丽没料到他行招居然如此怪异,迅即撤腿收招。 这正是此招妙处,在于一个殒字诀,李谡卓立一旁,见之亦暗暗称赞这个乾松还算今日意外之喜。 一招过后,双方竟是平手。 春丽也是第一次使用如影腿,但堂堂先天后期得高手,恼怒自己第一腿竟占不着上风,忿然跃上半空,踢出如影腿,狂风骤雨这一招比适才一招更快更狠更辣! 乾松额头冷汗淋漓,脊骨发寒,不知如何来接刚猛腿招,倏忽间,脑海里顿响起一道恍若黄鹂脆鸣之声:“以柔克刚” 出言相帮的自然是李谡,瞧了一会,她也看出乾松的武功大概在先天中期左右,难怪先前有持无恐,一个帮派的帮主能有这等身手,却是不容小觑,她也起了惜才之意,准备招揽… 乾松有了迎敌之策后,遂不慌不忙使出伏虎腿之雷厉风行。 此招刚中带柔,正好能卸去狂风骤雨的狠辣劲力,但听“啪”一声,腿影交加,二人又再打成平手,各自分开。 此时二人也斗到了隆福客栈门口的街道上;春丽见两招都给乾松接下,被拂了老脸,当下凝神敛气,暴喝一声,身形纵上两丈之高,赫然催运十成功力,踢出如影腿法所有招式中最霸道、利害的一式飞龙在天! 此招一出,半空中的春丽仿佛揣换了个人,双目精光暴射,宛如蛟龙睁目,腿未至,气势已极度慑人。 澎湃绝伦的腿劲迎头压下,乾松只感到给腿劲压得透不过气,此招之霸道凌厉,令他心下大骇,若是挨中,不死也残,生死一发间,逼不得已踢出伏虎腿法最雄浑、利害的一式虎啸山林! 霎时之间,两大劲招正面硬拼,“隆”然一声,爆出轰天巨响,俨如九霄雷鸣。 巨响爆出同时,高下立判! 春丽身形翻飞退了三尺! 乾松给飞龙在天震飞已不在话下,半空之中,只见他口鼻皆在喷血,鲜血横飞,喷血更多,坠地后更翻滚数周方止,显见伤势极重! 两大劲招硬拼所生的强横反震力将围观的一个小孩也震得飞出,哇的惊呼一声,人便仰后向青石板路跌去,眼看小孩即将头先着地,小脑给撞爆而死,春丽大吃一惊,本想上前把其接着,可是刚才受了乾松一腿,震得真气有些紊乱,已是寸步难移。 就在千钧一发间,一条人影突纵身扑上,一手接住小孩,再是使用柔劲,把小孩如柔风一般,送至其母身前。 出手之人正是李谡,她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浮现出两个迷人酒窝,笑道: “不要怕,刚才婆婆跟叔叔闹着玩呢。” 小孩天真烂漫,童稚当当,腼腆又回首望着自己母亲,好奇道:“娘,是真的吗?” 小孩母亲却经大起大落,有些激动,将孩子紧紧拥入怀中… 一切皆在眨眼间连环发生,在场所有人愕了一愕,天联帮那班徒众方才懂得拥上前搀扶乾松。 但见乾松居然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徒众们惟有把他抱起来,看来他受创非轻。然而他还未致不省人事,他牢牢的盯着正在昂然挺立着的春丽,双目涌起一股不甘不忿之色。 他本练成杀手锏伏虎腿,自喻身负出腿最快最劲之神功,殊不知今回会栽在这同样出腿快、绝、狠的春丽手上… 李谡没有理会二人,径直走到乾松的跟前,冷道:“乾松,记得刚才你所说的话没?” 乾松纵然心有不甘,要将多年心血拱手相让之余,更成奴仆,脸色戚然,却形势逼人,只的点头咧嘴道: “知道了,我愿意加入你们红花会,刚才谢谢了。” 他败得心服口服,且对李谡刚才指点一事,心怀感激,艰难的爬起身来,冲一旁的天联帮众们,扬声道: “大家听令,从今往后,咱们天联帮并入红花会,还不赶快拜见总舵主!” 几十名汉子齐吼道: “拜见总舵主。” 事已至此,李谡颌首点头,又唤来陈兴武,吩咐他好生的收拢这批人,再先暗里给乾松一记生死咒,以防不测后,吩咐他先养伤,好了之后去峨眉南安镇寻廖二,静候差遣。 此事告一段落,李谡再收了一位先天高手的属下,虽然人品还不知晓,若是不听话,就弄他去攻打一些棘手的帮派、门派,被人打死算了。 第250章:蜀山剑诀 天上骄阳似火,时至初夏。 李谡回到庭院时,最小的孩子李霖亦在李磐的保护下蹒跚学步,她虽寒暑不侵,但出去走了一圈还是风尘仆仆,感觉不舒服,自顾回了屋,欲洗个澡,岂料,李磐借机又跑进了屋内,从其身后抱住了她,一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开弓… 不消多时,屋内激荡起爱的火花,李谡倒未拒绝,这是人正常所需,她虽对其心死,亦是抱定主意,往后各取所需罢了。 这一下,李磐发了疯似的,如老黄牛耕耘,直到两人全身大汗,他喘着粗气,方才罢休,淡淡道: “陛下要调我去西域边关了,皇命难违,我要走了,你去吗?” 这个问题很傻,很天真,李磐实际上早已知道答案,却依旧满脸期待的望着脸色绯红的李谡,希望能从她樱口中,听到惊喜的答复。 “什么?李隆基调遣李磐去西域边关,看来这个皇帝不安好心,故意让他去那种几十个国家,上百个民族的混乱之地戎边,唔,真是要玩死李磐呢。” 李谡娥眉轻蹙,思索良久后,淡淡道: “男子汉就应该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事业,你也快四十了,总不能一辈子就靠父荫过活,去闯闯也好。” 对于一同前去西域,李谡只字未提,李磐也不蠢,听出了她的态度,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又飞快地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凝视她,道: “好吧,不勉强,丝绸之路上马贼颇多,奇人不少,我也不想你一同犯险,往后在家照顾好孩子,后天我就动身了。” 说罢,屋内响起诱人的靡靡之音… 三日后。 李磐领着一群李家先天高手走了,这件事隐藏着许多东西,不过李祖隆对此却也大加赞成,自己三个儿子,一个战死疆场,一个担任岭南道黑甲军统领,现在最小的儿子也出门建功立业去了,看似家族后继有人啊。 演武堂中,李祖隆将李家所有的女人召集起来,从新分配事务,倒未再说什么,便令人散去。 李谡的生活却悄然发生改变,她直接就令吴天风、廖二等人带领红花会迅速扩张起来,同时,最小的女儿渐长,她也腾出时间,回峨眉一次。 “吁。” 峨眉,红花会总舵。 李宗吾、高克明见李谡、春丽及数名护卫而来,疾步迎了上来。 门口也不是谈事之地,自然先进屋,不过,李谡却望着这栋宅子,心里颇为感慨,因为这屋,就是在从前峨眉派的原址上修建的,她也曾派人调查过,陈若曦、谢晓峰等人后来从李家庄消失了,李盛调查个大概,无非是男人死了,然后处处受气,最后忍不住,自己跑了… 几名仆人奉上茶后,李谡轻抿了一口,道: “师兄,端午节,藏剑山庄要举行名剑大会,到时候天下武林高手纷至,是我们蜀山声名鹊起的好机会,您看?” “唔。”李宗吾也已听到风声,道: “不错,这的的确确是个好机会,我们就前去参加。” “这还不够!” 不够!两个字李宗吾一字一字咬牙而出,他的意思是单单做个普普通通的配角还不满足! 他要做主角! 言罢,腾身而起,虎躯一震,王八气一发,从怀里掏出一封用蜡封好的书信,凌空一掷,信薄如翼,却犹如一张飞旋的铁片,高克明亦是欣喜莫名,飞身接住。 李宗吾全身迸射一股锐不可当之势,给人的感觉就是眼前这是一柄剑! 不,或许说李宗吾比一柄吹毛断发,锋利如斯的剑,更像剑! 因为他比一柄剑更冷!更绝!更无情! 对于一个绝代剑客来说,这真不知是一句赞美,抑是一句贬词? 李宗吾扬声道: “高师弟,你将这封战书送到杭州藏剑山庄,庄主叶英手上!” “老夫要与他比剑。” 此举无非是加一把火而已,借助名气正浓的藏剑山庄,让蜀山的名气与之挂钩,那么他俩比剑之事,肯定会噱头十足,前提是叶英接挑战书。 李谡望着战意激昂的秃子,拍手称赞道: “师兄想必不出手则已,出手定几惊四座,唯万人敬仰…” 微顿,凤眸一扫,续道: “高师弟,事不宜迟,还请你亲自走一趟了,莫要堕了咱蜀山剑宗的气势,白马西仁,你带二十人同去。” 高克明道: “定不辱名,掌门、师兄,事不宜迟,师弟便去了!” “唔。” 屋外马嘶长鸣,数十人策马前奔,直赴杭州藏剑山庄。 月明星稀,峨眉山上新蜀山剑宗,皎洁的月色下,李谡正手握木剑练得大汗淋漓,看来甚为辛苦。 李宗吾则坐在一张竹椅上,默默望着师妹练剑,并不作声。 对于剑法,李谡动的不多,甚至是初学者,身为剑宗掌门,不会剑法,定然叫人笑话,是已,李谡也叫李宗吾传授一套剑法。 她身形虽见生硬,但舞动着的剑法却是精妙非常,每一剑皆蕴藏无尽变化和后着,实是深不可测。比之杨思勖的剑法,不知还要高上多少倍,倘若李谡能将剑式神髓尽数发挥,威力自是无穷。 李谡手中木剑舞至半途,陡地剑影交织,半空中霎时闪现无数纵横交错的剑光,凌厉无匹,好霸道的一剑! 剑势本在逐渐增强,可惜顷刻间突告转弱,剑光亦随弱势冉冉消失。只见李谡卓立地上不住喘息,桃红色的肚兜下那一对高耸绵软的酥胸亦是随之起伏跌宕。 李宗吾放下茶杯,问道: “师妹,你难道忘了蜀山剑诀了吗?“ 李谡面露愧色,摇了摇头,当下把蜀山剑诀念了一遍,招式简单,李谡早已炼制炉火纯青,剑诀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也简单。 二者融会贯通,行运流水,则不简单!犹甚最后一试,剑指江山。 李宗吾道:“剑诀是念对了,但你却仍未领会剑指江山的剑意,可惜,可惜!” 剑意?剑指江山此招竟然还有剑意?它的剑意到底是什么? 李谡咀嚼着李宗吾此番说话,琢磨之间,他已然站起,道: “师妹,此际你要以夜当日地练剑,虽然幸苦,务须忍耐,否则难成大器。” 剑道一途,绝非易事,尤其是领悟剑意,比单纯修炼内功更加需要悟性。 一连七日,李谡皆是极其努力地练,其它剑法也已练得颇为精熟,可是偏偏就是那式剑指江山,总是使将不出,任凭她催逼内力,强行使出这招!面对的必定是手中木剑化作粉噩。 李宗吾也没逼她,可是每当看见李谡练习剑指江山时,他眼神中似隐含无限期待,直至最后一夜,因为明天李谡就要回李府了,她愈练愈糟,他先前所耍的剑招尚算纯熟,到要使出剑指江山时,霍地手上一滑,手中木剑赫然堕地。 在旁的李宗吾却面不改容,一切似乎已在他意料之中。 李谡羞愧得无地自容,颓然道: “师妹不才,练了多晚,仍未能揣摸此招之窍门。” 李宗吾翻了翻鱼泡眼,道: “剑指江山,需要由内发外,凭心意会,切勿操之过急,师妹,当你心中有对剑的敬重,对剑的热爱,视它们为一生值得相信的朋友,剑指江山势必水到渠成。” 第251章:暗流 短短七日,李谡在李宗吾悉心指导下,剑法已得奇精,唯一憾事便是最后一招了! 月难圆缺,人无完人,亘古不变的道理。 李谡对此已然心满意足,豁然一惊,突然有所思,拾起木剑,再施剑指江山此招! 成了! “啪啪。”李宗吾见她竟能骤然大悟,赞道:“不错,此招需要施展之人有不断进取之心,胸怀天下。” 李谡似乎有所顿悟,并未即时应答,反而如一尊雕像矗立,娥眉轻蹙,思索良久后,道:“多谢师兄指导,五月初一,我们再汇合一同前往杭州吧。” 李宗吾点点头,未再多说,转身离去… 已是三更,天气更热起来,尤其是今夜,更为闷热,李谡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肚兜躺在床榻上,瞬不瞬的那对珠圆玉润调皮的由侧面蹦出,她辗转难眠,思索着后面如何应付李隆基的步步进逼。 在此万籁无声的夜,突然“隆”然一声,漆黑的长空赫然爆出一声沉雷暴响! 不消片刻,雨水宛如瀑布泻下,整座峨眉山方圆百丈之内,登时尽陷于倾盆大雨之中。 “噗噗噗噗”!滂沱大雨之中,倏地有十条黑影闪电窜进蜀山中;只见这十条黑影全是身披夜行动劲装的大汉,这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何以曾在这山高路陡的蜀山剑宗内劲衣夜行? 十人落在一间空房子内,立即整理给雨水泼湿的衣衫,其中一名大汉己忍不住破口骂道: “妈…的,每逢遇上风雨,真是倒足八辈子的霉!” 另外一名大汉却道: “别躁!这蜀山还真特么的大,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目标待会还是一同寻找。“ 其余的大汗也附和道: “不错!待雨停了之后,我们再去捉拿安阳公主吧,高公公交给我们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高公公?难道是李隆基身边的大太监,高力士? 正当十人欲坐下稍事歇息之际,忽地,其中一人双眉一皱,奇道:“咦?你们可听见一些声音?” “什么声音?” “好像是…” “脚步声“ 不错!是脚步声!而且这阵脚步声还是从屋外的大雨中疾步夜行? 脚步声更由远而近,似乎愈来愈接近这间小空房子。 十名大汉不禁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似是首领,已下令道:“我们绝不能给蜀山剑派任何人发现坏了陛下大事,走。” 一声令下,十人立刻不容缓,飞身窜出屋外,窜进那场豪雨之中。 只因若仍逗留在小屋子之内,他们会更易被对方一眼发现;而在大雨中却一片迷蒙,较易隐藏身形。 可是,正当六人甫窜进那滂沱大雨中时,他们赫然发觉,在重重的雨幕之后,依稀已有个模糊的身影,在暴雨中静候着他们,也拦着他们的去路。 由于雨点阻隔,他们根本看不清这条黑影的面目,其中一名大汉已冲口而出喝: “千牛卫办事,居然敢阻我们去路,还不速速滚开!” 大汉原来是朝廷千牛卫高手。 雨幕后的那条神秘黑影并没任何动作,也没回答,这条黑影,究竟想干什么? 十名大汉浑身已被雨水打得湿透,显得极不耐烦,当中已有人出言恫吓: “嘿!看你也是不想活了,识趣的便快让开,否则……” 否则?这名大汉还想说“否则什么的”,只是,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在十名大汉眼前,霍地出现一幕摄人心魄的奇景! 赫见在滂沱雨幕之中,竟骤然由雨水幻生一条张牙舞爪的“水龙”,穷凶极恶地向他们十人疾攫! 变生肘腋,十人在瞠目结舌之余,反应尚算敏捷,立想发足狂奔,殊不知水龙来势之快之急,居然已在瞬间把他们悉数缠着,十人登时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抑或,这根本便不是武功? 就在十人受制同时,剑,已破雨而至! 剑,是一柄长逾三尺三的木剑! 握剑的手,是一只白嫩纤细的葱指。 倏然,剑幻展出百十来道虚幻又显得真实的剑影,虚幻是因为木剑绽放出的剑芒,真实是因为— “噗刷”一声!剑,已赫然把那重重雨幕,劈开一条两丈阔的空隙,更把那十名探子由顶至足左右斩开,登时血花铺天;血甚至比雨水更多更密!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十名大汉便已在适才一剑之间瞥见这个神秘人的面目,然而他们真的无法相信,眼前人会是她! 雨,还是如洪水般倾下,雨中这神秘黑影却无惧风雨,突然一把将那柄木剑插在地上,更陡然仰天长叹: “李隆基,你真的是色心不死,终有一日,定叫你好看。” 语音婉转悠扬,却美中不足,充满怒意,然而雨声纵大,也盖不住话中的浓浓杀气… 言罢,如同幽灵般冉冉消失于倾盆暴雨之中,留下的只有木剑,还有那十条被劈开的大汉尸首,依旧恐怖地尸横地上… 李谡再次回到房间后,退去了衣衫,身无片缕的对着镜子照了一下炯娜白嫩的身体,还有那倾世容颜,喟然而叹: “自古红颜祸水,哈哈哈,我便是其中之一!” 脸色一变,冰冷无情,戾气盈眸,变得太美,原来也是一个错误!就连皇帝也想把她这个被李磐耕耘熟透的少夫弄到手,玩弄一番,这在他看来李谡只不过是一个玩具,越得不到的东西,作为帝王就越想掌控,最后玩腻歪了,再无情的抛弃。 雨继续下。 同样有些癫狂的还有李祖隆,只见他大马金刀威坐在演武堂正首,堂中还站着一个灰袍道士。 是东方旭。 他为何出现在李祖隆的面前?是威逼?还是赔罪? 东方旭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李祖隆,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道: “考虑如何,让出青城山脚那些地方,对你幽禁暗害我徒儿玉玄之事就此揭过。” 原来真的威逼,不过向来强横霸道的他会就范吗? 不会!因为藏经阁第三层飞来一个人,或者说闪电更贴切。 “东方兄不请自来,原来是此事。”来人身着一身秀有蟒纹的黑袍,尤其是一双洞穿世事的眼睛,充满无限智慧与自信。 东方旭脸色略有抽搐,冷哼道:“李靖,真未想到会是你…” 第252章:温柔警告 李靖?东方旭难掩动容之色,极度诧异道: “竟然你未死?” 李靖并未说一字一句,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这一眼,东方旭已然知晓,今晚注定空手而回,亦未留下任何狠话,径直离去… 翌日。 中午时分,锦城炊烟袅袅,街头上,人迹寥寥,数条汉子已策马闪电驰至李府大门两丈之外,为首是李谡,接着她翻身一跃,下马,旋即疾步走进了李府。 李谡一路心急火燎的往庭院而去,春丽也未怠慢,跟了上来,离家短短七日,李谡的心情却有几分的不安,担心几个孩子,甚至内心自嘲:“原来为人父、母,心情确实不一样。” 的确,子由母生!只有人母方才知个中幸苦,怀胎、临盆,每一个都是幸苦十月,恰如李谡,五个子女,近五年的苦,自然心系几个子女… 然而此际,有一个人却拦下了她。 演武堂内,李祖隆、李谡双目对视,沉默片刻后,李祖隆叹道: “你们蜀山的事办的如何了?” “还好。” “唔。”李祖隆迈着虎步,走到堂口,背手放眼巨大的练武场,仰望天空,道:“以后,你想做什么,不用向我报告。” “好。”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李谡站在一艘船头上,背手望着飞快退去的两岸青山,此时已然到了五月初一。 那天李祖隆古古怪怪的说了一通话后,李谡觉有蹊跷,以作推祥,当晚就找到李天翔这个长子嫡孙,从他口中知道,那一晚他睡不着觉,出房散步,却是远远看见演武堂内有三人谈话,具体什么,亦难听清… 李谡益发起疑,令其再暗中调查,自己则装作若无其事,到了今日就汇合李宗吾等人,由长江,直下杭州,参加名剑大会。 今日,她身着一身樱桃红的精美刺绣长裙,胸口中间略有开低,亮出白花花的沟壑,春意盎然。 李宗吾缓步而至,沉鸣道: “师妹,你在看什么?” 李谡并没作声,只是静静盯着湍急的江水,眉头深皱,似是有所发现。 李宗吾不期然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却见江面除了漩涡暗涌、漂浮杂物并无异样,不禁又问:“师妹你在看水?“ 这一次,一直不说话的李谡终于张口,吐出一句令李宗吾极度莫名其妙的活,但听她缓缓道: “我,在看水的感觉?” 连水,也会有感觉? 李宗吾闻言当场失笑,心想他这个小师妹肯定是在船上这狭隘的空间闷得发慌了,居然说水有感觉,蓦然,他想起眼前的这个师妹,武功似乎与水有关,尤对水元气情有独钟,疑惑道: “师妹,你有悟?” 李谡摇了摇头,侧目莞尔一笑: “师兄不用乱想了,好生休息吧,五月初五就是您决战的日子。” “好。” 木船沿江而下,第二天几人方才上岸,继续骑马赶路。 五月初四,这一日,李谡等人总算是到了杭州。 隋炀帝修建京杭大运河后,这座城市富庶无比,与那长安繁华亦不差几分,天南地北的商贾纷纷汇聚于此,因为这里正是南北商贸的集传中心! 不过最近一月,杭州城内突然涌入许多武林人士,有成名许久的,也有想来见识,说穿了,都是一个目的,参加十年一次的武林盛会,藏剑山庄名剑大会,这也是一个大舞台,渴求一战成名的热血青年数不胜数,论及最高兴的恐怕还是城内的客栈旅店老板了… 西湖畔,李谡、李宗吾并未着急入住客栈,因为高克明已带人提前订好房间,他们二人来此,亦是见识一下西湖美景。 当她们二人步至湖边一颗杨柳下时,突然驻足看向清澈见底的湖面。 而这一站,竟然从晌午直到黄昏,有路过好奇之人,忖道:“好奇怪的两个人,不过那女子倒是…” “河水原是清澈见底,一眼便能看出河下并无任何人或别物,甚至亦无鱼虾,她俩在看什么?” 湖面上并无什么一人一物,仅有的是一股残留下来的气息,习武的人大都明白,不同的人,身上都蕴含不同的气,尤其是内力深湛的高手,他们的精气更是无法掩藏,毕竟人要呼吸… 而此时,湖面上就残留着一道高手离去后,留下的丝丝精气,或者说是剑气比较贴切。 可见此人气势之无两,功力何深不可测! 当然!先天高手是感觉不到这股剑气的,问题是李谡、李宗吾二人是天道高手已然能凭借这种敏锐的直觉,观察力,感觉出这一丝凝而不散的剑气。 正当二人思忖之间,平静的河面神奇的“蓬”的一声,暴起一道尺粗水柱,如剑朝天激射,直射上三丈高的半空,方才复再彭的一声,如烟花一般爆开、飞散、淹灭,好个瞬时奇观! 李谡看着逐渐回归平静的湖水,不由惊叹道: “师兄,这道神元,难道是那个叶英故意留下的?他怎知晓我们会来此?” 她的俏脸上布满凝重,这样的通天手段,简直匪夷所思,这样在宽阔的湖面留下一道凝而不散的剑气,是何等困难,真气想要在水中保证不散,还能爆发出这等惊人的威力。 显见此人的武功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或者比这更强! 李宗吾淡淡道: “唔,天底下能有这样剑气的人屈指可数,而杭州,只能是叶英了,据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唔本来不信,现在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天才往往都是惊艳绝伦的人物,尤其是被武林公认的天才,那必定有真材实料,显然叶英给了她俩一个温柔的警告,一来,告知她二人,我对杭州的掌控,我的势力有多强,看吧,能捷足先登,抢先在你们前面,留下一道剑气!而这道剑气,又是一个台阶,叫李宗吾故意看见,衡量一下自身实力,若你决战前后悔还来得及,自己随便找个借口取消,不至于真正比斗惨败。 第253章:叶青 可惜,李宗吾此次比斗关系重大,不单单是为了自己重出江湖,忘记过去,开始新的人生,同样,也是为了蜀山! 这一战,他不想败,也未必会败! 湖面趋于平静,李谡二人却也已离去。 杭州城最大、最豪华、最著名的悦来客栈内,客人满堂,喧闹无比,有三三两两大声划拳喝酒的江湖草莽,也有故作潇洒鸣诗作赋的才子,亦有身着精美华服的商贾巨贾。 倏然,诺大的大堂内,安静了下来,众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嫉妒、好奇、贪婪等等复杂的表情,全因一个事。 一个貌美如花,妩媚动人的女人竟然跟一个敦实猥琐的老人并髻而入,这就是有些奇怪了,习武汉子们默想: “奇怪,两人身上没有一点真气运行的迹象,不似高手啊?” 商贾们暗忖:“怪哉,老头穿着虽然华丽,上等蜀地丝绸料,但显然那个女子身上的做工来看,应是出自宫匠,又并肩而行,不似主仆。” 还有人暗自猜测,这两人是不是父女。 来人正是李谡、李宗吾二人,倏然,李宗吾凝气传音给李谡三个字: “有杀气。“ 李谡也同时感觉到了,余光瞥见大堂角落一桌有四个商人正襟危坐,就在此时,杀气陡然消失,李谡嘴角上扬,挂着一丝冷笑,忖道: “哼,四个打扮成商人的江湖汉子,而且对我们还有敌意?” 小二这时,也热情的招呼她俩到了一桌,倒上茶水,那股杀意再次涌现,适才杀气稍瞩即逝,是因为那桌一名年约四十的汉子,功力看来亦相当不弱,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已能把杀气收放自如,可是,如今李谡再次感到杀气汹现,却因四人似乎已在全神戒备,蓄势待发,所以杀气才会在四人如箭在弦之间,不自觉地表露出来。 他们身上散发的是杀气,那显见他们正想杀人,他们想杀的人,又是何方神圣?会是李谡二人吗? 李谡与李宗吾见状,并未闲聊,反而皆凝神静听,竟是让她给听见四人的密话: “大师兄,那个秃子就是李宗吾,看起来并不会武功啊,值得咱们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错不了的,三师弟,传闻李宗吾身体异于常人,剑客大家都知道,需要身体高大,胳膊长、手掌厚、五指粗,方能攻击远、出剑快、握剑稳!” “而这个李宗吾五短身材,身体灵活多变,据说使的一把两尺长剑,以贴身近战,叫对方的优势无法发挥,故战胜一个个对手,当年有个绰号叫矮脚虎” “大师兄所言极是,但师傅他老人家不单是绝世剑客,更是铸剑大师,那李宗吾今次看来也不咋的,他身边女子,诸位师兄可知是谁?” “谁?” “安阳公主,据说已生五个孩子,身材还未变样,当真…” 原来是藏剑山庄的探子,然而李谡听罢,却有点不以为然,心里也琢磨着为何不见高克明、春丽等人。 就在此时,一个二十余岁,眉清目秀的青年在大群人簇拥下,耀武扬威的提着三尺青锋闯了进来,那四人乍见来人,立马迎了上去,不过他们腿脚虽利索,也快不过青年一张跋扈利嘴: “谁是李宗吾,给我站出来!” 神情不可一世,语气张扬骄横,一出场自带音乐背景,脸上写着我是二逼。 李谡眉头一皱,忖道:“这孩子脑袋进水了,居然这么耀武扬威的来找大师兄,想必就是叶英的儿孙之类。” 转瞬又想李宗吾决战之际,不宜出手,提早动用凝敛的战意、神元,深感这青年并不蠢,恐怕是故意来恶心李宗吾,令他战前出手,破坏其平静的心气,心念电转,李谡腾身而起,叱道: “闭嘴,你谁啊。” 青年咧嘴,剑指李谡,神气道:“哟呵,你谁啊?敢跟我叶青这么说话,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哗。” 客栈爆发出惊呼声,议论纷纷: “是杭州小霸王,叶青…” “他是谁?老刘说道说道?” “藏剑山庄四少爷,其父就是叶英大侠啊!” 果然如李谡所料,还真是藏剑山庄的公子;她美目一扫叶青,冷笑道: “原来是藏剑山庄四少爷,不知有何贵干?” 叶青似乎是个二愣子,脸上极不耐烦,盯着李宗吾耻笑道: “喂,那秃子,你就是来找我爹挑战的李宗吾?” “师兄!”李谡垂首看着他,怕其被叶青羞辱之语所激,含怒出手,急劝道: “小小二世祖,就叫师妹替你打发吧。” 李宗吾翻了翻鱼泡眼,又故作潇洒的摇摆了一下头,伸手捋顺飘飞竖起的寥寥几根头发,嘿嘿的怪笑道: “呵呵,好哇,师妹,教训教训就可以了,不要杀了这小子,让叶英在跟我决斗前,因丧子之痛,而提前气死了。” “呵呵…” 这话可真够损、够呛人的,而且还暗附内力,令客栈中所有人都可清晰听见。 “呸!”叶青柏然大怒,谩骂道: “你个死秃子,今天小爷就要教训教训你!” “哦?”李谡咯咯直笑,开了个荤笑话:“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还是姐姐陪你先玩玩吧。” 说毕,挺了挺傲人双峰。 客栈所有人齐齐张嘴“哗啦”一声喧闹,皆是看着如此奔放的李谡,旋即又落在脸上无须的叶青身上,哄然大笑: “哈哈,还真是嘴上没毛…” “呵呵,果然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叶青雷喝一声“闭嘴”,身体陡然高高跃起,手腕空中爆抖,猛扑向李谡! “叮”一声金交击脆响,李谡一指贯劲,轻弹在了袭来的剑身之上,顿将来势汹汹的长剑弹开。 叶青只觉长剑上传来一道不可抵挡的巨力!且胸门大开,额头冒出冷汗,未料到对手看似柔弱,谁知出手这般快,刚欲拧身错步,翻飞落地后,蓄力再攻,熟料,眼前白光一闪,鼻腔闻到一股幽兰香味,紧接着胸口一疼,“彭”的一声响,叶青被李谡一掌秒杀! 落地后,叶青“哇”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但伸手一抹,戾气盈胸,怒吼道: “敢打我!琴、棋、书、画四君子,还不给我拿下这个贱人!” 刚才那四十岁中年汉子,立即想邀功取宠,身体一震,“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喊道: “君子剑阵!” 四个打一个!以多欺少也能叫君子剑阵? 几人恬不知耻的遂一声号令,四君子其余三人亦不打话,猛地已抽出隐藏的剑,“伏伏”连声,四人已齐齐掠至李谡周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把她围困在方圆丈八的剑阵当中! “等一下!”李谡莞尔一笑道: “诸位,正所谓刀剑无情,待会咱们打斗,若连累客栈东西被毁,害人家赔了老本,这可怎办?“ 可是,四君子的剑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那个中间又再暴喝: “妈…的!我们四君子剑出必见血,还顾虑他什么茶具木桌!” “看招!” 招字刚脱口而出,四君子已同时动剑! 陡然间,一直在旁观的众人,但见剑光铺天,恍如一张天罢地网,密不透风,泰山压顶一般向李谡压去! 第254章:装逼 好一个君子剑阵!这个剑阵虽名君子,却一点没有君子的平和之风,反而异常狠毒凌厉,且由梅、兰、竹、菊四个先天高手合使,简直把困在剑阵中时人去路尽封,欲脱无从! 其它武林人士乍见这个剑阵,皆不由自主心中暗思: 真是江山代有人材出!这藏剑山庄四君子的剑阵真的严密诡奇无比,若换成自己在阵中,无论身负的内力如何深厚,只怕也需费上一番工夫,方能破此精妙剑阵。 但众人倏然一惊! 为何? 因为李谡卓然而立,衣诀飘飘,愣是纹丝不动!她不还手!任凭四个先天高手执剑辣招临门,俨然没有半分动的迹象。 难道她身负奇伤,抑或被吓傻了? 眼看李谡即刻要香消玉殒的时候,有不少青年才俊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亦有武林高手也蠢蠢欲动,准备出手相助,臆想着,娇媚如花的李谡为了报恩,说不准还能以身相许,共度春宵…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青衫文儒约莫20出头的英俊青年,准备暴起扑进剑阵内救她,谁料此人身后的老者却蓦地一把搭着他的肩,像叫他不要出手! 青年很快便明白老者为伺阻止他出手,因为他根本不需出手! 只见于电光火石之间,仍于剑阵中卓立的李谡,脸上的神色自若,遂地一扫而空,换上的,竟是一脸逼人剑气! 一脸神话般的剑气! 不错,整个人幻化成一柄凝气敛实的如脂人剑! 四柄君子剑已至其方圆五尺之内,可是,李谡犹是那样气定神闲,只是悠悠转身,对着四柄刺近的君子剑道: “唉……” “君子之剑,你们一铸为四,剑名君子,本应铸给君子所用,如今,你们却落在四个满口污言秽语,并不算温文君子的人手上,剑啊!你们四柄若真有知,可会感到怀才不遇?” 这当然是她故意提高逼格,等几人近身后,强行用天道高手的内力故作玄虚,叫众人看起来就觉得很厉害,而且还把自己包装成锋利如斯的人剑合一境界,乍看之下,她还真像是一柄“长剑” “给我散吧!” 语声方歇,李谡的目光忽地泛起无限同情,这种怜惜更落在逼近的四柄君子剑之上,说也奇怪,奇事也发生了! 赫听“波”的一声!四柄君子剑蓦地不停自行抖动,恍如剑也无颜面对她这柄人剑的声声反问,剑,也在深感自身落在不是君子的人手中而惭愧,惭愧得全身颤抖…… 剑既然蓦地抖动不息,藏剑山庄四君子的手竟再无法操往四柄君子剑,突闲“铮铮铮铮”四声,四柄君子剑猛地脱手,一同插于李谡跟前的地面上,插地后剑锋犹在抖动不休,俨如在向可能是人剑合一的李谡认错,剑锋,亦登时黯然无光。 李谡却是心中暗笑:“哼,四个先天高手,也敢跟我出手,看你们如何能从我的真元下取回长剑。” 原来,刚才她使用真元外放,隔空遥击,直接就把四柄剑弄脱手,装个满分比。 还有这梅、兰、竹、菊四人极为配合李谡,乍见自己的剑无故脱手,赶忙去拔剑,竟然拔得脸红耳热也无法将剑扯动分毫!缘于四柄君子剑抖动同时,他们发觉一股力量自四柄剑柄传至他们虎口,再由虎口直透丹田,把他们四人体内的真气震得紊乱不堪,四人骤然双腿一软,登时“唉”声迭起,本来应是深具气节的所谓君子,赫然己与四柄君子剑,纷纷跪于李谡之前,且因体内真气逆乱,一时间亦无法挺腰再站起来。 这一变实是相当惊人! “哇。”众人无不惊呼一声,不虞李谡身手未动,剑与人,已给她唬得屈膝跪拜。 藏剑山庄的人马更是神为之夺,目下这李谡于言谈之间,竟可把四柄君子剑羞辱得无地自容,人剑齐拜,如果她真的以言语令四剑惭愧,这是啥? 天剑?万剑之王? 李谡内心憋笑,这也是她故意动用天道高手磅礴的内力,强行真气外放,把身边的梅兰竹菊给弄趴下,还有那四柄剑,同样的远离,配合其摆出来的高冷傲气形象,还是非常唬人的。 但众人可不这么想了! 他们心忖,即便李谡是隔空运劲令剑颤抖,令人臣服,这份功力,亦足以技惊四场,名动天下了! 李谡这时用余光瞥了众人满脸倾佩之色,装逼的喟然叹道: “哎……” “你们几个名为君子剑,但,心地不良,不配君子之名,剑道一途,长路漫漫,还是再回去苦练几年吧,叶少庄主,连我都打不过,更何谈我师兄了!” “了“字刚歇,已然颌首挺胸步步逼近惊骇怔傻的叶青,与先前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青年擦身而过时,她却不期然停下脚步,望着青年! 她,在干什么? 这亦正是青年此刻心内泛起的疑问! 李谡莞尔一笑,目光看来并无什么恶意,反而有一丝的温暖,但听她笑道: “年轻人,谢谢你刚才想出手救我,这个年头,愿意路见不平的人,已愈来愈少,都只是想着自己,哎。” 这话似在反问苍天,为何侠义精神不存,实则讥讽诺大的客栈,百十来人,刚才全都在围观,并无人出手阻拦,助长一些名门大派的跋扈弟子,更是说给藏剑山庄的这群人听的。 刺耳?讥诮? 然而,众人真正所惊讶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李谡适才身处令人眼花绕乱的剑阵之内,仍有瞧出此人曾想出手相助,这份修为,这样的实力,叫他们自叹不如! 至于相助?呵呵,问这里面的江湖人士,十有八九会说— 成王败寇,实力为尊! 谁拳头大,谁出真理。 李谡的目光又徐徐落在青年身后白须老者身上,陡地,她的脸上露出疑惑,旋即一笑道: “自古有云,物以类聚,未观其人,先观其友,想必老人家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吧。” 第255章:神偷 老者双目迸射出一道古怪精光,道: “哦,多谢姑娘褒奖。” 一语未毕,朝青年道:“徒弟,饭菜快凉,还赶紧吃饭。” 老者似乎不善言辞,说完就自己坐下吃饭,也没有任何客套话而言,青年乍见下,冲李谡善意笑了笑,一语未发,同老者吃起饭来。 李谡倒也不恼,径直逼近脸色发青的叶青,道: “不知叶公子,还有何指教?” 叶青冷哼一声,怒气腾腾的喊道: “咱们走!” 藏剑山庄的人今天被李谡轻松落了面子,自然灰溜溜的走了,她也折回李宗吾一桌,与之饮茶,眼神不时飘向那老者与青年,留意着二人,忖道: “奇怪,那个老人我竟然看不透深浅,青年也至少是先天巅峰的高手,如此年纪轻轻,恐怕不是泛泛之辈。” 她更觉那青年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霍地,迫切想知晓那青年的名字,隐隐感觉这青年可能与她有关! 不过再一回神,老者与青年已然吃过饭,离开了客栈,于是,李谡失去了询问姓名的机会,恰在这时,门口走进高克明、春丽等人,她顿敛心神,暂时不去想此事。 “你们去哪里了?”李谡问。 高克明有点紧张的答: “我带人去明日决战的地方看了一下,有没有埋伏,害怕他们故意使绊子。” “哦?” 几人皆知隔墙有耳,不是谈话之地,吃过饭菜后,即各自回房歇息。 夜深人静。 一条黑影如风掠过,几个鹊落,便到了李谡的房门前,右掌轻轻摁在门栓处,“咔”一声,门就被打开了,同时,三寸长的木门栓竟不知怎的落入黑衣人手中,只见他走路无声,大摇大摆的朝床上的李谡走去,却只是瞟了一眼闭眼沉睡的她,转身走到屏风前,伸手取下搭在上面的衣物,又探寻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这女子咋没戴个香囊、玉佩之类的东西,我跟方老二打赌,取其一贴身之物,难不成我拿这衣物回去?不行,我堂堂天涯神偷柳如风,偷遍天下,从未失手过,拿这么件衣服回去,恐遭耻笑,诶,看来只能在她身上再找找了。” 黑衣人原来是神偷柳如风,传闻他专偷富商、高手、贵族,出道十年从未被逮到过,这次偶然在晚上与好友吃酒,看见李谡出手教训四君子一幕,被其鼓噪打赌来偷李谡这名高手的一件贴身之物,他深知其武功高绝,但又为了不丢面子,仗着自己冠绝江湖的独门轻功,踏雪无痕!亦是斗胆来试一试。 传闻柳如风是神偷,但,也只是偷些财物、奇珍,并不似采花贼,也从不偷人家的秘籍之类玩意,故每每被偷之人也自认倒霉,也不公开消息,说是堂堂某大侠,居然家里被贼光顾,开来徒有虚名,武功不济,丢了脸面… 柳如风有些忐忑不安的朝床上酣睡的李谡蹑叫而去,眉头紧皱,忖思着:“奇怪,此人难不成真未发现我?” 心念一转,他寻思着随便取个物件离去,这么一想就身形一闪一晃,眨眼落至窗前,瞥了一眼闭目沉睡的李谡! 她真的一无所知吗? 陡然,“啊”一声,柳如风电弹而开,且拔腿就跑,却是发觉李谡突然双目一睁,吓了一大跳,更知事情败露,溜之大吉。 可惜,李谡何等身手,不过眨眼就封了他的血道,穿着件热火的肚兜,美目戏虐的扫量着他,柳如风被这眼神看的心里发毛,眼珠子贼溜一转,讪笑道: “姑娘,我走房间了,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哦,是吗?”李谡冷笑道: “知道擅闯我房间,后果极为严重吗…” 说着说着,直接就是生死咒给来一份,且封住他的哑穴,不消多时,柳如风耸肩恭顺无比,低着头的站在其跟前,就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满脸委屈。 李谡道: “你说自己是神偷,交友也广,那好,你就去藏剑山庄的正阳剑偷来,我就饶了你,不然扒光你衣服,阉了挂杭州城门上去!” 柳如风苦瓜着脸,毫无惧色地道: “我做不到,正阳剑是今年名剑大会的主角,必定看守重重,此举无非就是叫我去送死。” “你不怕我?” “不怕。” “真不怕我?” “不怕就是不怕。” 柳如风说时,双目炯炯直视李谡凤眸,坦然道: “我从未失手过,今日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能死在你手下,我不冤枉。” “呵呵。”李谡笑了两声,心知此人轻功不错,是个人才,留着倒是有用,心念一决,道:“好吧,今天当你一马,不过往后,要加入咱们蜀山剑宗,而且你不能以这个名头行事,暗中替我办些事情。” 柳如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道:“不行,我从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杀过人,你们剑宗的李宗吾是个杀人魔王,我才…” “闭嘴,现在可由不得你了。”李谡威胁道: “行了,你先回去,记住了,刚才那是独门生死咒,不信你运气试试,不要想着逃跑,告诉你吧,中了此咒后,每月发作一次,若没有我亲自…” 柳如风颓然而退。 然而,这个夜,注定是不会宁静的,因为他来了! 躺在床上的李谡,蓦地听到“咔”一声,立马起身,凝神戒备,因为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杀气,一股高手才有的战意! 正是他,所发出的。 “簌簌”一声,李谡随手抓起一件外套,电闪奔出了房间,一个起落至屋顶上,赫然看见了两道空前绝后的灿烂强光! 是剑光! 两道灿烂得令人无法直视的剑光,不独发自内里的神兵宝剑,还发至两名比宝剑更灿烂绝伦的人! 只因为这个两人,是两柄比宝剑更光芒万丈的剑! 李谡终于看见了,原来天下剑道高手,竟然是这样的!竟然是这样的! 他就是叶英无疑!另外一人必是李宗吾! 第256章:剑客 虽然不知二人为何提前决战,但她不愿错过亲眼见证两位绝世剑客的比拼,于是毫不犹豫的猛提内力,朝着两道光,追了上去! 高手决战并非一定需要良辰美景,也不需要名山大川作陪衬!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背景,纵然是一片不知名树林,有了他们亦能成为天下无数武林人士,敬仰之地! 一个籍籍无名的地方,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天下皆知。 剑光划过长空,划过茫茫黑夜,也划过杭州城无边寂寞的夜空! 光的后面却有一个人影,在追寻… 李谡终于追到雷霆激射的光,还看见了他,那是一个约是四十多岁年纪高大中年,生就一张异常方正的脸,目如鹰隼,眉乌如墨,须髯浓虬,威武非凡,一望便知,此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想必是那个叶英无疑。 此时,光也散去,是决战前夕。 倏然,一道耀目剑光再次闪现,直冲九霄! 叶英紧紧盯着这道剑光,沉声的道: “呵呵,想不到,你比我所感觉的还要灿烂!还要夺目!不愧是人剑合一!“ “好!今日就让叶某来试一试你,究竟你有何能耐,天剑有多厉害?” 沉吟声中,叶英倏地将插在地上的青龙剑一拔而起,仗剑卓立,须髯飘动,显见他已将剑气催动全身,他要尽情尽力一战! 李宗吾周身绽放出灿烂绝伦的剑光,亦在叶英沉吟之间,闪电已驰至其跟前十丈之内! 虽然剑光夺目,叶英犹看不清光里的李宗吾已变为什么模样,但,剑光里已传来一声沉雄暴喝: “叶英!就叫你试试,我们蜀山剑宗的厉害!” “出剑吧!” 叶英也毫不客气地答: “废话!叶某故意引你来,就让我们战个痛快吧!” 说话声中,叶英手中的青龙剑剑赫地便朝冲近的剑光疾劈,而那道剑光之中,亦同时传出李宗吾沉雄的声音高声再道: “好!我的一生,未曾一败,就让我见识一下仙级神兵青龙剑,究竟是剑御人,还是人御剑!” 语声方歇,绚烂的剑光之中,陡地已挥出另一道更为夺目的剑光! 磨剑十数年,他终于再度第一次出手!只因他知道,今夜他要打败叶英,就要先打败叶英手中的仙级神兵青龙剑! 剑光铺天,铺天的是李宗吾的剑光,乍见全身绽放耀目剑光的叶英急速驰近,他未及及瞧清剑光中的李宗吾已变为什么模样,他手中的青龙剑已毅然劈出! 这一剑,正是其叶家四季剑法中的风来吴山,一劈便是十八道夺命剑光,交织成网由上而下,已然向数丈内的李宗吾压去! 叶英显见以李宗吾周身豪光毕现,已隐约感到此际其修为殊不简单;他第一招便出风来吴山这样的猛招,便是要逼李宗吾不得不全力挡格,他要一探其真正潜藏实力! 剑风呼啸而过,周遭所有树木亦给青龙仙剑施展而出的风来吴山,这滔天剑网刮得簌簌抖动,俨如万籁在为此剑之霸绝而哀鸣。 只是,面对足足由十八道排山倒海似的剑网,豪光中的李宗吾却依旧浑无惧意,一道眩目剑光已赫由豪光中挥出! 这是一道剑气。 然而,尽管仅是剑气,其锋芒亦势不可挡!“波”的一声!李宗吾随手击出的剑气竟然轰中风来吴山严密剑网,剑气剑网硬碰,登时爆发一连串轰天巨响! 叶英乍出手已是霸道无伦的猛招,李宗吾却是只以剑气硬拼,半空中的叶英不由眉头一皱,似不愿再拼下去,闪电回剑收招,翩然着地! 亦就在同时,四周本是剑光滔天,霎时所有剑光消失无形,显现出李宗吾的敦实身体,可知他的剑气已能收放自如! 叶英迎风卓立,须髯飘飞,他紧紧盯着李宗吾,冷笑: “剑随心发,气随意动。” “不过,你为何没出剑战我?” 原来他刚才出招,已然透过豪光看见李宗吾手上空无一物,更没有他名动天下的柳叶剑,作为一名剑客,竟没有剑? 难道是真没有剑吗? 那道剑气又从何而来? 叶英煞费思量,亦难猜透! 李宗吾淡淡答道:“剑即是人,人即是剑。” “哈哈。”叶英狂笑着使劲一挥,“铮”的一声,手中的青龙仙剑已重重插在地上,他再豪情一笑,朗声道: “说得好,我俩已经都达人剑合一得境界,柳叶剑是你,青龙剑是我,两柄神兵已然在咱俩心中!“ “虽不晓得你的柳叶剑丢哪去了,这样,我也不占你便宜,咱们俩就比心剑!“ 以心比剑? 叶英也不等他同意与否,赫然双目一睁,已狠盯着丈外的李宗吾! 他俩究竟如何以用心来比剑? “心静本能神怡,心动则神乱。”李谡仁立一旁,启齿叹道,不由暗自佩服叶英、李宗吾两人居然用精神力老对抗! 还玩得够雅,不过这样的争斗,一个不甚,就直接可能被对方强盛锐不可当的杀气与剑意,搞成白痴或者脑死亡,亦有可能神元受损… 树静,风止。 万里穹苍,亦仿佛不敢有半分异动,仿佛也在屏息静气,不敢骚扰他们二人! 只因两个高手定然会出一个最强者,此时,叶英、李宗吾已经站在这黑压压的树木之内,整整三个时辰,他们在这三个时辰内互相戒备!对峙!却未有动过半分! 他们为何不动?外人不得而知,只能是猜测。 只知道,风、树、叶、穹苍尽皆随着他俩的不动而不敢动,偌大的树林简直静如一潭千年死水;方圆百丈内的一切蛇虫鼠蚁,更早已承受不了这股逼人的死寂气息,在两个时辰前四散逃光! 仅余下这两名人剑合一的高手,在无限无边的死寂当中比拼! 他俩如石像般久立不动,便是已在比拼,是的!这就是所说的用心来比剑。心是我,我是剑,故而心即是剑,剑即是心,以心比剑,无异于以剑比剑!就像如今,二人仅如石像般不动对峙,互相瞪视,双方每一个眼神,便已是一式足可惊天动地的绝世剑招! 只因习剑者练至某个境界,是否执剑比试已经毫无意义,单是思索对方将要所使出的剑招精要及破绽,便已足够! 而当高手的心在思索剑招变化之时,眼睛却是心灵之窗,所以会从眼睛里读出剑招,这也是李宗吾、叶英鼓着双眼,含情脉脉的盯着对方,好一对基友。 纵然李宗吾此刻浑身冒着眩目剑光,想打乱叶英瞧出他心中所想的招式,干扰着他;不过修为惊世的叶英还是有本事可以直视剑光中的李宗吾一双鱼泡眼;饶是叶英一双虎目凶器逼人,李宗吾仍有胆识直瞪着他的眼睛,以期寻出其目中剑招的破绽! 双方就一直如此的以心比剑,以目出招拆招,二人都没有动,也毋须动;因每在叶英的目光中招意乍起,他便会立时发觉李宗吾不屈的双目当中,已有破其剑招的招意;同样地,每当李宗吾目光中有招意闪过,叶英的眼睛亦很快便流露破招的喜悦! 然而,二人已以这么僵持了三个时辰,周遭亦给他俩身心所散发的盖世剑气,逼得陷于一片无边死寂,甚至地面,亦开始“霹雳“的龟裂起来。 两人强横剑意,忽地“彭”一声!周遭大树终于悉数被逼得爆开,迸为木屑,霎时间叶碎木屑漫天,飞沙走石,天地戚然,可是任那木屑凄厉地漫天飞扬,任一切将要因二人之心战,而化为乌有,二人仍然不动! 他们的目光,依然未因周遭的地动山摇而有半点涣散,他们的目光,仍然如利剑一样,锋利如斯! 此时,天色也渐亮,两个旷世剑客也僵持了足足三个时辰,谁也不知道,这场大战,究竟何时结束,会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有什么样的结果。 第257章:名剑大会 李谡站在距离两人十来丈远的一颗大树冠顶,一动也未动,身上披散着一件宽松外套,此处远离战意激荡得中心,树上风也较大,吹的她衣衫“呼呼”随风招展,不时露出肚兜掩盖不了的春色。 此次出来得急,高手过招,自然是眼睛一眨就可能分出胜负,看了许久;她眼睛有些涩,眨眼间,李谡感觉到有一股窥视之感,举目远眺,只见另外一处,正有在那名悦来客栈的老者也在蹙眉围观,而青年却朝她微微一笑。 李谡不由莞尔,又回神凝眸而视场中的李宗吾、叶英! 然而就在此时,叶英突然眉心一结,地上的青龙剑“呛”一声清啸,宛若怒海龙鸣,随之即是伊如一道雷霆闪电,刺向良久未动,全身贯注的李宗吾! 偷袭!堂堂天道高手,一代剑客亦要靠卑鄙手段取胜! 叶英早已达到人剑合一地步,青龙剑更是举世闻名的仙剑! 剑随心动! 用剑意催运青龙剑!这一招玉虹贯日,果然如其名,青龙剑宛若一条咆哮的怒龙,直扑毫不动弹的李宗吾,似乎胜利已然向叶英倾斜,他暴喜若狂,道:“哈哈,你实在过于愚仁了!” 果然,在长剑刺来的霎那间,李宗吾身上露出一个破绽,若避青龙剑,则躲不过叶英,二者似乎只能取其一。 无论哪一个,都是败! 叶英当然不会毫无所觉,他已即时瞧出了这个最致命的破绽,当下狂笑:“呵呵,李宗吾,你只能二选一,你绝对不可能接我两招的!“ 可是,就在此胜负存亡的一刹那,叶英蓦然听见李宗吾,满目自信的吐出一句令他这一代旷世剑客也莫名其妙的话: “叶英,你已经败了!“ 败了? 未曾一败的叶英为何会败? 他骄狂无比的战心随即一摄,接着他便发觉,曾经不败的他,曾经天下无敌的他,真的已经败了! 叶英真的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败! 决战已终,偌大的树林,又恢复一片昏沉死寂,叶英就跪于自己插在地上的青龙剑畔,老泪盈睫,呆呆的看着这柄仙剑! 这柄剑成了决战胜负的关键! 全因这意御控这一柄剑,而这一刹之间分神,正好让李宗吾有足够机会,施展出剑宗最强绝学!万剑归宗!剑指戳中其腰际大穴,他当场动弹不得!叶英亦再无法以剑意催动寸分难动的他再次出击! 既然已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人就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剑!然而叶英却是在最后紧要关头,选择青龙剑来偷袭李宗吾! 由此可见,他已然露怯,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击败李宗吾,故而弃人择剑,连自己都放弃了,何谈能战胜对手! 这世纪之战,胜负已分!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然而无论如何,这惊世之战已有战果!叶英已经败了,他败不甘心! 藏剑山庄一代庄主叶英,无敌威名,只空余满腔感叹! 谁都不愿意承认失败。 怨忿填膺!一直盈在叶英眼中打转的老泪,此刻滚了下来,他终于再难自己,傲然翘首,仰天切齿悲嚎: “啊,我叶英败了!” 李宗吾默默居高临下看着他,尽管他身高远远低于高大的他,道: “叶英,人剑合一,主要还是人,李某之所以摒弃柳叶剑,是因为我!” “比任何剑更强!” “我就是一柄剑!剑就是我!” 倏然,三道人影如风飘至,是李谡、老者、青年。 老者垂首看着声泪俱下、伤心欲绝的叶英,道:“英儿,你总算是败了,败得好!你自五岁开始习剑,十三岁打遍江南无敌手,四十岁就被江湖人推崇为一代剑神,实则不然,你之所以能击败对手,并非全靠自身实力,而因这柄青龙仙剑之利,借助外力取巧,而且还全然不知,沉庆于此,视此剑为第二生命…” 叶英双目喷火,翘首咧嘴傻笑: “哈哈哈,父亲,你说的没错!英儿这些年的确被胜利蒙蔽双眼,疏漏自身。” 说着,已然起身,拾起青龙剑,步至李宗吾面前,双手捧剑,恭敬地道: “宗吾兄,你比我强,所言非虚,令我茅塞顿开,此剑,望你照江湖规矩收下吧!” 李宗吾翻了一下鱼泡眼,嘿嘿笑道: “呵呵,你想我带走此剑,令你去掉心魔,也罢,师妹,这柄剑咱就收下吧。” 青龙剑是一柄天下难得的好剑!叶英竟然可以如此大方的赠给李宗吾,无非就是,因为当叶英只要看见这柄剑,必定会想到今日耻辱,从而心神不宁,剑道修为肯定是再难寸进,另则是,江湖规矩,剑客比试后,胜利的一方,往往会带走对方的佩剑,放入自己家的剑冢中,已震慑宵小,还有这也是一种证明! 心念匍定,李谡伸出纤手接过了这柄宝剑,入手极沉,她美目细细观察着这柄剑,全然不知晨风已然吹撩起她的外套,露出内里的春色… “咳。”李宗吾故意咳嗽一下,将李谡思绪拉了回来,他朝老者一笑道: “想必您就是叶孟秋大侠了吧?” “不错。”叶孟秋笑答道: “宗吾兄,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可惜,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当年那件事后,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为此,老夫还唏嘘天下少了一个惊世剑客…” 这时青年插嘴道:“爷爷,这里不是谈话之地,今天也是名剑大会,李大哥,还有这位姑娘,不如一同去参加咱们的大会吧。” 叶孟秋盛情邀请道:“哈,我都忘了这一茬了,宗吾,既然来了,一定去藏剑山庄与我喝个痛快!” 李宗吾道:“好啊,师妹,咱们就走吧。” 五月初五,端午节。 西湖畔上的藏剑山庄今日格外热闹,一大早无数人蜂拥而至,为的就是参加十年一度的名剑大会。 藏剑山庄自江南大侠叶孟秋创办以来,共举办了两次名剑大会了,每一次,都会有一柄十年由藏剑山庄的铸剑大师精心铸造的宝剑出世,要得到这柄宝剑,那就是比武挑战! 只有胜者才能获得宝剑!才能获得荣耀! 长三十丈,宽二十丈的巨大广场,已然容纳不下热情高涨、天南地北赶来的武林高手们,他们三三两两,各自聊着着天,而正中间搭建着一个长宽六丈的比武台,上面铺着醒目的红布,台边风幡招展,上有龙飞凤舞的“藏剑山庄,名剑大会”几个字。 倏然,台上闲庭信步走上一群高手,入坐在主席台上排列整齐的椅子上。 第258章:撕 叶家二公子’无双剑’叶炜登台而上,双臂举起压了压,扬声道:“诸位恭候多时,叶炜代表藏剑山庄感谢大家抬举,不辞辛苦而来,好了,想必大家久候多时,咱们武林中人,还是老规矩,强者为尊,今年,咱们山庄推出的就是由我父亲叶孟秋亲手铸造的正阳宝剑!谁胜,谁取!” 一顿,用更大的声音道:“以武会友,名剑大会,正式开始!” 叶炜长话短说,直奔主题,又再朗声道: “比武规则,就是这个台子,自认剑法高绝的朋友,尽管上台,只要日落前,站在这台上最后一人,即可得到正阳剑。” 语毕,飞身一跃,落至台后。 李谡与李宗吾二人自然得到了优待,坐在居高临下的主席台上,高克明、春丽等人站在他们身后;主席台上坐着的也都是各方势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成名已久的大侠之流… 随着叶炜退去,立即就有青年纵身跃上比武台,手执一柄长剑,挽了个漂亮剑花,自信地道:“在下苍松剑,马贵仁,还请指教!” 一语未落,人群中响起一声暴喝: “快意门张方清,前来领教。” … 随着时间推移,一轮一轮的比试,大家中午饭也没有吃,都关心着场上一波又一波的剑客侠士们比斗。 而李宗吾则是双眼微闭,李谡却也差不多,不过好在她身边还有一个青年,正是跟随老者的青年,叶孟秋义子,叶浪,他是个百事通,对每个剑客来历耳熟能详,给李谡细细的道出来头,还有擅长的剑法云云。 “哎,这种比斗,真是无趣,而且每次上来都是约定好的一样,实力差不多,江湖人还真喜欢伪善讲表面规矩。” 李谡看了半天也总算是瞧出名堂,这种公开性质的比斗,高手不会直接出场,要给其它后辈留点出场时间,让他们耍耍名气。 不过很快,就有一群人,耀武扬威的挤开人群,到了最前面,中间簇拥着的是一名英俊青年,面容冷峻坚毅,五官犹如刀削,显得非常精致,同时人群中有识货的惊呼起来: “啊,是拓拨思南。” “上次名剑大会,此人一招惜败公孙盈,错失御神宝剑…” 差不多在同时,人群又主动让出一条到来,两个青年昂首阔步走到台前,李谡眼睛一亮,冲其中一人眨巴了下眼睛。 李重茂也抬手挥了挥,身边的是吕洞宾大弟子谢云流,他侧目道:“重茂,你姐姐安阳公主为何在此,还有身边那个秃子是谁?” 李重茂道:“师兄,我也不知道,那人好像是李宗吾,据说是蜀山剑宗的高手。” “嗯。”谢云流长得也非常帅,虽然是纯阳宫首席大弟子,不过却是并未穿着道袍,反而身着黑色劲装,他稍有分神,就立即双目炯炯看向拓拨思南,似乎他今天的对手就是这个人了! “哗啦。” 人群又是一阵喧闹躁动,这次来的是几名容貌绝美、身材婀娜的女子,为首女子约莫二十多岁,直接就跃上了台,却绕道飘身至了李谡跟前,倨傲地道: “哼,你为何坐在此地?” 来人赫然是公孙盈,亦就是何仙姑的徒弟,她又朝春丽冷道:“哼,春丽,你怎看的…” 李谡气得牙痒痒,暗骂这个女人吃枪子了,火气这么大,忖着:“我遭罪的时候,你咋不现身,现在又突然跑出来,跟我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何仙姑鼎鼎大名,此人是她徒弟,且是她名义上的师父,尽管她的武功压根就没练这家的;她也不想撕破脸皮,但其身畔的李宗吾却阴阳怪气地道: “喂,那个谁,劳烦你让让,挡着我看比武了。” 公孙盈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看着叶浪,讥诮道:“你们藏剑山庄,原来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坐主席台了,真是叫人失望啊!” 此言一出,真是撕破脸了,还得罪了两方人马,不过李宗吾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他也不恼,眯着眼睛,满脸猥琐的看着公孙盈,道:“哟呵,你是想跟我打一场咯?” 公孙盈堂堂何仙姑的徒儿,岂能受这鸟气,当下切齿喝道: “你找死!” 李宗吾不语,只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彭”一声轰天巨响,其跟前的木桌顿时化作无数木屑,同时,李宗吾轻身一跃,“彭彭”两脚踹飞还在耍剑的两个武林青年剑客,一双鱼泡眼充满了不耐烦,朝跌下台摔得不轻,满脸愤恨不平的二人,扬声道: “李某看了半天,你俩别辱了手中的长剑,耍得狗屁不通。” “只重剑招,不修内力,终老徘徊在后天期,都练岔了,师父也不知道怎教的。” 人群中,顿有打抱不平的,叫嚷道: “滚下来,你谁啊” “是啊,休得撒野…” 李宗吾风轻云淡地道:“蜀山李宗吾,不服的尽管上台,李某全接下了。” 说着,戟指公孙盈,喝道: “那什么,你出来,我正式告知你,李某已经代师收徒,她是我们蜀山剑宗的人了!” 台下议论纷纷,公孙盈更是怒气盈胸,双目喷出火来,毫不迟疑的叱道: “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还不快给我跪下!” 李谡纹丝不动,陡然长身而起,玉立亭亭,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举高喝道:“大胆刁民,竟敢见了本宫不跪!该当何罪。” 此举,李谡显然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她早过气的前朝公主,这也不过是故意为之,心中对这骄横跋扈的公孙盈真是不爽至极,若不是其背后有个声名在外的何仙姑,她早出言质问为何当年… 春丽脸色此时也不好看,神情变换莫测,终是挺了挺胸,坚定、决绝的站在李谡背后!显然已经下定决心,她也很想知道,曾经再最困难,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眼前的公孙盈去了哪里? 公孙盈乍见此幕,气得发抖,面露狰狞,冷如刀锋的眼神扫过傲然挺立的李谡,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磕头认错,再去杀了那秃子,对你冲撞我之事,便既往不咎…” “妈…的,臭婆娘少废话,手底下见真章,老子忍你半天了,一来就唧唧歪歪,啰里八嗦,你以为你是谁,倘若不是看在你师父何仙姑的份上,我早弄死你了…”李宗吾劈头盖脸的谩骂道。 这话李谡听来,相当的解气啊,不过公孙盈却是觉着刺耳难忍,冷哼一声,回头朝那群女弟子叫道: “还不拿剑来!” 一女子抱着个剑匣,飞身上台,叶浪想要阻止化解矛盾,却是被其二哥叶炜使了眼神制止。 李重茂有些冲动想上台帮助一下李谡,却给谢云流拉住。 拓拨思南着听闻李宗吾大名后,双目炯炯死死盯着他… 哎!武林就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在发生争斗的地方,有着千奇百怪得理由,抢徒弟更是不少见… “哇,御神剑。” “哈哈,这下好看了,对了,那李宗吾是谁啊?” 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故意卖弄道: “年轻人,剑王李逍遥的蜀山剑宗都不知道?” “前辈还请细说一下吧。” 第259章:叛师 “曾几何时,蜀山剑宗…”老者将故事长话短说,引得众人哗然。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徒弟,尊师重道,敬师父为再生父母。 倘若一个人没有做到师父应尽的责任,还要喋喋不休,肆意谩骂,想必很多人都会起反叛之心,再寻良师益友… 比如此时,像个花瓶,打酱油的李谡突然雷喝一声,终于忍无可忍地道; “蜀山掌门李果儿,还请公孙盈赐教!” 语音未歇,蓦地“铮”的一声!她手中的青龙剑已然出鞘!剑光万丈,令人不能直视,就像她那颗为蜀山未来着眼甘愿背负叛徒之名,同样令人不敢直视! 事已至此,在众目睽睽下,公孙盈给李谡这样相激,威风何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为了下台!怒极冷喝: “好!” 好字刚落,不由分说,一把已将从徒弟手上接过的剑匣重重插在地上,剑匣登时应劲破开! 而匣内的御神剑,赫然无法出鞘!只因剑已无鞘可出! 剑鞘已在剑匣破开之时,给满腔怒火的公孙盈用内力震爆,迸为寸碎! 两柄盖世无敌的宝剑,此刻都分别握在两个怒气腾腾的人手中! 李谡在公孙盈看来是背叛师门,而她却怨恨这公孙盈压根就没有做到什么师父的责任,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不见踪影。 而公孙盈呢?此时是否也在反思误人子弟这个问题?亦或是收徒全因当年她公主的身份,想从其身上只捞好处? 李谡却根本丝毫也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她只是傲然狂笑,为终要脱出何仙姑一脉,更为终能自立门户而狂笑: “哈哈!公孙盈,战吧!就用尽你的全力与我战吧!” “只要将我击败,你就仍可以高高在上,摆出一副道德婊继续教训我了!” 自己的事,一定自己亲手解决! 李谡一定要亲手挑战公孙盈,将其击败!唯有这样,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叫世人晓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令人无话可说! 公孙盈喝双目如鹰隼般锐利冷凝李谡,喝道: “看来你是翅膀硬了,我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哼。”李谡冷哼一声,道:“说再多又有何用,胜者为王,败者寇!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若连我也胜不了,何谈信服,教我什么?” “今次,我便要用蜀山剑法击败你!绝对不会使用你所传一招一豪!” 话音匍落,公孙盈已怒气盈胸,所以她的第一击,也要绝不留情! 教训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李谡,因为她实在是太可恶了,在这么英雄豪杰面前,落她面子!简直就是挑衅! 故公孙盈一出手便已是其以猿公剑法所悟所创的西河剑诀,且还是西河剑诀以绝以霸为先的—羿射九日! 羿射九日乍出,登时天昏地暗,赫然有数以万计的剑影遮天蔽地,俨如天地真的已给其剑杀绝,浑无任何空隙、生机、破绽地直朝李谡迎头盖去! 狠辣劲招临门,李谡却依旧面不改容,只是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无奈的哀伤,她为徒有虚名的公孙女侠而哀伤。 她十分明白,公孙盈愈是出招狠竦,她为挽回颜面之心更急切!她为自己的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世人皆醉心虚名,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而就在羿射九**至眉睫的一刹那,李谡终于不得不出剑了!她已不能不与这个她这个师父一战! “波”的一声!但见剑光一闪,她手中的青龙剑赫然一剑化作万剑,硬生生迎回公孙盈已弈射九日的万道剑花! 蜀山剑法!李谡所使的,正是她在峨眉山晨风殿内,同时以李宗吾所传的蜀山剑诀另行自创的蜀山剑法! 更适用于她水挪移的轻灵! 顷刻之间,“当当当当”之声如雷贯耳,迭响不绝!弈射九日的万道剑光,与蜀山剑诀的万道剑光,终于短兵相接,霹雳硬碰起来! 风起云惨,劲风激荡。 万事万物在颤抖、惧怕。 公孙盈师从何仙姑,不单单有公孙氏猿公剑法,还有西河剑法,浑脱剑法,更身负冰心诀这门神奇内功,与李谡的水元决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谡与公孙盈这霹雳火拼,直叫天地色变,鬼哭神嚎! 方圆数十丈内的树木、地面,以及万事万物,也不知是给二人所散发的剑劲所划,抑或难以负荷旁观这惊心一战的逼力,尽皆崭露无数裂痕,恍如无数滴血泪! 因为它们也不想看见师徒相残,不忍这两个绝色佳人其中一人的心,会被剑贯传而过! 就在万树万叶万物甚至于天地都恍如为此战而哭的同时,二人首度霹雳硬碰的第一招,亦陡地完毕! 但听“铮”然一声刺耳清响,万点剑花与万道剑光在弹指之间突然消失无踪,满天绚丽灿烂消失无形! 青龙、御神已然重重飞插在比武台上! 两剑,同样染血! 不但宝剑染血,就连本来执剑相斗、在同一时间随剑站到地面的李谡、公孙盈,亦同样染血! 二人此际的衣衫上都各自划下一道淌血口子,显而易见,适才石破天惊的一招,双方都占不着任何便宜,双方平手! 然而平手,这是一个多么令双方失望的语词!她绝不要平手!既然已开始战,必须决出胜负! 公孙盈紧紧盯着李谡,肆无忌惮冷笑:“小兔崽子,你真的令我公孙盈相当失望!你在那蜀山几年艰苦奋斗,就只习得这丁点儿的微末道行?以你这丁点儿的道行,与我平手尚可,又怎么有实力打败我?背叛师门?“ 李谡却凛然的看着公孙盈,答: “哼,想不到你也是天道高手,可惜几十岁了,也只能与我打个平手,怎能做我师傅!” 公孙盈闻言,当场更是怒火中烧,她倏然高声痛骂: “呸,你这个贱骨头,当年若不是师祖要求我收你为徒,你当自己算什么东西!” “今天还敢跟我面前犟嘴,大逆不道,今儿个,我必要挑断你脚筋手筋,废了你武功!” 第260章:败敌 公孙盈一面狂骂,一面又“铮”然抽起自己那柄飞插在地上的御神剑,双目战意更达致无限顶峰,她大义凛然的道: “若人人都像你这样有点实力,就想自立门户,岂不是丢了规矩,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怒叱声中,公孙盈紧握御神剑的手,赫然开始变得一片莹光;这片莹光,竟不断自其手闪电向其身体其它部位散去,倏忽之间,就连她的脸亦变得白光暴绽。 同时,伴随着荧光的还有滚滚闷雷之声,极为诡异… 李谡一见,当下已知她是在干些什么,本已沉稳如水的她霎时面色一变,极度异暗道: “起处若云涌雷动,收处若细柳扶风。“ 这是公孙盈的西河剑法中最强一招!而她正在催运内力,将其提至巅峰! 此时,公孙盈又道: “小贱人,我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了,就叫我看看你在蜀山剑宗学到什么了厉害的招式了。” “让我们一招,分胜负吧!” 说话之间,公孙盈的整个躯体,已莹光暴绽得如一团光。她如同一柄寒冷如斯、不得不发的利剑。 李谡先前比拼时,已然晓得公孙盈是天道高手,此时又看见她的辣招,心里琢磨着用哪一招来应付。 正思之际,赫见公孙盈的人与剑已遽然拔地而起,跃上半空,她狂嚎道: “小徒弟” “我公孙盈是当世强者!使出你真正的全部实力吧!让我送你一个最崇高的战败吧!” 什么是强者最崇高的战败?李谡当然明白,那就是在决战之中,自己对手倾尽全力与自己豪情一战,战得公平,战得崇高,即使是败,也还是败得崇高! 眼看公孙盈施展全力与其最后一招比拼,李谡亦再不犹疑,一手拔出地上自己的那柄青龙剑,豪情的道: “好,就叫我们一招决胜负吧!” 语声方歇,李谡与她的青龙剑,同时与公孙盈一样拔地跃上半空,公孙盈在半空见状狂笑: “好!那就让我们本来千招难了的恩义,一招了断!” 断字乍出,公孙盈的御神剑已再度全力劈出,一劈,又是数以万计的剑光,但这数以万计的剑光并非再次如上一剑般铺天盖地劈出,而是数以万计的剑光赫然聚为一道巨大无比的凝敛剑光! 仿佛数以万计的剑光为了凝聚这毁天灭地的雷霆! 但公孙盈来势虽天地难敌,李谡缺是不慌不忙;赫见她双目精光四射,手中的青龙剑亦陡地贯满其全身功力暴然一劈,一劈之下,竟是其自创的蜀山剑法最简单的基础剑招—苍松迎客! 公孙盈逾越极限重剑出击,她为何仅以简单一剑应战? 为何不用剑指江山,这一蜀山威力奇大的剑招! 不!到了此时此刻,她亦明白全力以赴,大道至简!唯有化繁复为最简单,所以她才会用最简单的一剑! 因为最简单的一剑,才可更直截了当将她贯满剑上的剑气、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果然!就在李谡乍出之际,一股耀眼夺目的剑气,立化为一柄巨大的青龙剑气猛然发出,剑气万丈,随即迎上公孙盈御神剑所迸出的巨大剑气! 霎时飞沙走石,惊叶遮天,就在两道雷霆将碰未碰之际,相互所生的牵动力,更不断将地上万物卷得漫天飞舞,地上早已退后不知多少丈的英雄豪杰们,亦难站稳身形,被牵扯得东倒西歪! 但他们都鼓大眼睛望着天空上的两道光柱!不敢眨眼!不可置信!亦充满了期待! “轰隆”一声!两大旷古烁今的绝世剑气雷电火拼,登时爆发一声比第一次交战时更震人心弦的巨响!恐怕千里之外的人亦能听见这对’师徒’火拼的最后一招! 紧接着接着两个天道高手的旷世剑气所迸发的恐怖杀伤力,赫然已将方圆百丈内本已被逼裂的树、叶、地面、万事万物、甚至藏剑山庄搭建的比武台,当场震个寸碎!粉碎! 树木地面既已迸为粉碎!藏剑山庄的主席台亦在二人火拼间沦为颓垣败瓦,此刻离二人最近的一些胆大之人,亦被殃及,虽然未死,又怎么不被此两大绝世强横的反震力震个心脉大乱,鲜血狂飞? 这还不止!几名前排的吃瓜群众穴道,更在他们喷血之时,硬生生被两剑的强横交拼力逼开。 而不单这几个倒霉蛋溅血。 就连公孙盈!全身每个部位亦在溅血!血溅如万剑狂飞!如万剑的精元飞散! 缘于李谡含怒、多年委屈等等复杂至极的情感在里面!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怒增三分力! 同样是天道高手,李谡却带着无穷的杀意! 打得公孙盈这小婊砸当场迸血! 顷刻之间,本来一身白衣的似雪,气质飘逸出尘的公孙盈俨如变了一个血箭横飞的血人,令人惨不忍睹!但就在两大剑气交击之后,她倒是一样于半空中安然落到地上,好像还未拼尽全力! 这足可灭天绝地的师徒一战,胜负是否已分? 是的!胜负已经分了! 但见二人站回地上之后,公孙盈早已鲜血淋漓的脸,仍在绽放一丝狂厉迷的笑意: “哈哈,你从今往后,不再是我公孙盈弟子了!” 说到这里,忽地公孙盈浑身一软,一个踉跄,“噗”的一声,她的人已颓然跪倒地上! 她终于倒下了?服软了? 是的!任她志坚如百炼精刚,再施展出最后一招后,已是精疲力竭、浑身披血的公孙盈再鼓起一口气,抬首看着她面前高高在上,如一个石雕般的李谡,满脸欣赏之色,洒脱续道: “啊,你已有与我同样的实力,不,甚至还强我三分,我不配做你的师父了!” 李谡看着向来倨傲无比、不可方物的公孙盈,此刻口服心服的以一个战败者的姿态,倒在她的眼前,李谡的双目,霎时泛起无限不忍,出其不意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迷人酒窝道: “不我们都没有败,我只是不愿被你所羁绊,而需要自由。” 第261章:叶青拜师 “没败?自由?” 是啊,自由是无价的!人生在世,十有八九都是处于郁闷、煎熬之中,尤甚李谡,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的的血霉! 已成血人的公孙盈却觉得刺耳异常,纵然心竭心枯,还是鼓起余力疾言厉色斥道: “哼,你少出言羞辱我。” 李谡道:“胜了如何?败了如何?不要向命运折腰!不要输给命运,一定要将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说得对!人生在世,也许最大的胜利,便是战胜命运! 公孙盈咀嚼着这些话,就在此时,一群俏丽婀娜的女子怒气冲冲如雷电至,几人分工合作,把她给搀扶起来,其中公孙盈的二弟子李裳秋看着李谡,叱道:“哼,你好狠的心呐,出手居然这么重!” 话音未落,“呵呵。”两声怪笑也已响起,来人正是李宗吾、高克明等人,站在了李谡的身后,李宗吾摆头,故作潇洒的道: “我师妹刚才都没使出咱们蜀山剑宗最强一招,就能击败她,这不叫手下留情?” 他的话,几乎是用真气吼出来的,无非是让大家不单看见、还要全听到,蜀山派究竟有多么牛叉。 李谡感觉真气也差不多枯竭了,有些恍惚,淡淡道:“师兄,少说几句吧。” 李裳秋还想反驳几句,却被公孙盈喝道:“咱们走!” 语毕,极为貌若天仙的美女搀扶着公孙盈离去,而叶炜、叶孟秋、武林高手等人蜂拥围拢上来,叶孟秋瞥见李谡有些虚弱,关切道: “几位贵客,想必也饿了、疲了,不若先由犬子带去山庄内歇息,老夫今日亲自主持名剑大会。” 一语未毕,朗声道:“诸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咱们继续…” 言罢,叶炜适逢其会的看着李谡道:“姑娘,还是先随叶某进去休息吧。” “嗯。” 藏剑山庄建于西湖畔,碧瓦飞甍、雕梁画栋、飞檐翘脊、古色古香。 整个山庄占地极大,而举办名剑大会是叶家专门特修的一个地方,所以并非山庄里面,而是在外围,所以要绕着西湖边的一条丈宽马道而行,步至庄内。 一路上,李谡由不免思念起家中的几个儿女来,人间寸草之心,谁不惦记自己亲生儿女? 胡思乱想之时,众人也在叶炜的带领下,进入了山庄,只见山庄建在凸进西湖里的一座岛上,绿树成荫,湖水相绕,景色宜人,李谡也收回心情,细细的欣赏起来,在庄内继续走了一会,叶炜带着几人住进了厢房中,方才大方得体道:“诸位,还请歇息吧,我就不打搅几位了,毕竟名剑大会那边我也需要去帮帮父亲。”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给你们添乱了。”李谡道。 叶炜摆手道:“姑娘此言差矣,你所说的自由,其实我也很认可,曾几何时,我也想一走了之,闯荡江湖,奈何家父年事已高,无奈下,在山庄打理…” 闲聊几句,叶炜唤来叶浪静候几人差遣,便迫不及待的去名剑大会那边了… 夜深人静。 厢房内,李谡也睡得很香,今日一战,消耗体力、精力比较多,自然需要好生的休息,恢复过来。 然而此时,却有人丁点睡意也没有!藏剑山庄一间房子里,叶青板着脸,听着跟前的李裳秋诉说着郁闷: “青哥,那婆娘太可恨了,打得我师傅重伤还不说,还故意羞辱我们门派,从今往后,可就沦为天下人耻笑了,你可得帮我出出气啊!” 叶青脸色布满阴云,双目喷出火来,瞥了一眼穿着红纱衣的李裳秋,道:“秋妹,你放心吧,这人早前也叫我下不来台,在悦来客栈中,着实气的我怒不可遏。” 话虽如此,叶青也不是傻子,见识过李谡的厉害,还有李宗吾等人也是高手,如何出手教训她,还真伤破他的脑筋,煞费思量再三,仍未找到办法,其身畔一个贼眉鼠眼的仆人突然咳了两声,贱笑道: “少爷,秋姑娘,老奴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你们嫌弃不嫌弃?” 叶青端起一盏茶,饮了一口,不耐烦地道: “说啊!还愣着干什么!” 奴仆阿许偷瞄了两眼李裳秋,支支吾吾道: “诶,那个?” 叶青从小就娇生惯养,被宠上天了,是个急性子,眼瞧老许颇有顾忌的不敢说话,火气又立马烧了个旺,当下就抓起茶杯朝老许砸去! “彭”杯碎,茶溅,老许却灵活的躲了过去,眼睑叶青腾身而起,想要打他,赶忙弓腰,翻着眼,抢先说道: “少爷,老奴听说江湖上有一种春风散,无色无味,药性极烈,只不过…” 说着扭头再是看了一眼李裳秋。 叶、李二人虽然跋扈、刁蛮,但都是心思极为透彻之人,岂不知老许口中的春风散是什么玩意。 叶青咧嘴阴狠道:“哼,老许,看来你的鬼心眼还挺多啊,这种玩意你都敢说,咱们藏剑山庄与公孙一脉都是武林中浩然正气的名门正派,你竟敢给本少爷出这样的下三烂主意,若是被我父亲晓得,怕是打断你的后腿,撵出藏剑山庄。” 老许吓得一个激灵,“噗通敏感”一声,双膝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饶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少爷,老奴罪该万死…” 李裳秋这刁蛮任性的少女却是眼镜一亮,她有点憎恶李谡的武功出神入化,打得宠爱她的师父元气大伤,还有嫉妒李谡的美貌气质!于是恶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狠琐地道: “青哥,反正是情药而已,又害不死人,再说也伤不了她功力,咱们就用此招来对付她,令她名声尽毁,给您出口恶气。” 叶青瞥了瞥嘴,横冷道: “少来,你想害我,哼,老许、秋妹,你俩要这么搞,自己玩去吧,我才不参加呢!” 这种恶行,叶家家风严苛无比,叶青虽然得宠,但不至于没脑子,压根就不吃李裳秋这套! 李裳秋眼珠子一转,脱口告辞,路过老许身边时,给他使了个眼神,老许也趁机赶忙开溜,叶青望着二人冉冉消失的背影,冷哼道:“哼,难成气候,小家子气,我叶青虽然武功低微,倒不至于暗箭伤人!不行,那李宗吾武功这么厉害,连我爷爷都不是对手…” 叶青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话说李裳秋与老许两人勾搭离开后,老许就给愣是派去给李谡下毒!这可把他害苦了,他心知其武功高深莫测,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先天初期的高手而已,奈何李裳秋又是叶英侄女,也就是叶青的表妹,惹不起她;老许一路硬着头皮朝蜀山几人住的厢房而去,半路上未曾想撞上了吴天风这个人精,他满脸警惕的道:“站住,你谁啊,往里窜!” 老许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吓得腿脚发软,正了正色,笑答:“小人是叶府的管家,想来问问你们需不需要吃饭,呵呵。” 老吴眼尖,瞥见其手中的一包药粉,道:“手里拿得什么玩意,拿出来看看。” “遭!”老许没干过这种事,漏了陷,就想开溜,边把东西往背后藏,边道:“没什么,就是最近偶尔头疼脑热…” 话未说完,老吴身形一动,当下止住了他,而且脚不沾地,飞身跃起,落向一丛草木中,顿时传来一声“啊”得尖叫,提着一路跟随偷看的李裳秋回到了老许面前,一手夺过老许手中的药粉,冷笑道:“哼,我还以为是什么玩意,清风散,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说着看向靓丽高挑的李裳秋,嘿嘿笑道:“想必你就是主谋了,那好,今晚你吴爷爷就让你俩来好生玩玩…” 语毕,不管三七二十一,愣是每人灌了两大口白面,再轻拍肚皮,旋即解开了二人的封印,未及他说话,老许就撒丫子飞奔溜了。 老吴鼓着大如铜铃的眼镜,啐骂道:“诶,这老头怎溜了,遭!” 话未说完,就看见李裳秋热得发烧,脱起衣服,脸色还浮现出两抹坨红,双目定定的盯着如牛壮汉的老吴… 翌日清晨。 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鸟儿们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将睡得极为舒服的李谡吵醒,她一睁开眼睛,就觉自己起码有很多年没有睡的如此香过,洗漱一番后,她今日也换上了夏装,一件纱质的外套,还有内里的白色裹胸裙,莹白的雪肌若影若现,分外动人。 “嘎吱”疲惫不堪的老吴睡眼惺忪,刚一推开门,屋内就响起一声高亢的尖叫声,骇得他做贼一样赶忙跑回去,急道:“嘘,不要叫!你是自作自受…” 话未说完,“簌簌”几声,李宗吾、李谡、高克明、春丽等人鱼贯而入,看着屋内的老吴,还有床上拉着被子当着春光的李裳秋,纷纷错愕地呆了! 李裳秋的容貌说实话,丝毫不逊色李谡几分,甚至过犹不及,却跟老吴凑一个框里,还真未令人料到;李谡咯咯直笑,眼珠子一转,道:“啊,那个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哈,大师兄,春丽,咱们是不是要吃早饭了!” 李宗吾接道:“嗯,我们吃饭去。” 老吴苦瓜着脸,看着他们几人离去,幸好还有高克明留下,当下道:“高大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高克明道:“没事,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满脸慌乱的吴天风,还有丧魂落魄的李裳秋… 半上午,李谡几人坐在花园中聊天,其它几个属下整理收拾东西,决定不吃中午饭就离去。 倏然,一群人簇拥着叶孟秋、叶英信步而至,叶孟秋抬手作辑道: “宗吾,此次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能成全!” 李宗吾嘿嘿怪笑道:“哦?什么事?” 叶孟秋道:“是这样的,青儿极为敬仰你们蜀山剑法,他想拜入你们门下,你看是不是?” 李宗吾扫量一眼满脸期待的叶青,又侧目望着李谡问:“师妹,你来做主!” “嗯?”李谡盈盈踱步,故意沉鸣片刻后,点头道:“好,叶青虽然脾气骄躁了一点,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有叶老、叶英大侠珠玉在前,想必他也不会差那里去,就收下吧!” 未及众人反应过来,叶青“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欲朝李宗吾磕头拜师,却任凭他如何努力,调动内力,亦难折腰,还以为是李宗吾故意试探他的功力呢,咬牙切齿的猛弯腰,额头上青筋暴露,正当他疑惑不解时,就听到李宗吾的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叶青,谁答应,你找谁,我可没答应你。” 叶孟秋脸上费解的看着李宗吾的脸,问:“宗吾,这是为何?” 李宗吾戟指李谡、高克明介绍道:“孟秋,我已经将掌门之位传给师妹了,你家小子倘若拜师,要么拜我师妹,要么拜我师弟高克明吧,我现在痴心剑道,实在没空教授徒弟。” 略顿,续道:“我师妹的身手想必你们也看见了,高师弟虽然没出手,但,也是出身将门之后,祖传的闪电快剑,并非浪得虚名,你们自己琢磨琢磨。” 李谡有点意外其把皮球推到她身前,当下欲出口回绝,她哪来什么功夫收徒弟啊,自己家五个孩子都没传授什么武功,岂料“彭!彭!彭!”三声如闷雷响,叶青朝她恭敬道: “叶青拜见师傅,希望师傅能收我为徒!” 这一下,李谡完全懵圈了,只得贝齿一张,点头接下,道:“嗯,即入我蜀山一派,须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尊师重道,团结友爱,活波严肃…好了,起身把。” 叶青麻溜的起身,其父叶英也扬声道:“来人,还不把拜师礼拿来!” “是。”其身后的一个身材极为魁梧高大的汉子,抱着一个方匣子挺身而出,叶英道:“打开!” “啪啦”一声响,盒子被打开,露出里面一坨黑漆漆的石头,同时,他介绍道: “公主,这是天外玄铁,世上仅此一块,别看只有石榴大,但足足有三百多斤,奇沉无比,加以精铁等矿石,炼成合金,必定能造出一病绝世宝剑,今次,青儿拜您为师,就赠给您了!” 李谡也还不感到意外,藏剑山庄本就以铸剑闻名于世,送出这样一份礼物…等等!蓦地,李谡扭头看着嘴角浮笑的叶孟秋,还有同样浅笑的叶英,抿了抿嘴,晒笑道: “呵呵,你们两父子,还真是料事如神,早已算到了!” 他俩算计啥? 自然是料到李宗吾不会收叶青为徒,而是李谡! 因为,李宗吾早前与叶英以心比剑,双方已经太了解对方的所有招式了,然而昨日李谡显现出来的战斗力,自然引起他们的兴趣! 故而叶青拜师,显而易见,叶家父子都倾向于李谡! “呵呵。”李宗吾笑道:“师妹,叶青根骨不错,人虽羁傲,但也是一块美玉,稍微一打磨,就可成才,而且,小叶品行端正,放心吧!” 说着,李宗吾对叶青眨巴了一下鱼泡眼,吓得他一个激灵,回想起昨晚幸好拒绝了老许! 第262章:诡计 叶青怔仲间,李谡已然贝齿一抬,晒笑道:“这份厚礼我便接下了,不过…” “我师妹是想摆脱你们打造一柄长剑,我实在是痴心与剑道之途,不可自拔,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李宗吾道。 叶孟秋双目一展,爽朗应道:“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亲自为公主设计打造一柄神剑。” 略微一顿,续道:“公主,铸剑一事怕是急不得,尤其是这样的天外玄铁,要修建专门的炉子还需各种材料熔成合金…至少需要几年吧。” 一柄绝世神锋的锻造极为耗时耗力,从名剑大会十年磨一剑来看,还真急不得,李谡心念电转,苦思家中幼儿,坦诚相待地道: “嗯,那就拜托叶老爷子了,叶青,今天你收拾一下行李,明日就随我们一同会蜀山了!” “啊?”叶青恍惚地道:“这么快啊?“ “嗯。” 两日后的清晨,李谡即带领人手往蜀地赶去… 同样心急如焚往蜀地赶去的也非她们一行人! 比如! 官道上的数万人马大军!他们从何处出发?又要做什么?将领是谁?难不成大唐又要打仗了? 一切都是一个谜! 盘龙镇。 这是毗邻青城山西北角的一个小镇,居住的全都是青春派奴仆杂役,同时也是蜀地通往西域还有长安的重镇! 镇上有一间悦来客栈,天字号房间内。 东方旭跟玉玄正在这里等人,一等便已几近二十天,玉玄已极不耐烦,经常嚷着要回青城派,就像今天,他一醒来便又重提这件事: “师父,我俩已经呆在这闷人的小镇二十多天了,我快要闷出鸟来哪!依我看,那个陆危楼恐怕不会来的了!” 东方旭却满有信心地答:“不!徒弟,为师深信,他一定会来!” 玉玄不信,辩驳:“师父,你怎会如此深信?” 东方旭解释:“没有人可以放弃蜀地这样一大块肥肉!” “徒弟,你可知道,蜀地被我们青城派、李祖隆还有唐家牢牢控制在手中!其中李祖隆又占据最富庶的地方,已然引得各方势力早艳羡无比,且李祖隆多年来拥兵自重,对于野心勃勃的陛下来说,他是绝对不会容忍眼皮子底下有任何威胁他地位的势力的!“ “所以,这次李家必败无疑!” 玉玄隐隐有些担忧地道:“师父,你的意思是皇上为了将蜀地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会派兵来帮助我们,那我们为何还要等明教的人马?” “况且,咱们若是击垮了李家,岂不是成了蜀地最强的势力,皇帝小儿会不会惦记上咱们?“ 东方旭神秘一笑: “徒弟,想不到你还是没弄明白,锦城李家只要被我们联手打垮,各方势力必定趁虚而入,抢夺地盘,绝对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至于我们青城派,呵呵。” “我已经面见过圣上了!他不会为难咱们的,相反还会更加仰仗咱们!别忘了,西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土蕃人呢!” 此语方罢,他们所居的房门之外,倏地传来了一个漠然的声音,道: “东方前辈,你分析一点不错!” “但,咱们只不过是随时可抛弃的棋子而已!“ 语声方歇,一个人已霍地推门而进,东方旭与玉玄连忙朝进来的人一瞄,不由双双大吃一惊! 他俩吃惊,非因进来的人是他们一直在等的陆危楼! 他们早已从明教教主陆危楼的话声认出了他!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们只是因为陆危楼此刻面上的那丝表情而微微吃惊! 向来佻脱不羁的陆危楼脸上,此刻已无半点表情,就像是麻木不仁的工具,换个词,死人脸! 是无奈!还有不甘! 而对木无表情的陆危楼,东方旭师徒虽微感意外,但很快已平伏下来,玉玄已抢先冷嘲热讽: “嘿嘿!陆危楼你为了名教,甘愿听从皇帝指示,前来同咱们对付李祖隆,少特么自命清高了,原来不是也像那些俗不可耐的江湖人一样,为名为利…” 玉玄话未说完,陆危楼已毅然打断他的话道: “你好像还没听清楚我适才的话!” “做狗做到你这种有觉悟的,看来还真是朝廷的狗奴才!” 玉玄当场自讨没趣,还被讥诮得无地自容,怒气盈胸,当场就要翻脸!东方旭还是阅历较丰,他鉴貌辨色,已知陆危楼有所不妥,沉色问: “陆危楼,你怎跟李隆基谈的条件,我不想知道,但,合力铲除李祖隆,才是正事!” 陆危楼木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怅然地答: “姜,还是老一点的辣!东方前辈看得通透,事实上,我的决定还未有丝毫改变!我只是有些感慨,咱们拼死拼力,换来的却是那么丁点回报,而那个李隆基坐在高高的皇位上,就好像使唤狗一样,发号施令,危楼只是有感而发仅此而已。” 玉玄冷哼道:“哼,少废话,这次对付李家,你们明教派来多少人,可别派一些武功低微的土鸡瓦狗,李祖隆就是天道大圆满的高手,还有李靖这个仙境大圆满的绝世高手!你…” 陆危楼不恼不火,答:“明教四大法王,四名天道初期,还有一百零五名明教先天境界的舵主,加上陆某,精锐全出!” “唔,再加上李隆基派遣来的大军还有大内高手,应该足够了,切记,李靖绝非泛泛,我也无一丝把握能胜他!” … 事已至此,所有事情都昭然若揭! 原来,东方旭那夜离去后并不死心,玉玄更是被关押了足足八年多,心中对李祖隆的恨意滔天,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堂堂青城派掌门,还有东方旭何时受过这等鸟气;另一边,皇帝李隆基也是算盘打得精,故意派人联络了青城派,合谋对付蜀地一霸,李家,一来,可以除去根深蒂固的李家势力,扫除一个威胁他的人物,巩固皇权!二来,也可以让李家在覆灭之时,派高手捉拿李谡这个熟透了的娇滴滴美人,再弄进深宫囚禁玩弄… 而且,这李隆基更是心机深谋远略,此举更是故意威逼利诱在大唐茁壮成长的明教,叫这武林势力去做先锋,同时消耗他们的实力! 真是一个将帝王权术运用精纯到极致的人,稳坐大明宫紫宸殿,却真正幕后操纵这一切。 不过这一切阴谋诡计,李谡尚一无所知,而且此刻她心情还挺不错,因为她已经经过二十多天的赶路,回到了锦城李府,正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笑意盈盈的望着蹒跚而行的小女儿,李霖!享受着做人母的乐趣。 第263章:财狼已至 庭院中,叶青瞬不瞬的看看身材炯娜的李谡,又瞧瞧院内玩耍的其它四个小孩,实难想到,他师父,竟然早早成亲,且生了五个孩子,问题是还没耽误练功!是个天道高手,这就令他极为倾佩之极了。 整个小院都处在一个非常祥和惬意的时光,李谡坐了良久,方才起身,回头冲叶青笑道: “青儿,为师才回家,享受人伦之乐,没教你武功,是不是心急了?” 叶青忙道:“师父,弟子不敢,这是极为正常的,不过徒儿还是有一事不明,师父您哪个…贵庚啊?” 他却想知晓,李谡究竟修炼多少年成为天道高手,向来习武天分不弱的他,也是想着能不能刷新进阶纪录,暗思自己需要几年才能称为天道高手! 李谡闻言,俏丽粉脸上露出几分错愕,是啊?自己今年多少岁来着,稍微一想,附身李果儿时,她好像十六岁,而且功力也是从头开始,当然那时候她也晓得冰心诀,但,没练习,反而修炼自己所悟的水元决…娥眉轻蹙半瞬后,晒笑道: “为师,今年二十五吧。” 说罢,连李谡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才二十五岁!事实上,她变身当年就成亲,次年就生下大儿子…然后今年算来,也二十六岁未满,还真是令人极度惊愕的年纪。 叶青自然也是目瞪口呆,道: “啊?师父,您才二十五,弟子今年都二十了。” 说着,眼扫了一圈花园中玩耍的五个小孩,目录倾佩之色,正色道:“师父,你真厉害,二十五岁的天道高手,那师父您看以我的天资,五年内有没有可能突破先天,臻至天道呢?” 这个问题,李谡还真没办法回答,她是开挂突破的… 宏伟气派的李家很大,尤其是后院中还有一个天然的大湖泊,里面还有含苞将要绽放的荷花,清澈见底的湖水下,不时游过红、黄锦鲤。 此刻,曾是一代名将的李祖隆,却已坐于那广阔的荷塘小亭之上,引壶畅饮,与他一起把酒谈欢的,赫然是李靖! 大唐传奇人物极多,李靖、红拂女自然是其中一对,而且俩人神仙眷侣般的人物,唯有一憾事,就是俩人从未有过自己的孩子,而收养了几个义子,存活至今的就只剩下李祖隆了! 前面所说,李祖隆是白手起家,那全是个笑话,李靖、红拂女当年隐居山林后,做普通的农夫、织女,连李祖隆实际上也不晓得养父母的真实身份,最后,一番奇遇不断后,方才知晓养父母的不简单! 但听李祖隆豪情笑道: “父亲,皇帝总算对我下手了,老夫向来没有反叛之心,却还是引得他猜忌,而且还派来这么多高手对付我!” 李靖眺望着湖水中的莲花,平静道:“怀璧其罪,毋需理由,纵然你什么也不做,亦难躲过此劫,还是安心的应对吧。” 就在语声方歇之时,李靖轻手遥空一拂袖,这个荷塘的水面之上,赫然开始像被一股惊世力量硬生生撕开似的,突然从中一分为二!当中竟然露出了一道阔约三尺、再无湖水的空隙! 简直无法想像,世上竟有人有如此的武功,竟然能练至这个以气慑水的可怕境界! “美丽的风景下,往往都如同这湖底的淤泥,臭不可闻,且肮脏不堪!” 此际李祖隆亦被这李靖的手段而震惊!惟其实是惊喜交集,大笑道: “好厉害,父亲有此神功,想必他们会知难而退!“ 退?只不过是李祖隆委婉的说法,实则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宇中露出的是摄人杀气! 夜。 这一夜,天色极好,月明星稀,万里无云,想必明天肯定又是一个非常好的晴空吧! 李府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同,这座矗立在蜀地心脏,宛若一条巨龙卧榻在此,见证着蜀地苍茫大地! 然而,今晚将有人来挑战这头巨龙,甚至是屠龙! 陆危楼。 “飒”的一声!一身白色劲装的陆危楼,已领着百多名明教精英,跃至李府的屋顶之上! 一人轻笑道:“教主,看来那人已经把药下在饭菜中了,毒杀那些人了!” 陆危楼道:“闭嘴,咱们先去对付李祖隆,务必小心,走!” 原来他们还有内应,李家有内鬼在饭菜中下毒,果然行事小心谨慎;明教高手也毫不迟疑,跟随陆危楼到了李祖隆所居住的小院房奔去! 一路上,李府都有巡逻的队伍,陆危楼与一众精英不费吹灰之力,便以无声无息身手,通过这数百侍卫的防守,轻易躲避。 可是,当他们到了李祖隆屋顶上的时候,陆危楼方才发觉,他错了! 李家,原来并不如其所想般疏于防守,陆危楼与一众精英从房顶向李祖隆居住的庭园下望,只见院中、朗道上赫然埋伏着大量兵马,少说也有数百之多! 陆危楼见状不禁心忖: “好!这才像样,我还以为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原来并未叫我失望!” “只不知,那个臭小子可已如计划安排,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毒,若强心硬抗,死伤难免不少。” 就在陆危楼思忖之间,园中埋伏的突然“噗噗”之声响个不绝! 陆危楼与一众精英不由定神一望,只见李家那数以百计的侍卫,突然就在他一念之间,全部昏倒地上! 他所率领的一众明教精英见状不禁大喜,当中更有人眉飞色舞地对陆危楼道: “教主!看来那臭小子倒真有点本事!他所下的迷药,果真能迷倒院内所有守卫,我们如今岂非如入无人之境?” 陆危楼不语,在房顶之上冷冷凝视着苑内那数以百计的守卫,良久良久,方才冷静地吐出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 “实在太容易了!” “我们快退!” 陆危楼这句话实令所有精英无限震愕,当中更有人即时不忿道: “退?” “教主!根据臭小子之前给我们的李家地图,这个院子就是李老鬼所居住的庭院,眼前那数百侍卫已经昏迷不醒,老不死的已是我们囊中之物,我们怎么在此时此刻退?” 其余精英也附和道: “不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教主请恕我们违命!你若要退便自己退,我们自己先入院拿下那老鬼再说!” 众明教精英一呼百应,士气如虹,也不再理会陆危楼这个教主的命令,猝地,所有人展身一纵,已如百道长虹般从城顶跃下,穿过院子,直达李祖隆居住的房门前! 眼见众精锐违抗命令,陆危楼立即奋身一跃,落在众人之前,严辞喝止: “大胆!你们居然无视我的命令?” “你们急切为明教立功之心,固然可嘉,但缺乏才智。” “眼前形势出奇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以你们微末力量未必可全身而退,要命的就给我立即撤走!” 纵然眼前逾百精锐尽是明教之人,但,为了升官发财,压根就不听陆危楼这教主号令了,他深知李祖隆的武功有多么恐怖,不想他们白白牺牲,毕竟多年来这些人还是为他陆危楼四处征战,打下诺大基业的顶梁柱! 第264章:谋而后动 但众明教精英眼里早特么被皇帝李隆基一番的蛊惑,说是谁带着李祖隆的头,立马封他做四品大将军,有功之人,折冲府都尉云云,对这群人而言,无异于一步登天,出入庙堂之高,见的不再是什么三教九流,而是与地位显赫的朝廷大将为伍,称兄道弟! 更何况还能光宗耀祖,再不是草莽英雄,而是国家英雄,日后,那史书上都能留下名字,丰功伟绩,陆危楼纵然再提拔他们,难不成把教主之位给他们! 这群人已如箭在弦,陆危楼一番金石良言,简直如同侮辱,当中早已有人不信服他这个教主,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此时立马就有人益发火上加油,怒发冲冠的道: “呸!陆危楼!你自己贪生怕死就不要阻拦我们升官发财?若我们临阵退缩,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目下大事在即,我们决不能功亏一篑!” 说话声中,已有部份明教精英提腿踢向的木门,陆危楼面色一变,沉声吆喝: “冥顽不灵!门内会有危险!别太冲动……” 可惜,他这句话已经说得太迟了!“碰”的一声!最后一道大门已给明教精英们重腿踢开,可是众人定睛一看内里根本就没有半丁儿人人影! 内里只有一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有胆大的精英疾步掠进一看,喊道: “是李天翔这个臭小子!已经气绝身亡了!” “李天翔。“ “啊?” 变生肘腋!大事未成,内应李天翔竟然气绝而亡,难道? 赫见李天翔僵硬的尸体,那逾百精英登时心中一凛!当下尽皆深知不妙,齐声惊呼: “啊?李天翔已经死了?不妙!计划已漏风声!” “我们中计了。” 惊呼未完,整个静若寒颤的内苑却蓦地传来一声清啸,道: “对!你们已经中了圈套!” “今日,你们全都插翅难飞!” 语声清朗无比,宛如九霄龙吟,已在院中惊心动魄的一众明教高手,不期然翘首朝声音出处一望;陆危楼虽早料众人中伏,惟亦同时向声音之处瞥去,只见声音出处,赫然是适才众人还置身的屋顶! 原来屋顶之上,不知何时竟布满无数铠甲士兵,少说也有数百人,每个守卫更在拉弓搭箭,严阵以待;更令人震惊的是,适才被以为昏倒在院子地上的数百李家守卫,亦同时一弹而起,将陆危楼及一众明教高手围在院内中心,手中也不知于何时拉满弓箭! 适才朗声说话的人,此刻正站在城顶那千名箭手之前,大有君临天下之势! 而他,亦确是一个君临天下的人! 因为,他正是蜀地真正的霸主人物,李祖隆!他终于以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 陆危楼及一众明教精英,已被十面埋伏! 而一切的剧变亦在此迅雷不及掩耳之间!那逾百名教精锐还未及惊呼,还未及后悔自己无视陆危楼的劝阻,突然又听那正高高在上的李祖隆如沉雷暴喝,威严下令: “哼,区区毛贼,亦敢与我争雄!” “犯我李家者杀无赦!” “场中所有箭手!” “放箭!“ “放箭”二字一出,那屋顶上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箭手,以及在院内地上围困众人的数百箭手即时听命,早已搭好的箭,全部如言一放! 电光火石之间,但听数千声劲箭射出的“蓬蓬”之声,合而为一声震人心弦、惊心动魄的巨响! 数千根锋利无比的劲箭,已势如破竹地射向那逾百明教精锐和陆危楼,箭快如电,更从四面八方涌至,被困在核心的人俨如瓮中之鳖,根本避无可避! 顷刻,本应宁谥恬静的李家内苑,当场响起不绝于耳、令人惨不忍听的中箭声! 还有连串连串的哀嚎惨叫,“啊“ 惨嚎撕天! 陆危楼与明教精锐,终在此苑被十面埋伏,且还遭数千乱箭扫射,顷刻之间,不但惊呼狂嚎响彻夜空,甚至激溅起无数凄厉无比的冲天血浪! 血浪滔天,整个内苑如同弥漫着一层浓浊的血雾,令人欲呕。 而就在惨叫声逐渐沉寂下来之际,傲立屋顶,被数百李家侍卫重重护卫的李祖隆虽还未瞧清楚血雾内的明教高手是否已全部中箭,却先自开怀大笑道: “不自量力!” “哼,单凭你们这群蠢货,无非上那狗皇帝的当而已,老夫行军打仗多年,什么没见过,活了多年…” 一语至此,已吩咐在院内地上的侍卫道: “众侍卫听令!将这群擅闯李家给我杀无赦!” 对!在数千利箭同一时间劲射之下,武林高手能或许能躲过一些,但,面对源源不断的利箭,他们也难逃一死!所谓万军从中过,有人凭借高明的轻功可以,但,要从如蝗如蜂的万箭齐发下逃出升天,就是吕洞宾来,他铁定亦是难以抵挡… 李祖隆的这句命令还没说完,突如其来地,内苑里蓦又响起无数“啊呀”的惊叫之声! 他连忙朝这阵“啊呀”之声望去,只见发出这些惊叫之声的人,竟然是那群在地面埋伏的李家侍卫! 他们脱口惊叫,缘于此时此刻,那层层因劲箭而激起的冲天血雾,已经冉冉散去;在浓浊血雾尽散之后,他们发现,除了那逾百金人精英早已如皇帝所料,中箭身亡外,一个适才在未放箭前已令他们瞩目万分的人,却赫然不见了! 那个人令他们瞩目,全因为那批明教高手所披的尽是深沉的夜行快衣,只有他仍毫不顾忌,依然故我,一身白衣如雪! 在夜色中是那么的令人瞩目,他就是陆危楼! 正意气风发的李祖隆倏然一惊,愣愣道: “怎可能?” “数以千计箭阵侍候,任何人也要成中之鳖!” 李祖隆正欲下令众李家侍卫原地搜索,熟料,又传来一个异常冷静的声音对他道:“凡事皆有可能!“ 此言乍出,李祖隆颇感震惊,缘于这个冷静的声音与其相当接近,近得就在他的身后! 第265章:女儿惨死 他回头一看,屋顶上霍然迎风卓立着五名高手!其中说话之人正是陆危楼!另外四人赫然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 冰魄寒王、丁君,独门绝学冰禅指奇诡狠毒,与他过手,即便受伤之人,体内血脉也会逐渐凝结,最终结冻为冰人,丁君出手,向来不留余地… 夜帝,卡卢比跋汗族人;魔王,克辛波,更有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何方易!此人原名柳浮云,北方最强武林势力霸道山庄二庄主!其手中的吞吴刀,更是威震四海的绝世名刀! 五名天道高手同时闪电般的出手,情况看似对李祖孰为不利… 亦就在几人交战的时候,青城派的东方旭与玉玄也带领着门派高手围攻李靖! 而且,李隆基也利诱来数之不清的武林高手,还有调动的数万大军冲进了锦城,霎时间,火光滔天,喊杀声不绝于耳。 李家后院内,李谡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先前她正给小女儿喂养呢,立即就跑出了屋,心急如焚的唤吴天风出门查看情况,同时,令其四大婢女,还有春丽等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吴天风经过一番打探后,骇得脸色苍白,匆忙奔回庭院,向李谡禀告道:“公主不好了,好…多高手!” “好多,人马,李家被团团…围困,前后门都有重兵把守,开门必定被射成马蜂窝…,我抓住几个舌头,问了…” “是青城派、朝廷、明教、还有其他武林高手,皇帝说,李家谋反,调遣大军荡平李家!” 李谡闻言,忙不迭矢的扫过院中心腹之人,急道:“大家快随我来,咱们速度冲出去!” 说话同时,一手抱起最小的女儿李霖,又朝身后的四个婢女道:“每人看好一个少爷、小姐,咱们走!” 言罢,抢先带着自己人跑向她大嫂居住的庭院,因为她那里,李谡晓得有一条通往隔壁蜀王李陵家的密道!眼下情况不明,自然是先从最凶险的地方逃到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在做打算! 众人也不敢怠慢,兵荒马乱的,当下跟着她冲来出去,只见整个李家已然火光滔天,熊熊烈火,映红了整个夜空,宛若白昼,而且路上满是打斗的高手、李家侍卫,惊慌失措的李家仆人、杂役们也纷纷抱着什么东西就跑,整个局面乱做一团! 当李谡快要奔入大嫂居住的屋子时,却被几人恭候多时了! 为首一人,有着猩红血眼,正是武林中声名赫赫的明教血眼龙王萧山! 他戏虐笑道: “公主,陛下有令,只要能活捉您,就赏黄金万两,同时,加官晋爵,萧某及麾下几人,早已等您多时呢!” 乍见逃生之路就在眼前,李谡一手将怀中的小女儿递给春丽,叮嘱道:“姥姥,带她们去蜀山!老吴,你怕死吗?” 老吴哈哈大笑道:“嘿,公主,老吴跟您吃香喝辣,今晚看来也要出把子力气了!” “好!叶青,护她们走!”李谡道,话声中,陡然凝神戒备,手中的青龙剑“锵”一声出鞘,剑指萧山等人。 春丽知晓事态紧急,短短叮嘱一句:“小心!” 语罢,找寻着机会,冲过重围,李谡也未叫她久等,直接就是纵身一跃,半空中手腕疾抖,“呛呛”的青龙剑,暴洒而出,使出蜀山剑诀中的梨花带雨,霎时漫天剑光万丈,炫目得令人不能直视,俨如狂风骤雨般刺向萧山! 就在这个时候,萧山也动了!雷喝一声“动手!”,其身后几名衷心属下,亦随之攻向吴天风! 双方一下子就交战在了一起,盛名之下无虚士,萧山一出手就是全身暴绽出猩红的血光,面对李谡的梨花带雨,不闪不躲,直接以双手硬抗,“叮叮”青龙剑砍在他的手上,发出清脆啸声,打斗中,李谡方才瞧清,萧山的手上带着薄如蝉翼的银丝手套,籍次机会,春丽也抱着小李霖朝着密道奔去! 不过萧山虽然坦荡,目标直指李谡,其属下可不就那么好心眼了,有几人就想冲去拿下李谡的几个孩子,来要挟她束手就擒! “锵!” 眼见,抱着李垚的婢女冬梅要被那几个卑鄙小人拿下,李谡飞身而救,一剑挡下了几人,怒斥道: “呸!真是丢人!” 一人振振有词驳道: “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胜,没什么卑鄙不卑鄙的!” 语声方歇,已经冲入密道的春丽惨叫一声,突然一条矫健人影已自屋内电射而出,射出的不单是这条人影,还有这条人影手中的一柄银剑! 银色的蛇剑! 天!赫见这条人影,就以手中蛇剑朝毫无防备的李谡直刺过去! 剑法之快之劲之辣,弹指之间已逼近至李谡后心! 这条身影不单要伤李谡半根毫发!看来还要取她的命! 其身后紧跟着还有伤心欲绝的春丽! 骤生变故,“波”的一声!就在蛇剑已刺至李谡背心两寸之前时,千钧一发间,李谡赫然转身,银蛇剑尖被她以两指一夹,剑势当场硬生生顿止! 饶是如此,顿止的剑势仍把李谡击得踉跄两步,显见出剑者剑艺不轻,但更令人哗然的是随之而出的春丽,怀中抱着一个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李霖! 那蛇剑的主人见自己剑尖被夹,也是不再进逼,霍地收剑回势,哈哈笑道: “哈哈,好一个安阳公主,武功着实不差啊!” 春丽双目喷出火来,凄厉的泣声喝道:“公主,老奴该死,未看好小姐,小姐她…被这提前埋伏在密道中的歹人一剑刺死了!” “啊,你这个人,好狠的心呐,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都能痛下辣手…你不是人!” 李谡定神一看已经惨死的女儿李霖,又扫向这个蛇剑主人! 这青年虽是一身儒生装扮,惟一双眼睛却是棕褐色的,且轮廓角分明,鼻如鹰嘴,一头束着的长发尽管乌亮如漆,细看之下,那种乌黑,却像是浸染而成。 给人一种心狠手辣的感觉! 第266章:李祖隆自爆 银蛇郎君也确实是心绝无情之辈,连李谡的幼儿都要残忍杀死,就在她愣瞥着这青年之际,那屋内又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笑道: “呵呵,公主,陛下诏谕,令你即刻进京面圣。“ 这个娇滴滴的声音,属于一个娇滴滴的人,可是这个人本来绝不应娇滴滴的!只见屋内步出另一个人,却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女郎,而是一个娇滴滴的男人,不,应该说,其实是一个娇滴滴的老太监! 这老太监看上去至少也有六十上下年纪,满头白发,但眉梢眼角蕴含无限娇俏笑意,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看着李谡又眯着眼睛笑道: “公主,还是不要反抗了,愈是激烈反抗,死的人就愈多,到最后,结果反正都是一样的。” “银蛇郎君,萧山,还不快快擒下公主,加官晋爵就在眼前!” “啊!”李谡怒叱一声,心中悲愤欲绝,手中青龙剑光一闪,旋即发疯似的猛扑向那害死她女儿的银蛇郎君! “叮叮…” 银蛇郎君并非泛泛之辈,手中的银蛇剑,豁然能跟李谡斗个暂时不落下风,这时,萧山也不迟疑,当下跳进战圈,与之合力游斗暴走的李谡。 吴天风、春丽虽然也悲愤交加,但还是拼力杀出一条血路,冲进了密道,那老太监倒也未拦,反而袖手旁观,死死盯着打斗中的李谡,对他而言,这才是真正的主角,皇帝李隆基,要的人,只有她一人,至于其它人,早点离开还好些,在其看来,李谡虽强,但他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只见老太监拿出一枚火信子,扯开了引线,“咚”一声,天空中暴绽出一团绚丽多彩的礼花,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大群千牛卫鱼贯而入,将李谡团团围困住,叫她做困兽之斗! “啊,去死吧!”李谡嘴里癫狂的嚎叫着,在银蛇郎君、萧山等人围殴下,娇身早已挂彩,尽管她身形如风,轻功高绝,却也难闯出重重围困! 老太监掐着兰花指,妩媚一笑,令道: “来人啊,还不速速出手,一同擒下公主!” 数百名千牛卫,纷纷擎刀挺上,刹那间,李谡的压力倍增,面对这么多高手,可谓真是插翅难飞! 更雪上加霜的是,明教四大法王在陆危楼的带领下,赫然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李祖隆,将其拿着走进了这座小院! 老太监看见玉树临风的陆危楼而来,立即娇嗔大作,双眼放电,娇滴滴地道: “哟,陆教主,你们总算可到了,可叫我一番苦等啊,这手里得就是李祖隆吧,青城派那边情况如何了?” 陆危楼看着这老太监迭打了数个寒颤,忍着恶心,摇头道: “不知道。” 老太监又瞥向依旧宁死不屈、满身伤痕的李谡,轻佻道: “呵呵,陆教主,建功立业的机会摆在眼前呢,奴家可是提醒您了。” 说着,还抛了几个媚眼,若是不看脸,光听声音,倒是还能令人遐想,可这老太监特瘆人,陆危楼等人想呕吐,陆危楼左右摆头,吩咐道:“何兄,夜帝,你们俩出手帮助龙王拿下公主!” “是!”何方易、卡卢比立即翻身向前,加入战局! 至少三名天道高手,任凭李谡有多愤怒,有多强,也逃脱不了被制服的命运! 眼看她节节败退,处于下风,恐怕不需要几招就要被生擒活捉,陡然李祖隆哈哈的仰首狂笑,面露狰狞之意,意态极为癫狂,身体诡异的突破封印,宛若一颗耀眼的流星,冲向半空,冷得彻骨嘶吼道: “李某,一生心血,覆与你们手上!” “那不如就让我亲手毁掉自己苦心经营的李家吧!你们…” “通通给我死!” 死字一出,整个人亮如一颗着眼耀目的太阳,比夜空上悬挂的月亮,还要亮上百倍! 李谡等人此时,也纷纷罢手,见多识广的陆危楼,惊骇莫名的吼道: “不好!大家快走,他要自暴了!” “走!” 语毕,催逼全身内力,朝后退去,明教其它几个法王们也是毫不犹豫,纷纷逃窜,而老太监等人则是冲向密道! 李谡乍见之下,也是想要逃跑,却未料到,那银蛇郎君,歹毒的趁机背后偷袭,蛇剑以奇快的速度贯穿她的腹部! “啊!” 惨叫的同时,李祖隆又如一颗流星飞逝,冲向地面,随之而起的就是“轰隆!”一声灭天绝地的巨响,响声至少百里外都能听见! 自暴犹如一颗原子弹,万丈毫光形成一圈圈的冲击波,眨眼就将方圆数百丈内树、叶、地面、万事万物、甚至他一手打下的李府,当场轰成寸碎!粉碎! 树木地面既已迸为粉碎,李府亦在其自爆的瞬间沦为颓垣败瓦,试问府内的其他侍卫、杂役、高手,以及其它尚未逃走的人,纵然不死,又怎么不被此绝世强横的爆炸力震个心脉大乱,伤痕累累呢? 烟尘!直冲云霄! 嚎叫!不绝于耳! 但,李谡呢?她有没有在丧心病狂,不!枭雄末路、悲愤绝伦的李祖隆自爆下,逃生呢? “彭!”一声巨响,一片狼藉的废墟上,陡然爆射出一人!是银蛇郎君! 他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一双眼珠子,贼溜溜的在滚滚浓尘中搜寻着李谡的踪影,嘴里喃喃自语: “嘿嘿,幸好老子早就看见院内有一口水井,倘若没这口井,恐怕今回,我也难逃一难,嘿,不知道那公主死没死,就是不知道陛下要不要人头,不管了,那婆娘武功不弱,尽管最后被我一剑刺中,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死吧!” 银蛇郎君,就在这废墟上,摸索着寻找起来,只是这漫天灰尘,目不能视三寸之外,他寻找一番,苦无结果,给呛得不行,准备离去,倏然眼睛一亮,瞧清前方,有一个火红色的光团!赶忙提着剑,蹑脚走了过去! “咳…”李谡张嘴咳嗽一声,随之就是吐出一口血,而这一声,令银蛇郎君欣喜不已,执剑冲了过去! “呛!” 银蛇剑划过浓尘,直刺光团,就当银蛇郎君脸上闪过大功告成的笑容时,忽地,红光中暴射出一团熊熊火焰! 这团诡奇无比的火焰,来得突然,而且以一个银蛇郎君难以避过的速度击中了他,“彭!”然一声,银蛇郎君身形立如脱线风筝,倒飞摔出,且这团诡奇的火焰,如附骨之蛆,在其身上眨眼燃烧起来。 “啊…”几声惨叫,银蛇郎君摔滚在废墟上,不消多时,污浊的空气中,再增添焦臭味、肉香味! 李谡缓缓的睁开双眼,气若游丝,望着环抱着她熟悉又极为陌生的脸,嘴角上扬,露出苦笑,细语道: “谢谢你又救我一命!” 谁救了她?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在一名天道高手的自爆下能救下她? 而且又救一命!还能拥有诡异的喷火,御火这种奇异本事! 此人的名字并不难猜,那便是来历高深莫测、行踪漂浮、行事怪怪的轩辕亦贤! 轩辕亦贤容貌与八年多前一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唯一的是,这次他手上没拿一根鸡腿,反而腰间多个酒葫芦,而他也二话不说,直接就取下了酒葫芦,给李谡灌了一大口,道: “这是用许多药材侵泡的疗伤圣药,喝吧,喝吧,多喝点!身体才能康复得快!” 李谡很想反驳一句,这酒味道还这怪的,说不出来的复杂口感,而且一股子的药材臭味,不过酒一入喉,立马暴绽出一团如火的感觉,咽了一口后,登时神清气爽,全身通透,头顶更是冒出淼淼白烟… 这药酒的风味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实打实的药效极为明显,李谡又喝了几口,就觉颓丧虚弱的身体恢复不少力气,凤眸扫视一圈残垣,整座李府都给夷为平地,她那最小的女儿恐怕尸体都找不到了,心念至此,伤心欲绝,眼睛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第267章:千军万马 而就在二人怔忡之间,倏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雄奇无比的声音,道: “哼,轩辕亦贤,只要你取了安阳公主的小头,届时老夫亲自引荐你面见圣上,封你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 “加官晋爵,封荫耀祖,黄金美人,唾手可得!” 说话的人自称为老夫?莫非是? 李谡与轩辕亦贤当下升起一片忧疑,二人更随即朝声音出处望去!赫然便发现了滚滚烟尘中,出现无数’繁星’点点! 不!是人举着火把。 原来就在李谡疗伤之间,不知何时,李府废墟方圆百丈内外,都布满了数之不清的兵马。 是名副其实的千军万马!因为骤眼看去,李府废墟上竟有过万兵马之多,当中还有数千士兵早已张弓拉弦。 严阵以待。 而刚才说话的人,正是此际站于近万兵马当中,威风凛凛的大唐名将裴旻! 裴旻身畔,还有此次事件另外一个重要人物,也是好不威风的玉玄老道! 恁的个娘嘞!果如李谡所料,玉玄等人处心积虑,铲除李家!若不将李谡…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呢! 却原来,李隆基为了巩固皇权,铲除天下所有拥兵自重的将军,要么削去官职,要么直接派人干掉,他参加完李祖隆九十岁寿宴回京后,立即下令飞鸽传书,通知现今朝廷继李祖隆后又一位名将! 金吾卫大将军裴旻! 此人有多厉害?除去剑术卓绝,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漫引手执鞘承之,剑透空而入,观者千百人,无不凉惊栗,更令天下哗然的是其任北平守时,北平多虎,他一日射虎三十头,震惊天下… 李隆基密调兵遣将围剿李府,而且还派来裴旻策马兼程出征,与所调武林人马会合。 这次他看来是铁了心要干死李祖隆,荡平李家,斩草除根,叫李家鸡犬不留! 李谡在与几名天道高手过招之后,已经完全力竭心枯,此刻的她,甚至比一个普通人还要软弱无力,要恢复真气,至少需十二时辰;眼见如今近兵马十面埋伏,已非比那群武林乌合之众的数千人手,看来玉玄、裴旻此行是志在必得,非要取得李谡首级适才罢休! 而单以轩辕亦贤的盖世武功,若是单人匹马杀出重围,相信不难办到。 只是,若其坚决与李谡一起杀出去,二人的机会却异常渺茫! 千军万马从中过,这是一句笑话而已!数千名弓箭手一轮齐射,保管再厉害的人,也不容易! 但,轩辕亦贤向来神秘莫测,会不会再次创造奇迹呢?而且空中漂浮的浓尘还很密集,二人似乎可以趁机逃走? 然而就在此时,轩辕亦贤、李谡还未及思考出应对之策时,玉玄得意的叫喊道: “公主,束手就擒吧!你的四个子女,还有春丽老太婆等人已经给咱们逮住了!” “来人,将他们押过来!” 言罢,几名士兵,用刀扣在吴天风、春丽等人的脖颈上,李谡这时也站起身来,望向依稀可辨的几人,一颗心顿坠冰窟,咯噔一下,切齿叱道: “卑鄙小人!” 裴旻骑着高头大马,气势凛然,沉喝道: “对不起,公主,裴某是个军人!你的故事很凄美,不过,军人有军人的职责,在裴某看来,战场无父子,更没有卑鄙下流一说,只有胜!跟败!” “难不成裴某行军打仗,还要跟对方讲感情?” 话糙理不糙!裴旻所言的的确确是对的,但,搁在李谡身上,她无言以对! 忽然,天空划过一条闪电,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响雷,眨眼就下起了暴雨,不消片刻,雨水就将整弥漫在李府上空的浓尘洗涤干净! 看清楚自己的四个子女,还有陪伴多年的老吴、春丽被人五花大绑用来要挟她,已天地不惊的李谡简直如遭雷殛! 春丽嚎啕道:“公主,快走啊,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他们是要斩草除根,就算你坐以待毙,他们也绝对不会信守承诺,放过我们的!” 吴天风身上满是伤口,鲜血迸流而出,混杂着雨水,染红了足下废墟,看起来惨不忍睹,但这头蛮牛依旧毅然地、拼命地摆动身体,想要从押看他的士兵手下挣脱,叫嚷着:“放开老子,你吴爷爷更你们拼了!” 轩辕亦贤一语不发,李谡也同样冷的刺骨… 此时,裴旻、玉玄身后又跳出一个人来,赫然是蜀王李陵! 他竟然做了叛徒! 他提着一柄钢刀阴狠的走到咆哮如雷的吴天风身后,举刀便是猛砍而下,霍地,老吴鼓着斗大的牛眼,狰狞似要吃人的目光,回头瞪着他,咧嘴切齿吼道: “敢杀我!” 李陵这个小藩王何时见过这等场面,顿被骇得踉跄几步,刀也“锵”然一声,掉插在了地上,丢了面子的他,眼珠子一转,落在毫无反应的轩辕亦贤身上,不由煽风点火道: “呃,那个轩辕亦贤,其实你根本不用为杀安阳这逆贼而为难呀!一来她是有谋逆之心李祖隆的儿媳,二来,她母亲韦后,也是一只人尽可夫的母狗,一头狗,杀之有何足惜?你犯不着为她犹豫……” 李陵本一心在裴旻面前邀功,谁知轩辕亦贤听罢,倏地面色一沉,冷冷道: “李陵,你可是她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你说她谋反尚可!却没资格骂她是狗!给老子!“ “住口!” 轩辕亦贤此番说话,竟如一柄夺命利剑,但见他说话之时朝远远的李陵一瞪,双目愣是喷出真正的两术火焰! 李陵登时“呱”的一声嘴鼻喷血!瞪得好! 玉玄还有近兵马虽不知大将军裴旻为何对轩辕亦贤百般的忍让,讳莫如深,迟迟不下令当场擒杀二人,眼下确实晓得这个轩辕亦贤的厉害! 却不知他的境界如此匪夷所思,竟可以目发出诡奇无比的火焰伤人百步,当下尽皆骇然! 一眼技惊四座,尽压全场,轩辕亦贤此时又木然回望伤疲交煎、满身血污、异常沦落的李谡,他木然问: “公主,我只能救两个人,你自己说救哪两个?“ 两人? 问题是眼前几人,李谡一个都不想放弃,于是她忙斩钉截铁,如实相告: “我想所有人都活下去!” 这句话,好似一颗石子飞掷进一汪平静的水潭,荡起了滔天巨浪。 想所有人都活下去? 是痴心妄想?还是她有什么压箱底的功夫,有几分把握? 沉默半天的玉玄不由冷言相讥: “公主,事到如今,您胆儿也真够能想啊!轩辕亦贤是吧,老道观您也是个人才,裴将军盛情相邀,这样,老道也不忍杀戮过盛,公主您曾经又救老道一命,咱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之徒,你随便挑俩人,我擅自作主保他们平安离去,给你留下香火。” 李谡闻言,却是深深的朝天倒抽一口凉气,一颗紊乱的心,终于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她竟然仰天狂笑! 面对朝廷汹汹数万兵马!李谡赫然覆手,仰天狂笑? 所有人尽皆不明所以,只有轩辕亦贤,听见李谡这阵狂笑,他已经明白李谡所下的决定,当下一脸赞赏! 第268章:脱困 只因她的笑声狂中带傲,那种狂,那种傲,仿佛要以其一人之力,笑尽天下苍生! 万水千山纵横,岂惧风急雨翻 豪气吞吐风雷,饮下霜杯雪盏 独闯高峰远滩,人生几多个关 却笑他世人妄要将汉胡路来限 曾想痴爱相伴,一路相依往返 谁知心醉朱颜,消逝烟雨间 凭谁忆,意无限 别万山,不再返 果然!轩辕亦贤猜得一点不错!就在李谡狂笑声歇之时,她已凛然戟指着场中数万兵马,以及玉玄的鼻子,大义凛然的笑骂: “好!好!好!” “我的半生,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活在各人的阴影下,一直都无法自己!但,李祖隆可以亲手毁掉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李府而甘愿同归于尽,我又为何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 “我知道今夜难以逃出生天,束手就擒,或许能救出两个人的性命,但,这并不是我甘愿选择的命运!而今夜,我已自私的决定选择另一条我要选择的命运!” 李谡说着又朝近万朝廷兵马及无数武林人士目而视: “你们所有人都听着!” “我宁死不屈,纵然你们拿我子女朋友来要挟我,亦难令我坐以待毙!今夜,要抓我,就亲自动手吧!” 说了!李谡终于说出了自己最大的决定!她作出了她命运上的最大抉择! 作为一名强者,她要将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那管掌握自己命运的代价是面对此数万兵马,那管面前几个子女、朋友! 那管死! 心里既然如此难以下决定,那就同生共死! 轩辕亦贤乍闻李谡此刻自私自利、狂傲宣言,当下乍惊乍喜,喜的,自然是她有了一颗无惧无畏的自信心,哪怕是面对任何困难,置身如何险境,就不会被威胁;惊的,却是纵然自己武功高强,但以二人之力,真的可敌近万雄师,且还要救出她的子女及仆人? 春丽是对李谡是最了解的人,她骤闻李谡此番激慨之言,当下泪盈于睫,她太清楚李谡做这个艰难决定,必然心中滴血! 是啊! 谁又愿意眼睁睁看着子女、朋友去死呢?老吴、春丽、四大婢女、四个子女,其中只能活两人,其它人都要死!换做是旁人会如何选呢? 裴旻是一个职业军人,他此时的脑海中只闪过两个字! 英雄! 什么是英雄? 英雄就是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时候,都不会放弃,全力为自己命运而战!为自己的亲朋而战!为了肩上担负的责任而战! 他当下亦一片豁然,爽朗大笑: “不愧是公主!你值得裴某尊敬,不过,你知道的,我也要为自己兄弟们打算,以最小的损伤,换取最大的胜利!“ 李谡亦展颜一笑,看了一眼面前被制服的几个子女,豪情的道: “轩辕亦贤,你的酒可以再给我喝点吗,讲真,我现在有点心虚,让我壮壮胆吧” 轩辕亦贤瞥了她一眼,悄无声息的取下酒葫芦,递给她,李谡也毫不犹豫,仰首“咕噜”的猛灌! 就在此时,玉玄眼见势头不对,当下已高声下令: “弓箭手!放箭!” 一声令下,场中数千弓箭手登时首先发难,“嗤”声大作,如蝗劲箭同一时间赫然齐放! 李谡与轩辕亦贤只是相视一笑,倏忽之间,轩辕亦贤全身爆绽出熊熊烈火,如一道长虹雷电径直冲向裴旻! 而李谡却是身形陡然电转,“簌簌”声不绝于耳,刹那间,竟形成一道龙卷风,而且越转越快,龙卷风的澎湃的旋转力,顿是把满天爆射而至的利箭吸入风中,任凭利箭如何快沉而有力,一旦触碰到她的龙卷风,立即就失去了’反抗’余力… 直径约有数丈的巨大龙卷风席卷而过,“轰隆”之声震彻九霄,天地为之变色,李谡以一个极为巧妙的方式卸掉一轮又一轮的利箭…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此战唯一能够杀出重围,化死局为生路的,自然是拿下发号施令的裴旻!只见如一团熊熊烈火的轩辕亦贤扑向裴旻,而对方也同一时间欲拔长剑反扑!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瘦高无比的青年觑准裴旻全神贯注紧盯轩辕亦贤时,电快出手,竟然把他横垮在马背上的长剑取走了! 裴旻一手拔了个空,他一身功夫全在剑上咧,若剑法可以算是天下顶级,拳脚功夫算来也就是个一流,哪里可能硬扛生猛的轩辕亦贤!当下只得双掌猛拍马背,“彭”然一声,他已高高跃至半空! 倏忽之间,被熊熊烈火所覆盖的轩辕亦贤双手一挥,“哄”的两声,两团石榴大的火焰从脱手飞出,以一个肉眼难以捕捉清楚的速度冲向裴旻! 裴旻不敢大意,无奈在半空中沉马下坠,退了数丈,亦就在这快愈星火间,玉玄还有李陵凶狠的冲向春丽等人,想要以此继续要挟李谡! 不过,有人比他俩更快,或者说是两团诡奇的火焰拦下了他二人。 “胆敢杀人,老子叫他死无全尸!” 语音方歇,轩辕亦贤伊如一只俯冲掠食的苍鹰冲向了春丽等人,同时双手狂扫,洒下一团团火焰,每一团火焰就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砸中一名士兵,而且这个火委实怪异,不单可以在大雨天触水不熄,而且还烧个不停,把士兵烧成灰烬后,居然还形成连绵火海,这种闻所未闻的招式,显然已经超出凡俗… 轩辕亦贤一落在了春丽等人的跟前,顿时全身迸出滔天火焰,形成一个丈圆,将几人给护住,倏然头顶上利箭呼啸而至,轩辕亦贤又击掌顶天,瞬时形成一道薄如蝉翼的火罩,利箭一触及火罩就发出“叮叮”之声,旋即燃烧起来,而烧起来的火焰,又给轩辕亦贤所吸纳。 几人有他保护,暂时没了危险。 不过他也腾不出手来帮助李谡! 片刻后,李谡的龙卷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水元决,御水迎敌,但毕竟数万精兵实在太多,好在她突破重围与轩辕亦贤汇合了,二人联手,一面以水、火奇招逼开朝廷精兵,尤其是轩辕亦贤的火焰,每次都是砸出一大坨,在半空中突然如礼花暴绽,洒下,一团就可伤数百人以上,御火的手段,简直已达神而明之的超凡境界;只是数万精兵、武林高手前仆后继,边打边追,一直支撑了个多时辰,最后,李谡、轩辕亦贤二人挟着众人,退至锦城的锦江边,二人到此时,已然重创了数千人! 不过裴旻早就鸣金收兵了,少了朝廷的官军,压力却并未减小太多! 追打他们的无非是玉玄为主的青城派、武林人士! 李谡边退就边在想一个问题,因为不时的瞥见轩辕亦贤压根就没有动用全力,只是瞬不瞬的抛出一团火焰。 锦江畔。 就当追击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少,李谡等人今晚将要逃脱时,她突然感到胸腹一阵滞闷,脑门也有一点晕眩似的,举目游望,稍一定神,不禁心想: “诶?我这是因为内力枯竭,体力不继,所以…” 李谡稍微一停,驻足在河边,忙凝神敛气查验时,她又再次感到胸腹滞闷,脑门晕眩,整个人更像是摇摇欲坠似的,她蓦然发觉,原来并非她自己忙坏了! 她感到胸腹滞闷,全因为黑夜中突然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可怕感觉,正扑面而来! 她感到摇摇欲倒,更缘于这股将她笼罩的杀气,这股可怕感觉,是一种令世上凡人不得不拜倒跪倒的盖世猛人所散发的威势! 李谡心头陡地一惊,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当下就准备先带领亲朋离去,岂料被这股气势逼得动弹不得!李谡大惊,慌惶收摄紊乱芳心,拼尽气力、勇气回首一望,赫见夜色下一条如虹人影电闪而至! “扑哧!” 李谡“哇”一口喷出鲜血,整个人被来人一招打得飞出,“噗通”一声掉进了锦江水中! 此时,江边黑漆漆的,而且轩辕亦贤带着她的儿女、春丽等人也逃至前面去了,都未注意到此幕… 来人却是没有再出第二招,甚至连看都没看掉进河中的李谡,速度如风,飞身鹊起,落在了轩辕亦贤面前,张狂无比的笑道: “哈哈,轩辕亦贤!就叫我东方旭领教一下你的南明离火,素闻你轩辕家祖传梵天圣火诀,有御控天下所有烈火之神威,就是不知能不能烧死老夫了!” 轩辕亦贤看着东方旭,不可置信的问: “东方老鬼,你绝不可能是李靖对手…!” 看见轩辕亦贤如此震惊,东方旭眉头一挑,直视着他的眸子,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轻佻道: “哦?我的确不是他对手,但,李隆基却是找来能对付他的人!” 微顿,续道: “嘿嘿,轩辕亦贤,今次老夫就要你们统统都要死!” 轩辕亦贤冷哼一声:“哦?是吗?” “春丽你们先走,这里有我来拦住他们,不要犹豫快走!” 说罢,“哄”一声,全身暴绽出熊熊烈火,在黑夜中,宛若神明下凡! 第269章:独孤剑魔 吕洞宾如果可以说是一个神话,那么天下还有一个神话中的神话! 这个神话中的人物,也悄然现身了… 就在轩辕亦贤全力准备对抗东方旭时,一条人影,以一个令其绝对无法抵挡的速度冲了过来! 轩辕亦贤骤然背后风声乍起,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锋利如斯的剑! 倏乎之间,这柄剑尖送前半尺,直至轩辕亦贤脸门,惟他虽手无寸刃,他亦绝不会坐以待毙,他陡地目暴喝: “妈…的!实在欺人太甚!你找死!” 暴喝声中,轩辕亦贤猝地鼓尽其祖传的焚天圣火诀,炎爆掌法所有功力,双掌一合一夹,他赫然要徒手把来人的剑峰箝制! 他拼了! 瞧真一点,来人的这柄剑,剑身上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饕餮! 似要吞噬世间一切! 此剑是一个神话,而用这柄剑的人更是一个神话中的神话! 这柄饕餮剑的主人就是被誉为大漠剑神,独孤剑魔! 只见他身材伟岸挺拔,容貌俊逸非凡,与许多剑客一样,四肢极为颀长壮硕,更令人称奇的是一头白发随风而展,全身散发着凌厉无匹的威势,恍若一头绝世凶兽! 众人皆知,高手一般神元内敛,只有在杀人时候,才释放出淡淡的杀气,而此人却不理会世俗,全身无时不刻都讲自己一身恐怖修为勃发而出,且自出道以来,从未一尝败绩,纵然是吕洞宾,亦是败其手! 从没有人能在饕餮剑下幸存!更从没有人敢以血肉之手,企图箝制饕餮! 若真的有这个人,这个人便一定是一个狂人!勇者!一个疯狂的人! 就连东方旭也暗暗惊叹,轩辕亦贤之张狂,他竟以双手夹剑?他可以吗? 不!他真的可以! 只见饕餮剑锋在轩辕亦贤豁尽全力的双掌一夹之下,剑势登时发生了弹指间的窒滞! 他居然真的夹着了饕餮神剑! 然而,尽管轩辕亦贤夹着了饕餮神剑,惟以其今时今日的内功修为,纵然相当不错,却还是未及独孤剑魔这个百年神话! 任他已硬生生把饕餮剑锋紧夹,饕餮剑却仅是给其双掌制肘了一弹指间的时刻,接着,饕餮剑势再起,复又势如破竹地朝轩辕亦贤脸门再刺前数寸,眨眼间剑锋已距其脑门不过数寸! 这一刻,就连东方旭亦认为这御火的小子是死定了! 独孤剑魔却是战意更烈,尽管他惊讶于轩辕亦贤的胆识,惟从没有人能在饕餮剑下幸存,他并不想打破自己这个惯例! 今日,剑魔一定要他死! 他要杀的人一定不能再生! 是的!轩辕亦贤确是必死无疑,如果此刻没有人可以或愿意援手的话。 但,陡然有一个人伸出了援助之手!“嗖”的一声!轩辕亦贤于此生死存亡的刹那,蓦地惊觉,有一条极快极快的人影陡地在其身后出现,接着“噗噗”连声! 一双稳定的手更自其身后划过他脸门两侧,赫然已像轩辕亦贤的双掌一样,伸前与他一起夹着刺近的饕餮神剑! 霎时“波”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饕餮神剑在四掌嵌制之下,汹涌无匹的剑势终于给完全遏止了! 而锦江畔的所有人,此时亦全都呆住! 东方旭呆住了!他万料不到,这个有能力用掌与轩辕亦贤一起嵌制饕餮神剑的人竟会是她! 竟会是他先前一掌秒杀,打进锦江中的李谡! 轩辕亦贤亦呆住了!他亦没料到李谡竟能、竟敢在剑魔夺命剑下相救自己! “初生牛犊不畏虎!” “她居然敢在剑魔老怪的剑下救我! 谁知此刻一经出手的李谡,整个人赫然与先前颓丧的她,判作两人! 本来意志消沉的双目突然精光四射,耀如一柄剑,一柄天生的剑! 变生肘腋!轩辕亦贤也是从没想过,李谡早前就已经气枯力竭,内力早应该用的七七八八了,此刻居然仍有能力与他一起合力嵌制饕餮剑,相信其潜能仍未完全发挥! 而正当轩辕亦贤怔忡之间,更令他及所有人震憾的事情相继发生! “哼,米粒之光岂能于皓月争辉!” 怒喝声中,剑魔人如其名,变得癫狂亦无法控制自己,他霍地使尽狂力,一把抽出仍被轩辕亦贤与李谡四掌所夹的饕餮剑,接着举剑向长空疾劈! “呼呼“ 一连串呼呼剑风声中,剑魔已赫然于弹指间朝天狂乱劈出三百多剑,劈得日月无光,万里穷苍失色,恍如老天爷给剑魔的狂态吓得魂飞魄散! 但剑魔还不满足,他还是继续挥剑劈天,一直的劈呀劈,愈劈愈怒,愈劈愈恨,愈劈愈狂,愈劈愈快!快得肉眼已甚难看见他的剑影! 直至剑魔于极短时间内劈出逾万剑的时候,倏地“隆”的一声轰天雷响!他手中的饕餮剑,赫然已插在地上,插得方圆三丈内的地面也四分五裂! 他终于停下来了! 只见停下来的剑魔凝眸而视江畔众人,喘气连连,他如同一个被上天贬谪的天神般屹立着,威慑众生! 趁着这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发病的时候,李谡跟轩辕亦贤也准备溜之大急了! 李谡忖道: “这个疯子,还真是够强的,连轩辕亦贤也不是敌手,还好我身体融汇过麒麟血,恢复力惊人,加上一直下雨,水元气充沛,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先前哪酒葫芦里的酒,竟然能让我把内力恢复八九成!” 就在此时, “铮”的一声!剑魔气劲急带,插在地上的饕餮剑复再被他至今仍算是举世无敌的剑气急拔而起,但听他意态如狂,疯极嚎啕: “小子!我与俩本无仇无怨,今日却一而再地非除你俩不可,你俩在九泉之下也可双双庆幸了!看我血火雷罡!“ 罡字甫出,给剑势急拔而起的饕餮剑赫地一剑幻化为二,剑分两路,分别朝李谡及轩辕亦贤狂刺过去! 独孤剑魔这一剑明叫血火雷罡,但是没有血,也没有火,更没有雷! 这招名字还挺怪? 第270章:饕餮剑 可李谡与轩辕亦贤已无暇细想,因为此刻血火雷罡来剑之劲之狠之快,甚至比光还要更快上两倍,二人连忙一跃,虽及时避过此夺命一剑,惟剑势仍似有双眼睛,紧追二人,剑又回势再刺! 但更奇的是,二人在纵身避过此二剑之后,应雄虽依旧在努力摆脱剑三狂追之势,惟李谡却突然在某个方位停了下来,说也奇怪!一直紧追的其中一道无双剑影,在刺近她身前之际,蓦地一个回剑,顷刻烟消魂散! 李谡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她其实是因为修炼蜀山剑诀有,感悟到剑指天下那招剑意,提前预料到了这血火雷罡的剑意与剑指天下很相似,故而能避开! 同时,李谡暗忖: “怪哉!那轩辕亦贤咋不喷火了?” 是啊!轩辕亦贤明明极为擅长御火,可火不是万能的,尤其遇到无坚不摧的金兵之气!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问题是如果金字到了一种极高深的境界,可以压制四道元气! 轩辕亦贤的火要能追的上剑魔才可伤人,更重要的是,他从头开始,都被精神病剑魔穷追猛打! 李谡纵然轻易化解穷追她的剑光幻影,但似乎穷追轩辕亦贤的方是饕餮剑的真身,他在数番起落之下,已被饕餮剑弄得疲于奔命! 独孤剑魔但见李谡竟轻描淡写便把其血火雷罡的第一道剑势瓦解,虽然恼怒,惟仍不禁高声赞李谡道: “小姑娘好高的剑中智慧!你随意一站,便是我此招的破绽所在!尽管你看来神元不足,但,以我看来,假日时日,必定能称为世上一名绝世剑客!” 得剑魔点名称赞,李谡却竟然无动于衷!反而仍被饕餮剑光追击的轩辕亦贤受了不小窝囊气,于百忙中,道: “这个当然了,老顽固,所以你更应当小心!他日你誓必败在她的剑下!“ 轩辕亦贤这番话不说犹可,一说之下,已是狂极疯极恨极的独孤剑魔更是被气得吹须瞪眼,癫狂喝道: “妈…的,你这小子最是对老夫无礼,小瞧我剑魔!我就要你死更快!” 死得更快?如何可令轩辕亦贤死得更快? 此言一出,独孤剑魔赫然身随声起,他的人,登时如一柄巨大的血与火形成的饕餮剑般,血如虹,更令人惊愕万分的是长虹里面涌现丝丝的白色雷霆! “给老子去死!” 剑魔雷喝一声,截着剑指便向轩辕亦贤狂刺过去! 天!这才是真正的血火雷罡! 原来他随便一招就超脱天道高手终极一身也难练成的一招! 人剑合一,不过是信手拈来! 独孤剑魔的修为更令人可怖的在于,他还在隔空御控饕餮剑,一心二用… 这是什么境界?最起码也是仙境高手吧! 饕餮剑如电临门!独孤剑魔剑指如雷劈近法再应付得来,李谡见轩辕亦贤身陷极度恐怖的险境!一直不喜大呼小叫的她也情不自禁紧张高呼: “小心!” 高呼声中,李谡已经使出她全身的力气,以拼命的速度,向轩辕亦贤那方狂命扑过去! 她一定要阻止独孤剑魔狙杀轩辕亦贤!她欠轩辕亦贤已经太多! 就在李谡扑前的同一时间,锦江畔某个暗角亦蓦地传出一声高呼: “徒弟,独孤老鬼正牵制轩辕亦贤,那公主已是强弩之末,快去杀了她!“ 一声暴喝!一条矫健人影已自暗角电射而出,直向李谡飞扑而去,正是东方旭的徒弟,玉玄道人! 玉玄一面扑前还一面笑: “哈哈!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公主已是咱们青城派囊中之物了!” 玉玄满心欢喜以为能立下大功,李谡势必到手,熟料就在他双手快要击中凝神调息的李谡之刹那,千钧一发间,一股浩然柔劲居然把李谡由地带飞至半空,玉玄登时一怔: “什么?这股柔劲中带有一股灼热的气息…难道是那个轩辕亦贤!“ “不可能,独孤剑魔是仙境大圆满的绝世高手,这轩辕亦贤绝…” 玉玄怔忡之间,一条火红人影已从半空落下,一面还幽幽叹道: “虽然我师父他老人家再三叮嘱我不可动用全部实力,以导致伤了人和,遭天谴,今天看来,要尽出全力了!“ 玉玄定睛一看,只见从半空落下的来者赫然正是轩辕亦贤! 然而轩辕亦贤准备爆发出全部实力时,他还是迟了半瞬! 独孤剑魔的快剑,仍然是天下唯一无敌的快剑! 快得谁也预计不到!快得李谡、轩辕亦贤未来得及运招挡格! 迅雷不及掩耳!独孤剑魔的饕餮剑已赫然电射至轩辕亦贤脸门之前,而剑魔的剑指,亦已直截向轩辕亦贤丹田之位! 只因他要在杀他之前废他的武功!他要他最讨厌的轩辕亦贤死得最惨! “哈哈!小子!我要你在死的同时被废武功!我要你即使死,也要死得如同一堆没用的废物!” 独孤剑魔爆笑如狂,手中剑指却仍不停向轩辕亦贤丹田刺去,轩辕亦贤虽极力迎抗,也仅以抬手甩出一团火焰,“隆”的一声格开射指眉睫的饕餮剑,但独孤剑魔这一道剑指,他自知自己怎样也逃不了! 不!他逃得了! 全因为,有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死! 就在独孤剑魔的剑指已快可截中轩辕亦贤的丹田之际,蓦听李谡又再暴喝一声: “快催逼内力,我来助你!” 轩辕亦贤武功高深莫测,但毕竟还是人,绝不是神,调运真气、内力,也需要一点点时间! 他豁然明白独孤剑魔为何随时都散发着盖世猛人的威势了! 因为随时准备可以爆发最强杀招,可见剑魔此人随时随地都满怀警惕之心! 但,此刻,轩辕亦贤也无暇顾及李谡了,他加快了运功速度… 嗖的一声!李谡虽来不及使用自己的水元决任何招式!却及时以自己最快最尽的极限,顷刻身如化成一柄雷霆万钧的剑光,以身挡在调运内力的轩辕亦贤之前,赫听“噗”的一声! 第271章:焚天圣火 不!独孤剑魔的剑指不单一指轰在李谡的丹田之上,登时把她的武功真气轰散,废了她的武功!剑指之力利如绝世神锋,更势如破竹划破李谡胸腹,穿破丹田,自她的背门而出,这一道剑指,真的如独孤剑魔所言,不但会先把她变为一堆没有武功的废物,还会把她变为一堆没有武功的死物! 变生肘腋!就连独孤剑魔也没料到李谡奋勇若此,不禁与所有人呆住! 大蓬鲜血,赫然泼满轩辕亦贤一额一脸,他势难料到,自己刻意压低武功,竟铸成如此令他追悔莫及的憾事!更没有料到,李谡会如此的维护他,在最关键的时刻替他挡下独孤剑魔一剑,一时激动起来,向着鲜血淋淋的李谡大叫:“公主!” 李谡但听轩辕亦贤叫喊,已是鲜血淋、濒死在即的她,也不由满足一笑,虚弱的道: “谢谢你来救我,可惜…杀了他们…替我还有…无辜枉死之人…报仇!” 轩辕亦贤见她气若游丝,犹如斯记挂着感谢他,不由鼻子一酸,忙不迭道: “不要再说…了!交给我吧!“ 李谡凄然一笑,血不但从其丹田涌出,更从她的嘴里涌出: “不…多谢你不计前嫌,我对你小姨公孙盈所做…” 面对一个为自己濒死的李谡,轩辕亦贤纵铁石心肠,不想露自己半点心声,此时也终于颔首道: “还是先休息一会吧,这里交给我了!” 李谡又是一阵苦笑: “可惜,我真是太不中用,三番四次的害人害己,如今,我不但已经武功全废,还快要死了。“ “不!”轩辕亦贤低呼:“其实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你比谁都勇敢!甚至比谁我都不惧怕死亡!今日,你并未做错…” “真的?”李谡复再苦笑一下,已是气若游丝的她更呈衰弱,她又道: “我很开心,因为,我今日至少能救你一次,还给你上次…救我恩情! “情…“ 说着说着,李谡血淋淋的身子霍地软垂下来,她的气息亦一下减弱,轩辕亦贤扶着她,当然已感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流失,她不行了! “醒醒!” 轩辕亦贤狂叫!高叫!绝望的叫!不!他不能让李谡死!这个替他拦下致命一击的’恩人’,他绝不能让她死!他宁愿以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 可是,他已可感到被他搀扶下的李谡,她的身躯已愈来愈冷,气息愈来愈慢,更何况他已没有了武功护身,这个还未子女成年的人母,仆人的好主人,看来真的快要英年早逝,此刻轩辕亦贤,却连一点方法也没有! 就在轩辕亦贤悲痛莫名之际,一只纤手,蓦地从后搭着他的肩膊! 那是一只依旧非常镇定的手! 世间并非都是尔虞我诈,自私自利… 尚有友情、亲情,甚至爱情! 这是李谡濒死前一刹那的感觉。 就在她的眼脸逐渐无力地软垂下来之时,就在她的心跳得愈来愈慢、愈来愈若之时,她犹可依稀瞥见,天空在下雨。 恍如一片泪光。 仿佛,苍天也在为她多灾多难的命运而伤感落泪,泪盈于苍茫大地。 然而天若有情,人,却比天更有情。 李谡只感到,此刻轩辕亦贤搀扶着她的手出奇地用力,像是异常不舍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轩辕亦贤对李谡所有倾佩之情,终于尽在这一刻如山洪暴发! 他不想她死!不单因她就过他一命,也因为他真心欣赏她! 濒死当中,李谡迷迷糊糊的看见轩辕亦贤眼角泛着泪光,也或许是雨水湿润了他的脸庞! 然后,她又看见一只非常镇定的手,搭着轩辕亦贤的肩! 剧变陡生,纵是气如渊岳的独孤剑魔,亦不禁为李谡以自己性命代替轩辕亦贤挡其致命剑指而微微动容,也许独孤剑魔向来视七情如粪土,生性孤僻冷漠,他势难料到,世上居然会有人愿以死相救一个甚至是毫无血缘干系的朋友! 难得的是,就连剑魔也为李谡将死而动容,那个把手搭着轩辕亦贤肩膊的人,却仍是相当镇定,镇定得如同此人早知李谡今日必死,一切都是其意料中事。 这个人会是谁? 原来,这个目睹剧变却依然不动不惊的人,正是李靖! 一身青衫的李靖! 就在李谡瞧见李靖搭着轩辕亦贤肩膊之际,她的心突然跳得更慢,他知道,她真的要死了! “咚咚…咚……咚!“心跳生戛然而止,她终于再听不见自己任何心跳声。 她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 而轩辕亦贤却抱着她整个人“隆”一声,全身似火,一团耀眼璀璨的光芒,拔地而起,宛若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攀升至风大雨大的夜空上! 这一幕奇景,众人还未及欣赏,就觉一股让所有人都难动弹的威势笼罩在锦江畔,任何人、万事万物,都无法从这一股毁天灭地可怖力量中挣脱! 终于,当他们可以动弹,欣喜若狂的时候,广袤无际的夜空,竟然变成了血红!照亮了整个大地! 这是火! 是轩辕亦贤熊熊燃烧的怒火,他霍然使出了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禁忌招式,焚天圣火诀中,最强一招! 圣火焚天! “你们这群卑微的蝼蚁,独孤剑魔、玉玄、东方旭!你们给我去死吧!” 伴随轩辕亦贤的话音刚落,无数的火舌从天而降,通红的夜空下,宛若末日来临,数之不清的’陨火’,俨如满天飞舞的萤火虫。 不!应该是致命的南明离火才对! “噗” “噗…” 整个锦江畔瞬间成了一片延绵百里的火海,数千心怀不轨的武林高手被熊熊火海所困,欲脱无从,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死! 死? 传说中,世间有一种不死鸟,名为凤凰! 每隔五百年,凤凰都会投火自焚,再从火里涅槃重生。 重生后的凤凰,会完全脱胎换骨,甚至比投火前更眩人心目,动人心魄!然而,烈火无情,若投身熊熊火海,并不是一件容易忍受的事,要脱胎重生,便需忍受赤热煎熬,让自己的身心在火海内玉石俱焚,随火灰飞烟灭! 这简直是一项壮士断臂的自我行为,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果,不死凤凰若不是一头鸟,而是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人为情为义投火自焚之后,将如何脱胎重生? “轰隆!” 就在大地笼罩在一片熊熊烈火中时,老天爷总算是看不过去了,它要拯救被无情火焰所困的武林人士们,它要惩罚带来这一切苦厄的始作俑者! 它发怒了!它忍受不了轩辕亦贤这样无情的伤害世人! 第272章:天谴 于是,在云层的上的穹苍,无数闪电正在汇聚,以一个令人匪夷所思费速度蕴酝出一道丈粗的雷电! “轰!“ 对准轩辕亦贤笔直的轰下,而他身形一闪一晃,欲躲避这道来势汹汹的雷霆,但,奇景出现了,闪电竟然拐着弯的追击他,地上平静如万年不变寒潭的李靖看着此幕,自语道: “这难道是苍天故意惩罚轩辕亦贤杀戮过度,而打下惩罚他的天劫吗?” 躲在锦江水中颇为狼狈的东方旭、玉玄抬头看着不可一世的轩辕亦贤竟然惹恼了天!玉玄当即哈哈狂笑道: “哈哈,这兔崽子惹来天谴了,等死吧!” 然而就在他出声之际,李靖忽然朝抱着李谡的轩辕亦贤隔空大喊:“轩辕亦贤,危险,先把人抛下来,我接着,你躲到水中去!” 轩辕亦贤虽惊未慌,低头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李谡,眉心一结,毫不迟疑的立即双手陡然一松,李谡便从天空飞速落下,李靖飞身跃起,前去救她:纵然轩辕亦贤身形如风,也快不过天劫,眼见雷霆离他不足寸余,轩辕亦贤耳后传来“滋滋”的雷电独有之音,身体突然一转,望着电疾而来的雷霆,嘶吼一声:“来吧,就让我看看你这不仁的贼老天吧!” 说罢,不闪不避,鼓足全身内力凝聚在他的右拳上,“滋滋”一团白色的可怖火焰顿时包裹住了他的拳头,然后他嘴角一翘,一往无前的挥动铁拳,杀向天劫雷霆! “傻叉,竟以凡人之躯抵抗苍天!” “自取灭亡!” “啊他疯了,这个疯子,拿拳头去打闪电!” 他能敌得过上天惩罚他的雷霆吗? 不!他做到了! 倏忽之间,轩辕亦贤的拳头轰在了丈粗的雷霆上,同时狂吼一声“啊!” 吼声如雷,直震九霄,几乎百里外都可听见他这凄厉、愤怒、坚定、刚毅的狂吼,随之而来的是“扑哧”一声巨响,轩辕亦贤身上的衣衫被强劲的雷电之力所击得粉碎,露出他精壮颀长的身体,不过瞬间,他的皮肤下面似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是雷霆! 天!雷电竟然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轩辕亦贤的身体开始如触电般的抽搐起来,但,他面色狰狞,张开了血喷大口,吼道:“给我破!炎爆拳!” “火达摩!” “轰…” “啊,那是什么…?” “妈…的,这个轩辕亦贤是个疯子,徒弟快走!” 赫见天空中的轩辕亦贤手臂上青筋爆露,血管鼓起,密密麻麻,犹如蚺扎,全身通红一片,五官扭曲,呲牙咧嘴沉喝一声:“爆吧!” “咚” 火红的天空上,轩辕亦贤与雷霆相对抗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不过,“噼啪”又是一声雷响,天空上蓦然又增加了一道雷霆汇聚在了丈粗的天劫上! 这一下似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呼呼” 穹苍上瞬间布满了嶙峋怪电,无数的闪电把整个整个夜空照的更亮了! 它真的发怒了! “滋滋”两声,伊如游龙的闪电像是收到了集结号一样,迅捷的汇聚成另外一道,数十丈粗的巨型雷霆! 轩辕亦贤虽然武功通天,乍见这可怖的新雷霆!就算不愿意退! 也被逼得撒丫子狂退! 因为他不想找死,自信是好的,但自信过头,自己作死,他还没脑子真烧成白痴! 只是他心怯想撤,天威却绝不允许任何人、物冒犯,势必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糟糕,这雷霆看来毁灭性十足,倘若真的劈下来,锦城必被夷为平地,生灵涂炭…” 李靖抱着李谡,仰头看见这道毁天灭地的闪电,饶是还未落下,亦晓得雷霆万钧之力,恐怕必让方圆百里化作一片焦土,地上的一切恐遭扼杀! “噶…!” 突然,天空上传来一声鹤唳,锦江畔上吓得魂不附体四处逃蹿得人们闻声,纷纷驻足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天上不知何时、何处,飞来一只巨大的仙鹤,更令人称奇的是上面还有坐着一个人! 他是谁?难道装逼过了头,骑着仙鹤去撞雷霆? 不!只见仙鹤上所坐之人,嘴里念叨些什么,由于隔着太远,谁也没有听清楚他所说… 良久后,锦江里一个全身迸血,满是伤口的人从水中艰难的爬上了岸! 是轩辕亦贤!他没死!只是全身都在不停流血,爬上岸后,向来桀骜不羁的他也脸上满是后怕之色,伸手抹了一把脸,双目炯炯看着恢复平静的夜空,还有不知何时雨停,露出的皎洁明月,呵呵直笑道: “上天总算给我留有一线生机。” “咳咳”他的嘴里咳出两口滚烫的鲜血,续道: “还好,在最后时刻,我收手了,惧怕了,原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才是金玉良言啊,老天,以后我就信你得永生了!” “天威难测,人在上天的面前显得是这么渺小,哎!” 李靖喟然作最后一叹,旋即将李谡平放在了地上,从怀中取出了一瓶丹药,“噶”然一声鹤唳,一只仙鹤俯冲而下,扇着巨大的翅膀,一双漆黑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李靖,长长细细的脖子又弯了弯,望了一眼平躺在地,昏迷不醒的李谡,这时,仙鹤背上的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抛出一瓶丹药,如风似轻柔的递至李靖面前,笑道: “碧露丹是救不回她的,重病还需猛药医,里面装有还魂丹、破冰丹、追魂散,再用你九层功力,方可救她一命。” “年轻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自珍重,贫道去了。” 语毕,老者拂袖一挥,仙鹤似乎于他心有灵犀,扇动着巨大的翅膀,一双红红的大爪子开始飞奔,不消片刻,骑鹤西去… 李靖活了近二百岁,也从未见过世上这等奇人,望着天空冉冉消失的鹤影,朝天喊道:“前辈,可否告知大名,往后晚辈定然…” 话音未落,其耳畔蓦然响起一道老人慈祥又充满善意的话语: “贫道姓左,单名一个慈悲为怀的慈字,茫茫人海,有缘自会相见,告辞了!” 李靖闻言,瞠目结舌,古澜不惊的脸上亦是不可置信,喃喃念道: “左慈,左慈,啊!” 脸色再变,恍然大悟的惊愕道: “难道传说中的左慈是真正的神仙!东汉末年分三国,素闻他是太极仙翁葛洪的师父,这…” 话音匍落,传来一个个虚弱的不堪的声音: “哈哈,是他!左慈传给葛玄太清丹经、九鼎丹经、金液丹经,三本奇书,其中一本我轩辕家族偶然所得,上面记载有葛洪亲笔题写的字词注释,而且隐约提到他的来历,况且我轩辕家族传承数千年,自然有记录的!” 说着话,轩辕亦贤已然缓步蹒跚而来,李靖瞧这小子一手捂着胸口,全身都是伤,惟双目藏身,显然伤势虽重,却未有性命之忧,便把盛有碧露丹的瓷瓶抛给他,道: “轩辕,你伤势极重,这是我自己炼制的疗伤圣药,拿去吧。” 轩辕亦贤也不客气,伸手抓住后,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道: “谢谢!对了,她的伤势如何,还能救回来吗?” 第273章:武功再被废 能救! “噗通。” “噗通。” 李谡遂然又听见了心跳声,且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她睁目一看,只见自己置身于一座破庙神案上,更令她吃惊的是,她还没死! 饶是未死,醒过来后的她,显然浑身乏力,此刻的她仅可勉强支撑身子,坐起来扫视四周。 “别太用力!”一个平静的声音猝地自庙门那方响起: “否则你若牵动真气,全身经脉会再度逆乱,届时便白费李靖的一番苦心了!” 李谡闻声随即转脸朝庙门那方瞥去,只见这个说话的人,霍然是轩辕亦贤! “李靖?”李谡微感讶异,见轩辕亦贤一张脸平静无波,万变不动,而且声气朗朗,看来并未出什么大事,却又对这李靖是谁感了兴趣! 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李靖是何人,况且她昨夜早已昏迷,自然不晓得最后发生什么事,又陡然记起子女、春丽等人,百感交集,当下欲起身寻找。 “别动!”轩辕亦贤见状脸色一紧,急道:“没事儿,你是想问儿女还有春丽他们吧。” 李谡眨巴了一下眼睛,轩辕亦贤浅浅一笑,叹: “幸而我来得及时,救下你的儿女,否则,唉,如今回心一想,昨夜还真是莽撞了,别担心,你四个子女还有春丽都很安全,她们就在这个破庙里,不过害怕影响救你,所以都在另外一间破屋里。“ “亦即是说,是你把我从死亡边缘救回来?” 面对李谡此问,轩辕亦贤仅是轻描淡写地答: “可以说,你一半是被我所救。因我不单勤练武功,还精通医理,我的武功及医理方眼天下,还是不错的,若你仅是给独孤剑魔穿肠破腹,只要你一息尚存,以我所学医理救你不难,可是。” “你却先被剑魔以剑指废尽全身武功,才再受穿肠重创,伤势极为严重,单以医药实在返魂乏术;纵使能有内力深厚的高手愿意牺牲真气保你心脉,你亦会因气息过度虚弱而承受不了强大真气而死,要救你,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轩辕亦贤给李谡问得有点郁闷,先前那番话他说个半真半假,看着她脸色依旧苍白,显得极为柔弱,不想捉弄她,如实回答: “其实是李靖,他牺牲自己的功力,由一道真气分化为逾百道较柔真气,方才贯进你体内,这样一来你不但可保心脉,亦不会给强横真气摧耗过度至死。” “再配合他的灵丹妙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你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李谡脱力柔声问: “那他呢?” 轩辕亦贤唏嘘地道: “你伤势太严重了,李靖消耗了自己足足九层功力才把你的命捡回来,此时自然在凝神敛气恢复咯。” 他说的轻松,却是倾佩其愿意牺牲真气以保李谡性命的李靖感到骄傲,他为人性仍有如此光辉,而为人性感到骄傲。 “九成功力?”李谡温然咀嚼一句!心念电转,忖道:“李靖消耗自己九成功力,岂不是身上只余下一成功力?” “嘶!“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温柔地问:“对了,那李靖究竟是何人,还有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轩辕亦贤道: “昨晚一番混战后,那个独孤剑魔突然杀出,到最后玉玄还有东方旭他们都跑了,呃…” 他不想说自己糗事,昨夜是自己发狂引来天劫,眼珠子一溜,灵台一闪,扯到其救命恩人身上,道: “李靖就是李祖隆的义父,一直居住他李家,享受天伦之乐。” 了解了事实真相后,李谡望着破庙顶,叹道: “九成功力,哎,他未免为我付出太多了。” 轩辕亦贤摇首:“多与少从来并无定义。在你眼中认为太多,在他眼中可能认为未足以表达他救你的情切,一切只是因人而异!“ “就好比你为救我宁愿代我而死,而他,为救你,李靖不惜要耗尽功力,多多少少,已经不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不要叫关心你的人担惊受怕,还有不要枉费他的苦心…” 是啊!人活着从何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为了父母,为了亲人,为了朋友,为了身边那么多关心、爱护自己的人勇敢的、坚强的活下去! 意念至此,李谡头脑也清醒过来,凄然道: “那我们往后怎打算呢?没有了李家这颗大树遮风避雨,还有独孤剑魔、青城派这些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我…” 她感觉自己很窝囊,而且还很无助,很担心未来,尤其是自己仅剩的四个子女。 这个话题却是很实际,也很沉重,轩辕亦贤但思不语,沉默良久后,又深深吸了口气,道: “毋庸操心!为要觅地替你续命,我李靖于仓卒下只有来到这荒山古庙!折腾整夜方才把你救活过来!目下总算雨过天晴,往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这样!待会我令人去雇几辆马车,护送你去蜀山剑宗,其实我也是顺道而已。” 顺道?这么说,轩辕亦贤也居住在峨眉一带咯! 不过李谡却想着另外一个问题,她道: “你说我的很严重,大概什么时候能康复!” 轩辕亦贤闻言,本是万变不动的他,脸色陡地凝重起来,他道: “别忘了,你被独孤剑魔剑指穿肠破腹之时,他已先戳破你的丹田,废了你的武功,如今已是一个平凡人!” 李谡一怔,难怪自己醒过来后浑身乏力!其实这并不单是她受的重伤所致,更因为他已被废了全身武功。 轩辕亦贤道:“我与李靖拼尽全力,也仅可把你的命救离死亡边缘!至于你被废去的武功,请恕我无能为力!而且,由于你被废武功同时受到独孤剑魔重创,故在伤愈后甚至不能像平凡人般用力,充其量,每日也仅可步行数里,否则便会疲惫不堪。” 每日仅可步行数里?甚至不能像平常人般用力?那岂非连平常人也不如?那岂非是一个废人?李谡听罢不禁脸色微变。 轩辕亦贤没有及时拦下独孤剑魔有点后悔,自觉间接害了她,而且更要命的是,李谡是为了救他才奋不顾身拦下剑魔剑指的,他目光闪烁,试探地道: “你是否后悔自己会何会那样冲动,不顾被废功被杀之险,挺身维护我?” “不!”李谡俏丽粉脸上虽有点变色,很快便平伏下来,她斩钉截铁的答:“我不后悔!即使事情再发生,我还是会再干一次!” “但”轩辕亦贤还想说些什么,就在此时,蓦听庙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冷静的声音,道:“轩辕,不要再说下去了。” 第274章:平凡 “当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不妥?也许这样一来,便令旁人觉得没有危险,隐居山林,过平凡的生活,教子成才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完一生,岂是不好?“ 语声清朗,一听便知是谁在说话,说话的人正是李靖,只见他与李谡四个子女、春丽等人已雇了马车回来,还停在破庙之外。 众人缓缓步进破庙,四个子女乍见李谡已经转醒,不由欣喜,喜极忘形奔上前围拢着她,年纪最大的李鑫握着她的手,低呼: “娘,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没事便好了!” 一语方罢,他的一双明眸隐泛着喜悦的泪光,显见他却是为李谡醒过来高兴万分。 李谡却只管看着步进来的李靖,李靖似亦为她能醒过来而高兴,李谡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对李靖说些什么,她木呐地道: “前辈,我…” 她很想感激李靖为救她而牺牲了九成的功力,李靖却似乎比她所想的更为聪明,未待她把话吐出,已径自道: “唔,不要再把话说出口,你想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既然大家都已知道对方会说些什么,又何必要硬说出来?反正无论说与不说,事实已然铸成,谁又能改变呢?“ 李靖说至这里,突然一手搭着李谡的肩,安慰着她道: “李家既已覆灭,你们的生活还要继续,走吧!振作起来!“ 是非黑白,其实分不分出,此时已经不重要了,流于婆婆妈妈,也无济于事,一切心里明白岂非最好? 李谡固亦明白李靖话中含意,她不期然轻轻点头,忽尔坐起身来,一字一字地答: “没错,李家没有了,但是,我们还可以去峨眉蜀山!” 此言一出,李靖当场豪情地笑了起来,不虚与小瑜,也是感极而笑。 昨天以来,今天继续,众人在破庙中稍作逗留,担心独孤剑魔及其它武林高手追至,即刻动身赶往蜀山! 由于李谡伤势仍未痊愈,轩辕亦贤恐会牵动其胸腹伤患,遂亲自把她扶进马车厢去,更安排春丽坐于李谡左畔,李鑫、李森、李淼、李焱四个小孩也乖巧懂事的挤在其右侧位置,老吴都是一些皮外伤,连夜去红花会调遣来一批好手护送,而且叶青也不知何时于众人汇合,更甚还弄来一些好马,众人折腾一会后,便朝蜀山赶去… 走至半途,已到晌午,众人又停下来歇息,喝水、吃饭、解决下生理。 李靖步至一颗偏僻大树下,他已刻不容缓坐下,更即时盘膝运气,不消片刻,一大蓬鲜血已自其嘴里“哗啦”喷出,登时染了他那袭青衫,情况狼狈非常。 “好狂,好尽的独孤剑魔!”李靖一面抹去嘴角的鲜血,一面运气调息;却原来,剑魔那式剑指之重,其实已把李谡伤的返魂乏术,本已无法可救,他嘴上说是牺牲自己九成功力营救李谡!实则其内残留的剑气也需要额外的内力去平复、祛除! 他不想令李谡感到欠他太多,故一直皆强忍内伤,强颜欢笑,他已迫不及待运气疗伤,真正消耗的是他毕生功力! 幸而运气三大周天之后,他的内息总算平定下来,嘴角的血亦顿止,伤患已逐渐受控。 “独孤剑魔,你真的好狠,何苦对她下这样的重手…“ 说罢,李靖取出一瓶碧露丹灌进嘴中,伤势进一步得到缓解,长吁口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离开了树林。 抵达蜀山之时,已是当日黄昏。 李宗吾、高克明等人也得知了消息,站在山脚下接待处门口,恭候多时,此刻乍见马车而来不禁喜形于色,脸上焦灼之情一扫而空。 当李宗吾看见车厢里李谡胸腹之位里满白布,似受重伤,当下疾步迈去,淡淡道: “师妹,只要人安然无恙,那就好了。” 微顿,双目炯炯的看着她,关切问: “是谁将你伤的这么重的?李家…?” 轩辕亦贤平静地答: “这一切都要怪我!” “她为了救我,不惜以身为我挡了独孤剑魔的夺命一剑,才会沦至如此武功尽废!” “什么?”骤闻剑魔二字,李宗吾不由大吃一惊: “你们遇上了他?” “还有师妹的武功被废?” 说话之间,李宗吾也已步至马车前,抬手接下了沦为平凡人的李谡,眉头紧皱,乍见李谡手弱无力,脸色苍白,双目更是无神,急道: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放心,只要有我在,定叫宵小有来无归!” 皮外伤的确是可以很快复原,但,心呢?心中的伤,这种无形的伤,会不会也能治好呢? 三个月后。 在蜀山安家落户的李谡在逐渐皮外伤好之后,在人前人后,好像武没有被尽废一样。 只有她心中自知,她已经再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譬如,李谡在完全伤愈之后,也曾尝试亲自打扫自己的寝居,这些举手之劳的事,她不想假手于人,因为在峨眉山上,真的太闲了,若是这些活再交给仆人料理,她会觉得自己真成了混吃等死的废人! 可是,满以为自己对于这些琐事能应付有余,但事实并非如此,她还没打扫寝居一半的地方,便已感精疲力竭,浑身倦极抽搐,苦不堪言。 想不到武功一废,她真的成为一个比普通人更不堪的废人! 幸而有轩辕亦贤、春丽等人,她们轮流干这些打扫事宜亦毫无怨言;每次轩辕亦贤为打扫寝居之时,他总是捋起衣袖,认真埋首干活,那管一身白衣弄至污脏不堪;他有盖世武功在身,甚至比春丽干得更快,更认真只可惜,男子汉大丈夫的轩辕亦贤空有一身武功,却白白浪废于这些琐事之上,真是浪费啊! 只是,轩辕亦贤却从无半点不耐烦与厌恶之色,他看来是由衷希望尽自己每一分力,能令李谡的生活过得舒适,纵使这种生活略嫌平凡,李谡也在努力适应,索性他尊重李谡的意愿。 第275章:剑魔逼山 李家虽然没了,不过峨眉山脚有数千亩属于蜀山剑宗的良田,加上李宗吾,红花会寻日里所赚钱财不菲,李谡一家倒不至于落魄潦倒,生活也挺富足。 春来秋去,炎炎夏日已经快过去,初秋也悄然到来。 今日,李谡穿着一身桃红长裙,坐在院子里的一方石桌旁,桌子上摆着一些布料、剪刀、阵线等,她的一双纤手正在缝制新衣,双眼瞬不瞬的瞥几眼院中玩耍的两个幼子,另外两个也到了年纪,跟随高克明等人习武读书了。 李谡想赶在春节前亲手给孩子们制作一身衣物,她正专心致志地穿针引线,眉宇也有些沧桑,眉梢眼角亦较为倔强!可见她是那种绝对坚信自己信念的女人,只要她立志要干的事,她一定会办到! 此时的她,看来更像是一个为人母的女人,没有了武人的那股英气。 “呼。” 良久后,都快日落西山了,李谡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缝制过半的衣衫,脸上颇有成就的朝春丽道:“姥姥,差不多要吃饭了,收起来,明天继续吧。” 春丽点头笑道:“好啊。” 李谡又好奇地问:“对了,姥姥,这几日大师兄去哪里了?怎不见他人影呢?” 春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答: “不晓得,宗吾可能去山下收徒弟去了吧,你知道他想让蜀山崛起,没弟子可不行…” 似乎,春丽自觉说错话了,害怕已经失去武功的李谡伤神,放下了篮子,取出先前缝制的衣服,转了个话题,道:“果儿,你的缝制衣服的手艺还真不错,这线头做的不比大师傅差,小孩们肯定喜欢你亲手做的衣服的…” 此言一出,春丽倏然想到死去的李霖,害怕李谡忆起伤心,赶忙把衣服放回篮子里,续道:“果儿,天快黑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屋吃饭吧。” 李谡的确被她的话勾起了伤心回忆,小李霖不过一岁,便早早的被银蛇郎君杀死,她的一颗芳心即唏嘘又感慨,心中悲叹了口气,也没表达出来,强颜欢笑的道:“好啊。” 说时,她冲院中的李淼、李焱喊道:“走了,咱们回房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蓦地,蜀山上传来一声清啸! 啸声犹如怒海龙鸣,清朗而又张狂,李谡脸色陡然一变,惊魂未定之时,耳畔听到一道狂傲自大的话语: “哈哈,交出安阳公主,不然荡平你们蜀山!” 话音匍落,李谡赶忙朝院子里的四大婢女吩咐道:“春兰,秋菊,你们四个赶快带少爷、小姐回房去,姥姥,咱们去看看!” 语毕,提着长裙,便疾步朝蜀山剑宗大门而去,春丽张嘴很想劝些什么,却是强行忍住,二话不说,一脚迈出,追了上去,二人抵达宗门口之时,轩辕亦贤、高克明、叶青、还有其它新收的一些弟子早就到了,正紧握腰间长剑凝神戒备… 蜀山大门前的八丈方圆由青石板铺成的广场上,霍地早已站满了武林高手,为首一人,白发飘飘,环抱着饕餮剑,是独孤剑魔! 竟然是他待人不依不饶的带领高手前来! 李谡乍见骄横无比、面目可憎的仇人在眼前,不免极度震惊,独孤剑魔冷凝着她,二人打了一个照面未及说话,轩辕亦贤已知这剑魔汹汹而来,绝非好事,当下左掌一翻,立化五指劲爪,火速朝独孤剑魔肩膊抓去,欲先制住他再问明究竟。 剑魔并非泛泛,心计与轩辕亦贤不相伯仲,早猜知他会先发制人,身形一移便已巧妙避过,且还一面咧嘴大笑道: “哈哈!好一个轩辕亦贤!无论反应与机心都与我独孤剑魔旗鼓相当!这样,给你一个机会,加入我们,以你的身手谋略,将来前途定无可限量!” 轩辕亦贤却未把剑魔的话放在心上,他此刻心中只是关心一件事,一件关乎李谡的事,因为无论李谡遇上什么困难,他必定第一个为她出头!但听轩辕亦贤勃然道: “嘿!原来又是你这个上次想乘人之危,背后伤人的老鬼!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是皇帝小儿派你来的?” 剑魔邪异地瞄着蜀山等人,索性直认不讳: “不错,老夫今次来就是拿公主回去交差,你可以奈我何么?” 听独孤剑魔亲口承认,一直在聆听着的李谡,此时不禁焦灼地问: “我并没有开罪你,你为何要做李隆基的狗,他给你许诺什么好处了?” 失去武功后的李谡对任何事皆处之泰然,这回却是出奇地急躁!这亦难怪!本可平凡生活,却又横生枝节,任谁也会着急。 “没有开罪我?”剑魔闻言冷笑: “呵呵,老夫行事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上回你俩能从老夫手上逃脱,今次,我要你们插翅难飞!” 微顿,戏虐道:“你以为我真的可以如此甘心?你以为我会真的罢休?” 李谡道:“因此,你仍一直暗中监视我们?” 独孤剑魔狞笑:“也不是甚么监视!只是老夫要做的事,从未有过差池,只是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你们!倘若此事穿出去,独孤剑魔连两个小毛头都敌不过,岂不是叫我名誉扫地?沦为天下人笑谈!“ 轩辕亦贤趁此机会,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对方站着几个成名许久的高手,更有独孤剑魔的两名天道境界的剑奴,打起来的话,蜀山这方怕是如他所言损伤惨重,眼珠子溜的极快,倏然灵台一闪,想起独孤剑魔应该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临时想了个主意,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呃,独孤剑魔,你堂堂一代高手,以众凌寡算什么…叫我说比那山贼草寇都不如,这样,我们俩单打独斗,胜者就听对方的如何!” 剑魔闻言把目光移向轩辕亦贤,狠狠的道:“扑街仔,你说什么!老夫凭啥要跟你单打?“ 他说着,侧身抬手一指神元气足,气势汹汹的武林高手们,哈哈狂笑道: “哈哈,你看看,老夫胜卷在握!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剑魔怒目暴喝,狂态毕露,再次雷喝一声:“轩辕你这黄口小儿,也敢用激将法,老夫像是会上当吗?” 他会!因为李谡此时已经挺身而出,叱道: “剑魔,我就站在这里!虽然我已失去武功,与废人无异,但,我想跟你比斗,输了我就给你走,胜…” 话未说完,就被独孤剑魔跋扈张扬的狂笑所打断,他捧腹开怀,回头侧目,朝自己所带的高手,阴阳怪气的笑道: “哈哈,你们看看,这就是高手气质,宁死不屈,你们认清楚了,以卵击石..” 第276章:与剑魔比试 “你真卑鄙!”李谡咬牙切齿,狠狠自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 独孤剑魔却狞笑如故,辩驳道: “嘿嘿!自从我踏入江湖那刻开始,我从未否认自己卑鄙!我只喜欢以自己的方法达到自己喜欢的目的!许多道貌岸然的江湖人也是如此!为什么偏偏我剑魔不可以?“ 一顿,戏虐道:“今日,老夫心情舒畅,嗯,看你是个女人的份儿上,老夫亦免天下人耻笑老夫欺负个手无寸铁的妇孺,你亲自接我一掌,只要你肯接我一掌,我便放过你们!” 什么?要武功尽丧的李谡接独孤剑魔一掌?这跟明摆着杀她有何区别!无非就是意义不同!剑魔还真厚颜无耻! 剑魔所开的条件虽然简单,但他其实早已觑准李谡已废武功,再者如今还手无寸铁,举步艰难,若真的要接其一掌,只怕李谡已可立即一命呜呼了! 他此举,分明便是要折磨李谡,然后再要她死!心肠异常歹毒! 然而,数百武林高手把蜀山团团围困,纵是武功与剑魔应不相伯仲的轩辕亦贤亦感束手无策;只有李谡她定定的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含辛茹苦养抚养的幼儿,还有朋友们… 大难当前,倏然,李谡眉心一结,下定了决心,坦然的回头,一双剪水秋瞳迎上不可一世的独孤剑魔! 那管前路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义无反顾的踏出了自己一脚! 她不会嗟叹命运,天悔地悔,她都不悔为了化解今次危机,所下的决定! 或许这个抉择她可以避免。 “看来安阳公主是抱定主意要与老夫比试咯?” 独孤剑魔故意将比试二字咬得很重,显见其居心叵测,若是贸然踩死一只’蚂蚁’,恐遭耻笑,用比试二字,那就是光明正大打死对方,也可以籍口,技不如人,骂对方不知天高地厚… 李谡猝然地瞪着剑魔,爽快的道: “好!独孤剑魔!咱们一言为定,我就应承接你一掌!” 李谡此言一出,狞笑着的剑魔亦陡地一怔,他本预期李谡会千般考虑,实不虞她会如此爽快答应! 轩辕亦贤固然担心,仍目露欣赏之色,只有春丽,却立即无限担忧的道: “果儿,你答应他?你可知道以你目前情况,接他一掌会?” 春丽的话犹未说完,李谡已打断她的话:“我早已知道!” 她的神色出奇的坚定:“但,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我不得不挺身而出,将此事做个了结!“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李谡说时一望剑魔。 “呵呵!生离死别,真是感人肺腑,安阳公主,老夫本来故意要你接我一掌,也仅是想你不答应,证明你是懦夫而折磨你罢了!却想不到你竟真的会如此愚蠢答应!那老夫一定会成全你,尽力一掌送归西的!你已经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要求?” 李谡一瞄身后大儿子李鑫手上的一柄木剑,道:“我需要一柄木剑来接你一掌。” 此语一出,剑魔更是冷笑一声,就连蜀山与敌人们亦眉头一皱。 剑魔讪笑:“嘿!一柄木剑?小公主!老夫虽然以剑法闻名遐迩,但掌力也相当雄厚,你未免太小觑我的掌力了!一柄木剑,只要我伸指一弹已经化为寸碎!甚至如今的你,相信我只用一指已能把你轰得一命呜呼!” 独孤剑魔此言非虚!轩辕亦贤、春丽等人亦同感纳闷,不明白李谡何以只要求一柄木剑应战?其实即使她要求一柄剑,独孤剑魔亦不会反对,因为他绝对有自信,以其目前的雄浑功力与李谡全无功力相比,他一招之间已可令其剑断人亡! 可是李谡却向是胸有成竹似的,她只是盈盈步至李鑫面前,缓缓附身蹲下,柔声道: “鑫儿,将你手中的木剑给为娘耍耍行吗?” 李鑫听罢当下明白,将剑挽了一个剑花,轻轻交到李谡手上,只见李谡虽真能站直身子,但一双手,却连那柄木剑亦拿得不很稳当;事实上,她今天做了一下午的针线活,全身腰酸背痛,如今能够笔直傲立,已是相当难得! 独孤剑魔见状倍是意气风发: “呵呵!连稳拿木剑的气力也欠奉!你还要接我一掌?真是在做着你的春秋大梦!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或者趴在地上臣服于我,学几声狗叫,哄的老夫展颜一笑,也许老夫会一时大发慈悲,留个全尸。” 李谡却道:“不用了!剑魔,废话少说。” “出掌吧!” 势难料到,李谡为救蜀山剑宗众人,蓦地会如此坚决;轩辕亦贤与高克明等人,心忖若一旦李谡性命堪虞,他俩会随时出手;而独孤剑魔他更已被李谡的坚决挑起了怒意,但听他朗声喝道: “好!小公主!你是老夫有生以来所见最不自量力的一个人!横竖你的存在一直令我感到非常厌恶,今日,我就一掌了结了你吧!” 暴喝声中,独孤剑魔已然身形一闪,挺掌便朝李谡直轰过去!这一掌虽然全无花巧,惟却已凝聚独孤剑魔了七成功力,故掌势亦沉猛如雷,掌劲未至,已赫然把李谡的衣袂轰得“簌簌”作响! 可是,面对这雷霆一击,李谡却始终表情漠然,就连一旁的轩辕亦贤与春丽也已担心得在准备出手,因为此刻退显然是来不及了,还不如硬拼出个明天! 可是,就在几个李谡小孩惊呼之间,就在轩辕亦贤及春丽等人欲出手助李谡一臂之力之际,他们方才发觉自己全都错了! 他们根本不需出手! 李谡的表情虽尽管漠然,她的手尽管软弱乏力,但她还是仍有少许余力,把手中的枯枝徐徐递前,迎向独孤剑魔如狼似虎的掌势! 只是,她手中的木剑并非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剑,即使真的是神兵利剑,以剑魔这一掌之勇猛刚劲,只怕神兵利器亦必断当场! 然而,也正因为他这一掌过于勇猛,这根枯枝,在迎向其掌势的途中,赫然已在其掌前五尺之外迸为寸碎! 这一着更是令人倍为担心!临阵对敌,李谡竟连手中唯一的兵刃亦给震为寸碎,她已必死无疑! 第277章:危险 但,谁都无法想像的奇变,陡地发生了! 木剑虽被掌势破为寸碎,然而不知因何缘故,枯枝寸碎的方法却并不是凌乱地向四周飞射,而是迸为百千段寸许的木碎,如一柄雨伞般,挟着适才被剑魔轰碎的反震力,赫然朝独孤剑魔反刺过去! 剑魔骇然!不料李谡信手将木剑一送,竟连一柄木剑亦迸碎如千百根寸许小木剑向他回刺,慌忙以左掌护住脸门,免给剑形木碎刺伤五官,但右掌仍继续向李谡轰去! 只是,千百根木碎实在太多了! 独孤剑魔顾得了护住脸门,顾不了护住抱过去的右手臂弯,赫听嗤嗤连声!他的右臂弯亦被数根木碎刺中,登时整条右臂一麻,他的右掌亦因麻痛而硬生生在李谡身前一寸顿止了! 出乎意外!李谡竟真的以一根枯枝接了剑魔一掌?这一掌的战果竟然是这样的! 饶是剑魔雄浑的掌劲虽未结结实实轰中李谡,亦把她震得如断线风筝般飞向后。 “公主!“轩辕亦贤第一时间抢前扶起血泊中的李谡,只见她已气息衰竭,正想以内力为她保住心脉,谁知一只手掌已比他更快抵着李谡背门,源源不绝把内力贯进其体内,这只手,赫然是李靖的! “李靖?”轩辕亦贤与气息衰竭的李谡纷纷一怔,因为这李靖上了蜀山后就闭关数月,每日有人送饭菜,故大家都快遗忘他了! 李靖凝重的道:“轩辕,你不要浪费功力了,这里有我,若是你虚耗太深!日后对你的武功进境会有大碍!” “但,你也同样会虚耗功力,影响日后进境!”已是衰弱得连气力也使不出半分的李谡眼见李靖如此,仍不由鼓起一口气虚弱的问。 李靖一面把真气贯进李谡体内,一面淡然地答: “没关系,我其实本就想归隐山田,过平凡人的生活,不会执意于武功进境!再者我修炼多年,体内尚存真气总比轩辕多,虚耗不会像他那么深!更何况,你是李家的后人,算来也是我的家人。“ “只不过,我从没拿你当作晚辈,你也是我李靖漫漫寻道生涯里其中一个好朋友” 其中一个好朋友?此言一出,李靖不禁又朝轩辕亦贤一瞥一笑;轩辕亦贤何其聪明,当下已明其意思! 既然李谡是他其中一个好朋友,言下之意亦即是说,轩辕亦贤也是他另一个朋友… “李靖!“轩辕、李谡但听一代奇人李靖如此视自己如朋友,私下无比感动,此时李靖又道: “轩辕,她由我来保命,还是先退敌再说吧!” 而就在同一时间,众人又蓦听剑魔癫狂的叫声:“不可能!” “我从小生于独孤世家!我三岁已握剑,四岁习剑,五岁已懂剑、试剑,十三岁就击败家族无敌手,二十岁笑傲天下,武林中无人能与老夫争锋!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我这一掌怎么可能败给一个仅以木剑代剑的人?” 说着,间歇性精神病发作,手舞足蹈,晃头晃脑的乱吼乱叫:“啊啊…!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呀!” 狂号声中,独孤剑魔益发怒从妒起,羞恨难当!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突听“铮”的一声!他先前插在地上的饕餮剑已被其体内的无情怒火逼得朝天而起,射上半空! 剑已因恨而出鞘! 饕餮剑一出鞘,剑魔愤然一跃,双手一抄,大剑一挥,已然向正被李靖以气保命的李谡疾劈过去! 这一剑狂烈无比,势如奔雷,比诸独孤剑魔适才的那一掌可说凶狠霸道十倍;剑未至,激烈剑势已隔空在李谡及李靖的衣衫上划下无数剑痕;且出剑极快,眨眼间,饕餮剑已劈至李谡脸门三尺,势必将其斩为两半分! 事出突然!轩辕亦贤、春丽等人满以为李谡拼死接了剑魔一掌,已经逃过大难;熟料,这剑魔完全不守信诺,发了疯似的再以剑追击,这一回,甚至轩辕亦贤都来不及出手相救李谡,因为这个独孤剑魔出剑速度当真天下一绝!此时在动身或者打出炎爆拳,无论如何亦已鞭长莫及! 纵是武功已达仙境大圆满的李靖,此时亦因在李谡背后输送真气须命,而无法抽手与独孤剑魔劈来的饕餮剑相抗,否则若于此紧张关头抽手,他自己尚可幸免不死,李谡却会因真气没有他这个高手控制牵引,在经脉中逆乱冲撞将她撕成碎片! 然而若李靖不回劲收手,独孤剑魔与饕餮剑不单会把李谡斩为两截,甚至亦会一并把李谡身后的李靖破为两半,李谡心知这样下去只会连累李靖,急忙虚弱低呼: “李靖!别再理我!快放弃我!” “不!”李靖坚持道:“刚才我已经说过,拿你当朋友,今生能有幸相遇相知的人,一定是过去生中所结的缘!你我既有朋友之缘,李靖今日即使肉身破为两半,也绝不能弃你于不顾!” “区区一具臭皮囊又怎及得上一个朋友!” “李靖!“ 李靖如此坚持,李谡真是无言以对!事实上她亦再无暇以对,因为剑魔的夺命剑势已劈近眉睫! “公主!李靖!” 蜀山众人纷纷惊呼,眼看李谡、李靖二人已即将成饕餮剑下亡魂,岂料于此生死一发间,一个沉雄的声音突地自半空传来,就如一道旱天惊雷劈下: “统统给我,住手!” 来者声音不但沉雄,更是威严无比,语声方至,人亦随声自半空落在剑魔与李谡、李靖二人的夹缝之间,“当”的一声霹雳雷响!来人更硬生生把剑魔的无匹剑势顿止!及时救了李谡、李靖! 只见来人用以格开剑魔饕餮剑的兵刃,竟是一根纤细无比的长剑,而这个及时出现的来人,众人都不认识! 变生肘腋!所有人都未想不到在千钧一瞬间,来人能抵挡住发狂的剑魔狠戾一剑;但更想不到的是剑魔! 但听独孤剑魔大叫: “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干掉这个令我讨厌的废人?” 第278章:独孤不败 “她若留在世上,将叫我一生也会因那一掌之败而耿耿于怀!” 大哥?独孤剑魔竟然叫来人大哥! 只见此人伟岸挺拔,除了头发是花白,衣服颜色不一样;其它与独孤剑魔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问题是此人为啥要阻止他呢?有何居心呢? “咻”的一声厉啸,一道冲天剑光电闪而至,落在了蜀山大门口的众人跟前,是李宗吾!他看着独孤剑魔笑道: “剑魔前辈,你好,谁惹您又发这么大火了!” “哼”独孤剑魔吹须瞪眼,饕餮剑一收,斜睨着矮他至少三个头的李宗吾,冷哼道: “原来是你个小臭虫,就算你找来我大哥独孤不败,能拿老子怎样?” 说着,双眼一鼓,瞪向他大哥,不甘道: “大哥,你难不成也要与我做对!” 独孤不败是剑魔的亲生大哥,是其剑道启蒙人,更是剑魔孩童到少年时代的传业师父,此人更是完全痴心剑道,对江湖名利丝毫不在意,武功修为更是通天,从前他看着剑魔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好像一个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他,陪他玩耍,对他极是疼爱,此时铁青着脸道: “小弟,多亏宗吾来请我出山,本来我还对你所做所为不大了解,还以为外面的人胡说八道,原来你真的有辱咱们独孤世家的威名!” 独孤剑魔虽然比较冲动癫狂,但面对他大哥还是怒气消了一半,辩解道: “大哥,你听我说…皇帝老儿给咱们家很多…我最后也没有恃强凌弱,欺负人嘛。” “闭嘴!”独孤不败喝道: “刚才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就信你了,却从没想过你竟会伺机向手无寸铁的女人痛下杀手!须知我们习剑者若技不如人,便只好再加紧苦练,绝不该用此下三滥的手段狙杀对手!” “你应该用你的真正实力去杀她!而不该乘人之危!” 势难料到,两个亲兄弟居然性格如此不同,一个疯疯癫癫,人如其名剑魔,另外一个竟有此等关乎剑的气量,也不愧是独孤不败;剑魔虽仍深深不忿,惟其兄直斥其非,也只好“呛”地一声收剑回鞘! 但仍是不服气的嘀咕道: “哼!适才一掌,也许他只是碰巧而已!她那柄木剑如斯软弱无力,理应无法胜我!她只是运气好一点罢了!” “不!你错了!”独孤不败遂然神色凝重的道:“剑魔!其实我与宗吾早就到了,躲在暗中观察你们一举一动,公主的运气并不比你好!而是她刚才将你打倒的一招,真的比你更好!” 想不到独孤不败会为李谡说句公道话,剑魔闻言又羞又恼,嗔怒道: “大哥你老糊涂了!他那一招怎么可能比我好?坦白说,她那柄木剑递前,根本算不算是一招也成疑问,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 “错!”独孤不败即时否定了剑魔的说话: “她那一招看似无式无迹,却偏偏是迎向你掌势最沉最猛之处,再以你掌势最沉最猛之处将她自己的木剑轰为千百段碎屑,她甚至已算准了木剑被轰后的飞散之势,必会如一柄雨伞般向你回射,甚至算准了回射的力度必可穿破你右臂上的筋脉,会令你的右掌一麻而阻遏了掌势” 独孤不败说至这里侧目朝气衰力竭的李谡一睨,对她道: “小公主!老夫猜得一点不错吧?” 李谡在李靖的真气保命之下,一直半生半死,她并没有否认,也并没有承认。 一旁聆听着的轩辕亦贤却心中窃喜,因为若然李谡真的如独孤不败所言,那一招是如此复杂多变,且算得如此准确,那么,李谡虽已内力全失,但其用剑的资质却并未有分毫减退,甚至,可能比剑魔更佳! 皆因轩辕亦贤心中自知,若适才没有内力、仅以木剑迎抗剑魔刚劲一掌的人是自己的话,他也未必可以在毫无反抗能力之下算出如此准确的一招! 他为其过人的习武的资质感到高兴! 独孤不败看着李谡,虽然目光中满含称许之意,同时也有不屑之意,他的眼神相当复杂,他又对李谡道:“小公主,你可知道,若单以适才那招木剑而论,你对剑运行的感悟,还有对真气的把握,不单比我弟弟剑魔出色,还可能已超越了在场所有人,甚至,更可能不比老夫的对剑道的感悟逊色!” 难以置信!独孤不败居然能直言李谡的剑道感悟不比他自己逊色,可见他何等惊于李谡刚才的那一招! “可惜,任你身负盖世的敏锐洞察力,资质非凡,却是丧失了斗志。” 不错,李谡由于过度思念死去的女儿,已经毫无斗志,害怕恢复武功,与人结仇,失去她其它几个孩子。 独孤不败说时若有憾然: “无论是多么锋利的宝剑,无论是多么旷世的奇材,倘若没有斗志,便如同一堆废物!而老夫,亦最不喜欢没有斗志的废物!” “小公主!别以为你功力尽失,一生便就此完蛋!其实若你真的仍有斗志,我独孤世家祖传有一不传奇功,只要给你练习,持之以恒,不出一年便可功力全复……” 甚么?原来,李谡被废的武功可以有方法恢复?轩辕亦贤闻言当场精神一振,高克明与春丽亦微感一愣,只有李谡,却仍是漠然如故,她似乎对恢复功力不感兴趣! 剑慧瞧着满脸漠然的英名,又再摇首道:“不过,要习这门奇功,便必须先拜入我们独孤家门下!而我们孤独世家向来选徒严格!除要有上佳习武资质之外,还要有无穷斗志!” 他说着又无限不屑的别过脸,不再看李谡一眼,像是此子已不值一看:“可惜,纵然你资质是老夫毕生所见的最好一人!却又是老夫最讨厌的欠缺斗志的人!即使你真的想加入孤独世家,老夫也绝不会纳你为徒!” 独孤不败虽对李谡有赞在先,却如斯不屑在后,只怕会令李谡更难堪!轩辕亦贤见状不由为其挺身而出,冷冷一笑,出言维护李谡道: “哼!你这个又肥又丑的老鬼居然想侮辱公主?嘿!瞧你倒真是老眼昏花,一双眼愈来愈不中用了!” 第279章:斗志 独孤不败回望轩辕,道: “轩辕亦贤!我知你是热血男儿,一心维护救你一命的小公主,但老夫适才所说的绝不会错,她,确是欠缺斗志!” 轩辕亦贤辩驳: “呸!她那会没有斗志?事实上,我虽与她相处没多久,却已深知她的性格!她从不自卑,因为以她的资质,身份,她根本不需要自卑,更非欠缺斗志!她只是那种总喜欢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逼不得已才会与人争斗!若然真的要打,她反而是最有斗志的人!你瞧!适才她以木剑接你们独孤家那个所谓独孤高手、却又见面不如闻言的独孤剑魔,不是挺有斗志要胜他的吗?嘿!老鬼你口口声声说她没有斗志,依我看,其实是你深怕公主入你独孤世家,便会击败你弟弟,甚至成为你们独孤世家有史以来真正的第一高手罢了!” 轩辕亦贤居然说剑魔是那个所谓独孤家高手,又说剑魔见面不如闻名,夹枪带棒的话,剑魔登时给他气得七窍生烟,正欲发作,但独孤不败邪邪一笑,拦着弟弟道: “剑魔,不要冲动!难道你仍看不出,这小子在使激将法么?” 说着一瞄轩辕亦贤,却没有被激怒,反而满脸欣赏之色,赞叹: “臭小子!你练习剑法的根骨稍弱,但论绝顶聪明,倒真是当之无愧!你想以激将法相激老夫收小公主为徒,让她习我独孤世家的神功恢复功力?嘿!老夫可也是相当聪明,绝不会着了你的道儿!” 轩辕亦贤心计被独孤不败这老狐一语道破,却一旧面不改容,演技相当精湛,若无其事地答: “老鬼自以为聪明,自说自话,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胡诌什么!” 独孤不败道: “呵呵!臭小子,你真的不明白么?那就让老夫重申一次!我知你一片苦心为她,甚至不惜抬举她高于自己,但你若妄想我会收小公主为徒助她回复功力,就死了这条心吧!老夫早已说得非常清楚,我绝不会收没有斗志的人为徒!不过,老夫却想收一个人为徒啊!” “老鬼,你又想收谁为徒了?”轩辕漫不经心的答。 独孤不败饶有深意的看着轩辕,倏地一字一字的吐出一个叫人惊奇的答案: “小子!” “老夫想纳的徒儿,声你!“ 甚么?轩辕亦贤一直故意与独孤不败抬杠,不败竟然毫不恼他,反而还要纳他为徒? 独孤不败此言一出,轩辕亦贤当场目瞪口呆!就连李谡、李宗吾及高克明亦微感意外,甚至剑魔亦是始料不及! 轩辕亦贤呆了良久,方才笑道:“老鬼语不惊人誓不休!你要纳我为徒?嘿!你到底为了甚么?“ “再说了,我有家传焚天圣火诀,武功不见得比你弱。“ 轩辕亦贤没有说死,他本来很想说,老鬼,我武功其实能败你,不过为了李谡能够顺利恢复武功,他也耐心的想要顺着独孤不败的话走,万一得罪他,李谡的武功怕是真难恢复了! “因为你有潜质!包有无穷斗志及活力!”独孤不败直截了当地答: “臭小子!独孤世家与你轩辕世家同样传承千年,论起辈份来,你还得叫我一声爷爷!其实你的潜质与她相差无几,但你有一个比她优胜之处,便是你有一股不屈不挠不容易放弃任何希望的斗志!我知道你家焚天圣火诀厉害,但你就不想多学点本事?” “只要你愿意加入独孤世家,以你的天资悟性,再加上我独孤不败悉心指点,他日你必能成为一个绝世无敌的剑手,所谓艺多不压身嘛!“ 独孤剑魔所言非虚!因为以资质而论,轩辕亦贤实际上比李谡更厉害! 但,对于独孤不败对自己的青眼有加,轩辕亦贤居然不为所动,不知是故意抑或无心,他忽然啐道: “啐!老鬼想纳我轩辕亦贤为徒?嘿!倒真是妙想天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凡是招徒入室,徒儿必须三跪九叩,敬茶行师徒之礼!你想我拜你跪你?简直妄想!你可知道,我轩辕亦贤自打出生以来,即使是双亲也未曾一跪?更遑论会跪你!” 轩辕亦贤所言亦非全属假话!他真的从未跪爹跪娘!他其实从未跪过任何人! 不过他如此出言婉拒,一旁的剑魔听罢当场怒火中烧,咿呀咿呀的吹须瞪眼,癫狂怒骂: “呸!轩辕亦贤!别太盛气凌人!你以为这个世上从未有人可令你下跪?哼!老夫现在就要你跪我,跪得服服帖帖,五体投地!” 说罢,就欲拔剑让轩辕亦贤尝尝他的厉害!不过,不败一手将其摁下,让他不要冲动,不败道:“二弟,你先忍耐一下!” 轩辕亦贤冷笑一声,睨脱剑魔,眼神尽是鄙夷,像是在说:剑魔,以你这样的材料也配我跪你? 剑魔更是被其不屑的目光气得五内翻腾,恨不得一剑劈死他,但独孤不败此时又对轩辕亦贤道: “轩辕,我知道你心高气高,未曾一败,不过老夫要告诉你,这个世上武功强于你的人不少,更有天赋的年轻人也不少。“ “唉……”倏地,独孤不败仰天长叹一息,道:“看来,老夫再劝下去也是徒然!也罢,老夫只是见才、爱才、惜才,既然你不愿意拜我为师,那剑魔我们走吧,日后不要找蜀山剑宗麻烦了!” 说着侧看李宗吾道: “宗吾,当年我对你们蜀山有愧,今日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互不拖欠!” “前辈...”向来腹黑稳重的李宗吾也慌了神,眼见其面容坚定,显然无法劝回,也替摆在李谡面前的好机会溜走,而感到惋惜,心底黯然神伤。 独孤不败说道这里,转脸朝剑魔一瞥,道: “老二,我们走!” 言毕已与剑魔悻悻然而去,剑魔临走前还盯了李谡及轩辕亦贤一眼,似是恨意难消。 在一旁,佯装镇定多时的李宗吾,眼见独孤不败二人离去,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之意,朝轩辕亦贤嘀咕一句: “轩辕,他是目前唯一能让师妹恢复功力的人,师妹为救你负伤,对你恩重如山,你倒是给独孤前辈说几句好话,追回来啊!” 第280章:轩辕情义 轩辕亦贤闻言冷笑: “呸,那独孤不败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令我相当不爽,在说,要让她恢复武功也不止这一个门道!” 说道这里,他感觉有什么问题,突然转了个弯,身形一动,朝冉冉消失的独孤不败追去! 独孤不败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窃喜,看着追至面前的轩辕亦贤,笑道: “呵呵,轩辕你想明白了?拜我为师,老夫传你绝世剑法,我们两个大世家亲上加亲…” 轩辕亦贤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怅然地答: “不是,我是来求前辈一件事的。” “什么事?” “帮助公主恢复武功!” 此语一出,剑魔登时脱口冷笑一声,道: “哈哈!轩辕亦贤,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自己有求必应吗?嘿!刚才你还傲得很,现在还痴心妄想我大哥传她独孤世家得不传神功!“ 独孤不败却不如剑魔般冷笑,他只异常慎重地问: “轩辕!难道你已忘记,老夫曾一再扬言绝不会收欠缺斗志的人为徒!你该知道无论你如何向老夫相求,老夫也不会改变主意!” 轩辕亦贤闻言一阵沉默,不过并没沉默多久,只因他来此之前,已想出及决定自己该如何做,他看着独孤不败,认真的再问一次: “你,真的不会收公主为徒?” “绝对不会!” “无论我用什么方法相求,你也不会?” “不会!”独孤不败一再重复、坚决的答。 “很好!”轩辕亦贤饶有深意苦笑:“那么,我用这个方法求你,收她为徒如何!“ 轩辕亦贤说着,突如其来地、出其不意地,忽地“噗”的一声,他赫然想也不想,便朝独孤不败与独孤剑魔两兄弟重重下跪,还“噗”的一声,叩了一个响头!登时叩得额上血花四溅! 啊!啊! 万料不到,轩辕亦贤自出世以来,一直是天之骄子,从未曾过向任何人屈膝下跪,今日,居然为了不败传能让李谡恢复功力的神功,而卑躬屈膝俯首叩头! 到底是谁令不屈不倒的热血汉子沦落如斯? 剑魔见轩辕突然向他及其兄长下跪叩头,登时眉开眼笑,欣喜若狂的道: “哇哈!轩辕亦贤!你终于肯向我们下跪了?嘿嘿!老夫刚才说过,总有一日会叫你拜我跪我,看!今日你不是要向我们跪得五体投地吗?” 独孤不败却不如其弟一般幸灾乐祸;他向来皆喜欢计较利害得失,然而此刻刚刚相反,只见他那双满是深邃,富有智慧的老目,竟出奇的泛起一丝怜惜之情,像在怜惜着眼前这个铮铮傲骨,不屈不倒不折的轩辕,毕竟,独孤不败也是一个绝世高手,也是一个爱才之人。 他定定的看着轩辕亦贤,看着他那张义无反顾的脸,摇首轻叹道:“小子,你本如一根刚直不曲,宁瓦碎,亦不求饶的人,今日,又何以如斯委屈自己?你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轩辕亦贤自嘲一笑,神色中满是黯伤,他幽幽地答: “问得好,坦白说,就连我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为何会这样做!我只知道无论如何委屈,如何牺牲自己,我只想让前辈传她神功,令她恢复功力!“ “一切问心无愧!” 话至这里,轩辕亦贤又矢志不移的看着独孤不败,道: “老头!我轩辕已屈膝下跪,你可已满意了吧?若你满意的话,就请收她为徒,传她神功,令她重生!” 独孤不败静静的、静静的看着轩辕亦贤,看着他那道因跪下向他叩响头所留的创口,以及他额上的斑斑血渍,仿佛在看着他那颗精忠得要滴血的心,看了良久良久,倏地,独孤不败朝天嗟叹道: “唉!轩辕亦贤,老夫闯荡江湖一生,真是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坚定决绝、勇往向前的人” “若我独孤不败还再故意对你诸般留难,对你折磨,我还配做独孤世家的掌舵人吗?” 他说着也无比坚决的望着轩辕亦贤,斩钉截铁的道: “好!轩辕亦贤,我不败敬你是条人间好汉!今日就斩钉截铁应承你!我会收小公主为徒,更保证会传她本门不传内功心法,我,一定不会负你今日所付出的千般委屈,一定会如你所求所愿,令他回复武功,更令她成为不世的剑道高手!” “成为天下最光芒万丈的一个剑客!” 剑魔做梦也没想过,顽固如其兄的独孤不败,居然亦会被轩辕亦贤打动,爽快答应,心里其实蛮不是滋味,但亦知自己此际仍未有能力可左右其兄的决定,故虽深深不忿,仍默不作声! 就在此时,独孤兄弟与轩辕亦贤谈话之际,三人竟然未有发觉,被李靖运气疗伤好了的李谡悄然步近,听到了对话! 她万料不到轩辕亦贤会向独孤剑魔跟不败屈膝下跪! 他竟容许别人侮辱自己! 李谡终于也看清楚轩辕一颗铁铸不移的心,怜才之心… 哪李宗吾千辛万苦求来的独孤不败将会用什么办法使丹田给剑魔摧毁的李谡恢复功力呢? 她会凤凰涅磐重生吗? 天山脚下,有一座巨大的宅院,有多大? 连绵几个雪山都属于独孤世家的! 独孤剑从没想过,世上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也许应该说,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的运气,今生能遇上一个这样难得精彩的人。 做过公主,做过大将军儿媳,还做过一派掌门,甚至还做过武林帮派的帮主… 独孤剑三十岁了,容貌虽长得平凡,却总算还流露着一点浩然正气。 他是独孤世家这一代家主独孤不败的八大入室弟子之一,由于开始习剑之时,较其余入室弟子要早,故此,顺理成章地,他便成为八人中的大师兄。 可惜,他纵有大师兄之名,却并无大师兄之实,以其剑术修为,比诸其中师弟尽管稍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后面的几个师弟习武虽短,但进境要快与他。 然而,却从未介意自己的剑术修为不及其他几个师弟,缘于各人天赋不同,岂能强求,他只求自己勤练剑术,将来能持剑卫道便心满意足。 第281章:天山独孤世家 他惟一感到有少许不是味儿的是十日前的一个事! 那一天,身为大师兄的独孤剑,又如往常一般,一大清早下床,梳洗,接着便往独孤世家教场之上,与他的入室师弟们一起练剑。 那时正是辰时,可惜教场之上,却没有旭日东升,也绝不温暖如春,无论何时何刻,教场都是冷清的。 只因教场建在冰天雪地之上的天山上! 冰雪寒心,人长居冰天雪地,简直便要僵化心内的七情六欲;七情既然不生,六欲亦然不动,这样也不无好处,至少可令人更能静心,专心修炼。 独孤剑每一天的生命,便是在此无边冰冷的教场上,与一众师弟们静心练剑,每一日的青春岁月皆在他意料之内,无数个昨天、今天、明天,全无分别! 只是今天,却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今天,缘于这个今天,终于发生了一件他意料之外的事。 他向来与一众师弟们均能静心练剑,却万料不到这个今天,就在他们于教场雪地练剑之时,他们合共八人,八颗本已不动的心,不知何故,赫然纷纷心头一动! 八心齐动!独孤剑的七个名师弟,随即身不由己的低呼一声: “啊……” 独孤剑修为还算教不错,总算能把持自己那颗蓦然一动的心,并没低呼,可是,他也在为自己本已静下的心再次触动而暗暗纳闷,盖因他与七名师弟们于剑的修为上已然不轻,既已静心,便绝不该会轻易动心,除非有一些特殊的事或人,在牵动着他们的心。 其中一个师弟已停下不再练剑,径自道:“大……师兄,我们本已静心练剑,何以会突然心动起来?难道将有一些大事发生?” 习剑的人大都相信,心动、剑动,总或多或少会是一些大事发生前的征兆,独孤剑亦不反对其师弟的猜想,他颌首:“唔,师弟所说的亦不无道理。只是,目下我们这里一片平静无波,又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师兄,会不会是师父、师叔将要回来?他俩身上的剑气牵动了我们的心?” 独孤剑想了一想,点头道: “可能是吧,师父,不,尤其是师叔他老人家是剑中之魔,行事古古怪怪…” 说话之间,突如其来地,他与七位师弟手中的剑霍地不约而同抖动起来,众人登时面面相觑,其中更有人又低呼道:“啊?大师兄,我们的剑为何会突然抖动起来?” “肯定是师父他们隔着不远了。”独孤剑强行按住蠢蠢欲动的长剑道。 不错!真的已经不远!就在独孤剑与其七名师弟正忙于压抑手中剑的时候,教场进口之处,已飞快掠进了二条人影! 这两条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离门外游多时的独孤剑魔与其大哥不败! 但骤见师父、师叔遂然回来,独孤剑与一众师弟并不感到诧异,反而令他们最诧异的是一名跟在二人身后、冉冉步进教场上的人影! 独孤剑与一众师弟们感到无比诧异,缘于这条缓慢的人影刚踏进教场之内,他们八个人的心,赫然动得更急! 因为,瞧见了一个比仙女还要貌美的女子,尽管她的脸上木然无情,但容貌还是叫众人心里一紧,常年在天山苦修,他们别说见女人,就是母猪也难看见!自然被其吸引! 独孤剑眉头一皱,以他修为,一眼便能即时瞧出这女人的步履相当虚浮,根本便没有半分内力。 普通人?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山? 就在此时,独孤不败已经领着她步至众人跟前,不败道:“剑儿,为师今日与你师叔久游归来,为你们带来了一个人。” 说着一指站于其后的那名貌美如花、成熟妩媚的女人,续说下去: “为师为你们带回来一个师妹!“ “这个,就是你们的九师妹,也是我独孤不败最后一名入室弟子!李果儿!“ “剑儿,你先给你师妹安排一间房子,让她先歇息,明日我就传你神功!” 听闻神功二字,不败的几名徒弟纷纷怨毒的看向李谡,仿佛是因为她的到来,叫他们失去了得授神功的机会! 独孤剑心头虽然嫉妒李谡,却是颇为坦荡地道:“九师妹,请随我来,我带你去领取衣衫还有洗漱用品…” “大师兄,咱们哪来的女衫…?”一人插嘴道。 独孤不败冷哼一声,道:“那就叫人做!废话连篇,是不是自觉武功不错,不想练习,我不拦你,下山的路就在那边!” 插嘴之人听闻此言,心寒胆颤,忙作辑恭声道: “师父,弟子知错!” 独孤不败没有理会他,反而回头斜睨李谡,道: “现在已经到了,就不着急练功!你先歇一夜,明日我俩才再从详计议吧!” 李谡轻轻的,如小鸡啄米,点点头,没吭声,默认了他的安排。 原来,那天轩辕亦贤求独孤不败收她为徒成功,不败跟剑魔带着孤身一人的她也来到了独孤世家的老巢,天山! 时间如流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谡要恢复武功也非一蹴即成的事!缘于独孤不败传给她的御剑术是一门极为深奥的内功心法… 他曾说,习练御剑术之前,非要习练万式剑招,好好打下根基不可!只是,何以必须先习齐天下已知剑招,方可习御剑术! 无论如何,独孤不败在李谡入门早期,并未传她御剑术,只是不断授以数万剑招,更逐渐由浅入深! 独孤不败虽然欣赏的是轩辕亦贤,但对她也总算克尽师父之道,顾念着当日轩辕亦贤不惜跪地求他的一颗苦心!他不想有负这样的一颗热血男儿心! 而李谡,当然亦不辞万苦!无论不败每日授她的剑招是难是易,她亦必于即日将之融会贯通! 这一切一切,都看在独孤剑的眼里。 独孤剑胸襟磊落,并不如部份师弟们一样嫉妒她,相反,他无时无刻都在注意李谡的一举一动,于是便给他发觉,他这个九师妹的意志力,比他所想的还要坚强!还要惊人! 独孤剑已算是一个相当早下床的人,每天还未破晓,他便已下床梳洗,准备练剑;然而自从李谡加入宗门之后,他,已不是全宗门最早下床的人! 最早下床练剑的,是他李谡! 不单早起,她还是最晚上床的人!许多时候,独孤剑偶尔夜半醒来推窗一望,总发现窗外可眺见的教场之上,有人仍在练剑,是李谡! 独孤剑极不明白,何以她总是如此急切练剑?急切增强自己?她似乎在争取每一分每一刻的时间增强自己,她究竟为了什么? 尤其是,当独孤剑有一次偶然瞥见,无名在勤奋练剑之时,她握剑的虎口竟在渗着浓浓鲜血! 独孤剑很震惊!他明白,纵是以他自己这样具有不浅内力修为的剑手,倘若日夜不懈地强逼自己练剑,也会练至筋疲力尽,更何况,李谡身上并无半丝功力,她如此强逼自己日夜不停练剑,虎口爆裂是意料中事。 然而,李谡依旧一哼一声,不发一句怨言!她的目光仍是一直望向前,她的剑也仍是毫不间断挥动,她仍是在争取每分每刻的时间! 这可令独孤剑愈看愈奇;他曾听师父独孤不败提过,在李谡拜师之时,故意试探过她,要取其最心爱之物,李谡毫不踌躇,甚至想也没想就双手奉上! 可知她要恢复功力之心如何坚决! 独孤剑一直暗暗旁观着李谡,暗暗看着她每日练至虎口爆裂所迸的血,终于有一夜,当夜阑人静之时,他忍不住问仍在艰苦练剑的李谡,道:“小师妹,你为何要如此艰苦学剑?” 李谡本在全神习剑,不虞这个一直在旁观的大师兄独孤剑,居然会有此一问;在她眼中,这个大师兄并不讨厌,相反独孤剑对她十分关照,虽然没有嘘寒问暖,却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帮她,李谡是知道的他心地不坏,她只是不需表示知道而已。 此时独孤剑既然有此一问,她亦不想对这个大师兄不敬,事实上,她从未想过会对独孤剑不敬,因为他确是一个磊落的人。 “嗤”的一声!李谡手中剑已插在地上,她的凤眸并未回望独孤剑,只是把目光向着前方,缓缓反问: “大师兄,你何以有此一问?” 独孤剑看着她手中尚在淌血的虎口,异常怜惜地答:“因为我实在为你担心,小师妹,你如今功力全无,实在不应如此鞭挞自己,这样下去,你要流多少血才可功成?” “流多少血也没关系。”李谡淡然地答:“我要报仇雪恨,还要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所有人!“ “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害怕我!” 语音冷得彻骨,似乎她背负着沉重的… 独孤剑没料到李谡会如此回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聊下去,惟有再问道: “是了,原来你也是有故事得人,不过出人头地,名震江湖不难理解,但,你为啥要人人都怕你呢,好似带刺的玫瑰吗?“ 第282章:万剑轮回 李谡不假思索地答:“因为,我要用剑来来打败一个人!” 终于开始说到正题上来了!独孤剑于是追问:“你要打败一个人?那,这个人究竟是你的敌人?抑或仇人?” “这个人,大师兄你也认识!”李谡一面说,一面已回转脸斜望满面不解的独孤剑,一字一字的答: “他就是独孤剑魔!” “只要击败他,我就有足够的实力在江湖安身立命,能够保护好家人,朋友!” 剑魔?她竟然要打败仙境高手,独孤剑魔? 独孤剑无法相信,眼前没有任何内力,看起来娇柔的女人,竟妄想打败武功深不可测的师叔! 不过他并未笑话李谡,反而皱着眉头,想知道她为何却还要矢志打败他? 二人之间肯定有什么过节吧! 独孤剑愈发纳闷了,他本还想再问下去,缘于他对李谡口中那个为何要保护家人、又必须要打败的剑魔的籍口极感兴趣,然而,正当独孤剑欲张口再问之时,话到唇边,他竟然没让自己的话说出口,他突然不忍再问下去。 只因为此时他已发现,李谡在提及其家人、朋友之后,一双明眸在顾盼之间,赫然泛起一丝浓浓的黯伤,那丝黯伤,浓得化不开,浓得叫人心碎。 独孤剑明白,这浓得化不开、叫人心碎的黯伤,必是源于一段浓得化不开、叫人心碎的亲情与友情,霎时之间,侠骨柔肠的独孤剑似亦感染了李谡这刻的黯伤,这刻的千古无奈,他也黯然的道: “李师妹,我虽然不知道你曾经历的事,但我想,我已感受到你曾经历的哀伤,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也许,大师兄唯一可做的,便是” “祝你最后能练就一身能打败师叔剑法!” 骤闻此语,正陷于一片神伤的李谡,不由苦苦一笑,悠悠答:“大师兄,谢谢。” 一声谢谢,李谡复又拔起插在地上的剑,再次开始努力不懈练剑。 她一定要急起直追! 因为她本来已比没有了内力,身体也变得虚弱,若在偷懒,蹉跎岁月,究极一生,亦难复仇… 然而,无论她离剑魔差距有多少;剑魔却是止步不前,修为并未飞速提升,她却是在不停进步,二人的差距是在缩小的… 她本已是潜质不凡,而她的坚忍与毅力,却比她的潜质更为不凡! 许多时候,不平凡的坚忍与毅力,甚至比不平凡的潜质更为重要! 千古如是。 半年之后,独孤剑终于看见,李谡不平凡的坚忍以及毅力所得的成果! 独孤世家的剑学博大精深,纵是资质超凡的剑手,要学全独孤不败的所有武学,非要十年八载不可! 可是,有人却在独孤家内创下了神话! 奇迹! 李谡,她真的是一个创造了一个奇迹! 她居然仅花了半年岁年,便把独孤家渊远流长的剑术、剑道、剑悟学全,无一遗漏! 唯一仍未在她掌握之内的,仅得独孤不败及未相授的不传内功心法万剑轮回,还有一式据说是独孤家镇族之宝的剑招,这式剑招仅得笈,藏在诺大天山某隐秘之处,甚至独孤不败亦未能得习。 不过,李谡能在半年时间内几乎尽得独孤不败所学,实令独孤剑无限惊叹! 甚至是独孤不败与其弟独孤剑魔,亦不由对李谡另眼相看;剑魔更曾私下对不败道: “爹!看来李果儿这小公主,当真不容小觑!她并不如当初你所说的欠缺斗志啊!” 独孤不败亦深表认同: “嗯!她实在大出为兄意料之外!势难料到,她竟与当初颓废丧志的废物判若两人!我更想不到,她竟能于半年之内便尽得独孤家所学,这怎么可能呢?即使是我,当年潜心苦研,也学了八年!” 剑魔道:“大哥,是否她本来是李宗吾师妹,所以有很多剑招会了,还有据说蜀山剑宗有种神奇的秘诀,可以供人快速掌握剑法,所以才会事半功倍?” “嗯,此事我也曾耳闻,那是万剑诀,不过,这个固然有所裨益!但!“ 不败道:“万剑诀虽能让人即使从未看过剑谱,便能领悟别人所使出的剑招,也需一段时日,然而咱们独孤世家剑招何其繁多?纵是以她用万剑诀加以领悟,至少仍需要两年时间,依我看来看,她确是具备习剑的优厚天资!” “她,将来真的可能会是剑道传说中的神话!“ 独孤不败所言非虚!李谡确是拥有不平凡的习剑天赋!只是,他似乎忽略了一点,无论李谡如何不平凡,若然不加努力,还是未必可以成功。 只有独孤剑,才明白李谡在半年内便已尽习独孤家所学,除了因为天赋之外,最大最主要的原因,是毅力,及决心! 水滴石穿,铁棒磨成针! 只要人能不停的坚持,不放弃任何希望,一条路执着的走到黑,要么是坠入深渊,要么迎接的必然是成功的曙光! 与李谡那叫人惊叹的天赋比较起来,独孤剑甚至更为欣赏李谡的毅力及决心! 他实在十分欣赏,李谡誓要打败强者的决心!一颗火般炽热,为了自己,也为家人、朋友!既然李谡已在半年内把独孤世家千年来所积累的数万剑招习全,独孤不败亦不再刁难,决定传她可恢复内力的万剑轮回! 这原是轩辕亦贤跪地乞求独孤不败答允之事,独孤不败纵然更欣赏轩辕亦贤,但,他亦会守诺照办,他不想食言,更不想对一个曾不惜为友跪求他的大丈夫食言! 男人,也有男人间的敬重。 然而,什么是万剑轮回?真的可令李谡浴火重生,脱胎换骨吗? 这一天,独孤不败终于把李谡带至天山一个冰雪密封的地窖门外,独孤剑及一众师弟好奇之下,也一道前去看个究竟。 这个玄冰峡谷,向来皆是独孤世家禁地,独孤剑及一众师弟已在独孤家习剑多年,亦从不知道内里是些什么,只知道,这细长的天堑峡谷门口有一道半丈厚的冰门,门的下方有一个半尺丁方大小的小洞,根本不能让人通过,相信是用作递送食物之用。 而冰门上方,正深深刻着四个瞩目的大字,独孤剑冢! 独孤剑冢!李谡站在冰门之前,看着门上这四个大字,娥眉几已皱为一线。 “不错!这里就是失去内力的人,可以回复功力重生的地方!”独孤不败整以暇的答,接着斜睨李谡,继续道: “徒儿,你可知道,为师何以要你先习全独孤家历代祖师剑客所获、悟出的数万式剑招,方才让你授你万剑轮回?” 第283章:剑冢 李谡不语,她知道独孤不败必会好好解释。 果然!独孤不败已开始侃侃而谈: “因为,所谓万剑轮回,其实便是所有万式剑招,刺激你体内早已崩溃的剑气,令它在你体内复苏,剑气一复,内力亦复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哪究竟又是咋个弄呢? 李谡呆立良久,娥眉紧蹙思索: “剑招在剑运动的过程中时所产生的线路,应该就是剑意,而独孤不败所说的练习数万剑招,就是叫我明白数万道剑意,不过知道了能怎样?” 的确不能怎样! 不过,独孤不败接下来话、才是重点,他满脸自傲的看着李谡,道: “徒儿,这个条细长的峡谷,实际上暗藏玄机,你们可知少林寺有十八铜人阵还有设计巧妙的木人巷,这里也有机关剑阵!峡谷两边有设计极为精巧的运剑招式,所以你只要能闯过这条峡谷,你就须觑准每招最利害的方位,以你自己的血肉之躯迎上去!刺激你废弃的经脉跟血道!” 独孤剑听说拿血肉之躯去撞最厉害的机关剑,岂不是叫人送死,当下脸色发白,李谡却泰然自若,柔声道: “我明白了,最厉害,最危险的地方,也是人体潜力最大之地,经过数万剑招不断冲击刺激之后,便可复苏剑气,回复功力!” 独孤不败一笑,笑容中满是嘉许李谡的聪明之意,是发自由衷的嘉许,他试探地笑着问道:“你明白就好。” “可是,你也不要忘记,虽然机关所发出的的数万剑招威力并不如高手出剑,但若你被刺中,也会有给刺伤的剧痛感觉!数万剑招所发出的数万剑意,便是会有万种不同的痛楚!而且并非经历一次万式剑招便可恢复功力,可能会饱受十次万式剑招的痛苦煎熬才会彻底激发出你的潜力,焕发生机,从而产生出内力。” “再者,我还有一点要告诉你,纵然你熬过十多次万式剑招的反覆煎熬,也仅是能产生出真气而已,若要再上一层增强功力,你便要在峡谷中继续承受万式剑招的痛楚煎熬,也许每一次,机关的冲撞,都会重新激发出你体内的生机,你可要考虑清楚,一万种不同痛楚会每日不停折磨你,消磨你的毅力。“ “而且这条峡谷是地缝,当你闯过第一关后,最里面才是我们独孤世家的剑冢,那里凶险万分,若你有实力,可能会有大机缘,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么剑冢就是你的坟墓!” “若是你现在害怕了,还可以选择不进去!” 独孤不败故意提出一个最后的选择余地,其实是一试李谡的决心;然而,李谡似乎并未为不败煎熬的危言耸听而流露半分惧意,她依旧毫不动容地望着独孤不败,一句一句的道: “师父,你认为弟子还有回头的余地?你应知道,若不能接受这样的煎熬,相信,我也在一生余下的日子更痛苦。” “而那种痛苦,更不是给万剑穿心穿肠那种痛楚可比,也不是你所能明白,所以,师父,弟子已再无回头之理,也再无回头之路!” “请你立即让我开始吧!” 是的!独孤不败亦深深明白,李谡表面上虽仍可选择回去做一个养尊处优的普通人,但事实上,她以身处漩涡中,不拼搏,只能被李隆基、东方旭等人撕成碎片! 李谡已逼至绝境,没有办法作其它选择了,唯一可选择的,也许只是在功力全复之后,会否继续留在峡谷内接受机关的煎熬,直至功力再上一层,甚至再上两层三层罢了! 然而独孤不败仍不忘提醒她: “很好!我亦深知多说无用!不过还有一些事情要提醒你!” “我知你既然已决心入内接受挑战,除了恢复内力之外,也必会继续熬下去,以求能增强多一分功力保护自己,但我告诉你,我们独孤世家有很多被仇人废去武功的前辈,他们当中也不乏资质卓越者,然而他们在里面,熬得最长久的一个就是你师叔独孤剑魔,他在里面足足呆了一年!而且还去了剑冢,取出了饕餮剑!“ “希望你不要辜负老夫对你一番期望!” “最后!“独孤不败说到这里又饶有深意朝李谡打量着,方才续说下去:“你也别太苛求自己!必须量力而为。” “我会的。”李谡未待不败把话毕,已径自义无反顾的答。 她会?真的会? 独孤不败与独孤剑,定定看着李谡双目那丝坚定不移的眼神,私下猝地百般忐忑,独孤不败虽然一直不太喜欢李谡此人,但,此刻竟也担心她会强行长熬万剑轮回而干出傻事;看她此刻那种铁铸的眼神,她一定会有多少便熬多久! 她一定要击败他! 只是,独孤不败虽是百般忐忑,亦自知绝不能对另一个她反悔,他终于扳下墙上那个开启大门的枢纽,再行叮嘱道: “徒儿,这道冰封之门,在再次关上之后,便只能在内里开启!届时候,我们在外面的人除了只可透过门下的小门给你食物外,便再也无法帮你!” “再次开启冰封之门的枢纽就在峡谷之内,你要走要离,也只看你自己的意志与意思了!好自为之吧!” 说话声中,那道重逾万斤的冰门已缓缓升起,李谡随即朝峡谷之内一望,赫见这个窄长的峡谷原来相当阔大,而就在两侧,真的有一个嵌着万柄利剑的巧妙机关,最深处更是有一个正在爆射万丈毫光的超级剑阵地等待着她! 等待着给重生,或是灭亡! 可是事情已到这个地步,无论前面的路是重生抑或灭亡,李谡亦再无惧色,她猝地向不败及独孤剑拱手一揖,然后便一言不发的踏进,勇敢面对自己的命运! 冰封之门又再缓缓降下,独孤剑幽幽看着李谡在峡谷内傲立着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暗暗祝祷道:“九师妹,希望你真的能够熬过万剑穿心穿身痛苦!希望你真的能够回复功力打败师叔,希望你可以有足够的实力应对往后的事情!” “你千万不要气馁!” “当你再次步出剑冢之日,但愿你真的能成为一头凤凰” “一头由涅槃重生的…蜕变的人!” 峡谷内两侧都是晶莹剔透的寒冰,李谡由于失去了内力,虽然身体已经适应天山上的寒冷!但,站在这里不过数息,她已觉手脚僵硬,血液似乎都被冰封住! 她感觉不到痛苦!只有麻木! “来吧,就让我试试这个剑阵究竟有多厉害!” 第284章:剑山 自己给自己打了一口气后,李谡坚定不移的、勇敢的迈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步,哪怕前路是万丈深渊,要摔个粉身碎骨,她义无反顾! “彭!” 第一步,峡谷侧面突然就爆射出一柄力若千钧的木剑,速度且快得犹如高手出招,角度亦极度刁钻,毫无悬念,血液都开始僵化的李谡被重重的击飞了,她全身感觉散架般难受,气血翻滚,张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她强忍疼痛,缓缓的爬起身来,又再次挑战… 红尘匆匆,幌眼三年! 李谡在这峡谷内一熬就是三年,这独孤剑阵果然非比寻常,精妙无双,恐怕鲁班重生,亦难做出这样的剑阵,而李谡呢? 只见她此刻全身爆发出滔天毫光,整个人就像是一颗耀眼璀璨的明珠,瞧真一点,其身上的并非是光! 而是无数道数之不清,细若发丝的剑气! “彭”然一声,李谡如光一般峡谷剑阵一头,穿梭到了尽头,只是留下一道虚幻的倩影,经过无数次的跌倒,从最初闯不过几步,半年后的一半…一年后的能侥幸闯过这条不足一里长的峡谷剑阵! 在到如今,她赫然已经能够随心所欲的穿梭自如! 付出的艰辛,与数倍常人的毅力、永不懈怠、永不认输的精神,方才达到这个地步! 李谡的俏丽粉面露出满意的笑容,美目游盼陪伴她成长的剑阵,自语道: “我的武功总算是达到一定程度,虽未跟剑魔老鬼比试,但那晚他御控饕餮剑的速度,比我要稍逊一筹,照此推断,我目前应该强于他!而且我已熟悉数万剑招出剑轨迹,天底下论剑,无出左右!必然我是第一人!” 说道此处,李谡信心满满,又回头瞥向剑轮后面的冰门,上面居中,有高手用剑意刻出的“剑冢”二字,她盈盈步至,也未见她动弹半分,突然全身金光一闪“咻咻”万道剑气挥洒而出,强行破开冰门,如此隔空御用剑气,简直匪夷所思!可见她的武功,她剑道修为已然到了一个极高境界! “呼呼…” 冷洌的寒风呼啸而出,吹的李谡一头披散的秀发迎风招展,她具目眺望剑冢内部,只发现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内里不单冰天雪地,茫茫荒原,且大雪纷飞,叫人视线模糊,看不清东西。 不!这里并非空旷无一物! 就在李谡失望之虞,赫然瞧见远处巨大的风雪里屹立着一座冰山,山上插着无数把长剑! 李谡美目露出一丝欣喜,身形一动,如光一般冲向了漫天风雪,半路上她犹就心里泛起嘀咕: “独孤不败说这里危险重重,好像言过其实,毛都没有一根,哪来什么危险?” 然而在迎面袭来的风雪当中,李谡忽然嗅到了一股独特的气味,不由暗忖:“啊!这味道充满浓烈的血腥与杀气,这样独特的气息是什么鬼!” 当下极目四顾,竟然发现两丈外的雪地里,露出两个铜铃大,绿幽幽的眼睛!当下她便想冲过去查探情况。 谁知刚刚一动,有一劲风扑至,李谡的反应亦极为敏捷,霍地移身,恰恰避过来袭!“刷”的一声,地面上立时划下一道深深的爪痕! 一道精光又在极速扑过她身后,这精光异常穷凶极恶,她也瞧清楚由一头壮硕的冰川巨双目所发! 那头巨虎正一步一步匍匐前进,对李谡虎视眈眈,虽有恶兽在前,李谡神色依然不变,目光中更透发一股刚强不拔之气,似乎无畏于那头冰川巨虎! 正因她这凛然之气,庞然巨虎也是神为之慑,按爪不动! 时光仿佛在此刻停顿下来,人和虎仍然如磐石对峙,紧张欲裂。 蓦地,一道白芒剑山顶上闪现,李谡抬首一看,不禁一愕! 那头冰川巨虎见李谡心神一懈,立时发出一声沉雷闷吼,张开血盆大口,直往李谡噬下! 李谡面带着无限怜悯之意,陡然全身毫光暴绽,“噗噗”斗大的虎头顿被李谡如斯锋利的剑气,齐颈破下,殷红的鲜血自其头颈外激射而出,恍若一道赤红匹练,泼满雪地,那虎头更一碌碌地滚到雪地上。 李谡脸露悲戚之色,对着虎头道:“你看来在这里看守剑冢,是一个好畜生,可惜,要吃我,就不能怨我心狠了…“ 虎血随即流遍雪地,登时在雪上融出一条血路,眨眼就被狂风挟着的暴雪所掩盖,雪与冰,但也抵不住那烘烘的虎血,还有此刻李谡的赤热的心! 倏然,剑冢上的寒光再现,迸射出强烈的杀意,势要撕碎万事万物一样,可怖至极! 李谡飘身而上,丝毫不受影响,到了剑山下,霍然一名面目凶狠可憎似要吃人的剑客,陡然从天而降一剑汹汹刺向李谡! 辣招临门,李谡没有动弹一丝一毫,她难不成吓傻了? 只见半空中的剑客一声雷喝,“哈!”手中长剑随之连劈数百剑,剑剑如斯厉害,剑剑取人性命! 不过,李谡俨如一尊万古不动的雕像,怔怔的看着来人! “杀!” 眨眼间,半空中同时出现密密麻麻的绝世剑客,每一个至少也是先天期的高手! 至少数万名剑客同时使出自己最强,最擅长的剑法朝手无寸铁的李谡恶狠狠的扑来! 但,李谡仍旧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然而亦就在此时,奇事在变!半空中的剑客们纷纷化作一缕缕豪光,简直就像是金光万丈,夺目璀璨,变生肘腋,李谡依旧如平湖无波,静得令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一样! 倏然,毫光贯穿了李谡的身体,无数高手幻展出的光随之消散天地之间,李谡这才发现光其实是由插在冰山上的无数宝剑而发,刚才突然出现的剑客显而易见就是这些剑的主人!这山脚方圆并无任何积雪覆盖,更没有风,只有那些剑山上每把寒锋所散发着的杀气! 每一把剑曾经都属于一名威震四海、雄踞一方的绝世剑客! 每一把剑曾经都有自己刻骨铭心、潸然泪下的故事! 但,此刻,这剑山上静静的插着数万柄宝剑。 曾经一切属于长剑主人的辉煌,连带着他们传奇的故事,还有精彩的人生,死在这些剑下的冤魂,都深深的埋藏在这座剑山之山! 亦是在告诉世人,在历史长河中独孤世家究竟击败过多少武功盖世的剑客!又有多少高手的鲜血铺成这座’冰山’,每柄剑都蕴含着生前主人所修炼的剑意,李谡能感受到那无坚不摧的怨魂戾气,那些不甘败,不愿死的剑客们的怨恨! 第285章:闭关八年 李谡总算明白独孤不败所说的危险与机缘是何物! 是啊!这座剑山上的每柄宝剑都价值连城,随意取一把,必定都是削铁如泥的神锋! 但,她已臻至剑道至仙境大圆满!对这些凡兵没有任何的兴趣,真正令她感到高兴的是每柄剑上杀所散发出的独特剑意,都代表着一个高手,穷奇一生的心血,一个个属于他们的故事,李谡并不想知道,她只是想见识这些长剑散发的剑意,于是她就卓然而立,参悟起来… 转眼间又过了五年,加上前面的三年!一共是八年! 啊,八年!当初,独孤不败曾经向李谡告诫,他们独孤世家历代高手,仅曾有剑魔可以在冰封之门内接受万剑轮回一年,而且还能进入到剑冢中取出饕餮剑! 但,李谡竟然在内熬了整整八年! 八年绝不是一段匆匆岁月,她凭什么可在冰封之门之内,忍受万剑煎熬的痛楚,忍了八年? 是凭她誓要打败剑魔,为报李家无辜枉死的血海深仇,抑或是她要成为强者保护家人的坚强意志?抑或,是因为,她有一颗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心? 也许她三者俱备!三者皆有! 每一天,独孤剑都会自告奋勇为李谡送来饭菜,在冰封之门下的小出口递给她,他因看不见李谡在内的情况,也曾好心自小出口传声相问,只是,内里的李谡却是默无反应,初时,独孤剑还以为李谡在接受万剑轮回之后性情大变,不再言语,惟回心一想,他开始明白,李谡没有答他,也许只因为她接受万剑轮回之后,伤痕累累、饱受煎熬的她已没有余力回答! 她要尽地省起自己每一分一毫生命力,去面对万剑轮回! 这样一过,便是第一年。 独孤剑满以为李谡会像以前自己师叔独孤剑魔一样,一定不能再熬下去了,谁知他每天等他自行出关,竟又不知不觉等了一年! 于是,李谡便前后在冰封之门内合共熬了两年!两年!独孤剑实在是相当讶异她的意志与天资,她怎可能比当年熬不住一年的独孤剑魔更强? 但事实已摆在眼前!李谡不仅熬了两年,还继续熬下去! 最后,她整整熬了八年! 这真是一个奇迹! 然而,还有奇迹中的奇迹!就在快将整整八年的最后七天,独孤剑依旧如已经成为习惯的给李谡送去饭菜,竟出奇的发觉每日都原封不动! 她竟然没再吃任何食物! 当初,独孤剑也有点担心,心想一个人若活着,又怎会数日不吃不喝?除非,李谡终于也熬不住冰封之门内的万剑轮回,身死门内! 可惜,他虽异常担心自己这个九师妹,却苦于未能从外开启冰封之门,进内探视;他也曾豁尽气力向内高呼,李谡依旧杳无反应;幸而前数天,二人的师父独孤不败也来至冰门前察视,但见独孤不败察视半晌,已不期然张口叹道:“好!” “任何人也无法可在万剑轮回的极度痛苦下熬逾一年,你却熬了一年又是一年,整整八年了!你,真的是人吗?抑或你真的是一个所有剑客们无论如何努力,也将无法可攀越的传奇?” 独孤剑侠骨柔肠,却并未在意这些,反而担心李谡安危不解地问: “师父,但师妹已经不喝不吃多天了,她会否真的因熬不住而死…?“ 独孤剑不敢肯定的问,独孤不败却相当肯定地答: “不会!” “她这数天不吃不喝,也许全因为,她的修行已到了最后关头,她已到了传说中的辟谷境界!” 辟谷?据闻传说中的辟谷境界,是上古先秦练气士们修炼得道的一个境界,高手练至化境,便能随意不吃不喝,届时候,吃与喝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毕竟他们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以获取身体所需要的能量! 独孤剑相当愕然!此时独孤不败又叹道: “唉,徒弟,你本可熬半年至一年,便能恢复武功,但想不到以你的天资、你的决心,居然可在内熬过八年,这八年内无数次的万剑轮回,究竟已把你的功力提升到什么境界?” “天高后期?圆满?仙境?” “无数次的万剑轮回,到底已把你变为传奇?抑或永不会有人能及的不败怪物?” 独孤不败实在不欲再想下去,他叹息着离开。 只有独孤剑,在这数日的紧张关头内,他还是异常渴望的、焦急的等待着,渴望他的九师妹功成出关,等待着一看这剑道中将要诞生的传奇,终于,就在李谡辟谷后的第七天黄昏,当他以为李谡今天也许亦不会出关之时,重愈万斤的冰封之门,蓦地发出“咔“的一声!赫然缓缓开始升起来了! 独孤剑当场兴奋莫名,情不自禁高呼:“啊,师妹你终于出关了?你终于出关了?” 不错!磨剑八年,只为今朝!李谡终于也功成出关了! 独孤剑极度兴奋的看着逐渐上升的冰门,翘首以待着独孤不败口中的怪物!当冰门彻底打开后,他霍然看见了! 只不过令他备感失望,因为眼前的李谡竟然全身无丝毫异常,与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并未判若两人,独孤剑甚至感觉不到李谡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不会武功?等等,孤独剑倏然记得师傅曾经对他说过,有的人修炼以致臻境,会返璞归真,所有神元内敛,与普通人无异,你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饶是站在你面前,也可能感觉是一死物! 此刻的李谡变得好像与传说有些类似,独孤剑还未及思考清楚,已听见李谡犹如黄鹂玩转悠扬的声音道: “大师兄!” “谢谢你在这八年内的帮忙,可惜我已没有时间再停下半分半刻!我要回去!” “再见!” 此语未歇,仍未知变成如何修为的李谡已如一道夺目剑光拔起! 孤独剑终于看见了,原来剑道中的传奇,竟然是这样的,他看见李谡化作了空前绝后的灿烂毫光,且一飞冲天! 这道光灿烂的叫人无法直视,这速度是独孤剑迄今为止在红尘中见到过最快的!没有之人!同时,也是他所见过最可怖的光!甚至他猜想,这到光需不需要他眨上一眼,就能杀死他,这种愚蠢的问题! 原来,五年前李谡自从进入剑冢后,发现那过万柄造型各异的宝剑散发出主人身前所修炼的剑意后,她就全神贯注的一柄一柄的参悟,无一遗漏,甚至她都隐隐感觉修为可以突破仙境大圆满了,但,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一股能轻易将她撕碎的可怕威势,她循迹而望,发现是上天压得她喘不过气,方才隐隐感觉到一定是天意! 那可怖的威势,必然是天机,让她不要突破找死!于是,她就索性压制低了一个境界,她暴露出来的与轩辕亦贤差不多,是仙境大圆满,真正的实力!确切来讲,是半神级! 李谡也听说过轩辕亦贤发狂那夜,使出禁忌招数后早天谴,差点小命给自己玩完了,赶忙将自己的锋芒内敛,这也是她七天七夜没吃饭没喝水的真正原因! 锋芒尽管内敛,却有人能感觉到李谡那可怖的修为! 独孤剑魔正在冰封之门的对面一座不知名的偏僻小居之中静心盘坐,闭目修行,倏地,放置在他跟前的饕餮神剑神剑,蓦地嗡嗡作响,剑魔紧闭的双目亦陡地一睁! 但见剑魔满目疑惑、不信,反覆沉吟:“怎可能?一直以来,我只感到她剑气与日俱增,今天怎突然消失了?” 正思之际,剑魔陡然目瞪口呆,像是看见了一种十分可怕的东西,倏忽之间,剑魔已然从极度惊讶中收回心神,一直盘坐着的他已倏地抽起跟前的饕餮神剑,接着纵身而起! 一纵之间,剑魔已如一柄举世无双的剑般,穿破小屋屋顶而出;他落在屋顶,扫视周遭的万里穹苍,仰天厉笑: “嘿!想不到老夫能有幸见证一个奇迹诞生!” “今次,就让老夫好好会一会你,看你闭关八年究竟变得如何厉害!” “看看是你强?” “抑或我剑魔厉害?” 厉笑声中,剑魔已紧执饕餮剑,凭自己无比敏锐的剑中感觉,闪电绝尘朝空中一到极速掠来的毫光迎头扑上! 独孤世家教场上正练剑的几名弟子包括这个底蕴深厚世家的掌舵人,独孤不败也看见了这道毫光! 独孤五地问站于其身边之师独孤不败: “师父,那到底是什么光?” 独孤不败翘首看着那道从半空急速划过的光,沉沉地答: “剑光!” “剑光?那是谁的剑光?” “小五!这还用问?剑光由冰封之门那边发出,必定是她的剑光了!” 独孤不败说着轻轻摇了摇头,沉吟叹道: “轩辕亦贤,你能感受到吗?“ “当年你祈求我收下的弟子,已经修炼有成,经过八年万剑轮回,如今,就连老夫也无法想像她达至何等惊人境界?” 第286章:秒杀剑魔 “唉,轩辕,老夫虽在这三年内对她的帮助不大,惟亦已如你当初所求,克尽当师父的责任了,我,总算没辜负当年你一番卑躬乞求,而她,也没辜负你所作的一切牺牲,看她如今剑光之劲之急,老夫亦怕是亦难胜她啊!“ “希望她不会被仇恨所蒙蔽双眼,倘若不然,天下必会掀起腥风血雨,神州武林再起波澜…” 究竟,蜕变后的李谡,会成怎样的人,谁都不知道! 就连远在蜀山的轩辕亦贤,也不知道。 而此时的剑魔却已知晓李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山,一隅。 独孤剑魔站在一块冰上,对面站着平静如一汪清泉的李谡,倏然,他仰天长啸一声,冷哼道: “哼,想不到你能在冰封之门中打破老子的记录,还创造了新的历史,今天就让我俩好好了结束恩怨吧!” 说着剑魔已然将饕餮剑指李谡,雷喝一声,陡然拔地而起,掠至半空,旋即剑划半弧,漫天登时划满眩人心目的剑光,少说也有万道之多! 这万道剑光如雷般的,铺天盖地向在下的李谡狂劈! 然而亦就在同时,李谡全身也迸射出炫目的金光,向剑魔同样用饕餮剑劈出的万道剑光正面迎上! 霎时之间,万道剑光硬撼万道剑光,半空当场爆发一阵天崩地裂的惊世雷响!接着,奇事又发生了! 只见那阵惊世雷响过后,满以为两万道剑光一定会万道剑光硬碰,必定会爆发一束更强更夺目的豪光,谁知竟然没有! 相反,适才漫天剑光更已悉数消失,半空之中顿呈一片声沉影寂! 为何会这样的? 却原来,李谡所发出的万道剑光,每一道剑光之强之霸,都足以抵消剑魔的每道剑光,故在硬碰过后,半空那两万直剑光登时互相消散无形! 但,尽管两万道剑光同时消失,李谡与剑魔这次硬碰,却并未有平手,缘于,当半空将要恢复平静的时候,李谡全身又暴绽出滔天夺目的剑光! 闭关整整八年,李谡可是在剑阵中接受了数万剑招的洗礼,而且她还用了五年时间去参悟剑山上那些数不清的宝剑所蕴含的剑意! 剑魔虽然苦心钻研,能发出万剑归宗这招,不过在李谡这个剑道大行家面前可就不够看了! “轰”然一声巨响,李谡身上单位毫光尽放而出,赫听一阵令人心寒的“喀嚓”破骨声,半空中的剑魔冷不及防,全身被李谡散发出的剑光削碎衣衫,胸膛竟正中一道剑光,剑光更透胸而过,他魁梧的身躯随即发生一阵剧烈颤抖,接着剑魔的人已跌落地上,他纵然仍勉强自己毕直矗立,但蓦地“哗啦”一声,嘴角已喷出大蓬鲜血! 啊?他受伤了? 不错!仙境高手剑魔竟然真的受伤了!而且不仅身躯受伤,他此刻的心,更伤得很惨很惨。 只因为,他在天山上穷思,潜心苦练的绝招万剑归宗即使催至极限,也只能像适才那样发出万道剑光而已! 他满以为自己这个新境界已是剑道最巅峰的极限,已经能傲视天下,谁知眼前这个在他手下走不了一招的败将,她随心所爆发的剑光,竟可达至数万道! 而且显然还留有余力! 那么全力施为的时候,将会强至何等惊天动地境界! 真是令独孤剑魔这一次可说是彻底败了!且还败得极惨! 二人交战自然也未逃过独孤不败的老眼,他一直看毕剑光硬碰,此刻也是无限震惊! 独孤不败简直做梦也没想过,闭关八年的李谡,居然能发出如此举世无敌的剑气!重挫名动江湖的其弟,剑魔! “看她适才剑气之霸绝,恐怕江湖前五大高手亦要站在一边,难不成万剑轮回真有这么强吗?“ 独孤不败见识了李谡这招后,心里有些后悔传授给她神功,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他身形一动,如风朝着李谡、剑魔掠去,只留下呆怔在原地的独孤五。 李谡凤眸冷凝惨败的剑魔,全身的剑气已然深藏不漏,神元内敛,剑魔不期然的与之对视一眼,猝地从地面电弹而起,疯癫的仰天嚎道: “啊,我败了?我就这么地败了?” “不!我是江湖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我怎么可能会败?我怎么可能会败在她的手上” “我实在太不中用!像我这个没用的人,算是什么天下无双的剑魔,我还活在这世上干啥?我虽生何用?” 一语至此,剑魔失常的脸竟崭露一股无法言喻的凄凉,一股相信万古也难磨灭的凄凉!但听他又朝着李谡发狂的吼道: “我败的不甘心!” “我宁死也不要面对事实!” “吼!” 宁死也不要面对战败事实? 是啊!被十年前随手可以捏死的人一招击败,简直就是生平耻辱,本来剑魔还想着李谡虽然能在冰封之门中参悟八年,武功可能会突飞猛进,哪曾想变得这么猛,一招就被秒了! 问题是秒杀,还是近乎一摸一样的招式,他也瞧出李谡散发的金光,实际上是凝气成形,实质的剑气,并非他用饕餮剑劈出幻化的剑光,真正的杀招实际上就只有几十道而已,远远逊色于李谡真正的万剑归宗。 失败对于一个曾享负盛名的绝世高手来说,简直比死更为难受! 剑魔今日蒙羞,他宁愿死!死志一决,当下再不答话,手中的饕餮剑猛地向地面一插! “轰隆”一声巨响!赫见方圆两丈内的冰山,当场被其石破天惊的一剑轰得四分五裂,露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深渊! 李谡看着这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脾气倔强不说,还动不动搞这么大阵仗,当下身形如光一闪,只听“波波”两声,剑魔就给她制住了,站在原地鼓着铜铃大的虎目,李谡迎其屈辱的目光而上,晒笑道: “剑魔,你败得可心服口服?” 剑魔虽羞愧难当,却是心里又痒痒李谡那招,眼珠子转得溜圆,炯炯盯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嗯,你那招很厉害,你怎做到的?可否告诉我,还有你闭关八年肯定去了剑冢,为何空手而出,没带一柄神兵利器出来?” 间歇性精神病患者瞬间康复,令李谡颇感意外,悠悠如实答: “嗯,我去那里参悟透了所有剑意,加上万剑轮回刺激人体潜力,我已经臻至仙境大圆满…” “不可能!” 突然一道声音插嘴道!李谡并未回头,就晓得是独孤不败,他飞身掠至李谡跟前三尺处,沉鸣道: “你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实力,剑魔他虽然脑子有点不灵光,但身手却是实打实的,半点没虚的仙境大圆满。” “你能在倏忽之间凝神敛气,连续施展万剑归宗,必定内力、剑道修为盖过他不少,老夫恐怕都不是你敌手。” 这八年来,独孤不败也在一直猜想李谡究竟会变得有多强,当真正见到的时候,他心生一股无力之感! 更者,他甚至能隐隐感觉李谡身上所散发出的强烈威势,令万剑臣服的神奇感觉!他的修为掠强于剑魔,自然能感受她的不平凡! 尽管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李谡显得很平和! 第287章:下山 自随独孤不败离开蜀山后,先在山上练习剑法一年多,闭关八年,加起来已经快十年,如今身怀神功,她却是想早点回去看看四个子女、春丽等人是否安好,意念至此,李谡径自道: “师父、师叔,我上山学艺已经九年多时间了,你们看,我可否出师下山了?” 独孤不败算是她的再生父母,尽管二人的关系谈不上好,李谡还是觉得最起码要有良心。 人家助你重获新生,不肝脑涂地的报答罢了,至少面子上、嘴巴上还是要做足功夫的,果不其然,向来不咋笑的独孤不败难得露出一番微笑,他抬手一点剑魔,隔空将其解开了封印,道: “唔,你还算尊师重道,没忘记我对你的一番悉心教导。” “唉,你的剑术天下想必无人能及,而且冰封之门内修炼,不单真气回复快,更有…” 李谡听到这里,不由得想到一个事,就是身在寒冰处练功,事半功倍,等独孤不败说完后,她提道: “师父,人为何在寒冰下修炼进展速呢?” 不败未及说话,剑魔抢先解释: “师侄,这问题提得好,咱们独孤家为何要修在天寒地冻的雪山,一来人迹罕至,可以静心苦修,而来就是因为寒气能使人修炼的内力更为精纯,同样境界下,内力驳杂的肯定是比不上名门正宗…” 原来还有这么个典故,李谡瞧剑魔神志清醒过来,心情也不错,她又故意提了个要求: “师叔,刚才咱俩比试,胜者是不是该有点奖励品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剑魔瞪时脸色铁青,全身不自然的抽搐,想必又是要精神病发作,李谡赶忙将自己的小心思提出: “师叔,这样,我拿真正的万剑归宗与你做比买卖如何?“ “啥?” 剑魔与不败俩兄弟异口同声问! 李谡皎黠地道: “是这么个情况,您老不是有俩剑奴吗,我细胳膊嫩腿的,马上又要下山,这里距离蜀地颇远,山高路陡,林深茂密,危险重重啊,我想借他们俩保护我回去!” 剑魔脸皮一阵抽搐,嘴巴开始嘀咕起来: “妈…的,你细胳膊嫩腿不假,问题睁眼瞎话骗我两个天道境界的剑奴才真…” 这通埋怨话自然落入了不败、李谡耳朵中,剑魔可并不傻,他那俩剑奴费尽心思才忽悠到的,岂能随便给李谡使唤,这就好比他的心头宝,李谡此举无疑是在他身上用如斯锋利的刀割肉,令他心中滴血啊! 剑魔蓦然灵台一清,瞥见独孤不败,心念一决,想了个妙招,哈哈捧腹道: “师兄,你的那几个徒弟在山上苦修多年,还是应该如江湖历练一番,正所谓动静结合,要四处挑战八方剑客,见识天下剑招,方能有所悟,在剑道一途走的更远,更者,咱们独孤世家的弟子也出门历炼之虞,也顺带打响名声,这一代弟子看来没几个良才,一生修为有限啊…” 于是乎,剑魔把皮球踢到了其大哥独孤不败身上。 不败沉思默想片刻后,方才声气朗朗的大笑: “哈哈,老二你那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了我?” 剑魔闻言只是讪笑不语,李谡插嘴道: “师父,不如让大师兄他们下山历练吧,终年在山上苦修也不见得是好事。” “好!” 白雪皑皑的雪山,飞雪漫天,然而就在这样酷寒的天气里,两个人却似闲庭信步,悠然走着,是不败与李谡! 他俩这是在哪?要干什么? 忽然,两人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山谷,乍看之下,谷内与外面并无二异,不败停下了脚步,转脸看着李谡,戟指着满地盛开的晶莹小白花,道: “徒弟,这是天山雪莲,不单可以用来炼制疗伤圣药,还能养颜美容护肤,更能提升功力,你即将下山,亦不知我们何时才会见面,故为师让你来这药匍采摘一些,为你炼丹。” “只有采摘最新鲜的雪莲,药效才越好。” “噗”然一声,李谡双膝已然跪在了地上,重重地朝身材伟岸挺拔的不败叩拜,道: “师父,弟子感谢您八年多来的悉心教导,师父更对我有再造之恩,弟子无以为报…” 独孤剑魔虽然重手毁去李谡的武功,但,她也知晓,各为其主,换做她必然对敌人不会手下留情!而不败克尽良师之情,叫李谡不由的感觉武林其实并非尔虞我诈,个个自私自利,也有那么一些人坚持着自己的处事之道。 不败斜睨着动容的李谡,那绝艳俏脸显得楚楚可人,他躬身展臂,亲自将其扶了起来,脸上难能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道: “不要多愁善感,随我采摘吧,你是我独孤不败最出色的弟子,尽得老夫真传,在武功上我已经教不了你任何了,不过逞论医术,呵呵,尚能传你…” 七日后,李谡与独孤剑及独孤五,三人一同下山,离开了呆了九年多的天山,径直往蜀山赶去。 这一日,三人路过一小村子,此时天色已临近黄昏,但李谡晓得这里太阳下山较蜀地其实要晚上许多,当他们三人进入村子后,就发现许多人围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口,自然也去凑热闹。 村子贾大户的门外,正围着一大群人,他们并非袖手旁观的好奇群众,而是一群咬牙切齿、正在喊打喊杀的村民! 是的!谁都不能不咬牙切齿!因为呈现在村民眼前的,是一幕为富不仁的人视人命如草芥的惨剧。 群情汹涌,他们喊打喊杀的对象,正是贾大户门前咆哮着的二十多头巨大恶犬,而那些恶犬正在包围着扑噬着两个人,一个粗布麻衣的少女,还有一个满脸惊慌瑟缩不已更小的男孩! 两人看起来像一对逃难的姐弟。 只见二十多头恶犬仍在不断向被它们围在核心的女孩及男孩扑击,但少女虽已精疲力竭,手中还拿着一根如剑般长的木棒挥来舞去,她还在强自支撑着,不让任何恶犬会咬及她身后的男孩! 第288章:救人 人群之中的李谡三人一眼便已瞧出,女孩此刻挥动木棒的手法,完全是用剑之势,只不过没有什么内力,但她耍剑资质还是颇为神妙,仍能以棒唬退不少扑近的恶犬! 饶是如此,却仍有不少恶犬凶残至极,不惧被木棒击中,扑前如蚁,少女的木棒虽能击中这些恶犬,却苦无打痛它们之力,所以,她身上已有无数部位给群犬咬伤,甚至不少皮肉亦被硬生生咬下来! 可是,无论如何遍体鳞伤,少女还是不屈不倒,她如此拼命坚持,或许除了因要保护男孩之外,也是在自保。 那些群众本欲上前帮他,只是那二十多头恶犬,头头壮硕如牛,站起来甚至比一个须眉大汉还要高,群众虽看不过眼,惟毕竟只是凡夫俗子,欲帮无从,只得在一旁喊打喊杀,大家都在破口大骂。 那贾大户却还是不知廉耻地以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笑道: “嘿!你们尽管骂吧!反正你们也帮不了她,亦不敢上前帮她,哼!瞧这细胳膊嫩腿的臭丫头倒是有点本事!一副病容,竟然也可与我二十多头大狗周旋这么久!” “不过,看她遍体鳞伤,也支持不了多久!是你们亲眼看见的,并不是我贾大户杀她的呀!而是二十多头恶犬咬死他的!唉!人杀人当然要偿命啦!但狗咬死人,便叫狗去填命吧!不干我的事呀!即使告到官去,我也没罪的呀!” 真是厚颜无耻!分明是他故意放狗咬人,还如此为自己狡辩,群众听得怒不可遏,有几名村民忍不住想上前帮助二人,可是走不了数步,便给恶犬咬伤,逼得愈退愈后! “哈哈!怎么样?没人敢上了吧?唉,你们见死不救,真是不应该呀!嘿!就让我大发慈悲!给他一个了断吧!” 神州大地,永远都有这种恃势凌人、恃财行凶的卑鄙小人,那贾大户狞笑一声,猝地一声口哨,那二十头恶犬听见主人如此下令,登时亦再不顾少女那软弱无力的木棒之势,霍地齐齐暴吼一声,赫然全部向她扑过去! 少女真是苦不堪言,她本已给群犬咬至遍体鳞伤,更逐渐麻乏力;要继续以棒代剑逼退群犬,已是相当艰难;如今还要二十多头巨犬向她一同扑过来,她根本已没有任何能力可以抵挡得了! 眼见姐弟要命丧犬口千钧一发时,霍地,天上赫然传来一声沉雷暴喝,一个人已如天将下凡般,砰的一声!闪电自半空落在姐弟与二十多头扑近的巨犬之间,还一面怒极朝天狂吼: “畜生,欺人太甚!“ 喝声中,众人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之人全身暴绽出滔天毫光,耀眼夺目,直叫人不可直视! 就在所有人惊骇莫名时,但听耳边传来“噗噗”的声音! 瞬息之间,整条大街登时兴起一道滔天血浪! 血洗街头! 血洗街头的当然并非李谡,也不是那对伤痕累累的姐弟,而是那二十多头巨大恶犬!赫见于一刹那间,那二十多头壮硕如山的恶犬竟然被李谡全身暴绽而出的毫光剿杀成了碎尸,有些身首异处,有些遭拦腰斩杀,有些更从至中遭一破为二,肠穿肚烂,死状惨不忍睹! 更可怖的是,这二十多头巨犬都是在众人还未及眨眼之间,全部丧命!所有的村民尽皆震异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居然会有如斯骇人,神乎其技的武功! 就连那对被救的姐弟也吓个半死,二人紧紧抱在一起,胆颤心寒的偷瞄打量着李谡! 那个贾大户更是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两腿发软,适才的威武及趾高气扬,已经彻底荡然无存! 他瞥见李谡、独孤剑、独孤五三人狠狠的瞪着他,目露凶光,似会随时喷出熊熊烈火,不由惊叫: “哇!你不要杀我呀,求求你不要杀我呀!” “我有钱,三位大侠?我有钱,我请你们吃香喝辣…” 独孤五雷喝一声: “去尼…玛德,你是不是瞧老子没钱?讥诮老子?” 贾大户更是怕得尿也撒了出来,又瞥见貌若天仙的李谡,还有那一对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的,色从胆边生,怪叫: “哇,极为大侠,小人知罪,嘿嘿,你们想要钱的吧?我多少钱都给你呀,求你放过我吧!“ 独孤五冷冷看着他,遂地沉沉的道: “不要用钱侮辱我!” “钱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你一定曾用你的钱和狗,害死许多人吧?” 贾大户一时之间被独孤五问得哑口无言,不懂回答,惟从其鬼祟的神色之中,他已经找到答案! 但听独孤五又再冷冷道: “果然!你果然比你的狗更不如!” “你这条恃财傲物、草菅人命的猪,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让你这种渣滓生存下去的理由!给我死!” 死字一出,那贾大户立想转身夹尾而逃,可是,他那及独孤五之快,赫听“噗”的一声,独孤五突地一脚踢起地上一个给李谡用剑气斩下的狗头,那个狗头仍在张大血淋淋的血盆大口,直朝贾大户后脑噬去! 然后便听“咔嚓”一声令人心寒的碎骨声!那个狗口内寒光四射的利牙,已悉数被独孤五的劲力打进贾大户后脑之内,登时将其后脑骨全部破开,贾大户亦当场“啊”的一声一命呜呼! 夜风在吹,吹过血染的街头上,一时间,整个街头如同一幅以血绘成的阿鼻地狱。 这些村民,还有贾大户的狗腿子们纷纷吓得呆傻! 独孤五道: “以狗杀人者,狗亦噬其头,这就是为富不仁的下场。” “好,说的好!喔,大侠…” “不错,贾大户该死!” “糟了,大侠出人命了,你们快走吧,那贾大户有个弟弟是县里的师爷,若是官军来了…”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又担心起独孤五几人来,李谡欲言又止,却瞥见独孤五十分享受群众的喝彩,拥护,索性将出风头之事让给他,而她与独孤剑则步至瑟缩发抖的姐弟面前,脸上露出两个甜美酒窝,从怀中取出一瓶碧露丹,此药也是李靖当年所赠,她一直戴在身上,谨防不时之需,她道: “小姑娘,小弟弟,不要害怕,来让我给你们疗伤吧。” 李谡的容颜依旧如九年前,只不过眉宇间变得更为成熟,饱含沧桑,小姑娘见其杀狗救人,晓得她无恶意,是恩人,忙点头笑道: “嗯,姐姐,还是先救我弟弟吧,他伤得很重!” 听闻姐姐二字,李谡不由的咯咯直笑,又斜瞥伤势极重的小姑娘,挪揄道: “呵呵,大师兄,你看看,这小姑娘好一张伶牙,可真会说话。” 第289章:偷袭 说着话李谡也调运内力,屈指成掌,拍向伤势严重的少女,为其疗伤,一面又将碧露丹递至其面前,道:“我先稳住你的伤势,待恢复些体力,你给二十多头巨犬咬伤,必须尽快找大夫治理身上的重创,据说狗口最毒,给狗咬过的人可能会像疯犬般发狂致死…” 不错!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大夫为姐弟二人治好伤势再说,李谡说罢,独孤五倒是个聪明人,享受了一把做大侠的滋味,却从飘飘然恢复过来,领来两个壮汉青年,一人扶起姐、弟绝尘而去,仅余下那些为李谡等人的惊人武功,而仍在目瞪口呆的村民! 只是,当几人去找大夫的途中,李谡瞬不瞬的瞥见两个少年,心中一面沉沉的想: “差不多十年过去了,我离家时鑫儿差不多八岁了,那这个小姑娘说不定还没有他年长呢?“ 意念至此,李谡不由得脸上散出母性光辉,对其而言,离家上山就是这么多年,没有陪伴孩子成长,内心深处有一种遗憾,思家之情愈发的强烈了… 天黑之前,在两个热心村民的带领下,几人总算是到了村子外一片枫叶林,找到了马大夫,这个医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可医术顶呱呱,村民们虽然可恨其贪财,但凡生病还是需要找到此人方能药到病除,乍见李谡三人看来并非缺钱的人,姐弟伤势又严重,便是来了这里。 马大夫开口就提: “嗯,伤势不轻,外面这么创口,还有牙齿印,想必是猛犬所致吧,老夫倒是能医,不过嘛…呵呵,救死扶伤本不该提钱的事,可老儿也要养活一家老小…” 啰里八嗦了几句,独孤五取出一锭碎银,抛给他,道: “这下能救人了吧?” 马大夫眉开眼笑,忙接过银子揣进怀里,忙喊道: “徒弟,有客人上门了,还不赶快出来迎客!” 迎客?听着咋不是医馆,反而是一家唯利是图的黑店呢! “来咯,师父,嘿,就这狗咬的吧,刚才我全都看见了,诺,师父,你看我药膏的惫好了。” 两个青年麻溜的跑出,手里还拿着药,看来真如其言,早料到姐弟二人会来这里治病,李谡虽感奇怪,却也猜想是其围在人群中看热闹,故能知晓,趁着马大夫救助姐弟之际,她又向两个村民问: “大哥,那贾大户什么来头?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是啊!独孤五、独孤剑二人也是没多少行走江湖的机会,听到李谡此言,当下也欲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永除后患! 两个村民饶是热心,现今却又担心祸事上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纠结半天后,如实相告: “唉,那贾大户是咱们村子一霸,除去他在县衙里做师爷的二弟外,还有一个也如你们一样,是个武林高手,据说是叫什么玉郎剑君,武功深不可测,曾经一手能举千斤石狮,飞檐走壁…” 说着说着,这村民就唾沫星子横飞,把那玉郎剑君说得跟神仙似的,独孤五剑眉轻蹙蹙,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插嘴道: “多谢两位仗义出手,来,这是一枚银子,你俩拿去给家里人买点肉吃,壮壮身体,或者拿去吃酒。” 两名村民瞥了瞥银子,没有伸手去拿,眼睛却是不离,独孤五知晓二人脸皮薄,径直塞给他俩,打发走村民后,方道: “大师兄,师妹,今晚天色已晚,况且这对姐弟伤势未愈,倘若那贾大户的弟弟上门闹事,咱们可害了她俩,干脆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上几日,待那姐弟恢复一些,替他们找个安顿之地吧?” 话音未落,马大夫突然插嘴道: “嘿嘿,三位,嗯,我这药庐寻常都留有给病人居住的房间,这天黑林密的,若是不弃,小老儿倒是可以租给你们。” “只需三两银子,还管饭如何?” 独孤五、独孤剑倒是没啥意见,他们俩常年在山上苦修,心静如水,反而都看着李谡,全凭她意见,李谡点点头,笑道:“马大夫,那就多谢咯。” 三日后。 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坐在车里的李谡闭目养神,车中的姐弟俩不对好奇的偷瞄着她,短短三日,李谡已经知晓这俩姐弟的来历姓名,姐姐叫林青云,弟弟叫林青江,俩人父亲是个镖局趟子手,在西域商路干押镖的,一次死于马匪劫杀,其母还算颇有几分姿色,二人父亲有个把子兄弟,自其死后,就经常上门帮衬,一来二去,便是与他们母亲好上了,索性趁着一夜干脆跑了,留下林青云与林青江姐弟相依为命,他们这次也是去投靠同为镖师的大伯的,半路上却是给贾大户拦下,欺负她俩是外乡人! 林青云姐弟见识过李谡三人的武功后,就想着能拜师学艺,不过被三人言辞拒绝! 想的美,蹬鼻子上脸,俩人早过了练武黄金年龄,倘若正式收为弟子,武功不济,四处挨揍,岂不是堕了三人名头,他们仨可不会轻言收徒。 日近晌午,马车一路颠簸,林青云姐弟也脑子昏昏沉沉,困困欲睡,闭目养神许久的李谡倏然双眼一睁,凝气传音给马车外面的独孤剑及独孤五道: “大师兄,有人来了!” “唔,一里外林子,左右两侧,还有树上都有人,师妹,你保护好这两姐弟,我与五师弟去解决他们!” 说罢,独孤剑、独孤五身体陡拔而起,半空中“锵”两声,白光一闪,二人执剑冲向埋伏之人,不消片刻,但听林中传来“叮叮”打斗声与“啊”的惨嚎声。 倏忽之间! “咻” 一声破空厉啸由远及近,直扑马车,只见空中数枝利箭赫然暴射向马车,且由东南西北,四个不同方位射出,显见来人欲将马车中的人置之死地! 躲在林中一个衣冠整齐的俊逸青年,嘴角上扬,脸上满是得意,看着厉箭即将把马车射成马蜂窝,嘀咕笑道:“哼,敢杀我大哥,惹我玉郎剑君,我管你们什么来头,先宰了你们,看你们那穷酸样,想必师门也不咋滴!” 第290章:苍云粑粑 他的确有傲气的理由!缘于玉郎剑君手里一把剑柄嵌有数颗名贵宝石的剑! 从外观看,那柄剑即使是剑柄那九颗宝玉,亦已它看来金碧辉煌,极尽华丽,更何况这柄剑并非中看不中用,它的剑锋,甚至能破金如破于柴,简直所向披靡! 是一柄宝剑! 只不过这么好的剑,似乎跟错了主人。 突然肘腋再变! “彭彭彭彭!”四声巨响,震彻九霄,整个林子的飞虫走兽亦被惊动乱跑,玉郎剑君更是瞠目结舌,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空中四支化作粉噩的利箭!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处心积虑所设的杀局,竟然如轻易,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四支利箭爆炸而结束! 一脸发青的玉郎剑君,脸色一沉,林中迅速蹿出数个箭手,掠至其跟前,道: “师兄,那马车里有高手!咱们怎办?” 玉郎剑君眉心一结,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狰狞,双目死死盯着马车,似要喷出火来,那马车就停留在原地,静候着,他得知大哥被杀后,便带齐人手连夜三百里赶回,而他做师爷的二哥算是聪明人,早已派人暗中盯梢,调查清楚独孤剑、独孤五武功肯定非常厉害,所以今天也布了个调虎离山的局,引开二人,熟料,马车里最不起眼的李谡武功超乎他的想象! “师兄,刚才四支利箭爆炸,我们看见好像有四道光冲自马车冲出,肯定是那女子是暗器高手…” “不错,师兄,我也看清那四道光了,应该如高师弟所言,是什么银针之类的玩意,在阳光反射下发出夺目光彩。” 玉郎剑君听闻两个师弟的汇报后,依旧谨小慎微地再次问道: “五师弟,六师弟,你们也瞧见那光了,光里有什么?“ 另外两个箭手点头道默认,其中一人性子比较急,巧言令色道: “师兄,干吧,咱们这么多人,那马车里就算暗器功夫惊人,想必也不是咱们对手,倘若在迟疑分毫,待那两个高手赶回增援,今日之事,必定功亏一篑啊,且往后他们提高警惕,咱们再想动手也难了,师父他老人家交代给咱的任务…” “好!妈…的,四位师弟,随我一同杀啊!”说罢,玉郎剑君剑鞘“锵”的一声射进一颗大树干愈半尺深,显见其功力并不是大路货,而他手中的长剑更是奇寒彻骨,出剑那一刹那间,林子里的温度骤降几度,这真是一柄宝剑啊! 若是有人识货,定能认出,这柄剑,正是赫赫有名的北寒极星!取一块千年寒铁所铸成… 就在玉郎剑君等人冲到马车四方,同时举剑要刺向车厢的刹那! 北寒极星的剑尖甚至都要刺破车厢的油毡布时,而车厢里的林青云姐弟甚至吓得抱做一团瑟缩颤抖… 突然间,北极寒星的主人玉郎剑君竟然不再动了。 “再我面前也敢用剑!” 仅在这短短一刹那间,北极寒星赫然发觉,它的主人根本没有机会出招,并非是它不够如斯锋利,它劈金断玉不再话下! 而是因为北极寒星它感受到了一股威慑,而这股莫名无形之力,出自一柄令它臣服的人! 只见车厢中的李谡不知何时竟然全身暴绽着毫光形成强大气势! 正是这股气势已经压得北极寒星的玉郎剑君窒息而昏,而这柄剑“它”,更被其无上气势压至发出“铮”的一声… 竟硬生生断为两截! 北极寒星与它的主人终于明白,原来他们俩根本无法抵挡马车里端坐着的李谡所散发的盖世气势,统统未战先昏! 即使有能抵挡其气势的高手,相信亦不出一招已败! 北极寒星真是命苦!它命苦!缘于它有一个不自量力的主人,今日竟落得一个剑断人昏的滑稽下场,对一柄宝剑来说,真是可怜。 可笑!可悲! 然而,这还不是这柄宝剑最大的不幸。 最大的个幸,是当上与它那个没用的主人横卧在荒野的草叶内时,忽然有一个人,踏着了它。 那是一个风度翩翩、气质非凡的老人,这老帅哥长得无论身材还是模样、装扮,可谓几已完美。 “老祖,玉郎剑君这是…?” “啊,师父,师兄竟然在这里!” “哗啦,北极寒星竟然断了!” “哦?北寒剑……”那个被称为老祖的老人轻轻捡起草叶中这柄镶有宝玉的断剑,举剑上下打量了一遍。 跟随其后的无数弟子随即又插嘴道: “师父,这柄若真的是…北极寒星,那,这个昏倒地上的岂不是是师兄,他可是名列江湖第十的剑客啊,谁能…?” 眼前这班弟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这老头正是雁门苍云派老祖长孙净,但他更喜欢别人称他为“苍云老祖”。 瞧他们与师父长孙净理由说话之时那份诚惶诚恐的神色,显见那向来门训之严!那苍云老祖闻言沉应道: “晤,真的是玉郎!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在他未出剑之前,已用气势将其压昏,更压断他的宝剑,压昏他的人,修力亦相当不错…” 能用气势将对手压昏,修为简直就是登峰造极,又岂止相当不错如此简单?那苍云老祖却偏偏要说不错,可说相当心高气傲,恃老凌人。 其中一名苍云弟子道: “师…父,弟子听说玉郎剑君最近大哥被人杀了,带着一群人前来报仇,不知他此刻昏倒荒野草叶,会否与那个仇人有关?” 乍闻玉郎剑君被仇人所害,苍云老祖当下老脸一沉,冷冷道: “嘿!如果这个他真的栽在那人手上,那实在太有趣了!” “师父,你何以这样说?” “因为老夫这次来蜀地,可不会无趣,寂寞了!“ “追,他们坐的马车,肯定跑不远的!” 说罢,转身睥睨众弟子,有机灵鬼当下挺直了腰板,吆喝道: “苍云粑粑起驾了。” “打架斗殴哪家强,雁门苍云帮你忙…” “苍云…苍云…” 然而始作俑者呢? 临近黄昏,一辆马车缓缓驶进了武州郡里,一路上李谡都在闭目养神,她在思索着这样赶路会不会太慢了,需不需与两个师兄分开走,转念一想,人家千里而来,必是要先登门拜访,认个门才好,便打消了念头。 至于中午发生的一幕,她压根就未放在心上,故意给那杀手手下留情,若不识相,再来杀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李谡起了个大早,刚一下楼,就有小二凑前递给她一封信! 信上唯有三个龙飞凤舞大字“决战书”,李谡有些茫然的折阅后,呵呵一笑,恰逢独孤剑也起得及早,瞧清此幕,好奇问: “师妹,谁给你的挑战书?” “诺,自己看。” 说着,李谡也已坐在一方桌前,唤来小二,点起早餐。 独孤剑将信看过后,亦躬身而坐,斜睨李谡无所谓的俏脸,眉宇间露出几分异样神采,径直道: “师妹,咱们一同下山的,你的名气就显然高于我们啊,都有人上门挑战了!” 话里似乎带有一点点酸味,对籍籍无名的独孤剑来讲,内心深处其实渴望成为天下人人敬仰的绝世剑客,又苦于对江湖一些高手没有了解… 李谡懒得理他,美目滴溜溜的转,忽然脸上露出笑容,朝独孤剑怂恿道: “大师兄,你看见客栈对面那家茶馆没,二楼有几个监视咱们的人。” 孤独剑扭头回望,果不其然,街道对面的茶馆二楼有四个脑袋好奇的盯着他们,发现独孤剑查探,几人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甚至一人用手刀笔划割喉的动作,他道: “师妹,那些就是信上所说苍云派的弟子?” “不错!” 突然有人插了一句,李谡与独孤剑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白衣青年坐在旁桌,他脸上浮笑,双手抱拳打个招呼,方才从容起身,步至二人跟前,笑道: “在下方乾,刚才方某听闻二位谈及的苍云派,在下到是晓得一二。” “呃,还请恕方某冒昧偷听你们谈话了…” 方乾闹个大红脸,因为李谡跟独孤剑脸色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过,独孤五不知何时也下了楼,大笑道: “哈哈,方兄弟,我师兄,师妹他们俩是长年独自练剑,所以呢,心若冰清,还望见谅,来坐下说说,那苍云派究竟是何来头。” 李谡轻抿绛唇,美目一扫方乾,又与独孤剑对视一眼,轻颌首: “呵呵,在下李果儿,刚才还真是抱歉,我与师兄在思考决战书的是事。“ “哈哈”方乾爽朗的笑了两声,正色道: “其实,防人之心不可无,方某也晓得是太过直接了。” 说着,方乾与独孤五分作东西两方,方桌立时满员,方乾继续刚才的话题: “三位看来是久居深山苦修,未染红尘的璧玉啊,真是难得难得。” 卖了个好,方乾整以暇道: “要说苍云老祖,就要从苍云派讲起,要说苍云派,就需知晓苍云玄甲军说起,要说那玄甲军,就需要从大唐名将郭子仪讲起。” “话说郭子仪打仗了得我们都应该清楚,他手里有一支劲旅人数约莫两万,也俗称玄甲军,他们呢就驻扎在大唐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关卡,雁门关!这就问题来了,玄甲军并不是府兵,而是职业军人,当年圣上念军功赫赫的玄甲军战士守关辛苦,雁门关自古以来又是天堑,兵家必争之地,索性就让这些将士们把家人也迁了到了雁门关。” 李谡好奇问: “你是说,苍云派就是那玄甲军的后代们所弄出来的,而且掌门是郭子仪的后人咯?” 方乾并未着急回话,反倒是喊了一声:“小二,来壶好茶。” “得嘞,八号桌,上等毛峰一壶!” 趁这个时间,李谡也消化掉刚才的讯息,一双剪水秋瞳肆意扫量方乾,方才觉着此人并非是口干想喝水,而是讯息一条一条的理清,让她们三人能理清。 果不其然,方乾喝过水后,续道: “诸位,刚才咱讲到苍云成立,但是,玄甲军后来实际上并非郭家后人,而是长孙氏操控的,长孙无忌大家都该晓得吧,他们家后来就把控苍云玄甲军,而苍云老祖就是长孙氏的后人,他叫长孙津,不过家族落魄了,这老小子又非常想恢复当年家族荣耀,喜欢讲排场,规矩,酸死人,每次出门必定是前呼后拥,阵仗比堪比皇帝出巡。” 李谡闻言,心里有点郁闷,因为照这么说来,那长孙净跟她还有点沾亲带故啊!她又随口问了一句: “方兄弟,你说那个苍云老祖武功有多高?” 方乾一脸正经答: “很高,在雁门关一带,至今未曾败过,而且成名极早极早,就是他的徒弟玉郎剑君,也是天下剑客榜排名第十的高手!” “剑客榜?” 独孤剑好奇道,蛮有兴趣的看着方乾,希望能了解这是什么玩意。 “这个是有好事之徒,吃饱撑的没事干,瞎编烂造” “你们想啊,武林人大都眼高手低,谁也不服谁的臭德行,比武输了,他们呢就故意捧杀对方,讲对方吹嘘如何厉害,引高手前去挑战,当然咯,如果真武功厉害,必定实打实的有能耐,失败者呢,自然也就声名扫地了。” 方乾一席话,令李谡还真涨了见识,原来想害人不只是明面直接弄死、下毒啊这类,还可以用朝堂官道上的捧杀。 打个比方:功高盖主、抑或是在上级面前吹捧敌人如何多厉害,然后夸得天花烂坠,实际上上级不一定慧眼识珠,提拔你;反而你能力太强,他压制不在;岂不是证明你比他强,上面的人自然不爽你这类凡事比其强的人,想着方挖坑等你跳进去… 这就捧杀,武林人士有些人脑子还真够好使,意念至此,李谡又轻笑两声: “方小兄弟,见您谈吐不凡,对天下各大门派了若指掌,不知您们方家威名?” 试探性的话语,并未让方乾生气,反而打个哈哈揭过,又绕回它们仨身上: “这位姐姐看似年轻,实则双眸沧桑,似经历颇多,再有我观姐姐走路迥异于常人,必定身怀绝世武功,恕我直言,我看不透您深浅,却晓得你们三人必定出自练剑的宗门。” “此话从何而讲?”独孤剑道。 方乾道: “呵呵,就拿大哥你俩来讲,身材伟岸挺拔,双臂修长有力,虎口更是布满老茧,要么练刀,要么是剑,而刀客大都练得一身可怖煞气!剑客则藏神于眼!故我猜得可对?“ “而且,我还能瞧出姐姐至少成过亲,且生过孩子。” 李谡皱着眉头成一线了,余光又瞥见同样蹙眉的独孤剑、独孤五,未料到这个方乾竟然能看面识人,观察入微,对李谡更逞了解,对此,她倒不意外,因为女人在产子后,盆骨一般都会变得更宽,走路姿势也会有所变化,她也能瞧出女性这些。 几人闲聊几句后,李谡倒觉这方乾是个人才,想着如何能收服他,做个狗头军师也好… 她似乎完全没把今天挑战她的苍云老祖放心上。 而对手却是如临大敌。 茶馆内。 今天,茶馆老板阿黄非常高兴,因为来了一笔大生意,直接就是包场,对方一出手就是一坨屎黄金。 二楼,苍云弟子们也在伺候着长孙净,对于苍云老祖光明正大挑战,他们都不奇怪,因为这长孙净向来自以为是,老拿祖上辉煌来说,行事也讲排场,不过还是有人不理解,他为何选在今天对决李谡,遂有人问道: “老祖,您怎为何今天下战书这么着急,咱们都还没有昭告天下,叫各大门派,还有武林同道来观您老惊世对决呢?” “因为给你们出气,而且这是个高手。“ “师父,你看那个女子就是玉郎师兄猜测的高手了,她似乎未将决战放在心里,还笑得花枝招展呢?” 长孙净居高临下,望着客栈中谈天说地的笑得梨花灿烂的李谡,冷哼一声:“哼,也实在太轻视老夫了!这样不认真的决战,她今日决战这时,必败无疑!” 但听另一名苍云弟子又道: “但师父,那女的能以气势压昏玉郎师兄,修为实在已出神入化!即使她认真地应战,还请师父千万小心。“ 这弟子一番肺腑之言,只是出于对自己师父的一番关心,谁知话未说完,“彭“然一声,苍云老祖猛拍桌面,震得杯碗齐鸣,遂地厉声叱道: “住口!” 语出同时,更反手拍了此名弟子一记耳光,直把他拍得口鼻狂喷鲜血,更将其扫出数丈开外,“彭”的一声撞在茶馆立柱为止。 好心狠手辣的一个师父!简直视徒儿如猫狗,其余苍云弟子见状为之变色,跪地求情道: “老祖息怒!师父息怒!“ 苍云老祖冷酷的道: “哼!他叫我小心那个婆娘,岂不是对为师一个极大侮辱?那臭婆娘在江湖上寂寂无名小辈,顶多也只是二十多岁而已!根本就是老夫后辈!她的修为即使不弱,又怎及老祖我数十年的修为?” 话到这里,苍云老祖忽地双目似冒出熊熊妒火,咬牙切齿的道: “嘿嘿!今日,老夫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婆娘,让她看看怎样才是真正的武林前辈!” “更让她好好领教我苍云老祖的利害!” 苍云老祖一语至此,掌下猝然一紧,赫听“波”的一声。 啊?本来无摧摆放在桌子上的北极寒星剑被其沉浑雄深的内力吸入手中,在他一握之下,竟然被其精湛无比的内力,迅即烧溶为一堆废铁! 好可怕的功力,好臭的脾性! 这个苍云老祖果然不愧是武林著名的六大门派的除了纯阳宫排名第二的掌门人! 看来今日之战,必会掀起一番风云! 自古,人类都是依水而居,城镇村落也大都建立在水边。 武州也不例外,城外就有一条羌水河,而且因山高路陡,这里是入川的一条主要通道,客商云集,且都爱去武州城外的一个巨大湖泊! 此湖有一个非常好听霸气的名字就叫长龙湖,名字由来就如其名,取其湖形像一条卧榻的细长神龙,故得此长龙湖。 长龙湖。 一个本来藉藉无闻的地方,在地域辽阔的大唐数不清的“江”、“河”、“海”、“湖”之间,小小一个长龙湖,根本微不足道! 然而从今日始,长龙湖将会无人不识! 只因一场震惊江湖的一战,将会在此发生。 苍云老祖与他的七名得意弟子,早已于李谡决战这前一个时辰抵达长龙湖! 这向来是苍云老祖的习性,每逢决战,他总会提前到达,以看清决战这地周遭附近的形势,他深信取胜这道,创造了天时、人和,还需熟悉知地利! 谁料众人一直站于长龙湖畔静待李谡前来应战,这样一等,竟不知不觉等了一个多辰,甚至本来约战的时辰亦已快过,李谡依旧未有出现。 岸上除了苍云老祖及其弟子,还是有不少风闻这次决战而来观战的武林人士,当中已有不少人等得不耐烦,开始嘀咕起来: “咦!那个神秘高手怎地还不出现?再等下去,她也不知会不会前来就战…” “唉,如果她不来应战便糟了!我从蜀地特意来此,也只为想一睹那个击败玉郎剑君的神秘高手风采!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能够击败他” “对!据说那是个貌美如花、身材炯娜的奇女子,若不是因为这个,谁愿来看爱装逼的苍云老祖,那糟老头呢!” “嘿!其实那个苍云老祖未免自视过高,经常自恃为江湖老前辈,不时多管闲事,甚至别人派内的家事,他亦爱管上一把!” “可不是?听说最近铁拳门门主铁三虎深感年事已高,想将门主之位传给自己那精明能干、尽得其武功真传的女儿,可是苍云老祖却跑去警告铁拳门门主,说什么“凡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都不及男人”的话,更下令铁拳门主不得将门主之位传给女儿!” “呸!苍云老祖那老鬼凭什么这样做?” “你还不知道吗?就凭他是什么雁门地区百个门派总盟主” “百个门派总盟主?” “不错!据说苍云老祖曾希望当上全武林的盟主,可是以他这块老骨头的料子,要全江湖的英雄豪杰对他心服口服,还是不大可能,他于是心计,退而求其次,把雁门地区的百多个小帮派、门派联合起来,自封总盟主,嘿嘿” “但,这不是已经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些小门派的传人亦应已换了不少!他们还那样推崇苍云老祖?” “苍云老祖武功高强不说,一些对他臣服的掌门、宗主…开始变志,如果不想再听,能会有灭门之祸……” “那,这个苍云老祖,岂非可恶极了?” “值至目前,还看不出他有何可取之处!他还相当忌材?” “他九名入室弟子中,玉郎剑君听说资质极高,可是苍云老祖便最忌惮他这名弟子,总是没将他最得意的武学传给他!不过那时唤作贾玉郎的剑君,最后竟凭自己的悟性,而自创一套玉郎套剑,总算吐气扬眉!” “其实,今次快意老祖主动约战那个神秘高手,也是因为忌材!这个苍云老祖他其实师父是昙宗大师,而且先祖是长孙无忌,只不过家道中落,据说现在苍云只不过是苍云军与一些武林高手混杂的皇帝潜藏在武林的门派,实则朝廷鹰犬爪牙;他今次其实是想给点颜色那神秘高手看!也顺道给点颜色全武林看…” “那岂不是皇帝故意支持苍云派收拢江湖势力,从而掌握…” 群雄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在窃窃私语着苍云老祖的是是非非。 苍云老祖早已因苦候李谡气在心头,如今以其超卓内力,更将群雄的低声窃语,悉数听在耳内,心内益发怒火中烧,他霍地暴叫道: “呸!你们这斑窝囊废说够了没有?” 暴叫之间,苍云老祖同时一掌扫出,当场在其群雄脸上印下一个斗大的掌印,不断迸血! 好精纯的内家修为,至少看来也是天道高手!在场群雄见状,尽皆为苍云老祖的修为哗然!但那个被拍下血掌印的大汉,一面俺着自己的血淋淋的伤口,一面不忿的道: “哼!我刚才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既是事实,为何不可以说?苍云老祖,你既然有胆做,为何没敢让人说…” 场中其余群雄,亦知苍云老祖的了真怒,他一般可不是说笑的! 众人不禁不片死寂,不敢作声! 谁知,就在群雄慑于苍云老祖的威吓,而陷于一片鸦雀无声之际,倏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朗朗的道: “苍云老祖。” “你,想以武力压制别人不说出你的狼子野心?我,就偏不信世上有如此不讲天理的事!” “即使天下不敢说你,我,也偏要说你!” “我偏不信你可以当着天下英雄面前,将我杀了!” 好勇敢的一番话!好勇敢的一颗心! 场中群雄万料不到,就连他们也不敢在苍云老祖头上动土,居然有一人,敢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过更令群雄惊讶的,是这个勇敢的声音,听来并非什么豪气干云的大汉,竟像是一个女孩。 一个站在群雄最后排的女孩。 群雄当场向左右两旁散开,只见在群雄身后,真的有一个女孩排众而出! 适才还敢说话的人正是她。 正是这个看来年仅十六的女孩! 场中群雄尽皆瞠目结舌!就连怒火中烧的苍云老祖亦猛地一怔! 只因这个排众而上的勇敢女孩,年仅十六,貌美如花,形单影只,竟敢仗义执言… 群雄们瞠目结舌之余,也暗暗为这女孩担心: “啊…?这女孩胆敢冒犯苍云老祖,她不要命了?” 苍云老祖更是一脸铁青,瞪着那女孩嘿嘿冷笑: “哼!哪来的臭丫头!瞧你这副长相德性,你到底是那家贱父母所生的贱骨头?可知老夫是谁?你敢冒犯本座?” 那女孩却依然毫无惧色的道: “你分明对武林包藏野心,甘作朝廷鹰犬,迫害武林同道,怎可能制止人说?我如今继续说你又如何?” “她!丫头冥顽不灵!老夫今日就成全你!” 成全你三字乍出,苍云老祖已潜运内劲于掌,“蓬”的一声右掌杀出,狠狠朝那女孩天灵劈去! “啊…好卑鄙!”场中群雄尽皆不虞苍云老祖真的会向这个女孩下此等重手。 瞧其掌劲之狠之急,场中任何一人亦自付未必可以避得了;而且中其一掌,亦势必被轰断体内经脉而死,更何况是劈向这个看似弱质纤纤的女孩天灵? 场中群雄全部张大了嘴,睁大了眼! 谁都无法想到,所有人都自忖未必可避得了的夺命一掌,这个十六岁的女孩竟然可轻易闪过! “好高明的身法?这女孩到底是谁?” 正当群众为这女孩赞叹之间,苍云老祖羞、耻已达极点!他怒喝: “哼!你这臭丫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今日前来要羞辱老夫?你到底有何目的?” 那女孩但见苍云老祖怒至双眼通红,似欲随时喷出烈火,她却依然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她再回他一句,道: “你放心!我今日并非冲着你而来,我还真对你没有兴趣。” “我今日,是特地来找人的。” 此言一出,正在如箭在弦欲发第二招的苍云老祖,不由也顿了一顿,问: “你,是特地赶来看那个神秘高手?“ 女孩一双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如梦如幻的憧憬,她神情坚定的道: “对!我要看看她是不是那个人!“ 苍云老祖眼珠子在俏丽少女身上一溜,转瞬笑道: “嘿,你原来是想找那臭婆娘,是想拜师学艺吧…唔?” 说到此处,苍云老祖突然停止了话语,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少女,发觉到了什么了,陡然叱喝一声: “哼,你这小屁孩,今日不杀你,难消老祖心头之恨!” “受死吧!” 少女听到“臭婆娘”三字后,就怔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没再注意苍云老祖!地她听见“蓬”的一道破风之声在她身后传出,却原来,不知何时,苍云老祖竟已掠至她的身后,以双牢牢抓她的双肩! 苍云老祖?女孩一愕,但他已在发动,他残忍的笑道: “臭丫头!果然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呢,见你如此记挂着她,都盼傻了,连老夫掠到你身后也不知道!” “她是你什么人?“ 苍云老祖小气记恨,其实以他多年的深厚修为,适才本真的可一掌杀她,但却因自己一时无意轻敌而未遂!今日若终究不能杀她,他颜面何存? 故此刻紧抓她的双肩,他便已运功要将她整个人狠狠从中撕开,他要天下英雄看清楚他掌底下的厉害!他要杀给所有人看! 纵使杀一个女孩,许多人都不屑为之! 然而,苍云老祖要杀这个女孩,今日看来亦非轻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道婉转动听的歌声嘎然响起! 那一首非常悠扬的旋律,而且听起来还能让烦躁不安的情绪趋于恬静怡然。 仿佛唱歌的人在缅怀美好的时光,还充满着无限爱怜之意… 歌声乍起,岸上所有群雄不由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右丈开外的江湖面之上,竟冉冉出现一艘坊船! 而在巨船头,更站着一条气度沉如渊狱的倩影,在逐渐昏暗的夕阳下,轻轻唱着歌儿… 啊?难道那条在船头矗立唱歌的倩影,是她? 她真的来了? 不错!真的是她!岸上所有人及苍云老祖,甚至那俏丽女孩亦统统能感觉得到,来的人真的是她! 只因为她一出现,虽然距岸还有百丈,但岸上所有人都已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心悸胸闷,压得所有人部有点欲要跪下,向她朝拜的感觉,不敢妄动半步半分! 甚至众人的心,给这股气势引动得狂跳不休,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可身负如此惊天气势! 天上遂地风起云涌,湖面也陡地惊涛骤起!仿佛天也在为她的出现而变色,海也在为她而心惊。 而她的修为也强得令人无法想象!但听她悠扬的音骤然一转,她动听的嗓音地发出高亢激慨一声,这声,竟如一柄凝音成形的绝世好剑! 纵是相距百丈开外,岸上苍云老祖那双正撕开那女孩的得爪,居然突如被音剑一刺、一轰,“波”的一声!苍云老祖竟硬生生被他的音剑弹开! 天咧!这是人的修为吗? 震愕的非但苍云老祖,就连寻找着’她’的那个女孩,一时间亦看得茫然出神,芳心大乱: “真的会是…?” 只是,纵然苍云老祖亦因“她”的惊世修为而之神摄,但他始终自视极高,很快便又恢复专横猖狂的道: “嘿!既然来了应战,为何又躲在百丈开外的船上孤芳自赏,对江操歌,有胆就给我苍云老祖滚到岸上来一决高下!” 苍云老祖本预期自己此言一出,大抵也可在天下英雄面前展出自己决战豪气,希望可将适才那李谡技惊四座的凝音成剑之气势稍压,谁知话刚说完,忽又闻一个沉沉的声音道:“苍云老祖。” “你,何以还在向湖面呼喝?我,不是早已在你身后了么?” 身后? 苍云老祖当下一惊!就连那个渴望见李谡的女孩亦一阵愕然!苍云老祖随即回头一望,赫然便发现… 天啊!不知何时,李谡竟然真的已在他身后! 快意老祖当场蓦地被吓得后退数步!甚至场中群难变皆变色,只因李谡竟能在弹指之间从百丈外踏水而至,这是什么鬼? 苍云老祖死性难改,还是出口伤人!李谡却只是淡然处之。 苍云老祖目光闪烁,道: “你的剑呢?老夫约战你比剑?” 李谡莞尔一笑,道:“带剑?有这个需要吗?” 苍云老祖闻言面色一沉,怒叱: “你这什么意思?你不带剑战我,难道认为我还不值得你出剑?” 李谡又再次轻轻的笑,答: “战?我们,还有需要战吗?” 此言一出,场中群雄、甚至苍云老祖自己、那女孩,亦当下明白李谡的意思了!眼前的苍云老祖,虽还在刻意逞强,虚张声势,但明跟人一眼便已看出,他和李谡的资质修为,相去甚远,甚至李谡出现之后,苍云老祖的气势己被完全得荡然无存! 这一战还未战,他,已经彻底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 想不到这一战的战果居然会是这样的!居然会是不战也罢! 李谡并没有现说什么,他只是缓缓转身,朝着苍云老祖身后三丈的怔傻的女孩盈盈步去。 然而,苍云老祖分明已败了气势,却犹不服输,就在李谡擦肩而过之后,他竟然扑前,倾尽全力,挺掌便朝李谡的后背疾劈! “小心!”那女孩一时情急,不由高呼起来! 小心?既然李谡没需要带剑?没需要战?苍云老祖还有什么本事可令她需要小心? 当然不!就在苍云老祖的劲掌已劈到李谡背门一尺之位时,遂地“咻咻咻”这声迭起。 不妙!“无形护身剑气?” “你自己竟然已经有这么深厚的修为,仙境高手大圆满?”苍云老祖无限震惊! 只因他不但浑身被李谡笼罩全身的护身剑气切割得体无完肤,如今将他轰飞的剑气更是空前强大,若他还不赶快卸去剑气,恐怕他用不了一时半刻,势必会被这道剑气刺心撕肺,被破尽心脉而死! 好一个苍云粑粑!纵然这样败给李谡,卸力打力的修为亦不弱,但听他沉吼一声,霍地身形如电钻急旋,“波”的一声!赫然不顾周遭满是人群,便将身中的强横剑气,借身体旋动向四周散发! 这样一来,这道雄奇剑气便分为无数道细小剑冲向场中群雄,群雄见状不禁又惊又怒,喝: “啊,他…妈…的苍云老祖!你移花接木,你好阴险!” 可是凌成剑气逼近,众人也不顾不得叱喝苍云老祖,只各自运功抵挡剑气。 总算群雄亦非徒有虚名,且那道强横剑气细分为无数剑气这后,杀伤力亦已大灭,只不过仍有一道较强的剑气,竟向适才那个斥骂苍云老祖,携同儿前来的江湖人的岁大儿子轰去,赫听那孩子“啊”的惨叫一声。 啊!啊!啊! 本来健健康康的一个可爱孩子,竟在瞬息之间被无坚不入的剑气尽斩四肢,破为五段! 变生肘腋!李谡虽然知道苍云老祖被自己剑气轰飞,却也不虞他会如此阴除毒辣转嫁他人。 此刻回首一望,竟见一个岁大孩儿被剑气破为五截,四肢堕地,鲜血横飞,当下本来气如渊狱的她,目光中也流露一丝愠色。 然而此际并非清算苍云老租的时候,而是尽快救人的时候! 但见李谡左袖一挥,“噗”的一声,一股浩然气劲竟已将那正在全身鲜血狂喷的婴孩,从其娘手上卷过来,更一面阴沉的道: “对不起。” “你儿之伤因我而起,让我负责!” 第291章:母女相认 说着已“噗噗噗”的,飞快在那孩子血流如注之位连截数个大穴,希望暂止其失血之势! 谁知刚竟止其血势,那孩子小脸竟变和阵紫阵青,甚至已哭至失声,李谡见状不由眉头一皱。 只因这孩子五脏六腑内所有筋脉心意尽断,即使她以功力暂保其心脉,但他年纪太小,恐怕亦会因失因过多而死… 归根究底,那孩子如今落得伤重濒死,全因苍云老祖不顾人群乱卸剑,如今这罪魁祸首竟不顾而去,即时群情汹涌,咒骂之不绝! 然而从人唯恐日后会被苍云老祖统率的百个小门派秋后算账,都是敢怒而不敢追。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刨开所谓大侠们伪善面皮,内里无不是鲜血淋漓,可怖而又血腥! 而李谡,此刻仍在全力以气保那小童心脉,但见她抵着其背门的手于此刻瞬时一收,终于长长的摇着叹道: “可惜!这孩子的心脉虽能暂保,但半炷香后,鲜血会再度冒出…” “届时恐怕即使再有盖世神功贯注给他,亦返魂乏术!” 那孩子的娘闻言当场嚎啕大哭,涕泪交零,呜咽着问: “呜!我夫妇俩只有一个儿子,那那应该怎样办,应该怎样办。” 李谡叹道:“除非,能找得一个用针纯熟的大夫!” 不错!只要找得一个用针纯熟的大夫,以针刺遍那孩子身上所有大穴,再由李谡以内力为他逐步疗伤,但这名大夫的用针之术必须精准、高明,否则刺偏半分,这孩子便不堪设想! 乍闻用针高手,场中群雄登时有条大汉大喜道: “啊,若说用针高明的大夫,这附近真的有一个,好像唤作什么金针华佗的?志以针替人治病,针秒回春!” 李谡美目闪过一丝精光,问:“此人,在那?” 那大汉答:“恐怕…会来不及了!他虽居于此带以西的蜀地境内,但至少也需一炷香的路程,若要来回,恐怕非要两炷香不可,但那孩子于一炷香后更会再度血如泉涌,相信已不可能的了…“ 李谡又是莞尔一笑,道:“世上,并无不可能的事。” “从前,我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可能达至今天,将不可能的我变为可能!” 世事难料,谁又能预见明天的自己会变成怎样? 群雄不明白李谡为何会说出一句这样的话,但那个女孩却仿佛听是懂李谡说话似的,一双如梦的眸子闪过一丝慧光! 而就在同一时间李谡已刻不容缓缓的将小孩交回他的娘亲,更已纵身而起,悠悠的道:“好好照顾孩子。” “我会及时回来。” 此言乍出,李谡竟已比她的声音更快,众人听见这句说话同时,已经彻底在群众们眼前消失! 场中群雄不禁暗暗为她霸绝的身手,还有勇于担当的精神喝彩!只因为她虽然气势空前慑人,但李谡只是令人望而生敬,而并非令人望而生畏… 作为一名绝世高手,在武林中,杀人是家常便饭的事,人命,甚至对群雄而言,如同草芥,李谡却仍然愿为救一个已不大可能救活的孩子而奔走尽力,她有一些其余霸者枭雄们所没有的特质,一些像苍云老祖这些自恃一代宗师的老顽固,所没有的浩然之心… 然而,眼前不独李谡这个令场中群雄拍案惊奇!还有一个人,亦令他们相当惊奇! 就是适才那个敢不怕死而直斥苍云老祖的女孩,在李谡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遂地竟步至那孩子的母亲之前。 她看着那个在母亲怀内痛苦呜咽着,为不想与母亲别离,为生命挣扎着的孩子,目光不朗然流露无限怜惜,她道: “真可怜,你儿,看来真的活不长了。” “既然他这样痛苦,倒不如让我…” 女孩说时突然探手入自己腰间那个小布袋,复再一字一字的吐出三个字,道:“成全他!” 成全他三字乍出,女孩霍地丛小布袋中抽出一件精光四射看似无比锋利的物事!群雄犹来不及看清她抽手什么东西,也来不及阻止她,她,已经紧执这件物事朝那孩子直刺下去! 啊?这女孩要刺死这孩子! 她疯了? 不!只见她手里拿着是一根金针,不消片刻后,赫已为那断为五截的可怜小孩驳骨续筋,救了那小孩一命! “好耶…” “想不到是个女华佗在世啊?” “遭,小姐,你本来医术高明,为何不提早现身出手救治呢,还让那高手去找金针华佗!” 女孩并未回话,反而毫不理会被救孩童父母喜极而泣的道谢声,漠然转身即走,群雄乍见其性格古怪,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在人群的尽头,却站着满脸笑意盈盈的李谡! 肘腋一变!谁也为料到李谡竟去而复返,抑或是她根本就没有离去! 李谡颌首挺胸,冷傲的白嫩粉脸上伊如桃花绽放,露出一抹柔情,至轻至柔,一双剪水秋瞳满含深情,绛唇微张,启齿道: “淼儿,你跟谁学的这套糊弄人的玩意,竟敢捉弄为娘?嗯?” 啊?恁个娘咧! 群雄乍闻之下,纷纷眼带好奇扫量着李谡,谁都不曾料到李谡竟然是那仗义执言女孩的母亲! 不过立即就有马后炮道: “对了,小姐与那夫人长得还真像,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还有俩人都是满身浩然正气贯长虹啊…” “许兄所言极是啊,我也老早就猜到了…” 顿时人群乱糟糟的,而李谡却眉头轻蹙,抬手朝李淼一挥,嗔怒道: “还不过来,是不是几年未见,就不认识了?不要为娘了?“ 原来,李谡在坊船游长龙湖时就已经看见岸边的情况,更出手从苍云老祖手下救下了她,甚至李谡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离开近十年,当年不过五岁多的女儿,现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长成了大人!真是私下感慨,时间过的真快啊… 李淼步至李谡跟前,刹那间,四目相对,却相互不知从何说起,竟顾无言! 第292章:箭道高手 李谡颌首问: “这些年过得如何,还有你大哥、二哥、四弟呢?” 李淼嘟囔着嘴,道: “都挺好的。” 言语似公式化的回答,叫李谡心底蛮不是滋味,忆往昔岁月,曾黏着她的小孩,如今形似路人,陌生得很,其中苦涩,真叫人堵得慌。 离家上天山习武时,这小女孩才五岁多,李谡算来错过了陪伴其最好的黄金十年,心中不由怅然、内疚等复杂心情,转念一想,自己也是被逼无奈作出的选择,想必日后,他们都会理解,当下一对眸子崭露出精光,柔声细语: “唉,我愧对你们,淼儿,可你知道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倘若留在蜀山,必定会再生事端,远走天山乃是无奈之举,你打小聪明伶俐,应该会了解我的苦心,对吧?” 说罢,李谡满怀期待的盯着女儿的眼睛,她的双眸却映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垂首长吁了口气,暗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纵然自己习得盖世神功,对于眼前曾经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却是束手无策,一时之间,亦不知从何着手,又观旁人侧目而视,盯着她俩,索性一面黯然转身,一面阴沉着脸道: “走吧,许久未见为娘,想必你却是不晓得如何相处了,也难怪,我离开家这么多年,对你们不闻不问,是人都会生份的,但,我要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并非都是自私自利,而是想拥有保护你们的能力…” 李谡一语未毕,怔仲半晌的李淼突然张嘴道:“我明白!” “家里遭逢巨变,爷爷被歹人杀死,爹也下落不明,我很理解你,只不过,如你所说,你在我心里的影子已经很模糊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谡听罢,满面欣慰的转身回望已与她差不多高的女儿,晒笑道:“嗯,好,不枉我疼你多年,走吧,天色渐晚,咱们先去吃饭!” 吃饭? 吃山珍海味,还是吃生猛海鲜? 武州,有个龙剑山庄,不但雄奇宏伟,原来龙剑山庄四个个字,在江湖中亦无人不识! 盖因龙剑山庄自建庄以来,早已经历了三代沧桑,却依然能在武林屹立不倒!传至今代的庄主龙啸天,一手飞龙箭更是名动江湖,据闻,龙家的飞龙箭法,是世上最狠、最辣、最劲亦最霸的箭!最重要的,是龙家的家是最快的箭!无论剑式多很多辣多劲多霸,若不够快,总会被对手破招,再狠的箭招毋用! 但见龙剑山庄的前庭及厅堂尽管极尽华丽,桌子上更是摆满了山珍海味,鱼、参、鲍、肚,手撕羊肉… 龙啸天正陪苍云老祖吃酒聊天,但见苍云老祖那件被李谡剑气所切割“体无完肤”的衣衫,已换上了一件紫金色新装,身后如同木桩子的几个弟子,酒足饭饱后,二人移步到了正首,龙啸天道: “盟主,是谁惹您这么大火气,要连夜召集各个天下百个门派掌门、宗主?” 龙啸天向来深得苍云老祖信任,因为他本来就是被逼加入了其所立的神州武林正道同盟,而且龙啸天善于溜须拍马,是两个副盟主之一。 “呵呵,总盟主,不知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龙啸天说着话,偷瞄着苍云老祖的表情,心里暗骂其卑鄙下流,黄昏长龙湖畔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一清二楚!因为他就躲在人群中幸灾乐祸呢。 苍云老祖在败给李谡之后,已不能将妒恨熬过今夜,他其实在挑战前早已暗暗召集了百个门派其中数十个门派,在武州一带埋伏,誓将败他的李谡一举歼灭,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自恃武功不敌李谡,便再寻个强援,他道: “龙副盟主,今晚老夫造访你,源于有人公然与我们武林正道挑战,而且她还出言不逊侮辱咱们,骂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老夫当下听了就火冒三丈,与其理论,奈何那臭丫头片子长得貌美,迷惑贪念美色的群雄帮衬,更甚着合谋除去咱们正道联盟,你说是不是要将其扒皮抽筋,杀一儆百啊?” 龙啸天晒笑:“那就依总盟主所言行事吧。” 夜深人静,隆丰客栈。 天子号甲房中,李谡正盘膝而坐,她并非是调息修炼,而是在思考问题,源于,今晚吃饭的时候,女儿李淼冰冷的态度,真叫她伤神不已,换作从前,必定是两个大耳刮子赏去,叫她低头,现如今,她倒是心境上来了… 寅时,毫无睡意的李谡嘴角突然上翘,挂着一丝笑容,却一定未动,但听静谧的夜里,屋顶有极其轻微的响动,只见她所居住的房顶上正有一个身着蒙面黑衣人,他轻轻的将手朝瓦片一吸,顿时一块青瓦瞬间飞入其手,此人旋即拿着瓦,匍匐偷看起来。 “咦,怎会有两个人?难不成她们所姐妹?” 只见屋内床榻上,竟不知何时出现,两个李谡! 怎回事? 当一个超级高手臻至某一个非常人能及的武学境界之时,全身都会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内气。 这股无形内气本来不易被人察觉,但有时候在调息之时,可能会以幻影形诸于外。 黑衣人适才所见的,便是李谡内气形诸于外的幻影! 想不到,李谡今年方才三十多岁上下年纪,却已达至能散发这等惊世修为!她再这样强下去,数年以后,真的不知会强至何等惊天动地境界? 蓦地,一道极为尖锐刺耳的厉啸破风声,突然响起! 同一时间,六道森寒无比的白光已自半里之外急速射近,这六道白光窜向的目标,赫然是李谡! 而这九道白光在射近之际,更愈来愈清楚了!那竟然是六根泛紫、看来淬有剧毒的毒箭! 啊!苍云老祖他们终于发动攻势了,这六根毒箭,正是他们的先锋头阵。 不过,这自半里外射出的利箭,不知是射月亮还是准头不行,反正就是朝着天上猛射,看似绝对要射在李谡屋子后面去,咋也不可能射到李谡屋内,除非这箭能有人操纵,抑或是突然掉个头… 就在六根毒箭快要射过李谡屋顶之际,霍然利箭在半空中箭势急转,“嗤”的一声,倏地像是落叶一样,真的调了个头朝李谡屋内射去! “好惊世的箭术修为!可惜助纣为虐。” 李谡语声当中,微颌翘首一瞥那六根射近的超快毒箭,但仍身不动气不提,天!她竟然就让那六根毒箭射在身上。 但说也奇怪!六箭射在李谡身上,居然无法破体而入,只听“波”的一声!六箭碰着李谡身躯,竟即时爆为六团粉未向四周散开,真真正正的灰飞烟灭! 恁个娘咧!那六箭能于半空转弯,用箭者对“箭”拿捏之准已是当世罕见,但李谡犹未真正出手已尽碎六箭,这份功力修为,更是已达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的超凡境界! “彭彭,啊,娘是不是出事了?“屋外倏然传来李淼无限震惊,心急如火的敲门声。 听到女儿关切的话语,李谡冷峻的俏脸上如同雪莲绽放,又心知恐怕外面来人是暇疵必报的苍云老祖派来的高手,忧心女儿贸然闯入会误伤她,微微动容的道: “别进来,先去找独孤剑、独孤五他们!” “哦,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啊,我去找独孤叔叔他们来帮你…” 可是,李淼已无暇答她!盖因就在这短短一刹那间,漆黑的夜空又再有六道豪光划起!那赫然又是六根利箭! 这次的箭势比前六根更劲更奇!出奇地,李谡这次竟对这六根快箭浑无反应,只是仍在沉沉盘坐! 她看也有绝对把握,可以在最后一刻,将这六根利箭的箭势逆转,甚或将其彻底毁灭! 咻!咻!咻咻咻咻! 六声轻啸,六道毫光从李谡身上迸射而出,霎时之间,但见长空爆出五道耀目豪光,“彭彭”之声不绝于耳,李谡地剑气尽将为首五根根接箭——挡格! 第293章:凤血箭 五根箭?问题来了,这位箭道高手一共射出了六根毒箭,那还有一根箭去了哪? 而居住在隆丰客栈中的客人们,此时亦被连串“碰碰”之声惊醒过来,打开了窗户仰首看着遥望夜空,纷纷为天上的灿烂奇观发呆! 挡截逼近眉睫的第六根箭时,李谡忽地似有所觉,凝气成音,吼了一嗓子:“危险,大家快离开客栈!“ 离开?所有人都听到李谡的话了,可惜仍有许多客人压根就觉危险耸听,抑或未将其话放在心上。 李谡可毫不理会这些人,在说话的同一时间,她的身体迸射出一道剑气,“嗤”的一声如箭离弦射出,直向长空上的第六箭电窜而去! 施展出这一剑后,李谡纵身一掠,“彭”然一声,身形似一把宝化流光电射出了窗户,落至了地面,脚不沾地,立即使出一生中最快的速度,朝女儿李淼及师兄独孤剑、独孤五而去… 众人很快就知道李谡口中的“危险”指的是什么了,是因为,就在半空中,李谡的剑气快要与第六根箭相撞之间,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李淼甚至脸上浮现着李谡安然无恙的激动笑容时,就被其从正面紧紧的抱着她,向前冲去,同时,李谡嘴里喊道: “师兄快走,走!” “娘,你没…?” 已是大人的李淼如同一个孩子给李谡抱着,面上一红,李谡却又沉声道:“已经来不及了!” “淼淼,我尽力保护你,不要乱动!“ 保护?李淼完全不明所以!但她已经没有机会明白了,因为就在李谡吐出这句话的同一时间,天上,李谡射出的剑气已经与第六根箭已撞在一起! 霎时天上爆出一道天崩地裂的惊雷巨响!千里可闻!震得人的耳、目、心、肺,甚至魂魄也在作痛。 接着在李谡怀内的李淼只见长空迸出一道夺目红光,整个夜空如在喷血!仿佛九天十地的诸天神佛,也在为人间一个旷世传奇将要面临的殒落,而悲伤得淌下血泪。 这道恐怖红光更似蕴含一股灭绝性的力量,铺天盖地向二人所在及隆丰客栈罩下,看来方圆两百丈内的所有人和物都将被毁灭,无一幸免。 李淼终于也明白,缘何不动的李谡会突然动,更紧紧的从后抱着她;李谡原来早已感到两者相碰之后会爆发的恐怖毁灭力,才会于此危急存亡间,以自己的身躯以及神一样的盖世修为,保护女儿! 天空雷声隆隆,红光暴绽连连,恍若灭世劫难一样,李谡周身剑气盈体,保护着怀中给吓得呆傻的女儿,这一刻,她的脸上显着凝重,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回想起先前女儿焦急在屋外呼喊的情景,那份浓浓的关切之意,令她十分感动。 就在隆丰客栈被铺天盖地的红光团团笼罩之示,半里外的一座山头上,正有数人在看着这场“灭世”的好戏。 山头上埋伏却是苍云老祖,还有其弟子、以及龙啸天。 苍云老祖乍见半里之外红光暴绽,不由冷笑一声,嘿嘿而道: “好!爆得好!看来那臭婆娘已完了!” “没有任何高手,可以逃得过龙兄弟的六道森罗的灭绝红光,只要红光一绽,即命名是像她那样的仙级高手,亦势必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哈哈哈哈…“ 是的!真的是“六道森罗”!苍云派的弟子们适才看见其师苍云老祖打开一个铁铸的匣子,内里真的藏着一件足可令天地滴血的武器,而且苍云老祖更将这件武器交给龙啸天! 那个铁铸的匣子正静静地摆放在龙啸天的脚边,匣长四尺,阔若尺一,厚逾半尺,这个匣子,无论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铁匣而已,然而所有人从未想过,一个如此寻常的铁铸匣子,居然会令人感到一种极度恐怖的压迫力! 那是一股很强横的压迫力,仿佛匣子内藏着一件很恐怖的事物,这件东西不但可以杀神、杀佛,更可今天毁天灭地! 而这个沉重的铁盒子里,还有三根奇重无比的巨箭,天下只有龙啸天祖传的啸天弓,配合其独门绝招“六道森罗”才能射出这种可怖的武器! 弓是神弓!匣子里放着的箭也是神箭! 神州地大物博,历史更是久远,稀奇古怪的玩意数不过来,尤其是春秋战国时代,诸子百家,某太祖曾有一句话,总结得非常好: 枪杆子里出真理! 诸子百家单凭嘴巴肯定不够的,还需要强大的武力做保证,于是乎,就有奇人异士搞出一件恐怖武器;却万料不到苍云老祖,居然能够如此神通广大,不知从哪儿得来一件先秦时期传承下来的超级暗器! 这武器的名字就唤做,凤血箭。 其实是几百年前一个号称齐鲁匠王的暗器高手,有一次攀上一个非赏险峻的山峰,失足坠崖掉进一个火热无比的山洞,于无意中发现了一株血红如火的奇草。 这株奇草之所以奇,全因为匠王发现它的时候,于其方圆数丈内的土地,竟是焦红一片,寸草不生,而且这山洞里还住着一只火凤凰,匠王甫踏进这株奇草方圆数丈内之时,人亦顿如进火海地狱一样,衣履发肤尽皆着火焚烧! 匠王明白,这株怪草一定是因为吸收力凤凰的血液或者精华,所以才能在其巢穴周围生长,实是一株至热至毒的罕世奇草! 匠王见凤凰离巢出去觅食,毫不犹豫的窜起,不惜鼓尽平生所有功力护体,更披上他巧夺天工的护身铠甲强行闯进这株毒草的火热范围之内! 最后,他虽然这毒草连根拔出,然而,毒草范围内的恐怖热力,还是将在护甲内的他焚至遍体鳞伤。 不过,能够得到天地间至热至毒至邪至恶的旷世毒草,一切创伤对匠王来说,亦在所不惜! 可惜凤凰巢穴周遭只有这么一颗毒草,汁液又太少,匠王也仅能将毒什注入六根箭内,毒汁便已用光,故最后他亦只能铸成六根至热至毒的毒箭,他更将这毒箭命名为凤血箭! 他将这两箭如此命名,缘于这毒箭生长在凤凰巢穴,而且若射中目标后便会爆开,内里的毒液更会迸散,如凤凰喷火一般遍洒长空,那时方圆三百丈内的任何人和物,都会着火焚为灰烬! 即使是再强再盖世的仙级强者,能够自恃滔天功力,抵挡热力而免被焚为乌有,亦难免会身中凤血箭所蕴含的匪夷所思凤凰热煞毒!后果无法想像! 幸而,这样恐怖的武器,在历史上也仅是用了一次,便是匠王以残灭敌人一次! 第294章:归家 真难料到,千百年后,天地间仅存的两根凤血箭会再次现世,而且目标竟是招惹苍云老祖妒忌的李谡! “熊”的一声!隆丰客栈方圆三百丈内,在凤血箭爆发之后,不但满罩夺目红光,更即时化为一片滔天火海,一时间火光熊熊,烧至数里! 远在半里外山头观火的苍云老祖见此情形,更益发深信火光中的李谡及其两个师兄绝无生望!他遂又无比阴险、无比满足地向一旁的龙啸天道: “嘿嘿,龙副盟主,这厮已必死无疑,今次实在多谢你抽空前来,用你家祖传的啸天弓为我发那根凤血箭,也只有你,才有那样准确无盖世箭法,可以在半里外射中隆丰客栈!” “若早知那个婆娘如此不济,一根凤血箭已可将其残灭,那我便不用纠集其余同盟人马在此附近驻守,以防万一,浪费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 “龙副盟主,你目下已可功成身退,这里就由老夫善后,你大可回自己的龙剑山庄去了……” 苍云老祖处事倒是相当霸道、专横,开始和颜悦色的笼络,任务一成,便对龙啸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龙啸天早就晓得苍云老祖什么货色,对其的差遣无甚愠色,只是沉沉回应: “好。既然大事已成,我,就先行离去。” 以龙啸天一派庄主之尊,修为本事亦绝不较苍云老祖逊色,他为何要对苍云老祖这小人言听计从?仿佛他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握在苍云老祖手上一样… 龙啸天在离去之时,微微翘首年着半里外的熊熊火海,不期然若有所思… 不单龙啸天,就连一直只是袖手旁观的苍云弟子们,似乎亦不认为李谡真的会这样容易败亡。 其实,苍云老祖实在太低估李谡了,以她出神入化的剑术修为,她根本已是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剑,无论龙啸天所发的“六道森罗”何等的快,己快如绝世奇剑的李谡,未必不能轻描淡写避过! 不过,以凤血箭这种奇招狙杀李谡,也不是全无希望。 譬如,她怀中多出的女儿? “隆。” 李谡陡然化作一柄漫天毫光的“神剑”从原地飞驰而起,身形所过之处,地面更被狠狠割下一道巨坑,恍如一道深刻剑痕。 凤血箭不愧是千古奇箭,更不可小觑,连李谡也中了招! “咻咻咻。” 将女儿李淼送到独孤剑、独孤五所待的安全地带后,只见笼罩在李谡身上的毫光尽数消失,反而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通红起来,整个人奇热难耐,她朝众人道: “师兄,我中了热毒,需要运气疗伤,帮我照看好她!” 独孤剑沉鸣道:“放心,师妹别废话了,赶紧逼出热毒!” 李谡当下不再废话,连忙从怀里取出雪莲丹,一口气吃了三颗,旋即盘膝而坐,提气逼毒;一旁李淼也看得小脸焦急,刚才她被李谡所散发的护体剑气保护,啥都没看清楚,并不晓得凤血箭真是无孔不入,连空气中都有极为可怖的火毒,李谡万道剑气虽然如斯凌厉,以她盖世修为当然不会着招了,这不过是为李淼’移花接木’,在其受到火毒入侵的同时,紧搂着她的李谡吸走其身上所中火煞之气… 这真是多么伟大的母爱啊!甘愿自己受火毒之伤,也要保证李淼安全! 翌日清晨,火红的太阳从天际线上攀升而起,李谡整个人如同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下,彷佛神佛降临,熠熠生辉。 “哈,我曾经借用过麒麟血恢复功力,想不到如今凤凰火毒,竟能再助我一臂之力,叫我功力再上一层楼,总算是意外之喜。” “呼…” 李谡长吁了口气,缓缓起身,但眼神却是精光暴射,仿佛眼里有千剑万刃在蓄势待发,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就是神元气足,功力再次精进啊! 独孤剑骤见李谡如此神态,当下一手快愈闪电的遮挡住李淼的双眼,喝道: “别看你娘的双眼!” “我知道你担心一夜,渴求她平安,放心吧,她没事的。” 独孤剑在天山修炼多年,长年经过剑魔、不败的锋锐眼神洗礼,自然练就一双不畏能杀人一样的眼神,更是能承受住李谡所散发的摄人威势… 但听“嚎”的一声!独孤剑、独孤五、李淼三人陡地感到周遭有一股股极度恐怖的力量汹涌笼罩,那股力量之所以恐怖,是因为极度愤怒的力量!愤怒得像凶兽的力量! “隆!然一声巨响,独孤剑身体微微颤抖,瞠目结舌,只见眼前的李谡竟然全身暴绽出一道水桶粗的红芒真冲九霄云外,刹那间,天地为之色变,浓厚的云层亦被这道光柱所冲击遂尔如波如浪,宛若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而震散开来! 同时,光柱中传来李谡咬牙切齿之音: “苍云老祖,还有那个箭道高手,你们给我等着…” 语音冷得彻骨奇寒,叫独孤剑也感受到这句话中所夹含的浓浓杀气! 话音甫落,光柱随风散去,显出李谡炯娜的身材来,眨眼间,她已然柔情似水,满脸爱意的扫过李淼俏脸,如花娇笑: “淼淼,没事了,不要怕,是不是吓着你了?” 或许是被李谡拥抱,让李淼回想起曾经的感觉,李淼对她的态度也有所转变,摇了摇头,接道: “没有,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种卑鄙手段之下…我…” 一句话有些结巴,还是有点生疏远离,李谡倒也不恼,正准备再聊几句时,但听身后倏然穿出一声沉沉的叹息声: “唉,可怜啊…” 来人是方乾这个青年,他缓步而来,脸色凝重,还不时的看着已成废墟的隆丰客栈,道: “那苍云老祖真是下手太狠了,滥杀无辜,还自喻为名门正派,出手想不到如此狠辣…” 李谡转身眺望远方,发觉三里外的隆丰客栈及方圆数丈,果然如方乾所言一片狼籍,且浓烟依弥漫缓缓升入空中,倒塌烧毁的房屋更是不少,起码百间,那死去的人更不不知有多少了,苍云派行事还真是果绝,李谡喟然一叹道: “逝者矣逝,咱们还是少废话,言语倘若有用,世上就不会有刀剑等杀人的兵器了!” 多愁善感的方乾回神,脸上黯伤无比,道: “不错,话虽如此说,只是我觉得心理有点不是滋味而已。” “况且那苍云老祖树大根深,一个苍云派其实就是苍云军,人数至少过万人,咱们何谈能为无辜枉死的冤魂昭雪?” 李谡闻言很想啐骂此人年纪轻轻就不思进取,独孤剑乍见她脸色不好看,忙岔开话题: “方兄弟,世上无绝对,凡事还需要往好的方向想。” 微顿,续道: “师妹,咱们走吧,此事有许多无辜百姓惨死,想必朝廷会给个说法的,咱趁着天色还早赶去你蜀山吧。” “唔。” 有句古话,叫思乡心切,说的就是远离故土的人,想回家,李谡显然暂时把苍云粑粑这坨翔放下,赶回家里,更者,女儿的态度真叫她伤神不已,想弥补好几个子女的裂缝,最担心的并非是老大李鑫与老二李森,反而是最小的儿子李焱在近十年的时间里,成了没爹、没娘的娃,会不会变得极为叛逆… 三日后。 峨眉蜀山剑宗在短短八年时间就已经成为武林有数的大宗门,大门派,在蜀地甚至隐隐逼近老牌霸主,屹立千年不倒的青城派! 五匹快马飞驰在游龙官道上,穿过了繁华热闹的南安镇后,路过杏花大酒楼时,一马当先的李谡转身回头喊道: “吁,师兄咱们先去吃饭吧。” 此时已到晌午时分,艳阳高照,李谡也是故意来这杏花大酒楼,因为离开蜀山多年,一入川后,沿途就听到不少关于蜀山门人的光辉事迹,她心知这必定是李宗吾还有高克明二人劳心劳力不停付出而取得的成绩;更深层次,源于,她想了解蜀山的情况,倘若人家不再想她上山,去摘成熟的桃子,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打扰人家。 至于林青云姐弟,则是给了点盘缠叫她二人投奔亲戚去了… 杏花大酒楼。 陈青青坐在柜台前,算盘打“噼里啪啦”响,倏然小二陈三焦急来报: “老板娘,回来了…回来了。” 陈青青正算账呢,被陈三突然打断,满脸怒气,看着气喘吁吁的他,嗔怪道: “谁来了?这么大惊小怪的?是老板从锦城回来了啊?” “呼呼。”陈三重重的喘了两口气,欣喜若狂地答: “是…是,总舵主回来了!她老人家还带着两个高手回来啦…” “啐,小三,我什么时候变成老人家了?” 倏然,门口飘进一句话来,陈青青循声望去,未见人,先见一对丰隆高耸酥胸,脸上一喜,忙挪揄: “哈,小三,还不去备一桌好酒好菜。” 说着疾步从柜台走出,笑迎了上去,李谡也颌首挺进了客栈,朝陈青青笑道: “呵呵,不必客气,青姐此地不是谈事之地,咱上去说吧。” 酒足饭饱后,李谡与独孤剑、独孤五、李淼也告别了陈青青,她也算错了一步,在这么多人面前,显然不好开口提及蜀山近况,不由想着上山再问春丽、老吴等人。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现在的蜀山变成何样了。 蜀山剑宗山脚,有一迎客亭,正有几名弟子坐在亭中聊天,忽然乍见远处走来李谡等人,其中一人直接就纵身跃到他们面前,殷勤的朝李淼问好,几个年轻弟子都身着统一的服装,甚至腰间还有特制令牌,不过面孔在李谡眼里显得都很生疏,应该是她离开后才收地。 “小师妹,来喝口茶,解解渴吧” “对啊,李师妹,进亭子里避避暑吧…” “就是,就是,歇脚喘口气再上山吧。” “咳,” 李淼有些做贼心虚的故意咳嗽两声,偷瞄着李谡的脸色;几名蜀山年轻弟子这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着李谡、独孤剑、独孤五三人,其中一年级稍长的环抱长剑公式化问: “蜀山剑宗,马大有见过这位兄台,不知您们三位登门拜访蜀山所为何事?” 第295章:物是人非 独孤剑冷冷的盯着他,道: “你的剑法看来不错,不如咱们比试一番。” “哦?”此人饶有兴味的应了一声,则面色不善的退了两步,其余几个蜀山剑派的弟子们也纷纷移步将独孤剑、李谡几人呈合围之势,“锵”然一声利剑出鞘,几名蜀山弟子同时拔出了手中长剑,为首之人喝道: “兀那小子,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来我蜀山居心何在?” “不错,快说,你们挟持师妹来蜀山究竟意欲何为?” 刹那间,几人纷纷踏着梅花步,绕着李谡三人转圈起来,显然摆出了一个剑阵,李谡当下眉头微皱,但听独孤剑冷笑道: “起手招式来看,还有几分架子,不过还需苦练十年,略有成就…” 话音未落,“叮叮叮叮”四声轻响,同时空中白光一闪,再听一“锵”声,几名蜀山弟子手中的剑赫然已被独孤剑挑飞! 这就败了?几个蜀山’少侠’竟然一招被独孤剑秒杀了! 实则也无意外,独孤不败亲自收的大弟子,无论天资、悟性、勤奋远远盖过眼前几人… 不过,蜀山一人满脸不服,再是叱道:“小子你真有种,敢来蜀山闹事,诸位师弟,看好他们几人,我去唤师兄来!” 言罢,此人纵身飞掠,身手矫健似猿猴般在登山石阶上跳窜,眨眼已消失不见了踪影,李谡则冷眼看着几人,暗忖: “奇怪,这几个弟子来看,仗着山门相当跋扈、张扬,连最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懂,难不成李宗吾他为了扩大山门,连人基本品行都不看了?” 李谡思忖之际,蜿蜒曲折的石阶上冲来一群杀气腾腾的蜀山年轻弟子,为首之人更是口中狂傲的隔着老远吼道: “好哇,敢来蜀山剑宗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大家随我冲啊…” “杀啊!” 这群人汹汹扑来,为首青年却是愣在原地,仿佛丢了魂一样,“彭”李谡如光飞身而起,一个大耳刮子拍飞了青年,击得他口角迸血,更是摔得七荤八素,然后她冷冷的居高临下冷脸斜睨着他,道: “起来!” 蜀山剑宗的弟子们则是云里雾里,不过看见师兄被打,纷纷叫嚷起来: “好啊,还敢打人,北斗七星剑阵!” 说罢,这伙弟子纷纷拔出配剑,倏然,李谡冷哼一声,就在这冷哼声中,全身如同一柄璀璨耀目、金光闪闪的神锋! “嗡…” 在场所有人手中的长剑纷纷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仍凭他们如何把控,剑在李谡盖世修为前亦只有一个下场! 臣服! 旋即脱手飞出! “铮铮…” 霎时地上插满了长剑,而被李谡打飞的青年也缓缓站起身来,却如做错的孩子,低着头,压根不敢看李谡,哪怕他的身体至少比李谡高大、强壮,亦不敢吭上一声! 蜀山弟子们脸上纷纷露出不解,不明白大师兄为何见到了李谡,如同老鼠见猫,害怕成这样的怂蛋,不过也相当忌惮修为深不可测的李谡,无奈只得站在原地,好奇的看着她二人。 李谡满脸恨铁不成钢到道: “你这几年就学会这些了?谁教你的?” “高克明,还是李宗吾?” “娘,对不起…我错了…” 啊?娘? “哗…”蜀山弟子们全都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二人,他们也听说过李谡的事迹,却未曾料到竟是这样的!其中先前坐在凉亭的几个弟子们登时明白了,寻日最贪玩、爱闹、捉弄人的小师妹李淼会温顺伊如小猫呆在李谡身畔了… 李谡强行释放出自己深厚内力将李森的头抬起,翘首而望,刹那间四目相对,她看着已经十六岁的二儿子,冷道: “当年我如何跟你交代的?” “我…我…”李森羞愧难当,无颜面对李谡,又被李谡释放的护体真气所操纵,只得眼睛乱转,骇得脊骨发凉… “行了,往后我再亲自教导你,走吧,随我上山。” 此刻周遭至少有数十名弟子,人多嘴杂,眼下并非谈事之地,李谡也并不想人前落李森的面子,虽然其个性有些出乎她意料,颇感失望;心念电转,自知都未做到母亲的责任,有些内疚,又想着已经回到他们身边,来日方才,往后慢慢再教。 蜀山剑宗,兰苑。 春丽如同往常一样,坐在庭院内照料着一些花花草草,她也在这里居住了九年多,早已当成了自己的家,园内的花草在精心照料下,长势非常好,叶儿葱绿,枝儿茁壮。 蓦地,静谧的院外传来一阵躁动声,她并未在意,继续赶着自己的活,不过再一回头时,却是呆滞愣怔在原地!不消半瞬,泪盈于睫激动无比的泣声道:“哈,果儿,是你吗?” 李谡同样红着眼,看着鬓角已经花白,独臂的春丽,双手攥着其手,道: “嗯,姥姥,你幸苦了,我回来了。” 春丽却是一语未发,只是用唯一的右手抓着她的手,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顷刻之间,两行泪珠,不期然再也无法按捺,狠狠滑下李谡的粉靥,激动难言,但听她哽咽的道: “姥姥,谢谢。” 谢谢两个字李谡说得很轻,但其意义却很重,包含了她许许多多的感情在里面,她与春丽也不需要用过多的言语来表达情感了。 半瞬后,李谡伸出葱枝纤指拭去了春丽的泪花,春丽,红着眼,笑道: “果儿,你一路风尘仆仆回来,想必也累了吧,我就替你打点热水洗个澡,去去乏吧…” “好。”李谡并未矫情,她回首斜看李淼,径直吩咐: “还不去帮忙,愣在原地干什么?” 李淼嘟囔着嘴,嘀咕一句“哼,要我给你打水,自己不晓得做啊,还摆臭架子…”,说着话满心不情愿的朝春丽追去,她也不忍心独臂的春丽干这些粗重活,又对李谡拿架子相当不爽… 独孤剑扫了一眼庭院,道:“师妹,这院子不错,比我们天山好。” 第296章:儿女 “唔,那里太冷。” “冷得人的血都是冰凉刺骨,仿佛将人的感情都冻结成冰了…” 是啊!天山独孤世家完全没有家的感觉,只有天寒地冻的雪山、冷冷清清的教场,甚至,李谡曾想过一个问题: 是人练剑?抑或是剑在练人? 剑随风起爬峰到无情… 李谡说着话,已踱步到了李森跟前,又吩咐道:“森儿,还不去泡壶茶,愣在那里做什么?” “哦。”李森应了一声,转头小跑出了庭院。 看着冉冉消失的背影,李谡方才回过神来,冲独孤剑、独孤五道: “师兄,还请随便坐,来到蜀山就如同在自己家一样…” 话音未落庭院外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不错!哈哈哈”,几人循声看去,来人似风一样掠了进来,是李宗吾,李谡稍作一番引荐后,四人便坐在院子里一方石桌旁聊起天来,话题大都是蜀山、天山的一些小事,不消片刻,春丽唤水已备好,李谡道: “宗吾师兄,劳烦您代我照顾一番…” 李宗吾高兴的道:“好,没问题,你先去吧,我带两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去参观咱们蜀山剑宗,呵呵,师妹,等你有空,一定也要好好走走,看看,咱们蜀山剑宗现在可不得了…” 温暖如春的香闺中,李谡惬意的躺在一个大木桶里泡澡,李淼站在一旁捧衣,脸上面无表情,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什么;春丽却将这些年来的变化尽数说于李谡听。 原来,蜀山在她离开后,并未停止发展的脚步,反而高克明所带来的一群先天高手及其家人们瞬间充实了蜀山派,发展到现在,蜀山剑宗门人差不多有过千人,而且高克明广纳弟子,给蜀山源源不断的汇入新鲜血液… 浴桶中的李谡闭目养神,消化掉了蜀山派的事后,又问: “姥姥,春兰、秋菊她们四个呢?还有吴天风,钟铁牛,廖二…?” 春丽道:“春兰她们四个,在你当年还没离开前就岁数不小了,后来陆续成亲、生子了,春兰嫁给高克明一属下,秋菊嫁给了廖二,夏荷就嫁给一个寒门士子,冬梅就最好了,成了游龙县令夫人。” “至于吴天风,他勾搭上那李裳秋,现在孩子都好几个了,不过那女的拾窜他脱离了红花会,现今自立门户了,开了诺大家镖局,近年混的风生水起,至于铁牛跟廖二肯定是对您忠心耿耿,全心打理红花会。” “不过,蜀山剑宗掌门的位置,李宗吾也早交给高克明了,他人虽然不错,对我们十分维护,可其两个儿子就对咱们恨之入骨,老想撵走我们,鸠占鹊巢,让蜀山剑宗姓高!” “嗯。”李谡依旧闭目养神,似乎蜀山的归属她满不在乎! 难道用红花会的钱盖出来的蜀山剑宗,她不紧张吗? 呵呵!这是废话!李谡胆子可历来不小,这么费劲心血打造的山门,岂能拱手让人,哪怕是高克明、李宗吾,她也照样辣手无情,说翻脸就能翻脸,且这次带独孤剑、独孤五回来,也并非是拿来做摆设的!甚至于,李谡宁愿相信独孤剑,也绝不会信高克明、李宗吾,因为独孤剑可是与她朝夕相处足足数年!彼此真正的了解! 意念至此,李谡复又问起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 “轩辕亦贤与李靖呢?” 春丽闻言即道: “轩辕亦贤在你离开后,也走了,现居岷江、大渡河、青衣江三江汇合之处的凌云寺内。” “李靖则在峨眉山深处盖了一间草庐,避世隐居,过山林野夫生活,大少爷也随他居住修行,上次中元节才见了他一面,呃,个头比二少爷李森高点,但清瘦一些,没他这么魁梧!” “大哥脾气有点孤僻,话也不多,好像一个哑巴…”李淼也顺口插嘴一句。 李谡微颌首,继续道:“老四呢?” 春丽答: “四少爷李焱则被李宗吾纳为亲传弟子,悉心教导,年纪不过十三岁,但蜀山剑宗内属于剑术高超的。” 听完了这些话,李谡方才睁开了双眼,从木桶中站了起来,露出炯娜、曼妙的身材,李淼脸色绯红的偷瞄着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略平的胸脯,当下有几分自行惭愧,对比着李谡,黯黯神伤长得没有母亲貌美;李谡倒没闲工夫理会她,从春丽手中接过干净的白毛巾擦拭身体,又启齿问: “近年有李磐消息吗?还有祁钰那个小贱人!” 向来平静的春丽,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咒骂道: “哼,李磐据说去西域边关的途中就遇到了党项人大军,全军覆没,生死不知,以他那副德行,身手,怕是凶多吉少!” “至于祁钰,不知道,李祖隆自爆那晚,就没有踪影了,怕是早死了!” 李淼听到春丽骂李磐,当下追问: “春丽姥姥、娘,你们怎这么咒爹死啊,他犯什么错了?” 是啊?李磐犯什么死罪了? 这话把李谡也给问得哑口无言,李磐只不过是做了一些在他看来非常寻常的事,例如传宗接代,又譬如逼李谡不想做的一些事,但,罪不致死,顶多也就是二人感情破裂而已,女儿的话,顿时让李谡身体一个激灵醒悟过来,转念一想,她又觉着自己也没做错,随口答: “小女孩儿,反倒是教训起我来了,淼儿,我倒是未问你,独自跑武州干什么去了?万一路上遇到危险怎办?“ 李淼瞬间被质问得说不出话来,李谡寻了个台阶,暗爽自己辈分高,还能把成年的女儿震慑住,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取下她捧在手里的衣物便开始穿了起来;不消片刻,李谡便已穿戴整齐,发型也给春丽盘个妇人髻,只见她身着一条明黄抹胸打底裹裙,胸口有一朵暴绽象征富贵的鲜艳红牡丹,一对丰隆酥胸亦是微露,没法子,这大唐的风气所致,李谡倒习以为常,腰间扎一条粉红色腰带,看来整个人更显年轻几岁,站在李淼面前,看来像其姐姐,而非母亲! 穿戴整齐后,天色也临近黄昏,李谡即起身说道:“姥姥,淼儿,走吧,咱们去看看李宗吾、高克明,究竟他们变成什么样了。” 人是善变的动物,甭管当初的诺言说得多动听,用不了多久是会变的!人心更是世间最险恶、最不可信的东西。 再切身利益面前,李谡一定会当仁不让,饶是对方曾经对其有口头约定,她亦是… 剑阁。 蜀山剑宗谈论大事,接待贵客的地方,同时,也是高克明每日都在再此折阅、处理蜀山派务之地,而此刻坐在正首的他却如坐针毡,颇不自在,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门口,满是纹身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虎目,倒是能瞧出几分焦急、慌乱、期待,显然其心思并未放在厅堂叛旁坐上的独孤剑、独孤五身上,似乎他在等什么… 其身后还分站着两个身材高大魁梧、分着黑、白长衫青年,一人神情不可一世,看来相当张扬的个性,另一人则满脸邪气,看似心计重重之辈。 白衣青年是高克明的小儿子,高健。 黑衣青年则是高克明的大儿子,高春来。 剑阁内自然少不了李宗吾这秃子,其身后还站着一个伸长脖子张望的十三岁少年,而独孤剑、独孤五的跟前则由李森斟茶递水… 蓦地,两道人影电闪而至,步入了剑阁中!只见青衫男子是李靖,另外一名清瘦高个青年想必就是李谡的大儿子,李鑫。 “哟,李鑫,今儿个什么风把你也从深山老林里吹来了?对了,下次记得给我带几只肥兔子,烤来下酒最是鲜美了。” 说话的是高健,他脸上颇为不屑,嘴角上扬,戏虐的望着李鑫。 李鑫则道:“兔子吃多了,也不会长身手,更不会长功力;酒喝多了,醉人,最是出丑。” “扑哧。”高健捧腹不止地大笑道:“哈哈,大哥,你听听,这什么狗屁不通的话,李鑫你难不成在山里呆傻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森性子最急,听高家兄弟讥讽他大哥,不由勃然大怒,将手中的茶壶转身就飞掷砸向高健,却见高健身手极为利落,“挣”一声,长剑便已出鞘,“哐当”一声,瞬间将铁壶破成两半,滚烫的热水洒在半空的一瞬间,高春来突然抬掌一扫,顿时热水给掌劲一带,形成水箭,朝李森射来。 李森心想:“好家伙,这高春来果然是先天巅峰的高手,不行,我如今实力只有先天初期,拿什么来接呢?“ 就在李森思索之际,李鑫突然身形一晃,拦在他跟前,双掌迎往水箭,两掌疾旋,顿将滚烫的热水凝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球,同时,李鑫喝道:“暗箭伤人、以大欺小,卑鄙龌龊。” 高克明听了此言,一张老脸极不好看,高健仗着蜀山内外都在他爹掌控下,立即为自家大哥出言开解:“哼,李鑫,你瞎了眼睛啦,明明是你弟弟李森先拿水壶砸我的,还敢恶语先告状,诬赖我大哥?” 第297章:蜀山剑宗归属(一) 李鑫毫不理会这些,反而云掌将手中凝成的水球转身朝剑阁外一推!“嗤”然声作,水并未如他所愿,挥洒落在空地上,反而无数水珠漂浮在一个来人的面前! 啊?水珠竟然悬空漂浮! 但,这一幕并非最令人吃惊的,反倒是水珠后面,脸色横冷的李谡叫众人惊呆了! 他们为何而惊? 高克明瞧见李谡到来,如坐针毡,从椅子上电弹而起,脸上挂笑,忙道: “师姐,据闻你归山了,师弟公务繁忙…” 话音未毕,李谡冷哼一声,顿叫高克明如坠冰窟,暗叫不好,只见悬空漂浮的水珠“咔咔”声然,霍地已随李谡的冷哼声化作无数冰珠,“叮叮”的爆炸开来,化作无数冰粉,被李谡护体真气一震,顿时消散无形。 高克明乍见此招,忆起当年在七里河畔那一战,惨败于李谡之手,就是此水元决一招,心念电转,转身挥臂,“彭”一声,重击在了自己儿子高健脸庞上,打得高健晕乎乎,不知所然,高克明冷喝道: “混账东西,没大没小,李鑫虽不是咱们蜀山之人,但,也是李靖前辈高徒,况且在你大师伯面前也敢撒野!” 只字、绝口不提李谡! 高克明显然也对蜀山这块肥肉看中了,全盘否定李谡曾经对创建蜀山所作出的贡献!这就是要把蜀山剑宗变成他高家的啊!虽做足姿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过,这些都没有令李谡失望,或者出乎她的意料,高克明戎马半生,在武林中摸爬滚打多年,到了晚年肯定是要为自己后人所考虑,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最令李谡失望的是李宗吾的态度,她恍然大彻、大悟,暗忖: “李宗吾恐怕是因为当年我不顾他的面子,故意跑去天山,还拜独孤不败为师,所以心有芥蒂,扫了他的颜面,这么看来我的确有’三姓家奴’的意态,故其耿耿于怀,高克明虽然居心也不算好,倒从未背叛过蜀山剑宗,所以李宗吾必定是站在他一方,然而,李宗吾又相当忌惮李靖,所以明面上不敢赶森儿及春丽他们走,且故意收森儿为徒,彰显自己豁达胸襟…” 转瞬之间,李谡也理清了目前摆在她面前的局势,心念电转,眼皮一眨,她就想到了应对之策!李谡笑靥如花道: “呵呵,高师弟,孩子不听话,单靠打是不行的,要以德服人。” “就好比一派掌门,除了有过得硬的武功,还需要让宗门上上下下所有人,能信服,要有掌门的威望。” “你说对吧?” 面对李谡的试探!高克明沉着冷静的道: “唔,李师姐、独孤兄,你们远到而来,我蜀山剑宗也已备好酒菜,还请移步用膳,叫我们一尽地主之谊,为你们接风洗尘。” 骤闻此言,李谡心思何等细腻,已然听出话外之音,无非把她当成蜀山剑宗的客人,而不是主人之一!摆了李谡一个下马威,她脸上也故意显露出一丝愠色,心中冷笑:“哼哼,高克明,李宗吾,单凭你俩也敢与我作对,抢我囊中之物,晚上给我等着?” 不!李谡心绪一转,忖思:“不行,蜀山现在人手众多,我贸然控制他们,也发号不了命令,以目前来看,与高克明、李宗吾撕破脸皮,或者用生死咒控制他二人,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要把蜀山剑宗牢牢控制在手中,只能这么办!” 目前整个蜀山剑宗都是高克明、李宗吾的人,李谡自然想到广纳弟子,以增自身实力,只要二人未将其扫出蜀山剑派,那她就有可以用一种委婉的做法;培养一波自己人,而且武功还要相当厉害的那种,强行把高克明、李宗吾排挤出蜀山剑宗权利核心圈,大权旁落于她之手。 至于李谡为何不直接宰了二人或用生死咒控制,这简直是痴人说笑,倘若高克明要同归于尽,昭告天下:把李谡驱逐出蜀山剑派,那么这个不再是内部权力斗争,反而是她明抢,引得天下人耻笑其用卑鄙手段巧取豪夺蜀山… 名声必定被几尽诋毁!指不定鱼死网破的高克明还会厚颜无耻的让群雄口伐笔诛,引来无数麻烦… 就在李谡思索之际,倏然她感觉有一股令其不舒服的感觉,遂循迹望去,只见高克明的大儿子满脸阴鹫的冷盯着她,且一双眼睛不时在李谡、李淼两母女身上来回扫量,她心思何等活络,当下从其双目含欲的眼神中知晓,其卑鄙龌龊的想法,无非就是见色起意,臆想着下流之事。 这时,稳坐半晌的独孤剑长身弓起,傲立而视,道:“高掌门,多谢盛情款待,在下就不多作矫情了,还请前面带路?” “哈哈,春来,还不领独孤前辈他们去福满楼用膳!” “好,独孤前辈,请!” 高春来也无视李谡,惟把独孤剑、独孤五视作贵宾,把李谡故意边缘化,不过,独孤剑冷眼旁观,也瞧出这蜀山剑宗的内部事来,他有几分不适应这种尔虞我诈,权力斗争,因为天山独孤世家向来,只有用实力说话,更为原始,同样的,简单粗暴却更有凝聚力! 乌云朵朵注满了苍穹,月亮的光辉几乎被追尽了,大地转入一片灰暗,偶尔,露出来一两颗星星,但转瞬间便又失去踪影。 蜀山兰苑房间内灯光暗淡,仿佛已进入了睡乡,李谡正在灯下看着面前四个成年、与快要成年行冠礼的儿女。 已近夏日,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良久,李谡轻摇了几下手中精致的圆团扇,起身步至李鑫跟前,翘首望着大儿子,瞬时,四目交投,她道: “鑫儿,九年多未见,你倒是长得这么高了?不过身体略清瘦一点,是不是在山里饭菜不可口,条件差了,就搬回蜀山剑宗来住吧,为娘也好照看你一下。” 李鑫双目毫不躲闪李谡炯炯、满含期待的双目,淡淡答:“我很好,毋庸操心!” 看着几个儿女,李谡自感生疏得很,又不想故意拿身份压它们,只得无奈地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 说罢,四个人未吭一声,转身离去,李谡黯然伤神。 夜深人静。 李谡依旧保持着在冰封之门中打坐的习惯,脑海中不断推衍自己的算计! 倏然,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李谡身形电弹而起,展臂朝屏风上挂着的一件桃红外套一吸,当下不在犹豫分毫,飞速套上衣物,纵身掠出,不过庭院中空无一人,静悄悄的难倒她听错了? 第298章:蜀山剑宗归属(二) 不!在庭院中的一块嶙峋怪石后面! “谁出来!” 李谡披着外套,正面春意盎然,一件薄薄的蚕丝肚兜,丝毫掩盖不住她那饱满玉润酥胸,显出曼妙的傲人身材,石头依旧静静矗立在原地,后面也没穿出任何声响。 就当李谡欲射出一道剑气,逼迫对方现身时,倏然,“彭”一声巨响,躲在石头后面的一个黑衣人右脚一踢面前的怪石,顿将大石踢碎,化作千万碎块如雨箭般直射向李谡! 李谡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右掌缓缓抬起,一阵轻旋,便将万千碎石聚在一声形成一条石剑! 黑衣人自言自语道: “厉害!竟能在一掌之间便把碎石凝聚在一起!” 话音未落,房顶上又再显出一道沉而有力的声音: “剑气更带动碎石,聚石如流水行云,运舞成剑!” “素闻当年你掌、指天下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谡毫不理会,猛地向外一推掌,石剑便向院内之人疾射而来! 此人赞赏道: “精彩!这样精彩的剑气,真不在我费尽心思一战!” 他也不敢怠慢,忙拔腿往一旁跃去!石剑直射此人身后的大厅,立将大厅墙上射出一个大窟窿! 屋顶上那人皆被李谡这种超人的功力震慑住了,目光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李谡! 此人更腾身飞起数丈高,喝道: “好!再接我这招试试!“ “试”字一落,双掌已幻起万千掌影,凌空劈向李谡! 李谡惊奇之际,左手电快地往对方的手腕运掌拍去,立将来人的猛掌化解! 黑衣人暗惊:“啊?轻描淡写便挡了我一招!” 但就在他震惊之时,己不见了李谡的人影。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声断喝: “幻阳剑指!” 黑衣人更加大惊: “啊,这就是当年她成名绝技,幻阳剑指!” 黑衣人眼前一黑,赫见李谡贯满无伦真气的外套就好像是一张巨大斗篷,遮天蔽日,把所有皎洁的月光所挡住,不过,外套内仍有五道耀目璀璨光芒! 啊!是手指!李谡霍然幻阳指劲疾转,己化成五指巨掌将他牢牢抓住! 幻阳指、寒冰掌本是李谡早年的绝学,但此刻已经修为绝顶的李谡手上使出,更是出神入化,澎湃得叫人惊心动魄! 显而易见,李谡的半身级功力完全碾压手下’败将’,一掌都抓住了此人,但她为何最后会手下留情呢? 甚至连被制住的黑衣人也百思不得其解,好奇问: “你为何最后收招?” 李谡已经缓缓转身,道:“你已经被我封住血脉,半个时辰内,绝对无法动弹,待我稍后再回答你!” 说罢,全身迸射出无数毫光,整个人如同一柄金光耀眼的绝世神剑,“嗤”然一声,人已冲天飞起,朝着屋顶逃跑之人追去! 李谡实则早已料到,这二人必定是高克明暗中派来试探她深浅的下属,只要捉到逃跑之人,再施展生死咒控制,让他二人演无间道;既然能被高克明派来,实力必定不浅,且是心腹,这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夜,月凉如水。 李谡穷追着房顶之人出了蜀山剑宗,入了森林中。 “想不到此人故意跑出剑宗,而不是远路折回,想必怕我查出幕后指使。” “也好,我本来还担心这人前去通风报信,眼下却是正合我心意!” 意念至此,李谡脚尖轻点树干,恍若一条游龙般自如穿梭在茂密、漆黑的森林中,不消片刻就拦下了黑衣人。 出乎意料!此人竟长刀横握,似故意在等她一般,令李谡颇感意外,她轻声问道: “你武功想来不俗,是谁派你来半夜试探我的?” 黑衣人冷盯着李谡,淡漠的笑了笑道: “呵呵,我是谁派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死在我夺魄刀下,记住了,我叫曾凡超!” “记住,杀你的刀法唤做夺命追魂刀!” 李谡冷叱道:“好!就让我先领教你什么狗屁追魂刀吧!” 冷叱声中,突然欺身直进,右臂同时抖出万道剑影交织成一张巨网向曾凡超迎面兜来! 她这以剑气所发的第一招,正是当年李宗吾所传的自剑指江山! 她此招不单曾得到李宗吾的指点,后来更在冰封之门中掌握了数万剑意,益发掌握了此招的精髓,所以现在的剑势凌厉更不可同日而语! 曾凡超冷然道: “嘿!从来就没有人敢先向老夫发招!你是第一个!你果然胆识过人!剑指江山是蜀山李宗吾那老鬼压箱底的绝技,老子今日就要看看蜀山的剑法到底有多利害!“ 话语声中,只见他一挥夺魄刀,暴施“追魂夺命“的追魂七式,刀气顿浓,充溢四周! 不过,这次并不是以追困敌,而是以追魂自困!硬生生地抵挡李谡三层功力的剑指江山的严密剑网! “当……当……当……” “剑指江山”与“追魂刀”两种异曲同工的招意霹雳硬碰,顿时纠缠不清,爆发出一连串密如骤雨的刺耳声响! 但这两招同样严密,互相之间都难占对方半分便宜,招势一卸,二人各自飘身退开! 曾凡超冷然一笑道: “好剑法!蜀山的剑招果然精妙绝伦!现在轮到我进招了,接招!” “招”字还在他舌尖上打转,“霍”的寒光暴闪,一溜金灿灿的刀芒怪蛇似的骤掠向李谡! 李谡陡然如同利箭出弦般离地冲起,快得就宛如她原本就在半空中一样,于是曾凡超的追魂刀便贴着她的脚底而过,斩了个空! 曾凡超冷喝一声,沉重而巨大的追魂刀腾空暴斩出手,一连八刀刀,刀刀生风,呼呼作响! 李谡右臂连环挥闪抖振,体内蕴含的剑气连发几招,尽挡八刀,“当当”之声顿时四起! 曾凡超丝毫不停,只见一缕寒光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呼呼的刀风中,追魂刀已经离李谡身前不及五寸! 李谡拽着披在身上的外套,轻轻摇曳袍角,斜身急避,而她的右腕也顺势往前一振,爆射闪过一条金虹,剑气斜斜刺出,直扑曾凡超的身上一处大穴! 曾凡超暗忖道: “好家伙!她虽手无寸铁,但,体内蕴含凌厉无匹的剑气,不用调运,随时都可以出手,反而对我大开大合的刀势更能制肘,刀劲难抒!” 当下他也不敢怠漫,整个身子陡然一移,鬼魅般的退后五尺,准备变招克敌! 李谡心想: “这个曾凡超实力尚可,竟能在我三层功力下走上几招,修为堪比天道巅峰的高手,而高克明就算十年苦修,尽得李宗吾真传,想必也绝对没有此人厉害,这人不是他派来的!“ 另有其人! 半瞬间,李谡又忖:“竟然不是高克明派来的,且他刀法不错,倒不如我与他多走几招,悟出一些招式极猛的终极杀招!” 杀招?李谡早就会数万种剑法,不过那都是别人的,作为一名强者,岂能没有自己的成名绝技,反而活在别人的影子下? “曾凡超虽然长刀在手,占据兵器上的优势,不过我身形倍为灵活,剑气也快逾倍。” 李谡此际洞悉了二人优劣,身形顿如雷动,剑气更快密如滔滔流水,连绵地向曾凡超进击! 她更同时使出自己所悟的荡气回肠! “荡气回肠”虽然不是最上乘的剑法,但加上李谡曾在独孤剑冢所悟出的踏雪无痕身法,手指凝成的剑气骤然婉转低回飘渺难测! 曾凡超未料到李谡会凝气成剑使出如此灵动多变的剑法,一时也有点手足无措,被迫得连连后退! 虽然连连后退,但曾凡超他反而觉得非常喜悦,因为他要找的对手终于找到了,他心中暗道: “此人的剑法确实名不虚传!不过我也不弱,让她看看我追魂刀中的夺命七式!” 心念一决,一招暴然发出,夺魄刀化作一缕急啸金光,竟越过李谡的层层剑光,直斩向她的喉间,这招真是如神来之笔,诡绝无比! 李谡本就是以他实验新招,当下也大吃一惊,未料到这曾凡超竟然能破她精妙绝伦的剑招,不过,恶招临门,连忙将头一侧,右手剑气幌了出去,手臂微微弯曲,剑浪不规则的颤动着! 电光火石,凝如实质的剑气与夺魄刀相碰,“彭”然一声,溅起一溜火星后,竟然没有立即分开,似乎两者粘住了一般! 第299章:比拼 “妈…的,好深厚的内力,剑气化形,她武功境界至少比我高出一大截,我造!”曾凡超经由这招,完全明白与李谡的差距恍若一条巨大的鸿沟,任凭他提着夺魄刀砍,估计也并不一定能破其护体剑气! 曾凡超怔忪之际,骤闻李谡软糯温香的话语: “不用怕,咱们以招式对敌!不拼内力!” 对啊! 好!“老子就如她所说,用精妙绝伦的刀招破她的剑气,不管了…” 李谡却是好不停留忙剑气向前猛刺,但曾凡超的力也径回收,而李谡收剑,曾凡超的刀却随之前进! “哦?追魂刀果然名副其实,我的剑与他的刀一碰便即胶连,再难分开!我进剑的时候,他刀便随剑而进,回剑时他的刀又随之而进!” 追魂夺魄,果然名不虚传! 李谡暗自盘算着。 追魂刀的刀势却仍然在痴缠不休,也不知是剑制刀,还是刀制剑,一时难分难解。 突地,曾凡超一声暴喝,内力赫地随着叫声而迸发,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追魂刀震得脱手而飞,直上云霄。 李谡一怔。 就在她一震之际,曾凡超冷叱道: “李果儿!听说你掌、指、剑三绝,今日剑己领教,我要试你的掌。” 语声方歇,他己以掌代刀,怒然劈出一掌,掌风呼啸,破空之气如利刃,正是他追魂刀的追魂掌。 李谡沉马一立,毅然重掌硬接曾凡超这雷霆一击。 拼掌劲、斗内力,李谡自觉此人是作死,却未犹豫与之比拼,因为她也想查探出此人功夫深浅! 李谡与曾凡超霹雳硬拼,两掌还未相接,两人所发出的强大气劲己短兵相接,发出“篷”的震天巨响。 巨响声中,李谡的右掌看似实掌,其实虚渺无比,似乎还留有后着! 曾凡超心中暗惊: “哦?她的掌似实犹虚,难道她还有后着?” 果然!他有所惊觉之时,李谡也同时变掌,掌势一翻,已经避过与曾凡超正面交拼,身随掌起,右掌斜出,己巧妙无比地压着了曾凡超的掌侧,连消带打,更重掌直拍他的面门! 但曾凡超也不示弱,掌势急回,全力一挡! 李谡上路被挡,左掌疾出,又朝他的腹部拍去! 曾凡超也不慌不忙,立即沉马横掌瓦解来势。 然而李谡一掌比一掌快,所攻的方位也愈见妙绝,掌影转眼又朝曾凡超面门袭到! 曾凡超飞身疾退,避出丈外! 但李谡得势不饶人,待曾凡超身形甫一踏地,她已经使出寒冰掌的“冰封万里”,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至曾凡超面前! 冰封万里是李谡在独孤世家修练时所悟出的绝招之一,行招飘荡,虽然她只是出手试探,并未尽全力,曾凡超也不敢怠慢,以掌代刀,使出“夺命追魂”这招挺掌硬拼! 可惜李谡的掌并不是如此简单,大喝一声,左掌暴出,发掌的同时,曾凡超但觉对方掌劲透现白雾,竟隐然将’夺命追魂’掌势反制住。 曾凡超的掌被制得稍为缓慢的时候,李谡又再变招,“雪影霜魂”遍地施出,步法骤变飘忽,一个转身己闪到曾凡超的身后,右掌向他的背门重重击出一掌! “彭“一声如击败草响,曾凡超中掌一痛,李谡稍微加力,将其狠狠地震得倒飞丈外! 李谡暗想:“哦?这家伙的功力还算强横,绝非寂寂无名之辈,神州果然藏龙卧虎,今晚真是有趣!” 曾凡超挺身而立,吃了李谡蕴含三层功力一计寒冰掌,并无大碍,冷笑道:“嘿嘿,你的掌法果然有独到之处,曾某今日甘拜下风,但,你如果要真正让我心服口服,便必须先打败我的刀。” 说罢,伸手缓缓抬起,向空中遥遥一招,被震飞至云层之际徘徊的追魂刀便以电光火石之速飞堕而下! 其实二人以掌对决,也仅在电光火石之间,追魂刀仍然在空中。 只见追魂刀随着曾凡超这潜劲一摄,即时回到了他的掌中! 追魂在手,曾凡超斜目瞥向李谡,冷冷一笑。 李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戏虐的笑容,覆手为掌,将地面一根尺长枯枝吸入手中,冷冷地注视着曾凡超。 二人掌、剑、刀自交手以来,明显备具千秋。 李谡更是起了收揽此人之心,倘若杀人能解决所有问题,她早就干掉李宗吾、高克明,明抢蜀山剑宗,可问题这么干,名声也臭了,铁定沦为天下许多武林人士诋毁的对象;而若是曾凡超暗中去宰了他俩? 嘿嘿!借刀杀人,这条妙计也在李谡酝酿之中了… 不过此时,她并未仔细思考此事,反而与老曾俱都疑立不动,各自在盘算着对方的招路弱点… 曾凡超的追魂夺命刀仅仅是使用了数招,显然还有威力更大、更精妙的债市未出。 而李谡也还有寒冰掌其它招式没有实战检验,若是不然,她直接以强大的剑气不费吹灰之力,碾压其化作碎片! 双方一直都在保存着杀着及后招,等待最后看出对方的弱点,针对弱点而全力破招。 谁也没有说话,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只有偶尔传来草丛中一两声虫鸣,才打破这可怕的、令人心寒的死静。 夜,在不知不学中更深了,森林周遭更弥漫起了浓浓的夜雾,简直伸手不见五指,但李谡、曾凡超仍可以看见对方如寒星般的眼神! 晚风也开始张狂的刮起,吹起地上片片落叶,弥漫在空中,也吹得两人的衣衫呼呼作响! 黑暗,逐渐笼罩了寒光透散的追魂刀。 就在风吹云散的这一刹那,曾凡超手中的追魂刀动了,在寒光一闪中只见他刀锋一扭。 李谡也动了,半神级的绝世剑客,早已万物皆可为剑! 手中枯枝贯满真气,如剑匹练,挟着“嘶嘶”劲风霹雳而出! 但,追魂刀却比李谡的剑快了一步,在她的剑未至中途时,曾凡超的刀已经挟着一道赫人的刀芒,以几乎超过光速的速度向李谡狂劈而下。 第300章:胜负并不重要 “你败了!” 在刀劈出的同时,曾凡超得意地叫道! 不过李谡却是身形一闪一晃,稍微用点力气,轻描淡写的化解此招。 以强横的内力破解此招,曾凡超真是怒气盈胸,咬牙切齿嚷道: “你卑鄙,不是说好了用招式拆解分出胜负吗?” “刚才你猛提内力,大力出奇迹,耍赖皮!” 李谡眉开眼笑,故意挺了挺自己丰隆高耸的双峰,娇笑道:“哦,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决定杀了你,倘若你再不肯出绝招,那别怪我心狠手辣!” 面对这样无赖的话语,曾凡超还能说什么呢?他一语不发,气得全身发抖,酝酿片刻后,方才沉声道: “好!那我们就来个…一招定胜负!” 只见他将追魂刀往面前地上一插,随即劲运双掌,一道红光赫然在两掌之中暴绽,正是他目前最厉害的杀手锏! 刀气! 强横的红色气劲如海潮怒涌般逼近躯体,李谡也知道劲招已经来临,不容有丝毫怠慢,暗中催动内力,一股金色的剑气也自体内迸发而出,从右臂直透手中枯枝,凝成一柄金芒闪闪、无坚不摧的“神兵”! 曾凡超伸手缓缓拔起追魂刀,在他的手与追魂相触的一刹那,他浑身已经化为一道耀眼的红芒! 只见他左手一抹追魂刀,刀身也骤然附着着一层犹如红色奶油的刀芒! 当红色刀气催至顶峰时,追魂刀俨然如同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棍! 李谡举枝齐眼,轻松的盯着曾凡超,心中暗自冷笑道: “嘿嘿!曾凡超,现在你双臂已经凝聚了强横的真气!看来你这次真的使出你的真功夫了!” 曾凡超不但内力暴升,气劲更如排山倒海般涌向李谡! 李谡也不示弱,提劲抗衡,她本来很想说:小子,你这点威势,算个屁啊,我若不是为了想见识一下你的绝招,早就能一招秒了你丫的! 二人虽然还没有真正交锋,双方的气已经互相冲击,一时风沙四起,树动地摇,恍如鬼哭神号,末日来临。 红、金两道澎湃气劲匍一相触,互碰蓬蓬之声不绝入耳,两气交织后,更化为一道龙卷风席地而去,声势惊人! 但听得曾凡超如沉雷般暴喝一声,人己箭步而上,追魂刀劈向李谡! 顷刻间,刀劲暴放成万道刀光,浑然在半空中劈出一条长约丈余的红色刀罡虚影,铺天盖地的向李谡当头压下,正是追魂刀的夺命追魂,刀如千军万马凶猛杀近身前,足足可以惊动风雷,但李谡却仍然是出奇的镇定,仿若游园观花一般! 只因为她已经透过层层刀芒,看出此招在出刀时,依据刀芒色彩微弱分辨出了哪个部位的真气最强和最弱! 换句话说,李谡已经洞悉曾凡超这一招的弱点。 追魂刀到了她眼前时,李谡才霍地旋身而起,手中枯枝划起万道光弧,罩住全身,己然钻进刀芒薄弱的气劲之间! 强横无比的一剑径直一钻入刀芒弱处,登时剑光四射!李谡凭着自身精妙无双的剑法,觑准夺命追魂的破绽,立时还以颜色,一片“当”的金铁交鸣声中,枯枝,“咔嚓”地一声划过曾凡超的胸前! 曾凡超“啊”地一声惊叫,捂胸飞身暴退! 李谡将手中枯枝一抛,盯着曾凡超道: “曾凡超!你败了!” 曾凡超默然! 李谡嘴角泛起一丝怪笑,道: “你败,并非是因为我的功力远胜于你,更因为你的刀气不够凝敛,部分位置,十分的虚弱,对我们这种高手而言,这就是破招的弱点所在!” 曾凡超何尝不知,自己这招的弱点所在呢,听闻李谡点评,无奈苦笑,手中追魂刀缓缓垂下,最后一招,显然耗尽了他的全身力气,却仍旧被李谡轻易的击败… 李谡道:“但无论如何,你是目前我所遇到的使刀高手中,最厉害的一个!” 曾凡超被李谡重创一剑,剑气犹在体内剧烈冲击,不由分说,先平抑剑气! 李谡继续道: “谁派你来试探我的?有何目的?” 片刻后,曾凡超身上的伤经过简单的封穴止血,又把体内的剑气去除后,悠悠地道: “其实是…” “我!” 当他正要说出幕后主使是谁时,陡然李谡背后响起一道洪亮浑厚的声音,她转身回望,只见夜色中一个敦实的秃子盈盈走来,其身后还跟着李谡最小的儿子李焱! 李谡莞尔一笑,所有谜底都已经晓得了,她道: “大师兄,果然是你,其实我先前就猜测到会是你或者高克明派人来试探我虚实,果真如我所料。” 这个马后炮,放得好。 向来腹黑、脸皮极厚得李宗吾讪笑道:“呵呵,其实曾凡超是我一位至交好友,他是霸刀山庄柳霸天的高徒之一。” “我今晚请他来试探你的深浅,并无害你之心,你不会以为我的心眼会小到嫉恨你拜师独孤不败前辈吧?” 诶?对啊! 独孤不败当年就是李宗吾求来的,李谡搞了半天,心里还真是将其给惦记上了,都忘了当年是他个死秃子找来不败喝止住了不可一世的剑魔,挽救了赢弱的蜀山剑宗;李谡眼珠子一溜,回头斜看脸色苍白的曾凡超道: “曾兄弟,刚才真不好意思啊,出手重了点!” 曾凡超苦瓜着脸,道:“没事,你的剑法是我生平所见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 “能与你过招,我也收获颇丰,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此言一出,顿令李谡心生好感,暗忖这曾凡超是个正直之人,她又蛮好奇李宗吾为何会出此下策,派人来试探她,于是好奇问; “大师兄,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宗吾已步至李谡跟前,唉声叹气道:“不错,你离开蜀山后,我完全孤掌难鸣,高克明带来这么高手,一下子就壮大了蜀山,而且经过这些年发展,他的野心、实力非同日而语,且他成了掌门后,甚至剑道修为也并非拉下,提升飞快,隐隐堪比我的境界,种种原因下,蜀山已经算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对你的几个旧部,子女虽然不错,前提是你不回来” “如今你威胁到他的地位,呵呵,诺大蜀山虽由你创建,不过他却劳心劳力的发展,试问甘心再交还于你之手!” 是啊!蜀山已步入正轨,兴盛不已,门人过千,这么大一块肥肉,谁愿意吐出来,高克明真的愿把蜀山交还给李谡,那才是脑子进水了,对此,李谡早已料到,不过心中却仍有不少疑问,她盈盈步至儿子李森的身旁,一手揽住其肩膀,李森有些难以适应,虽然挣扎了几下,却难撼动,无奈下,只得任凭李谡了。 李谡问:“高克明现在武功什么层次了?” 李宗吾并未正面回答,反而是反问:“这个重要吗?” 不待李谡回话,续道:“如果真杀了他,能解决问题,我早就动手了” “源于动了高克明,他的那些人马,岂不是要复仇,而且其朋友颇多,蜀山到时候必定陷入权利内斗,必然元气大伤,对!师妹你地位武功我敢说,可以杀的他们血流成河,溃不成军,但,你又没有想过,杀光他们之后,蜀山还有多少弟子?还有多少精英?” “蜀山走到现在这一步,并不容易,人生有几个十年?你年纪轻轻,大可重新组建,却想过我这把老骨头,为兄今年已近七旬了啊!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倾尽心血的结晶毁于一旦!” “师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意思很明白!别说李谡,就是个二愣子也听出其劝解的话,四个字! 大局为重! 不要罔顾一切,胡作非为,为了一个掌门位置,把蜀山剑宗推进仇恨的深渊之中。 第301章:暗战 曾凡超惘然一叹,道:“不错,我师傅他老人家也不喜师兄弟们窝里斗,常常告诫我们,要团结一致,退一步海阔天空。” “再有,小公主,我说一句不多心的话,你不要介意。” 说到这里,曾凡超故意停顿了一下,李谡眉头轻蹙问:“什么话,曾大哥,但讲无妨。” 曾凡超直言不讳地道:“天下自武后下台来,女子做主,大都难以服众…” “其实,你并不一定要做那外表光鲜的掌门之位,大可暗中收纳势力,隐居幕后,逐步蚕食高克明的势力,然后,扶持傀儡,温水煮青蛙,等过几年,你儿子李森年纪稍长,武功也可,再立下功劳,大可取而代之,把蜀山下代掌门之位夺回来!” “高克明那两个儿子,高健张扬骄横,早晚闯出大祸,不足为虑,而那个高春来虽然才知过人,计谋摆出,呵呵,我还是要最后一句!” “武林!强者为尊!” 前面所说,李谡倒是颇为认可,但最后四个字,嗤之以鼻,暗骂曾凡超与李宗吾俩个二人转,一番忽悠,将她的打算都动摇了,李谡并未说话,沉思起来:“不错,他们二人所言极是,目前蜀山全是高克明的人手,我的根基太浅,需要分化拉拢一些高克明的属下,从而给森儿打下牢靠的根基!” 李谡实际上虽然热衷掌门之位,却听曾凡超、李宗吾一番肺腑良言,也晓得她做掌门必定阻碍重重,倒不如退一步,大力培养李森,这样做,有两个好处! 第一,李谡不会成为众矣之失,与高克明也不用撕破脸,更不会被掌门之位套住,从而失去自由。 第二,她有充足的时间精力来改善几个子女的关系,而不会陷入无止境、尔虞我诈的权利游戏中去,反正天塌下来,有高克明顶着。 一举数得,好处显然多过坏处,心下衡量之时,但听李宗吾又道: “师妹,目前真不是时候,你刚一回来就拿高克明开刀,蜀山上上下下,谁会服你?再说,你立家多年,还是应该抽时间陪陪家人,再有,你还有红花会,而高克明他真的除了蜀山剑宗,没有其它…” 李谡很想反驳,狡兔三窟,高克明以前干杀手这种无本买卖的人,暗中岂能没有势力,却不忍伤老头的心,撇嘴道:“行了,师兄,我晓得了,就如你们所言吧,我不会兴风作浪的。” 说着,李谡又从腰间取下一玉瓶,掏出一晶莹剔透如冰晶的雪莲丹,递给曾凡超,道:“曾大哥,这是疗伤圣药,刚才错手伤你,算是小妹给您赔罪了。” 这药,本来就是随身携带,连晚上她睡觉都是带在身上,珍贵无比,独孤不败增给她的也不过三十颗,用一颗少一颗,她本来还打算给四个儿女每人一点做防身用,却未来得及,就只剩二十多棵了。 曾凡超倒是毫不犹豫的一手接过,更不矫情直接服用,此药甫一拿出,他鼻腔隔着三尺就闻到了雪莲浓厚的清香,且这股扑鼻清香一入他的心肺,当下灵台清明,甚至连创口处,都传来阵阵凉丝丝的舒服感觉,惊为神药! 此时雪莲丹入口当即化开,并散发出浓浓的清香,馥郁芬芳,更甚曾凡超隐隐感觉略有干涸的真气亦在缓缓的恢复,受伤的经脉传来凉丝丝伊如融化的药力在滋润修复着它! 几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后,李谡转脸看向自己的四子李森,道: “森儿,现在为娘归来了,你以后剑法就由我亲自教导,明白吗?” “啊?”李森满脸不情愿、可怜兮兮的望向自己师傅李宗吾,希望他能出言劝住李谡的做法,对其而言跟着师傅必定自由得多,不过李宗吾视若无睹,朝李谡道: “师妹,时辰不早了,既然你选择以退为进,那么就用时间来完成这一切吧,同时也希望你体谅我这个小小的心愿,不要让蜀山剑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微顿,续道:“曾兄,看来你的伤势应无大碍,我便扶你回去歇息吧。” “森儿,你娘的剑术已远超于我,寓情于理,她既然有心亲自教导你,那我这把老骨头可以逍遥一段时日了,嘿嘿,森儿,师傅年纪不小了,你看近年为了教好你,为师的头发都要愁得掉光了!” 所言半真半假,带个小孩,真的相当耗费精力与时间,李宗吾向来喜欢做甩手掌柜,能李森这个“包袱”丢还给李谡,自然少去一轮烦心事… 翌日清晨。 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晨风微露,峨眉山上的兰苑海拔颇高,自然雾气蒙蒙,且一天有四季,早春、午夏、旁晚黄昏为秋,长夜为冬! 不过,这些对习武之人而言,并非什么大事。 “起来了,森儿!” 一大早,李谡就穿戴整齐,只见她内里着桃红长裙,外面套一件落地长披,腰间亦扎着鲜艳的腰带,是大唐贵族最为常见的妇人装扮,昨夜李森也被李谡强行带回兰苑一间厢房居住,她许久未见小孩,自然是一早就起来叫醒他。 “这才多少啊…我再睡一会。” 李森睡眼惺忪,话音未落,就见李谡沉冷着脸,当下从床上电弹而起,嚷道:“啊,娘,你怎私自进我房间?我师傅进门都要敲门…” 李谡抬手作打,笑道:“那是你师傅,我是你娘,你还是从我肚子里跑出来的咧,快起来吧,今天,蜀山剑宗有大事发生,咱们去凑热闹,过几天将事处理好后,咱们去凌云寺,寻你轩辕叔叔去。” “好吧…但,你往后一定要进屋先敲门,我…” “行。” 剑宗教场,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地方位于蜀山剑宗内,壮阔无比,说它奇怪,只因它虽名为教场,却并非用作蜀山剑宗传功、练功之用,反之,所有蜀山弟子拜入山门后,都有专门测试潜力以及根骨的高手评估后,资质良好的分配到各个师傅带着修行,自然也在师傅所居住的别院练功;资质不好的蜀山剑宗也不会撵走,反而教一些基础剑法、传一些粗浅的内功心法,视作外门弟子。 蜀山教场,其实只为供高克明、李宗吾检阅门众及观看弟子比武而设,今日,教场上又聚集了一批过千徒众,许多人云里雾里,不知为何掌门为何突然召集他们,纷纷暗中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高克明早已坐在教场当中一张虎头椅之上,纹丝不动。虎椅之后站着数十名神色剽悍的精英弟子,形如半月般在后把其团团拱护,而且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高春来、高健在侧,守卫森严。 由于高克明出身行伍,成为掌门后,蜀山剑宗向来家法严厉,若一经掌门传令集合,所有弟子无论身处门内哪座建筑,都必须尽速于一个时辰内全部齐集,否则格杀勿论! 故这些徒众虽然人数逾千,但早已络绎不绝地鱼贯入场。此刻众人几近到齐,并分排作十行面朝高克明而立! 其实自高克明荣登掌门以来,由于忙于筹谋如何可以更为向外拓展,故一直都疏于检阅一般徒众,更遑论今日叫所有人,连带杂役奴仆都唤来的大阵仗! 这些弟子们虽看来神色凛凛,但因今日是第一次可以正面一睹掌门风采,众人心情不免紧张,而且在紧张之余,也在心惊胆战。 因为他们私下在传一个天大的’秘密’。 高克明一直在注视着这些神色紧张的门徒,如老鹰般锐利的目光在每人的脸上来回急扫,又仰首望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对身畔的李宗吾道:“大师兄,弟子们看来斗志高昂,精神气挺不错的,我们蜀山剑宗在蜀地目前只有青城派、还有冉家保可以抗衡,不过,再过几年,呵呵…” 李宗吾闻言即笑眯眯道:“一切都是高师弟的功劳,你放心吧,昨夜我也找师妹谈妥,她会支持你的!” 高克明饶有兴味的“哦”了一声,其身后的高健却阴阳怪气的冷笑: “哼,好大的架子,所有人都到齐了,连大师伯也要等她,看来,她还真当蜀山剑宗是自己家了…” “唔?”高克明转脸回望自己疼爱有加的小儿子,怒道:“闭嘴,没大没小,在你大师伯也敢无礼!” 话音刚落,高春来出言帮腔道:“爹,那二师叔,恐怕还在睡懒觉呢,嘿嘿,咱这么多人专程等她一家子人,要说无礼,也不是咱们,是师叔她老人家并不把您与大师伯放在眼里!” 这话可说得够歹毒,而且高春来故意口无遮拦,语声破大,二人身后的几十个精锐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三丈外台下的徒众也听个大概! 李宗吾仍旧笑眯眯地道:“无妨,反正还没到时间,师妹兴许就在来的路上了!” 高健轻蔑狞笑:“大师伯,台下可都是对蜀山剑宗功不可没,不少人可是立过汗马功劳的弟子,我倒是无所谓…” 第302章:检阅 一语未毕,骤然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数道人影已在教场的入口缓缓拾级而上,为首之人顿令教场上所有徒众登时更呈紧张起来。 千百双眼睛都在盯着她,恍如千夫所指,可是她毫不动容。 她是李谡! 曾经新蜀山的掌门,更是高克明的师姐,整个蜀山剑派论及功劳,恐怕都没有她所付出的大,毕竟这宗门就是当初她用红花会的钱来建造的,如果没有她! 那蜀山? 仍是一片荒郊野岭! 李谡享受着万众瞩目,她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她是故意迟来的,为了心里一口气,想想自己要把蜀山剑宗’拱手让人’这种憋闷的感觉,千人的等待似乎瞬间变得渺小起来… 高克明甫见这个最后及时抵达的李谡,心中得意洋洋,暗爽: “呵呵,你总算到了,你认清现实了!” 是啊!高克明今日故意召集所有弟子,为的只有一个目的,逼李谡表明态度,倘若她承认是蜀山弟子,就要在一个时辰内达到教场,然后在所有门徒面前,称呼他为掌门师弟! 如若不然,那就自愿脱离蜀山,这诺大的山门亦旁落其手。 这是一个阳谋!甚至不应该叫谋略,就是明明让你知道,又不得不得低头! 高克明的的确确是混至四品神策府统领,论武功、谋略都非泛泛之辈。 李谡呢? 只见绝艳动人的她盈盈步至台上后,朝李宗吾颌首行礼道:“大师兄,恭候多时,我总算是及时赶到了对吧。” 边说边扭头看向危坐虎头椅上的高克明,续道:“高师弟,你说,师姐迟到没?” 师弟二字,李谡咬得极重,她身后的李森、李焱也各自神气的活现与高春来、高健互怼! 高春来却是抢在自己父亲开口前,率先发难: “哼,李森、李焱见了掌门为何不跪!” “好大胆子,我蜀山剑宗自创建以来,便有尊师重道之说,你们俩狗蛋包天,在掌门面前还敢这么耀武扬威,快说!是谁给你们这么大胆子!” “呵呵。”李谡嗤笑两声,没有料到这个高春来还真能抓把柄,逮到她俩儿子的痛脚便是猛追猛打,不过李谡故意一笑,胸前一对丰隆高耸的酥胸微微颤抖,引得高家兄弟还有身后之人侧目而视,趁次转瞬即逝的机会,李谡就想出了应对之策,绛唇微张,启齿笑道: “掌门师弟,天色不早了,这里还有两个远到而来的客人,咱们蜀山剑宗,还是不能叫贵客久等,从前师姐就常教导你,对待客人一定要热情周到…” 最后几句,李谡完全就是湖绉乱说,她年纪比高克明小上一半再一半! 李谡才三十四岁!却老气横秋的摆谱当着千百双眼睛、耳朵,众目睽睽下教训高克明,不单,完全把自己俩儿子的事给糊弄过去,甚至还将高克明一军,一时半会叫他下不来台… 高克明斜睨李谡,怒气盈胸,脸上漠无表情,伸手“啪”然一声,拍在椅把上,哈哈大笑,陡然笑罢,声气朗朗地道: “好,时辰已道,还请几位天山而来的贵客上座,待老夫检阅完毕后,与独孤兄弟把酒言欢!” 说罢双足一点,整个身形忽然拔地而起,势如大鹏展翅般掠过李谡头顶,朝着台下的蜀山弟子翱翔而去。 这一手轻功之快之巧,瞧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高克明能成为蜀山掌门,确是实至名归,至少从智谋与才能上来说,教李宗吾不逊逞让… 此时,李谡也已入座,眺望着意气风发的高克明,她知道,这是高克明故意在其面前炫耀,彰显蜀山剑宗之所以有今日的强盛,全离不开他的付出,瞧那些弟子被接见的惊喜样,高克明尽得人心! 片刻后,高克明检阅完了蜀山弟子,身形如同电闪掠至台上,戟指李谡,朗声道:“好,所有弟子听命,这为就是高某师姐,你们日后,见了她,一定要恭敬行礼!” “遵命!” 愈千弟子吼声震天,响彻九霄,高克明十分舒爽、得意忘形的望着李谡,道: “师姐,不如你讲几句吧,叫大家也认识认识你!” 李谡腾身而起,刚才高克明的一个下马威的确令她几位不爽,她走到了台正中,睥睨着台下愈千精神抖擞的弟子们,目光如炬,故意晾了高克明半瞬,方才侧脸看着他,道:“掌门师弟,今天既然大家都在,我倒是没收过徒弟,不如,趁此机会,我就从中挑选几个,不知师弟可否同意?” 高克明不明所以,眼珠一溜,琢磨着李谡这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真的是纳弟子? “呵呵,好啊,师姐既然要纳徒,这是自然,还请师姐慢慢挑。” 高克明嘴上虽然痛快答应,心里却是冷笑:“哼,这群弟子大都是我心腹,再有一些人曾是我旧部的后代,就让你挑几个资质上佳的,你也翻不起浪花…” 李谡骤然转身的同时,蓦地沉声一喝,道:“所有少年门下,接我一指!” 啊?李谡竟然向过千蜀山弟子出指?究竟想干什么? 高克明、李宗吾、独孤剑、高氏兄弟及场中所有人都不知李谡为何要这样说?然而,他们很快便知道,李谡到底意欲何为了! 就在众人惊愕之间,李谡右掌食指一戟,接着“波”的一声巨响!一道凛冽无匹的指劲已自指尖轰出,顷刻指劲再分,更即时分岔为数千道金色的耀眼气芒,直向场院中数千蜀山弟子的顶上轰去! 高克明仅知道李谡向来同时身负剑术、幻阳指、寒冰掌、水挪移四种绝学,却从未想过,多年后的今天,李谡指下所使的赫然是另一种不知名的武功! “这道指劲究竟是什么武学,难不成是剑气,不” “绝对不可能有人能身怀这么多的剑气,她肯定是把幻阳指与寒冰掌结合,故做玄虚!” 高克明怔仲地望着眼前惊天一幕,一时间,竟不知李谡原来真的是已非昨日阿蒙,武功深不可测! 那!李谡又到底想怎样的手段收徒弟呢? 这道漫天指劲虽一分为千,惟犹未灭指劲的凌厉,只见指劲所过之处,如同数千如斯锋利的长剑寒峰,每一道剑气均可破金如劈材,若这千道指劲稍有不慎轰中那愈千蜀山徒众,在后的徒众也许未必会有损伤,惟在前十行的年轻弟子恐怕必身死当场! 然而,李谡似乎并非要轰毙蜀山的弟子们,她仅是想一试众人资质!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数千剑气指芒险从数十年轻弟子头上擦过,指劲若再低一分,便会真的轰中众人,但指劲居然刚刚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可见李谡对指劲拿捏之准绳,收放之自如,简直已臻灶火纯青之境! 而就在三道指芒在愈千弟子、徒众头上擦过之际,众人的武功高下登时立判! 场中蜀山门下,都不堪与李谡轰出的三道指劲如此接近,不少已被指劲所挟的无俦功力逼至头昏脑胀,纷纷不支倒下,霎时之间,整个教场“噗噗”之声迭起,不消半刻,本来合共愈千的蜀山门徒,居然只余下三名未有因李谡的指劲而昏倒! 李宗吾等人不虞李谡在此数年间的进境会莫测如斯,单以其适才一指尽逼昏愈千门下的修为,显然已达神而明之之境,然而,场中最暗暗震憾的人,是高克明! 他要撵走李谡,恐怕必须再费一番努力! 李谡以此方法一试蜀山门下,果然奏效,而仍然未有昏倒的三名少年,当然便是最具资质的,这三名弟子是梁近、王振、徐麟! 这三人均是出自高克明旧部的后人,而且年纪全都在12—16岁之间,处在最佳习武年纪,稍加打磨,必定前途无量。 李谡这一出手可谓惊天动地,震慑了所有人,谁都未曾料到,她竟然有如此神而又神的手段! 第303章:纳徒 “不行,这三人看来全都是根骨质资极为不俗的好料,我不能全便宜了她,以她今日显出的手段,恐怕不消几年,这几人成长起来,必定会成为我儿的心腹大患!” “我要捷足先登,先纳两个再说!” 高克明意念至此,也不要脸的沉脸喊道: “师姐,我也这些年也没收徒弟,今日,既然师姐纳徒,那我也趁此机会,收上两个吧!” 他至今不纳徒弟,原因只有一个,便是亲传徒弟可能威胁到高克明的两个儿子,养虎为患… 李谡转身翘首凝眸而视,冷笑: “呵呵,高师弟,想不到你也要从师姐手里抢人啊?” 这话怼得高克明一张老脸没办法搁,但,眼前三人千里挑一出来的,绝对不可以让李谡一人吞下,他即厚着脸皮道: “师姐,此言差矣,咱们俩都是蜀山剑宗之人,现在同时纳弟子,这是双喜临门啊,是壮大我蜀山的天大好事…” 高克明先混淆视听,把话题给岔开,然后一口气,毫不给李谡插嘴的机会,噼里啪啦的嘴巴如同吹喇叭,继续道: “师姐,这样,师弟我也不横刀夺爱,您先挑一个一好的” “自古有孔融让梨,今回,我也把最好的让给您!余下的就留给我吧,您一个女人家,李森、焱儿想必都够您忙的,那弟子啊,不能贪多,教不会啊,那个误人子弟!” 这短短一句话,蕴含的意思可太丰富了,夹枪带棒、抬高贬低、明捧暗损! 首先挑一个,那另外两个必定心中不服,必怀芥蒂,在千百双眼睛看着,倘若李谡三里挑一,那另外两个人肯定自觉被小觑了;然后,高克明又故意将女人咬得很重,说的清晰,意思很明显,女不如男,再则提及她俩个儿子,明显不是说于她听的,而是给梁近、王振、徐麟三人听的,言外之意是,你拜吧,拜了之后她铁定为了儿子藏师,不会尽心教导,传授你神功,跟了我高克明那就不一样了,吃香喝辣… 这高克明的确非常损,把李谡先前露出的威慑顿消无形,不得不说,此人的韬略之强,瞬间就能搬回颓势,把李谡又架在火上烤! 高克明龌龊的思想李谡并未去考虑,脑海中只是思量着纳徒之事,确如其所言,不能同时收多了,也不能少了,如今有三名资质不错者,顺高克明的话,还需要从这三名中挑拣一名,余下二人将会失去成为她徒弟的资格! 不过这个问题也实在太容易解决了,既然眼前三人皆有不错的资质,那当然是挑拣最合李谡眼缘的1名少年便行了! 李谡不由分说,当下已如昂首信步,一步一步的向教场上这三名少年接近,欲审视这三人的气概及容貌! 梁近、王振、徐麟三人父辈实际上都认识,而且都是习武之人,好勇斗狠,自然三人私底下没少打架,结下梁子,其中实力最强的莫过于梁近、其次徐麟,最后王振;而他们三人也晓得走来的李谡,武功通天,又知晓三里取一,若是被挑中,学点皮毛也绝对比跟着高克明做劳什子掌门弟子好,这三个少年脑子也不蠢,可没受高健、高春来的窝囊气… 一直视王振为眼中钉的梁近,原来所站之位距王振并不远,但听他低声对王振道: “嘿!小杂种!想不到你也有此等能耐能熬过她老人家一指,不过,也许只是你运气好而已!其实,你未前来已注定失败了!她又怎会看上你?哼!” 徐麟闻言,也即时插嘴,对王振尽情揶揄: “没错!瞧王振你一身褴褛,实在太像一个小乞丐了,也真亏你有勇气出席检阅大会。” 原来,王振的父亲两年前被高克明派出攻打一个帮派,意外中毒死了,蜀山剑宗虽然负责他们一家老小的后续生活,但,孤儿寡母,王振家也拮据无比,身上所穿是他最好的衣服,还是三年前置办的,被虫蛀了,打了几块布丁,看起来,还真像是个逃难的乞丐… 梁近见徐麟附和自己,不禁喜滋滋的道: “是呀!武林,只属于出类拔萃的胜利者!她老人家的弟子,你靠乞讨不来的!哈哈……” 乞讨?王振骤闻此语登时面色一沉,他纵然地位低微,也从不希罕什么同情!他向来对梁近千般容忍,但今日,竟出奇地、倔强地回他一句: “对了,武林弱肉强食,胜者为尊,所以像你这种依赖父荫的弱者!今日连乞求的机会都没有。” 梁近父亲是高克明心腹之一,麾下门徒过百,正站在台上呢;他的地位在蜀山内部年轻一代,除了高家兄弟、李谡四个子女,便是第三梯队的,他不虞王振这种平头百姓这回竟毫不示弱,且词锋极为尖锐利害,当场不知所措,傻愣的道: “你敢反驳我?” 王振已不想与这仗着父辈的废物搭腔下去,因为若非一直顾忌会开罪其父,他故意藏拙,处处让这梁近还有徐麟;以二人的武艺、才智,根本非他对手,他不再望他。 梁近见他猝然傲慢若此,更是恨恨的道:“哼!小杂种!你准是以为自己可熬过她老人家一指,很了不起吧?且别忘记,我亦可熬过她一指,我也不弱,你以为他会选你?还是选我?” 王振仍没答话,而李谡此时已步至三人之前,李谡扫视三人一眼,目光在当中梁近、徐麟身上脸上也曾稍为停留,惟始终未有在王振脸上停下半分,而梁近亦异常趾高气扬的斜睨了王振一眼,像是在耻笑他: “看见了吧?小杂种,她老人家看也没看你一眼呢!嘿!亏你适才还敢对我如此傲慢!呸!不自量力!” 王振的掌心在冒汗,他不甘心!并不是不甘心自己会落选,而是不甘心自己扶摇直上的光明前途被毁,他也晓得高克明纳徒,实际上并非出自本意,而且李谡的武功显然真的要强过高克明太多了! 第304章:乐山大佛 再则,他知道,李谡纳徒,尤其是首席弟子,那就是一个脸面,一块招牌,必定会传一些独门绝技,哪怕如高克明所言,不会认真教导,但绝技丶秘籍有了,王振很有信心自己勤能补拙,练好!且还败于这下流无赖的梁近手上! 可是,似乎真如梁近所言,她未来之前,其实已注定败了,李谡看来已下了决定,但听她遂然笑道: “你们三人,用自己最强一招攻向我,我试试你们的实力!” 她真的是要试探三人的实力吗? 不!只见“彭彭”两声过后,赫听李谡陡地暴叫如九天凤鸣: “好!” 一声凤鸣,当场将出手的梁近、徐麟震得人仰马翻,翻出二十丈外方止! 变生肘腋!令所有人都惊呆了,李谡明明不是说要他们三人尽全力出手试探抵挡吗? 梁近、徐麟如狗听话的照做被震飞,反而如木头人并未动弹的王振却是安然无恙,且李谡的脸上还露出两个灿烂迷人的酒窝,她莲步轻移,到了王振跟前,翘首看着高她一头身形精瘦的少年,问: “你刚才为何没出手?” 王振强忍内心激动,忙答: “您并非要试探我们三人的武功,因为早前接您指劲就已经试探过了,这次无非是要看我们的智谋与临阵应变、以及尊师重道的心!” “因为,我已经内心当你是师傅,试问哪有徒弟向师傅不敬,而出手的呢?” “就算你要我出手,我也一定不会出手!” “王振从来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 的确!李谡何等超凡脱俗的身手,耳聪目慧,岂不知三人先前谈话尽数落入其耳、眼,最后一轮测试,无非是做给高克明,还有其他人看的,故意下了个套,让梁近、徐麟、王振出手,她本想暗中击飞梁近、徐麟,从而贬低这俩人,抬一抬王振,熟料,这个王振当真令其耳目一新,品行、根骨都尚佳之辈,让李谡早前踱步所准备的话’胎死腹中’,当下她不在犹豫,也怕高克明节外生枝,目光如炬,遂朗声道: “掌门师弟,诸位,今日,我便纳王振为弟子,众人见证!” 话音匍定,王振双膝跪地,大声道: “弟子王振,拜见师傅!” 说着“咚咚咚!”叩首三下,磕得脑门通红,邦邦作响。 李谡爽朗地道:“好,王振,你品行端正,你擅长什么功夫?” 王振又是巧妙一答:“师傅传弟子什么功夫,弟子就勤加苦练,把这门功夫练为最擅长的!” 王振年纪虽小,却是个滑头,李谡道:“唔,好,我观你五指颀长,那我便传你独门神功” “幻阳指!” 说罢,李谡骄指顶天,“嗤”然一声,指头贯满真气宛若炙阳耀眼夺目,朝着检阅台的石阶轻轻遥空一点,“嗤溜”一道白色的寒芒从其指尖爆射而出,但听“隆”的一声巨响,指劲瞬间击穿了石阶,霎时之间,砂石横飞,天地戚然! 小小一根指头破金断玉,磐石如在幻阳指劲下,如同纸糊,一点就碎! 这一招而且还是隔空而发,显得高明玄深,一看就高端大气上档次,比普通人耍剑可牛掰多了! 再甚,运用此招,必然有配合的上乘内功心法,幻阳指一看就是用深厚的内力做核心,招式反而是其次… 这样的神功,谁不想学? 君不见,王振看着李谡都快流哈喇子了,教场上千百人纷纷羡慕嫉妒的看着王振,眼睛瞬不瞬的还望向貌美如花的李谡,人群中还有胆子大的偷看高克明,进行比较,显而易见,跟着李谡不单能修炼到高深的内功,还能看着美人,真是一个爽字了得! 高克明乍见李谡用这等手段破解其精心设计的局,当下丢了颜面,不过转瞬间,又朝梁近、徐麟龙行虎步,亲手将二人从地上扶起,道: “你们俩从今往后,就是我高克明弟子” “明白了吗?” “是、弟子拜见师傅!” 纳徒一事自此告一段落,高克明可谓得不偿失,抑或是他本来就没有失去什么?还平白多得两位’佳徒! 五日后,李谡处理了一下蜀山剑派之事,也唤来钟铁牛、廖二询问红花会帮务,细细听过他们的汇报后,就觉自己可有可无,二人打理得井井有序,便没有随便插手。 此时的红花会也经过多年发展,成了蜀地大型帮派之一,赚取钱财颇多,令李谡相当满意! 凌云村。 坐落在岷江下游,上面三里便是著名的青衣江、大渡河、岷江三江交汇之地,李谡带着四个子女、春丽及新纳弟子王振,在红花会精锐护卫下,乘船逆江而上,她们要去找在凌云寺避世隐居的轩辕亦贤。 “咚咚咚” 青山绿水间远远飘来凌云寺浑厚的铜钟之声,李谡却是被三江交汇前的陡峭悬崖峭壁所惊愕到了! 只见江边一块高约数十丈的光滑峭壁上,正有数之不清、如蚁密集般的民夫、匠人、和尚在峭壁所搭建的悬空栈道上,对着石头敲打、担抬… “这是乐山大佛!”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所见这尊大佛如何开凿雕刻而出!真是太震撼了!” 李谡所乘坐的是一艘小船,她正卓然而立,迎流而上,瞧见这万人修建一尊千古大佛奇迹,她的心顿时激慨万千,斗志昂扬,无论任何困难险阻,她都有信心去面对! “素闻乐山三江汇流之处,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聚凌云山麓,水势相当的凶猛,舟辑至此往往被颠覆。每当夏汛,江水直捣山壁,常常造成船毁人亡的悲剧。” “近年整个乐山黎民百姓都在议论凌云寺的海通大师,通过佛眼相看,沟通神佛,令万人在这石壁上修凿出一尊弥勒大佛镇压洪水,想不到今日闻名不如一见!” 李鑫说着话,也聚精会神的看着数丈外的陡峭凌云山! 李谡回头扫了一眼四个子女,晒笑道:“这尊大佛至少要修建数十年,倘若建成,必定流传千古,成为神州一个奇迹!” “不错,娘,我也有预感,这尊大佛有特殊的意义,而且坊间传说,海通大师有沟通天地神佛的能力,且他慈悲为怀,佛法无边…” “大哥,那海通大师,我倒也听说过,据说他额头有一只佛眼,能看见前世今生,玄妙无比,稍后一定要拜会大师,让他算算爹在哪里…” 李森口无遮拦,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不过瞬间,就被李鑫一道咳嗽声所打断,他才如梦方醒,忆起李谡正在几人跟前,向来她都不喜欢别人在其面前提及李磐,此时,李森不免惶恐不安,偷瞄起她来… 船上顿时陷入短暂的宁静,众人都异样的望着李谡。 “干什么?森儿说的很对,你们爹的的确确是要找海通大师问问,看看他究竟是生、或死,在什么地方!” 李谡并未动怒,反而内心同样想知道李磐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倘若真的死了的话,她岂不成了寡妇,一时间感怀往事,穿上所有人都默不住声,小船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卜卜卜” 第305章:海通大师 一阵阵龟壳与铜钱的碰击声,接连不绝地在凌云寺内一间厢房内回荡,这些,可会是占卜之声? 尤其是在一间寺庙里的厢房内,和尚不都敲木鱼、诵经、念佛,无欲无求,祈祷佛祖保佑,念念“阿弥陀佛”之类的吗? 只见厢房内盘膝坐着一个面容白净,眉毛雪白的老法师,最令人称奇的是他眉心中间有一道寸长的“伤疤”! 倏然,老和尚从蒲团上坐起身来,顺着敞开的窗户,望向很远很远,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再观赏庭院中绽放的花儿,更不是在看那枝繁叶茂的大树。 “你来了,希望你能助我完成心愿…” 老僧口中的“你”说的是谁?他的心愿又是什么? 凌云寺门口。 李谡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的小沙弥,再次问道: “小和尚,我是来找轩辕亦贤的,还请您去通禀一声。” 长得憨态可掬的小沙弥不过10来岁,穿着灰布僧袍,小脸正经地答: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凌云寺早已不接香客,你们还是请回吧,本寺更没有什么轩辕亦贤,也没有任何俗家弟子。” 就在李谡还欲理论说道时,凌云寺大门飘来一句沉而有力的佛号: “阿弥陀佛,戒空,带他们进来吧,来者即是有缘” “几位施主,还请进来喝口茶水,歇歇脚吧。” 不见人影,但听声响!能凝气成音穿出,说话的和尚内力之深,显而易见。 片刻后,李谡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气质出尘脱俗的白眉和尚,心底已然有所答案,猜想此人就是海通大师! 李谡问:“想必您就是海通大师吧,不知大师可否告知在下轩辕亦贤在哪里?” 老和尚食指朝西南方向一点,道: “轩辕施主并不在凌云寺内,而是在他老朋友那里!” 老朋友?李谡从未听轩辕亦贤说过他有劳什子朋友在乐山,心底不由纳闷的继续问: “大师可否说得再明确一些?” 海通神秘笑答:“同性相吸。” “大师,你是说他跟火麒麟在一起?” 海通默然不语,只是笑了笑。 轩辕亦贤修炼的是梵天圣火诀,火麒麟藏身之地,必定火元气充沛,他在那里修炼,并未令李谡感到意外,当下获得了他的消息,她即起身欲告辞海通大师,不过被其叫住: “且慢,老和尚苦等你数年,今日有一要事相求,还请您成全。” 李谡道:“大师,我俩素不相识,您说找我有事?” “再说,我也不信佛,我信道!” 海通并未理会这一句,径直说明意思: “想必你们今日乘船而来,见到了凌云山麓上艰苦凿刻的百姓了吧,是这样,我有预感你能帮到我,只要你答应,我可以为你算上一卦!替你看看今生祸福。” “看了又如何?能逆天改命?我等凡夫俗字,倘若知晓天机,必遭天谴!” 李谡并不信这海通的话,对其而言,命数早已天定,纵然晓得了,天意也会如此… 海通道:“你神元内敛,双目虽然看似无神,实际上,整个人锐不可当,有一股无形剑气,老衲的这件事,天下只有你能做到!” “而且此事,干系重大,还有无量功德,是行善积福的好事,你必然不会拒绝。” “你肯定?” “嗯。”海通大师继续道: “你五行缺一,只有找到他,才能助你,而他,我倒是可以开佛眼,帮你在世间寻找。” 海通口中的他,李谡知道指得是李磐,对于五行,她也晓得是五个儿女,不过李谡倒是纳闷五行缺一有何严重后果,心念电转地道: “海通,你不用故作玄虚,倘若我独缺那一方,又有何灾遏不成?” 海通悲悯的答: “出家人从不打诳语,你若缺少最关键的一环,活不过四十!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东西,它的出世,会教你家破人亡。” “危言耸听,我的武功天下翘楚之一,你说谁可能会危及到我?” “不,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实际上还有很多神秘的地方,他们都在那些地方躲避修炼,而他,在六年后就会出来,而且还会成为你的灾难!” “那与我五行有何关联?” 海通再次默然无语,静了半晌,悠悠道:“天机不可泄露。” “施主,只要你并非帮助我,也是在自救,到时候就知道了。” 六年后的事,谁能预测得到?然而眼前的海通大师,却是站在李谡面前侃侃而谈,给她说六年后,李谡会有人生一大劫难,危言耸听! 命理之言,李谡向来是不信的,不过眼前的海通和尚,倒是个奇怪的和尚,索性听听看,李谡道: “海通,你且说帮你什么忙?” 海通沉默半响,凝视李谡,悠悠地颌首:“实不相瞒,贫僧生来颇具慧根,于佛有缘,佛祖保佑,让我拥有看透一线天机的佛眼,在数日前,我正在厢房打坐,突然感觉心头一抽,贫僧担心出事,便用佛眼查看,发现乐山有一把神锋利器出世,我本来以为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兵器,结果是你这个有缘人。” 李谡问:“你的佛眼可以望气?” 海通道:“嗯,我看见你全身充满如斯锋利的剑气,就知道没错!你就是我要等的这个人!” “我想你帮忙修建大佛,积累这份功德!” 李谡蹙眉应:“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可否告知我命中五行,还有他的下落?” 海通不语,陡然昂首望空,倏忽之间,天地为之变色,风起云涌,“嗤”然一声巨响,海通眉心的“伤疤”狰狞的张开,露出耀目金光的同时,激射至九霄云外! 天空眨眼间出现了一幕奇景,海通的佛眼爆射出一道如臂粗的万丈光芒,直冲云霄,把那天上漂浮的云层震散开来,且金芒荡击穹苍,顿时天地变换莫测,而海通整个人亦是双眼紧闭,惟佛眼参悟玄机! 李森、李鑫等人也被这海通莫测高深的威能所震惊,惊愕不已的怔傻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李谡却是娥眉紧蹙,心中暗忖: “这个神神叨叨的海通大师,真有两把刷子,那五行之力,说的就是我人生肯定有五个子女,又隐晦提及李磐,李霖早死,必然还有另外一个未降临,所以要让我去找到李磐?” “不错,他所说的六年后…” 良久,良久。 布满金光的穹苍为之一散,恢复了正常,凌云寺也恢复了宁静、怡然,待到最后一丝毫光收敛回佛眼中,海通闭目思索片刻,缓缓睁开双目,此时的他看来脸色苍白,身体更如败絮。 第306章:轩辕变红毛 恰逢凉风习习,叫人浮感他会不会被吹倒在地,众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海通道: “贫僧看见了你的命运会因五行之末而改变,他是你改变宿命的关键,好了,贫僧说完了,希望你能兑现承诺,出手修建大佛。” 说罢,“噗通”一声,海通身体一软,晕倒在地,其旁的小沙弥吓得赶忙前去搀扶。 “师傅,师傅,你怎的了?” 可任凭几个沙弥叫喊,海通也醒不过来,同时,李谡身形如风,一个箭步上前,身手一摸海通的脖颈脉搏。 毫无跳动的迹象! 李谡不信邪的调运内力汇入海通的身体内助其疗伤,却是海通老和尚气机断绝,已无生命迹象。 死了!李谡万料不到,海通竟然圆寂了,难道是他泄露了天机,遭受天谴? 李谡意念至此,暗暗回想其一言一句,倒并未发觉有何奇怪之处。 “怪哉,大师他并未点明什么,不对!他一定是说了什么,或者肢体语言泄露什么,故遭报应。” 想到这里,李谡适才仔细观察海通的尸体,发现他的左手食指戟指着西北方向,当下她恍然大悟,暗忖:“原来如此,他告诉我李磐身在何方,所以…” 人死不能复生,与其假惺惺的吊唁,倒不如自己好好遵循海通最后的遗言行事。 李谡起身即朝沙弥们道: “几位小师傅,海通大师圆寂了,你们凌云寺还是准备后事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便欲离去,岂料一个悲伤过度沙弥喝道: “你这杀人凶手,休走!” 其它沙弥高声附和: “快来人啊,方丈被人杀死啦!” 庭院内霎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一群和尚汹涌而入,手持棍棒,来势汹汹,眼见海通尸体与伤心哭泣的几个悲伤过度的小沙弥,二话不说扑向李谡。 李谡抓住一名和尚当头击来的棍棒,一字一句地道:“我郑重他说一次,我,不是凶手!” 另有一名和尚趁李谡说话之际,举棍向她的胸口猛力戳来。 春丽等人蠢蠢欲动、出手帮助李谡之际,李鑫雷喝:“住手,海通大师并非我们所杀的!” 就在喝声同时,李谡左手电起,抓住棍棒,稍一发力,棍棒便发出一阵“喀嚓”之声,碎成十数块木条。 那名和尚被李谡这一绝招惊呆了,一时呆立不动,不知所措。 其余几个成年和尚乍见恩师惨死,已经暂时失去了理智,纷纷举着棍棒一拥而上,挥棍敲向李谡。 李鑫等人眼见小沙弥特么的胡说八道,把李谡给坑苦了,就想强行出手,却听李谡一声激昂叱喝,所震慑住,叱声中,只见她凝音成气,冲向几名凶狠、精神失常的和尚,“彭彭彭”数声过后,和尚摔了一地,这时,李谡趁机飞速地道: “海通并非我所杀,他是泄露天机所引动天谴责难,不过此事也因由我而起,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小沙弥,你且把实情说出” “出家之人,五蕴皆空,早应该看破红尘生死、你们看海通法师嘴角扬月浮笑,显然死得时侯非常高兴,试问我若害他…” 几名成年和尚将信将疑的麻利爬起身跑去查探海通,果然如李谡所言,顿时晓得师傅真的走得很安详,并非歹人所害,纷纷起身,朝李谡双手合十,鸣颂道: “阿弥陀佛,施主真是对不起,我们着相了。” 李谡看着恢复冷静的几个和尚道:“行了,你们,和尚,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放心,我一定会帮海通大师完成遗愿” “来人,速度传我令下去,取五万银子过来,再光招民夫,还有购买奴隶过来修建大佛,再有,调遣百人,给我看着大佛进度!” 红花会一人忙应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转身速退。 凌云寺,为首一肥胖的黄衣和尚道:“多谢施主,阿弥陀佛。” 李谡懒得理这些个没修行到家的和尚,随口应了一句,边走边道:“无妨,算我小小心意,我现在要去处理要事,待我腾出时间,会亲自来帮你们修建大佛的!” 什么?一个不信佛的人,亲自来建佛像? 还真有点怪的。 不过,再怪,也没有李谡眼前所见一幕怪异! 凌云寺其实修建在凌云山麓,而凌云山麓上,就有一个她极为熟悉的山洞,这个山洞李谡一辈子只来过一次,而且是很久很久,二十年前的事了! 甚至,李谡来到这个山洞,她自己都惊讶莫名,转瞬间,自己竟然变化这么大! 但,变化大的何止李谡一人! 只见,漆黑的山洞尽头,李谡看着眼前满脸郁闷、一头红发的轩辕亦贤颇感诧异,“呵呵”嗤笑起来,她身后的春丽等人也“哇”的一声惊呼,尤其是向来随李靖修心养性的李鑫,反应尤为激烈,他惊讶道: “轩辕叔叔,你的头发怎变成红色长毛鬼了?与未开化的蛮夷之辈…” “闭嘴!”轩辕亦贤极度郁闷的斥责一声,又神气的坐在一头火红的猛兽上,凝视李谡,笑道: “哈,你总算出关了,看看我这头神骏非凡的火麒麟,厉害不厉害。” 说这话,火麒麟还怒吼一声“吼”,吼声如惊雷滚滚扑面而来,恍若将人的魂魄都要震傻一样! 李谡笑道: “对了,你一头黑发,怎变成了红色的了?” 大唐此时乃是世界最强、文明最发达、最为鼎盛时期,唐人自然极看不起蛮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轩辕亦贤这红头发看来就不像是中土之人,还真像那山疙瘩蹦出来的未开化蛮子。 轩辕亦贤闪烁其词地,无奈叹道: “我无意间吃了一株火灵芝,所以这头发就变红了,你们想啊,着这火灵芝可是天地间的宝贝,换做是你们不吃吗?” “这玩意药性非常强,我一下子提升百年功力…” 他的话显然岔开了主题,反而为自己辩解起来,李谡此行前来也有一要紧事托付给他,不想浪费时间的她径直凝气成音,密传给轩辕亦贤: “我去青城派一趟,你帮我照料几个孩子。” “不行,没空,我现在到了领悟新招的紧要关头,哪有时间给你看他们啊,再说了,几个人都成年了,你也太紧张过头了,应该学会放手,让他们自生自灭,每个人的一生,都有…” “废话少说,就几天时间,就这样!” 李谡直接堵死了轩辕亦贤的话,令他无话可说! 她究竟这几天要去干什么呢?而且郑重其事的把四个儿女交给轩辕亦贤? 第307章:血洗青城 三日后。 青城派弟子们依旧如往常白日一样的练功、习武,晚上与道侣们逍遥快活。 夜。 漆黑的夜空繁星似锦,天苍苍,地茫茫,不独已有燃点人心藉重的星宿,也有象征名人或英雄的星;那些星星所象征的英雄,多如恒河沙数,化解人间万年忆年的苦难。 今晚,或许有代表青城派弟子的星星消失吧? 李谡昨日已经提前抵达了青城派山脚,对她而言,李祖隆当年被逼自爆,青城派的玉玄、东方旭必然是罪魁祸首之一,哪怕他们是隆基的走狗! 李家数千门人、杂役、奴仆在那一晚死伤无数,女儿李霖惨死,这样的血海深仇!该不该报? 更何况,青城派与她宿怨已久,为了四个子女及春丽等人,不得不除去这一心腹大患! 但听静谧惬意的青城派山上“嚎”的一声! 吼声如同怒海龙鸣,直震云霄,蕴含澎湃内力的一声,就完全笼罩了青城山,甚至与一里外都可能听见愤怒的嚎叫声! 她为何要愤怒?不知道…只知道愤怒可以给人无穷的力量,或许她即将要办的事非常的疯狂,所以需要先让自己疯狂,让自己有足够的勇气与借口来掩饰自己即将开始的… 同一时间,一条人影已从青城山脚电射而出,这条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李谡! 赫见此刻的李谡,虽然面带黑色面罩,但眼神却是精光暴射,仿佛眼里有千剑万刃在蓄势待发! 青城派内半夜响起这么一声鬼叫,自然惊醒了所有弟子! 甚至与猫、犬、鸡羊等等但凡是活物的东西都被李谡的吼声所惊醒过来! 天道场。 这里就是青城派的山门广场,亦是青城派的入口,一些功力较低的青城门众也纷纷举着火把、手执长剑鱼贯冲出,李谡也已冲到了诺大山门前,“轰轰轰轰”四声过后,位居东南西北四方各点燃了一大堆篝火,将整个天道场照得如同白昼。 “好大狗胆,敢来我们青城派闹事,杀啊!” 李谡冷哼一声,身形一动,青城派弟子们好奇与其眼神接触,双目登时如被剑刺,迸血惨叫! 但最可怕的还是,李谡身形所过之处,地面更被狠狠割下一道巨坑,恍如一道深刻剑痕!她整个人,竟如同一柄经过千锤百炼、再度重生的剑! 是的!得到孤独不败所传的万剑轮回,她获得了盖世力量!而此刻,终于是这柄剑血洗前耻、报仇雪恨的时候了,但,即使李谡己如一柄出鞘的剑,有一个人却仍敢上前阻她!正是青城派掌门玉玄道人! 只因为玉玄也是用剑之人,他也听出曾经手下败将的声音,亦很想与轮回重生的李谡一较高下! 玉玄一个重剑疾劈李谡,誓要杀了这个不速之客,然而,可以吗?他真的可以阻一柄已出鞘的绝世神剑? 当然不! 尤其是此刻这柄绝世神剑,正要一雪前耻、报仇的时候!任何人要阻她,都只有一个下场,败与死! 赫听“崩”的一声震耳欲聋尖响!玉玄手上的宝剑还未劈至李谡半丈之内,竟已硬生生被其从双眸射出的剑光,一断为二! 凌厉无比的剑气更即时沿断剑而上,当场将玉玄全身筋脉断碎,玉玄随即朝天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天!仅是一个眼神,李谡便已废了一个江湖一流门派的掌门,一个天道大圆满境界的高手,这份盖世修为,可还是人应有的修为? 抑或,此刻的李谡,已不仅是正常人类如此简单?她体内蕴含的数万道盖世剑气,无坚不摧,有谁会败她? 眼见玉玄未战先败,所有青城派弟子不由心神大骇,陡然有人从怀中掏出了青城派的独门霹雳丹朝李谡飞掷而去,可是,这些飞出的霹雳弹在李谡半丈之外被其护身剑气逼爆,顷刻更向青城派弟子们回涌! 弟子们万料不到自己的霹雳弹竟会还施己身,当场走避不及,被回涌的冲击波给炸个正着,随即惨嚎一片:“啊、啊、啊“ 有处在边缘角落,受伤破轻的弟子不忿高呼:“妈…的,我又没扔,凭啥炸我啊?“ 只是,呼与不呼也是徒然,只见李谡全身迸射出滔天毫光,瞬间而至,这群弟子甚至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 善泳着溺,杀人者被杀之,想不到于电光火石间,李谡已将平生一大顽敌玉玄斩杀,不但如此,她更把门口的青城派弟子杀个精光,顿时腥风血雨,殷殷血迹沿石阶而下,天道场化作人间炼狱,一片肃然、萧索、凝重、惨烈… 这样对吗?一切也结束了吗? 李谡并未善忘,她记得还有一个东方旭! 就在李谡欲窜进青城派内部之际,霍地,青城派大门又涌出一群神色极为彪悍的弟子,更有她的一个熟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因为丧徒之痛而勃然大怒的东方旭,已朝天暴喝一声: “所有门下听着!老夫爱徒惨死,今日绝不能放过这个擅闯咱们青城派的贼人,此人必定是魔道余孽!” 魔道?怎么当今之世,会出了东方旭这等伪善的所谓名门正派?自己的所作所为连魔亦不如,却反将别人污蔑李谡为魔道? 但世情往往就是这样有理难清! 致今目下的所有青城派门众,虽然害怕,却不敢吭一句半声! 他们还是无奈地唯命是从,纷纷向迎风卓立的李谡扑去! 霎时之间,天道场中数百弟子又竟一拥而上,人数之多,简直密如蚁附!极快冲近,顿把李谡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困住! 这时,东方旭雷喝一声:“天罡地煞阵,结!” 所有青城弟子们灵台一清,齐喝一声:“天罡地煞,除魔卫道!” 喝罢,纷纷踏着小碎步、手指长剑平胸,绕着李谡旋转起来! 不但如此,东方旭自己亦与数百弟子一同出击! 他这一击已集合青城派所有精英弟子的力量,誓要将李谡这个可恶的侩子手,一击诛杀! 而李谡呢? 只见她一动不动,显得气定神闲,她青城派这么大的阵仗吓傻了? 不!绝对不是! 她是回想起了曾经锦城李家的快乐时光,那是一段她人生中感觉非常惬意的时光,转瞬,她又想起那一夜李霖惨死的模样!李谡的泪已如江河破堤,汹涌而下,一股莫名的悲愤更即时燃烧着她整个心坎,她要爆发! 霍地,李谡回身狠狠瞪着举剑快要扑至的青城弟子们! 怒火腾的升起,她要为无辜枉死的李家族人们复仇! 顷刻,东方旭及青城数百门众,似感到李谡这股要灭绝天地的恐怖杀意,尽皆顿足一呆! 第308章:血魔 而就在众人一呆之间,地煞三十六人已蓦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已和身体分家! 天!仅在闪电之间,李谡就能废尽一百人的手?这有可能吗? 然而,他们哪会想到,真正的剑意是无形,真正的仇恨,本就可将一切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李谡在悼念亡女之下未有令他们身首异处,已是手下留情! 而不可能的事竟接踵发生!只因不单地煞阵三十六名青城弟子双手齐断,就连忙后的天罡一百零八,再到后面围拢的弟子亦遭同一下场!霎时骨血横飞,血浪滔天,浓可蔽日! 在半神级的无形剑气下,李谡竟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将数百青城派徒众闪电解决!所有人再无还手之力,尽皆倒地翻滚呻吟! 而当一切障碍都已清除后,接下来,便是李家覆灭的罪魁祸首之一的东方旭! 可是,已由人强马壮变为势孤力的东方旭,还有能力反抗吗? 还记得当日夜里,他率领青城派弟子,杀得李谡落荒而逃,倘若没有轩辕亦贤及时出现,她全家老小必定死得更惨吧! 今日李谡除了恢复了内力,甚至还拥有了傲视群雄的数万道剑气… 在愤怒暴走的李谡面前,东方旭甚至连闪避、出招的资格也没有! 是的!无论东方旭如何想丢下所有青城弟子以求脱身,李谡的骄指,却已如影随形,直取他的心房! 他死定了! 然而,就在东方旭也认为自己铁定完蛋的时候,青城派内响起一声清啸! “住手…” 啸声恍若九霄龙鸣,震彻心扉,就连地上惨嚎的青城弟子亦被这一极度愤怒的咆哮直接给震晕了过去! 竟然还有高手!青城派果然是底蕴深厚,传承千年不倒的名门正派! 但,东方旭是李谡必杀之人,岂能被一声喝声就能止住的,只见她指尖一道无形剑气贯指而出,直射东方旭眉心,倘若击中,势必如斯锋利的剑气将其脑浆绞成豆腐花! 就在这时,但听来人又是一声叱喝: “好大胆子,老子说了住手,你还敢伤人!” 一语方休,地面速然被他的真气一贯,顿时铺地血水化为无数血刀飞出! 血刀森寒,其中一道怼散了李谡爆射出的无形剑气,其余凝血飞刀直扑向李谡! 来人好深厚、好厉害的手段! 不过,李谡也不是浪得虚名,赫听她冷哼一声:“雕虫小技,给我去死!” 话声中,全身暴绽出万道毫光,铺天盖地朝逃遁的东方旭射去,同时,身形陡然冲天而起!就如一道光柱悬空漂浮,冷眼看着即将被切割成碎片的东方旭! 甚至她的嘴角也微微邪异上翘,仿佛在笑,可,她真的在笑? 不!她绝对没有笑,反而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因为,倏然“隆”的一声巨响,地上鲜血化作一道血墙,横挡在了东方旭的身后,再听来人的冷叱:“就凭你,也敢在我血魔眼皮底下杀人!” “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吗?” 话声中,李谡万道无坚不摧的毫光剑气,“嗤、嗤”的射在了血墙上,声音就好比脱弦利箭射在了水中。 不!血墙的威能可不是水,阻滞利箭那么简单,反而将李谡的剑气吸收,就好比一拳轰在了空气中,没有荡起分毫浪花,惟有的是血墙“波波”闪着的气泡! “我还不信邪了!”李谡乍见来人竟然如此生猛,一招控血的手段简直骇人听闻,却不愿东方旭这老贼轻易逃脱,心念一转,顿时抬掌一挥,是寒冰掌! 更是她在冰封之门中所悟出的冰封万里! 奇寒的掌劲透手祭出,瞬间就落在了血墙上,但,听来人“咦”了一句,显然颇感意外,不过就在他疑惑的瞬间,李谡全身剑气在此勃发而出,此次她没有再用万剑归宗这一招,反而是人剑合一! “咻” 一道金色的长虹划过夜空,李谡以人成剑,直接撞向被她冰冻的血墙,但,她的目标并非是这堵拦她的’墙’,真正的目标是那已经冉冉消失逃进漆黑森林里的东方旭! “噗嗤!” 毫无意外!没有任何的讶异!人剑合一的李谡径直穿透了血魔用鲜血凝结而成的血墙,李谡犹如一道彗星,直接朝着东方旭恶狠狠的杀去! “妈…但,有意思,竟然是半神级的高手,连我血魔也没能拦下她!” “东方世家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手拉我一把,如今,这份恩情,我不得不还给他们,保住东方旭狗命!” 狗命?血魔? 照这血魔的言语来分析,似乎此人是一个邪魔妖道,不过,他感恩戴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个邪魔居然比东方旭这样伪善的正道还要光明正大,更呈讲良心! 这样的邪魔,看来还真的是挺可爱? 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李谡此刻并没有想这个问题,因为仇人就在咫尺!她离他还有短短的三尺距离! 不过也就是短短三尺的距离,甚至李谡能眨眼冲上十数丈远,这点距离对她而言,甚至不应该叫距离,就在眼前才对!可问题是这三尺的的确确存在,这么一丁点距离,已经足够了! 够了!因为一道血红的身影已经拦在这三尺间了,是一个身形枯槁,身着黑袍的老人,脸色极为苍白,甚至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个老头手里有一根奇怪的拐杖,骤见其右脚朝后一顶地面,高举拐杖朝着人剑合一,化作一柄金色巨剑的李谡’剑尖’点去! 不错是点,甚至于可以瞧出他都没怎么用力! “隆” 无坚不摧的剑芒于拐杖甫一触碰,顿时空气中暴绽出灿烂绝伦的红、金无数毫光,把二人方圆数十丈,照亮如同白昼,李谡、血魔比拼的中心处登时响起一道巨响,直响彻云霄,荡遏天外,引得空谷回音,万山震荡。 两个盖世强者对撞所迸射的澎湃劲力,伊如浪涛拍岸,席卷周遭,霎时,石碎树断,纷纷惨遭如斯锋利的剑气与血魔发出的奇异红光轰成碎渣! 倏然,二人一触即分,李谡退了三丈,面罩也被激斗的劲风扫开,露出她那张倾世容颜,此时的这张脸,却是冷得彻骨,仿佛是一块万年寒冰,她望着坏其好事的血魔道: “你是谁?” “为何阻拦我杀那个狗东西!” 血魔身如草芥败絮,像极那风中残烛,呵呵冷笑: “我已经自曝来历,你呢?” “可否告知我究竟有如何仇怨欲置他于死地” “真有非杀他的理由?” 第309章:魔道 “哼哼。”李谡冷眼扫向血魔身后,被刚才二人比拼所“误伤”从地上爬起的东方旭,仍旧冷冰冰地道: “阁下最好问问这个东方旭,他究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东方旭嘴角淌血,双目炯炯盯着李谡粉嫩俏脸,惊愕万分地道: “是你?” 微顿,激慨道:“不错!我的确是合谋其它人,奉皇命来捉拿你,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就算不来,李隆基也会派别人来,剑魔你为何不杀?他也是从谋之一,我东方旭敢做敢认,你说,站在我的立场,我哪里错了!” 面对振振有词,言辞犀利的东方旭,李谡还真是不知从何作答,当年的是一摊子烂事,她听过此言,冷眼扫量着血魔,幽幽叹道: “东方旭,你当年率领青城派弟子残杀我李家门人,今日我不过是以己之道,还之彼身,咱们不讲对错,只论事实!” 东方旭闻言即笑: “哈哈,事已至此,东方旭无话可说!” “不过,你自己想想,咱们俩并无深仇大恨,真没有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咱俩死磕究竟有啥好处,难不成我死了,那幕后黑手李隆基就不能逍遥快活?” “你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了,这样我们合作吧,以我青城派深厚的实力,随时可以为你重新再建十座李府绰绰有余,甚至我还可以做主,让你资源共享,调动我们青城派麾下的一些人手,来完成你的…” 一语未毕,李谡电闪而动,朝东方旭凶狠扑去! 造你大爷的春秋大梦,饶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李谡陡然动了杀机,岂能叫东方旭见到明日太阳! 东方旭也不蠢,乍见李谡杀机迸显一瞬间,便没命地狂奔! 李谡直接绕过血魔,拦在东方旭的前头,狞笑道: “东方旭你走不得!必须为当年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惨重代价!” 说毕,使出幻阳指向东方旭的头遍颅戳去! “要杀他先问我的拐杖!”血魔已及时及时赶到,拐杖向李谡的右臂猛劈而下! 李谡只好收缩双臂,但他旋即用借势沉坠,改戳血魔,同时,左手朝东方旭射出一道剑气,双管齐下,但听东方旭一声惨叫,一条腿赫然被李谡给射出个血窟窿,李谡冷笑道: “嘿嘿,血魔,你都快要蹬腿的人了,不颐养天年,还参合这些干啥?” 血魔冷哼一声,右脚一踏地面,借劲横杖一抽,身形掠到了李谡的头顶上,不过这样一来,眼前显然露出极大的缝隙;李谡机不可失,欺身逼近东方旭! 东方旭再次暴露在李谡面前,顿时她扬裳向其射出一道剑气,冷道:“我看你这次还怎跑!” 不过!血魔身轻似燕,在半空中右脚又一踏右侧的一根“惨不忍睹”的断树干,反身弹回,左脚踢向李谡的右腕!李谡没料到血魔会来此一招,碎不及防,右腕立被踢中,指势随即走空! 求生强烈的东方旭顾不得腿上伤疼,趁机爬起再逃!李谡拔腿就追!血魔挥杖朝向李谡的后背,李谡闻风辩位,闪身避开。 血魔暗忖: “这臭丫头好强,” 遂将拐杖“噗”地一声插在地面上,右脚方踏杖身,借反弹之力,不但人如疾矢般飞向东方旭,拐杖也弹上紧追其后的李谡! 好高明的一手飘逸灵动的轻功,李谡转身回睨冷喝道: “老鬼!我早就料到你有此一着!看我的!” 喝声中,气运全身,从后背射出两道剑气!气出如电,“当”的一声己把杖势完全成瓦解!同一时间,二人也己短兵相接,两掌交击在一起! “隆”的一声巨响!二人霹雳硬拼之下,伊如爆出一道旱天惊雷,两旁的残枝断木也给震得纷纷倒塌! 血魔暗赞道: “好厉害的臭婆娘!年纪轻轻居然就像有数十年的深厚功力一般,是真正的高手!” 不错!万剑轮回岂能是吹出来的,无数次剑阵刺激出李谡的潜力,再转化作内力,经过冰封之门内潜修数年,融会贯通,如今的她,己是一个内外并足的盖世神剑! 只见李谡轻轻一挥手,一道剑光再此随心所欲的迸射而出!她赫然至此举手投足之间,应用自如,臻至超凡境地! 但如今他的剑气劲快、准、狠!己具有超凡入圣的风范!排山倒海的剑势向赌狂汹涌压下,东方旭已是无法喘息,软然欲倒! 但在此时,血魔右膝猛地一顶东方旭的后面,东方旭立即向前奔四五步支持不住,扑倒在地,而李谡的剑气,也走空了,射在地面上,将地面射出一道深槽! 血魔得意地笑道: “哈哈!小姑娘,你与老子同样有本事,我们俩还要继续玩下去!” 李谡飞身再追,冷哼道: “别笑得太早!” 东方旭已经趁着机会,又往前继续跑了数丈远! 血魔惊喜地大叫: “哇哈,他要逃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在我面前杀了他!” 眼瞧东方旭马上就要消失不见!李谡不容怠慢,双手均掌握这最后的一刹那,挺掌爆射出两道灿烂绝伦的毫光,誓要置东方旭于死地! 电光火石间,血魔陡然怪叫一声: “冥血天河!” 叫声中,霍地在李谡面前出现一道猩红的如潮血水,翻滚着向她席卷而至!瞬间将她全身覆裹住,登时李谡只觉全身传来一股恐怖至极的强劲勒力,而且柔嫩肌肤上,伊如有万蚁撕咬,又像是蚂蝗咬破她的皮肤,钻进她的皮肤下,吸取她的血液,更遑论被浓稠的血液笼罩下,李谡连呼吸都颇为不顺畅! 一时之间,血魔竟然把李谡死死的钳制住!叫她不能动弹分毫! “不对,这玩意并非真正的血液,而是像我的剑气一般,必定是这个血魔杀人无数,修炼的魔道奇功,对敌之时用其体内的血腥煞气来迷惑对方时,顺带真气外放,控制住了我!” 不错!李谡猜的八九不离十,血魔实际上就是百年前武林的一个大魔头之人,人称赤血老祖,修炼的血魔功犹甚邪门,专门吸取新鲜血液里蕴含的煞气,还有精华;须知人体精华大都浓缩在血液之中,武林高手的真气同样是在血脉中随血液运转,自然鲜血是奇补之物;且这种武功只要有鲜血便可源源不断的助修炼者增长内力,血魔凭借这种奇功,自出道开始就不停的残杀武林人士,还有普通百姓,最终引得武林正道联合追剿… 自古邪不胜正! 但,还有一句话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310章:比拼 血魔当年被无数正道高手追杀,一路狂奔,正道高手也并非全是傻子,明白血魔必须吸取鲜血才能恢复,自然一路穷追猛打,不给他分毫喘息的机会! 于是乎,血魔被逼至山穷水尽,无路可走,跳崖自尽,原本血魔都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未料到,自己坠落山崖被东方世家的先祖所救,真是命不该绝,可当时他也奄奄一息,哪里还有江湖闻风丧胆的血魔威能,又恰好救他的是东方家一善良的姑娘,血魔狗血的与那姑娘日久生情,最终成为眷侣,可惜,血魔杀人无数,全身积满冤魂的煞气,导致无法生育,终是爱人老死,血魔念及旧情,暗中照拂青城派… 此时,李谡全身都被如同蚕蛹,整个人被血色红光所笼罩,且这些比蚕丝还细的红芒拼命往她的肌肤里面钻… “呵呵,老魔这招冥血天河不单可以死死困锁住你,更甚,只要血光入体,定能把你融化成一滩血水,将你全身真元吸入我的邪血神罡之中,叫你变成一堆肉泥。” 李谡似乎已经成为菜板上的鱼腩任人宰割,但她,真的没有还手之力吗? 不!就当血魔得意忘形的话语方休,李谡陡然使出自己的冰心诀!冰封万里,整个人顿时变成一座奇寒冰山,她的内力何等雄浑,顿将血魔的红光冰封住! 这一招,血魔只觉任凭自己如何操纵笼罩在李谡身上的红光,亦无反应! “咔咔” 李谡身上的红光竟奇异的被凝结成冰的同时,她叱喝一声,骤使万剑归宗此招! “咻咻” 霎时漫天金光四射,如斯凌厉的金色剑气所到之处,万事万物无不被剖解成碎片! 转瞬间,血魔不敢再用此招困住李谡,收招败退! 不过,李谡可没他那么好的脾气!耳聪目明的她已然发现血魔所在,只见她覆掌即是戟指遥空一点,爆射出一道无形剑气! “嗤”然一声,血魔未能及时躲避,肩头当下挨了一指,创口处激起一股血浪,血洒长空,惨呼一声,害怕在空中变成李谡剑气的活靶子,赶忙沉马急坠,甫一着地,赫觉五内翻腾,内息不定,足下一软,竟然向崎岖山坡跌滚下去,心中暗然骇道: “可怕!中她一指,她的潜劲还在我体内流窜!世上竞有如此强横的家伙!” “彭”的一声,血魔一掌拍在地上,电弹而起,不敢迟疑,萌生了退意,欲夺路而逃! 可惜,李谡何等身手,半神级的实力并非是个摆设!只见她身形如一枝脱弦飞出的利箭眨眼就拦下了仓皇而逃的血魔! 李谡望着迎面欲跑的血魔,冷冷地道:“你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能困我一时半会,你应该感到自豪了!” 血魔惊骇的看着她,冷声道: “以我目前功力,即使再多练十年八载,也未必能超越你!但,你要我束手就擒,老夫还是…欲做困兽之斗!” 李谡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要向我挑战?岂不是不自量力。” 血魔摇头道: “不!刚好相反,我就是太有自知之明!” 李谡冷冷地斜瞥着血魔,等他继续说下去,东方旭反正都伊如丧家之犬跑了,她到未着急,反而对这个血魔来了兴趣! 顿了顿,血魔续道: “如果人一生也仅是挑战一些与自己同级的对手,便绝不能从决战中吸取任何有用的经验,只有不断挑战强者,方能发挥人遇强愈强的战斗潜能!” 李谡道: “不过挑战更强者的结果,往往相当极端,仅幸生存的,便能在与强者的战斗中变得更强!否则,便会成为强者手下的败亡者。” 血魔道: “我明白!但是我也明白,江湖上并无不劳而获的进步!我甘愿冒险求进!” 李谡赞道: “好!不愧是血魔老祖有如此气魄,如果你此战不死,他日江湖势必再掀腥风血雨!” 血魔笑了笑,不语。 李谡话锋一转道: “只可惜,今日你的对手是我,你已经没有任何生存权利!” 话语声中,向血魔遥遥拍出一掌,是寒冰掌,冰封万里! 纤掌挥处,劲风呼啸,气流成旋,漆黑的森林中霍然升起一股白白的浓雾,李谡已然知晓破解血魔功的关键! 那就是先用水元决的寒冰真气冻结血魔的邪血真元!同时配合无坚不摧的属金元气的万剑归宗,强行杀死他… 血魔不敢息慢,急忙闪身避过,但他面前的一块巨石,却被李谡的掌劲击得粉碎! 血魔冷笑道: “隔空已能碎物,你的内力已经超凡入圣!以你的功力,你认为可以在多少招内打败我?” 李谡果断地道: “你,十招内必败!” “十招?”血魔浓眉一挑,有些怒意: “臭婆娘,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血魔老祖与你一样是仙境高手,你虽然有寒冰真气可以克制冻结我的赤血神功,但,你也太小觑老祖了!” 李谡道: “不是小觑,而是你太高看自己了。” 血魔沉吟着道: “那,是不是十招过后你仍然未能将我打败,我俩便算平了?” 他本想说的是十招过后,就放他一命,却又觉自堕威风,故口是心非的改成打平! 李谡颌首道: “合理!十招后,倘若我拿不下你,便放你一条生路。“ “败了,你对天发誓,归顺于我,奉我为主人” 血魔道:“哦?两条路似乎我都无性命之忧?” 李谡冷道: “不错,血魔你记住,待会击败你的十招叫’冰封万里’,’剑指江山’,’雪寒抱月’,’雪凝见拙’,’冰雪纷飞’,’雪冷长河’…” 这十招之中,八招都是李谡在充满冰雪的天山闭关悟出的新招,那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她自然除了练就一身盖世剑法,同时亦大幅度增强寒冰掌的招式与威力… 不过在血魔看来,似乎就太过妄自尊大了,他道: “十招?尽都是未曾耳闻的招式,你还是用自己最擅长的吧!” 第311章:血魔为仆 李谡道:“废话少说,这十招拿下你,己是绰绰有余!” 血魔冷哼一声道: “臭婆娘!你未免过于轻敌!这一着,将是你此战最错的第一步!” 话音未落,人己如苍鹰捕食一般向李谡猛扑过去!欲试对方招式,李谡是否真的过于轻敌?血魔能从她的手下逃走吗? 青城山这片小树林已成为李谡与血魔二人的战场! 眨眼间二人已过两招,周遭顿时飞沙走石,天翻地覆!而能够令天动地旋,风云骤起的,正是李谡此刻所使的一招风雪满天!这一掌所产生的寒冷气劲不但把血魔的血液都呈僵化,夏夜竟然林中寒雾弥漫,似雪飘飞,整个林子地位温度骤降数度! 李谡更伺机出击了!“噗嗤“又是开天劈地的一掌如雷轰至! 血魔及时闪身一避,险险避开致命的一击!李谡第三掌如影随至,血魔再次闪身避开! 迭连避过李谡寒冰三掌,已是强弩之末的血魔不期然信心大增,暗忖道: “嘿!要接的十招已过三分之一,还余下七招而已!这套寒冰掌虽然变化莫测,却是有点华而不实的感觉!虽然能够以寒气克制我的邪血魔功,让我的血光无法顺畅运行,仿佛被冻成冰渣,但,仅凭这几招,寒冰掌至今还不如我想像中的利害,真是令人失望!” 意念至此,血魔遂大喝道: “臭婆娘!接我的血元七煞!它绝对不比你的寒冰掌,逊色!哈哈…” 血魔在信心大增之作决定反守为攻! 然而李谡虽然三招失手,俏丽粉脸上却绝对没有半丝焦躁不悦的神色,相反双目神元内敛、藏神,宛若久经千万载的磐石,隐隐透发着一股绝世风采!劲招临门,李谡却依然身不移、气不动,掌影翻飞,轻描淡写把血魔凶狠扑来血元七重煞劲一一卸解! 血魔毫不气馁,猛掌狂攻: “臭婆娘!你要十招招败我,如今看来希望极微!我就给机会反悔,用你的全部实力来对付我吧!” 血魔盛气凌人,但李谡却绝不会食言反悔!何况她还有七招! “你已说得大多了!”李谡沉腿一踏,全身抖出一股强横无形力量顿时把血魔重重的震开! “接我第四招!”李谡双掌交错一翻,足可断石分金的爆炸力也蓄势涌出,登时开辟出一条路,气势慑人无双! “哦?第四招了?这起手式看来并不是一股真气,反而左右两只手臂同时击出的是剑气与寒冰真气,一刚一柔,刚柔并济,两股力量竟然能形似一龙一凤,有点意思了!” 岂止是有点意思! 李谡这招左手挥出一道凝敛剑气,形成一道咆哮怒龙,而右手祭出的是一道奇寒无比的寒冰真气,形如一只冰凤,环绕在金色游龙四周,可谓双元归一,刚柔并济,绝对不是大路货… 但,这种章法,血魔显然不惧,他暴露出的弱点是怕极寒、极热,因为他的邪血魔功本就与李谡的无形剑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呈两极分化…故血魔对李谡的忌悼愈来愈小,猛招当前,更挑起他硬拼之心,摹地转身向一条幽径冲去! 而中了李谡一指的东方旭,其实并未逃走,反而偷偷的躲在一颗大树干上窥战,看见李谡如此强招,不由暗骇: “啊!好强的气!这是什么猛招?” 虽然他躲在数丈外,但此际也给李谡己臻半神境界的内功修为牵引得血脉沸腾: “哦?他…妈…的,这婆娘几年不见竟是如此出神入化,传闻那日烈焰魔王轩辕亦贤对独孤不败磕头乞求,传这婆娘万剑轮回…妈…的,独孤老鬼的徒弟都这么强,那他内力简直无法想象啊,嘿!可真是天外有天!这个武林看来比我所想的更为有趣!” 错!东方旭的想法其实已经大错特错! 因为李谡一招能败仙境大圆满高手,独孤剑魔!她的修为实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功力不可同日而语,远超独孤不败! 同样是剑客,那就一定会分出高低! 但,血魔同样是仙境级别,李谡却不一定能一招秒杀此人,源于邪血魔功有着千般变换…甚为棘手! 李谡冷声道: “血魔!接我的剑涌山河!” 话声方歇,李谡猛地双掌一劈,早已凝聚周遭的所有劲力赫然被一撕为二!劲力骤分,两股雄奇力量像要把整个混沌空间狠狠破开,方圆十丈内的物事顿遭她的招势撕为片碎! 招势长驱直进,更翻滚如同浪涌肆无忌惮的席卷而过,形成一道金、白交汇相融的光柱狂击枪惶逃走的血魔! 但见血魔败走之际,霍地沉马一站,因为他知道这一招无论如何他也躲不过去了! 真的吗? 不!他可以躲,但是李谡后招必定如影随形而至,到时候怕是顾此失彼,凶多吉少,于是眉心一结,沉雷暴吼一声: “呼儿嗨哟,给我破!” 吼声中,他坚决果断的挡此雷霆一击!战意万丈,血魔真气急提,一吐,地上的无数枯叶、杂木在他掌劲带动下冲天而起,斗地形成一道铺天巨墙,正是他的‘血元煞劲’中以守为主的翻江倒海势! 翻江倒海以杂物混合成为巨墙,然而这道巨墙能否挡李谡的一击? 答案很快便揭晓! 隆然一声巨响!“翻江倒海”与“剑涌山河”霹雳碰撞,高下立判,血魔倒飞出三丈之外。尽管如此,“翻江倒海”总算卸去了“剑涌山河”不少劲道!能在此劲招之下未致撕心裂肺惨死,对血魔而言,己算胜了! 血魔落在数丈外一块巨石上,伸手拭了拭嘴角的鲜血,道: “好!连第四招我也接了,臭婆娘,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李谡冷然不语,飞身突进,一招冰封万里疾抖而出。 “冰封万里!” 话音刚落,李谡催运寒冰真气,空气中漂浮的水珠立时凝结成冰,血魔足下地面顿时“咔咔”的迅捷凝水成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血魔攻去! 血魔冷笑道: “臭婆娘!高手过招一大忌,便是被对手预知招数!这招冰封万里曾经令我惨败蒙羞!我其实已经想出了破解之法,我绝对不会再败在这招之下!” 说罢,毅然鼓尽功力,双腿如同月牙铲,直接猛斜戳进了松软的地里,同时大力一踏,“咚咚咚”地面响起连绵不断的爆炸声,爆炸之力,瞬间卷起无数尘土,血魔身形电旋而转,将这些泥土把自己层层包裹住,就好像用泥土做成了一个乌龟壳… 果然!李谡的寒冰真气虽然把血魔冻结成了一个冰球,不过也是瞬间炸开来,涌出无数耀眼毫光,令人不可目视!李谡这一招似乎也被其破解了 血魔得意地狂笑道: “哈哈!‘冰封万里’己被我破了,你还是再出新招吧!” 正洋洋自得的时候,赫见其头顶上一把红光万丈的盖世神剑,如天塌般向他盖下,登时日月无光! 血魔失声惊叫: “好强大的剑气!这是?” 这柄人剑,正是李谡的人剑合一,她冷声道: “血魔!真正的杀招并非冰封万里,而是我这柄人剑!前四招其实是我故意留手!” 话音未落,她的猛掌已经盖在血魔的面门上!血魔惊声道: “而你故意使用冰封万里这一招,故意让我用泥土覆盖,破解此招,然后你再同时使用人剑合一将我彻底击败?” 李谡点头道:“对!这招是你最有信心会破得一招,也因如此,你便无法看透冰封万里更后一层的杀招!” 原来,冰封万里并非真正的败敌之招,而是后面的人剑合一,李谡也正是算准了血魔会用何招来化解她冰封万里,然后再用人剑合一,此招击败他… 血魔喃喃地道:“我实在太自信了,自信过头,我轻率大意,竟然忘记你即可成剑!” 李谡道:“信心能令人强大,也能令人迷失!” 血魔道:“嗯!我此战之败,不单败于武功及战略上,也败在我的心!” 李谡双目如炬,凝眸而视,笑道: “呵呵,其实这很简单,我只不过提前看见两步棋,你败了,就对天发誓吧!” 微顿,又陡然提高音量: “出来吧,我知道你并没走!” 血魔先前处在李谡的如潮攻势下,自然没有精神去观察周遭的情况,当下听她所言,脸色一变,苦笑道: “旭儿,成王败寇,咱们输了,而且还输的很惨!” 说道此处,血魔微微动容,却是毫不迟疑的盯着李谡,乞求道: “我可以奉你为主人,但,我想您放过东方旭,他并非罪魁祸首,只是大家所站的位置不同,所见的景色也不同,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他死了远远没有活着给你带来的利益大!” 不错!东方旭是青城老祖,而青城派更是门人、奴仆、杂役、外门弟子等等加起来人数十数万,绝非一个小门派,只要不是蠢蛋,就是能明白,控制这样的庞然大物,带来的好处有多少! 的确,李谡她真的非常心动,又迈不过心里小女儿李霖惨死的那道坎,一时之间,她陷入了两难抉择,东方旭杀! 还是不杀! 不过,很快,她就可以下定决心,因为东方旭缓缓从黑夜里走出,显出身形后,他就站在血魔老祖身畔,出奇地冷静,真诚地道: “公主,我应该给您道歉,但,你知道的,咱们都不是代表一个人,我们各为其主,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跟着咱” “我不瞒您,当年对李家动手,你知道李隆基开出什么样丰厚的条件吗?还有他威胁咱不出手,就会扶持铁佛派的冉家保取而代之,而且当时裴旻率领数万大军,还有独孤剑魔领导的愈千武林高手,八方势力齐聚锦城,就是为了铲除李祖隆,我就是不出手,以当时悬殊的实力,结果会改变吗?” “不会!现在我并非是为自己苟活,你肯定知道青城派为何数万门人弟子,真正在山上修炼的其实也就千来人,他们都分散在土蕃边境的小城、村子里,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又是大义为重,李谡极为厌倦这样的感觉,她也不否认东方旭所言非虚,当年遑论没有青城派,李靖也绝对不可能是独孤剑魔的对手,李家覆灭只是大势所趋,谁也拦不住,要恨,就因该是当今皇帝,唐太宗李祖隆! “唉…” 李谡幽幽一叹,凤眸扫在血魔、东方旭平静如同一汪千年无波的深潭,她道: “行,我也并非不知大局的人,血魔,东方旭,我为难你,所谓胜者为王,你们对天发誓吧,你们依旧可以在青城派高高在上,做自己的祖师!” “好!” “我血魔、东方旭,自愿奉公主为主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叫我二人不得好死!” 两人话音未落,倏然天上云层散去,露出皎洁的月色,照在了二人的脸上,他们的脸并无任何表情,也丝毫看不出心中所想;已经到了半神级的李谡隐隐感觉得到天意,尤其是这种对天发誓,她感觉很踏实,这样的直觉,她从未有过,反正就是莫名的信任这样的誓言! 突然,李谡眼睛一闭,耳朵轻颤,道: “有人来了,你们也不要对第四人提起奉我为主之事,暗中行事” “现在我就交代你们两件事,第一个替我暗中寻找李磐、祁钰,第二个,吩咐人手,吹捧蜀山剑宗掌门高克明,一定要把他吹得出神入化,塑造成天下第一人!” 第312章:神话 血魔、东方旭何等人精,岂能听不出李谡言外之意,犹东方旭更是通体生寒,蹙眉心忖: “妈…得,这心好歹毒啊,故意捧杀高克明,让他言过其实,武林中人都是一群好勇斗狠之辈,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必然蜂拥而至” “况且,那些热血青年,渴望一战成名的傻愣子,必定不会错过高克明这样的对手…” “嘿,干我何事呢?” “眼下青城派被她屠戮一空,精英弟子折损一大群,山门空虚不说,更是元气大伤,不行,我要培养出新人,取代死去的玉玄…” 意念至此,东方旭与血魔不期然地对视一眼,读懂彼此眼里的深意! 二人不单对李谡的身手感到万分佩服,连心计,此时亦同样钦佩不已。 但听李谡又轻声道: “行了,东方旭、血魔,为我办事,暂时我没什么好处给你们,你们也应该晓得我目前的情况,所以就这样吧,日后,有机会,必然不会忘了你们的!” 天下行人熙熙攘攘,皆为利也! 人活在世上,肯定都是希望从中获得好处,真正愿意肝脑涂地的做活雷锋,那是造春秋大梦! 血魔却摇头道: “不,我在青城派呆的太久了,主人,就叫我一同常伴你左右吧,我不敢渴求你能传我武功,只要能经常看见你出手,我能有所感悟就好,邪血魔功虽然厉害,也不过是邪门歪道,当年我只是渴望扬名天下,误入歧途而已,直到遇到了她…所以,旭儿,请你理解我,当年答应你姑姑的事,迄今尽数做到。” 东方旭倏然一惊,未曾料到血魔在这个时候竟然要与李谡下山!离开青城派,这血魔可是他最后的倚仗,也是青城派的底牌!当下就欲出言劝阻其不要离开,可话到嘴边,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真的找不出什么理由,把血魔这个枯槁的老头留在青城山! 于是乎,只得真诚地道: “姑父,谢谢你这么多年所付出的一切,旭儿,希望您与小姐能够抽空回来看看,青城派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话音未落,李谡已默然转身离去,而血魔也急忙追了上去,二人谁也没有搭理东方旭,令其心黯自嘲一句: “呵,东方旭啊,东方旭,你个败家子,青城派倘若再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必定江河日下,不消多年,从武林一流门派,沦落为二流、三流、直至消失…” 青城山颠,一块巨石上。 凌厉的寒风呼啸而过,吹的巨石上的两人衣诀呼呼作响。 巨石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但,两人丝毫不惧坠下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整个青城派此时乱糟糟的,谁有闲心来这山巅赏景呢? 肯定是李谡、血魔二人。 李谡望着山下密密麻麻如繁星点点、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的青城弟子们,她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住在山脚的青城派弟子听闻门派有人捣乱,而焦急赶往上山增援之人。 可这干她什么事呢? 她并非在意是这个,静了半晌,李谡转脸看着弱不经风的血魔,道: “你说我所做对,还是错?” 血魔知道言语所指无非是今夜李谡残杀青城弟子,也许里面有很多人是无辜的,血魔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附笑: “呵呵,对与错,往往只在人的一念之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得已的苦衷,世间从来没有真正的黑与白” “天地初始,本就是混沌一片,连天本来就是混沌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惶论天道?” 是啊!倘若没有盘古开天,这世间实际上连天、地都没有,更别说是对与错! 李谡并未给自己杀人寻一个安慰的籍口,历史上枉死的人真的如海滩上的沙粒,数之不清,做了就不应该去后悔,时间转轮只是往前,再往前… 岁月催人日夕老,朝为青丝暮如雪。 红尘匆匆,幌眼三年。 对于快乐的人来说,是成长了三年。 然而对于不快乐的人来说,可又已老了三年… 李谡在这三年当中,是快乐?抑或不快乐? 是成长了? 还是老了? 距李谡一人单挑青城派三年后的乐山,仍是春夏交替之际。 这天,还是刚过夏至,只见青衣江、大渡河、岷江三江汇流之处,无数民夫、匠人聚集在岷江水中暴露的浅滩上,如蝗如蚁,密密麻麻,看起来至少人数过万,而就在他们凿刻多年的乐山大佛,赫然已接近尾声! 什么?在悬崖峭壁上开凿出乐山大佛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工程!就算是万人同时开工,也绝对不可能在三年时间内,就完成几乎所有的工作! 奇迹,就在他们眼前! 骤然,湍急的岷江水中“隆”一声轰天巨响,水面上陡然窜起一道丈粗,高达数十丈的水柱,白浪翻滚的水柱顶端,竟站着一个人! 是李谡! 不错!只有传奇人物,才可能创造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话! 只见她脸色淡然,神情专注,叱喝一声后,全身迸射出万道金光剑气,这些剑气,尽数冲向已接近尾声、快要竣工的乐山大佛! “嗤嗤嗤” “咻咻咻” 无数剑气涌向高达数十丈的石头巨佛,霍然这些凌厉无匹、如斯锋利的剑气在切割着石头,正在凿刻的是大佛的一双眼睛! 不错!这样震撼人心的独特雕琢方式,三年来,数万民夫、杂役、工匠已经习以为常! 原来,三年来,李谡答应了海通倾尽全力来凿刻大佛,不惜动用红花会的所有资源,不过这样的速度,她也晓得太慢,太慢了;乐山大佛在历史上,她知晓前前后后会耗时八十多年才能完成,每每看见工匠们失足坠进岷江水中惨死,李谡便夜不能眠,最终自己亲自出马,用盖世神功,万剑归宗来替开凿这尊牵挂无数黎民百姓的大佛! 当时,她下令所有工匠退下,让出这尊开凿不到十分之一的大佛时,还饱受抨击,百姓们不理解,咒骂她是疯了,武林同道们更是嗤之以鼻,笑话她天方夜谭,想出这样的昏招… 当奇迹真正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这些人纷纷闭嘴了,不单如此,更甚钦敬无比,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神话! “轰” 伴随着最后一声巨响,大佛一双慈悲怜悯的双目总算刻凿完成,水柱缓缓的下坠… 水依旧是岷江水。 人依旧是娇艳动人的李谡。 时间并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哪怕她已经三十八岁! 她依旧年轻貌美,有着倾世容颜,她的肌肤依旧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第313章:掌门之争(上) “好啊,大佛完成了,咱们再也不怕洪水淹没两岸了…” “耶,大佛会保佑咱们来年庄稼长势极好,肯定是个丰收年的!” “我再不用在岷江上打鱼而担水位暴涨,使得小船撞在绝壁了…” 数万生活在岷江两岸的渔夫、百姓们激动得手舞足蹈,更甚者泪流满面! 而最大的功臣李谡,却是背负双手,站在人群最前端,仰望着巨大的弥勒佛,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她隐隐看见了佛光… “三年,我总算明白海通大师为何要我帮助他修建这尊大佛了!” 李谡经过三年的沉淀,从一柄出鞘的绝世宝剑,甘作平凡,神元内敛,她已经返璞归真,回归自然。 的确,三年来,她日以继夜的用剑气造福一方,不单修为暴涨,更是连心境也趋于成熟、平静!她已经去除躁戾,这一千多个日夜,从最初一天只能施展数次万剑归宗,从艰难的同时操纵百余道剑气如心意凿刻佛像,到现在同时万道剑气随心而动,她有了质的飞跃! 不知何时,一头红发的轩辕亦贤也走到了李谡的身旁,与其并肩望着大佛,他道: “你完成了一项壮举,让世人惊叹。” 李谡抿嘴微笑: “呵呵,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不应该夸你。”轩辕亦贤转脸斜睨李谡,继续道: “三年来,我能感受到你的提升,现在恐怕连我想击败你,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哦?”李谡扭头凝视着他的脸道: “胜败重要吗?” “我从未考虑过,我们俩会出手。” “的确,我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聊了,有人找你。” 轩辕亦贤说罢,转身默然离去,李谡望着他冉冉消失的高大背影,轻声一笑,旋即一双清澈深邃,犹如皓月的眸子里映入一个急急忙忙奔来的青年。 “禀告总舵主,有您密信一封。” “嗯” 李谡折阅过密札后,伸手将信抛向天空,但听“嗤”的一声轻响,信瞬间化作一团粉雾,随风消散在天地间,她的脸色依旧,可心却泛起涟漪,忖道: “李磐,总算有你下落了,可真叫我好找啊,也是时候了,海通大师说六年后,我有一个劫难,五行缺一不可,眼下已经过了三年,同样,还有三年的时间,我就能知道那个劫难是什么了,或许,你能再助我一次!” “不错,再动身去找你之前,我也该解决一些拖了许久的事了!” 意念至此,李谡身形一动,几个闪跃腾挪,旋即消失不见! 峨眉山脚下的杏花大酒楼中,李谡独坐天字号雅间,一身杏色薄衫华服的她,正自斟独酌,屋内的窗户大大敞开,和煦的微风不时挟着街上的喧闹声涌进。 倏然,娥眉深锁的李谡莞尔,端起酒杯仰首饮尽,似自语地道: “今天晚上就动手。” 雅间房门紧闭,并未有人,她在跟谁说话?动手? 突然,“蓬”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惬意饮酒的李谡!巨响声中,一颗圆滚滚的脑袋从房顶砸在了雅间内的圆桌上! 脑袋是高克明当年所纳之徒,梁近! 人头由颈部被人平削断,创口光滑平整,显然是高手用利器一招毙命,且血迹早已干涸,看来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李谡身未动、气未提,甚至连看都没看那屋顶上的窟窿,更别提滚落在地的人头! 她未有任何感觉,春丽却是闻声夺门而入,焦急地道: “果儿!你快从屋后走!让我在后面掩护你!” 李家态度坚决的道: “不用了!我根本不想逃!我也想看看那厮到底己进步多少!” 话音甫落,屋顶上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 “嘿嘿!师姐!我早已驻集了大批人马在外面,但从没有想过封锁你的退路,因为我相信你绝不是一个逃跑的人。“ 李谡腾身而起,凝立不语,但她已经知道,要来的人终于来了,高克明大驾光临! 屋顶上高克明又道: “很高兴,我们俩能走到今天,是时候分出胜负了!“ 语声方歇,高克明已如神兵天降! 整个屋顶顿时碎如漫天暴雨洒下,但李谡仍临危不乱,双掌挥舞,轻描淡写地将木屑瓦碎一一尽挡,一边朗声道: “高克明!听说你进境惊人,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有资格成为蜀山剑宗真正的掌舵人吧!” “少说废话!接招吧!”高克明长剑挥洒一招“剑秒无双”向李谡暴射而来! 果然!“剑妙无双”在此际的高克明手上使出来完全今非昔比,这一招,是蜀山剑宗中比较精妙的一式,只见高克明手中的长剑“嗡嗡”自鸣,速度极快,瞧真一点,他的手腕不停抖动,同时真气外放贯入宝剑之中,于是乎,长剑在其胸前画圆,划出一道道虚影,宛若一个巨大的金色转轮一般,剑影由慢变快,叫人目不暇接,难以分清楚究竟那一道才是真正的长剑! 李谡也不敢怠慢,隔空射出一道剑气,硬接这霸道的一招! 三年期间,二人各有所得!硬碰之下,整间屋子更抵受不住两大强猛功力的冲击,登时溃不成屋!但更令人意料不到的是,此来回硬拼,一招过后,高克明竟被震得跪倒地上,似力有不继! 高克明心中暗骇: “啊?怎么会这样的?是她进步得太快?还是我在退步?我的功力竟像是在不断流失?” 李谡冷笑道: “高克明!你令师姐好失望,怎杀人也没力气!” 话声中,寒冰掌的“雪凝见拙”暴然出手,飞身疾扑高克明! 高克明心道:“不妙!她一掌比一掌劲,如今的她勇猛得如一头饿虎!然,我却像无法提气似的。” 倏然,屋顶再闯进了一个人,是高克明的大儿子,高春来,其乍见父亲身处下风,不由惊呼道: “爹,你怎样了?” 电光火石间,“雪凝见拙”己重招临头!高克明逼不得己再提真气,执剑火拼,李谡何等身手,一搭眼便觑准此招的破绽,拧身错步,轻描淡写的化解此招同时,欺身再进,“彭“巨响声中,高克明被震得身形倒飞数丈!好快好霸的一招! 高克明终于抵受不住,血喷如注!与此同时,高春来竟飞身跃至,从背后箍住了高克明的脖子! 李谡盯着跌落在地的高克明,诧异道: “竟然接不下我两招?师弟你怎可能突然变得不堪一击?” 高克明惊嚷道: “春来!是你出卖了我?” 高春来冷声道:“呵呵,爹啊,我早就在你出发前的誓师大会上所饮酒中下了软筋散,一动气便身软筋乏,会逐渐使不出半点气力!” 说着,得意地瞥了高克明一眼! 高克明盯着自己向来疼爱有加、视作接班人的大儿子,凄声道:“春来,为什么!” 未等高春来答话,李谡便朝高春来冷哼道: “你怎么可以向你亲爹下毒?你认为他可以胜我吗?” 高春来冷笑道: “二师伯,你稍安勿躁!我并没有怀疑你的实力!但必须知道下毒这个方法,更能有十足的把握将除去心腹大患!” 李谡怒目圆睁,道: “呸!用这样卑鄙的手段,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高春来道: “卑鄙?我可不大重视!我只重视与你答应过我的什么,你和我交易,也全因我可以干一些你无法办到的事!因为我爹只相信我们兄弟二人,也只有我与高健肯出卖他!” “交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李谡转脸朝春丽喝道: “是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我的声音主意!”是一个浑厚有力的男人声音。 李谡微微一愣道: “哦?是鑫儿?” 话音未落,一人电闪而至,落在李谡的身畔,是李鑫,他斜凝着李谡微微动怒的俏脸,道: “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再说您也不必太过重视高克明,他的武功差您一大截,我只不过是用最小、最快、最稳妥的手段来除去你的对手,师傅所交给我的兵法,果然有效!” 李谡默然,并不想夸、贬大儿子,高克明挣扎着站起身来,冲着李谡咆哮道: “师姐,你不是用你的真正实力将我打倒,真令我失望啊!” 高春来一脚踹在其腿,冷哼道: “中了我的软筋散还有气力站起来?给我跪下!” “噗”地一声,他再出一脚踹在了高克明的腿弯,其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李谡冷眼看着丧心病狂的高春来,讥讽道: “高春来,你还真是个小人,连亲爹都敢打骂,够绝情的啊!” 原来,三年前,李谡就暗中派人拉拢收买蜀山剑宗高克明的属下,甚至还派血魔暗中出手威逼,她自己倒是没用劳什子生死咒之类的玩意去控制别人。 水能载舟覆舟! 如今超凡入圣的李谡看来,不过是卑鄙小手段,上不了台面,更甚者,她有足够的实力与信心不惧任何人反叛… 高克明对高春来显然失望透顶,他从来没有料到自己有一日会被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儿子所骗,更没有料到结局会是这样的! 竟然是这样的败! 不知道是不是高春来自己也感觉到羞耻,见众人都未说话,自辩起来: “爹,你曾教育我,一个袅雄要成就大事,扬名立万怎么可能不杀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虽然是我亲爹,却也是我目前的绊脚石,活在你的阴影下,我的理想根本无法达成!我知道,只有除去你这个阴影,我才有希望可以组建自己的势力,而不是呼来喝去的狗!” 说罢,高春来又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一把攥住高克明的头发,将其如拖死狗般的飞抛摔向窗户! 好一个丧尽天良的不孝子!雅间可在二楼,内力正在逐渐流失的高克明倘若真摔个实在,恐怕凶多吉少,指不准就被其子弑杀! 眼看一桩人论惨剧即将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从屋顶“隆”的一声落下,同时,来人脚不沾地,电快朝高春来踢出一脚! 高春来始料不及,更没有足够实力抵挡这一招,“彭”然一声,身如脱线风筝,飞撞向窗户,终摔在了杏花大酒楼外的繁闹街道上… 李谡冷眼看着来人,是李宗吾,他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对屋内所有人视若无睹,一个箭步冲到高克明的身边,取出几枚药丸给高克明送服而下后,躬身而起,悠悠一叹: “高师弟、李师妹,咱们都是蜀山剑宗的人,纵然不服对方,也不要使用卑鄙手段,大可光明正大的较量,争夺掌门之位而已…” “何必呢!” 说这话,他故意看着李鑫,但见李鑫压根就是满脸无所谓,又续道: “李鑫,我知道你跟李靖前辈学习兵法,但,那是对付敌人所用,高克明,他不是你娘的生死大敌,而是她师弟,犯不着耍这么狠毒的诡计!” 其实,李谡早就知道高克明在准备动手除去她,而她现在何等眼光,何等境界,行事绝对不会畏首畏尾、更不会轻易动用计谋对付人,尤其是高克明! 她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在所有蜀山弟子前,击败他! 只有这样,她在剑宗内的威望才会攀升至巅峰,叫所有人心服口服,至于儿子爱耍这些韬略,她只是抬手搭在其肩,道: “鑫儿,还不给李师伯、高师叔道歉。” 第314章:掌门之争(终) 涉事虽深、熟谙世故的李鑫有些不明所以,在他看来,明明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但,李谡为何要如此的’袒护’李宗吾,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又横生枝节呢? 这个是原则! 尤其是到了李谡这等程度的高手,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是叫人心悦诚服… 片刻后,头发近乎全白、老态毕现的高克明欲说话,便被李宗吾果决的打断: “别说话!我正以真气为你推官行血!” 不错!高克明只觉一股浩瀚无比的内力正在他的体内游走,内力阶经之处,顿感舒畅无比。经过七大周的推官行血,高克明己无大碍,李宗吾也毅然收式回气。 少时,李宗吾缓缓地道: “你刚才因为不孝子而激动过度以导致心枯力竭,所有的气门失控,我若不用内力摄导你体内暴走的真气,你将会气尽致死!” 高克明道: “大师兄谢谢。” 说着,他双目炯炯、战意高昂的盯着李谡,续道: “师姐,咱们实力说话,你要夺掌门之位,还需光明正大击败我才是!” 李谡摇了摇头,静了半晌,蹙眉道:“高师弟,你近年来武功进展神速,可惜,离我还是差得太远” “你没资格与我一战!” 不错!李谡已臻返璞归真,半神级大圆满的惊世骇俗之境,高克明区区天道大圆满,二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李宗吾插嘴道: “师妹,话不能这么说,你干脆压低境界比拼招式?叫所有蜀山弟子能…” 话未说完,就被李鑫冷笑截断: “呵呵,李宗吾,你未免太过份了,我娘只不过是念及当年蜀山收容我李家老小之情,百般忍让,你也太得寸进尺了!” “住嘴!”李谡冷叱一声,一口答应: “好,师兄,此话可是你亲自说的,高师弟,三日后,咱们不见不散!” “鑫儿、姥姥,咱们走!” 说罢,李谡头也不回的离去… 春丽、李鑫急忙跟上。 初夏时节,峨眉山已是绿意盎然,百花齐放。 回到兰苑中的李谡正襟危坐坐在花园中的石桌旁,此时的她,并未考虑三日后对战高克明,反而沉眉思索一个抱憾多年的事;春丽、血魔共坐其侧。 “姥姥,呃…血魔,还是你来说吧” 血魔看着春丽正色道: “春丽,我最近试出新招,可以帮助你接上一只新臂膊…” “什么?”春丽错愕的道:“断臂重生?真…真的可以吗?” 血魔点头: “嗯,你应该知道我的邪血魔功能控血,接你断臂不是很难,不过,到时候可能要再削砍伤口,我再同时运功助你…” 李谡听了几句,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烦躁,起身道:“血魔,姥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四处走走。” 说罢,离开了兰苑,到了其外面的一间院子,这里同样繁花似锦,王振跟李鑫正在喝酒聊天,乍见李谡到来,二人忙起身行礼,李谡摆了摆手,步至入座,与二人闲聊起来: “王振,你大师兄叶青不是来蜀山剑宗了,他人呢?” 叶青自李家大变后,就被李谡劝回到西湖藏剑山庄,那时候她都失去了武功,自然不能误人子弟,而最近她又在乐山处理大佛的事,很久没见他了。 王振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还望了一眼李鑫! 李谡心里咯噔一下,就觉好像他俩有什么瞒着她,当下沉冷着脸,问: “鑫儿,你来说!” 李鑫径直道: “娘,是这样的,叶青与妹妹他们出去玩去了。” “玩?王振,你说实话,不许有任何隐瞒。” 王振被点名,反而结巴地道: “师傅…您还是为三日后的掌门之争做下准备吧,这事儿,以后你就自然晓得了。” “彭!”李谡一掌拍在石桌上,震得放置在上面的酒坛“砰砰”作响,她转念一想,突然大胆猜测到一个不好的事,质问道: “鑫儿,是不是你妹妹跟叶青?” 李鑫讪笑,并未作答。 李谡怒不可遏,腾身而起,怒气满面,在院子中焦躁的来回踱步,心忖: “王八蛋,好你个叶青,竟然老牛吃嫩草,拐走我女儿!罢了,待我处理完高克明的事再来着手他俩的事!” 女大十八变,李淼也不知不觉到了嫁娶的年纪,李鑫更甚都二十多岁了! “娘,其实年龄不是啥问题,叶家与我们还算门当户对,他人品也不错,更是仪表堂堂,难得他俩看对眼,你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他们呢?” 李鑫突然插了一句,叫李谡也冷静下来,“唔”了一声,暗忖: “女大不中留,叶青年纪虽然不小,不过却如鑫儿所言,呃,不管了,等他俩回来,我再问问…” 随意闲聊几句后,李谡晓得有她在,二人喝得不痛快,索性做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寻个借口离去。 三日后。 正午时分,下了一整夜加半上午的雨己渐渐停了下来,天上云开雾散,阳光明媚,大地一片清新。 李谡与高克明掌门一战己即将开始。 蜀山一个练功教场上,高克明巍然而立,尤如永远不倒的大山,李宗吾带着一众弟子,一声不响的静立在他的对面,在蜀山弟子的身旁,向来跋扈张扬的高健凄然而立,默然无语的注视自己的父亲,愁绪万千,百感交集。 他知道这一战,倘若高克明败了,那么这个二世祖,威风的好日子也到尽头了。 蜀山剑宗现在并非高克明一人独大的局面,相反,李谡人在凌云寺,却操纵红花会还有血魔出手拉拢、收买人心,她的实力与日俱增,明面上与高克明旗鼓相当,而蜀山剑宗自然分成了两派! 一派支持李谡。 一派支持高克明。 高克明三日来,加紧时间备战,服用许多天材地宝以调气血,他毕竟年纪不小了,如今神元气足,实力充沛,教场上,显得战意甚浓,四散弥漫。 高健又惊又怕,默视着他,心中不禁暗自转忖:“爹今天精神焕发,元气十足,看来爹也可能有机会取胜。” 场中一片静寂,李谡并没有现身。 此时阴霆尽收,曙光陡盛,悠悠的普照着大地,一道彩虹乍现天际,李谡如乘虹般飘然而至。 李谡刚一踏入教场,目光迅即向众中一扫,人己到齐。 场中蜀山弟子乍见李谡现身,目光齐视着她,鸦雀无声。 李谡缓缓的走到高克明身前,冷冷的注视了他一眼,黯然一叹,垂头无语。 高克明也只瞥了李谡一眼,并没有说话,旋即目视前方,缄口无言,一战难免,言语也是多余。 李宗吾鼓足内力,沉声道:“今天是咱们蜀山选新掌门的大日子,所有蜀山弟子为此战作证,话音一落,右手一挥道: “上剑!” 已然有一个弟子双手托着一个锦盘走了过来,盘中放着两柄寒气森森的利剑,锐利无匹。 李宗吾贯劲一扫,两柄剑己然被其深厚的内力带起,旋飞而出,面色凝重道: “此二剑乃是我近年所收藏的阴、阳剑,完全未经尘手,未染尘血,且二剑一式一样,同重同长,务求此战绝对公平。” 李宗吾话音匍落,两剑己然“嗤”的一声响,分别插于李谡与高克明的身前五尺处,溅起无数碎石。 李谡见状神色一肃,凝视着高克明道:“高师弟,此战无论胜负,绝不容后悔,往后咱们还是师姐弟,共同为振兴蜀山剑宗而努力。“ 高克明对任何战斗,从不后悔,然而李谡的剑道修为已超凡入圣,他自知并没有把握,机会渺茫,闻言点了点头,眼见决战在即,缓缓的合上了双眼。 这一战,将是高家及其威望之关键,他绝对不能败!他必须穷尽方法对付李谡,一旁的高健默然的盯着高克明,心“扑扑”急跳,似在为他祈祷。 场中静寂无声,唯有众人的呼吸清晰可闻,空气似乎为之凝滞,天地感到一阵哀然。 李谡闲庭信步,走到插在地上的长剑后,目光如剑,锋利无匹,冰冷无情,面呈肃色。 “出招吧!”高克明道。 语气极为轻描淡泻,眼中却泛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似己有了取胜的信心。 “好!”李谡闻言双目精光陡盛,霍然双手骄指成剑,右手斜指挥出,真气一吐,无形剑气反把地上的剑拔地而起。 平凡之剑,在其手中像柄绝世神兵,以气御剑,一旋而出,登时化着无数把凌厉无匹的剑,在她的头顶急速绕旋,随时都可以出击! 高克明眼前是深不可测的李谡,更是身怀万剑轮回的盖世高手,修为之高,无以限量,若以剑对剑,简直胜券全无,他脑海急思着对策! 不过,李谡可不会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冷喝一声:“高师弟,接招吧!” 说完双手一划,真气一吸,长剑在空中陡然升高数丈,李谡足尖一点,人亦飘上了半空之中,真气一带,剑又再度急旋起来,幻变成无数的剑影,金光四射,发招了,李谡真的发招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剑涌山河! 周转的剑势空前澎湃,如千万蝗虫一般向地上的高克明飞卷涌去! 高克明沉喝一声,立即挺剑迎了上去,向这“剑涌山河”出手了!出手之间,所使的正是从李宗吾所得传的剑指江山! 这一招已然倾尽其全力,故这招剑势之强,剑网之密,错综复杂简直前所未有,如一张用利剑编织的剑网,向李谡汹涌扑来,气势之强,尽显剑指江山之精华! 两人万道剑光霹雳硬拼,叫所有蜀山弟子看的目不转睛,瞠目结舌,暗呼:“啊,这就是真正的蜀山剑法吗?好厉害啊…” 就在众人惊愕这瞬间,高克明与李谡纷纷雀跃而起,短兵相碰,两人均以颇密无比的剑势霹雳互拼,顿时爆出一连串的撞击碰剑之声,不绝于耳,更是金光四射,剑网交叉重叠,毫光对撞而出,凶险无比! 高克明纵然爆发出毕生最强一招,可惜剑指江山这招,李谡十多年前就会了,早已得此招的精髓,以气御剑,剑出无方,数道无形剑气已经穿过层层剑网! “嗤嗤” 数声过后,半空中的高克明毫无意外的惨叫几声,周身喷出几股血浪,如脱线风筝飞速向下坠落,李宗吾身形一动,掠空而起,将其接住。 这样的结果,早已在李谡意料之类,甚至于她都可以站在不动,让高克明执剑来砍,量其也破不了她的护体剑气!更呈论伤她了。 高克明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而且他知道这一招是李谡施舍给他的,为的是再众多蜀山弟子前保留他的顶点颜面。 李谡人如彗星,划出一道虚影窜至李宗吾、高克明面前,幽幽叹: “高师弟,你输了!” “嗯,恭喜师姐了。”高克明有些颓丧的低头,片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因为掌声往往送给胜利者。 于是,他一语不发的独自离去,高健与高克明马首是瞻的属下们也纷纷追了上去,不过,高健临走前,满脸怨毒的看了李谡一眼…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蜀山掌门之位失而复得,对李谡而言,并非算什么事,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相当重要! 比如,高健还有不服气的一些人。 兰苑,李谡盘坐在石凳上,朝血魔吩咐道: “解决他们,王振,鑫儿、森儿,你们从旁协助。” 说罢,她闭目养神,思索下一个事情。 “是!” 众人应了一声,便杀气腾腾的龙行虎步,鱼贯冲出兰苑,这一夜,蜀山死了很多人,高健死了,丧失了两个儿子的高克明,一夜之间,更显苍老,他知道一切都是小儿子咎由自取,召集人手连夜想杀了李谡,继续拥护他坐掌门的位置。 此事告一段落。 七日后,李谡整顿了一下蜀山,肃清剑宗,将高克明的影响力进一步消弱,从而走进新时代。 高克明死了两个亲儿子,好在他还有孙子,心灰意冷下,索性与李宗吾一样,撒手不管任何事,住在蜀山剑宗内,李谡也派遣心腹接管蜀山、控制蜀山! 这样一弄,便又过去数日,蜀山经过短暂动荡,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李谡也要去办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找李磐! 第315章:目标 夏日炎炎,连空气中都是热浪滚滚,官道上,数匹好马疾弛。 此时距离李谡成为蜀山剑宗掌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宗门内高克明的势力也处理差不多,而且她故意将活丢给李宗吾,还有李鑫。 说起这个大儿子,李谡可谓颇感自豪,不单容貌俱佳,才华横溢,武功还不赖,毕竟是,大唐奇人李靖亲传弟子,处理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她还是非常放心的! 秦叔宝、尉迟恭、薛仁贵、裴旻、唐休璟等等大唐只是名将而已,李靖可是真正武功、兵法、谋略能做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主,他亲自教出来的李鑫,简直就是翻版李靖。 李鑫,完全就是个全才! 唯一令李谡颇感不爽的是儿子二十多岁,对于成亲男女之事,好像不大热衷;她变身已有二十多年,早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方式,而且思想自然也潜移默化,为自己几个子女考虑颇多;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马背上的春丽双手紧攥着缰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紧紧跟在李谡的身后。 对于血魔如何恢复她左臂一事,李谡并未详细过问,而且她还知晓钟铁牛的胳膊也让血魔弄好了。 马背上的李谡可谓意气风发,蜀山剑宗重回她的手中,青城派也在其暗中掌控之下,惟悄然无息中,李谡竟然拥有如此庞大深厚的能量,而且红花会分舵遍布整个蜀地,麾下数千门人,她的野心自然不仅限于蜀地,她要走出去! 就好比,有一首歌词里的话: 我要从南走到北,让所有人知道我! 同时,她更不会忘记,李隆基当年对她所作所为! 她接下来的目标只有一个,扳倒这个皇帝! 真是一个疯狂的念头,李谡的口气还真不小,但,她此刻的的确确有这种强烈的愿望,而且生根发芽,对于扬名天下,对其而言简简单单,一路杀些土豪劣绅,扫平一些土匪恶霸,就能轻松博名。 而且她还真的这么干了,付诸实践! 她们要去嵩山少林寺,这一路上就走走停停,专门打劣绅,除土匪恶霸,李谡的威名也开始在蜀地之外流传起来,不过,有一根线,她没踩,就是朝廷,此时,李隆基还没有开始昏庸无能,要对付他还得等这小子把儿媳杨贵妃弄上手,然后杨国忠、安禄山这些人出来再说。 对于历史,李谡还真记不大清楚了,她只是派人暗中盯着朝廷,还有派人接触寿王,也就是杨玉环的软弱男人,算起来,还是她的侄儿,她老早就开始布局,一定要确保寿王不死,后面还得把这个绿帽王扶持成傀儡,让这人打个旗号去反李隆基。 好了,这些都还早,李谡还真给海通吓的不轻,心里如鲠在喉,这老和尚说她六年后有一个劫难,需要化解还得找到李磐,而且还必须得再生一个娃! 问题是,据东方旭飞鸽传书给她的消息,这个李磐当年被党项人抓走,半路上叫少林寺的高僧所救,更狗血的是,这李磐他还顺带在少林出家了! 至于他二哥李寿,也是多年杳无音讯,不知所踪,李隆基当年施展雷霆手段,把李家连根拔起,这些人都难逃厄运。 “吁。” 李谡勒马停在了一间驿站前,利落的翻身落马,此次出行,她并未带太多人,就廖二、血魔、春丽、王振,其它人都各自有事,自然各司其职。 今日,李谡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见她身着大唐贵族服饰,一件明黄色的抹胸长裙,还有一间薄纱外套,莹白的雪肌若隐若现,配合其倾世容颜,令人侧目。 廖二这么多年来对李谡可谓是忠心耿耿,而且还娶了李谡的婢女亲上加亲,人也到中年,育有几个子女,几人之中算起来他的身份仍旧是最低的,这壮汉乍见李谡落马,赶忙从马背上飞身跃起,抢先朝驿站门口色眯眯望着李谡丰隆高耸酥胸的小二喝道: “小二,还不过来引马。” 小二利索的将手中白巾搭在肩头,双手叉腰,板着脸大吼道: “阿黄,你死哪去了,来贵客了,还不赶快出来精料伺候着!” 微顿,又热情的、媚笑看着李谡等人,抬手作请,喜迎着: “几位爷,二位夫人,里面请。” 春丽呲牙咧嘴的冷笑: “眼睛往哪瞟呢,信不信我挖了你双眼!” 说着,右腿轻轻一踢她脚下的一块碎石子,“嗤”的一声,石头爆射而出,擦着小二的脸庞划过,射穿了驿站的木墙,霎时木屑横飞,将小二吓个魂不附体,瑟缩发抖。 李谡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对春丽再普通人面前趾高气扬,早就习以为常,这事,她也从未骂过春丽,毕竟,春丽是宫中出来的,眼界颇高,有着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依旧认为李谡还是公主,岂能容旁人肆意的揩油占便宜,其经常挂嘴边一句话就是:信不信我挖你双眼,割了你舌头,打断你双腿,实际上,全都是吓唬人的话而已。 不过,李谡不说,此时驿站内却是气势汹汹的冲出几名提刀的凶狠大汗,而且还都是身着武官服,为首一人,一手捂着额头,叫嚣道: “妈…的,刚才谁射的石头,把你爷爷的脑袋砸这么一个大肿包,给老子站出来!” “铮” 其身旁几个大汗纷纷拔刀,面目不善的望向李谡几人,李谡回头难得朝春丽撇嘴,顺带还挤眉弄眼,又赶忙笑靥如花,朝几个大汗致歉: “那个谁,不好意思,石头是我们弄的,要不然我们陪你银子吧。” 为首大汉乍见李谡这炯娜的身段,还有那抹胸裙下呼之欲出的双峰,添了添嘴唇,打趣道: “哟呵,好一个美娇娘,原来是你们搞鬼,你看看,我头都给擦破皮了,不如你给我揉揉吧。” 这个大汉脑筋倒挺灵光,并未一上来就出言轻薄或者口花花,反而是提了一个非分的要求。 第316章:杀手 李谡不及回话,就觉耳畔生风,倏然,“啪啪”数声抽大嘴巴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春丽的冷笑: “呵呵,这次就给你们留点念想,下次再敢乱嚼舌根,老婆子撕烂你的嘴!” 赫见那汉子脸已肿成猪头,显然是春丽出手教训,李谡本来不想惹麻烦,谁曾想,这春丽恢复手臂之后,好像就打了鸡血一样,龙精虎猛,处处爱表现… “特么的,敢打老子,敢伤朝廷武将,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被打汉子并非善茬,随着他话音甫落,驿站外陡然响起密集的“簌簌”声,半瞬涌出近百名手持陌刀的士兵,将李谡等人团团围住,汉子也露出真实脸嘴,双目含欲,贪婪的盯着李谡,似一头饿虎一样,想要将其噬下!他道: “呵呵,老太婆,你伤朝廷四品折冲都尉,照大唐律例,枷号三个月,鞭五十!” “看你这老胳膊老腿,估计也捱不了几下,不想死给我乖乖的…” 话音未落,春丽与王振抢先凶狠的杀进官兵人群中,这就好似狼如羊群,尽管官兵们实力不差,大都是一些后天巅峰,但,对于先天大圆满的春丽,还有先天巅峰的王振来说,不过是一群开胃菜而已! 不消片刻,驿站外面哀嚎遍野,士兵们被轻松解决! 春丽冷盯着仅余四人,二话不说,身形一动,“彭彭彭彭”四声巨响,几人只觉眼前一花,被春丽击飞伊如身轻似鸿,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彭”然一声坠趴在了地上,激荡起滚滚烟尘! “哼。”春丽冷哼一声,拍了拍手,喝道:“还不快滚!” “你们胆敢以身试法,抢劫朝廷贡品,等着被诛九族吧!” 几人狼狈逃走时,嘴上甩一下一句狠话,对此,李谡不屑的轻笑一声,颌首挺胸,盈盈步入驿站内,一旁的小二更是得魂不附体,哪里见过这样生猛的煞星,直到春丽的叫喊,方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这一切不过都是路上的小插曲而已! 几日后,李谡一行人到了一条小河,只要过了这河,就只需一日便能到达嵩山少林寺。 这条河宽约数丈,水流并不急,河上还座木桥,此地行商走卒颇多,过河需要排队,李谡也耐心虽排队过河。 这时,远远的河面,也有一只小渔船。 船上坐看两个渔夫、一个青年人,一个中年人! 两人的眼睛,一直望着那边等待上桥,一身红衣的李谡。 中年渔夫道: “上面所说的人肯定是她不会错了!” 青年渔夫冷声道: “她快要上桥了,只要过了河上岸,我们双青蛟龙就不要动手了,看来我们也不直再耽误下去了,须速战速决,尽快行动!” 中年渔夫略皱眉道:“不过这人也非善类,为防计划有误…” 青年渔夫打断中年渔夫的话道: “先除掉她,在水里,天底下有几人能敌得过咱们!” 这二人是武林中一流杀手,大哥翻天龙一手清水刀法,江湖中人闻之丧胆;二弟滚水蛟则擅长清水神掌,出道以来亦从未失手,二人自归顺苍云派旗下之后,气焰益盛,骄横嚣张,杀人更多,更狠。 此次二人也是奉命行事,前来除去李谡,眼下苦等的机会到来,他二人同时催运内力,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向小木桥而去。 李谡牵着马儿已经踏上岸边的木桥,向对岸走去。 突然,桥下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动,打断了正欣赏河光美景的李谡。 “桥下有异!” 李谡刚刚反应过来,“嗤”地一声,小木桥破了,一个灰色身影手持一把长剑,从李谡面前破桥而出,挟起一道水幕! 是小渔船上的那个,不过此时他脸上蒙上了一块黑布! “嗤”,脚下又传来一道利剑刺破木板之声! 李谡忙向后疾退。 一把利剑从桥上刺破木板而出,只要李谡动作稍慢一点,利剑便会刺穿她的脚板! 李谡冷哼一声:“来意不善!”身子一晃,陡然欺身,幻阳指”使出,右手五指箕张,向己快缩回桥下的剑尖抓去。 就在利剑只剩一寸长在桥面时,李谡的手抓住了剑尖,发力一扯,利剑竞被她扯也桥面,到了她的手里! 李谡冷声道:“各位是那路人马?我看你们是认错了人吧?“ “没认错,要找的便是你!” 李谡话音刚落,水中飞出一条人影落在怀空面前数丈远处,阴森冷笑道。 来人正是那个中年渔夫! 他的剑刚刚被李谡夺去,但不知怎地,手中又有一把剑。 青年渔夫冲李谡喝道:“废话少说!臭婆娘!受死吧!” 李谡缓缓举起利剑,放在眼前吹了口气,然后用袖子轻轻将剑身抹了一遍。利剑慢慢向前平直伸出,一声清啸,身剑合一,暴进疾上,刹时剑芒闪烁,满天剑影犹如银蛇狂舞,飞龙盘旋。 远隔数丈,青年渔夫与中年渔夫便感寒意侵肌,浪潮般涌来的剑招一招接一招,一式连一式,快得令人头晕目眩,不知有多少支利剑绵绵不绝地向他们胸前要害攻来,端的是狠、准、凶。猛。劲、疾,敌不住架不着。 青年渔夫与中年渔夫身不由己左闪右避,连连倒退了十几步远,仍然躲不过李谡凶猛绝伦的攻击。 李谡一连攻出三十多招,直把两位渔夫逼得手忙脚乱,退者岸边,这才稳住脚步。 中年渔夫大喝道:“布剑阵!”话音一落,与青年渔夫一上一下地攻向李谡,招招杀着,并不是像认错了人! 李谡冷笑道:“区区一个剑阵,还难不倒我!” 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把利剑锐不可挡,千百朵剑花闪闪生辉,千条银色剑芒恰似奔雷,凌厉疾速。招里套招,式里藏式,绵绵不绝,滔滔不尽,令两位渔夫的剑阵难以施展威力。 两位渔夫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手中长剑舞成一团密不透风的剑幕,不求攻敌,只求自保,但仍挡不住李谡凌厉的攻击,李谡的利剑好几次刺破他们的剑幕直逼胸前要穴。 李谡并非心慈手软,只是拿两人练练手而已,故一直未下杀手,但也被他们弄得心烦气躁,眼见木桥要被毁,桥上乱做一团,还有人跌落下河水,也怒喝道:“快住手!否则我再不客气!” 青年渔夫冷哼道:“废话!” 两人一攻一守,一进一退,走马灯似的在河边纠缠游斗了近百招以上。两位渔夫额上己见汗珠,口中微喘,李谡的每一剑刺向他们,都好似一座大山向他们压来,“嗤嗤”破空的剑气声在他身边不停的鸣叫,就像夏日的鸣蝉叫得他心烦意乱。高手比剑最忌的就是失去先机和气燥心浮,这两点两位渔夫都占上了,哪里还能讨到半点便宜? 李谡的利剑一直不离他们前胸后背各要害之处,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个个剑孔,血流如注! 二人成了血人一般,眼见实力悬殊,翻天龙趁着一次机会拉开与李谡的距离,朝滚水蛟道:“糟了!情报有误,这是个狠角色,我们快走!” 李谡冷笑道:“走?从来没有人能轻易在我手中溜走!” 第317章:幕后黑手 滚水蛟暴喝道:“臭娘们!看掌!” 喝声一落,身于陡起,蓦地举起右掌疾然向李谡推来,这一掌快速无比,凌厉的掌风直扑李谡冷面! 李谡沉如山涧,凝神待敌,等到那股强劲的掌风快沾到衣裳时,始单掌虚虚向前一引一推,这种特殊的舒掌曲指爪法,在武林中尚属首见,青年渔夫神色骇然,决未料到李谡会有这等超武学常规的怪异神技,还来看清李谡如何出手时,面门已经被李谡五指点得开了血花! 血花四溅,溅在正想转身逃走的中年渔夫背上。中年渔夫如遭雷击,立时动弹不得。 李谡杀意炽盛,左手金光一闪,爆射出五道剑气,如斯锋锐的剑气逼近二人的眼眸,骇得武林中心狠手辣的两个杀手,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呆若木鸡! “说,谁派你们来的?” 李谡话声未落,双耳轻颤,但听空气中“嗤、嗤”两声极微弱的声响,脸色一边,忙收功,转身朝混乱的人群中望去! 倏忽之间,两名杀手同时身体一软,纷纷倒地口吐黑血暴毙! “果然!好专业的手法,武林中,能逃过我眼睛的角色大有人在!” 半瞬后,李谡俯瞰着七窍流血的尸体,这时,王振,血魔、春丽、廖二四人也挤开人群,冲到她身后。 王振二话不说,“铮”的一声拔出长剑,用剑在尸体上指指点点,查探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也纷纷围拢而上,议论起来: “啊,嘴角流黑血,肯定是毒发身亡…” “哈,好可怜的两个渔夫…” “闭嘴吧,你们看见二人掌厚五指粗壮,且虎口有老茧,一看就是江湖仇杀!” “什么,刚才那个貌美女子与这二人打斗,是…是她…” 廖二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且一晃而收,喝道: “朝廷办事,你们赶紧退后,若破坏杀人现场,拿你见官治罪…” 在廖二打发吃瓜群众之际,王振也起身朝李谡禀告: “师傅,二人身上未有验明身份的东西,看来是职业杀手,他们俩明显针对的是您,如此说来,很有可能是高克明的旧部老友…” “不!” 血魔一指中年渔夫的尸体,续道:“你看他的手!他们的手腕内侧纹有一朵小小的白云,这徽号” “天下只有苍云军的人才会有,是他们独特记号!” 李谡、王振、春丽同时向中年渔夫尸体的手臂看去,果然,在中年渔夫裸露的右臂上,纹着极小如米粒大小的云团,正是苍云军独特的徽号! 王振思索着道: “苍云军?师傅听闻您四年前与苍云老祖在武州长龙湖比过剑,会不会是这个老头输了不服气,故意派人来杀您!” 李谡斜脸冷睨王振,冷冷地道: “雁门苍云派向来与我们蜀山交集不多,河水不犯井水,他们却贸然先向我动手,当真以为我蜀山剑宗好欺负!“ 血魔俨然地道: “小姐,苍云老祖老夫也曾耳闻,此人气量极小,暇疵必报不说,而且还心计深沉,喜欢整人,若没有证据,贸然对他痛施杀手,其身后可有十数万苍云军做后盾” “当然我不是坠自己威风,以小姐的身手定然不惧,但,小姐,那老小子可能会殃及池鱼,暗中对您身边人下手,那样的话…?” 弦外之音无非是告诉李谡,暂时没有压倒性的实力前,不要着急动苍云老祖,打蛇不死,反遭蛇咬! 权衡利弊一番过后,李谡贝齿一张,扼腕道: “嗯,有理。” 微顿,看着王振吩咐道:“振儿,你已经有先天巅峰实力,幻阳指颇有几分火候,这次为师派给你一个任务,暗中调查苍云派,倘若人手不够,就从红花会调人。” 李谡又蹙眉想了一下,继续道: “这样,待会我给你写一封密信,去找虎威镖局的吴天风,他会知道怎么跟你说的。” “是师傅!”王振道。 李谡并未直接让略显青涩的徒弟出手,苍云老祖虽然有些贪慕虚荣,但长龙湖畔一战,其能结下李谡的数招,更甚连万剑归宗都可接下半招而毫发无伤,真正的实力绝对堪比剑魔,甚至比独孤剑魔更强!更令人忌惮的是此人的心机,王振绝非这老滑头的对手,稍有不慎,这颗李谡看好的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恐怕就容易被苍云派的爪牙们除去;然吴天风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子,人脉甚至比李谡还要来的广! 别忘了,老吴他曾经还是神策军的四品副统领,地位在过万神策军中派名第三! 转眼又过一日。 李谡也赶至了少室山脚下的一处小村庄里,这里民风强悍,几乎个个习武,无论从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子,还有村上做小买卖的贩夫,这些人走路生风,站立如松,一搭眼,李谡就瞧出这村子里的人练过功,身怀绝技。 寇氏客栈,这是一间只有五间客房的小客栈,由一对夫妻经营。 老板叫寇文华,年约40,身材壮实,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容,夫人苑一梅,一个半老徐娘。 只见寇氏客栈的大堂内,李谡、春丽、廖二、血魔,还有寇氏夫妻二人正在吃饭闲聊。 原来,今天下午她们才抵达这里,入住这家少室山下的小客栈。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李谡将筷子平放在了桌子上,俏脸上浮出两个迷人酒窝,笑问: “寇老板,听说天下武功尽出少林,按理说,你们这客栈在少林寺山脚下,应该有许多慕名而来,上山习武之人吧,为何门可罗雀,生意清寡呢?” 自进村子后,李谡就仔细观察过这里,并未发现有什么外人,家家户户也敞开大门,不惧盗匪,显然这里人们非常的和谐共处。 寇文华砸了口酒,摇了摇头,并未回答,他身边的夫人,苑玉梅淡然道: “小姐不知,少林寺都是和尚,南北朝魏文帝大肆摧毁佛庙后,虽然恢复些许元气,但,武后死后,中宗崇道,睿宗也喜道,玄宗还是喜道,佛门弟子而且老是被世人误解不事生产…” 瞧不出,有几分烟花风尘女子的苑玉梅挺博学多才,说个头头是道,详细。 李谡再问: “寇夫人,照您这么说,佛门在大唐虽然信奉的人数不少,依旧不如道门咯?而且少林寺闭寺多年不出,不与道家争,所以,这里才如此冷清?” 不知是不是李谡的话,触动了寇文华的心弦,他插嘴道: “唉,不错,上少林寺虽然能够习武,但山林苦修,且清心寡欲,武林人士个个都想着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哪里能潜心修行,不瞒几位,寇某也曾上山拜师学艺,最终熬了不到十年,家中父亲病重,学个皮毛下山” “这少林功夫可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学成的,且如寺从沙弥做起,再到比丘僧,最后到普通僧人,然后才能正式拜师,师傅还需要观察你几年,磨练心性,这么一来,岂不是蹉跎几年光阴…” 寇文华的一番话,还真是令李谡大开眼界,她原本认为,少林寺与其它武林门派一样, 第318章:少林寺 只要你上门经过测试,他们就传你武功,熟料,从寇文华口中说来,少林寺的规矩极多,要求更是高的吓人,普通人上山拜门入寺,前几年根本就是一丁点接触武功秘籍的机会都不可能有,也难怪这么多年来,她未曾听少林少林武僧们如何牛逼… 意念至此,她并未忘记此行目的,是上少林找李磐,又问: “寇老板,如果照您这么说,少林寺岂不是凋零了?” 寇文华摇头道: “不,小姐说错了,少林寺还是有很多俗家弟子的,并且每年固定收许多小孤儿,再有那些下山后的俗家弟子成亲生子,又把7-12岁的孩子送上山门修炼,这些人又行走江湖,凭借从少林寺所学的武艺、佛法、学识宣传少林,故此一来,少林寺仍兴盛不衰,只不过是近年避讳朝廷,没有高手现世而已。” 说到这里,寇文华也好奇的看着李谡,问: “对了,几位是要上少林吗?不知贵干?” 李谡长吁口气,道: “找人!” 寇文华并非不谙世事之辈,乍见李谡神情自说出二字后,就有些恍惚,想着李谡恐怕有不为外人道的故事,也不勉强其说给他听,他道:“诸位,天色不早了,你们风尘仆仆赶来,想必也累了,不如早点回房歇息去吧,那嵩山少林寺离这里还有好几十里路呢。” 夜,静悄悄的。 大地,在夜的怀抱里沉睡。 少林寺,是一座屹立百年、甚至千年也不会倒的古刹,也许是地处深山,又因为武则天的原故吧,这座古庙己有数年没有普通黎民来进过一柱香,烧过一张纸,就连踏进庙门的百姓,也廖廖无几! 但今夜,少林寺却迎来了一个身着劲装的李谡! 只见她身如行云流水,几个纵落便一到了少林寺外,身形一顿,仰首望了一眼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少林寺大门,高高的朱红深墙,黄黄的琉璃瓦片,皎洁的月光洒下,整座古刹上空,弥漫着薄薄的迷雾,李谡自言自语地道: “据闻少林寺威名赫赫,向来都是武林正道名门翘楚,今夜我就夜探少林,待明日天明,白日登门拜访,闻询一下李磐的事!” 话音一落,身形在空中一闪,电疾的朝丈高红墙扑去。 月光淡淡地洒在空地上,李谡的身形就落在了神秘的少林院子中,她匍一落地,再是轻身而起,落至一间厢房屋顶,悄无声息的继续探索… 夜已至三更。 李谡在少林寺屋顶上查探了少顷,毫无发现,她躲在一座大殿的屋顶上,沉眉暗忖: “什么少林寺,外面说的玄而又玄,高手无数,我一路走来,全都是些凡夫俗子,不对!” “难不成少林寺的高手在更深处,也罢,我再往里面走走!” 意念至此,李谡再次鹊起雀落,几个纵跃,就见到建筑减少,出现一大群佛塔,匍一落地,倏然,漆黑的夜色里就响起“噗”的一声破空声! “咦?什么人?”李谡脚下生风,飘退三丈,化解来人一招,面色一变,轻声问道。 “哼,无胆鼠辈,敢来少林寺偷佛骨舍利!”倏地,李谡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李谡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麻灰僧袍的中年和尚正双目圆睁,怒气腾腾冷盯着他。 和尚面色不善,冷笑着暴然出手,右手张指如箕向李谡的面罩疾抓而来。 李谡暴退,但仍未躲过和尚这闪电一爪,面罩顿射被其抓落,令她大吃一惊,竟然未料到这和尚爪法如此凌厉,身法如斯敏捷,能提前预判出她逃走的路线,从而得逞! 她并不想在此时暴露身份,从而头也不回的朝漆黑的森林跑去! 和尚手里攥着黑色面罩,看着逃走的倩影,冷喝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当少林寺是你家啊!“ 喝声中,“彭”然一声巨响,和尚双腿猛踏地面借力如苍鹰扑食,朝着李谡的后背凶狠抓去!这一爪威力非凡,破空之声恍若龙鸣,“吼”的一声怒啸,李谡脸色一变,心念电转,惊呼道:“少林龙爪手!” 半空中,和尚厉喝:“见识不少,不错,正是少林龙爪手!” 说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李谡! 李谡大喝一声,拧身错步,半空中右手爆射出数道剑气向追来的和尚头顶急劈而下。但见金光一闪,满天剑影,夹着一声疾啸,锐不可当的剑气已劈至和尚头顶。 和尚乍见之下,脸色微变,急松开右爪,飞身而退。李谡如斯锋锐的剑芒走空,劈在一颗大树干上,“砰砰”的数声,那树干立被剑芒搅成碎屑,随风飘舞! 趁此机会,李谡并未做任何迟疑,飞身离去。中年和尚望着冉冉消失的背影,怒哼一声,脸上随即一沉,“窸窸窣窣”的冲来一群闻声而至的少林武僧,为首的是个胖和尚,他道: “灵空师弟,刚才是谁来塔林捣乱!” 原来与李谡交手的法号是灵空,他是少林寺戒律院首座大师!武功更是深不测! 灵空并未理会这群赶至的和尚,反而闷声不响的走到被李谡剑气所破开的树干前,深处五指轻轻抚摸裂口,“嗤”然一声,灵空的拇指陡然划出一条细微的伤口,殷殷血迹顿时淌出,肥和尚跟在他的身后,好奇道: “呀,灵空师兄,你手被树枝割破了,快来叫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灵空摇了摇头,道: “不,灵清,这不是树枝割破的,是先前那个人射出的剑气未散残留在树枝上,所以才能割破我的手指” “她的剑气当真天下罕见,而且还能在少林来去自如,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胖和尚灵清沉眉思索片刻,将自己怀疑说出: “师兄,会不会是明教的高手?传闻他们不服咱们少林寺是天下名门正宗,一直想击败我们少林寺,让明教取代我们少林,成为最大的教派!” 灵空闻言,稍作迟疑,转身扫了一眼灵清,道: “诶,师弟,此事,我还是去通禀澄法大师,叫他来处理…灵清,这样,从现在开始,每晚多安排武僧巡逻,以防宵小闯进寺内闹事。” “好的师兄,你赶紧去通知师伯吧,我这就带领人手在这里仔细查看一番,搜一搜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 “唔” 说罢,二人分头行事… 少林寺在紧张的防备时,李谡却轻松愉快往寇氏客栈赶,几十里路,以她的轻功,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即到,边走她就边在想: “刚才和尚使用的爪法、身法来看,很像龙爪手,而且此人的实力至少也是仙境高手,少林果然底蕴深厚,随便出来一个和尚都这么厉害,亦罢,明天我正式上少林寺,询问李磐的事!” 翌日清晨。 一大早,李谡几人吃过早饭就急急忙忙的往嵩山少林寺赶去,此行出来,已过去半个多月,况且时不待我,李谡还有很多想法没有实现呢。 不过,离少林寺越近,她的心也开始莫名烦闷起来,更觉还有几分的期待,她自己也不晓得究竟是怎的了… 当李谡几人真到了少林寺的时候,还好她提前就派人做过调查,少林寺现在不接待香客,不过她是蜀山剑宗掌门,自然与其同是武林门派,更甚李谡用盖世剑法修建大佛的神迹也传的天下众人皆知的程度。 所以,此刻的她已经坐在了少林寺一间会客房内,几个小沙弥送来茶水还有精致的素食点心后,便是纷纷离去,整个会客房内,还有一名负责外事联络的和尚,叫一心,这个和尚倒是眉慈目善,形象极好,说话更是文绉绉的,水平很高,与大家闲聊,而春丽却显得极为古怪,瞬不瞬的偷瞄李谡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叫李谡感觉非常纳闷,正想寻个借口,将春丽拉出去私下问问时,但听门外传来一阵轻盈微弱的脚步声,她忙挪了挪身子,朝着大门侧目而盼。 “阿弥陀佛,渡难方丈,您来了,小僧告退!”一心道。 “嗯,几位施主久候了,老衲渡难来迟,还请恕罪。” 来人正是现任少林寺方丈渡难,只见他容貌显得极为老迈,一头雪白的络腮大胡子,腰杆硬的笔直,显得身体还算硬朗,其身畔还有一个中年和尚,自一进屋,春丽双眼就不离此人,这异样,当然落在了李谡的眼里,只是眼前人家方丈亲至,她也没有装大,反而落落有致的起身,颌首笑道: “渡难大师,是我冒昧打扰您修行才是,你能在百忙之中亲子来接待我,真是甚为惶恐啊。” 渡难眯着眼睛昂首阔步迈向正首,抬手作请,道: “公主,还请坐,请茶。” 二人入座后,李谡就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啄了一口,一双剪水秋瞳却在偷瞄站在渡难身后的中年和尚,因为李谡发现这和尚进屋后眼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令她非常奇怪,而且这种关怀、亲切的目光,李谡生平惟在死去多年唐中宗身上看见过。 倏然,她似乎记起来什么了! 原来是他! 渡难身后的人是玄正! 他是谁?为何令李谡倍感亲切? 李谡把茶杯不急不慢的放在了茶几上后,适才起身,朝玄正和尚颌首,露出两排银牙皓齿,道: “果儿拜见九叔!” 九叔?李谡竟然叫这个和尚九叔? 不错!此人正是唐高宗的儿子,李夕,按照辈份来讲,正儿八经的是李谡有血缘关系的九叔,也就是唐中宗的弟弟,此人更是现任皇帝李隆基的叔叔! 第319章:相见 更甚,玄正与李隆基关系极好、极好! 玄正,亦就是李夕出生之时,禁宫为红云笼罩,高宗其时小恙在床,听闻此事,当即命仙师占卜吉凶,卦相曰宫内生有妖孽,欲乱中华,正与咸亨之年相冲。高宗深信其言,遂赐死李夕与其母刘妃。其时众妃之中,刘妃待高宗第八子李旦最好,李旦感念贵妃恩义,冒险将李夕救出,连夜差人送上少林。 而李旦就是李隆基的父亲! 绕了一圈,总算是把关系给理顺了,李谡明白为何这春丽今天古古怪怪的,原来如此! 玄正微微一笑道: “阿弥陀佛,贫僧已经出家,看破红尘,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五蕴皆空,已不是李夕了,你还是称呼我为玄正和尚吧。” 玄正颇具慧根,当年李旦登上皇位后,曾数次想把他调回长安,跟着哥吃香喝辣,但,这人死活不肯,索性就成了玄正,不过,他也念及当年恩情,并未把话说死,说有困难可以找他,深得李隆基的信任。 李谡当然也记得曾经在宫内一本秘闻上见过这桩轶事,而且晓得俩人虽然是亲戚,不过却并非一个阵营的,也没太过在意,只是客气的道: “好啊,九叔既然一心向佛,那我就不落俗套了,称您为玄正大师好咯。” “唔。” 认完了亲戚,李谡没忘正事,就这么站着,朝渡难方丈坦言道: “方丈大师,这次我来少林寺,只想找一个人,还望大师能帮帮忙。” 渡难道:“嗯,我知道,你是来找李将军三子李磐的吧,不过他已经出家,入我少林为僧了,在来之前,我就问过他,李磐并不想见你,还是请回吧。” 突然,李谡眉毛一跳,白嫩纤手怒拍在茶几上,顿时震得茶杯腾空三寸好,她冷叱道: “哼,他不见我!” “方丈大师,李磐真这么说的?” 李谡还真是给气得不轻,自己千里迢迢而来,未曾料到李磐竟不见她!海通说她六年后还有一个劫难,需要李磐才能化解呢!哪曾想她不记前嫌,大老远而来,却要失望而归? 不!李谡绝对不是这种挥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她再是朗声道: “渡难大师,李磐住在哪,我不见他,我就隔空问问他,他的良心是不是辈被狗吃了!” “还是生平亏心事干太多,不敢见我!” 春丽此时也帮腔道: “对,渡难大师,李磐那兔崽子可把果儿给害惨了,此人你们少林寺也收,还真是藏污纳垢之地啊!” “彭!”渡难左掌也拍在了茶几上,不善的扫了口不择言的春丽一眼,朝李谡皱眉道:“不知贵客今天以什么身份来造访本寺?” “若是蜀山剑宗掌门李果儿,那老衲已友相待,尽地主之宜。” “如是以安阳公主的身份来会玄正,老衲亦不是无情之人,可留玄正陪你聊聊天。” “但,若您是以玄空的妻子身份而来,那抱歉,他不见你,老衲只能说,送客了!” 渡难先礼后兵,点明三条路,而且态度很坚决强硬! 不过,他小觑李谡要见李磐的念头了,她缓缓踱步至大门口,似乎短短三丈的距离,已经思考出了答案,她转身双目炯炯看着正襟危坐的渡难大师,一字一句地切齿道: “我!要!见!他!” 渡难俨然不惧李谡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一双星目与之对峙,霎时会客房内激荡出火花,紧张愈烈,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势! “呵呵。”渡难突然笑了,鸣了一声“阿弥陀佛”,悠悠地道:“李施主,老衲倾佩你为岷江无数黎民百姓修建乐山大佛,算来也是与我佛有缘,既然如此,就依你吧” “不过,我只能带你去他的房外,以你超凡入圣的武功,想必一堵墙也不过如一层纸而已。” 他说的李施主,自然把李谡归类为李磐妻子,此次来少林寺也是解决李磐红尘俗事。 片刻后,李谡孤身一人在渡难的带领下步入一座后山小院,旋即朝李谡道:“李施主,这里就是玄空清净之地了,我已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这里,希望你们俩往日之事,今日做个了断!恕我先行离去了。” 说罢,渡难身形如风,飘身而退。 院子不大,正中一间房,左右各一间厢房,居中栽着一颗菩提树,除此之外,便没啥花草,干净而又整洁有序。 此时,李谡先前升起的满腔怒火也熄灭了,她的心跳很快,在这静谧别致的院子,她自己都能够清晰的听见,她抬腿跨进了门槛,走进了院子里,居中的屋子里,透过纸糊的窗户依稀能见着一道人影,她目光如炬,死死锁定这道人影! 他变了吗? 五味杂陈的李谡,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疾步而行,她只走了九步,已经到达了居中木屋房门前,她想也没想,直接就推开了房门! 什么渡难与她的口头承诺,在此刻,李谡统统抛诸脑后,她只想看看李磐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可真当她进入房间后,看见李磐时,她却整个人出奇的冷静了。 只见屋内极为简单,一张床铺,一方桌子,上面有几个茶杯、一把茶壶,还有三个大小不一的柜子,及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是坐在一把椅子正静静看书的人! 是李磐!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将貌美如花的李谡当成了空气,看都没看她一眼,这令李谡又大为光火!李谡冷冷地道: “我想不到,你的心真冷,至少比我现在还冷。” 李磐并未搭话,仍旧聚精会神看书,此举无疑挑动李谡的神经,她抬手骄指激射出一道金色剑气,“噗”然一声,阻碍二人的书,被她击飞了,凌厉的剑气甚至把屋子的墙壁都给射穿,露出一个桂圆大大窟窿。 李谡再道: “李家覆灭,你就不想说上几句?” 李磐不语,静了半晌,李谡冷笑道:“呵呵,也对,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只顾自己就行了,怎肯去替别人考虑!” 李谡略有几分神情恍惚,失态的耸肩,失望至极的笑道:“你爹李祖隆被逼自爆,李家夷为平地,李霖惨死,你知道那晚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你怎挑在这个时候出去了,咋没把你也给杀死、炸死,那样我就不会再来找你!” 这次李磐微微动容,闷声不响的他转脸望着已双眼发红的李谡。 “唉。”李磐边起身,边自辨道: “当年我也不想,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的,我去西域的半路恰好遇到了党项人大军,全军覆没不说,还…” 第320章:被试探 “李隆基故意派人捉走你,将你幽静在此!”李谡道。 李磐点了点头,无奈地道: “不错,你果然猜到了,我是被逼无奈,实际上,少林寺是李隆基的势力,玄正你也知道跟其关系,少林寺高手无数,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踏出过这个院子半步,甚至我一辈子也可能无法出去,还好,苍天有眼,总算你来了。” “但,我也不会走,原因你懂的。” 懂!李谡当然能明白,只要李磐逃走,少林寺还有李隆基必然会派人去找李谡及其子女的麻烦,然后斩草除根,不给李家复兴的希望。 李磐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没有料到李谡竟然会在十多年后来找他… 此时,李谡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二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她也说不清楚,惟未忘海通三年前的叮嘱之言,李谡坦然地将此事道给李磐听。 李磐落寞地道: “你今天来的目的,原来如此,对了,鑫儿他们都还好吗?” 李谡轻叹:“还不错,都已经长大成人,他们还不知道你被关在这里的事。” 李磐双目微闭,凝神静听片刻后,道:“外面有数个高手在窥视,你…” 李谡此时对李磐的怨气也消去不少,当下戏虐的道:“你害怕他们出手?” “不,我只是在想,这对你不好。” 一个时辰后,李谡俏脸通红,双眼水雾缭绕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匍一出门,她的嘴角上扬,挂着略有深意的笑容! 院子外面就是一片树林,林子里有一座小亭,此地距离幽静李磐的院子也不过三丈。 不错,正是短短的三丈!而且还是修建在小院的上方,显然就是作监视用的! 此刻,亭子里正坐着春丽、廖二、血魔、渡难他们在喝茶聊天,倏然一道香风飘来,春丽摇了摇头,只见头发有些凌乱的李谡轻身步至,她一到即下了离开的命令: “渡难大师,今天多谢你热情的招待,真是麻烦你了,这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叨扰了。” “姥姥,咱们走吧。” 春丽面色有几分古怪的看了李谡一眼,点了点头;几人离去后,渡难坐在石凳子上,发着呆不晓得在思考什么,倏然,一个人影憧憧而来,如闪电般掠进了亭中! 来人是灵空,他道:“渡难大师,那人就是昨夜上佛塔林的人!” 渡难蹙眉道:“师叔,你猜她会不会是来救李磐离开的?或者蜀山剑宗已经跟明教结为联盟,一同来少林挑战咱们?” 灵空摇首:“不,李磐、她都是明白人,大势所逼,纵然咱们放李磐离开,他也不敢走!” “好,那我们还是应对明教四大法王挑战吧,到时候就靠师叔你们了。” “唔。” 原来,少林寺目前辈份依次是澄、灵、渡、玄等,且少林寺有戒律院、达摩院、十八铜人、罗汉堂、般若堂、菩提院等等,所有少林各堂首座都会修炼金刚不坏体神功… 此时李谡几人正从嵩山往山脚赶,她嘴角浮笑,脸上光彩照人,春丽与之并肩而行,时不时的撇她一眼,心里忖思: “果儿与李磐见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意念至此,春丽问道:“果儿,咱们这是直接回去了吗?” 李谡神秘一笑:“不急,我们再等一段时间,我有预感,少林寺有好戏看了。” “哦?” 夕阳如金,一阵微风吹过,河边几棵大树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几人也早已回到了寇氏客栈,而李谡却是在崇山峻岭中发现了一个好地方,一处山涧清泉,独身正在此泡个冷水澡,在这夏日里享受一丝清凉。 “这事还真没个期限,看来还真得在嵩山待上一段时日。” 李谡脸上之间露出淡淡得纠结,一来主要是被海通和尚所吓,她觉得还是顺应天意较好,二来她多年来清心寡欲,与尼姑无异,今天下午与李磐久旱逢甘霖;是人就有七情六欲,饶是李谡修为通天,只不过是定力较常人好而已…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寇氏客栈内,已经歇息的李谡突然被一阵响声所惊醒过来,忙做起身来,道: “有人!” 微顿,冷哼道:“可能是少林寺的人故意夜里来试探我,也好,我就会会他们!” 说着,李谡从床榻上电弹而起,朝那不速之客离去的方向狂追,然而路途中,此人半路杀出,出辣招与李谡激烈的打斗起来。 不过双方试探半晌,未能分出高低,而黑衣人显然不想露出马脚,出手有几分留有余地,但,李谡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黑衣人只好以绝世轻功引李谡来到偏僻的林间瀑布边。 李谡真气一提,调动起数万道如斯锋利的剑气,同时向黑衣人爆射而出,再加上李谡雄浑的剑意,冰冷的剑气顿时绽放出一片万丈金光! 周围是浩瀚的瀑布,水气漫天! 李谡身影猛然跃起,人剑合一,掠空一劈,随即将水气一分为二! 这一间剑足足可以撕天裂地,分水之余,天边厚厚的云层也被她狠狠斩开! 石破天惊的一剑。 剑光如雷似电,直追逃窜的黑衣人! 这样快,劲,狠、准的人剑合一劲招,黑衣人自知纵然有绝顶的轻功也难以摆脱,心中暗忖道: “好强的剑意,好强、好深厚的内力!看来不宜硬拼,要以柔制刚!” 一念忖至,忙身形滴溜溜地一转,踏浪而行,右腿横空猛扭,赫然刮起一柄巨大无比的水刀迎挥而上! “当” 黑衣人的巨刀与李谡的剑劲在半空中霹雳硬拼,顿时爆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 硬拼之下,水花四处飞溅,如狂风暴雨般溅射在周围的山石上,“啪啪”之声不绝入耳,山石应声而碎! 李谡沉喝道:“好!破得好!竟然以水来瓦解我的剑劲!你绝对有资格尝一尝我的另外一招,万剑归宗!“ 话间甫落,只见李谡身形陡拔地而起,在掠上空中的瞬间,电旋着向黑衣人猛冲而来! 第321章:渡如 顿时,漫天的光影,漫天的闪烁,无数耀目剑光,齐都罩向黑衣人的身上,仿佛是个无边无际的巨网飞掠而来! 黑衣人心中一凛,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忖道:“这一招万剑归宗,看似花巧,但灭天绝地,剑光滔天,每一道剑光都能致人于死地,果然狠辣异常!” 他心念电转,动作也未稍停,身躯一晃脱出了万剑归宗所剑气射出的圈外。 李谡的万剑归宗,有别与其它剑招,随时可以自如改变方向! 此招甫出,黑衣人虽然避过,但也再无着力之地,身悬半空,李谡第一时间再攻,再此射出数百道剑气!能够连接她两招的人,普天之下已经绝无仅有! 李谡对黑衣人兴趣越浓,攻势也越凶猛,剑势惊神泣鬼,连水底的鱼儿也尽被剑气逼得寸断,血水翻涌! 这招并非是万剑归宗,而是万剑穿心!李谡顿时迸射出的万千剑气,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般将黑衣人紧紧囚住,誓要将其拿下! 黑衣人虽然给李谡的剑劲围困得密不透风,但他却依然不浮不躁,万变不惊。 因为他明白,人无完美,招也无完美,一定有破绽和缺口! 李谡射出的剑气形成的一个囚笼,正在她的控制下不断地收缩、拉拢,顷刻间就连吸气也觉得十分困难了! 而黑衣人,囚牢内的黑衣人开始在左右翻腾,极力的寻找剑招的破绽,他心中默想道:“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招式,此招的弱点究竟在哪里呢?“ 灵机一动,黑衣人当下身如电转,运起的一试腿法,势若雷霆地踢向万剑穿心、剑气最浓的方位! “彭!“果然!在“万剑穿心”之下,黑衣人如一柄宝刀犀利的劈开了薄弱方位,突围而出,直入河水之下! 接连两招都被对方所破,李谡震惊于此人修为的同时,也毫不怠漫,剑气随风落,兜头向河里的黑衣人狂劈而下! 可惜,此人早已人影沓然! 李谡怒喝道:“看你今日往哪儿走?” “我在这里!我不会走的,”黑衣人正站在李谡身后五丈处的河面一根木根之上,李谡忙转过身子,冷叱道:“好,再接我的长虹贯日!” 顿时只见李谡施出一股浓厚的剑气化为一道长虹,电射而出,直刺黑衣人的左肩,剑气烁空,耀眼生辉! 劲招临门,凛冽无比的剑劲已猛地将所有的河水淘尽上岸,但面对如此愤怒莫名的一招,黑衣人居然凝立不动,不闪不避! 李谡剑气足可吹毛断发,同时她的修为足可动地惊天,长虹贯日虽然不是最强招式,却也霸道绝伦一招,这一剑劈至黑衣人的左肩,却赫然无法将他斩成两段! “哗啦啦…” 被李谡剑气所击飞的河水从天下盖地落下,李谡与黑衣人之战也接近尾声! 李谡这千钧一招刺在黑衣人在左肩上,竟然只刺破了他肩头的衣服,皮肉丝毫未伤! 黑衣人盯着李谡,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来,但,其头顶有九个戒点香疤,显然如李谡所料,是少林寺的高手,和尚微微一笑道: “阁下的修为能够如此收放自如,像这样锋利的剑气,竟然可以随着你的心意而变钝,在下实在佩服得很!” 李谡缓缓收回内力,冷峻的道:“你也不弱!你身负绝顶轻功,更有绝顶的胆色!” 顿了顿,看了一眼他光秃秃的脑袋,道:“面对我的剑气,敢不闪不避的人,你还是我所遇到高手中的第一个!” 和尚随笑道:“而你也绝对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敌人!更何况刚才你那接连三剑,每一剑都狂霸无比,但杀意却一剑比一剑减弱!因此我知道如果我一停手,你也必定会随着我一起停手!” 李谡低沉的道:“你很聪明!” 和尚撇了撇嘴角,笑道:“你也不笨!” 李谡终于忍俊不住,咯咯大笑道:“好家伙,一眼就能看破我的剑意!” 和尚微笑不语。 李谡续道:“你面对我的绝世剑气,居然仍能心若冰清,真不简单!”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和尚大都在深山苦修,心静如止水,早已看破生死,顶多败了去西天提前见佛祖! 和尚温然一笑道:“阁下过奖了!” 李谡止住笑,严肃的道:“好!不知道你故意半夜引我出来,所谓何事?” 和尚道:“没什么,就是好奇你跟明教的人是不是一起的!” 李谡摇头:“不是,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和尚转身道: “渡如!那咱们就后会有期吧!” 说罢,身形微晃,踏浪而去!李谡颌首望着冉冉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 “果然是少林高手,听其所言,似乎在担心明教,难不成少林寺与明教有什么争端。” “可能是为了传教吧。”突然,李谡背后传来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 李谡忙回头一看,来者正是她所收仆人血魔。 血魔皱眉道:“但我真的不明白,渡如使出“黄龙吐翠”此招的时候,你本来可以趁隙杀了他,但你又为什么对他手下留情?” 李谡转身看了血魔一眼道: “好眼力!我刚才之所以不杀了他,是因为我有所顾忌!” 血魔费解:“怕少林寺那群贼秃驴对李磐出手?还是担心其它!“ 这个问题,李谡还真没仔细想过,惟被后世少林赫赫威名所吓。 血魔正色直言: “恕我多嘴” “小姐你这样做法未免太过谨慎,少林寺虽然厉害,顶多也是个武林门派,与苍云派实力都差了一大截,您为何会惧怕它?再有江湖事,江湖道!” “何须惆怅!” 血魔之言,顿叫李谡如遭雷亟,娇身一颤! 是啊!恍然大悟的李谡,陡然灵台一清,双目炯炯,在漆黑的夜里,恍若冒着金光,血魔继续道: “小姐,依我看来,你不应该畏手畏脚,需要分清哪些对手用哪种手段,少林寺顶多朝廷一条狗而已,您有蜀山还暗中操纵青城派,更甚独孤世家也不会见死不救,毕竟您也是独孤不败的九弟子!记得当年我记得杀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怕我,要来杀我!当我杀杀杀杀,白骨成堆的时候,所有人见了我都闻风丧胆。” “您明白了,越是忍让退缩,人家就会觉得你好欺负,步步紧逼,直到把你逼到绝路上,反之,咱就干脆…” 血魔一番掏心窝子的话,恰好指到李谡目前的窘境上,空有一副好底牌,却不知如何运用! 幸而,血魔及时把李谡给醍醐灌顶, 第322章:武林大会(1) 叫她幡然醒悟过来,自己武功、实力并不弱少林,甚至李隆基想动她一下,都很困难! 在不知不觉中,李谡已经有了抗衡李隆基的实力! 旁观者清,血魔一针见血的指出李谡所缺少的是霸气! 不错!无论哪个高手,绝对都是信心十足,眼睛长在脑门头顶上的,这些恰好就是李谡所欠缺的! 良久,李谡深思熟虑一番后,总算是明白一直以来,她秉承井水不犯河水的理念,在江湖中其实是行不通的,因为一个势力扩展,必定会蚕食其它势力的利益,这必然就会火拼,而摆在李谡面前的问题只有一个! 名气! 纯阳宫吕洞宾武功难不成真的天下第一? 吹牛皮不打草稿,能胜过他的以李谡目前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剑魔、血魔、独孤不败、东方旭更别说轩辕亦贤这种盖世猛人,那吕洞宾为啥这么地位出尘呢?原因就在于,名声! 吕洞宾是出了名的提拔年轻后人,时不时给普通人露两手,有困难的少年,来,吕祖给你一瓶大力丸,吃了龙精虎猛… 凌晨时分,寇氏客栈来了几个人,又再次把李谡给惊醒过来。 客栈大堂内,只有四个客人,而且还是李谡的老熟人,四个明教的法王! 但,李谡并未现身惊扰他们,这四个人狼吞虎咽后,就2人一间房,休息去了! “明教四个高手来少林寺,嘿嘿,有好戏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何时动手!” 李谡的境界已达返璞归真之境,客栈方圆数十丈万事万物都在她的神识笼罩下,当下也未着急。 因为她已经探听到四人的谈话内容,晓得了,他们这次老少林寺其实是想怼一下少林高手,籍此机会把声望日隆的明教,再提升至与少林比肩的天下名门! 而且还要召开英雄大会,少林寺早就几个月前广派帖子,很遗憾当时李谡还不是蜀山剑宗掌门!而是高克明!她没收到帖子,而且李谡那时候正在凌云寺乐山大佛最后紧要关头… 英雄大会,扬威天下! 此着,无疑正中李谡下怀! 她自己都还没想到个好办法,把自己的威名还有蜀山的大名推广给全天下呢,熟料,瞌睡遇到枕头,明教的四个法王前来挑战少林,何不顺水推舟,在关键时刻,李谡技压全场,威震四海! 意念至此,李谡脑海中仔细的思索“借力打力”… 嵩山,是一代名门少林寺的根据地!经历数番沧桑后,如今明教四大法王现身,要与少林高僧论道,更要比拼!嵩山又立即成了众口所论的焦点。 这次明教四个法王上少林寺挑战,自然是闹的沸沸扬扬,他们要的就是轰动效应!天下皆知的程度! 少林寺也早就收到风声,邀请一些武林门派前来参加,这两个实力雄厚的门派都晓得,噱头十足,有利于双方的名气提升,就好比后世打广告,为的就是名! 名牌! 此次明教、少林寺还整了个英雄大会,吸引许多慕名而来观战的武林人士,三教九流也蜂拥而至,寇氏客栈也迎来了一波客流高峰。 三日后。 教派大会召开之日,天气晴朗,天空中无里无云,五月凉风拂面吹,醉人心脾! 这日最先到场的是蜀山剑宗李谡! 只见她今日也精心打扮一番,身着红裙,人靠衣装,马靠鞍,李谡可是打定主意,要在群雄面前露两手,出出风头! 不消多时,又来了镖局联盟! 所谓的镖局联盟,其实是由一群历史悠久的数个大镖局组成的!再由几个镖局中一个德高望重的龙头出任总瓢把子! 镖局联盟龙头总舵主是龙门镖局的总镖头龙震! 随后到的是漕帮! 不错!漕帮其实就是控制京杭大运河的帮派,在这条大唐河道之上,便是漕帮的天下! 漕帮也有人出席,帮主朱嵬! 当然唐门也有派人来围观,藏剑山庄也少不了来人… 而北方,则有霸刀、苍云、还有大刀门及冷剑门的掌门,也相继赴会!大刀门门主胡一刀!冷剑门门主宋翊钧! 除了正派人士,甚至连较为邪门的用毒宗派五毒教,也是被邀之列! 五毒教教主郭顶天! 这郭顶天眼睛瞬不瞬的撇向李谡,脸上颇为不屑,当年他用圣心甲虫毒翻了蜀山剑宗的龙飞,迄今尚活的好好的,也挺看不起蜀山剑宗,顺带着也把李谡给分化归类为路人甲。 还没有到午时,当今武林中响当当的备路人马,己纷纷鱼贯到场。 英雄大会似也安排周到,以少林空旷的教场款接天下英雄。 而东方旭、叶英也早已抵步,叶英坐在席上默默地饮酒品菜。 而郭顶天好久没有露面过,异常兴奋,屁股刚落座便又弹了起来,四处察看有没有熟悉的故人。 他来到镖局联盟龙震面前,指着龙震大叫道: “咦?你不正是当年龙门镖局的总镖头,龙震吗?哈哈!多年不见,你如今已经当上联盟的龙头老大拉?” 龙震笑了笑道:“托福!郭教主!听说你已经不再问江湖事了,想不到明教竟然能请动你!” 郭顶天搔搔后脑道:“呵呵,当年你们走镖来我苗岭山脉,换给咱们寨子许多好东西,照我看,往后还的多交易呢。“ 镖局联盟管事南宫云道:“郭教主客气,总镖头,要不咱们整一对人马把郭教主他们苗人所需的物品运过去?” 龙震道:“好啊,就这么办,郭教主,不知道你们…” 话未说完,闹哄哄的教场上,响起“咻”一声历啸,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天空中一道耀目金光闪过,朝着郭顶天疾急射去! “嗤”一声,地面上被戳出个窟窿眼,砂石横飞,郭顶天身形略有几分狼狈站稳后,就朝着李谡大声咒骂: “呸” “暗箭伤人!还好老郭我躲得快,不然就被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所害!” 变生肘腋!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可当群雄瞧清楚出手之人后,又脸色古怪的望向郭顶天,不知李谡与他究竟有何深仇大恨,更有心者,暗忖自己能不能接下那一道剑气! 李谡嘴角上翘,单刀直入道: “郭顶天,你个臭不要脸的,当年用毒杀我师兄龙飞,后又抢走我蜀山祖师爷,剑王李逍遥的七仙剑,至今未还,十多年过去了,我真没想到你还敢来少林寺!” 血魔给东方旭使了个眼神,这东方旭近年也是亲自坐在青城派,也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他可是李谡的属下,东方旭当下怒拍桌子,老气横秋的大喝道: “不错,这是英雄大会,不是什么三教九流,藏污纳垢的地方,五毒教全都是用毒的卑鄙小人,郭顶天,赶紧滚,不要惹我生气!” 不得不说,东方旭还真有板有眼的,一出口就打郭顶天七寸! “不错,五毒教弟子行走江湖全身是毒,上次有人仗义出言,说了几句,晚上就七窍流血而死,惨不忍睹咧…” “啊,五毒教弟子太过心狠手辣了吧?” 群雄登时议论纷纷,郭顶天也知道五毒教名声向来在中原,不!整个神州都不大好,他此次也是为明教所邀请,并非少林寺邀请而来,乍见同样是名门正派的青城派老祖出口讥讽嘲笑,也是敢怒不敢言,更是怨毒的死死盯着李谡,恨不得吃她肉,饮她血! “这个该死的小公主!想不到今日她竟一跃成了蜀山剑宗掌门!更能获得青城派的支持,哼,肯定是这小娘皮晚上把东方老鬼给伺候舒坦了…” 眼见正道群雄们你一言,我一语,把五毒教彻底抹黑成了无恶不作的超级大坏蛋,郭顶天很想反驳,俺们五毒教都特么是苗人,压根就不怎么行走江湖,虾扯淡呢;奈何有时候话是可以伤人于无形的,颠倒黑白更是自誉为正道人士所擅长的;但,他并非势单力孤,这时,漕帮帮主朱嵬声气朗朗地出言帮劝道: “诸位,静一静,正所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咱们出门行走江湖的人,自然少不了风餐露宿,毒虫叮咬,再说今天是明教、少林两派召集,咱还是看…” 话未说完,东方旭长身躬起,敦指朱嵬,劈头盖脸的大骂道: “呸,你什么身份,啊!” “你为何帮卑鄙下流的五毒教出言,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是不是跟他们同流合污,暗地里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东方旭武功奇高,辈份更是武林前辈的前辈,他这一胡搅蛮缠,彻底把朱嵬说个汗如雨下,通体生寒,朱嵬悄悄的用余光扫了一下周遭群雄,乍见纷纷不善的冷盯着他,正想出声辩驳之际。 “碰碰…突然,一阵如雷般的脚步由远至近! 场中众人忙循声望去,只见场外正徐徐走来一个身高八尺的金甲大汉。 他双臂环抱于胸前,里面有一柄长剑,身材结实,如石如钢,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家修为相当高的武林高手! 漕帮帮主朱嵬盯着来人,喃喃自语道: “他好像是剑圣裴旻,但,他明明是左千牛卫将军,不在大明宫驻守,擅离职守跑来英雄大会?“ 郭顶天冷冷一笑道:“嘿嘿!这还算奇怪!你看那边!” 朱嵬闻言看去,只见郭顶天指的那边,正坐着一个与裴旻差不多精壮的大汉,刀眉虎眼,一派威风凛凛! 郭顶天压低声音道: “那人就是高仙芝,当今皇上有两支非常利害的亲兵!其中一支是裴旻!其二,就是蜀地数万禁军的大将军高仙芝!当年我曾经苦心钻研一种无色无臭的奇毒,在即将毒成的时候,高仙芝却突然率领大军破坏我的计划,最后令我功败垂成!” 朱嵬声音也放低了些道: “看来皇上是不想让你的奇毒炼成,以免毒害苍生,才会派这高将军前来阻止!” 郭顶天点了点头道:“嗯!可能是这样!所以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高仙芝!” 事实正如朱嵬所言,就连高仙芝这次前来赴英雄大会,也是当今皇帝的旨意! 这次武林精英尽皆聚于嵩山,实令李隆基恐防有人会煽动群雄造乱!裴旻这次前来也在山下驻集了十万兵马,如果有任何逆乱也是足以应付! 这些话自然没有逃过李谡的耳朵,她又朝血魔望了一言,血魔凝气传音给她: “小姐,稍安勿躁,沉住气,还不是你出手的时候,明教的那四个法王还没现身,现在都是一群小虾米,不足以你树立威望。” “嗯,我晓得,血魔,你说朝廷派来一个左千牛卫,还有一个蜀地大将军,这是不是故意针对我的?” 血魔稍一思索,传音道: “有可能,裴旻上次就亲自带兵剿杀李祖隆,这次很有可能为李磐与您而来,至于那个高仙芝,近年来被唐休璟大将军视作接班人,常年在边关与土蕃人作战,我猜想,他是来找旭儿还有您的,毕竟蜀地现今会武功的人要么属于青城派、蜀山剑派、红花会,冉家保的铁佛派不足为惧。” “依你的意思来看,我只需提防他们二人就行了?” 血魔微微动容地道:“不!小姐,你完全不用提防,而是要让这几人见识到你真正的实力,他们应该是来窥战的,只要你能暴露出绝对性的实力,高仙芝、裴旻肯定不会贸然出手,反而会夸赞你几句,搭上话,随后他们给李隆基汇报…” 第323章:武林大会(2) 李谡总算明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真是真理啊;生活上她有面面俱到的春丽帮助;门派有李靖、李宗吾;行走江湖,还有血魔这个经验丰富的老魔头。 人无完人,李谡也并非聪明绝顶,再说她常年闭关修炼,剑道上颇有建树,可其它方面也有短板,几个人揉和到一起,便取长补短,令李谡仍有成长的空间。 这时,校场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群雄纷纷自动让出一跳路来,李谡身份不低自然坐在高台,瞧了清楚,数根丈八的长幡飘飘而来,上面写着苍云二字。 “滚开!苍云粑粑到来,尔等速速自动告退…” “打架斗殴哪家强,雁门苍云帮你忙” “苍云,苍云!” 来人正是苍云老祖,只见他坐在一张八人抬的豪华气派木轿子上,前后各四名扶轿的轿夫尽皆是健步如飞的精壮汉子,这八人太阳穴高鼓,双目藏神的先天高手! 果然,苍云老祖一出场就盖过所有人的风头,而且轿子前面还有玉郎剑君亲自开路,轿子两边还有几个穿着薄纱透视长裙,身材炯娜,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弟子,引得不少年轻好汉侧目。 “哈哈,大家好,我爱你们!” 苍云老祖坐在轿子中不停朝两边的人挥手致意,嘴里还笑喊着。 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嗤”然数声,李谡纤细白嫩五指射出五道剑气,汹汹扑向抬轿的先天高手,这前面四人闪避不时,顿时惨呼一声,身上被如斯锋利的剑气贯穿身体而过,倏尔间,已血流如注,倒地哀嚎! 李谡射出的是五道剑气,眨眼解决了四个抬轿子的,最后一道去哪了? 当然是罩着意气风发的苍云老祖面门如雨箭激射而至! “哈,是你个臭丫头!” 苍云老祖瞧清楚原来是李谡这个“老朋友”,冷哼一声,他并非范范之辈,右掌猛击木轿,陡然借力冲天而起的同时,左掌一招顶天立地,“嗤”的一声,用来遮阳的轿顶顿时被苍林老祖击出的澎湃掌劲所撕裂成无数碎片,随风飘落! 而他身形在空中犹如苍鹰扑食,双臂回肘,蓄掌待发,如闪电般朝台上的李谡凶狠逼近! 但,李谡身未动、气未凝,傲然挺立,丝毫未将苍云老祖放在眼里! 肘腋再变!群雄亦料不到苍云老祖会如此心狠手辣朝娇滴滴的李谡痛下杀手,惟丢了颜面的郭顶天起哄叫好: “好,教训教训这个…” 话音未落,但听“彭”一声巨响,响声直震九霄,更将武功低微的人震得耳聋、耳鸣,身体如遭雷亟,怔傻在原地! 是李谡出手了? 不!是其身侧的血魔悍然挺掌怼在了苍云老祖刚猛霸道的铁掌上,二人皆是仙境高手,霹雳硬拼下,掌风激荡,霍然场内刮起一阵飓风,吹得一些人站立不稳,地动山摇,砂石横飞,黄尘漫天! 二人肉掌一触即分,苍云老祖脚尖轻点,身体飘然急旋,巧妙而有高明的化解血魔澎湃绝伦的掌劲,反观血魔,则是退了三尺,高下立判,血魔落了下风! 校场外的树林,明教的四大法王之一血眼龙王,萧山自言自语着道: “不应该来的人也来了,实在是太好!” 这时,一名手下前来禀报道: “禀告主人!此次大会被邀的人已经到了十之八九,就差咱们了!” 萧山头也未回地道: “嗯!咱们是时候出场了。” 其它三名护教法王齐声道:“不错,今天就是我们明教扬名天下的大好日子,就让我们轮战群雄吧!” 说罢,几人同时身形如电,眨眼消失在了那手下眼前… 而教场上,苍云老祖化解了血魔一招后,叫众人见识了他深厚功力,也没有跟李谡死磕,他知道李谡可不好对付,干脆捡软柿子捏!他冲到大刀门门众的桌前,掀翻桌子狂笑道: “给我滚开!这个位子是老夫的!“ 大刀门门众哪里见过如此狂人,被他的气势吓得连连倒退! 大刀门门主胡一刀也是个暴性子的人,哪里受得了如此侮辱,一拍桌子,站起身上厉喝道: “苍云老祖,你不要欺人太甚,竟然明敢在天下英雄面前如此放肆!” 苍云老祖扬脚将地上一只碟子如箭般踢向胡一刀,劲道惊人,劲风呼呼! 胡一刀忙双掌疾舞,“彭”地一声击在碟子上,将碟子击得粉碎。与此同时,苍云老祖瞥见了正静坐品茶的龙震,大喝道: “哼,还有你这小鬼!“ 喝声中,他不由分说,飞身就朝龙震猛扑而去! 但镖局联盟的镖头岂能是庸手?苍云老祖一动,龙震两个属下己同时分别向他的左右夹击,擒住了他的双臂! 龙震冷笑道:“长孙净!我与你素未谋面,我看你是认错人了!” 话音未落,凌空斜弹而起,身形尚在半空,双掌电扬,他的绝招龙霸拳中的龙啸九天陡地使出,向苍云老祖胸前击去。 “蓬!”的如击败絮响,苍云老祖被一股汹涌无匹的劲力击得身形倒飞而出,飘落在了台下。 郭顶天恍然大悟,自言自语着道:“哦!这龙震多年苦练的龙霸拳也非等闲,难怪能够当上镖局联盟总镖头!” 苍云老祖身形甫落定,就听见李谡的嘲笑: “哼,什么狗屁苍云老祖,不过如此!” 东方旭也呛声道: “龙震果然有两把刷子,苍云,你还是滚回雁门去吧!” 苍云老祖一脸铁青,原来当年他托龙门镖局押运一批货物,熟料半路走镖,龙震给苍云老祖说过河船翻了,货没了;苍云老祖何等心眼,立马着手调查,却是如龙震所说,是真翻船! 古代镖师押运,有黑吃黑的专门就是走水路,然后把空船凿沉,私吞客户的物品,空手套白狼,以牟取暴利! 苍云老祖心眼可不是那么大,自然也因如此跟龙门镖局结下梁子! “剑来!” “今天群雄作证,我苍云老祖挑战镖局联盟总盟主,龙震!” 苍云老祖话音一落,玉郎剑君顿时飞掷出一柄宝剑! 苍云老祖身形如苍鹰高高掠起,半空中,“铮!”一声九霄龙鸣,璀璨夺目的寒光一闪,他执剑飞身就向龙震狂劈而去,大喝道: “龙震,你敢跟我斗,就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龙震冷笑不语,紧握手中的钢铸九环大砍刀横挡向苍云老祖猛劈而下的剑势! “当” 长剑硬拼九环大砍刀,发出一阵震耳的金铁交击声,火星四溅! 第324章:英雄大会(3) 苍云老祖飘身落下,立刻又疯狂了一样再次扑上,手中长剑挥展如急风暴雨,剑光抛洒成线,又圈成弧圆铺成芒网,又划成碎影,凌厉非凡地攻向龙震! 看得出苍云老祖在剑道上的造诣颇为精深,但这并不足虑,足虑的是他剑法之怪异和那种拼命的冲劲! 龙震的九环大砍刀本就奇重,灵活性不足,虽然他也有一套独树一帜的刀法,但步步给苍云老祖抢占先机,又加上功力不如苍云老祖,一连串在快攻狠打之下,被苍云老祖攻得左支右出,汗流夹背,可是,他却咬牙硬挺! 在苍云老祖的手上,长剑仿佛成了他肢体的一部分那样灵话而随心所欲,他着着猛攻,招招进逼,边大叫道: “龙震!你这黑心奸商,当年坑老祖一大笔货物,今天一并给我吐出来!” 话音未落,身形猛地电射而起,手中长剑以虹贯日之势飞砍暴劈! 龙震不甘示弱,抖擞精神,钢铸九环大砍刀转如陀螺般的舞动画圆,发出“嗡嗡”之声,面前好像有一个巨大的磨盘硬挡住了苍云老祖凌厉的攻势! 场外,李谡凝气成音传给血魔: “苍云老祖的武功确实比龙震更胜一筹!” 血魔脱口道:“兼且出招霸道,再这样斗下去,此战胜券非苍云老祖莫属!” 李谡语气肯定的道:“但这个苍云老祖天心狠手辣,度量极小,爱记仇!” 血魔道:“镖局联盟的龙震值得小姐去救,到时候卖给人情。” “唔。”李谡道:“待会我觑准时机出手就是!” 说罢,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恻恻的冷笑… 场中,苍云老祖倏然暴掠而起,一个腾身回旋着仰升,手腕急抖,幻出漫天的剑影,在一片神哭鬼号的刺身劲风声里罩向龙震,同时,他的左臂也挥闪成波浪般的急颤,眨眼间已六六三十六掌自三十六个相逼的角度合撞向龙震! “给我败!” “啊,这苍云老祖好强的实力…”而龙震的心里却透露着惊愕与慌乱意味,他的九环大砍刀奋力展布成一面以条条刀影交织面成的刀网,但是,他挡得过来自三十六个方向合撞而来的掌刃,却无法尽阻来自四方八面的剑影,眼看,他就在丧生于苍云老祖剑下时。 “啊?”突然一声惊叫! 不过,这惊叫不是发自龙震,而是发出苍云老祖,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突然“呛”一声,脱手而飞,飞劈在十丈外的一棵腰粗大树身上! 东方旭扬声道: “苍云老祖!你兵刃脱手,已经输了!” 苍云老祖汗如雨下,大喝道:“不!我没有输,刚才分明有人暗中插手,击脱我的长剑!” 不错!刚才就在他的长剑即将刺向龙震的颈项之际,突然自场外射来一股真力,击在他的右肋上,致使他的长剑脱手而飞! 究竟是谁暗中搞鬼? 东方旭脸上电快地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冷笑,继而冷哼道: “胜负己显而易见,你还是不要再强词夺理吧!” 李谡插口道:“对!如果真的有人暗中插手的话,怎能逃出我们所有人的眼睛?” 苍云老祖怒吼道:“他妈的!是你们早已串通好了的!你们根本不想我赢!” 朱嵬也插嘴道:“苍云老祖!英雄大会向来公正严明,岂容你如此放肆?” 郭顶天打个酱油喝道:“识趣的就快点认输吧!” 苍云老祖仰天大笑道: “公正严明?放什么狗屁?你们如此诬害我,简直是蛇鼠一窝!” 东方旭怒喝道:“苍云老祖!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苍云老祖咆哮道:“我要杀了你们!” 他的双目之光陡然寒冽锋利如刃,如疯似狂地扑向龙震等人。 郭顶天冷笑道:“好猖狂的家伙!竟然胆敢先向龙兄弟动手!” 先前大刀门门主胡一刀此时也落井下石忿忿地道:“这厮简直是目中无人,哼,狗屁苍云老祖!” 东方旭故意面色震怒,沉声道: “大家一起上,除魔卫道!” “苍云老祖!看招!”郭顶天与朱嵬齐齐飞身而起,向苍云老祖凌空厉掌猛击! 苍云老祖见他二人身形掌势同时而至,左足踏出,又掌兜了一个圈,斜劈出去! 这一招劲道激烈,澎湃的拳风呼啸,漫空的拳影,如骤雨点般,点点落向朱嵬与郭顶天二人的身上! 二人神色一变,眼中透出一股惊疑的神色,二人怒叱一声,身形电转,掌指兼施,眨眼间攻出六招。 苍云老祖神闲气定,将六招一一卸解! 朱嵬暴喝一声,迅又抖掌劈向苍云老祖,郭顶天也大喝一声,右手食指直点苍云老祖后脑勺! 苍云老祖冷哼一声道: “龙震、朱嵬、郭顶天、胡一刀你们还是率领一联徒众一起上吧,单凭你们俩休想耗我半分功力,你们这等三脚猫的功夫要打败老夫,还差得远呢!” 他发出一声厉啸,双臂划出,他左手向朱嵬推出,右的却向郭顶天遥遥一拍! “蓬!”一声大响声处,朱嵬当场被苍云老祖的掌力震飞二丈外,一声闷哼,吐出一口鲜血!郭顶天站得稍远,但也被苍云老祖的掌力边沿扫及,震得他一连退出五六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谡见状暗惊: “当年就觉这苍云老祖有点道行,能够轻松接下我的剑气,想不到现在却能把郭顶天跟朱嵬打败,可见他却非浪得虚名!今日他还有胆放出这么大口气的话,一定绝不简单…“ 苍云老祖轻飘飘的就怼翻两个天道高手,也大出风头,这时,冷剑门门主宋翊钧大喝道: “呸!英雄大会的主人家还没有出现,岂容你们如此捣乱!” “乱!”字刚落,便惊觉颈脖一紧,被人从后面用手臂锁住了颈脖! “哼,既然主家还没有到,又什么时候轮到了你说话呢?” 锁住宋翊钧颈脖的正是苍云老祖! 宋翊钧慌忙拔剑! 但他的剑刚刚抽出一半,颈脖便被苍云老祖发力一扭,“咔嚓”一声,苍云老祖可怖的把他的头生生扯了下来!鲜血如箭狂射! 场面血腥无比,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未及料到,这个苍云老祖如此心狠手辣,一言不合,直接就动手杀人! 宋翊钧手上的剑,这次可真变了滴血剑… 苍云老祖看也不看,冷冷地道: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场内的各路人马均不禁人影憧憧,纷纷向后撤退! 向来以毒著称的五毒教教主郭顶天,此时也瞠目结舌,惊呼道: “好狠辣的苍云老鬼,比我出手还绝情!” 第325章:英雄大会(4) 朱嵬喃喃自语道: “冷剑门向来以快见称,饮血剑未出鞘便己遭惨死,那老鬼出手好快!” 朝廷派来的那一名将领问裴旻道:“将军,我们要不要出手调停?” 裴旻摇摇头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并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倏然,就在众人被苍云老祖霹雳手段所吓住不敢掠其锋芒的时候,李谡却飘然而起,指着一脸猖狂的苍云老祖大喝道: “苍云老祖!你在英雄大会上肆意滥杀,无视场中天下英雄!我们蜀山剑宗坚决不会坐视不理!” 苍云老祖讪笑道: “呵呵!好大义凛然的一句话呀!但追根到底,你也只不过是想激场中各路人马插手帮你!” 李谡不怒反笑,未及她出言讥诮,苍云老祖话锋陡然一转道: “不过我今日既然来了,就不怕这里所有的人!你们有本事的就尽管一起上吧!” 说罢,冷冷地环视了场中各路人马一眼!朱嵬颇觉不服气,压低声音对郭顶天道: “单以他们苍云派就想挑战天下英雄,简直是口出狂言!” 突然,在场所有人望向人群之后,那里充溢着无比的杀气,似乎还有超级高手正步来! 就在此时,人群已爆发出雷鸣般的喧闹声: “啊,是明教四大法王来了!” “那个双眼血红的就是萧山,好强的气势啊!” 同一时间,少林寺内响起了洪亮悠长的“咚咚咚”钟声!钟声未落,少林寺大门也被打开,走出一群和尚,为首的是渡难! “今日这一战看来将会异常惨烈!我们还是识趣点,冷眼旁观为妙!” 李谡乍见两个主角到场,也先凝气传音给春丽、廖二、血魔三人,叫他们当心一点。 然而肘腋再生! 这一变数就是先前仗义执言冷剑门门主,宋翊钧。 冷剑门的弟子们强忍着师傅惨死的怒火终如山洪爆发,嘶吼道: “冷剑门给我杀了苍云派的杂碎们!” “如意大阵!” 宋翊钧武功虽然不算顶级,好歹也是北方二流,人脉极广,而且北方有纯阳宫、霸刀山庄、少林寺这些强龙,中小门派们为了不被这些庞大的势力吞并,自然大家团结在一起,还成立了北地盟! 北地盟其中有一条就是共同进退! 包括己负伤的朱嵬、郭顶天,登时率领门下向苍云老祖极其门下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所谓的如意大阵,实际上是宋翊钧所创的一个大阵!这阵集北地盟众人之力使出,威力之强,从无败绩! 北方一些小势力自从组合成北地盟以后,结所成的力量,也备受武林人士的顾忌及推崇! 大刀门门主胡一刀兴奋的道: “嘿嘿!如意大阵早已闻名己久!今日能有机会一睹,真是不在此行!” 苍云老祖冷冷地盯着众人道: “哼,乌合之众,来啊,结锋凝横绝阵!“ 苍云派弟子们神色一定,大吼道:“好!” 血魔这时己回到李谡,瞅了她一眼沉着冷静地道: “小姐,场面这样混乱,不要这么急!明教跟少林寺的人都到了,等着看好戏吧,反而苍云老祖以苍云派挑战北地盟众人,肯定是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咱们还是再等等,静观其变。” 教场上,“如意大阵”在冷剑门弟子的一声喝令下已经催动,北地盟一大群人汹涌有向苍云派的人围攻! 霎时间,场中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苍云老祖边沉着应战,边暗忖道: “奇怪!这大阵的攻势竟然似乎有点杂乱无章!而那朱嵬仍在蓄势以待,他为什么还不出手?” 突然,场中大阵陡起异变,所有的北地盟的人都在右穿右插,而与苍云派弟子们对招点到为止! 场外,胡一刀皱眉自语道: “哦?这就是连吕祖都盛赞的如意大阵?怎么看来全无五行阵法可言?” 不单胡一刀感到惊奇,李谡也大感不解,暗忖: “所有的人都在左穿右插,出手点到为止!这样下去耗力甚大,是阵法的大忌啊!” 突地,有人一声大喝: “大家退!” 北地盟的人顿时全部极有默契的后退! 玉郎剑君得意的道:“哦?说退就退,莫非是怕了苍云派不成?” “轰隆!“ 突然,地面在开始爆裂,而且似乎有股热力涌上来! 有苍云弟子惊叫道:“籁籁欲裂,啊,地面似乎在动…” 蓦地,“隆“的一声巨响,先前守圆团结一致,迎战的苍云弟子脚下的地面如埋了炸药一般爆炸,尘土飞舞! 李谡沉吟道:“晤!看来他们刚才在移形走位之间,已经将功力凝聚在地下,一经践踏,便会爆炸!” 宋翊钧的大儿子,宋山青呲牙大吼道:“苍云老贼!英雄大会岂容你肆意杀戮?还我爹的命来!” “啪”宋山青脚下底面传来轻微的爆炸声! 苍云老祖自己倒是绝对不惧怕,他朝苍云弟子们大喊道:“大家小心地面…” 话还未说完,宋山青突然抬腿猛地一踏,凝聚地下的真气顿时被引发,劲爆而上! 这一爆汇聚了所有北地盟所有人的功力,当场如地动山摇,威力直冲九天! 裴旻身旁的一名将领惊叫道: “哗!所有的人全力一击,不傀是战无不胜的大阵!” 裴旻沉着道:“晤!单是这份万众一心的团结力量,北地盟能在北地霸刀、少林、苍云、纯阳等大门派抗衡,实在不无道理!” 如意大阵的爆破力甚是惊人,苍云老祖虽然及时避过,但也给震得五内翻涌! 在旁的北地盟盟友也决不就此罢休,朝苍云派武功排行第二的玉郎剑君猛扑而至。 玉郎剑君双拳难敌众手,顿被当作拳靶子一样,中招连连! 另一边,六名副盟主则向功力较强的苍云老祖围攻而至! 但苍云老祖绝非弱者,重拳之下也足可自保,飞身一跃,落到场外的一颗大树干上。 然而众人仍穷追不舍,汹涌杀到! 第326章:英雄大会(5) 苍云老祖中暗忖:“妈的!幸好当年北地盟的某些老鬼已经死了,后人功力有限!否则如意大阵杀伤力更是惊人!但你们以为凭区区的一个阵就足以压住老夫?哼!” 遂冷喝道:“你们这群不自量力的废物!自寻死路!“ 冷喝声中,身形猛地一沉,挥剑如雨,霎时金光闪烁,灿烂绝伦,苍云老祖大力所踩断的树枝俨然在其精妙无双的剑法下,成了漫天木屑,他再施出一记蕴含澎湃内力猛掌,木屑伊如同灌劲利刃劈头盖脸朝追来的北地盟高手而去! “啊…啊“ 惨叫连连,那六名转攻苍云老祖的北地盟副盟主,突然衣衫暴碎,如遭雷亟,当场毙命! 只见苍云老祖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淌血,“滴答”的一滴滴顺着星芒闪耀的剑锋滑落在地上! 少林英雄大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茶,已然到了个小高朝! 很显然,苍云老祖大放异彩,掩盖住了所有人的光芒! 不过,有一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但,’真金’们都并未召集出手! 明教与少林寺还正处于极其微妙的状态,两个庞然大物,双方高手,都还未做足出手的准备… 而有人却是急不可待! 英雄大会,战况正激! 北地盟六个副盟主、盟主惨死,更激发了北地盟所有人的战意与怒意,一拥而前,向苍云老祖扑杀! 苍云老祖冷哼道: “你们这群猪娄,当年不臣服在我地百派大联盟下,反而鼓捣什么北地盟,这也就罢了,还不推举我做总盟主,妈个鸡,你们就是无视我,那就让我毁了你们的狗屁北地盟吧!” 话音甫落,身形如电疾旋,转身只看见寒光闪闪,人影飘飘! 顿时,场中北地盟徒众不断发出撕天惨嚎,而且夹杂着兵刃的断碎声! 苍云老祖这一旋身,方圆三丈内的人与物尽被如斯锋锐的剑气所割成粉碎!其手中剑气劲透每个角落,当真是深不可测! 疑惑了半天的李谡,总算是回过味来,她曾晓得这个苍云老祖一直想坐武林盟主之位,结果没人鸟他,原来为何要怼北地盟,还就是出在这盟主的位置上。 “这个苍云老祖,还真是贪慕虚荣,区区一个二流势力的盟主,他都如此记挂在心上…” 李谡撇了撇嘴,又余光扫了一眼周遭情况,发觉大伙都津津有味看苍云老祖大发神威呢… 想不到苍云老祖一动真格,整个教场己是血花铺天,死伤无数! 纵是江湖历练深如血魔,也不由触目惊心! 郭顶天与朱嵬也齐声惊呼: “妈…的,苍云老鬼好厉害。” 苍云老祖飞身直扑向余下北地盟众人,不可一世道: “你们当年不选我坐总盟主,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从今往后,北地只有我们苍云百派大联盟!” 英雄大会上,高手无数,藏剑山庄、霸刀、少林、明教、蜀山都还没有出手制止他!所以苍云老祖便己疯狂屠杀,务必要速战速诀! 北地盟还有四个长老见苍云老祖疯狂扑来,忙横身挥刀拦截! 苍云老祖冷笑道:“想挡我!荒谬!” 这四名长老武功较为高强,都是天道初期的高手,一个使铜棍;一个使利剑,另一个使木杖,最后一个使大刀! 四个人同时围攻而上,四种兵器排布得又密又急,骤雨般猛攻而至! 只见四种兵器挟着呼轰之威当头罩下,沉重的无形劲力好像层云一样重重地往下压! 苍云老祖双目似剑,双臂疾挥,右手突然剑化幻出一圈圈满月似的圆弧,而幻弧纵横交错,闪掠泻移,令人目眩神迷,“呼呼”的厉啸有如万鬼的哭号,天地好似一下子漫起昏沉的愁云惨雾,长剑的尖端旋飞着划向四方! 铜棍、大刀,木杖、长剑,也都在此时被这道诡异又疾厉的翻舞剑气所硬生划断! 四人个人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同时溢出一丝鲜血,尸体轰然倒地! 李谡暗忖道:“此时苍云老祖已将自己威势攀升至巅峰,是该我出手了!” 一念忖至,身形惊如飞鸿地一闪而起,腾空扑向苍云老祖,冷喝道: “苍云老祖你杀戮太重,作恶多端,滥杀无辜…“ 呼呼的掌风怒啸而出,恍似要击破了空气一般,击向苍云老祖兜头罩下! 苍云老祖冷笑道: “小儿科!” 话语声中,身形往前一移,袖口立即射出一柄奇形兵刃,直射向身在空中的李谡! 李谡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只能敦指击出一道剑气,“叮”一声脆响,奇形兵刃立时与剑气相撞,在半空中迸射出一团耀眼的火光! “人剑合一!” 李谡在半空中陡然使出梯云纵这门功夫,身体冲向了高空,她这次可抱定主意,一定要叫所有人能记下她的威名,故这一次凝招,除了炫酷外还要威力非凡,她瞧了半天,武林都是自扫门前雪,像苍云老祖这种实力派的,像个螃蟹! 横行无忌! 只见众人刚才头望了一眼,赶忙伸手捂住了眼睛,结舌道: “我个怪怪,咋比太阳还烈,还晃眼啊…” 一语未毕,其身畔稍年长之人,忙拽着他的胳膊,撒丫子跑,同时嘴里狂吼: “快跑啊,别愣着看了,不要命了啊!” 然而就在“啊”这声感叹已然变成了惊叹! 只见一道丈粗璀璨绝伦的金色光芒赫然“嗤嗤”破空狠狠的落下! 苍云老祖见状,眼皮一跳,心忖:“啊,好强的剑气,不好,老祖这次不能翻水,先走为妙!” 说罢就身形一动准备开溜,未曾想人剑合一的李谡以迅雷不及掩耳,雷霆万钧之势,轰在了教场上,霎时整个教场地动山摇,人们难以站稳身体,而强大冲击波更是向四面八方,每一个教场如潮卷去,无数血水、砂石、断剑纷纷被澎湃的劲力所带至半空,天地一片戚然,浓厚的粉尘蔽日遮天,整个教场笼罩在无数的惨嚎与混乱之中,恍若十八层地狱一般! 惊天动地! 在李谡这一招凌厉的剑气下,所有人、物的性命未来似乎都被李谡所主宰! 第327章:苍云为仆 混乱的教场上,李谡却是早已锁定了苍云老祖身上所散发的独特气息,只见她施展出这一招后,身形一动,掠至狼狈不堪的苍云老祖跟前。 “啊!” 此时的苍云老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左臂上有一条创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流,痛得他失声大叫! 李谡冷哼道: “老废物!如此不堪一击!” 顿了顿,又冷睨着他,道: “上次是不是你派人来暗杀我的?“ 苍云老祖满脸不忿的叫嚣道: “哼,是又怎样?你敢惹我,不怕苍云十万大军荡平你蜀山剑宗嘛?” 李谡见其声气朗朗,显然受得内伤还不够,双拳一握,腾身扑向苍云老祖! 苍云老祖翻腕往外一推,自掌心中逼出一股无形的强劲之气,汹涌的挟着“嘶嘶”之声,迎血李谡的粉拳! 李谡突然一沉身,避了苍云老祖的掌劲,欺身再近,“彭”右掌拍向他的胸口! 苍云老祖碎不及防,双掌走空,胸口立被李谡一掌击中,“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但李谡不会就此罢休,身形一扭,双手电快地抓住了苍云老祖的左臂,大喝一声,发力一扭!“喀嚓”一声脱臼响声,苍云老祖一条左臂立给李谡整脱臼! 李谡戏虐的笑道: “说不说,不说的话,另外一条胳膊那可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苍云老祖负痛身形向后面疾退,几个苍云弟子忙上前扶住他。 李谡步步逼进,声若坚冰的道:“谁上前帮助他,谁就是我的敌人!我的敌人只有一条路可走,死路!” “啊”扶住苍云老祖的几名弟子闻声惊叫。 李谡语带威吓,他们深知其武功的利害,不由纷纷四散,留下苍云老祖一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 李谡又咯咯的笑靥如花道: “什么雁门苍云,还不是一群贪生怕死,见风使舵的鼠辈!” 苍云老祖形影单只,心中十分难过,嘶吼道: “士可杀不可辱,废话少说,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话刚说完,血魔就从其后背悠悠的显出身来,冷笑道: “好呀,就待我来成全你,送你上西天吧!” 说罢,举起左臂一发力击在了苍云老祖背心,顿时其口中喷血如雨,溅射在砂石密布的地上! 李谡摆了摆手道: “血魔且慢!这苍云老鬼不能这么快就死了,否则就太便宜了他。” 血魔冷冷一笑道: “嗯,也对,苍云老祖武功不赖,我的血元七煞最是需要仙境高手的血来修炼,小姐,不如先废了这老鬼的手筋、脚筋,让他变成一滩烂泥,不,就好像是蚯蚓,我再把他关起来,每天放一点血,养个血奴,呵呵,为了他咬舌自尽,小姐,还是先割了他舌头吧!” 苍云老祖虽然不惧死亡,却想着被血魔这样一折磨,一生威名尽毁,忙不迭矢地道: “放我一条生路如何?你们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们!” 李谡摇了摇头,苍云老祖脸色苍白,全身顿时无力瘫坐在地,想到未来会如蚯蚓一样,不由悔不当初,眼角淌出两行老泪… 然而,等了半会,李谡却是只是在其身上遥空点了几下,并未对他实质性做什么,可真当他伸手查探时,就发觉全身奇痒难熬,刚向张嘴痛苦嚎叫,哪成想被封穴! 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惟在地上打滚,最后连打滚力气也没有,只得瑟缩发抖、抽搐,李谡适才又是凝气遥空朝着如死狗的苍云老祖拍去! 片刻后,苍云老祖恭顺的站在李谡跟前,听着她训话: “你先对天发誓,以后奉我为主,我大可接触你身上的那股痛苦,以后也不会复发!” 苍云老祖给生死咒整怕了,连忙指天发誓: “我长孙净甘愿…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血魔这时插嘴道: “小姐,刚才您那一招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明教与少林寺的高手也移步到其它较为清静的地方比斗了,咱不是一同去看看!” 李谡点头道: “嗯,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说罢转身即走,又望着苍云老祖,传音道: “你身为黑棋,明白了吗?” 苍云老祖何等心眼,岂能不知所表意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惟如小鸡啄食,点了点,颓丧道: “老夫明白,小姐先去忙吧!” 人剑合一这一招杀得天昏地暗,人仰马翻,天地为之变色;明教四个法王却早已乘隙离开了教场,消消潜进少林的的藏经阁! 不错!天下武功出少林,许多盖世豪侠绝对不会承认这点的!尤其是把少林寺当作对手的明教,他们四个法王本来是想轮番上阵与少林高僧比斗,熟料,计划有变,先是出了苍云老祖这一茬子,后又被李谡来犀利一剑! 也恰巧是这一剑,使得血眼龙王萧山临时起意,趁着沙尘弥漫,跑进少林藏经阁中… 他们并非是来偷经书的,而是烧楼! 少林寺底蕴深厚,当然也不蠢,在这么重大的日里,处处小心提防,在半路上明教的高手便与少林寺高手激斗起来。 然而,明教几人早就分工明确,分头行事,引开少林寺的高手围堵,血眼龙王萧山武功深不可测,实力非凡,几十招后,就轻松击败了追赶他的和尚,朝着藏经阁的方向而去。 这一幕,恰巧就被李谡与血魔看在眼里。 血魔道:“小姐,这个血眼男人身上好浓烈的血腥味,更甚散发着一股死人身上才有煞气!逞轮起来,比之于我,亦毫不逊色几分。” “必然杀心奇重,出手从不留活口的手辣绝情之徒!” 李谡侧脸撇了血魔一眼,乍见萧山已经快要消失不见,心里好奇究竟此人在干啥,忙道: “别废话,咱们快追吧!” 血魔呵呵一笑,道: “小姐莫慌,老奴晓得这小子要去哪,少林寺当年我也来过,这条路的尽头只有一个地方” “藏经阁!” “什么?”李谡愕然一惊,问道: “他去藏经阁?那里是不是有很厉害的少林神僧守护?” 第328章:藏经阁的和尚 血魔闻言即道: “嗯,差不多,咱们跟着上去看看就知晓了!” 言罢,二人如虹窜出,转眼消失在绿意盎然的森林中… 不知道事情究竟有这么巧,还是怎的,李谡、血魔抵达藏经阁的时候,大门敞开,也没啥人看守! 她俩甫踏进阁内,便听到楼外传来脚步声,忙闪身躲在一根石柱后,循声望去,是萧山疾步而来! 奇怪?他明明应该比李谡、血魔先抵达藏经阁的,难不成半路上又生变故? 少林寺藏经阁是一座九层塔楼,非常宏伟气派,第一层楼方圆近数丈。 萧山甫一进藏经阁没有做丝毫停留,径直向二楼而去,李谡未作丝毫迟疑,与血魔急忙、小心的跟上。 只见诺大二楼上,一个和尚正背朝着萧山站在窗前。 和尚缓缓的转过身来,只见眼光照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李谡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心忖: “少林金钟罩、铁布衫!果然是高手,金光藏于身体而自然散出,若隐若现,这个和尚实力不弱,至少也是天道高手!” 一个照面,李谡就瞧出点名堂,却有几分失望,倘若藏经阁就坐这么个和尚,那还真不够看的! 但,接下来,萧山与和尚的对话,才真的令人讶异了! “渡法大师,还请您告知萧某师傅现在何地?我找他有事。” 原来和尚叫渡法,还跟萧山有旧?俩人看似老早就认识了,渡法悠悠地道: “你师傅早已经将你逐出师门了,况且你还投靠了明教,师徒缘分早已了断,你又何必再何苦寻觅呢?” 萧山诚恳道: “渡法大师,还请你告诉萧某,感激不尽!” 渡法油盐不进,不耐烦的道:“说了尘缘已断,见与不见有何区别?” “冥顽不灵!现在竟还敢擅闯藏经阁,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念你旧识一场,你且自己速速退去,倒是能放你一马!” 萧山突然从袖口里抽出一柄短剑,疾如闪电般地精准刺向渡法的胸口“噗”地一声响,匕首立时深深插进了,渡法“啊”地一声惊叫! 萧山血眼猩红,面色一沉,冷森的笑道: “哈哈!渡法,你还在袒护那个老头,就是他当年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势要找到他,在杀了他!你想不到我会出手杀你吧?” 渡法和尚双手捂着胸口,颤声道: “我俩无冤无仇,你为何…杀我?” 萧山冷笑道: “嘿嘿,没仇,你要怨就怨那个老鬼吧!“ 渡法冷哼道: “是吗?” 突然一连逼进两步,“蹦”!短剑竟然断成数截! “不可能,我杀人从不失手!” 萧山说着话,暴退一丈,满面警惕、眉宇间满是震惊的望着渡法胸口,但听“咔咔”数声过后,萧山拍案惊奇道: “少林缩骨功,还有金钟罩!原来少林七十二绝技,你竟然修炼了两门臻至化境!” 一顿,恍然大悟:“难怪我破你的金钟罩命门,你相安无事了!” 渡法哼了哼,道: “这些年来我的功力大大增进,金钟罩也早已给我练到毫无死门的境地!” 萧山冷声道: “哼!就让我会一会你的金钟罩究竟有多厉害了!” 渡法沉声道: “奉陪到底!“ “你想要走出藏经阁,就首先要过我渡法这关!” 萧山怒喝道: “哼,今天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既然你不说那老鬼在何处,老子先干掉你,再用万金赏银,获取他的消息!” 怒喝声中,其右臂成拳挟着雷霆万钓之势向渡法当头狂劈而下! 萧山这一拳虽然力发千斤,但渡法气定神凝,不避不闪,双手合十,任凭这千钧之力的掌风击在自己的身上,“嘶”声作,渡法不动如山,而萧山沉猛有的一掌只是把渡法身上的僧袍震碎而已! 渡法冷叱道: “萧山,不用试探我了,使出掌上真功夫与我一决高低吧!” 在门外窥视的李谡心中暗忖道: “啊?萧山那一掌开碑裂石不再话下,纵是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接住,但这和尚却能不闪不避,硬捱一掌,金钟罩果然玄妙莫测!“ 萧山冷笑道: “嘿嘿!那你就尝尝老子衍生迦楼罗炎功的圣火拳吧!” 说罢,内力急吐,顿时上身衣衫尽碎,瞬息间真气澎湃而出,双掌向中间一碰,立时爆发出“轰“如同晴天霹雳声! 萧山又暴喝道: “渡法!接我的圣火拳!” 暴喝声中他飞身跃了起来,双拳一晃,笔直的向渡法击出,顿时一股风汹涌的扑了出来。 拳风威猛,声势惊人! 渡法狂笑道: “好!我的少林擒龙手早就技痒难耐了,如今就用你一印证我这十多年来痛下苦功的成果吧!哈哈” 笑声甫落,他沉喝一声,震散全身衣物,露出精壮的上身,且五指极粗,骨骼钢劲有力!他身形向前一欺,双掌直迎向萧山的双拳而去! 掌风呼啸,气旋劲激,四周尘土飞扬,汹涌澎湃的掌风,象江河诀堤般撞了出来! “蓬!”二人各自催运功力拳拳交拼,迅即送发出沉雷般的异响! 暴响声中,萧山低哼一声,整个身子踉踉跄跄的连连退了几步,方才稳住步子。 而渡法却稳立如泰山,身子动也未动! 萧山所练什么武功,武林中谁也不知道,极为神秘,却是晓得他出手从来不留情,必定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他居然被震退,而渡法却纹丝不动,门外的李谡却明白其中的奥妙,喃喃自语道: “萧山不愧战斗经验丰富,他刚才只是为了试探渡法的虚实…” 渡法沉叱道: “萧山,现在轮到我还招了!” 他飞身一跃拔起空中,左手如铁钩一样成爪,猛击而出,顿时澎湃绝伦的爪劲己如天罗地网,向萧山兜头罩下! 萧山不知利害,不闪不避,立彼硬生生地被网个正着,不由惊呼道: “哇!好独特的掌力!” 渡法冷笑道: “还有呢!” 他身在空中,右掌又是一招擒龙手向萧山迎头拍下! 顿时又一道掌劲将掌网加固加严,如铁笼一般笼住萧山! 第329章:渡法和尚 萧山不屑的道: “好个着急的秃驴!竟然想在一两招内就将老子击倒?呸!你以为区区一个掌网就可以困住老子吗?看我八部浮屠!” “屠“字乍出,萧山已人如雷霆暴发,踏地而上,铁拳呼啸而出,霎时藏经阁内出现极为震撼之事! 只见萧山铁拳挥出,“嗤”然一声,旋即其身前就出现八个血红光球汹勇朝渡法逼去! “渡法!你身在半空,没有地方可发着力,看你怎么接老子这八部浮屠?” 他一语道破了渡法腾身半空之弊。 “彭彭彭” 八声轰天巨响,渡法全身迸射出金光万丈,璀璨耀目,不可直视,恍若一尊佛陀在世,他道: “你这点功夫还是不足以对付我的!” 但萧山的脸上却依然流露着一股自信的邪笑! 同时,身子一旋,披风贯劲一扬,披风中竟有无数的飞刀如日光迸射般朝着渡法爆射而出,数百把飞刀同时爆射,厉啸而出,密如蛛网,将渡法死死锁在了里面。 “哈!”渡法雷喝一声,双臂作气沉丹田式,挺身硬扛! “叮叮叮”一阵金交抨击之声过后,渡法毫发未伤,飞刀劲力虽然澎湃无伦,但对上金钟罩大成犹如罗汉金身的渡法,还是相形见拙,打不过这皮糙肉厚的渡法! 就在此时,萧山身形落地,冷笑道: “好强的乌龟壳,竟然连破我两招!” 渡法也心中暗想: “好家伙,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非凡的修为!但贫僧也绝不简单,决不会如此轻易处于下风!” 遂双拳紧握,将功力提升! 在门外的李谡心忖道: “哦?两人的功力都在急速提升?看来即将分出胜负了,这次还真走眼了,这个渡法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突然,萧山双目似喷出熊熊火舌,大吼一声,运臂一抖,双拳并捣而出,“呼呼”拳风大起,一股强猛凶狂的气劲暴射而出! 萧山此拳全力出击,看来在这一招之间便要分出胜负了! 渡法也冷冷一笑,右肩微动,身弓向前欺进两步,右掌笔直往外一推,一股强猛的劲道激荡而出!什么?渡法竟然如此自信,他居然以单手就想正面硬接萧山这拳? “彭!“ 拳掌相接了,发出震天巨响!巨响声中,二人脚下地面俱碎裂一大块,但他们没有立即分开,拳与掌之间似乎有一件东西在粘着,他们在比拼内力。 “嘿!”萧山大喝一声,左拳扬起,又发第二拳了,坚决无比地击向渡法的右颊,但他的铁拳却在离渡法右颊还有五寸之距时,凝顿住了! 同时,他脸上露出一股惊骇之色! 杂阿含经,般若禅掌之隔空打牛! 不错!正是少林寺藏经阁主修的杂阿含经,里面有一种天下鼎鼎大名的奇功,般若禅掌,简称般若掌,其中最精妙无双的一式,就是隔空打牛! 然而萧山、渡法掌拳相接,不是比拼内力吗? 与隔空打牛何关? 原因就在于渡法的气劲已经隔空打进了萧山的体内! 渡法冷冷的道: “萧山,你纵有轰天内力,但五赃六腑已经被我的内力所隔空震伤,这拳你已经无法再使干去了!” 渡法所言非虚,萧山的心肺果真如被一头蛮牛冲撞得五内翻滚,气血不畅,根本再没力继续这第二拳! 萧山不但无力还击,且避无可避,立被渡法一脚踢中胸口,身形倒飞而出! 渡法如影随至,从背后左掌击向萧山左颊,右掌击向他的右颊,大喝道: “擅闯藏经阁者,杀无赦!” “今日贫僧就要做那怒目金刚,送你去西天极乐世界!” 说罢,就要拍死萧山,岂料“嗤”一道剑光如电朝渡法面门射至,他顿时暴退三尺,侧身一躲的同时,血魔已快若虚影,将伤重的萧山救走,而李谡则也显出身来!一双深邃的眸子落在渡法和尚结实、散发着莹莹毫光的身板上,称赞道: “渡法,你身材不赖啊。” “哦?”渡法双眼如炬,炯炯盯着李谡,道: “你为何救走萧山?可知,藏经阁内,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堂而皇之离去之人。” 李谡微微一笑道: “渡如是你师弟?” 渡法好奇道: “哦?原来他口中所说的就是你呀” “佛门乃是清净之地,那天你们夫妻的恩爱叫喊声未免太过了些,尤其是你故意的吧,这少林寺可非烟花风尘之地,还是肃穆点好。” 李谡闻言讪笑:“哦,那真是对不住,渡法你想怎样,与我打一场,放任明教的人在你们少林寺胡作非为吗?” 此举,李谡无非是开出了条件,只要渡法要打,她就奉陪到底,拖住他这个高手,然后明教… 渡法沉眉思索片刻后,即道: “你说的很对,这次就算了,日后有机会,我会再与你比斗的!” “呵呵,你是个聪明人,少林寺现在强敌环伺,无数人想在你们身上揩油占便宜呢,那么,就先走了!” 说罢,李谡如风似的飘逸而去… 此刻的少林寺的确也早没了千年古刹那份厚重、佛门的静谧,反而轻佻、浮躁。 许多和尚、比丘、沙弥跑进跑出,源于还是我佛慈悲,不能见死不救。 苍云老祖大杀四方,随后本来只是受伤倒地的人,又挨上李谡惊天动地一剑,这一下,殃及池鱼,数不清的受伤… 李谡出了藏经阁后,脚不停歇,急忙的几个鹊落,消失在了少林寺中。 她去了哪?为何又要血魔救萧山呢? 少林一幽静小院内,李磐手里滚动着一窜佛珠,嘴里念叨着经文,屋内还有血魔、春丽、廖二及萧山,这神叨叨的经文叫血魔心绪难以平静,他正在给萧山运气疗伤呢,于是怒斥一声: “闭嘴,吃斋念佛祈求上天保佑,那乞丐做梦成皇帝,他天天诚心拜,还不是痴心妄想…搞不懂你…” “不错,别整那套东西,你什么德性,咱们都知道!” 倏然,屋外传来一道如同黄鹂婉转悠扬之音,语气似乎还充满了嗔怒,是李谡。 第330章:再见李白 李磐闻言将佛珠提到胸前,道: “此言差矣,我已经改过自新,准备重新做人了!” “哼。”春丽冷哼一声,欲言又止,终究却是没把话说出口,这是他夫妻二人之间的事,外人还是少插嘴为妙! 就在这时,萧山悠悠的转醒,血红双眼闪过一丝讶异,扫在李谡面前,露出一丝感激之情,瞬间即收,沉冷着脸,不忿道: “哼,渡法老秃驴,想不到他的武功如此厉害!金钟罩练成罗汉金身,刀剑不入!” 血魔伸手一拍萧山肩头,喟然一叹,道: “臭小子,你这点道行还敢杀渡法,我不知道该说,不知者无畏,勇气可嘉呢” “还是真不怕死!” 萧山闻言转脸怒问: “你说什么!” “萧某只是…” 血魔道: “只是什么?” 微顿,呵呵不屑一笑: “呵呵,你不过区区仙境初期,也敢闯藏经阁,我告诉你吧,九层经阁,每一层由一名少林神僧看守,渡法至少是仙境大圆满的高手!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13种,其中金钟罩、擒龙手、缩骨功,杂阿含功所有武功,早在数十年前就是般若堂首座,饶是老夫亦不敢小觑分毫!” “嘶!” 众人皆是倒吸了口凉气,如此说来少林藏龙卧虎,仙境大圆满的高手只能在第二层,那么藏经阁的第九层,究竟何等通天身手! 李谡听到这里不由凝视血魔,插嘴一问: “血魔,闻你一说,想必从前跟少林寺有过节吧?那藏经阁内还有哪些高手?最强的有多厉害?” 血魔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我当年也只是闯进第二层,就被击退了,我猜想楼上也有可能没人,都是我瞎编的。” 他的话显然是安慰众人的,廖二这时也道: “主人,要不现在咱们趁乱跑回蜀山吧,反正…” “不行!”李磐断然拒绝,皱着眉头道: “现在走的话,那少林寺追来怎办,还有…” 话未说完,被李谡截断: “咱们马上走!萧山你能不能走?” 锦城李家覆灭已过去十多年,那夜,陆危楼率领明教高手包括萧山在内亲自动手,杀人无数,与面前的李谡算来是血海仇人,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李谡要救他,反而不落井下石,忙问: “安阳公主,你为何救萧某?” “我知道你加入明教的真正目的!” 说罢,李谡神秘莞尔一笑。 萧山重重的点了点头,听出其弦外之音,虎目极速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道: “现在少林寺下有裴旻的十万大军,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倘若大军得到消息,将山包围合拢,我们怕是真被瓮中捉鳖了。” 李磐仍在纠结,手中的佛珠转得更快了,熟料,李谡一个箭步冲前,一把夺过佛珠摔在了地上,恨铁不成钢的娇叱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念念念…走了!” 叱罢,几人鱼贯而出,朝下山的小路而去。 清幽的树林中,空气自然,枝头儿上,小鸟们叽叽喳喳的欢快叫着,崎岖的山路上,两边长满了翠绿的青草,一名马脸青年正提着把长剑坐在草丛中一块青石上,倏然,他腾身而起,抬头朝山上望去,似乎瞧见了什么令人欣喜的事物,高兴的捧嘴,喊道: “喂,这里啊,快过来!” 李谡等人正在急忙往山下赶呢,骤然耳边响起这么一道吼声,忙驻足循声远眺,她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朝血魔等人吩咐道: “走,咱们过去!” 片刻后,李谡笑看着眼前个头比李磐还高半个头的马脸青年,嗤笑道: “小李白,想不到咱们二十多年没见了,你这些年怎样?” 原来,这个马脸青年就是当年李谡所救的李白,当年她回长安后就没见过他,想不到再见一眼还能瞧出对方! 李白晒笑: “呵呵,春丽姥姥,姐姐,我当年回长安,吴叔叔他们一番帮我好打听,总算找到族人了,然后我爷爷说落叶归根,便举家迁回蜀地,不过二十岁后我就去考功名,唉…” 说到这里,李谡陡然心中一惊,这人莫不是后世那诗仙李太白吧,一念忖至,试探叫道: “李太白?” “啊?”李白张嘴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坐实了李谡心中猜想,这可把如一汪平稳无波深潭的李谡惊起一翻涟漪,李白倒没在意,好奇的看着一身僧袍的中年李磐,好奇问: “这就是李大哥吧。” 说着,李白黯黯一伤地道: “唉,当年…其实我也跟师傅一同来过你们锦城李家…那晚我亲眼目睹你们李家覆灭,朝廷也真办事不地道!结党营私,排除异己!陛下也…”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李白将话说完,李谡早就晓得李白早年也像藏剑山庄庄主叶梦秋、纯阳宫吕洞宾、甚至霸刀山庄庄主一样,都是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外,实现心中为国为民的抱负… 可事实上呢!朝廷做官,大都要有路子,要拜码头,就算你考上了举人,没后台,那就轮候吧,运气好,却是有才华,也容易招妒忌,其他人千方百计想害你。 想到这些,李谡问: “李白,那你现在做啥,对了,你也练剑?你师傅?” 李白坦诚相待: “哦,我师傅就是裴旻,不过我学了他老人家几层后,他问我有没有兴趣从军,我说没有,然后他就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就把我赶出师门了,我也没兴趣从文、从商,索性游历四方,走遍天下名山大川,今天,也是闻讯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前来看看” “对了,你们这是?” 李谡撇嘴道: “我们这是逃跑呢,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武林大会已经差不多完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李白道: “哦,我还以为山下的裴松他们骗我呢,说少林寺出大事,已经禁入封山了,重兵把守每个出口,原来还是真的!” “什么?你说山下出口被朝廷官兵封锁了?”萧山急道。 第331章:交手 李白并不为意,佻脱地答: “是啊,山下大军重重,不过也没什么,我认识他们,都是裴家军,安西大都护府的人。” 微顿,晃过神来,讶异道: “你们不是出什么事了吧,这样我带你们离开吧!” 李谡几人闻言,不期然的扫视一眼,李谡点头同意: “李白,那就多谢谢你了,事不宜迟,咱们先出了嵩山地界再做打算吧!” “唔!” 几人焦急的同时,同样的有人心急如焚… 血,铺满了少林寺每个角落,仿佛刚下过一场倾盆血雨,四处全是触目惊心的血! 渡法忌惮目送李谡离去不久后,就有沙弥来禀,说明教的高手在少林中乱杀僧人,怒不可遏的他立时甩手奔出藏经阁,但他来迟了,四周一片死寂,四周全是残肢血尸,一路上几乎没有站着的活人,少林寺转瞬成了坟墓! 渡法看一眼前场面,心情异常悲痛,尤甚看到少林方丈渡难的尸体,上前扶了起来,更是难以瞑目,双目圆瞪,大叫道: “师兄,师兄!” 渡难双眼未瞑,脸上尽显惊骇,全身更是满是干涸的鲜血,看来受到几个高手同时攻击而亡;渡法沉重的用手合上渡难的双眼,什么话也没有,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因果循环,他从来就是讲因果对待邪恶,从来不信善渡众生,现在更不信! 杀人者!恒杀之! 这时随行的小沙弥夫声叫道: “师叔祖,你看!” 渡法抬头一看,血正从檐上流了下来,每个瓦楞之间,均有一颗不忍目睹的血淋淋的僧人头颅!旁边的和尚亦看得呕吐不止。 渡法低吟道: “这个明教出手实在太残忍了!” 说完向坚实的地板上一拍,只听“轰”的一声,地上己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手印,渡法怒吼道: “明教四大法王,你们往哪里去?不论你们躲到何处,我也要诛杀你们!” 渡法功力奇厚,一掌怒拍下,身形即拔地而起数丈数之高,在空中不住的旋转,只是其身于幻成金光闪烁的三百罗汉金身,渡法双手合十,向天直指,胸前佛珠伊如环飞上头顶,飞转起来。 一吐,体内阿罗汉神功之深湛修为顿时把手中的佛珠迸射开去,向四面八方直飞! 顷刻,数不清的佛珠尽向不同方向下坠!“当当”的击在房瓦上和地上,房上的击碎了瓦楞,地上的被击的碎成粉未,可见其内劲之强,仅有四颗直朝西及西南方面劲射而去,久久不坠! 渡法凝神向不坠的四个佛珠望去,只见三颗成一串,恍若三星成连珠,惟一颗孤零零的掠空悬浮,渡法叫道: “那直奔西面而去的肯定是明教何方易、卡卢比、穆萨辛!” “西南方面,就是那个受伤地位萧山了!” “哼,明教目前声日正隆,那三人想必是回大光明寺复命了,陆危楼能击败吕洞宾的一尊法相,实力不容小觑,看来,惟杀了萧山,以彰少林威名!” 渡法说完在房脊上一点,身影如流星一般急射而起,向西南边飞掠! 明教此时在中土威望极盛,缘于陆危楼几年前单枪匹马挑了纯阳宫吕洞宾,击败了他,所以明教一下子就跃升为天下仅仅次于少林的天下第二大派! 渡法心有顾忌,捡了一个软柿子捏,只见他射影快,口中依旧说不停,可见他己动了真怒,只听声音在其身后回荡: “血眼龙王,贫僧绝不能放过你!今日就让我渡法来彻底替天行道。” 说完,人也己向佛珠所指的方向急奔而去! 话说李谡这边,她们一群人在李白的带领下,一路顺利的通过了重兵把守的关口,看守的将士也未讶异李白为何有这么多朋友,因为李白仕途、军旅都没兴趣,家里又有钱,游遍天南地北,交友甚广,从朝堂之上大官贵族,到市井小民凡夫,皆有其朋友,多李谡几个人也正常。 几人速度很快,尤其是李白竟向军营中的好友借到几匹军马! 这一下,脚力那就非常快了,李谡等人策马狂奔,转瞬即奔出了嵩山地界。 熟料,有人竟然比他们更快! 黄昏时分,夕阳如血,染红了整个穹苍,连云亦红得似火! 就如同此时,怒火冲天的渡法! 幽静的森林小道上,李谡一马当下,勒紧着缰绳,冷眼盯着傲立不动如磐石的渡法,胯下的马儿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紧张愈烈的气氛,焦躁不安的四蹄乱动,李谡与之对视半晌,李谡道: “渡法大师,不知你有何贵干?” 其心中也有几分疑惑,而李磐更是脸色一沉,他被囚禁在少林数年,亦忧其来捉他回去,当下极为忐忑不安,心神不宁。 渡法右臂一抬,遥指身在中间的萧山,冷喝道: “蜀山剑宗与我少林寺无冤无仇,只要你今日交出萧山,我大可擅自做主,放过李磐,让你们夫妻团聚,享受人伦之乐!” “如若不然!如同此树!” 喝声中,渡法沉马扎步,侧身挥出右拳,一道澎湃无比的拳劲透拳而出势大力沉隔空轰向其丈外一颗参天古树,“彭”一声巨响,直响彻云霄,荡遏天外,引得空谷回音,万树震荡,无数绿叶竟然从天飘飘摇摇而坠,本已紧张愈烈的气氛,登时只差最后一句话,即可引起一场惊世大战! 李谡究竟如何选择呢?当年灭杀李家祸首之一的萧山值不值得她袒护呢? 倏忽之间,她已作出了决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蜀山剑宗如同渡法所言,从未是朋友,那往后,做敌人有何妨? 李谡也不蠢,先扯出一个道理,占领道德高点,痛斥: “呸,渡法,我本敬你是个无欲无求的出家人,想不到你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你囚禁李磐数年,这笔账咱们今天就算一算!” 不错!和尚并非真正的佛主,他只是一个人! 既然是人就有人的喜丶恕丶忧丶思丶悲丶恐丶惊七情,更怀眼、耳、鼻、舌、身、意六欲! 渡法既然是一个七情六欲的人!那么就有感情,少林寺枉死的僧人可都是他相处多年的后人与朋友。 第332章:穷追 李磐也插嘴道: “渡法师祖,您已犯了佛门三毒之一的痴毒” “不明白事理,是非不明,善恶不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 李谡气得回头瞪了李磐一眼,娇叱道:“你闭嘴!” 李磐讪笑不语,然渡法冷笑: “罪孽深浅,不在自他。何以故,自他不二故,人我平等故。所谓有罪,心著无明故。若无无明,杀与不杀,俱非是罪,今日萧山杀我少林弟子,便是因,他被我杀就是果!” “这就是因果报应!” 未等他辨完,李谡无形剑气已狂洒而出!如千万利箭直透渡法胸口! 如此一来,渡法果然无暇说话,双手握拳,隔空朝前一遥遥一击! “彭!”一声如雷炸响!渡法沉雄力深隔空打牛的一道拳劲眨眼即与李谡的满天无形剑气交击,霎时劲风激荡,树动地摇,二人霹雳硬拼的中心更是卷起一股强劲的气旋,无数砂石枯叶被卷入其中,尘烟四起,遮挡住了众人的视野。 李谡心知这个渡法武功深不可测,头也不回的大喝道: “快走!我拦下他!” 喝声中,血魔等人紧紧勒住缰绳,将被巨响而惊吓的马儿平复稍许,血魔即道: “你们快走!我掩护小姐!” 萧山几人也不迟疑,舞鞭催马,电射而出,朝着西南方狂驰而去! “好!你们两个帮凶,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俩,先解决了你们,再杀萧山不迟!“ 怒吼声中,渡法已挟劲扑至,渡法来势汹涌无比,李谡也想试探其深浅,忙从马背上电弹而起,半空中使出寒冰掌翻手相隔,只听“噗”的一声,两人掌掌相交纠缠在一起,李谡在一格之下,渡法中路一空,李谡连随进马,暴掌前伸!向渡法胸上推去! 渡法岂是等闲,双掌一翻,足尖一踏,半空中竟然使出一招灵矫矢动的燕子翻身,巧妙的翻身躲过李谡进击,与此同时,渡法使出少林绝学般若禅掌,阿罗汉神功的霸道劲力竟立化绵劲,自掌中悠悠送出! 阿罗汉神功分为两门,擒龙手能把对手来劲即于无形;般若禅掌则能借力打力,来劲回千彼身,厉害逾倍。 只听“碰”的一声,李谡不知其中凶险,已被般若禅掌绵劲所重击,本身内劲即将回转体内,再加了渡法的内力,顿时被震飞老远! 这时站在僻静之地的血魔看到二人的拼斗,心忖: “好厉害的阿罗汉神功,不愧是佛门绝学,渡法更身怀杂阿含功,当真厉害非凡!“ 稍作迟疑,脸上闪过极为复杂的情绪,他的内心正做激烈斗争,血魔不自觉的右手已经紧握成拳,叻得“嘎嘎”作响,他低语道: “我曾对天发誓,奉她为主,只要她死了,誓言肯定消除,我…” “彭” 血魔一拳击在身侧一株大树之山,其力大得惊人,竟把大树击得“簌簌”作响,又道: “不行,我血魔老祖其能言而无信,与那些背信弃义的伪善小人何异!” 血魔想到此,脸上杀机一显,眼中阴森森看向场中的渡法,暗道: “要救小姐,此人非杀不可,可!只要杀了他,此轮危机定然尽消!“ 世间谁甘愿为奴为仆呢?尤其是心高气傲的武林人士,那都是自认天子骄子的人物!更何况血魔老祖这样从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老魔头!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已近暮年的血魔老祖,似乎转性,对人讲起了感情,遑轮当年,武林人士绝对不会相信此人竟如此关键时刻,作出这样的选择… 渡法般若掌己出,金光幻影闪烁不断,口中叫道: “安阳公主,你是非不分,助纣为虐,今日贫僧誓要替天行道!” 渡法说完,怒目如金刚,猛攻李谡。 李谡只得全力挡格,双方在数十掌招内,一时难分高下,般若掌厉害,寒冰掌亦不让须眉,掌掌相遇,唯有勇者,强者胜! 但渡法是坐禅几十年得道高僧,且李谡并非真心想宰这秃驴,故亦不欲与之纠缠,且战且退,打算溜走,渡法则是把少林弟子惨死所发的愤怒皆积于掌上,怎会容情,来势如碑裂石,刚猛无比! 倏然,李谡一个守势不住,吓得她忙不迭矢的疾速后退,岂料掌未到,劲风先至,此掌力若千钧,只听“砰”的一声,李谡还是慢了半瞬,闷哼一声,飞抛了出去,正好抛摔在山间大道上! 倒地一刹那,一匹快马突飞驰而至,来者正是退而复返的李磐,李磐趋马赶至李谡旁,“愈”的一喝,马儿在李谡身旁突的停了下来,前蹄飞跃而起! 听到马儿“嘶嘶”之声,李谡急忙回首,这时渡法亦赶了过来,这时马背上的李磐已扣紧的弓弦拇指一松,电闪般的飞出数支唐军专用白羽利箭,向渡法而来。 渡法见来箭凶猛,心中大愣,不由后退了几步,亦临危不乱,雷喝一声,沉马扎步,全身迸射出耀目金光,使出金钟罩,登时呼啸而来的利箭撞击在其强悍的肉身之上,锤挫声大作,乱作了一团!数箭飞坠向地面,溅起许多尘灰碎石! 这时李磐双腿夹稳马儿,斜伸出手臂,李谡也不敢怠慢,紧抓其手,李磐大力一拉,登时李谡翻身落在马背上,李磐再急策马,箭一般的向前奔跑,渡法躲过了箭的封锁,发现李谡上了飞驰的马儿,更是大怒,提劲追来,口中大叫道: “休想走!还是受死吧!” 但这马是李白向唐军借的军马,速度很快,渡法轻功高绝,一时还追不上,骑马的李磐说道: “抱紧了,前面有倒塌横木拦路!” 马背上的李谡一愣,下意识的娇身重心往前,双手紧紧搂住了李磐结实的虎腰,一对饱满高耸的酥胸登时紧贴其健壮的熊背上,不过跑了一会,也没遇到所谓的横木,她便晓得是李磐故意骗她,眉头一皱,冷道: “木头呢?” 李磐一心二用,边看路骑马边道: “那老秃驴武功深不可测,我唯恐你会败,故再御马折回救你,不说声谢谢,也不用给我冷脸吧!” 李谡虽然想记恨当年在李家之事,不过患难见真情,李磐能够不顾安危,全力赶来,只怕自己难以脱苦海,又怎好责怪他呢,默默不语的紧搂着他结实的虎腰,嘴角微微上扬,享受着速度与激情。 功力深厚的渡法突的暴喝一声,身影在空中连窜儿圈,转眼就越过了马儿,掠到李谡、李磐上方,李磐虽会神全力以赴的赶马,本想甩脱渡法,但渡法在如此知短的时间就赶上来了,心中也不由惊骇不已。但他知道不能停,依旧镇定的向前趋马! 第333章:隔山打牛 渡法落在马儿的前方,转过身来,双手猛烈出拳,向李磐前击了过去,渡法眼中只有李谡,且李磐本来就是幽禁在少林寺的朝廷重犯,身份极为特殊,怕朝廷追责,故手下留情,留有很适当的分寸,但李磐依旧把持不住,只听“彭“一声巨响,奔马前蹄被隔山打牛这招击的粉碎,而马倾覆的瞬间,李谡实际在渡法出招之前就已经身形电弹而起,如脱线风筝从马背上高高纵跃而退! 藏经阁萧山与渡法一战,她可从旁窥视,晓得渡法有这么一招隔山打牛端是厉害邪门的功夫! 果不其然,就在李谡腾飞滞空滑落的瞬间,林中响起一声如雷巨响,“隆”的一声,马背后面的一块顽石陡然被隔山打牛气劲轰至碎渣! 半空中,李谡急道:“李磐,这和尚好厉害,就让我来掩护,你先走!” 说完,身形一转,双腿飞踢在身旁树干借力,飞奔向了被奔马倒地摔飞而出的李磐,渡法身影奇快,己拦路于前,二人在其匪夷所思的轻功面前,完全没有逃走的希望! 渡法甫一落地,口中喝道: “你助纣为虐,今日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就要找李谡的麻烦,李磐护妻心切,己跃了起来,拔出先前从军马上顺的一柄梨花刀向渡法头上劈去!渡法双手合十身体一旋,身体笔直,犹如不倒翁一样,从容自若的避过了他的攻击! 与之同时,渡法回弹电快朝顺惯劲前冲的李磐后背,“波”地轻响一声,李磐踉踉跄跄冲出几步,渡法平静道: “你与此事无关,别再助纣为虐,速速回头吧!” 说完,身影一花,摆脱了他,直扑向李谡!李磐再扑而上,但怎也阻不住渡法大师! 转眼间,渡法已到了李谡的面前,合十说道: “行恶得恶,这就是回果循环,认命吧!“ 李谡见渡法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有些郁闷的嗔怒道: “嘿,渡法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吃斋念佛,念傻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敢去找幕后真凶,在我这小女子面前恃强凌弱,逞什么威风,有种去找陆危楼去,你们少林寺跟明教死磕到底啊!” “再说了,你吃枪子儿了,少林寺的僧人实非我所杀,我问心无愧,有何恶报!” 劈头盖脸的一阵怒斥刚完,渡法还真是个死心眼儿,渡法又糊里糊涂的给了她一掌,表示他的愤怒,李谡在渡法闪电般如掌风和掌速面前,并未出手还招,反而是急退了三丈,她不想与这少林高僧撕破最后的脸皮! 缘于,打架有什么好处?双方能获得利益吗? 就在此时,一人突然急赶而至,正是血魔,血魔见这阵仗,还未停住身形,就挥手大呼道: “渡法大师,小姐所言极是,蜀山剑宗跟少林无冤无仇,你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了!” 血魔老祖最后还是痛下决心,决定依旧奉李谡为主,他一生并无后人,李谡与东方旭相比起来,一个虽呼来喝去,实则刀子嘴豆腐心,从她求血魔救春丽,还有为岷江万民甘愿耗费三年光阴去凿刻一尊大佛就能看出其人品,他生性本善,亦相当钦敬其巾帼不让须眉,犹东方旭却是唯唯诺诺,百般巴结,一生向将其以情困他在青城山,失去了做人的乐趣,好比一尊死物;当然不愿李谡有个好歹! 渡法本欲把李谡往死里打,但突听到血魔的话,大觉意外,不由回头“哦?”了一声。 此时他倒平静了许多,因为李谡刚才说过,罪魁祸首就是明教! 刚吐出的掌力在其炉火纯青的修为下,被他从容的往侧面一卸,顿时无匹掌劲尽卸于边上的山壁之上,“轰”的一声,山壁被击出一个巨大的凹来,飞沙走石,气势磅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心中直冒寒气,李谡也虚惊一场! 不过,渡法先前在少林寺嚎了一嗓子,说定要血眼龙王萧山为死去的少林僧人陪葬,厥词已放,如今势成骑虎,倘若放弃对萧山的追杀,可不就成言而无信之人,惹得天下群雄耻笑,一时半会竟纠结起来,心忖至此,他望着李谡平静的地道: “不错,蜀山与少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要贫僧放你一马也可以,别再插手萧山之事,如若不然” “别怪贫僧翻脸不认人了!” 这时从山顶突然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哼,老秃驴,萧山在此!你有本事就来拿吧!” 众人听的心惊,均抬头而望,看到山顶正有一人从天而降,披风招展,遮挡住了阳光,黑乎乎的杀气逼人,本已恢复平静的渡法,登时肝火直冒,指天大骂: “呸,就你这手下败将,何足言勇!在贫僧手底下走不过两招之人,即来送死,那贫僧成全你!” 话音刚落,身如贯虹冲天而起,凶狠的使出罗汉拳,拳劲如日,迸射出炽盛刺眼金光! 萧山生性冷漠无情,其警觉性奇高,虽然与渡法实力差距有点,怎也不会被渡法突袭得手,反手奇快的让过了拳芒,且一脚踢出,渡法提拳猛锤,萧山不闪不避,以此借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地面下坠,眼见离地三丈时,他双手紧爪血红色的披风,如苍鹰展翅翱翔滑落,口中狂笑道: “老秃驴,你就这点本事?” “那…”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萧山在半空中如折翼飞鸟,惨呼一声,“彭”一声巨响砸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李谡抿嘴低叹: “他会隔空打牛,二货。” 渡法脸露杀机,面露凶光,一面朝晕死过去的萧山龙行虎步迈去,一面切齿地道: “哼,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拿你人头祭奠我少林枉死弟子们!” 就在此时,冷眼旁观的李谡也看得火冒三丈,这萧山她留着还有大用处呢,这渡法秃驴还真是欺人太甚,以大欺小,臭不要脸,再也看不下去,飞身上前,一掌向渡法击去,这一掌含她三分怒意,下手就一点也不客气,渡法未敢轻视李谡,立即回身硬接一掌!口中咬牙道: “安阳,你找死!” 只“砰”的一声,掌劲凌厉,李谡顿被震开,渡法亦退了好几步! 李谡震开同时使出水挪移,将渡法来劲尽卸地上,地上顿时掀起一层碎石!李谡潇洒如飞鸿一般飞射而驻足,安然无恙! 见老跟自己作对的李谡如此轻松自如,渡法心中怒火再烧,痴毒再犯,大叫道: “蜀山掌门果然了得,看来,今日你闲事管定了,那就不要怪贫僧不客气了!” 第334章:是人非佛 “了”字未落,渡法怒扑而上,五指凝握成拳,金色佛光暴绽,陡然使出罗汉拳最强杀招之一山上伏虎! 交战至此,李谡早已瞧出端倪,渡法岂能是简简单单的仙境大圆满高手,比她也不逞逊色,心知其一身雄厚内力催使出这一拳,不敢怠慢,身形急旋,立即施出寒冰掌的雪凝见拙,与渡法的山上伏虎硬拼在一起。 硬拼之下,渡法千钧拳劲尽数卸于四周,砂石当场僻啪爆破乱飞,天色皆变! 只听“轰”得一声,空中爆开了花,两人一时分了开来,李谡叱道: “渡法,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你是非不分才对!” “我是非不分,你不过是假仁假义的小人而已,你觑准明教如日中天,惧怕明教教主陆危楼是真,欺我蜀山剑宗是与不是!” 被李谡揭开了最后的遮羞布,渡法倏然暴怒,狂妄的道: “是!那又怎样!只要我今日把你们几个全都杀死,没人知晓这个秘密,天下人也会认为你们蜀山剑宗勾结明教残害我少林徒众!” 说话间,渡法又己疯狂扑到李谡面前,吼道:“再吃我一拳!” 说完己急然出手!招招紧接,完全不让李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劲道亦是一招比一招逼人摧心。 两大高手恶斗一招,周遭地动山摇,飞沙漫天,撼人心骇,李磐看得脸色一变再变,想要出手,犹武功相差太远,甚至眼睛都追不上激斗得快如雷霆的二人身形,,心生无力之感,惟在旁边暗暗给李谡加油鼓劲! 不过!场中却有一个人蠢蠢欲动,他就是被渡法小觑无视的血魔老祖! 突然,静立围观许久的血魔觑准二人劲力稍弱,欲分开重新蓄势出招的间隙,悄然闪电般的如虹扑出,登时漫天爆发出耀眼夺目的猩红之光,红得妖艳!快的连渡法都始料未及! 不过,渡法身怀少林绝世神功,乍见红芒铺天盖地的扑至,沉马下坠,全身金光一闪,身表如有宝华不断从体内溢出,陡然再使金钟罩,不动如山,静候血魔恶招临门。 渡法真是狂、绝、大无畏!无惧任何挑战!他睥睨一眼,冷笑道: “呵呵,螳臂挡车,不知死活!” 金钟罩已经大成的他霍然说着身形立侵进其内侧死拉,即尔“破”字疾吐,渡法一身阿罗汉神功深厚内力暴吐而出,直震血魔,血魔身体怎受得住这开岩震山的巨大力量,立时全身被震的粉碎,血雨急射而出,’死状’惨不忍睹,李谡与李磐悲励于怀,大呼: “血魔!” 而血魔己没有人影了。 突然,肘腋变生!渡法身前爆炸开来的血雾如有人操纵一般,化作一盆血雨腥风,瞬间将其完完全全的笼罩,同时,血雾中传出血魔急不可待的声音: “小姐,快,我只能控制他一会!” “快出手,杀了这臭秃驴!” 话音未落,李谡犹如利剑出鞘,全身迅捷寒光万丈,令人难以睁目直视,摄人心魄!剑光更如饿虎出笼,噬日吞天!瞬间已把周遭的景物悉数吞尽,只剩下一片耀目金光! 但在这无比的金光闪烁之中,驻足一旁观战的李磐仍然看见了一道豪光绽放!但却并非是曙光! 而是匹练似的夺命剑光!剑光直扑被血光笼罩豪不动弹的渡法,李谡单是这第一招,己叫常人无从招架! 转瞬间,无坚不摧的剑光已近在惟血魔所困的渡法咫尺! 在金色剑芒要刺中渡法的千钧一发间,渡法全身红光如潮水般涌退,而人剑合一的李谡也刺中了渡法面罩死穴! 岂料,就在血魔消除束缚的那一刹那,渡法霍地一声雷喝,全身迅雷不及掩耳弥漫灿烂金光,整个人化作三丈高的金身罗汉像!虚影不怒自威,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可怖力量! 骤生变故,李谡却不惧不退,迎头而上,要战!那就来个痛快吧! 一念忖至,化作一柄金色巨剑的李谡同样娇叱一声,眨眼间,匹锐长剑与罗汉金身霹雳硬拼!发出震耳欲聋如旱地惊雷的巨响,“隆!”二人抨击在了一起,金剑对金身! 就好比世间最锋利的矛,对上最坚固的盾,孰胜孰负,立见分晓! 然,亦在此时,高达三丈宛若金刚佛陀的渡法虚影陡然电快右手朝化作长剑的李谡抓去!这一爪蕴含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强横,李谡也始料不及这渡法竟然在硬拼的时候突然变招抓向自己,心生不妙之感,萌生退意,熟料,刚一想抽身而退,渡法再次雷喝一声: “米粒之光亦欲同皓月争辉!” 喝声中,但听“嗤”然声作,渡法的巨掌比光还快的抓住了李谡! 李谡岂能任凭宰割,当下使出剑涌山河这招,她的身体横旋于空,恍若一支电快旋转的钻头,欲借强大的离心甩力,将缠绕在其身上的渡法内劲甩飞化解。 此时夕阳已经落山,月亮悄然攀山天空! 二人如同之争也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渡法幻化而出的金身巨掌,死死的攥紧李谡,而李谡也并未坐以待毙,反而催逼全身内力与数万剑气,与之做着抵抗! 事已至此,退与不退都无关紧要了,因为李谡、渡法已经都没有退路了!两个盖世高手现在也不用有什么变招了!只要有一人后继乏力,结果只有一个! 死! 他们二人既无变化,但,场中还有其血魔、李磐! “小姐!老夫前来帮你!” 血魔喝声中全身内力暴吐而出,整个人化作无数的血水,“簌簌”的地面涌现出数道蜿蜒而行的流水,转瞬间就数根红色的藤条将金身渡法缠绕!血魔叱道: “看我,血元七煞!” 尽管全身被血魔叻得“嘎嘎”作响,渡法却俨然不惧,还能淡定的冷喝: “雕虫小技” “熟不知贫僧的阿罗汉神功,金身法相专克你这等邪魔外道!” 李谡闻言,当下就心里一个咯噔,怒喊: “血魔快退!” 第335章:全身而退 退!退不了了! “哼,既然自寻死路,贫僧就成全你!” “降妖除魔,匡扶正义!” 随着渡法吼声一落,其全身的金光再盛几分,金色的佛光仿如琼浆玉液一般,真气凝为实质! “滋滋滋” 缠绕在渡法身上的血魔犹如被烤焦一般,红芒迅捷消退,被佛门金光所侵蚀,李谡见状,毫不留手,全身内力如潮水涌出,毛孔陡然沁出殷殷鲜血来! “给我破!” 渡法喝罢,双臂猛然朝天一抖,虎躯暴震,“彭”一声巨响,金光万丈,直冲九霄,天地一片戚然! 只见地面四周的石块似有异动,群石迸裂。一收一放跃动、抖颤,怦如心跳。 不错!森林中已然恢复了平静!但静谧的树林中,只有一个人仍在呼吸,他就是如同佛陀降临的渡法,此时的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每一次呼、吸牵引树木也像在随着他的呼吸而有节奏的抖动,整个树林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正于周遭弥漫。 调息片刻,伊如不可战胜的渡法,双目斜扫着满地狼藉的树林,冷哼道: “呵呵,你们能逃走吗?我早已修成金身罗汉!” 微顿,他又困惑无比的皱眉道: “能从贫僧手底下救人,究竟是哪个高手?” 原来,刚才渡法虎躯一震的瞬间,就把李谡、血魔给震得如利箭出弦,亦就在同一时间,林子里突然飞沙四起,显现出一神秘高手,如虹疾掣,快得让人无法以目光追摄的速度救走了李谡、李磐、血魔三人! 但真的如渡法所料吗? 以上他的猜想实际上都是错的! 真正的事实是,血魔被渡法重重的震飞着,鲜血狂喷,受伤不轻,李谡本已无力再撑下去,然而血魔的血太热了,热得他体内奇生一股因义而成的生命力!他拳头紧握,力量猛然复苏,正是万剑轮回中的一招“剑气自生”。 此招极为霸道,只要剑意不灭,气自意生,故而在李谡、李磐、血魔三人最危险的时候,她救走了二人,如同旋风般的朝树林逸去! 这股力量使李谡亦能、血魔李磐展动绝世身法飞快奔逃,三人无暇回头,唯恐一回头强敌即追上来,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血魔已伤重累累,李谡筋疲力歇。 突然,血魔、李谡同时从空中疾坠,他们的命运并未因此结束,相反的命运又接踵而至,他俩为最不起眼的李磐所救。 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一个几乎被忽略的人,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李磐的双掌甫一按李谡的后背,即如触电般电闪收起,身子不由得一个跟跄,退后之步,心中骇然道: 啊,果儿内力雄厚非常,竟可自生一股内力把我反震退开。“ 茅屋外,坐在门边刚调息一阵稍觉好了一些的血魔见状,道: “李磐,不宜勉强,就让小姐自行疗伤吧!” 血魔虽负伤甚伤,但先前承受渡法绝大部分力量的却是李谡,然后李谡又在最关键时刻保护他二人,所以真的力枯气竭,昏迷不醒来;血魔为了防守渡法追来,依然在屋外把守。 万剑轮回也并非浪得虚名,是天下盖世奇功,对于人体内修补能力亦极高强,李谡于昏沉之间伤势己然遇止,且行功所散气劲亦使室内乍热,腾腾自气弥漫室内,恍若云雾镣绕。 良久,李谡缓缓睁开双眸,抬头就见李磐关切之脸,她晒笑道: “想不到那老秃驴还真是超出凡俗,武功委实厉害!” 李磐随口道: “渡法其实是少林寺最强之人,这个我也曾有所耳闻,藏经阁虽然曾经有过一个超级高手镇守,但老和尚,终究敌不过岁月,在几年前坐化圆寂,且临终前把全身功力传给了渡法…” 口中应着,李磐心中却暗惊道: “果儿行功片刻,便即有此效,能有如此登峰造极的功力,当今武林只怕难寻二者,我与她的差距日渐悬殊…” 正思之际,李谡已坐起身来,娥眉轻蹙,问: “你怎晓得少林密辛?” 李磐答: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在少林寺多年,都是断断续续听送饭菜的小沙弥说的。” 微顿,见李谡脸色颇有几分苍白,他再次关切地道: “你伤势如何?” 李谡沉脸微叹: “还好,刚才跟那渡法比拼大耗真力,适才飞奔时更伤上加伤,如今伤势虽遏,但也要一个来月,方能施用康复。” 李磐惊道: “一个月?但渡法武功通天,倘若追来怎办?” 李谡摇头道: “所以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化装潜行,第二个就是找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养伤,只要我功力恢复至巅峰,尚有自保之力。” “不一定要躲!“倏然,屋外的血魔也闻声走进屋内,继续分析: “听李磐所言,那个渡法武功通天,是少林镇寺高手,而且此行的目标也并非是我们” “如此说来,他不会离开少林寺太远,因为现在少林寺已乱作一团,需要人震住别有居心之人,为防不测,渡法今晚倘若杀不了萧山,肯定就会回少林寺,而他要去杀萧山,自然分身乏术,不可能再追我们!顶多未来给小姐使绊子。” 血魔所言非虚,分析极有条理,照他所说李谡三人并无什么危险。 但,李谡晃眼就咯咯直笑,笑的一对丰隆高耸的酥胸微颤动,血魔跟李磐不知所然,半瞬后,李谡道: “血魔,那萧山被渡法击晕了过去,你忘了啊?” “不对!”李磐一口咬定地道: “你们在全力拼斗的时候,那萧山不见了!肯定是醒来见势不妙跑了,咱们空担心一场,看来今晚只能在这茅舍休息一晚,明天赶路回去了。” 回去!李磐说完这两个字后,黯然伤神,朝二人道: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点堆火,我去弄点吃的跟水。” 说罢,落寞的绕过李谡、血魔二人,径直走向漆黑的夜。 第336章:情 李谡也不知是今天被李磐冒死来救所感动,或是心中有些不忍这个被弄得无家可归的李磐,抑或是记起曾经快乐的时光,鬼使神差的朝血魔嘱咐一句,追了上去。 乌云盖月。 今夜的月,也是缺的。 在这半残月色之下,李谡一直跟在李磐身后,她想知道李磐这么多年过去,究竟变未变,还要去哪? 眼前小路迂回曲折,凄寂无声,益觉孤清! 二人终来到了乱石密布的山涧,溪水潺潺由高处淌流而下,汇聚成一汪清澈见底,约莫丈深的水潭。 李磐从腰间取下一个木葫芦蹲在水潭边打水,李谡站在他的身后,坦诚道: “李家已灭,你现今有何想法,可以如实告诉我吗?” 李磐闻言怔傻蹲在原地,连葫芦已经灌满水也不晓得,良久,他回头叹道: “我在犀浦还有一间…” “不用自欺欺人了,你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李隆基还会给你留那么间房子吗?” 李谡无情的揭穿他最后的遮羞布,李磐除了投靠她之外,已无容身之所。 “你还是随我回蜀山剑宗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李谡终究不愿他流落街头,更不想已经成人的几个子女背后戳她脊梁骨,骂她绝情无义!她的目光异常坚定,李磐定睛注视着她,似要看破她的心。 她那颗赤热苦心,恍如黑暗里的一道曙光。 二人相对凝望,李谡发觉李磐双眼的冰雪逐渐融化,他的心亦已近在咫尺,一切已然心领神会。 可惜,顷刻之间,一股寒霜却又盖过李磐的眼神,他的人虽仍在咫尺,然而他的心,却如天涯般遥远。 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突然,李磐炯炯盯着婀娜曼妙的李谡,冷笑道: “呵呵,别假仁假义了,你不过是想羞辱我罢了!” “哼,这么多年过去,你肯定找了不少相好的以解寂寞,不想我回去破坏你跟…” 话未说完,李谡身形一动,抬手就是电快一巴掌拍在了李磐的脸上,她冷冷地道: “你的思想还真龌龊!” “我知道你不过是故意激怒我,让我发怒离开,从而保全你那懦弱且又感性的内心,但,你知道吗,我曾经非常痛恨你…” 说到此处,李磐捂着自己的脸,深沉的低头看着李谡,柔声道: “那…现在呢?” “可能是我们经历太多,所以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我现在更多把你当成亲人一样,我不期望你能重振李家,但,也不要自暴自弃,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 李磐邪邪一笑,双手一展,瞬间就抓住了李谡纤细修长的手臂,将其拥入怀里,瞬而四片火热的唇轻轻的触在了一起,不消片刻,二人已熟练的褪去对方衣物,李磐望着李谡炯娜火辣的身材,轻抚着她香滑细腻的雪肌,贪念的赞道: “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美…” 夜更深。 李谡与李磐二人并肩回到茅舍时,血魔早已升起一堆篝火,甚至还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上面烤着一只肥兔子,乍见俩人差不多去了一个时辰才归来,朝她俩挪揄道: “小姐,夜色阑珊,良辰美景,跟姑爷还真是赏月有点久咧!” 饶是已到中年的李谡,骤闻此语,不禁脸色更红加红润,晒笑道: “还好,血魔你伤势怎样了?” 血魔自顾撤下一条外焦里嫩,肥的流油的兔腿,才道: “没什么大问题,我老而弥坚,只要静修个把月也就恢复了。” 微顿,须道: “李磐,你才真的累了,多吃点东西填报肚子吧。” 说着话,将手里少了一条腿的兔子肉递给李磐,身心愉悦的李谡也难得打趣: “血魔,我可是你主人,怎胳膊肘往外,把兔子给他呢?” 血魔呵呵怪笑,看着李谡挤眉弄眼道: “小姐刚才不是被姑爷喂的饱饱的吗?” “哐当” 李谡未及料到这血魔为老不尊,竟然斗胆开她的荤段子,拾起地上一根木棍就扔向他,自己则不禁双手抱在膝盖上,心旌摇荡,娇羞地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血魔身子一侧即灵活的夺过其掷来木棍,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坦诚道: “小姐,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你俩十多年不见,这也是人之常情” 一顿,老家伙又冲李磐调笑道: “呵呵,李磐,你可不知,小姐她可是为你守身如玉,真是难得,这年头,且行且珍惜…” 李磐尴尬的笑笑,点点头,将撕下的另外一只兔腿递给李谡分食,自己狂啃起兔肉来,血魔又神秘地道: “我有一套神秘的武功,可以很快提升功力,只不过呢,需要男女配合,想到你们已经猜到是什么武功了!” “当然,练不练就全凭自己了。” 李磐好奇道: “什么武功?说来听听?” “呵呵,那武功就是…” 古代帝王有春天祭日,秋天祭月的礼制,早在《周礼》一书中,已有“中秋”一词的记载。后来贵族和文人学士也仿效起来,在中秋时节,对着天上又亮又圆一轮皓月,观赏祭拜,寄托情怀,这种习俗就这样传到民间,形成一个传统的活动,一直到了唐代,这种祭月的风俗更为人们重视,中秋节才成为固定的节日。 时间一晃已过去两月。 李谡、血魔也月余前,回了蜀山剑宗,春丽、廖二、李白早她二人几天。 那李磐呢? 他最终还是随李谡一同回峨眉剑宗,不过脸皮薄的他不愿寄人篱下,尤其是被李谡踩在脚下,有强烈自尊心的他索性住到了李靖、李鑫当年在峨眉深山内的草庐里。 对此,李谡也不勉强,她每日需要处理的事情甚多,尤其是将少林寺给得罪了,自然要重新部署。 不过,再忙,人也需要休息,尤其是中秋月圆,阖家团圆的日子里,蜀山剑宗上上下下也开始布置挂灯,有家人的弟子们,李谡也放其下山回家与父母团聚,至于有的是孤儿或者不想回去地她也不勉强,大家一起包包月饼,制作些花灯,到也不错。 第337章:暮雪山庄 月圆之夜,蜀山剑宗其乐融融,各种花灯点缀在幽静的峨眉山上,从远处看,犹如繁星点点,别有一番韵味。 兰苑。 李谡不知为何喜欢兰花,反而对牡丹并无什么兴趣,所以所居住的院子她也改成了这个名字。 团圆夜,自然她邀请了所有好友及家人,院子里大家喝着酒,吃着菜,她的心情不错。 不过,很快有人来禀: “启禀掌门,有人送来一封信!” “哦?”李谡好奇的接过一封密信,上面有“蜀山掌门亲启”几个大字,待李谡折启信封后,里面还有一枚玉簪,她将玉簪握在手中,将信看完之后,却怒气盈胸,一掌拍在了石桌上,登时桌面上出现一个深约三寸的掌印! 李磐起身站在她身后,看了几眼信上所写: “想要你女儿李淼及徒弟叶青活命,就八月二十一个人到暮雪山庄来!” 李淼与叶青二人情投意合,已快到谈婚论嫁之地,虽然年纪相差有点悬殊,不过李谡、李磐并未有什么意见,这次叶青也是故意趁中秋团圆之际,带李淼回藏剑山庄,见见叶英,先探探情况,岂料,竟然被人捉走! 很快,众人就把信轮流看了一圈,李磐看着那弟子道: “谁送这封信来的?” 弟子坦白道: “不知道,换岗的时候,有人就在门柱上发现了这封信…” “唔,你先下去吧。”李谡蹙眉暗忖,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但,可疑人物太多,她也不能确定,决定还是先搞清楚这暮雪山庄是什么鬼,她决定集思广益,问: “你们谁知道那个暮雪山庄什么底细?” 李宗吾接口道: “暮雪山庄在湖广一带,曾经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山庄,不过三十多年前估计被仇家报复,一夜之间被灭门了,而且听说每到夜晚,那山庄就传出如鬼号的异响,早就无人去了,成了一个废弃的山庄。” “哦,那捉走淼儿的是谁呢?”李磐道。 李谡抿嘴摇头,长吁口气,颌首: “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李磐闻言即道: “事不宜迟,咱们一起去吧!” 春丽道:“对啊,果儿,多带些人手,先去查探一下虚实,或者这有可能是人故弄玄虚,捉弄你呢!” 李谡摇头,朝轩辕亦贤、血魔望去: “轩辕,血魔我们三个人去吧!” 轩辕亦贤摇头晃脑,拒绝道: “不行,我最近故事,要回去一趟,在这里也呆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多走动走动了,你俩去我看比较合适,人去多了也没啥用。” 李谡点头:“那春丽、血魔,还是咱们三去吧。” 李磐坚定的道:“我也去!” 三天后。 山野迷离。 暮色,如同一个被遗弃的恋人之心一般,逐渐低沉、迷蒙、灰暗。 天色已经全黑,可是,李谡、李磐、血魔,却犹在山野之间埋首赶路。 暮雪山庄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由于当年闹鬼之事,加上坊间流言,说那是大凶之地,故而修建在一座峡谷中的暮雪山庄,竟连路都没有了! 几人也没料到,这个峡谷竟是出奇的广阔巨大,可说是一望无垠,三人一直绕着峡谷内的峭壁前行,势难料到这一绕圈,竟绕了数里之遥,就连“暮”色亦已沦为“夜”色。 只是,李磐与李谡本预期半路会有杀手、埋伏出现,却不仅没有杀手埋伏,甚至连半点鬼影儿也未有! 映入眼的只有黑压压的诡异丛林。 幽暗之中,李谡一直靠近李磐那边前行,心中在想,难不成还真是有人故意捉弄戏耍她,不过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威胁信送到门口,来人必定是高手,万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亲自走上一遭! 三人犹继续沿着峡谷绕圈,李磐但见天色已黑不见底,不由担心的对走在前的血魔道: “血魔前辈,这样绕路下去不是办法!天已黑了!四下又无人烟,今夜我们莫说能否找到暮雪山庄,就连能否找得投宿的地方也成问题啊!” 血魔却是胸有成竹地答: “毋庸操心!李磐,也许,我们想见的人或事已经不远了…” 是的!真的已经不远!就在血魔说话之间,李谡忽地娥眉一扬,她似乎已听见一些什么似的! 果然!一阵“呜呜”的哭声,忽地自数百丈外的黑暗前方传来,宛如鬼哭! 黑夜荒山,骤传鬼哭般的声音,李谡却是皱眉,困惑道: “这哭声听来很凄惨啊,但,在这山野之间怎会有人在夜里啼哭?而且隐隐听来,似乎不单是一个人的哭声,而是许多人的哭声,难不成前面有人?” 对!哭声已愈来愈清晰可闻!这阵哭声,确是不止一个人,而是至少该有数十人在哭! 就在李谡惊疑之间,血魔、李磐已霍然加快步伐,直朝百丈外的哭声出处寻去。 李谡更是不容怠慢,亦步亦趋,她也不想独自留在二人身后。 不消片刻,三人已逐渐接近那哭声出处,方才发觉,李谡所猜的全错! 前方,跟本便没有百鬼夜哭!甚至连一条人影也没有! 既然前方空无一条人影,那刚才的“呜呜”哭声从何传来? 三人定睛一看清楚前方,终于明白,为何会有百鬼的哭声了! 却原来,在前方的幽暗之中,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山脚,山脚之下,赫然插着数不清布满锈渍的长剑,而那山腰上还有一座被杂草藤蔓所笼罩,阴森森的山庄! 李谡晚上目力极好,已然瞧清楚牌匾上的字—暮雪山庄! 适才的“呜呜”哭声,原来便是晚风刮在这逾万锈剑上所引发的怪声! 这种诡异的情况李谡还真第一次见,虽然她见过的长剑至少数万柄,对剑意还有着独特的领悟方法,不过当她凝神细看,却觉这些剑全都毫无身前主人多年使用过留下的微弱剑气,这样一来,她困惑地道: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是剑的坟墓,我曾经在独孤世家研究过万柄长剑,那些剑都散发着独有的气息,而这些!” “只有死气!” 第338章:解救女儿 三人乍见暮雪山庄已到,三道身影二话不说就几个纵跃腾落至了杂草丛生的山庄大门口。 李谡凝眸而视,望着破败残垣废墟,门梁上悬挂的暮雪山庄四字已经没有往昔的辉煌,四个金漆大字也斑驳不堪。 血魔道:“小姐,还是让老夫进去看看吧!”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阴风从大门内送出,顿时叫李谡三人凝神戒备起来! 只见不知如何,三人面前已突然站着一个高逾七尺的壮硕汉子!这汉子看来也只不过四十上下年纪,却是一脸胡髭,加上一头散发随风飘飞,骤眼看来,竟像一个不屑红尘、敢于与全天下为敌的魔神! 他匍一落定,随即发出一声冷笑,一声冷绝人寰、只有没有人、没有灵魂的人才会发出的笑声: “呵呵,如约而至!很好” 李谡卓然而立,嗔怒道: “我人已经到了,我女儿呢?” 她并未询问此人的名字,甚至来历,她毋庸知晓,因为此人已经上了她必杀名单! 死人的名字,那记着有什么用呢? 壮汉盯着李谡咧嘴笑道: “你一个人进来” “他们在外面等着!” 说罢,也不待李谡三人同意不同意,径直转身回到了阴森可怖又充满神秘的暮雪山庄之内! 李磐似乎已经改邪归正,心忧的看着李谡叮嘱道: “要多加小心。” 二人已经认识数十年,更是夫妻,太过了解对方,李磐知晓其性格,绝对会冒险一探究竟,既然劝阻不了,那惟有出言关心! 李谡默然点头,不做迟疑的闪身掠进! 暮雪山庄内,有一颗高高的柿子树,头下脚上地吊着一个人,一个年轻女子!赫然是李淼! 那个神秘汉子用手一指柿子树道: “李掌门!你女儿就在那边!” 李淼也已经看到了李谡,哭着大喊道: “娘!救我!救我呀……” 柿子谐音死字!暮雪山庄竟然在自己家里种这么颗意喻不详的树,显得有几分邪门! 不过,护女心切的李谡稍作一想,仗着武功高强,俨然不惧的向老柿子树奔了过去,道: “淼儿!别怕,娘来救你!” 奔到老柿子树底下时,脚下一沉,李谡只觉身体往下急堕,似乎是掉进一个早已布好的陷阱之中! 老柿子树后闪出几条人影,向陷阱边围了过来,一名粗壮大汉高喊道: “她中计了!大家快准备清风酥骨散!” 他的话音刚落,暮地一道人影从陷阱中冲天而起! 是刚刚掉进陷阶的李谡! 粗壮大汉一愕,就在这一愕之间,他的脖子已被李谡纤细的葱枝嫩手捏住了,痛彻心底! 早已心境天塌不惊的李谡难得一见圆睁怒眼,大喝道: “你们为什么要设陷阱害我?” “快说,谁指使你们干的!” 这时,老柿子树上的浓枝密叶中藏着两名面目狰狞的汉子。 稍胖的汉子“嘿嘿”一笑道: “不傀是蜀山剑宗掌门,区区一个陷阱果然困她不住!” 稍瘦的汉子点头道: “不错!若非忌惮他的功力,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捉来她女儿了!” 稍胖汉子道: “但这个陷阱准备周到,她这回己是插翅难逃!” 说罢,一抖手,射出一把飞刀!飞身“卡”地一声细响,削断了吊着李淼的绳子。 李淼立时往树下的陷阱急堕而下! “娘!”李淼一声惊叫,身子也没入陷阱之中! 李谡忙松开粗壮大汉,一个箭步窜到陷阱边,纵身跃下陷阱,伸手搂住尚未落到阶底的女儿。 一名汉子拎来一桶清风酥骨散,向陷阱中的李谡当头泼下! 李谡脚尖一点陷阱底部,大喝一声,再次飞射而起,右掌朝木桶猛击而上。 “噗”地一声,木桶立即碎成千片万片,尚未倒完的清风酥骨散全部淋在李谡的身上。 李谡立时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又跌回陷阱里,心中暗骇: “啊?奇怪!我怎么会四肢无力?” 站在陷阱旁边的粗壮大汉朝阱底的李谡狞笑道: “呵呵!这陷阱只有数丈之深,你虽然可以一口气冲上来,但我们所泼的水是独门清风酥骨散,还兑在了水中,就是料到你武功高深莫测,以做的万全之策,这可以令你便不出半分气力!” 李谡厉喝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对我们怎样?” 粗壮大汉冷哼道: “成王败寇,你没有资格问我们是什么人!” 李谡神色一软,道:“以前如果有任何得罪之处,我可以向你们赔罪!千万别伤害我女儿!” 粗壮丈汉冷笑道: “嘿!想不到威名显赫的蜀山掌门,大唐公主,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连半分气焰也没有,真叫我们失望!” 粗壮大汉身后闪出刚才藏在树上的那名稍瘦汉子,朝陷阱底部冷声道: “告诉你!我们这次的目的是要杀你!” “看来挺不错的!”一个大汉淫笑道,一双三角眼色迷述地盯着李谡。 另一个大汉也随声附合: “嗯,细皮嫩肉,捏得出水来!” “这样标致的女人,杀了可真是太可惜了!来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色迷迷的居高临下看着成熟娇艳的李谡! 这时,李谡凝神敛气,全力运功逼出清风酥骨散的毒性,并未作任何言语上的回答! 倏然,屋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李谡顿时暗叫不妙,肯定是血魔、李磐正被人偷袭,她也在暗暗发誓,待会一定要叫这群杀手死无全尸! 李谡并不蠢,简单的一轮试探,已然晓得这群人必是专业杀手!而且还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那种厉害杀手!只不过她现在仍未想出,这几人为何迟迟不出手,或者为何要用清风酥骨散,不用火油浇她,那样的话,李谡怕是凶多吉少!活活被烧死! 看来,他们要么等人,要么就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正在此时,一道身形从天而降,往阱中急飞而下,他的双脚钩住阶沿的同时,他的右手五指如箕地抓住了李淼的头顶,紧接着又飞射而起,将她高高抓起。他的双脚钩住了老柿子树的那根粗大树杆,先前吊着李淼的树杆! 此人正是苍云老祖! 李谡乍见是这个卑鄙无耻小人作祟,当下怒斥: “苍云老祖,原来是你在搞鬼!快放我女儿!” 幕后黑手,还真是出乎李谡的意料之外,竟然是苍云老祖这个自誉名门正派之人! 苍云老祖哈哈大笑: “呵呵,李掌门,你在少林寺不是很威风吗?三番四次跟我作对不说,还把老夫当成狗来使唤,哼,快把解药拿出来!如若不然,我就把你女儿丢给这群禽兽不如的黑榜杀手,他们很乐意陪你女儿共度春宵啊!” 李谡气得火冒三丈,抬手就是射出一道剑气,只不过她的内力还未完全恢复,威力不够大,但这样也把苍云老祖吓了一跳,赶忙躲开! 苍云老祖恼羞成怒,冷哼道: “臭婆娘,你还敢在老子面前扬威,老子今日誓要你全家一个不留,方可泄我心头之恨!” 阱底的李谡怒喝道: “畜生!我定不饶你!” 喝声中右脚一跺地面,顿时沙石泥土冲天而起,飞出陷阱外。 第339章:苍云老祖死 粗壮大汉见情大惊,对苍云老祖道: “老祖,她的力量似乎愈来愈强了,清风酥骨散的药力被她深厚功力所驱散!” 苍云老祖眼中杀芒四射,道: “斩草不出除根,春风吹又生,老子大不了往后寻遍天下神医,不要解药,也须消心头之恨!今日非要她一家人死光不可!” 话音甫落,人己腾身飞起,手中长剑向陷阱中猛力掷出,道: “给老子杀了她!” 大汉们纷纷将手中长剑掷向陷阱中! 顿时,数十道剑芒向陷阶中如急风骤雨般疾射而下,“嗤嗤嗤”的劲气破空声连绵不绝!” 被苍云老祖抓着的李淼乍见母亲有危险,骇得胆战心惊,道: “娘,小心啊” 李谡抬头望了一眼,道:“淼儿放心!我绝不会死在这班卑鄙鼠辈的剑下!” 对!即使要死,也绝不会死在这群诡计多端、暇疵必报的畜生手上!无名怒火,顷刻由李谡的心侵袭全身,她粉嫩莹白的手臂也登时青筋暴起,一片通红。 她的一拳暴然击出,击在陷阱的石壁上! “轰” 滔天的剑势当场给挡得溃不成军,发出一阵“当当”之声!她的力量如山洪暴发,一拳也无法痛快宣泄,第二拳又望空击出!巨石被击成万片碎块,向阱上四溅而出! 立即响起一片惨呼声,阱上的大汉们四处逃窜,逃得稍慢的当即被碎石击残,赶去阴曹地府报到了! 苍云老祖的头顶也破一块碎石击中,顿时右手一松,李淼也得脱魔爪,身形顿时堕向地面! 与此同时,阱底的李谡抓住阶边的一根粗大树根猛力一扯,大喝道: “所有畜牲统统给我滚下来!”树根被扯动,陷阱四周顿时开始崩塌,发出一阵沉闷的“隆隆”声! 一直以来,李谡都认为中了生死咒的人,都会心甘情愿的为她所趋,岂料一放松警惕之心,就被苍云老祖这种人有机可乘,抓走至亲至爱之人,来要挟她! 李谡早已达人剑合一,天人一剑的境界,她就好比一柄无坚不摧,百毒不侵得宝剑!此刻得她终于祛除酥骨散,恢复了惊世力量!在此命悬一线的刹那,李谡终于无法抑压的怒火爆发了! “轰隆!“ 高大的柿子树倒了,所有的大汉也倒了,连人带树,尽给扯向陷阱之中,仿佛要堕进无间地狱!这道是可惊天动力的绝世力量,问世间谁可匹敌? 谁与争锋?此刻,正是利剑出鞘,鬼哭神泣! 神剑再次降临,周遭霎时笼罩着一股浓重的杀气!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想要臣服在这股惊人的气势之下! 粗壮大汉就在苍云老祖身旁丈外,向他道: “老祖,你没事吧!” “没事!那臭婆娘呢?”话音一落,粗壮大汉却“呀”地惊叫一声,他变得有事了,他的额头被一块小石碎击得肿起了一个鸡蛋大的伤疤! 粗壮大汉正惊愕之际,更让他惊愕的事却又发生了!摹地,苍云老祖的躯体如疾箭般倒射向粗壮大汉! 苍云老祖也在惊叫: “我苍云老祖怎么可能连她半招也招架不了?” 苍云老祖健美的躯体撞倒了粗壮大汉,但又飞跃而起,捍剑腾身纵起三丈多高! 粗壮大汉突然感觉到脸上有一种粘乎乎的感觉,忙伸手一抹,再放到鼻于前嗅了一嗅,却有一股浓重的腥味,是鲜血! 粗壮大汉暗骇道: “血?可怕!是谁竟然把已经是仙境大圆满的老祖重创了?” 愈战愈狂的苍云老祖这次真的发狂了,怒吼道: “臭婆娘!有本事便再接老子的雷霆一击!” 吼声中,长剑挟着一股呼啸的劲风,径向李谡的头顶急劈而下! 这时,李淼已落到李谡的身后。 李谡道:别怕!让我来对付这老鬼!” 李淼柔声道: “娘,我不怕!我只是不想你杀伤这么多人,尽可能息事宁人吧!” 李谡冷声道:.“息事宁人?可以吗?” 李淼向前一步跨,道:“我不想你滥杀无辜!” 李谡懒得理会这个多愁善感,显得柔弱的女儿! 斩草除根,苍云老祖不死,李谡寝食难安!况且自寻死路的人已经送上门来! 苍云老祖的剑离李谡的头顶只有两寸之距了,李谡缓缓举起有手,淡淡一挥!剑势如疯如秆,但刚逼近眉睫,便被李谡这轻描淡写的一掌一扫,澎湃剑劲顿时瓦解无形! 李谡的左掌同时拍向了苍云老祖持剑的右手,其速度之快,不可言喻!苍云老祖的剑立即脱手!李谡右手轻挥,指挥着苍云老祖手中的长剑反向苍云老祖自己旋刺过去! 苍云老祖急飞身而退,惊呼道: “利害!” 李谡暗忖: “眼下敌暗我明,不知道这里埋伏了多少人,要杀一儆百,方能免却缠斗,喝退这群杀手!“ 遂指挥着长剑翻了个身,剑柄向苍云老祖的胸口疾撞而去! 苍云老祖闪避不及,只得双手握住剑柄。 但,他的身子却被迫得向后疾退了五步,心中惊骇道: “不妙!想不到臭婆娘的功力竟可这样快便恢复,但功力虽然恢复,好像为了保护女儿故意没有冲上来大开杀戒!” 粗壮大汉大喝道: “大家快上!定要把安阳公主置诸死地为止!” 众大汉得命,一齐朝李谡飞扑而来! 唯有苍云老祖没有动,他似乎被点了穴道一样,双手握剑呆呆而立! 粗壮大汉瞪着在对面的苍云老祖道: “老祖!你为什么还呆着?” 苍云老祖没有答话,仿佛充耳未闻! 粗壮大汉皱眉道: “你如果不上,大家哪里还有把握?快上!” 说着,拉了拉苍云老祖的手臂,但苍云老祖给他这轻轻一拉,竟向他怀中直直地倒了过来!粗壮大汉忙架住苍云老祖,盯着他握剑的双手,惊声道: “啊,老祖你的手…” 只见苍云老祖的双手皮肤暴裂,骨头却露了出来! 但粗壮大汉立即发现了另一件更令人惊骇的事苍云老祖全身的骨头早被震得粉碎! 第340章:毒霸天下 粗壮大汉一愕之际,手上一松,苍云老祖的身体“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众大汉闻声纷纷回头,面露胆寒之色: “什么?苍云老祖也如此不堪一击,而我们岂非是送死!” 众大汉纷纷停止了攻击,呆呆地望着李谡! 李谡冷声道:“如果不想有苍云老鬼那样的下场,便快给我滚!” “叮叮…” 摹地,众人头顶上空传来一阵兵器撞击声! 众人忙抬头一望,只见两个人正为激斗至半空,其中一个赫然是李磐,另一人则是五毒教主郭顶天! 郭顶天手持一根铁鞭,手劲到处,铁鞭运舞生风,竞如毒蛇般向噬向李磐! 李磐手中所握的大刀却是相当沉重,虽然他武功多年有所精进,却还是不敌这个五毒教主! 已知天命的李磐久战不利,一个破绽给郭顶天乘虚而入,他左肋立中郭顶天一记重掌,身形向地面疾堕,沉重的钢刀也再握不稳,脱手,随着他的身形堕向地面! 李淼朝李谡焦急的大喊道: “娘,爹有危险。” 话还未说完,李谡已轻点地面,一跃而上,接住了李磐! 李谡变身成安阳公主,已经足足二十多年,早已习惯了这个身体,而且大唐皇室的族人绝大多数都有鲜卑血统,李谡的身高至少也近一米七,但在壮硕的李磐面前还是显得太过娇小,以至于,众人看来显得十分滑稽,李磐这个壮汉居然要李谡来保护! 但,他似乎并未在意,面色苍白,痛苦之色布满整张胡子拉碴的脸,虚弱地朝李谡一笑道: “谢谢” 李谡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李磐又道: “血魔前辈正跟一个高手斗得难分难解,我…” 李谡点了点头,道:“不要再说了,我明白!你的伤势看来极其严重,我用内力给你疗伤!“ 郭顶天眼睛转的溜圆,见军心涣散,这群杀手们想逃跑,他大喝道: “擅退者死!给我上,一起杀了他们!” 说着话,自己却是飞快的朝后跑去,一手伸进了袖子中,心忖道: “妈…的,苍云老祖还真是不济,杀个女人都不行,难成大事,不行,老子还是赶紧溜了!” 原来,郭顶天身为五毒教主,自然也是蜀地门派,不过他们身处群山叠嶂之中,且也非汉人,而是苗人,蜀山崛起之后,自李宗吾、高克明、李谡,三个时代,对五毒教就实行封堵,不准商人过去,也派人抢夺五毒教出来获取物资之人,时有死伤,加上郭顶天当年宰了龙飞!顺走蜀山剑宗老祖宗留下来的七仙剑…新仇旧恨,造成两派势成水火,同时双方也相当忌惮对方,不敢贸然打对攻! 此番老郭也是为了想把李谡除去,给五毒教的人争取更好的生活! 李谡乍见郭顶天居然要跑,其余杀手已被她给吓破了胆,欲出手拦下此人,熟料,郭顶天突然衣袖一抖,一条粗大的眼镜蛇便自他袖中飞身而出,电射向扑来的李谡! “嗤!“地一声,李谡敦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剑气如同切豆腐,轻而易举就把眼镜蛇头给斩下! 郭顶天见自己视作杀手锏的毒蛇被斩下了蛇头,恼羞成怒,索性就不走了,他这些年来早已修炼成了五毒真经里的狠辣异常的五毒神掌!脸色一沉,电光火石之间运气于掌,五毒神掌悠悠朝继续扑来的李谡送去! 但李谡连想出不想,闪电挺掌一挡! 短兵相接,郭顶天竟然占不到半点上风,无毒掌尽被对方所接。 更可怖的是,他隐隐地感到,李谡的内力正愈战愈强! 心头颤栗,急忙撤招,大喝道: “好一个蜀山李掌门!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比你那窝囊废的男人强上太多了!好!就让你见识见识本教主自创的‘五毒神掌’第一掌毒霸天下!” 郭顶天心机还真是不赖,在危急关头,都不忘出言挑起李谡、李磐的矛盾!更是同时运招,所谓“毒霸天下”,正是郭顶天用五毒真经里的有毒物质混合在他所戴的手套表面,而他的手更是用特殊手法炮制过的,百毒不侵,再加以自己多年心得另创的全新绝学! 毒霸天下一使出,周遭万物如给蒙上一层黑色的薄纱,飞沙走石,瞬间恍似日月无光,大昏地暗。 黑暗铺大盖地向李谡笼罩,但李谡又怎会害怕黑暗? 不过,这毒霸天下也不知道究竟哪些毒混杂在一起,一使出,地上的杂草甫一触及到黑雾,眨眼间就干枯,萎谢而死! 好毒啊! 二人方圆三丈竟然眨眼成了一片不毛之地! 郭顶天单以其高明的用毒手段在蜀地己是罕逢敌手,故从未用得道“毒霸天下”! 今日“毒霸天下”终于大派用场,他从未如此兴奋! 愈兴奋便愈狂,愈狂出手愈烈!挟着雷霆万钧之势,郭顶天的人己如五雷轰顶,亢奋的哇哇大叫,誓要将李谡给毒得灰飞烟灭! 李谡看见这癫狂的老郭还疯了,丧心病狂的肆意用毒,她也害怕中招,频频后退,冷声道: “好疯狂的家伙!简直是一个臭屁虫,到处放臭气!” 话音甫落,便发出“蓬”地一声大响! 李磐急急地道: “啊?是什么声音?淼儿,你娘…怎样了?” 李淼此时更是紧张万分,道: “娘,她好像…中招了!” 这“蓬”的大响是郭顶天毒掌击出的掌劲落在李谡足下所发出的,至于李谡则是嘴角上翘,飘身而退! 二人笼罩在一团黑雾中,故李磐、李淼也看不清状况,胡乱猜测而已,尽管没打中李谡,郭顶天仍旧当场兴奋莫明,大笑道: “哈哈!李果儿!你看来也不过如此!” 在郭顶天毒掌击空的同时,李谡自然也使出两招寒冰掌,冰封万里还以颜色!! 郭顶天忙飞身而退! 李谡的两道掌劲走空,击在老柿子树的一根碗口粗的枝干上,竞将那根枝干截为三段! 然而就当李谡准备出辣招弄死这个郭顶天的时候,突然几名杀手去而复返,悄然朝已脱身的李淼、伤势颇重的李磐恶狠狠扑去。 李谡脸色一变,伸手朝郭顶天隔空遥击一掌,身形一闪一晃,心情欠佳的她要宣泄那伤极不畅快的郁气,这群杀手当然要遭殃了! 只听得她怒吼一声,双掌电快出手,转眼便将那些偷袭的壮汉杀手打发归西去了! 脚刚站稳,黑夜中飘来郭顶天得意张狂的笑声: “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李掌门,咱们后会有期!老郭我先走一步…” “啊!” 第341章:火凤凰 李淼饶是岁数不小,却也是个妙龄女子,见自己亲娘一出手就如此狠辣绝情,杀了一地的人,看着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当下胆颤心寒,惊呼出声来,李谡嗔怒地目如鹰隼锐利狠撇女儿一眼,叱道: “鬼叫什么!成何体统,还不扶着你爹!” 李淼嘀咕: “娘,你出手太吓人了…” “不狠,难道留着他们下次再来杀你?”李谡反驳一句,续道: “对了,你不是跟叶青去藏剑山庄了吗?怎么会来这里?”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晃动起来,黑夜中还传来“轰隆”的巨大响声,李谡循声望去,只见那漆黑的夜空,不知何时已升起熊熊火光,她脸色一变,道: “不好,他们在这里埋了火油,肯定是苍云老祖这死老鬼为防不测,做了周全准备…咱们快走!” 李磐插嘴:“那血魔前辈呢?” “哼!”李谡冷哼一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先考虑自己吧!以前怎不见你有这么好心!” 说罢,三人飞快的从暮雪山庄奔出,摸黑朝山脚的剑坟而去! 走到一半,却见暮雪山庄轰隆轰隆的倒塌,霎时烟尘滚滚,直冲云霄,三人驻足观看,心里也不免有些莫名落寞。 武林往往后浪推前浪,每隔数十年,就会有新人辈出,前辈们也慢慢的老去,时代交替,宛若你刚唱罢,我登台! 暮雪山庄看来非常的宏伟气派,纵然是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以李谡眼光来看,这里都是个风水宝地,人杰地灵,肯定会出些高手!只不过,属于它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多年! 可悲!可叹!又可凄! 怔忡之间,漆黑的小路上,狂奔而来一人,是血魔! 待血魔奔至,老脸布满兴奋,气喘吁吁,缓过气来后道: “好…好东西啊!” 李谡好奇地扫量着狼狈不堪的血魔,见其如此兴奋,问: “血魔,这么高兴?刚才你去哪了,没事吧?” 血魔直摆头,激动万分: “我没事,偷袭我的人,哪是我对手,几下就被我处理了,不过刚才暮雪山庄被人炸得坍塌了,后面…那山庄后面…有个巨大的万斤石门,小姐,这暮雪山庄,当年可是天下第一山庄,那石门后面必然有宝贝!咱去看看吧!” 能叫活了百多岁的血魔都面露欣喜,如此心动,李谡转眼一想,这个暮雪山庄肯定是有好东西,她倒是不慌,道: “行,咱们先休息一晚,明天白日再去,现在大晚上的,倘若里面有机关毒物,岂不是以身犯险?” “那好…” 夜静雾薄,月挂云梢。大地一处片宁静。 四人在峡谷底部的一处河滩上升起篝火休息,李磐服用过几颗碧露丹后,伤势已无大碍,有些落寞的独自朝涓涓溪流步去,李谡略有几分担其危险,抽身跟了上去。 河谷上满是大小不一的滩石,大的有几丈高,小的如鹌鹑蛋,李磐走到一块丈高的石头后面,蹲坐在稍小的石头上,望着天空发呆。 “你来了?” “我没事,你还是休息吧!”李磐淡淡道。 言语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乏味,无聊… 李谡走到他的身后,也蹲下了身来,凝眸而视,道:“不必将郭顶天地话放在心上,总有一天我会亲自给那老小子教训的。” “谢谢!我只是在感慨时间过的真快,都快三十年了,想起我这一生,好像从未干成过一件事” “不!我李磐平生办得最好,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有了你!” 李磐说罢,双目炯炯盯着成熟娇艳的李谡,长身躬起,一个箭步就将其搂住,火热的将她推到了巨石墙上,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在其婀娜身上乱摸起来,不多时,那手就已经伸进了李谡的衣衫内,李谡满脸通红的紧张道: “你疯了,女儿还在那边呢,你…” 话未说完,李磐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是疯! 一番巫山云雨过后,李谡不由想起年轻时的事,那个夜,似乎今晚有些像,她也总算明白,当初李家住那个女人为何会跟下人偷吃,原来,她也不知不觉中身心变得如正常女人一样,内心渴望被满足,如果放在二十多年前,她一定会骂自己疯了。 片刻后,李谡穿好了衣衫,又稍作了整理,适才与李磐并肩坐在石头上聆听着溪水潺潺流过的哗啦啦声,望着天空上的残月,此刻的她感觉很平静,还有几分惬意。 翌日清晨。 李谡几人经过一夜休息,已然来到了石门面前,不过,却有一人比他们来的更早! 恭候多时了! 是昨晚带李谡进暮雪山庄,无情冷漠之极点的四十岁男人,他道: “你们总算来了,我等了一晚!” 此人明明昨夜跟苍云老祖一伙的,咋此时光明正大的站在李谡等人面前,这就很奇怪了! 李谡冷盯着他,好奇道: “你是谁,为何故意在此等我们?” 男人自我介绍道: “我是暮雪山庄的主人!梁英九,往事都不提了,看见我身后这堵石门了没,里面就是梁家剑冢!今天,我等你们呢,就是想合力打开这堵万斤石门!” “我凭什么要跟你合力!”李谡冷得彻骨的切齿道。 不错!里面倘若有宝贝,李谡还寻思着自己寻宝呢! 梁英九倒也不恼,伸手拍了拍石墙,叹道: “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还有专门请唐门高手设计的精妙机关,稍有不慎,就会被困在里面,梁某无须用假话来欺骗你们” “我有里面的地图,你们看见这座山了吗?” 众人仰面望向高耸的青山,李谡倒未觉这山有多高,反而神秘的梁英九值得她深深的防备,她道: “先把地图拿来看看?” 梁英九默然不语,直摇了摇头,道: “里面藏有九天兵鉴,铸字诀,我要的是这个,还有内里有历代暮雪山庄庄主所藏的绝世神兵,就连曾经被誉为天下第一奇剑的飞鸿也藏在里面,血魔老祖,你应该见识过飞鸿的厉害吧!” 飞鸿什么鬼?李谡转脸回看血魔,满脸新鲜,血魔径直道: “嗯,我知道,那是一柄说剑,又不是剑的东西,的确是天下第一奇!” 微顿,续道: “小姐,飞鸿是一柄非常奇怪的剑,不,或者说是手镯差不多,极为独特,就好像无数碎片的磁石吸在一起,但这种特殊的材料有坚不可摧,需用内力催使,我也只见过一面。” “你是梁文博的弟子?还是…” “儿子!”梁英九截断,一顿他继续道: “李掌门,昨晚我并未出手,苍云虽然是我老友,不过梁某对你们并无恶意,我还是希望你能与我合力打开这扇石门,梁某必定重金酬谢!” 酬谢什么的李谡压根不在乎,听到这里,她也大概确定眼前之人并无恶意,对飞鸿剑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里面又有机关,她也不想众人遇到危险,反正都要进去,索性就点头同意了,她退后几步,即道: “你们都退后点,我要破门了!” 梁英九飞快的拿出一块木炭,在石墙上画出一个圆来,道: “血魔,李掌门,待会我们三人合力猛击打在这个圆圈内,应该可以把这堵石门破开!” “好!” “一” “二” “破!” 三人齐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同时轰向标记,“隆”的一声巨响,石墙还真给打出一个供人穿过的洞来,由于烟尘太大,里面的情况不明,几分也未贸然闯进,不过一股阴森森的凉风还是由里涌出,显得极为神秘。 半个时辰后,梁英九带头走进了洞中,而后面只有李谡、血魔二人,李磐、李淼则是守在山洞外面。 洞内并非李谡所想是人工砌成,而是天然的,只有半丈宽、丈高,细窄狭长,路上也并未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甚至于这个山洞还非常古怪! 怪在这洞居然不是向下的,而是向上的,有悖于常理! 至于劳什子陷阱机关,李谡更是一样没看见,正当她是不是觉着这梁英九耍花招的时候,故意哄骗她,不知不觉中,三人已走到了路的尽头! 尽头是一道门。 一道跟先前洞口几乎一模一样的大石门! 这次,梁英九并未回答,反而走到石壁上,按动一块石头,顿时洞内响起机关“卡卡”之声,沉重的石门向两边滑动而去,霎时一股滔天热浪滚滚涌出,李谡的衣诀甚至都被卷得飘飞,一头墨黑发丝,亦随热气而漾,梁英九认真的道: “这就是倒数第二道门,里面没有机关,只有一个东西,我估计它还没死!” 死字未落,洞内忽然传出一声暴吼,震得地动山摇。梁英九闻言不禁神色大变,惊得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李谡、血魔也不禁为咋舌心惊。 良久,梁英九才强着镇定,指着洞内,注视着李谡道: “那玩意果然没死,糟了,我们没带食物,它肯定饥饿难耐,要吃了我们…“ 话方出口,忽然一阵狂风直卷而出,闪烁着一团异光,“哗哗”声响,不禁心胆皆骇,神色倏变,浑身暴退。 尚未退出几步,又是哗的一声暴响,一股火柱自洞内疾射而出,正击在梁英九的胸部,“啊”的大呼一声,倒地身亡。 “小姐,小心。”就在此时,李谡闪电般扑向前护住血魔,陡运全身功力凝于掌,冰封万里暴然施展而出,籍此以挡格汹涌火势,腾出身来的血魔不禁一惊,直指着洞内道: “小姐!你快看!” 李谡循声望去,呼的一声暴响,一头扑着翅膀,三条尾巴的丈长怪鸟己然自洞内狂喷着烈火,一飞而出。 恁个娘咧!这是传说中的火凤凰!李谡、血魔二人震惊无比。 不过眨眼,李谡就恢复了正常,火麒麟她曾经都一脚踹飞过,更何况这头鸟畜,凝视着来势凶猛的火凤凰冷笑道: “嘿嘿,火凤凰?好得很,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 笑声中,李谡全身迸射出九道无形剑气,朝扑翅飞来的火凤凰汹汹爆射而去! 李谡似乎来意不善,火凤凰不知是通人性,还是由于死去梁英九所言由于饥饿的原因,顿时凤鸣一声,嘴里喷出一团烈火向李谡、血魔扑去。 石榴大小的火团速度也不是很快,李谡、血魔侧身一躲就化解危机,随之而来的就是“嗤嗤“几声暴响,火凤凰己然中了数道无形剑气,却丝毫无损,兽性大发,煽着通红的翅膀,又是一声凤鸣,近半尺长的鸟喙啄过来的同时,展出三寸长的如铁钩爪子,扑向李谡! 李谡见状左闪右避,望着这比鸵鸟大上两圈,神武非凡的凤凰,还真有几分喜欢!琢磨着红烧还是清炖。 第342章:屠凤 “叮叮” 接连一阵暴响,李谡在闪晃躲避的同时,又是敦指射出几道剑气,不过皆无所获,李谡见了不禁暗震道: “哦?这头火凤皮肉坚硬,看来普通的无形剑气也无法制伏它。” 此时,血魔也一阵急攻,毫无所获,亦明白此理,二人遂立即改变战略,以更危险的距离与火凤近身拼斗。 因为洞内高度、宽度所限,火凤在这狭小的区域内也转身并不灵活,虽挨了几下,可惜头、翅始终未伤,乍见眼前的食物竟然还能反抗它,这畜生顿时暴吼一声,原地飞快的煽着通红的翅膀,嘴里“嘎嘎”犹如鹤唳差不多,强劲的热风愈来愈烈,赫然把李谡、血魔吹得站立有些不稳,踉踉跄跄的后退! 李谡见了不禁神色微微一变道: “好穷凶极恶的畜生!” 火凤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映着看似狼狈的李谡二人,狂鸣一声,凶性大发,张开了细长的鸟喙,一术火焰笔直扑向李谡,血魔见状大骇,疾喝一声: “畜生滚开!” 抬手一掌吸来梁英九的尸体飞抛而出,疾挡袭向李谡的火柱的同时,又迅雷不及掩耳地见起一块石头,朝喷火的火凤脑袋势大力沉的砸去! 当的一声暴响,飞掷的石头己然被火凤煽出一道强劲有力的热风后击落,嘶嚎一声,陡然加速,将如铁钩的爪子高高前举,以极快的速度朝李谡抓去! 血魔见状,欲救已然不及,不禁惊然动容。 李谡却是不闪不避,剪水秋瞳一横,猛的聚劲于右手,沉马进前,蕴含九成功力的寒冰掌,冰封万里陡轰而出,气势势无可匹敌,强劲的一掌产生一股反推之力,李谡身形后退了一步。 劲气足可开天劈地,洞内顿时爆发出如轰雷般的巨响,”碰“然一声,逞凶作恶的火凤己然给轰上洞顶。 二人见之暗松了一口气。 余劲未消,火凤直坠地上,“噗噗’,疾滚而出。 即使是刀枪不入的瑞兽,惨中李谡这一劲辣猛招,滚出几丈,己然磕出了血,显是受伤非浅。惨嚎声震彻震山洞,血魔闻之,心中震惊。 倏然李谡目中寒光一闪,迈步走向火凤凰。 火凤则虚弱的抬头,双目淌下几滴液体,悲鸣几声,畜生也知道等待它的命运是什么!似乎在垂死求饶… 可惜,李谡心坚俨如历经风雨的千年磐石,岂能善罢甘休,蓦然缓缓的抬起了右臂,敦指“嗤”的一声,一道金色剑气闪电般的向它痛施辣手,如雷霆万钧之势而下。 在李谡眼中,毫无瑞兽之说,眼前的不过是一只怪鸟而已,且是先前发威伤人的鸟,留着它也没什么用… “彭” 火凤的细长的脖颈被如斯锋利伊如神兵利刃的剑气割破,顿时鲜血狂射,狂嚎嘶鸣,震人心弦。 但李谡依旧木无表情,麻溜的下了残忍惨烈的一刀! “噗嗤”一声,一只火凤凰就死在了她的面前,此时,光彩明艳如红日灿烂的凤凰,颜色慢慢的变黑,血魔鬼叫一声: “啊,好丰沛的火元煞气啊,小姐,血魔就不客气了!” 说罢,像足一个葛朗台突然见到了一堆金山摆在眼前,一个箭步冲到死去的凤凰跟前,盘膝而坐,吸收起凤血之力来,半瞬后,其头顶雾气袅袅,萦绕而不散,血魔满脸享受的、怡然的、满足的炼化着凤血精华。 倏的洞内,一阵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股无形而沉重的压力缓缓消退… 而血魔蓦地散发一股震慑苍生的逼力,就连李谡都为之心悸。 李谡神色微微一变,忙挥手道: “血魔恭喜你功力再度精进!” 但见血魔身上上罩着一层淡淡的薄云,双目中精光暴烁。 他又变了,变得更沉着,自信! 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冷得发光的眼睛,也许,这双眼睛,己是历经风雨,满目沧桑! 歼杀火凤凰后,李谡虽有些郁闷血魔老祖先前将梁英九的尸体掷出而营救她,造成尸体被毁,其身上的地图也付之一炬,但,都已经到了这等地步,李谡还是决定继续往里走,不过血魔指着已经成为一堆白骨皮毛的火凤道: “小姐,这只凤凰是成年的,它的骨骼还有双眼,都是宝贝,您快…” 火凤乃是天地间的瑞兽、奇物,如同火麒麟一样,深居在火元气丰蕴之地,全身是宝,不过,李谡对动物尸体没啥兴趣,躬身捡拾起两颗凤眼后,即道: “换做以前我肯定把这堆东西全捡回去,如今,我全身都是剑气,这些对我而言没什么用了” “就拿这两颗凤眼算了!” 血魔吸收了一只凤凰的血气后,功力大进,心情极好,晒笑道: “呵呵,小姐还真是慧眼识珠,这眼是藏神之处,尤其是者异兽,更是精华所在,蕴含丰沛、精纯的火元气,拿来作两枚戒指,不单寒暑不侵,还能辟邪祛鬼,无论自己佩戴还是送人都是极好的物件。” 李谡咯咯一笑,道: “呵呵,还好,那就把这两个凤眼做成首饰,咱还是继续往里走吧!” 血魔点点头,二人继续向暮雪山庄神迷山洞深处进发。 走了没过多久,突然,血魔惊喜的指着前面一段的路面道: “小姐!看,这条路是凤路!” 凤路?这条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路。 李谡闻言顺着血魔所指的方向看去,睹目所见,是凤凰寻日走的一条路而已,而且墙壁两端凿刻着栩栩如生的人、动物、及一些生活场景,雕工异常精巧特别,仿佛就叫人身临其境,瞧了一会,李谡也搞明白,指着墙壁的画道: “这是记录当年暮雪山庄建立的场景,没啥稀奇的…” 血魔忙道: “小姐所言极是,若沿着这条凤路一直前行,就必能找到我们想去之地。” “好!”李谡三步并两步的踏上凤路,迈步而行,但觉洞内发出一阵像由远传出来年风声,听来这洞极深,不禁沉思道: “嘿嘿!看来这里别有洞天!” 第343章:墓穴 洞内走深越黑。 血魔也点燃了准备好的火把,在前带路,顿时将洞中照得如同白昼,李谡颌首挺着饱满玉润酥胸,背负着双手,一声不响的摇曳着炯娜身姿跟在他背后。 路也愈来愈难行走,甚至像在山洞一壁上硬生生凿进几根横在半空的柱子,且每柱之间相距约有五尺。 幸好二人全都是武功高手,行走起来并不感到十分吃力。 “呜呜呜“ 突然走在前面的血魔听到一阵轻微古怪如牛角号响,不禁为之一震,刹住脚步道: “小姐,我听到了一些号声…好象。” “唔。”李谡闻言点头道: “我已听到了。” “前面一定有古怪,待老夫为小姐开路!”血魔闻言知自己的听觉不错,说着身形疾飞而走。 李谡见状急展身形紧追而上。 “啊,小姐!前方有光源,咱们难道走到尽头了?” 血魔掠出不远,忽前有一抹亮光,不禁指着前方道: “小姐,未免危险,我先过去看看。” 话一出,直朝亮光处掠去。 血魔展身上前,但见前方豁然开朗,四周环境满布诡奇事物,一片如梦似幻,情不自禁的刹住了身形。 李谡随后赶至,见四周有不少的陶俑丶马车之类的玩意,驻足观看,乍见之下,一时不禁为眼前所见惊得呆了。 血魔突然看见陶俑的正前方有一个高台,台子上有一半丈高的巨大螺号,而台子后面还有一个洞,这怪声就是从洞中涌出的风吹进螺号所发出,当真巧妙,螺号的大小更是惊人。 而血魔那不禁注视着李谡: “小姐,这里好像是一座墓啊。” 李谡闻言点头不语,游目四顾,道:“嗯,这些陶俑都是泥土烧成,全是死物,并无可疑之处!” 突然一个血魔指着陶俑道: “小姐,你看那台后山洞,那里有光,到底内里有什么东西,咱们进去看看?“ 李谡并没有说话,一直默不作声,把四周环境扫视了遍,不禁仰头暗忖: “这里怎么如此平静,竟连机关都没有?” 先前梁英九明明相当确定的说里面有唐门高手所设计的精妙机关,但现在看来,好像就单纯的一个墓,转念又一想,既然这座墓好像并未启用? 不对!数重石门都放下了,还有凤凰看守,如此大费周章的修建一个墓,肯定启用,那,问题可能在主墓室! 血魔见李谡缄口不语,不禁思索道: “小姐,一切竟然这么顺利,好像透着妖异!” “嗯,咱们不能高兴太早,毕竟这些破烂玩意,没什么用!”李谡面色一沉道:“太顺利了,相信真正的凶险就在前头,务须小心!” 话一出口,复又凝思。 二人又在这满是陶俑的地方四下搜寻,部分俑人手中的兵器,却令人讶异,李谡忖道: “这里的兵器古里古怪究竟是什么兵器?” 一时惑然。 既然心怀诸多疑惑,于是李谡、血魔向前疾行,朝着光源而去,不过真上去了,才发现上面其实也没啥玩意,反倒是路变成了陡坡,地势越深,更愈向下延伸,更难行走。 李谡心中不禁暗忖: “这条路的尽头肯定就是主墓室了,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真是令人兴奋与莫名。” 思忖之间,李谡、血魔已直抵尽头,眼前奇景顿时令人哗然! 但见前路一片豁然开朗,呈现看一幕鸾凤和鸣异景,由两块火红的巨石凿刻出了两只栩栩如生的火凤,其边上更有一道碧水如瀑布泻下,一片烟水弥漫,气势雄伟无匹。 一个寻常武林世家的墓地竟然有如此巧夺天工的石雕,还有这样规格的墓地,已经不单单是耗费钱财、物力、人力的寻常事,似乎更牵扯到曾经的大事情! 李谡咋舌之余,亦不免疑窦丛生,心中暗想: “水由上而下,山势亦一直向下,这里肯定有一条地下暗河,而且这个暮雪山庄的主人怕是不简单,比起皇家墓穴都不逊逞让!好家伙,究竟是哪个…又藏着什么秘密呢?“ 一时之间,李谡与血魔都被震撼住了,默思不语。 嗤!就在此时,鸾凤巨像后忽然一声暴响,已然炸开,乱石飞坠,一股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剑气直射而出。 李谡骤觉凌厉无匹的剑罡触体,内心大骇,惊呼一声: “剑!” 身形接退。 紧接着咔的一声响,乱石飞溅汹扑而至,随后又是彭的炸鸣,毁去的鸾凤雕像后,一柄利剑嗤的射出,两道人影闪电般冲出。 李谡乍见之下,惊然动容,道: “你们是谁!” 来人一男一女,貌似情侣,男人闻言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伸手握住尚未落地利剑,双目寒芒一闪,二话不说,长剑贯劲削出,一道寒光闪过,冷漠的朝血魔扑去! 而那貌似天仙,绝美无比的女子亦是在差不多同时,身形逸动一连几旋,转轮般的飘落在李谡的前面,利刃般的逼视着她,咬牙切齿道: “擅闯主人之墓,杀无赦!“ 语音如刀,截铁断金。 李谡却恍若未闻,一步向这绝美女子逼近,在她身前丈远处嘎然止步,劲凝骄指,冷声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们好大胆子,墓地修建比皇室规格还高,不怕诛九族吗!” 女子漠然,冷如一尊冰雕,道: “萧氏陵寝,你就死吧!” 萧氏陵寝!四个字如惊雷般在李谡脑海中炸响,瞬间她就明白了,原来这里是一个后陵,而且可能牵扯到前朝,亦就是隋朝,而暮雪山庄恐怕就是故意修建而出,守护秘密陵墓的守陵一族! 一念忖至,李谡双目寒芒一闪,利刀般的逼视着女子,忽然想起一句话:“摸金倒斗,大发横财!“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墓穴里必定埋藏有宝贝!同时,不禁暗自戒备,冷冷的逼视着女子握剑的纤手! “死!” 女子冷冷吐出一字! 就在说出这一个死的同时,李谡己然闪电般扑向那男人,协同血魔合力逐个击破!女子做梦也料不到她会来这一手,乍见之下不禁心中大惊。 第344章:守陵高手 神秘男子闪避不及,被李谡从天而降踩在肩上,受此大辱不禁暴吼一声,身形陡拔而起,抡剑削向李谡双腿。 李谡嘴角浮笑,倏的右脚狠踏在此人头顶,身如苍鹰掠空而起,而亦在同时,那女子也电快扑来,李谡目观八方,闪电般的扣往了女子的右臂,女子顿觉压上压力骤增,摆脱不掉,只得运劲硬撑。 “叮叮” 一阵金交铁鸣之声不绝于耳,转瞬间四人已经激斗在一起,这神秘男女的武功也超乎李谡的想象,非常强! 几十招后,四人暂时分开,李谡、血魔又改变方式,由李谡来对付这个神秘男子! 男子见状冷哼一声,身形疾掠而起,快逾电花石火,直扑李谡。 二人真是打得惨烈无匹,李谡早已抵达天剑修为,身形化虚,快的如同数百剑影,从四面八方将神秘男子裹在核心,出手之绝,身法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骇人之极。 男子有如神龙游波,挥剑左闪右挡,毫无半战慌乱不支的迹象,大有越战越勇之势,威不可挡。 二人短兵相接,近身拼搏,硬拼十数招,对于李谡竟可能以赤手空拳硬接自己手中如斯锋利宝剑,男子虽是越战越勇,心中亦不禁惊然,放眼当今天下,怕是只手可数! 其虽震惊,但李谡心中的惊震却远胜于他,不禁暗惊: “我有万剑轮回,更深暗数万剑意,此人的剑法却是异于常人,我第一次见…“ 思绪疾转暗懔: “好!我的剑术修为已毕世难寻敌手,今日有幸遇上,真是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主意一定,将功力提至极限,双臂连抖,狂风暴雨般射出密如蜂、蝗的盖世金色剑气,豪光滔天,遮日蔽天,加紧攻势。 李谡与男子正面激拼,剑气余劲仍在剑上震荡不绝,震得男子虎日亦隐隐发痛!乍见发起猛烈攻势,男子冷哼一声,“咻咻”攻出几剑,将李谡逼退,身形旋风般的卷出,“挣”的一声,将剑直插地上,亦消李谡澎湃绝伦气劲,内心暗自惊付不己: “想不到这看似妙龄女子的功力如此超凡,而且在心思及内功上均己毫无破绽,相信她己是我出道以来,碰上的最强最可怕的对手。” 男子思忖之际,李谡却没有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势,一击无功,飘落两丈外,心中苦苦思忖击败对手之策。 而另外一边,那神秘女子虽然剑法卓绝,却是对上刚嗑药,融汇了一只凤凰血元的血魔老祖! 这老小子并非浪得虚名,一身血腥之力,最不怕的就是金兵之利,反而极为怕水、火! 当年李谡用霸道的剑气也没讨到好,反而使用寒冰掌冻结这血魔的血煞,方才胜她,这女子一身功夫都在剑上,哪里是其对手,只得节节败退,苦不堪言! 李谡瞥见血魔胜利即将在望,与那女子激战在一起,也不理会他了,倏的转身凝视着男子,暗运全身功力,全身骨骼顿时如栗爆“嘎嘣”响,欲将功力提至极限,欲攻出惊天一击。 虽然这男子的剑法有些火候,她仍处之泰然,但见李谡随着功力一层层的增加,全身迸射出无数慑人的金光,使人乍见之下心惊神栗。 男子见李谡将功力提至极限,更不敢怠慢,心念一动,真气疾走全身。 就在真气推以到巅峰之时,在他紧握剑的双手中,居然有一股云霞冒出,四散弥漫,灿烂眩目。 正所谓行家里手,一搭眼就能瞧出对方的底细。 李谡见这男子还真有两下子,顿时出口赞道: “嘿,小子你真罩啊!” 骤闻褒奖之语,男子不喜反怒: “哼,你们擅闯后陵,只要速速退去,我便既往不咎,饶你们一命!” “你瞎扯淡!我做事,从不空手而归!” “归”字未落,双臂一舒,两道耀目剑芒“嗤”的一声清啸,啸声宛若怒海龙鸣,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的直冲男子,却突然撞着其身前三尺的云霞,劲力顿卸于无形。 凌厉无双的剑芒被云霞承托,金光,更将云霞形状勾勒而出,男子却稳如泰山,巍立不动,毫无一丝惊异之色。 二人互使奇招,扣人心弦,令血魔、女子也停止交战,静立观望! 终于男子缓缓的开口道: “想不到还有人能练至这等盖世剑气,不过…我是不会败的!” 话音甫出,金色剑芒倏然分开迸射向四面八方! 李谡却冷笑不语,再次运气提功,欲使出最辣一招,剑涌山河! 男子见状不禁大喝一声: “我已经在此闭关数十年,本欲罢手,不再理会江湖之事,想不到你今天能逼得我使出全力,那就接我一招吧!” 话方出口,浑吸一气,陡提全身功力,全身云霞更盛,化为剑型,直卷向李谡。 李谡闻言暗禀:“嘿,这男人以身上所发的云气作为护盾,并借此遮挡我的视线不清而攻?可惜你瞒得了我的双目,也瞒不过我的双耳。” 李谡意念至此,男子已然狂攻而至,李谡不禁冷哼一声,闭上双眼,双手疾迎而出,金色剑劲闪电般硬挡云霞中击出来的男子宝剑! 此时,李谡也动了惜才之意,瞧出对方实际上似乎被什么诺言或者祖训所困,与女子守在这暗无天日的洞中! 人都是渴望自由逍遥的,没人愿意一辈子待在这种墓穴里! 对于这一点,李谡是相当的肯定,所以她迟迟没有出最强的招式,反而仗着武功高绝,称称此人的斤两! 男子一剑无功,却是未返,乍见之下心中不禁暗惊: “啊!她被我的云霞之气所扰双目不视物,以耳代目竟亦能辨清我的剑路。” 利剑一抖,从侧攻下。 李谡始终闭着双眼,不待男子的剑攻至,双手已然闪电般的迎出,连攻数招,不能得手,男子随即变招! 只见剑气一抖,划破虚空,那浓浓的雾气被剑所引动,一同攻向李谡! 李谡忽觉强硕无匹的剑气触体,并没有听任何风声,不禁心中一惊,暗忖:“哦?好强大雄猛的压迫力!但为何全无声无息?” 第345章:杀 灵智一闪,不禁暗禀: “这小子居然能练成一手强横而不推动四周气流的无声剑,好!好剑法!” 李谡可是剑道大行家,对此人愈发有了兴趣,陡提全身功力护体,想见识一下其还有哪些杀招! 男子并未让李谡久候!其又陡然暴喝一声,长剑再抖电快急刺,洞内顷刻地动山摇,高台亦恍如遭雷霆一劈,“膨”的一声巨响,乱石飞溅,李谡顿被震得倒弹而出,堪堪避过了至命一击。 剑气澎湃无匹,李谡闪避之后,飘落地上,不敢硬抨其锋,冒险出手,暗自思应付之策。男子大喝一声,身形一闪,第二剑随势刺出如雾如云,席卷而至,直取她的双眼。 李谡思忖之际己觉凌厉无匹的气罡触体,内心震骇,不敢怠慢身形疾闪而出。 男子却招式不变,转刺向李谡丰隆高耸酥胸,快如电花石火。 李谡见状心中大惊: “什么?他的剑气能劈金断玉如同破柴,果然有两把刷子,能逼得我节节后退!“ 思忖之际,掠身疾闪,男子一招得手,毫不给李谡任何喘息之机,长啸一声,右手疾抖,手中长剑破空之声,好比鞭炮炸响,响声中剑芒暴长一丈,疾风过岭般的疾卷向李谡全身要害。 二人所站高台不过三丈圆,也就是巴掌大点地方,并无太多空间叫李谡来闪壁,一战至此,李谡也摸清此人的身手,剑法套路,索性不再退避,猛提全身功力,娇叱一声,双手迸射出金色剑芒,从而抵挡,二人电花石般的缠战在一起,一时“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男子大概在半神级初期,跟李谡伯仲之间,转眼间交手了十多招。 一时便见人影翻飞,剑光闪烁;强硕无匹的内劲四散横涌,震得整个洞咚咚如雷震响,卷起地上的沙石狂飞乱舞。 转眼又时几招过去,男子忽然招式一变,剑画于圆,化成一道道不断的圆弧剑芒,如波荡漾般的扫向李谡! 李谡乍见之下不禁大震,惊忖一声:“好家伙,这简直就是秋风扫落叶,一圈一圈把我赶尽杀绝,逼上绝路啊!” 身形疾退,不敢硬接。 一旁观战的血魔见状,忽然身形一动,闪电般的扑向观战女子,岂料,这女人警惕心极高,忙挥剑抵挡… 男子久攻不下,也心知这绝对是一步步正迈向深渊,因为使出浑身绝招拿不下李谡的话,叫对方有喘息之机,恐怕要面对的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回击!于是厉喝一声: “再吃我一招!” 招式一变,手中宝剑横扫而出,剑风矫如流水行云,呼呼暴响,闪电般的亘射向李谡,竟有如一道黑光闪过,快如飞虹,力大无匹。 原来赫然是其剑气延长所至,此招一出,李谡知此人再不能小觑,即时变招,身形倏闪,全身毫光迸射而出,万剑归宗数万道剑气排山倒海般的自四面八疾涌向他的全身要害。 男子骤觉剑劲触体生痛,面对如夜空繁星更多的剑气,内心大惊,手腕一翻,手中长剑立上下劈削,划出一堵剑墙卷迎而上。 李谡冷哼一声,身如电旋,全身金光再盛,剑涌山河暴然使出,人剑合一,强行撞向男子! 男子怒吼一声:“来吧!” 吼声中,运足全身十二层功力,挥动长剑,朝剑涌山河迎击而上! “轰隆”一声惊天巨响,整个高台承受不住二人霹雳硬拼,登时被无数四射剑气切割,从而倒塌,碎石滚滚而落,跌下深不可测的水下! 片刻后,洞中更弥漫着浓浓的飞沙水气,还有喘息不过的死亡阴影笼罩着,但迷蒙中仍有两条身影做然而立。 李谡背负着双手,浮于瀑布水气之上,好匪夷所思的功力,男子落在墓穴底部暗河边上,嘴角已然淌血,乍见之下,再次被震撼到了,不禁面色凝重道: “好厉害!不单单剑术修为通天,这一手踏水悬空修为,显见功力远在我之上。” “不行,今日看来凶多吉少,我惟有拼死一战,阻拦她们!” 意念至此,男子手中长剑一抖,如长虹贯日,冲天而起,似利箭脱弦直射向漂浮在瀑布前的李谡! 然而,男子还没有扑到李谡跟前丈余,李谡右掌一运,寒冰掌突然使出,阴寒的内力加之丰沛的水汽,登时凝结成数把冰刀,朝着男子飞旋而去! 男子见状,手中长剑即挥洒出弧月剑气,“咔嚓“冰刀一碎,急催功力,欲硬攻而上,而李谡又是左掌一挥,又是数把冰刀。 这一次可不单单是冰刀这么简单了,内里还暗含杀机!悬藏李谡的无形剑气! 男子长剑左划右削,剑气透出交织成一道灿烂剑网,尽管如此,依旧是拦下冰刀,却防不住李谡的无形剑气,旋见眼前一花,已觉一股猛厉旋风冲破严密剑网,擦身而过,闪避不及,内心大惊,卡的一声,双臂己然被无形剑气割掉了一块皮,鲜血狂喷而出,不禁急喝一声,数道剑气由下而上,急攻李谡足下涌泉! 李谡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双臂一旋,内力疾吐,赫然以手把身畔水柱牵引,伊如匹练,“吼”的一声九霄龙鸣,水柱恍若一条游弋怒龙瞬间将扑来的男子裹在水龙核心。 水中蕴含李谡强劲无匹的功力,男子顿觉浑身骨骼,恍如尽碎,衣衫亦悉数碎裂,魂不附体的疾跌而出。 李谡此时也已动了杀心,娇叱一声,双臂同时向水龙拍去,寒冰掌,冰封万里,瞬间而出,“咔咔”声不绝于耳,瞬间水龙就被冻结成冰,而中心的男子更是难逃厄运,他的人,就犹如在一个晶莹的冰棺之中。 男子瞬间被冰封,但,修为已至半神级的他俨然不惧,全身功力急提,欲震破寒冰脱身,熟料,李谡毫不给他机会! 不错!李谡的数万道剑气再次如潮水般的狂卷而上,“嗤嗤”的破空声,就好比男子的催命符一般,数万道来自地狱的问候! 第346章:破棺 没有任何意外,“隆!”一声巨响,冰碎!人亡! 眨眼间,这个男子就化作无数碎冰,“哗啦”的跌进墓底洪流之中,绝美女子见状,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血魔已狞笑一声,化作一支血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嗤嗤嗤”数声,来回穿插…“叮”一声脆响,女人执剑纤手一松,长剑脱手飞出,吐血断魂,“噗”尸体缓缓倒在了地上。 殷红夺目的鲜血从其嘴角淌出,脸上似乎带有一种解脱的神色。 李谡身形逸动,掠至尸体跟前,美目闪过一丝不忍,她别过头,默然的游目四顾,赫见洞内别有洞天。 洞中赫然修有一个奇大状观的坟墓,墓碑上赫然写着“萧氏之墓”四个大字,碑后还有一个巨大的精美棺椁,四周陪葬之物应有尽有。 血魔抬头望了一眼,身形陡然拔地而起,半空中话喜滋滋伸手朝顶上一团发光之物抓去,半瞬后,提气坠地,朝盈盈走向棺椁的李谡追去,边走边道: “小姐,好家伙,看看这是什么!” 李谡闻言,回眸一望,血魔手里赫然抱着一颗西瓜大的发光圆球,她平静道: “夜明珠,有何稀奇?” 当年李谡出嫁之时,陪嫁物品中就有数颗龙眼大的夜明珠,并未觉得太罕有,不过血魔却兴奋至极的道: “小姐,您看清楚咯,这可不是夜明珠,你看,这珠子上还有一圈一圈的螺纹,这玩意是龙眼啊!” 龙眼?啥?比榴莲还大的龙眼? 李谡嗔怒道: “血魔,这明明就是夜明珠吗,瞧你兴奋那样!” “这是一种会吸收热量,从而发光的矿石…” 夜明珠其实就一种会吸收热量的矿石,然后逐渐以光的形式释放冷量,并非什么稀奇古怪玩意。 血魔却一个箭步冲来,将巨大的发光物体举在李谡面前,喜道: “龙眼啊!公主,这可是神龙的眼珠字,天底下哪来这么大的夜明珠!好家伙,这山洞竟然拿龙眼来做照明!乖乖,又是鸾凤和鸣,又是火凤看门,还有活人陪葬!小姐,咱把这大粽子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没!” “还有梁英九说的,天下第一奇剑,飞鸿都没影呢!” “神龙?”李谡低语一句,心中虽有几分震惊,却很快很快平复下来,火麒麟见过了,凤凰杀过了,神龙又有何稀奇的。 意念至此,李谡悠悠地道: “先把这晃眼睛的玩意放在一边吧,咱们还是打开棺椁看看里面究竟存放着什么?” “好”血魔将龙眼放好后,便与李谡走到了丈长的描金彩绘棺椁前,他道: “小姐,不要贸然打开这个棺材板,皇家的东西,据梁英九那小子所言的唐门机关,恐怕就只得是这口棺材了!” 这棺椁长有丈余,比李谡高半个头,宽约半丈,四周都是石板,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器具之类的玩意,都寻常物件,李谡看不上眼,二人绕着这棺材走了一圈,李谡回头看着血魔道: “你站西方,我站南方,到时候,我用万剑归宗强行破开棺椁,记得屏息凝神,眼观八方,有什么异像就叫停我!” “好!” 此地有地下暗河,而且就算塌了,以李谡惊天修为亦可强行冲出去,故决定大力出奇迹!片刻后,二人各自站好方位,李谡叱喝一声,全身暴绽出灿烂绝伦的金光,“轰”如惊雷炸响,数万剑气如蝗涌向棺椁。 “叮叮…” 金色剑气就好比饥饿的白蚁,对准棺椁就是一通狂噬,转瞬之间,棺椁就被李谡强行破开,果不其然,数百支利箭呼啸着从棺椁内射出,血魔红光一闪,把这些利箭解决,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大片黑烟从棺椁内冒出,李谡左手一掌送出,掌风呼啸,将黑烟吹散,血魔正全神关注的盯着棺椁,陡然大喝: “公主,快,棺材沉下去了!” “咔嚓” 果然石板一下字就巧妙的打开,整个大棺椁瞬间而坠,李谡怒吼一声,右掌电闪而出,“碰”棺椁被她的掌风送撞一旁,而那巨大的黑洞里眨眼爬出无数的毒蝎子! 李谡转身双掌朝奔流不息的河水一吸,“隆”一声巨响,一道三尺粗的水柱倏的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恍若飞瀑流泉冲向动口的同时,李谡收回控制水龙的劲力、反而沉腰弓步,双臂回肘往前一推,冰封万里暴吐而出!“咔咔”的一通结冰脆响,水流把整个动口密密麻麻地毒蝎给冰冻住,血魔也身形一动,飘在上空,同时血元七煞一出,把绝大部分鞋子都给笼罩在红光下,他哈哈大笑道: “呵呵,老魔的邪血魔功,专门克制这些血物,看我吸干你们!” 笑声中,红光再盛几分!片刻后,所有的蝎子全都给化成了一堆干尸,吸纳这么多的蝎子血,血魔倒也不敢用,反而是在半空中形成一颗大血团,李谡抬掌一挥,将其冻结,血魔方才运劲一扫,把这蕴含剧毒的冰血球扫飞。 搞定这一切后,两人这才朝那棺椁而去,此时棺材已经没有了盖板,四周也空落落的,只有一具不腐女尸静静地躺在那里。 女尸身着华服,容貌倾国倾城,虽闭着眼睛,眉宇间不怒自威,死了,也散发着一股贵气! 血魔皱眉道: “这就是萧皇后?” 李谡摇头: “不晓得,不大可能,那萧皇后怎说也是大隋皇后…”李谡颇有几分自辨的感觉。 全是因为她现在已经融合了李果儿的记忆,加上自己以前的记忆,完美融合,况且隋朝虽灭,但,李渊还有李唐为了展现自己的宅心仁厚,还非常厚待杨氏家族的,尤其还娶了很多杨氏美女。 没办法,自古皇宫中的女人要么长得美,要么就是贤良淑德,大家闺秀,你丫平头老百姓的女孩,别说是妃嫔,就是在宫内混个才人也得是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门第之风可不是闹着玩的,纵然大唐风气开放,也有法律明文规定… 其实也棺椁里是谁,并不重要,反正李谡、血魔二人都破开了。 蓦然,血魔眼睛瞥见尸体头边山有一个玉盒,他抬手一吸,盒子即入其手,打开一看后,脸色一喜,手里抓起一枚黑色的古怪手镯,因为这镯子看来并不大而且上面布满裂纹,就像是许多碎片粘合在一起的,血魔举着镯子道: “小姐,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鸿剑,当真世间罕有的奇物啊,这哪里是一柄剑,明明像个镯子,你说对吧。” 说着话,血魔把这飞鸿抛给李谡,顺带的把玉盒揣进了兜里,李谡抬手接住后,挪揄道: “呵呵,不就一破玉盒,值得你这么吗?” 血魔尴尬讪笑: “小姐,您出身不凡,投胎到了皇家,我可是出身寒门,一见着好东西,就想往家里搬,真的,我…” 李谡并未反驳,反而对其身世挺好奇的,追问道: “血魔,咱俩也认识几年了,一直只晓得你是血魔老祖,你本名叫什么啊,肯定身上发生过许多故事吧?” 血魔老祖闻言一愣,长叹口气,低头边找东西边道: “哎,其实,我活了这么久,已经很少人…我也不想提从前的事,既然小姐问起,我就说一说吧” 第347章:飞鸿剑 “我其实…”片刻后血魔将自己来历简单的略作一提。 李谡也知晓此时、此地并不是闲聊的地方,聊了几句,二人就在棺椁里继续翻找起来,看着那依旧光彩照人,仿若静静安睡的尸体,李谡好奇道: “她死了恐怕有很久了,为何尸体能不腐烂呢?” 血魔笑道: “据闻世间有一奇物,可以源源不断的散发出寒气、保证尸体不腐,老夫看这女人的嘴中也应该含有这奇物—冰魄。” 冰魄?李谡闻声朝这女人的嘴里看去,同时左手扫出一道劲风,“彭”一声,尸体给震飞悬空,李谡右掌再扫,尸体电旋,倏的趴下,嘴巴也张开吐出一块核桃大类似水晶透明的物件,血魔伸手一接,放在眼前就眉开眼笑地道: “入手一凉,还能精心敛神,神妙非凡啊,果然是冰魄!” 微顿,血魔看着李谡道: “小姐,这东西不错,你要不要?” 死人嘴里弄出来的玩意,李谡还真脸皮一抽,觉着瘆人,摆手拒绝,即道: “这玩意还是你留着吧,我不要” “对了,先前梁英九在进来前所说的九天兵鉴,铸字诀是什么玩意?” 血魔一面把冰魄往怀里收,一面应答: “我还真不晓得是什么,这是个女人的棺椁,九天兵鉴从名字上来说就是男人所用的,应该不会在这里面,我估计是先前那陶俑附近,小姐,这里的好东西我看差不多了,飞鸿剑你也到手了,咱要不出去再找找吧!” “唔。” 二人进洞已有一个多时辰,未免墓穴外面的李磐、李淼久等着急,李谡与血魔飞快地按原路折回,路过陶俑之地,稍作停留,寻找所谓的九天兵鉴,铸字诀,最后意外的在陶俑坑底找到一四尺方的黑洞,二人相视一眼,血魔左手猛拍大腿,满脸郁闷的嗔道: “晦气,这洞肯定是那些工匠在修建古墓的时候,故意留下的一条隐秘出口,小姐,那九天兵鉴怕是给这伙人顺出去了。” 李谡悠悠一叹: “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咱们得到飞鸿剑、冰魄、凤眼、龙眼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不错!知足者常乐! 血魔苦笑道: “好吧,小姐,咱们离开这里吧!” 说罢,李谡抢先走在了前面… 半柱香后,在洞口已等候许久的李磐、李淼骤闻洞内传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脸色皆是颇为紧张,探头探脑的往洞里瞧去。 李谡盈盈而出,笑道: “等久了,咱们走吧。” “里面有什么?” “没啥,就是一个藏剑山洞,不过时代太久,那些剑都生锈了,失去往日光辉。” 说着话,李谡运气凝聚在手中的飞鸿剑上,蓦然,她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因为手镯正在源源不断的吸收她的内力,她觉得有异,为查明为何要吸纳真气、这剑如何使用等多重因素,李谡继续的加把劲股运内力!心忖: “好!你不是要吸纳我的真气吗?那我就叫你吸个够!” 半瞬后,李谡手中的飞鸿剑迸射出万道毫光,冲天而起,耀目光芒逼得人不可目视,飞鸿剑更是瞬间分散,化作无数的黑色指甲盖大小呈梭形的小剑,李谡乍见之下,欣喜的再是贯注剑气! “咔咔” 梭形小剑被剑劲贯注,顿时膨胀变大百倍,散发出漆黑的金属光泽,整个天空瞬间涌现无数的膨胀过后等奇特长剑,遮日蔽天,万物戚然! 李谡美目不知何时也也闭上,她感受着古怪的飞鸿剑,片刻后,她嘴角浮笑,双目陡然暴睁,精光闪烁,意御着漫天的黑剑,眨眼之间,这些过万把黑色的长剑,组成流泉飞瀑一般,从天空淌下,“轰隆”的如潮水般涌向洞口上的山坡!看起来就好像是无数黑剑组成的长鞭,狠抽在山体上! “隆…!”的一声巨响,黑剑出人意料的锐不可当,径直轰进山体,又“隆”的冲出,李谡此时也认为捡到宝了,俏丽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轰轰”的数声过后,整个山坡垮塌,将这暮雪山庄的神秘墓穴洞口给封死了! 李谡也收回了真气,黑色梭形长剑纷纷以肉眼难瞧清的速度变小,眨眼间就恢复如初,似指甲盖小小的细长黑薄片,又似磁石一样吸附在一起,化作一个手镯! “飞鸿果然不负天下第一奇剑之名!” 血魔闻言难能拍马: “这剑天底下也只有小姐才能发挥出飞鸿全部威力,简直就是为您的万剑轮回量身定制的一样啊!” 李磐也震惊地道: “这还是人间的剑吗?” “简直就是仙家道法,神仙手段!” 李谡抿嘴一笑; “呵呵,管他的呢,咱们出来好几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说罢,转身离去… 李磐等人也急忙跟上,至于叶青,他并未被捉来,且其武功颇高,已臻至天道巅峰,苍云老祖当时派来捉拿李淼的无非是一群江湖黑榜杀手!哪里是藏剑山庄叶英儿子的对手,只能趁其不备,悄然捉来李淼… 对此!李谡可是放在了心上! 三日后。 蜀山剑宗,兰苑。 烈阳当空,蝉鸣从早晨就开始叫个不停,空气中甚至连风都蕴含着浓浓的暑气。 院中的大榕树下,摆着一方石桌,桌边李谡正颌首端坐,血魔、春丽陪坐闲聊,今日李谡也是换上一件淡雅清新的罗裙。 正所谓夏穿罗、绢,冬穿锦、缎,主要是因为前者比较轻薄适合炎炎夏日,后者肥亮厚重华贵,不过却是很闷热不透气! 轻薄的罗裙下,李谡那莹白光滑的雪肌若隐若现,尽管人已年近四十,却是并未留下什么痕迹,惟双目更加传神,沧桑,同时有着无比自信! 正闲聊之际,倏然,门口一道人影电闪而至,是李宗吾,他也不客气的直接入座,看着李谡笑道: “师妹,听说你派人找我?不知所谓何事?” 李谡道: “我看见郭顶天了,还交过手,不过叫这老小子溜了!” 第248章:派务 龙飞之死、七仙剑被夺,这件两件事如梗在喉,整个蜀山愈千弟子都晓得五毒教是大仇人! 此番,李谡叫来李宗吾也是想动手除去五毒教,不过李宗吾闻言沉眉思索片刻后,叹道: “师妹,为兄现在没空啊,我年岁已高,又没达仙境,寿元不过百年,再加上迟迟不能突破,我的身体气血一日不如一日,稍动手,就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损伤,况且五毒教地处苗岭,那里山高林密…” 李宗吾并非是一番托词,仙境以下的高手寿命其实也就比普通人稍长点,但身体依旧不断老迈,甚至会高手自己泄功,因为身体容纳不了这么多的内力,就好比高压锅,里面的气压需要保持一个水平… 对此,李谡也不感到意外,她接着道: “嗯,师兄所言有理,我们蜀山正在茁壮成长中,此时不宜去跟五毒教死磕,对了,师兄,高克明最近如何?” 老高败个李谡后,她也没将其赶尽杀绝,逐出蜀山,反而安排其做其它闲职。 李宗吾顺口道: “还好,高师弟现在带内门弟子,这也是李鑫安排的…” 蜀山此时虽然落入李谡手中,但真正帮忙干活的是她的三个儿子,尤其是大儿子李鑫,至于李森脾气太过毛躁,不够沉稳,还需历练。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而且还是难得的四个子女一同说说笑笑前来,不过几人走进兰苑后,纷纷变得正经起来,李谡望着四个长大成人,性格不一的子女还是满脸欣慰的,李宗吾等人也慈祥的看向他们四个。 “孩儿,李鑫、李森、李淼、李焱给母亲问好…” 四人站成一排,齐声给李谡鞠躬问好,李谡脸上露出两个迷人酒窝,颌首: “来的好,来人,端四把椅子上来。” “是…” 仆人很快端来椅子,几人又是聊起天来。 李鑫首先朝李谡汇报道: “娘亲,蜀山现在一切平稳有序,弟子数量也在增长,同时,由于您最近在少林寺一招成名,所以有许多的拜帖还有各方大侠想要拜会您,邀请您,再有就是很多青年慕名而来,想要拜师学艺…” “唔!”李谡听过汇报后,笑道: “很好,你挑选出一些比较重要的帖子,我再看看。” 李鑫从怀中拿出八张拜帖,递给李谡,道: “娘,这里有八张帖子,再我看来都是比较重要,需要您亲自动身前往,其中最近的一次就是九月初九,纯阳宫掌门吕祖传位于大弟子李忘生的掌门大典,届时天下群雄汇聚,您应该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四个字,李鑫咬得很重,因为他知道李忘生真正的身份,所以才故意提醒李谡。 李森做事毛躁大条、游手好闲,跟其父李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算是四人中最难挑大梁的人,也是最不受李谡重视的子女,他疑惑不解的问: “娘,大哥,这李忘生是纯阳宫首席大弟子,据说武功平平,而且纯阳以前的大弟子是谢云流,不过这人把吕祖打伤就跑了,才有李忘生接任,论及资格、武艺,哪能服众啊?” 李谡闻言冷脸狠瞪其一眼,斥道: “闭嘴!他是舅舅!” 李淼接口道: “二哥,你少说两句吧,李忘生其实就是李重茂舅舅,娘的亲弟弟!” “啪”李森拍了拍脑门,讪笑: “哈哈,我都忘了这一茬了…” 唐睿宗联合太平公主当年夺取皇位后,并未把当时已经坐了几个月傀儡唐少帝的李重茂处死,而是将其幽禁在纯阳宫出家做道士,最后他自己把名字也改了,取名忘生,就是忘记从前,专心习道,那段时期,李谡也被关在李家… 想不到时间一晃,二人竟然有二十多年未见!李谡也十分感慨,一时间,回想其往昔岁月,尤其是在大明宫那段日子…想着想着,她又记起了慈祥的中宗,其死后,李谡从未去陵寝祭拜过一次,不单单是没有机会,也同样忌惮着唐玄宗,不过,如今她隐隐有叫板其的实力,准备趁此机会,也去拜一拜中宗!顺带的再去纯阳宫出席九月初九李忘生的接任掌门大典。 几人见李谡沉思,也没有人说话,都各自想着心事,李鑫四人也晓得自己的外祖父李显是六位帝皇丸! 他自己是皇帝,父亲是皇帝唐高宗李治,弟弟是皇帝唐睿宗李旦,儿子是皇帝唐少帝李重茂,侄子是皇帝唐玄宗李隆基,更要命的是他妈也是皇帝圣神皇帝武则天… 如此牛掰的外祖父,自然也对那做过皇帝的舅舅感到好奇,神往。 意念至此,李谡收回心神,又折阅起第二张帖子,李鑫恰时解释道: “这张是青城派也是邀请您去参加掌门接替大会的” 李谡直接换一下张,李鑫道: “这是镖局联盟送来的拜帖,他们的总镖头龙震想亲自拜山,所以先给来了一张帖,我已经擅自作主应承下来,余下几张分别是铁佛派掌门冉家堡的拜山帖,漕帮帮主朱嵬拜帖,以及藏剑山庄的密信,还有就是朝廷派来的征兆书!最后有一张是天山娘您的师门送来的帖子。” 李鑫一口气把所有帖子全都给李谡说了个清楚,她沉思稍许后,即道: “嗯,来拜山的只能等九月初九之后再说,藏剑山庄的事我晓得通知你,行了,正事聊完了,我想聊聊你的事!” “啊?我有什么事?”李鑫困惑的看着李谡。 李谡晒笑: “你今年可都二十好几了,你看看,李森就不提他了,连老三淼淼都快谈婚论嫁了…你有什么想法没?” 乍闻此语,血魔也挪揄道: “呵呵,不错,小子,要打铁趁热,看上哪家姑娘我直接给你弄来…” 李宗吾打趣道: “就是,李鑫你若是嫌蜀山剑宗女弟子不够漂亮,大可去锦城嘛!” 春丽亦难得关切地道: “不错,李鑫你身为长子,应该要起带头作用!你娘在二十多岁时…” 第249章:夫妻 面对众人的言语相逼,李鑫点头如捣蒜,又扯开了话题,道: “娘,朝廷的人咱们见还是不见,何况那份征兆书,要求咱们蜀山剑宗抽出人手,吐蕃、大唐边境驻守,一去恐怕就是几番!” 去!当然去! 李谡曾经就上过战场,对吐蕃人可谓恨之入骨,那多吉法王还击杀过她! 一念忖至,即冷如利刃的眼光扫过李鑫,冷冷地道: “轮流派人,年轻弟子从军报国,是好事!” 稍作一顿,李谡眼冒绿幽幽的清光,模样十分狡诈的冷笑道: “呵呵,好了,鑫儿,事情也已商量好了,这样,现在已经快九月初九,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还有交代一下事物,此番我们一同前去纯阳宫” “包括你们!” “那?” 李谡知道李鑫担忧大家都走了,这蜀山剑宗空虚,不过她倒是俨然不惧,朝血魔道: “血魔,这次就劳烦你亲自坐镇蜀山,替我看好这份家业了?” 血魔正色: “义不容辞,请小姐放心,我正好籍此机会巩固一下修为、那份机缘得来不易…” 血魔口中自然提及的是吸收火凤精华一事,想到这里,李谡也记得找了工匠,把两颗凤眼拿去镶嵌成两枚戒指,她又叫住已起身朝外走的李鑫: “鑫儿,那工匠打的戒指可弄好了?” 李鑫转身回脸,道: “娘,我公务繁多,不如您自己去看看吧!” “也好!” 想到即做,李谡与李宗吾等人谈完正事,亦是移步到蜀山的剑炉! 一个武林门派,尤其是以刀剑兵器为主的门派,必定是有铸剑打铁的地方! 蜀山剑宗更从未丢失这个传统,自从新开山立派来,兵器虽然购买一些,但,也同时在自己生产,自给自足不说,还可以贩卖给其它门派,西湖藏剑山庄、太行山霸刀山庄,青城派、苍云派等等大门派都是自己打造兵器! 从兰苑出发,一路朝山上再走半柱香,只见苍松翠柏一片绿之间坐落着数栋房舍,还有一条从不断流的小溪,房舍内不时穿出“当当”的打铁声,李谡领着春丽盈盈步近后,为首一间房子并无大门,反而只有挡风的两面墙,内里靠山,山壁有引水渠,数个光着膀子的糙汉正在“叮叮当当”抡锤卖力打剑,几人见到娇艳的李谡从门口路过,纷纷停了下来,望着凹凸有致的李谡,喊道: “参见掌门!” 这些人里有铁匠,也有蜀山弟子,自然不敢造次,晓得李谡的脾性,更知晓其身后春丽是多么泼辣蛮横之人,故未多看几眼李谡。 李谡径直穿过这剑炉,走到尽头一间房舍,门口右柱上挂着一个牌匾,上刻:“精工细作”四个大字,正是毛坯打好…到最后镶嵌凿刻剑鞘的地方,而李谡的凤眼也昨晚交给了师傅。 李谡推门而进,一名嘴角有黑痣的抖擞老头正拿一枚镊子,全神贯注的夹着凤眼,去嵌入连夜赶工的戒指,老头背后还围站着一群年轻徒弟,乍见李谡前来,纷纷想开口问好,不过李谡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以免惊扰到关键时刻的老头! 一炷香时间后,老龙头总算嵌好了凤眼戒指,方才回头朝李谡笑道: “掌门,这戒指还需要经打磨,再用老朽独门的药水侵泡,方能光彩夺目,这种宝石我还真没见过,质地可真坚若磐石啊!” 李谡看了几眼快要完成的戒指,晒笑道: “胡老幸苦了,春丽,记得找个月给胡老多开百两银子” “胡老,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做好之后送到兰苑就行!” 胡老感激的道: “谢谢掌门打赏,放心,老朽亲自给您连夜赶工,不会出岔子的!” “唔!” 出了剑炉,二人上了蜀山的观苍阁,此地可以俯瞰整个蜀山剑派,且修建在一块悬崖巨石之上,风景独好,李谡远眺星罗棋布的数十个蜀山院落,百间房舍,又望了望晴空万里蔚蓝天空,恰一阵清风徐来,卓然而立,衣裙飘飘,眉目间满是一种自豪,能白手起家,把荒芜人烟的峨眉山建成如此规模,这份成就感,令其满腔说不出的喜悦! 心情舒畅的李谡回头朝春丽笑道: “姥姥,我就先走一步,你且小心下山!” 春丽刚欲张嘴回话,就变成瞋目结舌,因为李谡脚尖轻点地面,如一只翱翔在天际的苍鹰逸空滑向兰苑! “这,究竟是什么修为!好强的感觉!”春丽望着那冉冉消失的倩影,不禁感叹,雏鹰已羽翼正丰,她自己迎接那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李谡回到兰苑后,不禁发觉自己无事可做,血魔也随李鑫去交接蜀山事物了,孤伶伶的李谡? 不!她并不孤独,反而回到自己居住的诺大房间里,打开衣柜翻找着什么,不消多时,李谡提起一个包裹,如风窜出了兰苑。 申时,烈日当头,正是蜀地夏日中最热的时分。 峨眉山地大物博,蜀山剑宗所占之地不过是极小的地方,再剑宗后山还后山,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一座方圆三丈由山涧溪水汇流而形成的水潭,这里几乎无路可走,处在两座小山头中间的峡谷,且乱石嶙峋,怪石峥嵘。 而此刻,这里却迎来了两个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是李谡与李磐,只见李磐飞快的褪去衣衫,跃进了澄澈潭水中畅游起来,不消片刻,李谡也焕然一新,穿着一套精美刺绣的泳衣,盈盈而至,顿时叫李磐看的邪火丛生,口干舌燥,他还真是被惊艳到了,因为这泳衣还是后世比基尼的三点式,由李谡自己亲手缝制,她至少有近二十年未穿着如此了。 李磐游到岸边,望着那一双大白长腿,还有丰隆高耸的酥胸,眼睛都愣直了,李谡莞尔: “你怎了?” “没有,我只是想用一个词来形容此刻你的美!”李磐道。 “哗啦” 李谡长腿入水,荡起圈圈涟漪,不一会,早已热血贲张的李磐就如同饿虎扑食,将其搂在了怀中,李谡感受着他的那份痴迷,心里感觉甜滋滋的! 不错!这与贱不贱毫无关系,而是李谡融汇了曾经李果儿的记忆,从而性格上也融合了!变得既有女性的柔弱,同时又有男人的坚毅!又女人的心灵,亦有男人的部分思想! 但,人类不论女性还是还是男性,都是希望能吸引异性的目光!所以才有魅力一说!同样的道理,李谡每天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并非是变态,而是照亮自己的美!让旁人赏心悦目的同时,也让自己变得更富含魅力。 第250章:无声之招 已年过半百的李磐并未向从前那样心急,反而是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那平坦嫩滑的小腹,鼻腔凑在李谡的发梢,清嗅着那如馨如兰的檀香,柔声道: “你以前肯定会很恨我对吧?” 李谡转了个身,翘首以盼,双手搭在其依旧宽厚的肩头上,樱唇微张,皓齿一抬,吐出那蔷薇芬芳: “是啊,你以前可真是坏透了,肆意的羞辱我,你知道吗?我曾经想杀了你,还有你爹!” “哦?”李磐毫不意外的道: “那现在呢?” 李谡微笑: “现在?呵呵,现在我倘若杀你,鑫儿,他们四个岂不是要恨死我?再说经历这么多,我算是明白,你爹当年迫不得已,相反我现在比较担心你,毕竟你这个人心眼太小,我武功、势力远远超过你…” “呼”李磐皱眉,长吁口气道: “对不起,以前我是被蒙蔽双眼” “我在少林寺的十几年,学会了六个字!” “哪六个字?” “看破、放下、自在。”李磐又念了一句佛偈: “青山几度变黄山,世事纷飞总不干。 眼内有沉三界窄,心头无事一床宽。“ 境由心造,心即主人,心无物欲,方寸之间皆海阔天空永无崖畔。胸怀坦荡,宛若长空旭日烦恼则无处藏身。 李谡当年被困李家,失去自由,也看过一些佛经,期许能找到心灵上的慰藉,能有活下去的信心,故而能明白其中含义,更附和一句: “人的生命,只在一个呼吸间。” 生命短促,我们应该善待自己的菩提身,思索活着的意义。 生命不是用来寻找答案,也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它是用来愉快地生活的,人生多一分烦恼,就需要有一分心来解救。 红尘凡夫,三千烦恼思,倘若每一分都要来分心去思考,那人铁定是活得太累,甚至于无时无刻都活在烦恼、自困中! 那这样的生命,有何意义? 李谡电快的抬头挺嘴,香唇在李磐脸上一啄,边嘻嘻哈哈的游走,回眸一笑: “哈哈,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李磐脸上洋溢着灿烂而又幸福的笑容,健壮双臂猛的朝水里一划拉,就朝李谡追去… 不多时,天为被,地为床。 清幽空谷回荡起爱的涟漪,一番云雨巫山,李谡身心极是满足,双眼水汽迷蒙,她怔怔的望着天空,李磐道: “你在想什么?” “报仇的事?” 李谡侧脸摇头,晒笑: “不,我再想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事!你得圆我五行之气…” “呵呵,好!” 夕阳余晖洒在峨眉山头,恍若人间仙境,和煦的晚风拂过李谡精致的脸庞,漾起她那一头墨绿发丝。 二人缓步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各自想着事情。 “海通大师当年对我所说的劫难还不足三年,眼下李磐已找到,我人生之中必定还会有一子女,不行,眼下杂事颇多,稍后又要动身去纯阳宫参加重茂接任掌门观礼,得加把劲儿才行!” 李谡脑子里确是想着一些不堪入目之事情,同时,她隐隐有一种感觉,此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纯阳宫在洛阳附近的紫微山,而且是近几十年来天下第一大派,吕洞宾更是国师,想要击败他,从而一战成名的高手数不过来。 此番李重茂掌教,恐怕当场就有人要出来打脸,落其脸皮,遑论一个门派的新任掌门大喜之日,被人挑战落败,这个门派岂不是沦为天下笑谈,更甚一震不崛,从此由盛转衰,到最后,黯然收场… 此外,李谡更有些担心李隆基不会给她的蜀山剑宗充足的空间发展,先前那轮征兵密笺怕是第一轮试探,后面的问题接踵而至,她亦需小心谨慎行事,稍后懈怠、小觑其人,怕是要领着蜀山坠入万丈深渊! “征兵一事,不单纯是试探我的反应,同时这些蜀山弟子恐怕会军功赫赫,朝廷拉拢这些入伍弟子,收买人心,从而分化、消弱我在蜀山剑宗的影响力,更甚会鼓噪这群人自立门户,然后调往其它地方任职,涉世未深的弟子们得到提拔赏识,恐抵不住敌人的糖衣炮弹!” 想到这里,李谡已分析出此举歹毒的心意,无非是将这蜀山剑派沦为一个源泉,朝廷大可不费一兵一卒,只需每隔段时日,就送出一封征兵信,邀年轻弟子为朝廷效力,年轻人一听能登堂入室,报效祖国,岂不是热血沸腾,再加上前面的弟子被塑造成成功人士,前仆后继,恐怕宗门都拦不住,并且还不能拦;一拦,流言四起,大骂某某,不识抬举,且为了一己私利,引得上上下下所有人不满,成为众矣之失,口诛笔伐之徒… 好一条杀人不见血,毁人根基的高明手段! 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断,另外一个即割韭菜,冒出一茬割一茬,直到把蜀山剑宗割无可割,成为不毛之地。 前者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有霸刀山庄前车之鉴,李隆基也不蠢,采用后面一种方法,不单容易激怒蜀山,不理会朝廷,且没好处,得不偿失。 怔仲之间,天色渐暗,李磐也领着李谡回到了他隐居之地,颇有几分不舍的转身凝视着她,打断了她的思路: “我到了,不如今晚就在这里吃饭吧?” 李谡浅笑: “还是不了,最近宗门的事情有些多,我…呃,明天再来找你吧!” 骤闻最后一句话,失落的李磐总算开怀一笑: “呵呵,好啊” 说着话,又凑到了李谡跟前,伸手拦住其纤细似若无骨的柳腰,凑在其晶莹的耳畔嘀咕说了几句。 李谡瞬而俏脸闪过一抹霞晕,脸色发烫,难得的作那小女儿姿态,点头道: “好,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了字未落,李磐已将其紧搂在怀,柔情的抚摸着她美背,倏然强壮的胳膊将其分开,俯首蜻蜓点水般的在其香糯的樱唇上“波”了一口,正色的叮嘱: “记得答应我什么!” 第351章:计谋 李谡撇嘴,娇嗔地道: “记得了!” 说罢,转身离去,李磐望着那皎洁月色下摇曳的婀娜倩影,心中无限感慨,喟然一叹: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往往世时终难全。每个人来到世上,都只是匆匆过客,但有些人与人相遇,转身也许就忘记;而有些人与人哪怕就是一次擦肩,却必然注定相伴今生。 李谡又何尝不是处在爱恨之间,二人的真是写照即是爱恨交织。 月上柳梢,繁星闪烁。 晚饭后,李谡就危坐在椅子上,怔忪思索朝廷征兵之事,她已有八成把握,断定此举无疑是分化蜀山剑宗,吸引年轻弟子为朝廷效力,从而不断的道削弱李谡在峨眉一带的影响力。 不过凡事都具有两面性,尤其是这种离间计,劣处已经举出,好处亦显而易见,随着弟子们的出人头提,加官晋爵,蜀山的名气也会越来越大,必定能吸引更多人拜山习武,同样,只要掌握一个度,弟子们对蜀山的感情会不会根深呢? 一念忖至,李谡愈发难以看透其中的关窍,索性起身,莲步轻移去隔壁的竹苑寻李靖。 蜀山剑宗的别院以草木命名,梅兰竹菊等九个独门独院,加上峨眉山高林密,人迹罕至,实则后来还兴建了很多的院子。 竹苑,如其名。 身着明黄华贵长裙的李谡盈盈而至,一间瓦房在满是翠竹的掩映下,散出昏暗的烛光,墙上有两道人影正对坐聊天。 竹苑正南居中四间厢房,东西各四间,呈品字形,烛光照亮的那间是李靖的待客房,其乍见李谡、春丽而来,起身笑道: “呵呵,许久不见,不知这么晚找我有何贵干?” 李谡恬静优雅地颌首: “是这样,有个问题请教你” “正好鑫儿你也在,咱们一人计短,四人计长,商议商议。” 片刻后,李谡将征兵之事,还有自己的推断尽数道出,春丽则并不擅长这方面,她只是负责内务,生活一面,故而端茶倒水后,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 李靖并未思索太久,反而望着李鑫,鼓励道: “鑫儿,你来说说!” “是,师傅。”李鑫径直道: “古语有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朝廷此举,其实娘亲你已经看见用利而诱咱们蜀山弟子,但没有看见另外一着,那就是亲而离之” 李谡困惑地问: “何解?” 李鑫道: “亲而离之,就是亲近的人就使其离心离德,朝廷不断授予利拉拢咱们剑宗的年轻人,封荫许诺,自然是离心,而同时再以谣言攻击,将你塑造成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故而离德!这是一招连环计,环环相扣,江湖人大都热血青年,必定上钩,真正能守住本心的人极少,尤其朝廷抬出国家大义,这等如洪钟借口,几乎无人可拒” “也没办法拒绝!” “你是说,倘若我拒绝弟子去为朝廷效力的话,就是离德,弟子们肯定心生不满,故而埋下隐患,以后爆发起来就如同洪流,一下子就可以将我噬去?” 李谡总算明白这暗藏玄机的征兵了,见大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晒笑道: “还不如实告知我如何破解此招!” 李鑫背手踱步,蹙眉思索须臾后,应道: “娘,其实此举无招可破,毕竟他们是正统,咱们虽然对弟子有授艺之恩,却不够,除非你能给他们需要的东西,满足所有弟子的野心!”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李谡有这样的本事,她就不用连夜来寻李靖了! 李靖插嘴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实际上这是杞人忧天,胡思乱想” “鑫儿分析入木三分,抓准了症结所在,却还是稚嫩一点,此局并非不能破,既然朝廷可以用反间计,咱们亦可用此招,而且还能用得更好!” “哦?”李谡饶有兴致的问: “前辈,还请相告!” 李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方才悠悠道: “收买朝廷命官!再故意暗中使绊子,先由外部增加摩擦,叫弟子们出师不利,开头就心生不满” “这是其一,第二,挑选几个衷心弟子由内部着手,增强蜀山剑宗的凝聚力,让他们向着宗门即可。” 双管齐下!必然可以叫蜀山弟子们的身在朝廷,心系宗门,更甚还要故意制造一些困难危机,让弟子们解决不了,找宗门求救,如此一来,莫说感恩戴德,至少也能笼络人心。 当然,还有下下之策,那就是威逼,用雷霆手段,杀一儆百,但,此举无疑只会叫大家心存芥蒂,暗怀反叛之心,得不偿失。 李谡思索良久,也堪堪想出个大概方法,回过神来后,发觉儿子李鑫也正在思考,出声道: “鑫儿,此事就交给你来办吧,一定要想出妥善解决的办法!” “啥?”李鑫嘀咕嘟嚷道:“娘,我还要陪您去参加舅舅的接任大典,哪来时间处理这事啊!” 李谡俏丽粉脸露出两个迷人酒窝,呵呵一笑: “没事儿,你不还有师傅么” 边说她边起身给春丽挤眉弄眼使脸色,朝着竹苑外面走,春丽人老成精,深知其意,急忙跟了上去,倏的走到门口的李谡驻足回头笑道: “加油!我看好你哦!” 说罢,如风似的疾步离去! 而李鑫眨巴了一下眼睛,颇感无奈的望着李谡冉冉消失的曼妙倩影,扼腕一叹: “唉,师傅,这次可真的需要劳烦您老人家替我想个周全之策了。” 李靖神秘一笑,戟指电快在茶水里一扫,飞快地在桌面上写出一字,李鑫赶忙探头望去,只见桌子上写字一个“威”字,他凝视着李靖问: “师傅,这个字什么用意?” 李靖冷脸以待,不怒自威,并未作答。 第352章:偷袭 李鑫眼珠子在其身上一溜,双手轻拍“啪”然一声,大笑道: “哈哈,师傅,果然还是您高!妙招啊!” 威?究竟师徒俩在打什么哑谜? 蜿蜒曲折的幽径上,李谡、春丽并髻而行,春丽瞬不瞬的偷瞄几眼颌首挺胸缓步前行的李谡,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道: “果儿,你把这些事情全都交给鑫儿,会不会给他太大压力了,诺大个山门,每天要处理这么多的事务,我老婆子看着都挺心疼的” “要不,你把那王振差遣回来,叫这臭小子代为分忧?” 李谡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幽径对面的一座嶙峋假山,道: “姥姥,鑫儿是几个子女中最聪明,也是最冷静的人,他是个帅才,懂吗?” 四个子女中,惟李鑫的才知最高,老二李森就是个混世二世祖,据暗中保护他的人传给李谡的消息中,其吃喝玩乐不说,还早与几个行为不检的年轻女子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事太多,叫李谡根本不想去管这小子,而老三李淼虽然最有孝心,最明白事理的人,却马上快要与藏剑山庄叶青成亲,老四李焱则是武痴,勇猛有余,智谋稍有欠缺,更没有李鑫的大局观,还有危机意识。 对此,她也是有些为四个儿女担心,毕竟这些年来,都受了不少苦,不想几人赴她与李家的后程。 可怜天下父母心! 春丽一生未嫁,有些不明白其苦衷,只是心忧李鑫如此的繁忙,确实不知,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难成才,犹继续劝说李谡: “果儿,要不你再收几个品行端正的徒弟吧,只要亲传弟子多几个,种子会开花结果的。” 李谡摇头苦笑: “姥姥,你想得太过简单,这种事顺其自然比较好。” 徒弟!童义、常青与祁英师徒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历历在目!就连李家,那李天翔背叛李祖隆,二人还是亲爷孙!更逞论,李谡亲眼目睹韦后与中宗,夫妻同床异梦,最亲近的人并不一定最牢靠!甚至于,李谡与独孤世家关系并不算很好,但,二者都极为新任对方,会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抑或是轩辕亦贤与之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 二人闲聊几句,李谡不由加快了脚步朝家里赶去。 熟料,半路上竟然蹦出杀手拦路! 狭路相逢,双方迅即战火如焚,来人正是苍云老祖的首席大弟子,玉朗剑君! 此刻的他全身邪气凛然,乍见李谡再难压攻心邪气,双目登时血丝贲张,脸上邪气四溢,简直与前判若两人,狂笑道: “哈哈,来呀!我们一决高下!” 话声未歇,身形已自房顶直扑丈下的李谡,同时挥剑一划,绽放出严密剑网,蔽天而下,恍如乌云直罩,密不透光,正是苍云点苍剑法最厉害的一式“分山血怒!” 这式剑法之猛之密,饶是李谡暂时亦无把握寻出破绽,不料玉郎剑君竟以如此夺命杀着攻向自己,睁眼暴喝: “你作死!” 但玉郎剑君握着一柄诡奇邪异的长剑,已因心中战意而被这柄剑趁虚剑控人心,理智尽失,一代高手风范顷刻荡然无存,怎会受李谡喝阻,狂傲道: “嘿!” 说着身形更急,剑网更密,李谡眼见当年所见如同文儒书生的贾大户三弟,贾玉郎变得如斯狰狞,也是一怔,只见李谡双手背负,未露怯色,凝神注视正在逐尺逐丈逼下的剑网,似在寻找剑中破绽! 可是“分山血怒“挟着贾玉郎身形下坠之势,已如雷霆罩下,李谡可在这极短时间内寻出破绽? 死亡在逐丈逐丈逼近! 半丈!三尺!一尺! 剑,已逼至李谡额顶两寸之上! 剑网如虹,凌厉剑气利可断金,把李谡周遭方圆两丈的土地悉数切割至四分五裂,霎时间砂石乱飞,剑网俨如匹练,团团把李谡紧里其中,好一式“分山血怒!” 剑网更在加速收缩,疾向身处剑网核心的李谡侵袭! 森森剑网,恍如一口巨钟把李谡由上至下紧罩,李谡但觉周遭陷入一片红光中,甚至连她的情绪亦遭这招所牵引,变得愤怒! “哼“李谡冷哼一声,再度平定心神,凝眸注视压下来的剑网。 她已明白这贾玉郎肯定修炼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武功,还弄了一柄邪性的剑,武功也大幅度的提升,竟然由初次见面的天道境,猛提升至少仙境!在密封的剑网中,她已看见一片红中有一个光亮处! 这就是破绽! 李谡叱喝一声,千百道剑光蓦地从其身上透出,瞬间交织成另一紧密剑网,及时把玉郎剑君罩下来的剑网一格。 两道绝世剑网漫天相击,转瞬消失。 玉郎剑君那疯狂的战意及自信亦随之消失,仅是呆然伫立。 因为这满怀十足信心的一招,竟然被李谡破得如此的简单、如此的轻松!而他更甚被李谡这招所破后,血气翻滚不畅! 然,李谡并未直接杀他,犹急忙转身,赫见半空中一条魁梧身形手持双剑向李谡飞快疾戳,却遭李谡敦指射出一道无形剑劲,那人惟有双剑一格,“当”的一声,剑势一窒,身形已飞快落下,是一等一的高手! 来者原来是苍云派,苍云老祖的师弟,张顺! 张顺本想乘隙刺杀毫无防备的李谡,但不虞其反应竟然如此之快,称赞道: “好厉害的…”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一道人影如雷霆般已从后杀至,张顺心知必是春丽无疑,立时双剑各划半弧,齐挡春丽偷袭,转身问: “呸!老太婆滚开!” 春丽道: “好大狗胆,竟敢来蜀山剑宗闹事!” 贾玉郎已调息完毕,大喝一声: “呼儿嗨哟!” 喝声中,红光迭起,手中长剑又连绵转攻春丽,春丽深知其剑法厉害,不欲与之硬拼,连忙展身游走,而李谡也同张顺同时斗在一起!贾玉郎穷追不舍道: “走!嘿,没有人能在玉郎剑君的剑下逃走!” 第353章:整合资源 就在此时,突听两丈外传来一声暴喝: “蜀山掌门,还不是束手就擒!” 从没有人敢向李谡下令,更从来没有人敢命李谡罢手,她立时转脸要看看来者是谁,春丽不期然回头一望。 难怪此人如此斗胆,他有杀手锏!杀手锏是其剑下的李森,此人正是苍云老祖的师兄,许金木! 许金木一手捉着李森,利剑早架在他脖子间,威胁李谡道: “李掌门,你杀我苍云派弟子,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只要自己缴械投降,自废武功,我们就…” 李森在其怀中拼命挣扎,呐喊: “娘,不用理我!快叫人杀了他们啊!” 许金木脸色一沉,剑锋一划,霎时在李森右颊割道深长血痕,道: “臭小子!不说话对你有益!” 李谡道:“好一个苍云派,欺人太甚,竟闯入我蜀山剑宗闹事,还敢抓我儿子!信不信我今日叫你们有来无归!” 许金木擒得李森在手,有恃无恐,骄狂道: “呵,好狂的口气,你再还手,老子今天就先杀了你儿子,再对付你!” 此时,苍云派三个高手已经得意洋洋,张顺见李谡怔傻在原地,悄然朝其偷袭而去!岂料就在张顺剑尖离李谡还有半寸时,李谡忽地反手射出一道无形剑气便向张顺胸膛直戳! 张顺以为马上大功告成,得意忘形,冷不防李谡会一剑刺来,根本毫无还手之机会,无形剑气已“嗤”的一声,贯胸而过,张顺“啊”的一声惨叫,当场殒命。 许金木料不到李谡行径会如此冷酷无情,心中一寒,道: “你竟然杀我张师弟,难道你不怕我杀掉你儿?” 无形剑气杀人,李谡全身霎时金光暴放,全身凌厉如同一柄盖世神剑,李谡冷笑道: “蜀山剑宗从有到无,李某历经千幸万苦才有今日修为,我宁可牺牲我儿,也绝不会妥协,你要杀便杀吧!” 此语一出,在场众人全皆震愕,众人之中,最震惊的还是李森。他虽置生死于度外,但乍闻李谡一番决绝无情话,陡地脸色苍白非常。 李谡既不怕许金木杀害其子,更是昂步而上,步步逼向许金木,老许也属剑中好手,此际反被其冷酷尽慑,抓着李森一步一步后退,慌惶道: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可是李谡恍如未闻,继续逼前,许金木斗然狠咬牙根,道: “好!你不信我杀他?我如今就杀给你看!” 言毕便以剑往李森脖子上一拖,殊不知握剑之手突给人从后紧扣,来人内力深厚非常,反手一扭,当场把许金木手腕扭断,接着一掌把李森推向李谡跟前,喝骂: “呸!卑鄙鼠辈,以此为胁,死不足惜!” 来人正是功力大为精进的血魔老祖!他适才正在屋内巩固修为,突然听到打斗之声,便飞快的跑出来查探情况,各人正因在你争我逐而未有注意血魔已经悄悄的落在屋顶山,暗中蛰伏,想不到终给血魔觑准时机,救下李森! 许金木右手惨被扭断,痛得在地上不住翻滚,及翻至满脸邪气的贾玉郎前才可勉强忍着痛楚支撑起来,岂料甫站起又见李谡及血魔老祖逼近,李谡声色俱厉道: “擅闯蜀山者死!” 乍听死字!许金木大汗淋淋,忽地眼珠一转,大叫: “我…“ 一语未休,甚至连话都只说出一个字,“咻咻”李谡即爆射出满天如斯锋利的毫光,恍若潮水般席卷罩着许金木席卷而过! 金光过后,地上只留下一具淌血的尸体,而血魔亦在同一时间制服了玉郎剑君! 苍云派几人风声大雨点小的暗杀,竟虎头蛇尾的结束! 贾玉郎不忿的叫嚣着: “啊,快放开我,你这卑鄙小人,有胆就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彭!”然一声,血魔太手就狠狠地一个暴栗,敲在其脑门上,凶巴巴道: “闭嘴,再喊一声,先割你舌头,再挑断脚筋手筋,让你成为一滩烂肉!” 微顿,朝李谡问: “小姐,此人怎处理?” 李谡凤眸一睁一闭之间,嘴角上扬,闪过无情冷笑,“嗤”一声,金光一闪,玉郎剑君手中长剑脱手,眉心出现个血窟窿,死不瞑目,其手中跌落的长剑被李谡覆手一吸,顿入其手,她又朝李森,道: “森儿,这里就交给你来收拾了,我们走!” 说罢,不理会被吓傻的李森,转身离去,边走她就在想: “不行,蜀山的顶级战力有了,却缺少中间战斗力,今天晚上苍云派三个人偷偷摸摸的上山竟然都没人发现,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我要改变策略才行!” 翌日清晨。 清风徐来,鸟叫蝉鸣,兰苑也迎来新的一天,李谡今日起得格外之早,只见屋内的她已梳妆完毕,一身厚重的黑金色华服,头发也梳成望仙髻,看起来大气上档次。 巨大的练武场上,蜀山弟子们已纷纷到齐,整齐排列,李宗吾、高克明、李靖等人也坐在台上,片刻后,李谡方才姗姗而来。 她一现身,众人齐声高呼:“拜见掌门!” 李谡站在台上,摆了摆手,郑重地道: “好了,今天召集大家前来,只为一件事,蜀山昨夜有三名歹人来袭,你们都没有发现,警惕性尤甚低,未免此事再度发生,要加强巡逻,顺带的还要收拢弟子…” 一场动员会后,李谡独自悄然离去,下了蜀山剑宗,来到了南安镇的红花会总舵,她昨晚苦思冥想,还是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将生死咒的法门传授给了血魔,让这老鬼去控制江湖上的一些高手,然后驱使这些人称为红花会暗地里的杀手!专门拿来排除异己,表面上,她就单纯的作蜀山剑宗掌门!同时,这次来红花会,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将红花会强行与蜀山剑宗融合成为一个宗门! 这就是整合资源,把一些名声不好、没啥大价值等等红花会买卖给剔除,留下精华,叫红花会成为剑宗的外围势力! 她的话,就是金科玉律,红花会的人虽然有些意外,却也觉帮派虽好,却还是没有剑宗来的名气大,出门在外,一抖出名号,那倍儿有面子! 如此一来,李谡倍添事忙,全身心投入到红花会、剑宗融合之中。 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好几日,也到了动身前往纯阳宫参加李忘生接任掌门的时间了! 深山幽谷一间草庐中,李谡俏脸通红,全身香汗淋漓,正依偎在李磐的怀中,她道: “这次重茂接任纯阳宫掌门一事,我非去不可,你去不去?” 第354章:觅仙客栈 李磐枕臂微叹: “唉,我就不去了,鑫儿也不去了,你把蜀山剑宗跟红花火强行融合起来,必定事情极多,还会引得很多人的不满,我就在这里多闭关修炼吧。” 不错!红花会论起实力乃是蜀地第一大帮派,三教九流俱有,吸引许多武林草莽英雄来投靠,谋生!眼下却是要加入规矩颇多的蜀山剑宗,他们也深感不满,且人心惶惶! 一念忖至,李谡扬起身来,呆坐在床上,李磐悠悠地道: “要解决这种内乱,需要雷霆手段,还要一个大棒,一个萝卜,压制下去,眼下你还可以去找蜀王李陵,叫他收纳一批红花会好汉,成为私兵,再有收买县官,把一些人安排进去,作捕快之类的!” 李谡闻言,脸上一喜,朝其晒笑: “好!就依你所言!我就悄悄的训练私兵,培养出人才,以后李隆基他定然不敢在耍花招,整个蜀地也落入咱们控制之中!” 此举无非就是暗渡陈仓,偷偷把武林人士给洗白,一跃而成为明面官府人士大为同时,化整为零,化实为虚,乍看之下,红花会解散了,实力下降了,其实,暗地里那些人依旧是心朝李谡,她也决定用生死咒强行控制这些人,不再讲劳什子江湖规矩。 解决了一个难题,李谡心情颇有些急不可待,便欲起身马上吩咐下去,叫下面的人实行这个方案,熟料,纤细莲臂被李磐大力一攥,顿时把她给拉住,李磐呵呵邪魅一笑: “不着急吧,要控制蜀地怕是需要一段日子才行,你马上要出发去洛阳紫微山了,就有段日子看不见你了…” 一语未毕,李谡抬手轻拍在其身上,嗤笑道: “那就稍后再说咯。” 不消多时,草庐里激荡起爱的火花… 三日后。 李谡带着春丽等数十人浩浩荡荡的朝洛阳紫微山赶去,血魔、李鑫她留在了蜀山,毕竟整合资源,肯定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他们不会轻易作出妥协,那就需要血魔亲自去“劝劝”了。 纯阳宫吕洞宾传位之事,天下早就人尽皆知,不单武林,就是街头老百姓们也都议论纷纷,而李谡一路上也撞见很多去赴会观礼的武林群雄们。 李谡尽管人快已至四十,却长得如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一般,加之倾世容颜、高深莫测的武功,竟一路上还引得狂蜂浪蝶,吸引一批忠实粉丝,这些人大都武功不高,却又自作清高,围在蜀山剑宗跟前,一同上路,如此一来,几十人的队伍愣是变成了百人的长队,幸好过往守关将士早已接到朝廷命令,凭借吕洞宾的邀请函,就能顺畅通关,一路无阻! 这一路上,李谡倒也结识几个称霸一方、还算有点实力的二流高手。 鸡仙岭。 距离洛阳附近的一个小山峰,山脚下有一个客栈,名字很诡异,叫,觅仙客栈。 夜幕已尽低垂,皎洁的明月悬在空中。 觅仙客栈中,热闹非常,宾客盈门,座无虚席。 李谡坐在一桌,与春丽及三个子女吃饭聊天,不知是不是有李谡这个依旧水灵,而且身世传奇的人在,大家少了几分江湖草莽气概,多了几分洒脱,都尽显自己最完美一面。 不过!就在大家开怀畅饮,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倏然,觅仙客栈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了,飘进一股子怪味,又馊又臭,坐在靠近门口喝高的一个汉子,立马怒拍桌子,嚷道: “嘿,小二!哪来的马粪味?” “放你娘的狗臭屁” “滚开!” 汉子的话刚落,客栈就涌进一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不过这群叫花子手上都带有各种兵器,看来并非普通的乞丐!而且个个神元气足,眼中金光暴绽,一瞧就是狠茬子。 有认识的人即起身拱拳,行个江湖客气: “原来是丐帮的好汉!有礼” 为首的一个膀大腰圆的麻脸乞丐闻言即道: “哦,原来是锦绣山庄的,钱庄主,客气!” 虽然嘴上说着客气,不过脸上却是张扬不可一世,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样,顿时令众人观感不舒服,不过接下来的事,才真是跋扈! 这名乞丐话未说完,就睥睨扫了一圈觅仙客栈的满座大堂,皱眉蹙额,从怀中取出一钉金子,“啪”的放在一方桌子上,声气朗朗道: “几位看来酒饱饭足,那就赶紧腾出位置来吧,不要占着茅坑不拉翔” “掌柜的,赶紧的啊,还不吆喝人把桌子给爷收拾干净” 掌柜一路小跑至其跟前,拾起桌上的金子,双手恭敬奉还,讪笑道: “客官,本店已客满,还请您找别家吧?” “啪!” 这乞丐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臭抽得掌柜原地转了几圈,冷喝道: “嘿,接了爷的银子,那就得给爷伺候舒坦咯!” 说这话,他还得意忘形的扫过众多客栈群雄,似乎在展现丐帮的实力! 掌柜的颤颤巍巍总算是站稳了脚跟,左脸已经肿起个大包,但,不会武功的他,哪里招惹得起眼前这群汹汹乞丐,只得委屈万分,又不得不息事宁人,屈辱的媚笑道: “爷,您也看见了,客栈真的是满了,没地方了啊!” 为首乞丐咧嘴冷笑,又怒拍了身侧桌子,朝那几个满脸怒气的武林汉子吼道: “吃饱还不走,给爷腾出位置来,诺,这顿饭,爷请!” 边说边又从腰间银袋取出一枚金子扔在了桌上,金子“咕噜噜”的转了几圈才停在正首一名大汉的面前,这个大汗叫谢飞虎,是一个帮派的帮主,使得一把三尖两刃厚刀,更是个暴脾气,当下就觉被叫花子奚辱,咧嘴鼓着牛眼,双手抓着四方桌沿,猛的腾身而起,将桌子掀翻砸向乞丐! 谢飞虎这动作一气呵成,看来挺熟练,必定没少干这种事,岂料乞丐不屑的冷哼一声: “哼,不吃敬酒” “偏要喝罚酒!” 酒字未落,侧身就是一脚踢出,“彭”然一声巨响,乞丐看似漫不经心一觉,却是势大力沉眨眼将木桌踢的四分五裂,化作满天木屑,一时间,尘埃四起,客栈大堂更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谢飞虎雷喝一声: “好一个欺人太甚的丐帮,我谢飞虎今天就会一会你!” “铮”的一声,谢飞虎拔出了三尖两刃大刀,烛光照在森寒的刀身上,闪耀着清冷的耀目星芒,寒气透刀而出,逼人心魂! 肘腋变生!李谡也已瞧出这个乞丐盛气凌人,却是有点本事的,从方才那一脚来看,至少也是个先天高手,至于那谢飞虎虽然看起来模样很唬人,顶多是个先天初期,绝非这乞丐的敌手! 第355章:丐帮高手 果不其然,自觉受辱,为了挽回面子的谢飞虎擎刀就是武林刀客惯用招式,猛虎跳涧! 此招简单来说,就是跳砍,毕竟刀不是剑,刀份量十分的沉重,灵活性不足,招式要简单,出手要狠、绝! 汹招临门,乞丐不闪不避,相反的,脚尖轻点地面,身体陡然电射而出,右手凝指成拳,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狰狞,迎刀而上,就在刀锋欲落在其身的千钧一发之际,乞丐身型微微一晃,整个人倾斜迎上,但见其强壮有力的臂膊旋转内切,瞬间震开谢飞虎痛击落下的胳膊,紧接着旋转而上,拳头不偏不倚正中谢飞虎柔弱的喉咙。 “咔”的一声脆响,老谢吼头尽碎,“噗通”尸体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江湖人士,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今日,死得就是拔刀之人! 乞丐拍了拍手,朝谢飞虎同桌三人嚣张道: “还不快滚!要报仇,老子奉陪到底,记住咯,本人丐帮七袋长老,陈阿三!” “你!”几个青年顿时酒醒三分,看见尸体还有陈阿三骄狂模样,怒气盈胸,却又自觉弗如,眼下周遭群雄围观,倘若就此灰溜溜的撤离,岂不惹天下英雄嘲笑自己是丧家之犬? 一时之间,三人被架在了火上烤,下不来台,偏偏又忌惮武功深不可测的陈阿三! “哟呵,还不快走,那就是不把我丐帮放在眼里咯?”陈阿三咄咄逼人道,眼中满是轻蔑,言下之意是,就你们几个小货色,亦敢逆我锋芒!! “彭!”一声巨响,李森拍案怒起,措辞激烈的道: “你们丐帮简直就是胡闹!” “人家吃饭而已,用不着这么狠吧。” 李森边说边走至陈阿三的面前,其身侧的掌柜倒是镇定自若,仿佛这种事没少见,他赶忙伸手攥住李森的胳膊,劝道: “这位爷,您少说两句吧,老叟赠您两坛子上等竹叶青,还请回吧?” 说着话,就拉着他走开,生怕再是惹恼这杀人不眨眼的陈阿三! 熟料,李森一手甩开掌柜的手,争锋相对的冷盯着陈阿三,咬牙切齿道: “阁下未免出手太过狠辣了吧?” 陈阿三眼睛在其身上一溜,见李森衣着不凡,气度从容,显然有所依仗,他谨慎的试探道: “哈哈哈” “不知您尊姓大名?” “李森!” 丐帮势力在洞庭湖一带,那里晓得个劳什子李森,瞬间冷哼道: “哼,看来阁下是要管闲事咯?” 说着,其身后的数名丐帮弟子纷纷怒目圆睁,蠢蠢欲动的给李森施加压力,不过,李森在峨眉一代可是出名的银枪小霸王,更别提他自认出生不凡,爷爷是朝廷大将军、外公是皇帝,有皇族血统,哪能瞧的起眼前的丐帮弟子,当下身形退后两步,歪嘴道: “哼,好家伙,来,单打独斗还是群挑” “我李森还从没怕过!” 李森说得振振有词,更是气焰有恃无恐,显然有背景,压根就不惧陈阿三几人! 丐帮等人闻言即怒,一清瘦叫花子叫嚣起来: “哈,好狂傲的臭小子,让我朱大狗来教训他!” 另外一鼠眼青年亦摩拳擦掌: “陈长老,叫我吴二牛来拳头招呼他!” 又一干瘦如竹竿高个挽袖: “大家都别动,叫我邓肉荣…” 李森横眉冷对千夫指,讥诮道: “哼,还真是一群叫花子,羞于尔等为伍!” 蜀山剑宗的年轻弟子们也纷纷附和: “哈哈,不错,你们爹娘不会取名字就上街找个代写书信的取嘛,果然猪狗之辈…” “啥狗屁丐帮!不就是一群好吃懒做,坑蒙拐骗,打家劫舍的歹人,打着丐帮的旗号,光明正大的偷懒” “大家可知边境垦荒屯兵,那地简直就是一望无际的良田沃土啊,还有身体强壮的上丝绸商路混个镖师也比做叫花子强啊…” 蜀山剑宗的弟子们大都富裕家庭出来的,就算贫苦人家子女,抑或是孤儿,剑宗每月所发的月钱银两也绝对不低,而且还能去剑炉帮忙铸剑获取钱财,故几乎就没穷的;加之剑宗年轻人攀比之心强烈,女弟子又少,僧多粥少的情况下,都把自己打扮得体,一看就是花样美男或者刚毅坚强之类,况且随着李谡的名气提升,可都自誉剑侠,岂能看得起这群丐帮弟子。 “不错,啥丐帮啊,我陆双喜就晓得丐帮虽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却是良莠不齐,许多人仗着身份,以强凌弱,可把老子们害苦了!” 陆双喜估计曾经遭受过丐帮的欺负,说得那是一个声泪俱下。 群雄乍见蜀山要出头,也不害怕得罪丐帮了,纷纷叫嚷,数落起丐帮曾经犯下的罪证,仿若这丐帮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都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住嘴!”陈阿三雷喝一声,目如利刃的盯着唆使者李森,冷冽道: “好!李森小兄弟!” “在下丐帮陈阿三这就会会您!来出招吧!” 李森摆开架势,“铮”一声,拔出了别在腰间的一柄黑色长剑,登时寒星闪耀,森寒剑锋划空,直叫众人眼睛一花,当下有人叫喝道: “好剑!好锋寒的剑啊!” “呵呵,多谢!”李森点头。 说着话,执剑绕桩,冲掌柜的劝道: “掌柜的,刀剑无眼,还请速速退下吧,放心,待会打烂你东西,我会负责的!“ 这时,春丽心忧朝李谡低语: “果儿,森儿他不是陈阿三的对手吧?” “万一?” 李谡眼睛一眨,樱唇微张: “无妨,先叫森儿磨砺几下,吃吃苦头才好!” 一语未毕,她又回头朝身后的王朝吩咐道: “如果森儿待会有危险你出手。” 十多年来,王朝的烈焰掌已在蜀地大有名气,颇有火候,内力亦是有所增长,是先天后期的境界,对付陈阿三应该不成问题。 正吩咐之际,李森抢先出招,手中长剑一划,一个箭步冲前,使出独点寒松此招! 只见他握剑极稳,双臂长而有力,虽然招式平平,无甚花俏,却也简单快捷,打得就是一个快字! 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来得好!”陈阿三俨然不闪不避,拿桩站稳,双掌翻飞,虚晃一招,在剑尖离其面门不足三寸千钧之际,电光火石“啪”的一声,双掌合十,夹住长剑的同时,大喝一声,覆手一翻,欲强行震脱李森手中长剑! 长剑被钳制,且虎口陡然传来一股千钧之力,李森脸色一变,在众多群雄与母亲、师兄弟前,岂能一招落败,强咬牙关,身形电旋,以力破巧,欲借旋转之力,摆脱陈阿三的沉雄掌劲! 蓦然,陈阿三并不上套,脸上闪过一丝狞笑,双掌一松,猫身上前进逼,打算近身肉搏!李森乍见之下,不由心念电转,暗忖: “看来此人耍得端是厉害的手上功夫,我又以远距离的剑法为长,短兵相接,岂不是落了下乘,不行,我要扭转乾坤,拉开距离,与之游斗!” 一念忖至,李森双脚猛踏地面,腾空而起,一个鹞子翻身,从其头顶掠过,落在陈阿三的身后,脚不沾地,又如利箭脱弦射出,“刷刷”左劈右削,眨眼就是连出七七四十九剑!每一剑皆可劈金断玉,力沉雄深,迅捷绝伦! 霎时间,二人剑来掌往,交手数十招,不分上下,李森气喘吁吁,看似有些后继乏力,而陈阿三气不喘,色不变,高下立判! 尽管李森剑法颇为精妙,然而,陈阿三数十年功力何等雄浑,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如此在激斗下去,李森落败是迟早之事! “不行,我内力不及其身深厚,看来只能一招定胜负,速战速决!” 李森并非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相反根骨悟性还是不错的,尤其生在李家、长在剑宗,见识非凡,亦看出端倪,意念至此,即时腾身而起,长剑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匹练似的长虹,朝陈阿三头顶劈下! 这一招同样没有什么花俏,简单直接,强攻而上,而且陈阿三此刻所站方位也巧了,其身后就是一众丐帮弟子,显然退无可退! 而陈阿三也的的确确没有退!只见他沉腰扎马,双脚死死嵌入地下一般,面对狠辣劲招,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迎上,死死锁定劈来的森寒剑锋,李森脸上突然闪过一丝诧异,凌空收招显然来不及了,索性眉心一结,坚定信念,狠狠的劈出这一剑! 原来他是困惑其不变的退路下,陈阿三不急不缓,为谨防有诈,是以快速变招,变中求胜! 势成骑虎的情况下,李森有此判断,倒也对敌谨慎。 “唰!” 长剑如闪电划空落下,距离陈阿三愈来愈近了,近在咫尺了!李森俊逸的脸上甚至眉开了,眼笑了,胜利在望了! 然而,事实往往残酷,出人意表!看似即将落败的陈阿三陡然侧身一动,脚跟猛的挺前踮起,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长臂一甩,在躲避袭来利剑的同时,觑准时机,果断的施出一招回头望月,力沉雄猛的一拳狠砸向擦身而过的李森! “彭!” 李森左脸颊顿时开花,吐出一口鲜血,岂料,就在他失去重心,身体前倾趔趄摔倒之际,陈阿三的左肘电快出击,重重的磕在其后背上,更甚陈阿三右脚诡奇的一记蝎子摆尾,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朝失去重心朝地扑去的李森面门而去! 倘若硬捱这招,李森不给踢个殒命,也怕是脑震荡,当场昏死! 李森心神不禁一震,脸上满是戚然,虽强自镇定,却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踢来的一脚,束手无策! 在这危急关头,觅仙客栈中的红芒一闪,一条颀长的身影已自李谡身后电快一跃,空中拧身错步,随着下跃之冲势,一拳便迎着陈阿三的头砸下! 陈阿三骤然面门生风,不敢小觑,乍见来人霹雳一掌盖头而来,只得收回腿势,雷喝一声,急运内力凝拳迎击! “彭“的一声惊雷炸响,陈阿三连退三步,脸色凝重的如同毒舌盯着王朝,冷声道: “阁下好俊的掌法!” “不过,肆意插手别人的比斗,有失公允阿!” 乍见王朝竟能一掌击退陈阿三,丐帮弟子们眼睛转的溜圆,晓得此人是个狠茬,身手不弱,竹竿瞬间出言讥讽: “哈哈,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不错,你们干脆仗势欺人,一起上吧!”一人鼓噪。 此举无非是丐帮弟子们的小伎俩而已,害怕王朝在突然逞凶,用言语激退他。 王朝默然,并不回话,没有搭理几人,反倒是扶起落败的李森,关切道: “二少爷,您没事吧?” 李森不甘地瞥了陈阿三一眼,旋即挺身傲立,挽剑抱拳: “在下输的心服口服,有礼。” 第356章:郭岩 陈阿三已知晓其来头不小,眼前一个仆人的王朝就能叫叫不容小觑,那一桌子上的人恐怕个个武艺高深,没再造次,点头笑道: “承让,小兄弟的剑法颇为精妙,只不过对敌经验还不够丰富,再加上老夫功力略教你深厚,故而胜你一招半式,呵呵,遑论您到我这个岁数,老乞丐恐怕接不住你一招”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不知公子出自何门何派?” 先前陈阿三气势汹汹,咄咄逼人,此时又显得很客套,印证了千年江湖一句金科铁律,强者为尊! 不错!要想得到别人的尊崇,敬重,那就要拿出过得硬的本事,方能叫人服气。 这一幕,也尽纳众人眼底,纷纷对这能屈能伸的陈阿三心生皆备,缘于此人的心计,还有身手,一个能打的人并不可怕,一个能打又能识局势的人,那就不简单了。 倏然,春丽起身朝李森、王朝喊道: “森儿,王朝,小姐乏了,赶紧过来吧。” 李森冲陈阿三笑了笑,转身同王朝离去,陈阿三等丐帮弟子循声望去,竹竿蓦然记起些什么,脸色发青,身体微微发颤,脊骨冒起一股凉气,谔然地压低声音道: “是她!” 陈阿三转脸仰望着瘦竹竿,皱眉道: “老邓,怎一惊一乍的?瞧见那貌美妇人走不动道了?” 竹竿满脸惧色的答: “三爷,那女的是蜀山剑宗掌门?” “剑宗掌门?”陈阿三嘴里嘀咕了一句,似乎并不晓得竹竿所言,又困惑的问: “哪个蜀山?” 二人说话之际,李谡已经摇曳曼妙身姿,盈盈步上二楼,其身后跟着一大群蜀山弟子,竹竿也提高了音量: “三爷,前段时间,明教四大法王上少林寺挑战,不是召开了一个武林大会吗?” 陈阿三道:“嗯,继续说。” “除了苍云老祖就是那位了” 陈阿三恍然大悟,惊呼:“是她!” 说到这里,竹竿眼睛四下偷瞄,再次压低声音,做贼般地道: “嘘,三爷,这位大人物可不得了,有传闻,少林一战后,苍云老祖败其手,落了面子,故怀恨在心,偷偷联合黑榜杀手捉走其女儿,要挟她” “您猜最后怎着了?” 陈阿三也配合的好奇问: “咋啦?” 竹竿飞快的地道:“苍云老祖死了,还有风闻,玉郎剑君、闪电剑君张顺、金木剑君许金木,都横尸蜀山呢!” “嘶…” 觅仙客栈中,陡然陷入了一片雅静与清和,仿佛连一片落叶落地都清晰可闻。 虽然竹竿将声音压低,却是挡不住别有用心的群雄侧耳倾听,陈阿三给竹竿使个眼神,蓦地,哈哈哈大笑,吆喝道: “小二,来将这里收拾一下,爷赏你银子!” 说时,手中飞出一锭金子,恰到好处的落在一脸担惊受怕的掌柜脚下,力道拿捏极准,但听其须道: “掌柜的,爷打烂您家桌子,还在您这贵宝地见了血,这是赔你的,请多包涵。” 掌柜闻声赶忙附身拾起金子,奉还给陈阿三,推辞道: “多了,多了,爷,就是一方木桌而已,用不了这么多钱。” “拿着,别看我们穿得破烂像乞丐,嘿,爷有的是钱,拿着压压惊,别啰嗦,赶紧叫人收拾,好酒好菜招呼着!” 掌柜惶恐的将金子揣进怀中,又忙不迭矢的吆喝起小二前来抬谢飞虎尸体,擦拭血迹… 大堂一幕,李谡并没心情去看,她此时已然端坐在客房居中的圆桌旁,其对面还恭敬站着李森,身边坐着春丽,李谡翘首凝视着李森,道: “嗯,不错,森儿,你的武功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你这些年并未偷懒。” 这话,李谡也是故意赞扬儿子,她一直以来都拿李森与李焱、李鑫对比,自然是对其有些失望,毕竟李鑫早就是天道巅峰,李焱也是先天大圆满,李森却是个先天中期,简直太差劲了! 但真的差劲吗?放眼整个武林,能在二十来岁出头就有先天中期的实力,已算的上是天才了,叶青二十一岁的时候也不会他这种程度,至于李磐,更三十多岁才先天圆满,逞论下来,李森还算是年轻有为。 李森谦逊地答: “母亲,森儿武功跟大哥、小弟还差得远呢…” 说这话,他偷瞄着李谡的神色,却只瞧见一副不动如山的表情,心里又多愁善感的想着自己还真差劲,大哥比拍马不及,小弟也差太多,不由黯然伤神。 “这是混元诀…水元决、幻阳指、水挪移、还有寒冰掌,恍若你勤加修炼,自有所成,切记贪多嚼不烂,有问题随时问我!”李谡凝气成音,将自己的几门速成武功交给了李森。 水元决修炼极快,幻阳指迄今为止也就简单的几招,水挪移更是身法,勤修几年就可以飞快提升内力,当然这也有问题,毕竟自创摸索积累出来的经验,远远强于习练别人所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对此,她传功都非常谨慎,李谡曾经在一个冰洞中获得过摄魂法,凝气传音就如同惊雷在李森脑海中炸响,功法已牢牢印记在其心中,她即冲李鑫、李焱道: “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就到洛阳了,再有两天就是九月初九,这几天不要乱走,也不要惹事生非,出门在外定要小心谨慎。” “是…孩儿告退。” 李森、李焱齐声一句,径直离去,小小的房间内惟李谡、春丽及李淼。 夜静雾薄,月挂云梢。 大地一处片宁静。 霍然,一阵密如雷鼓马蹄疾驰声打破了觅仙客栈这份宁静,嘈杂的喧闹声亦将李谡惊扰起床,她翻身而起,落在了窗口前,轻手推开一丝缝隙,循声望去,只见马厩那个方向又涌入十多人,陈阿三正殷勤的忙上忙下,为首之人身高体阔,长得壮硕非常,犹甚一双大如斗的厚掌,乍见之下,李谡也已瞧出这人必定擅长掌法,她凝神静听起来,但闻陈阿三道: “郭少帮主,真是没想到您亲自前来迎接我们君山岛的叫花子,陈阿三不胜惶恐啊。” 为首青年正是丐帮帮主尹天赐的徒弟,郭岩! 他爽朗的笑道: “呵呵,陈长老客气,咱们洛阳丐帮与洞庭丐帮早已是一家,莫说那客气生分的话!” 二人也热情的拉起家常里短来,伫立在床头眺望的李谡不由静静看着此幕出神,回忆起红花会所收集的丐帮资料! 丐帮成立时间并不长,甚至与蜀山差不多同期兴建。 创建丐帮的一共有三个重要人物,来自海外蓬莱仙岛的尹天赐与康华真、蒋方文。 第357章:夜话 在江湖游历时,尹天赐发现,中原乞丐人数众多,但却是一盘散沙,乞丐们极少相互帮助,一些略通拳脚的乞丐还作为头目,划分讨饭区域,收取该片区小乞丐们的“份子钱”,驱赶不属于自己片区的流丐。人数较多一些的“丐帮”,更组织乞丐们上门收取店铺的保护费,甚至与本地其他势力打架争抢利益,令当地人避而远之。加之乞丐本就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所以一旦出事,官府懒得管也不愿管,令尹天赐也深深感到了善者被欺的可怜与恶者害人的可憎。他就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一些原被人看轻的市井草民如乞丐、戏子等对其感恩,纷纷拥戴他,其中有出现一个戏子马天忌,见尹天赐为人豪爽仗义,是个大英雄,就出言劝其成立丐帮,于是尹天赐在扬州君山岛成立了丐帮! 而当时天下也并非一个大“丐帮”洛阳也有一个非常大的丐帮! 尹天赐是个奇人,他击败了洛阳丐帮帮主,还将天下所有打着“丐帮”旗号的帮派、乞丐们融合在一起,成立了武林中人数最多的天下第一大帮! 虽以“丐”为名,尹天赐却并不局限帮众只限乞丐,他心怀雄心,将乞丐、走卒、师爷、窃贼、戏子、裁缝、鼓手、巫女、大神等常人看做“下九流”的人皆视作帮众。 虽名为丐帮,但丐帮着装并不必须穿着如乞丐一般破烂,丐帮中人,来历稀奇古怪,各有自己性情,便如爱穿戏服的马天忌,整日拿着钓竿的詹毅,或者整天拿着厨具的蒋方文,而康华真和尹放这种出身极好之人,更是惯穿整洁清雅服饰。 苍云派本是苍云军,徒众过十万!不过,在丐帮面前,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丐帮弟子可有足足数十万!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帮! “据闻丐帮在大唐各地都有分舵,与红花火也有生意往来,亦罢,既然来了洛阳,明天我还是登门拜访一下丐帮,结识一下天下英雄!” 一念忖至,李谡不由疾步飘身至屏风前,取下一件外套穿好后,又取了一枚蜀山剑宗的令牌,抬手对着窗户悠悠送出一道掌风,人如虹贯日,闪身掠出,从天而降,落在了庭院之中! 郭岩跟陈阿三正准备去痛快喝酒呢,一股如兰馨香悄然扑鼻而来,忙循香望去,只见着披头散发,全身散发着,脸上露出慵懒迷人微笑的李谡!郭岩正值热血方刚青年,乍见成熟娇艳的李谡宛若妍姿丽质的红杏,犹甚那胸口绽放牡丹的肚兜下,一对呼之欲出,如脂丰隆饱满的酥胸!叫其看得愣傻仔原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谡那傲人双峰! “咳…”陈阿三赶忙咳嗽两声,将这丢魂丧魄的郭岩给还神!他见少帮主竟然如此胆大色急的盯着李谡,亦怕惹恼了她,老陈现已晓得李谡的底细—武功深不可测的蜀山剑宗掌门!且其宗门更是大名鼎鼎的独孤世家…父母犹传奇中的传奇,不宜招惹! 熟料,陈阿三虽然把郭岩给唤过神来,倏然一名双目精明的数鼠眼汉子出其不意跌倒撞向郭岩! 也不知事情究竟有没有这么巧,武功不错的郭岩竟然被撞个整着,身形一晃,脚步趔趄朝婀娜动人的李谡给扑去。 李谡何等身手,自然敏捷转身一侧,郭岩顿时扑空,朝前走了几步就扬起腰来,傲立尴尬讪笑: “啊,姑娘,那个不好意思啊” 微顿,横脸冷目望着那轻浮鼠眼汉子喝道: “孔二!你干什么咧,咋这么不小心,干活利落点!注意安全嘛!你看看,差点就摔倒了…” 孔二慌忙的站直了身子,惶恐地道: “少帮主教训的是…小人以后会小心的…” 郭岩不耐烦的挥手: “行咧,还不赶紧干活去!楞呼呼的站在那里好看啊!” 孔二麻利的离去… 李谡冷眼旁观,岂能瞧不出这主仆二人的小把戏,想着摔倒趁机揩油,心中不免好笑,这郭岩看似阳刚正直,表面憨厚朴实,内里的花花肠子还真不少,同时,心里还有几分的高兴,毕竟也反面证明自己的魅力不可挡,心忖着: “呵呵,这丐帮看来还真有点意思,想不到眼前这个青年是尹天赐的徒弟,郭岩!唔?降龙掌据说威力不凡,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这时,陈阿三也硬着头皮代为引荐: “李掌门,这位是我们尹帮主的徒弟,郭岩” “少帮主,这位是蜀山剑宗掌门,说来可笑,先前我还与令公子比试一番呢。” 郭岩双手捧圈行了个江湖手礼,声气朗朗地道: “原来是蜀山李掌门啊,传闻剑宗掌门貌美如花,容颜倾城,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刚才还请李掌门恕郭某冒失,差点冲撞到您,告罪,告罪…” 李谡未忘正事,径直道: “无妨,素闻洛阳丐帮名满天下,我也想登门拜访一下你们尹帮主,不知方便不方便?” 郭岩眼睛转的溜溜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道: “那感情好,李掌门还来的真是时候,我师傅他老人家正在洛阳城中丐帮分舵呢,此事就交给我替您回禀给家师” 稍作一顿,续道:“李掌门看来也是受邀参加纯阳宫的接任大典的吧?” “这样既然您来到咱们洛阳,那郭某一定要尽地主之谊,亲自带您逛逛这洛阳城,不行!” “贵客临门,此等大事,我一定不能叫你久候,这样,郭某立即回洛阳禀告,待明天一早必定派人隆重相迎!” 顿了顿,又朝陈阿三吩咐道: “陈长老,事不宜迟,我回洛阳准备,今晚就劳烦你在这里保护贵客,莫要少了礼数,叫天下人看我丐帮的笑话!” “是!”陈阿三闻言即道: “陈某义不容辞…还请少帮主放心的去吧。” 李谡将二人的动作、神情尽纳眼底,耳畔聆听着他们的如同戏文的对话,莞尔一笑: “那就先谢谢郭少帮主的热情款待咯?” 少这个字李谡故意咬得很重,显然是在提点其身份还不足以与她平起平坐,同辈相交,熟料,这郭岩鬼使神差的挺了挺健硕的胸膛,双眼精光宛若宝华溢于双颊,邪魅笑道: “李掌门,俺虽小,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枪腊铁头咧!嘿…” 这一句颇为下流、轻佻话,听的陈阿三心头一抽,眼皮一跳,赶忙出言圆话道: “不错!李掌门不知,郭少帮主武功已有咱们尹帮主三成火候,在武林中人称风火神龙郭岩…呃” 第358章:洛阳丐帮 饶是心细如发的陈阿三此刻也真的没啥话可以接下去了,只得站在原地瞧瞧给郭岩使眼神,似乎在叫他没事赶紧走人! 郭岩也自觉说顺了嘴,把李谡当成寻常的帮中妇女,没事打个趣,口花花的占占便宜,当下也颇有几分坦荡的抱拳作辑,羞愧难当地道: “李掌门对不起,俺老郭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刚才言语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说罢,挠了挠了头,满脸悔色的看着靓艳含香,风姿绰约的李谡,期许着能得到她的“见谅”。 李谡心知洛阳这个地方可不是蜀地,这里已经成为大唐东都!卧虎藏龙,不仅有丐帮这等如雷贯耳的天下第一大帮,亦有东都之狼天策军,更有名震寰宇的紫微山纯阳宫! 一念忖至,李谡嫣然一笑,摇头的道: “我不知道郭少帮主在说些什么,时辰不早,我也要休息了,先走一步。” 话音甫落,身形如风似的飘身离去,郭岩望着其恍若嫦娥奔月,当下咽了口唾沫,直到李谡身影看不见后,他才回神添了添干裂的嘴唇,陈阿三皱眉心忧地道: “少帮主,您可别乱想,咱们丐帮可是…” “行了,陈长老,记得好生招呼,我就先回去给师傅禀告去了!” 语音里满是不在乎,说完郭岩转身离去… “呸!什么狗屁东西,不过是一个好色之徒,还风火神龙,没有帮主罩着他,郭岩算个屁啊!” 瘦竹竿不知何时现身,站在陈阿三的身畔啐骂道。 陈阿三横冷地道: “老邓,少说几句吧,谁叫郭岩上辈子投了好胎呢!” “哼!”竹竿不忿的冷哼,却是没有再言语。 原来,在南北丐帮未曾统一时,北方的乞丐们惟洛阳丐帮马首是瞻,其帮主就是郭岩的父亲!而尹天赐在扬州君山岛成立南丐帮后,自然挑战了北地丐帮帮主郭岩之父,更错手将其打成重伤,本来公平比武,常有损伤,未曾想,这老郭败给尹天赐后,丢了颜面不说,更丢了丐帮帮主之位,竟一阵不厥,郁郁而终,行事光明磊落的尹天赐自然心中有愧,就将郭岩纳为徒弟,悉心教导,视作亲子! 如果江湖是个大染缸,那良莠不齐、鱼目混珠的丐帮是个外表光鲜,内里藏污纳垢之地!尽管尹天赐定下深严帮规,下面的人天高皇帝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郭岩也是暗中做过一些缺德事,只不过没人抓住把柄指证他而已… 翌日清晨,伴随着阵阵鸟鸣,李谡等蜀山剑宗的人也纷纷早起,收拾了一下子细软,就准备继续赶路。 觅仙客栈外,郭岩早已恭候多时,乍见李谡等人出来,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他道: “李掌门,昨夜可休息的好?” 今日,李谡也穿着一件杏红的绸缎长裙,内里衬着一条波浪形的抹胸裙,那一对细腻凝脂般的玉润酥胸半露,好不诱人遐思! 李谡莞尔: “还不错,对了,郭少帮主,令师怎说的?” 郭岩轻嗅着她那如馨如兰的檀香味,强忍摇荡的心旌,正色道: “这是自然” 说着话,侧身斜臂作请,续道: “李掌门,请看!郭某奉家师之命,特领三百丐帮弟子夹道欢迎” 李谡凝眸而视,果然觅仙客栈外的官道两侧整齐排列着上百人,还真是名符其实的隆重接见,转念一想,人家连夜准备,虽然对这有点邪性的郭岩无甚好感,亦点头道: “多谢丐帮兄弟的热情迎接了,天色不早,郭少帮主,还请您前面带路,我蜀山剑宗今日就登门叨扰了。” “好!” 郭岩喊了一句,龙行虎步,抢先即上了一匹高头大马,英姿飒爽的喊道: “大家还不喊起来!” “欢迎、欢迎…”顿时丐帮弟子们作起秀来,李谡也已翻身上马,扬鞭策马朝洛阳城急驰而去! “驾…” 上百人的长马队宛若长龙一般朝洛阳城挺进! 二十来里路程,骑马也就半个时辰不到,丐帮估计提前将洛阳守城将士打点好了,也没看什么通关文书,郭岩刷脸领着李谡等人进了城。 东都洛阳此时可是北方的最为繁华热闹的大都市,五湖四海的商旅们云集于此,人口过百万,比之西都长安也不逞逊色几分! 一行人穿过嘈杂的街道,城南一座闹中取静的气派大院前,只见丈高围墙,门宽丈八,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分镇左右,李谡落马抬头一望,瞥见龙飞凤舞两个鎏金大字“丐帮”静悬梁上! 门口早已分站两排丐帮弟子,这些年轻弟子并非如陈阿三那样衣衫褴褛,反而看似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与普通江湖人士差不多,乍见李谡到来,众人再是齐呼: “欢迎李掌门造访!” 话音未落,正门一儒生青衣中年昂首阔步急行而来,自己先做了个介绍: “哈,想必您就是一代奇人,蜀山剑宗李掌门吧,真是传闻不如一见,在下丐帮长老,康华真,见过李掌门。” 此人正是丐帮帮主三个至交好友之一,江湖人称,如玉蝶衣,康华真,长得非常白净,肌肤如玉,且容貌儒雅之中带着几分含蓄,令人心生好感。 李谡莞尔一笑道: “原来您就是…幸会,幸会。” 走了一个江湖过场,康华真正色道: “李掌门,尹帮主已经恭候大驾多时,还请随我来吧。” 李谡欣然点头同意,与之并髻而行,迈步前行,对于尹天赐没有亲自在门口迎接,李谡也不意外,毕竟人家贵人事忙,天下十大名门正派之一,蜀山剑宗虽然同属其一,不过愈千弟子,跟丐帮几十万弟子一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能派来康华真迎接,在其看来也未必显得失礼。 片刻后,李谡就来到了一间大门敞开的客堂,上面也悬挂着一块牌匾,名曰明玉堂,颇有几分文人墨客的雅兴。庭院盈盈而行的李谡透过厅门遥望,远远就看见了一名双鬓斑白,面容刚毅壮汉大马金刀威坐正首,其乍见李谡款款而来,即起身挪步,到了门口亲子迎接,爽朗笑道: “哈哈哈” “李掌门远道而来,真是蓬荜生辉啊,尹某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快请上座!” “来人,奉茶!” 李谡笑靥满面,颌首行礼道: “想必您就是丐帮,尹帮主,尹天赐吧,真是叨扰了。” “哪里的话,尹某对李掌门威名早已是如雷贯耳,心生倾佩,今日能见着李掌门,真是夙愿得偿啊。”尹天赐道。 二人说着话,已移步至了明玉堂内。 第359章:隐晦试探 明玉堂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却又不失雅气,周遭挂着许多字画,李谡凝眸一看,适才发现竟是尹天赐自己所画,笔力遒劲、潇洒,画功精湛,令她倍感意外,未料到这长得有几分粗犷豪放的丐帮帮主尹天赐还是胸有点墨水!当下就凝立细细的赏析起来。 尹天赐见其欣赏他的画作,不由自得一笑: “呵呵,这些都是尹某闲时所著,让李掌门见笑了。” 话虽如此,言语中还是蕴含着一股浓浓的自豪,傲气十足! 李谡顺其话而赞道: “哪里,哪里,依我看呐,尹帮主不去做官那真可是朝廷的损失!” 尹天赐听了心情倍感舒畅,尤其这话还是从李谡这个娇滴滴的天下第一美人口中而出,那见识就是吃了蜜一样甜,豪气干云的道: “哈哈,李掌门若是喜欢,那阴谋就赠您一幅,这明玉堂内的随便您挑,若是不合眼缘,尹某立即给您泼墨挥毫,写上那么一幅!” 李谡走到一幅画前,指着画,回头看着尹天赐,晒笑道: “那就这一幅吧,多谢尹帮主赠画了,呵呵。” 借着书画,二人也闲聊起来,无非就是相互恭维,你抬我吹,大家吹捧对方云云,而李森等人也是坐了一会就叫那郭岩带出去玩去了,整个明玉堂内惟留下李谡、尹天赐二人,问题也开始由浅及深,不消片刻,就谈到了明教一事上来,尹天赐试探地问: “李掌门,不知您可晓得明教?” 尹天赐双目炯炯,虽然脸上浮笑,却是嘴角仰月,皮笑肉不笑,仔细观察者李谡俏脸一眸一动! 李谡谨慎地答: “这是自然,不瞒尹帮主,陆危楼当年还率领教众杀我李家血流成河,更甚欲置我于死地” “其心可诛!” 李谡心中却是暗忖: “这个尹天赐看来跟明教有过节,也好,我看你还不上钩!” 她的的确确没有信口开河,反而如实的告诉尹天赐当年李家灭门之事,李谡暗定其必然早就做过调查,应该是想联合她对付陆危楼! 果然如李谡所料,尹天赐听了她的话后,亦是拍案而起,怒斥道: “哼,明教欺人太甚” “其实尹某也有所耳闻明教当年所犯恶行,他们仗着势大,四处招收信徒,修建光明寺” “我看呐,就是个外来的邪门歪道!专门蛊惑咱们大唐百姓!” 李谡蹙眉道: “不错,这个明教不单在大唐各地广受信徒,而且弟子相当跋扈张扬,曾经他们在蜀地开坛招纳就丝毫未把我蜀山放在眼里,至少也要给我们打个招呼不是” “您猜,那明教的人怎说的?” 尹天赐好奇问:“咋说的?” “嘿!”李谡也腾身而起,故意怒气冲冲地道: “他们说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又不是你蜀山剑宗的,我们想在哪里开分舵,就在哪里开,倘若您不肯,那就叫我们蜀山搬走!” “尹帮主您给评评理,世上有这么说话的主吗?” “唔”尹天赐附和: “对!欺人太甚!明教不只是四处传妖法…” 说道这里,他微微一停,压低了声音,似乎惧怕隔墙有耳,续道: “现在明教还入侵到朝廷里面去了!陛下给对他们心怀不满呢,若不是安西那边突厥人正在作乱,腾不出手来,恐怕陆危楼就该夹着尾巴逃跑了!” “啥?”李谡夸张的瞠目结舌,像个好奇宝宝问: “明教胆子也太大了吧,手竟敢伸向朝廷,这不是挟武犯忌!自己作死吗?” “嘘…”尹天赐也是一个优秀演员,伸指抿嘴眼珠子转得溜圆,低声道:“李掌门,咱们勿聊这些了,我们还是谈谈风花,聊聊雪月吧!” 李谡哪肯放弃试探出其真实意图,闻言即道:“素闻尹帮主忠君爱国,行侠仗义的大豪客,您这么说,可是叫我不乐意了,咱们接着说啊…” 尹天赐是个老狐狸,李谡也是小滑头,二人怼上的时候,自然是边各自心里盘算,边互相继续试探,这么一聊,自然关系飞快的拉近,如同多年老友,隐隐有统一阵线,合作的基础,共同除去明教。 不过,李谡晓得明教给仇人李隆基添堵,对她而言是好事,但,丐帮又是天下第一大帮,琢磨着怎样从这大肥猪身上剐点油水,抑或是置身事外,不参合其中,然而这里面水非常之深,所含的利益也很重,比如她若是跟丐帮合作,可以借助其广布天下的分舵,帮个忙,搭把手自己也飞快建立一个覆盖全国的信息网络,只要武林有任何风吹草动,必然可以第一时间知晓消息,提前做出预判;别小觑这个时间,往往很多时候,这点时间可以救命! 而劣处也比较明显,那就有可能大鱼吃小鱼,丐帮势大甩不掉,将剑宗吞并或者引得明教提前出手对付,此举有不小的危险性,李谡也陷入了患得患失之间,一时半会拿不定注意!只是用言语同其周璇,并不作任何实质性的合作。 午时三刻,郭岩来报,午饭已准备妥当,李谡、尹天赐也移步到了一间无名客堂,里面早已摆了两桌,春丽、王朝等人坐在旁桌,主桌则是寥寥几人,有李森、李淼、李焱,康华真、郭岩、李谡、尹天赐,还有一个有着倾世容颜,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跟一个岁数与李森差不多大的俊逸青年。 他们几人早已入座,惟留下主位及客位,丐帮、剑宗分座两边,尹天赐客气的道: “李掌门,您是贵客就请上座吧!” 李谡笑道: “呵呵,尹帮主是主人家,这您坐惯的地方,李某岂有喧宾夺主之理,我还就这个座位挺好!” 一语未毕,李谡已抢先坐在了次席上,其右手畔就是李森,看来丐帮是提前预定好了位置,依照其亲属关系、及蜀山剑宗地位的高低来分。 二人入座后,尹天赐侧脸就指着那貌美女子介绍: “李掌门这是尹某妇人,蒋文欣” 第360章:中毒 蒋文欣冲李谡温柔的点点头,颇有大家闺秀风范。 “这是犬子尹放!” 尹放起身朝李谡恭敬鞠躬致敬。 “这位是您已经见过的康华真,康兄弟,这位是马天忌,马兄弟,最后那就不用介绍了吧,郭岩!” 李谡循声依次对他们颌首行礼,待尹天赐话音刚落,她也站起身来,挨个介绍… 简单介绍一下后,就是传统的酒桌文化,敬酒!回敬! 这几圈下来,气氛也推向了热烈,连旁桌的人也挨个上来敬酒,李谡来者不拒,喝酒对她而言如同喝水,并未浅尝则止,反倒是饮个痛快! 吃过饭后,武功平平的李森等人也有几分醉意朦胧,被郭岩丐帮仆人安排去休息了,李谡也在两名稚婢的伺候下,暂别尹天赐,朝一间小院而去。 夜幕已尽低垂,花灯初上。 一整天也悄然过去,晚上丐帮依旧是美酒佳肴无异的热情款待,只不过喝的酒换了个种类,是来自波斯的葡萄美酒,菜也更为精致! 酒过三巡,李谡等人也就纷纷离去,同丐帮商约好明日一早去城郊的紫微山纯阳宫参加掌门接替大典。 回到房间过后,春丽不知怎的脑袋有几分昏沉,少有的提前睡去,李谡虽觉意外,却是武艺高深,并未在意,熟料,正当她要睡觉之时,屋外传来“彭彭”叩门声,都已褪去衣物的李谡立即拾其一件,套上了身,亲自开门,来人是郭岩,他还端着两碗糖水,他道: “李掌门,这是师娘特意精心熬制足足八个时辰的炖雪蛤,令我奉上。” “您快趁热喝了吧!” 唐代有水路罗八珍,燕髀猩唇,髦残象白,其中白就是雪白晶莹的雪蛤,这玩意就是后世也非寻常人能吃得起的玩意,在此时,甚至皇宫都难得吃上的珍品,李谡也没料到这蒋文欣竟然会拿这东西来招待她,且观汤水,的确小火慢炖方才有这种程度,当下也没拒绝,双手接过托盘,好奇的盯着并不大算离去的郭岩,出言问道: “郭小兄弟还有事?” 郭岩正色道: “是这样的李掌门,师娘害怕我偷吃,还有怕您晚上吃太饱,不喝这雪蛤,所以啊,特意令我一定要叫您尝尝,还得把碗跟盘子拿回去复命呢。” “哦?”李谡晒笑道: “蒋姐姐还真是有心了!” 李谡心中却觉有异,这郭岩尽管看来一脸坦荡,不话就有几分别扭,既然偷吃,那何必令其看着她喝完呢?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明早蒋文欣会问她雪蛤的味道如何,还真有可能是其叮嘱,只得笑了笑: “既那就劳烦郭小兄弟稍等片刻,我饮完就把盘子还给你,好回去复命。” 郭岩又道: “李掌门,就一碗雪蛤,我看您也累了,就在门口饮吧,我给您端盘子。” 李谡闻言,想想也对,短了点头,也未再答话,自顾端起了碗,拿起瓢羹,慢慢的品味起来,口感就如同喝普通银耳汤无疑,估计是加了蜂蜜,有些甜腻,倒是挺美味的,郭岩又趁此机会,出言道: “李掌门,从蜀地千里迢迢来到洛阳,想必身体也极为疲乏吧,我倒晓得有个解乏的法子,能让全身通透。” 一碗雪蛤,李谡也不可能端着仰头牛饮,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矜持的细细品尝,稍作一停,她道: “不用了吧,现在天色已晚,再说明天要早起。” 郭岩笑道: “呵呵,李掌门此言差矣,郭岩所说的其实也不是很复杂的事,您可知,咱们这洛阳丐帮总舵有个好去处!” 李谡又饮了一口雪蛤,随口道: “什么地方?” “就是这庄子里呢!”郭岩也不卖关子,径直道: “李掌门不知,这里有一处地热温泉,泉水四季保持一股温度,有着神奇功效,咱们帮众习武、与人争斗,或者切磋时有鼻青脸肿,磕磕碰碰的时候,只要啊,在泉水泡上它几个时辰,伤就能好一半,而且在泉水里修炼事半功倍,因此,帮主还特意令人修建出几间房屋专门给大家使用” “您的几个子女,还有那王朝几个兄弟也在那边呢!” 郭岩的话一落,李谡的雪蛤也吃得差不多了,乍闻李森他们也在泡温泉,她恍然大悟: “难怪吃过晚饭后,淼儿她们未回房,原来是去泡温泉了。” 郭岩见李谡仍在犹豫,又盛情邀请: “李掌门,反正也就是几步路,您若是想去,郭某就带领去,若是不想呢,就早点歇息吧!” 此时,李谡的确有点心动了,温泉泡澡自然是很舒服的,她也许久许久至少二十多年没有泡过了,一来温泉难觅,二来没那个条件,她都在瞎忙,眼下难得有机会,她琢磨一会后,又想着自己武功高绝,纵然这个郭岩耍诈,也绝非是其对手,点头道: “既然郭小兄弟再三相邀,我若不同意,岂不是不识抬举” “劳烦稍等,我去拿点东西“ 说罢,李谡转身疾步走到屋内拿起一个并不算大的布包,冲郭岩笑道:“久候了,咱们走吧。” 郭岩点点头,端着盘子,并未挪步,反而问:“对了,那春丽老太太呢?这里有一碗给她的咧。” “睡了,她是无福消受,呵呵。” “既然如此,就请李掌门随我来吧。” 一语方休,郭岩转身即走,在前面带路,李谡也缓步跟上,二人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别院,院内尹天赐跟蒋文欣正坐在石凳上聊天赏月,郭岩简单复命,又说带李谡去泡温泉,尹天赐也拍了拍头,讪笑自己竟然忘了这一茬,叫李谡悬着戒备的心也落了地。 夜已深,秋风萧瑟。 一间屋子内,李谡正躺在雾气弥漫的温泉池内,惬意无比,郭岩还真没骗她,果然是泡温泉,不过她的时候,恰好李淼等人已经洗完,准备回房睡觉,无奈的她,只得独自在此玩玩。 倏然,李谡感觉身体些发热,她赶忙从起身从水里走出,用毛巾擦身后,身体依旧有些发热,喃喃自语: “奇怪我是不是温泉泡太久,所以有些发热啊!” 但见李谡又拾起衣物穿好就朝外走,回了房间,半路上也没出什么岔子,屋内,春丽依旧睡得很沉,呼吸绵长,并无异外,但李谡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身体愈发的燥热,而且全身发烫,她陡然拾起身来,走到窗前,点了灯,查看一下,发觉雪肌泛红,显然是中了椿药! 意念至此,她急忙敛神调息,运功逼毒! 霍地,木门传来“嗦”的一声响动,一阵夜风涌进了屋内,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高大的黑影! 来人竟然是郭岩! 第361章:落套 李谡看着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虽惊未慌,镇定自若的道: “果然是你在搞鬼!”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你在雪蛤里下了什么毒?” 郭岩望着李谡那只着极为清凉暴露肚兜的卓约身姿,双目炯炯迸射出贪婪的精光,强忍如同涛旋的心,戏虐道: “哈哈,不是毒!是菜的问题,今晚的菜肴虽然尽多是山珍野味,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李掌门葡萄酒内我那师傅常常加入鹿血对武林人士来说是极品的补药,雪蛤服用后也能会产生一种副作用,使得人兴奋,尤其是我还在你的雪蛤内放了来自天竺的情花草,更是强上加强。” 李谡贝齿轻抬,吐出蔷薇芬芳: “情花草?” 看见李谡好奇的问,郭岩也不慌不忙的边走边邪笑: “呵呵,情花草无色无味,单独服用也没什么毒,只是拿来做香草用的,不过一遇到葡萄酒就能发挥出强烈的药性,纵然一头壮牛吃了这两样东西也必定精神亢奋,欲罢不能,若没有及时将这毒释放出来,必定火欲焚身,有将人脑子烧坏之虞。” “呵呵,李掌门可长的真水灵啊,就叫郭某亲自为您解毒疗伤吧!” 随着那散发着强烈男人阳刚之气的郭岩步步逼近,李谡只觉全身更是酥麻难耐,心旌摇荡,强行运功逼毒,郭岩见其神色自若,似以猜到她在干什么,继续笑道: “哈哈,李掌门,忘了告诉您,这情花毒无药可解,若是运功,毒蔓延至全身,更是如同神火焚心,发作起来更快,还是莫作挣扎了吧!” 李谡只觉全身果然一软,全身提不起力道来,连真气都没法子凝聚,想要制住这个步步进逼的郭岩,已然来不及了,且越运功,全身就愈酥软,一双笔直白嫩的双腿不由得发颤,难以站稳,身形摇晃起来,双眼更是弥漫出一层蒙蒙水雾,顿时心惊胆寒,忖道: “糟糕,此毒还真是烈,我竟然一个不小心,就上了此人的套!” 霍然,郭岩觑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前,长臂一展,快愈电光火石的把李谡娇身揽入怀中,李谡吓得全身一个激灵,却又提不起力量反抗,刚想出声求救,熟料,郭岩已果断的把她樱唇用手捂住! “哈,果然是肌香嫩滑凝似雪,想不到李掌门四十来岁,比那韶龄少女还要曼妙几分呢。” 软玉温香,玉体入怀,郭岩总算得偿心愿,将李谡入怀怜惜,他的手又急不可待在李谡丰隆高耸的酥胸一摸,李谡顿时一个颤栗,强忍屈辱,咬牙切齿的痛斥道: “快撒手,若是不然,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郭岩却是胆大包天,一手揽腰,一手又从上情抚而下,贪婪的滑落在李谡那平坦绵软的小腹上,伸进她那裤衩里,李谡更是羞辱难挡,只能任凭宰割,不消片刻,郭岩已伸出湿润的手,激动的道: “啊,好一个成熟美凤娇,真是勾人心魄,叫老子又饥又渴,待会再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说罢,紧抱着李谡电闪而动,几步掠出了房门,又是几个鹊落,入了一间屋子里,半路上,李谡身体已是欲毒攻心,娇身倍感煎熬,尤其是在感觉到那热血方刚的强壮身体,娇身如同水蛇扭动,俏脸滚烫如开水,红晕似朝霞,脑子更是迷迷糊糊,尽管如此,她依旧想着脱身办法,绝对不能失身于此。 不过,郭岩精心设计的此局,暂时并无破招之策,片刻后,郭岩已将她扔在了一张大床上,李谡此时也已脑子朦胧,像是醉酒又似做噩梦,在床上玉体横陈,翻来覆去,眉眼如丝,全身泛着淡淡的粉红,欲毒已经完全攻心,她正在慢慢失去理智! 郭岩飞快的褪去衣衫,只剩下一套贴身衣物,双目炽盛的如同贪婪毒蛇,慢慢的、悄无声息的朝着床上“猎物”而去,嘴里还说着极为下流挑逗之语: “哇,果然是个马叉虫,美娘子,你恐怕等不及了吧,嘿嘿,就让我来替你排解寂寞,温暖你空虚的芳心吧!” 说罢,一个恶狗扑食,朝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李谡而去。 “滚开…不要啊…” 李谡仍旧做着最后的挣扎,拼尽全力抵挡,但,此时她暂时提不起内力,怎能是这人对手,她又抓又挠,又咬又踢,死死的守着最后防线,不遭毒手摧残! 一时半会,这郭岩愣傻未能如愿,反而恼羞成怒,强行攥住她纤细莲臂,急不可耐的继续噬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李谡的反抗之力也越来越弱,郭岩也感觉她逐渐在沦落,不由加快了速度!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谡倏然记得了唐门的涅槃决! 不错! 凤凰涅槃!涅槃决能吸收旁人内力之神奇功效! 冰清玉洁,天塌不惊! 在孤独世家冰封之门内,李谡在那天寒地冻的地方改良了水元决,瞬间脑海暂时恢复了清明!陡然她的内力能调运些许!郭岩一双大手正在其身上乱摸!未曾发觉李谡如雾朦胧双眼以恢复清明,更没想到李谡能在最紧要关头,施展出,能吸人内力的涅槃神诀! 倏然,郭岩全身内力如同江河决堤,狂涌泄出,顿时骇得心惊胆颤,忙从压在李谡的身上,电弹坐起,瞠目结舌的盯着李谡,惧怕道: “是你在捣鬼!刚才你使的什么妖法?” 郭岩虽然渴望占有李谡娇身,而且那身无片缕的婀娜玉体就在咫尺!他却觉得远在天涯!不敢随意而上! 李谡美腿微弯,掩盖住春色,冷冽地道: “你给我去死吧!” 死字一出,郭岩心神不宁,感觉有不好之事发生,赶忙从床上跳下,准备逃跑,然而,为时已晚! “嗤!”然一声,金光一闪,一道如斯锋利,劈金断玉的剑气已自李谡指尖透射而出!骤然风声乍起,郭岩亦有余力抵挡,身形一侧,慌乱的躲过!原来,李谡在危急关头,虽然使出涅槃决,但吸收的内力有限,冰心决虽能狂暴的内心暂时平复,内气却不够充盈!惟射出一道吓走郭岩已是极限! 郭岩乍见其有反抗之力,不禁一阵恻然,回头急望,却见李谡全身粉红更盛,心念电转,知其已是强弩之末,立即露出森森獠牙,狰狞冷笑: “呵呵,美人,你还吓老子一大跳,原来是故作玄虚” 微顿,他也不知李谡究竟恢复多少功力,只知李谡欲毒正在发作,并未消退,只需耐心等待,她必定熬不过去! 第362章:欲毒焚心 郭岩眼珠子一转,又伸出粗糙的右手食指在鼻尖陶醉的深深一喜,撩拨道: “哈,好香啊,美人果然鲜润明丽,馨香满屋,春宵苦短日高起,不要再忍了吧,让郭某好好的伺候你一番。” 李谡骤闻此等轻佻之语,怒气盈胸,刚想教训这郭岩,脑子又开始发晕,身体疲软,当下暗惊: “糟糕,我一动怒,毒就开始发作,不行,我此刻内力不足寻常三层,没有十足把握,不能贸然出手消耗…” 一念忖至,李谡再运冰心决,强行把腾腾升起如焚欲毒逼下去,思索着退敌之策。 郭岩见其不上套,一双贼眼在她曼妙身姿上又是电快一瞥,心中默想: “她中毒颇深,肯定是苦苦支撑,这老娘们还真是勾人,老子不能就此放弃,一定要尝尝这等人间极品美味。” 心念忖至,郭岩不知李谡究竟还能不能突然暴起伤人,还有那古怪吸人的魔功,一时也不敢靠近,忍着心中躁火,蓦然,他瞧见先前给扯开的粉红肚兜,麻溜的飞扑而上,手指一勾,抓在了手里,保持跟李谡丈余距离,摊开了肚兜,上面有两个凸形,他凑在鼻尖一嗅,猥琐地笑道: “啊哈,美人,你的贴身衣物还真是香咧,不过,还是比不了你的体香。” 边说,他视若珍宝的揣进了怀中,须道: “呵呵,美人赠给我的贴身衣物还是不要放在地上蒙尘,郭岩一定细心珍藏,以后定会经常拿出来观赏,牢牢记得今晚!” 李谡知晓其是在故意激怒她,默然不语,冷眼旁观,静思脱身之策! 郭岩见其不上套,又飞快的捡起地上的裤衩子,揣进怀里,冷如利刃般的目光盯着李谡,阴鹫着脸,狠声道: “好!我就看你能撑多久,到时候欲毒再次发作,恐怕你还要跪着爬过来求我。” 但见郭岩兽性毕露的脸孔于此瞬间阵红阵青,阵紫阵白,显见其正思索着对付李谡的恶毒诡计! 李谡平复的脑海又再次波澜起伏,神色迷惘,心忖道: “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能感觉到那股邪火又在侵噬我的身心,我该怎办?” “难道高声呼救,叫天下人耻笑!” 摆在李谡面前的有一条路,但这条路并非是条好路!犹她此际身无片缕遮身,倘若嚎一嗓子,大可获救,那样的话怕是声名尽毁不说,还要落得一个勾引人的恶名!后果不堪设想! 一念忖至,倏然李谡身如火灼,心如刀绞,她的血就如炉上燃烧的铜壶,愈来愈热,而这股热量亦叫她迷惘,芳心唏嘘感慨自己为何命运多厄,不单在李家经历冗长的痛苦!好不容易恢复武功,又一不小心,陷入困境! 想到这里,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已沿着她的粉脸涔涔滴下。 郭岩乍见其态生靥之愁,眼珠子一溜,蹑脚朝李谡扑去! “嗤!”然声作,李谡抬手又是一道剑气射出,吓得郭岩急退三步,满脸心悸,倏尔,郭岩额上青筋暴现,双目闪现厉色,狂笑响彻整个屋子,道: “呵呵,你还是乖乖顺了老子心意,不然引来旁人查探响动,恐怕你丑态尽显,一个偷人艳名传遍大江南北,到时候…” “闭嘴!”李谡真的怒了,她许久没有感到如此不快,如此的素手无策,饶是武功盖世,在这些小人面前也有翻水的时候! 这一怒,也彻底再激兽性大发的郭岩,他狠琐的冷声道: “看你也熬不了多久,老子就先陪你玩玩!” 说罢,身形一动,朝坐在床上防备的李谡再次扑去… 夜,深不可测。 秋天的夜,更是深不可测。 秋风依然不分昼夜地吹荡,在那呼啸的风声中,似是夹杂着一些若断若续的哀鸣,宛如鬼哭。 而,李谡心底发寒,警惕的看着丈外的郭岩,她依旧苦苦勉强挣扎! 时间也不过堪堪过去半盏茶而已,对李谡而言仿佛就是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她的理智也快要真正的丧失完,她的身体也遭火焚,仔细看,她的雪肌一片通红,她的脸更是红砰砰如血,她的眼更是迷离无神! 郭岩呢?他也并未好去哪里,身上有些血痕,是先前被李谡所挠的! 二人依旧在对峙,情况看来对李谡更为不利!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失身,李谡美目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狠心一咬牙,从床上电弹而起!催逼全身能够调用的内力,夺窗而去! 郭岩见状伸手电快抓起身畔一张木凳,二话不说立即朝李谡那曼妙背影砸去! 李谡正聚精会神朝窗户奔去,并未看见背后砸来的凳子,若是平常,她有深厚内力护体,眼下却是“碰!”然一声,捱了个结实,身形也是一滞,当她回头望去时,陡然看见郭岩已凶狠扑至,她已然没有余力抵挡! “啪!” 郭岩出手虽猛,却是收放自如,力沉雄猛的掌劲在掌毙李谡额头千钧一发之际,陡然改攻为抓,将她的双臂牢牢抓住,拧身错步,一个旋转就把李谡带着飞掷向柔软大床,“彭”的一声如闷雷响,李谡摔个七荤八素,倒在了床上,全身恍若散架般难受,她感觉脑子已经要被火给烧坏了,不知全身哪来的最后气力,灵台一清,卷缩着的身体蓦然坐起,眉宇间春色尽涌而出,她魅惑的樱唇轻起,伸出香舌舔了舔娇艳欲滴的烈焰红唇,骄指朝郭岩钩了钩!这一幅颠倒众生的欲拒还羞模样,立把郭岩给引得双目喷出火来,直愣愣的丢魂丧魄,朝她而去! 郭岩满满的爬上了床,心急火燎的就朝李谡抓去,在其看来,李谡已是囊中之物,插翅难逃,不过李谡坐在床上,妩媚动人一笑道: “唉,不要着急嘛,长夜漫漫…你的身体可真健壮啊!” 郭岩虽有些个心忧其耍诈,倏然,他就很快舒坦一笑: “哇,爽,果然是熟透的美人,竟然如此会玩…” 第363章:废人 话音未落,整个屋内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但见大床上赫然留着一滩热血,血,自然是郭岩的! 李谡在危难的时刻,深入虎穴,运用出春丽的碎绝手,将其彻底整废成了个断子绝孙的太监! 在封印郭岩后,李谡也长吁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床,全身香汗淋漓,仿若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未及她逃去,欲毒如期而至的发作,药性极烈,李谡不禁全身暴绽出灿烂的红光,当下不再迟疑,她知道这种毒一定要破解,不然会烧成白痴!于是她双腿发软的站起身来,在屋内一寻,陡然发现墙壁悬挂一兵九节棍,眼睛一亮,飞快的取下即开始运功逼毒! 夜更深,已到三更。 郭岩经历了冰与火两个世界一样,他此时脸上神情呆滞,泪盈于睫,生不如死!而李谡依旧在逼毒,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辈子幸福葬送在李谡的一双柔夷上,悔不当初,不过他思索片刻后,双目满是怨毒之色,强忍泪水,运功冲穴,以期恢复功力,报仇雪恨! 一时之间,屋子里,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在拼命的努力,只要谁先恢复过来,必定叫对方好看! 秋风依旧,窗外蓦然下起雨来,郭岩脸上也露出谜之笑容,因为他的指头可以动弹了,而且脖颈也能转动,他冷如冰窟的眼神盯着丈外依旧在全力逼毒的李谡,嘴角浮现出更为冷冽的诡异笑容! 然而,这一幕李谡也瞧在了眼里,霍地,李谡飞身掠起,奔至床上,她已经逼出体内大部分毒素!内力自然也能随心所欲的调动! “噗噗!”两声闷响,郭岩再被李谡重新制住,瞬间脸色苍白,他晓得自己必定要惨遭毒手!小命难保! 李谡红着脸从其怀中取出自己的贴身衣物后,目如鹰隼般锐利的冷盯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郭岩,戏虐道: “臭小子,呵呵,还想玷污姐姐我,这次我看你从今往后怎么重振男人雄风!” “不如入宫做个大太监吧!指不定还能光宗耀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极臣。” 往后? 郭岩听见这两个字,满脸绝望之色,已经晓得无性命之忧,如任精的他,也料到,李谡会极尽羞辱与他,索性默不住声,静静地等待凶残的报复。 此时,天色还早,李谡也并未着急,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郭岩也怕自己的恶行暴露,提前做了准备! “呵呵,你千算万算,万万没想道自己有这样的解决吧!不过,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说罢,李谡麻溜的穿好衣衫,对其施展出生死咒,不消片刻,郭岩也被摧残至不成人样,全身冷汗淋淋,但,这郭岩稍作休息,恢复点体力就出言威胁道: “哈哈哈,我反正成了废人了,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老子就是死也要你身败名裂,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人尽可夫的女人!” 李谡听罢,怒气腾腾升起,又再次施展出生死咒,不过这郭岩还真有几分倔强傲气,纵然全身如同万蚁噬咬,也不吭一声一字,两排洁白牙齿愣是将嘴唇都给咬出血来,也不皱一下眉头!颇有几分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 恼羞成怒的李谡,见这小子还抱着必死决心,心里想着方一定要报仇,她蓦然想起歪招,和颜悦色的道: “小家伙,你是这么多年来不惧我独门绝招下的第一人,但,姐姐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话,李谡右手敦指射出剑光在左手指尖一划,立见殷殷鲜血从其指头淌出,李谡二话不说,就对准郭岩的嘴巴,滴了数滴,她此举无非是把残留在体内的欲毒尽数逼出,喂给郭岩! 果然,郭岩吞服了这些含有强烈毒性的血液后,不到半盏茶时间就变得全身燥火难耐,倍感煎熬,可全身又动弹不得,只得硬抗,李谡早已抱了必杀之心,郭岩已形同死人,故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她还添柴加火,自己摇晃曼妙身姿,撩拨起其身中奇毒的郭岩,顿时让这郭岩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在郭岩看来,每一秒都如同冗长无比的时间,他的理智也满满的消退,整个人如同野兽一般,拼命挣扎,但,又被李谡封死了经脉,哪里能够让他动弹。 夜更深,风更大。 郭岩也神情恍惚的躺在床上,被极尽奚辱的他已然没有先前张狂羁傲,李谡也玩够了,准备弄死他,郭岩仿佛也晓得最后等待着他的到底是什么,并未反抗,静静地、坦然地面对死神来临! 忽然,门外传开一股极度摄人心魄的气息,顿令李谡心神一震!凝气暗暗戒备,“彭”一声巨响,木门被人一股千钧巨力所击爆,化作无数碎屑,漫天屋横飞,一道高大壮硕如同铁塔般的身影挺身而入,来人赫然是丐帮帮主尹天赐! 犹在其进屋的瞬间,李谡已抬手朝如同死狗般的郭岩射出一道无形剑气! “得饶人处且饶人!” 伴随尹天赐一声沉雄爆喝,他沉身扎马,覆手就是往前送出一计掌风。 掌风呼啸,似那吹得万物尽皆站立不稳的十八级飓风一般,朝着李谡迅捷绝伦而来。 这一招威力非同小可,李谡不敢大意,忙弹身而起,赤足落在地上,“嗤”的一声,无形剑气赫被这股霸道掌风吹歪一寸走空,射在了不能动弹的郭岩头顶之上,登时可见床榻上多了一个拇指粗的窟窿! 尹天赐目光并未在穿着清凉的李谡身上过多停留,反而急切的遥望床上郭岩,知子莫若父,尽管郭岩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却视作亲子,且共同生活多年,岂能不知他所作所为,当下痛心疾首大喝: “郭岩!你好糊涂啊!” “你叫为师一张老脸日后怎在搁啊” “咱们丐帮出了这么大的事,叫天下人如何看待咱们” 第364章:尹天赐 “我们丐帮弟子向来行侠仗义,为人豪爽,你这么做,不仅让老夫蒙羞,亦是叫丐帮声名尽毁!” “不行,老夫今日要好好惩治你这个有辱师门的忤逆弟子!” 尹天赐说得那是一个疾言厉色,正气浩然,看似要教训郭岩,但身体却是不动分毫,静立宛若山岳,哪里是在教弟子,要杀他的模样,反倒是在呼朋唤友,要闹个天翻地覆,把事情捅破天咧。 李谡闻言也不蠢,冷言相讥道: “尹帮主,你别装模作样了,你弟子已经叫我给废了,这事儿,倘若传出去,我们双方都无益处,还是划出道来吧!” 她所言非虚,尹天赐向来在江湖中都是为人豪爽仗义,有着“仁义为先,诚信于人”得鼎鼎美名,倘若今晚郭岩的事闹出去,李谡声名尽毁,尹天赐照样玩蛋,况且李谡大可立马就冲出去,翻脸不认账,再干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风言风语也就盖过去,武林人士都是新新厌旧,讨论时下最热门的事,并不会轻信谣言。 尹天赐一时半会给僵持在原地,沉眉暗忖: “郭岩本来就是我收买人心之用,他不能死,更不能出事,而且还是在洛阳总舵,倘若传出去,必定被世人笑话,丐帮无人,连徒弟都保护不了,这杀千刀的安阳公主,怎不痛快的干掉他,老子大可放出消息是明教所谓,趁机对付陆危楼” “妈…的,这个反骨仔,干一些屁事还连累到我身上!” 尹天赐眼睛定定的朝床上半死不活郭岩一瞥,就觉此人留不得,索性露出森森獠牙,凝气传音给李谡: “李掌门,今晚真是抱歉,反正郭岩罪该万死,你不杀他,我也要除之而后快,清理门户!” “不如这样,今晚之事咱们就此揭过,杀了郭岩嫁祸给明教,丐帮与蜀山剑宗暗中联合,共同对付异己。” 李谡闻言,暗骂这尹天赐还真是个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小人,果然有枭雄本色,毫无顾虑的告知她如此生猛之事,她煞费思量一番后,悠悠地道:“这事儿交给尹帮主您来处理吧!” 话音刚落,尹天赐身形如风,电快冲至床前,凝眸冷视毫无反抗之力的郭岩,措辞严厉的道:“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尹某老脸都给你丢尽了,不杀你不足以弥补你犯下的过错!” “郭岩,记得来生做个光明磊落的铮铮铁骨汉子!” 喝罢,擎掌落下,就在尹天赐霹雳猛掌只距其额头不足三寸时,突然屋内冲进一名武功奇高的黑衣人,“彭!”的一声如雷巨响,尹天赐被来人震退三尺,二人劲风激荡,吹得屋内万事万物,摇晃不止,幔帐飘曳,尹天赐再一回神,发觉郭岩、神秘人、李谡三人一同消失不见,他看着被夜风吹得“嘎嘎”作响的窗户,一股莫名戾气油然而生,啐骂道: “妈个鸡,你们好大胆子,敢从老子手底下救人,不行,我还得先离开这里,不能叫帮内的弟子们发现!” 一语方休,赶忙离去。 李谡自然是趁机溜走,也没有去追那郭岩跟神秘高手,反正这事还没算完,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 翌日清晨,秋雨绵绵。 洛阳秋衣犹甚正浓。 李谡被一阵喧闹之声吵醒,她坐起身来,春丽也已如往常一样,起个大早,丝毫不知晓昨夜所发生的惊心动魄之事。 片刻后,李谡经由一番梳洗打扮,便在春丽陪同之下,循声而去,只见一间庭院内,挤满了丐帮弟子,尹天赐满脸煞气,阴沉滴出水来,似乎正在气头上! 尹天赐的跟前恭顺站着陈阿三,他正在禀告: “帮主,咱们给纯阳宫新掌门所备的贺礼不见了!肯定是蜀山剑宗的人所为!”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你们自己的东西不见了,怪我们,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李森言辞激烈的反驳道。 陈阿三闻言咧嘴冷笑:“我血口喷人?” “哼哼,咱们丐帮总舵守卫深严,且有神功盖世的帮主坐镇,哪来宵小敢掠虎须!犯我丐帮神威,显然就是你们蜀山剑宗所为!暗地里偷走咱们的贺礼!” “快说,把贺礼藏哪里了?” “大家快把他们这群贼人拿下!” 李森横眉立目,气得肺都快炸了,怒斥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捉贼捉赃,你诬蔑咱们!” 陈阿三见其如此嚣张跋扈,赶忙鼓噪起来: “帮主,咱们洛阳总舵就只有蜀山剑宗的外人,想不到您热情以待,他们却不识好歹,偷咱们东西!” “你们这群衣冠楚楚,暗地里竟干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陈阿三牙尖嘴利,说的李森等人怒不可遏,急言辩解: “呸,就你们叫花子也能有什么好东西,你可知咱蜀山剑宗的背景,我爷爷是镇国公大将军,我外公更是皇帝,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你那点破东西送我也不要!” 李森领着陈阿三等丐帮弟子们正吵个不可开交,丝毫没有注意到人群后面的李谡、春丽! “别拿老掉牙的事来说,还请帮主下令,咱们搜上一搜,一切真相大白了!”陈阿三如同一条疯狗似的,狂吠不休。 说罢,就举起一根木棒冲李森巧言令色进逼: “李公子,俗话说得好,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没有偷贺礼,何不光明正大让咱搜一搜,以证清白!” 李森稍显稚嫩,不是其敌手,乍听要搜东西,忿然作色地嘶吼道: “子虚乌有之事,不准搜!” 边说边“铮”的一声清啸声起,寒光一闪,拔剑相向,喝道: “你们动一下试试!” 势成水火,李谡也不得不一个鹊起,穿过人群,落在了被重重围困的蜀山众人跟前,厉喝道:“住手!” 瞪了李森一眼后,又转身看着一言不发的尹天赐道: “尹帮主,这里面恐怕有误会吧?” 尹天赐未及发话,其身后的康华真挺身而出,“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合拢,侃侃而谈: “李掌门息怒,稍安勿躁,帮主我看这件事也并不一定是蜀山剑宗所为,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陈阿三闻言即道: “康副帮主,您这么说就是怨我陈阿三造谣了?” “好,你信不过我,陈阿三也不会善罢甘休,李掌门,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没做过,有胆指天发誓,若是未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康华真被扫了面子,当下脸色一变,斥道: “陈长老!休得无礼!”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还不速速退下!” 陈阿三气得发抖,棍指文雅儒士扮相的康华真,怒而发难: “好哇!康华真,我就知道,你这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微顿,举棍高呼:“苍天在上!我陈阿三虽未给丐帮立过大功,却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替帮主守着一亩三分地” “今天饶是惹得帮主震怒,我陈阿三也誓不罢休,一定要查个水落!” 陈阿三所言顿时叫诸多丐帮弟子激愤起来,纷纷面露不善的冷盯着仗义执言的康华真,尹天赐见状,冷哼一声,电快举手,如雷吼道: “静一静!” 吼声低沉有力,宛若九霄龙鸣,且蕴含其深厚内力,震得人耳膜生疼,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尹天赐一步踏前,傲然挺立,声气朗朗地道: “陈兄弟是我丐帮元老之一,虽无大才,却也难得忠厚之辈,更是我尹某的兄弟!” 陈阿三听的情真意切的话,瞬间满脸欣慰,人也老实的道:“尹帮主过誉,阿三大字不识一箩筐,却是晓得忠肝义胆四字。” “唔。”尹天赐点点头,续道: “不过,陈兄弟,丢了贺礼,我晓得你心急如焚,但,康副帮主也十分着急,再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刚才你那可是有点莽撞冲动了啊” “还不给康副帮主道歉,听听他怎分析此事。” 陈阿三并未惺惺作态道歉,反而来得极为诚恳,“负荆请罪”把棍子直接反手方与背后,半跪在地,恭敬地道:“康副帮主,陈阿三…” 看了半天,李谡总算是瞧出味来了,这就是完完全全照戏本演习呢,一念忖至,她美目滴溜溜的在老奸巨猾的尹天赐脸上一转,暗定道: “哼,这个尹天赐,陈阿三,康华真,还真是演了一出好戏,恐怕待会还有一个重要配角出场呢!” 正思之际,陈阿三跟康华真也是一笑泯恩仇,毫无意外的勾肩搭臂,继续称兄道弟,但闻康华真又如同狗头军师,忽悠起来: “兄弟们,咱们丐帮弟子都是热血男儿,尝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我要说,凡事啊,在动手前还是要分辨是非,要理智,比如今天这事” “首先呢,剑宗是咱们丐帮贵客,咱们丢了东西,我康华真也非常急切想弄清楚真相,但是,像陈长老那样,无凭无据就说是咱们贵客所为,这就是不够谨慎啊,有失偏颇。” “其次,我不是怀疑在场的兄弟,只是丐帮家大业大,难免会混进别有居心的人,平日跟咱们称兄道弟,暗地里尽做出一些出卖丐帮的恶行!”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呐…” 康华真口若悬河的讲了半天废话,叫大伙听得昏昏欲睡,连尹天赐也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他快点把话说完。 陈阿三是个急性子,直言不讳道: “康副帮主,您素来脑子好使,有赛诸葛美名,不如您来调查吧!” “好!”康华真也不做推辞,点头道:“昨晚看守贺礼的是那几位兄弟?” 话音刚落,立马有四人挺身而出,高声道:“是我们几个!” 康华真道: “哦,原来是莫兄弟你们四个,那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贺礼不见的?还有昨晚有什么异样没?” 四人均摇了摇头,齐声道:“没有,我们四个人同时看守,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只不过我们昨晚因到了分舵,就放心了警惕,喝了一点酒,凌晨眯了几眼。” 陈阿三闻言举棍即打,“啪啪啪啪”四声,四人纷纷重重的捱上一棍,登时皮开肉绽,血痕显现;陈阿三怒道:“我就说平白无故,怎会不见了贺礼,原来你们四个值班喝酒偷懒,还不给我跪下!” “帮主,陈阿三教众不严,还请责罚!” 尹天赐皱眉道:“陈长老,你已经给他们每人一棍,此事稍后再说!” “慢!”倏然,一道如惊雷炸响的声音自人群后面滚滚来,丐帮弟子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来人是一名衣衫褴褛的精瘦汉子,只见其脸上棱角分明,浩然正气由面而发,一看就是个心地特别正直不阿之辈。 来人似乎在丐帮地位不低,尤其是尹天赐看见他都挪步相迎,尹天赐边走边道: “原来是司空长老,您总算是来了!” 来人正是丐帮执法长老,司空仲平,在江湖之中司空仲平名声更是响当当,有人说他铁面无私,也有人说他刻板不近人情。因为他的刚正不阿,秉公执法,丐帮上下无不敬佩。 就连李谡也曾听闻过这么一个人物,乍见之下,也出了声打个招呼:“司空长老,有礼。” 司空仲平朝李谡抱拳行礼: “李掌门客气,还请稍等一下,我再与您闲聊。” 第365章:欺世盗名 片刻后,几人就给人拉下去了,司空仲平适才又转脸盯着陈阿三,看得气其心底发凉,心惊胆颤,果不其然,司空仲平又道: “陈阿三,你管教不严,纵容手下在如此重要之事时,饮酒作乐,以至于贺礼被盗,应加倍责罚,六十棍!你可认?” 先前还打鸡血一样亢奋的陈阿三瞬间如坠冰窟,萎靡不振地道:属下认罚。“ 处理完这些事后,如同死人脸的司空仲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帮主,李掌门,康副掌门,叫你们看笑话了,司空向来是大义凛然,有功即赏,有过则罚,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李谡称赞道: “久闻司空仲平铁面无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 司空仲平笑了笑,话语并不多,点头道:“都是兄弟们抬爱…” 事已至此,话题也转到了失窃的贺礼上。 康华真继续道: “各位,贺礼被盗,我想要么是坚守自盗,要么就是高手所为,据我所知,武林中有个妙手空空,柳风骨…” “不!”司空仲平插嘴: “柳风骨偷东西向来有一个独特的习惯,就是留下一张纸条,上面署有他大名,况且此人是个侠盗,此事不是他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那…” 康华真的话未说完,庭院内又急冲冲的跑进来四道倩影,两个成年女人,两个七八岁女孩,一人李谡认识,是蒋文欣,其它三人倒不晓得。 蒋文欣慌慌张张的凑到尹天赐身旁低声说了几句后,尹天赐就气得吹须瞪眼,一掌遥击丈外一块顽石,掌风激荡,迅捷绝伦,宛若一纵怒海狂涛,狂猛击在了顽石之上,“彭”然一声巨响,石头瞬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碎石横飞四溅,尹天赐雷霆一怒,顿叫丐帮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愣在原地,偷瞄着尹天赐,他仰天切齿狂道: “郭岩!” “老夫想不到会是你!” 司空仲平困惑地问:“帮主,发生什么事了?” 尹天赐怒目圆睁,暴喝道: “那臭小子斗胆偷走我的降龙掌秘笈!” “唉,老夫当年虽然错手伤了他父亲,但,司空兄弟,你知道的,大家也知道的,尹某什么为人,我当年心中有愧,收他作义子,对郭岩视若己出,如同亲生儿子,更传授他生平为傲的笑红尘,还替他娶亲,恪守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岂料这兔崽子趁我不备,悄悄偷走了降龙掌不说,还抛家弃子,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徒,啊” “哈哈哈,尹某可真是瞎了眼啊!不,老夫真是惭愧呀,郭兄弟,老夫对不起你呀,没有教好你儿子…” 尹天赐说的老泪纵横,感天动地,好一副侠骨柔肠的铮铮汉子,一时间叫所有人听的感动不已之虞,又义愤填膺,感同身受一般,对那郭岩暗骂不已。 然而,这么多人当中,却要除去李谡,因为她正心中冷笑: “好一个欺世盗名的尹天赐,我当你今早玩的什么把戏,原来演了半天,是这么一出。” 也不由李谡会冷笑,因为昨夜这尹天赐杀起人来可是不带眨眼的,为防事情抖落,尹天赐首先就把被神秘人救走的郭岩名声给毁去!叫他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塑造成一个欺师灭祖,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由此一来,郭岩日后必定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江湖上,而且他的言行,必定不可取信! 尹天赐当真是一条毒蛇!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往死里整,哪怕是其徒弟,也毫不例外!颇有几分六亲不认,谁拦路谁死的枭雄本色! 司空仲平也大概猜到了什么,又继续试探地问: “帮主你的意思是郭岩偷走您的秘笈,还顺带盗走了价值连城的贺礼?” “不过,好像无凭无据,不能服众啊!” 康华真也插嘴道:“不错,帮主,这些都是猜测吧?” “不!“ 出言的那个女子,此人正是郭岩的老婆,陆晴,她疾言厉色地道: “司空长老、康帮主,那郭岩昨晚半夜匆匆忙忙而归,神色慌张,连夜叫醒我,说是要带我们母女三人走,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死不承认,最后问我不愿意离开已当作自己家的丐帮,那郭岩才咒骂尹帮主,不得好死,他对帮主当年误伤其父的事耿耿于怀,朝思暮想的想要报仇血恨,但是帮主武功盖世,他自愧弗如,于是就偷了武功秘籍,说是要杀了帮主…” 陆晴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丐帮众人早已炸开锅了,连同剑宗的弟子们也纷纷替尹天赐打抱不平,犹李森,啐骂道: “妈…的,好一个人渣!不单不感恩尹帮主的养育之恩,传功大德,还想着暗害恩公,真是一个卑鄙下流、无耻歹毒的小人!” 李森的话,声音颇大,许多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叫众人也是心中附和,所言不虚,李谡暗笑:我的好儿子啊,你可真说错了,眼前这尹天赐可是真正的腹黑小人! 小人可不一定能有尹天赐这么老奸巨猾,行事滴水不漏,尤其是他还能逼迫郭岩最为亲近的老婆说这些话,而且在短短一夜就能下这么一大盘好棋,绝非易事,更显见其对丐帮的掌控之强! 心机如此深沉,哪武功呢?倘若其武功也这么厉害,此人简直就是可怖了! 李谡心里暗暗警惕起这个丐帮帮主。 一场好戏看完,尹天赐下了追杀令,要求帮众们见到郭岩就格杀勿论! 好狠、好绝、好无情! 尹天赐处理完帮务后,又换上一副笑颜,冲李谡道: “今天真是叫李掌门,还有蜀山剑宗的朋友们看笑话了!” 李谡颌首: “哪里,丐帮出了这样一个叛徒,而且郭岩这等行径,真是为世人所不齿!我也从您身上学到了什么叫做宽宏大量,气度不凡呐。” 略带深意的话,尹天赐何尝听不出来,他讪笑几声,仰首望了望天空,道: “李掌门,时辰不早,不如咱们半柱香后,就一同出发前往紫微山纯阳宫,万不能因为尹某这点小事,耽搁了您呐!” 李谡点头,欣然同意,虽然郭岩有可能暗中再寻李谡的麻烦,不过,这郭岩已被尹天赐逐出师门,更是泼了一头的脏水,论及狠意,恐怕其更恨的是其师傅! 暮夏初秋。 天色阴沉不定,大地已微有秋意,不过人们所披的衣衫还是甚为单薄,毕竟,一年之中,风光明媚的日子确实太少,大伙儿都尽量珍惜人秋前的一分一刻。 第366章:纯阳弟子 正如生命,生命欺哄众生大多,既然大家都明了生命背后所藏的意义,惟有尽地争取生命中的快乐,虽然,大部分人的一生,他们的快乐也不多。 只是,若与“他“比较起来,可能已经太多。 他就是李忘生,原名李重茂,做过皇帝的道士,天下只有一个,古今也只有一个。 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日子,一份新的人生,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地位,一个新的责任,在他看来,今天能够重获新生,跟从前说一句再见。 这是一种幸福,对他而言,非比寻常的一天,他必定忘不了这天,因为他今天要放下以前种种,比如一段亲情,一段姐弟情谊,哪怕二人实际上并不深厚的亲情。 李忘生站在紫微阁门口,遥望雾气弥漫的山峰,纯阳宫的喧闹似乎并未影响他此际的思绪,他低喃一句: “忘生,难道我今天真的可以忘却曾经一切吗?” 他这句话似在反问,又像是感叹,若是李谡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嗤之以鼻: “这个世界很现实,出家做道士并非是寻自己的道,反而是在逃避现实,不敢面对自己,是一种软弱无能的表现…” 暮夏的晨风轻轻吹在李谡的身上,拂起她的衣角,初秋的阴雨落在她举着的圆伞上,滴嗒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暮夏与初秋合在一起本就是个矛盾、错误。 正如此时李谡的内心,也十分矛盾,暗想着自己此番前来紫微山是不是一个错误,她作为李忘生的姐姐,应该劝说其人生有三大,无后最大!她在想见到弟弟李忘生是该劝他回头是岸,加入蜀山呢?还是祝福他成为纯阳宫的掌门? 一大群人走过风雨抵挡不住喧闹嘈杂的繁华洛阳街道,穿过城门,步上紫微山的山间青石板小道。 说是小道,并不小,只是由远看,很小,给人一种错觉,比如上上密密麻麻涌动的黑色小点,看起来就是一群人间蝼蚁,实际上是赴会参加纯阳宫掌门接任大典的人。 日上三竿。 李谡在纯阳接引的带领下上了紫微山,半路上还路过一个大湖,遇到了吕洞宾的五弟子祁进,随行的还有昆仑山的几个道士,几人一同朝着山上进发。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雾散了,紫微山上一片清醒,充满着泥土的芬芳,和煦的阳光洒在巨大的太极广场上,与广场对面的纯阳宫上,熠熠生辉。 此时,太极广场上早已人头涌动,喧闹不已,无数来自天南海北的武林群雄们都汇聚一堂,三三俩俩谈天说地,惟一美中不足就是,无酒言欢! 今日,李谡也梳妆打扮极为认真,穿着一身明艳的桃红长裙,发盘回纥髻,当她盈盈而至时,群雄辟易,纷纷自行让出一条路来,缘于是少林一招惊天下! “快看是那个剑神来了…”一人道。 “啥剑神,难道是击败苍云老祖的那位…” “啊,不止咧,传闻其在岷江凌云窟前用盖世剑气修凿大佛,那才叫惊天地,泣鬼神…” “呵呵,你可知她的来头不小,与今天的主角还是亲戚呢!” “切,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就是玉虚子道长的亲姐姐吗?” 李谡何等身手,自然将这些话尽纳耳中,李森等人跟在她身后也挺直腰板,似乎在接受群雄的检验,没法子,站广场看热闹的武功大都先天期以下的三流高手,在一些分舵舵主,小门派几十来号人的掌门之流,难登大雅之堂。 纯阳宫门口站在两个中年弟子,乍见祁进领着李谡而来,当下齐呼一声: “拜见五师叔,拜见李掌门!” 李谡在上太极广场前就与尹天赐还有昆仑山道士分开了,由祁进先领李谡进门,并非怠慢丐帮与昆仑派,而是类似后世走红地毯,大人物、贵宾需要一波一波的进,接受广场上群雄的喝彩声,倘若大家一起走,难免有的心眼小,被抢了风头… 祁进长得俊逸非凡,道号紫虚子,他朝李谡介绍道: “李掌门,这是我四师姐于睿的二徒弟金晗,三徒弟雨卓承。” 李谡颌首莞尔一笑: “哦,幸会。” 她故意端了个架子,这两个身着道袍的青年乃是后辈,自然不用太客气。 二人已打过招呼,并未再继续说话,一身紫色道袍的祁进又道: “金晗师侄,您先带李掌门进去,我还要亲迎其他贵客。” 金晗点头道:“是,师叔。” 祁进又转身看着李谡真诚地道: “李掌门,恕紫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稍后再与您聊。” 李谡也知道今天纯阳宫事多,俏脸露出两个迷人酒窝,道: “紫虚道长毋庸赘言,倒是落了俗套,我就不打扰你了,稍后咱们再见。” “哈哈,好!”祁进颇有几分豪气云天,爽朗大笑后,作了一个道家的合手辑,自行离去。 金晗方才抬臂斜请,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热情道: “李掌门,还请里面请…” 李谡并未迈步,反而客气地道: “还请金道长前面带路!” 金晗这才点点头,笑道: “同请!” 二人这也是磨蹭半天,最后并髻而行,但实际上,金晗故意落了李谡半个身位,在她后面一点,显出李谡的贵客身份来。 走了几步,众人就来到了一栋细长的坊门前,上挂有“两仪”黑底白字牌匾,在走了半盏茶,李谡就看见了三栋巨大的建筑,外面著有丈高黑色围墙,气派万千,雄伟壮观,并不像是一个道观,反而像是个大殿。 金晗也未作过多的介绍,继续领着她走,到了居中一栋屋前,门口又有一名中年恭候许久,金晗首先喊道: “金晗拜见上官师伯,弟子不辱使命,已将蜀山李掌门带到,师伯若是无什么事,金晗就回太极广场了。” 中年是吕洞宾的三弟子上官傅明,道号灵虚子,着一身白色道袍,蚺须飘飘,腰间别个酒葫芦, 第367章:表锅 上官傅明身宽体胖,一双大如铜铃的眼睛正色迷迷的盯着李谡,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还顺瞬不瞬的偷瞄李谡那一对饱满丰弹,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活脱一个死肥猪色鬼!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模样! 不过,李谡来纯阳宫前可做过调查,上官傅明还跟她是八杆子的亲戚,其母是上官婉儿,其父是武三思,他,是二人的私生子!武则天是李谡亲奶奶,武三思是武则天侄儿,算起来上官傅明是他表哥! 果然,上官傅明出口就笑道: “表妹,你可算来了,真叫为兄等的肝肠寸断咧,你身后就是森儿、淼儿、焱儿吧,想不到你生了几个孩子,身材、容貌依旧如少女一样啊,你看为兄就有些发福了,想当年我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金晗并未离去,听的如雷轰顶,呆若木鸡,因为在所有纯阳弟子们寻日看来,上官师伯寻日里冷漠孤傲,不理外事,也不大与人交往,但实际上对弟子爱护有加,是个慈祥和蔼之人;喜欢独自呆在老君宫内炼丹的人,今天咋突然画风一转,成了这么一个颇有几分轻佻、调皮的道士。 上官傅明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话后,又从怀中取出几个瓷瓶,赠给李谡等人,道: “表妹,这是纳元丹,当你凝神修炼时服用一颗,能事半功倍,还有沐火丹、静心散,表哥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今天就把这些送给你们,森儿…来你们也一人都拿点。” 李谡见其真诚祥和的笑容,心知刚才是误会,此人并非是一个色鬼,反而心地善良,是一个热心肠,她客气的接过后,嫣然一笑: “谢谢上官表哥了,森儿,你们还不赶紧叫人,谢谢上官表叔!” 李森、李淼、李焱齐声道: “谢谢上官表叔!” 上官傅明高兴地道:“好好,孩子们有心了” “表妹,忘生已经久候多时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他见着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二人边说边聊,迈步前行,入了纯阳宫的第一道门,只见这是一座庭院,左侧有巨大的水池,内里数十条锦鲤正在游动,右侧有独亭,还有高矮不一的灌木、花草等等,环境异常清幽,与太极广场嘈杂喧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穿过正道,又是一重门,门内不时飘出爽朗笑语,离门还有丈余,上官傅明就驻足停了下来,朝门口站立如松的两个童儿喊道: “清风、明月你们俩带蜀山的客人们前去清虚殿休息。” 顿了顿,又朝李谡爽朗的道: “李掌门,先让你们的弟子还有仆人从旁歇一歇脚吧,我们去见见玉虚道长。” 上官傅明的用词也一变再变,分了场合,此刻讲的郑重生分,把李忘生的名字说他法号,就是一种态度,告诉李谡里面哪些人可以进。 李谡也明白这等礼数,客随主便,旋即莞尔一笑: “王朝,你先跟清风、明月他们去休息一会,咱们晚点再会面。” “是!” 于是,一大对几十人马,瞬间成了寥寥几人,在上官傅明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座鸟语花香的别致庭院内。 只见正中是一排石阶,两侧摆有桌子,坐在一些武林人士,大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侠、中等势力头领,几人未作停歇,李谡也没有同这些人打招呼,而是继续沿着石阶拾级而上,入了纯阳殿! 纯阳殿正中有一丈高吕祖像,栩栩如生,看似活人,两边分列三排椅子,各坐有人,着黑白道袍的李忘生正坐龙首位,乍见李谡前来,不慌不忙的起身,朝她步来。 李谡扫了一圈纯阳殿内有不少熟人,比如镖局联盟总镖头龙震、漕帮帮主朱嵬、藏剑山庄庄主叶英、老庄主叶孟秋,青城派东方旭等等,更令李谡未料到的是独孤剑魔与独孤不败也亲至来贺,威坐次席,二人身后更站着独孤五、独孤剑等李谡的师兄们,而它们对面则坐着一名白脸无须的冠玉中年,其身后伫立着数名带刀金甲侍卫,一看就知是朝廷之人。 扫量之时,李谡与李忘生也不足三尺之遥,两人以足足有近二十年未见,李谡抢先说道: “忘生,恭喜你了。” 李谡并未说李重茂,而是说的李忘生,甚至故意把李省略去,即显出二人的姐弟情谊,也在摆明态度,作秀给在场所有人看,俩人是不同的门派!自然代表的是两个不同势力! 李忘生人近中年,做事圆滑,朝李谡道: “李掌门还是请上座吧。” 上座? 次席坐了俩人已经无座位了!哪里还有什么位置,此语骤出,独孤剑魔这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立即腾身而起,狂吼如雷: “你这阉人,他…妈…的,还不赶紧滚开,把位置让出来,你这不阴不阳的废物,也能同我们共处一室!靠,你算什么东西!” 原来那冠玉中年就是皇帝李隆基派来的身边当红辣子鸡,高力士! 李谡闻言,眉头一皱,但见李忘生给她眨了眨眼睛,瞬间她就明白怎回事了,心忖道: “忘生肯定是受了朝廷委屈,故意有此一说,而且我虽然跟他感情不算很好,但也好歹姐弟,未作姐姐的责任,今天也好,我给他撑一撑场面!” 思忖之际,高力士依旧正襟危坐,对剑魔羞辱之言充耳不闻,并未受什么影响。 剑魔咧嘴冷笑,,左手戟指一指身侧茶杯,再向高力士一挥,一道茶箭便向高力士飞射而来。 高力士依旧未动,众人也未出手相助,反而纷纷冷眼旁观,就在茶水要泼高力士一额满脸的千钧一发之际,其身后陡然如虹贯日跃出一名汉子,汉子武功奇高,凌空翻飞之时,双掌迎往茶箭,两掌疾旋,将茶箭化成一个水球。 剑魔冷哼了一声道: “这一手拨水成球,火候倒也不弱!” 汉子长的精瘦,鹰钩眼,虽着朝廷金吾卫的铠甲,但一瞧面相就知其十分的歹毒,令人心感不是善良之辈,只见他也冷笑一声: “呵呵,剑魔,高公公可不喜欢喝别人的茶,这茶还是留着你自己饮!” 饮字未落,双掌化圆,右掌顺势御控电闪推出,水球顿时长虹划空,罩着剑魔爆射而去! 剑魔见状,右手凝指成掌,灌劲悠悠送出,掌风呼啸,眨眼就将水球给击飞,在空中爆洒开来“哗啦”落在了地上! “哼,你是何人,武功不错,却自甘堕落,为了荣华富贵,为阉人所遣!”剑魔道。 鹰钩眼汉子高声道:“焚海剑,姬别情!” 第368章:破礼 李谡听闻姬别情三字,就已晓得此人来历,因为她时刻关注着朝廷一举一动,当然对高力士不陌生,而姬别情正是大内杀手之人!更是受高力士的差遣,暗中残杀一些武林人士,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 这时,李忘生也出言调停: “哈哈,剑魔、姬将军,不要伤了和气,大家有话好说嘛。” 李谡闻言,顿时感到一阵失望,李忘生看来也已成了腹黑之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单纯。 剑魔却是争锋相对地讥诮道: “你这阉人果然是个废物,幸好没老婆,若是不然还得叫这条狗替你呢” “哈哈哈” 尽管高力士涵养不错,先前未与剑魔计较,但听这事关尊严之事,当下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冷如利刃般的眼神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你最好记住今日所言!” 剑魔跋扈道: “呸,老子才没闲功夫记你这个阉人,别胡吹大气,你叫李隆基来跟我说这句话还差不多,咱们独孤世家在西域控制数十小国,几十万大军恭候差遣,大食国太子更是我剑魔徒弟,你算老几,敢跟我这么说话!” 微顿,戟指独孤不败,洋洋得意地道: “知道我大哥是大食国国师吗?就是你主子李隆基站在他面前也要谨慎言行,你个捧夜壶的废物,赶紧滚一边去,莫惹老子生气!”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连李谡也没有料到独孤不败竟然会是西域最强王国黑衣大食国的国师,更不知道剑魔他们还在西域有如此深厚的实力!如此说来,剑魔还真比高力士可地位尊崇不少! “与我何干?”高力士冷言提醒: “这是在咱们大唐,我不知道什么大食,也没兴趣晓得西域有多少国家,今天高某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观礼,是大唐的官员!” “你一再奚落我,就同与瞧不起大唐,落我们大唐王朝的天威!此事高某定当如实禀告给陛下!” 剑魔撇嘴,斜睨高力士,轻佻一啐: “哼,拿着鸡毛当令箭,依旧改不了你狗奴才的命。” “你!”高力士给呛得不行,脸色顿时铁青!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李忘生正欲出言调停化解矛盾,屋外骤然又来了一波人,是昆仑派的几个道士,还有丐帮的尹天赐、司空仲平等人在一个身材炯娜,同样貌若天仙的绝美女子带领而来。 李忘生没有怠慢,暂时放弃劝说剑魔、高力士,以和为贵,急步从李谡身边绕过,热情相迎: “哈哈,尹帮主、昆仑道友,你们来了,还请上座!” 又是上座! 众人脸皮一抽,李谡见剑魔他们身边还有位置,干脆领着三个子女还有春丽走了过去,她首先朝独孤不败恭敬一拜,这一拜,那胸口一对丰隆高耸的酥胸,瞬而露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内里春光无限,不败脸上浮笑,道: “唔,有礼,身后就是当年那几个小家伙吧,想不到都已长大成人,我也们师徒也有几年未见了,随便坐。” 随便坐?李谡可不能没规矩,尤其是这么多人外人面前,她转身回脸,朝三个子女吩咐道: “森儿,你们给师祖还不磕头行礼。” 李森三人虽年幼时见过剑魔与不败,却是形象早已模糊,对李谡如此吩咐,倒也不犹豫,迅速的跪下磕头,恭敬齐呼:“拜见祖师爷爷。” 独孤不败爽朗大笑:“哈哈,好,好,还是快起来吧。” 剑魔吹须瞪眼,急道: “慢着,还没拜我呢,来,你们仨给剑魔爷爷磕头斟茶,我就送你们每人一柄宝剑!” 李森三人听见有礼物,赶忙又给剑魔拜了一下,剑魔回头朝两个剑奴道: “剑一,取三柄剑来。” 微顿,又朝自己大哥独孤不败挪揄道: “大哥,你看你也太小气了,不比我,做人就是这么大方,孩子们磕头斟茶,我这一出手就是三柄宝剑,你看看你多小家子气,不够大气!” 独孤不败摇头好笑的从怀中取出三个玉瓶,递给李森三人,道: “来,这是天山雪莲丹,今日首见,算作礼物了。” 倏然,纯阳殿内众人眼睛一亮,炯炯盯着不败手中玉瓶,雪莲在中原可是奇物,寻常武林人士难得一见,眼下竟然有足足三瓶! 李谡感觉气氛诡异,害怕怀璧其罪,忧心子女安危,忙道: “师傅,这太贵重了,还是收回去吧,他们用不了这么好的东西,再说会引得旁人窥觑,暗中抢夺。” 剑魔闻言,又是如雷狂吼,吼声震天,宛若九霄龙鸣,登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霸气十足地道: “你们给我听好了,这三个弟子,是我剑魔徒孙,谁要敢动一下,我就领着武林高手,血洗他满门,有谁不信的大可一试。” “哗…” 众人惊呼一声,却是晓得这疯子是说真的,剑魔在武林中行事亦正亦邪,从来都是歪理…由此一来,李谡倒也放下了一颗悬着的芳心,朝三个子女点点头,示意他们收下。 半个时辰后,整个纯阳殿内已座无虚席,外面阳光明媚,而最后又来了一波和尚,是少林寺的人。 “哈,玄正方丈,您总算是可到了。”李忘生喜悦地道。 玄正论辈分还是李忘生的叔叔,他道: “李掌教有礼了,恭喜恭喜,阿弥陀佛。” 少林寺前任方丈渡难,被明教两个法王偷袭致死后,玄正就接替了方丈之位,今日前来祝贺,只带了些后辈,还有一个渡如撑场面。 二人寒暄几句,祁进阔步而进,朝李忘生禀告道: “大师兄,吉日良辰已到,群雄也来的差不多了,还请举行仪式吧,再有师傅他老人家也快来了!” 李忘生转身朝纯阳殿内的人淡淡地道:“诸位贵客,还请移驾观礼。” 众人纷纷起身,说着吉祥话,随着他挪步而行。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 一日之中,犹午时三刻阳气最重,纯阳宫是道观,如其名,对阳气看得极重,自然把接任大典放在了这个时候。 只见太极广场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站了不下数千人,看见李忘生而来,群情高涨,高呼起来,声音此起彼伏,音浪滚滚而来,讲气氛推至更为热烈。 李谡等人也有位置,有纯阳五子之一的金虚子卓凤鸣亲自安排座位,此人长的异常魁梧高大,如同铁塔神将,比李谡身高两米多的属下白马西仁更壮,其身后还背着一柄玄铁巨剑,这柄剑甚至比李谡的个头还高!要知道她可近一米七!必定份量十足! 片刻后,李谡等人也坐在位置上,这份光景大家也没闹事,静静地看着纯阳宫的人,只见太极广场上,有一个三丈圆的黑白太极形状约莫丈高石台,玉虚子李忘生站在最前面,身后站着上官傅明、于睿、祁进、卓凤鸣四人,他们齐声望着烈日一拜,呼唤道: “师傅,良辰已到,还请现身吧。” 李谡看着这一幕,心里极为纳闷,因为她听过、看过吕洞宾,身手不咋滴,吹得厉害,不过很多人又说起武功天下第一,那就更为奇怪,因为当今武林,盛名之下无虚士,难有水分高的人立足。 不消片刻,万里晴空,霞光一闪,一道人影迅如闪电从天飘然而至之际,人群中突然冲出一武功奇高之人,迎光而去的同时,猛然霹雳暴喝: “吕洞宾,陆危楼再来一会!” 喝声中,两名盖世高手甫一强烈正击,即发出撼山动地的“砰”地巨响,万物齐飞,皆毁在二人绝伦无匹的劲气下。 响声震天,撼人心魄,更挟着伊斯匹练之劲风,狂卷掠过,登时吹得太极广场上一众群雄站立不稳,东倒西歪,为之神夺! 好强的惊天一击!好澎湃绝伦的真气硬碰! 如同神仙一招快愈电光火石,眨眼即消,天空也恢复了正常,而太极台上并未出现吕洞宾的身形,他不见了! 不错!他的的确确是不见了! 消失了!“隆”的一声响,恍如一声晴天霹雳!只见太极台上的吕洞宾五名亲传弟子纷纷如遭电殛,呆在当场! 独孤不败或许是早已晓得内情,惘然一叹: “其实,吕道友早已仙逝了。” 李森瞠目结舌的惊呼道: “啊,师祖爷爷,您是说…吕祖他老人家早已死了?” “那刚才出现的是谁呢?” 李谡脸色虽然依旧如平湖波澜不惊,心中却无比震撼! 什么?吕洞宾早就死了? 独孤不败喟然续道: “不错,吕道友虽然百年难得一见奇人,武功更是已臻化境,是真真的化境,而非咱们武林人士所说的那种随便把内力、招式修炼到极致” “算了,不提这个,吕道友是天人合一的惊世传奇,他仙逝后,但他的肉身并未腐烂,保存在百字碑的秘密山洞中” 顿了顿,道: “他的内力同样也未消退,反而与肉身相结合,用半缕残魂,继续仙游人间,为国为民…” 听到这里,李谡恍然大悟,道: “师傅,您说那吕洞宾其实就是他的一丝神元出窍,其实他早就肉身死了!陆危楼刚才那凌厉一击,就破了他最后的那…” “唔。” 李谡此时脑海中如遭电击,忖道: “吕洞宾竟然可以做到道家的元神出窍,以这残魂都有天道境界,那他巅峰时期,究竟是何等惊世骇俗,不过,连这样的人也抵不过岁月的流逝…” 李谡处在百感交集之时,纯阳宫的五名弟子却是怨忿填膺!一直盈在李忘生眼中打转的泪,此刻滚了下来,他终于回过神来,傲然翘首,仰天切齿悲嚎: “陆危楼!你灭我师傅元神,从今以后,纯阳宫与你明教势同水火,不死不休!” 喝声中,于睿、上官傅明等几个纯阳宫二代弟子们也齐声附和: “誓不罢休!” 而元凶陆危楼呢? 只见他的周遭已然空出了一个方圆,他正傲然而立,身后跟着明教四大法王,还有数十名至少在先天巅峰期以上的明教高手! 一股摄人心魂的无形威势由这群明教高手飞速朝四周扩展而出,所到之处,群雄莫不胆颤骨寒,浓浓的煞气更充斥着整个太极广场,天地一片肃然,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识相的群雄早就纷纷自动如潮水般涌退,太极广场上瞬而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空地,而中央的陆危楼,不屑的捧腹大笑: “哈哈,纯阳宫,哼,天下第一教派,连少林也被你们踩在脚下,不过,今天我就要打破神话,更要成为新的神话!” “大言不惭!” “陆危楼,你太猖狂了…” “明教是邪魔妖道,纯阳宫才是…” 有看不过去的出声帮衬,绝大多数群雄却是咧嘴冷笑,冷眼旁观,对他们而言,谁做神话,都没关系,看个热闹而已! 李谡不期然与独孤不败对视一眼,双方都瞧出言中的凝重,蓦然,观礼台上响起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保佑?哪个和尚在这种大战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有闲心念佛,大家纷纷循声望去,是玄正这个少林寺新任方丈,他又悲悯的叹道: “师叔,咱们也是时候降妖伏魔,做一回怒目金刚!” 第369章:教派之争 众人闻言,纷纷脸皮微微抽搐,犹剑魔最甚,瞬而讥诮道: “呸,你个小秃驴,杀人还讲什么废话” 微顿,戟指场中的明教众人,幸灾乐祸地阴阳怪气道: “玄正,杀你师傅渡难大师的仇人就在那里,赶紧送他们下十八层地狱!我们在这里替你掠阵!” “老二,少说两句!”独孤不败插嘴道,还瞄了一眼李谡神色,她也晓得李忘生是其亲弟弟,现在弟弟有难,她这个做姐姐的必然要出手!他又是李谡的师傅,恐怕免不了走上一遭。 不过有人比他先行一步,甚至这个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竟然是高力士,他身形如风,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奇快飘出,朝明教众人直奔而去!众人不虞其武功之高,更是震惊无比! “陆教主,看来您今天以做万全准备,欲掠纯阳锋芒了?”高力士道。 陆危楼脸色微变,看来十分忌惮高力士,他骄指一点,笑到: “高公公,不是陆某誓不罢休,而是有人不放过我,恕陆某怠慢,往后再亲自登门告罪,斟茶认错!” “大家切勿让陆危楼逃脱!”一声暴喝、有五条人影连接成串,朝其恶狠狠的扑至,正是纯阳五子! 五人汹汹扑来,高力士乍见此事已不能制止,飘身而退,让出道来,熟料,就在他退走瞬间,太极广场上冲出一人,其心急如焚的高声吼道: “师傅、师伯,不好了,明教的人从山下杀上来啦。” 来人豁然是守在两仪门的金昀! 于睿这个风华正茂的靓丽女人乍闻如此噩耗,可真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今天不分个高下,不能罢手了! 她虽貌美倾城,却也非胸大无脑的女人,相反睿智过人,十岁就读遍整个纯阳宫的书籍,饱览过万本典籍、奇书,于睿当下眉头一皱,朝李忘生几人吩咐道: “各位师兄师弟,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今日纯阳有难,必先急退陆危楼!” “金晗,你速速领弟子们结星野剑阵,务必守住两仪门!倘若最后不敌,方退回太极广场!” 金晗迫急地道: “是!师傅!” 说罢,转身飞快的下山去了,而于睿几人也在距陆危楼三丈前停下,李忘生道: “陆危楼你不请自来,灭我师尊神元,罪该万死!你可知罪…” 陆危楼冷笑道: “废话少说,成王败寇,就叫我来试试你们的斤两,看看纯阳宫究竟有资格成为国教没!” 李谡听到此言,新念电转,暗忖: “糟了,这个陆危楼多年不见,武功必定再盛不少,虽然还没出手,从身体散发的威势来看,只怕不逊色于我,是个半神级的高手,明教四大法王又是仙境高手,这次纯阳宫怕有难了,幸好还有少林寺的渡如在,他们与明教有着血海深仇,想必不会见死不救的…” 此时还未开打,但是气氛已经紧张愈烈,果然,李忘生沉雄暴喝一声: “杀!” 明教高手与纯阳宫高手,瞬间激斗在一起,在己强敌弱情况下,陆危楼压根就不会提出劳什子的三盘两胜的君子之约,而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对手,让明教成为天下第一教宗! 混战持续片刻,纯阳五子亦非浪得虚名,吕洞宾更是早就料事如神,料定自己死后,弟子们无福消受其打下的诺大盛名,必定无数高手会来挑战,击垮纯阳!故创给后人们一套北斗七星阵,此阵玄妙莫测,虽然纯阳五子只有四五人发挥不了这个剑阵最大威力,却也能连消带打,步步为营,缓缓的伤去明教有生力量! 李谡看了半霎,也觉有点不对味,因为从过程来看虽然剑光滔天,拳脚相加,却似雷声大雨点小,明教四大法王好像没吃饭,没有用力往死里整,反而时不时故意露出破绽,卖陆危楼这个教主! “好一个北斗七星阵,今天就叫我来破掉你们吧!” 陆危楼暴喝一声,陡然气势更盛,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已将全身功力催逼至登峰造极,他的身法实在太快!太强!太难对付! 焚影圣诀加上明尊琉璃体,简直就是一头万古洪荒猛兽!焚影圣诀举世无双,七星剑阵追至其前,却被他凌厉无匹的攻势击得慌避不堪,卓凤鸣靠得较近,陆危楼狠招猛出,右掌直劈切向其首,李忘生,暗忖:卓师弟入门最晚,是我们五人中最弱的一人,不能让陆危楼追着他打! 心意己定,手中玉清玄明剑使出纯阳太虚剑法舞起一片雪浪挡抵架住,于睿见状,焦虑地急道: “卓师弟,你不要坑姐,快退!” 熟料,话音未落,陆危楼身形连幻闪,“当”的响起一道金交铁鸣之声,陆危楼带着一双天蚕丝手套,磕开李忘生手中的玉清玄明剑,他即如彗星一般,朝卓凤鸣汹汹扑去。 李忘生心中震惊:糟了!一定不能叫他冲破剑阵… 而卓凤鸣也不傻,已经与实力与李忘生伯仲之间的铁塔巨汗金虚子移形换位,由他来对付武功盖世的陆危楼! 霍地,太极广场上出现一股凌厉无比的旋风,这股旋风,正是陆危楼与纯阳五子,六大绝世高手在追逐间所牵动的气流,轰然一声巨响,旋风竟像一柄飞旋的巨钻,冲进了围观人群中! 登时,太极广场响起阵阵嘶嚎,数之不清的武功低微者,身体如同败絮又似残烛,在六大高手的冲击下,毫无招架之力,连逃跑都成为一种奢望!这些人唯一可做的就是嗷嗷大叫,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血肉横飞,铺了一地残肢断臂,血更如一支支利箭,洒向长空! 太极广场成了一个修罗炼狱,少林方丈玄正口中一直念个不停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个从前与世无争的太极广场,迅即成为六人的战场,众人骇得四散奔逃,一片狼籍,此时纯阳五子也发觉陆危楼是故意冲到密集人群之中,残杀这些武林人士,便倾尽全力欲欲阻拦他。 陆危楼在跟纯阳五子激斗下,太极广场,早已是破败不堪,地上满是剑痕,犹甚陆危楼所过之处,无数人被其强横的真气所牵扯随身而去,在其身后形成一条长长的人龙,纯阳五子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倘若继续冲击,必定把这条人龙给绞成肉泥! 李谡看到这里,惊惶道: “糟糕,陆危楼是故意引纯阳五子追击,消耗他们五人内力,同时四大法王以逸待劳,看来,纯阳五子今天有难了。” 第370章:合斗 独孤不败稳坐泰山,拍手称赞道: “唔,老九,你倒是慧眼如炬,瞧出端倪了,陆危楼轻功卓绝,以长消短,拖垮对方。” 李谡闻言即点头道: “师傅所言有理,纯阳宫有难,我必须出手了!” 李忘生是她亲弟弟,绝不能坐视不管,当下不再迟疑,抢先而出! 太极广场上,明教众多先天高手正在屠戮纯阳宫弟子及一些来此修道的道教高手们,倏然,几人只见前面卷来一股翻江倒海的劲浪旋风。 旁边一名高手手指天空,惊道:“哇,那…那是什么?” 抬首注目向前看去,此人不由惊然大骇,只见一人如巨鸟般平伸双臂如虹飞去。 “啊!是李掌门!”他不禁后退一步,骇然失色地惊呼。 李谡从高台逸出飞至太极广场,陆危楼见状,大惊忧虑暗想:“不妙!我明教徒众与其狭路相逢,这班人实力与她这个半神级的高手相距太远,要阻止双方硬碰,唯有先阻去李果儿的去路。” 陆危楼方暗将功力提聚双臂,猛然一声大喝,“铮”的一声清啸,背后所负的浮沉照影双刀犹如蛟龙出海,破空而出,陆危楼身形一展,大鹏展翅翱翔般探臂一抓,顿时浮沉照影两柄如钩似月的双刀紧握在手,明尊琉璃诀真气暴吐而出,登时双刀不抖自鸣,发出那“嗡嗡”的啸叫声,挥洒出万点寒芒,使出了绝技净世破灭击中的星火燎原辣招,刀气弥漫直卷李谡。 李谡凌空一掌轰向下面石板,“轰隆”爆响,太极广场即石飞屑扬,逃跑的几个明教弟子登时被截,几人在惨呼中被轰得横飞栽下。 刀光蓦至,李谡急忙敦指点射出两道如斯匹练剑气,借助剑气暴击在太极广场石板上的反推力,弹起从而避开,随后赶至的李忘生见状,暗道: “哦?姐姐出手了,传闻她的剑法卓绝,今天也是要助我一臂之力,好!不能辜负姐姐对我一番期望!” 他见李谡愤然出手相助,感动之虞,又豪气万丈,忙向身后赶至的四名师弟呼道: “好机会!纯阳五子合壁!要除陆危楼,我们必须跟李掌门联手,方有一线希望。于师妹,你与卓师弟钳制陆危楼双腿,上官、祁进你俩都极擅兵器,你们就竭力制其最利害的右手!但陆危楼的左手亦不容忽视,左手交给我!而李掌门,你就乘他四肢被扣之时,以双袖紧箍其脖,合我们六人之力,应可将其诛杀!” 纯阳五子各依此计而行,果然制住了陆危楼,“当当”金铁齐鸣,震耳欲聋,倏然李忘生闻声大惊,忙注目看去,失声惊呼: “妈个鸡,啊?姐姐?和他交手的不正是陆危楼?好快!原来我们却是在捉风捕影,制服的是陆危楼虚影,他人的真身己与李掌门战到一起了!” 果然,他们所制的只是陆危楼施展梵影圣诀中的如风身影,他的实身正与李谡激烈的战在一处。 于睿亦骇然惊凉莫名,暗道: “想不到的陆危楼武功进境己超乎我们的想像,幸好还有李掌门!” 只见李谡、陆危楼已成为一团辨不出人影的旋风,摹闻李谡的声音道: “陆危楼,你的身法虽然快,却觉不下我这招!” 万剑轮回中的剑涌山河甫经飞鸿剑使出,顷刻漫天涌现出如蝗如蜂的黑色梭形利剑,遮日蔽光,转瞬间交织成球形剑网,而陆危楼仅能在剑网内左穿右插。 卓凤鸣见状,握拳喜道: “好哇!陆危楼已经被困,我们快再次全力出击!” 说着,众人即一拥而上,各依先计而行,上官傅明、祁进忙瞅准陆危楼握刀右臂,闪电探手柬钳制,而陆危楼正使出一招“辉耀红尘”,祁进扣住其腕脉,震脱了他手中浮光掠影弯刀,可是,恍若附了魔咒的弯刀却旋转而划,祁进虽然身怀天下绝世神功紫霞功,更得吕洞宾厚爱,传其太虚剑意,内力深厚且剑法精妙无双,但仍旧是避不过陆危楼诡奇的辉耀红尘此招,被划开肩头。 同时,于睿、卓凤鸣急抱陆危楼下盘双腿,哪知,摹觉眼前腿影如电一闪,卓凤鸣左脸颊已重吃了一脚,而被祁进磕飞的掠影弯刀却神差鬼使的回落到未能钳制得住的陆危楼双腿间,被他紧紧夹住。 李谡一见,急惊喝道: “大家小心!这是天地诛戮猛招起手式!” 语声未完,陆危楼已足蹬弯刀,人与刀深化为一团若大的雪球,刀风虎虎,硬生生地把众人逼开,他头下脚上如旋螺般裹攻,众人恐他欲逃,一闪立攻,众人一直死缠不休,陆危楼至此己怒从心起,再不容情,不由分说,挟刀狠劈! “天地诛戮”本是焚影圣诀中最不依常规的诡异刀法,如今使在陆危楼的腿上,威力更难以常理揣测。只见刀愈使愈快,霎时如巨大旋风疾转,正是幽月轮!每一道刀劲扑而即伤,杀伤力非常惊人。 “当当!铿铿!”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奏成一首惨烈激暴的狂战交响曲。卓凤鸣手中玄铁巨剑以猛虎下山之势向陆危楼后背击来,摹闻破空之声,陆危楼旋腿回击,顿将卓凤鸣扫个正着,飞出四丈,一溜刀光逼退众人,陆危楼乘势施展出其独步天下的绝世轻功,幻光步!如流星窜飞高空。 “走?那里走?”李谡疾施展水挪移掠身随影而追。 李忘生急道: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对明教势大,有所顾虑,所以留手,未尽全力……但我们目下伤疲交煎,己没有可能制住他,你快尽全力杀了他吧!” 李忘生说时,亦展身冲矢冲起。 他说的并不错,李谡却是忌惮明教四大法王捉拿她的三个子女,以此要挟,倏忽之间,她趁隙瞥了一眼,但见明教四大法王正跟少林寺玄正、渡如,还有独孤剑魔,斗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解,哪里还有抽身之机,况且独孤不败正威坐高台,保护着剑宗众人,心念一决,身形如电一晃,己于半空中拦在陆危楼面前,去度再度受阻,陆危楼想也不想,弯刀己回旋而出,可是,陆危楼的诡异雄深武功虽难于捉摸,而最难捉摸的还是其心,就在弯刀划出一道光弧同时,他倏地反向追至的祁进疾扑。 祁进一惊,屈腿迎上!这一顶膝,看似凌厉无经,但在有明尊琉璃体的陆危楼面前出腿,班门弄斧!“啪”的一声脆响,其膝骨被陆危楼紧抓扣住,发出骨折之声,继而,连祁进也未看出如何出招的,他的左脸颊己被其重重的一脚踢得正着,身子立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 “祁进!”地上几人齐声惊呼。 李谡亦惊,忙追上陆危楼,使出寒冰掌法由后袭向陆危楼,“碰”的一声,陆危楼虽被击中,微顿身形,未等李谡使出第二招,手浮光掠影弯刀与李谡爆射而出的飞鸿剑激烈的交击一起。 李谡的剑碎山河的荡开陆危楼的漫天刀光,由空凌厉直压,将陆危楼这一绝世凶人压退地上,两件神兵甫一强列正击,即发出撼山动地的“砰”地巨响,万物齐飞,皆毁在二人绝伦无匹的劲气下。 第371章:陆教主 祁进顾不得头痛欲裂及膝弯的撕心巨痛,望了暗无天日的周遭一眼,惊呼道: “糟了!目下明教其它先天高手已经在屠戮我纯阳年轻弟子“ 微顿,切齿痛恨: “陆危楼,既使拼尽全力,我也不容你遗害人间!” 猛然一声霹雳暴喝: “李掌门让开,待我来!大道吞日月!陆危楼!生死由命,你莫怪我辣手无情!” 一语未毕,天摇地动,整座紫微山猛地摇颤起来,巨石崩塌,大地仿佛为之颠覆,“轰隆,巨响接连骤起,似乎人神将灭。 众人齐惊,亦连正刀剑相架运力紧拼的李谡、陆危楼二人俱惊莫名。 于睿花容失色,惊呼失声道: “是…大道无极!这一招是祁师弟汇聚全身阴、阳两道真气,配合乾坤二位,引动天地灵气而成;此招一出,祁师弟亦要立即气尽而死!看来他想与陆危楼同归于尽!” 只见无数碎石被祁进运起的盖天劲气卷旋而起,恍若霸王举鼎,上官傅明这猥琐的胖子惊呼道: “祁师弟!不要这样!” 祁进毫不理会,道: “陆危楼,紫虚子倒要看看你如何破了我的大道无极!” 陆危楼虽然身怀幻光步,却也不敌祁进卷起的漫天飞石头,当即被无数石块击中要道,浑身被扣,立给漫天碎石砸围在核心,一招得手,祁进身形速转,在急速转动下,竟带动了周遭碎石一起旋舞。 不消片刻,二人竟似茧中之蚕,被裹在万斤碎石之中,“裂”异声中,碎石成山,越压越紧,二人紧紧被裹其中,且石处如遭雷击,带有刺目电光。 于睿这个善良温柔的倾城美人急得眼泪籁籁直下,道: “怎么会这样,带有电光?” 上官傅明在旁惊异地解释道: “这正是大道无极最利害之处!蕴含祁师弟体内阴、阳两种气劲的碎石不断磨擦,乾坤相克,便会产生一种雷电般的力量。” 众人闻言,尽皆骇然失色。 此时,陆危楼仍在石头之内,脑内却十分清楚,毕竟他本就是明教教主,除了武功,更对道家阴、阳与明教教义的光明、黑暗作对比,暗思: “这一招所擦出的雷电力量,足以把十头巨象电死!” 正在这时,李忘生呼道: “啊,里面雷电之力更强了!” 李谡大惊失色,道: “不妙!陆危楼真是千年难出的天才,在这危及关头,竟然能悟出什么…“ 言未毕,一声惊天巨响,碎石聚成石山暴响炸开,石块纷飞,一条人影冲天而出,正是陆危楼。 “祁进!”众人惊呼着奔向石山,卓凤鸣惊然道: “连祁师兄亦制他不住,师兄、李掌门咱们快追!” 上官傅明亦搭讪道: “对!即使豁尽最后一份力,也不能让祁师弟白白牺牲!” 只见陆危楼把纯阳宫喜庆的日子,闹个天翻地覆后,想溜之大吉,甫一奔出太极广场,即手握浮光掠影弯刀疾步奔向那高高的紫微山,恍若出笼野兽。 “陆危楼,休走!”一条人影挡在他前面的两仪门顶最高处,正是李谡: “如今只余下你和我在此,最后一战,无法避免!” 李谡将飞鸿剑斜指山下,表情凛然! 好旺盛的战意!当一个人再无余地选择时,正是她战意最旺之时。 而陆危楼,此刻正徘徊在人生巅峰之际,霸道而又不可一世,他,一定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战不可战之战!杀不可杀的人!洒不应洒的血!一个向来自负武功天下第一,犹惊世奇才!一个自习万剑轮回以后,真正实力仍未尽露! 这一战,不胜便死,不成无归!究竟谁被杀?谁要流血,不可战的死战终于展开。陆危楼的刀势愈战愈狂,着着皆攻向李谡致命要害。 当年其率领明教高手覆灭李家之时,逼迫李祖隆飞身自暴,害得李谡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今日,她一定要与他做个了断! 刀来剑往,二人斗得旗鼓相当,唯李谡心神不定,“卡”的一声,迅快绝伦的刀势以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李谡的肩背一刀,绝顶高手交锋,稍一分神只会换来一道致命伤痕。适才一刀,伊如当头棒喝,李谡醒悟了,拿剑暴喝道: “陆危楼,今天就较个高下吧!” 陆危楼暴吼一声,猛如狮虎,弯刀狂砍扑至,“来得好!”李谡毫不畏惧,斗意陡升,飞鸿剑即时使出“剑虹贯日”,以剑镇刀,无匹剑气顿时将刀镇住,刀是被镇,但陆危楼刀势迅转,反客为主,“挣”的猛磕,二人身近,近身激搏。 陆危楼左拳如雷击出,李谡身形微侧,左掌使出十成功力,以寒冰掌敌挡,前者即手腕一翻,变拳为爪,施出擒拿手扣住其腕,气冲腕穴,陡生巨力,震开陆危楼抓下之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李谡反翻腕扣住了陆危楼的手腕,陆危楼一惊,幻影腿法使起,扬腿踢向其额,快似闪电。 人影乍分,各自后退三步,方稳住身形。 “当当”刀剑再来,擅击刺耳巨响,火花逆溅,夺目耀眼,陆危楼目光凶光更炽,己似,凶猛万分,弯刀每进一步便可怕一分,李谡每一挡,皆迸发夺目火花。她暗思: “不行!这样给其逼退不是办法!不但失去优势,而且后患无穷…” 心念一动,李谡暴喝一声,登时剑劲暴发!“噗”,强烈的剑气激射往陆危楼,然而,他的施展出明教的幻光步,身形似乎比光还快,双脚甫一弹地,施翻腾展时只见一串人影,不知真身何在。 李谡心头一惊,暗忖: “这陆危楼刚着地便立即再展攻势,他似乎愈战愈快,难道他想以快打慢,用速度击败我?” 正思时,骤见陆危楼改变了战术,身形注重贴地,以脚旋攻,李谡心头一震,暗惊:“啊!他似乎知道我擅于用手上武功,下盘功夫灵活不足,因此,便集中攻我下盘!对了,陆危楼的战略正是如此!” 第372章:死磕到底 果然,陆危楼挥刀先以右脚旋扫以腿招,那把弯刀同时旋斩她莲足,刀劲澎湃绝伦,化成一轮炎炎赤日一般!此招正是无幽不蚀的赤日轮! 腿、刀同时出击,恍若双龙出动! 李谡一下猜中陆危楼能一心二用,即挺剑格挡,“当”的一声,刀剑猛烈的撞到一处,强浩的气劲迫得二人各自退出一步。哪知,籍此微分之际,陆危楼的双腿一齐同时翻踢其首,迅猛无伦,李谡心惊暗道: “他的身法比其战术更为诡异,他竟能手足互调,以腿攻上,明尊琉璃体倒像是天竺瑜伽术” 一时不容多想,纤细滑嫩左臂电闪上挡格住其双腿,陆危楼双腿既然攻上,浮光掠影刀,当然攻下,刹那间,他手中弯刀正无息无声的斩向李谡的双腿,李谡右手忙以飞鸿剑回挡,恰巧,分出两梭子型的飞鸿子剑卡扣往了其刀,弯刀被扣,李谡这次更是机不可失,猛地劲聚于主剑,剑尖一挑,地面遇劲即破,无数碎石便同时轰向陆危楼。 “隆隆”巨响,山石崩塌,李谡运劲将剑一绞,顿将陆危楼手中的浮光掠影刀绞崩飞往空中,陆危楼人刀互通,那弯刀己有灵性似的归附其旁,飞起一足,弯刀如雷厉啸着飞击扑来李谡。 剑已盈力,嗡响不止,李谡双手握剑,狠辣一劈,“当”的巨响,弯刀即被磕回,陆危楼旋身以足尖一挑刀柄,使出“瀚光劫海“一招,刀剑再击,威力陡增一倍,李谡尽管挡得及时,但“瀚光劫海”刀腿齐施,顿时将李谡深深轰至紫微山壁之内。 陆危楼攻势不减,浮光掠影刀猛然挟劲风再击,李谡身己陷于石壁,情势危急,倾力相抗硬挡,强劲硬触,兵刃嗡响不绝,而李谡入壁之身又被压进三寸,全身骨骼如同暴栗“嘎嘎”的作响! 李谡一面攻挡,一面细查其攻来之招,渐渐觑出端倪: “好诡异的刀法!他的刀似光似影,与其幻光步倒有几分类似,他的腿,而又蕴含他的刀法,莫非陆危楼的刀腿己能互调使用?对!一定是这样!” 果然!李谡这回觑准了来招,陆危楼弯刀钩月电旋斜斩其首,忙一低头,险险避过一刀,左掌乘隙扳出,攻其一记无形剑气。可惜,“砰”的强劲交击巨响,她的柳腰侧亦在陆危楼受招同时,挡上了其凌厉踹出的一脚。李谡刚遭强力反弹,身形即如殒石般向至少也有二三十丈高的悬崖坠下,下面正是半路上在两仪门边上所见的巨大湖泊!倘若摔进水中,那陆危楼就能全身而退,且自己不死也要重伤!幸而她临危不乱,急坠之时,右手飞鸿剑运力一吐,插进崖内近尺深后,方稳住下落之势,娇身乘势灵巧一跃,落到崖壁所生的一棵斜松上。 陆危楼亦揽了她重重的一拳,停势未攻,嘴角在淌着殷红的血。李谡举目游望见湖畔已有不少明教先天期的高手正将纯阳弟子屠戮殆尽,心头一震,暗震: “不妙,单单一个陆危楼就如此难以对付,遑若明教好手蜂拥而上,敌人形成合围之势,将更难对付,好!速战为妙。” 心意己决,她运力从崖内拔出飞鸿剑,一看身处半崖,距下面地上尚有十丈左右,心无所惧,身形一晃,于空中几个翻身泄去下坠之力,再是一个挪腾落在湖畔边上一嶙峋巨石上,双手握剑,缓缓由前提起,由低到高,高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剑气向上进发。 不知何故,天上忽地风起云涌,顷刻乌云盖日,昏暗无光,云气四散,更把正紧张欲裂的两大高手笼罩其中。 陆危楼此时亦施展绝超轻功落于崖下地上,他一直浑无动静,身蹲刀横,表情无常,只因为适才中了李谡一记重拳,五内翻滚不息。他虽然躲避逾光,但他嘴角淌出的血正告诉他一个事实,李谡一记重拳便可遏止他的攻势。但血,更令心高气傲,所向披靡的他愠怒不已,此刻,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陡然沉雄暴喝一声,将全身功力催逼至巅峰! 李谡双手仍举剑向天,面对现状,她心头即思:“云雾愈来愈浓,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况且身侧既是湖水,可真是天助我也!“ 不错!李谡极为擅长水战,尤其是水元诀更是其看家绝技,如今天时、地利已占!况且先前由于陆危楼的幻光步着实太快,快得甚至她都无法有充足时间来施展万剑归宗这霹雳辣招!遑论施展出来,以陆危楼盖世修为,怕也能轻易夺过! “哒哒…”这是汗水,豆大汗珠滴溅地上的声音,正从陆危楼的身上传出。 但见李谡手中千变万化的飞鸿剑突地由头顶缓放胸前,似是发招前的起手式,原来她除了修炼了万道剑意以外,早已自悟一更高层次的剑招!这一剑,也是她的杀手锏! “陆危楼,接我的万剑归元吧!” 说时,飞鸿剑又猛地由胸前举起头顶,即欲发招。 万剑轮回中的剑涌山河、剑虹贯日、剑碎河山本己各自精彩,但她把三道辣招与在冰封之门所获的万道剑意合一的万剑归元,更集毕生所学,威力臻至剑道的凝实还虚之境,正是所谓的混沌。 万剑归元未至,逼人无比的剑气摧枯拉朽般的一路狂卷而过,登时砂石漫天,树动山摇,天地一片戚然!甚至连九霄云外的云雨亦给震散,宛若一圈圈的涟漪,圈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极速荡散,然而,陆危楼面对李谡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劲招,依旧面无惧色,因为他想出一个增强自己实力的方法! 那就是痛苦!愤怒! 酒壮熊人胆,怒增三分气! 目空四海的陆危楼他一定不会退缩!因为再他看来,眼前的李谡是生平劲敌!他更想见识一下这招究竟有多强的威力! 高手有着自己的铮铮傲骨! 于是他做了一个惊人之举,“噗”陆危楼用弯刀在左臂上一划,滚烫殷红的鲜血自他左臂蓬溅飞出! 他之所以要用血来刺激潜力,就是因为这样能快速提升功力! 不疯不成魔!陆危楼是独一无二的,他欲使出明尊琉璃神功中,最强禁招—圣法光明! “吼…” “吼…” “吼” 陆危楼仰天狂吼,吼声震天,宛若滚滚惊雷,“彭彭彭”波澜不惊的平湖陡然被其蕴含澎湃雄深内力的吼声所震,暴炸出百道数十丈高的水柱! 李谡正欲向他攻击,摹见此状,心头一惊,暗惊: “啊,好深厚丰沛的内力!” 虽讶异陆危楼的惊人功力,李谡却毫不退缩,登时狂嚎三声还以颜色! “啊,啊,啊!” 嚎叫之际,陆危楼全身迸射万丈刺眼的白色豪光,瞬间将其笼罩,他的整个人恍若一尊耀眼夺目的白色巨人,白光仿佛要净化时间一切黑暗!周遭万事万物,甚至每一个缝隙都似有白色的宝华溢盖,圣法光明油然而生,陆危楼骤然提刀,任凭敌血雨飞溅,举刀提至背后,气拔山河,轰然劈出。 李谡惊骇莫名,腥风扑面,好强的刀气!好晃眼睛的白光啊! 然而,刀锋,并没有让李谡有足够的时间眨眨眼,更不可能在这招下,有那么半瞬时间去细想!因为,陆危楼手中的浮光掠影刀气已然兜头铺天盖地而来! “蓬”无比狠猛的刀劲,挟着陆危楼的净世破魔击所暴绽出的白色宝光凝为蓝白色弧月刀罡,劲招临门,李谡亦无犹豫余地,挺剑迎抗,巨响一声,一柄巨大的弧月刀罡被轰得如烟花爆散。 然而,每一道白色的刀罡,已化为肉眼难以瞥见的小刀,霎时数不清的小刀铺天射下。 “嗖嗖…”数柄小刀深插入地,匹练的劲气将李谡身旁的一块巨石击得四分五裂,可是,当她凝神敛气,劲运全身奋力抵挡过后,举目游望,却失去了陆危楼的身影。 在这种大战紧要关头,李谡气沉神定,全神贯注,心头暗忖: “好快的身法!嗯!该在我身后!” 果然,“吼”的一声狂吼,陆危楼手中的浮光掠影刀轰然由后而发,劈向李谡的头颅,势若雷霆万钧、李谡身形一晃,遥击出剑,刀剑互击,二人再度硬拼,顿时爆发出连串的刀剑交击声。 湖畔,独孤不败等人已然赶到,乍见李谡、陆危楼霹雳硬拼,好像一触既分,看起来非常奇怪,李森讶异道: “啊,娘他们怎如同蜻蜓点水,稍触就分开呢…” 独孤不败沉眉思索片刻后,点拨道: “不!她们二人功力不相伯仲,经过连番激斗后更互相激发潜能,而她们刀剑出招太快,非常人所能看见,换言之,在你们眼里所见的简单一招,其实她们己各击了百招以上。” “当当,铿铿” 刀剑甫又激烈的闪电交击,牵动风云,雷鸣电闪,天地变色。 李谡的万剑归元分散了陆危楼的心力,冷不防,寒冰掌便乘机长驱直驱,迫开陆危楼的右掌,重重轰中陆危楼心窝。 一击得手,李谡亦须立即付出可怕的代价,“碰”的一声,举世无双的燎原烈火腿夹裹刀法之中,避无可避的,她己被陆危楼一腿踢在颈间,险些为强劲的力道击得窒息。 同一时间,二人刀剑齐齐脱手,竟在半空中龙争虎斗,互相交击,浮光掠影刀与飞鸿剑,似亦要互争长短! “当当当”交击之巨响,响彻大地,直冲云霄,神鬼皆怕,万物俱骇。 “嗤”的忽然一声划空脆响,两仪湖畔密林中,正有一群从紫微山太极广场上逃出来在林中休息的武林群雄,乍闻此声,纷纷不禁为之一惊,武功平平的汉子们纷纷受暴响所扰,捂住了耳朵,一人惊呼道: “啊,这是什么声音,好刺耳啊!” “嗤嗤”声越响越烈,林中的众人直觉耳鼓似遭雷鸣一般,难受至极,痛苦的以手捂耳道: “啊,好疼啊…” 此时众人都己被嗤嗤的刺耳声所惊骇,游目四处寻找。 “看!那……那是……” 突然几人冲过密林到了湖畔,仰首朝紫微山上望去,但见两道寒光互缠旋转,为禁惊呼出口,其余人也蜂拥而至,直朝峰上望去。 “那是两柄刀剑!”突然一人看清了那两道寒光乃是刀剑在缠绕,不禁脱口呼道: “这两柄刀剑!怎会无人自动,它们似被一股旋劲带引着。” 话音甫落,猛然听到隆的一声轰鸣,沙石齐飞,山己崩塌众人大骇齐声呼道: “哇!。”随着话音响起,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倏忽之间,树林中鸦雀无声,如蝗密麻的武林高手们尽皆双目圆睁死死盯着湖对面那上激越的打斗,打斗声直响彻云霄,荡遏天外,引得空谷回音,万山震荡。 原来,是李谡与陆危楼在紫微山近身拼搏,打得地暗天昏,惨烈无比,直令风云失色,山崩石破。 第373章:紫薇山之战(一) 明教又名光明神教! 此时阳光灿烂,陆危楼是明教教主,其独步天下的武功,喜光!即朝未被乌云遮蔽的紫微山头奔驰,李谡唯有亦步亦趋,竭力阻止,毕竟她在湖边更能及时借助湖水里蕴含的丰沛水元气回力。 陆危楼摆脱不了李谡,只有亦战亦退,直朝没有被乌云遮蔽的山头逼去。 摹地,陆危楼大喝一声,瀚光劫海腿电花石火般的疾踢而出,有如狂风暴雨般的疾卷向李谡。 李谡乍见之下暗惊: “好狠的腿,十腿之内必中招,该如何克制陆危楼的快?” 思忖之际身形疾闪。 碰!李谡身形一闪,陆危楼一腿踢崩山头,石头沙飞,尘土四散弥漫,使人难睁双眼。 李谡乍见之下暗惊: “啊我的眼…” 意念至此,陆危楼又己雷霆万钧之势全力攻至,心中大急,只得双力格挡,二人皆是顶尖半神级高手转眼间己然过了十多招。 李谡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跌,如叫陆危楼今日全身而退,后果真不堪设想,只得银牙紧挫,一边激战,一边思克他之策。 “呼呼…“摹地,陆危楼腿法倏变,分六路狂攻而至。李谡神色微微一变,觑准其来势,暗忖一声: “腿分六路,虽然快绝,但仍有空隙!” 意念至此,乘隙而入,闪电般的拍出一掌。“蓬!”一声巨响,陆危楼顿被李谡一掌攻破脚网,身形一旋,闪电般的变招一腿直攻向其下盘。 “这是下一路!”李谡冷哼一声,寒冰掌闪电般卷出,碰的一声暴响,直把陆危楼逼退一步。 陆危楼腿法迅捷绝伦,拥有明尊琉璃体的强悍身体,完全感觉不到李谡寒冰掌所击出的巨力,身形一退,旋又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李谡,快得让人难捉摸。 李谡两招无功,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暗忖: “对!既然他的脚快得连肉眼亦难捉摸,我就以心来感觉他的腿!” 风动,人动,心不动! 意念至此,猛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 “十八招早过,陆危楼,接我一招。” 说着,身形一旋而出,双臂一抖,闪电般的拍出两掌。 碰!一声暴响石飞消窜,陆危楼被震得斜飞而出。 就在此时,激战中的刀剑挣的一声响,直插地上。湖畔观战的独孤不败乍见之下不禁暗异,疑惑不解道: “老九为何不用擅长的剑,反而用寒冰掌克敌呢?” 话音甫落,李谡已然闪电般的急掠而来,她心中十分明白,要想真正击败陆危楼恐怕还真的要用更猛的辣招,须飞鸿奇剑!毕竟金兵神器,能承载更多的真气!威力也可倍增! 身形未到,“波“的一声脆响,一股旋风已然疾卷而至,陆危楼不禁惊呼出口: “想不到你的速度竟然也可以比美我的贪魔体,普法肉身!“ 只见凌乱风中,李谡冷笑: “什么贪魔体,我这是麒麟魔身!” 陆危楼闻言一惊,并未去思考劳什子麒麟魔身,反而敛神暗忖: “不!身后那个才是真的。” 闪电般扑向浮光掠影弯刀。 李谡见状大惊,呼的一声,施展水挪移汹扑而去,欲阻陆危楼拔刀的同时,闪电般的拍出寒冰掌雪凝见拙这招,登时满天水汽凝结成冰,冰花铺天盖地宛若暴风雪一般,白茫茫狂涌陆危楼,欲置之其于死地。 陆危楼反应快速无匹,不待李谡雪凝见拙掌风触体,身形一旋,双腿排山倒海般的疾扫而出。 李谡始料不及,身形不禁为之反震而退。 陆危楼逼退李谡,身形咻的一声,凌空一翻,以快得不可思速的速度握住了浮光掠影,铮的一声,拔刀在手。身形随即一旋,“嚯嚯“挥洒出一片如同钩月的弧光刀影直卷向李谡。 李谡乍见之下大急,阻止不急,只欲疾取回飞鸿剑,身形直旋,避其锋锐。 陆危楼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似明白李谡的心思,刀法一变,虎虎生风,扫下一道寒光八十多丈高的巨型蓝白色刀芒横斩向李谡,似欲把她与飞鸿剑隔开。 刀芒盖天,李谡冲不破不出,心中焦急异常,思索急转暗忖: “他浮光掠影宝刀在握,形势对我极端不利,须尽快取回飞鸿剑。” 心念一决,猛提全身功力,右手粉臂一旋,大喝一声: “陆危楼!看招!” 寒冰掌凌厉杀着冰封万里,贯出半神级高手十层内劲陡旋而出,顿时掌势如涛如浪,以雷霆万钧之势狂卷向陆危楼。 冰封万里此际在功力大进的李谡掌上旋出,奇寒彻骨绝伦,威力无匹,陆危楼已不敢峙其锋,急施冠绝天下的身法—幻光步,身形凌空弹出。 但李谡意不在伤陆危楼而是在于取剑,一掌逼退他后,身形一闪直扑向飞鸿剑。 陆危楼身形弹出,赫见李谡扑向飞鸿剑,“吼…“的暴吼一声,身形一旋,一式业海缚罪狂挥而出。 “隆”的一声暴响,霸道绝伦的刀罡劲在地上劈出了一道数十丈深的沟沟壑,顿时乱石断草,泥沙乱飞回旋,有如无数利刀。 业罪未赎,退路先绝,这一招焚影圣诀,真是不舍千般虚妄业,难离业海万罪缚!威势逼人无比,当场把李谡与飞鸿剑再路隔开,就如同隔开那代表杀戮的刀、于改过自新的人,消退业力… 李谡乍见之下急刹身形,暗忖: “好令人担心的一刀!这一刀看来耗了他不少功力,只为阻我取剑,不惜用这样强的真气,难道他也要…意念至此,陆危楼己然飘在身前五丈丈外。 李谡不解的注视着他暗忖道: “我明白了,他似乎十分顾忌我人剑合壁的力量,适才我欲万道剑意合一,使出万剑归元,但他却自伤其身,令我心神紊乱,未能尽使” “对!陆危楼肯定是感觉出我的万剑归元足可以击败他,才会尽力把我与飞鸿剑分开。” 意念至此,李谡身形倏的掠起。 一声不响的陆危楼见状头发呼的一甩,身形倏闪,手中弯刀闪电般横斩划个月弧刀芒向李谡,欲阻她接近飞鸿剑。 李谡身形方走,己闻刀风破空“嗤嗤”暴响、身形反旋,闪电般欺身而进,骄指陡然施出其成名绝技,幻阳剑指,直截陆危楼握刀的右臂。 陆危楼料不到李谡有此一着,身形不时倒退一步,“呼”的踢出一腿。“蓬”的一声暴响溅走无数飞沙,李谡却借他一腿的反弹之力,疾掠向飞鸿剑。 “呼儿嗨哟…!”陆危楼乍见之下怒叱一声,手中的浮光掠影弯刀脱手疾掷而出,身形随即狂风般的追去。 第374章:紫薇山之战(二) “七个隆咚锵!” 李谡身形未到,但见寒光一闪,飞鸿剑己然被造型非常波斯的浮光掠影弯刀卷起,心中大惊,陡提真气直扑过去。 陆危楼身形却凌空一翻,利箭般径自从李谡头上射过,倏的抓住浮光掠影弯刀,一脚疾扫她的香凝粉颈。 李谡甫闻风声,己然见陆危楼一腿扫至,大喝一声,右掌一翻,闪电般的击在他腿上,啪的一声巨响,顿把他震得倒卷而出,与之同时,形闪电般的掠向飞鸿剑。 陆危楼身形在空中一旋,弹腿再凝成招,不待李谡身形扑到,闪电般的疾踢向她的背部。 李谡再闻风声,内心大惊: “他竟能隔空踢出腿?看来他内力似乎在暴升。” 身形疾闪,陆危楼强硕无匹的腿劲击在石壁之上,顿时暴发出闷雷般的嘶鸣。 李谡却乘势娇叱一声,猛攻向陆危楼的大腿。 陆危楼一腿落空,未待李谡攻到,双腿电花石火般的连环踹出,啪、啪、啪!一阵如同皮鞭裂空暴响,直将她逼入紫微山峭壁死角,旋即“呼儿嗨哟”的暴吼一声,挥刀疾劈向她的头部。 人不能永远后退,在战斗中更不能!李谡退无可退,眼见陆危楼挥刀劈至“巴扎嘿”的暴喝一声,双掌疾拍而出,直拍向山壁。 “隆”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巨响!山壁本己被陆危楼踢得摇摇欲塌,如今被李谡的暴掌一劈,峭壁无数巨石,密如石雨当场压向陆危楼。 陆危楼见石压向自己,身形一旋,闪电般的倒弹而起,巨石未能压着他,李谡己用最快的速度乘隙而上,狂风骤雨般的拍出几掌,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 陆危楼凶悍绝伦,丝毫不将李谡的掌劲放在眼里,身形一闪,挥刀猛扑而上。 李谡见状大吼一声: “除了万剑轮回,我还有三式绝招,比我的剑法更不逞多让,陆危楼!看招。” 大喝声中,身形暴鹰怒隼般的扑起,陡提全身功力,双臂疾抖,幻阳剑指剑指江山敌疾猛旋而出,指化五道金色匹练如虹剑气,含霸道绝伦的罡气,排山倒海般的卷向陆危楼! “波波波波…” 四声炒豆炸响,陆危楼身形未能及时躲过,霍地中招!不过,剑指江山,最主要的是以内力化虚凝实,形成耀目璀璨恍若光术的敛聚成的指剑,除去透指尖爆射而出的剑气,更暗含一股无色无形的无形剑气,若能击中,更能诱发适才打进其体内的四道潜藏指劲,破体而出。 这一招也是李谡当年击败高克明等一群杀手所悟,迄今未曾使出这一招,当下施此辣手,心里是抱着极大期许… 可惜,无形剑劲必须直接打在对手身上,面对陆危楼如此强劲的轻功高手,简直是以短攻长,益见其短。 陆危楼不待李谡无形剑劲攻至,闪电般的扫出一腿,直踢她腰部,“彭“的一声闷雷嘶鸣,二人身形触即分。 李谡被震得蹬蹬暴退数步,嘴角渗血,体内气浮浮血涌,一对饱满丰弹酥胸更欲震其薄薄的抹胸罗裙。 震开李谡后,陆危楼随即急速后翻,只为要血气逆转,把打进体内的四道幻阳指劲夹血喷出,身形一停,哇的张口,一股血箭,直射李谡。 血劲如箭,但笼罩着李谡的护体气墙更是雄浑无比,“噗”的一声响,纷被震散飞溅起。 李谡冷冷的注视着陆危楼道: “剑指江山虽破,但别高兴得太早,还有这一掌!寒冰掌之冰凝长河!” 说话声中,猛提全身功力,双臂一旋,两掌一翻,冰凝长河陡旋而出,狂卷向陆危楼,“隆“的一声巨响,顷刻间仿佛惊雷暴响,一时地暗天昏,半空中浮现出一道白如凝脂般的酷寒之气,摧人逼心! 劲招临门,陆危楼竟似无惧,相反战得性起,发疯似的发出一声暴吼,身随声起,施展出明尊琉璃神功中镇魔极道这一霹雳辣招!狂风般卷向李谡,双腿闪电般的蹋去。 腿快如风,腿劲如刀,无论是腿似刀,李谡亦奋勇鼓尽全身功力,冰凝长河闪电般吐劝攻出。 “轰隆隆”二人硬拼一招,暴发出,石破天惊的巨响,硬拼之下,冰凝山河潜藏的那股阴寒之气,顿时令陆危楼浑身剧颤如坠冰窟,身形倒旋而下,身体发肤更不断结冰,睨脱苍生的一对剑眉,更是挂着两条冰柱,若再纠缠下去必遭击毙,身形融地,不容细想,又倒弹而出。 李谡一招得手,大喝一声: “你撤得太快了!你还没有尝过寒冰掌,最后一式冰寒报月。” 话方出口,复提全身功力双掌疾抖,漫天雾气由双掌如狂潮涌出,冰寒抱月暴施而出。 雾凝冰,冰如霜!冰寒报月乍出,李谡身上所散发的厚厚霜雾如风卷出,闪电般夹杂着掌影把陆危楼团团围住。 寒冰掌影下,陆危楼纵有翻天本领,霎时亦无从脱身,被雾气还有寒冷的霜气所困。 插翅难飞下,陆危楼身形疾转,闪电般己然身化旋风,然而仍是慢了一步,真正的寒冰掌亦至,“噗“的一声闷响,己然中了一掌。 岂料陆危楼本己中掌,却仍能身形急旋,险险将李谡的掌劲旋移。顿时“咻咻“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冰寒抱月委实不容小觑!掌劲虽移,陆危楼也但是能将半神级高手的七成劲力卸于四周,其余三层已然踏踏实实被击中,不禁冷哼一声。 身形再转,便己像利钻般的钻进李谡身上的破绽,一式流光囚影陡旋而出! 李谡的破绽就在身后,蓦然间“啵啵”的连环九声,陆危楼已用指闪电般封住了她背门的九个大穴,顿时暴喝一声,身形下坠。 流光囚影旨在先以连环快腿,尽封对手七个大穴,令其动弹不得,最后一腿更鼓足十成功力,誓要一腿把对手轰个身首异处,脑暴而死。 幸而陆危楼早已中了冰寒抱月,身体被寒气所窒,负伤之下,最后一腿功力不足,而李谡在浑身不能动弹之前,己豁尽全力,闪电般的拍出一掌冰封万里!“蓬”的一声,击在陆危楼的腰部,身形被轰出,“碰”的一声撞在了山壁之上。 掌力之霸,即使身怀贪魔体,强悍如同麒麟身的陆危楼,亦顿时被深深轰进了山壁之内,李谡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啪的掉在地上。 二人一时皆不能动弹,唯有呼吸有声,场中一片死寂。 远远观战的人们乍见之下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独孤剑魔目如鹰隼般锐利,目不斜移遥盯二人,惘然一叹: “啊,她俩好象斗了个两败俱伤。” 第375章:紫薇山之战(三) 此语一出,其身畔的藏剑山庄老庄主,叶梦秋手指着湖畔正飞速腾挪急闪的数名明教高手接着道: “不好!独孤不败,明教的人冲上去护主了,我们快分头看看他们到底怎样。” 说话声中,众人纷纷涌向李谡与陆危楼。 忽然瞥见李谡浑身散发出滔天金色豪光,身子却如笼罩在一片金光闪耀的巨茧之中,不禁惊呼出口: “呀!这是剑气…好多的剑意…” 独孤不败暴喝一声: “大家快退!这是护体剑气,锐不可当,武功微末,不想死的就给老子闭上眼睛!” 话音未落,有人不信邪,不屑的啐骂: “哼,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可是后天巅峰的高手,威震四海,友遍天下…” 未能说完,“啊”的一声惨叫,双目倏地被李谡散发出来夺目剑光所闪伤了眼睛,即双手捂着眼睛,嘶嚎惨叫: “啊…我的眼睛…好疼啊…” 此言一出,武功自觉低微的赶忙驻足,微眨眼睛,凝神偷瞄,全都不敢走近。 众人惊呼之际,一个尖嘴猴塞的精瘦汉子远远的惊“咦”一声,转身指着插在地上的浮光掠影弯刀,还有组合成一柄红色梭子型飞鸿剑道: “嘿,两个绝世高手的兵器,必是绝世神兵,一定价值连成,嘻嘻,便宜老子,盗王彭连海了!“ 悄悄的走了过去。 忽然一个色鬼见李谡那罗裙下一对丰隆高耸的酥胸微微起伏,仍有呼吸,不禁惊道: “啊,李掌门仍有气息,你们再看陆教主呢。” 笼罩在金光之中的李谡已是伤疲至极,闻言言疾道: “你们不要过来,快走。” 众人闻言一惊,但更惊讶的是看向那色鬼!能透过毫光看清李谡,这一身武功究竟要强悍到什么地步!见是李谡开口说得凝重,怕是还有什么不对劲,尽皆色变,悄悄退避。 那个盗王彭连海,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武功更是天道高手,不过此人也是轻功厉害,拳脚跟冰器不行,故一直想弄一柄趁手的兵器,他瞧了几眼,觉着李谡的飞鸿剑是艳红、艳红的是女人用的剑,哪里有陆危楼那病散发着森寒之气,造型弯弯、嵌满宝石如同艺术品的浮光掠影刀来得漂亮,悄然飞身到弯刀旁,伸手欲拔刀,尚未接触,已觉寒气逼人,不禁惊呼道: “哦?这柄刀好寒啊,真是宝刀蒙尘,现在由我来照亮你的美吧!“ 话未说完,突闻碰的一声暴呼响,乱石飞溅,陆危楼已然自石壁中扑出,众人尽皆大惊。 欲偷刀的彭连海忙伸手拔刀。 但刀尚未拔起,陆危楼己然闪电般的旋砰的脚端中他的腹部,顿时惨呼一声,哇的狂喷着鲜血飞出老远。 天际乌云间崭露空隙,一丝微光己洒在陆危楼身上。 光是明教教义中的力量的源泉!明教总舵取名光明顶,可见光对明教来说多么的重要! 陆危楼不禁仰头而视。 光中之热,正中之热,正是陆危楼的力量泉源,他正逐渐恢复元气,四周之人见了他狰狞又享受的模样,齐喝一声: “哇!陆危楼醒了,大家快逃啊!” 一声惊呼,众人皆散。 独孤不败正想出手去救李谡,熟料,距其三丈,但听其焦急呼声: “师傅,你们快走,我要战胜陆危楼…” 独孤不败急道:“哈哈哈,好,有志气,森儿,咱们快退,老夫亲自保你们公平一战,谁也不能插手!” 此言无非是在警告明教的高手们,倘若你们要出手,那独孤不败疯起来,呵呵,那可是比凶名在外的剑魔还疯! 刹那间,众人走的走,伤的伤,本是出于一翻善意,却落得狼狈逃命,李谡见之不由心头一阵触动。 仰望着天空中的乌云,心中不禁黯然伤神,凄然暗叹: “陆危楼正在用光所蕴含的热量冲破体内被我打入的阴寒之气,不行!一定我一定要鼓气真气,抢先冲开他适才封了我的九个大穴。” 意念至此,运气冲穴。 噗!忽然陆危楼飞起一脚将刀踢飞,噗的一声飞向半空,掠身握在手,凝目而视,赫然发觉刀锋满布缺口,剑痕累累,与飞鸿剑所受的创伤不相伯仲,简直是一大耻辱。 不禁身形一动,“当”的一声,一刀挥出,将飞鸿剑击飞入石壁之中,龙行虎步迈向李谡。 李谡见陆危楼一步一步的逼向自己,心中大急忽觉双手一动,不禁暗喜道: “啊,我的右手可以动了。” 话未说完,陆危楼身形一闪,掠空急展,呼的挥刀欲劈! 李谡见状,骇得脸色苍白,不禁惊怒交集,大声喝道: “来的好!寒冰掌…!” 在怒叫催逼之下,李谡体内的内气,摹地涌向双臂上,“啊”的大喝一声,直击而出,施展一记寒风扑面,劲风挟裹着地上无数砂石如蛟龙出海,狂卷向陆危楼,“隆…”的几声闷雷沉响,她才发觉陆危楼已然不见,不大异道: “陆危楼人呢?” 一个疑问忽然涌上心头: “难道他不愿与我缠斗,所以离去?” 思绪疾转,暗忖: “还是别想得太多,解穴为上!” 李谡意念至此,登时覆掌向地面一轰,啪啪啪一阵暴响,碎石随势击向她背门九个大穴,顿时震开了被陆危楼所封死的要害大穴,身形疾弹而起,游目一视,赫然见陆危楼已正朝紫微山上而去。暗惊道: “他要上山?难道是…不好!” 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李谡疾掠身拔出飞鸿剑,直追而去。 陆危楼身形如电,狂风般的向紫微山上疾卷,直朝有阳光的峰巅上掠去,但在紫微山之上,早数人比他先到。 赫然是李忘生、上官傅明、于睿、卓凤鸣、高剑等。 于睿面色凝重道: “这里是紫微山一带方圆十里,光线最盛之地,明教教义光是第一重要,他要快速恢复功力,必定来此,我们就死守此地。” 于睿饱览群书,智谋卓绝,早已料定一代强人陆危楼,定然不会对教众旁人露出自己虚弱一面,因为,他在大唐传教以来,一生未曾一败,更是在向信徒洗脑,说自己是光明神化身,神化自己… “对!”上官傅明翻掌道: “我们几人一定要为师尊还有维护纯阳威名努力!” 李忘生闻言戚然一叹道: “哎,不知道姐姐情况如何了,想不到今次会死伤无数,纯阳宫元气大伤,祁师弟双腿更是断了。” 卓凤鸣摇头道: “大师兄,毋庸介怀,我们纯阳五子一定要守住恩师打下的基业,不过,若是谢师兄当年没有…“ 第376章:紫微山之战(终) 一语未毕,向来性格孤僻,却善良宽厚的上官傅明厉斥道: “不要再提打伤师傅的那个卑鄙小人!谢云流已被逐出纯阳宫了!” 话音甫落,忽然呼的一阵旋风卷过,四人人身形都不禁为之东倒西歪,不禁惊“咦”一声,随风望去,于睿“啊”的惊呼道: “是陆危楼…” 李忘生点头道: “是他!他如此快,竟连我们亦不能发觉。” 上官傅明急朝守在紫薇山莲花峰路上的祁进徒弟高剑道: “高师侄,陆危楼来了,小心!” 之所以要叫上三代弟子,亦是源于要摆剑阵,眼下祁进双腿残废,当然叫其徒弟来补位! 高剑约是二十多岁年纪,生就一张异常方正的脸,目如鹰隼,眉乌如墨,刚毅之中透着浩然正气,一望便知,此人是一个忠肝义胆之辈,虽年纪轻轻,却早已名动江湖,一代少侠。其闻言己见陆危楼旋风般的掠来,厉喝一声: “陆危楼,休走!” 喝声中,掠身截住他的进路。 被高剑如此一喝,陆危楼出奇的停了下来,漠然的注视着他,睥睨冷道: “陆某从不踩死一只蚂蚁。” 高剑被喻为一只蚂蚁!登时怒火中烧,喝道:“陆危楼,你废我师尊紫虚子,今天,还口不择言…“ 语音至此,想到恩师祁进那副惨样,不禁泪水潜然而下,愤慨万千地道: “你这魔教教主,今日,高剑要替天行道,誓要取你性命。” “螳臂当车,不知死活!“陆危楼漠然一句,忽然挥刀,直劈向高剑。 随后追来的李忘生等人见状大惊道: “高师侄,你不是对手,快避开!” 然而为时已晚,“噗“的一声响,一道血光飞溅,陆危楼己然劈中高剑,身形闪电般的向前掠去。 此时,李谡也已如虹贯日,飞身掠至见状心胆皆怒,怒喝一声: “陆危楼,你真是卑鄙,以大欺小,贻笑大方。“ 怒喝声中,陡提全身功力,身形如箭般亘掠向陆危楼,人未到,招己出,大喝一声: “陆危楼,接我万剑归元吧!” 万剑合一,十成功力,万剑归元陡施而出。 万剑归元虽为陆危楼忌惮,却一直未能尽使,此刻李谡豁尽十层功力挥出,陆危楼己知这一剑已是他俩死战的最后剑! 没有避,亦没有畏惧,这样精采的一剑,他已挺刀迎上。 然而,难以相信!刀剑未短兵相接,陆危楼指劲急吐,赫然将其从波斯万里带回大唐的浮光掠影宝刀,“叮“一声脆响,震个寸碎! 浮光掠影本是陆危楼当年在波斯拜火教做长老时所用的绝世宝刀,如今虽化寸碎,刀碎仍凌厉如箭,疾射而出,李谡只得挥剑尽挡。 “叮叮“一阵脆响将碎刀悉数扫落,陆危楼却运掌成刀,排山倒海般的狂攻而至,二人闪电似的激战在一起。 刀光剑影硬拼,霎时灿烂夺目,整座山头,顿被四散的刀碎轰个迸裂!石走沙飞,落叶乱舞。 李忘生见高剑自峰上峭壁坠下,闪电般的掠身将其接住,戚戚地道: “还好,及时将你接住了,高剑你如何…” 高剑满脸后怕之色,悻然道: “大师伯,我没事,陆危楼只是教训我一下,并未出全力…” 李忘生闻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长长的送了一口气,道: “高剑,幸好你相安无事,祁师弟已经残废,你要再是有个三长两短,紫虚一脉,怕是后继无人,断了香火啊…” 高剑急道: “大师伯,我没事了,咱们还是去看她二人激斗吧!” 随即二人直朝峰上掠去。 陆危楼久战李谡,虚晃两招,卷风般的直朝距离光芒最盛之处掠去。 李谡制止不了陆危楼心中大急,见他去光线最强的山巅,拼命疾追。眼见他即将掠上巅峰,大喝一声:“陆危楼,接招!” 身形陡旋而起,万剑归元暴洒而出,剑气排山倒海般的直卷向陆危楼的全身要害大穴,“隆”然一声轰鸣,山壁顿崩,陆危楼暴吼一声,身形凌空急旋。 李谡娇叱一声,劲力暴吐,剑势不断收窄,再难容身,陆危楼又岂会坐以待毙,暴吼一声,双腿连环扫出,一扫“辉耀红尘”暴施而出,身形化虚,扫出叠叠腿影,急风骤雨的狂卷而出,反攻而上。 碰!二人倏触即分,腿影碎破,陆危楼被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万剑归元剑气震得倒弹而出,‘碰’的撞在山壁之上,乱石纷飞,“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形翻弹而出。 李谡一招震伤陆危楼,身形也不禁后退了八尺,摇晃不己,乍见他弹起,心中暗禀: “哦?被我的万剑归元剑气重伤,还有力疾走?” 心念忖至,叱喝一声: “陆危楼,休想走!” 仗剑疾追。 陆危楼施展出独步天下的幻光流影步,翻飞如风,逸起鹃落己然至了山岭之巅,可惜一路上受多翻阻挠,太阳一路向西运行,光源骤变!目下烈阴偏侧,斜落崖壁之下,距自己有数丈之遥。 他若要吸纳至强光明,眼前惟有跳崖一途,但崖高及天,纵是绝世高手偶一失足,亦心九死一生。 身后,李谡,纯阳四子,高剑,甚至明教四大法王等己随后赶到。陆危楼静立崖头,宛若一尊渊岳,木然无语,浑身汗如雨下,嘴角渗着丝丝鲜血。 明教与之关系最好的夜帝卡卢比,劝道: “教主!你何必太过在意胜负,想恢复功力,大可由我们保护你回光明顶静养一段时日就行…“ 卡卢比皮肤一场白皙,就如同白癜风患者,甚至头发也是白的,眉毛也是白的,他可能是出于好心,可惜他已经完全不能理解一个独断专行,以自我为中心的陆危楼究竟有多么的刚愎自用! “蹦“的一声暴响,陆危楼己然向前过去了一步,静立于崖边,直视崖下万丈深渊,隆的一声巨响,陆危楼己然踏碎崖边石头,纵身跃下。 众人乍见之下心惊神骇,大家快看! 原来,光已经照在了陆危楼的脸上,“咻咻”一震轰天巨响,数之不清,遮日毫光从陆危楼身上涌现而出,宛若此刻的他就是一面镜子,正在反射天空所照射下来的光! 不!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计较反应过来了,就是李谡! “陆危楼正吸纳太阳光中的能量,我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将其刺死!” 一念忖至,李谡暴喝一声,飞身跃起,如鹰隼掠空翱翔,滞空空隙时间里、全身真气疾凝手中飞鸿剑中,“嗡嗡…”飞鸿剑化作受到李谡丰沛真气所注满,半瞬间,豁然变成了一柄高达百丈的金色巨剑,强劲霸道的剑气,逼人摧心,“咔”然一声轻响,李谡头上的玉簪顿时受不了剑劲所蕴含的可怖能量,顿时化作粉尘,随风而去。 就在此时,陆危楼施展出明光恒照此招,登时全身迸射出炽盛夺目的如日刺目毫光,李忘生惊然骇道: “啊,好刺眼的光芒,我梦感受陆危楼正在恢复功力,糟糕了…难道今日真的是天要亡我纯阳宫吗…!” “啊,天意弄人啊…” 李谡此时也失去了腾空之力,登时身形如同脱线风筝,“呼呼”的往下坠去,但听李谡雷喝一声,挥剑疾刺而去。 “呼呼”这一道剑芒之强、之绝、之霸、之快,山巅上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轰隆一声如雷巨响,天空中陡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势如破竹之势狂劈向陆危楼!这一招,正是万剑归元!顿叫天地色变,神号鬼哭! 剑光如注轰下,陆危楼亦是狂吼一声,双臂对准狂泻而下的如虹剑光,只见其双臂不停的有宝华流光溢泻出,将其全身笼罩,恍若蚕中之茧,又似一个乌龟壳般,此招正是陆危楼明尊琉璃神功最高境界,无量妙境! 二人这是要一招分胜负! 究竟是李谡的万剑归元胜呢?还是陆危楼的无量妙境笑到最后? 眨眼就解开了分晓!但听“哐”的一声惊天巨响,万剑归元与陆危楼的无量妙境霹雳硬碰,登时激荡出漫天金、白二色豪光,照着四面巴方狂卷而过,方圆百丈内的树木、地面,以及万事万物,也不知是给二人所散发的剑劲所划,抑或难以负荷旁观这惊心一战的逼力,尽皆崭露无数裂痕,恍如无数滴血泪!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也看不清究竟孰胜孰负,入眼满是浓尘滚滚卷向天际! 又听“隆“然一声撼人心扉的如雷闷响,夹杂在烟尘中陆危楼白色护体罡气与李谡万道金色剑光在弹指之间突然消失无踪,满天绚丽灿烂消失无形!两个旷世奇才,霹雳硬拼结束! 但真的结束了吗? 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何方易乍见毫光消失的瞬间,毫不迟疑的鼓运内力汇于足下,“彭”然一声,身形如同大鹏展翅高飞,抢先冲向悬崖,嘴里同时叫喊道: “保护教主!杀啊!” 李忘生闻言,稍一愣神,就听见于睿迫急的叫声: “纯阳弟子,拦住他们!” 话音不停,直朝李忘生提醒: “大师兄,快拦下何方易!” “明白!”李忘生吼了一嗓子,右手执剑,身形如电射出,毫不惧怕万丈悬崖,飞掠而下!他心急如焚的忖道: “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今天我欠你太多了,来世做牛做马也还不清啊!” 然而,结局往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因为,当何方易于李忘生几乎同时落在崖底的时候,只看见一尊渊岳的炯娜背影! 李谡卓然而立,嘴角也挂着一丝刺眼的血迹,而全身更是伤痕累累,乍闻身后两声“噗噗”轻响,她缓缓回过身来,平静的道: “陆危楼重伤逃跑了!” 逃跑了? 原来,适才二人足可吞天食地的一招,双方都占不着任何便宜,双方平手!各自挂彩,淌血! 不过在这种粉尘盖天的情况下,陆危楼显然无光,没办法及时回气,更与李谡斗成平手!傲气十足的他只是扫了李谡一眼,肆无忌惮冷笑: “今日陆某领教过了阁下高招,下次咱们再会!” 说完,飞身速退! 第377章:纯阳危机 李谡也并未去追,因为她知道陆危楼有独霸天下的幻光流影步,有心无力!既然追不上,索性站在原地凝神回气,压制伤势! 何方易乃是霸刀山庄叛徒,权衡利弊之后,朝李忘生拱手一笑: “呵呵,两位李掌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何某告辞!” 笑声中,已然飞奔而出数十丈,几个腾挪既消失在了崇山峻岭之间。天下没有那么傻子,何方易明白,纯阳宫不单单有李忘生几个仙境高手,况且李谡背后还屹立着独孤不败、剑魔两尊高手!明教大势已去,只能作罢… 何方易离去后,李忘生一个箭步冲至李谡跟前,关切地道: “姐姐,你没事吧,哎,今天可真是连累你了。” 李谡迷惘一叹: “重茂,不要再说了,有人来了!” 来人是独孤不败,他看了一眼李谡脸色苍白,看似有几分脱力,当下从怀中取出一白玉瓶,“波”的一声,瓶盖给不败打开,刹那间,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扑鼻而来,顿叫李谡精神为之一震,灵台蓦然一清!独孤不败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豆大丹药大喝道: “张嘴!” 李谡闻言樱唇一张,“咕噜”电快咽了口唾沫,将药吞了下去,虽然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她能肯定独孤不败并不会谋害她,毕竟当年失去武功在最窘境中,独孤不败传授其武功… 独孤不败介绍道:“这是由几十种药材炼成的归元丹,服用一颗应该无碍。” 李谡并未着急回话,反而是归元丹顺着咽喉落入腹中,“轰”李谡犹似被电击,全身微颤一下,归元丹强烈的药性顿时如同山洪爆发,席卷全身的同时,还有丰厚的元气在体内,李谡毫不犹豫的凝神敛气,运功疗伤…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一个时辰后,李谡已到了最紧要关头,只见她头、肩上弥漫着缈缈雾气,她微闭着双眼,忽然,她睁开眼睛,长吁口气,游目一望,见独孤不败于李忘生正站在丈外替她护法,飞快的起身朝二人盈盈步去,边走边道: “多谢师傅,赐弟子归元丹。” 独孤不败捋须仰首大笑: “哈哈哈,尊师重教,老九你虽然跟在为师身边最短,却是我生平最喜欢的弟子,亦是性格最像我的弟子,更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弟子!” 顿了顿,续道: “你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领悟万道剑意者,天下屈指可数,且能将万道剑意融会贯通,悟出万剑归元,从而击溃陆危楼,老九你的剑道修为已在我之上!” 李谡刚想低调的谦逊说几句好话,哄哄这独孤老头,岂料悬崖绝壁上传来一阵“当当,锵锵”的激昂的金交铁鸣声,响声密集如同狂风骤雨拍打在屋顶,“簌簌”的又密又快,李忘生飞快地在独孤不败、李谡脸上扫过,心急如焚地道: “独孤前辈,姐姐,你们先聊,我去上面看看出现什么情况了!” 说时已陡提全身内力,暴射而出,身形如一头矫健猿猴在陡峭绝壁上攀爬而上,眨眼的功夫,以消失不见。 李谡回神不期然于独孤不败对视一眼,相互点头,身形如剑,二人恍若立剑出鞘,“彭”一声,半空中陡然出现了两柄金色巨剑,由谷底破空冲上。 紫微山,莲花峰上! 只见,数十人正你来我往,打个昏天黑地,沙尘滚滚,李谡及不败赶至时,便见李忘生早已跃出,正与多名同样身着道士的人斗在一起。 纯阳宫弟子陆续增援而至,霎时之间,两帮人马混乱! 李谡眼见有些不明所以,这群道士恰巧就是她曾遇见过的昆仑山道士!蹙眉心忖: “怪哉,天下道士是一家,昆仑山道士怎在纯阳宫危急时刻不出手帮衬就算了,还落进下石!” 见多识广的独孤不败忽然喟叹道: “昆仑山道士于紫微山道士向来不合。” 莲花峰上争斗之事,李谡并不想插手,但闻独孤不败所言,顿时来了兴趣,侧脸望着他,皱眉蹙额道: “师傅,天下道士一家亲,都是拜三清的嘛,咋自己人斗起来?” 独孤不败正色道: “吕洞宾早已得道成仙,徒弟,你可知道吕祖的道号?” 李谡贝齿轻抬,意态温婉地柔声答: “玄阳子,师傅您怎考量我这些?” “呵呵,问得好!”独孤不败傲然一笑道:“他还有一个师弟,叫玄阴子,此人向来自认千年天才,凡事太过要强,一定要比任何人优秀。” 讲到这里,不败似乎想起自己的二弟,剑魔,也是有些时不时疯疯癫癫,微顿又撇了一眼满脸好奇,全神聆听的靓丽李谡,心里对自己丰富的阅历还是不免有几分得意,继续道: “据说八十年前,玄阴子与玄阳子比武,输个底朝天,对心高气傲的玄阴子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他自觉在山上继续修炼不大可能击败师兄,于是下山游历,后来多番际遇有所顿悟,就回九老洞禅悟能击败师兄的武功,熟料,玄阴子因剑法无法超越纯阳子,进入九老洞中修练,后走火入魔,返老还童,每隔一个甲子就会轮回一次变回小孩模样,需闭关九九八十一天后才能恢复,但每次身体都会减退五岁,终有一日会无法恢复。玄阴子认为这一切都拜纯阳子所赐,就连纯阳教中门人一样恨之入骨,甚至任何敬仰纯阳派的武林正道人士,玄阴子都视为仇人。” 李谡颌首莞尔一笑: “师傅,您的意思是玄阴子嫉妒吕祖的纯阳宫,所以自己也跑去那传说中王母得道成仙的昆仑山创立门派?” 她猜的八九不离十,昆仑山自古就有无数传说,犹西王母在昆仑成神最为盛传,以玄阴子这种性格,必定逞强不服输… 独孤不败捧腹笑道: “嗯,老九你当真是心思细腻,一点就通,今天这群昆仑道士本来就是来捣乱,只不过先前叫明教闹腾了一下。” 第378章:昆仑道士 李谡抿唇讶异道: “师傅,那玄阴子有多厉害?” 独孤不败神色自若道: “玄阴子尽管不如吕洞宾这种千年一出的奇人,根骨、悟性绝非常人可比,而且心怀仇恨,这样的人,勤奋修炼起来也着实令人可怕,我并未与其交过手,你师叔倒是败给此人!” 李谡闻言,心中衡量一下玄阴子的实力,剑魔是仙境大圆满高手,遑论用剑,他不是李谡一招之敌,因为李谡的剑道修为要高于剑魔,二人同宗同源,一抬手就晓得出什么招,若是较陆危楼来打剑魔,估计不下个千百招,剑魔是不会落败的!这都缘于五行相生相克,功法玄妙,自蕴乾坤,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摔跤手与散打王孰强? 由于莲花峰有变,纯阳宫随即调动人马,这里本就是疏于防卫,太极广场又逢巨变,但亦聚集了百余弟子,冲了上来。 此时,昆仑山道士有一人武功着实厉害与这百余人混在一起,掩护着挂彩的弟子掩退,一边冲入敌群,与这百余人混战一起。 此人正是玄阴子还没走火入魔前所收的弟子,晨虚子。 他穿着一件白色道袍,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俊逸出尘,颇有几分仙家道骨之态,晨虚子习剑以来从不残杀伤人,故仅以其精妙剑法把对方的剑挑斩脱手,可惜如此拖延,众人仍不断攻击,前扑后继,如潮水般汹涌狂杀攻围,将他俩围在核心,纯阳宫人多势众,且先前给明教斗个怒火攻心,杀红了眼,晨虚子渐感吃力。 就在此际,人潮中突然响起了连声惨曝,原来昆仑派中一名蓄着山羊胡的精壮道士以捷迅身法,使出快愈电光火石的腿功将众纯阳宫弟子一一击倒,势如狂风,迅若闪电,众人尚未看清,便受击遍倒在地上。 晨虚子一阵惊喜,掩护着负伤的昆仑弟子,忙惜机跃出核心,骤觉人影一闪,又一名蚺须魁梧道士已落在他们身前,道: “这里由我开路,晨虚子你保护大家先走,二师兄你断后!” 晨虚子挥剑戟指下山之路,道: “不成,路已被纯阳宫的弟子们封死了!” 果然,只见蜿蜒曲折的岭间小路上,已守候着纯阳宫弟子! 突地,一声如雷杀声响起: “教主有令,灭了纯阳宫弟子,杀啊!” 杀声震天,只见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左思领千余人,从四面八方向莲花峰巅汹涌攻击而来。 原来,陆危楼早已做了周全的准备,欲将纯阳宫杀个元气大伤,尤其是一些培养多年即将成才的年轻弟子们!到时候李忘生等人慢慢老去,纯阳宫陷入青黄不接的境地,必定沦为武林二流门派,即便是现在,纯阳宫也绝非是天下最顶尖的武林门派! “哈哈,来的好“昆仑派那山羊胡道士气势汹汹地咆哮道,乍见明教带人杀至,双目凶光毕露,杀气陡增!不退反进,杀进莲花峰上的纯阳宫弟子中!仿若狮入羊群,剑起剑落,倏忽之间,其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惨嚎一片! 此人正是玄阴子走火入魔后戾气最盛时所收的邪道,法号雷虚子,陇西一带早已是凶名在外,以杀证道。 肘腋变生!真是出乎所有人低调意料! 此时,混战中的李忘生凭气已察觉到四周的形势不妙… “糟糕,纯阳弟子快退!”他向众多弟子狂吼一声,手中玉清玄明剑挥洒出一圈圈剑气!此招正是阴柔之中又蕴刚猛之劲的北冥剑气!瞬而伤敌十余人,闯开一条路,忽地面色肃沉地道: “我要使出乾坤无极,你们快让开!” 李忘生说着,潜运内劲,手中玉虚剑不颤自鸣,“挣”的一声龙吟,应声森寒剑芒迸射。 “放屁!你们已给咱们重重包围,插翅难飞,还是乖乖受死吧!”一名明教黑衣大汉朝指骂道,似乎将他的话毫不放在心上。 李忘生向上走出两步,声色俱厉地道: “你们听着!快让出一条生路,否则你们只有一一死路一条!” 众人哑然失笑,皆以为他在出言吓唬,全不为意,甚至连李谡都在旁心头好笑,杀人不过点头地,剑起刀落,痛快淋漓的… “好!我唯有大开杀戒了!”李忘生说时,眼睛已赤红如火,闪现出一种骇人至极的杀意,暴喝一声,手执玉虚玄明剑,“铮”的一声,天空闪过一道璀璨耀目星芒,玉虚剑立即散发出刺骨寒气,充斥了整个莲花峰! 剑光所到之处,冲近的众多明教喽喽立为锋锐寒气所伤,剑招未出己含惊人气势,余众骇然怯步。 晨虚子骇然暗道: “好森寒的宝剑!此剑用作杀人,必定令人死伤惨重!” 众人借忡间,李忘生已朝着堵在下山路口处。缓缓踏出第一步跟着,第二步,步步紧逼,配合其凛然正气,一时之间震慑住了这群人! “我再说一次,快让出一条生路,否则,杀无赦!”李忘生斩钉截铁地道。 甫地,一条人影挡在他的身前,阻止道: “慢着!这班人仅是喽罗,并非罪魁祸首,罪不致死,请快收回你的剑吧!” 视之,乃心地善良的晨虚子挡截阻止其行。 李忘生感悟地道: “晨虚子,我敬你一心向道…只不过很多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说着,已缓缓高举手中玉虚玄明剑,速度之慢,与他出尘脱俗的飘逸气质形成强烈对比!李忘生乃是李谡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自然容貌长得极为不赖;与此同时,他的手亦紧紧执剑,浑身衣襟、髯须无风自扬,散发着一股极为凝重的气息,就像这一剑天道无极劈出,将要扼杀所生命而凝重莫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晨虚子似有所悟的默念。 “你们呆站这里干什么?快给我上!”此时,众人稍一扰嚷,左思已从莲花峰下跃至,狠戾命道。 第379章:李忘生发威 “啊!”众人发一声喊,齐挺兵刃冲向李忘生。 “让开!” 李忘生一声暴喝,身影疾转,玉虚剑斜划混沌太极,双腿随之旋转,身体如同起伏波浪又似徐徐清风,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刚柔并济,玉虚剑亦是愈耍愈快,化做漫天“嗡嗡”自鸣的白色剑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晨旭子咀嚼着这句话! 就在此刻,李忘生眼中闪现出一种不应属于他这个无欲无求,堪破喧嚣红尘道士的眼神,一种藐视苍生,似乎是没有心的恶魔才有的眼神。不错!如果不是魔,便绝对没有可能劈出如此霸道,凶残的一剑! 只见李忘生腾空而起,玉虚玄明剑直劈而下,“嗤嗤“声作,登时漫天白色的剑影密如雨下,遮天蔽日,凌厉无匹的剑气如雷厉啸而下!骇然将明教的喽罗们自上而下从中剖开,天道无极果然霸道无匹,剑势已有李谡万剑归宗七层火候,轻易地便开出一条淋淋血路。 森寒剑气余势未止,“嗤”如同烟花冲天响起那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如利箭破空落下般,深深插进了莲花峰碎石里,登时卷起滚滚尘烟,直震九霄云外,剑招过后,天地一片戚然,浓尘遮挡住了天空的夕阳余晖,陷入一片黑暗、模糊,仿若天地初始,一切都是混沌!莲花峰上的气温骤寒,喽罗们仿佛感到血液倾刻凝固,四肢僵硬,难以动弹,满脸肌肉也呈绷紧,就连眼睛亦不能眨动,好骇人的天道无极! 这时,明教左思也正赶往至峰巅,但已深感寒气迫人。 “很凌厉冷酷的寒气,李忘生竟然可以爆发出这么强的剑招,先前试探他好像只修炼到坐忘经第八层,难道他突破了?”他不禁惊骇疑惑地出言自问。 天地色变,昆仑派的雷虚子亦为之错愕,忌惮地道: “这是玉虚子的天道剑势,师尊曾经说过要北冥剑气必须要坐忘经修炼到八层方可完完施展,而天道剑势,至少需要坐忘经第九层!啊…他!“ 一念忖至,骇然道: “想不到玉虚武功精进如斯,这次要完成师尊的命令恐怕相当棘手!” 昆仑、纯阳本就极有渊源,双方练习的武功也大相径庭,雷虚子对李忘生甚为忌惮,心中犹豫间,左思已狂奔至莲花峰。 峰巅之上,一切出奇的死寂,一阵寒风送来的去是浓浓的血腥味,李忘生脸上的通红之色逐渐消褪,赤红如火的眼睛亦慢慢平和下来,漠然不带任何情感,仿佛这一切都是天意,他所做只不过是替天行道! 左思冲上峰巅,乍见所带精英死的死,伤的伤,悲愤交加,怒气盈胸,朝李忘生呲牙咧嘴如雷厉喝: “李忘生!今天老夫要叫你血债血还!” 喝声中,左思刀指李忘生,即运气一震,“铮”的一声怒海龙鸣,刀鞘如同一支利箭呼啸而出,朝李忘生面门狠狠逼去! 李忘生横眉立目,执剑手腕一番,玉虚玄明剑在空中如流星般划由下斜划而上,“叮”的一声脆响,刀鞘与玉虚剑霹雳硬磕在一起,登时火星迸溅,刀鞘蕴含千钧力道,竟生生逼得李忘生后退三步,方能卸去鞘上余势,“嗡嗡”玉虚剑颤抖不休,发出如同蚊虫振翅之声,虎口更是震得生疼。 李忘生已无暇顾及手究竟有多疼,因为左思伊如大鹏展翅,掠空手握一柄重大数百斤的重刀破空兜头斩来!只见这刀约有半丈,前重柄轻,背上附有一条栩栩如生却又怪异之极的九头蛇! 独孤不败虽然是剑道高手,却对刀也略有几分研究,乍见左思用刀,称赞道: “刀舞动如风,刀落寂无声,提刀千斤立,舞刀鸿毛轻。” “这一招泰山压顶,以重刀使出,加之左思深厚内力,李忘生该如何应对呢?“ 李谡闻言,眨眼即想到了对策,接口道: “刀重如山,剑轻如鸿,自然是以快打慢,以灵破力。” 独孤不败摇头道: “老九,你对剑道虽然研究比较深刻,却是不知大道从简,刀钝如愚,化繁为简,别小觑这招式看来不怎样的…” 一语未毕,但听“隆”的一声轰天巨响,左思已然跳砍凶狠的劈向了李忘生,只不过李忘生施展出玄门秘技,坐忘经中的盖世轻功,凭虚御风,缥缈纵横,来去如风,左思的泰山压顶径直落在莲花峰上一块巨石之上,“咚”石破天惊! 李忘生脚不沾地,凭借灵活万千的身法攻向左思,“当当,锵锵”一阵霹雳兵刃交击之声盈耳不绝,回荡幽谷,万鸟惊飞,两名仙境圆满的高手你来我往,打得激烈异常,天道剑势玄妙莫测,左思所用的大道至简刀法,简单有效,没有任何花哨,看起来果真如独孤不败所言似钝似愚,却又不失灵性! 究竟李忘生的灵快取胜?还是左思以力破万巧? 暮色苍茫,夕阳余晖只余那一丝晚霞! 左思、李忘生也以激斗数百招,相距三丈对峙。 明教与纯阳宫、昆仑派的高手们也纷纷驻足观看二人一战!至于李谡,她也如同一尊万古不移的磐石伫立风中,缓缓的恢复着内力。 “妈…的,这个李忘生好快的速度,我虽然每一刀皆可劈金断玉,锐不可当,不过打不中这他,虚耗内力而已,不行,看来我得先震开他手中的玉虚玄明剑,不然这么拖下去,我要落了下风!” 主意一闪,身形疾扑而出,左臂暗中一舒,五指疾张,暗蓄八层功力,闪电般的扑向李忘生。 李忘生迄今为止就没真正的与人作生死之斗,更是因为修道性格颇有几分悲悯苍生之情怀,故手下留情,今日也借着纯阳宫受难,爆发出压抑在心头多年的憋屈,人稳如山岳,手握利剑,卓然而立,恰逢山巅一阵清风徐来,李忘生灵台蓦然一清,毛孔舒张,在雄浑的充盈真气下,整个人就俨如一轮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他如同繁星般的深遂眼眸,更如泰山一样坚稳不移。心中十分明白,姐姐李谡在一旁观战,敌人也在观战,他肩负着维护纯阳宫威严的重担,此战他必须竭力以赴,不负吕洞宾所期望,不胜无归! 左思疾掠到李忘生身前丈外,见他不动不惊,内心暗震,急刹身形凝望着他,心中暗忖: “这李忘生究竟在耍什么名堂,在这个时候分神,难道有诈,故意卖出破绽引我上当?” 心念电转,又偷瞄了几眼反常的李忘生,暗凛思道: “他此刻双目战意旺盛,神元反常内敛,绝对不能小觑。” 第380章:莲花峰大战 左思忖测之间,一股凛冽的寒风忽的从面门袭至,内心大骇,身形蹬蹬的踉跄暴退丈远,右脚斜直在地面一戳,“彭”弓步蹬地,止住了退势,虎躯超前一倾,左脚提劲轻点,霍然单手握刀,一个鹞子翻身,继续退了三丈,方才卸下余劲。 “咻”的一声,一条人影己然狂风般的疾腾而来,赫然是李忘生。 左思不禁浑身暴震,暗惊: “哼!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李忘生好快的速度,竟然能抓住弹指间我分神漏洞,迫进而来!“ 不错!李忘生一生命运多舛,好不容易在纯阳宫找到点家的感觉,师兄弟们也是当至亲人,而左思早前肆意残杀纯阳宫弟子,如今又来扫他颜面,欲害他家破人亡!其心可诛! 此刻李忘生人如清风,剑寒如雪,劲气横涌,“嗤”的一声响,玉虚玄明剑上陡然溢出无数莹白色的宝华流光,剑芒一现,李忘生当下挥剑狂风般呼呼卷来,此招正是天道剑势中异常凌厉的三环套月! 眼见李忘生斗志昂扬,整个人也脱胎换骨,左思亦战意更狂,暗中把全身功力急剧提升。雪发霜髯丝即抖,无风而动,霸道绝伦的劲力弥漫周遭,连空气都几欲为之凝滞。终于,其左手五指暗凝成掌,右手扬刀立空,毗目裂齿的大声笑道: “李忘生,快上来送死吧!” 左思傲笑之间,“三环套月“己然随声卷至。李忘生已然闪电般飞戳出一腿,扫起地上一蓬砂石,直扑其面! 左思是仙境圆满的高手,甫觉强劲无匹的劲风触体,还有李忘生竟然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招式,内心又惊又怒,暴喝一声: “卑鄙!” 聪明睿智的于睿冷言相讥道: “魔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对你们不用讲江湖道义!” “对,魔教行事乖张暴戾,不能用…“纯阳宫弟子们纷纷附和嚷了起来。 自古正邪不两立,无所谓什么招不招的,只要能胜!这就是兵不厌诈! 霍然左思旋身,擎刀闪电般的连环击出。 “锵锵“几声巨响,左思闪电般挺刀与玉虚玄明剑交击在了一起。两股强硕无匹的刀、剑之气碰撞,发出闷雷般的嘶鸣。 李忘生的身形“咻!”的反弹而出,凌空一旋。 左思乃是用刀的大行家,更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如此顶级仙境高手,更激起李忘生战意大发。身形凌空旋扑而出,双臂一抖,玉虚剑化千道剑影,顿时寒光四起,剑势骤如惊涛骇浪般卷向左思。 左思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明教法王,重刀如同飞鸿一般翩然起舞,刀光灿烂辉煌,交织成一片凌厉密网,哪怕剑势如潮,也难攻破其铜墙铁桶般的刀网! 一时但见刀光霍霍,剑影憧憧,但闻霸匹刀罡剑劲碰撞嘶鸣。连出百剑,李忘生始终徒劳无功,倏的变招换式,身形斜扑而出,“咻”的一剑,疾攻向左思的下盘。 左思虽然使用重刀,上身极需有劲,必定上凝下虚,奈何其刀法已臻化境,刀轻似羽,全力稳守,李忘生又岂有机可趁,见他攻向自己的下盘,冷哼一声: “找死。” 双腿后撒,身形一侧,蓄势已久的左掌变指成爪,闪电般的抓向他握剑的右臂。 “噗!”一声脆响,李忘生料不到左思反应快至如斯,急攻好进,被他扣住右臂,疼痛至极,劲气为之一滞,内心大骇,百忙中身形向仰,扣腿贯足十二层功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蹦向他的下颔。 左思见状大惊,倏的松手,身形疾退。 “好,一招金燕翻身!”李谡乍见亲弟弟临危不惧,使出这一招反击,当下赞喝一声! 独孤不败亦是微微点头,拂须点评: “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急中生智或者说危而不乱,乱而不慌,慌而不忙,却是有几分底气,此子假以时日必定成就非凡。” 然而,老辣成精的独孤不败何等犀利,已然瞧出李忘生此时的危机,他瞥了一眼身旁娥眉轻蹙的李谡,当下也明白她知晓了这个问题! 那处在上风的李忘生究竟有什么致命弱点呢? “糟糕,忘生为了震慑住昆仑派还有明教的宵小,求胜心切,太过急躁,只攻不守剑势大起大落,有欠缜密,如此下去,非久战之策。” 意念至此,李谡不禁为弟暗担忧。 果不其然,“锵锵”二人又是激战百招,李忘生虽然强行压着左思一阵狂风暴雨的强攻,看似占尽优势,而左思呢?他却守得密不透风,好几次关键时刻,都可以凭借经验施展出奇招,力挽狂澜,化险为夷,明面上二人已快分出胜负,而事实上与之相反;李忘生才真正渐渐的落了下风,怕是再斗个几十招就会落败,形势岌岌可危。李谡冷眼旁观见其攻不下,不禁凝气成音暗中提醒道: “忘生,先避其锋,不要再穷追猛攻,如今他是躲在乌龟王八壳里,他的破绽在头顶,中路!” 左思的重刀足足半丈长,且宽厚,左右如同钟摆,头顶与中路在重刀挥舞时并不能守住身体要害… 所谓旁观者清,李谡窥破左思破绽,狂攻中的李忘生竟不期然配合其提示。 这一来局势逆转,果如李谡所料。 “彭”的一声剧响,左思面门李忘生一腿踢中,冷哼一声,身形蹬蹬暴退了几步。 李谡目锐如剑,见状继续暗中点拨道: “得势难饶,连环续踢他的太阳穴,还有中枢一概奇经!“ 李忘生闻言大喜,依言进招。 一时但闻腿风呼呼作响,快如光影,施展出紫霞神经中的蹑云逐月,电光石火间己令左思阵脚大乱。 而且这紫霞神经还挺奇特,李忘生每出一腿,就飞射出紫得耀眼的霞光,不多时,这左思就身前弥漫着淡淡的的紫气… 李谡却继续暗中出言指点,李忘生依言配合,脚法更快,连环踹去,其快无匹,劲道绝伦,如虎添翼,将毕生纯阳武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直攻得左思狼狈不堪,怒吼连绵,穷于防守内心暗自惊震。 论轻功,拥有水挪移的李谡己属个中高手,此际见李忘生身形与脚法配合得天衣无缝,私下亦自愧不如! 没办法,吕祖日行三千里的神话绝非浪得虚名,留给弟子后人们的梯云纵等尽皆是盖世神功。 然而李忘生的腿法虽快,遇上左思刚烈无匹的掌劲也顿遭瓦解。 而左思此时又已稳住阵脚,不时注意着其腿路,见招拆招,二人又打得难分难解,惨烈异常。 可惜李忘生玄门正宗的腿功,实在快得难以捉摸,但时间一久,加之其先前一顿狂攻内力消耗过多,腿劲似渐次减弱,大有处于下风之颓势,一旁的李谡,纯阳宫等人见了暗自焦急。 当然!出腿快耗力也快,一个人的功力再无论如何深度,都有哀竭的时候。 蓦地,以逸待劳的左思总算是觑准李忘生真气稍滞的一瞬间“嘿!”一声狂吼,猛提全身功力,倏的轰出其蓄势己久的一记光明掌。 光明掌影化实为虚,暗蓄强硕无匹内力,携“呼呼“罡啸,破空之声宛若鞭炮炸响,“彭彭!”一连串栗炒暴响,顿时把紫霞神腿萦绕在身上的紫霞之气震散,伊如星野极光,眩人心目! 霸道绝伦的掌势更把李忘生震得体内五腑六赃翻涌,“哼!”冷哼一声,身形倒弹而走,凌空一翻,飘落丈外。 李谡一旁见状大惊,急道: “忘生你久攻必失,你须以凭借灵巧的身法与之游斗回气,或者联手你几个师弟施展四象八卦阵方有胜望。” 话虽如此,李忘生此时却愈战愈狠,置若未闻,不待身形落地,右手反抖,以玉虚剑插地,身形斜飞而起,挥刀攻向紧接而至的左思! 左思料不到向来清净自然的李忘生如此狠勇,身形未至,已觉凌厉无匹的剑劲破空闪至,内心大惊,厉喝一声: “玉虚道长好剑法,好!左某也不是吃素的!” 说话之际,擎刀一抖,左手五指箕张,猛提全身功力,不闪不避,“哐”的一声巨响,重刀格开扑来玉虚剑的同时,左思欺身再进,左掌罩着李忘生胸门就是狠扫而去! 李忘生做梦也料不到左思凶悍至斯,竟然不闪不退,玉虚玄明剑劈至半途,“铮”的一声暴响竟再也劈不下丝毫,赫然被他雄浑刀劲所制。 顿时浑身为之一震,虎口剧痛难当,剑己欲脱手,且左掌来势汹汹,倘若捱上一掌,不死也残,内心大骇,猛提一气,急运全身功力。 左思本就与李忘生伯仲之间,其内力之雄浑,经验之丰富皆鲜有人能比。就在李忘生一口气未提起来的那一瞬,身形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长驱直入,左掌电快击中向他的腹部! “波“的一声如闷雷巨响,李忘生腹部被掌风扫中,顿觉体内五脏如焚,难受至极,冷哼一声,身形箭一般的射起,左脚闪电般的踢向左思的头部。 左思一招得手,冷喝一声: “来得好!” 不待李忘生左腿攻至,重招接踵出击! 光明掌,滕焰飞芒,辉耀红尘!轰隆隆一阵巨响,旱雷般的劲掌劈下。 李忘生顿觉压力大增,内心大惊,百忙中一个金燕翻身,反跃而起,险险避过左思至命一击。身形一闪,化实为虚,挥剑施展出韬光养晦此招,转轮般绕他急旋。 在危急时刻,李忘生总算听取了李谡的建议,以轻灵的身法与左思翰旋,边拖边回气,打得极有耐心,转眼二人酣斗又是百招过去,胜负难分! 事已至此,左思也久攻不下,内心大怒,重刀闪电般的连绵击出。 李忘生已知他的厉害,并不与之硬拼,采取游斗战术,仗着轻功高妙,将他裹在核心,越旋越快,顷刻化成一股旋风,使出坐忘经中的转乾坤奇招,但见无数人影在狂风中翻涌。 处于核心的左思眼花镣乱,赫然被旋风中的卷力扯飞,心中不妙,“呀”的猛喝一声,内力急吐,沉马下坠! 李忘生见左思脱出卷力,猛喝一声,倏的化虚为实,双臂一抖玉虚玄明剑疾风暴雨般的直劈而出,一时剑芒暴盛。 左思身形刚一立稳,己觉凌厉无匹的剑气排山倒海般的涌至,闪避不及,内心大惊,疾喝一声,猛提全身真气,挥刀如雨般的击出,幻斩出漫天飞舞刀芒,护得有如铁墙铜壁,坚不可摧。 “叮,锵,当“一阵轰天雷鸣,电花石火间二人己然硬拆十招之多。李忘生不停的急旋之下,一股阴寒之极的冷风而生,弥漫四合,波及四周,四下一片彻寒,地为之一冻,草木凝冰! 这股彻骨奇寒,更逐渐扩大,波及一旁凝视正在疗伤的李谡,还有边上的其它高手,虽然寒意来袭,甚至连体内血液都几欲为之凝,呼吸为之窒息,但李谡并未受到多大影响,因为在冰封之门修炼整整八年多,她早就对寒冷不惧怕了,然而这股奇寒彻骨之中又蕴含有丝丝的火煞之气!着实怪异得不得了!李谡暗忖: “阴寒之中又有火煞,这就是阴、阳相生相克,此招难不成是太极无极这招?” 来纯阳之前,她也令人收集整理纯阳宫的许多资料,自然对这些武功招数有所耳闻,今日目睹,亲身体验,当真觉得吕洞宾不愧是得道成仙的人物,玄妙莫测! 第381章:天地无极 一念忖至,忙回神往场中望去,只见李忘生身形却依旧疾旋如电,快得难看清人影,就有如一股疾卷的狂风寒潮。紧紧的裹住了左思,蕴含阴、阳乾坤相克的寒气随之急剧增增强,不断向周遭四散。 直卷得地动山摇,石走沙飞,天地戚然。 莲花峰顷刻间便被寒气所盖,砂石尘土在急涌的气流中翻飞回旋。令人望之心寒,触目神惊。 不错!此招正是坐忘经中的天地无极一招,顾名思义,无极就是无边际,无穷尽,是无终。也就是比太极更为原始的终极状态,亦是比混沌更混沌! 果然,莲花峰上所显现出来的状态,还真是像鸿蒙初升,恰巧李忘生还施展出紫霞神经,在黑暗中又散现着丝丝紫气,这一招还真是夺人心魄,玄妙莫测…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从人群中一闪而出,闪电般的掠向莲花峰下山要道,赫然是雷虚子,原来他眼见双方己然斗至精疲力竭,必会两败俱伤,加上李忘生所显露出来的武功高强无比,内心大惊,暗想此地亦越来越是凶险,速离为妙! 一旁咬牙御寒冷眼旁观的于睿忽然瞥见场内的李忘生不禁大惊道: “大家快看,大师兄他!” 李谡循声望去,但见四周虽在不断结冰,冰寒袭人,但李忘生的身上陡然又起了变化,阴生阳,乾坤相生相克,只见他双手握剑,斜指地上,浑身闪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熊熊热力,四周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蒸气。 原来他已把纳入的功力完全与其本身的功力融为一道,且在不断增,强硕无匹的劲气四散弥漫,回旋激荡。 而他所散的热力也随着其功力的增强而急剧扩散,延及纯阳弟子与李谡为他们逼退了四周透心的寒气,保护身边至亲挚爱之人。 直到此时,李谡方能清晰的瞥见,李忘生浑身皆在透出,一股浓浓鸿蒙紫气,俨如一团慑人心魄的混沌之火! 在无极状态下,总算是有“生命”诞生,这就是在演化道!李忘生的内力也在飞速的攀升! 独孤不败细看之下,不禁惊得瞪大了一双老眼,情不自禁惊呼出口: “啊,老九,你们姐弟俩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在如此危急关口,却能有所顿悟,看来李忘生正把毕身功力聚集于双臂与剑之间,他似要发动致命的一击……” 李谡目锐如隼,闻言点头道: “嗯,忘生在推衍宇宙诞生,以及万事万物起源,想不到他能有如此超人悟性,当真令我欣慰“ 顿了顿,她满心欢喜的道:“此刻他一直冷热不动,不浮不躁,真气潜走全身,内外俱圆,相信他此一出手,必是他今生最尽全力的惊世一招!” 果然! 李谡话未说完,李忘生倏的沉喝一声,足下吐劲,人己如一匹脱疆的野马挺剑扑出! “蹬蹬“一阵暴响,地上留下了他深有三寸的足印,他的剑冲势凌厉,劲如霹雳雷霆,闪电般刺向被寒气透体凝窒的左思! “喀嚓”一阵暴响,几道寒光闪过,左思所凝结的冰墙已然给李忘生凌厉无匹的剑势轻易撞碎! 李忘生本来与左思斗至精疲力竭,在最后时刻能从昏暗的天地中突破坐忘经第九层,武功精进如斯,不禁精神一振,运剑如电,赫然见四周寒流竟随其心意而走,一般强硕无匹的寒气向左思迎头罩去。 寒气聚于一点,更是寒上加寒,直达冰点,左思内心大惊,忙内敛真气,遍走全身,不让血液凝结。 然而强敌当前,左思岂甘坐己待毙? 此刻,势成骑虎,他已然没有后退的余地!既然不能退,那就战!他誓要战至最后一招! 高手有着自己的尊严!有着自己宁死不屈的傲骨!左思深吸一气,毕生功力聚于双掌,卡的一暴响,重刀冰碎纷飞,人己然破冰而出,一个箭步冲上。李忘生人犹在十丈之外,逼人寒气已然先结成一道奇寒彻骨的柄剑开路,左思亦给封在厚厚的冰层之中!左思厉喝一声,“刀霸天下”十成功力疾吐而出,澎湃绝伦,直可开山劈石,巨大的冰剑,碰刀即碎! 身形一弹而出,厉喝一声: “玉虚子来吧!” 擎刀迎向功力大进,已然突破的李忘生。顿时喀嚓之声不绝于耳,碎冰四散横飞。 然而就在左思击破冰刀的同时,一股紫色的火焰从酷寒冰雪中暴涌而至,李忘生的剑己然闪电般刺至。 左思的刀连碎冰剑,早已双手冻伤不堪,若然此时浸在温水中也会立即变成熟肉。 何况此时逼上他的是李忘生初始的鸿蒙紫气,玉虚玄明剑上渗出的一团熊熊的诡异火焰,任他是盖世修为,他的刀!他的人也会即时被灼伤!甫接触紫气,顿觉全身“嗤“的暴响,有如油煎火焚一般,撕心裂肺般的巨痛闪电般的触即神经,“啊”的惨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的后退。 李忘生一招得手,冷哼一声,双臂一抖,“咻”一声九霄龙鸣,玉虚剑随紫气狠劈而下。 左思闪避不及,忍痛挥刀迎上,卡的一声脆响,他手中那柄早已灼烧通红如同烙铁的重刀当场被破为粉碎! “咔”的一声巨响,刀柄震碎,登时将其双手也给迸伤,虎口立时鲜血横飞,血肉模糊。然而,撕心裂肺的重创只是叫左思冷哼一声,身形反弹而出,飘落地上身形蹬蹬暴退八尺,神态痛苦至极。 深吸一气,狂性大发,猛提全身残余功力,双掌疾抖,不顾伤痛与苦楚,嘶吼一声,天惊石破,如一头发疯的雄狮一般直扑向李忘生! 他赫然要不死不休,战死于此! 这一幕亦令所有人为之佩服之虞,亦有几分戚然… 李忘生见状大惊,冷哼一声,猛提全身功力,身形同时扑起,挥剑劈出,闪电般的疾迎而上! “隆…“蓦地,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响彻九霄,直令风云惨淡。二人倏触即分。两股强硕无匹的气劲翻涌激流,波波碰撞,卷起莲花峰上沙石,碎冰四散飞扬。周遭浓尘翻滚如潮。 李忘生被左思垂死挣扎之掌劲震得倒退两丈之外。就边一旁观战的明教与昆仑派道士们也已被这霸道绝伦的劲涛气浪,卷得身形跟跄倒退。 左思全力一击,身形被李忘生坐忘经九层的深厚内力震得“沙沙”倒暴退三丈,身形摇晃如风中之烛,双足深深插入峰巅泥土之中,直没至膝,始免强稳住摇晃的身形,硬是宁死不屈,咬牙傲挺健硕的身板。 第382章:无间道 嘴角渗出殷殷血迹,双目闪烁着惊恐与惶然,豆大的冷汗如泉急涌。体内五腑六脏似已破碎,痛苦至极,一张脸扭曲变形,形象狰狞恐怖至极。一股刻骨铭心的耻辱,闪电般的涌上心头,惊恐骇然的注视着那一身白色道袍的青年!回光返照般的坦然大笑: “哈哈,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劳。怜我世人,飘零无助,恩泽万物,唯光明故。 光明慈父,知义知情,启我澄心,苏我明性。怜我世间,魔尘坌染,除恶扬善,唯光明故。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熊熊圣火,焚我残躯。十二常宝,普启诸明,妙音引路,无量净土。“ 话方出口,浑身一阵暴颤,张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形缓缓倒下。 李忘生与左思硬拼之下,真气枯竭的李谡亦被双方强硕无匹的内劲震飞而出,甚至独孤不败亦是同时被震飞,自保不足,无出其右,左思毕竟也是仙境大圆满的顶级高手,与不败乃是同一境界的高手! 场面也乱做一团,居心叵测的人早已是按耐不住,趁机下手… 李谡‘哇’的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飘地上,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身形方定,忽闻背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名明教先天高手已闪电般的抓向她的头部。 李谡虽然功力未曾恢复巅峰,身体也疲惫不堪,并且伤痕累累,但其所学的万剑轮回乃是顶级神功,再加上服用不败所给归元丹,尚能自保,甫觉劲风触体,内心大惊,冷哼一声,双臂一舒,头也不回,拇、食二指骄点而出,无形剑气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分点向两个明教先天期高手的头颅,旋即盘膝坐在地。 两个明教高手做梦也料不到在这等混乱、重伤之际,内力干涸之余,出手仍有如此之快,粹不及防,“啊”的惊呼一声,头颅爆射出一蓬热血,身体一软,瞪大着眼睛,“啪”然一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就在此时,前面突然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公主,毋庸紧张,我并无恶意。” 四道人影己然闪电般的自漫天黄沙浓尘中显出身形。 李谡闻言芳心一震,遁声急视,来者赫然是双目猩红的明教四大法王之一萧山,不禁神色微变,内心大惊,冷哼道: “你来干什么?” 萧山带着三个手下静立在李谡身前八尺远处,闻言知她心存戒意,面色沉重的凝视着他道: “我今次是特来找你共谋大事。” “哦?”李谡闻言一愣,敦指边戒备边愕然注视着他道: “我俩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心中暗自疑惑不己。 萧山闻言正色道: “陆危楼今天已布下天罗地网,在紫微山下的枫叶林中埋伏有近万明教高手,子时三刻就会放火烧山,在杀破纯阳宫,你曾在少林寺放我一条生路,如今我亦放你一条生路,从此两人互不相欠。” 李谡闻言暗惊,面色凝重的凝视着他沉吟良久道: “但你这样做,不怕对陆危楼不忠?” 萧山闻言痛苦的闭上双眼,似乎回想起往昔某些痛苦不堪的事,摇了摇头,冷笑道: “哈哈,效忠,只有左思那个从波斯就跟着陆危楼的奴才方会对其死心塌地,我加入明教无非是借助明教遍布天下的眼线找两个人而已!” 顿了顿睁眼见李谡犹疑不定,继续道: “公主,别在想了,你己伤疲至此,我己没有必要骗你。” 话方出口,朝李谡身后的两个心腹挥手道:“你们快扶公主随我来。” 话音甫落,转身而行,“噗噗”两声抖了抖披风,俯冲下万丈悬崖。 “走不得!”一个阴森的声音蓦地响起,一双手己然奇迹般的抓住了两个属下的肩膀,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 两个汉子突然被抓,内心大骇,旋即还没来得及叫喊一句,“呀”的惊呼一声,挣扎了几下,就被这个神秘高手震断了心脉而死。 李谡侧视着神秘来客,不禁惊疑不定,冷声道: “什么人?” 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并没有回答,扔掉手中两具尸体,伸手缓缓揭下面上的黑袍。 来者赫然是陆危楼心腹之一的明教夜帝,卡卢比。 李谡乍见白化病人一般的卡卢布不禁浑身为之一震,神色倏变,冷冷的凝视着他道: “卡卢比?是陆危楼派你你来杀我的。” “没错!”卡卢比闻言点头苦笑道: “你果然料事如神,我此来是要带你的头回去覆命。” 李谡闻言双目骤寒,叹道:“唉,想不到陆危楼不单单要对付纯阳宫,更是狼子野心,知道我与忘生是亲姐弟,故而斩草除根,永消后患!” 顿了顿,须道: “卡卢比,你认为陆危楼是一个值得效忠之人吗?不如,你加入我蜀山剑宗吧,虽然剑宗目前实力徘徊在武林十大门派末尾,却也后劲十足,况且我师傅独孤不败还在附近,你有把握能杀我吗?” 卡卢比乃是西域丝绸之路上的少数生活在地下的民族,闻言目烁愧色,苦叹道: “公主,我只是奉命行事,不要怪我!” 说方出口,身形一闪,右臂一舒,闪电般的抓向李谡! 然而,卡卢比绝对是盘算错了局势,因为李谡“啪”的一声,内力急提,已然电弹起身,如风似的飘退三丈,立身站稳! 卡卢比怒目圆睁,乍见其能够轻而易举的遏止冲势,并非狼狈逃窜,显见其内力依然充沛。不过,他带着陆危楼的命令而来,岂能空手而归,当下冷喝一声: “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李掌门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 喝声中,急提气身形似利箭呼啸而出,急速向她逼尽,速度之快,不待李谡起身,己然闪电般的拍出两掌。 “彭”的一声巨响,李谡闪避不起,己然被夜帝卡卢比神元丰沛,强硕无匹的内气震得身形弹起,李谡“哇”的一声,狂喷着鲜血,斜飞老远。 第383章:危险 飞鸿剑已被震得横飞向半空,卡卢比出手奇快,一时之间,连李谡也避不了。 倒地之际,李谡赫然见丰隆高耸的酥胸上被划下数道血痕!鲜血狂涌而出,内心大惊,痛苦至极,急视查看伤势,发现伤口之处,鲜血发紫,惊然动容道: “卡卢比你好狠,兵器竟然还涂毒,当真咱们俩有什么血汗深仇,你要如此至我于死地!” 话音甫落,倏地拔起飞鸿剑,强忍伤楚,凝神戒备! 卡卢比本就是异族,压根不讲什么大唐江湖道义,更不自重高手身份,以下三滥的兵器偷袭,李谡乍见之下,毋不禁为之愕然。 卡卢比偷袭得手,手执滞毒飞镖,静立在她身外两丈远处,比死人还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鬼祟的邪笑,阴诡的注视着李谡好笑道: “呵呵,我只喜欢你们唐人所说的一句话,成王败寇,无所谓对错,更无所谓是与非,比如我现在要杀你,你就必须死!” 李谡虽己受伤,却依旧冷静如常,暗运内气抑毒,以剑支地冷笑道: “嘿嘿,想不到叱咤江湖的明教夜帝,卡卢比竟然偷袭我这柔弱女子,更恬不知耻,用毒!好不卑鄙!” “卑鄙,哈哈,你们大唐不是有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吗?我这招叫兵不厌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卡卢比闻言狰狞的狂笑道: “教主料事如神,他本来是想亲自击杀李忘生,还有叫我们四大法王来牵制你,想不到你突然插手,还能与教主打成平手,真是出乎意料,不过还是废话少说,先杀了你…“ 二人说话之间,四周己然响起一阵喊杀之声,莲花峰上纯阳宫弟子们与明教高手,还有昆仑道士们也杀在一起,而无数明教的喽罗们也蜂拥而至,将李谡团团包围。李谡见状暗劲惊: “不妙!师傅他们看来正被明教高手纠缠,所以腾不出身来救我,而且此毒蔓延极速,必须尽快避开卡卢比,找一清净安全的地方驱毒疗伤!” 心念一决,李谡神志陡然清明几分,强提残余功力,将毒缓缓逼出。 卡卢比见李谡竟然未被毒倒,甚至留有余力逼毒,神色倏变,浑身一震,思绪疾转,暗忖: “啊,她竟然强得超出我的意料之外,没有被毒翻,也罢,为免夜长梦多,速战速决!” 卡卢比主意一定,双目凶光陡盛,大喝一声: “公主毋作挣扎了,认命吧。” 右臂一抖,淬毒飞镖闪电般的射向李谡。 甫闻喝声,己觉劲风扑面,李谡依然气定神闲,稳如泰山,视若未见,就在几枚毒镖距她的面门仅有尺余的那一瞬,她的左手一闪,“噗”的一声,己然奇迹般的施展出寒冰掌中的雪凝见拙,纤嫩白皙的玉掌在空中划圆,以静制动,以柔克刚!把这几枚毒镖给卸去劲力,抓在了手中。 卡卢比爆射而出的毒镖力若千斤,赫然给李谡硬生生的化险为夷,登时脸色一变,眉心一结,右臂往前一扫,余下毒镖“呼呼”雷啸射出,罩着李谡全身死穴飞扑而去! 然而,李谡又是依葫芦画瓢,再次后发先制!神奇的再次把毒镖接下! 卡卢比见转暗骇,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咬牙动劲,暗自思忖: “怪事,这安阳公主以前即是全盛时期,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抵挡强劲无匹内力的毒镖,难不成她故意诈我?“ 心念忖至,卡卢比疑窦丛生,不知该不该贸然出手,继续试探或者贴身劲打,杀了李谡!他又瞥了一眼仍是稳如山岳的李谡,只见她身形不晃不摇,单手执剑,毫无退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从何抉着! 正思之际,倏地,漆黑的夜里,“咻咻”数声,李谡已然运臂挥洒出手中接下的毒镖,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把毒镖暴射向卡卢比! 其实,这只是李谡虚张声势而已,目的无他,只为恫吓住卡卢比,叫他摸不清楚深浅。果不其然,卡卢比乍见毒镖蕴含如斯匹练劲力如彗星撞来,暗呼: “不妙!” 身形闪电般倒弹而出,不敢贸然而上,然而,他虽退,但也朝周遭的喽罗吩咐:“杀了她,赏黄金万两,女人一百!” “杀啊!” 四周的明教喽罗们本就是为名为利,乍听如此丰厚的赏赐,纷纷吆喝一声,挥刀闪电般的扑向已是强弩之末的李谡!。 就在此时,“嗤!”的一声脆响,一根树枝利箭般的疾射而至,随即响起一阵“叮叮”如栗爆响声,扑向李谡的明教喽罗手中的钢刀已被树枝齐柄射断,尽皆大骇,惊呼一声,纷纷暴退。 紧接着响起一声怒海龙鸣,吼声震天,蕴含无比威严浑厚内力,形成一股狂风,立时卷起地上无数砂石,声势浩大,骇人心神… 两条人影闪电般的疾射而来,人未至,掌先发,其中一人双掌一翻,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己然有三个明教喽罗中掌,狂喷着鲜血,兵器脱手,被震飞老远。 另一人却凌空一翻,不偏不倚的横在李谡之前,足蹬马步,双臂一舒,紧握铁拳贯径大笑道: “哈哈,老子来了!” 众人闻言一震,遁声望去,李谡暗松了一口气,来人赫然是其师叔独孤剑魔与大师兄独孤剑,此时李谡身上余毒己尽被她精纯无比的内力所逼出绝大部份,不敢怠慢,倏的加快速度,调息养气,运气散毒,身上剧毒一除,人己清醒了不少,见剑魔与独孤剑现身,喃喃自语道: “很好,毒素快要被我逼尽了…“ 话未说完,铁塔般横在身前丈外的剑魔回首凝视着她道: “师侄女,你己虚耗极深,快定神养气,这里就交给老子与小不点吧。” 言语之间竟不将武功奇高的卡卢比及其一众手下放在眼里。 李谡闻言点头不语,定神运气调息,她深知此刻处在龙潭虎穴之中,也不回答,争取每一刻歇息的机会运气散毒。 第384章:乱局 卡卢比乍见独孤剑魔与独孤剑二人现身,不禁为之神色倏变,暗自惊疑: “哦?这个是独孤剑魔,素闻其行事霸道,疯疯癫癫,如魔头一般,蛮不讲理,今天看来要完成教主命令,得花上一番功夫了!” 凝视着剑魔心中满是忌惮,深思不语。 卡卢比忖测之间,忽然听到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急促响,循声一望,一道人影己疾风过岭般的疾掠而来,一连两个起落已然飘落在他的身畔,乍见之下,不禁喜笑颜开,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斜睨着李谡、剑魔,得意忘形地道: “哈哈,剑魔,公主,今天你俩看来是插翅难飞了!” 原来,卡卢比身边站着的人赫然是去而复返的血眼龙王萧山!难怪他此刻如此高兴!两个明教仙境级别的法王,联手对付剑魔、独孤剑的话? 要用多少招?十招?还是百招? 剑魔脸上露出无比凝重之色,然而转瞬即逝,傲然迎风仰首狂笑: “哈哈,好!来得正是时候,今天就让老子来会会你俩吧!” 话音未落,突然,“彭”的一声巨响,萧山运掌偷袭身畔的卡卢比,掌风激荡,奇快而至,然而,卡卢比的反应才真正的令在场所有人为之叹服,他竟然躲过了恍若雷霆万钧之势的一掌! 卡卢比退到三丈外,冷盯着萧山,忽然间明白了不少,直气得双目圆瞪,钢牙紧咬,厉喝道: “萧山,你这个叛徒!” 他乍见其偷袭之下又岂不心惊神怒,气得连呼吸都几欲之窒息。 萧山甫闻喝声,不屑的冷哼一声: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这胡孩儿,别仗着陆危楼撑腰壮胆,就自以为是,萧某虽然不是个好人,也绝不会欺负一些弱质女流,更不会同你这打洞的老鼠为伍…” 剑魔、李谡、独孤剑三人闻言不期然的互相忘了一眼,尤其是李谡,她心中可乐开花,暗忖道: “想不到这个萧山还有些愤青的潜质,不过我好像也是有鲜卑人血统…” 卡卢比本来就是个白化病人,长期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因为自己种族与另外一个同样生活在地下的种族争夺地下水源失败后,无奈跑到地上,当年还是陆危楼收容了他,叫他不用颠沛流离,对此,他也对其相当衷心,以报答恩情;而且此时大唐正是世界最强国度,国人们自然瞧不起胡人,尤其是卡卢比没少受白眼,此刻萧山哪壶不开提哪壶,登时将卡卢比气得双目发赤,脸上肌肉剧烈抽动,浑身血脉贲张,双拳勒咯咯直响,狰狞恐怖的对萧山怒目切齿的道: “叛徒,你敢勾结外人背叛教主!” 语音嘶歇,如破帛裂缎,响彻云霄。 众人闻之暗自骇然。萧山镇定自若,轻佻地道: “妈…的,你这番狗乱吠个什么,这是在神州大唐,岂容你撒野,只要看见你伤我大唐子民,老子绝不能坐视不理。” 卡卢比目光与萧山猩红散发着幽光的眼神一接触,肺都要气炸了,闻言只是冷哼不语,无话可说! 不过,萧山得势不饶人,继续冷言相讥道: “卡卢比,莫要惹老子生气,你特么的识相赶紧滚!” 卡卢比甫闻此语,涵养再好的他,也给气得额上青筋凸起,浑身骨骼咯咯暴响,仰天狰狞笑道: “嘿嘿,萧山,血眼龙王!我好哇,我早就晓得你个二五仔加入明教居心不良,果然天生反骨!“ 萧山生性凶残阴险,闻言吹须瞪眼,虎躯暴颤,呲牙咧嘴,冷冷地道: “卡卢比,少废话,萧山本就是拜火教的长老,你算什么东西,陆危楼站在我面前也是称兄道弟,看来你是要不给我面子咯?“ “废话!”卡卢比闻言心中怒火翻涌,又目寒芒走盛,不等萧山话说完,钢牙一咬,厉喝道: “我卡卢比一生最恨背叛者,即使是曾经的朋友,也要死!” 说到最后一个“死”字,声音陡厉,接得长长的,血口大开,一副凶神恶煞,狰狞恐怖的吃人样儿,令见者心悸神惊。 萧山甫闻“死”字,冷喝一声,退了三步,拿桩站稳,起手道: “那就来分个高下吧!”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卡卢比此时已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哪听得进半句话,不等他话说完,嘶啸一声,身形一闪,右臂一舒,掌己闪电般的击向萧山的胸门! 倏然,萧山身形电转,雷喝一声,双腿卷起一股旋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踹向掠空扑来的卡卢比面门。 肘腋变生!真是令李谡始料不及,这明教的两个法王居然死磕起来!不过,她也有更充足的时间来回气,自然是好事,惟萧山卷起的狂风太盛,她身形踉跄退了三步。 “啪”的一声脆响,武功盖世的卡卢布闪避不及,横臂格挡,但仍慢了半瞬,面部被踢中,喷出一口鲜血,顿觉眼冒金花,头骨欲碎,心中惊怒交集,冷哼一声,身形疾右拳“呼”的直击而出。 毫发之间,发难的萧山身形凌空一弹,交腿连绵不断的连环踢出,“呼呼”一阵暴响,二人己然惨烈无比,激战在一起。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犹明教的那些喽罗们,完全搞不大懂这是演的那一出!别说是它们,就连剑魔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捧腹大笑: “哈哈哈,打得好,萧山你他…娘的还真没丢严纶那老不死的脸” 李谡闻言不由心里多个留意,牢牢记住严纶这个名字!又瞥了一眼看得津津有味的剑魔,打算稍后闻闻其这里面的门道! 萧山久战不下,暴跳如雷,蓦地陡提全身内气,露出森森獠牙,厉喝一声: “卡卢比!你找死!” 双臂一轮,铁掌狂风暴雨般的横扫向卡卢比腰胁要害部位。 卡卢比虽然是明教的四大法王之一,却是内力不及萧山深厚,一轮强攻,腿法虽快,劲力却是微弱,甫闻喝声,闪避不及,一腿疾蹬向萧山的左膝,欲将其踢倒,但仍慢了半步。 “彭”一声巨响,卡卢比被萧山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掌劲击中,冷哼一声,狂喷着鲜血反弹而出。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奔出一道红影,飞身相救卡卢比,不过也难拦其冲势,“砰”的一声响,二人跌落剑魔、李谡身后五丈远处。 李谡见状娥眉轻蹙,满脸疑惑,暗“咦”一声,回首凝目视去。 二人甫一倒地,卡卢比又瞬间再次笔直挺立,有如一座巍然不倒的铁塔,嘴角流着殷殷鲜血,一脸的紧毅与不屈! “卡卢比?” 只见来人竟然纯阳宫二代弟子中唯一女性,于睿!她见卡卢比嘴角淌血,心如刀绞,泪如泉涌,撕心裂肺的痛呼道: “你己伤疲不堪,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字字血,声声泪,言语中渗透着浓浓的关爱。 卡卢比闻言默然不答,头一甩,一头白发飘飞,“哇”的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右手自腰间拔出一柄盈尺短刀,似欲与萧山以死相搏。 一旁的李谡、剑魔见了暗自惊震,面露疑惑,沉思不语。 萧山全力一击,震飞卡卢比,缓过一口气,见他如山屹立,执刀怒视,心中大怒,厉喝一声: “嘿!好一对狗男女,呸,老子早就晓得你跟纯阳清虚子有一腿” “哼哼,清虚子,我咋记得你可是仰慕谢云流那厮,咋又跟卡卢比这番狗混在一起了,真丢咱们大唐的脸!” 话方出口,猛提全身功力,双臂一抖,十指箕张,就欲轰向卡卢比! 孰料,于睿抢先一步,剑指萧山,厉喝一声: “血眼龙王,你嗜血成性,今天要杀卡卢比就先过我这关!” 李谡不期然于剑魔对视一眼,这于睿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明教今天可是将纯阳宫杀个血流成河,死伤惨重,而卡卢比正是帮凶之一,于睿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显然与卡卢比有一腿,助纣为虐! 什么是邪?什么是正? 大家都在思索这个问题,不过有人绝对清醒得很,但听萧山厉笑道: “妈…得,好一个贱妇,既然你要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说话声中,双掌一轮,带着几个心腹属下疯狂般的扑向卡卢比、于睿。 卡卢比闻言神色倏变,见萧山带着几个属下闪电般的扑向自己,厉喝一声: “找死!” 身形转轮般的旋起,猛提全身功力,双臂一抖,握着断刀贯闪电般的疾迎而上。 “蓬!”一声轰天巨响,几声惨呼响,几缕血、光飞溅,扑向于睿的喽罗己然被他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拳劲击得狂喷着鲜血,丢兵弃刃,横飞老远,萧山却出人意料的反弹而出。 卡卢比做梦也料不到这萧山竟奸滑至斯,竟然是以迸为退,待机逃走,乍见之下不由得惊大了双眼,但更冷其意想不到的是萧山全力一击并非杀他,而是逃走,身形侧身一闪,就欲追去。 肘腋再变! 叫所有人都懵逼了,剑魔暴跳如雷,狂骂道: “妈…的,这究竟演的那一出啊!” 李谡闻言思索片刻后,分析道: “可能是萧山害怕于睿跟卡卢比联手,没有信心对付她俩吧!” 这倒是一个能解释得通的理由… 萧山身形弹出,冷哼一声,暗忖: “嘿,卡卢比跟他姘头在一起,老子倒不是打不过,但,陆危楼这厮必定躲在暗处悄然发号命令,万一这老鬼出来,岂不是插翅难逃…” 原来萧山是忌惮躲在暗处的陆危楼,还有何方易!不敢贸然出手,加之于睿并非是个花瓶,实打实的仙境同级别高手,况且他已将于睿与卡卢比的关系捅破,自然有纯阳宫会找二人麻烦!他大可借刀杀人,放心的全身而退! 不得不说,萧山的心计当真惊人! 萧山思忖间,忽闻一个冷喝声响起: “萧山,你罪孽深重,贫僧等你许久了。” 语音高亢,响彻九霄。 众人乍闻之下神色倏变,内心大惊,萧山更是暗自骇然,遁声望去,赫然见一群面目相同的渡法和尚拦住了自己,渡法的背后却站着另外一个和尚,正是少林寺方丈玄正! 萧山突见众人拦住去路,浑身暴颤,内心大骇,刹住身形,惊愕的注视着众人思忖道: “哦?这不正是渡法阿罗汉神功中的三百罗汉金身像,只有一个才是真身,待老子…” 意念至此,猛提全身功力,厉喝一声: “拦我者死!” 身如怒鹰般扑起,双臂一抡,贯注仙境高手十二层真气,狂风暴雨般的连绵击出。 “彭彭彭…”一连数声暴响,掌劲过处,罗汉金身像尽数溃散。 就在此时,渡法身形地奇快的旋起,厉喝一声: “萧山上次叫你逃走,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归。” 说话声中,雄劲刚猛的铁腿,排山倒海般的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连环踢向萧山的面门。 萧山闻言大震,身形一侧,己觉千多腿劲,排山倒海般的疾踢至面门,闪避不及,内心大骇,厉喝一声,“呀”狠咬牙关,猛提全身功力,双臂一抖,擎掌猛迎而上。 “彭彭彭!“ “哼……” 两道强硕无匹的内力相碰,发出惊天动地,闷雷般的嘶鸣,霸道绝伦的掌风劲罡,翻涌回旋,彼波暴响卷起漫天尘土,石走沙飞,直卷得旁观之人惊然动容,呼吸困难。 第385章:肘腋再变 萧山本就差渡法和尚不止一筹,上次就给渡法秒杀,赫然被其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少林绝命腿劲轰得深嵌入地面,口角渗血,神态狰狞恐怖至极。 就在渡法的少林绝命腿踢中萧山的转瞬之间,渡法陡然暴喝一声,掌己如影随形在了萧山的胸膛之上。 这一掌看是无声无息,虚气无力,实则乃是渡法贯足十层内力一击,悍猛非常,无坚不催,直震得萧山五脏六腑碎裂,“啊……”的惨吼一声,“哇”的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惊恐骇然、痛苦不堪的注视着渡法、玄正道: “你们好狠啊!” 渡法闻言嫉恶如仇地道: “别担心,贫僧不会杀你,而是要捉你会少林寺赎罪……” 萧山闻言哀然一叹,一股彻骨的寒意悲哀齐涌心头,哇的张口吐出几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满脸的哀然与痛苦,缓缓的垂下了头,他知道,渡法武功盖世,不在陆危楼之下,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今日被其拦住,凶多吉少… 一旁冷眼旁观的卡卢比闻言暗凛: “这个渡法,看来是专程来杀我们的,不妙!” 一念忖至,卡卢比悄然溜了,而于睿也趁机飞快的追了上去,这一幕也被追上来的李谡、剑魔、独孤剑撞见,剑魔望着冉冉消失在夜色中的倩影,啐骂道: “呸,吕洞宾一世英名,可毁在这娘们身上了。” 独孤剑插嘴道: “师叔,话也不能这么说,两情相悦,这是真爱…” “爱你吗个头。”剑魔神神叨叨的骂道,颇有几分不忿,李谡给欲辩驳的独孤剑使了一个眼神,他顿时闭嘴不言… 三人疾行,转瞬即见到被渡如打个半死的萧山,还有站在一旁的玄正等少林和尚。 玄正见李谡三人前来,也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剑魔,李掌门,你们来得正好,看我佛慈悲,降妖除魔卫道。” 萧山闻言,当下不忿的大喝道: “渡法!你是非不分,一定跟那老鬼是一起的,故意害我” 顿了顿,目露凶光,呲牙咧嘴吼道: “啊,你为什么要听那老鬼的…渡法,你叫那老鬼亲自来见我啊!” “老鬼!”李谡此时已有点恍然大悟了,暗忖道: “萧山口中所言的老鬼恐怕就是剑魔先前说的严纶!” “彭!”一声沉响,渡法横眉立目,抬手甩了萧山一个大耳刮子,斥道: “没规没矩?什么老鬼不老鬼的,那你师傅!” 萧山意态癫狂,怒目圆睁,如雷咆哮道: “师傅?老不死的也配作我师傅!” 顿了顿,“呸”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死死盯着渡法,质问道: “你看看,他把老子害成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试问天下有这样的师傅吗?” 众人之中,可能晓得内情的惟剑魔、渡法两个活了许久的老鬼,李谡斜瞄了一眼,发现剑魔神色凛然,目如迷离,即知其在思索,索性耐心听下去。 夜风呼呼,天上一轮明月悬空,皎洁的月光洒在萧山怨气冲天的脸上,似乎在告诉大家他内心多么的痛苦。 渡法沉默片刻后,悠悠一叹: “萧山,你是咎由自取,莫怨你师傅” “严兄养你十多年,悉心栽培你,孰料,你心中暗藏阴暗晦涩之念,武学也渐入歧途,心神常为心中恶念所控,况且你竟趁你师傅外出之机借武逞欲,武学已渐入魔道,教他好生失望啊。” 李谡此时也有所猜测,必定是师徒反目成仇,萧山一心想要找到他师傅复仇… 果然,萧山闻言勃然大怒,气得大笑: “哈哈,我借武逞凶?好一个借口啊!渡法,你被严纶给骗了!这老王八是收了另外一个徒弟,不想传授我武功,所以才找借口废了我!” 原来,萧山母亲是个青楼女子,五岁时被严纶收徒传授武功,不过后来,如渡法所言,被严纶以“心性阴晦,不合我武学之意”为由废除内力,逐出门下,并勒令萧山十日之内原离中原,不得重归,以免泄露本门武学,否则亲手取其性命。 萧山数年苦练武学被废,又被师傅逐出中原,心中对严纶极为怨恨,他自小在青楼长大,心思深重,更以为严纶乃是因自己天赋并不足够出色而放弃自己,对严纶更是记恨在心。 其心灰意冷之下,无奈离开了大唐,顺着丝绸之路去了西域,多番际遇巧合下,被波斯拜火教圣女所救,那女人长得也国色天香,萧山当下对其仰慕不已,在人生低谷的他,觉得这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于是借机加入了拜火教,以多年习武的基础,虽然武功被废,但脑子又不是白痴,以前所悟的东西又没忘,强行融合拜火教心法于一身,渐渐恢复武功,加上立下大功,地位也水涨船高,成为了拜火教长老,就当他自觉地位实力都足够时,孰料,未及向圣女表白,这女人跟一个男人跑了! 这也令深暗恋圣女的萧山无法接受,在中原便深埋在心中的怨恨也由此爆发出来,屡次被最为在意的人抛弃,令他愤恨欲狂,也让他下定决心偷学了拜火教“血之眸”禁术,希望能够通过手中的力量扭转自己的命运,他的双眼也成为了蕴含杀意的血红色,人送血眼龙王! 而那圣女最后也给逮到,当着他的面被逼自杀,他也想着武功大进,波斯没什么留恋的了,返回大唐,寻找严纶报仇… 渡法沉默了许久,惘然一叹: “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微顿,续道: “萧山,你师傅早已不再人世,你又何必执迷不悟,难道不能舍下业障,断绝这份因果吗?” “清净自在,阿弥陀佛” 剑魔闻言,吹须瞪眼,啐骂道: “呸,严纶那老东西办事太不地道,不就是多收了个徒弟,又是个死脑筋,碍于宗门所…” 渡法喝道: “闭嘴!” 李谡听了个大概,暗定自己所猜八九不离十,游目凝视萧山,但觉其面若死灰,心中不免怅然,有心无力,实难相助。 忖思之间,渡法已回身冲玄正几个和尚吩咐道: “把他带走,严兄临死前托我一定要除去萧山,但我佛慈悲为怀,渡法并不想杀你,萧山,从今往后你就在少林寺里聆听佛音,洗净一身罪孽,静心悟禅吧!阿弥陀佛。” “是!”少林弟子们闻言即动,朝被制住动弹不得的萧山迈步而去。 “且慢,渡法前辈,还请放了我师兄一马吧!” 语声听来竟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就像一潭静水,如镜无波,又像一个看破喧嚣红尘的得道高僧,在唱诵着阵阵梵音… 第386章:王遗风 四个少林寺的弟子当场尽皆一愣,源于他们从没听过这样的一个声音,一个听来佛法比渡法更高深百倍千倍的声音! 李谡、剑魔、独孤剑也极为好奇,这人是谁,众人纷纷回头,朝适才声音出处瞥去,可是…… 但见夜风凛凛,他们身后那有半条人影? “怎会这样的?大家适才可听见有人在我们身后说话?但为何目下又不见任何人影?”几个武功平平处在先天期的和尚疑惑的道。 不错!他们双耳朵尽皆听见了!只是以他们现下的武学修为,根本不晓得这个世上,有一种身法,甚至比那凛冽的寒风还要快! 还要潇洒飘逸,无影无形! 就在众僧疑惑同时,一阵寒风已然掠来,随风而至的,不独有风、尘,还有一条洁白得像冰雪的人影… 他? 他,正是适才在多名少林寺僧众身后说话,却又飞快飘来的那个声音! 但见这个他,却是令人失望至极,甚至连不以貌取人的李谡也皱起了眉头,因为来人太普通了! 五官普通,衣着普通,甚至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高手风范,站在那里就好似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但,正是这个人的出现,叫已面若死灰的萧山陡然大怒,喝骂道: “王遗风,老子不用你假好心!你跟严纶都是一丘之貉!” 李谡樱唇轻启,细弱蝇语喃喃一句“王遗风?”,话音未落,犹见他已身形飘飞而起,落在渡法身畔,拱手作辑地恭敬道: “渡法前辈,师傅他老人家曾说过,萧山早已入魔,加之在波斯拜火教多年,想来魔性已深,您这么做也不过是枉然。” 渡法横冷的瞥了王遗风一眼,狠声道: “哼,王师侄,你可知这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少林寺早前被明教的人肆意屠杀,犹玄正最为尊敬的师傅渡难大师亦命丧黄泉,眼下听见王遗风一来就要求渡法放了这杀师仇人,心急如焚地制止道: “师伯,不能放了萧山!” 微顿,一脸不善的看着王遗风喝道: “咱们要降妖伏魔卫道,这个萧山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岂能轻易饶过他…” 这肺腑之言也说到几个少林寺弟子心坎里去,谁说和尚没感情?和尚他也是人!有着七情六欲,一少林和尚附和: “是啊,是啊…师祖,不能轻饶,咱们不报仇,也要阻止萧山继续作恶啊” “对啊,王施主,您这可是妇人之仁,须知萧山可是魔教贼子,倘若今日放过他,其必定会展开报复,到时候江湖再起波澜,腥风血雨,多少无辜正道豪侠遭其辣手,无数家庭蒙难…” 一时之间,少林寺的和尚们全围拢在王遗风的身旁,如同念经似的喋喋不休,给其讲明道理,道出恶果。 李谡站在一旁也并未插话,反而继续打个酱油,凑个热闹。 王遗风静了半晌,方才凝眸注视着少林寺真正做主的渡法和尚,道: “前辈,您与家师是至交好友,不如废除我师兄武功,让他不能再逞凶作恶,做个普通人吧。” 萧山闻言勃然大怒,双目暴睁,言辞激烈愤慨地道: “王遗风!你好狠毒的心肠啊!你们这群伪君子!要废萧某武功,轮不到你们!” 的确,萧山武功出自明教,要废也理应明教的高手亲自出马,王遗风此举无非丝毫不把明教与什么武林规矩放在心上,再说其动不动就要废别人苦心修炼的武功,心肠着实还有几分的歹毒。 渡法沉默片刻后,皱着眉头道: “王施主,还请你让开,我们少林做事,无需向你解释。” 边说边侧脸看向玄正,吩咐道: “还不将萧山这个魔头拿下,带回达摩洞关押,以梵音化除其满身魔性,叫他幡然醒悟!” “阿弥陀佛,是师伯!”玄正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当下几个少林弟子鱼贯而出,伸手去抓萧山。 王遗风见状,抢先一步,如虹贯日飞出,以众人难以目辨清之势拦在了萧山身前,缓缓的诵道: “地上凡情朝露过,如何灭却心头魔。” 渡法接口道: “魔由心生,萧山因痴成魔,太过执拗,还是让我佛替他接触困惑,我佛慈悲……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于,色不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无牵挂,无牵碍故……” 渡法诵经之声娓娓传入耳中,宛若佛音劝导、恬静祥和。 萧山却置若罔闻,怒吼道: “臭秃驴,你别假仁假义了,你不过是想逮到老子,严刑逼问我严纶的功法、还有明教神功,以及血瞳秘术而已” 说着,意态犹甚疯癫,“哈哈”仰首狂笑起来: “哈哈,你们这群伪君子,总喜欢要给自己的贪念找一个借口,任你巧舌如簧,呵呵,老子也能瞧清你们的真实面目,别他…马的废话了…” 李谡蛾眉都快挤成一条线了,剑魔闻言也突然拍手称快,替萧山叫好: “啪啪,精辟!萧山你说了大实话,可把渡法大师给气得炸毛了,这老小子要杀你灭口了。” 渡法目烁寒星,漠然不语,一身白色僧袍无风自扬,显然心头动了肝火! 李谡见渡法双目透发一股猖狂杀气,心中暗慎,这怕是要干上一架,肃声道: “师叔,少说俩句吧!” 剑魔闻言吹须瞪眼,摇了摇头道: “老子又没说错,师侄女儿,不要怕,有我剑魔在,他们打起来也伤不到你,王遗风,你师傅严纶的武功小心叫少林秃驴给逼去,还不带着你师兄快跑!” 众人闻言,尽皆无语,可问题是剑魔所言非虚,这渡法口口声声说萧山是魔头,又不杀他,好像还真是想捉走逼迫其交出武功心法要诀… 渡法可是一个暴脾气,听闻剑魔如此数落,即大喝道: “哼,少林七十二绝技,武功经书瀚海无边,贫僧岂能贪念他的武功,剑魔你休要胡言乱语,冒犯少林威严!” 第387章:再见渡法 “死!” “死”字出口,渡法全身杀气顿向剑魔直逼。剑魔不禁感到心中一寒,双目精光一闪,凝视着他道: “臭秃驴,你好大口气,就叫老子来会会你!“ 说话声中以剑指他。 由于剑魔、渡法二人散发的浓烈威势,直把众人心神慑住,萧山的几个忠心属下偷偷接近,欲乘机朝少林寺弟子施袭。 渡法忽觉杀气逼体,冷哼一声,右臂一抖,双目寒芒陡盛,少林般若掌闪电的旋扫而出,强硕无比内力不知到了何境界,加上正值怒火中烧之际,此刻仅凝掌一挥,欲偷袭之人立即骨碎溅血而死。 惨呼之声直灌双耳,剑魔登时双眼一睁,赫然见数个萧山门徒惨死在地,双目精光一闪,展身扑向渡法。 渡法乍见来势,神色微一变,急提八层功力护体,巍立不动,不闪不避。 “蓬”的一声如雷巨响,渡法本没有将剑魔放在眼里,谁知举手间被其一拳击中,一股无法估计的力量涌过来,不禁大惊,急提气抵御。 大喝一声,身上衣袂未动分毫,却已把强横的劲力向四周发散,霎时间所有的人都逼得纷纷后退,地上石走沙飞。 渡法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扣往了剑魔的手腕。把其雄浑掌劲尽引至远处山壁中。 “蓬”的一声巨响,峭壁陡然出现一个盈尺深的大洞。 论及功力,渡法又岂是炉火纯青所能形容。 身形处在二人最近的几个和尚与萧山徒众更被其强硕无匹的内力震得弹起倒退,就连峭壁击飞的石头也铺天盖地疾如雨下,骇人之极。 剑魔半点动弹不得,运劲苦苦抗衡,又岂是渡法的对手。 渡法接着真气一逼,大喝一声,剑魔已被他凌厉无匹的力量反震开去。 幸而渡法无心伤剑魔,只是略施微戒,但仍是以把他震飞数丈开外,显见其内力之深厚实高出剑魔数倍。 剑魔一个空翻,飘落地上,朝保护李谡的两个剑奴喝道: “剑来!” “嗤”然一声,剑光一闪,饕餮剑已然奇迹般的飞到了他手中。 渡法乍见之下面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凌厉的注视着剑魔,道: “饕餮魔剑,魔由心生…” 话音未落,就见王遗风趁着二人火拼之际挟着萧山悄然而逃,熟料,渡法目光如炬,虚击出一掌,地上一块石头奇迹般飞向王遗风后背。 王遗风骤闻背后风声乍起,胆颤心惊,反肘挥出一掌急拦,“噗“的一声脆响,飞石顿碎,身形暴退,心中暗忖: “好厉害,不宜与少林寺高僧纠缠!“ 王遗风无心恋战,立携着重伤的萧山飞速离去,几个鹊起腾挪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渡法虽欲追击,却是被剑魔快愈电光火石一剑封阻滞了去路,饕餮剑来势汹汹,狠绝匹练,意念急转,心中暗忖: “我虽金钟罩既己臻至化境,但,饕餮剑乃是天下第一邪兵,再有剑魔使用,我也不可小觑,萧山既然被王遗风救走,当下还是先打发眼前这个可恶的剑魔罢了!“ 意念至此,猛提全身功力,双拳一抡,拿桩站式,大喝道: “来的好,咱们决一高下吧!” 剑魔闻言双目寒芒一闪,不由得催运内力,加快了速度,饕餮剑伴随着“嗤嗤”一阵厉啸,眨眼劈至渡法眼前! 渡法见状,内心一禀,霍地双目精暴射,他本一心是来对付明教高手,并非招惹剑魔与蜀山剑宗,因而一直容忍,但今天被逼无奈下,非要出手不可! 心一动,不待剑魔攻到,立即人随心动,在饕餮剑破空兜头斩下那千钧一发之际,拧身错步,身形一闪,骄指直戳剑魔执剑手腕,后发先至,刚好挡住了他致命一击。 卡!剑魔但闻一声脆响,硬拼之下,肌肤无损,却有骨碎巨痛之感,心中大惊。 渡法指内赫然蕴含着强大无匹的潜劲,透过肌肤,直指对方骨骼。 喀嚓!瞬时几声暴响,潜劲既刚且勒,匪夷所思,且不断向上漫延,顷刻把剑魔整条前臂衣衫震碎,爆响之声不绝于耳,听来令人心寒。 剑魔拼命苦撑,但闻衣衫破响之声,潜劲已然涌至,顿时光着一条膀子,不禁“啊”的惨呼出口。 剧痛攻心,剑魔手臂已废如败絮,如潜劲窒息骨中,必定命伤当场,渡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心念甫动,随即激指插入剑魔的肩膊。 剑魔修炼的独孤剑诀,护体气劲己然全部崩溃,不禁浑身暴颤,心神俱寒,痛楚异常,冷汗横流。 原来渡法一击赫然把剑魔的肩膊刺穿,鲜血横流。 渡法倏的收手,剑魔臂骨“咔“的一声,竟已碎裂,内气己散,痛得惨嚎撕天,砰的栽倒在地,挣扎不己。 一旁的李谡见此情景,却仍旧镇定如常,面不改色,这种惨烈场面,她己屡见不鲜,习以为常,惟震惊渡法的指法竟然如斯犀利,上次与其交手,这和尚想必未尽全力,且一招秒了剑魔,可窥见一斑。 渡法面沉如水,冷冷的逼视看痛苦不堪,面目狰狞的剑魔沉声道: “饕餮剑虽然无坚不摧,你的功力也不弱,只是可惜,剑魔你用心不专,执剑逞凶,被一柄剑所操纵,逐渐变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小觑天下英豪” 顿了顿道: “何况你练剑不练心,空有一身高明剑术,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竹看似虽坚韧不屈,却是外强中干,这条臂是应得的惩罚,以后善自为之,切勿为恶不改,将你身上恶习先改改吧!” 独孤剑魔听得心寒胆碎,魂不附体,呻吟不语。 李谡忽然插嘴道: “渡法大师,今晚魔教弟子要强行攻打紫微山,而且就在子时三刻,咱们还得不要自相残杀,应该同仇敌忾,携手合作,共御外敌!” 渡法闻言一震,神色微一变,不再理会剑魔,狂吼一声: “走!” 吼声震天,仿若一道旱地惊雷在夜色中炸响,就连一里外都能清晰听见,吼声停歇之时,一众少林高手亦随渡法消失在了夜色中。 独孤剑一个箭步窜至剑魔跟前,关切道: “师叔,你没事吧?” 李谡莲步轻移,附和道: “师叔,你有没有事?” 剑魔有几分的挫败感,怔傻在原地,静了半晌后,突然仰天长啸,剑指穹苍,喝道: “啊!渡法秃驴,我剑魔势要击败你…” 喝声中,只见其全身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威势,呲牙咧嘴,双目暴睁,恍若一头嗜血猛兽,陡然饕餮剑不动自鸣,发出“嗡嗡”之声,“嗤”然一声,饕餮剑迸射出似血一般的耀目红芒,在场众人乍见之下,纷纷不由得胆颤心惊,这究竟是什么一把邪气凛然的饕餮剑! “啊…渡法,休走!” 剑魔突然情绪失控,挥舞着饕餮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朝山下跑去,众人忙回过神来,李谡吩咐道: “剑一,剑二,你们还不快追,师叔他疯了!” 二人尽皆是剑魔收服多年的剑奴,当下毫不迟疑的掠身追去。 独孤剑望着茫茫夜色,疑惑道: “师妹,你说师叔他会不会出什么事,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吧!” 第388章:邪剑 剑魔虽然寻日疯疯癫癫,然而今天却被渡法一招制住,对心高气傲的他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故独孤剑也犹为心忧,惟李谡伤势也不轻,倘若去追,岂不是加重她的伤势,不禁陷入两难抉择… 李谡自然晓得其在担心什么,将飞鸿剑透劲一收,即道: “大师兄,咱们还是跟上去吧,放心我没事!” “好!” 话方出口,二人己急急掠去,因为李谡有一件事并未言明,她本就习有万道剑意,已觉饕餮剑乃是一柄邪剑,甚至隐隐感觉这剑正在支配剑魔的意识,让他变得疯狂嗜血、残忍!今天绝不能让剑魔失去理智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人剑合一虽然好,不过也有可能人被剑意所支配!人恶剑则恶,人善剑则善!独孤剑魔戾气冲天,持剑滥杀无辜,如无人挽救,必定会坠入魔道。 李谡虽然肩头先遭陆危楼用浮光掠影刀割伤,不过她曾服用麒麟血,身体之强悍,恢复力之快,超乎寻常,加上这么久的恢复,功力已然恢复了七成,无甚大碍,疾行不久,便听见前方剑魔的嘶吼声,她头也不回的心急如焚道: “大师兄,师叔就在前面,咱们快走吧!” 不错! 前方正是剑魔,话说渡法离开几人后,并未发觉紫微山异动,将少林寺玄正等人派去通知纯阳宫以防不测,自己则正站在一高处远眺山下,忽见人影一闪,己然被人截住去路,内心大惊凝目视去,赫然见是剑魔执剑追来,不禁苦笑道: “你这是何苦,剑魔,饶是你再练三年也定然不会是我对手!” 顿了顿,发觉剑魔双目通红,左手一伸,道: “剑魔,把饕餮剑给我!” 剑魔闻言一惊道: “这剑是我的,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 渡法闻言面色一沉,双目精光闪了闪,厉声道: “你现在已经被剑所支配,还是我代为保管比较好,如果不给,那我就动手了。” 剑魔闻言不禁大怒,双手握剑朝天一刺道: “少废话,剑在人在!老子与剑誓不分离。” 话方出口,独孤剑魔举剑便劈向渡法。 渡法见之心头为之一震,右掌贯劲挥出道: “你戾气极重,加上这柄饕餮剑太过凶戾,戾上加戾,必定会心智被邪气所侵,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此应仍执迷不悟,我也迫于奈,只好出手了。” 语音方歇,渡法闪电般的出拳,剑魔势如破竹的一剑,顿时被他施展出少林铁指禅劲夹住,“咔“的一声龙吟。 剑魔见状大惊,疾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握剑直压而下! 渡法为了阻止独孤剑魔真的失去理智,被饕餮剑的邪气所侵,失去理智,意在夺剑,并非想真的宰了他!剑魔却宁死与剑绝不分离,更一剑直劈渡法,岂料剑锋顿被渡法夹住。 独孤剑魔运劲下压,欲抽剑另刺,饕餮剑在渡法铁指禅劲间却牢如生根,无论他如何运劲往前刺或拔回,皆不动分毫,心中大骇。 渡法精光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独孤剑魔沉声道: “剑魔,快放下你手中的剑,和你争强好斗之心,方能从魔道中自拔。” 但独孤剑魔一剑劈出,又岂会回头? 由始至今,他都绝不退缩,此刻更把剑劲道再行加强。 渡法但觉剑魔人剑杀气之深,前所未见,又念及独孤世家深厚的实力,深为忌惮,况且今晚还有明教的高手偷袭纯阳宫,他并不想浪费过多的功力与之死磕! 一念忖至,渡法嫉恶如仇的双目立即闪直一股恍如宝华般的坚定目光,暗提功力,欲吐劲夺剑! 就在渡法吐劲之间,这股宝光透过全身一毛孔飞射而出! 原来渡法一直隐居在少林寺藏经阁潜心苦练,不单单习练许多绝学,更是将阿罗汉神功修炼至化境,此功练至最深,可化作五百金刚罗汉身,更可以拥有霸道绝伦的护体罡气,刚才那光就是佛光普照! 所谓佛光普照,其实是以心御气的至高境界,类似李谡的万剑轮回!自大成以来,渡法从未派上用场,今天方属首次。 只见无数金色璀璨的佛光扑出,正是佛抱不容此招!但闻咔嚓几声脆响,剑魔己然被他强硕无比,凌厉无匹的佛光震上夜空。 这一着渡法非要伤剑魔,只用了自己二层功力,把其腕箍击碎,饕餮剑即时脱手。 佛光似虚却实,剑魔全身犹如遭蚊虫撕咬,倒飞而出,飘落地上,浑身疼痛至极,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惊恐骇然的注视着渡法道: “啊,这是什么武功!” 渡法负手而立,佛光纵横,威不可侵,闻言不答。 剑魔乍见之下,情不自禁的后退数步,凝神戒备,自言自语道: “他全身佛光涌出,绝非是金钟罩,也不是易筋经,好像一尊罗汉啊!” 不错!渡法就是显现出的一尊金身阿罗汉像! 阿罗汉是小乘佛法证道,比佛与菩萨简单,有五百不同法相,渡法此时右手拿剑,显出的正是金刚破魔尊者,他怒目闻言点头道: “没错!渡法已证金刚破魔尊者,剑魔,你绝非我敌手,还是快罢手吧。” 此时,李谡、独孤剑也已赶至在旁围观,闻言不由得花容微变,芳心暗忖: “这个渡法武功超凡脱俗,本可轻易杀了剑魔,但却数度留手,显见对他心存无限怜借啊!” 意念至此,忽闻身后响起一阵“噗嗤”的脚步声,内心大惊,回首望去,不禁惊呼出口: “是剑一,剑二,他俩可能刚才迷路了…” 原来已有两闪电疾掠而至,身后二人虽是来势甚急,惊呼声中,已然闪过。 来者是剑魔的两个天道境界的剑奴,剑一与剑二!二人本来受到剑魔吩咐留在李谡身边保护她,但此刻见主人有难,立刻扑出向渡法攻击。 渡法眼前二人不声不响的疾攻而至,却是气定神闲,意态潇洒,仅轻轻一挑饕餮剑、宝剑化虚,四下翻飞瞬时化出数柄,在他身边开成一个圆弧,右手食中二一指,纷纷飞出,形成坚固的护盾,将剑奴二人的功力尽挡于外。 “嗤”的一声暴响,剑中蕴藏渡法精湛内力,既守且攻,两人手中兵器立被震落。 剑一绝非等闲之辈,堂堂天道圆满的高手,一出手兵刃竟给渡法如此轻易击落,不禁骇然失色,抽身疾退。 众人乍见之下,亦是对渡法的剑术修为感到惊讶,尤其是李谡,她还真没料到这个渡法不单单身怀金钟罩、缩骨功、般若掌等等少林神功,连这剑法也耍得不耐,独孤剑适时出言解惑道: “这是韦驮剑法,而且已臻化境,信手拈来之招竟可逼退两个天道高手,渡法大师果然天下第一高手…” 这句话说的李谡有些颇为不乐意了,她横冷的扫了一眼独孤剑,又瞄了瞄渡法,觉得这和尚也很一般嘛。 就在此时,渡法冷哼一声,方欲以气运剑再度出手,岂料饕餮剑自生一股蛮劲,挣脱他所发的佛门真气,“嚓“的一声斜插在地。 饕餮剑不甘受控,向是处变不惊的渡法乍见之下也不禁为之惊愕,心中暗忖: “此剑羁傲难驯,竟然不受贫僧控制,好邪的一柄剑啊!“ 剑魔见之大喝道: “取剑!” 身形疾扑而上。 渡法闻言双目寒芒一闪,一指禅劲突旋而出,无数指劲飞射向剑魔,伸手握剑在手道: “我们走,明教贼子随时可能提前发动攻击,此地不宣久留,先去纯阳殿找李忘生商量此事。” 话方出口迈步而行。 独孤剑魔与两个剑奴见状大惊,厉喝一声,掠身相阻。 渡法见状冷哼一声,暗忖:“这饕餮剑凶邪逼人,不愧为天下第一邪剑。” 心念甫定,真气力贯,饕餮剑立即劈出一道深长坑道,将独孤剑魔三人阻在一边。 渡法趁势携着饕餮剑如风逸去。 李谡也与独孤剑不期然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追了上去。 沙石息定,剑魔三人游目四顾,哪还有渡法的影子,剑一不禁悚然动容,脱口惊呼道: “啊!主人,它们都走了。” 剑魔目如水,不言不语,突然猛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向丈外一块嶙峋怪石遥空击出一掌,“蓬”的一声轰天雷鸣,石破天惊,尘土飞扬,四处弥漫。 渡法挟剑一路纵掠,不时回头张望紧随的李谡、独孤剑,快要抵达纯阳殿的时候,曳然止步,李谡飘身落定后,好奇一问: “渡法大师,你怎突然停下了,难道有什么埋伏?” 渡法微微一笑道: “没有,只是因为有一邪物,想要从我手上挣脱!” 李谡闻言一怔道: “你是说饕餮剑?“ 话声中,她凝眸注视着饕餮剑,只见其手中的饕餮剑隐隐冒出一缕前所未有的血红之光,奇诡至极!渡法沉吟道: “不错,就是因为这柄剑!” 说着迈步走到李谡跟前,剑立长空,凝视着剑身道: “小公主,你是剑道大行家,应该能瞧出端倪,可知此剑来历?“ 李谡如实地答: “这柄剑,据说是独孤世家剑冢之地取出,究竟是何来历,我也不晓得。” 渡法接口道:“此剑乃玉寒玄铁所铸,八十年前,武林中出现一个大魔头,正是用的这柄饕餮剑,传闻此剑出世时,爆发出夺人性命的红芒,铸造这柄剑的乃是当时赫赫有名大师,叶星辰,他就是藏剑山庄叶孟秋的爷爷!” 顿了顿面露凝重道: “此剑杀心自诞生时就重,叶星辰当场殒命,叶家有感这剑邪异,就立马叫一名心腹拿去埋藏,熟料,那铸剑师是一个爱剑成痴的人,不忍宝剑蒙尘,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就偷偷携剑连夜跑了,再到后来江湖少了一个铸剑师,多了一个杀人魔头,死在饕餮剑下的亡魂不下万人,这柄剑吸纳无数戾气、煞气、死气,最终反噬主人…如此一来,此剑也消失了足足六十年,直到剑魔横空出世,此剑才重出江湖“ 李谡细细听闻这饕餮剑的来历,颇感意外,又觉如此凶剑,确实是个隐患,沉默之际,独孤剑插嘴道: “不错,我自幼拜师,听闻师傅他老人家曾经常常感慨万千,说师叔性格以前虽然孤僻冷漠,并非疯疯癫癫的人,而且悟性奇高,比他还胜不少,但,自冰封之门取出饕餮剑后,性格大变,师傅还以为师叔是因为在里面闭关一年,压抑太久所致,今日听大师所言,独孤剑恍若大悟,师叔疯癫之源头乃是此剑啊!” 此时距子时三刻还早,李谡也并不着急,相反对这饕餮剑顿感兴趣,聊了起来: “渡法大师,既然这柄剑如此邪性,干脆叫我崩断算了。” 渡法摇头道: “其实也不用把这剑毁去,只要放在祥和之地,让它吸纳正气,方能回归正途!” 李谡闻言不禁悚然动容道: “难不成你要用佛门浩然正气功来洗涤这剑得戾气?” 此时,渡法己然感觉到手中剑生出强大的吸力,急忙收慑心神,真气贯住全身,让饕餮剑无所施其技。 饕餮剑虽然是一柄邪性非常的极凶之剑,又岂能在已证道阿罗汉金身的渡法面前班门弄斧,暴绽而出的红光反渐被其的浩然正气所制,迫得冉冉回流剑锋之内。 李谡见渡法一脸浩然正气,缄默不语。 第389章:战前 李谡灵智忽然一闪,想起了什么,道: “对了前辈,李磐的事,你怎看的?” 渡法闻言思索良久道: “这个与我无关,贫僧不管少林寺日常俗务,这些都是方丈在处理,贫僧只管理少林寺藏经阁。” 李谡闻言花容微微一变,惊问道:“啊!原来是这样?” 渡法闻言双目精光一闪凝视着李谡: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当年陛下无非是怕别有用心之人蛊惑你们造反,如今还好,大局已定,天下太平,就算你们兴风作浪,也无济于事,只要你们不触动底线,稍微跋扈一些也无甚关系!” 李谡闻言不禁娇躯暗颤,想及多年来提心吊胆,李隆基为了扫除阻拦他皇权霸业上的障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如今听了渡法肯定的话语,想必其已放下了对李谡的戒备,一家人也不用在担惊受怕,眼眶中不知不觉的闪出了喜悦的泪光道: “这…太好了!” 渡法闻言点了点头道: “唔,既是如此,咱们还是先去找你弟弟李忘生商量一下今夜明教烧山进攻之事吧。” 说罢,携着饕餮剑如飞而行。 亥时时分,几人到了纯阳大殿,原来,李忘生、独孤不败还有丐帮等等一众正道高手早已商量出了应对之策,决定子时二刻提前动手,冲下紫微山,突袭围拢在山脚的明教高手们。而李谡也在纯阳殿一间偏房内闭目凝神,继续恢复功力,此间屋子还挤着少林寺跟蜀山剑宗的高手,相互有个照应,他们也化干戈为玉帛,加之玄正虽然与李隆基私交甚笃,却也是李谡的亲叔叔之一,在有共同敌人面前,大家还是气氛融融,先凝结成一股力量… 夜阑人静,渡法孤灯独立桌前,手按桌上饕餮剑,沉吟不语。 孤灯如豆,剑气森然,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突然,渡法听到一声轻微的异动,暗哼一声,旋见剑光陡盛,眩目耀眼,孤灯却显得黯淡无光,不禁为之一震。 凝目细视,灯光却由明转暗,逐渐熄灭。 油未尽,灯无风而灭,化着一缕缕青烟,剑气更是有增无减。 屋内还有其它几人,李森乍见之下,骇然无比道: “啊…明教高手来了!” 独孤剑喝止道: “闭嘴!” 本欲出声询问的众人听道此言,纷纷闭口不言,耐心等待着,脸上纷纷露出戒备之意。 灯甫灭,黑暗便笼罩了整个厢房,渡法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黑暗充满无穷的神秘与死寂,亦仿佛潜藏着不可思议的无穷的力量,黑暗之中,众人不禁感到一种从未有的冰冷,心里顿时为之一寒! 此时,一双寒冷的眼睛,静静的在漆黑的窗外窥视着渡法的一举一动,不时的注视着桌上的剑! 秋星一般寒冷的双眼中,闪烁着锐利无匹的剑芒,正是独孤剑魔的双眼。他自被渡法取走了饕餮剑,就带着两个剑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欲待机取剑。 剑在人在,他也不管此时情况多么的复杂,剑魔只知道绝不与剑分离。 天上无星,无月,夜静如死水,黑暗弥漫四周。 静得可怕,黑得惊人。 此时却是独孤剑魔与饕餮剑心意相通之境界。瞅准渡法转身的那一瞬,右手五指突然箕张抓出,虚抓向饕餮剑。 饕餮剑剑似是有灵性,奇迹一般的自桌上飞出,疾飞向剑魔,就在剑魔握住剑柄的那一瞬,渡法忽然出手,右手闪电般击向他的右腕,“逢”的一声巨响,二人在黑暗之中过了一招。 剑魔的饕餮剑已然脱手,人己被震得飞出窗外。 整个大殿的人,忽闻逢的一声巨响,齐齐大喝: “不好!有人偷袭,咱们快追!” 李森这一路走来,尤其是跟丐帮长老陈阿三打了一架,自信心暴涨,当下以最快的速度抢在所有人的前面,急腾身跃出,朝屋外追去,尚未走到偏厅的门前,忽闻二阵腿步声响起,倏然大惊,蓦然回首,己然见一个人挥剑扑向自己,不禁惊呼出口: “啊……” 剑魔乘夜偷剑,无功而退,飘落地上,不禁暗忖:“渡法秃驴,太厉害了,而且屋内还有大哥与其它高手,看来只能趁明教高手攻山混乱不堪时,在找机会。” 意念至此,忽然剑一挟着李森掠身而去。 就在此时,渡法已然闻声窜出偏厅,道:“剑魔,别再杆费心机了,剑在我手中。你绝不可能取回,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吧!” 渡法话音甫落,忽闻一个冷笑声响起:“绝不可能取回?嘿嘿,我看你还是快把饕餮剑物归原主,否则,莫怪我对他剑下无情。” 渡法闻言一震,循声望去,赫见剑一执剑架着李森,怒立在丈外,冷哼一声,毫不考虑的把饕餮剑丢在地上。 剑魔乍见两个剑奴未得自己同意竟用此卑鄙手段相威胁,一时不禁为之愕然,更何况,所抓之人竟然是李谡的二子,李森!算起来还是他的徒孙辈,剑魔暗震: “糟糕,我本来是取回自己长剑的,并不想伤人,况且大哥也在里面,我这么做,也太卑鄙了!” 此刻的剑魔脑子也开始恢复理智,有几分悔意,暗忖是不是做错了… 然而,其衷心耿耿的两个剑奴见渡法扔下饕餮剑,急道: “主人,此人极难对付,我们唯有出此下策夺剑。” 说话声中,又掠到剑魔身后抱拳道: “请主人快上前取回饕餮剑吧。” 剑魔闻言冷哼一霍然回首,双目寒芒陡盛,利刃一般的注视着剑一,都是豆大胸汗珠如雨而下。 剑一乍见之下,不禁浑身为之一颤,“啊”的惊呼出口,身形后退,就象是不认识独孤剑魔一般。 剑魔冷哼一声道: “放了森儿,我们走!” “什么?”剑一与剑二闻言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独孤剑魔厉声道: “剑有傲骨!若用此卑鄙手段取回,相信连饕餮剑也会不屑。” 话方出口,人己弹身而起,渡法闻言不禁点头暗惊一声: “嗯!” 第390章:明教烧山 李森见了冷叱道:“放开我,持强凌弱,以我为胁,根本非大丈夫所为,剑魔老祖堂堂剑道宗师,又岂会和你们一样甘于用此下流手段。” 剑一其实是急于取剑才会如此,如今亦心中有愧,深觉自讨没趣,脸上冷汗直流,一掌把李森推向渡法道: “好!今次就放了你,但我们一定会取回饕餮剑。” 话方出口,人己掠身而去。 渡法瞥了一眼莽撞的李森,并未说话,转身回到漆黑一片的偏厅之中,而李谡更是一动未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可心中却是暗震: “眼下明教的人要攻山,剑魔又要夺剑,纯阳宫以成为漩涡中心,森儿武功虽有先天期,不过也没什么…” 正思之际,屋外突然传进一声,“砰”的如雷巨响,厅内众多高手纷纷睁开了双眼,霎时气氛为之肃然!纯阳宫一名弟子飞快的奔入屋内,顾不上缓口气,焦急地道: “不好了…明教已经得知消息,提前攻上来了,诸位前辈,还请出手帮忙!” 话音未落,渡法暴喝一声,如风奔出来大殿,李谡握着飞鸿剑,亦紧跟而上,边走边道: “蜀山弟子听命,随我杀敌!” “是!” 等几人冲到太极广场上时,早已站满了人群,纷纷望着烈火;整个天空浓烟弥漫,熊熊烈火自紫微山脚在风势的助长下沿着山坡一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上来,整座紫微山都能听见“啪啪”的火苗声,闻到焦臭味。 残垣断壁的太极广场上,旧血未干,新血即添,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注定是历年武林中最为轰动、最叫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倏然,一大群人自纯阳殿中涌出,众人纷纷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之虞,也闭口不言,登时太极广场上静若寒颤,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清晰听见;来人正是李忘生、上官傅明、卓凤鸣为首的纯阳高手,惟倾国倾城,智谋卓绝的于睿消失,李忘生看着那火海,朝卓凤鸣吩咐道: “卓师弟,你立马带人去蓄水池开闸放水,上官师弟,你率领一队人马去查探情况,如有意外,给我们发信号。” “是,掌门师兄!” 二人飞快的各自领命去了,修建在山头上的门派,绝大多数都建有巨大的蓄水池,一来是用水方便,二来就是防患起火,峨眉蜀山上也同样修建了一个。 眼下紫微山脚情况不明,只能看见着火,大家也并未贸然行事,反而静静地凝神戒备,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自觉的沉默,保持肃静,忽然,静谧的太极广场上响起“哗啦”的水流声,李谡循声望去,只见已有无数凉水自太极广场四面八方涌出,不消片刻,整个广场都湿漉漉一片,水流更顺着广场边缘,不停的淌下陡峭山坡。 然而,当众人凝神久候到天空泛起鱼皮白的时候,除了漫天硝烟,还有那股子呛人的味道外,并无可疑之处,明教似乎已经放弃攻打纯阳宫了。 李森提心吊胆了一整晚,见天色亮,不禁的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呼!”。 李谡横冷的扫了他一眼,嗔怒道: “森儿,你干什么!” 李森缩了一下脖子,硬着头皮反驳道: “娘,马上天明了,明教看来不会主动攻击了,再说,陆危楼都跑了,明教的一群乌合之众,还不屁滚尿流追随主子退走啊,依我看呐,纯阳宫有这么多的武林高手,纵然给他们十个胆子,明教也不敢与天下人作对吧?” 话糙理不糙,李谡也有几分认同,她发怒,无非是太极广场上有那么多外人,暗中窥觑着她们蜀山剑宗呢,注意一举一动,孰料,就在李森话音刚落,独孤剑满脸凝重之意,急扫了一眼略有疲惫的群雄们,声气朗朗的道: “大家注意!在下独孤剑,曾任军中都尉,以往经验告诉我,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明教里面有深谙军事之高手,他们故意先烧山,还放出消息要攻山,并非是虚言!” 顿了顿,独孤剑游目再望,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所吸引住,继续分析: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先放攻山消息,让咱们心慌意乱,自乱阵脚,造成恐慌害怕的心理,二来,先放火烧山,此招是虚张声势,让我们不得不凝神戒备,以为攻山在即,其实乃是佯攻,并非真的要趁势而上…” 人群中有人不解的好奇问道: “独孤剑,照你这么说,天色快亮,他们就可能不攻了?” “不!”镖局联盟总镖头龙震面露忧色的接口道: “恰恰相反,明教先扰乱我们的部署,可能早已得知咱们约定子时二刻出击,所以提前动手烧山,叫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先破一局,然后,更借着夜色,咱们不容易发现他们,以逸待劳,就好比毒蛇蛰伏,再猎物疏忽麻痹的时候,出其不意的狠咬一口!眼下咱们都人疲倦乏,我想,明教的人马上就要发动进攻了!” 果然!众人还在咀嚼思索龙震的话时,山下突然响起密集的喊杀声,“嗤、嗤”两声尖锐刺耳破空声响起,两束烟火飞冲天空,引得大家仰首而视,“蓬蓬”两声巨响,烟火在半空中爆炸开来,显现出两个太极图案,李忘生一见“铮”的一声拔出了玉虚玄明剑,杀气满脸,凛然吼道: “魔教贼子来了,纯阳弟子随我一起杀啊!” 李谡闻言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独孤剑,李森则按耐不住内心激动,早已兴奋莫名,拔出利剑,欲随人群奔杀而去,与明教贼子分个高下,不过,他刚抬脚,就被人拽住了胳膊,一脸不爽的看向拉他之人,困惑的道: “李焱,你拽我干啥,走,咱们看看谁杀的明教喽啰多…” 李焱给他挤眉弄眼,侧身指了指神色凝重的李谡、独孤剑等人,李森顿时心生疑惑,好奇的道: “大师伯,怎的了?难不成有诈吗?” 独孤剑看着漫山遍野都是明教的人马,点头道: “不错,的确有问题,这群人是虚张声势,你仔细看,他们虽然呼声喊天,却跑得很慢,如果我推断没错,他们一冲溃散而逃…” 话音刚落不久,已有不少正道人士杀进了明教那方之中,只见明教的人如同见了鬼一般,挥舞着兵器,打了几招就速速的后退。 落英派掌门,陈玄华数剑挑杀劈死几名明教高手后,乍见明教之人溃散而逃,不由得意忘形的执剑狂笑: “哈哈,乌合之众,往那里跑!给我死来!” 第391章:悟(上) 笑声中,猛提气追击而上,又是轻而易举的斩杀不少明教喽啰,其它明教高手也如入无人之境,一路追得明教一干人等抱头逃窜,哇哇大叫,看似稳占上峰。 李森愈发的困惑了,冷凝着独孤剑焦急万分的道: “大师伯,您看,明教贼人闻风丧胆,哪里有什么陷阱,他们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咱们快追上去杀几个吧,打出蜀山剑宗的威名!” 独孤剑指着一旁同样静立如同渊岳的渡法,讥诮道: “威名,什么威名,诺,渡法大师就在那里,你击败他,必定名扬天下,威震四海,怎么打不过!” 李森给呛得满脸通红,眼神飘忽,独孤剑却不依不饶地教训道: “诺,我师傅,独孤不败,二十年前就是西域公认的第一高手,你只要击败他,也可以一战成名,敢不敢去。” 李森这下完全憋红了脸,羞愧难当的低着头,不敢在面对独孤剑,默默无语,独孤剑又再次出声道: “一天尽想着出风头,没点真本事,早晚泯灭众人矣!” 早已换上一身桃红罗裙的李谡蹙眉扫了一眼被独孤剑教训得安静下来的李森,不由闪过一丝失望,心忖: “森儿,也太浮躁了,虽然武功略有几分精进,性子上还需要沉淀…” 话说,陈玄化等人杀得明教一干徒众溃不成军,真是爽得可以,不过很快,追到一片树林时他就目瞪口呆的急刹身行,肝胆俱寒的掉头就跑,然而为时已晚,后面满是迎头赶上的正道人士,把退路给堵个严实! 幸而他轻功不弱,刚一运劲准备飞身掠回时,但听“啊”的惨叫声作,双目圆睁,冷汗淋漓,原来是几名正道人士惨叫一声掉进了明教提前挖好的深坑陷进之中,就在他迟疑之际!赫见树林里密密麻麻的站着数之不清的弓箭手,稍微一估算,起码上千人,且早已张弓拉弦!严阵以待! “跳梁小丑!” 人群中陡然想起一声低沉有力,充满威严的浑厚男人命令,说话的人,正是此际站于弓箭手当中,又再恢复威风凛凛的陆危楼! 陆危楼身畔,还傲然伫立着左膀右臂,也是好不威风的卡卢比、何方易! 天!明教果如独孤剑所料,已经做了行军打仗的必杀局了! 原来陆危楼自获得纯阳宫要召开接掌大会,广邀天下群雄的消息后,就通知所有明教高手回光明顶总舵开会,研究消弱纯阳宫实力,先用武功挑战打脸,落李忘生面子,然而这也伤不了筋骨,最后密调兵遣将围剿纯阳宫,一举把武林第一流的纯阳宫给拉下神坛,再将明教给推向神坛! 就在无数正道高手落入深约丈余的大洞时,树林中的陆危楼当下已高声下令:“弓箭手,放箭!“ 一声令下,场中数千弓箭手登时首先发难,“嗤”声大作,密如雨的劲箭同一时间赫然齐放! 这种情况下,谁能杀出重围,逃出生天? 有!陈玄化就做到了,做为落英派的掌门,他也曾豪气万丈,入军大干一场,熟知在这样利箭呼啸而来的时候,转身逃跑必然九死一生,毕竟暗箭难防,惟有硬着头皮,冲击迎上,只要能冲到弓箭手跟前,方有一线生机,而且他也这么干了,然而,就当他快要杀进明教弓箭手人群中时,明教中陡然翻身冲出数名擎刀高手,“噗噗”数声肉体被利刃劈斩之声响起,陈玄化高举着长剑,已然被四名明教高手所拦腰斩杀!“噗”的一声,尸体缓缓倒下,血洒了满地,落在了那枯黄的杂草上,又沁入了黄土中… 血阳缓缓从天际升起,朝霞亦映红如火。 不消片刻,率先冲下紫微山的正道高手们就被明教屠戮殆尽,满地狼藉,李森也看得脊骨发凉,满脸后怕之色,刚一转脸朝独孤剑看去,就听其自语道: “师妹,差不多了,明教昨晚趁放火烧山之时,布置了这样一个请君入瓮的埋伏已是极限,该咱们出手了!” 李谡闻言,点点头,回首朝剑宗弟子道: “所有人听命,随我杀下去!” “遵命…“ 正说话间,李谡身上蓦起异变,只见她浑身猝地散一道夺目金光,把整个太极广场也映照得红如金色海洋,金光暴绽愈来愈烈,璀璨绝伦更含无匹锋锐之劲,仿若每一道光都是一柄劈金断玉的绝世利刃,“嗤”然一声,李谡已如隼怒鹰飞扑而去,恍若长虹贯日,雷啸冲向明教大营! “咚咚”阵震耳欲聋的号角声,狠狠划破纯阳宫如同世外桃源的宁静,号角声此起彼落,在响撤长空的号角声中,明教数千门徒与数千正道群雄人马倏地冲上平原,不由分说杀! 杀杀杀!顷刻之间,整个平原充满了人们的喊杀声,和垂死者被人千刀万斩的分尸声,被斩下的头卢、手脚漫天飞舞;血更如迷雾般冲天激射;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两方人马已互相杀个片甲不留,尸骸枕藉,根本便分不出谁胜谁负,也许已两败俱亡! 没料到这里在一炷香前犹是风光和画,一炷香后却已化为人间地狱! 很可怕,是不是?正邪之争就有这点可怕,正、邪两道的人都很有勇气。同时亦十分愚蠢;他们打生打死,都不知是为了什么;若把这些勇气和心力用于建设方面,相信草根的平民更会感激他们,收纳更多的信徒… 许多时候,一个聪明人总比庸碌众生更难快乐,因为他们总比寻常人更早看透事情的恶果,可惜偏偏又时常无法劝止… 就好比她! 李谡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杀了多少人,飞鸿剑更是森寒的反射着温暖明媚的阳光,她已然停下,矗立在原地,冷眼看着仍在凶斗的两方高手,她的身上不断冒出袅袅金光,在这一刻,她突然希望人间苍生,能够活在太平盛世之中。 既希望人间能有太平盛世,自己为何仍要练这么高深的武功?须知道许多时候,纷争都是因大家想分出武功高下,以及谁是霸者,高手或皇者而起… 就如同此时,陆危楼为了满足自己雄霸天下的野心,让明教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可是她未忘记,这是一个追求暴力、战争以及权势的大时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没有真正实力,根本便没资格要求有一个太平盛世,甚至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更逞论可救万民于水火… 眼前这一幕就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正思之际,有几个明教高手提刀蹑脚朝她扑来,几人甚至脸上都洋溢出胜利的欣喜,李谡依旧在蹙眉沉思,李森杀了半天,早就是杀红了眼,更气力不继,喘着粗气,乍见母亲有难,呲牙咧嘴,喝阻道: “娘,小心!” 然而,李谡似乎充耳不闻,依旧屏息静气,凝神而立。 李森欲救已来不及了,只得双目暴睁,眼巴巴看着几人的刀凶狠朝李谡斩下,就在刀锋立距李谡炯娜身体不足寸毫,香消玉殒的千钧一发之际,陡然“噗噗”几声轻响,李谡身上金光闪烁,数道伊斯匹练,无坚不摧的剑气暴射而出,几人应声倒飞而出,血洒长空;此际,她已暗下决心,要武功练的更深,成为最有实力带来太平盛世上的英雄! 俗话说,枪杆子里出真理,只要武功、实力成为最强,号令天下,群雄莫敢不从!也可以避免像这天这种残杀… 蓦地,李谡听见后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隆”然巨响,严如山崩地裂,这是她有生以来所听见的最响亮、最震人心弦、最可怕的响声! 仿佛,天也将要塌下来了!地也将要往上升了!天地乾坤,正因此招而易位! 第392章:智谋伤敌 到底是什么事物能够发出这样可怕而巨大的响声?李谡不期然缓缓回望,她,终于看见一幕她将要毕生难忘的情景! 那是…天啊!那有可能吗?那真的有可能吗? 李谡赫见在后的渡法与陆危楼霹雳硬拼之下,竟然发出一道万丈强光,接着,霸道绝伦而又无情的真气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向周遭横扫而过,二人雷霆全力一击所生出的劲风如同滔天巨浪,将挡路的万事万物泯灭成灰,石走沙飞,地动山摇,两人所在方圆数丈,满地狼藉,无一生物能存活下来! 肘腋变生,二人背后的大群精英,惊见陆危楼、渡法的武功高至如斯出神入化的可怕境界,当场群起哄动,议论纷纷。 李谡也是看得呆了,她本预期两个高手纵是何等盖世无敌,也只不过是打得地动山摇,这已是人的极限… 不不不!这根本例不可能是人的极限!人的力量纵使催至极限,又怎能以一招将方圆数丈所有的东西粉碎,变成不毛之地?而且,井没有人看见陆危楼、渡法是如何出招的!这周遭万事万物就被拼斗的劲力粉碎! 只是余劲就有如此威能,这是人该有的力量吗?抑或这根本就是神通?妖法? 但见陆危楼被渡法疾攻猛打,凭借一个腾挪的空隙,下了一个命令: “走!” 明教众人闻言即如潮水般的退去,使罢盖世猛招的渡法,似乎并不如他所率领来的少林弟子般高兴;正当一众少林弟子在要欢呼之际,正当周遭充他无数赞美与奉承之际,渡法,却猝然徐徐的步近、看着那被奇迹地夷平的平地,他并没有丝毫笑容。 李谡也腾身而起,落在渡法的身畔,遂地,二人颓然的对视一眼,盈在眼眶里的泪,顺着李谡粉颊滑落而下,渡法亦沉默不语,显得极为沉重。 场中一干人等眼见李谡流泪,渡法沉默不语,霎时不敢造声,噗若寒蝉,四周顿呈一片肃杀。 李森亦为之一怔,他万料不到,向来坚强不屈,自信满满的李谡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流泪! 武林,并不是一个给人落泪的地方,战场,更不是一个适合落泪的之地;这两个地方只宜见血,不宜见泪。泪,仅会留给牺牲了的烈士家眷,就让那群待在家里,不会武功的妇孺去洒! 她为何会流泪?渡法为何会沉默? 因为他们俩都已经在反问自己,究竟习武的初衷! 自己修炼的万剑轮回有多强,李谡非常清楚,而对手有多强,她也能猜个大概,但,二者真正死拼起来?那股力量已然超乎她能掌控的范畴之外;她想不到,本来习武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家人、朋友,并未想到会带来如此多无辜者的死亡,不管是明教的人、抑或是正道的人,两方死伤这么多人,每一个人的背后又是那么多家庭!刚才李谡、渡法就亲手毁了如此多的家庭! 向来嫉恶如仇的渡法亦是悲悯,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希望你们来世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李谡一双细长的娥眉快挤成一条线了,惘然叹道: “大师,今天我们胜了吗?” 渡法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别有意味的朝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李森跑至李谡身边,看着冉冉消失的渡法,好奇问: “娘,那秃驴对你说什么了?” 李谡翘首斜看高她一头的儿子,横冷地道: “没大没小,那是渡法大师,少林神僧,你叫大家集结,统计一下咱们蜀山剑宗死伤的弟子,把能找到的尸体残骸都收拢就地埋葬了…” 九月初十的太阳,并不算很毒了,不过,紫微山脚的这片空地上,众人皆是满头大汗,只见数十人挽着袖子,拿着铁锹挖出了个六丈长,三丈宽,四丈深的大坑,还有上百武功稍逊的弟子们正搬抬尸体,丢进那大坑里,围在坑边的众人无不脸色肃然,连李森这样片刻不能静下来的毛躁年轻人也戚然伫立,望着那一具具尸体发着呆。 李忘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左手抹了一把疲惫不堪,充血的双眼,高呼道: “今天,我李忘生一定要亲自为死去的正道壮士们捧土!” “我李忘生,更不会忘记,大家为我与纯阳宫所作出…” 说罢,弯腰伸手捧起满手黄土,洒下了埋尸坑中,众人纷纷自动照其一样亲手捧起黄土,洒了下去。 李谡并未去捧,只是冷眼旁观,刚才她已经得到了确切统计,蜀山剑宗此轮争斗,死了二十多人,须知她此行总共才带了三十多人,而且她一路结交的不少朋友,已然再看不见了! 都死了! 人命就如同草芥,说没就没了,这令她十分的伤感。 正午时分,大家将土坑填平,里面埋葬了足足数百具尸体,更多的人是断手断脚,从今往后,武林留给他们的将是回忆…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纯阳宫一庭院内。 李谡休息了一下午,精神满满,正端坐在一方石桌前,品茶聊天,同桌还有春丽、独孤不败、独孤剑,其他武林群雄也走的走,休息的继续休息,四人聊天的话题无非是独孤剑魔。 不败听完李谡分析后,方才悠悠一叹: “原来造成老二神智疯癫的是饕餮剑,那柄剑被渡法带走也是好事,不过以老二的性格,恐怕会去偷剑。” 独孤不败话声中隐隐透着担心,还有一丝的无助,似乎他并没有空去劝说阻止剑魔,这令李谡犹甚好奇,她追问道: “师傅,你上次派人传信给我,让我回天山一趟,不知所谓何事?” 独孤不败凝视着李谡,爽朗笑道: “没什么事,我年岁渐高,想把你们九个弟子叫回来,商量一下把掌门之位传下去,老九,你是我九个弟子当中武功最高的,你来说说,谁坐天山剑派掌门最合适?” 李谡闻言即道: “师傅既然心有计较,我就不放厥词了。” 她所言也只是一个推辞,天山太远了,相隔蜀地数千里路!骑马疾行来回需要足足一个多月,李谡也偷个懒,对独孤世家的那掌门没什么兴趣。 独孤不败呵呵捧腹开怀一笑: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 顿了顿,续道: “其实我准备传给你大师兄,他入门最早,修炼也最为勤快,不过,老五近年来武功精进不少,他恐怕不会善了,我这着实难以决定人选。” 独孤剑闻言,当下毫不迟疑的摆手道: “师傅,还是传给老五吧,独孤剑今生能做您弟子已心满意足,不希望您老忧心。” 这又是一个纷争!李谡难免心头一叹,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自己都事情不少,更不想参合到天山剑派的权利争斗当中,然而,心思玲珑的她,已然猜到,她的五师兄恐怕武功、实力要压独孤剑一筹,独孤不败又想传位给感情深厚的独孤剑,要她回去压制一下独孤五,最好能击败独孤五,最后寻一借口,天山剑派从来没有女人做掌门云云,把掌门拐一圈传给独孤剑… 事实上,她已然猜得八九不离十,独孤不败见其不上套,也并未勉强,反倒是精神矍铄与之聊起家常。 片刻后,李忘生信步而来,脸色略有几分憔悴,显得心事重重,见到李谡方才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姐姐,独孤前辈,春丽姥姥,独孤大侠,你们好啊。” 春丽倒不是个外人,她看着李谡长大成人,对于李忘生挺熟念,起身笑道: “忘生,咋愁眉苦脸的,有心事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嗯。”李忘生边走边问: “姐姐,听说昨晚于睿她去追明教的夜帝卡卢比是真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知道,根本没有问的必要!只是想从李谡口中亲耳听一听,当时发生什么事,李谡捧茶轻抿,润了一口,道: “忘生,于睿的确跟卡卢比跑了,这件事影响可大可小,你想到解决办法没有?” 于睿是武林名门正派的高手,卡卢比又是魔教之人,二人扯在一块,有损纯阳宫声誉,深层次原因是,于睿如果嫁鸡随鸡,随卡卢比加入明教,纯阳宫会少了一名高手,明教实力也会增长一分,这个情况并非大家乐意看见,更别提李忘生等人还与其有深厚的情谊,这真是前门进贼,后院起火!焦头烂额,烦闷无比。 静了半响,李忘生长呼出口气,道: “其实卡卢比人性并不坏,只不过以讹传讹,败其手的人毁他英名而已,于师妹喜欢他也…” 话到一半,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他面前的是李谡、独孤不败,这种自己安慰自己的话,根本没意义! 李谡插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忘生,我并不担忧于睿,相反,正道这次死伤不少,渡法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参与其中,还是袖手旁观?” 李忘生张了张嘴,脑海里浮现的话,硬生生逼了回去,反问: “姐姐依你看呢?” 李谡眨了眨眼,思索片刻后,答: “事情发生在纯阳宫,你已经身处漩涡之中,抽身而退显然是来不及了,必须作出个样子,率领群雄报复明教,如若不然,威严尽失,纯阳英名慢慢毁于一旦。” 此言属实,李忘生点了点头,脸色愈发的凝重,背手踱步,反复思索对策,李谡见之,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双深邃的眼睛迸射出奇异精光,道: “我倒是帮你想了个主意,你敢不敢干?” “什么主意?” 李谡神秘一笑,只说了两个字:“气运!” 气运?众人皆疑惑的看着李谡,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谡再是一笑:“帝皇最忌讳什么?” 人老成精的独孤不败最先反应过来,惊呼道: “妙哉,妙哉,老九,你真是能想!” 李忘生似有所悟,脸色却更难看了,低语道:“这不太好弄吧,再说若是被查出来是我们干的,可惹祸上身啊!” 李谡翻了个白眼,急道: “你叫渡法干这活不就行了。” 春丽倍感困惑,被蒙在鼓里,但真不好受,趁机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 独孤剑道: “老太太,帝皇最忌讳就是天生异象,您可知前朝隋炀帝,天上掉下块刻字的石板吗?上面写着“炀帝非明,天子姓李”八个字吗,这老百姓大都愚昧,当时就坊间盛传,师妹所说的办法就是这个来对付如日中天的明教!“ 这的确是一个狠招,古代天子,如其名大都自吹是天的儿子,皇帝是奉天承运,若是某天山疙瘩挖出一块石板,上面写当朝皇帝不是明君之类的话,必定闹大,这种嫁祸给他人的办法简直就是一整一个准,皇帝为了巩固皇权,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当然前提也要对方隐约有那种潜藏的实力,让皇帝误信其真正威胁他;明教弟子大都行事高调,为人张扬,横行无忌,惹得不单单是武林高手大为不满,他们伸手动了很多地方势力的蛋糕,那些人武功低微,也惹不起明教,不过弄这招,必定落尽下石,顺手推波助澜,把陆危楼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借皇帝的刀来杀他! 李谡这招不可谓不毒也!将提前刻好的石板由一个高手滞空扔到某个折冲府院子里或者某个官员家中,必然要搞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当然,也有可能会对方害怕直接悟了这事,遑论下来,这事简单可行,且真的能叫明教众矣之矢,一举击溃明教,叫陆危楼从神坛上跌个粉身碎骨! 一念忖至,李谡也不由得为自己的想法所震惊,谈笑之间,已经能想出这等陷阱,她恍然大彻,古人为何会用智谋来算计别人,武力并非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有的时候,脑子比拳头所爆发出来的威力更强、更狠、更绝、更能伤敌! 第394章:商议 李忘生沉眉思索片刻后,方才悠悠的道: “这招虽然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明教,将他们彻底赶出大唐,不过明教现在元气大伤,教众们同仇敌忾,团结一致的想着方法对付我们,是不是先安内…抵挡?” 此言说的独孤不败也看不下去了,他横眉立目,急声道: “妇人之仁!” 微顿,教训道: “李忘生,那是明教,打蛇不死,自遗其害,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不置他们于死地,人家会手下留情吗?” “糊涂至极!” 愈说愈烈,独孤不败似乎忆起些许后悔终身的往事,籍此来提醒性格偏软的李忘生。 果然。 李忘谡有些羞愧的无地自容答: “前辈所言甚是,玉虚太过仁慈了,既然如此,那就照姐姐的意思办吧。” 李谡可不想惹祸上身,忙道: “忘生,你还是召集信的过的群雄开个会吧,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打个商量!” 李忘生拍手叫绝的兴奋道: “诶,对啊,我还是叫齐大家来共商大事!” 眼珠子在李谡身上一溜,建议道: “姐姐,不如您也一起去吧,您给出谋献策…” “唔。”李谡点点头。 几人纷纷起身挪步,入了一间偏堂,早已备好晚饭,在这种人多嘴杂吃饭的场合,并非谈论大事的地方,直到晚饭过后李忘生才将镖局联盟的龙震,漕帮朱嵬,丐帮帮主尹天赐,少林寺玄正、渡法、渡如、蜀山剑宗李谡、春丽,霸刀山庄派来的一个代表,柳大江召集到一间屋子里,商议李谡所提出的整死陆危楼妙计。 月明星稀,乌云密布,连一丝月光也没有,秋意浓浓,寒风萧瑟。 身着一身皮衣劲装的龙震听过方案后,极感兴趣,见众人沉眉暗思,抢先大倒苦水,咒骂起来: “妈…的,大家有所不知,那明教欺人太甚,这些年可把咱们龙门镖局害苦了。” 众人尽皆好奇看着龙震,他顿了顿,续道: “大家都知道干咱们镖师这一行,风吹露宿,暴晒雨打,赚的都是微薄的幸苦钱,一趟镖过一关口就得孝敬守关将领,打点各路山头的山把头” “嘿,你们猜,自从数年前,明教找上门来,非要咱们交保护费,不怕大家笑话,龙震我惹不起明教,就连其它门派,咱向来都是以礼待人,兄弟张嘴有困难,就给银子,愿意跟我吃口趟子饭,龙震也帮衬一把,你们猜猜,那明教的人一上来怎说的?” 漕帮帮主朱嵬应声道: “怎说的?” 龙震双目瞪大如牛眼,声色俱厉的怒道: “我…干他娘…的,呸,什么玩意儿,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要二成利!” 说到此处,右手食、中二指比化起来,头伸长如同大肥鹅,疾言厉色道: “二成。咱们走一趟镖,除去主人家的货,这简直就不留活路给咱!镖局联盟之所以成立,就是为了对付明教这类王八蛋…” 话音未落,朱嵬也哭丧着脸,凶狠的骂道: “妈…的,龙兄,你们还好,至少运一趟绢、锦缎、丝绸利有百倍,我特么漕帮一船粮食,盐巴,瓷器,那毛利才多少,沿岸通关,那当官的鸡骨头上刮油!明教也找到我们交钱,硬生生的掺一脚,您说合作倒也不是不可以,问题他们什么也不大懂,还想取而代之,把我给撵下去…” 二人这一言一和的,顿时将气氛推向热烈,丐帮执法长老司空仲平也插嘴道: “不错,龙总镖头,朱帮主所言非虚,我行走江湖也曾听闻明教贼子行事霸道,常为获钱财女人杀人豪夺,搞得乌烟瘴气,人人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丐帮帮内也有不少兄弟深受其害,依我看要替天行道,合手除去明教!” 李谡正襟危坐一把椅子上,听了半天,也看了半天,暗忖着: “这个朱嵬的话怕有几分虚,明教虽然势力扩张极快,但,江南一代向来能人辈出,游侠成风,轩辕亦贤的家族、公孙家族、藏剑山庄等,皆是不好惹的主,陆危楼没那么傻,去招惹如此劲敌!” 她左思右想,亦觉这朱嵬心术不正,上次在少林寺武林大会就跟五毒教主郭顶天打个火热,龙震是走镖的,天南地北的收货卖物,与郭顶天有业务往来也十分正常,你漕跟五毒教帮屁交情没有,显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意念至此,李谡不期然的同渡法对视一眼,即知这个朱嵬怕是不可取信,嫁祸陆危楼的事要黄;然而,就当她想寻个借口离开,不趟这番浑水的时候,渡法突然开口道: “朱帮主,龙镖头,你们既然被明教整得如此之惨,那这事就交给你们来办吧,放心,有我渡法为你们撑腰,陆危楼绝对不敢动你们的!” 不敢动个鬼! 龙震心底暗骂一句,神色慌忙的拒绝道: “啊,哈哈,大师你有所不知,龙门镖局业务繁忙,龙某真是俗务缠身,实难抽出空来,不过大家放心!对付陆危楼,我捐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格外的加强音调,顿令在场所有人倒吸了口气,李谡却是憋着笑,暗定这个龙震贪生怕死,还故意装模作样,嘴巴说起来厉害,动真格的时候还真怂蛋。 渡法也借坡下驴,顺口道: “嗯,龙镖头果然高义,一万两真金白银,可见您对陆危楼及明教的痛恨有多深!不过,这一万两银子,对您有没有困难,咱们都是江湖义气儿女,不要太为难自己!” 龙震慷慨激扬地高呼道: “龙某武功微末,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一万两银子也尽绵薄之力,大师,您放心,龙某就是砸锅卖铁也给凑足这笔安家费!” “呸呸呸!这话太不吉利,应该说是龙某给壮士们的一点心意!” “咯咯,龙大侠果然是义薄云天,出手阔绰,李某佩服,既然您带头捐款,那我蜀山剑宗也表个态,此番对付明教,捐赠500两黄金!以资诸位马到功成!”李谡趁机也捐钱脱身,对其而言,明教在蜀地的势力远远没有达到威胁她的地步,反而在青城派与红花会的挤压下,处处不顺! 毕竟,李谡曾经耗费足足三年修建乐山大佛,名气在蜀地是最胜,加之其倾城容颜,与红花会暗中宣传其是仙女下凡,帮助凡人的活神仙,明教传播教义压根就没多少人信,弄不弄死陆危楼,并不重要,相反,纯阳宫,少林等其它中原名门才真正受到挑战、威胁! 第394章:穷怕了的少林 渡法、龙震二人转唱罢,朱嵬也咬牙心痛的接了李谡的话音,道: “李掌门,巾帼不让须眉,好!您即然都捐500两黄金,那朱某这就是三年不吃饭,也捐500两黄金!” 话音一出,本以为大伙会轮番称赞,孰料,场面登时静如平湖波澜不惊,丝毫未引起大家的赞誉,顿叫朱嵬尴尬力在原地,不知所措。 尹天赐呵呵一笑,讥诮道: “朱帮主,您堂堂七尺男儿,不及胸怀宽广的李掌门咧,人家一个弱质女流,捐500两黄金,你也只捐500两,算来打个平手,岂不惹天下人笑话您与女人一样?” 这话就是一根皮鞭狠抽在朱嵬的脸皮上,还打得啪啪作响!众人眼神在李谡丰隆饱满的酥胸上瞄了一眼,又扫过朱嵬,纷纷戏虐的盯着他,立叫朱嵬面如火灼,通红一片,捐500两黄金已是表态,话也出口,他虽然恼怒这群贪得无厌的人,想教训教训落他颜面的尹天赐,现实却是二人武功、势力相差太远,犹如一条迈不过去的巨大鸿沟,深知得罪不起尹天赐,硬着头皮,强颜欢笑道: “尹帮主所言极是,那我就捐1000两黄金!” “这还差不多。”尹天赐故意嘀咕一句,又横扫向其余众人,笑道: “即然大家都同意共同对付明教,那我们就歃血为盟,共御外侮!” 李谡听得脸皮微微抽搐,这尹天赐看来早已与渡法谈妥了条件,达成什么协议,今晚这个会只不过是故意作样子,坑一下龙震还有朱嵬,有几分索然乏味,更有些许好奇,他们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明教。 正思之际,李忘生也不蠢,反而亦瞧出端倪,他多年来深居纯阳宫,韬光养晦心机颇为深沉,故而并未拆露,反倒是顺水推舟,应声附和: “朱帮主高义啊,以贫道来看,此事需要马上行动,以免走漏风声,打个明教措手不及,让陆危楼阵脚大乱,他们此番大闯纯阳宫后,本已死伤无数,教派必定处于一个动荡混乱期,料不到咱们出手如此之快,之狠!” 渡法闻言义正严辞的赞同道: “不错,玉虚道长所言极是,眼下陆危楼还没回到光明顶老巢,咱们就给他来一壶,叫他有来无归!” 说这话,渡法的眼光迸射出骇人的幽光,仿佛似头盯着猎物的猛兽,叫大家看得全身发凉,冒出一股冷汗!谁说和尚五蕴皆空,行深般若波罗蜜,这渡法打人厉害得紧,算计起人来更是往死里整! 不过,这也令李谡心底窃喜,渡法愿意出手,那她就可以抽身而退,陆危楼绝非是其对手,因为她跟陆危楼、渡法都交过手,甚至这肌肉猛男和尚都么厉害! 事已至此,房间内的群雄们也纷纷开口热烈的聊了起来,李谡瞬不瞬的开口瞎扯几句,众人就落实了方案,又渡法来牵头对付陆危楼,李谡等人从旁协助造势、围剿各地明教分舵! 夜深人静,风吹散了覆盖在紫微山上的乌云,月光调皮的洒下,映在纯阳宫的琉璃瓦上,散发出薄薄的光化,如雾般迷离。 这样迷人的夜晚,大家早已安睡了吧? 不!有一间屋子,依旧点着灯,李谡正半乙窗头,仰首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她在等人。 “砰砰” 忽然,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拂起李谡一头青丝,漾起那顺滑柔软的罗裙,随之而来的即是“砰砰”两道轻轻的叩门声,李谡转身莲步轻移,开了门,来人赫然是渡法! 李谡迎他进门,渡法也毫不忌讳,迈步而进,径直道: “来找你是因为一个事,饕餮剑需要你来处理,我现在要连夜进京面圣。” “你是说,玄正方丈亲自去求李隆基派兵剿杀明教?”李谡道。 渡法点头道: “也不是求,而是陛下早已对陆危楼不满,陆危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在大唐境内光纳门人弟子,如今猖狂不可一世,被朝臣们参奏数次,当然更深次的原因就是他们在找山河社稷图!” 山河社稷图? 传闻得此图者得天下,这图乃是前朝隋炀帝命人所画,上面有他藏宝的地方,里面有无数钱财兵器及大隋百年搜刮而来的好东西,是一张藏宝图。 对此,李谡也有所耳闻,蹙眉一问: “你说山河社稷图事关朝廷气运,难不成陆危楼当真后叛逆之心?要与李隆基作对?” 渡法冷笑答: “呵呵,这等子虚乌有,以讹传讹的话无非就是别有居心之人故意散发,陷害陆危楼的话而已,行了,长话短说,进京面圣前,我得把这柄饕餮剑交给你来保管,你是剑中之王,可以压制这柄剑的邪气,不要以为捐了黄金就没事儿可干,你也得为咱们神州武林出一把力。” 饕餮剑本来就是独孤世家的事,李谡想也没想就从渡法手中接过这柄邪气凛然的长剑,心念电转,自己真金500两花出去,咋听不见个响,一双剪水秋瞳在渡法反光的脑门上一溜,黠慧莞尔一笑: “大师,您要去进京面圣,那个我当年与陛下有些个矛盾,你看能不能带为疏通一下关系?” “靠!”渡法啐骂一句,振振有词道: “你五百两就要我替你开口求情,贫僧早已堪破红尘证得罗汉金身,你不要以为我是贪钱,1000两香油钱,这事我替你摆平!” 摆平?渡法难得露出真实豁达真性情,说话与那市井斗民差不多,顿令李谡觉着好笑,她道: “好啊,成交!当年李祖隆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解释清楚啊。” 渡法耿直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做事向来言而有信,不就是李磐的事吗,话说回来,那臭小子也是我师侄,不过,我总觉得他配不上你,一个怂包软蛋…” 李谡何尝不知道呢!心情略有几分郁闷的截断道: “渡法大师不提这个了,记得好生说说…” “别介,先给钱,后办事,渡法明码实价,童叟无走,当下辩驳道: “渡法大师,您看天色不早,要不早点动身去长安吧?”欺,你放心啊,我收这钱不是为了自己,我这是代菩萨收,替你行善积福,小李你给凌云寺修建一尊乐山大佛,可见你还是很有慧根的,不如来嵩山找个尼姑庵出家吧…”渡法竟然怂恿李谡出家,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哪能遂其话,牵着鼻子 “唔。”渡法诡异的斜睨着妩媚动人的李谡,眼露金光,吓得李谡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还伸出纤细白嫩的葱指整理了一下胸口,遮挡住那呼之欲出的春色,孰料,渡法面色狡诈的道: “呃,那个李掌门啊,我听李忘生说,你要给我们少林寺捐赠一尊佛主金身像?那多不好意思啊?” 微顿,不待李谡出口,抢先地道: “那我就代佛主谢谢你了啊,不用把金粉送来,直接送黄金来我们有专业的匠人渡金身,就这样,先走了!早点休息啊!” 说罢,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李谡不竟目瞪口呆,良久白净俏脸上才显现出两个迷人酒窝,自语道: “少林寺自武则天下台后,就被打压,加之中宗、睿宗、玄宗都不怎拨款,还真是穷怕了啊!” 第395章:郭仁礼 忖测之间,“隆”的一声,天上惊雷乍响! 雨,就像人们不可预测的夙命般洒下人间。 “啊,下雨了!”李谡低呼一声,刚想伸手把窗子半掩,岂料就在此时…赫见有数十条持剑黑影闪电跃进她所居住的庭园内,不由分说,已尽如疾矢般破门破窗,冲进各屋之内。 “欺人太甚!“当场李谡就娇叱一声,全身散发出一股可怖至极的威势! 好大的胆子!居然有人敢深入虎穴,刺杀李谡所带来的蜀山弟子? 骤眼看去,适才的黑影至少三十,他们到底是何方人马? 就在黑衣人即将破开房门的刹那,不可思议地,那数十条黑影竟又同时从屋门口诡异的倒飞出,悉数在庭园中的泥地上,任凭雨水打在他们身上,他们已尽皆动弹不得! 这数十条黑影虽然以布蒙着嘴脸,目光如鹰,一眼即可瞧出他们的眼珠仍能转动,且尽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们虽已跌飞地上,却并未死去,他们只是被人在同一时间黑穴而已! 天!世上能有这样的快的点穴手法吗?适才这数十人冲进庭院准备大杀四方时,内里根本没传出半点兵刃交击之声,显见这数十人在未出剑前已经同时受制,更被一股霸道无匹的内力齐齐震落院中! “噗噗“几声轻响,几间屋子亮起了灯光,窗户上还映着他们慌乱穿衣提剑的影子,李谡冷眼旁观,就在蜀山剑宗弟子们冲出屋内,呆然而望数十刺客时,陡地,庭园之上赫然又传来一阵震人心魄的笑声,一阵俨如凤鸣般的笑声! 是的!她是浩瀚江湖中一条卓尔不凡的火凤!在满园笑声之中,她终于如凤凰般降临在庭园之内,更睥睨着躺在地上的数十刺客。 她正是李谡! 此刻她的心情并不算好,刚才一招秒杀这群刺客对其而言简简单单的事,真正令她失望的是,弟子们所表现出来的懈怠! 倘若今晚没有她镇守于此,那他们被杀手偷袭?会死多少人? 雨还是不停的下着,不过对于李谡这个半神级的高手也无甚影响,但见她右手正持着一柄油伞,樱唇微张,吐出冷的不像人的声音,冷得就像一柄夺人性命的利剑,道: “你们真是太过放松,一丁点警惕之心也没有!” 微顿,她不再理会这群羞愧的弟子,冷眸如看苍生与亡的眼神逼视着一名杀手,问: “谁指使你们来杀人的?” 刺客们纷纷闭口不语,任凭风吹雨打,更未将李谡放在眼里一般。 “很好!不说者!死!” 一语未毕,李谡已手起影落,“嗤”的一声,敦指暴射出一道无形剑气,登时如一面急速旋转飞出的利剑,“噗”然声作,一蓬热血已自刺客额头溅洒而出,尸体缓缓软倒在泥泞地上,血混杂着雨水,洒了满地。 李谡再次扭头看向另一名蒙面杀手,冷冷的逼问: “谁指使你干的?” 蒙面男子舌根极硬,冷如利刃般的眼神丝毫不惧李谡,与之对视,啐骂道: “休想…” 想字未落,“嗤”眉心显出一个血窟窿,尸体倒下,李谡再望向另外一名杀手,道: “你来说…” 杀手仍旧是无动于衷,这次李森凶狠的一剑贯其胸而死,喝道: “敢做不敢当,不要以为我们蜀山剑宗是好惹的!” 说时,伸手拽住一杀手衣领,双目圆睁,似要吃人一般执剑挑开其面罩,阴鹫着脸,冷声道: “看来你也不说了?” 杀手昂首挺胸,置生死于不顾,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嗤”然一声,李森捅杀此人,一旁默默围观的李淼不忍再看下去,别过头去,春丽纵跃而出,身型凌空翻飞,左手遥击数掌,落至李谡身后满脸冷笑,呲牙咧嘴冷笑道: “嘴皮子再硬,中了老婆子的独门碎骨手,叫你们真不如死…” 李谡、春丽此举并非是滥杀无辜,抑或是故意折磨几人,而是敲山震虎,摆出一个姿态,蜀山剑宗不好招惹,遑论行走江湖,畏首畏尾,注定被人发现软弱可欺,处处刁难你,该亮出肌肉吓人的时候,一定要做足文章!三十多个杀手能冲进纯阳宫内,显而易见有内鬼暗中勾结,指不定别有用心的人正在暗处窥视。 不消片刻,几名刺客已然疼的倒地翻滚不歇,泥水湿了全身,春丽施展出的恰是李谡所传的生死咒,且还曾传其成名绝技幻阳指,春丽也臻至天道后期的境界,奈何其悟性有限,加上她并不喜欢行走江湖,向来都在李谡身畔为其处理一些内务,照料她的起居膳食,多年来,鲜有出手,今回也动了肝火,要拿几个刺客练练手艺! “啊…你用了什么妖法,快解开我们穴…道” “好痒啊!” 前一秒还钢牙紧咬的杀手,此举如同落水狗一般忙不迭矢高声求饶,春丽利叱一声: “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再不说就先挑了你们的指甲盖,再斩尽你们的四肢,放进坛子里,灌入蜂蜜” “森儿,你去寻一个蚂蚁窝来,让他们尝尝噬心之疼!” 喝声中,春丽身形一闪一晃,掠至一杀手跟前,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手起刀落,“嗤”然一声,一条血淋淋的胳膊赫然被她斩断!春丽再次呲牙咧嘴,冷笑: “不说是吧,老婆子在宫中可没少见过牙尖嘴硬的狗奴才!先挑断你们的脚筋…” “嗒嗒…”春丽迈步走向另外一名匍匐在泥水中的黑衣人,那脚步声好似催命符一般,恍若索命无常,此人骇得肝胆俱裂,脸色苍白,双眼圆睁,急道: “哈,我说…是郭岩派我们来的!” 郭岩?众人皆是不解为何丐帮叛徒郭岩要来派人杀李谡! 李谡当然晓得原因,当下冲至开口说话之人跟前,睥睨着他问: “他在什么地方?你们可晓得他跟谁在一起?” 黑衣人双目一横,给李谡挤眉弄眼,打了个暗号,示意她小心隔墙有耳、还有灭口! 春丽人老成精,亦看清此人担忧什么,当下毫不迟疑的!杀杀杀!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黑衣人尸体铺满了一地,李谡方才一手提着唯一幸存之人飞身掠进屋子,边走边道: “春丽,你守住们,森儿叫纯阳宫的人来收拾,其他人回房睡觉!” “遵命!” 秋雨绵绵,微弱的烛光映在李谡的俏脸上,但见她正危坐正首,闭目沉思,黑衣汉子忐忑不安的瑟缩在其跟前,屋子里沉闷而又压抑。 黑衣人已经表明身份,叫郭仁礼,浑身蚺结肌肉,满脸横肉,颇有几分屠狗糙汉的样子,是丐帮洛阳分舵四袋长老,当年也是郭岩之父的入门弟子之一,其为保性命,又再次表达忠心道: “郭岩确实被沈庆救走,那沈庆与郭岩及唐家堡门主唐傲天是拜把子兄弟!” 倏然,李谡睁开了双眸,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逼视着郭仁礼,秋瞳深邃透亮似乎能洞悉一切,如此锐利的眼神,郭仁礼忙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之对视,李谡淡淡道: “你口中的沈庆,我亦有所耳闻,他不是被杀了吗?” 第396章:儿子拜师 源于唐傲侠当年救过李谡一命,且传授她涅槃诀,多年来,李谡亦是收集大量资料,更每年会派人送礼物上唐家堡,略表心意,而且唐家时不时也会派人来示好,彼此君子之交淡如水,故而对其不陌生。 沈庆乃是唐傲侠弟弟唐傲天的拜把子兄弟,自然晓得一二,其与尹天赐携手共创丐帮,后来突然传出暴毙的消息,那时候,李谡在天山冰封之门练功,倒是不大晓得里面有什么蹊跷。 郭仁礼恭顺的答: “小姐不知,那沈庆是被尹天赐、蒋文欣合谋害死,且康华真也牵扯其中,当年埋尸的之人当中就有我一位生死相交的朋友,他是尹天赐心腹,在君山岛丐帮还未与洛阳丐帮合并时,曾被派来攻打,我当时手下留情,故而暗中结为兄弟…” 细细讲明来历后,郭仁礼娓娓道出真相: “沈庆是丐帮的元老之一,且为人豪气,不少人都拥护他担任丐帮帮主之位,相比尹天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暗中摆了一个鸿门宴杀了他,孰料,沈庆身怀龟息功,炸死骗过尹天赐,他为了复仇就暗中联合了郭岩,更成为其师傅,小人句句属实,如有一字欺骗,天打五雷轰!” 李谡听罢,蛾眉皱成一线,道: “如此说来,郭岩对我记恨在心,派你们来刺杀我倒也说得过去了” 顿了顿,整以瑕道: “那他现今何处,沈庆武功有多高?还有哪些势力?” 郭仁礼老实答: “郭岩好像受了重伤,当时小人见他的时候,其神元不足,双腿走路都艰难,他只是露了一面,令小人召集人手对付您,至于沈庆有多强我不知晓,但曾偶然听过郭岩醉酒失言,吹嘘过其传授给他降龙神掌,还有红尘诀,依我推断,沈庆迟迟不肯露面,显见其并无把握战胜尹天赐!略逊其一筹吧!” 尹天赐曾经出过手,李谡也见过,降龙掌霸道刚猛,天下一等一的干货,只有二十四招,招招威力不俗,她有八成把握可以击败尹天赐,前提是这人不刷花招,光明一战!以她看来这种堂堂正正怼打,几乎不大可能,毕竟这人老奸巨猾,喜欢大事化小,心机深重,暗地里施展一些诡计。 权衡利弊之后,李谡打消着手对付郭岩,反而先要解决饕餮剑这烫手山芋,一念忖至,李谡道: “这件事,还有旁人晓得不?” 郭仁礼并未着急回话,反而思索片刻后,十拿九稳的道: “没有!” “三十多人都是我的亲信,郭岩伤势严重,连走路都困难,想必不会派人暗中监视,我…” 蓦地,“嗤”然一声,郭仁礼肩头被李谡敦指射出的一道无形剑气贯穿,顿溅出一蓬热血,李谡冷道: “行了,你先悄然回去,暗中监视尹天赐还有郭岩,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郭仁礼捂住创口,血依旧留个不停,无形剑气乃是李谡凝敛无比的真气所成,故而伤口会附着残留她如斯凌厉的剑气,难以祛除,“叮”的一声,李谡取出一瓶碧露丹掷给郭仁礼,道: “这药拿去服用,今天幸苦你了,放心,我向来都不会亏待为我所用之人!” 郭仁礼拾其药瓶,郑重地道: “多谢小姐赐药,小人就不打搅您休息了,先回去复命。” 说罢,急忙捂着伤口夺门而出,消失在了雨夜中,春丽吃了半天冷风,忙闪身掠进,凝眸注视着思索的李谡,担忧道: “果儿,你放了那小子,岂不是纵虎归山,他会不会…” 李谡摆了摆手,一脸严肃: “不会,姥姥,您多虑了,此人是一个墙头草,这种人能清醒的看透形势,自私自利,刚才他害怕投靠我们的事情败露,眼睛都不眨一下卖了多年朋友,您说此人,何足为虑?” 春丽双眉一挑,晒笑道: “不错,但那个沈庆、郭岩怎回事,为何突然派人来杀你?当中是不是有何误会!” 李谡回想起那危险的一晚,芳心微颤,心跳略有加快,脸色却是不改的岔开话题,平静道: “这事也没什么好聊,姥姥,您说让森儿他们拜入纯阳宫如何?” 此举并非放浪,反而是李谡再三考虑过后所言,纯阳宫如今实力倒退得厉害,李忘生又是他亲弟弟,再加上纯阳宫本就是玄门正宗,内功心法高深,剑法玄妙,如果能习得神功,当然是一件好事,而且她也想磨一磨李森毛躁的性子,让他修道静静心。 李森也几乎是春丽看着长大,视若亲孙子一般,当下就想也没想地道: “果儿,这不好吧,纯阳宫远在深山,天高地远,人迹罕至,森儿他向来都喜欢热闹,哪能静得下来啊!” 李谡解释道: “姥姥,正因为这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我才让他在纯阳宫多呆段日子,让他安安心心的练功,省得他闯祸。” 二人闲聊几句,方才散去。 翌日清晨,雨依旧下个不停,紫微山上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纯阳宫也静谧祥和,似乎远离了尘世喧嚣,乃是真正的修道宝地。 纯阳大殿内,李忘生正面对三清道祖像盘膝坐一蒲团之上,身后还依次坐着上官傅明、卓凤鸣等弟子,这也是道家早课,尤其是在早上日出前起来,因为这代表着阴、阳交换,对习道之人而言,相当重要。 蓦然,一阵如馨如兰的香风飘进纯阳大殿内,惊扰醒了不少弟子回头查看,只见李谡穿着一身石榴红的明艳长裙,尤其是那高耸丰弹的饱满酥胸,露出一条深深的诱人沟壑,乍令人无限遐思,春色撩人心弦,之所以起这么早,还精心打扮前来,无非是暗定决心,要李忘生收下李森。 李谡迈着轻盈的莲步,足登凤头丝履,头代花髻,双手手指相扣,仪态万千,雍容华贵。 岁月并未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痕迹,李谡看起来也与二十多岁绝代风华时一摸一样,源于其当年恢复了功力后,且突破了仙境,成为半神级别的高手后,身体衰老变得非常缓慢,这样方艳夺目的姿态,自然引得不少纯阳年轻弟子血脉贲张,呼吸加重… 李谡的到来并未让李忘生立即起身相迎,他反而认真的作着早课,静了半响,方才响起敲钟声,纯阳大殿内的道士们纷纷起身离去,李忘生步至其跟前,笑道: “李掌门,不知专程来找玉虚子所谓何事?” 在外人面前,李忘生依旧保持着纯阳掌教的角色,李谡也形式化的莞尔一笑: “呵呵,我是想森儿拜入纯阳宫,不知李掌教怎看?” 这事几乎就没啥难度,李忘生是李森的亲舅舅,上官傅明这个肥肥的道士,当下就大喜道: “哈,掌门师兄,灵虚子倒是未曾开支纳徒,不如将李森交给我吧!” 说时,居高临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偷瞄了几眼风韵聘婷的李谡,犹甚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她饱满玉润的酥胸多停留了三分,李谡倒也未曾动怒,她知道这是欣赏的目光,有时候,她自己都会被惊艳到,竟然心境变化如此之快,能安然享受这具身体。 李忘生瞥了上官傅明一眼,又瞧了瞧李谡,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姐姐,你捣什么乱啊,堂堂剑宗掌门儿子,拜入纯阳宫…说出去也不怕别人说你武功不济,还派儿子偷师学艺呢。” 李谡幽怨的眼神凝视着李忘生,娇嗔道: “忘生,你个没良心的,森儿是你亲侄儿,我叫他上纯阳拜师学艺,无非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说咱们什么关系,你敢拒绝我试试!” 这话说的还挺霸气,李忘生尴尬的讪笑: “我不是说这个原因…” 话到一半,发现李谡脸色变冷,立马改口道: “行了,您是我亲姐,行了吧,全凭您说了算,不过话说在前头,森儿拜师学艺,那就是纯阳弟子了,跟你蜀山剑宗再无关系,你要想好,可别叫那孩子练至半徒耐不住寂寞,偷跑下山,到时候,我可依照门规处理了!” 李谡点头道: “唔,行啊,森儿只做修士,并不如你一样啊。” 大唐道士是可以娶妻成亲生子,相对非常自由、宽松,这也是为何李谡会放心的把李森交给纯阳宫的原因,就算是和尚那习艺多年后,自觉无趣也可以还俗,比如拜师渡难的李磐,就直接跟李谡从少林寺跑了,反正大唐风气十分的开放,就连于睿这道姑也跑了。 李忘生也没有其它借口,索性痛快的答应下来,上官傅明也满心欢喜,李谡目的达到,且唤了一声:“森儿还不快进来!” 纯阳殿外恭候多时的李森昂首阔步走来,他也是提前就与李谡商议过了,到了二十多岁,李森也知晓自己的缺点,希望能改掉毛病,成就一番事业,尤其是以自己父亲李磐作为激励自己的对象,千万不能成为李磐那样蹉跎岁月,一事无成之人,李谡四个子女当中,尽皆是崇拜她,反而对李磐颇有微词,也难怪,李谡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好榜样! “李森拜见师傅!”李森已有先天中期的实力,耳聪目明,在有心窃听下,岂能不知拜谁? 上官傅明也是李森的表叔,乍见其恭敬的磕头跪拜,当下满心欢喜,胖胖的脸上露出慈祥笑容,亲手扶起他道: “好,好孩子,快起来吧,为师擅长丹术还有医道,必定悉心教导,你若是要学,那就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认认真真…” ” 第397章:神秘人 话未说完,李谡花容失色截断道: “什么?练丹?灵虚道长,这玩意不能吃死人吧?” 骤闻丹道,忧心忡忡的想着古代这些玩意无非是糊弄人的玩意,哪里有什么效果,更多的是道士吃死人。上官傅明倒是心宽体胖,耐心的讲解道: “还请李掌门放心,灵虚所练的丹是救人的丹,并非什么长生不死丹药,惟药材所致,也并非丹石,吃不死人。” 李谡闻言,这才放心,朝李森叮嘱道:“森儿,你既然拜师学艺,那就用心学,尊师重道,莫让我失望。” “娘亲所教,孩儿谨记于心,万不会懈怠,师傅,李森既已由您领入修道,还请赐个道号吧。”李森道。 上官傅明思索须臾,高兴地道:“嗯,好,我灵虚一脉总算后继有人,那你就叫丹辰子吧!” 丹辰子?李谡心中念了几句,愈念愈顺心,笑靥如桃李,拂袖在李森宽厚的肩头轻拍,道: “丹辰子,好名字。” 李森又是忙不迭迭的磕头如捣蒜,跪拜行礼: “多谢师傅赐名,我以后法号就叫丹辰子了,弟子不胜感激…请师傅再受丹辰子一拜!” 李谡乍见儿子如此懂事,不由得泪盈于睫,这就像是她生命的延续,她活在世上的意义,生生不息…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李森留在了纯阳宫随上官傅明习武,李谡却是未曾有片刻闲暇,因为藏剑山庄的叶孟秋亦是来找到她商议结盟之事。 纯阳宫并非只有一个纯阳殿,相反有三清福地之说,且是皇家册封国教,故而建有三座大宫殿,此刻居左的上清殿中,李谡、叶孟秋危坐正首,侃侃而谈,其下分列着藏剑山庄、蜀山剑宗之人。二人也无非由浅及深的交流一下门派之事,聊聊天南地北的武林轶事,并未作真正太深入的话题,毕竟李磐并未死去,况且此地也非正式见面谈事之地,而是在纯阳宫,不在藏剑山庄、蜀山剑宗。 “叶老,淼儿与叶青的事,原则上我与李磐并无意见,你们看?” 叶孟秋是叶青的爷爷,自然说话不二,当下喜滋滋的拂须掩笑道: “李掌门既是青儿师傅,又是淼儿的生母,这亲上加亲,当然美事一桩,叶青能娶到李淼姑娘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呵呵,老夫定当择个良辰吉日,请个有头有脸,德高望重的前辈亲自登门,行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风风光光的提亲” “你看可好?” 李谡乃是皇族,叶孟秋虽然武功不赖,也是一个武林望族,纵然名气再大,还是比不了她的身份尊崇,这个时代仍旧有着极深的门第观念,叶青在外人看来就是高攀,以凡夫俗子娶个拥有皇族血统的贵族… 一念忖至,李谡嫣然一笑道: “好啊,这件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妄下定论,还是让李磐亲自拿主意吧!” 此言无非是客气话,叶孟秋何尝不知道蜀山剑宗真正拿主意的人就是眼前的李谡,她既然点头同意,婚姻之事已然落定,当下更为欣喜,儿孙能娶个好媳妇,令他这个快要入土为安的老人倍感欣慰。 二人再是热烈闲聊,气氛好不融洽,李谡也颇为感慨,想不到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转眼女儿都要嫁人生子,蹉跎岁月啊… 雨依旧在下,紫微山上秋意尽显,迷蒙的水雾缭绕在崇山峻岭之间,巍峨雄伟的宫殿静静地伫立在山巅,这样的天气显然不宜下山,倒是令人昏昏欲睡。 而李谡也正在小憩,连续几天打斗亦是令她心力交瘁,难得有这么好的休息时间,自然要睡到自然醒。 可惜,人生变化不定,事事无常。 有的人并不叫李谡有半分轻松惬意的时候! 就在李谡躺在床榻休息的时候,一阵风突然吹进了温暖如春的屋内,但见屋内不知何时赫然矗立着如同泰山的硬挺男子! 好高明的轻功,遑论天下能不惊动李谡,还有屋外的重重守卫,悄无声息的如同魅影掠进屋内,这样的高手,天下屈指可数! 然而,李谡真的没有发觉屋内多了一个幽灵吗? 不不不!她看似依旧昏睡,,却是在早已醒来,并未打草惊蛇,凝神以待而已! 乍见来人看着床榻上薄薄的纱幔,却又不揭开床帐看李谡,只是突然叹道: “唉,果然是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难怪岩儿说你……” 说到这里,神秘人不知何故,蓦地压低嗓子,声音简直已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 他适才说些什么?此人究竟是谁? 岩儿,难道是他! 李谡把头贴近床帐,企图听清楚神秘人的说话。 然而就在她刚刚把头贴近刹那,冷不及防,一双手赫然破开床帐而出,铁钩一般的五指,已狠狠紧抓向李谡莹白嫩滑的粉颈咽喉! 原来此人故意压低嗓子,就是要她把头贴近! 变生时腋,李谡当场大惊!她大惊:是因为神秘人的身手已能比声音更快,纵使中伏,也能及时避开;然而这双床帐外突袭她的手,却居然也比声音更快,这只手竟然差一丁点,亦就是那么分毫的距离就可抓着她的咽喉!捏碎她的喉咙! 好快!而且李谡更同时惊见,这只手,是一只在散发着无敌霸气的手! 这只手,更是一只带着黑色拳套的手,而这只黑色手套,还是一只绣着一条龙的手套! 这只手套,李谡何曾相识,就好像岭南拳王,那个洪五所带的黑色锁丝铁甲拳套? 难道是多年不见的洪五?不!这人口中所提言儿,想必指的就是郭岩!他绝对不可能是洪五! 唯一的可能昭然若揭,是沈庆! 就在李谡极度震惊、翻到在床榻上刹那,更令她震惊的事情紧接发生! 就在同一时间,李谡在巨大坚固的床榻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气凝于掌,寒冰掌雪洁中霄暴轰而去! “隆”然一声震天巨响!那条神秘身影竟然毫不犹豫便挺掌向李谡袭来的纤掌重轰,两只挟着举世无匹霸气的手正面硬拼,霎时间,整间房子给两股雄猛力量轰得地转山摇,摇摇欲坠,床榻登时给轰至碎渣!李谡亦是被强劲的气劲震飞开来,一对饱满玉润酥胸都快蹦出那薄薄的肚兜之际,神秘人再次电快出手,挥动霸道铁拳朝她攻来! 拳风嗖嗖,劲力十足,澎湃绝伦的拳罡甚至震开李谡满额秀发,随风曳动! “彭彭“九声雷霆巨响,俨如九道当头棒喝,叫无法相信自己所见的李谡,亦不得不相眼前的事实! 第398章:沈庆 不错!眼前的确是事实! 然而,神秘人的震惊岂能比李谡来得小,他万念不到,看似弱质纤纤的李谡,居然还具备强大而充足的实力,重掌把抓至其咽喉的“霹雳铁拳”震开,再者,还在他正欲回掌拍向李谡时,闪电以她那双纤细柔软似若无骨的葱指玉手,硬生生与他连环拼了九掌! 两双蕴含丰沛雄深内力的铁掌接连互相矗击,当下如同在这狂小的陋室内爆发七道夺目霹雳,震声之大,俨如雷响!震力之强,更即时把房中所有杯碗震爆,茶壶中灼热无比的汤水登时如群魔乱舞,形成支支脱弦利箭朝四面八方迸射,一时间绚烂如烟花暴放! 但最使李谡无法置信的还不仅这些,二人硬拼时所爆发的超级震力,更同时把那道遮掩神秘人的黑色面罩震个四分五袭,就在面罩迸为寸碎刹那,李谡终于瞥见这个一直不请自来、神秘莫测的黑衣人真面目! 无论李谡如何处变不惊,此刻亦难禁为神秘人的真面目而…目瞪口呆! 是因为这人的面相令她讶异!更因为此人的真正面目,竟然是这样的? 这还是一张人脸吗? 李谡所见的神秘汉子,出奇地,井非拥有一个正常高手除尘飘逸,威风凛凛,抑或是返璞归真平平常常的模样,而是一张更令人吃惊的脸! 赫见神秘人满头白发,虽作一身文儒打扮,身材却相当魁梧再者眉目倒坚,不怒而威,最可怕的,却还是他的脸! 他的脸竟尔没有半分血肉,整张脸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球似的,只有一张薄薄的脸皮紧贴着皮下的骨,且还齿根崭新露,严如一具被皮包骨头的假人脸! 在他那张纤薄的脸皮正中,赫然有一条鲜血般的红痕,自其额顶直透眉心与鼻,再贯通嘴和下颚,使他的脸看上去,像曾被人从中劈开,再重新缝合,而且还有火灼烧出如同蚺扎的伤痕,就好比脸上爬满了令人恶心的大肉虫一样,相当妖异骇人! 面对如斯怪异的情景,李谡犹不及思索此人为何突然会出手杀她,已猝地飘身扯了一件衣物披上!就在此时,屋顶不时的掉落些许碎瓦木桩,不由分说,便欲夺门而出。 神秘人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让李谡走,当下暴喝一声: “那里走!” 暴喝声中,此人那双无敌霸手猛地向右急速旋动,愈旋愈快,顷刻竟扯动周遭气流,遂地成一个无形漩涡,漩涡更似蕴含一股强大无匹的吸力,赫然把差点便逃出门外的李谡,硬生生吸扯回来。 好惊人的功力!没料到神秘人居然可无中生有,眼看于转瞬之间,李谡已被那个无形漩涡吸至神秘人跟前约五、六尺,快将逃不出神秘人的魔掌,就在此间千钧一发之际,骤然响起李谡暴怒之声: “偷鸡摸狗的无胆鼠辈,你找死!” 就在“死”字甫出同时,李谡猝然转身,面对着神秘人所扯动的漩涡,迅雷不及掩耳,便以自己的左手,向左依葫芦画瓢急转,顷刻竟造成另一个反方向的无形漩涡,猛向神秘人的漩涡迎去。 神秘人也未料到李谡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当下凛然一惊! 一个左转,一个右转,两上雄浑无恃的漩涡正面短兵相接,迅即发出“波”的一声刺耳尖响,二者互相克制之下,竟一并消失于无形而就在两个漩涡消失同时,李谡也突然在神秘人跟前消失了……只因她已隙飞身如箭,射出门外! 可是,神秘人的眉毛却丝毫未有跳动半分,更没有展身穷追,在他皮包着骨的可怕脸容上,仅泛起一丝讪笑,因为他知李谡已经落入他设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李谡甫一出门,就觉数道厉啸破空而来,循声望去,原来是数枚利针由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同时暴射而至,速度宛若飞火流星,转瞬即到!她雷喝一声,全身功力急运,“嗤”然一声,李谡已腾空三丈,俨如大鹏展翅翱翔,钢针自然亦是落空,“叮叮”四声,也不知道射去了哪里! 赫听屋内的神秘人一声暴咤,“嗖”的一声,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九节棍突破窗而出。目标,正是李谡的腿! 他要生擒李谡,最重要是不能让她走,所以选择碎李谡的腿骨,绝对正确! 九节棍所蕴含的劲力异常澎湃,而且快如闪电,棍未至,棍风先至,把李谡的衣衫激汤得簌簌作响,若然给其击中,不死也得重伤! 李谡手无寸铁,硬挡固然绝不可能,心念一转,即时跃上半空避过,谁料这根九节棍似长了眼睛,棍如灵活万千的长蛇一样,扭动而回,复向半空中的李谡双腿回旋扫去! “飞鸿剑给我出!“ 李谡如雷暴吼一声,气贯化作第二形态手镯的飞鸿剑!登时手镯在真气的催动下变换成了一柄红色长剑,九节棍也距李谡纤细修长的双腿不足寸余!熟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的一声,李谡发觉自己以手控剑格挡已然来不急了,当下雄厚绝伦的真气外放,隔空御剑竟与如同蛟龙出海的九节棍碰个正着,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加声,九节棍更被击得旋回反客为主的屋内! 房中的神秘人眼见李谡竟能一而再地反击他,随即暴跳如雷: “好厉害的小丫头片子,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皆我几招?” 李谡闻言,已经猜中此人是谁! 沈庆!一个消失二十多年的“死人”,郭岩的师父!不过李谡可没那么容易被制,当下留有余地的喊话道: “你是沈庆,也就是教出郭岩那废物的师傅咯?” “你们还真是蛇鼠一窝,都喜欢鬼鬼祟祟行事,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与尹天赐一比,还真是个弱者!” 骤闻尹天赐三字,黑衣人气得浑身暴震,露出森森獠牙,狰狞地冷笑道: “嘿,你既然知道我是沈庆,还敢跟我这么说话,今日我就先擒下你,再为岩儿报仇!” 一语方罢,沈庆已如一道奔雷般穿窗而出,纵身一跃,竟尔跃上三丈高空,接着以他那双无敌霸手耍了一个掌花,沉雄霸道的吆喝: “小丫头,接招吧!” 声音响如洪钟,夺人心魄,但更夺人心魄的,是他此刻的无敌霸手,这支手正汇聚了他全身五成功力,势如破竹地自半空一直向在下的李谡疾劈,掌势之雄浑霸道,已逼得李谡身形下坠速度更快七分,脚下的地面更已开始“啪啪”爆裂! 第399章:初闻龙元 这一掌所散发的一股无敌霸气,像逼天下苍生皆要公认沈庆是无敌的存在,更是他苦心多年所悟出比降龙掌更为霸道的混元霹雳掌! 好强硕无匹的一掌!这一掌来势之快,绝不逊于陆危楼幻光流影步的快,可是纵使李谡有足够时间提腿挡格,也没有足够信心抵挡,她已感到,她无论以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去挡这支无敌霸手,结果也只会断! 爆!碎! 有的人,比如渡法,内力比你深厚,身体更是练至佛门金身罗汉身,让你拿刀猛砍,也不一定能破其护体神功,李谡尽管服用过麒麟血,这玩意也没逆天刀枪不入地步,只是让身体变得更有韧性,可以容纳更多的真气而已,眼见沈庆来势之汹涌凌厉,心知不妙,惟沈庆这一掌已快得如同流星,只能边退边忖: “好刚猛的一掌,此掌绝对不宜硬拼,只能暂避风头!“ 这一掌李谡可以断定,比她一辈子见过所有掌还要厉害,甚至渡法神僧的大力金刚掌也不见得有此霹雳强硕! 然而,这一掌的威力更超过了李谡的想象!但见此掌的澎湃逼力犹如一个数尺直径的铁桶,把李谡牢牢困在那方圆数尺之内,退避无从,任由宰割,李谡心中暗暗叫苦,这沈庆一出招就是生猛海鲜,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李谡很像呐喊一声: “哥,你好歹让我喘口气,提运内力啊!” 人调用内力需要时间,就连渡法、陆危楼这样千年难得一出得惊世天才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大都是靠吼!打架前吼一嗓子并非是精神病,相反这样能大口呼吸,震慑敌人的同时潜运内力… 近了!近了! 沈庆的掌力似乎扯动了李谡周遭的气流,让她如同坠入透明的泥潭之中,身形受滞难以抵挡! 不! 堂堂半神级的高手,剑宗掌门,绝对不会任凭宰割,即使腿骨尽碎,即使敌人如何盖世无敌,她也要与敌人拼到底! 一念至此,李谡不由分说翘首对正在半空急速落下的沈庆道: “沈老鬼,你个死老鬼,尹天赐你不对付,偏偏来找我报仇,既然你咄咄逼我,今日唯有与你分个高下了!” 既然是一较高下,那就绝无退缩分毫的余地!李谡连忙把毕生所学寒冰掌的十成内力与万剑轮回的十成内力,尽数汇聚与右手骄指上! 施展出幻阳剑指迎上! 可是,尽管她拼尽了十成功力,可能够抵挡沈庆五成功力的混元霹雳手? 仅是五成功力的无敌? 这就是扯淡! 答案是这次硬拼不单令李谡吃惊,更令沈庆自己也相当吃惊! 就在李谡的指与沈庆的混元霹雳手正面相碰的刹那,沈庆就立时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因为尽管他已使出五成功力,可沈庆终究是太过大意了!他已感到将要与自己右腿碰着的力量,至少比自己的十成功力高上三分之虞,他这条霹雳右臂必废无疑! 然而不知如何,不知何故,正当他整条胳膊将要被李谡全力以赴,半神级强大的力量如同铁棒捣蒜砸成个粉碎性骨折之际,情急之下,他丹田之位蓦有一团白光闪起,似是一团真气,这团白色真气似是一直潜伏在沈庆体内,此刻乍被李谡的幻阳剑指澎湃绝伦的劲气吸引,静极思动,迅速朝沈庆的右逼运窜,誓要与幻阳剑指一较高下! 李谡本已稳操胜券,见之不由心头一禀。 “不可能!这沈庆因为一时麻痹大意,夜郎自大,怎会陡地又生一股白色气团向腿上运窜?这股气团看来史异常强大,怎会有此等超凡力量?” 心念一转,正要加强指劲,但已经太迟了! 沈庆的白色气团已成功地窜至右掌尖,接着,即时与幻阳剑指的强大力量拼个正着! “隆!”一拼之下,两者之间当场爆发一声灿烂绝伦的轰心雷响! 天要塌了!地要崩了! 天和地,都仿佛在为这两股仍然在世上存在的绝世力量,互相硬拼而吓得惊呼,天地风云色变,澎湃劲力直冲九霄,震散乌云,还有绵绵秋雨! 而一旁的围观的蜀山剑宗弟子们,早已看得呆了想不到本来是强弱悬殊的一招交拼,居然会被沈庆这股潜藏的白色气团扭转过来,变为势均力敌,霎时整个庭园因两大绝世力量短兵相接,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激烈震荡,两大绝世力量交拼的反震力,摧枯拉朽般的狂卷而过,登时将方圆五丈内的树木迸裂炸开,化为寸碎! 可怕!沈庆体内潜藏的白色气团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力量?难道是?激震过后,李谡不虞沈庆陡然爆发的力量居然能与其拼着十成功力的幻阳剑指打个平手,当下一怔,而她的人仍身在半空,委实不利,遂连忙翻身一跃,落在地上,只见的脸阵紫阵青,明显因这一拼而血气大乱,急需回气! 但沈庆仍是斜睨李谡,目露嘉许之色,豪情竖指一赞: “好!接得好,老子好后悔刚才不使尽十成功力与你一拼,看看到底我的龙元之气与你的剑指谁胜谁负,哈哈…” 狂笑声中,沈庆的嘴角已迸出鲜血,看来真的受了内伤。 可沈庆口中的龙元之气,才真正叫李谡芳心暗震! 难道是屠龙所获得的奇异力量? 然而此刻,李谡并未有闲心去思索龙元之气是什么!源于她与沈庆霹雳硬拼也并不好过,适才一拼虽然绚烂无比,但她与沈庆,同样需要为此硬拼付出不非代价。 她的嘴角也和沈庆一样,源源渗血! 沈庆此际虽仍屹立,惟他心中自知,自己的血气已因适才火拼而逆乱,如今他已举步维艰! 然而最令人惊心的还是,李谡在此时此刻,竟然也知道他的情况,还冷笑道: “沈庆,你不用强装镇定了,中了我的幻阳剑指,虽然有那股龙元之力在保护着你,可是我适才与你过招之间,已感到你仍未知怎样将它灵活运用……” “如今,你也该和我一样,感到举步维艰了吧?” 原来李谡亦已举步维艰? 沈庆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因为这岂不表示,李谡已没有余力攻击他?而他只要有喘息之机便能源源不断的恢复功力… 然而,他未免高兴得太早了,赫听李谡蓦然又道: “不过,我虽已举步维艰,仍有余力作出最后一着…” 最后一着? 李谡还有最后一着?她继续说下去: “沈庆!我偏偏不信你还可使用龙元力量!此刻纵使我不立即歇息回来,也偏要使出冰封万里,看看你还有多少斤两?” 第400章:纯阳山洞 冰封万里!好狂傲的名字!这又是什么奇招?寒冰已冻人无比,何堪还要连累万里之遥的万事万物呢? 沈庆无疑并未见识过此招,冷哼一声: “哼,什么狗屁冰封万里,你有绝招,我也有杀手锏,看我霹雳混元亟!” 乍闻此语,李谡当场一怔:她怔住,并非全因这个名字,而是主要因为沈庆此刻说话的声音。 沈庆,他的嗓子,在此瞬间,陡地变为一个异常低沉充满怨气的声音!就好像是一个满含心酸与不甘的竭斯底里呐喊,他要证明自己的强大!他沈庆是霹雳无敌霸手! 同一时间,沈庆身上亦不断冒出无数白色霞气,他的虎躯,更产生一阵惊人变化! “咔嚓”一声!但见沈庆本已魁梧的身躯更呈巨大,本来枯槁的手亦登时筋肉横生,他那张皮包着骨的脸,还同时如球般胀大,那头白发亦逐渐变黑,他的脸色,更急剧转为一片雪白。 天!全在顷刻间,沈庆竟然由一个年长看似身板硬朗的老头变为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精壮魁梧青年。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令人似曾相识的男人,竟然像李谡所见过所有人中最难忘的一个人之一,洪六! 李谡简直呆了:“怎可能,沈庆怎如此像洪六?” 而,更不可能的事亦发生了!本来与李谡同样的举步维艰的沈庆,此刻不但形体骤变,就那支无敌霸手上的黑丝锁甲手套,亦早已变得一片黑亮,黑芒四射,似是劲招前奏! “哈哈。“ “小丫头,霹雳混元亟本分七层功力,每一层威力倍增,目前只有我沈庆一人才懂,虽然经过适才那招火拼后我已元气大伤,不能尽使霹雳混元亟的顶级功力,只能使出六层,然则其中的一招,也足够你慢慢消受了…” “小丫头,就让你看看我这招混元霹雳亟! “第六成功力吧!” “吧”字乍出,变为猛男的他亦已暴然而起,一跃便有五丈之高,而方圆五丈的砂石,更如同仆人般随其身形飞上,霎时飞沙满大,如蝗蚀日,一片肃杀… 霹雳混元亟,李谡已然瞧出端倪,如同她当初习武起始时所悟出的混元诀一般,可以吸纳五行元气,不!只要是天地元气,沈庆都可以吸纳,这是什么神功? 李谡无暇细想,更没有机会去询问,因为她正全神贯注的应对!只不过此时来看,沈庆所修炼的是把所有的天气转换成了极为霸道的黑色元气!不!应该称魔气才对,只有入魔后的真气才会浓黑如墨,连浩然龙元之气亦能被强行转化为这黑色的真气! 好霸道的沈庆!难怪他有如此信心单枪匹马闯进纯阳宫内,此等惊世骇俗的魔功,比血魔还厉害数分!李谡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沉着应对,心忖道: “沈庆还在蓄势,这一招恐怕威力巨大,庭院中弟子们武功微末,在这样的绝招下必定死伤无数,不行,我不能把决战放在这里!” 一念忖至,李谡已然夺门而出,不想让无辜弟子枉死,只能引开沈庆。 沈庆见状躁狂发作,切齿痛恨嚎叫道: “哪里走!接我一招…” 可惜,他仍旧是慢了一步,李谡早已跑出了幽居庭院,沈庆自然是紧追不舍,二人尽皆是不分伯仲的半神级高手,如同旋风一般的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纯阳宫,李谡一路猛跑,上了人迹罕至的荒坡,熟料,脚下突然踩空,坠入一个杂草丛生不易发觉的坑洞之中,这是一个直径丈圆,异常漆黑、深不见底的洞口,李谡不虞有此一着,竟坠进洞内! 尚幸李谡仍然反应敏捷,下坠了五丈之时,她慌忙以自己的飞鸿剑往沿壁一插,当场把自己下坠之势遏止,未致堕至洞底。可是与此同时,地面之上猝然又有一股无敌气劲向她压下。 原来沈庆已穷追而至,他和那支贯满“混元霹雳亟“功力的无敌霸手,更在洞内无边的幽暗中泛起一片黑色妖艳的光芒,人和手,简直已变为一团噬人黑火,李谡还听见他一面向她追来,一面“哧哧”的阴笑道: “呵呵,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不到你自投罗网,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 语声方歇,沈庆满是墨黑之气的霹雳霸手,已蕴着霸道无匹的强横力量,猛然向李谡捣去,誓要把她给砸进洞底! 混元霹雳亟未至,这招的逼力已先至,纵然仅是第六层的功力,那份气劲,已逼得李谡无法呼吸,本来以李谡那柄飞鸿剑,可能亦能勉强抵挡此招,然而李谡佩剑却正深插在沿壁之内,支撑着她的娉婷娇身,无法及时与沈庆一拼,眼看势必被混元霹雳亟击出重伤,再被打进那深不可测的洞底之际,幽暗的洞内,竟然闪起一团金光!一团可能扭转局势的金光… 金光?啊,那不正是? 对了!那团金光,正是李谡体内那股深潜不发的万剑轮回之气,这股剑气是她在天山冰封之门内所修炼而出,虽然李谡已举步维艰,惟在此千钧一发之间,那团剑气又如山洪暴发,倾泻而出,叫本已颓然的李谡不得不发! “沈庆,你给我败吧!“ 李谡高呼一声,“蓬”的一声,她的左手已随声而起,这一式万剑穿心之劲之强,绝不比她与沈庆硬拼的凝聚全身内力的幻阳剑指有丝毫逊色,接着,但见莲臂中的剑光终于与沈庆手上身上的墨黑魔焰正面霹雳硬碰,登时爆出一声足以震碎长空的雷响!好震心、撕天、撼地的一声巨响!只是这声巨响所带来的战果,到底是孰胜孰负? 不!根本就分不出谁胜谁负!因为就在李谡与沈庆第二次硬碰过手,李谡体内那股万剑穿心剑气产生的推力强大无比,已把沈庆整个人震出洞外,弹回地面之上,而李谡一直抓着飞鸿剑的手,亦在自己澎湃绝伦的猛招所产生的反震力下,再难把稳持,她的握剑的纤指一松,已经力尽的李谡随即如一团败絮般向沿底堕去!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李谡与沈庆两次硬拼之后,已无半空余力,而且还即将气尽昏厥,若然就这样堕至这个深不可测的洞底,她势必摔个粉身碎骨! 然而就在她以飞火流星之势极速坠落之时,倏然,气冲废穴!这是一禁招,乃是李谡不到万不得已,生死攸关的时候,最不愿意使出的一招,这是拿她的寿命来激发身体的精华,换句话讲,这招就是用身体换内力!她施展出这气冲废穴的第一时间,已回复不少真气,不过瞬间也苍老了几岁!如此一来,她也在半空中身形如同雄鹰展翅盘旋,缓缓朝洞底落去! 而沈庆,却早已在地面之上冷笑,只是她的冷笑声已非常虚弱,而且更恢复了苍老如同破风车的声音: “好一个小丫头!” “宁死不屈,愈战愈强,居然能在沈某施展混元霹雳亟的时候,把我反震而出,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可惜,无论你有多强,如今也要坠进深渊之中,沈某如今即将气尽昏厥,不过,你何尝不是与我一样,将会气尽昏厥?” “当你再次醒来的时候,抑或是沈庆魔功大成之时,我一定会再来找你,一教高下!“ “我一定要你好好尝尝,混元至尊功…“ 说到这里,沈庆语音稍顿,似乎十分虚弱,但他还是鼓起最后一口气不可一世的狂傲自大道: “我,沈庆冲出江湖之时,必是名震天下之际…” 良久后,暗无天日的深洞中,李谡盘膝而坐,豁然睁开了双眼,迸射出锐不可当的金光!如同两道犀利耀目的长虹,再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犹甚晃眼,可惜洞内似乎空无一物,无缘目睹这份盖世高手所散发出威势!她也恢复了三层功力,幸而并未受伤,无非是真气枯竭,调息即可恢复如初。 “沈庆果然不简单,竟然能逼我施展出气冲废穴这燃烧生命力的禁招,也不晓得外面情况如何,还是先出去再说!” 就在李谡准备离开时,霍然双目炯炯,似乎见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瞳孔陡然发大,樱唇张得大大的!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人! 他是吕洞宾! 天!吕洞宾不是早已仙逝了吗?那三丈外是他吗? 李谡不由得凝眸而视,诧异大笑: “呵呵,原来是尊栩栩如生的雕像,我当是以为活见鬼呢。” 边说边步至塑像的跟前,李谡翘首以视,又走了几圈,发觉这里并非怪石遍布,反而相当平坦,且有人曾经生活过的足迹,凭借半神境夜能视物的神童,她找了一会,就找到了油灯跟蜡烛,当下挥出一记掌风即如仙人般的点燃蜡烛,这个无非是寒冰掌的原理,阴、阳乾坤相克、又相生,她曾经也是水、火真气方面的大行家,点个蜡烛丁点难度没有,信手拈来。 在烛光的照耀下,李谡方才瞧清楚整个山洞,大约三丈宽,两丈长,里面有些简单的生活器具,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堵光滑的石墙上凿出许多的盈尺深坑,摆放有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个大铜炉… “这里应该是纯阳宫的后山,想必当年吕洞宾在此闭关修炼,闲暇时炼制丹药,唔?” 李谡自语至此,倏然灵台一清,记起什么,如风似的绕圈寻找起来,因为她也这么找个清净的地方修炼武功,而且书籍、笔墨必不可少,因为有的时候顿悟了,会记下来,以便后面慢慢的推衍完善,果然!李谡在一堵石墙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她也驻足仔细观看: “坐忘经,夫信者道之根…” “紫霞功…太虚剑意…丹书密卷…“ 神功虽好,练习须谨慎。 凝视片刻,李谡就发现了神功密集,可她遇到了大麻烦,因为这秘籍就放在面前,比如坐忘经,是道家学说,生涩难懂,根本就只能读个大概意思,半点武功的讲解都没有,需要花时间参悟,她也不知道石壁上刻的究竟是不是完全版本,毕竟吕洞宾有可能故意留一手,或者给故意写错,微微琢磨,她喃喃自语道: “不对,吕洞宾乃是千古奇才,此地看来是他闭关密地,肯定不会乱写,顶多是半成品,没有圆满…我再看下去。” 第401章:轻松逸去 这一看,她就入了迷,幸好这个时代的高手尤其是吕洞宾这样自信满满的人,一定是装装文艺,把武功写得生涩隐晦,让误入山洞的人或者弟子参悟,李谡自己也代入了一下角色,她发觉如果自己垂死或者闭关,铁定不会瞎写来害人,而是将生平最厉害的武功,即英雄事迹写出,让后人敬仰,于是乎,她毫无顾忌的边看边比划、拆解里面的武功。 “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谡伸了伸懒腰,挺了挺那傲人的双峰,喜笑颜开的道: “呵呵,这次真是因祸得福,找到了吕祖的遗物,还有他修炼心得,依他推断,当今世界,武功练至最高可以突破天人合一境界,白日飞升仙界,而且据他说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神秘的地方不为人所知,但又奇怪的没有记明地点,想来是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 原来,李谡参悟了一下吕洞宾的剑法还有内功,至于坐忘经、紫霞功,她没看得太懂,对武功也有了一些进展,奈何世间有限,加之真的太难懂,寥寥几百字的经书,里面蕴含着盖世神功,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也不可能一看就懂,一学就会,世上哪有什么一蹴而就的好事?饶是如此,也令她收获颇丰,下定主意,剑气是可以继续修炼的,但,重心要转移到内力上来! 她又找了找有可用的东西没,发觉这吕祖练制了很多丹药,惟其害怕乱吃死人,并不敢动,索性找回飞鸿剑,清清白白的没动丁点东西,转身离去,在路过吕洞宾雕像的时候,还恭顺的朝其一拜道: “吕祖,今日有幸能借阅您修炼心得,我已经三生有幸,不胜感激,请受我一拜…” 语音未歇,突然雕像迸射出一道凌空漂浮的金色人影,正是吕洞宾!吓得李谡一个踉跄倒退数步,瞠目结舌的弱弱问道: “吕祖,您显灵啦?” 虚影拂须一笑,并未回答,反而自顾慈眉善目的笑道: “有缘人,贫道上半生是个普通人,机缘巧合下,得汉钟离大仙传道授业解惑…最后,武功修炼再厉害,并非是终点,而是起点,你如果感受到天威,那是你的业力缠身,杀戮过重,需要行善积德,助人为乐,武功方能最终突破的道,长生不死,逍遥于世,言尽于此,望自珍惜。” 话音一落,金光顿时散去,带给李谡最大的震撼无疑是其口中的业力、行善,李谡蛾眉紧蹙,暗思: “吕祖十分隐晦的提出想要突破半神境界,不遭受天劫,就需要以行善积德化解附身业力,如此看来,我以后不要枉造杀孽,定能获得不小的收获,突破这个限制境界,从而修为大增!” 心念电转,李谡也十分向往跟激动,犹闻传说,吕祖修为能一夜三千里,堪比声音,至于这点李谡也能短时间爆发做到,惟长时间赶路,真气消耗定然是一个可怖至极的量,由此可以推断,吕祖武功究竟多深,在日行三千里必定留有余力,这样的神功,抑或是叫神通才对,传闻中的缩地成寸之术亦不过如此… 一念忖至,李谡方才悠悠清醒过来,稍作整理了一下衣物,又转了几圈,并未取任何东西,径直离去! 雨依旧在下,秋天的雨往往一下就是数日,比夏日的刚猛的狂风暴雨来的绵柔,更能滋养万物,然而,这样的雨此时也给李谡带来了不小的危险,她正用飞鸿剑由洞地攀上洞口。 片刻后,李谡回到了洞上,发觉沈庆早已离去,她仰首仍凭着绵绵细雨拍打在她的脸上! 啊!她竟然眼角有了皱纹,甚至霜鬓银丝毕现!施展出气冲废穴燃烧生命力这招获得力量,代价果然不小! 甚至,当春丽再次看见她的时候也极度愕然!然而,李谡并未太过在意苍老,反而在思索吕祖石壁上发现关于龙的蛛丝马迹,上面不止一次提到,武则天通天年间,有神龙作恶,后派大军剿杀,更改名神龙元年,而且上面提到有龙的地方并非只是那一处,还有不少地方有神龙踪迹… 纯阳宫,三清殿。 殿内坐着李忘生、李谡,还有尹天赐!李谡白衣飘飘,身材依旧妍姿袅娜,她回到家后就洗了澡,换了一身衣物,至于被打乱的房间,李忘生也派了弟子收拾整理,让她住进另外一间别院,这次也是将尹天赐叫来商议一下沈庆之事。 尹天赐正襟危坐,听闻沈庆冲出江湖后,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地道: “李掌门,照你这样说,那沈庆修炼了混元魔功,武功精进不小,对我更是恨之入骨,定要找我报仇了?” 李谡蹙眉凝视着这个魁梧高大的丐帮帮主,凝重道: “不错,尹帮主虽然神功盖世,天下鲜有敌手,惟所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还请多家小心,那沈庆很郭岩狼子野心,要合谋对付您,夺取丐帮帮主之位!” 李忘生闻言也插嘴善意的提醒道: “尹帮主,你的武功饶是一等一的厉害,遑论令夫人、儿子,怕要多加注意,莫叫那小人有可趁之机,拿尹帮主的妻儿老小来作要挟,后果不堪设想啊…” 尹天赐脸色铁青,闻声而起,拱手抱拳,急道: “多谢李掌门提醒,二位,事不宜迟,我就先回去布置,处理沈庆还有郭岩这两个叛徒!” “高辞!” 说罢,尹天赐龙行虎步,煞气腾腾而去。 此着,李谡并未把尹天赐暗中沙谋害沈庆的事抖落,反倒是稍作一提,故而保全其颜面,尹天赐也无非再嫁祸于人,造谣生事,把受害者沈庆黑成潜伏在正道武林中的魔教贼子,是个老魔头云云…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李谡都不用猜也晓得,二人此时有共同的敌人,论及危险程度,尹天赐犹甚过她,将这个麻烦推给尹天赐来处理再好不过。 一件事情落定后,李谡也比较担忧千里之外的蜀山剑宗,萌生去意,即道: “忘生,我出来近一个月,宗门俗务颇多,明天也动身回去了。” 李忘生并未热心的出言挽留,反倒是叮嘱道: “姐姐心意已决,我就不劝你多住时日,一路保重。” “嗯。” 纯阳宫也遭受大难,于睿下落不明,弟子与明教一战死伤颇多;事情多如牛毛,要一一捋顺,李忘生自然心力交瘁,李谡也不想自己在这多事之秋,还打扰人家;下午的时候,李谡也抽空拜访一下仍旧未离开的独孤不败,邀请其去蜀山剑宗做客,不败推辞一番,毫无避讳的言明要指点独孤剑武功,要在这清净之地闭关几月,让独孤剑能有充足的实力,去应对天山剑派独孤五的挑战,这种内斗,李谡并不想掺合,独孤五、独孤剑都是她师兄,哪怕独孤剑关系跟她好一点,她也不想插手其中! 打铁还需自身硬!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者恒强,天山剑派的归属必定只能属于最强、最厉害之人,无论哪个赢,对李谡来说,并不重要,反而对方会来寻她合作,源于其自立门户,已是威震江湖的蜀山剑宗掌门! 这就是利益!权势! 第402章:寻龙(一) 几件事情处理看似处理妥当,却仍旧有不少隐患,惟只能回到自己地盘,调兵遣将暗中打听郭岩、沈庆等人的事,明教也由渡法、纯阳宫对付,李谡总算能卸下部分重担,轻身上路,总算是没有篼一堆麻烦回去… 翌日清早,天气放晴,李谡一行人就告别纯阳宫,离开了紫微山,按照原路返回,只不过来时风风光光,热热闹闹,归途剑宗每个人的心情都不算好。来时,三十多人人,如今只有十来人,略显几分孤清,二十多条人命尽皆血洒在这风景秀丽,景色宜人的紫微山上,当中个由,令人无限唏嘘,感慨万千… 熟料,这归途也不平坦,充满忐忑荆棘! 蜀山剑宗弟子们就下了山,到了洛阳城,花钱置了每人一匹良驹,随即起程。 岂料三番五次,李谡等人无论走到哪里,总见独孤剑魔在不远处静观,他铁定是得知消息,会来取饕餮剑。 中午时分,走进一饭店,赫然见独孤剑魔独占一席,正在独自饮茶,仿佛就早已料定他们也会入此店休息,特在此恭候一般。 李谡不禁冷哼一声,带着弟子们挑了一席坐下。故意把饕餮剑放在桌上,一手握剑柄,一手斟了一杯茶欲饮。 李焱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娘,其实我们行程甚快,为何仍是被剑魔紧紧尾随,无法将他摆脱。” 他的心智成熟稳重,颇像其腹黑的师傅李宗吾,与毛躁轻佻的二哥李森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个性,也对剑魔抱着几分敌意跟敬意,内心想要击败这名同样在剑道修为颇有见解的高手! 李谡言停杯凝视着李焱道: “这柄剑己和他互相交融,因此我们走到哪几,他也会感到我们栖身何处。” 李焱闻言不禁担忧道: “但他是您师叔,倘若因此结怨颇深,往后会记恨上咱们,加上这人疯疯癫癫,不按常理出牌,恐怕会拿武功低微的弟子出气,虽然顾及高手风范不伤他们,也要叫他们吃些苦头。” 李谡闻言举杯疑思不语,稍作歇息便与众人动身,这次竟是弃南向西前行,一路上更不改变路向。 众人漫无目的,独孤剑魔虽生疑窦为何不是西南蜀山剑宗方向,却始终尾随,因其目的并非是他俩所到之处,而是他的饕餮邪剑!行到一林中,忽见蜀山弟子们坐骑加快,与李谡疾驰而去,转眼已然消失。 剑魔见了不由冷哼道: “摆脱我并非容易,我绝不相信你没有疏忽或歇息之时。我一定会取回我的饕餮剑!“ 话方出口掠身直追。 果然,李谡为防间歇性精神病独孤剑魔亦极少休息,经过多日的路程,终于来到个巨大的平湖。一望湖面无限,波澜壮阔,几只渔船荡游湖上。 此时天已黄昏,湖边的村庄己升起炊烟。渔船靠岸,渔人们挑着一天的收获与渔网纷纷离般登陆。 李谡游目一扫,带着诸位弟子漫步而行。 “啊,两位请留步!” 几人方行不远,忽然听到一个村民的声音传来,李淼暗震,转身注视着说话的人道: “这位大叔,你有何贵干?” 说话之人走近李淼道: “你们到那边干什么?” 二人说话间无名已然到了十丈外。 李淼闻言摇头道: “我也不知我们要干些什么,也不知她将要去何处。” 说着指了指李谡的背影。 村名闻言面色有些许凝重道:“既是如此,你们索性不要走近那边,那边很危险。” “哦?”李淼闻言不禁惊问道: “为什么?” 村民闻言惊骇的低声道: “那边有两个年老怪人,武功高强,一见人走近便杀,你们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免遭无妄之祸。” 远处日浮湖面,一片血红。不远处有一茅舍,舍前悬崖上,一个人头戴斗笠,盘膝垂钓;垂钓残阳与湖光。 李淼闻言不禁望了望李谡道: “大叔你放心,任何武功高强的人遇上我娘亲都注视失败,这个倒不必担心。” 李谡闻言身形也不禁为之一滞,旋即迈步而行,双脚在松软的浅滩上留下了一行不深不浅的足印,就仿佛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般。 李谡正是冲着此老而来,因为这里就有关于神龙的传说!她自然是想打听沈庆口中龙元之气!而那两个怪人就是护龙一族的高手! 神龙在大唐并非什么好东西,反而与后世西方的恶龙极为相似,上古时代更是高手坐骑而已,至于龙元,那究竟是什么,李谡暂时也不晓得… 只见崖边有一老者正在默然垂钓。 山壁上刻有一条两丈长的巨龙,栩栩如生,苍劲有势,但却毫不威猛。原来画龙之人并没有点睛,故未能把龙之威势尽放,空余一双空白无望的龙目,反觉苍凉无奈。 李淼等人见李谡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忽然瞥见石壁上有一条龙,忍不住问村民道: “大叔,这条龙雕得活灵活现,不知是谁雕的呢?” 村民闻言凝视着石龙摇头道: “谁知道?我听娘亲说,二十年前,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这一带村民都听到一声轰天怒吼,似是龙吟!” 说着回忆似的道: “第二天清早便发现这条巨龙刻在山壁上,村民们皆说这是神龙所为!” “最奇怪的是,本在此地横行的匪寇,突然全部绝踪,半个月后,又来了两个奇怪的人,一个叫石敢当,另一个叫左玉清。” “二人在山壁下搭庐定居,日夕交替看守,似为守护巨龙而来。” “二人性情古怪,从不与人交谈,仅靠捕鱼作食,只要一发现陌生人近前,立即将其至于死地。” 村民说故事之际,李谡已然踏上了茅庐前的石阶之上。 崖边垂钓之人忽然听到一阵蹬的脚步声,身形为之一震,双目精光陡盛,侧目已见一人疾步朝茅舍走来,冷哼一声,手中渔竿一抖而出,“啪”的一声响,银钩一带,水中鱼已如剑向李谡道飞去,鱼齿隐泛紫光显是奇毒无比,后面还跟着飞出一串毒鱼。 第403章:寻龙(2) 李谡甫闻风声,毒鱼飞至眼前,冷哼一声,手中剑为之一紧,身形似未动,毒鱼一扑已恍然落空。 老者一见冷哼一声,霍然转身,渔竿一横,毒鱼己然再度飞起。 李谡乍见之下神色微微一变,双足用劲,身形“呼”的一声自石阶上冲天而起,凌空一旋,手中剑一挥而出。 闪电之间,剑影万千,毒鱼文即被劈得支离破碎,凌厉无匹的剑劲更亘透鱼丝之上。 鱼丝本是柔长无力,惟李谡刚强气劲竟可惜柔丝急转,二人虽未交手,老者兵器己被震碎,不禁神色一变,倏的起身。 “呼…”一阵暴响,李谡已然掠身而上。 坐在房前写字的中年见了,双目寒芒一闪,暗忖: “好厉害的高手。” 手中毛笔一抖,测地挥洒泼墨,就欲出手。 陪他纵横江湖多年的武器,就是他手中那枝简单不过的笔。 然而此笔所点的朱砂却绝不简单,砂中饱含剧毒,触之立即腐肉蚀骨! 见李谡已然逼进,冷哼一声,身形陡旋而起,大喝一声: “来者何人?竟敢冒犯神龙圣壁,受死吧!” 暴喝声中,中年劲聚于臂,手腕一抖,竞在半空中画下一个龙字。 朱砂凝聚,半空停留不散。显见中年的功力比老者更高,但其功力虽好,字却写得更好,李谡乍见之下,不禁脱口赞道: “好字!” 话方出口,奇迹突现。 龙字一聚四散,恍如骤化无数金色的小龙咆哮如雷冲向李谡。 李谡见了冷哼一声,不慌不忙,迅即运剑如屏。 饕餮剑加上李谡半神顶级内力,简直天衣无缝,滴毫不侵。 袭向她的剧毒朱砂立被破成一道匹练似的红幕! 中年见了不禁暗呼一声: “啊!好厉害的剑!” 身形一旋,手中之笔疾点向李谡的丰隆高耸,春意盎然的玉润酥胸,抖出无数剧毒朱砂! 与此同时,“嗤嗤”两声暴响,李谡骄指如电,两道凌厉无匹,霸道绝伦的剑气破空而出,挟着朱砂,宛如两条血龙真身扑向中年。 中年乍见之下心中大骇,闪身疾退,堪堪避过俩条血龙。 李谡内气不收,剑气直冲过去,噗的一声,正射中石壁巨龙的双眼。瞬时巨龙苍凉尽去,双目似要喷出烈火,威猛无匹。 垂钓老者与作画中年见了不由得惊大了双眼,惊呼脱口: “啊!画龙点睛,神龙开睛,她……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李谡点睛一笔捏拿极准,妙如毫巅,恰到好处,飘然如仙落下,使人叹为观止。 老者、中年乍见之下,即时跪下,似惊似喜,失常的叩头起来,口嘴不停呼道: “女侠恕罪,我们有眼无珠,冒犯威仪,尚请多多海涵。” 李谡见了挥手道: “两位请起,不知者不罪,刚才得罪之处尚请谅解。” 二人闻言起身道: “多谢女侠谅解,我们就此告辞。” 话方出口,飞身而起,闪电般的朝崖下的大湖跃去。 料是李谡处变不惊,乍见之下,也不禁悚然动容。 此时李淼告别村民走到崖下,乍见二人从崖边纵入深不见底的湖泊之中,不由得惊睁大了双眼。 旋即听到“噗通”一声响,二人已然没入湖水中,猛的回过神来,忽匆匆的走到李谡身边道: “这两个人好怪呀,说走就走,不知他们是什么人?” 李谡面色显得十分沉重,眼角凝忧,闻言凝视着湖面道: “这二人在此守护巨龙二十年,其忠可悯,实是两个可怜的人。” 李淼闻言一震,蓦地想起村民的话明白了不少道: “娘,咱们为什么来这里,剑魔也并非你敌手,难道你认识刚才那两个怪人?” 李谡闻言默然不语,凝视湖面,夕阳已沉,湖色一片朦胧,“哗啦”的波浪在夜风的吹拂下,漾起圈圈涟漪,拍打在岸边的礁石,沉默良久,李谡转身道: “淼儿,春丽,今晚咱们就在此稍作歇息。” 这几日来,李谡为避开独孤剑魔一直未曾休息,加上记得吕洞宾所提过这个湖里有龙存在,她定然不会错过,于是改道来了这里,李淼武功只有先天中期,连日赶路早已疲惫不堪,乍闻之下,不禁喜上眉梢,拍手道: “好啊,那我先到那边村子里找些吃的,那些村民待人蛮不错呢。” 话方出口,己不待李谡回答,直朝崖下而去。 李淼方走到湖畔小路上,己有几个村民疾步走来,先前与之说话的村民开口道: “姑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会赶走那两个怪人?” 李淼闻言嫣然一笑道: “我们是来点睛的人。” 一村民闻言,指着石壁上被点睛的龙道: “听说龙睛被点后,神龙就会显灵啊,你们为何要来点龙睛。” 一人话音甫落,另一人接着道: “是啊!这两个怪人不知会否与同党卷土重来,你们真的要小心啊,他们很厉害的。” 李淼闻言微微笑道: “放心好了,不知大家可否能卖点吃的给我们。” 众人闻言大喜道: “啊,你们为我们赶走了那两个怪人,别说卖,就是送给你们吧。” 说话声中,己有人送上了食物来。 就在李淼与众村民说话之际,剑魔躲在湖畔一颗大树底下,偷听到了对话,窥视着众人暗忖: “看来他们今夜不会离开这里,是一个取剑的机会。” 思绪疾转,苦思取剑之策。 众人喧哗之际,李谡却独立崖上,遥望这个数百丈圆的巨大湖泊,一脸茫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想起了土蕃人多吉,想起了贡布,还回想起那一晚,她因不敌多吉而死,再垂死之际,无限不甘,爆发出惊世骇俗的一招,直接夺取了李果儿的身体!往事历历在目,浮上心头,多年过去,世事无常,变幻莫测,她怎能料到自己竟有如此传奇的一生,红尘变换,不变的是她的心,更加坚定!眺望波涛澎湃的湖水,膨,膨有声。火红妖异的饕餮剑剑插在她身旁。 第404章:郭岩再现 天己渐暗,湖上一抹亮光。 李谡独立无语,思绪疾转,暗自思忖: “独孤剑魔就在林中窥视,几日来我故意不眠不休的加快速度,想不到他也跟上,此地人迹罕至,倒是一个摆脱纠缠的好地方。” “吕洞宾曾提过,这个大湖有护龙一族的人守护,刚才那二人显然就是护龙族,眼下也被我击败,石壁上的神龙难不成真的可以复活?化作真龙?” 无数的思绪顿时如潮水般涌进李谡脑海,令她更为困惑,为了传说中的龙元… 意念至此,目视前方,湖天一色! 漫漫古道,树稀叶少,鲜有人行。 入夜时分,忽然响起一阵“蹬…蹬”的马蹄声和车辗的车轮声。 一辆豪华马车,徐徐前行,赶车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马夫。忽然听到“蓬!”的一声响,似有物击在车蓬上,不禁大惊道: “呀,不好!” 旋即听到一阵呼呼啪啪之声,无数石头扫在车顶上,身形疾跃下车辕道: “啊,有人拦途截劫。” 车夫话音甫落,车内忽然传出一个平缓的声音: “不怕,有我在此。” 就在此时,山头上有两条人影以惊人的速度向马车冲来。 来者一老一青,二人尽皆身材高大魁梧,老人更是全身笼罩在一套黑袍中,青年着脸色略有几分苍白,双目却是精光迸射… 车内人甫闻衣袂破风声响一人惊呼: “不好!是他!” 听起来马车里的人与拦路之人认识? 瞧真一点,原来青年赫然是数日前被沈庆救走的九天神龙郭岩! 那老者岂不是沈庆? 不错!正是他二人! 只见郭岩身体已无甚大碍,健硕得很咧,但眼神内敛,显是内力己精进了不少,却未外扬,横在马车前大喝道: “我们要用车,车内的人快滚出来,免得老子要了你的小命。” 郭岩虽然出言警告,但车内人依然无动于衷。 郭岩见了双眼寒芒一闪,冷哼一声: “好大胆,就让老子揪你出来受死。” 话方出口,暗提全身劲力,就欲出手。 “慢着!”沈庆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喝道: “我感觉到车内散发着一股剑气,这股剑气异常凌厉,非比寻常,务须小心。” 郭岩闻言一震道: “哦?内里的竟然是高手,那就更要尝尝我初成的降龙掌了。” 语音方歇,车内突然有二人破车而出,直向山下掠去。 郭岩亦机警非常,早料道有此一着,身形一闪,电快拦在二人之前。 原来车内人正是独孤剑魔的两个剑奴,剑一与剑二! 郭岩乍见二人面目,当下轻佻的道: “你俩哪个门派的?” 武林中用剑的门派多不胜数,他也压根不认识常年在西域天山的两个剑奴,当下也随口一问。 剑一并不想招惹是非,又不愿坠了威名,故而一言不发打算让出马车,径直离去,熟料,这一行为,被郭岩视作羞辱,当下怒不可遏的冷喝道: “站住!” “本少爷让你们二人离开了吗!” “你!”剑二怒目而视,切齿道: “阁下未免太霸道了吧,马车我兄弟二人已经拱手想让,你为何不准咱们离去。” 郭岩跋扈的呲牙咧嘴冷笑: “呵呵,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没听懂本少爷刚才所讲,答非所问!” “今天,算你们运气好,本少爷心情舒畅,再问你一句,师出何门何派?” “铮…” 剑二长剑拔出一半,便被剑一抬手所止,摁住剑柄,压低声音道: “二弟,大局为重,咱们还要去找主人” 顿了顿,见怒气腾腾的剑二震臂一抖,“锵”然一声,长剑回鞘,静默不语,冷眼旁观,剑一方才拱手卑躬道: “这位少爷,我俩兄弟是祖传的三脚猫剑法,刚才若有言语冒犯,还望海涵,目下天色渐暗,在下还赶着上前面村庄投栈,就此别过,高辞。” 说罢,拽了一把不肯善罢甘休的剑二,而剑二则在转身之际,狠蹬了郭岩一眼,忿忿的离去。 沈庆不知何故,已然认出正欲离去的二人,低声道: “这两人是天山剑派独孤剑魔的剑奴,据说剑魔正跟踪那个臭婊子,你拿下二人询问一番…” 一旁的郭岩,闻言暗禀: “哦?原来也是那臭婆娘的对头,我倒是要籍此找出她的行踪!“ 意念至此,“碰”的一脚踢在身前一大石上。 巨石发出一声巨响,赫然一滚而出,疾滚向疾行的剑一、剑二。 旋即大喝一声: “给老子站住,说出蜀山剑宗掌门那臭婆娘去哪里了…如若不然,死!” “死”字甫落,身形一闪而出。 剑一、剑二乍见过石头滚来,郭岩与神神秘秘的沈庆一前一后堵住去路,不禁暗骇,心知“不好!” 二人猛提一气,铿的拔出宝剑,眼见巨石奇高,不慌不忙的挺剑一挥而出。 “咔嚓“!一声巨响。自高下滚的巨石被剑一挥剑一削为二,两边滚开去,随着轰轰之声暴响,碎成无数小石,就在此时,剑二也已如一头矫健无比的豹子如快愈星火的由巨石中间凶猛直扑,从正面袭至的郭岩! 郭岩不闪不避,极速冲向迎面奔来的剑二,冷喝一声: “看看本少爷的龙战于野。” 话音方歇,劲贯双掌,嗤的一声,刚猛绝伦的掌劲激射而出,破空之声宛若九霄龙鸣,赫见其澎湃掌劲划空之形态似一条咆哮如雷的巨龙一般,虽其被李谡所阉了,但这多年的武功却是未曾泄去,饶是没有巅峰时的仙境初期,也有天道大圆满的修为,且降龙神掌也是除了尹天赐、沈庆外,独树一帜。 如捷豹扑出的剑二旋见郭岩以降龙神掌攻至,大喝一声,右手一抖,口身使出天山剑法守式,挥出一片剑网,将全身要害护住。 郭岩冷哼一声,倏地变招换式,运足十二层攻力,把降龙神掌发挥得淋漓致尽,一时掌劲森森,龙啸响彻整个树林,气浪滚滚,漫天刚猛霸道的如潮卷向剑二。“呼呼“破风之声不绝于耳。 第405章:剑奴也有春天 剑二乍见降龙神掌一变再变,顿感压力骤增,虽然剑法高深,但也这刚猛掌劲恰恰能克制他的剑,澎湃绝伦的劲力拍打在身上如同洪钟撞身,撼人心脾,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只得冷哼一声,猛提全身功力,将天山剑法施展于极限,与他苦战在一起。 但见剑光闪烁,人影穿错,劲气四散弥漫,卷得地上草折石飞。 沈庆、剑一在旁冷观,见二人硬拼之声不绝,铿锵回响,沈庆心知徒弟郭岩降龙神掌己有小成。 不禁暗忖: “降龙神掌乃是天下顶级的刚猛霸掌,易学难精,想不到郭岩成为废物也能施展出如此刚猛劲招,果然资质等高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唉,只可惜他成了太监…“ 沈庆思忖之间,郭岩与剑二己然硬拼了五十招之多。 剑二虽然也是天道境界的一流剑客,可惜这个郭岩正直壮年,他已迟暮之年,饶是以精妙绝伦的剑招拆解对方降龙神掌,也被迫得险象环生,左支右细,渐渐处于下风。 沈庆前几日为了对付李谡,施展出了混元霹雳亟,功力消耗太甚,未曾恢复至顶级战斗力,故而并未插手,如今瞅准机会,突然大喝一声: “小子还敢顽抗?” 挥动无敌霸手加入战团,趁虚而入,直攻向剑二的空门。 一时之间,剑二受到两人夹攻,顿觉压力倍增,难以应付,只得咬牙拼命,将天山剑法连环施出,左击右挡,虚守实攻,分迎二人。 犹事出突然,剑一未曾料到这个沈庆竟是不顾颜面,暴然出手,以大欺小不说,还不讲江湖决斗道义,二打一!当下怒叱一声,执剑跃进战场,合同剑一抵挡… 然而,沈庆与郭岩,皆是一流高手,二人的经验之丰富,武功之高,又岂是常人能及,一守一攻,一避实就虚,只几个回合,就将剑一、剑二逼个破绽百出,招式不灵、身法迟钝,暗自焦急异常。 两个剑奴虽然有配合之剑招,却也不是目光如炬,老奸巨猾的沈庆之敌,且郭、沈师徒一直罩着剑二强攻猛打,剑二一时顾此失彼,挡得郭岩的降龙神掌,空门又给沈庆趁虚而入。剑一见了脸色骤变,心中大骇。 蓦地,沈庆大喝一声,瞅准机会,趁虚攻入剑二背后的破绽,其势之快,有如电花石火一闪。 剑二被郭岩刚猛掌劲所缠住,忽觉背后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己然回剑不及。但闻“波”的一声巨响,护体罡气碎破,“啊”的惊呼一声,张口狂喷出一股鲜血,身形踉踉跄跄的跌出数尺。 剑一见状心急如焚,飞扑而至,将其护住。 眼下郭岩、沈庆已解决一个,郭岩见机不可失,如狼似虎的擎掌杀过去,与沈庆配合得天衣无缝,剑二毫无半点喘息之机。 剑二见擎掌杀至,急道: “大哥,这两个人只是要教训我先前之不敬,不会杀我,我己受重伤,再保我恐怕你亦难自保,不如先放弃我去找主人,叫他务须小心!” 剑一看了一眼口角渗血,额上冷汗直冒如雨而下的剑二,咬牙道: “不!绝对不能丢下你,要走我们一起走。” 二人性命在毫发之间,仍记挂着主人安危,真是忠心耿耿的热血好汉。眼见郭岩疾攻而至,闪电之间,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剑一心头,来得非常突然,大喝一声,使出天山剑法中凌厉的一招,剑扫八荒。 此招出,无数剑气突如其来,从剑一每寸肌肉内急射而出,卷扯地上乱草飞舞如剑,闪电般的射向郭岩与沈钦。 剑一尽管武功稍强剑二,眼下施展出剑扫八荒这招威力堪比仙境高手的全力一击,大出沈庆与郭岩的意料,二人乍见之下难挡其锋,冷哼一声,被震退丈外。 沈庆飘落地上,略一思索,冷冷的注视着剑一,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微笑。 郭岩飘落地上,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为之怔住了,剑一一剑击退沈庆跟郭岩,一时也也不禁为之惊愕了。心中真不明白,一式剑扫八荒!威力怎凌厉如斯! 原来,剑扫八荒这招只要使用时充满怒气或者执念,即可爆发出三倍威力,剑一见兄弟有难,当下为保剑二,故而能激发出他的潜力来… 内里乾坤,郭岩又何能知晓。 剑一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身己如有使不完的气力,倏的挟起负伤剑二而退。 沈庆见状大喝一声: “呵,你还往那里逃!” 就欲追去。 郭岩闻言急道: “这个剑一对我有用,要留活口。” 沈庆闻言一怔道:“你为何改变主意,难道垂涎他的剑法?” “正是!”郭岩闻言点头道: “我己拥有降龙神掌,还有红尘诀的独门内功,若能加上他刚才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集百家之长,融会贯通,击败尹天赐还有那臭娘们机会大增,指不定我的降龙神掌大成后称霸武林指日可待。” 话方出口,如矢疾追而去。 沈庆见了倍感欣慰:“岩儿还真有几分枭雄气概,甚至利用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说话声中,掠身急追。 郭岩闻言头也不回的道: “这叫物尽其用,再说我们都切身体会过没有力量时,比狗还不如,任人喝骂,毫无尊严,要想做人上人,就要狠!” 身形却毫不缓下,利箭般的疾追而出。 沈庆方掠去十来丈,忽觉内力不继,心中大惊:“奇怪,为何我竟有真气不畅之感,以我的轻功,绝不可能被小子轻易追上?” 沈庆大感愕然之下,即时顿足,急急提气一试,心中暗骇: “不好!我体内有毒。” 意念至此,身形疾掠而起,大喝道:“郭岩,你小子快给我站住。” 郭岩闻言一震,旋即明白,顿足凝视着沈庆道: “师傅,毋庸多说!我确实在你的菜里内下了江湖奇毒,断肠散,此药乃是我的叔叔五毒教主郭顶天特意留我傍身之用,一个月之内若不得解药,你便会断肠而死!” 沈庆闻言神色倏变,浑身暗颤,躁狂无比,露出森森獠牙,身形一闪,以郭岩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无敌霸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起,狰狞的冷笑道: “想不到五毒教主郭顶天是你叔叔!真是出人意表。” 说着话,沈庆加大了手中力量,叻得郭岩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暴喝道: “我早己答允传你混元魔功,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沈庆万万没料到,这个郭岩包藏祸心,在他饭菜里下毒,可谓是肝胆气炸,怒不可遏! 第406章:郭沈反目 强壮高大的郭岩如同小鸡给暴怒的沈庆掐着悬空,惟其只得用健硕有力的双手紧紧抓着沈庆的胳膊,憋红脸道: “师傅,我只是以防万一,毕竟弟子害怕失去一切,你应该能明白我…” “叛!我!者!死!”沈庆一字一字如雷狂吼而出,吼声震天,恍若九霄龙鸣,登时惊飞树林中的无数倦鸟,甚至在一里之外都可清晰听见! 喝声中,沈庆死死掐着郭岩的脖子,高举过头,左手电闪挥出一拳,“蓬!”然一声惊雷巨响,郭岩腹部正中猛拳的刹那,沈庆掐着他脖子的铁钩般五指一松,登时郭岩身如败絮倒飞摔出,在空中“哇”的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吓得魂飞魄散! “蓬…”郭岩被霸道绝伦的铁拳砸飞三丈,余劲更是超乎想象,将其带得在地上翻滚数圈,直撞在一根参天大树干上,方才遏止退势,郭岩只觉五脏六腑都快震碎一般,正想艰难的爬起身来,骤然面门生风,沈庆已如魔神下凡从天而降,郭岩目瞪口大,双目只见到一双巨大的鞋子! “啪!” 沈庆一脚踩在郭岩的脸上,顿叫其头与满是散发着腐臭味的枯叶紧紧贴在一起,沈庆睥睨着他,冷笑道: “就凭你也可要挟我,解药在哪,不交出,你知道我的手段!” 郭岩汗如雨下,栗栗危惧道: “我没带…” 他拼命鼓着全身仅余气力,摆头想要从沈庆大脚下挣脱出来,却是徒劳无功,而此际,沈庆已俯身戏虐的看着郭岩,邪笑道: “呵呵,没带,断肠散很毒吗?忘了跟你这废物说,混元魔功能吸天下一切元气,更可以纳尽所有奇毒,化作混元毒掌,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郭岩闻言双目暴睁,不可置信的道: “不…你绝对不可能化解五毒教的奇毒断肠散,你在诈我!” 倏然,无数黑气从沈庆身上暴绽而出,眨眼就见其笼罩在一片黑雾中,郭岩瞬而瞧不清咫尺之人,骇得寒毛竖,惊恐万状地结巴道: “这…这是…真的!” 说话间,黑气陡然回涌沈庆体内,而他也伸出霹雳霸手,摊开在郭岩面前,赫见掌中凝聚着一枚黄豆大小的血球,沈庆呵呵狞笑: “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正如你先前所说,要物尽其用,你这条狗老夫养了几十年,还是有价值的,既然你想控制我,那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说罢,沈庆敦指罩着郭岩眉心遥点,射出一股墨黑之气,只见那黑气恍若一滴水洒在干燥的沙漠中般,瞬间即散,沁入郭岩体内,沈庆移开大脚,冷睨着脸上残留着大脚印,如同死狗般的郭岩,喝道: “还不起来,以后乖乖听话,尹天赐一日不死,你就还有利用的价值,知道吗?” 郭岩早已心胆俱裂,乖乖起身,他心中再是清楚不过,沈庆留他一命,无疑觑准其亡父是洛阳丐帮帮主,要借刀杀人,以他来召集曾经追随其父的属下,对付尹天赐,二人也没有任何师徒情义在了! 恩断义绝!有的也是相互利用!不,应该说沈庆要郭岩生则生,要他死则死比较贴切! 一出师徒反目的好戏罢了,沈庆负手而立,忘了忘天色,耳朵微颤,鼻尖猛吸了数口气,顿了顿道: “放心,刚才老夫只是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并未伤你太深,没事的话,咱们就追上那剑魔的两条狗,呵呵我最喜欢追逐猎物,尤其是看见它们那股担惊受怕,四处躲藏的感觉,太美妙了…“ 言罢迈步疾追。 郭岩目见其冉冉消失的背影,露出劫后余生之色,暗忖: “王八蛋,沈庆你个老不死的,老子实是低估了你的武功,竟可连断肠散也能用混元魔功化去…刚才那股黑气是什么…算了,稍后在想,还是追上去为妙!“ 思忖之际,掠身追去。 稍一迟疑,剑一、剑二就已逃之夭夭,待郭岩追上沈庆后,心思敏捷的郭岩就发现沈庆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缓不急的继续走在林间小道上,一路上,二人只疾行,一语不发,直入了一个村子里,沈庆那冷如寒冰的脸上,方才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郭岩暗中观察着他,见其浮笑,当下疑窦丛生,却又不敢出声询问,只得跟在沈庆身后继续走,思索着他为何发笑,又去哪里。 很快,他俩就走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前,沈庆驻足举目游望,倏地,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双眸定定紧盯,郭岩偷瞄一眼,好奇循迹望去,天色太暗,入眼一团黑,目不能视十丈外。 沈庆脸上再次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令郭岩倍感困惑,当下再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傅,你在看什么?” 沈庆目不移,身不动,径直道: “我再欣赏一个人,一个很快就会死在我手下的人。” 郭岩凛然一惊,惊呼出口道: “师傅,你是说尹天赐在湖对岸?” 沈庆侧脸睥睨着他,收回了笑容,冷冷道: “不,是另外一个有趣的人,噫,呵呵,有趣有趣…” 郭岩闻言暗凛,蹙眉忖测: “不是尹天赐,那湖对面必定是她了!” 奈何湖面上的浓雾弥漫,叫郭岩望断肝肠亦难分辨清对面究竟是谁,犹记恨起当初男人之疼,强压心中熊熊怒火,朝同样恨的咬牙切齿的沈庆望去,骤然一惊! 人呢? 沈庆不知何时在其分心之际已然消失了! 郭岩冷冷低语: “嘿,虽未找到尹天赐那个杀父仇人,老子先借这死老头的手,除去恶婆娘,消去心头恨…” 话音未落,突然黑暗中飘来一句悚然的话语: “嘎嘎,死老头也比你这废物强一万倍,还不跟上!” 语音冷得彻骨,正是消失的沈庆所发,立时吓得郭岩脖子一缩,脊骨发寒,不敢再作嘀咕,忙循声跟了上去!二人一闪一晃,赫然朝着湖岸掠去… 夜静如水,月淡星寒,浪静无声,浅谈一处宁静。 第407章:神龙现 饕餮剑,迎浪孤独卓立,在朦胧月之下,形成一道奇异风景。剑柄反指苍穹,锋插地下。 剑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赤红胜血红光,在夜幕中就如同一团堕落流星所散发出来的邪火!。 邪气凛然,正因这柄誓不低头的剑,倘若落入同样邪气纵横的剑魔手上,天下必将掀起一翻腥风血雨。 四周沙中隐藏着螃蟹、甲虫,似被浓浓的剑气所慑,难以安眠,纷纷爬出沙面。 李谡盘膝而坐在剑前丈远处,双目微闭,似在调息运气,又似己然入睡,一动不动,默然无语。 在她的身旁升着一堆火,李淼、春丽等人蹲在火旁,安静的烤着肉。李淼忽然听到一阵沙沙声响,游目一视,赫然见剑的四周正爬动着千计的螃蟹,不禁花容为之一变惊道: “娘,你看这柄剑多霸道,即使是蛰伏不动的小动物也被它逼得争相避走。“ 李谡却是恍若未闻,缄默不语。 李淼不禁一怔,注视着李谡道: “这剑如此可怕,娘打算如何处置?” 李谡仍是稳若山岳,似犹未闻,就有如一柄剑。 李淼见状不禁为之一愕,暗忖: “此两日来,看来娘亲甚为幸苦,竟然入睡了。” 意念急转: “娘为救天下苍生,更为救剑魔师祖于魔道,真的是不辞劳苦。武林中全都是争名夺利的市侩之徒,都巴不得将这柄威力十足的宝剑占为己有…” 思忖间灵知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缓缓起身,见李谡已沉睡去,于是便悄悄步开。 直朝湖畔的另一头走去。 湖畔另一头有一树林。李淼走到最高之处,凝神看了看,直朝林中走。走入树林中最高的一颗树下,停步捧着手中的烤鱼: “师祖爷爷,你一定很饿了,吃块烤鱼如何?” 林里一片幽静与昏暗。并没有任何回音。 李淼不禁为之一愕道: “剑魔爷爷,我知道你一定就在这里,我…并不是来劝你放弃夺剑,而是专程为你送吃的” 原来她是在找独孤剑魔。 李淼音甫落,黑暗中忽然传出一个极为缓慢而低沉的声音,低得像从深渊里传出来: “我不饿,你快回去吧。” 李淼知道是独孤剑魔在说话,暗松了一口气,幽叹道: “其实武林争名逐利,就算武功天下第一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日三餐果腹,最后敌不过岁月的流逝,化作一蓬黄土。” 顿了顿道: “与其浪费大把光阴,倒不如与爱的人游戏人间,逍遥自在。” 语音诚恳,又似自我感叹,也摆明她对人生的态度,并非想成为一代神话,而是平平淡淡渡一生。 李淼说罢,等了很久,很久,并没有听到独孤剑魔的任何回答。芳心大是失望。深知剑魔性格古怪,天下人人皆知其疯疯癫癫。深明他的脾情,亦不多说话,转身离去。 “小姑娘…” 李淼方走几步,忽闻独孤剑魔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禁为之一怔,嘎然止步,缓缓转身望。 随即听到他的声音次响起: “这个世界远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你太天真了,武林本就是一个漩涡,只要一脚踏进,再是身不由己,倘若没有盖世英名震慑宵小,岂不是人人可欺,再说浑浑噩噩度过一生,临终之时,你不觉得很无聊,后悔当初自己未曾闯一番惊天动地,叫人敬仰的事业吗?” 李淼没料到独孤剑魔会蓦的现身相问,乍见他从一丛树巅旋身坠落,霎时不知所措,瞠目结舌,为之一愕。 良久始口过神来,摇头道: “也许剑魔爷爷你认为是对的,我也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每个人的确想法都不一样!” 李淼吞吞吐吐的说了良久,却不知如何是好,掉头离去。 独孤剑魔深邃蕴含智慧的双眸,目送着李淼的背影远去,飞身跃起,盘坐树荫中,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双目微闭,静默无语,唯有呼吸有声。 夜渐深,银月如盘,穿破云层,浮动在远处的湖面上。 火仍在燃,一缕火光,火光耀着湖畔。 蜀山剑宗除了守夜弟子外,其他人己然合衣躺在湖畔上酬然入睡,似因连日的奔波疲劳。 湖畔显得出奇的宁静,饕餮剑散发着浓浓的血红之光,弥漫四周。 李谡仍就盘坐在剑前,似己入睡,又是进入了练功天地交泰,物我两忘之境,浑身散发着一圈圈金色光芒,眩目耀眼。仿佛是无数金色的剑气… 人无言,剑无语,剑气森然!就在此时,独孤剑魔已悄然潜至,欲趁李谡酣睡之际,纵身取剑。 蓦地海上轰然一声怒嚎,一股滔天巨流直压而至,阻他取剑,剑魔大惊,身形疾弹而起。 紧接着一声撼天龙吟,如雷贯耳,巨流中随之飞出一条数十丈长的长条黑影,剑魔举目一望,双目圆睁,瞠目结舌地道: “这是…龙…吗?” 不错!神秘生物从广袤无际、深似大海的巨湖地步一跃而起,滞空的刹那间,李谡也睁开了双眼,紧盯这头怪物!但见其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 巨大的龙啸声,震彻天际,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全都肃然的凝视着翻江倒海,游弋在湖水中间的二十来丈长的巨龙! 就在众人震撼无比,愕然卓立之时,霍地,湖畔金光一闪,爆射而出,一道金虹贯日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速冲向即将一闪而潜入湖底的神龙! 这条神龙通体墨黑,龙角有半丈长,周身像是一条三丈粗的大蟒蛇,最显眼的还是那颗如一间屋子大的头颅,还有明亮而又充满无尽威严,七尺方圆的龙眼! 湖畔,独孤剑魔武功最高,阅历最丰,当先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着那湖面掠空极速飞行的金芒,心急如焚的喊道: “小九,快回来!你疯了,这是一条成年真龙,你不是敌手…快给老子滚回来!” 第408章:屠龙之战(上) 被金光笼罩着的李谡丝毫不为所动,耳畔而传来剑魔躁狂的嘶吼声: “你反了天了!老子以师叔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回来!不然逐你出师门…” 吼声中,李谡已距离那条神龙不足十丈,她回头也喊了一声: “饕餮剑…在原地,替我保护好…他们!” 说罢,在众人的惊呼下,李谡一往无前,专心致志的着手屠龙! “铮…” 李谡距离神龙还有三丈之遥即将全身功力贯入飞鸿剑之中,飞鸿剑立时化作一柄迸射着金光“嗤”一声,脱手飞出,如同彗星划过天际,罩着已沉入湖水里三尺的巨大龙头射去!而李谡也将功力催逼至巅峰,甚至她还从怀中取出装有雪莲丹的药瓶,想也未想,迅捷的仰首将仅剩几粒疗伤圣药吞服下去,雪莲丹入口即化,源源不断的散发出馥郁芳香,登时叫李谡精神为之一振,灵台清明,双目炯炯,李谡娇叱一声,速度暴增,似一道光般朝飞鸿剑追去! “吼…!” 眨眼间,飞鸿剑犹如一柄金光闪烁的巨杖狠狠的捣在龙头之上,蕴含万斤巨力,无坚不摧的剑芒劈在龙头上,爆发出“隆”一声惊天动地如雷巨响,响声震彻九霄,强劲澎湃的剑气与龙头一触即分,响声中,劲气劈在龙头上,赫见一道血红的伤痕,鲜血狂溅而出,而摧枯拉朽般的剑气余在清澈透亮的湖水中四下扩散,卷起丈高巨浪,神龙流血,自然疼得怒吼一声,摆动着强硕无匹的尾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一双斗大龙眼散发出摄人魂魄的威势,朝浮在半空中的李谡咬来! 李谡全力一击之下,竟未能杀死神龙,乍见龙首上有条迸血的创口,当下未有半分迟疑,身型如同苍鹰掠食朝湖水俯冲而下,“嗤”然一声,李谡抢在神龙巨嘴噬下之前冲进了湖水中,她也抓进了飞鸿剑,睁大眼睛,全神贯注,神龙鼓大眼睛,眼见渺小卑微的“蝼蚁”竟然敢扫其龙颜,再次张大血口,露出那锋利的獠牙,仰天龙啸,趁着神龙怒哮之际,李谡已如同鱼儿般欢畅奔游,别忘了!李谡的水元诀可是她的成名绝招!她并未盲目的出手杀向神龙,而是以一个飞快的速度,绕着它游动,仔细观察着神龙,欲找出神龙的弱点,发动致命一击,这种庞大的身躯,李谡也知道倘若稍有不慎,被撞上一下,必定够她吃不了兜着走! “糟,这畜生全身上下布满鳞片,我无处下手,难不成真的要硬碰硬?”李谡边游边凝视着神龙身体,奈何这龙身上的鳞片过多,她并未找到薄弱之处。 心念疾转之下,她暗定决心,还是要试试这龙鳞的防御力究竟有多强,若是不能杀死,就退回岸上,日后在作打算,比如用霹雳弹来炸、火油来烧、巨石来砸、大网来补等等方案… 就在她准备凝气发动第二次攻击之时,神龙也腰身扭动,腾身跃出水面,湖水暗流被其强劲的摆动之力所引,形成圈圈巨型涟漪,李谡在水流澎湃绝伦的推力作用下也被暗涌所带,身形不稳,神龙搅动水流的庞大力量,恍若巨石锤胸,李谡也被震得体内血气翻涌,五脏六腑饱受重击,更觉全身如同散架,当下花容失色,芳心凛然: “神龙之威果然厉害,这么随便一摆动,震出的劲力汇聚在水中,已非常人能挡!” 思忖之际,陡然乱流之中的李谡猝然又被神龙腾空所搞出的巨大漩涡所吸扯,登时她被这股力量所牵动,在毫无立足之地的水中,惟被引至漩涡中心! 然而,亦在此时,李谡听见一声巨响,心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好似有一种头顶有什么东西坠下,砸死她的那种奇异感,遂地仰头朝散发危险的头顶望去,瞠目结舌的急道: “好一头狡猾的畜生!” 话音未落,李谡骤然脸色一白,源于漩涡减小! 减小?这不就是证明漩涡即将消失,李谡可以在水里立稳身形,岂不是好事一桩? 不!正是因为漩涡飞速的消散,湖水中蕴含磅礴浩瀚的巨力,如同无数刚猛霸道的掌劲篼着她全身疾风骤雨般的卷来,挤压得她全身血脉不畅!真气凝滞,神龙果然不愧是天地间的神兽!大开大合间,竟蕴含高深莫测的自然法则,甚至还有真气运行的丝丝浅意。 比如,它摆尾扭身搅动至柔的无形的湖水,水流就瞬间蕴含强劲霸道的巨力方能荡开,这就是高手提气出招,把李谡给震开,然后,腾身而起,身形在弱水中一空,这个缝隙自然由水来补位,水流的产生的挤压力故而又是一招,那接下来? 倏然,李谡骇然一惊,忙不迭矢的鼓足全身十二层功力,如利箭脱弦般在水中横向爆射飞出,就当她逃出十数丈时,腾空的重达数十万斤,体型庞大的神龙的如同鲸鱼窜空回落海水里般,“隆”然一声巨响,砸回湖水中,瞬间卷起三十多丈高的浪花,而神龙依靠自身的重量,猛然一砸下,倏忽之间,重力又再次通过水流转换为攻击!形成滔天巨浪,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好聪明的畜生!”劫后余生的李谡不由的满脸后怕,原来刚才那股不妙之感正是神龙所发出,尽管二人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照面,李谡甚至还把神龙挂彩,用飞鸿剑给它头上割出条口子! 奈何这龙体型巨大,乃是一条成年巨龙,小小口子无非是抓痒挠腮,已其强横的身体,怕是几日就能康复! 此时,在水中的李谡足足退了四十多丈方才泄去余势,然而,未当她凝神纳气,再次施展霹雳辣招时,神龙又在水里兴风作浪,张大着血喷大口猛吸湖水,李谡顿时抵挡不住巨大的吸扯力,被它吸了过去! “我去!”李谡拼命抵挡,却是见效甚微,眼见距离神龙血口愈来愈近,不由得肝胆俱裂,这么下去,怕是葬身其腹! 心念电转,暗忖: “在水里神龙本就厉害无比,依靠庞大的身躯卷水来攻击,无论我怎样进攻或者防守,怕是这畜生只须扭一扭身体,产生的巨大力量就足以叫我溃不成军” “不行,我要与它保持足够远的距离,让它的力量够不着,那样就安全了?” 思忖之际,李谡身形与神龙的血口不足三丈了,而就在她向身形旋转卸掉龙嘴吸力时,突然,神龙嘴中吐出一条好像蟒蛇的杏子,细长的舌头电光石火般朝李谡狠狠抽来! 第409章:屠龙之战(中) 李谡乍见长鞭一样的大舌头卷来,花容失色,心念急转的同时,紧握手中飞鸿剑,贯足十层真气,霎时飞鸿剑迸射耀目璀璨的犀利毫光,李谡毫不犹豫就朝近在咫尺的龙舌雷霆万钧之势挥剑斩去! 熟料,神龙一对斗大龙眼炯炯有神的仔细盯着眼前“蝼蚁”一举一动呢,在如斯锋利,劈金断玉的飞鸿剑将要斩断龙舌千钧一发之际,舌头竟然在水中突然以李谡肉眼难辨的速度下潜捅向她的身体! 由于这一下来得太过突兀,李谡甚至只是本能的感应到危险,堪堪纤细小蛮腰一扭,侧身恰到好处的躲了过去,面色悚然的她还未及喘口气,神龙的舌头在次在水中回卷向李谡! 李谡骤然感应到龙舌在水流中运行的波动,脸色一变,并未躲闪,而是施展出万剑轮回中的万剑归宗此招,登时全身耀目毫光迸射而出,数万道锐不可当的剑气自娇身涌出,“嗤嗤!”响起一阵不绝于耳的切肉之声,赫见神龙的舌头竟然被李谡的森森剑气所刺个千疮百孔,血流成河!龙舌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创口,无数殷红的龙血顺势而出,混杂在湖水中,刹那间,水里腥味扑鼻而来,神龙舌头被破,忙收了回去,又丝毫不消停的狂摆动尾巴,卷起狂涌,欲将李谡给震出。 这次李谡可算是摸准这龙的进攻套路了,就似一头大鲸鱼,心中的畏惧害怕也小了许多,沉着冷静的应对起来,只见她身形极速旋转,利用自己的旋转离心力来甩飞神龙推波助澜之力,更越转越快,卷起一条水龙,突然加快速度,抽身电弹飞出,水龙卷一下子如同利箭射向神龙! 她也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神龙不是依靠水来进攻吗?那我也用水来牵制你!破你的招!但她也隐隐担忧; “用剑气在水里想要击杀皮糙肉厚的神龙可能性比较小,倘若我用寒冰掌把这条龙冰冻住,那它?” “不行,冰封万里施展出来,我也身在水中,怕是自食恶果,再说它体型这么大,我用出吃奶力气也不可能把它全身冰冻…” “有了!冰冻它的脑袋,神龙的脑袋就是意识的源泉,任凭它的身体再强悍,脑袋一破,也是神经发布信息不灵,身体跟不上大脑节奏,嘿!而且它的一双眼睛也要干掉!只要能二者废其一,屠杀这条龙,我的机会再增三成!” 心念甫定,李谡即继续观察,思索如何完成这个方案… 诺大的湖畔,独孤剑魔也并未着急取剑,因为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湖水中显现出的异状所吸引,其身畔的蜀山剑宗众人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在皎洁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刚才神龙显现,李谡屠龙,众人皆是瞧得一清二楚,不禁暗自忧心其安危… 李淼呆立如同木鸡,望眼欲穿的怜人儿模样令李焱为之侧目,李焱知晓其在忧心什么,安慰道: “别担心,娘不会有事的!” 春丽一双老眼死死盯着平静下来的巨湖,坚定的附和道: “不错,小姐定然能安然无恙。” 顿了顿,横瞥了一眼依旧双手抓得紧紧,满脸担忧、紧张的李淼,继续宽心道: “不就是一条龙而已,神龙元年大唐还出现几条恶龙,最后被唐休璟大将军与狄仁杰用计所杀,他们二人武功均差了小姐十万八千里,他俩都能屠龙,小姐定然没问题!淼儿,你不要太过紧张了,放松一点吧。” 李淼闻言侧脸看着春丽,似乎她这个老婆子的话能给她更多安全感,继续问道: “春丽姥姥,那狄仁杰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屠龙的呢?” 她非常想出手帮忙,奈何武功微末,帮不上任忙,只能心急如焚的卓立在湖畔,这样牵肠挂肚的感觉并不好受。春丽闻言并未撒谎骗她,反而神神秘秘的道: “他们怎么屠龙当时坊间传说众多,比如有的人讲用绳子套上头,拉到岸边,也有人讲狄仁杰是神仙下凡…这些并不重要,我告诉你们啊,小姐她的水元诀乃是天下水战中一等一的顶级武功,水里她不单单有惊世骇俗的剑法,还有水挪移神功,神龙…” 神龙现在把李谡撵得找不着北了! 只见李谡在湖水中如同一只灵活游弋的鱼儿,后面的神龙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正极速的摆动强硕有力的尾巴,追着她四处逃窜,“咕噜…”神龙忽然吐出一个半丈方圆的水泡冲向李谡。 李谡虽然在逃窜确能感受得到体型庞大的神龙一举一动,宛若敏锐的鲨鱼一样,依靠半神级高手敏锐的洞察力,感觉水流变换,骤然背后水流波速陡增,李谡赶忙拐弯的同时回头一望,蹙眉的边逃边思索: “这条神龙的招式还挺多,而且我刚才连续用剑气攻击只在其鳞片上留下划痕,看来在水里,神龙就是霸王,我要继续惊扰它,叫它生气,然后把神龙引向浅水区域…” 一念忖至,李谡又敦指射出几道无形剑气,神龙虽然皮坚若磐石,犹努眼前这个“蝼蚁”不断挑衅,也越来越暴躁,上了李谡的当… 正当李谡引龙往浅水区域去的时候,有人却不请自来! 寂静无声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道阴森森的声音: “那婆娘怕是葬身龙腹了,郭岩,你大仇得报,咱们走吧…” 原来是沈庆、郭岩躲在漆黑的树林里,二人先前本来欲找李谡算账,熟料,半路杀出一条巨龙来,当下驻足观看,更为料到的是李谡还自不量力的去屠龙,登时让与之有血海深仇的郭岩心中暗爽:最好那贱人死了! 饶是如此,郭岩又想起男人之痛,仇人可能被神龙杀死… 这只是可能! 万一没死呢? 郭岩脸上阴晴不定,终是硬着头皮,拒绝了沈庆的命令,望着湖岸正聚精会神眺望的李淼等人,森冷道: “师傅,我不能让那婊子死得太痛快…我要杀了她的儿子、女儿、还有所有人!再摧毁蜀山剑宗,以牙还牙,叫她也断子绝孙!” 第410章:屠龙之战(下) 沈庆皱眉道: “对方有剑魔,你不是那老鬼对手,如果我不出手,你无一成胜算,再说,我杀了他们,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的确!沈庆为何要平白无故,劳心劳力去替郭岩办事,没有好处。 自私自利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 郭岩闻言即诚恳的道: “师傅!还请您助我一臂之力,只有您老人家才能对付剑魔了!咱们杀了这群人,再将沿岸村民灭口,此地有龙的事铁定传不出去,到时候,咱们再召集人手前来屠龙!那龙元可是天地间的宝贝啊!” 沈庆呵呵冷笑,不为所动: “我为何要屠龙?” 微顿,戏虐的看着郭岩,续道: “老夫早已机缘巧合之下身怀一颗龙元,目下还未掌控这股力量,这个借口说服不了老夫,除非…” 郭岩闻言暗凛,心中怒骂: “呸,你个老不死,必定打我郭家祖传的神功,青龙诀!不行,老子不能放过那婊子的亲朋,不杀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心念疾转,沈庆也耐着性子,等着郭岩自动上钩,果然,瑕疵必报的郭岩眉心一结,掷地有声的咬牙道: “好!师傅,只要您出手帮我,郭岩将祖传的青龙诀借你参阅!” “此言当真?”沈庆大喜过望道。 郭岩目不斜移,炯炯有神的双眸如同隼般锐利迎峙沈庆,双手叻得嘎嘎作响,鼓着牛眼,点头道: “嗯!” “一言为定。”沈庆又似自我开解地道:“其实你中了我的混元夺魄,我也能逼你交出青龙诀,可老夫向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郭岩,老夫无后,本来我的一切在临死前都会传给你,可惜你太操之过急,等不了那天…” 信你我是乌龟王八蛋!郭岩心头一阵抽搐,暗骂沈庆虚情假意诠释了什么叫做伪君子!与尹天赐不过是一丘之貉! 幸而,沈庆唠叨完后,还真实现口头诺言,神色凝重的叮嘱道: “郭岩,他们那群人里面武功最强的就是那个老太婆,待会我对付独孤剑魔,他只有仙境大圆满,应该百招拿下,你牵制住那群人,记住,敢耍花招,老夫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还请师傅放心,郭岩定不会一错再错,必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语罢,两个狡猾的狐狸、贪狼朝着湖岸边的李淼等人飞速赶去! 就在这时,李谡也顺利的将龙逗得怒火冲天,紧随其后,一路追至浅水区域。神龙这头智商颇高的灵兽不停的咆哮如雷,其口中华呼出气体形成一个个圆圆气泡,从湖底升上湖面,霎时湖面出现了一幕奇景,整个大湖不停的有喷泉涌出,又似沸水冒泡,叫李淼等人看得新奇又忐忑。 正当他们凝神细看的时候,危险正悄然逼近! 倏然,沈庆暴然出手,来势汹汹,迅若奔雷,直扑傲然挺立的剑魔后背! 亦就在同时,树林里又响起剑一焦急的呼喊: “主人小心!” 剑二怒骂: “呸,卑鄙小人,我就知道你们会对主人不利,让我来教训你!” 喝声中,剑二右肩一抖,背后长剑“铮”然一声暴射而出,双腿贯劲猛踏地面,身体如矢飞出,一个金燕翻身抓住长剑急震,朝实施偷袭的沈庆,挥洒出一片剑网! 剑网交织灿烂辉煌,沈庆好事被剑二当场撞破,立时回身右手屈指成掌,无敌霸手当下对准剑二拍出掌,掌风呼啸宛若雷响,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碰”的一声撞碎剑网,直朝剑二篼头汹至!沈庆喝道: “手下败将,何足言勇,给我死!” 死字甫出,沈庆在空中拧身错步再下杀手!左臂黑气急涌,“嗤”然一声,形成一道黑色的掌印朝剑二拍去!此招正是混元掌之魔道翻天。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独孤剑魔回神之际,赫听“啊”的一声惨叫,剑二已中黑**掌,身如败絮倒飞摔出,当下虎躯一震,沉雄暴喝一声: “狗胆包天,敢动老子天山派的人!给我死来!” 喝声中,绝技天山剑法中的剑碎星辰即时轰出,携雷霆万钧之势,挟着耀目毫光,猛向沈庆击出。 剑一飞身掠起,长臂一展,将已昏迷的剑二接住之际,沈庆鼓足混元魔气欲独孤剑魔霹雳硬拼在一起!碰!一声巨响,二人己然硬拼了一招,草木飞溅,石走沙飞。 这边厢,石沙如千斤压下,欲被春丽所散发的雄浑气劲所挡,颗粒不侵,形成一个浑圆。 春丽却霍然跃身,闪电般的在挽起刚惊呆的李淼。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闪电般的将人带上了半空。 身形在空中一旋,两人已然飘落至岸边的一艘小艇上,她站在船上朝蜀山剑宗弟子们高喊: “大家快退!” 话音未落,郭岩也趁机闪身掠出,施展出降龙神掌中的青龙出洞,快掌如狂风暴雨,锐猛攻坚,硬生生捣向仍未脱离占圈的李焱。 青龙出洞,此招强狠痛击,尽夺先威,熟料,李焱并非善茬,当下挥剑以蜀山剑宗剑碎山河此招格挡,一时之间,响起“啪啪”的闷响声,二人也斗在了一起。 剑二见李焱打得颇为吃力,加之先前给郭岩欺辱,又见独孤剑魔握着邪气凛然的饕餮剑与同意魔气纵横的沈庆打得“噼里啪啦”短时间内怕是并无危险,当下决定出手帮助李焱,心念暗定,他放下剑二,又朝一名吓傻逃窜的蜀山剑宗弟子喝道: “你替我照顾一下他,事成之后,必当重谢!” 剑宗弟子虽然害怕殃及池鱼,不过照看个人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前辈,快出手去救焱师兄…” 剑二并未回话,旋身掠出,执剑朝郭岩扑去! 这一下,三方人马斗个不可开交,“叮…锵”金交铁鸣之声不绝于耳… 李淼飘落船中方始回过神道: “姥姥,那个散发黑气的老头厉害如斯,是什么人。” 春丽凝视着剑魔与沈庆酣斗,闻言沉吟不语。 独孤剑魔能被李谡秒杀,前提二人出自同宗同源,皆是用剑高手!这并不能证明其身手不行,沈庆武功并未恢复至巅峰,只有全胜时期的六层功力,故而二人打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随着时间推移,剑魔与沈庆已交手五十多找,混元掌凶猛霸道,毕竟沈庆修为高出剑魔不少,一时之间剑魔己是难以招架,吃紧异常。 沈庆久战剑魔不下,气得暴跳如雷,出拳如风,在大吼大叫: “独孤剑魔,你也要与老夫作对,受死吧。” 第411章:屠龙之战(终) 说话声间猛提全身功力,双手疾抡,出掌更快。 掌劲有如连珠爆发,一掌比一掌沉重,爆炸力更胜独孤剑魔的天山剑法。 然而独孤剑魔亦强悍至极,拼命施出天山剑法苦撑,他也在琢磨如何破了沈庆手上所带着的黑色锁丝拳套。 转眼二人又交手数十招。 蓦地“蓬”的一声巨响。一声冷哼响起,二人身形倏触既分。 独孤剑魔被沈庆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混元掌劲震得飞出老远。 沈庆却瞥了一眼被李焱、剑二联手打个节节败退的郭岩,暗骂道: “废物,老夫才不救你个叛徒,若不是你家祖传青龙诀能助我融合龙元,早把你拆骨煎皮。” 混元掌刚烈无匹,独孤剑魔被震得飞出十数丈方才上势堕地。顿觉体内气浮血涌。难受至极,嘴角浸出了殷殷鲜血,心中暗震: “好刚劲的掌法。” 中掌处剧痛撕心,深吸一口气,又趁沈庆查看战局的之机,从怀中掏出雪莲丹服用,雪莲丹乃是天底下顶级的疗伤圣药,丝毫不比医圣孙思邈的千金丹差,入口即化,剑魔体内一股烘烘内劲即时流遍全身,全身被药效所滋润,顿觉好受了不少。 岸上激斗如火如茶,水下也不逞逊色。 只见深不见底的湖水中,一人一龙仍旧在继续追逐着,而且李谡丝毫不知岸上已经杀声喊天,纵然是她知道,此时也至最关键时刻,屠龙势在必行,她决不肯放弃这次机会!如若今天杀不了这头畜生,择日再来,岂不是可能跑了,抑或是藏起来? “神龙的习性非常像鳄鱼,应该是冷血动物,只要到了浅水区域,我就掠空飞出,神龙正直气头,肯定会来追我,趁此机会我就施展寒冰掌,冻住它的头颅,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用飞鸿剑刺死它、或者刺瞎它的眼睛…” 在这困境中李谡突然在想如果见多识广的血魔在场该多好,二人不单可以合力对付这头神龙,还能问清楚龙元是什么,龙的弱点又是什么!这个年头在其脑海中一闪即过,她忖道: “鳄鱼背部覆满坚硬的鳞片,腹部却是白色的软麟,等等!龙有逆鳞,岂不是说,龙的弱点正是那里?” “不对,我还是照原计划进行吧,直接先破其眼,让它变成独眼龙!” 心念暗定,李谡也不知不觉游到了一片只有四丈多深的浅水区域,甚至她凭借如鹰隼犀利的双眸看清斜坡上长满的水草,这些水草正随暗涌飘动,李谡不由一喜,蓦然,灵台清明,全身精神为之一震,是成是败,就此一举了! 霍地,李谡陡运全身功力,“彭“一声巨响,冲天而起,神龙果如其料,也随之咆哮如雷的摆动强壮身体,张着血口噬向李谡,但见神龙破水而出,李谡急忙回身双掌推出,暴喝一声: “畜生!给我死来!” 喝声中,万剑轮回十成功力、寒冰掌十成功力,尽皆汇聚与柔嫩光滑的纤手,整双手霎时成了李谡屠龙的所有希望! 寒冰掌,冰封万里出! “轰”然一声巨响,凝敛如羊脂美玉的磅礴真气由李谡双掌射出,速度如风,更是森寒无比,甚至李谡施展出这招,霜盈于睫,全身如坠冰窟,遭受反噬,湿漉漉、婀娜曼妙的娇身亦在此际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然而,神龙并非是个弱智,反而是天地间极为聪明的神物,一对大如少林寺洪钟的龙眼乍见寒气迎面扑来,倏然露出惧怕之意,强壮矗立半空,高达十多丈的身体伊如蟒蛇急扭,龙啸一声,竟摆头欲躲;李谡见状忙挥动手臂,瞄准神龙,熟料,神龙龙身饶是半没水中,强健的尾巴一甩,登时龙躯疾飞窜至半空。 半空中,神龙脖子一扭,狂卷大如山峦的龙身快愈星火侧头咬牙以蛮力冲撞向正在运功的李谡! “遭,这畜生感受到危险不说,且在空中依旧这般灵活,我不能坐以待毙,惟有全力以赴!” 乍见神龙以近在咫尺,李谡不敢怠慢,怒叱一声,双臂贯足的寒冰真气陡然脱手扑出,桶粗的人寒冰真气在半空中犹如一道雷霆闪电!对着散发着古朴威势的龙首斜直轰去! “隆”然一声巨响,寒冰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中神龙的下巴,登时龙啸九霄,神龙身形为之一窒,如同醉酒一般,晃头晃脑,李谡觑准时机,不做丝毫停留,紧执飞鸿剑,扭动腰身,欺身逼近,闪电般落在神龙的背脊上,未及站稳身形,神龙就剧烈摆身,李谡见状,心急如焚的再是一个飞身跃起,毫不拖泥带水的双手紧抓飞鸿剑,刺向神龙两颗熠熠生辉,犹如明珠的龙眼正中! “嗤!”的一声,紧接着“咔嚓”一声裂骨脆响,被寒冰真气所压制的神龙并未能逞凶,反而被李谡的飞鸿剑刺入额头三尺,整柄飞鸿剑身几是没入其身,登时飞溅出一蓬腥味无比的龙血。 龙血似箭疾矢射出,李谡本欲躲闪,惟神龙受伤撕心裂肺的暴怒龙啸,逃命似的正退水中,目下神龙即以被飞鸿剑刺中要害!岂能惧怕龙血而退缩,功亏一篑! 殷红的龙血俨如暴雨自天而降洒了李谡满额、全身!甚至她还误吞了一口,龙血什么味道! 咸!腥!烈!烫! 就好似一瓶高浓度原浆烈酒,入口霸道灼人,仿佛吞下的就是一团火焰!更让李谡难受的是龙血奇烫无比! 实际上,她早就知晓,体型越大的生物,体温往往更高,这是血中热量会转化为身体运动所需的能量! 滚水般的龙血洒了李谡全身每一寸雪肌,倏尔之间,已看不出她的容貌,只是一个血人而已!钻心灼肤的疼痛直叫李谡这个半神级的高手亦感难受之极,恍若万虫撕咬,裂肺般的剧痛甚至连她都无法顺利凝神聚气,发动最后致命一击! 万剑归元! 然而,她的疼痛,却比不上神龙来的直观猛烈! 第412章:寻找龙元 “吼…吼…” 神龙额头被李谡的飞鸿剑刺进骨头三尺,纵然皮糙肉厚的神龙,面门遭受如此重创,岂能不疼!不怒! 神龙巨怒惊天变,其狂躁、凄厉的龙啸声,卷起一道道无匹劲浪,滚滚卷向四面八方,庞大的身躯急速摆动,健硕有力的尾巴恍如铁鞭狠抽在岸边礁石以及树木上,登时石破天惊!地动山摇,湖畔的百姓还有沈庆等人早已在神龙出世的瞬间罢手围观! 甚至于,两方敌对的人马在此际竟然聊起天来!在众人聚精会神观李谡屠龙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郭岩已悄然离去,顺着漆黑的树林,直奔神龙那方… “吼…” 龙啸声不绝于耳,李谡也跟神龙搏斗到了白热化之际,只要她一松手或者神龙退回水中,二者皆是白忙活一夜!神龙依旧痛苦的拼命摆头,李谡全身如被火灼,乍见神龙即将退回深不见底的湖水中,李谡陡然一凛,嘴中念起在冰封之门中所悟出的冰心诀!此口诀是用来凝神敛气,帮助心浮气躁的人静心!此刻施展而出,李谡霍然全身感觉沐浴在一片清凉的泉水之中,惬意无比!萎靡的精神也为之一振,灵台一清! 李谡当下不再作丝毫迟疑,暴吼一声,鼓足全身十二成内力,劲汇于飞鸿剑身上,长剑“噗”的一声响,猝地金光闪烁,无数毫光聚虚敛实暴伸长三十多丈!恍若一柄耀目璀璨,无坚不摧的盖世巨剑从神龙的额头贯破下巴透出。 “吼…” 神龙此时已暴退至湖水中间,却仍未能逃过李谡的必杀之招!登时血洒长空,凛凛夜风拂过,可不正是血雨腥风? “啪啪…” 豆大龙血如同狂风骤雨般自天而降,拍打在湖面,漾起圈圈涟漪,血沁融于水,神龙庞大身躯失去了控制,登时一座渊岳轰塌坠向水面,李谡紧紧抓着飞鸿剑随神龙一同坠进湖中! “彭!”一声巨响,不知奇重两两的神龙砸进湖面刹那,卷起数十丈高的浪花,更携丈高的波涛汹涌滚向周遭,湖上摇曳的小舟纷纷被浪头拍翻,水更如无情海啸卷向周遭! 霎时间,湖岸一片狼籍,只留下了不少活蹦乱跳的鱼虾、螃蟹。 春丽、李淼等人早已退至高处,李淼满脸戚戚的看着满目苍夷的湖畔,又急忙望向湖面上十多丈圆的巨大漩涡,俏丽粉脸上布满忧色,喃喃道: “这…这神龙…死了吗?” 春丽日常主要负责照料李谡的起居生活还有帮忙照料李淼等人,对李淼更视若自己亲孙女一般,满脸自豪的高声道: “淼儿,老婆子说的对吧,小姐她身怀绝世武功,一条小小恶龙焉能与之为敌,就如同有些自不量力的人,欲犯凤颜!” 顿了顿,似在讥讽不远处的沈庆,续道: “连死字也不知道怎写!” 沈庆闻言,冷喝一声: “叱!废话少说,再来!手底下见真章!” 喝声中,身形如隼暴鹰掠出,直扑口不择言的春丽! 独孤剑魔吹须瞪眼,饕餮剑在手中挽个没啥用的剑花,大喝道: “霹雳手沈庆!真当老子不认识你嘛!” 半空中的沈庆闻言,身体微微一颤,暗凛: “糟糕,这个独孤剑魔认出老子的身份,倘若…不!就算尹天赐、康华真、蒋文欣晓得又怎样,只要老子的到青龙诀就可以融合龙元之力…必能称霸天下” 一念忖至,沈庆却并未退避,反倒是要教训教训独孤剑魔,与之分出个高低! 对高手而言,修炼是枯燥乏味的,且武功练那么高,就是用来击败一个个威震四海的高手,从中获得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这是一种能让人欲罢不能,上瘾的奇妙之感,更是增强信心的表现! 至于目前儒家文化所提的谦逊,几乎是没有市场的!因为大唐李氏皇族推崇备至的是狼文化!作为鲜卑后裔,他们崇尚的是强者、勇士!再融合汉族的治国理念,所以国力昌盛繁荣,习武之风盛行! 武人哪个不是勇字当先! 转瞬间,独孤剑魔与沈庆又霹雳硬拼起来,春丽等人自是回去寻找一下可用的东西,岸边的渔民们则是兴高采烈的回家拿筐娄捡鱼拾虾捉螃蟹,对他们平常人而言,管他们打个天崩地裂,先填饱肚子,用这些渔获拿到市集卖钱买些日用品才是平平淡淡的生活真谛! 凡俗庸人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高手也有则独特见解。 譬如,随神龙尸体沉入湖底的李谡,她的真气已尽,也并未着急去寻龙元,反而盘膝而坐,催运水元诀吸纳湖水中的水元气,恢复功力,由于龙威还有她所散发出来的可怖威慑,鱼虾们莫不是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半盏茶后,李谡恢复了一层功力,方才睁开双眼,提着飞鸿剑朝着毫无生机的神龙而去,她首先就是扑至龙首,暗忖道: “神龙的脑子应该有内丹吧,就从这里开始找寻龙元!” 心念甫定,李谡提剑沿着龙鳞缝隙切割起来,不消片刻,龙头盖骨就显露出来,只是去麟时冒出太多龙血遮挡住视线,水里一片浑浊;李谡惟瞧见两颗巨大散发着荧光的龙眼,她也暂时先直接用剑取出,每颗都有三尺方圆,比她上次在暮雪山庄神秘萧墓所见的略大不少,照她推算,应该是这条龙要比那条年长…龙眼取下后,先前扒皮所涌出的龙血也被水流带走,恢复正常,可以开始破头,她又用剑开始切开龙骨,这也相当简单,头盖骨又不是整块一体,有透明的胶质粘合块块骨头,挑开就是,当她满心期待的看向龙脑髓时,困惑无比: “怪哉,这跟豆腐脑一样啊,龙元难不成在里面?” 李谡无奈挥出一掌,击散龙脑,她目瞪口呆! 为何?因为里面竟是空无一物!李谡这下纳闷得很了,又身手抓了一把黏腻的龙脑,凑在鼻尖轻嗅,皱眉道: “不对啊,这龙脑倒是没有腥味,还有股清香,难不成龙元是这个?” “不对,沈庆体内的龙元之气我不会忘记,是一团白色的东西,绝非是这个!” 龙元究竟是什么,李谡并不晓得,她伫立在龙头上,仔细观察暗思: “动物的除了脑呆里可能有龙元,还有心脏,对,再找龙心。” 然而,当她剖开龙腹取出龙心也没有,接着又钻进奇臭无比的龙嘴见龙胆还是不对,这下李谡累了半天,还是没找到龙元!当她站在龙头查探自己曼妙婀娜的身姿时,陡然一惊。 第413章:龙元到手 “难不成龙元是那恶心的玩意?这个倒是有可能…管他的找找看,不能空手而归!” 一念忖至,李谡再起怀疑,动物传宗接代的地方可能正是孕育出龙元的地方,而且她依照名字推断,还颇有几分认同,第一,龙元,孕育元气之地,第二,她也有在一本书当中提到过,龙精虎猛一词来历,再加上她亦耳闻龙本性格古怪,想到这里,她直接就贯劲汇聚在飞鸿剑上,消铁如泥的宝剑自龙首下颚,身形逸动,“哗啦…”一道切肉之声响起,神龙腹部顿时被飞鸿剑从中疲剖开,露出白花的龙肉,李谡意不在,继续剥皮抽筋,直至最后在肉中一通摸索,果如她所料,找到一枚鸭蛋大小的浑圆乳白色珠子,只见珠子被清水洗净后,浑圆天成,更蕴含奉陪无匹、精纯如斯的天地元气,至少里面蕴含的元气,能让李谡暴增百年功力!对此,她早就吕洞宾所凿刻的字里行间渗透出来,惟其提到过,寿命越长的神龙,龙元就会效果更好,同理,凤凰与麒麟也是一样,更甚,见多识广的吕洞宾还隐晦提出神龙血统纯正的龙元越强大,龙元之力甚至可以让人暴增千年功力,直接就白日飞升,证道成仙! 更有活生生的例子,饱览群书的李谡,曾在《史记?天官书》见过:“轩辕黄龙体”。意思就是上古轩辕黄帝化龙飞去,既有可能轩辕黄帝是杀了一条黄龙,而且血统十分纯正的那种黄色金龙!比这条黑乎乎的黑龙血统纯正,龙元更加强大,再有她也曾杀过一只凤凰,照她推断,那只凤凰血统一般般,并非什么好品种… 李谡不由脸上一喜,虽获龙元,犹不知该如何服用龙元,她即盘膝而坐,真气外放包裹在龙元上,尝试着吸纳里面的力量… 然而,就在李谡全神贯注琢磨吸收龙元之力时,倏地,湖底传来一阵蹊跷的水流波动,此地由于神龙这样带有摄人威势的巨龙霸主神物,所以寻常动物压根不敢靠近,敢来冒犯龙颜的怕是与之旗鼓相当的神兽!当下凛然一惊,倏忽之间,神秘生物划水的波动更强,而且还是对着李谡扑来! 李谡甫感水流触动神经,当下凝神戒备,循迹一望,己然见一个人影疾掠而来。心中暗禀: “这人是郭岩!” “好小子,被我废成太监,还敢来抢我的龙元,我一定要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行,我已经在吕祖面前发过誓,心存善念,虽不说替天行道,也要修身养性,还是对他小惩大戒算了。” 思忖之间,把龙元揣进随身携带的香囊中,横身一拦,。 双掌一握,冷冷的注视着他道: “呼!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上次我已饶你一命,你还敢来找死!” 郭岩领教过李谡的厉害,见她横身拦路,疾刹身形,双目寒芒陡盛。眼见神龙尸体就在眼前,惟李谡拦路面前,伊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心中不禁强烈的感到自己所受屈辱,若要得偿心愿用龙血锻炼身体,就必须誓死一斗。 意念疾转,愈想愈是激昂。霎时全身火热,脸上却出奇的涌起一丝丝水气。 这也缘于郭岩祖传的青龙诀有奇异的之力,可以吸纳龙血、龙元、龙气,他祖上更是有出过屠龙高手,能在洛阳创建门众十数万的顶级大帮派,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李谡漂浮在水中,只觉郭岩脸色有异,不禁心中暗惑,运气戒备。 突然,郭岩大喝一声,身形一扑而起,陡提全身功力,降龙神掌狂风暴雨般的疾抖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直卷一条水龙向李谡! 李谡甫觉一股强硕无匹的劲流触体,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双臂一抡,暗运全身功力,寒冰掌疾抖而出,直迎而上。“蓬!”一声巨天雷鸣,二人硬拼了一招,强硕无匹的内气卷起湖底沙石狂涌,二人身形倏分,不禁倒退了一步,身形微晃,在水中摇曳。 郭岩全力一击无力,心中惊骇震怒异常,深吸口气,大喝一声: “啊!” 双掌成拳,疾扑而上。 李谡见了冷哼一声,擎掌相迎。二人闪电般的疾战在一起。 突然,郭岩大吼一声,身形一错,“砰”的一拳击中了真气仅恢复一成的李谡腹部。 李谡不禁大呼一声: “好小子!” 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身形在水中暴退。 郭岩的强横刚猛的降龙神掌把婀娜多姿的李谡震得后退飞出湖面。 顷刻间“轰”的一声涛声震天,卷起无数浪柱,漫天横飞。 果然,李谡一招被郭岩正面击飞,半空中面色变得凝重异常,嘴角淌血丝,更心生一股邪火,不禁狂态毕露,一双目光陡盛。 李谡狂态一发不可收捡!武功修炼至今,她受伤的次数已屈指可数,能击得她吐血的人惟有少林渡法、明教陆危楼,以及魔功大成的沈庆!区区天道境界的郭岩也能与之争辉!威严岂容侵犯。她誓要狂向对手还以颜色,呼的吐出鲜血,猛提全身功力。 虎落平阳被犬欺!郭岩何曾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所受的更深,而且还几乎不可能恢复,男人之痛… “彭…”一声巨响,郭岩也从湖底携着浪花飞身窜出,落在湖岸边,而李谡正在他正对面十来丈远! 郭岩勇者无惧,甚至亦不惧其师父沈庆,尽管李谡怒气喧天,其战意不毫未解,乍见她扑到,运气凝神戒备。 滩头之上,李谡与郭岩已斗了五十多招,她更是凭借修为上的优势重创郭岩! 熟料,郭岩下半身幸福早已被毁,目下越打越怒,越怒越疯!他紧咬牙关,以牙还牙,以血换血,他要比李谡更凶猛百倍的反击,郭岩叱喝声中,赫然使出了降龙神掌的杀着蟠龙翻江! 掌劲澎湃如怒潮恶浪,破令李谡立身不定,一式两掌同时夹攻李谡全身脆弱要害,掌掌更有千钧般重,又似游龙,功力未有恢复巅峰的李谡虽然能料敌先机,可身体跟不上反应!惟只觉眼前一花,己接连碰、碰的中了数掌。顿觉浑身疼痛至极,有如四肢百骸涣散一般,身形疾退。 但李谡亦非等闲之辈,连吃数掌后随即觑准机会还以重击,但往往一招中手,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没办法,疯狗咬起人来完全忽略了疼痛,尤其是郭岩此刻双目充血,势必要毁了他做男人权利的李谡!这可比杀父仇人还要有切身之疼! 第414章:服用龙元 李谡强忍浑身巨痛,猛提全身真气,大喝一声,寒冰掌雪凝见拙暴抖而出,疾攻向郭岩的面门。 郭岩大吼一声,想龙神掌云龙破岭,劲贯双掌,猛攻向她的腹部,掌劲千钧。 “蓬、蓬!”一声轰天雷鸣,石飞沙舞,二人倏触即分。 李谡被不要命死缠烂打的郭岩强硕无匹的内劲震飞向半空。 郭岩身形踉跟跄跄暴退几步。 呼的一声,李谡凌空一翻,落在湖畔滩头上,溅起无数砂石,身形一扑,弹身站起,猛提一气,狠攻而上。 郭岩却被洞悉先机的李谡雪凝见拙劈中要脉,体内气浮血涌,见她不待自己回气又拼命以掌压至,对其反扑之快,不禁暗自咋舌,暗呼出口: “啊!” 闪避不及,格拦己慢。 “啪”的一声,面门一痛,己然中了一掌,鼻血狂涌,剧痛下的郭岩更为躁狂不禁大吼一声,抽掌反扑。 郭岩似己发疯,无视痛苦,就算被李谡打得鼻青脸肿也丝毫不退缩半寸,猛提一气,右脚疾踢而出。 好一场经验与力道拼斗,灿烂非常,李谡饶是真气只有寻常巅峰一成!也能凭借往昔的对敌经验迎敌;郭岩却正值壮年,更使用的是天下第一刚猛掌法,降龙神掌,在力量上他可谓是胜过李谡不少! “蓬”的一声暴响,李谡觑准时机寒冰掌电旋击出,硬生生逼开郭岩强硕健壮的胳膊,一掌猛印在了郭岩胸口,幸而郭岩早已在劲风触体的瞬间侧身躲避,却也慢了一分,胸口骤痛,即刻劲走全身,一口真气直涌喉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其家传青龙诀中的九霄龙鸣,陡发而出,此内力与佛门狮子吼并列为天下双奇之一,早已在江湖消失数十年!能化声为气,劲透对手身上毛孔,钻入脏腑内将其气劲爆发,直接震碎对方心脉,杀人于无形,凌厉无匹。 九霄龙鸣这招跟刚才神龙龙啸之声几乎一模一样,看来应该是郭氏祖先曾模仿神龙啸声特意所悟出的独门绝技,啸声震天!响彻云霄,有如真正的九天龙吟凤啸,李谡只有一成功力,实难抵挡啸声,顿时每寸腑赃仿佛遭受大石冲撞,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更被这股气劲震得倒飞开去。 “彭”的一声,栽倒在地,李谡跌撞之间,知觉稍复,立横臂一伸,遏止跌势,借力一挺,又再矗立起来,眼见郭岩怒意滔天,不死不休的局面,心中暗凛: “这个郭岩看来今天一定要杀我,我的内力又没有恢复正常,若是逃走?” “不行,我岂能在这小瘪三手里逃走,看来这有使用龙元了!” 她身上所携带的雪莲丹在对付神龙的时候吃光了,如今全身上下只有一颗龙元,乍见郭岩正蓄势待发,忙不迭矢取出龙元张大了嘴往肚子里咽,这生吞鸭蛋大小的龙元,简直就是一个折磨! 郭岩赫见半截龙元被李谡含在口中,当下飞扑而上,厉声喝道: “交出龙元!饶你不死!” 李谡闻言,伸手直接就猛的一拍,“咕噜”一声,龙元被李谡强行摁入喉咙里,她感觉呼吸一滞,难受无比,强行忍着呕吐感觉,疾掠横闪,欲施展高明的水挪揄轻功躲避汹汹扑至的郭岩! 郭岩此时功力全胜,隐隐在李谡之上,一路上穷追猛打,转瞬之间,李谡力有不逮,郭岩飞身跃起,抓住了李谡,二话不说就抡拳狠揍,嘴里叫嚣着: “给老子逃啊!啊!把龙元给我吐出来…妈…的,抢老子龙元!” “彭…彭!” 郭岩怒不可遏的右手掐着李谡脖子,左手一拳又一拳痛击李谡小腹,依旧癫狂的嘶吼着: “龙元,给我吐出来!” 原来他打算用蛮力把李谡打得呕吐出服下的龙元,李谡饱受多拳重轰,加上九霄龙鸣如雷冲击,仍能出奇的顽强挺直,郭岩乍见之下,简直无法相信他是血肉之躯,恼羞成怒的他,又记起男人之疼,即下贱的拽着李谡罗裙大力猛撕,一手更朝着她的小腹伸去,准备欺辱一番,嘴里更污秽不堪地狞笑道: “好个不吭声的臭婊子,今天我就要当着你门派弟子的面,让他们看看你这贱人曼妙勾人的身体…” 说着话,“嘶嘶”声作,开始撕烂李谡的罗裙。 李谡虽慌未乱,更是想着拖延时间,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大吼大叫,继续刺激癫狂的郭岩作恶,她反而故意的搔首弄姿,媚眼含羞,勾引着郭岩道: “嘿,郭岩,你看我美吗?你曾经不是很想与我上床吗?你看这湖光秀丽,天为床,地为被,多么浪漫啊…” 郭岩闻言一愣,错愕得怔了一怔,怒斥道: “呸,老子还以为你是个贞洁烈女呢…原来,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顿了顿,郭岩停下了动作,胡子拉碴得他近逼李谡俏丽粉面,又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如利刃般的眼神斜睨着她,呵呵贱笑: “看来你没少背着那没用的李老三偷汉子吧,我倒是说你全身上下嫩得出水来,肌香肤凝,胸润丰弹,啧啧,原来是夜夜笙歌,勾汉子…” 说着又脸色一冷,咒骂道: “妈…的,做女人很爽啊,亦罢,老子向来是风流不下流,我也被你毁成太监,嘿,满足不了你这又饥又渴的女人,嘿,我干脆给你来个大的…让你爽死!再剖开你的肚子,取出龙元!” 说罢,“叮叮”两声封住李谡,转身在林子里望了望,寻来一根大枯枝,在李谡面前比划了两下! 李谡这次可真的骇得肝胆俱裂,未及料到这个郭岩还真是卑鄙无耻下流到极点,竟然要如此羞辱折磨她! 就在郭岩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倏然,李谡只觉体内有一股白色的热气直由腹部冲上灵台,更弥漫向四肢百骸,刹那间,李谡精神为之一振!这股袅袅白气更蕴含丰沛无比的精纯元气! 先天大圆满…恢复了一成功力,李谡娇身暗震: “这个源源不断如同涓流的元气想必就是龙元之力了。“ 第415章:吞服龙元 袅袅的白气眨眼间就让内力几尽枯竭的李谡恢复鼎盛时期的一半功力,更是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依旧润物无声,在助李谡缓慢的恢复。 这一异象而郭岩又从何得知,犹以为李谡被吓傻了,害怕了,甚至他还得意洋洋的道: “哈哈,害怕了吧,不要怕,我一定会狠狠的让你舒服死去…” 话音未落,李谡陡然冲开血道,恢复了自由,飞起一脚踢向郭岩两腿之间,“彭”一声巨响,郭岩一愣,睥睨着李谡,杀气腾腾的道: “臭婊子,你忘了,这个死门,已经被你废了,我要宰了你!” 一语未毕,暴怒出掌,施展出降龙神掌中的黑龙偷心,埋身进攻取,掌势角度刁钻,后发先制,专攻李谡心脏及要穴。 此时,李谡功力已缓缓恢复至天道中期,自然能出更多凌厉的招式,但,她此刻并不着急对付郭岩,反而要拉开距离,于是乎,急忙闪避!打算功力再恢复一些,施展雷霆手段,把可恶的郭岩剥皮煎骨! 二人你追我赶,霎时间,斗个旗鼓相当,李谡虽然借助龙元恢复功力,这速度也太慢了一点,且消耗也大,她与郭岩拳来掌往狂轰一轮,依旧不敌天道大圆满的郭岩,被震得如同脱线风筝倒飞摔出三丈远,而她由此霹雳硬拼之下,体内顿起了惊人变化,战意激昂的她,势要将这个跳梁小丑教训一番! 这股战意由心发外,硬生生的把其体的袅袅升起的白色龙元之气与自己体内的真气融合一道,更甚白色的龙元之气正以快愈电光火石的速度沁入她的身体每一寸,滋润着她的身体,她身上散发出若影若现的白雾。 郭岩狂烈的杀意、恨意交织在一起形成滔天怒火,怒极攻心,双眼迸射出火来!尤其当一个喝不得吃她肉,饮她血的仇人站在你面前,你却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她逍遥于世! 试问郭岩如何不怒!如何不忿! 李谡虽是重伤累累,但甫一站起,深吸一气,压制满腔怒火,朝得意忘形的郭岩踏去,誓不退后半分,还以颜色! 对手一股霸道无匹的战意压逼过来,郭岩本身的杀气溢发狂升,心中反觉喜悦莫名,劲聚双掌迎上。 双目精光暴盛,利刃一般的逼视着步步逼进的李谡道: “啊…你个臭婆娘,想不到你还有反抗之力,方才我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就地格杀你。” 李谡闻言以雷霆之势,劲聚双掌,大喝一声: “好小子!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杀谁!” 闪电般的扑了过去。 掌未到,劲风先至,强硕无匹的内力甫一触体,郭岩即气浮血涌,不禁心中大怒,厉喝道: “呸,我就看看你还有多少余力。” 郭岩厉喝声中,全身透出浓烈杀气,刚才与李谡对敌就被其丰富的战斗经验所抑制,如今更被其先声夺人,咄咄相逼,实是忍无可忍! 盛怒之下,猛提全身功力,身形一扑而起,全力击出了降龙神掌中最厉害的之一,龙跃於渊! “蓬!” 一声闷雷般的撕鸣,二人硬拼一招,直震得地晃树摇,强硕无匹的劲气四散激荡翻涌,逼人不能呼吸。 二人已纷纷倒退! 渡空大师受到强横无匹的反击!冷哼一声,身形蹬的暴退八尺。 李谡怒掌与郭岩的龙跃於渊霹雳硬撼,这一掌立使郭岩遭受强横无匹的反击,冷哼一声,身形蹬的暴退三丈。 郭岩顿觉身上遭寒气冻伤,手上肌肤全遭霜雪凝覆,李谡阴柔之极,柔中带刚的寒冰掌,看似只有简简单单的一掌,实际上暗含乾坤,这是如潮水般的六重绵劲,一重胜一重,出其不意的打得忘形的郭岩嘴角浸着殷殷鲜血,他强提一气狞笑道: “想不到你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恢复了不弱于我的功力,事到如今,我只能辣手摧花!” 李谡闻言缄默无语,目烁寒光,正凝聚全身十层功力,弄死这个自寻死路的郭岩!她真的不愿意等到武功恢复巅峰了,她要郭岩现在就死! 郭岩也不再发一言一句,暗运全身功力,准备施展出降龙神掌中最强、最刚猛霸道的一掌,人龙合一这一掌! 人龙合一? 在刚刚屠杀过真龙的李谡面前,岂不是自寻死路! 死寂的空气中散发着激越的紧张,大战一触即发,湖畔的鱼虾、螃蟹也不知所踪,丈外的湖面早已趋于平缓,惟有皎洁的月光洒在涟漪之上,漾起来圈圈的波光粼粼,如此良辰美景奈何二人要作死斗呢? 习武之人为了争一口气!难道真的连生死可弃,豁出一切也要争? 然而,这就是江湖,一入其中,对错早已不重要,李谡因一时手软,差点被折辱致死,这口气定然要出! 蓦地,二人同时怒吼一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宁静,天地间之一片肃杀! 李谡陡运恢复的所有功力,带动身上龙元之气,施展出成名绝技幻阳指,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向郭岩。 之所以要用这招对付郭岩,是因为幻阳剑指能劲聚一点,真气更能集中,威力自然比分散在飞鸿剑、寒冰掌大!就是这么简单。 郭岩亦不亦弱,忙鼓毕全身功力,身形迎上,全力攻击了降龙神掌最后一招,亦是最高深莫测的一招,人龙合一! 刹那间,掌劲嗖嗖,指浪滚滚,石破天惊,风惨云凄! 两人于是展开了一灿烂激越,空前绝后的激拼,打出目下各自最拿手,也最厉害的招式! “轰隆”一声厉雷轰鸣,直震得地动天惊,两人硬拼了一招。 李谡、郭岩身形倏触即分。 澎湃绝伦的劲浪迸发出轰天反震力,这股气浪回卷向诺大湖泊,掀动滔天巨浪,“哗啦”扑天盖地的水花如同急风骤雨般坠洒湖面,漾起那数之不清的涟漪。 郭岩惨退间,顿感全身如遭寒气逼入体内,獠牙颤挫,痛苦不堪,大吼一声,翻身冲落水中,其势未止,更猛将巨浪破分两旁。 第416章:融合龙元 湖水顷刻被李谡磅礴浩瀚的寒冰真气所凝,虽然招式是幻阳指,但这等阴寒的真气方才是变化中的另外一个变化! 而施展出全力一击的李谡也被震得如矢疾退,在半空中拧身错步,“彭”然一声巨响,李谡以一个金燕翻身落至一颗大树干上,方才借助参天大树才能泄去郭岩人龙合一霸道刚猛的掌劲!她并未立即摧枯拉朽般的斩尽杀绝,反而趁机恢复功力,而且体内的龙元“轰”的一下爆发出丰沛充足的精纯元气,顿叫内力干涸的李谡得到充盈… 另一方面,郭岩堕进湖水,海面而徐徐冒起斑斑血丝,更渗着一股寒气,一股只有寒冰掌才有的寒气,而寒气中更蕴含丝丝的白色龙元之气,直袅九霄。 湖面却渐渐恢复平静,难见郭岩的人。 那一丝丝殷血,不知是否是他那永战不倒的游魂。 天地一片凄然,树林一片死寂,湖水无波,也无语,这个湖太大了,大的以至于春丽、沈庆等人都无人注意到这里曾经的一切!而且他们也没有时间来帮助李谡! 因为沈庆已经散发王霸之气,施展混元霹雳霸手逞威,剑魔等人联合攻击沈庆一人… 一切都显然出奇的宁静。 宁静中渗透着浓浓的血腥与死的恐怖气息,令人呼吸为之窒息。 良久,时间似乎凝滞不前。 平静的湖面又再次起伏,涌起浪花无数。 忽然,平静的湖面传来一阵“隆”的巨响,郭岩从水中恍若飞天神龙,爆射而出,郭岩终于欣喜若狂的一飞冲天!但听其得意忘形的狂笑道: “哈哈,神龙血肉,果然蕴含奇异之力,嘿,我老郭祖上的青龙诀果然有吸纳神龙之力的神奇功效…我感觉爽炸啦。” 赫见其全身布满蚺扎肌肉,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且双目精光暴绽,一望即知其武功大进,在湖底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带给他变化的惟郭家祖传青龙诀,原来郭氏祖先曾出过一位无敌天下的高手,此人神功盖世暂且不提,他当年武功已无敌,便寻遍名山大川,找一找隐世奇人,机缘巧合之下,路过一条大湖,风光秀丽,鱼虾肥美,富饶之地却未见着村民捕鱼!心中奇怪的他即问询到,缘于此湖里有三条神龙作恶,只要有渔船出去捕鱼,必会被神龙所卷起的巨浪所卷,船毁人亡,故而居住在湖畔的村民们只能望湖兴叹,郭氏祖先何等英明无敌,闻言当场就猜出神龙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保护湖中的鱼虾不被捕捞,供它食用,奈何他已在人间无敌,加之村民们良田稀少,靠打鱼艰难为生,眼见生路已被神龙所断,心怀天下苍生的他做了一个惊人决定,要为村民们除去三条恶龙,让他们得以继续在这里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但他也并未贸然出手,反而在湖畔结庐而居,每日观察神龙的脾性,还有弱点,这样眨眼即过一年,充分了解了神龙的生活习性还有找准的弱点,终于在一个夏日炎炎的晴天一举击杀三条神龙,然后他也从神龙战斗中结合一年多动物观察,悟出一本青龙诀,更把三头神龙的尸体用来作实验,吸收所蕴含的巨大力量,譬如,油煎、烧烤、闷煮吃龙肉等等,尝试了上千种方法后,他才琢磨出一套可以自神龙肉体中吸纳力量的方法;可惜这一代奇人终究抵不过无情岁月,死了之后只留下一本祖先的青龙诀… 按道理来说,既然有这么一本盖世神功秘籍,郭家的后代应该能忍辈出,武功高强,惟其中有个大问题,口诀虽有,神龙难觅!没有神龙,青龙诀就是个鸡肋中的鸡肋。 此际,郭岩正是坠入湖底吸纳了神龙肉体力量,肉身堪比渡法金钟罩大成,近乎刀枪不入,他为何不喜?只见他一跃出湖面直接就开始搜寻起李谡的踪迹,势要拿她开刀,检验成果,更要报仇,一箭双雕! 李谡呢? 一颗大树干上,此时漆黑一片,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中,正有不断飘出袅袅雾气,李谡也到了紧要关头,龙元恍若一团凝练如斯的气团突然爆炸开了,释放出无匹丰沛的元气,充斥着李谡全身每一寸地方,更洗涤着她的身体,让身体更年轻,细胞更活跃,仿如鱼儿遇水,枯木逢春,本已极尽坚韧的经脉在磅礴浩瀚的龙元冲击下也变得韧性十足,好似羊肠小径变成了四马并驾齐驱的宽阔大道,她本来被沈庆逼得使出气冲废穴,燃烧生命力造成双鬓发白,身体苍老数岁,然而,在这龙元的滋养下也焕发青春光彩。 这么多的好处,李谡自己都讶异无比,卓立暗忖: “龙元之力已经快要殆尽,我感觉身体充满活力,而且龙气颇为玄妙,竟然可以有洗经伐髓之神奇功效,让我由凡人之躯,变得如同仙人一般。” 一念忖至,李谡睁开双眼凝眸而视自己肌肤上不知何时附着的一层漆黑腥臭难闻的污泥,她伸手一抹,自嘲一句:“我要是突然露出一排大白牙,会不会把人给吓死?” 正思之际,陡听神功大进的郭岩狂妄自大的笑声,她又感受了一下内力,蓦然一惊,神情呆滞,因为她竟然能内视自己的身体,更发觉丹田内的紫府竟然有一粒白色的小球,还有经脉里竟然流转的不是真气!而是犹如琼浆玉液般的真元!这个她也在吕洞宾的石刻上见过。 “贫道修炼至今,共经三个阶段,一则是真气阶段,此乃真气催动招式,上天入地,武功可至天人合一境界,偶遇一神奇人物,内力积累不止,超出,得半步地仙,实则仍未超脱天道至槁,须顺应天意行事,二则是真元阶段,此阶段真气化虚敛实如雾凝成珠,汇珠成水,恍若琼浆玉液在体内运行,搬山移海不再话下,此乃真仙境界,已能隐约感悟天机,万不可泄露,以遭天谴,第三个阶段则是贫道亲身所历,虚实结合,随心所欲,更能凝水成冰,真元化作金丹,紫府玄妙莫测不敢遑论…” 最后一个遑论,显然是吕洞宾的托词,他并不相信世间有人可以臻此境界,更何况到了这个境界的都是同级别高手,说与不说反正都一样,这部石刻还有个名字《武侠杂论》上面还有细纲列举每个境界大概的真气量,而且吕祖更用龙象之力来衡量判断,譬如,后天初期,刚产生真气,大概有200斤气力,与普通成人壮汉差不多,但耐力上较常人强得多,可轻松击倒四名成人壮汉,为一马之力。 第417章:丹境 到了力若千钧时即如先天期,为一虎之力,然后天道境界一象之力,仙境高手一龙之力,由此推算,李谡目前对自己实力已经有了个清晰明确的了解,她赫然拥有了金丹紫府境界,折算下来应该有十龙之力,足可轻松杀死一条神龙! 怔仲之间,骤闻一股桀骜张狂的喊叫声由远及近,李谡遂地回神眺望,发觉是郭岩那个瘪三正咆哮着狂奔至她不足三十多丈外! 就在此时,神功大进的郭岩猝然看见了李谡,二人不期然的对视一眼,郭岩吃呀咧嘴,双目圆睁,浩烈地道: “臭婆娘,老子已经修成祖传神功,神龙之身,快来好好尝清楚其中滋味!” 李谡不由涌起狂烈怒火,一运劲猛蹬树干,顿将大树枝迸趔成无数碎片,整个人如矢扑出,大声道: “嘿!区区神龙之身有何足惧?先前我连真龙亦可屠杀,今日就教你尝尝我的万剑归元!“ “拿你来祭剑!” 说时,即疾冲而至。 郭岩心头大震,暗惊疑道: “万剑归元?此招早前能与陆危楼势均力敌,更是天下最为凌厉剑招之一…” “万剑归元,乃万剑之源,剑手梦寐以求的无上一式,此招一出无与争锋,且无人无物能挡,郭岩你遇上万剑归元早已注定要败亡,去死吧!” 李谡见他惊异不己,便边冲边介绍道。 她疾冲而前,浑身浓烈的剑气四溢,遍体暴放夺目剑光,整个森林中毫光冲天,如蝗如蜂,遮日蔽天,李谡身形亦隐藏在数之不清的剑光之中,顿令郭岩一时亦难辨其位,只觉偌大一片剑气袭至! 剑气扑面,郭岩不敢怠慢,迅速鼓摧十成功力轰出“真龙护体”迎抗。 此招乃是降龙神掌中主放守一式,更类似于少林金钟罩铁布衫,修炼大成者肉身极其强悍,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犹其武功精进如斯,施展出此招后,浑然不惧,紧接着双掌翻飞,降龙神掌,翻龙倒海暴洒而出! 此招,以海为纬,掌出重如山,掌招变若海。刚柔并济,威猛无匹,且出招实而不华,直接了当,尽展力拔河山的浩然气慨。 但掌乍出,全身部位如遭万柄利剑从不同角度疾戳而至,虽有神龙护体,唯剑气透体而过,体内每块肉皆痛如刀割,连忙舞掌耀起漫天掌影而退,虽然如此,但强浩若海的劲气仍将他击得如断线风筝般倒飞数丈,“轰隆”震天巨响,其身后数颗三人环抱的大树顿被李谡磅礴浩瀚之劲裹携着皮糙肉厚的郭岩拦腰折断,“彭…“数声巨响,大树倒塌,卷起滚滚红尘,郭岩庞大的身子砸倒一片大树,立被掩埋其中。 就在大树倒下的一瞬,一条人影已如实飞出,竟是李谡。 “米粒之光,亦同皓月争辉!”李谡向狼藉残填大树环视一眼,沉声道。 李谡一招“万剑归元”之威,与她那股不倒之宗师气派,威慑无边,立时惊飞一片卷鸟,蛇虫瑟缩!天地一片戚然。 倏地“呀”的一声大吼震得所有断枝满天翻飞,如分波逐浪似的从中窜起一人,狂烈地道: “臭婊子,万剑归元果然名不虚传,但一招并不足以打死老子,快来与我龙战乾坤决一高下!” 说话之人竟然是身跌重重砾堆,连李谡也认为不已业己重伤的郭岩,他中招后口角亦在迸血急流,却仍鼓足全身功力,挥掌卷起一股浩猛无匹的罡风,轰出去杀李谡的龙战乾坤! “吼…!”然一声怒海龙鸣,只见掌影纵横,郭岩双掌暴涌内力,竟化虚敛实,形成两条青色巨龙,蟠龙疾卷,张着血盆大口朝李谡狠、绝、快,伊如闪电般扑至! 李谡不闪不避,傲然挺立,静如渊岳,施展出寒冰掌,运掌乾坤此招,即觑准袭至蟠龙,翻掌一格被卸开。乾坤如同拨弄阴、阳般将其带着重重刚猛的掌劲卸去。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郭岩施展出的龙战乾坤却被李谡拨弄乾坤的运筹帷幄,死死克制,两条雄浑气劲形成的栩栩如生青龙亦只得在李谡的手中消散与无形! 李谡举手投足之间,当场大挫郭岩降龙神掌之锐气,同时,她心中亦觉极度兴奋,因为眼前这个武功精进、皮糙肉厚的郭岩可供她练手,没错,李谡这一不仅恢复了全身功力,更迈入了真正的丹境高手,照她心中所想: “武功练这么高,不是拿来看的,用来打人、杀人的!” 此时,郭岩纵然武功修为提升,犹贸然使出两道刚猛之极且徒劳无功的辣招,己大伤精元,更被李谡掌运乾坤此招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遭自己龙战乾坤刚猛霸道的力量所反噬,张嘴“哇”喷出一口血来。 如同铁塔硬汉的他此际己和常人无异,再无还手之力,李谡见他口流鲜血,亦有所察觉,她的寒冰掌轰然站住,“冰封万里”澎湃的无匹掌劲也急剧卸向四周,成为丹境高手的绝招首次使用,决不能杀一个无力反抗的人! 她向来是一个极为傲气之人,若杀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郭岩,只会侮辱了这一招! 这就是强者才拥有的一种境界,就如同大象不会故意去踩死一只蚂蚁,只有不开眼的蚂蚁作死跑去大象足下! 意念至此,李谡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逼视着如同惊弓之鸟的郭岩,傲气凌人道: “臭小子,你不是很狂吗?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 郭岩疾言厉色地道: “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要羞辱老子,那就是妄想!” 李谡咯咯如银铃般的耻笑起来: “你己不配死在我‘冰封万里’之下,但你两番坏我大事,亦绝对不得好死!” 李谡说着,猛然收回“冰封万里”杀招,仅施一成功力,以普通的一招向郭岩天灵暴劈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漆黑寂静的树林中忽有一个人飞射而出,扑向二人,李谡猛觉有异,大喝一声道: “什么人?” 第418章:作壁上观 李谡凝神戒备,话音未落,此人已从她头顶飞身而过,如虹疾掣,快得让人无法以目光追摄,故而难以看清。 没有人可阻李谡杀人,却有人可后发先至,抢在李谡之前挥出一掌,“噗”的一声,鲜血迸溅,一道高达黑影如矢暴退三丈。 天底下,郭岩目前惟只对一个人非常有用,此人的名字呼之欲出,正是急需郭家祖传用于融合龙元青龙诀的沈庆! “哇”一蓬沈庆的鲜血赫然喷洒在郭岩的脸上,火热咸腥的血,令已萎糜不堪的郭岩忽地凛然睁目。 “郭岩…你快走…“ 沈庆后背被李谡重重轰着,鲜血狂喷,受伤不轻,但他仍忘不了对其有着大作用的叛徒。 郭岩本已无力再撑下去,然而沈庆的血太热了,热得他体内奇生一股莫名的生命力!他拳头紧握,力量猛然复苏,正是神龙诀中的龙麟破日,此招乃是从他强悍的肉身中如海绵挤压出内力,供修炼青龙诀的高手应急之策! 好精妙的青龙诀,李谡讶异无比轻笑道: “啧啧,真难得,郭岩、沈庆,你们师徒可真是情深似海啊,沈庆想不到你还舍命相救这个废物!本宫就敬重你俩是条汉子,一招要你们死得痛快!” 说时,她挥掌猛劈而下,顷刻飞砂四起,奇怪的,掌势居然落空。接着,身后突然一阵风声乍起,一股旋风冲进了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向密林深处狼狈逃去。 “呵呵,想不到沈庆还有此功力,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逃出我的五指关!” 说罢,五指紧握成拳,陡运内力,如奔雷般追出。 不知何来的力量使沈庆亦能与郭岩展动绝世身法飞快奔逃,二人无暇回头,唯恐一回头强敌即追上来,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二人亦已伤重累累,筋疲力歇。 郭岩满脸后怕之色,瘫软的躺在石头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朝同样脸色苍白的沈庆感激道: “师傅,您老人家再迟来一步,郭岩可…命丧黄泉…了” 沈庆暗压伤势,一双萎靡不振的双眼四下探望一番,确定李谡并未追来之际,方才露出森森獠牙,一手出其不意的电闪掐住郭岩脖子,狰狞地道: “小子,老夫对你仁至义尽,也该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微顿,色厉内荏的威胁道: “快把青龙诀交出来,不然的话,可别怪老夫翻脸无情!” 郭岩胆裂魂飞的道: “啊,师傅,我不是答应过你一定会拱手奉上的吗,还是等去了安全点的地方在给您吧,再说弟子脑子愚钝,记不住…秘笈藏在郭家老宅里呢。” 他万没料到,后有追兵的危险之境下,沈庆贪念太重,急不可待就想要青龙诀,不过他还是小觑了沈庆为获取青龙诀的决心! “啪啪啪”沈庆二话不说直接就是罩着郭岩软肋拳打脚踢,二人本就同宗同源,降龙神掌有哪些弱点,沈庆岂能不知,更是晓得人体要害,打哪个地方最疼,刹那间,郭岩给揍得鼻青脸肿,哀嚎连连,求饶道: “师傅,别打了!” 沈庆阴阴冷笑,丝毫没有罢手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郭岩本以如草芥败絮,哪经得起这通海揍,当下呲牙咧嘴,双手紧抓沈庆踢来的右腿,狞吼道: “妈…的,沈庆你不要太过分了,老子忍你很久了…老子跟你拼了!” 吼声中张大嘴巴狠咬向沈庆小腿,沈庆冷笑着劲力一贯,小腿登时宛若铁棒,“嘎嘣”一声,郭岩牙齿差点就给嗑蹦,忙摔开腿,捂着嘴,沈庆不依不饶的一脚踹中其胸,并死死的碾压着他,俯下身子,诡异的笑道: “有骨气,很好,老夫就欣赏你这点,这不要紧,我倒要看看你受不受得了接下来的折磨!” 说罢,全身暴绽出浓烈的黑气,“呼”的一声,黑气即如同潮水般涌向郭岩,霎时间,空谷回荡起郭岩颤栗惊叫之声… 夜风凛凛,回旋在山涧之中,发出鬼哭狼嚎悚然之声,凄厉异常。 李谡迎风伫立在一块山巅巨石之上,一双剪水秋瞳凝视着百丈远的郭、沈师徒二人,万料不到这个沈庆竟是如此的果断坚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感情在他眼中都只是王权霸业上的工具!而,郭岩也并非心慈手软之辈,为了一己私欲,极速膨胀的野心,也是暗含鬼胎,这一幕尽纳李谡眼底,她也不由在思索,倘若自己一身武功毫无保留的传授给王振? 不不不!李谡当下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念想扫出脑海,反而决定要再收几个徒弟,分传武功,用来肘制她的二徒弟王振! 心念至此,李谡不由的继续看起好戏来。 沈庆逼问半天后,也未能敲开郭岩如同磐石的嘴巴,登时恼羞成怒,双目迸射出金光,阴森森的狞笑道: “好个嘴紧的好徒弟,既然你不吭声,老夫就找一头公驴来干得你哇哇大叫,反正你个废物也留之不得,对老夫无用,我就折辱死你,而且还要把你的臭事给传遍江湖,让郭家沦为天下笑谈…” 郭岩闻言惊慌失措道: “不,我答应给你青龙诀,你指天发誓,不杀我!放我一马?” “好…这才乖嘛!” 郭岩诚惶诚恐患得患失的将青龙诀细细说与沈庆听,当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糊弄沈庆,就当沈庆思索之际,郭岩猝地暴起,双臂鼓足全身气力推开毫无防备的沈庆,钢牙紧咬,双目圆睁,一个箭步窜到深不见底的悬崖,纵跃而下,凄然而又怨恨的诅咒道: “沈庆,你…终不得好…死!” 随之传来“彭彭”巨响之声,沈庆赶忙奔至崖边探头望去,入眼漆黑一团,鬼影子都没有一个,错愕万千的喃喃自语: “妈…的,好刚烈的郭岩,宁死不屈,想来青龙诀肯定是骗我的。” “嘿,郭岩你死了,老子就找你老婆陆晴还有儿子,青龙诀,我势在必得!” 第419章:娇嫩欲滴 远在山巅上的李谡耳聪目明,虽隔百丈,沈、郭二人恩怨情仇亦是落入其眼耳,她蹙眉思索片刻后,方才暗定: “郭岩还真是有点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人的野心太大,以至于没有充足的实力驾驭不了,导致反噬,他倒有几分主角坠崖,掉进个山洞,找到绝世神功,一看就会,三五个月后神功大成,复仇?” “得,身上臭哄哄的,这沈庆留着还可以去牵制尹天赐,我就放他一马算了。” 心念甫定,陡提内力,身形似苍鹰展翅翱翔,呼的一声窜出山巅,猝地只见李谡竟如同鸟儿一样飞速滑行,她到此时总算明白,武林传说吕洞宾日行三千里是什么意思了!果然,半神境界后就是丹境,这颗鹌鹑蛋大小的金丹并非静止悬浮在丹田紫府内,反而是飞速旋转,尤其是主人运功之时,会越转越快,吸纳天地间的灵气,滋养主人,玄妙莫测,神奇非凡,李谡想着以后打架,真元岂不是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半盏茶的功夫,李谡如同飞火流星回到了巨湖上空,想未想,如捕食捉鱼的海鸥冲进了清澈的湖水中,只见她麻溜的褪去衣衫,开始洗澡起来,美人沐浴,自然是要洗个干干净净,早前她被龙元所细经伐髓,脱胎换骨,一个时辰后方才焕发新的光彩,活力四射,李谡套好衣物后,掐了掐莲臂吹弹可破的凝香雪肌,更是自恋的摸了一把,嗤笑道: “嘿,这真是好滑啊,没想到毛孔竟然可随心意关闭,当我需要固本守元,不让全身真气泄露一点,就可以将毛孔都给闭合,临敌需消耗内力的时候,就开启,释放真气,抑或是吸纳天地间元气由毛孔透入,以壮自身,倍儿爽!” 的确倍爽。李谡又瞥了一眼自己丰隆高耸的酥胸,阖眼即感叹一句: “这具身体还是真好…” 她曾经也思索、寻找过,甚至旁敲侧击血魔,有什么奇功能男女转换身份,血魔说有,嫁衣神功,移魂神功等等方法,都可以,当时李谡还觉着自己是不是该变回原来的模样,不过眨眼即十分排斥,因为她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体,而且她还有那么的亲朋亲朋好友,万是舍弃不得,在此武功大进之际,她已心坚如铁,意稳如山,绝不再会胡思乱想,将从前视作上辈子!而且要珍惜眼前,自己的四个亲生骨肉,还有诺大山门,近万人还跟着她吃香喝辣。 心念甫定,李谡娥眉一挑,嘴角俏皮的歪了歪,伸手边捋一头墨黑长发,边自言自语道: “这条神龙的鳞片可以用来做铠甲,龙肉恐怕侵泡在水里没啥用,龙血也没法利用,还有龙经、龙骨、龙角、龙爪、龙脂肪等可用,嘿,这次收获不小咧!” 心情大好的她飞快的将头发随意挽个发髻,又整理了一下衣物,便耳朵轻颤,感受着空气中那股清凉的微风,还有远处十分微弱的谈话声,当下眼珠子一溜,决定给春丽等人来个惊喜,“噗通”一声,李谡再次跃进了湖水中,陡然“轰”的一声,水面登时白浪翻滚,朝两边分开,一道暗涌如船疾行向对岸。 夜已深,夜已静,夜已凉。 蜀山剑宗的弟子们或多或少被沈庆所伤,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在每张疲惫不堪的脸上,通红通红,再红也红不过他们衣衫上紫黑的血,再倦也疲不过他们的心,几柄长剑刃已卷,嘣口如锯,诉说着行走江湖的不易。 众人尽皆无语,默默的舔舐伤口,饮着敌人的血,更有自己的赤子热血,松木“啪啪”的烧个不息,不时炸射出火星点点,李焱作为这群人之中身份、武功都较高的“小主人”他觉得李谡不在的时候,应该做点什么,以震低落的士气,当下他就拾起几条卷上岸边的大肥鱼,用一张帕子包裹着起身去湖畔清理干净,让先前大战一场,已经饥肠辘辘的蜀山弟子们饱餐一顿,再睡上个安稳觉,恢复精神。 “哗啦…” 突然,在掏鱼肚的李焱瞪大了眼睛,望着飞速卷来的翻滚白浪,骇然失色道: “这…是什么玩意啊!” 话音未落,“彭”的一声巨响,一团白影已经从湖水中飞窜至半空。 半空中,李谡拧身坠下,翩翩落至李焱身侧,奇怪的看着瞠目结舌,怔傻的小儿子,樱唇轻启,皓齿微阖,疑惑道: “焱儿,你怎了?受伤了吗?” 说罢,一个箭步冲前,近逼李焱跟前,伸手欲抓其握着鱼的手,替他把把脉,熟料,李焱抬手就朝李谡掷出死鱼,李谡敦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顿将袭至面前的死鱼“啪”的一声击飞,但听李焱喝道: “站住!” 李谡闻言一愣,满是不解的驻足停留,熠熠双眸凝视着李焱,费解地问: “焱儿,是我啊,你见鬼啦?不认识娘了?” 李焱双手抱拳拱手行礼,满怀戒备的正色道: “姑娘,还请自重自爱,莫拿我娘来开玩笑!” 李谡闻言眨眼即晓得是龙元之气让自己恢复了年轻,所以与先前颓丧冷傲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故而李焱一时半会分不清楚,她倒是未怒,反而玩心大起,对李焱眨巴了一个眼睛,咯咯的银铃直笑,道: “焱儿,我真是你娘,不信,你看看我所穿的衣物,还有你后背上还有颗黑痣胎记呢。” 李焱见状,则仔细的从头到脚把李谡个审视了一遍,方才不可置信的结巴试探道: “您真是我娘?” 李谡傲挺了挺一对玉润饱满、丰弹香凝的酥胸,朝其迈步走去,边走边走道: “呵呵,当然了,你个傻小子,连我都不认识了,讨打!” 话音中,李谡已然挪步至其跟前,更伸手拍了拍他的宽厚的肩膀,又一把叻着他的脖子,继续娇嗔道: “亏我养你这么多年,尽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快说,是不是改挨揍!” 李焱被李谡纤纤莲臂勾住脖子,已闻到其身上散发的熟悉香味,已然笃定其就是自己娘亲李谡,方才求饶道: “哈,娘,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是有人捉弄我呢。” 李谡松开他的脖子,卓然而立,好奇道: “哦?是不是变年轻了,所以不认识了。” 李焱注视着她,点头道: “对啊,您这一去一回,才不到几个时辰,变化也太大了,去的时候头发都花白,脸色起皱纹,如今回来却跟个韶龄女子一样,我一时分辨不出,也情有可原吧。” 第420章:方案 听闻李焱委婉的夸奖,李谡心情舒畅无比,对其而言,当然想在子女面前展现出最美的一面,当下窃喜不已,娇俏迷人的微笑道: “呵呵,这是因为我神功大成,所以返老还童了” 李焱哦了一声,心下好奇李谡究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返老还童,而且乍见那婀娜多姿的曼妙曲线,犹甚散发着如馨如兰檀香味的凝雪玉肌,当下不得不感叹,自己娘亲还真是一个勾人心魄的妖精,双眼不由欣赏起她那薄薄罗裙下呼之欲出饱满丰弹的娇嫩酥胸,当下心旌摇荡,好似涛旋。 思忖之际,李谡不期然的感受到那别样的目光,心中愠怒之虞,又有几分窃喜与高兴,毕竟半老徐娘还能丈逆天恢复年轻本已是一个奇迹,何况还是个姿韵丰美、妍姿丽质、靓艳含香的美女呢,眼见李焱目带欣赏之光,气氛顿时为之一静,李谡娥眉轻挑,出声问道: “对了,春丽她们呢?” “先前一个神秘黑衣高手…” 二人边说,就边捡拾起地上洗净处理好的肥鱼,一路聊着朝营地赶去;李谡也从话语中得知沈庆、郭岩先前趁她屠龙之时所作所为,更有几分后悔放了沈庆一马,不过,她此时融合一颗龙元,臻至丹境,仙级高手顶多在其手上走个百十招,威胁不了她,况且,她也有着自己的盘算,少林寺渡法还有纯阳宫要联手铲除明教,丐帮置身事外的话,待到明教与少林、纯阳拼个两败俱伤,丐帮就是顺势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派,况且尹天赐可是个心狠手辣、狡诈阴毒之辈。 她更隐隐感到,尹天赐胸怀大志,绝对不会只甘心做乞丐头领,反而有更大野心,沈庆这枚棋子就可牵制住此人,对蜀山剑宗而言,也有不少好处,譬如,对方势力伸不到蜀地抢夺资源,李谡就可以拿蜀山剑宗的牌子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武林高手来投靠,依附,进一步壮大势力。 毕竟,依附的势力愈多,大家自动结成共同利益,只要某人稍有妄动,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时必然引得群起攻之,就好比目前的朝廷,天下各方人马抢夺划分好了地盘敛财,皇帝李隆基的地位自然十分牢靠,大家都认可他,不过要是有人一家独大,或者攻击别人,其他人必定联合起来把这两家一同吞个骨头都不剩。 松木依旧烧的啪啪作响,神情呆滞的蜀山众人猝地闻到一股引人遐思的馨香扑鼻而来,顿时纷纷侧目而视,只见李焱独自离去居然带个年轻女子归来,不少年轻弟子心下暗思此人是谁,惟春丽只是讶异一下,立时恢复归来,忙起身热情相迎,待到李谡款款而至,众人再吃一惊,都没料到李谡竟然变化如此之大,纷纷纳闷起来…李谡见惊艳全场,自然不胜欢喜,犹自顾嫣然一笑百媚生: “大家都幸苦了,来拿鱼烤着吃,边吃边聊聊先前发生什么事了。” 话虽如此,李谡也只是想暗中观察一下这群人里面有没有探子,对于沈庆、郭岩如何能追踪她到此地,还是比较怀疑。 是不是一切太巧了? 由于李谡的归来,顿时稳定涣散军心,叫众人精神为之一震,纷纷添柴烤鱼,孤寂冷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席地而坐,颇有几分江湖豪情。 春丽手执一柄木叉,上串肥鱼,径直的问出所有人都想晓得的问题: “小姐,你段段几个时辰,怎变化如此之大,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老婆子初见还以为回到二十多年前呢。” 今年,李谡年愈四十有一,目下却是与韶龄女子近乎一摸一样,这着实让对她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李谡感到惊讶。 “姥姥,呵呵,我这是意外之福。”李谡不知改作何解释,索性就不提这一茬,谈起正事: “对了,湖底有一条黑龙尸体,龙麟、龙爪…等等都是天下万金难求的宝贝,不过要打捞上来运回蜀山剑宗怕是不大容易。” 龙背有九九至阳之数,八十一鳞甲,鳞甲大小不一,照李谡的推断至少也能制造出百十来套铠甲,边角料还能做护腕、圆护,帽子等等,这些都是无价之宝,骨头还可以砸烂取髓,龙髓可以用来炼制龙髓丹,一颗足以提升十年功力,砸碎的骨头与龙油熬制成龙骨油也是疗伤极品疗伤圣药,更是滋补佳品,龙筋可以用特殊方才炮制做成弓弦,一对龙角泡酒,龙爪更能拿来加工成匕首,简直全身宝贝。 以上列举的李谡都知道如何完成,全因她曾看过老虎尸体怎做,以此推断神龙身上的部分铁定有这些功效。 正思之际,李焱注视着李谡问道: “娘,那头龙有多大,不如找附近村民们来帮忙,咱们就地分解,再派人去雇马车商队,付给它们报酬帮忙运回去就行。” 春丽撇嘴道: “焱儿,此地距离咱们蜀山有近千里,如此运法,迟则三月,短即一月,再说一路上翻山越岭,过关报备,都不是小事。” 李焱接口道: “姥姥所言极是,不过,马上就要入冬了,若不加紧时间,等唤来蜀山人马,湖都结冰,路更难走。” “对啊,现在已经九月二十,马上入冬,大雪封山,马车难走之极…” “王师兄所言甚是,掌门,此事不能拖,况且神龙显世,湖畔这么村民亲眼目睹,倘若走漏风声,必然引得各方人马闻风而动,出手抢夺,不如咱们兵分三路,一队去召集村民帮忙,二队立即动身回蜀山通知,派人来援助,三队去附近的县里找个镖局,雇些马车,三管齐下。”说话的是一个额方脸圆,看似彪悍的青年,他是李盛的儿子,李福成。 李谡闻言美目环视一圈,见众人都耐着心听李福成的放案,而李福成也正忐忑的期待着,李谡拍板决定道: “嗯,福成说的方案不错,那大家就分头行事,今晚吃饱喝足睡好觉,明天一早就开始处理此事。” 第421章:处理龙尸 李福成张了张嘴,很想说夜长梦多,等一晚上,消息可能就传播出去了,到时候很多别有居心的人会来抢夺,应该立即吃完饭就开始,可话到嘴边,凛然一惊: “糟,差点说漏嘴了,掌门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父亲常教育我不要妄言,做人谦卑随和,差点悖逆掌门犯下大错…” 李福成欲言又止的神情并未逃过李谡鹰隼般敏捷的眼光,只是她故意为之,走漏消息,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故意引宵小来犯,趁机一一收复,更要把蜀山剑宗的名字打响,她挨个挑战真的是太累了,倒不如直接由神龙尸体引来各方人马;此等深意李福成岂能明白? 翌日清晨,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湖光潋滟,丛林幽静。 胡畔,阡陌纵横,木摞房舍,炊烟袅袅,伸手可摘云,触足可戏水,好一派景象万千,农家农园风光。 “咕噜”一阵如同滚水响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只见湖水中间猝然波涛汹涌,白浪翻滚,一道庞大的黑影伴随着“隆”的一声巨响,从湖底升至了半空中,正是李谡潜水而入,把神龙尸体打捞上岸,岸边早已汇聚了附近村子里所有看热闹的妇孺,还有帮忙的健硕村民,大家都在议论,场面有些嘈杂,乍见李谡举起神龙而至,顿时闭口不言,噤若寒蝉。 神龙尸体已出水,蜀山剑宗的弟子们随之拿着锋利的长剑按照李谡所教的沿着鳞甲缝隙切割起来,边上更燃着一堆熊熊烈火,上方排列有四口半丈炼油铁锅,旁边也有几个大缸子,以存油之用,锅的丈外还放着两把椅子,春丽亲自盯着,李谡则是亲自指挥… 正当蜀山剑宗在加紧时间收拾神龙尸体的时候,这个消息也传得人尽皆知,数之不清的武林、绿林等等各路人马暗派探子前来查探消息真伪,并各怀鬼胎的琢磨着如何从此中分一杯羹。 江安县,以护城河江安溪命名,此地人口过千户,自然是朝廷划分的上县。 龙老三的人长得不怎么样,脾气也不怎么样,不过他虽然年方三十余许,在江安县的市集中,已经是算是一个很像样的人物了。 只因为,王老三虽无万贯家财,却已是一间铺子的老板,在江安市集内,他早有一间屠宰场,近乎垄断整个江安的所有肉食,绰号肉霸,屠宰场内更有十八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伙计,每日替龙老三宰杀逾千头的家畜,以供酒楼还有售卖给城中居民们实用。 龙老三跟十八个男伙计,每个都和龙老三一样,长得平平凡凡,不过,这群伙计倒算敬业乐业,他们每日都宰杀超数千条生命,居然面不改容,从没感到辛苦,相反,看来还相当陶醉似的。 而龙老三,尽管已经成了大老板,每日仍会抽空亲自操刀,他也像他的伙计们一样,每天若不宰杀一些生命,便感到坐立不安,若有所失。 正如此时此刻,铁阿二又宁愿放弃一要俗务,与一众伙计在铺后的屠房内割猪屠牛。 “哞!”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如匹练般的鲜血,当场从那头牛的脖子中喷洒而出,洒了龙老三满脸,可是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相反更像是非常享受,他的刀,甫割开一撕,整头硕壮如山的公牛赫然被他狠儿发撕开左右两边,死无全尸,好大的气力! 若是换了寻常屠夫,宰一头牛本是寻常不过的事,只是龙老三微闭的眼睛,舒爽无比的表情,却像是从宰杀中得到前所未有的酸爽,这种的表情,令本来外貌平凡的龙阿三,竟看来有点恐怖狰狞! 然而此际在旁观看的十八个伙计,倒没感到有任何不安,当中且有一人脱口赞道: “痛快痛快!大哥,这头牛你杀得非常残忍,看得兄弟们相当痛快!” 大哥?兄弟? 众所周知,龙阿三是他们的老板,何以突然又变为他们的大哥?还互相称兄道弟? 龙阿三只是惬意一笑,手中屠刀却没有半分停下,他接着再挥出两刀,刀锋仅发出“嗤嗤”两声,整头牛竟已给他以刀剥皮,破为百声,散落在木桌上,已经可以直接售卖了。 好刀!好快、好高深的刀!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吧? 如果这刀不是屠牛,而是杀人的话,那这个人将会死得很惨很惨。 就在龙老三非常满意地看着和自己的精心杰作之际,突然间他双目斜斜向屠房中一个挂满猪牛尸体的角落一扫,口里已紧接吐出一句: “谁在哪里?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未落,但见龙阿三本来平凡的脸,蓦地得极不平凡起来,谁都无法想像,一个平凡的人会在顷刻变得极不平凡,仿佛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只因为在此倏忽之间,龙老三的眼睛、手脚,甚至身上任何一个部位,皆霎时充满一股浓烈令人窒息的杀气! 不错!是杀气!杀气不单令龙阿三完全变作另一个人,更令他手中的屠刀有了质的转变,变为一柄杀人的刀! 杀人的刀,当然用来杀人!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他手中的屠刀已随声射出! 同一时间,满院子的伙计,亦纷纷把手中屠刀掷出,合共十久柄屠刀,尽向那个角落飞劈而去!到底在猪牛尸体后藏着的人是谁? 龙阿三虽然问了一句,但并没预期暗角中的人会答,他与他这班兄弟,会在杀了这个人后再看看此人是“谁”,这个方法相信更简单直接! 可是,暗角中的人似乎亦非弱者,十九柄屠刀虽已铺天劈至,但,只见暗角中的人突然暴绽出漫天摄人无比的黑气,也是不知怎地,黑气狂涌,卷起角落里悬挂的一头牛尸体,更令人惊讶的是牛尸体还在空中呼呼的旋转起来,“叮叮”十九柄劲力非凡的屠刀立时贯穿牛尸,更齐齐爆射向散发黑气之人! 神秘人反肘朝前一推,当下黑气似黑龙出动怒吼着裹住了十九柄屠刀,“霹雳啪啦”一阵金交铁鸣之声过后,十九柄屠刀变成了一个大铁球。 能在倏尔之间把十九柄不同方位飞来的屠刀一一接下,更能凝成铁球,来者修为之高,似乎不在龙阿三之下。 “混元魔功?”龙阿三眉头略皱,看来有点意外,暗角中的那个却气定神闲地答: “不错!四海龙王,你即使记不起我,也应该记得老夫的混元魔功!” 四海龙王?原来龙阿三还有这么个高大上的绰号? 答话声中,那个人亦悠悠自暗角中步出,啊!此人竟是沈庆! 第422章:天下第一杀手 面对来人,龙阿三居然没有流露半点讶异之色。 “沈庆,是你?”龙阿三只是淡然一问,一点也没有恭敬、卑躬屈膝的意思。 他与沈庆,似乎是认识的。 沈庆笑道: “龙王,堂堂武林位列第一的杀手,也不用如此傲慢,须知道十五年前,你们被霸刀山庄庄主柳霸天剿杀,被逼至走投无路之时,是谁救了你们一命,还摆平霸刀山庄,让你在江安县隐藏身份,安心保命?” 什么?外表平凡的龙阿三居然是江湖第一杀手?难怪他适才简简单单的两刀就可庖丁解牛,更难怪他与他的十八个兄弟,一直在江安县内以屠夫为业! 惯于杀人的杀手,一朝要隐藏身份,绝迹江湖,不再杀人,一定会技养难熬。 故而,他们选择了另一类适合他们的工作屠夫,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杀手,仍是以残杀从生为乐。 然而,能够令江湖第一杀手及其兄弟们害怕得躲起来的人物,柳霸天又会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 他竟然能够使杀人为业的杀手也害怕被杀,看来柳霸天比杀手更可怕。 龙王慢条斯理地答: “不错!当初确是沈帮主出手救了我们,可是沈大侠今天秘密亲临这个满是血污的屠房,可不会是前来要我们知恩图报吧?” 沈庆巧笑颔首: “不愧是‘杀手之龙’!这么快便能洞悉老夫此来动机!龙王、你猜得对,老夫今日此来,正希望你们能替我办一件事。” 龙王回望自己十八名兄弟,目光再落到沈庆脸上,漠然一笑: “沈大侠,你似乎并不大懂杀手的心态,于我们杀手这种行业,根本没有‘恩情’这两个字,特别是我们这十八头‘杀手恶龙’,即使你对我们有恩,我们也不会轻易买账,一切须以利字当头…” 确实,杀手都是一群无情无义、千方百计以杀死目标为成功,他们就算兄弟有难,也只会漠然的逃走,顶多下次接单,顺带杀了目标报仇,这就是真正的杀手! 沈庆笑脸一沉,问: “老夫怎会不明你们杀手全不把道义恩情放在眼内?然则,若老夫要你们与我一起对付一个人,须要付出多少?” 龙王又目闪起一丝狡猾的光芒,答: “那就要看沈大侠要我们对付的是什么人?和以什么方法对付了?而且,若是离开江安县城百里外,我们绝不会接!” “哦?”独孤一方狡猾一笑: “原来你们还在忌惮追杀你们的柳霸天?嘿嘿,放心!老夫给你们这个任务,不用走出江安县百里之内…” “而老夫要你们对付的,是一个很神秘、很可怕、又非常美的女人,别说你们愿接与否,老夫也担心你们未必可应付得了…” 沈庆这一句话,无疑是激将之法!不过如此古老的兵法,往往亦是最收效的方法,只因为大多数人都有一个缺点,自视过高! 而江湖第一杀手,江湖地位虽高,这个弱点却更显著,一直冷淡反应的龙王骤闻此语,也不由起了颇大反应,冷笑道: “有趣有趣!看沈大侠的表情,难道此人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沈庆凝重的道: “不知道!也许此人真的有三头六臂,此人跟明教陆危楼交过手,而且还是天山剑派独孤不败的最后一个入室弟子,剑法卓绝,最近更风头无两,屠杀了一条真正的神龙,杀手之龙,你怕不怕?” “屠龙高手?”龙王颇感错愕,但随即会意一笑,似乎也在城中听过江湖闹得沸沸扬扬的屠龙之事,不由道: “我明白了,原来沈大侠也对全身是宝的神龙,也有染指之心?” 沈庆直言: “这个你们毋庸多管!老夫已想出一条妙计,只要你们愿意与我合作,便一定能够成功,你们到底要多少?尽管说!” 妙计?龙王只感到失笑,每个自以为聪明的人,认为自己的计最妙,可是他是杀手,他非常小心,特别在讨价还价的时候。 “好!沈大侠果然快人快语!不过沈大侠有所不知,我与我十八名兄弟出道十多年,直至攀上第一杀手之位,当中所经历的殊不简单,也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直至如今,我们要出手杀人,已井非为了金钱,钱已经不能引起我们的杀人兴趣…” 沈庆见屡求不遂,已显得极不耐烦,道: “转弯抹角,绝非杀手所为,还是开门见山,把条件说出来吧!” 龙王狡猾的看着沈庆,就像一头豺狼在看着一头老狐狸,一字一字的宣布他的条件: “好!沈大侠可要小心听着了!” “无论事成与否,我们都要沈大侠的降龙神掌、红尘诀、揍狗棍法之中的降龙神掌及沈家祖传宝刀,血饮刀” 天!沈庆身怀武学,无非就只有三种,降龙神掌、红尘诀、揍狗棍法、混元魔功!而前三者早已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不传之秘!只有对丐帮贡献极大的长老方才由尹天赐传与三招两式,尽管两三掌,那也足矣安家立命,荫及子孙,顶级神功! 如今!“杀手之龙”三者欲要其中最强的降龙神掌,未免太贪心一点了吧? 更何况,降龙神掌还有配套修炼的顶级内功心法! 血饮刀更是传说中蚩尤为战胜黄帝手中的轩辕剑而特意令人打造,熟料,这位铸刀大师耗费足足二十年才打造好,等他兴致满满的带着血饮刀去找魔神蚩尤时,他早就被轩辕剑斩杀!而这柄传说中的宝刀正是沈家祖传之宝! 这柄刀,简直就是无价之宝,难怪龙王会说钱财已经对他没兴趣了,而杀手需要一柄绝世宝刀,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血饮刀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上,提出这个要求,根本便是强其所难,严词拒绝! 也许,他身为杀手之龙,也具备龙的敏锐预感,这次行动,他绝对不应接受,所以,才会以这两个要求为难沈庆。因为他惧怕了,所以才会委婉的让沈庆知难而退。 第423章:劫镖 可是,沈庆乍闻此语,居然毫不动容,也毫不犹豫,不由分说便一口应承: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成交!”什么?这下子倒令龙王等人怔住了! 江湖之中,无论谁都知道,血饮刀对沈家异常重要,任何一代沈家弟子,若然失刀,便是欺师灭祖,背叛沈家。 沈庆、尹天赐、康华真并非中土之人,反而是鼎鼎大名的蓬莱岛之人,此岛沈家、尹家、康家、方家并列为四大家族,高手如林… 神龙尸体虽然全身是宝,但血饮刀普天之下只此一柄,龙却是不止一条,大可以耐心寻找。 难道在沈庆心中,报仇雪恨,比背叛沈家更为重要? 十八条杀手之恶龙,此刻亦全都在为沈庆爽快的决定而霍然动容,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可以把镇族之宝,血饮刀用作交易条件的人,竟然便是真真正正的沈家子弟! 龙王悄然瞥了一眼巍然如山,迎风傲立的沈庆,他是一个识时务的杀手,晓得其一口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心中必然动了杀心,倘若他不答应,怕是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于是他接了一单或许今生最无把握的生意,龙王痛快笑道: “好!龙某就横刀夺爱,应承下来此事…不过…” 沈庆桀桀笑道:“放心吧,此番老夫已想出一条妙计,必定可以先除去她…然后,再拿回我应得的东西!” 妙计?看他如此十拿九稳的样子,似乎… 三日后。 神龙总算给蜀山剑宗弄个干干净净,李谡也是雁过拔毛,铁锅连烧三天三夜,把骨头取了骨髓后还敲碎骨头熬油!幸亏附近县城里有镖局联盟的人,自然卖了个李谡交情,凑齐了五十多辆马车,数十名镖师、百名趟子手押运这批无价之宝。 “塔塔” 马车如列成一字长龙,沿着官道缓缓而行,照总镖头所言,要一个多月才能抵达蜀山,对此李谡也并不意外,蜀山剑宗至今都有收货自丝绸之路去西域经商,赚取丰厚的利润,这一去一回至少是几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压根不是事;李谡坐在马车中也趁机感悟丹境究竟有哪些好处,对武功又何变化。 马车行驶到了半下午就停下歇息,趟子手们给马喂料饮水。 总镖头,赵旺财趁机与李谡拉拉关系,他是子承父业,与古代许多平民百姓一样,爹是趟子手起家,会点拳脚功夫,赵旺财也耳濡目染也从最低的打杂趟子手做起,幸而老赵自幼就习个三拳两腿,武功有后天巅峰,且为人豪爽乐观,人缘极好,加上父辈常年押镖没出过大事,积累下的人脉,倒也自己也另立门户,与其它几个镖师共同经营着一家镖局,往常他早就不走镖了,毕竟风餐露宿,好不艰辛,今次蜀山剑宗押送的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故而整个镖局的人齐齐出动。 且恰好与李谡同龄,俩人都四十一,可站一堆,这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赵旺财倒显得像是其父辈。 李谡身份高贵,曾经还是大唐公主,赵旺财在县城里是说一不二的一方人物,可站李谡面前还是差了百八十丈远,故而一路上都是掐媚的讨好着李谡,譬如,此时他又趁着歇脚的功夫,殷勤的汇报起来: “李掌门,前方二十里就是江安县城了,咱们可以赶在天黑前抵达,而且我还派了人去打点,定客栈。” 今日,李谡也穿着一件织锦罗裙,内里只着了一件绣着绚丽绽放的白色牡丹,那一对丰隆高耸的酥胸微露,再加上纤细柳腰缠着腰带,艳若桃李,活色生香的娇嫩欲滴模样,当真勾人心弦:她点点头道: “嗯,赵镖头行事倒是妥当周全” 说着又环视一圈,风情万种的娇笑道: “看来咱们还真未找错人呢。” 骤闻李谡褒奖,赵旺财憨厚朴实的热情道: “哈哈,其实没啥,就是挣点辛苦钱,以后还请李掌门多多照顾咱们镖局呢。” 李谡莞尔颌首: “嗯,对了,赵镖头,您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见识广,不知晓得五毒教的地方去过没?” 赵旺财闻言,微微一愣,怎话题扯到五毒教去了?犹见李谡那满怀期待的表情,当下侃侃而谈: “知道啊,赵某曾经就去过那边做生意,送过一批铁器,他们那里山高林密,路不大好走,骡马来回倒腾一趟得十天半月,而且收的也是一些皮毛山货,顶多一些药材,利润太低了,后来我就没去了” “李掌门怎问这个?若不是想去那边收药材?” 五毒教在武林中虽然声名狼藉,也恰恰如此,山高林密,许多地方都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珍稀药材极多,价格还十分的便宜,因为那边没缺少铁器譬如,刀、铁锅、锄头等,还有人必不可少的盐,五毒教之所以会被李谡的蜀山剑宗掐住,就是因为剑宗控制了蜀地产盐的地方嘉州隔壁的荣州威远、恭井,两个产盐地方,盐、铁在古代简直就是战略性资源,还是必须品,锄头、刀更是农耕社会重中之重。 静了半响,李谡收回心神,道: “对啊,我不是有这么龙油吗,就是想收点药材炮制炼丹。” 此言真真假假,龙髓、龙角的确可以加上许多珍稀药材用药房来泡,效果最佳,更深意思,李谡还是想染指五毒教,她想控制住一些五毒教弟子,培养他们从内部分化,从而收纳这个势力。 赵旺财自然不晓得李谡的心意,随口皱眉道: “李掌门,五毒教说是一个教,实际上就是苗岭山脉上所有人,而且咱们汉人只能在最外围收货,真正的好东西,他们也藏着掖着,照我说啊,还不如去湘西一带购买呢,再说高丽那边来的货也价美物廉,您不划算。” “哦,多些了,那我再好生考虑一下。” “不用…” 众人聊过天,歇脚完了就立即动身赶在天黑前进江安县城,大唐目前各城关门时间不定,错过了时间,要么翻墙,要么等次日进城,私开城门乃是重罪! 日落黄昏,江安县北门人影憧憧,许多往来的商旅赶着进城,也有赶着出城回家的郊区村民,李谡坐在马车内耐着性子的排队进城。 夜幕已尽低垂。 李谡等人住进了一家客栈之中,一整晚来了数波小股盗匪,想偷神龙身上的宝贝,奈何武功不济,几下就给打发了。 翌日凌晨四点,大家就早起收拾,动身继续赶路。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李谡的脸色愈发的冷峻,因为她感觉到数股势力的人马尾随其后,想来有大动作。她也私下跟赵旺财商议过路线,要走最快的,自然是抄小路。 日上三竿,天气雾蒙蒙的。 正当队伍走到一峡口处,倏然,“轰隆”一声巨响,数块巨石自谷顶落下,将路给堵给严严实实,马儿们也大受惊讶,焦躁不安的踢动四蹄,“铮…铮”所有趟子手、镖师、剑宗的人尽皆抽出刀剑凝神戒备。 不出所料!劫镖的人马立即冒了出来,漫山遍野,多不胜数! 第424章:杀局 “大家小心!” 赵旺财话未说完,无数早已弓张弦满如一轮钩月的利箭从天密如雨下,刹那间,杀喊声四起,劫镖的人从破上杀了下来。 “彭”然一声巨响,李谡直接破开了马车顶,掠至其中一个山丘之上,春丽亦紧接掠,二人却竟然没有即时对镖师还有剑宗加以援手,反而在观看局势,春丽道: “想不到这些人还真不惧怕蜀山剑宗的警告,斗胆来抢!” 微顿,居高临下,望着峡谷内密密麻麻拼杀的各路人马,接道: “果儿,对方人多势众,而且镖师们看来寡不敌众,已在节节败退,再这样下去只会被他们攻陷杀尽,我们如今应该怎办?” 李谡不语,就在此时,忽听见正厮杀的人马中有人喝道: “嘿!蜀山剑宗的无胆鼠辈,快给我们速速归降,否则我们的老大便再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老大?”山丘上的李谡缓缓吟这两个字,手中紧握的飞鸿剑也在发光,她陡地向山头彼方其中一处临时营地一指,对春丽道: “擒贼先擒王,我们就先擒下对方的头领,逼他们全军撤退!” “好!” 不消刻,李谡与春丽已掠至对面山头之上,营地上的同样观战的数人警觉性似乎相当高,迅即发现二人,暴叫: “有敌人…” 但叫的人犹未叫毕,咽喉已被李谡一剑斩断,血洒长空,人头落地;而其他人已全部发现她俩行踪,纷纷上前扑击! 李谡斜目一看春丽,嘱咐: “姥姥,这里交给你,让我把他们老大找出!” “知道,果儿交给我了”春丽当下领命,身型电闪扑出,双手交击,当场把扑上来的几个汉子分筋错骨,霎时惨呼连连。 这些小喽喽,对于李谡和春丽来说,并不足惧,反而山坡所搭建的一个凉棚里一个人,却是一个非常难以对付的角色! 就在春丽把众多源源不断扑上来的汉子擒杀之际,凉棚之中,赫然传出一个非常冷酷的声音,比李谡更冷酷的声音: “谁要杀我?” 语声未歇,一条快绝的人影已然破棚而出,闪电跃上五丈之高。 他,身上的斗篷随风飘飞,他便背着天上从云隙的一丝阳光,背着厚厚乌云,已如一道紫电般向李谡疾扑而下,气势无匹! 可是在下的李谡犹气定神闲,冷笑: “你是谁,敢打我蜀山剑宗的主意?” 没有回答!是否他认为,已没有必要回答一个死人? 对方不答,李谡却不怒反笑,眼中杀意大露: “好!不愧是有几分跟脚实力的汉子,就让我来会一会你。” 招随声起,李谡正要挺剑而上,然而,就在他愈压愈下的刹那,她蓦地看见了他的真正面目,怎会是他?怎会是他? 这个从天扑下来的他,竟是沈庆! “沈庆,原来是你来找死!” 话音未落,林中窜出不知埋伏多少人,无数刀剑正如汹涌波涛般向李谡乱劈,李谡当真应接不暇,唯有在心中咒骂! 那些手握刀剑朝她疾劈的人,不但有各路闻风而至的人马,还有沈庆积攒的人脉关系,这群人武功还颇为高深,尽皆是一些先天高手。 而此刻的沈庆,已跃上其中一块巨石顶上,高高在上居视着正在苦战的李谡,一副洋洋得意之态,嘿嘿笑道: “为了除去你这个臭婊子,老夫几日来可将多年培养的心血尽数集结起来,动用两千多人来杀你,臭婆娘啊,任凭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千军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哈哈…” 场中合共有两千多沈庆属下,早已把与李谡一道前来的春丽,以人海远远隔开,李谡一直兵来将挡,饶是她武功修为极高,亦感到喘不过气,现下乍闻正悠然自在的沈庆在冷言冷语,更是气上心头,暴喝: “你以为仅拼这群土鸡瓦狗就足矣对付我?” 沈庆邪笑: “嘿嘿,当然没想着能杀得了你,不过嘛,我自然还有后招。“ 眼见己方人多势众,李谡则势力簿,看来已成事在即,不禁又意气风发的续说下去: “今天你告诉我如何融合龙元,今日放你一条生路又如何?” 原来沈庆最终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融合体内的龙元。 李谡但觉失笑,她哪知道什么融合龙元的秘笈,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把龙元力量吸收了。 不过话回来,沈庆也绝不会愚昧至这个地步,他明知李谡神功精进,身怀盖世武功,这两千多武林好手在其眼内,未必会构成任何威力 然而,他们最大的价值就在于牵制李谡,因为他的后招已经在困住李谡的同时,已然出施展而出,那就是… 到了这个时候,沈庆不由得又异常惬意的“呵呵”大笑起来,而且是骄傲狂笑,只是,他未免笑得太早了。 因为有的时候,事情总会在计划中在起变化,总会令骄兵明白,他们自己的实力或智谋并不值得他们那样自傲! 沈庆刚刚发出第三个“呵”字刹那,蓦地“嗤”的一声,一条快绝无伦的人影,已从那二千人之中,恍如一根电快急箭,冲天而起,这条人影,正是李谡! 同一时间,沈庆听见半空中的李谡一声怒咤; “手下败将,何足言勇!给我死!” 咤未毕,手中飞鸿剑已贯满丹境高手的雄浑真力,随声脱手,激射向稳站巨石上的沈庆,这一着似乎大出沈庆意料,他不虞李谡仍有余暇向他动手,不过他这几日养精蓄锐,武功也恢复至了巅峰,因为他有一个秘密武器! “波”的一声,沈庆陡然擎掌吐劲,一股无匹真气已自其掌里劲射而出,正是混元霹雳掌 赫见射出来的掌劲蓦然一分为二,且逐渐虬结成球,眨眼间凝聚为两股径阔半丈的强大气团,气分两路,暗含雷霆之力,势如破竹地向飞鸿剑及李谡迎去! “碰”然一声金铁交加般的巨响!第一股气团与飞近的飞鸿剑正面硬拼。当场把剑凝在半空,这柄剑本贯满李谡剑气,沈庆竟然能以指劲停剑! 第415章:虎头蛇尾 几日不见,沈庆竟然功力也精进异常,非同小可! 只是,第二道气团却扑了个空,失手了! 因为身在半空的李谡已猝地消失! 她去了哪? 沈庆正欲环目四顾,此时突又传来李谡冷冷的声音: “怎么样?沈庆,你的笑容似乎大多,你的威风似乎也太短暂,如今,你可感到害怕!” 语声犹未完全传进沈庆耳内,他骤觉眼前一花,李谡赫然已比她的声音更快掠至其跟前。 太快了! 坦白说,沈庆没料到李谡的身法会这样快!这种身法,岂不比以幻光流影步驰名的陆危楼更快? 未及反应,李谡的幻阳剑指同时暴出,攫向沈庆咽喉,但沈庆武功出奇的进步如斯,冷哼一声,这回十指箕张,同时施展出混元魔功中的千旋万爪,十指气劲暴发,霎时绽出十股气团转向李谡。 李谡成为丹境高手,功力深厚,且应变极快,连忙射出十道无形剑气逐个气团转破,当场爆出十声“隆”然巨响,而沈庆更借双方硬碰的反震力,身形猛地后撤至八丈开外方才停下,李谡乘隙跃上半空,击散适才把她的飞鸿剑凝住的气团,剑甫在握,不由分说,便再朝沈庆疾劈! 但,面对李谡如此强横的劲敌,沈庆依旧毫无畏色,而且脸上,还泛起一丝不应在战斗时出现的阴险笑容… 他还会笑,他还想笑,只因他早已胸有成竹! 李谡的剑很快己劈至其身前两丈,霍地,骤起奇变! 在沈庆方圆一丈的范围内,突在十九名彪形大汉破土而出,每名汉子均以背向着沈庆,团团把他转在中央,严如铁笼一般将其守护。 这十九名大汉,统统目光如电,异常剽焊,显然并非泛泛之辈,每人手中均握着一柄非常特别的刀,每柄刀均长逾七尺,甚至比小花枪还要长,而刀在更有细而密的锯齿,活像某种猛兽的牙,龙牙! 李谡在半空一瞥,不禁一怔,低呼: “龙牙?你们是江湖第一杀手?” 其中一名大汉冷笑: “不错!我们正是沈大侠雇来保护他的天龙杀手!” 说话的人,正是天龙杀手的首领龙王,亦即屠宰场的老板龙阿三! 迅雷不及掩耳,李谡的剑已劈至沈庆头上,眼看快要把他劈成肉酱,谁料十九名天龙杀手齐齐挺刀一挡,十九柄龙牙刀纷纷挡在沈庆头上,简直就像一柄密不透风的刀伞,而且每名天龙杀手的内力甚高,他们单独一人之力,未必可与李谡匹敌,但汇聚十九名至少天道境界的高手功力于一招之上,这柄刀伞,便有足够实力把半空中的李谡硬生生反震开去。 李谡甫一着地,便是十里之外,那群杀手们直接就是前仆后继,络绎不绝拥上,李谡只得弃下沈庆,全力迎战二千门下! 沈庆站在十九名天龙杀手当中,意态从容,远眺正忙于应战的李谡,不禁又幸灾乐祸的道: “嘿嘿!老夫重酬礼聘这十九名天龙杀手,是因为他们的‘天龙刀阵’,他们这个刀阵未必可以逢敌必杀,但至少,有足够的实力保住老夫在刀阵之内,一直看着你精疲力竭,战死为止!” 好歹毒的沈庆!他自知有所不敌李谡,故而整合一群乌合之众来消耗李谡的内力,且还请来了天龙杀手,把自己安保在天龙刀阵之中,隔岸观战! 但他错了!更是错的离谱,因为李谡已经身形快若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且同时施展唐傲侠所传的涅槃诀,疯狂的吸取着两千多人的内力… 一人只觉面门骤然生风,鼻腔闻到一股如馨如兰的檀香味,随之而来队伍就是内力狂泻闪电般如同潮涌,一股前所未有的惊骇莫明感觉,内心的震惊,与慌惶齐集心头,闪电般传遍全身,顿时汗下如雨;未及看清人影就全身乏力,虚弱的瘫坐在地上。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李谡赫然将两千多个喽喽的功力吐噬一空,全身感觉充满了力量! 然而涅槃诀却是一个比较鸡肋的武功,虽然可以吸取对方的内力,问题是高手又不是傻子,不知道反抗,而眼下这些都是后天境界的喽喽,在她面前简直毫无招架之力,故而在此时、此情况下,用这招对敌最适合。 沈庆震惊无以复加,瞠目结舌,望着漫山遍野、密密麻麻无力瘫坐的喽喽,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脸皮微一抽搐,旋即怒骂道: “妈…的,一群饭桶!这么多人,就是两千头猪,也要杀半天吧,这才多久!” 龙阿三插嘴道: “刚好半柱香时间…” 沈庆登时恼羞成怒,横冷的瞥了龙阿三一眼,未及说话,龙阿三抢先道: “沈大侠,咱们天龙杀手可是货真价实…” 一语未毕,李谡陡然费旋身冲起数十丈高,恍若一只翱翔在蓝天上的苍鹰,猝地“轰”一声巨响,天龙杀手、沈庆齐齐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李谡已经降方才所汲取的后天期内力全都贯聚在飞鸿剑身上,红色的长剑在电光火石间赫然变成了一柄高达数十丈的金色巨剑!当下二十人脸色苍白,悚然一惊,沈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偷瞄了几眼,蓦然全身黑气暴绽,“彭”一声如雷巨响,天龙杀手中心倏尔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而地面上还有一团盈尺高的土坡,龙阿三愕然道: “钻地龙?” “大哥,不好,她来了!” 这名天龙杀手颤巍着话都没说利索,就双腿发颤,打起哆嗦,因为飞鸿剑已经犹如化作一条怒龙从天而降,罩着他们汹汹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龙阿三暴吼一声: “快走!” 同一时间,金色巨剑已一个天龙杀手难以抵挡之力落下,“隆”然一声巨响,天龙杀手岂曾见过世上有如此招,纷纷仓皇后退,只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飞鸿剑落在天空杀手十九人中心时,突然暴绽出万丈璀璨炫目金光,天龙杀手无不是肝胆俱裂,尽皆后悔上了沈庆的当,尤其是龙阿三,他真的不甘心就此死去。 然而,事情也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正当他们都以为必死无疑时,四周本是剑光滔天,霎时所有剑光消失无形,可知李谡的剑已能收放自如! 但见李谡迎风卓立,一头青丝飘飞,傲然悬空漂浮在半空中,如同仙女下凡,心平气和地道: “剑随心而发,气随意而动。“ “你们并非首恶,只是受到了蛊惑,不过死罪可免,还是要小惩大戒,这样,以后就跟在我身边聆听尊尊教诲吧,希望我能感悟你们向善,人之初性本善…” 第426章:沈庆死 龙阿三眨眼经历了由死到生的大起大落,作为天龙杀手的他已经恢复了冷静,但听到李谡的话,顿时呆若木鸡,十八名天龙杀手亦同样的怔在原地,一人啐骂道: “呸,老子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要收天龙为己用,明说嘛,咬文嚼字,你欺负我读书少啊!” “不错,咱们可是武林中闻风丧胆的天龙杀手,想要咱们为你所用没这么简单!”另一人接口道。 李谡被其当场拆穿把戏,冷哼一声,缄默不语,身型快愈星火俯冲而下,右手遥空一抓,即挥洒出十九道冰片,“叮叮”天龙杀手们还未反应过来就纷纷觉察自己肌肤都有一滩水迹,正是中了李谡的生死咒。 半盏茶后,天龙杀手均倒地“假死”并未显出十分奇痒难耐的模样,这令屡试不爽的李谡颇感意外,未及料到这群杀手的忍耐力好惊人,更对这些人起了浓厚兴趣,她身形一闪,一脚踢在躺于地好不动弹的龙阿三身上,嗔怒道: “快起来,别装了,你是天龙杀手首领,再不配合,我可就宰了你们!” 话音一落,龙阿三身形电弹而起,脸上五官有些扭曲,显得极为痛苦,但又一声不吭,李谡更对这天龙杀手的强悍忍耐力感到讶异,能在她生死咒下不磕头求饶的人极少,硬抗过去的人,迄今为止,屈指可数。 目下这个十九个天龙杀手,当真叫她刮目相看,每个竟是有天道境界,这是什么势力才能培养出十九名天道高手? 蓦然,龙阿三狰狞的暴喝一声: “天龙合一!” 喝声中,十八名天龙杀手“尸体”电弹而起,纷纷列至龙阿三的身后,看似一对长龙,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肘腋变生!李谡甫能肯定这群天龙杀手曾经同属于一个庞大的势力,乃是同一批训练出来的超级杀手,认识多年,方能配合精妙迅捷、默契十足,她更有兴趣了,动了纳服之心,十九个天道高手做属下,简直就是一种奢侈。 目前江湖已知顶级高手就是丹境,返璞归真的超一流仙境高手,天道高手乃是大宗师级,在江湖是一流,相当于十九个一流门派掌门给李谡做属下,倘若真能成功,她的软实力可以进一步提升,只是要降服这群棘手的人,还须多费几番周折。 怔仲之际,突然“彭”然声作,李谡背后的地面上爆炸开来,霎时石沙周飞,泥土满天疾冲,犹携一条人影宛若雷霆破土跃出,赫然是去而复返的沈庆! 只见他腾空之际,手臂一屈,暗器自袖内“嗤嗤”飞出,激射而上。 李谡反应何等迅捷绝伦,冷喝一声: “呸!雕虫小技,也来现丑。” 手中飞鸿剑一舞,“喀嚓”几声暴响己然将数柄小刀尽皆劈断。 身形一闪,挥剑闪电般的劈向沈庆,她自一路走来沈庆都老与其作对,此剑誓杀沈庆才后快。 沈庆见状大惊,急以无敌霸手硬挡。李谡见之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乘势膨的踢出一脚。正踢在沈庆的左腰之上。腿劲千均,顿时把其人踢下山坡。 这时,天龙杀手也用什么独门手段逼出了生死咒,见状亦纷纷挥动龙牙刀扑向李谡。 李谡骤闻背门风声乍起,连放下沈庆,挥剑疾挡,“当当”向声暴呼,己然将抢先扑向自己的龙阿三逼退。 然而,更多的天龙杀手又纷涌向李谡,挥刀围攻。 李谡横眉冷对,面对如蚁强敌,依然面无畏色,双目虽若有所思,但仍镇定非常,毫无半分惊惶之态。 因为,不到逼不得已之时,她真不想干掉这群天龙杀手。 不想杀!那就伤吧! 眼见众天龙杀手挥着龙牙刀虎虎劈至,神功大成的李谡蓦地大喝一声,猝的挥出一套柔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场御开攻来之力,令众人身不由己的自劈,一阵惨呼声响起,已然有数个被同伴所伤。 沈庆蛰伏在山上见之,不禁惊道: “好绝妙的掌法,破船也有锈钉三分,臭娘们果然是一等人的高手!” 虽然嘴上不承认李谡强他不少,但心里还是很佩服李谡能短短时间从斗个旗鼓相当… 李谡一招逼退众天龙杀手,长剑摇空一扫,挥洒出一道金色剑光,剑光蕴含无可匹敌之锐劲,登时彭一声巨响,一块顽石霍然被从中摧枯拉朽般的剖成两半,李谡冷喝道: “还不罢手,再为虎作伥,休怪我辣手无情。” 龙阿三见李谡一招即能退他们,知他神功盖世,怕是不可力敌,闻言点头,便欲离去。 沈庆乍见天龙高手想要全身而退,若因此给其走掉,回到蜀山剑宗,只怕再难对付她,不禁内心大惊,情急之下,内力一吐,大喝声: “天龙杀手咱们一同合力杀了她!” 贯气狂踏足下巨石。 “轰隆”一声巨响,巨石被震,顷刻以雷霆万钧之势,如滚球般的压向李谡! 李谡闻之大惊,神色微变,暗禀: “这个沈庆留之不得!” 心念一决,眼见巨石滚下,闪身一动,毫不躲避的劲凝聚于指,蓄势暴发。 见前沈庆踏石滚至,李谡大喝一声,磅礴浩瀚的内力旋去,闪电般一指直向巨石,威力倍僧,“轰隆”一声巨响,巨石己然被其霸道绝伦的一指一分为二。 沈庆先前皆慑于李谡精进之威,本以为早前对付了两千多个喽喽还有天龙杀手,应该有所力竭,此时骇见其竟还有如此深厚功力,大惊之余,足下失倚靠,急堕而下。 李谡不待沈庆站稳,冷喝一声,身形一闪,飞鸿剑旋即化作第二形态的手镯回她手腕,右掌闪电般的击向其无敌霸手,左指骄指成剑,同时戳向其眉心,快如电花石火! 沈庆骤觉全身一震,四肢顿时疲软无力,大量内力伊如滚滚浪涛向李谡体内涌去,不禁神色骤变,浑身暴颤,内心骇然,惊呼出口: “啊!这是什么武功?” 第427章:天机阁八神 李谡闻言咬牙冷笑道: “这就是我蜀山剑宗的奥妙之处,如非你咄咄相逼,迫我们走入死路,我绝不想用此最后一招!” 李谡语声方歇,沈庆毕生功己然被吸尽,整个人犹如干枯般向后颓然倒毙。 众天龙杀手见沈庆惨死当场,尽皆震惊,慌惶向李谡扑上。 李谡冷哼一声,双臂朝天,骄指成剑,大喝一声: “起!” “起”字甫出口,四周原野上插着的无数兵器,赫然被李谡所吸来之气所带动,如万剑般拔地而起,纷纷刺伤向前扑来的十九名天龙杀手。 就在此时,一个暴喝声传来: “好!好深不可测的功力!” 李谡闻言一震,遁声望去,‘咧咧’数声暴响,八条绝快的人影己如旋风般一闪而至,重重把她围在核心。 八个神秘高手甫一落定,龙阿三即信心高涨,恭敬地道: “龙王拜见阁老!” 阁老? 李谡心中满是疑惑,倏然,她想起了什么,试探性的一问: “你们是天机阁的人?” 为首一人青衫儒衣,鹤发童颜,气质出尘,长得瘦高,满脸浩然正气,其闻言点头道: “不错,在下天机阁老,神官!” 微顿,回头如利刃般逼视一众天龙杀手,大喝道: “龙王,你们背叛天机阁,真叫本神官好找,今日,总算浮出水面!” 龙三诚惶诚恐地道: “阁老!属下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时,另外一紫衫消瘦老者插嘴道: “神官,天龙杀手的事稍后再说,眼下还是对付这个蜀山掌门吧,莫要耽误门主要事!” “神将,所言极是”又一白衣老者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紧盯身材婀娜,妍姿丽质的李谡,插嘴道: “李掌门,咱们天机阁与你无冤无仇,只是神龙尸体对我们有大用,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且让出这条龙来?” “呵呵,交易?”李谡气得冷笑两声,一对丰弹饱满酥胸随之颤动,隐约欲从肚兜蹦出一般,她冷冷地道: “你们拿什么来换?” 白衣老者道: “放心,我们天机阁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十柄宝剑、外加三万两银子,还有各种丹药…” 话未说完,一黑衣强硕无比,高大威猛的老头吹须瞪眼,极不耐烦的厉声道: “神判,别废话了,什么交易,直接杀了她抢了就是,咱们八个仙境高手对付她,真不知门主为何大材小用!” 原来,这八个人就是武林及其神秘又神通广大的天机阁八位长老,内部也叫八神,依次是青衣老者神官,白衣老者神判,紫衣老者神将,黑衣老者神煞,灰衣老者神心,褐衣老者神锋及红衣老者神火,黄衣老者神使。 骤闻如此威逼之语,李谡心中倒是冷静下来,八个仙境高手,天机阁还真是超乎她想象中的强,在武林中一个仙境高手就足矣碾压一个类似青城派的山门,连李祖隆当年也堪堪是个天道高手。 八个人似乎还不是天机阁的所有战斗力,且天机阁门主究竟是谁?有多强?可想而知! “你们要强抢我蜀山剑宗,也不怕闪了舌头!”李谡反唇相讥道。 八个长老早前见李谡以雷霆万钧之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清除了威胁,已兴奋莫名,如今既然现身,更已撕破脸皮,露出狰狞,八人顿时被其剑气激发至战意狂升。 于是瞬间统一意见,明抢!八人齐喝一声: “好一口伶牙俐齿,废话连篇,就让我们一试你的武功!” 不待李谡回答,已然技痒难熬,齐心发攻。 只见八提气一吐,五指箕张,八道白气猛透而出,四散弥漫,凝而不散,逐渐融合于一体,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气墙。 李谡虽连番苦战,此时退路尽给八人封锁,也只得银牙紧咬,将心一横,逼于一战。 但是权衡本身实力,体内所余的内力有九成,适才于沈庆以涅槃诀摄取内力并非绝难,然而眼前是八名仙境高手,相信再无法故技重施。一时思绪疾转,凝视着四周气墙,没有贸然出手,暗自思索迎战对策,凝思不语。 八大长老所发白气越来越浓,各自所发的气墙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无匹的气罩,把李谡困在其中。 此时其余七人已将本身的内气催至顶点,突然一同把内气汇聚在另一人的身上。 每名长老尽皆是仙境大圆满已非同凡响,如今八气合一,由一使出,岂不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但见那集七人功力于一身的神官大喝一声,双掌疾压而出,掌心骤生一团强大的白气。 李谡静如山岳,沉思不语,乍见八大长老的功力集于一人使出,灵智一闪,暗哼一声: “好!” 不待其强大白色气劲压至,陡提八层功力,骄指成剑,闪电般的激射而出。 但闻“波”的一声响,李谡身形一闪,以指为剑,猛戳向白色气团内。 八人同时大喝一声,瞬时形成一个半圆,后者的手掌抵前者其门穴,将功力逐一传入,再由两人分抵在发功者的背部而发出。立即形成同气连技之势,但李谡却静立如山,如被八大长老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强在气团所攻击,却是丝毫不动。 八大长老却突地感到内力狂泻,同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惊骇莫明感觉,内心大骇,却已是欲罢不能。 短兵相接,双方硬拼,八大长老赫然发觉自己体内所狂泻出的浩然正气己然闪电般的被李谡所不断吐噬,内心的震惊与惶恐齐集心头,闪电般传遍全身,顿时心急如焚! 惊异之间,但见八人合凝的那团浩然正气己然被李谡剑指汹涌吸进。 突然,为首的神官已发觉不妙!大喝道: “不好,快退!” 一声令下,八人同时散手,硬生生的收往功力,惊退数丈之外,翻身着地,骤觉五内空空如也,如被掏空,可怖非常。 神心惊恐骇然道: “啊!好诡异的功夫!” 另一老者神锋惶恐的注视着李谡: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第428章:放过 接下来的神煞惊魂未定道: “这是类似唐家堡涅槃诀吸取别人内力那类武功,但比涅槃诀吸得更快,更强!” 八人惊恐失色的注视着静立如山、缄默不语的李谡,七嘴八舌的议论,却不敢接近,其中神判叹道: “此人果真难以捉摸,深藏不露的功力难测。” 另一神火点头道: “看来他真的是少门主欲成大业的最大拌脚石。” 神风沉吟道: “难怪少门主要咱们八人同时出击,除去她。” 少门主?天机阁? 这些实在是太过神秘了。 李谡却是恍如未闻,双目微闭,骄指成剑,紧护丹田,却不再出手。 八人摸不清李谡底细,再也不敢贸然出手,为首神官抱拳道: “李掌门!果然厉害,今日我们有幸领教,后会有期。” 此话一出,带着众人突如一股旋风驰去,快得看不到一个人影,他们来得快,退得亦快。 沈庆惨死,八个天机阁高手急急抽身而退,纵是天龙杀手也是战意全失,即怕李谡暴起伤人,又惧天机阁长老折回问责,急急忙忙扛起龙牙刀,作鸟兽而散。 李谡目视着八大天机阁长老与十九名天龙杀手远去,却静立不动,更没有追杀。 眼前强敌尽退,春丽也飘身而至,长吁口气,她知道李谡为何没有出手,并非李谡杀不了!而是杀了他们,背后的天机阁什么都还不晓得,倘若活着一些老怪物,出手对付她?对付蜀山剑宗呢? 不是良机,剑宗目前蒸蒸日上,多年心血李谡也不想毁于一旦,适才放过天机阁的高手。 敌人散尽,李谡一声不响的盘膝坐在地上,运气调息。 但见她俏丽粉面上隐隐笼罩着一抹浩然正气,飘渺不定,似散未散。 万剑轮回,主要分为外家与内家。 外家固指剑术,内家却分为剑气自生及剑气轮回。 剑气自生是一门渐进的内力,习者虽先要自废武功,但体内却可自生一股剑气,助其御剑,凝神,疗伤,保其心脉。 此招,李谡在天山剑派冰封之门内就以机关剑阵刺激过身体里的血道,恢复了武功更修炼了盖世剑法。 适才一招击杀武功远高于天机阁八大长老的沈庆,李谡所用的就是剑气轮回与涅槃诀结合的方法,涅槃诀可以吸收别人的真气,而剑气轮回可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产生强劲的吸扯力,用来进一步增强吸收的速度、强度! 双管齐下,威力无穷。 李谡饶是武功天资不比盖世猛人,她迄今为止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短短三日坐在马车里也并非是沿途欣赏风景,而是时时刻刻都在练功,早已悟透两门相似的神功,合为一门新的功法,方才也无非是用来检验而已。 此时李谡默然无语的盘坐于地,运气疗伤,春丽卓然而立,一声不响的守护在她的身旁,为其护法。 春丽也是一个远远被低估的一流高手,她寻日出手机会不多,却也不傻,深知一个人调息调伤,禁不得外人惊扰,否则一旦内息混乱,就有走火入魔之危险。 就在李谡盘膝而坐之际,山下的蜀山剑宗弟子门也满脸警惕的看守着货物,还有许多真气一空的喽喽们幽幽转醒,恢复点力气仓皇而逃,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春丽却不时的四顾搜索,以防有人潜来偷袭。 已不知过了多久,经过一番调息,李谡蓦地沉喝一声,双掌向地拍出,一道浩然正气自其双掌狂射而出,“隆”的一声巨响,赫然将地上震出一个大坑,石走沙飞。 显然她己把吸来内力用过,剩余的必须立即排出,否则这些残余的外来内气存于体内,定会反伤其身。 今次能用最新悟出的新招之助,惊走这八个天机阁老,李谡可谓是长舒了口气,毕竟她也害怕这个神秘势力抓住李淼等人逼她就范。眼下体内的残余外气一排出,她己然精神焕发,精神抖擞,缓缓又闭上了双眼。 春丽见李谡将浩然正气排出,心中不禁暗忖: “好了。” 见她仍盘坐不动,禁不住坐到他身后,搭在她的香肩上提醒道:“果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迅速离开为好!” 话方出口忽觉自己的内力自掌心疾泻而出,不禁神色之变,“啊!”不禁呼一声急收手道: “果儿!你身体为何还在吸功力?” 春丽作为李谡相当信任之人,早已得传涅槃诀傍身,此诀除了她,再无李谡未再传任何人,毕竟是唐门绝学,未得经允许肆意乱传,一来流落到心地不正之人手上,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二来,吸收比人乱七八糟,驳杂属性的元气,有可能造成融合不成为一股精纯之气,耗费心神暂且不提,亦有走火入魔之虞。 李谡没有回答,她心内也有同样的一个问题,缓缓的起身道: “适才我在研究这个吸纳真气的武功,可能是因为还有些没想到通透,所以收放不自如。“ 顿了顿道: “先前我用涅槃诀吸纳了两千多名后天期的喽喽功力,又汲取了八大高手的浩然正气,刚才盘膝打坐,我将丹田内的真气旋转起来,所以…“ 春丽闻言不禁惊得睁大了双眼,内心暗自疑惑不已。 李谡见春丽不言,仰首向天,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剑气轮回甫一使出,便令李谡体内迭生奇变,万剑轮回奥妙处可见非同一般,李谡只觉由今开始,更须努力钻研此招剑法,因为她目前已经没有什么适合的武功可以修炼下去,只能盲人摸象,披荆斩棘,自己走出一条前路来,丹境之后的心法她没有了。 话说天机阁八大长老闪电般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他们己发觉李谡的功力己超乎想像。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大秘密。 破庙内,八人正围坐成圆,培元养气,暗自商议对策。 为首神官沉思良久道: “天机门虽好,可惜目前少门主与副门主争夺门主之位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咱们大可籍此机会出谷重获自由,几位兄弟,我是不想再回去了,你们怎看?” 神使道: “的确,那里虽然修炼武功事半功倍,不过也太压抑了,正所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咱们在宇文家族眼里就是一群狗而已!” 原来天机阁是前朝著名大世家宇文家族所建,当年宇文化及权倾朝野,收刮无数奇珍异宝,更处处打压暗杀异己,宇文成都且是隋朝第一高手,他们得罪那么多人自然准备了后路,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山谷中修建了秘密隐世之地,更且把族人转移到那里,随之而去的还有无数天材地宝,加上他们改朝换代后,他们压根就不出世,只是培养人才,暗中控制武林中的一些中小门派,卷养杀手,闷声发财;眼前这天机阁不过是宇文家族众多俗世力量中最强一支,别看天机阁八大长老威风凛凛,实际上宇文家族内部高手如云… 神心思索片刻后,也出声道: “我们虽然可以拿对付蜀山剑宗作为借口拖一段时间,但门主在俗世还有很多眼线,不能什么也不做,那样他可能会派天机老人昭咱们回去。“ 第429章:继续赶路 “嗯。”神火插嘴道:“但是那个李果儿的万剑轮回,外可御草伤人,内可摄人内力,莫测高深,我们必须另谋对策,以免下次再受其牵引。” 余人点头道: “嗯,只要下次我们能败她,一来可履行任务,二来可以扬名天下,从宇文家族脱离出来,将天机阁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显露出世,让武林群雄都知道咱们八人的威名。” 这八人实际上早有反叛之心,自立门户,想到今日可藉此扬名,私下更为振奋,遂不再言语,闭口抓紧练习。 黄昏,日薄西山,斜阳照射在山脊之上,洒下如雾般迷离的余晖,天空的红霞似火,峡谷上,赵旺财正指挥着众多趟子手、镖师收拾、加固马车上的绳索。 蜀山剑宗的弟子们也分站几处高地眺望警戒,生怕太阳下山后,会有心怀不轨之人再来抢夺。 李谡、春丽则是站在被石头堵死的峡谷必过之路上,李谡已观察好了这些堵路的石头,对其而言绝不能再退回去,绕路行走。 “大家速度退后,我来破开它们。” 话音方休,看热闹的李淼、李焱纷纷后退到安全地带,李谡适才全身暴绽出无数璀璨耀目毫光,“啊”的叱喝一声,陡然旋转而起,整个人空中金光更胜,施展出万剑归元此招,如一道闪电般携着澎湃绝伦的剑气冲向堵路巨石,“隆”一声如雷巨响,无坚不摧的万剑归元形似一条九天怒龙撞向堵路石墙,霎时间风起云涌,石沙飞走,万剑归元犹如潮水狂卷而过,登时破开一条路来。 片刻后,滚滚浓尘,飞石落地,路已被李谡所打通,其他趟子手也早已拿出以备不时之需的铁铲锄头清理起路面来,常年走镖的人都知道,有时后路会被洪水、流沙倒塌大树等等原因所阻断,故而这些都是生活经验,吃镖师这碗饭不单单要警惕路上劫匪,更重要的是会懂得看天… 一夜无话,翌日凌晨照常出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庆动用两千人来劫镖无果,震慑住了蠢蠢欲动的其它人马,竟然接连三日都没有人再敢拦路抢夺,而且还有好消息,蜀山剑宗的增援人马已经跟李谡等人汇合,叫她高度戒备的心也暂时可以放松一下。 更令李谡没有料到的是,除了血魔带来二百好手,竟连李磐放心不下,亦同行而来。 月静夜深,风寒星淡。 今晚李谡等人也抵达不了下一个小镇,只得找了一间荒废破庙暂时留宿。 待到众人尽皆歇息后,坐在李谡身边的李磐也变得心浮气躁起来,抬手开始在其身上摸索,李谡一见,当下给他使了一个眼神,二人一前一后悄然无声的出了门。 “哗啦” 皎洁的月光洒在一条奔流不息的小溪上,李谡满脸绯红,艳过桃李,媚眼如雾迷离,娇嫩欲滴的俏丽模样,叫李磐望得呆了。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早已老夫老妻,李谡跟他都是正常人,自然有着正常人的需求,不过李磐显然被焕发青春的李谡惊艳到了,一边紧揽其纤腰,一边好奇问道: “你怎边这么年轻了,要是不亲自给你检查了一番,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李谡翻了个白眼,在其腰间软肉用玉指一掐,娇嗔一声: “呸,你才出事了,我这是神功大成,加上天生丽质,哪是出什么事了。” 李磐大手紧抓李谡的白嫩光滑嫩手,双目含欲不满,又再次提议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想死我了。” 李谡心情舒畅,开了个荤素无忌玩,挪揄道: “方才不是一日了嘛…” 李磐骤闻如此撩拨挑逗之语,当下哪里还能忍得住,即是与之嬉戏玩闹起来,不消多时,寂静地夜晚响起卷卷溪流的淌淌声来。 人站的越高,就容易更寂寞,李谡犹甚如此,春丽尽管感情深厚,但她也不会逾越反驳,李淼、李焱虽然亲近,惟多是尊敬、唯诺,属下弟子颇多,更多是仰望,李谡只觉在李磐面前放能轻松惬意的释放自我,展现出一番别样风采,这可能是爱恨交交织吧。 荒山野岭,坡陡林密。 七日后,镖局马队也来到了蜀地外围一众大山,马车行驶在蜿蜒曲折的山坳仅凭一马可过的小道上,道路两旁不时可以看见稀松静静矗立的屋子。 中午时分,马队抵达了一个不知名小村子里,估计此地是进出蜀地要道,村子里颇多客栈酒馆,赵旺财行事颇为妥当,早就派人提前订好了饭菜,李谡等人抵达后,即可开饭。 晌午时分,迎财客栈,此时已宾客满堂,过往行商贩子纷纷在此歇脚吃饭,四个店小二忙个不停,生意兴隆,端茶倒水,擦桌上菜忙个不亦乐乎。 掌柜兼老板杜初九留着一字胡,年愈四十的他正焦急的亲自站在门口眺望村口,似乎在等人。本来客栈地处进出川蜀要道,过往商队络绎不绝,从白天到晚上,哪怕是凌晨,也有马队过往,生意红红火火,自然赚个满钵满盆,鲜有他亲自迎接的贵客,除非是一些来往的大人物。 蓦地,村口缓缓驶来一群商队,杜初九身边的两个身着劲装,腰挂“赵”字令牌的健硕汉子忙迎了上去,杜初九望着跑去的二人,低语两声: “应该是她们到了,不过话说回来,蜀山剑宗跟我这平头小老百姓也没什么交集,诶,不对,反正我家老三喜欢舞枪弄棒,倒不如趁此机会让他拜见那位大人物,若能被其收徒,再好不过了!” 一念忖至,杜初九重重的的握拳啪啪拍了拍,又扑了扑衣衫,整理了一下,方才卓然而立,笑脸以对。 “嗒嗒” “驭!” 为首的一架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迎财客栈门口,杜初九也心情忐忑的伸长脖子,一双精明干练的眼睛看着帘帐,他的心顿时有些加快噗通噗通的跳起来,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也难怪他满怀期待,毕竟他已经晓得里面坐的是谁,而且更晓得此人艳压天下的鼎鼎芳名。 第430章:俗人 不过当拉开帷幕钻出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时,顿时失落流露于颜表,本来他早就想目睹一下天下著名的李谡,然而,他又倏然一惊,虽不敢肯定,但还是热情洋溢,匆忙迎上,忙叫道: “欢迎,欢迎,李老爷能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原来杜初九是瞧见一身黑衣劲装的李磐,虽然李家覆灭了,但,瘦死骆驼比马打,杜初九饶是打心底瞧不起李磐,在其眼中无疑是仗着家世好方能娶到天下第一美人。 人都喜欢幸灾乐祸,尤其是看见家世比自己好,突然一夜间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那是一种非常酸爽的感觉。有的时候杜初九也曾幻想自己倘若上辈子投胎到帝王之家,岂不是可以三妻四妾,享尽左拥右抱,齐人之福。 思忖之际,他已然满脸浮笑步至七尺来宽的车碾旁,熟料,李磐看都未曾看其一眼,顿令他尴尬无比伫立在原地,脸上虽然笑容依旧,心中却是暗骂: “呸,俗话说落魄凤凰不如鸡,你还在我面前摆谱,若不是你靠女人,还不如我白手起家的杜初九呢。” 李磐此时可无暇去想他心里所思,只见一只白嫩光滑、香凝似雪的纤手探出帐幔,他一手抓住了手,这一幕顿时落入杜初九的眼中,尤其是当李谡附身钻出他更是眼睛都直勾勾盯着那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 不消片刻,一袭白衣胜雪的李谡就已站在了杜初九面前,他颇有几分做贼心虚之感,见惯风雨的他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扫量着明**人的李谡,热情爽朗的笑道: “哈哈,李掌门真是稀客啊,快里面请。” 李磐横冷的瞥了一眼,朝杜初九淡淡道: “掌柜的,还请前面带路吧。” 李谡一语未发,旋即与李磐跟着杜初九走向迎财客栈。 客栈中,有的吃饭闲聊,有的侃侃而谈,也有的闷声不吭,坐在原地自顾休息,但,当李谡进门之后,尽皆被其所散发出的优雅迷人、成熟妩媚却有带清丽婉的气质所吸引,纷纷为之侧目。 又乍见李谡被李磐所牵着手、当即有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络腮胡大汉,忿忿不平的高声道: “妈…的,果然每个美女背后都有一个干得想吐的老男人!”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大家顿时脸上露出古怪之意,眨眼即投来数道如针刺肉的不善目光,李谡本来心情还挺高兴,享受着万众瞩目获得的满满虚荣,未及料到这立时有人蹦出来,还说这么一句令人添堵的话。 络腮胡子身旁还有个朋友,或许是瞧出李磐身高体硕,还有身后跟着一群健壮镖师,顿时伸手扯了扯其袖子,压低声音道:“嘘…少说两句,不要惹祸上身。” 杜初九则是满脸戏虐的冷眼旁观,心中早是暗爽: “嘿,李磐,刚才杜某放低姿态以礼相待,你不理我,现在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怎下台!” 李磐环视一圈看热闹的客人,只是笑了笑,并未动怒,反而低头朝李谡笑道: “那边有位置,咱们过去吧。” 眼见李磐被人扫了面子,李谡倒也莞尔一笑,顺其心意,如同小鸟依人般点点头后,便与之并髻迈步而行。 就在这时,络腮胡子看着摇曳生姿的李谡倩影,双面含欲,似要喷出火来,又再次高声道: “嘿,哪家小娘子,这个老头要是晚上不行,你可记得来威远找俺鲁大虎,保管叫你心满意足,乐不思蜀,嘿嘿…” 说罢,还捧腹大笑起来,李磐身后的一名镖师立即握刀横胸一比,大喝道: “住嘴!你好大胆子,敢惹…” 最后两字还未说完就被李磐转身搭在肩膀所制止,络腮胡汉子则挑衅的双目圆睁,咧嘴狠瞪着李磐,一手从桌子上拿起随身佩刀,喝骂道 “呸,狗丈人势无非就是家里有俩臭钱,显摆个甚啊,大家伙看看,老牛吃嫩草到这份上了。” 又一喝高的红脸汉子起哄道: “哈哈,这位兄弟你说错啦。” 络腮大汉疑惑道: “我怎说错啦?” 红脸汉子歪坐在凳子上,卖弄道: “哈哈,这哪跟哪啊,你一看就没去过洛阳还有长安吧。” 络腮胡子闻言错愕地答: “你咋知道我没去过?” 红脸汉子嘿嘿贱笑,颇为不忿地道: “哈哈,这世道变啦,有钱有势的半百老头找个少女做妾算啥,长安满大街都是,甚至老子还见过一个路都走不利索的老头,愣是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了一个比他孙女还小的妾侍,那段时间老子正巧押镖在长安暂住等着收货出发,每天都可以见着那老头领着那小婆娘上街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结果,每半个月,老东西就死在肚皮上了…” 红脸汉子醉酒吐真言,顺带还骂了朝廷与整个风气,的的确确是如此,唐玄宗已登基近三十年,人也开始昏庸无能,任人唯亲,尤其是近几年来把儿媳杨玉环给搞成了自己的女人,于是乎,整个大唐的老色鬼们纷纷堂而皇之的开始学习起来,为了一己私欲,有的甚至直接就把儿媳给弄来侍床,整个清明的大唐瞬间就变得乌烟瘴气。 “老万,你喝多了,走,咱们睡觉去。”红脸汉子估计也是走镖的,立即有人忙拉他起来,准备出去,而其同桌一汉子倒是颇为清醒,朝李磐与李谡抱拳拱手,抱歉地道: “二位真是对不起,我这朋友喝高了,刚才言语多有冒犯,在下替他给您赔个不是,还请您二位多多包涵。” 李磐刚欲接口说哇,络腮胡子就啐骂道: “到什么歉,那兄弟刚才就说的对!” “彭”络腮胡子重重的用刀柄戳了一下木桌,震得杯碗腾空齐鸣,显见其心中对这风气不满,甚至于有些愤世嫉俗的又愤恨不已道: “妈…的,咱们风里来雨里去,赚到的钱都进了他们口袋里,咱们得到什么?” 第431章:故事 其朋友眼见他口不择言,担心祸从口出,忙拽了拽其袖口,络腮胡子甩袖怒道: “别拉我,老子又没说错!就前几年,我还去安西都护府轮番三月,认识个姓王的耿直兄弟,他长得比老子可好看多了,家里还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嘿,你们猜怎么着,我那王兄弟替大唐守卫边疆,他们那的县太爷瞧上王兄弟老婆,把那婆娘给睡了,而且还找人写了假休书,愣是把那贪财忘义的贱婢给纳了妾” 说到此处,络腮胡子提起酒壶猛灌了几口,见大伙纷纷认真的听他讲故事,于是瞥了一眼李磐,继续道: “我那王兄弟轮番完了归家,听了邻居说王家娘子跟县太爷跑了,起先满是不信,当场连衣服都没换跑上县衙寻人,结果人没找到,县衙里的走狗们直接就是扔出一封休书!” “各位,你们说这还有王法吗?” 众人议论纷纷,一名穿着上等丝绸、手带玉扳指的富商惘然一叹: “的确有失身份,那县令做得不对,应该革职查办!” 落腮胡子闻言,呵呵一笑,无奈又愤慨万千的朗声道: “革职,呸!我王兄弟老婆给人拐走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跑去州府告状,那太守老爷不知道收了县令多少银子,简直就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将我那王兄弟一通好打,逐出太守府,我这王兄弟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后越想越气不过,去找折冲府,你们猜怎么着?” “咋啦…” “对啊,别卖关子了,快继续说啊?” 络腮胡子愣是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又咕噜的灌酒起来,此时李谡也耐着性子听着这个故事。 “折冲府是朝廷官军,风气还是比地方县衙好很多的,那王小哥虽然不是常备募兵,至少也是府兵,折冲府应该不会放任不管吧。”说话的一人是个满脸正气的刚毅汉子,正襟危坐在凳子上,腰杆挺得笔直,左右手腕上还带有黄铜护腕,若是仔细一瞧,此人必定是军中之人。 熟料,正喝酒的络腮胡子闻言,提着酒壶就是猛的砸向地面,“彭”然巨响,壶给摔个稀巴烂,他满脸煞气地道: “呸!我那王兄弟当初也跟你一样想法,认为折冲府会替他拿个公道!” “王兄弟确实也见到了折冲将军本人!你们知道将军说啥?” 佩戴护腕汉子皱眉问:“说啥?” 络腮胡子怒不可遏地答: “那将军一口答应我那王兄弟,说事情可以替他办,问题是要花五百两银子,这他娘不是逼死我王兄弟也拿不出这钱吗?府兵一个月才多少饷银,王兄弟虽然气愤,但还是没把话给说死,毕竟眼前只有这么一条路子,可当他卖地借钱,还管大地主签了十年卖身契,凑足了五百两银子,那将军也收了钱” “我王兄弟满心欢喜的回家等消息,想着虽然耗尽家产,打算老婆回来还可以继续过日子…” 一人不信的插嘴道: “切,五百两银子,再讨三个婆娘都绰绰有余,你这故事也太假了吧?” 另一人接口道: “也不一定,人活一口气,那王小哥说不准倒是个有情有义,正直善良的人…” 在众人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的时候,络腮胡子方才高声说出了最后的结局: “我知道你们可能怀疑老子说的是假话,但,老子要说这是真事,那王兄弟就是洛水河镇的人,就在洛阳城北三十多里,不信可以打听打听,他叫王春喜,后来将军收了银子也没办事,我王兄弟方知被骗,最后半夜提刀,杀了那对狗男女,自己犯了重罪给收监砍了脑袋!” “呼” 众人纷纷长吁口气,气氛霎时有些压抑沉闷起来,世道人心,已经慢慢在变坏了,譬如,经商过关卡,若是不花钱打点会被守兵刁难,甚至出手抢夺,强抢民女之事也多了起来,最重要的是镖局的生意愈发红火,因为一路上土匪强盗太多了,无不证明朝堂上梁不正下梁歪;任人唯亲,更甚者买官卖官问题严重无比…种种迹象表明,唐玄宗李隆基已逐渐变成了昏君。 李隆基更与李磐有着灭族之不共戴天血仇,与李谡也有着巨大更本不可调停的矛盾,毕竟李忘生还是曾经的皇帝,被其抢走,李谡作为李忘生亲姐姐,早已被贴上标签,遑论她不想给李隆基个教训那是假的。 一念忖至,李谡与李磐不期然对视一眼,读懂彼此心意,李磐幽幽一叹: “那个王兄弟是条血性汉子,不过这位老弟有所不知” 说着伸手紧揽李谡香肩,正色地道: “这是鄙人原配夫人。” “啥?”络腮胡子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一双如铜铃大的双眸肆意在李谡婀娜身姿的娇身上仔细打量。 喧闹的大堂顿时噤若寒蝉。 李谡也并未生气,反而面露微笑,白嫩光滑的俏脸浮现出两个迷人酒窝,樱唇轻阖,皓齿微启: “嗯,这位小兄弟所说的故事确有几分可信,不过还是需要谨慎言行,这个世道,颇为混乱,当心惹祸上身。” 话音未落,蓦然门口电闪而进两人来,正是春丽、李淼,径直走向李谡面前,恭顺地道: “爹、娘,赵旺财他们已经在停放马车了,四弟正亲自看着呢。” 微顿,发觉整个大堂所有人都的样儿,颇为奇怪,“噫”了一声,心思细腻的她,瞬尔明白大家恐怕是被风韵十足的李谡所惊艳到了,对此,她也见怪不怪,趁她无语之际,春丽也问好起来:“姑爷,小姐,你们怎站在原地” 一语未毕,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凝视着杜初九,冷冷地道: “掌柜的,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招呼着,难不成要老婆子教你怎么做事?” 杜初九眼见好戏看完,立马佝偻着腰,讪笑赔罪: “呵呵,几位贵客,小的招呼不周,有所怠慢,还请见谅” “几位上面请,天字号雅间早已备好,恭候光临呢。” “嗯。” 第432章:记名弟子(上) 说罢,转身前面带路,只留下一群瞠目结舌望着冉冉消失,摇曳生姿的倩影发呆的汉子,络腮胡子犹不可置信的掐了一下自己满脸横肉的脸,惊呼道: “恁个娘咧,这女人生了这么娃,咋还这么水灵啊!” 众人并未理会他,只是纷纷回神划拳喝酒,继续吃起饭来,其身畔一个汉子突然惊呼而起: “我知道那是谁了!蜀山剑宗李掌门啊!” “哈!蜀山剑宗的那位奇…” 天字号雅间内,李谡暂时远离了俗世喧嚣,此间屋子在迎财客栈的二楼中庭旁,下面即一个幽静的小院,里面也没什么人,影响不到雅间。 不消片刻,饭菜齐齐端来,铺了满满一桌,李磐正坐主位,引得春丽不时冷脸相对,却并未吭声,只埋头吃饭,李谡倒是颌首端坐,从容优雅吃饭。 奈何俗世多纷扰,饭吃到一半,杜初九敲开了门,手中还亲自端着一个茶盘,盘上静置着茶壶与杯,殷勤地道: “几位贵客想来吃得差不多了吧,饭菜还合口味吗?” 杜初九说话小心翼翼,更显得是有事相求的模样,李磐笑着点头道: “还不错,杜老板毋需客气,有什么话不如直接说吧,能帮的上忙的,咱们尽力。” “不不,小人是特意沏了一壶上等云雾茶送来为几位解解腻”杜初九倒是人情世故搞得非常精,并未开口谈事,相反循循渐进,让人好感大增。 李谡几人都没有饭后立马饮茶的习惯,李磐也不想扫了杜初九的兴致,给李焱一个眼神,顿时李焱起身去接盘子,又摆放在了椅子后面的茶台上,手捧一杯奉给李磐,道:“爹请喝茶。” 这一幕春丽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她一直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却强行忍耐。 李谡也无奈抿了一口茶,李磐方才将茶杯放在桌上,凝视着杜初九,正色道: “杜老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杜初九有几分扭捏作态,欲言又止,却似有口难明,李磐扭头看了一眼李谡,方才笑道: “行,我明白了,您是想跟蜀山剑派做生意还是怎的,放心,我李磐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原来杜初九是害怕犯了忌讳,贸然开口去求李谡,落了李磐面子,眼下骤闻其语,已知时机恰当坦诚地道: “是这么回事,犬子自幼喜爱耍枪弄棒,我是想求李掌门见见我儿子,帮忙看看他的根骨,若是没有那份资质,就早点让他死心,小人也好为他寻个营生。” “可怜天下父母心,想不到杜老板也是个未雨绸缪,眼光高远之人啊。”李谡感慨道。 杜初九闻言少了几分诚惶,多了几分无奈,苦笑道: “李掌门可说对了,这世道在变,我这家迎财客栈指不定哪天就遭贼,既然老三想习武” “尤其是您这位武林鼎鼎大名的高手位临,杜某也是厚着脸皮特此相求,真是叨扰了。” 李谡变身以来融合了李果儿的女人娇柔,最看重的无非是几个子女,犹其支撑着她精神不崩溃,如今看见同样为了孩子卑躬屈膝来求的杜初九,也颇为感动,当下正色一叹: “哎,杜老板客气了,还是先把令公子叫上来看看吧。” 蜀山剑宗本来就缺少弟子,犹年轻一代,杜初九此举无疑是正巧赶上好时候了。 “那好,我也就不耽搁你们,这就叫他进来。”杜初九一语未毕,转身即朝门口唤了一声: “杜菁还不快进来拜见李掌门。” 话音方休,立即有一胆子颇大、毛躁的十三、四岁少年步进屋内,只见他长得颇为精瘦,皮肤黝黑,脸上英气勃发,入门后就肆无忌惮的在笑意盈盈的李谡身上乱扫,更是惊叹不已,一双同样灵动的双眼多在其饱满微露的酥胸停留几眼,这样猴哥模样,倒是令李谡心头一沉,颇为不喜,暗忖: “年纪轻轻就色眯眯的模样,三岁看老,此子长大成人怕是桃花缠身,情债难还。” 杜初九乍见儿子如此胆大,竟不怯场,还比他明目张胆的扫量李谡,亦是心头陡然一惊,忙拽其手,迎合的笑道: “李掌门,这就是犬子杜菁” “菁儿还不快叫人。” 李谡颌首不语。 杜菁则颇不耐烦的没好气道: “爹,干嘛叫我拜这女的,她看起来也不咋的吗,除了长得年轻貌美,一无是处嘛!” 突然,其眼睛又瞥见李磐一亮,兴奋道: “她身边那才像个一派宗师,有高手风范!” 李谡闻言错愕的侧脸瞄了一眼李磐,发觉其正暗爽,心下愠怒的兰指在其大腿一掐,熟料,手匍一伸出就被其抓住,在桌下抚摸,搞起小动作来,李磐道: “呵呵,你个小滑头,胆子不小啊,可知我身边坐得是谁?” 说完,抬手毫无顾忌的将手揽在李谡香肩之下,当真羡煞旁人;李谡也并未生气,反而芳心甜如蜜。 杜初九脸色慌张的赔罪道: “李掌门莫怪,犬子不会说话” 说着侧身擎掌欲打儿子,熟料,巴掌落下的瞬间,杜菁灵活的朝前一窜,躲了过去,更对怒气腾腾的杜初九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相当调皮羁傲的高声道: “爹,我又没说错,你怎胡乱打人,明明我就说的对嘛,蜀山李掌门,江湖第一奇女子嘛,简直如雷贯耳,可你要我拜个女人为师,不干,不干!” 顿了顿,低声嘀咕道: “一个大老爷们拜个女人为师,还鞍前马后的伺候,传出去多丢人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被这心直口快的杜菁逗乐了,其坦诚的心态,也叫不大喜欢此子的李谡心里改观不少。 李焱戏虐的看着他道: “嘿,你个小屁孩,口气还真不小,我娘可没说要收你做徒弟,依我看你资质一般,会耍两个小聪明并不能代表我娘会上当。” 众人闻言尽皆幡然醒悟,连李谡也心中暗凛: “这小家伙原来还故意耍个声东击西的法子,故意试探我,有趣。” 第433章:记名弟子(下) 一念忖至,再看向被拆穿的杜菁,只瞧的他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卓然而立,平静地装傻充愣道: “这位大哥说什么,我怎不晓得呢?” 李淼插嘴: “呵呵,小屁孩,你还装,我四弟都看破你的招数了,你是不是害怕我娘不愿意收你做徒弟,故意给我爹示好…” 杜初九恍然大悟,对儿子竟能如此聪慧想出这招激将法感到欣慰无比,气定神闲的驻足在旁观看。 李谡也在思索究竟收不纳这小子为徒,就在这时,人老成精的春丽出言道: “小子,这条计谋绝非你自己所想,还不如实招来,谁为你出谋划策。” 杜菁闻言,略带惊慌的狡辩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 “行了,杜菁对吧,听你爹说杜初九你十分喜欢练武,那你告诉我,习武为了什么?”李谡考核道。 这个问题有数不清的答案,也是最考验一个人真正心境好坏的问题,倘若回答出人头地,自然是功利心态,这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后怕是连师傅也要卖了,倘若保家卫国,那就是愚钝忠厚,再则为了强身健体,这类又是无欲无求,浑浑噩噩,比较昏庸无能之徒,天资有限,缺乏上进心… 静了半晌,杜菁思索好了,方才整以暇道:“我是想练好武功可以备不时之需,爹是开客栈的,容易招贼,而且经常有客人喝醉酒打架,每次爹看着狼藉的店十分无助,我就想练好武功后,可以制止他们撒泼捣乱。” 李谡想过很多种答案,最后没有料到杜菁会给出如此朴实无华又看似胸无大志的答案,顿时颇感意外,其它人也差不多,犹是李磐惘然一叹: “哎,好孩子,你真是一片孝心,原来苦苦练功都是为了你爹,为了这份养家糊口的家业,很好!” “至少比我要好。” 李谡听闻此言,就知他想起了往事,不由地宽心的紧握其手,让他平静点,又正色道: “杜菁很好,你可以坦诚相告,若是不弃,就随我们上蜀山剑宗习武吧,什么也不用带。” 杜菁欣喜莫名的瞪大眼睛道: “真的?” 李谡嫣然一笑默认。 杜菁狂喜不已的朝杜初九朗声道:“爹,我要去蜀山习武了,掌门亲口应承了!” 杜初九慈爱的伸手啪的一声拍在其肩头,老泪纵横,同样激动地道: “臭小子,没大没小,还不给李掌门磕头斟茶,没规没矩,成何体统。” 杜菁适才捏了捏鼻子,毛躁的端起一杯茶水,欲递给李谡,杜初九谨慎地教训道:“双手奉上!老子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杜菁听完,立即双手捧着盛满淡黄茶汤的杯子,小心翼翼双膝跪地,抬臂举杯,叫道: “掌门请茶!” 李磐识相的起身与李谡交换个位置,李谡倒未曾起身,也没有着急去接,反而肃然道: “杜菁,一上蜀山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方可下山,你想好了?” 杜菁毫不迟疑的道: “想好了!我一定会在山上勤学苦练,不会私逃下山的!” 李谡再说明道: “这次我并非正式纳你为徒,只答应收你入山门,师傅可能会是其它人,你可愿意。” 李谡迄今为止只有藏剑山庄庄主叶英之子叶青与蜀山剑宗百里挑一选出来的王振两个徒弟!她对纳徒是宁缺毋滥,绝对不是随便瞎收,更甚者叶青她都有所愧疚,毕竟纳这徒弟未悉心教导,传其最精妙的剑术。 杜菁此次微微讶异顿了顿,坚定道: “小人知道!矢志不移,势要拜入蜀山剑宗,纵然掌门不愿纳我为徒,杜菁绝不后悔,也不敢妄论!” “掌门请茶!” 李谡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方才举杯再道: “行了,以后你就暂且是我记名弟子,快回去跟你爹还有娘兄弟道别,只带两件换洗衣衫即可,到了山门后会发弟子服装及兵器月银。” 杜菁磕头碰脑,做足了规矩方才起身于杜初九离去。 春丽又是满怀警惕欲言又止,想把自己心中纳闷给说出,却被李谡眼神所止,这个杜菁为人宽厚,饶是起先一幕有异也无甚大碍。 短暂歇息后,李谡等人再次上路,杜菁这个少年被她直接丢给李焱教导门规,俩人年纪相差几岁,想来倒是能聊到一块去。 马队依旧缓缓行驶在山间小道上,且前前后后多了其它的商队,自然排成长龙,想快也不行,尽管血魔前来,但其融合凤血之力也并未突破仙境,仍旧是个仙境高手,鉴于天机阁八大仙境高手的威慑,李谡也不敢大意的独自先行回去,只得坐在车内,沿路一边保护,一边养神,思索着: “涅槃诀与剑气轮回可以融合为一门新的武功,反正都是以吸纳敌人真气为主,只是此门内功传授要谨慎…” 正继续推衍之时,蓦然李谡感到胸口又一只大手伸进,脸色一变,回神扭头看着双目含欲的李磐,娇嗔道: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就不能静一静,让我好生想想武功吗?” 李磐并未收回大手,反而变本加厉,邪笑道: “嘿,咱们可是老夫老妻了,再说旅途漫漫,练什么功啊,这在马车里也无聊得紧,我这辈子可是念经念够了,咱们不如再玩玩刺激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诗还你念的呢。” 李谡冷冷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以为你在少林寺出家做和尚念经心境有所改变,我还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想不到你真的无药可救,一辈子活得稀里糊涂,就没做过一件正经事…” 骤闻李谡声声逼问,李磐尴尬无比,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罢手,李磐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无奈地苦笑道: “你所说的我何尝不知?但,你又知道李家根基尽毁,白手起家需多少困难,况且当年在少林寺有人监视,我曾数次逃走皆被捉拿回去,他们也不打骂,每日三餐按时奉上,甚至我曾数月都未曾见过一人,这样的日子真的太痛苦了!再说如今我已年过半百,欲要成事,也需谨慎,你也不想我惹火上身,连累你吧,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混吃等死,不!应该是尽量减少露面的机会,站在你的背后默默支持你!” 此番情深意切之语,令李谡也无话可说,甚至在生气之虞,还有几分感动,事已至此,李磐的的确确错失人生最重要的十年,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这些她又何尝不知,何尝不晓,柔情似水瞥了一眼颓丧无助的李磐,当下心中又是一软,愠怒的道: “诶,真是怕了你了…” 李磐闻言燥火焚身,当下继续撩拨起来… “驭…” 行驶前进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娇身半露的李谡飞快穿戴起衣衫,李磐趁机朝赶车马夫喊道: “出了什么事?” 马夫牵着缰绳,挥洒着皮鞭,翻身落地,查看一番后,答: “禀告李老爷,前面好像有官军设卡,还有人与他们争吵不休。” 李磐叮嘱道:“嗯,叫赵旺财去看看怎回事。” 第434章:再遇李白 马夫恭声道:“老爷,赵镖头已经派人去了,想必是因为过路费没谈妥吧,很快就可以处理好,您在车上稍等,容我去打听打听。” “好。”李磐随口应了一声,又瘫坐在车厢内,一手将李谡给揽入怀中,又斜视着面若桃李,妩媚动人的她,轻笑道:“真是扫兴,不过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一定要好生的亲热亲热。” 李谡幽怨的剐了一眼李磐,娇嗔道: “你脑子里怎全装的这些龌龊事?” 李磐俯身亲吻在她吹弹可破的粉面上,邪笑道:“什么龌龊,这是正常的男欢女爱,有什么?再说刚才你敢说没很…” “下流!”李谡见其愈说愈过火,不禁娇羞的打断。 就在二人卿卿我我之时,马夫也小跑归来,禀告: “李老爷,前面有几个意气书生,犟得很,愣是不肯给银子,赵镖头说替他们出钱,那几个书生也死活不干!非要官兵撤走,看他们呢有恃无恐的样子,怕是来头不小,还得耽搁一阵。” 李磐软玉温香在怀,正想随口打发,李谡却是抢先插嘴:“哦,有意思,咱们去看看热闹。” “好吧…” 二人起身下了马车,携手同行到了关卡,李谡却是看见个熟人,朝那长得瘦高青衫青年叫道: “李白,想不到在此遇见你!怎回事?” 其同行还有三名同样身着儒衫的青年,李白闻言循声望来,乍见竟然是李谡,双眸露出惊艳之色,随口答: “哦,原来是您…” 话音未落,十多个官兵之首的麻脸头领色眯眯盯着李谡,肆意的调戏道: “哟,哪家小娘子,长得可真俊呐,嘿,今儿个还没想到遇见个俏妞啊。” “哈哈,是啊…大哥,你看这妞的身段,那胸,一看就知滋味十足,掐出水来,嫩的很咧…”一官兵接嘴。 “铮!”然一声,赵旺财手腕一抖,拔刀相向,顿时气氛为之一窒,几名官兵也肃然而动,将手中的长刀纷纷拔出,一人大喝: “干什么!想造反!敢对我们拔刀,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赵旺财并未回话,反而屈指在口中吹个清脆刺耳的口哨,霎时百多个镖师汹汹而至,将十多名官兵团团围困,为首官军头子俨然不惧,高声喝阻: “好哇,胆敢袭击官军,可是抄家灭族,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我当此事未曾发生,就此揭过。” “赵镖头,这里交给你处理了…我与友人叙叙旧。”李谡道。 “放心,我会好好跟他们沟通一下的…” 话音方休,李谡、李磐、李白还有其三个朋友朝树林一片空地而去,李谡道: “李白,这就是你李大哥了。” 李磐颌首浅笑:“幸会。” “见过李大哥”李白又有几分坦诚地道:“大哥能娶到姐姐真是好福气,当年我还准备来蜀地吃你们喜酒的,哎真是一言难尽。” 李白看起来心事重重,心思透亮的李谡自然瞧个明白,当下问道:“对了,李白,自从上次少林一别才过两月,你怎了?” 顿了顿,环视一眼其他正打量她的三人接着道:“还有这几位是?” 李白道: “哦,这三位是我的好友,杜甫,张巡,王维,咱们邀约一同游山玩水,这回也是想带他们回蜀地玩玩,再登峨眉与青城,顺带也上姐姐家里坐坐,走动走动!” 李谡闻言一惊,这三人名字简直如雷贯耳,而且她曾经还认为李白是重名,目下看来,其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诗仙太白,还有诗圣杜甫,诗佛王维,以及张巡随暂且不知其身份,但,这也相当的令其讶异。 杜甫看李谡的眼神颇怪,就是腼腆低头,翻着眼皮偷瞄,看起来就好像是做贼心虚一样,令李谡纳闷不已,这人咋如此猥琐,而且身上的衣衫料子显然比其他三人差了太多,虽不是粗布麻衣,却也洗的发白,看来囊中羞涩,家境清寒。 至于王维则是几人中最帅的,气质最出尘,张巡身体魁梧健壮,比其他三人愣是高了半头,甚至于比李白还高上一些,比李谡就更高了,而且其颇为注意自己行为,眼睛并未居高临下去看李谡,颇为避讳。 闲聊几句,大家也相互有个初步认识,杜甫最年轻,说漏了嘴,直言李白是因为官场失意,前段时间给皇帝涮了,他们几人陪其散心。 “哎,杜甫,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去相知山庄了。” 相知山庄地处江南,江湖上久来盛传{南叶北柳,西唐东杨},指的是武林中久负盛名的四大武林世家。 其中这东杨指的便是相知山庄的杨家。前任门主杨尹安与妻子吴青青生有两子杨青月、杨逸飞,杨逸飞即是现任庄主。 整个大唐,民风尚武,文人也爱吟咏剑仙侠客、向往仗剑游侠之举,因而书生也多为习武之人。多有文武双全之士聚于相知山庄,平日里以诗词歌赋、吟诗作对等风雅之事为乐,却也在闲时比武切磋,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学成文武术,货与帝王家。 这些李谡早已有所耳闻,尤其是四大世家,北地霸刀山庄柳家,南边藏剑山庄叶家,西边唐门唐家,以及东边的杨家自然俱是赫赫有名。 实际上这四家除了唐门丶霸刀山庄最为神秘武功估计最货真价实,其它俩家压根就是江湖人吹捧抬爱,虚名居多 “李白,你去相知山庄干啥?要习武倒不如加入蜀山剑宗,虽然我未曾与杨逸飞交过手,但叶英却是打过的…”李谡道。 李白闻言婉拒: “姐姐,话不是这么说的,李白并非是想习剑,再说我也拜师裴旻,只是想去那天下才子聚集的相知山庄见识一二” 微顿,道:“这次我还真的要上你们峨眉剑宗拜会一下呢,呵呵。” 李磐、李谡不期然对视一眼,转而明白其心思,二人曾经都是读书人,也是习武之人,知晓有的时候武功到了一定程度就想找人比斗提高,文人自然也是一样,要比比鸣诗作赋,看看谁的才情高… 几人再是微一闲聊,赵旺财也将官兵们治得服服帖帖,用什么方法,李谡并不想知晓,转而盛情邀请四人去蜀山剑宗做客,四人也不矫情推辞,结伴同行。 回到马车上后,李磐略有几分酸味地道:“你对那小子颇有几分高看啊?” 李谡皎黠得娇笑道: “呵呵,对啊,我可高看了,怎么你吃醋了?” “吃什么醋?我要吃你…” 话音一落,马车里又是春色无边… 一路上再无任何差池,李谡等人也在三日后回到了蜀山剑宗。 夜色弥漫,月色朦胧。 兰苑。 第435章:提醒 厅堂之中,一袭桃红长裙的李谡颌首端坐,翘着二郎腿,感受着裙中笔直美腿所带来的顺滑触感,悠闲的品着茶。 她许久未曾这样夜里饮茶,今夜破例全因向来寡淡无情的李靖、心灰意冷的高克明、人老成精的李宗吾、无欲无求的血魔几名蜀山剑宗大佬汇聚一堂,商议神龙身上的各部分的处理、应用。 此等宝贝,她并未自己独吞,也没有私下截留,反而光明正大的全拿出来,大家有福同享,连高克明这仇人都直夸其大公无私,这老头还是很有几分期望,其大儿子早已惨死,小儿子倒是汇聚其心血,自然还是有盼头。 人最怕的就是逼至绝路,李谡也懂要挟、钳制,掐准这老鬼的死穴,从而精准下药。 李靖道: “龙髓可以用来炼龙髓丹,我看了原材料,你做得很好用寒冰掌冰封了龙髓,保证新鲜,还有药效未曾流失,龙骨油是可再炮制些药材做成外敷金疮药,还有龙鳞先用特制的药水泡半年变软晾干,在制成上等皮甲,至于龙眼、龙爪、龙筋价值不高,还有那个龙鞭,可以拿来做皮鞭也可以拿来泡酒,滋阴壮阳,效果非凡,您怎看?” 众人本来听得十分认真仔细,因为李谡也说了,东西弄出来大家平分,这可全宝贝,再多钱买不到,骤闻李靖最后一语是盯着返老还童的李谡所言,顿时别有深意的凝视着她。 李宗吾都八十多了,高克明快七十,血魔至少百多岁,李靖虽然看似年轻,实际上比血魔之少还要大上几轮,几人拿龙鞭泡酒也没啥用,反倒是李谡正直如狼似虎的年纪…李靖颇有几分察言观色之特殊本领,倏尔既明白李谡心中所想,当下分配道: “龙鞭就拿来泡酒吧,其实这个东西咱们每次少喝一点还是不错的,具有养身功效,而掌门、李磐你俩倒是可以加点量,也不用害羞,咱们都是过来人,不怕你们见笑,当年红拂女这个年纪,每晚追我交公粮,饶是李某铁打的铮铮汉子,也受不了,当初多亏了祖传秘方,这事交给我吧,炮制好酒后,循循渐进服用,保证龙精虎猛…” “咳咳…” 李谡虽然自觉脸皮颇厚,也没想到李靖居然把这些事说得如此光明正大,连李宗吾都呵呵直笑。 “龙髓丹大概能炼出多少粒,还有龙油呢?”李谡追问。 李靖沉眉思索片刻直言: “龙髓有一坛子,就看混合多少药材来稀释了,如果一粒提升十年功力来算大概百多颗,提升五年来炼制,可以炼制出三百多颗,提升三年功力的话,八百多颗,而且这个药每个人十年内只得服用一次有显著效用,每次一粒,多服也吸收不了,浪费而已。” 众人闻言,高克明显然有些失落,旋即又抢着提议: “能不能每种炼制一些,譬如三年的、甚至一年的都可炼制多些,拿来赏赐立功之人,抑或是赠给交好朋友,五年的是鸡肋,不上不下没什么用,大可舍弃,最后那个十年的少炼制一些,咱们每人分个十来颗就行,反正多了也没用。” 话音甫落,李谡即举手赞成,她算起来还是最亏的人,因为她除了四个子女,还有两个徒弟,春丽,李磐,高克明只有一个儿子,李宗吾甚至就是个孤家寡人… 李靖道: “唔,那就照大家意思做吧,待我写一方单子,你们尽快派人去收集上面的药材,重要的是必须要制造一个专门炼丹的上等炉子,龙鳞、龙筋处理倒是简单,我再写所需物品,你们速速去办,这几日就辛苦一点,要多派弟子看守,而且还要心腹!” 事情告一段落,大家也纷纷离去,不过当人走光之后,李谡未曾有半分闲暇时光,李靖又折返归来,站在其面前,正色道: “我可能还有几年寿元将尽,打算醍醐灌顶将内力传给李鑫。” 心情本来大好的李谡骤闻此等惊人噩耗,不禁端着茶杯怔傻。 良久,良久她才回过神来,仰首看着依旧平淡无奇的传奇人物李靖,露出两排莹白皓齿,笑道: “好啊,谢谢。” “不想问为什么?”李靖直接道。 “为什么要问?有必要吗?” “的确没有,当年幽禁你实际上是我的主意,甚至于我晓得你的秘密。”李靖坦白道。 秘密? 李谡陡然一惊,娇身一颤,她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秘密,难道他真的知道? 她不敢肯定,于是否认: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秘密,不如说来听听?” 李靖直直的看着她,又沉默片刻后,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书递至她面前,正色道: “命相之术虽然有些玄妙,也可能我算错,你本该早已寿元将尽,迄今都可蒙蔽天机,但,天意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我要提醒你,最好假死一次,再有,小心李磐。” 说罢,转身离去之际将泛黄的书籍放在了其经过的圆桌之上。 李谡虽看似神色自若,气定神闲,心中实则翻江倒海,卷起滚滚巨浪,暗凛: “前面所说的秘密,恐怕也只是他依靠算命推断,与凌云寺海通大师差不多,而李果儿的确是寿元已尽,早死了,被我借尸还魂,至于他所警醒我要提防李磐,这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李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苦思良久,李谡也没有想出其中关键,抬手对着桌上书籍运力一吸,即落入其手,折阅起来。 “命理风水、玄学天象…” 原来是一本看人面相及风水的书,颇为生涩难懂,李谡对此了解不深,然而也能分析一二,确认李靖所提必须“假死”一次,倘若逆天行事,她可能真的要死。 一念忖至,李谡蓦然忆起海通大师当年所说的劫难,难道与李靖所提的是一个? 李谡不禁愈发纳闷。 “不对!”李谡仔细回想李靖先前故意把龙鞭的事说的很严重,好像在隐晦的传递一个信息,她再三思索: “李靖应该是有感寿元将尽,也怕泄露天机,所以才暗喻提醒我,尤其是床第之欢,以他这么曲高和寡,淡泊宁静的心境,怎堪不破红尘,他的意思难道是叫我索取无度,直接把李磐吸干?还是叫我警惕被李磐…” 意念至此,李谡陷入两难,大概猜出这个李靖言语所暗含的消息,奈何海通大师也曾经不惜以命泄露天机,叫李谡凑齐金木水火土五行…冥想许久,仍旧不通,李谡索性决定以身试探。 夜深人静,剑宗后山。 第436章:李磐之死 由于李谡多长了个心眼,所以在行事之际,也觉察到异样,那就是她体内的功力果然在以极为缓慢的消失。 从前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未曾料到是李磐暗中捣鬼!真是太毒了! 她不由的肺都快要气炸。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更难以接受的是在她看来最亲密不过的李磐,竟然偷偷在吸取她的内力! 这个结论匍定,李谡真的想起一句古话,同床异梦! 万万没想到,李磐竟包藏祸心,要整她! 李磐浑然不知李谡已这么快晓得其秘密,而她也并未当场拆穿与之撕破脸皮。 这等难以启齿之事,无证无据。倘若她暴起杀了李磐,事情传出,必定导致她身败名裂,与子女反目成仇。 于是她打算按兵不动,决定派血魔私下去调查这个她从未怀疑过的他! 翌日清晨。 蜀山云雾缭绕,芳草青碧,翠林如海,苍黛凝重。 李谡近乎一夜未眠,昨夜她的身体是快乐、满足,惟她的心却是凄凉、失落。 或许这就是冰火两重天。 但她掩藏极好,在人前未露出丝毫破绽,甚至于春丽如同往常一样为她梳头时,也未瞧出端倪。 李谡不时还强颜欢笑,拿起一些首饰与春丽聊聊哪个好看。 不消片刻,李谡穿戴整齐,一身明黄相间的绸缎长裙,靓丽而又妩媚,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优雅明艳气质。 蜀山剑苑内。 李白、杜甫、王维、张巡早已恭候多时,今天作为主人的李谡要亲自带他们游玩一下峨眉。 至于李磐的事,她也命血魔暗中调查,其他杂事亦有专人负责,暂时搁置一旁,首要之事把客人招呼周到。 在礼尚往来的大唐,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尽管李谡已经看过太多阴险狡诈,毕竟身边春丽、血魔、吴天风这样正直、可信的人存在,叫她还是相信人与人彼此间是可以建立深厚友情。 峨眉多雾,一年几乎每天皆起雾,几人行走在山间陡峭小道上并未有太多障碍,顶多露水湿透裤脚,李白、杜甫四人皆怀武艺在身,不消片刻,便是抵达了金顶,此处也是视野开阔,登高望远最好不过,四周荆棘密布,绿树环绕,云鬘凝翠,鬒黛遥妆。 蓦然,李白被此壮丽山河景象所激发出创作灵感,当场负手而立,题诗一首: “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周流试登览,绝怪安可悉?青冥倚天开,彩错疑画出。泠然紫霞赏,果得锦囊术。云间吟琼箫,石上弄宝瑟。平生有微尚,欢笑自此毕。烟容如在颜,尘累忽相失。” 其他几人虽未及其有才情,也不至于心生妒才之心,反倒是钦敬其横溢的才华。 游玩几日后。 李白四人便借了几匹马,去了青城山游玩,而李谡也开始着手处理剑宗派务。 夜幕已尽低垂,天空飘着潇潇,连绵不绝的秋雨,犹在滴答滴答下个不停。 秋天也即将过去,天气顿时变得寒冷,人的心,亦渐趋冰凉。 李谡独坐正首,正在仔细阅读李鑫所送来最近江湖、蜀地、剑宗发生的大事、要事以及积累颇多的陈事。 蓦然,一阵夜风拂进屋内,随之而来的还有血魔。 李谡并未看他,反而继续看着蜀地最近发生的一件事,那便是蜀王李陵死了,其子李石并未顺利继承王位,反而李隆基分封其子李倓为新蜀王,这可对她与蜀山而言并非好事,因为蜀王可以招募千人的私兵,更掌控这一地区的税收,蜀山剑宗恰好是不缴税,弟子们也不服徭役,倘若新蜀王到来,局势可能发生变化。 一时之间,她并未找到什么好方法来处理,打算搁置,到时候亲自封门借祝贺之时,与其交流,试探一下口风在做打算。 心念甫定,李谡放下了折子,注视着血魔,问: “查出来了?” 血魔点头道: “这几天我寸步不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总算发现这个。” 是一卷纸条,宽约一寸,看来是鸽子腿上所绑用作传递消息之用的纸条。 李谡起身打开看过后,皱眉蹙额,凝思不语,只见纸条上,简短写着寥寥四个字“稍安勿躁”。 “你怎么看?” 血魔也是煞费思量,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字上所表达的意思。 眼见此事陷入僵局,李谡寻思一番,还是将李磐暗中吸取她内力的事如实相告,从这种显然是魔门功法着手。 血魔分析: “这种武功在武林中屈指可数,据我所知,天师道中就有这种邪门歪道功法,而且他们被纯阳吕洞宾击败后就不见踪影了,况且李磐从何得来这种武功呢?” 李谡横眉立目,冷道: “走,去问问他不就晓得了。” 语罢,夺门而出。 她势要问清楚李磐究竟是人是鬼,哪怕是撕破脸皮也要除去这个隐患。 雨依旧,茅屋静静矗立。 李谡身形如风,形单影只推开房门,只见李磐正盘膝而坐,似在等她。 这几日,二人并未亲热,今夜,李磐也一反常态,甚至连门开了,依旧毫无反应,换做以前,早已如饿狼扑食过来,将她扒个精光,好生亲热。 蓦然,李谡心神不宁,有一种强烈的不好之感,陡提内力,冲向李磐,当她走到李磐面前时!她惊呆了! 因为,李磐竟然七窍流血早已死去! “他的身体还有温温的,看来刚死不久,肯定有人暗中监视我,刚才我一出门,就提前得知消息,所以来杀人灭口!” “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有这等心计与力量,用李磐来暗中对付我” 李谡玉手搭在其肩头,贯劲查探其体内赫然有一股血红之气,且灼热无比,当下扯开他的衣服,发觉尸体胸口有一焦黑五指印,显然被大力震碎心脉惨死! 她再一细细观察,发现李磐表情并不痛苦,反而十分平静,必然是凶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更与他相识许久,叫李磐毫无戒备心理。 老熟人作案? 李磐的朋友,李谡几乎全认识,起初二人成亲后,如胶似漆,这小子娶了天下第一美女,自然要嘚瑟,呼朋唤友,走哪都带上李谡自然几乎所有相识之人全打过照面。惟在这些人当中并无任何一人有如此深厚功力,能一击打得李磐这个天道高手枉死。 陡然李谡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脊骨发凉,怒气盈胸,低语道: “难道是他回来报仇?” 他是谁?为何叫李谡如此惊讶? 就在李谡惊愕之时,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打斗之声,忙提运真气,身形如虹扑出,循声追去。 第437章:他回来了 细雨霏霏,却丝毫渗透不了李谡强硕无匹的护体罡气,迅雷不及掩耳,李谡霍然赶至了打斗现场,只见血魔已被十八名天龙杀手以龙牙刀团团围困,双方苦战,澎湃绝伦的真气不时如同潮水般朝四周席卷而过,霎时寒光如电,刀芒胜雪,十八名天道高手围攻血魔,并未占尽优势,反而血魔竟然以身化四,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邪血魔功中的大战四方发挥得淋漓尽致,骇然听闻! 虽然不知道天龙杀手为何突临蜀山剑宗,与李磐的死有无关系,李谡并未出手,反而静立如万古不动渊岳,全身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可怖威势,仍谁也不能忽略她的存在! 十八把龙牙利刃铺天盖地齐齐斩下,刹那间,密林中响起“当当、锵锵”金交铁鸣之声… 蓦然,“彭”一声巨响,只见四个血魔猝地同时爆炸,化作无数血箭,更令人称奇的是血箭竟然在涌动汇合成一股散发着浓烈血腥之味的八丈高血幕,十八天龙杀手乍见之下,瞠目结舌。 正当他们仓皇失措时,血幕再起异变,化作汹涌波涛般朝他们滚来,此招正是邪血魔功中的血浪滔天! 此招甫出,气势澎湃,一经交拼,气劲交加四溢,就像千军万马,血浪滔天,淹没了整个大地。 龙牙利齿宝刀虽然无坚不摧,但面对如此阴柔之极的血浪滔天,天龙高手简直无从下手,怔在原地,一旁观战的龙阿三见状,大喝道: “快退!” 十八名天龙杀手,纷纷欲退,孰料,浪潮一般的血液顿化无数血箭朝四面八方雷啸激出,“呼呼“声作,十八名高手难逃密如雨下的血箭,纷纷被击中,登时被磅礴浩瀚的劲力所震飞,无数血水也“咕噜”的犹如极速游走的赤红细蛇汇聚在一起,转瞬间,露出血魔真身! 龙阿三早已呆若木鸡,看得胆颤心惊,未及料到普天之下竟有如此邪功,又见一言不发,冷若冰山的李谡,忙不迭矢,启齿道: “且慢,李掌门,我知道谁是幕后凶手!” 话音方休,但觉一道光闪过,李谡赫然已进逼其跟前,冷如利刃般寒眸紧盯着他道: “是谁在背后搞鬼!” “是我!” 倏然,漆黑潮湿的森林中传出一声低沉有力的中年男声! 语音苍桑之中带有极为复杂难以言明的情绪,包含最多的还是不甘与落寞! 果然是他。 李谡回头循声望去,但,他已霍然消失,不由身形如电,追了上去,口中更下令: “血魔拿下他们!” 龙阿三脸色立变,只觉背脊有一股尖冷的寒意,升了上来,望着冉冉消失的倩影,期期艾艾道: “李掌门,我们天龙杀手并无恶意…是来投靠你的…” 语音未落,血魔呵呵冷笑一声朝其凶狠扑来… 寂静的夜,冷清的林。 李谡一路狂追,只是他已消失不见,不由横眉怒目,道: “你果然无情无义,为了报仇难道真的这么重要吗!“ 说着已急忙环顾四周,喝道: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早预计你有回来的一日!既然你已来了,就快出来与我做个了断吧!别再藏头露尾!快给我滚出来!” 李谡究竟在喝问谁? 树林中每一寸都充斥着她摄人心魄的无匹威势,顿呈一片肃杀,她在呼喝着一个神秘的人现身,而就在此时,不知从树林的何处何方,隐约传来了一个低沉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是的!” “我回来了!” “我叫那臭小子对你早点动手,吸取你的内力,可他沉溺女色,爱你至极至深,这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人,不配做李家子弟,他死有余辜!“ “你多年来的进境,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但,我亦将会大出你意料之外,因为我魔功大成回来了!” “给我受死!” 一声受死!李谡登时知道,究竟这如魔如鬼的声音传自何方!赫听“隆”然一声震天巨响!李谡身畔的地面猛地爆开!一条血红人影陡地从地下冲天而起! 真正的恶魔,终于从地狱冲上来了! 变生肘腋!李谡还来不及瞧清楚这血红人影的模样究竟变成如何恐怖,血红人影甫上地面,已第一时间伸腿横扫,出腿之快,任是修为臻至丹境亦来不及闪避砰的一声!李谡胸腹竟被击中,一对丰隆高耸酥胸刹那间即颤晃不休,她的人更硬生生被扫出三十丈外,口鼻狂喷鲜血! 天!已贵为当今武林翘楚的李谡也受伤了? 也不及那血红人影快? 李谡受伤击飞,幸而蜀山剑宗守卫深严,巡逻密集,故而已有弟子赶至,乍见之下亦尽皆哗然! 但那条血红人影今日似非要置李谡于死地不可!即时穷追而上,闪电间又至李谡面前,乘胜追击,暴腿再伸,欲要重腿踏爆仍未及站起来的李谡头颅! 惟李谡能成为武林十大门之一掌门,更是丹境高手,亦非善类,刚才中其一腿,只因李磐惨死,加上被此人狠辣、决绝所刺激,心头一时紊乱而已;如今已不会轻易被其轰中,但见李谡身形一滚,千钧一发间,已然滚出丈外,那血红人影的一记夺命重腿登时落空,“轰隆”一声狠狠踏在地上! 这一踏当真非同小可,赫见方圆二十丈内的地面顷刻迸为寸碎,砂石漫天横飞!这一腿的无敌劲道,至少逾重万斤!相信比神龙摆尾甩出的巨力亦不遑逊色。难怪李谡冷不防中其一腿,竟会口鼻喷血,飞达三十丈外!恐怖! 他的无敌,足可与李旗鼓相当! 甚至更强也未可料! 李谡及时翻滚出丈外,血红人影益发怒火中烧,暴然怪叫: “你逃不了!” “再来!”叫声方歇,血红人影复再飞身而前,第三腿如雷扫至!此时李谡已然站定,正要以万剑轮回绝学迎战!谁知… 她根本不用再出剑! 血红人影的重腿还未扫至,蓦听“嘭嘭嘭”的三声!一掌、剑剑、一指,已经重重轰在血红人影身上! 第438章:重击 掌是寒冰掌! 剑是蜀山剑法,剑涌山河! 指是幻阳剑指! 原来李鑫、李焱、王振已统统为保护李谡掠至! 李鑫、李焱乃是李谡亲子,保护她实乃天经地义;王振亦没理由会不出手相助其师! 尽管三人此一击仍未豁尽全力,仅以三、四成功力出击,惟在剑涌、寒冰、幻阳三大绝学合力之下,亦是狠猛无比,但这个血红人影更是强得无法想象!但听他勃然一声怪叫: “好!想不到江湖居然有此后起之秀,尤其是那个身材瘦高年长的,功力资质更是深不见底,但你们别奢想可以阻我,狙杀贱婢!” 只听其暴吼一声,双臂一振,已然将李鑫、李焱、王振三人震开,李鑫被震退半步,李焱亦是被震退两步,王振则被震退五步!三人之间的高下亦立竿见影! 可是,眼前已并非李鑫、王振、李焱三人自分高下的时候,而是制止这血红人影的时候;李鑫与李焱乍见此人影竟可奋力震退他们三人,修为之高,虽不及他们曾遇、所见最强之人轩辕亦贤,其无敌亦足可比其母李谡! 然而李谡功力恐怕亦较这条血红人影犹有不及!只因即使她与血红人影修为相当,李谡亦欠缺血红人影那份疯狂,以及非杀他不可的狠劲! 与恨!故此,血红人影在疯狂、狠、辣之下,以其盖世力量震开在初度交锋中仅施三、四成功力的李鑫、李焱、王振三人不足为奇;然而血红人影虽狠,有一个人亦相当狠! 王振! 王振虽然在蜀山剑宗看似默默无闻,毫不起眼。但,他少年时代受尽磨砺、屈辱,向来皆遇强愈强,只因他遇强更要制强,刚被震退,他的心中顿时被挑起一股无穷战意,他不肯服输!他偏不信若他豁尽全力,仍不能制止这血红疯兽猎杀李谡! “扣”突听王振冷冷吐出一个锁字,不由分说上前,一手紧扣血红人影右手,这一扣他已使上十成功力,登时将其右手牢牢制肘,而李鑫、李焱随即会意,纷纷纵前一扣。 “噗噗”两声,李焱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全力紧扣血红人影左手,而李鑫,亦紧扣血红人影最为凌厉、霸道、刚猛的右腿! 霎时之间,血红人影的四脚竟有三肢被扣,整个身躯如被牢牢锁扣,一时间动弹不得,李谡见状亦深明王振刚才一个“扣”字的含意了! 王振是欲以李焱、李鑫、及自己合三人之力,锁着这头人不像人的血红疯兽,再由李谡施以重击,将其制服! 李谡当场会意,立时劲运于指,只见其指头逐渐凝聚万剑归元此招,蓄势待发… 可是,那血红人影实在太强太疯狂了!虽然双掌一腿被制,仍然有本事在发狂挣扎,而正当其挣扎之间,他突然发狂踢起左腿,欲以一记披星戴月,倒踢制肘他左手的李焱脸门! 这一腿贯满足可开山劈石之威力!而脸门向来是所有高手最脆弱之位!李焱若真的中了这一腿,恐怕势必脑门爆裂,不死也成痴呆! 然而,李谡正在将其金色剑芒不断运于指上,一时间也未能收劲,及时救得李焱,李鑫与王振亦分身无从,李焱若要脱险,必须放开血红人影的左手后撤,但若李焱后撤,血红人影被紧锁之力势必大灭,而李谡正凝聚着的万剑归元,恐怕亦会给其避开,未必可绝对命中! 没有办法,刚才她精神被此人刺激、偷袭成功,捱了一计势大雄深的重腿!任凭她是丹境高手,也是气血震荡,无法及时凝神敛气。 惟就在李焱正犹豫自己应否后撤避此夺命重腿之际,一条人影闪电掠前,赫然挡在血红人影披星戴月的这记重腿之前,“碰”的一声,血红人影的重腿竟然未有轰在李焱脸门上,而是轰在这条及时扑近的人影身上… 当场又“咔嚓”一声!这条人影至少已被粉碎数条胸骨! 这个不惜一切为李焱挡此一腿的人,赫然正是春丽! 其实,春丽此际已可肯定血红人影身份了;对于此人心中如此怨恨李谡,碍于身份,不好插手其中! 只是,如今这血红人影重腿所轰的人,是春丽视若亲孙的李焱! 她又怎能眼巴巴坐视不理? 春丽想也不想,便以自己血肉之躯为李焱挡此夺命重腿! 胸骨迸碎的声音甚至比胸骨迸碎的痛楚传得更快!可是春丽尽管胸骨迸碎,犹拼命紧抱血红人影的左腿不放!霎时之间,本被制肘三肢的血红人影,已经——四肢被制! 而就在其四肢尽被锁扣同时,李谡凝聚已久的万剑归元已经杀至! 但听“波”的一声刺耳巨响,血红人影在无掌无腿招架之下,丹田这位当场被李谡的万剑归元狠狠轰个正着! “哇!“血红人影如鬼哭狼嚎般朝天惨叫一声! 蕴含万道剑意的归元合一剑指甫轰进其丹田,登时骤化作无数金色气芒,在其体内不断流窜,攻击,想怕早已将其全身所有穴道轰至五劳七伤!这还不止,万剑指劲更随即从其血盆之口激射而出,挟着其体内鲜血冲上长空,而血红人影全身肌肤亦被李谡的万剑归元指劲逼裂,顷刻血箭横飞,情况之惨烈,简直令人不忍目睹! 想不到李谡的万剑归元不但能由长剑施展,更能用手指头施展而出,令如此疯狂、如此具有杀伤力的凶兽受到重创! 春丽见血红人影之惨烈状况,当下只感到一阵歉疚,毕竟,这血红人影今日前来狙杀李谡,可能根本没错。 可是,春丽已无法再歉疚下去,也无法可再细看这血红人影被李谡重创后的下场,只因她那股胸骨尽碎的痛楚,简直要痛彻其五脏六腑!她终于再也无法坚持下去,手下一软,一直紧扣那血红人影的手也无力撒开! 蓦然,无数耀目毫光从血色人影身体中迸射而出,金光闪烁,直叫人看睁不开眼睛!李鑫、李焱、王振三人心知这是李谡霸道无匹,无坚不摧的万剑穿心之剑劲,眼见大局已定,血色人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被毫光所撕裂成无数碎片,不由得纷纷送开了手! 熟料,就当他们后退之际,血红人影陡然怒吼一声: “啊,你杀了不了我的…” 吼声中,整个人已同时如奔雷夺路狂奔,李谡见状,想也未想,追了上去! 二人尽皆是武功深厚无比之辈,全力狂奔之下,李鑫三人直接就是跟丢了! 李鑫望着漆黑浓密的树林,无奈叹了口气: “走,回去,娘与怪人武功太高。” 第439章:李寿之死 “但师傅会不会有危险?”王振道。 李鑫平静的瞥他一眼,伸手拍拍其肩,沉着稳重道: “不会,刚才那人虽然狠绝不留情,咱们都可以制服他,娘她只是一时分心,导致被其偷袭成功,此人绝非她的对手。” 王振想想也对,刚才钳制其一肢并非发觉这个人有多厉害,惟其疯癫蛮力难以让人招架,犹甚李谡身法轻灵,暗定李谡应该没有什么危险,适才点头道:“好,咱们走。” 语毕,三人电弹而起,原路折回。 秋雨绵绵,血色人影一路狂奔,由于林深茂密,李谡饶是轻功卓绝,亦难发挥太大作用,半盏时间,二人已到了峨眉金顶这一块视野开阔之地。 寒风凛冽,吹得二人衣诀猎猎作响,李谡紧盯着那血色背影,怅然又无比哀怨一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血色人影缄口不语,默然如一块死物磐石般伫立,仍瓶风吹雨打,亦是不动分毫。 李谡疾言厉色道: “李磐可是你亲弟弟,我想不到李寿你真的如此绝情狠心,为什么要杀他?” “当年李家覆灭之事,幕后元凶就是李隆基,既你如此逞威要强,怎不去大明宫杀他!” 原来,血色人影是已消失二十多年的李寿!当年蜀地李家盛极而衰,一夜之间就被覆灭,李寿虽不在蜀地锦城,时任岭南道黑甲君都尉的他亦遭牵连,然则,他提前获知消息,消失不见。 甚至于李谡都觉得他早暗地给李隆基派杀手弄死,尸骨无存,万料不到李寿竟然一直隐藏暗中,更要寻她报仇! 李寿嘴角淌血,面色癫狂的转身迎视李谡,目如鹰隼锐利,冷冷地道: “李家覆灭皆因你而起,倘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李隆基也不会斩草除根!” “所以你才是罪魁祸首!” 其所言,无疑有三分道理,李谡父亲是唐中宗,她自然被卷入了皇室斗争之中,李隆基为了永消后患,故而派人覆灭李家。 可问题是!李祖隆拥兵自重,雄踞一方,引得李隆基猜忌,派兵扫除李家只是一箭双雕之计而已… 李谡痛心疾首地道: “李寿,你真的是非不分,黑白不辩,简直无药可救了!” 说罢,贝齿紧咬樱唇,凝神戒备。 李寿闻言双目圆睁,暴躁道: “我错了?当初我就应该让李磐死了那条色心!还有那分不清形势的老糊涂,他蠢到想借你的身份让李家更上一层楼,想让李家的血统更高贵!” 微顿,“呸”张嘴吐出一口血痰,续道: “李磐对你着迷,暂且不提,老头他真是太天真了!一入侯门深似海,王侯将相之家,今日可以呼风唤雨,明日即为阶下囚,他不懂忌讳,还痴心妄想的让李家成为皇亲国戚…” 对此,李谡也没有否认,她静静的听着李寿发泄不满。 良久,李寿总算是将心里话尽数道出。 李谡摇头道: “爹,他纵然别有居心,此事暂且不提,那李磐呢?” “你什么时候找到他,还传授他邪门歪道,你可知道他是你亲弟弟,故意教坏他不说,还亲手禽兽不如的杀了他!”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面对李谡咄咄逼问,李寿反倒是更说出一番歪理: “哼,这个没用的东西,死了才好!” “当年我受你们连累,只得丢官弃甲,葬送大好似锦前程,行走江湖,暗中积蓄力量,随时准备复仇,后来我打听到李磐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在少林寺,就欲搭救,熟料,少林高手如林,数次无功而退,直到你横空出世,营救出他,我再顺藤而上,暗中找到他,传其偶然所得奇功,让他吸纳你的内力” 微顿,接道: “但,这废物迟迟不肯下手,那我只好亲手毁了他!” 说到此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戟指李谡,大喝道: “一切都是你!害得李府家破人亡,受死吧!” 喝罢,擎掌突袭李谡! “波”然一声,李谡敦指激射出一道无形剑气,朝其眉心遥空一击,已是穷途末路的李寿根本无法抵挡,顿遭重创,肩头被无形剑气贯穿,洒出一蓬热血,溅了满地。 然而,这一留情之剑并未叫李寿幡然醒悟,就此罢手,反而在血腥刺激之下,变本加厉、毫不退缩的继续朝李谡扑至! 李谡面色一沉,玉掌贯劲,就在李寿刚猛霸道绝伦一掌距她面门不足寸余,千钧一发之际,蓄势待发的寒冰掌冰封万里,电快扫出“彭”一声如栗暴声响,李寿顿如脱线风筝飞出三丈! 三丈外赫然是深不见底的陡峭悬崖!眼见身如败絮草芥的李寿在空中划过一道如钩弧线,摔个粉身碎骨之时。 突然,坠下悬崖的李寿被一双温润冰凉的玉手拽住,是李谡! 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她终究还是决定救下已被仇恨、执念蒙蔽心智的李寿! 仇、恨往往使人陷入一种竭斯底里的疯狂,李谡也不忍眼睁睁看着李寿去死! 然而,李寿却是毫不领情,饶是被拽着手,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他毅然决然的吼道: “我不用你救,我要你这个假仁假义、又害我李家上千条人命的祸首之一终身陷入无尽悔恨之中…” 吼声中,左手挺掌快愈电光火石拍向双双被李谡牢牢抓住的右臂…“咔嚓!”一声。 骨碎、臂断。 李寿自己将自己打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夜风凛凛,李谡伫立在崖边,目眺远方,静了半响,方才从李寿的死中恢复过来,她有过悔恨,但,这并不是关于他的,而是李磐! 李谡到此时才知道一切都是李寿在唆使李磐,记忆瞬间如同潮水涌出,顷刻之间,两行泪珠,不期然再也无法按捺,狠狠滑下粉靥。 她如风似的火急火燎朝茅屋复返而去。 雨还在绵绵的下,天还在凄然的哭。 芸芸众生,总归尘土。 郁郁黄花,无非虚幻。 所谓名利权力,到头来尽皆枉然,纵然是功成名就,武功臻至天下翘楚的李谡,亦是一个人。 既然是人,就有感情,饶是普通百姓日日相伴的小狗死去,也不禁会伤心,更何况朝夕相处的人呢? 然而,冥冥中自有天意。 天道之下又会给人一线生机。 譬如,本应该死去的人,依旧活着;本应该好好活着的人,却要死。 雨在下,雨无情,茅舍仁立无语。 一人独坐,目视着倾盆大雨,默然无语。 雨无情,风更冷,风雨沧桑摧人心。江湖风雨苍老人。 苍老的人独自观雨,雨滴身外,似己与他无关。 第440章:死而复活 这个苍老的人,赫然是昔日名动天下,叱咤风云的李靖。 他正坐在茅屋门前,望着夜色,目光呆滞,突然一阵香风飘来,他霍地腾身而起,笑道: “来了。” 来人自然是李谡,她站在瞬间满脸褶皱,头发白如银丝的李靖跟前,错愕地道: “前辈,你这是怎了?” 李靖眨巴了一眼,略有深意地道: “今夜乌云密布,观不了星。” “不过明天我想雨会停,倒是可能晴空万里。” 晴空万里?峨眉近乎每日云雾缭绕,这样的好天气不大可能。 但,凡事又皆有可能。 李谡一双明盧双眸凝视着李靖,不可置信的问到: “难道前辈不惜耗费毕生功力救了李磐?” 啊?死人亦可复活? 有可能吗?他为什么这么做?李靖是不是傻了? 李靖颌首浅笑: “本来我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也计划把毕生功力传给李鑫,但,事出突然,我想他不会心存芥蒂,毕竟,我觉得李磐的寿元并未尽。” 李谡芳心震惊无以复加,华容色变,惊呼道: “前辈,你…” 她很想说声谢谢,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对此,李靖并不在意,反而提醒: “李寿虽然心智被仇恨蒙蔽,犹李磐是他亲兄弟,所以在痛下杀手的时候有所犹豫,也就是这分犹豫,让我能用毕生功力来接会他震碎的心脉,虽然救回他一条命,不过李磐的伤也太过严重,所以他好了之后,最多只有十年阳寿!” “啊…” “十年也总好过于我五年,你们要珍惜眼前人,红尘喧嚣,往往平淡是福,言尽于此,李磐也应该快醒来” 眼见李谡满脸担心之色,李靖又轻松的安慰道: “放心,我暂时并无性命之忧,时间无多,李某还要为你们炼制龙髓丹与龙骨油,对了,龙鞭酒已经炮制好,随时可以取用…” 李谡困惑道: “前辈,我有一多年疑惑,不知您能否替我解开心结?” “哦?说来听听?” 李谡将凌云寺海通大师当年不惜泄露天机告知她的事尽数道出。 李靖沉眉思索片刻后,幽幽一叹: “海通大师果然是奇人异士,他看得比我远呐,李某自愧弗如,金木水火土五行,不一定是你心中所想,也有可能指的是其他,你权当我胡说八道,不可尽信吧,好了,我该走了。” 说罢,迈步举着一把油纸花伞,朝着那湿滑泥泞的山路而去,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之中。 李谡望着那远去的高大背影,在这一刹那,被感动了,早已心坚如磐石的她,蓦然觉得自己曾经所作所为或多或少欠缺考虑,不够成熟稳重,比如最早在李家庄,她从未考虑过任何人感受,甚至于一心远走高飞或者鸠占鹊巢,再到后来惹是生非,稍微有点阳光就灿烂,再到后来行走江湖,既然早就知道江湖险恶,还去干什么? 转瞬间,李谡摇头莞尔: “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我远离凡俗之地,麻烦该来的依旧会来,有这悲天悯人的多愁善感的闲心,倒不如如李靖所言,珍惜时光。” 意念至此,李谡转身步进了烛光残影的屋内,屋子举目尽可纳入眼底,眨眼她就看见躺在床上呼吸细弱游丝的李磐,她缓缓的,轻轻的蹑脚掩至床头,看着其早已擦干血迹的脸,蓦然心中有几分抽搐一软,暗忖: “李磐其实早就得到了李寿所传的邪功,一直未曾动用吸干我的内力,的确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他了…” 胡思乱想之际,李磐幽幽转醒,虽然看起来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却是能睁眼开口说话,他侧脸凝视着李谡,冷静道: “你都知晓了?” “哎,二哥其实一错再错,糊涂至极,他…没死吧?” 李谡坦白道: “李寿跳崖自尽了,其实这对他来说算是一种解脱,不过,他也真能对你痛下杀手,此番幸亏有前辈愿意耗费毕生功力把你救回来。” 顿了顿,她琢磨了一下,还是坦诚相待:“前辈不知用何独门手段替你续命,但,你只有十年可活…有没有怕?” 李磐眉头一挑,并未回答,反而嘴角上扬,侧脸躺在床上,双目凝视着李谡,戏虐的问: “呵呵,你既然已知实情,有没有恨我?” 李谡走进床边,摇头道: “没有,在我看来,你也是受害者,都是李寿这个欺软怕硬之徒在作祟。” “呼…”李磐长吁口气,准备坐起身来,甫一动身,就传来撕心裂肺之痛,立时呲牙咧嘴,倒吸几口凉气,李谡娥眉轻蹙,忧心地道: “暂时别动,多休息几天吧…” 话音未落,一双嫩白柔夷即被李磐粗糙的大手紧握住,又将她大力一拉,霎时李谡身形不稳,扑了个满怀,方才醒悟,其是故意装的,但并未动怒,反而侧脸注视着他,道: “干什么,不疼吗?” 李磐邪笑:“嘿,我饿了。” “饿了待会煮点粥喝吧!” “嘿嘿,是…” 李谡倏尔明白其弦外之音,娇嗔道: “你还真是色心不改,受这么重的伤,还想那些龌龊之事,再说了,我还赶着回去查探天龙杀手呢!” “不及一时,我只有十年寿元,咱们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许久未曾享受帝王待遇了,不如你让我享受一番?”李磐道。 李谡闻言娇身微颤,心旌摇荡,所谓帝王待遇还是二十多年前在李府时所嬉戏玩闹游戏;李谡看着满眼期待的李磐,又记得十年寿元之事,习武之人本就身体强壮,活个甲子是绝大多数可以做到,先天高手古稀,天道高手百岁,仙境高手二百岁,丹境高手李谡自己也不晓得能活多久,十年却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 一念忖至,她索性同意,不消片刻,满屋春色… 夜渐深,秋雨已停。 冷冽的寒风吹散了乌云,露出寥寥几颗星星,还有那树梢上若隐若现的钩月。 第441章:放权 刑堂,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审问犯人,处罚弟子的地方。只见整间屋子亮如白昼,与漆黑的庭院形成强烈对比,屋子正中分列着两排各九名五花大绑的彪悍汉子,最前面还有一名平凡至极的壮硕大汉,正是被血魔制服的十九名天龙杀手。 蓦然,李谡摇曳着曼妙身姿,姗姗而来。入座后,李谡朝龙阿三问道: “你说要来投靠我们蜀山剑宗?” 龙阿三点头道: “不错,我是来投靠你们,还请放了龙某兄弟。” 李谡再问: “不急,先告诉你们来历底细,那个势力培养你们,还有背后之人要干什么…” 龙阿三直言: “好,为了打消你的疑虑,定然言无不尽,且听好了。” “我们是天龙杀手,这十八位兄弟都是天机阁暗中百里挑一,培养出来,天机阁就是宇文世家在武林中掌控的势力之一,有八位阁老,号称八神,上次你已见过…” 龙阿三把自身来历,还有天机阁的事抖个清楚,李谡听完,皱眉问:“你说得罪了柳霸刀,引他亲自追杀你们,那天机阁八位仙境高手为何不齐出对付他?” 龙阿三平静答: “柳霸天刀道修为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八位阁老也不一定是其敌手,再说他们都受命于宇文世家,而且,我已经得知一个消息,宇文世家知晓你屠杀了一条神龙,将会派人来要挟交给他们!” “哦”李谡见状继续问:“宇文世家高手有多少,仙境以上的!” 龙阿三摇头表示:“不清楚,但是我晓得他们家族子弟都在一个地方修炼,那个地方修炼一日相当于外界三天,一年就相当于普通人修炼三年,照此推断二十来岁的习武奇才,大有可能都是至少天道境界,厉害的可能仙境,而当代家住宇文云英深不可测,他父亲就是前朝武功第一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纵横天下,一生只输了一场,而且与李谡有点关系,那就是此人给李元霸一锤子砸死了,但,历史有的时候吹牛的时间多,李元霸饶是在厉害,天生神力,打娘胎修炼,也不大可能十多岁就足以将其一招秒杀,李谡此刻是丹境高手,她也没十足把握一招秒个仙境高手。 权衡再三,李谡还是打算不收这群天龙杀手,毕竟这伙人武功太强,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就当她准备琢磨如何婉拒这群人时,血魔开口道: “小姐,天龙杀手不如交给我吧,老魔倒是缺几个下手。” 李谡闻言暗喜,她并没有什么十足手段来控制这几人,骤听血魔要人,自然是晓得其有几分把握能叫这群杀手服帖,当下点头同意:“好,天龙杀手就交给你来办,龙阿三你可愿意跟随血魔老祖?” 龙阿三身体打了个哆嗦,栗栗危惧地道:“李掌门,这不好吧?我们兄弟是像投靠您…” “呵呵,看来你是瞧不起我咯?”血魔阴森森的冷笑连连。 龙阿三顿时身如坠冰窟,忙开脱道;“老祖威名赫赫,我是怕配不上您身份…” “闭嘴!”血魔刹那间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威势,拍板道:“从今往后,你们就听我血魔老祖指挥,要是敢反抗,呵呵,老祖就引动隐藏在你们体内的血元七煞,叫你们化作一滩血水,更要吸干你们的内力。” 原来,血魔得李谡所传生死咒后又稍加改良,融汇进邪血魔功之中,形成新的独门秘法,李谡对此不知晓,但,她也不是个喜欢多问的人,眼见十九名天龙杀手诚惶诚恐患得患失的样儿,她就心中笃定,这群人翻不起浪花,蜀山剑宗势力大增!血魔可是他的属下… 一件事落定,李谡直接就起身离去。 翌日清晨,李谡起个大早,开始忙碌而又普通一天,譬如,视察李靖炼丹进度,处理剑宗派务,最重要的是红花会与蜀山剑宗融为一体,其中有没有出岔子等等,直到下午,她才有空思索武功,到了晚上去探望李磐,充实而有瞎忙,对此,李谡颇有几分索然乏味,甚至于她都在怀疑干嘛要做这掌门! 是夜,李磐身体恢复良好,犹是珍惜眼前与李谡独处时光,更且实乃李靖所言,李谡正直如虎似狼的年纪,自是顺其自然。 已是残月当空四野凄迷,李谡躺在床上与李磐温存聊着天。 “这个掌门做得越来越没有意思,每天都是俗事一大堆,更且你的寿元只有十年,我想把事情交给鑫儿,咱们四处转转。” “嗯,鑫儿为人成熟稳重,能独当一面,再说剑宗还有李宗吾他们几人看着,你这个提议不错,老呆在山上也是无聊透顶。” “那好,明天我就把事情分配一下,处理好后,游山玩水,行遍天下。” 李谡在天山闭关九年,更幽禁在李府八年之久,又为了修乐山大佛三年,再后来成为蜀山掌门,她近乎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上,处理一些俗事,如今,也是要籍此机会脱身而出,学李白走遍千山万水,踏遍大江南北,游历大唐,见识一番。 想到即做,次日她就召集人手把此事提出来,放权下去… 乱七八糟的事交代完毕,已过去足足七天,血魔在这期间也将天龙杀手调教一番,变得老老实实。这七天,李谡也没闲着,她将在吕洞宾闭关山洞中所记下的两套大阵也传了下来,四象阵、北斗七星阵,两套阵法都可以直接提升数倍威力,譬如,四象阵,四名先天境界联手就可以爆发出天道高手威力;七星阵,七名先天高手可以跟普通仙境高手斗一斗,加上剑宗多年底蕴,应该无甚大碍。 卸下一身重担的李谡,只觉全身轻松惬意,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这段时间无法远行,因为藏剑山庄庄主叶英会在十五日后,亲自登门提亲。 秋天已过,初冬来临,天气也变得愈来愈凉,官道两旁的柏树依旧苍翠葱茏。 蓦然,响起“咚咚”如擂鼓响声,八匹快马加鞭,肆意奔驰而过,李谡一袭红衣骑在马上,享受着这分自由畅快之感,她此次也是阔别多年以后,再回锦城,目的只有一个,去见见新蜀王,试探一下虚实,身后跟着的是李磐、春丽、血魔,还有四个天龙杀手。 血魔老祖是个玩“鹰”高手,直接就是拆分天龙杀手,更把龙阿三几人拿来做教头,为蜀山剑宗培养一群杀手,这些人也是由曾经红花会选取。 但,在去锦城之前,他们要先去乐山大佛凌云寺游玩一番。 第442章:凌云之危 乐山大佛。 大渡河、青衣江、岷江三江水汇流,滔滔江水连绵起伏,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下却是暗潮汹涌。 宽阔的江面上,星罗密布漂浮在滚滚江水摇曳渔船,渔夫们撒网,小孩们趴在船头划水嬉戏,江畔两岸则是早已收割完毕,露出半截稻杆,还有一簇簇小丘般高的稻草,偶尔还能看见在田里悠闲散步,吃草饮水的水牛。 一艘坊船船头,李谡与李磐傲然卓立,欣赏着沿岸美景,惬意无比。李磐抬头望着高大百米的弥勒大佛,不禁感叹: “这就是乐山大佛,非常雄伟壮观,山上就是凌云寺吧。” 一袭淡粉色长裙,酥胸微露的李谡闻言即道: “不错,海通大师曾经就在此任凌云寺的住持,岷江曾经水势相当的凶猛,舟辑至此往往被颠覆。每当夏汛,江水直捣山壁,常常造成船毁人亡,海通禅师为减杀水势,普渡众生而发起,招集人力,物力修凿…当年我也曾出几分力气。” 李磐默然将李谡纤腰紧揽,霎时软玉温香入怀,低头凝视着她,晒笑道: “你倒是籍此成名,成为蜀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 李谡缄默不语,享受着江面清爽的寒风。 不消片刻,坊船靠岸,几人沿着崎岖山路,朝凌云寺步去… 凌云寺,一派壮严肃穆,其主殿名曰凌云堂。 大殿之上,供奉着一尊金漆巨佛。 金佛面露一丝慈和的微笑,为整个大殿洋溢着祥和之气,宛如极乐。 就在此祥和之地,一个人正散发着一股和这里完全相反的黑沉杀气,其身畔还有另外一个面露煞气,叫人为之心惊胆颤的紫衣劲装汉子,二人容貌极为相似,看来是兄弟,而佛堂正中竟然还摆放着一鼎重达千斤的铜钟!地上更躺着数名面色不忿,嘴角淌血捂着胸口的年轻和尚… 看来,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见寺里的主持率人迎出,年长汉子双目寒芒一闪,叫嚣道: “玄静老秃驴,识相的就将佛骨舍利交出来!” 玄静闻言双目精光一闪道: “你们就是武林近年声名鹊起的烈焰双怪。” 一和尚当即大怒: “主持,跟他们废什么话啊,直接赶他们出去!” 烈焰双怪,其中年纪稍轻一人喝横眉立目,凶神恶煞的朝出声和尚大喝道: “哼,死秃驴,你找死是不是!” 主持玄静闻言,情不自禁神色微微一变,双掌合什,轻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旋即又面一肃,凝视着杀气凛凛的烈焰双怪道: “两位施主,佛骨舍利乃是凌云镇寺之宝,二位的无理要求,玄静万不能答应“ “况且,两位面罩红光,印堂发黑,死气沉沉,一看就知你们杀人无数,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我凌云寺净化你们满含杀戮之心。” 烈焰双怪齐齐怪笑: “啧啧,呸,老秃驴,咱们兄弟可不会跟你做什么狗屁和尚,这次实话告诉你,派我们二人来取佛骨舍利的是蜀王李倓,他要拿来做贵妃娘娘三十岁的贺礼,识相的赶紧交出来!” 其口中的贵妃正是杨玉环,此女极推崇佛门,更喜欢收藏一些佛门之物,蜀王李倓为拍马屁,故而派遣近年收纳的属下烈焰双怪来取! 玄静雪髯及胸,面慈目善,平静地道: “阿弥陀佛,你们二人戾气太重,还是随我在凌云寺修心十年。” “呵呵!”年轻大汉狞笑两声,神态猥琐,道: “要留你爷爷烈焰豹在凌云寺吃斋念佛,你好大口气,不怕闪了舌头!” 烈焰双怪,大哥叫烈焰虎,弟弟叫烈焰豹,合成虎豹双雄。 “不错!”烈焰虎极不耐烦的从怀中高擎一枚金灿灿的令牌,得意忘形笑了笑,道: “蜀王有令,命凌云寺即日交出佛骨舍利,不得有违,否则…” “否则又将如何?”玄静正色问。 烈焰虎瞪目不转,一字字冷咧地道: “要把你凌云寺杀个鸡犬不留!” 饶是佛法无边,忍耐多时的玄静禅师也心中动了怒,亦不作细想,立即义正词严地回答: “好!你这就回去告诉蜀王!凌云寺向来与世无争,仅以济世助人为己任,至于什么佛骨舍利,老衲不知道!” 烈焰虎道:“好大的口气!你这是有敬酒不喝喝罚酒了?” 玄静不答,脸上流露一股凛然佛门正气。 烈焰虎嘿嘿一笑,道: “那就让老子先试试你这究竟有多大能耐?” 烈焰虎说罢提掌运劲,猝然向玄静击去! 玄静早已见他适才是直接把山顶上的千斤铜钟拆下来的挑事,晓得其内力深厚,至少也是先天大圆满的高手!岂敢怠慢,急忙纵身一跃,避过来袭,烈焰虎这一掌于是击在其身旁那张佛龛之上。 “砰”然一声,佛龛顿时被烈焰虎轰个粉碎,余屑更夹着火舌向四面八方飞散,众多武功微末,只有后天期的和尚登时被吓得鸡飞狗跳。 “烈焰掌?”玄静目睹此掌威力,不禁动容,盖因其生性不好斗争,喜欢佛法,所以并没有太多实战经验,此刻强敌当前,情势凶险万分。 烈焰虎打个哈哈,道:“臭秃驴,你如今怕了吧?” 说着再行鼓动双掌,疯狂向玄静拍去! 玄静老和尚是海通大师徒弟,本来以佛法驰名,并不擅长打斗,在未摸清对手功力之前,不宜硬拼,于是左闪右叫避,烈焰虎虽然掌影此起彼落,变招甚速,可是玄静身法奇快,烈焰虎掌掌落空,一时间未能得逞。 两人一攻一避,斗到佛堂门外,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从内堂步出。 玄静急瞥之下,只见那身影正是一个看热闹的小沙弥,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呼道: “法正!快躲开!” 法正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呆若木鸡,寸步难移。 烈焰虎一双贼眼转的溜圆,心念疾转,灵机一动,或许擒下他便可威胁玄静和尚就范,当下改变主意,化掌为爪,径向小沙弥抓去! 第443章:烈焰双怪 小沙弥竟然毫不惊怕闪避,就在烈焰虎侵近,快将触及其衣角之际,他倏地把手从后送前,送的不单是手,还有一把敲木鱼的犍稚,直捣向烈焰虎的心窝! 烈焰虎不虞此几岁的小沙弥还敢还手!加上他自己冲得太猛,无法及时刹车,“波”的一声,烈焰虎愣是被捣个实在,木鱼虽然没啥力气,问题是烈焰虎自己冲撞犹如蛮牛,硌得他胸口疼得要死,狼狈已极! 然而,烈焰虎不愧为近年声名鹊起的武林高手,应变奇速,双足着地同时,烈焰掌劲又再如浪般涌出,猛然向小沙弥额头拍下。 由此看来小沙弥是会几手武功的,而且资质极高,能觑准时机,破了烈焰虎身法破绽。 惟其毕竟是个小屁孩,适才一击不中,变招自然不及烈焰虎那样老练且快,决计避不了烈焰虎这一击,倘若挺掌相抗,以他微弱功力,更是螳臂当车! 眼看烈焰虎一掌便要把他的小脑轰个稀烂,蓦地,玄静身形电闪,拦在了沙弥身前! 他心知烈焰掌法厉害,本不欲正面和烈焰虎硬拼,只想打发走这两位不速之客,但见此刻小沙弥命在毫发,一时情急之下,奋不顾身抢前,以自己身体为他挡这两掌!“砰”一声,烈焰掌劲结结实实地拍在玄静胸膛之上,倏尔发出“咔咔”的骨碎声响。 烈焰虎一击未曾建功,脸色一变,更被玄静一身精纯的内力震退丈远! 玄静则沉马稳站,静立不动,在他紫色的袈裟上,霍然深深印下两个焦灼的掌印。 就在此时,烈焰虎如雷暴喝一声: “玄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二,给我杀!一定要完成蜀王命令,掘地三尺,亦要拿到佛骨舍利,回去负命。” 此事乃是他们荣华富贵的关键之物,岂能善罢甘休! 佛堂之中烈焰豹闻言即动,双目精光爆射,嗜血无匹,宛若一头饥渴难耐的大花豹,“彭彭”两声,双臂垂下刚猛贯劲,衣袖无风自扬,佛堂温度猝地骤升数度,瞧真一点,散发灼人热气的恰是其双掌!好高明的烈焰掌! 烈焰双怪乃是江湖中的一级杀手,出道以来亦从未失手,二人自被蜀王李倓收纳之后,为了荣华富贵,助纣为虐,狼狈为奸!在暗中提他铲除异己。 “你们这群臭秃驴,常常叫人放下,更口口声声说行善积福,助人为乐,眼下,佛骨舍利却视作珍宝,跟老子见钱眼开,又有何区别!”烈焰豹呲牙咧嘴道。 凌云寺众和尚寻常都诵经念佛的弟子,虽说会武功,却是并不大在武林走动,更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下怒火中烧,纷纷叫嚷: “阿弥陀佛,施主,你还是快罢手吧” “佛祖面前不要妄言,当心触怒神灵,降罪于你啊…” 烈焰豹雷喝一声: “呸,佛祖要是能显灵,老子早就死了无数次了,你们这群聒噪的和尚,给我通通受死!” 说罢突然举掌发劲,向那群仍旧叽里呱啦,喋喋不休的和尚身上轰去! 烈焰掌法霸道无伦,这群和尚武功不高,掌风扫过他们身上,迅速着火,顷刻之间,不少人惨被焚身,哀嚎遍野! 佛堂门口的玄静禅师眼见其出手如此凶残,怒道: “你们只是冲着佛骨舍利而来,不要滥杀无辜!” 烈焰虎一边调息,一边冷笑道: “臭秃驴,蜀王早已下令要你交出舍利,眼下都是你咎由自取。“ “本大爷刚才说了,杀个鸡犬不留!今天在凌云寺内的所有人,绝对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 玄静道:“好狂妄!你的伤已经痊愈了?” 烈焰虎嬉皮笑脸地道:“承蒙玄静大师关心,你那点三拳两脚绣花腿功夫还不够给老子挠痒呢。” 玄静又望向正威风凛凛的烈焰豹,深深吸了扣气,似乎已做出决定,沉着道: “你们只为佛骨而来,但,舍利并未在凌云寺供奉,而是在对面的凌云窟内,你们自己去大佛对面取吧!” 烈焰豹冷笑: “大师,刚才好像没有听清楚,我大哥说要杀你们鸡犬不留,干咱们杀手这行,有一条金科玉律,说到做到,今天,谁也跑不了!” 说话的同时,烈焰豹已腾身而起,又再冲向众和尚,挥掌便要将众击杀。 玄静大吃一惊,急忙擎掌欲出,奋不顾身地挥掌抵挡烈焰豹击向众和尚的攻势,岂料在旁的烈焰虎同时出手! 掌风硕硕! 这一掌,逼开了玄静的一掌,烈焰豹顿没阻挠,掌势迅速轰向众吓傻的和尚身上!瞬息之间血花四溅,凄厉异常! 玄静禅师心中顾虑众人安危,稍一分神,“波”的一声,已然身中烈焰虎一掌,当下几个踉跄朝前扑了四步,嘴角淌血,脸色苍白,又见烈焰豹霍已将佛堂内杀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数十个和尚横尸当场,不由得怒目而向: “好,你们这是自寻死路,不要怪老衲了!” 说罢,转身逃逸。 烈焰虎、烈焰豹两兄弟不期然对视一眼,二人还以为这个玄静要放什么大招呢,熟料,犹如丧家之犬撇下他们要走了!烈焰豹当即嚣张跋扈的仰首狂笑: “哈哈,大哥,你看那臭秃驴,先前还吓我一跳咧,哪知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为了逃命,甚至脸皮都不要了…” 烈焰虎闻言皱眉道: “老二,不要笑了,玄静秃驴可能是去拿舍利逃跑了,咱们快追!” “啊!”烈焰豹闻言一惊,笑容立即凝固,露出森森獠牙,狰狞暴喝道: “妈…的,老秃驴,休走,交出佛骨舍利!” 喝声中,身形如风,窜出了佛堂,朝玄静大师追去… 两个杀手,一路狂追,很快就追到了一间僻静厢房中,门口有一颗巨大的菩提树,亦不知道经历多少沧桑风雨。 就在烈焰双怪犹豫着进不进去搜时,忽地,一阵轻微的衣袂破风声响,八条人影闪电般的自厢房掠出。 八人落地无声无息,显见武功修为,俱是高人一等的高手。 第444章:金刚伏魔 烈焰双怪乍见,赫然见玄静大师也在其中,虎躯不禁为之一震。 玄静大师静立于烈焰双怪身前八尺远处,双掌合什道: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你们杀戮太过,罪孽深重,今天老衲与少林几位大师就要让你们为死去的人赎罪!“ 天下佛门是一家。 少林寺虽然许久不掺合武林纷争,和尚在各寺庙游学还是非常流行。 凌云寺乃是九峰环抱,寺宇辉煌。 更因是乐山大佛所在,所以又称大佛寺,有乐山大佛在此,简直就是无数和尚必游之地,故而八个会武功的少林武僧在此,这下有好戏看! 少林武功名震天下,烈焰双怪当然晓得,他们也有几分惧怕,思绪疾转,缄口不言,琢磨着要不要趁机溜了,只是佛骨舍利此事相当重要,事关二人前程富贵,虽萌生退意,犹并不想轻易放弃,空手而归,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玄静禅师见烈焰双怪缄默不语,面容一肃道: “烈焰双怪,你们沾染杀气太重,必须留在佛前静化!老衲身在佛门,不会让你二人离去,以再滋长杀孽。” 烈焰虎闻言眉头一蹙,冷哼一声: “老和尚,你这一套我听得多了,还是少说为宜。” 见原本已是强弩之末的凌云寺突然多了这班少林和尚,实力大增,烈焰虎就萌生退意,准备改日再来,话方出口,转身便走。 其余之人见之,神色为之一变。玄静禅师朗声道: “烈焰虎豹,你们杀人如麻,早已传遍江湖,老衲亦难坐视,希望能竭尽一分力,为你们压抑心魔。” 说话声中,手一挥,七个少林和尚纷纷掠身将烈焰虎豹困在核心。 二人见去路被堵,嘎然止步,双目寒芒一闪,冷冷的逼视着玄静大师冷声道: “臭秃驴,咱们杀人干你屁事,你不就是想为凌云寺和尚报仇吗,还装模作样,惺惺作态,呸!“ “还有你们少林和尚,此事与你们无关,咱们是奉了蜀山之命前来借用佛骨舍利,莫要激怒了蜀王,惹祸上身!” 语音冷厉如刀,如雷震耳。 玄静大师闻言神色微微一变,双目精光一闪,沉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两位施主多行恶,行祸及苍生,今日无论如何,我等必须令你兄弟二人放下杀心,回归正途!” 语音一顿道: “众师弟,布下金刚伏魔阵。” 少林寺掌门玄正可是与凌云寺主持玄静乃是同一辈,玄正更是当今皇帝李隆基的叔叔,他能怕蜀王?这蜀王站他面前还得是真孙子咧! 玄静大师一声令下,立与众人分八个不同方位,把烈焰双怪团团如同转经轮一样,绕圈转往,齐清喝一声:“阿弥陀佛!” 盘膝坐下,佛音高亢,直震灵台,余音绕耳,经久不息,烈焰双怪乍闻之下,不禁同时神色微微变,忙运气抵御。 原来,所谓金刚伏魔阵乃是当年达摩老祖专门为了对付敌人所悟出的针法,和尚吗,大都假慈悲,从来不提杀人,也不吃荤腥,实际上呢?真动了杀心,说好听点叫降妖伏魔,不好听就是把你宰了!顺带给你超度一番,你还必须给说声谢谢…如令八僧分坐八位,开始缓缓颂起经来。 颂经之余,各僧亦贯注深厚内力悠悠送出。 转眼之间,八方功藉着梵音笼罩向烈焰双怪! 二人忽觉八方强硕无匹的内劲压至,内心暗惊,冷哼一声,默运全身功力,静立如山。 蓦地,众僧气提丹田,各自轮流吐出一个字: “般若波罗蜜心!“ 更由玄静大师边鼓劲敲打木鱼,一边吐出最一个字“经!”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蕴含释迎牟尼无尽智慧,更是所有佛门弟子必修经书,出自这本经书中的神功就有鼎鼎大名的般若掌、大力金刚掌与指、韦陀掌、千手如来掌、大慈大悲千叶手、龙旋掌,当然最厉害的还有降龙伏象功! 此刻经由八位高僧以雄浑内力直轰烈焰双怪,恍如当头棒喝! 二人乍闻之下不为灵台一震,神色微微一变,烈焰虎暗忖: “嘿,想以经和内力使我心降服,你们这般和尚算什么道行?我烈焰虎绝不受制于人!从不信命!“ 意念至此,烈焰双怪受金刚伏魔阵围攻,二人乃是亲兄弟,更是多年配合默契的杀手,骤觉不妥,忙盘膝而坐,背靠背运气抗衡! 就在此时,众人突然纷纷将手中佛珠掷出,而玄静大师以平缓及淳厚内力敲击木鱼,企图引导烈焰双怪的心循声而去。 然而,杀手都拥有一颗奇冷坚定的心岂会如止轻易被缚?顿生强烈排斥,动得更生强烈排斥,动得更快! 同时间,七条佛珠已铁箍一般向烈焰双怪身上套下。 霎时间,烈焰双怪立觉七股强劲侵袭遍体全身,犹如锥刺骨,利刃割肉,撕心裂肺的剧痛无匹,烈焰豹功力稍逊大哥烈焰虎,不由得暴喝一声: “臭秃驴!” 钢牙一咬全身一动,冷汗横流,欲挣脱而起,显见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烈焰双怪为了阿谀奉承,前来威逼凌云寺交出镇寺至宝佛骨舍利,而且这佛骨还是玄静恩师海通大师的遗骨,寓情于理都绝不能让二人得逞,更何况他们俩甚至杀了这么多和尚,遂同少林高手联手布下金刚伏魔阵,以降其身心;烈焰双怪被蕴含磅礴浩瀚真气的七串佛珠套在身上,就好像是七根寒铁所造的铁链一般紧紧所制,不禁顿时大怒。 烈焰虎此时也到了临界点,再是忍不住锥心之痛,仰头狂喝一声: “臭和尚!” 一股灼热火劲从心底暴走全身,猛然将七串念珠悉数震碎。 念珠挟劲回射,众僧狼狈挡架,阵势大乱。 每颗念珠蕴含无匹的劲,功力稍弱的寺僧与场被震得重创吐血,惊呼一声,跌倒在地。 无数念珠打在四周的墙壁,门窗,以及院内的物体上“啪,啪”暴响,打坏了不少东西。 第445章:玄静方丈 八僧中以玄静禅师功力最高,乍见之敲木鱼,苦守阵中,一时“邦邦”之声骤鸣。 烈焰双怪震碎念珠,方欲起身,谁料发出的木鱼声却如千斤坠般重,将其坚压在地,内心大惊,急运功力抗衡。 玄静禅师为强制二人,亦得硬拼功力至内伤溢血,不禁大喝道: “你们俩年纪轻轻,嗜杀魔性如此浓烈,好!今日老衲就全力以赴,否则有违我佛见死必救,见魔必收之道!” 话音甫落,陡地内力暴升,木鱼声由平和低沉而转得急明快,单掌合什,嘴里大声急念: “菩提心经!” 玄静加强真力,天道高手的无匹气劲迅即充斥整个庭院。 木鱼声不断由外至内的敲打烈焰双怪的心坎,恍若千斤巨锤猛砸中胸口,登时使二人张嘴“哇”的一声,喷出口鲜血来!二人战意亦为之一懈。 就在这时,七个少林和尚则是咬破了手指,在地上龙飞凤舞写了般若波罗多心,七个大字! 趁烈焰双怪战意受伤之际,齐喝一声,闪电般从不同方向直轰两人。 两人此刻为运功抗御玄静大师所急敲的木鱼之声,战意己稍懈,甫闻喝声,己见七僧攻到,反应为之一慢,尽皆中招,被七僧在身上印下了“般若波罗密多心”七字。 烈焰豹、烈焰虎身形不禁纷纷为之一连几晃,就好像是喝醉酒了一般,所谓菩提心经,乃是佛法精湛高深之鲜血来伏魔,用血液中蕴含每日诵经念佛所积累的纯粹佛劲与血液中所含的真气来攻击对方。 所谓真气上文已经提过,是混杂在血液中循环运转的一种特殊物质,可以产生强大的力量,而几名高僧都是少林玄字辈,武功尽管没有天道境界,至少也是先天高手,所以血液中的真气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七僧方退,玄静大师更以雷霆之势,印出一个经字!大喝一声: “烈焰双怪,老衲今日要伏魔卫道,用你们的血来忏悔,洗净你们身上的无数罪孽!” 喝罢,闪电般的扑了过去。 烈焰双怪被七僧强硕无匹的内力震体,气浮血涌,烈焰虎闻言不禁心中大怒,厉喝道: “少特妈废话,你们这群假仁假义的臭秃驴,要杀你爷爷还差得远呢!” 烈焰虎厉喝声中,全身透发出浓烈的血红杀气。他本来就脾气暴躁易怒,如今再听到玄静大师喋喋不休之语,盛怒之下,猛提全身功力,身形一扑而起,全力击出了一掌! “蓬!” 一声闷雷般的撕鸣,二人硬拼一招,直震得地动树摇,强硕无匹的劲气四散激荡翻涌,逼人不能呼吸。 二人已纷纷倒退! 其他七名少林高僧趁机合力施展出擒拿手,顿将风中残烛的烈焰豹给拿下! 玄静大师受到强横无匹的反击!冷哼一声,身形蹬的暴退八尺。 顿觉身上遭烈火狂焚,手上肌肤全遭灼伤,掌中的经字亦被烧至焦黑一片,模糊不堪。嘴角浸着殷殷鲜血,强提一气苦叹道: “唉,想不到他的功力比我想象还强,竟然是天道初期的高手,真是功亏一篑。“ 烈焰虎稳住身形,浑身血红杀气弥漫,而印在他身的七字早已焚毁。七僧乍见他一掌击退玄静禅师,不禁为之动容,此时乍见他身上的散发着如血如火的澎湃真气,心中一片骇然,一时默然无语。 然而,烈焰虎的心却并非好过,弟弟烈焰豹已被七僧拿住,冷冷的扫视了众僧一眼,暗自提气,权衡利弊,是否有足够余力从几人手下救出兄弟!七僧先前喧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消耗不少真气,好歹七个人。 以一敌七,显然胜算不大,烈焰虎惟默然转身,大步离去,准备再做打算。 七僧见状不禁一急,朝玄静朗声道: “玄静师兄,咱们追不追?。” 玄静大师闻言即摇头道: “诸位师弟,除恶务尽,不过那魔头弟弟已被咱们拿下,他们兄弟情深,必定会想办法来救,此地距离蜀山剑宗只有三十里地,我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前去请他们施援手。” 凌云寺与蜀山剑宗关系莫逆,一个剑派,一个不问世事的佛门,两者之间并无什么利益瓜葛,自然谈不上矛盾,况且,因乐山大佛之事,李谡当年派遣许多红花会帮众来此帮忙梳理凿刻落下的石头等杂事,吃喝拉睡都由凌云寺提供,感情简直好的很… 今日,晴空万里,初冬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在李谡的身上,让她只觉暖洋洋的惬意无比。李谡与李磐牵手同行,沿着山间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缓缓朝凌云山麓深处的凌云寺而去。 此时的她依旧对凌云寺所发生的血案一无所知,秋意浓浓的森林中满是清脆婉转的鸟儿鸣声;毕竟,烈焰双怪是武林中一级杀手,深谙寺庙传音报信是撞钟,故此一来就先拆了铜钟,叫凌云寺的僧人们无法及时发现他们的秘密。 李磐重病初愈,李谡也故意放慢脚步,二人正驻足在一视野开阔之地休息,远眺奔流不息的三江汇流奇景时,山坡上,突然传来“噗噗”飞速跳跃之声,还混杂着一群和尚怒吼之音: “烈焰虎你这魔头休走,诸位师弟快抓住他啊…” 李谡循声抬首朝蜿蜒小道望去,由于林深茂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她也给血魔使了一个眼神,并吩咐道: “待会拦下他,抓来问问。” 血魔默然点头,并未说话。 李磐则略有几分败兴之色,叹道: “想不到佛门净地也有纷争,这个世道还真不如以前了,想当年李家在蜀地的时候,虽然偶有争斗也是小打小闹,和尚该念经就诵经,道士该…” 听他感慨回忆往昔,李谡也温婉可人地安慰道: “这其实是朝廷不济,所以妖魔横行,山匪路霸增多,不过还好,蜀地向来富庶之地,自古就未曾遭受多少混乱,咱们还是要看开一些。” 第446章:烈焰虎的身份 李谡莞尔一笑,并未作答。 就在此时,凌云山上跌跌撞撞,颤颤巍巍的跑下来一个健硕男子,蓦然,当李谡与李磐看清此人容貌之后,具是怔傻在原地。 “轰!”李谡全身如遭电击,她从未想过会在看见这一张脸! 尽管二人相距还有十数丈,尽管那人脚步踉跄,头时而会因脚步不稳紧低头看路! 但,李谡由下往上,看得太清楚了、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 眼前人赫然与她变身之前的容貌一模一样! 怔仲之际,来人的脸,如今就在李谡眼前咫尺! 她可以把这张脸看得清清楚楚,就连每根须髯亦无所遁形。 不! 眼前的他绝对不是死去的“自己”他只是和曾经的自己长得几近一模一样,霍然,她芳心微颤,想到一个可能! 那个可能就是,此人就是连同陈若曦消失多年的李冀,惟有这个可能解释得通。 “彭”然一声,血魔已经电弹而出,如鹰展翅,空中旋转几圈猝地毫不费力抓住了他!落地一个借力反弹,即飘落在了李谡、李磐跟前。 烈焰虎眼睛一花,就被人抓住,甚至连出手之人的脸都未曾看清,骇然莫名,已如惊弓之鸟,忙凝神细看,入眼就看见一张刚毅霜鬓的脸颊,还有一张吹弹可破,娇嫩细腻的粉靥,更看出二人眼中错愕之色,他虽被制,却是未慌,咧嘴冷道: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胆子,敢对朝廷校尉动手!该当何罪!” 此言甫出,李谡方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强忍心中无数好奇,面不改色的疑惑凝眸注视着李磐,她实难再去回首不堪往事,她乃是心智坚定之辈,换作从前到后可能会暗中帮助一下,如今,只有一个答案。 形同陌路。 既然身份已变,她如今早已全心全意为了新的生活而努力,遑论她相认?又改变不了事实,更何况,她的故事天方夜谭,无人可信。 李谡不认,并不代表李磐不出言过问。 “你是不是叫李冀,还有个小兄弟,你娘姓陈,家曾住游龙李家庄。”李磐淡定道。 对于李磐会过问眼前之人的来历,亦是情理之中,尽管其性格唯唯诺诺,甚至于还有几分的妒才、小气,再关键时刻还是能挺身而出,热血青年,犹李磐寿元不足十年,能见到故人之后,难掩激动之色。 烈焰虎闻言一愣,错愕无匹,心中凛然大惊: “眼前这个半白老头怎晓得我的底细,妈…的,难道他认识我爹、娘?” 就在此时,山上浩浩荡荡冲下一群杀气腾腾的凌云寺和尚,纷纷激动的叫嚷着: “烈焰虎,看你还往哪里跑” “噫,春丽姥姥,您怎在此?”和尚中自然有人相识春丽,又瞥了一眼返老还童,青春永驻的俏丽李谡,她那优雅、绝艳之中又风情万种的独特气质更是令人难忘,犹其那一对牡丹刺绣肚兜下,呼之欲出傲人双峰,才是真的叫人忘怀,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和尚,虽然有些不可置信,因为当年他初见李谡的时候其容貌虽然保持不错,但,仍是比较有点沧桑感,未及目下年轻。 饶是和尚有几分难以置信,仍旧凝视着李谡,用小心谨慎的语调问询道: “李掌门?” 李谡颌首浅笑,刹那间如同绽放的牡丹花,让人垂涎欲滴,吵吵闹闹的和尚亦纷纷安静,注视着妍丽多姿的李谡。和尚已经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当即声泪俱下哭诉道: “李掌门…咱们凌云寺可死了好多人,了凡死了,了空也死了,还有…” 这个和尚每说一个人的名字,就愈伤心难过,能叫一个无欲无求,一心向佛,清心寡淡的和尚如此悲伤,看来烈焰虎还真是犯下滔天恶行。 霎时间,一大群和尚都面色凄然,李磐闻言也眉头皱成一条线了,拽着李谡白嫩纤手也用力增大几分,显然心中愠怒不已,强忍未发,他双目炯炯冷盯着眼前的烈焰虎,再次问道: “请你回答刚才我所问的问题。” 烈焰虎早已没有先前耀武扬威,大杀四方的跋扈模样,反而脸色阴沉滴出水来,心念疾转,暗忖道: “糟糕,眼下身陷险境,脱身无从,嗯!” “只能唬弄他们,保住命再说。” 心念匍定,趾高气扬,有恃无恐地大喝道: “你们这群和尚再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口里所言干我何事,在下不过是来凌云寺参观的游人,你们干嘛要抓我,还不快放开我!” “我可是朝廷命官…” 血魔老祖咧嘴冷哼一声,制住他的手陡运内力,立叫其吃点苦头,冷冷地道: “老实点,叫你回话就回话。” 俗话说的好,捉贼捉赃,当场没逮到,死不认账,烈焰虎显然就是抱定了主意,倒吸了口凉气,振振有词道: “这位老人家,还请你放尊重点,本人早已说了是蜀王府六品带刀护卫,令牌在腰间,不信你们大可去问问。” 顿了顿,又得意忘形的环视一圈和尚,冷冷道: “再说了,按照大唐律例,你们这群和尚怀疑我杀人,大可去官府报案,不该动用私刑…” 此言一出,瞬间点燃众僧怒火,纷纷再次指责: “你歪曲事实真相,你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敢做不敢当,实非君子所为…” “对,烈焰虎,你就不要再狡辩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咱们就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拿你治罪!” “七师兄说得好,此人当真小人行径,李掌门不能放他!” “交给我们凌云寺处理吧。” 眼见众僧吵吵闹闹,愈演愈烈之时,“啪”的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如雷暴吼: “住口!” 吼声中,李磐又反手再次狠抽了烈焰虎脸上,显然怒气盈胸,双目喷出火来,李谡忧其身体,忙脸色一沉,朝春丽使个眼神,美目游盼,落在李磐怒不可遏的脸上,轻声细语道: “别生气,当心身体。” 李磐垂首朝她挤出一丝微笑,拍了拍她的手,又再次阴郁,如利刃般锋利的眼神逼视着满脸不在乎,轻佻的烈焰虎,第三次问道: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此番烈焰虎可能被其摄人威势所震,仍旧虚张声势,装傻充愣的道: “喂,你们干什么?真的抓错人了…” “彭!”李磐二话不说直接就给其胸口一拳,又问: “不说是吧,很好,你很像他,更继承了我那朋友油腔滑调,还有临危不惧的心理。” 此时,李谡犹已断定烈焰虎就可能是曾经的儿子,更斜瞥了一眼李磐,心中没心没肺的暗笑,这从其嘴里说出往事,咋一种莫名的窥视爽感。 烈焰虎骤闻此言,心知不回答李磐问题可能伤上加伤,一收虚浮佻脱神色,气定神闲的冷冷道: “你既然已经猜到我的身份,那又如何?” 李磐眉目中闪过一丝的欣喜,又很快收敛回去,只不过在这一瞬间,李谡已经获晓。 “你娘在哪里?还有谢晓峰与你弟弟呢?” 烈焰虎闻言,脸色变得铁青,漠然地答: “死了。” 死了?是陈若曦死了?还是谢晓峰死了?抑或是二人都死了?李谡不禁为之一震,强忍心中好奇,卓然而立。 第447章:相见 此刻,她的心并未慌乱,出奇的冷静,也为去回忆曾经的一切,反而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眼前的烈焰虎。 李磐听闻死了二字,眉头紧锁,淡淡道: “怎么死的?你可知我是谁?” 烈焰虎闻言同样苦思良久,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你认识我娘?” 李磐道: “算是故人吧,你们峨眉派当年被党项人连夜铲除,后来不是回李家庄了吗?怎突然消失了…?” 烈焰虎骤闻此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众僧亦趁机再次叫嚣起来: “李掌门,这烈焰虎可不能放啊,他伤天害理,畜生不如,在佛祖面前都敢肆意杀人。” “对啊,李掌门,方丈他老人家也被烈焰虎这魔头给打伤…” 为首和尚坦然的道: “李掌门,几位施主,不如先去寺里坐吧,这魔头就交给咱们看管,到时候再公开审判他!” 李谡闻言仰首舒眉,望向李磐,见其脸色如往常一样,适才点头道: “好吧,血魔你就先带着他随几位凌云大师去庙里,我们稍后就在。” 血魔道:“好,还劳烦几位大师前面带路。” “不麻烦,不麻烦,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为首和尚忙沉喧佛号道: “是我们还要谢谢这位老伯帮忙捉住魔头才是。” 说罢,转身前面带路,血魔也提着烈焰虎紧跟而上,李谡又冲春丽与四名天龙杀手吩咐道:“姥姥,你们暂时先去庙内帮忙救人,我俩稍后再去。” 春丽亦是识得大体,知是非之辈,曾经在大明宫内做过四品尚宫,察言观色只是小意思,当下就瞧出李磐心事重重,她也对其感官有所改变,毕竟只有十年寿元的人,再为难呛声这么个人,实难大度能容之辈。对李谡使了个眼神,应了一声“是”就立马露出森森獠牙,环视四名天龙杀手,尖言尖语的冷冷道: “你们四个还不去帮血魔!没大没小,不知尊老敬老。” 四名天龙杀手本是心高气傲,亡命之徒,何曾受过这鸟气,被春丽呼来喝去大为光火,慢吞吞的睥睨一眼,不大情愿去帮血魔。 “磨磨蹭蹭,没吃饭是不是!敢在老婆子眼底偷懒,信不信抽你们鞭子!不听话就让你们尝尝血元七煞的厉害!”春丽恶狠狠地道。 李谡闻言古怪的瞥了一眼春丽,感觉好像哪里不大对劲,但也未曾细想。 片刻后,血魔等人浩浩荡荡朝凌云山麓而去,惟留下了眺望远方得李磐,还有卓然而立的李谡二人。 寂静的山林里,鸟儿依旧叽叽喳喳。 李谡与李磐并髻而立,蓦然,她转脸凝眸注视着李磐,两片薄薄红唇微微上翘,露出莹白皓齿,柔情似水的道: “想起往事了,有什么不痛快可以说出来?” 说这句话,她的心非常平静,恍若一汪无波清泉。 夫亦空兮妻亦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朋亦空兮友亦空,各奔前程路不同。 此时的李谡心境早已超脱凡俗,更何况烈焰虎是她前世子弟,今生也行似路人,再不可能有所交集,她更多的是关心身边之人,譬如,眼前的李磐。 李磐并未作答,负手而立,眼神飘忽不定,似想起过往云烟,李谡见状莲步轻移,伸手揽住其腰,温柔地道:“凡事不能想太多,就算是故人之后,尽力而为。” 李磐回神斜睨着李谡,手指轻轻的捏在李谡俏丽粉靥上,浅笑道: “可能是越活越明白,只是为我那朋友有这种不争气的子孙感慨而已,跟他一比,呵呵,我才发现自己一身其实很幸福。” 顿了顿,真情流露地道: “谢谢,今生有你相伴,我李磐不枉世上白走一遭。” 李谡闻言,芳心唏嘘,正分神之际,倏然,纤纤柳腰传来一股大力,顿时身形朝前一倾,倒在了李磐结实宽厚的怀中,刹那间,二人皆是情难自控,四片唇已紧紧黏在一起,李磐灵活万千的舌头霎时攻坚略地,破开她的火热软糯的樱唇,登时双舌纠缠不清,吸允着那香津玉液。 半盏茶过后,二人身形方才分开,李谡莞尔一笑: “走吧,别让他们久侯。” 李磐一个箭步上前,展臂揽住其香肩,笑道:“嗯,就是不知道玄静师兄他们会如何处罚烈焰虎他们了。” “去看了不就知道了。”李谡顿了顿又挪揄道: “你叫玄静师兄,这还真把自己没当外人咧。” “哈哈,我不叫他师兄叫什么,好歹我也是渡难大师的徒弟,只不过被你这小妖精给勾出佛门了…”李磐说着话,突然伸手袭击李谡一对饱满丰弹的酥胸,吓得李谡花容失色,惊呼道:“你疯了,这里可是佛门净地,要是被人撞见,咱俩有损声誉啊。” “屁大点事,人生苦短,他们乱嚼舌头,嚼他们的,那是羡慕嫉妒恨,呵呵,我现今可是不在乎了,只想…” 二人边聊边上了凌云寺。 寺门口种着几颗参天木楠,早有僧人恭候,李谡与李磐也未在亲热,在人前保持着距离,入了庙门,就是庭院,正对面即是天王殿。 殿内正中塑像为弥勒坐像,皤腹欢颜,俗称“大肚罗汉”。 两旁分列四大天王塑像,攒眉怒目,威武雄壮。三人脚步未停,继续走,天王殿后为韦驮殿,供奉木雕装金的护法神韦驮。最后到了大雄宝殿外,殿内正中端坐释迦牟尼今身、应身、报身三身象,造型优美,神态庄重。两旁分列十八罗汉,神形各异,栩栩如生。 血腥味如同潮水一般自大雄宝殿涌出。 不少凌云寺僧人正在打扫殿内,而烈焰虎、烈焰豹正被和尚、春丽、血魔等人重重围困,玄静禅师乍见李谡到来,忙迎了上来: “阿弥陀佛,李掌门,刚才凌云突遭横祸,故而未能远迎,怠慢贵客,还望恕罪。” 李谡颌首嫣然一笑,恍若梨花飘落,满园春色,轻声软语道: “玄静大师不必客气,凌云寺发生的血灾还请节哀。” 第448章:禅机 玄静释然,沉喧佛号: “阿弥陀佛,生亦何欢,死亦何哉。十方如来,同一道故,出离生死,皆以直故。” 顿了顿继续道: “几位贵客,还里面请,老衲此时也已有几分业障不能不消除…” 李谡甫随玄静法师入了一间院门,与之闲聊,并未提及凌云寺的血案,反而是闲聊其他事情,毕竟,烈焰双怪所犯恶行乃是凌云家事,旁人还是尽量不要参与其中。 可真的如此吗? 夜。 天上月淡星疏,园中静寂无声,一片清寒。 凌云寺颇大,犹后院更是慢慢数十间空置客房,这些屋子都是曾经修建大佛工匠所住,其中一间内,正春意盎然,温暖如春,只见屋内昏暗,床上玉体横陈,李谡全身香汗淋漓,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已是三更,李谡倏然轻身坐起,瞥了一眼被她连番所求,早已精疲力竭,酣睡正浓的李磐,悄然掀开被褥,霎时间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无片缕香凝雪肌之上,散发出莹白的光华,很快她就穿上了衣裙,捏脚无声而去。 她这是要去哪? 夜风凛凛,陡然拂面,李谡瞬尔灵台一清,内心更如止水般平静。 不错,心如止水,也许正是心灵之最高境界。 这里,也放着平滑如静的止水,止水之前,置着白绢与笔墨,正是凌云寺的面壁阁。 阁内香烟袅袅。 一个人正名副其实地面向墙壁思过,他已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了。 他就是玄静大师! 玄静虽已贵为凌云寺住持,份量不轻,身份极高,但也仍要在此面壁思过,只因他仍有一丝执着。 白天未能及时制止烈焰双怪杀人,他深觉世上作恶之徒未尽得报应,故宁可自己先出手替天行道。 正因如此,玄静才在此面壁思过,思考对与错。 玄静亦心知妄自代行天道,有违报应之自然法则,故于犯错后皆面壁思过,以求洗涤心灵。玄静因存执着,始终难得空明。 平静的止水却忽的起波澜,澎湃有声。 玄静大师怎闻之下内心大骇,惊呼出口: “啊!” 头上己是冷汗横流。 就在此时,门吱咯一声响,无风而开,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想不到大师修为多年,依然心不能静,未免可惜。” 随着话音响起,李谡己然出现门口。 玄静大师闻言一震,头也不回,手中念珠碎地脱手飞出! 念珠力贯千斤,急转成圈,毫不留情的攻向身后的李谡。 李谡亦不闪避,绵掌挥出,把来袭之圈一带。 所有劲尽卸无形,来圈回复念珠,落到她手中,凝视着玄静禅师苦笑道: “一别多年,你武功进境良多,却没料到你竟以念珠对待我这个朋友。” 玄静大师闻言起身,单掌合什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空无一物,贫僧全身只有念珠还有几分价值。” 李谡闻言有些啼笑皆非,二人因海通结缘,曾经倒也闲暇时会切磋技艺,聊聊人生,摇头苦笑道: “空无一物?我看来未必,你看来仍有一丝执着,到底为何又要面壁?是否因为烈焰双怪的事叫你堪不破,坏了道行?” 玄静大师闻言神色一正道:“只因世上不义之徒实在太多,报应又太慢,我总是忍不住出手…” 话语一转道: “是了,三更半夜,你不休息,今日又为何会动心访故友?” 李谡闻言右掌一伸苦叹道:“此行实是逼不得己,烈焰双怪与我有旧,可否放他们一马?” 玄静大师闻言悚然动容道: “啊,他们杀气太重,倘若放了他们,会不会为祸苍生,血流成河?” 李谡闻言不禁默然无语,以她的武功救走烈焰双怪轻松至极,但,二人戾气太重,再说玄静大师是个老实人,她并不想轻易失去为数不多的朋友。 玄静大师突然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墨中一点,转身任墨自笔尖滴入止水之中。 墨溅在止水之上,渐渐如烟化开,止水一片浑浊。 良久,玄静大师注视着浑浊的止水道: “烈焰双怪一直矢志荣华富贵,出人头地,却使他二人心混泱过失。” 语音一顿叹道:“心,一旦找不到真实之道,便会沦为魔道,如今魔道令二人连罔可怕,所以他们必须为自己寻新道!” 李谡沉吟良久道: “那么是否他们此刻遇上善缘,便令其回归正途?” 玄静闻言单掌合什清喧佛号道:“不错,否则…” 语音一顿,注视着染污的止水。 止水浊黑一处,仿佛象征着二人的命运,低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若他俩稍有差池,就会转陷死道,势难回头了。” 李谡闻言神色微微一变道:“那染污的水是否永远不能恢复清澈?” 玄静大师闻言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道: “并不如此,正如我佛所言,世事兼非绝对的不变!” 李谡闻言怅然一叹,缄口不言,缓缓步出了面壁阁。 月色幽幽,寒风凛凛。 李谡实难以入眠,遂步至后园散步,缓缓而行,心中却是沉重万分。 烈焰双怪说实话变成如今这幅德行,与她也有几分关系,二人前途命运渺茫,令她芳心难安。 两人已经陷入了一种深深难以自拔的执念,为了扬名立万,出人投地,霍然已经抛弃了所有情义,甘愿做无情杀手,真是愁。 愁情万千,齐聚心头,迈步而行,却是面容凄然,漫无目的。 终于,李谡看见前面有一个放生池,心中一动,缓步走了过去。凝视池中,水清鱼现,清流见底,相映成趣。 鱼儿自由,水悠悠,她的心湖却是一片波澜。 黯然一叹,目睹池中的游鱼,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中,相传若把铜钱扔到水中,触及池鱼的话,就可以如愿以偿。 想到这个传说,李谡不禁伸手向自怀里欲掏出一枚铜钱,却是发觉空无一物,复又捡起一枚石子轻轻的抛入水中。波的一声轻响,石子赫然触及尾游鱼,哑然失笑: “我身怀盖世武功,用石子打鱼再简单不过,将武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烈焰双怪改造成好人,应该也能做到!” 迅即平复心绪,双目再泛无限自信道: “嗯,先将当年事情搞清楚,他们二人本性其实不坏,只不过是成长的路上出了岔子,估计是吃了很多苦头,受了许多白眼,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话音甫落,人己然匆匆掠身而去。 悔过阁。 如其名,就是犯了错误的僧人悔过之地,当然,也是关押一些重犯,譬如,白日杀了数十人的烈焰双怪此刻就正羁押于悔过阁内。 第449章:对话(上) 凌云寺玄静禅师是天下出了名的得道高僧,佛法精湛,纵然烈焰双怪杀人如麻,他也心怀慈悲,并未用铁链之类的绑起来,派僧人拿皮鞭抽,烙铁烙,反而只是封住血脉,派两个和尚坐在门口诵经渡化他俩。 烈焰豹听了一整晚叨叨不休的经声,简直饱受折磨,极不耐烦的狂吼道: “妈…的,秃驴,不要念了,都三更了,你们不睡觉,我们也要睡觉啊!” 倏然,佛祖似乎应验了,两个和尚诵经之声陡然停歇,烈焰豹不禁喜上眉梢,雀跃地道: “哈,总算是停下来了。” 顿了顿,看着背手踱步,来回不歇的烈焰虎,道: “大哥,咱们这次怕是栽了跟头,你说这群秃驴明天会不会砍了咱们脑袋?” 烈焰虎闻言摇了摇头,沉声道: “不会,玄静大师向来祥和慈悲,从不杀生,早前就对我们兄弟处处留情,要杀早就动手了,何必等明天。” 说到这里,烈焰豹一脸后怕,欣喜的插嘴道: “嘿,这群心慈手软的臭秃驴恐怕是顾忌蜀王吧,这天下谁敢得罪皇室啊!只要秃驴敢动手,蜀王派军来剿,分分钟砍光他们所有人的脑袋…” 烈焰虎横眉立目,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 “不对,老二,你太小看凌云寺了。” “哦?”烈焰豹十分意外,讶异地追问道:“大哥,难不成凌云寺还有三头六臂,有高手坐镇抑或是与皇亲国戚有牵连?” 烈焰虎分析道: “少林寺玄正大师乃是陛下的亲叔叔,关系莫逆,凌云寺虽然地处乐山,可也是名门古刹,二者同宗同源,少林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嗯,大哥果然见多识广,饱览群书,难怪先前有七个少林高僧出手帮那玄静秃驴,看来他们不敢枉下杀手,只能软禁咱们,可咱们俩也逃不了啊,我的内力被那奇怪老头所封住,每次提气想冲破封阻,皆是无功,那老头是谁?江湖上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烈焰虎、烈焰豹两兄弟在屋内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事情,竟对屋外所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赫见李谡凝立侧耳倾听,两个诵经的和尚早已昏睡过去。 “老二,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烈焰虎纠结道。 因为他挨了李磐一拳两巴掌,记忆犹新,当年家逢大变,他隐隐觉得李磐有些熟悉,却又记不起来其是谁,而且李磐说得很清楚明白,他是故人之友;更是知晓封住二人穴道的血魔听他差遣,所以也想着可否借住此人,博取同情逃出生天。 一念忖至,径直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如实道出。 烈焰豹道: “大哥,你说那个半白老头与咱们有旧?这不大可能吧,你说那人会是谁?” 烈焰虎记不起来,惘然若失道: “不晓得,哎,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现在也是毫无机会…” 不!机会已在眼前! “嘎吱”一声,悔过阁的大门缓缓敞开,飘进一阵香风,灯光闪烁,直渗入无边的夜色中。 此进一个人己从外的夜幕中缓缓的步进。 她身材婀娜多姿,容貌绝艳,妩媚动人。 桃红色长裙在晚晚中飞扬,一对饱满玉润的酥胸微露,那一抹深深的撩人沟壑,充满了无限神秘,引人不禁想要去探寻。她正是李谡。 风中落叶轻舞,李谡一声不响的步入了悔过阁,徐徐的步到看得痴傻的烈焰双怪前。 静静的扫视二人,双目如雾迷离朦胧。 烈焰虎早已知道李谡是万万惹不起的大人物。犹烈焰豹不知晓,肆无忌惮的再李谡曼妙身材打量,双目含欲,呵呵的笑道: “哈哈,哪来的寂寞怨妇,这么晚睡不着觉,是不是来偷汉子走错房间了?” “不过,也没关系,看你这靓艳欲滴的俏模样,我勉为其难满足你吧…” 迅雷不及掩耳,烈焰虎忙拽了一把烈焰豹,诚惶诚恐的投瞄着李谡。 正当他以为李谡会痛下狠手教训他们一番时,出人意料的是耳畔传来如同黄鹂鸟儿般婉转悠扬的银铃之声: “你们以前都是嘉州李家庄的吧,陈若曦就是你们娘,她怎死的?” 骤闻此语,烈焰豹脸色一变,阴郁得可怕,如利刃般的眼神逼视着李谡,恨声道: “你跟她什么关系!” 李谡默然不语,并未作答,犹只是双目炯炯与其对峙。 烈焰虎脸上闪过一丝不堪回首的痛苦之色,坦白道: “李掌门,其实这是咱们家事,您还是少插手为好。” “说来听听,只要我一时心软,止不准放你们一马。”李谡道。 她确实想有兴趣听他二人的故事。 “当真?”烈焰豹心性不如大哥烈焰虎稳重,但听有机会逃出生天,又见李谡颌首,眼睛一亮,立即就抢先道: “大哥你别拽我,这可能是咱俩离开此地的惟一机会了,不就是那两个贱人的事吗?你怕家丑外扬,我不怕!我还要出去吃香喝辣,光宗耀祖呢!” 烈焰虎眼见拦不住烈焰豹,索性卓立当场,不再言语。 烈焰豹身形高大,居高临下,斜睨着李谡,一双贼眼顺着李谡那肚兜下高耸诱人的沟壑探视几眼,深吸了一口气道: “嘿,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想听咱们的故事,不过,看你娇滴滴的样儿,身上穿得衣料怕是价值千金,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大家闺秀吧。” 李谡晒笑:“继续说。” 烈焰豹道: “呵呵,咱们兄弟可没你们这些人命好,衣食无忧,我们一生颠沛流离,最惨的时候甚至为了填饱肚子,在冰冷刺骨的河里摸了整整一下午的鱼!” 大唐富庶,只要勤劳几乎是饿不死人的,所以两人摸个鱼,倒也不奇怪。 烈焰豹说道这里,又徐徐渐进: “我们二人本来也跟你一样出生在…后来实在受不了李家庄那口恶气!” “呸,其实,还是那些色鬼,见我娘姿色过人,所以千方百计想要占有她” 第450章:对话(下) “她当年带着我们兄弟俩离开李家庄,当然还有那个谢晓峰!至今我都不会忘记他的容貌!因为我发誓一定要宰了这个小人!” 李谡插嘴: “你说谢晓峰是你娘的大弟子,那应该尊师重道,而且还会帮你们才对?难不成发生什么意外?” 烈焰豹闭上了眼睛,神情痛苦,直接就道: “对!当年他的的确确是非常殷勤,一路伺候周道,我娘还有个姓柳的弟子,本来准备去投靠她的,后来去了,发现那柳姓弟子已经许配嫁人,试问这怎投靠呢?恰好我娘当年在伤心过度与长途跋涉下感染风寒,一病不起,谢晓峰花了所有盘缠就地买了房子,鞍前马后的一边照顾年幼的我们,还有病重在床的娘。” “那段日子还算不错,至少咱们安稳下来,而且我娘在他精心照料下也很快康复,那时候我娘正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或许是日久生情,很快谢晓峰就与我娘好上了,对此我与大哥也并无意见,毕竟邻居们也不知道咱们底细,但,我娘还是心底很担忧,认为师傅勾引了徒弟” “最后,也没什么,她慢慢的习惯了,就当咱们准备开始新的生活,哪曾想,谢晓峰得到我娘的身心还有信任时,骗走了我爹留下的烈焰掌!还有血菩提!在一个晚上抛弃了我娘,偷偷溜走!” “啊!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烈焰掌的心法实际上我大哥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其实也没什么。 “我娘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他已离去,便丧魂落魄,慌忙去找,但,那谢晓峰肯定是逃得太远,当我娘丧魂落魄回来后,性格大变,不禁对咱们兄弟拳打脚踢,更意外的是她发现自己怀上了与谢晓峰的骨肉,她对其恨之入骨,并不决定生下这个婴孩,于是上街买药堕胎,哪知,这才是咱们兄弟真正磨难的开始!” 李谡听到此处,早已芳心暗震,也能了解陈若曦与谢晓峰的感情纠葛,再说长夜漫漫,独守香闺,芳心自然寂寞,女人都喜欢被呵护被珍惜… 烈焰豹歇了几口气,复才又怨毒的扫了一眼李谡,继续道: “刚才说到堕胎药,其实那并非真正的堕胎药,而是安胎药,那街上的大夫是个心慈善良的人,不愿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未诞生就结束,所以瞒着我娘把药换了,而我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她性格也变得古怪,好在还可怜我们两个年幼兄弟,寻日做些刺绣,替人缝补衣服,倒也可以养活咱们,尽管日子清贫,但我们还算快乐,可惜日子不长,我娘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最后还是顺利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啊!”烈焰豹说道这里深深的长吁出口气,李谡晓得恐怕她们的生活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果不其然,烈焰豹又深深的呼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痛苦地道: “我们兄弟有个妹妹也十分开心,当时大哥已经十岁,穷人孩子早当家,他每天就跑去河里跟着邻居捞鱼,我也有八岁,站在河边提它们收网打打下手,我记得那天天气非常闷热,平常难以捕捉的鱼儿都纷纷浮出水面,简直多不胜数,我与大哥打了满满一箩筐,甚至我俩都抬不动,但我俩高兴坏了,因为这些鱼晒干可以供咱们吃好久!” “可当我们回家的时候,发现我娘像是个木头人似的坐在屋门口,我与大哥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不妙之感,忙放下鱼篼,冲进屋内一看!我们妹妹已经不见了!大哥怒气冲冲的跑出去问我娘,妹妹去哪里了?” “我娘只说死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我们妹妹才一岁不到,怎就突然死了?大哥又问尸体呢,娘说埋了,我与大哥当年年幼,尚没那么多心眼,只是伤心难过几天,直到后来有一天,邻居福嫂,她跑去官府报案,说看见我娘与村中一个男人偷欢,更见过我妹妹因为饥饿哭泣,影响他俩,所以被掐死了!” “啊,当年我正巧在河边草丛里睡懒觉,听到福嫂边给捕快带路,边给捕头诉说案情经过,我吓傻了,整个人就如同被雷劈了,我发疯的叫起河里摸鱼的大哥,我俩拼了命赶在捕快他们到来之前,回到家中,果然,我娘正跟村里一个男人在屋内偷欢,撞个正着,我娘自然十分生气,但官府要缉拿她归案,我们已经没有父亲,再不能没有唯一的亲人了,三人连忙收拾行李仓皇逃跑。” 李谡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想不到陈若曦深受打击后会自甘堕落。 不过,听完后面的故事后,她才真正晓得世事无常,人心叵测。 烈焰豹一个箭步提起茶壶猛灌了一口,又继续地道: “当年咱们一家三口又无家可归,飘泊无定,犹豫当年谢晓峰买房产就已几耗尽家产,更甚走得慌忙,没带多少银两,早前还可以住住小店,可随着钱一天天变少,我娘带着咱们兄弟到了一座城里,租了间小屋子,也算是结束颠沛流离的生活,再次安定下来” “可惜日子难以维持,一天天拮据难熬,终有一天,我娘没钱了,更没钱吃饭,也没钱交房租,房东每次凶狠的逼迫我们,吓的我与大哥瑟瑟发抖,终有一天,房东突然一夜间变成了好人,还给我兄弟二人送好吃的,我与大哥纳闷,不再城里乱逛,偷偷的潜回屋子,叫我们意外的是娘她,竟然跟那条六十多岁的老肉虫在床上翻云覆雨,出卖身体换取银两!我们总算明白了!向来尖酸刻薄的房东为啥转性变成好人,给我们兄弟买吃的,大哥当时气不过,直接闯了进去,与那房东扭打在一块,我也上去帮忙,可惜,两个两个年幼孩子那是成人对手,甚至于,被挨了个鼻青脸肿,惹得老家伙发怒,要赶咱们走,我娘为了有个栖身之地,委曲求全,第一次打了大哥,还恶狠狠的说是咱们连累她…” 第451章:情情情 说道这里,烈焰豹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难语。 看得叫人心塞,听的令人愁肠。李谡又惘然一叹: “这也是没办法,那后来呢?” “的确是没办法,可后来,呵呵。”烈焰虎笑得异常心酸,愤慨万千的道: “后来我娘为了钱彻底沦落风尘,每日就在家靠出卖身体还钱,我与大哥虽然看不过下去,却也无可奈何。” “这样过了两年,我娘跟人跑了,再也没回来,甚至连一份钱都没留下,我与大哥当时年幼,彻底没有了收入,不单被房东赶走,而且还开始了漫长的流离命运,幸好大哥聪明,早早把祖传烈焰掌心法武功牢牢记在心中,我俩知道这份武功是咱们惟一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 烈焰豹说道此处,语音陡然增高,像是吼出来的一样,更充满无限不甘与怨愤。 故事听完,李谡不胜唏嘘,又挺好奇结局,再次问道: “你娘看来也会武功,怎落魄如此?还有,那你们成人后,可再去寻母?” “哈哈,问的好!”烈焰豹伸手抹了一把泪,戚然地道: “她只是三脚猫武功,寻常自保有余,再说她遭受刺激,有些疯癫,可这个女人也最后没好下场…” “老二,不要再说了。”烈焰虎挥手打断道。 “不说?”烈焰虎气愤填膺地嘶嚎道: “哼,大哥你忘记咱们所吃过的苦头了吗?那个女人以为再次遇见个好男人,熟料,呵呵,这个男人其实见她姿色不错,骗走她高价卖给青楼,等咱们武功有所成就,多方辗转寻到她时,她已经被无数男人给玷污!更遭受天谴,染上花柳病,全身流脓溃烂致死,妈…的,见到那副鬼样子,愣是叫老子好几天没吃下饭菜!” 故事总算听完,难怪烈焰双怪出手狠辣,更对荣华富贵看得比较重要,一切源于童年、少年遭受许多不幸,故而被逼无奈,倒是情有可原。 可酿成大祸,孰能令二人全身而退。 李谡一时之间陷入两难境地,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暂时不去想,反而又再次开口问道: “你娘死了,那你们去找谢晓峰报仇没?” 烈焰豹嘴上虽说恨透其母,犹此刻已泣不成声,瑟缩在旁,捂着泪眼,无法在回答,好在烈焰虎倒是心知颇为成熟坚定,抬手拍拍兄弟宽厚结实的虎背,朝李谡温和笑道: “李掌门,咱们兄弟自然去找过元凶谢晓峰,但,他凭借亡父所留下的烈焰掌还有混元先天功,已经成为一方霸主,更是谢家山庄庄主,三年前,我们兄弟烈焰掌大成,去找他寻仇,却是不敌他,败了几招。” “哎,李掌门我们兄弟作恶多端,杀人无数,自是晓得罪该万死,还请您高抬金口,向玄静大师美言几句,放过我兄弟去杀了那无情无义的谢晓峰,烈焰双怪自是来凌云寺偿还一切,届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更诚恳的朝其三跪九叩。 烈焰豹见状,忙伸手拽住大哥的胳膊肘往上提,却是被烈焰虎横眉冷眼所止,大喝道: “住手!我心意已决,阿豹,咱们习武本来是为了不受欺辱,行侠仗义,除去世间不平事,现在竟与蜀王李倓同流合污,一丘之貉,你不觉惭愧吗!” 烈焰豹乍见其疾言厉色喝问,当即如雷轰顶,怔在原地。 李谡冷眼旁观,一时半会也不知该不该放了二人。 既然做不了决定,她索性萌生退意退意,犹后悔自己来趟这股浑水,如今进退两难,左右难舍… 烈焰虎久经风雨,在江湖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杀手,历经无数磨难,心思何等细腻,岂能瞧不出李谡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快愈电光火石的眉心一结,似做了一个决定,毅然决然地坚定道: “李掌门!我知您夹在中间很难受,更何况烈焰虎又与您素不相识,何谈求情之事,不过我想死个明白!与您光明正大比试一场,倘若烈焰虎侥幸胜您,就…” 李谡摇头叹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错!一个丹境高手,一个天道境界,逞轮内力上就有着犹如无边无际的大海与小水潭巨大的差距,境界上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胜负几乎是早已注定。 烈焰虎倒不觉得自己很傻,反而斩钉截铁地道: “李掌门,您敢接受烈焰虎的挑战吗?” 此举无疑是激将法,甚至十分肤浅,明眼人一眼就觑破的那种,李谡权衡取舍后,微一点头,模棱两可地道: “今天太晚,此事明日再说吧,先走了。” 话音方休,如闪电般离去。 “李掌门…李掌门,我要挑战你…”烈焰虎望着门口冉冉消失的倩影,叫嚣不休。 烈焰豹拽着他的胳膊肘使劲一提,道: “大哥,不用叫了,人都走了,哼,那婆娘跟玄静老秃驴是至交好友,怎会放过咱俩…咱们可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烈焰虎转脸注视着他,喟然一叹: “唉,老二,我并非怕死,也非自不量力,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看着你也年纪轻轻就被困死于此,只不过是想挑战她的时候,你借机能不能浑水摸鱼逃走,咱俩可不能一同…” 原来,烈焰虎并未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忧自己的弟弟。 如此兄弟情深,看来他并非绝情寡义之徒,反而是有情有义的人! 有情人何止他一个,烈焰虎是对兄弟的情。 世间的情又分很多种。 最难断的是感情。 最难求的是爱情。 最难还的是人情。 最难得的是友情。 最难分的是亲情。 最难找的是真情。 情情情!真是叫人难以堪破,难以捉摸。 李谡一路像是个打了败仗的将军匆忙逃回了自己居住的屋子里,她的芳心此刻非常慌乱,因为听了陈若曦的故事,感觉整个人都不大好受,更不想眼睁睁看着曾几何时,前世的两个子弟死在她面前,摇尾乞怜,却不敢擅自应答。 这样的感觉又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在卡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第452章:夫妻对战 “波”然一声,李谡遥指解开了李磐的睡穴,更如同惊慌失措的“小兔子”将自己躲在了李磐温暖宽厚的怀中。 直至这一刻,她方才明白,原来她有的时候还真柔弱,缺少一种安全感。 而恰恰又是这一份柔弱美,才是女人应该有的东西,任凭谁也不太希望女人太过强势,尤其是在大唐。 李磐悠悠转醒,睁眼就看见怔怔盯着他发呆的明盧双眸,睡眼惺忪的讶异道: “这么晚还不睡?干嘛睡不着?” 李谡及其罕有的俏皮吐了吐香舌,又突然一下子胆大的从下面抓住了小李磐,道: “良辰美景,睡什么觉啊,咱们接着分出高下…” 李磐闻言错愕无比,这种迎合主动之事他一辈子还没遇到过几次,屈指可数,心中陡然一惊,并未着急,反而凝视着李谡好奇问道: “怎突然变个人似的?难道你去找了那烈焰双怪?” 二人早已是彼此了解对方不过,李磐自然能猜想到李谡异样源头。 李谡娇笑道: “对,不过这事稍后再说,现在咱们…”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李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适才以为可以借李磐抚平心中那一丝涟漪,却是枉然,心念疾转: “烈焰双怪毕竟与我有缘,倘若熟视无睹,岂不是绝情绝义之人,我倒不如替他们留下一丝的希望。” 一念忖至,方才暗定决心,悠悠睡去。 朝霞似血,染红天际,今日注定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一袭明黄长裙的李谡容光焕发,昨晚犹被滋润,自是光彩夺目,迷人妩媚,举手投足之间散发无限风情。 二人也并未着急去寻玄静,惟和尚与道士都一样,需要做早课,诵经念佛,优哉游哉的抵达大雄宝殿后,玄静已盘膝坐在蒲团上,李谡将事情始末提出,最后才道: “玄静大师,那小子倒不是无药可救,不如就让他接我一招吧。” “你的意思是接你一招,无论成败?还是一招之后,分出胜负?”玄静道。 李谡笑道: “自然是分胜负,你看如何?” 她的提议玄静并不满意,烈焰双怪杀戮太重,又不好意思拒绝,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索性点头同意。 一日无事,玄静将事情告知了烈焰虎,给他一天时间准备。 李谡与李磐则是相伴游走凌云山。 夜。 月明星稀,整座凌云寺弥漫着薄薄的雾纱,寂静无声。 今夜,李谡也睡不着,出门散散歩。 前面是一个竹林,李谡乍见之下暗闻然无人,一片清幽与宁静。 她也无惧黑暗,缓步朝竹林中的石凳步去。 然而,方坐下不久,忽咔嚓的一声响,一根竹棒蓦地飞来,插在她的跟前,劲力非凡,震得竹林内所有的竹叶沙沙作响。 李谡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震,双目寒芒陡闪,旋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明天与烈焰虎一战,还是由我亲自出手吧。” 随着话音响起,满怀强大自信,战意高昂的李磐己然自林内缓步而出,手里执着一截竹棒。 李谡见状不禁摇头苦笑道: “李磐,你这是何必呢?” 李磐冷冷的立在丈外,闻言点头道: “不用废话,若你输了,我就亲自教训烈焰虎。” 李谡闻言嘴角泛起一丝罕有的笑意,李磐的心意她心中十分明白,摇了摇头道: “你并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伤你,还是罢手吧。” 李磐闻言心中怒火陡生,不禁喝道: “废话少说,出手吧。” 李磐战意坚决,李谡心知此战难免!若要战斗她亦绝不退缩,缓缓的起身道: “好!难得你有战意,我自奉陪。” 说话声中,“蓬”的一拉身上所披轻纱外套,一腿踢起身前的竹棒,伸手一握在手,顿是战意溢然,暗自思忖道: “既然如此,我倒要陪他好生玩玩。” 李磐见李谡手握竹棒,二话不说,大喝一声: “接招吧!” 旋即一声清啸,挺棒扑上,使的正是李家祖传刀法,赤烈刀法其为凌厉的一式“烈火燎原”,足见其求胜心切! 李磐想要战胜李谡,主要也是有心结,故人之后,如今沦落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令他失望之虞,又想替亡友做点什么,再有他许久未曾与李谡交手,也想试探一下自己的武功。 李谡意念甫动,见李磐来势汹涌,深吸一气,以棒与剑,疾迎而上。甫一交手,烈火燎原势如雷电般卷至,贯劲竹棒更有若锋锐神兵! 李谡却从容举竹格挡,竹棒在其手中,恍如千斤坠般强而有力,又似灵龙游水,变化莫测。 相反,李磐挥棒间刀势洒脱,飘逸灵动,娇如游龙。 而李谡集万道剑意与一身,且早已融会贯通,数万剑法信手拈来,登时将李磐凌厉无匹的攻势一一化解,仍不出手攻击,只取守式。 李磐见李谡只一味的守而不攻,不禁暗忖: “咦?我俩交手数招,她仍是只守不攻,哼,还真是反了天,小觑与我。” 李磐故意激发出自己的怒气,就是为了提升战意,自己给自己打气之间,招式一变,刀势猛烈,但李谡依然以守为攻。 李磐能逼李谡尽使所学数万剑招全力以赴,也不过是她有意留手,或者说李谡想以巧破力,检验剑招在凌厉对攻所发挥的作用,寻出最简洁有效的招式。 李磐越打信心越足,自我催眠眼前这是杀父仇人!自然战斗力陡升。 然而,李谡突然剑随心转,逐渐变化无常。 数十招过后,李谡的剑法变得越来越飘逸,如雾一般愈变愈难捉摸,李磐攻来更感吃力。 一时但见两根竹子碰的一声暴响,当场暴裂,二人身形倏触即分,飘退两边。 就在二人交战之时,玄静禅师到了竹林之中,目睹二人激战乍见二人分开,差点“啊”的惊呼出口。 见二人飘落地上,俱未受伤,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暗忖: “原来有人捷足先登,抢先一步来挑战李掌门,不过烈焰虎还真有几分古怪,能引得咱们三人抢着交手。” 意念至此,蓦地想起自己修炼的是不善争斗的佛门功法,而且还是当初海通大师所传的修身养性内功,如今竟是起了争勇斗狠,佛心动摇,心中暗自沉喧声: “阿弥陀佛,贫僧苦修数十载,想不到一朝被破,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玄静思忖之际,见手中兵器拼毁,李磐遂就地另择他物为刀,竟是一根长草,迎风一抖,呼然风响,心中暗想: “她的剑招精妙绝伦,不宜与之硬拼,不若以柔克刚。” 意念至此,手中长草的抖直如刀。毕竟,原来李磐得到了仙境高手李靖足足二百年的精纯功力,其是玄门正宗,真气运用之间,控制自如。 与此同时,李谡运掌成刀,咔的一声削断一根竹子一节当剑,紧握手中,暗自深思: “赤烈刀法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霸道刚猛刀招,但,这臭小子竟然弃而不用,另择柔软的长草,想来是知道硬碰硬打不过,所以用韧性的草,无招胜有招!” 第453章:比试 “难得咱俩有比试一番的兴致,我一定要激发出他的潜力,说不定可以让李磐突破天道境界,成为仙境高手,那样寿元就可大幅度增加,或许他可以逆天改命!” 李磐照李靖所说最多只有十年可活,不单他自己不肯任命,顺从天意,就连李谡同样不愿意看着他死,那她岂不就成了寡妇,想想男女床第之欢,再想想二人之间又爱又恨的感情,如今好不容易能过一段平静惬意的好日子,李谡真不甘心!李谡意念至此,手中竹棒一挥,冷笑道: “嘿,看来李家赤烈刀法不外如是!烈焰虎是你老友之子,你是否害怕他战败,所以你先来耗我真元,手段未免卑鄙,再有你从未光明正大胜过我,今夜注定失败,赤烈刀也就是拿来唬唬土蕃人仅此而已。” “好,你口气太大,就让我今晚胜了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污及李家祖传神功,李磐怒火狂涨,大喝声中,愤然右臂一抖,长草顿化软剑,赫然施出了赤烈刀法中凌厉的一招烽火无边,此招劲内蓄,杀意后,能杀人于未觉之间,软剑在李磐手中舞得呼呼作响,更像是女人跳舞所用的丝带。 烽火无边来势汹涌卷至,李谡心知此招再雄只守不攻,随即聚劲于双拳,决心硬挡,意念至此,娇叱一声,白皙手臂急抖,挥棒化圆直卷向软剑,正是天山剑法其中一式直捣黄龙! “喀嚓!”二人兵器相触,一阵暴响,李磐手中的长草赫然灵蛇般的缠在李谡手中的竹棒上,骤一吐劲,竹棒顿时寸寸而断。 李谡只动用天道境界的内力,试求公平一战,乍见竹棒一招被其澎湃绝伦的真气所搅裂,心中也不禁暗惊,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冷汗,收身而退,暗禀: “烽火无边此招果然妙着层出不穷,好!待我继续相激,要其尽展所学!” 意念至此,霍然转身,双臂一抖,运掌成刀,嚓的砍下一截竹棒道: “嘿,赤烈刀法在你手中不外如是,看来你资质始终有限,始终达不到你爹李祖隆的高度,想当年,他一招足可擒下我,你打人都没力气,是恍若三岁稚童咧。” 话方出口,以棒当剑,猛疾而出。 李谡说话之际,断竹倒下,差点仰倒在竹林窥望的玄静身上,玄静不禁大惊,暗呼一声,身形急闪开去。 刚才那段话只是李谡随意而发,但正好说中李磐的最深痛处,也是他最不忿的地方!他生平最怕人提及的就是二世祖这个事,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向来是仗着家世,全盘否定他自己所作出的一切。 男人最怕,也最敏感的无疑是自尊心,还有自己的努力心血被人漠视!试问一下,当你为之默默奋斗几十年,然后一朝被人重重的打击,焉能不怒!李磐闻言不禁浑身血脉赏张,胸中怒火狂燃,大喝一声: “荒谬!” 挥舞着长草疾迎而上。 “荒谬?”步惊云闻言冷哼一声:“我今日就用同样的境界内力以招式击败你,证明你资质确是有限。” 说话声中,李谡手中一紧,招式倏变,暴然使出天山剑法中精妙无双的一招剑叠辉煌,竹棒此时化实为虚,挥出一片凌厉无匹的棒影,隐隐罡啸,携强硕无匹的内力,狂风暴雨般的卷向李磐。 李磐乍见李谡施出剑叠辉煌,登时全身涨红欲爆,心头涌起一阵纳闷怒吼! 原来,他一辈子都未曾光明正大击败过李谡,这种压抑让他终日惶惶,更不想别人看不起他,故而在心里深深留下了失败者的烙印!今天他一定要重振雄风,让李谡败得心服口服。 李谡此刻所施华丽璀璨耀目的剑叠辉煌其实只为激怒李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并非什么凌厉杀招,威力有限。 但李磐乍见之下极为激动!心中暗忖: “莫非此次战斗,难道我会败在这如斯凌厉的一招之下?” 意念电疾,猛运全身功力。 二人太清楚对方不过,而赤烈刀法李磐早已知晓李谡也晓得招式,若是继续以此刀招迎战,恐怕变化不多,破招落败是早晚之事,如今他决定使出自创的一招,他要破剑叠辉煌,他要打败李谡。 李磐怒不可遏,大喝一声: “看我破你的剑叠辉煌。” 话方出口,手中长草立如波涛迸出,赫然使出了他在少林寺数年所悟而自创的一招烈阳炼绝!长草有如匹练,赤烈火劲势如破竹。隐藏在火劲意引带而下,从四面八方如铺天攻向李谡! 剑叠辉煌剑网虽纵横交错,但赤烈火劲密如利针,顿时填满剑网而过! 霎时间,挟着万千灼人之澎湃火劲穿过重重剑网,直刺李谡,眼看她势必惨败。 李磐为了尊严,决意与李谡一较高下,目的为要胜她,明天由自己亲手教训故人之后。 李谡所使的一式华丽无边,威力无穷的剑叠辉煌,立时引发李磐心中不忿,这种招式显然即高明,又十分的催人逼心,他毅然便为克制剑叠辉煌,而使出自创的一招烈阳炼绝。 烈阳炼绝一出,气势澎湃,刁绝无方,可知李磐下了不少心血,亦足见他仍旧心存芥蒂,至此也似乎还未堪破红尘! 李祖隆自创武林一流的赤烈刀法,堪称一代宗师,而李磐却把其亡父刀法融会贯通后再自创一式,亦是一代奇才,须知照本宣科容易,再把一名天道高手几经思定的刀法给提高,那就非常人能及。 李磐猛攻出手,迫向李谡,不禁心中暗喜,喝道: “你输定了,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强者!真正强而不倒的人是我!” 李磐胜券在握,暗自得意,然而李谡在败势中往往更有败中求胜的一着! 闻言娇啸一声,劲力猛吐,紧握手中长竹登时爆裂。化着无数利剑纷射而出。“喀嚓”几声脆响,瞬时间,李磐手中的武器当场碎毁。 这一招李磐输了,冷喝一声,身形一退,旋即挥指反攻。 第454章:胜负 此着仅输招式,李磐未致倒下大败,他仍心有不甘,施展攻势,反扑而上。 化指为剑,再向李谡埋身搏击,李谡冷喝一声,举掌相迎。 尽管少林寺将李磐所幽禁,渡难大师也算是佛法精湛之辈,更知其如同坐牢辛苦,也传授一些佛门武功让他参悟,打发枯燥乏味的生活,由此李磐也还真练就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一门,少林拈花指! 二人指来掌往,身形穿插闪跃,一时不禁打得惨烈异常。地暗天昏,云惨雾凄,星月惨淡。 幽暗的竹林里,向来祥和慈悲善良的玄静禅师不禁看得动魄心惊,暗自替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李磐大喝一声,骄指挥扬,疾攻向李谡的左胁。 李谡冷哼一声,身形一侧,顺利进击,一时疾蹿而出,威力无匹,快捷无匹,李磐已然闪避不及。 “篷”的一声巨响,李磐被李谡一时来个贴身靠,撞的七荤八素,不禁冷哼,身形蹬蹬后退了两步,旋即深吸一气,猛提全身功力,忍痛疾攻而上。 李谡服用龙元过后,身体的柔韧性与强悍程度丝毫不亚于佛门的金钟罩。霎时间,短兵相接,双方招招到肉,但李谡的掌看来比李磐的拈花指更为变化多端,诡异无常。 “彭彭”几声暴响,优劣立见,李磐技逊一筹。 “彭!”又是一声巨响,李谡一掌击在李磐的左臂之上,李磐不禁冷哼一声,被震得旋飞出去。飘落地上,身形摇晃如风中残蜡,但觉体内气浮血涌,呼吸顿感困难。 正欲提气透劲,泄去李谡激入他体内的掌劲之际,蓦地眼前一白,内心大震。 原来是李谡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束胸裙,外面还有一件白色的绸缎长袍,恰是她将内力灌入身上长袍,再被其强横扭劲激旋而至,正是她灵机一动,所悟出的新招,披霜拨雾。 武功练至一定境界,飞花摘叶尽可伤人制敌,李谡也是受到李磐长草激发出灵感,用身上的衣袍做兵器,打得出其不意。 李磐乍见长袍突然来势汹涌,不敢怠慢,大喝一声,劲气登时一畅,将身体里胡乱冲撞的李谡寒冰真气所排出,拈花指,疾迎而上。 岂料长袍为气劲所带,李谡脚尖轻点地面,刹那间灵娇矢动,更是飘忽无定,以巧破力,李磐不禁指指落空,心中暗禀: “啊,好诡异无常的功夫,必须觑准其招势才攻击,否则难再稳守!后果难料。” 李磐盘算之间,突然面色大变,一片震惊之色! 与此同时,远处的玄静亦同现一表情。 李磐震惊的表情,己令他脸上的肌肉渐渐呈僵化,原来李谡一掌己然贴近了他的耳门。 强作镇定道: “决斗绝不可以留手,为什么不用这招将我击败!” 李谡闻言冷笑道: “若不留手,这一招不单将你击败,更会杀掉你!” 顿了顿道: “更何况,咱们为何要分出胜负呢?” 说着双臂一扬,将身上的白色长袍外套一带道: “走吧,你的招式还是非常不错,逼我临时起意,施展新招才能破解。” 话一出口,迈步而上前,冲其嫣然一笑。 李磐怔怔的呆立当场,依旧处在极度震惊之中,良久始回过神来,汗如雨下。 作为李家的嫡传子弟,父亲赫赫有名的大唐名将!李磐自视向来甚高,本以为可以借住在少林所学的拈花指击败李谡精妙绝伦的剑招,熟料,还是败了!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惨败后还要接爱对方的怜惜,施舍简直是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李磐愕然的呆立良久,良久,血液似乎瞬时停止了流动。 思绪停止了飞驰,汗如雨下,败辱齐压心头。 他心中十分明白,这一败不仅是自己平生的奇耻大辱,而且更有坠李家声威,李谡也彻底的击垮了尚存在他心中最后希冀。 如今,他又不知道改如何面对自己所爱的人。又如何与她继续相处,额上的汗如雨,冰心,双拳握得嘎嘎直响,不禁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李谡缄口不语,卓然而立,她并不想在此刻去刺激一个失败者,这样只会让对方颜面扫地,撕破二人间修复的裂痕!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祥和、醇厚的声音响起: “阿弥陀佛,但学无心,顿息诸缘,莫生妄想分别,无人无我,无贪尘无憎爱无胜负,但除却如许多种妄想,性自本来清净,即是修行菩提法佛等。” 袅袅佛音如清风拂面,顿叫李磐如雷轰顶,灵台陡然一清,恍若当头棒喝,刹那间,脸色也由狰狞变的平静,他抬头挺胸,撇了一眼李谡,又转身朝来人看去,笑道: “多谢唤醒我,李某不甚感激,差点坠入魔道之中。” 原来是佛法精湛的玄静禅师现身来见,他边走边道: “施主不必挂碍,胜负皆是虚妄,胜又如何!败又如何!” “唔!”李磐闻言幡然醒悟道: “大师所言极是,是我着相。” 顿了顿,道: “大师,这么晚不睡,难道专程找我们有事?” 玄静摇了摇头,道: “没有什么事,本来我想找李掌门切磋一下,商议明日烈焰虎的事,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贫僧就不打搅二位,告辞。” 说罢,掠身离去。 诺大竹林,惟留下了李谡、李磐二人。 夜风凛凛,吹的竹叶沙沙作响,晃摇不止,李谡迎风卓立,美目凝视着李磐,笑靥如花: “怎的,这下想明白了?” 熟料,李磐横眉冷眼,煞气满面,睥睨着她,一言不发。 “嘎噔!”一声,李谡静如止水的芳心陡然坠下一块巨石,激荡起汹涌浪花,霎时间娇身微颤,暗凛: “这个小心眼难不成又被我刺激到了,嘿!还真…” 正思之际,李磐突然犹如乌云散去,露出灿烂阳光,哈哈大笑道: “呵呵,吓到了吧?嘿嘿,我却是心有不甘,武功上恐怕我一辈子难以追上你,不过!总有一面我要胜过你!” 第455章:战 笑声中,猝然箭步冲前,一手揽住妍丽多姿的李谡,抱着她几个鹊起腾挪即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中。 “彭”然一声,房门已被重重的的关上,李磐春心荡漾,双目炯炯,如同喷出火来,注视着卓然凝立的李谡,恨声道: “咱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分出高下!” 李谡闻言,娇笑如花,轻身退了两步,伸出纤纤兰指勾了勾白色长袍,霎时露出肌香肤凝雪肩,撩拨道:“你必定会再次落败!” 李磐步步进逼,一记饿狼扑食即抓住了她,低沉而有力的嘶嚎道: “你还敢避战逃跑…” 风狂,雨暴,电闪雷鸣。夜里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李谡也与李磐战斗激战正酣,惨况连连,李磐直捣黄龙,攻坚掠地;李谡诱敌深入,瓮中捉鳖,打个天惊地裂,旗鼓相当,谁也不愿服输…一夜之间连接两场激战,李谡己然是伤疲不堪,终是昏昏睡去… 正午时分,雨己渐渐停了下来。 天上云散日现,大地一片清新。 烈焰虎与李谡一战己即将开始。 凌云寺后的一个练功教场上,烈焰虎巍然而立,尤如一永远不倒的大山。玄静大师带着一众弟子,一声不响的静立在他的对面,在一众和尚的身旁,烈焰豹凄然而立。 默然无语的注视自己心中最尊敬的大哥,愁绪万千,百感交集。 他知道这一战,事实上必败无疑,论及功力与招式,烈焰虎都毫无可能胜过李谡。可他心中依旧对大哥充满信心,因为在他打小记事起,大哥就是无所不能,没有什么能叫他解决不了的困难。 烈焰虎昨日就被血魔解除封印亲自看守,让他恢复真气疗伤,如今神元气足,实力充沛,练功场上,显得战意甚浓,四散弥漫。 烈焰豹站在边上亦惊亦忧,倍感煎熬,只能默视着大哥,心中不禁暗自转忖: “蜀山剑宗李掌门虽然武功高深莫测,恐怕也不会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豁尽全力,而且大哥似乎精神焕发,元气十足,看来大哥也可能有机会取胜。” 烈焰豹意念至此,玄静大师凝视着烈焰虎,良久道: “哦,施主来了。” 烈焰虎闻言不语,只是屹立如山。他的心就有如天上的云,没有可以捉摸与猜测。 场中一片静寂,李谡与李磐并没有现身。 此时阴霆尽收,曙光陡盛,悠悠的普照着大地。 一道彩虹乍现天际,李谡已如乘虹般飘然而至。 李谡刚一踏入教场,目光迅即向众中一扫,人己到齐,有些庆幸自己及时赶至,原来昨晚与李磐亲热过头,她睡得太香太晚,起床后又精心打扮一番,适才悠悠而来,不过再旁人看来,这就是高手风范,主角嘛,都是最后压场而出。 场中众人乍见李谡现身,目光齐视着她,鸦雀无声。 李谡缓缓的走到烈焰虎身前,冷冷的注视了他一眼,黯然一叹,垂头无语。 烈焰虎也只瞥了李谡一眼,并没有说话,旋即目视前方,几自缄口无言,一战难免,言语也是多余。 玄静大师见状双掌合什,清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老衲为此战作证,若烈焰虎能接下李掌门一招,凌云寺就放过你二弟一命,若不然,你们就得留寺清修,消除一身业障。” 话音甫落,右手一挥道: “上刀、剑!” 玄静大师的话中带话,十分有深意,譬如,只答应放过烈焰豹的性命,并未答应不废武功,还有留寺清修,也没谈确切的时间,也许一辈子将它们二人困死在此! 随着玄静大师的话音一落,已然有一个凌云寺和尚双手托着一个锦盘走了过来,盘中放着刀剑各一柄,锐利无匹。 玄静大师贯劲一扫,刀、剑己然被其深厚的内力带起,旋飞而出,面色凝重道: “此刀、剑乃一名施主赠予本寺,完全未经尘手,未染尘血,而且那位香客还是个兵器大师,两柄武器虽然不同种类,都出自其手,精心打造,想来也是上等兵刃,不存在差距太大,务求公平公正公开。” 玄静大师话音甫落,刀剑己然“波”的一声响,分别插于烈焰虎与李谡的身前五尺处,溅起无数落尘。 打架可以分为街头乱打、决斗、暗杀、偷袭等等很多种,情况不同,战斗方式也不同! 但这次是决战,李谡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这也牵扯她蜀山剑宗的赫赫威名,必然会全力以赴,一招制敌! 剑在跟前,李谡神色一肃,凝视着烈焰虎道: “烈焰虎,此战无论胜负、生死,绝不容后悔,你想清楚没有?” 烈焰虎对任何战斗,从不后悔。 然而李谡的修为已超凡入圣,他自知并没有把握,可接其一招,闻言点了点头,眼见决战在即,缓缓的合上了双眼。 这一战,将是他与兄弟的命运前途与自由未来之关键,他绝对不能败,他必须穷尽方法对付李谡。 一旁的烈焰豹默然的盯着烈焰虎,一颗滚烫赤子之心“噗噗”急跳,似在为他的战斗祈祷! 场中静寂无声,唯有众人的呼吸清晰可闻,空气似乎为之凝滞,天地感到一阵哀然。 良久,烈焰虎的眼中竟然流下了两行热泪。他已经记不起泪是什么样的感觉,什么样的味道!因为他一生颠沛流离,受尽苦难,但,在兄弟面前都不曾流下一滴眼泪,他知道眼泪是没有用的,那是懦夫的表现!再苦再累,他都咬牙坚持,他曾数次受伤严重,疼得他终日睡不着,吃不下饭,但他并未落泪! 究竟他在这段时间想到些什么,以致流下泪滴?无人知,也无从猜测,他的心仿佛无形无色无味的风,难以捉摸,也许是有感与自己的未卜前程吧! 终于,烈焰虎徐徐的睁开了泪眼,第一眼看见的是兄弟烈焰豹。 二人舍弃原来的名字,故意取名虎、豹,就是因为在自然界中,他们见过虎、豹掠食那幅凶狠嗜血的模样,能叫无数飞禽走兽害怕!他们也要让瞧不起自己的人一看见他们就感到害怕!烈焰豹依旧凝视着他,一片关切之色。 第456章:无情有情 李谡缓缓的盘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剑插身前。目光如剑,锋利无匹,冰冷无情,面呈肃色,在这一刻她收敛了自己万种风情! 她由一名娇嫩欲滴,绚丽绽放的花变成了一柄冰冷无情,如斯锋锐的剑! 众所周知玫瑰非常漂亮,但它是有刺的! 她早已决定,对付烈焰虎会用最为精妙,最为凌厉的万剑归元! 玄静大师与少林寺的七个高僧等人面色凝重,盘坐在地,双掌合什,贯劲诵佛: “芸芸众生,若干种心,如未所知,何以故……” 梵音高昂,直震灵台,有如当头棒喝,霎时喧闹嘈杂的声音散去,其它来看热闹的僧人、血魔、春丽等人缄口不语,场中静若寒颤,坠针可闻。 烈焰虎但闻一阵清越的梵音如耳,浑身为之一震,缓缓的低头道: “李掌门,还请亮招吧!” 烈焰虎语气极为轻描淡泻,泪眼中却泛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似己有了取胜的信心。 “好!”李谡闻言双目精光陡盛,霍然娇身而起,傲挺一对饱满玉润,丰弹高耸酥胸,双手骄指成剑,右手斜指而出,真气一吐,无形剑气反把地上的剑拔地而起。 平凡之剑,在其手中像柄绝世神兵,以气御剑,一旋而出,登时化着无数把凌厉无匹的剑,疾攻向烈焰虎。 此时,饶是一片毫不起眼的枯叶在李谡手中也能发挥出神兵之利。 亮招而不出招! 显见烈焰虎也十分聪慧,如果直接就叫出招,岂不是连窥破之招的机会都没有,亮招则完全不一样,大可先看看,寻找一丝破绽。 决战在即,烈焰虎却只闭目苦思如何可接李谡一招,同一时间,脑际亦浮现出往日受尽的委屈、心酸、磨难,他要激发出自己的悲愤!还有对这个世界无尽的恨,他要逼迫自己陷入一种痛苦绝望之中,从而获取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一战,他绝不能败,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潸然而泪下;烈焰虎自己却浑然不知,他不知流泪是个什么感觉,因为他以前从未流过泪,在他的观点,流泪是软弱的表现。 他流泪了,终于让烈焰豹第一次看到这罕见泪水,连全场人都愕然。烈焰豹也知道大哥…烈焰虎此时心里有多痛苦,有多坚决,他决不能输的! 烈焰虎眼前李谡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江湖人送剑仙,修为之高,无以限量,若刀剑对决,简直胜券全无。 烈焰虎闭目之间,己终于想到一个痛苦而唯一的办法,可能给他带来微小希望,这个方法就是用心来破敌! 以心破敌? 这未免太过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然而,烈焰虎已被逼至绝境,势难回头,他隐隐感觉这心战或许可以击败李谡,心念匍定,低吟道: “出招吧!” 李谡把剑拔地而起,无形剑劲竟把剑凝留半空,散发着璀璨夺目金芒,可见其修为早已超凡入圣,果然不愧是蜀山剑仙,出手之高不可思议。 烈焰虎心如止水,脸上古澜不惊,徐徐的拔刀,刹那间刀光霍霍,四处散发,放出无穷的战意;“铮”的一声,鞘中之刃终于拔了出来,烈焰虎挺刀而立,面向一袭长裙飘飘的李谡,轻轻说道: “你替我向玄静大师求情,给我一个机会,烈焰虎并非无情无义之徒,当欠你一个人情,此战无论胜负,我均不会伤你,今日就断刃为报!” 说完烈焰虎“当’的一声折断了宝刀之锋尖。 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在众人眼中,这场决斗不打已分出胜负,烈焰虎胜算几乎没有;众人亦知道烈焰虎必须胜得这场,才能叫弟弟逃生之机,谁知他却折断刀尖以报恩,凌云寺众僧均不由“啊!”的叫了一声,连烈焰豹也目瞪口呆,惟春丽咧嘴冷笑,血魔毫无表情。 场上的李谡虽然脸色不变,但心中也微起涟涟,暗忖道: “嗯,这个小子毕竟还是恩怨分明的汉子,可惜……我必须阻止他,不能让他与烈焰豹逃出生天,定让二人在凌云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也算是我为弥补当年的错误而…” 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潮水漫涌而出,倏忽之间,李谡强行摁了回去,坚定了自己已变成了女人的事实,在这一刻,她已决定将前世所有做个断绝!哪怕眼前是她曾经的亲生儿子,亦要一剑两断! 烈焰虎有情! 李谡要绝情! 这是一场情感的对撞,也是二人再无交集的一战。 烈焰虎冷冷道: “发招吧!” 这一战,烈焰虎虽有留情之忌,但李谡绝对不会有半点留情,因为烈焰虎如今己达“情深似海”的境界,可以激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出平常难以达到的境界,对此李谡深有体会,她就曾数次再危急关头,激发出难以言明的力量,恍若留半点情,后果不堪设想,但李谡真的能不留情? 李谡最后说了一个“好”字,她终于发招了,只见她真气一吐,立即剑在半空中飞旋如盾,不断在半空中急转,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局势又陡然变幻,赫见空中“嗡嗡”旋转的长剑如同复制一般,幻化出数万柄璀璨耀目的金色光芒,密集如雨,数之不清,方眼观来,怕是不下数万之多,这正是她集数万剑意为一体的万剑归元! 一股寒气顿从灿烂交织的剑网中四散,场中众人骤觉奇寒透骨! 在李谡意念之中,只有冰寒,才能克制有情人,叫烈焰虎心中那股如火澎湃绝伦的情才会扑灭! 只见四周弥漫的寒气不绝剧升,地面登时结了一层寒霜,被风吹得摇曳的菩提树竟然亦是僵硬,不再摇动!连树儿都只得呆呆的望着场中。 远处的佛像也发出一阵“喀嚓”之声、原来李谡在冰封之门修炼大成的无情冰冷已四散至每个角落,就连佛像的心胸亦给冻至崩裂,每个旁观者的心都在发寒,血液凝结、手脚冰冷。 可见李谡万剑归元招未发,但其冰寒剑意己足可令众人那炽热的战斗之心彻底崩溃。 但对站在一边的烈焰虎来说,只是惊叹李谡修为之高却让人胆寒。 他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如一座雄关堡垒,永远的不低头,永远充满着不屈的战意。 玄静禅师此时已经放下满心担忧,对其而言最害怕的无疑是李谡一时心软,临战放水。 如今这一切的一切,他已然放下!领着少林七位玄字辈高僧均盘坐下来,合力抵挡李谡霸道无匹,催人逼心的剑寒。 玄静不由称赞道: “好可怕的一招,当年佛祖弃舍七情六欲才登极乐世界,但施主一心学登剑道最高境界,要用这等无情的剑招,这又何苦呢?” 第457章:斩断前缘 烈焰豹乍闻玄静禅师此语,心中更是寒上加寒,本存的一丝胜望,此刻见如此情形,也一扫而空了,想到尊敬的大哥转眼就会与他阴阳相离,再无相逢在一起的机会,心中又乱又急,他怎样也要再提醒一下自己的大哥,最怕怕的就是临死前都说不上最后一句话,不由自主的向烈焰虎跑了过去,口中叫道: “大哥,你听我说几句!” 众人见这武功被封住的烈焰豹如此不虑危险,均哑然夫色,惟心地善良的玄静禅师规劝道: “施主,不要过去,很危险的!” 李谡见烈焰豹强行前行,惟恐误伤了他,功力登时稍减了几分,烈焰豹本直去向大哥,却被沉稳气墙所挡,难以寸进! 可见烈焰虎正在提升真气和战意。 烈焰豹只好站在几寸开外,看着自己相依为命,感情深厚的大哥凄楚而道: “大哥,李掌门好厉害啊!今日之战,即使战败,希望你亦能爱惜自己,别因此葬送了性命,俗话说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还得去教训谢晓峰那个卑鄙龌龊小人哇!“ 烈焰豹的苦心烈焰虎怎又不知,两个兄弟朝夕相处,经历一个个大风大浪,心意相通。 在这关键时刻,如今弟弟又提到谢晓峰这个害得他们受尽磨难的仇人,犹知道李谡出手恐怕不会留情,脸上不由悲戚万分,黯然神伤着: “阿豹,若我一死,以后就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烈焰豹本是猜出烈焰虎恐怕会全力以赴,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大哥的个性,但这仅是猜测而已,心中总有一些的幻想,可如今大哥亲口说了出来,而且意志十分坚决,烈焰豹不禁色若死灰,泪如泉涌,心中巨痛,怔怔的看着最敬重的人。 烈焰虎见烈焰豹痛苦不堪,丧魂落魄的样儿,再坚强的心也是一震,看着弟弟不知不觉走了过来,默默道: “阿豹,对不起,大哥不能再照顾你了,不我一定要战胜她,为你闯出一条生路来!“ 想着,向来冷酷无情的烈焰虎双目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深情,凛然的看着烈焰豹。 他们兄弟情深,可惜,今生怕是再无做兄弟的机会了… 李谡看着二人这生离死别的情景,心神一震,大叫不好,禁不住又连运内功,抵御心中的升起的同情心,让寒冰无情气劲重新贯浸到万剑归元此招中。 但,她的心中,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断断续续的涌出来,究竟杀与不杀! 留手不留手? 一时之间陷入两难,这一战也是李谡前世的自己与今生自己一战。 前世、今生一定要做个了断。 烈焰豹终于走到了烈焰虎的身边,情不自禁的抓着大哥握着的铁拳。 可,烈焰虎一点也没松开的意思。 烈焰豹终于摸到自己敬爱之人的手,但这手却让他心中一沉,悲痛道: “大哥,只要你放弃今日一战,也许还来得及,咱们大不了在这凌云寺终老…吃斋念佛其实也是很好的…“ 众人万料不到,烈焰双怪被世人视为杀人魔头,想不到在生死一战,还有一个人能担心自己,烈焰虎如是想,不由感动得此生不冤。 烈焰豹近于哀求的话和颤粟的手,令烈焰虎心中震撼不小,但他依旧铁着脸,坚定道: “不!” 说完伸手一拂,劲力急吐,立把弟弟烈焰豹轻送到一旁。 烈焰豹心如死去,踉跄几步,终于站立不住,软软的坐在地上,哭泣起来。 他知道这可能就是生离死别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痛苦的感觉,就连母亲陈若曦当年惨死在他眼前。 他也未曾流过一滴眼泪! 如今大哥即将慷慨赴义,受李谡万剑归元,十死无生! 李谡见烈焰豹被送出圈外,知道再不能等下去,否则自己可能真的会心慈手软,未施展至强一招,万剑归元只怕就会溃散,说道: “烈焰虎,接招吧!” 说完双手一划,真气一吸,宝剑掠地而起,足尖再是一点,人亦飘上了半空之中,真气一带,剑又再度急旋起来,幻变无数剑影,金光四射。 到了此刻,她这一招万剑归元可熟不简单,万剑归宗之中蕴含万剑归元,变化之中又暗含另外一重变化。 两招合为一招! 这可真正动了杀心! 不错!她就是要灭掉脑海海中残存的记忆! 从而真正的全身心迎接明天。 周转的剑势空前澎湃,如千万蝗虫一般向烈焰虎狂风暴雨般狂涌了过来。 烈焰虎沉喝一声,立即挺刀迎了上去,向这无情一剑出手了! 出手之间,所使的正是出自烈焰掌的怒火冲天! 未使此招之前,烈焰虎头脑中浮现出的往事。忆往昔所受屈辱而激发出的怒火亦尽贯在刀招之上。 故这招劲力之强,刀网之密,错综复杂简直前所未有,如一张用利刀编织的无尽火海,向李谡无边无际的弥漫过来,气势之强,尽显怒火冲天之精华! 李谡想不到烈焰虎使出这一招,而且尽把饱含极为复杂的无数愤怒之火尽融于招内,不由万分惊讶,见其势,愤怒程度,远远超过她的想像之外,他在愤怒些什么? 众人甫见二人千万剑影刀网无边无际,逼了过来,大惊失色,哪敢在坐于附近,慌忙飞身掠起,只听“隆”的一声,身下地面己布满飞剑,剑气相交,化为无数的碎剑坠在地上。 在这瞬间,烈焰虎与李谡已雀跃而起,短兵相碰,两人均以颇密无比的刀罡、剑劲霹雳互拼,顿时爆出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如同鞭炮般的金交碰击之声,不绝于耳,更是金光四射。 刀网、剑影交叉重叠相吸、炸射而出,凶险无比! 毕竟,李谡是烈焰掌的始创者,当然能够完全捉摸此招的精髓,不过连她也未料到这个烈焰虎会在此关头,用怒来激发自身潜力,竭力施展出怒火冲天这招! 二人境界虽差了一筹不止,可问题是天道高手也绝非吃素的,当年李祖隆自爆,威力可把整个李家夷为平地,绝不是所想那般简单! 李谡以气御剑,剑出无方,己从多方穿过复杂之怒火冲天层层赤红如火的刀网! 一拼之下,万剑归宗亦刚亦柔的剑势,顿时把刀罡交织处,逐一如结一般解了开去。 刀网溃散破碎,烈焰虎亦被逼得节节后退,无数的碎剑向外飞射而出,地上,屋内的佛像全布满碎剑! 四周观战之人己跑到很远的地方,烈焰豹也被带到远处,天地间全是如杂草丛生的剑势! 霎时之间,烈焰虎的刀网己在万剑归宗的冲击下如堤般崩溃,乱不成章,败象毕呈! 烈焰虎又是惊骇又是心惊,但在圆睁的瞳孔之中,依旧闪起一股顽强无匹的战意,而且战意更是强大无比。 烈焰虎再退了几步,眼看李谡万剑归宗虽然化解散去,但其核心的万剑归元赫然显现而出,且长躯直入,如金虹贯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到眼前,在这刻不容缓的时刻,烈焰虎把凌乱不堪的刀罡重新组织为一更严谨密集刀网,更加凶猛,迎向了欲斩段因果联系的万剑归元。 第458章:宁死求胜 不错!李谡却是要灭去心头魔! 她既已有现今如此美好的生活,武功高、人又靓、家庭和睦、事业有成等等,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与这对兄弟再起瓜葛! 李谡但见烈焰虎虽已在战败的边缘,惟其怒火更加激盛,这一招比适才一招更加厉害,心中不禁一凛,暗忖: “这小子果然悟性、根骨、意志远超同龄之人。” 确实,李谡记得十分清楚,这个烈焰虎年纪也就三十岁左右! 天!三十岁仅凭借烈焰掌就可修炼成为天道高手!假以时日,这个人会成长到何等地步! 李谡不敢再想,收敛心神,暗定: “既然如此,我更要全力以赴,不留丝毫情面!” 李谡心念己决,本是奇寒的剑势蓦地变成钢烈进取,如狂风骤雨般的向烈焰豹更加逼近! 只听“叮叮锵锵”声连绵不断,一人破,一人织,李谡的剑势排山倒海,烈焰虎的刀网立时又被击的溃不成军,烈焰虎不由自主的再往回退,突然感到后面己无路可退,不由“哦”的惊叫了起来,李谡也已发现烈焰虎的后面竟然是凌云山麓的数百丈陡峭悬崖,下面恰是奔流不息的岷江水,但烈焰虎为了不至落败,依旧向后退去,李谡终于大叫提醒道: “啊!后面是悬崖,不能再退了!” 通往山头的小道被二人刚猛的劲气击的尘石四起,转眼间破败不堪,两侧的栏杆也被毁得东拉西倒,山顶的一座寻日用来供凌云寺僧人习武疲乏歇息的亭子在剑气震荡下,“轰”然而倒,高阁亭檐更是被剑气顶向半空之中,山头立时如被炸开了花,整个山头不停的颤栗,危危欲倾。站在山腰的众僧己看不见二人的身影,只尘土飞杨,砂石滚滚,烈焰豹更是一眼也不敢眨,却看不见,忐忑的心急跳欲飞,恰在这时,一支利剑抛飞而下,坠落向山道上的碎石之中,“当当”直响,烈焰豹失望“啊!”的叫了起来,众僧也见到了飞剑。 少林寺一名高僧道: “啊!玄静师兄!有剑脱手!” 山头上,己静了许久,再无剑光、剑影出现,显是决斗已结束了。 玄静叹道: “不错!胜负己分!” 众僧均不由议论了起来,但皆说道: “那一定是烈焰虎那魔头输了!” 烈焰豹茫然看看众僧,他不希望大哥输,但李谡不可能会输啊!因为他已经从制服他的血魔脸上看见了一抹笑意,那是一抹格外灿烂,心满意足的笑容。 猜测终归是猜测,众人均要一睹方可心里踏实,纷纷向上涌而去。 玄静方丈更是急不可待,双掌抡飞,将眼前滚滚沙尘飞石运劲驱散,向悬崖上飞掠而去。 众人上了崖边,终于看到了决斗时最后一幕,一场感想不到,让人愕然无语的战果,均身不由己“啊”的叫了起来! 在众人眼中,烈焰虎的兵器依旧在他手中,脱手失落剑的是李谡,不是失落,而是放弃! 因为李谡弃剑之手正紧紧的夹着烈焰虎的无锋的刀身,断锋之身! 烈焰豹脸上不由灿笑了起来,大哥真的胜了,这难道是上天的怜悯,总之,他知道大哥没有性命之忧!这就是最好的事了。 李谡的剑虽然脱手,但烈焰虎却是一脚踩在崖石上,一脚悬空,而且大半身子向万丈悬崖下倾斜而去,所有的下坠之力全系于刀身之上,亦系于李谡紧夹的双指之间,若没有李谡夹住无尖刀身,李谡手中之剑就不会脱手,但烈焰虎亦会坠崖而死;对李谡来说,这是个痛苦的选择,她希望自己会胜,让烈焰双怪在弥隐寺面壁悔过,消磨戾气,但此时她胜了,烈焰双怪却死了,又何来消磨戾气呢? 她别无选择,只有脱剑认输,这也是她这样的人唯一可以选择的! 前世所犯下的错,今生注定会还的,于是她就作出了这个决定。 李谡在电闪雷鸣之间,夹住了烈焰虎手中的断刀,脸上是惊异,是无奈,沉痛的向握着刀柄的烈焰虎道: “危险,快回来吧!” 她终于领教了相极曾经“他”的烈焰虎坚定而倔强的性络。故生怕烈焰虎坠下崖去,续道: “抓紧咯!” 但烈焰虎一生都从不求人,宁愿在大冬天里下河摸鱼,也不愿意去做乞丐,他迄今谁的情也未欠,固执道: “你手中之剑己脱手,这次胜方属我!” 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放话,简直是不可理喻,惟此刻,烈焰虎说出,却是很有道理,因为他己松开了握刀之手,从崖下欲坠,他不领这个情,当然他也有理有权得到胜利。 众人见之吃惊,烈焰豹更是瞠目结舌,惊慌失措的叫道: “啊,大哥!” 李谡想不到烈焰虎如此有骨气,黯然神伤,叹道: “唉,想不到你宁可死,也要分出胜负,你为了兄弟这份深厚的感情,叫我十分倾佩,我输了…“ 李谡终于向烈焰虎认输了,这怕是她一生中唯一一次,最离奇的一次,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认输、落败! 烈焰虎足下贯劲,“波“的一声,已从崖边跃了上来,他终于从李谡口中亲耳听到他胜了的决战之果,但他没有喜悦,整个人冷如一座冰山!冰冷之中又饱含对李谡的钦敬,默默的站在那里。 在这一刹那,李谡仍依旧担心烈焰双怪身上的戾气,她知道杀手一行,终究会被人杀,这是一条不归路,能像高克明这样曾经在朝廷积攒大把资源还有神策军做后台,最后全身而退的杀手并不多,再有像天龙杀手那种十九名天道高手,饶是仙境单独闯上爬是凶多吉少,烈焰豹性格暴躁易怒,缺乏沉稳,最后的结局注定,李谡忍不住向烈焰虎道: “你兄弟可以重获自由,但这个是你用命换来的。” 微顿,略带深意地叮嘱道: “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把握,珍惜生命,不要再多造杀戮,我想这一切你们现今应该明白!” 第459章:了戒和尚 李谡说完,默默而去,烈焰虎一直无话,静静的听了李谡的话,看着她绕过一棵笔挺古柏,向山下而去,心里想道: “她的人倒像是那颗柏树,心存正义…可我们呢?曾几何时矢志除去世间不平事,让受到欺负的人都能有尊严的活下去…最后却沦为麻木不仁的无情杀手!,” 又回想起李谡的话: “自由是用生命获取的,应该好好珍惜,珍惜生命!” “珍惜生命,珍惜自由!” 是啊!生命、自由应该去珍惜,烈焰虎以前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他们二人连肚皮都填不饱,还有闲心想这些?犹此时咀嚼起来,韵味无穷,自己难道以前并未珍惜生命? 而且李谡早知他欲以命换取烈焰豹逃出生天。烈焰虎想到这里,对其此番留情,心里暗自感激,亦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此番的确用的极险,以自己的生命来逼李谡弃招相救,实是置己死地而后生的一招狠着,倘若李谡真的不救,那他宁愿一死也不愿在这凌云寺终老。 想到这里,再看李谡,李谡那飘逸如风,炯娜多姿的倩影己然朦胧,渐渐消失,身后还有那奇怪的老头,凶恶的老太婆…暗地里希望自己不辜负此人。 这时烈焰豹欣喜万分的狂奔而来,大笑道: “大哥,你终于赢了,这太好了。” 但希望他赢的在凌云寺恐怕只有他一人,众人也晓得放了二人离开,不单报不了血仇,更甚助长二人继续作恶。 凌云寺众僧不但脸上又是失望又是忿恨,更是纷纷双目喷火,似对烈焰虎有根深的仇恨一般。 这也难怪,烈阳双怪先前不单威逼利诱众僧交出佛骨舍利,更杀了数十名和尚。 如今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耀武扬威全身而退,试问他们怎能不忿。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泼出去的水,焉有收回之理。凌云众僧也丝毫不怨李谡最后脱剑去救烈焰虎,毕竟,佛有割肉喂鹰,他们亦是舍身处地的想过这问题,换做自己也都会同样这样做吧。 玄静大师环视一眼,将宗僧纠结的表情尽纳眼底,双手合十,沉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烈焰虎,如今你一胜了,老衲曾答应过李掌门,绝不会翻脸不认账。” 微顿,注视着烈焰豹道: “施主,还请你立即下山。” 言语中,透着浓浓的逐客之意,玄静禅师到最后还是没有痛下毒手,废除烈焰豹的武功,惟令其速速下山,可见他的佛心并不像想象中的坚固。 烈焰豹闻言,想也未想,快愈电光火石,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玄静跟前,真诚无比的斩钉截铁道: “大师,我想求您一件事!能不能我与大哥调换一下,烈焰豹愿意在凌云寺担水劈柴,扫地抹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改过自新,还望大师应允!” 众僧尽皆“啊”了一声,都没料到烈焰豹如此兄弟情深,宁愿拿已恢复自由的身去跟烈焰虎交换,这份豪情,却是令众人对他有所改观。 原来,杀手也并非无情。 烈焰虎拽了一把弟弟的胳膊,惘然若失,叹道: “阿豹,一切都是大哥不好,未曾教导好你,让你变成麻木不仁,丧尽天良之人,大哥愧对于你。” “起来吧,不要叫玄静大师为难,烈焰虎自作孽不可活,这是天意让我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就叫我日日聆听绕梁佛音,洗尽铅华还有罪孽…” 烈焰豹已哭成个泪人,用力挣脱出来,双手趴在坑坑洼洼,布满碎石的地面,陡然磕头碰脑,霎时血流满面,哀求道: “大师,请您成全!” 烈焰虎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亦闭目不看,但听那“砰砰”磕个不停的声音,脸色铁青,他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搀扶,他的心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责,或许当年不那么心浮气躁,对金钱还有权利的渴望小一点,自己与弟弟会不会走另外一条路? 可惜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 玄静禅师睥睨着地上淌着的污血,手里的念珠不停的滚动,众人皆是神情凝重,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山头上噤若寒蝉。 无论玄静大师最后做什么决定,他们都毫无怨言。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烈焰豹,烈焰虎,你们此时虽幡然醒悟,准备重新做人,老衲并非无情人,但,你们身上杀戮确实太重,不消去,恐怕会压制不住自己那分嗜血魔心,为祸苍生…此事还是让李掌门来定夺吧。” 玄静最后实难下决断,将皮球踢回李谡的身上,又转身朝两名健硕的僧人吩咐道: “了戒,了空你们带他们二人去找李掌门,其他人将这里打扫修葺一番,我陪少林几位师弟还有其它要事商谈…” 弥隐寺内。 了空、了戒如约带着烈焰双怪向一个十分幽静地方走去,去寻李谡,二人走到一别致的楼阁前,横梁上悬挂着一块牌匾,上有“静心阁”三字。 烈焰双怪不知了戒二人何以要把他们带到此地,难道了戒要让他们在离尘阁中恭候李谡大驾?烈焰虎如是这般想,还真觉有可能。 了戒走到大门外,向烈焰兄弟道: “你们二位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会,了空师弟,你去打一盆热水来,这烈焰豹施主满额是血,为他清理一下…“ “是,了戒师兄。”了空和尚说罢,转身离去。 烈焰虎还来不及感谢,了戒就抢先道: “二位施主,李掌门德高望重,身份高贵,再说她是爱美女子,先前与你烈焰虎打得灰头土脸,想必会梳洗一番,咱们不能无礼冒昧,待会你兄弟清理干净,贫僧再去请她前来商议。” 说着跨步上了台阶,边推门边说道: “二位施主,里面请!” 说完推开了门。 烈焰虎平眼而视,阁里很净,很幽,而且宽敞明亮,果然是个好地方,不愧是“静心阁”,更对凌云寺这深通人性,做事周全的了戒和尚顿生感激之情。 此时,他更关心的是兄弟犯了犟脾气,要拿自己与他交换, 第460章:了戒的阴谋 这一份自由,可是他用生命换来的,如他的生命一般,况且他俩还身负血海深仇,想到谢晓峰哪个卑鄙小人依旧逍遥快活,自己又要孤苦终老在凌云寺,一时之间,心乱如麻,进了静心阁中,烈焰虎低头沉思,见正首有两把椅子,信步迈去,椅子的后面就是一个贡台,缕缕烛香镣绕,更显此阁的静穆祥和。 烈焰豹也是心乱已糟至极点,与大哥并肩大步向前,向贡台走了过去。 这时了尘和尚眼中祥和的目光一闪而过,消逝殆尽,充满的是得意,仇恨的目光,眼睛盯着烈焰双怪大步大步的向贡台边跨去,手却放在了大门外侧“了尘阁”柱子一灯台,在灯盏中间无烛无油,反而有一光滑发亮的圆磨,巴掌大的圆盘的在半嵌入灯盏中,了尘和尚水抓住了圆盘,突然用力旋转了一下,只听阁内“轧…咔”的一声,烈焰双怪脚下一空,露出一四方形黑洞,身子向下坠了去。 下面是空的,一个地牢,烈焰虎立刻脑海中闪出: “中计了,原来是个陷井!” 心中怒火立刻冲天,大吼道: “臭和尚,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害我,不守诺言!” 但身子毫不客气下坠。 了戒和尚仇恨道: “嘿嘿,烈焰双怪,你们想逃跑!但让贫僧先来,我要你以身抵过,血债血还!” 说完在上方恶毒的笑了起来! 血债血还? 听来好像是了戒和尚与他们兄弟有仇哇。 “轧…咔”一声,地上的石板在此合上,了尘一双眼睛贼溜,精光毕露,面目可憎猝地,钢牙紧挫,挥掌即向彭的一声,重重的击在自己左肩,蹬蹬踉跄倒退三步,依靠在了门柱上,嘴角也淌出殷殷鲜血,夺门而出,大吼道: “来人啊,不好啦,烈焰双怪逃跑了!” 了空正端着满满一盆热水,往静心阁小心翼翼的走去,乍听师兄心急如焚的喊叫,双手一松,“哐当”一声,铜盆坠落在了地上,他无暇细想,匆忙掠出,待他奔至时,赫然发现了戒已负伤艰难的仓皇自静心阁院本出,一个箭步上前,搀扶着他,焦急道: “师兄!谁伤的你!烈焰双怪吗?” 了戒苦涩道: “师弟,别管我,你快去通知主持,那烈焰虎打伤了我,带着他兄弟逃走了…” 了空闻言,并未细想,眼前乃是他多年的师兄,感情深厚,丝毫没觉察出了戒是装模作样!当下还愤恨难平,狰狞道: “哈!我就说狗改不了吃翔,咱们不计前嫌,好心好意的为他们端水,这对忘恩负义的小人,原来是溜了。” 了戒偷瞄着自己的师弟,见他上当,方才双目注视着他,虚弱的道: “师弟,不要再说,那烈焰双怪刚逃不久,赶紧召集人手去追,还有禀告主持,唉,贫僧真是没用,一时疏忽大意,犯下弥天大错,愧对方丈,还连累了了空师弟…” “师兄不要再说了,你伤得很严重,我不会舍下你的,那烈焰虎想来武功高深,已跑出凌云寺了吧,要追也迟了” 了空自以为聪明过人,竟是糊涂之极的还替了戒和尚开脱起来,他陡运真气,将了戒搀扶着朝了尘阁外而去,这时庭院外面的和尚们也已听到了叫喊之声,纷纷冲了进来。 “了空、了戒,发生什么事了?” “啊,了戒师兄,谁伤的你?” 就在众僧咋咋呼呼,议论纷纷时,突然从人群背后飘来一句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还用说吗!肯定是死性不改的烈焰虎所为,当时贫僧就觉方丈太过善良仁慈,对烈焰双怪要看管严厉一些…” 说话的是一满脸横肉的和尚,其长得身高体阔,法号了因,乃是专管凌云寺戒律清规的大师,他看似刚正不阿,目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了戒和尚,阵阵有词的继续冷哼道: “哼,了戒师弟,是不是烈阳虎所谓!” 了戒点点头,似无颜作答,愧色尽布其脸。 了因双拳紧握,嘞得叻叻作响,呲牙咧嘴冷冷地道: “哼,好一对死不悔改的烈焰双怪,真是欺人太甚。” “来人,你们去通知主持,了空你负责照看好了戒,咱们去追!” 话音方休,了戒叫住转身离去的了因,道: “了因师兄,且慢,事情由我疏忽大意而起,了戒一时可怜烈焰豹,才让了空师弟去打水,中了他们二人的苦肉计,师兄,我也去面见主持,让他责罚与我吧!” 了空激慨的道: “师兄!并不能怪你,了空也是…” “住口!你们二人少说两句,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缉拿烈焰魔头归寺,来人,再去速速去通知李掌门,让她也知道此消息…说不定能借助一下蜀山剑宗宽广的人脉探听到消息。”了因道。 “是…” 众僧方才心急火燎的如潮退去。 同一时间,还真给了戒和尚猜中了,凌云寺后院,一间厢房之中,水汽缭绕,李谡正惬意的泡在木浴桶里,洗着澡。对于静心阁及烈焰双怪的事,她一无所知,而且此时的她心情倍爽,源于她已经放下过往种种,斩断前缘。 “哗啦”李谡一双白皙水嫩的莲臂轻捋水面,兰指如箕捧起一些热水洗了洗脸颊,只见摇曳的水面下,李谡那曼妙婀娜的娇身若影若现,她又抬臂梳洗起来… 就在这时,李磐随意披着一身白色睡衣从床上步至,边走边问: “烈焰兄弟的事情圆满解决了?” 李谡闻言,翻转个身子,趴在桶沿,美目游盼,嫣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皓齿,道: “我一出马,自然圆满解决,那烈焰虎宁死也要…” 李谡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仔细,李磐一边听,一边又跳进了桶中,“彭”然一声,卷起一股水柱,浪花四溅,自顾边洗边困惑道: “照你这样说,烈焰虎只是胜你,玄静他会放过二人吗?” “切。”李谡娇嗔一句: “我管他们凌云寺的事干嘛,烈焰虎我已遂你心愿教训一番,嘿,你说怎奖励我?” 第461章:卸下伪装 李谡的确是放下了前世,也卸下了一层伪装,曾几何时,她的的确确是身心不一,融合不大好,就好像是外表披着是李果儿,内心是李谡。 此刻,她霍然选择做真实的自己,将角色转换,她是四个子女的母亲!同时也是李磐爱人! 不错!正因如此,她说起话来也毫无压力,再无什么顾忌。犹刚变身之际,有些太过老成稳重,压根不像是一个正常天真烂漫的韶龄之人,如今倒是像卸下了全身重担,身心轻松愉快,对着李磐竟如娇俏少女,撒起娇来,大抛眉眼。 李磐直呼受不了,心脏扑通扑通的剧跳不歇,伸手拽住她的一双凝脂般的柔夷,爽朗笑道: “呵,你说要什么奖励,这事情你都没有干利索,烈焰虎、烈焰豹,他俩究竟是离,是留,是废功,还是…” 李谡翻个白眼,又莞尔一笑,仿若梨花飘落,霎时间,又甩了甩湿漉漉的一头青丝,风情万种,妩媚的动人的撩拨道: “午饭时间还早,不如…” 李磐闻言故意装傻充愣,疑惑道: “不如什么?” “哈哈…不如先吃个早餐…” 片刻后,木桶激荡起爱的浪花。 庭院内,秋风瑟瑟,落叶飘飘。 春丽与血魔正悠闲品茶聊天,突然,一名天龙杀手带着两个和尚来禀: “老祖,姥姥,两位大师有要事找掌门。” 两个和尚满脸善笑,双手合十,喧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劳烦通报一声,出大事了!” 另一人插嘴道: “烈焰双怪逃走了!” 春丽径直道: “不急,龙五,你去沏两杯清茶来,我们与大师聊聊。” 烈焰双怪跑了!俩和尚哪有什么闲情逸致与春丽喝茶啊!当下一人就坦诚相待,苦笑道: “多谢施主美意,只是烈焰双怪逃走…还请您速速去叫一下李掌门出来,小僧自当感激不尽…” 春丽深呼吸一口气,斜睨着和尚,眉梢犹如弦月,挤出一丝灿烂笑容: “二位大师,我家小姐此时有要事在身,还请稍候,不要着急。” 语罢,转脸冷冰冰的冲龙五道: “还不去沏茶,站在原地干什么!啊,没个眼力劲…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点。” 龙五嘀咕一句: “去就去嘛,干什么这么凶,活该一辈子没人要。” 春丽闻言,冷喝道: “龙五…你再胡乱说话,就割了你舌头!” 龙五不敢再多言,急忙跑了出去。 两个和尚乍见春丽脸色变换尽然如此之快,不期然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愁容,晓得要见李谡怕真要等上一会,意念至此,索性同坐石凳,与春丽、血魔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双眼却瞬不瞬的瞥着四丈外房门紧闭的屋子。 艳阳高照,日上三竿。 两个和尚等了半盏茶时间,也未能如愿见着李谡,不由的开始坐立不安,又见春丽、血魔完全是一副娴静模样,不好出言再追问,只得坐在原地干着急。 蓦然,房门内,传来一阵异响,更伴随李谡似乎痛苦的叫喊声,一和尚眉头紧皱,望着春丽道: “老太太,这声音好像是李掌门啊,她好像很痛苦,难道?” “她被烈焰虎伤了?” 越是这么想,他就越觉得自己正确,毕竟,早前决战,他也在现场,看见二人毁天灭地的霹雳硬拼,那烈焰虎拿命来拼搏,料定李谡必然在人前故作镇定,实则受伤非浅,暗凛道: “果然如此,难怪两位施主在门口寸步不移的紧紧守护,还叫我们在这里等候,原来是李掌门受伤,现在屋内运功疗伤。” “唉,这可如何是好,连李掌门都受伤了,谁还能制得了烈焰虎那个魔头啊…!” 血魔有些古怪的瞥了瞥这出声的和尚,强行憋笑,捧茶浅饮;春丽则是缄默不语,颌首端坐。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急,说话那和尚不由的脸色大变,心急火燎地道: “二位施主,李掌门这叫声太过凄厉,好像是喘不过来气了,你们还是去看看吧…” 说罢,谁也没料到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型电弹而起,掠至房门侧耳倾听起来。 血魔原本悠哉喝茶呢,乍见之下,一个鹊起鹰落,拽起和尚折回石桌旁,冷冷地道: “大师,你还是好生喝茶吧。” 和尚脸色阵青阵紫,满脸忧色,道: “哎呀,还真是李掌门,她呼吸急促,肯定是运功疗伤到了紧要关头,阿弥陀佛保佑李掌门顺顺利利…” 血魔与春丽对视一眼,又齐齐看着这念念叨叨的和尚,牙关紧咬,强忍笑意… 再是半盏茶时间过去,和尚满额汗水,如同雨下,更盘膝坐在地上,为李谡诵经祈福,猝地,一声绝叫自屋内传出,和尚长身躬起,伸手抹了一把额上冷汗,长吁口气,神色恢复如常,悲悯道: “阿弥陀佛,想来李掌门已经成功运功疗伤完毕,待会就可以见到她了。” 又环视春丽、血魔,安慰道: “两位施主,刚才贫僧已经给李掌门祈福,想来不会有事了,你们还请放心…” “哈哈哈…你这和尚,妈…的,你真是佛祖转世啊!”龙五站在院门口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捧腹大笑。 血魔横冷的扫他一眼,狞笑道: “很好笑吗?你闲着没事吗?” 霎时间,龙五身体一个激灵,脊骨发寒,闭口不语。 屋内。 李谡娇身犹若无骨,香汗混杂着清水,趴在浴桶沿上,李磐挪揄道: “哈哈,李掌门,您运功疗伤完毕了吗?两位大师可久等呢。” 李谡不知该笑,还是哭,又听李磐调侃,神色倏变,正色道: “烈焰虎、烈焰豹跑了,你说其中有没有蹊跷?” 说着,已腾身而起,肌香肤凝的笔直美腿垮出木桶,运功一震,刹那间,全身已然干透,随手从屏风上将衣裙取下,穿戴起来。 李磐沉眉思索片刻后,道: “你意思是说,烈焰兄弟本已有悔过之心,此事暗含乾坤?” 李谡已套上一条束胸长裙,正坐在一方椅子上穿着凤头履,随口应答: “应该是吧,我有一种直觉,此事怕没表面这么简单。” 李磐飞快的穿戴起衣衫,又蹙眉思索,缄口不语。 李谡已穿好鞋子,伸手套上一件薄薄长披,又分析道: “你想想,烈焰虎既然已有悔过之心,如无意外,怎会突然暴起伤人,再逃出凌云寺呢?” “那不见得,说不准贪念俗世荣华富贵,不甘心终老于此,趁人不备,打伤看管僧人逃脱…” 李谡莲步轻移,款款而至其跟前,仰首浅笑: “你错了,烈焰豹虽然以死逼我脱剑求胜,惟我全力出手,他已拼尽全力,内力饶是不枯竭,也所剩无几,可以打伤僧人,还能从守卫重重的凌云寺逃脱,也太过神通广大…” 说罢,李谡已绕其身而过,拾起一根腰带,熟练缠绕在柳腰之上。 “会不会是同谋来救走…” “不大可能,若有同谋,早就救了,再说若是蜀王李倓派人来,必定趾高气扬,大摇大摆的拿着令牌要人,绝非鬼祟暗中捞人。”李谡道。 第462章:蹊跷 她所言非虚,李倓是李隆基的孙子,其父恰是太子李亨,大唐祖训,皇子年满十六就一定会封爵出去,除了东宫太子之外,其他王爷禁止留在都城长安! 得宠的弄个好封地,譬如,富裕一点,安稳一点,倒霉的去边疆或者灾祸连连的地方,且分封了,大都不会有变化,极少数深受宠爱、母族强大的可以在派党羽在朝堂建议调动挪个窝;皇子可能行事内敛一些,属下极大多数都是狗腿子,仗势欺人,直接冲上凌云寺,拿出令牌威逼恐吓,让玄静交人… 李磐意念至此,也觉李谡所言有几分道理,回神乍见李谡已简单盘个发髻,盈盈朝大门而去,三步追上,笑道: “你就这样出门?是不是有失体统?” 李谡侧脸凝视着他,又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斜望着他,反问: “有何不可?” 李磐骄指向李谡的腹部,她方才回神,呵呵笑道: “总不能叫他们久等吧,再说这也无甚大碍。” 说罢,打开了房门,刹那间,微风拂面,令她灵台一清,身心愉悦。 那老实和尚隔着几丈,就高声诵喧道: “阿弥陀佛,李掌门,你可总算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对了您的伤势如何?” 李磐邪笑道: “哈,大师过虑了,她已经没事了,服用我的独门秘方替她来一副,自然药到病除…” 李谡冷眼瞥了一眼好不正经的李磐,并未理会,朝俩和尚、春丽等人朗声道: “走吧,咱们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大雄宝殿。 早已满满当当,众僧齐聚一堂,商议着烈焰虎之事,了戒和尚正站堂中,身畔了空仁立,不插嘴贬低,合同诬陷烈焰兄弟。 李谡听了半天,心知这般吵闹绝无效果,瞄了几眼当事人了戒,心中怀疑: “从这个了戒、了空话里推断,当时他们去了静心阁休息,而了戒还故意支开了空,事实真相,看来还得暗中查找…” 商议无果,李谡旋即冲玄静道: “大师,今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龙五,你去给蜀山剑宗的弟子们报个信,叫他们大厅一番烈焰双怪的消息。” 顿了顿,续道: “诸位,告辞。” 众僧齐齐合十,沉喧道:“阿弥陀佛…” 静心阁的幽暗的地下室里,一根根粗大的链锁嵌在四周石壁上,此时正“嘎嘎”的直响,传出烈焰豹的怒吼声: “臭和尚,放我们出去,这算什么,出家人想不到也如今干出这样之事!” 烈焰虎被无数的铁链紧扣着手和足,悬挂在半空中,悠闲的摇来晃去,并未出声。 惟其弟烈焰豹却又是忿怒,又是焦急,如今这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样子,什么办法也没有,只有听天由命的干嚎。 这时地牢的暗门“吱呀”的打了开来,透进一束寒冷的光,光顿时映亮少许黑暗的地牢,照在烈焰豹怒发冲冠,横眉喧眼,口中依旧在怒叫着,这时了戒和尚的人影移到了门边,了戒一边得意道: “烈焰双怪,如今你们既身陷贫僧秘密修建的牢狱,体想再逃出生天,你还是安静的享受享受吧!” 见到了戒和尚,烈焰虎心中又生起一丝希望,了戒必竟是佛法精湛的高僧,劝说几句,说不定会放他兄弟,想来虽然幼稚,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烈焰虎永远不会放弃眼前的机会!怒声问道: “你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了戒听之,脸上仇恨的神色更加浓烈,咬牙切齿道: “嘿!你可还记得铁虎帮下百多条命吗?贫僧相信记仇很清的烈焰双怪是不会忘记!” 烈焰虎听到了戒之言,头中嗡的一声,大叫糟糕,面色更是大变,但依旧忍不住问道: “你是当年铁虎帮的人,他们都是该死之人!” 铁虎帮是武林中的一个小帮派,与从前的红花会一样,为了钱什么都干,大唐帮派绝非什么善男信女,亦不讲什么江湖道义,杀人放火,坑蒙拐骗,青楼赌坊…总之就没什么好人。 因为好人是不会去加入帮派的… 了戒愈听愈火,怒声道: “贫僧正是铁虎帮的人,铁虎帮帮主樊铁虎就是我亲弟!你们这对见钱眼开的兄弟,为了钱杀我弟弟,更杀尽阿虎一家老小,你说,我若为他报仇雪恨,是不是愧为人兄!” 微顿,露出森森獠牙,嘶吼道: “我绝不会放过你!” 烈焰虎听了,心里恍然大悟,原来了戒与樊铁虎同出一膝,难怪和他一样满口假仁假义! 铁虎帮其实也是烈焰双怪当年栖身之地,不过,这樊铁虎看中他们的烈焰掌,威逼利诱无果后,恼羞成怒的他就处处刁难二人,派遣一些极为凶险的任务给他们,想借别人的人,杀他二人。 了戒狡辩又道: “我自幼家贫,与你一般亡父,寡母带打,八岁时我娘怕我饿死,送我上凌云寺做和尚清修,潜心数十载,方成凌云寺静心阁阁主,修为亦达止水不波境界,岂料你们兄弟的出现,顿把贫僧毕生修为毁诸一旦,更将我打回原形,你们这两个魔鬼简直害人不浅,去死吧!” 为自己开托一番,了戒真的原形毕露,面目狰狞,举起了一生修道,心中向佛的手,怒喝一声,忿然举掌向烈焰虎胸膛插了过去! 了戒出手毫不容情,力道奇猛,只听“呼”的一声,烈焰虎在空中如落秋千一般剧烈的震荡起柒;猛裂的撞到石壁上,石壁飞起一片碎石,更要命的是四周铁链登时收紧,千万重锁,无法摆脱,痛苦的如五脏分尸,骨骼在剧烈的震落之中仿佛要立即分家一般! “老秃驴,你给老子住手,有种冲你爷爷来,别动我大哥…”烈焰豹双目圆睁,鬼哭狼嚎,双目似要喷出无数火舌将这卑鄙的了戒拆骨煎皮! “哈哈!”了戒得意忘形的冷笑两声,撇了一眼烈焰豹,冷哼道: “哼,待会有你好受的。” 又复看着烈焰虎疼的毗牙咧嘴,说道: “今日就让你浅尝辄止,嘿嘿,今后还有你好受的!” 说完,出了地下密室,将门锁上,走过昏暗的窄窄的过道,刚走到过道的尽头,一个和尚早已恭候在此,是了空!这时,烈焰豹咆哮如雷的“臭秃驴”的嘶叫声又传了过来。 了戒扫视着满脸错愕,脑子愚钝笨拙的师弟了空,倏忽之间,即恢复了寻日威严和深明大义,说道: “啊,师弟,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捉了烈焰双怪,还骗了主持跟李掌门。” 第463章:真相 了空缄口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了戒道: “师弟,你有所不知,烈焰双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方丈他老人家太过仁慈,贫僧宁愿自坠十八层地狱,也要降妖伏魔,匡夫正义,师弟,你认为师兄错了吗?你想想前日大雄宝殿惨死的诸多师兄弟,你扪心自问,他们是不是魔头!” 了空看着狰狞的了戒,胆战心惊,脸色极为古怪,思索片刻后,道: “师兄,我的确佛心动摇,有些憎恨烈焰双怪,不过他们毕竟战胜了李掌门,主持也答应放过他们其中一人,若如此对待,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了戒伪装着一副痛苦而又无可奈何的面容,“慈悲”道: “你懂什么,为兄囚他在此,一为要他抵罪悔过;二要阻他继续残害苍生,这才是真正的我佛慈悲,为兄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啊!但愿我佛能感化这魔心高涨的烈焰双怪!” 了戒边说边向外面走去,了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教诲,难道将人锁于暗室,滥施酷刑,这都是让犯错的人回头是岸吗,真够新鲜,了空听的又是惊讶又是迷茫,到底佛祖当初是如何普渡众生,教化罪恶的呢? 看着了戒的背影,了空虽心觉有点不对劲,但也觉着其言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还真的有些愤恨烈焰双怪残害了他的几个师弟,想着先不着急告诉主持他们,让二人先吃吃苦头,若是熬不住了,再揭发了戒… 烈焰虎正在垂头丧气,烈焰豹嚎叫半天,也冷静下来了,道: “大哥,咱们这次是栽在那老秃驴手上了!唉,您说这可怎办啊。” 烈焰虎抬了抬眼皮,又闭目沉思良久后,苦笑道: “不知道。” 话虽如此,心中还是盼望着奇迹发生,会有人赶来救他们,他又想到自己刚刚战胜李谡,兄弟还没及时逃走,又陷入困境,最后叹了口气,暗道: “唉,阿豹要是早点答应,也不至于我们兄弟俩同时被困,如果以后有机会出去,不能再二人同行,有个照应虽好,却也容易一网成擒。” 不知不觉又想到都是了戒这臭秃驴,简直又要破口大骂,但如今却己叫不出口了! 正当烈焰虎垂头丧气沉思时,忽听上方传来“咚咚”的声音,烈焰虎忙仰头向上,看到上方那块可活动的地板正在剧烈的颤抖,心中一喜,第一念头就是终于有人来救了,很快那块地板就裂出缝来,只听“轰”的一卢,天窗洞升,强烈的光线从洞**了下来,从洞口出现一个红色人影。 来人武功奇高,不声不响,骄指成剑,向四周的铁链贯劲砍劈而去,四周的铁链应声而断,烈焰兄弟霎时纷从空中坠到地板上,烈焰虎失声道: “何为要救我?” 来人并不答言,只是在观察这个密室,看着地上断碎一地的铁链,方才向烈焰双怪说道: “听了半天,你们看来已有改过之心,此地不是谈话之地,先出去再说。” 烈焰虎有气无力的爬在地上,头脑中一怔,大声道: “李掌门,多谢!” 来人正是李谡,她心思何等细腻,再说血魔、春丽、李磐三人谁不是人老成精,甚至于晚饭的聊天的时候,春丽就一眼堪破玄机,这在宫内简直就是小意思,宫内妃嫔们暗中争斗,经常就有人莫名消失,每年大明宫都有数十人,甚至于百人永远未找到,尸骨无存。遂吃过晚饭后,李谡决定乘夜出手相救,更兵分三路,一路派血魔缉拿了戒,最后一路由李磐去找玄静大师,春丽则负责联络,此事她们干的缜密,滴水不漏。 李谡全身金光闪烁,“隆”一声巨响,击破铁门,领着疲惫不堪的烈焰双怪走出静心阁地下的密室,到了过道,向烈焰双怪道: “出去后,先歇息一下,吃顿饱饭,我们会给你二人拿个公道的。“ 烈焰虎只低头向前走,一声也未吭。烈焰豹则愤恨难平,走了一会儿,方才冷阴森森地咆哮道:“了戒那秃驴在哪儿,我一定要先找他算帐!” 听了烈焰豹的话,李谡心中有些愠怒,对着不识抬举,拂她颜面的烈焰豹,没好声道: “烈焰豹,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此事还是就此做罢吧,否则会越闹越大得呢!” 谁知烈焰豹不依,快步追上李谡,目如利刃般凝视着她俏丽粉靥,李谡驻足停留,卓然而立,见其脸与刚才迥然不同,现在烈焰豹脸上煞黑之气,戾气逼人,眼中更是射出鬼怪的阴寒之光,仿佛两把锋利的剑一般向她直刺而来,心中不由叫苦: “想不到摆平一个烈焰虎,又蹦出一个烈焰豹,这两兄弟还真是叫我煞费思量…” 烈焰豹不再理烈焰虎,昂首阔步就向前闯去!静心阁外,早已聚满了僧人,了戒和尚也被血魔逮个正着,在通道门口守候的僧人见烈焰豹抢先而出,如一只猛兽一般,杀气逼人,均恐惧万分,大雄宝殿血案至今历历在目,如同噩梦缭绕在他们脑海,挥散不去,烈焰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今见之,耳闻不如一见,哪里敢拦他,只有纷纷给他让出康庄大道! 冤有头,债有主,烈焰豹头脑还算有点清晰,他找的人只是了戒和尚,门口僧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动杀机,李谡与烈焰虎则丝毫没有阻止的迹象。 李谡暗定这小子虽然想杀人,犹只是停留在想,又没真正实施,以她技冠群雄的武功,十个烈焰豹也不够她宰,完全可以揍上了戒一顿,叫其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再引导其向善。 堵不如疏。 烈焰虎则是想着可不可以借此机会把事情搞大一点,譬如,心地善良仁慈的玄静禅师心生愧疚,放他兄弟二人一马… 两个人各怀心思,缓缓而行。 烈焰豹冲出了通道,环视一圈,发现了戒与了空正六神无主站在血魔的身畔,不由的虎啸一声: “了戒,你这个卑鄙的臭秃驴,敢用机关害我兄弟…” 第464章:杨国忠 啸声中,朝二人奔去。 了戒见其如猛虎脱困,向他们而来都不由惊叫了起来。 烈焰豹一见血魔后面的了戒,怒火再燃,脸上煞气更是浓烈,口中叫道: “臭和尚,你想不到我回出来吧,你去死吧!” 说完,烈焰豹抡拳就向了戒砸了过去,虽说他没有恢复功力,毕竟正直青壮,习武之人力气都挺大,蕴含千斤力道的一拳抡得是呼呼作响,倘若砸在脸上,怕是皮开肉绽,眼冒金星。 了戒眼疾手快,贪生怕死的他立即将身边的了空往袭来的拳头推了过去,自己立即转身拔脚就向庭院一侧的玄静跑去,打算恶人先告状,狡辩一番。 迅雷不及掩耳,了空还未反应过来,烈焰豹的拳头就不客气的砸了过来,把他给砸个正中,血魔一脸戏虐,并未出手,只是站在原地看热闹。 烈焰豹见之,心中一怔,更是恨透了了戒,誓要杀了而后快,哪去理惨叫连连的了空和尚,收回拳头,只见了空和尚面门遭了重重一拳,门牙都敲碎几颗,鲜血淋漓,烈焰虎如猛兽一般迅又朝了戒逃走的方向追去,口中还不停的骂道: “你这个欺世盗名的臭秃驴,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不了你,我就不离开这个凌云寺!” 此时,数十僧侣己持棍抑前拦后,阻止烈焰豹去追杀了戒和尚,场面简直如飞蝗扑火一般灿烂壮观。 而烈焰豹鹤立鸡群,如凶神煞一般咬定青松不罢休,见人就绕,见棍就让,一眼只看着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的的了戒。 了戒如今哪管得了众僧侣的死活,只顾自己的疲于奔命,这反而更如火上浇油,烈焰虎更是要杀掉这假善秃驴! 他虽然武功被血魔所压制,犹战斗经验,还有强壮的身体敏捷可借用,众僧侣棍棒舞的如网一般,惟烈焰豹猛虎出山,心头憋着一股火呢,谁可匹挡,在加上多年杀手所积蓄杀气,只把双手、双脚利用凌厉尽致。 实战经验极为丰富的他转眼就打断了数名僧侣的手中棍杖,更是将他们踢得东倒西歪,烈焰豹更身轻似燕,如晴蜒点水一般从一颗颗光亮的头上踩了过去,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凌云寺的一群僧人本来就是三脚猫的功夫,登时溃散一片,只听其中一人大叫道: “好厉害的烈焰豹,没有内力也神勇过人,力贯千斤。” 说着,烈焰豹已从头顶掠了过去,众人阻拦不住,烈焰豹怒忿难平,如一股杀气腾腾的黑火,所向披靡,了戒不断的节节后退,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他虽然会武功,却也是胆小怕事之辈,加上常年在凌云寺修炼大都是佛法,武功撑死后天巅峰,烈焰豹可实打实的先天大圆满,饶是没有功力,凭借肉体也把他打得丢盔弃甲… 李谡已回到了李磐的身边,凝立不动,看热闹嘛,再说皇帝不急急太监急,玄静这个正主都悲天悯人的苦瓜着脸没动弹迹象,估计其心头也在想着什么。 最后烈焰豹甩开了众僧人,与了戒短兵相接。赶狗入穷巷,了戒无路可退,逼得举棍迎抗!烈焰豹见戒棍来势疾猛,亦乘着全身散发的无穷戾气,不躲不避,举起胳膊就向粗棍直劈,“彭彭“数声过后,戒棍碎无数节,连了戒的手也毫不客气的被当作戒棍挨了几圈,“咔“的一声,手臂给砸骨折了,立时鲜血迸撒而出,了戒痛的唤爹叫娘! 李谡暗自凝气成音,朝如同万年不动磐石的玄静问道: “你怎不出手阻止,了戒可是你凌云寺的人,而且放任凌云僧人被揍?” 玄静眉头紧锁,答道: “烈焰豹正在释放全身的煞气,了戒无非是皮外伤,他也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原来,玄静这善良仁慈的人可不傻,很明显今晚了戒做错了,他不好亲自动手惩戒,源于,他一动,其它僧人必定心生不满,佛心动摇,认为其与烈焰豹是一伙,这种烫手山芋,他才不会轻易去接。 李谡暗笑这个玄静和尚心里打得好主意,先让烈焰豹伤了了戒,再搞个平衡,逮着借口,烈焰豹打伤人,就没借口在凌云寺撒野了,这了戒私自关押烈焰双怪的事也能圆满盖过去,不损凌云寺的威望,还能彰显玄静公正不阿,一箭双雕之计。 众僧见了戒受伤,均奋力来救,举棍向烈焰豹袭来,烈焰豹拳脚生风,将众僧打得东倒西歪,但却并不取他们性命,可见他并非滥杀无辜之人,只是与了戒一人找晦气。了戒乘机捂着伤口又向前逃,如今,他才知道烈焰豹有多么的厉害,心头憋了多大的火,眨眼间他就折了一只手臂。 了戒也晓得只要不危及性命,这玄静主持怕不会救他,事情败露,他也萌生了退意,在凌云寺怕是混不下去了。于是,绕过了众人,跑到了静心阁墙角,这跑了半天,他也有些支撑不住,依在围墙的“佛”字旁边,大口的喘气,眼睛依旧惊恐的看着烈焰豹勇斗众僧的神威样儿,就在了戒感到暂时安全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佛”字崩裂开来,一只手猝地从破裂处如魔爪般的伸了进来,如利刃般贯穿了渡空的胸口,直取其心肺五脏,下手如此的狠辣吓人! 了戒“呀”的一声惨叫,从墙角弹了起来,胸口己成空洞无物,鲜血流了出来,倒在地上,再也没何佛拜,没有香烧,也没仇要报了! 众僧见其身遭惨祸,均停手奔跑过来,失声齐道: “了戒师兄,你怎么啦?” 但看其胸背成了一个大洞,吓的面无人色,这时又是一声“轰”的巨响,一只手伸了进来,旋而出现一个大洞,一个戴着斗笠的巨人从破洞中踏步而入,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手中依旧拉着血淋淋的心! 来者甫一踏进,身上那股强横罡气,顿时把寺墙震的爆破崩塌,似乎在这强者之前,万物都必须屈服倒下,众僧人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倒退开来,给其留下一片空档。 见一此人一招之内就杀了戒和尚,出手相尽狠辣,烈焰豹这杀人如麻的人也不由怔住当场。 强者乍显,并且杀掉了戒,众僧立即纷纷舍下烈焰豹,而改向来人因攻而去。 来者一脸慑人凶光,批散的蓑衣下赫然穿着大唐募兵的明光铠!来人正是新都县尉的杨国忠! 他本是武则天男宠张易之的亲外甥,更是出身前隋朝落魄皇族杨家,其先祖赫赫有名的隋朝开国五元老之一,一代名将杨林。 第465章:袖手旁观 杨国忠性格凶暴、助纣为虐,破坏力极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尽得杨家先祖真传! 由于他为人太过嚣张,不可一世被节度使张宥厌恶,故而派遣至大唐与土蕃边境屯兵,杨国忠武功奇高,更是如鱼得水,杀得土蕃人闻风丧胆,战功彪炳,张宥饶是讨厌此人,却念其是个人才,授封其为锦城数十里外的新都县尉以做嘉奖。 而他驻兵之时曾意外救下蜀地大富豪鲜于仲通,更借其人脉搭上了新任蜀王李倓。 由于烈焰双怪数日未曾回去复命,李倓心知事情恐怕败露,故派遣得力手下杨国忠前来取凌云寺佛骨舍利。 李谡并不知晓眼前的蓑衣人就是杨国忠,只是感受到一股熟悉又久远的浓浓行伍杀气,这种杀气尤其特殊,异于寻常杀手,而是一种身经百战,杀寇如麻所沾染上的死煞之气,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就在这电闪雷鸣间,众僧围攻上前,愤怒问道: “你是谁,为何要来杀了戒师兄?” 杨国忠不言不语,“挣”的拔剑而出,只见剑电闪而出,寒光暴绽,剑气纵横,正是其夺命杀“斩草留根”! 只见剑影如匹练般的向众僧人脖子上抹去,立时血雨腥风!一连串的撕大惨叫不绝于耳,无数血淋淋的头颅恍如遭斩瓜切菜般向天飞射,坠落在庙檐瓦缝之间,鲜红的血从檐上流了下来,名正言顺的血雨! 剑!奇寒刺目,饱贪鲜血回鞘,是柄凶剑! 杨国忠背上的凶器两柄是剑,剑名天狼双刃,听其名亦让人不寒而栗! 一招过后,所有人依然凝立,似仍不知自身己死,没有了头,当中却有一僧侥幸而活,这才是斩草留根的精髓所在,这活人正是根! 活着的僧人见同门尽数身首离异,死状恐怖。他的恐怖简直比死更加可怕!这一剑不单斩首,尸休的四肢亦渐脱落,足见剑霸之快! 烈焰豹目瞪口呆,眼见这一招在杀多人之余尚能留一线生机,可知来人武艺匪夷所思! 这时,四周凝立的尸体纷纷向当中和尚重重压了下去!数不清的血和肉,恍如缺堤似的向他驰去,仿佛要把他硬生生活埋,这活着的和尚如同从地狱般的伸出抖颤双手,哭叫道: “饶命呀!饶命呀!” 听之令人毛骨棘立。血幕翻飞,尸体堆积如山,和尚在死之边拼命的挣扎嘶叫,异常骇人,而杨国忠眼见这活着的和尚崩溃失常,惊呼声如同对其剑招的连声赞叹,心中不禁大快,张开巨口,如狼嗅般的森笑起来。 这时站在杨国忠后还有他的两个仆人,早已见惯不惊,近朱赤,近墨黑,他们若没有如主人股的残忍,恐怕早已开出门去,故他们怎会不如看戏一般的欣赏呢! 一肌肉蚺扎,左脸有条细长刀疤汉子狞笑道: “主人,为什么这招“斩草留根”总要留一个活口呢?” 另外一如同铁塔高大,扛着一柄开山巨斧的壮汉,骂道: “蠢猪,若不留一个活口,那谁去传扬主人这招究竟有如何神威呢,主人您说是不是?” 话音方休,骤然面门生风,猝地玄静大师的佛掌己出,佛光幻影闪烁不断,口中叫道: “你们这三个魔鬼,杀我凌云寺弟子,今日贫僧誓要替天行道!” 玄静说完,怒目如金刚,猛攻而至。 李磐、李谡、血魔、春丽、天龙杀手几人都静立如同渊岳,这种事属于凌云寺自己的事,他们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哪怕是和尚们给杨国忠一招杀了个片甲不留,也并未动弹;李谡早已功成名就,绝对不会贸然行事,只有等到玄静大师不敌,凌云寺陷入真正的凶险万分境地方才出手保他们。 李谡此举无疑是在保全玄静的颜面,她自然可以有把握抢先拦下杨国忠杀戮,可问题是主人都不急,你个小太监还着急蹦出去,这不就是打凌云寺、佛门的脸嘛!就算是凌云寺今夜被屠戮一空,还有同仇敌忾,根出一脉的佛门泰斗,少林寺做主! “看来今晚事情超乎咱们的想象。”李磐压低声音道。 李谡闻言,双目紧盯着场中的局势,只要玄静不敌,她必然出手,只是此时,还需按兵不动。 肩扛巨斧壮汉乍见玄静掠来,狂吼一声,吼声犹如奔雷滚滚,撼人心魄,道: “来得好,久闻玄静大师威名,就让俺杨牛领教一下大师的高招!” 招字匍出,右手陡然贯劲,呼的一声,白光一闪,肩扛巨斧,电劈而出,此招力沉雄猛,霸道绝伦,更有一个威震四海的名字,开天辟地! “哈,好个恶汉,今次不将你个助纣为虐的魔鬼打下地狱,贫僧愧对枉死的弟子!” 怒吼声中,玄静已挟劲扑至,来势汹涌无比,眼见巨斧离他面门近在咫尺,他猝然拧身错步,身形疾扭擦斧身而过,挺掌全力拍向巨汉胸门死穴。 开天辟地一招落空,巨汉并未慌乱,忙擎左掌翻手相隔,只听“噗”的一声,两人掌掌相交纠缠在一起,巨汉在一格之下,玄静中路一空,巨汉连随进马,暴掌前伸!向玄静胸上推去! 但玄静岂是等闲,堂堂天道大圆满的高手!双掌一翻,足尖一踏,己制住对方进击,与此同时,玄静的绝学“大慈大悲千叶手”立化柔劲,自掌中悠悠送出。 “大慈大悲千叶手”声名虽在武林中不显,知道的人不多,但,此招却是达摩老祖亲传的武功,更配合的心法是易筋经!对修炼僧人的心境、佛法更是要求绝高,高到甚至于找不出几人能做到慈悲二字!这门武功也共分为,慈与悲,两门。慈字诀能把对手来劲即于无形,放过对方一马,彰显佛门弟子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仁慈之心;悲字诀则把对方直接击败,叫对方悲愤交加,悔不当初。 悲字诀甫出,不仅汇聚着玄静大师数十年的深厚功力,更挟着他此时心中的怒火,委实出手毫不留情,势要叫这巨汉血债血还,为死去的僧人们报仇。只听“碰”的一声,铁塔巨汉已被大悲手重击,顿时被震飞老远!鲜血张口吐撒而出! 这时站在静心阁庭院偏隅的杨国忠看到二人的拼斗,心忖: “好厉害的大慈大悲千叶手,不愧是佛门绝学,这秃驴是凌云寺的住持,恐怕会阻我行事,获取佛骨舍利…“ 杨国忠想到此,脸上杀机一显,眼中阴森森看向场中的玄静,瞥了一眼人群之中卓然而立、风华正茂的李谡。 第466章:观火 杨国忠暗道: “要想顺利拿到佛骨舍利,玄静必须击败,就是不知道那个蜀山掌门会不会横插一杠,若是她动手,只怕今夜难以善了,还好王爷早已料到,加派了人手来助我一臂之力!” 杨国忠还有一个隐藏极深的念头,那就是借此佛骨舍利机会,上长安给深受皇帝宠爱,贵妃堂妹杨玉环献宝,趁机搭上路子,留在繁华热闹,权力中心的长安,换取更大的升职空间! 同一时间,玄静背后突被人闪电偷袭,偷袭之人正是杨国忠二仆之一刀疤脸! 这一掌奇重,但听“彭”然一声如雷巨响,玄静打个趔趄,身形不稳,朝前扑去,嘴角更淌出殷殷血迹,五劳七伤,体内血气翻滚浮涌,心中暗凛不妙,一不小心竟着了道。 刀疤脸并未趁机穷追猛打,反而是停了下来,阴银笑道: “嘿嘿,玄静大师,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是凌云寺怀璧其罪,不知天高地厚,实相的还是交出佛骨舍利,成人之美不说,还能少去许多麻烦!” 铁塔巨汉在旁亦和着刀疤脸凉凉阴笑起来。 唉!又是为了锦绣前程,不折手段。李谡幽幽心中一叹,极为客观的看待这个问题。 海通大师的佛骨的确是凌云镇寺之宝,恍若没有杨贵妃崇佛,下面的人也不会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去弄这种玩意,毕竟,有伤天和。 她朝龙五吩咐道: “龙五,那个刀疤脸交给你了。” 龙五战意高昂,应了一声“是”陡提内力,如虹扑出。 霎时间,龙五与刀疤脸缠斗起来。 玄静也再次凝神敛气,为了佛骨,也为了凌云寺的尊严悍然出掌,金光幻影闪烁不断,口中叫道: “想要佛骨舍利,还是先过老衲这关!” 玄静说完,怒目如金刚,猛攻铁塔巨汉。 巨汉只得全力挡格,双方在数十掌招内,一时难分高下,大慈大悲千叶手厉害,巨汉所使的无名掌法也刚猛霸道,亦不让须眉,掌掌相遇,唯有勇者,强者胜! 犹玄静乃是天道高手,功法更是佛门正宗,起初精进缓慢,随着佛法愈发精湛,同样的内力也会精纯无匹,巨汉看来也顶多三十岁出头,纵然身强力壮,却也不敌玄静的深厚,且他是为了佛骨舍利而来,故亦不欲与之纠缠,且战且退。玄静则是因为早前杨国忠出手太过狠辣无情,又咄咄逼人,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儿,玄静脾气再好,再善良,此时亦把所有的愤怒皆积于掌上,怎会容情,来势如碑裂石,刚猛无比! 巨汉终于挡不住玄静的连绵不断进攻,一个守势不住,顿吃了玄静重重一掌!此掌力若千钧,只听“砰”的一声,巨汉闷哼一声,飞抛了出去,正好抛摔在静心阁庭院一头,血魔的跟前! 倒地一刹那,血魔闻声而动,电快出手,红光闪烁,“咔”的一声,电闪雷鸣之间,巨汉已中了血魔血元七煞!张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身形犹如风中残烛,颤巍欲倒,龙二一个箭步上前,手腕翻飞,刹那间毫不费力拿下此人。 杨国忠一瞧,心中暗凛: “糟糕,这次事情闹大了,蜀山剑宗要多管闲事…我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时,突然凌云寺大雄宝殿附近火光滔天,浓烟滚滚,瞬间就将天空染成了耀目血红色! 静心阁外传来,凌云众僧惊惶失措的大喊大叫声: “不好啦,着火了。” “啊,失火啦,大家快救火啊…” 一个僧人火急火燎的仓皇奔入静心阁,冷汗淋漓,求救道: “主持…不好…大雄宝殿…有人…闯进…放火。” 静心阁残存众僧闻言,尽皆扭头看向玄静大师。 玄静毫不迟疑的道: “大家先去救火,我定要拿下罪魁祸首!” 说罢,身形如暴隼怒鹰腾空而起,佛掌交错,金光霍霍,罩着不动如山的杨国忠凶猛扑去,他势要拿下此人,捍卫凌云古刹赫赫威严,更要籍此震慑住无数暗中窥觑,蠢蠢欲动的其他宵小,让他们知道凌云寺并非人人可以招惹! 杨国忠见玄静不顾火灾也要拿他,登时心中冷笑: “妈…的,这把火来得诡异蹊跷,想来是王爷暗中加派的人手所干,也好,老子先牵制住这个玄静和尚,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去找佛骨舍利,只是蜀山剑宗那边…不对,李掌门迟迟未曾动手,只派出两个属下,看来也是警告我的意思之多,只要我不冒犯她,想来也不会拿我出气。” 意念至此,杨国忠露出森森獠牙,钢牙一挫,咧着嘴,面目可憎的狞笑道: “哈哈,玄静大师既然好雅兴,杨某自然奉陪到底,就让我俩打个痛快吧!” 说罢,巨大的身影一震,双腿贯劲,“彭”的一声巨响,陡然冲向数十丈高的天空,显见其神元充足,内力丰沛,倏尔,从天而降,身影黑乎乎的杀气逼人,刹那间,静心阁每一寸缝隙都充斥着他那无可匹敌的摄人杀气!天地一片肃杀,甚至连呼吸都呈困难,功力较低的人感觉窒息一般难受!杨国忠更狂妄的不把一干人放在眼前,嚣张道: “玄静大师,杨某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下奉蜀王李倓前来重金购买佛骨舍利!” 身在空中的杨国忠又俯瞰整个静心阁,乍见烈焰双怪也在,笑道: “烈焰双怪,你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瘪三还愣在原地干什么,还不速速出手拿下玄静。” 烈焰虎早已心生悔过之心,倾佩佛法精湛的玄静大师,他也知道杨国忠喜欢滥杀无辜,杀人为乐,心中也忿忿不平,被他呼来喝出,好似一条狗般,心中肝火直冒,怒叫道: “不,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来指使我!” 他怎也不会与玄静大师相斗,刚才不想,现在更不会! 话音刚落,捡起一根戒棍运劲对准天上滑翔的杨国忠飞掷已闪电般如利箭呼啸而出。 “哼,叛徒!”杨国忠警觉性奇高,乍见木棍突袭飞来,怒斥一声,沉马下坠,木棍擦身扑空,他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俯冲而下,脚不沾地,犹如恶狼扑食,两手如铁钳一般挂住了烈焰虎的粗壮手臂,口中狂笑道: “好家伙,老子就先废了你个叛徒,为王爷清理干净吃饭不干活的渣子!“ 烈焰虎虽被其治住,但脸上一点也没有恐惧,十分的坚毅,他知道挣扎也无用,冷酷道: “呸,杨国忠,叫我屈服于你的阴威之下,妄想!” 第467章:江湖险恶 杨国忠脸露杀机,面露凶光,咬着森森镣牙道: “好,只怕你没法死得那么容易,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磐早已看不下去,蠢蠢欲动,双目炯炯紧盯着杨国忠,只要他有任何威胁烈焰虎性命的动作,必要出手相救,猝地,李磐但觉大手被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紧紧抓住,他回头斜睨,原来是李谡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隔岸观火。 虽然不知道李谡为何要这么做,惟他仍就是无比信任的微一颌首,手腕旋转,反客为主,抓紧了李谡柔夷,回头看向场中。 就在此时,蓄势完毕的玄静大师,自是把烈焰虎不顾后果出手相助看在眼底,心中倍感欣慰,乍见其给杨国忠拿住,飞身上前,一掌向杨国忠击来,只因他是元凶,下手就一点也不客气,杨国忠未敢轻视玄静,立即回身硬接一掌!口中咬牙道: “臭秃驴,你找死!” 只“砰”的一声,掌劲凌厉,玄静顿被震开,杨国忠亦退了好几步! 玄静震开时骤然施展出龙旋掌,将杨国忠澎湃绝伦掌劲尽卸地上,地上顿时掀起一层碎石,尘土飞杨,枯叶飘旋! 玄静潇洒飞鸿一般飞射而驻足,安然无恙。 李磐深深的长吁口气,紧张神色也变得轻松几分,这时,耳边又飘来李谡婉转动听如同黄鹂鸟儿般的声音: “不必担心,玄静是我朋友,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事关凌云颜面,且那杨国忠又未招惹咱们,贸然出手…会引起李倓的不满…” 话虽如此,但她的语气中压根就没有顾忌之意,反而第一点比较重要。 江湖险恶,脸皮比命往往重要,混这个圈,就要讲这圈的规矩。 可问题是江湖人往往又不讲道义、情面。 李磐费解,实难想通李谡究竟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索性缄口不答,继续观战。 杨国忠见玄静如此轻松自如,一掌己然落空,心中怒火再烧,深为不忿,大叫道: “玄静大师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佛骨舍利对我与王爷太过重要,还请大师成全!” 说完怒扑而上,五指如箕张,全身散发出骇人无匹的浓浓杀气,立叫场中所有人呼吸为之一窒,杨国忠也施展出了祖传神功中的无天无尊功,此功及其类似李磐所学的赤烈刀。霎时似血红光夹杂着无数灰色死气暴绽,萦绕在杨国忠的虎躯周遭,化实为虚,虚而凝敛,可见其武功也是天道境界,只见殷红似血的罡气倏然汇聚于其粗糙双掌,更快愈电光火石霹雳轰向玄静! 玄静深知此股妖艳的血光破坏力惊人,不敢怠慢,身形急旋,立即施出龙旋掌,与杨国忠的无天罡气硬拼在一起。硬拼之下,杨国忠掌劲被龙旋掌旋转气劲所带,尽数卸于四周,砂石当场僻啪爆破乱飞,天色皆变! 只听“轰”得一声,空中爆开了花,两人一时分了开来,玄静吼道: “杨国忠,你杀心太甚,全身布满沉沉死气,罪孽比烈焰双怪还要深重,今天老衲绝对不会放过你!” 杨国忠狂妄喝道: “呸,好大口气,再不交出佛骨舍利,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拿你这不开窍的秃驴开刀!” “哼,佛骨乃是恩师遗物,更事关我凌云寺的颜面,只怕你今天白费功夫,还不速速退去!” “放心!只要我拿下你,再威胁凌云寺的一众秃驴,还怕他们不交出舍利?” 说话间,杨国忠又己疯狂扑到不虚面前,吼道: “再接我一招天火为尊!” 说完己急然出手,招招紧接,完全不让玄静有半点喘息的机会;劲道亦是一招比一招逼人摧心。 玄静大师在“砰砰”的硬接天火为尊时己节节败退,吃力非常,心中惊叹杨国忠的武功犀利如斯,非他想象之内! 两大天道高手恶斗三招,周遭地动山摇,飞沙漫天,撼人心骇,烈焰虎也找到自己的弟弟烈焰豹,二人驻足观看,并未逃离,只看得脸色一变再变! 玄静吃力之余,稍有机会回气,顿将天火为尊来劲从右掌转化为左掌之上,施展出龙旋掌中的移山填海此招,还以颜色,但杨国忠自侍神元气足,内力丰沛,右掌立即鼓足真气,猛向玄静胸口狂切,掌未到,劲先至,其手臂上豁然释放出恍若愤怒咆哮的蛟龙气罡,蕴含空前强大的劲力直透心田,其力俨如一道赤色雷霆重重的击在玄静的胸口,赤红色的气劲触体那电闪雷鸣之间,“彭”一声,如同一团火焰暴绽在玄静身上暴绽开来,化实为虚,如影随形萦绕在其身上。霎时间,玄静大师全身笼罩在血光之中,七孔流血,脸色极为难看! 杨国忠看到玄静如此吃力的样儿,而且内力不继受了内伤,得意忘形地道: “哈哈,能挡杨某三招,你己是很了不起了,但依旧注定要臣服在杨某双膝之下!” 两人拼斗之际,李谡也已看出玄静被身上的血煞之气侵噬,怕是撑不了多久,便朝血魔吩咐,道: “玄静快要落败,血魔你现在就上去教训一下杨国忠,不要让他那么猖狂!” 血魔闻言,微一颌首,陡运内力,全身亦同样爆发出浓浓的血腥之气,“呼呼“声作,整个人也变得朦胧不清,化作一团诡异奇极的血水。 血水犹是急剧的旋转,顿时卷起一股狂风,扫起四周的尘土和沙石,其势惊人! 倏然,血水在升至半空,化作一根电旋的利箭,“嗤”的一声,仿若长虹贯日而出,更携着一股澎湃绝伦的气劲旋风,劲力直逼杨国忠! 杨国忠早已察觉到血魔散发出的强者气息,抢在邪门的血魔出招之前,双肩暴抖,“铮”然两声,但见剑光霍霍,锋寒森森,两柄天狼双刃剑如矢激射向夜空,劲聚双足,屈膝再是猛然一踏,“咔咔咔”地面方圆数丈赫然传来龟裂之声,再一看,杨国忠已如一颗冉冉上升,璀璨耀目的繁星, 第468章:出手 犹如苍鹰腾空三十多丈高,半空中,杨国忠一个极为轻巧灵动的金燕翻身,展臂一抓,霎时天狼双刃紧握在手,口中嚎叫道: “蜀山剑宗,李掌门你总算是忍不住了吧!为何不亲自上阵,叫杨某领教一番,剑仙之威!” 血魔闻言,依旧如同一支血浪凝成的无坚不摧利箭,大喝道: “好狂妄自大的小子,但凭你也配与我家主人过招,自不量力!” “哼。”杨国忠生性嗜血如命,驰骋疆场数年未曾一败,心气之傲,岂能被籍籍无名的血魔所震慑住,当下狞笑道: “呵呵,螳臂当车,不知死活!” “就让杨某先解决你,再向李掌门讨教一二!” 说完杨国忠毅然使出了无天无尊功中最为凌厉,苦练多年之绝世奇招,凌迟剑绝。 凌迟的意思就是千刀万剐!果不其然,本是死物的天狼双刃剑在杨国忠的彷若活过来一般,手腕暴抖,挥洒出如潮水般的千万道森寒剑影,双刃齐出,交加不绝,纵横交错向化作猩红利箭的血魔旋冲杀了过来! 短兵相接,金银刀光擦出万丈夺目火花,恍若绚丽多彩的烟火绽放,看得静心阁中余下弟子,还有已在凝神回气的玄静禅师眼花缭乱,铿锵碰击之声更绕耳而转,轰得双耳隐隐作痛。 李磐仰首凝重无比望着天上快得看不清影子的二人,眼睛瞪得溜圆,唉声叹了口气,拽着李谡手也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李谡当然知道他此时有些嫉妒杨国忠,三十来岁的人,都是天道境界!还真有几分挫败感。 “不必羡慕,鑫儿才二十多岁时就已经快要突破到仙境初期了。”李谡压低了声音开解道。 李磐闻言垂首低眉,如小鸡啄米点点头,眼睛并未丝豪从夜空上那团激越硬拼的光团中挪开分毫。与此同时,霍地,杨国忠运足全身十二层功力快愈电光火石劈中血魔,正当他欣喜若狂,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笑容之际,猝然,被切割成两半的血魔竟然犹如泉水涌动,骇人之极,杨国忠瞠目结舌,未及细想,猝地浑身亦被一股浓烈血腥之气紧紧笼罩着,败相已露! 只听“叻叻…“的声音连绵不断,地上气劲翻腾,沙石乱走,血魔已经使出了邪血魔功中的血火修罗!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血被子,盖在了杨国忠的身上! 杨国忠只觉附着在身上犹如厚厚凝脂般的血红不明玩意,太过邪门,更传来强大的压迫力,裹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由心中急思: “这个究竟是什么武功!他中我天狼双刃…对了!就用这招!” 一念忖至,杨国忠暴吼一声,吼声中将全身功力催逼至巅峰,身体更是宛若罗盘旋转,施展出了烽火无边此招,在强凛的气势催动下,霎时间从血魔血火修罗裹挟之中艰难脱身而出!刀剑之气在地上划出纵横交叉的深深的痕迹,献计凉心,刀剑之劲更是不断汹涌逼近,摹地“隆”的巨响,血火修罗当场溃不成军,幻化成无数激矢利血箭,密如雨下!周遭万物亦被二人霹雳硬拼气劲分割至四分五裂! “咕咕”从天而降的血雨犹如无数蠕动的虫子,转瞬间即汇聚成血魔真身,在他脚下周遭剑壑纵横,狼藉不堪,静心阁更遭受了严重的致命打击,好比狂风暴雨席卷而过,把这幽静的小院给打个千疮百孔,柱裂瓦碎,可知“烽火无边”何等的霸道,何等的凶狠! 猛招后一放即收,胜负却是并未曾分出,杨国忠凝静的站在丈多开外,天狼双刃剑置立不动。能以天道境界施展出“烽火无边”不但拥有反抗仙境高手的血火修罗的威力,更能籍此威胁到血魔,果然是至凶至恶的一招,杨国忠果然有几分过人之处! 血魔傲然屹立在残垣断壁之中,犹如一尊石像,任他风吹雨打,火灼冰冻,丝毫不为所动,即未再攻,亦没退走,不知心中所想。 由此,场中一时如坟墓一般的静寂。 就在这时,有一道清脆宛若悠扬黄鹂鸟般的声音打破了这分宁静。 “血魔,你暂且退下,我来会会他。”李谡道。 话声中,猛提内力,眨眼全身金光闪烁,豪光璀璨,气势如虹,一股飓风自李谡娇身如潮向四面八方狂涌而出,登时飞沙走石,树摇地动,更令人难忘的是尘土并非四处扩散,反而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震得犹如漂浮在三丈空中的泥色圆环光晕一般。豪光毕现,杨国忠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但觉身心一动,全身血液似被一股无形而又强大的正气力量牵引得沸腾起来,他感觉这股令他颤栗的力量仍在不停的增强!增强!再增强! 就在同一时间,天上遂地响起一声旱雷,雷声之巨之大,如同一股天地间最凌厉的剑气已经诞生,直上云霄,惊天动地! 杨国忠仰首望了望天,猝地向天邪邪一笑:“很好!” “惊雷撕天,俨如平地一声雷!必定是仙神下凡之像!“ “素闻蜀山剑宗李掌门乃是天下一奇,容貌乃是第一绝!” “剑法又是公认的厉害,又是一绝。” “人称剑仙!” 杨国忠说至这里,一双眼睛更像升起熊熊战火,不灭的战火: “好!” “剑已出鞘,就算是能死在这招之下!我也不会后悔!” “来啊,让我看看你的招究竟有多强…” 说罢,意态更为癫狂的杨国忠运足全身十二层功力,双目死死锁定着场中那金光万丈影子,他的心在这一刻异常激动难耐,对于一名野心勃勃,不甘寂寞的剑客而言! 剑就是生命! 剑更是支撑他们不断变强,追求更高力量的源泉! 而眼前就有一个剑中之仙在眼前,若能领教一招两式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杨国忠早就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他并未后悔这次的失败,这反而激发出他隐藏在心中最为原始野性! 第469章:放过一马 他并没有苦等多久。 因为一道耀目剑光,已势如一道霹雳雷霆般向他这个方向电射而来! 杨国忠紧紧盯着这道剑光,沉声的道: “呵呵!来了?” “想不到,你比我所感觉的还要灿烂!还要夺目!不愧是一柄仙级之剑!” “而你我已这样接近,我亦已清楚感到,这并非虚招,而是一招!你要用这一招击败我? “好!今日就让我来试一剑中之仙的真正精妙无双的剑法!“ 沉吟声中,杨国忠遂地将天狼双刃交击,霎时寒星迸溅,清脆的“叮叮”声不绝于耳,旋即他又仗剑卓立,须髯飘动,显见他已将剑气催动全身,他要尽情尽力一战! 而那道灿烂绝伦的剑光,亦在杨国忠沉吟之间,闪电已驰至其跟前半丈之内。 虽然剑光夺目,杨国忠犹看不清光里的人已变为什么模样,但,剑光里已传来一声冷漠无情地声音: “你败了!” 杨国忠也毫不客气地答: “废话少说,纵然一败,我也要展现出自己的风采,还要领教你的剑招!” “要击败我,就先问我的剑吧!” 说话声中,杨国忠手中的天狼双刃剑遂地便朝冲近的剑光疾劈,而那道剑光之中,亦同时传出李谡无情的声音高声再道: “好!有志气,可惜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帮助。“ 语声方歇,绚烂的剑光之中,陡地已挥出另一道更为夺目的剑光。 万剑归元。 剑光铺天,铺天的是杨国忠的剑光! 乍见全身绽放耀目剑光的李谡急速驰近,杨国忠犹未及瞧清剑光中的李谡倩影,他手中的天狼双刃剑已毅然劈出! 这一剑,也可能只是他面对李谡唯一能施展出的一剑,他不想一招未出就落败,所以出手绝不留手,拼尽全力,双刃剑齐齐一劈便是上百道夺命剑光… 然而,有的时候,结果早已注定,任凭如何挣扎,亦是徒劳无功。 “彭…锵!”天空中匍然爆出一连窜雷鸣般的巨响,夜空中两道光碰撞在了一起,瞬息之间,一团米粒之晖就被璀璨明珠所掩盖过去… 杨国忠已经落地,他没有动,是因为他动不了,动不了是因为嘴角渗出大量的鲜血,跟着七窍溢血,血迹亦从双手手指上流了下来,滴在地上,滴在深沫的剑痕迹中。 原来李谡早已能将丹境高手的浩瀚剑气收放自如,得心应手,在最后无坚不摧的凌厉剑气将要撕碎杨国忠那千钧一发之际,而手下留情,虽未直接伤及杨国忠躯体,但早已把强横气劲贯体而过,其五赃六腑及骨骼尽数被劈个稀烂,受伤非浅! 李谡看着僵立不动的杨国忠,过了半晌,方才朝不知躲在哪里去的天龙杀手吩咐道: “将他拿下!” 话音甫落,天龙杀手、春丽、血魔、李磐僧人尽皆同诀步出,急步而来,李谡环视一眼,发现杨国忠的两个仆,刀疤、巨汉也均被拿下,主仆三人一网成擒,心中暗凛: “杨国忠可是一个重要的棋子,想不到他现在竟然还没有进入到大唐权力中心,此人以后会飞黄腾达,极受李隆基信任。” “此事还需谨慎。” 一念忖至,李谡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飞掷抛给犹如风中残烛的杨国忠,其虽困惑,还是抬手接住。李谡道: “这是碧露丹,一瓶药完全可以将你的伤势治愈。” 杨国忠也并未着急回话,脸色苍白无力的他想也为想拨开瓶盖,服用下几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黄豆大小碧露丹,入口即化,旋尔爆发出浓郁的元气,干燥如同火灼的五脏六腑瞬间就有一股凉丝丝,被甘霖滋润的感觉。 李谡眼见李磐等人还未至她跟前,美目凝视着纳气恢复的杨国忠,出声挪揄: “小子,你不怕是毒药?” 杨国忠俨然不惧地豪气道: “哈,堂堂蜀山李掌门,要杀我还需用毒?嘿,杨某适才一招果然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平凡之剑去拦剑中之仙,真是不知死活!” 李谡飘逸而落,嫣然一笑,刹那间似那桃李绽放,艳丽夺目,道: “废话少说,不想死就赶紧运功疗伤。” “谢谢!”杨国忠诚恳道。 其两个属下虽然被天龙杀手揍个鼻青脸肿,倒是心里轻松,并未慌乱,暗自佩服蜀山剑宗果然是蜀地一雄,行事低调,对于战败者还为他们保存做人的尊严! 这时,李谡已颌首挺胸,摇曳曼妙身姿到了李磐跟前,笑意不减,环视一眼刀疤、巨汉,悠悠道: “你们是受蜀王李倓指使来凌云寺取佛骨舍利?” 二人齐齐点头,并未隐瞒。 李谡收敛笑意,道: “海通大师乃是我朋友,他的遗骨你们就不要再打主意了。” 可惜事事无常。 人世间又太多的意外,或者说是变化。 譬如,海通大师的遗骨就并未如李谡所想,能继续保存在凌云寺中。 夜风凛凛,钩月悬空。 袅袅黑烟犹如妖娆舞女,翩翩曳空。 大雄宝殿外,众多僧人满头大汗,痴痴的提着木桶,怔怔看着已被无情火焰吞噬惟留下一片废墟。 向来祥和慈悲的玄静大师,此时脸色铁青,一颗老泪再也无法抑制,顺着他饱经沧桑的双颊滑落,滴在了淌着污水的青石板地面上。 蓦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如兰馨香,这股香味给焦臭弥漫的庭院带来一丝别样韵味,就好比是一丝曙光,又似给绝望的人带来期望,更能抚平玄静大师此时慌乱的心情。 玄静回眸一笑,双手合十,沉喧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诸行无常,行深般若波罗蜜多多时…” 一语心经念罢,玄静又恢复了往昔高僧形象,朝李谡问候道: “李掌门多谢你出手相助,贫僧感激不尽。” 李谡摆了摆手,柔声细语的问: “玄静,大雄宝殿被烧而已,不要难过,春丽,稍候派人送五千两银子资助凌云寺重修大雄宝殿。” 第470章:离开 顿了顿,道: “大师,略表薄薄心意,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只要蜀山剑宗可以帮到你们,自然竭尽全力,共渡难关。” 春丽点点头示意,缄默不语。 玄静颌首浅笑:“多谢李掌门,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众僧闻言尽皆合十沉喧: “阿弥陀佛…” 佛音绕梁,使得众人灵台清明,甚至连杨国忠也苦叹道: “玄静大师,此番劫难并未杨某所愿,实乃蜀王李倓幕后指使,咱们也没法拒绝。” 烈焰虎闻言也插嘴道: “不错,大师,罪魁祸首就是蜀王…” 李谡听了几句,并未作声,不期然与李磐对视一眼,瞧出彼此都对小小蜀王产生了兴趣,惟李谡知晓杨国忠是什么货色,此人是一个口蜜腹剑,包藏祸心的僭妄小人,史书虽然可能会受到朝廷影响,故意把此人贬低,不过有句古语,无风不起浪,倘若他真的一心为国为民,清廉正直,谁要害他,公道自在人心。 转念又想,杨国忠是一条祸国殃民的好狗,也能推波助澜,使李隆基昏庸愚昧,刚愎自用的人,其又跟李谡、李磐都有仇,大可在杨国忠未发迹之前,帮他一把,火中取栗,倒未去想沾这杨国忠后面成为宰相的光,反而是对付李隆基! 心念暗定,李谡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了,都少说两句,玄静,海通大师遗骨是不是被人在起火混乱间窃走了?” 玄静默然点头,看来仍心存芥蒂,并未是表面看来得眉慈目善,心胸豁达之辈。 李谡正色道: “虽然不知道是谁盗取了佛骨,不过依我推断,此人必定会投李倓所好,双手奉上,籍求荣华富贵,正巧我也要去锦城,看看能不能替你索要回来。” 玄静闻言,白眉一挑,脸上露出兴奋之情,转眼即消,平静道: “阿弥陀佛,有劳李掌门了,恕贫僧今夜俗事颇多,难以招待贵客,李掌门不如早点歇息吧。” 凌云寺再造横祸,杨国忠杀了一来就是乱杀一通,视人命如草芥,大雄宝殿被烧,恩师遗骨丢失,种种事情加之一起,真叫见惯大风大浪的玄静倍感压力,故而哪有闲情逸致招呼李谡。 李谡也知人家有事要忙,索性客套几句,将杨国忠及其二仆人,还有烈焰双怪通通交还给凌云寺后,转身带着人离去。 月明星稀,繁星点点。 温暖如春的厢房之中,李谡与李磐躺在床上彼此望着对方,谈论今夜所发生之事。 “为何将烈焰虎、豹兄弟交给凌云寺处理,他们二人都改过自新,想必以后会做个好人。”李磐道。 李谡道: “这是在凌云寺地头,咱们客随主便,一切还需主人家拿决断,刚才你没看见玄静脸都绿了,我也不好开口去要人。” “这也对,烈焰双怪的事自有天意造化,那杨国忠呢?怎出手留情,不把此人杀了?”李磐费解道,说着话五指轻抚李谡平坦柔软小腹。 李谡伸手制止,娴静道: “你可知杨国忠是杨家之人,其三个姐妹正受李隆基的宠幸呢,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看主人呢。” 李磐撇了撇嘴,嗤笑道: “屁个佛面,我看心中是打算利用杨国忠,嘿嘿,就让我看看你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说罢,翻身压在李谡的娇身上,伸手探向她一对丰隆高耸,挺拔玉润的酥胸,还真的以实际行动来感受李谡的心咧。 夜深人静,寒风凛冽。 不知是不是时日无多,李磐倍感珍惜,近来夜夜笙歌,沉溺声色,自然而然,李谡犹如枯木逢春,旱田灌甘霖,被其滋润焕发无限光光彩。 翌日清晨。 李谡、李磐早起,二人昨夜已商议决定今天就离开凌云寺,径直去锦城,之所以这么着急,也无的放矢,一来,凌云寺呆了几天,事情不断,二来,藏剑山庄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多日,他们也要亲自坐镇,迎接贵客。 不过,当一袭红裙的李谡,与青衫李磐在小沙弥带领下寻到玄静大师的时候,获得了一个并不算意外的消息。杨国忠、烈焰虎等人被人救走了。 李谡稍作安慰,即告别玄静大师,与李磐携手下山。 山脚龙二早已备好了数匹上等党项马,几人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驰骋飞翔,沿路朝锦城而去。 未跑十里路,官道上就有两人站在悠闲吃草的马儿边,恭候多时,是烈焰双怪。 一马当先的李磐即是勒紧僵绳,驱马慢悠悠的走到二人跟前,居高临下,睥睨二人,爽朗道: “你们两个好小子,故意在这里等我们的?” 李磐话中带话,烈焰虎拱手作辑坦诚道: “对,昨晚蜀王的人救出我们兄弟后,烈焰虎也不想为虎作伥,替他卖命,就与他们好聚好散,准备离开蜀地,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扫尽不平事。” “嗒嗒…” 李谡骑着马儿也赶至李磐身畔,笑道: “很好,有志气。” 烈焰虎嘴唇再动,李磐抢先道: “嗯,你俩看来诚信悔过,倒也为时不晚,相比你爹娘泉下有知,必然倍感欣慰。” 微顿,续道: “不过,你俩也并非无根浮萍,据我所知,李家庄到底是你俩的根,若是有空,还是该放下成见,回去走动走动,好男儿志在四方,胸襟开阔一点,不要斤斤计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烈焰豹神情恍惚,皱眉蹙额,似在思索,烈焰虎倒是成熟稳重,径直道: “前辈所言有理,此事以后再说吧,临行之际,我要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小瞧李倓,他的心机真的很可怕。” 见他说得郑重,脸上还带有几分的惧意,李谡不由的心里更对新蜀王产生浓厚兴趣,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个人,究竟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长得惊天动地,能让烈焰虎如此,更能招揽这么多的高手,她亦回想起当年在大明宫内,中宗只有个先天大圆满的杨思勖,甚至连韦后还有天道境界的洪六相好;由此对比,凛然一惊,李倓小小年纪就能将杨国忠、烈焰虎两个心高气傲的天道高手收复得毕恭毕敬,绝对是有几分过人手段。 正思之际,李磐与烈焰双怪早已谈笑风生,复才回过神来,见李磐着实替未将二人当作外人,心念疾转,暗自凝气成音,朝李磐建议道: “你们仨这么聊得来,他们兄弟又是故人之后,你不如亲上加亲,收他们作义子吧。” 第471章:义子 此番建议李谡亦是经过深思熟虑,一来,烈焰双怪武功还不错,三十岁不到就是天道高手,前途无量,如无意外,福缘深厚,苦尽甘来,凭借两兄弟的武功,不说建功立业,至少一个武林一流山庄庄主少不了,且二人修炼的是她当年所留下的烈焰掌,亦属于她一脉,大家在险恶的江湖中有个照应。二来,李磐确实对二人挺关注,倒不如李谡大度温婉一些,顺水推舟,成人之美。 李磐闻言错愕的侧脸凝视着李谡,见到其鼓励的眼神,顿时眉开眼笑,哈哈爽朗地道: “嗯,这个建议好,就是不知道你们二人看不看得起我这声名寂寂的老头了!” 李磐名气并不大,相反实在是低调到一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地步;而且这点名声还沾了李谡的光。 蜀山剑宗在目前武林中实力排名前十,掌门李谡的底细也被人查个清楚,大家都只知其韶华嫁人,后来直接相夫教子,多年不曾露面,同样极为低调,也不大在武林中行走,实际上,她却是种种原因无暇脱身… 烈焰虎不期然与烈焰豹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回眸望着李磐,恭声道: “承蒙不弃,我兄弟二人自幼丧父亡母…” 说了一通场面话后,噗通两声,齐齐拜跪在地,机灵地道: “拜见义父,拜见义母。” 二人实际上在武林中声名狼藉,得罪的人犹如天上繁星,数不过来,仇人遍地,再说目下离开蜀王府,没有了他的虎皮作庇护,可想而知,顿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如今,李谡令他二人败在其夫李磐门下,岂不是要照拂他兄弟,有什么事,还能找蜀山剑宗帮衬一二,当下心中窃喜。 李磐已翻身下马,亲手将二人扶起身来,刚毅的脸上泛起喜悦之色,沉声道: “很好,以后你们二人就是我李磐的义子,那就要与曾经杀手身份一刀两断,名号也要一同舍弃,你们兄弟可愿意?” 眼见二人面露迷茫之色,李磐再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抛下多年所打下的名气,可是人的一生,总有无数失望,悲哀和变更,无论你多不愿意,还是得接受它,面对它。因为…” 他一边说一边双目炯炯,似要喷出火来,一字字道:“这就是命!” 他一番苦口婆心之言,其实是希望这两兄弟能明白以后不做杀手,得以从容过活,能有新的开始,亦算是对故人之后能照拂一二。 听闻此等情深意重之语,烈焰虎当下回过神来,斩钉截铁的道: “好,一切但凭义父做主!” 李磐直视着二人,道: “很好,你们既然喜欢虎豹,那就叫李虎,李豹吧,不要再叫像魔道弟子的什么烈焰双怪了。” “是!”二人齐声道。 这时,李谡朝春丽挥了挥手,她的衣裙依旧如同大明宫内样式,全身上下压根没一个口袋,再说怀中惟有一对丰隆酥胸,放不下什么东西,故而要赠礼物,还得**丽取来。 春丽早已侧耳倾听到几人谈话内容,已备好了见面礼,是两瓶碧露丹,李谡从其手接过,再转递二人,道: “这是见面礼,以后呢,就不要叫我义母,我不喜欢这俩字,还是叫我掌门,或者叫姑姑之类也行。” “那叫干娘行不行?” 李谡忙摆手,正色道: “不行,我也不喜欢干娘这俩字,我感觉犯了避讳。” 李虎、李豹兄弟但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顿时有点恼火,二人也非心机深沉之辈,刹那间就流于表面,落入了春丽眼中。 春丽撇了一眼二人,冷声道: “呸,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家小姐这是为你们好!” 二人愈发疑惑,春丽语不停歇,继续道: “你可知小姐曾贵为大唐安阳公主,你们叫她干娘、义母,那当今陛下是你们二人什么人,再有小姐的父皇可是中宗,岂能随便收义子,乱了辈份,传到别有用心的耳中,不仅你二人吃不了兜着走,还得连累我家小姐…” 二人咋听春丽所言,当下恍然大悟,大笑道: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掌门不喜欢我俩呢,竟然是为了避讳。” 李磐脸上闪过不耐烦之色,顿时拍板决定道: “行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以后就叫掌门吧,咱们继续赶路。” 说罢,几人也不扭捏磨蹭,麻利的上马疾行。 李谡一行人抵达锦城的时候已近黄昏。 金色的夕阳斜照,大地顿时变得一片昏黄,当李谡等人经过曾经矗立在城中繁华地段的李家旧址的时候,陡然瞥见这里已经纳入了蜀王府。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阔别多年后,李谡、李磐二人再次路过曾经的家,多少心中惘然若失,犹李磐的反应最为失落,毕竟睹物思人,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试问谁又对自己的家没有一种情怀呢? 李谡一手牵马,一手拽紧他不自觉颤抖的手,感受到他心中的激动,温婉可人的出言安慰: “不用太过悲伤,当年之事幕后元凶好活不久了,咱们现在也活得挺好。” 这是开解之言,李隆基目下活得潇潇洒洒,把儿媳杨玉环都弄成了自己的女人,夜夜享用,更且他早年励精图治,力挽狂澜将处在风雨飘摇的大唐梳理井井有条,开创了鼎盛的开元盛世,根基孰为牢靠,国泰民安,这份老本够其吃上多年。 饶是李谡对其有些憎恨,亦不得不佩服李隆基的能力,至少,当下他们毫无机会。 李磐缄默不语,并未作答,抽出被李谡拽紧的大手,略有几分孤清的继续迈步走在喧哗吵闹的街道上,李谡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旋即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夜幕已尽低垂。 锦城悦来客栈,天字号房间中。 香薰缭绕,春意盎然,木质的大床已经嘎嘎从入夜摇晃至今,终于,伴随着一声绝叫,恢复了宁静。 第472章:蜀王府 赫见李谡身疲力竭的躺在床上,全身香汗淋漓,肌香肤凝的玉体横陈,歇息片刻,方才喘了几口气,搂着趴在其身上的李磐,两片薄薄樱唇微张,皓齿轻抬,如新如兰的蔷薇芬芳自香口中吐露而出: “你是不是回忆起了鼎盛时期的李家,又亲眼见到李家覆灭后,变成别人的家,所以很无奈,又很激动,难以接受这份落差,心情很复杂。” 李磐痛苦的闭目沉思良久,方才回答: “不错,我在那里住了半辈子,若是没有感情那是假话,可惜,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天下没有亘古不变的东西,我爹当年也算是看错了李隆基。” 说着,李磐再次战意高昂,又道: “其实我爹在八十大寿的时候就与李隆基谈论过…” 原来,当年李隆基就亲自登门低身相交,谦卑的骗取李祖隆的信任,从而得到其大力支持,须知当兵虽然有期限,穿上铠甲,拿起武器是军人,换上麻衣,拿着锄头就是农民,李祖隆当年就是拐着弯犹如暗度陈仓把一些经验丰富退伍军人弄给李隆基暗中积攒实力,偷偷练兵,结果换来的是过河拆桥,被其反噬。 只是暂时,李谡没有在想这个问题,因为她又与李磐战斗在一起了… 夜更深,风更冷。 已是初冬寒夜,锦城很多人早已进入梦乡。 人会做很多梦,譬如,赌鬼会期待自己能大杀四方,赢个满兜,穷人会期待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翻身成为有钱人,色鬼会想着自己哪天可以遇见个桃花运,家里有病人的人,肯定是想亲人能平安健康,普通人的梦看来都比较庸俗,再某些人眼中可能不值一提… 那是一双强而有力、杀人不眨眼的手。 这双手此刻竟紧扣李磐咽喉,誓要把李磐握至气绝身亡! 而这只握着李磐咽喉的手,居然是一只沾染着无数鲜血,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手! 手猝地一紧,李磐虽然没被它握至气绝,咽喉却赫然给它捏破! 五根铁铸一般的手指,竟已深深抓进李磐薄而脆弱的咽喉中,而不远处,李谡正在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她不想李磐死,却又无法阻止那双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束手无策。 “啊……”李谡低呼一声,登时一坐而起。 却原来,适才的只是一场噩梦!只是如今,李磐咽喉没有那双沾染血腥的手,相反李谡身上有一双手,这双手,是李磐为她抹汗的手。 “做噩梦了?” 李磐躺在床上瞧着她温柔的问;在悠悠跨进来的晨光下,他刚毅的脸比他浑厚有力的声音更为温柔,他历经风雨,阳刚的脸也霎时变得温柔起来。 晨风一阵阵的吹进来,今天,看来会是一个晴天。 蓦然,李谡回过神来,旋即又一脚踹开了被子,霎时二人坦诚相待,李磐半只手撑头斜望着发神经的李谡,双目疑惑之虞,更多是迷恋欣赏,也难怪,李谡此时莹白娇嫩的肌肤在晨光下,似有一层薄薄宝华溢动,从身体来看,绝对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可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慵懒妩媚,万种风情又证明她是盛开牡丹。 正思之际,李谡突然转身凝视着李磐,认真的道: “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见到你被一只手掐住脖子,这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兆头?“ 李磐左手握住她凝脂般的粉嫩玉臂,用力一拉,霎时间,李谡重心顿失,扑个满怀,花容失色,娇嗔道: “干什么,我再说正经事,你说会不会有血光之灾?” 李磐闻言,飞快的在其如花粉靥“波”的啄了一口,霎时齿颊留香,满嘴馥郁芳香,心旌摇荡,眉宇间春意涟涟,怦然心动地重重道: “你的确有灾,因为马上就落入我的魔抓之中…哈哈” 正所谓,生命在于运动,李谡也只觉是一个梦,遂未去深思细想,反正该来的迟早会来… 今日,晴空万里,天气极好,李谡也容光焕发,娇嫩欲滴,明艳夺目,身着一条红色的襦裙,裙子款式颇为奇怪,虽是长袖却并未及肩,只是微挂在她香肩,叫人不禁担心,这袖领会不会从柔滑的肌肤上滑落,且粉颈至胸露出大片雪白娇嫩肌肤,分外动人,让人乍见之下,不由遐想联翩。 李谡之所以打扮这般漂亮,是因为她要去蜀王府,会一会李倓,一路上她就吸引无数眼球,李磐与其并髻而行,亦是意气风发,一扫昨日阴郁的糟糕心情。 蜀王府! 好一座蜀王府!单是府前那道精钢大门,亦足有两丈之高;围着蜀王府的外墙,亦达半里之阔,外墙更雕琢得美轮美奂,气派不凡;这座“蜀王府”,正是新蜀王李倓府邸。 惟蜀王府虽是气派万千,在以武为尊的李谡眼中,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源出于安阳公主,乃是大唐公主,居住在大唐皇家园林大明宫中,气派也自不少,故李谡亦没为蜀王府的壮阔而瞠目结舌。 李谡只是稍为驻足,便欲再向前行,讵料就在此时,她遂地发现蜀王府门前,有一些值得她再作驻足的事物。 只见蜀王府门前,竟有无数竹叶,齐齐朝着蜀王府之门,以半月形排成一列,俨如这些竹叶,正在向门内的一个人朝拜一样。 蜀王府附近满是竹林,门前洒满竹叶原亦不足为奇,惟看竹叶排列如斯整齐,即使是李谡,亦深感纳闷,李磐等人也感觉有些奇怪,驻足观看。 而且这蜀王府也太低调了一些吧,寻常大户人家都会雇上两个看家护院的壮硕汉子站在门口,彰显气派,蜀王更有一千私兵名额,私兵也是由封地税银来养活,如若是贫瘠一点的地方,税收少,王爷顶多少养点兵,可蜀地自古就是天府之国,民富地饶,近年也未曾发生自然灾祸,怎诺大的蜀王府连看门的兵卒都没有! 正看得出神之间,李谡突闻蜀王府内传出“轧”的一阵推门声,有人正要步出蜀王府! 第473章:李倓 李谡、李磐等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春丽忙给龙五使个眼神,让他去跑个腿,通告一声,李谡、李磐、血魔、春丽等人则是驻足原地看着什么人将要推门而出。 但见钢门推开,步出来的并不是什么要人,而是两个家丁打扮的男仆! 二人手中拿着扫帚,飞快把门前的竹叶扫开,其中一个家丁还一面嘀咕: “呸!真是活见鬼,这半个月来,为何每日都有竹叶整齐排列门前?可真是邪门得很!害我们多干不少工夫!” “嘘!阿财!说话可要小心点!你这番话若给人听见,传到王爷耳中,只怕他以为你想学懒,一定会有你好受的啊。” 原来,这些竹叶整齐排列的异象已出现了半个月?李谡陡地记起,民间有一个传说,天生异像,必然有妖魔作怪。如今,蜀王府门外出现竹叶整齐排列的异象,必定是有高手修炼到一个可怕的地步,所以才会释放出无形无色无味的强劲气流,致使景物发生异变。 李谡当年在天山冰封之门中修成万剑轮回期间就曾数天数夜没有吃喝拉撒睡,整个人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在那种奇特的世界里,她眼中只有剑!脑海只有剑!那是一个充斥着剑的世界!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难道? 啊!想到这个可能,李谡不期然与修为最高的血魔对视一眼!芳心一颤,凝气成音朝血魔道: “这可能是有超级高手在蜀王府中修炼什么武功,而且照家丁的话来推断,绝对是仙境以上的高手。” 血魔神色自若的答到: “小姐,能以气御控这么大一片竹林,证明此人能化虚敛实,真气浩瀚犹如无边大海,老夫的邪血魔功全力尽施之下,亦只能控制这片竹林七成,蜀王府内的人,修为怕是比我还高出半筹不止。” 这话说得有些谦逊,因为血魔真气总量可能比不上此人,犹此人收放并不自如,对功力的把控还是差了一些,适才竹林被释放出的真气吹得朝一边倒,若是真正的高手呼吸吐纳之间,必然不会如是一般杂乱。 李谡正想得出神,龙五也与家丁交涉好,一人麻利的飞快的跑回蜀王府中通禀,半盏茶的时间后,忽闻那家丁卑躬抢先露出,朝在门口与龙五吹牛聊天的下人又道: “啊,阿财王爷出来了!快迎接!” 说着已迫不及待分立于钢门左右恭迎。 排场不大!李谡这般心想,李倓看来比许多前呼后拥,鸣锣开道的王爷来得小得多,只是俩小微末的小卒恭迎他,相当低调,当下也好奇起来,要看一看这李倓是甚么货色。 谁知就在李谡静心以待这个李倓步出大门之际,她同血魔猝地感到五内翻涌,一股激烈澎湃的感觉在压逼着她! 那是一股强者的感觉!高手的感觉! 李谡心头陡地一阵忐忑,她生平所遇的高手多如恒河沙数,但从没有一人能给她如此霸道的风范;这种睥睨一切的感觉,像在告诉她这个丹境高手,霸者将要降临,霸王,将要从这道铁铸的大门中步出来! 可是,正要步出来的,不正是李倓?难道,李倓真人不露相,不!李谡可以肯定霸者并非李倓,因为他算来也就刚忙弱冠之年,能释放出威胁到李谡的摄人气势? 这也太过天方夜谭!他,极可能便是李倓的师傅,或者是请来的高手,抑或是李倓贵为太子的父亲派来保护他的高手,是他的长辈,只有这样的道理才能解释得通。 李谡不知不觉中掌心竟尔沁出源源汗珠,这真是一种奇妙的经验,她自下天山以后,身经百战千战,能胜过她的目前只遇到一个少林渡法,还有深不可测,并未交手的轩辕亦贤,面对各色各样的高手,从未曾掌心冒汗;她向来都不惧怕什么艰难困境,也不害怕什么神秘高手,如今,他终于感到有一个与尤其明显能威胁她的存在!不!甚至可能比她更强,此人是一个可令丹境高手,李谡掌心冒汗的霸者! 一条英气勃发,身形挺拔的儒生身影终于步出大门,李谡斜目一瞥,但见这名青年约是二十来岁年纪,生就一张方正刚毅之脸,目如鹰隼,眉乌如墨,最为惹人注目的是其左脸颊的那颗黑痣,一望便知,此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想必是那个蜀王李倓无疑。 这个李倓由顶至踵,皆充满一股皇族贵气,若他只是一个王爷,便绝对没令李谡失望,然而,若论武功高绝的霸者,根本便是风马牛不相及! 因为他的身上,并没散发任何霸气!只是散发一股利刃一般的剑气!这个李倓,其实是用剑的高手!适才那股睥睨一切的霸道气势,并不是发自他的身上! 然则,霸气,发自何人身上? 李谡蓦然有一种足以“惊心动魄”的预感,她的目光,不期然落于正在李倓身后跟着走的一个“熟人”! 天!以李谡的修为,她已即时辨出,那股霸道之气,竟是发自他的身上! 他就是多年前,李谡去藏剑山庄参加名剑山庄所遇到的一名剑客!拓拔思南! 此人亦是目前绰号大漠剑神,混迹在昆仑山一带的剑道高手! 真是令人意外,搞了半天原来是他。 思忖之际,李倓也已大步流星走来,距李谡不足丈余,李谡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李倓脸上的错愕之色,还有双眸里蕴含的欣赏眼神,对此她也毫不意外。 人未至,声先到,贵气青年已热情的笑道: “哈,想必您就是安阳公主,倓儿拜见姑婆。” “姑婆可长得真美,果然不负天下第一美女称号,想不到姑婆貌似韶龄,容颜不老啊。” 李谡与李隆基同一辈,李倓与之中间还隔着李亨一辈,逞论起来,还真是其爷爷奶奶辈。她倒也左耳进右耳出,并未将辈份的事放在心上,颌首浅笑: “哦,蜀王,你不怕我是假冒的安阳公主?” 第474章:剑神 话音方休,李倓已顿足在了她的跟前,笑意盈盈: “呵呵,身份可以假冒,但姑婆与倓儿身上流淌着同样的李家血脉,这股子与生俱来的亲近感还是很强烈的。” 微顿,对李谡躬身行个大礼: “李倓拜见姑婆。” 此举无疑让人顿生好感,如此谦逊有礼,李谡亦是未曾料到,只不过这是幅装出来的模样,其什么秉性,李谡早已料到,由凌云寺抢夺佛骨之事看来,李倓要么自身厉害,计谋过人,要么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遑论两种情况,再加上目下他的表现,李谡推断二者皆有,对玄静步步紧逼,先以烈焰双怪搅混平如镜湖的凌云寺,再遣杨国忠继续分散注意力,最后一路人马趁人不备,轻松完成任务,三招连环相扣,孰不简单。 意念至此,李谡皮笑肉不笑地道: “唉,惶惶三十载,青春已不再,转眼间,三哥他的孙子都已弱冠之年,更要成家立业了咧。” “是啊,哈哈”李倓附笑两声,旋即又十分热情的朝李谡身畔的李磐问候道: “哈!想来这位就是姑爷吧,还请府内坐,李倓怠慢了姑爷真是该死,姑婆还请入府一叙。” 李谡嘴角仰月,带着极为古怪的笑容,撇了一眼拓拔思南,启齿笑道: “呵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拓拔思南好久不见啊。” 拓拔思南虽然是很明显的羌人名字,不过他是地地道道的汉人,本姓杨,他爹是前武林赫赫有名的大侠杨延真,其母更是徐敬业的侄女,因为祖上起兵反对武则天,全家死绝,当年他跟随前朝萧氏一族的高手在塞外修炼,所以独独逃过一劫,加之其师傅害怕其受父辈牵连,故而改个羌人的名字,已避过祸事。 此人更是剑法卓绝,曾经击败无数剑客,藏剑山庄的庄主叶英也败其手,武功至少也是仙境。 只不过眼下,李谡已经瞧出些许端倪,拓拔思南武功怕是没有血魔老祖厉害,源于邪血魔功正巧克制金兵之利,犹是其与她这个剑中之仙相比,更逞逊色,不过此人年纪稍小李谡。 拓拔思南也在暗中打量着李谡,他多年前曾见过李谡对敌公孙盈,更且将其击败… 同为剑客,总有一颗不会服输的心!就应承了那句古话,同行是仇人。 一名追求剑道极致的剑客必然会有一颗傲气的心,十年磨一剑,出鞘即要惊天动地。 强烈的战意由拓拨思南高大雄壮身躯所散发而出,撼人心魄的无尽威压铺天盖地冲向李谡!他势要让摧枯拉朽般用自己苦修多年的剑意逼她一战!蓦然,拓拨思南的衣衫无风自扬,呼呼作响,更卷起一股诡异至极的妖风肆向李谡。 李谡亦在这一刹那感受他那无坚不摧,逼人的剑意,与之凝眸对峙,一双剪水秋瞳熠熠生辉,映着拓拨思南犹如铁塔的身影! 场面顿时噤若寒蝉,二人无穷的战意瞬间令李倓笑容凝固,如遭雷殛,呆若木鸡! 李磐等人亦是脸的肃然,错愕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彷若亦在这一刻停滞! “嘎噔”一声,李倓暗自心惊两人为何一言不发就要怼,而他作为一名剑客,同样能感受到这两柄剑之间的无声对抗,不过,李谡身份非同小可,他此时刚到蜀地根基未稳,倘若得罪了蜀山剑宗,晚上止不准就莫名其妙的被杀死在床上!想到这个最可怕的后果,李倓心急如焚,欲出言化解,待到羽翼丰满,有足够实力之时… 不!他绝对没有出言的机会! 惟就在这刹那,气派的蜀王府门口所有人的心,竟突如其来给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侵袭! 这股感觉异常奇怪,全因为它很复杂! 怎么说呢?李磐与李倓等人齐齐感到血液僵化,全身犹如被冰冻一般,就在方圆十丈内,正有一股强大得让他们无法动弹的力量在幽幽地控制着他们,像是一股无上威严不容万物反抗,惟同一时间,众人又感到十丈内,又猝然产生一股极度强大的力量像在警告他们,绝不能移动半步! 那股极度强大的力量,也是一股极度唯我独尊、极度危险的力量! 两名家丁虽然不懂武艺,不如李磐、李倓等人对这两股复杂力量的敏锐,但,他们亦逐渐本能地感到,周遭像充斥着无数气流似的,一片苍凉肃杀! “啊?”叫阿财的仆人终于按捺不住,低呼道: “王爷…蔡哥,你们可…感到,四周像有许多东西在充塞着?像是…十分挤逼似的,但,为何我们又看不见任何东西?” 李倓蓦然道: “这是气。” “气?”阿财讶然。 “不错!”李磐也一笑,看着俨如万古不动磐石的李谡倩影,插嘴: “那是一股极度危险的剑中霸气!” 说着,李磐忽地叫人费解的举起右掌,迎向一块从地上被气流漾起旋飞枯叶,突听“嗤”的一声! 那片轻飘飘在半空旋转的枯叶,赫然在李磐的袖子上狠狠割下一道破口! “啊!”阿财见状益发震惊,骇然问: “一块枯叶竟可割破衣衫?这位大爷,这怎么可能?是我…眼花吧?” “不!”李磐一瞄场中仍在对峙李谡、拓拨思南二人,又再回望家丁,悠然道: “小子,你的眼睛并没看错!这片枯叶确是割破了我的衣衫!” 言毕又直视场中的两名剑客,沉吟: “这片枯叶是沾染了山上一股极度危险的剑气才会如此!你们很荣幸,也非常幸运可以一观两名高手的绝世风采,更可以切身感受到他们的剑气!” “一股神阻杀神、佛阻杀佛,甚至胆敢骂天、劈天的绝世狂剑气!” 对!李磐说的实在一点不错! 蜀王府门口,确是充斥着一股胆敢骂天、劈天的绝世狂剑气!这股剑气所以狂,所以绝,全因为它发自一个为剑至绝至狠至尽的无情剑客身上! 大漠剑神拓拨思南! 第475章:拓拨思南 三十八岁的拓拨思南正值青壮,神元气足、经验丰富的人生最辉煌时期,他要击败天下所有剑客,成为独一无二,让天下无数剑手仰望的剑神! 可咫尺之外就一个与之旗鼓相当的对手!甚至还风轻云的泄去他所散发的无匹剑气! 不服不服不服! 他不服,只因他已臻至剑中神圣,可恶的李谡! 拓拨本是那种为剑绝不会墨首常规的人!他直接就在蜀王府门口当着蜀王李倓的面前就迸射出自己的威势,便是分明不与那些俗不可耐的人们一般见识,他不要守人们惯常守的见鬼规则!譬如,为何要给蜀王面子?为何要在意自己犹如乞丐流连在王府大门口? 只是,拓拨思南的剑气在李谡身前两尺就被抵消殆尽,故而家丁阿财,阿蔡,李磐等人才能如此轻松惬意的闲聊! 这是无异于是李谡对他的侮辱,分明警告着他,你的剑连我释放出的气强都刺不破,焉能与我针锋! 拓拨思南而恼羞成怒,也仅是迁怒于天,却并未拔出静置剑鞘中的天下十大名剑之一正阳! 他不拔正阳宝剑,非因他与其他剑客一般贪婪想得到这柄剑,他甚至不希罕正阳剑,也不希罕利用这柄剑去击败对手;正阳宝剑虽然劈金断玉,吹毛可断,锋利如斯,天下一等一的宝剑!可是以拓拨思南此刻的修为,他自信自己不倚仗正阳剑亦可击败李谡! 剑是冰冷无情的死物!寻常人随便拿这柄剑就可以杀人,对于心高气傲,百年难出的剑道奇才而言,这样的剑不配做他的朋友!他也不需要用一柄剑来帮助自己!高手有着高手的寂寞与桀羁不驯。 正阳剑存在的唯一价值是衬托剑神的身份! 就如同李谡一样,拥有天下第一奇剑飞鸿!可她并不常用此剑!因为她尊重每一个对手,不会用这样无情无义,甚至明天会换个主人的剑来杀人!她要以自身的修为压垮对手! 拓拨思南还记得,他四岁学剑之后,便一直对剑痴迷,为了专心于剑,他甚至抛弃了所有的感情,他当时认为剑锋无情才是剑道最高峰,甚至于他为此还与恩师绝情断义,亲自击败他,让师傅犹如一柄剑的生命一样自生自灭! 一切都是为了剑!作为剑中之神的拓拨思南有一个特殊癖好,那就是让所有剑臣服! 而剑亦从没负他,所有的剑,亦都屈服于他一双用剑的神手之下! 只有这眼前却有一柄天杀的“人剑”,却是犹如天堑拦在他的面前! 拓拨思南实难相信,自己迷剑一生,尊贵如他,却竟被李谡散发的剑气摒弃,难道,她真的比自己剑中之神的修为更高? 不!拓拨思南真的不服!他不服在自己的剑神境界之上,还有一个他仍未达至、超越他想像的剑仙之境! 这数十年来,自从他悟剑开始,他也曾数次被人击败;每次失败后他都加紧苦练,他认为自己未能击败对手,也许是自己功力不足,并非境界未足而已;这一次遇到李谡,已是他一生中感到困难的第八次,也是最令他感到沮丧的一次! 他已悟出杀人之剑、活人之剑、慑人之剑、服人之剑,他相信自己于十年之内再难悟出全新的剑术,也无法悟出剑仙之剑,他的剑艺已到了他此刻的极限,若今次不能鼓足全身剑气击溃李谡,他,便要再苦练! 苦等十年! 拓拨思南不想等这么漫长的时间,他仍咬牙切齿催逼自己全身剑意,恍若狂风暴雨般罩着巍然不动的李谡噬去! 他不甘于承认自己不如李谡! 然而,纵然他有百般不甘,千般不平,万般不服,蜀王府门口前屹立着的婀娜艳影还是无动于衷,像在苦劝拓拨思南不要勉己所难,何苦呢?何苦?何苦? 遂地,在一片不甘的死寂之中,寂静无声的蜀王门口蓦然响起了“滴”的一声! 那是眼泪堕到地上的声音。啊!那是拓拨思南的一滴眼泪? 他,竟然流下一滴眼泪! 凌厉如斯的剑劲仿佛在看着他这滴眼泪! 万里无云的穹苍仿佛也在看着他这滴眼泪! 甚至诸天神佛,也似在看着他这滴稀奇的、罕有的泪! 只因他是一个绝世强者,他绝不该流泪! 但,谁又会明此剑中之神的心?谁会明白他这滴眼泪? 只有拓拨思南自知!但听他狠狠盯着自己这滴堕到地上的眼泪,恨恨的吐出三个字: “李掌门!” “想不到,本剑神四岁开始,已从没流过半滴眼泪!甚至当年击败恩师,父母双亡,我也从没半点伤心!今日,你,竟令我气得流下眼泪!” 原来,拓拨思南是给李谡的剑意气得流泪? 不错!赫见拓拨思南此刻胸膛急速起伏,以他的修为,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胸膛亦本应静若止水,显见他已羞怒难当,不得不发! 更可怕的是,拓拨思南落到地上的那滴眼泪,赫然被他紧紧盯得急速蒸发,顷刻化为一缕白烟!他的目光流转,狠狠落到李谡的吹弹可破,娇嫩粉靥之上,双目崭露一股毁灭性的可怕凶光,杀意毕露,他高呼: “好!就让我们一决雌雄,分出高下吧!” “我已经不想再受你的侮辱,最干脆的做法就是打一场!” 羞怒填胸!任凭拓拨思南如何调用内力,催逼剑气攻向李谡,尽皆泥牛入海,犹如奔腾澎湃,气势滔滔的江水汇海,消散无形,趋于平静。 这一执念,一发不可收拾,拓拨思南双目炯炯,伊如两颗炽盛灼人的烈日!目光更似两柄盖世神锋死死刺向李谡!猝然,他再难控制自己,猛地举起自己的正阳剑,便往李谡兜头斩去,他要杀人! 惟就在正阳剑已劈至李谡头顶两尺之内时,众人尽皆瞠目结舌,骇然异常!如斯锋锐的正阳剑挟着拓拨思南强劲的破空之声,“嗡嗡”作响,似在为寸毫未动被吓傻的李谡哀鸣! 拓拨思南见状大喜,他狂笑: “哈哈!剑中之仙,你终于害怕我了?你终于肯屈膝哀求我了?你终于知道我是天下无敌了吧?哈哈…” 拓拨思南一面笑,手中正阳剑的劈势却未止,无论李谡在哀求他与否,他已决定辣手摧花!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间,“波”的一声!拓拨思南的剑却霍地顿止了! 他顿剑,只因为,他心头遂地升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 他感到,有一股很可怕的感觉至正向他迎面逼来!是的!他肯定自己没错!这股令他这个剑神也感到可怕的感觉! 第476章:竹叶为剑 同一时间,正阳剑又再度“嗡嗡”作响!拓拨思南握剑的手犹不自禁随剑剧烈颤抖起来。 不好! 正阳剑竟然要从他手中脱飞而出,不受他的掌控!岂有此理,一柄臣服他多年的正阳亦胆敢反抗他,拓拨思南顿时怒火中烧,双目似要喷出火来,遂地鼓足全身十二层功力紧紧抓住,但是那正阳剑柄在其掌心电旋起来,脱手的感觉亦越来越强烈。 妈…的!拓拨思南心中大骂一句叛徒!惟内心受到极端震憾: “什…么,这柄正阳剑难道要抛下我,去拜在她的足下!” “不!我要你生则生!要你死则死!” 正朝拓拨思南逼近的那股可怕感觉,便是李谡身上所透发而出的无形剑气! 就在李谡运足内力要击溃拓拨思南的刹那之间,她身后猝地响起两阵破风之声。 有人来了! 李谡不需回首,以其盖世修为,已立时知道来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还有一等一的剑气! 果不其然,迅雷不及掩耳,两名剑客突然从蜀王府大门内,呼的一声,奔雷般狂扑向李谡,手中各握一柄上等寒锋,距她还有三丈时,蓦然二人如同鹰隼高高跃至三丈高,半空中二人手腕暴抖,内力疾运,霎时间,剑光嚯嚯,呼呼声作,两柄剑已挥洒出数十道璀璨夺目,寒光炽盛剑影,遮日蔽天,罩着李谡凌空斩下! 李谡头也不回,也没看来人一眼,已独自冷笑: “米粒之光,亦敢与皓月争辉!” “以你们这样的废物也不配浪费我的时间!” “给我滚!” 最后的一个“滚”字乍出,李谡仍没有回首看身后的人,却霍地如虹贯日,全身金光闪烁,以一个拓拨思南难以用肉眼分辨的速度扑出! 拓拨思南但觉眼睛一花,手中紧执正阳剑莫名奇妙已脱手飞出!“铮”的一声!正阳剑入地后登时把地上无数掠空激旋的枯黄竹叶,俨如万剑穿心一般直朝身后俩人劲刺过去! 李谡一剑未出,甚至连一招都未动用霍已借力打力,利用拓拨思南的澎湃剑气借御,把无数枯黄的竹叶幻化为剑,万物皆剑,好匪夷所思的剑道修为! 这就是李谡练至四十二岁所凝聚的盖世功力! 她真的人如其剑,是一柄举世无双的仙剑! 不错!只有仙人神通方能面对剑神还能从容不迫,胜似闲庭信步,举手投足之间即伤人与无形! 毫光散尽。 两道滔天血浪! 血,是偷袭李谡那两个小人所喷发的滔天血浪! 天啊! 当李磐、李倓等人定睛一看究竟之时,他们才发觉,此刻的两人,浑身赫然给无数毕直如剑的竹叶穿过,叶尖从他们的身躯正面刺入,再由背门刺出,早已把二人刺为两头刺猬,血淋淋的相当骇人! 李倓见状心中暗震: “啊!双面剑君竟然一招不敌她,好厉害的剑道修为…” “更为可怕的是她同时以一敌三,不单正面对付剑神,还能一心二用,看来,比我所预想的还要厉害三分…” 能在这种情况下分心、分劲,犹是后者,在全力迎敌,还能信手拈来,分出霸道绝伦的剑气把偷袭的双面剑君给重创! 须知双面剑君可是苍云派早已成名数十年的一流剑手。 此二人也是为了苍云派与自己家族进行投资,太子李亨地位稳固,自成一派,怕是要顺利接位成为皇帝,无数人早已跑去将其团团围住,鞍前马后,双面剑君亦退而其次,选择太子李亨羽翼未丰的儿子李倓作为投资对象,期许能帮他在后面权力争斗当中上位。 苍云老祖及几名高手被李谡宰了,惟其堂堂数十万人的庞大势力,有实力,有野心,有能力的人纷纷冒出头来,争抢掌门之位,故而苍云派陷入短暂的内斗之中,自然没时间精力对付李谡… 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苍云派虽然争斗已至白热化,不过大家也早前达成一个协议,那就是谁杀了蜀山剑宗李谡,大家都支持其做新掌门!于是乎,玉面剑君兄弟觑见李谡正跟剑神比拼,真是意外之喜!如此天赐良机,不杀她还真是对不起自己啊!就有二人出其不意的偷袭李谡这一幕发生! 至于血魔老祖,瞧这老魔一脸轻松写意的样儿,早已是胸有成竹,那比他还厉害一筹的李谡? 岂不是稳操胜券! 再回看场中。 李倓已瞠目结舌,脸色紫青,想不到以玉面剑君如此一流的剑手,亦在闪电之间中“剑”,他们唯一可干的,便是鼓尽功力以手上的随身配剑,明玉剑及玉明剑挡着自己的心坎要害,饶是如此,他俩手中的明、玉双剑亦给竹叶震断,但总算没让致命的竹叶刺进心坎,自救一命,惟亦已伤重倒在地上,寸分难动! 此等惊天动地的剑艺,差点把玉面剑君这两个一流剑手击杀于股掌之间,如若李谡没有手下留情,此二人想来当场毙命,魂飞魄散。 阿财与阿蔡不通武功,只是有幸体验了一把高手对战,但觉耀目毫光散尽,乍一望地上躺着的两个千疮百孔,满是淌血的窟窿眼的“尸体”,瑟缩发抖,肝胆俱裂,目光终于落在一个正站在正阳宝剑畔的婀娜身影之上!他们二个,已来不及欣赏、赞叹正阳剑如何盖世,因为此刻那个站在正阳剑畔的人,尽管仍没回首看自己伤了什么人,却已开始以其低沉而威严无比的声音,道: “废物!” “听你俩适才剑抵挡我以叶所化的剑势声中,我已听出你俩所用的剑如玉坚硬,你们就是江湖中成名许久玉面剑君,是不是?” 好厉害!她头也不回,单是听声,已可听出剑的材质与性状,对剑何等了解?实则李谡在独孤剑冢中见过数万柄剑!自然是鉴剑大师,每一柄剑都有其独特的魅力,独特的内涵。 “嘿嘿!不过你们的剑尽管用上等美玉所铸,尽管价值连城又如何?就让我教你们,剑,并不是用来看的,剑,只用来战!” “用剑作为自己身份地位的装饰,实在是一件自毁行为!” 那玉面剑君两兄弟虽受重创,倒在地上难以动弹,惟神智仍然清醒,骤听此语,不由双双面现愧色,可惜二人咽喉左侧,俱已被薄如纸的枯黄竹叶划伤,此时若一说话,咽喉势必血如泉涌,实是有口难言。 此时,仍是背向众人的李谡,猝地双耳一动,似有所觉,但听她又续说下去: “拓拨思南,你的武功虽然厉害,甚至我也倾佩你的内力深厚,可惜!你的剑不如我!” 第477章:交手 此语一出,李谡猝地回过头来,定定的瞪着拓拨思南、李倓! 不,应该说,她的目光,只落在拓拨思南身上! 礼尚往来,拓拨思南也老实不客气回瞪李谡!只有李倓,目光恍惚游离,不敢与其如利刃般的眼神对峙! “怎的,不服?”李谡的目光又再次收紧,只全神审视着拓拨思南身上! 拓拨思南眼见这个闪电间便杀败武林一流高手苍云派玉面剑君的李谡一脸戏虐的瞪着自己,并未感到害怕,他从不害怕,也许,这正是他的缺点!因为这缺点会令他经常陷于生死危险的边缘,他淡淡的反问李谡: “应该你害怕才对!” 微顿,续道: “你记得我?” 李谡冷笑: “呵呵,多年前在名剑大会上我已能感受到你散发着一股霸道无情剑气,这样独特的剑客,我怎会不记得你?” 对!第一次名剑大会的时候拓拨思南只有十二岁,当时也闯进了决赛,对敌公孙盈,一战成名,剑法卓绝!再到十年后李谡应邀前去的时候,李谡已能感应到他天生的霸道剑气成型,如今拓拨思南已在眼前,李谡不用多看,只稍一感觉,已知道他的王者无情霸剑已经大成! 而拓拨思南虽见眼前李谡一击杀败玉面剑君的惊世修为,讶异其深厚修为,可是他也能做到,惟一令他无比震异的是以枯叶为剑杀敌,只不过拓拨思南想来都不惧任何挑战,眼下就有这么好的对手,他务必要倾尽全力一战,一念忖至,冷冷地道: “我也记得你!” “尤其是你击败公孙盈的万剑归宗,真是叫我技痒难熬啊!” 微顿,双目炯炯,斩钉截铁地道: “今天这么好的天气,择日不如撞日,难得我们相会,不如以剑论道!分个高低。” “好!”李谡爽快的答!她的凤眸仍是紧紧盯着拓拨思南,更早已把仓皇失色的李倓漠视不理,她此刻的双目之中战意骤升,且还一面娇叱:: “拓拨思南!我已等的不耐烦了!既然你刚才能够抵挡住我的威势,想必你如今的修为已经不浅!我俩,就在这里比斗一场吧。” 万料不到,李谡也说战便战,完全不等,完全不考虑李磐等人在场,完全不考虑这是在象征蜀地至高权势人物蜀王府门口! 她如斯直截了当,只因她已被拓拨思南身上的霸道剑气挑起了不能再忍的旺盛战意! 拓拨思南仰首狂笑,倏然脸色一冷,周遭气温顿时骤降!他冷冷地道: “恭候多时!来吧!” 李谡未及回应,拓拨思南的正阳剑已剑光乍起! 他真的出剑了! 插在地上的正阳剑已铮然拔地而起! 剑有许多种! 不过“它”,却是最不受大多数剑客欢迎的那一种! 皆因它虽是一柄极强的剑,也是一柄极霸、极凶、极恶、极难驾御的剑! 何况,它更握在一个所有武林群雄都极度忌惮、为剑可以不惜干任何不正常事的疯狂剑客,霸道无情的剑神拓拨思南手上! 或许,拓拨思南不应该自封剑神!应该叫剑痴!因为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剑!他早已失去双亲,亦未有恋人!唯一陪伴他度过每个孤清的夜晚,只有剑! 这不是痴情、痴狂、痴迷又是什么? 藏剑山庄每隔十年举办一次名剑大会,只有笑到最后的剑客才能获得最终胜利品!剑!一柄拥有独特属性的剑!之所以会举办名剑大会,择出最十年间最优秀的剑客,是因为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压制住那柄厉害非凡的剑,不会珠玉蒙尘,无法释放出剑所有的威力,就好比是好马配好鞍,绝世宝剑只有绝世高手才能匹配。 拓拨思南此刻双目的战意如狂,他的正阳剑亦剑如人狂,虽并没握在主人手中,惟已给拓拨思南的强横真气牵引,从拓拨思南身后拔地而起,人剑互狂,电光火石间,正阳剑已在拓拨思南隔空带动之下,势如一道惊世长虹般直朝李谡劲射而去! 此招正是云断青天! 云断青天是拓拨思南自创盖世剑法“天命剑道”中的第一招! “我剑为道,天命所向。” 既然能做第一招,那一定有极其过人或者极为特殊意义的地方。 身经百战的高手,所总结出来的招式,往往威力无穷,拿来做第一起手招式,必然象征着此功的不凡! 不错!云断青天确确实实对拓拨思南意义重大,这一招不仅是他剑道生涯所悟出的第一招,亦有别样情怀! 原来,拓拨思南年幼时曾在天高云淡的大漠修炼所悟出的盖世强招,当年他随恩师习武,因获知父母因徐敬业反抗武则天牵连而死去,噩耗传来,时值十岁的拓拨思南伤心欲绝,悲痛万分,犹强者绝对不会因儿女情长所困,短短一日,拓拨思南就从一个天真活波的小小少年,变成来沉默寡言一心习武的无情剑客!家庭的血案,更激发出他无穷斗志与报仇的决心,故而终日修炼参悟出此招! 这一招简单直接,剑势不单快、劲、狠、绝,更蕴含一股叫人惊心动魄的压逼力,似乎要斩断一切情丝,质问无情的青天为何不开眼!让他失去了父母!就在这一剑方圆五丈之内,所有飘荡在空中的枯黄竹叶均给其无情剑气切割得粉末一半,登时尘土飞扬,竹叶漫天翻飞,仿若刮起一阵沙尘暴般,蔚为奇观! 然而,被拓拨思南直刺的李谡,尽管为择日不如撞日,不顾一切的性格感到微微讶异,却并没有被这惊天动地招势所摄,反而冷喝一声,全身金光迸射,蓦然“咔咔”的奇异之声不绝于耳,但见李谡手腕上的天下第一奇剑飞鸿化做无数黑色梭形利剑,如蝗如蜂,遮天蔽日,登时“嗤…嗤“的厉啸而出形成一道漆黑如墨的剑墙! “彭“一声如雷巨响,云断青天电光火石之间即犹如晴天霹雳撞击在了剑墙之上!随即更爆发出无数金光朝四面八方激荡射出,凌厉无匹的剑气肆虐而过,霎时天地一片戚然,无数青石板仿若豆腐般被二人激越的剑气所冲刺出一个个窟窿! 这怎么可能?这式云断青天,即使是已伤倒地上的仙境高手,明玉剑君与玉明剑君未有受伤,也没把握抵挡,因为尽管他们是一流剑客,更是亲眼目睹过拓拨思南所使的是其拿手好戏的天命剑道第一剑?杀伤力更是非同凡响! 伤重难言的玉面剑君兄弟亦不约而同注视着场中霹雳硬拼二人!他们此时心情极为复杂,一边是因为一招败给李谡,即想看见拓拨思南击败她,却又不希望李谡败!因为二人亦是不服输的人,自然想着自己手刃仇人! 转瞬间,李谡与拓拨思南已交手数十招,场面却是出人意表,源于拓拨思南手执正阳剑赫然压着李谡一通穷追猛攻,几十招内,她未曾只守不攻。 “叮叮、锵锵”一阵密集的金交铁鸣声此起彼伏,但见正阳剑与飞鸿剑抨击溅射出的火星耀目璀璨,凌厉剑气亦是如同潮水般向四面八方疾涌。 二人又再次交手百招,情况依旧,李谡仍旧是只守不攻,任凭拓拨思南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铺天盖地,她都一一化解。拓拨思南打至现在已是心中震撼不已,暗凛道: “糟糕,她一招未出,已经全然摸清我的底细,不过,我倒要叫剑中之仙尝尝这一招!” 一念忖至,拓拨思南暴吼一声,身形逸动,倏乎之间,正阳剑尖又送前半尺,直取李谡中路,李谡也的确试探出其深浅,目光如炬,乍见剑尖奇快袭至,她陡地目暴喝: “拓拨思南,你不过如此,真是令我失望。” 第478章:比试 暴喝声中,李谡做了一个所有人又未料到的事,只见她竟然不闪不避,更未用手中的飞鸿剑迎格汹汹而至的正阳剑,反而左手食、中二指一合一夹… 她赫然要徒手以双指把正阳剑锋箝制! 疯了? 从没有人能在正阳剑下幸存!更从没有人敢以血肉之指,企图箝制正阳神兵! 若真的有这个人,这个人便一定是一个狂人、勇者、盖世高手!一个像拓拨思南一般疯狂、霸道、无情、不惧生死的人! 就连拓拨思南也暗暗惊叹,李谡之张狂竟如自己,她竟以指夹剑?她可以吗? 不!她真的可以! 只见正阳剑锋在李谡点快挥出的食、中二指一夹之下,剑势登时发生了弹指间的窒滞! 她居然真的夹着了正阳神剑!然而,尽管李谡夹着了正阳神剑,惟拓拨思南亦非浪得虚名,实打实的剑神名号! 任她已硬生生把正阳剑剑锋紧夹,正阳剑却仅是给其双指制肘了一弹指间的时刻,接着,正阳剑势再起,复又势如破竹地朝李谡脸门再刺前数寸,眨眼间剑锋已距其脑门不过数寸! 这一刻真是万分凶险!稍有不慎想必李谡必死无疑,甚至连李磐也瞠目结舌,不知该高呼提醒,抑或是缄默不语,正当李磐震愕之际,拓拨思南脸上已浮出胜利的笑容时! 陡地,拓拨思南眼前一空!李谡消失了不见了。 啊? 不!拓拨思南目光如炬,倏忽之间,赫然已瞧见了失去踪影的李谡!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李谡沉马下坠,拧身错步,双膝一屈,身形恰到好处的一矮,正阳剑锋从其头顶三寸一剑刺空,李谡再是弓步上前,犹如矫健无比的猿猴一般,早已蓄势待发的幻阳剑指闪电般疾戳拓拨思南的执剑手腕! 熟料,拓拨思南身体微一后仰,双脚“啪啪”的连蹬青石板上,倒纵翻飞,亦是令李谡无功而返! 同一时间,拓拨思南沉雄暴喝一声: “出剑啊!用你手中那柄赤红胜血的飞鸿剑击败我!” 暴喝声中,拓拨思南陡提内力,正阳剑在空中交错斜劈,刹那间,形成两道凝敛如斯的白色剑芒逼向穷追不舍的李谡,还以颜色! 李谡见状不敢大意,左脚猛踏在青石地板上,“碰”的一声巨响,石板登时龟裂,李谡则娇身电旋腾空跃起三丈高!躲过拓拨思南的这一如斯凌厉纵横交织的剑气。 然而,拓拨思南见状亦胸躺跌宕起伏,难以平静,面露骇人凶光,钢牙一挫,如雷狂吼: “好啊,还不出招!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再能避我几招!” 话音未落,但听他意态如狂,疯极嚎啕: “李掌门!我与俩本无仇无怨,今日却一而再地羞辱与我!” “你在九泉之下也可双双庆幸了!看我的剑河雪涌” 涌字匍出,手腕暴抖,正阳剑幻展出常人肉眼难辨的滔天剑影!赫地又一剑幻化为二,剑分两路,分别朝李谡娇身人中、会阴两大死穴狂刺过去! 拓拨思南这一剑为何会名为剑河雪涌?既名剑河雪涌,何以没有河,亦无雪涌?而仅是像寻常高手般幻化两剑? 李谡无暇细想,因为此刻剑河雪涌来剑之劲之狠之快,甚至比刚才更快上两倍。 果然!这是要动真格的了!适才二人激烈硬拼,使用的剑法饶是非常精妙,亦无非是寻常套路,并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剑招;李谡为了激出拓拨思南施展其压箱底的绝学,故而只避不攻,如今拓拨思南心中杀心已动,自然招招狠辣,催人逼心! 正阳剑如虹扑来,李谡未敢大意连忙一跃,虽及时避过此夺命一剑,惟剑势仍似有双眼睛,紧追其后,剑又回势再刺! 但更奇的是,李谡在纵身避过此两剑之后,拓拨思南再一剑化三… “明白了,原来这只不过是剑河雪涌此招的前奏!”李谡飞鸿般翩翩落地后,望着掠空追来的拓拨思南已知此招玄妙! 这是剑与道相结合的一招!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三三不尽。 蓦然,只见正阳剑在拓拨思南的手中又毫无章法的胡乱瞎劈,令人摸不着头脑,攻势顿呈渐止… 李倓满脸望着癫狂的拓拨思南,心中纳闷: “这是什么招式?三岁小孩戏剑?” “不对,拓拨思南乃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剑术臻至化境,神鬼莫测!” 意念至此,他苦思不通,双目悄然环视周遭,期许能从观战的几名高手身上看出些什么,解除心中疑惑。 果然,李磐等人尽皆脸上纷纷透露着无比凝重之意,李倓又准备回神再观半空中迟迟不发招的拓拨思南之际,猝然耳畔飘来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这是剑、道,你自己看,拓拨思南耍剑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剑剑有迹可循,且澎湃绝伦的剑气自正阳剑激发而出后,并未消散,反而萦绕在他的身前。” “唔?”李倓闻言再仔细一瞧,果不其然,拓拨思南此时宛若春蚕吐丝,如斯凌厉的剑气恍若细丝将其重重束缚,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一样,全身都笼罩在着无形无色的剑气之中。 此招正是道六,上下左右前后,意指无穷空间。 剑河雪涌!意指的是道家“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之意 就在这时,半空中的拓拨思南已凝招完结,时间也不堪堪过去几个呼吸而已!对于高手而言,这短短时间,已是可以施展出千百剑。 “剑河雪涌,你不要让我失望啊!”李谡芳心一叹。 正思之际,拓拨思南身形如暴隼俯冲而下,更挟剑河雪涌此招一同扑出!但见剑光霍霍,寒光戚戚,如雪涌般,剑出长空,向下直直的一剑。霎时间,剑气纵横,劲气翻飞,犹如漫天雪花飘飞落下。 李谡见状陡然暴喝一声,身形电弹而起,如是一颗腾腾升空的星辰一般。 “隆隆…”一阵巨响,剑河雪涌此招迅雷不及掩耳挥洒在了地上,登时飞沙走石,地摇树动,蕴含无数三、六无穷的剑气摧枯拉朽般的立将方圆丈许全部化为废渣,浓尘滚滚,场中顿时叫人看不清人的踪影。 然而,这一招并未威胁到李谡,因为她早已避过,犹拓拨思南怒吼一声,雄深内力暴绽而出,形成一道飓风立将漾起的漫天飞尘吹散,同一时间,其双眼竟然是闭着的!想来他早已料到此招的后果,所以才会闭上眼睛!拓拨思南的耳朵点快颤抖不歇,猝然双目圆睁,迸射出两道伊如利刃般的骇人精光,正阳剑“锵”然一声,朝空中某个方位劈战出一道凌厉剑气。 第479章:再战 “在那里!” 拓拨思南话音未落,身形奔雷般的直冲而去!须蚺飘飘,怒目而视,口中雷喝一声,陡然施展出天命剑道中的怒问苍生! 一时间,正阳剑毫光迸射,璀璨耀目,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无敌威势,朝已显出身形的李谡篼头斩去! 李谡见状,亦是娇叱一声,覆剑扫出蜀山剑法之中的剑碎人亡此招。 “碰”的一声巨响,怒问苍生与剑碎人亡在半空中霹雳硬拼,霎时寒光如电,金光闪烁,正阳、飞鸿剑一触即分,二人却是不退,各展绝招,登时天空中下坠的二人一路猛攻对方,“叮叮…锵锵”金交铁鸣之声不绝于耳,二人甫一落地,拓拨思南在是剑指李谡,沉喝道: “你果然是我一身之中遇到最强的剑手!” 李谡长裙飘飞,令人最为称奇的是她身上那条微微悬挂在雪肩上的裙子,打了这么久,竟然没有花落,春光外泄! “你也比我预想的要强,本来我认为以我阅过数万剑意是万剑之王,想不到你的剑意是霸道不屈服!这样的剑值得我用剑来击败你!”李谡道。 拓拨思南身形猝然一震,全身灰尘尽散而出,灰头土脸的他再次神清气爽,散发着睥睨天下的神者霸气,注视着李谡,冷冷地道: “很好,就让我们再是尽情一战吧!” 寒风丝丝如入骨髓,云层汹涌翻卷,气氛确实适宜决斗。 决战一触即发,二人已运转毕生功力,谁也不会退后半步!更不会在意俗人眼光,纵然此地是皇宫又如何! 李谡要速战速决,一招之内击败拓拨思南! 于是,李谡一出手,就用上了自创剑法,这是她在斩杀神龙后实力大增所创,丹境高手可以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力量!更雄厚的真气!境界的提升,意味着招式也可以有所提升,曾经只能想,而做不到的招式,如今甫一使出,这招的雄厚压力足以证明李谡在江湖中剑仙之名确实名不虚传!此招一出,拓拨思南右脸即时中彩,当场大挫他的雄心,但拓拨思南并未因此一招疏忽而阵脚大乱,随即疯狂还击。他的反扑力快得惊人,李谡发觉周遭围观的剑客们手中长剑立时被他强横剑劲带动得脱手飞出,其剑神之名亦非浪得虚名,真气暴吐而出,霎时长剑飞射而起,尽管许多刺向了蜀王府高大坚固的围墙之上。 犹有总共一百零八柄剑悉数向李谡蜂拥刺杀,恍如排山倒海一般,这一招,不正是拓拨思南压箱底的绝学,天噬破日。 李谡知道硬碰不得,速连忙回剑紧守,李谡受得稳如泰山,顿把来剑击到四射,眨眼间,所有剑均飞插在了高大的蜀王府围墙之上。 围墙骤现裂痕,似将倒塌,在墙下观战的许多人迅捷挪个地方。他们全是闻声而来的江湖人士,两大盖世高手交锋,此等好戏百年难得一遇,有的人甚至穷其一生亦难遇到个天道境界的高手!至于仙境高手那更是仰息的存在!再至于李谡这个丹境高手!伊如仙神,还有半仙之境的拓拨思南! 啊!想想都激动!他们虽然已经无法看清打斗二人,入眼只是两团光而已,还有“锵锵”的金兵利刃交击之声,饶是如此,亦足矣让他们吹嘘上一辈子;行走江湖,往茶馆客栈一坐,故作高深,卖弄一二,某年某月,鄙人曾有幸亲眼见证… 拓拨思南劲招一空,李谡随即反守为攻,直接就是以力压人,用唐门绝招涅槃诀,狂吸其手中之剑,正阳剑,随即脱手! 接着李谡手中飞鸿剑猛地直刺拓拨思南,李谡知道拓拨思南一生功夫尽在剑上!剑即脱手,那她狂风暴雨的攻势时间到了,拓拨思南向后飞退,只听“砰”的一声,撞在蜀王府巍然矗立的高墙上,陷了进去,可见其力道之猛,但李谡飞鸿剑如附骨之蛆,依旧向其胸口,胜利己在眼前,同一时间,李谡听到无数人的赞叹声,这些赞叹,更激发了李谡剑势益发凌厉,直取拓拨思南! 就在此时,突然李谡背后破空之声骤然乍起!只见数颗黑色鸡蛋大小的珠子飞掷而来!黑珠闪电逼近其凝脂玉背,而犹是李谡只要飞鸿剑刺前半分,拓拨思南只能饮血含恨而终! 拓拨思南的双眸也死死紧盯着李谡一举一动,此刻的他再难起反抗之力,而且黑珠来势汹汹,奇快无比,只要李谡闪开,他自己也无把握能成功躲过去,因为他凹陷在高墙中,卡住了! 拓拨思南怔仲之际,几颗墨黑莹润的黑球已快逼近李谡的后脑勺,拓拨思南不禁当场怔住! 乘着拓拨思南一怔的刹那,李谡已施展其绝学冰封万里,顷刻,全身寒光暴绽,飞掷而来的黑色墨球亦遭冰镇,同时危然欲倾的蜀王府高墙不再倒塌,与此同时,冰雪更向身后突袭之人封去,李谡也未再看拓拨思南悍然撤剑。胜负未分,拓拨思南亦是趁隙掠出,错愕的立在原地,调息恢复,看着冰柱与其内黑色显眼的圆珠,再看这冰封残局,想不到这灿烂的一战,竟落到如此苍凉! 就在此时,李谡已飘然而去,落在了数丈之外。 “噗噗…”数声破空声作,八名老者雷厉风行而至,将李谡重重围困,东南西北各站定了四个人,其余四人站在一旁。 他们是天机阁八神,出手的是神心、神判、神使、神煞。 其中八神之中为首的神官只冷然的站在圈外。 但李谡此际已跟拓拨思南斗了半天,饶是紫府金丹飞速旋转吸取天地间的元气补足内力,却也虚耗非浅。她看得出这几个人,每个人所站之地,皆据奇门方位而布,怦然是个可随意分进合击的阵势。 而这个阵势中最关健的一着,不是别人,正是神官。 此阵也的的确确有点来头,叫五行归一阵。 血魔等人甫一动身,摩拳擦掌想要出手帮衬之际,就被李谡喝阻道: “稍安勿躁,让我来会会他们几个老鬼。” 喝身中身形一旋,己如狂风骤起般攻向神官,用的正是寒冰掌法中的“寒风扑面” 寒风扑面系以轻巧灵动为主,似风一般柔和之中暗含刚猛澎湃掌劲,连绵不绝,足足七重绵劲,一重胜一重,乃寒冰掌中入门精要,练成此式者,掌法也算武林一绝,配合李谡的水挪揄,速度快若流星。 李谡这一攻去,离神官最近的神心身形一晃,竟亦快逾星火的拦在中间。同时,神将,神煞,神使从三面疾行掩扑。 第480章:再战天机八老 原来天机阁八老的武功精髓,全仗两个字,合、快,无论出招起手或兵刃造诣,莫不迅捷如风,且牵一发而动全身,几老倒己尽得其中精要。 但当三人正要冲过来的时候,李谡突然然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急退。 就如暴风雨中疾冲至海面,又一掠急退的海鸥。 身处五行阵中的几人万没料到李谡除了剑法卓绝,身形竟如斯灵巧。快若闪电,不觉得一愣。顿只听有人“哇”张嘴痛嚎一声,李谡已反臂一肘,狠狠的撞中了神心的心窝。 神心怪叫一声,身形立如跃出鲤鱼打挺倒纵翻飞而退,却又突听“噗”的一声沉闷响声,神心愕然一望,只见李谡在他快退的时候,夺过其手中的一柄铁扇,且用他的铁扇转攻向回折救援的神煞。 神煞见李谡猝然身形轻灵犹如春燕,突起鹊落,迅捷无比,心中亦己骇然,又只见其直冲向自己而来立时脚下一顿,凝神待敌。 这时,却蓦见李谡单手一挥,竟将神心手中的兵器,铁扇飞掷而来。神煞不期然的左手一抄,接在手中。 就在神煞去拿铁扇的一瞬间,李谡又乘机欺近,也不施重招,只一伸手闪电般拔出他剑鞘中的煞气沉沉的利剑,招式更未停滞分毫,径直反劈向跟踪迫近的神判。 神判在天机阁八老中脚步最为轻健,一直悄没声息的追蹑李谡,只望一击必杀。不料李谡不声不响,狞然一剑袭向自己的右臂。 神判右手紧握一支铁铸判官笔。 李谡一剑剑忿削,他只要手一缩,右臂可保,但以李谡惊世骇俗的剑法,恐怕判官笔难存。 而神判在情急中的决定是:宁愿放弃,不愿折损。放弃了还可拾回来,命只有一条,手臂只有两支…所以他手缩至剑锋堪堪砍到指尖外,一松手,判官笔飞速跌落。 李谡等的就是他这一着,立时脚尖一挑,玄铁所铸的判官笔登时又凌空落入到她手中。 只这一瞬间,李谡已夺三人兵刃。 天机阁三老接连失利,其余四人等人却仍是凝立不动,神官只大声道: “李掌门好俊俏的武功,想不到上次一别,才过数日,今朝更胜往昔,真是可喜可贺!” 话刚落音,李谡身后的一柄虎头大刀无声无息的劈至她头顶,己不及两寸,出手之人恰是身材尤为健壮,高大的神将。 原来是声东击西,神官故意高声喧哗分散李谡的注意力,同时如雷般的说话声亦掩饰了神将虎头刀就如狂风般的刀法。 但突然间,“嗖”的一响。 半丈长的虎头刀刀势突然凝止。 神将满脸灰白,满头大汗,双眼直勾勾的盯自己的咽喉,赫见的咽喉已被抵住。 抵住它的是一只精美刺绣的凤头履,更胜他鼻腔还能嗅到一股如兰馨香。 脚尖并没什么威力,如果是高手的脚尖,灌满真气的脚尖,那可是锋锐坚实,就如一柄刀,神将若身形再进一寸,势必被踢破喉头。 脚尖自然就是李谡的脚尖。 李谡这个动作几乎是一字马,两腿顶天立地,形成直线,饶是如此,她的脚尖还距身材巨大的神将数寸,只不过这点距离不是问题,大可一招金燕翻身,凌空飞踢… 身材壮硕如虎的神将竟然被比他小上几圈的李谡给如此逼迫,手擎巨大的虎头大刀,呆若木鸡,冷汗淋漓,咽了口唾沫,方才鼓动喉结,才挤出一句话: “本神将,身经百战,还未出手,便己败了?” 李谡抬着这条长腿也挺累,更且不雅,并且有部分围观色鬼已顺着她雪白笔直美腿探视进裙中,倏地收腿,双手一掷,判官笔与充满死煞气的长剑又飞回神判、神煞手中。 天机阁四老,神判、神心、神煞、神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一齐艰涩道: “咱四人心悦诚服,认输了!” 天机阁四老并未说话前没有看看神官,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也并未代表天机阁八老所有人。承认差距,不是因为他们不敢。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不用!有一种人,你可以让他死,却很难令他服。 天机阁几人都知道他们大哥神官就是这种人。 何况,神官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他还有一招杀手锏,而且八人也没有合力施展武功。 神官厉声道: “好一个李掌门,武功果然厉害,不过今天老夫也是技痒难耐,你即为剑仙,可仍未打败老夫手中这柄青虹宝剑,当不得剑仙!” 青虹宝剑李谡自然也有所耳闻,就连稍微懂剑的人都知道这是柄名剑!魏武帝当年曾令当时铸剑大师共铸两柄剑,一名倚天,一名青虹,前一柄是帝王佩剑,而青虹则赐给夏侯恩!想不到这个神官竟然有青虹在手。 怪哉! 李谡从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开口,淡定的说了一句: “哦,想不到青虹剑在你手中,不知你从哪个坟墓撅出来,连死人的剑你也要…看来今日若不彻底败你,你定然不服!” 神官闻言吹嘘瞪眼,怒气腾腾地道: “什么撅坟取剑,青虹乃是我夏侯家祖传宝剑,算了,懒得跟你这人计较!咱们就手底下见个高下。” 说完,剑到,人到,身法之快,李谡亦微吃了一惊,脚下更不敢怠慢,倏地,腿踢出,飞踢神官手腕。 神官手一扬,招架间,腿影竟从一个诡异莫测的角度踢出,顿只觉腹中骤然一痛,随即迫退一步,心道: “好快的腿,此人原来除去剑、掌、指三绝,腿功也颇有几分火候。” 此时并非分心,细想之际,倏忽之间,神官收敛心神,身形突然腾空而起,青虹剑自上而下疾刺而出。招至半途,一剑却又赫然幻出七剑,罩定的正是李谡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前七大死穴,任中其一,必死无疑。 但是,突然之间,他眼前的人不见了。 背后却风声骤起。 李谡竟己神鬼莫测到了他背后。 神官避闪不及,招架不得,只有拼死反击。 第481章:八气归元 他一剑猛地向后反扫,就是拼了命,硬捱李谡千钧一腿,也要将李谡的一条玉腿削成两截。 但李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李谡的身形又倏地升至神官头顶,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腿,踢中了神官面门,击得他满脸乌青,牙龈淌血,整个脸型亦变得狞狰可怖,蓦然一声厉吼,全身如飓风般旋转起来,随着他的疾转,发出了一种强大的劲风,直冲李谡。 神官生平与人过招,纵有内力不及,招式亦决无亏输之理,岂料碰上李谡,竞是接连吃腿,一筹莫展,盛怒之下即使出杀着,青虹剑之“霸王举鼎”。 “霸王举鼎”己将李谡前后上,三面的进路尽皆封死。 李谡脚尖沾地,只有往后疾退,但她退得再快,也没有这一剑追击之势快,何况她己无路可退。 她的后背己贴住了蜀王府的一堵高墙之上,神官在出招前,无疑己算定了李谡会一退至此,山穷水尽,好厉害的推衍之术,难怪能做天机阁八神之首,招式既然能算得如此精准,那算计人? 岂不是一样厉害? 神官己可以发出满足的狞笑,因为他的剑光己闪电般刺向李谡一对丰弹微露的酥胸。 李谡绝不可能穿墙而过,她看来必死无疑。但突然间,李谡双脚连蹬,脚底生风,“噔噔”数声过后,飞檐走壁,这还不算,待她轻松贴墙而上至围墙顶端,陡然右脚猛的一蹬墙壁,腰身疾扭,刹那间竟然,凌空翻身,旋身借劲。 这时,神官的剑己到,“嗤”然一声,高大的蜀王府围墙在青虹剑面前如同豆腐被其贯穿而过。神官脸色倏变,不单一招走空,长剑更是刺入残垣断壁之中,真是喜极悲来。 电闪雷鸣间,李谡却以惊世身法疾旋落下,妙避过恶招,更且旋转之势不减,反倒是加快速度,整个人卷起一股龙卷风,此招正是她已经对年未曾用的水挪揄。 龙卷风扯劲急旋,使地上的颇多杂物碎石如蝗般飞袭神官,迫其立时舞动青虹宝剑化圆自保。 但顾此失彼,胸腹一痛,李谡已弃龙卷风而出,惟乘隙而进。 情急之中,神官骤然发出一声奇异的尖啸,立时,天机阁八神中就有一颗黑色的圆润珠子破空射出。 李谡蓦觉劲风触体时,黑色的珠子近在咫尺,惊目一瞥,只见那珠子恰与先前偷袭她与拓拨思南那黑色珠子一摸一样,不觉失口叫道: “这是什么东西?” 心神稍分,神官趁机反扑,霎时,快疾旋转的珠子所带劲风扑面生痛,李谡腹背受敌,眼看避无可避时。 李谡猝然轻身施展一记鹞子翻身,再乘势出腿,脚底恰到好处的踢中如虹飞来的珠子,“彭”然一声,黑珠子赫被李谡借力打力,绕过了她的娇身,朝着神官如雷扑去,转危为安后,李谡脚不沾地,身形如矢再扑,连消带打,直攻神官。 神官没料到,李谡如此情势犹能反败为胜,一时措手不及,全无反击之力。 李谡全身飞起,罩着神官的面门就是一口气连连飞踢八腿,神官连提剑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连连跌退八步。 八步过后,神官如雷狂吼一声: “八气归元!” 话音甫落,天机阁八老心意互通,同气连枝,知道不能懈怠,齐喝一声,催动内气,跃出列成一排,直贯为首神官,一股凌厉无匹的浩然正气如激光炮射出,己然施出了他们八人所修炼的天道正气最霸道的一击“八气归元” 所谓“八气归元”,乃是集八人毕生天道正气之精华,于一人之身发出,反扑力何等惊人,但闻隆的一声轰天巨响,一股强劲澎湃绝伦的气劲疾射而出。 “啊…” “当心!” 李磐等人乍见此等毁天灭地的气劲激越射出,尽皆色变,瞠目结舌。 李倓更是脸色一变再变,未及料到这天机阁八神如此心狠手辣,早前就是以多欺少,以逸待劳,如今为了胜利,更是不择手段,一丘之貉,合力诛杀李谡!倘若人真死在他蜀王府大门口,这事传出去,怕是天下哗然,他亦怕是落个胆小怕事,软弱可欺的乌龟名声;想到声名尽毁,前途自然亦是渺茫,试问哪个太子或者皇帝愿意传位给这种无法掌控局面的废物? “妈…的,天机阁八老,你们这个八个死乌龟,投靠我的时候答应本王由我做主,你们如今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李倓怒不可遏的大喝道,此举无疑有惺惺作态之意。 这时,迅雷不及掩耳,李谡亦早犹在神官呼朋唤友之时,心神不宁,暗道不秒,吃一蛰长一智,她吃了那么多亏,上过那么多当,再栽在这八个老鬼手上,可真是白活这么多年!此时,蕴含毁天灭地的强劲气流如惊虹贯日,距她已不足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但听其娇叱一声,身形陡然随声冲天而起,强劲气快愈星火笔直穿过前一秒李谡所站位置,“呼”八气归元雷啸着继续冲击在李蜀王府的“坚固“高墙之上,旋即爆发“隆”的一声轰天雷响,大地亦是震抖,仿若发生了地震一般! “轰隆…” 高墙顿时被轰出一个直径半丈的巨洞,八气归元丝毫未被此墙阻滞半分,蕴含浩瀚真气的八气归元继续在蜀王府内摧枯拉朽般的肆虐而过,登时高墙内的蜀王府传来“隆隆隆…”巨大的响动声… 饶是八气归元威力无穷,天机阁八老们却是苦瓜着脸,因为目标没击中,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八人除了神官还有些许残留内力,其余几人以虚耗太深,老腿颤抖得厉害,双手更是打着摆子,脸色苍白,就连常人红润的嘴皮都变成了雪白色,神情萎靡不振,好像是身体被掏空… 李谡化险为夷,玉脊脂背却是升出一股冷汗,脸色也极为不好看,这神官还真是一有机会就要置她于死地!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李谡如是这般想,心头愠怒不已! 第482章:论剑 她的怒,有人懂,而且还不止一个懂她的心! 譬如,陪伴她几十年的春丽,呲牙咧嘴,狰狞可怕的喝道: “龙二,龙三,龙四,龙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速速拿下这八个老鬼!” 话音未落,人群之中猝然爆发出一道滔天红光,惟众人眼睛一花,还未及反应过来,红光倏然伊如闪电扑出。 “叮叮…”八声轻响过后,血魔赫然已雷霆万钧之势,游走八人将其制住,朝翩翩落地的李谡正色道: “小姐,这几人罪该万死,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滑头,简直为老不尊,不如就让老魔处理了他们几个废物吧!” 李谡莲步轻移,摇曳生姿,步至这八个天机阁老头跟前,环视一眼,冷若冰霜的道: “你们为何要千方百计杀我?” 神官眼皮无力的一抬,长吁口气,无奈地道: “我们八人并非想同你做对,实在有不得已苦衷…” 见神官话中带话,暗含内情,李谡心知此地并非审问之地,给血魔使了一个眼神,这时,四个天龙杀手也赶了过来,忙邀功取宠,麻溜的将天机阁八老控制住。 李磐也走到李谡的身畔,满脸担忧的凝视着她,关切道: “没事吧?下次不要这么以身犯险了,刚比完一场,又接连一场,刚才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好不…” 李谡温然笑道: “恩,晓得了。” 二人闲聊之际,李倓也是小跑过来,急不可耐的道: “哈,姨婆好厉害!”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姨婆神功盖世,果然不负天下第一奇的威名啊!” “啊,姨婆,想来您连战两场,身体肯定累了吧,本王真是该死,竟然让您与姨爷在门口久候,还请里面坐…” 微顿,回首朝跟在其身后的阿财、阿蔡二仆吩咐道: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不前面带路,真是没眼力劲的家伙!“ 又望向拥挤不堪,人头攒动的人群,道:“还有各位父老乡亲们,热闹看完了就改忙的忙,改遛弯儿的遛弯儿,改喝茶就喝茶。” 李倓只字不提先前比斗之事,也不提天机阁八老为何从蜀王府奔出来,更未提及拓拨思南,只是以晚辈的身份热情接待李谡,无疑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把自己从漩涡之中抽出,并不得罪任何人,年纪轻轻的他,办事如此老成持重,无疑令李谡心中多了几分戒备,并未因其年轻疏于防范。 李谡不期然与李磐对视一眼,读懂了彼此心意,于是,莞尔一笑,道: “不必客气,还请两位小哥前面带路咯。” 阿财、阿蔡两人受宠若惊,忙不迭矢的点头哈腰道: “这是份内之时,王爷,几位贵客,还请随我们来…” “且慢!“蓦然,几人的身后传来一道坚定而有力的呼喊声,众人齐齐回头望去,原来是身材高大魁梧,手执正阳剑昂首阔步走来的拓拨思南,他双目炯炯,如鹰隼般锐利逼视着李谡,质问道: “李掌门!你刚才那一剑为什么不刺下去!只要你刺下去,胜利立即归你!而且你最后用冰来拦截致命墨珠,我欠你一条命!” 李谡知道眼前这个铁塔壮汉是一个剑痴、武痴,对胜负看得几极为重要,不知改劝其顺其自然,还是蒙蔽良心宽慰他,索性照心中所想直言道: “拓拨思南,适才那剑若刺下去实在过于简单,想来你也必定可破,我仍未想出如何变招!” 拓拨思南辩驳道: “不对!这一剑空前凌厉,只要直刺下去必胜无疑,根本无须变招,你分明是狡辨!” “我当时还有一剑并未施展,只有五成机会可以破解你那剑!” “不如…咱们在分个高低!” 李谡温然的眼神陡然如利刃一般注视着拓拨思南,道: “你是不是脑子少根筋,胜负就这么重要?“ “混账!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普天之下的剑,就一定可以分出高下!只要硬碰硬,那便可以有胜、败之别!“拓拨思南道。 不错,这一战确实是在极其混帐下草草收场,坦白说,李谡其实不知此剑该如何下手,况且她不施展冰封万里此招,她倒是有足够的逃命时机,犹卡在墙缝中的拓拨思南怕是凶多吉少,以那黑珠子的非凡劲道,还有珠子的飞射速度来看,若不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意念至此,李谡嘴未动,身未行,反而是非常给拓拨思南保全颜面凝气成音,秘密地道: “不打了,你虚耗太深,我的真气还有不少,你绝非我一招之敌,这对你不公平,再说你只有半招,我的万剑归宗与万剑归元两大绝招未使出,你必败无疑!” 万剑归元与万剑归宗,早已是李谡成名招牌,众人皆知。不过,她之所以口出狂言不惜得罪拓拨思南,亦是想将其快点打发走,而且此人的剑法也确确实实弱了她半个境界,以她最为凌厉的万剑归元来说,简直就可释放出一股碾压他的力量! 毕竟,丹境实打实比拓拨目前半步丹境愈厉害三分! 拓拨思南虽十分不甘心承认差距,却也是个光明磊落,心胸宽广之辈,同样凝气成音回答: “你的的确确还有两招未出,虽然我没领教过你的招式,但我也早已思索过破解之方法。” “万剑归宗虽然以万道剑气由自身散发而出,优点是覆盖面大,杀伤力强,对付普通或者一般高手可以,犹对付我还是差了一点,我大可固守神元,破你万剑归宗!” 李谡还真没心想这拓拨思南不到黄河心不死!娥眉轻蹙,再次凝音措辞强硬地,密驳道: “你错了,万剑归宗的确是一招,但是这一招之中又可以暗含多重变幻,譬如,以我的深厚内力全力施展万剑归宗的同时,施展另一绝学万剑归元,合为一招,抑或是趁你防守之际,欺身近战,你如何拆解?” 第483章:密论 “我可以全力拆出一条道,逼你决战!” “这不对,如果我也顺势而为,倾力一战呢!你岂不是连变化都没有了,进入死局!” “不!我还能…” 拓拨思南说道这里,他陡然心中一凛,苦叹道: “的确,我是自欺欺人罢了,你的万剑归宗还有万剑归元据说可以合为一招,如此看来,我暂时并无破招之策,不过!李掌门呢,只要你我不死,无论十年甚至二十年,拓拨思南亦要找你再决高下!” 拓拨思南的确有这样的强硬的底气,十年后,他的年纪不过四十八岁,经验会更加丰富,内力也会水涨船高,绝非今日差了李谡半筹!他极有自信十年内可以悟出更高深的剑法! 惟李谡闻言,斩钉截铁的道: “好,我期待你剑法大成的那一天,拓拨思南,你是我目前见过的剑手中,悟性、根骨最强的人,其实我还想告诉你,无情霸剑并非天下最厉害的剑,当你无情的时候,只不过沦为一柄冰冷铁铸的剑,一个死物!” “试问死物又如何有足够的剑中智慧,临敌变招?当你对敌的时候,只是一昧追求快、狠、绝、杀败对方,然后呢?” 拓拨思南闻言,整个人如雷轰顶,双目圆瞪,再外人看来就非常奇怪,尤其是李磐距离李谡、拓拨思南最近,他早已知晓二人必定是秘密讨论着什么,更摆手制止两个家丁打扰。 静了半响,拓拨思南复才答道:“你的意思是说,无情剑道后面是有情剑!确有几分道理!” 李谡摇了摇头,道: “不是,有情与无情并非对立,反而是相辅相成,可以随意转化,当你面对穷凶极恶的败类,即可动用无情剑,惩恶扬善,还天地朗朗乾坤,而若你认为他们可以手下留情,你的剑自然会停下,这就是返璞归真,动静结合,以你目前超凡入圣的剑道修为,我想十年后,你一定可以达到这个境界!” 先前李谡、血魔等人在蜀王府钢铸大门口发现竹林异样就是因为拓拨思南的剑只是一往无前,显见其此时境界,锋芒毕露,刚必易折,缺少一些韧性,一些张力。 “返璞归真?回归起点?你是让我去追寻剑的本源,还有练剑的初衷,再有练剑的意义?”拓拨思南道。 “不错!每个人练剑总会有各种理由,各种目标,你孤身一人,真的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人不能被剑支配生活,而是剑被人支配,当你需要用的时候,它就可以出来!帮你!” “最后我劝你一句,学会放下才是真正的幸福,人生苦短,你地位命绝对没有一柄剑的命长!” 确实如此,剑断人亡! 习剑的人,若是手中的剑断了,必然是自己败了,性命亦是难保。而剑客死了,除非自己临死前断剑!毁剑! 剑依旧会留在世上。 拓拨思南若有所思,怔了良久。 李谡也等了良久,缄默不语,李磐亦是耐着性子迎风伫立。 李倓亦是候了半晌,饶是年纪轻轻,却极有城府,并未如许多心浮气躁的年轻人,出言催促。更未气恼二人磨蹭,反而一双贼溜的眼睛不时迸射出诡异精光,叫人看着不寒而栗,猜想其是不是在谋划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掌门,多谢今日赐教,不管怎么说,拓拨思南欠您一条命,我从不欠人情债。”拓拨思南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用左手递至李谡面前。 拓拨思南话虽然谦逊,可实际上依旧内心不甘!犹剑客握剑的手绝对不可以向李谡低头!亦未双手奉上,尽显其恭敬。 李谡美目凝视着晶莹剔透,雕工精湛的玉佩,并未着急去接,反而翘首凝眸而视着拓拨思南,温然道: “收回去吧,你自己也说过可以躲过那珠子。” 拓拨思南坚定的摇了摇头,收回玉佩就等同于他使出最后绝招躲珠子,却绝对躲不过李谡的剑!自然适才比斗,他也就输了!意念至此,拓拨思南摇了摇头,奉着玉佩,坚定道: “不!这枚玉佩是杨家祖传的玉佩,希望你能收下,如有需要,大可用玉佩来找我,替你办一件事。” 蓦然,李谡行中琢磨一下,也就释然,反正就是一枚玉佩而已,顺手接过。但听其所言口中的杨家,她不由得好奇道: “你是杨家之后,贵妃是否与你有旧?” 李谡口中的贵妃指的是杨玉环,其他人也十分饶有兴趣的侧耳倾听。 拓拨思南淡淡道: “不是,如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李谡摆了摆头,她能有什么事。拓拨思南也未随凡俗,故意去巴结李倓,直接转身黯然离去。 李磐望着那冉冉消失的落寞背影,喟叹道: “胜负本兵家常事,武功亦各有千秋,何必把这些看得如此之重呢!“ 众人闻言,有不屑的,也有沉眉思索的,亦有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没看见… 天高气爽,云淡风轻。 蜀王府内,李谡由主人李倓热情引领之下,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聊聊。 “姨婆,这里就是我命人挖的锦绣湖,虽然比不上大明宫的太液池,亦别有一番韵味…” 李谡、李磐等人走在幽静廊道之上,循李倓所指眺望而去,果然十数丈外有一方圆数里的小湖,湖水清澈见底,水中红黑锦鲤畅游,湖畔繁花锦簇,甚至于还有一湖心小亭,气象万千,蔚为壮观,听着李倓提及大明宫太液池,李谡思绪亦是飞回二十多年前,当初她曾与慈祥和蔼的中宗在处处充满危机与争斗的大唐皇宫“蓬莱岛”太液亭中怡然下棋,迄今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不免出言赞叹道: “这锦绣湖确实不错。” 顿了顿,道: “王爷大兴土木,花费不浅吧,再说这种规格还是当心别人借机生事,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穷奢极欲。” 大唐对藩王府邸大殿多少间,阁楼多少,宅邸占地面积等等有着较为明确规定,不能太大,超过规格,也不能太小,寒酸落魄,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报备,当然这个小池塘也就是十几亩,李谡赞叹的是风景并非真正的池子。 更且,李倓因身份原因不敢铺张浪费,譬如,副宰相卢怀慎,在长安住的就是一间极为破烂的茅草屋,甚至连门都没有,唐玄宗早年励精图治,将官员清明放在首位,虽然俸禄颇多,朝廷也有福利给你一间屋子,问题是大唐官员大都拖家带口,挤不下,惟买房,更甚至于朝廷规定房屋不能直接买卖,需要许多发杂手续… 第484章:吃饭 此时,几人已边聊边走,沿着蜿蜒曲折的幽静小径到了锦绣池的边上,寒风瑟瑟,更添冬日的清冷。 李倓又斜视着李谡,坦诚晒笑道: “不蛮姨婆,蜀王府其实我至今未动分毫,上任后,接管的这里。” 李谡侧脸注视着他,疑惑道: “李遒他们呢?” 李遒是原蜀王李陵的儿子。 大唐爵位分九等,皇兄弟、皇子,皆封国为亲王;皇太子子,为郡王;亲王之子,承嫡者为嗣王,诸子为郡公,以恩进者封郡王;袭郡王、嗣王者,封国公。 一曰王,食邑万户,正一品;二曰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户,从一品;三曰国公,食邑三千户,从一品;四曰开国郡公,食邑二千户,正二品;五曰开国县公,食邑一千五百户,从二品;六曰开国县侯,食邑千户,从三品;七曰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正四品上;八曰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正五品上;九曰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 老蜀王李陵父亲是高宗的亲儿子,封的是一等亲王,李陵世袭集成封号为嗣王,其子李遒也就是个落魄的郡公,虽然是李家皇族血统,实际上早已远离了朝廷,更不受唐玄宗的待见,太子李亨直接就叫百官进谏赶走李遒,把窝腾出来封给皇孙李倓。 而李谡情况不一样了,她父亲本来就是皇帝,封的正一品安阳公主!且玄宗上位亦没有剥夺她的封号,默认其安阳公主的爵位!须知宰相也就是三品,而且三品已经是有实权的百官最高官阶!由此说来,眼下这个新蜀王李倓只是二品郡王!爵位上还低李谡一品!饶是李谡压根就没啥可风光的了,比不上李倓这小子往后可能做皇帝,目前,此子在其跟前,从势力及官面身份来说,都是低李谡一筹。 就在这时,李倓驻足在幽径上,淡淡道: “李遒已加封为燕王,兼潞州别驾,从四品,潞州还算不错的地方。” 此语无非是顺带一提,潞州在哪李谡自己也不知道,再说李遒已没有利用价值,她并未放在心上,反而眼前这个蜀王,以后的价值很大。心平气和的李谡想到这里,亦是驻足凝眸而视,笑靥如花地道: “倓儿,你岁数与我家老三差不多,可他还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你已贵为一地王爷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呐,还得靠你多多照拂一下你那个不争气的四舅” 李焱辈份长李倓一辈,况且李谡的势力可绝对不小,原本红花会就在蜀地拥有近百个分舵,每个分舵几十上百人,加起来就是上万人,再说她控制的蜀山剑宗,乃是蜀地一大茁壮成长的大门派,更控制着周遭数个州县的铁市,古代有两个东西最来钱,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盐!铁! 尤其是后者,少了铁,没有铠甲,没有兵器,那根烧火棍跟人打架争地盘?一柄斩马刀下来,臂粗木棍也劈成两截!这里面的合作空间就极大了。 李倓也不蠢,并未摆什么架子,反而殷勤的招呼李谡,正是觑准里面门道,武林争斗,除了武功!就是兵刃!别说俩境界相同,就算是弱上一筹,弱方有柄神兵,这也足矣击败对方。 古语有云,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指的就是好的兵器在争斗中能起非同小可的作用!而武林门派,因常年争斗不休,不单比功力,硬件方面也比冶炼技术,铸造宝剑,在这一块,目前就是北地太行霸刀山庄,南面藏剑山庄做的最好,两个山庄为何能名列武林十大门派之内?一个仙境大圆满的血魔就足矣搞得藏剑山庄鸡犬不宁,可为何无人去动叶家,里面的门道无疑是大家都在他那里买武器,买好剑。 从古至今,军火贩子都是威风八面,动谁也不会轻易去动这些,蜀山剑宗亦同样如此,凭借强大的武力,暗地控制铁匠,李宗吾无疑是极富远见之辈,其传下来的弟子佩剑自己铸造的特殊门规沿袭至今,女弟子稍微好一点,可以买卖或者由师傅们赠送,男弟子们,大都会学这门铸剑的手艺,一来下山后,不至于饿死,可以打铁养活一家老小,二来也是让它们对剑有更清晰深刻的认识,所以剑宗弟子从来不缺钱,反而大家都凭借买卖宝剑赚取平日所需银两,而且这老鬼还对冶炼秘方进行分级,只要为宗门做过贡献,或者武功、身份提高,才可以逐步接触到最好的合金技术,以及对火候、方法等等复杂的东西。 再看回场中。 李谡、李磐、李倓及其原配夫人四人已坐在了锦绣湖中锦绣亭中,春丽、血魔亦无资格在此,二人也被王府管家热情邀请去吃香喝辣。 锦绣亭不大,却是雕梁画栋,琉瓦玉栏,贵气十足。其由四根桶粗沉香木所支撑,木头不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之味,恰逢诺大湖风徐徐拂过,令人行旷神怡,心神宁静。李谡亦暗暗乍舌蜀王当年看来捞的钱银不少,连座小亭子也不俗。 李倓夫人姓王,容貌虽不算倾国倾城,亦娴静温婉,看来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且从其谈吐举止观来颇识大体,不时妙语连珠,四人欢笑连连。 “难得姨婆、姨公上门,待会李倓一定要多敬你们二位几杯。”李倓道。 他并未张嘴就问李谡为何前来,自然心中晓得先打好关系,稍后再说。 于是,四人再是闲聊几句,管家派人来禀饭菜备好,还请移驾用膳。 酒过三巡,李倓仍旧只字不提,倒是让李谡心中更为戒备,此人的城府太深了,年纪轻轻,不骄不躁,相当成熟稳重。 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真实面目的时候。 日落黄昏,倦鸟归巢。 蜀王府早早备好了晚饭,这一桌与中午大为不同,第一,用膳的地方在一极为幽静的小院,以李谡的修为明显感觉到周遭有数道眼睛窥视, 第485章:现形 其次,一同用膳的人也不同,除了李倓夫妇,还多了一位中年文儒,须髯飘飘,目光深邃,蕴含无穷黠慧,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除去他,惟杨国忠,李磐,李谡,春丽、血魔、还有两位雄壮魁梧大汗,共八人一桌用膳。 李倓起身摇指文儒中年,介绍道: “姨婆,姨公,这位是冯志平先生,他也是本王启蒙恩师…” 原来是个教书的书生,只不过能做皇孙的老师,那就铁定非一般人,李谡倒未小觑,颌首浅笑: “冯先生你好。” 冯志平容貌俊逸,脸上时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瞧真一点,此人嘴角仰月,看起来在笑,实则不然,乃是正常表情。惟心机深沉之辈独独的表现。冯志平双目扫了一眼娇嫩欲滴的李谡,双目并无任何异色,甚至连丁点欣赏、奇怪的表情未有,显见其心里素质极好,毕竟李谡今天可是尽展无限风情,长裙的胸口开得低,露出一抹深深的沟壑,面对这样妩媚多姿的尤物,冯志平不动声色,斟满一杯酒水,复才双手捧杯,腾身而起,躬身遥敬,道: “安阳公主多礼,冯某真是不胜惶恐,久闻公主乃是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见,真是令皓月无晖,牡丹失艳,名不虚传啊!” “冯某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说罢,仰首一饮而尽,复斟满酌,金尊再起,朝李磐依葫芦画瓢,再次恭敬道: “这位就是驸马爷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方面冯某骤闻驸马娶到天下第一美人,真是令我捶胸顿足,三天三夜吃喝不下!今日,一见驸马,果然…” 此言说得巧妙,更暗含深意,一来把李谡继续抬高,二来化解李家当年惨案的尴尬,更侧面托起自身能力,讲话还算有点水平。 李谡早已饮尽一杯,余光瞥见李磐脸色有几分难看,知晓其还是放不下当年李家覆灭之事,她并未做任何动作,反而想让其自己来应对。 众人尽皆看着李磐一举一动,在这种场合之下,若是失去理智,丢的不止其一人的脸,更说明李谡有眼无珠… 幸而李磐恢复得极快,转瞬之间即腾身而起,干净利落的捧杯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先喝完,方才高声道: “好酒,不过此酒虽好,却也要分场合,看心情。” “哦?”冯志平饶有兴趣地道: “此话怎解?” “我这个人喝酒,如果跟朋友在家里喝,自然劣酒也能喝个好心情,若是与讨厌人在最好、最华丽的地方饮,亦是败兴。” “那不知,此时李驸马心情如何?莫不是冯某面目可憎,令您扫兴?” 李磐摇了摇头,抬手扫起一壶酒,“咕噜”的独斟续上一杯,复才道: “冯先生想来是个文化人,与我不同,李某出自武将世家,自幼看父辈饮酒绝不用杯,反而用碗,这种喝法没趣,不够男人…” 李谡闻言,芳心窃喜,这李磐口若悬河,原来是借题发挥,变着方的想整冯志平,想借机灌醉此人,显见他还是对其适才无理之言耿耿于怀,心眼虽小了点,无关大雅。 “豪气!”冯志平闻言即道: “不愧有大将风采,冯某虽说是个读书人,年轻时却也向往仗剑走天涯,游侠那份潇洒风采!” 顿了顿,看着李倓道: “蜀王,这么喝酒却是没意思,圣上也曾令所有王爷要秉承祖训,除去琴棋书画,亦遥骑马善射,能问能武,不如咱们今夜就来豪迈大气,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尽兴啊!” 李倓闻言,拍案而起,高声道: “好,来人啊,上大碗!” 说罢,门口传来仆人应承之声,片刻后,阿财拿来几个大斗碗。 就在这隙间,李倓也把另外两个汉子的姓名介绍一二,狮鼻阔脸的汉子叫蔡枫,微胖黑脸叫陈华,前者是锦城折冲府都尉,后者则是锦城的县令,对于此二人李谡也并未在意。 酒碗已到,李磐傲然仁立在桌畔,一碗又一碗怼着冯志平。 李谡时不时动箸夹着佳肴,皆是浅尝辄止,蜀王妃是个机灵人,朝其热情招呼道: “酒微菜薄,姨婆莫怪,请慢用啊。” “恩,你也不用如此,自己用膳吧…” 夜幕已尽低垂。 今夜的月,朦胧不清,乌云密布,蜀王府内,几人也吃好喝好,让李谡尤为奇怪的是,李倓依旧没有出言谈事,反而冯志平竟然与李磐喝了数坛烈酒,若无其事,脸色也未曾变化分毫,显见其亦身怀武功。 不过,当蔡枫、陈华先行离开后,李倓也支开了王妃,李谡自然也将春丽、血魔吩咐离去。 霎时间,屋内只剩下李谡,李倓,李磐,冯志平四人。冯志平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长约六尺,宽约四尺,高三尺的木头盒子,放在桌上,双目给李倓使个眼神,李倓正色道: “姨婆,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说罢,冯志平将盒子递给李谡。 李谡有些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可她更知道一句古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念忖至,并不看盒子,反而盯着李倓,讶异道: “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冯志平笑了几声,道: “李掌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盒子里装的是盐令,还有蜀王一点小小心意。” “当然,李掌门这么聪明,不难猜到王爷所求吧?” 李磐一手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装着满满一盒子的奇珍异宝,鸡蛋大的珍珠,珊瑚、美玉等等,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一块巴掌大铜牌,上面雕琢有醒目的盐字,令牌左下角还有时间及蜀王御制一列小字。 此牌无疑是所有珍宝里最有价值的东西,因为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贩盐,是官方认可,价值连城。 前文提及蜀山搞铁器,盐却是未动,只是控制了运输通道,一来这东西里面水太浑,三教九流、各方人马,官面上的傀儡,各老牌家族等等,乱!且蜀山剑宗若是强插一脚进去,必然搅起滔天巨浪,人人自危,到时候,蜀山剑宗必定成为众人合力抵抗对象,那些人威胁不了李谡,问题是也会千方百计的恶心蜀山剑宗,譬如,造谣诬赖,给投毒之类的,麻烦! 二来私盐官府打击的极为厉害,且蜀地盐井在荣州野容山一代,那边已不属于嘉州,乃是荣州,贸然触动别人的利益,得不偿失!这个的确是让李谡比较心动,有了官方许可,大行其道的弄口盐井简直就有了一条固定的暴利路子,惟,这仍不够。 第486章:夜话 “你的意思是让蜀山剑宗支持你?“ “啪啪”冯志平拍了拍手,笑道: “我就知道安阳公主聪慧过人,冯某与王爷也知道,盐令确实不足矣打动您,可目前咱们刚到蜀地,人生地不熟,还请您多多照顾,至于合作的事,大可往后再谈。” 冯志平并未一上来就开口咬定,反倒是循循渐进,先打好关系,合作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李谡对其不由高看几眼,盐令她要不要都无所谓,因为凭借蜀山的能量完全可以去抢,只不过名声也就臭了,而且煮私盐量小了,还不如控制盐路或者经营铁器来钱快。 怔仲之际,冯志平又道: “当然,除了这个,李驸马,您就不想恢复李家?只要你们支持王爷,王爷必定会支持你们。” “冯先生的意思是可以弄到官面上的身份?”李磐道。 冯志平此举无疑是说到其心坎上,李磐自己是没有什么机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再说没多少年好活,可他与李谡还有四子女,蜀山剑宗虽好,也好不过官方认可的身份,自然想为后人谋个官职傍身,更要为李家沉冤昭雪。 冯志平道: “对,先前不是请来锦城县令,还有折冲将军吗,只要你们愿意,一切好说!“ 原来,蔡枫、陈华在此并非无的放矢,二人代表两条官路,一个是文官,一个武将,李谡不期然与李磐对视一眼,恍然大悟,他俩先前还纳闷,这蔡、陈二人只不过是小虾米,也配与他们同桌吃饭,李谡若想,直接命令蜀山高手晚上蒙面灭门都可以,原来是这个原因。 李鑫文韬武略是个帅才,更是李谡得力助手,她此刻不禁陷入两难抉择,一来,李鑫坐镇蜀山剑宗真的是大材小用,二来,若可以入朝为官,凭借蜀山支持还有李倓支持,升官进爵不难。 意念至此,李谡并未着急回复,反而谨慎地道: “此事干系重大,我们回去商议后再做决定,多谢冯先生一番好意啊!” 入朝为官,步步为营,比不得江湖快意恩仇,谁拳头大谁真理,朝堂上不止处处是坑,暗中无数人想着方对付… 冯志平点头道: “的确,此事不小,但也要有个期限吧…” 话音未落,李磐已腾身而起,斩钉截铁地道: “不必了,我们答应你,与你合作!咱们要做什么,你说吧。” “痛快!我就说驸马爷是豪气万千,是干大事的人,其实王爷想要的也不多,就是借助你们的武力,若是你们能收纳更多武林势力,这就更好了。” 原来是招兵买马。 这事,李谡心里也没底,单打独斗她不惧,若是行军打仗,简直是一头雾水,奈何她拥有万夫莫敌的巨大力量,索性点头同意: “行,那就这么定了。” 几人再是秘密商议一阵后,李谡婉拒在蜀王府留宿一晚的美意,与李磐等人回到了悦来客栈中。 蜀王府一行,她什么都没干,倒是收获颇丰,半路上李谡就将此事与春丽、血魔老祖坦诚相告,二人并未多说,李谡心中更是冷笑,关键时刻,若是形势不妙,大不了卖队友,抢先杀了李倓投敌。 夜已渐深,渐凉。 回到悦来客栈后,李谡并未着急回房,反而是去看了被天龙杀手牢牢看管的天机阁八老。 一间屋子内,虽然黝暗,却并无一丝可怖之感,洋溢着无尽的祥和之气。 屋内仅有一点微弱灯光,门并没有关,灯光闪烁,直渗入无边的夜色中。 此时,李谡已自夜幕中缓缓的步进。 神官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老眼微阖,似在打盹,又似在思考如何脱身,乍见李谡步入屋内,懒散地道: “你们总算来了,你已经得罪了天机阁,还有宇文世家,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李谡哦了一声,并未在意,走到一把空椅子上入座,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道: “我挺好奇,你们不是投靠了李倓,他怎不出手保你们?“ 神官颇为无奈地道: “他并不知道我们几人的价值,更不会得罪你来为我们几个没有价值的人求情。” “唔。”李谡横眉立目,对能培养出十九个天道境界的天龙杀手及八个仙境境界的势力感到好奇,再此出声问询: “说说宇文世家吧,还有他们的打算?” 此言无异于在如镜平湖之中掷了一颗石头,漾起涟漪。 神官并未着急出言,反而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众人亦无人去惊扰他,期待着他道出详情。 静了半晌,神官道: “记得很久以前,我本命夏侯胜,当年凭借祖传功法,已名震天下,武功天下翘楚之一,有一次我去连环十八坞一带追杀一名魔教贼子,结果迷路,误闯入一座神秘小岛,岛上之人武功之高,天下罕有,几招就能把我制服” “哎,这可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这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也不过如是。” “后来神秘人听完我是因为误打误撞进入到他们所居住的小岛,故而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们,当时我的武功已经无法再提高了,索性一口答应,这就是天机阁!” “那座岛也叫天机岛,岛主就是天机老人,一身星辰算术,推衍相法,武林一奇,在天机阁待了十年后,我方才知晓天机阁实际上是宇文世家的俗世力量之一,宇文世家的家主宇文泰是一个超脱天境的存在,武功高到令人敬畏到无法有足够信心反抗的程度。” 宇文世家李谡自然不陌生,因为是北周皇族,且是鲜卑族!恰巧,李谡也拥有鲜卑血统,李唐皇族本来也是鲜卑族一脉,并非纯正的汉人血统! 而唐高祖李渊七岁就世袭北周的唐国公,绝非什么野路子出身,农民做皇帝的传奇天下至今没有。奈何北周被大隋击败,李渊当时是个带路党,把北周宇文皇族给卖了,投敌杨家! 第487章:八老加入 岂料,宇文世家也不是吃素的,后来出现宇文化及这一文韬武略的奇才,此人虽然名为北周皇族宇文姓氏,却是赐姓,实际上其先祖是匈奴人!也是出自北周集团,更是北周上柱国宇文盛之孙,右卫大将军宇文述长子,杨广为晋王时,宇文述曾参与策划拥立杨广为太子,炀帝即位后为了感谢宇文述的拥戴之功,特将自己的大女儿南阳公主许配给宇文述的第三子宇文士及。 话说回来,宇文世家与李家在北周时代就已经争权夺利,到了杨家的隋朝,亦同样斗得激烈非常,再加上隋末天下群雄逐鹿,为了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的皇族!可谓是早就没什么情谊了,反而是对抗,相互仇视! 由此一来,宇文世家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无疑为称霸天下,暗中蛰伏,期待良机兴兵造反,不过话又说回来,关李谡什么事? 意念至此,李谡也将心中疑惑问出,夏侯胜哈哈大笑道: “糊涂,宇文世家此等狼子野心,更对你们李家仇视,你的蜀山剑宗这么一大块肥肉,他们岂能不纳入手中!他们早前就派我们天机阁八老出手威逼你就范,我确实没料到,你超出我们几人所想的强。” “那宇文世家老巢在哪里?”李谡恶狠狠地道,却未对夏侯胜的话尽信,在武林中潜伏的大势力李谡可以肯定有,只不过目前能威胁她的也就那几个,第一,曾经是拥有几十万人的正规军后裔苍云派,第二就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同样门人数十万,第三就是号令天下和尚的少林寺,第五是明教,除去这五个都是拥有十数万的庞大门派,其他势力不足为惧,就连唐门、五毒教,藏剑山庄等等,她都可以搬腕子… 这时,神判拿着自己的判官笔,轻轻点了一下身侧案面,“嗤”的一声,戳出一个洞来,正色道: “大哥,咱们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直接说出来吧!” “妈…的。”脾气暴躁的神将也插嘴道: “大哥,宇文世家对我们不仁,别怪咱们无情无义,不讲诚信了,就那几个小瘪三也对我们呼来喝去,当狗使唤,自己高高在上,宇文家有将咱们当成人看吗?” 李谡不期然与李磐对视一眼,倒是听出味来,合计这天机阁八老应该都是一方霸主,心高气傲之辈,却沦为宇文世家的一打手,受了不少窝囊气。 那问题来了! 既然早就知道寄人篱下不好过,为何当初还要加入天机阁呢? 蓦然,神官说出来实情,道: “李掌门,其实我们当年加入天机阁,是为了长生不死药,天机老人是一个流传数百年的传说,据说他曾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出现过,后来两晋时期亦曾现世,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本来这种玩意,咱们习武之人绝对不会信,只是天机老人确确实实每次出现都是神出鬼没,就好像突然从空气中冒出来的,您说…” 李谡闻言,娥眉蹙成一条线了,凭空冒出来!岂不是就是缩地成寸!从一个空间到另外一个空间,也有可能速度到了一个惊世骇俗地步,无论哪一种,她目前都做不到!心念疾转,她凝香脂背不由冒出一股凉气,天机老人怕是很有可能服用过天地间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 那! 岂不是说,丹境以上的高手? 想到这个结论,李谡芳心暗震,更是好奇怎从宇文世家又扯到天机阁来了,既然天机老人如此牛逼,还跟宇文世家合作个甚? “夏侯胜,你这话有问题吧,怎愈说,愈不明白了,天机老人既然功夫这么厉害,那天机阁咋是宇文世家的俗世力量?”李谡道。 夏侯胜深呼吸一口气,道: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天机老人并非宇文世家的人,甚至没人知道他的真正名字,只晓得他曾有一次骑着一只仙鹤而来,像是神仙下凡,而且,他让我们听从宇文世家的吩咐,想来想去,我们八人就认为…” 搞了半天!八人瞎忽悠! 李谡气不打一处来,娇嗔道: “你们八个人,嘿,无凭无据的瞎推断!” 等等!骑仙鹤?神仙? 李谡猝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当年李家覆灭,轩辕亦贤因为杀戮过重,触犯天威,结果遭受天谴,一道毁天灭地的雷霆要将他噬下之际,有一个人,倒是如同天机老人一样前来营救,此人正是左慈! 心念至此,李谡却是未曾显露出半分异样,反而打定主意要寻轩辕亦贤问个清楚。 再找他之前,首要任务是如何处理天机阁八老。 八名仙境高手!且可以施展八气归元,把丹境高手也轰成渣的强悍力量,说实话,李谡不心动,不想收为己用是假,又信不过眼前八人,左思右想,难以抉择,又再次试探道: “夏侯胜,你们八人以后有何打算?” 夏侯胜长吁口气,似已早做决定,苦笑道: “李掌门,不瞒你,我们八人已想抽身而退,本欲投靠蜀王李倓,可惜被您破坏,如今只有会曾经的家了。” “哦,我倒是有个提议,不如你们加入蜀山剑宗,咱们相互有个照应,你也看见陛下昏庸,奸臣当道,天下快要大乱,牛鬼蛇神纷纷出来兴风作浪,若要保一家人平安渡过乱世,想来只有团结一致对外,凝成一股绳…” 说着话,李谡心底挺没谱,毕竟天机阁实力这么强,这八个人虽然受点委屈,却无关紧要,完全可以当成耳旁风,出工不出力。 岂料,天机阁八人欣喜莫名,一口答应,甚至八人忙不迭矢指天发誓,甘愿加入蜀山剑宗,李谡倒未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欣然同意,只是芳心忐忑难安,这就好似身处浑浊不堪的河水中,看不清前路方向。 怪哉!怪!怪! 世事无常,风云变幻,或许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第488章:联姻 每逢乱世之秋,朝廷软弱可欺,必然会涌现无数奇人异士,武林门派的势力亦会水涨船高,同样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即摔个粉身碎骨。 夜更深,更凉。 李谡与李磐二人讨论一二,并未看透内里隐情,本来打算多玩几天,也因一系列的事情坏了心情。 翌日,李谡就领着人就快马加鞭赶回了蜀山剑宗之内,召集人手开会,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大家合力想想应对措施,结果即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宗内,加强培养弟子,提高实力的。 宗外,再暗中留意宇文世家的动向,蜀山周遭如有有可疑人员,需要细细盘问。 双管齐下,倒是妥善处理。 转眼七日过去。 一切平平淡淡,风平浪静,期间,李谡将李鑫入朝为官之事说个清楚,其坦言没兴趣,反而是可以派几名信得过的弟子去,自己则留在蜀山发号施令。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对此,李谡并不意外,至于天机阁八老也有妥善安置,一同交给血魔来处理,此八人武功尽皆都是仙境,虽有发誓,让血魔去监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处理好这些,李谡却未有闲暇时光,手里有两个事,一则是李靖炼丹,此事倒是不急,加派弟子守护即可,二则是藏剑山庄登门提亲之事迫在眉睫,她亦吩咐众人也打扫山门,购买食物等,所有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剑宗后山小屋,李谡也忙中偷闲,与李磐再此逍遥,而且她心存执念,海通大师当年六年血灾的批算已过去了四年,李谡命理五行仍旧缺一,如今看来,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这日,李谡一早悠悠醒来,穿戴整齐推开房门后,发现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蜀山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别有一番风景,她也唤来李淼,传授经验,尤其是韦后当年所传于她的,曾几何时,她也认为这些无用,可到头来,最后一一应验。 半晌午,藏剑山庄的数十人总算抵达蜀山剑宗,叶英也请来一个令其意想不到的人做媒,甚至于春丽、李鑫、李宗吾等人都没料到的一个人! 他就是失踪三年多的轩辕亦贤!且其变化挺大,大得甚至众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剑阁。 蜀山剑宗议事之地,也是剑宗接待贵客的地方。 叶青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显然这段时间保养不错,藏剑山庄为其成亲之事也看得非常重要,二人无疑是剑宗与藏剑两个用剑宗门的联姻,意义非凡。 叶英依旧是庄主,神元内敛,想必剑道修为有所提升。 两个人虽然叫人无法忽视,只不过仍旧被一名身材极为高挑,容貌靓丽的女人抢走了所有光彩。 只见这女人年约三十,身着黑色劲装长裤、长靴,发髻高梳, 英姿飒爽,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令人血脉贲张,犹甚皮衣下那一对丰隆高耸的峰峦,令人无限遐思。其给人第一眼感觉就是她冷傲气质,是一个习武之人,五指修长、白皙。李谡猜想此人不是练剑就是练枪的人,惟手指纤长着握这两种兵器最稳! 向来羁傲不驯,如同猛虎的轩辕亦贤如今坐在其身旁仿若一只温顺绵羊,令人乍舌,甚至他穿着一袭白衣,手里还拿着柄折扇,风度翩翩的样儿让大家一改对其曾经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固化形象。 李磐只听过轩辕亦贤大名,如今乍一见,也是彬彬有礼,客气地道: “这位就是轩辕恩公了,当年多谢您救我李家一脉,让我们李家得意延续下去,若没有你大恩大德,今日也没有蜀山剑宗了。” 幸好这屋子里李宗吾、高克明不在,若叫二人听见此言,怕是心中不满。 轩辕亦贤大冬天的扇了几下扇子,方才颌首浅笑: “哈哈,过奖,轩辕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看见你们能振作精神,创立诺大蜀山,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时,其身边的高挑靓丽女子戏虐地道: “哦?想不到你当年还干过这么多好事?” 轩辕亦贤一双虎眸转得溜圆,朝众人介绍道: “哈哈,差点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就是天策府,宣威将军 曹雪阳,当然亦是令内。“ 原来这女人是其夫人,李谡恍然大悟,为何这轩辕亦贤性情大变,更是未料到,短短几年不见,没了他的消息,是去成亲生子去了。蓦然,陡然一惊,宣威将军!心中暗凛: “想不到她竟然以女子之身,做到从四品的宣威将军!难道背后有人?抑或是被老色鬼唐玄宗潜规则了?” 就在李谡猥琐的看着靓丽的曹雪阳,暗自思索时,耳畔骤然传来轩辕亦贤的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不要胡思乱想,雪阳是多年前我去关西游玩,偶然遇到他爹押镖被土匪抢夺,救下的苦命人,后来我给她找了一个好师傅收养她,还记得当年才十多岁…” 李谡闻言幡然醒悟,原来里面还真有些不可外人道的起因,想来这少女曹雪阳肯定是为了报答恩人,以身相许,可,问题是这轩辕亦贤岁数与李磐差不多,都五十来岁,这曹雪阳才三十左右,岂不是老牛吃嫩草,于是,凝气暗中出言挪揄道: “轩辕,恭喜你找了一个美娇娘啊,这长腿这胸,呵,适宜生养啊。” “不要胡说八道,先处理好叶青的事,宇文泰可不好对付。” 听到这里,李谡陡然一惊,正襟危坐,颌首挺胸,朝叶英道: “叶庄主,既然你请来他做提亲之人,此事,倒不如…” 众人再是商议一番,叶青是李谡首徒,照她的意思本来是想直接招上门女婿,岂料,叶英措辞强硬,绝对不可能,李谡后退一步,不再强求,叶英亦递上聘礼礼单,还有相关文书等等俗礼。 兰苑。 温暖如春的中堂内,李谡、李磐、轩辕亦贤与曹雪阳四人品茶叙旧,叶英也由春丽领去休息。 第489章:一年后 轩辕亦贤抿了一口茶水,适才悠悠地道: “你们惹上宇文世家,啧啧,还敢收留天机阁八老,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勇气,宇文泰虽然声名不显,至少比我还要厉害三分,而且天机老人也并非左慈,而是另有其人。” 骤闻轩辕亦贤此语,李谡的面色当下凝重起来,道: “宇文泰武功比你厉害?” “嗯,不过暂时还未有什么动静,传闻宇文老鬼活到头了,宇文家族正处于内乱之中,暂时还腾不出手来清理天机阁八老,不过另外一人就不知道了。”轩辕亦贤道。 “那人不是左慈,是谁?” 轩辕亦贤面露苦笑,坦诚道: “就是天机老人,别看天机阁好像是个正道门派的名字,实际上是隐藏在神州大地上的魔门!而且他们已经发动惊天阴谋,据我所知,朝廷已有许多人投靠了他们,更且陆危楼只是他们的一个小兵卒用来牵扯神州武林的一枚棋子,由于天机老人武功太高,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我们只是怀疑他是魔教教主…” 魔教有很多,譬如,五毒教,拜火教、红衣教、明教等等,轩辕亦贤所提的魔教看来是指另外一个神秘教派。 再说都没见着人,没有斗上一场,胜负怎知,李谡也不想长嗟短叹,去胡思乱想,自己未战先怯,登时转了一个话题,闲聊几句,曹雪阳提出要去看看新娘子,李谡也挺想珍惜与女儿在一起的最后日子,直接遣人去唤李淼过来。 至于李磐、轩辕亦贤也去寻叶英聊天参观一下蜀山剑宗。 香闺之中,此屋乃是她的房间,寻日里禁止任何人擅闯进入,惟一可以随时进出的惟春丽一人,李淼进入屋内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李谡将自己的数个大衣柜依次打开,供二人参观,说实话,她这也是跟韦后学的招数,更甚把自己的首饰盒也敞开,让她二人见识一下。 曹雪阳个头极高,估摸有六尺七八,比李谡高一个头,她虽着皮质劲装,也常驻军营之中,不过说到底仍是个女人,也走马观花,逛了起来,蓦然,曹雪阳驻足在衣柜前,凤眸凝视着一排排悬挂的衣裙,指着里面道: “姐姐,你挂衣裙的这架子唤做何名?” “哦,这是衣架。”李谡边说边取出一个用铜丝与木头所造的衣架,这玩意并不多见,大唐的衣物近乎都是折叠存放或者用杆子支撑,衣架还是非常新奇的事物。 曹雪阳拿着衣架爱不释手看了一会,笑道: “这可真是巧夺天工,谁想出来这么好的点子?” “呵呵,这是以前我闲来无事所铸。”李谡莞尔一笑,又道: “来,再给你们看看更新奇的东西。” 说罢,李谡从抽屉里取出几件贴身衣物,曹雪阳纤细修长的玉指钩起一件,皱着眉头问道: “这又是什么啊?” 李谡呵呵一笑,凑在其耳边嘀咕几句,曹雪阳如遭雷殛,娇身一颤,旋即英姿飒爽的粉靥可真变成了粉红色了,由颈及耳根通红一片,美目游望,瞬不瞬看看铺在床榻上的清凉衣物,又低眉顺眼,羞答答地道: “姐姐,这个…真的…可以?” 李谡并未着急回话,反而抬手一挥,一股劲风刹那间自掌中送迭而出,“彭“然一声,木门紧闭,适才直接就飞快退去衣裙,展示自己所穿着的贴身衣物,晒笑道: “看见了吧,效果不错吧,你要喜欢,我这有新的,本来是准备赠给淼儿出嫁之用…” 李淼乍见那几片薄薄娟绸刺绣遮挡住全身要害而已,霎时也娇羞垂首,不过眼睛却是偷瞄着婀娜多姿的李谡。 李谡道: “嘿嘿,不用怕,雪阳妹子,淼儿啊,只要你们穿上这个,别的不敢说,这…” 说着说着,李谡竟是为老不尊,开起了荤段子,曹雪阳稍好,毕竟是妇人,犹李淼早已音若蚊蚁,微不可闻… 时光荏苒,茫茫众生,似是未及回首前尘岁月,又已过一年多。 蜀山剑宗依旧是平安无事,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宇文世家的人也没来找麻烦,恍若静静地平湖,未起任何涟漪。与平静茁壮成长的蜀山剑宗相比,血雨腥风的武林却是争斗不休,丐帮与明教已势成水火,双方三天一小战,半月一大战,武林两个大门派已剑拔弩张,拼死一战不可的地步!犹少林方丈玄正大师多封亲笔书信传至李谡手中,让她派人一同攻打明教,令她颇为头疼。 果然,今日少林寺的信又来了。 时值初春,一袭桃红长裙的李谡危坐幽静的兰苑之中,折阅过来信后,无奈朝李磐苦笑道: “玄正大师又派人来信了,要咱们出手一次,他们已经联合好的武林正道同盟联军,天下无数群雄都要去。” “那就去吧!反正呆在蜀山剑宗内,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李磐道。 李谡颌首浅笑,继续享受着无事一身轻的悠闲,晒着暖暖的阳光,任凭微风轻拂过她的发梢,惬意无比。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蜀山已经飞速扩张,尤其是天机阁八老,神官等人经营门派的能力令人刮目相看,加上十九名天道境界的杀手,蜀山几乎扫平了蜀地所有小门派,纷纷臣服剑宗,以供驱使,至于另一大派青城,早已不复当年盛况,只有东方旭苦苦支撑,陷入了一个低迷时期,根本无法与蜀山十数万门众抗衡。 只不过,在动身前往长安之前,李谡还要做一件事。 挑选亲传弟子! 蜀山教场上,数千名年纪在十二至十六岁的少年纷纷挺直腰板,一动不动,他们尽皆已矗立了足足三个时辰,许多人牙齿都在打颤,可每当他们向台上巍然不动的王振看去,这就是他们所有人的梦想!掌门亲传弟子!何等威风,更能学到高深莫测的剑法。 蓦然,众人头顶上一阵金光闪过,伴随着的还有呼呼的雷啸声,眨眼间,金光已落至了高台上,王振恭敬朝娇艳妩媚的李谡高声道: “弟子拜见师傅!” 第490章:两个徒弟 李谡微颌首,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凝气成音,道: “良辰已到,老规矩,所有人接我一指!” 话音清脆悦耳,诺大教场所有少年都可清晰听见她的宛若黄鹂声音。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隆的一声轰天巨响,但见李谡全身迸射出璀璨毫光,瞬间,毫光犹如飓风罩着所有弟子扫出! “啊…” “彭彭彭…” 刹那间,金光所过之处,倒下一群群少年,最后数千弟子中华,惟站立十来人,李谡美目眺望,蓦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情,如惊鸿跃出,落至一少女面前,斜睨着她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蓬头垢面,全身脏兮兮的,实属罕见,懦懦地答: “禀告掌门,我叫何晴…是” 话未说完,李谡正色道: “行了,先去洗干净。” 微顿,朝其余少年环视一眼,道: “你们几人再接我一指。” 说罢,蕴含磅礴浩瀚的劲风敦指扫出,不消片刻,惟留下一名苦苦硬撑的十三岁少年,李谡头也未回的道: “好了,振儿,就他们两个了,其余人解散。” 话音一落,身形陡然冲天而起,旋即在众人失落的眼神中消失不见。 此番李谡挑出两个弟子,尤其是还有个女弟子,自然也还算心满意足,离开了教场,她径直到了李靖的屋前。 “进来吧。” 小屋飘来一句细若游丝的声音,看来李靖真的时日无多,李谡也未故作姿态,信步迈进。 李靖正坐在一方圆桌旁,屋里十分整洁干净,颗尘不沾,待李谡进屋,噫了一声,赫见桌上有一封信,樱唇微张,贝齿一抬,如馨如兰的蔷薇芬芳自口中吐出: “有故人来信,为何不乐?” 李靖已至风中残烛,身如败絮,一头雪白的头发,苍老而又乏力,温然道: “这封信,你可以看看。” 李谡已步至桌畔,入座后,展信一阅,娥眉轻蹙,只见信上写着: “恩师: 离开天策的生活如何?为徒甚念。四月初八乃承恩大寿之期,你我师徒不见四十余年,何不趁此良机开伦相聚?劣徒犹还记得为恩师当年所传兵法。近来会有一大事发生。明教霍乱朝纲。聚众持械。已搅得长安乌烟瘴气。教主陆危楼犹狼子野心。已收买朝廷诸多官员将领。圣上令徒率三万天策儿郎出兵剿灭。惟承恩兵法未得精髓。心有疑虑。愿恩师即日能赴长安亲自坐镇。方能十拿九稳。徒承恩草“ 承恩? 李谡将信折阅缓缓放在了桌上,凝视着李靖道: “前辈曾经也是天策府的人?” 李靖道: “当年承蒙太宗高看,故在天策任长史三年。” 长史是从三品,管理府中各类事务,别看是从三品,问题是宰相也只有三品!而天策有一品官职,亦是从成立至今独有一个一品,他就是太宗李世民。相当于现在的天策府最高将领李承恩也是三品。 从信上提及的来看,李承恩是知道李靖在蜀山剑宗,且亲笔书信一封给他,并清楚点明天策三万大军要剿杀明教。 那玄正所提的号令天下群雄攻打明教,岂不是虚张声势?故意迷惑陆危楼等明教高手? 李谡正思之际,李靖淡淡道: “你猜的不错,这是暗度陈仓,玄正他们应该早就知晓这个秘密,所以搞得人尽皆知,丐帮与少林会联合其他门派围攻明教,而天策必然提前出击,一举剿灭明教,所以你去可以慢点。” 原来李隆基要对明教动手了!李谡十分想亲眼目睹天策军到底有多强! 就在这时,李靖已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半阖双眼,道: “这是我那份龙髓丹,还有碧露丹的炼制方法,都在这里,你替我交给李鑫,若是没事,就让我独自静一静吧。” 李谡伸手接过一个玉瓶,还有一本泛黄小册子,腾身而起,直接朝屋外走去,边走边道: “你应该趁能走的时候,多出去晒晒太阳,不要一个人呆在屋里。” 李靖并未回她,只是坐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 兰苑。 李谡审视着眼前洗净的何晴,目光停在那名少年身上,温婉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容貌清秀,体格健壮,十三岁的年纪,身形竟然与王振差不多,若是长大成人,必然会像纯阳宫巨汉卓凤鸣一样,使重剑在好不过的苗子。 “回掌门,弟子名叫杨元勇。” “嗯。”李谡眼睛倏然闪电一眨,即道: “何晴,你以后就是我三弟子,杨元勇你是四弟子,你俩想学掌、剑、指、腿?还是其他武功?“ 何晴眼神飘忽不定,难下决心,杨元勇闻言大喜,未有半分犹豫思考,道: “师傅,我想学剑法!” 这时,李磐咳嗽两声,怒哼道: “没规没矩!先拜师,后学艺。” 王振闻言赶忙抬脚就重重的踢在二人腿弯,登时何晴、杨元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中长剑“彭“的一声,每人给拍了一下,大喝道: “知道为何挨打吗?” 何晴已泪盈于睫,似乎受了天大委屈,哭哭啼啼更叫人心烦,王振乍见,举起长剑又是一拍,喝道: “还敢哭,师公刚才说什么了?真是呆头呆脑,还不快磕头奉茶,敬拜恩师。” 二人适才回过神来,匍匐在地,三拜九叩,行最高礼,李谡并未阻止王振打人,习武之人,先挨打,这已经几乎成了蜀山剑宗的常态,她也曾偶然见过高克明教徒弟,拿着藤条就是豪不留力的将弟子打个皮开肉绽,血痕累累,没办法,平日练功最忌偷懒,不严苛要求,往后难以成才。 待二人行过大礼后,李谡兰指遥点二人眉心,使用当年在神秘山洞所偶获的摄魂法,何晴得传寒冰掌,杨元勇天山剑法,又朝王振道: “振儿,以后师弟、师妹就由你来亲自督促练功教导,你修炼为师幻阳剑指与蜀山剑法破有三分火候,为师也放心交给你了。” “何晴、杨元勇,以后要勤练武功,莫坠我的威名。” 说罢,王振即领二人离去,至于李谡一年多前所领进门的杜家小子,早已拜师其它人了,无缘李谡弟子。 夜幕已尽低垂。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在兰苑屋宇上,弥漫着薄薄清晖。 屋内,李谡亦是穿着十分清凉,赫见其薄薄罗裙折身,身上几个重点若隐若现,惹人无限遐思,李磐半躺于塌,望着舞动的李谡,兴致高昂,这一年多来,李谡对于金木水火土五行圆满简直到了一个心魔地步,且时不时调剂一下枯燥乏味的生活,良久后,李谡全身香汗淋漓,与李磐闲聊起来: “明日咱们就快马加鞭赶去长安看一场好戏。” “哦?出大事了?” “唔…”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李谡与李磐还有四名天机阁仙境高手、春丽、八名天龙杀手,数名一等一的高手前往长安。 此行是李谡阔别近三十年后第一次再回长安,这一次她要亲眼见证明教的覆灭,以及天策军的强大,更重要的是她想探听一下宇文世家的消息,因为她已经想亲手除去这个潜在的威胁,顺带逼迫天机老人现身,她想与高手过招,因为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其真的武功陷入了一个瓶颈之中。 况且,天策府还有她的老朋友,时任咨祭酒的轩辕亦贤,她自然要再见见,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其要做这么一个五品芝麻官,以其惊世骇俗的武功,就是去西域混个国王也不难… 第491章:刀客乍现 轩辕亦贤可能是为了曹雪阳待在天策府中,保护爱人,李谡倒也能明白。 三日后。 日落黄昏,金黄色的阳光染红了晚霞。 天高气爽,风清云淡。 李谡并没有浪费半分时间,全力赶路,她从不浪费任何时间!只因为时间对于一个庸碌的蠢材已是异常宝贵!时间对于一个剑中高手,更宝贵,况且李磐的寿元只剩下短短几年,她更不会浪费! 茫茫天地岁月去如一刹,唯有极力争取。 嘉陵江畔,山南西道,巴州城。 虽已至黄昏,巴州城街道上却是行人如鲫,嘈杂喧哗。 一袭明黄色劲装的李谡牵着马行走在街头上,不时与李磐走马观花,看看这繁华的巴州城,妍丽多姿的她一对丰弹凝脂酥胸微露,引人侧目,这一年多来她容颜不减,李磐却是苍老不少,宿命如此,天意难改,李磐本已是“死人”得李靖所救,迄今还能苟活于世,亦是悻然,自知时日无多的他也尽量抓紧最后的快乐时光。 蓦然,李磐眼睛一亮,驻足观赏着街边一间刀店。 李谡虽风尘仆仆,见其有些兴致,莞尔一笑: “走,进去看看,你身上没有武器,替你选一柄好刀。” 能在巴州大城最为繁华街道开刀店,绝对不会是什么三流铁匠,只会是一庞大的势力,还有卖的刀不会差!试问没有三分颜色敢开染坊? 李磐并未回话,反而回头朝龙五和蔼可亲地道: “龙兄弟,劳烦你先带着马去客栈投宿,我们去看看刀。” 龙五朝店了望了望,点头道: “好啊,你们慢慢看,客栈就是前面的云福客栈,到时候我安顿好,再过来寻你们。” “嗯”李磐将马递给龙五时,李谡也同样把缰绳给了龙二,两人携手同行,一同入了刀店。 刀店内里,正在打刀的店主老夏停下手中的伙计,朝李磐热情的笑道: “客棺!有什么需要,尽管随便挑吧!” 李磐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柄刀,道: “晤!老板你这问店虽小,墙上那柄刀倒真不错!” 老夏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道: “哈!客棺真有眼光!那柄刀唤作龙雀,是先父花了一年时间打造的!虽然不是奇兵利器,却是先父一番心血,所以不卖!” 话音刚落,店内的刀架后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依我看,这里所有的刀,都是废物!” 李谡忙循声一看,只见刀架后站着一个魁梧的人影,但看法不清他的模样! 突然,挂在墙上的刀尽都掉在了地上。 老夏惊叫道: “啊?怎会这样的?” 李磐盯着刀架后的人影,心中暗想: “此人身负一般强横的慑刀霸气,殊不简单!” 遂道: “其实,刀本为死物,有何贵贱之分?最重要的还是用刀的人!即使是平凡的刀,如果握在不平凡的刀客手上,也会发出璀璨的光芒!” 那人影冷声道: “错!人刀必须匹配,方能达到刀的最高境界!平凡贱刀,焉能配无上刀客!” 话语声中,那人影右手轻轻一挥,刀架上的刀立即全部断成两截! 李磐暗惊: “赤手断刀,手比刀还要锋利,是个功夫深厚的刀手!” 遂道: “依李某浅见,人刀相配未必最高!如果能将刀铭藏于心,不再介怀手中有宝刀与否,境界岂非更高?” 人影道: “废话!江湖人都认为无刀胜有刀是刀中化境!其实化境,也即看淡自己的刀,是一种退步!一个真正的刀客,只要一日仍握着他的刀,便能切实感受到刀与他的生命融为一体,生死与共,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所以在刀决中非胜不可!如果一个刀客能弃用与自生命相连的刀,也就表示他己战意尽失,一个再无战意的刀客,任他修为再高,锋芒也褪,虽生何用?” 李磐道:“阁下对刀别有见解,佩服!但李某身有要事,无暇再淡,就此作别,再见!” 对于刀道,李谡几乎什么都不懂,所以并未插嘴,反而静听二人辩驳,李磐回脸牵着李谡柔夷信步往外步出,边道: “咱们走吧,天色已渐暗,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说着,边向店外走去,边忖道: “刀海无涯,每人所追求的刀中最高境界各自相异!此人之见本并无不妥,但看来示免流于偏激执着…” “老夏!” 二人刚刚走出店外,便传来了一声的高呼声! “老夏,你儿子被赌坊的人捉了,快去看看啊!” 一名中年惊惶地向李谡二人这个方向飞奔而来,冲进了刀店,心急如焚地道: “老夏!你儿子又借钱去堵,被了王麻子他们抓住了,说要砍了他的手,还要报官啊!” 李谡顺着中年手指方向一看,只见十数丈外,一帮人正各自手持利刃,一名满脸麻子的壮汉正对虎视眈眈紧盯着一青年。 这帮人正是连胜赌坊里的人,麻子也是他们的老大,绰号王麻子。 王麻子正拎着一名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吓傻青年,用短刀对着他的脖子! 这帮人为首的麻子脸冷笑道: “嘿嘿!夏少爷,欠钱不还,还敢躲起来?今日你己插翅难飞了!” 青年看似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猝然却是不知从哪儿升出一股巨力,自两名壮汉手中脱出,顺带的还从腰间取出一柄刀架在一汉子的脖子上,要挟道: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掉他!” 王麻子脸抑天大笑道: “哈哈,好天真!你以为胡乱捉咱们一个人就可以要胁我们吗?呸!这小杂毛与我们何干?我们哪管他的死活!” 被尖刀威胁的走狗未曾料到王麻子如此冷血无情,却依旧求道: “大哥,不要啊,我是…您…” “呸!”王麻子吐了一口唾沫,凶狠地道: “少废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夏老二杀了你,自有官府拿他,与我何干,老子又不是官府捕快,兄弟们没钱吃饭才是大事,来人,上!” 王麻子的手下立即如狼似虎地扑向手持利刃的青年。 李磐见状,大喝道: “统统给我住手!” 第492章:柳霸天(一) 他正想出手相救人… 霍地,一条人影挟着极度逼人的刀气,已经与他擦身而过! 他,竟然比天道高手李磐更快?! 巴州街头,倏地惨嚎迭起,血洒长天,坊众争相走避! 在连声惊呼惨叫之中,连胜赌坊的爪牙也随之纷纷受创倒下!眼前混乱一片,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 只有李谡与李磐两个人知道,是刚才那个与李磐擦身而过的高手所为! 青年惊叫道: “什么人?” 但他话音刚落,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他的右眼被一股血箭射穿! 李磐闪身纵向夏家老二,一手挟着李谡,飞身纵上街边食店二楼! 向连胜赌坊众爪牙下手的,赫然是在刀店的刀架后那个人影,也就是霸刀山庄庄主,柳霸天。 此时,这帮爪牙己尽皆被柳霸天的掌劲砍去右手! 柳霸天朝站在二楼上的李磐、李谡冷笑道:“嘿嘿!你终于出手?” 李磐道:“这班人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没有到穷凶极恶的地步,出手何必太重?” 柳霸天冷哼道:“这群不懂用刀的噗罗手中,握手,简直侮辱了刀!砍断他们的手臂,只是小小惩戒!” 这时,刀店老板的儿子夏老二已双腿一伸,倒地死去!李磐暗惊道: “利害!刚才那喽罗所溅的血含着无伦的劲道,早已将他震毙!” 柳霸天冷声道: “男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人竟然欠债不还钱,还要连累别人,更暴起胁人作质,比不懂刀的喽罗更该杀!” 李磐道: “但他也罪不致死!” 柳霸天道: “我判了死刑的人,从没有人可以救的!” 李磐皱眉道: “你出手未免太狠了!” 柳霸天嘿嘿一笑道: “剑是百刃中的君子!刀却是百刃中的霸者!刀如果不辣、不狂、不狠,便完全有失刀的霸者风范!” 话语声中,向面前地上的一柄牛角刀轻挥一挥,那柄牛角刀便离地而起,旋劈向二楼的李磐! 李磐右手微抬,随着刀势轻轻一旋,便将牛角刀接在手中! 柳霸天脚尖轻点地面,纵身飞向二楼,道: “看你的出手,与及对刀的见解,你也曾是一柄锋利的刀!” 李磐道: “你要向我挑战?” 柳霸天落在李磐身前丈外,道: “错!我只是挑战你刚才的见解到底一柄平凡的刀握在不平凡的刀客手上,是否真申能发放璀璨的光芒?” 话音甫落,右掌挥舞成刀,向李磐疾劈而来。 同一时间,李磐大力将李谡推开,事关男人尊严,李谡并未出手相助,卓然而立。 李磐将牛角刀挥得密不透风,封住柳霸天的凌厉攻势! 柳霸天赞道: “刀劲灼人,守得密不透风!果然是好刀客!好对手!” 李磐盯着柳霸天心中暗道: “好家伙!自数十年前我被关押在少林寺后,已很久没有人能给我如此沉重的刀决感觉!” 柳霸天道: “怎么样?再次执刀决战,心中是否有一股兴奋莫名的感觉在燃烧?” 李磐寂然无语! 柳霸天道: “对了!这就是人刀互相呼应的战意!刀在战意在,决非那些什么无刀胜有刀的化境可比!” “啊?”李磐突然发也一声轻轻的惊呼: 原来他手中的牛角刀已裂成数块!心中不由暗骇:“刀也抵受不了刚才我与他的比试的战意?” 柳霸天冷笑道: “看见了吧?我早就说过,平凡的刀不能承受我们这些绝世刀招!要不要再试另一柄?” 未等李磐答话,他右掌又朝地上一挥,一把梨花刀离地而起,直飞向李磐。 李磐遥遥推出一掌,道: “不用了,既然你也没用刀,我就不占你便宜!” 那柄梨花刀被李磐这一掌击得倒射出击,”卡”地一声插在柳霸天身后的梁柱之中! 李磐转身对身后的李谡道: “你留在这里!” 说罢,飞身纵下楼,飘落在柳霸天面前丈外的地上。 柳霸天道: “那我们就以掌为刀,公平决战!出招吧!” “好!”李磐突然轻挥右掌,运起做赤烈刀诀,霎时只见热浪嗖嗖,灼气袭人! 柳霸天暗惊道: “内劲灼人炽盛,果然修为深厚!” 而那些连胜赌坊爪牙,突然感觉全身如被火烧,汗流浃背,豆大汗珠更混在在他们的伤口血液之中,纷纷惊叫: “啊?好疼啊!怎突然又如烈日暴晒!” 一个街坊从刀店门前仓皇而过,向站在店门口丧子之痛的夏老板道: “老板,二少爷是咎由自取,你别伤心了,四周突然温度骤升,事不寻常,早走为妙呀!” 话音未落,“隆”一声如雷巨响,店里正忙打铁伙计这时也惊叫道: “啊,师傅,不好了,火炉爆炸了!” 夏老板虽然失去了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二儿子,却是还有其它子女,骤闻养活全家的生计出了岔子,刚忙回过神来,道: “啊,来了,来了,关门!” 遂狂奔折回店中与伙计把门给关好。 坐在一张竹椅子上的龙二,好奇地看着从他面前急奔而过的人群,喃喃自语道: ”这李磐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刀罡灼人,赤烈刀,名不虚传。“ 天龙杀手尽皆是用刀的好手,自然对刀有着深刻见解,目下能有幸目睹李磐出手,真是万年一遇的机会! 龙二十分激动,李谡却是心中隐隐担忧,李磐寿元将尽,如果在强行运功与人硬拼,怕是虚耗殆尽,再难补回,转念又一想,倘若此时出手,替李磐解决…她刚升起这个念头,瞬间按耐下去! 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之事比天重!倘若李谡真的插手其中… 这时,柳霸天朝运功蓄势的李磐问道: “你这刀法唤做何名?” “赤烈刀诀” 柳霸天自语着道: “赤烈刀诀?真是一个威猛的名字!” 他眼睛盯着李磐,心中暗道: “这汉子貌似平凡,运劲之时却如一柄万载烈日,江湖卧虎藏龙实在不少,想不到老夫闭关三十年,短短数日就能遇上一名刀客,非常好!” 第493章:柳霸天(2) 柳霸天面对李磐所散发出的森寒气劲,凝立不动,不自觉地赞道: “好!劲透赤热,想不到你己练至炎铁刀气!” 原来在刀道境界之中,如果一个刀客己炉火纯青,就能更上一层,自生无形有色的刀芒境界!而这刀芒境界也共分四色四层! 第一境界是炎铁刀气!第二,青铜,藏青刀气,第三,白银刀气,第四,黄金刀气。 就好比剑客,有多种剑气,譬如,李谡的无形剑气,璀璨耀目的金色剑气! 金色剑气正是剑道目前最高的剑气境界! 同样的黄金刀气也是每一个修炼刀道高手终极目标!李磐这些年来深居简出,不理世事,潜心苦练已经臻至赤铁刀气的境界。 柳霸天心中暗乐道: “嘿嘿!老子用刀半生,遇上对手之中可以臻至赤铁刀气的境界的屈指可数,今日这战真有意思!” 他暗运内功,浑身散发出一股势劲,竟将笼罩在他身上的灼热劲力悉数融解! 李磐纵身跃上半空,右掌将寒气凝聚成巨大赤红如日刀气,向柳霸天当头劈下、一边朗声道: “看我的赤烈刀诀,烈阳普照!” 刀势凌厉无伦,犹如烈阳高挂,遍照大地。 柳霸天淡淡道: “用自身所发的赤烈刀气以凝成炎铁刀芒,更能将周整的火元气汇聚在其中,化虚敛实,单看来势己教人心胆俱寒!好雄奇霸道的一刀!我们就一招定胜负!” 话语声中,只见他举掌一挥,一道金黄刀气直迎向当头猛劈的冰刀! “蓬!”地一声巨响,赤烈刀气与金黄刀气相碰,赤烈刀气立即碎成无数火舌! 两人同时飞退两丈! 李磐暗惊道: “那人所使的是刀芒境界的最高境界,黄金刀境!啊,我饱览群书,从来没有尝见过任何刀手臻至这不可思议的境界,一直也只以为这是一个不会有人达到的传说!“ 而柳霸天此时比李磐更为吃惊,他感觉到在刚才决定胜负的一刹那,有人一脚踢中了他的右腕,令他不由自主地倒飞两丈! “是什么人斗胆插手老子的刀决?”柳霸天冷喝道。 但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听到一阵强猛的狂风呼呼刮来,吹起地上的灰尘,满街皆是,令人难以睁开眼睛… 一阵狂风过后,李磐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举手投足散发着无尽魅力的人,李谡! 她朝柳霸天温然一笑道: “抱歉打扰阁下的刀决,但刀决只该分高下,并不是定生死,阁下的刀何须如此重?” 柳霸天目光如电地盯着李谡,道: “好家伙!长得貌若天仙,更有能力干预老子刀决!江湖能有如此超凡身手看绝不作第三人想!” 顿了微顿,又道: “你就是蜀山剑宗的李果儿?” 李谡轻轻颌首道: “正是!” 柳霸天眼光一闪,道: “好极了!听说你不单长得国色天香,娇艳动人,更是目下江湖一等一的剑道高手,甚至连剑神拓拨思南一年前也尽败于手!” “那又能如何?”李谡道。 柳霸天闻言微微一怔! 李谡浅笑道: “胜者总会败给时间!” 柳霸天闻言,双目炯炯,暗忖: “无论击败多少人,最终难逃一死,岁月无情,不过老夫要在有限的生命中,击败一个个神话,达到万世敬仰的程度,我的名字将会是一座丰碑,千百年后,亦有人流传无敌刀客柳霸天的传说!” 此时,李谡猝然朝龙二挥了挥手,霎时间,机灵的龙二就将李磐带到一边调息回气。 柳霸天乃是心智矢坚之辈,岂能被李谡三言两句就糊弄过去,冷哼道: “李掌门,你不知道老子一生最恨的什么嘛?” “是什么?” “剑!还有剑客!我柳霸天今生有一个愿望,将刀排在百兵之首,击败天下所有剑客,让世人看清,只有刀才是最厉害的兵器。” 柳霸天突然腾空飞起,挥掌如刀,劲风呼呼,向李谡当头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下! “卡” 李谡脚下的青石板被柳霸天的刀劲劈成碎渣,但李谡却安然无恙! 在柳霸天掌劲触及体而至,青石板又击成碎渣的时候,她己身若飞鸿翩然速退! “你要和我交手?且看你的本事!”李谡依旧不温不怒。 “好大的口气!”柳霸天却是一言不合,勃然大怒,大喝一声,飞身直扑向李谡。 李谡挺掌相迎! “当” 两人相拼,竟然爆发生金铁之响! 柳霸天失口惊道: “硬拼一招,居然爆发出金铁交加声!想不到你的掌劲己如惊世神锋!好!” 说罢,挥掌再攻。 李谡却脚尖轻点,飞身逸去! 李磐狂暗忖道: “哦?这厮看来相当难缠!但以果儿的轻功,似乎略胜于他!果儿以自己引这痴痴颠颠的盖世刀客尽快远离,避免伤及无辜,实乃明智之举!” 龙二瞠目结舌的望着冉冉消失的两道人影,朝李磐喃喃低语道: “公子,咱们这怎办?用不用小人追去掠阵,当心是个圈套?” “不用。”李磐摆手道: “咱们先回客栈等候,我料想她处理完事情后,会回来找咱们。” 说罢,运功回气,调理起来,龙二张了张嘴,见李磐全神贯注的样儿,最后闭上了嘴巴,将话咽回口中。 再说柳霸天穷追李谡不舍,但一路之上,仍然给李谡以卓绝的轻功将他远远撇开! 眼见李谡身法举世无双,柳霸天不但没有放弃,相反越追越是兴奋,狂笑道: “李掌门!想不到你的轻功竟然能比老子更胜一筹,真是难得啊!” 说着,从背上拔出大夏龙雀,道: “以你惊世骇欲的修为,终于有资格叫我的大夏龙雀刀出鞘了!” 吴楚湛卢,大夏龙雀!此刀下为大环,以缠龙为之,其首鸟形,乃是天下一等一的传世名刀,相传北魏皇帝拓拨嗣肆意奚辱大夏国王匈奴人赫连勃勃。 赫连勃勃为了复仇就令人铸造出了龙雀宝刀,更传之所以名为龙雀,是因为当年祭刀之时,赫连勃勃举大夏国之力抓来一龙一凤,可惜凤凰实在没找到,就退而其次抓了一只朱雀代替,用龙雀之血让宝刀开锋饮血,最后更派遣大夏国侠士用此刀斩杀了北魏帝拓拨嗣! 一代天骄帝王饮血龙雀,李谡想不到竟然有幸目睹,更能有幸对上这一柄举世闻名的神锋! 第494章:大夏龙雀刀 先前对阵李磐,柳霸天的龙雀都从来没有出过鞘,只因为他还不配! 但现在为了要钳制李谡,龙雀刀非要出鞘不可了! 柳霸天已经记不清楚上次龙雀出鞘是多久前了,他杀人从不记名字,也不记地点!因为他杀的人太多太多,多到他都不想去记,不过他知道,闭关出来之后,龙雀再回饮血开锋。 只有用高手滚烫、新鲜的血来喂龙雀,使它绽放出无限光彩! 刀从来都是杀人的!绝对不是有的配剑用以装饰,衬托主人侠士之心的兵器,这也是为何柳霸天向来瞧不起剑客的真正原因! 柳霸天三十年前已纵横天下,仅以白银刀气就已经是难逢敌手了,逞论为龙雀寻访好对手! 今日终于遇上了李谡这个丹境高手,更难能可贵的她是盖世剑客!龙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锋芒再露! 只见龙雀乍出,登时惊天憾地,鬼哭神号,宛若九霄龙鸣,强劲刀罡形成一条金色巨龙!张着血盆大口,咆哮如咧疯狂地向李谡笼罩而下! 李谡心知已经避无可避,一战难免! 龙雀并非柳家祖传。 尽管柳家的霸刀山庄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铸刀山庄! 龙雀落到柳霸天的手中,里面还有一个典故。 柳霸天年轻时亦是跟藏剑山庄庄主叶英,甚至跟纯阳吕洞宾一摸一样的人,都想着考取功名,实现胸中为国为民的抱负,吕洞宾是文采太胜,引得考官妒才,刷下了他,叶英则是因为考官索取贿赂,心灰意冷,而柳霸天颇有几分戏剧性,当年他中了举人,可考官见他名字太过庸俗,霸天?岂不是跟土匪山寇一样,复试的时候就把他给强行刷下去。 柳霸天对此感到相当无奈,因为柳家本来就是世代铸刀山庄,父母取的名字,总不能舍弃不用吧,作为大孝子的他,索性黯然回家,跟着父亲铸刀以此谋生,后来还修炼出一身惊世骇俗的刀法,有一日,他总觉得自己所用的佩刀不合手,为此寻遍天下所有好材料,准备自己打造一柄武器。 岂料,当他有一年路过一个市集… 那时,龙雀插在一块石头之中,毫不起眼,而柳霸天路过此地时,也没发觉到龙雀宝刀就在石头里,可当时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叫住了他,说里面有一柄盖世神锋,还会举办一个扬刀大会时,柳霸天认为这老头是个疯子… 当时正值赶集,吸引很多人围观,人群中一个彪形大汉不屑的道: “啊!这柄刀看来刀锋黯然无光,根本就不像传言的惊世宝刀,糟老头,你是在哄我们开心吧?” 老者瞥了那彪形大汉一眼,有力的道: “你错了!这柄刀看来虽然是平淡无奇,但已经插在这里有百年的历史了,仍然没有人能够提起它,刀因为久未饮血开锋,锋芒内敛,反而是一种极凶之相!” 一名独眼汉子盯着龙雀叫道: “什么?这么久也没有人能够提起它?” 老者点了点头道: “这柄刀是我家传之宝,传闻当年锋芒太胜,先祖有感难以驾驭,更会怀璧其罪,引来杀身之祸,所以藏在这块石头里,但老叟儿准备离开此地,去寻隔壁县的儿子,此物也难一同带去,与其让它珠玉蒙尘,实在是于心不忍!今日这个趁着赶集人多,便是希望能为它找一个与匹配的主人,顺带换点银两以做盘缠!” 彪形大汉闻言心中默想: “既然真的是柄绝世好刀,不如抢先试刀,如果能提起它,到时候就成了我的囊中之物,至于那老头,给他十两银子怕是嘴都笑歪了!” 遂排众而出,得意冷笑道:“嘿嘿!任这刀再重,也重不过人,老子就偏不相信提不起它!” 那付得意的样子,不是不相信提不起龙雀刀,而是就好像龙雀刀己被他提起,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喀嚓!” 彪形大汉突然一声惨叫,他的双手刚刚握住龙雀刀柄,十指就被龙雀自然发出的锋芒齐切断了,鲜血狂涌! 人群唬得向后退了几步,满目惊骇之色! 老者似乎早司空见惯,淡淡地道: “看见了吧?百年来从来就没有人可以提起这柄刀,并不是因为它重,而是因为它锋利异常,纵然是刀柄,也照样利可分金!” 那个独眼汉子上前道: “好厉害的凶刀!但我的一双铁掌刀枪不入,它绝对奈不了我何!” 他虽然铁掌刀枪不入,但有前车之鉴,小心冀冀地将手伸向刀柄! “喀嚓” “啊!”独眼汉子杀猪般的一声惨嚎,跟形大汉一样、惨遭断指之祸! 老者盯着龙雀刀柄大圆环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唉!刀虽然是好刀,可惜实在是太利害了,始终还是难找一个可以驾驭它的主人!” 略顿了顿,扫视了一眼人群道: “各位,请问还有没有人愿意上来一试?” 人群纷纷后退,一少年道: “哇!这等穷凶极恶的刀,谁还敢冒断掌之险试它?” “我敢!”人群退尽,场中仍有一人,他,就是柳霸天! 只听他盯着龙雀,全身霸气侧漏,威风凛凛,冷冷的道: “怕刀的人,就根本不配用刀!” 老者微微一愣,望着柳霸天喃喃自信道: “此人一脸强悍之气,相当慑人…” 柳霸天边走向龙雀,边道: “身为一个刀客,如果要为你披荆斩棘的话,自己首先就必须有为刀牺牲的胆量!” “哈哈…”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然大笑,似是在嘲笑柳霸天的疯癫! 明知道双手会被刀切断,还有硬着头皮去试刀的人,不是疯子才怪呢! “宝刀,就让我来试试你!” 柳霸天双手伸向刀柄,人群皆睁大了眼睛,目光统统盯着柳霸天的手! 柳霸天的手握住了刀柄,但他的手指并没有断,连一根都没有断,甚至皮也没破点! 只见柳霸天一声大喝,犹如附身,猛力将龙雀提了起来,顿时那块巨石碎了,碎石横飞! “啊?这家伙居然可以提起此刀,难道他注定是这刀的主人?” 独眼汉子似乎忘了十指连心痛,望着身材巍岸雄壮的柳霸天惊呼道。 老者盯着握刀的双手在微微发抖的柳霸天竖起大拇指道: “佩服!阁下的功夫雄厚惊人!但任凭你有多强,也会支持不了多久的!” 柳霸天他不但手在抖,而且浑身也渐见颤抖,眼睛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龙雀,低促的自语道: “龙雀好像在自发着一股刀劲排斥我,逼我放手?但无论如何,我也绝对不会放手的!” 第495章:过招 老叟善意相劝道: “这位好汉,不要逞强了,当年老叟想以自己的功力将它压制住,可惜到头来,我的一双手终于被它废掉!” 说着,伸出一双枯瘦的手给柳霸天看。 只见他的一双手,掌心俱是纵横交错的疤痕,触目惊心,显然是被龙雀霸道嗜血的刀气所伤,更令大家陡然一惊的是老者真人不露相,是一等一的高手! 只有高手,方才只伤手,而不断手! 老叟又道: “依我之见,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也许还来得及保住你的一双手!” 柳霸天斜瞥了老者一眼,冷哼道: “哼!就连你这个拥有宝刀的人,也不愿意为它牺牲,难怪此刀会怨忿难平了!我现在已经开始同情这柄刀!” 老叟叹了口气道: “唉,你不听我的劝告,只会自取其咎!” 说罢,摇着头连钱也不要就与他身后的小童径直走了! 柳霸天志坚如铁,岂能轻言放弃,他行遍千山万水,就是为了铸一把趁手兵器,眼下大夏龙雀刀,似乎己和他的手,他的心铸接在一起! 这就是天意! 天赠给了他大夏龙雀宝刀。 翌日清晨,朝日初升。 老叟与小童又来了,小童子指着柳霸天惊叫道: “爷爷,你看,这家伙紧握龙雀已经整整一夜了!” 此时,柳霸天双手己是刀创如乱麻,创口流出来的血已经浸染了整柄刀! 他的面色也苍自得如一张白纸,他的整个人动也不动,如僵尸一般! 他,会不会是死了? 老叟疾步走到皇影身旁,伸手搭在他的右肩上,轻叹道: “哎,虽然你有为刀牺牲的坚强决心,最后还是被刀夺去了性命!安息吧!” 话刚说完,老叟突然如触电一般缩回了手,惊呼道: “啊,怎么会这样的?他的人竟然像刀一样锋利!啊,莫非他的人已经和刀融为一体?” 人刀合一! 柳霸天突然大喝一声,身形拔地而起,挥刀向身侧的石壁狠狠劈了一刀! 刀如疾风,势若雷霆! 惊天动地的一刀! 柳霸天飘身落地,盯着手中的大夏龙雀刀,满面红光地道: “好!龙雀!你终于也被我的鲜血所喂饱,再次光芒四射了!” 确如他所言,龙雀不再是昨日的龙雀,己是寒芒四射,令人不敢逼视的龙雀! 老叟惊喜得连声音也在发抖:“真想不到,你竟然用血来唤醒沉睡的龙雀,实在是太好了!” 柳霸天斜目瞥了一眼老叟,冷峻的道: “老头!这把刀已属于我了!” 顿了顿,从腰间取下银袋,一股脑儿全扔给老叟,续道: “这点银子拿去安享晚年。” 老叟接过银子后别在腰间,点点头,双手奉上一只黑色的刀鞘道: “谢谢,还有龙雀的刀鞘,你也拿去吧?” 柳霸天接过刀鞘,“卡”地一声,刀入刀鞘,转身头也不回地阔步而去! 老叟目送着柳霸天的背影,喃喃地道: “好,既然已经可以执刀,也只有他,才有力量令刀入鞘!” 小童突然指着石壁惊叫道: “爷爷!你看那山崖之上,有血!” 老叟忙向山崖望去,只见刚才柳霸天用刀劈过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老者平静的道: “不用慌忙,这些血是刚才那人染在龙雀刀锋上的血!龙雀刀快不留痕,如果不是他的血,根本就无法发现这刀痕!” 顿了顿,又道: “看来,我们也不能再在这里久留了!” 说着,老者疾步顺着小路头也不回地走去,小童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轰隆” 当他们刚刚走出半里之地,身后的山崖在一声巨响中倒塌了! 但老者并没有回头望,因为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柳霸天得到大夏龙雀刀后,初遇李谡这个丹境高手,对她缠战不休。 李谡为避免二人忘情一战,伤及普通民众,只好运转水水挪移,施展绝世轻功引他来到偏僻的林间瀑布边。 柳霸天“卡”地一声从背上抽出龙雀! 龙雀乍出,再加上柳霸天雄浑的刀气,冰冷的刀锋顿时绽放出一片万丈金光! 周围是浩瀚的瀑布,水气漫天! 柳霸天身影猛然跃起,挥刀一劈,随即将水气一分为二! 这一刀足足可以撕天裂地,分水之余,天边厚厚的云层也被龙雀狠狠斩开! 石破天惊的一刀! 刀光如雷似电,直追李谡! 这样快,劲,狠、准的刀,李谡自知纵然有绝顶的轻功也难以摆脱,心中暗忖道: “他的刀不但沉重异常,而且锋利无比,不宜硬拼,要以柔制刚!” 一念忖至,忙身形滴溜溜地一转,踏浪而行,右腿横空猛扫而出,赫然刮起一柄巨大无比的如虹水柱迎挥而上! “当” 李谡的水柱与柳霸天的刀劲在半空中霹雳硬拼,顿时爆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 硬拼之下,水花四处飞溅,如狂风暴雨般溅射在周围的山石上,“啪啪”之声不绝入耳,山石应声而碎! 柳霸天沉喝道: “好!破得好!竟然以水来瓦解老子的刀劲!你绝对有资格尝一尝老子的第一刀横扫千军!” 话间甫落,只见他手中龙雀宝刀斜晃之间,陡地向李谡斜劈而来! 顿时,满天的毫光,辉煌闪烁,无数的刀罡煞劲,齐都罩向李谡的身上,仿佛是个无边无际的巨网飞掠而来! 李谡心中一凛,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忖道: “这第一刀横扫千军,怕是横扫万军也行,更能将浪头一刀两断,斩钉截铁,绝不花巧,真的狠辣如斯!” 她心念电转,动作也未稍停,身躯一晃脱出刀光圈外。 柳霸天的成名绝招很少,有别于一般刀手的刀法!缘于他总结出最快、稳、准、狠、简洁、高效的杀人刀法!名为《天刀狂斩》,只有区区七招。 第一式’横扫千军’ 第二式‘逆水狂涛’ 第五式‘天旋地劫’ 第六式‘逆天无我’ 第七式‘天人共劫 每一招都从数百招,至少万次以上劈砍中总结而出的凌厉刀招! 大道至简,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是在瞬息之间。 横扫千军甫落,李谡身形“噗通”一声坠进了水中,以水元诀对水的控制力,准备发动水龙卷猛攻柳霸天。 不过!柳霸天已第一时间再攻,施出天刀狂斩的第二刀逆水狂涛。 第496章:两招 能够连接他两刀的人,普天之下已经绝无仅有! 柳霸天对李谡兴趣越浓,攻势也越凶猛,刀势惊神泣鬼,连水底的鱼儿也尽被刀气逼得寸断,血水翻涌! 逆水狂涛,果然名不虚传!蓦然“彭”一声轰天巨响,柳霸天高擎闪电般辟出的一道黄金刀气将河水给劈得巨浪滔天,水花四散之际,凌厉绝伦的刀气,化实为虚,顿时化为千刀万影,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般将河底李谡重重困住! 李谡虽然给柳霸天的刀劲围困得密不透风,但她却依然不浮不躁,万变不惊。 因为她明白刀为人所使,人无完美,刀也无完美,一定有破绽和缺口! 逆水狂涛不单单能逆水,且形同一个刀球,而且这个刀球在不断地收缩、拉拢,顷刻间就连吸气也觉得十分困难了! 而李谡,刀球内的李谡开始在左右翻腾,极力的寻找刀招的破绽,她心中默想道: “此招与我的剑叠辉煌到有几分像是,以剑气交织成网,攻击敌人,我要从刀劲中脱身而出,看来只有用这招了!” 此招就是万剑归元! 不错!她要用自己最强的剑招硬碰硬!刀剑决出高下! 李谡当下身如电转,“隆”的一声巨响,全身暴绽出数之不清的璀璨金光,眨眼间金光凝敛,化作一柄金色巨剑,势若雷霆贯空而出! “锵!”一声! 果然!在万剑归元之下,人剑合一的李谡,当场劈开柳霸天匆匆施展逆水狂涛所形成的严密刀球,突围而出,直入河水之下! 接连两刀都被对方所破,皇影震惊于李谡修为的同时,也毫不怠漫,刀随风落,兜头向李谡狂劈而下! 可惜,上善若水! 水是万物之根本,亦是天地间最奇特的东西之一,河水早已在此汇流,李谡在奔腾不息的水流中,尽展绝学水元诀,如鱼得水… 柳霸天气得吹须瞪眼,望河悻然,惟怒喝道: “李掌门!看你今日往哪儿走?” 李谡难道真的走了吗? “我在这里!我不会走的。”李谡正站在柳霸天身后数丈处的河面一根漂浮木棍之上,柳霸天忙转过身子,冷叱道: “很好,再接老子的第三刀天旋地劫!” 顿时只见大夏龙雀刀化为一道长虹,电射而出,直劈李谡的左肩,刀气烁空,耀眼生辉,与那真正的天劫简直就是大同小异! 劲招临门,凛冽无比的刀劲已猛地将所有的河水淘尽上岸,但面对如此愤怒莫名的一招,李谡居然凝立不动,不闪不避! 龙雀宝刀足可吹毛断发,柳霸天的修为足矣惊世骇俗,至少也是比半仙境界的剑神拓拨思南强上数分的超级猛人。 绝世强人配绝世强刀,这一刀劈至李谡的左肩,却赫然无法将她一刀两断! 柳霸天这千钧一刀砍在李谡左肩上,竟然只砍破了她肩头了的衣服,皮肉丝毫未伤! 李谡盯着柳霸天,嫣然一笑道: “柳庄主的修为能够如此收放自如,像这样锋利的刀,刀锋竟然可以随着你的心意而变钝,在下实在佩服得很!” 柳霸天缓缓收回大夏龙雀宝刀,冷峻的道: “你也不弱!身负绝顶武功,更有绝顶的胆色!” 顿了顿,看了一眼手中龙雀,道: “面对老子的刀,敢不闪不避的人,你还是我所遇到高手中的第一个!” 李谡随笑道: “而你也绝对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剑客!更何况刚才你那接连三刀,每一刀都狂霸无比,但杀意却一刀比一刀减弱!因此我知道如果我一停手,你也必定会随着我一起停手!” 柳霸天低沉而威严的道: “你很聪明!” 李谡嘴角上扬,笑靥如花,娇俏道:“你也不笨!” 柳霸天终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 “好家伙,一眼就能看破我的刀意!” 李谡微笑不语,柳霸天续道:“你面对我的龙雀宝刀,居然仍能不被嗜血刀意扰乱心神,真不简单!”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李谡在天山闭关九年,心坚如铁! 李谡温然一笑道: “柳庄主过奖了!” 柳霸天止住笑,严肃的道: “好!李掌门!你我今日都没有战意,再这样战下去也会索然无味!但总有一日,老子一定会令你非战我不可!” 李谡收敛笑意,正色问: “柳庄主也是赶去长安参加屠魔大会?” “嗯?”柳霸天闻言凝重道: “不错,我霸刀山庄诸多不成器的弟子混迹军中,我去盯着他们。” 语音虽然说得有些恬噪,可一股自傲之意扑面而来,霸刀山庄由于门徒太多,且练刀不是练剑。 十年磨一剑,三五一柄刀! 指的就是刀法要比剑法入门要稍微简单一点,仅仅如此,殊途同归,无论什么武功,修炼到极致都绝对不简单! 话扯回来,霸刀山庄正因迎来一批批入门刀客,年年又走一批,这些人要么去干镖师,要么就参军入伍,给朝廷效力,况且刀客更剑客还有另外一个区别! 刀比剑重,刀客往往体格都比剑客要敦实,大都属于力量型;剑客需要高度!臂展与灵巧,所以造成一个问题,吃饭! 刀客回去务农几乎是填不饱肚皮,所以参军比较多,里面更有另外一个原因,大唐贵族圈流行的兵器是剑,譬如,大名鼎鼎的陌刀,虽名刀,双面开刃,却似剑似枪,绝非像刀!故而,用剑的人属于比较富裕阶层,用刀的人大都中下阶层,所以从军闯个威名,加官晋爵,光宗耀祖几乎是霸刀山庄很多弟子首要之选,镖师退而其次。 故而,大唐军中很多霸刀山庄弟子,目下天策军要对明教动手,长安必定要陷入混乱之中,柳霸天亲自前去,显然是为了给门人撑腰!他今日也绝非想与李谡斗个死去活来,打赢了顶多名气升一点,他本来早已名震天下,耗费大量的内力,冒着受伤危险与李谡死磕,不划算!所以俩人只打了三招就歇菜。 第497章:预感 河风徐徐,河畔的垂柳迎风摇曳,似那曼妙的舞女,夕阳的余晖洒在湍急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柳霸天见李谡久久未语,反问道: “李掌门也去长安?” 李谡回过神来,温然道: “对啊,少林寺方丈玄正大师亲笔书信再三邀请,我不得不去,你也知晓我的身份特殊,难以推辞…” 柳霸天长得粗旷,性格豪迈,不过心细如丝,沉鸣道: “生在帝王家,自然有数不清的麻烦,不过李掌门也令柳某佩服得很呢…” 恭维话,李谡大都不屑一顾,反而羁押在心底许久的困惑,难能遇见个老江湖,即问询道: “柳庄主武功盖世,又是武林前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魔门,还有宇文呢世家、天机老人呢?” 柳霸天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 李谡转身道: “很好!那咱们就后会有期吧!” 说罢,身形微晃,踏浪而去! 柳霸天抬起大夏龙雀,目光盯在刀刃上,喃喃地道: “龙雀!这次你是不是感到兴奋了?” 柳霸天顿了顿,又道: “她尚且没有令我俩失望,相信,渡法更是我毕生所求的好对手!” 原来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挑战少林藏经神僧渡法: “你很少有这样兴奋,看来你这次实在是不在此行了!” 突然,柳霸天背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柳霸天忙回头一看,来者一幅土财主打扮,全身富贵逼人,犹一双不知是商人精明的眼睛,抑或是武林高手才有的精光!土财主,皱眉道: “柳霸天,那个李磐三脚猫的功夫,你怎不趁机杀了他?为何对其手下留情?” 柳霸天将龙雀插回鞘中,转身看了土财主一眼道: “好眼力!我刚才之所以不杀了他,是因为我曾经立过一个重昏一每日只杀一个人!” 土财主纳闷地道: “但你并没有杀李磐!” 柳霸天平静的道: “因为我今日在战李磐前已经杀了一个人,一个烂赌鬼!所以与李氏夫妇之战,我并没有尽我的全力!” 土财主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但依我看,像蜀山剑宗李果儿这样难得的剑客,留其一条命,她多活一日,她的剑就会锋利多一分!” 柳霸天漫不经心的道: “没错!实际上老子也没有十足把握可以杀了这个对手!” 土财主叹了口气道: “哎!看你千算万算,都在算尽谁会成为你合格的对手,你这样未免太不务正业了吧?” 柳霸天斜看了土财主一眼,有些怒的道: “呸!你麻痹到底在胡扯些什么,” 土财主逼视着柳霸天,道: “你以战为生,以刀为伴,尽管你的武功在千万苍生之上,但这又如何?你,难道不感到寂寞呢?” “当然寂寞!”柳霸天斩钉截铁的道: “但无敌寂寞也正是我毕生所追求的东西!” 说到这里,稍微停了停,又道: “因为要挫败这世上所有的敌人,走上无敌之路,寂寞已经是必然的事情!我早就看透了无敌的得失,不用你多管闲事!” 土财主没有答话。 柳霸天冷哼道: “像你这种贪图享受,满脑子时时刻刻都想着钱,全身散发着铜臭味的人,根本就没有可能会成为无敌强者!” 土财主寂然无语。似在仔细思索着柳霸天的这些话… 良久,良久,土财主方才悠悠一叹: “你认为那个拓拨思南怎么样?” 柳霸天浓眉一挑,冷哼道: “你闭嘴吧!规矩都叫你给破坏了!若是他们几人知晓你现身找我,怕是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卢鹤延!” 卢鹤延?四大商会的老板? 对此,李谡早已毫不知情,她更未料到,霸刀山庄庄主,柳霸天与卢鹤延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夜己渐深,渐凉。 圆的月亮,懒懒地卧在天际,运福客栈笼罩在薄薄清晖之中。 李磐丝毫没有睡意,站在屋内,脑内回想着今日与柳霸天的那一战。 他越想越是热血沸腾,摹地从身旁地上拔起一柄平常梨花刀,随意舞动起来! 所舞的便是李家的赤烈刀法。 他边舞边在脑海内与柳霸天摸拟再战,但使尽了赤烈刀法,也仍不能将柳霸天制肘! 不由得逐渐急躁起来,赫见他呼气如雷,双眼赤红如火,手中的寻常钢刀也暴然散发着一股他已经很久未再有的杀气! 此时,他如一头发了疯的猛虎,身如疾电,刀如疾风,将屋内的桌椅板凳等等砍个“噼里啪啦”稀巴烂! 蓦然,床榻上的李谡闻声,腾身而起,身形在微黄烛光下留下一道虚影,“叮叮“两声,赫已敦指封住了走火入魔的李磐!眉头紧蹙,双掌抵在其背门,柔声道: “静!镇慑心神!” 李磐双掌抬手胸前,沉身纳气,边吟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无挂碍,无挂碍故” 李磐念着经文,李谡则贯劲替其引导体内横冲直撞的狂暴真气。 良久后,夜已至一更,李磐额头满是汗水,李谡助他终于将情绪稳定下来! 李磐心有余悸的道: “想不到,在这柳霸天的刀意牵动之下,就连我李磐也不能自主,险些陷入无法自拔之地!” 李谡沉吟道: “柳霸天的刀不但非常利害,就连他那股无穷无尽的战意,也有看了股慑人的魔力!他真是一个绝不简单的高手!” 李磐戚然看着李谡道: “这个柳霸天果然纵横一个时代的高手,他的刀气却比我还要强上至少数十年,已达到黄金刀气巅峰的境界!” 李谡思索着道: “霸刀山庄前庄主柳霸天早已传位给他儿子柳惊涛,不问世事,一心钻研刀道!” 稍停顿了一下,又道: “我有一个不详的预感!” 李磐失声道: “哦?什么预感?” 李谡双眸如雾迷离,缓缓地道: “这个闭关三十年的绝世高手在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可能会与玄正大师广邀天下群雄汇聚长安攻打明教有关!” 李磐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谡低沉的道: “看来,这次的英雄大会,我们非去不可!” 李磐猝然发动袭击,环抱住了李谡平坦柔软的小腹,又十指大动,顺着薄薄肚兜上下其手,下颌搭在其香肩之上,轻嗅着她如兰香气发梢,戏虐道: “你现在就有危险了…” 李谡娇笑如花,惬意又享受无比的感受着这份温存,对其而言,她已放下过往不快。 第498章:初见安禄山 不消片刻,李谡已脸色绯红,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她三世为人,尝遍辛酸苦辣,如今这份感情亦倍感珍惜,人生八九,皆是不快,不过,她猝然脸色一变,想到什么,从其怀中挣脱而出,回眸一笑: “不行啊,这几天身体不适,还是忍忍吧。” 妇女之友如期而至,李磐兴致本来高昂,岂能善罢甘休,双目炯炯,鼓励道: “嘿,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不如…” 长安,大唐最富庶繁华的城市,亦是国度。商业繁盛,汇聚五湖四海的商人们络绎不绝,昼夜不停的来此经商,如今武林正道魁首,少林寺要在此开屠魔大会,长安又立即成了众口所论的焦点,无数群雄、豪杰、侠士、各宗门、帮派陆陆续续齐聚长安。 已是四月初一,天气渐热,初夏早已来临,李谡马不停歇一路疾弛,总算是抵达长安,亦不知道是不是早已死去的李果儿执念,令李谡的心情亦有所变化,有点激动、还有点忐忑,阔别多年再次来到都城长安,沧桑巨变,长安比当年更加繁华富庶,不过光鲜靓丽的背后,寻常人难以看见的地方,总会有一些肮脏龌龊的东西,如附骨之蛆,挥散不去。 西城门。 一袭劲装的李谡牵着马耐心排队进城,熟料,蓦然,长长的人群后传来犹如战鼓擂动之声,回头一望,只见烟尘滚滚,数百快马飞驰而来,且耀武扬威,嚣张不可一世,甚至快至西城门口,亦未勒马减速。 为首青年梳着一条大麻花辫,长得滚圆,脸颊上须蚺黑浓,粗旷无比,虽着唐人服饰,却有几分塞外马背民族彪悍的气质,一望便知是个一方土霸王,乃是胡人,容貌亦与唐人有明显区别,特别是脑袋大,瞳孔是棕色,身体大都圆乎乎,胖滚滚。 这时,马蹄卷尘奔至城门口,却是未停,径直冲到检查的官军跟前,一名守成校尉,暴喝一声: “站住!” “皇城脚下,所有人下马例行检查!” 辫子青年已刹住身形,骑在马上,一手拿着皮鞭,居高临下耀武扬威地道: “嘿嘿,你好大胆子,认识我吗?” 校尉未及发话,辫子青年身后的麾下即趾高气扬的喝道: “速速开门,知道眼前是营州都督,平卢兵马使,安都督吗?” 又一人极不耐烦的吼道: “瞎了你的狗眼,你不过区区一个六品小官瞎了你狗眼!还不给安都督赔礼道歉,前面开路!” 这时,人群之中已有人看不过眼,出言讥讽道: “呸,我当多大个官呢,不过是个五品都督,王城脚下,小心惹到招惹不起的人…” “不错,不过几个胡儿,也敢在此撒野,赶紧回去排队吧!” 可惜,守城校尉的反应令人心悸,他骤闻这群插队之人竟然是五品大官,立马阿谀奉承,欢天喜地的高声道: “原来是营州安都督,快里面请,末将不知是安都督前来,真是多有怠慢,还望恕罪。” “哈哈,好,不知者无罪,不知你叫什么名字。”辫子青年道。 校尉不胜惶恐地欣喜道: “末将杨德福。” “哦。”辫子青年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掷在了杨德福的脚跟前,笑到: “那去请弟兄们吃酒。” 说罢,驱使马儿头也不回的塔塔进了城门。 杨德福佝偻着腰喜形于色,捡起脏兮兮的金子在身上擦了擦,又在手上掂了掂份量,望着鱼贯而入的这一马队,高呼道: “安都督,您走好啊!” 这时人群中许多人赫已鄙视的看着杨德福,还有人议论起来。 “老王,你不就是营州人嘛,那安都督什么鬼?” “呵,刚才那辫子胖敦叫安禄山,据说以前是个偷羊贼,给张守珪将军抓住一通好打,这份运气也好,当年恰逢有蕃族奸细,这安禄山不知用什么花言巧语骗张将军说能戴罪立功,竟然真抓了他俩,张将军见此人倒是个人才,就让他从军,安禄山这个胡孩骁勇,打仗不怕死,张守珪将军后来就把他收为义子,这安禄山也善于钻营,现在都混至营州都督了…” “不错,据说陛下也听闻安禄山骁勇善战,专程要召见他面圣咧…” 杨德福收了赏银,更无意巴结上了即将走红的安禄山,更加欢喜,好像安禄山跟他挺熟,立即高喧道: “哼哼,安将军面圣见驾,走你们前面这是福分,你们这些倒腾买卖的刁民,刚才还骂骂咧咧,切,不过是嫉妒老子内心巴不得搭上安将军的路子,在他面前说上几句话…” 诸多商人,的的确确是想多认识一些军中高层,毕竟,商路往来,要经过许多城镇,若有熟人,一来节省时间通关,不耽误正事,二来,沿途遇上马匪上贼抢了货物,大可派人求救,或者从中挑停,报个名好某某将军是把子兄弟,给几分面子… 就在这时,也轮到李谡她们过关进城了,对于先前一幕,自然纳入眼中,她并未自恃身份以势压人,反而低调的准备过关。 可,往往事与愿违。 有的时候,事情并非因己而起,却是会遭无妄之灾。 几名看守城门的兵痞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李谡丰隆高耸的酥胸,还有挺翘被劲装包裹的蜜臀上肆意扫量,一人双目含欲,眉梢轻佻,咧嘴指着李谡丰弹饱满,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邪笑道: “那里老子怀疑有违禁品,打开看看。” 李谡横眉冷对,并未作答。 牛高马大的龙二抢先而出,抬手一挥,迅雷不及掩耳,“彭”一声,砂锅大的拳头登时掌掴在了此人脸上,龙五等人鱼贯而出,拳**加,三拳两脚,电闪雷鸣之间,把几人狠狠地教训一通。 杨德福见几人有恃无恐,光天化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威打人,更偷瞄一眼貌若天仙,娇媚欲滴的李谡,还有不动如山,仿若万古磐石的李磐,心中嘎噔一声,暗呼不妙,能守城门,眼力劲自不会低,进出之间,往往混杂着招惹不起的大人物!立下挤开人群,小跑至李谡跟前,试探性问道: “几位,不知是从何而来,进长安城干什么?” 微顿,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来人,刚才他们的通关文书呢?” “哼。“春丽冷哼一声,讥诮道: “什么文书,来,杨德福对吧,过来,姥姥赏你两个大耳刮子。” 杨德福闻言,面若苦瓜,脸色铁青,双目似要喷出火来,熟料,怔仲之际,但觉面门生风,眼前虚影电闪而至,未及回神,“啪啪”两声过后,脸上火辣辣的灼疼之感袭来。 第499章:找茬 人群中,顿时爆呼出一阵窃窃私语,还有哄笑之声,场面一度混乱喧哗,“锵”一名士兵随即拔出钢刀,对着春丽虎视眈眈道: “好个老不死的婆娘,敢打朝廷命官…” 话音未落,“嗤”然一声,手中钢刀赫已随声寸短,李谡昂首挺胸,信步迈前,头也不回地道: “走吧,少惹事。” 春丽不依不饶的道: “龙二,咱们可没那安禄山有银子,赏他们没人二十个大嘴巴吧,这也赶上我心软,换作以前,定剐了你们的眼珠子。” 说罢,朝李谡等人追了上去,身后旋即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杨德福脑袋肿成猪头,连对方底细也不知道,悻然伫立。 蓦然人群中已有人认出李谡等人身份,惊呼道: “啊,刚才那几位就是蜀山剑宗的人…” “呸,一群武林草莽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不过刚才那女人的身段姿色倒是不赖,纤腰蜜臀,波大肤凝,我有一朋友妻子就是习武之人,在床上可真是够劲儿…” “嘘!” 有人故作神秘的道: “小声点,莫要叫人听去,惹祸上身。” “怎了?那蜀山剑宗莫非大有来头,呵呵,就是不知那对父女姓名,如若不然…” “哈哈,老孙,你这次可走眼了吧,还说阅女无数,尝遍各色美娇娘,啧啧,刚才那男女实则是夫妇,连这都不知道!” “哈!”一马脸汉子一惊一乍道: “恁个娘咧,那是妖女啊,这年纪轻轻可把那壮硕汉子榨成天命老头了,看来习武的女人,不能取,要死在肚皮上咧。” “屁!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人家岁数可比你这汉子大多了。”老孙又故意卖弄道: “传闻武林高手修炼至返璞归真境界,就能驻颜有术,容颜不老,刚才那位就是其中之一,你个土包子,真没见过世面…” “对啊…” 杨德福听到此处,脊骨不由升出一股凉意,想到偶然曾在酒馆见到一群江湖人士,因口角是非,当场大打出手,杀人不过眨眼间,官兵来了,甚至提刀相向,压根就是一群不讲道理,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蓦然,一声冷笑响起,打断了七嘴八舌的众人,一群牛高马大,壮硕的巨汉龙行虎步而至,为首一人更是狞笑道: “刚才那几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杨德福蓦觉眼前有一尊山峦遮盖住了艳阳,当下抬头一看,赫见是一个背着长剑的剑客,唯唯诺诺,指着笔直宽阔的大街,讪笑道: “径直走了!” “唔,很好,咱们走!”壮汉低沉而有力的道。 说罢,步履生风,转瞬间已迈出数丈,身后跟着上百名同样背着长剑的剑手,朝李谡等人追去。杨德福眼睛长得尖,已瞧见这伙剑手腰间别有苍云二字的令牌,自是不会陌生,想到当年雁门郭子仪的苍云玄甲军如今成了武林门派,不禁唏嘘感慨,对眼前看守城门的活感到一阵满足,暗凛: “嘿,老子远离江湖,不招惹这群煞星就行,他们打它们的…” 一念忖至,不由再次趾高气扬,对着排队进城的寻常商人们吃卡拿要… 夕阳余晖洒在繁华的长安街头,行人憧憧。 李谡与李磐携手同行,走马观花,一连疾弛赶路,并未听到天策军攻打明教的任何消息,惟听到不少武林人士谈论玄正大师所提的推选武林盟主之事。 这就令李谡相当费解,因为玄正给她的信上只提是联手对付明教陆危楼,而江湖上传闻的又是武林盟主大会,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犹李靖有天策府李承恩的亲笔书信,倘若不知内情,她怕也会一头雾水。 二人已走到一个贩卖胭脂水粉的摊位面前,贩主热情的吆喝着: “小姐,看中什么买什么,本店物美价廉。” 说着,捡拾起一精美陶瓷罐,里面盛满晶莹剔透,散发着香味的膏霜,推荐道: “您看,这是来自波斯的…” 蓦然,修为通天的李谡感受到一股摄人杀意自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朝她篼头而来,回首望去,只见一群壮汉汹汹朝着她走了过来,二话不说,“铮铮…”百多名一流剑客已拔剑相对,李磐不由地拽紧手中柔夷,压低声音道: “让天龙杀手,还有他们四个老鬼处理吧!” 话音方休,大手用力一拉,李谡重心转移,倒入其怀,这自然是她心甘情愿,若是不然,谁也无法动她分毫,刹那间,软玉温香,二人紧紧偎倚,羡煞旁人。 这时,百十名苍云剑手已距他们不足三丈,李谡吩咐道: “神官,神将,神判,神使,你们处理他们!” 说罢,卓然而立,观战起来。 神官四人得令,这一年来在蜀山剑宗过的还不错,寻日也无甚大事,早就憋出内伤,如今有大显身手之机,万不会令李谡失望,四人齐齐大喝一声,纵身跃出,霎时,“叮叮…锵锵”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四名仙境高手!对上这群实力大都在先天境界的苍云剑手!犹如虎啸山林,狼入羊群,半盏茶的时间,苍云剑客仿若身体被抽空,纷纷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蓦然,血魔沉雄暴喝一声,刹那间散发出惊世骇俗的威势,摄人心魄的威势犹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落在这群不开眼的苍云弟子身上,就连空气亦为之一窒!众人呼吸尤为困难,方才醒悟,眼前之人是他们绝对招惹不起的盖世高手! 李谡卓然而立,冷冷扫了一眼这群土鸡瓦狗,丝毫未有出手的兴趣,转身道: “以后莫再来招惹我了,不然!这就是下场!” 说话的同时,顿指疾射出一道无形剑气! 剑气快愈电光火石,宛若一道霹雳雷霆,“隆”一声巨响,赫见一家客栈门口二楼横空的臂粗木制招幡被如斯凌厉剑气击中,化作无数木屑,随风落下! 苍云弟子乍见不由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众多围观百姓下,脸色羞愧难当的爬起身来,捡回长剑霍然如丧家之犬,如潮消退。 来得快!去得也快。 短暂的惊扰并未打乱李谡逛街的兴致,走着走着,蓦地,身后传来一呼喊声: “诶,等等我啊…我是李白!” 李谡闻言驻足回首望去,就见李白从一群人当中飘逸而来,美目闪过一丝错愕,心忖道: “李白脚步看似无迹可寻,实则轻快飘逸,这是极为高明的身法啊!还有他身后的是王维、杜甫,噫,张巡居然不在。” 正思之际,李白已跑到李谡的跟前,龙二、龙五霎时抬臂欲拦阻李白,被李磐制止,道: “放他过来。” 第500章:照亮美 顿了顿,李磐笑道: “李白,你好,怎来长安访友?” 李白的故事,李谡曾细细讲给其听,自然晓得他交游广阔,且李白从小在长安长大,虽然也是蜀人,一生之中待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李家也是丝毫不逊色鲜于仲通的蜀地大富豪之一。 “呵呵,李大哥莫要打趣我了,李白这次是跟门派内的诸多朋友参加武林盟主大会的,凑凑热闹。”李白爽朗笑道。 故人相见,李谡自然不胜欢喜,李白与她认识差不多快三十年,当年她也才十六,李白十二,如今二人皆是各有各生活,无暇闲叙。李谡莞尔一笑,道: “哦,你这次倒不像上次少林武林大会来晚了,明天才正式举办武林大会,就在长安城郊西南的牡丹园。” 今日,是四月初二,武林盟主大会召开是四月初三,还比较怪! 其一,四月四乃清明节,饶是唐人不大重视这个祭奠先祖的日子,却也纳闷举办武林大会怎不放在清明节后。 其二,少林寺与丐帮做主,广邀天下豪杰汇聚,挑选武林盟主,举办地要么在嵩山,要么在洛阳丐帮总舵,抑或是在君山岛,不知为何放在大唐国都长安城! 李谡也听过对个版本,其中流传最胜无疑是唐玄宗会亲临册封选出的武林盟主,更会挑选一批江湖好手,充实军中,此时正值开元年间,突厥三番四次越境冒犯大唐,安禄山亦是因对突厥作战有功,得唐玄宗入京面圣,亲自嘉奖其英勇善战。 三人寒暄几句,王维等人也走到了李谡等人跟前,李白介绍指着一名长相清秀,青髯及鬓的文士当先介绍: “这位是长歌门门主,亦是相知山庄庄主,杨逸飞。” 微顿,指着李谡道: “这位就是蜀山剑宗掌门,李掌门了…” 李谡颌首浅笑: “你好,久闻杨庄主大名。” “李掌门,你好…”杨逸飞道。 二人微一点头,李白又指了指矮个帅哥王维,并未介绍,顺带把杜甫也未介绍,朝手执长剑的一对恋人,介绍道: “这位是凤息颜,这位是张婉钰。” 李谡自己也是用剑高手,乍见面前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身材颀长婀娜,容貌靓丽,气质俱佳,且二人英气勃发,显见剑道火候并不差,双目藏神,神元内敛,必定有几分火候。 当然,长歌门“气满倾楼”凤息颜、“前缘相知”张婉钰,两个在江南一带还算鼎鼎大名的侠侣,自然有所耳闻,与之点头相交。 街上行人匆匆,嘈杂喧闹,并未聊天议事之地,故而稍微一相识,李磐即建议道: “几位,日落西山,不如一同去浅酌两杯,洗洗风尘?” 杨逸飞颌首轻笑道: “恭请不如从命,今日能交上几位朋友,真是令人无限欢喜啊,哈哈…” “不过,杨某还有一故人需亲自拜访,不若众兄弟先去喝着,待杨某办完事,再来寻你们?” “哦。”李磐笑道: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待会在悦来客栈不见不散了,杨门主,还请随意。” “告罪,待会定要自罚三杯啊,哈哈” 杨逸飞性格大方爽朗,说完,又朝李白等人叮嘱几句后,适才领着凤息颜与张婉钰先行办正事,其它长歌门弟子则由李白带领与李谡等人前去悦来客栈吃饭。 长歌门是近年武林中崛起的冉冉新星,名号在江南一带极为响亮,但,历史并不短,因为从前就叫相知山庄,最响亮的人莫过于长老骆宾王。 骆宾王当年写了名震天下的《讨武瞾檄》,参加徐敬业大军反抗武则天,兵败之后,便消失不见,令人无限唏嘘感慨初唐四杰的骆宾王居然最后沦落到藏头露尾的地步。 长歌门内大都是一些名士豪俊,也就是有钱人、读书人团结在一起的门派,门人都比较散漫,也瞧不大起寻常武林人士,不过李谡身份极为特殊,曾经是安阳公主,想当年她的美名扬四海,引江南无数的青年俊杰向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长安城内,各家各户门口火红的灯笼高挂,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别有一番风景,同时也彰显着长安民众的富庶;其它城市,譬如蜀山脚下的游龙,一入夜,几乎就陷入一片漆黑,只要点灯的必然是两个地方,青楼与堵坊! 悦来客栈中,早已人满为患,大堂内人声鼎沸,天南地北的商贾、武林人士等等齐聚一堂,各自与朋友吃饭闲聊,悦来客栈在长安城中并非最好、最豪的客栈,亦非同小可,只见楼有三层,堂中镂空,设有三丈方圆的舞台,上有穿着暴露,身材妖娆的舞女跳舞助兴,一旁敲锣打鼓的乐师们“七个隆咚锵…”欢奏出美妙的音符。 好一派盛世繁华,歌舞升平的景象。 李磐正欲长歌门的几人喝酒聊天,蓦然一阵如馨如兰的檀香飘来,引得他回首注目,只见李谡已换下了劲装,沐浴更衣,着一件桃红色的长裙摇曳而来,霎时间,引得诸多食客为之侧目,不少人更双目炯炯紧盯着她那粉颈下一对微露的凝脂饱满酥胸,饶是李谡莲步轻盈,裙下那丰弹香凝,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亦随之颤动,勾人心魄,动人心弦。 不少定力不足的血气方刚青年已是肝火旺盛,躁动不安,亦有人窘态毕露,提着酒壶斟满溢出杯盏亦是不知。犹如天堑的深沟,叫人无限遐思。 李白早已见怪不怪,而长歌另外几人虽然出身富贵之家,乍见之下仍旧被其惊艳到了。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李谡颌首挺胸已走到了李磐的身后,朝长歌门几名弟子莞尔一笑: “啊,真是抱歉,让大家久候了。” 夜,她无疑是艳压群芳,瞩目焦点,对此,李谡也怡然自得今,在她看来,精心打扮,在照亮自己的同时,也为众人增添一道靓丽风景,更且,她只不过是随便挑选出的一条长裙,因为,李谡所有裙子的款式都是如此。 第501章:张九龄 李白收敛回心神,起身朝李谡笑道: “呵呵,真是没想到,您一出场就艳惊四座啊。” 李磐挪了挪位置,李谡适才躬身入坐,挽袖举壶,自斟一杯,浅笑道: “刚才大家聊到哪里了?继续啊?” 杜甫苦瓜着脸,郁闷道: “大家刚才再聊明日武林盟主大会的事,猜测哪个人会笑傲群雄,坐到盟主之位。” “哦,那杜甫,依你看谁有机会呢?”李谡道。 杜甫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后,无奈地摇头表示: “不晓得,我武功微末,也不认识多少人,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其实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无非是逞匹夫之勇,有这精神,倒不如保家卫国,上边关杀敌,建功立业,封王拜相…” 李谡闻言,心中颇为不屑,自己想做官,还加入武林门派干什么,说得轻巧,自个儿怎不去。 这时,李白又接话道: “杜甫,做官其实没什么意思,人心不古了,真正一心为民的好官真的太少了,而且官员们结党营私,为了一己私利,每日都在算计别人,无趣无趣。” “哈哈,杜兄,为官为朝廷效力,终日呆在一个地方,困死愁城,哪里有如今咱们这般逍遥自在,想吃就吃,想去哪,就去哪,想睡到几时醒,就几时醒,诸位说是不是。” 说话的是绰号道子的杨青月,此人年纪与杜甫相仿,小李白十来岁,也是杨逸飞的儿子,年纪轻轻倒是看得通透。 杜甫仍旧是苦瓜着脸,显然未将几人的开解听进心里,李白见状也不知该如何规劝,其曾混迹军中,师从大将军裴旻,见惯官场作风,大都是气量狭小,瑕疵必报的卑鄙小人,并不愿见自己的小兄弟杜甫一头栽进混乱肮脏的浑水之中,一念忖至,心知再劝无用,索性换了个话题: “咱们还是猜测一番,明日谁能笑到最后,令群雄信服,担任武林盟主!” 霎时间,几人又回到正题,你一言,我一语,猜测起来。 “少林神僧读渡法吧,传闻其武功盖世,修炼阿罗汉神功已臻至最高五百罗汉境,更身怀金钟罩铁布衫,精通数门少林绝技…” 说话的叫韩非池,是李白的一个徒弟。 话音方休,又有一侠士辩驳道: “不对吧,出家人没有这么争强好胜的心,依我看来,方乾吧。” 方乾是近年在武林中名气最大的独行侠。 血魔也在此桌,闻言吹须瞪眼,愠怒道:“嘿,你们怎不猜是纯阳宫掌教李忘生咧?” 李白仰首饮了一口酒后,道: “李忘生武功虽高,却不足以是渡法大师的对手,就是不知道唐门门主,唐傲天会不会来…” 众人边喝酒边闲聊,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夜已深,由于长歌门门主杨逸飞未至,李谡倒也不好提前退场,而大堂内的也只剩下了几桌客人,蜀山剑宗、长歌门占据了一大半。 就在李谡百无聊赖之际,杨逸飞总算是到了,且还领来一位大人物!尚书宰相张九龄!李谡倒是讶异长歌门的实力真雄厚,连三相之一的张九龄都出自长歌门。 几人再是吃吃喝喝,店家也关了门,其余几名食客饭饱酒足亦是回房歇息,悦来客栈的东家倒是有眼力劲的人,见张九龄都作陪,自己守在柜台,亲自听候差遣。 宰相张九龄长得清瘦,眼眶深陷,且是发黑,一看就知长期睡眠不好,目下突厥人长期为祸大唐边境,唐玄宗又好大喜功,骄奢淫逸;其殚精竭虑,心力交瘁,此时喝了一通酒后,也开始吐起苦水: “哎,大唐武林人士若能为朝廷效力该多好,必然猛将如云,打得突厥人溃不成军。” 李白跟随裴旻多年从军,自然有一番见解: “九公所言差矣,武林人士大都是些有勇无谋的江湖草莽,一群乌合之众,饶是有过人的武功,不通兵道,不谙兵法,只怕是害人害己呢。” 李磐闻言附和道: “不错,九公,虽然我没打过多少丈,惟兵法战术还是非常重要的,再说您又是文相,边关之事也轮不到您操心吧?” 此言说的有几分冒昧,张九龄心胸开阔,并未放在心上,反倒是与杜甫一般,苦瓜着脸,喟然叹道: “唉,诸位有所不知,朝堂上乌烟瘴气,武将们又为了邀功请赏,报喜不报忧,刺史、节度使们纷纷上书要钱要粮,而且百官们纷纷为那些人说好话,劝说陛下一一应允,这简直就是胡闹!” “这就是在掏空咱们大唐国库!而且有的官员监守自盗,像是蛀虫一般吸着大唐的血!长久以往…” 张九龄愈说愈是气愤,李谡也或多或少晓得大唐盛极而衰,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巨大危机,镇守边关的将军,还有五大都护府都护本来是自给自足,如今却因对抗诸多小族,朝大唐求救,索要钱粮,无疑是招兵买马,拥兵自重,听宣不听调,文武百官们结党营私,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大肆收受贿赂,打压异己,提拔小人。 惟这些与她何干?她饶是有心亦是无力,能保一方平安已是极限,蜀山方圆数百里,百姓安居乐业,秩序井然,县官之类的皆是看剑宗的脸色行事,当然李鑫熟知人性,每年都会赠送大量钱财,甚至对于游龙县官、嘉州太守有应必求,你好、我好,大家好!俨然剑宗就是实际嘉州的掌控人,且蜀山剑宗势力仍旧不停向外扩张,荣州、雅州等等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乱世之中,只有拳头大,一个真理!蜀山目下有实际战斗力的人员足足过万,其家人、奴仆、杂役等等加在一起,赫已是数十万人的共同利益集团!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李谡就是隐藏在幕后的真正掌控者! 夜已渐深,渐凉。 几人闲聊良久,张九龄苦水也吐露不少,喝得有几分醉意,估计是长期压抑,难得如此与志气相投的朋友齐聚一堂,兴致盎然,并未将李谡当成外人,反而短短时间,众人就如多年老友,朝娇嫩欲滴的李谡挪揄道: “呵呵,素闻安阳公主生得俊俏,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咧。” 顿了顿,又凝视着李磐,调侃道: “哈,李磐兄弟,你可真是有福气,娶了一门好娘子,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没有您这么好的福分一亲芳泽,不过让咱也饱饱眼福如何?” 李磐听闻已年近六旬,向来成熟持重的张九龄竟然如此不拘小节的戏言,当下有几分自傲地道: “哦?九公,你可别打趣我了,您也不差,家里数位红颜知己…” 第502章:群雄汇聚 “嘿。”张九龄虽说是个文人,却也并非清高之人,反而难能醉酒吐真言,径直道: “李家小子,你也别藏着掖着,今日咱们难得坐在一起相聚,这就是茫茫人海,难能缘分,倒不如不弹琴曳舞,开怀畅饮一番…” 这时,李白等人也起哄地道: “对呀,李大哥,您每晚问软玉温香,令咱们好生艳羡,嘿,不如,叫姐跳支舞助助兴,咱们这可有位拂琴的高手咧。” 众人兴致高昂,李谡与李磐不期然对视一眼,李磐满含鼓励的眼神,让李谡也大大方方地道: “好,既然大家这么高兴,所谓相聚是缘,正所谓,万年太久,只珍朝夕,今夜就嫌舞一支。” 说罢,翩然起身,纵身一跃,犹如飞鸿潇洒落在舞台中央,对李谡而言,跳个舞有何难。 这时,长歌门,绰号古脉弦歌 的赵宫商从身上随身携带的一方木盒中取出一柄古琴,起身退了三步盘膝而坐,琴置膝上,十指如风轻拂琴弦,霎时间,悠扬婉转动听的琴音徐徐而出,李谡则闻音起舞;曾几何时她亦贵为安阳公主,琴棋书画,舞蹈音律自然通晓,如今翩翩起舞,舞姿曼妙,引人注目,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万种风情。 琴音时快时慢,李谡随音亦变换节奏,最后一技金燕仰月而结束,长歌门诸人皆是看得如痴如醉,拍案叫绝。 音消则人散。 是夜。 长歌门的几位门客离去后,李谡、李磐也回房歇息。 二人甫一回房,李磐猝然身形一动,将李谡紧揽,邪笑道: “夫人今夜可大出风头,叫我看得好生火起,肝火燥旺,你说要如何才能消消火气。” 李谡的妇女之友已过,大力挣脱从其怀中挣脱而出,莲步轻移,笑靥如花,仿若芙蓉绽放,妩媚动人地勾魂道: “嘿,你说呢?” “哈哈…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身如怒隼暴鹰扑出,良久后,二人翻云覆雨,李谡香汗淋漓,豆大汗珠顺着她的凝脂玉脊滑落,犹李磐再振雄风,不消片刻,酣战一起! 夜,月上柳梢。 李磐总算春风两度,心满意足,与李谡商议起明日武林盟主大会之事,将心中见解娓娓道来: “此番必定是一个局。” “玄正与尹天赐故意召集群雄汇聚牡丹园,更放出消息陛下亲临观战,想来是调虎离山之计,目的无非是吸引大量明教精锐前往,再在牡丹园内埋伏大量官兵,当陆危楼还有明教四大法王斗得筋疲力尽之时,一网打尽,而且为还怀疑天策军会分兵两路,一支去牡丹园,一支则是剿灭人手空虚的大光明寺!” 李谡樱唇微张,皓齿轻抬,吐出蔷薇芬芳: “你猜的不错,依我看来,玄正他们所设的是一个局,犹有一个重点,那就是万一陆危楼不上当,明教不参加武林大会!龟缩在大光明寺呢?” “不!”李磐斩钉截铁地道: “陆危楼雄心壮志,以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害怕有陷阱,目下唯一值得令人担心的是其会寻帮手,或者自己不出手,以明教高手迎战,那么玄正大师消耗他真气的目的就达不到,很有可能陆危楼能闯出明日杀局。” 李谡闻言,心中颇为认可,又莞尔一笑,好奇道: “你干嘛这么关心明天的事,咱们不是来看热闹。” 李磐道: “我寿元无多,也不想死了之后,你们会有危险,明教是个祸害,还有苍云派也是,再有那个暗中的宇文世家与天机老人…” 李磐情深意切的把自己心中隐忧徐徐道出,李谡亦是颇有几分感动,同时她也在想海通大师当年提及的六年血灾,如今只剩下一年不到,似乎已难五行齐全。 “其实,这些都是杞人忧天,胡思乱想,咱们还是早点…” 李谡越说越低,李磐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徊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转脸凝视着娇嫩欲滴,艳媚入骨的李谡,心旌摇荡,再次翻身而上… 翌日,武林大会如期在长安城郊的牡丹园举行,此处风景秀丽,且正值牡丹绽放时节,园内繁花锦簇,人影如织,无数天南地北的武林好手们络绎不绝的涌入其内,一边欣赏风景,一边等待大会召开。 牡丹花本是唐玄宗个人喜好,这座牡丹园也是专门种植牡丹,从中挑选最好,最艳的送入宫中,也贩卖给一些长安城富人,玄正一和尚竟然与花商老板熟识,且未有出家人清净淡然之心,反而在这等艳丽场合举办隆重武林大会,怪! 牡丹园深处中心,早已搭建好了一个巨大的比舞台,台宽六丈,长八丈,正面还有一排观景台,此处原本是一马球场,无非是借用一下。 清风徐来,艳阳高照。 少林寺的和尚们早已到了,丐帮弟子们亦是热情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 蓦然,有丐帮弟子高声吆喝道: “藏剑山庄叶英大侠到…” 诸多豪侠们纷纷侧目而视,叶英则领着人随丐帮弟子前往观战台,其武林地位不低,自然有他一位置。 片刻后,一个个有头有脸的高手前来。 “霸道山庄庄主,柳惊涛到…” “苍云派到…” “纯阳宫,玉虚道长…” 还没有到午时,当今武林中响当当的各方人马,己纷纷鱼贯到场。 李谡等人自然也如约赴会,台上少不了她的位置。她端坐在台上,不时用余光左瞄又瞥,全都是熟人,少林玄正,渡法,藏剑叶英,霸刀柳惊涛,长歌门杨逸飞,李白,丐帮尹天赐,康华真等等好手全都聚集于此。 这时,玄正也挺身而出,高声道: “好,吉时已到,大家好,目下突厥屡屡冒犯我大唐天威,今日老衲召开武林大会,就是想推选出一个武林盟主领到咱们为国出力…” 玄正把事情脉络讲个清晰,刚提及以武推选, 第503章:天竺僧 这时人群中被强行挤开一条路来,李谡循声望去,赫见一群容貌异与唐人的和尚趾高气扬而来,为首和尚长得体格健硕,白髯飘飘,“彭”然一声,此人犹如长虹贯日,逸落玄正跟前,朗声道: “阿弥陀佛,你就是少林寺方丈?” “不错”玄正皱着眉头道: “不知阁下有何见解?” 白髯和尚双目炯炯,凝视着玄正质问: “敢问少林是不是天竺达摩大师所创。” “对,达摩祖师曾在嵩山少林面壁九年,传下数门神功,自然是少林寺创始人之一,也为…”玄正道。 “呵呵”白髯和尚截断道: “承认就好!” 顿了顿,面朝台下众多武林人士,高呼道: “众所周知,达摩大师乃是天竺人,贫僧师子光,亦是天竺人,少林寺既然是天竺人创建,方丈就应该由咱们天竺人担任!这才是根正名顺!” 众人听了此言,登时议论纷纷,李谡也半阖双眼,心中暗凛: “这未免太巧了,少林寺举办武林大会,这就有天竺僧人捣乱!恐怕有好戏看了。” 众目睽睽之下,玄正脸色未变,就当他错愕怔在原地时,渡法腾身而起,声如洪钟,蕴含澎湃绝伦的声音,仿若怒海龙鸣,霎时音浪滚滚,形成一股强劲的飓风。 “哼,今日是武林大会,你们天竺僧要分清楚场合!” 尹天赐与少林交好的门派掌门纷纷附和: “不错,今天是中原武林大会,你们这群藩僧,专程来挑事的对不对?” “依我看,他们可能勾结突厥人…”一人道。 此言一出,立马就有混杂在人群中的少林俗家弟子出言附和: “不错,他们肯定就是突厥人派来的奸细,破坏咱们武林大会,快滚!我铁马帮绝对不容你们这群藩僧捣乱…” 李谡隔岸观火,颌首端坐不语。 师子光闻言勃然大怒,扬脚猛地疾戳进台子木板,踢烂的木板如箭般踢向铁马帮的帮主刘铁生,劲道惊人,劲风呼呼! 刘铁生忙双掌疾舞,“蓬”地一声击在木板上,将木块击得粉碎! 与此同时,师子光冷瞥见冷笑连连的渡法,大喝道: “竟敢诬赖我!” 喝声中,他不由分说,飞身就朝渡法猛扑而去! 但渡法身畔的少林寺般若堂堂主渡如与达摩堂首座渡厄岂是庸手?师子光一动,二人己同时分别向他的左右夹击,擒住了他的双臂! 渡法冷笑道: “哼,你这藩僧妖言惑众,看来是不知死活了!” 话音未落,凌空斜弹而起,身形尚在半空,双掌电扬,他的绝招般若掌中的慑伏外道陡地使出,向师子光胸前击去。 “彭”一声轰天巨响,师子光立被渡法般若掌汹涌无匹的劲力击得身形倒飞而出,飘落在那群天竺僧跟前。 由于事出突然,一切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师子光也未料到渡法突然发难,待身形甫一落定,伸手抚在胸口,恨声道: “卑鄙小人,堂堂佛门正宗,竟使偷袭手段!” 渡法冷笑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张口就要做少林寺方丈,哼,老衲不过是掂量一下你的斤两!” 微顿,道: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蹦出来就可以狮子大开口!” “今天,你说少林寺是你的,那你过来!我俩比比看,谁的武功更高…” 师子光揉着胸口,气血被刚才渡法一招般若掌打得不顺,深知其武功盖世,今回难以事成,闭口不言,站在原地也不离去,可见吃了一个暗亏,心怀不甘,伺机报复! 李谡适时起身发话,今日,她一袭杏红长裙,为了应景内里乃是一条足矣以假乱真的精美刺绣牡丹束胸长裙,那一抹动人风情深沟,春色撩人心弦,劝解道: “渡法大师,还是先办正事吧,推选武林盟主,我看就霸刀山庄柳惊涛,柳庄主吧!” 藏剑山庄庄主叶英与李谡乃是亲家,自然同心同德,共同进出,接口道: “不错,柳庄主为人豪迈,仗义,富有燕赵大侠之风,叶某赞成!” 叶英之父,叶孟秋四十多年前初露锋芒亦获柳霸天颇多照顾,对于武林盟主这一虚位不如卖个面子给柳惊涛,算还当年人情。 渡法闻言又高声道: “大家还有没有其他人选推荐?” 长歌门主杨逸飞此时插嘴: “本来剑神拓拨思南是最好人选,德高望重,武功盖世…” “呸。”尹天赐倏然张嘴吐出一口浓痰打断了杨逸飞的话语,众人尽皆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尹天赐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娓娓而谈: “拓拨思南那是个鸟人,武功虽然高深,犹太过高傲自大,怕是不如柳惊涛,柳庄主。” 相知山庄素有文剑双绝之斐名,对与剑道高手极为推崇,李谡是一介女流,纵然剑术再高,他绝对不会去推,叶英又表明了态度支持柳惊涛,故而把拓拨思南给推出来,言外之意无疑是瞧不起用刀的人。目下杨逸飞被尹天赐拂了颜面,倒也含蓄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众人也三三两两讨论,渡法武功高绝,不知为何对武林盟主没兴趣,便决定道: “那好,就让霸刀山庄柳惊涛,柳庄主担任武林盟主吧,这也算是众望所归啊!” “且慢!” 话音方休,一道人影如虹自人群中扑出,落在了台上,傲然而立,赫然是已升至明教左护法的何方易,他本是柳霸天的弟弟,后来争夺霸刀山庄庄主之位失败,投靠了陆危楼,一身如斯霸道凌厉的刀法出自霸刀山庄,此时现身,必然掀起一阵波澜。 何方易冷冷看着柳惊涛,道: “何某不同意!武林盟主岂能由你们推荐,应该文武双全,武功最高者担任!这才是众望所归!” “柳惊涛,你想做武林盟主,先过我这关!” 渡法旋身而退,将台子让了出来,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抬下众人千里迢迢而来,自然是过眼瘾,一睹天下高手风采, 第504章:坑死何方易 本以为事情会尘埃落定失望而归,熟料,好戏才刚刚开始!尽皆起哄: “哈,是明教护法何方易,果真人如其名,长得高大威武。”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何方易是柳惊涛的二叔,这是同门再次相争呢!” “哇,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柳惊涛年愈四十,一辈子顺风顺水,有个威震四方的亲爹柳霸天,江湖上人人给其三分薄面,造成他向来眼高手低,不可一世,当下被何方易刺激,也不管什么亲情,陷阱之类,找回颜面再说!暴喝一声,高高跃出,落在了何方易对面。 “铮!”然一声,何方易手持雁翎大砍刀飞身就向柳惊涛狂劈而去,大喝道: “柳惊涛,你想做武林盟主,老子就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柳惊涛冷笑不语,“铮”一声,拔出随身佩刀,挡向何方易猛劈而下的刀势! “当!” 雁翎大砍刀砍在柳惊涛手中的惊涛刀上,发出一阵震耳的金铁交击声! 何方易飘身落下,立刻又疯狂了一样再次扑上,大砍刀挥展如急风暴雨,刀光抛洒成线,又圈成弧圆铺成芒网,又划成碎影,凌厉非凡地攻向何方易! 看得出何方易在刀上的造诣颇为精深,但这并不足虑,足虑的是他刀法之怪异和那种拼命的冲劲! 柳惊涛的刀法得传其父柳霸天三分火候,他也自有一套独树一帜的刀法,但二人同宗同源,步步给何方易抢占先机,又加上功力不如二叔何方易,一连串在快攻狠打之下,被何方易攻得左支右出,汗流夹背,可是,他却咬牙硬挺! 在何方易的手上,雁翎大砍刀仿佛成了他肢体的一部分那样灵话而随心所欲,他着着猛攻,招招进逼,边大叫道: “柳惊涛,你这黄口小儿,敢对我出手,不知尊卑长幼,若是你爹柳霸天倒是能接我几招!” 话音未落,身形猛地电射而起,雁翎大砍刀以虹贯日之势飞砍暴劈! 柳惊涛不甘示弱,抖擞精神,钢铸惊涛宝刀旋转如飞忙抵挡雁翎大砍刀… 场外,李磐对李谡道: “何方易的武功确实比柳惊涛更胜一筹!” 血魔接口道: “兼且出招霸道,再这样斗下去,此战胜券非何方易莫属!” 李磐本是用刀之人,乃是内行,语气肯定的道: “但这个何方易是明教贼子,心狠手辣,绝对不是武林盟主的合适人选!” 微顿,有些担忧的道: “而且明教教主陆危楼并未现身,目下又是天竺僧,又是何方易,看来大鱼渐渐浮出水面。” 李谡短捷的道: “我明白,咱们还是先围观再说。” 说罢,粉靥浮现出一丝阴恻恻的冷笑… 场中,何方易倏然暴掠而起,一个腾身回旋着仰升,雁翎大砍手幻出漫天的刀影,在一片神哭鬼号的刺身劲风声里罩向柳惊涛,同时,他的左臂也挥闪成波浪般的急颤,眨眼间已六六三十六掌自三十六个相逼的角度合撞向柳惊涛! “呼呼”得尖叱着,而柳惊涛在叱声却透露着惊愕与慌乱意味,忙擎惊涛刀手臂暴抖,挥洒出璀璨耀目刀光,交织成网迎格而上,但是,他挡得过来自三十六个方向合撞而来的掌刃,却无法尽阻来自四面八方的刀影,眼看他就在丧生于何方易的雁翎大砍刀之下! “啊?”突然一声惊叫! 不过,这惊叫不是发自铁智,而是发出铁狂屠,只见他的雁翎大砍刀突然脱手而飞,飞劈在十丈外的一棵腰粗大树身上。 杨逸飞扬声道: “何方易!你兵刃脱手,已经输了!” 何方易汗如雨下,大喝道: “不!我没有输!刚才分明有人暗中插手,击脱我的砍刀!” 不错!刚才就在他的雁翎大砍刀即将劈向柳惊涛的颈项之际,突然自场外射来一股真力,击在他的有肋上,致使他的雁翎大砍刀脱手而飞! 李谡脸上电快地闪过一丝易觉察的得意冷笑,继而冷哼道: “何方易,胜负己显而易见,你还是不要再强词夺理吧!” 叶英插口道: “对!如果真的有人暗中插手的话,怎能逃出我们这么多正道高手的眼睛?” 这一幕似曾相识,李谡干这种活也并非一次,上次少林寺武林大会上,就用过一次的手段! 何方易吼道:“他妈的!是你们早已串通好了的!你们根本不想我赢!” 渡法也插嘴道:“何方易!咱们武林正道向来公正严明,岂容你如此放肆?” 李谡大喝道: “识趣的就快点认输吧!” 何方易仰天大笑道: “公正严明?放什么狗屁?你们如此诬害我,简直是蛇鼠一窝!” 叶英怒喝道: “何方易!这里不是你这魔教贼子撒野的地方!” 何方易咆哮道: “我要杀了你们!” 他的双目之光陡然寒冽锋利如刃,如疯似狂地扑向叶英。 渡法冷笑道: “好猖狂的家伙!竟然胆敢先向我们动手!” 叶英忿忿地道: “这厮简直是目中无人,敢不把咱们正道联盟放在眼里!” 李谡面色震怒,沉声道: “既然如此,实不能让他成为天下武林盟主!我们今日就为还武林朗朗乾坤,除去这个武林魔头!” 李谡右手凌虚敦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剑气强劲无匹,快愈闪电,“呼”地一声,刺向何方易的面颊! 何方易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左掌一平倏斜,“波”的一声轻微震响传来,那道无形剑气已被震得消散。 渡法抢身进步,右掌“呼’的一声拍向何方易的后背,冷哼道: “就凭你一个之力,就想与我们斗?哼!真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何方易忙回身挥掌格挡,但他的胸口门户大开,顿被叶英一掌击中,身形犹如脱线风筝,如矢飞三丈之外。 甫一落地,张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不过眨眼,渡法已如大鹏展翅,俯冲而来!半空中,渡法运掌如飞,登时劲汇右掌,朝下凶悍迅捷,毫不留情的猛拍而下! 第505章:红衣教 “咔嚓!”一道骨碎声起,何方易横死当场! 他的死并不令人感到害怕! 真正令人兔死狐悲,心底冒凉气惟是蜀山剑宗、少林寺、霸刀山庄、藏剑山庄四大门派联手唱戏,同仇敌忾,硬生生把明教左护法何方易给弄死!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暗凛:这才是真正的武林,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由胜利者来书写! 正道人士也有人颇为不忿欲出言相讥:四大门派不够光明正大,明明柳惊涛都要输了,竟然连手欺压何方易,惟想到可怕的后果,纷纷熄灭了胸中之火! 就在众人还在震愕时,猝地四周喊杀声四起,待众人回过身来时,骤然发现天上黑压压一片疾箭遮日蔽天,密如雨下,咻咻咻! 肘腋变生,利箭突如起来,打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加之人群拥挤,人心惶惶,登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更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 “不好,快走!上当了!”李谡娇叱一声,旋即如虹疾退。 春丽等人即时更上,台上的渡法、叶英之流也是保护着自己门派的人撤退,边退,李谡就在暗骂玄正,尹天赐搞什么鬼!守卫竟然如此松懈,反叫明教众人一锅端。 不错!小小甜头之后,必然面对的是明教疯狂反扑!原来陆危楼不愧是智谋超群之人,早已料事如神,更且提前数日埋伏好人手,在武林大会时,瓮中捉鳖,击杀与他不对眼的正道人士。 如今,正是遂了他的心愿! “嗤…” “嗤” 武功微末的武林人士纷纷中箭,刹那间倒下一群又一群,侥幸余生的未及反应过来,蓦然鼻腔闻到一股浓浓的桐油味,不禁纷纷肝胆俱裂,骇然心碎!三魂丢了七魄! “啊,不好,明教贼子要烧死咱们啊” “大家快跑啊…” “他妈的,明教的小瘪三们,爷爷跟你们拼了!” 在这一瞬间,大伙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江湖险恶! “放火,杀啊!”明教一方突然高喊了一声,登时密集的树林中冲出数之不清的明教教众,且桐油被点燃,熊熊火舌随风疾燃而过,霎时间,浓烟滚滚,烽烟四起,无数应邀赴会的正道人士,还有围观看热闹来不及逃掉的人葬身火海之中。 然而,饶是逃出生天的人,明教早已准备了厚礼给他们! 只见陆危楼、卡卢比、等明教高手纷纷冲出,杀进人群! 霎时间,场中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场面彻底失控,乱作一团。 而李谡此行所带来的最低境界也在天道境,加上发现得早,顺利逃脱,不过也遇上了明教的高手阻滞。 至于少林寺渡法、纯阳宫李忘生、还有其他一些门派高手早就已经失散了,大难临头,各自飞;李谡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心去帮衬一二李忘生等人。 蓦然,李谡等人来到了一片树林中,就在她们全力摆脱明教高手的时候,猝地一群红衣女人突然从林中如怒隼暴鹰扑出! 几名霸刀山庄的高手也一眼认出来人是谁,柳惊涛惊呼道: “不好!是红衣教的臭婆娘来了,大家快闪!” 话音一落,领着霸刀山庄的自己人逃逸… 红衣教是近年崛起的一个大唐外来教派!与明教同为波斯祆教分支,后来红衣教逐渐扩大,逐步吸收了许多其他宗派文化而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红衣文化。由于出身祆教,所以依旧还有一些拜火的痕迹,红色成为教派最爱使用的颜色,红衣教之名由此得来。红衣教崇尚天人合一,认为本不该有男女之分。六芒星被红衣教认为是吉祥的图案,代表具有双性特征的伟大神灵,表示男性原理和女性原理的合一。 而且红衣教教主跟明教教主陆危楼曾经被波斯拜火教称为“绝代双骄” 突如其来的红衣教众真是叫本已丧魂落魄的众人措手不及,如同无头苍蝇乱撞。 “轰”一声巨响,六名身着暴露红裙的貌美女子从天而降,六人在降落的时候,手中撒出无数的白色粉末。 粉末随风飘散,很快就在树林中弥漫开来。 柳惊涛闪避不及,立时吸入了几口粉末,双目电闪雷鸣间就变成了猩红如火的颜色!更让人心惊胆颤的是柳惊涛整个人眨眼间变得疯疯颠颠,擎刀不分敌友乱劈乱砍,嘴里还不停的叫喊: “啊!给我去死!死!” 由于事出突然,霸刀山庄的几名刀客,没有丝毫防备,顿时有人被柳惊涛狂暴绝伦的刀罡“噗”一声斩成两半,血肉模糊! 其余人见状,骇然电弹跳开躲避。 李谡乍见柳惊涛吸入粉末后就疯了,立即朝身畔的李磐,还有血魔等人吩咐道: “快凝神闭气!” 李磐等人不敢大意,纷纷憋上一口起来,李谡这时陡运全身功力,登时呼呼之声不绝于耳,丹境高手的强硕无匹的劲气将蜀山剑宗几人重重包裹,形成一个真空地带后,李谡方才长吁口气,心有余悸地道: “好了,咱们暂时安全了,那些粉末想必冲不破我的护体罡气。” 众人闻言,紧张的神情一松,也张嘴深呼出一口浊气,憋了半天,总算是能吸上新鲜空气了。 惊魂未定的众人还未喘上一口气呢,耳边犹传来人老成精的春丽呼喊声: “大家都没事,咱们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血魔也点头附和道: “对,这个是能让人丧失理智的迷魂药,这群红衣教好卑鄙的手段!居然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咱们。” 话音未落,耳边飘来一道娇眉入骨,婉转宛若黄鹂脆鸣的悠扬之声: “咯咯,着什么急啊,大家一起玩玩嘛。” 李谡倏然一惊,忙循声望去,但见十丈外的一根树杈上坐着一名绝艳动人的美女,其带红色薄薄纱巾,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若影若现,充满了神秘感,身着红色的波斯舞女服饰,犹其是上半身只着一件极短的肚兜,堪堪遮挡住那一对傲人双峰,那一抹白花花的撩人沟壑,当下引的众人为之侧目注视。李谡暗赞一声:此人身材真棒,又在心里与之对比起来,愣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比她凹凸有致的娉婷身姿还愈强上一分。 正思之际,女人身形一动,从树杈上轻身飘下,莲步轻移。 不!应该叫蹦蹦跳跳才对,李磐双目炯炯,紧盯着这妖女一双丰弹颤晃的酥胸,似乎魂都叫其勾走了;李谡也皱着眉头,不知是担心这个妖女会不会走光,还是此人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威胁之意! 第506章:妖女 就当诸多血气方刚的高手被其迷惑心神之际,那六名挥洒药粉的女子霍然发动袭击,朝丢了魂般的诸多高手偷袭而去! 六人尽皆速度如风,快愈星火,人人手中有一柄月牙弯刀匕首,霎时间,寒光霍霍,六道红影犹如灵活万千的鸟儿在树林中自由畅快的穿梭,“噗噗”被利刃隔开肌肤的声音此起彼伏,汇聚成曼妙的音符。 不过,这音符并不动听,反而令人胆颤心惊,赫见六人杀人如割草芥,骇然听闻。 这时,身材火辣性感的妖女已走到一名霸刀山庄的高手面前,只见这是一个身材极为魁梧彪悍的壮硕汉子,他也像是丢了魂一般,呆若木鸡如同一尊铁塔矗立原地,巍然不动。 身着红衣,身材妖娆的红衣女子甫一近身,就咯咯的嗤笑起来,叫人摸不着头脑,不知其究竟想干什么。 壮硕汉子已痴痴的盯着这身材婀娜,肌肤胜雪的女子,一双如铜铃大的眼睛贪念的看着她。 “醒来!”李谡蓦然朝李磐凝气成音呼喊一声。 李磐闻声即灵台清明,回过神来,尴尬的讪笑,欲言又止,但听李谡平静地道: “不用解释,这是一种魅术,而且这个女人的功力绝对不低,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危险感。 “哦,原来如此,刚才我发现脑子一片空白,都忘了自己是谁呢。” “先别说了,咱们看看这个女人是谁,想干什么。” 李磐动了动嘴,把想说的话又强行咽了回去,卓然而立,与李谡、血魔等人好奇的望向这个来历不明,动机不定的女子,也大概推测此人是明教的帮手,是红衣教的高手,更琢磨着这女人接下来想干什么? 可接下来他们看着这女人的行为,却又更加纳闷了! 只见这个身材火爆的女子在壮硕的霸刀高手面前摘下了面巾,露出一副漂亮到妖孽的倾国倾城容颜,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还有那一双充满神秘而又忧郁的碧蓝眼眸,无不证明着她如同仙女妍丽容姿,又充满异域风情的无尽魅力。 李谡又瞥见六个杀人不眨眼的红衣女子此时也站在一旁,看着吸入粉末产生幻觉,从而正自相残杀的武林高手们;由于好奇与忌惮树林里还有残留的粉末,她并未贸然出手相助,反而如一尊万古不动的磐石,盯着不远处妖女的每一个动作。 妖女此时双膝微弯,扭动着水蛇腰,挺翘圆润如月的蜜臀在霸刀高手的跟前挑逗,只见这个汉子肝火极旺,裤子上迅速撑起一顶帐篷,而女子妖娆的舞姿并未停歇,反而双目微阖,面露极为诱人的神色,右手伸出中指纤细兰指顺着张开的绛唇,允进嘴中,不时还香舌轻吐,在唇上捋动,魅惑无比。 李谡偷瞄了一眼李磐,发现他看得极为入神,凝气成音,娇嗔一句: “哼,这个好不要脸的女人,把你魂都勾走了。” 李磐闻言讪笑,摸了摸头,并未作答。 这时,那女人神情享受,双手不时在这霸刀高手健硕的虎躯上抚摸,撩拨这个汉子,不消片刻,这名汉子的上衣鬼使神差就脱落掉在满是枯木落叶的地上,而他的神情恍惚,嘴唇微张,一副极为享受的表情,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女人身体犹如一条灵活万千的蟒蛇,缠绕其身;李谡等人见状,纷纷震惊其武功强悍,娇身柔韧。 接下来一幕,就叫人瞠目结舌了,但见女子站在霸刀高手的面前,一只柔嫩纤手竟然伸入这个汉子仅存的亵裤中,摸索起来,而另外一手则攀上自己的傲人双峰… “呸,真是不害噪,光天化日,竟然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龌龊事。”春丽咧嘴冷冷道。 血魔一双浓眉皱成一条线,呼吸倒是平稳,四名天龙杀手则呼吸加速,心跳得“砰砰”作响,目不转睛盯着那婀娜多次,胆大包天的女人。 片刻后,女人又倏然伸出了手,更叫人乍舌的一幕随即出现,只见她收回了手,放在自己所穿的红裙腰间,此裙十分紧身,波斯样式,而且她又开始摇曳曼妙的身姿,还面朝李磐等人抛了一个媚眼,更是胆大的拽着红裙下拉,做出一副极为惹火的妩媚妖娆姿态,令人血脉贲张,心如涛旋。空气中似乎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气息,还有众人“噗通、噗通”的剧烈心跳加快声。 李谡心底愈发困惑,又见六个红衣女子赫然将一些中了迷魂粉的高手屠戮殆尽,方才心中一凛: “糟糕,这是蛇蝎美人啊,故意卖弄风情,引一些未曾中迷魂粉的高手围观,其她几人则同时杀人,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不行,要唤醒这些人,让他们赶紧离开此地。” 骤然回神的李谡已瞧出眼前这个女人耍的把戏,可当她欲唤醒陷入魔怔的众人时,向来脸皮颇厚的她亦是面红耳赤。 只见不远处那女人此时已紧紧贴在那霸刀高手的虎躯前,一手抓着汉子粗糙,虎口满是老茧的大手放进自己裙中,更邪气的故意回头看着围观众人,嘴里发出嘤嘤的诱人之声! “不对!那汉子气机早绝,这个女人是扰乱众人心神!” 李谡修为盖世,耳聪目明,十来丈的距离,莫说一个人的呼吸声她可以清晰听见,纵然是一只蚊子的震翅声她都可以发觉。 发现这个女人搞了半天竟然早就杀了这个汉子,最令她费解的是这个汉子刚才的表情! 心念疾转,李谡不期然与武功稍逊一筹的血魔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的震惊之色!她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武功能真气外放,隔空御物,而且还能一心多用,心细如丝,修为至少也是仙境! 不过,她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武功路数,目下这摄魂的武功就非常厉害,差点连她都上当受骗。 就在此时,有一僧人高声呼喝止道: “哼!好一个魔教妖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如此蛇蝎心肠,不单使用魅术迷惑别人,还如此…” 众人原本浑浑噩噩,丧魂落魄,乍听僧人清喝声,尽皆灵台清明,精神为之一振,双目复而还神,熠熠生辉!满脸后怕之色,心中悚然,刚才丢了魂,倘若被人偷袭都还懵懂无知!遂忙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和尚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容貌俊逸,身材高大,满脸浩然正气,大家纷纷不禁感慨:这和尚长得还真俊。 妖女乍听此言,蓦然眼睛一亮,身如飞鸿,飘身落至和尚的跟前。 第507章:玄奘 故技重施,摆动起曼妙婀娜的身姿,双手不时在其胸膛轻拂,好一副勾人神魄的春心媚态,本已被和尚唤醒的人,又陷入了一种痴迷恍惚,神情萎靡状态! 李谡、春丽等人不期然望向李磐,其曾幽禁于少林寺多年,这个和尚显然出身少林,就是不知法号。 “这是玄奘师兄,他自幼研习佛法,据说多年前就已把少林寺所有藏经阅读理解,多年前就已下山游历,寻遍天下佛门,借阅经书,想不到今日能在此地见到他。”李磐娓娓讲述。 李谡闻言温然道: “呵呵,原来是个佛法精湛的高僧,这就有意思了,咱们看看他能不能抵挡妖女的媚术!” 血魔闻言,缄默不语,望向十丈外的一红,一白,两道人影。 只见这个妖女似乎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未迷惑住玄奘和尚,李谡目力极佳,自然瞧见妖女眼里也露出一丝讶异,其旋即柳眉一佻,脸上笑容更胜,仿若春天绽放的艳丽花儿,光彩夺目。 玄奘和尚双手合十,嘴里轻喧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登时整个人双目坚定如铁,白净俊逸的脸上迸射出浩然佛光,身体巍然不动,也不惧怕这个“美女蛇”随时噬其致命一口! 蓦然,血魔压低声音,似自言自语地道: “这是摄魂法,传闻多年前,武林中曾出过一个“半真仙”的人,每到一处就能蛊惑许多人,那些愚昧无知的普通人还为他修建庙宇供奉…就连圣上亦听闻其仙家道法,传令召见,欲封其真人,只是此人心肠歹毒,好色成性,不单祸害良家妇女,入宫获取陛下的信任后,夜里还趁机将某个容颜绝世的妃子睡了…后来东窗事发,陛下才下令天下高手追杀此人,并且毁去所有兴建寺庙…想不到今日能见到消失多年,摄魂法如此高深的人出现,真是叫人意外呀。“ 神官闻言接口道:“血魔老祖,我不得不说你见多识广,可惜,她并非那个半真仙的后人,而是波斯祆教的三大长老,霍桑?阿萨辛,此人修炼的乃是大光明宝典,据我推测,媚术就是出自这部经书…” 话音未落,赫听妖女嘴中发出诱人无比,扰人心神荡漾的嘤嘤之声,更且恬不知耻的在解玄奘和尚僧袍,李谡环视一眼,许多高手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那女人的一举一动,满脸期待之色,浑然不知危险已然逼近! 只见六个红衣女子赫然悄无声息的向残存高手进逼。 就在这时,妖女嘴里发出一股怪响,似乎在下什么命令,六名女子霎时停了下来,举目游望。 李谡倍感好奇,遂并未出声,静观其变,她嘴角上扬,略挂一丝浅浅笑意,亦是想知道,这妖女能不能顺利迷惑住玄奘。 女子已揭开了玄奘的僧袍,纤嫩葱枝在其白净胸膛上又轻又柔的抚摸,绛唇微阖,露出两排银牙,吐出如馨如兰的芬芳: “咯咯,大师的身体好滑啊,好健壮啊。” 这一声,又酥又软,立叫旁人血脉贲张,部分定力不够的人,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玄奘闭目凝神,呼吸均匀绵长,巍然不动道: “阿弥陀佛,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施主还请自重。” 妖女伊如黄鹂脆鸣地魅惑道: “大和尚,你每天吃斋念佛,难道不寂寞吗,不如我好好陪陪你…” 微顿,一惊一乍地道: “难道你是嫌我不够漂亮吗?” “施主纵然你是千娇百媚,仪态万千,在贫僧心中,并无美丑之分,只有善、恶。”玄奘正色道: “人不该以貌取人…红尘匆匆,人生苦短,再好的皮囊也有韶华逝去的一日。” 妖女道:“既然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逍遥自在呢。” 说着,妖女的一只纤手又伸进玄奘的裤衩中。 玄奘脸色不变,怡然自得,口中佛经徐徐不断。 妖女撩拨一阵,无功而返,立时脸色难看至极。 这时,人群中的漕帮帮主,朱嵬忿忿道: “喂,那个和尚不行,你还是来陪我玩玩吧,老子金枪不倒,夜御数女,保证让你个浪娘们…” 语音轻佻,带有强烈的挑衅意味,妖女听闻脸色猝然一变,清啸一声! 蓦然,六个红衣女子齐齐而动,挥舞着手中弯刀朝朱嵬汹汹扑去! 朱嵬见状,冷喝一声: “来的好,你们这几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老朱久经花丛,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玩”字还未及说出口,迅雷不及掩耳,六名女子手中的弯刀同时暴射而出,自六个不同方位呼呼的破空掠去,吓得朱嵬惶惶不知所措,幸而,其身边的几个高手同时而动,出手帮衬,霎时间树林里传来“锵锵”金铁交击之声,六柄弯刀被六名高手同时格飞,几名女子倏目成剑,散发出幽幽厉光,身形似虹,纵跃而起,各自借助急速旋转的弯刀,朝正道高手疾扑。 再看妖女,此时,玄奘不为所动,坐怀不乱,已引得她勃然而怒,欲下狠手,举掌疾如闪电拍向玄奘额头。 龙五等人也蠢蠢欲动,迈步上面,作出随时攻击的动作,熟料,血魔喝止道: “且慢,再看看!” 果然,就在那蕴含澎湃劲力的纤嫩玉掌快要落在玄奘额头千钧一发之际,玉掌猝然停止,妖女沉冷仿若寒冰的艳媚俏脸倏然如梨花绽放,玉掌温柔似水,拂在玄奘的俊脸上,妖女身形翩然而动,眼中像是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玩物,凹凸有致的火辣娇身立时紧贴玄奘和尚的挺拔身姿跟前,更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她竟然双臂交叉紧搂在玄奘的脖颈,俨如一对亲密恋人,她笑靥如花,微颌首,一双剪水秋瞳深情的直视着玄奘清明丶深邃的眼睛,吐气如兰: “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有意思,真是舍不得下手杀你呢。” 第508章:阿萨辛 玄奘仍旧古澜不惊,心如平镜,淡淡道: “阿弥陀佛,施主你枉遭杀戮,有伤天合,不如就此罢手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时不晚。” 妖女娇嗔道: “你这个和尚气死我了,我阿萨辛还不行治不住你。” 说罢,身形疾动,卷起一道红色飓风,霎时,树林中的枯叶随风飘荡,叫人看不清里面的动静,待李谡等人回神细看,那妖女与玄奘和尚尽皆消失不见。 而与朱嵬等好手缠斗不休的六个女子亦是如电疾退,转瞬之间,整个林子恢复了平静。 朱嵬嘴角淌血,身上多处挂彩,犹精神不错,杀气腾腾的龙行虎步,走到李谡等人跟前,厉声质问道: “李掌门,刚才为何不拦下那个妖女!让她肆意抓走少林高僧,恐怕这个消息传到渡法大师耳中,会牵罪于您啊,更会令天下群雄耻笑你们蜀山剑宗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 面对朱嵬疾言厉色的高声问询,李谡缄口不语,甚至连看都未看其一眼,叫朱嵬脸色更为难看,张嘴欲动,却又闭口不言。 血魔垂首望着地上一条新鲜的印记,指着西边方向道: “妖女去了西方,玄奘和尚是少林高僧,小姐,咱们追不追?” 李谡心底权衡利弊一番,玄奘是少林寺的人,她也不认识,不过,渡法与她还算有交情,再说这次明教埋伏,大家都损失惨重,大大出手,若她不来参加还好,可以揭过去,心念电转,李谡还是决定捉了那个阿萨辛,到时候还可以博得一个美名,大家论功行赏,自然也会有其一份。 意念至此,李谡吩咐道: “咱们跟去看看,朱嵬,你们累了,龙五,龙二,你们留在这里保护他们调息回气,我去营救玄奘大师。” “遵命!”二人齐声道。 朱嵬适才脸色好看一点,又冷言相讥道: “那朱某还有众多大侠就在此等候您的好消息咯?” 李谡摇了摇头,还是不理会他,反而朝李磐及余下的几人吩咐道: “李磐,神官,你们几人就留在这里以防不测,我与血魔轻功快,速去速回。” “好。”李磐点头道: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说罢,李谡与血魔似电射出,绝尘而去,惟留给众人两道虚影。 烈日当空,灼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四月初三的天气,已有七分酷暑。 蓦然,前方出现一条三十余丈的瀑布,白浪滚滚,飞流直下,气势磅礴,景象万千,蔚为壮观。 瀑布底部有一个由巨石拦阻成诺大的池子,四周长满了青苔,山高浓密,鲜有人至。 不过,目下就有几个人正在流泉中戏水嬉闹,只见六个肌香肤凝,身材婀娜的美女正围绕在一名和尚周遭用水泼洒着他,清澈见底的水下,几人身无片缕,身子若隐若现,诱人心魄。 流泉边上,一袭红衣的阿萨辛坐在一块石头上,玉嫩凝脂莲足戏水,望着眉目紧闭,口中喧颂佛经的玄奘,银牙轻启,娇笑如花道: “和尚,你看这么多美女陪你玩耍,像不像是身在天国,比你的西方极乐世界更美好,不如信奉我们红衣教吧。” 玄奘双目微阖,脸不改色地道: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虽然长得亭亭玉立,而您也盛情邀请,可惜贫僧早已了断尘缘,遁入空门,一心求佛,拜佛,念佛,你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阿萨辛厉声道: “你不怕我们杀你?” 玄奘道:“这正好遂贫僧前去西天的心愿。” 眼见玄奘油盐不进,阿萨辛亦未动怒,反而更加有兴趣。 对其而言,寻常人只要见了她炯娜身姿,便三魂丢了两魂,若是再一施展媚术,迄今均是败在其手,如今一个三脚猫武功的玄奘竟然能让其百试百灵的招数失败,心高气傲的她亦是想让玄奘臣服。 蓦然,阿萨辛吩咐道: “你们几个先退下吧,守住这里,我亲自来陪陪玄奘大师。” “是!” 六个女子“彭”一声,从水中飞起,落至岸边,捡拾起衣衫麻溜穿戴整齐,分六个方位,仿若六星芒一般,背靠着水潭,盘膝而坐,调息起来。 几人浑然不知,李谡与血魔正站在瀑布的顶上,眺望着水下的几人,巨大的水流声,完美掩盖住她们先前的动静,还有水流亦是遮掩了若有若无的强者气息。 李谡与血魔眉头齐齐眉头一挑,因为看见刚才那六个红衣美女当中,有一个赫然是“假冒伪劣”,竟是男扮女装! “血魔,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移形换位或者易容术没?”李谡问。 血魔未及说话,二人身后霍地风声骤起,忙提气回头一望,见是神官,齐齐舒了口气。 “你怎擅自作主前来?”李谡道。 神官道: “李磐叫我来帮忙,还有树林里突然冒出大批官兵,围剿着明教高手,原来这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渡法大师他们故意走喽风声,犹疏于防范,让明教集结人手围攻赴会的武林高手,同时,天策军兵分两路,一路前去捣毁大光明寺,皇帝也下令北衙禁军在长安城中搜拿明教贼子。” 顿了顿,续道: “而另外一路大军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正在剿杀明教高手,陆危楼也是凶多吉少,渡法大师、尹天赐他们还在追杀…” “啊,这次明教必定元气大伤,一震不撅了!” 李谡恍然大悟,所有心中谜团都解开了,遂朝神官道: “嗯,行了,下面那是红衣教主阿萨辛,你曾是搜罗天下隐秘天机阁八神之首,说说底细。” 红衣教活动地方在黄山周遭,近年非常神秘的一个教派,而且与明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李谡知之甚少,故而朝神官询问。 神官一个鹊起落在李谡、血魔跟前,道: “阿萨辛与陆危楼是拜火教双骄,多年前一同自波斯来到大唐创立了各自教派,虽然都信仰光明神,却有些不一样,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下面那六个,是红衣教六圣女,牡丹、拿云、邀月、探雪、唤晴、扶风、安雨,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第509章:古怪 神官能把人认出来,已算是不错了,而且李谡也知道一些门派极为封闭,譬如,唐门与五毒教,尤其是后者,根本没有任何人曾去过五毒教的祭祀之地,高手有哪些也不知道,只晓得有个教主郭顶天,其他人没了! 三人俱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李谡先前并未出手救树林中这些江湖人,源于江湖道,江湖解决。 行走江湖的人哪个手上没几条人命?好听点叫大侠,实际上就是杀人犯,李谡宁愿帮助普通人,也不想去帮武林人士,况且那个情况下,她也不知树林里有无残存的迷幻粉,谨慎起见,故未出手。 目下却不一样,明教的阴谋已被天策军挫败,玄奘的的确确是个高僧,据她的记忆,仍记得此人会去西天取经,周游列国,犹是唐玄宗也与之称兄道弟,封为御弟! 此人相传更是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日后,佛门大德高僧。 李谡也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与之交好,待他取经回来,让凌云寺的和尚去抄录一些经书,造福嘉州及蜀地一方向佛百姓。 一念忖至,李谡收敛心神,垂首望向池中的“野鸳鸯”。 此时,阿萨辛霍已游到了玄奘和尚的跟前,缓缓褪去衣衫,露出诱人的娇身,继而撩拨玄奘,势要其拜在其石榴裙下。 玄奘光着膀子,仍旧是双手合十,嘴里佛经愈念愈快,愈念愈朗,显然在这等秀色可餐的美人面前亦难自控… 半盏茶后,“彭”一声响,阿萨辛犹如鲤鱼跃龙门,从水中跃至一块巨石上,背对着玄奘,颗颗水珠顺着她那玲珑曲线滑落,她缓缓的,轻柔的,褪去衣衫,玄奘亦是双目炯炯盯着其背影,低沉而有力地道: “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血魔这老鬼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口干舌燥,赞叹不已: “啧啧,这真是极品尤物,老魔自认阅遍天下美女,这个丰腴、艳媚的阿萨辛当真世间难见啊!” 神官嘴角上扬,斜瞥着他接口道: “血魔老祖果然识货,单看她的背影已令人无限遐想,嘿嘿。” 二人品头论足,李谡倒未有什么感觉,反而亦想知晓这个阿萨辛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真这么豪放胆大,霸王硬上弓,将玄奘和尚就地正法,在怀上其血亲骨肉,到时候上门诋毁少林寺清誉? 心念疾转,猝听“噗通”一声,这个阿萨辛居然复跃进了水中,游到玄奘的跟前,二人霎时间坦诚相待,犹玄奘的神情极为古怪,令人费解。 “这个玄奘和尚咋表情如斯怪异?” 血魔话音未落,倏然阿萨辛一声凤啸,啸声震天,蕴含强硕无匹劲力挟裹起三道水箭笔直朝李谡三人暴射而来! 利箭雷啸而出,快愈星火,眨眼间就到了李谡三人面前,李谡身不动,面不改,右掌覆手朝前一推,丹境高手的寒冰掌雪凝见拙悠悠送出,迎击向已在咫尺的水箭! “咔咔”声作,三道水箭立时被寒冰真气凝结成冰,不过利箭如矢迅捷,去势不减,后面的水流继续朝前猛冲,李谡娇叱一声,全身金光暴绽,万道剑气萦绕旋转护体,“叮叮”水箭触及剑光,立被如斯锋锐的剑气切割成碎片!同时,李谡朝血魔、神官二人吩咐道: “你们俩个去营救玄奘和尚,对付六个红衣教圣女,阿萨辛就交给我了!” 说罢,陡提内力,运于足下,“彭”一声轰天雷响,李谡人剑合一,纵身跳下三十余丈高的飞瀑,半空中身形犹如一只迎风破浪俯冲的海燕,掠至飞瀑上空三丈处陡然身形一缓,掉头拉高! 这时,血魔、神官两名仙境高手亦同时落下,六个红衣教圣女见教主有难,自然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六柄弯刀齐齐脱手飞掷向李谡! 李谡见状,双脚轻叠,施展出类似梯云纵的盖世轻功,刹那间,整个人飞鸿再旋而起,飞刀走空,从其足下穿梭而过,六人翻身再上,弯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回各自手中;血魔全身红光迸射,浓烈的血腥之气灯饰弥漫四周,叫人呼吸亦为之一窒! 阿萨辛已穿戴整齐,身形暴退,李谡忙追了上去!血魔与神官则是对付起六个红衣教圣女。 李谡边追边想: “这个阿萨辛的轻功还真是一绝,连我都要被其摆脱掉了,不过玄奘和尚事关重大,万不能让其得逞。” 心念甫定,李谡娇叱一声,提气穷追,两人犹如灵活矫健的猿猴穿梭在密林之中,耳畔呼呼风声跌宕起伏,倏然,阿萨辛将玄奘和尚抛落在一块空地上,顿足回看李谡! 此时,阿萨辛已穿好了衣物,双目炯炯盯着李谡,笑靥如花道: “你干嘛追我?” 李谡戟指玄奘,反问道: “你说呢?干了什么事,难不成忘了?” “他是少林寺的人,干你何事?阁下似乎管得也太宽了吧?” “哼。”李谡冷哼一声,目如鹰隼般锐利,逼视阿萨辛,道: “魔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这女人先前在树林里用迷幻药害人,我对你已手下留情,网开一面,想不到死性不改,如今还驻捉走玄奘大师,你究竟有何目的?” 阿萨辛闻言笑靥如花,仿若梨花绽放,嗤笑道: “我看上他了行不行?再说玄奘要与我共度巫山,你别破坏咋咱俩的兴致。” “呸!废话少说,阿萨辛,你与明教陆危楼勾结残害武林同道,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除去你个祸害!”李谡大义凛然道。 阿萨辛不再言语,双目如刃,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欲裂的气氛,“铮”一声,阿萨辛从背后拔出了一柄如钩月弯刀,此刀与陆危楼的浮光掠影极为相似,阳光耀射下,熠熠生辉;令李谡不禁想起上一次对敌陆危楼在纯阳宫,与之打个平手! 眼前这个阿萨辛与其并称为袄教’绝代双骄’,想来武功与陆危楼在伯仲之间,不可小觑。 第510章:交手 李谡看着她手中的弯刀好奇道:“这是什么刀?” 同时,寒光一闪,飞鸿剑出,在天上划出一道彩虹,李谡渗透朝天一探,登时剑入其手。 阿萨辛浅笑道:“魅影刀!” 微顿,道: “呵呵,小妹妹,你年纪轻轻不谙世故,我阿萨辛难得遇上一个不贪恋我美色的男人,你为何要横生枝节,破坏我的好事呢?” 李谡闻言缄默不语,挺了挺傲人双峰,气凝与剑,准备出手,熟料,阿萨辛猝然咯咯直笑,双目直视李谡那牡丹肚兜下的一对饱满丰弹酥胸,戏虐道: “哟呵,还是真材实料,可不小呢,一手难以掌控呢” 说着伸手朝李谡抓了抓,续道: “对了先前就在林中看见个半白老头,那是你男人啊,啧啧,他之所以如此苍老,看来都拜你所赐啊,夜夜笙歌,想来你也十分欢喜,怎就不可怜可怜我长夜漫漫,独枕难眠呢,我是好空虚…好寂寞呀。” “闭嘴!”李谡咋听阿萨辛如此戏言,心头也有几分愠怒,嘴角仰月,剑指阿萨辛,冷笑道: “我看你真是缺男人,连和尚都不放过,色急得饥不择食,人尽可夫…” 阿萨辛撇了撇嘴,眉梢含春,望向玄奘,挑衅道: “嘿嘿,是啊,我今天就要定玄奘了,你能拿我怎办?” 李谡已凝神敛气完成,并不再说一句废话,一切都要用拳头来解决! 倏然,“彭“一声,树林中狂风大作,二人散发着强硕无匹的威势,激荡起数之不清的落叶,威势之中更蕴含霸道绝伦的劲力,登时石走沙飞,树动地摇,空气中充溢着令人窒息的无比杀气! 一场的胸妹对决渐已拉开序幕! 阿萨辛双目死死盯着李谡,猝然暴喝一声凤鸣般的娇啸,啸声高亢悠扬直冲天际,震得四周树叶沙沙作响! 啸声中,阿萨辛身子倏弹,一对丰弹饱满酥胸亦是颤动不休,平空飞高数丈,一缕刀光闪亮而起,带着一道银弧“嗤”的一声,往李谡头上狂劈而下! 这一刀又快又猛,恍如惊电奔雷似的,澎湃的刀风呼啸,漫空的刀影,如惊虹般,条条划向李谡! 李谡脚尖一点地面,整个身形恍如脱弦箭矢,急射而出,瞬间己站在五丈以外,手中飞鸿剑闪着夺目的华光,朝前挥洒出一片凌厉剑网! 阿萨辛身形霍然落地,并未接招,盯着李谡冷道: “哟,小妹妹,你的脾气可不小啊,一来就要奴家的命呢。” 李谡寂然无语,回视着阿萨辛! 阿萨辛又朝李谡拉拢道: “你身手这么厉害,不如加入我的红衣教吧,我封你作长老!” 李谡冷叱道: “痴人说梦,你还是先过了今天我这关吧!” 冷叱声中,突然欺身直进,飞鸿剑抖出万道剑影交织成一张巨网向阿萨辛迎面兜来! 她这以飞鸿剑所发的第一招,正是得李宗吾所传的蜀山剑法“剑涌山河”。 她此招后来曾在天山冰封之门中参悟并且加以改良,益发掌握了此招的精髓,加之臻至丹境,内力深厚,所以现在的剑势凌厉更不可同日而语! 阿萨辛冷然道: “嘿!从来就没有人敢先向我发招!你是第一个!李掌门,你果然胆识过人!我今日就要看看蜀山剑宗的剑法到底有多利害!” 话语声中,只见她一挥魅影刀,暴施“大光明宝典”的“影月刀法”,刀光如皓月当空,刀气顿浓,宛若皎洁的月光洒下,充溢四周! 不过,阿萨辛这次并不是用影月刀攻击李谡,而是手腕暴抖,弯刀挥出一片明亮的圆弧!硬生生地抵挡“剑涌山河”的严密剑网! “当当…” “剑涌山河”与“影月刀”两种异曲同工的招意霹雳硬碰,顿时纠缠不清,爆发出一连串密如骤雨的刺耳声响! 但这两招同样严密,互相之间都难占对方半分便宜,招势一钝,二人各自飘身退开! 阿萨辛冷然一笑道:“好剑法!妹子的剑招果然精妙绝伦!现在轮到我进招了,接招!” “招”字还在她舌尖上打转,“霍”的一声,寒光暴闪,一溜金灿灿的刀芒怒龙出海般的骤掠向李谡! 李谡纤巧的身躯就象一支怒矢般离地而起,快得就宛如她原本就在半空中一样,于是阿萨辛的魅影刀便贴着她的足下而过,斩了个空! 阿萨辛冷喝一声,形如钩月的魅影刀腾空暴斩再出,一连六刀,刀刀生风,呼呼作响,刀寒森森,劲浪滚滚,六道霸道狠辣的金色刀芒朝李谡劈头盖脸怒扑而去,势要将她搅个稀巴烂! 李谡未曾料到这个阿萨辛看似妍丽多姿,娇媚入骨的女人是一个拥有黄金刀气的超仙境高手!双目如电,右臂连环挥闪抖振,飞鸿剑连发几招,尽挡六刀,“当当”之声顿时四起! 阿萨辛丝毫不停,只见一缕寒光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呼呼的刀风中,魅影刀已经离李谡身前不及五寸! 李谡一曳裙角,斜身急避,而她的右腕也顺势往前一振,飞鸿剑闪过一条金虹,飞鸿剑斜刺出,直探阿萨辛头顶的“天门”大穴! 阿萨辛暗忖道: “好家伙!她的剑招精妙,反而对我大开大合的刀势更能制肘,刀意难抒!” 当下她也不敢怠漫,整个身子陡然一移,鬼魅般的退后五尺,准备变招克敌! 李谡想: “阿萨辛的刀法非常凌厉霸道,丝毫不像女人所用轻灵巧,反而颇为笨拙,沉重,我大可以灵动精妙破招!” 她上次已跟陆危楼交过手,此际洞悉了阿萨辛刀法中的弱点,剑更快密如滔滔流水,连绵地向阿萨辛进击! 她更同时使出“天山剑法”的剑荡肝肠! “剑荡肝肠”虽然不是最上乘的剑法,只是天山剑法中的基础剑招,但加上李谡的水挪揄神功,剑势骤然婉转低回飘渺难测! 初会李谡灵动多变的剑法,阿萨辛一时也有点手足无措,被迫得连连后退! 虽然连连后退,但阿萨辛他反而觉得非常喜悦,因为她也一战难求,毕竟她容貌太过“喧宾夺主”,每次对敌,对方都会倾慕其绝世容颜;更且每次尽管带着面罩行走江湖,皆是会引得无数人暗中窥觑,还有许多人半夜三更用下三滥的清风散来毒她,欲与其欢好,故而她很多年都不曾去挑战高手。 第511章:胸妹交锋 此时难得一见同样容颜不逊色自己,武功更高深莫测的李谡,心中暗道: “嘿,真是一个好玩的对手,她的剑法确实名不虚传!不过我也不弱,让她看看我‘光明绝刀’的一刀横空。” 心念一决,一招“一刀横空”暴然发出,魅影刀化作一缕急啸金光,竟越过李谡的层层剑光,直斩向她的喉间,这招真是如神来之笔,诡绝无比! 李谡芳心一惊,连忙将头一侧,右手飞鸿剑晃了出去,手臂微微弯曲,剑浪不规则的颤动着! 电光火石,刀剑相碰,溅起一溜火星后,竟然没有立即分开,似乎两者粘住了一般! 李谡忙以飞鸿剑向前猛刺,但阿萨辛的力也径回收,而李谡收剑,阿萨辛的刀却随之前进! “哦?一刀横空果然名副其实,我的剑与她的刀一碰便即胶连,再难分开!我进剑的时候,她刀便随剑而进,回剑时她的刀又随之而进,这是要举重若轻,大力出奇迹啊!” 李谡心里自盘算着。 “一刀横空”的刀势却仍然在绞缠不休,也不知是剑制刀,还是刀制剑,一时难分难解… 突地,李谡一声暴喝,紫府内的丹境高手内力赫地随着叫声而迸发,硬生生地将粘连在飞鸿剑身上阿萨辛魅影刀震得脱手而手,直上云霄! 阿萨辛一怔! 就在她一震之际,李谡冷叱道: “你败了!” 阿萨辛闻言倾国倾城的容颜变得冰冷无情,娇嗔道: “哼,刀脱手而已,不过,听说蜀山剑宗李掌门掌、剑、指三绝!今日剑己领教,我要试你的掌!” 语声方歇,她己以掌代刀,怒然劈出一掌,掌风呼啸,破空之气如利刃,正是波斯祆教光明掌的风吹云散! 李谡沉马一立,毅然重掌硬接阿萨辛这雷霆一击!她并未逞金兵之利,以剑败她,因为她的剑既已胜阿萨辛的刀,为何还要以剑复再胜她呢? 拼掌劲、斗内力,两大绝顶高手的修为,谁会最高? 战斗漫开,李谡与阿萨辛将会战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惟二人之中均已是超脱仙境,这到底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境界? 丹境! 同时,这也是中土大唐顶级高手与西域顶级高手的一战! 究竟谁会略胜一筹呢? 阿萨辛与李谡霹雳硬拼,两掌还未相接,两人所发出的强大气劲己短兵相接,发出“彭”的震天巨响! 巨响声中,李谡寒冰掌“寒冰七重“看似实掌,其实虚渺无比,仍旧还留有后着! 阿萨辛武功能与陆危楼并驾齐驱,绝非是浪得虚名,她双目倏剑,赫已察觉到李谡的后手!心中暗惊: “哦?她的掌似实犹虚,难道她还有后着?” 果然!她有所惊觉之时,李谡也同时变掌,掌势一翻,已经避过与阿萨辛正面交拼,身随掌起,右掌斜出,己巧妙无比地压着了阿萨辛的柔若无骨玉掌内侧,连消带打,更重掌直拍她娇艳不可方物的媚脸! 但阿萨辛也不示弱,掌势急回,全力一挡! 李谡上路被挡,左掌疾出,又朝她的绵柔平滑的腹部拍去! 瞧真一点,阿萨辛还真是尤物,她香凝胜雪的腹部肚脐眼上还嵌有一颗璀璨耀目的蓝宝石! 饶是李谡来势汹汹,阿萨辛能做红衣教主,能耐绝对不小,战斗经验亦及其丰富,不慌不忙,沉着应对,沉马横掌瓦解来势! 然而李谡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猛,体内的金丹也急速旋转,源源不断的提供给她磅礴浩然的真气,犹其所攻的方位也愈见妙绝,掌影转眼又朝阿萨辛面门袭到! 阿萨辛顿感吃不消,飞身疾退,避出丈外! 但李谡得势不饶人,待阿萨辛身形甫一踏地,她已经使出“寒冰掌”的“雪冷长河”,霎时间,掌影翻飞,树林中温度骤降,周遭灌木立即结冰,雪冷长河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至阿萨辛面前! 李谡行招飘荡,雪冷长河也是她当年在冰天雪地的天山所悟,威力绝对不凡!阿萨辛也不敢怠慢,施展光明掌,光耀神国此招,挺掌硬拼! 可惜丹境高手李谡的掌并不是如此简单,大喝一声,左掌暴出,发掌的同时,阿萨辛但觉李谡掌劲透现霸道无双的凉气,竟隐然将“光耀神国”掌势反制冻住! 血液顿逞僵化,阿萨辛一双细柳眉上也挂着寒霜,气血更是难以为继,掌势被制得稍为缓慢的时候,李谡又再变招,寒冰掌至强一招,冰封万里遂地施出,步法骤变飘忽,一个转身己闪到阿萨辛的身后,右掌向她的背门重重击出一掌! “彭!”一声如雷巨响,阿萨辛中掌一痛,内力突然狂吐而出,将李谡震得倒飞丈外! 李谡暗想: “哦?奇怪,这家伙的功力怎突然变得如此强横,不单可以抵御冰封万里的森寒,更将我的掌劲抵消!” 阿萨辛冷笑道: “嘿嘿!小妹子的掌法果然有独到之处!我今日甘拜下风!但你如果要真正胜我,还是要击败我的刀!” 说罢,伸手朝静插在丈遥之外的魅影刀猛力一吸,登时魅影快愈电光火石的朝其飞来! 李谡本以为这个阿萨辛已是强弩之末,但见魅影刀随着阿萨辛这潜劲一摄,即时回到了她的掌中,这一份雄厚内力看来,此人怕是刚才并未动真格,她想想也对,丹境虽然是一个非常强的境界,不过要三招两式轻而易举击败超仙境高手,还是天方笑谈,人家也不是吃素的! 魅影刀重新在手,阿萨辛斜目瞥向李谡,冷冷一笑! 两大绝世胸妹首度交锋,明显备具千秋! 此时,阿萨辛与李谡俱都疑立不动,各自在盘算着对方的招路弱点… 阿萨辛修炼的大光明宝典集合了所有波斯武学的精髓!而她又与陆危楼这个本来是唐人不一样,她是正宗波斯人,故而更适合,也更能掌控波斯的精妙武功! 而李谡也还有他独步武林的万剑归元与万剑归宗,两套盖世剑招!双方一直都在保存着杀着及实力,等待最后看出对方的弱点,针对弱点而全力施杀! 谁也没有说话,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只有偶尔传来草丛中一两声虫鸣,才打破这可怕的、令人心寒的死静! 蓦然,“隆”的一声,天上传来一声晴天霹雳,狂风怒号,四周笑罩上了了层浓浓的尘雾,远处的山水、林木、磐石也看不见了,但仍看得见两人眼中如寒星般的眼神! 疾风也开始张狂的刮起,吹起地上片片落叶,弥漫在空中,也吹得两人的衣裙猎猎作响! 第512章:光明殿事件(一) 黑暗,逐渐笼罩了魅影宝刀,还有飞鸿剑! 就在日一滴雨从天而降,拍打在阿萨辛妩媚动人的粉靥的这一刹那,阿萨辛手中的魅影刀动了,在寒光一闪中只见她刀锋一扭! 李谡也动了,剑如匹练,挟着“嘶嘶”劲风霹雳而出! 但,阿萨辛的刀却比她的剑快了一步,在她的剑未至中途时,阿萨辛的刀已经挟着一道骇人的黄金刀芒,以几乎光速的速度向李谡狂劈而下! “受死吧!”在刀劈出的同时,阿萨辛得意地叫道! “啊”李谡发出一声惊呼! 难道,她中刀了? 李谡并没有中刀,更没有死! 剑中之仙,怎会如此轻易死去? 只因为刚那一刀,仅仅是阿萨辛劈砍出的刀意里,将媚术,或者说是摄魂法融合进魅影刀招中,在与李谡交拼中使李谡产生一种幻觉!让她感觉刀已经砍中她了! 阿萨辛冷冷地盯着李谡,冷冷地道: “刀锋化静,以目凉心,敌心一惊,必败无疑!李掌门,你刚才眼中陷藏着一丝惧意,心有顾虑!” 李谡没有答话,更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仿佛百年不变的磐石!阿萨辛冷声道:“高手交锋,有丝毫的顾虑,必会败” “败”字甫出,阿萨辛的刀己在呼呼的劲风中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李谡! 李谡清喝一声,将幻像破除!遂执剑迎击而上,霎时间两人疯狂激斗在一起… 众人杀得天昏地暗,以渡法为首的正道高手对阵陆危楼,卡卢比等明教高手时,尹天赐却早已乘隙离开了牡丹园,悄悄的带着丐帮一干好手朝明教总舵大光明寺而去! 他们之所以要借机去那里,皆因里面有明教多年搜刮的金银财宝,武功秘籍,丹药珍宝,目下明教风声鹤唳,乱作一团,这等天赐良机,尹天赐自然不会错过!不能白白便宜了天策军,也不能空手而归! 大光明寺这里无数明教教众正在拼死与天策军厮杀,尹天赐等人走的是后门,其站在一堵三丈高墙边,朝诸多丐帮弟子吩咐道: “大家进去只求财,拿秘籍,遇到天策军将士,还有明教高手,自己机灵点。” 丐帮主持刑法的司空仲平脸色也有几分激动,他这个人太过刚直,俗称一根筋,明教是魔教,抢了银两等物也准备去救济穷人,由于他太顽固,平日里做个本份的乞丐,压根手里拮据得很,目下尹天赐带着他来抢魔教,心里好不压力,更是激动难耐,心急道: “帮主别说了,咱们晓得,咱们为民除害,惩恶扬善,义不容辞,走吧!” “对啊,帮主,明教听说有许多达官贵人搜刮民脂民膏捐给…” “对呀,对呀,听说还有些…” 尹天赐见状,心头冷笑果然是一群乞丐,真没见过世面,脸上却是淡淡道: “好,大家务必快去快回,拿了东西就到集合点,不要东走西晃!” “明白!” 说罢,众人悄然冲进混乱不堪的大光明寺中。 甫进大光明寺中,诸多丐帮弟子见到精雕细琢的木料,金碧辉煌的阁楼,还有吓得惊慌失措,乱跑得明教美女,纷纷趁乱抢夺去了,不消片刻,尹天赐竟成了孤家寡人。 不! 他并不孤单,因为有人已前来找他,并且给他带来一个晴天霹雳! 只见一壮硕青年,拿着一枚发簪,朝尹天赐冷笑道: “尹帮主,想要令夫人蒋文欣活命,就去大光明寺宝殿中。” 尹天赐咧嘴覆手电快一掌击杀此人,眉头也不眨一下,飞身跃起,几个鹊落就窜入了光明殿中! 光明殿共有六层,绝大多数明教高手都聚集在一楼及楼外广场抵御天策军的围剿,尹天赐武功盖世,自然无人发现他的行踪。 尹天赐搜寻一番,蓦然,只见一个女子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尹天赐声音有些激动: “文欣?真的是你?” 女子嘴里发出呜呜之声,显然是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尹天赐也不惧有什么埋伏,箭步窜上,当他垂首细看,果真是夫人蒋文欣,不由勃然大怒,吼道: “谁!谁干的,有种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头顶上猝然落下一个巨大的锁丝巨网,尹天赐饶是武功通天,为了保护妻子,亦是将其抱住,遂落进圈套,就在铁网罩在尹天赐身上的一刹那,数名黑衣人撒出无数白色的粉末! 尹天赐脸色一变,惊呼道: “他妈的,你们这群瘪三,竟用清风散!” 说罢,全身一震,陡提内力,展臂狂震,腾身而起,“彭”一声如雷巨响,钢丝网随机被澎湃绝伦的劲力震得四分五裂,同时,数名黑衣剑客亦由四面八方齐齐挥剑朝尹天赐犀利刺来! “呀…”尹天赐拿桩站稳,双臂暴抖交错,磅礴浩瀚真气汇聚与双掌之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出降龙神掌中最具守护的一招,神龙摆尾! 但见两条金色怒龙自尹天赐强壮有力的胳膊中咆哮而出,卷向已距尹天赐、蒋文欣头顶不足咫尺的数名黑衣人!龙游于野,击其头,则龙尾至,击其尾,则龙头回,击其腰,则头尾合击,是为降龙摆尾此招的奥义。 刹那间,光明殿中响起怒龙咆哮之声,啸声震天,撼人心魄,震人心脾,饶是几名黑衣人个个先天境界的武林二流高手,面对丐帮帮主尹天赐这名仙境高手犹是不够看,尽败神龙摆尾此招之下! 尹天赐击杀几人后,不敢懈怠,他虽不知是谁暗中捉来蒋文欣,但知道这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心中隐隐担忧,此事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善了! 正解束缚在蒋文欣身上绳子之际,倏然两名黑衣男子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显出身来。 尹天赐循声望去,脸色铁青,只见那昏迷青年赫是其独子,尹放!犹鼻青脸肿,全身也是伤痕累累,想来遭受过非人折磨,两个黑衣汉子一左一右,架着不省人事的尹放,为策周全,两柄匕首抵在尹放的脖颈上, 第513章:光明殿事件(二) 其中清瘦点的黑衣人看着,双目快要喷出火来气得浑身发抖的尹天赐,要挟道: “嘿嘿,尹帮主果然厉害,江湖一流杀手也不是您一招之敌,金刚锁丝网也困不住您,不过” “令子在咱们手上,您老还是束手就擒吧,若不然,别怪咱们兄弟拉手无情,叫您尹家断子绝孙!” 说着,手中的力道加了几分,登时雪亮的匕首割破尹放的肌肤,殷红的鲜血沁淌而出! 尹天赐见状,怒气填胸,呼呼的喘着重重的气息,钢牙一挫,冷森道: “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站在尹放右边男子厉声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江湖规矩,尹帮主,您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大哥,别废话!”左边汉子双眼犹如毒蛇死死紧盯尹天赐一举一动,手里抓得匕首叻叻作响,显然非常忌惮眼前武功盖世的尹天赐,露出森森獠牙,极不耐烦地道: “尹天赐!自废武功,不然杀了你儿子!” “哈哈哈!”尹天赐仰首狂笑,立时叫两名黑衣男子不禁紧张欲裂,不敢乱动分毫。尹天赐冷笑道: “哦?是不是以为拿了我儿子,逼我就范,你们就会放过我尹家三口,你说我有这么蠢吗?” “尹某怕是一失去武功,你们就会格杀勿论!” “造你妈的春秋大梦,你们赶紧动手!老子必定将你们撕成碎片!” 顿了顿,看着风韵犹存,娇艳动人的蒋文欣,续道: “反正我们夫妻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一个,就算我妻子生不了,尹某纳她十个八个的小妾,总会有人延续尹某香火!” “不过你们二人,必定会惨死,而且尹某必会丐帮数十万弟子,一定会查找到你们的势力,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就在这时,肘腋生变,但见本已全身泛红,眼角含春,情动难忍的蒋文欣猝然伸手用一根银针扎向尹天赐。 尹天赐仍在滔滔不绝威逼两个汗如雨下的黑衣人,给二人施加压力,浑然不知危险已近,犹是他生平最亲近,挚爱之人! “嗤”然一声,尹天赐犹如被毒蛇咬伤,手臂电闪而动,身体更是忙后退三步,脸上难以置信之色一闪即逝,旋即双目如利刃般逼视着蒋文欣,疾言厉色,如雷狂吼道: “蒋文欣!你也要背叛我!” “为什么,最毒妇人心,你是不是为了尹放能顺利继承丐帮帮主之位…” 霍地,光明殿阁楼内传出两声“啪啪。”脆响,一名劲装雄伟壮汉从梁柱后面闲庭信步走了出来,得意忘形看着道尽途殚的尹天赐,戏虐道: “啧啧,大家快看看武功盖世,义薄云天的尹帮主,也有今日。”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丧家之犬啊,众叛亲离,呵呵!” “当年你为了给尹放铺平道路,还想除去我,世事无常,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啊!哈哈哈…“ 尹天赐怒目而视,看清幕后黑手真容后,咬牙切齿地道: “郭岩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哼,你认为可以是老夫的敌手吗?” 说着,陡运全身功力,“嗤”然一声,一股腥臭无比的黑血立时化作一条血箭飞出,不过,尹天赐的脸色却更为凝重,只见大部分毒血已经被他天下至阳至猛的雄深内力逼出,惟手臂依旧有细弱游丝的黑色煞气沿着他健硕手臂一路飞速的侵蚀而上,饶是其自信满满,亦不由得怛然失色,惊呼道: “这是难道是噬心毒!” “啪啪。”郭岩拍手称赞道: “尹帮主还真是见识非凡,连五毒教不传之谜,噬心毒你也能认识。” 尹天赐道:“你以为仅凭此毒就可以击败老夫吗?” “别嘴硬了,忘了告诉神功盖世,智谋卓绝的尹帮主,噬心毒里还有化骨散,它们会慢慢的沁入您的血液之中,化掉你全身武功,最后在化掉您的经脉,肌骨,最后您在三个时辰内就会彻底变成一滩血水,死无全尸!” 尹天赐愤恨道:“你好卑鄙!” “卑鄙!你他妈也好意思跟我说卑鄙两个字,你当初为了一统天下丐帮,怎害我父亲,巧取豪夺走洛阳丐帮!再你对我下杀手…”郭岩激动无比地道。 尹天赐自讨没趣,复又看向娇身犹如蛇扭,不惜以身犯险,同流合污,与郭岩谋害尹天赐的蒋文欣,质问道: “你呢!你为何又要背叛我,还跟郭岩这个小畜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有违人伦的事!” 蒋文欣此时已倒在了郭岩强壮的怀中,上下其手,朝其所求,骤闻此语,冷笑道: “为什么?” “尹天赐,你为了争名夺利,每日都忙忙碌碌,又何曾关心过我,甚至每次离开君山岛就是几个月,你知道我多寂寞,多需要人陪伴吗,是岩儿,他常常陪我聊天,听我诉苦…” “妈的,好一对狗男女,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啊!”尹天赐色厉内荏道。 郭岩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是因为忌惮成名许久,武功通天的尹天赐,他是其徒弟,太清楚这个尹天赐的武功了!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如今,无非是想待其身中剧毒发作,再下手不迟;尹天赐亦是再调整内息,拖延时间。 面对尹天赐的追问,蒋文欣脸上刹那间又一丝恍惚,旋即淡淡的道: “那是岩儿十六岁那年,那是一个异常闷热的下午,尹天赐你领着一众兄弟出去花天酒地,我知道你肯定是去攻打地盘,没个十天半个月绝对不会回家,我郁郁闷闷的乘船离开君山岛,泛舟洞庭湖上,散心,谁知道天上突然惊雷咋响,乌云盖顶,湖面上狂风肆虐,卷起丈高巨浪,我所乘的船被浪打翻了,更可怕是湖水暗涌漩涡吸扯我无法投身,就当我已绝望的时候,是岩儿他奋不顾身前来营救我。” 说到此处,蒋文欣看着尹天赐就更为憎恨了。 尹天赐插嘴道: “我不在家,还有尹放陪你…” 第514章:光明殿事件(三) 蒋文欣狡辩道:“哼,有其父必有其子,尹放随你一样,你前脚刚走,他立马跑去岳阳城玩耍,哪里会在乎我的感受!” 尹天赐道: “那后来呢?你获救了,所以就知恩图报?” “哼。”蒋文欣冷哼一声,道: “不错,当我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破庙内,吐完呛水,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死里逃生,是岩儿救了我,而且我还发现他的眼神中,十分的欣赏,迷恋我,你知道女人最喜欢别人这样的痴恋的神情吗?” 蒋文欣说道此处闪过陶醉的表情,犹在尹天赐看来,这就是水性杨花!不受妇道! 话说回来,由于武则天时大力提高女性地位,许多驸马头顶几乎全是一片绿;上梁不正,下梁歪,试问民间女子又何不可?故而蒋文欣出轨,亦并无几分道理。 蒋文欣顿了顿,又抬手抚摸郭岩结实的胸膛,柔情似水道: “当我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衣衫已尽被褪去,当然,我那个时候仍旧保持理智,可是雨下个不停,湖面上波浪滔天,很快天就黑了,而且破庙内漏风漏雨,到了下半夜,我与岩儿冻得瑟瑟发抖,相拥取暖,当时我就在想,在我在这个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尹天赐!你人呢?” 顿了顿,蒋文欣忿忿不平地续道: “在那风雨交加的夜晚,就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发觉这并非自己想要的生活,江湖打打杀杀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丐帮帮主夫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你们就在那个夜晚勾搭在一起,蒋文欣,你个贱人,怎能干出…”尹天赐继续拖延着时间道。 郭岩闻言,眼睛一溜,故意激怒尹天赐,为让毒素发作更快,道: “嘿,她说得没错,当年我虽然十六岁,却也并非懵懂无知少年,只不过我还是非常意外,师娘当年所释放出的情火,还有师娘如熟透蜜桃,水嫩多姿的身体,迄今叫我回味无穷啊。” 说着,郭岩偷偷观察着尹天赐,其脸色微微抽搐,又瞥见其手臂上的胳膊黑气迅速弥漫至肩头,显然快要走火入魔!而尹天赐也正催逼精纯无匹的内力苦苦抵挡毒素入侵,不由再接再厉,刺激道: “哈,尹天赐,你被我带了这么多年绿帽子,居然还能忍得住!” “你知道那次之后,趁着你不在,师娘与我有多开心吗。” 这时,蒋文欣乍见尹天赐恨得咬牙切齿,双拳叻叻作响,显然愤怒已至极点,惟其深知眼下并非教训两个狗男女的好时机,只要他再撑一会,丐帮弟子们极有可能冲进光明殿内,那岂不是能获救?故而不为所动,对两个贱人的话充耳不闻,极力克制! 蒋文欣见其如此冷漠无情,心中隐隐做痛,怨气冲天,更是火上浇油,挺了挺一对丰弹酥胸,娇嗔道: “尹天赐,你个没用的老东西,你知道岩儿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叫我欲欲飘仙,在破庙那晚,我本来还有非常羞耻,毕竟,岩儿是你徒弟,我是他师娘,但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一晚我真的非常快乐…” “闭嘴!你这贱婢,红杏出墙还敢强词夺理!”尹天赐斥责道。 蒋文欣秀眉一佻,冷盯着尹天赐,咯咯直笑: “呵呵,尹天赐,你向来都不在乎别人吗,如今怎生气了,原来冷血动物也有情啊,我还以为你为了名利,一切都早已不在乎了呢。” 尹天赐闻言,缄默不语,胸膛起伏跌宕,鼻孔呼呼的喘着粗气。 郭岩一手拽着蒋文欣的柔嫩的胳膊,大力将其拉进怀中,“嘶…嘶”飞快的撕扯烂她身上所穿的杏红罗裙,一只大手更伸进其薄薄肚兜中,邪笑道: “哇,真爽,师娘果真与二十年前一摸一样,保持真好,任谁能想到您都快天命的年纪呢?” 蒋文欣为了激怒尹天赐,故意配合着郭岩,呵呵的娇笑如花: “嗯,岩儿,当年你可真让师娘心肠愁断,令我好生害怕尹天赐这老狗晓得我们俩的秘密,然后杀了我!” 真可谓是一对孽缘,尹天赐颇有几分枭雄气质,见两人不知廉耻的人前亲热,冷笑道: “只可惜,郭岩已经成了废物,他一个死太监已经无法再满足你了!” “哦?”郭岩眉头一挑,戏虐道: “师傅,忘了告诉您老人家一声,我已经遇到贵人相助,不但恢复如初,更修炼成了家传青龙诀。” 尹天赐闻言又惊又怒,咆哮道:“不!我不信!天下没有人可以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医圣孙思邈也不会救你这个败类!” “嘿嘿。”郭岩朝两个恭候多时的黑衣人吩咐道: “你们两个先对付尹帮主,我这就让师娘你再次尝到做女人的快乐,嘿,尹帮主,郭岩这就证明给你看看,我是不是恢复如初咯!” 话音方休,两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踏步向前,朝尹天赐逼了过去,而郭岩却跟蒋文欣当着众人的面,给其戴绿帽子来! 尹天赐作为一个男人被如此极尽羞辱,再是忍不下去,就是一死,也好捍卫自己男人的尊严!犹甚看着蒋文欣那一张享受的表情,还有嘴里发出的靡靡之音!沉雄暴喝一声: “狗男女,去死!” 话落掌落,“彭”地一声如龙怒啸,降龙神掌,亢龙有悔霸道凌厉疾展而出,陡见一条金色巨龙朝蒋文欣、郭岩咆哮噬去!两名黑衣人满脸惊骇之色,未及反应过来,顿被澎湃绝伦的掌劲震毙,尹天赐雷霆一怒,蕴含无匹雄深的金色巨龙去势不减,如矢续冲,“咔嚓”一声,蒋文欣的娇躯被尹天赐一掌击得破墙而出,一命呜呼!而郭岩神功精进如斯匹练,忙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亢龙有悔此招! 尹天赐见状大喝道: “郭岩!今天你死定了!” 怒喝声中,尹天赐手中拾起一柄刚才杀手丢下的匕首挟着雷霆万钓之势向郭岩当头狂劈而下! 第515章:光明殿事件(四) 尹天赐这一刀虽然力发千斤,但郭岩气定神凝,不避不闪,双手合掌夹住刀身,发力一抖、赫然将尹天赐的短刀扭弯! 扭力强横无比,尹天赐不由得掌上一松,短刀匕首顿时脱手而飞,“当”地一声插入一根腰粗石柱之中! 郭岩冷叱道: “尹天赐!你已经没了兵刃,就使出掌上真功夫与我一决高低吧!” 尹天赐冷笑道: “嘿嘿!那你就尝尝老夫的降龙神掌吧!” 说罢,内力急吐,顿时上身衣衫尽碎,瞬息间真气澎湃而出,双掌向中间一碰,立时爆发出“镀”的金铁交击之声! 声如霹雳!早前被尹天赐干掉的杀手尸体血液并未冷却凝固,“噗…噗”死尸血管根本无法承受而爆裂,立时射出无数血箭,血箭厉啸飞出,登时将光明殿射成马蜂窝,露出数之不清的光洞;犹其仍在意尹放这一独子,并未痛下杀手,令昏迷不醒的他逃过一劫。 尹天赐又暴喝道: “郭岩!接我的龙战于野!” 暴喝声中他飞身跃了起来,双掌一晃,笔直的向郭岩击出,顿时一股风汹涌的扑了出来。 掌风威猛,声势惊人! 郭岩狂笑道: “好!我的‘青龙吐珠’早就技痒难熬了!如今就用你一印证我这几年来痛下苦功的成果吧!哈哈……” 笑声甫落,他沉喝一声,戴在他双手上的黑色手套应声爆碎!只见他的双手一片枯干,疤痕累累,可知他在这十多年中痛下了多少苦功! 他身形向前一欺,双掌直迎向尹天赐的龙战于野而去! 掌风呼啸,气旋劲激,四周尘土飞扬,汹涌澎湃的掌风,像江河诀堤般撞了出来! “蓬!”二人各自催运功力霹雳交拼,迅即送发出沉雷般的异响! 暴响声中,尹天赐低哼一声,整个身子踉踉跄跄的连连退了几步,方才稳住步子。 而郭岩却稳立如泰山,身子动也未动! 尹天赐身负盖世神功红尘诀,兼怀刚猛霸道的降龙神掌,是武林顶级内家高手之一,更是与陆危楼齐名的仙境大圆满强者;不过此时中了剧毒,发挥不了自己的巅峰战力,故被震退,而郭岩以逸待劳,神元丰沛,纹丝不动。 尽管尹天赐已是强弩之末,绝地反击,郭岩也并未小觑,反而试探了一掌,心中暗凛: “这个尹天赐不愧战斗经验丰富,他刚才的龙战于野只是为了试探我的虚实……” 一念忖至,他大概摸清尹天赐此时的实力,不足为据!沉叱道: “尹天赐,现在轮到我还招了!” 他飞身一跃拔起空中,左掌一招“青龙出洞”,猛击而出,顿时掌劲己如神龙游弋,向尹天赐头顶猛轰而下! 尹天赐不知青龙诀的利害,不闪不避,立彼硬生生地“青龙”撞正着,身形跌跌暴退三步,更令其刮目相看的是郭岩掌劲化实为虚,弥漫开来却不消散,笼罩在尹天赐身体周遭,仿若身处泥潭难以自拔,其不由惊呼道: “哇!好独特的掌力!” 郭岩冷笑道: “还有呢!” 他身在空中,右掌又是一招“龙啸九天”向尹天赐头顶迎头拍下! 顿时又一道掌劲将泥沼加固加严,如囚笼一般笼住尹天赐! 尹天赐何等人物,百战百胜,迄今未曾一败的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心高气傲的不屑的道: “好急进的家伙!竟然想在一两招内就将老夫击倒?呸!你以为区区一个掌网就可以困住老夫吗?看我‘降龙神掌’的龙腾堑渊。” “渊”字乍出,尹天赐已人如雷霆暴发,踏地而上,铁掌呼啸而出!霎时间,掌影纵横,矢矫灵动,叫人闪避无从! “郭岩!你身在半空,没有地方可发着力,老夫倒要看你怎接这掌,莫要以为学了老夫三层功夫,就可以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尹天赐虽不是郭岩武功启蒙恩师,却是看着他长大,对其极为了解,如今见其腾身半空之弊,惟有施展出降龙神掌的飞龙在天此招!可这招,尹天赐早已留手,并未传于郭岩! 哪郭岩岂不是无招可用?任凭尹天赐宰割? 不!自古有一句金科良言,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郭岩当年被沈庆从丐帮救走,又遭李谡打下山崖,后来遇上了贵人!今非昔比,但见郭岩的脸上却依然流露着一股自信的邪笑! 同时,身如电旋,卷起一股狂风,尽接尹天赐狂猛来势! 尹天赐的掌劲虽然澎湃无伦,但遇到龙卷旋风,仿若泥牛入海,掌力再强也尽给旋风旋转之势甩出卸尽! 尹天赐未及料到郭岩武功精进如斯,震愕不已,就在尹天赐震惊的电闪雷鸣间,郭岩身体柔韧之极,倏然反向旋转,龙卷风眨眼即消,当尹天赐短暂错愕回神时,骤然面门生风,原来郭岩还以颜色的一拳已如电击至面门! “彭”一声,郭岩砂锅大的拳头已击中尹天赐的右颊,将他击得倒飞出两丈外! 郭岩身形又猛然如暴隼怒鹰扑出,罩着尹天赐连环踢出十八褪,霎时间,腿影翻纵,劲风滚滚,本就中毒的尹天赐功力逊色三分,如今面对这连环腿,真是叫苦连连,惟其纵横江湖数十年,焉能让郭岩这卑鄙小人得逞,当即也不顾什么颜面了,一个实用的懒驴打滚,仓惶躲避。 郭岩一腿踢空,并未穷追猛打,身形落地,冷笑道: “尹天赐,你纵有卓绝的计谋,盖世神功,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不如我这颗潜伏在你身边二十年的棋子。” 尹天赐闻言一震,双目圆瞪,讶异道: “什么?你说二十年前,你十六岁就开始算计我了?不可能,你绝对没有这么深的城府!” “凡事皆有可能。”郭岩已经胸有成竹,可以十拿九稳,不禁卖弄道: “嘿嘿,为了让你死个明白,不怕告诉你,杀父之仇亦可以让一名年幼稚童铭记于心。” “你…!” 郭岩得意忘形地道: “哼,当年你以为我懵懂无知,却是错了,实际上我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知晓父母惨死的真正原因,你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惜天网恢恢,人在做,天在看,当年你故意令我爹四处攻击其它门派,欲阳谋置他于死地,而你也确确实实做到了,我爹树敌太多,你更暗中亲自出手,杀我全家,嫁祸给其它门派,可惜,我郭家一名衷心仆人并未死,反而忍辱负重,混在丐帮,终于找到我,告知实情…” “当时我听完消息,整个人都疯了,因为有人突然一天告诉你,你最尊敬的恩师,竟然是杀父仇人。” 第516章:光明殿事件(五) “我怒不可遏,就想找你拼命,好在那仆人叫戒急用忍,而我更是处心积虑…当时你风头正茂,论及武功我更是差的太远,但我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心内的仇恨,于是我退而其次,准备对付你身边挚爱,果然,在我细心观察之下,发现蒋文欣时常闷闷不乐,当年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你又为了扩大地盘,常常外出一走就是几个月,当时我就想害死蒋文欣,直到那一天翻船,跟她在破庙里,我发现蒋文欣是多么的饥渴难耐,她的内心是多么空虚,还有她成熟的身体令我有多么的心动,本来我想杀了她,最后却没料到她主动的勾引我,于是我就顺水推舟…再到后来,我愈发爱上了她熟透,一手掐出水的柔嫩娇身,还有她大胆体贴的风情…” “最后,我成功俘获她的心,更不停蛊惑她对你产生一种恨意,嘿嘿,你想不到自己妻子也会背叛你吧,甚至我不怕告诉你,蒋文欣还私下与我生了一个孩子!” “不!”尹天赐真的是气疯了,双目猩红,癫狂无比,他钢牙紧挫,恨声道: “是不是那年她借机生我气,返回娘家探亲,我倒是说,她一走就是半年,我势要你们这对狗男女死无全尸!” 话声中,遂双拳紧握,将功力提升!旋即大吼一声,运臂一抖,双掌并捣而出,“呼呼”掌风大起,一股强猛凶狂的气劲暴射而出! 尹天赐此掌全力出击,看来在这一招之间便要分出胜负了! 郭岩也冷冷一笑,右肩微动,身弓向前欺进两步,右掌笔直往外一推,一股强猛的劲道激荡而出! 什么?郭岩竟然如此自信,他居然以单手就想正面硬接尹天赐这掌? “彭!” 两掌相接了,发出震天巨响!巨响声中,二人脚下地面俱碎裂一大块,但他们没有立即分开,拳与掌之间似乎有一件东西在粘着,他们在比拼内力! “啊!” 石顶天大喝一声,全身青筋暴露,左掌扬起,又施展出降龙神掌,威力最强的狂龙吞天,电快无比地击向郭岩的右颊,但……狂龙吞天却在离郭岩右颊还有五寸之距时,凝顿住了! 同时,他脸上露出一股惊骇之色! 郭岩冷冷的道: “尹天赐!你纵有盖世神功,但五赃六腑已经被化骨散所侵蚀,内力也无以为继,这招狂龙吞天你已经无法再使出巅峰战力了! 郭岩所言非虚,尹天赐的心肺果真如被千万斤重的铁锤砸中,压得透不过气来,根本再没力继续狂龙吞天这招! 更令尹天赐震惊的,仍是郭岩竟然已经身负仙境内力的惊人修为! “彭”一声,郭岩右掌暴起,猛地击在已是风中残烛尹天赐的胸口,冷漠的道: “尹天赐,你当年害我家破人亡,如今我也要你家破!人亡!” 最后四个字,郭岩简直竭斯底里的嘶嚎而出,语音不禁冷漠、更抒发出他多年的怨气! 郭岩又狞笑道: “我郭家的丐帮,总算是回到我的手中!” 尹天赐不但无力还击,且避无可避,立被郭岩一掌击中胸口,身形倒飞而出! 郭岩如影随至,从背后左掌击向尹天赐天的左颊,右掌击向他的右颊,大喝道: “尹天赐!你的时代过去了!丐帮将在我郭岩手中绽放出更加绚丽的光彩!” “彭” 郭岩双掌齐鸣,内力直破尹天赐的五脏六腑,尹天赐鲜血狂喷,终于跌倒在地,站不起来了! 郭岩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尹天赐,他并未对其言明如何取得丐帮帮主之位,因为他要尹天赐死不瞑目! 就在这时,光明殿内缓缓走出一人,他白头银发,脸上满是褶子,惟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似乎能洞悉天下一切,低沉而威严地道: “郭岩,你大仇得报,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行事,丐帮如同探囊取物。” 郭岩转过身来,微阖首,恭顺道: “宇文前辈,多谢您再造之恩,请您放心,郭岩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待我顺利坐上丐帮帮主之位,便着手与您对付那个贱人!” 宇文前辈?贱人?难道是… 全身散发着无尽威严的老者覆手信步走到光明殿的一堵墙前,猝然“彭”一声巨响,拦在他面前的墙塌了,疾风暴雨从墙洞登时飞射而进,不过老者的衣衫并未湿,甚至连衣角亦未动分毫,以气护体,水火不侵!老者好强、好深厚的内力,他睥睨着大光明寺中拼死搏杀的明教教众,还有数之不清的天策军高手,一言不发,双目中透出无穷的智慧,还有一缕淡淡的忧愁。 郭岩已步至其身畔,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见他落老者一个身位,因为郭岩十分清楚,没有人可以与其并肩而立,更不可以拂其威严。 老者嘴未张,一片狼籍的光明殿中却陡然响起一声叹息: “哎,盛极而衰,陆危楼,明教危矣。” 语音沉而有力,仿若惊雷滚滚,郭岩只觉耳鼓被震得生疼,强忍着痛苦,顺声道: “宇文前辈,陆危楼他这是自作虐不可活,妄想插手朝堂,以武犯忌,惹皇帝猜疑,试问于天下做对,焉能有一个好下场,不过?” 话说了一半,郭岩不敢再言。 老者聆听着雨声,目视远方,望着天,轻叹道: “马上雨过天晴了,我先走了,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的事。” 话音一落,身如长虹贯空而出,天空闪过一道金光,眨眼消失不见。 郭岩静了半晌,复才回过神来,回头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尹天赐,还有昏迷不醒的尹放,喟然一叹: “江湖纷争何时了,尹天赐,你害死我爹娘,如今我只是报仇雪恨而已,杀人偿命,你儿子日后,我郭岩力保他一生荣华富贵,可惜文欣枉死在你手。” 郭岩自幼丧父亡母,蒋文欣无疑是取代了他对母亲的思恋,满足了他所有的幻想,而且令其心生恋母情结。 第517章:光明殿事件(六) 当年他十来岁时,因事想找尹天赐解惑,熟料,无意中偷看见正直芳华绝代的蒋文欣沐浴,那成熟曼妙的身姿,深深扎根在他脑海挥散不去,他惶惶不可终日,朝思暮想,于是经常借机偷窥,到了最后变成一种痴念,要得到她,最后他也确实如愿以偿,一亲芳泽,共赴巫山,二人尽皆深知这段孽缘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本来想早早分开,哪知道谁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独守空闺,一个年轻气盛,好比干柴烈火;蒋文欣的成熟丰腴,令其难以自拔… 果然,乌云散去,曙光乍现,大光明寺内杀声鼎沸,血流成河,数之不清的死在刀下。 光明殿内,郭岩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熟料,被一人偷偷瞧在眼里,他正如一条潜伏的毒蛇静静的,悄无声息的躲在一根梁柱后面! 倏然,毒蛇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因为面前的郭岩竟然消失了! “不好!” 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右肩! 萧山一惊,忙回头一看,不由惊呼道: “啊?郭岩?” 郭岩冷笑道: “血眼龙王!你以为能瞒住我们吗?之所以留着你,就是让你来承担杀尹天赐的凶名!” 原来,郭岩早就发现萧山的存在,其是明教的法王,若嫁祸给他,萧山必定百口莫辩,成为天下群雄人人喊打喊杀的对像,杀了丐帮帮主,这个黑锅他还真不想背! 萧山早有戒备,不由分说,回身朝指出招,一式“梵影圣决”的“破日轮”直刺向郭岩的左胸! 郭岩哼了哼,道: “血眼龙王,想不到你成名多年还没有疏于武功!” 话音甫落,右掌电出,斜劈向萧山的手腕,低叱道: “好一招‘破日轮‘!你说若是我现在大喊一声,你说群雄会不会指认你是残害尹天赐的真凶?” 萧山闻言气得脸上一红,但他也知道大事为重,当下一缩腕,纵身撇离郭岩,欲第一时间从混乱的光明殿脱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郭岩依然死缠不休,冷喝道: “想跑!白日做梦!” 喝声中,如影追至,右掌“呼”地一掌直奔萧山背门而来! 萧山电忖道: “好强猛的来势!非挡不可了!” 忙脚尖一点地面,飞身而起,在空中一扭腰,朝指一招“梵影圣决”的“驱夜断愁”,疾刺郭岩面门! 郭岩狂笑一声,挺掌相迎! “啊” 郭岩与萧山刚短兵相接,赫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他手下的惨叫声! 郭岩忙回头一望,只见一条黑影已闪电冲近,还未来得及闪避,黑影己从背后将他上身连同双臂一起如铁箍般箍住! 郭岩目瞪口呆,惊诧道: “尹天赐你还没死?” 尹天赐双目猩红,饶是七窍流血,亦凭借强悍的战斗意志力支撑着身躯不到,其武功之高,当真超乎郭岩,萧山的想象,谁能料到本已死透的他,倏然诈尸还魂? 萧山一双猩红血眼疾转,冷笑道:“嘿,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朝前飞奔而去! 尹天赐冷森道: “嘿嘿!郭岩!你区区一击休想将老夫击倒!看我的!” 他突然大吼一声,身形一沉,双足顿时陷入地面数尺,双臂青筋蚺扎,强壮有力的胳膊死死困住郭岩,十指紧扣,誓要紧锁死郭岩! 蓦然,郭岩大喊一声:“萧山,我替你对付王遗风!” 萧山本已跑出了三丈,闻言一怔,驻足停下,回头一望,脸上露出纠结万分的模样,不知该不该信任心狠手辣的郭岩! 尹天赐狂吼一声,道: “卑鄙小人,死不悔改,给我去死…!” 吼声中,双臂加大力气,叻得郭岩骨骼叻叻作响,郭岩遭受如此巨力挤压,仍游刃有余,面色不改,冷哼一声道: “是错是对,如今都已经太迟了!尹天赐受死吧!” 他遍地内力暴发,纵然如同不死战神的尹天赐,一双铁臂骨骼也赫然发也一阵“喀嚓”之色,硬生生地被震得粉碎! “彭!” 郭岩一声大喝,回身一掌击在尹天赐的左颊之上! 一招未歇,蓄势待以的第二掌又向尹天赐的胸口狠狠击去! 又是“彭”地一声大响,攻势接二连三,尹天赐腹部再挨一掌,上半身的骨骼顿时全部粉碎,当场倒地重伤而亡! “妈的,你真狠!”萧山见状大惊! 郭岩阴笑道: “呵呵!心不狠,怎能成就大事,你既然不走,那老子就送你到九泉!” 人随声至,他的双掌象流星划出,也没有澎湃激旋的气劲,外行的人看了还以为是闹着玩的呢! 萧山心中陡然一震,他对这一招并不陌生,刚才郭岩对尹天赐使用过! 这一招“青龙出洞”表面看来如目虚无飘渺,实际上却… 萧山也不铁定不会坐以待毙,当即“梵影圣决”的“驱夜断愁”应念而出,挟着“嗖嗖”的劲风直刺向对方的掌心! “彭!”一声如雷巨响,萧山退了两步,郭岩上身稍微摇了摇,便稳如泰山,卓立不动! 他见萧山身形未定,机会难得,冷喝一声,右掌一幻,一招“龙游九天”又向萧山诡异是莫测的推了过来! 突然,人影一闪,“蓬”!有人替萧山接下了这一招。 来人快如奔雷!郭岩在惊愕间已被击退数步! 是谁有如此厉害的本事,竟然可以一招击退武功臻至仙境的郭岩? 大光明寺,光明神殿内,郭岩震毙尹天赐后,正欲嫁祸萧山,但就在萧山即将毙命时,一条腿影横里插进,狠狠地蹬向郭岩的腹部! 郭岩吃这一脚,身形顿时向后飞射数丈! 然而,谁也没有看清这条腿影的主人,甚至连腿影也没看见,郭岩仿佛有些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中了别人一招! 萧山在暗自庆幸有人及时搭救之际,更赞叹来人的如电似风的身手!因为他已经晓得来人是谁!天下间能有这么快身法的人,惟一人… “教主,你来了?” 教主,自然是明教教主陆危楼。 第518章:光明殿事件(终) 除了他的幻光留影步,谁还有如此独步武林的身法? 陆危楼平静地道: “大势已去,萧山你自己快走吧,明教危矣。” 原来,陆危楼等人在长安城郊牡丹园内设伏攻击武林正道人氏,后面愈打愈乱,更令其心惊的是他本已联合多个教派共同打击消弱正道武林势力,都快取胜之时,肘腋变生,树林里冲出无数武功高深,杀气腾腾的天策官兵,论及单打独斗,武林人士自然略胜半筹,可真正打仗厮杀,绝非天策敌手,上千铁蹄一个疾冲,不下千斤的冲击力配合丈八大马槊直接就顶翻扑来高手…场面也变的更为混乱…渡法等人也与之激战,后面确实太乱太乱,陆危楼见到天策军之时,以其聪明才知,当然晓得明教老巢大光明寺危险,以其冠绝群雄的武功杀出血路,折回明光寺内;他四周查察,想救人发现已是有心无力,便跑会光明神殿内,准备拿些东西跑路,也因为如此,终于让他发现郭岩的阴谋,在危急关头出手相助萧山! 明教教主陆危楼在郭岩大功即将高成的时候,突然出现,郭岩当下心头凉了一大截,暗暗骂道: “他妈的!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坏了老子的大事!” “教主!” 这时,卡卢比也紧随陆危楼赶到,在他身后还有消失多年的纯阳弟子玉睿! 卡卢比用手一指郭岩,厉叱道: “郭岩!你这条小杂鱼敢来光明神殿闹事?今日你绝对逃不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郭岩冷笑道: “嘿嘿!卡卢比,纵然你们人多势众,而我郭岩孤掌难鸣,但今日你们也绝对没有办法可以阻得住我!” 卡卢比正在答话,陆危楼回头道: “你们快走,天策军还有少林寺的那群秃驴跟伪君子们要赶来了。” 卡卢比瞥了一眼于睿,又看了看陆危楼。 陆危楼微微一笑道: “你们放心地走吧,郭岩就交给我来对付!” 情势紧急,也容不得众人怠慢!他们都知道陆危楼的武功,简直万军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更且速度快愈闪电,当即毫不迟疑的退走,而萧山则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独自闪身逸去。 郭岩冷冷的注视着众人的举动,冷哼道: “陆危楼,咱俩无冤无仇,你不要旁生枝节,再起祸端。” 陆危楼冷笑道: “光明神殿乃是明教禁地,岂能是让你随意撒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郭岩心知陆危楼的武功究竟有多厉害,绝对是丹境左右,高他一个境界,况且一个尹天赐都让他费劲心思对付,如今强敌环伺,讪笑道: “陆教主,山水有相逢,你不奔波逃命,倒是对付我,未免…” 陆危楼不耐烦的道: “我们说的话似乎大多了,动手吧!” 郭岩故意不屑的道: “那郭某就领教阁下高招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狂风已经席卷而至!正是陆危楼的电疾快腿! 郭岩急忙沉腰矮身,避过快腿! 但陆危楼的第二腿又挟着呼呼的劲风向他的腰部猛扫而来! 郭岩脚尖一点地面,大喝一声,飞身拔起丈余,再次避开! 陆危楼施展出幻光留影步,身如鬼魅,身形随着郭岩的身形拔起,在空中连环腿呼呼踢向郭岩! 郭岩只好运掌格挡! 他虽然能勉强悉数挡下陆危楼的连环快腿,但已经被陆危楼这一轮作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震得节节后退,双掌更是前所未有的微微抖动! 显然,他挡得非常吃力! 陆危楼今日的腿法不但快捷绝伦,而且劲道非凡,腿劲犹如海潮怒涌般,源源不断地滚向郭岩。 郭岩被逼得节节后退,不由怒从心起,大喝道: “他妈的,陆危楼先不要得意,看老子的龙腾四海!” 暴喝声中,郭岩粗糙的右掌“龙腾四海”己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陆危楼当头罩下,掌劲如一张疏而不漏的四海巨网! 但陆危楼素有天下第一快美称,绝不会如此轻易给郭岩网中,只见他身形微动,已随着晚风的风向一飘,轻描淡写地避过了这一强招! “你的不行,还是看我的吧!” 陆危楼轻笑着、回身一腿踢向郭岩的面门! 郭岩大喝道:“好!” 他左掌格下陆危楼的右腿,右掌呼地一掌劈向陆危楼的胸前! 陆危楼果决收腿,左掌施展出明尊琉璃功的极乐普渡,接住郭岩右掌,左腿同时暴起,踢向郭岩的小腹! 郭岩避无可避,“彭”地一声响,小腹当即中腿! 甫一中腿,郭岩阵脚大乱,陆危楼第二腿又己雷霆杀至,直端他的面门! “啊!”郭岩一声惊呼,被陆危楼这一脚踢得身形如疾箭般倒射而出,心中暗暗惊骇: “啊!这家伙好快劲无伦的腿!反正老子大事已成,不用与大势已去的陆危楼硬拼,此地已经不宜久留!” 身形还未着地,正思忖间,陆危楼大喝一声,一招“折冲厌难”,腿如利剑般直插向郭岩的腹部而来! 郭岩身在半空,毫无着力之点,避无可避之下,顿被踢中胸腹,身形又加快一倍,倒射数丈远,才止身飘地! 甫一落地,他就展开身形逃窜而去! 陆危楼拔腿就追,冷叱道: “郭岩!今日看你往哪儿逃?” 另一边,卡卢比与于睿两人携手冲出了光明神殿,赫然发现正道武林的高手已经源源不断赶至。 少林渡法、玄正、纯阳宫李忘生、卓凤鸣,藏剑叶英、长歌门杨逸飞、李白,蜀山剑宗李磐、天龙杀手及神判、神将等等尽皆赶至,正与明教的其它高手作最后厮杀。 卡卢比与于睿看着双方均已杀红了眼,还有天策军的将士们也屠戮着明教教众,于睿瞥了卡卢比一眼,焦急的道: “怎么办?我们是就此远走高飞,还是出手?” 卡卢比急促的道: “如果能让他们停下来,就算官府治罪,想来也关押而已,不用丢了命!” 第519章:光明寺被毁(一) 话语声中,身形一晃,已如流星陨石般射向光明广场。 于睿想想也是,明教普通弟子罪不致死,忙展身形,紧随其后… 光明广场上,明教高手已与朝廷及武林正道高手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场中死伤枕藉,血流成河! 右护法沈梦阳受了重伤,就连许多门派也难以幸免,非死即伤! 于睿与卡卢比飞驰而至,二人齐齐心如火燎大声高喊: “大家快停手,不要再打了,不要打了!” “什么?停手?”众人闻言纷纷住了,一齐望向卡卢比、还有于睿。 场中渡法朝一身道袍的李忘生道: “忘生啊,你们纯阳清虚子怎与魔教法王混在一起!” 镖局联盟的龙震接口道: “是呀!他们二人看来关系匪浅呢!” 朱嵬的手下插嘴道: “嘿,还用说吗,必然是长夜漫漫,修道清苦,清虚子长得又貌美如花,大家看那卡卢比,长得牛高马大,容貌俊逸,必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啧啧…” 说着色眯眯的看向于睿那一对丰隆高耸的傲人双峰,还有吹弹可破,不沾一丝人间烟火的俏丽粉靥。 “啪” 朱嵬反掌重重的掌掴其脸,怒斥道: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顿了顿,又朝李忘生拱拱手,陪笑道: “玉虚道长,朱某管教不严,多有冒昧,代他赔个不是,还请恕罪。” 李忘生环视一眼,将众人的表情暗纳眼底,微一颌首,并未回话,双目紧盯着劝说众人停手的师妹于睿,还有卡卢比,心中烦闷不已,暗凛: “诶,师妹千挑万选,怎跟了一个明教卡卢比,自古正邪不两立,这下难办了,若我不划清界限,渡法大师他们可能不依,再说有损纯阳宫威名,倘若要我出手拆散这对情侣,拿师妹回山,她可能会记恨我一辈子,难办,难办…” 大家都没有动,而是看着疲于奔波,劝说的卡卢比与于睿。 而光明神殿内,陆危楼对郭岩穷追不舍,虽是轻功盖世,但郭岩却对光明神殿内地形熟如指掌,狡兔三窟,一时陆危楼这主人也不能将他拿下! 蓦然,明教弟子们使出了最后的大杀器,火雷,顿时爆炸声轰天,气浪滚滚,卡卢比与于睿无疑白费苦心,强劲的冲击波,甚至把光明神殿都震得晃动不休,惟在这混乱之中,郭岩也趁机身形急晃,摆脱了陆危楼的追踪! 郭岩嫁祸于明教,残害了丐帮帮主尹天赐的罪魁祸首,陆危楼自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弟子数十万,绝对可以有实力抗衡,打砸残杀遍布大唐的明教分舵,大本营已尽完蛋了,若是分教也被丐帮雷霆拔除,陆危楼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不说,妄想东山再起,重新整合明教,无异于是登天还难! 一念忖至,二人也到了明教的后山,陆危楼凝神一听,立即断定出郭岩就在他身右侧的一块巨石背后! 陆危楼忙身形腾空而起,凭空一脚踢向那块巨石! “彭” 巨石顿时四碎飞溅! 巨石后面就是万丈悬崖,而郭岩已经双手抓住一只巨大的风筝,如苍鹰一般正向崖下飘去。 难怪他敢绑架尹放,还有设计这一个残害尹天赐嫁祸给明教的局,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这只巨形风筝作为全身而退的后路! 陆危楼追至崖边止步,盯着如苍鹰翱翔离去的郭岩,望而却步,惟仰首一叹: “长安已经不能再呆,看来只有沿着丝绸之路退到小国林立的西域去…” 说罢,转身一闪一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漩涡中心。 一生打拼付诸东流,陆危楼倒是挺看得开,毕竟,他向来都是一个冷静的人。 冷静成熟的人,会识时务,分轻重。 不过又极为讽刺的是陆危楼又未曾看清天下的形势,或者说他想以明教控制朝廷,成立一个*****的神国无异于痴人说梦,没有人愿意一个武林势力凌驾在所有人头顶上。 少林寺,丐帮,纯阳宫等等武林庞大势力,都知道什么叫韬光养晦,有的时候,踩线可以容忍,你要彻底毁掉那一条线,必然众矢之的。 一场狂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酷热的天气经过一场雨后,变得清凉,丝丝凉风拂过恰好好处,令人暑气尽消之虞,连心中火气也浇灭不少。 光明广场上。 天策军在诸多武林正道高手的配合下,捣毁大光明寺也接近了尾声,场中硝烟弥漫,血浪滚滚,白净大理石板上满是污血,残垣断壁,缺胳膊少腿的人数之不清,倒在地上痛苦哀嚎不休,对这些人而言,能保住一条命以算是上苍保佑了。 明教右护法沈梦阳已经伤痕累累,却仍在苦苦支撑,惟围攻他的是几名彪悍,勇猛的天策参将,几人分握长枪,施展着天策军羽林枪法,合力缠斗,纵是沈梦阳威猛过人,亦是独木难支,鼓掌难鸣。 六名彪悍的天策参将见沈梦阳已是强弩之末,霍地齐齐对视一眼,全力猛攻,霎时间沈梦阳左拦右格,终是露出胸门破绽,一旁早已弓满如月的天策箭手毫不迟疑的松开扣紧的弓弦,“嗤”一声,利箭雷啸而出。渡法见状,显得尤为平静。 场内其他人大都也作壁上观,不会出手营救。 不!还有一个人,他出手了。 是卡卢比! 他见利箭自人群中飞出,沈梦阳对付几个壮硕如牛的天策参将都已自顾不暇,对危险浑然不知。 于睿本站在卡卢比的身边,熟料,身边的他终究是站在了明教一边,令其心碎,她呼喊了一声: “快回来!” 卡卢比却义无反顾的飞身营救。 就在他抓住利箭的一刹那,六名天策参将齐齐暴喝一声,如雷电退,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数呼啸从天而降的箭雨! 卡卢比与沈梦阳见状,不禁肝胆俱裂,怛然失色,幸而卡卢比神元还教充足,急拽住沈梦阳的手,飞身朝前疾急扑出,然而待他们还未回过神来,无数支长枪赫已抵住他们全身上上下下,只要稍微一动,定会刺个血窟窿。 “拿下!”天策军副将于志宁道。 于睿甫一动身想去救卡卢比,顿时背门生风,“叮叮”两声,被人制住,她不用猜也晓得是谁,李忘生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陡然在其身后响起: “卓师弟,看好于师妹。” “师妹,卡卢比已经被抓,你不要上去了,最好记得你的身份。” 身份!于睿当然知道,正因为纯阳宫对她有养育之恩,教化之情,故而未第一时间追上卡卢比合力营救沈梦阳,此刻她的心情已跌入谷底,沉鸣道: “大师兄,师妹明白,不会做出有辱师门的事。” 第520章:光明寺被毁(二) 李忘生淡淡道: “如此就好,卡卢比虽然被天策高手所抓,应有朝廷审判,咱们要顺其自然…” 于睿动了动嘴,并未回答。 李忘生看了看她,朝卓凤鸣道: “卓师弟,先带于师妹走,为兄再次处理后事!” 卓凤鸣觉吟道: “谨遵掌门师兄法旨。” 说罢,单手扣着于睿的香肩,安慰道:“师妹,不必伤心难过,掌门师兄有不得已苦衷,目下这么多人看见你先前与明教的卡卢比在一起,咱们还是先走微妙,不能损了恩师多年积攒下的威名。” 于睿默然点头。 就在这时,李忘生突然转过身去,惊声道: “哦?怎么好像有一股热流在向大光明寺这边涌近?” 渡法也眼睛望着大光明寺后山方向道: “啊?热流是从山下半里之处进向这边逼过来的!而且隐隐约约有些声音……” 李忘生打断身处丈外渡法的话道: “好像是…兵刃交击了声!” 不错!热流在前,“当当”的声音在后,正在急速向山上逼近! “当当当” 由山下到山上,整整相距半里之远,然而幌眼之间,这股热流己飞快涌至已围困大光明寺的士兵面前,而且金铁交鸣也愈逼愈近! 大光明寺修建在长安城一块最高的山坡上,因为明教教义向往光明,故寺庙修建在离光最近的地方,一座山坡。 光明寺外。 有士兵大惊失色,高呼道: “危险!大家赶快避开!”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面前一块巨大的岩石,已在“轰隆”一声震天巨响中碎为万块,石碎横飞,几名武功稍弱的士兵立被碎石击中,非死即伤,连手中的兵刃也给碎石震断! 巨响过后,众人方才从熊熊热流之中依稀瞥见两条人影! 这两条人影正是李谡与阿萨辛! 阿萨辛脚尖一点门前的一座看门狮子,飞身窜上高墙,冷笑道: “李掌门!有胆量的就随我来吧!” 李谡当然不会无胆! 李谡连想也没想,身形扶摇而起,直追阿萨辛,她也知晓这里就是大光明寺,但也晓得这个红衣教教主价值! 二人身法如风似电,从三丈高寺墙上的守卫们的头顶上电掣而过! 众守卫根本无法看清楚两人,更逞论及时发箭阻挡了! 李谡大吼一声,突地挥起飞鸿剑,一招“剑元归一”,飞鸿剑气势如虹,直朝阿萨辛背后刺到! 阿萨辛身形急旋而起,举刀猛刺向李谡全身一百四十四个穴中的“将合穴”! 李谡着实有一手,剑绕花旋,劈截来势,点脚往后倒拔,呼啸一声,举剑斜刺向阿萨辛的右臂! 阿萨辛娇喝道:“来得好!” 喝声中,她按刀横截李谡双腕,刀锋未至,霍然变招,疾攻李谡的下路,这手精奇疾速至极! 李谡一声朗笑,不再硬拼,宝剑飞花摇舞,身形若虚若实,展开水挪移中精妙绝伦的轻功身法“萍踪魅影”,使出“天山剑法”反复攻击! 阿萨辛见状冷哼一声,尽施“大光明宝典”的绝招,下内力重手硬拼! 阿萨辛静观李谡门路,暗道她的武功果然妙绝,对手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内力已达炉火纯青,但见李谡的步法飘泊游移;仿佛不着力,自己若一疏神大意,就会被她抢着先机,仔细察看也始终摸不清路数,剑影连绵不绝,忽虚忽实,飘忽不定,捉摸不清! 李谡也暗道: “波斯的武功果然厉害!” 高墙上的几名天策参将在旁看到阿萨辛身形上下跃纵,挪闪腾跃,刀形却沉重异常,招术怪奇诡特,李谡则是衍转连绵,成一圈剑幕,四方绕攻,更是诡异如云,摸不请她的抢势,却暗道阿萨辛刀术精纯到这地步,真自愧不如,而李谡竟然有此功力,真令人惊骇,人称蜀山剑仙,此言可能不虚! 两人一阵拼斗,确是惊心动魄,阿萨辛变守为攻,连下绝手,李谡都用险招解拆! 阿萨辛内力奇高,比之李谡有过之无不及,加之古怪的波斯刀术独到,渐占上风,一招“光明斩”接连旋击,凌厉无比,冷芒绕体! 李谡急忙撤回攻势,举招“剑涌山河”急转滚来! 阿萨辛一声冷笑,沉臂化刀疾按,运贯全身真气,对准飞鸿剑劈去,力道出手凌厉沉猛,暗想这招若是击中,李谡就是不受伤,也得宝剑脱手! 没想到李谡这剑攻的却是虚晃,宝剑一斜,阿萨辛的魅影刀终是落空,刀气砍在楼上,立将高墙劈出一道长长的缺口! 两大绝世高手硬拼之下大光明外院恍似地动山摇,正在歇怠的天策军将士在参将郭飞虎的率领下也倾巢而出! 只见高墙已然倒塌,更觉一股逼人的强火气流正自阿萨辛与李谡二人之间透发而出! 原来,她们二人经过百招激拼之后,魅影刀与飞鸿剑被二人的强横内力催得如同两根刚从火炉里提出来的生铁,热气回射!如被烧红的刀剑固然令人惊心,但更令人惊心的是二人盖世无敌的气势! 骤见这两大强者的逼人霸气,天策军众人的心也当场凉了一大截,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严阵戒备!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李谡与阿萨辛二人身上时,想不到后面还有四个人紧随而至! 这四个人身法奇快,显然可见也是超级高手,他们甫飞越墙头,便已经找到了攻击的目标李谡! 这四个人都使重达数百斤的镏金陌刀,第一时间便向李谡攻来,所使的刀法刀巧绝伦,全是一流的刀手!至少四个仙境高手! 阿萨辛冷声道: “宇文成杰,宇文豹,宇文成龙、宇文成惠!又是你们是四大刀客?” 四大刀客到底又是何方神圣?李谡与阿萨辛与激战之中,竟然不顾一切同时相互击中对方! 双方都是大唐与西域顶级高手,各自都有强横的气劲护身,刀剑并未成功破开对方的护体罡气,反而被凌厉如斯的劲气裹挟,霎时间二人兵刃都不能再有寸进! 第521章:光明寺被毁(三) 阿萨辛诧异的道: “你我并无生死大仇,怎如此不依不饶。 李谡大概猜到阿萨辛是来救陆危楼,由于明教的人使用了火雷,将大光明寺炸个翻天覆地,浓尘滚滚,李谡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事,惟深知迟则生变,玄奘和尚也已获救,若能再接再厉,拿下阿萨辛这个艳媚入骨的尤物,必然她的声名再创新高,且能顺水推舟,在此次围剿明教的事中捞取功劳,甚至于会一会唐玄宗,故而喝道: “废话少说,今天你不会全身而退的!” 阿萨辛闻言淡然一笑,缄口不语。 李谡冷笑道: “看来你自信十足,不过,如果你今日想险中求胜的话,也还没那么容易!” “你错了!”阿萨辛平静的道: “我今日其实是要以死求胜!” “以死求胜,”李谡不屑的哈哈大笑道:“一个无惧于死亡的对手真有意思!” 阿萨辛对李谡的这话有些纳闷。 李谡止住笑,冷冰冰的道: “因为我与你一样也是那种即使死也要求胜的人。” “哦,拭目以待呢。” 阿萨辛说罢,疾运内力,直贯魅影刀锋。 “噗!”魅影刀继续破开李谡的护身气劲,再行入一分。 而在阿萨辛运劲的同时,她自身的护体气劲也随之一懈,李谡的飞鸿剑立即也再进半分,两人旗鼓相当。 阿萨辛兴奋大叫:“来吧!看我们到底谁先死!” 李谡冷哼道:“相信你比我死得早。” 阿萨辛银铃般怪笑道:“你说错了,应该是你比我死得早,因为曾经有很多人都跟你说过同样的话,甚至他们还说死了也要得到我的身体,只可惜,迄今为止,尚无一人实现!” 的确,阿萨辛是个罕见的波斯强者,想要她的命,确实不容易。 正在两个胸妹唇枪舌剑之际,两名刀客赫然飞至,以飞快的身手向李谡左右夹攻。 但李谡的剑绝对不能退却,否则阿萨辛的魅影刀就会把她的娇身一分为二,此刻她已苦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来人,心念疾转,倒是有一招可以动用,那就是万剑归宗。 就在这时,阿萨辛并不乘人之危,反而怒目圆睁,瞪着来人喝道: “又是你们这几个鸟人?竟然敢干预我的决斗?” 一怒之下,随即抽刀冲天倒拔飞退,如一只大鸟滑翔垂地,轻稳至极。 两名刀客的大刀,离李谡的左右双肩只有两寸之距了,大有非剁下她双臂之势。 而在此千钧一发间,李谡也可以已能回剑自保,如风车电转般滴溜溜的一回身,飞鸿剑灌劲迎击而上,“当”的一声,格住两柄汹汹而至的大刀。 “当” 两声刀剑交鸣,两名刀客一击无功,立时翻身后跃,退出两丈。 在他们身形落地之处,另外还有两名刀客及一个身材高大,眉梢如墨,剑眉星目,英俊非凡,尤其是看向阿萨辛面带痴迷的眼神,仿若在他的眼里只有她。 李谡正想喝问他们是谁,阿萨辛却抢先朝四名刀客众星拱月的帅哥冷哼道: “她是我的对手!根本就不用你们插手干预!” 帅哥平静的道: “阿萨辛,你不用动怒!你要挑战中上任何高手,我都不会阻止你,但你可也不要忘了,你曾经答应为我办的事情!” 阿萨辛柳眉轻蹙,冷然不语。 帅哥复又瞥了一眼李谡,道: “如果你因为恋战而误了对我的承诺也是一种失败!而且是败了给我。” 阿萨辛缓缓低下头,依旧不语。 李谡盯着帅哥,心中暗忖道: “此人语气平和,但一字一字道来,竟隐然流露着一股不下于阿萨辛的威势,必定是一个高手!” 帅哥顿了顿,又道: “正因为这样,我刚才才会命人助你解决李果儿,免得你真的有损伤而误了大事!” 阿萨辛头一抬,冷笑一声道: “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替你办那件事吧。” 这次轮到帅哥不语了。 阿萨辛转向李谡道: “李掌门!你我胜负以后再分!” 说着,她人己如一根离弦快箭,朝光明神殿方向急掠而去! 李谡正欲追赶,却给帅哥身后的那四名刀客拦住了去路! 当然,等闲的刀客未必能够阻得住李谡,但李谡也对这不请自来的帅哥几人身份甚感兴趣,所以也止住身形,冷冷地盯着帅哥。 帅哥笑了一笑,道: “李掌门!阿萨辛她曾打遍波斯西域罕逢敌手,你绝对挡不住她!” 李谡冷然不答,心中更为好奇这伙人的身份。 帅哥轻轻地咳了一声道: “你以为能伤她分毫,就可以死求胜了吗?你其实大小觑了阿萨辛!她一直不急于杀你,只因为她要享受和你战斗的过程,以及那种以死相拼的,快、感!” 李谡神色自若的道: “你是谁?” 帅哥淡然道: “我是宇文赟,咱们也算朋友吧。” 原来是宇文世家的人!李谡恍然大悟,她曾听神官说过此人,乃是宇文世家家族宇文泰的孙子,据神官说,宇文赟能文能武,才智过人,惟有一点不是长子嫡孙,而是宇文世家的庶子,不过凭借其过人能力,能与宇文世家的长孙宇文祯争夺宇文世家家主一位,由于宇文世家内部及其神秘团结,神官是个外人,知道的也并不多。 目下能见到宇文世家的人浮出水面,李谡心中略有几分激动,一个神秘的势力,还扬言让蜀山剑宗好看的势力,如鲠在喉,令李谡惶惶终日,提心吊胆,眼下当事人就在咫尺,必然要出声试探一番。 “哦?”李谡温然道: “原来是宇文公子,不知道您这次前来所谓何事,难道您对天机阁八老背叛宇文世家耿耿于怀…?” 宇文赟摇摇头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人各有志,我没有必要追究你和神官他们!” 微顿,笑道: “再说天机阁本来就不是我们宇文世家的,与我何干?” 李谡冷笑道: “那可否告知在下,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您叫阿萨辛去办什么事?” 第522章:光明寺被毁(四) 说罢,双目炯炯,好奇的盯着宇文赟。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光明神殿内有一张地图残本,呵呵,不知道李掌门可曾听说过山河社稷图?” 山河社稷图? 李谡自然有所耳闻,此图并非是传说女娲娘娘的法宝,反而是隋炀帝令人所画的一张藏宝图,此事还得由隋朝开国皇帝杨坚提起,杨坚本是北周国公重臣,后废北周年幼静文帝宇文阐,自立为帝,后又击败南朝陈国,从此结束自南北后的百年混乱,建立新的王朝,搜刮无数财宝银两藏在一个秘密地方… 一念忖至,李谡点头道: “山河社稷图残本有什么秘密?” 宇文赟拍手道: “聪明,山河社稷图其实里面埋藏的珠宝对我并没什么用,反而藏宝地中有传国玉玺,这是我想要的,李掌门不如咱们合作?” 传国玉玺指的就是秦始皇用和氏璧雕琢的玉玺!李谡娥眉都快蹙成一线了,更加纳闷,她曾经是安阳公主,当然见过中宗使用玉玺,是一块缺角的美玉雕刻而成,蓦然,她惊呼道: “你是说皇宫内的那块始皇玉玺是假的?” 说着,她敏锐的觉察到宇文赟神色微变,当下就知道猜的八九不离十! “嗯。”宇文赟娓娓讲述: “不愧是安阳公主,您与我们一样,曾是皇族后裔,传国玉玺由来不赘述了,我要说的是当年杨广死后,传国玉玺落入了萧后手中,她当年更跑去突厥,后辗转多地,又落入瓦岗寨李密手中,不过这个老色鬼把玉玺交换…最后玉玺被追随杨家的高手夺走,藏到了秘密之地,而山河社稷图就是一张地图,能找到传国玉玺之地。” “怎么样,咱们合作?” 李谡闻言撇了撇嘴,斩钉截铁地道: “不必,我对山河社稷图没兴趣,亦有足够的信心能击败任何对手!甚至阿萨辛,我也可以!” 说罢,身形陡然纵起三丈多高,朝光明神殿方向电射而去! 答应宇文赟,无疑是与虎谋皮,再说宇文世家的一个家主候选人而已,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惧宇文世家,反而担忧的是天机老人!若宇文泰亲自找她谈判,她到可以好脸相待。 人都对自己能力有一个认知,李谡已臻丹境,这一年多来她每天除了陪伴李磐,就是闭门练功,再说她俩都是晚上享夫妻之欢,白天都在修炼;蜀山剑宗有十多个仙境高手,一个丹境高手,还有数十名先天长老、堂主… 再说她若有难,纯阳宫掌教李忘生还是她亲弟弟,岂能见死不救,故而对宇文赟压根就不用给好脸色,惹急了让出点利益,与少林寺达成协议,一同给宇文世家扣上一个魔教余孽,抑或是造谣宇文世家要造反,谋害唐玄宗,搞臭、击垮宇文世家极为可行,到了这个程度,李谡岂是不清醒的晓得自己积攒多年的底蕴何其深厚,她已极尽克制,无疑是隐晦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行事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四大刀客没有得到宇文赟的命令,也没有加以阻拦! 宇文赟盯着李谡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陆危楼已经是穷途末路,明教覆灭在即,也改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如今,李掌门如此别具信心,她究竟有何打算?” 四大刀客都盯着宇文赟,等待着他下命令! 宇文赟想了想,道: “为了免得节外生枝,你们还是立即去帮助阿萨辛对付李掌门!” “是!”四大刀客异口同声地答道。 语音刚落,便尾随李谡而去… 这四大刀客终于追了上来,联手向李谡施袭,李谡手中的飞鸿剑突然脱手一抖,犹如一只翱翔苍穹的猎鹰,又似一道雷霆闪电,正是蜀山剑法中的“剑气如虹” 此招如今在李谡丹境修为下,已经能有犹如蜀山祖师爷,李逍遥一样,隔空御剑! 只见在她右手的遥控下,如飞鸿运转,巧绝无方,将四面攻势挡下! 总算位列第二刀客的宇文成龙反应最快,一个回身,翻大刀拦腰狂风扫落叶向李谡斩出第二刀! 说时迟,那时快,李谡意御飞鸿,“咻”的一声,飞剑剑疾刺宇文成龙的面门! 宇文成龙不敢怠慢,翻腕急封面门,跟着抢先一步劈向李谡的右肩,真是疾卷如飞,刀锋虎虎生风! 宇文成龙乃是仙境大圆满的高手,更是宇文赟头号得力高手,未等手中重逾数百斤的镏金刀袭近李谡,自腹沉胸,撤身走险,赶快收势回刀,不敢再持险轻进,急旋大刀,抵挡飞剑敌势! 与此同时,李谡娇叱道: “看我的!” 在金色的夕阳余晖下,只见一袭桃红长裙的李谡忽然化成一团虹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急纵疾旋,瞬息万变,轻巧快捷至极,几乎是飘腾于空,令人辨不出身形何在,手中飞鸿剑则是疾如骤雨,剑化无形,一招出手,立即化成无数金光,急插宇文成龙全身死穴,使天策军将士、还有其他门派高手都凝神静观! 其余三大刀客宇文虎,宇文成惠等厉啸一声,分三路直向李谡袭到! 李谡忽沉背后吹来三道冷风,飞鸿剑一点宇文成龙的刀身,用上乘的独门轻功水挪移,纵空三丈多高,在空中一个金燕翻身,倒翻一个筋斗,飘然落在宇文成龙背后,身段美妙至极! 之所以她不用领空飞剑是因为,飞剑太消耗内力,况且真气御物威力成倍下降,剑在手中方能使出最强的威能! 三大刀客猛觉力道走空,互撞而来,要是真的撞中的话,三人非死即伤,因为三人都是用的杀招,但三人不愧位为宇文世家多年培养的四大高手,一觉力道落空,都斜收大刀,就势的互碰一下,借力急速的交叉换位,换位运用得非常高妙!显见几人还拥有一套高深精妙的阵法! 武林大门派都有阵法,譬如,天下闻名的纯阳北斗七星阵,九宫八卦阵,少林天鼓雷音镇、金刚伏魔阵,天策军卫公折冲阵、百战狂沙阵等等,是以诸多高手相互以身法配合,齐攻对手。 四个宇文世家的高手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论及单打独斗,神官这名仙境高手也不一定能斗得过,绝非等闲!如果不是追随的主人宇文赟下令,他们根本不屑合战李谡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因此眼前场面相当难得! 而在这四大刀客之中,最厉害的莫过于天生神力的宇文成龙! 其十岁能举千斤巨鼎,二十岁时即入仙境境界,可惜年少得志,后面泯灭众人矣。 第523章:光明寺被毁(五) 一个少年奇如今已至中年仍旧困在仙境无法突破,故而宇文成龙亦想借着李谡这名好对手,突破自己! 宇文成龙由于天生神力,所以旁人用一柄重刀已是极限,他当年困在仙境许久,迟迟不能突破,惟另辟蹊径增强战斗力,赫然用两柄镏金大刀! 宇文成杰回身探马,金鸡独立回旋,擎刀势若千斤篼头斩向李谡。 宇文豹与宇文成惠也各执大刀,凌空跃下,由东右两个方向抄劈李谡的首,颈! 这时,酝酿已久的宇文成龙总算凝气完毕,大喝道: “李掌门!看我镏金连环斩!” 喝声中,重达数百斤的双刀连环疾劈,好似双臂凭空多个车轱辘,“呼呼”作响,快愈闪电截向李谡退路! 眼看李谡危险己极,但听清叱一声,金光闪烁,飞鸿剑透隙直刺,李谡趁宇文豹低身挡剑时,身形疾撤,剑化游龙,寒冰掌暴扫四人腰际! 李谡不知道武林人中为何有许多许多人取名为龙、虎、豹、鹰等等,究竟什么个意思。 或许豹子能令人害怕,不过目下她却让一只“豹子”骇然失色! 宇文豹见李谡掌风呼啸而至,慌忙变招疾闪,不敢大意,遂拔地跃起,避过这一险招! “哐!” 就在这时,宇文成龙双刀倏至,李谡腰身一扭,拧身错步,抬手就是一招回头望月,再施蜀山剑法,苍松迎客。 “锵锵锵” 力沉凶猛的镏金双刀与飞鸿剑霹雳硬拼,迸射出火花,刹那间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宇文成龙气势正浓,刀罡狂涌;李谡惟有施展精妙的剑法泄去他的劲力,她晓得这样急风骤雨般的攻击绝对无法持久,雨过天晴已在眼前… 站在不远处光明神殿上的阿萨辛也并未着急去寻找山河社稷图,反而驻足观战,对其而言,当初宇文赟这个有钱、有势的地头蛇出钱、出人帮她红衣教飞速扩张,乃是其大金主,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宇文赟无非是想得到她的身心,更深层次原因是其过人的武功,能够助宇文赟争夺宇文世家家主之位;此次出手来抢好朋友的山河社稷图,本就不是其心甘情愿,当即不慌不忙,看起热闹,甚至对李谡惺惺相惜,高手难觅呀,此着见李谡陷入被动面现惊容,心中暗忖道: “五年前曾见过这宇文成龙出刀,看来他在这五年内进步颇大,竟然令李果儿节节败退!难道他的刀可以凌驾于李果儿?” 一念忖至,阿萨辛而上又是兴奋之色,心头又涌起一股要与这四大刀客决斗的念头! 场外,天策府四品军事中郎将苏世长朝副都统秦颐岩道: “都督!来人正是蜀山剑宗,曾经的安阳公主李果儿,但其他的人一来就与她交手,这班人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该怎么办?” 秦颐岩沉着道: “那班人神元内敛,双目藏神,全身散发着摄人威势,都是一流的高手,我们暂时还不宜插手,先静观其变为上!” 苏世长“嗯”了一声,仍盯着场中… 军事中郎将主要负责搜集天下各个势力门派资料,也负责协助主将制定作战计划,而秦颐岩是副都统,属于战斗人员… 四大刀客一招竟然压制住了李谡,打得她节节后退,顿时战意大盛,齐齐飞身扑向李谡! 阿萨辛身形一晃,拦在四大刀客面前! 四大刀客忙止住身形,回刀收势! 阿萨辛冷冷的道: “你们四人合力攻我!” 宇文成龙不解地道: “阿萨辛!你干嘛拦住我们?” 阿萨辛晃了晃中的魅影刀道: “你们联手能击溃李掌门,刀艺不错,我,要试你们的刀!” 宇文成龙冷声道: “阿萨辛!现在并不是自己人比试的时候!请你让开!” 宇文豹接口道: “赟少爷有令!我们一切都必须以大事为重,阿萨辛,你也不能例外!” 阿萨辛冷哼道: “废话!别以宇文赟的话来压我,我是红衣教主,又不是你们宇文世家的人!” 宇文豹顿时语塞! 阿萨辛缓缓抬起魅影弯刀道: “我言出必行!你们如果再不出刀,便是自取灭亡!” 宇文豹身后的宇文成惠喃喃的道: “好一柄疯狂的刀!好一个疯狂的人!这家伙在此时竟然还要比刀,怎么办?” 宇文豹道: “我们如果不与她比试,她一定会杀我们的,干脆点,比就比吧!” 话言甫落,四人身形闪动,挥刀朝阿萨辛猛扑而上,霎时间五柄镏金大刀挽起溜溜寒芒,又急又快、又猛又狠地向媚艳不可方物的阿萨辛兜头罩顶劈下来! 阿萨辛倏地一个大斜身,脚下猛地旋转,大光明宝典中的“除荡旷劫”急施而出,“叮叮锵锵”的四声金铁交鸣声中,同时发出四声“呀”的惊呼!阿萨辛一怔,惊声道: “糟糕!中了李果儿那厮的诡计!” 一招过后,阿萨辛就赫然感到自己中计,为何如此? 四名刀法在阿萨辛之下的宇文世家刀客,本奉宇文家族大少爷,宇文赟之命对付李谡,万万料不到,天生神力的宇文成龙竟然以他的镏金双刀击溃了阿萨辛久攻不败的李谡,当声掀起了阿萨辛试刀的狂意! 熟料,一招过后,阿萨辛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生罕见的诡异表情! 只见四大刀客俱都被阿萨辛的魅影刀劈破面门,震骇莫名之色仍留在他们的眼中! 原来,即使这四大刀客联手,竟然也在一招了间悉数毙命于阿萨辛的刀下! 以此类推,以这四大刀客之力,绝对不可能击败与之旗鼓相当的李谡! 阿萨辛疑惑之间,更发觉李谡已经不见了! 而同一时间,大光明寺高墙上传来了连声惊呼声及惨叫声! 只见李谡不知什么时候己出现在城头上,正在与一班明教余孽激战! 转瞬间,这班明教余孽正是从长安附近几个城市赶来增援的明教分舵舵主,武功修为大都在先天期,天道境界以上,却哪里敌得过丹境修为的李谡,不消片刻已被杀得只剩下四个! 第524章:光明寺被毁(六) 四人当中的一个怪模样的人,头戴羊皮帽,身穿灰色明教六星芒白袍,脚踏软布缠履,满面横肉,浓眉豹眼,手持一柄类似铲子,极为古怪的兵器,一看就知不是唐人,不晓得哪个疙瘩蹦出来的神秘高手,叽哩呱啦的一阵乱叫鸟语,甫一出手犹令人不可小觑;劲力一运,其手中的铁铲拦腰向李谡轰然扫到! 李谡冷哼一声,沉身贴铲躲过,飞鸿剑”嗤”地一声刺向怪人的左胸! 怪人急忙抢铲格挡! 李谡手腕一抖,飞鸿剑化作漫天剑雨向怪人当头罩下! 怪人一举手,上下四周就已经被李谡全部攻到,前后左右都是李谡的身影,弄得他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狼狈不堪! 怪人被李谡的剑雨罩住,几次都有致命的危险,但李谡似乎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只逼得他滴溜滴溜的乱转,怪人焉能受这等侮辱,气得面色铁青,哇哇怪叫,几次想振铲转攻,但招未递全,李谡的剑风已吹到,为了保命,只好任她戏、弄! 三个旁观的明教高手,一个矮脚虎,满脸麻坑,邪里邪气,手持一对比他的腰胸还要大的擂鼓瓮金锤,看起来与传说中的大唐第一高手李元霸还有几分相似。 另外两个都是高挑个,鹰钩鼻,三角眼,嘴唇厚得活脱两根大香肠;各持一对乍细剑,似乎是兄弟俩。三人一看怪人遭人逗弄,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于是互相使个眼色,怪叫一声人同时向李谡扑到! 怪人也怪笑一声,铁铲呼地一声朝步惊云铲来,李谡忙转身滑步避开! 别看怪人又大又笨,身形却速捷无比,一铲甫出,第二铲又仅截李谡的退路。 李谡轻啸一声,倒剑穿出,削向白袍怪人水中的铁铲! 怪人深知厉害,身形呼地回转,腾空翻起,铁铲下铲,直铲李谡的右肩! 李谡有劈金断玉的飞鸿剑在手,气势如虹,翻腕一吐一送,连剑反弹,剑劲倒射! 白袍怪人被剑劲弹撞铁铲,虎口生痛,急缩身形倒退,口中又是一阵叽哩呱啦! 李谡蛾眉上挑,杀机大起,又是前扑,“剑涌山河”应手而出,存心要将这个鸟人击毙! 另三名明教高手身形闪动,朝李谡猛扑而上,矮脚虎雷鼓瓮金锤一晃,虎虎生风,猛锤向李谡的面颊,而那俩高个兄弟挥晃手中细剑,指点李谡一对丰隆高耸,柔嫩玉润的酥胸。 李谡宝剑疾挥,硬生生的把三人挡了去! 突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响,有十数条人影飞落当地,每个人的身法都轻快至极,清一色的明教六星芒白袍,他们一现身,便朝李谡扑来! 李谡飞身一跃,纵落在一个墙垛上,稍有喘息之机,暗凛: “据说明教高手都是以六星芒来区分地位,还有势力,最高胸前六颗星,一星信徒,二星教众(后天期),三星堂主(先天期),四星舵主(天道高手),五星长老(天道或者仙境),六星法王(仙境),日、月代表左右护法(半丹境),太阳就是陆危楼(丹境),眼下这群白袍高手,尽皆是六星法王级别,相当于仙境高手,陆危楼还真是狡兔三窟,居然暗地里还有一支奇兵!” 一念忖至,李谡也打算自己回去后要创建一支秘密奇兵… 就在这时,明教第一个扑到的是一个獐头鼠目模样的人,他闪扑而上,手中一柄梨花刀挽起一溜寒芒,便向李谡疾劈而至! 李谡倏地一斜身,脚下一转,飞鸿剑“嗖”地一声,寒芒伸缩,射出一道剑气,那名高手尖叫一声,破腹开膛的滚下垛头! 李谡没有丝毫的停留,飞身而起,飞鸿剑凌空暴闪,在剑芒光辉的映现中,又有五名明教六星芒高手人头落地! 仙境高手如此不经打? 李谡心中纳闷不已,仔细一瞧,方才释然;原来衣服穿的是六星芒白袍,可右胸上并无六颗星星,并非是仙境高手。 心念疾转,李谡已知道这些白袍高手应该是像天机阁培养的天龙杀手。 实际上她猜想是对的,这就是明教歃血堂杀手,平日残酷无比,悍不畏死,只听教主陆危楼一人命令!甚至于很多明教之人也不知道歃血堂的存在。 眼见几人汹汹扑来,李谡当即不敢大意,她杀机一起,人也变得同无情利剑一般,但见她挥舞起飞鸿剑翻飞纵横,快如电,狂似风,转眼之间便令那后来扑到的十数名明教死士横死剑下! 在这时,鸟语怪人,矮脚虎,及那两名高挑个兄弟也同时挥舞兵刃向李谡扑上! 李谡剑贯真气,横截众人兵刃! 众人知道李谡手中飞鸿剑的厉害;不敢硬碰,忙退式收招! 李谡却是不依不饶,娇叱道: “你们全部给我去死!” 叱声中,她使是狂风骤雨般的旋风夺命十三剑,此招乃是她在天山冰封之门内独孤剑冢闭关参悟,剑剑相连,式式衔接,连绵攻向鸟语怪人! 鸟语怪人避无可避,只好横铲格当,只听得“锵锵”一连窜震响,鸟语怪人手中的铁铲除了铲柄之外,全都成了碎屑,惊得他忘了生死,更忘了闪避,呆立在当地,一动不动,而李谡的飞鸿剑直接了当地猛插他的命门死穴! 鸟语怪人闷哼一声,仰面跌倒,胸衣鲜血飞溅,一命呜呼! 李谡长笑一声,身形回旋,但见矮脚虎挥动着雷鼓瓮金锤已然偷袭而至,当即手腕暴抖,飞鸿剑直刺向矮脚虎的全身死穴。 矮脚虎见李谡直接攻入门户,又抡锤摔砸李谡的手腕! 李谡剑锋未至,暮然变招,电剑抢击,疾攻矮脚虎上路! 矮脚虎碎不及防,飞鸿剑“噗”地一声从他的喉咙上对刺而过,令他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一命呜呼。 尸体还未倒下,李谡倏地抽剑,电快地转攻高挑个兄弟! 高挑个兄弟俩见李谡痛下杀手,竟然不费力的杀了鸟语怪人与矮脚虎,早就吓被了胆,还未来得及抵挡,就被飞鸿剑破腹而死! 李谡纵身落在天策军众人面前丈外,朝白发苍苍,身形极其健硕得秦颐岩一拱手道: “秦都统!这班人全是明教的杀手!他们想在你们集中剿灭大光明寺时,偷袭大军!” 秦颐岩不语,等着李谡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李谡又道: “请你们不要分心,全力剿灭所有大光明寺内的明教教众,还有叫人死守住光明神殿,他们要的东西就藏在光明殿中,至于阿萨辛,就由我来对付!” 说罢,冷冷地瞥了阿萨辛一眼。 天策军有专业搜集资料的部门,当然晓得阿萨辛是红衣教教主,更知道其与陆危楼关系莫逆, 第525章:大光明被毁(七) 苏世长不由紧张的道: “秦将军!赶来增援的果然是明教还有红衣教高手!” 微顿,双目如剑,扫了一眼场中一些速度如风,鬼祟之人,续道: “大人,依小人看来,还有一些不哪方人马赶来,他们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秦颐岩沉吟道: “唔,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阿萨辛也冷冷地注视着李谡,心中暗道: “和我阿萨辛决战时居然仍能分心顾存大局,李果儿绝不简单,显然仍未尽全力与我决战!” 其何等深厚的内力,虽隔数丈亦逃不过她的眼耳。 秦颐岩想了想,转身对众人道: “好!大家就立即退守光明神殿!” 光明寺已经满是残垣断壁,屋舍震塌不知了了,且熊熊烈火顺着风势席卷而过,正魔两道的人马也疲于逃命,而光明神殿正是围守光明寺的最后一关,而且里面还有许多金银珠宝,天材珍奇,及许多陆危楼自波斯带回大唐的神功秘籍,星象薇数,医书密典等等十分有价值的东西,也都存放在光明神殿内! 秦颐岩此刻己分清敌友,在权衡轻重之后,率领所有的人退守光明神殿! 这时,少林渡法,还有一些武林门派见大光明寺早已退至了山下,先前明教徒众用火雷乱炸,他们亦是不敢大意,故而退走,倒也未着急离去,反而都望着山巅映得白云似血的滔天烈火,疗伤的疗伤,回息的回息。 夜已不知不觉中降临,火势蔓延至整片山头,大光明寺内除了天策军,别有居心之人,再是没有任何普通人了。 没有普通人!不代表没有两个绝世高手。 只见两道婀娜多姿,靓丽多彩的胸妹面对面,迎风伫立,山顶颇大的夜风吹得她俩衣襟猎猎作响,发丝如雨… 场中,阿萨辛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缓缓的道: “李果儿!我曾答应宇文赟在两个时辰内攻入光明神殿!看来我享受与你决战的过程之后,所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余下的有限时间内,我仍然渴望能够接你蜀山剑仙未曾使出的招式!” 李谡如实地道: “我已经使出了的‘天山剑法’与‘蜀山剑法’,如今还只有必杀绝招,万剑归宗与万剑归元未出。” 阿萨辛沉声道: “好!那我们就来个一招定胜负!” 只见她将魅影刀往面前地上一插,随即劲运双掌,一道耀目白光赫然在两掌之中暴绽,正是她的最高境界净世破魔击! 强横的光明气劲如海潮怒涌般逼近躯体,李谡也知道劲招已经来临,不容有丝毫怠慢,暗中催动内力,一股同样金光灿烂的剑气也自体内迸发而出,从右臂直透飞鸿剑中。阿萨辛伸手缓缓拔起魅影刀,在她的手与魅影刀相触的一刹那,她浑身已经化为一道耀眼的乳白色光芒! 只见她左手一抹魅影刀,魅影也骤然变为一柄凝脂之刃! 魅影在刀柄与刀身接头处有一个六芒星小孔,当净世刀气催至顶峰时,配合魅影会生出一股对敌人真气非常敏锐的感受力量! 再透过六芒星刀孔,便能洞察对手全身真气的强弱部位! 阿萨辛举刀齐眼,右眼从刀孔里盯着李谡,心中暗自冷笑道: “嘿嘿!李掌门,现在你双臂已经凝聚了强横的真气!看来你这次真的使出你的真功夫了!” 李谡不但内力暴升,气劲更如排山倒海般涌向阿萨辛! 但阿萨辛也不示弱,提劲抗衡! 两大绝世高手刀剑虽然还没有真正交锋,双方的气已经互相冲击,一时风沙四起,恍如鬼哭神号。 然而他们二人的气似乎不相伯仲,互碰彭彭之声不绝入耳! 两气交织后,更化为一道龙卷风席地而去,声势惊人。 但听得李谡如沉雷般暴喝一声,人己箭步而上,飞鸿剑直刺阿萨辛! 顷刻间,剑气暴放成万道剑光,浑然在半空中形成一柄金色巨剑,巨剑上数万道各有特色的剑意被强行融合为一道,这就是万剑归元!回归剑的本源! 剑光滔天,裹挟着澎湃绝伦的真气,铺天盖地的向阿萨辛当头压下,剑如千军万马凶猛杀近身前,足足可以惊动风雷。 “彭彭彭…” 剑未至,强大的压迫力,顿时威逼而下,仿若莫测天威,登时将光明广场上方圆三丈内白净的大理石板逼个寸碎!刹那间,石走沙飞,天地间充斥着无尽杀意,俨如笼罩在金色巨剑范围内的所有生命,生死已无法自控,而主宰它们的是万剑归元! 然而,再这样伊斯匹练的剑光之下,阿萨辛却仍然是出奇的镇定,仿若游园观花一般! 只因为她已经透过魅影刀上的六芒星,看出李谡在出剑时哪个部位的真气最强和最弱,换句话说,阿萨辛已经洞悉李谡这一招的弱点。 魅影刀乃是波斯数一数二的名刀,绝非浮光掠影那类西贝货,取材波斯,更由波斯铸刀大师历时十年精心打造,更传闻是用来驱魔的神兵!六芒星小孔更是暗含天地黑白两个乾坤,更能用此孔窥探出对手的实力以及弱点! 这时,万剑归元已到了阿萨辛眼前时,她才霍地旋身而起,手中惊寂划起万道光弧,罩住全身,己然钻进李谡的剑隙之间! 强横无比的霸刀甫一钻入剑隙,登时刀光四射!阿萨辛凭着净世刀气觑准“万剑归元”内稍弱的剑意,这就是破绽。 万剑归元虽然凝结了数万道剑意,可剑意有强有若,寻常人面对上万道剑意,别说挨上一下,就算是稍微沾上一点,也会被撕成碎片,然而,阿萨辛却是一名天刀,净世刀气更能精化天下所有的东西,让它们变成光…此时阿萨辛还以颜色,一片“当当当”的金铁交鸣声中,魅影刀,‘卡”地一声划向李谡丰隆高耸,半露酥胸! 阿萨辛嘴角已闪过一丝得意,还有胜利的笑容,倏然,因为魅影刀尖已身逼近李谡胸口静美刺绣而成,栩栩如生的娇艳牡丹花了, 第526章:大光明寺被毁(八) 但听“噗”的一声响,李谡胸前的罗裙牡丹被强横净世刀气所震得四分五裂,刹那间,李谡胸前春光大泄,一对丰隆饱满酥胸登时没了束缚,甫一恢复自由,便颤晃不休,看得出纯天然,原生态。 犹李谡此刻却丝毫不敢大意,凌厉刀光四溅,每一道皆锋利如斯,若是挨中必然划出条血痕,李谡无奈身形疾急后退。 黑暗中两道灼眼光团飞速的犹如幽灵般飘来飘去,蓦然,李谡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娇叱一声,身如暴隼怒鹰冲天而起! 同时,阿萨辛收刀,盯着如虹掠向空中躲避的李谡,嘴角泛笑道: “嘿,净世破魔击够你喝一壶,小妹妹,我先走了!” 半空中,李谡撇了撇嘴,颇为无奈,她的万剑归元无往不利,惟这次面对净世刀气,败了,她也知道败在哪里。 万剑归元虽然融合了数万道剑意,不过并不凝敛,也就是说未有拧成一股真正的绝对力量。 化繁为简,并非空话。 李谡落地,望着如光扑向光明神殿的阿萨辛,两瓣薄薄樱唇微微阖,内心也趋于平静,暗忖道: “看来我已找到要攻坚的方向了,万剑归元还有提高的空间…” 自服用龙元以来,她修为暴涨至丹境,内力雄厚,神元充沛异常,惟招式依旧停留在仙境级别,正所谓好马配好鞍,“马儿”已经是顶级宝马,马鞍但暂时挺旧,需要再升级一下。 蓦地,李谡回过神来,又垂头撇了撇自己一对圆润丰弹酥胸,乍见春光外露,用手整理了一番,复才朝奔向光明神殿的阿萨辛大喊道: “阿萨辛!我这可不小!等我再来比比看!” 说着,陡运真气,“彭”一声,身如疾风追了上去! 二人刚一离开,废墟一隅便显出一名大帅哥,是宇文赟,他仰首望向依旧巍然矗立的光明神殿,浅笑道: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阿萨辛你失败也好,成功亦罢,我都不吃亏…” 猝然,其身后悄无声息露出一名精壮老者,低沉而有力地道: “赟少爷,咱们还是跟去看看吧。” 宇文赟回首凝视着老者,笑道: “是,林叔。” 说罢,两人亦朝光明神殿疾行而去。 原来,阿萨辛当年随陆危楼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大唐创立了自己的红衣教,奈何她是个外来和尚,水土不服,红衣教与明教几乎同时创建,明教茁壮成长,如日中天,威势渐浓,分舵开了一个又一个;红衣教却是门可罗雀,加入红衣教的弟子中,还有许许多多居心不良,是贪念阿萨辛美貌,后来阿萨辛果决的把所有男教众清退,如此一来,留下一群女弟子,人数不足百人,她与陆危楼在波斯秗教并称绝代双骄,人家混的风生水起,她自个儿却是冷冷清清,心里难免有巨大的落差,还有挫败感,一次意外她结识了宇文赟,而后者更对其一见倾心,答应利用宇文世家俗世力量帮助阿萨辛,前提是她要成为宇文赟的女人,而阿萨辛一口回绝,俩人又最后谈妥了条件,阿萨辛答应宇文赟以后帮他办一件事,若是失败,就委身与他,若是成功,两人互不相欠… 这时,阿萨辛也已入了光明神殿门前,回头笑道: “李掌门你果然是我至今所遇的对手中,最精彩的一个!” 说着,手中魅影刀已挟着“呼呼”的劲风飞射而出,“蓬”地一声撞断一根腰粗石柱,直插在刻着朝东门三个大字的铁门上! 此门也是光明神殿的正门,由于明教是陆危楼结合波斯袄教与本土思想融合的一个外来物,故而核心仍是袄教教义,圣城在波斯,故而光明神殿的门,甚至于大光明寺的门都尽量朝东,意喻为朝圣。 阿萨辛已随刀至,盯着那三个大字冷哼道: “朝东门,就连李掌门这名丹境高手也挡不住我,难道区区铜墙铁壁不可以挡住我?” 话语声中,赫然运起十成功力,右掌抵住刀柄向前一推,大喝道: “给我破!” 阿萨辛曾经虽然是袄教的三大长老之一,可她已经对袄教教义怀疑颇深,故而自己琢磨出一套独特教义,那就是六星芒教义,崇尚天人合一,认为不该有男女之分,六芒星被教派认为是最吉祥的图案,代表的是具有双性特征的伟大神灵,表示男性原理和女性原理的合一。 朝东门虽然外为石墙,但里面却是由精钢所铸,因此比寻常的石墙坚固数十倍,且是光明神殿的大门,也是意义非凡的圣门,重达上万斤,然而始终抵受不住阿萨辛的净世刀气与魅影刀霸气,隆然一声巨响,在刀气与霸气的冲击下,朝东门当场迸裂爆碎! 阿萨辛这份震古烁今的功力,恐怕当今世上也只有寥寥几人能与她匹敌了,甚至于陆危楼对上她,恐怕亦要饮恨落败。 余势未止,魅影刀更化作一道匹练似的净世刀气,当场将守在光明神殿后的天策府将士杀得惨叫连天,哭爹喊娘! 血花滔天,净世刀气更杀出一条血路,一直向光明神殿诺大的内殿方向急射而去! 而把守着内殿的正是天策军副都统秦颐岩麾下大将左鹏飞与左翼军的七个中郎将! 见净世刀气逼近,七大中郎将与他们的将军左鹏飞忙挺刀拦阻! “当……当……” 八声震响,八人的八柄大刀竟然被净世刀气全部震碎,而他们也被震得虎回发裂,鲜血直流!合左翼军七位中郎将与左鹏飞一众之力,结果仍然是无法抵挡魅影刀这开天劈地之势! 而随着魅影刀“轰”地一声插入光明内殿前的地面,阿萨辛也同时随刀而至,冷冷一笑道: “哼!天策军简直不堪一击!” 阿萨辛的来势实在太快,真是令人胆颤心惊,应接不暇!左翼军八人根本无法阻挡,见状也心知他们今日势难挡得这罕世高手! 但天策军都统李承恩还有最后一着! 第527章:大光明寺被毁(九) 这最后一着,就是由他来把守通向光明神殿内典机关密道的最后一关通天门。 通天门是进入天国的最后一关,也是明教藏宝地的大门。 而他,就是轩辕亦贤! 左翼军中郎将,左清海盯着站在通天门门口的轩辕亦贤,冷声自语道: “哦?这小子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光明神殿的禁地?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谁也不知道! 轩辕亦贤在天策府从未显露过武功,谁也不知道他会武功!甚至于大家都平日都非常可怜他,因为其妻曹雪阳是只“母老虎”,动不动会将其揍个鼻青脸肿,早前大家纷纷在出操前会取笑挪揄: “嘿,轩辕军咨,怎昨晚又摔跤了啊?” 轩辕亦贤往往会尴尬讪笑,连连点头,糊弄过去,看似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 只是眼下,轩辕亦贤手中持着一柄跟他差不多长的大刀,看见阿萨辛到来,脸上吃了一惊,但马上镇定了下来,反对着阿萨辛道: “你别过来!我是奉李承恩大将军命令,前来守光明神殿的!” 说着,全身还有点瑟缩发抖。 阿萨辛并不知其真实的底细,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李承恩不是在开玩笑吧?怎么派了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来守神殿?” 遂冷声道: “小子?你凭什么挡我?” 轩辕亦贤故作淡定的朗声道: “不凭什么!就凭李将军对我的信任!” 正因为轩辕亦贤是天策大将军李承恩派来的人,阿萨辛遂特别向轩辕亦贤打量着,但见轩辕亦贤竟然握刀不稳,握刀的双手颤抖着,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不!要说唯一有个优点就是不好色;寻常人见到阿萨辛往往都会欣赏或者是双目含欲,顺着她一对微露的酥胸,再沿着纤细,白嫩如凝脂的小蛮腰,再探向她的芳草密林,这份奇怪转念在阿萨辛心里就散去了,因为轩辕亦贤全身都颤抖着,显见吓傻了,遂冷喝道: “挡我者死!臭小子,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地滚到一边去!” 话音刚落,只风他右脚突然用力一踏,一股潜劲己轰裂地面,势若雷霆地直上台阶! “彭” 巨大的神殿通天门前台阶当场齐中爆开! 轩辕亦贤身体骤失重心,大惊之下,“呀”地一声惊呼,手中大刀摹然脱手而出,势若破竹地直射艳眉入骨的阿萨辛。 刀势之急,令刀道大行家阿萨辛也为之一愕! 但就在这一愕间,她的魅影刀如疾风般直截向飞到的大刀! 然而…… 大刀突然一沉,肩地面急堕而下,阿萨辛这一刀竟然落空! 阿萨辛更是疑惑: “哦?这小子的刀势来来又急又劲,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地下堕?” “当” 一声脆响,大刀跃落在阿萨辛身前丈外的青石板地面上! 而轩辕亦贤一个箭步抢下已经爆碎的台阶,极其利索地拾回了地上的大刀,然后虎视眈眈地盯着阿萨辛。 场外天策军将士们更是瞠目结舌,左清海结巴的道: “怎么……可能?我们曾经试探过这轩辕军咨,他根本没什么武功,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 场外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天策军的人都跟他一样莫名其妙! 眼见轩辕亦贤露了一手,不单是场外天策军堡众人震惊,阿萨辛也吃惊非小,不敢怠慢,劲随刀发,斜指地面的魅影刀白光暴绽,正是她的净世刀气! 刀,虽然还未使出,但雄浑无匹的刀气已铺天盖地的直朝轩辕亦贤涌去。 轩辕亦贤犹如雪中劲松,卓然而立,双手握刀,大刀竖立,透过刀身盯看阿萨辛前凸后翘火辣的影子! 阿萨辛向前踏了一步,冷冷的道: “小子!要想挡我,就拿出真本事来让我见识见识!” 轩辕亦贤的目光移到阿萨辛的修长美腿上,大声道: “你……如果再踏前一步,我…我就杀了你!” 阿萨辛缓缓举刀齐眼,从六芒星刀孔里盯着轩辕亦贤查探他的实力,发现其压根就没有什么真元运转的痕迹,先前她用六芒星孔看李谡,那简直就差点眼睛没被其匹练的金色剑光刺瞎双目!发觉这个轩辕亦贤并非高手后,她无限信任魅影刀的六芒星孔,故而冷声道: “好!那你就尽管过来杀我吧!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 轩辕亦贤用刀笔划在喉咙道: “不管怎样,只要你再踏前一步,我就用手中这把刀来杀你!”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被阿萨辛刀气吹得高高鼓起的裤腿! “哦?这小子全身怎么会浑无半点真气?” 阿萨辛边忖着,边试探性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轩辕亦贤立即大吼道: “是你逼我的!你…不要怪我!” 吼声中,双手高高举起大刀,朝阿萨辛电快地猛冲过来! 阿萨辛微皱双眉,盯着轩辕亦贤电扑的身形,暗奇道: “透过魅影刀六芒星所见,小子这一刀并没有任何用劲部位!莫非他使的是虚招?” 虽然没能看破轩辕亦贤的虚实,但凭着她半生丰富的战斗经验,也能预见轩辕亦贤这一刀有七式变化! 而他,也卓已算出了这七式变化的破解之法,随时都有足够的把握将轩辕亦贤一刀解决! 但,任凭她千算万算,有一些事情她还是算不了。 就好比魅影刀上的六芒星孔可以看见一些人的实力,却也有走眼的时候!譬如,眼前的轩辕亦贤… 只见轩辕亦贤扑近阿萨辛还有半丈距离时,突然踏在一块石子上,一个趔趄,“呀”地一声惊叫,向前扑倒在地,手中的大刀在扑倒的一刹那脱手射出,“卡”地一声划破了阿萨辛的长裙裙角。 一切都是万料不及,大大出于阿萨辛意料之外。 以她丹境的盖世修为,纵然是李谡要伤他,也必须付出不菲的代价,却万料不到,竟然给轩辕亦贤这个文弱书生误打误撞之下,划中一招。 第528章:大光明寺被毁(九) 阿萨辛尽管有强大深厚的功力护身而没有受伤,然而这一刀已令她大为嗔怒,一对丰弹圆润酥胸随怒气起伏跌宕,旖旎风光无限美好,春意盎然,令人心旌摇荡。 这时,有一双手扶起了轩辕亦贤,并轻声道: “轩辕!你先歇一会几吧,阿萨辛就由我来对付。” 轩辕亦贤扭头一看,对其挤眉弄眼地道: “李掌门?” 不错!来的正是李谡! 只见她身上的脸上虽有几分疲惫,全身风尘仆仆,不过神元内敛,精气神非常不错。 阿萨辛斜瞥了李谡一眼,讪笑道: “嘿!小妹子今天我不想跟你结仇,咱俩不要为难彼此嘛,我看你还是退到一旁去吧!” 还未等李谡答话,轩辕亦贤就嘻笑着道: “李掌门!这个恶婆娘连我轩辕亦贤也可以击中她,其实她也不怎么利害!” 说着,得意地朝阿萨辛扮了个鬼脸。 阿萨辛心头更是暗怒,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恶婆娘! 李谡此时也明白这个轩辕亦贤是扮猪吃老虎,点了点头,盯着阿萨辛道: “不错!阿萨辛!就是因为轩辕也可以击中你,我李果儿,己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将你击败!” “击败”两个字,李谡说得特别重,就像是还未交手,她已将阿萨辛击败了一样! 阿萨辛没有答话,心里却暗道: “哦?她的眼神充满一股自信!难道,她真的已经有了能力可以战胜我?” 就在阿萨辛与李谡将展开二人的再决胜负之际,有一条人影已经乘隙而至! 他是乘着一只硕壮的苍鹰来的,只见他悄无声息地落地光明神殿圆尖的碧绿色殿顶,然后一个倒挂金钟,身子倒翻,从殿顶的一个入口轻易纵入神殿顶层。 而布满神殿的机关己即时向他招呼,“呼呼呼”,四周利箭挟着快捷的速度向他射到似乎要将他变成一个刺猬! 只见来人轻描淡写地双手一挥,竟然将所有的利箭悉数接住,仿佛一只手抓着一把筷子! 月光从入**进神殿内,将殿顶内照得如同白昼,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来人竟然是宇文赟。 明教教义就是向往光,而神殿顶层无疑是最接近月光、日光的地方,故而埋藏有陆危楼多年收刮用于祭祀给光明神的不少珍宝。 原来宇文世家早已做了最为周全的准备,先借唐玄宗的破立令,调遣天策军剿杀明教徒众,犹趁着正道武林高手围剿明教之机,再利用郭岩引开陆危楼的注意,心想阿萨辛一个己足可攻入光明神殿取得想要的东西! 谁知自从见过李谡后,心知事情绝不简单!为策万全,他只好亲自出马! 大光明寺乃是明教在大唐的象征,就如同大唐王朝的大明宫一般对教众极为重要,意义非凡,除去装饰极尽奢华,陈设富贵之虞,更且机关重重。 光明神殿共分六层,殿内机关穷出不穷,先前郭岩引尹天赐也只是在三楼,宇文赟每走十步便会碰到一道机关! 然而他身手非凡,至少也是仙境以上,这些机关对于他而言根本无法可挡,宇文赟势如破竹,直穿宝殿中心。 无论如何,陆危楼藏在这里的东西他已是志在必得,今日不达目的他势不罢休! 但,正当他已经到达最后一关时,他势难料到,竟然还有一个人在殿内阻挡他! 骤见这个人,武功高强的宇文赟心头也陡地一沉!心知今日要取光明神殿内的密物已绝不容易了… 这个人看来有六十来岁,身着金色铠甲,月光洒在铠甲上,金光璀璨,令人不能直视,他长得尤为健硕,颌下三寸花白美髯迎风摇曳,惟其一双深邃,散发无尽威严,沧桑的虎目,如鹰隼般锐利!迎上一看,仿如刀。 目如刀?不!其全身散发的一股无形威势才令人呼吸愈窒,谁也无法小觑他!再他充满黠慧的目光中,任何阴谋诡计尽显无遗! 他就是天策府将军,与大唐十六卫大将军平起平坐,甚至略高他们一筹的李承恩! 李承恩派轩辕亦贤阻挡阿萨辛,自己却在这里等候,只因为宇文世家是称霸一方的大门阀,就连当朝文武百官中亦有不少党羽,乃是他们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贸然行事,大唐必陷入混乱之中,要应付他,已经不单是用武便可解决的问题! 眼前此人一派大将风范,宇文赟虽长居湖广之地,未曾亲见;豁已经知道一定是个非凡人物,不由分说,立即先下手为强! 宇文赟的利害,正是果决。 谈判往往尽是放在战到最后焦灼不分胜负时的产物! 宇文赟惟年纪轻轻,却身怀深厚内力!只见他双掌向外一推,面前两座庞大的石狮便应掌而碎! 但两头石狮虽然碎了,刹那间却仍然保持原形,犹如两头活狮一般向李承恩汹涌扑噬! 然而石狮只是虚招,宇文赟的真正杀着,却是他从中路进招的空冥手! 宇文世家先祖本是北周皇族,北周的魏国公杨坚篡取政权,宇文世家亦未灭绝,反而能人辈出,最为出名的莫过于宇文化及,及其子,武功天下第二的宇文成都,此人的武功乃是公认的强,他所传下来的青冥决,名声虽是不显,绝对能与纯阳、少林、丐帮天下一等一厉害的武学相提并论! 空冥手正是青冥决中的一种爪法。 只见宇文赟五指箕张,半爪半掌,掌风如海潮怒桶般向天策将军李承恩狂袭而他,仿佛李承恩是条在海上航行的船,而他的掌风就是怒潮,誓要将船撕碎一般! 李承恩历经多朝,早已见惯风雨,这点浪头焉能将他这首无敌战舰覆灭,惟其有一个习惯,从不小觑任何人,做事谨慎严苛,心中暗忖道: “他使的这招,是前朝大将军宇文成都的嫡传武学空冥手。” 劲招临门,李承恩他依旧从容不迫,暗运真气,右掌轻轻一翻,真手翻动之下,迎面扑来的石狮也被扭碎,赫见碎石凝聚,竟然如同两头石狮回噬宇文赟,其中一头顿将宇文赟的左臂一锁! 第529章:大光明寺被毁(十一) 宇文赟私下大惊,劲随掌吐,登时将石狮全部粉碎,内力之高,非常惊人! 李承恩沉声道: “好功力!看来你的空冥决已经比你爹宇文德更青出于蓝!” 乍听李承恩竟然认识自己亲爹宇文德!宇文赟非常震惊,惟正值交手过招之际,不是聊天叙旧,并不怠慢,更不多言,第二招已紧接而上,右手一抖腕,掌疾如电,电光火石地向李承恩直欺而至! “彭” 不知是不是此招来得太快,李承恩赫然彼击个正着。 中招的部位是胸口。 但宇文赟还来不及惊喜,李承恩猝然已经烟消云烟,如鬼魅般从宇文赟眼前消失了,仿佛宇文赟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是梦醒时分! 妈的!好厉害!宇文赟脑海如是这般想,心念疾转: “啊?刚才我所看见的一直是个影子?这个人竟可以真气凝聚成己形,与少林渡法神僧的五百阿罗汉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修为之高,世所罕见!” 高手速度可以达到非常快的程度。 譬如,快到只给人留下虚影!可问题是李承恩刚才是用真气留下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就好比分身,这就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宇文赟正思忖间,身后己有一只大手搭住了他的右肩,并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宇文赟,我这次并不是为了与你一分高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背门此时大空,宇文赟一惊,即时回身急退,定神一看,身后的竟又是李承恩! “你到底想怎么样?”宇文赟纳闷的道。 李承恩淡然一笑道: “你跟我来吧!”说着,转身缓步而行! 宇文赟只好静静地眼在他身后,他边走边在想李承恩作为天策军的三品大都统,为何对他擅闯光明神殿不追究,而且还神神秘秘的模样,就好比一位年长慈祥的长辈… 两人在方圆数十丈,磅礴大气的光明神殿内绕了大概半盏茶时间,便来到了一扇铁门前。 李承恩伸手一推,锁在铁门上的铁链便立即寸碎,铁门“吱呀”一声大开! 李承恩原来是带宇文赟进入光明神殿内中央的一个密室。 李承恩止住脚步,转身道: “宇文赟,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李承恩所说的里面就是丈外的一间密室,密室门口被一道晶莹剔透的白玉墙遮住了,只能隐约看清里面放着一个盒子,还有许多宝物。 眼见宝物就在咫尺,本己激动异常的宇文赟即时向室内冲去:熟料,他前脚刚刚跨进密室之时,埋伏的机关随即启动,一道千斤巨闸当头狂压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恩飞身上前,一掌拍在巨闸上,缓解了巨闸的下落之势,宇文赟趁机抽身疾退数步,心中暗道: “这个机关好厉害…李承恩,他为什么要救我?” 李承恩手掌一松,巨闸轰然落地,他转身对宇文赟道: “这里的机关比外面的那些更加凶险,你要小心一些!” 宇文赟盯着李承恩,正色道: “李将军这什么意思?” 李承恩微微点头道: “这里机关重重,你拿不到东西,还是自行离开吧!” 宇文赟大声道: “李承恩!今日纵然你能挡住我,日后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再来!我宇文赟做事从来就不气馁!” 李承恩双手一摊道: “我知道,其实这个东西陛下令我毁去,对我而言并无任何作用,但,让你带走这个东西,倘若被陛下知晓,怪罪下来恐怕天策儿郎亦要受牵连,到时候无辜惨死者难以估计,我与你爹有旧,还是快离开吧” 宇文赟面色一沉,怒色道: “不,东西摆在眼前,我不会就此罢休,李承恩!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能够阻我!” 说罢,身形一晃,扬掌朝李承恩猛扑而来… 再说阿萨辛竟然被轩辕亦贤所挡,更赫然被看似毫无武功的他划中,当场带给李谡一个启示,使她又要与阿萨辛一战! 李谡更在这时出奇的冷静,因为她回想起自己下天山前,师傅独孤不败曾对她说过的一段话。 那是在天山的独孤不败的一处闭关茅屋里所提… 独孤不败凝视着李谡道: “老九,你虽然已成盖世剑客,可天大地广,这个世界还有许许多多不出世,隐居的能人前辈,等等超级高手,绝对不比你丝毫逊色!如今老夫在剑道修为上已无法再教你任何东西,不过老夫纵横一生,总结出了一些经验,今日一并传授给你。” 微顿,独孤不败看了一眼洗耳恭听的李谡,老怀安慰的续道: “闲话也不再多说,为师要告诉你的是,倘若遇上绝世强敌,你必须知己知彼,方能胜券在握!” 李谡蛾眉一动道: “师父,所谓知己知彼,己属老生常淡了!但怎样才能在战斗中清楚对手呢?” 独孤不败不假思索地答道: “如果要想清楚你的对手,你就不应该在决战中太在乎要战胜他,而是要控制对手!” 李谡不解的道: “此话怎讲?” 独孤不败继续道: “只要你临阵对敌之际入喜怒不为敌所乱,进退不为敌所惊,沉着应战,就能控制对手的情绪!” 李谡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顿了顿,独孤不败又补充道: “但控制对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临阵变化万千,并没有任何要决可以循守!一切,还必须自己在实战之中悟!” 李谡点点头道: “嗯,弟子一定会谨记师父这番话!” 独孤不败神色伊然的道: “孺子可教,老九,你是我独孤不败一生中最为得意的弟子,亦必然是在剑道走的最高、最远的人,如今你已超越了我,下山吧,绽放你的光彩…” 独孤不败的推断果然一语成谶,轩辕亦贤不用任何内功已然划中阿萨辛,举手起招间毫无预料… 李谡从其中明白了两件事,武功盖世的阿萨辛,发招并不是全无破绽!阿萨辛虽然在战斗中虽然算尽对手的每一着,对一切了然于胸,可要仍然难防轩辕亦贤的一着!轩辕亦贤虽然不是用剑,而是使刀,但他并未动用内力,用刀用剑也没什么很大的差别! 李谡终于明白无招胜有招,返璞归真的精义,指的就是轩辕亦贤随便不着痕迹的出招,令招式繁复的阿萨辛难于捉摸! 然而,就在李谡盘算之际,阿萨辛的魅影刀,又已经杀近眉睫! 乍从轩辕亦贤身上得到启悟,李谡与阿萨辛这次再战,首先将自己战心倒转,她立时以一颗无争之心,来面对阿萨辛杀意震天间汹涌来势! 这就有些类似太极,光明与黑暗,阴与阳,两者相辅相成,却又极其对立,缺一不可,李谡深知阿萨辛的刀式快、稳、准、狠,心智坚如铁,她究竟要如何击败阿萨辛呢? 剑随心易,李谡手中的飞鸿剑,也骤然变为一柄无争之剑,好!你阿萨辛求胜心切,我偏偏就大巧若拙,以柔克刚,以慢打快,随意出招,再不走什么寻常套路,阿萨辛也绝对感受不到她真气运转时所产生的细微波动,她总算明白轩辕亦贤故意不用内力,正是因为敌人堪不破他究竟何时会发动致命一招! 意念至此,只见李谡剑随刀势游走,不断地发出“当当”的金铁交鸣声。 第530章:戏耍阿萨辛 阿萨辛的魅影刀虽然狂,但李谡的飞鸿剑却在退。 一直退到内殿一根巨大的石柱前,退无可退之下,李谡方才横剑一挡! “当” 震耳声响中,李谡斜撒身形,疾退数步! 敌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岗。 敌横由她横,明月照大江。 她自狠来她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李谡耍的就是一套游击战术。 阿萨辛怒喝道: “哟!李果儿!你的飞鸿剑怎么没有巾帼气概了,浑无战意?是不是巾帼变成了温顺的小兔子?依我看,你也别叫蜀山剑仙了,干脆改作柔弱的小白兔好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退守不攻?快拿你的战意出来战我!” 李谡挺了挺自己高耸丰弹的饱满酥胸,束胸裙压根就着盖不住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霎时间紧张愈烈的大战气氛被其银铃笑声所消散,但见她不怒不急,微一顿足,朗笑道: “呵呵,阿萨辛,你是不是没有男人滋润,所以那个更年期来了,所以脾气十分暴躁啊?” 更年期?阿萨辛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好奇道: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之所以如此求胜心切,咄咄逼人,就是少了一个男人,没有女人的温柔,你晚上是不是潮热难耐,春心荡漾,躁动不安,时不时还会用“五个男人”解决问题…” 李谡可是老司机,一开口就是荤段子,登时让左翼军八人,还有轩辕亦贤瞠目结舌,又见阿萨辛气得浑身发抖,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努力憋住笑意。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快来与我一战,分出高低!我还有事呢!”阿萨辛道。 李谡将剑垂下,给其飞抛一个眼神,一副我明白的意思,蓦然眼睛一亮,覆手吸起一块木头,飞虹剑剑光一闪,“嗤嗤…”数声作,阿萨辛不知李谡在干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暗凛道: “难道她在悟招?也对,她是剑道奇才,悟性非凡,先前与我交手千招,此时肯定有所想法,我倒要看看她究竟从悟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新招…” 轩辕亦贤与左翼军八个将士也都好奇凝望,左清海剑眉紧蹙,压低了声音道: “决战之时,分心悟招,这是大忌啊,胜负往往一瞬间,李掌门究竟在搞什么,难道她故意凭空武剑迷惑对手?不对,这肯定是惊世绝招的前奏,嘿,真是三生有幸,能亲眼目睹高手决战,回天策府可以跟它们吹嘘了…” “啪”的一声,飞鸿剑光倏然散尽,李谡手腕一抖,剑身拍向一根形状特殊的木头,木头如矢直朝阿萨辛飞射而去! 阿萨辛心知这并无危险,更想知道李谡刚才所使剑法留在木头上的痕迹;高手经验大都丰富,可以凭借剑痕深浅中分析出,对手如何用剑,耗费的真气,估算对方的招式,内力深厚等等,惟阿萨辛举手一探,拿住木头,凝眸而视时,耳畔传来李谡如黄鹂鸟儿的娇笑声: “呵呵,正所谓相见即是缘分,阿萨辛你自波斯远道而来,我这个东道主,便送你一个实用的礼物吧。” 左翼军八名汉子闻声望向阿萨辛,发觉起手中赫然是一根“龙阳”顿时哈哈哄笑起来,左清海捧腹大笑道: “哈哈,阿萨辛,要是不合用,晚上可以来找俺老左,看你容貌还略有几分姿色,我勉为其难帮你一把吧。” 左清海并不蠢,眨眼就想明白是李谡故意要羞辱激怒阿萨辛,左翼军其他人也纷纷大笑道: “不错,不错,你这个波斯妖女,若是独守空方,春心寂寞,大可来寻我们…” 阿萨辛闻言,电快扔掉手里的龙阳,暴喝道: “你们找死!李果儿,你给我来战!” 暴喝声中,阿萨辛刀势渐趋急劲,誓要逼出李谡的战意,真正激斗一场! 但李谡此刻细心,己并不再为战胜阿萨辛,拦阻阿萨辛而战! 她的心从容不迫而留有余地,因此步法也有余地,脚下一错,身形一挪,已从容避开。 二人幌眼间又周旋了数十招,李谡面对阿萨辛这遇强愈强的对手,招式上赫无半分突破。 本来战意旺盛的阿萨辛遇着李谡的无争之心,战意不禁一招一招没趣,相反怒意却一招一招增加。 “李果儿,你节节后退,还算什么绝世剑手,蜀山剑仙?” 阿萨辛怒吼道,盛怒之下,重刀向李谡狂舞而下。 李谡急忙横剑格挡。 刀剑相接,阿萨辛内力一迸,当场将李谡的飞鸿剑震得脱手而飞,“噗”地一声插在丈外的地上。 阿萨辛呲牙咧嘴道: “你的剑根本毫无劲道!你是不是活得腻了,想找死?” 李谡不温不怒,飞身而退! 阿萨辛挥刀又向李谡疾劈而至,喝道: “好!那我就成全你,送你去死吧!” 她逼战不遂,这一刀再不容情,刀风呼啸沉猛异常。 李谡忙随即仰身后移,仅堪避过刀锋。 然而这一刀的无伦刀劲,竟隔空“卡”地一声在她身上划下一道刀痕。 阿萨辛的净世刀劲在隔空一划之下,李谡电闪雷鸣般飞身疾退。 阿萨辛瞥了一眼插在地上的飞鸿剑,盯着李谡冷声道: “李果儿,你连飞鸿剑也脱手了,你如果再提不起战意战我,你今日就必死无疑!” 李谡闻言面容却依旧一片沉冷,而且双掌己缓缓抬起横于胸前,一副将以掌迎格阿萨辛魅影刀之势! 论兵刃,李谡已经未必是阿萨辛的敌手!更何况要以掌会阿萨辛手中的魅影刀,简直是自寻死路! 问题是这真的自寻死路吗? 阿萨辛同样也有这个疑惑,心中暗忖道: “噫,奇怪!这家伙竟然想以双掌敌我魅影,简直是不知死话!” 浑没争斗求胜之心的李谡,令积怒己久的阿萨辛,益发火上添油,怒喝道: “李果儿,你实在令我失望透顶!你要死的话,我就成全你!拿回你的剑吧!” 怒喝声中,左手轻轻一挥,插在地上的飞鸿剑便拔地而起,飞射向李谡! 第531章:落尽 李谡待剑飞近,右手手背一拍剑身,飞鸿剑竟然被她拍得斜飞而出,插在她身体左侧丈外的地上。 阿萨辛微微一怔,旋即咆哮道: “什么,你连剑也不要,哼!你以为我阿萨辛真的不会杀手无寸铁的人吗?” 李谡沉冷无语。 阿萨辛纵身跃起三丈多高,挥刀凶狠无比地向李谡狂劈而下,怒吼道: “不知死活的家伙,纳命来吧。” 一个阿萨辛认为毕生所遇最好的对手,最后竟然变得纳闷无趣,阿萨辛至此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她决定要一刀结果了李谡!再不让她拖延时间!只见她在半空中魅影刀一挥,使出了净世刀气中的日月凌天。 此刻,阿萨辛炽盛的战意早已给她的怒意盖过,顷刻荡然无存! 这一刀之怒,更比她平素的日月凌天更为盛凌,怒如全身迸焰的火凤般向李谡当头狂噬而下! 然而,在阿萨辛怒不可遏的刀势之中,李谡已经沉着冷静地找出了她决胜的千载良机! 阿萨辛这招怒海狂涛般的日月凌天,其破绽在她的右侧。 赫见李谡蓦如一根离弦快箭般,一矮身闪电扑进“日月凌天”攻势中的这个空隙,接着,右掌一按阿萨辛的握刀的右手右腕,左掌狠狠地横劈向阿萨辛的左颊。 “彭!” 阿萨辛中招! 一击得手,李谡蓄势己久的寒冰掌,更如翻江倒海般向阿萨辛迭连重击,正是雪凝见拙! 阿萨辛被重掌击得昏头转向,眼冒金星,她也料不到,自己的“日月凌天”居然会被李谡轻易乘虚而入。 但究其实,阿萨辛之败,全因为她在怒意大增的时候,出招有欠谨慎。 人都愤怒的时候,也正是失去理智的时候,没有了理智,仿佛就没有了正常的心?试问没有心的人,岂能用心去思考战斗,就仿若一头无脑僵尸,虽然阿嗜血,直奔对手,可对方能观察出对方的弱点,采用多种方法来击败对方! 李谡记起了独孤不败当年的尊尊教导,以一颗无争之心挑动对手偏执的怒意,继而成功地控制了对手的情绪,施以决定性的一击! 左翼军八将士纷纷惊呼: “啊,一直占尽上风的阿萨辛……居然败在李掌门手上?” 阿萨辛怒吼道: “混帐,我阿萨辛是神,神怎么会败!你们给我去死吧!” 怒吼声中,挥出一道白色刀气朝离她最近的左翼军将士拦腰劈去,刀气快若闪电,左清海自觉无法躲闪,已骇得肝胆俱裂,汗如雨下,就在这时,八人身体里陡增一股雄浑之劲,劲透全身,更牵动他们避闪过来势汹汹的凌厉刀罡! 阿萨辛已经被李谡成功挑燃了熊熊怒火,哪里会在意几只蚂蚁的死活,净世刀罡甫一扫出,在她看来左翼军八人已必死无疑,继而扑向李谡,狂态毕露: “李果儿!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再来重新战个痛快吧!” 突然,光明神殿顶上传来一声断喝: “阿萨辛!” “啊?殿顶上…有人。”左翼军众人齐抬头望向碧绿的殿顶,纷纷失声惊呼! 只见一条高大英挺的人影飞落在阿萨辛面前,阻住了她的扑势,大声道: “你的刀刚才无疑胜了她一招,但以心论战,你也是败了一招!” 来者正是宇文赟。 阿萨辛瞥了英俊潇洒,帅气十足的宇文赟一眼,冷哼道: “拐弯抹角的,有话就快说,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宇文赟看了阿萨辛,又看了看李谡,道: “你们两人各胜一招,算是扯了个平手,再战下去也没意思!” 阿萨辛面色一沉道:“废话!” 宇文赟平静的道: “以我之见,不如走!” 阿萨辛一怔,道:“走?” 宇文赟肯定地点了点头道: “对!走!” 阿萨辛困惑的道: “但你还没有取你要取的东西!” 宇文赟淡淡的道: “不用再取了!” 阿萨辛不解的道:“为什么?” 宇文赟道:“因为根本己不需要了!” 阿萨辛没有再问为什么,心中却暗奇道:“咦?他怎会如此轻言放弃?为什么突然要走?莫非…” 她遂抬头向塔上望去,接着脚尖力点地面,弹身面起,直窜神殿顶上。 阿萨辛虽然动如奔雷,但李谡也早已洞悉先机,在阿萨辛刚落在圆顶时,她也及时飞身上顶,横在其面前。 神殿底下,宇文赟背负双手,望着圆顶上的阿萨辛道: “阿萨辛,我们现在互不相欠了,现在可以走了。” 阿萨辛闻言一怔,不知对诺言无比重视,使用极为谨慎的宇文赟,如今竟如此的轻易放弃,她凝眸而视,发觉其眼中露出的无奈与不甘,在这刹那她已猜神殿秘室内必然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她贵为红衣教主,同样也是一名果断决绝之人,当即身如大鹏展翅,乘风逸去。 阿萨辛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没有再看宇文赟一眼,这令其黯然离开,他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孤清。 这时,左翼军几人拦下了他: “站住!大胆狂徒,擅闯禁地,该当何罪!” 宇文赟未及说话,蓦然场中飘来一道沉而有力,富有威严的决绝朗声: “让他走!” 话音中,穿着金色铠甲的李承恩昂首阔步自神殿踏出,宇文赟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电快离去。 夜风凛凛,月如弯钩。 一团乌云遮住了月亮的半边脸,己是半夜三更! 大光明寺内亮如白昼,熊熊的火焰延着寺内建筑而烧,势要将此地毁于一旦,惟鹤立鸡群的光明神殿周遭就是个诺大的光明广场,故而广场阻断了火势,得以保存。 李承恩、左翼军八人各自忙碌,轩辕亦贤也在宇文赟离开后,自行离去;而李谡倒未着急走,也没死皮赖脸的凑到李承恩面前结交一番,甚至她都没有去与轩辕亦贤叙旧。 她活到现在,已经不想为任何人而活,追求顺其自然,没有太强的功利之心,独自迎风卓立,山巅塔顶凛凛寒风吹得她的衣裙猎猎作响;适才在碧绿圆顶上悠悠回神敛气,恢复功力。 “轰隆” 猝然一道金色光芒冲天而起,激荡在乌云之中,从而将其震散,云涛滚滚,宛若浪潮。 良久良久,李谡适才睁开了眼睛,长吁口气,喃喃自语道: “丹境提升起来就变得很慢了,不似从前修为可以提升特别快…” 李谡曾经服用过血菩提,吃了就立即实力提升一大截,还有传说中一颗金丹服用成仙的人…她又对阿萨辛的实力进行分析,其能与她斗个不分胜负,必然是仙境或者丹境… 第532章:心疲 想了一会,李谡也未进光明神殿内取劳什子山河社稷图。 据早前宇文赟所说,山河社稷图藏有地图。 地图可以找到宝藏。 宝藏之中有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有一个传说,得此物者得天下。 然而,秦嬴政做了始皇帝不过几年,二世更是短命两年,再经大汉刘邦等。 自古就没有什么万年江山;李谡显然不信一块玉就能帮人夺取天下,更多的是宝地里的金银珠宝,可以用作招兵买马饷银。 人都是追逐利益与梦想的,贪婪是私性;宇文赟想养一大批杀手简单,甚至于比吃饭好简单。 这么问题来了,入主皇城需要打仗。 打仗不是吃饭般简单。 战争一动,士兵从何而来?马匹从何而来? 士兵每日要吃饭,每名基本口粮一斤,万人就是万斤,一年上百万斤;马儿吃草料,并非路边轻悠悠的草随便吃,反而要储备精料,等等都是钱! 打仗死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消耗!往往后勤保障工作决定战争成败,试问兵将吃不饱饭,先杀马,再哗变…况且,练兵需要时间,这一段时间内消耗的粮食,钱财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李谡读的兵书不多,却也能想出其中关键,宇文赟看中的也不单单是蜀山剑宗高手颇多。 这没用! 高手如林的门派很多很多,惟蜀山剑宗是以兵器见长的门派,前文提及的古代最重要的战略资源盐、铁。 蜀山剑宗可以用铁批量生产了兵器,这里面合作的空间就大了,宇文赟招募士兵要配兵器与铠甲,还有马镫,蜀山剑宗与藏剑山庄几乎垄断南方上等兵器市场,故而牵扯极大,若是李谡背地里令铁匠打一批次品货坑人,后果显而易见… 所以决定战争,决定一个门阀崛起并非是有高手,还有基础配套,蜀山剑宗就有这么一个实力,背靠煤炭与铁矿资源丰富的嘉州,须知熔铁不是烧木头来融,而是需要上等的好煤,还有铁矿也需要上等! 好料铸好剑! 剑南道嘉州,蜀山剑宗大本营边上就有一个,甚至后世在世界都鼎鼎有名钢铁之都“攀枝花”。 李鑫是李靖亲传弟子,故而敏锐抓住这些优点,李谡当年彻底放弃红花会,就是为了整合资源,垄断铁制品市场,控制煤与铁矿石,由源头到出货终端一条线,赚取的利润极为客观,比那些商队千里迢迢跑去西域也赚的不少,况且蜀山剑宗还常年收粮,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月明星稀,一道魅影如风,悄然落到了悦来客栈,正是李谡。 一路上,长安街头满是杀气腾腾捉拿明教余孽的官兵,更且城门紧闭,今夜早已宵禁;长安乃是一座繁华之城,所以城门只能关一天,故而今晚对天策军还有朝廷官兵而言就显得尤为重要,他们要抓紧时间剿灭残存的明教弟子… 风轻,云淡,月明,天高。 甫一回到悦来客栈中,李谡就听到许多人三更也没睡觉,谈论着有关明教与牡丹园的发生的事。 “这下明教要完蛋了,妈的,真是害人,他们武林自己打打杀杀,连累咱们经商的不能出城门,这拖一天,又损失多少钱啊。” … “哎,据说这次攻打明教的有很多…” “老夏,你不知道出天大的事了!” “什么事?” “丐帮帮主尹天赐及其夫人被发现死在大光明神殿内了!陆危楼真狠啊,祸不及家人,他妈的明教果然卑鄙下流无耻,抓尹帮主的夫人蒋文欣,据说当时有人看见尸体身无一物,必然受了屈辱…” “靠,明教欺人太甚!尽耍这等手段。” 这一切喧嚣,令本已心疲惫不堪的李谡更是脑子懵懵,一团浆糊,当下几个鹊落回到了自己房间,房内一片漆黑,不过李磐并未睡觉,反而正襟危坐在一把椅子上,瞧见李谡归来,当即起身迎上,关切道: “回来了,没事吧?” “有什么事,没事,就是阿萨辛那婆娘太厉害,我们都小觑了她,此人不单媚术了得,刀法更是一绝,比陆危楼更厉害。” 李谡突然一顿,幡然醒悟,蛾眉一挑,续道: “对了,波斯袄教绝代双骄,陆危楼轻功第一,阿萨辛必然是刀法一绝,我这不亏,她的修为不一定胜过我!” 李磐已走到李谡的跟前,费解道: “你在说什么?” 已推断出阿萨辛的真实实力后,李谡不禁心情大好,又骤觉自己风尘仆仆,蓬头垢面,有损形象,当即身形逸动,朝屏风后而去,她此举无疑更像是一个真正的爱美女子。 李磐撇嘴道: “你干嘛走啊,我还有许多事想问你?” 说着,朝屏风而去。 李谡飞快褪去破烂衣衫,娇嗔道: “别过来!” 别过来?李磐更纳闷了,但听“哗啦”水流之声,当下明白是李谡不愿他瞧见其狼狈不堪一面,反而讪笑道: “你有病啊,都老夫老妻了,你都不介意我老态龙钟的模样,我能在乎你…” 李谡一边沐浴一边聊着天: “你是你,我是我,你常年不修边幅,我可是…” “行了,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娉婷袅娜,身姿卓约,倾城倾国的美人嘛…” 李谡闻言,吹弹可破的俏脸上露出两个迷人酒窝,自傲的浅笑道: “这是当然,本就生来出众…” 正说之际,李磐豁已自屏风一侧走到了浴桶前,麻溜褪去衣衫,纵身一跃落尽了浴桶之中,手里拿着毛巾助李谡清洗起来,二人岁数都是不小,历经风雨,倍感珍惜这份温情。 至于李谡自在凌云寺内斩去久困其身的心魔后,已把前尘往事一同散去,故而也变得愈发有女人味了,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身上再无多少曾经的“习气”,尤其是她时刻都注意自己的外貌穿着,姿态等等。 “对了,玄奘师兄已经获救,神官他们已将其送回少林寺了,那个阿萨辛呢?” 李谡美目流盼,瞥见其心不在焉的模样,当下将此事压了下去,道: “这些明天再说吧,时辰不早了,洗澡休息!” 第533章:后续 李磐一个饿虎扑食,顿将其揽如怀中,二人肌肤相亲,登时彼此有了兴奋的感觉… 翌日清晨。 李谡起了个大早,睁开双眼就发觉李磐依旧昏睡,犹见其花白的头发,知其真的是有些老了,同时,又想着自己的武功修炼至此,蜀山剑宗也带到武林十大门派前列,她是不是应该彻底放下担子,将掌门之位传给李鑫,自己退居幕后… 片刻后,李磐悠悠转醒,腾挪下身子,躺在床头上,右臂紧揽着李谡凝脂香肩,一手把玩着她丰弹玉润酥胸,淡淡道: “卡卢比还有沈梦阳被天策军抓了,再有于睿也被李忘生带回纯阳宫了,陆危楼消失,明教弟子使用火雷炸官兵,引发了火灾,这次事情还真多,而且丐帮帮主尹天赐死得蹊跷,聪明睿智的夫人,你怎看?” 李谡伸手一拍其手,皱着眉头道: “明教大势已去,陆危楼已成大唐通缉犯,不足为惧,他是个聪明冷静的人,不会干傻事的,一定会退缩到一个地方,低调行事,东山再起,反而是尹天赐的武功极高,难不成是明教的人知道正道武林要对付他们,所以派人暗中潜入丐帮,捉了蒋文欣伺机以备不时之需?” 心念疾转,李谡将这个猜测推翻,明教的人虽然行事嚣张跋扈,却不会无耻的干这种卑鄙事,教众都是一些心直口快,颇为豪气之辈,不屑干这类事的人,她陡然又大胆假设会不会是丐帮自己内部权利争斗洗牌,借机嫁祸给明教… 想到这个结论,李谡心头一跳,有几分焦急想去找正道联盟打听一下消息,蓦觉眼前一黑,面门被吐了一口热气,回神一看,发觉是李磐已欺身压上,双目似火的盯着她俏丽粉靥,当即露出笑容,眼如月牙,贝齿一抬,柔声细语道: “嘿,能不能先下来,咱们先把正事干了?” “现在就是在干正事!”李磐凶狠的道。 登时屋内春意盎然,风光无限,李谡这几日妇女之友刚过,加之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兴致勃勃… “砰砰” 二人正酣斗之际,蓦然传来敲门之声,旋即响起李森的恭敬请安之声: “爹,娘,你们起了吗?森儿给你们请早来了?” 李磐正直紧要关头,并未理会,李谡也同样没心情… “你们还没起得话,我就下楼恭候您们了。” “哦…” 四月初四。 艳阳高照,昨晚一场急风骤雨丝毫没有压制住越来越热的天气。 悦来客栈早已开门迎客,许多商贾、武林人士,还有一些官宦子弟老早就坐在大堂内喝茶聊天。 李森与李忘生与春丽、血魔等人坐在一起闲叙,几人并未说话,反而是聆听大堂内的谈天说地,大家尽皆聊的话题是明教之事。 “大光明寺被毁了,陛下真是英明,而且据说光明寺主要是有钱,国库没钱…” “嗯,这些武林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以为是争抢地盘呢,哪里晓得真正的原因。” “王兄,令堂上朝还未回家吧?怎这么快晓得消息了?” “陛下宠幸贵妃,讲了几句老早退朝了…” 说话的是几名身着华服的贵公子,一看就是官宦世家子弟,几人的话无疑直指明教覆灭的真正原因,钱! 唐玄宗近年愈发贪图享乐,不但兴土木修建,更是歌舞升平,但凡来个鸟国使者愿意臣服大唐,便大肆赏赐彰显大国风范,塞外又连连与突厥作战,花钱如流水,加上物价飞涨,从前的一匹马的钱如今只能买四条马腿,加之贪官污吏如同蛀虫般的坑朝廷的钱;所以宫里的钱、国库里的钱早已相形见拙,高力士联合朝廷官员们早就对富庶的明教动了分割之心,故而内外勾结,上书陆危楼有谋逆之心,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唐玄宗也想继续享受,正中其怀;直接就令天策军剿灭明教,搜刮明教的万贯家财。 李忘生双目微阖,凡尘俗事似乎与他无关,瞧真一点,他的手正叻得紧紧,显然是有几分怒意。 客栈房间内。 李磐早已穿戴整齐,背手踱步,看着端坐在梳妆台面前慢吞吞打扮,挑选首饰的李谡,眉头紧蹙,再是忍不住的轻笑催促道: “夫人,你能不能快点,忘生还有森儿都在楼下等了快半柱香了!” 李谡不缓不急头也不回的道: “着什么急,着急不也没生在他妈前面吗?再说了,他俩该等!” 说罢,戴好一根项链,缓缓起身,又对着镜子转身照了照,方才满意的看向等的不耐烦的李磐,温然道: “走吧,别一副急躁的模样,当心别人见了,还以为你心事重重呢。” “屁个心事重重,我心情不知道多好…” 说着话,已闪身掠至李谡跟前,仔细打量着她。 今日,李谡一袭明艳的红色罗裙,内里束胸裙下丰弹酥胸挤在一起,形成一条深深的诱人沟壑,外套更是夏装薄薄的轻纱,莹润香凝雪肌若影若现,分外迷人,配合其简练的发髻,还真有几分越活越嫩的感觉,立教李磐春心荡漾,不自禁的将其揽如怀中,亲热一番,李谡欲拒还迎,娇羞姿态更是让李磐心痒难耐,赞叹道: “老夫这才发觉等待是值得的。” 说完,蓦然垂首一叹,黯然道:“可惜,我不能陪你白头偕老,定然先走一步,若是我死后,你倒是可以另择良偶,自不会夜夜孤枕难眠…” 骤闻此语,李谡不禁也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于当年委身下嫁,亦无非报恩,如今二人稍有年纪,李磐却又活不久,她目前的修为来看,至少比李靖活得寿元长,也就是二百年年,她此时才四十多岁,还有一百多年好活。 一百五十年就有五万四千多个日日夜夜,若是一个人苟活于世,要么会变成李靖一样清心寡欲的主,要么又似血魔,她此时有些明白轩辕亦贤为何玩世不恭,随心所欲,而且故意不动用武功,混迹天策府,原来是体验生活! 第534章:变味的少林 活太久自己都会迷失,以前武功微末,身份低微渴望成名,渴望建功立业,而李谡怔仲的模样,亦落入李磐眼底,他不由得喟然一叹,道: “不要多想,咱们还是早点下去吧,忘生他们等着咱呢?” “嗯。” 大堂内,人声鼎沸,蓦然,众人瞧见婀娜动人,摇曳生姿,貌若天仙的李谡,清纯之中透着妩媚,有武林高手也认出其身份,亦有些长年混迹官场的人精,纷纷注目,其眼神所到之处,众人皆是颌首点头,有个交集。 能在悦来客栈喝茶吃饭住店的人,身份绝不简单,更是不蠢,在天子脚下摸爬滚打,都具有眼力劲,知晓哪些人能招惹,哪些人该巴结,传说中的二世祖,嚣张跋扈的富家大少爷还是比较少见。 李忘生乍见李谡盈盈而来,再瞧其容颜眼睛一亮,起身相迎,朗朗笑道: “忘生见过姐姐,姐夫。” “嗯。”李谡微颌首,自然要端个架子,李忘生是其亲弟,她身份摆在面前,如此无可厚非。 二人入座后,老板张勖亲自殷勤的斟茶递水,招呼起来。 张勖长得白白胖胖,笑口常开,也不好色,反而喜欢结交权贵,目下李谡显然就是他能结交的那类,当下将坊间传言开了个头,搞搞气氛: “嘿,几位贵客,昨天牡丹园的事知道了吗?还有往常人来人往,水泄不通的大光明寺今天一早就成了废墟,昨晚一夜朝廷官兵四处缉拿明教徒众,真是大快人心呐!” 其声音颇大,顿时引店内顾客接口: “对,老张你这话可说得太对了,以前明教那些人太烦了,每天一大早就山上作祷告,而且还颇多规矩,从前明教弟子犯了事,长安官兵去光明寺拿人,还被这些人一通好打,说什么冒犯天神…” 落井下石!这些人以前看来十分眼红如日中天的明教,眼下明教被朝廷连根拔除,这就开始看起好戏来。 李谡不期然与几人对视一眼,发觉大堂并非闲叙之地,凝气传音给李忘生,道:“忘生,咱们去找玄正方丈吧,我还有许多事要请教他。” “嗯,但凭姐姐做主,对了,姐姐,为何短短一年多时间,自纯阳一别,容貌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李忘生回道。 李谡道:“在半路上杀了一条龙,对了,忘生,祁进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手脚健全康复了,多些姐姐挂碍,天色不早,咱们还是早点去安国寺吧,玄正大师他们在那里,也相较此地清净一些。” 安国寺位于大唐长安城东北角的长乐坊,这里北面是皇宫大明宫;东面原是禁苑,开元后改作十六王宅;西面是翊善坊,南面是大宁坊,多为贵族、宦官、禁卫将军及皇子所居之地。大安国寺基址位于长乐坊的东半边,这里原是睿宗的本宅,景云元年,睿宗即位,这里立为佛寺,即用睿宗本来所封的“安国相王”的封号为寺名,是一座皇家寺庙。 李谡等人行走在宽阔笔直的长安大街上,行人如鲫,看来明教覆灭对普通人并无什么影响,而长得国色天香的李谡倒是引来不少狂蜂浪蝶,甚至有胡商上前已银两向李磐换取,均被其打发。 日上三竿,艳阳高照。 李谡等人方才悠悠抵达安国寺,稍微一通传,就入了气势雄伟,雕梁画栋的安国寺中。 至于少林方丈玄正,其是李谡、李忘生的伯父,自然而然不会屈尊降贵来迎,而是由少林一个玄字辈领着她们到了一间清幽的院子。 园内,绿树成荫,草木繁茂,阵阵鸟儿翠鸣声汇聚成一曲美妙音符。 玄正正与渡法等少林高手聊天,乍见李谡、李忘生前来,适才起身相迎,待几人落座后,玄正复才出言: “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此此剿灭明教大家都辛苦了。” 李谡道: “大师,陆危楼人呢?” “逃走了,今早贫僧已面见圣上,向其禀告过有功出力的武林门派,当然明面不会奖赏你们,还是有不少实际的东西,纯阳宫,忘生,你们本已是国教,圣上想要继续册封你为天师,很快就会起诏,至于李掌门,陛下龙颜大悦,不单奖赏你们蜀山剑宗千亩良田,而且还会亲自召见你呢,恭喜。” 嫉恶如仇的渡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显然对玄正衷心唐玄宗略有不满,不过被其无视,这少林神僧立即腾身而起,怒气腾腾道: “玄正方丈,贫僧回少林藏经阁了,恕罪!” 说罢,转身电快离去。 “师伯…”玄正起身喊了两句,渡法压根不理会,转眼消失不见。 众人望着甩袖怒别的渡法,各怀心事,李谡不禁暗忖: “唐玄宗要召见我?看来对于当年之事,仍耿耿于怀,抑或是要向我炫耀?” 思忖之际,玄正又道: “大家继续,嘿嘿,渡法师伯也是怕有宵小趁机去少林闹事,目下明教已经覆灭,可问题又出现了,丐帮帮主尹天赐死了,丐帮陷入了一阵混乱之中,传闻康华真拥护其子尹放作帮主,而部分长老又拥立司空仲平,这下…” 蓦然,李谡发觉玄正和尚不似一个空门的和尚,反而像是一条朝廷的狗,尤其是唐玄宗的狗!是其安插在武林中的棋子,心念电转,不禁索然无趣,待他侃侃说罢,正色道: “大师,依你所言,明教已经分崩离析,不过我晓得袄教有绝代双骄,与陆危楼不分伯仲的阿萨辛也成立了红衣教…不知?” “红衣教不足为虑,对了,今天下午未时一刻陛下就会在西内院含光殿举办一个角力大赛,完了会表彰接见这次参加剿杀明教的正道武林同道,你们来的正好,省的我去通知了,务必一定要到,我已经将你们的名字报上,倘若不去,陛下震怒…” 话到此处,李谡、李忘生、玄正闲聊几句就告辞了他,这个玄正还真是一条好狗,竟然出言威胁几人。 第535章:人心复古 龙颜大怒!李谡很想啐他一脸,然后叫嚣道:你叫李隆基来试试! 当然这句话也只是在她心里想想而已,毕竟大家年纪不轻,能分出轻重,甚至于二人脸色不改,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儿。 李谡、李忘生、李磐等人结伴而行,也不聊天,破坏安国寺静谧祥和的气氛,李森数次想趁机在李磐、李谡面前表现一二,亦被二人用眼神制止;几人沿着幽径疾行,未及出安国寺大门,身着白袍的玄奘和尚早已恭候多时,看得出他是故意站在门口等候李谡。 玄奘双手合十,沉喧佛号: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多谢救我一命,无以为报,不如小僧给大家念一段经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李谡等人耐着性子听完,春丽适才抢先调侃: “喂,小和尚,你敲木鱼是不敲傻了,阿萨辛那女人长得真俊啊,你怎不跟她去红衣教,那里面据说全是容貌过人的佳丽,你这是入了花丛…” 玄奘连连摆手,讪笑: “老婆婆莫要取笑贫僧了,没什么事,贫僧告辞了。” 说着话,他已转身想溜了,无非是害怕春丽说漏嘴,将其与红衣教女子洗鸳鸯浴,还有阿萨辛挑逗他的事道给其他和尚听去… “且慢!”李谡叫住了他,美目凝视着慌张的玄奘,淡淡道: “玄奘大师,据说您饱览天下佛经,我还有一事相求。” “哦?” 不单玄奘奇怪,众人也十分疑惑不解的看向李谡。 李谡道: “是这样,嘉州有一座乐山大佛,凌云山麓上有一座凌云寺,其方丈玄静与我有旧,我想求您去传经布道,留下一些凌云寺没有的经书,造福一方净土。” 众人恍然大悟,玄奘道: “原来如此,行,贫僧马上快要西行去天竺取经,待我路过凌云寺,必然在那里坐经三年,为他们抄经!” 逞论佛法,玄奘无疑是一名高僧,众人望尘莫及,李谡求他此事,也无非是想多做善事,巴蜀一带信仰佛教的徒众颇多,此举无疑于是久旱逢甘霖,叫那些信徒们格外开心的事了。 告辞了玄奘,李谡等人并未着急回悦来客栈,反而去长安一处别院,找藏剑山庄庄主叶英。 名剑山庄。 此庄如其名,是贩卖名剑的山庄,同时也是藏剑山庄叶家开在长安的分店。 其铸剑大都是藏剑山庄的铸剑大师所造,公然贩卖兵器在大唐比较少见,惟藏剑叶梦秋与朝廷关系硬,许多大唐武将为了一把上好的兵器,大都会找藏剑山庄与霸刀山庄定制,故而能堂而皇之的进行售卖。 山庄别院内,李谡、叶英、李忘生等人围坐在一圈,喝茶闲聊。 “李掌门,你说陛下今天下午召唤咱们去那个西内苑的含光殿单纯只为表彰咱们吗?”叶英投石问路地道。 他说着仔细观察着李谡,同时又撇了撇李忘生,二人尽皆在大明宫内住过,宫里面有哪些规矩,还有门道,都还得靠他俩来提点一二,莫不然进宫见了皇帝出洋相,丢脸藏剑颜面不说,更叫他一张老脸没发搁。 李谡闻言即道: “含光殿不是在宫中,那是马场,咱们现在是武林草莽,你想去紫宸殿有点困难呢。” 此话有几分不客气,主要是李谡见叶英这副欢天喜地的样儿,隐隐有些无名火,李隆基虽是皇帝,问题是其常年呆在大明宫内,与坐牢有何区别,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李磐闻言拽了拽李谡粉臂,被其一手挥开,不由朝叶英圆场道: “叶庄主莫怪,实际上陛下也可能是说几句鼓励话,咱们这些武林门派还是摆正心态比较好…” 叶英倒也未恼,顺着台阶下,讪笑道: “嘿嘿,随口一问而已,忘生,那个于睿跟卡卢比情况如何?” 李忘生与叶英关系非常好,径直道: “还能怎样,于师妹对卡卢比动了真情,好在她打小能分辨是非,目下我已经让卓师弟送她回紫微山纯阳宫面壁思过了,不过贫道在想丐帮尹天赐究竟是何人害死?难不成真是明教?” “不是。”李谡斩钉截铁地道: “陆危楼何等心高气傲之辈,向来不将咱们放在眼里,况且丐帮徒众数十万,他也不会那么傻惹丐帮,我猜是有人暗中作祟,嫁祸给丐帮,借刀杀人,有可能是削弱武林门派的信号!” 李谡对于郭岩所作所为并不知情,故而怀疑是唐玄宗派人干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丐帮弟子去剿灭明教余孽;她的阴谋论惹得叶英皱眉猜忌怀疑,场面顿时陷入了沉寂,众人都为说话,琢磨着自己门派在这股莫名力量中,能否平安度过,场中惟一心情轻松的倒是李磐与始作俑者李谡。 李谡翘着二郎腿,满脸笑意的直直盯着伫立在李忘生身后的二儿子李森,令其心底发毛,脸色偏青,不知所措,蓦地,李森耳边飘来李谡银铃般的软语: “森儿你倒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跟你师傅上官傅明功夫练得如何了?” 李森闻言眼珠子赚得溜圆,右手给李谡比了一个二字。 俩人打起了哑谜,李谡转眼即明白是先天大圆满境界,虽然未入天道境,倒也过得去,微一颌首,沉鸣道:“还行,继续努力,只是你心性飘忽不定,缺乏沉稳,历练,还需多磨…” 这时,叶英回过神来,绽放出灿烂笑容,爽朗地道: “大家喝茶,真是招呼不周,叫大家见笑了。” 李谡端茶轻啜了一口,淡然道: “叶庄主,你什么心思我也能猜到几分,待会见了皇帝,你倒是可以趁机提一提,家里出个当官的倒也能光耀门楣,福荫子孙了。” 武林人士大都出身不好,出身好的人又岂会趟进明争暗斗,凶险万分的武林呢?绝大部分的人还是凭借武艺谋一个好出身,好前程,做官对他们的诱惑力超乎寻常,甚至比很多以考取功名的寒门学子都要强烈,无非是光宗耀祖,让自己以及家人能安稳生活;对此李谡的话,无疑正中叶英心坎,他笑了笑,正色道: “呵呵,李掌门果然厉害,一语中的,叶某确实想送后人入朝为官,又不愿意以贿赂他们,这个作风不好…” 叶家老爷子叶梦秋当年就是个书生,因考官索取贿赂,故而忿然离去,势不为官,到了叶英这一代,他亦难逃封建思想侵蚀…做官出人投地!对此,李谡能说什么呢? 几人再一闲聊,即用膳,动身前往西苑,倒也不远,就隔了两条街,或者说大安国寺对面就是兴安门,过了此门正是内西苑。 西苑的大门叫日当门。 含光殿就在内西苑的正南方向。 第536章:西苑召见 炎炎烈日当头,初夏的暑气还是有几分重。 一袭薄薄罗裙的李谡庆幸自己今日穿的清凉,薄薄纱衣随风摇曳,不时露出内里柔嫩雪肌;她曾偶然获得两枚凤眼,具有寒暑不侵的功效,倒是未觉着炎热。 几人抵达西苑进入日当门时已有许多正道武林人士站在烈日下的黄沙校场上;太阳火舍毒辣,却也未扫了众人的好兴致,尽皆三三两两,兴高采烈的站成一圈闲聊,聊天内容大都是在猜测唐玄宗会如何奖赏他们,对此李谡不屑一顾,傲挺一对丰隆高耸酥胸迈至到场边一片树荫下,驻足游望这群人,心中不由得冷笑,这些武林人士太过异想天开。 “黑,龙兄,您猜陛下会不会封咱们官啊,要是封我作七品骑尉会不会太小啊?” “七品?依我看你顶多是个火长,管个几十号人算了…” “你们想的美,依我看,陛下可能会人人发一点钱,毕竟大光明寺内抬出的宝物银两不少,咱们做官就别想了。” “不对,我一妹夫自幼家贫,净身入宫做了太监,他昨日托人给我报信,说是宫里有一批宫女要离宫回乡,恰好咱们武林人士立功,就赐给有功之人。” “不错,我兄弟就是右羽林军,他昨晚就在当差,也听了这个消息,陛下是赐宫女,虽然她们老了一点,但个个美若天仙,床上必定滋味十足。” “不能吧,刘兄,咱们这可有上千号人,宫里哪来这么女人发,再说大家都成亲的成亲,还有少林大师那么多,他们一群和尚,陛下能发宫女吗?” 武林人士络绎不绝的如期而至,整个校场喧闹无比,大家越说越扯淡,天方夜谭,而部分高手则卓然而立,一语不发,尤其是漕帮帮主朱嵬甫一进场,径直走到李谡的跟前,其身后还带着一群壮硕汉子,尤甚几人乍见明艳动人,身材婀娜的李谡,色胆包天直接就居高临下朝其微露的丰弹酥胸探了进去,有一人更色迷迷的肆意扫量着她,令其大为光火,冷哼一声,敦指释放出一道无形剑气,“嗤”的一声,该人立时两腿之间的裤子破开一个大洞,出尽洋相,更是脸色苍白,全身冒出一股凉汗,朱嵬身形电转,反掌就甩了一记耳光,此掌奇重,将其扇得身形转了好几圈,适才停下,嘴里的牙齿更碎了一嘴,殷红鲜血直流。 朱嵬一个回头冷喝道: “再敢乱看,老子挖了你双眼,妈的还不滚回去!” 话音未落,又冲李谡拱手作缉,陪了个不是,更神神秘秘的走到李谡跟前咫尺,摆头望了望四周,压低了声音道: “李掌门,不好了,丐帮帮主我知道是谁杀的。” “哦?” 不单李谡惊了一跳,连李忘生、李磐也惊讶到了,神色微变。 朱嵬又悄然递给李谡一张纸条,上有四字“郭岩归来”,李谡手中透劲一发,五指箕张,无数粉末顿时迎风散去。 朱嵬神色慌张地道: “昨天夜里有人找到我给了这张纸条,我推断尹天赐那老鬼是郭岩设计所杀,您看?” “不要着急,此事你跟玄正说了没?”李谡道。 朱嵬冷冷道: “玄正那老狗是唐玄宗的人,朱某岂能与朝廷爪牙为伍!” “朱帮主莫不是忘了,李某曾几何时还是安阳公主,忘生是皇帝…”李谡戏虐道。 朱嵬道: “那不一样,朱某虽然与您关系不好,不过深知玉虚道长,还有李掌门是值得信任之人,绝非玄正老秃驴可比,李掌门,郭岩弄死尹天赐,您说他要做了丐帮帮主,咱们该如何是好?” “朱帮主怎的与他有过节?” “有!”朱嵬恶狠狠地道:“也不怕您笑话,老朱我是漕帮,赚漕运的钱,那丐帮在洞庭湖,君山岛,时常扮作水匪抢咱们漕帮的货船,黑吃黑,他妈的,简直比水寇还黑,杀人越货,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老朱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一次他们失手,我一兄弟水性极好,绰号滚水龙,他亲眼目睹丐帮郭岩率人抢的船,为此我还…” 原来,郭岩还干过杀人越货的买卖,实际上也难怪,丐帮弟子太多,良莠不齐,鱼目混杂,武林各色人等为了傍一个靠山,纷纷投入丐帮,暗地里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朱嵬贵为漕帮帮主,无证无据自然不敢找丐帮对质,只能憋在心里,如今他也敲出来武林当下最有实力,也品行最好的还是纯阳宫与蜀山剑宗两个门派,故而卖个好,表个态,期许着他们能给丐帮上上眼药,恶心一下丐帮与其恨之入骨的郭岩。 不过,他想多了,李谡心如明镜,古井无波的道: “朱帮主,这事我晓得了,咱们还是先准备一下,看时辰陛下要来了,您还是站前排去吧,指不准陛下亲自问候你呢。” 最后一句无疑是调侃,朱嵬却是眉开眼笑,心思透亮的老江湖,岂能听不出这份亲近意思,若是人家对你近而远之,摆着十分客气的脸,那才是真未将你当作自己人,当即接口道: “嘿嘿,李掌门说笑了,老朱我一辈子都被朝廷的官军卡死,受够了,还去劳什子前头,倒不如与你们在这纳凉避暑,聊聊天也好啊。” 几人再是闲聊几句,蓦然,一大群彪悍的官兵涌入了内西苑,将整个校场重重戒严,旋即有一银色铠甲将军手持皮鞭,腰垮钢刀站在含光殿高台上举辫高呼道: “大家肃静,陛下马上亲临,都精神点,你们这些武林人士,今天好恩浩荡,也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妈的,再吵闹的逐出西苑!” 此人话里充满了鄙视,令诸多羁傲不驯的江湖汉子忿然作色,却又不敢吭声反抗,霎时噤若寒蝉,闭口不语。 “陛下驾到,所有人恭迎圣驾…!” 半盏茶后,龙驾前来,诸多士兵与在场武林人士犹如潮水般跪在地上,恭声迎接, 第537章:赌注 惟李谡、李磐、血魔、李忘生等人并未跪拜,鹤立鸡群的模样顿时引得旁人侧目,由于皇帝来了,士兵也没办法喧哗喝质,任凭李谡等人如此无礼不驯。 同时,李谡也在想自己干嘛要来,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一念忖至,李谡又望向龙辇,只见十六名壮汉抬着一个黄色的丈方亭阁,外有薄薄纱幔,微风不时撩起幔帐,李谡趁隙探视,发觉身着黄袍的唐玄宗头发花白,老太脓肿,身侧还坐着一名丰腴貌美的女子,肤如软玉凝脂,眉如远山之黛,长而浓密的睫毛,直而英挺的鼻,薄而小巧的唇,好一副精致绝伦的容貌。一双桃花眼。两条柳叶眉间一颗赤色美人痣。明眸柔肠百结,如同浮萍随水飘荡,万道流光。乌发如澄潭般散而下,歪歪地耷拉在右肩上,一条绛紫色发带随意系上。无多装饰,却衬得那张琼花般的容颜更加烂漫柔美。 此女正是唐玄宗痴迷的杨玉环,杨贵妃。 李谡乍见此女,就推断她大概有一百三斤左右,身高约为五尺八,折合一米六四,登时更暗笑道: “这女人还长得真肥,每晚夜夜侍寝,岂不是要把唐玄宗给榨干,据说她还有俩姐姐,也是唐玄宗的女人,嘿,若是一龙戏三凤,唐玄宗怕是长得极为健硕也要给整暴毙咯…” 思忖之际,龙辇已落在了含光殿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高力士已亲自搀扶着唐玄宗下辇,朝台上而去,只见唐玄宗龙行虎步,加之人长得极为高大雄壮,那杨贵妃在其身边仿若小鸟依人,还真不胖;唐玄宗坐在紫檀龙椅上,方才朝躬身其身边的高力士耳边吩咐着什么,大家也没敢起身,纷纷跪地偷瞄。 静了半晌,高力士步履生风,走到台前,也没喧什么诏书之类,径直吆喝道: “陛下刚才说了,大家除去魔教贼子有功,所以有赏,待会都去日当门领赏去,没什么事,就去吧。” 众人尽皆一愣,等了半天就这么一句鸟话?唐玄宗一句话都没对他们讲!就叫个太监随意几句打发走!不过,总有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兴奋的喊道: “谢主隆恩,陛下万福金安…” 说罢,就有人起身朝西苑往外走,李谡自然也是嘴角仰月,对什么奖赏不屑一顾,准备径直离开,熟料,刚走两步,就有个太监拦下了她们,讵料这太监也被天龙杀手拦下,近不得身,只得高声道: “皇上有旨,喧安阳公主、驸马、纯阳掌教觐见,其它人可以走了,公主,驸马、还有李掌教前面请?” 血魔、春丽等人都好奇的看向李谡,而她也使了一个眼神,几人瞬而明白,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西苑;李谡适才在太监的带领下上了含光殿。 “参见陛下。”李谡微颌首,并未跪拜。 李磐亦是如此,李忘生更不会拜唐玄宗。 杨贵妃一双美目好奇扫过李谡娇身,目光中闪过不屑,尤甚故意挺了挺大了李谡几乎一圈的饱满酥胸,潜藏的意思似乎在嘲笑李谡未及其身材傲人。 李隆基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李谡、李忘生,蕴含无上威严的皇者龙目停在了李磐身上,犹如利刃般逼人无法直视,沉鸣道: “力士,赐座,让他们开始比赛吧。” 说罢,并未十分的亲切关怀一下几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让李谡大为光火。 高力士吩咐人端来几把椅子,李谡等人入座后,适才又吆喝一声,李谡端坐在椅子上,循声望去,蓦然瞧见一群马队自西苑马厩鱼贯而入,每匹马儿身上骑着壮硕的武士,手里还有马球棍,看来将要进行一场马球比赛。 “驾…” 片刻后,西苑校场上又冲进一群神色彪悍的另外一对人马,为首之人长得滚圆,肥肥胖胖,白白净净,瞧真一点是安禄山! 这时,高力士在唐玄宗身侧介绍道: “陛下,此人就是营州都统安禄山,据闻其乃是张守珪将军麾下得意弟子,攻打突厥人数次立功…” 李隆基“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向安胖子,这时,杨玉环美目闪过一丝好奇,娇笑如花的撒娇道: “陛下,您看这安禄山长得白胖,娃娃脸,倒像是个小福娃,多可爱啊,咯咯,想不到还是一个大唐功臣呢。” 唐玄宗闻言收回眼神转头看着杨玉环爽朗道 “嗯,还真是有点福气,这胡孩儿,倒也可爱,哈哈。” 杨玉环倏然启齿道:“就是嘛,陛下,不如咱们猜猜谁会取得马球比赛胜利?” “好!”唐玄宗看来心情极好,又瞥向李谡等人,道: “安阳、忘生,不妨咱们做个赌注,若是你们赢了,朕就答应曾经之事既往不咎,包括赦免李驸马的罪,并且让他继承大将军封号,再赐郡公爵位…” 此言一出,杨玉环挑衅的看了一眼李谡,而其又不期然与李磐对视一眼,彼此心意相通,李磐眼神中透露的意思无疑是婉拒。 就在这时,李忘生已抢先出言,明哲保身道: “陛下,玉虚乃是出家之人,恩师吕祖曾再三叮嘱玉虚妄生争斗之心,一切顺其自然,胜也好,败也罢,贫道清静无为,心无牵挂,还请陛下恕罪,师命难违啊。” 高力士也插嘴笑道: “陛下,玉虚道长乃是吕祖高徒,一心求道,这胜负嘛,呵呵,想来道长还真不在乎咧。” 唐玄宗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索性点头道: “唔,是朕太过冒昧才对,出家人不起妄心,玉虚道长就罢了。” 微顿,双目犹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娇艳动人,颌首端坐的李谡,欺逼道: “安阳公主,不知你可有胆量与朕对赌?” 杨贵妃一脸得意的冷笑着看着她,似乎欲随时发难,说上几句李谡妄自尊大,不将皇帝放在严重化… 高力士又插嘴道: “公主、驸马,难得陛下龙颜大悦,有兴致与你们夫妻二人对赌,还是不要不识抬举,扫了龙颜,再说二品郡公,爵位也不低,真是百利无一害啊,不就是陪圣上爷下盘棋嘛。” 李磐心知势已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之际,蓦然,但听李谡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道: “好!本宫就与三哥对赌!您年长,正所谓尊卑有序,就让三哥您先挑队伍。” “好,痛快!”唐玄宗开怀大笑道: “既然如此,朕作为一国之君,定然相信大唐儿郎,我就选龙武军吧!” “嗯,我就选安禄山了!”李谡道。 龙武军乃是守卫皇宫禁军,每个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身着红色劲装。 第538章:马球赛 安禄山所带领的队伍身着黑色劲装。 二人挑选好队伍后,两只队伍纷纷列成两排到了含光殿前,唐玄宗兴致勃勃走到台中,宣布道: “好了,安禄山,还有龙武军的将士们,今日,你们谁胜了比赛,重重有赏!” “哦…哦,陛下英明!”众将士们齐声欢呼,脸上洋溢着灿烂兴奋的笑容。 安禄山眼里更是金光闪烁,看来有十拿九稳之心。 马球又叫击鞠,在大唐极为风行,除了马以外,主要器械为球和杖。其中的球仅如拳头大小,是用质量轻而有韧性的木料制成的,中间挖空,外边涂上颜色。一般呈红色或彩绘,而打马球的棍子叫“球杖”、“鞠杖”。由于球棍顶端的弯曲部分形如阴历月初的“半弦月”,由藤活着木头制成。 马球之所以如此风靡,也与唐朝皇族不无关系。 内部是因为李家是鲜卑后裔,故而是马背上的民族,喜欢马球。 外部是因土蕃、突厥等国大使经常会派马球手进行与大唐交锋,彰显国威军威。 毕竟,马术好,证明该国的马匹好,人壮擅骑射,擅战!仿佛后世军演,将自己的战斗力绽放出来,从而威震敌胆。 “架…” 龙武军对安禄山的比赛很快进行,开赛之后,马球手们往来奔驰如风回电激,挥动球杖,激烈对抗,马儿与马儿的对抗!身与人的碰撞!霎时黄沙滚滚,叫喝声震天,令人血脉贲张,看得目不转睛,双方你来我往,尤其是安禄山这一看似肥胖,却彪悍勇猛的胖子,简直就是所向无敌,连连洞穿对手大门,然而,龙武军的整体实力却是强上一筹,安禄山独木难支,被对方多点开花,打得节节败退,安禄山几乎不时力挽狂澜,追平比分。 杨玉环美目流盼,紧紧盯着场中,一双柔夷更静静拽着叻叻作响,而李谡却不动如山,余光瞥向唐玄宗与杨玉环,发觉丰腴貌美的杨贵妃目不离安胖子,而且双腿还夹得紧紧,登时心头暗凛: “噫,我去,这杨玉环不会这么色吧,就看场马球比赛也能?” 同样是女人,李谡何尝不知道双腿夹紧意味着什么,要么是妇女之友来了,要么就是春心萌动,她武功盖世,再未去天山冰封之门闭关前,尤其是与李磐最初感情极好那段时日,亦会被对方挑起心中欲焰,为了掩藏尴尬… 故而杨玉环的细微及其隐蔽的小动作,惟她能轻易发觉;心念疾转,李谡随即明白,杨玉环正直青壮,唐玄宗已年逾六十余许,老夫少妻,自然有心无力,更何况宫中佳丽、妃嫔极多,让其恐怕每晚都未尽兴;李谡甚至恶意揣测,这个杨玉环恐怕还瞧上了安禄山,什么时候给唐玄宗戴上一定绿帽子! 就当李谡胡思乱想之际,霍地,高力士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唐玄宗更拍手称快,笑意盈盈,道: “好!” “龙武军好样的,不愧是我禁军三雄之一!” 原来是胜负已分,安禄山队一球败北,龙武军胜! 同样,赌注胜负自然揭晓,唐玄宗胜! 李谡败! 唐玄宗眉开眼笑,大喜若狂,可安禄山却忿忿不平的跃马扬鞭,驱马至含光殿前,紧握球杆不甘道: “陛下!安禄山不服!龙武军以逸待劳,我等千里迢迢,马儿疲惫,水土不服,还请陛下再宽限几日,安禄山必然要与龙武军再战!” 唐玄宗龙目闪过一丝不快,自被察言观色的老太监高力士瞧进眼底,高声喝止道: “大胆安禄山!竟敢冒犯龙威,胜败已分,你还信口雌黄,沉雄狡辩!战场上安将军你会跟突厥贼寇如此遑辩吗?” “陛下!”安禄山浑然不惧高力士的喝止,反而振振有词,声气朗朗道: “圣上,安禄山是个粗人,更是一名将军,我不怕失败,只是败得不服,败得不甘,我一定要枕戈待旦,击败龙武军!” 唐玄宗一言不发,不喜不怒的样儿令人猜不透其心中所想。 杨玉环是时插嘴道: “陛下,安将军看来是一个永不言败的铮铮铁汉,这份不屈傲骨,可比杨敬述之流强多了,是难得猛将啊。” 杨玉环口中的杨敬述是开元年间河西节度使大将军;当年突厥毗伽可汗调遣暾欲谷回军经赤亭,掠夺凉州的羊群和马群,并击败唐河西节度使杨敬述的军队,毗伽可汗因此声威大振,唐玄宗当时颜面尽失,杨玉环此时哪壶不开提哪壶,显然私宠而娇,落了帝王脸皮! 高力士眼里迸射出骇然厉光,制止杨玉环继续讲下去。 熟料,这个杨玉环已经是想力保安禄山,故而喋喋不休地道: “陛下,安将军…” 李谡、李磐、李忘生三人已敏锐的察觉出唐玄宗怒气盈胸,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可怖的凶兽危险之感,可惜,杨玉环虽长得倾国倾城,却是稍逊几人观色一筹。 “碰!” 唐玄宗怒拍了一下紫檀龙椅,双目犹如利刃般横冷扫过杨玉环,登时令其花容失色,忙起身匍匐跪地,磕头如捣蒜,求饶道: “啊,陛下饶命,陛下开恩,臣妾妄言…” 李谡三人纷纷心里冷笑,漠然置身事外,甚至见唐玄宗吃瘪,还有几分窃喜。 眼见唐玄宗下不来台,大内总管高力士的作用立即显现出来,其低声道: “陛下,娘娘刚才所言无非是想赞您慧眼识英雄,得安禄山一员福将啊,安将军击退突厥人奇功一件,可毕竟其是一个胡人,不知咱们大唐礼数…” 话音未落,安禄山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碰脑,道:“对对,这位大人说得好,陛下,我安禄山是栗特人,不懂规矩,刚才顶撞了陛下,还连累的贵妃娘娘,我安禄山罪该万死,我…” “行了,安禄山你起来说话。”唐玄宗道: “贵妃,你暂且退下吧。” 微顿,又盯着肥肥胖胖的安禄山,笑道: “安禄山,今天你既然败了。“ 第539章:鸿门宴 “那好,朕就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七日后,你再同龙武军比赛,胜了,就官升一级,败了,那就回去吧。” 安禄山闻言兴奋不已道: “好!多谢陛下!” “嗯,君无戏言,且退下吧。” 安禄山、杨贵妃二人离开后,唐玄宗又望向打赌失败的李谡、李磐、李忘生三人,朗笑道: “呵呵,安阳公主,你输了,可认?” 李谡当然晓得唐玄宗究竟是想干什么,却又真的打赌输了,再说此地乃是大唐皇宫,高手如云,她倒是不惧怕,惟担心保护不了李磐,故而一口承认: “输了就输了,不知三哥要如何?” 听闻李谡狡猾的话语,李隆基蹙眉思索起来,李磐与李忘生更是担心,两人亦知倘若此时翻脸走人,抑或是摆个臭脸惹恼了唐玄宗! 明教!就是前车之鉴!唐玄宗拥有数十万大军,单单调动一支天策军就足矣荡平明教,更遑论蜀山剑宗,他们一些武功高深的人大可一走了之,躲起来逍遥,门下弟子还有老弱妇孺呢? 蜀山剑宗如今的一切都来之不易,李谡亦实难为了自己而放放弃多年基业。 就在大家怔仲之际,高力士笑道; “陛下,天色渐暗,不如今日宫内摆酒设宴,款待驸马爷还有玉虚道长及公主吧。” “如此甚为妥当,一切就由力士你来办。”唐玄宗道。 事已至此,李谡心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儿个刀山火海,定要走上一遭,方能化险为夷,亦暗定主意,见机行事,倘若唐玄宗真要耍阴谋诡计,她不介意真的胁迫唐玄宗,大不了,将皇宫搅个天翻地覆,然后火速逃回蜀山剑宗,召集人马行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李谡等人行走在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大明宫内,随处都是风景,远得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近景灌木鲜花汇聚成一副秀丽的风景。 望仙台,此处位于皇宫中心,方形覆斗状,由夯土高台、高台的基座,继而教寻常宫殿楼阁要高上不少,视野极为开阔,晚风习习拂进,令人惬意无比。 唐玄宗今晚设宴亦是摆在了望仙台中,只见他威坐正首,面前是一横案,上置满美酒佳肴,数名宫女为其斟酒摇扇,台下,李谡、李磐、李忘生三人分坐两旁,除此之外还有个高力士,并无他人。 酒过三巡,夜色渐浓。 唐玄宗旋即客气几句,就不胜酒力告辞,令三人摸不着头脑。 半柱香后,当三人起身准备离去之时,高力士再次拦下了他们,笑道: “呵呵,公主,刚才陛下已经酒醒三分,棋意正胜,令老奴召唤您觐见,驸马爷、玉虚道长,时辰不早,禁宫快要关门,还是早点回吧。” 此言一出,三人旋即明白这真是鸿门宴,而且还是针对李谡的!譬如,下令李磐、李忘生离去,独独留下李谡!更且道明禁宫宫门要关了,李谡恐怕下完棋今晚就走不了,须待在宫内!这里面的门道可就多了。 “忘生,李磐,你俩先逃出去再说,我就闯闯这龙潭虎穴,放心,以我的武功,纵然事情又异亦足可逃出生天。”李谡果决地凝气传音道。 她一个人有八成把握可以从皇宫逃出去,而李磐武功只有天道境界,加上李忘生一个仙境,三人若是被困皇宫,她真保证不了,故而令俩人先行离去。 李磐闻言,对其使了一个眼神,似乎在提醒李谡:当心一点;脸上却铁青,显然对唐玄宗此举充满愤怒,又有口难言,拒绝不得。 李忘生武功稍高一点,密音答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若是李隆基有什么不对,还请姐姐大局为重,稍微忍忍,多为剑宗还有家人着想,保重。” 大局为重?又是这句话,李谡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曾几何时,李祖隆也警告过她,大局为重,可到头来,李家依旧被朝廷官兵剿灭,往事历历在目,思忖之际,几个太监已带着李磐、李忘生离开了望仙台。 李谡复才回神,望着冉冉消失在夜色中的两道背影,暗自提高警惕,凝神戒备,却又对着高力士伪善笑道: “上次在纯阳宫有幸目睹高公公大展身手,还真是记忆犹新啊。” “仍谁能想到高公公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高力士同样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焉能被李谡给蒙住,当即眉梢挂着春意,嘴角仰月,呵呵笑道: “呵呵,公主,天色不早,咱们还是稍后有空再聊吧,陛下可等着与您下棋呢!” “下棋”俩字,高力士说的极重,似乎故意提醒李谡,不是下棋这么简单! 一切都只有见面方知。 令李谡始料不及的是觐见绝非她所想的那般简单,其跟着高力士在幽静的小道上七拐八拐抵达一座灯火通明,夜色阑珊的屋宇前,高力士一马当先推开了门,李谡以余光瞥见门梁悬挂着一块金漆大字“华清池”的牌匾,心中疑窦丛生。 这时,高力士回头朝发呆的李谡笑道: “公主,陛下最近被秽物缠身,以至于龙体欠安,故所有人要觐见都需沐浴更衣,您还是客随主便,早点儿完事,也能早点离开,老奴并非信口开河,今儿个我都洗了八次澡,换了七身衣衫了。” 纵然李谡疑惑颇多,也想早点完事,早去早回,不叫李磐等人担心,故而笑靥如花,没有犹豫莲步轻移,径直走进了屋内。 只见屋内烟雾缭绕,仿若置身仙境,两排宫女早已恭候多时,正对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浴池,里面盛满了清水还洒满了花瓣。 高力士伫立在门口,并不入内,笑道: “公主,还请沐浴更衣,老奴就在此等候了!” “嗯!” 高力士再朝几个宫女吆喝道: “还不快替公主沐浴…” “是!” 宫中规矩繁多,吃喝拉撒睡,全有专人服侍,完全不用自己动身,果不其然,待门一关好,几名宫女便走上前来,替李谡宽衣解带, 第540章:威逼 李谡以前好歹也是公主,对这些规矩浑然不在意,张开双臂,任凭几名宫女伺候,片刻后她全身就褪尽衣衫,莹润雪肌凝如雪,顿叫六宫粉黛无颜色;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哗啦”李谡抬腿跨入了温水之中,而适时有宫女下水助她沐浴,一切并无什么危险。 正当她洗澡之时,蓦然耳朵轻颤,以丹境高手的修为,耳聪目明,自然能将方圆数丈的细微声尽纳耳中,令她动容的是一道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窥视之感,她不由加快了动作,半盏茶就从水池中起身,宫女拿着毛巾替她擦拭干净,当她准备更衣时,却发觉衣服不对劲,即道: “我先前换下的衣衫呢?怎穿这个?” 宫女唯唯诺诺道: “大人有所不知,陛下早已下令,所有人沐浴后都要着纱襌衣,以证清净,不过您放心,待会外面还有披风。” 原来,宫女给李谡换上的只是一件金色的缭绫,浣纱薄薄,甚至与内里空无一物,就这么一件纱衣披上,完全三点若影若现,遮盖不住旖旎风光,又听外面有披风,李谡虽心头有火,且也强行按耐,待会定要看看唐玄宗究竟想要干什么! 片刻后,李谡就穿戴整齐,外面穿着一件桃红色披风,倒也能遮盖住内力的无边春色。 甫一出门,高力士依旧躬身长站,乍见李谡出来,笑道: “呵呵,公主,咱们走吧,您虽然仓促了一点,想必圣上也不会怪罪。” 高力士指的无非是李谡的发饰及首饰,对此,李谡微一颌首及打发了。 这次并未走路,华清池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座四人抬辇,李谡倒也不客气,入座享受起来。 一路前行,李谡发觉都是绕着太液池畔丛林之中的蜿蜒曲折幽径行进,路上都是参天大树,她亦不知这究竟去的是哪! 好在没过多久,抬辇就落在一座郁郁葱葱大树环抱的大殿前,抬头一看“珠镜殿”。 珠镜殿占地颇大,李谡跟随着高力士缓缓步入之后,适才发现除了禁宫守卫,几乎没什么人,微黄的灯笼高挂,风一吹,歪歪斜斜,颇有几分瘆人,此时,已只有高力士与李谡俩人,高力士亲自提着一柄灯笼前面带路,最终抵达了一座僻静的房间。 房门大开,李谡老远就从院内看见李隆基正坐在屋内闭目养神,再这一刻,她的心跳倏然紧张起来,隐隐觉得将有不好的事发生,她又环视四周,发觉连守卫都没有,更是心神不宁,精神戒备。 “彭”一声,房门被高力士轻声关上,李谡卓然立在屋内正中,好奇的盯着主位上的李隆基。 而李隆基也细细的打量着她,此间屋宇陈设极尽奢华,满地都是上等柔软舒适的羊毛毯子,而李隆基所坐的龙椅更摆放着一张黑白相间的白虎皮,他半倚靠虎皮椅上,慵懒的朝李谡打了个招呼: “安阳,想不到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李隆基也有今日。” “三哥这是众望所归,一直都未恭喜你荣登皇位,入主大明宫!”李谡温然道。 “呵呵”李隆基龙目炯炯,盯着李谡一动不动,戏虐道: “安阳,想不到你与二十多年前长得一模一样,未曾衰老,我可是老咯,知道丛林中一只年迈体弱的老虎,它最害怕什么吗?” “它的儿子,公虎。” “聪明!老虎最怕的不是其它动物,不怕狼群,也不怕豪猪,最怕的就是能够挑衅威胁到它的其它同类,一山只能容一虎!” “而,朕,在这间屋子,就是一只年迈的老虎!可又与虎不一样,朕比老虎更凶猛!譬如,朕要他明教亡,他们就绝对活不过次日早上!你说朕说得可对?”李隆基道。 李谡点点头,深知这是威胁之语,无疑是说给她与蜀山剑宗听的,并未回话,古井无波,丝毫不为所动。 李隆基已缓缓站起身来,龙行虎步,走到李谡的跟前,双目犹如鹰隼般锐利逼视着李谡深邃明亮的凤眸,倏然,盛气凌人地道: “明白就好,你知道朕当初下令剿灭李祖隆却故意留李磐与你一命吗?” “朕就是要让你们亲眼看着!谁与我作对,这就是下场!” 话声朗朗,唾沫星子横飞,更挟着无尽帝王威势,在这一刻,仿佛李隆基就是天地唯一主宰,他要谁生,就可以活!他要谁死,就得灭,一切都只在其一念之间。 好强的皇者之气!饶是见管大风大浪的李谡在这一刹那亦不由得心中凛然,对于李隆基她纵然心底不屑一顾,却不得不承认他此时透露出的自信与睥睨天下的霸者气概。 李隆基细细扫量着李谡,又折回到虎皮椅上,气概万千地道: “今晚,朕并非找你弈棋,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向你证明,朕当年即然能覆灭李家,现在就可以派大军剿灭蜀山剑宗!” 李谡闻言怒气盈胸,良久良久,方才悠悠道: “你想怎样?” “哈哈哈,怎样?我知道你并没有感到害怕,感到恐惧,不过我也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即然是明白人,她一定会顾全大局。”李龙基顿了顿,道: “先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即然不弈棋,那就换个赌注吧,你舞上一曲,若能令朕开怀一笑,此事就此揭过。” 说罢,拍了拍手“啪啪”两声,屋门顿时被高力士推开,其手中还有一张古琴,双手捧琴恭敬的奉至李隆基虎皮椅旁,一语未发,退了下去,“彭”然一声,再次关上房门。 整个珠镜殿内,瞬间又只有皇权统治者李隆基,还有武林门派代表之一蜀山剑宗! 这是一场无声的交锋,很显然李隆基先声夺人,以言语从气势上压倒了李谡! 惟她虽惊未乱,心绪急转,暗忖道: “李隆基看来有恃无恐,必然有后招,犹其还未露出真实意图,我倒不好发难!” 即然不知其真正所想,那就静观其变! 一念忖至,李谡决定敌不动,我不动!看看再说。 这时,李隆基已捧起了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朝李谡爽朗笑道: “安阳,今夜朕亲自为你奏曲,你来演奏一曲舞蹈,如何?” 语音虽然说得十分轻松,却蕴含不可置疑的威势,顿令李谡骑虎难下,毕竟她已内里穿着浣纱薄衣,若是舞蹈的话,想必会春光大泄,倘若面前是李磐,她倒是心无旁骛,淡然处之,惟此人是李隆基! “好!即然陛下有这个兴致,那就让小妹为您舞上一曲何妨。”李思再三权衡利弊后,斩钉截铁道。 第541章:威逼利诱 说罢,纤细嫩指将腰带轻轻一揭,身上的桃红色披风随之扬飞而起,登时露出她那若影若现婀娜身姿,莹白雪肌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犹如流光溢彩,沁人心脾,动人心扉。 李隆基两弯剑眉似蹙飞蹙,一双龙目似喜非喜含情目,更且深吸了一口气,旋即低头专心致志,十指微动,缈缈琴音绕梁;李谡闻声即动,伴随着时快时慢,悠扬婉转的美妙旋律展现舞姿,她的身体自服用过龙元后已变得年轻,更且韧性十足,配合其倾世容颜,顿时令李隆基赏心悦目。 美女跳着妖娆舞姿,帝王亲自拂琴,二人倒未破坏这份雅兴,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彼此并非情侣… “铮。” 一曲琴终,满室余香,李谡倒未害羞,反而出落大方卓然而立,凤眸凝视着李隆基。 李隆基将琴放置在案上后,腾身而起,步向李谡,边走边直视着她道: “安阳,知道朕为何要令明教在一夜间消失吗?” 李谡摇了摇头并不回话,她知道真正的戏肉要到了。 果不其然,表面看似人畜无害的李隆基,昂首阔步走到她的跟前,双目逼视着她,沉鸣道: “因为他不肯臣服朕,朕可以捧他,也可以雷霆万钧之势叫他灰飞烟灭!” 说着,李隆基已绕到了李谡的身后,更将雄壮伟岸的身体贴在她的娇身上,甚至更为色胆包天的双手拂在了她笔直纤腿上,由下轻拂而上,顿叫李谡身体犹如触电般弹开,回头冷笑道: “三哥是不是喝醉了?” “哈哈哈。”李隆基仰首狂笑不止,倏然电快收敛笑容,脸色变换之快,令人诧异不已,犹双目炯炯盯着李谡火辣动人的娇身,胁迫道: “安阳,三哥一直再说你是个聪明人,如若你要与我为敌,蜀山剑宗即是下一个明教!” “你究竟想怎样?”李谡咬牙切齿道。 李隆基抬起右手一遥空一挥,色迷迷的道: “想怎样?你这么聪明,不早就知道了吗?” “你真下流无耻!咱们可是堂兄妹!” “哈!兄妹?”李隆基一惊一乍的邪气凛然道: “玉环还是我儿媳!” 微顿,说得飞快: “那又怎样,整个天下都是朕一人的,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到我的手中,得不到的,我也要毁去她!再说朕已经六十多岁了,已经没有多少年头好活了,你知道嘛,我现在谁也不相信,最害怕的竟然是我的儿子,他们要杀了我夺取皇位!迄今方才明白,我幸幸苦苦,日夜操劳,为国为民,到头来,我得到什么?” “是担惊受怕!是怕突然第二天就睁不开眼啊!” 说着,?指李谡,阴阳怪气道: “至于你,我一定会让你侍寝的。” 李谡沉冷犹如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骤然温暖如春的斗室气温暴降,横冷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李隆基已有一些癫狂之态,身手比作刀在脖子上一划,狞笑道: “来啊,只要你敢动,高力士立即通知天策军以及北衙禁军捉拿李磐,李森,到时候,蜀山剑宗更会血流成河,你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当然,也可以用你的生死咒来控制我,不过很可惜,我只要一呼喊,院外就有朕培养、笼络多年的高手冲进来,制住你。” 顿了顿,又再利诱道: “当然,朕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尤其是这样的绝世美人,朕一句话,李磐不仅可以官复原职,光宗耀祖,就连你的几个子女亦可封侯拜相,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反正朕也无几年可活,倒 不如趁着现在逍遥自在…” 李隆基所讲无疑是肺腑之言,他已尽显老态,年迈力衰,而且皇子明争暗斗,妃嫔为了前程锦绣,亦是人心惶惶,各谋出路,风流倜傥的李隆基此刻已是孤家寡人,哪怕是最宠爱的杨贵妃也不过是其手中棋子。 帝王权术,无疑是抬高一群骄横跋扈之人,打压另外一波羽翼渐丰的人,杨贵妃以及身后的杨家正是李隆基用于牵扯太子,还有蠢蠢欲动的各路人马,对此,李谡倒也能看得通透,毕竟皇帝若是势单力孤,必然会故意让几枚棋子出来帮忙搅浑清泉,从而弄得人人自危,届时,又会紧紧抱住他这根大腿。 可惜,火已烧到了李谡自己身上,饶是她异常冷静,李隆基步步紧逼,搔扰着她,赫见其手已趁着李谡沉眉思索之际,解开她身上金色的浣纱薄裙,一只手更揽住她的平坦柔软柳腰,且充满雄性气息的虎躯紧贴在她凹凸有致的火辣娇身后。 “李隆基是害怕不得善终,而且他肯定怕死,我倒是可以假借长生不死药哄骗与他!” 蓦然,李谡灵机一动,抑或是她却是抵挡不住李隆基的连环相逼,她的心机着实不及李隆基老辣果决,掐准所有死穴,惟此刻异常清醒、通透,悟出最为本质的东西。 帝王怕死!尤其是李隆基这样的千古明君,他之所以变得骄奢享乐,哪怕耗光国库在所不惜,正是其怕死,故而心里变态,想干一些从前不敢干的事,想得到一些从不属于他的东西;反正都快死了,倒不如潇洒一把。 事到如今,李谡才看出李隆基心机之深,先几个月前以少林寺假意传信于她,令李谡来长安,再在西苑安排一出好戏,又去望仙台,最后才把李谡骗至珠镜殿内,一个连环计,每一着都算得极准,更都在其掌控之中… 思忖片刻,李隆基已攻城略地,霍已将李谡身上所穿的浣纱薄衣褪去大半,更伸手轻抚着她柔嫩细腻的凝脂玉背。 李谡登时回过神来,倒未立即翻脸动手害人,反而笑靥如花,故作姿态,双手轻轻推开了李隆基,脚尖轻轻疾点,拉开与其距离之虞,也将衣衫穿好,温然道: “咯咯,三哥你真坏,不要心急嘛,长夜漫漫,不如先喝喝酒,叙叙旧也好。” 第542章:魅惑 李隆基认为这是拖字诀,脸色当即一沉,闪过不悦之色。 李谡何等目力,当下身形翩翩起舞,连转数圈,漾起那薄薄浣纱裙,登时春光乍泄,令人血脉贲张,犹李谡深知男儿本色,猝然“哎哟”一声娇嗔,脚下故意一滑,倒在了柔软的羊毛毯上,俏脸上电快闪过一丝狡洁,露出肌香肤凝的雪肩,骤然间风情万种。 美色当前,自是引得李隆基这老色鬼心旌摇荡,呼吸急促,再难把持,饿鬼投胎似得扑向看似“认命”的李谡。 不过,他一击来,李谡却是灵活万千,眨眼间又翻至一侧,叫他扑空,李谡一个鲤鱼打挺,登时起身,朝李隆基玩火道: “三哥,你真坏啊,小妹这都要招架不住了,您倒是先说说给什么好处吧。” 眼见李谡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惟听起心动的话语,李隆基倒是暂时忍耐住了,昂首挺胸,傲然道: “只要你从了朕,别的不敢保证,驸马李磐,二品世袭王侯,上柱国大将军,良田千亩,再赐你三个儿子县公,若是有真材实料,如朝为官也行,而且朕还册封你为柱国夫人,更是金银珠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反正朕也带不走这些!” 说着话,已悄然逼近李谡。 李谡电弹而起,又让其扑空。 李隆基跑了几圈也有些渴了,回到白虎椅上,自斟自酌一杯,不悦的朝李谡冷声道: “安阳,你不用枉费心机,只要朕一句话,甚至叫上一声,李磐、李森必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朕这些年来获无数奇人异士,更将你的底细调查一清二楚,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的蜀山剑宗!” “朕,只是给你机会!” 李谡闻言嫣然一笑,嗤笑道: “呵呵,三哥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嘛,小妹先给您陪酒认错,消消气。” 说罢,摇曳身姿,走到白虎皮椅子下,运掌将酒壶、酒杯吸入手中,“咕噜”满上一杯,仰首一饮而尽,一连三杯,杯杯滴酒不沾。 然而,李隆基费劲心机才将李谡如愿以偿的弄进虎穴,岂能轻易放过她,举杯示意李谡斟酒;李谡心知要化解此轮危机,不能操之过急,需要耐心,循循渐进,引李隆基上套,心念暗定,李谡翩然而至,附身给其斟酒,熟料,就在这时,李隆基双目觑见她一对丰隆高耸酥胸,春心荡漾,鬼使神差出手拽住了李谡莲臂,大力一带,李谡登时朝其怀中倒去,她身手不凡,本能躲过魔抓,却是抱着籍此机会,给其灌长生不老药的迷魂汤,反正这老鬼今夜都被她迷个神魂颠倒,不知伦常。 霎时间温香软玉在怀,李隆基龙颜大悦,搂抱着李谡,嗤笑道: “哈哈,好香啊,啧啧,肌香肤凝,发黑如墨,任谁能想到妹子已年逾四十,更生过五子妇人,依我看与那青涩未及初尝人事的少女轩轾啊!” 说着一双手已不老实在李谡成熟又鲜嫩的身体上轻拂,登时叫李谡内心干呕,脸上却是娇俏道: “三哥,还是别聊这些了吧,待会啊,任您尽兴,咱们还是喝酒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李谡此时无疑是又恶心,又强行克制自己,压抑怒火,催眠自己就是鬼压身,以后一定要报今日之耻!亦正如李隆基所言,她大可挟持他逃出生天,可高力士等人绝对不会放过李磐、李森,还有蜀山剑宗,这次她所作出的牺牲确实有点大。 酒樽已至面前,李隆基纵然心急火燎,也是耐心喝了下去,不过手就不老实了,在李谡一双美腿上轻柔拂过,登时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霎时间杯觥交错,风光旖旎;李谡复又换了个位置斜坐在李隆基大腿上,提着酒壶再斟须一杯,与之对饮,趁机笑道: “三哥可知小妹为何容颜不改,依旧貌若少女吗?” “哦?”李隆基闻言果然停下了手中动作,盯着李谡俏脸仔细瞧了半天,好奇道: “妹子肌肤吹弹可破,比那婴儿还强三分,更是莹润透白。” 微顿,埋头在其两座峰峦沟壑之间深吸了口气,续道: “嘿,还有这股清香,真是令人痴醉呀。” 说着已伸手毛毛燥燥的朝她丰弹酥胸袭去,李谡抬手欲拦,熟料,李隆基当下色变,脸色偏青,冷冷道: “安阳妹子,不要让朕扫兴!再说肌肤之亲,又无违背常理。” 一顿,迅雷不及掩耳,冷漠无情的帝王脸,换上一副笑颜,李隆基道: “只要你能让朕龙颜大悦,即刻起诏,李磐官复原职,再调去边关混两年立下战功,朕再封他为上柱国大将军!” 说着,右手电快抓住李谡柔夷反肘一带,“哎哟…”一声,李谡赫然又倚躺入了其“宽厚”的胸怀中,李龙基登时脸上一喜,眉开眼笑,不由分说,两只宽厚的魔掌握住了李谡纤细蛮腰,更甚起了身体反应,一柱擎天! 如此肌肤相亲,李谡心中愠怒不已,更想立马杀了这个色鬼皇帝!惟其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忍!再没有化解危机之前,戒急用忍! 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倘若贸然不顾后果,结局往往会很凄惨! 李隆基色鬼投胎,佳人在怀,焉能坐怀不乱?立时上下其手,经验老道丰富的他开始攻城略地,步步欺逼李谡! 李谡亦绝非善茬,面对急风骤雨饿般的攻势,腰身疾扭,电弹而起,作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娇滴滴样儿,更叫李隆基燥渴难耐,双目已快喷出火来,李谡双手用力推倒李隆基,霎时其躺在了虎皮椅上,李谡明眸善睐,皓齿呈露,十足勾人的妩媚样儿,看得李隆基真是期待无比。 熟料,李谡这时并未逃跑,也未甘心就范,她知道这个时候武力只起部分作用,最重要的比拼智力! 武林人一般非常容易分胜负,不服直接下个决战书,打死对方即可,此乃莽夫之勇;惟朝廷势力,绝非刀剑拳脚解决,他们更愿意算计!用人的智慧去谋划,掌控全局,节度使可以掌控一个道,上百万人。太守可以掌控一个州郡,数十万人。 李隆基做为一国之君,其能控制整个大唐!深沉的心机,绝非是一个容易糊弄对付的人。 而李思却从不愿轻易缴械投降,就算是鱼死网破在所不惜! 危险之中,李谡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跳舞,而且跳的还是极为惹火勾人的舞蹈,对于如何吸引男人,李谡简直是太清楚了,但见她摇曳着弱弱柳腰,时快时慢,时离时合, 第543章:禽兽 唐玄宗饶是享用无数佳丽美人,亦未曾见过如此妖娆舞姿,当下果真躺在白虎皮椅子上观赏起来。 李谡又附身趴在其身,李隆基抬手一抓,李谡又身如灵燕,巧斜一转躲开了他的偷袭,笑靥如花道: “陛下不要这么着急嘛,您还没猜出臣妾为何保养如此之好,身如少女呢?” 用词已从“三哥”“小妹”变成了“陛下”“臣妾”言外之意,岂不是准备臣服李隆基? 李隆基色迷迷的盯着她,脸沉如寒冰,坐正了虎躯,右手拍了拍健硕的大腿,示意李谡坐上去! 李谡乍见心中暗凛:“这个李隆基真是个十足的老狐狸,算了,当是被鬼压身!” 李隆基看似好色如命,昏庸无能,实则仍旧保持着极强的戒备之心,一定要先“占”便宜,方才给李谡说话的机会,无奈之下,李谡只得委身入坐,以身犯险! 这一次与李隆基的交锋,显然他占尽优势,天时、地利、人和全有,李谡属于被动一方。 即然是被动,必然会有实质性的接触。 李隆基左手揽着李谡香肩,右手极不老实,又在此搔扰起李谡,而她只得再三娇嗔地道: “陛下,您真坏,长夜漫漫,再说以后您想怎样都行,您可知妾身…” 说着,李谡故作羞怒。 李隆基复才笑道: “武功练至高深,容颜不老又有何难?” “纯阳吕祖朕也见过,鹤发童颜,返老还童,简直难以想象,朕当初亦惊为天人矣,你个勾人的小妖精,想来也是如此吧。” 边说,一手已袭向她丰弹酥胸,李谡作势腰身一扭,恰好躲过,又摇了摇头,神神秘秘地道: “不对!陛下您猜错了,臣妾可要罚你了。” 李隆基出乎意料的哦了一声,骤然散发出无尽帝王威严,沉鸣道: “朕错了?你且说说朕,错在何处!” 李谡眉眼弯弯,柔情似水地道: “呵呵,陛下,您只知天下只有武功一途,却不知还有世间还有长生不老药,可永葆青春,容颜不老,据说更有奇人异士能练出长生不死神丹。” “呵呵,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长生不死简直天方夜谭,不可尽信,朕倒未昏庸至辩不清是非,安阳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李隆基道。 微顿,李隆基倏然双手大力握住李谡,更腰身翻转,强行将她压在身下,欲行不轨,李谡只得反抗,更将李隆基给推开,李谡身如飞鸿,落在了屋内一隅。 李隆基衣衫凌乱,坐在虎皮椅上,看着仓皇的李谡,调笑道: “呵呵,安阳,你以为可以凭借此举就哄骗住朕吗?朕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一语至此,他陡然收声不语,反而拍了拍手,“啪啪”两声过后!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高力士更带着两名金甲武将步入,更令李谡嗔目结舌的是两名武将扣压着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破布,挣扎徒劳的李磐! 什么!李磐被抓了!李谡整个人如被雷殛,怔傻在原地,更令她羞愤难当的是自己如今穿着极为惹火,薄薄浣纱,与另外一个男人打情骂俏,她不由的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惟李磐看向她的眼神坚定而又飘忽,急切而又心忧,显然十分复杂,似乎在告诉李谡,快点走,不要管他! 李谡难道真的能留他在这刀山火海,凶险之地而不顾,自私逃走吗?岂不是先前所有忍让,牺牲化作乌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陛下!老奴不负皇恩,总算是擒下了乱臣贼子李祖隆的余孽!还请陛下吩咐!”高力士高声道。 官字两张口,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可以说成黑的,指鹿为马,颠倒是非由李隆基这名皇帝口中说出,威力无穷! 蓦然,李谡银牙一挫,眉心一结,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李磐口不能言,目却能视,当即拼命摇了摇头,示意李谡不要这么做! 而李谡侧目凝视一眼,轻轻摇头,粉靥露出决绝之色;李磐乍见,泪盈于睫,愤慨万千的垂下了头,在这一刻他已经明白李谡这是要兵行险招,这一次肯能她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隆基老目微阖,将二人的一举一动尽纳眼底,挥手道: “力士,你们暂且退下,莫要扫了朕与安阳公主饮酒作乐的雅兴!” “是,陛下!”高力士躬身告退,两名金甲武将亦押解着李磐退出了屋子。 李隆基得意忘形的看向李谡,笑道: “安阳,朕刚才说过,朕要谁死,他一定会死!朕要得到的东西,她一定会落入朕手中!” “实话告诉你,你沐浴之时,朕就已派高手捉拿李磐,以及蜀山剑宗的人,他们的生死,就看你自己了,包括蜀山剑宗,你也不用拿什么长生不死药来哄骗朕,朕像是三岁稚童吗?” 李谡闻言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呆立原地,暗暗苦思对策,李隆基已腾身而起,龙行虎步,散发着五匹帝王威势,他能将一切玩弄股掌之间,可见其心计何等厉害,算准每一着,李谡知道她只需侍寝,以身体就可保所有人平安,更能享尽荣华富贵,惟她内心是抗拒此举,拒绝李隆基? 不!如若拒绝,李磐恐怕马上人头落地,唐玄宗的爪牙单是高力士她就绝无一招败敌之把握,如是翻脸,恐怕两个金甲铁卫会砍了李磐脑袋,让她后悔终生,问题是目下若真出卖自己,那她从今往后又有何颜面在面对李磐,面对蜀山剑宗的人呢?还有自己的朋友呢? 思忖之际,李隆基霍已步至她的跟前,右手轻抬,捏住了李谡一张倾世容颜,龙目炯炯盯着李谡,戏虐道: “安阳,不必担心,只要两年!朕答应你,你只在这珠镜殿住上两年,两年后,还你自由,让你们一家团聚,李家也会在朕的支持下东山再起,称雄一方,你所付出的无非是一点点代价而已,你说对吧。” 第544章:失功 李谡脑海做着激烈的斗争,不知该顺从,还是反抗,本已心坚如铁的她,此刻却是心慌意乱,整个人浑浑噩噩… 半盏茶后,李隆基牵着她一双柔夷已走向了龙榻,而且还褪去了她的浣纱裙,明黄轻柔的纱幔,微黄暗淡的烛光,两人坦诚相待,李谡仍旧如丢了魂般,毫无反抗,似乎已经顺从。 就在李隆基大功快要告成之际,屋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还有“锵锵”的金铁交击之声,倏然将快要坠下万丈深渊的里李谡拉了回来,她一脚踢开李隆基,飞身跃起,准备运功奔出珠镜殿前去就出李磐时,猝然脸色一变,芳心暗震: “啊,我的真气为何运转不起来,而且紫府金丹竟然被黑色的气体裹住…” 思忖之际,李隆基赫然起身,面色狰狞可怖,露出森森獠牙,恨声道: “哼,安阳,你以为能逃出朕的五指关吗!” “你好卑鄙!竟然下毒害我!”李谡惊恐道。 李隆基翻身落下,朝李谡步步逼近,盛气凌人道: “不错,朕知道你的武功高绝,可惜,这世上有一种奇毒,明叫化骨龙散,此毒无色无味,无药可解,更对常人无用,只有一个功效,便是化去武林高手的全身功力,适才朕就已料到你不会心甘情愿为我摆布,故意在珠镜殿内摆置一壶毒酒,你也正中圈套,呵呵,今夜你也插翅难飞,必是朕的囊中之物!” 说着大步流星,一个箭步冲向李谡。 李谡无法动用内力,只得仓惶逃跑,二人你追我赶,霎时间也奈何不得对方。 而屋外的打斗之声愈发激烈,而且还传来“咚咚”如战鼓擂动之声,必然是皇宫大批禁军前来,喊杀声嘶天,但听高力士的高呼声: “格杀勿论,保护陛下!” “遵命!杀啊!” “哈哈哈,你们这群李隆基的走狗爪牙,今日,老子就要报当年李家覆灭之仇!”李磐狂笑如雷大吼道。 庭院内,李磐全身笼罩在一股黑气之中,被一大群禁军高手严阵以待,围拢在圈中核心,高力士脸上亦露出凝重表情。 “刺!” 一名守将高声下令,顿时手握长枪的彪悍士兵齐齐冲向李磐。 长枪犹如矫健巨蟒,冷森森的寒峰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冷冽无情,数十柄钢枪刹那间犹如狂风暴雨般刺向李磐。 瞧真一点,李磐全身那股黑气,正是入魔的征兆,而且头发全白,显然是燃烧了生命力,适才能挣脱束缚,只见他如雷暴吼一声: “给我滚开!” 吼声震天,激越天际,澎湃绝伦得罡劲自李磐全身透发而出,猝然形成一股诡奇狂风,狂风厉啸呼呼作响,震得树叶沙沙晃动不休,这时,数之不清的长枪已距他不足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李磐右腿贯劲,猛力一踏青石板借力腾空跃起三丈高,“彭”然一声巨响,青石板在其强硕无比的真气下,化作寸碎,“锵锵”一阵金铁交击之声陡然响起,钢枪自李磐足下凶猛刺过! 半空中,李磐犹如展翅翱翔打斗苍鹰,又疾急拧身错步,黑色真气暴绽而出,犹如黑龙萦绕缠身,威风凛凛,狂霸不可一世,身形倏电疾冲房门,他并未与这群禁军纠缠,反而要电闪雷鸣间摆脱它们,前去营救李谡!更要告诉她宁死不屈! 惟高力士亲自坐镇,当即下令: “拦下他!格杀勿论,取其首级加官晋爵,赏黄金千两!” “杀啊!”禁军闻言齐齐暴喝,在荣华富贵面前,大家争相恐后匍又冲向李磐。 李磐饶是不惜一切代价入魔及燃烧生命力来提高实力,可面对如蝗如蚁数之不清的禁军高手亦难快速挣扎而出,再次被困,霎时间,掌风嗖嗖,石走沙飞,天地一片戚然。 屋内。 李谡虽然无法强提内力,问题是她的身体经过强大神秘的龙元洗筋伐髓,其强度、灵活、力量亦堪比后天巅峰的实力,面对李隆基的纠缠,自然不落下风! 蓦然,李谡背门风声骤起,凝脂玉肌传来两股热量,登时身形刹住了车,随即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陛下,小人护驾来迟,还请恕罪!” 这个声音竟然是他! 他长得雄壮异常,威武不凡,尤甚一对鹰眼,李谡做梦也不会忘记,他就是郭岩! 真是峰回路转,李谡做梦未及料到郭岩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投靠了皇帝李隆基!在这一霎那,她已觉逃生无门,怕是要含忿取辱而终。 果不其然,李隆基睥睨着郭岩,朗声笑道: “郭岩你来得正好,替朕拿下了她!大功一件,朕记下了,你先暂且退去,莫要叫人看见你,倘若走漏风声,你再难立足武林,更遑论称霸武林。” 郭岩恭敬地道: “是,陛下,祝陛下身心愉悦,龙体安康,享用鲜嫩美人。” 说罢,身形倏电,如风逸去,身手之高,已不可同日而语。 李隆基戏虐的看着娇艳如花,义愤填膺的李谡,知其此时心中极为屈辱,但他贵为一国之君,掌控一切,那种玩弄对手,征服对手才真的令他痴迷,这就是权术!譬如,他此时就如同胜利者一般,决定奚辱败者!他掌握着李谡峰峦,用力一掐,疼得李谡呲牙咧嘴,华容色变,更露出森森獠牙,朝她粉嫩脖颈凶猛噬下,仿若一头饥渴的猛虎… 殷红的鲜血从李谡的雪肌渗出,顺着她一对傲人双峰滑落而下,李隆基满嘴鲜血,伸手一抹,直视着李谡充满无尽杀意的凤眸,冷冷道: “朕给过你机会!朕的耐心真的十分有限,从前朕为了皇位已经将所有耐性用光了,现在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说着,毫无征兆的双手拽着李谡莹白纤细莲臂,一张呼着热气的血盆大口朝李谡樱唇袭去! 李谡被卑鄙下流的郭岩封住血道,无法反抗,可当李隆基这个已经丧心病狂,变态癫狂的皇帝想撬开李谡紧咬牙关时,遇到了她的毅然阻击, 第545章:危险 李谡牙关紧闭,李隆基偏偏要一亲芳泽,更要占据她的身心!且要叫李谡看看天子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溜走之说,李隆基一袭狂啃,甚至咬破李谡嘴唇,亦难攻坚,不由狂性大发,退了一步,抬手就是“哐”的一个大耳刮子,将她打倒在柔软的羊毛毯上,睨脱着柔弱无助的李谡,暴躁道: “哼,还敢嘴硬,行!那朕这条真龙天子,世间主宰向你证明,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大唐所有,包括你也属于朕!” “呸!”李谡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虽然无法自由活动,可哑穴并未被点,故而冷唇相讥道: “李隆基你真不是个人,你就是个畜生!我可是你堂妹,若是你今夜所作所为传出去必然天下哗然,你这个皇帝不单声名狼藉,更是皇位难保,赴前朝隋炀帝末路,必然臭名昭著,被人挫骨扬灰!更会遗臭万年,沦为天下人耻笑…” “哈哈哈,你认为朕还在乎声名吗?反正朕没多少年可活了。”李隆基边走边走向毫无反抗之力的李谡,他意态疯癫,显然没把什么人伦道德放在心上,在这一刻,屋子里,就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 李隆基一步步逼近,李谡更是双目紧闭,不想再看见眼前这头禽兽,大唐之所以人伦败坏,亦因鲜卑人习俗有关系;众所周知,草原民族譬如,匈奴、突厥、契丹、回纥等等,可汗死了,新继任的王是要连老可汗的女人继承的,况且大唐皇室向来比较混乱,莫说亲生兄弟骨肉相残,就是父子、母子也相互猜忌,相互残杀!最出名的莫过于唐太宗李世民,不单谋朝篡位,更是把嫂子等等女眷充入宫中;再有武则天废了高宗,再废睿宗等等,无不证明这个李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帝王之家。 夜已渐深,渐凉。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珠镜殿中,李磐身上已有多处挂彩,可他总算是拼死闯过了禁军,到了门前,但门口傲然屹立,不动如山的高力士仿若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座永远让人淌过大江,一座无法跨过的天堑。 就在这时,入魔后武功精进如斯的李磐猝然听到了令他更为发狂的嘤嘤之声,他知道这是李谡的声音! “啊…”李磐狂吼一声,双目充血,猩红无比,仿若一头绝世凶兽,悚然骇闻,双掌电闪雷鸣间挥洒出一道劲霸匹练掌风,朝紧闭的房门“呼呼”的雷啸而去! 高力士见状,汗如雨下,暗凛道: “糟糕,这一掌恐怕我也难接,走!” 不错!蕴含李磐全身十二层功力的一掌,天下能够硬抗之人屈指可数,显然高力士并不在其中! 掌风如虹,挟以雷霆之怒,“彭”一声巨响,木门化作寸碎!屋内的微弱烛光登时投射进无边夜色之中,形成一条通往天堂的光明大道! 李磐犹如一头发疯嗜血雄狮,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屋内! 所有禁军当下如潮水涌向大门口,却被高力士所阻止,其命令道: “所有人退出珠镜殿!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禁军们虽然起疑,可军令如山,当即困惑的退去。 高力士此时也额头满是大汗,脊骨发凉,心念疾转: “妈的,这个李磐真是不要命了,还好禁军没有看见陛下丧尽天良的恶行!” 高力士虽然是李隆基身边大红人,助纣为虐,惟其一身荣华富贵尽在李隆基身上,主人好他则水涨船高,主人死,他这条狗必然会被痛打!饶是如此,他身残志不残,反而是一个非常明事理,知轻重缓急之人,对于李隆基这种要占有李谡的禽兽之举,亦有几分不屑,无奈他人微言轻,规劝不了癫狂的李隆基,此时,向来沉稳如万年不动磐石的他心乱如麻,不知该不该进屋营救! 高力士怔仲之际,蓦然屋内传来“隆”的一声巨响,旋即听到“哗啦”瓦砾坠落掉在地上所发出的声响!脸色一变,抬腿冲进了屋内!举目游望,发现屋里一片狼籍,李隆基站在一根柱子边上,跟前还有一名高大健硕的巨汉! “噗通!”一声,高力士跪倒在地,磕头碰脑,连连告饶: “陛下,麾下无能,未能挡住刺客,让陛下受惊,还请陛下责罚!” 说着,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偷瞄了两眼李隆基,发觉其手上有大量晶莹剔透的水渍,又瞄了一眼高达的郭岩,暗凛道: “刚才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陛下…?” 未及其细想,李隆基已走到屏风边上取下一件明黄色的龙袍套上,又坐在了安然无恙,保存完好的白虎皮椅上,不怒自威,淡淡道: “郭岩,这次你救驾有功,说!想要什么,朕一一应允。” 郭岩闻言脸上一喜,却又凛然一惊,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年老体弱的皇帝是什么人,绝对不能贸然出口,不过动作却是不慢,双膝跪地,唯诺地道: “陛下,小人不敢邀功,小人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不得有歹毒之人行刺陛下…” 此言甫出,李隆基龙颜大悦,哈哈大笑道: “好,郭岩,你很聪明!朕很欣赏你,说罢,想要什么,朕对于自己人从不吝啬!” “自己人”三个字李隆基说得尤重,但郭岩听来却是惶惶不安,他深知李隆基即然能叫如日中天的明教消失,那令他郭岩再赴陆危楼旧路只在一念之间,惟他真的立功,心念疾转,倏然,灵机一动,诚恳道: “承蒙圣上开恩,给小人一个侍奉您的机会,小人已是三生有幸,祖上烧了高香,怎敢奢求什么。” 说到此处,李隆基脸色微微显出不耐烦,必然他有其他要事,当即眉心一结,加快了语速,斩钉截铁地道: “荣华富贵小人享受不了,不过,还请陛下赏赐郭岩几个美女,小人就心满意足了!” 第546章:劫后 “哦?”李隆基还以为这个郭岩没有缺点,想要放弃这枚棋子,熟料,此人好色!那就好办了,当即应允,答应道: “好,朕就赐你十个宫中才人!让你郭家开枝散叶!” 微顿,道:“郭岩,你速度回去掌控丐帮,还有朕要告诉你一句话!” 郭岩恭敬地道:“陛下请讲,郭岩洗耳恭听!” 李隆基道: “哼!大唐不论如何更替,肯定姓李!” 郭岩闻言身形一震!整个人如遭雷殛,汗如雨下! 这是为何? 因为他不单投靠了李隆基,更投靠了一个神秘势力,而李隆基此言无非是敲山震虎,让其明白这个天下实力最强劲的是谁! 是李家!是他,唐玄宗,什么武林门派在大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明教号称徒众数十万,惟遇到了人数过万的天策军,一夜之间就灰飞烟灭,不可一世的奇人陆危楼,武功高绝如何?亦不是败走长安,远赴他乡,惶惶犹如丧家之犬,势难东山再起。 愈想,郭岩就愈发感觉到恐惧,正儿八经打一架他倒是不怕,最令人悚然的无疑是杀人不见血,灭人不用刀!朝堂上的争斗绝对是斩草除根,为了打垮对方,无所不用其极!尤甚眼前的李隆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明教釜底抽薪,更令他朝思暮想的李谡乖乖就范,自动送上门来,这一份权术令他胆颤心寒,有些后悔认识劳什子皇帝啊! 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在丐帮还能称王称霸,在庙堂之上,他就是个夜壶,想用的时候拿来尿一壶,不用的时候一脚踹开! 李隆基又吩咐道: “郭岩,你是个聪明人,朕最喜欢重用聪明有才干之辈,你掌控丐帮之后,立即着手对付蜀山剑宗,武林的事,朝廷不参与,不过,你放心,等你功成圆满,封荫拜王,朕保你一家一生荣华富贵,更能让你的子子孙孙享之不尽!” 言语中虽然指得是要保郭岩,却隐隐威胁郭岩若是不听话,他就要郭家完蛋! 郭岩何等聪慧狡诈之人,遇到唐玄宗道行显然不足,又惊又怕的忐忑飞快告辞离去。 唐玄宗复才看向匍匐在羊毛毯上的高力士,冷哼道: “废物,连个李磐你都拦不住,朕要你何用!” “属下该死,还请陛下息怒。”高力士惶恐道。 李隆基又抬手看了看手指,只见指尖上有残留晶莹剔透,滑腻的水丝,捏了捏,又放在鼻尖前,陶醉的轻嗅一口。 高力士自然是个机灵鬼,能在大内屹立二十多年不倒,自有几分察言观色的特殊本领,当即双目瞧清李隆基手指上东西是何物,又用余光撇了一眼羊毛毯,倏然目光闪烁,暗忖: “真是怪哉,陛下难不成真的游龙戏凤,乱了伦常?不对!先前我一直站在门口,那轻微的声响只响了极短时间,寻日陛下宠幸其他贵妃,都至少半盏茶时间…怪了!” 二人各怀心事,屋内顿时静了半晌,李隆基倏然雷霆暴怒,抓起条案上的铜质酒壶大力砸向高力士,“彭”一声,铜酒壶正中高力士的额头,登时鲜血直流,李隆基喜怒无常地高声骂道: “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派人去缉拿李磐、安阳!” 高力士闻言,依旧埋着头,恭顺道: “陛下,是否出通缉像?” “哦?很好,拟旨,安阳公主及驸马李磐借入宫用膳之机,盗取宫内盖世神功一本,后面的你自己好生想想,再放出消息,说那本武功秘籍非常厉害,更有增长功力的仙丹一枚,让那群武林人士去对付他们吧,呵呵,想跟朕斗!” “朕要看他们怎死在别有居心的武林人士手中!” 高力士见李隆基怒气消了三分,察言观色后,柔声问:“那陛下,是拟旨还是散播消息呢?” “嗯?朕运转乾坤,自然要不费一兵一卒让她们俩死无葬生之地,力士,朕刚才出手过重,没将你脑子打糊涂吧?”李隆基道。 高力士忍着疼痛,李隆基乃是他高家一生荣华富贵的贵人,自然在苦再累,亦不能悖离,需要伺候得周到,不由讪笑道:“没有,力士的头是铁铸的,陛下用力颇巧,更是越打越清醒,越砸越聪明呢。” “哈哈哈,好,力士,不枉朕大力提拔你,先去太医署将伤口处理一下,朕乏了,先歇息了。” “微臣告退…” 皎洁的月光洒在幽静的大明宫青砖琉璃瓦上,弥漫着薄薄清辉。 大明宫内绿树成荫,繁华似锦,蓦地,一道黑影电闪穿梭在漆黑的树林之中,眨眼即远去数丈,几个腾挪彻底消失;李谡悲愤交加,羞愧难当的将头埋在李磐的结实的胸膛之中。 不过她又毅然决然地面对现实,伤心哭泣绝非她的本性,李谡抬起头来,耳畔传来呼呼风声,漾起她的一头如瀑青丝,她的身上只穿着李磐先前仓促捡拾起的金色轻薄浣纱长裙,丰隆高耸的莹润酥胸上赫然留有五道红红的指印,粉颈沁血,嘴皮也破了,看起来分外狼狈,遭受了严重的身心侵扰。 李磐双目如电,炯炯有神,全神贯注的朝大明宫外逃去,一路上倒未遇到什么危险,偶尔有守卫的禁军亦被其用双脚踢晕,半盏茶后,二人就迷了路,李磐方才停下了脚步,躲在灌木之中,垂首凝视着李谡,安慰道: “不用怕,有我在,咱们一定会逃出生天,然后找李隆基报今日之仇的!” 李谡闻言格外感动,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在这一刹那,滚烫的热泪已再压抑不住,狠狠的自她双颊滚下,李磐将她轻轻放下,紧紧抱住了她,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凝脂玉背,又觑见她脖子上的伤口,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道: “欺人太甚,什么狗屁一代明君,不过是个奸诈、卑鄙、无耻、自私的小人!” 李谡并未回话,反而享受着这份短暂的温存,又见李磐头发变得雪白,早前她受辱娇羞未曾细看,眼下却是好奇问: “你的头发怎全白了?” 第547章:求救 蓦然,惊讶的推开了李磐,泪眼婆娑地用手抚摸在他苍老十岁的脸,泣声道: “你为何要用此招,燃烧自己的生命力,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吗?” 在这一刻,李谡真的害怕失去李磐,源于她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不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人人带着伪善面具,看似人畜无害的人,随时可能会突然暴起害人,尤甚她的武功、还有容颜,都是一种潜藏的危险,引人窥觑。 李磐坚定道: “不要伤心了,咱们还是先找路出去吧,李忘生没事,他有纯阳宫做底牌,我最担心的还是悦来客栈中春丽、血魔他们!” “嗯。”李谡点头道。 说话间,李磐已紧揽其身,旋身落在一棵参天大树杆上,居高眺望,李谡也美目游望,发觉远处湖光潋滟,波光粼粼,皎洁的月色下,已认出大湖就是太液池,又望了望耀眼星空,无数繁星闪烁,二人都曾入过军中,自然能凭借星星辨识出南北方向… 夜深人静,长安的街头繁华落尽,静谧无声,倏然,一道黑影飞速掠过,且好不停留窜入了气派十足的张府内。 张府在长安倒是有许多,惟门口彻夜站着官兵的只有宰相张九龄! “谁,在那里!” 宰相府内巡逻的守卫并非籍籍无名之辈,反而是武林中成名许久的长歌门高手,袁永。 杨元庆出身贫寒,混迹江湖,凭借一身家传武艺加上为人忠肝义胆,在江南一带富有盛名,后又因缘结识了长歌前任门主杨培安,通过他也巧合认识了张九龄,对其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所感动,已是成名的他甘愿做其门人,鞍前马后,保护张九龄。 袁永喊了一句,借着月色瞧清见庭院里是一男一女,凛然一惊,身形倏动,小心谨慎的掩步靠近,蓦然,全身一轻,又蹙眉着道: “哈!李掌门!李先生,你们二位这是怎的了?” 袁永早前几日有幸跟着张九龄见过李磐、李谡,故而认识二人,脸上震惊之色显露无疑,对李磐这一头白发倍感好奇,神色倏变,惊呼道: “两位深夜造访,难道出事了?” 李磐高大的身躯挡着身穿金色浣纱薄裙的李谡,平静道: “袁大哥,的确是出事了,一言难尽,今夜怕是要劳烦九公了!” 袁永为人仗义,爽朗地道: “什么劳烦不劳烦,没事,谁没个为难之时呢?九公明日还要早朝,现在已经三更了,咱们还是别惊扰了他,这样,你们随我来,安排间屋子给你们二人,一切等天明再说!” 李磐接口道: “多谢袁大哥,不过事情紧急,还请袁大哥派人去天策府一趟找军咨祭酒轩辕亦贤,务必让他亲自来一趟,再有能不能为我夫妻二人送套衣衫…” 还真是落魄得可以!袁永仔细一瞧,发现李磐除去头发雪白,身上也多处挂彩,还有李谡更是一对凝脂玉足,连鞋都未穿,转念一想,当即明白,二人肯定是出大事了,能逼得他们如此仓惶狼狈,必定惹了大麻烦,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 “放心吧,来到了九公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李先生你与我身形差不多,而李掌门也跟我家娘子梅姬无二,先去休息,换身干净衣裳,我再遣人去寻天策军轩辕亦贤对吧!” 李磐拱手作缉,真挚的感谢道:“多谢!” 夜风凛凛,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昏黄的烛光迎风飘曳,似那曼妙的舞女,墙上倒映着一男一女的影子。 袁永是个爽快麻利的人,飞快的安排好屋子,复又送来衣衫,而当他惊鸿一瞥,适才发现李谡穿着极为惹火的衣衫,不过他比非嘴杂好奇心重的人,放下衣衫后就亲自去天策府临时大营找轩辕亦贤。 “彭”然一声,李磐将房门紧闭,适才走向李谡,双目直视着身无一物,伤痕累累的李谡,安慰道: “不要多想,我不会介意的,李隆基那混蛋,我恐怕是再难找他亲自报仇了!” 说到动情处,潸然泪下。 的确,此时李磐看来元气正在飞速消散,他在珠镜殿内已反转真气,已身入魔,更催耗生命力获得庞大的力量,如今,二人已暂时安全,他实际上比李谡更累,也更危险,至于李隆基早前对李谡做过什么,他也未看见,反而甫一夺门而入,就被郭岩拦下,俩打斗之之际,李磐更被其凌厉绝伦的掌式反震,亦正是郭岩的一掌彻底将李磐打下了万劫不复之地! 两人没有回悦来客栈是害怕春丽等人已逃出生天,客栈埋伏着李隆基的爪牙,出了皇宫后,就在光宅坊附近,霍然记得张九龄府邸在这不远,故而登门求救。 一炷香后,李谡与李磐换好了衣衫,坐在桌旁,商量退路,结论是回蜀山剑宗,摆在两人面前的问题依旧还是需要别人帮助,因为李谡的紫府金丹虽然在运转,却是有一股浓黑如墨的神秘东西附着,叫她提不上真气,与普通人无异,遑论如何回到迢迢千里之外的蜀山剑宗! 幸而,这个关键人物即时赶至。 轩辕亦贤睡眼惺忪的走进屋内,骤件李磐眼神闪过一丝讶异,旋即优哉游哉的入座,又朝身后好奇跟来的袁永毫不客气道: “袁兄弟,你还有事?” 袁永闻言一愣,浅笑道: “哦,我就不耽误你们三位闲叙了,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更识相的关上大门。 “咕噜…” 轩辕亦贤伸手抹了抹脸,又仰首捧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眼皮朝上一翻,盯着脖颈留有伤口,嘴皮破开的李谡,平静道: “有事就找我,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们,大半夜我从床上起来,这雪阳意见不小,说说怎么回事!” 李磐坦诚相待: “是这样…” 李磐省去了李谡受辱细节,将李隆基的阴谋歹毒道于轩辕听。 轩辕亦贤听罢,方才摇了摇头,冷静道: “唐玄宗可不简单,不能随便杀,他是天定的皇者,此番你们这忙我帮不了。” 第548章:窘境 沉默半响的李谡皓齿呈露道: “那李磐能否续命呢?” 轩辕亦贤也不回话,迅雷不及掩耳,一手抓住了李磐的手,把脉片刻后,脸色阴沉的道: “还有三个月时间可以准备后事。” 三个月时间!仿若一道闪电劈中了李谡,芳心暗震,动容道: “就没有其它办法可以救他一命吗?” 轩辕亦贤用手指敲了敲木桌,沉鸣道: “入魔加燃烧生命力,无法逆转的致命伤,这是习武大忌,看你们俩这幅衰样,好了,告诉你们一个可以救他的方法,那就是找左大仙。” 左大仙指的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左慈! 左慈东汉末年方士。少明五经,兼通星纬,学道术,明六甲,传说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传说极多… 眼见李谡、李磐二人脸上一喜,轩辕亦贤又打击道: “可问题是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咱上哪儿去寻他,再说了,他又跟咱们非亲非故,凭什么救你,不过,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屠龙!用活力十足的龙元来洗筋伐髓,恢复青春!” 龙元虽然李谡服用过,可眼下哪有龙来杀?再说她又没功力,焉能在三个月内做到! 李谡不死心的又问: “你知道哪里有龙吗?” 轩辕亦贤答: “真当我是无所不知的神仙呢,不知道,就你杀的那条黑龙,都够我艳羡的,你运气不得不说非常非常好,好到这一百年来就你一人屠龙成功,上一次我听闻还是很久以前前隋杨坚杀了一条龙,服用龙元…” 神龙在上古时代很多,譬如,炎帝就乘两龙,就是平常代步工具,只是沧海桑田变迁,到了大唐时代,龙就极为罕见了,除非在一些巨大的湖泊,或者江河,大海中可能有龙。 而轩辕亦贤口中的龙元更是至宝,早前神龙年间,也就是武则天时代有两条恶龙伏诛,事后并未找到龙元,想来也不是每条龙都有龙元,短短三个月,这么仓促,别说找到龙,就是杀了一条龙,也不见得有龙元! 刚刚升起的希望顿时跌落谷底,李谡神情更是一黯,呆若木鸡。 良久,良久,李磐倏然伸手拽紧李谡纤嫩柔夷,安慰道: “不要担心我了,还是想想今后怎办吧,轩辕你说李隆基会怎么对付我们,还有蜀山剑宗。” “呼…”轩辕亦贤长吁口气,分析道: “你们首先要了解帝王心理,他对任何事物都有强烈的掌控欲!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弄上手,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他肯定担心事情败露,要杀人灭口,若是你们自动送上门,这事就好办了,不单危机立即消除,更能获得他的信任,帝王嘛都是站在巅峰,一览众山小,必然孤独寂寞,他对你新鲜好奇,有兴趣,大可借助他的力量,使蜀山得到大力发展,甚至成为当朝红人权贵之一。” 李谡不期然与李磐对视一眼,毅然的齐齐摆了摆头,若再次羊入虎口,李磐岂不是白白牺牲了!绝对不行。 轩辕亦贤也不过随口一提,眼见二人决绝之意,脸色变得异常凝重,道: “李隆基是帝王,而且还是见不得光的丑事,他就会小心谨慎,不会大张旗鼓,明面对付你们,更不会用朝廷的兵马围剿,你俩都已入了江湖,他很有可能暗中培植江湖势力来对付你们,听你们先前所说,少林玄正可以排除掉,郭岩可能性最大,还有就是李隆基在江湖中的其它棋子,鬼不知神不觉暗杀你俩。” 顿了顿,续道: “我看你俩别着急回蜀山剑宗,他的爪牙必然会想到你们定要仓惶逃回峨眉,指不定杀手都沿路蛰伏,等着你俩呢!” 说罢,提起茶壶斟满一杯茶水,悠闲自得的品茶。 李谡跟李磐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照轩辕亦贤的分析,唐玄宗极有可能派杀手暗杀灭口,即然是杀手,武功不见得有多高,蜀山剑宗高手如林,虽然对上朝廷大批官兵,属于被秒杀的份;犹在武林中称霸一方,实力不俗,他们也不敢随意招惹;李谡心念疾转,打算听从轩辕亦贤的建议,暂避风头! 不过,她还是不想李磐枉死,复又朝轩辕亦贤问询道: “轩辕,我体内的化骨龙散有解药没?” 轩辕亦贤“扑哧”的夸张喷出一口茶水,幸好他喷的是地上,不然正对面的李谡还真要成了“落汤鸡”,他错愕道: “什么,化骨龙散,妈的,这个李隆基还真歹毒啊!” 化骨龙散原名斩龙草,形似兰花叶,无色无味,本身无毒;产自南诏国,早年间本是作为香料随商人带入中原,寻常人拿来也就是炖炖羊肉去腥,效果还不好,与大食国来的胡椒粉简直是差了太远,后来商人见无利可图,也就没人采购,不过偶然间有人发现将晒干碾磨成粉的斩龙草兑入酒中就有化去武林高手内力的奇效!当年武林为此掀起过一阵浪潮,武人争相购买用来对付仇家,再到后来,武林一代推一代,这玩意就销声匿迹,只有少数人才知晓功用,李隆基显然就是知道此物的神奇作用,故意谋害李谡;传闻斩龙草药效之刚烈,至今未曾有人能从此毒下保全幸苦修炼的内力。 轩辕亦贤显然也是被李谡这一问给震愕到了,颇为失态,亦在情理之中,思索片刻后,摇头叹道: “这种毒,无药可解,不过你服用过龙元,传闻此物有清热解毒奇效,未必不能祛除你体内的化骨龙散,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先派人写信回去通知蜀山剑宗严加防范。” 李谡本失望已极,但听此言,胸中燃起熊熊的复仇之火,定要报今夜之耻! 轩辕亦贤敏锐非常,自然能感受到她散发出的浓浓杀气,当即“唉”的一声长叹,腾身而起,背手踱步,在屋内走了几圈,适才做了一个决定! 第549章:各方欲动 “彭!” 蓦然,轩辕亦贤毫无征兆的双掌抵在已尽垂暮老朽的李磐后背,磅礴浩瀚的火热真气徐徐而出,犹如涓涓细流推进至李磐体内,猝见二人身上迸射出缭绕热气,霎时间充斥着整个屋子。 黎明破晓,曙光乍现。 清晨微露,鸟儿亦是早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宰相府内的仆人们也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生火做饭,扫地抹桌,各有各的活,井然有序。 “呼…!” 轩辕亦贤长长舒了一口气,额头微微出汗,瘫坐在了椅子上,李谡急忙斟上一杯茶水,柔声道: “谢谢,请喝茶。” 轩辕亦贤甫一望仍旧白发苍苍的李磐,苦叹道: “不行,这杯茶受之有愧,刚才我用了全身力气想要让他枯木逢春,却是真的身体肌元消耗太大了,大的我也无力回天!” “左大仙你们也不用浪费时间去找了,遇见他是缘分,龙元之事倒是可行。” 顿了顿,乍见李谡还有李磐脸上绝望的表情,轩辕亦贤眉头皱成一线,复又思索许久,方才眼睛一亮,径直道: “其实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李磐虽然身体老化,已经快要临死,惟可以找一个奇寒之地,将他身体冰封住,待你寻到龙元,再替他解封出来即时服用龙元,这样倒是可以延续生命,说不定还能有奇迹出现!” 实际上,这就好比蛇的冬眠,寒冷封住血液,僵化全身,以寒冰封住人所散发出来的元气,阻隔外界干扰,让其能苟延残喘。 李磐却已真的绝望,接口道: “还是别折腾了,每个人都有死的那一天,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就此窝囊死去,还有不能陪你们共同对付李隆基那个混蛋!” 李谡闻言,眉心一结,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不会放弃,故而毅然决然地道:“不必再说!轩辕事不宜迟,我知道有个地方奇寒彻骨,用来冰封李磐。” 说着,凤眸柔情似火的盯着李磐,道: “只是要你在那里呆上一段时日了!” “你是说天山独孤世家的冰封之门?” 不错!李谡全身武功饶是有蜀山剑宗的影子,最核心的部分还是天山剑派的万剑归元!天山剑派也是她习武路上的重要一站,如今遇到了困难自然是要去寻求帮助,况且天山雪莲也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她自然想找恩师独孤不败求上几株用以疗伤。 此番决定一下,三人也不再犹豫,轩辕亦贤毫不拖泥带水的说回家一趟,稍后就亲自护送他俩前往迢迢千里外的天山! 屋内。 李谡与李磐合衣躺在床上休息,一夜未眠,二人皆是有些疲累,不过李磐精神倒有几分好,侧脸凝视着李谡,又伸手拭去李谡眼角的泪珠。 就在这时,宰相府僻静墙角,几条轻盈矫捷的壮汉正虎视眈眈的围着一名身形瘦小的汉子。 汉子叫陈老六,是长安晚上叫更人,右手还提着一面斗大的黄澄澄铜锣,左手握着敲锤。 一名豹眼恶汉,指着高大的宰相府院墙,恶狠狠地道: “你就是看见那对男女进入的这间院子?” 陈老六脸上露出一丝怯意,却又坚定的点头如实回答: “不错,几位大人,当时正直二更,我有些疲乏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就看见一满头白发的男人背着一名身穿极为华贵的金色裙子,二人我可记得太清楚了,绝对错不了!” 说着,陈老六也陷入了回忆之中,当时他敲完二更,偶然间看见了仓惶逃跑,提心吊胆的李磐、李谡二人。 而,今天一早整个长安都已人声鼎沸,无数武林势力,皆在寻找两人,源于高力士令所有棋子传播消息,说李谡盗走皇宫至宝,能够延续一甲子寿命的龙延丹,此丹乃是奇人所赠于皇帝,用于延年益寿,武人服用了更一举增加数十年功力! 劲暴的消息还不止这一个,坊间一夜间流传起李谡还弄了一本《太清丹经》,此书也大有来头,乃是左大仙当年得道骑鹤西去所流传下来的奇书,内含诸多仙家神通,修炼成任何一门神通,必然天下武林顶级高手… 于是乎,中原武林沸腾了,所有人都疯了,当然也有人十分怀疑这个消息是故意针对蜀山剑宗,抹黑剑宗,奈何有北衙禁军的换勤到酒馆喝酒的将士亲口验证,说珠镜殿伤了不少禁军… 宰相府后巷中,为首恶汉给其一兄弟使了个眼神,此人毫不犹豫掏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金锭,扔给陈老六,道: “老儿拿去吃酒,莫要对任何人提起昨晚之事,还有也不要说我们…” “明白,明白,几位爷,老叟谢谢了。” 陈老六拿了这笔意外之财,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几个汉子复才围拢一圈,将头凑在一起,议论起来。 一左脸颊有颗大黑痣的汉子道: “大哥,咱们长安七雄,这回干不干!” 又一高额骨的驴脸精瘦汉子,狡诈道: “大哥这可是天赐良机啊,虽然擅闯相府是重罪,可只要找到那对夫妻,纵然没有龙续丹与太清丹经,独独蜀山剑宗李掌门也是艳媚入骨,水灵鲜嫩的天下第一美女,昨日我在西苑,差点魂都给这浪娘们给钩走了…” “对啊,大哥,美人虽多,这等国色天香的佳人难觅啊,我也找龙武军的兄弟打听清楚了,昨晚那个李掌门与李老三在珠镜殿大打出手,被禁军重伤,咱们干他娘的一票,逼出蜀山绝学也够了!” “彭” 为首的汉子长得挺俊逸,轮廓分明,眼中更充满黠慧,弹了此人一个暴栗,一双贼眼滴溜溜的转,将心中担忧道出: “就龙武军那群饭桶,看看大门,守下禁宫还行,要说击伤武功深不可测的蜀山剑宗李掌门,老子才不信。” 这时,最不起眼的一个矮胖汉子,翻了翻鱼泡眼,神神秘秘地道: “大哥,此言差矣,不蛮众位兄弟,我胡大勇自幼清贫,却还有个亲妹妹十二岁那年入宫,今儿早她出门给我送银两,无意中透露出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勇,你又去赌了!看你这点出息,输了钱,还找你妹妹要钱,男子汉大丈夫…”一人鄙视道。 胡大勇讪笑了两声,又见大伙十分好奇,遂压低了声音道: “几位哥哥,据我那妹妹将,昨天夜里大概在子时的时候,奉命去华清池伺候一个美人沐浴,那家伙,肌肤叫一个水灵,更换上了贵妃才能用的金色浣纱裙” “你们知道什么叫浣纱裙吗?” 第550章:虎落平阳 “少废话,赶紧说正经的!” 胡大勇继续道: “浣纱裙就是宫廷御匠以金丝银线所做的刺绣,精美绝伦,更是薄如蝉翼,您想想穿这么一件衣衫,那贵妃曼妙婀娜的大白身子若隐若现,多勾魂,还是陛下会玩,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人并非是贵妃,而是宫内从未看见过的人,我猜就是李掌门,再有陛下可能…”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这几个长安地头蛇,显然凭借支离破碎的流言加以想象,猜的八九不离十。 最终他们得出一贴近事实的结论,那就是李谡、李磐肯定出了问题,身受重伤! 如此天赐良机,他们却又隐隐担心擅闯宰相府,若是被人发现,可是重罪。正当他们犹豫之时,背后骤然生风,回头一看,发觉一道黑影以旋身飞起,翻墙而入,掠进了宰相府中。 为首壮汉惊呼道: “妈的,隔墙有耳,咱们快走,躲在一边先看看情况!” 说罢,几人腿脚利索的鬼祟跑出了僻巷,折回到了张府对面的茶馆。 天已渐明,炎炎夏日,蝉鸣不休。 张府内,李谡与李磐也趁机小憩片刻。 熟料,有人却不会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先前翻墙而入的青年身形如风,很快捉住一名下人,凶狠的逼问出李谡所在的房间,掩步而去。 蓦然,有着高手对危险敏锐嗅觉的里斯猝然坐起,登时李磐也醒来,二人听见房门外有轻微的响声,刹那间风声鹤唳,怛然失色。 李磐安抚道: “不要害怕,可能是袁大哥来了,还是先睡会吧,我去看看。” 李磐说着已腾身而起,却被李谡拽住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不要担心,普天之下,敢闯宰相府的人还是很少见的,毕竟九公也是长歌门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武林同道也可能会给几分面子!” 李谡说着一瞄正惘然的英名,续道:“只要我李磐有生一日,谁都无法伤你半根毫发!” 李磐这句话说得不无气概,李谡闻言亦有一丝丝的感动,没料到平素如浪子般不羁的李磐,在说正经话时竟可如此义正词严,然而,偌大的宰相府,似乎还有人并不认同他这一句话。 但听门外蓦地传出一个冷冷声音道: “是吗?真的没有人能伤你们二人半根毫发?” “哈!就让我来一试!” “看!剑!” 语声方歇,一条矫健人影已自院门内电射而出,“彭”的一声,不单运掌挤碎大门,犹射出的不单是这条人影,这一掌,还有这条人影手中的一柄长剑! 金色长剑。 天!赫见这条人影,就以手中森寒长剑朝已武功尽失的李谡直刺过去! 剑法之快之劲之辣,弹指之间已逼近至李谡眉睫! 这条身影不单要伤李谡半根毫发! 看来还要取李谡的命! 张府向来只有三个高手! 张九龄! 袁永! 梅姬! 如今张九龄与袁永已去上早朝未归,极其量,也仅余下梅姬与快要死的李磐两个高手! 那,又何来第三个高手? 何来一柄招出便要夺命的金色长剑? “波”的一声!就在长剑已刺至毫无抵抗之力的李谡两寸之前时,千钧一发间,剑尖赫地被人以两指一夹,剑势当场硬生生顿止! 饶是如此,顿止的剑势仍把李谡轰得头昏脑胀,显见出剑者剑艺不轻,但更令人哗然的是及时以双指夹止剑势的人,因为那人,正是目前仅于下三个月寿元的李磐! 更且他的功力只有寻日的七成。 仅是以七成功力便可以指紧夹伤害李谡的剑?看来,李磐的功力较诸来者,更是优胜逾倍! 那长剑的主人见自己剑尖被夹,也是不再进逼,霍地收剑回势,哈哈笑道: “哈哈!好!好一个义勇双全的汉子!你这个乌龟的武功看来已不在李掌门之下啊!” 这个手持金色长剑的人,说话记不客气,甚至讥讽李磐! 李谡、李磐定神一望,只见这个适才出手欲杀李谡的人,是一个貌约三十来岁的青年。 这青年虽是一身儒生装扮,容貌俊逸,且轮廓角分明,一头束着的长发尽管乌亮如漆,长得颇向李谡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一名剑客,苍云派玉郎剑君。 二人如此相像,看来若不是兄弟就是父子。 就在李谡、李磐微微愣愣瞥着这青年之际,屋门口内复又传出一个鸭子般沙哑的声音,笑道: “这个当然是了!我们的安阳公主爱夫有加,怎会不把所习所学倾囊相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有何不可?” 话音未落,来人已显出了身形,是一个年约六十来岁的太监! 张府怎会来了一个与李谡有夙仇的苍云派弟子?还有一个老太监? 李磐骤见此二人,不由眉头一皱,朗声问: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伤我夫妇?” 那个老太监涎着脸道: “哟呵,李老三正经起来的样子还有几分气概嘛!不怕告诉你,我是宫内的御膳房总管,曹旺。” 老太监边说边走进了屋子,更叫不停歇,挤开了苍云派的高手,在屋里游视一圈后,霍地眼睛一亮,古古怪怪的走到了屏风前,伸手即拿下那件被李谡先前换下的金色浣纱薄裙,还凑在鼻前闻了闻,朝一头雾水的苍云弟子笑道: “小子,咱家奉劝您一句,李老三可是入了魔,还动用密法身手不可同日而语,功力在仙境后期,你看着办吧。” 老太监说罢蹦蹦跳跳的欢快离开了屋子,甫一出门,“彭”一声,身形如虹贯日,应声消失。 李磐双目炯炯冷盯着苍云弟子,陡然全身暴绽出漆黑如墨的魔气,威风凛凛的大喝道: “还不快滚!” “哼!”苍云弟子剑指李谡,不忿道: “李掌门,你杀我父亲玉郎剑君,弑父之仇,总有一天,再下会加倍奉还!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李磐吓退了两个高手,尤其是那曹旺的太监行事颇为蹊跷诡异,不害人害命,也不出手伤李谡,独独取走了浣纱裙,当下李谡心念疾转,倏然,脸色发青,悸动难安,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十根兰指更紧紧拽着裙角,叻叻作响! 李磐见状,旋身一转紧紧揽住了李谡,犹安慰道: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李谡心中却隐隐担忧,事情恐怕已经恶化到非常严重的地步,她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在屋内所发生的耻辱一幕… 二人相拥之际,倏然,屋外生起一股强劲的妖风!霎时间飞沙走石,树晃枝摇,更有一条人影挟着疾风电闪而至! 第551章:险 李谡虽面对房门,惟功力无法动用,加之来人武功之强,超乎寻常,但觉眼前一花,顿时心生不妙,推开了李磐! “彭!” “不要!”李磐悲嚎一声,身形倏然电弹斜倒而开;而李谡整个人已如脱线风筝被来人重掌击得到飞摔出! “咔嚓”一声,李谡重重的砸倒了屏风,余势不减,更在地上翻滚数圈,终是撞到在一个大木柜上方才停止,张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全身更如同散架般难受。 这时,李磐也已回过神来,身形倏电,朝李谡而去。 熟料,来人凶猛霸道的右掌对准李磐就是悠悠一扫,强硕无匹的凌厉掌风雷啸而出,朝李磐北门狠撞而去! 李磐骤然脸色一变,身形疾闪,侧身灵活一躲,回身就是一掌,还以颜色。 “哼!” 来人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拿桩站稳,双手快愈电光火石的交错迎击而上,“吼!”的一声怒海龙鸣,澎湃绝伦的掌劲刹那间汇聚成一条金色巨龙,正是降龙神掌中的亢龙有悔此招! “隆”然一声震天巨响! 两只挟着举世无匹霸气的手正面硬拼,霎时间,整间房子给两股雄猛力量轰得地转山摇,摇摇欲坠,李磐更当场被重重震飞向空中:正当他被震飞之际,他终于瞧清楚来者身影是谁了! 半空中,李磐张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重伤不迭,他虽抢占先机出手,却绝对不敌此人的亢龙有悔! 他的名字昭然若揭,正是郭岩! “噗通”一声,李磐冲破了窗户,摔在了屋外廊道上。 郭岩犹如一头矫健的猎豹冲出窗外,雷厉风行。 李磐摔个七荤八素,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冷不及防,一双手赫然破开窗户而出,铁铸一般的五指,已狠狠紧抓自己咽喉! “哼!”郭岩冷哼一声,提着李磐复又折回屋内,走到李谡三尺前停住,冷笑道: “李掌门,真是山水有相逢啊,咱们又见面了。” 郭岩说着话,用力一掷,将李磐仍在她的身边,又笑道: “呵呵,昨晚与陛下玩得可舒坦,李磐,你个老乌龟,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早点像你爹一样死了算了,正所谓老子英雄,儿子狗熊,不是那块料,就早点放弃得了。” 李磐、李谡并未回话,任凭郭岩奚落。 郭岩浓眉一挑,目如鹰隼般锐利凝视着李谡,耻笑道: “嘿,李果儿,到现在你还敢用这般毒蝎眼神看着我,老子纵然当年犯错,也罪不该死!呵呵,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昨晚在李隆基面前柔弱无助,又有勇气反抗的样儿,而且李磐,我还要告诉你个秘密!” “你住嘴!”李谡竭斯底里道。 在这一刻,她面露慌张之色,更害怕昨晚屈辱之事被无耻下流的郭岩道出,更不想当着李磐的面… 可惜,郭岩已冷笑着道: “啧啧,李老三,咱俩还别说都不如陛下啊,陛下可真不愧是真龙天子,其实你在外面击溃禁军,我一直呆在屋顶上看热闹,更看见这个平日冷傲清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李掌门!” “是一个艳媚入骨,人尽可夫的女人,你恐怕不知道一些事情真相…”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郭岩扭头一看,原来是袁永的夫人,长歌门一代女侠,梅姬闻声带着府兵前来查看情况。 郭岩飞快地自怀中取出一块方巾蒙住了口鼻,身形移动,左手裹着李磐,右手裹着李谡,双腿猛力一蹬地面,“哐当”一声,冲破屋顶,几个鹊起腾挪,奔跑在长安城内错落有致,如星罗密布的屋顶上。 梅姬见状屋顶上有高手,真气陡提,跃至房顶上,不过由于功力不及郭岩,只大概瞄了个方向,旋即落地,朝一名仆人心焦的吩咐道: “袁靖你速速去天策府亲自找轩辕先生,就说人被抓走了,去两西边!” “属下遵命!” 说罢,不要命的狂奔出了张府,找轩辕亦贤去了。 梅姬甫又皱着眉头,左顾右盼,朝其它仆人命令道: “叫人来把这里打扫干净,还有袁七你速速去长歌门找门主或者李白先生告诉他实情,张六你去通知纯阳宫玉虚道长,再有王大哥劳烦你跑一趟名剑山庄,给叶英叶大侠知会一声。” “明白!” 三人各自领命,也不做丝毫犹豫,心急如焚的跑了出去。 正所谓物以聚合,人已类分,袁永是乃是义气儿女,所结交的朋友还有下人愈是如此,随性而又忠厚! 艳阳高照,晒得大地炙热滚烫,就连微风亦有三分暑气。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蓦然,有一阵疾风掠过,郭岩赫然已裹挟着李谡、李磐到了长安城西郊破庙中。 “啪嗒”一声,两人被郭岩仍在了地上,笑盈盈似胜利者般趾高气扬的睥睨着二人,仰首狂笑: “哈哈,李老三,知道坊间已经流传开安阳公主李果儿水性杨花,更不知廉耻,不惧人伦道德,为了荣华富贵勾引陛下吗!” “呸!”李谡朝其毫无淑女气质的朝其吐了一口唾沫,双目如利刃般冷凝着郭岩,咒骂道: “胡说八道!你这条李隆基的走狗,今日要杀要剐,随你!” 大难当头,李谡也只想拖延一下时间,期许着轩辕亦贤或者宰相府的长歌门高手能够追来解救。 至于坊间传闻,到了这个境地,焉能去考虑?命都快丢了! 郭岩看了看李谡,目光又落在了恨得咬牙切齿的李磐脸上,啐了一句: “嘿,李老三,你可真是一个废物,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住,若我是你不如早撞死得了,丢咱们男人的颜面!” 李磐缄默不语,闭口不答,只是胸口起伏跌宕,如波浪翻滚,显然亦被此言气得不行。 郭岩又道: “李老三,想知道昨晚咱们妩媚动人,国色天香的安阳公主究竟于陛下玩了些什么吗?” 李谡心头“咯噔”一下,脸色一白,花容失色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动手吧!” 第552章:网 郭岩摇了摇头,笑道: “李掌门,就算给郭某十个胆子也不敢动陛下的女人!” 郭岩说着,迈步走到了李磐跟前,附身一手拽着他的胸口,面对面、目对目,羞辱道: “你这老乌龟,陛下昨晚可玩了你女人!你就这幅熊样!有种找我拼命啊!” “呸!”李磐朝其喷了一口唾沫,郭岩猝不及防下,当即脸上湿润,左手抹了抹脸,又故意激怒道: “呵呵,原来你就这点本事,难怪了,你不介意,知道咱们的安阳公主,昨晚上在李隆基面前多么的艳媚吗?浣纱贵妃裙,曼妙的身姿若影若现,还有摇曳的蜜臀轻抚着陛下的…” “那又怎样!”李磐高声道。 “不怎样。”郭岩随手扔开了李磐,续道: “郭某只是替你惋惜,这么一个尤物被陛下玩弄了,真替你害臊,好了,天色不早,郭某就动手了,黄泉之下,不要怪郭某心狠手辣。” 说着,电快出手,掐住了李磐的脖子! 这一幕,李谡陡然记得是她当年在凌云寺内所做噩梦一模一样!就是郭岩的这一双手! 李谡已经顾不上什么疼痛,拼命爬起身来,泣呼道: “不!” “郭岩,不要杀他,李磐只有三个月寿元…” 就在李磐极度震惊、脱身无从、快要被握至窒息刹那,更令他震惊的事情紧接发生! 就在同一时间,庙门外闪电掠进一条神秘身影,这条身影身法之快,完全不比以快闻名的陆危楼逊色。只是身影的目标并非李磐,而是掐着他脖子上郭岩的手! “隆”然一声震天巨响!那条神秘身影竟然毫不犹豫便挺掌向郭岩的手重轰,这条神秘身影的掌劲绝伦,更挟着澎湃绝伦的炙热真气! 紧接着,“彭彭彭!”三声雷霆巨响,依如三声当头棒喝,顿叫得意忘形的郭岩清醒过来! 不错!眼前的确是事实!轩辕亦贤不但及时赶到,而且居然先前在催逼内力救治李磐后,还具备强大而充足的实力,重掌把郭岩那双紧抓着李磐咽喉,郭岩的手震开,再者,还在郭岩正欲回掌拍向李磐时,闪电以他那双充满热劲的手,硬生生与郭岩连环拼了三掌! 须知郭岩今非昔比,已入仙境之流,更练成了祖传青龙诀,肉身之强悍,绝非寻常仙境高手可比,况且其本来就以刚猛霸道的降龙神掌这一手上功夫驰名! 两双刚猛霸手接连互相矗击,当下如同在这破庙陋室内爆发三道夺目霹雳,震声之大,俨如雷响!震力之强,更即时把庙内所有废弃瓦罐、灯盏,香油钱箱等等震爆,地上的枯叶犹如群魔乱舞,数之不清的碎石、残木朝四面八方迸射,一时间绚烂如烟花暴放! 但最使李磐无法置信的还不仅这些,轩辕亦贤与郭岩硬拼时所爆发的超级震力,更同时把破庙内满是灰尘的佛台震个四分五裂,就在方形佛台迸为寸碎刹那,李磐的手猝然被李谡冰凉玉手紧紧拽住,拉了他一把! 二人登时连翻带滚,狼狈的躲到一旁! 无暇细想,李谡已飞快地道: “咱们快走,此地危险!”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李磐,便欲与他夺门而出。 郭岩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让二人离去,当下暴喝一声: “那里走!” 暴喝声中,郭岩那双手猛地向右急速旋动,愈旋愈快,顷刻竟扯动周遭气流,遂形成一个无形漩涡,漩涡更似蕴含一股强大无匹的吸力,赫然把差点便逃出门外的李谡和李磐,硬生生吸扯回术。 好惊人的功力!没料到郭岩居然可无中生有,此招正是青龙诀中的双龙戏珠!眼看于转瞬之间二人已被那个无形漩涡吸至郭岩跟前约五、六尺,快将逃不出郭岩的魔掌,就在此间不容发之际,更令聂风意想不到地事发生厂。突听轩辕亦贤一字一字的朗声道: “郭岩,你想翻天!” 骤闻此语,郭岩当场愕然,还忘了破庙内有个深不可测的环伺强敌! 郭岩之所以要抓住李谡、李磐,更要杀了李磐,留下李谡,就是想处理好二人后,带着李谡去找李隆基邀功领赏! 一切还得从昨晚屋内将起,当时的情况就是李隆基并未如愿得逞,品尝鲜嫩多汁宛若成熟蜜桃的李谡!事情只做了一半,李隆基必然对李谡仍旧有兴趣,故而… 然而郭岩似已错失良机,因为就在轩辕亦贤“翻天”二字甫出同时,轩辕亦贤面对着郭岩所扯动的漩涡,迅雷不及掩耳,便以自己散发着红芒的左手,向左疾转,顷刻竟造成另一个反方向的红色火焰漩涡,猛向郭岩的双龙戏珠迎去。 此招亦是轩辕亦贤的独门绝招之一,火龙弑日。一个左,一个右转,两上雄浑无恃的刚猛霸招正面短兵相接,迅即发出“波”的一声刺耳尖响,二者互相克制之下,竟一并消失于无形而就在两条怒龙消失同时,李谡与李磐也携手突然在郭岩跟前消失了,只因二人已隙飞身如箭,射出门外! 可是,郭岩的眉毛却丝毫未有跳动半分,更没有展身穷追,在他阴鹫得可怕脸容上,仅泛起一丝讪笑,因为他知道,他俩根本无法逃出所布下的天罗地网!当下还是全力应付轩辕亦贤比较妥当!遂暴喝一声: “再接我龙战于野…” 是的!李谡与李磐果然无法逃出郭岩天罗地网!正当二人刚刚跃出庙,正要在庙前的空地着地,再拼命继续向前飞驰之时,陡然在庙外那个破落而诺大的庭园里,陡然洒下一个径阔三丈的巨网,这个网不知是以何种奇异网线所织,隐泛白光。 “糟!”李谡与李磐一起被这个巨网所困,当下心知不妙,脱声惊呼。 李谡与李磐身后蓦地传来“嗤嗤”两声,似有物急速破空飞近,李谡虽然功力提不起来,惟反应极快,本能地欲提腿用手拉着举网闪避,岂料于此瞬间,她赫然抽腿不得! 第553章:魔刹罗 却原来,这个白色的网上涂抹着什么黏性极强的东西,足下难以动弹半分既然双腿备受制时,仓促之间,二人当然无从避过身后急速飞之物,“刷刷”两声,李谡与李磐的双臂及身躯顿分别遭紧紧缠绕,登时无法动弹,二人但见缠臂缠身之物,竟是两条和巨网的丝线一模一样的白色网线! 原来适才从后逼近之物便是这两条线?那,谁是放线人? 李谡但见身畔的李磐一脸苍白,他此刻亦被白线缠得紧贴着身仿佛纵有三分余力,亦欲展无从,唯李谡仍没有丝毫气妥,当下犹想用自己的蛮力把疾缠臂上身上腿上的网线震断,谁料就在此时,蓦听身手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 “没有用的!李掌门,我们的天蚕丝的网线来自五毒教,是一种非常罕见而独特的天蚕所吐的白色网丝,异常坚韧,即使是绝世高手欲强催真气把它震断,劲力也只会被网丝的坚韧尽卸,徒劳无功…” “而且天蚕丝更浸以千种不同蜘蛛的粘液和百种奇花异草的汁液,粘性之强,纵然是再刚猛霸道的好手,若被缠上亦无所扩其技,根本便逃不出我的五指关。” 语声方歇,但见一条婀娜身影已自李谡与李磐身后不远处,翩然落在她俩身前一丈之位。 撒网困人的幕后黑手终于现出原形! “你是谁!”李谡乍见来人身着奇装异服,陡地发愣。 但见落在地上的怪女人,竟是绝色美女,而且此人除了艳媚绝伦,神态也极端妖娆,满目春意,装扮更异常暴露,仿佛她的衣衫并非用以蔽体,也不是用来覆盖身上要害,而是在担任着展示要害,突出要害的重要任务,好使她娇身上的诱人部位更是呼之欲出! 此女正是五毒教圣女魔刹罗,眼前这个天蚕丝网,亦是她拿手好戏! “李掌门可真是贵人事忙,连我魔刹罗都不认识!” 魔刹罗冷然一笑,先是斜眼一瞥穿出激烈打斗之声的破庙,再回眸瞟着李谡,歪着嘴道: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五毒教圣女,魔刹罗。” 此语一出,李谡脸上微微色变,真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本以为轩辕亦贤来助,可以逃出生天,熟料,再陷困境! 思忖之际,魔刹罗还以为李谡瞧不起她,忍不住骂道: “哼,李掌门在蜀地好不威风,行事乖张喜怒无常,更不将我们五毒教放在眼里,派人低买高卖,断我五毒教徒众生路,今天怎了,落入我的手中了吧!” 由于五毒教主郭顶天曾以圣心蛊虫杀死蜀山剑宗的龙飞,加上后来结怨颇深,蜀山剑宗在李宗吾、高克明、李谡三人时代都是采取打压措施,造成两派冲突不断,流血之事偶有发生,故而魔刹罗与五毒教对蜀山剑宗恨之入骨,更觉自己受到了欺压,心里憋着一口怨气!又以极度鄙夷的目光看着李谡,挪揄道: “哟,咱们武功盖世的李掌门想不到也有今日啊,更且,我还听说,你还是个为了贪图安逸,享受荣华,不知羞耻的女人,竟然不顾伦常,勾引当今圣上…” 李谡与李磐不期然对视一眼,总算明白那曹旺为何取走浣纱薄裙,原来是要毁去证据,李隆基更派人散播谣言,颠倒是非,诋毁李谡声名,让她沦为天下人耻笑的对象,随后步步为营,蚕食瓦解蜀山剑宗! 一念忖至,李谡也凛然一惊,芳心暗震,惊叹李隆基出手又绝又狠,李谡苦心经营多年的名气,一朝沦丧,风言风语,最是流传的快。 树要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古时一个人的名声尤为重要,就是孝子经过街坊们传播开来,也可以做孝廉,如朝为官,李谡的英名如若真如魔刹罗所言,形势已岌岌可危;从前许多人忌惮她的武功,如今她落了难,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郭岩、苍云派、五毒教都出来了,看来这又是李隆基要挟或者暗中掌控的棋子来对付她! 轩辕亦贤正与郭岩斗得难分难解,暂时无法脱身营救。 不过,李谡却还有一手秘密武器。 那就是她四肢当中还残留着不少真气,紫府金丹此时已如一颗黑皮花生,黑色的皮彻底将金丹内蕴含的庞大力量所包裹着,无法释放出,遑论流转至经脉了!惟最后这点真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李谡真不想动用,这是保命符,只能在极为凶险危及性命之虞方可动用! 魔刹罗已得意洋洋的闲庭信步而来,趾高气扬的笑道: “李掌门,不要挣扎了,只有用我腰间的特制化蚕水才能解开你们身上的天蚕丝网,呵呵,我要扒光你的衣服,再将你丢进繁华热闹的长安街头,叫大家看看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有多么的红颜祸水,更要令你颜面扫地,就此从武林消失!” 魔刹罗说完,多年憋闷在胸中的怨气总算一抒,更走到李谡的跟前,五指箕张,变态的袭向李谡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嘶”然一声,李谡身着的束胸裙登时被魔刹罗这妖女给扯下,她又冷笑着仔细看着其胸上仍旧浮现的指印,鄙夷道: “呵,还真是个臭不要脸的女人,这胸上的指印可别说是你自己捏的,想不到高高在上,看似冰清玉洁的李掌门,暗地里与青楼女子也差不多嘛…” 就在魔刹罗极尽羞辱李谡的时候,李磐竟然瞥见李谡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在这个快要被人“辣手摧花”的时候,她居然还可悠然一笑,她到底在笑些什么?她不是给吓傻了吧? 当然不会!李谡笑,是因为她纵然手脚被制,无法动弹,经脉中残留的真气,只能用一招!她身上还有一样可以在危急时攻击敌人的武器,虽然这种武器,这种绝艺,非到了必要时候,她绝不会用! 魔刹罗既对手脚被制的李谡毫无戒心,扰攘之间居然已与李谡近在咫尺,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正是李谡渴求的时机! 她那丝笑意犹在脸上凝留,突然“彭”的一声!李谡猝地把全身残存真气猛向头上贯去,她那一头本来柔顺无比,如墨如瀑的长发,霍地冲天矗立,俨如动怒。 “啊!” 魔刹罗在扰攘间惊见这个倾城倾国靓丽李谡的头上奇景,登时给唬得高呼一声! 然而仅此一声,她便再也没有呼叫;因为李谡已用比声音更快的速度把自己脖子急扭,她那头灌满真气的长发随着脖子扭动之热,斗地如一条快绝无伦的掌影般,“碰”然一声声,已闪电扫中魔刹罗的天灵穴! 第554章:曹旺 这一击实不容有失,李谡已贯满全身真气于乌黑发梢,故魔刹罗所中非轻,何况还被扫中天灵穴,任凭她武功不弱,也要当场昏厥! 就在魔刹罗正要昏倒在地上的同一时间,李谡长发复再连劲一掷,恰好掷着了魔刹罗腰际的那瓶化蚕水,接着再发劲一扯,便把化蚕水抢了过来! 化蚕水甫一到手,李谡即时以发中柔劲把其塞子震开,她就这样以自己的发端掷着解蚕水,往自己及李磐的身上脚上浇了一圈。 不消片刻,制肘二人的粘液尽给解化蚕水溶掉,不单哪些,由于脚上已满是解丝水,二人还可暂时在天蚕丝网上行动自如! 可是李磐还是立于原地,愣愣的看着被击昏的魔刹罗,双愣的看着李谡那头己变回柔顺光滑的长发,似在为适才的奇观目瞪口呆。 李谡长舒了口气,道: “适才我的模样,吓怕了你?” 乍闻李谡说话,李磐方才如梦初醒,答: “不!我只是惊讶于一个女人的头发也可以这样利害…” 是的!尽管想破脑袋,谁会想到李谡的长发居然有这种用处。 刚才那连串攻击一气呵成,威力绝不亚于李谡三层功力的寒冰掌,而且还是她自创的独门功夫,至少一头散乱生发的李磐,便不可以像李谡那样依样葫芦! 李磐这句话犹未说完,忽听沉寂多时的密林里,复再传出一阵笑声,陌生人的笑声: “老奴也相当惊讶!满以为凭借天蚕丝网已可‘捕获二位’,故老奴一直在树梢上静候佳音,却想不到五毒教魔刹罗那丫头误事,李掌门,老奴实在小觑了你的本事,以及低估了你的惊人实力” 此语一出,李谡与李磐即时互望一眼,双方均在凝神戒备,因深知来人会随时出手;李磐先前在轩辕亦贤冲进破庙,从郭岩手下就出李磐时,就已替他解开了封印,故而内力已可调运,而李谡也飞快的将自己一对胸器麻利整理回束胸裙中。 此束胸裙是袁永之妻梅姬新衣,其虽然身高与李谡差不多,衣衫合身,惟梅姬是纯血汉人,李谡却是鲜卑血统,鲜卑人以丰满肥胖为美,李谡饶是不胖,胸却是要大上一圈,故而束胸裙稍小,隋唐以及南北魏时期,神州女子都以露胸为美,譬如,观音菩萨的着装就是如此,连佛门净地都是如此,此时大唐更是风行… 这时,曹旺霍然以雷厉风行掠近,李谡与李磐方才回神,这个魔刹罗饶是五毒教圣女,却同时亦有另外一个身份,李隆基爪牙! 啊!李隆基的手可真是太长太长,初见端倪的实力竟然如此雄深,不单少林寺玄正方丈是李隆基的人、丐帮郭岩、苍云派、甚至连武林公认的邪门歪道五毒亦是他的鹰犬! 不用多说,苍云派本就是郭子仪镇守雁门关的玄甲军,郭岩为了夺取丐帮帮主之位,投靠李隆基,魔刹罗想来必然是被李隆基所要挟,不得不屈从!况且五毒教与她蜀山剑宗本就有仇! 这些个王八蛋! 李谡已愤怒得七窍生烟,心中了然,自己的真气已经快耗尽,哪里可能是眼前犹如苍鹰扑来的大内高手,曹旺敌手! 半空中,曹旺手里还拽着浣纱裙,冷笑道: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让老奴知道你有多大本事,你已经是强弩之末,风中残烛!” 风中残烛四个字,掷地有声,显见这个曹旺就是一条蛰伏许久的毒蛇,他早前在宰相府必然是拿了浣纱裙没有离开,而是隐藏暗处,一路尾随郭岩,而且魔刹罗武功明显低于郭、曹二人,定然三人都是奉命行事,早有准备! 这是一个蓄谋圈套! 倏忽之间,李谡已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后果! 那就是身败名裂,洋相出尽,曹旺极有可能早前忌惮张九龄,故意引蛇出洞,让郭岩捉她来破庙,然后为李谡再次换上清凉透肉的浣纱裙,最后将其扔到长安街头,抑或是让其他武林人士瞧见她的艳媚入骨的丑态;做工极为精细的浣纱裙必然是宫内独有之物,如此一来,证据确凿,李谡勾引李隆基一事想必成为铁案,毁去她的芳名不提,更会严重削弱蜀山剑宗的威名,大有藏污纳垢,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不准蜀山剑宗因此遭受牵连沦为魔门,自然玄正方丈又大可借题发挥,依葫芦画瓢对付明教一般,来瓦解蜀山剑宗。 电闪雷鸣之间,李谡就已想通其中关键,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来吧,今天就是死,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奸计得逞!”李谡喝道。 曹旺冷笑: “这可由不得你!” “你”字甫出,赫听曹旺随即暴咤,“嗖”的一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树枝,那根树枝突破空而出,如虹贯日,迅疾无匹。 目标,正是李谡的腿! 曹旺要生擒李谡,最重要是不能让她走,所以选择碎她的腿骨,绝对正确! 枯木断枝所蕴的劲力异常澎湃,而且快如闪电,枝未至,枝风先至,把李谡与李磐的衣衫激汤得簌簌作响,若然给其击中,不死也得重伤! 李谡手无寸铁,硬挡固然绝不可能,心念一转,陡提残存内力,即时跃上半空避过,谁料这根枯木似长了眼睛,枯木疾回,复向半空中的李谡双腿回旋扫去! “小心!”一旁的李磐惊见如此,连忙也一跃而起,手里也多了一根枯枝,毫不迟疑的遥空一挥,“当”的一声,竟与曹旺射出的枯木碰个正着,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加声,凌空射来的枯木更被击得旋回曹旺! 身形犹如大鹏展翅的曹旺眼见李磐这身如败絮之人还有如此深厚内力,着实让其心惊肉颤,惟其已摸清二人的底细,随即暴跳如雷: “好哇!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今日,老奴就先拿你开刀。” 李磐如雷暴喝一声: “少废话,要想拿她,先过我这关!” 第555章:神鬼 曹旺朗声高叫: “无论如何,今日好歹也须擒下安阳公主再说!” 一语方罢,曹旺已如一道奔雷般如矢疾扑,一个鹊落复又纵身一跃,竟尔跃上三丈高空,接着以他白净右手耍个掌花,吆喝: “李磐,接招吧!” 声音响如洪钟,夺人心魄,但更夺人心魄的,是他此刻的这只右手! 这支手正汇聚了他全身五成功力,势如破竹地自半空一直向在下的李磐疾劈,掌势之雄浑霸道,已逼得李谡与李磐足下柔软松土,深深下堕,满是枯叶的地面更已开始“啪勒”爆裂! 曹旺这一掌所散发的一股,像逼天下苍生皆要臣服! 好霸道的一掌!这一掌来势之快,绝不逊于夏日凉风的快,可是纵使李磐有足够时间运掌挡格,也没有足够内力抵挡,他已感到,他无论以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去挡这曹旺老太监霸掌,结果也只会断作寸碎。 李谡眼见曹旺来势之汹涌凌厉,心知不妙,惟曹旺这一掌已快得她无法可及时帮李磐,只能惊叫: “李磐,此掌绝对不宜硬拼,快避!” 避? 李磐私下暗暗叫苦,若可以避过此掌的话他早已避了,但此掌的澎湃逼力犹如一个数尺直径的铁桶,把他牢牢困在那方圆数尺之内,退避无从,任由宰割。 不!堂堂一代英雄人物李祖隆之子,绝对不会任从宰割,即使手骨尽碎,即使敌人如何盖世无敌,他也要与敌人拼到底! 一念至此,李磐不由分说翘首对正在半空急速落下的曹旺道: “曹旺,我本不欲与你交手,但你三翻四次咄咄相逼,今日我唯有与你拼尽了!” 拼尽了!真的拼尽了!李磐连忙把毕生所学“赤烈刀诀”的十成内力,尽数汇聚右腿之上,劲腿迎上! 用腿不用掌!不错,腿的力量骨头绝对强于掌,李磐并没有多少信心用掌接下曹旺这一掌,故而用腿来博一线生机! 可是,尽管他拼尽了十成功力,可能够抵挡仙境圆满高手曹旺仅是五成功力的霸掌? 答案是这次硬拼不单令李谡吃惊,令曹旺吃惊! 更令李磐自己也相当吃惊! 就在李磐的腿与曹旺的刚猛霸掌正面相碰的刹那,李磐立时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因为尽管他已使出十成功力,他已感到将要与自己右腿碰着的力量,至少比他的十成功力高上数倍之多,他这条腿必废无疑! 然而不知如何,不知何故,正当他整条右腿将要被曹旺强大的力量矗碎之际,情急之下,他的足下猝然生出一股强大的灼热暖流,暖流更飞速运转全身,陡然让他的力量增长无数倍,此刻暖流更被曹旺的刚猛掌劲吸引,迅速向李磐扫出的右腿运窜,誓要与曹旺霸掌一较高下! 肘腋变生,出人意料的奇事也接踵发生,李磐转念一想,就晓得这股精纯无比的力量来自于轩辕亦贤! 啊!隔空御劲,还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醍醐灌顶般的传给李磐浩瀚真气,轩辕亦贤的修为真是天人也! 曹旺本已稳操胜券,见之不由心头一禀: “不可能!这小子本应溃不成军,怎会陡地又生一股红热气团向腿上运窜?这股气团看来史异常强大,就这窝囊废李老三怎会有此等超凡力量?” 心念一转,正要加强掌劲,但已经太迟了! 李磐得到轩辕亦贤的红色灼热气团已成功地窜至右腿尖,接着,即时与曹旺袭来的铁掌强大力量拼个正着! “隆!”一拼之下,两者之间当场爆发一声灿烂绝伦的矗心雷响!天崩地裂,风凄云惨,霎时间飞沙走石,天和地,都仿佛在为这两股绝世雄浑的力量,互相硬拼而赫得惊呼! 而一旁的李谡,早已看得呆了想不到本来是强弱悬殊的一招交拼,居然会被李磐收到轩辕亦贤的红色气团扭转过来,变为势均力敌,霎时整个废园因两大绝世力量短兵相接,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激烈震荡,两大盖世力量交拼的反震力,更把方圆五丈内的树木震个化为寸碎! 可怕! 轩辕亦贤的内力还有神鬼莫测的武功,真是堪比仙家神通,仿若隔山打牛! 不错!抑或是轩辕亦贤假借李磐之腿败退不可一世的曹旺! 激震过后,曹旺不虞李磐的力量居然能与其兵着五成功力的刚猛铁掌打个平手,当下一怔,而的人仍身在半空,委实不利,遂连忙翻身一跃,落在地上,只见的脸阵紫阵青,明显因这一拼而血气大乱,急需回气。 但曹旺是斜脱李磐,目露郑重之色,此刻的李磐已经有足够实力来叫曹旺尊重!高手都有着三分傲气,对于李磐,曹旺向来视作没用的废物,二世祖,较诸李谡真的差的太远,更何况他是个太监,身残心也有几分残缺,尤甚见到国色天香的李谡嫁给其貌不扬,甚至于武功也平平,才疏学浅的李磐,亦有几分替李谡不值,怎瞎了眼找这么一个要啥没啥的人;如今李磐总算一腿令曹旺刮目相看,其豪情竖指一赞: “好!接得好!想不到以残烛之身能接老奴一掌!老奴好后悔刚才不使尽十成功力与你一拼,看看到底老奴的快掌与你那股红热刚猛霸道的热劲谁胜谁负,哈哈。” 狂笑声中,曹旺的嘴角已迸出鲜血,看来真的受了内伤。 可是李磐也并不好过,适才一拼虽然得到轩辕亦贤的劲力相助,绚烂无比,但他与曹旺,同样需要为此硬拼付出不非代价。 他的嘴角也和曹旺一样,源源渗血! 李磐此际虽仍屹立,唯他心中自知,自己的血气已因适才火拼而逆乱,如今他已举步维艰,然而最令人惊心的还是,曹旺如狂战意,他显然是奉了死命令,一定要拿下二人,然后,再嫁祸李谡!叫她颜面扫地,沦为天下人耻谈的对象! 双方都在回气,场面顿时陷入了无边寂静中。 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凛然战意。 今日是四月初五,亦是李谡来长安参加武林大会的短短三天时间里就发生了这多大事! 初三,明教覆灭,红衣教主阿萨辛现身与其对战,丐帮帮主尹天赐身死异乡,李谡与蜀山剑宗亦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不得不说,朝廷的力量真的太可怕了,李隆基无论计谋与实力也太强,强到李谡都感觉呼吸不畅,心生无力反抗之感,这一轮连环攻势,打得她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 曹旺盯着李磐,双目透出无穷战火,冷笑道: “李磐,虽然老奴知道你体内那股怪气在保护着你,可是老奴适才与你过招之间,已感到那并非是你自己的力量,应该是有高手暗中帮你。” “可惜,老奴奉了陛下之命,谁敢与圣上做对,即抄家灭九族之祸,而老奴也能感受到他现在也已有一个好对手,腾不出身来再帮你了,老奴也不得不承认,适才一腿令老奴举步维艰…” 李磐闻言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因为这岂不表示,曹旺已没有余力攻击他? 然而,他未免高兴得太早了。赫听曹旺蓦然又道: “不过,老奴仍有余力作出最后一招。” 最后一招? 曹旺还有最后一招? 曹旺继续说下去:“李磐,老奴偏不信他还能帮你!此刻纵使我不立即歇息回来,也偏要使出九幽冥掌看看你还有多少斤两?” 九幽冥掌?一听名字就晓得是一种阴森诡异的掌法,而且还是很快很狠很霸道的掌法! 乍闻此语,李磐当场一怔:他怔住,并非全因这个名字,而是主要因为老太监曹旺此刻说话的声音! 本来鸭子般沙哑的嗓子,在此瞬间,陡地变成一个异常低沉而有力的浑厚男音。 太监大都要么嗓子尖细,锐利,沙哑,甚至是如妙龄少女婉转悠扬,惟绝不可能充满男人气概… 第556章:落败 同一时间,曹旺身上亦不断冒出无数白色的鬼火,还有黑森森的罡气,仿若整个人化作了一只来自九幽之下的鬼怪般。 正所谓行家里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谡与李磐乍见曹旺这起手的架势便心里咯噔一下: “此人竟然是比仙境略高一筹的人物!就是不知入了丹境未有…” 不及二人细想,“咯”一声!但见曹旺已鬼怪般的身躯更呈巨大,仿若三丈高的魔神一般,更令人称奇的是颌下长出了浓密的须髯! 缺少男人阳刚的太监也能长胡须? 顷刻间,曹旺竟然由一个六十来岁的白净老太监变为一个雄赳赳的男人? 李磐简直呆了: “怎可能?太监都是阉人,决不可能长出胡须?” 而,更不可能的事亦发生了!本来与李磐霹雳硬拼过后,显得气虚血衰的老太监曹旺,此刻不但形体骤变,就连双手也萦绕着黑色的魔气,“彭”一声,其足下所踏的石板登时承受不住他此刻狂暴的真气迸裂四射,似是劲招前奏! “呵,李磐世间一切皆有可能,就好像你个废物能娶到天下第一美人安阳公主,老奴又如何不能拥有男儿气概!”曹旺有些愤慨地道。 他本来自幼跟随李隆基,乃是其心腹之人,与高力士不一样,曹旺向来不喜热闹,好清净,李隆基荣登皇位后,对身边人绝对不吝啬,尤甚这曹旺暗地里给他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凭借帝王皇权,兵马无数,旗下强者由各种路径搜罗而来的珍惜药材,赏赐无数给曹旺等衷心耿耿的老仆,目的只有一个,让他们提升功力! 用药材来强行催升内力,名门正派不屑,邪魔歪道又没这么好的资源,惟一国之君的帝王李隆基才这么有底气、豪气,培养出一批高手替他办事! “呵呵” “李磐,‘九幽冥掌’本分九层功力,一层一幽,此功乃是陛下当年赐给老奴的战利品,天底下惟老奴一人才懂,虽然经过适才那招火拼后我已元气大伤,不能尽使九幽冥掌的第九层顶级功力,只能使出一层,然则,九幽之下见,也足够你慢慢消受的了…” “李磐,就让你看看我这招‘九幽冥掌的第一层功力吧!” “吧”字乍出,变为雄赳赳气昂昂猛男的死太监曹旺,他亦已暴然而起,一跃便有五丈之高,而方圆五丈的砂石,更如同仆人般随其身形飞上,霎时飞沙满大,如蝗蚀日,一片肃杀… 李磐仍是呆立,李谡不由分说冲上李磐跟前火急火燎地道: “李磐,别再硬碰,我们快走!” 说着已拉着李磐,欲要逃出这个破落庭园,方才惊觉,李磐原来具的举步维艰,身如败絮… “李磐!” 李谡非常震愕,因为李磐口角渗出的血一直没有停过,更已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而就在此时,蓦听曹旺暴咤一声他和他那支来自幽冥的魔掌,已带动无数砂石,提着一股比适才一击更无敌更强逾倍的气势,猛向李磐重矗而下! “啊!”李谡高声惊呼,同时之间,已一把扶着李磐朝破庙外奔出,只要能夺门而出,便能逃出这间破旧的庙,逃出曹旺的九幽冥掌! 可惜,曹旺已抱着必杀之心,定要先除去眼前这个阻拦他的人! 此时,李谡的双目紧紧盯着残破的木门,近了近了,只差最后一步就能逃出这个破庙了… 可是与此同时,头顶上猝地又有一股无敌气劲向奔跑的二人压下。 原来曹旺已穷追而至,他和他那支贯满如墨漆黑的森森魔爪,更在天上暴绽出无数的浓浓黑气,人和手,简直已变为一团黑色的魔神,李谡还听见他一面向她俩格来,一面嗤嗤笑道: “安阳公主,你放心吧,老奴纵然有九个胆子也绝不会向您动手,老奴还得拿您回去交差呢!”语声方歇,曹旺满是黑**气的双掌,已携着霸道无匹的强横力量,猛然向李磐砸去,誓要把他打进无边冥狱之中! 九幽冥掌未至,九幽冥掌的逼力已先至,纵然仅是第一层的功力,那份气劲,已逼得李谡与李磐无法呼吸,倘若李谡此时有鼎盛时期的丹境功力,倒是可以用专门克制魔道功法的寒冰掌,可能强挡曹旺此掌,惟可惜,她没有这份力量… 世上有很多奇迹,不过当一个人喝凉水都塞牙的时候,证明这个人要走霉运了,目下李谡短短三日就遭逢巨变,看来她的好运已用的差不多了! 然而就在此时,李磐全身竟然闪起一团熊熊火焰,一团可能扭转身势的烈火! 烈火?啊,那不正是轩辕亦贤的成名绝技…? 对了!那团烈火,正是轩辕亦贤打入李磐内那股深潜不发的真气,虽然李磐已举步维艰,惟在此千钧一发之间,那团真气又如山洪暴发,倾泻而出,叫本已颓然的李磐不得不发! “曹公公,再见!”李磐高呼一声,“彭”的一声,他的腿亦已随声而起,这一腿之劲之强,绝不比他与曹旺硬拼的第一腿有丝毫逊色,接着,但见他腿中的烈火终于与曹旺手上身上的黑**气正面霹雳硬碰,登时爆出一声足以震碎长空的雷响,好震心、撕天、撼地的一声巨响!只是这声巨响所带来的战果,到底是孰胜孰负? 不!根本就分不出谁胜谁负! 因为就在李磐与曹旺第二度硬碰过手,而轩辕亦贤残留在李磐体内那团真气的反震力强大无比,已把曹旺整个人震得倒纵翻飞,弹回破庙后的地面之上,而李谡牵着李磐得手,也拉着其飞奔入了密林中的一颗大树下驻足停留歇息。 “李磐!” 李谡非常震惊,她知道李磐与曹旺二度硬拼之后,已无半分余力,而且还即将气尽昏厥,因此不由分说,李谡莲臂如鹰展翅,以柔弱的娇躯支撑着他,不至于倒下! 就在这时曹旺,却早已冷笑着冲进了林中,虚张声势的在高声呼喊: “安阳公主,别躲了,老奴都已经看见你们了,嘿嘿,李磐,出来吧,老奴留你一命…” 李谡与李磐闻言,栗栗危惧的身形如利箭脱弦,忙不迭矢的窜进一簇半丈深草丛当中,躲避起来。 第557章:获救 做人要分清形式,李谡曾数次经历过危险,惟此次她不甘死在一个老太监曹旺手中,且她不一定会死,反而可能沦为一个李隆基用以对付蜀山剑宗的工具! 不错!事到如今,李谡再不幡然醒悟,真是蠢到家了。 李隆基之所以搞这么多事出来,实则是起了对付茁壮成长的蜀山剑宗,打压剑宗在蜀地的实力,源于剑宗触动了李隆基在蜀地的利益,他可能有着帮蜀王李倓,为其扫平障碍;犹李谡作为剑宗掌门,让她废了,叫剑宗陷入外忧内患当中,自然不攻自破… 良久,良久,整座森林里却并非寂静无声,反倒是热闹得很,蝉鸣蛙叫,鸟啼兽吼,还有徐徐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呼!” 蓦然,草丛中传出一声叹呼,硬撑许久得李磐在吁完这口浊气未及吸上口清新自然的空气,骤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脱力晕了过去,压到了一片葱绿茂草。 李谡见状忙搀扶起他,准备找个地方先安顿一下,再谋出路。 熟料,二人甫一起身露头,一道黑影快愈电光火石飞扑而来! 正是曹旺! 原来,他人老成精,极富耐心和经验,知晓李谡、李磐定然逃不了,故意不出响声躲藏起来,守株待兔,此时总算等到李谡二人冒头,显出身来。 李谡俏丽粉靥上并无惊慌失措,反倒是出奇的冷静,凤眸直视着飘身落定半丈外的老太监曹旺,娴静道: “曹公公,为何你如此衷心李隆基,今日你只要放我一马,日后定然重金酬谢。” 大局已定,曹旺知道李谡武功已废,根本不可能是他敌手,轻松的道: “公主,其实老奴活到这个岁数,重金不重金没什么意义,老奴是个孤儿,陛下脾气有时尽管不好,却也从未拿老奴作外人,吃里扒外的事,老奴干不出来,三姓家奴的典故老奴自幼晓得,省省力气吧。” 顿了顿,又瞥了一眼晕厥的李磐,好奇道: “老奴心里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事已至此,李谡欲脱无从,她并未期待奇迹发生,李隆基能调动人手打得明教一众高手溃不成军,仓惶而逃,犹甚明教左护法沈梦阳武功之高绝对与血魔伯仲之间,悦来客栈里的神官、春丽、血魔等人迄今未曾现身,恐怕已凶多吉少…目下,她索性坦然面对,淡淡道: “你想问我为何委身下嫁李磐对吧?” 曹旺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笑意盈盈盯着李谡,缄默不语。 “还是别聊这个了,我想知道曹公公欲如何对付我。”李谡并不想提这个事。 情,可有友情、爱情、恩情、亲情、同窗之情等等,感情的事最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况且李磐于她的故事充满戏剧性,从前李谡委身下嫁其实是在逃避现实,她是努力融入新生活,新身份…最后,与李磐的情更多是亲情… 曹旺倒也不追问,迈步走向李谡,停在其咫尺跟前,将金色的精美浣纱薄裙递给李谡,笑道: “公主您这么聪慧,老奴就不在您面前班门弄斧,高谈阔论了。” 李谡伸手接过浣纱裙,问:“李隆基不怕天下人连带他的声名也诋毁了?” 曹旺双目如电,笑容转瞬及敛,面无表情的直勾勾盯着李谡,霎时间四目相对,李谡也从他的眸子里的惘然之色中,知道了答案,黯然神伤道: “能不能放过李磐,他只有三个月寿元了。” 曹旺摆了摆头,喟然一叹: “何必呢!早死也不用再听那些流言蜚语。” 就在这时,树林里惊鸟乍飞,曹旺脸色一变,铁铸五指倏电掐住了李谡粉颈的同时,旋身到了她的背后,凝神戒备。 “簌簌”声作,一道火红色的飓风自林中狂卷而过,眨眼间,飓风已至曹旺、李谡跟前,来人自不必多说,惟轩辕亦贤无他。 轩辕亦贤此刻脸上青筋凸起,十指紧握成拳,身上衣衫多处挂彩,狼狈之虞,显得怒气丛生,像是吃了炮仗,双目盯着曹旺似要喷出熊熊烈火般,犹其一张嘴就是火爆辣语: “他妈的,放人!” 话虽只有短短五个字,却透出他此刻的狂躁心情,还有不容置疑,似命令般,登时叫曹旺莫名一惊,心中凛然,脊骨生出股冷汗,故作镇定道: “不要过来…” 轩辕亦贤毫不理会,咄咄进逼,每迈一步,就提升一股慑人气势,不禁唬得曹旺退后两步。 蓦然,“隆”一声如雷震响,轩辕亦贤电闪雷鸣间全身“喷出”无数火舌,狂风暴雨般疾涌向曹旺与李谡… “啊!” 灼热的火焰扑面而来,顿叫李谡与曹旺二人齐齐惊呼出声。 曹旺更是再不顾钳制李谡,夺命狂逃,熟料,就在他刚铸铁指松开李谡咽喉一刹那,轩辕亦贤脸上闪过一丝冷冽,右掌轻轻的朝前一送,“轰”一声,一团火焰自其掌中爆射而去,犹如一颗天外流星划过长空,击向惶惶逃走的曹旺,没有丝毫意外,火焰正中曹旺背门,旋即暴绽开来,犹如绚丽灿烂的烟火,点燃了曹旺身上的衣物,霎时间,曹旺化作一个火人! “啊…” 森林中响起了曹旺凄厉的惨叫声,他甫一着火,就滚到在地,欲扑灭身上火舌,只可惜火越烧越烈,片刻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儿。 轩辕亦贤虽然未针对李谡,火焰的冲击力却也将其击到晕厥。 这时,几人所在的附近几颗参天大树骤然剧烈摇晃,一道快愈流星的狂风呼啸而至。 “轩辕,你不要随意插手这些事了。” “哦?你找出内鬼了?” “没有,还在查,我并不看好她做我的接班人,反而欣赏果决的拓拨思南。” “随便你,我的事你也少插手,尽快找出内鬼…” “唔,先走了!” 内鬼?还有这个神秘人是谁?听起来轩辕亦贤跟神秘人属于同一方势力,这个势力是什么?一切李谡都不得而知,因为她已经晕了… 当李谡从昏迷中悠悠醒过来的时候,映进眼帘的只是晃眼的金光。 却原来,她此际身处的地方,正面对窗户。 “安全了!”李谡虽然不知此地何处,惟已心头担惊受怕之感轻松不少,毕竟轩辕亦贤及时赶至,再救她一次。 那李磐呢?曹旺呢? 幸而她很快便不用忖测,因为当她的目光徐徐在室内流转之际,他便发觉他身畔正坐着一个人,一个可能会解答他一切疑问的人,轩辕亦贤。 轩辕亦贤此刻正在李谡床畔盘膝而出,闭目养神,李谡轻轻的唤了她: “轩辕…” 轩辕亦贤悠悠的张开眼睛,当他看见李谡已经苏醒过来,不由展颜一笑,是真心的: “哦,你没事了?” 李谡随即摇头,且已坐了起来,柔声道: “我没事,轩辕,谢谢你救了我,李磐呢?” 第558章:抵达天山 轩辕亦贤点了点头,敦指向她身侧,李磐正静静地躺着,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已细若游丝,想必伤势极重。 轩辕亦贤淡定道: “李磐可能醒不过来了,他早前本已虚耗殆尽,加上遇上曹旺逞强,强行催逼内力,五脏六腑均已是伤上加伤,重上加重。” 李谡闻言,却是看的很通透,十分豁达冷静,柔情似水的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磐,深知此时并非谈论他的事,当下又问: “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些不好的消息。”轩辕亦贤说得很凝重。 李谡心神不宁,隐隐出了大事,明眸善睐,轩辕亦贤也不废话,径直道: “血魔与春丽消失不见,神官几人狼狈逃回蜀山剑宗,还有江湖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四起,说你身怀重宝,更失去了武功,许多人马闻风而动,我已替你擅自作主休书一封遣人送至李鑫手中” “李隆基造谣你勾引他,就那些人的德行,如此韵事短短三日已天下人尽皆知,我替你做主,令李鑫不要轻举妄动,韬光养晦,隐藏实力,同时,李磐虽然昏迷不醒,气息尚存,并未死透,要速速赶往天山剑派,将其冰封,不然身体腐朽,纵然你寻到龙元亦难回天乏术,更何况,天山远离大唐,眼不见为净,趁着这个时间将武功恢复,再做打算吧!” 李谡闻言芳心暗震,她有些感觉轩辕亦贤三番四次出手相助,均未拒绝,是不是别有居心,动机不纯?心念疾转,到了这等落魄之际,还是暂听其言,恢复功力再说… 一念忖至,李谡复又看了看李磐,观察了下屋子,发觉是一座非常简易的茅草屋,蓦然眼睛被一事物所吸引,坐起身来,拾起那摆在床上的金色浣纱裙就欲撕个稀巴烂,都是这玩意害了她,猝然她又想留着这东西,激励她有动力恢复功力! 轩辕亦贤冷艳旁观,悠悠一叹: “如果没有其它事,咱们立即动身前往天山,此行至少月余,哎…” 说走就走,事不宜迟。 李谡简单收拾好行李后,适才发现轩辕亦贤早已备好马车,还给李谡一个面纱,遮挡住颜面,再功力恢复前,不要轻易摘下,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对此李谡自然晓得,听从他的劝告,带上金色薄纱面罩… 经过一个多月的颠簸路途后,李谡所乘坐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天山脚下的一个村庄前。 这一个月沿途所停歇的茶馆、客栈数之不清的人谈论天下大事,尤其是帝王艳香轶事,武林打打杀杀离普通人太远,惟这种花边新闻最是轰动。 譬如,有起底安阳公主,讲的甚是难听,什么出生之时一支娇艳的出墙红杏恰好落在她身上,长大后必然是个浪蹄子… 亦有,谈及李谡与李磐当年匆忙成亲,源于她瞎搞胡搞,珠胎暗结,身怀六甲,中宗仓促之下把李磐拿来做驸马,实则是为了不叫天下人晓得李谡的糗事,更且成亲后亦死性不改,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玩了不少男宠,驸马李磐犹是敢怒不敢言,听之认之。 再有讲李谡描述成为一个人尽可夫,骄纵跋扈之辈,动不动喜欢以势欺人云云。 诚然这些风言风语犹如潮水过境,疾急流传开来,却是许多人不信,尤甚受过李谡恩惠的蜀地嘉州一带的百姓,还有锦城黎民;在他们心中李谡的形象一直很好,不单长得貌美,更家庭和睦美满,是他们所幻想的美好生活代名词,蜀山剑宗的弟子们也绝对不信,且李祖隆虽然早已被逼自爆而死,惟其曾经的麾下兵将何其多,这些人饶是不敢帮故人之后李磐,出声辩驳倒是不惧,整个大唐霍然有了两股力量对抗,愈是混乱。 只是这些都已暂时与李谡无关了她已经抵达了独孤世家的外围村子。 此村无名,也不大,坐落在风景秀丽的天山脚下,正值夏季,绿树成荫,草木繁茂,徐徐凉风拂面,立叫站在村口的李谡嫣然一笑,多日旅途疲惫尽消,沉重的心情也稍微轻抒。 蓦然,村头的一颗大树上矫健翻身落下一名精壮汉子。 其年约二十出头,只瞧得他方口阔鼻,浓发微卷,眉匡深凹,眼眸呈棕色,皮肤尤为白净,此人正是李谡大师兄,天山剑派目前掌门独孤剑的六徒弟,回纥人萨图克?布拉。 “啊,是九师叔回来了!” 李谡当年来天山时,这萨图克才七岁,跟随独孤剑在孤清的天山上习剑;独孤剑由于是大师兄与李谡关系极好,自然而然其徒弟们也与李谡关系不差,尤其是这个小萨图克年龄与她儿子李森相近,当年她也在练剑之虞,指点一下萨图克,算起来,她离开天山已十多年,当年的小萨图克也长大成人,如今再见,亦欣喜不已,浅笑道: “萨图克,好久不见了,你还在天山练剑?” 萨图克讪笑着摸了摸头,诚实道: “九师叔,弟子愚笨,还未能掌握天山剑法的精髓,师傅他不放心我独自离去,所以我还呆在这里勤修苦练。” 倏然,萨图克好奇的打量着轩辕亦贤,轻问: “九师叔,这位前辈是?” 轩辕亦贤抢先笑答: “拓拨思南。” “啊!”萨图克双目圆瞪,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您就是剑神拓拨思南?为何不见您的正阳剑呢?” 萨图克乍听拓拨思南威名,脸上更为疑惑不解的审视着轩辕亦贤。 “哦,我已经人剑合一,万物皆可为剑,你修为太低,自然不懂,此番前来我要挑战天山剑派独孤不败,你快去禀告吧。”轩辕亦贤道。 李谡一双剪水秋瞳滴溜溜在假冒拓拨思南的轩辕亦贤身上一溜,倏尔明白其用意,无非是想给失去武功的她撑腰壮胆,故意为之,引天山剑派的高手目睹其强大实力,不敢欺负李谡;轩辕亦贤此举无疑简洁有效。 第559章:骂 萨图克撮唇吹了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声,复又警惕看着轩辕亦贤,沉鸣道: “剑神前辈,还请稍等片刻,我已经通知祖师了。” 话音未歇,蓝天白云上陡然一只苍鹰直冲云霄,朝白雪皑皑的天山疾掠而去,正是天山剑派的鹰隼传信。 天山剑派巍峨雄伟,数十丈阔方的剑宫。 剑宫是天山剑派的接待贵客的宫殿,矗立在半山腰上,周遭都是白雪,风景迤逦。 肃穆庄重的剑宫内,独孤剑威坐正首,门下两排龙精虎猛,身背长剑的弟子们列成两排夹道欢迎轩辕亦贤与李谡,还有昏迷不醒的李磐。 独孤不败已退居二线,与独孤剑魔分坐在独孤剑的两侧,虎视眈眈盯着轩辕亦贤。 “轩辕亦贤,你冒充剑神拓拨思南这是何故?”剑魔道。 轩辕亦贤镇定自若笑道: “独孤前辈,想必令徒的事已经知道了吧,我就不再赘述。” 说罢,自顾转身寻了个座位入座,将李谡给孤零零落在剑宫当中。 剑魔冷冷瞥了一眼李谡,阴阳怪气的嗔怒道: “妈的,老九,你有好事就没想到咱们天山剑派,现在出了事就跑来要咱们帮助,你当天山剑派是你家啊!” 剑魔甫一出口就是一通抱怨,数落,立叫李谡尴尬伫立原地,不知该如何应答。 幸而独孤剑为她摆下一个台阶,岔开了话题: “师叔,九师妹也不是外人,如今千里迢迢而来,还是少说两句,咱们为她接风洗尘。” 微顿,道: “九师妹,想必你也身疲不堪,先休息一下,稍后再谈正事吧!” “彭!”一声,独孤剑魔怒拍身侧桌案,霎时间震得杯碗齐飞,簌簌作响,像是经不起剑魔雷霆一怒,瑟瑟发抖;剑魔冷喝道: “放屁!谈什么,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当着弟子面说清楚!” 剑魔边说边腾盛而起,大步流星走到李谡跟前,吹须瞪眼,指着李谡劈头盖脸破口高声质问: “妈的,你说天山剑派待你如何!” 李谡绛唇微阖,皓齿呈露,吐出如馨如兰的蔷薇芬芳: “恩师待我如严父,诸位师兄如亲妹,天山剑派如家。” “很好!”剑魔高喧一声,复又厉声斥责: “那你为宗门做过何事?有没有贡献?” 李谡无颜以对,惭愧底下了头。 剑魔冷哼一声,骂骂咧咧,自语道: “妈的,光想着占便宜,又不愿出力,如今有难的时候想到咱们了,寻日人都看不见,虽不吃里扒外,倒也养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字字珠玑,声声怨气,李谡头不自不觉中压得更低了,剑魔所言并非无的放矢,李谡在天山足足八年多光阴,得传天山剑派武功精髓,却未曾给天山剑派出过一分力,自然引得嫉恶如仇的剑魔不忿。 惟如今走投无路,李谡也不得不强忍愧色,抬头朝独孤不败求救,道: “师傅,弟子知错,只是弟子有苦衷…” “苦个头!”剑魔又精神突然失控,癫狂的指着李谡大骂道: “天下就你一个人有苦衷啊?天山剑派身负血海深仇的弟子多了去,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拥护门派,还为门派兴盛,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你呢!不停的一度索取再索取,当天山剑派就是你一个人的?今儿个不妨告诉你,想要再入天山剑派,没门!” 独孤剑魔的话无疑道出很多弟子的心声,李谡确确实实从未给剑派做过贡献,不过大家还是非常同情李谡,犹独孤剑更是出声劝道: “师叔,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九师妹还是咱们天山剑派的弟子,弟子有难,宗门自然要出手相救。” 剑魔但闻此言,呲牙咧嘴冷笑: “救,当然救咯,你是掌门,你说了算,就可惜我大哥这么多年幸幸苦苦打下的基业,你就东送西赠吧,我倒要看看天山剑派这点老底什么时候给你败光。” 天山剑派从无到有,独孤世家无疑贡献最大,尤其是独孤不败更凭借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还有坦荡的胸襟,闯荡西域各国,立下赫赫威名,引各国君主奉为座上宾,那些小国国主也赠送许多礼物,还有牛羊奴隶,遣送有意习武的子弟跟随其学习剑法,西域混乱,人人尚武,民风强悍,一来二去,天山剑派在独孤不败手中发扬光大,更积攒下深厚的底蕴。 如今剑魔耿耿于怀的其实并非是小气这些身外之物,而是李谡的态度,她自拜师到下山后,虽年年有运送银两物资还有上等兵器至宗门,却与天山剑派的传统,行走江湖,扬威各国悖离,所做之贡献甚微。 李谡当然也晓得自己所作所为,她全部精力都在自己家底的蜀山剑宗上,忽略了给予她许多的天山剑派,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被剑魔一通数落,羞愧不已,“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恩师独孤不败跟前,情深意重地道: “师傅,弟子惭愧,这些年来未曾为宗门做过大恭喜,还请师傅恕罪。” 顿了顿,真诚的三叩九拜,身形不停,复又挪了挪位置,对剑魔再拜。 众多天山弟子脸上露出惘然之色,噤若寒蝉,双目更是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独孤不败并未发话,静静危坐。 剑魔嘴角上扬,怒哼一声,横冷道: “起来吧,天山剑派并非无情无义的宗门,你扪心自问,老夫刚才说的错没。” 李谡恭声应答: “师叔一字未差,是弟子这些年来疏忽了。” 独孤剑于心不忍,又搓起圆球: “呵呵,师妹,师叔,别废话了,还是说正经事吧,九师妹,你的事我们已经晓得了,还请明讲需要什么帮助吧!” 李谡细细讲自己所想娓娓道出,叫众人脸色一沉。 良久,良久,独孤不败走到躺在剑宫中,昏迷不醒的李磐跟前,垂首低眉哀叹道: “冰封他简单,可是龙元难觅,再有老九你说身中化骨龙散奇毒,功力虽然未失,却也无法调用与普通人无异,这真是叫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亦不晓得如何是好,不如暂且住下,慢慢疗伤吧。” 独孤不败已年老体衰,苍老憔悴,不复当年之勇,脸上的褶皱更如层层叠叠的山峦,甚至皮肤干瘪起了暗黄的斑点,想必时日无多,顿叫李谡心头怅然。 这就是新老交替,独孤不败想来先前未出言帮衬,亦有自己的考量,一碗水端平,其共有九个弟子,李谡获得的太多,自然另外八个就心生不服,凭啥她要占这么多? 李谡默然接受。 第560章:康复 轩辕亦贤乍见事情告一段落,索性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直接离开了天山,折回长安。 夜幕已尽低垂,皎洁明亮的圆月悬空高挂。 白雪皑皑的天山上,一群人正摸黑浩浩荡荡的步向冰封之门;李磐伤势严重,拖不得分毫,故而独孤不败当下吩咐人抬着他来到了独孤剑冢。 片刻后,故地重游的李谡不禁感慨万千,她惊世骇俗的剑道修为正是从此地而真正开始。 “隆”然一声,重达万斤的寒冰门打开,独孤不败背手阔步率先走进了秘地,李谡紧随其后,抬着李磐的两个弟子跟上。 “你们先退下吧,有事会唤你们。”独孤不败道。 “是!”几名弟子应了一声,恭声而退,独孤剑魔瞥了一眼大哥,又看看李谡,一眼不坑的昂首挺胸大步流星退去。 “轰” 沉重的巨星冰门再次合上,只要在此开启的时候,或许李谡又已脱胎换骨而出。 只是在凤凰涅槃重生之前,独孤不败有许多话要对李谡讲。 独孤不败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递给李谡,沉鸣道: “老九这是雪莲丹,而且还是加入了白虎血的雪莲丹,化骨龙散虽然乃是天下奇毒,让你这柄天剑珠玉蒙尘,只要你服用下这颗丹药想来可以祛除毒素,恢复功力,速速服下吧。” 李谡并未推辞,好奇的接过玉瓶,揭开盖子后,立马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精神亦为之一阵,灵台陡然清明,毫不犹疑的倒出丹药,只有一颗,红白相间,桂圆大小的奇异雪莲丹;李谡兰指捏着丹药仰首一口服用,丹药顺着喉咙咽下。 就在这时,独孤不败身形一闪一晃,在李谡面前消失… “你快气提阴、阳两路,任督二脉,凝神纳我输入之气…” 语声方歇,李谡骤觉一股澎湃内力汹涌直人体内八脉十二经。侧首视之,正是独孤不败,正以掌各抵在她背后输入内力。 李谡急道: “师傅,不要…” 她固知若得独孤不败功力相授,本身暴升许多功力,亦知道这样必会反伤独孤不败。 独孤不败又道: “化骨龙散乃是天下奇毒,白虎雪莲丹虽然能解万毒,却也需要服用者以功力催化此丹药,眼下你又无丝毫内力,为师本已命不久矣,这残躯之身,何妨最后帮你一把?” 李谡闻言声泪俱下,她早已知道独孤不败寿元将尽,一身功力必然会传给某人!只是未及料到这个人竟是她! 磅礴浩然真气源源不断犹如溪流潺潺沁润李谡经脉之中,霎时间她只觉全身暖洋洋、清凉透爽,而白虎雪莲丹亦是在其体内缓缓化开,包裹着金丹的黑色物质在白色的药性下顿时有所松动,仿如拨开云雾见青天,守得云开见月明,一丝曙光迸射而出!刹那间,李谡整个人如遭雷殛,强硕匹练得真气再此由她金丹犹如泉水滚滚,金色的内力游走全身,充溢她的整个娇身! 李谡亦因此进入了一个玄妙状态,类似于辟谷,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同样的独孤不败亦是如此将全身功力尽数传于李谡,然而化骨龙散作为天下奇毒之一,绝非想象般的简单,反而无数黑色的物质被其金丹还有雪莲丹抑制,并不能完全排出体内… 丹境能内窥视体内的经脉骨血,黑色的毒素自然被恢复功力的李谡所瞧清,她驱使着丰沛真气想要把毒素逼出,此毒却似有灵性般左闪右避,愣是叫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亦不能除,无奈之下,她只得动用绝招了,猝然陡提寒冰掌内力,自己封冻住自己,血液顿呈僵化,李谡化作冰雕,然后寒冰真气强行攻击黑色毒素。 “彭!”一声如雷巨响,寒冰爆炸,黑色毒素总算清除干净,李谡也飞身高高跃起,旋逸落定后,举目四望,发现独孤不败盘膝而坐,早已失去了生命! 啊!乍见恩师为救自己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李谡感动之虞,又朝李磐望去,发现他早已被其使用寒冰真气时所冰封,又举掌摸着冰块,悠悠送出一丝真气,凛然一惊,李磐竟然气丝弱悬,就只剩下半口气!若是李谡寒冰真气再晚上那么一丝一毫,李磐亦要命丧黄泉… 呼呼的寒风刺骨,冰封之门内仍旧于十多年前一模一样,白茫茫一片,荒无人烟,李谡心坚如铁,此行不单恢复了功力,更精进半筹,已臻丹境中期,须臾后,李谡将不败与冰封住的李磐运至独孤剑冢深处,万剑山此地,数万兵形状不一的宝剑依旧堆砌成山,李谡驻足在这散发着悚人剑意的剑山面前根本不惧,这些剑,她都曾一一破解,若是剑道修为差上一些的人,必然会腿脚发软,甚至识海被这些凌厉剑意瞬间切割成白痴,李谡最后看了一眼李磐,还有独孤剑魔,倏然全身金光闪烁,灿烂辉煌,“嗤嗤…”无数柄长剑被其同时御控冲天而起,刹那间,茫茫穹苍之上,金光璀璨,数之不清的长剑如蝗如蚁,遮天蔽日,天地戚然,万剑冲天,李谡左掌对准被冰封住的李磐、独孤不败轻轻一挥,二人落在了剑冢中心;李谡双眼微阖,早已泪盈于睫,长痛不如短痛! 全身金色耀目的毫光散尽,万剑密如雨下,“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击之声过后,万剑归元,复又还原,堆砌成剑山。 “噗通…噗通…” 李谡做完这一切,感觉心跳莫名加速,芳心暗凛: “金木水火土,难不成我的五行并非是指五个子女,而应该是四个子女加上李磐?” 磐石,磐字恰好指的是土! 李谡在这一刻心如刀绞,总算明白海通大师当年所指,真是天意难测,蒙蔽人的心智,愈想李谡就愈觉李磐正是五行之中的最后一个土元气! 一念忖至,李谡凛然回神,仰天长啸,啸声震天,直冲九霄,“隆”一声巨响,冰封之门终年云雾笼罩的天空,被李谡这一声犹如霹雳雷霆的激越啸声所震荡伊如涟漪,又似狂潮急涌,滚滚散开,露出金色的太阳! 曙光乍现,李谡黯然回神,随机长吁嗟叹: “啊…李隆基,你害我还不够,还害李磐,还想毁去我多年幸苦攒下的基业,此仇不报,势不为人!” 一番豪情壮语后,李谡恢复了平静,一对丰弹玉润酥胸亦趋平缓,她又闭目沉思,心忖: “李隆基眼下如日中天,隐藏的势力多不胜数,剑宗只有我一个人,况且血魔等人也消失了,我不能贸然行事,况且李磐需要尽快找到龙元续命,我大可飞鹰传书,让剑宗的人打探收集神龙消息,这件事想必短时间难以搞定” 心念匍定,李谡又回过神来,她并未忘记恩师独孤不败所无私给予她的一切,也并未忘记独孤剑魔字字刮骨戳心的冷漠冷言冷语,在这一刻,她想报答天山剑派,感恩独孤世家。 “神龙暂时没有任何消息,对付李隆基也绝对不能操之过急,我倒大可趁这段时间,给天山剑派作出一番贡献!”李谡自言自语道。 饭是一口一口吃,仇就必须一棍子彻底打死对方,让对方没有任何反抗之机! 第561章:精绝女王 蜀山剑宗有李鑫,她对自己大儿子的能力毫不置疑,属于高智商的人才,既然大后方没有危险,那她回去也没用,甚至她归去还会引得李隆基猜忌,更快动手剪除蜀山剑宗。 李谡也下定决心,暗地行事,西域混乱,小国林立,以她的身手大有作为,笼络收服一批好手,抑或是凭借独门摄魂功控制一些小国国王也行。 诚然,一切都需要脚踏实地一步步去走。 李谡默默无声的离开了天山,功力大增的她仿若一道鬼魅幽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瞬间到了山脚。 萨图克每天都睡得很早,夜落而栖,日出而练,这也是绝大多数天山剑手们每日生活;对他们来说,能加入天山剑派就意味着有了成名踏脚石,西域与大唐迥异不同,这里的人们都时时刻刻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危机感,他们修炼并非代表自己,或许是一个家族,抑或是是一个种族,再或是一个小城邦,所以这里的武林有着更深层次的探究,亦有更犀利,更为血腥的争斗。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西域武林强者恒强,弱者只能退出历史… 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自天上倾泻而下,笼罩在寂静的村庄上,迷朦而又充满神秘。 “彭彭” 李谡轻叩开了萨图克居住的房门,他睡眼惺忪的飞快开了门,乍见是李谡,淳朴善良的他,错愕道: “九师叔,这么晚了?您有事?您不是在山上吗?” “萨图克,你有天山这一片的地图吗?我现在已经功力恢复了,要离开这里了。”李谡道。 “哦,有,您等等,我去拿!” 片刻后,李谡得到了一张羊皮地图,她心满意足的揣进了兜里,转过身边走边道: “萨图克,你知会掌门他们一声,祖师已经仙逝了…我走了!” 话音方落,“彭”一声,李谡以化作一条璀璨耀目的金色长虹掠空逸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前路漫漫其修远兮,李谡无言面对独孤剑魔,她本已很伤心难过,不想再听天山剑派弟子们的喋喋不休,这只会让她心情更糟! 红尘匆匆,转眼又是三年。 三年有一千多个日夜,对有的人来说三年过得很快,浑浑噩噩重复再重复,对另外一些人而言,就是每天都精彩纷呈,不重复。 比如,李谡这三年来过得就异常精彩,混迹安西都护府三十多个国家,见识到了异域风情,闯过高昌回鹘、乌孙,自然还去见识过楼兰古城等等诸多地方,进出这些小王国皇宫简直犹入无人之境,神鬼莫测,盗取许多的秘笈还有珍宝,行侠仗义仗义,将天山剑派的威名继续提升。 惟一遗憾的是她并未找到一个能入眼的帮手,也未能探听到关于有神龙的传说。饶是如此,她也找到了一些比较稀奇古怪的东西… 虽已时近正午,天上却反常地阴霾密布;大地,更黑暗如一个无底地狱,吞噬着人间所余无向的些微光明;誓与天上的阴垂狼狈为奸。 精绝国位于一片绿洲之上,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来往于大唐、黑衣大食国的商队络绎不绝,经过此国皆会停下补给,故而富庶无比。 一间旅店内,众多商人都在抓紧时间吃饭,在店内一隅坐着个头戴纱巾,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正细细品尝当地特有食物。 蓦然,一股飓风吹进了喧闹的旅店内,那女子竟然随风不见了踪影,谁也不知道她怎消失的… 此人正是李谡,她走在大街上,欣赏着这土不啦叽的皇城,心中泛起嘀咕: “这精绝国又瞎跑了一趟,真是没意思,算了去它们王宫溜哒一圈,就换下一个地方的了。” 一念忖至,大摇大摆的走向王宫,与往常一样,李谡广天华日之下,闲庭信步的迈入了精绝国王宫里,这精绝人与高昌人长得差不多,不过当她到了女王所居住的奢华无比斗室内,适才凛然一惊! 因为这穿着精美华服的女王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还有两杯茶,瞧见她第一句话就是: “你来了?” 李谡莲步轻移,无惧任何危险走到女王面前,饶有兴致的问: “你知道我会来?” 女王径直道:“对,我还知道你在苦找龙元,想要救活你的丈夫,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有一颗龙元在大食国皇宫内,是他们皇帝权杖上镶嵌的宝石。” 李谡错愕道:“你为何知晓这些?” 女王神秘一笑,蓦然,其额头微微一动,露出第三只眼睛来,叫李谡看的脸色巨变,未曾料到传说中精绝女王是三眼族人,能预测未来,如今一见,她真的惊诧万分!人可以有不同的肤色,不同的瞳孔颜色,惟三只眼的畸形她真未见过! 女王见李谡错愕不已,第三只眼又眨了眨,道: “我是最后一名三眼族人,我们的祖先可能生下来就与众不同,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说!”李谡道。 女王腾身而起,走到她的跟前,凝视着李谡凤眸,可怜兮兮的祈求道: “能不能帮我们下一场雨?” “呼…”李谡吁了口气,默然转身离去,身形一动,已如苍鹰翱翔天空,强硕无匹的寒冰真气暴绽而出,登时悬浮空中的水元气被凝结成水珠,聚合成一片水云。 “哗啦…” 雨开始下了,精绝国的百姓们极度震惊的看着雨从天降,他们许多人一生都没见过下雨,如今,有幸亲身体验什么是雨,简直是兴奋坏了。 而李谡也趁隙离去,朝大食国赶去。 三日后。 李谡就抵达了千里之外的大食国国都尼萨,为了龙元她已经行遍千山万水,都未能如愿找到,如今来到了尼萨自然不愿空手而归。 黑衣大食国与中原习俗极为不同,女子不能露出任何肌肤,故而她也只好穿上黑袍;而且国力强盛无比,比之大唐也不逊色几分,高手如林,尼萨皇宫极为好找,就是整个城市最高,最奢华,圆圆的绿色顶,两根高达数十丈的巨型塔尖,还有皇宫门口数十丈阔方的由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广场,与曾经明教的大光明寺非常相像。 李谡并未贸然冲进尼萨皇宫当中,她知道,大食国的高手很强,士兵也比堪比天策军,故而还需从长计议。 一连混了几天,李谡才摸清了路子,混进了一批由某小国进贡给大食国皇帝的美女中。 西域小国虽然因丝绸之路而变得富庶,不过日子也难过,每年都需要进贡给大国,部分选择投靠大唐,部分选择投靠黑衣大食。 第562章:大食国王 这个小国给黑衣大食国进贡的美女瞳孔是金色,对于混进美女中的李谡而言,移形换位,改头换面,简单无比,她在这三年里也搜刮到一本鸡肋的书,教人改变容貌身形,颇有几分山寨少林缩骨功意思。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尼萨金碧辉煌的王宫内,皇帝阿拔斯正坐在黄金打造的皇椅上,喝酒享乐。 蓦然,皇宫内奏起欢快富有节奏的音乐,一群身着波斯舞女服饰的曼妙女子鱼贯而入,挑起舞蹈来,阿拔斯已年近古稀,一头白发,还有白白的须髯,老迈的眼睛并未有任何激动的神色,倏然,主跳的舞女自皇宫大门而入,纤细白嫩的柳腰如水蛇急扭。 舞女不用多说,自然是李谡,只见她身穿精美的金色舞服,头戴纱巾,对于波斯舞蹈她也豪不陌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柔韧无比的娇身随着音乐节奏翩翩而动,她也打定主意,以舞打动皇帝阿拔斯,再趁无外人时,制服他,抢走他镶嵌在权杖上的龙元! 故而她扭动的舞姿极为惹火,今夜她穿着金色的舞裙。 舞裙上半部分只类似大唐肚兜,只不过彻底露出其白嫩平滑柔软蛮腰,而长裙为了更加勾勒出女人的身材,十分贴紧,低腰的紧身裙将李谡挺翘蜜臀划出如弧月般的曼妙曲线;大片裸露的凝脂雪肌,饱满丰弹的酥胸,那更呈一抹深深的沟壑,令人血脉贲张,心如涛旋。 随着鼓点声还有欢快的弦乐与婉转悠扬的长笛声,李谡扭动着灵活万千的水蛇腰,缓缓的靠近眼睛一亮的老皇帝阿拔斯。 王座前有数级高高的台阶,惟她只到了台阶前就被警惕性奇高的保护阿拔斯的高手拦下。 无奈下李谡又跳得更为惹火,蜜臀如电快抖动,酥胸已是娇颤不休,一双纤细柔嫩的玉手更是魅惑众生的轻轻拂过娇身,作出一副挑逗撩拨的娇滴滴样儿;其活色生香的艳媚舞姿,顺理成章,登时令大食国王阿拔斯春心荡漾,色心骤起,一双如牛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身材喷火的李谡,端着纯金酒杯一饮而尽,又抬手一挥,两名拦下李谡的高手立时分站两边,让出路来。 李谡顺着台阶拾级而上,很快就到了阿拔斯的跟前,身形不停,施展浑身解数引阿拔斯上钩,时而撅起蜜臀激抖,时而有附身露出傲人双峰所露出的那抹充满神秘的白色沟壑… 如此一来,阿拔斯自然要彰显男儿本色!当即停下了酒杯,趁着李谡媚舞之时,抬手“啪”的一声,突袭拍在其蜜臀上,更作势再其臀上用力一抓,立时叫猝不及防的李谡被拍愠怒之虞,却也强行按耐胸中怒火! 戒急用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避免再次被扰攘,李谡转了个身,故意扭其丰弹酥胸来,心中傲然庆幸:自己还好当年变成了个前凸后翘,祸国殃民的美女。 这些年来,她实际上早已认同这个身份,而且还对自己的成熟火辣的身材极为自信… 就在这时,阿拔斯也色急的去揭罩在李谡面容上的神秘面纱,想要看看她的容颜! 而李谡故意欲拒还迎,侧身躲了过去,此举无疑令阿拔斯更想知道她的面容,身手一把拽住了李谡白嫩光滑的纤手,将其大力一拉,李谡惊呼一声,落入起怀,颠倒众人,她自然晓得如何去做。 阿拔斯缓缓的揭开了她的面纱,露出一张精致的俏脸,其却是有几分失望,因为各色美女他这个大食国王早已见过不知多少。 大食国常年征战四方掠夺小国美女还有财物,牛羊马匹,作为国王的阿拔斯享尽齐人之福,各种各样的美女他都笑纳,嗜色成性的他虽然年仅古稀,却是宝刀未老,每晚都需要美女侍寝…眼前李谡易容成的小国美女姿色一般,幸而火辣的舞姿成功勾起了阿拔斯的兴趣… 夜已深,灯火阑珊的皇宫中,阿拔斯惬意躺在柔软舒适的羊皮床上,期待着李谡沐浴而来。 大食国皇宫守卫深严,规矩繁多,最令李谡始料不及的是此皇宫的规矩还真与大唐不一样,女人一定要先沐浴,而且光着身子去伺候皇帝阿拔斯,一来是为了干净,二来只有不穿任何衣物才没有机会下毒,藏兵器谋害老皇帝阿拔斯! 无奈之下,李谡亦只得入乡随俗,被一群大食皇宫宫女伺候着沐浴,更且严苛的检查,口、鼻、耳都有专人检查,是否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更甚还需清洁干净,折腾了半天,李谡才顺利的混进了寝宫。 这个机会还真来之不易啊!同时也能看出老皇帝阿拔斯极为怕死,也证明大食国并非一群土著,反而比大唐皇宫规矩一样繁杂。 阿拔斯乍见身材炯挪的李谡而来,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他已与两个妃嫔在床上一龙戏双凤,靡靡之音,令李谡都觉脸红耳热,同时,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李谡身形倏然暴起,如虹窜出,“噗噗”两声,阿拔斯已被李谡用摄魂法所制服,两个妃嫔也叫李谡给打得昏睡过去。 “你想干什么!”阿拔斯惊恐道。 李谡冷冷道: “我要权杖上的龙元!” 话音未落,李谡陡提内力,引动其潜藏在体内的生死咒真气,刹那间,阿拔斯汗如雨下,瑟缩发抖。 “啊…我给你!还请放过我!” “呸,你个老色鬼,早点配合我就不用遭受这么痛苦了。”李谡拍了拍其老脸,又胆大包天的冷哼道: “你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都这把年纪,还每天享乐。” 阿拔斯闻言讪笑道: “我正因为要死了,所以才抓紧时间享受,你要龙元干什么,不如做我的妃嫔吧,你要什么我就统统满足你,甚至可以不用你们国家进贡,还可以出兵帮你们对付其它敌人。” 阿拔斯饶是被李谡惩治一番,却还千方百计想着脱身,更想一尝鲜嫩多汁的李谡。 第563章:得手龙元 李谡见其一双贼眼溜溜偷瞄着她丰隆高耸的酥胸,当即脸色一沉,威逼道: “再看剐了你双眼,王杖呢!” 阿拔斯嘴角上扬,讪讪的抬手指向寝宫一边,道: “就在那里。” 李谡循声望去,一颗闪烁着莹白润光的龙元还真镶嵌在黄金打造的半丈长权杖顶端。 阿拔斯又趁隙蛊惑道: “怎么样,你考虑下,只要成为我的女人,王仗上的宝石我可以给你,而且还给你族人一大块水草丰美适合畜牧的好地方,你的族人再也没有危险,可以安心繁衍生息…” 李谡压根就毫不理会,敦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将其击晕,身形倏电,顺利的获得了权杖上的龙元,片刻不敢耽误,直接冲出了皇宫,朝天山赶去… 昏迷片刻的阿拔斯悠悠醒来,当即暴躁的怒喝一声: “卫兵!快去找欧阳国师,有人盗走王的权杖,封锁全城,追到那个狡猾的女人!” “咚咚咚…” 一大群神元内敛,身形彪悍的重甲士兵鱼贯冲进了寝宫,听得命令,转眼消失,阿拔斯怒不可遏的从一名未及离去的士兵腰间“铮”一声抽出利剑,龙行虎步走向龙榻旁,挥动锋利匹练的长剑,划开了一名妃嫔的肌肤,殷红的鲜血瞬尔沁染而出,妃嫔肝胆俱裂的尖叫起来,而阿拔斯兴奋不已,丢下长剑,一只老手掐住她的脖颈,霸王硬上弓,女人最终再幸福中死去… 阿拔斯无疑与李隆基一样,走到暮年时,年少雄心壮志不服存在,惟留下的是日渐老迈的身子,还有变态的心理;阿拔斯嗜血、嗜性,李隆基骄奢淫逸,两个王朝帝王看来大同迥异,都属于一种变态又猥琐的心理… 实际上也不难想象,一头年迈体弱,每日走下坡路的狮子,不能再外出猎食,展现雄风的姿彩,令他们绝对心有不甘,他们就会在异性面前变态的展露另外一种姿态,捍卫威严。 惟可惜,李谡并没有瞧见这个阿拔斯变态的男人雄风,倘若真看见了,她也大骂其臭不要脸,如此逞威,丢人! 片刻后,皇宫内飞奔而来数位高手,为首之人极为高大,身背一刀、一剑,年约四十,正值壮年,只不过灯光太暗,瞧不清其脸,他低沉而浑厚地道: “陛下,出什么事了?” 阿拔斯道: “国师,有人抢走了龙元,还请您去追回来!” “哦?”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狗王快让你的猎狗追踪她的气味,鹰王,你的鹰隼也同时出动,王,她一定逃不了的!” “是!” 两个黑衣人飞速离去。 阿拔斯又笑道: “欧阳国师,一切都靠您了,我累了,就听你的好消息了。” “王,臣等告退…” 大食国向来视猎犬为最好的朋友,优秀的犬更能凭借敏锐的嗅觉,追踪千里,而鹰隼正是他们的国宝!就连黑衣大食国的旗帜上都有一席之地,李谡看来这次捅了马蜂窝… 三日后。 李谡成功回到了天山剑派,按耐住激动不已的心情,拿着龙元,将剑山所引开,露出被冰封住的李磐真身,她缓缓的将龙元举起,又皱着眉头,手足无措,自语道: “糟糕,光想着找龙元,问题是这玩意这么个用法啊!” 思来想去,李谡透出一股真气小心翼翼渗入进石榴大小的龙元当中,脸上随即一喜,真气顺利切开条口子,龙元磅礴浩瀚,精纯无比的元气顺着她的真气路线释放出来,她又看着被冰封三年多的李磐,心绪难平… 就在这时,冰封之门内陡增一股强硕霸道无匹的威势,李谡凛然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高手从天而降,瞧真一点,这些人身上所穿的衣物赫然是黑衣大食国所独有的武士服!李谡不禁感慨万千,这阿拔斯果然厉害,养了这么多的高手!更是有些急迫,因为龙元绝不能交还与他们! “啪”的一声,李谡将手中龙元冰封,身形倏闪,暴喝一声,全身迸射出璀璨绝伦的毫光,金光闪烁,大战一触即发,李谡出手,就用上了自创剑法,这是李谡这三年来结合蜀山剑仙所创剑气,这群大食国高手从未见过,这招的雄厚压力足以证明李谡在江湖中确实名不虚传!此招一出,为首一名黑衣老者右脸即时中彩,当场大挫此人雄心,但此人并未因此一招疏忽而阵脚大乱,随即疯狂还击。 他的反扑力快得惊人,李谡发觉周遭的剑尽被他强横剑劲带动得飞射而起,许多刺向了支撑冰封之门的十二根冰柱上! 冰封之门并非一个单纯的峡谷,反而顶上有一层厚厚的冰覆盖住,源于当年李谡离去时,故意封死整个冰封之门,谨防别有用心之人或者雪原野兽,比如雪狼,雪豹入内破坏李磐肉身,所以就地取材,用寒冰真气凝雾成冰,将所有进出口封死,冰封之门内倒像是一个巨型大冰窖,由十二根冰柱支撑… 而老者正是继独孤不败之后,黑衣大食国新任国师有着西域第一高手之称的欧阳琨! 欧阳琨出自何门何派无人得知,听其名字也像是个唐人,不过真正看清他的容貌时,就无人会这么想,因为他的瞳孔颜色霍然如野兽般的青绿色!阴森得可怖。 但,真正可怖的还是他的修为!欧阳琨旋身浮空,身背两柄神兵利刃,双臂长展,犹如一只翱翔天空的雄鹰,更惊世骇俗的是其修为!赫听他沉雄暴喝一声:“阿!交还龙元!” 李谡美目似剑,朝起厉声叱道: “休想!” 欧阳琨闻言,怒吼一声:“御剑!” 吼声中,其澎湃绝伦的真气仿若江河决堤从天倾泻而下,附着在独孤剑冢上万宝剑之上,死气沉沉,阴寒森森的宝剑立时如同被他唤醒,活过来般! 总共数万柄剑悉数向李谡蜂拥刺杀,恍如排山倒海一般,这一招,正是欧阳琨成名绝技,御剑术! 此术课玄妙莫测,可御万剑! 第564章:打 其磅礴的真气,当下叫李谡脸色一正,知道此人武功怕是绝对的丹境! 万剑蜂拥而至,李谡知道硬碰不得,速连忙抓起一把剑紧守,李谡守得稳如秦山,顿把来剑击到四射,眨眼间,所有剑均飞插在十二根冰柱上! 巨柱骤现裂痕,似将倒塌,在旁观战的大食国高手立时纵身而上。众高手迅即鼓动浑身内劲,支撑着十二根摇摇欲坠的巨柱。 他们全是大食国高手,而高手当然不会错过这李谡与欧阳琨两绝世高手的战况以及后果,边抵柱边盯着场中! 欧阳琨劲招一窒,李谡随即反守为攻,左手挥洒出一掌,凌厉气劲倏尔牵引他手中之剑,欧阳琨之剑,随即脱手!! 接着李谡手中剑猛地直刺欧阳琨,然而,欧阳琨只能飞身旋退,速度惊人,李谡见之,索性并不追击,反而身形似一道霹雳闪电,转攻向一众大食过高手! 霎时间,残嚎连连,血箭溅空,殷红鲜血染了一地,冰封之门霍成了一个修罗炼狱,残肢断臂洒了满地。 刀来剑往,半盏茶后,远到追来的大食国高手已快被李谡屠戮殆尽。 欧阳琨伫立在一块冰山上大吼道: “好狠辣的手断!给我毁了这里!” “老夫要荡平这个剑谷!” 说完欧阳琨极不耐烦,强大劲力向壁上拍去,四壁纷纷破碎,四散而出!其内力之深,简直惊人骇异!劲力澎湃周遭冰块应声粉碎,但纵使冰雪遭欧阳琨无匹功力尽数瓦解,一众扶柱大食国高手依旧目光呆滞,动也未动,而巨柱地再一次摇摇愈坠! 李谡与欧阳琨又迅速交战,李谡首先左掌悄然送出冰冷刺骨的寒冰真气,复执剑在其手中,只听“喝”的一声,内力疾吐,剑当场寸断,劲力再带,剑碎成粉幻做一柄利箭,快疾无比的的陷在她寒冰真气中的欧阳琨飞射而去! 欧阳琨眼露凶光,盯着剑碎,“挣”的拔出肩上的天刃,急运内劲,刀剑幻化成两道匹练剑罡,向来剑劈去,只听“喀嚓”声声不息,很快就将来势,强猛剑碎劈落地上,小小开胃菜完了,下面就是他们新的表演。 在两大绝世两手的拼斗之下,轰然巨响,二人硬拼,迸发开天辟地的爆炸力,周遭巨柱随即尽断,冰窖即将崩塌,李谡却是脸色一变,因为李磐还有独孤不败的肉身还在内里! 这时李谡看见数块巨型寒冰从天而降砸向李磐、独孤不败,不由分说,以快疾绝伦的身法掠了过去,运掌一牵,挥射而出,只见两个大冰块朝冰谷外飞去。 做完这一切,她以无暇细想,因为欧阳琨以汹汹扑至,霎时间二人的硬拼快如电闪雷鸣,而其势尤能毁天灭地,在这晶莹的世界之中,四周呈乎冰雕玉琢!此时的万籁惧寂的冰封之门中,在二人的倾力相斗之下顿时震撼如雷鸣海啸,天摇地动,轰隆隆之声在远空旷之中四处游走,如一条愤怒的巨龙雌伏儿百年后此时突然的被惊醒,正在来回寻找重回长空的出路,是凶猛的狂啸,还是愤怒的亢震,只有地窖中的人,不,这里的所有人全都感到了这份巨大的力量,决斗的力量! 支持着冰封之门的巨柱终于纷纷倒下,一块块巨大的冰石轰轰的滚动颤裂开来,而观战的众人却并非回此而退缩,惊骇,在他们的眼中,这二人的决斗本就应该如此,否则,怎当得上武林决斗!怎对得住每一颗滚烫愈燃。 急跳如裂的心呢!但他们心和脑中不断的闪显着,李谡厉害,还是欧阳琨霸道?仿佛此时每人一分为二,亦正在激斗如斯,豪光万丈,周围的巨变和轰轰之声对他们如同天外之音一般! 而在李谡、欧阳琨捍霸而来,众人暇目以观之时,巨大的打斗声也扰攘了天山深处闭关的独孤剑魔。 剑魔曾答应过独孤不败要在此闭关十年,直到他消去全身痴念魔痴,当年他获得饕餮剑就陷入癫狂之中,性情大变,瞬不瞬会脑子突然抽疯,暴躁嗜血,不败忧其可能惨死在其它高手之下,故而将其禁足天山,剑魔亦是说一不二的主,更未忘记大哥恩情,所以心甘情愿呆在这里化去一身魔性,此刻他想到的是另一回事而喜形于色,仿佛一位剑痴意外的得到销声匿迹无数手的剑谱一般。他心里并非想着外面的激斗场面,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太摇远了。 此时他只想着两名无敌剑手使用的是什么兵刃! 自从得到饕餮剑后,他的神志时清时浑,只有天底下的绝世兵刃才能引他心跳加速,在他看来神兵利刃才是世间真正让人砰然心动,让人魂思俱醉的东西,听着“锵锵”的金铁交击之声,不由喜形于色,面如一个急躁的稚童,暗骂道: “外面的两个低能儿怎么久也未分出胜负,是不是存心与老子过不去,好!一旦我剑魔重出江湖,让你们也明白什么是剑中之魔,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兵!” 说着,轻手如同抚摸恋人一般的饕餮剑,还真是一个间歇性精神病! 然而外面的情境并不如剑魔想象的一片滴旋风光,而是杀气腾腾,刀光剑影。雪花飞扬,冰石皆碎,如同末日来临,欲倒冰封峡谷之势!而落在冰岩上的独孤不败凝望着峡谷内激斗的俩人,惟可惜他已尽寿元,不能再点评参悟… 冰封之门内正是冰寒凛凛,战意浓浓,沉重的万斤冰门外,天山剑派的一众高手早已聚成一圈,他们脸上洋溢着心急如焚的表情,尽皆凝视着努力开启冰门的独孤剑。 “不行,机关已经无法开启,咱们看来只能在这里等了!” 独孤剑已继承天山剑派掌门之位,亦掌握着开启冰封之门的钥匙,只不过已经望门兴叹… 峡谷内的李谡与欧阳琨二人不知己斗了多少招,但依旧不显疲劳和力竭之态,气势愈来愈强凛, 第565章:欧阳琨 只见欧阳琨在李谡的闪电之中,屡屡强硬阻挡,显出强者的气概,李谡更是了得,身影动如脱急,静如山岳,破空来招,如同空穴来风,天外飞雪一般。 李谡在屡次强攻之后,突的使出诡异的一招,欧阳琨长啸一声,划出一道银光罡气,挡住了李谡进攻,同进手中刀剑余势未消,乘机如狼似虎一般连劈带刺袭向李谡。 而李谡出乎人意料的向后边退几步,似对欧阳琨的挟勇而来心生胆怯,不,李谡并不是胆怯,这时没有胆怯的人,懦弱者绝对不可能来独孤剑冢! 原来李谡在与欧阳琨的争斗之间,依旧注意周遭的情况,这里有无数的不怕死的观战者,而且还有从天而降的冰人李磐,只见他顺着陡峭山壁斜坡迅速滑下,李谡终比不上欧阳琨的冷酷好胜,她依旧有一颗悲天怜人的心,更有一腔柔情… 在欧阳琨的强悍的攻势下,她突然发现一块被震开的巨形冰块向李磐直压下来,巨形冰决遭受强烈的震动。来势快疾无比,但有李谡在此,怎也不会让李磐被冰石所击,果然在这千均一发时刻,李谡放弃了硬抵欧阳琨,退后数丈,正在欧阳琨不惑之时,李谡已如一道闪电一般向李磐身边奔袭而来,在巨冰压的瞬间,李谡已挟住李磐和一同样身处险境的大食国观战高手,转头飞向安全的地面。 欧阳琨为之愕然,在他呆立之时,峡谷内的冰雕玉壁危危下倒,仿佛地动山摇一般。 在这霎时间,欧阳琨找不到了决斗的对手。 而李谡对这危险之境视若罔闻,以其绝世的身法在碎石破冰之间左穿右插,往复不断,营救呆在峡谷内被困的无数大食国高手,仿佛她就是神,就是抢救天下苍生的神灵一般,她确也做到了这一点,不一会儿,李谡已把数十名高手救到安全地面。 两军交战,向来不讲情理,只有胜与败!获救的诸多大食国高手纷纷脸露震愕之色,倾敬李谡这一仗义相助,无不感激涕零,激动难语。 大食国民风彪悍,却较大唐尔虞我诈,道貌岸然的武林高手显得淳朴! 大食国的强者历来是,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胜者值得欢呼,眼下他们就为李谡的侠义心肠所欢呼雀跃。 “厉害,想不到她竟然会放下胜利来救我们…” “对呀,真是不虚此行,陛下要的龙元咱们大可找她和平谈判,我不出手了!” “对,权杖上的一颗宝石也可以替换嘛…” 这些话无疑是令许多大食国高手对李谡更加刮目相看! 惟欧阳琨冷眼看着忙来忙去的李谡,怒道: “此地己成这样,很快就会崩压下来,不宜在此而战,另外找个地方再斗一斗,分个高下!” 李谡忙着救人之事,亦针锋相对言道:“对!这冰谷如此狭促,怎也容不下两大旷世高手,只有外面天高地厚,方能容下咋俩之战!” 说完但见轰隆隆的巨响荡震更甚,冰封侠谷随时均有倾塌的危险,李谡边与欧阳琨对答,边逼出强凛的内气,支撑着两侧及顶部欲塌空间,同时手掌内劲外吐,如飓风一般把众高手卷向谷外。 欧阳琨听了李谡之言,自顾越空而起,出谷而去。 等李谡救出谷中之人,整个冰封之谷,独孤剑冢均如有怪兽在地下涌动乱窜一般,想不到李谡与欧阳琨两大丹境高手竟如此的气势,直可惊天地,泣鬼神! 李谡最后挟着两人从谷内掠出来,欧阳琨早已在外等候,准备与李谡再战,决出胜负强者,只有胜者方能获得龙元! 龙元对李谡来讲意义重大,她绝对不甘放弃! 欧阳琨看着李谡,心中漠不关心,似除了战胜李谡,天地间再无值得他关心一般不耐烦向掠出的李谡道: “这班人与你何干,还救回来干什么,是不是以救他们来显示你悲天怜人的好心肠,可惜老天没有眼睛,不会看到这一点,当然不会因此而帮助你战胜我,或是躲过今日的劫难,今日,你输定了!” 李谡对欧阳琨的狂妄和激将如过耳之风,缓缓的道: “他们全为看我们比剑,而遭受冰石之击,而且还有被我们的强烈气压震死,故无论谁胜谁负,都希望能将他们好好的安葬!你看,这班高手再就算谷塌一刻只一心想知我们胜负成果,为了他们,我们确应该分出胜负以慰其不惧生死之心!” 欧阳琨一怔,看看诸人面容均是惊骇之情,一双双空朦的眼睛永远是这样的张开着,仿佛一个个凭临饥饿的乞丐,看着香美的食物那般的眼光,永远的无法敛光,永远无法满足。欧阳琨心中一震,想到了独孤不败,上一代大食国国师,欧阳琨魔心高扬,如疯癫一般狂笑数声,转向僵立不动的独孤不败说道: “独孤不败,老夫听说你武功盖世,可惜错过与你一战,今日就要好好看着我怎样如你所愿战胜令高徒,教你死可瞑目吧!” 说完转向李谡,面上杀气更盛,阴森着脸怒不可遏道: “李果儿,你这个胆小鬼,是不是用死人来拖延时间,争得一口残喘,若有种,就再拣起你的破铜烂铁的兵器来,与我做个干脆了断!” 大食国能纵横欧亚,实力丝毫不逊色大唐,对于李谡真实身份他们亦能短短查出其底细,亦可谓了不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李谡放下独孤不败尸体,还有冰封的李磐,心中又是悲又是愤,但此战她也渴望击倒欧阳琨,为人为己,她应该这样做,而且现在,她亦只有这样做! 李谡缓缓踏着碎冰而动,拾起身边插在冰层中的剑来,胸中立时升起无限的斗志。场中重新恢复了无可匹敌的战意。 在天山上有一块狭长的平台,平台上终年积雪,凝固成冰,重覆积累,如天意而为,这里向来平静,如今却因台上的二人而冰融雪卷,凛凛的寒气直冲宵汉, 第566章:刀剑双绝 周围更显得寂静,皓白无比,而狭长的一端,正凝立着如一把直插冰层利剑般的李谡,而在另一端,恍立着欧阳琨,这狭长的平台似专为决战而生! 欧阳琨缓缓举起手中刀剑,全身金光四溢,他己把体内真气提升到极限,突然破空而道: “接招吧!” 话音甫落,人影己拔地而起,划过雪空,向凝立如旁边雪山一般的李谡袭来! 欧阳琨在下泻之时,气浪急劲,左右手中刀剑交击,“铿锵”作声,嗡嗡而鸣,立时杀气冲天而漫,欧阳琨身影挟着杀气铺天罩下! 李谡见之情形,听刀剑嗡鸣,心中大凛,暗想: “这铿锵之声中蕴含澎湃内力,震耳欲聋,连周围的冰雪亦给震得急射四散,看来他武功至少也不逊色于我!” 李谡虽如此之暗想,眼中己映着凶猛攻势和欧阳琨咄咄逼人的霸气,她未露丝毫的怯色,胸中反生出无穷的斗志,全身散发出尖锐的剑气。 随着欧阳琨的急速来势,李谡由右手执剑即改为左手执剑,右手在身前虚空一划,周围立时“吱吱”作响,脚下向侧虚浮二步,地面的冰层在内力的冲击下,刮起一层碎片,随影而去,在欧阳琨刀剑交叉猛击下来时,李谡已影随风动,刀剑恰好击落在她的背后空档中,李谡乘机倒扣刀柄,反手向欧阳琨的下坠身影急刺而去,同双腿进踢出神勇的“水挪揄”,水挪移是李谡成名的绝技,来势更是无可捉摸,无可匹敌。 欧阳琨见之心中一骇。将刀剑斜划,格挡往来剑,同时以曲膝来对付李谡的鞭腿,两人同时荡了开去,欧阳琨一招未果,气势再涨,万剑又组织起密密匝匝的进攻,经过一轮的交锋,二人并未使出各自的绝招,只为相互探对方剑式实力。 但这拼斗的前奏曲己激的天云变色,白雪溢满四周空间,且随着烈风强劲乱窜卷,一片迷蒙,一片肃杀,仿佛天地间竟剩下此二人了。 欧阳琨暴吼一声,再次挺剑持刀猛攻上来,李谡也不客气,宝剑横空而下,如卷缕断纱一般向欧阳琨的刀剑而来,只听铮的一声,刀剑相击,嗡鸣声不断,更是刺耳,两人面对面相对,欧阳琨阴诡笑道: “哼!看你的剑还可以支持多久!” 说完又挥刀而劈,空中再次回荡起“当当”的金击之音,欧阳琨体力过人,愈战愈猛,来劲吓人。 李谡身形较之比较玲珑,只有四处游走,寻打这刀剑合用的破绽,她刚闪过欧阳琨的一招,甫一转身,欧阳琨第二招又紧接而至,如水银泄地一般,李谡知道手中剑无法与之再硬抵挡,临危生智,脚下挑剑,以气驭剑、剑腿同起,及时挡格欧阳琨狠狠的一劈,欧阳琨被反击之力推得倒退了数步,方才站住脚,不由凝望着李谡这天纵奇才的天山剑派高手,暗忖: “她用剑妙绝无方,令人叹服不已!” 心中虽如此想,但手上依旧未停,又欺身上前。 李谡步法妙绝,水挪揄神奇,但这鹤立独脚,始终下盘不稳,硬拼下顿时被挡开,飞抛白空中,李谡在雪空中连翻几圈,安然翻身而下,周遭无数利剑因其内劲牵引,尽皆随势而动,如有千箭万刃一般飞卷而起,如有魔助一般,李谡抓住两支利剑,腾飞而过,向欧阳琨临空而击,欧阳琨必竟是大食国高手,披风剑,万刃刀一般将纷纷飞射而来的利剑荡了开去,正欲向李谡猛击而去,眼看李谡躲已无法躲,避也无法避,欧阳琨得意的笑了起来。但很快的就转为惊愕之色。 李谡在下坠之时见欧阳琨猛击而来,刚好一把飞荡开的利剑向上冲来,李谡如魔术师般牵引利剑放平,同时脚尖在利剑上一点,重新飞向了高空,如弹簧飞羽一般轻灵。 空中飞舞着无数的利剑,李谡在剑中往来,仿佛她亦是一把剑!李谡半空一蹬,猛把其中一剑直陷雪下,手中剑顺势一转,立把周围其余两剑稳然回收。 然后李谡剑影一挥,二剑流射而出,两柄剑从不同角度飞动,远远相互碰击,在空中划过奇异的怪圈,欧阳琨凝望着双剑,不由惊思: “啊!好奇怪的剑势!这招正是天山剑法中的回风剑试了!” 刚想完,双剑己飞射而来,欧阳琨急用刀剑去挡,一碰之下,二剑方位一骤变,转间上空,向欧阳琨急刺而下,与此同时,适才插于雪堆中的剑忽然破雪弹出,如灵蛇出洞一般,李谡乘机直戳欧阳琨中路,回风剑式真的精妙无穷,让人难测,惟欧阳琨胸有成竹,一切皆在料想之中一般不忙不慌,长剑重插雪下,顿时挡及下路来剑,马步似倾,正好把上路二剑套在鞘内,破的让人目瞪口呆,最强的中路,欧阳琨横出利刃挡搁,刀剑交拼,剑必竟难敌绝世凶器之利,当场中分而碎! 李谡见之,大吃一惊,想不到欧阳琨会这样轻而易举破解了她的“回风剑式”一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利剑被毁,刀势依旧向面门而来,立时飞跃后退,避开锋芒,险险的避过了欧阳琨凶狠的反击。 欧阳琨看着退远的李谡,得意的“嘿嘿”直笑,嘲弄的拔出双剑道: “你的这柄废铁,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还给你!” 说完内力急料,双剑挟劲射了出去。 两剑甫一着地,反射而起,直向李谡双眼,李谡慌忙真气下沉,以绵绵之掌朝来剑剑脊按下。无匹剑势在其掌力下立即化为乌有,乘着双剑下附之际,李谡变掌为抓,稳稳的握住了双剑,然后在空中凌厉而划,双剑急晃,赫然便出天山剑法其中之“剑涌河山”。 此式万剑如潮涌,数之不清的璀璨毫光迸射而上,更呈“惊天动地,凌厉无比! 然而无论此招如何神妙,如何撼人心弦,但这式纵然如朝水般犀利,却毕竟不是无缝不钻的水,也留下一个致命的破绽。换言之此招精髓亦是破绽所在。藏在重重剑网深处,这就是裹挟着诸多剑气的劲力,寻常人根本不易寻出。 但欧阳琨就是在刹那间抓住了这个破绽,似早已看到那深深的剑涌留有的缝隙,剑之破绽! 连续两招天山剑法,均被对手轻而易举的破解,李谡不禁心中震惊,面色大愕,不知其故,更奇怪的是,欧阳琨竟然十分清楚她的招式,一击之间,便把此招完全瓦解,一点不含糊!其实破招对一个绝世高手来说绝不稀奇, 第567章:意外 欧阳琨很早以前就准备挑战天山剑派独孤不败,一战成名,为了今日之战,他足足准备了三十年,三十年的岁月,对一个人来说,即已不是可言语的岁月流光。 李谡被荡开的同时,不得不重新定位这个大食国高手,在一转身之间,一手两剑,合二为一,右腕一扭,接连使出了天山剑法中的另外奇招,剑雪如虹,李谡手御双剑,此招更呈灿烂辉煌,威力高出两倍,杀气冲天! 欧阳琨大张巨口,斗志昂扬,望剑长啸一声,待到李谡双剑刚至,欧阳琨刀剑相交,正是其双蛟出海,此招有些类似太极,一阴、一阳,在刀剑双击的过程中,也是产生出一股粘劲,把来剑牢尽锁,进退不得。 李谡顿时陷入不利之位,欧阳琨狂笑数声,李谡见双剑已锁,进不得,退不得,最终只有无奈的放弃了双剑,向后急退而去!心里暗惊道: “嗯,他以刀刃使剑法,剑使刀法。逆转乾坤,不可琢磨,好古怪的功夫,而且我这几年来一直混迹西域,期间虽然出过手,这两招天山剑法倒未曾动用,况且这两招只有独孤九他们才会,此人为何能把天山剑法招路捉摸的通透,招未出,他已有破招!” 刚想着,欧阳琨狂妄道: “嘿嘿!老夫乾坤剑法就是为锁天山剑招而创,天山剑法如同无物快使出万剑归宗来受死呢!老夫今日誓要破你所有剑招,我要你败得心服口服,自己认输!” 李谡听之更是如天降惊雷,暗震道:“奇怪,万剑归宗他亦知悉,这招只有独孤不败,剑魔,还有大师兄与我才晓得,难道?” 李谡陡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惟大敌当强,无暇分心细想,稍微一忖: “不管了,此人武功不逊色于我,而且比他的手中的兵刃比我的要好,看来必须出奇方能制胜! 飞鸿剑早前在长安面圣的时候就已丢失,李谡这几年都没有随身携带兵器,如今所用的正是剑冢里的剑,这些剑本来是非常厉害,可惜冰封在此多年,剑身早有瑕疵,哪里能是常用的兵刃锐利光亮! 就在此时,欧阳琨刀剑边环而动,如怒放的花瓣一般,但却不是美丽,而是杀人带血,花瓣刀光剑影恍如流星一般向李谡扑面杀了过来! 李谡打定主意,心念一动,手指在面前划出一条金色游龙,金龙乃是她的剑意所化,顿时剑气四溢!剑冢随处可见的利剑拔地而起,被金龙所挟裹,为李谡一效犬马之劳;顿时李谡四周冰雪翻跃而起,李谡如剑拔地而起,剑气随之紧随而上,欧阳琨眼见剑影洒满长空,私下一怔,狂态收敛,小心应付。 李谡在空中身形疾旋,顷刻幻化多个身影,各握十六柄剑,此招也由她当年与少林寺神僧渡法过招后,自其五百阿罗汉金身所悟出的浣花剑法,其实这个幻影也并非敛实,只是化虚,每个虚影蕴含一道凌厉剑气,威力还行;比不上阿罗汉神功大成的渡法和尚,人家那个能幻化出五百个分身! 只是面对欧阳琨倒也够了,欧阳琨见到李谡所幻化的虚影发愣,在其眼中,只觉半空人影剑光镣乱令人头晕目眩,蓦地眼前竟出现无数李谡倩影,手持长剑向其急攻而来。 面对十六个绝世高手,欧阳琨依旧狂者风范,临危不乱,手中兵器握得更紧,意声更坚定! 今日之战,李谡所使的天山剑法处处受创,又不愿露出蜀山剑法,遑论下来,实际上蜀山剑法还真不如天山剑法狠辣;如今遇到强敌,遂逼于使出这威力无穷,杀伤力极强的浣花剑法,这也可算得上李谡压箱底的功夫之一。 欧阳琨立身处地,锁住浣花剑法,刀剑扬起一道雪墙冲天飞出!挡往汹涌来势,后再扰敌,幻影剑光碰上雪墙,雪墙立时四下飞散而碎,但幻像亦不攻自破,零零乱乱,窥见李谡的修为实际上较诸神僧渡法还是弱了一筹,若是渡法再此,必然狂吼一声,震碎衣衫露出精壮的上色,施展金钟罩让欧阳琨砍劈… 这时,欧阳琨再一翻身,刀剑使向雪内旋转绞动,冰雪在迅猛的刀剑之气的旋围下翻飞,成为一道硕大的白色雪球,欧阳琨随即狂舞刀剑,形成一道坚实的冰墙,包围在他的四周,十六式浣花剑法烈势未减,硬闯向欧阳琨,霎时包裹二人的雪球内刀剑拼击不绝。无数的刀剑被吸在雪球之中!雪球在二人摧动之下,飞抛而出,向陡峭的天山崖下滚去! 在山峰下的峡谷小道上,正有一青年疾驰而来,他正是匆匆赶来此地凑热闹的萨图克,他在天山脚下也听到山上所传出的震耳欲聋之声,更挂念着师父独孤剑安慰,雪球随崖壁飞疾而下时,萨图克亦爬上了通向天山的冰雪小道,听到轰轰的声音,看到纷纷而下的冰渣碎雪,心中不由一惊: “啊!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雪崩!” 惊愕之间,不由向上望去,顿时大惊失色,一颗玉裹雪染的巨大雪球急奔而下,迎着压来!身下坐骑惊叫一声,腾开四蹄向前急奔,萨图克不留神,在坐骑行了几步,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恰在这是时,雪球砸在身后的小道上,轰轰不绝镣荡山谷,惊险无比,雪球砸在小道上,雪花分舞,冰块疾射,萨图克陷在通往天山的小道上,而雪球连滚几下,依旧不散超前翻滚,“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其中传了出来,萨图克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听到此音,愕然暗忖道: “咦,奇怪,雪球中竟有兵器交击的声音?” 刚说完,一柄剑从球内电射而出,萨图克见势强烈,慌忙拔剑一隔,只听‘当’的一声,佩剑一颤,虎口一麻,好厉害,飞来之剑被阻力竭,斜荡开去,萨图克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从飞转的雪滚球中又飞卷出一支剑来,萨图克还未反应过来,雪球“轰轰”而炸开,雪花四射,冰渣横空飞动,在附近的坐骑不堪震力所击,倒地而毙,萨图克耳内“嗡嗡”作响,被爆炸力冲到几丈开外。雪球粉碎,从中窜出两条人影,正是李谡和欧阳琨,萨图克回头而视,没见到师傅,倒见着了九师叔婀娜多姿的身影,不由大叫了起来:“师叔!” 李谡看到萨图克,不由一愕,暗忖:“萨图克怎跑这里来了?” 不过,此时强敌环伺,哪里是叙旧之机; 第568章:恼怒 故而李谡稍微一愣,复凝神敛气与欧阳琨激战无数招,剑势尽破,身上亦添三伤,无暇理会萨图克,急忙在身上连点几下,封住穴道,阻止创口爆裂开来。看着师叔面色苍白,步步危艰,而且受伤不轻,萨图克哪想得了其他什么,一心想着师叔李谡的安危,心中不由卷起一股澎湃激昂的斗志,不顾一切的向二人之间冲过去,突然,一把刀急劈而来,萨图克定睛一看,惊呼道: “啸日剑!” 啸日剑正是欧阳琨的剑,萨图克不暇细想,本能的一惊,立即拔剑迎之。但萨图克与欧阳琨相比,简直不在一个档次,这举动亦如飞蛾扑火一般! 正在这时,李谡突然上前,突指点穴,萨图克立时不能动弹,啸日剑亦毫不客气的向萨图克头顶而来,萨图克头脑一嗡,怔傻仔原地! 欧阳琨的啸日剑向萨图克头上疾劈而来,李谡怕剑晨有损伤,反点了萨图克穴脉,让他不要乱动!口中道: “萨图克不要乱动,一切由师叔来抵挡!” 说完,李谡迎剑向劈向萨图克的啸日剑格挡上去,只听“当”的一声,啸日剑被反弹而起,解了萨图克的灭顶之灾。 高手决斗,最为忌讳有人横插一杠,源于每一招高手都尽出全力,武功高强者倒还好,可以化解,武功差的无疑自行死路,况且高手都是边打边想,思绪疾转,多少能预判来势的劲道与角度,贸然有人插手,不单单提前想好的应对招式会发生变化,就连准备的真气也会紊乱,就好比短跑健将,全力奔跑中前方突然蹦出一个人挡路… 萨图克身不能动,但眼睛依旧可以看,见二人就在其头部四周晃来晃去,刀剑无时无刻不在头顶盘旋,骇然作色,若二人谁有个闪失,均可让他人头落地,脖子开花。 欧阳琨感到李谡剑上威力猛增了几分,怪笑道: “嘿嘿,适才你明明处处容让嘛,老夫现在方明白过来,但我最不领情,为救这个小子,看来你己无法再相让!” 说完又向萨图克的头顶砍劈而去。李谡眼见欧阳琨如此说,心中生怒,但一时又不能奈何他,只有奋力而攻,保护着身边的萨图克。 萨图克听欧阳琨之言,暗自叫苦,苦不堪言。 欧阳琨说完,果然刀剑绵绵不绝的向萨图克杀了过来,李谡惟有施出浑力解数尽解凶险功势,刀光剑影,“嚯嚯”生风,“当当”声此起彼伏。李谡为保师侄萨图克,处处下风,很是吃力,但又改不了这不利的局势。 看着李谡那副狼狈样儿,欧阳琨一边向萨图克袭去,一边攻心为上,嘻笑道: “呵!李果儿,你如此留力,迟早给老夫一击而中,那可是必败无疑的罗!” 李谡颇有三分怒气,一边封挡着袭向萨图克的刀剑,一边怒叫道: “我对你容忍,只为了欢迎你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现在欢迎完毕,我下手绝不留情,你还是闭上臭嘴,小心自己吧!” “当”的一声,二人又剑力相击,嗡嗡作响,让人心烦而胆寒,欧阳琨嘴上又漏出话来: “嘿,果然是妇人之仁,正是你的致命之伤!” 这话无疑是用来挑唆李谡,叫她放弃萨图克的性命,全力对付他,果然,李谡微微一分神,剑法也呈紊乱,欧阳琨乘机猛向萨图克直劈而去。 萨图克如今动弹不得,只好紧闭双眼,将生死命运交给李谡,但他心里依旧惴惴不安,虽然师叔减法卓绝,天下无双,但,他不能说,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 李谡对付欧阳琨本己不容易,此刻还要处处维护萨图克,倍感吃力,难以为继。 两人相斗,下边双脚也互不客气,相互推踢,突然欧阳琨横劈,萨图克下盘突给李谡名一扫,身形一倾,险险避过了这一剑,萨图克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又见李谡应对十分吃力,悲惶道: “师叔,要不然你还是放下我,全力对付他吧!” 他心里当然明白,但做长辈的又怎不保护后辈呢,大家同宗同源,血脉相承… 欧阳琨一招不成,又来一招,直向萨图克头上劈去,李谡正扶着欲倒的萨图克,见之大惊,急忙将萨图克向侧面一推,同时向萨图克剑鞘一拍,鞘中宝剑龙啸一声,疾飞向长空,从欧阳琨手侧掠过,欧阳琨也不由一怔,李谡化解之招屡屡巧妙无比,招招精华。 萨图克倒向一边,乘机脱离开了两人相斗的刀剑之网。 李谡刹那间神威再起,大展精妙剑招,欧阳琨亦陡提雄深内力,场面立时火爆异常,而且相斗的范围也扩大了许多,冰石在周围游走,雪光、剑影、刀声,绵绵不绝,两人在一个照面之后,又急速离开,激拼之下,欧阳琨赫然中剑,血从肩上泅泅射了出来,痛得欧阳琨呲牙咧嘴,心中更是恼怒无比。 李谡亦身中一招,震飞老远,斜依在飞雪冰石之间,气喘吁吁,神色更是难堪,但李谡坚持着在落地一瞬间,即为萨图克解开了穴巧,萨图克见李谡样儿,不由关心道: “师叔,你受伤了?” 李谡道:“不要紧,你没事吧?” 萨图克眼见师叔只一心为其安危而不顾自己受伤,心头更是愧疚难当,后悔上山凑热闹。 李谡猛的向萨图克推去,说道: “我要专心与他一战,你快离开这里吧,免得我担心!” 强敌当前,李谡把握不住,把萨图克推向远远的安全地方,萨图克看着离他瞬间去远的师叔,心中恐惧再起,生怕她此行一别,再也回不来了,脱口呼道: “师叔,你小心呐!” 说罢,萨图克倒坐在冰层地上,眼睛晃晃看着场上的李谡与欧阳琨。 同一时间,欧阳琨穷追猛打,使出夺命杀着“天月双刃斩”!李谡见欧阳琨来势依旧勇猛无比,暗定神力,一心应付着这一招天月双刃斩! 欧阳琨在空中刀剑相击,掀起澎湃气劲,上下两路向无名狂啮而去,其身影如鹰隼一般,在冰面上映出来,十分的凶猛,全身劲力鼓足,更是气流横窜纵射,欧阳琨低沉嘶吼道: “此招正是专为克制天山剑法,乃是出自天机阁,必定可把你彻底击败,接招吧!” 说完“霍霍”而响,扑了过来。 凝神而立的李谡甫闻天机阁!不由一惊,天机阁对她并不陌生,但这欧阳琨出自天机阁,倒出她所料。想归想,但双刃气逼人,势未至劲先至,凌厉气劲似要分割所有东西,向李谡毫不客气划了过来。 第569章:人心最狠 李谡临危不乱,连运守式立把左右挟着刀劲剑劲的冰雪尽皆挡住,立见四周冰雪上冲下卷,“轰轰”声不断。而四周的冰层被交叉看划出两道深深的缝痕来,可见双刃斩确实非同一般,远在十丈开外的萨图克,身边的冰雪亦被破出条深深的沟壑,凛冽气劲悉数被虚空划破,把萨图克推向更远,萨图克见之变色,只觉身上亦被割伤发痛。 只听“当”的一声从远处传来,萨图克连忙爬了起来,望向二人决斗处,李谡见欧阳琨刀剑来势汹涌,手中剑根本无法抵抗,不由机灵一动,在刀剑袭来瞬间,突然将剑回鞘,横向前推挡而去,正好架着欧阳琨的刀剑,两大强横的力量在中间来回荡,相互抵消大半。 李谡乘机拔出佩剑,向刀剑而去,欧阳琨反应何等快疾,刀剑一绕,得向李谡劈去,李谡手中剑在冲击下,“喀嚓”一声被刀剑击的断为几段,剑一断,李谡顿处夹缝,刀剑顺势向其斩杀了过来。李谡在大惊之后,赫然挺着手中断剑猛刺向欧阳琨的胸膛,眼中幽幽青光。 欧阳琨大吃一惊,暗忖道: “啊!这家伙居然不怕死!” 拼命往往是战斗中致命杀着。 欧阳琨又怎能不知,但他早有必胜把握,不想与李谡一同拼命,况且他贵为大食国师,还未享尽荣华富贵,岂能与李谡同归于尽!危急关头长剑一收,向后退去。一有后退之心,刀剑招式中破绽立时大露了出来,李谡乘虚而入,占住了主动位置。同进运掌而拍,正好拍在欧阳琨的胸脯上,欧阳琨曝叫一声,凶态毕露,一脚向李谡头上蹬了过去,十分凶狠,李谡只听”膨”的一声,头上己被击中。 二人均因之受伤不轻,但二人完全不象高手过招,中招之后,两人忍着巨痛,重新纠缠在一起,只听又是“彭彭”两声,各自又结结实实受了一掌,李谡如断线风筝一般抛向数丈之外,欧阳琨亦跟跟跄跄,嘴角鲜红,但脸上依旧浮动着令人毛骨惊然的阴笑。 李谡抛到远处,坠到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却脸色大变,满是惊惶之情,“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自语道: “不对劲,怎会浑身酸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说着己站立不住,缓缓向冰地上蹲了下去,站在远处的萨图克大惊,急忙向李谡跑了过来。 李谡向地上血迹看去,更是大惊,血中隐泛黑丝,暗忖: “啊,我难道中毒?一定是中毒了。” 随后勃然大怒向欧阳琨吼道: “欧阳琨,你好卑鄙,技不如人,居然在刀剑上有剧毒,难道不怕有折辱名声吗?” 千算万算,苦练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李谡仍旧是敌不过人的心! 人若有害人之心,真叫人难以提防! 李谡数次面对武功弱于自己,抑或是压根不会武功的李隆基落于下风!都是因为她的心太过善良,没有将人心朝最坏方面去想,亦未冷酷无情,自私自利,造成一而再再而三被伤害。 欧阳琨见李谡气成那样子,心中大舒,得意的笑道: “哈哈,刀剑并非有毒,不过你在与我拼斗之前,己身中天山黑莲剧毒,让我来解释一下吧,所谓黑莲,出自天山,与雪莲对立,黑莲剧毒无比,无色无味,专对付内力浑厚的高手,驱动真气时,便会毒发,直到武功尽废为止,现在你己无力激斗,乖乖向我认输吧!” 李谡乍听黑莲!心中一愣,再听欧阳琨解释,方想起欧阳琨刚才的每一着皆在拖延时间,原来他是在等待自己毒发无力诀战,看到欧阳琨得意之色,脱口道: “你好卑鄙!” 后面再无话说,只是又悲又愤。 欧阳琨辩道: “卑鄙的不是我,而是他!” 说完用剑指向从雪山上飞速赶来的李谡大师兄独孤剑! 这一意外顿时惊坏了李谡这武功盖世的高手,心中如狂浪翻滚,朝已电快赶至她丈外的孤独见,不由相信道: “啊!独孤剑,你说,这一切是真的吗?” 独孤剑冷漠无情地厉声道: “不错,就是我,又如何,师傅不公,处处给你最好的东西,我作为天山剑派大师兄,如今更是掌门,师傅他老人家真是糊涂透顶,临死前明明答应我要传功与我” 说着愈发激动难忍,指着李谡不忿道: “都是你!本来我曾经可怜你,同情你,还处处照顾你!你已经有蜀山剑宗了,干嘛还要跟我抢!啊!你干嘛还要回天山剑派,甚至连师傅他老人家也是你害死的!” 李谡娥眉皱成一条线了,心痛如绞,愠然道: “大师兄,你何时变成这样自私自利了,你为何这般了!” 实际上,李谡这个问题并非难以理解,独孤剑常年在天山剑派,深得独孤不败的喜爱,而且长兄如父,在他心中或许,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之事,天山剑派也确确实实落到他的手中,可惜他并不满足,还盯上了独孤不败这名仙境高手二百年精纯磅礴的真气,只要他能得到… 可惜,这份功力独孤不败最后传给了李谡!做师傅的焉能眼睁睁看着弟子走投无路,祈求无门! 也因为此事,独孤剑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怒火攻心,他变了,他认为自己待李谡这么好,到手的肥鸭自嘴边被人抢走,何其不怒? 不!这里痛心疾首的并非只有李谡,还有一个独孤剑最亲近之人之一的萨图克! 萨图克听到师傅为了一己私欲,残害同门师叔,他恍如遭雷殛!心中又怕又苦,性格淳朴善良的他第一次见到尔虞我诈的江湖!呆立在那里,不敢看自己那卑鄙的师父眼睛,垂头丧气… 事已至此,欧阳琨见他们同门反目成仇,李谡失落的样儿,心中更是高兴,笑道: “嘿嘿,李果儿,你自应心中有数,能在饮食中下毒,而不被你发现,这世上除了你们自己人还会有谁呢?” 第570章:恩义(一) 李谡内外交困,中毒己深,而心更在逐寸逐寸的滴血,但她依旧硬撑着自己,内心依旧在苦苦的挣扎,无力的辩着当年照顾自己无微不至,每日一同修炼的师兄不是这样的人,独孤剑怎会害她呢,但她又得不问,转头望向睥睨天下,卓然而立的独孤剑,无力道: “师兄,难道这却是真的?” 她己是第二次重复,可见她心中有多乱,独孤剑接下来冰冷无情的话语再次将她的心打进了深渊之中: “哼,师妹,就好像师叔说的,你为天山剑派做过什么贡献,值得师傅他老人家如此袒护你,不单传授给你万剑归元,临死前他还将毕生功力传给你!” 欧阳琨言语如利刃般激刺李谡道: “嘿,独孤剑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天山剑派最强高手独孤不败已经死了,西域向来弱肉强食,他与老夫合作,也理所当然!” 李谡听之,更是心力憔悴,仿佛更向死潭临近了一步,天山剑派的顶级高手独孤不败寿元已尽,但还有剑魔与她,独孤剑为何如此愚蠢,怎会这样与虎谋皮,不用多猜,必然是欧阳琨许诺极多好处,收买了独孤剑… 欧阳琨走到独孤剑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说道: “无毒不丈夫,大丈夫做了就要不怕认,干掉她!” 就在这时,萨图克闻言清醒过来,突然跑到独孤剑跟前,双膝跪在了冰雪之中哀声道: “师傅,不要啊…九师叔纵然得罪了您,也是同门子弟啊…” 李谡终于得到了证实,悲从心头起,沉痛了半晌,问道: “独孤剑,究竟这老鬼给你什么好处,你为何要这样做?” 独孤剑并未在意匍匐跟前的萨图克,朝李谡冷道: “这是秘密!” 李谡终于听到独孤剑完全承认了欧阳琨说的,她不敢相信的这一切,顿如万空划过了闪电,眼中神光顿黯然,失神的望着独孤剑。 而萨图克这一淳厚朴实的汉子亦伤心的哭成了个泪人。 独孤剑突然“啪”的打了萨图克一记耳光,怒喝道: “呸,男儿汉流血不流泪!做我的徒儿更不能扭扭捏捏的!” 萨图克跪在冰雪之中,不再反抗,此时心灰意冷,脸更是掩入了雪冰之中。 独孤剑已经胜利在望,冷盯着求救无门的李谡,得意忘形道: “师妹你放心!先对付了你,为兄在着手除去师叔他老人家,以后天山剑派就彻底在我手中,一定会绽放出更为绚丽灿烂的光彩!” 天山剑派掌门虽然掌管一切事物,可独孤剑的头上还有一个老不死的眼中钉剑魔,更有面前散漫却武功高强的李谡,能威胁到他的人;独孤剑要大权紧紧抓在自己手上,俩人必除无疑! 李谡万料不到自己本来十分信任的人,却心生妒忌,谋害自己,心如死水,激昂的战意随之全失,紧握的剑颓然坠到雪中,嘴中又再吐出一口鲜血,不为伤,不为毒,只为这让他难以自拔自救的心痛!昂起的头也低了下去,哪象与欧阳琨一争高下的强者! 她在这一刹那感觉活得挺累,却又想到李磐!只可惜自身难保… 见到李谡如此样儿,独孤剑笑道: “嘿嘿,九师妹,你知道吗?有的时候女人要娇柔娴静一点才好,太过争强好胜,只会让你变得人人怨恨” 顿了顿,道: “有的时候,你给人太强的压迫力,令师兄都呼吸不畅,有入魔危险,如今看见你千刀万剐的心痛,老子真是痛快!哈!现在我终于看到了,我今日好高兴!” 正说着,突听背后一阵异动,即尔背后一阵巨痛,冷冷的剑尖正向肉里窜去,独孤剑又是吃惊又是大怒,回看正是他认为忠心自己的萨图克面无表情的挺剑而刺! 真是峰回路转,谁也没想道这个关头,萨图克会背叛恩师,出手相助;连一旁回气疗伤的欧阳琨也着实吃了一惊,翻了翻眼皮,嘴角上扬,乐呵呵的看一出好戏! 独孤剑痛的毗牙咧齿,眉发之紧,喝道: “混账!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杀我!” 萨图克死命向里刺,口中疯道: “我没有你这种人渣师傅,我这是为宗门除害!” 独孤剑哪敢耽搁,一言不响,挺掌急运真气朝自己前腹拍去。一股凶猛的罡气如山洪般涌透腹部、背部,当场把萨恩克的剑震的倒退出去,更是碎为几段! 独孤剑余怒不消,再回身疾劈萨恩克,萨恩克怎受得住独孤剑如此一击,口中吐出鲜血,向远处飞抛而去。 独孤剑再看剑伤,万幸的是未伤至内脏,看着血液浸出,独孤剑立即点穴止住流血。李谡望着见这一幕,心中不由叫“好!” 虽然自己快山穷水尽,犹见到萨恩克还是一条不畏强权,甘愿以捍卫正义而斗争,他能舍命相救,李谡不禁一阵喜悦,对求生仍怀有微小的希望,这点点希望,如顽强的生命在心的深处永远不灭。 天下又有谁能心甘情愿的死去呢!再说李谡未必没有机会… 独孤剑如气愤的疯犬一般,走到萨恩克面前。萨恩克挥掌而击,但独孤剑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再猛一用力,萨恩克整个人在空中飞舞而过,重重的摔在冰雪之中,独孤剑边拖着萨恩克,边把萨恩克的佩剑硬塞到他的手心中,帮他紧紧的握住,然后挟了起来,如提小鸡一般向动弹不得的李谡走来,口中说道: “混账,你不想我杀她吗?好,现在为师就命令你亲手杀了她!” 萨恩克惊骇于色,连呕出几口鲜血,惊惧道: “不,我不能…” 但他怎较得过独孤剑,独孤剑见这徒弟骨头很硬,更对刚才那一剑耿耿于怀,当下双手气动,尽把萨恩克的左臂肩骨捏断了,只听“咔嚓”的脆响和萨恩克的悲嚎,独孤剑冷冷地道: “哼,胆敢违抗师命!今日老夫就要教训你一下!给我杀了她,既往不咎,留你继续在天山练剑,如若不然废去武功逐出师门!” 第571章:恩义(二) 萨恩克剧痛攻心,但依旧用力拼命蹬着独孤剑,希望摆脱这生不如死的同门相残命运,眼看李谡越来越近,萨恩克猛的用力,只听“卡”的一响,狂蹬之下,他的手臂被自己硬生生的扯断,朝不远处深不见底,雾气缭绕的峡谷纵身跳下,他宁愿舍去自己的身体,也不愿同流合污,更不愿出手伤及无辜,此时跳崖!昭然以示内心深处的侠义之心! 萨恩克竟然断臂跳崖自尽!须知蝼蚁尚且偷生,一条鲜活的生命,犹如朝阳般刚刚升起,竟会刚烈倔强至此… 独孤剑和李谡见萨恩克如此表现,都惊愕站着。 李谡见之,消沉的战意顿时再度激昂起来,立即以残余之力向独孤剑举掌直轰,一击虽然得手,但毕竟是残余之力。 独孤剑并无在大捱,闪电般的还以重拳,李谡怎经受得住,向远处飞了出去! 李谡身如败絮残烛,在空中划过一条弦月弧线,飘曳落在崖边,距离万丈深渊近在咫尺!差一丁点就飞落而下! 独孤剑正想乘胜将无名置之死地,但听背后冰雪中传来急骤的“噗”之音,独孤剑一楞,向传音方向望了去,不由问道: “哦?什么人?” 两条人影闪现了过来,来势很快,其中一人闷声不语的抱着被冰封的李磐,独孤剑也终于看清了来人,叫道: “独孤五,是你?好!老子今日就把你一同解决!” 独孤五曾与独孤剑争夺天山剑派掌门之位,结果独孤剑仗着独孤不败支持活得胜利,并且上位后就将当初以独孤五为首的几个与自己作对师弟挤出天山剑派,如今乍见这个武功比他高强的独孤五出现,凛然一惊! 但独孤剑的话音刚落,己有道森寒剑气向他直劈了过来,来势凶猛无比! 正是独孤不败武功当中排第二的独孤盛,其生性冷淡孤僻,常年一句话不说,终日除了吃饭睡觉练剑,几十年如一日,天天重复简单的生活,但就是这么一个人,谁也未料到会帮助独孤五! 李谡见状,真是悲叹不已,有人的地方自有争斗,眼前一幕何尝不是当年天山剑派掌门之争的延续呢… 独孤剑忙用剑去格挡,只听“当”的一声,空中火星四射,两柄长剑荡了开去,独孤剑嚎叫道: “好!居然能与我争锋,老二你也想同我斗?” 说话间,独孤剑下盘被独孤盛的凌厉腿法所袭,独孤剑心中大怒,亦是一震,手中横剑一挥,向独孤盛劈来,独孤盛同时转身避过,未等招式用老,腿己神勇而来,只听“啪”的一声,独孤剑手腕中了猛力一击,长剑差点脱手而出,更是痛的毗牙咧嘴。 未等独孤剑反应过来,独孤盛又是一腿飞至,独孤剑迅速俯身一闪,正欲举剑击袭来人影,又是“啪”的一声,独孤盛又踢了独孤剑一腿,独孤剑被踢的不知东南西北! 独孤盛乘独孤剑被其压制时,朝独孤五大叫道: “老五,快点,待会欧阳琨腾出手来,咱们功亏一篑!” 什么!他们在搞什么?难道并非为独孤剑报仇雪恨而来!而是另有他事? 独孤五闻言,一言不发,头也不会的抱着被冰封的李磐,迅雷不及掩耳,一个鹊起旋身落在了李谡的半丈外,厉喝道: “交出龙元,不然毁了你丈夫的尸身!” 李谡气得浑身颤抖,一对丰隆高耸酥胸更是晃动不休,冷道: “先把李磐给我,再给你龙元!” 龙元天下并非一颗,李磐却只有这么个! 就在二人谈话之时,独孤五背后骤然风声乍起,霍见不知什么时候欧阳琨已如电凶猛扑来,凌厉匹练得掌劲霹雳而至,独孤五当下肝胆俱裂,双目圆睁,这一掌来的太快、太急、太出人意料,以至于独孤五完全没有信心以及足够时间抵挡! 不!生死关头之机,他陡然想道一个主意,只见他暴吼一声,额头青筋暴露,运掌将怀中如同冰雕的李谡拍飞迎向欧阳琨这一霸道铁掌! 李谡见状花容失色,登时大叫一声“不要!”,可惜,无人可以命令欧阳琨!面对袭来的冰雕“李磐”欧阳琨不闪不避,半空中加力汇聚于掌,掌风嗖嗖,挟裹其一道如斯冷冽的飓风,“彭”一声如雷巨响,巨大的响声激越回荡在皓白的茫茫雪山空谷中,仿若一道惊雷,又似无情的闪电般的彻底击碎了李谡无数幻想,以及曾经的酸甜苦辣,人生百味… 赫见欧阳琨无情霸道一掌彻底将李磐挤成粉末,饶是神仙下凡,亦难挽回,李谡不由悲从心中起,然而,欧阳琨扑势不减分毫,朝李谡继续犹如一条恶龙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朝其噬来… 滚烫的泪再也无法压抑,顺着李谡刀削般的双颊滚落,悲愤交加的她面对汹汹袭来的欧阳琨,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旋即选择来一条不归路,她鼓起勇气,终身朝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一跃而下… 欧阳琨及时刹住车,伫立崖边,探头望去,咒骂道: “妈的,死了也要找到龙元,所有人赶紧给我下去搜,龙元一定要找到!” 肘腋变生,独孤五与独孤盛也乘机溜走,独孤剑伤口的血也暂时止住了,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龙元没搞到手,倒是自己损失个徒弟,还平白无辜负伤… 浓雾之中快愈流星急坠的李谡,脸上十分悲伤,从怀中取出了龙元,她知道对方一定会搜这颗龙元,所以决定毁去它,自语道: “李磐已尽死无全尸了,留着你这颗罪魁祸首还有什么意义,给我破!” 怒吼一声,陡运残存内力,刹那间此刻龙元迸射出浩瀚无边的精纯元气,而更叫李谡没有料到的是这些凝脂般的白气并未消散于天地之间,反而黏在她的身上,钻进她的肌肤之中,源源不断的汇入其干涸的五脏六腑! “彭…” 李谡坠到了一堆厚厚的雪中,强大的下坠力,由于厚厚积雪而减缓,将李谡给震得晕了过去。 第572章:亡夫 白!四周全是白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谡悠悠醒来,睁开双眼发觉全是白色! 原来她躺在厚厚的白雪中,全身更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奇怪,我的身体好像没有受到重创!” 李谡自语一句,却未着急动身起来,反而躺在雪里,一动不想动。 实际上她从崖顶坠下,不死也重伤,只不过是半空中误服龙元。 同性相吸,异性相斥。 李谡曾经用过一颗龙元,所以当她毁掉那颗龙元时,却被犹如磁铁一般吸附,磅礴浩瀚的精纯元气自然将她的五痨七伤的身体修复,再次脱胎换骨,就连身上的创口亦结痂脱落,恢复柔嫩细滑… “咳、咳” 蓦然,一道细弱游丝的喘息声令李谡凛然一惊,当即坐起身来,李谡原本以为平台上只有她孤身一人,熟料,还有人! “咳…呼…” 声音断断续续的如同惨呼传到李谡耳畔,她毫不迟疑身形倏弹,破雪而出,飞身循声望去,只见她原来落在峡谷半腰上的一块凸出的平台上,而且那个出声之人,赫是断臂的萨恩克! 他没死! 殷红的鲜血沁如皓白银雪之中,犹如白色的世界中点缀着刺眼的红梅花般,是那么耀眼,那么的引人瞩目! 李谡饶是自己因悲不想活,却也不想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死去,轻身落在其身畔,当即敦指疾点,控制其伤势,又从腰间摸索一番,找到一个羊皮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玉瓶,拿出疗伤圣药雪莲丹,为其吞服而下,适才长吁短嗟,盯着脸比纸白,昏迷不醒的萨恩克,悲悯道: “呼,萨恩克,你小子倒是命硬啊,竟然能死里逃生,坠崖落在这半腰上,不过这里雾气弥漫,目不能视丈外,想从鬼门关回来,还不是这般简单…” 说着,李谡游目四望,探索起平台,四周全是浓雾,目及仗余已是极限;白雪皑皑,寒风刺骨,李谡也不晓得是哪里。 眼下她要救伤重的萨恩克还着实不简单,必须要升起一堆火,还有找到食物。 一念忖至,当即四下搜寻,果不其然,她找了没几下,就发觉山脊中间有一个漆黑的山洞,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查探一番,发觉洞里无风,光怪陆离的各色晶体石头无数,散发着奇异光芒,更令她欣喜的还里面还有许多青苔杂草之类的东西,更有一些鸟窝,当即把萨恩克弄进了这洞内,暂时栖身… 时光荏苒,茫茫众生,似是未及回首前尘岁月,又已一月。 白哈巴村是一个原始的部落,以图瓦人为主,位于阿尔泰山山脉的山谷平地上,与高耸入云的大山遥遥相望,密密麻麻的金黄金黄的松树林一直延伸到白哈巴村里,村民住的木屋和圈养牲畜的栅栏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松林和桦林之中,安宁、祥和[2]。 村子坐落在一条沟谷之中,建在两条小溪之间的狭长台地上,依山傍水而立。该村的所有建筑均由原木筑成,以外观很古朴的小木楞屋为标志,具有欧式村寨的特色。房屋是清一色的尖顶木楞屋,墙体和顶棚用整根原木垒砌、拼接而成,顶部再用木板支撑成“人”字形的尖顶,可防雨防雪,以保证住房的安全。顶棚和屋顶之间形成两头通风的尖阁,是储藏饲料和风干肉品的好地方。屋内家家户户都好像是工艺品陈列馆,炕上铺着花毡,墙上挂着刺绣的帐幔壁毯,地中央为精制的火炉。在落日的傍晚和雾气的清晨,炊烟袅袅飘荡,牛羊满坡,整个村落构绘出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山水画。山村的西北遥对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南面是高山密林。 白哈巴村是一个可以把烦忧抛到九霄云外的地方,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世外桃源。 而李谡与伤势已好的萨恩克也来到了这座村子里,这里远离争斗,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有淳朴善良的村民。 不过李谡与萨恩克俩人只是换取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就离开了这座村子,沿着白哈巴村口的小河继续往下走,在荒郊野外,如若迷路,最好的办法无疑是跟着河流走,因为人向来都是沿水而居。 夜静雾薄,月挂云梢,大地一处片宁静。 哈巴河畔一块人迹罕至的草坪上,燃烧的松木啪啪作响,上面架着一口铁锅,草坪一端两匹枣红马正悠闲的吃草,缤纷多彩的松树林里静谧而又祥和。 李谡与萨恩克围坐篝火旁,默默吃着饭,聊着天。 李磐死了,更且尸骨无存,被欧阳琨这个丹境高手一掌打成了粉末,李谡知道龙元已经不用找了,甚至任何东西,哪怕是仙丹,抑或找到传说中的奇人左大仙也无济于事!她芳心混乱不堪,前路迷茫,不知该去何方。 蜀山剑宗,长子李鑫由于她当年之事,为了不给剑宗增添麻烦,故而辞去了代掌门之位,四子李焱也下山行走江湖,行踪飘忽,难觅其身;再有老二李森深居纯阳宫跟随师傅上官傅明习武炼丹;如今,天山剑派也沦落至明争暗斗,李谡可谓无处容身,落魄不已;实际上,她只是心力交瘁… 然而,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萨恩克首先开口提起话题,呈露皓白银牙,朝李谡善良淳朴的笑道: “师叔,我的胳膊已经好了,再走两天就到哈巴县了,我虽然丢了一条胳膊却也能自保,打算回家乡放牧做个普通人了,您有什么打算没?” 是啊!打算… 报仇雪恨吗?李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三年刚过,李隆基依旧老当益壮,精力充沛,阴谋诡计信手拈来,要对付这个老滑头并不简单;至于欧阳琨更别提了,阿拔斯都想找她麻烦呢!如今之计,惟有忍让蛰伏,伺机而动,收拢一批好手… 对于死亡,李谡倒是看得比较开了,李磐昏迷三年,与死何异?潜移默化下,她不知不觉习惯了孤独。 第573章:暧昧 混乱的思绪整理好后,李谡嫣然一笑,明眸善睐,道 “我准备回大唐了,大唐还有我不少朋友,对了,萨恩克谢谢你。” 李谡指得是萨恩克宁愿丢掉一条胳膊也不杀她,更甚还仗义相助,毫不犹豫的一剑刺向其卑鄙下流的独孤剑! 弑师!对于一名年轻人而言,需要莫大的勇气,萨恩克无疑是正义战胜了邪恶。 萨恩克听了李谡的感激之语,憨厚的挠了挠头,善良道: “当时我什么也没想,就是不想让师傅还有那群坏蛋伤害九师叔你!” “那你有没有后悔?”李谡问。 萨恩克毅然决然地斩钉截铁道: “没有!师叔,就算再遇到这种情况,我还是会出手的!” “哦”李谡翘首望向繁星闪烁的夜空,心中阴郁一扫而空,看着正义善良的萨恩克就想到了武林清流长歌门!打算回大唐找李白他们… 二人再是闲聊一番,便埋头继续将烤肉吃光,休息起来。 夜已深,繁星似锦,不时有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神奇无比。 “哗啦…” 哈巴河清澈见底的河水湍流不息,金灿灿的松树林迎着夜风摇曳,簌簌作响。 半夜,一道凉风拂过,激醒了闭目养神的李谡,长夜漫漫,她真的无心睡眠,李磐的死无异于是霹雳雷霆,叫她颇为感伤。 李谡缓缓的起身,仿若风一般轻柔,踩着松软的草坪,朝哈巴河蹑脚走去,步至河边,李谡惆怅的看了看清澈河水,不由得身心疲惫,抬脚走进了冰凉刺骨的河水中,她连日赶路,未曾洗澡,亦想洗一洗,让自己清醒一点;回头忘了一眼呼呼酣睡的萨恩克,李谡适才褪尽了衣衫,露出婀娜曲线,抬腿走进了冰凉的河水中。 “哗啦” 河水在她的指尖滑落,蓦然,已是惊弓之鸟的萨恩克警醒万千的睁开双眼,扭头看了一眼李谡的位置,发现她竟然不见了,当即腾身而起,复又看见河里似乎飘着一个人,神色慌张失措,边跑边喊: “快回来,危险!” 原来,这萨恩克以为李谡是因亡夫而想不开,跳河自尽,奋不顾身的一头冲进河水里,朝李谡游去! 萨恩克拼命的游向李谡,见到她的时候却是脸色一愣,李谡也给惊了一跳,刹那间,四目相投,恒静无言。 李谡梳洗的地方并不深,刚刚没腰而已,故而上半身春光大泄,萨恩克更睁大了双眼,眉目闪烁着炯炯金光,他顺着李谡粉嫩脖颈稍一下移,登时瞧清了她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的酥胸,呼吸不由急促,心“噗通…噗通”快从嗓子眼跳出来般,很快,萨恩克就惭愧的垂下了头,默然转过身去,嘴里如蝇蚁般喃喃自语: “呸,我真下流,竟然偷看师叔洗澡!我萨恩克真不是一个人!简直禽兽不如…” 李谡闻言嗤嗤浅笑,如银铃般婉转悠扬的笑声,更叫萨恩克尴尬难定,飞快地道: “师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回去了…” 说着以迈步朝河岸走去,李谡自李磐死无葬身之地后,心中分外悲伤与压抑,迷茫而又无措,是复仇?还是泯于众生,平平淡淡渡余生?实难下定决心,如今难得有点乐趣,蓦然起了想逗逗这个老实巴交的萨恩克,遂接口道: “没事,那你说师叔漂亮吗?” 萨恩克刚走了两步,但听李谡问话,想也未想的径直道: “美!师叔是我萨恩克见过的最美女子,而且师叔看来就越活越年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只有二十岁呢” 微顿,萨恩克说得兴起,唾沫横飞地道: “师叔,其实咱们天山剑派很多男弟子都非常仰慕你,您又勤奋练剑,又貌若天仙,这可真是难得。” “哦?”李谡闻言轻笑挪揄: “那你呢?你也仰慕我咯?” 此言一出,老实巴交的萨恩克没有刚才的眉飞色舞,反而怔傻在了原地,犹如丢魂落魄的木头人伫立风中,满脸通红,口不能言。 李谡见其不语,心知萨恩克恐怕给她言语所戏弄的尴尬下不来台,陡然童心大起,十指箕张,捧着满掌冰凉河水泼洒向萨恩克,嬉笑道: “咯咯,萨恩克,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师叔就再次惩罚你咯!” 萨恩克但听李谡婉转悠扬如同黄鹂鸟般的柔语,鼻腔钻进如馨如兰的幽香,登时心旌摇荡,呼吸加快,喃喃弱弱道: “对,师叔是我心中是世间见过的最美女子,好比天上的云儿,地上的花儿,我的的确确曾经暗慕师叔您…” 埋藏心中多年的话甫一说个痛快,萨恩克顿时感觉全身轻松自在许多,呼吸也顺畅无比,心头更想着刚才瞧见李谡丰腴娉婷的曼妙身姿,犹甚那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的酥胸,陡然心血来潮,美滋滋幻想若是自己能把玩一番,该是多么妙不可言… 这时,李谡并不知晓其心中已升起邪念,但听他肤浅淳厚的赞美之语,亦是轻松道: “那你还想不想看师叔?” 李谡鬼使神差讲出了这句打情骂俏之言,不禁有些后悔,感觉自己做贼心虚,有勾引撩拨萨恩克的嫌疑,不禁芳心乱颤,却又想到李磐已死,那分心虚感呈消几分。 是啊!她目前已经恢复单身,三年多来她有丈夫等同于无! 萨恩克坦诚的如小鸡啄米点了点头,令李谡又喜又惊,喜的是她不老容颜,还能吸引年轻异性,毕竟变身这么多年,李谡早已在凌云寺斩断心魔,全身心已女人心来坦然面对一切! 女人都爱慕虚荣,尤其是赞美之言,李谡当然也喜欢别人惊叹的目光,欣赏的表情。 李谡惊的是萨恩克还真老实,心直口快,必然是相由心生,君子坦荡荡。 二人皆未说话,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味,还有一股暧昧的气息。 静了半晌,萨恩克头也不回的道: “师叔,河水冰凉,您纵然武功高强,还是早点休息吧。” 第574章:撩拨 说罢,做贼心虚般的趟水疾走向岸边。 然而,李谡望着萨恩克孤清的背影,还有被风吹得扬起的空袖,芳心不禁闪过莫名其妙的失望,幸而她已见惯大风大浪,倒未理会,继续沐浴,冰凉刺骨的河水,亦叫她全身一净;待李谡穿好衣物回到篝火前时,萨恩克并未入睡,反而提着一羊皮囊酒袋,大口大口的饮酒,瞧见李谡,启齿道: “师叔,夜已深了,还是睡吧。” 李谡瞧见酒囊,闻到酒香,莞尔一笑,道: “不急,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师叔好文采,想不到您文武双全,还长得如此貌美。”萨恩克赞道。 李谡笑了笑,走到马儿身边取下一袋酒,回到篝火旁,适才与之同饮,闲聊道: “这首寺并非我所创,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轻颂一首应景罢了,对了,你以后就真的甘心做一个牧羊人?” 萨恩克咕噜的将酒灌了一大口,目光呆滞看着河水,无奈道: “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罢了,不过要说真的,习武之么多年,还丢掉一条胳膊,我真的不甘心!尤其是您知道向来在我心中除去爹娘最敬重的师傅,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要置我于死地!我当时真的好愤怒,好怨恨啊…” 说着又仰首狂饮,李谡偷瞄着他,发觉萨恩克早已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他再是忍不住将已喝光的酒囊大力掷飞扔向黑夜,又失声痛哭流涕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目下萨恩克深知天山剑派的厉害,他已前程尽毁,不想死只能退隐江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牧羊人,快意恩仇的武林生活离他远去,一生梦想毁于一但,何其不悲!不苦! 李谡何等聪慧冷静,自能窥破其中关键,萨恩克若是敢冒头,天山剑派与欧阳琨必然会派人灭口!心念疾转,缓缓起身,走到他跟前,安慰道: “不要伤心了,都是我连累了你,不过我倒可以传授你绝世武功,苦练多年,就不用怕他们找茬了。” 萨恩克摇了摇头,激慨道: “这个江湖真的太黑了,我不想再掺合其中,只愿做一个普通人!” 李谡又道: “这也挺好,我这些年行走江湖,有一处藏宝之地,不如将那些奇珍异宝你选些去,也可过上好日子。” 这几年李谡一直混迹西域,弄了不少小国价值千金的珍宝,此刻但听萨恩克准备退隐,也打算赠些银两给他,以还他天山坠崖的恩情。 熟料,萨恩克掷地有声的悲号道: “不!师叔,我不用任何人帮,我萨恩克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能靠自己双手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在这一刹那,李谡有一股深深的负罪感,她知道萨恩克是为了救她才毅然选择了条不归路,若是没有她,可能萨恩克会圆梦大侠,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豪侠,更有属于他的一段光辉事迹。 如今,他只得如同芸芸众生,苟活于世,悲自胸中起,悔已莫奈何。萨恩克听了此言,哭得稀里哗啦,愈发伤心难过了。 李谡见状,黯然神伤,陷入深深自责当中,回到了自己作为,郁闷的猛灌了几口酒。 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李谡喝了酒亦是有几分悔恨莫及,暗恼自己害人,瞥了一眼颓丧的萨恩克,蓦然,心中升起一个惊人念头,而这个念头一升变再难摁压回去,陡然眉心一结,似做了一个惊人决定。 萨恩克对其有恩,李谡定当涌泉相报,况且他即将退出武林,江湖道,江湖解,李谡霍已想到一个办法… 只见有三分醉意的李谡摇曳生姿,扭动着挺翘如弧月蜜臀,盈盈走向黑夜中吃草的马儿身边,取下一个羊皮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瞧真一点,原来是金丝银线的浣纱裙,啊!难道她要… 半盏茶后,李谡果真更换上了清凉褶皱的金色浣纱裙,在皎洁的月光下,熠熠生辉;此裙她一直随身携带,就是为了牢记耻辱与仇恨,而她向来也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回之人,只不过她究竟要干什么? 难道是要以身相许?抑或是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却每夜孤枕燥热难眠? 不错! 这三年来李谡的的确确有些思念已永远消失李磐的快乐时光,他已经死了!李谡在黯然伤神之际,亦是想开启新的生活,与过去做个了断,将在天山这三年多的蹉跎年华彻底抛诸脑后。 蓦然,萨恩克但觉面门生风,仍旧伤心悲泣的他眼睛早已哭红,只不过当他看见面前穿着薄薄浣纱裙的艳媚李谡时,震愕无比,双目充满了好奇,直勾勾的盯着李谡那一对呼之欲出傲人双峰,似喷出火来! 借着篝火萨恩克瞧见李谡凹凸有致的娇身,还有两颗葡萄,内里竟然是真空的,莹润雪肌若影若现,傲人酥胸微露,好不勾人心魄,叫人消魂,萨恩克不由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心“咚咚”加速直跳。 李谡什么话也未说,长袖善舞,魅惑众生,立叫这寂静的森林里荡漾起旖旎美妙的春光,仿若她给这死气沉沉的夜,带来了丝丝暖意。 一舞倾城,活色生香,李谡展臂轻轻搭在他的宽厚肩头上,鼻腔轻嗅着充满雄壮的男儿气息,香舌如毒蛇吐杏,添了添绛唇,腰身更是摇曳不休,贴着萨恩克滚烫的虎躯,跳起了颠倒众生的媚舞,萨恩克血液已渐呈僵化,通红淌泪的双眼,泪痕已干,呆若木鸡,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李谡脚尖轻点,腾挪转身,犹如一条水蛇般舞动,蜜臀轻拂他身体,撩动他古井不波的心弦… 半盏茶后,呼吸欲窒的萨恩克总算不用遭受这种艳香的折磨了,他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了!然而,李谡拂袖掩笑,柔声细语道: “萨恩克,师叔美吗?” 萨恩克又再次呼吸急促,傻愣愣的如小鸡啄米,点头道: “师叔…” 第575章:孽缘 惟刚说俩字,萨恩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李谡身形倏动,人如鬼魅般转瞬到了他跟前,纤细兰指已堵住他的嘴唇,复又听李谡软糯香语: “今夜,我们不再是同门,既然你决定退隐江湖,我也是有恩必报之人,不想欠你这份恩情,就让我们一同做个了结,庆祝你金盆洗手,开启逍遥自在的美好生活” 言外之意,无疑令萨恩克十分的激动,但他不愧是一个老实淳朴之人,双手抓住李谡柔嫩莲臂,摇头道: “不,你不要这样,你从来不欠我,我救你也并非…” 话音未落,李谡已凝眸直视,缓缓的闭上眼,将火热香唇轻轻迎上,萨恩克不由心如涛旋,生涩的不知所措,然而,李谡却是经验丰富,缓缓的引导着他,由浅入深… 良久,良久,四片唇瓣缓缓分开,萨恩克憋得脸红耳赤,剧烈的喘着粗气,而李谡凤眸凝视着他,顾盼生辉,皓齿呈露,娇羞道: “感觉如何…” 萨恩克全身颤栗着,激动不已,道: “很香,很叫我难受,就好像是喝多了,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说着话,李谡咯咯直笑,兰指轻点起额头,娇笑道: “呵呵,你真是个实心眼儿,那还想吗?” 此言无疑彻底点燃了同样压抑在萨恩克心中多年的熊熊烈火,艳美娇嫩的李谡无疑是他心中的女神,如今能一亲芳泽本已惶惶不安,但听李谡又勾人惹火之语,他期待又羞涩的点点头,双眸如雾迷离;片刻后,二人复已激吻在一起,且是褪去衣衫,坦诚相待,当干柴遇到烈火将会怎样? 一定会将火燃烧的更旺! 森林里响起了诱人无匹的嘤嘤之声,犹如繁花绽放,绚丽多彩,一个是淳朴善良,热血沸腾青壮汉子,另外一个是颇有几分幽怨郁结,芳心寂寞的成熟女人,在酒精与旖旎的夜色下迅速催化出一场惊世骇俗的灿烈战斗。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夜已至三更,但李谡与萨恩克的战斗亦才刚刚开始第二个回合,只见俩人已由草坪,斗至河水中,“哗啦”水花飞溅,打破森林里的静谧。 是汹涌澎湃的浪涛,又是狂风暴雨般的的怒号! 当孤男寡女共处逆境时,往往会擦出别样火花! 萨恩克初尝云雨之欢,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李谡时值如狼似虎之年,又逢三年无欢… 二人卷起惊天骇然,只令天地色变,风云变幻,李谡忘情一战,萨恩克又何尝不是倾尽全力证明自己男儿本色! 黎明破晓,天际泛起了鱼皮白,而李谡与萨恩克仍旧斗个你死我活,不分高下,赫见李谡双眼早迷蒙着一层水雾,全身雪肌泛红,她紧紧的搂着萨恩克健硕的虎躯…当曙光乍现的那一刹那,李谡高亢的绝叫,成仙升天,萨恩克与李谡总算是战斗结束,二人已筋疲力尽,紧紧相拥,席地而昏沉的睡去… 这一晚,李谡不由细说是身心愉悦,胸中郁结燥热之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浑身通透,心满意足。 她已决定开启新的人生篇章,人不能沉庆在过往当中,往事如烟,就叫它随风飘散吧! 日上三竿,嘴角挂着甜蜜笑容的李谡悠悠醒来,倏然感受到自己原来仍旧于萨恩克紧紧相连,俏丽粉靥上露出一丝讶异,暗震自己与萨恩克的疯狂,若是李磐仍在世上,李谡绝对会有很强的负罪感,不过亦正因李磐死了,而且三年多时间里,她有多渴望有人能安慰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在这一瞬间,她总算明白当年其母韦后为何会变得放浪形骸,更明白中宗不加以制止,原来一个空虚寂寞,如狼似虎的女人,真的太幸苦了,足足一晚游龙戏凤,李谡并不后悔,反而是萨恩克的朴实无华,淳朴善良引动她的心扉… 烈日当空,金色的枯叶随风飘扬,激旋而起。 李谡已小心翼翼地起身穿好了衣衫,她打算将这一晚彻底划为一个美梦,一个隐藏在心底,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她准备离开天山了,从何而来,就回哪里去,从何处跌倒,就从何处爬起!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这一信条,她自认做到了,尤甚面对不要钱财,不要武功的萨恩克,她以自己成熟如多汁蜜桃的娇身报恩,看似有些不知羞耻,甚至于故意勾引青涩的萨恩克;惟她知道,萨恩克昨晚亦是真的非常欢乐满足,如愿以偿的享受到了李谡的身体… 李谡收拾好了行李后,复又走到依旧昏睡的萨恩克跟前,嘴角浮笑,低喃道: “这是一个美梦,就让我们一起将这个梦留在心底吧!” 说着,附身为其盖上羊毛褥子,熟料,就在这时惊动了警醒的萨恩克,他当即电弹坐起身来,高呼道: “谁!” 当他凝神而视,觑见是李谡时,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垂头丧气的朝李谡道: “对不起,师叔,昨晚我真该死,不应该喝那么多久,还冒犯了您,我真是个畜生!” 刚说着,就抬手猛扇自己耳光,双眼更是通红,似要淌下泪般。 李谡见状,芳心暗震,却又陡然莫名心底一软,伸手电快制止了他过激行为,娇羞道: “不要自己伤害自己了,给我起来,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一般!” 萨恩克果然如她所愿腾身而起,却又更为尴尬了,因为萨恩克正值燥火旺盛的青壮,昨夜太过疲惫,连裤子都未穿,他的脸火辣辣的灼热,压低了头,不敢吭声,害怕李谡见到他的窘态,然而,李谡却身形一动,贴近其跟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凑头在其耳畔,吐气如兰: “昨晚的事,就算咱们的秘密,你能答应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旁人晓得,这个美好的记忆,永远埋藏在心底…” 萨恩克重重的点头道: “恩,放心,我一定到死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 李谡闻言,缄默不语,盈盈转身,准备离去。 萨恩克见她要走,脸色倏变,眉心一结,鼓起全身的勇气,追了上去!一手拽住了李谡柔夷,双目直视着她,认真道: “我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走!” 李谡娇身一颤,反问道: “给我一个不走的理由。” 萨恩克憋红着脸,双手紧紧拽着李谡柔夷,坚定道: “我就是不想…” “不!”李谡斩钉截铁地道: “萨恩克,你并非喜欢我,只是爱慕我的身体还有容貌而已,对不对?” 萨恩克无言以对,因为扪心自问,他的的确确是贪念她的身体,并非真的爱! 他脑海里只是想与李谡多温存几日,所以坦白道: “那能不能陪我几天!等到了哈巴县,我们就分道扬镳,以后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咋俩的事!” 萨恩克是一个老实淳朴之人,当日为了正义,宁可断臂跳崖自尽,亦不愿狼狈为奸,谋害李谡,而她也十分欣赏,不过惟知晓这是一份孽缘,绝不能轻易答应萨恩克的请求,梦有的时候一个足矣! 正当她欲出声拒绝时,萨恩克已用火热男儿的厚唇堵上了她软嫩鲜香的樱唇,更生涩的敲开李谡贝齿,与之缠绵,一番攻坚掠地,意乱情迷之下,二人再铸大错,在错误的道路上愈走愈远… 第576章:如狼似虎 哈巴河到哈巴县,本来短短一日的路途,李谡与萨恩克愣是走了足足七日! 七日时光里,他们犹如热恋中的男女,河畔,森林,草地处处留下爱的记忆,李谡更是被滋润地容光焕发,水嫩异常,似乎伸指随便一掐,都可以挤出水来;她的身心得到极大放松,亦逐渐从悲伤中走出。 大唐社会极为开放,尤其是皇族彻底男女之间更是烂帐,武则天是唐太宗的才人,又是其儿子高宗的皇后,六十七岁登基,八十三岁被赶下台,她的存在更叫女人得到一定程度解放,皇后给皇帝戴绿帽子,公主给驸马戴绿帽子,跟皇族扯上关系的基本头上一片绿! 惟李谡算上从一至终,在李磐死后才找了个男人滋润,若换上另外的公主,李磐怕是头顶一片绿油油,指不定喜当爹… 人不风流枉少年,试问谁又没有几笔糊涂帐呢? 萨恩克以从一个不经世事的男子,蜕变成了一个散发着男儿阳刚之气的成熟男人,二人如胶似漆,真正的放下一切包袱,全身心投入到了最后的温存时光中。 李谡亦是身心愉悦,心情舒畅,郁结之气抒之一空,他们两人都知道这并非是什么情,而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正常需求! 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欢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离别总是令人惘然若失,李谡与萨恩克也抵达了哈巴县。 哈巴县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重镇,无数商贾云集于此,交换天南地北的货物,再入繁华俗世,李谡与萨恩克尽皆刻意保持了距离。 然而,俩人都知道,马上就要分别了,明天,他们或许再也不会相见,更逞论鱼水之情! 于是乎,这最后的一晚,必然会让二人陷入疯狂之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繁华的哈巴县内,客商行人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富贵客栈如其名,位于哈巴县最中心繁华的街道,也是最奢华,方圆百里最好的客栈! 这个客栈厢房数十间,更买下周遭的庭院改造成独门独院提供给往来的巨贾咱住,这样的院子每一晚并非以银两结算,而是黄金!住一晚需要十两黄金,可就是这样昂贵,普通人看来天文数字般的价格对于某些人来说趋之若鹜,每晚客满,因为十两黄金并非单纯住宿,而是富贵客栈提供各色各样的美女,让你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 然而,今天晚上,有一间院子已经被李谡包下了,并且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她要与萨恩克留下一个难忘的良宵。 良辰、美景、美人。 诺大奢华的房间中,李谡早已精心梳妆打扮一番,自从三年前李磐被冰封后,她许久未曾如此认真梳洗了,甚至她都忘记自己已是个女人了。 今夜,她穿着一袭桃红色的束胸长裙,外披长衫,腰缠粉红色的丝带,发盘富丽华贵的双环望仙髻,身上的名贵首饰自然一样不少,这也是传统的大唐贵妇装扮。 房阔八丈,三间屋子合成一间,故而十分宽敞明亮,桌上已备好了酒菜。 “彭彭” 萨恩克忐忑期待的轻手叩门,李谡莲步轻移,门开的一刹那,萨恩克不禁目露惊艳之色,论及此时李谡的衣衫,绝对没有金丝银线皇宫名匠精心打造的浣纱裙靓丽惹火,却别有一番滋味,李谡笑靥如花,将其拉进了屋内,又关好了房门。 萨恩克当即心痒难耐,毛手毛脚的搂住李谡,欲亲芳泽。 李谡轻巧灵活的侧身一躲,登时让猴急的萨恩克扑个空,李谡掩袖捂嘴咯咯直笑道: “呵呵,不要这么心急,咱们还是先饮酒作乐吧…” “哦?好!” 接下来,萨恩克果真享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霍见萨图克威坐一把椅子上,李谡侧身慵懒的坐其大腿上,而萨恩克一手霍已攀上了束胸裙上华丽绽放的牡丹花,李谡不时抬箸夹菜,二人共食,复又艳香的饮酒取乐;饭后,二人也不急于一时,反而洁身沐浴,萨恩克单臂环抱其洁净如同青莲的李谡上了巨大的软塌,再也按耐不住心情,伸手轻拂着她吹弹可破,柔嫩细滑的雪肌… 这一晚,是狂风,是海啸,亦是二人承欢的最后一晚,俩人都发了疯似的,萨恩克犹如一头勤恳耕牛,默默的卖力耕耘着李谡,而李谡肆意的放纵自己,她真的需要好好调整一下,以迎接新的开始。 天已泛起鱼皮白,黎明即起,李谡倏然睁开了双眼,眼角荡漾着无边春意,但见她纤直细嫩的长腿紧紧箍着萨恩克的虎躯,萨恩克也匍匐在其身上,蓦然李谡眉心一结,闪过坚定眼光,敦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将萨恩克的昏穴封住,适才双手将他推开,坐起身来,忽地,她芳心一颤,呼吸已紊乱不堪,心“咚咚”的直跳,原来萨恩克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壮,饶是再累,在早上也有了…李谡又如做贼心虚般的享受一番复才洗了个澡,悄然无息的告别了萨恩克,也结束了二人荒唐不羁放纵的岁月。 她也准备回大唐先去长歌门,再找找自己的子女,倘若他们生活不错,就不准备让他们参与报仇之事,而她也打算改头换面,暗中潜伏,觑准时机,给李隆基来个必杀。 官道上,李谡骑着一匹枣红马徐徐前行,她之所以骑得慢,一个是天色蒙蒙,担心马失前蹄,摔倒,第二个原因,却是难以启齿,因为这昨夜放纵,造成自己有些腿软乏力,疼痛难耐,故而骑得慢一些,为此她甚至有很深的罪恶感,认为李磐才死没多久,自己就水性杨花,跟别的男人鬼混,更甚她还自嘲自个儿定力太差… 然而,李谡刚走没多久,一大群人就杀气腾腾的冲进了富贵客栈中。 掌柜刘昱忙迎上,堆笑道: “哟呵,几位客官这么早要住店还是吃饭啊?” “碰!”一卷毛色目人怒拍柜台,一手拽着刘昱的胸口,呲牙咧嘴的厉声问道: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第577章:风烟再起 说着,其属下从怀中拿去一张黑白画像,是个女人,而且还与李谡模样有七层相似! 刘昱显得并不害怕,嬉笑道: “嘿嘿,几位客官这是要干什么?” “刘某胞兄可是安西都护府,安西军都统刘翊,几位要找茬是不是?” 安西军驻扎在龟兹国都城,人数三万多人,由河西与陇右道的彪悍边民组成,只有骑兵,没有步兵,在西域乃是一等一厉害的部队;西域复杂,除了大唐,还有突厥人、党项人、土蕃人、黑衣大食国人等等强大无比的帝国势力,常年处在争斗当中… 富贵客栈的老板刘昱大哥竟然是安西军都统刘翊的的确确背景很硬,眼下这个色目人也不敢贸然得罪,当即松开了刘昱的衣衫,双手抱拳陪笑道: “呵呵,原来是刘翊将军的兄弟,真是多有得罪!” 刘昱冷笑道: “不敢当,不知几位来我富贵客栈有何贵干?” 色目人自腰间取出沉甸甸的羊皮银袋,从柜台上“咚咚”的倒出数十两黄金,刹那间刘昱双眼直勾勾盯着金光闪烁的金子,一手拍了拍色目人胸膛,见钱眼开的热情爽朗道: “嘿,兄弟,这怎好意思,是不是找那女人?” “恩!”色目人重重点点头,并未提任何事,口风极严。 刘昱也不过问,指着金子摇了摇头,狮子大开口,讹诈道: “这个消息还得再加点,咱们客栈向来不贩卖客人的消息!” 色目人未料到几十两黄金竟然这刘昱还不满足,愤怒的冷哼一声,这时,屋外冲进一大群持刀壮汉,个个牛高马大,虎视眈眈的冷盯着色目人一伙,其无奈的朝麻脸属下使了个眼神,其毫不拖泥带水的取出一袋金子扔给了刘昱,他打开一看,适才心满意足的压低声音道: “女人走了,男人在甲字号内,动静小点,要见血客栈外面弄去,如需帮忙,再付百两黄金!” 刘昱干黑吃黑也不是一次俩次了,故而信手拈来。 色目人闻言脸皮微一抽搐,言辞犀利的拒绝道: “不用了,咱们走!” 说罢,转身带着人步履匆匆朝甲子号小院奔去。 刘昱给几个彪悍的属下使个眼神,这几人悄然跟了上去,刘昱摸了摸自己的一字胡,双眼贼亮,暗忖道: “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伙色目人是大食国的探子,他们找那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 就在同时,萨恩克也悠悠醒来,伸手一摸枕边,倏然一空,立时坐立而起,脸上闪过失落之意,如梦方醒道: “哎,能共同度过几日,已是我人生最难忘、最快乐的日子了,她既然开始新的生活,那我也该远离尘嚣浮华,回去做个普普通通的牧羊人…” 一念忖至,萨恩克扭头看向屋内,发现阳光已透窗而入,蓦然,感觉床榻湿漉漉的,凝眸而视,不禁伸手摸了摸,又看了看昨晚狼藉不堪的“战场”,只见满地的衣衫、裙襦,想到那消魂酥骨的美妙感觉,不禁嘴角上扬,浮现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可惜,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彭”然一声,木门被人一脚猛力踹飞,数名持刀好手鱼贯而入,冲向毫无防备,正在回味的萨恩克,他甚至都还未瞧清几人容貌,就给两人从床上拖了下来,一人猛踹在他腿弯,萨恩克武功平平,顶多后天期,毫无招架之力,“噗通”的一声,跪倒在地! 趁着此段空隙,另外几人已在奢华的房间内仔细搜了一遍,一人提着个包裹,仍在了地上,高声道: “报告头领,她没在!” “嗯,守住门口。”色目人头领说完,走到了萨恩克面前,擎着柄森寒铮亮弯刀架在他脖子上,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问询道: “这个女人去哪里了!” 萨恩克见到画像上是李谡,迷惑不解道: “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个人,几位英雄,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啪!”色目人头领挥掌重重的掌掴在萨恩克脸上,又用刀尖挑起一件轻薄桃红色的束胸长裙,冷笑道: “不知道?这谁的?” 萨恩克虽惊未慌,他不想暴露与李谡的关系,故而撒谎道: “哦,这是…” 话音未落,色目人头领已极不耐烦的喝道: “带走,妈的,你以为我们没有办法追踪她了吗,呵,想不到她眼睛还真够瞎的,居然能瞧上你邋遢汉子。” 萨恩克闻言,不禁火冒三丈,双目犹如利刃般直视着色目人,手上不由加大力气欲从两个喽啰手下挣脱而出,教训一番眼前这个诋毁李谡的可恶色目人!不过,任凭起如何使劲,亦是枉然,两个喽啰至少也在先天期,哪里是他能反抗的了… 几人出了富贵客栈,萨恩克也被牢牢看守,押着走进了一间僻静小院,隔着门口就能听到“汪汪”的犬吠声,当即脸色一变,他家里就是牧羊人,对于猎狗好不陌生,当下明白这群人恐怕是要以狗敏锐的嗅觉来追踪李谡! 果不其然,色目人办事效率极为高效,推开院门,就冲里面喊了一声: “狗王,找到了,快派您的神犬追踪吧!” 话音方歇,一群细长矫健又凶猛的猎狗冲向门边,吓得色目人脸色微变,只见这些狗尽皆露出三寸长的锋利獠牙,倘若被咬上一口,必然不好受;而最令人吃惊的是一个身着灰袍,身形瘦高,留着络腮白胡子,年约古稀的老者身如鬼魅飘至,其甫一落定,狂吠的猎狗纷纷围拢在他的细长腿边撒欢儿,萨恩克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并未看错,此人是“飘”来的!方才内心暗震: “好厉害的轻功,此人双目藏神,必定是个高手,还有这群猎狗,以及这些色目人,糟糕!他们肯定是要对付师叔的,不行,他们人多势众况且武功高绝,我并非敌手,看来只能引开它们,希望师叔能走远一些!” 第578章:万花弟子 萨恩克突然心生调虎离山之计,朝瘦高老者掐媚道: “这位大人是想找那个女人吗?我知道她在哪里,不过我要一千头头羊,还有三百头牛。” 老者眉目金光闪烁,浅笑道: “哦,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告诉你,我与令师独孤剑相识二十余年的老友,撒谎是一个坏习惯,你还是先暂时委屈一下吧。” 说罢,老者撮唇吹了个口哨,几条猎狗凶相毕露,呲牙咧嘴,大有一副随时攻击的模样,色目人见状赶忙将怀中几件女性衣衫丢在地上,猎狗闻了闻,又低头绕在老者身边毫不动弹,目光却是望向同一个方向。 “走,去了东南方向,那边是库尔勒…” 萨恩克心头“嘎噔”一声,面若死灰,陡然有记起李谡超绝的武功,心头又闪过一丝希冀,默默祈祷她能化险为夷… 已是半晌午,烈日当空,从哈巴县通往库尔勒镇的笔直官道上,往来商贾马车、驴车络绎不绝,井然有序的赶路,两旁清脆挺拔的白杨林迎风招展。 李谡沿着丝绸之路走了不过二十多里路,抵达一个库尔勒的小镇酒馆,她可以不吃不喝,马儿也需要休息,喝点水,只见她一袭红裙,裙口开得较低,一对丰弹高耸酥胸呼之欲出,艳香无匹,勾人神魂,为了掩人耳目,她以乔装打扮,将自己凌厉无匹的金色剑意运转汇于一双眸子中,赫见其容貌饶是未变,瞳孔却是金色,而且一头墨黑如瀑的发丝也呈露深棕色,看似不知道哪个小种族的美女。 然而,人的样貌可以改变,身上的味道却是有迹可循,李谡浑然不知危险正在向她逼近,此刻的她模样水灵,这也难怪,被滋润一晚,女人味当然十足,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妩媚之感,经过两次龙元洗筋伐髓,她的身体恢复力惊人,那点磨枪走火的小伤早已无碍,只见她优哉游哉的骑着马穿过繁华的库尔勒大街,停在一家酒馆前。 小二殷勤的奔来牵马,双目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偷瞄了两眼其饱满圆润的酥胸,适才笑道: “客官,您里面快请,精料还是粗料啊?” 李谡电快扔出一枚银子,小二利索接过,点头哈腰地道: “这一看就精料啊,小人明白了。” “嗯,剩下的就赏你了。” 说着,李谡已颌首挺胸,轻快的走向酒馆大门,在门口就能听到酒馆内人声鼎沸,喧哗吵杂,但当娇艳不可方物,被萨恩克滋润焕发光彩的李谡甫一进酒馆,众人不禁纷纷哑然无声,呼吸亦变得急促,双目更甚犹如贪婪的毒蛇盯着她双手可握的纤细柳腰,还有那一对高耸峰峦,其身上散发的如兰香气犹如麝香迷魂,叫一众长途跋涉的商人们投目以对! 对于容貌于身段,李谡自信无比,面对诸多欣赏、含欲的目光,泰然处之,举目游望一圈,发觉小店不大,十来张四方桌,生意极为火爆,酒馆已座无虚席。 蓦然,瞧见有一方桌子,坐着一男一女两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两人桌前皆各置一柄嵌玉宝剑,想来是武林中人,她顿时有结交之意,想探听一番大唐武林消息,于是傲挺着一对颤晃饱满玉胸,莲步轻移,到了二人跟前,柔嫩双颊露出两个迷人酒窝,娇笑道: “两位少侠,可否让我再此借坐休息一下。” 青年男子乍见明**人的李谡,犹甚双眼飞速偷瞄其饱满坚硕的酥胸,故作潇洒的摆手指着空位笑道: “姑娘请!” 李谡道:“哦,谢谢!” 与男子同行的年轻女子骤见向来对她大献殷勤的林大哥竟然同意李谡同桌,不由轻拍了他一下,娇嗔道: “林大哥你干嘛!” 说着,面露不悦。 男子立马给瞪了她一眼,复才向已落座的李谡陪笑道: “哈哈,真是让小姐见效了?” 李谡经由一系列的事情后,性格也有些变化,最开始闷,后来沉稳,而李磐死了后,又与萨恩克鬼混数日,性格变得率真活泼,并不想压抑自己,做人要做最真实的自己!故而爽朗的笑答: “呵呵,没事,真是谢谢你俩了,哈哈。” 说着,仰首一挥手,朝小二吩咐道: “小二,拿手菜给我上几个,再来一壶好酒!” “得嘞!”小二吆喝着。 这对男女也趁隙偷偷打量着李谡,尤其是那年轻女子更不时看看自己的胸,与李谡做比较,又看看她脖子上所戴的一窜精美华贵的项链,还有手链,发簪,最后非常惊艳李谡并未涂抹胭脂水粉,原装的国色天香,花容月貌,顿时双眼黯然,还发现自己没一处能比上她,不禁有几分怅然若失的感觉;而男子也暗中猜测: “这个女人的瞳孔竟然是金色,而且还佩戴如此多的精美首饰,衣着上等丝绸,看来是某个大家富族的千金。” 不过,二人皆有一个优越感,那就是武功! 因为李谡并未携带兵器,加上皮肤光滑细腻,虎口亦无老茧死皮,哪里像会武功的人;李谡此刻哪里会在乎二人所想,更为打量俩人,反而是凝神倾听大家的聊天,获取有用消息,这群商贾走难闯北,沿路必然有许多所见所闻,传播消息来说只比专业的军马驿站慢… 年轻男子眼见李谡正襟危坐,坦然无语,似乎有几分拘谨,不由的起了个由头: “鄙人万花谷林白轩,这位是江南七秀坊苏雨鸾,不知姑娘芳姓大名!” 李谡正窃听大家天南地北沿路所见奇闻轶事,未曾细细聆听林白轩的话,闻言错愕了一下,复又俏皮的吐了吐香舌,神神秘秘的指着不远处坐在一方桌子上的大胖子,咯咯笑道: “哦,我叫李春丽,你们看,那个胖子像不像一头肥猪,猜猜他干嘛的!” “嗯?”林白轩与苏雨鸾未曾料到国色天香的李谡,竟然有李春丽这么俗的名字,错愕不已,又瞧得李谡神神秘秘的娇俏样儿,顿时被其言语所牵引循声望去,入言果真瞧见一身黑色绫罗绸缎,头戴圆黑嵌玉帽的胖子。 胖子身宽体阔,白白净净,容貌也平平无奇,林白轩与苏雨鸾是武林人士,最关心的莫过于对方会不会武功,故而瞧清胖子白胖如猪蹄的虎口有泛黄老茧,不期然对视一眼,旋即齐齐扭头看向李谡,疑惑不解。 李谡挪揄道: “呵呵,干嘛直勾勾看着我?脸上有脏东西?” 林白轩尴尬讪笑,道: “没有,想不到李姑娘武功高超,心细如发啊,目光更是日炬,观察入微呢!” 第579章:偶遇 李谡蛾眉一挑,浅笑道: “呵呵,这位小哥说什么呢,我可不是什么高手,你叫林白轩,万花谷是什么地方啊?” 万花谷,李谡并不知道什么来头,她离开大唐去天山已有三年,三年的时光里,大唐武林想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下也十分好奇,满脸期待的盯着林白轩,还别说,这小子丹唇剑眉,脸庞轮廓分明,浩然正气勃勃而发,一见就知出身名门正派。 林白轩这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妍姿靓丽的李谡凝眸细看,脸色有些滚滚发烫,怔了怔神,不由讪笑道: “万花谷是一个世外桃源,就是咱们一些爱好琴棋书画的风雅人士聚集在一起学习,不过咱们最喜欢的还是茶与药理研究,毕竟这些都是造福一方百姓的东西。” 万花谷谷主东方宇轩乃是一个当世奇人,万花谷可以说东方宇轩一人建立的门派,他凭借自己强大的人格魅力,笼络天下奇人异士,一时间,万花谷成为大唐时期思想最超前、气氛最自由的地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万花谷以其兼容并包的宽容态度,成为各种思想各种特长人才的圣地。 李谡哦了一声,认为这个万花谷与长歌门差不多,并未在意,这无所谓的态度也自然落在了林白轩与苏雨鸾的眼中;林白轩已隐隐感觉李谡的不简单,又出言试探道: “李姑娘,我看您骨骼清奇,双目藏神,必然是名门正派弟子啊,不知可否如实相告令师尊大名,倘若有幸结识一番,日后咱们闯荡江湖相互间也有个照应不是。” 李谡瞥了一眼林白轩,温然道: “我无门无派,对了,不知二位少侠来库尔勒干嘛?” 皮球又踢回给了林白轩,其与苏雨鸾对视一眼,尽皆感觉面前的李谡犹不简单,却依旧笑道: “哦,没什么事,就是师傅令我来西域采购一些药材还有生活用品。” 此言甫出,李谡就已猜测出它们的门派肯定是处于丝绸之路沿途,因为库尔勒镇朝大唐方向走就是河西走廊,沿路是安西都护府所在龟兹、西州、伊州、沙州、肃州、凉州过去就是陇西,再往前就是大唐国都长安,李谡也是要走这条路回去。 这时,小二麻利的端上了菜,李谡自顾吃喝起来,三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她的眼睛却有意无意盯着那肥肥的胖子,她已经知晓此人是谁,还有什么底细,只不过有点好奇… 但就在这时,大门口响起一阵如战鼓擂动之声,是快马飞奔才可发出这种声响。 响声很快停歇,旋即四名汉子鱼贯而入,每人手里紧握着长剑,虎视眈眈搜寻着什么人。 李谡浅浅的品了一口酒,眼睛更紧盯着形势发展。 四人倏然眼睛一亮,缓缓的走到胖子的桌前,垂首低声的说了一句: “灵虚,你徒弟李森杀我儿子徐珉,这事怎了断?” 胖子居然是纯阳宫灵虚子,亦是李谡的表哥!坐在上官傅明左首,起声发话的赫然就是李森!他猛一拍桌子,怒道: “了断?什么了断,自己技不如人,功夫不到家,你这个做亲爹的自己不疏于教导,还找我师傅要说法,呸!雁门苍云好不要脸!” 来人正是苍云派的徐砳,此事还有从两年前说起。 那一日,上官傅明需要炼丹的药材,委派徒弟李森下山购买,李森本就生性喜爱热闹,常年呆在紫微山上也十分的苦闷,所以买了药材就去酒馆吃酒,熟料,听到苍云派徐珉同朋友猥琐的谈论李谡花边韵事,那说得是一个唾沫横飞,下流不堪入耳,李森怒不可遏本欲教训一二,却意外一剑贯胸刺死了徐珉,他错手杀人,慌不择路的逃回纯阳宫,如实禀告给恩师上官傅明,其也见惯大风大浪,深知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别有居心之人借题发挥,怕要引火上身,牵连纯阳名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士下山,云游四海,走上它个几年,等风声过去再回去… 于是就有了眼前一幕,徐砳儿子被杀,自然不肯罢休,多方打听到消息,带着人追了上来。 其听到李森这信口雌黄狡辩的话语,脸色偏青,身形趋近,怒道: “李森,你这黄口小儿!” “儿”后面的还没吐出来,徐砳的剑便己出鞘。 直刺李森咽喉,即快且狠。 更可怕的是,李森身后亦突有三名汉子,在同一时间跳起来,各操兵刃,齐扑了过去。 其中一个,身在半途,忽然一扬手,两道乌光射过,是两颗流星锤,疾打李森背门。 “李森,受死吧!” 吼音完全掩盖了暗器的风声。 静坐观战的李谡一动不动,心道: “森儿的武功这几年应该有所提高,况且还有上官傅明在,应该没有危险,就让我看看他有长进没。” 只见李森劲力一振,腕上的道家乾坤圈环立时飞吐而出。此时亦义正严辞地道: “徐砳,你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更纵容儿子肆意侮辱我娘及蜀山威名,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 说话间,乾坤飞环己套着剑身,立将剑劲卸手无形。 徐砳但感虎口一痛,剑握不稳,手腕遭紧扣。 李森再乘机补上一腿,将他踢翻在地。 身后的两颗流星锤却在此时正向李森激射而至。 李森气定神闲,坚毅的面容缓缓的转过来,“铮”然一声,白光一闪,利剑出鞘三尺,却转瞬回鞘,刚好将暗器全挡飞开去。 三名偷袭的杀手齐吃了一惊,用剑而挡击暗器确实精妙至极。 但就在他们惊愕的一刹间,李森做了两件事。第一个,重脚踏地,劲力直透凳子,凳于立时飞射而出,“膨!”发暗器的杀手被劈面击中,怪叫一声,仰头便倒。第二件与第一件事同时发动,李森左臂吐劲,手腕上携带的道家乾坤铁环急速旋动,发出嗡嗡的刺耳声响,小小如手镯的乾坤环待得圆环贯满真气,赫已成了一个丈圆的巨环,更为神奇的是真气形成一圈,凝敛不散,好似星星环绕的陨石带,这时,李森再突然左臂一伸,疾飞而出。 剩下的两名杀手,一个使的是六十多斤的鬼头刀,一个执的是虎头錾金枪,但均是半招未出,被乾坤环先套兵器,再套手臂。套住兵器时兵器寸断,套住手臂时手臂尽碎。 两人骇然惨叫,身形甫倒,李森己闪身上前,使出大路货武功擒拿手将二人立即打翻在地。 这仅弹指一挥间,李森前杀后挡,尽诛强寇,当真是颇有神采。 第580章:看剑 李谡浅浅的喝了一口洒,叹道: “好酒!” 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暗赞李森的武功,这一手耍下来,至少也接近天道境界;且她也瞧出李森与上官傅明并未认出她真实身份来,故而也未着急相认。 林白轩与苏雨鸾紧盯着场中,对李谡的赞叹置若罔闻,但见场中徐砳等人一站成一堆,脸色苍白,双目如毒蛇一样盯着李森。 李森喝道: “多谢徐大侠不吝赐教,承让!不知令子的事,咱们还划不划下道来!” 徐砳哭丧着脸道: “李森,你恃强凌弱,我不是你敌手,可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李森背面免手而立,冷傲不言。 徐砳脸色发白,创口传来如锥刺骨剧痛难忍,冷汗淋漓,怒哼一声,连兵器也不要就如丧家之犬,惶惶而逃! 酒馆内的客人们以为这时危险己过,纷纷松了一口气,恨骂道: “这苍云派无恶不作,如今得此下场,真是罪有应得!” “对啊,雁门苍云,他妈的,叫雁过拔毛才对,穿上戎装是玄甲军,换上百姓衣物是苍云派,每次过雁门关吃拿卡要,一个比一个狠,还他妈的开黑店,雁门关内十间店内八间是黑店,老子上次不服报官,熟料,被他们倒打一钉耙,无缘无故反挨了打,真是活该被教训。”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呐!” 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不知何时,一名瘦高老者慢慢的走过去,拾起徐砳遗下的宝剑,凝视了片刻后,叹道: “好剑,可惜用剑的人太不中用!” 突然两手轻轻一拗,“崩”的,宝剑立刻断下了一截,接着,又断了一截。 他只用两只肉掌拗了几拗,片刻间竟己将这柄宝剑拗成七八截,然后目光如炬,从酒馆内每个人的脸上掠过。 每个人便似挨了一片冰剑似的,变了脸色,上官傅明给李森使了个眼神,他毫不犹豫的坐了回去,紧紧盯着不速之客。 老者已缓缓的走到林白轩身后,声音不徐不疾道: “小兄弟,你的剑,并非好剑。” 林白轩微抬起头,紧张道: “你怎么知道?” 老者道: “若要成为好剑,首先握剑的手便不可震抖!” 林白轩闭上了嘴,他的手果然有些震抖。 老者又冷冷地道: “要想练得一身好剑法,首先要会练心,老夫就不赘述,因为有一个人比老夫更懂剑!” 说着,目光己落在娇嫩欲滴的李谡上,就如看到一件非己莫属的珍宝一样,从容的,缓缓的走到她跟前,道: “大行家,老夫可再您面前班门弄斧了?” 李谡微低着头,美目流盼,嗤笑道: “老人家,其实剑好与坏,关键是看用途,您说对吧。” 老者坚如铁的瞳孔忽然锐光一闪,盯住她道: “所以你就仗着武功高,诓走我王的权杖!” 李谡道: “少废话,你想怎样!” 这两人针锋相对,气氛立时紧张欲裂,客人们虽然压根听不懂他俩说的什么事,却己感到一场回战势难幸免,纷纷离去。 老者正是狗王! 自然是来找李谡要龙元! 忽然苏雨鸾静置在桌面上的长剑就象感应到浓烈杀气,发出了异样光芒。 就在这时,李谡单手抢握住剑柄,碎然出击。 狗王亦同时出招,左手以泰山压顶之势,将长剑将出未出之式,压在桌面上。 李谡剑不能出,随即变招,同样左掌以于电闪雷鸣间拍出一掌,强硕无匹掌劲就如怒涛般轰向狗王。 狗王心知此掌非同小可,不敢大意,立使出另一绝学,夺魂掌。 劈头迎去,霎时间,便爆出了连串巨响。 巨响过后,劲力四射,酒馆内的桌凳顿受波及,毁烂不堪,苦的只有酒馆老板。 然而,有一桌并未毁坏,肥肥胖胖的上官傅明正悠然喝着小酒,吃着佳肴,似乎争斗从来与他无关。 狗王双目如鹰隼般锐利逼视李谡,道: “萨恩克被我抓了。” “要挟我?”李谡道。 狗王点点头,戏虐的扫了一眼李谡所着束胸长裙,惊诧其那一抹春意盎然的沟壑,戏虐道: “也不算要挟,您这胸襟开阔,应该能明白吧。” 李谡缄默无语。 狗王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清净之地,问题早晚都需要解决,逃避不是办法。” 说完,身形一展,迅风般掠出窗外,落在街上。 半空中回眸,看了坚若磐石,巍然不动的李谡一眼,果真要挟道: “我也不想杀萨恩克!” 说罢,身法伶落的飞逸而去。 狗王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李谡明白,去则生,不去死;萨恩克的恩情她已还尽,救不救都只在一念之间… 当然,李谡向来都是有情有义之辈,焉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库尔勒镇郊外,有一大片胡杨林,此时,数名汉子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三三两两说着话。 萨恩克也站不知多久,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心头暗凛:要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就在这时,胡杨林内簌簌作响,看守萨恩克的色目人头领骤然看见前方迅捷飘来一黑、一红两道影子,更觉一阵风似的掠过去,亦感来势强烈,立时握紧了弯刀。 正当来人逼近,色目人霍地转身,一刀劈向红影,他已经知道黑影必然是狗王,经影就是李谡! 色目人这一刀狠辣刁钻,惟李谡轻功卓绝,冲势一扭,旋身而走。 要知道,一个人奔行的速度越快,冲势就越大,收腿亦难及。 但李谡竟可冲势化为转势,看似容易,其实天下间有如此精妙轻功者,绝超不出十位。 色目人自是吃了一惊,随即用弯刀拦腰一扫,可是李谡身形竟愈转愈快,就如围他而转的一股旋风似的,不要说弯刀追斩不及,就连人影,色目人也看得不甚清楚。 色目人看不清楚李谡,李谡却乘机将色目人身上每寸地方,看了个够,已查探出这群人来自大食国。 然后,骤然一停。 色目人登时眼前一亮,李谡已静静地立在其丈外,明眸善睐,嗤笑道: “龙元已经丢了,没在我身上。” 狗王已翻身落在一颗笔直高大的胡杨树下,冷笑道: “那没办法了,本来陛下派我来是夺回龙元,既然没有,就拿你回去交差…” 李谡道:“哦?能不能打个商量,这事算完结了。” 狗王双目圆睁,厉声喝道 “你说呢!” 李谡温然道: “真没得商量了!那好,既然你早前向看我的剑,那就张大眼睛看好咯!” 话音未落,李谡陡然暴喝一声,全身暴绽出璀璨闪烁的金光! 第581章:改头换脸 寒光万丈,令人难以睁目直视,摄人心魄;剑光更如猛虎出笼,噬日吞天,瞬间已把周遭的景物悉数吞尽,只剩下一片金色的海洋。 但在这无比的金色海洋之中,狗王仍然看见了一道更为耀眼的金光绽放,但却并非是曙光。 而是匹练似的夺命剑光!剑光直扑狗王,李谡单是这第一招,己叫狗王无从招架,空气中充溢着无穷无尽,撼人心脾的威势,在这股如怒海狂龙凌厉的威势下,人仿若蝼蚁,绝对生不出一丝反抗之意! “啊!这就是丹境高手吗!” 数名武功大抵在先天期的色目人不禁同时发出了一样的心声。 就在金光爆发的同时,几人首当其冲,双腿已被李谡霸道无情的剑光伊如狂潮激涌般冲击,“咔嚓”齐齐而断,双目圆睁,肝胆俱裂,未及跪下臣服,就连瑟缩发抖的机会也未有,“隆”一声如雷巨响,他们双目只见到一股能刺瞎眼睛的光芒闪过,失去了意识… “咚咚”随着数道人倒在松软地上的声音,胡杨林中金光散尽,尘埃落定,显出悬空漂浮的李谡炯娜身形,萨恩克已经看的痴傻,他曾见过李谡与欧阳琨比剑,这一次却是近距离观战,瞧得太清楚,太震撼人心了! 李谡身如大鹏展翅翱翔,迅捷俯冲而下,只见被黄沙掩盖着的一块狼藉草垄中,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老者,不是狗王还有谁,其周遭还散布着数条猎狗尸体,看起来他卷缩在地,与狗还有几分相像呢! “哟呵,你现在还看不看我的剑!”李谡轻笑道。 败者往往会承受强者的谦词,可惜,李谡这如黄鹂鸟婉转的话,是在讽刺狗王的不自量力! 狗王努力的站起身来,做一个人,张嘴哇的吐出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身形微微颤颤,好似败絮迎风摇曳,随时可能倒下一般,双目萎靡颓废的盯着李谡,直言道: “姑娘,龙元事关重大,老夫本与你无怨无愁,更未伤害你的男人,只是我身为臣子,如不照陛下旨意行事,家人亦受牵连啊。” 狗王不得不说十分的善谈,而且还是一个喜欢讲道理的人。 这时,萨恩克也飞奔而至,看着李谡帮腔道: “不错,他的的确确行事光明磊落。” 狗王毫不吝啬的露出善意笑容,朝萨恩克笑道: “谢谢你年轻人,你的心肠很好,至少比你师傅独孤剑要正直。” 李谡但听其提起独孤剑,心底纳闷,皓齿呈露,吐气如兰: “你认识独孤剑?那认识我吗?” 狗王一手捂着胸,一手撑着颗碗口粗胡杨树,点头道: “认识,独孤不败我也认识…” 狗王将自己与天山剑派的关系娓娓道来,李谡此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心念疾转,暗忖: “大食国高手无数,龙元在我手上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出,许多人闻讯必然会出手抢夺,给我增添无数麻烦,如今之计,只能暂时改头换面,用另外一个身份掩人耳目,这个狗王倒是个人才,虽然老了一点,而且萨恩克这小子还真拿他不好办…” 静了半晌,李谡回过神来,身形倏电,擎指疾点在狗晚败絮之身上,用的自然是控制人的手段,生死咒! 三年!在混乱的西域三年,李谡就以这邪门歪道控制了许多人,而且组建成了一个新的势力,龟缩在一块人迹罕至的峡谷中。 片刻后,狗王也毫无意外忍受不住生死咒发作寒毒沁体之苦,愿意臣服李谡。 李谡自腰间取下一个玉瓶,扔给了狗王,道: “这是碧露丹,拿去每日服用一粒,七天内不要再擅动真气,回你们大本营,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通知我。” “谢谢。”狗王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不划算,他已有仙境实力,此番出手对付李谡,就是想抢了龙元自己服用,熟料,短短一个多月,李谡不单单伤势全复,武功犹是精进… 送走了狗王,李谡又准备处理萨恩克的事来,其孤身一人,又断了一只手,陡然她想起一件事,春丽的手曾经也被龙飞一剑削断,后来被血魔以邪血魔攻强行接上一只胳膊! 哪岂不是,只要找到血魔,萨恩克的手就可以获得新生! 想到这个好消息,李谡再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冷若冰霜的面容倏然梨花带雨,灿烂辉煌,莲步轻移,到了萨恩克跟前,娇笑道: “萨恩克,我想一个能让你断臂重生的方法了,你可以不用回去模样!” 萨恩克居高临下望着欣喜犹如小姑娘的李谡,激动不已: “啊,真的吗?” “嗯!不过,我俩…”李谡又暂时犯了难,对于处理萨恩克的关系而言,她暂时还没想好。 萨恩克当然知道俩人的关系不能公诸于世,当即伸手拽着李谡一双柔夷,正色道: “不谈那些,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为你豁出一切!” 李谡翘首望着萨恩克的双眸,她知道其所言是真的,为了她,萨恩克已经证明过自己就算死也不惧怕!蓦然,李谡双目春情荡漾,踮起了脚尖,将柔软的红唇迎了上去,萨恩克见状自然奉陪到底,良久良久,两人适才心满意足的分开,李谡衣衫凌乱,稍微整理一下后,又灵机一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萨恩克,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咱们可以掩人耳目,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看我现在的容貌是不是一个…” 萨恩克眉心闪过一丝喜意,对于成熟丰腴,艳媚酥骨的李谡他当然抱着一丝占有的幻想,当然他正直善良,却不蠢,转眼间就明白李谡口中所说,欣喜的点头道: “太好了,只要你改头换面,保持这个面目,咱们完全不怕别人认出来,你只要再想一个新的身份…” 金色的艳阳高挂,万里晴空,形似鱼鳞般的朵朵白云飘浮在苍穹之下。 李谡与萨恩克也商议好了对策, 第582章:从头再来 李谡在西域有一股势力,只不过她并未经常动用,而这股势力将会交给萨恩克,同时,李谡也传授其更为高深的内功心法,对于这个小情郎,她当然也留了不少后手,防范于未然,以免其羽翼丰满,脱离她的掌控! 如若萨恩克成长起来玩玩女人之类李谡倒不会丝毫在意,也直接将其架空废了这枚棋子,毕竟她有生理需求,害怕染上什么花柳病,其次,她这只不过暂时过度而已,因为她已经想到一个迂回战术,那就是找到成熟稳重,深谙兵法的长子李鑫,带着自己在西域积赞的势力,暗度陈仓…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西域地广人稀,物产丰富,更是偷偷练兵的好地方!李谡此时也打算再立门户,打下一座城邦,自立为国,西域目下五十五个小国,实际上除了仅仅几个国家有数个大城市,其它压根就是一座城池一个国家,守兵能有几千人都可以横着走,这些小国每年进贡不菲的东西给大唐、土谷浑、突厥、土蕃、大食国等等大国,以保证皇权! 李谡认为大有作为,一个城池打下来,再继续吞并其他的城池,总有一天,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她会获得成功,这可比建立一个门派要复杂得多,而且需要时间,人力、物力,她这几样都不缺,已是丹境高手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可以活多久,人力她眼下就有,物力,大可以其强大的武力暴力掠夺… 愈想李谡不由愈发兴奋不已,心情更是好上加好,于是乎,她摇曳着曼妙身姿,走到正收拾行李的萨恩克前,温然道: “走吧,记住我的名字了吗?是图瓦族的人…” “嗯!”萨恩克重重的点点头。 二人也已商量好了李谡新形象的身份底细,是图瓦族的一名酋长女儿。 阳光明媚,烈日当头。 不到半柱香工夫,李谡与萨恩克复又折回了先前酒馆。 酒馆内,几个小二已麻利的将大堂打扫干净,由于砸坏了些桌椅,显得有几分宽敞,而且离开的客人们也陆陆续续折返,喧闹无比。 当大家瞧见李谡与萨丁克并髻同行而来时,纷纷好奇又惧怕的看了两眼。 李谡环视一圈,发现上官傅明、李森,还有林白轩与苏雨鸾已坐在了一方桌子上品茶闲叙。 李森好奇的偷瞄了一眼棕发金眼的李谡,心里极为好奇: “此人好熟悉啊,同样是用剑的、可娘明明四处周游寻找龙元去了,而且此人真怪…” 他并不能断定李谡真实身份,因为李谡此刻的容貌与从前有些不同,但,俩人流着相同的血,自然而然,与生俱来有一股亲近之感。 这时,林白轩已起身热情相迎,挥手喊道: “李姑娘,来这边坐啊!” 此言无疑正中下怀,李谡还未找到足够借口与几人打交道呢;当她同萨恩克朝李森走去时,不由得心跳加速,“咚咚”响个不停,她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却又更感觉刺激! 不错!刺激!这是偷情的感觉,事实上,李谡已是单身,还提前守了三年丧,况且大唐风气也不兴这些。 慢慢的,缓缓的,李谡距离李森与上官傅明越来越近,她的心出奇的又冷静下来了。 四方桌已已满坐,上官傅明身宽体胖坐自坐一方,林白轩、苏雨鸾、李森各占一方,四人都对李谡有浓厚兴趣,想要探探虚实,故而身材娇小玲珑的苏雨鸾起身让出一方,李谡与萨恩克方才入座。 “对了,李姑娘,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高手啊?”上官傅明抢先道。 “呵呵,其实我先前是开玩笑,我是图瓦族部落的,叫帕丽黛。”李谡黠慧地道。 然而,林白轩等人绝非能轻易糊弄过去的主,上官傅明人老成精,又笑嘻嘻的看着萨恩克问询道: “哦,这位小哥呢?” “我叫萨恩克,也是图瓦族人,很高兴认识大家。” “萨小哥这只胳膊是怎的了?” “被人砍断了…” “哦?萨兄弟右手看来十分健硕有力,五指粗长,掌厚有力,想必是用剑的行家里手哇!”上官傅明不愧是老江湖,见李谡滑不溜球,便由老实善良的萨恩克着手,旁敲侧击,诈些秘密出来。 萨恩克倒是坦诚相待,爽朗道: “呢,练过几年剑,只是可惜,技不如人,被仇家给斩断了,对了,几位是?” 上官傅明笑眯眯的挨个介绍道:“青衫小哥是万花谷林白轩,这位姑娘是江南七秀坊苏雨鸾小姐,至于这位就是我的徒弟李森。” 萨恩克并不知道李谡与几人的关系,他常年呆在天山脚下练剑,哪里认识大唐的武林人士,只得傻乎乎的笑面以对。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李森皱着眉头盯着李谡好奇道: “帕小姐,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啊!” “嘎噔!”李谡心里骤然抽搐了一下,暗凛:森儿难不成识破我的身份?不!他只是怀疑! 一念忖至,李谡眉开眼笑的反问道: “哈哈,是吗?我一路上见过很多人都说与他们相识呢!” 这句话李谡说得轻松活波,甚至还有些率真,与从前沉稳内敛截然不同,更有几分言外之意,无疑是搭讪也得找个好借口。 李森也觉自己这话问得太直接了,可他又十分怀疑面前的李谡,刚想再次开口,就听林白轩“咳,咳”声,他道: “帕小姐,先前你们没麻烦吧,那个老者好深厚的功力啊,至少也是仙境高手吧,他为何找你们麻烦呢?” 话音刚落,萨恩克义愤填膺地腾身而起,独掌猛拍在了桌上,用力之强,震得静置桌上的杯碗“哐当”作响,低沉而有力地道: “哼,他们就是为了酋长之位,派人来暗害帕丽黛…” 此言匍出,李森四人完全懵圈了,对于图瓦族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是那疙瘩的土包子,听的萨恩克振振有辞,心中疑惑瞬尔消散不少,李森眉宇困惑之色也褪去不少,转而与林白轩、苏雨鸾闲聊起来。 第583章:殇 上官傅明四人都自认为是大唐人,对劳什子李谡、萨图克完全没什么兴趣,自顾聊天,李谡倒也乐得自在,侧耳倾听。 林白轩道:“对了,上官前辈,你们此次前来西域不知所谓何事?” 李森道:“其实都是我不好,闯下大祸。” “哦?李兄此话怎讲?” “林兄想必也知道李某底细,虽然李某拜师纯阳,却有个大哥在蜀山剑宗。” 林白轩道:“嗯,此事我倒知晓一二,不就是有人造谣生事,说你爹娘当年入宫趁机盗走了陛下的仙丹妙药云云,这些消息一夜间冒出来,想来是别有居心的人在针对蜀山剑宗吧,话说令兄李鑫是当世奇谋鬼才,不知他现在何处?” 万花谷向来在江湖上都是行侠仗义之辈,且连医圣孙思邈都是其中一老,纯阳宫也是名门正派,林白轩与李森倒也没什么避讳,交谈抒郁。 至于,李谡与萨恩克再他二人看来是俩图瓦族,知道这些也没啥用… “其实我大哥现在久居深山,潜心练功,当年不瞒林兄,苏妹子,家父生患重病,我娘为了给爹治病也无心管理宗门,所以近年少见他们了,哎…这次我前来天山,也是想去天山剑派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见上一面我爹娘。”李森怅然若失道。 苏雨鸾斜着头盯着李森,好奇道: “啊,李师兄,你们还与天山剑派有关系啊。” 李森点了点头,笑了笑,默认此事。 而心情原本不错的李谡,听了这李森一席话后,却有些低落,甚至耳根发烫,因为她与萨恩克之间的关系,心念电转,她又与天山剑派翻脸,不想让李森去天山见独孤剑,转念一想,上官傅明也必然一同前去,独孤剑绝对不敢贸然出手对付李森,并无危险,索性继续聆听。 气氛有些沉闷,幸而林白轩生性乐观向上,又吹起江湖上的奇人轶事: “上官前辈,李兄,你们这一路走开碰见明教的余孽没?就是在龙门一带。” 李森回道:“嗯,见着了,这明教也真够顽强,当年圣上调集大军一夜荡平明教总舵大光明寺我倒未参加,但也听师兄弟们提起过,而且丐帮前任帮主尹天赐与夫人蹊跷死在光明神殿外,据说有人怀疑是九天神龙郭岩干的!” 短短三年,江湖已完全推陈出新,一代推一代,少林寺渡法不出寺,丐帮新任帮主郭岩即位后如日中天,老牌剑派,蜀山剑宗在失去了李鑫后陷入了发展瓶颈,虽然有王振、何晴等一批青年俊杰出世,亦难成气候。 武林局势风云变幻,一切都在李谡意料之中,眼见李森、林白轩、苏雨鸾三个年轻人聊得热火朝天,上官傅明已闭着眼睛打盹,李谡与萨恩克完全被忽略了,她登时有点郁闷,早知道几人排外,瞧不起异族,她就不假扮什么劳什子图瓦人了,眼下她又不想早早离去,还想听听有用的定西呢。 而萨图克正风卷残云般的吃着饭,大家谁也没理会他,蓦然,李谡玩心大起,太脚轻踢了一下萨恩克,他愣了一下,又埋头继续吃饭,孤零零的李谡刹那间火冒三丈,伸手在其腰间软肉一掐,疼的萨恩克突然腾身而起。 李森、林白轩也聊天也顿被打断,好奇注视着他,萨恩克尴尬的挠了挠头,冷静道: “哦,你们说的明教,其实我也知道,西域这边拜火教并不流行,反而盛行佛教,所以你们担心明教东山再起,真的是难上加难。” 李森双眸闪过一丝讶异,好奇道: “咱们怎忘了萨兄是个本地人,对西域情况比咱们了解啊,萨兄,可知天山剑派吗?” 萨恩克听闻李森复又提起天山剑派,他一条胳膊还是被天山派掌门独孤剑砍断的呢,当即怒发冲冠,一拳轰在了桌子上,“彭”一声,将桌子打出个洞来,双目陡然如利刃般森寒,散发着幽幽厉光,呲牙咧嘴道: “哼,天山剑派不过是藏污纳垢之地,以前有独孤不败大侠在世,咱们人人都竖起大拇指,现在独孤剑当上掌门,其狼子野心,为了荣华富贵投靠黑衣大食国,助纣为虐,我萨恩克瞧不起他们!” 李森见他这副样儿,更加忧心李谡了,当即询问道: “萨兄可知独孤剑有几个师弟?” “九个,遑论武功最强,人品最好的莫过于传说中貌若天仙的九姑娘了,其次就是武功排名第二,生性孤僻的独孤盛,再有就是武功心计最强的独孤五,至于独孤剑完全就是个狡诈的阴险小人,当年哄骗独孤不败大侠,窃取了掌门之位,后来不败大侠一死,天山剑宗就变得乌烟瘴气,弟子们人人功利自私,照我看来以侠义立足西域的天山剑派怕是要毁在独孤剑手上!” 萨恩克一番高谈阔论,有理有据,更对天山剑派了如指掌,霎时间,震住了李森、林白轩、苏雨鸾,就连李谡也未及料到,萨恩克眼光如此独到,假以时日,成长起来,怕至少是个将才! 静了半晌,林白轩方才拍手称快道: “萨兄高见,妙论,天山剑派变的功利世俗,这就是自毁根基啊!” 上官傅明亦睁开了眼睛讶异的瞥了萨恩克一眼,又翻了翻眼皮,张开双臂,“哇”的打了口哈欠,道: “森儿,酒足饭饱,你还去不去天山剑派,不去咱们就沿路折回去找你大哥。” 李森未及说话,萨恩克已善意提醒: “李兄,不必去了,只要稍微有良知的人,绝对不会呆在那里!再有,我一朋友曾就是天山剑派之人,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萨恩克听了半天俨然推敲出面前李森与李谡的关系!自然不想让其白跑一趟,而且他还极为心虚,更害怕李森当场认出李谡! “哦?什么事?萨兄但讲无妨。”李森道。 萨恩克满脸悲愤地道: “据说令高堂已经被独孤剑与来自大食国新任国师欧阳琨打得坠下悬崖,下落不明,而且我那朋友亲眼所见,有两尊冰封之人在独孤剑与独孤盛争斗时,被彻底打成了粉末,怕是回天乏力!” “啊…”李森闻言登时身形一软,天旋地转,不可置信的泣声再问: “萨兄可说的当真?” 萨恩克朴实的性格早已获得了他们信任,其亦知不会拿这等事开玩笑,李森也不过想寻个慰籍。 正当萨恩克欲如实相告时,李谡插嘴道: “也不一定,都是道听途说嘛,再说了,这个世界奇迹那么多…” 第584章:偷腥的猫 话音未落,李森已如遭雷殛,呆若木鸡!倏尔间,他又垂丧着头,如挂钟摇摆不定。 这一幕也叫李谡心如刀绞,难受得紧,当面就想显露身份,可真准备现身母子相认时,她忍住了。 李谡并非铁石心肠,而是知道人都需要成长,她也想亲眼看看李森如何面对这种噩耗。 林白轩与苏雨鸾已默不住声,尽皆忧心忡忡望着李森。 上官傅明拍了拍他的肩头,并未出言安慰。 萨恩克满脸后悔之色,他刚才的确存有私心…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酒馆其它人眼中,有好心人出言劝道: “小兄弟,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刚才听这萨兄弟说令尊被冰封续命,想来你自己也知道情况,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坚强,令尊泉下一定期望你能坚强之人,快乐活好每一天。” “不催,这位小哥,咱们都是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一样。” 李森伤心难过一会后,已缓缓的抬起头来,起身抱歉朝诸多好心客人作缉,笑道: “谢谢大家,萍水相逢还能安慰我两句,真令李某不胜惶恐,今日,我便作东,请大家敞开吃、喝” 微顿,又高声朝掌柜地道: “掌柜的,今天大家的帐记我了!好酒好差给上够!” “哦!那就不客气了!哈哈” “是啊,小哥太客气,其实你已经算不错了,我杨老二生几岁爹娘就是死了,还不是照样活的高兴,潇洒!” “切,你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杨老二…” 李森看着众人嬉笑怒骂,打趣挪揄,顿觉自己成长了,以前他都是游手好闲,四处溜达,仗着蜀山剑宗的名头在嘉州横行无忌,眼下没有了这些东西,他胸中豪气冲天,一定要亲手打出属于自己的名号!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李森威名! 一念忖至,李森不由得胸中郁结一抒而空,精神为之一震!更像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了,坦荡荡的入座,又朝萨恩克道谢,几人这才复聊起来。 此番林白轩,李森也未把李谡、萨恩克当成外人了,因为他们隐隐感觉面前的俩图瓦人怕是不简单,至少可以笃定二人是武林同道。 李谡也不由心怀安慰,她四个子女中,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放浪形骸,不着边际的李森。 如今,亲眼目睹他能短短时间内就一扫阴霾,变得稳重大方,以后怕是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他,也卸下了一块石头,就好比雏鸟羽翼丰满,自然要腾空翱翔,放逐天际,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就在李谡芳心替李森感到开心之时,李森又做了个一件事!他看着萨恩克压低了声音道: “萨兄,你的胳膊其实也并非没有办法痊愈。” “什么?” 林白轩、苏雨鸾异口同声惊呼一声,最夸张的莫过于李谡,她简直嘴巴张大能吞下鸡蛋,自然是其故意为之。 林白轩抢先道: “李兄,其实我也听孙思邈先生提过此妙论,是不是用另外一条胳膊接上,问题是如何打通经脉,血道,还有双手长短不齐,这可省的?” 孙思邈提出的就是外科接骨手术,换一条胳膊,然而,李森所说的是邪门歪道,亦就是李谡早已料到是血魔。 血魔自长安李隆基事件后,就与春丽消失不见,李谡也不知道他们在何地,眼下再没有表明身份下,竟能听到二人下落,也算意外之喜。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李森,其倒也不多卖弄口舌,径直道: “其实,我知道有一人能断枝重生,只不过他远在蜀地凌云寺中,况且这位前辈脾性古怪,倘若没有人引荐,他定不会出手相助!” 言外之意,无非是李森能够代为引荐,萨恩克听闻此等好消息,心头喜不胜收,又准备问问李谡,熟料,脑海里霍已想起李谡婉转犹如黄鹂鸟般的声音: “萨恩克,答应下来,咱们与他们先去一趟蜀地,再折回天山发展,趁隙也能避过天山剑派与欧阳琨等人的追踪!” 此举无疑是李谡再三思量过得出的结论。 “啊,李兄,此言当真!还请李兄带我去寻那奇人,萨恩克若能康复,必涌泉相报啊!”萨恩克道。 李森爽朗笑道: “哈哈,不必客气,反正我也要顺道去蜀地看看,再去沿江而下江南,最后折回紫微山。” “多谢,多谢…” 几人这一来二去,相互熟念起来后,聊得热火朝天,李谡也瞬不瞬毫无顾忌的开怀大笑,令气氛更为热烈。 夕阳余晖洒在库尔勒镇的酒馆上,远处金色的叠嶂,笔直伫立的胡杨林,和煦的晚风轻轻拂过李谡的脸颊,漾起她棕色的长发。 只见,李谡独乙窗头,所站之处就是酒馆的客房内,窗对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缓缓流淌穿梭在胡杨林间的小河。 “嘎吱” 蓦然,木门被人推开了,且来人顿时将房门紧闭,又迫不及待的大步流星冲向李谡!来人不必多说,除了萨恩克还能有谁,他强壮的身体瞬尔将李谡挤在了墙边,而李谡亦因李森变得成熟,而心情大好,更情难自控,忘情与其激吻,片刻后,她霍已与萨恩克狂风骤雨般的激战一起! 就在这时,房门外突然响起“砰砰”敲门声,吓得李谡脸色一变,出声应道: “谁…找我…” 说着,呼吸急促不已,面色绯红。 门外陡然响起她熟悉不过的李森声音: “帕姑娘,您在小憩吗?是这样,我知道您是用剑高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您斟酌一下。” 李谡正与萨恩克酣战,双目荡漾着无边春意,衣衫更早已褪尽,且全身雪肌泛红,正处于关键阶段,又听李森闻言,不禁感觉刺激异常,嘤嘤应答: “稍后…再…说,我…身体…不适。” 刚说着,萨恩克霍然使坏,故意加了把油! 门外卓然而立的李森听见李谡之言,不禁好奇,脸色微变,又凝神倾听,果真听到李谡细弱蚊蚁的靡靡之音,暗凛道: “糟糕,早前那个黑袍老者师傅也说不弱于他,这个帕姑娘看来也就与萨兄年纪相仿,恐怕早前已被那老者打伤,她还强颜欢笑硬撑着与我们聊这么久,想来她真是一个善良又率真的小姐。” 一念忖至,突然屋内又响起了古怪的“哗啦”如湍急水流之声,还断断续续传出李谡沉重又“痛苦”的叫声。 李森脸色倏变,背手踱步,焦急万分,眉心一结,再次出声问道: “帕姑娘,你没事吧?先前你肯定是身重那黑袍老者霸道掌罡,造成气血不畅,需要运功疗伤,我这里到有纯阳宫补血益气的丹药,你若不弃,李某就赠与你几瓶。” 第585章:刺激 说罢,满脸期待又忐忑。 然而,屋内的情景却大出李森所想,李谡哪里是什么身受重伤,反而旖旎美妙,春色满园。 李谡趴在窗头,满目春情,回头喊道: “不…不用了,我…有…疗伤药…待会…找你…多谢!” 其身后,萨恩克嘴角上扬,浮出一丝浅浅笑意… 屋外的李森闻言,又听得李谡一阵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当下皱眉忖道: “糟糕,我真该死,肯定是帕姑娘故意闭门行功疗伤,我还出言惊扰,她这是有走火入魔之险啊!” “不行,我还是先走,莫要害人害己!” 李森意念至此,却又放心不下李谡,源于一股常人难以理解的血亲之情,随着李谡的声音愈发凌乱无序,李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蓦然瞧见走廊隔壁木门,毫不犹豫的敲开了李谡隔壁的房间,一商人好奇道: “小哥你这是干什么?” 李森双手抱拳,真诚道: “这位大哥,我想与您调个房间可否,请大哥成全!” 最后五个字他说的极为郑重,甚至还给此商人作缉,恭敬谦卑,引商人不少好感,其又问道: “哦,你是几号房?” “我也是8号,大哥8号房正对小河,风景独好,小弟是有事…” “嗯,行,那就跟你换了!”商人虽然有些古怪李森放着最好的8号房不住,偏要他这间,也十分爽快的答应。 他晌午时分也在酒馆吃酒,见过李森出手教训苍云派的徐砳,深知其武功高绝,不宜招惹… “彭!” 李森换好了房间后,又做贼心虚般的将耳朵靠在墙壁上倾听李谡房间里的动静,熟料,愈听脸色愈苍白,暗凛道: “啊,果然不出我所料,帕小姐的呼吸更加急促,连声音都断断续续,真气恐怕有些不畅啊!这可如何是好,我该不该破门而入,出手相救呢?不行,我堂堂纯阳宫灵虚道长高徒,不能有辱师门,还是娘曾经说得对,我太过毛躁!罢了,我还是看看风景吧!等实在有危险了,我再冲过去救她!” 想到这里,李森走向窗口,居高临下,远眺三丈外湍急清澈的河水,只见河流漩涡暗涌不少,河畔还有些鸟儿、马匹饮水饱食、远处一望无际的金黄胡杨林在晚风吹拂下“沙沙”作响,一片祥和静谧之美,叫人流连忘返,忘却心中烦恼… 蓦然,他余光瞥见李谡正痛苦不堪的将头趴出了窗外,骇然一惊,忙将脑袋也伸出窗口,盯着李谡追问道: “啊,帕姑娘,您这是怎了?” 这一下,将李谡也吓得半死,在她身后的萨恩克亦停了下来,李谡蹙眉道: “我…在…呼吸…清新空气,待会再聊!” 说着已电闪缩了回去,李森疑惑不解的猜测道: “刚才帕小姐脸色绯红,还有额头出汗,想来肯定是运功逼毒,所以全身出汗,应无大碍,哎,还真是令我白白担心一场。” 李森回想着李谡刚才活色生香,媚眼迷离的娇羞面容,不禁心旌摇荡,有些飘飘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李谡,却是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回到房间呢,一手拍在萨恩克健硕的身上,娇嗔道: “你干什么,差点给森儿撞破了!” 萨恩克与李谡厮混几日,亦清楚这是打情骂俏,激动道: “师叔,李森可是您儿子,您有没有感到很刺激的感觉,我好想感觉自己比平日更有劲,更兴奋…” 李谡闻言,芳心一颤,同样感觉相当刺激,尤其是李森并不知道她真实身份… 旁晚时分,李谡换上了一身新装,红光焕发,匍一打开房门,就在走廊上遇见了李森。 李森好奇的扫过光彩夺目的李谡,又见其穿着一件低胸的粉红束胸裙,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的傲人双峰呼之欲出,不禁偷瞄了几眼,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眼光毒辣的李谡凤眸中,她倒未有什么感觉,翘首望着李森,皓齿呈露,明知故问道: “李少侠,这莫不是专程在这里等我吧?有什么事吗?” 李森道: “帕姑娘,刚才多多得罪,差点害您走火入魔,我不知道你在练功疗伤。” 走火入魔的并非李谡!而是萨恩克差点给吓坏! 李谡一双剪水秋瞳仔细审视了一圈李森,看得他毛骨悚然,不知所措,蓦然,李谡决定逗逗他,斜着头,俏皮吐了吐香舌,道: “多谢李少侠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身体感觉像有使不完的劲!” 说着还比划了一下粉拳。 李森见状,胸中怀疑眼前之人是李谡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化作无形,乍见其青春年少的娇俏样儿,不禁心里微一抽搐,道: “没事就好,对了帕姑娘,您看有没有兴趣与我切磋一下剑法,我很想见识西域武林高手与大唐高手不同之处,还望成全。” 李谡闻言即一口答应,她也想试探一番李森究竟武功到了何等地步。 二人并髻而行,下楼吃了晚饭,复才走向胡杨林里,借着夕阳余晖,切磋交流,李谡所用的尽是天山剑法,李森所用乃是纯阳宫太虚剑意,并非分出胜负,点到即止,适才各自散去,回房歇息。 一番较量后,李谡也感觉出李森的武功大概在天道境左右,只是真气积累还有所欠缺。 夜已渐深、渐凉。 蓦然,一声轻响,扰攘了躺在床上许久的李谡。 萨恩克偷偷摸摸的又跑进她的房间内,而此刻,李谡的心情却有几分惘然,旋即眉心一结,心中发了真狠,一定要重新开始,拥有足够的实力,来应对各种突然状况! 被褥甫一被萨恩克掀开,露出玉体横陈,娇香四溢的李谡,只见她一双勾魂慑魄的纤支美腿轻轻一扫,顿时将萨恩克如秋风扫落叶般勾至床塌上。 萨恩克直勾勾盯着身着粉红束胸裙的李谡,喉头不禁燥热难耐,咽了一口唾沫,复才压低了声音道: “李森就住在隔壁,轻声点。” 李谡闻言,芳心一颤,更觉刺激,却故意板着脸,冷冷道: “那你还来干嘛!” 萨恩克瞧见李谡愠怒模样,当即飞快的窜至其身畔,紧搂香肩,正色道: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想跟你白头偕老,就简简单单找个与世隔绝的村子,过着朝夕相处的生活,再生上十个八个儿子女儿,没事儿喝点小酒…” 萨恩克美滋滋的描绘出一副理想的生活画面,却对李谡而言却是绝不可能,不过,她也未扫萨恩克的兴致,反而娇身一震,故意娇嗔道: “谁要跟你生孩子…” 萨恩克见状,色迷迷的盯着李谡,戏虐道: “嘿嘿,上次你可答应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李谡陡然记起上次兴奋得神魂颠倒,飘然欲仙时所作虚言,岂料,萨恩克还当了真,她也极为纳闷,每月的妇女之友如期而至,而与李磐却是未能如愿怀孕生下第六子。 前文以提及其最小幼女惨死,遑论下来,李谡若是再次生产,正是第六,而健在存活的就刚好金木水火土,五行归一! 本来李谡认为海通大师所言的五行,最后“土”形是指李磐,可问题是他已经死了,要么海通以命抵来的披言天机是假的,要么就是李谡的机缘还未至! 第586章:情愫 一念忖至,李谡又眉宇闪过一丝怅然,朝萨恩克低声道: “你才二十多岁,我却已经有快五十了,再说又是生过五个孩子。” 两人的确身份、地位、年龄、武功等等,每一样能契合上!然而,李谡未说完,萨恩克就以实际行动告诉李谡,什么叫年龄不是问题,任何东西都阻止不了他! 良久良久,李谡全身通透,香汗淋漓,美目纯情泛滥,雪肌泛红,雨云之欢果真令人荡气回肠,个中滋味不足外人道也… 萨恩克也筋疲力尽,倒在李谡的身上,注视着她毫无岁月痕迹的白嫩俏脸,呼着灼热的粗气,道: “你不要在意这些,其实你的身体还有容貌根本就不会发生什么大变化了,记得我7岁上天山见到祖师爷独孤不败,他看起来才中年,而他的故事却是自我太爷爷就开始流传…” 听着一番情真意切的良言,李谡不由得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萨恩克! 就在这时,静谧的客栈外,响起一阵犬吠之声,“塔塔”数声,几名黑衣人霍已自墙角处迅捷如风,几个腾挪旋身飞落在了李谡所居住屋顶,瞧真一点,为首一人蒙面,豹眼金光闪烁,手中更执一柄长剑。 然而,还未及他们动手,屋内散发出一股如同来来自九幽之下的厉鬼猛然缠身,豹眼男子双目如炬,看起来目瞪口呆,像是雕塑般… 客栈外,还有一大对彪悍手执各色兵器的大汉,其中一人赫然是独孤五,他一扬手,厉声道: “就在这里,给我杀进去,拿到东西赏黄金万两!” 两傍精锐人马本是早有所备,这时如梦方醒,立时蜂汹而上。 同时间,李谡也以最快的速度披上一件外套,草草系个腰带。 独孤五所带领的高手破门而入时,同时一道豪光冲破乌云,劲射在庭院中央。 众人惊愕间,猛发觉场中己无声息做然屹立着一个人影。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她就是李谡! 独孤五乍见李谡现身,全身同时绷紧成一柄出鞘的利剑,双眼中射出的锐光盯住了李谡。 二人同宗同源,武功真气自然有几分亲近之感,况且独孤五早知道李谡能易容躲避追踪,她能瞒得住别人,却绝对瞒不住独孤五! 只见李谡妩媚妖娆,酥胸半露,粉嫩雪肌吹弹可破,加上媚眼迷离,晕红娇俏,令在场诸多杀手们呼吸为之一窒,贪婪的看着她凝脂柔肌,李谡仿若无睹,徐步前行。 众人被其美貌惊艳之时,突然李谡身上透发出一股诡异莫名的晶莹豪光。 奇事亦随之陡生。 众人动作竟全在半空中凝顿,血液亦呈僵化,无法运行,心中均是大惊道: “啊!为何我们不能动弹?” 独孤五脸上亦骇然变色道: “怎会这样的,难道是万剑归宗?” 场中所见,包括独孤五,也没有人能动分毫,简直匪夷所思。 这时间,死亡己紧紧笼罩整个酒馆客栈,所有生机正面临扼杀,而主宰这一切的就是李谡! 她连服两颗龙元,一身功力深厚到叫常人无法想象中的程度。 如今她全力施展之下,竟然威力如斯巨大,令她也深感诧异… 独孤五也同样惊诧莫名,鼓动全身真气欲自这泥沼中挣扎而出!但,无论如何,他竟束手无策。 他纵想出手,身躯亦寸分难移。 李谡所使威力,简直令他不敢相信,这修为已绝非凡人所能达至。可是,亲身感觉,这铁一般事实证明,李谡已将死亡降临各人头上。 “砰砰…” 李谡冷哼一声,庭院内以及屋顶上的杀手们身体应声而爆炸,发出“嗤嗤”利刃透体的声响,旋即无数血箭冲天而起,血洒长空,数之不清的杀手还未能欣赏够婀娜靓丽的李谡,就已命丧黄泉,魂飞魄散,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夜风凛凛,此时却有一个人比寒冰还冷。 他就是独孤五,脊骨已升出凉气,四肢更是动弹不得,他对女人向来没什么兴趣,不过当瞧见今晚格外妩媚妍姿的李谡时,他还时感觉心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启齿道: “我们有共同敌人,你不会杀我。” 这时庭院内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惊扰许多人探头围观,而李森、上官傅明更是眉头紧蹙,脸色绷紧,心底纳闷李谡这可怖的武功是哪门哪派。 李谡倏然凝气传音给独孤五,道: “我现在是图瓦人帕丽黛,龙元已经给我用了,不必浪费时间了。” 独孤五是个聪明人,突然全身血液变得沸腾起来,暴吼一声,右掌贯足千斤之力,猛扫向李谡一对丰弹酥胸! 劲力澎湃绝伦,掌未及触体,凌厉雄深的掌风霍已雷啸而出,霎时间飞沙走石,地动山摇,黄沙漫天,叫人看不清楚场内情况。 惟能看见一道迅捷如闪电的黑影落在一间屋顶上,回头狂笑: “哈!不愧是图瓦圣女,武功高强,帕丽黛,下次咱们切磋技艺!” “告辞!” 说罢,身如怒鹰暴隼俯冲向无边黑夜中。 但见庭院内,李谡卓然而立,望着独孤五消失无影无踪后,方才回过神来,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暗忖道: “嘿嘿,独孤五这还真机灵,我看现在还有人怀疑我身份没!” 想到此处,她又环视一圈满地尸体,唤来老板,处理一下后,飞身乐跃上了二楼走廊,正准备回房歇息,熟料,早有一人恭候多时,但见李森关切的道: “帕姑娘,你没事吧,想不到你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先前那个黑衣人我师傅也推断大概在仙境以上,想不到…” 李森说着说着眼睛居高临下,从面前咫尺,由李谡的长披探视而去,初窥内里无边春色,当下更是侃侃而谈,好一副献殷勤的样儿。 李谡却是凛然一惊,又觉十分有趣,心道: “森儿这副模样,怕是起了红尘凡心,也对,他年纪不小,是该找一个女人伺候了,可惜,他竟将主意打在我身上了,趁着他陷入不深,我得干净利落的拒绝他…” 被蒙在鼓里的李森,依旧说不个停,还转换了一下方位,故意偷瞄李谡裙中旖旎风光。 第587章:李森的烦恼(一) 趁着李森入情未深,一定要断断则断,坚决的拒绝。 李谡当即横冷地娇嗔道: “你自己说个够吧,我要睡觉了!” 说着,转身进了屋内,更重重的摔门关上。 李森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恼,怔傻仔原地,蓦然,他的肩膀给一双肥肥胖胖的手给拍了拍,回头一看,正是笑意盈盈的上官傅明,道: “师傅,您这么晚还不休息啊?” “哦,没有,刚才与帕姑娘在聊什么,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上官傅明道。 李森困惑无比,费解答: “我也不知道,对了师傅,您与林师妹的事,掌门怎说?” 师妹?师傅? 李森所指的是纯阳掌教李忘生徒弟林语元与上官傅明相恋,二人论起辈份还是师叔。 上官傅明长吁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拍了拍李森的肩膀,转身离去,平静地道: “好了,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启程去蜀地。” 李森看着冉冉消失回房的上官傅明,眼角又斜瞥了一眼李谡房间,双目又升起炽热眸光,折回了自己屋内。 就在此时,李谡却是与萨恩克闲聊,复又按耐不住躁动的心火,再战一场。 “呼呼…” 萨恩克神疲力竭蒙头呼呼大睡,李谡却是披散着一件长袍,坐在一张镜子前,她正在审视自己,精致的五官,金色的眸,已然没有她原来真实的自己。 “蜀山剑宗李果儿可有可无,苟活于世,亦遭骂名,而且一身臊,洗都洗不白了…” 她此时有些愧疚感,也有想起很多年前春丽提醒她的话,千万不要学人尽可夫的韦后,韦后当年除了谗言佞语诬陷异己,更是放浪形骸,私生活极为混乱,男女之事就好比渴了喝开水;李谡目前也有几分认为自己在朝这个方向发展,她本来决定彻底斩断情丝,却是看见萨恩克就情不自禁心软… 这一夜,李谡几乎没有睡,她反复思索如何报仇,李隆基是要对付的,而欧阳琨也是要杀的,可惜根基太浅,皇宫守卫重重,李谡饶是有丹境实力也怕有去无回。 翌日清晨。 晨曦如往常一样自东方旭旭升起,早上的凉风习习,惬意无比。 李谡、萨恩克、李森、上官傅明,以及林白轩还有苏雨鸾几人也收拾好了行李,启程赶往蜀地。 西域拥有连绵群山,却也有着广袤无际的草原,巨大的湖泊,地势起伏跌宕,各种景色应有具有;几人沿路欣赏美景,一面风驰电掣般的赶路,速度非常快,不到三天时间赫已跑了近千公里。 至于同行的林白轩、苏雨鸾二人究竟想干什么,李谡并不晓得,也没什么兴趣晓得。 “驭” 幸而萨恩克自幼在西域长大,曾经也随师傅独孤剑行走过江湖,对此地豪不陌生,就说到起来: “呵呵,咱们走的这条路叫天鹅湖,你们看蜿蜒曲折的小河,像不像天鹅优美的长颈!” 众人闻言,尽皆好奇望去,果然四周,雪峰环抱,地势跌宕,水草美风光诱人。而且还真的有白色天鹅在仿若流星般的湖水中起舞,雪峰花卉映衬,宛如童话世界。 然而,萨恩克又忘了一眼天色,还有地势,高声道: “太阳快要下山,天鹅湖距离伊州还有二百来多里陆,而且下面是草场湿地,马儿绝不能跑夜路,肯定到不了伊州,只得风餐露宿,熬上一晚。” 众人望向快要下山的夕阳,又看了看绿色毯子上星罗密布的蓝色水坑,这种路马别说跑,就是走也困难重重。 上官傅明身宽体胖,马儿驮这么至少二百多斤的胖子也累的够呛,他于是最先说到: “好,咱们就在这附近安营扎寨,渡过今晚吧。” 说罢,几人也不废话,寻了一块挡东风的背山,几人趁着金色夕阳未落山前,赶忙升起篝火,卸下部分生活用品。 这时,萨恩克自腿上掏出一柄匕首,朝众人道: “大家先休息,我去打点水,顺带看看附近有没有牧民,跟他们买点羊肉,还有吃的。” 说着,就欲转身离去。 李谡也腾身而起,笑道: “你们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先休息,就让我这半个主人也去找些吃的,款待你们…” 苏雨鸾其来自江南富庶之地,细胳膊嫩腿,娇滴滴的模样,早就身体疲乏不堪,坐下就想躺下,哪儿都不想去,当即狡猾的笑道: “对啊,只有帕姐姐还有萨大哥才懂附近牧民的语言,咱们就算去了也说不清楚呢。” 林白轩瞥了一眼水嫩嫩的苏雨鸾,这一路上他对苏雨鸾格外殷勤照顾,显然是仰慕其人,故而顺势接口道: “不错,现在天色未晚,萨兄看来相当熟悉附近的地势,再加上帕姑娘武功高绝,不在上官前辈之下,你们不如快去快回,我们就在这里收拾好东西,静候佳音了,啊,哈哈…” 上官傅明翻了个白眼,暗自鄙视这俩个喜欢偷懒的小家伙,不过他实在太胖了,饶是他是个身怀轻巧灵动武功的飘逸胖子,他也不愿意瞎折腾,故而默不住声,想着萨恩克与李谡能弄到一些好吃的回来,那就有口福了。 眼见大家伙懒的懒、倚老卖老,独独剩下个李森,他一路上也没事凑隐藏身份的李谡跟前大献殷勤,实则早已徒劳无功,白费力气!李森蠢蠢欲动,想跟着李谡、萨恩克,熟料,场内猝然传来“呼呼”的呼噜声,原来上官傅明一躺在风华岩上歪着脑袋睡着了。 李森不大放心林白轩还有苏雨鸾,无奈之下,迅捷地道: “那好,帕姑娘,萨兄,你们一路小心,早去早回啊。” 萨恩克并未着急回话,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眺望一番后,适才指着远处草原上迎风飘起的袅袅炊烟,回头道: “李兄,你看那里有一户牧民,我们应该一个时辰内能回来。” 说罢,矫健的跳下山岗,叮嘱道: “李兄,诸位,我知道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而这个季节正是狼群出没的高峰期,大家一定要小心,一头狼不可怕,如若成群结队的狼群,恐怕还是有危险的。” 李森见他说的如此郑重,又看了看心不在焉的苏雨鸾与林白轩俩小青年,当即朝李谡、萨恩克道: “好的,那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快去快回。” 天鹅湖,名字很美,风景却是更美!在萨恩克的带领下,李谡与她很快来到流泉瀑,只见溪水淙淙,溪边怪石峥嵘奇伟壮观;冰峰雪岭倒映在静寂幽深的高山溪水中,更令李谡没想道的是萨恩克顺着流泉飞瀑而下,带她来到了一处温热清爽的温泉畔。 第588章:李森的烦恼(二) 温泉阔圆丈余,由石头砌圈堆池,水至深半丈有余,至浅及膝盖,袅袅温泉热气徐徐浮空,像似婀娜舞女摇曳生姿,清澈的泉水中映着一袭红裙的李谡,还有如血红般夕阳,萨恩克笑道: “这里是鹿角弯,看见这个温泉了吗,是我们的圣泉,传说圣水能洗涤一切秽物,更能消灾降福,时间还早,咱们要不一同试试,去去疲乏?” 二人这一连赶路三日,别说男女之乐,就连话都没说上几句,萨恩克的提议无疑令李谡芳心难忍,却又黠慧道: “要试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弄些吃的,要不然待会回去如何交差?” 萨恩克闻言,喜形于色,飞快地道: “那你在这等我,半柱香我就能弄来一头羊,还有放心吧,鹿角弯是我们族人圣地,天黑就不会有人来,你先细着!” 说罢,如虹飞奔向崇山峻岭当中,旋即消失在了李谡眼底。 李谡回头望着离去的萨恩克,不禁芳心期许起来…古语有云,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萨恩克的族人就在这天鹅湖附近,自然算是来到了他的地盘,不过由于时近秋季牧民们也已陆续动身转去冬季草场,故而萨恩克的亲朋据其说早就赶着牛羊走了。 人迹罕至的森林中,李谡饶是武功盖世,不熟悉地形情况下,要弄一头羊,无疑是难上青天,但,萨恩克却是花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就扛着一头鲜活的羊儿折回到了鹿角弯温泉,但见李谡已褪去衣衫正惬意的躺在泉水中,当即心痒难耐,喉头燥热,三两下脱去了衣衫,光溜溜跃进池水中,与之嬉戏打闹起来…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二人忘情的释放这短短三日所积蓄的能量,一定要消耗光,再次蓄积方能满足… 就在俩人酣战之际,有一人却误打误撞正朝鹿角弯温泉闯了过来。 天色渐凉,渐晚。 李森焦急的行走在山谷齐腰高的灌木丛中,蓦然驻足望着已经黑蒙蒙的夜空,不禁后悔自己不听劝阻,非要自己逞强来打劳什子水,等萨恩克这个地头蛇回来能死啊! “糟了,这次迷路离,萨兄啊,萨兄,你怎不说这附近出了草原,还有深山,更有密林啊!实在不行只能用轻功爬到山顶,在大呼求救了!” 大呼求救!李森最后无奈之举,他这段时间无疑对扮成帕丽黛的李谡暗生情愫,却又处处碰钉子,李谡压根不给其任何机会,但,只要一日未曾亲耳听见她拒绝的话,他绝不气磊,更幻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指不定哪天李谡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正当这时,远处山弯拐角传来“哗啦”的剧烈水声,李森不由全身一凛,紧紧握着长剑,蹑手蹑脚的顺着齐腰深的草丛缓缓的朝发出声响的地方走了过去! 终于,他靠近了,越来越近了,可就在此时,山谷里肆意的、放纵的、不羁的回荡起诱人的靡靡之音! 在这空谷当中,这股声音简直就如晴天霹雳!顿叫李森如遭雷殛怔在原地,他不敢去想自己心中向来高高在上、出落率真、大方活波的女人,难道真的会跟一个断臂之人… 这股疑惑甫自心中升起,就犹如熊熊烈火席卷全身,他要查个究竟,探个水落石出!于是,他更加小心翼翼的徐徐前进,总算在距离温泉十丈外,李森看见了,李谡与萨恩克果真是有一腿!失望透顶之虞,自嘲道: “呵呵,人家早已冷冰冰对你,还不死心,这下好了,自讨没趣。” 可这份失望转瞬即逝,他又凝神细看,侧耳倾听着俩人目无旁人晓得般做着神鬼不知的事。 愈看这副活色生香艳锦,李森愈发血脉贲张,口干舌燥,惟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五指叻得嘎嘎作响,怒气盈胸,愤怒如同公牛等他,怒而转身离去!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丧魂落魄的他不知不觉就又走迷路了,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寂静的山谷中不时响起古怪的野兽咆哮声,李森最后无奈的又折回鹿角泉。 此时李谡与萨恩克早已心满意足离去,故地重游,李森不禁脑海中又想起刚才李谡那副令人作呕的样子,李森怒斥一声: “哼!好一个不知廉耻,骄奢淫逸之辈!” 转而又一想,人家二人跟他没关系,顿时李森更是心里如吃了苍蝇难受,眼见月挂树梢,他倒不慌忙,因为他能依靠李谡、萨恩克踩踏的新鲜杂草分辨出方位,故而顺藤摸瓜,寻觅揽踪,回到大本营。 惟他并未着急离开鹿角泉,反而是站在泉水边,望着泉边的一块石头,上面还有些水渍,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艳香画面,倏然,他双目如电,发现了意外之物,只见他用剑鞘从温泉旁的杂草丛生中挑起一件女人所穿的清凉肚兜,李森挑至面前,但见肚兜呈桃红色,上有精美牡丹花刺绣,还留有余香跟两个花生般大小的凸起,李森轻嗅了数下后,脸色一变,自语道: “奇怪,这味道陌生又熟悉。” “萨恩克对天山剑派了若指掌,帕姑娘又剑法高绝,虽然这几日对我冷言冷语,我却能感觉到窥视之感,而且帕姑娘的身材,再加上这股味道!难道她是娘假扮的!” 想到这个结论,年少气盛的李森不禁更为愤怒,更觉耻辱! 不过他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帕丽黛就是李谡,心念疾转,当即收敛心神,伸手将肚兜揣进了怀中,目露晶莹毫光,转身孤伶的向小路而去… 话说另外一头,李谡与萨恩克偷欢一番,神清气爽的回到了营地,只见她笑靥满面,一双剪水秋瞳雾气迷朦,凝脂雪肌在皎洁的月色下散溢着莹白薄晖,如有宝华流光,更是女人味十足,妩媚多姿,令人心儿难免悸动… 大本营,林白轩与苏雨鸾已聊个兴起。上官傅明也打了个盹儿,醒来坐着喝水,见萨恩克果真扛着一头羊,不由眉开眼笑,道: “呵呵,好肥的羊啊,宰了炖上一锅羊肉汤,鲜美至极啊!” 萨恩克点头嗯了一声,麻利的将羊腿栓在一颗树干上,放血、扒皮、取出内脏后,又给用水清理干净,直接将一些羊杂还有塞进羊肚,又提着羊随意割了几刀,烤起来。 随着香喷喷的羊肉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林白轩与苏雨鸾早已饥肠辘辘,盯着外焦里嫩,金黄油亮的烤羊发呆,恨不得马上咬上一口;上官傅明却有几分担心,朝李谡问道: “帕姑娘,不知道你们路上可见到李森没?” 第589章:李森的烦恼(三) “对了,我倒是说好像少了什么,李森怎不见人影?”李谡惊诧道。 苏雨鸾插嘴道: “李森大哥在你们走了没多久,说是去打水,糟了,现在他都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啊!” 说着,小脸已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上官傅明摆手道: “不用担心,森儿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有老道三分火候,莫说百十头饿狼,就是猛虎他也能全身而退。” 上官傅明毫不吝啬的对自己徒弟褒奖有加,亦令李谡故意试探道: “上官前辈,听您这么说,李森武功还挺厉害嘛,不知他什么境界了,我也曾听说纯阳剑法有太虚剑意,北冥剑意,天道剑势,都是名震天下的神功啊。” “呵呵,都是大家抬爱,不过论及武功,上官倒是不敢妄言,打打杀杀哪里好,平平安安才是福气啊。”上官傅明显然是根老油条,三言两语顿把核心机密给糊弄过去了。 苏雨鸾捧着双颊,好奇道: “上官前辈,您知道天下武功排名前十的高手是谁吗?有传闻玉虚子道长坐望经已练至第十三层了,再有两层就能达到吕祖境界是真的吗?” “哈哈,江湖传闻,当不得真,再说我们出家修道之人,无欲无求,一切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上官笑答。 苏雨鸾活脱一个好奇宝宝,又再次道: “上官前辈,据说天下有好几个高手,我干娘公孙盈能排第几?” 林白轩抢先分析道: “雨鸾,少林寺有渡法神僧,传说他能轻易击败明教教主陆危楼,这二位应该排前面吧,还有霸刀山庄庄主柳霸天…” 苏雨鸾闻言并不认同,辩驳道: “林大哥,您所说的都是老掉牙的人物了,他们都归隐江湖了,你说说当今风头正盛的几人,谁最厉害!” “那必然是咱们万花谷主东方宇轩了,还有九天神龙,丐帮帮主郭岩郭大侠了,话说这郭大侠我曾有幸亲眼目睹过他施展降龙神掌亢龙有悔此招,好家伙,掌劲凌厉,化气为形,就这么一掌看似平平无奇推出,一条怒龙咆哮而出,单单是龙鸣声都震得耳朵生疼…” 李谡静静地听着林白轩吹嘘、羡慕之言,不禁心中冷笑,郭岩那小子短短三年能名头盖过尹天赐,看来实力渐长,又有几分失望,因为林白轩说了很多近年声名鹊起的武林佼佼者,惟蜀山剑宗并无良才出世,亦有几分担心当年的十九个天道境界的天龙杀手,八大神仆,还有血魔、以及为她劳心劳力一辈子的春丽… 几人说话间隙,萨恩克也处理好了考好的羊肉,朝大家喊道: “好了,咱们可以吃饭了。” “哦,太好了,萨大哥,我要一条羊腿就够了!”苏雨鸾兴奋像个小孩冲了过去。 林白轩笑意盈盈倒是还算尊老敬老,拉了把上官傅明,道: “上官前辈,您请。” “好,走吧,这种荒野大草原上还能吃到这么好的食物,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片刻后,几人已围坐分食。 蓦然,李森提着剑狼狈的走了回来,苏雨鸾挥了挥手,兴奋道: “李大哥,您回来啦,怎打个水去了这么久,快来吃饭啊!” 李森心中已经对李谡身份起疑,却又着实想不通为何要隐藏身份,同时,他也有自己的推测,可能是认错人了。当然,他最希望的是认错人,如若果真是她,那在鹿角泉他所见到那个不知羞耻,水性杨花、放浪形骸的人,不正是他向来最尊敬的亲娘吗! 一想到这个,李森额头已微微冒起了汗,心头五味杂陈。猝然,眨了眨眼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已经古古怪怪一言不发的走到篝火前了!大家都非常迷惑的望着他。 “李大哥,你咋啦,整个人无精打采地,我叫你这么多声都没听见啊?”苏雨鸾气呼呼道。 李森随便打了个哈哈: “哦,刚才我在想事情,回想起许多年以前我也这么在漆黑的夜里,因为贪玩躲进峨眉山,差点被狼咬死…” 李森编着故事,偷偷的凝视着李谡表情变化,如若是真的,那必然会相由心生,显出些许端倪。 不过,令他又惊又喜的是李谡面无表情,品味着手中的一根细嫩羊腿呢!甚至都没看他一眼,仿若他就是个陌生人一样,李森暗喜道: “怪哉,难不成真的是我想错了!” 苏雨鸾等人听了他的故事还在回味中呢,上官傅明却是慈祥笑道: “呵呵,森儿既然平安归来就洗手吃饭吧,这萨小哥的手艺可地道正宗,这羊也比咱们寻日吃的不一样,鲜美异常啊!” 萨恩克接口道: “上官前辈过誉了,只是大家肚子空空饿了太久,所以才会觉得羊肉特别好吃,正巧李兄回来,大家也尝尝碳煨羊杂。” 苏雨鸾边吃肉边吧唧道: “哦,刚才萨大哥将羊杂放入羊肚埋在炭火地下满满煨熟,萨大哥,这羊内脏据说特别腥膻,我时常一闻就想作呕…” “雨鸾妹妹,你可错了,这羊肚可是非常美味的,待会一定要尝尝。”李谡爽朗道。 李森突然阴阳怪气地道: “帕姑娘,你不怕腥吗?” 李谡绛唇微张,伸出香舌,舔了舔唇瓣上的羊油,笑道: “错!这并非腥味,而是膻味,再说了,羊肉烤熟了哪来什么膻味啊,你不吃,待会我可将你那份一同吃了。” 膻、腥二字读万卷书的李森何尝不知其分别,是故意说给李谡听的,哪知李谡压根就当场辩驳了他的错误。 “哦,呵呵,对,是膻味,我脑子都糊涂了。”李森面不改色的撒谎道。 不一会,煨羊肚以被萨恩克熟练用木棍自快要熄灭的碳火中取出,复又携刀割破羊肚,刹那间浓郁的香气四溢,令人食欲大增,几人也不客气,围坐一圈分食,待大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萨恩克又掏出来一个铜铁壶,笑道: “这是那卖羊大哥今早做的酸羊奶,用老解油腻厚味最好不过,来大家光吃肉也不行。” 第590章:李森的烦恼(四) 上官傅明这大胖子眼睛一亮,抢先道: “哈,好东西,尊老爱幼,我年纪最长,就不客气了。” 说着,萨恩克已将酸羊奶递给他,上官傅明仰首牛饮,浓稠白白的酸羊奶顿时被他一人喝去大半,依次轮到最后的李谡时,她仰头却是没剩下多少,真气陡然运转而出,强心吸取铜壶里的酸羊奶,结果一不小,“哗啦”一声,浓稠的酸羊奶洒她满脸。 苏雨鸾咯咯捧腹大笑道: “哈哈,帕姐姐,想不到您武功高绝,也有如此狼狈的样子啊。” “还是别说了,赶紧擦擦吧。”萨恩克边说边递给她一张手帕。 李谡接过后顺势抹了抹脸,就在这时,谁也没注意到李森脸色铁青,因为早前他在鹿角泉气得浑身发抖的一幕再现,更是怒忖道: “帕丽黛肯定不是我娘,我娘贵为安阳公主,知书达理,绝不会如此下贱…肯定错不了!只有这些西域蛮子才如同未开化的愚民,作出那些畜生之事。” 李森顿时五脏六腑翻滚如同潮涌,有些恶心,当下高声道: “天色不早,大家吃饱喝足,早点歇息吧,咱们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也对,咱们休息吧,今天还真是多亏了萨小哥,我们才能吃到如此正宗的草原特色美食呀。” 几人再聊了一会,合衣席地休息。 火红的朝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东边升起,伴随着清晨鸟儿们的鸣叫声,还有阵阵凉风,李谡等人也开始了继续赶路,朝东土大唐进发。 沿着河西走廊,穿过沙州,玉门关后,李谡一行人也抵达了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 此时也又过去了三天。 嘉峪关雄据万里长城西端终点,峭立嘉峪山之麓。巍峨宏伟,险峻天成,气势磅礴,“连陲锁阴”,是万里长城防线上的重要军事要塞、河西第一隘口,也是丝绸之路上的必经关隘。 此关最为重要的作用就是北挡游牧民族突厥,南抵土谷浑党项人,西隔土蕃与黑衣大食等国入侵,单是常年驻扎的军队就有数万骑兵、步兵;最高领导就是游击将军府,不但是嘉峪关长城防御体系的指挥中心,而且是朝廷统治地方、检查商旅使者往来、联系西域和中亚及各少数民族的枢纽机关。 嘉峪关关城依山傍水,扼守南北宽峡谷地带,该峡谷南部的讨赖河谷,又构成关防的天然屏障。嘉峪关附近烽燧、墩台纵横交错,地势天成,攻防兼备,与附近的长城、城台、城壕、烽燧等设施构成了严密的军事防御体系。 而李谡他们抵达的就是关城,此城徽商、回商、晋商等等来自天南地北的商贾们纷纷由此关进出大唐,繁华无比,还好上官傅明罩得住,也不排队,牵着马儿优哉游哉到了城门偏门口,朝守卫禁军递了张金灿灿的纯阳令牌,守军毫不犹豫热情放行,李谡也颇为好奇那牌子,转念一想,纯阳宫乃是太宗皇帝御封的国教,吕洞宾更贵为国师,至今他死后,国师一职空闲,故而纯阳宫不单单是个武林门派,还可进得了庙堂之上,享有不少特权。 关城内行人如鲫,人头攒动,喧闹无比,各色商人应有尽有,奇货可点、令人眼花缭乱,从外奴、艺人、歌舞伎到家畜、野兽,从皮毛植物、香料、颜料到金银珠宝矿石金属,从器具牙角到武器书籍乐器等等,三丈宽大街简直水泄不通,挤个不行。 晌午时分,萨恩克带着众人找到了关城内最豪华的客栈,他身上还有早前狗王等人的金子,一路上也没花费多少。 上官傅明与李森虽然武功不错,出身名门,却是囊中羞涩,上官傅明卖丹药的钱又用来囤积药材,以备不时之需;林白轩与苏雨鸾俩小青年也身上没多少钱,故而能入住最好的客栈,不禁美滋滋的,对萨恩克的豪气竖指称赞! 午饭过后,大家也准备在关城内休息几日再行出发,毕竟一连六天赶路,他们不累,马儿也累啊,况且关城市集热闹,买东西容易,故而上官傅明与李森吃过饭,放好东西就赶着出去买淘药材,林白轩与苏雨鸾各自回房歇息… “砰砰” 厢房内正收拾行李的李谡,蓦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头也不回地道: “进来,门未锁。” “彭”一声,木门被重重的的关上,猝然李谡盈盈纤腰腰就被一只大手给揽住,萨恩克火热雄壮的身躯顿时紧贴在她身后,下颌搭在她的肩头,好奇道: “在做什么?” “写信。” 李谡正在书写一封信,打算传给她俩徒弟,何晴与王振,顺带趁着回蜀地,邀约他俩出来,暗中指点他们武功,更吩咐一些事,最重要的仍是天龙杀手与八名神仆还有烈焰虎、豹兄弟下落不明,这些都是她复仇,东山再起的关键,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 眼见李谡专心致志的写信,萨恩克并未着急扰攘她,反而松开了她,踱步在屋内,李谡趁隙问了一句: “林白轩、苏雨鸾呢?光天化日你不怕被人发现我俩的秘密?” 萨恩克笑道: “呵呵,吃过饭我故意去打听了他们的消息,原来他俩是奉命来调查昆仑山附近恶人谷的事,而且还有派送一些浩气盟成立的邀请函。” “浩气盟?”李谡疑惑的停了下来,追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林白轩不是万花谷弟子,苏雨鸾是七秀坊吗?” “不晓得,可能是关系好,浩气盟新成立,托人情帮忙吧”说着萨恩克已走到李谡包裹旁,从里面翻找出了金色清凉的浣纱裙,徐徐步至李谡跟前,呼吸加快地道: “师叔,今天下午他们都不再,我们可以尽情的享受了。” 李谡信已写完,闻言不由脸色倏变,朝其沉脸道: “这浣纱裙不可轻易示人,今天作罢,如果你下次再提这等非分之想,莫怪我翻脸无情!” 第591章:李森的烦恼(终) 萨恩克未及料到李谡脸色犹如天上风云,变幻无常,细细一想,方才悟出关键,眼下身处大唐境内,若是叫别有用心之人觑见此物,李谡的身份必定暴露,当即毫不犹豫的放置回去,转而又取来一条淡黄色的波斯舞裙,李谡在西域这些年时常换身行头,方便行事,见状点了点头,片刻后,更换上衣衫的李谡,凝脂纤腰呈露,跃起轻快舞蹈来,不消须臾,房内春意盎然,响起诱人的靡靡之音… 话说与上官傅明出门没多久,李森就朝师傅歉疚道: “师傅,弟子感觉好像真气浮动,怕是要突破天道中期了,就先回客栈闭关修炼了。” “啊!”上官傅明喜笑颜开道: “好、好、好、这真是好事一桩,既然如此,徒弟,那我陪你一同回客栈替你掠阵,免得闲杂人等惊扰与你,害你走火入魔。” 李森摆手道: “师傅,您忘了,弟子修炼的是坐忘经,真气平缓增长,心境到了,自然突破,哪里有走火入魔之说,待弟子稍加稳固一二即可,您还是先去看看药材价格,货比三家,等明日一早,我再同你一一购买。” “这个…”上官傅明沉鸣道: “好吧,此次药物林白轩已帮我搞定一些,只需采购些…来这是补元丹,你突破在即,服用几颗,定然能牢牢稳固境界。” 说着以递给他瓶丹药。 事已至此,李森方才匆匆回了客栈,他并未回房闭关突破,源于他对上官傅明撒了慌,因为昨晚他就已经突破到了天道中期! 之所以要趁机回来,只为查明一件事!只见李森身形鬼祟走到了客栈庭院内,此庭院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加之已过午时三刻,并无几个人在这僻静的园内,“彭”一声微不足道的声响过,李森旋身而起,借力飞身落在了屋顶上,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张瓦片,匍匐凑眼窥去。 “果然一对狗男女,现在既已证实她二人有一腿,目下我还要印证一下是否就是她!” 原来,李森依旧没有忘记查证李谡的真实身份… 落霞如血,夕阳如醉。 “呼,总算是离开了,目下就该我下去查探一番了虚实。” 李森蛰伏许久,总算是等到木门关闭的声音,犹凝神静听确认屋内无人后,右掌隔空对着屋内的窗门悠悠送出一记掌风,“哐当”一声,窗户梢子掉落在地上,适才身如惊鸿飞渡,以精妙绝伦的轻功掠进屋内,仔细搜索起来。 屋内满室余香,收拾干干净净,李森饶是第一次做贼,却也并不心虚,麻利的找到包裹,仔细翻找起来,当他瞧见一件金色的浣纱裙时,不由双目犹如利刃,手更紧紧攥着浣纱裙! 金丝银线,薄如蝉翼,上刺精美绝伦刺绣,牡丹花卉,飞鸟走兽!全部正中!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森不敢大意,忙将东西放回原处,未及他来及逃走,“咔嚓”一声,木门已应声而开,闪进两个小二,还有李谡的声音: “小二,将热水倒在浴桶里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来这赏你们的…” “啊,谢谢姑娘,谢谢…小的告退!姑娘慢用…” 李森此时也躲在了床后的一根角柱后面,自他这个角度恰巧可看见屏风,以及薄薄屏风后面的浴桶… “彭…”木门刚刚被小二关上后,萨恩克又去而复返,迂回屋内,李森暗忖道: “这小子原来并未离开,肯定是为掩人耳目…” 这时,连李谡也给吓了一跳,她道: “你干什么,这什么时候了,还来!” “嘿嘿,反正还早,上官前辈买了一大堆药材,叫林白轩与苏雨鸾给他整理呢!” 李谡道:“那李森呢?他为何不帮上官傅明?” “上官前辈说他偶感风寒,在屋里休息,只要蒙头大睡一晚,出出汗就好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萨恩克说着,以迫不及待的环抱起李谡走进了浴桶之中。 霎时间,水雾弥漫,飘飘渺渺好似人间仙境,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浪花滔滔,激越飞溅,洒了一地… 角落中的李森呼吸欲窒,双拳紧握,双目定定望着那双男女,结合浣纱裙与古怪的帕丽黛,他已九成把握确定眼前此人就是失踪已久的李谡! 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每个人有着自己的答案,而在此时的李森看来,她就是人生中的耻辱!他万料不到寻日冰清玉洁,冷傲若霜的李谡,竟然会是这样的… 李森很想挺身而出撞破二人糗事,与之相认,却又心乱如麻: “不行,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不能让他们晓得传言是真的,啊!” 李森心霍已卷起巨浪,难以平复,不知不觉中,他倍感折磨,又很惶恐不安,丧魂落魄如同一尊顽石伫立在角落里。 良久,良久,声音停下来了,而萨恩克与李谡亦心满意足的相继出了房门。 夜幕降临,花灯初上。 关城客栈内喧哗无比,宾客盈门,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及其火爆,李谡、上官傅明等人也找了一方桌子吃菜。 李森坐在桌畔,心不在焉的吃着菜,喝着小酒,心事重重的样儿亦落入上官傅明等人眼中,大家都有些关心他,李森却仍旧是郁闷无比。 就在这时,隔壁桌的一群酒囊饭袋侃侃而谈,只见他们尽皆穿着不错的绫罗绸缎劲装,据脚穿黑色的裹腿长靴,个个膀大腰圆,桌上摆着斗大酒碗,一驴脸青年喝得脸红脖子粗,朝桌上一精壮威猛汉子色迷迷的指着李谡笑道: “六哥,您看那小妞,前凸后翘,谁说胡人没有美女来着,呵呵,这女人看来比那传闻中的蜀山掌门可不差啊!” 另一儒衫汉子接口道: “伍兄,你这话可就问对人了,六哥当年就是在北衙禁军任侍卫长,当年可亲历过那事…” 叫六哥的汉子闻言,压低了声音道: “不要多说了,当心隔墙有耳,圣上也很忌讳此事。” 第592章:异常 “呵呵,六哥,您都高升外迁到咱嘉峪关担任折冲府都尉,还管那些干什么,这天高皇帝远的,在嘉峪关就爹伍胥江说了算!”青年十分跋扈张扬地道。 六哥想想也对,面前这个青年是将军府伍胥江大将军的儿子,故而也将当年在珠镜殿内所见闻,一一道来,不消须臾,这几人就污言秽语,将李谡与李隆基描绘成了吕布戏貂蝉,西施诱吴王… 李森此时心头也愈发怒火中烧,尤其是他亲眼所见…蓦然,他暗忖道: “既然如此,何不逼她现身相助,顺带问清楚究竟怎回事!” 一念忖至,李森突然“彭”一声拍案而起,双目如利刃般直视小伍等人,大喝道: “闭嘴,你们只不过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据我所知,真相截然相反,大相径庭…” 面对李森慷慨激昂的反驳之声,六哥等年纪稍长的倒是能忍住,小伍倒是个狠茬,争锋相对道: “你谁啊,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个屁,六哥当年就是龙武军禁宫侍卫,亲身经历,当场见到李磐及安阳…” “你还是哪来哪凉快去吧。” 小伍虽说跋扈,倒也有脑,眼见与之同行的上官傅明几人气度不凡,还是保持着一定忍让。 不过,出人意料地事接踵而至,李森再次怒喝道: “无知,今天我就教教你们如何做人!” 说着话,李森趁势腾空而起。半空中,举剑大喝道: “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剑光一抖,顿散发出凌厉剑气。 剑气飞卷疾扑,从四通八方攻向小伍一桌子之人,众人见状纷纷躲避,来不及逃走的人赫然倒地惨呼不己。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健硕头陀一咬牙,猛举起一张檀木大桌,砸向李森。 李森自上而下,凌空一剑挥去竟连人带桌的劈成两半。 天际间,立时喷出一团血雨。 就在这血雨中,名叫六哥的汉子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剑飞掷而到,李森尽力一格,这两柄神兵硬碰,立时产生出空前强大的互相排斥力。 李森简直无法控制,波的一声,双剑齐齐震飞。 其手中的太浩剑倒插于地,李森凌空几个翻身过去,再一挥手,便重新掌执,挥臂杀去。 同时间,六哥纵身而起,单手擎住了自己的长剑。 六哥叱道: “好你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一语不合,竟然拔剑伤人!今天不拿你治官,我何涛无颜面对死去的朋友!” 李森蓦地回首,朝他微微一笑,道: “想擒下我?没那么容易!” 这一幕怪异的事,发生在电闪雷鸣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寻常浩然正气、为人和善的李森竟然变成了个出手狠绝,不分是非之人! 这时,何涛已暴喝一声,手腕激抖,长剑贯劲挥洒出一片严密剑网,扫向李森! 李森蓦然旋身而起,手中太浩剑划圆,以剑尖轻点地面,朝何涛扑去,此招正是太虚剑意中的凭虚御风! 凭虚御风犹如蛟龙出海,旋转而去,何涛乍见此招,已然知道李森真实的身份,乃是纯阳弟子! 那又怎样!何涛因友莫名其妙被杀,愤慨难平,不闪不避,如雷暴吼一声: “好!就让我回回纯阳少侠高招!” 吼声中,陡提全身十二层功力汇聚在利剑之上,刹那间寒光闪闪,劲浪森森,两柄长剑裹挟着匹练剑气霹雳般正面交锋在一起!旋即传出“锵锵,当当”金铁交击爆响,剑光中,两人谁也不退缩,李森最后一剑扫出后,身体极速下坠,只见他横立空中,整个身体都由长剑所支撑,这一坠势瞬间将剑身压弯,同时,何涛长剑扫向李森执剑右臂,李森来势汹汹,当下腰身一扭,施展出一招倒拔金钟,整个人斜身弹起,手中太浩剑挥洒格挡而去,“当”一声,二人各自弹开三丈。 上官傅明此时也腾身而起,看着李森喝道: “住手!” 李森冷冷扫了一眼何涛,又朝上官傅明道: “师傅,纵然我罢手,对面那位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倒不如一较高低,若我落败,赔你兄弟姓命便是…” 李森早前莫名暴起害人,已令上官傅明不满,身为名门正派弟子,出手毫无轻重,本来对方污言秽语,教训一下就可以,眼下更逞强斗狠,叫上官傅明已极尽克制自己!目下,李森的话无疑打脸上官傅明,令其势成骑虎难下,下不来台,堂堂师傅竟然喝令不住徒弟,岂不是贻笑大方,丢人现眼!故而冷哼一声,道: “哼,忤逆不道!好今天为师要亲手惩治你这顽劣徒儿!” 微顿,电快而出,凌厉如电而又略带怒气施展出了纯阳诀中破苍穹此招! 掌风硕硕,霸道无比,澎湃绝伦的掌劲犹如疾风骤雨般拍向李森! 迅雷不及掩耳,掌风赫已到了李森胸前! 这时,何涛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奇怪的事陡然发生了! 只见李森呆若木鸡,毫无起手运招之势,脸上更闪过一丝邪魅笑意,似奸计得逞的样儿,叫上官傅明亦难理解,只不过他含怒出掌,加上本以为李森已臻至天道中期,绝对可以化解这教训的一掌,熟料,他却是豪不动弹! 不!他动了,李森做了一件谁都无法理解的怪事,他竟然挺胸相迎,将胸膛迎向白胖的霸掌,一副慷慨就义样子! “糟了!这傻孩子!怎如此糊涂!老道只不过是要给他长个记性,他咋宁死不躲呢!” 上官傅明脸上更呈复杂,不知该不该收掌,然而,肘腋再变,李森双腿迈动,犹如飞蛾扑火,冲向来掌! “怪哉!这小子是不是脑残!好刚正不阿的汉子,老何这是要佩服他不惧死亡,抑或是骂他傻子呢?”何涛暗道。 毫无意外,“彭”一声巨响,上官傅明白白胖胖的手掌如洪钟般般重重的撞在李森胸口! 李森脸上闪过一丝诡奇笑容,在命丧黄泉,千钧一发之际,身上传来一股熟悉无比的暖流,最后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你总算忍不住出手相助了,果然是你…” 第593章:物是人非 旋即,身如脱线风筝倒纵翻飞摔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彭”一声砸破一张方桌,晕死过去! 萨恩克最先反应过来,闪电般腾身而起,冲向李森,将其扶住,朝怒气未消的上官傅明喊道: “前辈,李森罪不致死,还请前辈恕罪啊!” 林白轩也自惊愕中回神,接口道: “上官前辈,李大哥可能是喝醉了,所以难辨黑白,出手狠辣了一些…” 上官傅明对二人言语充耳不闻,反倒是双手抱拳,朝何涛诚恳道歉: “何兄,刚才劣徒顽性不改,出手害人,如今也被老道惩治,您看?” 何涛身边几人也都是嘉峪关城内的世家弟子,李森含忿所杀之人只是个溜须拍马的喽啰,哪里会在乎他的生死,反倒是眼前这个胖子武功高绝,气度不凡,显然是个背景深厚之人,不宜穷追猛打,疾言厉色;何涛混迹官场多年,当即郑重地道: “这位道长,俗话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过那奴才不知好歹,恶语伤人,令徒也是怒而伤人,错手打死了他,这是冤有头债有主,因果轮回,小伍,此事因你而起,你来拿主意吧!” 何涛没有问上官傅明的底细,源于他早就知道上官傅明的真实身份,纯阳宫灵虚子!身份特殊,饶是其弟子杀人,也绝对没人敢拿了李森走官府治罪,目前朝廷并不理会武林纷争,故而他也不愿意招惹是非,将皮球踢给小伍。 小伍也不是蠢货,当下朝上官傅明正色道: “道长,今日您已惩治令徒,瞧他伤势严重,想来活不过多久,既然如此,就算了!” 顿了顿,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来人,将这里收拾干净,马老板,看看打坏的东西值价几何,明日到我附上支赔款!” 老板阿谀笑道: “伍公子真是深明大义,胸襟开阔之人,我辈楷模,以德报怨,还想着我老马打坏的桌椅板凳这些区区小事,老马我深感佩服,您这真汉子,大男人…” 马老板是个人精,桌椅值什么钱?伍公子要的是这名声!要的是大家对他竖指称赞!能在嘉峪关混出名堂,马老板有着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会做人做事… 小伍被灌了一通迷魂汤,心情渐好,大伙更是起哄,拍手叫好,叫他虚荣心好不满足,高兴不已,大家都有自己的盘算,所以到了最后,事情不了了之,尽如人意… 夜已渐深,渐凉。 月上柳梢,云雾飘渺,想来明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正如李森此时的心情一样,很好!上官傅明一掌虽然霸道含怒,李森伤势却不重,源于李谡及时出手相助,回到房间休息片刻,他就悠悠醒来,辗转难眠,心头总算不困惑了,证实了帕丽黛的真实身份,就是他亲娘,可欣喜的念头过去,又脸色难堪,长吁短嗟,毕竟任谁见到自己娘亲放浪形骸与其他男人寻欢作乐都是羞愤难当。 “哎,她应该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我还是算不拆穿她了,若是强行相认,只怕她也羞愧难当,无颜再见,倒不如装傻充愣,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路倒也可以默默的照顾对方。” 李森如是这般想,也心情好了许多,更回忆起萨恩克当日大骂天山剑派藏污纳垢之地,还有被冰封的李磐被打成了粉末,心知其父已亡,更是难过,往事历历在目,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话说另一头,李谡也坐怀就乱,同样难以入眠,下午就隐隐感觉屋内有人窥视,但,当时她正与萨恩克享乐,故而未曾细想,如今李森反常的表现看来,凛然一惊: “啊!难道森儿有所发现,哎!这可如何是好…” 正思之际,房门陡然被人推开,萨恩克已闪身而进,其乍见李谡两弯如月的娥眉轻蹙,心事重重的样儿,不由宽怀道: “再想什么?” 李谡回眸一笑,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李森行事异常,你说他会不会发现我得真实身份?” 萨恩克闻言,思索片刻后,道: “发现又如何!他也不是小孩,你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操那么多闲心,再我们看来,每天活的开心,做真实的自我比较重要,你想干什么,他们应该祝福你才对,而不是怨恨,这也怨、那也恨,人怎能快乐得起来啊!” 是啊!李谡陡然清醒过来,曾经她为了蜀山剑派与李磐、李森等人强行忍耐,压抑自己,闷闷不乐不说,还活得非常累,如今,她要做真实的自己! 一念忖至,李谡心情转好,当下给了萨恩克个香吻,萨恩克自然投桃报李,紧拦柳腰,忘情激吻… 翌日,又是一个大晴天,仿若笼罩在大家心头阴霾心情,全扫而空,变得如春风和煦,尽皆美好。 嘉峪关逗留几日后,上官傅明也购置齐了东西,大家也开始继续赶路。 转眼又过几日,在进入巴蜀之地的关口,林白轩与苏雨鸾也与李森、李谡、萨恩克告别,他们也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也与李谡等人彼此有了信任,故而还邀请萨恩克与李谡前往参与浩气盟成立大会!李谡也答应下来,反正时间还早,她也要打听一下近来武林风向。 进入蜀地后,大家赶路的速度不禁更快,李谡同样的心情十分复杂。 然而,抵达凌云寺真见到血魔后,她才得知春丽已经死了!血魔也皈依佛门,剃了个大光头,正式归隐江湖,不再出山,更是眼见萨恩克与他一见如故,答应他治病之虞,更要收为入室弟子,传授其一身功力! 这令李谡不禁极为纳闷。 总算有一天晚上,血魔亲自来找到隐藏身份李谡。 夜静雾薄,月挂云梢,大地一处片宁静。 凌云寺内,比外间更为宁静与清和,仿佛连一片落叶落地都清晰可闻。 厢房内虽然黝暗,却并无一丝可怖之感,洋溢着无尽的祥和之气,仅有一点微弱灯光,门并没有关,闪烁的烛光透出,射在了院子里。 第594章:血魔出家 蓦然,已出家为僧的血魔徐徐步进屋内,抬手关上了门,朝李谡道: “主人,好久不见。” 李谡本以为自己隐藏极深,以帕丽黛的身份就连老朋友玄净大师都能骗过去,为此她还沾沾自喜,熟料,与血魔仅仅一个罩面就被他戳穿了真实身份。 对此她也坦然面对,春丽已死,她熟悉的人要么横死,要么就是寿元将尽,物是人非,只有服用两颗龙元的她,容颜依旧,身体亦衰老的缓慢,对于面前这个苍老的血魔,她没有必要撒谎欺骗,而是嫣然一笑,道: “血魔,你好,许久不见,为何看破红尘出家呢?” 微顿,续道:“还有你不将一身功力传给东方旭,反而给萨恩克是否是因为我的缘故?” 她对血魔出家很好奇,更对血魔将毕生功力传给毫不相识,没有交情的萨恩克感到费解。 东方旭的姑姑曾是血魔妻子,他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把武功尽数传于侄儿东方旭,而不是萨恩克,故李谡有此一问。 血魔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答了第二个传功之事,沉鸣道: “呵呵,的确如此,只不过东方旭这样已经很好,有的时候太过逞强,锋芒毕露,不见得是好事,我观主人有从头开始的意愿,倒不如成人之美,助你一臂之力,传功给萨恩克,也是见他秉性耿直善良,能够压制邪血魔功的魔性,不至于残害苍生!” 血魔言外之意无非是,东方旭只有仙境期的命,能守住青城派这一亩三分地,享受荣华富贵已经足够了,做人不能贪心!引来杀身之祸,诚然,李谡殊不一样,本身就是公主,命格高贵,能压制住这身修为,还有贵气! 就好比一锭黄金,落在成年壮汉之手与三岁稚童手上,同时走在繁华大街,肯定许多贪婪之人要谋夺稚童手上的金子… 李谡沉鸣道: “嗯,这的确是他一个优点,谢谢!” “大恩不言谢,天意如此,既然你要东山再起,那就不要太露锋芒,凡事隐忍,积蓄实力,待到敌人露出疲态,显出破绽,人心向背,再施雷霆万钧之势,扫除对方,抑或是步步蚕食,由其外围薄弱着手…” 主仆相聚,叙旧到了很晚方才散去。 李谡睡意全无,披上一件外套,身形如虹,冲天而起,朝蜀山剑宗后山赶去。 峨眉山依旧郁郁葱葱,草木繁茂,花簇似锦。 后山,茅屋。 静谧的森林里突然闪过“嗤”一声轻响,房门自动打开,传出李鑫的声音: “请进。” 他喊的是谁? 林子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慢慢的显露出一道红色倩影,李鑫瞳孔飞速放大,映着李谡出尘绝艳的俏容,她神色自若,怡然自得,仿佛面前的并不是她儿子,是她的朋友。 想来也对,李鑫少年老成,心智过人,比李谡更聪明,也更成熟稳重。 李谡边走边将心中理想抱负一一道出: “鑫儿,你想不想…” 她口中所指无疑是扎根西域,立足发展,当然私心是还能与萨恩克享尽齐人之福,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是想被滋润,被呵护,被珍惜,被人怜爱,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李谡方才知道什么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李鑫听完李谡事无巨细的描绘后,眉目闪烁出黠慧金光,双眸蕴含着无尽智慧与深邃,似乎能洞悉世间一切事物,他平静的看着妍丽多姿,靓嫩艳香的李谡,道: “在混乱西域攻打下一个城邦称国固然很好,咱们却是异族人,对他们而言并非真正的臣服,而是仇恨,您这个想法难以成行。” 顿了顿,续道: “以我看来,咱们在大唐并非不无机会,只要找到一个实力雄厚的人,奉其为主,出谋划策,大可如司马懿篡取曹魏,拓拨圭谋夺…” 李鑫连说了两个典故,曹操英明打下的江山却是被司马懿所篡取,南北朝又有北魏帝拓拔圭,意思无非是表明,唐人在西域难有作为,那里都是各族自立、团结,若是让他们这群唐人去统治,恐怕会有许多麻烦;倒不如找个手握兵权的大人物,假意投靠取其信任,暗中架空此人,最后假借其手,反噬为主。 不得不说,李鑫眼光独到,然而,李谡心坚如铁,仍旧固执己见,不信李鑫所劝,皓齿呈露,吐气如兰: “那好,咱们兵分两路,内外夹击…” “好吧…”李森无奈道。 正事说罢,母子也无其它话可多说,李谡就准备离去,熟料,李鑫看着她转身的婀娜背影,突然喊道: “李森已来找过我,每个人都应该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与萨恩克好自为之。” 好之为之,四个字如雷轰顶,将李谡殛得芳心一颤,她不禁想到自己与萨恩克鬼混逍遥之事,恐怕李森、李鑫都已知晓,无颜面对,有些惶惶羞愧,毕竟老牛吃嫩草,饶是李谡脸皮破厚,在儿子面前,亦有几分芳心混乱,脸红耳热,做贼心虚般应了一声: “哦,好了,早点歇息吧,我晓得了。” 说完,如风似的“逃走”。 李森看着她直到消失在夜色的尽头,才复才回头向漆黑的屋内淡淡道: “老二,娘其实已为爹守身三年,再说当年你也不小,应该记得娘为了咱们被爹与二娘百般奚辱…” “大哥,哎,我只是难以明白,她绝不应该退走西域,须知胡人毕竟是胡人,连咱们字都看不明白,逞论复仇!” “唔,待会娘肯定会去找老四,咱们三兄弟晚点再把酒言欢。” 原来,有的事,李谡并不知道,她毕竟不是神,李家也并非只有她孤军奋战,同样的蜀山剑宗没有李谡,照样运转自如… 这一切,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话说李谡告辞李鑫后,仓皇而逃,心跳“咚咚”直跳,在忐忑的心情中,她并未回凌云寺,反而来到了峨眉金顶巨石。 第595章:调笑 但见石头上已有两人恭候多时,一男一女,男的是王振,女的是何晴。 二人自然应约而来,乍见一袭红裙亮相的李谡,不期然对视一眼,眉飞色舞,双手抱拳,恭声齐呼道: “拜见师傅!” 李谡收敛了慌乱的心,面对两个弟子,颌首笑道: “好,不错,你们都有什么境界了,全力一掌向我击过来!” “是!” 王振何晴应声而动,各自取自己最擅长、凌厉一掌朝李谡攻来,“彭彭”两声过后,李谡巍然不动,脸色如古井不波,接下两掌,笑道: “很好,振儿你已有近天道期的修为,何晴也有先天中后期,你俩这几年还算勤修苦练,来我再传授你们一道呼吸口诀,以及功法的后半部分!” “多谢师傅!” 李谡传授武功向来只传一半,并非全本,这是武林规矩! 三年寻师,七年收徒! 两个弟子,王振心性自不必多说,淳厚善良;何晴亦是率真坚强,尽管跟随李谡身边时间很少,他俩也真正的感受到李谡对他们的厚爱与无限关怀;李谡只要呆在蜀山,每日都会严苛的要求两人学习各种东西,不独独是武功,连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骑射等等,当成自己孩子一般培养,俩人都与李鑫差不多,少年老成,自然晓得师傅对他们的期许有多高,爱有多深,就连曾经吃饭,服侍李谡几十年的春丽都只能站着,他们能同坐一桌,可见一斑… 李谡没有什么废话,直接就针对二人武功缺点,加以指点,传授他们整部功法,半盏茶后,二人各有所获,李谡再是叮嘱几句,复才问起剑宗内部之事,王振恭敬地道: “师傅,现在掌门由李焱师兄担任,倒是韬光隐晦,而且李鑫师兄离开时,还将许多精锐带走,成立了新红花会,您的一些旧部都随他走了,而且天龙杀手、八位神仆也一同离去!” 李谡“哦?”了一声,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刚才鑫儿在我面前只字不提这些,想来他是自立门户,难怪不与我同谋发展,再加上他与李森早就会面,并不信任萨恩克,心存芥蒂,也罢,我就看他能卷起多大的浪来!” 一念忖至,李谡告别了王振、何晴,转而又夜访李焱,促膝长谈一番后,李焱亦是甘愿做蜀山掌门,且说得明白,要守住这一亩三分地,眼见三子各有心思,显见这就是分家嘛! 李谡作为三人亲娘,爱子心切,何不成人之美,不再强求,惟一有些遗憾的是三个儿子,愣是一个没成亲,开枝散叶!在李谡看来,既然活在这个大时代,就顺应潮流,譬如,她当年完全可以偷偷摸摸的混迹江湖,却乖乖的与春丽回皇宫,正因她知道,中宗不单是个皇帝,更是一个父亲,韦后虽然放浪形骸,找了许多男人,却对其也十分牵挂,人活着不能自私,她并未任性而为,反而是韶华之龄委身下嫁李磐,虽说是报恩,却也克尽其本分,不但瓜熟蒂落,连生五子,更对落难的李磐极尽帮助,这些都是她之所以活得很累的根本,这俩字就是责任。 亦因责任二字,向来脾气暴躁的李森在亲眼目睹李谡与萨恩克偷欢,也能保持默认,因为他知道李谡所付出了多少… “振儿,晴儿,你们好好练功,以后要自立自强不息,为师先走一步!” 刚说完,李谡已一个箭步冲出金顶巨石,纵深跳下浓雾弥漫的峨眉山,身如大鹏展翅,翱翔天际! 服用两颗龙元后,李谡也自己摸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绝世轻功,叫御风行云。 此独门轻功精妙无双,独步天下,可以利用体内紫府金丹旋转之势,产生一股腾空的力量,让她身轻如鸿,御空飞行。 当然,第二颗龙元力量,只是让她紫府金丹从花生大小,增加两圈,变成了桂圆大,金光闪闪,蕴含可怖的能量,旋转速度也快了三分,以前每个呼吸能转六百六十六圈,现在能旋转九百九十九圈。 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九九归一。 金丹境界,玄妙无尽,李谡所研究出的东西只是这个境界的冰山一角,只不过古语有云: 自练十年,不如名师一点! 李谡已经没有后续相关功法,摸着石头过河,哪里知晓金丹后的妙用! 蜀山剑宗内。 月薄雾梢,剑阁笼罩在一片薄薄清晖之下。 庭院中,代掌门李焱独斟独酌,悠闲喝着小酒。 李焱此时也有天道后期的实力,他与师从李靖的李鑫不一样,他是根正苗红蜀山剑宗辈份最高长老李宗吾的入门弟子,谁见了他都得喊上一声李师兄,三年前李谡消失,李鑫获知消息隐退,剑宗的高克明还有其他一些子弟自然蠢蠢欲动,眼看剑宗将陷入内乱,年近八十的李宗吾强行登台,大手一挥,李焱接任代掌门一位;原本叫嚣厉害的高克明等人无奈同意,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李宗吾面前撒泼,毕竟其武功本来就高,辈份还高… 蓦然,举杯浅尝的李焱停手,院中充溢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幽檀香,他缓缓道: “娘,您总算来了,想不到你最后来见我,好歹我也是您亲生儿子,在您眼里还不如王振、何晴。” 李谡身如鬼魅,身形如风,李焱但觉眼前一花,脖子就被一只雪肌莲臂所制肘,这只手更挟以巨力,将它朝下一摁,登时李焱青须美髯俊脸贴在了一团几位柔软舒适的物事之上,瞧真一点,原来是他的脸挤在李谡丰弹饱满的酥胸上,差点将那傲人双峰挤出束胸裙外。 只不过这份旖旎美妙,李焱并不想消受,苦笑道: “娘,我知错了,还请快放开我吧。” “哦?”李谡不为所动,箍着他的脖子,垂首低眉,娇俏笑道: “你不是说,娘与你不亲近吗,娘这就跟你多亲近一下。” 如馨如兰的幽香无孔不入,钻进他的鼻腔中, 第596章:复仇的动力 加上那柔软丰弹的酥胸美妙触感,当下让血气方刚的李焱吃不消,脸色一红,讪笑道: “娘,您这可不好,大庭广众下,男女授受不亲。” 李谡撇了撇嘴,一手松开了他,抖了抖酥胸,又毫不避讳的伸进束胸裙中,整理一二,这艳香含靓旖旎一幕,顿叫李焱血脉贲张,身体有了男人反应,偷瞄了高腰束胸裙内那两座峰峦,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又“咕噜”咽了唾沫。 李谡何等耳聪目明,将其姿态尽纳眼底,蓦然嘴角浮笑,挪揄道: “看什么?以前你个小滑头可没少折腾为娘,含着就不松嘴,非得吃饱喝足,才肯罢休。” 李焱闻言,心“噗通”的跳个不停,呼吸急促,深吸了一口气道: “娘,不说这个了,您回来是要干嘛,对付李隆基?” 话音未落,李谡突然跳到他跟前,高腰束胸裙下的一对酥胸颤晃不休,当下引得李焱瞠目结舌,微一愣神,就见李谡满是戏虐的表情,只得尴尬讪笑;李谡如银铃般咯咯直笑,双目荡漾出无限风情,打趣道: “焱儿看来长大了,对女人还是有反应的嘛,你可有相好的,叫为娘去给你说合说合,参考一下,也早点娶妻生子,为李家传宗接代。” 面对为老不尊的李谡,李焱哑口无言,不知所措,惟长叹一声: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切顺其自然吧。” 微顿,目光闪烁,没有再看凹凸有致,容貌绝艳的李谡,仰头望月,续道: “对了,娘,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谡嗤笑道: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除非你将心上人的名字告诉我,咋俩做个交换。” 李焱颇为无奈地道: “此事还早,我们还是说说您的事吧,爹他如何了?” 李谡闻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嗟叹: “死了,行了,今晚就到此为止,有什么问题问你大哥去,你们仨我生的,难不成我不晓得你们都已经通风报信,知道这些了,对了,那你怨恨我放浪形骸吗?” 李焱与李森、李鑫不一样,性格是他们二人的综合,又活波又稳重,又老成又烂漫,与李谡也最为亲近,深得她喜爱;李焱呵呵一笑,沉颂一首: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娘的事,自有你的道理,我们作后人的应该恪守本分,不宜妄加评断…” 刚说着,眼前又是一花,但见李谡身形逸动,赫已落在了他跟前,一双剪水秋瞳更含情脉脉凝视着他的双眸,李焱饶是知道是李谡又耍花招作弄他,心里亦难免抽搐一下,未及回归神来,脸上就被两瓣馨香软糯的红唇印了一口,旋即传来李谡如黄鹂鸟般悠扬婉转的笑声: “咯咯,好儿子,娘奖赏你的,真棒!” 话音方歇,李焱回神细看,庭院内哪里还有李谡的倩影芳踪,抬手摸了一下脸上残留的馥郁芳香,呼的一声,笑出声来,扭头回房睡觉,半路正巧遇见一个年轻弟子,嬉皮笑脸的指着他脸上,嬉笑道: “掌门,您脸上还有一个红唇,哪个师妹吻的咧。” 李焱也嬉笑道: “呵呵,大美女送的,羡慕吗?” 弟子道:“啊?当然艳羡呢,难得有美女主动献吻,想想牡丹花下死…” 其还在侃侃而谈,骤然李焱脸色一变,怒斥道: “还不巡逻!羡慕别人,不如自己争取!门规第五条,巡逻途中不得擅自嬉笑打骂,保持警惕,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掌门,弟子知错了。” “嗯,以后注意,今晚所见所闻…” 话音未完,弟子以满脸困惑的反问:“啊,掌门,您在说什么?弟子什么都不明白呢。” 李焱见其实相,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道: “嗯,孺子可教,以后我看调你打扫藏经阁,巡逻这份差事不适合你。” 弟子狂喜道:“啊,多谢掌门,掌门,弟子还要巡逻,认真检查宗门每个角落,一定不会叫宵小有可趁之机,掌门,还请恕罪,弟子先行干活!” “好!”李焱哼着小曲儿,心情舒畅的背着手沿着曲径通幽的走廊走向自己房中… 话说李谡离开了蜀山剑宗后,径直返回凌云寺中。 月明、星稀、天高、云淡、风轻、气爽。 凌云寺厢房内,灯火通明,门未关,昏黄烛光自门投射进院内无边夜色之中,映着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 萨恩克并未着急睡觉,反而等着李谡归来,此时,他的手也给血魔接好,运转自如,令李谡格外纳闷: “你的手怎几个时辰就接好了?” 萨恩克道: “是师傅给斩断自己的手为我接上的,而且他还把一生功力尽数传我,还给我起了一个汉人之名,叫南松。” 原来,血魔再找过李谡后,就直接舍下了一切凡尘琐事,径直斩断自己的胳膊给萨恩克续接上,方才有眼前一幕。 能自断一臂救人,血魔看来是真的放下一切,甘愿在凌云寺终老一生,他的上半辈子,人生完全是血腥与暴力,仇恨与被仇恨,无时无刻都在争斗,直到遇上东方旭的姑姑,归隐山林,趋于平静,然而,命运多舛,东方姑娘不敌岁月无情,死了之后,血魔也生无可恋,活着与死了没什么区别,目下能自佛门找到一丝心灵慰籍,再好不过… 意念至此,李谡替血魔高兴了一下,复又凝眸直视着面前容貌有些异域的萨恩克,心想着: “鑫儿他们三人显然是默认我与萨恩克之事,亦罢,我且抛开烦恼,将这份家底分给他们三人,自己净身出户,另起炉灶!” 她这般想,也是因为三人的表现,若是李谡回归,倒是可以接受,倘若领着个萨恩克一归来,必然引三人反对,母子反目成仇,与其如此! 退一步海阔天空,重新再打下一个基业,李谡不禁豪气万千,动力十足! 武林门派既然能带出一定高度,那她此番再创辉煌,又有何难! 第597章:酆都鬼城 不就是招兵买马,扩张势力,只要在西域能扎根好生经营,以她高绝的武功,控制人的手段不出短短几年就能驱使一支不惧死亡的军队出来! 如是这般的忖定,李谡不由得心中冲劲儿十足。 这时,萨恩克眼见她目光闪烁,嘴角仰月,显然心情舒畅,当下亦是要令她身、心倍感舒畅!将头凑在她晶莹的耳畔,吐着热气,道: “今晚难得咱们心情都很好,我的双手也能自控,今晚让我们好好玩玩吧。” 李谡回眸一笑,媚态丛生,双目荡漾着无限春意,娇羞的点点头,“嗯”了一声,萨恩克忙不迭地展开双臂环抱起她,走向床榻,不消片刻,屋内响起一阵诱人的靡靡之音… 在凌云寺短暂居住几日后,期间李森也离开了寺庙,返回纯阳宫,他并未与李谡作任何道别,显然是有些愤慨难平,对李谡所作所为有些不齿,试问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甚至略小的萨恩克何能令其信服! 对此,李谡失望之余,却也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为何定要在意他人眼光行事? 这日,李谡与萨恩告别血魔,两人赶至长江码头,租了一艘船顺江而下,前去参加七日后,浩气盟正式成立大会。 浩气盟其实也并非什么大门派,而是个武林正道联盟,没有盟主,由于明教大光明寺后还有出现的红衣教扩张迅速,造成正道人人自危,急于成立一个应对的联络各方势力的机构,抑或是在危难时刻能应对突发状况。 木坊船一路沿江而下,两岸巍巍青山高耸入云,遮天蔽日,船仓内正歇息的李谡与萨恩克突然听道外面传来几个船员的低声商议: “大哥,这两个胡人傻老冒衣着华服,腰缠万贯,这可是两头肥猪啊!” “老大,陈牛说得对,尤其是那个女的,长得太他妈的水灵,咱们宰了那个男的,再一同享用那女的,最后卖出去,定能大赚一笔…” 话未说完,突然舱门被打开,露出一条凝脂般的玉腿。 几个船员时刻盯着舱门,乍见这一条细嫩光滑的玉腿呈露,还有一只纤手紧接跟上,葱白兰指轻轻撩动裙襟,又在嫩腿上顺乎抚摸,顿时叫这群汉子瞠目结舌,口干舌招。 艳香之事陡然再现,只见李谡的一双纤纤玉手如同白玉雕成,毫无瑕疵,纤细柔美,这玉手更轻轻的拨开披肩,露出凝脂香肩,那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若影若现,立时令几人窒息,尤甚,李谡两瓣软香的唇瓣微阖,皓齿轻抬,飞抛两个眉眼,将食指放进口中,滑糯灵动的杏舌轻舔双唇,当下诱人神魂,撩人心弦。 “咕噜…” 几名汉子做梦也料不到能见着这幅靓艳美景,当下色从心中起,欲自目中流,痴痴呆呆的紧盯着李谡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其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妩媚妖娆之态,更令几人如痴如醉,为之倾倒… 李谡娇笑如花,步履婀娜,腰肢轻盈,风韵无双,盈盈走向围坐在一起准备谋财害命的几人。 “几位大爷是要杀奴家吗?” 说话有银铃般温柔而甜美的语声,笑容妩媚甜美,美得像花,甜得像蜜。眼波凝视,嫣然一笑之下,几人顿时给迷得七荤八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中一人口水直流,盯着李谡一对饱满酥胸,喉头燥热,正欲腾身而起扑倒李谡,熟料,就在这时,李谡身形似电,鬼魅般敦指制服几人,旋即施展出看家本领生死咒,霎时间,几人全身奇痒难耐,哀嚎遍野,疼的在地上打滚,全身更是冷汗淋漓,高声求饶: “啊,这位姑奶奶,饶了我们吧” “我们只不过是想想而已,并未动手啊!” 几人倒也聪明,眼招子亮堂,觑准李谡定是武林高手,不是他们能抵抗,故而坦白从宽,更知晓这船在江上,还需几人掌舵扬帆,杀了他们,岂不是船毁人亡… 李谡目如鹰隼冷凝着他们如丧家犬的几人,喝道: “再敢耍花样,就先割了你们的舌头,老老实实撑船,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几人磕头如捣蒜,连连称道: “是,是,小人明白。” “波波”数声后,几人暂时被李谡解开了血道,她则是返回船仓内,萨恩克也在努力提高实力,打坐调息。 李谡亦是闭目沉思,暗思武功: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水生金,我要提高实力,肯定是由水元诀着手升级…” 两人各自练功,倒是在船上过的极快。 夕阳西下,几个船员神神秘秘的又聚在一起,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用手笔划了一番,每个人面露坚定之色,“咚咚”几声,几人凿破船底,跃进了湍急的水中逃跑。 待李谡、萨恩克二人追出,发觉为时已晚,船内“哗啦”的不停如喷泉涌入洪水,只得弃船逃生,二人武功通天,萨恩克的道血魔功力后,境界亦升至天道后期!几步即跃上了岸边。 岸上有条崎岖小路,李谡与萨恩克无奈只得跟着小路疾走,希望在天黑前找个栖身之地。 二人疾行赶路,很快已抵达一条异常落寞的小村—黄家村。 黄家村正巧位于酆都鬼城上。 酆都鬼城!难不成真的有鬼? 若非因二人抵达黄家小村时,已是入夜,他们也不会考虑在此度宿。 更何况,黄家小村的客栈并不多,他们找了许久,方才找得一个古旧客栈。 这间客栈虽然古旧,掌柜却是一个天大的好人,招呼相当周到,也十分健谈,可是,当李谡、萨恩克在客栈的在厅用着晚饭的时候,李谡陡地发觉,这间看来平凡不过的客栈,原来并不平凡。 那些寻常百姓家,最喜欢供奉的,大抵也是菩萨笑佛,甚至各色各类的传奇人物,然而这间客栈所供奉的,却令人眼前一黑。 只见这栈大厅的某个角落,竟放着一尊异常古怪的女性雕像,这尊女性雕像高约三尺,一身漆黑, 第598章:魔女传说 上半边脸似是戴着一个黑色的金属面罩,露出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下半张脸似是罩着一层黑色的纱,整个像看起来非常的神秘,妖异。 雕像足下,还插着三灶香,显见并不是装饰品如此简单,相信这间客栈的人,是把这尊塑像奉为神明一般膜拜。 李谡略感奇怪,幸而掌柜健谈,主动为他们把这个雕像的故事,娓娓道来… 这个雕像的故事,原来正是关于酆都小城郊外一个村子黄姓大家族惨被灭门,以及已芳踪无觅的黄家小姐,黄莲。 客栈供奉的雕像也正是黄家小姐,黄莲。 黄莲?真是与苦的可以的药材黄莲一模一样,为何客栈要供奉这个黄莲呢? 令人费解!让人纳闷。 “想不到,这尊雕像,会有这样一个独特的名字黄莲,掌柜,你们村里的人真的相信,这个女人是魔神?” 李谡颇感兴趣的问,她没料到,本来只是想在这客栈度宿一宵,却与萨恩克,有缘在此倾听一个薄命女子的传奇遭遇,而事实上,在听罢她的身世之后,鲜有人会对这个女人的事不感兴趣。 而一直也在旁静听的萨恩克虽然对这个故事毫不在意,却也只得耐着性子听罢。 此时那名掌柜答道: “这位客官,实不相瞒,我们这条黄家村因地处偏僻,向来被人所忽视,从没受过朝廷半点护荫,故经常也有一些假仁假义的江湖中人前来,说要保护我们,名为保护,实为捡财,且还侍武横行,但无论来了多少江湖人,只要他们对我们村民不利,很快就会被人在黑夜屠杀,后来更有某些村民在暗处意外目击,发现屠杀那些江湖的人凶手,是一条黑色的女性身影…” “虽然我们也感到,这个黑色的神秘女子,她宰杀那些江湖败类的手法非常残忍,但毕竟她像是为我们而杀的,所以我们全村村民也无话可说,再者我们还依据那些亲眼目击她杀人的村民,对其外貌及装束的描述,找铁匠铸造了一批与她相若的雕像,就像我客栈内如今所供奉的雕像…” 掌柜一语至此,不由朝栈内那尊黑色雕像一指,复再续说下去: “而且因为她总为那些对我们村民不利的江湖人,带来死亡。” “我们全村上下,更奉她为魔神,每日向她的塑像虔诚上香,祈求她继续保护。” 李谡闻言不禁暗中失笑,斜斜一瞥坐于一畔的萨恩克,目光就像对他说,这些村民倒也相当迷信,竟尊一个杀人的女人为神! “但,掌柜,这个被你们尊为魔神的女人,既然罩着面具,蒙上黑纱,你们怎能确定,她一定是当年给灭门黄莲?” 客栈中还坐着一个身背大刀的独行侠客突然插嘴。 掌柜答; “是因为村里黄元林的二弟!当年他所见的寻个闪进其房内的神秘黑影,竟和其余目击者所见的黑影一模一样,故所有村民都深信,给黄家老二金叶子的黑影,必是黄莲无疑。她一定会回来补偿黄元林!” 这个解释尚可以勉强接受,不过还有一些问题不明不白,此时,一直冷然不语、似是对此事漠不关心的萨恩克,这地张口道:“但,黑影灭门当晚,所有人已死掉,这个世上,只有她最了解灭门情况,你们,却为何如此清楚她灭门那晚的事?到底是谁告诉你们?” 此语一出,李谡不由回首一瞄萨恩克,她不虞其居然会对一个生未卜的可怜女子感到兴趣,更没料到他会破例出言相问。 而他这个问题,更是问得一针见血,适才把黄莲的事如数家珍的掌柜,一时间竟目定口呆。 他搔着脑袋,似在不断追思,终于还是摇头晃脑地答: “是呀!客官问得真是对极了!究竟当初,是谁那样清楚她的悲惨遭遇,把她灭门当晚的情况告诉我们的呢?这个人为何会这样清楚黄莲的遭遇?这个问题真是无从考究了,我只知道,村民对她的事,都是一传十,十传百,一代传一代,至于谁是第一个传她事迹的人,我们从没有想过呀!” 李谡只是莞尔一笑,许多时候,群众就有这点可怕,他们总是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递某些讯息,却从不知道消息来源,甚或真伪,便已经奉那人为魔神了! 谣言,往往便是由此诞生。 不过关于这个黄莲的传言,是真是假,此刻尚未能下断语,瞩以李谡又问:“掌柜,你说黄莲的传说已一代,那她的故事,究竟是多久以创的事?” 掌柜叹道: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黄莲一家灭门那晚…” “至少已是五十年前的事!” “五十年前?”李谡相当意外,眉头轻皱,即使一直心不在焉的萨恩克,也有少许变色。 李谡追问:“依你适才所说,黄莲当时年仅十八,若她迄今未死,她岂非今日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 掌柜点头:“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在一年之前,我们村里来了两上江湖人,唤作什么‘维州双霸’,说要保护我们云云,目的又是捡财,用后还是逃不了被神黄莲宰掉的命运,那次,仍有不少村民在夜里目击他俩被黄莲所杀,目击者也包括一些年老的村民,但他们所见的黄莲,却是一个身材相当窈窕,眼睛年青漂亮的女人,虽然她依然戴着面具,但所有村民都可瞧出,她的年纪绝对不过二十!” 李谡道:“既然她仍是戴着面具,或许,真正的黄莲已经死了,一年前出现的她,只是她的传人或后人而已……” “我们所有村民却不是这样的想,在黄莲的灭门事件中,到了最后,那个黑雾里的声音曾对黄莲说,有一个可以助她报仇的方法,不过这方法曾令她万劫不复,再也没有肉体,而成为一具人形化身,所以我们相信,黄莲能够保持年轻,只因为她已不再是人,而是成为一具我们无法想象的魔身” 这掌柜又扯出一个什么黑雾,令李谡哑然。 第599章:鬼王 李谡轻轻摇头,似是叹息,活了这么多年,素来较成熟稳重,也较难接受这些无稽之谈,此时其中客栈中寥寥的独行客却打趣道: “嘿!我真希望能亲眼见识识这位黄姑娘,看看她究竟是人,抑或是一真人形化身?还有,既然矢言报仇,这么多年了,可已报了大仇?” 掌柜蓦然想捉弄这个人,故作神秘兮兮的道: “你可以去碰碰运气,黄家的大屋就在本店一里外的荒郊,听说曾在某数个月圆之夜,一些路经那儿的村民,皆听荒废的大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狂叫。我要报仇的说话,不过大家虽然把她奉为魔神,却不敢人内求证,一来是怕冒犯了她,二来,曾经死过很多人的地方,据说都很邪门……” “而今夜,正好是月圆之夜,即使你们在那见不着黄莲,也许,会发现另一些恐怖的东西…” 掌柜的嗓门愈说愈是低沉,鬼声鬼气似的,那个独行客尽管明知他故作神秘,心还是难免发毛,浑身毛管直竖。 李谡但笑不语,只感到这个掌柜确是有趣得很,萨恩克则依阑沉默,似在沉思,却不知是否在沉思此事,倏地脸色一变,道: “有声响” “声?你听什么声音?”萨恩克的听觉,向来敏锐,李谡并不应到奇怪。 萨恩克继续竖耳细听,道: “是一些沙沙之声…” “沙沙之声?” “不错!就像地狱里的饿鬼,身上的腐肉跌了一地,但他们仍拖着自己跌到地上的腐肉,一步一步向这里接近的声音!” 此言一出,独行客与掌柜的面面相觑,更是毛骨悚然,就连李谡亦是一愕,一双目光,已比众人更快,落到客栈门外。 因为萨恩克虽能以耳朵听出这个声音正在接近这间客栈,李谡却能以她冷静的直觉,感应一团物体正向客栈移近… 客栈内的所有人,也随着李谡的目光向栈门望去,他们终于看见萨恩克适才所听见的声音,究竟是谁发出的! 只是栈门之外,正站着一个人。 不!这怎能算是一个人?这应该是一头鬼! 一头很恐怖的厉鬼! 说这个人是鬼,实在一点不足为过,只因他浑身披血,半边脸皮已被削去,露出脸下的白骨,最恐怖的还是,他的脸部不知给什么异物破开,肠脏都跃了出来,其中一条断肠垂到地上,于他拖行之时,在地上划下了一条很迂回曲折的血路,崎另一截的断肠,却不知为何勒着他的脖子,似乎有人曾企图以他自己的肠,把他勒死。 “阿财!是咱们村里晚上打更的阿财!” 掌柜乍见门外血人,登时骇然惊呼,刚欲上前看个究竟,谁料有一条人影已快如疾风,一把扶着摇摇欲坠的阿财,这个人正是李谡! 她本来一直皆心神不宁,一直在惦念三个儿子的态度,不想再理会任何事,可是如今人命关天,她又不得不理,而且比任何人理得更快。 李谡闪电出手,“啪啪啪”的封了这个血人身上数个血如泉涌的大血道,可惜这个被掌柜唤作阿财的人,已经非常虚弱,奄奄一息。 他能支持到此时此地,实属难得,他紧紧的捉着李谡的双臂,拼尽最后一口气叫: “黄家故居来了一支很可怕的” “鬼”此语刚歇,他已即时气绝,倒毙地上。 变生肘腋,李谡愣愣的看着他,看着阿财死不瞑目的脸,她满目伶惜的以手在其双目轻轻一扫,阿财终于瞑目。 栈门外吹着肃杀的夜风,风中,隐隐送来一阵令人欲呕的腥臭味,又仿佛送来一个噩梦,似乎并不独阿财遇害… 行凶者的手法确实是太残忍了,阿财只是一个寻常更夫,没必要这样杀他,莫非来的真的是一鬼? 李谡一头长发在风中飘飞,她的手有轻微的颤动,不知是否因为心中的怒,本来已经铁石心肠的她,本来已不想再多管闲事,此刻却霍划回过头来,木无表情的问身后的萨恩克: “你们理不理?” 她这样问,其实是说,即使他不理,此事她也理定了,即使会迟了参加浩气盟成立大会,她亦在所不惜。 没料到二人仅是在此借宿一宵,却赫然发生了如此令人不敢想象的事。 萨恩克不语,微微点头,猝地,他已比任何人更快作出决定,循着阿财肠脏所染成的血路,飞驰而去! 血雾迷离,血路比血雾更迷离! 不消片刻李谡与萨恩克,已遁着阿财断肠划在地上的血路,一直驰至客栈一里外的荒郊,而那独行客与客栈里的人手一起搜寻,惟身手明显比他们二人为慢,远远落在后头。 逾近荒野,四周的血腥味便愈混浊,混浊得令人有点神不守舍似的,周遭更像是弥漫着一片薄薄的血雾,尸如血红色的小雨点。 然而在血雾深处,李谡与萨恩克终于发现了一座大屋,二人一望便知,这一定是黄家的故居,因为在大屋门外,正有无数新按上去的血手印! 还有如河水般滔滔流出来的血! “是这里了!”二人一马当先,“呼”的一声掠进屋内,未及站定,李谡已“啊”的低听一声,萨恩克虽未致低呼,神色亦为之一变。 本来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濒死的阿财说这座大屋有鬼,李谡与萨恩克亦未有轻信,当然更是怀疑,只是,如今在二人眼前出现的景象,却教他们二人,及紧接追至的独行客与客栈伙计,开始存疑,到底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鬼? 只因为,眼前的景象,只有鬼,才会喜欢弄成如此! 赫见偌大的一间破屋,所有墙壁皆涂满了血,问中还夹杂着一些似是脑浆的浓稠物体,一滴一滴的自墙壁流到地上,而地上,至少布满了十多具村民的尸体。 最可怖的还是,这些村民尸体除了肠穿肚烂,他们的头,早已不知去向? 看着这十多个具无头死尸,客栈伙计以及独行客,已纷纷掩着嘴、鼻,不知是觉血腥味实在太重还是正在竭力制止自己会忍不住呕吐出来? 这独行客虽饱历江湖,惟这样血淋淋的场面,还是生平罕见,他见李谡与萨恩克年纪轻轻,还能保持高度冷静,不由暗赞:后生可畏。 然而李谡的脸上已略呈忧色,萨恩克的脸更是逐渐变得铁青,二人早已察觉,那十多具无头死尸的断头之位凹凸不平,并不像是给刀剑等兵器砍下来的,而是给人用爪,硬生生扯脱! “如果行凶者是人,那其爪力便相当惊人,如果行凶者是鬼,那…” 第600章:鬼王(续) 李谡蓦地瞄了萨恩克一眼,道: “那个阿财说黄家的故居有鬼,你们可相信残杀这十多个村民的人,是鬼?” 萨恩克道:“即使有,这支鬼也绝不会是黄莲。” “为什么这样肯定?” “因为从掌柜对其描述可知,她似乎只讨厌伪君子,断不会残杀无辜村民。” 萨恩克此语一出,李谡不由徐徐朝他一瞥,似在说,英雄所见略同! 然而他们二人,及那几个客栈伙计还有独行客,已尼不用再猜疑究竟是否真的有鬼,以及那支鬼是否黄莲了,在大屋四厢其中一间房子,忽地传出了一阵“习习”的声音。 一阵像是吃着人间美食的声音!声音听来还像是相当享受似的,在这满布鲜血及死尸的大屋。 竟尔传来一阵吃食的声音,倒真耸人听闻,匪夷所思。 李谡梭眼朝那房子一扫,对萨恩克道: “看来,我们想要见的东西,无论是人是鬼,就在那问房内。” “去吧!” 李谡语声方罢,已经身随声起,萨恩克亦不怠馒,纵“彭”然一声巨响!二人同如同两道流星,破门而入,可是未及站定,已有一团物体朝二人迎面飞来,那团物体,赫然是一根血淋淋的舌头! 说时迟那时快,那根舌头已飞至李谡、萨恩克眼前咫尺,眼看便要掷中其中一人,不过他们二人最差也是天道高手,绝非窝囊之辈,只见两条身影一晃,已然避过,但,后来追上的几个伙计还有独行客,却并非有这般过人身手… 其中一名伙计闪避稍迟,那根血淋淋的舌头,竟然飞进他的嘴内,硬生生把其嘴巴塞个满满… 舌头更似蕴含一股余劲,甫塞旱这名头目的嘴中,余劲当场如山洪暴发,那头目“噗”一声,那股舌中余劲,居然把其头上七巧逼出鲜血,登时血如泉涵,鲜血梭飞,其双目、耳口、鼻喷出,他的两颗眼球,亦给逼至飞射而出! 刹那之间,这名头目已经惨死当场,一众伙计随即给吓得魂不附体,然而更令他们魂不附体的事物,已经现身他们终于明白那些无头死尸的头,到底悉数去了哪里。 那些头额,原来全都人在这间房内的一个暗角上上,但所有头的眼耳口鼻皆被挖了下来不知去了哪;而在这间房子的其中一个暗角。 正有一个身材相当魁梧的散发汉子,背向他们坐着越间屋子所有的血腥味,都是从这名汉子身上发出,令人欲呕! 李谡与萨恩克就在距这汉子一丈之位站定,那名汉子当然已知道有人冲进房内,但听他的呼吸声忽地急促起来,似是极度兴奋,他猝地呵呵笑道: “很好!放生了一个村民,支引来了十多个这宗交易倒真划算” 声音听来相当刺耳,恍如刀剑在石上拖拉所发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更不似是人没有的声音,难道,吐人言的他真的是鬼? 面对十多个血淋淋的人头,及一个犹未见面目庐音如鬼的汉子,李谡与萨恩克居然仍能镇定,李谡更蓦地张口道: “听说,你是鬼?” 那名汉子闻言,只是发出诡异的笑声,良久良久,才答道: “呵呵呵呵!想不到那些愚昧无知的村民,居然用一个“鬼”字来形容我?嘿嘿!说得也是!我确是鬼!我的名字唤作“鬼王” 鬼王?李谡与萨恩克不禁互望一眼,李谡眉头轻皱,而这名自答是鬼王的汉子此时已缓缓回过头来,面向众人,一字一字的冷冷道:“好了!寒暄完毕,你们” “想要什么死法?” 他回头了! 这一照面,仍能幸存的几个伙计,登时齐声惊呼,而站得较近的李谡与萨恩克,亦为之变色! 难怪那个惨死的阿财,会把他唤作鬼了。 他,确是有一个张如夜叉般的狰狞的鬼脸! 赫见这名汉子的脸,布满针线的缝痕,他的左上脸,看来是一个男人的脸,然而其右上脸,却是一个女子的脸,还有他的左下脸及右下脸,更分别是一张老妇的脸,和一张小孩的脸。 一言概之,他整张脸犹如以四张不同的脸容肌肤,硬生生缝合而成,宛如一堆死尸的“百美图”,令人触目心寒。 再者,他还有十根尖如利锥的指头,他的右手还端着一个斗大的破铁锅,而在铁锅之内? 天!铁锅之内,赫然盛满了他在村民头上挖下来的眼耳口鼻,他在说话之间,原来一直在拈起这些眼耳口鼻食,这些眼耳口鼻有老有,嫩,有男有女… 太残忍了!李谡暗在心中低呼,怎么在这座黄家的故居,会出现一支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嗜吃眼耳口鼻的怪物? 就在所有人怔忡之间,那名唤作鬼王的汉子又道: “呵呵!既然你们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死法,就让我就替你们作主好了!站在前头这个女娃长得颇俊,五官必很好吃,相信能替老子这张鬼脸以形补形,令它俊美一些,至于你们几个,老鬼亦可作为伴菜,哈哈…” 一语方罢,鬼王反已拈起碗内共中两颗血淋淋的眼球,夹劲朝李谡、萨恩克二人激射而出,但她俩并非庸手,闪电侧身避过,只是,这两颗眼珠的目标,原来并非他们二人… 而是他们身后,其中两个客栈伙计! “噗噗噗”的两声!两颗眼球已如疾一般,射破两名伙计额头! 两人连哼也没哼一声,当场脑浆横飞,毙命当场! 这一手当真非同小可!这名汉子纵使非人非鬼,能够以柔软眼球杀人,功力也是不同凡响! 然而,他也未免大小觑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了! 李谡与萨恩克也是不同凡响的人! 只可惜,这两个不同凡响的人,今日亦似无用武之地,就在他们二人人正待扑向这只鬼王之际,死寂而肃杀的大屋,这地响起了一个似有若无、似无若有的声音,哼着一句令人似懂难懂的话: “芸芸众生,罪业滔滔,佛天不渡,唯我魔渡!我从不信佛,只认识魔!” 第601章:它们 李谡当场愣住了,萨恩克亦在侧耳倾听,这句说话,不正是先前掌柜所说黄莲故事中,那团前来相救黄家小姐神秘黑影,所说的话? 如今,说这句话的声音,来自一个女子,但这个声音似是被一股深厚修为抑压,不是这个女子的真正声音,而仅是一个虔幻的声音。 乍闻这个声音,乍闻这句说话,那本来杀得如疯如狂的鬼王,亦当场顿了下来,脸上且露出难以形容的惊悸神色,想不到一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会如斯慌张失措! 但听他呆然惊呼: “是她!” “是她来了!” “哇!是黄小姐来了!” 惊呼声中,这只鬼王已无心眷恋他那些眼耳口鼻的美食,发狂一般要冲出房外,那几名死里余生的伙计正站在门边,众人但见他来势汹汹,纷纷借身避开,让他冲了出去! 黄家小姐?黄莲? 那个鬼王似乎相当惧怕的黄小姐,会否正是那个曾给灭门的黄莲? 瞬息之间,无数关于黄府的疑问,飞快在房中所有人的心头闪过,萨恩克更刻不容缓,“嗤”的一声紧追鬼王而出,而其余的伙计见萨恩克牛高马大,孔武有力,更且一身浩然正气,当然亦紧跟其后。 只有一个人,她依旧冷漠如昔,并没有追出去,这个人正是李谡。 她没有与大伙儿一起追,只因她蓦然发现了一件事! 一般人,甚至是江湖人,都不会刻意去注意血腥,特别那些给人斩杀的尸,死状大都惨不忍睹,尽管是恶向胆边生的江湖歹类也不会往血淋淋的尸体里钻。 但李谡并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她曾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更何况自己都死过两次,第一次穿越,第二次身死变成女人… 她早已习惯了血腥,当年在土蕃边境,丹巴等人袭营时,是她第一次逼习惯、被逼麻木的血腥场面。 所以,她往往能从一些常人不敢多看的血腥物事中,看见另一些的事物。 就像那个鬼王所丢下的铁锅,在锅内那堆数不清的眼耳口鼻之中,李谡感到,当中,可能有一些十分特别的东西。 她徐徐的步近,拿起那口盛满血污之物的铁锅,面不改容地轻轻以手指拨开那些眼耳鼻舌,她终于看见了那堆血污之物下,藏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 鬼王发疯了一般,不但冲出房外,更冲出屋门,再冲进附近一个古树参天的密林。 密林阴冷森寒,然而鬼王心忖:“啊,肯定是她又来了!” 鬼王不顾一切向前走,只是,忽然间,他发觉自己已不用再走了。 因为在他跟前两丈的一棵树后,正站着一个人! 一个拥有黑色长发、黑色紧身衣衫和黑色死亡的人! 是的!死亡!这个人拥抱着死亡!这个人甫一出现,整个密森登时如被死亡笼罩! 这个人更背着鬼王,浑身散发着一股相当霸道、浓烈的死亡的气息,奇怪的是,从背影看来,这个人只是一个体态婀娜好看、宛如人间尤物的女子,一个媚妇竟也有此等霸道的死亡的气息? 然而鬼王乍见这条黑影,却像是看见猛鬼一般,看见一头比他自己更猛的猛鬼! 隔了良久,鬼王方才惊魂甫定,逐渐懂得张嘴说话,他猛地吞了一口涎沫,结结巴巴的道: “你来了?” 那条神秘黑影依旧没有转过脸,只是淡淡地答: “鬼王,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而来。” 她的声音沉冷,笼罩着一般死亡的感觉。 鬼王不由点头,不打自招的道:“我明白,我偷了主人的乾坤镜,你是前来取回它的?” 想不到适才凶恶食人、气势如虹的鬼王,此刻在这条黑影之前,居然呆如羔羊;这条黑影,到底有何惊人、惊心之处? 而鬼王口中说的什么“乾坤镜”的,究竟又是什么重要物事? 黑影冷冷的道: “答的好!既然你也明白乾坤镜对我非常重要,偷走了它,我们一定会追回它,你为何仍要偷?而且还匿藏于我的故居,你以为我是瞎的吗?” 什么?故居?鬼王适才藏匿之处,只是黄小姐的故居,难道眼前这条黑影是? 怎么可能?黄小姐若然没死,应该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了! 怎会是眼前这身材窈窕好看,绝艳尤物的她? 鬼王已是满额冷汗,支支吾吾地答: “那只因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以为你一定不会想到,我会躲进你的故居…” 那条黑影冷笑一声,笑意中的死亡气息更浓,道: “你很聪明,也很斗胆!可惜你似乎仍没回答我,究竟你为何要偷‘乾坤镜’?” 鬼王战战兢兢地答: “自从主人把我救回来后,一直不许我再吃人,但我实在饿得大久了,我只得想再吃一次那些美味我比的眼耳口鼻,即使是一次,亦已心满意足。” 听到这里,那条黑影似已开始明白鬼王的用意,道: “所以,为了一饱口腹之 ** 这个愚蠢的理由,你不但自己偷走,更偷走‘乾坤镜’,那待万一被捉回,还可以乾坤镜的下落乞求一条贱命?” 鬼王汗滴如雨,答:“是的!” 那条黑影又道: “可是,你如今为何又这样害怕?你如今似乎在汗滴如雨。” 鬼王道:“因为我没有料到来追我的,是你!” 哦?他没料到来追他的,会是她?那即是说,他们,并不止于鬼王和她,还有另一些他?她?或它? 黑影点头道: “不错!如果来追你的,是‘他’,他或许还会真的放你一条生路,可惜,你真不幸,来追你的,是我!你应该知道,你以血染污我的故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鬼王已在一步一步向后退,一边道: “但,我已把乾坤镜藏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你若杀了我,真的不怕会再找不到它?” 黑影复再以冰雪一般的口吻道: “你早应明白我的脾气,乾坤镜,我总会有办法我回来!不过,我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就是” 说到这里,她语气中的死亡气息更浓更盛: “当我怒得要杀人的时候,我会不顾后果,不顾一切,他妈的杀了再说!” 第602章:乾坤镜 不顾后果杀人! 她这个不成文的习惯,会否正是鬼王极度害怕她的原因? 当然不是!纵使她要杀便杀,她也要有足够的力量杀人,才能令人惧怕! 而她的力量,实在太惊人了! 只见她头没回,身没动,欲倏地把手一扬! 本来已可用舌头杀人的鬼王,此刻竟如一支被猫捉弄的老鼠, 身形急速向后倒退,没命奔逃! 可惜,他尽管早有准备,抢尽先机,他还是无法逃出,能为世间任何生灵带来死亡的黑手!死神的手! 顷刻之间,密林之内突地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 鬼王的死亡叫声。 这阵惨厉无比的叫声,很快传遍整个密林,也传到已掠进密林的萨恩克、独行客以及客栈伙计耳中。 “是那个鬼王的叫声!” 萨恩克等人在追进密林之后,一直皆因密林内的树木太密,一时之间失去鬼王的踪影。 萨恩克正欲以“邪血雷罡”听出其所去所在,不虞林内会传出如斯一声惨叫。 他们全都听见了,这分明是鬼王的惨叫,究竟是谁比他们先发现了他? 是谁有这种惊人的力量,能令一支如魔如兽的鬼王惨叫? 无从细想,萨恩克等人已适声追去,终于兜兜转转,他们在密林中央,发现了鬼王! 鬼王还是完整无缺地站着,然而表情却是一片木然,疯兽般的目光亦已变得呆滞,恍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萨恩克不由全身戒备,正欲扑上前去,谁料一直木然的鬼王,蓦地张口暴喝: “黄莲!你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找到乾坤镜!永远不会!” 此时此地林内除了那些余下的伙计,以及萨恩克、独行客,周遭已浑没半条人影,鬼王为何仍在声声嚷着?且说黄莲已杀了他? 萨恩克等人当下更是惑然。 然而他们很快便已知道,何以鬼王一直如死人般一动不动。 只因为他真的已是一个死人! 但听“哗啦”一声,鬼王整个魁梧无比的身躯,赫然在转眼之间,如一座崩塌的土石,全部崩溃,且还碎作无数寸许大骨屑!肉屑! 变生不测,所有人尽皆为之一愕,怔怔的看着鬼王恐怖死状,怔了半晌,独行客方才懂得说话: “原来,在我们追至这里之前,他早已死了?” 萨恩克却一直紧盯着那堆残骸,似想在当中寻出半点蛛丝马迹,他道: “而且,他还是死得相当快,快得他最后一句话还埂在咽喉,未及说出,便已气绝。” 独行客回望这个年轻人,目光中满是赞许之色,像在惊叹萨恩克在冷静观察: “年轻人,你的意思是否说,正因他有一句话闷在咽喉,最后一口真气无法宣泄,才会在死了不久之后,尸体突然暴叫?” 萨恩克不语,只是默然点头,他仍是看着鬼王那堆尸骸,沉沉的道: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杀他的人,竟然有这样快的出手,而且鬼王的尸体并没有即时粉碎,而是隔了一会才迸为血酱,这份‘凝聚劲力’、久久不发的力量,足见出手的人修为至少在仙境或者以上!” 微顿,皱眉道: “再者,林内并没有激烈搏斗的痕迹,故这人杀鬼王的力量,应该只是使了一招,也应该只是轻描淡写使出,但其修为已经相当惊人,若这个人全力施为的话…” 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独行客豁已然明白,若这个人全力施为,只怕…… 他道:“听适才鬼王所叫,那个杀他的人,唤作黄莲。” 萨恩克斜斜一瞥独行客,道: “你也认为,这个黄莲,就是掌相所说的,那个惨遭灭门的黄家小姐?” 独行客道: “极有可能!这个鬼王凶残暴戾,嗜吃人肉,且还在今夜杀了如此多的无辜村民,所以是村民所供奉的黄小姐杀他的,又何足为奇?” 萨恩克道: “本来我也是这样想,可是别忘了鬼王死后所说的话,他好像提及什么‘乾坤镜’,这个,可能才是黄小姐杀他的关键所在!” 说到这里,就连独行客,也不得不佩服萨恩克的心细如尘,他点头道: “年轻人说得也是!但,所谓乾坤镜,究竟会是什么?” 萨恩克又再望向鬼王的碎尸,当下陷入一片沉思,他沉吟: “乾坤镜本就是八卦镜,可照天地阴、阳,属于道家法器…” “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就在一众人等苦思刹那,寂寥的密林内,碎地响起了一个比密林更寂寥的声音,冷冷地道: “乾坤镜可能就是这个!” 萨恩克、独行侠以及余下的伙计哦了声,随即回首,朝声音来镍一望只见密林霜个阴暗之处,正徐徐步出一个与黑暗格格不入的红衣倩影! 她终于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件令人极度震撼的东西! 赫见李谡的娇嫩的右掌之上,正拿着一件半尺大小的方砖,尺如一颗巨大魔方,而这颗巨大魔方,原来是以无数黑、白两种金属小格子砌成。 然而这些黑白金属小方格,所砌成六面“卍”形标志! 这颗金属方砖,便是李谡在鬼王那锅血污之物下,所找到的东西? 那个“卍”形标子,本是象征佛教,梵文读“室利踞蹉洛刹那”,意思是“吉祥海云相”,也就是呈现在大海云天之间的吉祥象征。它被画在佛祖如来的胸部,被佛教徒认为是“瑞相”,能涌出宝光,“其光晃昱,有千百色”。 而乾坤镜明明是道家的东西,却有佛门的卍字!且这个卍字还是崇佛的武则天亲自定下念“万”。 众人煞费思量,乾坤镜,它不是镜子!更不是道家之物!跟佛门有几分关系!众人亦难理解这乾坤镜究竟有何作用,无奈下,大家折回了客栈中! 当李谡困惑无比的拿着乾坤镜,回到客栈之时,已是一更,恼人的秋雨,还是如人间怨曲一般凄冷连绵。 李谡轻轻的把紧闭木门推开,屋内虽有油灯映照,依然一片黑暗,然而异常整洁,一切陈设井井有条,李谡并不在乎,尤其此刻她的心正想着别些事情。 第603章:黄小姐 回到屋内后,她就坐在桌畔,仔细的钻研面前乾坤镜,直至快要三更,她才一无所获,准备歇息。 萨恩克近来获得血魔老祖所传功力,时刻都在练功,并未与李谡着急偷香作乐,缠绵温存,俩人都是心智坚定之辈,白天大都是各自练功、打坐,凝练内力,惟到了晚上,方才会释放一下压抑的心。 李谡见识之广,江沏阅历之丰,居然从没听闻,“乾坤镜”这件事物,看来这乾坤镜的出处,定有不可告人之秘。 这乾坤镜,外层是由无数方形小块砌成,非常坚固,根本无法弄开,本来以一般高手的功力,要彻底震碎这颗金属方块的外层,原亦不难,但不知内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或惊人的是只怕在毁镜之时,内里的东西,也会毁诸一旦。 故此,李谡最后的结论,还是先把乾坤镜带在身边,慢慢研究。 这本来便是李谡意料之内的结果,愈是神奇古怪的东西,隐藏的秘密愈是惊天动地,她更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李谡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床步去,然而每进一步,在她心中,竟然泛起一阵极端不安的感觉。 是什么令他如此不安?她忽地感到,那是一股相当强大的力量! 一股足以威胁她生命的死亡力量。 是谁能够散发如此强横的死亡气势? 足以教丹境后期的李谡也感到窒息? 李谡陡地美目一横,冷冷盯着自己陷于一片黑暗的床头、沉沉吐出一个字: “谁!” 黑暗的床头里并没回应,然而那股死亡的感觉却愈来愈强,仿佛,在床头彼方,正有另一个人,在与她对峙! 紧张欲裂!到底谁藏身于床头的黑暗里?双方都似是在等,说时迟那时炔,就听床头那方传出“呼”的一声暴叫,一团快绝无伦的黑影,已穷凶极恶地向李谡疾扑! 变生肘腋,李谡临危不乱,就连眉毛也没跳动一下,裙襟却是一晃,贯满五成功力的寒冰掌,飞快朝扑近的黑影劈去! 她使出五成功力,只因她以为那是一绝世高手,但她错了。 从黑暗扑出来的,原来只是支一浑身漆黑的蝙蝠! 这一着相当出乎李谡意料之外,但更出乎意料的事,接踵来了! 这支蝙蝠居然对劈近自己的寒冰掌毫无惧色,它不闪不避,居然企图与寒冰掌正面硬拼! 天!这真的是一只蝙蝠吗?人和蝙蝠,到底将会谁胜?谁负? ‘彭’的一声震天巨响!短兵终于相接,所带来的战果却是相当震惊! 李谡当然没有被震退半步,然而那只蝙蝠,也没有被一掌砸个死无全尸! 硬接寒冰掌的它赫然安在,而且还借李谡一掌之力,展翅急旋,便已“噗”的一破窗而出! 毋庸怠慢,李谡已跟踪而出,但在昏黯的夜色之下,那只神秘莫测的黑色蝙蝠,已经踪影沓然! 李谡定定看着那逐渐低垂的夜幕,良久良久,似乎已明白了什么似的,此时此刻,嘴角竟尔泛起一丝罕有的冷笑,寒如冰封的眼睛,也仿佛在说: “连一支蝙蝠也是高手,看来,乾坤镜引来的人,相当有趣。” “黄家小姐,看来你绝对也是一个容颜不老的女人,更甚者是一个高手,只不过乾坤镜究竟隐藏什么秘密,真是叫人期待。” 期待?李谡是在期待神秘高手?抑或是期待乾坤镜的秘密? 惟无论如何,那丝罕见的冷笑,很快便在李谡的又娇又嫩的脸上消失,她又回复一片肃然,缓缓转身,再次步向她的房间。 夜色已逐渐深,渐凉,夜风更开始咆哮,然而今夜的风声,听来仿佛是一些有意义的故事。 月黑风高,必有妖孽纵横,加上地处酆都鬼城,一切似乎又显得很正常。 只是,李谡无法想到的事,还有许多,正如此刻在客栈窗外的,远处,在那里的树叶之中,正有一双眼睛远远透过窗子,在紧紧的盯着李谡! 一双黑得发亮,却又美艳不可方物的瞳孔! 她,并没有着一身紧身的黑衣,脸上也没有戴着黑色的金属面具,然而她身上披着的,也是墨黑的丝罗褥裙,一头黑发,更如黑纱般在昏黯的月色之下飘荡,益发显得她像是一缕黑色的幽灵。 是她?是她乔装来了? 她终于要来把李谡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白玉般的脸上,虽然没有面具,惟她,却把自已一张可能艳绝人间的脸,埋在流水般的两袖之后,只是露出一双野性无比的眸子,远远盯着正浑无所觉的李谡,如梦呓般自言自语道: “生命实在是大苦闷了,好歹也要找点趣味与刺激,李果儿你可知道,你是我在追寻刺激的生命里,一个很大的发现?” “听说你出身帝王之家,一直很幸福,运气一直很好。” “不过遇上我,你的好运将会从此终结。” “因为,我将会成为你身边的一个人,好好的侍候你。” “我要你他妈的知道,我比你更有本事,更利害,更可怕千倍万倍。”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说完就消失了。 三日后。 南屏巴陵以南,浩气盟总舵山脚。 此时的南屏山脚下,人头攒动,汇聚无数来自天南地北的武林人士。 当然,这些人都是正道高手,也许期中混有红衣教、明教等探子,大家都赶着参加这次武林盛会,亲眼见证正道浩气盟的创建成立,此盟由武林七大门派合力创建,分别是是少林、纯阳、天策、七秀、藏剑、神策、长歌门、霸刀。 其中神策军近年已被重新获得重建,都统正是李谡故人之一,杨国忠,所以浩气盟也有着朝廷的两个队伍,加上少林玄正方丈本来就是李隆基的爪牙之一,还有霸刀也差不多亲近朝廷,故而这个浩气盟在许多人看来无非是半官方性质,由朝廷召集江湖草莽参加,为朝廷立功者就有机会如朝为官,亦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好机会。 这日,李谡一袭红色高腰罗裙,束胸裙外套着一件散披,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随步伐而轻松雀跃的跳动… 当她与萨恩克并髻而行步至南屏山脚浩气盟歇脚招待处时,靓丽的李谡也招惹来许多狂蜂浪蝶,许多人也投来惊艳的目光。 二人一路前行,抵达招待处时,有穿着便衣的官兵把守,俩人报上林白轩与苏雨鸾的名号后,本来板着脸的俩汉子立时眉开眼笑,一人道: “哦,原来是林公子还有苏小姐的贵客啊,他们早就招呼咱们,要带你们二人直接上山呢,咱们走吧!” 第604章:古怪轩辕 说罢,热情好心的汉子带着他们直接往南屏山上而去,半路上李谡也碰见了个熟人,轩辕亦贤! 轩辕亦贤盯着扮作帕丽黛的李谡仔细瞧了一会,一幅费解的样子,似乎他在思索眼前此人似乎相识。 萨恩克眼见其古古怪怪的定定看着李谡,正想挽袖子理论一二,这人好生轻狂,然而,轩辕亦贤仍旧将李谡认出,凝气成音道: “待会寻你,干毛变成这幅模样,还找这么一个粗鲁糙哥,没品位。” 李谡还以颜色道: “废话少说,你跑浩气盟干什么?” “呵呵”轩辕亦贤笑道: “只能你来不许我来啊?走吧。” 二人深知此地并非谈话之所,故而稍微一点头,就沿着崎岖山路步行而上,片刻后就被人安排到了独门独院之中。 萨恩克初次参与大唐武林盛会,对一切好奇得很,李谡与轩辕亦贤还有事,索性叫他自己去涨涨见识;她则是找到轩辕亦贤居住的院子,并将意外得到的乾坤镜拿出给他看。 轩辕亦贤盯着乾坤镜仔细钻研许久,也没瞧出个名堂,淡淡道: “这东西利用的是九宫八卦阵法,有上千种变化,短时间内无法打开,不如先暂存我这里,以后我慢慢推衍,看看能不能算出里面的乾坤之数。” 李谡闻言笑道: “那好,就先把东西放在你这里,浩气盟大会完了后,若是没解开,就还给我。” “干嘛,还怕我私吞你这乾坤镜?”轩辕亦贤有些愠怒地道。 李谡摇了摇头,对其很是信任,道: “不是,这东西来的蹊跷,若是不能解开,我就准备拿会凌云寺找人看看。” 李谡本意是想找见多识广的血魔瞧瞧什么玩意,目下轩辕亦贤既然要看,她倒是无所谓。 “行了,到时候还你,为避免起疑,你先离去,有事自会找你。”轩辕亦贤道。 此时李谡的面容依旧是一幅异域美女样儿,饶是身着唐朝女装高腰束胸裙,却也掩盖不住她所散发的独特魅力,故而轩辕亦贤令其先走,也非无的放矢。 李谡眼见他专心致志的研究乾坤镜,干脆的起身如风离去。 江湖冷,人心更冷。江湖乱,人心更乱。江湖险,人心更险。 这句话终于得到最佳的明证。 只因为江湖人的心虽险,轩辕亦贤的心更险! 屋内,轩辕亦贤依然端详着乾坤镜,乾坤镜虽然始终令人难于捉摸,但轩辕亦贤的心,又何尝不是? 但见他端详了许久,终于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好一个乾坤镜,为何我穷思著研,依旧无法逆转乾坤?” 陡然屋内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你,可已想出打开它的方法?” 你? 室内别无他人,轩辕亦贤的叹息声中却为何夹着一个“你”字?难道… 但听“咔”的一声,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只见轩辕亦贤床畔的一堵砖墙,陡地向旁滑开,原来,砖墙内别有洞天。 惟更惊人的是,内里居然步出一个人。 尽管这个人站立于墙畔的幽暗角落里,不见面目,惟瞧其魁梧的身形,他是一个男人。 那神秘男人徐徐的道: “我也是无法想通,究竟如何才能逆转乾坤。不过我还有一点更想不到,你为何对李果儿说,你根本从没听说过乾坤镜?” 轩辕亦贤狞笑着答: “这还用问?若她知道乾坤镜是什么,一定会与我分一杯羹,另忘记,她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朋友只是身外之物,我堂堂一代天君,怎容她与我分一杯羹?乾坤镜,还是留给我自己钻研吧!她根本不值得到它!哈哈!” 啊!原来轩辕亦贤老早已听说过“乾坤镜”! 想不到,最险的,还是他的心! 诚然,那名神秘男人的心,似乎比轩辕亦贤的心亦不逢多让,只见魁梧他已徐徐步出那个昏黯的角落,虽然他的面目仍埋在幽暗里,但已能逐渐分辨,他身上披着的,是一身黑衣。 黑衣? 不独黑衣,他的左臂原来早已废了,他原来是一个残废的黑衣人。 啊!残废的黑衣,难道这个神秘男人是是他? 他,就是杀绝黄家小姐全家的元凶?他已这样老了,还没有死? 那,他又为何会藏身在浩气盟轩辕亦贤寝室之内? 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谁? 还有轩辕亦贤为何向来帮李谡不索取回报,难道他真的如此好心?更助李谡出谋划策,渡过一次次的危机…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南屏山上,歌舞升平,数之不清的宾客盈门,叫这座山热闹非凡。 然而,有一些地方却能闹中取静,譬如,这间屋子。 房中案上,正放着一张黑色的面纱。 面纱之旁,还有一张铁铸的黑色面具! 在房中炕床的阴暗深处,有一个人,正缓缓的下床,那是一个身着紧身黑衣,体态异常窈窕好看的长发女子。 蓦然,“喵”的一声,一只黑猫闯进了房内,它愉快的玩耍起来。 尽管房内十分黑暗,但猫儿的瞳孔在黑暗中会倍为扩张,故这头黑猫还是一眼便瞧见了这个女子的容貌。它,顿变成她真面目的惟一回击者! 黑猫的眼睛不由涌起一片迷感,或许,以它动物的本能,亦感到目前这个黑衣女子的容貌并不可怕,只是,何以她浑身却散发着那样可怕的死亡感觉? 是的!这间房里的女子,是她,杀死鬼王的黄家小姐! 她居然已身在浩气盟其中一间房内,那她已混进浩气盟了? 她是以甚么身份混进来的?这间房子又在浩气盟什么地方?她将会如何夺回乾坤镜?她将会如何玩弄李谡? 她又徐徐的把案上的黑纱,蒙在自己的下半张脸上,接着,再把那张漆黑的铁面具,挂到她的上半张脸之上。 她的真面目,终于完全埋藏在重重的面具及面纱之下,可是黑猫仍是记得,她在未盖上具前的真面目! 它,仍是独一无二的目击者然而戴上面具的她,比先前更是判若两人,双眸流转之间所流露的魔性更盛,令本来一直在黑暗中窥伺的黑猫,也身不由己的“喵”的低叫一声。 她察觉了,随即发现瑟缩于幽暗的猫咪。 第605章:出手 她混进浩气盟,固然不能给任何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她看着猫,一双晶莹冷眸闪过一丝光芒,甚至比那头黑猫的猫眼更光亮! 她的目光震慑了那头黑猫。 黑猫犹如一个发现真凶的目击者,仓皇抬身急退,像要逃避被杀猫灭口的命运。 可是,黑猫的身子尽管矫健无伦;惟眼前这个邪异的黄小姐,身手已经不能以矫健二字形容,黑猫根本未及瞧清楚她如何动,陡然之间,它已发觉,自己已被她抱在怀中。 黑猫颤抖着,等待着被宰被割它然而出乎意料,她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以她那双黑色的手,轻轻安抚着它。 “别怕!猫儿,我喜欢你,因为你身上有一种与我相同的颜色,黑色。为了这一身的黑色,你一定曾被世人视为不祥之物,吃过不少苦头吧?” 她说得对!传统的唐人大都不喜爱黑色;黑猫亦是极端不祥的兆头,喜欢饲养黑猫的人几稀:这头黑猫,也仅是一头于无意中在浩气盟流浪的无主黑猫。 给她这样轻轻的抚摸着,黑猫刚才惊悸的情绪倒是平伏不少,它那知道,它自己被世人摈弃,虽已异常可怜,惟此刻轻轻抚着它的这个黑衣女子,黑色的铁面具后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可怜故事? 有一段不能不报深仇?为了这段深仇,她不惜付出灵魂!背弃神佛!叛逆天地!她看来尽管可怕,却比一头黑色的猫更为可怜。 然而无论她多么可怜,亦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她已是一具行尸,一具极度邪恶、危险的厉鬼 这个邪恶可怕的厉鬼,今夜已整装待发,将会去干一件可怕的事,但见她猝地把猫儿放到地上,对它幽幽的道: “猫儿,我很高兴今夜能够遇上你,为我黑暗的命途添上少许生气,不过,莲儿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你,因为今夜,我将会为一个人编织噩梦,一个很有趣的恶梦!” 黄小姐说这话时,双目所流露出的邪气更盛,更摄人,本已平静不少的黑猫,瞧见那森冷的双目,复再微微颤抖起来。 “黑蝠,来吧!”黄小姐猝地轻呼一声。 黑蝠?谁是黑蝠?在这间房子之内,黄莲竟然还有伴侣? 有的!就在她轻呼之际,一条细小的黑影已经“啪啪”的从房中阴暗处飞了出来,落在她的左肩之上。 哪是一双黑色的蝙蝠! 极有可能,也是敢与李谡硬拼的那只蝙蝠… 原来这只蝙蝠唤着“黑蝠”,黑蝠就位,黄莲面纱后的嘴角迅即泛起一丝邪气笑意,她又轻轻抚了那头黑猫一把,即把身形一纵,便已和黑蝠一起闪电穿窗而出,有如两个深不可测的黑色鬼魅。 她和黑蝠,今夜将要为谁编织恶梦?那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恶梦? 这间不知属于谁的房子,顿时使余下那头黑猫在“喵喵”尖叫,它跳上窗前的茶几目送着她与那只蝙蝠在月夜下消失;一双圆圆的猫眼,竟已流露一股不舍之色。 也许自它出世至今,早已不断被人们视作不祥之物般遗弃,从来也没有人愿意抚摸它,今夜,它却遇上一个愿意抚它的知己,纵使,她是一个非常邪恶、危险的知己! 而且,它亦看见了她在未戴上面具前的真面目,它知道她是谁! 相信偌大的浩气盟,也只有这只黑猫知情! 月明星稀,夜深人静。 今夜的星光异常迷离,似是无数旁观者充满好奇的眼睛,在窥视着今夜将要发生的种种迷离事。 夜空之上挂着的,也是一样迷离的月光,映用着夜归人那颗似箭归心,然而今夜其中一个夜归人,却是从不爱夜归的萨恩克。 已是晚上子时,夜色逐渐深沉起来,浩气盟亦被深沉的夜,老早吞噬,萨恩克却仍是孤身走在回去的路上。 今天,他参加了浩气盟举行的接风洗尘宴,许多大唐名门正派的掌门、高手共坐一堂,把酒言欢,林白轩与苏雨鸾也拉着他介绍给万花谷及七秀坊等等一众高手,他也结交了不少新朋友,毕竟,老是与李谡沉溺温柔乡,对他这个年方不足三十的青年来讲,还有更大追求。 谁知此番随便结交朋友,竟尔谈了一段冗长时间,萨恩克归程之时已晚。 终于错过了在院内等候李谡,准备今晚与其在寻乐一番;可他好不容易方才回到院内,谁料甫踏进,萨恩克却见被一园所隔的院子,早已浑无半点灯光,想必是李谡已经就寝。 萨恩克心忖,李谡长途跋涉来浩气盟,必已疲累得很,就让她好好歇息一宵,明天才再找她吧! 心意既决,萨恩克遂步出李谡所居的庭园,只见在庭园之外的不远处,有一间厢房,正是浩气盟安排给萨恩克休息的地方。 浩气盟虽然新近成立,消息却是十分灵通,李谡有独门独院,必然是上官傅明汇报给纯阳宫,再传给浩气盟,她是一个不弱于自己的仙境以上高手,况且,李谡自诩图瓦族圣女,身份熟不简单,安排这么好的院子,也无可厚非。 至于萨恩克,在上官傅明看来不过是个武功平平的年轻人,加上还是个仆人;浩气盟的人是看在李谡的面子上安排一间厢房给他已是走了后门,若是不然,恐怕萨恩克连南屏山都上不来,只能住山脚客栈,待到明日大典仪式开启,方能上山赴会。 只是今夜,这间本来平平无奇的小屋,却发生了一件令萨恩克颇感意外的事。 萨恩克清楚记得,自己离开前去参加洗尘宴之时,并没有燃亮屋内的油灯,如今,为何他远远已眺见,他的小屋,此刻居然灯火通明? 那即是说,有人在他的小屋之内,燃亮了灯… 到底是谁在他的小屋内呢?萨恩克一面步向自己的小屋,一面推想,陡地,他私下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洗干净的李谡正玉体横陈躺在床榻上,等待着他播撒雨露? 第606章:疑团 他虽然错过了一个等他的机会,她却在此等他? 门终于给他推开了,惟,屋内并没有他预期会看见的李谡。 却有一些他做梦也没想过会在自己屋内出现的东西,那是一具铁棺! 一具黑得发亮的铁棺! 铁棺就放置于屋子中央,登时把整间不过数丈见方大小的厢房弄得如同一个灵堂,眼前情景诡异已极,萨恩克毕竟是初露锋芒的江湖菜鸟而已,顿时给吓得不懂呼叫,更为掉头逃跑,只是武功精进,艺高人胆大站立原地,猜测是谁在恶作剧! “难道是今天下午那个高大的男人?师叔瞧他的眼神好像俩人认识,难不成他们俩也有奸情?” 想到这个结论,萨恩克不免有些失落,却又感觉不对,轩辕亦贤的眼神里似笑非笑,绝非男女关系… 惟在他怔忡之间,一件更令他以为自己疯了的事情随即发生,但听那具铁棺之内,赫然传出一个森寒的声音,若断着续的在呼唤:“萨…恩…克” 声音虽然低沉森寒,却是一个女子的语声,但在此漆黑的夜里,听来更如同一头含冤待诉的厉鬼。 萨恩克乍听之下,更觉毛骨悚然,他堂堂一个西域来的异族人,在大唐朋友屈指可数,陡然他又想到可能是李谡的三个儿子捣鬼,要拆散他与李谡这对孽缘! 可问题是,在凌云寺他们不动手,偏偏在浩气盟出招,更且李谡是三个儿子!棺材内却是个森寒的女人“鬼叫”,真是令人煞费思量,心念疾转,隔了良久,萨恩克方才勉强惊魂匍定,战战兢兢地问: “谁?到底是谁在棺内说话?你为何要睡在铁棺内?” 黑色的铁棺内,又传出那女子的嗓音: “萨公子,我是一具世人永远也无法看透的生灵,我睡在铁棺之内,只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死了五十多年的人,我唤作黄莲。” 黄莲?黄家小姐! 真是冤魂不散!萨恩克闻言,嘴里咀嚼了一句:“死了五十多年?” 话音未落,想到草原上一些流传的妖魔鬼怪传说,年纪尚浅的萨恩克心头更是发毛: “你已死了五十多年?那岂不是一个…” 他本想问,那岂不是一个死人;谁知黄小姐似已明白萨恩克的意思,她道: “你猜错了!萨公子,我并不如你所想般简单;生和死,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意义,我虽然在五十多年前死了、但因我把灵魂献给恶魔,我反而成为一具永恒的魔身,魔神的化身!” 萨恩克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是… “纵使你是什么魔神,但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会知道我叫…萨恩克?” 对了!他最大惑不解的,还是这个黄莲为何会认识他,而且还来找他,在其看来,这黄莲既然怨气冲天,不去找灭门仇人报仇,亦不去找李谡,反而来找他? 怪哉! “咯咯…”铁棺之内的黄小姐,复又绽放一连串诡异的笑声,答: “这个你管不着!你只需明白,我对你,以及蜀山剑宗,浩气盟,甚至天下武林不少人的底细无所不知,我甚至知道,你心中的秘密,你是不是时常在想李果儿!” 这不是废话吗!萨恩克不禁浅笑道:“哦,那又如何?” 黄小姐银铃般的笑声不断,续道: “当然,这并不意外,你更在想如何将她彻底拴在你身边,当她成为属于你一个人的禁脔,更想着与之成家立业,更想着让李果儿三个儿子接受你!” “更重要的是你想让她怀孕生子,然后她就可以忘掉李家的一切,全身心与你…” 此言一出,萨恩克立对面色大变。 他色变,一来是因眼前的这个黄莲,说自己对蜀山剑宗中人无所不知,二来是因他想与李谡双宿双栖,逍遥于世,而他拼命如耕牛,勤勤恳恳的耕耘,就是想让李谡除了享受做女人的快乐,身心满足外;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想彻底得到她,那就是让她再孕! 这个秘密一直也仅是藏在他自己的赤子之心内;他自知地位低微,配不起李谡,故从不敢向任何人提及片言只语,不敢泄露半点心声… 眼前这个铁棺之内的神秘女子,却为何会对他的心了如指掌? 难道她真的是魔神的化身? 黄莲见萨恩克茫然不懂回答,更是自鸣得意的继续说下去: “怎么样?给我说中了吧?我还知道你除了想占据她外,更他妈的想在武林闯出一番名堂,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然后能光明正大的与李果儿成亲,更幻想着自己成为一代人人敬仰的大侠,是不是?” 萨恩克愈听,脸色愈是苍白,这个黄莲,居然如同活在他的心中,甚至比他更清楚她自己,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萨恩克,虽然我黄莲十分同情你被人瞧不起,但你也太他妈的懦弱了,爱就要爱的轰轰烈烈,想你这样畏首畏尾的男人,真的太脆弱了,更何况天底下的女人又不只她李果儿一人,你这样痴心一片,人家领情吗?她不过是把你当作一个用来消遣的对象而已,呵呵,不过,你以后也不用再为她而思虑了…” “我会亲手把她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彻底收伏!” 铁棺内的黄小姐愈说愈激动,萨恩克终于忍不住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根本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毋需明白!”黄莲爽快地答: “今次我向你现身,只是要借你的口,预先告诉李果儿那家伙,我黄莲会以一个她意料不到,却又会惊喜至死的身份,来取回我主人的秘密‘乾坤镜’,再者、我亦会顺道叫她尝尝我的利害!” 原来她为的是乾坤镜!主人?还有意料不到、却又会令人惊喜至死的身份?她到底会扮作什么身份,来取回乾坤镜,以及对付李谡? 真的越来越怪了,萨恩克不解地问: “你为何要借我的口告诉她?为何你不直接去找她呢?” 第607章:神鬼 “你暂时不会明白。” 黄莲神秘兮兮的道: “我也不会告诉你。” 萨恩克知道再问下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转而问道: “你说那个什么乾坤镜的秘密,真的属于你主人的话,你前来取回它也十分应该,但,你为何定要对付李果儿不可?” 黄莲肆无忌惮地答: “因为我喜欢!” “自从我成为魔神之后,这个人间,已经甚少有任何人或物,能够提起我的兴趣!尝尽五十年的孤独,我根本已不知道自己需要找寻什么,惟有找寻敌人!” “就像李果儿那样吸引我跃跃欲试的敌人!” 说到这里,黄莲向来充满自信的口吻,亦隐隐流露一丝空虚,一丝怅惘。 “你不会成功的!果儿武功盖世、身经百战,仍能活到如今,她不会怕你…” “那你就走着瞧吧!我黄莲一定会找她,夺回乾坤镜会与她玩个痛快的!哈哈!” 铁棺之内的黄莲说罢狂笑起来,萨恩克却不知何来勇气:也许是为了他太关心李谡,他霍地走上前,奋力追打欠棺盖,一面呼叫着: “不!你绝对无法伤害果儿!” “你绝对无法伤害果儿!” 但听棺内的黄莲嗓门更沉,冷冷道: “萨恩克!为了一个心中没有你的女人,你居然胆敢触怒我?可知道,只要我轻动一根指头,甚至乎脑海内的念头一转,便已可把你化为一滩血酱,你不要命了?” 萨恩克武功得血魔所传,已臻至天道境界,奈何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黄莲神鬼莫测,惟为了李谡,意外地,毫无半分惧色,他勇敢的高声答: “不!她待我很好,无论如何,我早已把她视作亲人,我萨恩克的命虽贱,但却使豁尽我这条贱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我如今便要看看,你这个躺在棺材内的所谓魔神,究竟是怎生模样?” 萨恩克从没尝过如此勇敢,话未说完,已经双手一抬,“彭”的一声,猛的把黑棺的棺盖一翻,他誓要看看这个声言要对付李谡的女人是谁!发誓要看清楚她的庐山真面! 然而他确实大天真了!黄莲既然是魔神的化身,又哪会如此轻易被人瞧见她的真面目? 尤其是像萨恩克这种仅从血魔身上刚刚学懂些高深武功得稚嫩青年,更不能! 就在萨恩克揭棺同时,棺内蓦地又传出黄莲的一声讪笑: “不自量力!萨恩克,你要为触怒我而付出代价!” 接着,萨恩克还没瞧见棺内有任何物体,铁铸的棺内忽地暴绽出一道夺目豪光,萨恩克双目避无可避,与豪光迎个正着,登时双眸一痛,眼前一黑,便“啊”的一声痛极高呼! “啊” 萨恩克遂地在床上一坐而起,浑身大汗淋漓,方始惊觉,原来适才的仅是一场梦梦! 但这场梦魇,异常真实,如似真,令他犹有余悸。 “萨恩克,你做了恶梦?” 一个温暖的声音在萨恩克耳衅悠悠响起,萨恩克斜斜一瞄,说话的个正是他魂牵梦绕的李谡。 还有站于李谡身畔,正以好奇目光看着他的林白轩。 萨恩克还发觉,此际已是大白天,而他如今所睡的床,是李谡所居的厢房内的床,他不由大吃一惊,慌忙跳下床,低声惊呼道: “啊,我怎在你床榻上!我明明在自己厢房内啊!” 李谡给他这般惊慌失措弄得啼笑皆非,一旁的林白轩更为失笑道: “萨兄,你怕啥?是帕姑娘她自已把你抬上床的,你知道吗?昨夜你不知于何时昏倒在厢房外的庭园内,帕姑娘不但把你抱回来,更彻夜照顾你!” 李谡也道: “不错,昨夜我返回院内,一直不见你回来,心想你与林白轩他们参加洗尘晚宴,也决不会谈至那样晚,于是便出外找你,谁知却在外面的庭园内,发现你昏倒在地上,所以才会把你带回来暂宿一宵。” 李谡说到这里,不期然以掌轻轻探了探萨恩克的前额,温然说道: “是了,萨恩克,你为何会在园内昏倒?你没有什么不适吧?” 对于李谡温柔的以掌心替他探额,萨恩克不禁涨红了脸,想到李谡昨夜一定是为了照顾自己而彻夜未眠,一时更感激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二人在外人面前依旧保持着主仆关系,加上林白轩他在房内,俩人也不能太过随便。 然而,林白轩却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窃笑,故意调侃他道: “帕姑娘,这还用问?你瞧!萨兄的脸多红,而且更汗流浃背,他定热昏了脑,才会在院内晕倒的。” 萨恩克急道: “不是的,小姐,萨恩克并没什么不适;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园内昏倒,可能是昨晚贪杯多饮了几口酒,酒劲发作,不胜酒力适才倒在了院内。” 李谡微微一笑,她的笑如雷雨后显现的阳光,她道: “嗯,我看也是如此。萨恩克,你可知道自己适才一面睡,一面在嚷着你绝对无法伤害某人的话,你似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萨恩克不虞自己竟会在梦里说话,一张早已通红的脸是通红上想到适才那个诡异迷离的梦;他更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支吾的道: “是的,我确是了一个很可怕的恶梦,我梦见一具十分漆黑的铁棺,铁棺内有一个女子,她对我说,将会前来对付你…” 萨恩克说来似犹有余悸,李谡倒是不以为意,一面笑着,一面好言安慰: “这只是一个梦而已,萨恩克,别太认真。” 在萨恩克及林白轩面前,李谡依然不时挂着笑容,惟其实她在长安城内与李磐所遭遇的一切,已足教她终生遗憾… 她仍在笑,也只是不想让萨恩克及林白轩担心,她担心他们会担心! 人,便是如此,许多时候,人们都只是看见别人在“笑”。 却看不见她“快乐”。 笑,并不一定代表快乐,也许是苦笑、讪笑、尬笑、无奈的笑… 萨恩克道: “但,小姐,那个梦,真的非常真实,我还记得,那个躺在棺内的女子说,她不单要来对付你,更要夺回一件东西,乾坤镜!” 乾坤镜?萨恩克这三个字甫出,登时如同三声雷鸣,“隆隆”的轰进李谡的耳朵内,她温暖和煦的笑容随即僵硬了,向来处变不惊的她也陡地颤了一颤。 她没想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谡连忙追问: “乾坤镜?萨恩克,你是说,在梦里有一个女的对你说,她要前来取回乾坤镜?那,她是谁?” 萨恩克不虞自己的梦会令李谡如斯紧张。 第608章:装神弄鬼 他于是更紧张了,若断若续地答: “好像就是咱们在酆都鬼城郊外的古朴客栈听到的那个传说,五十多年前被灭门的黄家小姐,黄莲,她还叮嘱我,一定要把她将会对付你的事,告诉你。” “黄莲?真的是她?”骤闻黄莲这两个字,李谡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一旁的林白轩亦感不妥,他看了李谡一眼,皱眉: “帕小姐,昨夜我与你一起照顾萨兄时,你不是曾对我提及,你在黄家村时,曾差点与一个唤作黄莲的女魔神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乾坤镜是什么东西?” 原来,林白轩昨夜也和李谡一起照顾萨恩克,李谡与之闲聊时,更把她在黄家村所见的事,悉数告诉林白轩。 李谡亦是一片疑惑,点头道: “嗯!而且据说她还是一个本应死了五十多年的人!萨恩克,那她还说了什么没?” 萨恩克摇首: “没有。” 林白轩道: “怎么可能?帕小姐、萨兄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有可能是邪气入体,产生的幻觉吧!” 微顿,举目望了一眼天色,续道: “现在时间还早,浩气盟成立大典要在午时三刻举行,不如咱们去找纯阳宫的道长问问,抑或是找他们讨要一张驱邪避凶的符咒。” 李谡凝重的摇头: “符咒还是算了吧,不过很难想通黄莲究竟是如何能出现在萨恩克的梦中…” 林白轩突发奇想,大胆假设: “古老相传,一个死了的人,如果怨气很重,可以在活人的梦里出现,帕小姐,依你看,会不会是黄莲向萨兄报梦?” 李谡答: “不!我不信,一个死了的人仍可复活,更不认为,死人可以向活人报梦之说,这听来有点迷信。依我推测,我们在黄家老宅差点遇上黄莲,极有可能,只是其传人或后人假扮而已…” 话虽如此,但她始终无法解释,黄莲会来找萨恩克;萨恩克酒量极好,更是天道高手,醉酒完全是无稽之谈!而萨恩克又口口声声说黄莲确实来找过他,那就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不到萨恩克的一个梦,居然会带来这样的疑问和震撼,霎时之间,三人顿时沉默起来。 房内更像是开始弥漫着一股邪异无比的气氛,仿佛正有一个强大得超乎他们想象,甚至可以进入别人梦镜的超级高手,正在监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预备向他们作出最致命的一击… 黄莲在萨恩克的梦里,不是曾扬言会前来取回乾坤镜,顺道对付李谡吗? 故先不论她以什么方法在梦里出现,她却一定会前来会一会李谡! 李谡更是想不通,黄莲为何独独要找她!况且乾坤镜已在轩辕亦贤手中。 房内确实是太死静了,为了打破沉默,李谡故意岔开话题道: “萨恩克,你仔细回想一下昨晚你与林白轩他们分开后,自己去过哪些地方?” 李谡之所以这般问,源于她蓦然想起一个人有这种独特的手段,能蛊惑人心的手段! 她就是红衣教主阿萨辛! 其曾在牡丹园施展过媚术,勾引、迷惑男人;既然男人可以被迷得神魂颠倒,那么会不会是她,或者是阿萨辛徒弟、身边人懂媚术,前来迷惑萨恩克呢? 萨恩克沉思良久,刚毅的脸上流露出忧色,甚至比适才眉头皱得更深,道: “昨晚我并未去其它什么地方,与林兄他们道别后,就径直回到院内…” 李谡甚少见萨恩克如斯忧戚,也暂时将黄莲的事放下,纳闷问: “萨恩克,你有心事?” 萨恩克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其实我只是在想乾坤镜的事。” 又是乾坤镜! 李谡闻言不免对这个东西愈发有了兴趣,决定找轩辕亦贤要回乾坤镜,心念疾转,瞬尔朝萨恩克道: “你既然身体抱恙,就在屋内先行休息吧。” 说着话,李谡看向林白轩,道: “走吧,我们先出去,让他自己再静一静。” 林白轩瞥了一眼萨恩克,见他神元气足,没有什么异样,况且他今天还要招呼许多客人,索性点头道: “好吧,萨兄,那你自己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嗯,谢谢。” 说罢,林白轩与李谡缓缓步出屋外。 今日阳光明媚,秋风和煦,饶是如此,院子里洒了满园枯黄落叶,亦有几分萧瑟凄凉之感。 二人甫一出门,李谡即转脸凝视着林白轩道: “林兄,今天宾客盈门,您比较忙,不用专程招待我了,我自己走走便是。” 林白轩扫了一眼娇俏迷人的李谡,坦然以对: “那好,帕姑娘,就怠慢咯?有什么事遣人来寻我好了,林某先行告辞。” “好!” 林白轩一走,李谡就沿着走廊朝轩辕亦贤的屋子走去;今天由于要召开浩气盟揭幕典礼,所以李谡也精心打扮一番,内里穿着一件桃红色柔滑的绸缎高腰束胸长裙,一对丰弹玉润,傲人酥胸呼之欲出,每迈一步,颤晃不休,诱人无比,外面只着薄薄纱衣,柔嫩顺滑雪肌若隐若现;墨黑长发如飞瀑披散于凝脂玉背后,更呈清纯之中带着妩媚… “砰砰” 片刻后,李谡抵达了轩辕亦贤的院子里,如玉兰指轻叩房门半天却是无人应答。 “奇怪,这臭小子怎不在屋里?” 就当李谡准备转身离去时,她猝然听见屋内有细若蚊蚁的呼吸声,当即心中暗忖: “屋内有人!而且声音绵长有序,肯定是一个高手,轩辕亦贤的呼吸如狂风暴雨,淳厚无比,屋内的人绝非是他!” 意念至此,李谡抬手按在木门栓位置,陡然运转真气外放,深厚如潮的气劲登时“咔”一声,将门栓弄开,她左掌轻轻超前一推,悠悠掌风自她莲臂送出,木门霎时被其悄然无息的打开,她蹑手蹑脚的如一只行走无声的猫走进了屋内。 没人!屋内干净整洁,陈设简单,阔方几丈的屋子,入眼就能尽纳眼底,李谡好奇无比,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第609章:反目 就在这时,已是丹境后期的李谡骤然感觉一堵红砖砌成的墙后传来窥视感,直觉告诉她,后面肯定有人!而且那绵长呼吸之声,正是此人所散发而出! “昨天我来找轩辕亦贤就发觉这屋内古古怪怪,让我好生不自在,难不成轩辕亦贤金屋藏娇?墙后面还有个通道?抑或是后面躲着个人!” 如是这般好奇,李谡就决定要亲眼看看后面有什么!她缓缓的迈着莲步朝砖墙走去… 近了!近了,一步!两步!三步!只差三步了! 就在这时,李谡凝脂玉背一凉,屋外蓦然吹来一股妖风,漾起她如瀑青丝,未及回头一探,耳畔传来轩辕亦贤冷漠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做贼心虚的李谡回眸一笑,清澈深邃双眸映着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不是轩辕亦贤还能有谁,倏尔,明眸善睐,皓齿呈露,笑道: “墙后面藏着一个人!” 轩辕亦贤一改往日的和善,虎目闪过一丝讶异,旋即脸色偏青,横冷道: “关你何事!” “擅闯他人房间,算了,此事我不与你计较,不陪你的小男人,找我何事?” 轩辕亦贤异常表现,自然落入李谡的目中,当下娇嗔道: “干毛这么凶巴巴的。” 轩辕亦贤似乎很紧张墙后的东西,疾步迈至李谡跟前,冷凝着她道: “凶吗?我倒不觉得!” 李谡伸出玉掌,索要道: “拿来!” “什么?”轩辕亦贤诧异道。 “乾坤镜啊!还给我!”李谡道。 “不是说好,浩气盟成立大会完毕再还给你吗,着什么急!” 李谡闻言,美目流盼,黠慧的盯着他,突然神神秘秘道: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知道乾坤镜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此言乃是李谡诈言!不错!她活到今时今日,心计也十分深沉,轩辕亦贤古古怪怪的样子,当下引她深深怀疑,故而出言试探。 轩辕亦贤并未理会李谡,转身挪步向桌畔,边走边走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越活越傻了,知道你有今时今日,都是我三番四次营救帮你吗?” “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数次,现在为了一个乾坤镜就要与我翻脸是不是!” 话音透着轩辕亦贤的无限愠怒,明讽李谡不识抬举,不感恩戴德,还咄咄逼人,更蕴含着他若有似无的威胁! 李谡何等聪慧,当下脸色一变,笑容尽敛,眸光闪烁,旋即笑靥又如桃花绽放,光彩夺目,与之斗智斗心!嗤笑道: “轩辕,你说的哪里话,不好生气了,我只不过是顺口一说,咱俩的交情,只要你开口要乾坤镜,我自然双手奉上,对不对?” 笑声中,李谡飞抛两个媚眼,嘴角上扬,娇艳欲滴,散发着她成熟妖娆,妩媚风情,只可惜,眼前的轩辕亦贤并未理会,甚至正眼都不瞧她一下,毫不客气的径直道: “明白就好!我还以为你忘了,李家覆灭之时,你如丧家之犬,没有我及时相救,恐怕不单单是死这般简单,还会被人羞辱…” 轩辕亦贤一改往昔成熟稳重的高手风范,反倒是露出峥嵘,显得有些破不耐烦。 这些话自然让李谡心有不爽,却是无言辩驳,的的确确如其所讲,她的命!包括几个子女的性命都是由其所救! 只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轩辕亦贤不求回报的仗义相助,曾几何时也叫李谡惶惶不安,认为其也与许多登徒浪子想要得到她的身体,甚至她还暗定决心,只要轩辕亦贤开口,她一定会委身相侍,与之共赴云雨… 如今看来,轩辕亦贤并不贪念美色,反而隐隐有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 这时,轩辕亦贤抬手斟满一杯茶水,浅尝一口,看着李谡道: “还有事?” 李谡摆了摆头,缄默不语。 “没事就先走吧,完了我会将乾坤镜如期还给你的。” “行啊”李谡轻描淡写地答,说着已迈步朝屋外走去,并未再多说一句话! 轩辕亦贤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冉冉消失在院外后,目光中露出狞色,擎掌扫出一道罡风“彭”一声,房门紧闭,手里的杯子狠狠的砸向砖墙,“波”然声作,杯化无数碎片,紧接着看着空墙,怒骂道: “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墙壁一边并没有人,只有空气,难道轩辕亦贤傻了? 不不不! 但听“轧!”的一声,赫见红砖墙转开,里面走出一个独臂黑衣男人!正是灭了黄家的那个男人! 他挠了挠头,淡然道: “主人,乾坤镜事关重大,难道您真的要还给那个女人!” “她只不过是您无聊救下之人,不如让我警告她一下…” 话音未落,男人眼前一花,屋内蓦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啪!”,独臂男子赫已重重的的挨上一耳光,这一掌奇重,打得男人身形踉跄,连退数步,跌入墙内。 轩辕亦贤冷喝道: “妈的,你猪脑子是不是!你不要擅自作主,尽快找出黄莲那个装神弄鬼的臭三八,解决她!” 男人点点头,又道: “明白,主人,乾坤镜事关…” 说到此处,轩辕亦贤突然竖指于唇前“嘘”了一声,遂地又指了指房顶,男人静如渊岳,噤若寒蝉,遂抬头望向屋顶,一双眸子散发出毒蛇般的幽幽青光,似乎也发觉些什么! 轩辕亦贤复又举着左手横在脖子前一划,高声道: “乾坤镜能逆转乾坤,玄妙莫测,更蕴含着一股世间奇特的异宝…” 趁着轩辕亦贤说话之际,独臂男人眉宇间透射出阴狠的神色,只见他惟一的右臂暴绽出黑色的毫光,真气爆吐,刹那间,整支胳膊犹如一只来自地狱的魔爪! 但见他掩步无声走向屋内一个方位,轩辕亦贤继续说着话,同时点头! 就是这个时候!二人配合极为默契老辣,独臂男人电闪雷鸣间擎掌对准屋顶就是施展出霹雳雷霆一掌! 掌风硕硕,劲力澎湃绝伦,更携着无数凝敛如墨的黑色光柱,笔直朝屋顶如利箭脱弦般轰去!这一掌足可毁天灭地,威力无穷! 此时独臂男人的脸上也露出可怖笑容,仿若来自九幽厉鬼,将要吞噬一切! 霸道邪异的黑色光柱粗约三寸,单看威力已叫人只觉惶恐不安,但,此掌真正精髓还需要人亲身体会方能知晓。 可惜,屋顶上的人并非泛泛之辈,饶是独臂男人这一掌快、绝、狠、毒,充满魔气… “隆”一声如雷巨响,黑色的光柱无情霸道的冲向了屋顶,只见房梁、砖瓦在这一掌下,瞬间化作寸碎, 第610章:硬拼 黑色掌劲,如斯匹练,仿若黑色霹雳闪电的一掌冲天而起!直冲九霄云外,在这蕴含可怖毁灭之力的罡风下,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世间仿若一切都会被这黑色光柱所泯灭! 刹那之间,天地为之色变,风云激荡,肃杀一片,只见黑色光柱犹如一条龙腾四海的巨龙,飞天而起,肆意翻滚在云层之间;想想也对,这一掌足矣劈天开地,荡出一切阻拦它的事物… 然而,独臂男人脸上浮现着胜利笑容遂地凝固了! 因为,就在这时,黑色的魔气被一道璀璨耀目的无匹光芒所掩盖失色! 金色光芒犹如狂风暴雨铺天盖地洒下,登时叫独臂男子脸色一变,肝胆俱裂! “嗤嗤嗤!” 金光闪烁,变化无常,密如雨下的毫光自屋顶而降,如斯凌厉,但,更厉害的还是金光中充溢的无尽威势! 这是一股令人胆颤心惊,难以升出匹敌之心的强者威严! 不用多说,屋顶上的人正是假意离去,复又折返的李谡。 她对轩辕亦贤也有着深深怀疑,自然要一窥究竟,尤甚轩辕亦贤对乾坤镜反应着实紧张! 李谡在房顶果真听到了“秘密”,只不过让她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说翻脸就翻脸,欲置她于死地! 你不仁就不要怨我不义了! 金色毫光自然也是她的无上剑意,万剑归宗此招! 万剑归宗此时由丹境后期的李谡所施展而出,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语,骤听“嗤嗤”声不绝于耳,无数耀目金光由屋顶犹如急风骤雨般落下,在闪烁金光的笼罩下,一切事物、生灵似乎只能任从宰割! 惟独臂男人却也是一名高手,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的反应迅捷如电,双掌交错胸前翻飞,迅雷不及掩耳,沉雄暴喝一声: “来的好!就让你尝尝回天魔手!” 喝声中,独臂男人陡提全身功力,快愈电光火石之间,数之不清的黑气已将他笼罩。 然而,金光已远远超出他所预料般的快!万剑归宗也远超他的想象,李谡更比他强上不止一筹,独臂男甚至没有足够时间凝敛成招,发动一招攻势,万剑归宗的数万道璀璨而又携着无坚不摧锐意的剑气,豁然匍触及其身! 万剑归宗犹如天降彗星冲击在了屋内,登时椅子被切割成作无数碎片,剑气余势不减分毫,将青石板铺成的地面戳出盈尺深的黑洞! 当然,金色剑气也无情的刺在了被黑气笼罩的独臂男人身上!遂响起“当当”密集如鞭炮齐鸣的金铁交击之声,霎时间,屋内尘烟滚滚,劲气四射,狼藉不堪… “啊啊啊啊!” 金色剑气无坚不摧,更无孔不入!霸道强硕的剑意伊如奔腾不息的巨浪狂卷向独臂黑衣男,其全身暴绽的黑气在金光的扫射下,立被剑气无匹冲势所卷,下泄倾洒如宝光流溢在地上,随着独臂男子身上黑气被剑气摧枯拉朽般的消磨殆尽,脸色陡然变白,身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看似只扛了半招,就已败了! 然而,在这混乱当中,有一道红光却毫不畏惧劈金断玉的金色剑气,甚至迎击而上。 只见金色的毫光中陡然出现一道红光,是多么的刺眼,格格不入啊! 这一轮攻势,每个人的修为也高下立见,独臂男人面对万剑归宗,毫无招架之力,只得饮恨抵挡,而有人却能毫不畏惧的犹如狂风暴雨中迎浪搏击的海燕! 当“海燕”掠上屋顶时,果真“暴雨”已逝,沐浴到了灿烂阳光,可他的心却是阴郁无比! 屋顶上!屋顶? 不不不!早已没有屋顶了,因为在李谡施展万剑归宗后,屋顶已经被她毁去、倒塌,早已没有落脚之处,李谡是悬浮在半空中,垂首低眉,聚精会神的全身绷紧,美目在滚滚狼烟中搜寻… “呼”的一声,轩辕亦贤如虹贯日一飞冲天,在空中,他身轻如鸿,迎风飘浮,目如鹰隼般锐利“割”在又娇又嫩的李谡俏脸上,冷声道: “你要与我撕破脸?” “你知道惹毛我,会有多危险吗?” 看着眼前恼羞成怒的轩辕亦贤,李谡万万没料到,此人是一个隐藏极深的伪君子。 犹李谡心中感恩曾经轩辕亦贤多次救她,虽有妇人之仁,优柔寡断之嫌,她却强压火气,未曾撕破脸皮,与之拼死搏杀,反而笑靥如花,嗤笑道: “哦?干毛发这么大火,不就是拆了一间房子,再说房子也不是你的,是浩气盟的…” 话音未落,轩辕亦贤已冷喝一声,抬掌灌劲,扫出一条赤红如血的怒龙! “吼!” 火龙腾空疾掠,张着血喷大口朝李谡游弋噬来!正是轩辕亦贤的火龙吞天此招。 面对如此绝情断义的火龙吞天,李谡已经得到了答案,眼前的轩辕亦贤总算是露出了真实嘴脸,当即不再留手,身形电旋,“呼呼“雷啸着施出水挪揄,只见她眨眼就裹挟着无数粉尘形成一道龙卷风,不闪不避,朝扑来的火龙吞天撞去! 两龙相争,必有一伤! 究竟是火龙厉害逾倍?还是李谡的水龙略胜一筹? “隆” 天崩地裂!风凄云惨! 两龙闪电般霹雳硬拼,旋即爆发出一声轰天雷响,响声震天,就连三里外都能清晰无比的听见,碰撞之力更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犹如平湖被巨人掷进一块巨石,荡起涟漪,朝四面八方狂涌散去! 刹那之间,波纹所过之处化作一片废墟,树倒、房塌,两人甫一动真格,快的直叫人看不清身影,而这毁天灭地的巨响声自然引得天下正道群雄纷纷惊然,遂循声查探,乍见天空上金、红两道光影缠绵在一起,其中更不停穿出“噼里啪啦”的轰天雷响,无不目瞪口呆。 少林玄正大师仰头望着霹雳硬拼二人,惊呼道: “好强的身手,竟然以我仙境修为都无法捕捉他们打斗的痕迹,只能看个大概,里面争斗的是谁?” 第611章:接踵 他的惊呼也引起身畔纯阳掌教李忘生侧目,李忘生却是面不改色,颇为深沉凝重的仰视穹苍,暗凛道: “这股气息是姐姐的,难道是她回来复仇了?” “但那个红影是谁?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会不会是李隆基的爪牙呢?” 一念忖至,李忘生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侄儿李森,心细如发,观察入微的李忘生敏锐发现李森的十指紧握成拳,更叻得嘎嘎作响,当即豁然明白,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但他心里还是有诸多困惑… 李森遥望着天空两道光团,只有天道境界的他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也看不清里面情况,惟母子连心,与生俱来的血脉相连之感,让他知道有一人必然是他最为亲近之人,饶是对李谡放浪形骸所不齿,却也极为关心她的安危,心里一直在为她呐喊助威: “不要出事啊…!” 正当群雄围观之时,两道光团陡然越打越远,在空中如流星划过,闪向南屏山深处! 童心桥,在晨晖中横躺在童心河上,河中水流不急,但水很深、早晨的阳光照射在河面上,反射着温柔的光芒。 桥西桥东都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平坦光滑,似乎是专供路人歇息的。 石头上正伫立着一袭桃红长裙的李谡,她与轩辕亦贤交手百招难分胜负,也打到了南屏山深处,远离了浩气盟所在,只不过转过一个山头后,轩辕亦贤猝然消失不见,令李谡倍感困惑费解,二人虽交情不算很深,却也是朋友,她没料到轩辕亦贤就毫无征兆的说翻脸就翻脸,与之反目成仇,内里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奇怪,轩辕亦贤怎跑的无影无踪了?”李谡低喃一句。 突然,一块巨石自河岸直飞射向李谡,势若雷霆! 李谡听到背后风声,忙回身一掌,将巨石震得粉碎! “李果儿,你想要乾坤镜?哼!先问问本小姐的爪再说吧!” 一道人影随石射至,扬爪直扑李谡! 李谡不及招架,忙飞身踏水避开! 来人一身紧身黑衣,身材火辣至极,尤甚一对半露的莹白玉润酥胸,与李谡的傲人双峰相比也不呈逊色,其头戴黑色面罩与纱面,正是黄家小姐! 她所施展的正是百年前,令武林正道高手闻风丧胆的“劫魔爪”,只见黄莲纤细笔直十指如锥,骤然运吐内力,贯劲于指。 “李果儿!本小姐要试试你是不是像传闻中的一样利害!” 黄莲大喝,一爪落空,便脚尖一踏河面桥木碎屑,身形暴起,斜飞上半空,陡然双臂一挥,双爪挟着“呼呼”劲风直向李谡头顶上罩落! “劫魔爪”狠毒无比,如被抓中,就会身化寒冰,全身冻僵而死! 李谡如果稍一疏神,中招就后果不堪设想! 她心念电转,一声长啸,双足一顿木屑,身形笔直拔起,双掌一晃,迎着“劫魔爪”拍去!这黄莲,‘劫魔爪”纵然利害,轻功也是高人一筹,她这一着本使的是虚的招,图的只为试探敌人的虚实,但如朝敌人一但被击中,也会非死即伤,但她突见李谡身形拔起,欲和她硬拼,就知不好,立即双腿一弹,凌空一个倒翻,朝后飞掠出去! 一招过后,李谡也摸了个大概,这黄莲怕是有丹境初期的实力。 李谡冷哼一声,人在空中身子一拧,疾如闪电,斜里朝黄莲飞扑过去,掌影满空暴洒,发出一声呼响,迎夹罩向黄莲! 这一来,可把黄莲吓傻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李谡在空中的身法,竟然会变得这般快捷,身边呼声来了,眼前己是掌风罩体,前后左右以及顶门上面,全是李谡的掌影,呼呼掌风,几乎令她窒息! 在这情势之下,除非黄莲她遁水,否则而话,别无他途,也就只有溅血当场了! 可她黄莲又不精水性,但她也决不甘心眼睁睁地被人重掌击毙,身子就象疾箭一般,紧贴着水面,往前疾窜而出! 李谡厉叱一声: “在我的掌下,你还逃得了吧?” 话出,掌到,右掌直欺黄莲一对饱满高耸胸口! 黄莲如被逼疯的猛虎,怒吼一声,右爪运足十成功力,迎向李谡的双掌! “咔喳!” 掌爪相接,黄莲手底下纵有数十年功夫,但相碰之下,双臂赫然传出连串爆骨声,高下立判! 黄莲心下一寒,李谡第二掌又到了,掌势再欺她的胸口! 这次,黄莲可是躲也无处躲,接也无法接,“蓬”地一声如击败草,曼妙婀娜的身躯被击得如纸鸯般向后倒射而出! 李谡因为要急于找出轩辕亦贤问个明白,因此掌下毫不留情,这一掌己使上了七成功力!丹境后期高手足足七成内力! 黄莲身形直撞在河岸边的石壁上,惨叫一声,口中鲜血如柱射出,当场一命呜呼! 这就是黄莲她不自量力的下场! 但就在这时,河面树林中窜出了早前那个独臂男子,其手中赫然还掐着萨恩克!独臂男冷盯着李谡,又瞥了一眼惨死的黄莲,冷笑道: “呵呵,好身手,不愧是近年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才,依老子看来,你丝毫不比拓拨思南差,主人选择培养你,也是值得的。” “只是可惜,你却不领情,反而要与主人反目成仇,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哦?”李谡娥眉弯弯如弧月般迷人,两瓣诱惑红唇微阖,皓齿呈露,浅笑道: “这位小兄弟,看来你知道不少秘密啊,可否告知大姐姐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还有乾坤镜隐藏什么秘密,黄莲与你们又有何关系?” 李谡心头真是郁闷无比,困惑无穷,这一系列发生的事,真的太快,太突然,叫她措手不及!李谡真的非常想晓得轩辕亦贤底细,以及关于他们的一切! 独臂男人张嘴“呸”的吐出一口唾沫,冷喝道: “你个黄毛丫头,在本转轮圣王面前还敢妄自尊大,自称姐姐!” 第612章:乾坤镜再现 话音未落,李谡就傲挺了挺自己高腰束胸裙下一对丰弹饱满如峰峦的酥胸,咯咯嗤笑道: “哟,小弟弟,你看,姐姐这胸怀是不是比你大多了。” 活了这么久,做女人这么久,李谡早就习惯了,更且如天下所有女人一般爱美,也越活越自在,开个玩笑之虞,也有更深的用意,她绝艳的容颜,还有婀娜的身材都是一种“武器”,尤其是这一对胸,若是敌人分神去看她的胸,李谡自然可以施展雷霆手段弄死对方,她卖弄风情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别有居心! 可惜,面对如此放浪形骸的李谡,转轮圣王对风情万种的李谡视而不见,置若罔闻,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厉声喝道: “少废话,你小男人在老子手上,实相的话,乖乖就擒。” 转轮圣王想以萨恩克作为人质要挟李谡,可谓是大错特错,源于李谡心智坚若磐石,岂能束手就擒? 她迈着轻盈的莲步,长裙飘飘,目如利刃逼视着转轮圣王,反问道: “你觉得我像是缺男人吗?只要我愿意,天下数之不清的男人趋之若鹜,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对不对?” 转轮圣王没预想到李谡不按常理出牌,又见其又娇又嫩,步履婀娜,腰肢轻盈,风韵无双,心道好一个勾魂摄魄的美娇娘。 眼见李谡突然欺身逼近,转轮圣王突然携着萨恩克一跃跳进湍急的河水中,他已见识过李谡盖世轻功,心知要从其面前寻常路逃脱怕是不容易,故而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李谡仍然镇定自如,不慌不忙,双掌蓄劲向水面猛拍而下!顿时方圆两丈中鱼群尽被击得跃出水面,而挟持着萨恩克的转轮圣王,虽在两丈外,也被震得身形冲出水面,他的一双手,仍在死死的抓着萨恩克的足踝不放! 李谡的轻点水面,身形突欺,一脚蹦中那转轮圣王的面门,劈手夺下萨恩克,然后力踏圣王尸体,向河岸飞落! 尽管她心中疑窦丛生,却也并不急迫想知道乾坤镜以及轩辕亦贤的秘密,遑论轩辕亦贤还有可能蛰伏暗处,随时暴起伤人,为策周全,故李谡出手毫不留情,一招弄死了转轮圣王! 萨恩克获救,站在巨石之上,脸色涨红难堪,他先前在屋内被人一招制服,还被用以要挟李谡,有几分内疚自责,暗恨自己没用,差点连累了李谡,正想出言感谢一番,熟料,李谡倏然眼睛一亮,觑见黄莲尸体怀中跌落出一块金色的方砖! 啊!是乾坤镜!竟然是被轩辕亦贤巧取豪夺的乾坤镜? 李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乾坤镜为何会落在黄莲手中? 未作丝毫犹豫,李谡那桃红色的衣袂倏地一晃,萨恩克还未及眨眼,她的人,赫已不知如何掠至黄莲尸体前半丈之内,她的手,亦已闪电往其怀中的乾坤镜抓去! 她要取过黄莲怀里的乾坤镜!李谡如箭在弦的手已朝黄莲怀里的乾坤镜抓去,好奇心加上苦心,李谡这一抓,已是志在必得,然而许多时候… 未曾到手的东西,始终还是未曾到手的东西! 就在她还距半尺便抓着乾坤镜的刹那,出其不意地,森林当中猝然传来“吼”的一声惨叫! 接着,一条人影已快如疾风一般,自树林内朝李谡直扑过来! 来人身快如风,李谡不虞有此一着,为防有诈,登时急抽正要拿下乾坤镜的手,回手一格,飞快便把来人的身行格住! 谁料定睛一看,来人竟不是要袭击她的敌人,而是一直替她警戒的萨恩克! 李谡赫见此刻飞过来的萨恩克,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冒血,就连一张脸,也差点变成一张血脸,看来已严重受伤,但刚才他仅是发出一声惨叫,之前也听不见有任何打斗之声,是谁有此本领,可以一声不响的击伤武功不低的萨恩克? 这一伤实在是非同小可!李谡不愧绝顶高手之材,眼见萨恩克身受奇伤,居然并未动容,惟眼神中却隐现怜情之色,她反手一旋,便把萨恩克安然送到地上安躺,接着异常冷静地问: “是他来了?” 已经负伤累累的萨恩克,不期然苦笑点头,有气无力地答: “是的,他已经来了!” 一语至此,萨恩克又压地“哗啦”吐出一大蓬鲜血,可见受伤之深,惟他仍竭尽气力回答李谡的问题,其忠可嘉,李谡骤闻此语,面上却泛起一丝鄙夷之色,似乎在鄙夷萨恩克话中的“他”,她冷哼一声,道: “哼!无胆鼠辈,不要再藏头藏尾了!” “你快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这三字一出,其面前左右两边的石壁,霎时被轰个片碎,却原来李谡最后这三字已贯注她的部分真气,字字如电如雷,足可开山劈石! 磐石两壁迸碎,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杨,可是,不消片刻、飞扬的沙石突然飞快向地面下沉,恍如有一道举世无匹的力量将所有砂石埂生生压将下来! 居然可把砂石隔空压下,好恐怖的力量!力量已如斯恐怖,力量的主人,是否更为恐怖? 正当漫天砂石沉下之际,河对岸,已徐徐踏来一条人影! 他,一身红衣如血,手执的长剑更永恒地染满无法清洗的血质,他整个人,仿佛是为血而生,为武而战,为战而杀! 他,正是萨恩克口中的“他!” 也是李谡口中的鼠辈,轩辕亦贤! 他终于现身了! 轩辕亦贤乍现,李谡亦神为之夺!缘于轩辕亦贤此刻的双目,竟较先前李谡与其交手时,益发神元气足,炯炯放光,且杀意极盛,显而易见,他的功力比诸刚才,何止倍增? 更何况,轩辕亦贤每向前踏出一步,他方圆数丈内的地面竟噼啪作响,俨如经千百重锤轰打,真是一步一惊雷! 饶是如此,李谡却依旧好整以暇似的,面对轩辕亦贤令人喘不过气的压逼力,她犹然视若无睹,就像在看着一个三岁小孩,于她眼前耍着花拳绣腿一样! 她气定神闲的道: “小乖乖,别再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 “亏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人还有面目前来见我!” 轩辕亦贤闻言,只是冷笑,极冰极冷的笑,极沉极重地答: “自以为是的人…” “是你!” “我,已经练成了第十三层的焚天圣火诀,有丹境后期的实力,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胜过我,只是…他不会出手,今天,你的麻烦很大!” 说话间,轩辕亦贤语气所含的杀意更浓,浓得连刚刚赶来站在一旁的李忘生,亦逐渐感到窒息。 第613章:飞火流星 李忘生是个道士,而且还是看破红尘喧嚣,视荣华富贵如云烟的帝王道士。 他修炼武功心无旁骛,一心一意,专心致志练习坐忘经业已练至第十一层,有着丹境初期的实力!远非劳什子少林方丈玄正,藏剑山庄叶孟秋之流可比!故而能及时找到李谡她们也并不为奇… 惟李谡此刻感觉,轩辕亦贤这次的声音,比先前的声音听来更怪,是因更强的内力催逼所致? 李谡却面无惧色,更没丝毫防范轩辕亦贤会随时出手的意思,仅轻描淡写的道: “你习成第十三层的焚天圣火诀,这有如何,武学之道博大精深,对我来说,你也仅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什么!李忘生一脸惑然,已经如斯可怖,丹境后期的轩辕亦贤,也仅是一个学会走路的婴儿?李谡这大话说得也不怕说得闪了舌头! 李忘生记得很清楚,自己习武开始三年进先天,七年天道镜,十年仙境,二十年才入了金丹境,然后每提升一个境界就变得困难无比,寻常修炼,怕是要不下几十年才能进入丹境中期,然后再几十年臻进丹境后期,这还是有传承有序的功法,依葫芦画瓢修炼;他有纯阳祖师吕洞宾亲自相传的完本坐忘经,自然能水到渠成练到金丹后期。 轩辕亦贤据说跟脚不凡,祖上也曾辉煌过;李谡是他亲姐,李忘生自然再是清楚不过,蜀山剑宗那屁大点底蕴,日夜不休的狂练剑法撑死练至仙境,至于天山剑派,他也认为走的是剑道一途,并非正宗气功! 武道,气功宗师越老越妖,前期可能几十年都默默无闻或者边缘打酱油角色,当真气日积月累形成量化后,简直就能碾压同期高手! 陡地,李忘生又记起一个传闻,李谡曾经屠龙,服用过龙元这种世间奇物,难道龙元真的如此深不可测? 就在李忘生一副死人脸沉思的时候,轩辕亦贤早已电快凝神敛气,施出了梵天圣火诀中的烈焰火鞭! 只见本已全身血红的轩辕亦贤沉雄雷吼一声: “好狂妄的小娘皮!你莫要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忘恩负义的贱婢!” 吼声中,轩辕亦贤全身“隆”一声响,全身暴绽出熊熊火焰,双臂交错运转之下,火焰犹如岩浆一般流溢,快愈电光火石形成一根烈火长鞭! 烈焰长鞭与轩辕亦贤的右手严丝合缝的粘连在一起,他一跃而起,挥臂疾急甩向李谡! 趁此间隙,李谡也冷笑道: “少废话,你要杀我,难不成我还坐以待毙,你对我的恩情,大不了来生再报!” 来生再报? 轩辕亦贤骤听这种扯淡的话,当下怒气盈胸,手中甩动烈焰长鞭在空中犹如灵蛇出动,迅捷如电,朝李谡猛攻而去! 面对烈焰火鞭,李谡只是徐徐张她鲜红欲滴的朱唇,接着她竟然朝那根势如破竹的火鞭轻轻挥洒出一掌! 天啊! 看来足可教玉石俱焚的火鞭,赫然被她一掌所覆,消失无形! 就连轩辕亦贤也为之错愕不已,瞠目结舌,烈焰神鞭此招竟然被如此轻描淡写的随手给破去,当下张口暴叫: “好!好!好!看来我是小觑你了” 轩辕亦贤连喊了三个好字,是真的被李谡这精进神功所震慑住了,暴叫同时,轩辕亦贤再动杀机,但听“霍”然声起!轩辕亦贤十指一翻,不知何时火焰已绽放在十根指头之上,继而暴喝一声“破”,十团火焰,已如十道“火箭”般朝李谡轰去! 轩辕亦贤曾向李谡露过一手,李谡早已知道,他的一团小小火焰威力之巨,足可击断十多株参天古树;此际竟然十团火焰齐出,破坏力之强简直无法想像! 李忘生阅历颇丰,乍见此招,脸色一变,惊呼道: “啊,竟然是十子连环!这肯定是梵天圣火诀,传说中,这门奇功已经消失百年,难道他…” 此时那十团烈焰已射至李谡眼前五尺,一直默不住声的李谡蓦地张口暴叫: “给我滚!” 暴叫同时,李谡全身迸射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金光外的两双纤嫩玉手,遂地左右分飞,左掌一扫,右掌一挥,便把那十个威力无匹的火团以巧劲挥开,十团烈焰顿时射向十丈外的一块十人高的山壁,登时把那块山壁一断为十截! 好厉害!四两拨千斤,纵然李谡还未出真招,但仅是轻描淡写,就可将丹境后期的轩辕亦贤十团夺命火焰扫开,苦她真的完全出手的话,相信功力亦会与轩辕亦贤在伯忡之间! 十团烈焰被扫,轩辕亦贤不怒反笑,邪笑道: “好!不愧是当年我所看重之人!这一手破得干净利落!但无论你有多强,也无法可以比老子更强!你可知道,以老子的资质,已经超出左大仙的预测之外?” “左大仙曾预计我会在这三年期间,会悟出第十三层的梵天圣火诀,但他实在小看我的武学天资,” “如今,老子已经提前完成他的预料!就算是他亲自前来,恐怕要胜我也绝非易事,更呈论你了这个贱婢!” “婢”字乍出,轩辕亦贤蓦地以内劲一震,脚下的碎石瞬间浮空而起,他复以指劲隔空一点,所有碎石呼呼的飞速旋转,石头半空向下飘落之际,轩辕亦贤复再狞笑狂叫: “李果儿!就让你在死前看看,我梵天圣火诀第十三层最基本的威力吧!” 狂叫方罢,轩辕亦贤一双巨掌愈发火红如血,同一时间,他血红的双掌,已分别向飘下的石团一拍! “砰彭”一声!只见这石团内所有的碎石,已如排山倒海一般蜂拥而出,疾向李谡激射过去! 这些石头究竟有多少已细数不清,李谡也未曾在意,而这些石头每一颗竟然外表包裹着一层红红的火焰,石子所蕴含的杀伤力,更比之前那十团火焰,何止强猛几倍?此招正是梵天圣火诀中飞火流星此招。 这如蝗如蜂蕴含火劲石子所带动的无匹劲道,已经令李谡身前十丈的地面悉数爆开,修忽间碎石漫天横飞,情景宛如人间未日! 天!李忘生与萨恩克二人见状为之色变;如斯强横可怕的破坏力,竟然也仅是第十三层“梵天圣火诀”的基本威力? 若轩辕亦贤全力把第十三层全力施为的话,威力又会致何等惊人境界?还有,梵天圣火诀究竟共有多少层?若是他将此门神功练至大成的话,那时候他会否成为普天之下,最无敌的高手? 第614章:不死金丹 尽管轩辕亦贤来势汹汹,气势如虹,惟金光灿烂内的李谡仍无惧意,只是睛光一闪,道: “我偏不信,你可以打败我!” 说着双掌齐施,“波”的一声!掌劲竟自生一股径阔半丈的金色气团,奋力向正迎面袭来的裹挟着火焰如同流星的石子迎去! “姐姐!不要硬拼! “快避!” 在旁观战的李忘生此时也按耐不住,出奇地惊呼,一双手更紧握成拳,叻得嘎嘎作响,眸光充满了担忧!眉宇间更是透出无尽惶然! 尽管李忘生关心李谡情切,惟李谡却一点没有闪避的意思,掌劲运得更急,而她所生出的金色气团,终于亦与轩辕亦贤的飞火流星碰个正着! 李忘生与重伤的萨恩克满以为这霹雳硬拼,一定会爆发惊天动地的爆炸力,谁知居然没有! 轩辕亦贤的飞火流星,赫然被李谡的金色吞噬,悉数凝顿半空,她,竟可接着此雷霆一击? 李谡冷冷盯着轩辕亦贤,缓慢而轻蔑的道: “你的把戏就仅得这些?未免太令我失望!” 轩辕亦贤也是一阵邪笑,答: “当然不是!” “梵天圣火破万障!” “障”字甫出,轩辕亦贤迅即朝李谡生出的金色气团隔空一戳,但听气团内即传出“嘭嘭嘭”的一震霹雳响声,整团金色气团被刺破,那些飞速旋转的飞火流星自然也破气而出!不单如此,数之不清的飞火以弹指间,飞速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丁方的梵字,泰山压顶一般,直朝李谡迎头压去! 这时,李谡乍见梵字来袭,丹田金丹飞速旋转,释放出磅礴浩瀚的精纯真元,这股真元似被那个“梵”字所含的无敌力量吸引,突然急剧流窜,眨眼间竟已窜至李谡掌腿之上,登时再与梵天圣火诀第十三层霹雳硬拼! 两道绝世力量首度硬碰,所爆发的“隆”然巨响,俨如天崩地裂一般,周遭气流更被这股强大无比的爆炸力牵动,霎时狂风大作,方圆十数丈内的树木,亦被震至连根拔起,向四方八面激射! 但更可怕的还是两大绝世力量激拼的核心!只见轩辕亦贤以飞火流星所聚成的“梵”字,赫然已被李谡体内金丹释放的的那股神秘力量轰个迸碎,“梵”字所含的余劲,以及李谡体内真元所生的震力,反而悉数向轩辕亦贤回归! 轩辕亦贤一直在低估李谡,认为她服用龙元而已! 他何尝未曾服用龙元,甚至连火麒麟都被他都吸干其蕴含的精纯火元气! 但轩辕亦贤万料不到李谡不止服用一颗龙元! 而是两颗!神龙本就世间奇兽,与生俱来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而李谡的体质无疑被两颗龙元之力所改造,金丹更是深藏一股不知名的绝世力量,可把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诀十三层彻底轰散,震惊之余,当下也毋庸怠慢,双掌一合,正想运起独有的无形气墙护体,然而… 被反震回来的气劲实在是太快了!轩辕亦贤未及运气,已给余劲轰个正着! 但听“嗤唰”两声,纵是强如目中无人的轩辕亦贤,亦被这一股融合龙元之力的李谡金丹神秘力量余劲轰至平地连退二十步,轩辕亦贤的双腿更在地上划下两道深刻长坑,可知李谡金丹蕴含的力量何等霸道! “不可能!”被轰退二十步的轩辕亦贤神魂稍定,甫即狂叫: “妈的!你只是不逾丹境中期,年纪更只有半百,体内怎可能拥有超越三百多年的功力?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狂叫声中,轩辕亦贤血红的嘴巴亦“哗啦”吐出一蓬鲜血,显见已然受创,惟他仍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带着无法置信的震惊,瞪着李谡道: “我的梵天圣火诀,本是衍生自上古四大奇火之一,梵天紫火;而且我也累积了至少三百多年的功力,才能凭机缘及资质臻至这个境界,你的资贸虽然上佳,也服用过龙元,也绝不可能挡我的第十三层梵天圣火,虽道…难道?” “你适才的强大力量,是与我背道而驰的水元诀?” “不!绝不可能,你的水元诀虽然精妙,可也绝非我梵天圣火之敌!难道是左大仙所修炼的道家玄门金丹,长生功?” “长生功”三字一出,李谡当下眉头一蹙,她从没听闻世上有这一种神功,更遣论会想过人间有人长生不死,而且,她适才在体内自生的金丹力量,更令她如古井不波的心泛起阵阵涟漪;没料到自己体内,会潜藏着一股绝世力量,一股超越三百年修为的力量! 况且,长生不死!难道真的有这样神奇的武功? 李谡不由冲口而出问: “玄门金丹?还有你口中的长生功是什么?” 轩辕亦贤冷哼道: “哼,你虽然已经跟那老不死的一样拥有了不死金丹,不过这又何干?李果儿!纵使你身怀金丹又如何?你看来还不懂把它灵活使用,也仅是徒负三百年神功而已!” 轩辕亦贤说着,忽地朝李谡一步一步走近,口中犹在道: “可是老子便不同了!老子的梵天圣火诀是属于自己的力量,等到你能熟练掌控这股金丹力量的时候,我恐怕梵天圣火诀也练至大成,在一千招内也未必可以有半分胜算,更何况…” “你亦没有命等至那天了…” 轩辕亦贤一面说,狰狞的目光,一面朝李谡横冷一扫,杀机大露: “老子适才一招虽受创不轻,却仍旧可以行动,更可再使出五成功力,但你,你如今,可也能像老子一样走动?” 李谡闻言心里暗暗叫苦,面色也是相当凝重,不错! 她私下自知,刚才与那个“梵”字首度硬持时,已经受了严重内伤,寸步难移,否则自己体内的金丹,也不会骤然爆发抢救她。 然而,尽管金丹神秘真元已重创轩辕亦贤,李谡由于在重伤时不由自主使出金丹之力,虚耗更多,益发伤上加伤,此刻她仍能铁铮铮的站着,全因为一股不能屈膝在敌人面前的意志。 第615章:荒诞 再者,恐怕她将要连站着的意志也逐渐失去,无论她的意志怎样坚如铁石,她也只是血肉之躯,井非铁石打造,她的体力已一分一毫流失,她即将在极短时间之内昏厥过去… 轩辕亦贤正看准她这一点,脸上的杀气益发炽盛,险恶地笑: “怎么样?给老子说中痛处了吧?” “不过你不用因为刚才之战有半分遗憾!所谓‘胜生败死’,实乃兵家常事!” “人类,只会在不停的战斗中进步!从敌人的死亡中扶摇直上更高境界!” 这正是真正的“武痴”本色! 轩辕亦贤说至这里面色一沉,遂地朗声暴叫: “李果儿!你下了黄泉不要怨我,只怪你自己多管闲事!老子如今就先把你干掉,再干掉李忘生还有萨恩克!老子要你们三个毕生的故事,就在今日正式完结!” 轩辕亦贤说干便干,绝不拖泥带水,语起手落,聚满他残余五成功力的血掌一挥,一股血红掌劲已先朝李谡脸门隔空疾劈! 劲风扑面,掌影未至,李谡一头长发已给轩辕亦贤这一手霸道掌劲轰至向后飞扬,足见仅余五成功力的轩辕亦贤仍是厉害无比。 惟李谡依旧面无畏色,她不怕死,她如今惟一不甘心死得稀里糊涂,做个什么都不明白的糊涂鬼! 一旁的李忘生虽仍是目无表情,惟冷眸之内,仿佛隐隐闪过一种特殊的感觉,仿佛,他也不愿看见,李谡这个亲姐姐,就这样死在轩辕亦贤手上! 然而此际的他,根本己无力可以保住任保人,甚至亦自身难保! 他并未出手,为何会无力营救呢?源于轩辕亦贤先前起手飞火流星时,悄然无息的已经点了他的血道! 不得不说,轩辕亦贤的武功确确实实天下第二! 恐怕少林神僧渡法大师在他手下,千招之虞亦会饮恨落败! 但,尽管二人已无法自保,却还有一个人可以保住他们! 而这个人已经来了! 就在千钧一发间,一团径阔一尺的雪球,遂地朝轩辕亦贤正劈向李谡的血掌激掷过去! “彭”然一声!雪球当场把轩辕亦贤惊天掌势制止,且遇劲即破。 那雪球爆开的震撼力,顿把难移的李谡震飞,遂倒在数丈外的地上!纵使强如轩辕亦贤,同时亦给震退两步! 仅是一个雪球便把强悍的轩辕亦贤震退两步,来者到底是谁? 南屏山也并非至寒之巅,此时更非残冬,雪从何来? 轩辕亦贤盯着地上雪球迸爆后所洒下的雪渍,却是非常迷惑,他似乎想不到,那个人居然来了! “是她?”轩辕亦贤惑然: “竟然是会是你阿萨辛?” “阿萨辛,是你这贱人来了?” “不错!是我!” “阿萨辛!” 一个非常婉转悠扬动听的声音突从不远的密林内传出,接着,密林内即时飞出一团白影!啊?阿萨辛真的来了? 轩辕亦贤反映尚快,这次更早有准备,即时双掌一合,浑身立即散发一堵无形气墙,重重把自己护于其中,此时白影也已飞至轩辕亦贤护身气墙的范围边缘,顿时爆出一声巨响! 却原来,那团白影并非一团人影,而是一个比刚才更大的雪球! 轩辕亦贤但见雪球在自身气墙外撞破,感到像被捉弄,愤然道: “既然来了便堂堂正正现身,不要在故弄玄虚!” 此语一出,轩辕亦贤蓦听自己身后不远处又传来一个女人银铃般的声音,答: “轩辕亦贤,我早已现身了。” “实在难以置信,以你今时今日的功力…” “竟然仍无法发现我!” 一语方罢,就连早已倒在地上、正逐渐感到力竭欲昏的李谡,也已远远看见轩辕亦贤身后,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道婀娜多姿的白衣人影! 是的!是她来了!白纱蒙面,白蓬披身,她整个人,总给人一种千娇百媚的感觉。 上次李谡见她时,阿萨辛穿着红裙,热情而奔放,如今她穿着白衣,更是圣洁。 阿萨辛乍然出现,最咋舌的固然便是李谡,因为她此行所要面对的敌人,除了轩辕亦贤、还有阿萨辛! 李谡心头更是困惑无比,好似有一团她不知道的黑色迷雾重重笼罩,遮挡住了她的眸光,掩盖住了她的思绪… 李谡做梦也想不到,究竟一切一切为何会是这样!恐怕她要得到答案,还得有人亲自给她细细一说! 只是这个阿萨辛,看来却并没有轩辕亦贤的可怕,至少,在她身上,仍未发现任何逼人的杀气! 轩辕亦贤回目一看身后的阿萨辛,身上的护身气墙未有半分松懈。正色道: “阿萨辛!不见三年,想不到你的轻功,已经有这么好了,以你无声无息的轻功,想必,你已臻至可以一口气飞跃百丈而无需以物着力的境界!” 阿萨辛透过蒙首的白纱盯着轩辕亦贤,答: “可以的。不过,人生在世,又有多少次春夏秋冬?多少个朝露,又何苦斤斤计较可飞跃多少丈的距离?又何需为谁胜谁负而耿耿于怀?反正终归一捧黄土,倒不如人生得意尽欢!” 阿萨辛的说话,听来异常荒诞,一直在听着的李谡和李忘生,私下亦在琢磨,红衣教主阿萨辛何为转变成了“圣母” 轩辕亦贤鄙夷的道: “阿萨辛,你又在说那些他妈的,神神叨叨的歪理了!嘿!听你的语气,你此番现身,是为了阻止我对付李果儿,甚至阻止我杀他们了?” 阿萨辛缓缓点头: “正是!乾坤镜的秘密我也知道,更知道你当年所作所为!而且我也要阻止你杀李果儿跟李忘生!” 轩辕亦贤不屑地笑: “呵呵!他们的生死干你屁事?你以为自己真的是济世为怀的狗屁天神?” 阿萨辛回他一句: “轩辕!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当年哄骗黄家小姐,取她信任之后,更密谋黄家祖传的乾坤镜,你以为让转轮圣王灭了黄家满门,就可以瞒天过海,人鬼不知吗?” 顿了顿,续道: “你虽然武功有丹境后期,但在我面前也别太放肆!” 第616章:天门 说着一瞥正伫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李忘生,又看了错愕不已的李谡一眼: “你现在不过只有五成功力不到,能对付得了我吗?” “你与李隆基还有霸刀山庄庄主柳霸天都同属于一个神秘势力,妄想生生世世操纵神州武林甚至改朝换代,以为没有露出马脚,其实早已露出端倪,天下人并非你们想的那般愚昧无知…” 江湖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个传闻:有这么一个组织,他们个个都是当时数一数二的人物,只要他们愿意,可以掌控天下于股掌。 这个组织自从创立之初就只有几个人,不会多也不会少,当其中有人死亡,其他几人就会寻找一个适当的人选授以秘诀,成为新的一员,这个神秘组织也叫天门。 天门每个人都控制一方庞大的势力或者拥有神奇力量;他们可能非常有钱,也有可能武功卓绝,抑或是医术精湛等等;天门的人也暗中控制着朝庭与武林… 阿萨辛拆穿轩辕亦贤神秘底细的话,不禁让李谡凛然一惊,万料不到,这个轩辕亦贤属于天门,而且阿萨辛口口声声说李隆基、轩辕、柳霸天都属于天门,李谡暗忖: “难怪轩辕亦贤几乎无所不知,武功强的厉害,更可以想如朝为官就能进天策府,原来他与皇帝唐玄宗李隆基是一伙的,那当年中宗与韦后被睿宗李旦、李隆基推翻所杀,岂不是天门所谓!” 甫一想到这个结果,李谡不期然与李忘生对视一眼,她俩是亲姐弟,李谡是安阳公主,李忘生曾是中宗之后的炀帝,由此推断,李隆基、李旦与轩辕亦贤同属天门,那岂不是算得上杀父仇人! 中宗对李谡不薄,她愈是这般想,方才觉得轩辕亦贤的可怕,一个仇人隐藏在她身边几十年,甚至李谡还当成好友相交,到头来却是被戏耍!轩辕亦贤是她杀父仇人… 这时,阿萨辛又再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轩辕亦贤,你与李隆基还有柳霸天三人合谋对付明教陆危楼并非因为明教弟子行事跋扈张扬,而是因为拉拢他不成,他知晓了你们天门的秘密,所以要杀人灭口!呵呵,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做梦都想不到陆危楼当年获知你们秘密后,就找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替换成他的样子参与牡丹园伏袭武林正道一战,你没料到杀错了人吧!” “真正的陆危楼一直呆在大光明寺内,更且还瞧见现在武林正道魁首之一的丐帮帮主郭岩,使计残害尹天赐,谋取帮主之位,再有你们天门以为控制了少林、丐帮、霸刀山庄、苍云派,还有数不清的小门派,就稳稳掌控武林,大错特错了!” 啊!李谡听闻这些武林密辛,适才晓得天门力量多么强大,武林七大门派,竟然最强的几个都被天门所控制。 她更豁然明白了!轩辕亦贤数次营救她,看中的就是她的蜀山剑宗,想纳入天门之中,惟李谡身份特殊,恐怕同属天门的李隆基不同意,与轩辕有矛盾,所以最后天门内部商议把她当成弃子,轩辕亦贤恐怕更老早就晓得色鬼李隆基想要玷污李谡,后面所作所为,不过是一番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样儿! 李谡犹记得那日在破庙,一个大内高手曹旺,五毒教圣女魔刹罗,还有郭岩!尤其是后者跟轩辕亦贤打了老大半天,以轩辕亦贤丹境三百年功力,纵然郭岩练成青龙诀,还有降龙神掌也绝非他百招之敌… 心念疾转,一切谜团逐一解开,阴谋诡计亦浮出水面,李谡豁然开朗,脑子不在浑浑噩噩,灵台陡然一清! 阿萨辛依旧滔滔不绝的讲着; “可惜,在得悉你们天门隐秘之后,我已彻底明白,陆危楼,要打破你们的统治,施展以武渡人这个最后计划!” “其实,陆危楼根本不用这样做,他曾有恩于我,尽管我认为‘武渡苍生’的计划并不可能实行,也不会阻挠;我亦会支持陆危楼,甚至尽我最大的本事,保护陆危楼计划内的李果儿、李忘生等人!” 武渡藏僧!以李谡看来无非就是以武犯忌,可理解为用武力来捣毁凌驾世俗上的天门! 轩辕亦贤闻言“嘿嘿”干笑,问: “你的意思,是你绝不会让我杀李果儿与李忘生咯?” 阿萨辛重重点头,义无反顾地答: “世情对于我这个人,本已淡然无味,但有一件事情,却是无论在我阿萨行生前死后,亦没有一刻淡忘:那件事情,就是信念!” “当年我为报陆危楼救命之恩,曾发誓一定竭尽全力,饶是他并不想如此,我的‘信念’仍旧不变!所以,我阿萨辛今日约不容你伤害李氏姐弟!” 好一条坚守信义的巾帼!李谡闻言不由心中激节赞赏;李忘生双目更闪烁着一股异样光芒,他似乎比李谡更欣赏眼前的阿萨辛!哪管她是红衣教主! 不过轩辕亦贤似乎对阿萨辛的“信念”甚为憎厌,但听他冷嘲道: “好!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如此重视信念的人,可惜,你的实力向不及我,你认为你能力可坚守自己是信念与我对抗?” 阿萨辛正色道: “轩辕亦贤!别忘了你在这三年内虽有大成,我也并非全没进步,你如今体内仅余下五成功力,难道你认为以我目前道行,连你五成功力也不及?” 轩辕亦贤冷哼一声: “即使你能及我的五成功力又如何?我如今已运起无形气墙护体,以你目前实力,绝不可能攻进我的护身气墙之内;只要我有半个时辰歇息,内力便曾回复三成;那时,以你仅及我五成的功力,又怎可抵挡我的八成功力,嘿嘿…” 原来轩辕亦贤能在半个时辰内回复三成功力,阿萨辛听后犹气定神闲: “可惜,你实在大低估我了!” “轩辕亦贤,你知否在这三年之内,我也像你一样,悟出更上一层的武学?” “纵使我不能以功力破进你的气墙之内伤你,我,却可以用我最新悟出的‘雪禅指’…” 阿萨辛说着淡然一望轩辕亦贤,猝地沉声一喝: “把你彻底冰封!” 封字乍出,阿萨辛已闪电伸出右手食指,往轩辕亦贤的无形气墙范围内一点,说也奇怪,只见轩辕亦贤方圆一丈之内,居然已迅速凝成一个径阔一丈的薄冰球,团团把轩辕亦贤困锁其中;冰雪更飞快向冰球内的轩辕亦贤侵去,轩辕亦贤欲要连劲破开薄冰,方才发觉,这种冰雪奇寒无比,已在刹那间把他的四肢冻僵,且还侵进他的五脏六脏,制止他再度使用功力! 第617章:安全 “好一招,雪禅指!但,你竟然乘人之危?”轩辕亦贤在冰球之中皆目道。 不错!轩辕亦贤本身修炼的是上古四大奇火,梵天圣火! 一身武功都是依靠浓郁的火元气!而阿萨辛为了对付他,看来早已准备多年,放弃自己最擅长的黄金刀气,改而用水来克制火! 雪禅指正是利用空气中弥漫的水气,凝结成雾,再成霜,最后呈雪、冰,用以克住轩辕亦贤所擅长的梵天圣火! 水火不容!轩辕亦贤面对阿萨辛出其不意的这一着,颇感讶异… 惟阿萨辛仍是一派悠然: “别忘记你我都是世人不喜欢的人,干此乘人之危的勾当,有何不可?” 轩辕亦贤怒得无以复加,大喝道: “阿萨辛!你斗胆坏我好事,只要我一旦破冰而出,便绝不会让你好死!” 阿萨辛摇首叹息: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你被我的雪禅指所封,无论你功力多么强横,至少也需三日方可以自身内力,烘暖冻僵的身体…” 冰封内的轩辕亦贤闻言更是发怒不止,惟冰雪已侵进他的五窍之内,他已连破口大骂的机会也没有,只是睁着一双摄人的双目、瞪着雪球外的阿萨辛,俨如一具给冰封了万年的血衣僵尸! “很愤怒,是不是?不过如果怒火可以把雪消融,我还习这专门克制你的雪禅指来干啥?轩辕亦贤,对不起了,我愈看你那张为武痴迷的脸,愈觉看不顺眼,我已不想再看下去!” “请你立即在我面前消失!” 一语既出,阿萨辛蓦地回身提腿,向轩辕亦贤身处的冰球一扫,登时把整个一丈冰球,踢飞十丈开外,一直向山下滚去,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轩辕亦贤连人带冰一起消失后,阿萨辛方才缓缓回首,先是看了李忘生与萨恩克一眼,然后便一步一步走近卓然而立的李谡。 李谡虽已力竭欲昏,惟仍鼓尽残余气力,欲张口问阿萨辛究竟想要怎样;谁知身衅已先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比她更快说话: “别要接近…她!” 是萨恩克的声音!李谡闻声心头陡地一动,私下有点感动。 毕竟,萨恩克也算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之人,对她还有心灵上的记挂! 阿萨辛乍闻萨恩克竟会出言叫她不要接近李谡,先是一怔,继而一笑,道: “想不到李果儿这一把年纪也有此等本事,居然能令你这个小年轻也在乎她的安危,但你放心,若我阿萨辛真的要对你们或李果儿不利的话,便不会冒险与轩辕亦贤反目了!我只是想看一看她的情况!” 说着右掌一挥,已然生出一道凌厉掌劲,立时隔空把罩着李谡的金色护体罡气一扫而空。 只见雾气散尽之处,李谡脑袋有些昏沉,她虽然有金丹后期功力,可问题是这是功力!乃是龙元力量拔苗助长,犹如空中楼阁,她并未运用自如,乍听到阿萨辛对她没有恶意后,眼睛一黑顿时倒地昏迷不醒,李忘生远远见了不禁关切高呼: “姐姐…” 阿萨辛道:“毋用操心!她看来仅是轻伤,并无性命之虞。而且,她拥有金丹,可以自行吸纳天地元气,滋养自身…” “唉,这李果儿的运气可真好,竟然能凝结成不死金丹,多么让我嫉妒啊,金木水火土五行,武林人士修炼一种顶多结成一颗元气丹,她却能五行归一!” 阿萨辛言语中透露出无限的嫉妒。 寻常丹境高手,大都是一种元气内丹,属于单一属性,譬如,火元丹、水元丹、木元丹;而李谡却是大为不同,她因缘巧合下,服用两颗龙元,须知龙元是天地奇物,助人结丹,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合一,也叫五元金丹!换句话就是不死金丹!难怪轩辕亦贤会火冒三丈,欲置李谡于死地!他的火元丹虽然厉害,却是太过单一,不及李谡金丹厉害!只要李谡能完全掌握这股金丹力量,那么她的战斗力岂不是比轩辕亦贤要强五倍! 不错!李谡的实力的的确确是胜过轩辕亦贤,可她的功法,输出跟不上,就好比一架f1赛车的引擎装在桑塔纳上,动力是完全足够了,但依旧不如一辆普通法拉利跑得快! 这时,李忘生亦可一眼瞥见,李谡适才变为金色的双手,已回复血肉之色,可是… 李忘生忽地问: “阿萨辛,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还有陆危楼既然知道了轩辕亦贤、李隆基它们属于天门,难道他要掀翻这个凌驾世俗之上的天门嘛?” 阿萨辛只是摇首发出无奈的笑声: “陆危楼有自己的想法,明教覆灭也有很多因素在里面,算了,他有他的计划;我尽管不大赞同他的武渡苍生计划,也不会干任何干预其计划的事,甚或泄问什么会防疑计划的秘密,李忘生,这条问题,恕我无可奉告!” “但我却可帮你们,李果儿适才是因急于要救你们,才会在未完全掌控金丹力量之前勉强出手;若她真的完美掌握了金丹之力,她的力量,只怕也需和轩辕亦贤真的比试一次,才可分出谁强谁弱,而且,当她能自如掌控金丹力量后,她会变得让众人都非常吃惊!” 说来说去,阿萨辛所说的还是等如没说,相反更令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令人不懈的谜愈来愈多,此时,就连萨恩克也不禁的问: “那,她会在…何时醒转?” 阿萨辛答: “不会比轩辕亦贤迟!轩辕亦贤中了我的‘雪禅指’,至少需三日方能恢复,运功破冰;不过纵使他破冰而出,他这一次也不会再行妄动;这次给他的教训,是叫他不要轻敌,他一定会再花一段时间,将梵天圣火诀练至大成!” 李忘生皱眉道: “梵天圣火诀一共有多少层,还有刚才你明明有实力杀了轩辕亦贤,为何放虎归山!” 阿萨辛嗤笑一声: “李忘生,你个榆木脑袋,轩辕亦贤虽然被我用雪禅指冰封,可他还有压箱底的武功未曾尽施,更何况,天门势力极大,整个大唐无论朝堂还是武林都被他们一手遮天,我阿萨辛纵然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联合起来杀的,你看看当年陆危楼,明教下场如何,而且这只是天门冰山一角,更厉害的人还未出现。” 李忘生脸色偏青,他陡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这个事情又相当滑稽可笑,但,他还是未能忍住向阿萨辛问道: “天机老人是谁?” 阿萨辛哑然失笑: “呵呵,你想多了,吕祖早已突破丹境,得道成仙,天机老人并非是他,其实这个天机老人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左慈,而且,我还怀疑左慈就是天门圣主!” 第618章:各怀心事 原来李忘生竟然将天机老人联想到了武功通天的吕洞宾身上,但听阿萨辛否认,犹心中不禁有三分惭愧,复又向阿萨辛再次询问: “对了,陆危楼的武渡苍生计划是什么,还有梵天圣火诀…” 阿萨辛咯咯直笑,面若桃花,一双剪水秋瞳凝视着他,道: “不知道,梵天圣火诀有十五层,轩辕亦贤的能力,必然在十年内能突破,而且他一定会去找天门其它人来帮忙,给你们制造麻烦,好了,我走了。” 阿萨辛一语至此,霍地回身一转,背向李氏姐弟及萨恩克: “好了!” “我所能帮、我所能说的,也仅止这些!李忘生!萨恩克!你们与天门下次的周旋,各安天命吧!再见…” 阿萨辛说走便走,正想纵身而去,就在此时,李忘生却又张口叫住他: “慢着。” 阿萨辛闻言立时顿足,却并没有回首看李忘生,也没有问他为了什么叫住她,李忘生木然的看着这一身白衣,婀娜背影,看着这白衣阿萨辛的心,缓缓道: “你,有信念。” “你,是一个好人!” 对于这个“榆木脑袋”的突然赞许,不仅萨恩克感到奇怪,就连凹凸有致的阿萨辛身躯也为之轻轻一震,可是她仍没回头,仅是淡然的道: “多谢!可惜好人未必会有好的下场!就像我许久以前,在我还没有成为今天的阿萨辛之前,也和当年未被灭门的黄莲一样,并不是很坏的人,只可惜…” “人生实有太多际遇不能自行操控,到头来…我也无法自己,逼于陷身红衣教教主,成为神州武林正道人士口中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 “李忘生!如果你真的想报我今日的相救之恩,我希望,若今次陆危楼武渡苍生的计划真的全般落败,而你们又处于优势之时,请你们放陆危楼一马…” “你们本是可怜的人,唉!陆危楼,甚至比任何人更为可怜,因为他如今所干的一切,都是为了武林还有神州黎民百姓,全部不是为了他自己,可是他却义无反顾,一意孤行地错下去…” “我与他相交已逾五十多年,从未听闻他诉过半句苦,不过他的苦,我晓得…” “可惜,他太坚强,太倔强,从不肯接受我的温柔…” 阿萨辛提起陆危楼,若有憾然,纵是李忘生与萨恩克,也隐隐感到,她对自嘲邪恶的陆危楼有一种特殊的怜借,特殊的感情。 放陆危楼一马?阿萨辛的话虽如此,惟李忘生心里明白,单单轩辕亦贤对他来说,已是一个相当棘手的角色:现在又蹦出一个准备实施神秘计划的陆危楼,武林似乎酝酿着一个惊天阴谋,到时候恐怕风云变幻,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真到那时候,只怕反而是陆危楼、天门愿否放过他们的问题… “我真的要走了!” “李忘生…” “我阿萨辛兴遍千山万水,也从没听过任何人对我说过一句令我舒服的话,不过今日,李忘生,我很感激你那一句话…” “可惜,我暂时还是不得不走!” “你好自小心…” “后会有期!” 阿萨辛那低沉而忧愁的声音,终于在迷离的山野间远去,她白色的身影,亦如一头忧愁的幽灵般消失。偌大的树林,只余下伤卧地上的李忘生与萨恩克,以及仍昏迷不醒的李谡。 李忘生被武功盖世的轩辕亦贤施展飞火流星时所受的严重内伤,除了令他不能动弹之外,伤势之重,其实亦早应教他也即时昏厥过去,可是因不能肯定三人的安危,而且更想在阿萨辛言语之间知道更多真相,一直在苦苦支撑。 此刻危机已过,李忘生苦苦支撑的心志不免有点松懈,再者轩辕亦贤独特霸道的火元气入体,在他在伤痕交织之下,脑海逐渐昏沉起来。 惟在还未完全昏过去前,李忘生仍侧脸一瞥正伤卧在距他五尺的萨恩克,虚弱而断续的道: “萨恩克,我快支持不住了,你的情况如何?” 萨恩克并没回应,也没回望李忘生,李忘生亦不以为意,继续说下去: “唉,恐怕我们这次昏过去后,再度张开眼睛时,所面对的,不单会是轩辕亦贤一人,更是两个我们未必可以应付得来的敌人,天门与陆危楼!” 这一次,李忘生确是有点担心;皆因轩辕亦贤刚才所露的实力,确是非常强大,甚至已可与少林神僧渡法比疑。 更何况,天门还有一个圣主!还有天门内神秘莫测的其它高手,譬如,已知未曾一败过的北地霸主,柳霸天!还有陆危楼… 一阵晚风吹过,浓雾重重掩盖南屏山,更吞噬了终于完全昏过去的李谡、李忘生、萨恩克三人… 夜幕已尽低垂。 今夜愁云惨淡,皎洁的明月被乌云所遮盖。 浩气盟一间厢房中,李忘生也悠悠的醒来,适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他的身边站着纯阳宫的几个年轻弟子,还有灵虚子上官傅明这个身着白色道袍的胖子,他们的目光,宛如在观赏着珍禽异兽一样。 “啊!掌门师兄,已经醒过来哪!” “哈!那真是太好!” 众人乍见李忘生苏醒,不禁你一言我一语,喋喋不休。 李忘生眉头深皱,脸上且露出一股讶然之色,他也从没尝过给弟子围观的滋味。 是谁救了他们?李忘生并没兴趣深想,正想从床上一坐而起,没料稍一发劲,只觉浑身软而乏力,有气无力地苦笑: “看来我已被轩辕亦贤精纯的霸道的火煞伤了丹田,纵然醒转,暂时也无法运气,非要再多躺一日一夜,方能完全回复元气,走动自如…” 上官傅明见李忘生妄动,脸上忧心又心疼道: “掌门师兄,你不要动了,怎伤的如此之重是谁伤了你们?那些人好厉害,难道是早前浩气盟中突发打斗有关?” 李忘生有气无力的答: “灵虚师弟,萨恩克还有我姐姐呢?还有我为何在此?” 上官傅明忧戚道: “大师兄,早前你突然闪身消失,我就纳闷,遂跟着你的方向沿路追踪,当我找到你们的时候,发现你们三人晕倒在树林里,还好,及时,若是不然,这天一黑,猛兽出没或者歹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着,话音一转: “师兄还请放心吧,李掌门没事,我已吩咐李森正在照顾她呢!我很奇怪她为何也会出现在林子里…” 上官傅明心头有太多疑惑与不解,帕丽黛消失了,又神神秘秘的出现了个李谡,一切透着不寻常… 第619章:入魔的李森 李忘生摆了摆头,道: “行了,这件事稍后再说,天色已晚,大家要提高警惕,都回去休息吧。” 上官傅明看向一个灰袍年轻道士,叮嘱道: “好吧,天白,今晚你枕卧你师傅榻侧,恭候差遣,高岐杰,金昀,高剑,你们俩就负责守卫戒备,谨防别有居心之人趁机害人…” “是,师伯…师叔。” “大师兄,那您就早点休息,我再去找司空仲平他们打探下消息!” 李忘生沉鸣道:“好!” 不到片刻,屋内已经空空荡荡,恢复了宁静。 话说另外一间位于南屏山上的小院厢房中,房门紧闭,窗户倒是大大敞开,李森独坐桌畔,瞬不瞬瞥上几眼躺在床上安睡的李谡。 蓦然,南屏山上的凛凛夜风拂近屋内,本就昏暗的烛光乍被风一吹,更呈摇摇欲熄,李森赶忙起身走向窗前,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烛光被风给吹灭,屋内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唉”李森低叹了一句,已是天道境界的他,点不点灯根本毫无影响,他仰首望向天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看来他此刻的心情很乱。 床上的李谡被两颗龙元洗筋伐髓,平素复元能力之快,再加上紫府金丹之助,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她的脑子能够运转,身体却依旧无法动弹,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自然也不能开口说话,足见和轩辕亦贤那一招比拼之惨烈。 若非她被轩辕亦贤的飞火流星所裹挟的火煞侵体,负伤在先,再于危急间不由自主使出金丹力量,也不会耗损丹田至此;或许,若她能在未受伤前,随意使出金丹力量的话,战果可能便会改写,轩辕亦贤可能不仅消耗五成功力,面对两颗龙元之力所形成的不死金丹,甚至彼废武功也未可料。 惟一切也仅属空谈,直至目前为止,李谡还没知道如何掌握金丹的窍门,纵是身怀神一般的力量,也是徒然。 眼前唯一值得李谡庆幸的是,苏醒后的她能感觉到自己已无危险,甚至躺在温暖如春的屋内,有人救了她! “轩辕亦贤你个王八蛋,终有一日,我会叫你好看!” “诶,李隆基,柳霸天,郭岩,玄正,他们属于天门,阿萨辛,陆危楼又是另外一股力量,这事情愈发复杂了,还有乾坤镜究竟有什么秘密,那金砖里面会不会藏着灵丹妙药,抑或是高深的武功,轩辕亦贤都十分渴望得到,看来必然是个好东西!” 躺在床上的李谡由于睁不开眼睛,甚至连身体也动不了,只得胡思乱想着,愁肠百结。 屋内胡思乱想的人却又何止她一人。 良久、良久,李森收回了迷雾般的思绪,伸手将窗门给关上后,复又回到了桌畔,静静坐着发着呆。 夜已近一更,白天喧嚣无比的浩气盟,此时也恢复了宁静。 诸多参加成立大典的武林人士也在下午陆续离去,有意加盟的实则早已达成协议… 蓦然,沉默许久的李森,又转脸看向床榻上“安睡”的李谡,只见她赫已恢复了真实面目!本来李谡利用金色剑气改变了容貌扮成异域风情的帕丽黛,却因与轩辕亦贤一战负伤,虚耗非浅,自然内力不继,故恢复“自我”。 缓缓的,李森悄然起身步向床榻,他居高临下看着又娇又嫩,仿若少女却又成熟娉婷的李谡,眸光闪烁,从头到脚的扫视一圈,记忆如潮水自其脑海涌出,李森回想起那一晚在鹿角湾所见所闻,婀娜多姿的李谡与年轻气盛的萨恩克在温泉中旖旎那幕…顿时叫李森回味无穷,心生涟漪;骤然李森回过神来,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之意!他轻轻的蹑脚走近床榻前,居高临下的垂首端详着李谡,又见她呼吸绵长舒缓,伤势已无大碍,更瞥见她那桃红色高腰束胸裙下一对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随呼、吸而起伏跌宕,还有李谡柔嫩雪肌散发出的莹白华光,果真靓艳含香,实乃尤物;猝然,李森又想到自己又恨又敬的亡父李磐死了没多久,李谡就找了另外个男人!萨恩克! 这令他异常的恼怒,他不禁呼吸变得急促,钢牙紧锉,目中迸射出幽幽厉光! “奇怪,我好像感觉身边有人,究竟是谁救了我?” 这时,李谡也能感受到身边似有一双眼睛正凌厉盯着她,不免好奇猜测,惟身体动不了,眼睛睁不开,只得束手无策… 李森胡思乱想许久,越想心头越恼火! 越恼火,平静的心就变得暴躁,从而有些失去理智,只见他的眼睛霍然变得通红,像是有了魔障一般,他陡然作出了一个动作,只见他一个健步上前,将头凑在了李谡的脸前,猩红双目复又审视了一圈李谡,目光炯炯,他缓缓的做出了一个禽兽不如的动作,恶从心中起,怒自胆边生,他颤抖着双手伸向了李谡的外套长披,手指甫一触及她柔嫩细滑的雪肌,李森不禁呼吸欲窒,心如涛旋,此际的他终于忍不住的果决掀开李谡的长披… “糟糕,好像有人再褪去我的衣衫…” 李谡虽说昏迷,犹如植物人,脑子却是能使用,再加上金丹境界敏锐的洞察力,也能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异状,她不禁有些紧张。 然而,李森似乎并不满足,只见他做贼心虚般的回头张望了几眼,发现门窗紧闭,加上夜深人静,还有上官傅明叮嘱他一定要照料好李谡,这个时间,加上昏迷状态的李谡,好像是一个“机会”。 李森利索的将李谡外套脱下后,只见她香肩呈露,大片莹白雪肌在黑暗中不单似有宝华流溢,犹弥散着如馨如兰,撩人心魂,诱人神志幽香,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李森当下激动无比,复又看了一眼她饱满玉润酥胸,只见傲人双峰间那一抹深深的沟壑空谷中春意盎然,引人心弦,起了一窥虚实之心。 李森并非圣人,当即眉心一结,毫不迟疑的又伸手拔下了她的高腰束胸裙,乍见曼妙婀娜,散发着诱人檀香的李谡,这这这,秀色可餐尽在眼前,李森颤栗着,又顺着丰弹高耸双峰顺势往下看去,但见那平滑柔软,肌香肤凝小腹,整个人的眸光愈发通红;当他腥红目光在往下移动时,骤然整个人如遭雷殛! 因为高腰束胸裙褪去后,内里竟然空无一物,惟有一双笔直嫩滑的长腿! 啊!这无疑令李森血脉贲张之虞,又格外的愠然,他万料不到李谡竟然只穿了高腰束胸长裙,没有罗襦,这令李森不由得又回想起其放浪一幕, 第620章:禽兽 本已眼睛逐渐恢复清明的李森,在此眸光赤红如火,整个人仿若一头嗜血野兽!但他依旧还有人的心智,他暗忖着: “哼,果然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真叫我太失望了!帕丽黛…” 此时,李森的神志似乎有些不清,陷入了癫狂之中,罪恶的念头甫一再次升起,亦将李谡错当成他倾心的帕丽黛! 人生最大的财富是健康,人生最大的失败是自大,人生最大的愚蠢是欺骗,人生最大的悲哀是嫉妒,人生最大的错误是自卑,人生最大的痛苦是痴迷,人生最险的境地是贪婪,人生最恼的事情是名利,人生最深的罪过是欺骗,人生最沉的债务是情债,人生最美的幸福是舍得,人生最好的礼物是宽恕。 李森又如何灭去心头魔?难道他真的要对李谡做出禽兽不如之事? “惨了,难不成我落入其它人手中,不对啊,忘生、阿萨辛她们都好好的,并未受伤,难道是天门高手赶到?” 李谡身上衣物霍然被人脱光,一颗芳心暗颤之虞,亦是相当害怕,可任凭她努力运转真气,可实在是气人无比,调动不了! 终于,惘然若失的李谡感觉到两瓣樱唇上有沉重而又充满男人气息的热量的物体在缓缓靠近,慢慢的,她的唇上传来了一股火热而又柔软的,唇!李谡不禁一个激灵,方寸大乱,又惊又怕,又悲又愤,竟然有人趁她受伤之际轻薄与她,但,她绝对想不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他! 片刻后,四片唇瓣总算分开了,劳燕分飞千古泪,鸳鸯离散万年悲…李森满脸邪气陶醉的回味着充溢弥留在口腔内的馥郁芬芳… 蓦然,李谡又感觉似有什么东西压上,心中骇然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她的心扑通扑通飞速跳个不停,更闪过一丝绝望,她知道必然是有人乘人之危,在干龌蹉无比的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果然预料之中的事发生了,李谡感受到身体异状… 夜已近三更,天空上的乌云被凌厉晚风吹散。 “彭”然一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李森仓皇失措的逃出了厢房,而床榻上的李谡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事情并未照她所预料般的发展下去,那个欲乘人之危的“畜生”在关键时刻,罢手了!但见她的酥胸上还有五道指印,也仅此而已… “彭彭彭!” 奔向院子里的李森额头用力的撞在园中的参天大树身上,殷红的鲜血转而溢出,顺着他的双颊淌了满脸,他不敢出声,心头却是悻然,还好悬崖勒马,没有酿成大错! “我就是个畜生!竟然对她有非分之想!” 李森呲牙咧嘴,鲜血淋漓,仿若来自九幽厉鬼!不!此刻的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饱尝着内心痛苦煎熬… 夜风凛凛,皎洁的月光洒在静谧的小院屋顶灰瓦上,清晖如雾般迷蒙。 此刻的李森似已似已恢复了正常,他丧魂落魄的复又走进了屋内,做贼心虚的他又再次走向仍旧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话不能言的李谡跟前,全身犹被掏空,坐在了床上,这时,他陡然又见着李谡绝艳的粉靥上淌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他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记忆犹如涨潮一样,复涌上心头,一时之间愁绪满怀… “唉,反正她没有意识,师傅说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而且我已作出禽兽之事…” “不不不!我不能一错再错!” “李森,反正四下没有人,而且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此天赐良机,你不把握住吗!她是帕丽黛…帕丽黛…帕丽黛”李森的脑海中复又魔念纵横,一发不可收拾,李森不禁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与痛苦当中… “咕咕咕…” 黎明破晓时分,天际也泛起了鱼皮白,南屏山浩气盟厨子、杂役们饲养的鸡鸣声叫醒了许多人,然而,有一个人却不想醒来,可偏偏又让他十分清醒,真是矛盾! 厢房内,李森猝然自床上弹身而起,他双眼瞪得如斗大,看着自己的杰作嗔目结舌,难以置信,骤见床单上星光点点,李谡绛唇微阖,白净俏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不!不止是泪痕,似乎还残留有其它不知明的东西… 曙光乍现,朝霞似血,火红的太阳穿破云层腾空升起,映照着大地,给人带来温暖与光明。 “哗啦” 李森用毛巾总算擦拭干净了李谡,还未她穿戴整齐,他又有些邪恶的俯身火热的唇蜻蜓点水般在李谡柔软香糯的唇瓣上一点而过,适才转身端起铜脸盆走出了厢房。 这一晚,他度过了人生中最为忐忑不安,又极其“快乐”的一夜,但他真的快乐吗? 李森惝恍端着满满一盆清水走在幽静的走廊上,回味着昨晚自己“丧心病狂”所作出的糊涂事,诚惶诚恐的样儿,一望便知心事重重,他很想李谡一辈子都清醒不过来,那样就能掩盖他的丑事… 蓦然,走廊拐角处悠悠走出一个白白胖胖的上官傅明,李森并未“发觉”与猝地之撞了个满怀,“哐当”一声,盛满清水的铜盆跌落摔在地上,夹杂着他“罪恶”的清水,也“毁尸灭迹”,李森适才方醒过神来,惶然道: “啊,师傅,对不起。” 上官傅明看着精神不好的李森,以为是他为了照顾李谡策夜未眠,倒未生气,拍了拍他肩膀,浅笑道: “昨晚没休息好吧,呵呵,这么早就给你娘端水洗脸,真是孝心可嘉,现在天色已亮,应该没什么危险,待会我替你接着照顾,你也去休息一会吧。” 他的话如锥般狠狠的刺进李森心中,是那么的讽刺! 李森做贼心慌,伪善的忙摆手道: “不不不,师傅,还是我来吧,怎能劳烦您老呢?弟子刚才只是分心而已,没有及时发现您老到来” “对了,师伯他伤势如何?” 上官傅明闻言想想也对,自己毕竟还算与李谡有几分生疏,由李森鞍前马后,端茶倒水伺候比较好,故而笑道: “难得你有心了,你师伯昨晚就已醒来,现在正凝神纳气,行了,这里有你我就放心了,难得清净,我也不耽误你了,就先忙吧…” 说着,上官傅明也觉得自己在此院内没有什么作用,他本来是想给昏迷的李谡把把脉,却陡然记起大师兄李忘生的话,不要惊扰其休息,遂转身径直离去。 李森望着那胖胖的背影冉冉消失后,方才飞快的捡拾起地上的脸盆与毛巾,龙行虎步走向浩气盟后厨, 第621章:噩梦 他甫一进门,就被热情的厨子招呼,说是早饭已经备好,邀请他用膳,惟其担心事情败露,忙不迭矢的唬弄厨子几句,随意弄些吃食,朝小院赶回去… 屋内,李谡依旧无法动弹,此刻的她心头羞辱难当,本以为昨晚会逃出“魔爪”熟料,都要快天亮的时候,又被亵渎! 一日无话。 李忘生拼命的调息,回复功力,萨恩克也有纯阳宫四代年轻弟子帮忙照料,他的伤势极为严重,不单单伤筋动骨,更连经脉都被震断几根,幸而上官傅明除了会炼丹外,医术也相当精湛,为他治疗不说,还每隔几个时辰用内力助他温养续接废脉,叫他不胜感激。 浩气盟成立之日,纯阳宫掌教就被人打伤,似乎有些出师不利,叫七大门派的掌门都有些担心,有人要与浩气盟结仇,更放心不下宗门,既然神秘人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李忘生,那他们自己老巢岂不是也有危险? 眼见大难面前,几位掌门也寻了些借口,留下一批弟子充实浩气盟后,纷纷马不停蹄的下了南屏山,各奔东西… 李森这一天也并未白忙,反而是有不少人想要来探望李谡,其中不乏少林寺方丈玄正大师、藏剑山庄庄主叶英、丐帮帮主郭岩等等,惟纯阳宫紫虚道长,祁进亲自坐镇,将一干闲杂人等拒之门外。 夜幕已尽低垂。 浩气盟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平静而又祥和。 一身紫衣的祁进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看向道号凌霄的李森,温然道: “凌霄,时辰不早,想必无人会来,浩气盟也加强了巡逻力度,万花谷的子虚道长亲自坐镇,想必无人敢来闹事,我就先告辞了。” 其口中的子虚道长指的是武林前辈中的前辈,子虚也是万花谷客卿,姓名出身等皆不为人所知,身份极是神秘。 他年轻时姿态雍容,才华横溢,于诗词歌舞更是精通,因此许多同道皆猜测子虚道人必是出身显贵。 他与同为四杰的纯阳子吕洞宾同是修道之人,行事风格却仲然不同。他行走江湖之时四处留情,惹得诸多江湖女子无不为他断肠伤情,而他却又在情到浓时不辞而别,更是让这些女子心碎不已。是以子虚虽并无大奸大恶之劣迹,却为大多同道所不齿。 子虚道人的剑术独辟蹊径,自成一路,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旁人难有破解的空隙,深不可测,怕是同样有着丹境实力。 而,祁进之所以如此着急想走,也因为万花谷这次来的人中有一个谷之岚,其与他一见钟情,俩人如胶似漆,自然想着白日都冷落了恋人,晚上定要与之好生缠绵温存一番。 对此,李森也自然一清二楚,当下抬手作缉,恭身朝其一拜,道: “师叔,我就不耽误你了,今天多谢您了。” 祁进抬手潇洒一挥,转身边走边道: “大家都是同门,毋需客套,好生照料她。” 他一走,幽静的院子里顿时只有挺拔伫立的李森;李森静了半响方才昂首阔步,准备回去,熟料,就在这时,院门口奔来一个杂役,还提着俩个大包裹,见道李森就气喘吁吁地道: “呼呼,诶,总算找对人了!” 李森好奇道: “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贵干?” 杂役眉开眼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见李森穿着精美华服,狡滑地笑道: “哦,这位大爷,是这样的,我本来是山下马厩里的伙计,这有俩包裹是一个叫萨恩克的胡人…另外一个是叫帕什么,长得貌若天仙那个小姐的,我见盛会结束,他们迟迟不来取马,还有这些寄放的东西,故而猜想他们肯定要在山上多住几日,给他们送来换洗衣衫…” 小厮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讲了个明白,原来当日李谡与萨恩克远道而来,自然带着许多衣衫之类的东西,她们上山赴会,典礼隆重,往来的都是一方霸主级别人物,倘若背着包裹,岂不是贻笑大方,故而存放在山脚浩气盟的驿站内,此时,小厮跑个腿,无非是想赚俩个幸苦钱! 李森何等聪慧,当即毫不迟疑的取了十两银子递给小厮,道: “有劳小哥跑一趟了,多谢,这些就交给我吧!” 小厮一面将包裹递给李森,一面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心满意足的闲叙三句,自是退下。 时值金秋,天气饶是不炎热,李谡衣衫也沾了不少灰尘,身上隐隐有些馊味,李森拿着包裹,抬首望了一眼天色,心里琢磨萨恩克有纯阳四代弟子照料,应该没什么,转而进了屋内,将散发着如兰馨香之味的包裹放在了桌上,摊开一件件的仔细挑选起来… 话说躺在床上依旧无法自由行动的李谡,她虽然脑子能动用,真气却是不能调用,故而耳及三丈,目不能睁,她只得猜想着被谁给亵渎了!也想着自己如何才能完美掌控金丹之力: “金丹力量仿若地球可以自己旋转,能吸收外界的元气,这些元气沿着我的四肢百骸源源不断汇聚凝敛,我的万剑归元调动的是金元气,其实要要掌握这股绝世力量,我大可找到一件能承载的东西,释放出…” “不对,我应该追根溯源,由金道着手,看看它运行轨迹,还有原理…” 想干就干,“昏迷”的李谡索性仔细研究起金丹奥妙。 而这时,李森也在研究,只见他一件拾起李谡轻薄的衣衫,最终确定了几件,方才腾身而起,迈步至了床前,替李谡换上了一套… 一日复一日。 转眼到了李谡昏迷的第三天,她仍旧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李忘生等人也各有各忙,白日能抽空看上几眼已是极限;更何况阿萨辛断言过,李谡三日必抢在被雪禅指冰封的轩辕亦贤前面醒来!故而他们都未曾在意! 惟李谡能感觉到她复又一次被人亵渎了,甚至她恶狠狠的猜想,自己已经陷入到个魔窟,还有一个魔鬼在戏耍她,源于,她能百分百肯定对方是有问题,然而,就是两次都浅尝辄止… 第622章:抉择 夜已渐深,渐凉。 浩气盟李谡所暂居的幽静小院内,此院建在山腰拐角,四周尽是高大参天古树,每到日落时分,除了进出院子的必经通道有浩气盟里的天策军与神策军把守,根本无人走动! 白日里李森与常人无异,可每到了晚上他的心魔作祟,双眼腥红。 今夜,他又关好了房门,更且意外的找到了薄如蝉翼,金丝银线,刺绣精美的浣纱裙,他以熟练的替李谡换上之后,魔心大炽地他复又露出了邪恶的面容,与“丧心病狂”的龌龊行为。 然而,他不知道,躺在床上的李谡猝然手指头动了一动! 她苦思冥想两日,总算有点起色,自旋转的金丹悟出一套崭新异于寻常武功的剑法,这是一套无上剑仙之剑,玄妙莫测,惟她处于理论上,还未真正的施展过,也不晓得威力,更取名为无上天剑! 只是她暂时来不及雀跃。 因为李谡有着不小的“麻烦”,赫见双眼血红,入魔后的李森对隐隐苏醒过来的李谡毫无察觉,他见李谡连续两日都不曾苏醒,自然暗地里认为肯能伤势严重,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李忘生是一个心里能藏住事的人,他不谈阿萨辛救他们之事,自然也不会跟别人随便乱说李谡伤势其实并非想象中的严重。 他要营造一个假象,浩气盟人多嘴杂,况且少林寺、丐帮、霸刀山庄已经能确定是天门势力,他更不会去说李谡无碍,引得轩辕亦贤等人出手暗害于她,毕竟,一个受伤昏迷不醒的人,是没有威胁力的! “呼呼”入魔后的李森红着双眼,目光呆滞,做着卑鄙下流无耻之事… 蓦然,李谡半阖双眼,仅凭借着一丝眼皮间的细缝就瞧清了究竟是谁这两夜捣鬼,可真当她瞧见时,芳心震愕不已,她万万料不到禽兽不如之人竟然会是他! “啊!怎会是森儿!苍天啊,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 李谡心如刀割般难受至极,她当即便欲起身喝斥,却是全身有些虚弱无力,身体看来虚耗过度,颇为疲劳,转念她又一想,如果此时,坐起身来,李森必然颜面扫地,这是要逼他走近绝路啊! 李森出自名门之后,更是天下武林正道群雄之首的纯阳宫弟子,乃是江湖中冉冉升起的一代少侠,李忘生、上官傅明无不对其充满了希望,而他确确实实也未曾让师傅、掌门失望,年纪堪堪三十余许,就有天道境界,假以时日,必然能进入仙境,指不定丹境也有可能,更是纯阳宫的未来!好比初升旭日,还未到绽放出灿烂绚丽的时刻! “不!我不能毁了森儿!但,这孩子也太过叛逆,难道是由于我变成帕丽黛后,他对此耿耿于怀,误入歧途,陷进魔道之中了?”护子心切的李谡如是这般想,无疑非常接近真实答案! 只是她这一迟疑,为了保住李森似锦前程,一错再错! 人最重要的是会抉择! 作出一个正确的判断,需要的是智慧! 智慧来自于阅历,还有平日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感悟!更重要的是读书,看看古圣贤者他们面对各种摆在眼前的各种问题,所作出的正确决定! 不得不说,李谡选择“忍辱负重”是极其不理智,也绝非符合常理,却又合“常理”,源于她无私的爱,还有当年离家九年前去天山剑派跟随独孤不败习武,错失教导陪伴子女的日子!她有着深深的愧疚,还有自责…错误必然是会付出代价的… 只是这份代价也并非所预料那么大! “呼”的一声,李森自床榻腾身而起,缓缓走出了房门之外;李谡也陡然睁开了双眼,她并未动,更且狼狈不已,鼻腔不时钻进了异味… “哗啦啦” 李森魔心消散,又恢复了清明,细心的用毛巾替李谡擦拭干净,给她穿戴好衣衫,复才倒掉了水,又发疯似的走到桌畔“锵”然一声,拔出了长剑,挽起左手袖子,森寒的利刃缓缓的印在他的胳膊上,殷红的鲜血瞬间直流,他的胳膊上还有另外几条新鲜的伤口! 天!他在自残!但,他紧接着又疯癫的自言自语: “哈哈,我是个畜生!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快从我体内消失啊!” 床榻上假寐的李谡骤听其疯言疯语,再是难以忍耐住,立即弹身坐起,身如飞鸿飞渡,飘身落在了李森的背后,一手躲过了他手中的长剑! 李森万万未料到李谡竟然醒了,更出手阻止他自残!当即怔傻在原地,血依旧顺着他的胳膊向下流淌! 羞愧难当!李森不敢看他朝思暮想的“帕丽黛”,反而发了疯的夺门冲出,跑进了无边夜色之中! 迅雷不及掩耳,李谡回过神来,扔下长剑,就追了上去! 她元气刚刚恢复,功力自然未到鼎盛,追得也颇有几分吃力! 可她不能让李森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在这一刻,已下定决心原谅李森,而且还要拯救这只迷失的“羔羊!” 南屏山上,荆棘丛生,惟李森乃是天道境界,速度如风,转眼就消失,李谡只得苦苦追觅! 的确苦!苦中还带有酸楚,她更暗自后悔,当初为何糊涂之际要假扮帕丽黛! 但,李谡错了吗?她没错!她可以很光明正大,掷地有声的对任何人说,她没错!李磐已死,她是单身,萨恩克更是不顾生死要捍卫心中正义,更不惜性命助她!俩人在一起有错吗? 错的实际上是李森! 只是在李谡看来,关键还是要化解开李森心魔!如此下去,他必然沦为魔头,到时候身败名裂是小,性命亦是难保,人命关天的面前,她所受的小小屈辱又何其渺小!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佛祖傻不傻?用自己的肉去喂一只不通人性的畜生!常人难以理解,难以想象他作出这个决定是多么“愚蠢”,但,事实上呢? 凛凛夜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任凭再皎洁的月光亦难穿过密不透风的丛林,枝繁叶茂的大树,遮日蔽光,正如此时李谡的心情一般阴霾… 第623章:挽救 总算,有一个可以见到月光的地方了! 这是不知道位于南屏山哪里的峡谷,这里有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清澈见底的河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河水上倒影着一块巨石,还有石头上站着不知所措的李森,他的伤口已经不再迸血,天道高手恢复力惊人,寻常皮外伤三两天就可痊愈,何谈他自残所划出的小口子! 李森的心此时几位慌乱无措,是啊!他作出禽兽不如之事,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他需要冷静,于是他纵身一跃,犹如自由翱翔天际的苍鹰,可惜,这份畅快无比的“自由”太过短暂,“噗通”一声,河水卷起无数白浪,李森如愿以偿的“清醒与冷静”了下来! “哗啦” 李森十指箕张,不停的捧起冰凉刺骨的河水拍打在自己“丑陋邪恶”的脸上,泪已再压抑不住,顺着他的双颊滑落,裹挟着冰冷的河水,复又回到原地! 蓦然,李森仰天长啸,双拳紧握用力拍打在河水上,“彭”“彭…”,响彻云霄,激越空谷;涉世未深的他不明白为何人可以这般的龌龊!更不晓得自己竟然把持不住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 “啊…”伴随着李森一声惊雷般的狂吼,真整个河面似那滚滚开水,不停的“咕噜”发出奇特的声音,当李森振臂高呼的双手猛如闪电落下,拍在河面上,蕴含着无穷威力的河水“隆”然数声,紧接着“彭彭彭”爆炸出数道三十多丈高的水柱!李森他需要发泄全部的悔恨!他要释放出心头的“魔性”! 终于,“哗啦”漫天浪花密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李森目光呆滞,怔立原地,本来红润的脸庞亦变得铁青,猝然,他抬掌如电拍向自己的额头,准备以死谢罪! 他想死!李森真的无颜以对李谡,更自己对自己失望透顶!他准备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就可以不用面对那些令他胆颤心惊又无地自容的糗事以及流言蜚语… 但,李森想死,有人却偏偏不要他死!更要挽救这个年轻人… 啊!她已经来了,像一道雷霆霹雳一般自繁星点点的璀璨夜空落下,就在李森蕴含必死之心一掌离他额头不足寸余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被一只柔嫩白皙的手给稳稳拿住!紧接着,另外一只白嫩柔滑的手如风一般“呼呼”扫在了李森的脸上,“啪!”一声清脆悦耳的耳光声在这荒郊野外响起。 李森挨了一巴掌却是垂头丧气不敢言语,他更不敢面对突入其来之人。 “抬起头来!” “看着我!” 耳畔传来冷如寒冰,犹如银铃婉转悠扬,充满怒气的声音,李森一动不动,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任凭她打骂呵斥,想来也是,他稀里糊涂的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也该受到惩罚! 李森作出的这个决定显然也很正确,毕竟,一个孩子做错事的时候,总会站在墙角,低着头,任凭父母教导折罚。 果然,不出所料,“啪”又是一个耳光,而且还是蕴含如斯雄浑真气的一掌,这一下,彻底将李森煽飞在空中飞了三丈,重重的摔在河里!冰冷的河水淹没过了他的全身,李森很想就这样被河水淹死算了,可,有人依旧不肯罢休,只见怒不可遏,又痛心疾首的李谡身形倏电,轻身飞至躺在河里一动不动的李森,看似娇柔的她附身就伸手“捞”出了处在人生最黑暗,已经双脚踏空,地下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李森! 这时,李谡娥眉蹙成一线,冷冷道: “怎么了,先前不是很男人吗?现在咋不敢看我了!” “难道是因为我已经没有足够吸引力,老了吗?” “抑或是你本来就是如此…” 面对李谡声声质问,良久良久,李森方才脸红耳热,声弱如蚊蚁,结巴答: “不…你…很美…在我心中…永远最漂亮…” “哦?”李谡明眸善睐,皓齿呈露,道: “那帕丽黛呢?” “不!”一提到帕丽黛,李森情绪激动万分,猝然血红着双眸猛地抬头瞪着眼前的李谡!他恨声道: “不要再说了,我是一个畜生,竟然…” 说到此处,李森抬手猛扇自己耳光,刹那间,清脆悦耳之声响个不休,李谡冷眼旁观,并未阻止他,反而再思索如何挽救他,她到了此时此刻,也只想让李森变成一个正常人。 终于,李谡仍不住再次迅疾如闪电般的出手,义无反顾的拿住李森的手,她仰首展眉,一双剪水秋瞳直视着他,瞧见嘴角淌血的李森,可怜天下父母心,李谡心如刀绞,怜然道: “不要再打了!冷静一点,我们或许换个方式好好谈谈,我并不怪你。” 不怪你!三个字如惊雷轰进了李森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静了半响,李森任凭手被抓着,随李谡来到了河畔的巨石上,谁都没有说话;李谡在仔细端详着这个儿子,眉宇间满是温柔的爱意;而李森同样在打量着李谡,二人身上的衣衫尽湿,犹甚李谡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高腰束胸长裙,外面套着薄如蝉翼的罗纱长披,凹凸有致的身材尽展无遗! 沉默许久,李谡温然的伸手抚摸在了李森刀削般的脸庞上,柔声细语道: “森儿,我并不怪你,可否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帕丽黛叫你变成这般模样” “你的本性并不坏,改过自新还来得及” “而且,这件事,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不!这是我俩永远埋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李森闻言,情绪低落,脸色苍白无力道: “对不起,我也不想…” “呜呜呜呜…我不想的,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每到了晚上,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帕丽黛的身影,我错了。” 说着,李森已哭成了个泪人,李谡美目闪过一丝痛苦,她突然心头也很酸蹙,想肆意痛苦流涕,可是,她已学会了坚强,强行将涌向英挺鼻梁的苦楚生生压制回去,更温柔体贴的借了一个肩膀给李森! 第624章:用心良苦 李森趴在李谡的肌香肤凝的雪肩上哭了许久,复才仰起头来,红着双眼,看着她抽泣道: “谢谢…我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李谡莞尔一笑,鼓励道: “当然,你早已是个大人,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可否如实告诉我为何吗,说说你真实的内心想法,你放心,今晚还有这三天的事,绝无第三人知晓” 顿了顿,为了缓解其紧张的情绪,李谡笑意盈盈,戟指向苍穹,和善道: “你看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咱们也许久未曾聊天,你就当我是个知心朋友,咱们坐在这里好好聊聊。” 或许是李森已经恢复往昔,抑或是他真的感受到了李谡无私的关怀备至,当下稳定了些许情绪;李谡见状,索性坐在了石头上,双手抱着膝盖,又伸出右手拍了拍,示意他坐其身边,就如同多年前一般;李森见状,沉默片刻后,也缓缓入坐;李谡侧脸凝眸而视,嗤笑道: “呵呵,好了,这里没有其他人,咱们总算可以惬意的赏月了。” 她并不想给其太大压力,逼疯李森,她更知道,循循渐进,要化解一个发狂的人,首先就是不要刺激对方,而是扯开话题,让他冷静下来,在一个轻松、保密的氛围下,慢慢引导。 “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你想想小时候,还不是我喂大的。”李谡浅笑道。 说着,遂挺了挺自己一对丰弹玉润,饱满酥胸,她偷偷关切的用余光瞥见李森闻言有些错愕,复又伸出一双嫩滑白皙的柔夷,紧紧抓住了李森的手,续道: “不要紧张,难不成我是妖怪,还是丑八怪,让你如此反感憎恶?” 李森被其话语给所引得一笑: “不是憎恶,而是我真的想不通你会与萨恩克再一起。” “哦?”李谡见他敞开了心扉,乘热打铁追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假冒帕丽黛的呢?你可真聪明!” 李谡不忘褒奖了他一句,李森看着潺潺流淌的溪水,眨巴了一眼,眸光闪烁,怅然道: “就是在月亮河的那个傍晚,你与萨恩克离开我们去找吃的,我后来见水没有多少,就拿了水壶打水,最后迷路,闯进了那个温泉,然后…” “咯噔”一声,李谡这次反倒是心如锥刺了一下,复又听李森继续道: “我看见你与萨恩克在温泉内很高兴,当时我非常气愤,因为当时我以为你是帕丽黛,而且还是图瓦族圣女,肯定非常圣洁、高雅,但,事实往往出人意表…后来你们俩尽兴而归,我也跑去了温泉,意外找到了你的一件…!” 说着,李森右手伸进怀里取出一团折叠好的肚兜,又递给李谡,继续道: “当时我脑子懵懂,闻了一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瞧了一眼李谡。 李谡随手接过了遗失之物,接着笑道: “你闻出了上面熟悉的味道?” “对”李森点头道: “正是这股熟悉的味道,让我心生怀疑,总算明白你对我拒之千里之外,老是板着冷冰冰的面孔,是不是很可笑!” 李谡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有”,李森顺口道: “直到那次咱们在嘉峪关内客栈中遇到了六哥他们一群人,我故意出手狠辣,然后引师傅暴怒出手,以身试探,果然,当师傅那一掌快要掌毙我时,你出手相助,我才肯的你就是伪装成的帕丽黛,其实萨恩克第一次出声大骂天山剑派藏污纳垢,还有他口中的朋友…” 李森这一次事无巨细,全盘托出,话甫一说完,全身轻松不少。 李谡见状,刚张嘴启齿欲问,就被李森打断: “你是不是想问我后来糊涂事” 边说边腾身而起,捡起一块石头扔进了河水里,道: “前几天,你与萨恩克又来了浩气盟,当时我远远看见你们在一起,心头又怒又喜,直到后面你受了严重伤势,露出真身,当时我以为你昏迷不醒,而且师傅说你脉搏正常,人却是醒不过来,或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还要我照料你,就在那一晚,房间里没人,我又想起了你跟萨恩克在温泉一幕…最后,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魔,适才作出了这些事!” “你恨我吗?” 恨我吗!三个字如千斤重锤,砸进李谡心扉,她怎会生恨? 不!若说她不恼怒那是假话,问题是李森是入魔后方才作出禽兽不如的事;心念疾转,顿时也长身躬起,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笔直宽厚的胸背上,悻然道: “傻孩子,我怎会恨你呢!” 李森不可置信的追问: “真的?” 李谡黠慧轻松的嫣然倾城一笑: “当然,我很欣慰你能如实告诉我一切,以后莫要胡思乱想,这件事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李森眉宇间闪过一丝落寞,缄默不语。 夜已至三更,晚风凛凛,吹散了乌云,也吹散了二人心中的阴霾,只是李森变得极为沉默,还有他那眸光中透出的重重心事,似乎他依旧有些迈不过最后一道坎。 蓦然,李谡想到了一个可以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是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有些并不合时宜。 “对了,森儿,能帮我一个忙吗?” 李森没有看她,讶异道:“什么?” 李谡摊开手中的衣衫,眉心一结,道:“替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吧。” 啊!这次轮到李谡疯了!不!她没疯,她要化解李森心魔,还得从源头抓起,此举无疑也是在试探李森。 果然,李森闻言,身体一颤,不可置信的瞥了一眼李谡;李谡则满是鼓励的表情,又出声道: “你在换的时候,考虑清楚我对我身份,我想你一定能战胜自己,克服困难,你能做到!” 此言一出,李森瞬尔明白她的用意,但,拒绝道: “不行,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入魔,那…“ “没事,我相信你能清除心魔!”李谡再三鼓励。 李森没有回话,扭头看向远处黑漆漆的山峦,这时,李谡却是主动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李森,又满怀期望的看着他。 李森不忍直视,静了半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灵台陡然一清,从而坦然接过。 片刻后,身材高大魁梧的李森总算是颤抖着双手站在玲珑有致的李谡的身后。 他缓缓的、轻轻的伸手放在李谡香肩上,又拨开了她薄如蝉翼的长披,李森此时的心“噗通…噗通”飞速跳动,仿若擂鼓一般,猝然李谡转过身来,正面对着李森,眸光中闪烁着满满的鼓励与期盼! 李森的心不由更加紧张了,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李谡那一张绝艳俏脸! 终于,李森成功迈过了一座山!他脱去了李谡的外套,并未发疯,然后,他也全身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就在这时,李谡做了一个他意料不到的事,她忽地踮起脚尖,身形朝前一倾,柔软香唇在起脸上蜻蜓点水般一吻,刹那间,李森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他双手紧握成拳,犹叻的嘎嘎作响,双目更泛起红光,但听他低沉而有力的嘶吼一声: “我…要战胜…心魔!” 说罢,目光坚定,强行压制骤升魔性! 他又开始了第二步… 良久,良久,李森成功为李谡更换上了一件新衣,骤见李谡全身上下只着一件清凉肚兜,还有一条长披,李森则面对如此活色生香一幕,坐怀不乱,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脸上浩然正气呈露,他终于能控制住自己,也成功战胜心魔! 李谡亦感慨万千,总算是成功挽回了一个并非无可救药的青年! 心情颇好的她不禁转身一跃而下,在夜色中划过一条如弧弦月,“噗通”一声坠进河中,霎时之间,激荡起无数浪花。 旋即没入河水中的李谡又探出脑袋,朝巨石上的李森笑道: “畅快无比,森儿,你也成功战胜了心魔,下来洗洗吧!洗去一身垢污,以后重新做人!” “好!”李森眉开眼笑,当即不再犹豫,也下水畅游。 二人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嬉戏玩耍,李森面对李谡,始终能保持清醒、克制,是真正的胜利!也是他人生道路上又迈过一个新的台阶! 他的心性也愈发的成熟稳重,如此靓艳含香的李谡他都可以忍住不起丝毫邪心,试问从今以后,还有什么困难能抵挡他呢? 李谡高兴的是能见到李森成长,迈过一个人生中的困难,而李森则是绷在心内的那一根弦松开,倏然,二人游在了一起,刹那间四目相对,彼此会心一笑,俩人将永远封存这段记忆,这属于俩人的秘密! 第625章:康复 “波”猝地,欣喜不已的李谡给了李森一个胜利的香吻,如黄鹂鸟儿般婉转悠扬的嗤笑道: “咯咯,森儿,还有感觉吗?” “没有!”李森坚定地道: “我终于能控制自己了!” 面对李谡此等绝色佳人,李森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没有丝毫非分之想,不得不说是真君子!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此时此刻,二人卸下了重如山的包袱,如释重负,更加愉悦,骤然,李谡又轻声细语道: “森儿,你对萨恩克怎看?” 李森坦然道:“不晓得,顺其自然吧!” “哦?”李谡闻言,心知其不想提此事,也不想扫兴,故而不再过问! 良久后,二人折回了南屏山浩气盟总舵,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朝阳乍现,云霞似血。 “咕咕咕” “汪汪汪” 鸡鸣犬吠打破了小院的幽静,厢房内,李谡也着装一新,换上了一袭红色的露肩襦裙,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微露,纤腰缠着黄色的腰带,更呈显出她炯娜的身姿。 蓦然,“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李谡回眸一笑,仿若桃花盛开,屋内顿时春光明媚,叫人倍感舒适,只见李森同样焕然衣新,自厨房提着两个三层食盒,摆在了桌上,边取出里面热气腾腾的饭菜,边朝李谡喊道: “娘,请用早膳。” “呵呵,有心了!” 李谡说着,眼波流盼,瞥了一眼李森,见其眉宇间浩然正气长存,倍感欣慰;摇曳身姿,步履姗姗,到了桌前,斜身入座,旋即左手轻轻一捋右手袖口,拾起筷子,品尝起来,但见她,不缓不急,每一样的小口细嚼慢咽,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淡雅高贵的气息,还有那股一见便知出身不凡的食饭动作,令李森也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李谡浅尝辄止,方才摆箸,明眸善睐,盈盈浅笑: “怎了?我脸上有花?还是哪里有问题?” 说这话,其实她并非在问问题,而是化解李森的尴尬,她自变成女人已经足足几十年!自然爱美是天性,她今早回来就精心打扮,坐在梳妆台前,简直是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遗漏差错! 李森没有丝毫拘谨,讪笑答: “当然没有,我只是在惊叹娘的天生丽质,容颜不老,比我还显年轻,若是走在街上,常人不知实情,定然还会错认呢。” “呵呵,贫嘴,吃饭吧,完了咱们也去见见你师傅、师伯,还有传说中的子虚道长。”李谡道。 说罢,复又起箸夹菜,自顾吃了起来,二人也彻底恢复到曾经正常状态。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得仍旧是很慢,源于李谡每这吃饭真的太慢,她慢嚼慢咽,愣是足足吃了近半个时辰! 饭一口一口吃,路却并非一步一步走。 用过膳后,李谡莲步轻移,遂在李森带领下,来到了纯阳宫弟子所在的独门独院。 婀娜多姿的李谡出现无疑令许多年轻纯阳弟子十分纳闷,目露惊艳之色,尤其是一些定力不足的男弟子们,纷纷向她投去错愕、欣赏等等复杂的目光! 他们不知道这怎突然天上好想掉下了一个丽人,正所谓英雄爱美人,他们饶是道士,却也同时是血气方刚的少侠,自然有无数的幻想,眼见妍丽多姿的李谡婷婷玉立,个个将腰杆挺直,露出自己气宇轩昂一面,展现出男儿本色,对于这些年轻人炙热的目光,李谡芳心暗喜,她对自己的不老容颜还有细嫩娇身十分的自信… 纯阳宫是个道家门派,自然而然,年轻道士也需要做早课,李谡来得巧,恰好遇上他们这些年轻弟子在阔方三丈的小院做完早课,围在一起闲聊。 高剑、金昀二人,李谡早已见识,她微一颌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然而,祁进的徒弟邓岐杰却是未曾见过李谡,乍见她同李磐并髻而来,当即口花花,挪揄道: “哈哈,李师兄,难怪这几日都没见到你,原来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咱们这群师兄弟了啊!” 邓岐杰长得矮胖敦实,脸上充溢着浩然正气,看着李谡的目光中也只是微微有些惊诧,想来是个正直之辈。 此等戏言一出,同为祁进徒弟的高剑就想喝止,熟料,李谡抢险咯咯如银铃般直笑道: “呵呵,是啊,这位小兄弟还真有眼光咧。” 说着,李谡故意小鸟依人般的靠在李森胸膛前,复同样打趣道: “这位小哥,不知怎称呼?” “哦!”小胖子大大咧咧的抱拳道: “邓岐杰!嘿嘿,李师兄,您可真有一套,能找到这般貌美如花的姑娘,哈,姑娘,您一定是七秀坊的师妹吧。” 李森闻言也准备出言,却还是慢了李谡一步,她嗤笑道: “呵呵,错了,我可并非是…” 话到一半,高剑与金昀齐齐插嘴道: “高剑、金昀见过前辈!” 啥?前辈?众多纯阳年轻弟子瞬间皆被震撼住了,又颇为费解,明明眼前这个聘婷女子看似年方二八,怎会是前辈?蓦然,他们想到了一个江湖流传许久的传说,吕洞宾鹤发童颜,武功练至高深,可保持身体不衰老… 就在众人怔仲之际,李谡倏然瞧见院内坐北朝南的正首房门被人推开,李忘生已神元气足的昂首阔步朝她走来。 李谡迎了上去,她并未拿架子,摆出一副姐姐的样子,同时,她也心头有些愧疚,李忘生是她亲弟弟,二人身上流着一脉相承的血!惟李谡曾经与其非常生分,保持距离,人家不顾生死来营救她,担心她的安危;此刻,她柔软细腻的芳心不禁涌出浓浓的关切之意,当即莲步轻移,热情迎上李忘生,蛾眉轻蹙,道: “忘生,身体无恙好了吗?” 李忘生憨厚的笑道: “呵呵,没事了,对了,姐姐看来光彩照人,应当无碍了吧,此地并非谈话之地,今天赶巧,我与子虚道长有约,不如咱们一起去拜会一下这个主人家。” 第626章:乾坤镜的秘密(一) “好啊!” 二人最后所用凝气成音,外人并不知晓他们聊的是什么! 幽径上,李谡与李忘生并髻同行,半丈后李森跟随,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当三人走到一座繁花似锦的花园时,李忘生微一顿足,自袖口里取出了一块金砖,递至李谡面前,道: “姐姐,这是乾坤镜,当日咱们昏迷时,可能是阿萨辛将此物放在我怀中,现在物归原主,交还与你。” “哦?”李谡并未客气,随手接过,今日她一身露肩长裙,哪里能存放东西,就拿着看了一眼乾坤镜卍字,又轻声问: “忘生,这个东西的来历与故事可知一二?” 李忘生摇了摇头,见李谡满脸困惑,遂又浅笑沉鸣: “姐姐不用心焦,待会咱们见到前辈子虚道长,他应该晓得…” “好,走吧。” 天高、云淡、风轻。 和煦的秋风拂过南屏山巅的忘尘阁,吹得这视野开阔的亭阁周遭树木沙沙作响。 忘尘阁中只有五人,坐着的有四人!一身白色道袍,仙风道骨,俊逸非凡的万花谷长老客卿,子虚道长,灰袍纯阳宫首座李忘生,香肩呈露,婀娜聘婷李谡,还有风韵犹在的七秀坊高手,李谡曾经名义上的师傅,公孙盈!最后自然是站着看风景的李森。 子虚道长满头白发,容貌却是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年纪,李谡自然清楚,与吕洞宾同时代的俊杰,至今已绝对超过二百岁,必然的丹境高手!而公孙盈顶多仙境圆满,且此女是轩辕亦贤的姑姑,李谡都不晓得为啥这女人非得凑个劳什子热闹,叫她许多话都不想明着问子虚。 然而,公孙盈却是主动提及了乾坤镜的由来: “乾坤镜我倒是知道,据说隐藏着佛门隐秘,当年达摩老祖自天竺而来,引得许多道家高手敌视,还有中原武林高手挑战,纷纷要叫这个番僧好看,达摩后来不知道击败数万挑战着,终于有一次,他败在一名绝世高手之下,天下的佛寺也大遭摧毁,数之不清的佛门弟子无处栖身,达摩眼见和尚受他失败连累,在嵩山少林寺后山闭关九年,根据多年心得,创出了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还有易筋经、洗髓经两本盖世奇功…最后他再次挑战当年败他高手,旁人并不知道胜负,最后好像达成什么协议,而道家高手与达摩更是心心相惜,成为至交好友,俩人弈棋聊天,有一日道长一个精通机关的人观战,提了一个他们二人斗没到的事,那就是佛、道武功能不能融合成一套新的武功…” “最后,也就有了这个乾坤镜!” 公孙盈将曾经的事情脉络清晰讲出,令几人倍感意外。 李谡更是被震惊到了,她万没想到公孙盈竟然知晓这些秘幸。 子虚接口道: “的确,乾坤镜开启的方法据说是要佛、道两门高手…” “不!”公孙盈接口道: “其实这东西也有可能以其它方法打开,只是我们不晓得而已。” 李谡想想也对,眼珠子在其身上一溜,道: “公孙前辈,您可否知晓天门?还有轩辕亦贤也是天门中人。” 说着,李谡双目炯炯,犹如鹰隼般锐利,却又故意挪了挪身子,引开她的注意力。 此言甫出,公孙盈摇了摇头,子虚也困惑道: “天门?没听过啊,这是什么组织,难不成是前朝余孽故意勾结在一起,类似明教那般?” 眼见俩人都不知道真的是否晓得此事,李谡新生戒备,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闲聊些天下美食,她也听闻过子虚为人贪嘴,极好美食,对此道甚有心得。万花谷中之人本就是三教九流之众,其中精于厨艺之辈不在少数,是以他入谷后更是有福得享美食,而谷中若有盛宴,也多半是由他挑拣食材。 在愉快轻松的氛围下,几人也聊的较为高兴,时辰到了晌午索性一同用膳。 午时已过,烈阳当空。 李谡也并未小憩,反而独自来探望一番萨恩克,见他伤势仍比较严重,加上有纯阳宫年轻弟子帮忙照料,也只是随口聊上几句,在外人面前她也不想显得太过亲热… 夜已深。 夜更已倦了。 黑暗终于降临! 可是今夜的黑暗,仿佛比平素的黑暗更为黑暗,仿佛危机四伏! 南屏山浩气盟深处的厢房内,一道倩影冲天飞起,眨眼间就消失不见,浩气盟无处不在的天策士兵根本没有发现到她… 南屏山后山,人迹罕至的森林中,李谡看着面前背对着她,威风凛凛的高大魁梧汉子,横冷道: “你引我来是要杀我?” 男人身着血红长袍,缓缓转过头来,冷笑道: “交出乾坤镜,便可放过你、包括李鑫等人!” “乾坤镜里究竟有什么秘密!”李谡问。 来人正是破开雪禅指冰封的轩辕亦贤,他道: “乾坤镜其实并非什么绝世武功、也不是暗器,里面只有一颗佛骨舍利!” “少林祖师达摩的佛骨舍利?” “聪明!…” 传说,佛教中的得道高僧,若然圆寂,都必会余下一颗舍利子,只是,大部份的舍利子,除了给信众供奉之外,世人暂时还想不出有何实际用途! 然而达摩这颗舍利子却截然不同。 达摩圆寂之后,他所成的舍利子,与一般舍利子的形状不同,它反而像一颗晶莹通透水晶。 不独如此,少林弟子们还逐渐发觉,不知是否因达摩生前道行高深,这颗水晶,似乎蕴含一种很强很强的磁力,若一个中了毒的人把它拿在掌中,那不出半盏奈的时间,大论那人听中的毒有多深,无论那人所中的毒如何奇不可解。这颗水晶舍利的强大磁力,就慢慢把那人所中的毒逼出来。 而这逼出来的剧毒,都会逐渐凝结为一些血红的透明硬块,就像水晶,想不到一颗小小的舍利子,居然有如此解毒的神效! 这颗达摩舍利,可能已不单是舍利子如斯简单。 第627章:乾坤镜的秘密(二) 而是达摩刻意在自己死后,留给世人的一点祝福与慈悲。 乾坤镜,就要从达摩在世之时说起。 他除了在少林创下万世流芳的禅学,更在少林创下了他毕生的最高武学成就,也许亦是当时武林人的最高武学成就,也许更将会是旷古烁今的最高武学成就“五气朝元功” 而达摩创此最高武学境界,本是糅合了他毕生禅学,以及取天地之间元气的无相无常之态,千锤百炼,苦思而成! 觎当年达摩创出此最高武学“五气朝元”之时,天上风云骤然变色,狂风大作,云走如万马奔腾,访佛,上天也在震惊,三界万物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力量… 已被达摩看破,而化为此五气朝元的最强力量! 足以叫鬼哭狼嚎、呼风唤雨的最强力量! 此外,除了这因金木水火土五行五元而悟的无上武学,达摩在面壁九年期间,还以类似凌云寺海通大师一般的“天眼神通”看见这世上原来存在着一件与天地同生、足可回转世间的可怕武器,后来达摩得意弟子便铸成极为复杂难解的“乾坤镜”以隐其秘,只有少林弟子有危难时,才打开乾坤镜取出里面的达摩舍利… 本来有一颗能解万毒的达摩舍利,就应是人间一大福气。 可惜,少林弟子们还未及以达摩舍利救千万受苦中毒的人,江湖上已有不少人偷窥此舍利,唐门、五毒教、乃至天下所有用毒的宗门,更不会让达摩舍利破他们的独门奇毒! 他们不约而同赶上少林,且还在途中不断互相残杀,以求能减少和自己争夺达摩舍利的对手,结果他们合共数千人,竟然一个也没有命抵达少林,只因他们已在途中互相残杀至一个不留! 江湖险恶,可人心更是恶中之恶! 达摩弟子了慧大师得悉此事后固然震惊不已!惟就在震惊之余,他亦随即下了一个决定! 达摩水晶舍利本为救人圣物,如今竟然未救一人,已先夺数以千计江湖人的命:那并不是达摩舍利的错,而是人心的错! 既然物本无错,人心自误,为了避免再起纷争,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把它埋掉! 与“五气朝元功”及“达摩舍利”一起装在乾坤镜内埋掉! 当其时,达摩在圆寂前,也曾传给了慧那套他最强武学“五气朝元”的秘籍,可惜了慧虽是机关奇材,却并非习武奇才,他竟然完全看不懂“五气朝元”的习练窍门! 可是,他又不敢把这套达摩毕生最高武功大成的无上武学,拿给其他同门观看,只伯会给一些心术不正的同门习了此无敌武学,人间从此便会永无宁日! 既然经他设计、隐藏那件可怕武器秘密的“乾坤镜”需要收藏,那颗本可救人、最终却误人的“达摩舍利”亦要好好埋掉,还有,他习不成的“五气朝元功”亦不能随便传给别人,种种问题缠绕,了慧终把心一横! 他终于大兴土木,设计了少林木人巷,把这三种重要物事藏于其中! 而在木人巷内,除了一般惊险重重的机关外,他还依着其师达摩“五气朝元功”秘复内的图文,设计了数十个个会依着秘籍动作而动的“木人”,他自己虽练不成五气朝元,但著那木人机关一经触动,便会舞出“五气朝元”的招式,发挥五元归一,上天下地,唯我无敌的至尊气势! 了慧,不单要“五气朝元”保护着达摩舍利,他还要“五气朝元”,自己保护自己的绝世招式,不致外流! 因为,若然有人胆敢擅闯木人巷,要取其中的存放的乾坤镜,便必须以触动机关,让木人巷中的机关木人把“五气朝元功”挥舞一大周天,方能开启最后的机关门,露出乾坤镜,然而,若木人一经运舞五气朝元,试问天下群雄,又有认可支持至“五气朝元”运舞至一大周天,而不被其无敌气势逼至身心俱裂而亡? 所以,即使有人能进人木人巷,得见几十个木人所舞的“五气朝元功”,那些人,也不会再有命步出木人巷了,更逞论进入里面拿出乾坤镜以及获取五气朝元功秘籍! 然而,了慧虽然设计了如斯精密的木人巷保护达摩的两件圣物,但最后还留有一个余地,便是把木人巷的机关设计藏在达摩圣像之内,代代择品行上佳的弟子作掌门,井告之设计图之所在。 但,这些被选为继承人的掌门,都要先发一个重誓,若非几乎生死或少林寺的存亡,每一代的掌门,都不得擅自取出达摩圣像内的设计图,擅自按图闯入木人巷! 因为着得设计图,进入木人巷内的人,便完全不用触动“五气朝元”的木人,已可开启最后机关拿取乾坤镜以及五气朝元功! 而了慧之后的每代掌门,运气似乎都不错,每次所选的接任人亦言而有信,每皆在有生之年,绝口不提设计图的秘密,也绝不向弟子提及本人巷内藏着的到底是些什么,他们就像一群少林历史的幽灵,默默守护着秘密,默默继承保护神的宿命… 可惜,经过了无数代以后,直至酆都鬼城黄家先祖释小龙法师这一代,他本是一代武痴,当年他是少林寺武功最高的弟子,平日里也劳苦功高,本以为少林掌门会落在他的手中,熟料,其师慧因大师竟然把掌门传给了精通佛法的师弟释大空,他自然心有不甘,少林寺向来都是武林门派,佛法无边难不成在争斗中真可用言语击败敌人吗? 这肯定不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武林人大都脾气耿直、狡诈、缺乏耐心,怕是你说不上几句,拔刀相向… 由于释小龙武功高绝,他也听过木人巷的隐藏着少林秘密,还有奇功,所以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身着黑衣去他师弟释大空那里盗走了木人巷机关图! 而且他还凭借自己高深的武功,成功拿到了乾坤镜,只不过释大空发现及时,立即派僧兵捉拿释小龙… 后来,释小龙索性背叛少林,还俗回家,身怀重宝的消息还是走漏风声,释小龙还没回到家,就发现家人已经被人拿住,更是知晓家里呆不了,几经辗转,躲到天高地远,人迹罕至的酆都城郊,更隐姓埋名,化名黄家大爷,娶了几房如花似玉的老婆安心度日,而乾坤镜自然也成了黄家一代代的流传宝物。 直到神通广大的天门几十年前查找到这个释小龙当年的踪迹,更是派遣轩辕亦贤去取黄家的乾坤镜,已拿到达摩舍利还有“五气朝元”秘籍。 轩辕亦贤当年武功虽说不错,却也绝对不是黄莲其父黄朝先的对手。 第628章:乾坤镜的秘密(终) 尽管黄朝先平常是个好似不会武功的和善员外郎,实则武功奇高,只不过黄家有祖训,修炼武功可以,但绝对不能以真面目现身,源于黄家老祖释小龙所传武功出自少林,未防黄家弟子好强逞威,暴露乾坤镜的秘密,故而黄朝先也依循祖训行走江湖向来不已真面目示人。 所以酆都小城原本有很多土匪路霸,到了晚上都给黄朝先穿着黑衣解决,他默默的保护一方黎民百姓,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直到轩辕亦贤的出现,他当年年轻俊逸,更对天门委派的任务感到深深无奈,其在酆都城仔细打听过后,意外得知黄朝先有个年方二八,貌若天仙,芳名远播的女儿,黄莲。 于是,他绞尽脑汁,飞尽千方百计靠近黄家小姐,轩辕世家乃是神州流传千年的超级隐秘世家,轩辕亦贤谈吐不凡,加上才华横溢,如愿以偿的获取了黄家小姐信任。 黄莲涉事未深,加之对爱情充满了憧憬与向往,对姿态雍容轩辕亦贤也相当满意。 处在爱情当中的人,往往就会疏于彼此间的防备,二人爱的情浓自控,适也初尝雨露,黄莲自少女变成女人,那与男人消魂缠绵心如滔旋,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黄家小姐更对文韬武略的轩辕亦贤简直信任不已,既然身心都托付给他,黄朝先何等老辣的眼光,女儿变成女人,首先气质上就会出现很大不同,他是仙境高手,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更十分满意轩辕这个“女婿”,准备找他谈谈娶亲之事。 然而,黄朝先真的太天真了!他不知道轩辕亦贤人面兽心,更暗中窥觑黄家祖传的宝贝,乾坤镜! 时间一天天流逝,轩辕亦贤也对倾城倾国的黄莲爱得极深,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只是来取乾坤镜,完成这个任务! 不!他可以暂时忘记,有人却是一直虎视眈眈! 他就是天门圣主! 一代奇人圣主的耐心却是有限,眼见久久听不到好消息,秘派无数高手汇聚在酆都要抢取乾坤镜;轩辕亦贤得知消息后,忐忑不已,他深知天门的实力究竟有多可怖,于是在发动攻势的一晚,他将黄莲邀约而出,更卖力的让她享受到了女人的幸福与快乐! 当晚黄莲身心满足,如往常一样,甚至由于轩辕亦贤一次又一次,造成她归得很晚,也有些担忧受到黄朝先责罚,不过,她从今以后,不会有人责难她了!因为回到黄府时,黄莲见到满门被灭!黄家血流成河,满是残肢断臂;她当然也不蠢,偏偏轩辕亦贤强烈邀她出去,还这般拼命… 种种一切迹象无不证明,轩辕亦贤有鬼… 于是乎,两个恋人反目成仇,黄朝先武功高绝,天门高手虽多,他却也有先见之明,将乾坤镜存放在一个极为隐秘之地,几经波折后,乾坤镜还是叫轩辕亦贤给弄到手,但,轩辕亦贤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当时身边的属下鬼王乘其不备,盗走了乾坤镜,更跑到黄家老宅躲藏,鬼王知道轩辕亦贤有些怵黄府,绝对想不到他会在这里… 鬼王却也没想到,黄家并未被全家灭绝!还有一个黄莲!她当时年纪只有二八韶华,武功平平,哪里是鬼王的对手,故而忍辱负重,苦练武功,最后才有了李谡与萨恩克再黄家老宅所见到的一幕。 前尘往事,恍如风中的云烟,甫一道来,便似被寒风吹散,只余下黄莲凄然的故事… 李谡听至这里,总算明白轩辕亦贤的复杂过去,她虽依旧一片沉默,惟在沉默中也不禁心中激荡难平,没料到黄莲是这么一个坚强自立的女人… 这就是好人应得的下场?报应?天意何以总爱将凡人作弄? 李谡眼里闪过一丝不忿,仿佛为黄家一族而不忿,不过很快便被她的沉冷掩盖下来,她又冷冷的问轩辕亦贤: “你似乎,还没说如何开启乾坤镜,还有五气朝元的秘籍!” 轩辕亦贤陡然自怀中取出一块寸余半圆玉佩!冷冷道: “这是黄朝先给我的,他当年真的对我很好!黄莲也很好,甚至我都忘记是天门之人,这枚玉佩隐藏着乾坤镜如何开启的秘密!想要吗?” “可惜,你也要赴黄家一族…穷途末路!在杀你之前,我一定要你感受到什么叫痛苦与绝望!” 话音未落,轩辕亦贤骤然闪电般如虹飞出,朝着南屏山而去! 他没有对付李谡,而是往上上赶去!李谡知道这个卑鄙小人,是要去拿住她儿子李森,从而要挟她,不费一兵一卒,轻松逼她束手就擒! 风雨南屏。 不知何时,寂寞长夜猛然洒下一场倾盆大雨,整个南屏山,都笼罩在如剑的雨丝之下,访佛,南屏山也要为今夜将发生的那场强者血战,悲付而哭泣流泪。 在南屏山一个幽静的小院,在大雨来袭时纯阳宫弟子们正在做道士的晚课,也就是都在院子里围成一圈边转边念经,都彼这场暴雨打得浑身涅透,狼狈地瑟缩躲到走廊。 经只颂一半,乃是大不敬,待雨势稍小,还得继续! 然而,突如其来,他们的信念很快便被打破,就在充斥狂风暴雨的天地间,他们冒地看见,一条魁梧无比的身影,傲然从漫天的风雨中降下幽静庭园! 仿佛,血腥,已经降下浩气盟纯阳宫暂居的小院! 不错!那人是血腥的化身!只因他的过去染满血腥,他半个时辰前的过去亦同样染满血腥! 他更要他自己的现在与未来,染满血腥! 轩辕亦贤,一个普天之下最狂最尽最恶的无敌强者!一个汇聚龙元、麒麟血、梵天圣火诀三百多年邪功、可能已与少林神僧渡法势均力敌的强者… 他,终于来了! 来了!他双足甫一着地,方圆十丈内的所有砂石,尽被逼开。 雨点亦无法侵近其身十丈,倾盆大雨之下,他的衣衫竟然仍是于的! 第629章:劲敌 单是他身上的浓烈杀气,已足可把方圆十丈的雨逼开?可怕! 而这股叫大地万物窒息、旁惶、无助的无敌杀气,更令在场已看得目瞪口呆的数十纯阳宫高手大汗淋漓,他们知道,只要这个人一出手,他们不消片刻,便会如猪狗般被杀个精光! 幸而,轩辕亦贤血红的眼睛只是朝他们一扫,便没再看他们一眼。 不知是因为他们丑得令他提不起杀的兴趣,还是他要暂留他们之命,另有企图? 他的目光,只是瞪眸不转地盯着庭院中一间厢房,瞪着敞开房门内坐在桌畔的其中一人,咬牙切齿的道: “李果儿你将要在今夜徒劳无功,便要完结!” “而你幸福的家庭,亦要在今夜完结!” “而你不灭不死的生命,更要在今夜完结!” “我,轩辕亦贤,将会把一切曾经令我不快的人,不快的记忆…” “统统完结!” “你给我走着瞧吧!曾经是我一枚棋子的你!” “李果儿!” “隆”然一声破天巨响!李果儿三字,竟像字字如雷,挟看轩辕亦贤声音中的无比气劲轰出,赫然把他正对的房屋整个轰穿,在屋内留下一个巨大的缺洞! 幸而,千钧一发之际,李忘生及时拉了李森一把,二人看向那个漆黑的大洞,胆颤心惊!满脸骇然! 丹境后期的轩辕亦贤竟然如此强大! 他只是说了三个字,就足以令李森心生绝望! 她看尽了一切。 她更一步一步知道一切。 可是,她亦愈来愈不明白一切。 李谡真的不明白,眼前这头可能会是整个人间最强、最可怕的高手之一,为何要害她家破人亡! 顷刻间,李谡的心如同给这个轩辕亦贤的名字紧紧缠绕,千头万绪而上心头。 曾几何时,此人是他救命恩人,饶是其居心不良,他救人了! 李谡隐隐感觉轩辕亦贤心中对天门感到愤怒,她如今作为女人,心思细腻,名利对她而言并不摆在首位,而是对朋友、家人、还有徒弟们有所羁绊… 就在这时,轩辕亦贤已身形倏电,如怒鹰暴鹰扑出,他的速度快至在院内留下一道虚影,旋即就霍已到了李森面前! “啊!轩辕叔叔!”李森惶惶不安道。 在他心中,轩辕亦贤向来神秘又高深,更当作自己的家人般对待!惟李森错了!他跟前的轩辕亦贤此时是敌非友,轩辕亦贤是来杀他的恶魔! 魔一般的爪子以李森绝对无法抵挡的速度与力量抓着他的脖子! “呼呼”李森被轩辕亦贤犹如提小鸡般的举向空中!他喘不过气来,拼命的拍打着魔爪! 这时,李忘生也回过神来,大喝道: “尔敢!” 轩辕亦贤狞笑着转过头,双目伊如利刃般逼视李忘生,冷哼道: “哼,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说着,左手突然爆射出飞火流星,只见数之不清犹如漫天萤火的火团罩着李忘生铺天盖地狂涌而去。 飞火流星此招甫出,陋室内瞬尔气温骤升,仿若炎炎夏日,漫天的萤火虫眨眼已疾冲至李忘生面门! 浓郁的火元气令他不敢硬抗,却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害李森!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忘生心念电转,蓦然,心急如焚的他扯下身上的外披,紧接着飞速扑火! 轩辕亦贤戏虐的看着不自量力,忙不迭矢的救火英雄李忘生,浅笑道: “呵呵,挣扎吧,我最喜欢看人绝望时的痛苦,那种撕心裂肺,正如当年黄莲在我面前一样…” “住手!” 随这一声娇叱,屋外猝然雷霆万钧般迸射一道红色倩影,来人自然是李谡。 叱声中,李谡也打出了蕴含澎湃绝伦的寒冰绵掌,雪凝见拙此招! 雪凝见拙裹挟着凌厉奇寒的水元之力,呼啸而过,电闪雷鸣之间已到轩辕亦贤咫尺! 轩辕亦贤脚尖轻点地面,右手抓着李森,不闪不避,左手运掌翻飞,使出梵天圣火诀,火烧火燎此招。 火烧火燎如一只血红的脱弦利箭,“隆”然一声,与雪凝见拙霹雳硬拼。 “彭”一声如雷巨响,两道精纯无比的水、火元气碰撞在了一起,转瞬间形成强烈的气旋,掀翻屋内的桌子、椅子等等,“噼里啪啦”的一阵爆响过后,桌椅化作承受不了二人强大的力量化作寸碎! 李谡复又快愈星火的敦指对着轩辕亦贤抓着李森脖子的魔爪射出三道无形剑气! 轩辕亦贤面对无形剑气,拧身错步,肉眼难辨的速度躲避;就在同一时间,李谡身形如虹贯日,欺身大进,迅雷不及掩耳,已到了轩辕亦贤的面前,抬手就是罩着他的中路腹部拍出霸道刚猛一掌!轩辕亦贤眼见掌风强硕无匹,脸上闪现出一丝诡奇笑意,刹那间松开了抓着李森的脖子手,身体后仰,金鸡独立,左腿朝李谡霸掌迎击,“彭”一声,掌、腿相交,触及倏分,二人各退三步,李谡身形电旋,暴喝一声: “森儿,忘生,你们快走!去找子虚道长求救!” 喝声中,十指同时间射出无坚不摧的金色剑气!以阻面前劲敌轩辕亦贤! 金色剑芒呼啸射出,轩辕亦贤沉雄雷喝一声: “走!你们走得了吗?” 说着,双掌交错,全身暴绽出血红梵火,火凝于掌,他反肘一挥,“隆隆”两声,一团火焰袭向转身逃跑的李森,另外一团则对着李忘生,再从容不迫的飞身跃起,抢在金色剑气之前躲了过去!他这一招声东击西,无疑是要李谡陷入两难境地,一则李森绝对抵挡不了他的梵天圣火,倘若挨上一掌,不死也残,霸道的火煞之力不单能灼烧皮肤,更无孔不入,可沁入李森五脏六腑,筋脉具损;二来,李忘生武功虽然不错,但面对这招也有些吃力,源于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 “彭!”一声,猝然如烟火爆炸开来,“啊”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是李森?还是李忘生? 轩辕亦贤脸上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更赞道: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还是救了你儿子!” 第630章:吸力 原来就在火球射出的一瞬间,李谡就下定决心,她一定要保护好李森!做这个艰难的决定,她心头也不好受,惟论及亲疏远近,骨肉相连,并非无的放矢… 然而,轩辕亦贤注定要戏耍一番让他不痛快的李谡,“轰轰轰…”他这次双掌如秋风扫落叶射出百十团密集如蝗的火团,铺天盖地朝李谡、李森、李忘生三人同时攻去,但他丝毫不停歇,复又使出“火动九天’! 狂暴无涛的大火球,从虚空中转瞬生成,上抵云霄,下贯海渊。一时间整个天地,万物都已黯然失色,仅仅余下无穷霹雳火芒闪耀交错,整间屋子仿佛已化为雷火肆虐的世界。 啊!猩红夺目的火焰中竟然还闪烁着霹雳雷电之力! 李谡刚刚化解了轩辕亦贤的火团,骤然见到屋内的雷火,当即脸色偏青,用力推了一把李森,火烧眉毛般叮嘱道: “快走!去找子虚道长。” 话音未落,“轰”一声巨响,轩辕亦贤的火动九天已如一道三尺粗的巨型火柱汹涌射出! 李谡见状,不禁脸色一变,火柱的速度还有这等可怖的威力,显然已经没有足够时间躲避,可,她也不甘坐以待毙,当即陡提内力,暴喝一声,倏然全身金光闪烁,豪光冲天!正个小院都充斥着她那令人胆颤心惊的金丹之力! 李谡再危及时刻,灵机一动,既然躲不过去,何不借力打力,利用真元旋转之力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圆形“盾牌”。 可,她也确实小看了轩辕亦贤必杀之心,此招火动九天威力非凡,更是他梵天圣火中至强招式之一,凝聚着他七层内力! “彭”一声轰天巨响,火动九天如天将流星狠狠的撞在李谡金色护盾之上,“哐当”整个大地仿佛都应声颤动!像是发生了八级大地震,霎时间,空气都给二人霸道凌厉的一招所吸扯,变得扭曲! 李谡虽然接下了火动九天此招,却也反震向数丈外的一面洞壁,“隆”然一声巨响,此整个人顿然直入洞壁盈丈,深不见人!恐怖!轩辕亦贤的这种威力,根本已足可逆尽众生!足可呼风唤雨! 这真的是人应有的力量? 于一旁,再次负伤的李忘生,简直看得呆住了!轩辕亦贤随手一招便蕴含毁天灭地的无匹神力,怎不教人吃惊? 惟他来不及细想,骤然面门生风,一道血红身影冲出屋外,但见甫一出手已轻易重挫经王的她,此际却脸露极不耐烦之色,沉吟道: “好狡猾的家伙!居然借深入山壁而遁,叛徒,你以为这样,例可逃过本座的掌心吗?” 原来,被轩辕亦贤的火动九天霸道无匹的刚劲打进山壁盈丈的李谡,并没有从山壁里再踏出来。 李忘生远远一眺李谡陷身而进的山壁,发觉内里漆黑一片,似乎深不见底,何止一丈? 看来李谡饱尝了轩辕亦贤的一手梵天圣火后,早已知难而退,以自身功力继续轰碎更深入的山壁深处遁去! 饶是李谡已踪影杳杳,惟轩辕亦贤似乎仍相当小心,但见他侧耳一听,嘴角不由一翘,笑道: “呵呵,看来,本座也实在太小觑你这叛徒了,你的万剑轮回,竟然可容你在山壁之内破石前进,也是相当不错的神功,可惜,你始终还是无法逃出本座的法眼……” “给我出来!” 此语一出,只见轩辕亦贤又朝残垣后其中一面洞壁猛地挥出一掌,当场又在那面洞壁之上轰出一个数丈深的大洞,惟仍不见李谡踪影,只是…… 洞内有血! 原来,李谡被他先前一掌打出了庭院,而且还打进了陡峭的南屏山崖下的一个山洞内! 轩辕亦贤乍睹这些血渍,随即仰天狂笑: “嘿嘿!你已经受伤了?很好!我看你还可躲藏多久?叛徒!” “今日本座就要你清楚明白,世上有的人是你这个小棋子究极一生也绝对翻不过身!你永远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哈哈哈” 是的!确是有一件事开罪了他!李谡,杀了黄莲! 笑声未罢,轩辕亦贤复再展开他的隔空攻势,然而这次,她并非重施故技,凝气碎石,他反而,抬掌一吸! 啊!他居然反过来向洞内其中一面石壁使劲一吸! 这一吸,赫然不比他的吐气有丝毫逊色;他赫地把整块丈高山壁吸摄而出,甚至躲在山壁之后的李谡亦难幸免,连人带壁一起被吸摄出来! 他,居然可气吞天下? 轩辕亦贤的目标并非山壁,而是山壁后的李谡,故当山壁被他吸至其眼前丈内之时,他又提气一吐,当场气破山壁,把山石轰成灰灭;正欲回气吸纳,把再无山壁掩护的李谡吸将过来,讵料… 总算李谡反应不弱,仍可借山壁爆碎之力,双腿一蹬,桃红色的倩影例如疾矢一般弹开,而且,更以雷霆万钧之势… 直扑向李忘生! 这一变完全出乎意料,因为李谡最痛恨的是轩辕亦贤,却反向动弹不得的李忘生袭击,何解? 或许全因为,此刻的李谡,已彻底明白自己的功力无论多强,已绝对无法与轩辕亦贤匹敌,她,必须于短时间内增强功力! 而简易快脾方法,便是以唐门神功“涅槃诀”… 吸取李忘生身上的丹境功力! 李谡奇寒彻骨无比的纤手闪电袭至李忘生眼前数寸,这一爪,看来己贯满寒冰真气的功力,即使不能顺利把李忘生的功力悉数吸取,也能有个大半… 然而,李忘生依旧像一头无法破笼而出的猛兽,纵有排山倒海的潜力及爆炸力,也苦于无法动手,难道,他真的就如此甘愿被李谡当成弃子,成为一具被吸干功力的干尸? 当然,不! 轩辕亦贤眨眼间就明白李谡想要做什么! 生死存亡只在一息间!“彭”的一声!就在千钧一发之间,一双霸掌,陡地已格住了李谡探向李忘生脑门的“禄山之爪”。 这双手,正是轩辕亦贤的手。 第631章:壮士断腕 他终于再次抢在李谡发功前,阻拦了她。 以他这样一个惊世骇俗的丹境后期绝顶高手,一口气于吞吐之间,可以轰碎天下,也可吞尽天下,他为何不吐气为李忘生解围?而要真的“亲自”出手? 却原来,轩辕亦贤本疑隔空吐气,阻截李谡恐怕遭她汲取,惟适才他迭连三次吞吐,真气于收放之间已然灭缓下来,若要再吐气堵截,恐怕一时间未能及时拦下,但若她亲自出手,倒绝对比他隔空吐气更快,故为要肯定一“拦”得手,轩辕亦贤终于真正出手! 可是,他这次出手,虽能一击格下李谡的手,他自己却…… 难以自救! 就在轩辕亦心啊的手刚刚格着李谡寒爪之际,他遂地感到一股神秘的吸力,自李谡的纤手,一直透达他的掌心! 那是一种严如无底深潭、甚至连他也不太大熟悉的吸力! 一种已罕见、超了他百年生命所能认识的恐怖吸力,是涅槃诀举世至邪的吸力! “唐门…涅槃诀?”向来谈笑风生的轩辕亦贤陡地一惊,因为他不但不太熟悉涅槃诀这种阴、辣而古老的邪功,而就在他的手与李谡的手撞碰之时,那种邪异吸力,更令他抽手不得,而他体内部分的梵天圣火力量,赫然已开始被李谡的涅槃诀吸摄过去! “贱婢……怎会懂唐门涅槃诀!难道…你已不是李果儿?你到底是谁?” 此刻的李谡,却像是感到无比的舒服受用,似乎被他吸摄过去的部分梵天圣火,已贯进她的丹田,但见她粉靥如灿烂绽放桃花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她冷笑着答: “呵呵!你猜对了!我的确已经不再是李果儿如斯简单,但我是谁,也用不着你管!我本来只想借用一下忘生的功力,并没妄想可以接近你而把你的功力吸过来,想不到,你居然因猜忌怀疑之心过重,妄自出手而自行把你的功力送上门来,你太过自信了!” “你事事要掌控一切,刚愎自用,这正是你的致命伤!” 冷笑声中,李谡涅槃诀的吸力益发转急,说也奇怪,倘若使用涅槃神诀,平素只需一眨眼间例能把一个仙境高手的功力尽数吸掉且把被吸功力的人变为一具干尸,然而这次,李谡的涅槃诀已经动用了整整一句话的光景,轩辕亦贤仍未变成一具干尸,只是与她相碰的左手,在李谡的不断吸功之下,渐呈枯干而已。 涅槃诀歹毒无比,能吸万功!惟有一点副作用,吸来的功力若是融合不进自身功力,那只能废弃,属于鸡肋… 这时,李谡也不期然脱口一赞: “好!不愧是与渡法神僧同样无敌的魔!你的梵天圣火,果然旷古烁今,浩瀚如汪洋大海,连涅槃诀这种上乘快捷的武功,也无法一下子把你的梵天圣火吸尽,但你的梵天圣火已被我吸去四成,你被我吸干功力,也只是早晚问题而已!” 李谡冷笑着,因为形势就在轩辕亦心贤的刚愎自用之间,开始逆转了! 不错!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浩瀚无边,纵使被吸,也不能一下子便吸光,然而,被吸去梵天圣火的他已然大汗淋漓,一脸苍白,且一条大手亦已完全枯干,更逐渐向身上蔓延,可是,任他如何盖世无敌,他犹不能摆脱涅槃诀的无边吸力… 这样下去真是不堪设想,因一时疏忽大意,身陷险境轩辕亦贤冷静看着他已完全枯左手,绝顶聪明的他,陡地灵机一动,咧嘴棒喝: “你以为这就能吸干我了吗?” “太天真了!” “斩!” 对!只要斩掉与李谡葱枝玉手相连的左手,便能脱险! 一念至此,轩辕亦贤当下毫不伶惜,右掌提气,例朝自己的左手劈去! 横竖那末左臂已经枯萎不甚,倒不如壮士断臂,废掉这“腐骨之蛆”,免得牵一发,“误”全身! “咔嚓”一下骨肉断裂声! 轩辕亦贤当机立断,终于即时斩断了自己的左手,炽热无比的鲜血登时如泉喷出,李谡只觉腥风扑面,想不到连他喷溅出来的血竟也蕴含一道热劲,一惊之下借身一闪,接着,她赫然双足一蹬,不闪不退,反其道而行,趁你病!要你命!她陡然欺身前进!朝轩辕亦贤猛攻而去! 轩辕亦贤当然不会给她这样轻易伤害,也顾不了自己左肩断裂处不断迸出的鲜血,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掠至一旁。 李谡毫不迟疑,运掌飞身再扑。 这次轩辕亦贤没有再退,而选择再度挺掌迎抗李谡袭来的掌! 殊不知轩辕亦贤在失去四成梵天圣火、兼且断去一臂之痛,心慌意乱下,居然一时无法瞧出李谡此掌只属虚招,她霍地抽手,一个回身…… 赫然已把轩辕亦贤手中的乾坤镜“钥匙”,抢夺过来! 不!可以翻转世间的乾坤镜与钥匙…… 到头来居然落在李谡的手上! 天啊! “贱婢!快放下钥匙!” 轩辕亦贤剑眉倒竖,第一次如此此声色俱厉,放声怒喝,且还想怒喝声中,欲一把夺回乾坤镜钥匙;可惜,李谡乍得他的四城梵天圣火功力,比前更神元气足,身手矫健不少;反之,他自身乍失四成梵天圣火,且还在不断淌血,身手已窒滞下来;这一出手,竟未能触及李谡衣袂,李谡更趁势后跃,高举着胜利品,嗤笑道: “怎么样?轩辕亦贤!你适才的威风去了哪?你已经奈何我了!” 轩辕亦贤冷汗淋漓,元气大伤,竟然毫不理会李谡,反而趁她炫耀之际,雷喝一声: “我一定会回来杀了你的!” 喝声暴起,轩辕亦贤的人亦随声暴起,竟然就以血肉之躯撞破岩石洞定,腾身而上,转瞬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余他狂喝声的回音! 这个地洞,位于南屏山浩气盟的一尊崖壁,而崖壁的后面,却是一向南屏山深处延伸,少说也有二、三十丈之深。 轩辕亦贤能破开二、三十丈的洞顶而直上地面,任其无匹霸道的梵天圣火诀何等不可思议,亦绝不可能! 第632章:争斗 然而,奇迹在他怒火攻心与性命攸关之际发生了! 他真的撞破了几十丈的洞顶,夺路而逃! 想不到形势在轩辕亦贤刚愎自用下,完全逆转,真是始料不及! 轩辕亦贤骤去,李谡却是安全了,但,她想也未想,就义无反顾要一劳永逸,解除这个大麻烦,遂朝身后的李忘生喊道: “忘生,走去追轩辕亦贤,一定要在今晚除去他!” 就在她语声方歇之际,她霍地复再仰天高呼一声,身形倏电,一手将身材高她足足一个头的李忘生裹挟,双腿复猛的一踏地面,随着跃身而起,直至她人的身完全没进适才轩辕亦贤破开的洞顶为止! 快! 快得肉眼已无法辨清周遭的景物! 甚至较已可与幻光留影步的陆:危楼,更快! 这种身法,简直已是人的极限,可能亦已超越人的极限! 李谡在服用两颗龙元后形成金丹,习武也仅是几十年岁月而已;若她能取得达摩舍利还有五气朝元功,再多百年,恐怕,她的功力,绝对有可能会超越物外! 犹轩辕亦贤乃是天门高手之一,若今真的不能残灭他,而给他跑掉回去报告给天门圣主,只怕引得天门大肆剿杀,李谡及她的朋友、亲人势必给天门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以他今日已非除不可! 李谡一直沿着轩辕亦贤在洞顶上所破开的路追踪,惟以她人的身手,确实不用追踪多久,不消片刻,就在李忘生还未及思另一些问题的时候,“蓬”的一声!她已冲出地面! 冲出地面之后,李谡只觉扑面而来的都是绵绵秋雨! 李谡飞抉扫视四周,赫然发觉,她目下所处之地,正是那个破落的纯阳宫弟子暂居庭园! 此地在南屏山浩气盟秘地深处,李谡追踪轩辕亦贤破顶而上,而追至纯阳宫庭园,原亦不足为奇。 而眼前的庭园,还是依旧一片颓垣败瓦,与她离开时没有两样,唯一令人奇怪的是,那院子里的数十个纯阳弟子,居然不惧风雨,任雨点把他们浑身衣衫打至湿透,他们却犹苦立于风雨之下,并没争相走向屋檐下避雨。 难道,他们真的如斯尊崇道士晚课信仰,一定要颂完道德经? 当然不! 卓立于风雨之中,却又出奇地滴雨不沾的绝艳尤物李谡。 当下斜斜朝那几十个弟子扫视,一扫之下,她不期然警觉: “嘿嘿,原来如此!” “原来你们悉数被封了全身大穴,动叫不得?哼!轩辕亦贤那厮在被吸去我四成梵天圣火之后,看来仍旧厉害、危险,否则,又怎可能于短短时间内,连环封锁数十名高手血道?” 以李谡此刻神元充足之力,要于短时间内封尽几十人穴道,固然可能;惟以轩辕亦贤仅余六成梵天圣火之力,他依旧能办到,此时,显然是个依旧极度危险,更何况这几十人里面还有名震天下纯阳宫的仙境高手卓凤鸣! 但,这几十个纯阳弟子对轩辕亦贤并不碍事,他为何要尽对他们血道,叫他们动叫不得? 目下大雨滂沱,他又在哪? 己被雨点打至浑身湿透的李忘生朝姐姐李谡一瞄,只见她依旧脸无忧色,似乎一点也没为轩辕亦贤如今藏在那儿而忧虑,她仅是又对那几十个纯阳高手道: “你们也太可怜了,不过毋庸害怕,今夜,让我先替你们解穴吧!” 一言既出,李谡登时运气一吸,接着再张嘴吐劲,一声!落在她跟前的无数雨点,居然便该她这轻轻一吹,顿时千丝万缕般的雨箭,直向站在较前方的数十纯阳高手打去! 此招正是她成名绝技水挪移,当年她仅凭先天中期就能借用雨水制服先天后期的高克明等几十个杀手! 如今再一使出三十多年前的此招,威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雨箭所打之处,正是众人的百汇穴,为首数十高手登时穴解,齐齐发出“呀”然之声,纷纷仆跌地上歇息。 李谡再接再厉复再提气再吐,第二轮雨箭又把余下的高手血道解开,然而当几十高手已悉数被解开穴道之后,李谡却仍提气再吐! 这一次所吐的气劲,甚至较适才救那纯阳弟子的气劲还要重! 气劲重,已不是把雨化为雨箭如斯简单,而是把雨点凝聚为一柄长的雨剑! 既已尽救这些纯阳弟子,她为何仍要这样? 只有一个原因! 例是那雨剑的目标,并不是已扑跌在地上歇息的弟子,而是一直站于这些人身后的一条人影,轩辕。 血红的轩辕亦贤! 原来,李谡甫见尽封穴道的数十个纯阳高手早觉享有蹊跷,其盖世智慧,立想出轩辕亦贤可能会藏身于这些弟子身后,以他们作为保护,给自己有足够时间制住左肩不停淌血的伤口,故才会毅然出手! 而此一出手,亦是惊天动地,缘于李谡所打出的雨剑射向轩辕亦贤之际。仅是射出三丈,雨剑已抵受不了当中贯满的梵天圣火气劲,于半途被发,变为一柄灼热无论的丈长剑气! 由内气化为雨剑,再由雨剑蒸发而成热气蒸腾的丈长剑气,所有变化都仅在弹指之间,都仅在三丈的距离之内,一旁在观看着的李忘生固然吃惊,就连剑气目下直指的轩辕亦贤,也不禁深深咋舌! 然而,他的咋舌也仅是于一念之间,很快,咋舌已经不再,随之换在他脸上的,却是一险邪笑! 轩辕亦贤向来是一个傲气冲天的人,他家世显赫,上古轩辕黄帝后裔,他武功奇才,百岁不到就有三百多年功力,龙元、麒麟血,统统都服用过,更身怀四大神火,梵天圣火!他是天之骄子,一个傲骨铮铮的铁汉他宁死不屈! 他赫然举掌便挡! 轩辕亦贤胆敢举掌挡格李谡随意轰出的雨化剑气,只因他蓦地发觉,既然自己也于极短时间内尽封逾这群纯阳弟子,他也想着李谡虽然汲取他的梵天圣火诀四成功力并未来得及融会贯通,而且此浓郁的火元煞气可不容易在四肢百骸中炼化,指不定李谡倍感煎熬,他太明白李谡修炼的是金、水两道元气,自古水、火相生相克,若然这是真的话,那他也不用过于惧怕李谡,而且这一招,也是他一试自己体内残存梵天圣火有多利害的时候了… 他决定硬拼! “隆”然一声天崩地裂似的震耳雷晌!轩辕亦贤贯满梵天圣火的掌,当场与李谡的灼热剑气霹雳硬碰,果然不出轩辕亦贤所料! 他居然并没被当场轰个五痨七伤! 他仅是被剑气轰碎部分衣衫,以及被轰上半空而已! 第633章:钥匙 被轰上半空的轩辕亦贤,当下暗暗大喜,缘于他纵然被轰退,也只因六成的梵天圣火力量能与吸收他四成内力的李谡抗衡,而且李谡没有梵天圣火诀的运功法门、招式,光有内力,能起多大个作用? 如果这次轻易败走,给李谡多一些的时间,已其天资根骨,不难把梵天圣火融会贯通,再想一雪耻辱无疑痴人说梦,眼下趁着她没有掌控这股力量,用他的绝招定可与李谡至少打个平手,说不准还能有意外收获! 然而,李谡似乎并不会给他任何歇息的机会,一击得手,第二招已乘腾追击,但见她双腿一点,正欲展身扑向轩辕亦贤,她这一次,已不想再隔空发劲,她要亲自扑至轩辕亦贤身前,切切实实的给这个骄狂自大的轩辕亦贤迎头重重一击! 她要亲手废了他!杀了他!干掉这可能会遗害人间的孽! 可是,这一次轩辕亦贤更为狡猾,当被轰上半空的他落在庭院的一根巨柱顶上时,他已同时瞥见婀娜倩影向他疾扑过来,在生死存亡的一刻,他突然想出了一个自救,甚至可反败为胜的方法。 他霍地探手入怀,取出一颗物事,这颗物事正是另外一块黄家祖传开启乾坤镜的玉佩! 他更同时向李谡暴喝: “李果儿,你看,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乾坤钥匙。” “我如今便把它,送给你吧。” 送给李谡? 轩辕亦贤怎会如此安着好心? 怎会如此便宜? 当然不会! 就在轩辕亦贤的暴喝声中,他已乘势把黄家祖传玉佩闪电掷出! 已扑上半空的李谡,以及依然站在雨中的李忘生,在地上的李森及那几十个纯阳高手,齐齐朝玉佩一瞥,众人脸上不约而同大惊失色! 全因为轩辕亦贤赫然把玉佩… 他赫然豁尽全力,使劲把隐藏开启乾坤镜的玉佩掷向地上! 他要毁灭这块玉佩! 变生肘腋!所有人尽皆变色! 缘于玉佩虽是上等翡翠,坚硬无比,即使从百丈高处坠下,也未必会有半分毁损,可是轩辕亦贤尽管残存六成梵天圣火功力,已是极度不同凡响! 更间况他这一手,已贯满十成功力把黄家祖传玉佩掷向地上,只要玉佩甫触地面,势必会撞至灰飞烟灭! 李谡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也许,亦是她这几十多年来最震惊的一次! 这块玉佩事关达摩舍利、五气朝元神功,还有数之不清的人为它葬命,犹关系着她以后对抗天门圣主的最大依仗;李谡一直于耐心中等,便是等待乾坤镜揭秘的一天,如今只要藏在里面的五气朝元功还有奇宝达摩舍利到手,她就可以凭借此功完美掌控金丹力量;这关紧一切的乾坤镜“钥匙”,绝对不能如此毁掉!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可是黄家祖传半圆玉佩,此刻已距地面不及半尺,只要它再飞前数寸,一切心血将毁于一旦! 但,纵然尚距数寸,如果李谡要及时救回玉佩,这数寸的距离,对她来说,仍是游刃有余! “嗖”的一声!李谡已如风火雷电霹雳一般身形急翻,放过轩辕亦贤,接着掉头回追那半圆玉佩! 总算她神功盖世,只见她桃红色衣诀一晃,晃,信手一抄,已及时把半圆玉佩接在手上。 这一次,李谡已学乖了!连忙朝手中半圆没有“卍”字的那面一扫,因为只要她阅毕那段开启乾坤镜的记载,她便不用再顾虑玉佩! 可是话虽如此,当她的目光甫落在玉佩的那一面上之时,她的面色,不由阵紫阵青,继而一片火红,因愤怒而火红! “他妈的……” “畜生!” 李谡霍地使劲一捏,五指一合,手中的玉佩赫然捏作一团玉屑,如飞沙般飘散于空中;这块流传了数百年的玉佩,这块江湖人曾梦寐以求的乾坤镜“钥匙”,就在瞬息之间,在她这个绝代妖姬的手中,灰飞烟灭,点滴无存… 她为何如斯愤怒?她到底看见一些什么? 不单达之心令李谡愤怒莫名,与此同时,还有另情,令平素悠然自若的她无比震怒! 原来就在她分身及时接着玉佩的同时,轩辕亦贤已乘她在接黄家祖传玉佩之际,竟然一个箭步抢前,攫着仍然六感七识难辨的李忘生! 天! 开启乾坤镜的钥匙终于毁了,毁在一个最想得到它的人的手里…… 被毁的原因,是因为它的最后一面终被揭开。 奇怪的是,记载在玉佩最后开启钥匙的方法,究竟是什么,会导致它甫一面世…… 例被毁灭? 形势又再次扭转,且还每况愈下。 目下,就连纯阳宫掌教李忘生,亦己落在轩辕亦贤手上;亦即表示,他可以用李忘生来要挟李谡? 而眼前的轩辕亦贤,更是意气风发,但见他不可一世地对李谡邪笑道: “怎么样?妖妇!你现下的面色真是精彩极了!相信你造梦也没想过,老子掷给你的黄家玉佩竟会是那个样子!更从设想过,我会乘着你分身不暇之际,擒下你这几十多年来最亲近的弟弟吧!” 一旁的李森,尽管并不知道李谡为何会在看毕玉佩后勃然大怒,惟他自己看着轩辕亦贤已把李忘生的咽喉紧紧抓着,他的心,却暗暗在动怒! 他怒,是因为轩辕亦贤向来给他的印象纵然狠辣、残忍,毕竟仍是一个武痴,仍有值得同情之处。 可是,如今他居然以李忘生的性命为胁,根本例非武者所为。 正当李森思导之间,又听娇俏妩媚的李谡恨恨道: “不错!枉我自负绝顶聪明,算尽千般机关,也势难料到,你这个天杀的畜生,居然……” 李谡说到这里,已恨得牙根迸血,她霍地杏目圆睁,瞪着轩辕亦贤吆喝: “居然把玉佩最后一面的秘密…” “刮!掉!” 什么?李森闻言陡地一愣,负伤倒在地上的纯阳弟子也是一惊。 轩辕亦贤居然已把刻有开启乾坤镜方法的黄家祖传玉佩最后一面秘密刮掉,无怪乎他可以如此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便欲把玉佩毁诸一旦! 第634章:移魂者 轩辕亦贤直视着李谡阵青阵紫阵红阵白的怒容,感到满意了,他索性无也许的道: “呵呵,是又怎样?贱妇!你现下又如何可奈何我?黄家祖传玉佩的秘密,早已被我以指劲悉数刮掉,不过老子可以告诉你,那开启乾坤镜的秘密方法亦不会因而失传,因为,老子已在刮掉秘密之前,把这个秘密……” “好好记在心上了!哇哈哈哈……” 轩辕亦贤肆无忌惮地狞笑着!他是应该笑的,他正在占尽上风。 只听他又道: “如今,或许只有老子一人知道那个开启乾坤镜的方法,老子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到乾坤镜后,借助达摩舍利与五气朝元功倾覆人间,成为这世上最利害的强者,以永存不灭的方法,生生世世统治这个满是弱者的人世,呵呵!” 李谡面色一沉,冷冷道: “你,不怕我立即杀了你?” 轩辕亦贤邪邪向她一笑,反问: “你,会吗?” “嘿,只要你敢杀老子,乾坤镜内的秘密将会真的彻底湮没人间,再说你亲弟李忘生还在老子手里,嘿,你真的忍心出手杀我这个朋友吗?” 真是厚颜无耻!饶是李森向来对那些浊世尘事无甚反应,惟此刻负伤的他,胸膛也不由自主一起一伏起来。 要战胜一个个摆在面前的困难,必须秉持坚强不屈的意志。 有时候,莫名的怒,也是一种坚强意志,突破人类潜能的一种意志,逆境中,人要乐观向上,方能找出一线生机…… 李谡早已被轩辕亦贤气得五内翻腾,惟她不愧是在天山剑派冰封之门仍受过足足九年孤独的绝世高手,很快很快,她的面色已回复镇定,心若冰清! 惟轩辕亦贤似乎并不大满意她的表情,他索性变本加厉: “更何况,即使你已不想得到那五气朝元神功以及达摩舍利,你也不会冒然杀我,你不是向来十分重视朋友、亲情的吗?如今你弟弟李忘生已在我手上,你若稍有妄动,我便要李忘生永远于人世消灭,永远不能再生,而且,你还会连累了纯阳宫,他们死了武功最高的掌教,嘿,你猜其它群雄会不会针对纯阳……” 轩辕亦贤说至这里,不由无限阴险地瞄着李谡,续说下去: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为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跑去长安牡丹园,结果中计,已经害死了你丈夫,李磐;如今,若你连自己的弟弟,李忘生也要加害,你又再有何颜面,苟活,你这个不仁不义,铁石心肠的心机…” 轩辕亦贤每说一句话都咄咄逼人,且还句句说中李谡的痛处。 李谡虽已竭力保持镇定,惟一张粉靥,仍不免再次铁青起来。 她瞪着轩辕亦贤,一双眸子,仿佛也能像神那样射出杀人眼劲,咬牙切齿的道: “你,似乎并不是轩辕亦贤!” “轩辕亦贤那厮尽管玩世不恭,随性自然,矢志吃喝玩乐,并不会耍此卑污不堪的手段;而你残忍心狠、嗜武成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轩辕亦贤目光闪烁,忽地张口徐徐道: “问得好!事已至此 “我也毋需再隐瞒什么了……” 此语一出,在场的李忘生及李森等人倏地一怔,李谡亦微微一愕,缘于轩辕亦贤的声音突然变了,变了一个无限苍老的汉子声音。 同一时间,轩辕亦贤全身猝地聚劲一震,他的衣袖登时被个寸碎,还露出他左肩之上…… 一道仍然血淋淋的疤痕! 一道以线硬生生把左臂缝上左肩的疤痕! 啊!短短时间,本来轩辕亦贤自断一臂给接上了! 乍睹这条疤痕,李谡不由面色大变,失声惊呼: “是移魂?” “移花接木的驳骨之法?” 驳骨之法?什么是驳骨之法? 却原来,武林中流传着一种奇特的移花接木功法,类似于摄魂法与血魔的邪血魔功差不多的奇特武功,除了包含一种把死者的精神贯进垂死者的内家摄魂大法外,还包含另一套外家的疗伤功夫;只要不是断废超逾半个时辰的骨骼皮肉,都可以移花接木的特殊内力驳回,目的当然是望能把垂死者的躯体保持完整无缺… 最后就是,移魂! 利用别人的身体来延续自己的生命,譬如,你断了一条胳膊,简单点就用另外一条接上,倘若伤势再严重些,就索性移“魂”,化作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李谡无疑是移魂者,她本来早已死了两次,复又不甘,凭借强大的意志力,霸占别人的身体,这就是移花接木! 既然眼前的轩辕亦贤刚经历驳骨之法,而把一条血淋淋的臂膀接驳,岂非是说,此刻其精神所占用的躯体,已经不再是之前他所有的躯体,而是一具新的躯体? 他变身了! 轩辕亦贤瞧见李谡如斯骇异,不由乐上心头,继续以那苍老汉子的声音狡笑: “猜对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会请到,便是我如今这具驱体到底属谁?” 是了!这具躯体的声音既是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只怕这具躯体的真面目,也是一个老人。 李谡与李忘生等人齐齐纳闷,轩辕亦贤何以千挑万选,偏要换上一个老人的躯体? 纵命名身负盖世神功,却用在一个老人的躯体之上,一定会大打折扣,轩辕亦贤如此选择,一定有特别因由。 果然!轩辕亦贤也不待李谡出言相问,已逞自道: “你们也不用猜了!就让老子大方一些,给你们看个一清二楚,老子这具新的躯体到底是谁吧!” 一语至此,经王登时以那条驳上去的左臂,使劲往其脸上揩抹,一抹之下,他脸上的油彩登时给其劲力溶化,纷纷甩脱下来。 就在轩辕亦贤脸上的油彩悉被去掉刹那,李谡陡地高呼一声,卓凤鸣及上官傅明却不明白李谡何以惊呼,因为轩辕亦贤谙这具新躯体的脸,对他俩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而已。 然而,这个面孔对李谡来说,却一点都不陌生这个面孔。 第635章:震撼人心 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因为这个面孔,正是她在忘尘阁见到的子虚道人! “是……你?” “你,居然会与轩辕亦贤的精神融为一道?” 这个身披轩辕亦贤衣衫的子虚道人,不!应该说,既是轩辕亦贤又是子虚道人的老鬼邪恶一笑,答: “不错!我也势难料到,老夫被东方宇轩谷主派来至南屏山之后,居然会有此奇运!” “你们早前与轩辕亦贤在山谷拼命,其实老道也躲在一旁,阿萨辛虽然有丹境中期的实力,却还是稍逊老道一筹” “老道见你们龙争虎斗,轩辕更被雪禅指冰封,他的梵天圣火诀真是厉害,当我找到他时,呵呵…” 李谡听到此处,霍然明白了,轩辕亦贤被冰封毫无反抗之力,叫阿萨辛一脚踹飞跌入山谷,不死也残,其梵天圣火诀必然引这子虚道人窥觑,前去威逼利诱,心念电转,她始终还有一事不明,明眸善睐,皓齿呈露,问: “子虚,你与轩辕怎融为一体?况且你是成名许久,武林人敬仰的高手,怎愿同流合污,还有轩辕亦贤呢!” 原来,面前的这个“轩辕”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哈哈,问得好”子虚道人冷笑道: “嘿,老夫苟延残喘百年,寿元将尽,轩辕的梵天圣火诀并未凡俗,若我能吸取他全身丹境后期的功力,自然可以返老还童,增加至少两甲子的功力,再活百年…” “当时我找到轩辕亦贤的时候,他已经自数百丈悬崖掉下,身体都摔得骨折,不过,纵然他伤势再严重,也是一具年轻的躯体,索性我临时改变主意,不吸收他的内力,而是把我的精神及功力贯进他体内,鸠占鹊巢!” “且还把我自己的左臂割下,驳在他的断臂之处上,助他重生。” “可惜,老夫也太小觑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诀!满以为自己可以完全驾驭他这具躯体,谁知,轩辕亦贤不禁意志力惊人,更且梵天圣火诀的功力并非老夫所熟悉,初时,他还可以把老夫的心志操控,然而亦至他被你吸走四成功力而逸走之时,精神萎靡,一时之间再难自控,我的心志,便乘机在体内再度复苏,硬生生把轩辕亦贤精神压下去,如今,他的精神已在老夫体内一蹶不振,老夫,已完全依自己的主意而行事!” 原来,适才一直与李谡对峙的,已经是变回自己的子虚道人! 一具身体,两个灵魂打架! 子虚为了延续寿元,使用独门移花接木,强行自废身体,用精神入侵轩辕亦贤的身体内;子虚也没料到轩辕亦贤神元气足,把他给抑制,直到轩辕被李谡吸走四成梵天圣火诀,子虚趁机再次占据轩辕身体… 一切真相大白,然而,李忘生听至这里,一直极度沉默的他遂地道: “子虚,你何矣如此?” 子虚道人嘿嘿奸笑,答: “玉虚道长!你也实在太不济了,如今竟弄至动弹不得的地步,好吧!就让老夫告诉你,我尾随你们的原因吧!” 子虚道人说罢瞅着李忘生,又一瞄李谡,似有一件极度骇人听闻的事要宣布,他道: “其实,老夫对付你们,是因一个人。” “谁?”李谡冷冷的问。 子虚道人诡谲一笑,一字一字地答: “一个你也相当熟悉的人……” “李祖隆” “我的……” “亲生儿子!” 隆! 亲生儿子四字,简直就像是一道雷霆重击,听者“披靡”! 李森呆住了!李忘生也呆住了!然而最目瞪口呆的,还是李谡! 眼前这个曾被武林群雄推崇备至,尊敬非常的隐士高人,没料到会是李祖隆的亲生父亲! 想不到风流成性的子虚道人竟然是李祖隆的亲生父亲! 难怪李祖隆以天道境界可以纵横蜀地,难怪他可以成为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原来暗地里有子虚道人撑腰。 可,问题随之而来,子虚道人既然有丹境实力,为何当年会见死不救,任凭李祖隆被李隆基残害?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必然与天门有关。 李谡至此方才恍然大悟,道: “我总算知晓李祖隆何为如此厉害,无人敢动他一根毫毛,甚至唐玄宗动他都不单派遣裴旻数万大军,还需要召集明教为首的无数武林高手齐齐合攻,原来都是因为忌惮你!” “你为何见死不救!还有要对付我们呢?” 子虚道人面露痛苦之色,答: “李祖隆其实是一个意外,甚至我都不晓得与蜀地当年一个女子风流快活后,她珠胎暗结,更不惧流言蜚语生下了我与她的儿子…” “直到她四处探听到我的消息,当时我子虚也改过自新,成为天下正道群雄魁首之一,她不忍令我声败名裂,所以含辛茹苦将李祖隆抚养成人,再临死之际才讲秘密告知与他!” “终于,贞观二十三年,李祖隆从军岭南,意外碰见了游历天下的我,与我父子相认!” 说到此处,子虚道人停顿了一下,双目飘忽不定,似在回忆当初父子相认的情景! 李谡也正在计算李祖隆的年纪,她当年第一次登门拜访李家,正值李祖隆八十大寿,是太平公主等人发动神龙着呢改变,武则天下台一年!也就是公元706年! 贞观二十三年,是唐太宗李世民驾崩那一年,公元649年。 如此一算,子虚与李祖隆相认时,后者刚刚满23岁!正值壮年。 同时,李谡也五脏六腑有些气血翻滚,她还有几分无语,因为子虚令她也回忆起自己的曾经过往,她706年是而立之年,然后如今不知不觉变成李果儿也足足三十多年!三世为人,她的人生也有近百年,真是令人吃惊的一个年限。 更吃惊的还是她与子虚道人的辈分!逞轮推算下来,李磐是子虚的亲孙子,她自然是眼前这个老妖道的孙媳妇! “靠!”李谡暗中啐骂一句,千算万算,都被天意戏耍;惟李谡心境坚若磐石,当年变身后,她积极面对新的身体,适应新的生活,甚至于后来成为人妻,兜兜转转回到出生之地嘉州创立蜀山剑宗,李家庄的那些劳什子上辈子“亲戚”她都从未去见过一面,毕竟,她成了李果儿,前尘往事随风飘散,只是在能力范围之内尽量帮衬… 这时,子虚道人收敛回了飘忽不定的眼神,目光炯炯,续道: “当年我与祖隆父子相认,自然不胜欣喜,又传他高深武功,奈何他年岁渐长,胸中浮华气躁,难以沉心静修,最终练个天道境界…我潇洒一辈子,加上我意外获知天门这个秘密,后来更得罪了天门高手,他们要追杀于我,便刻意觅地匿藏起来。” “那时恰好隆儿要在朝廷立足打天下,成立威震天下的黑甲军,我亦一直潜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运筹帷幄,助他一臂之力!” “我这样匿藏起来,一来是不想再遇上天门高手,免得他们会与我算账;二来,是因为我子祖隆从军时,也曾杀戮许多敌寇与武林高手;我们‘初唐四杰’的英名于今时今日虽已淹没,惟亦不想曾被以无数鲜血建成的黑甲军被那些人所灭,有亏与我,故此我一直蛰伏幕后,暗助我子李祖隆,于军中扬名立万……” 第636章:道貌岸然 原来前因后果都在早已覆灭的李家里! 李森此时心中忽地升起一个想法;既然子虚道人是李祖隆的爹,李祖隆既是他的爷爷,那,子虚道人岂非是李森的太爷? 然而无论爷爷、太爷与否,这些称呼对李森来说,都无多大意义! 若子虚道人是个人畜无害的人,那便算了,倘若要对李谡不利,那李森便是离经叛道! 他绝对会弑爷! 更何况仅是一个素未谋面,突然蹦出来的太爷! 子虚道人凝目瞄着李森,似亦察觉李森眼中的厉意,但听他凝重的道: “你,似乎并不尊敬我;你,眼中有杀意!” 李森冷冷一扫子虚道人,以冰雪一般的语气道: “我,从不尊敬任何狗奴!也没有你这种道貌岸然的祖宗!” 这句话说得相当严重! 子虚道人当场变色,由红变青,他已铁青着脸,但还是奸狡地笑: “好得很!原来我儿的后人,已站到不知廉耻的贱婢的一边去了?呵呵!也好!反正我儿李祖隆曾对我说,李家后人当中,自有李鑫是人材中的人材,其它都是废物,既然你并不尊重我这个祖宗,今日就干脆把你这废物一并干掉!” 李森心中暗暗中一楞,他没料到,自己的亲爷爷当年居然会骂他是个废物,只有自己大哥李鑫是人材? 不!李鑫是人材中的人材,那岂不是说中间还有人? 他会是谁?自己亲爹李磐?二伯李寿?三弟李焱,抑或是死了的堂哥李天翔? 但,李森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因为看来,子虚道人怒目圆睁,脾气有点暴躁,随时可能要发动攻击,一定需格外小心了。 “妈的,老不死的一出场就骑我头上,我上辈子也没作孽啊,顶多意外害了陈若曦,而且还保家卫国,杀土蕃鬼子战死疆场!” 乍闻子虚道人“一并干掉”四字,李谡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老王八蛋在李家危难时装孙子,躲一边,不救她也就是算了,连自己玄孙李森也要干掉。 李谡真是愠怒不已,怎算她也为李家作出极大贡献,且不提嫁入李家,与李磐足足开枝散叶,生了五个孩子,还倒贴不少嫁妆,更是依靠自己独立支撑李祖隆覆灭后这么多年的“李家”,给子虚道人延续香火暂且不提,还恪守底线,待李磐死后,找个男人解决下生理所需,她很想破口大骂,我这么良心十足的人,上哪儿找去! 愈想,李谡就觉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李家老祖,子虚道人太不是个人了! 此时却速地冷笑道: “哼哼,一并干掉?子虚畜生!即使你已拥有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以及你自身的功力,但你认为,你有必胜的把握对付我?” 子虚道人间言只是阴笑,答: 本来没有!不过,如今已经有了。” “必胜的把握,如今就在老夫手上!” 语毕,他抓着李忘生咽喉的手霍地收紧,他所说的必胜把握,原来便是李忘生! 李谡和李森俱是一惊,负伤的卓凤鸣更是“啊”的高呼一声;只见李谡面色于一沉,徐徐问: “老畜生!你想怎样?” 子虚的目光闪过一丝浓烈杀意,答: “当今之世,道消魔长,老夫虽是过去的‘正道魁首;但对于你们这些鄙贱的‘魔’类,还是不得不动手清除不可!” 李谡讪笑: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别忘记,当年你参与黑甲军建立,甚至枉造杀戮,也仅是为了闪闪生辉的银两,还有欺世盗名!” 子虚道人狡辩道: “我承认当年我确是为贪财而杀人,但谁叫他们那些人是江湖人呢?再者说,其中不乏魔教余孽,老夫灭他们全家,正道各派还巴不得夸奖我呢!可是,你们这些魔便不同了……” “坦白说,老夫也很欣赏你区区一个女流,甘愿力求家人平安而牺牲自己,只是,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个人间所行的人间道,是谁有财富、实力,谁便可受千人敬万人拜!即使是我子李祖隆和我,也一直在追求统一江湖、独揽众生生杀大权的梦想;这个世上根本例没有公理;所谓公理,都是正道之人作出来哄骗人心的甜言蜜语,公理……” “永远站在最强者的一边!” 是吗?世上真的已无公理?李谡听罢却不以为然。 尽管她也不大赞同部分自以为正人君子的人所订下的公理,惟她深信,人的心坎深处,必然仍存在一点不能解释、自我反省的公理! 一念忖至,李谡冷冷道: “公理永远站在最强者的一边?然则……” “你认为自己是最强者?” “本来不是!不过即将会是了!老夫如今已可感到,适才融合轩辕亦贤的六成功力,已在我们言谈之间完全融合我体内的力量,我已经可以随意使用他的梵天圣火了,嘿嘿……” 李谡道: “你认为,你的六成真的可胜我?” 子虚道人答: “本来也不能!只是,你认为自己还可拥有足够的反抗力量么?” 说着,他紧抓李忘生咽喉的爪更呈收紧,李忘生的咽喉已给抓至渗血,子虚道人冷血地续道: “只要我五指一紧,这个可怜兮兮的李忘生便立即气绝丧命,他的精神亦会烟消云散,永不翻身,还有,含有乾坤镜的达摩舍利以及五气朝元神功,亦会落在老夫手中,你若不想李忘生从此消失,以及整个院子里的纯阳弟子的命,便立即给老夫!” “自废武功!” 自废武功? 李森与卓凤鸣等人当场一愕,想不到堂堂万花谷长老客卿,甚至李谡还是他的亲孙媳妇!子虚道人竟然提出如此卑鄙无耻的要求 不错! 只要李谡自废武功,那子虚道人身负那六成梵天圣火加上自己的磅礴浩瀚功力,想怕已可真正天下无敌,成为最强皇者;然而,李谡苦练毕生的数十年道行,又怎可以…丧于一朝? 可是,看李谡此刻的表情,她,似乎真的在慎重考虑: “娘,不要!你若自废武功,这里…便没有人能克制…这畜生了,你千万不要…” 李谡却打断他的话,摇首轻叹,仿佛已经过深思熟虑: “森儿,为娘知道你关心我,但,你已毋庸多说了。” “忘生这几十多年来一直忍辱负重,甘愿幽居在纯阳宫中悟道,矢志不移,本来当年他被李隆基父子给欺负,我也没有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责任,如今再对他的存亡置诸不,也妄称他的姐姐……” “你们还有这些纯阳弟子更是无辜,若不是因为我一念之仁,没有痛下杀手,他们便不会如此,我不能坐视不理。” 李谡说至这里,不由向那些被解穴后瘫软在地的纯阳弟子一瞄,目光中充满无限歉咎。 卓凤鸣依旧在默默聆听,整个过程,他迄今犹动弹不得,恍如置身事外,然而他深知,他也是不能置身事外的,因为若李谡的神功一旦被废,那子虚道人便会一并将他干掉,他绝不会留任何活口泄漏今日的恶行,他还要保存“正道魁首”那种虚有其名的“荣衔!” 就在整个纯阳庭园因李谡的考虑而陷于一片苍凉肃杀之际。 李谡蓦地听见一些异声,一些从她心底深处传至她耳内的异声! 第637章:坐忘无我 她暗暗一愣,声音向来皆由耳传人,怎会由心传人? 她不由静心一听,随即发觉,那,赫然是… 李忘生的话声! 李谡连忙朝李忘生一瞄,只见他看着那群纯阳宫弟子,满目伶惜,目光并没落在自己这方,惟他的声音,已在李谡的心内响起,若有若无的道: “不要露出马脚!姐姐,这是我修练多年以心传心的传文之术…” “以心传心?” “不错!如今我俩的对话,子虚这个老畜生并不会发觉。” “你,为何要以心与我说话?” “因为,为救院内纯阳宫一众弟子,还有您的性命,目下还有一个办法,并不用你自废武功不可,你是唯一可以克制子虚畜生的人选。” “嗯?” “只有你身怀‘轩辕亦贤’的四成梵天圣火,还有金丹力量,纵使你没得到轩辕的全部功力,想必也该有加起来也有八成梵天圣火功力以上,这已经十分足够对付子虚畜生的六成了” “但,我并不懂运用,金丹力量!” “不打紧!要你强行提用,金丹内真气便会随心而发,那时,即使你没有完全掌控,它自然会在你危急关头,自动护主……” “摧手挫敌!” 这不啻是一个办法!可是,李谡真有点心虚…… 万一金丹力量没有如期而发,还有控制不住这股力量,那李忘生必然有危险,而且他正被子虚道人掐住咽喉,稍微一动,惨死当场… 李忘生似乎也猜知李谡的犹豫,他又以心传话进她的心里,道: “我知你还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调用金丹力量,但我可以告诉你,适才我早已看出,你距离完全掌控已经不远,只要再有一些外力相助,你,一定能够激发潜力……” “击败子虚道人!” “外?力?”李谡愕然。 “是的!你将会获得外力,我给你的外力!” “不明白?是不是?其实,子虚道人如今已将六成梵天圣火融汇其体内,以及他本来应该稍逊你一筹,故大可不必自废武功,以体内四成梵天圣火与他硬拼,也有必胜把握,因为梵天圣火属于火元气,到时候硬拼肯定会激发你体内的水元气,阴、阳乾坤相碰,以柔克刚,便可能有更高胜望……” “如果你自废武功,那今晚,以假清高、好面子的子虚道人,他也不会放过我们这里所有人!” “倒不如,待会你假装废功,子虚必然会失神,我再以坐忘经中的阴柔之力缠住他,向你施加外力,助你一臂之力!” “姐姐,你可知道?坐忘经并非想象中的简单,待会我施展坐忘无我时,会有一番你意料不到的景象,你,可要好好的看着了……” 李忘生一语至此,李谡还想问他一些什么,可是他的心语已在李谡的心内倏然消失。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李谡心知弟弟李忘生肯定是已做了必然决心,当下毫不迟疑,她决定相信李忘生!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番信任,也为了给李忘生争取施展“坐忘无我”此招时间,李谡义不容辞的张口对子虚道人高声拖延道: “倘若我自废武功,你,真的会放过这理所有人?” 子虚道人巧妙地答: “至少,我会放过纯阳弟子。” 他这句话,也不一定是假话,因为他感到真正对他有威胁的,只是李谡、李忘生、卓凤鸣、上官傅明几人;至于会否杀纯阳三、四代大都处在先天期年轻弟子,倒要看他那时候的心情了。 “很好!”李谡假意爽快的道: “既然今日乾坤镜的秘密也落不到我的手上,加上得罪了天门,那我武功再好,筹谋的计划……也势必功亏一篑,我纵身负盖世神功又有何用?今日,就让我” “成全所有人吧!” 豪情无限的暴喝声中,李谡霍地已一掌回劈,掌势直指之处,正是她的前额! “不!”李森尖叫。 李忘生虽已事先预知,惟亦不虞李谡说干便干,行事如斯爽快直接,至于子虚道人,则霎时喜上眉梢,因为只要李谡神功一废,他便可在南屏山处于无敌,更能顺利得到乾坤镜,取得达摩舍利,返老还童,尽可能的延长寿元,到时候去找些年轻女子,再生他几个儿子,慢慢培养,总有一个会出息… 然,子虚道人未免高兴得大早了!他虽然已身怀轩辕亦贤六成梵天圣火,惟他犹不明白李忘生与李谡已经要对他发动攻势! 他更不知道坐忘经中的坐忘无我一经使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惊世神功在施展之时,也许…… 亦会发生绝对惊世的事! “嘭”一声巨响! 李谡自废武功,玉掌拍在自己额头上了?抑或是… 李谡的掌,已切切实实的轰中她的前额,可是同一时间,奇事遂地发生了! 只见子虚道人以及庭院内所有人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李谡废功所吸引,对已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李忘生根本就是藐视! 然而,也正是骄兵必败!最不起眼,再子虚道人看来最不可能反抗的李忘生霍然动了!他的一头长发,每根发丝霍地笔直挺立,恍如贯满澎湃无比的内家真气,啊!原来“坐忘无我”,需要凝聚坐忘经全身功力,真气更从顶上散出,所以发丝才会给散出的凛冽真气轰得笔直! 不单如此,李忘生同样丹境高手的真气还继续散发开去,长发更犹如千针万刺,如数之不清的利刃般刺向毫无防备的子虚! 这时,就站在子虚、李忘生身前不远的李谡当其冲,当场线给凌厉无比的坐忘经真气正面冲激! 而站较远之处的卓凤鸣以其余上官傅明等人,亦给扩散至前方的坐忘经真气扫个正着。 至于子虚道人更不虞李谡在散功之时,李忘生猝不及防的发动攻势!且破坏力也会惊人至此,毫无防备之下,竟连子虚、李忘生同时给“坐忘无我”轰飞上半空,二人在给轰飞上半空时亦同时给重重轰开,李忘生终于脱险,跌在远处的地上! 第638章:援兵 势难料到,坐忘无我的威力不但惊世,亦如斯石破天惊! 地面裂了! 周遭的建筑纷纷倒塌! 飞沙走石,杂物铺天盖地翻飞,风云色变,好不吓人! 其实也不难想象,吕洞宾曾是初唐四杰之首,武功远远超过其它三人!子虚甚至连同其它人杰合力都不大可能是其一人之敌! 吕洞宾亲自流传下来的坐忘经更绝对不比少林易筋经逊色,更蕴含道家阴、阳之法,契合五行之术… 然而,首当其冲被散发而出的“坐忘无我“真气冲击的李谡,此刻的她,又将如何? 出奇地,坐忘经冲击后的李谡,居然仍可傲然挺立! 不独如此,李谡还同时感到,当坐忘无我的真气向她冲击之时,她浑身上下,俨如给一个绝世高手替她以雄浑指劲打通全身经脉,她一直无法掌控的金丹,此刻竟像已经…… 子虚不虞李谡在“废功”之时,居然会掀起如此摄人异变,且自身已相当无敌的他,亦给轰上半空,更未料到李忘生果然名不虚传,乃是吕洞宾之后,钦点的纯阳宫接班人!心忖当真不同凡响。 可是,眼见李谡在“自废”武功后己颓然呆立在地上,子虚道人心知机不可失,此时不杀这绝世女子更待何时? 于是也不再理会被轰飞地上的李忘生,立时也像早前轩辕亦贤般张嘴一吐,赫然吐出一道凛冽气劲,划破满天凄迷的雨,直向李谡脸上轰去! 即使她已“自废”武功,为策万全,他也要亲眼看着她死! 没料到仅得六成梵天圣火的子虚道人,也能以口发劲! 李谡虽然不知道李忘生所说的,但,暗度陈仓的她,面对汹汹袭来的气劲,当下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寒冰绵掌,冰封万里迭送而出! “嘭”的一声霹雳雷鸣,李谡柔嫩白皙的纤纤玉手在千钧一发之间,赫然及时挡住了子虚所发的无敌劲道! 更趁机回头朝呆滞的纯阳宫弟子以及李森,嘱咐: “这里有我!你们如今快走!” 卓凤鸣等人眼见李谡并未自废武功,刚才不过是逢场作戏,更不惜代价营救他们,当场不禁感激流涕;可是,他们却仍没有起来离去的意思。 李谡: “你们为什么还不赶快离去?” 卓凤鸣道: “李掌门,你不要再逞强了!我们不走!我们要留在这里帮助你们,你看,你的左手已在流血……” 卓凤鸣如此一说,众人的目光当场落在李谡左手之上,果然!只见她虎口处处,已在不停滴血! 施展出“坐忘无我”身体被掏空的李忘生一惊,有气无力地问: “姐…姐,你……受了伤?” 不错!子虚道人此刻的六成梵天圣火加上自己的数百年功力,已可盖世无敌,李谡刚才虽能及时以其“冰封万里”格拦一招,然而此刻她再未动用金丹之力的状态下与子虚道人相距甚远,硬碰之下,左手而当场重伤! 可是她仍旧强忍痛楚,不哼一声,故作毫不动容,因为,她绝不要在敌人面前屈膝,即使要残死,也要抬起头来,要死得轰轰烈烈!誓不低头! 子虚道人斜斜脱着李谡血淋淋的左手,阴阴地笑道: “呵呵!你这贱婢,还真是倔强得惊人!只是你可知道,如果倔强可以自救,那今晚,你便不用死在老夫手上了!” “正如今日,无论你多么倔强不屈,你们那方已经重伤累累,甚至连你们所有人亦已毫不济事,你认为已经势孤力弱的你,还可与老夫一较高下么?” 李谡仍是拼命的盯着自己这个痛恨的李家老祖,咬牙切齿,咬得牙根也在迸血,她狠辣的道: “错!即使只余下我孤单一个在应战,我还是会战下去;为了延续在场每一个人,为了活下去,这些年来我历经多次生死,早已不再计较任何生死荣辱,今日即使豁出性命,我,也要把你一起拉下地狱!” 子虚道人愈听愈下耐烦,道: “哼!败军之将,何足言勇?李果儿!你这贱货!!你以为单靠自己一人,单靠自己不灭的信念例可杀败老夫?好!就让老夫给你这大言不惭的妖妇,演上一轮悲剧!” 子虚道人说罢,正想再次提气吐劲,然而就在此时,从幽静庭园入口不远之处,蓦地传来一个声音,一个沉默无限的声音,道: “她,并不孤单!” “因为!” “她还有” “我!” “我”字乍出,两条人影霍地自幽静庭院入口处闪电掠了进来! 触目所见,这两条人影,赫然便是适才说这句话的公孙盈! 还有…佛门高僧,渡如! 啊! 他们终于也赶来了! 公孙盈曾几何时是李谡的名义师傅,当然,那是老掉牙,老黄历,而且,春丽还是何仙姑的婢女,派来保护她、伺候她;公孙盈作为何仙姑的弟子也没李谡好的待遇,女人大都是感性动物,尤其是李谡长得比她漂亮,身份更是公主,简直含着金钥匙出生,公孙盈拍马难及,早前她想占安阳公主身份便宜,从中谋取好处,惟后来中宗死了,李谡更与李宗吾成立蜀山剑宗,相当于失去利用价值,犹吃里扒外…如今,公孙盈与她没有利益纠葛,而且她还是轩辕亦贤的亲生姑姑,子虚妖道霸占了她亲侄儿的身体,试问出不出手? 再说少林神僧渡法的师弟渡如,乾坤镜隐藏着少林圣物达摩舍利,饶是方丈玄正是李隆基的爪牙,渡子辈的高僧可跟皇帝唐玄宗没交际,就好比同一个单位,大家都是同事,你有大后台,能混到总经理,让大家听你的,问题是我可以出工不出力,联合起来对抗,少林也并非铁板一块,大家各怀心思,寻日咱们一切以少林大局出发,论及私事,那就各不干预;种种原因之下,渡如实际上此行有两个目的,第一,受少林委派前来取回装有达摩舍利的乾坤镜,第二,师兄渡法要他帮李谡渡过难关… 由此一来,公孙盈、渡法、李谡有着共同利益与敌人,自然而然无需言语结成同盟! 援兵骤至,子虚道人陡地脸色一变,不过很快便已回复冷静,但见他眯眼一笑: “呵呵!又多来两个送死的人?公孙盈,你前来送死也份属应该,毕竟你曾与这妖女一道,可是,渡如啊渡如!你为何也赶来凑热闹?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渡如坚毅的瞪着子虚道人,道: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当年隐藏在李祖隆身后替子排除异己,暗杀对手的神秘人!” 事实上,渡如与公孙盈只是及时赶至,乍见这个情景才会立马现身,他犹不知子虚就是“轩辕亦贤”合体之事! 子虚道人斜斜瞄着他,嘿嘿而道: “好!既然你不知老夫是谁,却前来多管闲事,老夫也没必要为你重述一遍,反正,你敢站在他们那边,也是反我,今日,所有逆老夫者,都要—” “死得很惨!” 此语方出,子虚道人这回已不再提气吐劲,只见他五指箕张,五道指掴已挟着漫天雨点,排出倒海一般向李谡、公孙盈、渡如以及李忘生四人轰去! 第639章:天地玄黄 五道指劲未至,其无敌气势已在两丈之外轰得李谡等人衣袂横飞,若然结其轰中,必定非死即伤。 李谡轻功最快,一把已带着公孙盈侧身闪过;而渡如的反应亦不弱,即时掀起软倒地上的李忘生翻身一跃,已然避过此致命一击!可是…… 甫一着地,李忘生却道: “渡如,不要…退了!快往那李掌门那边!” 渡如一奇,问: “哦?” 李忘生虽已有气无力,然而亦勉强支持说下去: “因为…此刻只有让我用坐忘经中那一招,才可催动出隐藏在她体内的金丹力量,对付那子虚畜生……” 骤闻此语,渡如不由朝仍呆立不动的李谡一瞄,只见向来婀娜娉婷的步惊云,此刻正满面通红,似是陷于紧张关头,当下恍然大悟,惟仍不禁再问: “但……你要怎样发功呢?” 李忘生答: “我适才在脱离险境时,己用坐忘无我的真气,为她打通了金丹力量的玄关,如今…她的金丹之力已连遍全身,即使那子虚畜生如今要向她下毒手,她的金丹力量也会自然连遍全身护体,但,适才我的坐忘无我从正面向她冲击,还欠一个大穴未能顾及,那就是她脑后的……” “玉枕穴!” “只要你使用同样有五行元气的少林易筋经连劲朝她的脑后的玉枕穴一点,便能替她冲破金丹玄关,那时她体内的金丹力量,将会沟通天地玄黄,还有一线希望可以打败已愈来愈强的子虚道人!” 天地玄黄?这究竟是什么?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玄是天下至阴,黄则是世间至阳! 天地玄黄也就是洪荒混沌之力。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渡如虽然是和尚,也曾熟读道家的《易经》,自然明白李忘生口中所说的天地玄黄之意;惟连续追问: “但若我撇你不顾,你将会非常危险…” 眼看都火烧眉毛了,李忘生也不顾形象,直言轻斥: “渡如!别再婆妈了!你知否乾坤镜中不单有蕴含达摩老祖毕生功力的水晶舍利,更藏着世间奇功五气朝元吗?如今只有那子虚畜生知晓开启乾坤镜的方法!我们绝不能让他得到乾坤镜,目下亦已必舍弃达摩舍利;因为我们今日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个地方,否则万里河山将会大祸临头;既然咱们打不开乾坤镜,倒不如直接永远隐藏这个秘密!” 顿了顿,道: “再有,院子里不单单有几十个纯阳弟子,整个南屏山上还有逾千浩气盟兄弟,倘若咱们不阻止这个子虚畜生,必定掀起腥风血雨,他肯定会吸收这些人的功力。为了拦下他,就算我豁出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说得也是!若非为了众生设想,李忘生早已活得不耐烦了! 他本身出自无情帝王家,见惯世间争名夺利,为了达到目的,亲情、友情、甚至是轩辕亦贤与黄莲的爱情也可抛弃… 李忘生真的第一次感觉累,生活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间,人与人之间,很难形成彼此信任,更难得是感情… 渡如看着他那张仿佛已把生死尽豁出去的脸,目光不由泛起一丝敬佩之色,道: “好!既然玉虚道长与舍身成仁已势在必行,那,请恕渡如……” “对不起了!” 一言说毕,渡如立时把软弱无力的李忘生一送,例送至负伤在地的卓凤鸣、上官傅明等人身旁,接着便欲纵身跃向李谡,谁知,子虚道人大老早把李忘生吩咐呈起李谡金丹力量的事听在耳内,他当然不去如此轻易让渡如轻易得逞,登时暴喝: “渡如!你想与他们联手对付老夫?” “妄想!” 暴喝声中,子虚道人猛地重重向地上一踢,他蕴含梵天圣火的腿劲,赫然踢裂地面,更把地面裂开的一块两长的巨型石柱、翻江倒海一般踢向正飞驰中的渡如! 来势汹汹,劲不可挡,且巨石之快,甚至比渡如的身法更快,渡如避无可避,唯有挺腿便挡! 然而以其佛门大力金刚腿的功力,要阻遏蕴含梵天圣火劲道的万斤巨石之澎湃来势,真是谈何容易? 他不能阻遏它,例被巨石一直平地压向距他身后不远的山壁,眼看在瞬间便要把渡如压成肉酱! 好无懈可击的梵天圣火!这道力量之强简直挡者披靡无坚不摧!试问谁能匹敌? 可是,这个人间,还是有人… 明知锐不可当,但偏要挡! 就在巨石已把渡如压得退无可退之际,陡地,一根丈长棒子闪电划空射至,及时横架于巨石与山壁之间,当场把巨石稍为阻退,渡如定睛一看,这根棒子,竟是一根粗长的冰棒! 是李谡以“寒冰神劲”凝聚而成的冰棒! 惟是,即使冰棒稍为把巨石阻遏,还是无法一下子止住巨石压下之势,故在同一时间,两条人影已如两道奔雷至,四掌齐出,各自发挥毕生最大的力量,联合少林高僧渡如的大力金刚腿劲,三人方才把巨石止住! 这两条人影,正是李谡! 与公孙盈! 骤然合力把巨石止住,公孙盈与李谡的嘴角已然喷出大蓬鲜血,可知二人为替渡如挡此万斤巨石地耗尽毕生功力;公孙盈的情况,则比李谡更糟,缘于她为急于求成,修炼祖传神功,早已自伤己身,如今更是伤上加伤! 李谡瞥见她所喷出的连绵鲜血也觉心惊,向来总喜与她不合的她亦不由异常关心地问: “公孙盈,你怎样了?” 公孙盈还是拼命强忍内伤,答: “我…没事!今夜在南屏山浩气盟能够与你一起并肩作战,我很开心…” 话未说毕,已猛地转脸对渡如道: “渡如!不要理会…我!你快点帮李果儿打开玉枕穴,激发她体内的金丹…天地玄黄之力!” 是的!时间真的无多了!因为就在她们二人一顿之间,子虚妖道已双臂一振,大鹏展翅一般向他们三人扑近! 他的爪,更已于闪电之间,攻至渡如面前咫尺! 他要渡如这一生再没时间去完成任何事! 子虚畜生这次再不以梵天圣火隔空发劲攻击三人,缘于三人的身手也不弱,迭连两次重击,不是被他们闪过,便被他们挡着,故这一次他决定亲自上前动手,近身拼搏,他相信更易手到擒来! 果然!他这一爪未至,无敌的梵天圣火爪劲已轰得渡如头昏脑胀,两耳嗡响,甚至视野亦有点模糊,霎时间更不知该如何闪避挡格,而一旁的李谡及公孙盈,在刚才硬挡巨石之后己然不及回气再替渡如挡此一招,渡如这次真的陷于一个他这生空前危险的绝境! 第640章:公理 然而,若渡如此刻一旦死掉,便没有另一个身负五行元气的人,未李谡点那玉枕穴,今日所有人都会随之陷入绝境,甚至以后整个人间,也会因为子虚妖道的肆虐而陷于漫无止境的绝境,浑无半点希望的光…… 所以,为了保存渡如这点尚存的光,有一个人,于这个时候终于豁尽毕生的心、毕生的功力,以其毕生最快最尽的速度,掠上前为渡如受此一爪! “噗”一声,子虚道人的无敌五指并没抓中渡如脸门,却竟然插进一个人的身体内! 天!那是卓凤敏的身体! “是你?卓凤鸣,你…为何要这样?” 渡如眼见卓凤鸣拼了老命为自己挡了此一爪,更眼见子虚道人的爪已深深插进卓凤鸣体内,再由的胸门而出,血淋淋的不堪入目,他,陡地极度震惊,为卓凤鸣不顾为自己舍命而震惊! 卓凤鸣此重创,当场已奄奄一息,惟仍鼓尽最后一口气道: “渡如!我其实一直很感激纯阳宫,还有师傅吕洞宾,他谆谆教诲,我铭记于心…” “在未出家寻道前,我本是一名寻常的…孤儿,后来我唯一的养父,却因交不出田赋而被一户富户活生生打死了,从那时开始,我发誓一定要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人间,锄强扶弱,惩恶扬善…还天地朗朗乾坤” “渡如,你可知道,我其实与你很有缘份?因为我爹曾几何时也想送我进佛门!” 一语至此,卓凤鸣忽地拼尽垂死前的最后一口真气,一掌把渡如退开两丈之遥,一直至推至李谡的身边,接着凄厉地叫道: “渡如大师!不,我的朋友” “永别…了!” 了字刚歇,卓凤鸣突又惨叫一声,他的整个身躯,赫然“彭”的一声爆为寸碎,骨肉横飞! “师傅…卓师弟!” “凤鸣!” 被卓凤鸣垂死推至李谡身边的渡如见状当场失声惊呼,李谡、李忘生以及公孙盈等尽皆变色,因为,卓凤鸣向来是他们之中最善解人意、也最致力于扬善除恶的一个,如今壮志未酬,他还没看见这个不完美的人间变成人人平等的天堂,还有许多世间不平事未锄,便已含恨死了,他甚至没有机会再唤渡如一声…朋友。 一切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子虚道人!他的罪恶罄竹难书,如今手底再添一缕冤魂… “畜生!”公孙盈猝地哮咆起来,双目似要喷出熊熊烈火、她整个人如同一团熊熊火人,狂叫: “你杀了卓凤鸣!” “我公孙盈今日拼死也要把你!” “碎尸万段!” 子虚道人不屑的一笑,道: “贱货,你以为你可以吗?” “而今,你连沾及老夫的衣角也不配!” “今夜要碎尸万段的,是你!” “但我如今无暇与你这贱货纠缠,就让你多活一刻,多痛恨一刻吧!横竖你已因柳霸天痛苦了四十多年!你个贱货,活该被男人骗,哈哈…” 对了!子虚到人的确是无暇再与公孙盈等人纠缠,他必须阻止渡如用蕴含金木水火土五元的少林易筋经激发李谡的玉枕穴,让她能释放出天地玄黄之力,虽然他不认为此股金丹力量可以胜过自己,但亦需以策万全。 距料未及转身,却听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划过漫天风雨传至,这个声音,普通声音,冷得就像是张催命的符: “一切都将要结局了。” “子虚畜生!” “就看看今日是你的结局?” “还是我们的结避?” 子虚道人微微一惊,因为他认出说这番话的人的声音,正是渡如! 然而向来温纯的渡如,语气为何会如斯冰冷,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因卓凤鸣之死而怒,一种带着公理的怒! 子虚道人先于几十年前高举正义旗号灭绝李祖隆的仇人、残害异己,帮助其子李祖隆在官场风生水起,扶摇直上;如今几十年后还想谋取达摩舍利以及五气朝元功,练就一身可怖的力量妄图控制人间,鱼肉苍生,更想把这里所有的人赶尽杀绝,以掩饰自己的暴行,难道,人间真的没有公理。 真的没有神佛所秉持的公理? 不!绝不! 纵然神佛懒看世情,认为一切恩怨爱恨,一切纷争都会于天地的运转中眨眼过去,一切都微不足道,但,渡如,还是会秉持他认为绝对正确的公理! 而此时秉持公理的方法,只有一个! 便是杀! 杀! 杀! 正在洋洋得意的子虚道人连忙回音一望,已经自以为无敌的他不禁面色陡为。 因为,渡如已在他与公孙盈纠缠之间,乘隙向李谡脑后的玉枕穴一点! 啊! 一切都讲求机缘巧合。 当年,李谡在机缘巧合之下,曾吸纳了两颗蕴含天地最为精纯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元气,在紫府凝结成了金丹! 金丹的天地玄黄力量,惟每每于危急关头意外地使出,精彩绝伦! 可是,纵使李谡能于某些危机中意外地使出天地玄黄之力,却始终仍不能擅用这股力量;如今,当李谡完全打通天、地桥梁玉枕玄关,当她可以灵活运用体内的天地玄黄力量,带动这股世间无敌的力量又会达至何种境界? 会否,也是当初左慈“神”的境界? 答案已历历在目! 李谡被李忘生所散的坐忘经真气打通全身大穴之后,却唯独还有一个宛穴必需身负五元归一的渡如和尚才能破关而出;故此,虽然天地玄黄的无敌力量已在她体内不断运行,弄得她一脸赤红如火,她还是无法调用… 甚至当她看见众人在全力抵抗子虚道人,以及卓凤鸣惨被活活轰至支离破碎的时候,她亦爱莫能助,可是…… 当渡如一指点向其玉枕穴的时候,她,蓦地感到,浑身骤起奇变! 李谡骤觉一股足可吞食大地,吞噬苍生的无敌力量,果然如李忘生所料,渡如指内向自己体内猛然引进,渡如也是一怔,为他也感到,他自身修炼几十年的易筋经内力,于瞬息之间,浑然已融向李谡丹田。 啊!李谡竟然在吸纳他的内力! 第641章:虚不受补(5.12汶川地震九周年祭) 就在渡如震骇之时,耳畔突听“波”的一声! 子虚道人骤见本已满脸通红的李谡,脸上的赤红亮地流转,竟闪电也似的分散于体内四肢八脉,当下心知不妙,暴喝道: “哼!渡如你就算用易筋经帮她打通玉枕玄关?很好!不过你如今还刚刚打通经脉,羽翼未丰,老子偏不信不能杀你!” 叱喝同时,子虚道人已迂连全身拥有的六成梵天圣火之力,还没出招,只见他方圆十丈内的所有地面,已被他的梵天圣火霸气逼至四分五裂,无数裂开的巨石更被他的力且硬生生扯上半空,绕着他身躯游走,接着,子虚道人复再仰天狂嚎一声: “李果儿!渡如!” “死” “吧!” 狂嚎声中,子虚妖道已连人带着无数巨石,飞身挺拳,向刚刚破关而出的李谡排山倒海杀去,气势之磅礴,简直已超越了凡尘所有神人魔妖鬼的极限! 他的人,更加同一头血红无比,恐怖的嗜血蝙蝠,这一着,势要把李谡以及传授功力给她的渡如,二人齐齐轰成血酱,再以他森森的蝙蝠獠牙刺穿她们的脖颈,吸尽二人的鲜血! 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可是,李谡及渡如仍是沉静如故,把如山攻势视若无睹,然而,就在子虚道人的拳已攻至二人跟前两丈之际,一直久久没作有声的李谡霍地双目怒睁,沉沉吐出一勾话: “你的动作,实在太慢了!” “慢得我要打哈欠!” “你,已经败了!” 败? 还未硬碰,子虚妖道又怎会未战先败? 可是,当子虚道人再攻前一丈之时,他终于明白李谡的意思! 当他愈来位接近李谡的时候,他霍地感到,此时李谡赫与早前判若两人! 她浑身赫然充满一股气势,一股可以彻底吞掉子虚妖道这双血红蝙蝠之饿狼的气势! 这股狼的气势,不独冷静、狠辣,甚至于具有可吞天灭地的无敌力量! 生于天地,源于天地,却又可在天灭天,在地灭地! 这就是在李谡体内重生的天地玄黄之力! 金丹的盖世无敌力量! 天下任何伪丹境高手面对真正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归元的金丹! 何其渺小! 子虚道人虽是神功盖世,惟于此瞬息之间,亦竟然神为之夺,就像一双血红蝙蝠,正被狼吞噬一样! 不错!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固然利害,加上子虚本来的力量,但毕竟子虚鸠占鹊巢,压制住轩辕的神魂,霸占其肉身,奈何他也没突破丹境! 更何况子虚道人仅得到六成力量,此诸李谡所拥有的可不止是吸慑的梵天圣火四成力量、寒冰掌、万剑归元、更能轻松驾驭金丹之力!两颗龙元的力量!以及渡如传给她部分的易筋经、李忘生授给她的坐忘经力量! 六种盖世力量叠加,难怪李忘生说只要一点李谡的玉枕穴,助她一臂之力,可能会有胜望! 尽管子虚道人未战先败,惟这一拳已发,如箭在弦,他已不能及时抽拳避免战败;既然抽身不得,他唯有眼巴巴看着李谡轰出一掌! 惊天惊地泣鬼泣神的一掌! 掌拳相碰,当场爆发一阵叫地动山摇的巨响! 在一旁观看的渡如、李忘生及公孙盈等人,亦给这次硬碰的反震力,轰至口吐鲜血! 而场中那些年轻的纯阳宫弟子亦纷纷被震至七窍流血! 首当其冲的子虚道人更惨,除了七窍喷血外,一头华发,更当场被李谡的天地玄黄之力轰个向四方八面飞射,登时个清光,他,这次是真的败了! 然而,败,并不代表子虚道人会死,就在他亦认定自己已败的同时,他斗地灵机一动,反手一扭,立即化拳为爪,五指厉张,已然紧攫着李谡的右掌,接着猛然聚劲纳,赫然已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移花接木神功! 啊!他竟然也想把李谡的金丹力量一并吸纳? 变生肘腋,一直贴掌在李谡背门与李谡双元合呈的渡如见状陡地一惊,不由低呼: “啊?这是什么邪功?李掌门,快抽掌!” 李谡早已知道这是移花接木,连轩辕亦贤亦栽在这邪功之下,饶是她也有吸慑人功力的涅槃诀,惟为安全起见,立时想抽掌收劲! 讵料,竟觉子虚道人的爪恍似有一股无法可挡的吸力,把她右掌牢牢吸着,抽手不得;与此同时,更觉体内与渡如易筋经合二为一的五气归元金丹天地玄黄之力,已源源不绝朝子虚妖道老掌上输去! 子虚妖道眼见自己举手投足间又把败象扭转,当下大喜过望,眉开眼笑地涎脸道: “呵呵,如今才想抽身而退?未免已经太迟了!李果儿,渡如!连轩辕亦贤那贱魔头也要栽在老夫移花接木神功之下,你们两个臭石头纵是百年难得的习武奇材,又如何可以幸免啊!” “今日你俩死在老夫手上,也只怪你们站在那些贱人一边,你们,也是和他们一样,都是贱!贱!贱!嘿嘿嘿嘿……” 李谡与渡如也是满额汗珠,想不到一时疏忽,居然给此无耻之徒反败为胜,惟正当二人亦认为必败之际,蓦听倒在远处的李忘生,胸有成竹的道: “姐姐,渡如,既然这糟老头喜欢吸你们的天地玄黄之力,就尽管由他吸吧!反正,他也快将死了……” 此言一出,李谡与渡如当场一愕,公孙盈与其它纯阳弟子亦满脸疑惑,正在努力吸功的子虚道人亦立即回首,冷冷对李忘生冷笑道: “嘿!贱人!濒死还在妖言惑众,你以为这样说,便可扰乱老夫?呸!” 李忘生道: “我并不是在危言从听!你可知道,梵天圣火属于至阳,天地玄黄之力可以至阴,一个人的……体内,绝不可能有阴、阳两道盖世真元,否则…阴、阳乾坤相碰……” “两道不同的内力在你体内互相不断冲击,你的躯体会速地膨胀起来,俨如一个充满气的球,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绝世高手往你的天灵穴再行贯功给你,你的身躯例再也容纳不下多余的功力,势将会全身爆为寸碎而死!” “那份破坏力,相信在方圆一里之内的所有人和物,都会无一幸免!” 这番话实在非同小可! 子虚道人一听之下亦心头一悸! 李忘生又道: “你若想证实贫道说话虚实,何妨试试收回移花接木的邪功?只怕,如今你想收劲,你体内的梵天圣火也由不得你;它已在招引姐姐身体内早先吸慑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之力,顺带也将玄黄之力…你想收劲也估收无从,每一成梵天圣火会招引一成玄黄之力,直至你体内的梵火与玄黄同等为止……” 第642章:深明大义(沉痛悼念512汶川死去同胞) 那岂非是说,李谡与渡如的体内,将会被吸去六成而仅余四成! 子虚妖道愈听愈惶是心寒,慌忙如言收劲,熟料…… 他真的无法收移花接木,相反,他的身体更已开始逐渐膨胀起来,看来,他真的被李忘生言中! 李忘生见状叹道: “嘿嘿!好得很!想不到贫道参悟天机修道,逆天半生,到头来竟发觉,原来冥冥真有天意!” “天纲恢恢,今日始作俑者……竟作茧自缚!” “真是天意!” 子虚妖道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从李谡玉嫩纤手上收爪;同样地,李谡与渡如亦抽手不得,很快很快,他们只觉二人合成的玄黄之力,已被子虚道人吸纳六成,他们每人体内,如今也仅余四成玄黄之力,而此刻的子虚道人… 天!他此刻的体形鼓然已暴涨一倍,看来,他体内的阴、阳两道相生相克的劲力已经达至饱和,且还在不断在他体内互相冲击! 子虚道人看来相当辛苦似的,白气与红气在他脸上时隐时现,惟他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地又呵呵笑了起来,笑声亦令人难于入耳。 “呵呵,原来……如此!老夫……然也想通了!阴、阳两极力量本就是互相克制,即使它们如今在老夫体内不断冲击,把老夫的体形弄胀一倍,也仅是一时三刻之事,只要老夫能熬至两股回何消磨殆尽,虽然我体内的玄黄之力亦会散去,但,我将会回复原状,至少,还有我的毕生功力,以及移花接木神功!单靠这些,今日已经足够把仅剩四成玄黄之力的李果儿,以及你们这班贱货统统干掉,除非……” “除非你们此刻还有一个修为在丹境的绝世高手把功力贯进我体内吧!哈哈……” 是的!眼前李谡已无法把体内的四成玄黄力量再贯进子虚妖道体内,令他爆裂而死! 而李忘生等人亦已功力消耗殆尽,公孙盈与渡如亦与子虚道人一样,同属绝世高手,然而此刻二人已身受重创,功力大为减弱,难言丹境绝世;而此时这个院子里的纯阳宫弟子,武功最高的也就剩下险境期的上官傅明… 难道,众人就于睁着眼,看着这人面兽心的魔头,耗尽了体内的两股盖世力量后?施然向他们再下毒手? 正当众人百筹莫展之际,公孙盈与李忘生遂地互望一眼,二人突然似有默契,支撑着已伤疲交煎的身躯,向仍是与李谡爪掌相连、无法动弹的子虚道人,蹒跚地一步一步走去! 子虚道人面色陡变,喝: “混账!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公孙盈瞪着子虚妖道,杀意大盛,狠狠的道: “他妈的…畜生!你说得对!我俩如今已伤疲倦怠,功力已难言绝世!但,不要忘记,渡如可以用易筋经可以与李果儿合璧,我俩的功力虽仅余一半,也可合二为一道绝世功力!” 李谡与渡如闻言,亦认为公孙盈说得一点不错!只要她与李忘生二气合一,一定可以把功力贯进子虚道人体内,令其虚不受补,承受不了这么多的力量,撑暴而死! 只要他一死,那个乾坤镜的秘密便会随他消失,人间,亦会暂时避过一场浩劫;此物也必然会落入李谡手中! 子虚道人听二人如此说,更是心中大怯,当下忙道: “妈的!你们疯了吗?你们知否老夫体内的梵火与玄黄两道盖世力量若然爆破,除了仍身怀四成玄黄力量的李果儿能幸免外,方圆一里内的所有人,包括你俩、渡如,以及整个院子里的纯阳宫弟子、浩气盟人手,也要全部给爆至四散的磅礴浩瀚的力量,轰个死无全尸!” 不错!纵使,公孙盈与李忘生已不吝啬自身性命,但还有他们的朋友、师兄弟,及那方圆一里内所有人…… 一念及此,公孙盈与李忘生不由虚弱的朝身后赶来的七秀坊莺燕及纯阳宫弟子一望,赫然发觉,那些人尽己全部跪在地上! 为首的上官傅明、叶止菁等人已齐声道: “公孙前辈,师兄,卓师弟他能为了天道公理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如今虽已势成骑虎,但若因为顾虑我们这群人,而放过这天杀的子虚畜生,那即使我们能苟活于世,也无疑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这子虚畜生今日不立即除去,待他稍后缓过气来,咱们所有人必然死在他的手上,既然如此,我们愿意和你们一起死!” 难得众人深明大义,李谡闻言只觉鼻子一酸,渡如把这一口看在眼里,目光也不期然汹起一种特殊感觉…… 原来,这种世上虽有不少贪图君子,也还有一些心存正义,黜邪崇正之辈…… 这个浮华喧嚣,人心浮动的年头,至少有一小撮人,心怀侠义,这个世界还未令人完全失望。 公孙盈此刻的想法,似乎亦和李谡相距无几,但听她虽然乏有气无力,仍豪情无限地道: “好!想不到我本抱怨人间不再完美已有半生,认为天下人都如欺世盗名的柳霸天一样,到头来方始发觉,人间还有其美好的人,美好的一面,而我虽然一生都得不到渴望的爱情,且至死也无法实现心中梦想,但在我这漫长而枯燥的一世,能够与你们这些血性男儿一同并肩作战,亦已经不枉此生!” “那我不再庸人自扰,理会凡尘俗事,就依自己的心意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吧!” “哈哈哈,李忘生…李果儿…菁儿,还有诸位” “来生再见了!” 子虚乍听公孙盈慷慨就义之言,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 “他妈的,公孙盈不要这样!来来来!让老夫把那个乾坤镜开启方法告诉你,你们知道吗?只要你们得到达摩舍利,还有五气朝元功,你们将会成为这世上武功最高,权势最强的霸者!” “而你公孙盈,也可以直接横刀夺爱,你喜欢柳霸天大可以威逼他就范,到时候,你俩就能长厢厮守,如愿以偿…” 第643章:卍字救人 公孙盈曾经被负心汉柳霸天始乱终弃,情伤难愈,更恨透世间无情,此时她一言不发,似已下定决心,一步步逼近子虚道人。 “公孙盈,不要这样,你这个臭娘们,脑子进水了,抽筋了?你想死,不要害老子!” 子虚道人恼羞成怒之下,不顾廉耻的又威逼利诱道。 公孙盈冷冷道: “强者?” “哈哈哈,可惜我公孙盈一心想成为强者只为找那个负心汉报仇,权力,对我根本毫无意义!我只要一件事!” 子虚道人无法动弹,只有战战兢兢的问: “什么事?” 公孙盈凄厉的瞪着他,一字一字地吐出她这五十年来最为自困心声,每字也和着她负伤所淌的血吐出: “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当年就是因为不够铁石心肠,方才叫柳霸天伤我如此之深!事到如今,我总算明白!男人的承诺…不能信!” “你不要妄作挣扎了,今夜,必死无疑,就叫你替死去的无数冤魂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四字一出,公孙盈与李忘生,立即四掌齐出,向子虚道人的脑门使劲一拍,那股二气合一的功力,登时源源贯进子虚妖道体内,接着,子虚道人惨叫一声,身躯顿时更急剧膨胀,他身上的每寸有岂肤,亦开始崭现元数裂痕。 啊! 他,将要爆破了? 就在这未日将要降临的一刻,李谡突见公孙盈猝地腾出一手,紧紧搭着李忘生的另一双手,凄然泪下,飞快地道: “忘生…还有大家!” “保重!” 李忘生一怔,就连李谡与所有人也是一愣,公孙盈为何到此时此刻还要说声保重? 只有李忘生随即知道,因为公孙盈搭着他的手,竟源源有另一股冰凉气劲正渗进他的体内! “冰心气劲!” 李忘生惊叫,因为他的身体已在结冰,万料不到,原来公孙盈年岁长于李忘生,在把功力贯进子虚妖道之后,仍有一些残余的功力。 “公孙盈,纵使你有剩余的冰心气劲,也不用给我,你大可以之自保!否则,你将会碎为飞灰…” 公孙盈一望李忘生,苦苦的道: “但我不介意!忘生,即使巨爆后冲击力极强,咱们首当其冲…我待会再送你最后一程,一个人死,总好过于二人丧命,好好活着!” “公孙盈,你为何要这样?” “我为何要这样?”公孙盈又无限苦涩一笑: “只因为,我要当一个勇敢的人,一个能战胜任何艰难困苦的女人!” 乍闻此语,李忘生蓦地一呆,面色也迅即煞白起来,他忽然记起,自己于许多年以前,曾经有人对他说过这一句话,那人曾希望李忘生铁能成钢,玉能成器… 记忆犹如潮水在这危难时刻涌上心头,一时之间,李忘生扼腕唏嘘: “啊,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快乐的日子仿若天上稍纵即逝的流星,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 公孙盈深情地答: “不错!李忘生,时光荏苒,可惜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活下去!也没有机会去享受欢愉时光” “李忘生,李谡,渡如!我公孙盈来到这世上一回,很高兴能遇上你们一场…” 公孙盈说至这里,握着李忘生手不禁更紧,像是万般不舍,道: “李忘生,以冰心真气保住你的肉身,已经是我唯一可为你于的最后一件事!巨爆已经来临了!李忘生……” “为了我,如果你有一线生机,一定要克服一切困难坚强生存下去!” “再见…” 再见二字一出,子虚妖道的身躯己当场爆开,他体内的两道惊世力量,金丹玄黄之力,以及梵天圣火,亦终于破笼而出,“隆”的一声… 整个幽静凄迷雨下庭园,登时暴绽两道一白一红的万丈豪光!接着,方圆一里的世界,已经被两道夺命豪光笼罩! 光,汹尽了世间,也淘尽了魔与道。 一切神人魔妖,一切恩怨爱恨,一切不甘不平,一切深谋大计,一切眼泪,一切痛苦,一切仇恨,都随着天下至阴、至阳两股巨力霹雳碰撞的巨爆而灰飞烟灭… 然而在玄黄、梵火的巨爆当中,在李谡、渡如等人还没有彼巨爆轰昏以前,她们,犹听见公孙盈于巨爆当中的豪情笑声!那种今生得到解脱,最终回归自我,不再彷徨,卸下重担,褪尽疲惫,而不枉此生的潇洒笑声… 还好象听见,她质问苍天不公的声音… 可惜,一切一切,到头来,都随着巨爆而彻底消失,湮没… 巨大的爆炸冲击力犹如滔天巨浪一般呼啸狂卷而过,方圆一里内所有事物尽皆被豪光所吞噬!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 奇迹为之发生! 但见一道红色倩影自爆炸中心如虹贯日,旋风般掠至三十丈高的漆黑夜空,瞧真一点,原来是李谡!其实也很正常,她体内依旧残存着四成玄黄之力,可保自身性命无忧。 大难临头各自飞,只不过她好像飞到爆炸上空的三十丈就不逃了? 奇怪,她这是要干什么?不抓紧时间逃命,悬浮夜空做甚? 只见,她悬空漂浮在雨夜中后,闪电般伸手自一对丰隆高耸的酥胸中间取出了一块金色方砖。 啊!是乾坤镜!难道她要以此物来救人?这未免太过痴人说梦了吧! 乾坤镜虽然由少林机关奇才了慧大师所铸,惟也并非法宝,就是一个装达摩舍利的东西… 等等! 乾坤镜并非法宝,亦非世间奇物,惟里面的是佛门重宝,大慈大悲的达摩祖师圆寂后的舍利子!佛门高僧大德往往慈悲为怀,愿解救天下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民百姓,说实话,李谡也是走投无路,想出惟一有机会阻止子虚妖道爆炸害人的不是办法中的办法! 遂她飞速将乾坤镜飞掷进了爆炸中心,转瞬间,乾坤镜伊如飞火流星坠进爆炸中心,旋即消失不见,李谡双目闪烁着无限期盼的熠熠眸光… 果然,如李谡所料,爆炸的中心猝然传出“隆”一声轰天巨响,一个阔方三丈有余的金色卍字陡然乍现,李谡脸上不禁一喜,复又毫不迟疑的身如猎鹰暴隼俯冲而下,乾坤镜竟然自动开启,她兴奋之虞,也未曾忘记达摩祖师的五气朝元神功! 此时大家都被飞速旋转的卍字所震撼,呆若木鸡;李忘生整个人虚耗太深,全身乏力瘫坐在地;渡如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不停的沉喧佛号: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何其自性本自清净,何其自性本不生灭,何其自性本自具足。” “以此性不虚妄,远离一切虚妄故,是故如来性德非是空无一物,故能普覆一切,成就一切,不落断灭。“ 随着渡如的佛号声渐急渐快,渐缓渐柔,终于,卍字散去,一片废墟瓦砾下的众人皆无大碍;而李谡也成功的自开启如同八叶莲华的乾坤镜八瓣莲花上觑见了五气朝元功,更趁隙牢牢记在心上,此物想不到最终如此轻易的到了她手上!真是人的机缘巧合… “呼…”李忘生艰难的腾身而起,瞄了一眼周遭,同时其它人也都不期然互相环视一眼,真是大难不死,满脸后怕之色。 上官傅明强忍着卓凤鸣惨死悲痛,抢先上前搀扶着颤颤巍巍,摇摇欲倒的李忘生,心有余悸道: “大师兄…呜呜!” 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多愁善感的上官傅明当即双眼通红,滚烫的热泪再是抑制不住,顺着他肥肥的脸颊滑落,其它纯阳宫弟子也差不多,全身脏兮兮不说,还饥寒交迫,全身乏力,似要昏厥… 李忘生强忍着胸中郁结之气,抬手抹了一把脸,故作镇定的道: “大家都累了,伤了,先早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此事…以后再谈。” 第644章:杨国忠再现 说着,李忘生眼扫一圈,发现道号凌霄的李森与金昀精神状态最好,神元气足,便吩咐道: “凌霄、金昀,你们二人速去告知浩气盟的司空仲平长老,要他安排好我们所需的房间,以及准备药材等等。” “高剑、天白及其它人将自己的伤势,还有随身物品,都清理一下,咱们要自悲痛中走出来,不忘初衷,继续向前。” 的确,今晚遑论损失最为惨重的无疑是纯阳宫。 卓凤鸣不单身死,连一番弟子也狼狈不堪,饶是元气没有大伤,也需要时间让这些年轻弟子们自痛苦中成长… 就在李忘生展现一派掌门不动如山的成熟稳重时,李谡也有牢牢记下了五气朝元功,倏然,她秋波流转之际,发现如八叶莲华的乾坤镜中心,静静地放置着一枚晶莹剔透,犹如人心的水晶舍利,当即附身拾起,仔细查看,心忖道: “此物应该就是佛门重宝达摩舍利了,我也得到了五气朝元功,达摩舍利也应当物归原主,还给渡如带回少林!” 一念忖至,并非贪心不足,李谡小心翼翼双手捧着乾坤镜走到了渡如跟前,边讲此物拱手奉上,边郑重无比的道: “渡如,今晚多谢你不顾安危,前来帮忙,更挫败子虚道人的阴谋!” “这是乾坤镜,现在还给你们少林。” 渡如长身躬起,双手合十喧颂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李掌门多谢。” 说罢,遂坦然接受此物。 渡如在乾坤镜底座的佛主三十二相之一的眉间白豪相光轻轻按动一下,骤听“咯喀”几声,八瓣莲花瞬间合上,形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达摩舍利亦再次从俗世间一闪而过,仿若璀璨的流星,单单那几息的光芒,就足矣让人铭记一生… 何等荣耀能亲眼目睹达摩舍利之神奇。 渡如细心妥善的将乾坤镜放入怀中后,方才仰首伸眉,朝李谡笑道: “李施主,此物事关重大,渡如身负重任,需马不停蹄连夜赶回少林,子虚道人的事暂告段落,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后会有期!” “告辞!” “保重!一路顺风” 子虚道人自爆而亡,实际上是两条人命,他的死,也为李谡敲响了警钟,目下天门中独独一个心高气傲的轩辕亦贤就如此强横,其死亡的消息必然会被天门中人所知晓,如此一来,李谡也准备早做打算,谨防天门突然袭击,心念电转,她也回想起卓凤鸣、公孙盈的死! 二人值得她敬重,更值得她悼念,也值得她反省自己所作所为,一厢情愿的要在西域搞劳什子新势力… “西域离大唐着实太远,而且我是异族,李鑫说的极对,我做错了,当下看来,还是听鑫儿所言,暗中扶持一个傀儡,用他来牵扯住李隆基,人选似乎只能是他了!” 李谡想到此处,眉心一结,面露无比坚定之色,人活着得靠自己:她也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远远比子虚、轩辕强横数筹! 天门,一个凌驾在大唐王朝之上的神秘势力,连皇帝唐玄宗都是其中一人,想想都不寒而栗,当这头庞然大物露出森森獠牙时,攻击人的场面,何等撼人心魄… 只是凡事不能着急,需要韬光隐晦。 夜已深,雨势渐停。 今夜注定是一个风雨飘零无眠之夜。 南屏山浩气盟所有人都被巨响所惊醒,当六大门派的高手看见纯阳宫如此狼狈不堪一面,纷纷骇然。 丐帮长老司空仲平眸光闪烁,将一切妥善安顿好后,下了封口令,奈何,这些事太过神秘,大家也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陈长老,依您看,今晚纯阳宫是哪个高手所为,居然能伤玉虚道长,而且我还听说七秀坊的公孙盈前辈死了,卓凤鸣也死了…” 浩气盟走廊拐角立柱下,一名身着金色铠甲的神策参将问询道。 霜鬓的陈阿三皱眉道: “不晓得,我只听到了巨响,内力乾坤,晓得个屁,纯阳宫的人也没说,那些守卫更是惊魂未定,马将军,你们杨将军怎说的?” 丐帮六代长老陈阿三口中所指的正是近年混得风生水起,已升至大唐皇宫禁军神策军都统的杨国忠;此人出身有点寒碜,幸而后来参军偶然救过蜀地巨贾鲜于仲通,出资帮他贿赂进长安,平步青云,然后,杨国忠又意外的认识了权倾朝野的李林甫,复又有奇遇,认了远方表妹杨贵妃! 唐玄宗老年时的昏聩,对杨玉环的过度宠溺,杨玉环所在的杨氏家族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时代。杨氏家族中以“五杨”最为闻名,杨贵妃,杨国忠,韩秦虢三夫人。 而杨国忠之所以还能如此扶摇直上,浅水蛟龙一飞冲天,并非单纯有杨玉环帮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就是虢国夫人杨玉瑶。 先来谈谈虢国夫人,她是杨玉环的亲姐,在家排行老三,年轻时的她嫁给了一名军人裴某为妻,生育了子女后,军人裴某战亡,她便开始了守活寡的生涯。 杨玉环与他的三姐感情不同一般,在家总亲昵的称呼杨玉瑶三姐,当杨玉环被唐玄宗霸占养在深宫,时时深感寂寞和无助,便央求唐玄宗将亲人接入宫中,以解思亲之苦,这其中被接入宫的便有这个三姐杨玉瑶,杨玉瑶想到可以离开那守活寡之处,当然欣然应允。 虢国夫人年轻美貌,深谙男女之道,初入深宫自然觉得事事有趣新奇,在与唐玄宗的接触中,二者均有意于对方,便背着杨玉环做下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私下暗渡陈仓,最终却奸情败露,引得杨玉环醋意大方,唐玄宗为撇清关系,便封杨玉瑶为虢国夫人,迁出宫中。 这时的杨国忠,已然投靠于杨玉环,出现如此大事自然是要为杨玉环解忧的,虢国夫人貌美,在与她的接触中,杨国忠已起色心,正逢虢国夫人年少空虚,久旱逢甘露,二人便一拍即可,在便成为了一对长久的露水夫妻。 惟令人不齿的是虢国夫人与杨国忠还是远房兄妹… 杨国忠发家时已近中年,原配夫人姓裴,名柔;裴柔却是个娼、妓,自然他飞黄腾达后瞧不起这糟糠之妻,且压根就把此女留在蜀地,而这女人也是水性杨花之辈,大偷汉子不说,绿了杨国忠,更珠胎暗结,与人生下了杨国忠的“儿子” 走廊上的几人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杨国忠的花边消息,这马参将说得兴起,口沫横飞,侃侃而谈: “哈哈,陈长老不知,老马我曾有幸目睹虢国夫人芳容,真是惊天尤物…” 第645章:改变 正说着,眼尖的陈阿三突然高声朗笑: “哈,杨将军,怎这晚还不休息,前来巡逻?是查出对付纯阳宫弟子的幕后黑手了嘛?” 马将军忙缩了缩脖子,脊骨冒出丝丝凉气,回眸一望,杨国忠正站在他身后丈外,脸色如古井不波,额头冷汗淋漓,马将军心知杨国忠心胸狭窄,瑕疵必报,先前流言蜚语,自然可能落入其耳,当即“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作缉,求饶道: “大人,莫将有罪!还请大人责罚!” 杨国忠横冷扫了他一眼,双肩背负着天狼双刃,戏虐道: “马将军,何罪之有?” 马将军也是个狠茬,当即毫不犹豫“铮”一声,拔出随身匕首,对着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便是用力一割,刹那间,指断,血涌,更钢牙紧挫,高声道: “杨将军!末将口不择言,妄论您的是非,还请将军恕罪!” 陈阿三等一干人等乍见,尽皆倾佩这孔武有力的壮硕马将军之虞,亦是纷纷投目环视杨国忠,似乎在用眼神求情! 杨国忠冷哼一声,蓦然,脑海中响起一道银铃般的女人声音: “古人相见,前来一叙。” 八个字如惊雷般轰进杨国忠脑海,久久不散,他当即怔傻在原地,卓然而立。 马将军双目闪过绝望之色,脸色苍白,提心吊胆的他,以为是自己触怒皇帝眼前的红人杨国忠,脸色苍白! 这时,陈阿三也瞧见马将军的神色紧张,心思细腻的他忙开口求情: “杨将军,马将军虽然口直心快,却也难得一见忠厚之辈,他已自断一指赔罪,小小惩戒也是足够了…” 陷入沉思的杨国忠被陈阿三所惊醒,回过神来,虎躯一震,冷眸扫了匍匐跪地,丧魂落魄的马将军一眼,大喝道: “还不起身去处理伤势,杨某对这些话并不在意!” “但,此言倘若传到虢国夫人及别有居心之人耳中,老马,你说他们为了阿谀奉承,杨某何能相救!” 此言非虚,杨国忠可能有点恼火,也不至于在南屏山浩气盟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这冒犯他的人,惟想拍马屁的小人极有可能擅自作主悄悄把马将军给“咔嚓”,杨国忠想保他都没机会… 混迹官场多年的马将军闻言,眸光闪烁,耿直的道: “多谢杨将军,末将…” 话音未落,杨国忠已沉鸣一声“嗯”飞身跃起,疾急离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待杨国忠离去后,陈阿三复才给身边俩人使个眼神,道: “马将军,夜已深,您还是先回去好生静养,一根手指让您长个心眼,依我看这笔买卖值!” 说着,陈阿三递给他一瓶丹药,续道: “来,马将军,这是丐帮的疗伤圣药归元散,你这点皮外伤,顶多三五天就好。” 马将军吃一蛰长一智,接过药瓶,讪讪答: “多谢,陈长老仗义执言,一切都是老马口无遮拦,差点酿成大祸,陈长老,诸位,马某先告辞了…” 话音方歇,便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也消失在了走廊上。 这时,一个和尚神神秘秘的凑到陈阿三的耳畔轻言细语道: “三爷,查清楚了,是子虚道人跟纯阳宫的人死磕自爆,渡如已经拿了乾坤镜还带了一些少林弟子连夜赶回嵩山…” “咱们怎办?” 衣衫褴褛的“乞丐”陈阿三侧脸目如鹰隼锐利盯着和尚;和尚给起瞧得心底发毛,不知所措,正欲开口说话,陈阿三适才冷冷道: “妈的,你以后不要这么光明正大找老子,生怕别人不晓得跟我的关系是不?” “呵呵…”和尚讪笑,挤眉弄眼儿道: “陈长老客气,我慧清行事光明磊落,纵然被人瞧见又有如何,才不怕世人枉论…” “少他妈废话,慧清,太原那个城郊的昊清山庄,还有太原怡红楼的当家花魁娘子…” “别别别”慧清和尚听到这些立时惊慌失措的尴尬连连摆手。 哈!慧清是少林方丈玄正大师的入室弟子,想不到一代佛门弟子,竟然还暗中成家立业,更娶了一门如花似玉的风尘女子,真是什么世道! 这时,陈阿三拍了拍慧清的肩膀,笑嘻嘻道: “大师,我们帮主拜托你们的事怎样了?” 慧清正色答: “哦,你说调查血眼龙王的事啊,这小子现在好像在蜀地一代活动,不过我也不晓得他究竟是不是受陆危楼指示故意针对你们丐帮分舵,有消息,会通知你…” 近年来,当年武林中让人威风凛凛的明教四大法王只剩下一个血眼龙王萧山,其它三人因各种原因已死,且明教亦随大光明寺被捣毁,分崩离析,势力萎缩极为厉害,再加上丐帮新任帮主郭岩不遗余力地清扫明教余孽,故而双方势同水火。 陆危楼一代奇才,中原明教高手已屠戮殆尽,却是休书一封,请来不少波斯拜火教高手,准备重振旗鼓,加之红衣教主阿萨辛是其至交好友,一旁帮衬,俨然星火燎原之势… 武林似乎,已经进入到了百花齐放,最为鼎盛时代。 各门各派由于没有明教的渗透,一夜间冒出无数小门派,还有各路大侠、少侠、神秘高手纷纷现世,朝廷也不打压武林,反而让天策军与神策军参与江湖,从中挑取人才,俨然是助长江湖的扩大… 夜已至三更。 凄迷的秋雨也总算停了,寒风凛凛,给这初秋增添不少萧瑟凄凉… 穹苍上密布的乌云随风飘散,皎洁的残月落在树梢上,那枯黄的叶尖儿悬挂着晶莹剔透的雨珠,折射出那五光十色的皓月清晖。 此等孤清的月夜最适合一件事,睡觉! 然而,有的人睡不睡也无所谓,更何况一个并不想睡的人,无论如何,她也难以入眠。 譬如,一间温暖如春的厢房内,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一条娉婷婀娜的靓丽佳人娇身,细长的影子随着夜风摇曳。 屋内,一袭桃红色高腰束胸裙的李谡正襟危坐,面前还摆置着一杯清茶,她双目微阖,一动不动,似乎在回味些前尘往事。 第646章:敬酒 就在这时,一阵孤冷的夜风自敞开的大门拂进馨香满室的房间内,身形高大,肩背天狼双刃的杨国忠霍已悄无声息随风而至。 “啪”的一声,房门关上。 杨国忠遂向屋内一看,他,竟然并不是第一时间看见一个人影,而是看见一幅画! 不!应该说,他看见一个美得像画的姑娘! 但见那“姑娘”,体态婀娜,柔若无骨,年约二十岁上下,一张脸,眉目清奇,更是美得如诗如画,根本不是活人那般寻常颜色。 而且她仅是随意一坐,姿态已是妍丽盎然,她,就像一个女人中的美女,美女中的至美。 “如花似玉”、“眉目如画”的说话,似乎都只为她而设,但她最美丽的还不是她的面目,而是她的气质、神态,她温柔软腻,顾盼生波的眼神告诉所有看见她的人,她是一个女人中的女人。 男人最喜欢的那种柔情似水,清丽之中充满妩媚的女人! 再者,她的人就静静温然端坐,她身上所散发的清香,已熏得房内杨国忠有点神不守舍,杨国忠脑海以她与媚俗的虢国夫人做个比较,瞬间发觉,自己钟爱的那个杨三姐,真是胭脂俗粉,与之简直一个天、一个地,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这位“活色生香”的“姑娘”,已经在杨国忠神不守舍之间,已轻轻的微一颌首,秋波流盼之间,似将她娇身上的淡淡幽香一并徐徐送来。 杨国忠静静地观察着妍丽多姿的李谡,岁月静好,未曾在其绝艳的俏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与数年前初次见面,一模一样,惟少了一个李磐,他觉胸中一阵悸动,想讲此等尤物弄上床,共赴云雨,惟其心知面前这个看似温婉娴静,优雅娇柔的女人绝非表面般简单,遂强忍躁动心绪,坦言道: “李掌门,这么晚了,找杨某不知何事?”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李谡明眸善睐,皓齿呈露,脱口而道。 此言,充满了暧昧,又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之意,好像挑逗? 不不不!李谡绝非是瞧上杨国忠,而是要收服此人,顺带再借杨国忠来谋划一些事情,譬如,探听天门隐秘之类;她早前虽与轩辕亦贤、子虚道人两场硬仗,却是身体还有四成以上的玄黄之力,堪比丹境中后期,自然不消着急回神敛气,打坐闭关,摆在眼前的首要问题,无疑是摸清天门的底细,势力有多大,高手有多几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杨国忠趁隙已踱至桌畔,居高临下瞥见李谡吹弹可破的粉颈下那雪白微露的丰隆酥胸,目露惊诧之色,更饱含贪欲;李谡自然将此幕尽纳眼底,却也未曾动怒,试探道: “杨都统,想不到您短短三年不见,今非昔比,且平步青宇,位居神策军都统,真是令人惊叹。” “请坐。” 杨国忠道: “李掌门,还是痛快一点,您此番找我何事,若是能帮的忙,杨某义不容辞,以还当年手下留情之恩。” 当年杨国忠在凌云寺差点死在李谡的手下,如今二人再次见面,身份也不可同日而语;杨国忠生平遇贵人相助,更凭借自己左右逢源,以及过人的机智,升官发财,地位显赫,如此下去不消三年,他必然能混上宰相之流,抑或是谋取更高的爵位!然,李谡则江河日下,盛极而衰,连蜀山掌门也不是,更无栖身之地,恍若丧家之犬,二人这一番简单对比,李谡真是寒碜! 李谡道: “杨国忠,那我就不客气了。” “但说无妨,杨某洗耳恭听。” “恩”李谡径直道: “想必你也晓得当年我与李隆基结仇,而这并非问题,关键是李隆基后面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天门!” “传言天门…” 李谡一股脑儿地把自己所知晓的天门情况娓娓道来,说罢,自顾端着茶水浅尝一口,霎时间,满口馥郁茶香,回甘无穷。 杨国忠听了这一席话,皱眉沉思片刻,复又挠了挠头,笑道: “呵呵,天门我不知道,李掌门的心却是比咱们要大。” 李谡接口道: “不知杨将军对陛下怎看?” 杨国忠脑海闪过一个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富态老头,脸色当即一沉,他当然晓得自己一生荣华富贵、滔天权势尽皆由李隆基所赋予,而中间媒介,就是他的贵妃表妹杨玉环,倘若失去了二人,杨国忠连狗都不如;唐玄宗李隆基显然寿元将尽,没几年可活,似乎也该为自己另寻出路了… 不过,杨国忠蓦然心头冷笑,冷冷瞥了一眼李谡,心中自升起一股邪火,利益面前无任何感情可讲,而他也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 心念疾转,杨国忠遂朝李谡讶异道: “哦?安阳公主看来对陛下误会颇深啊!” “杨某现在所有的东西,荣华富贵都是陛下所给,公主要再下做那三姓家奴…嘿嘿,恕难从命!” “是吗?”李谡莞尔一笑,俏丽粉靥上露出黠慧的目光,分析道: “杨国忠,你心思敞亮如明镜,眼下李隆基搞得朝堂乌烟瘴气,天怒人怨,百姓流离失所,文武百官人人自危,如果有一天他驾崩西去,你说会不会有人将你打成宇文化及,然后…” 杨国忠冷哼一声: “哼,公主,危言耸听,要杨某背叛陛下,痴心妄想!” 他说得异常坚决果断!难道真的如言中透露出的一般? 李谡是不信,破不耐烦的道: “明人不说暗话,杨国忠,我一而再,再而三给你好言相劝,倘若你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杨国忠呲牙咧嘴,目如利刃般直视李谡,倏然,眉开眼笑,伸手一抹颌下三寸青蚺,笑道: “呵呵,公主哪里话,您对杨某曾经有恩,正所谓知恩图报,只是公主要杨某投靠您,呵呵,以前的恩情未免少了一点诚意…” 话未说完,李谡已挥手截断道: “说出你的条件。” 第647章:罚酒 杨国忠阴、阴一笑: “公主想来独身一人许久,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只消你…” “彭!”一声巨响,李谡全身迸射出慑人无匹犹如洪荒猛兽之力,刹那间,杨国忠不禁全身动弹不得,整间屋子充溢着可怖的威势!李谡冷哼一声“哼”,哼声仿若万斤铁锤重重的砸在杨国忠胸口,其高大的身躯瞬尔如利箭脱弦,飞射出三丈,半空中,杨国忠只觉全身五劳七伤,血脉震荡,犹如洪水猛兽,难以平复,狂暴的真气失控,张嘴“哇”吐出一口殷红鲜血! 就在杨国忠摔个七荤八素之际,李谡猝然身形倏电,杨国忠但觉眼前一花,转瞬之间,头就被一双散发着淡淡幽香凤头履踩住! 啊!堂堂朝廷三品大官,愈万大唐最为精锐将士的统帅,皇帝跟前当红辣子鸡,神策军都统杨国忠竟被李谡只是冷哼一声所击伤,更被她如踹死一只狗般,给踩在脚下! 羞愤难当!怒气盈胸! 杨国忠生平从未遭逢过如是般奇耻大辱!他万料不到李谡的武功会是这样的强!更料不到,她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他钢牙紧挫,叻叻作响,双拳犹甚紧握成拳,但,任凭他如何强行催逼内力,都无法自那一只香喷喷的足下挣脱出来,李谡更是抬起脚后跟,脚尖轻踩在他的脸上,转了几圈,脸上露出无限霸气,冷笑盈盈。 时间仿佛停滞,杨国忠一言不发,二人就这般僵持不下,他并未轻易答应李谡,也未求饶,因为杨国忠早年曾受尽白眼,见惯世态炎凉,他发过誓,做人一定要靠自己,更要别人尊重他!害怕他!阿谀奉承他! “啊!” 杨国忠陡然狂吼一声,将内力提至巅峰,诚然,他拼尽全力,亦是枉然! 任凭他如何桀骜不逊,李谡也要降服这匹暴躁的野马! 在自然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若想震慑住其它猛兽,办法有许多,而李谡直接就采用了最为原始,最野性的一种! 打! 不服!打! 不服!再打! 还不服!杀你!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干掉这个敌人的小卒! 良久,良久,杨国忠绷紧的全身一松,紧握的双拳也悄然握得更紧,他有气无力的道: “公主,你请说一说计划吧。” 李谡双目微阖,反问道: “计划?什么计划?” 杨国忠无奈:“公主,还是不要玩了,杨某认输,请你原谅我刚才莽撞,口不择言…” “哦?”李谡轻轻挪开了自己的长腿,复又背手踱步,走向窗畔,就在这时,杨国忠身形电弹而起,“铮铮”两声!天狼双刃寒光一闪,冲天而起,朝李谡笔直射去,而他的人更怒气爆发,狂吼一声,劲汇双掌,罩着李谡的后脑勺汹汹扑去! 掌风硕硕,如霹雳雷霆般电闪而至,杨国忠面目可憎的狞笑着,双眼森森闪烁着阴狠毒辣的眸光!他只要有一线翻身的机会,就要一雪耻辱!他要李谡去死! 只有死人才不知道他今晚受辱之事! 只是… 杨国忠错了,他已恼羞成怒,换作平日,他一定会忍辱负重,低声下气的先趟过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会如毒蛇蛰伏,暗中紧紧盯着猎物,只要猎物稍有不慎,他便露出森森獠牙,张开血喷大口,无情而又致命噬咬,一击毙命! 他似乎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面前的人并非猎物!反而是一头不露山水,比他更毒、更凶的猛兽! 转瞬之间,足可劈金断玉的天狼双刃齐齐已在李谡背门咫尺!杨国忠脸上五官也已扭曲,他蕴含澎湃劲力的霸掌也距李谡不过三尺! 不!三尺的距离显然已经太远了!真的太远了,仿佛天与地般的遥不可及! 李谡动了,如风一般,如飞鸿般,“嗤嗤”两声,杨国忠眉开眼笑了,因为森寒如冰的天狼双刃陡然贯传了李谡!然而,杨国忠颜色如天上风云变幻莫测,他胜利的笑容眨眼凝固,复又疑惑,再是惊惧,杨国忠的表情十分丰富,精彩得好像一场戏。 既然是一场戏,那一定会有主角与配角,很显然今晚屋内有两个人,这并非双龙会,亦不是旗鼓相当,应该是单方面碾压… 终于,再一息后,杨国忠明白什么叫配角!蓦然,杨国忠也穿过了“李谡“的身体,“嗤”的两声,无坚不摧的天狼双刃插进木柱盈尺深,紧接着杨国忠蕴含十二层功力的一掌也如箭在弦不得不发,拍在了木门上,发出“隆“一声如雷巨响,门瞬间化作寸碎,而杨国忠的心却跌入谷底,脊骨升出刺骨凉意,冷汗满额,遂踉跄几步,匆忙直起身,回头一看,果然!李谡正卓然立在他身后半丈,笑盈盈的盯着他。 “公主,杨某…” 杨国忠面若猪肝,心若死灰,愁肠百结;李谡身形如闪电般逸动,以仙境高手杨国忠双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悠悠迭连送出一掌,李谡的掌风并不凉,也不烈,就好比母亲温柔的手轻抚孩子的脸庞,但又绝对不是这般简单! “咔嚓”一阵骨骼碎裂声起,杨国忠再次被李谡赏了一击见面礼,只见他的肋骨霍已断裂三根,呼吸急促。 “杨国忠,我的耐心有限,不答应,你知道后果,算了,还是再叫你试试我的独门绝技,生死咒吧!” 李谡如黄鹂鸟儿般婉转动听的声音,此刻就似那催命符般,杨国忠闻言,身体不禁颤栗,双腿有些发软! 半柱香后,杨国忠全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般,恭顺站在李谡的身前,湿漉漉的长发邋遢的披散在其宽厚的肩后,滑稽可笑,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 李谡横眉冷对,却又咯咯嗤笑: “呵呵,杨国忠,你现在总算服了,你是聪明人。” 杨国忠道:“明白,你有什么想知道,吩咐的,尽管说。” 李谡道:“很好,天门你知道吗?” 杨国忠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晓得,李谡也并未奇怪,又问了几个问题,譬如,神策军有队少人,战斗力如何,是否发动政变可行,还有李隆基近况,以及朝廷等等。 夜已深,寒风依旧。 李谡问了半晌,方才叫杨国忠离去,自己则坐在椅子上,思绪如潮。 目前朝堂几乎完全被李林甫把持,而且此人是唐高祖李渊堂弟长平肃王李叔良曾孙,属于李氏宗族;与李谡还是亲戚,只不过李谡早就是落魄的凤凰,她不如鸡!李林甫独断专行,朝堂上他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利,辞去了兼任的朔方节度使一职责,并被唐玄宗改为右相兼尚书左仆射,加光禄大夫,期间李林甫又加开府仪同三司,获赐实封三百户。李隆基对他非常宠信,宫中每有御膳珍馐、远方珍味,便命宦官到他府中赏赐,以致道路相望。李林甫将性格柔弱的陈希烈引荐为宰相。他在家中处理政务,百官都集聚到府前等候召见。而陈希烈虽坐镇政事堂,却无人谒见,也从不敢参预意见,只是在公文上署名而已。 一切的一切,无不证明,目前杨国忠是辣子鸡,李林甫却是朝堂中坚力量。 第648章:不徐不疾 而,杨国忠也将神策军的战斗力说得极为不堪,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是功勋子弟,加入神策无非是混个出身,在军中待上几年,筹钱贿赂上风,如朝为官,只有千人不到的武林人士,战斗力压根不行,发动兵变无疑是痴人说梦,此举也打消了李谡这个念头,尤其是她又知晓了目前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其实并非朝廷官军,而是在十方节度使手中的募兵。 李谡以前做过府兵,去蜀地剑南道边疆轮番,也就是戎兵,当时她是府兵,一番就是一个月,也属于折冲府管辖,甚至当时天下大多数折冲府都有很多民间征调的士兵;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大唐连连对突厥、土蕃、回纥、大食等国打仗,征调去的兵死伤无数,有钱的人压根不去,造成折冲府征不到人,无兵可用,而流民、市井无赖等等又不符合府兵的征调需求,所以就改成了募兵:募兵就几乎是一辈子当兵,把命卖给了军队。 这里又牵扯另外一个问题,募兵是由军队自己招募,包括饷银、装备分发、升迁等等一切都是由所在军队将领控制,朝廷不管,生死也由将领自己控制,所以当兵的人压根不鸟朝廷,只认自己顶头上司,那么问题严重了!但更严重的是老迈昏庸无能的李隆基由于边关常年打仗,为了方便还设立了九个节度使,一个节略使,划出一大片区域供他们统辖,加起来就是十个土霸王! 节度使可以自己调动部队与敌人迎战,为了达到后勤的需要,地方财政也由节度使控制。 这下问题更严重了,十个土皇帝自己招兵买马,朝廷压根不管,所以这些人就各管各,听宣不听调,朝廷官员们该醉生梦死、争权夺利,你玩吧,别有居心的节度使自己暗中大肆拥兵自重,做自己的土皇帝,其中实力最强的莫过于三人,安禄山、哥舒翰、王忠嗣。 仨人里面,安禄山是个胡人,哥舒翰是个突厥人,惟有王忠嗣是个唐人;安禄山就是凭借李林甫的支持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拥兵十多万,控制大唐北方地区,而哥舒翰则是西域一代,王忠嗣南方。 三人里面,哥舒翰与安禄山又相互敌对,但又都属于李隆基的“狗”,帝王权术向来要平衡,牵制,绝对不能一家独大,李林甫虽然跳得厉害,但没兵权,无法威胁李隆基皇位,哥舒翰与安禄山又相互牵制对方… 最后,在太子问题上,情况不明,因为李隆基曾经听从李林甫的建议将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三个儿子残杀,目前是李亨,但,还有其他几个儿子也蠢蠢欲动,譬如,蜀王李倓、寿王李瑁等等… 李谡想着想着,不禁天已大亮,脑子里完全一团浆糊,她武功高深,又有天门此等泰山压顶,真是独木难支,难以理清各种头绪。 蓦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屋外由远及近,李谡方才收敛回心神,凝神看去,只见李森已提着食盒步进了屋内。 李森乍见似乎坐了一宿,还见木门都给打成了碎片,当下一面取出吃食,一面问询: “娘,昨晚有歹人作祟?” 李谡腾身而起,伸了个懒腰,旋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浅笑道: “没有,森儿你师傅他们如何了?” “没事,卓师叔的死让他情绪有些低落,大师伯在恢复功力,对了,娘,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 李谡已走到了桌畔入座,随口道:“什么事,直接说。” 李森道: “是这样,您现在也不管蜀山剑宗了,咱们哥几个也毋庸您操心,爹也不在世,您对未来有何打算?” 打算?李谡闻言也有些困惑。 是啊,她的寿元应该很长,如无意外,比李靖长,只不过目前,她倒是有个小小的目标,那就是想个办法,控制一支人数至少在五万,拥有完美后勤保障的骑兵部队,只有自己掌握惊人的力量,别人方才不敢轻易动你分毫。 五万人是战斗人员!他们的马每日所消耗粮草等等都属于后勤,如此一来就需要个稳固的大后方;蜀地无疑是最好不过。 意念至此,李谡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淡淡笑意。 李森乍见,心中了然,复又谈起萨恩克之事: “娘,萨恩克伤势渐好,我们纯阳宫与子虚道人一战损失惨重,大师伯决定再歇一日,明天就回紫微山闭关,到时候,可能我也会在山上苦修,争取早日突破仙境。” 李谡闻言即道:“恩,很好,森儿看来时分进取,为娘很欣慰,别说这些了,咱们一起吃饭吧。” “好啊。” 饭后,李谡抽空去探望一番萨恩克与纯阳宫弟子,旋即也足不出户,静静呆在自己的房间内抓紧时间参悟所获得的五气朝元功。 五气朝元,顾名思义,金木水火土五行元气。 其中李谡的金,有万剑轮回,无坚不摧,尽显金兵之利,在剑道一途,她早已登峰造极! 水,则有她返璞归真,醇厚无比的水元诀,绵柔之间带有刚强,此门神功也是炉火纯青! 火,昨晚她吸慑了轩辕亦贤体内四成梵天圣火功力,其乃天下四大奇火,威力无穷。 余下独独木、与土,五气朝元主要是将几种功力融合为金丹的玄黄之力,比单一属性更强,一股玄黄力相当于五倍单一的元气。 由此推算下来,同样丹境后期,李谡的战斗力可以一对五!当然,这只是理论,实际战斗中,可能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种种原因有所不同;诚然,李谡能感觉至少一战二可以稳居上风。 岁月如暴放的烟花,在一片琢烂升平过后便转趋平淡,即使帝王将相、贩夫走卒,当中的岁月亦一样,他们在时间面前,平等! 转眼又已过了数天,可是对于李谡而言,这数天,简直就像她一生修炼当中,进展最为迅速的几天。 第649章:测字 几天时间里,李谡都静静的修炼达摩大师的五气朝元功,功力在短短几日,虽未提升,玄黄之力却是能随意控制了,且她将水元诀、万剑轮回、梵天圣火的功力统统融汇进了金丹当中,意味着她从今往后,可以随意切换,调取几种力量… 纯阳宫弟子在李忘生带领下回紫微山闭关去了,李谡也决定离开南屏山,折返蜀地,找李鑫商议大事。 萨恩克则与之同行,二人沿路疾驰,朝蜀山赶去… 红尘世间,试问谁可唯吾独尊,气吞山河,傲视群雄。 肯定有人说世间有这样一种人,岂不是神? 古语有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肯定是魔了! 神、魔?好想都比人要厉害呀。 盖因神的地位远在人之上,一直睥睨茫茫众生,受千人拜万人敬,地位尊崇无比。 亦有人认为是地狱的魔,缘于魔的存在由来已久,天上的神却一直无法将魔彻底消灭,千秋万世下来,魔道依然横行! 故而,魔的本事可能比魔更强更大,更有资格唯吾独尊于天地之间! 然而,人们的想法全都错了! 若神及魔代表正邪两方力量,那么这个世上,便该还有一种力量,可以比神及魔更为超然,更有资格说一句“唯我独尊”! 即使强如亦须俯首称臣,逃不出其播弄。 那就是天至高无上的“天”! 神大魔大,始终不及“天”大! “人定胜天”这句话更可能是错的! 只因“天”已包罗世间一切,不但操控着人的命运、操拄着之命,更操控着万物秩序! 天要人亡,而人不得不亡! 毕竟天命难违… 可是,既然这世上曾有人自封为神,亦有人自号为魔,那未,又会否有人自尊为天? 若真的有人如此狂妄,以天自居,那这个人,又会否身负可与天比高的力量? 甚至野心? 在天门镇的镇民口里,就一直有一个关于“天”的可怕流传… 所谓天门镇,是由三个不同姓氏的镇民聚居于此,因有一座天门山,由山取名天门镇。 由于聚居者众,故而,三家镇亦可以说是一个大镇,镇上的市集,更是人来人往,由早到晚络绎不绝。 事情就发生在李谡离开南屏山的那个晚上。 那夜,镇上一个算命老头,正又如常坐在市集一个茶摊里,为镇上村民以测字定吉凶,更一直测字到深宵时分,围拢着茶室的人群依然未有散去。 这亦难怪!据闻半仙少年时曾得一个玄学高人指点,精于测字神技,经其妙算之下,事情吉凶灵验无比,无一失准!因此,不单三家镇镇民对其惊为神人,镇外人亦慕名而至,已经挤拥不堪的茶室,每夜更是座无虚设,茶室老板也乐得让字仙继续在此卖艺,以广招来客。 然而今夜,字仙每在测字之际,身躯竟不时轻轻烦动起来,围拢着他的众人见状,亦感到好生奇怪,有人更忍不住问道: “半仙,半仙,你今夜为何浑身极不自在似的?身躯还不时颤抖?” 半仙半张垂垂老目,答道: “老夫…也不明所以,今夜总是有股寒意打从心底冒起,心绪极为不宁,仿佛将有有些可怕的事发生……” 一语至此,半仙忽地一站而起,道: “心不宁则玄机不难发现,老天今夜恐再难为任何人测字,我们就到此为止,各位明日再来吧!” 半仙说走就走,当然令那些苦侯整夜的客人异常失望,但他既然心绪不宁,众人亦知不宜勉强,只有目送他离开。 然而,半仙欲离开这里的决定未免下得太迟了。 因为就在他举步欲离的一剎那,令他今夜一直心绪不宁的原因,终于来了! 霍地,茶室后方一个暗角,竟传来一个异常沉重的男人声音道: “算命未终,缘何欲走!” “我,亦想你替我算上一字!” 来了!真的来了!即使是字仙自己,亦瞩即感到如今这个说话的人,正是令他今夜心绪不宁的源头。 只因来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隐隐透发着一股令人心胆俱裂的无上威严。每个字更蕴含万斤之力,硬生生将半仙正欲离开的步履重重压下! 他的双目,竟真的被其沉厚声音压至动弹不得! 半仙暗暗一惊,他为人测字半生,阅尽奇人异士成千上万,却从未遇过一个可以用声音中的威仪便能令个人止步的人。 这个说话的人,其威仪比诸当今真龙天子,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必定是个非凡之辈…… 半仙不由无限好奇地回头一望,所有人亦随他的视线回头一望。 只见在那茶室后方的暗角,不知何时,竟真的沉沉坐着一条人影。 但这条人影,还算是一个人吗? 严格来说,众人回头看见的,其实真的不像一个人。 只可以也是一条血红人影。 但瞧仔细一点,这人影之所以血红,却非因身披一身血红衣衫,而是其浑身上下,竟在激发着一层浓厚无比的红气。 这层红气竟如同浓雾一样,将其头脸身躯重重覆盖。 半仙与其它茶客眼见这幕诡异情景,不单瞠目结舌,所有茶客更已无限张皇地尖叫: “恁个娘咧,这家伙到底?是人是妖?” “大家快走啊…” 无法想象的诡奇异象呈现眼前,茶客们第一个反应便是走为上着!可是同一时间,那条不见头脸身躯的血红人影,却突然又再吐出三个字: “走不得!” 声音缓而沉重,然而“走不得”这三字乍送到所有茶客耳中,众人只觉全身如迫雷击,当场如半仙一样无法动弹,双腿钉在原地,却走无从! 不但如此,众人的嘴巴更陡地变得僵硬乏力,甚至连呼叫的气力亦骤然失去。 天!仅是三个字,便足可将茶室内的数十茶客弄至动叫不得,如石像般散立四周,这份能将苍生任意鱼肉的修为,到底是绝世奇功?还是妖术? 眼见其它茶客呆立四周,半仙唯有强掩,心中的极度震惊,战战兢兢问遭: “你到底是谁?” 第650章:天门乍现 那诡异的血红人形,还是以无比低沉威严的声音答道: “问得好!可惜,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本座是谁!” “你,只有资格为本座测三个字!” “你到底要测什么字?” 那血红人影答:“一个可能你也听过的名字。” “李果儿!” 呵?这条血红人影,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为何要字仙为“李果儿”的名字预测吉凶。 字仙但听李果儿的名字,也是一怔,沉吟道: “原来你是要我为你测字李果儿,此人的一生吉凶?这个李果儿,听闻是那个落难的安阳公主,前几年还流传着她许多风韵轶事,据说其是天下第一美人,更深谙男女之道,连陛下也为之神魂颠倒…” “这个本座没有兴趣,用不着你唠叨相告!我如今最想知道的,只是李果儿的一生吉凶!” 血红人影语声之中,复再运发着一股无上权威,半仙不知怎地,心头竟似被这股无上权威牵引,“心”不由己地开始为其测起字来… 但听半仙恍似自言自语地呢吶半晌,终于对那血红人形道: “以名测字,先分上、中、下三庭,以代表其人早、中、后期命运。” “而李果儿三字中的李,为上庭,正好代表其早年命运…” 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那血红人形道: “李果儿的早年命运如何?” 半仙沉吟道: “李,有李代桃僵,桃花红艳,李花洁白,竞相开放在荡漾的春里,沐浴着和煦的阳光,绽放出朵朵的笑魇。像一只彩蝶,贪恋花丛,上下翻飞,洋洋自,兴味盎然,乐而忘归,故此,这个李果儿的早年命运,可说吉凶参半,凄苦自知…” “观其名字命格,她必刑克至亲,任何令她刻骨铭心的人,都会劫数难逃,包括他的亲生父母,尽皆要英年早逝,甚至走哪,哪都有祸端…” “只是,由于李字亦有李代桃僵,所以她早年虽有种种不可告人的痛苦过去,却还是会遇贵人,逢凶化吉,且更会得贵人扶持,正如她后来成为蜀山剑宗掌门,地位超然,其实亦可在其名字中有迹可寻…” 半仙一口气算出李谡早年命运,实际上其中大部分都掺假,李谡十六岁就出嫁,十七岁与李磐生下长子李鑫,也正是那一年,生父唐中宗被韦后毒死…然后,生母也亡,紧接着,几年后,李家也惨遭灭门… 那血红人影到未在乎这些,反而微微颔首道: “唔,半仙一名,果然名不虚传!你倒是有点料子!” “据本座所知,李果儿的父母都在她不到二十岁死了,甚至公公李祖隆也在她三十岁前被陆危楼等人逼迫自爆而亡,就连她最疼爱的小女儿李霖也叫银蛇郎君在李家密道中一剑杀死!” 什么!李霖当年惨死在李家密道中的事只有不到二十人知晓,当中尚存活于世,晓得此秘密的人只有三人!陆危楼、血眼龙王萧山,以及李谡,甚至连李鑫等人也只晓得是死于院子里。 如今这条血红人彤,却竟然会知道这个惊人真相? 他到底是谁? 但听半仙又再沉吟下去: “至于李果儿名中的果字,则满含自食其果,勇猛果敢,阴死还生之意,正意喻其早年时代过后的青壮期,个中经历可能会尝透生离死别之苦,甚至数番从死里逃生。” “但因她名字中最后一字为儿,暗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感情的事犹如天山的风云,谁也无法捉摸,故即使是我半仙,亦无法看透她经历一生重重劫难之后,最后的下场会如何!” “我只知道,她一生会遭遇几个大劫…” “是何大劫?”那血红人影似乎对李谡的大劫很感兴趣。 “一个与木字有关,一个与火字有关!而最近,他亦会遇上两个劫数,一个与金有密切关连,而另一个,则是一个天字!” 火字,显然是指李谡好像遇到的轩辕亦贤,梵天圣火。 风字,亦可能是指妖道子虚的移花接木神功。 而轩辕亦贤与子虚带给李谡的,亦可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然而,字仙最后所说的雷字与天字,所指的又会是谁? 但听半仙仙又道: “木与火,这两个字,已在李果儿生命中成为过去,再算下去亦没意思,而李果儿最近的两个大劫雷与天,当中的金字极可能是与李果儿身边一个极为亲近的人有关……” 那血应人影未待半仙把话说完,已打断他的话道: “依本座估计,那个金字,极可能是李果儿的长子李鑫!” 什么?李鑫亦有可能成为李谡的大劫?他与李谡,将会发生什么事? 这条血红人影竟连李鑫是李谡的长子也知道,半仙也不虞他对李谡的一切了如指掌,不禁愕然道: “可能是吧,不过,李果儿两个大劫中最后的那个‘天’字,我半仙即使穷究玄机,亦无法算出那人是谁。” 乍闻此语,那血红人影却发生一声鄙夷的笑声,仿佛在耻笑字仙在号为“仙”,他道: “呵呵,这个本座倒较你更神通广大,李果儿那个天字的大劫,本座早知道是谁了!” 垂暮之年的半仙不由稀罕道: “哦?你知道那个天字所指是谁?老叟愿闻其详。” 血红人影饶有深意地答:“很好。那就让本座告诉你,李果儿劫中所指的那个天字,其实是……” “我!” 半仙当场一怔,道: “是…你?你为何会说自己是李果儿的…大劫?” “因为。”血红人影又一字一字地吐出一个惊人答案: “本座就是千秋万代的茫茫众生,都应五体投地朝拜的,天!” “俯瞰众人生老病死的,苍天!” 天!一个人敢自称为天,已属狂妄,何况还自诩为“苍天”的“天”? “《吕氏春秋?有始》曰:天有九野,谓中央与四正四隅:中央曰钧天,东方曰苍天,东北方曰变天,北方曰玄天,西北方曰幽天,西方曰颢天,西南方曰朱天,南方曰炎天,东南方曰阳天。” 若这样一个狂人真的成为所有众生畏服的“天”,只怕更是“苍天无道”! 半仙的战战兢兢的道: “天地人间,神人有序,若人妄自尊大为‘天’,恐怕最后必遭天谴,请君三思…” 这个浑身遗发血红真气的“无道苍天”却冷笑道: “呵呵,想不到一个测字老头,也竟然有胆怀疑我‘无道苍天’的资格?” “半仙!你若知道本座的真面目,使会知道,我绝对有资格成为‘天’!” 半仙虽在战战兢兢,惟仍然好奇地道:“那你的真正面目,到底是怎么样的?” 第651章:苍天 无道苍天狞笑着道: “呵呵,你真的很想知道吗?但,要看本座的真面目,可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就是” 无道苍天说到这里,忽地语音稍顿,复再一字一字地道: “死的代价!” 死的待价四字一出,一直笼罩着这个无道苍天身脸如霞云的血红真气,霍地“彭”的一声闪电散开,同一时间,半仙已瞥见了这个敢自尊为天的狂人的真正面目! 不但半仙,甚至适才被无道狂无压至动叫不得的数十茶客,亦全都瞥见了! 他们虽然无法动叫,然而吃他们脸上此刻的表情,就像在看见真正的“苍天”降临一样! 一样的可怕! 半仙的表情,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此刻的他,一面在张惶盯着“无道苍天”的真正面目,一面在失常高叫: “啊?原来,你真的是…” “天…?” “天啊!世上,怎可能有人真的有资格成为天?” 最后一个“天”字乍出,半仙的头颅登时“拍”一声爆开,实时倒地身亡! 而茶室内所有看见这个“无道苍天”真面目的数十茶客,亦同时传出连串脑爆声,纷纷惨叫倒毙! 霎时血箭冲天,惊人心目!想不到仅在一瞥之间,所有人都抵受不了这无道苍天的真面目,落得脑爆而死的恐怖下场! 这个无道苍天的真面目,到底是何方神圣? 抑或,他真的如半仙死前所说,极有可能成为一真正的“天”,但更可怕的,是方才看过他真面目的所有人皆已死光,他的身体,亦再度漫聚一层血红真气,如火烧霞云将其真面目重重笼罩… 这个世上,又再没有人可看见他的真正面目,更没有人会知道他那教人昨舌的真正身份… 但见这个无道苍天看着半仙的尸体,与地上数十条死状恐怖的残骸,赫然还在发生令人心悸的笑声: “呵呵…” “半仙,你可知道,为何看过我无道苍天真面目的人,都要死?” 没有人回答! 回答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因为,我无道苍天如今要去干一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泄露我的真正身份!而这件事,便是要对付我适才要你为我所测的那个名字的主人,李果儿!” “只有杀了你,才能让天的秘密永远保存!” 啊?这个无道苍天,目的原来是要对付李谡,保存秘密? 难道他是天门中人? 但见那无道苍天仰首看天,复再沉吟下去: “李果儿!我无道苍天如今来了!” “你就等着瞧,我这个足叫所有神人魔妖臣服的苍天” “如今成为你一生其中一个大劫吧!” 语声方歇,这个无道苍天已一掠而起,更俨如一道血红流星,御着周遭的腥凤血雾而去! 他去了!然而,他到底要如何对付李谡? 李谡又如何应付一个仅是露出真面目,便能瞬间杀绝数十人的无道苍天? 还有,亦可能是她另一个大劫的李鑫? 无道苍天甫一离去不过半盏茶工夫,“隆”一声巨响,已渐黑的夜空突然落下一道诡异至极的闪电! 霹雳之所以诡奇,是因为它正巧劈在满地尸体,静谧无声的茶馆内,更奇的是闪电正中一方木桌,将其劈个寸碎,且升出一股渺渺青烟… “呵呵” 突然,青烟内响起一阵沉而有力,充满戏虐的笑声,旋即一个雷公眼,长眉毛,全身雪白的中年魁梧汉子缓步迈出! 啥? 茶馆内的人不都被无道苍天给屠戮殆尽,无一人生还! 难道他是刚才来的闪电? 就在这时,雷公长眉汉子仰首遥望夜空,瞧真一点,他的眸光中赫然有丝丝白色的闪电游动! 这是… “呵呵,风火雷电,天门四大天尊,九大天君,只有你这个地火老儿才喜欢装神弄鬼,老子看你能不能抢先完成圣主的圣谕。”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霹雳乍现,雷公长眉汉子如鬼魅般自茶馆内消失不见,好惊人的功力! “轰隆!” “哗啦…” 狂风忽作,暴雨自天上铺天盖地洒下… 风雨飘零,漫漫人生路,人总会遇上些奇怪的事吧。 然而,有两个人却是一路平安。 十天后。 李谡与萨恩克同行回到了蜀山剑宗。 时已夜深,今晚的月,残而昏,峨眉山上尤甚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在这漆黑寂静的蜀山剑宗后山,漆黑森林里,却有一间房内,灯火阑珊,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屋内,笑语很快就变成了女人沉重而又急促的呻吟。 “呼…” 身无片缕遮身的李鑫额头微微发汗,全身更通透无比,他正欲起身,床榻上猝然伸出一双笔直嫩白的美腿,将他的胸腰夹住,一名娉婷多姿,柳眉杏眼,娇俏可爱的圆脸女人霍然借力而起,一双柔嫩莲臂也趁势抱住了李鑫,随即声如银铃般道: “怎了?今晚你好像心绪不宁的样子,而且还…” 李鑫眉头紧皱,轻语: “湘绣,没事,我想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你先睡吧。” 吴湘绣双手抚摸着李鑫宽厚结实的肩膀,复又柳眉轻蹙道: “对了,你何时上我家提亲啊,咱们都在一起这般久了,爹他也常提起此事” “你是否因为你娘当年对我娘所作所为耿耿于怀,所以害怕?” 李鑫缄默不语,突然感觉心头极为烦躁,这时,吴湘绣一下子泪眼朦胧,鼻头一酸,粉拳击打在李鑫的胸口上,追问道: “你说句话啊!你是不是认为我爹曾经是你娘的属下,门不当,户不对!” 说着,吴湘绣已泣不成声,而李鑫如死人脸毫不理会,她不禁哭得愈发伤心,双拳不停拍在打在李鑫的身上,伤心难过道: “呜呜,我就知晓,爹他的担心是真的,早就劝我罢手…” 吴湘绣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可怜样儿,似乎与曾经李谡故人有几分相像。 对了!是吴天风!还有李裳秋! 原来,她就是老吴年方十八的亲女儿,吴湘绣! 难怪吴湘绣会口口声声直言李鑫瞧不起她;李鑫祖父乃是大唐国公李祖隆,母亲李谡更是安阳公主,怎说出身不凡;另一面,吴湘绣的母亲李裳秋也曾是皇族,却逊色于李谡,吴天风更压根就是个打酱油,女儿吴湘绣长得貌美如花,艳惊蜀地,奈何,偏偏与曾经旧主的儿子相爱,真叫吴天风愁眉不展,不知该不该拆散鸳鸯。 第652章:烦闷 “呜呜呜…” 哭哭啼啼的吴湘绣叫寻日成熟稳重的李鑫愈发心烦意乱,抬手似无情的推开了她,独自取了衣衫穿戴好后,凝立窗畔,仰首望月,愁肠百结。 向来古井不波,心如平镜的李鑫,竟然在烦? 他少年老成,得一代奇人李靖独门相传,按理说谁都可以烦,他不应该! 不不不!逞论一个人再聪明,看透世事沧桑,心头总归是有些坎,有些烦心事,毕竟,李鑫也只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在忧愁些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绝艳娇嫩,圣洁多汁的李谡被名不经传的小“瘪三”萨恩克给玷污了?抑或是他房里这温婉娴静的湘绣?睡了人家女儿,给不了名份? 这也不该啊!大唐民风开放,男女关系几户复杂得很,谁没过知己红颜,人不疯流枉少年嘛。 “唉…” 李鑫叹息了一声。 他其实在烦恼一件事。 事情是南诏王阁罗凤率爱妃元贞夫人一行前往拜会剑南道都督,途中歇宿姚州,太守张虔陀设宴款待,见元贞夫人长得貌若天仙,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的酥胸,肌香肤凝的娇嫩妩媚面容,叫老张看得肝火旺盛,喝高了的他趁南诏王阁罗凤上厕所之机,调戏污辱这个女人。 古有吕布戏貂蝉… 奈何老张他不是霸王吕布,元贞夫人也非貂蝉! 而,元贞夫人的丈夫,那才是个火药桶! 阁罗凤发觉,愤然返回大理,休书向皇帝唐玄宗控告张虔陀恶行恶状! 老张能混上太守,自然捞了不少钱,背后有人! 老张花了重金收买朝臣,反而诬陷臣服大唐的阁罗凤谋反,继而引发了战争,使南诏与吐蕃结盟,背离大唐,阁罗凤亲自率领南诏大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嶲州,俘虏西泸县令郑回,并带回大理,且土蕃与南招正集结重兵要进攻剑南道。 嘉州也属于剑南! 蜀山剑宗与红花会老巢就在嘉州! 后院失火! 李鑫苦心经营的势力此番也遭受冲击,红花会的人也大都出自剑南道,对他们而言,倘若南诏土蕃大军真的冲进蜀地厮杀,自己的家人、朋友则可能死于铁蹄之下。 如此情况下,别说武林人士,就连街上的流氓瘪三,地主老财等等人人自危。 如今李鑫贵为红花会总舵主,更同蜀王李倓私交甚笃,剑南道节度使鲜于仲通近来也通过李倓结识了他,希望能让他出人出力,此举无疑是双面刃;红花会及蜀山剑宗出人出粮可以保卫故土,更可建功立业,在军中有所作为;缺点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人出了,他们的心却收不回来! 烦烦烦!万千烦丝齐聚心头,李鑫虽有满腹经纶,更有破敌之策,奈何,没权!他就是一个杞人忧天的“凡人”百姓! 鲜于仲通必定会发狠的用红花会及蜀山剑宗高手去对付土蕃及南诏军中好手,真材实料者如若立功必定会大肆拉拢,从而脱离红花会… 人心思变,红花会再厉害也只是江湖草莽,投靠鲜于仲通,神官发财不说,犹可登堂入室,如朝为官,光宗耀祖。 “哎!”李鑫长吁短嗟间,吴湘绣也穿戴整齐步至他的身后,温婉娴静地关切道: “是不是在想其他事?” 李鑫转身双手握着她的莲臂,直视着她那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平静道: “没有…” 话只说出了两个字,李鑫眸光流转,从吴湘绣的身上移到了木门。 吴湘绣讶异道: “怎么了?外面有人?” 就当她话音刚落的一刹那,木门被人轻轻叩响,“彭彭”声遂 响了起来。 “嘎吱”一声,木门被李鑫给打开了,他的脸色微微动容,旋即将身边的吴湘绣介绍给来人: “这是吴叔叔的女儿,吴湘绣,娘想必未曾见过。” 原来,屋外正是赶回蜀山的李谡! “你好,湘绣。”李谡说着也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女子,吴湘绣见过姨娘。”吴湘绣不敢如李谡一样明目张胆的瞧她,甚至还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更觉心“咚咚”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知道这是丑媳妇难免见公婆,紧张不已。 李谡笑盈盈道:“既然你们已在就寝,那便改日再叙,森儿,我走了!” 说罢,飞身逸去,离去时,犹不忘凝气成音传给李鑫:“鑫儿,良宵一刻值千金,抓紧时间…” 李裳秋同李谡是李氏宗族,故而吴湘绣论起辈份,还真是她的后辈,待她一走,吴湘绣适才发觉自己手心满是汗珠,站在李谡面前就同一座高山,需要敬仰,李谡身上所释放出的无形压力,真叫她好生不自在;这时,本已心情烦闷的李鑫猝然感觉自己不在迷茫,见到李谡就有了“底气”,心情也随之释然,遂身形倏电,展开长臂环抱起吴湘绣朝床榻而去… 李谡与李鑫再见并未说上未来的规划,及其它话! 不错!有些说话,何必要说出来呢?心领神会便是! 正如李谡心里的“话”! 以李鑫卓人的智谋,她只需露上一面,甚至一个眼神,就足矣表达她的心意! 时已夜深。 经过十日连夜赶路,还有早前神元着实消耗太甚,李谡至今实在亦已有点疲倦,遂想回“静心斋”内的寝室休息。 静心斋位于蜀山剑宗后山,是李磐当年自少林被李谡营救到峨眉山所建,此屋本是个茅草屋,后李鑫命人稍加修葺翻新,已成了坐北朝南,密林深处有六间厢房的小院,寻日禁止任何人进入,只定期奴仆清理打扫,目的正是为了有朝一日,李磐再次回归有个栖身之地,真是孝心可嘉;至于萨恩克,直接就是二人谈妥,他自己准备拜入蜀山剑宗,已在山脚下分道扬镳… 其实,即使李谡有点倦意,但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对蜀山、李鑫、李焱放心不下! 源于南屏山事件已过去足足半个多月,神秘莫测的天门必然知晓轩辕亦贤之事,她隐隐有种危机之感。 天门不会放过她,乃至于蜀山剑宗也会受她牵连,届时两个儿子首当其冲! 然而,李谡为李鑫、李焱的将来操心,未免有点过虑了。 她其实该为自己操心! 尤其是目前这一刻! 因为,就在她一边踏进静心斋寝室,一边思忖着不解风情的李鑫,何为看上吴湘绣所作出改变之际,遂地…… 她赫然感到静心斋内,弃斥着一股她已甚少再有的感觉! 一股令她心头狂跳的感觉! 李谡虽然看似弱不禁风,一面人畜无害的娇俏样儿,但若论处变不惊,亦与沉冷不动的李鑫不遑多让! 尤其是经历了与轩辕亦贤及子虚妖道等超级高手周旋之后,世上,已鲜有的令她心头狂跳的人或事。 只是,如今充斥在其静心斋内的那股感觉,却竟能令她的心再次狂跳,难道,这股感觉,是一股可与轩辕亦贤,甚至长生不死的“”相比的感觉? 不错!李谡已实时可以肯定,那是一股足可叫天下生灵跪拜、惊慌的强者感觉! 缘于她已随即发现,一直栽在她窗外的数丛秋菊,赫然在这瞬间,悉数垂首枯萎! 仅在顷刻之间,窗外已经花残鸟落,满地狼藉,仿佛,万事万物,都正在为一个“超级强者”降临而畏惧失色! 来了!李谡亦陡地感到,一股极度强横的感觉,正以铺天盖地的霸杀之气,向静心斋的寝室汹涌笼罩! 第653章:捉弄 她不由立即闭起眼睛,想以“寒冰诀”感觉这股强者之气到底从那个方向涌近! 谁知甫运起寒冰诀,她当场面色一变! 全因为,她已不用再以寒冰诀感应那股感觉!那股感觉赫然已…… 近在她的身后! 就在咫尺那么近! 天!李谡没料到,她自身的身法已比“声音”更快,她在“快”字上的修为,甚至可与当日用移花接木,子虚与轩辕亦贤合体的怪物比拟,但今日,却竟然有人比她更快? 甚至快至她的寒冰诀亦无法感觉,便已落在她的身后? 天!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纵然李谡万变不惊,但如今与那个人已近在咫尺,她甚至可感到,身后那人正散发着一股天下缘在我下的无上气势,不断逼压着她,似要强行将李谡震慑至臣服下跪! 然而,李谡双腿却依然如铁笔直,并无下跪之意,身后那人见状,随即沉沉一笑,道: “好一个双腿比钢还坚的李果儿!本座全身散发的气势,若是换了其它丹境高手,恐怕亦早已被我吓至丧胆下跪!” “想不到你年纪仍轻,除去修为不凡,却更炼就一颗遇强不屈的勇者之心!告诉我,你为何能够完全不慑于本座的气势?” 纵然来人已在自己身后,李谡却依旧气定神闲,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淡淡答道: “要令一个人震厥,必先令其恐惧!要令一个人恐惧,最大的原因莫过于令其感到死亡就在眼前!可是,我过去曾多番险死还生,对死亡的感觉已完全麻木!” “你再强再霸,亦只能将我一击轰毙,既然我已不怕死。又为何会怕你的什么强者之气?” “更何况,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是的!这个世上,真的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李谡实在再也明白不过! 正如她自己,饱受亲人一个个丧生之痛,令她落得沉恨绵绵…… 又正如其父唐中宗,一生担惊受怕,时时刻刻都畏惧着亲生母亲武则天,弘道元年第一次坐上皇帝宝座,却俩月被武则天扯下台,被贬为庐陵王,圣历二年,武则天派人来诏他回长安做皇子,饱受精神摧残的他差点上吊自尽…再到后来熬过武则天,自己做皇帝,还未及抒发一下胸中豪气,适才发现朝堂被太平公主、武三思等人把持,完全被架空,而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韦后又给他戴了数不清的绿帽子,临死时,更凄惨无匹… 甚至她的弟弟李忘生,虽已对一切冰冷麻木,一颗本来静如死水的心,亦曾一度逃不过情的播弄,为了纯阳宫遂起波澜! 那人闻言又是一声大笑,道: “好!有胆色!但难道你真的不怕,本座既已在你身后,只要我信手一挥,便可令你即进殒命?” 李谡悠悠的道: “若你真的要杀我,落在我身后那一时刻便已第一时间动手,你如今仍不动手,只有两个原因!” “一,你根本无意杀我!” “二,你自己说不肯定,若你睦然向我动手,能否将我一击即毙?” 那人听罢,不由无限赞叹地道: “好,想不到安阳公主的的确确人如其名,胆色过人,这样临‘死’不乱,又如此倾城女子,世间罕有!但我告诉你,本座若真的要你死、你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再多说半句话!” “本座让你生存至今,只因对我来说,你,还有一个可以不死的理由。” “是吗?”李谡仍旧悠然道: “曾经,也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即使自诩为天下第二的人,如今亦已死了,你,以为自己会是例外?” “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即使你有能力杀我于我举手投足间,我在你眼中,却还有什么可以不死的理由?” 李谡说此话时,脸上虽在悠然笑问,但全身办量已在绷紧,蓄势待发! 缘于来人语气之目中无人,直如一个将人命视为草芥的无道魔君,若给这样的狂人当道,天下苍生势必遭劫! 她必须先发制人,将这狂人制服,至少亦要看看他的真正面目,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来人却像已看透李谡的也更已看透她正在潜运的真气,嘿嘿笑道: “呵呵,李果儿啊李果儿!你想潜运功力对付本座?很好!那本座就将我暂时让你不死的理由先行告诉你!” “告诉你,本座暂时饶你不杀,只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家破人亡!” 什么?家破人亡? 李谡当场蛾眉一皱,只因她实在不明白,来人为何要她家破人亡?他到底有何目的? 然而李谡无须思索下去! 她!决定以她掌问个明白! “彭”的一声!完全设有任何先兆,李谡已运“寒冰掌法”中的“雪凝见拙”,回掌一扫! 但来人却仍气定神闲,笑道: “李果儿!你的掌实在太慢了!慢得本座已掠出窗外,你却还未有所觉!” 对!李谡的掌实在太慢了!只因若与来人相比他这招雪凝见拙不但未能将来人一击即中,而就在她回头欲看清楚来人面目之际,身后赫然已空无一人! 只有一条似是披着火烧云的人影,在窗外急掠而过! 啊?来人终于走了? 当然不!就在李谡瞥见那条人形在窗外掠过的剎那,她陡地又感到…… 那人,赫然又再次落在她的身后! 啊?仅在适才电光火石间,来人不但先避李谡快掌,继而掠到窗外,最后却又奇迹地再度出现于李谡身后,连串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就连拥有金丹后期玄黄之力的李谡亦可能望尘莫及! 然而,来人纵然快如无影,就在他落到李谡身后之际,李谡却突然悠然一笑,道: “善泳者溺!你以为自己身法真的无人能够捕捉?” “你被擒了!” 被擒了三字乍出,来人遂有所觉! 他突然发现,自己站在聂风身后的地方,原来并非实地如此简单,而是一个蓄满凌厉余劲的内力旋涡! 霎时间,来人双腿在踏地之际,地面随即“轰”的一声爆开,一道强横腿劲已自地下破土而上,将他轰个正着! 他,真的如李谡所言,被擒了? 却原来,李谡适才那招“雪凝见拙”,实是招中有招! 就在她运左掌扫出“雪凝见拙”同时,她踏地的右腿,早以肉眼难辨的快,暗水挪移中的“扭转乾坤”,在地面急转了百回之多,更在地下贯满她的腿劲! 她原来早已算后来人必会再度落在他的身后,故适才的雪凝见拙只是掩人耳目的虚招,真正的杀着却在后头! 第654章:扭转乾坤 而李谡的策划亦异常奏效,眼见来人双腿被其潜运地下的“扭转乾坤”轰中,任来人功力修为再高,亦必会有半分错愕、迟缓。 而就在来人稍稍迟缓之际,便正是李谡再施重击的“千载良机”! 但见李谡一面已运寒冰绵掌的“冰封万里”,回身向来人迎头疾劈,一面更悠然笑道: “怎样?我早说过善泳者溺” “我李果儿如今就要看你的真正面目!” 李谡一语未歇,“彭”的一声!她的“冰封万里”已重重劈中来人头脸,同时间,他亦随着自己的掌势回头,誓要一看身后那个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可以吗?她真的可以就此看清来人是谁? 就在李谡“回掌回头”的剎那,她忽然发觉,自己的掌虽然扫中身后来人,可是,却恍如一扫中无物! 啊?怎会这样的?李谡心忖,难道来人身形之快,又再度避过她这招有十成把握的一击? 并不! 只因李谡回头所见,她的掌,真的已结结实实轰在来人头上,但…… 这个来人,可还是一个人? 李谡猝然发觉,她的掌轰中的,真的是一条全身散发着浓厚血红真气、不见面目的血红人影! 那种血红,就但一个疯狂强者誓要成为万人之上的“天”,而要众生为他流洒的鲜血! 啊?是他? 是他! 他,就是那个曾对半仙自诩为“李谡一生其中一个大劫”的人? 他终于也来至蜀山剑宗? 要为李谡带来毕生大劫,李谡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当她的劲掌破开那些笼罩来人的血红真气时,眼前的情形,实在令她极度震惊! 她终于看见这条人影在血红真气后的真正面目! 更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掌扫中那条血红人影时,竟会如扫中无物! 那条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赫然是…… 但见向来对一切泰然自若的李谡,此刻脸上流露的震惊之色,甚至比当日发现“轩辕亦贤”以及子虚道人的真面目时倍为震惊!只因“”的真正面目,对她来说也非全无可能!惟眼前这条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却是绝不可能! 只听李谡看着眼前的血红人形,茫然地道: “这怎么可能?” “你,本就是不存在的,但为何你却又真正存在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李谡以“什么东西”来形容那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 难道那血红人影真的不是人? 李谡此刻的表情,正如当日半仙看见这条血红人影的真面目时一样,露出一个一模一样、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到底看见什么? 那条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究竟是怎样的?竟会令李谡如此震惊? 然而,那血红人影的真正面目亦只是稍瞩即逝,因为,他那些被李谡足可开天劈地的一掌破开的血红真气,很快又已聚合,再并将他的真正面目深藏在一片血红之中…… 但听他又一面咯咯笑着,一面对李谡道: “很震惊,是不是?” “李果儿!既然你已看见本座的真正面目,那本座不妨告诉你,我,并非什么东西!我叫无道苍天!” 李谡愣愣道: “无道苍天?” “对!正因本座是红尘世间唯一至高无上的‘天’,所以你适才才会看见我的真面目是那个令你震惊的样子!” “因此,你今日败在本座手下,实在非战之罪,事实上,你比声音还快的身法,你那颗临危仍能冷静对敌的心,还有你那招中有招的一流战略,全都精彩极了,全都值得本座为你竖指赞赏!” “你今日之败,全因你根本就没可能会胜过本座,胜过主宰一切众生命运的,天!” “这个世上,既使‘人定’,亦根本不可能‘胜天’!” 败?她为何会说李谡已败? 李谡很快便已知道了!她赫然发觉,就在她震惊之余,不知何时,她的胸腹竟已被那个无道苍天的血红真气拂过,她的全身,突然如被封了过百要穴,动弹不得! 原来她在扫中他的同时,自己亦在不知不觉间同样中招! 好快如无影的出手!但听那个无道苍天又再续说下去。 “李果儿!如今你应该知道,即使你已看见本座的真面目,亦已无法告诉任何人了吧?” 不错!李谡只感觉此刻的自己,不但动弹不得,而且即使她如何努力暗运内力欲冲开被制穴道,亦根本无法办到! 一来是因为那个无道苍天对锁其穴道的功力,霸道强得匪夷所思! 二来,她体内尽管仍深藏着金丹玄黄之力,可是自南屏山一役后,虚耗太深,短短半个月根本未能恢复到巅峰,自然无法动用盖世无敌的功力! 此刻的她,也只有平日七成功力! 此人看来内力由此时看来,应该在她全胜时期左右,甚至略高! 一滴冷汗,竟罕见地滑下李谡脸庞,只因这个无道苍天显然是冲着她以及李鑫而来,她还未曾对李鑫聊聊自己的想法,更答应过李磐照料好四个儿女! 可是如今她却有可能成为阶下囚,实在有负对李磐的承诺!这个负诺之名,她怎担待得起? 她只感到若固自己而误了李磐,实在有愧于心,然而,她此刻已难动分毫,只能干睁着眼,忧心忡忡地问: “你,为何要对付我?” “还有你到底想对李鑫怎样?” 那个无道苍天饶有深意地答: “李果儿!你已落在本座手上,根本就设资格知道!你,只有资格成为……” “失败者!” “失败者”三字一出,那个无道苍天向赤色霞云的血红真气霍地一伸一卷,“彭”的一声!赫然已将李谡整个人卷进他的血红真气之内! 顷刻之间,李谡整个人被那些血红真气完全淹没,俨如被吞噬一样! 天!这个无道苍天在那重重红气之内,到底会如何对待李谡? 不知道!只知道在那重重红气之中,复再传出他那无限威严、无限张狂的笑声: “锐意三山上,托慕九霄上!” 第655章:婚事 语声方歇,这个无道苍天便挟着红气内的李谡,划破夜空而去! 然而,他似乎也太过自信,从而忽略了李谡嘴角若影若无的浅笑… “轰隆”一声巨响,雨自天上疾急撒下,瞬尔,整座峨眉山“稀里哗啦”喧闹起来,然而,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却无一人,清冷无比。 不!还有一个人!或者说那不是人!是仙!是神! 因为只有逆天成仙的“人”才能从无情无义的苍天下,挣脱出一线生机! “咻” 漆黑的雨夜,蓦然红光一闪,似那飞火流星般划过夜空,转眼间,流星自天上如飞虹飘落在林深之处,原来是她! 李谡! 她不是被血红人影卷走了吗? 怎突然短短半柱香时间,在峨眉山深处出现? 森林中,落地后的李谡再是鹊起鹰落,转而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 百鸟争鸣,李谡安然无恙的端坐在静心斋的正堂内,思索着昨晚所发生的一切,这就像是个梦! 在梦中,她被血红人影卷走,却最后又施展寒冰真气,危难中催逼内力,冻住了那个张狂跋扈的血红人影,逃出生天。 真是千转百回,血红人影本已胜卷在握,哪曾料到李谡在关键时刻还留有一手在南屏山所悟出专门克制轩辕亦贤梵天圣火的寒冰诀,最后一招,冰寒雪冷,以全身玄黄之力强行转变成水元寒气。 只不过这一着也叫李谡惊出一身冷汗,差点又阴沟里翻船,教那人拐了去! “怪哉,这个人竟然是…” 蓦然,屋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李谡忙收敛回心神,复又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适才正襟危坐,望向门口。 同一时间,屋外人影憧憧,数人由远及近,步入堂内。 来人共有七人,分别是李鑫、李焱、王振、何晴、吴湘绣、李宗吾及一个提着大包裹,满是好奇惊艳、眼珠子溜溜转的韶华婢女。 几人甫一进门,老态龙钟的李宗吾头顶白发早已落尽,脸上满是褶子还有黄斑,看似寿元无多,惟其精神不错,乍见婀娜多姿,又娇又嫩的李谡依如当年容颜不老,抢先挪揄道: “呵呵,师妹,你总算回来了,这几年不见,愈长愈水灵了!” 李宗吾曾与李谡有芥蒂,眼下老头人之将死,李谡也放下了,起身相迎,边走边笑道: “大师兄,你精神也不错啊,对了今天怎有空来我这坐坐?” 说着话,李谡也莲步轻移,搀扶住了李宗吾,但见这老头笑眯眯的抓着李谡一双吹弹可破,白皙水嫩的纤手就是毫不客气的一阵抚摸,又笑道: “哈哈,师妹真是肌香肤凝,叫为兄心旌摇荡,唉,事到如今,老夫也是想化解当年与你矛盾,是非曲直,如今回首再看,真是令人唏嘘…” 李宗吾吃着李谡“豆腐”大谈往事,众人尽皆颇感意外,源于李谡向来都挺在乎自己的英明形象;李谡也未恼,这老头虽摸着她的手,色迷迷看着她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的酥胸,却是悄然潜运内劲,查探出李宗吾经脉老化,一身磅礴浩瀚的真气只能雄踞丹田,稍微动用,静脉犹如普通塑料水管,承受不了超强高压!必然七窍流血而亡;如是一般,李宗吾命不久矣,功力也不会有任何提升,稍一推算,李谡芳心陡沉,心知摸着她手的老头,顶多三月好活;其多年来只收了李焱为徒弟,视作己出,替李谡精心教导,此份恩情未免太重,李谡无以为报,黯然唏嘘,时间过得真快… 心念疾转,李谡要传递正能量,索性面若艳丽桃花,浅笑道: “大师兄,还请坐,今天难得大家齐聚,一定要好生叙叙旧。” 说着,牵着李宗吾入座,续道: “对了,高师弟呢?” 李宗吾闻言脸色一变,王振插嘴: “师傅,高师伯近年神神秘秘,而且他那一脉的弟子似乎正在召集,要出什么事了!” 已古稀之年的高克明还不安分,颐养天年? 李谡明眸善睐,盯着目下蜀山掌门李焱追问: “焱儿,怎回事?还有鑫儿,昨晚我见你心事重重,不妨都说出来,我替你们拿个主意!” “不过!” “再做这些之前,还是先谈谈湘绣姑娘与你的事吧?” “你俩可有成亲打算?” 纵然大唐并非儒学当道,传宗接代,娶妻生子为李家开枝散叶在李谡看来是头等大事,故而当务之急,她要趁热打铁,逼迫长子先娶上一门妻子再说,而且她作为女人已久,对吴湘绣一些细微的小动作瞧在眼里,譬如,这姑娘柔情似水的眸光瞬不瞬瞥一眼李鑫,都是亲密爱人方才有的细节。 李鑫心头也正在愁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邀他参加对南诏作战呢,儿女情长哪是好时机,当下欲开口拒绝,不曾想,李谡又抢先开口神神叨叨的道: “唉,我可真是命苦咧,十六岁就与你们父亲成亲,十七岁就生下鑫儿你了,现在你父亲也不在了,正所谓长兄为父,你可要肩负中兴李家的重任,成家立业…” “男儿三十而立,你都三十多了,我看要紧早,鑫儿你说呢?” 话音虽然平平淡淡,却蕴含着李谡金丹无上威严,不容拒绝,仿若字字惊雷轰进李鑫脑海,叫他不得不正视以对! 犹李鑫对她深厚功力感到震愕,答道: “娘教训得是,孩儿打算明年开春后就找媒人上吴叔叔家提亲,您看如何?” 此言甫出,最欢喜的莫过于吴湘绣,她喜不胜收,旋即又十分忐忑不安的偷瞄着李谡反应;李焱笑意连连,优哉游哉的高挂“免战牌”,王振顺势插嘴: “哈哈,大哥,你总算是要成亲了,以前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别说找个窝边姑娘,就是上茅房都有人找你,恭喜大哥,恭喜师傅…” 何晴也笑道: “恭喜师傅,贺喜大哥!” 李谡温然道: “唔,很好,就照你说的办吧,湘绣,你可愿意?” 吴湘绣眼见大事已定,不胜欢喜,总算是能如愿以偿与李鑫长厢厮守,乍听李谡问询,矜持害羞点点头,音弱蚊蚁道: “一切还听姨娘做主。” “行了,那就敲定终身了!”积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落定,李谡也格外高兴,在其看来,娶妻成亲天经地义,遂自怀中摸索一番,找出了两枚墨黑玉润的戒指,正是凤眼戒指,分递给湘绣与李鑫,郑重道: “此物是我与你爹定情物,李鑫,你是嫡长子,为娘也没什么馈赠,这两枚戒指,你们拿去吧。” 第656章:小萨的心(一) 李鑫并未着急去接,湘绣自然也不敢动,她好奇一瞄,适才发现爱人眼光落在弟弟李焱身上,恍然大悟,这是担心兄弟相争啊!惟觉李鑫成熟稳重,事事想着别人,真是值得托付终身。 一件事搞定,惟李谡、李鑫、李焱三人都各怀心事,李鑫烦南诏大军;李焱无疑在烦高克明召集他的弟子,李谡则忧心神秘的血红无道苍天,但,难得三人齐聚,索性尽皆卸下包袱,轻松畅聊。 那个年轻姑娘也是李焱专程找来伺候李谡的丫鬟,叫小兰,性格泼辣,与死去的春丽性格上有几分相似,李谡倒觉自己着实差个鞍前马后的人,索性留下。 欢乐时光特别快,转眼吃过午饭,大家都瞎忙,适才各自散去,惟李宗吾独独贪香留下,更差遣小兰去李谡故居兰苑帮她拿些换洗衣衫。 阴雨蒙蒙,秋风萧瑟。 静心斋园中的枯黄落叶随风摇曳。 屋内,李谡看着李宗吾,直言道: “大师兄有事?” 李宗吾道: “师妹,老夫时日无多,本来打算将一身功力传给焱儿,如今却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谡捧杯,轻啄口茶水,道: “师兄请说。” 李宗吾思索片刻,道: “也好,今早有个人来找我,希望我代师收徒,一定要做我师弟,态度相当坚决,想必你已猜到是谁了吧?” 李谡哑然失笑: “呵呵,萨恩克那呆瓜?” “师兄怎看?” 李宗吾颇感无奈摊手耸肩: “能怎办,当然叫他回去等,三日答复他,我倒是想问你怎打算!” “这小子根骨尚佳,习武奇才,满脸浩然正气,应该是个坦荡之辈,奈何年纪太轻,且名不经传,倘若纳徒稍加雕琢,不逊块美玉,但,若与我称兄道弟,未免差了三分,难以服众啊!” 原来是这件事,着实也叫李宗吾无语,他虽然已快蹬腿,却是隐秘的探听到萨恩克与李谡的关系… 李谡闻言心中嘎噔一声,心忖: “萨恩克要败李宗吾为师兄,呵呵,这有趣!看这老头也有点郁闷…” 能叫李宗吾吃瘪,李谡只觉颇为有趣,当即决定不插手此事: “一切但听大师兄做主,您要觉得行就收,不行那就算了!” 李宗吾闻言,并未着急回话,反而思索片刻后,复才答: “哦?容我在想想…” 二人再是闲叙一番,李宗吾就有些困意,索性回去午休,睡上一觉;李谡看着老迈蹒跚的李宗吾冉冉消失在小院后,方才收敛回心神,暗自琢磨起那个神秘的无道苍天! 太阳自东向西升起、落下,时光悄然飞逝。 转眼又已过了数天,蜀山剑宗依旧平平静静,古井不波,甚至涟漪都为有丁点。 这几日对李谡而言无非是全力回复功力,修炼五气朝元功。 此功一共分为六层,金木水火土五行五层,最后一层是融字篇,顾名思义,就是讲五行元气归元,转变成金丹的玄黄之力。 可是对于萨恩克而言,这数天,简直就像他一生最难受的数天! 只因为,就由李谡自与他分道扬镳那日开始,他就感觉全身不自在,更觉蜀山剑宗门规深严,本来他得到血魔的仙境内力,武功进展神速,甚至他有把握轻易击败李宗吾;经过一番李宗吾的考察,他也顺利加入剑宗;由于见不到李谡人影,萨恩克只感到不知所措,他这一路走来长伴在她左右,直如李谡的影子,如今,影子的主人却要影了远离自己,身为影子的萨恩克,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正如这数天,萨恩克虽然仍绞尽脑汁接近李谡,譬如,人总要吃饭喝水,接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饭菜! 于是,萨恩克在厨里辛苦地烧菜弄饭,可是,就在他将饭菜端到静心斋之时,李谡却不许他将饭菜直接送进她的寝室内,只隔着寝室的门,教他将饭菜放在静心斋偏厅。 每一次,都是待萨恩克退出静心斋之后李谡才出来用膳,似不想再与萨恩克见面。 她似乎已真的不想再见他! 着是换了往昔,即使李谡心情不好,在用膳时亦总会让萨恩克相伴。 仅管萨恩克从未希望能与李谡开花结果,但能够默默站在在她的身边,长伴在她左右,看上一眼,萨恩克便已心满意足,从不觉那是一种委屈。 可是如今,他连卑微地坐于一旁,伴着李谡用饭的机会也没有! 亦因如此,萨恩克至今方才逐渐明白,自己一直在心里牵历挂肚的人,到底是谁! 曾几何时,他也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喜欢上李谡,唯是如今…… 即使顺利的加入蜀山剑宗,他在异常感激李宗吾之余,却仍掩盖不了自己无法再伴在李谡身旁的那份失落! 孰令至此? 萨恩克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逐渐无法离开他的师姐。他仿佛已坠进一个情网之中,若李谡真如江湖上所言,是美女蛇与死亡的化身,那萨恩克亦宁愿永远与她一起栖于黑暗,与她一起不见天日… 倘若他的生命中没有了李谡,他要青天白日又有何用? 即使李谡总为与她亲近的人带来死亡,萨恩克愿意接近死亡! 他想一直默默守在李谡身伴,从不要求什么,只因他太明白,自己与她有着巨大的身份鸿沟,境界差距,他配不上她! 自初尝云雨那消魂噬骨的美妙滋味后,萨恩克就忘不了她! 一颗痴情可怜心,早已不求什么,更不敢奢望李谡有朝一日,会像怀念亡夫李磐,怀念他这个在蜀山剑宗的异类“萨恩克”。 只求长伴在李谡左右,做她黑暗中的一个影子,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与李谡为敌,他亦愿痴痴站在她身边,默默的支持着她! 可惜,即使萨恩克这个最大心愿如此卑微简单,命运,却始终未对他有半点“手下留情”! 他做梦也不想过,自李谡在南屏山一战后,竟然再不要他伴在左右,他竟连这点点卑微的快乐,亦已失去! 第657章:小萨的心(二) 就像今夜,当他又如常端着自己费尽操心力烧成的饭菜,送到静心斋厅堂之上,心想李谡亦会像过去数天一样闭门不出时… 谁知,今夜原来与过去数天,并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当萨恩克轻轻敲着李谡香闺门的时候,内里竟然浑无反应! 这可奇了!李谡来到静心斋已有几天,一直足不出户,她看来不仅已经闭关修炼,更是在静心斋内“静心”! 萨恩克不由纳闷: “啊?寝室内空无响应,难道,二师姐外出了?” 一念至此,萨恩克随即战战兢兢、轻轻推开李谡寝室的门。 只见寝室之内一片幽暗,空无一人,看来,李谡真的不在。 萨恩克不禁又想: “二师姐不在,难道是去见李鑫与李焱了?” 是的,李谡在这数天一直静心修炼,如非必要,她亦绝不露面,若非两个儿子,恐怕亦无人能请动李谡出她的寝居。 她心的坟墓! 既然李谡不在,萨恩克遂决定看看她与李磐曾经的爱巢,他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出入此地,谁知,却给他发现在李谡枕下,轻轻压着一些东西…… 那是一根男人的腰带。 萨恩克连忙将那根腰带抽出,只见这是一根以丝罗织成的精美绝伦腰带,款式来看应该是夏天炎热所用,已在时日摧残之下,在呈现微黄,就如一段早该逝去的情… 萨恩克看着这根腰带,不由心中一动: “啊……?这根是男人所用,二师姐怎会将它放枕下?难道…,这根腰带原非属于她,而是属于她脑海里挥散不去的他?” 一念至此,萨恩克连忙走回床边,却将腰带放回枕下,一面还在心想: “若这根腰带真的属于二师姐亡夫李磐,我更不该妄自触及!像我这样的“外人”,又怎有资格将她珍之重之…之物拿在手上?” “更何况,李大哥虽然我未曾见面聊天,想来她俩一定有些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吧,唉,真是令我好生羡慕。” “她也对李大哥念念不忘,他肯定是个义重情浓汉子,我根本就无法与他相比!” 想到这里,萨恩克更是自惭形秽,一颗异常敏感的心,更怕冒渎了李谡与亡夫李磐的情,欲将腰带放回枕下的手更急。 谁知,就在他差点使将腰带放回李谡枕下之际,遂地发生了一件事一件教她心胆俱裂的事! 赫听“嗖”的一声!一道无形气劲突从窗外急射而入!这无形气劲竟不偏不倚,正正打在萨恩克手中的腰带之上! “裂勒”一声!那条腰带就在那道无形气劲一轰之下,赫然断为两截! 啊?李谡的纪念物竟然断了,代表二人之情的这条腰带竟亦断了?而且还断在萨恩克手上? 天啊… 萨恩克极度震惊,他造梦也没想过,窗外竟会射进一道无形气劲,将他手上的那条腰带一断为二,到底是谁如斯狠心,对李谡珍之重之之物痛下杀手? 纵然满腔疑团,萨恩克也已无心细想,只因此刻在他脑海不断盘旋的,却是无限自责与内疚。” “啊,怎么办?”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我一时好奇,将这条带子拿来看,也许它便不会断,啊,一切都是我不好…” 不错!无论他是有意挣或无心,李谡与亡夫李磐之间的唯一信物毁了,始终由他而起,他实在于心难安,更不知如何向李谡交代! 可是,萨恩克其实也无法内疚多久,就在他焦急万分同时,他赫然发现,静心斋李谡寝居门前,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人。 一个似乎已明白“腰带”为何会毁、却可能并非真正明白的人。 李谡。 天!想不到,她竟然也在这一刻回来了! 如果,世上真的有一种表情可以叫人魂飞魄散的话,相信对萨恩克来说,如今流露在李谡脸上的表情,使正好足叫他魂飞魄散! 缘于李谡此刻的表情,不但冷,更冷得令人心碎! 但见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踏进自己寝室之内,一双冷得发光的眼睛,一直未离萨恩克手中那条毁去的腰带半分,直至她已站在萨恩克面前,方才以冷得不带半丝感情的语调吐出数字。 “你…为何这样做?” 自回到蜀山剑宗后,李谡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对萨恩克来说,高高在上,只有仰望的人。 如今呢! 李谡在南屏山归途十日中,就冷如玄冰,但萨恩克总觉他与她之间,一直存在着一股很微妙的亲切感觉,然而李谡此刻所说的这句话,萨恩克却再也无法感到他与她之间的亲切感觉! 是因为什么缘故? 萨恩克心知,一切是因为他此际手中的那条腰带!李谡既然将此物放在每日所睡的枕头下,这条腰带对她的意义,必定凌驾一切!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死穴”! 说穿了,人心也只不过是血肉所造,异常脆弱!而李谡的心亦一样有个死穴,也许正是这条腰带! 毁了它,亦即毁了她对失去的李磐承诺! 只因李谡在李磐入魔后,被曹旺打个半死,她向他承诺,一定会等他,可是如今,被冰封的李磐已经教人打成碎渣,人却连如唯一留给她的腰带亦已毁,试问,她还有什么资格去保存二人曾经夫妻之情。 萨恩克心知眼前形势,对她极为不炒,为怕李谡有所误会,他连忙故战兢兢自辩: “不,师姐,请你听我说,这东西并不是我弄断的,是因为适才有一道无形真气自窗外轰进来,腰带才会一断为二!” 萨恩克虽然说出真相,但不知是否因为那条信物对李谡异常重要之故,这一次,李谡一反过往不易动气的常态,一手紧执孔慈的手,再度冷冷执问: “真气?为何我感觉不到?” 是的!以李谡的修为,若方圆半里内有可“以气隔空断物”的高手,她一定能够感觉得到! 既然连她无法感到,亦即是说,萨恩克分明在对她说谎。 但,适才真的是有一道真气隔空而入,难道,轰出这道真气的人,是一个修为深厚得连李谡也无法感到的高手? 萨恩克只感到百口莫辩,他看着李谡紧紧执着他的手,蓦然感到一份莫名的失望和悲哀,他突然幽幽地问: “师姐,我也明白,这条信物可能对你极为重要,但,若真的是我毁了它,我到底又有何目的…要毁它?” “况且,我的心意,你绝对不会不知晓,难道只是因为一条腰带,你便对我猜疑?” 萨恩克的话亦不无道理。 然而,李谡却始终无动于衷,依旧冷冷道: “但你还未能解释,我为何会感觉不到?” 第658章:真相 萨恩克只得苦笑,那些所谓高手感觉,从来就只是那些仙境以上绝世高手们的玩意! 试问,目下仅丹境期的他,又如何解释金丹期的李谡何以未能感到附近有高手的真气? 然而,若她真的相信他这个露水情缘,即使他未能解释半句,她也会为他编个原因,来原谅他! 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李谡在乎那条亡夫信物,甚于在乎这个在过去无数日子里,陪伴她的萨恩克。 他虽体谅李谡在乎那条腰带,原是因为更在乎那条腰带的主人,李磐! 但萨恩克一颗痴心,却始终仍为自己的卑微而悲哀… 其实在这么久以来,难道萨恩克自己不明白,自己真的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放羊娃”? 他出身大草原,家里就是牧民,如无意外,一辈子都是放羊娃,但,他的命运在七岁时发生了改变,独孤剑遇到了他,更改变他放羊娃的命运!只不过上了天山剑派,他也只是看家护院,身份低微的小小弟子… 但他的低位虽贱,他的人格却不贱! 他认为自己一直伴着心爱的李谡,至少她会明白他的性情,尊重他的人格,可惜,今日他才发觉,处在李谡的眼中,原来也只是一个人格下贱的人…… 他的心仿佛被深深刺伤,一时之间,他发觉自己已不想再多作解释。 向不信任自己的人解释,有时候,是一件相当心力交瘁的事。尤其是那个人,是一个自己可能喜欢的人… 萨恩克忽地像豁了出去似的,他索性真认不讳道: “师姐,既然你不信我,我再解释下去亦没意思…” “如果我直认做了能释去你的猜疑,那好吧!我萨恩克就认了吧!” “不错!那条腰带确是我不小心弄断的!是我干的又如何?” “你,又会如何处置我?” 势难料到,萨恩克竟突然招认,李谡仍是冷冷盯着他,良久良久,她方才突然张口吐出答案: “走!” “我不想再见你!” “这个一直依附我身边的” “废物!” 废物? 萨恩克虽豁了出去,但他做梦也没想过,原来自己在李谡心中,一直是个依附她生存的废物? 霎时之间,“废物”两个字,简直如两道旱天惊雷,将萨恩克的心重重轰伤,如果可以挖开他的胸腹一看,恐怕必会发现他的五内正在滴血,伤至血肉模糊… 就因为天下第一美人一句“依附我的废物”,萨恩克呆呆地看着娇嫩欲滴的李谡,一双眸子在泛漾着一片委屈的泪光,可是,他却仍强自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他其实一直都不敢奢望女神会喜欢自己,但一颗卑微的痴心,却始终希望李谡会与众不同,将他视作家人般信任和尊重,可惜…… 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李谡,今日却因为这条腰带,方才真真正正地了解她,以及了解她对他的想法,一堆依附她势力生存的废物! 萨恩克盈在眼眶的泪,始终也未有淌下来,只因为,他实在不想在李谡面前流泪,那只会令她更视他为废物。 他唯有故作坚强的道: “很…好…” “师姐,如今我方才知晓在你眼中,原来只是一堆依附你生存的废物,想必在过去日子,萨恩克一定是负累了你太多,你才会如此认为” “其实,我一直知道,当年你之所以与我,只因我曾在某天天山上助你一把…” 是的!当日在天山上,李谡曾亲眼目睹李磐被欧阳琨一掌击成碎片,曾因悲痛过度却又欲哭无泪,而力竭被迫坠崖自杀,若非当日萨恩克助她一把,恐怕她已失去活下去的信心,便不会有今日… 萨恩克幽幽看着仍如判官般冷面冰心的李谡,复再续说下去: “师姐,其实,若你早觉我萨恩克是依附你的负累,根本就不须,再因为那天助你一把,而用报恩于我,致令萨恩克一直负累了你这么多久,仍不自知,真是抱歉…” “但你放心,萨恩克如今既已知道你的心意,由今日起,你实在不用再理会我” “萨恩克以后若非得你准许,亦绝不敢再踏足静心斋,我绝不会再负累你!” “因为,我的命虽然不好,今生沦为贱民,但贱民虽贱,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决不想被人说是一堆依附旁人生存的可怜废物!” “我贱,但并不表示我需要别人” “可怜!” “可怜”二字乍出,萨恩克遂地使动他生平最大的勇气及气力,使劲一甩,立挣开李谡一直紧执他的手,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奔出门去! 然而在他的身影快要在门边消失之际,他仍依依回头一望,对不动如山的李谡道: “师姐,你放心!” “这条故人腰带,既是断在萨恩克手上,萨恩克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亦会设法令它回复原状,再将它还给你!” “我一定会办到的!” “你等我!” 他终于走了!带着一颗碎至寸尽的痴心,以及那条早已断为两截的华美腰带走了! 李谡却始终未有说半句挽留她的活,仿佛,对她和他多日来建立的露水之缘,一点也不珍惜。 仿佛… 然而,真相呢? 也许,真相,一直深埋在李谡黑得发亮的眼睛里,倘若她不说,没有人会再知道… 甚至于那条腰带一断为二的真相,亦同样藏在她深不可测的眼睛里…… 对于那条腰带为何会一断为二,其实,李谡是知道的… 但,若她真的知道是谁在暗中将腰带一断为二,她为何又如此对待萨恩克? 况且就是一条腰带而已,李谡会如此大发雷霆… 就在萨恩克离开静心斋同时,在静心斋屋顶之上;原来也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不!应该说是两个人! 只是在静心斋顶上,正有一条血红身影与一条白色身影在窥看着萨恩克的千般委屈,其中一条血红人影,正是那个,无道苍天! 而另外的那条白色身影,却并非如无道苍天般,全身笼罩一股血红真气,然而也是一身白衣,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只不过白雾有些飘渺,他的面容若影若现,嫉恶如仇雷公眼、三寸雪白长眉毛… 显而易见,这条白色人影,并不如无道苍天那样强得出神入化,能够自生一层血红真气掩藏真正面目! 然而,不是早说过以李谡金丹后期的修为,一定可以感到方圆半里内的高手吗? 不错!金丹后期能够感受到方圆半里所有生物一举一动,甚至于地上一只细小的蚂蚁爬行,李谡也能感受得到! 为何这两个人却能够藏身静心斋顶上,其身上真气却一直未被李谡察觉? 第659章:小萨的委屈 是否因为,那个无道狂天真如测字半仙所言,本应不是真正存在?甚至,他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那条站在其身畔的白色人影,虽然功力不及其高;但在无道苍天空前强大的真气掩护下,致令强如李谡,亦对他沓无所觉? 但听那白色人影,笑嘻嘻地对“无道苍天”道: “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的!” “那个萨恩克真是蠢猪,亦实在太不了解李果儿了……” 是了!还以为会是他俩隔空出手毁了腰带,但如今听他俩的语气,毁腰带的似乎另有其人! 那个无道苍天若有所思,悠悠答道: “死亡与黑暗,向来便是世人最恐惧、亦最无法捉摸的事情…” “若李果儿的心真的如此易于捉摸,那么,她便不配称为人神共畏的美女毒蛇,更不配蜀山剑仙之名。” 哦?他们一直藏身静心斋屋顶上,想必,已知道是谁毁了李磐的那条腰带? 那条雷公眼的人影道: “只是,想不到那个萨恩克向来懦弱自卑,却竟然会有这种骨气,遂然离开李果儿,但他这样做,似和你原先预期的“屠圣”计划背道而驰,而且要得到天劫,你为何不直接找她,说不定她会出手帮你。” 又是阴谋诡计? 到底什么是“屠圣”计划? 这个可以达成“屠圣”的计划,究竟又是一个怎样匪夷所思的计划? 但听那无道苍天胸有成竹一笑,道: “毋庸紧张!即使萨恩克如今突然离开李果儿,亦早已在本座所预期的变量之内。” “怒风雷,只要你依着本座之计行事,他,始终会成为李果儿的小劫!” “而萨恩克也将引爆李鑫成为李果儿与他的大劫,嘿嘿……” 白衣人影原来叫怒风雷,但听他又道: “但,虽然我一直为你办事,我却始终无法明白,以你和李家关系之深,你,为何一定要如此害她,才能得到那件屠圣天劫?” 什么?这个无道苍天,原来与李谡深有渊源关系? 他和她,到底有何关系? 难道会道那晚李谡就已经瞧出此人的真实面目? 李谡母族的亲戚真就是太对了,整个大唐皇族都与她有渊源!只是以目前来看,对方并非是皇族之人,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李磐!李家! 问题是锦城李家早就遭受灭门之祸,李祖隆自爆、老祖子虚也是自爆,李家老大几十年前就死了,老二李寿李谡在峨眉金顶亲眼见他跳崖自尽,老三李磐,也在天山被欧阳琨… 这愈发充满神秘了… 究竟他到底与李谡深有渊源?又为何会因为“屠圣”,而如此处心积虑要害李谡,誓要成为他的大劫? 但听无道苍天闻言又狞笑着道: “呵呵,李果儿已教你难于捉摸,本座相比李果儿,何止更胜千倍?以你怒风雷‘有限’的智能,又怎的明白‘无限’的我?” “你还是别再多问,如今就去替本座进行下一步计划吧!” 带着居心叵测的笑声,这个无道苍天已霍地冲天而起,那条白影亦紧随其后,二人转眼使已消失于迷离夜幕之中! 只不知,这个无道苍天的真身是谁? 与李谡深有关系的他,又力何一定要谋害李谡? 一定要自己,甚至李鑫成为李谡的大劫? 天劫!究竟是什么?会是一件连天也要惊惧哭泣的可怕武器? 天还未遭劫痛哭,萨恩克已经在哭! 冲出静心斋之后,萨恩克一直向前疾走,一直在李谡面前强忍的眼泪,亦终于再不受控,淌了下来! 一面前走,心中更反复沉吟着一叫他碎心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李果儿,你为何会突然变为这样?” “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愈想愈乱,步履亦愈乱愈急,终于一个踉跄,萨恩克脚下一滑,便要扑迭到暗角一个泥洼之中! 然而,萨恩克手中仍拿着那条腰带,为怕弄污它,他霍地豁尽气力将那腰带高举至顶,“扑通”一声,李磐那条腰带总算避免与他同坠泥中,然而…… 仅为免因自己弄脏李磐的腰带,仅为了不想自己弄污李谡与李磐之间的情,他自己却跌了个饿狗抢粪,浑身满脸都陷进泥泞中…… 霎时间,弄得他一脸一身都是污泥,益发狼狈不堪! 见自己一脸一身泥泞,萨恩克不禁悲从中来,泪下更急,只因他身上这套衣衫,虽然算不上名贵,却已是他节衣缩食,储了很久的银子所买! 他今夜穿上这套新衣为李谡送饭,只是因为之前李谡曾不想任何人再接近她,萨恩克满以为自己如能穿得顺眼一点,也许,李谡会对他刮目相看…… 谁知,他今夜方才惊觉,原来,无论他穿什么,在出身高贵的李谡眼中,他都是贱!下贱! 他仍是一堆只懂依附旁人委曲生存的废物。 看着自己身上脸上的污泞,萨恩克又不由再次出声呜咽起来: “师姐” “你为何会说萨恩克是废物?” “我萨恩克一直默默守在你身边,只因为感到,自己今生与你总像有一丝极大的缘份” “但我亦很自量、从不敢高攀,更不敢奢望与你会有开花结果,只是希望能一生一世当你的影子,默默守在你身边,便已心满意足…” “即使得悉你脑海早有死去的李磐,萨恩克亦只为你感到倾敬,想不到世上还有一个人令你割舍不下,萨恩克早已心知,自己今生今世亦望尘莫及!” 是的!自从知道李谡脑海竟依然怀念着过去,在过去数天以来,萨恩克非但未有妒忌,为李谡这股痴缠所感到震惊之余,更觉她与世间其它女人并不一样!不但如此,善念的他还在过去数夜,冒着彻骨夜寒,偷偷往岷江河畔的相当灵光的凌云古刹,为李谡及死去的李磐暗暗祝祷许愿,希望他们夫妻二人来生能再重逢,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如今,李谡不但未有对他有半点体谅,更已无情! 第660章:风雨欲来 想到这里,萨恩克又不期然泪下如雨,仰天哀哭: “天!我真的只是一堆依附人生存的废物吗?” “我真的是吗?” “天,倘若天生我财必有用,那我,萨恩克这个贱民又有何用?” 也许只是无心快语,又或许只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萨恩克这声声位诉,尽是向“天”反问,试问“天”又何忍不闻不答? 因此,‘天’,终于给他一个最肯定的答复! 但听在萨恩克声声向天反问之后,半空之中,猝地传来一个无比沉雄的声音,道: “萨恩克,你,又怎会没用?” 这个声音乍出,萨恩克当场一呆,他不虞在这暗角,竟会有人回答他! “谁??” 萨恩克说着,不期然暂时收起心中的委屈与悲哀,抬首向上一望…… 但见自己头上,根本就无任何人形,只有黑黑的苍天,和自己顶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树杈…… 萨恩克又再纳闷地问: “适才到底是谁在暗里说话?” 这一次,终于有人在无边死寂中响应: “萨恩克……” “你不是一直在向天反问吗?” “适才,正是本座向你说话……” “我,就是天!” “无道苍天!” 天…? 萨恩克万料不到,世上竟有人会自尊为“天”! 但,令他万料不到的事,竟还接着而来! 就在这个所谓“无道苍天”语毕之际,只见在萨恩克顶上纵模交错的树杠之中,霍地似有一黑影急降而下! 萨恩克满以为一定是那个什么无道苍天的人快出现了,谁知定睛一看,已是污泞的脸更是脸如土色! 只因这团黑影,原来并非什么人影! 而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火红棺材! 啊?“隆”然一声巨响!那个人红色的棺材,已经稳然落到地上,霎时砂尘滔天,闭人耳目! 棺材本应埋在地下,萨恩克做梦也没想过,竟会有个血红棺材从无而降!在这个静如寒潭的夜,倍觉邪异凄迷! 但更邪异的,是这个棺材突然自行敞开,一个全身披着白衣的男人,已自棺中踏了出来! 赫见步出来的男人脸如白玉,一口红唇却鲜红如血,他虽然长相不错,然而一双细长白眉,雷公眼,却令他整个人看来如同恶鬼,令人望而生畏! 瞧其模样,正与适才在静心斋屋顶上,与那个无道苍天说话的人影一模一样。 啊?原来那个叫怒风雷的汉子? 萨恩克不禁瞠目结舌,愣道: “你为何会与你的棺材从天而降?” “难道,你就是适才对我说话的那个无道苍天?” 那怒风雷邪邪笑道:“萨恩克,你错了。” “我又怎有资格以‘天’为名?我,只是‘天’的使者!我叫白眉!” “而我今次来的目的,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 萨恩克战战兢兢地问:“什么事?” 那个一身白衣的“白眉”又邪邪一笑,笑容中仿佛藏着一个诡奇布局,他徐徐道: “我主人叫你明白,你,其实并非一无是处,更非废物!” “至少,对我们来说,你,实在相当有用!” 萨恩克感到自己的处境似乎相当危险,他又问: “你和你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个白眉已在一步一步逼近萨恩克,一面还道: “放心!” “在未令你清楚知道,你究竟对我们有何用途时,我,会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你很想见的人!” “当看见那个人后,你,使会乖乖为我们发挥你一生最大的用途了!” “萨恩克!你如今就随我来吧!” 来吧二字乍出,那个白眉霍地袖衫一晃,“彭”的一声! 萨恩克但觉劲风过处,他已经如坠进万丈深渊之中,昏厥过去! 只是,不知那天的使者回带他去见谁? 到底,会有什么人是萨恩克很想见的? 难道,会是已落在无道苍天手上,自己最大的仇人,独孤剑?抑或是自己最痴心的李谡? 也不知过了多久萨恩额看终于苏醒过来。 可是,甫醒过来的他,却发现自己已身在一个异常漆黑的地方。 他,竟然在昏迷之中,被白眉自蜀山剑宗带来这里? 剑宗向来守卫森严,如今却彼那个白眉及其无道苍天如出入自然,旁若无人,看来,蜀山剑宗及李谡今次遇上的高手,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高手。 萨恩克又在漆黑中游目四顾,只见这里似是一个极为黑暗的牢狱,黑得就连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仍无法令他看清牢内还有什么东西! 然而,霍地“轰隆”一声!天际突然响起一道旱雷,接着电光一闪。 牢内随即亮如白画,他,终于将牢内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更不禁震呆当场! 他震,是因为她发现,这个牢内,原来并不单只有他一个人!他呆,是因为这个与他“同处一牢”,匍匐在暗角的人,真的是一个,他很想“见”的人! 还有,这个人的身畔,亦扬着一柄他异常熟悉的剑! 一柄曾染满无戮鲜血的剑! 那柄剑,此时亦崭现一丝异样光芒,似在惊叹它和它的主人,竟会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再遇上它亦异常熟悉的萨恩克… 但见萨恩克怔怔看着那匍匐在暗角的人影那条他真的很想见、亦异常熟悉的人影那双眸子睁得老大,嘴里更在吐出连串令人无法置信的话: “啊?你竟然还未死?但,你为何会在这里?” “天!你为何会在这里?” 势难料到,萨恩克看见这个人时会如此震惊,甚至比李谡逼他离去时更为震惊,显而易见,如今俯在暗角的那条人影,对萨恩克来说,甚至比李谡更为重要! 瞧真一点,这条黑暗中的人影并非长发,显然不是李谡,而且还是个男人,也并非远在千里之外的独孤剑! 但,除了李谡与独孤剑,这个世上,到底还有谁是萨恩克最想见的? 这条人影到底是谁? 还有,那个无道苍天,差其使者“白眉”将萨恩克带来这个神秘地方,见一个萨恩克想见的人,他们,究竟想以萨恩克干啥,他们,还想怎样利用已是无比可怜的萨恩克? 夜已渐深,渐凉。 今夜的月,缺了一角;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馨香满室的静心斋内,李谡独乙床头,望着落叶黄花,不禁眉头紧蹙,腰带其实是她所隔空御劲斩断! 啊!原来一切都是她故意为之,要萨恩克难堪,更要他远离她! 因为,李谡短短数日就已获知蜀山剑宗处于危难之中,内有高克明酝酿大事,外则有南诏举国同仇敌忾数万大军压境,许多剑宗弟子要么担心兵祸借口走人,要么士气如虹,吵闹着要下山从军,叫嚣着要南诏王阁罗凤好看!甚至要打到洱海畔的都城太和钓鱼! 李谡亲身经历过战争,更明白南诏协同土蕃人一同入侵蜀地,危险非凡,两军交战,只有胜负,从来不讲任何江湖道义,什么规矩,用毒!用火烧营!抓黎民百姓做人质,赶着流民去诈开城门,等等所有能想到的招数,战争中都要出现! 这些弟子,李谡也知道有的人是上过疆场,马革裹尸绝非一句空话,指不定你正大杀四方,暗中就有无数利箭对着你,随时随地给于致命一击。 第661章:重出江湖 她总算明白李鑫、李焱两个爱子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二人是她亲生儿子,每个都血脉相连,自己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以至于痴情的萨恩克不合时宜在这个节骨眼上表明态度,无疑是火上添油,烦上加烦! 故而,她气走了萨恩克,不独独是要这小子安静一些,还有想让其远离是非之地。 蜀山剑宗是李谡目下的根,失去了这里,她们一家子人便是无根浮萍,只能举家迁走,如是一来,再次安居乐业,发展势力,需要多久? 一年?十年? 蜀山剑宗从无到有,再到今时今日,蜀地霸主,花了足足三十多年时间!付出了整整一代人的青春热血方能有今时叫人仰望的剑宗!早已无关银两,人口种种原因了… 这是情怀,也是一份责任,李鑫所扛的是愈万红花会弟子生死、荣华富贵,李焱所肩负的同样是愈千剑宗弟子与李家老巢安危,李谡则是要扛起二人的责任,她很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化解蜀地危机,为一双儿子排忧解难! “唉。” 许久都未曾长吁短嗟的李谡不禁舒口气。 愈想,愈有些烦闷,不知明日何去何从,指不定明天前方就传来南诏大军攻来嘉州,到时候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剑宗的高手大部分尚有自保之力,惟问题是他们老迈父母?柔弱妻儿呢? 倘若人活得自我、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欲,李谡不会烦,拿着剑,弄上天下无药可解的毒药,毒死李隆基,再弄死所有看不惯的人,但凡惹到她的,杀杀杀,绝对快意恩仇,后果呢? 爽过后,别人岂不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她的身边人… 或许这就是仁、义! 抛除烦恼,又是新的一天… 也许除了死人,每个人都有明天。 李谡心想的明天,是一切惊世璀璨归于平淡,宁可弃世逃名,远离是非争斗,淡泊名利,做个普通人。 皇者李隆基的明天,是雄土霸业,誓令天下人竞折腰,所有见他的人无不臣服低头,有人威胁他的地位,纵然亲生儿子,去死! 仁者李鑫的明天,是总有一日会被自身天性使然,为世间作出他最大的牺牲,保护自己的身边人不受任何危险。 然而,又有谁会关心,一个卑贱放羊娃的明天,到底会是怎样的? 正如萨恩克,他也从未想过,出身极为低微的他,竟会有一个极度震撼的“明天”! 萨恩克被带往那个神秘牢狱后的翌日清晨。 蜀山剑宗内,就发生了两件令人极度震撼的事。 第一件事,发生在“静心斋”内。 静心斋,位于峨眉山的密林深处,一直是李谡盘踞之所,绝不容外人擅闯。 只有李谡的儿子及亲信,方有资格进入静心斋,甚至曾经身为李谡侍从的天龙杀手龙五,亦只配在静心斋内“站着”! 李谡既然回归剑宗,自然也找过两个儿子彻夜坦诚相待,商议李家未来,三人分工明确;李谡帮着处理一些公务;李焱则全力整合资源,收拢人手;李鑫沉稳,自然是去与蜀地最高长官,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商议防守南诏大军之事… 就在此刻,龙五在静心斋正厅内,向高高在上的李谡飞快的报告剑宗的近况: “禀告主人,小人已遵照鑫少爷吩咐归纳全部各地红花会三百多个分坛状况。” “依各地分坛坛主汇报,红花会最近一切大致如常,在内并无任何明争暗斗,或门下有心与没作浪谋反,而且会众正陆续赶来增援总舵!” 李谡一直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龙五报告的一切,此时听至这里,却蓦然沉沉问道: “晤,既然各地分坛如常,那,我们所处的这个总坛又如何?” 龙五恭恭敬敬地道: “总坛亦无多大变化,正如主人所知,鑫少爷早日去锦城找节度使鲜于仲通办事,他昨日亦已办妥归来!” “至于焱少爷,则忙剑宗内部之事!” 李谡听罢龙五所言,随即又道:“好!鑫儿及焱儿既然如常,高克明又如何?” 甫提及高克明,龙五似面有难色,支吾道:“禀告主人,请恕小人不力,坦白说,高克明的近况,小人真的不大清楚。” “哦?”乍闻此语,李谡不由面色一沉! 龙五战战兢兢的道:“是这样的,高克明在数日前已不在蜀山剑宗,无论小人如何问其它门下?亦无人知道其行踪;依小人估计,高克明也许是因为一些私事而暂时离开蜀山罢了,相信不出数日,他便会回来。” 李谡闻言冷笑: “也许” “嘿,我一生最讨厌‘也许’这二字!任何为我办事的人,都必须给我一个确切答案,绝不能模棱两可,含糊猜测!” 李谡说着瞪着龙五,一字一字的道:“高克明曾经背叛过我,他今次不辞而去,必有不寻常的内情,你绝不能给我一个马虎答复!” 龙五见李谡疾言厉色,不由心头大震,慌忙答:“是是是…,主人言之有理!小人这就去办!” “请问,主人还有何吩咐?” 龙五一边诚惶诚恐地附和,一边已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娇艳动人的李谡一眼,只怕再多看李谡一眼,她一个不悦,便立即叫他死无全尸! 他本预期李谡会立即打发他走,可是,一件奇事,就在此时发生了! 李谡,并没有再出言打发他走,相反,龙五低下头等了许久许久,都不闻李谡再向其下令! 龙五,心里不由大奇,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低下的头微微翘起,偷看李谡究竟在故弄什么玄虚! 岂料仅此一眼,已教他面色陡变! 缘于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幕他从未想过会出现的情景! 赫见已经有金丹后期,拥有傲视群雄力量的李谡,此刻俏丽粉靥上竟然淌下一滴冷汗! 天! 龙五自当年臣服与李谡,从未会见她在人前淌过半滴冷汗,此刻却见她突然趟下冷汗,简直便是天下一大奇景。 第662章:四口棺材 然而,此际的李谡又为何会突然淌下一滴冷汗?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就是第一件发生在静心斋的奇事! 而第二件令人震撼的奇事,却是发生在李鑫的“兰竹苑”内! 就在李谡淌下那滴冷汗同时,已从锦城见过鲜于仲通回来数日的李鑫,正在其兰竹苑内休息。 谁知,李鑫还未合上眼睛,门外已响起了一阵急速的拍门声,一名门下已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一面还在高呼: “大少爷!不得了…” 这名门下,正是平素为李鑫奔跑通传的十九个天道境界的天龙杀手之首龙阿三! 龙阿三本出自天机阁,以前是李谡的人马,奈何其一来不愿听美、艳的李谡差遣,二来他佩服智谋卓绝的李鑫,故而侍奉其左右! 李鑫见其神色如斯仓皇失措,不由问道: “三哥,你为何如此着急?到底发生何事?” 阿三上气不接下气,气急败坏的道: “大少爷!不得了!剑宗教场上发生了事啊……” 李鑫面色微变,道: “什么?剑宗教场发生了事?到底是什么事?” 龙阿三脸上随即流露一丝惊恐神色,但要说出一些连他也无法置信的事,他道: “大少爷,剑宗教场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四件东西。” “什么东西?” “那是…”龙阿三说到这里语音稍顿,吞了一口涎沫,复再一字一字他说下去: “那是四口棺材!” 李鑫眉头一皱: “棺材?” 龙阿三点头道:“是啊!而且,那四口棺村并不像一般棺材!而且血红色的!” “棺材之上,还各自刻着一些字…” 哦?这可奇了!李鑫遂即问: “棺材上刻着什么字?” 龙阿三复再无限仓皇地答。 “那是四个名字……” “萨恩克!” “李焱!” “李鑫!及李果儿!” 剑宗教场,向来是蜀山门众修炼之地。 今日的剑宗教场之上,亦同样聚集了无数门众,然而,他们并非在在练功! 而是尽皆在目瞪口呆地等待答案! 只因剑宗教场上,此刻正有四口刻着前后三代掌门及一个最近才拜入蜀山剑宗的异族高手萨恩克名字的“血红棺材”! 那种血红,恍如有人正向蜀山剑宗警告,不久之后,剑宗将会经历一场血色暴劫! 没有任何门下知道,何以守卫森严的剑宗教场,竟会被人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放下四口棺材,更没人知道棺材之内是否空的? 可是,三代掌门及萨恩克未到之前,他们亦不敢轻举妄动,掀开棺材一看内里玄虚! 因此,所有门下唯有在“等待答案”! 而就在众人等候之间,李鑫,已第一时间闻讯而至! 乍见智慧过人的李鑫赶至,一众门下尽皆喜形于色,当中更有人脱口呼道: “啊!鑫少爷来了!” “鑫少爷,我们已找人通知掌门及二位师祖,可是不知什么缘故,他们还迟迟未至,幸而你先赶来,否则,我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鑫看着教场上四口血红棺材,不由眉头大皱,问: “是谁最先发现这几口棺材?” 门下指着站在最前的一名徒众,道: “是扫地的杨六!” 那名杨六随即向李鑫恭敬一揖,道: “是!李鑫少爷,小人是昨夜守卫的数十名门众之一,那四口棺材确是小人先发现的!” “那,你到底是如何发现这地口棺材?”李鑫又问! “李鑫少爷,小人其实也不知那四口棺材怎会被放在这里,小人只是在巡经教场上这个角落时,突然感到一阵极为异样的感觉,就像苍天正向我压下来,压得我有点透不过气,接着,一阵寒风拂过,小人回头一望,便发现这四口棺材已无声无息地整齐排在小人身后。” 李鑫闻言一愣,杨六话中那股如苍天压下来的感觉,敢情是绝世高手的气息无疑! 但更令李鑫讶然的,是有人竟能在杨六身后,无声无息放下四口棺材,功力之高,简直已到了鬼魅的境界,至少也在仙境以上!指不定是丹境高手,甚至可能更高! 而就在李鑫正思量着事情曲折之际,另一件叫他更为讶然的事亦突然发生,那四口棺材,蓦地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呵?棺材之内原来有人? 总算功夫已至仙境期的李鑫耳明过人,一听之下,已实时听出那阵中呻吟声,是传自第一口棺材之内! “彭”的一声!李鑫已身如鹊起,伸掌一抽,已将第一口棺村的棺盖掀开,只见躺在内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萨恩克! “萨恩克?” 变生肘腋,李鑫乍见棺材内的竟是萨恩克,不由一愕,随即发现萨恩克嘴巴被人以一条红巾捆绑,连忙为他先松绑。 熟料,红巾甫解,萨恩克却第一时间高呼: “李鑫!小心……” 小心?萨恩克为何在被救之后,第一时间叫李鑫小心?李鑫很快便知道了… 只回就在他找出萨恩克同时,一条满身白光的雪白人影,已自另一口棺材“破棺而出”,李鑫还未看清这条人影是谁,来人已一掌重轰其天灵! 来势实在太急,而且不但急,更重! 李鑫在此剎那间只有一个感觉,即使他能及时挺起他的“破元手”迎挡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来掌之重之快,亦会将他的拳头一击粉碎,再直捣他的天灵! 他始终还是逃不了! 然而,就在李鑫命悬毫发之间,一道乌云,突然自剑宗教场入口如奔雷掠至! 这道乌云,迅即已盖过那条破棺而出的雪白人影的浑身白光,乌云中更暴然轰出一掌,竟及时为李鑫格着那迎头一击! 霎时间,乌云与白色人影的掌霹雳火并,当场爆出一声惊天动地巨响,半里可闻! 同一时间,乌云与白色人影亦被火并所生的强大逼力,互相震飞开去,接着又是两声“轰”然雷响! 只见那条白色人影,竟被震飞至剑宗教场后方一逾半丈的石柱上,当场将石柱撞个粉碎! 瞧真一点,这条白色人影,赫然便是那个无道苍天的使者白眉! 第663章:约战 而那团流云,亦一直震飞至剑宗教场的观武台上,当场将那座坚固无比,以阔方半丈条石砌成的观武台轰个彻底粉碎,顷刻之间,观武台那方一片砂石飞场,撼人心魄! 也不知过了多久,观武台的砂石方才沉寂下来,只见在一片面垣瓦之中,一条婀娜多姿,曼妙动人的倩影,正如仙女般矗立! 就连偌大的观武台亦被轰塌,她却仍是不倒的! 也许更将会万世不倒。 她,正是闻讯而来的金丹后期高手李谡。 本来她不愿意再抛头露面,参与过多剑宗俗事,只因既然有人在剑宗教场上为她预留了一口棺材,她当然不会错过一看自己棺材的机会! 见李谡及时救了自己,李鑫不由有点讶异,只因适才来袭着一击之重,即使他自己亦没有十足把握可挡,李谡却竟能挡此致命一击…… 之所以他会这般想,是因为自己的功力经过这几年的苦修,加上暗地里服用了李靖留下的一枚神丹功力大增之下,应该与丹境的李谡差距不大,岂料,李谡在内力方面竟已远远超越了他! 再者,李谡虽亦与那个白眉使者互相震飞,但显而易见,来人功力与李谡相比,仍有一段距离,只因为眼前的那个白眉,落地后已有一道红丝自嘴角渗出! 然而,李谡却仍然纹丝不动,浑无损伤… 就连被轰伤的白眉,此刻亦不禁竖指赞叹,道: “好!不愧是武林奇人之一的李果儿!险些亦为我带来死亡!真不枉我主人一番心思,亦要命我向你下战书了!” 什么?原来这个三寸雪白眉毛的汉子主人掳了萨恩克,再在教场上放下四口棺材,正是为其主人无道苍天向李谡下战书? 这可有点意思了!战书一般都是光明正大休书一封递上即可,再者大多数人生怕不晓得扬名立万,要炒作,而眼下白眉此番作态,显然是低调之虞不失霸气,隐隐透着不容拒绝之意! 李鑫闻言随即道: “主人?嘿,你主人为何要挑战我娘?” 李鑫险些成为其掌下亡魂,白眉无限不屑地答他道: “这个你们管不着!反正,我主人既然下了战书,李果儿就不能不应战!” 白眉愈说愈是张狂,这下子,就连李谡亦不禁冷冷道: “我,为何一定要应战?” 白眉胸有成竹,趾高气扬地道: “因为,你有一个不能不战我主人‘无道苍天’的理由!” 紧接着,吹须瞪眼,张扬跋扈释放出另外一个震惊消息: “你的师伯独孤剑魔已落在我们主人手上!” 乍闻天山剑派的独孤剑魔落在敌人手上李鑫等人不由做微变色,这干他们屁事呀! 然而,却关李谡的事,剑魔虽说也是覆灭李家的仇人之一,实则此老头是个间歇性精神病,被饕餮剑强烈的杀意所侵蚀神志,独孤不败对李谡可谓是再生父母,她不能不仁不义做那猪狗不如的畜生,一定要保全独孤剑魔,遂忙对那白眉道: “我与师伯虽然数月不见,但以其武功之高,再有饕餮剑傍身,亦未必会落在你主人手上!你以为单凭三言两语便能今我信你的话?未免妄想……” 李谡话未说完,白眉又道: “嘿嘿,你不信剑魔会落在我主人手上?这亦难怪!剑魔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要擒剑魔,对江湖人来说,简直就是绝不可能的事……” “但,我的主人‘无道苍天’修为已可比天,任何不可能的事在其手上,都会变为可能!” 李谡仍是不信,剑魔性格霸道,为人更是癫狂,疯起来谁都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叫他投降,实难猜想,遂道: “空口无凭,要令我们相信,恐怕你须有足够证明!” 白眉一笑,道: “证明?这个倒是不难!事实上,我主人早已料事如神,为要令你们相信,他已早有准备!接着吧!” 白眉说着,突然将一件物事掷向李谡,李谡反手一接,一看,发现那原来是一颗色红如血的药丸! 李谡见状又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证明!一会你们便会明白它有何用途了!你们会极需要这颗药丸的……” 白眉说着有深意地看了李谡一眼,接着又道: “李果儿,你给我好好听着!你若要救你的师伯剑魔,十日之后,你必须抵达离蜀山剑宗三百里外的‘落日峰’,我主人,无道苍天,会在那里等候与你一战!” “你绝不须单人匹马,大可带其它人前来,因为,无论你找得何人相助,你此着的结局,亦只会死路一条!” “告辞了!哈哈哈哈……” 那个白眉说着,已霍地回身而起,冲天而去,转眼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就在白眉走后不久,李谡及李鑫终于明白,何以白眉掷给李谡的那颗血红药丸,会足以证明剑魔已落在其主人“无道苍天”手上,因为一名门下,已无限急地跑到剑宗教场上,甫见李谡及李鑫,便已即跑来,向二人报告一件事! 李鑫听完这件事后,霍地面如死灰,就连沉冷的李谡亦微微动容,只因那件事,是一件绝没可能发生的事… 但见李鑫一望李谡,无比震惊高呼: “天?怎可的?这怎可能会发生?” “李宗吾前辈,他竟然会中毒?” 什么?原来又发生一件奇事,李宗吾中毒? 这怎么可能?李宗吾是个行走武林一个甲子有余的老江湖,况且剑宗隔壁就是敌对的五毒教!他向来万分小心,如今竟连蜀山剑宗最小心的人亦中毒,敢情那个无道苍天所下的毒,白眉适才给李谡的那颗药丸,想来就是解药,难怪他刚才说李谡及李鑫一定需要那颗药丸了… 可是,他和他的主人无道苍天既然给李宗吾解药,目标明显不是要对付李宗吾,他们这样做,只为要向李谡等人炫耀,若李谡真的不到落日峰一决胜负的活,他们绝对有本事可干掉剑魔,甚至与毒死蜀山剑宗所有人…… 然而,那个无道苍天,竟有这样的通天本事,不但在蜀山剑宗如入无人之境,更能轻而易举在李宗吾身上下毒,他,到底是谁?又为何一定要对付李谡? 第664章:血心蚕 他约李谡在十日之后决战,到底有何目的? 天际忽然下起滂沱大雨,增添一抹寒气! 仿佛,上天也在为神秘的白眉及其主人将要实行于李谡身上的计划,已惧怕得哭泣落泪… 可是,李谡却从未有为自己将要面对的挑战而惧怕,更不论会像苍天那样流泪。 即使是丧失至尊敬的亲人,她亦从未有多么的伤心哭泣,试问,她又怎会为自己将要面对的危机而被吓哭? 在她漫长的生命,她早将自己的生命看得比较轻了,自李磐一死,她的命在她自己眼中,根本再不值一文,根本再不值得关心,她只关心能否为李磐报仇,只要能宰了李隆基,家人平安,那么她这条命,真的是有些活腻歪了! 所以,她从不会自己担心,甚至再哭! 亦因如此,从剑宗教场回到静心斋后,她只是一直坐于床上,沉默如一座万载玄冰!没有人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甚或是否在盘算着十日之后,眼该如何在那个随时可下毒的无道苍天手上,救回剑魔…… 即使李鑫前来静心斋,与她商量营救剑魔及其他之事,她亦始终未有答话。 真是静得可怕!李鑫忽然发觉自从上次李谡从南屏山回来后,甚至变得较从前稳重!神秘!沉默!更难捉摸! 只是,难于捉摸的人亦不再独是李谡,还有萨恩克! 就在李鑫感到自讨没趣、正想离开静心斋,在经过静心斋窗旁之时,突发现一件奇事! 只见在窗外大雨之下,正有一条人形在幽幽仁立,那条人影,赫然便是“萨恩克”! 李鑫早前亦曾自婢女小兰那里听闻李谡将萨恩克赶出静心斋一事,故此,萨恩克于此时此刻出现他本来亦不觉出奇,极有可能是萨恩克依依不舍李谡,才会在大雨之中伫立,等她回心转意… 奇就奇在,如今发生在萨恩克身上的事,那是一件令秦霜感到极度震惊的事! 一件令向来谈定自若的李鑫,亦不禁脱口高呼的道: “萨恩克?” 高呼声中,李鑫已破窗而出,如疾电一样掠向萨恩克,似是很紧急! 究竟,萨恩克发生了什么事? 可怕的天意,还是如何再捉弄萨恩克?甚至李谡? 李鑫从没想过,向来在其眼中寻常不过,普通得配不上李谡的萨恩克,此刻在他身上,竟发生了一件相当不寻常的事! 正因为这件不寻常的事,平素淡定自若的李鑫也不由极度震惊,从静心斋破窗而出,直向滂沱大雨中的萨恩克跑去! 然而,即使李鑫身如闪电射出,却还是迟了一步! 萨恩克,已经在他掠至半丈之外时不支倒地! “萨恩克!” 李鑫连忙上前抱起萨恩克,只见他赫然已气若游丝,手中还拿着一条微微发黄的精美腰带。但这些都并非令李鑫适才感到不寻常的原因!令李鑫感到不寻常的,其实是萨恩克的脸! 只见萨恩克的脸,不知何故,竟已变为一片火红,红得面上血丝青筋暴现,似要随时爆裂一样! 难怪李鑫刚才在静心斋内,亦能透过滂沱大雨,瞥见萨恩克这个不寻常的变化!只因如今他的容貌,简直如同恶鬼,极为丑陋可怖! “是……血心蚕?” 看着萨恩克脸上上像会随时爆裂的恐怖血丝,再看了看他手上仍紧握着的那条刺着磐字的腰带,智谋过人的李鑫似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为何突然吐出“血心蚕”三个字,且面上还流露极度担忧之色? 血心蚕,到底是什么可怕物事? 而萨恩克此刻虽已极为虚弱,手上却仍紧紧执着李谡亡夫李磐的那条纪念品,似极为珍之重之,不想因自己下支倒下而令其有失…… 然而,那条腰带不是早已断为两截的吗?如今却又怎可能恢复原样?俨如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见本已渐渐昏迷的萨恩克被李鑫送过一些温和精纯的真气疗伤后,方才半睁双目,虚弱地对李鑫道: “你也知道关于血心蚕的事?” “那很好!” “将这条完美如初的腰带交给她吧。” 李鑫见其如此辛苦,仍不忘千咛万嘱将这条白练交到李谡手里,不由皱眉问:“萨恩克,你为何懂得用血心蚕?这条腰带既然如此重要,作为何不亲自交回给我娘?” 李鑫一连串的问题,虚弱的萨恩克一时间也不知从何答起,他只是看着李鑫,无力苦苦一笑,再若断若续的道:“我一直不知自己在她眼中,只是废物” “我知道她此刻极不愿见我这废物,所以,为免令她不快,还是请您帮萨恩克这个忙,将这条腰带转交她吧…” 萨恩克说着已将信物递至李鑫面前。 这条信物,是不详之物,仿佛,曾接过它的人,在茫茫情海皆“不得善终”! 若此刻接过它,又会否像萨恩克及李谡一样?陷入情海? 然而,看着快将痛苦至昏迷的萨恩克,试问,李鑫又怎忍心拒绝他如此卑微的请求? 雨还在倾盆的下,天还在凄然的哭。 李谡却仍是万变不动地坐于她的静心斋内,上天下地,能叫她动容的事,似乎已经没有了,她正在思索白眉以及十日后落日峰的事。 然而,无论她如何不想被任何世情打动,有一个人,此刻却突然走进静心斋,似誓要将她的心打动。 来人正是李鑫。 李鑫本已离开静心斋,此刻却蓦然折返,李谡脸上却浑无半丝讶然之色,仿佛,任何人对他皆只是过客。也许此刻,在她那双冰冷却又深邃如迷的眼睛里,根本从未将任何人真正看在眼内。 想来也对,毕竟,一场大战在即,谁还能分心它事呢? 而李鑫甫进屋内,亦未有实时走近沉思的李谡,他只是站于屋内一个阴暗角落,道: “娘,你可知道,我为何会突然去而复返?” 没有回答!正如李鑫所料,李谡并没有回答!他又续说下去: “我今次折返,无非是给你看一样东西!” 第665章:冷酷到底 说着这地手里一扬,一团物事已从其手中疾射而出,直卷向正襟危坐的李谡! 李谡却连眼角也没看李鑫一眼,反手一接,已然将来物接在掌中! 然而同一时间,李谡冷如玄冰的脸,却罕有地微微一变,只因其接着之物,触手的感觉异常熟悉! 低头一望,只见自己接在掌中之物,赫然是那本应已被一断为二的东西,何以如今却完整无缺?且还落在李鑫手上? 李谡眉头轻皱,一瞥远处暗角中的李鑫,今天发生在教场白眉一事后,她就没怎么说话,益发静得可怕,故她这举目一望,李鑫已知其心意,道: “我知你一定在奇怪,这条本应已断的东西为何会回复原状?” 李谡仍没响应,不过没有响应,向来是最好的借口,也是她等待答案的最佳方法! 毕竟,人只要愿耐心的等,任何事总会有水落石出,清楚明白的一天! 时间,永远能给世人一个最好的明证、答案! 问题只是,人们大都不愿花长时间去等待答案,或是根本便没有时间、甚至没有命去等待答案!但李谡有悠长的寿元,可以如恒久不变的磐石般等待。 等待朋友、等待敌人、等待复仇!可以说,等待,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果然!未待李谡再有任何响应,李鑫又继续说下去: “就让我告诉你!这条东西能焕然一新,全因为有一个人,为你服下了…血心蚕” 乍闻“血心蚕”三个字,李谡冷面之上竟出奇地微微动容,仿佛她亦知道血心蚕究为何物! 然而,能令她微微动容的,亦不仅此三字!因为就在李鑫吐出血心蚕三字之际,他的人亦已自暗角步出。 李谡终于看见,原来进入静心斋的人不只他,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已至昏迷不醒、被李鑫抱在怀里的人! 萨恩克! 只见昏沉不醒的萨恩克脸上一片赤红如火,血丝贲张欲裂,李谡似已实时明白,在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李鑫此时看着自己怀内不省人事的萨恩克,不禁无限惘然地叹道: “我在静心斋外发现萨恩克之时,他已陷于半昏半沉,我真是万料不到,她……竟会为你吞下血心蚕!”, “娘,虽然你我从未见过血心蚕,但你也该知道,血心蚕究竟如何可怕吧?” 是的!李谡当然知道,甚至已在无道苍天手上的剑魔亦知道!缘于在多年之前,李宗吾曾将武林发家毒学的溉略告诉她包括蜀山剑宗,当其时,她亦曾听闻有关血心蚕的事…… 所谓血心蚕,其实是一种“同卯所生”的罕有异蚕,五毒教独有的蚕! 这种蚕有一种奇妙本事,只要人将其中一条血心蚕吞下,这个人便能在一个时辰内吐出一些丝线。 据闻这些丝线,具备可将世上一切断裂丝罗修回原状的神效,这本来是件好事,然而很不幸,血心蚕亦是一种奇毒无比的蚕! 吞下血心蚕的人,全身的血及肌肤,皆会如被火烧般痛楚,就像给地狱之火燃烧一样,听说,至今还未有一人在吞下血心蚕后,能有方法死得好过一点…… 更不论有方法可解毒! 若真的要解血心蚕的剧毒,便必须找未与其“同卯所生”的另一条蚕。 由于二蚕同卯所生,毒性相近,故能以毒攻毒,化毒无形!虽然血心蚕剧毒无比,便自古以来中毒者甚少,缘于很少人会因为要修回一些丝罗而吞下血心蚕,大部份中毒的人,都是被人用强喂下,以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此,像萨恩克这样因为要修补一条丝罗腰带而服下血心蚕,简直便是凤毛瞩角,甚至接近愚痴! 是的!萨恩克真的是“愚”,为“情”而愚! 倘若不“痴”,又如何能生吞一条奇丑无比的毒蚕?还要受尽其毒性煎熬? 可是,他这一切愚痴,为的又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成全他恋慕的李谡? 即使在李谡脑海深处,有的只是那早已死去的亡夫,李磐!并不是他这个下贱的废物,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吞下可令他“焚心”,甚至“毁心”的血心蚕…… 只因为,焚心毁心,都不及“痛心”…… 看着仍未醒过来的萨恩克,李鑫不由又语重心长地对李谡道: “萨恩克曾在未昏迷前告诉我,是那个‘无道苍天’的使者白眉,在掳走他的那段期间,将那条血心蚕给他,并告诉他那条血心蚕可彻底修回你那条腰带,当然,他亦同时告诉萨恩克关于生吞血心蚕的恶果……” “因此,萨恩克在生吞血心蚕前,不知道自己将会有何惨淡下场,更不会不知道,即使他在痛得昏迷过去后,还会再醒过来继续痛苦……” “这股痛得魂飞魄散的彻骨痛楚,将会每隔数天发作一次,直至十日之后,若他还未能得到另一条血心蚕作为解药,便会大限临头,全身的血及肌肤,会被剧毒烧干,变为一具干尸而死……” 是的!萨恩克在吞蚕之前,绝不会不知道后果,可是为了李谡,他还是诚心将蚕吞下,将自己的生命毫无条件、毫无奢求地彻底奉上…… 纵最愚昧的人,相信亦会明白萨恩克的一丝痴心,更何况是人神共怕的剑仙李谡? 可是,听毕李鑫所干一切,李谡却始终份是无动于衷,只是将那条已恢复原状的精美刺绣腰带收进怀内,再若无其事的道: “很好。” “既然你爹的腰带已恢复原状,你,可以将他带走了。” 天!想不到萨恩克一番苦心,却只是换来李谡一句冷淡无情的话? 就连本来事不关己的李鑫,骤听下也忍不住道: “娘!” “萨恩克为了修补你那条死物才会弄至如此的,你怎能这样不近人情,叫我将他带走?” 李谡却已连余光也再没看昏迷的萨恩克一眼,只是如一个冷面判官,木无表情地吐出如馨如兰芬芳: “江湖,并不是一个留情的地方。” “乱世,更不是一个留情之地!” “为情不顾一切的人” “根本就不适合留在武林!” 她所指的,当然便是萨恩克! 李鑫简直不忍相信自己的耳朵,缘于他虽知李谡自南屏山归来后变得冰冷无言,却并非真的冷酷无情,冰冷与冷酷,根本便是两码子不同的事! 然而,才智过人的李鑫震异并没维持多久,很快很快,他心中这股震异,已被另一个在脑海闪过的念头盖过! 但见他蓦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对李谡道: “娘,不知你有否听过,某些人若喜欢了一个人,有时候,反而不会想与那人接近,甚至可能会对那人若即若离?” 第666章:狠 李鑫突然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李谡不由一愣,但仍十分冷静,并没响应,静待他说下去。 而李鑫此刻也直视着娇嫩欲滴的李谡,仿佛要看进她心中的地狱里,他又道: “其实,一直以来,我就有一个想法,但是萨恩克与你相处已有几月,一直默默守在你身边,你,会否对他不单单是各取所需,而是日久生情?” “初期我也不大相信,出身不凡、武功卓绝、天下第一美人的娘亲,怎会对一个低贱的胡人,日久生情?可是今看见你对他这种超乎想象的冷酷,我却开始有点怀疑,你,可能已真的喜欢上他!” 骤闻此语,李谡不知是因被说中痛处,还是别的原因,竟一反常态地断然否认,但听她冷冷回李鑫一句: “依你的说法推断下去…” 不错!李谡却是在最寂寞空虚冷的时候遇上血气方刚的萨恩克,各取所需! 更未料到这是个痴情种,不顾生死亦是再表明心迹,奈何强大而神秘的天门高手已着手对付她! 李谡并不想拉这条朴实善良的汉子下水,死无全尸!她太了解萨恩克!在她与李鑫、李焱等人遇到危险之际,萨恩克必然不顾生死,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出手相助! 试问这样一条热血铮铮的汉子,李谡怎愿他参与进这漩涡当中!意念至此,李谡复再嗤笑道: “我也喜欢你,这怎说?” 李鑫给她说得啼笑旨非,他苦笑: “娘,无论你如何否认,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愈是喜欢的人,便愈是害怕面对他。” “若不在乎萨恩克,又何俱面对他?因此,你这样冷待他可能正因为你已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了他……” “你逃避他,其实是因为你害怕自己与他再长久共对下去,会更喜欢她!” 真是一语中的!李谡闻言亦陡地一脸死灰,仿佛真的被说中心底深处…… 是的!也许真正在害怕的人,是她自己!萨恩克便从来没有逃避! 然而,即使李鑫这番话令死神变色,李谡很快便以其熟练的冰冷表情,盖过她脸上的死灰,甚至盖过她对萨恩克的感觉!但听她又以冰冷的语调道: “随你怎样说,反正你说的” “绝对不会发生!” “绝对不会发生”六字,李谡简直就像豁尽平生之力吐出,吐得异常斩钉截铁,异常狠! 既然李谡一再出言否认,李鑫闻言,亦知不宜再与她说下去,只是低首看着昏暮的萨恩克,道: “很好,既然你自己断言绝不会喜欢萨恩克,更将他赶出静心斋,那你可不要后悔!” 李鑫此语说来有点莫名其妙,李谡斜目向他一瞄道: “我,为何会后悔?” “因为。”李鑫定定看着李谡,一字一字地道: “从今开始,萨恩克我会叫何晴去照料!” 势难料到,李鑫决定让李谡的女徒弟何晴去照顾萨恩克?这样也好,有个人照顾… 李谡一双剪水秋瞳却在收缩,她在忖度李鑫为何这样,然而,李鑫却没让她思索多久,但听他饶有深意地道: “娘,萨恩克是一个好男人,说不定地何晴师妹也会日渐喜欢上善良仁义的他,不过我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若晴师妹真的喜欢上萨恩克,二人水到渠成,届时,你可别后悔今日错失了一个如此关心你的男人!” 李鑫说着,已扛着萨恩克转身步出静心斋。 一直极少响应的李谡,此刻却突然再一开尊口,道: “白眉诱他吞服血心蚕,显为要令我劫上加劫,你,又会如何救他?” 李谡的推断异常准确!那个白眉曾对萨恩克明言,他对自己的主人无道苍天极为有用,相信便是要令李谡在费神营救独孤剑魔之余,还要为萨恩克的生死而分心!从而令李谡无法全力应对此轮危机! 李鑫闻言,又有深意地答: “若那个白眉的动机真的如此,那他这一着就大错特错,因为,你根本便不在乎萨恩克” “你既已视他如同污泥,他的生死又与你何干?” “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即已决定插手此事,便一定有办法可救他!你,很快便会知道了!” 李鑫说着再不逗留,扛着萨恩克大步踏出静心斋。 只留下李谡在偌大的静心斋内,似在思索着李鑫到底会如何救回萨恩克… 然而,无论李谡如何猜想,她亦万料不到,李鑫为救萨恩克,竟用了一个方法。 一个她绝不认同、却又必须与其一起实行的方法! 就在李鑫扛着萨恩克离去同时,静心斋屋顶上,正有两条猥琐人影在窥视…… 又是他! 又是那个无道苍天!以及他的使者白眉! 白眉见李鑫扛着萨恩克离去,不由轻叹道: “真想不到,李果儿的冷酷竟超出我俩意料之外!满以为她一定会为萨恩克的生死而有所慌乱,谁知,她竟可如此无情……?” 那条血红人影无道苍天闻言,却只是无限鄙夷一笑,道: “不,你错了。” “李果儿并未超出本座意料之外,只是超出你的意料之外而已!事实上,本座早预知他会置旧情人萨恩克生死于不顾!” 白眉一愣,问: “主公早预知李果儿会如此?从何见得?” 无道苍天一字一字地吐出一个惊人的答案: “就从她出手断那条腰带开始!” 天!李磐的那条腰带被李谡亲手隔空发劲一断为二的!目的正是将自己珍之重之之物亲手毁断,且诬陷萨恩克? 个中缘由,白眉倒是以他“有限”的智能,难以理解!他疑惑不解地道: “主公,我不明白……” 无道苍天冷冷道: “蠢材!亏你秘密跟随我这么多年,就连李鑫如此平庸的人,亦的猜透李果儿心意,你竟然连如此简单的情意亦看不透?” “就让本座告诉你!正如李鑫适寸所言,有些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愈是喜欢一个人,反应是要疏离他,只因唯恐自己可能会在不知不觉间更喜欢他!” “李果儿隔空发劲毁那条腰带,皆是你我亲眼目睹,她诬陷萨恩克,全因她不敢肯定自己会否更喜欢他,她唯恐自己会误了萨恩克,故才会逼他离开!李果儿所干的一切看似绝义无情,其实是一心为了萨恩克设想!” “但有一点切莫忘记,那条信物本是李果儿亡夫李磐的,’珍之重之’之物,若她能为萨恩克而毁腰带,你说,萨恩克是否一个无情剑仙亦‘珍之重之’的人?” “不过,腰带的终是死物,毁了亦可有法接驳,因此,李果儿为萨恩克毁信物,亦并不表示她暂时对萨恩克的重视,会高于对这条腰带所代表的那段情,但若能有适合的时机或原因诱发,难保她将来会对萨恩克,一发不可收拾……” 第667章:阴谋 势难料到,李谡亲手毁断李磐那条遗物,仅为不想有另一个好男人重蹈覆辙? 但,萨恩克又可会明白李谡那颗深藏不露的苦心? 不知道!只知道眼前这个白眉听罢一切后,心中似仍有不少疑问,道: “可是,萨恩克体内的血心蚕将在十日后彻底毒发,李果儿却对李鑫明言绝不会救萨恩克,足见她在人前是决不会出手救她,以免令萨恩克再缠上他,那,她又有何方法,能在暗里救回萨恩克?” 无道苍天笑道: “白眉,你始终还是欠缺一点智能!” “李果儿根本便不需在暗里出手救,只因她早已应本座十日后到落日峰决斗!” “既然血心蚕既是本座命你给萨恩克吞服之物,亦即表示,本座手上定有另一条血心蚕,届时候,若她能从我手上夺蚕,萨恩克便会有救,而她这次亦非纯为萨恩克而战,而是为了剑魔,可说出师有名,根本不用暗里另想办法!” 白眉至此方才恍然大悟: “既然我们已不能利用萨恩克令李果儿在战前增添压力,那还有何妙法?” 无道苍天饶有深意地道: “我命你诱萨恩克吞下血心蚕,并非单为了要令李果儿战前有所顾忌分心如此简单,而是另有更深远的目的!” 哦?原来这个无道苍天诱萨恩克吞下血心蚕,令他受尽痛苦煎熬,生不如死,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这下子,可连白眉亦感到无限好奇,不由追问: “哦?主公还有何互深远的目的?怎么从未向小人提及?” 乍闻此语,无道苍天蓦然声音一沉,冷冷道: “废活!本座强可比天,我的一切目的,为何要向你这个小人提及?” 说话之间,无道苍天霍地劲抓突出,一手紧抓白眉咽喉,似会将其脖子狠狠抓断! 白眉大吃一惊,面如死灰,唯唯诺诺道: “主公,你为何突然紧扣小人?白眉到底干错什么?” 无道苍天语调平缓地道: “枉你跟随本座这么多年,至今仍不了解自己在本座心中的地位!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 “就让本区告诉你!你,在本座眼中只是一条为我奔跑的走狗,你干得好而我又高兴的活,会给你一些甜头,就像丢块骨头给条狗一样!” “但你不要忘记,狗始终是狗,狗只要乖乖依主人吩咐完成任务,便已是条好狗,绝不该想学人话,更不该知道主人全盘计划将如何!” “就像你,亦只须履行我告诉你的每一步计划,而不是要知道我的全盘计划,甚至我每步计划的目的!你只要知道,我计划动最终目标是‘天劫’便已足够!” “一条知得太多的狗,下场只会是死得更快,你,明白没有?” 万料不到,适才二人还在如常说话,仅是一言之失,无道苍天已紧扣白眉咽喉,其喜怒之无常,白眉可有“伴君如伴虎”之叹? 霎时间,白眉的冷汗密如雨下,因为他太清楚知道无道苍天的‘真面目’到底是何方神圣,更清楚他深藏的恐怖实力,只要无道苍天一个不悦,他不但会喉断当场,更会全身裂开,化为无数肉碎骨碎而死…… 白眉不由无比战战兢兢地赔笑道: “是!主公说得甚是!小人确只是一条狗,根本不该知道什么,只配为主公奔跑,实行主公的每步计划……” “那,主公,请问小人下一步该如何?以达到主公要得到‘天劫’的最终目标?” 无道苍天闻言,随即破怒为笑,更松开了白眉,道: “很好,你终于也学乖了!” “只是,本座暂时还不用你为我实行下一步。” “哦?” “因为,有一个人,正在无意中为本座实行了下一步!” 白眉不禁好奇道: “主公,是谁在无意中为你实行下一步?” 无道苍天沉沉吐出一个名字: “李鑫!” “李鑫?”白眉讶然。 “恩。”无道苍天微应: “李鑫带了萨恩克离去,更在尽力想办法救回萨恩克,若本座没有猜错,他将会想出一个办法营救萨恩克。” “而这个办法,亦正好助本座更快得到天劫’!” “哈哈哈哈……” 无道苍天说到这里,忽地纵声狂笑起来,人亦已御空而去,白眉亦唯有紧追其后! 到底,李鑫会想出什么方法以救萨恩克? 而这个方法,又为何会促成无道苍天要得到“天劫”的计划? 雨下得愈来愈凄厉,秋意浓浓。 本来高高在上的峨眉山巍峨壮观的藏剑阁,在涟绵大雨之中,竟亦变得朦胧不清,黯然无光。 是的!若藏剑阁有灵,相信也会感到面目无光,缘于一直居住在其内的老江湖李宗吾,真的中了敌人暗算! 也许,就连李宗吾自己亦从设想过,向来小心谨慎的他,竟会中了那个无道苍天所下的毒,到底他是如何中毒,何时中毒,他自己更一无所知,这才是他最感汗颜的原因。 因此,自李焱遣人将白眉的解药送来后,李宗吾便躲于藏剑阁,闭关解毒疗伤。 然而,李宗吾这一闭关,却竟闭了整整五个时辰,论理,他只需服下解药,调息一两个时辰便可,却为何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也许,李宗吾今次借助闭关,不仅要疗体内的伤,还要疗心中的伤! 他的心,肯定已因今次被人暗算,而深感汗颜受伤! 龙五受李谡所遣一直在练功房外为李宗吾守关,见等了五个时辰,李宗吾还久久未出,私下不禁纳闷起来: “哦,房内一片死寂,浑然无息,也不知李宗吾在内发生了什么事?” 龙五仅管感到奇怪,却未敢动手拍门,只因若稍有不慎,对方极有可能走火入魔,经脉逆乱而亡! 可是,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正想壮着胆子拍门,谁知就在此时,房内却传出李宗吾的声音,沉沉道: “龙五,为老夫取壶水酒进来!” 难得一直浑无动静的李宗吾突然下令,龙五总算知道李宗吾在内安然无恙,实时连连称是道: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第668章:仁义 李宗吾一声命令,水酒很快便已由龙五送到练功房内,而那壶水洒,当然并非真的是水酒,而是极品佳酿,缘于在龙五等人眼中,极品佳酿也只是寻常如一般民间水酒而已。 而当龙五将盛满“水酒”的酒杯敬给李宗吾之时,方才发觉,即使李宗吾已服解药,但面色还是一片死灰,显见他的毒虽解,却已被剧毒折磨得元气大伤。 更令龙五震异的是,就在李宗吾刚接过那杯水酒之际。 蓦地“轰”的一声!杯中酒赫然已化为一片袅袅蒸气,灰飞烟灭! “宗吾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龙五无限震惊问。 二人尽皆是天道境界,故而兄弟相称,寻日关系也处得较好。李宗吾却一肚震怒地从唇中吐出两个字: “妈的!” 说着五指一紧,手中杯立彼其气劲震至化为粉未飞散! “真想不到,满以为服下解药,老夫的毒便可彻底清除,但此毒之烈,竟能在清除后仍留一股热劲于我体内,相信要待至少一个月后,这股热劲才会完全散去,而我的功力亦会随之全复……” 龙五讶然问: “宗吾,那岂非是说,如今你并不能动用全部功力?” 李宗吾颔首。 原来这个滑头的老鬼,上次是骗了李谡,故意将自己的气血紊乱,凝而不发,准备最后尝试冲击仙境,只要能突破丹境,寿元将会增加一倍,枯木逢春,之所以在李谡面前表现人畜无害,李宗吾无疑有自己的思量,此事实际上对于李谡而言,压根就不放心上… 这时,李宗吾又道: “称其量,老夫目前也仅能动用五六成功力。” 龙五听罢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道: “若真如此,那个无道苍天便真的太可怕了!他约主人十日后前赴落日峰决战,更扬言主人可找人相助,但却暗中向你下毒,令你在解毒后亦无法助她一臂之力,显然,这个无道苍天已机心算尽,早有预谋!” 李宗吾似亦有同感: “所以,师妹今次面对的敌人就连老夫亦无法看透,更不明白,他为何要针对师妹,指定要她前赴落日峰救剑魔?” 不错!自李谡三年多前归隐江湖,代掌门李鑫传位给李焱;向来以掌门李焱为尊,江湖人若要挑战,茅头大都冲着李焱而来,人老成精的李宗吾暗局幕后,为年纪尚浅的李焱出谋划策,剑宗经过一番动荡,仍然屹立不倒,李宗吾无疑功不可没。 这个无道苍天却要约战李谡,而不约战在江湖人眼中地位尊崇的剑宗掌门,实在耐人寻味,毕竟,李谡武功再高,曾经威名赫赫,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换一代。 况且,李谡的桃艳韵事远远大过她武功上的成就,世人只知她与皇帝李隆基、还有坊间编出她放浪形骸,夜夜笙歌,更欲求不足,胡搞,加上别有居心之人暗里推波助澜,她的声名丝毫不逊色与“禄山之爪”。 禄山之爪是指近年崛起的一个权贵新人,安禄山! 坊间传闻,这安禄山长得白白胖胖,深受杨贵妃喜爱,认做干儿子,而且还把这安禄山扮作什么婴儿抬进华清池一同沐浴玩耍,在旁人看来无疑就是给李隆基戴绿帽,而且这安禄山还用力过猛,在杨玉环的酥胸上留下爪痕!杨贵妃害怕唐玄宗发现儿人奸情,向来穿大唐精美华服的高腰束胸裙的她,却弄了一件肚兜套上,这也成为当年天下最为轰动的桃花事件… 然而,李宗吾与龙五并没有思忖多久,因为,另一件事情已接着发生,只见在藏剑阁门外,突然出现一条人影! 这条人影并非别人,而是李鑫! “李鑫?”李宗吾与龙五乍见李鑫夜访藏剑阁,不由齐齐一愕,只因此刻来的不仅李鑫,还有一个被他扛在肩上的“萨恩克”! 李宗吾、高克明、李谡、李鑫、李焱先后五位掌门都曾下严令,除了掌门及特殊允许之人,任何人等不得进藏剑阁!万料不到,李鑫竟会抱着一个在李宗吾眼中无比低下的贱民夜访蜀山剑宗圣地,他为何明知故犯? 难道,李鑫要救回萨恩克的方法,将与老而成妖的李宗吾有关? 一切都是… 秘密! 天地有序,在连绵风雨过后,总有晴天。 晴天日久,又招风雨。 如此晴晴雨雨,冷冷暖暖,周而复始,恍似从天地初开后便从未间断。 因此,即使眼前风雨连连,只要能紧咬牙根等下去,便总能等至晴空万里的一天! 问题只是,人,是否有恒持之,甚至有“命”等下去? 萨恩克终于有“命”等至晴天! 尽管他服下血心蚕,但仍能熬过第一次的毒发! 翌日清晨,当连绵风雨过后,他终于徐徐苏醒过来。 然而甫醒过来的他,第一眼便发现,自己并非身在那个漏风漏雨的陋室,而是躺在美轮美奂的竹苑! 不但如此,有一个不可能服侍他的人,此刻更在服侍着他! 李鑫!还有床榻边上的何晴! “啊…”乍见李鑫“屈尊降贵”地为自己以布拭汗,萨恩克不由大吃一惊,更急欲下床。 谁知足未着地,已觉身子虚虚浮浮,一个踉跄,便要向前仆跌,李鑫连忙一把扶着他,道: “萨恩克,你中的毒还示完全清除,何事如此着急?” 萨恩克喃喃地道: “李鑫,我怎会睡在你房间,还有我…” 李鑫至此方明白他的心意,遂道: “不要胡思乱想,正所谓父债子还,此事因我娘而起,你的一切生死安危,我李鑫亦义不容辞,必须替她负上全责!所以,你今次吞下的血心蚕,我李鑫亦有义务为你求得解救之法!” “这次我也会随我娘一起赶赴落日峰,希望能在那个无道苍天手上取得一条血心蚕救你,但十日期限实在太短,恐怕我未及启程你已彻底毒发,所以……” 李鑫说到这里,又深深看着萨恩克,一字一字的道: “萨恩克!为了你自己设想,今次可要难为你与我及娘同赴落日峰走一趟了!” 是的!从蜀山剑宗到落日峰,少说也需八日行程,十日期限,根本不足以让李鑫带蚕回来,萨恩克必须与她们联袂起行,方能及时得救! 可是,李鑫愈是一股脑儿的说下去,萨恩克脸上的诧异之色就更深! 缘于他极不明白,向来并不在意他,甚至反感他的李鑫,何以会对他那样好? 竟为他这个异族中的放羊娃付出这多!他究竟有何目的? 然而,萨恩克又哪会明白,李鑫这样为他,全因为,一颗眼见痴情种委屈将死,而不能见死不救的仗义之心。 第669章:心迹 还有,便是对萨恩克的欣赏之情! 那是一股发自内心的由衷欣赏,缘于萨恩克为李谡所干的一切,纵是李鑫,亦自觉没有这份勇气!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就像时间停顿下来。 无论心中如何渴望与意中人会面,一分一刻却像过得很慢很慢,度日如年。 然而,萨恩克如今也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是因为李谡真的是他心中所恋? 还是因为,与一动不动,沉默如玄冰的李谡结伴同行,任何人也会度日如年? 其实,不单萨恩克,李鑫也同样有种度日如年之感。 翌日。 在处理交代一些事情后,李鑫便携同身中血心蚕的萨恩克,与一袭桃红高腰束胸裙的李谡结伴前赴落日峰会那个无道苍天。 一来为救独孤剑魔,二来,李鑫亦为救在其眼内,极为欣赏的情深义重的萨恩克! 然而,此行虽以救人为名,但,救得了吗? 那个无道苍天深不可测,甚至连老成精的李宗吾都亦遭其暗算,以李谡与李鑫母子同心,真的可从其手上救回剑魔?甚至夺得另一条血心蚕救萨恩克? 李鑫不知道,只知道,这个无道狂天要约战其变得冷酷无情的娘亲应不该如此简单…… 但无论如何,李鑫仍深信那个无道苍天即使如何利害,也仅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人而已,绝对分身乏术,他此次同去,但大可在无道苍天战李谡之际,乘隙救回剑魔,以及夺取血心蚕! 或许救回剑魔后,李鑫、李谡、剑魔三人合璧,合战无道苍天及白眉,亦非全无胜望! 只是,无道苍天虽仍在李鑫意料之中,有一个人,却总是令李鑫猜不清,想不透! 李谡! 与李谡结伴同行了整整两日两夜,李鑫实在无法猜知,李谡的脑里心中,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纵是李鑫自己,他此行亦早有一个概略计划救人,但李谡既应承白眉会应战其主人无道苍天,她,到底又有何战略取胜? 不知道!李谡此刻的心,就像一个万丈深海,谁要知道这个海有多深,或海里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或秘密,便极有可能会沉身这片无涯深海而亡! 正如萨恩克,在早前几日中,他本试图接近这个猝然变得冰冷无情人,可是到头来方始发觉,他仍在原地踏步,他本来以为很了解李谡! 到头来却始终对李谡一无所知,更被她拒之门外! 就像过去两天,李谡虽与李鑫及萨恩克同乘一辆八骑马车,向落日峰的方向进发,然而,他总是坐于这辆巨型马车的最后方,与二人足有八尺之遥! 不但如此,李谡更在夜来休息之时,运掌一带体内的梵天圣火,引动干柴结聚为卷,再引燃点柴枝,以火圈将自己与李鑫及他萨恩克分隔! 萨恩克见状,更感到无限歉咎,曾低声对李鑫道: “李鑫,也许,我今次本就不该来的,我来了,反而有碍你们母子齐心营救剑魔师叔祖。” 萨恩克虽然吃了血心蚕,但心里仍在惦念疯癫的剑魔。 毕竟,剑魔与他曾是天山剑派同门,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再有,剑魔那种毫无阶级的胸怀,只论武功高低,他一生也不会忘记… 李鑫却安慰她道: “萨恩克,不要时常怪责自己,你,是因为要修补那条没用的死物才会吞下血心蚕,我娘绝对有责任为你解毒!更何况我相信剑魔前辈若知道你此刻的处境,他亦会义不容辞,宁可不救自己,亦要奋身救你!” 对于萨恩克的来历,李鑫自然做了详细研究调查,他做事向来成熟稳重,要将一切运筹帷幄!颇有其爷爷李祖隆的风采。 萨恩克闻言不由深深感动!他感动,除了因为他深信剑魔向来疯癫,却是极为护短之人,亦必会先救他才自救外,亦因为李鑫那颗宽广的包容心!还有他如无垠穹苍般的胸怀! 无论这段日子,他如何因李谡冷待而伤叹自卑,李鑫总是不厌其烦地安慰他,开解他! 若说此时的李谡像一个无法看清,深不见底的深海,曾经的她像滚滚红尘里一阵温暖可人的清风;那李鑫的有容乃大,便稳如一座渊岳,令萨恩克这来自草原躁动不安的心,感到无限安定! 然而,萨恩克虽隐隐有此感觉,却并未再想下去。 其实,他应该再想下去的… 缘于若他再想下去,也许有一天总会想个清楚明白,在他一生中,真真正正视可惜为朋友,再往深处想想,也许他就能明白李谡那颗苦心!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世人都太痴迷,总是因为无法解释的“因”“缘”与“业”,而未能珍惜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就像李谡她因担心蜀山剑宗安危,这即将到来的乱世! 她不忍心单纯善良的萨恩克趟浑水! 她的苦心,李鑫再明白不过!甚至于李鑫本也面对心爱的吴湘绣一拖再拖,不愿与之成亲,正是他知道危机四伏!他明白已微薄的力量实难保全她!所以他… 正所谓,无巧不成一家人!母与子都是处于同样的痛苦中,不能,也无法自私的去珍惜眼前人! 如是这样,三人便在如此死寂疏离的气氛下,一直向前进发。 不知不觉又过了四天,算起来,已合并走了六日路程。 按此情况推断,相信再过数天,便可抵达落日峰一带,较无道苍天原先约定的十日之期早到几步。 可是,李鑫满以为着他们真的早到,便可利用多出的时间先观察决战场地,以求知己知彼,这个如意算盘地却算错了。 他们,始终还是未能早到! 缘于,在他们一直平静无波的行程中,终于发生了一件事,一件以血写成的事! 就在他们那辆八骑马车正驰过一条唤作童心桥之际,一直在车厢暗角闭目养神的李谡,蓦地双目一睁! 本来,闭目之后总会张目,是一件寻常不过的事,但李鑫只见向来万变不动的李谡,睁开的双目之间,竟隐然有一片凝重之色,不禁问道: “娘,有何不妥?” 这一问,李鑫原预期李谡不会实时回答,谁知,李谡却突然打破连日来的一贯沉默,道: “车外有事!” 车外有事?李鑫及萨恩克闻言当场一愕! 盖因他们所乘的八骑马车,本由两名寻常的蜀山弟子当车夫,之所以未叫上天机阁八个仙境高手,还是源于,李谡的安排,她已臻至金丹境后期,仙境级别高手去了无疑是送给无道苍天杀,与其白白浪费人手,倒不如保全实力,叫天机阁八老守着大本营! 第670章:拦路 在车厢外策马前进,因此,在车厢里的李鑫、萨恩克及李谡,本不该会知道车厢外的事情! 李谡却能凭借过人的修为在闭目养神之际,感到车外方圆半里有事! 这种以心来替代眼睛的超凡修为,真叫李鑫自愧无法达到之虞,更对神奇的丹境充满好奇! 其实,李鑫当然不会知道,他的娘亲李谡在机缘巧合下,体内已深藏着一股足可惊天动地的“玄黄之力”,虽然暂时只能随意运用部分,但金丹玄黄却赋予李谡以心代目的“本能”! 这才是真正的金丹等修为! 李谡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远远超过丹境后期,甚至远远超过江湖人所能想象可达至的境界! 然而,无论李谡到底以何方法得悉车外有事,向来不愿张口,冷酷无情的她突然破例出言警告,李鑫亦感列事态严重,不由分说,已第一时间掀开车厢前的布帘一看车外! 谁和不看犹可,一看之下,李鑫陡地面色一变! 只因为,他只看见血! 无数的血! 血,是属于车外策马的两名剑宗门众,还有那八匹骏马! 赫见两名蜀山剑宗门众及那八匹骏马的头颅,不知如何,不知何时,竟被人齐颈劈了下来! 霎时间,鲜血如水住从人和马的脖子激喷而出,随倒流的风势向后飘洒,情景之惨烈,直如一幅以血画成的血腥地狱图! 而将人和马斩首的人,更早已踪影杳然! “啊……!” “是谁有此功力,在无声无息间杀人杀马?” 在李鑫身旁的萨恩克见如此惨厉情景,亦不由无限震惊高呼! 然而,萨恩克未免震惊得太早了! 因为,真正值得他和李鑫震惊的事,还陆续有来! 就在一轮腥风血雨扑面过后,李鑫及萨恩克终于发现,那八匹坐骑虽被齐颈斩首,但它们实在死得大快了,快到它们的马啼还示能感到马头已被砍下来… 因此,八匹坐骑,三十二条马腿,仍在接着马车急速前冲,更正在横跨那道条石所造的“童心桥”! 而在童心桥彼端,赫然正有一道三丈高的熊熊火墙在等待他们! 天! 原来在童心桥彼岸,不知何时,竟又被人堆满无数正在熊熊焚烧的巨树,交叠至数丈之高,俨如一道烈焰冲天的火墙! 而李鑫、萨恩克及李谡三人所乘的马车,此刻更正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向心桥彼岸的火墙狂冲过去,俨如飞蛾扑火,自毁焚身! 眼见危机一触即发,萨恩克不由“啊”的一声高呼起来,李鑫亦是挥汗如雨! 因为以其身伴,此刻若自行跳车还可及进脱身,便若抉着身中剧毒的萨恩克一起跳车,多添一人负累,身形便会稍慢?恐怕…… 但李鑫当然不会拋下萨恩克! 他,是男人!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就在此间千钧一发之际,李鑫复地拦身在萨恩克之前,似要待马车冲进火墙之时,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萨恩克挡着迎面涌至的熊熊烈火! 是的!只要李鑫以身为萨恩克暂挡烈火,再在他未被烈火焚毙前,豁尽最后一分力将他推出火海,那么,萨恩克便有一丝生机! 可是,届时李鑫自己亦势将火海难逃,极可能会被烈焰焚身至死…… 然而,一切已不容李鑫再考虑!他自己也有点意料不到,在此生死存亡关头,会以萨恩克的性命为先,到底因何缘故? 也许,除了因为一股男儿替保弱者的本能热血外,还因为在其心中,已不知不觉对忠厚善良的萨恩克有所改观!接受他为“自己”人! 只是,即使李鑫已准备为萨恩克孤注一掷,即使眼前的烈焰火海已难逃,李鑫却还是忘了一个人,一个他绝没想过会有能力扭转目前危机的人! 就在这电光人石一刻,这个人终于出手了! 这个人正是李谡! 赫听一声“轰”然巨响!所如九天之雷狂轰而下,李谡竟以快如无影的身法掠出车厢,更闪电超越狂冲向前的马车,伸掌一挥,赫然已将那道石造的童心桥一断为二,当场断了马车狂冲向彼岸火墙之路! 可是这样一来,马车四轮之下再无凭借,“匡”的一声便向桥底河流急坠而下! 同一时间,李谡又急又沉吐出一字: “跳!” 李鑫随即会意,当下挟着萨恩克腾身而起,冲破车顶而出,一个翻身,但已安然掠回岸上! 但令他和萨恩克意外的是,李谡赫然已如一尊从来未移动的雕像一样,在岸上等待他们! 李鑫不由咋舌,盖因适才李谡的断桥一击,李鑫暗想自己的“破元手”亦能同样办到,问题只是,他根本就没有足够时间,亦来不及出手断桥! 甚至若未得李谡及时断桥阻遏马车冲势,他亦来不及破车逃生! 但,一切在李鑫眼里来不及拯救的危机,甚至他束手无策之际,竟悉数被李谡那快如无形鬼魅的身法解决! 真是快得可怕! 究竟是什么身法快似雷霆?难道是水挪移?又是什么令其可以心代目? 李鑫愈想下去,愈发觉眼前的娇嫩欲滴,年纪看似比他还年轻的李谡,武功已经非他所能想象! 而就在他思忖之间,惊魂甫定的萨恩克,已连忙向李谡趋近,一面还道: “师姐!你适才有否受…” 他本想问李谡有否受伤,可是话未说完,李谡已沉沉运劲将她震出十尺之外,冷冷的道: “我,早说过,任何人,也不得接近我!尤其是,你?” 其实,萨恩克早知李谡不喜欢自己接近他,适才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忘形,如今但听李谡又再旧事重提,方才惊觉自己原来已逾越本份,唯有无限失望,无限惆怅地站到一旁。 只是,失望的人又岂止萨恩克一个?还有一个李鑫! 向来沉稳的李鑫,他心中自然是一个骄傲之辈,本以为自己苦修三年,功力纵然不及李谡深厚,也能走上千百招,只是如今看来… 李鑫看着萨恩克惊魂匍定,第一时间就去慰问李谡,可见其对她用情至深;而且还有些失落,适才在紧张关头,他还企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萨恩克挡着熊熊烈火,谁知如今脱险之后,萨恩克的心中,还只得一个李谡,甚至连自己这个恩公也不关心过问一声,萨恩克真是不会做人! 李鑫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很傻很傻!然而,他心里亦没有怪弄萨恩克,更没有怪李谡,缘于他也很明白,萨恩克与李谡二人间有些微妙牵连及感觉,实是第三者难以明白。 但,纵然萨恩克忽略了李鑫适才以身为其挡火的一番苦心,若再给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再干的! 第671章:改道 李鑫真的愈来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样傻,明明这一些事与他何关? 只是,这个时间点上也非去思忖这些问题的时候,李鑫蓦然对李谡道: “娘,真想不到,会有人在中途向我们下手,你认为,这一切会是谁所为?” 李谡不语,似在沉思。 萨恩克却猝然接嘴: “会不会是那个无道苍天与白眉所为?” 李鑫道: “应该不会,那个无道苍天既约娘于落日峰决战,当然希望娘能够如期血战,为何要布下这些险阻来阻我们的路?” 萨恩克闻言亦深表认同,道: “既然适才的险阻并非无道苍天所为,那究竟又是谁在暗中阻路?” 这次,未待李鑫响应,一直沉沉不语如玄冰的李谡却突然道: “毋庸再猜!” “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我的路!” 李谡说着,霍地挥掌朝眼前那道火焰一扫! 但听“彭”的一声,那道火墙竟连树带火,被其重劲扫过一旁! 接着,她的人亦已徐步向前,冷然而去。 如是这样,虽然没有了那辆八骑马车之助,李鑫与萨恩克仍紧随在李谡身后,一直向前进发! 而李谡适才那句“无论是谁都无法阻其去路”的话,也始终未有再接受任何挑战,因为沿路所见,已再无其它险阻挡其去路! 可是,这并非表示他的路可通行无碍! 缘于,无人阻路,并不等如无人断路! 就在三人向前再走了三里之后,终于发现,他们眼前的去路,赫然已被断了! 变为一条断了的水路。 触目所见,眼前是一条水势滔滔的汹涌河流,按他们的原定行程,本来只要让那俩八骑马车赶至这里,便可以船渡河,待安然渡何之后,再继续在陆路前赴落日峰。 可是如今,这条河上却出现了一幕奇景,令李谡亦不禁眉头一皱,李鑫及萨恩克更呆在当场! 却原来,此刻在河面之上,竟有数十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而这数十团熊熊烈火,正是船家用以供人渡河的船只! 势难料到,平素往来这条河流的船只,竟被人以一把火烧个清光,那岂非表示,李谡、李鑫及萨恩克已无船渡河? 他们,已被断路? “好心狠手辣的家伙!” 李鑫见状不由从牙缝恨恨吐出一句话: “先以火墙阻挡我们,无法得逞下,使改以烧船彻底断绝我们去路!可是这把火一放一烧,却烧毁这数十船家多少条人命?仅为断我们的路便下此毒手,这个两番在我们背后下手的人,简直已至不择手段的地步,真不知有何目的?” 李谡看着河上数十条快要被烧为灰烬的船,娥眉轻蹙,她能凭借水挪移轻易渡河,只是这里面透着古怪!蓦然她眸光闪烁,恍然大悟,沉沉的道: “此人目的,可能,是要阻止我战那个无道苍天。” “亦可能,是想诱我们改走另一条他想我们走的路!” 李谡此言一出,李鑫及萨恩克立被一言惊醒,李鑫更相当佩服李谡在前无去路之下,仍能如斯冷静分析,自诩才智过人的他为免羞愧难当,不期然道: “对了,我怎么从没想过,这人两番阻扰我们由此路前进,极有可能是逼我们改走一条他要我们走的路……” 未待李鑫说毕,李谡已突然转身,掉头就走。 李鑫不禁禁问道: “娘,你要去哪?” 李谡玄冰冷面之上崭露一丝迷离之色,缓缓答道: “我早说过任何人也无法阻止我战无道苍天!既有人想引我走别路,我就好好成全他!” 不错!李谡已不惧生死!不俱鬼神!不惧天地!不惧天门! 又岂俱一个在暗里猥琐施放暗箭的人? 既然此人如此处心积虑要她改走第二条路,她就仅管看看此人在故弄什么玄虚! 可是,眼前三人唯一可以选择的路,使是掉头往回路走,再改走另一条山路。 但这样一来,便需多费数天,方能抵达落日峰,幸而,还未超逾无道苍天约定的十日期限! 眼见李谡一言不发已向回路走,李鑫与萨恩克也唯有亦步亦趋。 萨恩克一边走,一边从怀中取出一纸地图。 这纸地图,是李鑫于出发前交给来大唐人生地不熟的胡人萨恩克的,以防他们在半途失散,他仍可借地图指引,回去蜀山剑宗。 但见萨恩克一边看着这纸地图,一面低声对李鑫道: “李鑫,按目前我们向回路走的行程,若我们真的要准时抵达落日峰,便须先到一个地方,再在哪儿购马赶路,否则再有延误,恐怕师姐便赶不及与那个无道苍天决战,而师叔祖亦势必……” 是的!本来以李谡及李鑫的身法,即使不用快骑亦可准时到达,可惜二人却与一个身中血心蚕,时刻被火灼的萨恩克同行,除了购马供他代步,己别无他法! 李鑫不期然问萨恩克: “那,我们该在哪儿驻脚购马?” 萨恩克指着地图道: “依地图标,方圆百里之内,只得一个地方会有人烟,亦是唯一个可让我们驻足购马的地方,这个地方叫童心驿” 童心驿?这名字还有点怪,难道是与童心桥有关? 然而,仅管这个名字听来奇怪,乍闻之个地名,李鑫却连一点奇怪之色也没有,相反,面上却在崭露一丝迷惘惊诧之色,更冲口而出低呼: “什么?原来我们距童心驿已不远?” “不!我们绝不能到童心驿!” 骤闻向来稳重成熟的李鑫听见童心驿这个地名时有如此强烈反应,一直走在前方的李谡虽未有回过头来,但亦有少许顿足,心中纳闷,等李鑫说下去。 而萨恩克更是无限诧异地看着李鑫,费解问: “李鑫,你好象知道童心驿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曾到过那里?” “我们为何不能到童心驿?” 乍闻萨恩克如此追问,李鑫方才从迷惘中惊觉过来,似亦知自己一时失言,忙道: “不,没什么,我其实从未到过童心驿…” “我只是感觉这个名字有点怪,事出蹊跷,所以才说,可能不到哪里罢了!” 第672章:天机道人 是吗?真的吗? 这真的是李鑫真正的原因,那他适才为何会如此惊诧、迷惘? 抑或,他心中有一个关乎童心驿的故事?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李谡此时却突然道: “但童心驿已是我们必经之路!无论如何骇人,亦非到不可!” 李鑫闻言,并无异议,事实上,他亦十分明白一经李谡决定的事,任何人亦很难再有异议! 只是,他的目光之中,此刻地泛漾着一抹灰雾,仿佛,他也无法看透,若真的有人在背后逼他们改走童心驿的路,那这个人到底有何目的? 缘于童心驿绝不是一个他们该到的地方,尤其对于李鑫来说,更是不该。 只因童心驿其实是…… 正当李谡、李鑫及萨恩克掉头朝童心驿的方向回走之时,在距他们百丈之外的一个山丘上,竟有一个人在暗中窥视。 那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说这个男人面目模糊,全因为在其面上,根本很难分出五官! 他的头脸,赫然长满无数淌着血脓的毒疮,一时间毒肿难分,令他的五官险些便要挤在一起,更不论可让人看清他的脸! 然而好端端的一个人,缘何会满脸毒疮?全因为天遣! 缘于他看透天机,却又无法扭转天机,最后唯有向世人尽泄天机,希望人们能各自造化,逃出天机! 可惜天机泄露得多,他自己却触怒了天,惹来满脸脓疮血毒的天谴…… 更令其遗憾的是,直至目前为止,所有他曾想帮助的人,都未有一个能如其所愿,逃出天意播弄! 当中,更包括一个外表冰冷无情、五内本有排山倒海苦衷待诉、却又倔强不屈的痴情男人! 还有一条为情、为义、为救苍生,以致红颤白发的可怜倩影! 这双在他眼中本应同偕到老的壁人,最后仍逃不出命运作弄,有爱难圆,有缘无份,有劫难逃! 不错!这个满脸毒疮的男人,有一个世人不知的道号,天机道人。 他也是天机之下,自身难保的修道之人。 一个极可能见过天劫、最后更因天劫,而改变毕生命运的道人! 而此刻的他,一面在山丘上看着李谡、李鑫及萨恩克朝童心驿的方向而去,更已一面沉声叹道: “真想不到,他们真的被诱在鬼马破。” “可是,李果儿啊李果儿,你,为何要一意孤行前往鬼马破,更与李鑫、萨恩克同去?你可知道,今次鬼马破之行,你将会发现一些什么?” “你,将会发现一个最残酷的秘密!因为……” “因为”二字之后,他并没有再说下去,皆于一条人影,已霍地如神人般飘然落在他的身后,这条人影更嘿嘿地道: “但,李果儿今次鬼马破之行,亦是你一手造成!若非你对天劫之秘守口如瓶,本座亦不会诱他们三人前赴鬼马破!” 啊,瞧真一点,这条突然落下的人影,赫然正是那条约战李谡的血红人影无道苍天! 他与那个天机下的妖道,竟然是认识的? 是的!二人是认识的! 缘于无道苍天落在天机道人身后之时,他竟未有回头看其一眼,似对无道苍天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突然、害怕,甚至还对无道苍天道: “不过,即使你用尽千方百计,不惜以逼李果儿前赴落日峰决战为名,却以诱他们三个踏进鬼马破为‘实’,你的目的,始终也不会如此轻易达到的!因为……” “天劫,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人间,也不应留在这个世上!它被世人见了几次,已经太多!你…” 什么? 原来个无道苍天以剑魔及另外一条血心蚕为协,逼李谡前赴落日峰决战,也只是一个幌子? 他真正的目的,原来只为诱李谡等人到鬼马破? 那适才李谡三人被两番阻略断路,亦是这个无道苍天所为? 到底天劫是些什么?会令无道苍天如此费尽心思,亦要将之弄到手? 还有,若李谡等人到达鬼马破便真的可助其得到天劫? 但听无道苍天又再发出一声野心勃勃的笑声,道: “呵呵,无论你如何认为天劫并不属于这个人间,更已被世人见了四次之多,但,本座已誓要成为看见天哭的‘第五人’!” “你该知道,本座为了天劫已密谋多时,直至今时今日,已绝没可能轻言放弃!” 那个天机道人闻言,不由又叹道: “可惜,你看见天劫之后又如何?你可知道,你的命运将像我一样,因天劫而有重大逆转?而这个逆转,更不知将会是好是坏,毕竟天意难测,更何况是……” “天劫”逞着受莫能助的叹息声,这个天机道人终于双足一点,便已飘然而去。 而那个无道苍天亦未有阻其离开,只是突然翘首看天,不可一世道: “天!你以为那个老家伙绝口不谈关于天劫之秘,本座就绝不可能得到天劫?” “天!你错了!” “就让本座告诉你,由本座诞生于这个世间那刻开始,便从无一件本座无法办成的事!更从没一件本座想得到而最终无法得到的东西!” “天,本座会叫你知道,即使李果儿与我的关系非比寻常又如何?为了得到天劫,她,亦只是本座一只棋子而已!一切人和物,在本座眼中都不重要!只有本座的存在才最重要!因为…” “我,才是比真正的天更为强大的,苍天!” “哈哈哈哈…?” 势难料到,一个人的“心”可以疯狂至如此可怕,不但自尊为天,更不时向真正的天呼喝,视苍天为无物,或许他真的是苍天! 然而,一个强至无法想象,狂至如此无法想象的人,却为何自称与李谡的关系非比寻常?难道,他与李谡是亲戚? 若他非源出皇族,那,他到底又会是谁? 李谡早已六亲无靠,亲疏得差不多,与她关系非比寻常,尚且健在的人,委实不多! 天山剑派的剑魔、蜀山剑宗李鑫、李焱、纯阳宫李森、李忘生,以及藏剑山庄的李淼,最后便是何晴、王振、萨恩克… 第673章:陈玉莲 童心驿,原来并非真的“地如其名”,虽带有一个驿站的驿字,固然并非驿站,而居于童心驿的人也非朝廷官兵。 事实上,当李谡三人甫抵童心驿之后,萨恩克不禁目瞪口呆。 因为,童心驿这个地方,竟与他想象中的荒郊驿站截然不同。 不但不偏僻,人迹罕至,反而非常… 萨恩克做梦也没想过,也许连李谡也没想过,童心驿其实是一个繁荣小镇。在这个方圆不及十里的小镇上,不但在路上街上满植果树,果香四滥,甚至在镇上的市集,也放着摆卖水果的摊子,不少络绎经过的镇民皆手拿酥梨苹果,放口大吃,一时之间,还以为这里似乎猴哥聚居的乐土! 三人一直走在童心驿的市集上,李谡虽未有为眼前“排山倒海”似的“果山梨海”而动容,萨恩克却已看得睁着眼! 至于李鑫,却在抵达童心驿后一直不语,仿佛此地令他记起了一些事,心事重重! 萨恩克终于忍不住低声道: “真想不到,这里竟是一个这样的地方,这里看来一点也不偏僻,也不贫穷,且还在为果实丰收而开心!” “但,既然这里不是一个驿站,又为何会叫童心驿?再者,那个暗中断绝我们去路的人,逼我们到童心镇这个看似寻常不过的地方,到底有何目的?” 不错!走在李鑫、萨恩克身后的李谡虽未有搭话,心中也在思量着同一疑问! 只是,李谡所想的问题显然较萨恩克为多! 她同时在想,适才李鑫为何乍听童心驿这个名字,竟会冲口而出,叫她们不要前来? 虽然李鑫最后总算能自圆其说,但李谡认为,李鑫必定早已知道童心驿这个地方,甚至更到过此地,他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想向她及萨恩克言明罢了。 果然,不出李谡所料,李鑫曾到过童心驿这个地方! 就在他们穿过市集,正要找个吃的地方休息之际,市集内某个角落,却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啊,金哥?是你?” 高呼声带着无穷喜悦,更幻过市集黑压压的人群,直冲向… 萨恩克万料不到这声“金哥”的人高呼,如今所冲向的位置,竟是冲着李鑫而来! 同一时间,一人排众而上,一把反抱着李鑫,欢欣大叫: “真的是你!真想不到,金哥真的是你!” “你真的没有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出突然,李谡与萨恩克亦无法分辨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眼前这个一把抱着李鑫的人,竟然是一个穿着朴素,但长得貌美如花的俏丽美人! 这名美人更老实不客气地将李鑫紧紧拥抱着,仿佛不想与他分离似的,李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狠狠推开! 李谡与萨恩克方才发现,这名女郎约较李鑫年少七岁左右,容貌亦长得颇为惊天动地,虽然穿着有些简单,却掩盖不住她那动人的娇俏样儿,且令她整个人看来有点楚楚可怜似的… 这美女虽像认识李鑫,但李鑫却眉头一皱,似感到异常陌生地道: “姑娘,在下并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那女人闻言不由一愕,娇身猛的一颤,道: “什么?金哥,你不认识…我?” “我是小莲,陈玉莲啊!” 说着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原来过来的美女唤作“陈玉莲”? 但李鑫依旧断然道: “对不起!小姐,你认错人了,再下从未到过此地,试问怎与您相识?” “姑娘,请你弄清楚吧!” 萨恩克本来也为情殇,乍见之下,不禁无限怜惜地道: “不错,这位姑娘,我们来自于距此极远的地方,看来不大可能是却是不认识你,您可能真认错人了?” 那个唤作“陈玉莲”的美人,却依然无比深情地道: “不!错不了的!” 说着,陈玉莲双目如电,柔情似水盯着李鑫,续道: “金哥,一定是你,十年前,你掉进河里,就是我救你起来的啊,你的脸甚至眉目,我全都记在心,从未有半分淡忘!” 这个唤作“陈玉莲”的美女,说时又深深的看着李鑫的脸,续说下去: “金哥!即使你如今已经换了身衣衫,但你的五官眉目还是与你十年前离开那年并无两样,依然有迹可寻,故我深信,你一定是我不见多年的金哥!” 势难料到,李谡三人匍抵童心驿,未及购马继续上路,已有个唤作陈玉莲的美女“赶忙”要与李鑫相认,确令人啼笑皆非! 然而,一直不语的李谡,对此事却另有一番见解。 她忽然想到,适才李鑫听见童心驿一名时,曾不由自主面色大变,他唯恐且在童心驿遇上一些他已不想见的事? 甚至不想见的人? 就如这个陈玉莲? 可是,若这个陈玉莲真的是李鑫救命恩人,那李鑫为何又要不认她? “怪哉,鑫儿向来沉稳,知晓礼、义、仁、信,怎见了陈玉莲,有些慌乱?” 就连冷静如千年玄冰的李谡亦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也许根本不用求解,因为事情的真相可能就像李鑫所说那样,他根本就未来过此地,这个陈玉莲真的认错人了! 李鑫见这个陈玉莲纠缠不清,终于也没好气地道: “陈姑娘,在下虽明白你与你金哥当年情非泛泛,致会忆兄成狂,可惜,在下真的不是你口中的金哥,而我们还有要事待办,恕我们失陪了!” 说着已转身向萨恩克一个眼色,示意地一起离开。 是的!他们确是仍有要事待办,实不宜再因一个女子没完没了的纠缠而浪费时间! 只是,李鑫想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就在此时,一件事情突然发生了! 但听萨恩克蓦然“啊”的低呼一声,接着使浑身一软,向前仆跌! “萨恩克?”李鑫一惊,连忙趋前扶他一把,不由面色一变。 赫见萨恩克浑身浑脸,已变为一片火红,面上更血丝暴现,似会随时爆裂。 “是血心蚕的毒?” “它终于又发作了!” 第674章:故地重游 不错!自从上次在静心斋外毒发昏倒后,萨恩克体内的血心蚕毒已沉寂了数日,甚至他在上次毒发时所呈现的血丝,亦已冉冉消失! 谁知,却在抵达这个童心驿之后,突然再度毒发起来! 而这次毒发,看来比上次倍为惨厉,只是萨恩克不但全身炙热如火,整个人更在不断抽搐,看来极为辛苦… 李鑫连忙“噗噗噗”的点了他身上数个“麻穴”以减轻血心蚕带给他那份烈火似欲破体而出的痛楚,同时更将自己掌心紧贴其背门,内力已源源不绝贯进他体内,为其暂保心脉! 萨恩克已因那份烈火似欲破体的痛楚而逐渐陷于昏沉,但迷糊间见李鑫如此不惜功力救他,不由无限感动地,若断若续地道: “李鑫,别再为我这样的废物浪费功力…” “你还要助师姐对付无道苍天,若然功力不继,救人便无望…” 于此痛楚难当关头,萨恩克还在唯恐会因自己而误了李谡;并非多愁善感的李鑫也不由鼻子一酸,并没依其说话停止贯气,相反,更不断加强功力,似誓要为其压抑体内剧毒! “呼!” 总算没白费李鑫一番心力,萨恩克的毒在片刻间已暂被他压抑下来,然而,萨恩克亦已因适才剧毒煎熬,而彻底昏过去。 那个唤作陈玉莲的美女亦因萨恩克的突然毒发,而看得目瞪口呆。 至于李谡,却由始至终皆在袖手旁观,并未出手相帮。 难道,李谡已真的决定对萨恩克见死不救? 即使他真的死在她面前,李谡亦会不为所动? 抑或,李谡早已看出以李鑫的功力,仍可独自解救萨恩克这次突然毒发? 她不出手相助,全因为她还要留力对付一个她仍未完全清楚的强敌“无道苍天”,以救回落在其手上的剑魔?至于萨恩克? 李谡不出手,只因她要在真正能救回萨恩克的关头“出手”? 可是,也许是李鑫真的过于关怀萨恩克,又或者是因为他“故地重游”,再遇故人陈玉莲,他并未有空思索李谡那颗莫测的心! 但见他扶着昏过去的萨恩克,满面忧色地对李谡道: “娘,萨恩克这次毒发,虽已暂无大碍,但他气息仍很乱,必须找一个地方让他安顿一段时间,才可继续上路……” 乍闻此语,李谡仍不置可否。 但一旁的那个陈玉莲,却蓦然喜形于色地道: “那你们不用再找地方了!金哥,你们不若就到我的家里去吧!” 此言一出,李谡随即向她一瞥!而李鑫,更是眉头大皱。 首次见面,一个突然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女人,居心叵测的邀请你上她家去,除了有些豪放,还有些古怪,这时,陈玉莲又正色道: “别想了,这里十里方圆就童心客栈一家客栈,来往客商颇多,天色渐暗,早就没有厢房了,你们的朋友已经晕倒,还是先去我家吧,我的父母几年前就已过世,我…” 李谡与李鑫,终于还是到了那个陈玉莲的家里。 李鑫不是早已表明不认识这个女子,更绝非其口中的金哥的吗?却为何仍要留在其家? 却原来,无论李鑫如何千般不愿,但当他与李谡带着昏迷的萨恩克时,方才发现如陈玉莲所言,童心客栈内已悉数客满,再无地方让他们容身! 然而萨恩克的毒,却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调理,李鑫在苦无选择的余地下,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与李谡随那个陈玉莲回去! 亦因如此,李谡亦终于发现,这个外表看来可怜兮兮的美女陈玉莲,原来活得比她想象中更为可怜! 只见陈玉莲所居的,原来只是间方圆不到两丈的小屋! 小屋更异常破旧,四壁仿佛会随时倒塌下来,可以说,这个陈玉莲的家,已到家徒四壁的绝境,而且里面乌漆麻黑,凉飕飕地阴风似有鬼般… 然而,她的家亦非一无是处,至少其小屋前临一条小河,但听淙淙的流水声,仿佛可洗涤人心一切俗虑,不落凡尘。 陈玉莲热情好客的将李鑫与李谡领进自己小屋内,李鑫随即将萨恩克放在这间小屋唯一一张床上,接着便问: “我要为萨恩克以暖水敷脸,屋内有没有水?” 陈玉莲答: “有!我昨日在河里打了些水,就在厨内的水缸内。” 李鑫闻言,随即开启屋内其中一扇破旧木门,只见门后就是厨房,李鑫遂在厨内那个水缸内舀了些水,在炉上烧起水来。 只是,就在李鑫在为萨恩克烧水之际,蓦然发现,那个陈玉莲站在他的身后,正幽幽的看着他… 李鑫不禁纳闷道: “陈姑娘,你看着我干啥?”。 那个陈玉莲愣愣地道: “金哥,你还说自己不是他?看!这小屋虽小,但至少还有数堵木门,你却不问我厨房在哪,便已自己懂得开启厨房的门,由此已足以证明,你曾居于这间小屋。” 乍闻此语,李鑫不由面色一变,仿佛被陈玉莲说中什么似的,而一直不语的李谡闻言,秋波流转,亦不由朝李鑫脸上一望,似要看他会如此回答。 给陈玉莲虽像一语中的,李鑫亦很快给她答案: “陈姑娘,在下实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再否认,你仍认为我是你失踪了的朋友!” “坦白说,你这度通向厨内的门,早已破旧不堪,满布的隙,我适才进门时仅朝这些缝隙望了一眼,便已瞥见内里的柴枝,试问一屋之内,除了厨房,还有什么地方可放生火的柴枝?” 李鑫所说的亦不无道理!可是,这真的是他知道厨房所在的真正原因?抑或正如那陈玉莲所言,他正许久以前,曾居于此小屋…… 李谡对李鑫所说不以为然!只是,她亦不有必要揭破他,因为…… 一个人若在曾救过自己的人前仍极力隐瞒,一定会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或原因,李谡没必要、也无心揭破! 可是,那个陈玉莲听毕李鑫解释,却异常失望地道: “是吗?原来你知道厨房所在,只因你早已瞥见厨内的柴枝?” 第675章:李鑫的往事(一) “那很好,我也不再打扰你们了!就让我到市集先为你们买些吃的回来吧!” 她说着已蓦然转身,快步出门! 缘于她不想李鑫及李谡发现,她的脸已狠狠划下两道泪痕! 两道思念故人、却又不知为何故人不认自己而淌下的泪痕…… 可是,这两道泪痕,始终还是被一个人瞥见了。 一个她没想过会瞥见其泪痕的人,萨恩克! 只因萨恩克虽一直昏昏沉沉,但抵达这里之时,他其实已逐渐回过神来,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在冉冉醒过来时,竟会隐约瞥见李鑫在砌词否认,还有便是陈玉莲那两道泪痕。 夕阳终于西下。 当陈玉莲从市集回到小屋之时,已近黄昏。 而萨恩克在李鑫一轮贯气之下,亦已完全苏醒过来! 可惜,苏醒过来的萨恩克,虽然脸上的火红及血丝已退,但身躯仍十分虚弱,相信还需休息一夜,方的于没明早再与李鑫及李谡继续未完的行程。 不过,其实李鑫及李谡亦早料到要在这里多留一夜,令她们意料不到的,反而是那个陈玉莲。 陈玉莲从市集买回来给她们吃的,竟多至她们无法吃清! 不但鸡、牛、羊、鸭各色俱备,还有令人嗅之心神皆醉的酒香! 李鑫见状不由稀罕,愣愣道: “陈姑娘,你已家徒四壁,为何还买这许多?我们怎能吃光你以血汗赚回来的钱?” 李鑫说着,已探手入怀,似要掏银两给回陈玉莲,谁知陈玉莲却苦笑摇首道: “不!你们不用将钱还给我!” “若要还的话,就还给我那个已不知是否在人世的金哥吧!” 此言一出,李鑫陡地一震,李谡亦看了陈玉莲一眼,已经醒的萨恩克更不期然问道: “哦?陈姑娘,你此话何解?” 陈玉莲饶有深意地看着李鑫,幽幽地道: “因为,我适才用以给你们买吃的银两,全是我那个金哥于这些年来送给我的!” 萨恩克道:“但,你口中的金哥不是早已失踪了吗?又如何在这些年来送银两给你?” 陈玉莲轻叹: “这亦是我一直坚信他并未有死的原因!其实,金哥伤好后,虽已失踪多年,但我相信,他一定人间某个角落,同样地思念着我,他才会在这些年来,不断秘密回来送银两给我……” 陈玉莲说着,蓦然揭开厅中一个足有两尺高、三尺宽的残旧木匣子,当场令人眼前一亮! 只因为,这个外表残旧异常的木箱,内里竟藏着一些夺目的东西,一大堆金光灿烂的银两! 肘腋变生,李谡及萨恩克皆不虞陈玉莲这间其貌不扬的小屋,竟是谷草堆里藏珍珠,收藏着无数金银财宝! 只有一个李鑫,看着眼前这片夺日金光,一张脸已变为死灰,他早知道这笔银两的出处… 而那个陈玉莲看着这批银两,眸子中竟忽尔泛起一片痛惜之情。 她当然并非在痛惜这批银两,而是痛惜这批银两背后象征着的那份感情…… 但见她一双秀丽的眼睛已变为一片灰蒙,宛如幕幕往事涌上心头,口里,更幽幽地将一切关于她和金哥的过去,向李谡等人细说从头…… “我本姓陈,自出世后便在这个童心驿长大…” “还记得,当年这里并不像如今那样富庶,再早前也不叫童心驿,而是叫鬼马坡,处处皆是贫穷苦土,居于此地的人真的苦不堪言,那时候,我娘亲也四兴起一家移徙外地以谋生计的念头,但最后皆被爹爹拒绝!只因老父认为,人无论环境如何恶劣,亦该坚强地守下去,切不可半途放弃,否则即使迁在外地,若意志不坚,始终还是会被环境淹没……” 说得好!即使冷如玄冰的李谡,听至这里亦不由暗暗动容!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蓬莱仙境,仙境福地皆是人心坚持理想建造而成,若然遇上少许困难便轻易放弃,或另觅他地,那,何处方是这种人心中的福地? 萨恩克也道:“看现下这里果实遍地,富了起来,便该知道,当年你父的决定一点没错。” 陈玉莲略带伤感地道: “可惜,即使鬼马坡如今已非昔日可比,我爹已无缘得见今日兴盛之象,他和我娘,在十年前,便已相继因病去世了,而在那个时候,我也遇上了好像心事重重的金哥……” 萨恩克“啊”的低呼一声,道: “那,陈姑娘,当年你怎办?” 陈玉莲黯然的道:“还可怎办?当年我除了父母,还有个憨厚的金哥便已举目无亲,唯有自力更生活了去。” “由于家贫,我在殓葬双亲时,早已连唯一的牛亦卖掉,在无牛下田耙泥播种之下,我记得自己某夜回来的然发现一条高大的身影在田里……” “却原来是我爹意外从河里救起来的金哥,竟乘我上床睡了后,暗暗以自己那双手代替老牛将日里的泥耙松,好让我能播种……” “我还记得,当我奔到田里,捉着他那双手细看时,金哥的手已因泥土太硬已弄至鲜血淋淋!我知道,金哥是不想我为生计忧心,而宁可以自己来代替牛马,他宁愿自己做牛做马,也不愿看见我终日愁容满来脸……” “我当场哭个泪人!我哭,是因为实在为金哥所干的一切感到非常感动!” 那晚,金哥看见我哭泣,安慰我道: “别哭!无论命运要你如何孤立无援,如何孤苦伶仃,我们都应像陈老汉生前所说一样,绝不向困境屈服!” “至少,无论遇上任何逆境,无论这个世上的人如何厌弃我们贫穷,我们还能相依为命!玉莲,你绝不会感到孤单!我永远都会保护你,永远都会守在你身边!” “我一定会令玉莲你永远幸福!” “当年的我简直听得呆住了,想到自己今生生来一贫如洗,什么荣华富贵也没有,可是,我却有富户们除了华衣美食外可能没有的东西,一个懂得疼惜我的金哥!” 陈玉莲说至这里,一双眸子亦不禁隐隐泛起一片泪光,显见,当年她与其金哥的患难之情如何深厚,如何令她难忘。 是的!虽然李鑫愈听下去,一张脸已愈是苍白,但李谡、萨恩克听至这里,却不期然深有同感… 所谓“干金易得,情义难求”,若能以全世界换回当年小李霖一命,甚或与又爱又恨的李磐的一段情,李谡亦会在所不惜! 对于最为稚嫩的小女儿,李霖!李谡心中最充满愧疚,她甚至未及蹒跚学步,就已如流星,一闪而消… 第676章:李鑫的往事(二) 然则,在眼前陈玉莲这间破旧小屋,缘何如今仅得“千金满屋”,当年矢言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金哥,为何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对相依为命的人,最后为何又会分离?期间会不会擦出火花? 萨恩克不由问道: “陈姑娘,真想不到,当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还有一个金哥陪伴你左右,共渡难关,难怪你会如此思念他,但,你俩后来又为何会……” 萨恩克话未说完,陈玉莲已黯然叹道: “没错,金哥当年确是好,可是,他本来是一个赶考的文弱书生,愿意放下手中的笔书,为我下田做牛做马,尽他一切努力,减轻负担,但,看着前尘似锦的金哥在田间被烈日煎熬至枯黑的身躯,看着他那双因泥土过于冷硬而满布伤痕的手,看着他为要我较为温饱、而自己省吃俭食、饿至骨瘦如柴的手,我又喜又心痛如刀割…” “我终于……私下决定绝不能让金哥陪我这样熬苦下去!金哥为我干了这么多,我决不能看着他在田间做牛做马终老,我要他过最好的生活,更要他能有机会,有足够的盘缠去……” “但,当年你父母双亡,甚至连耕牛都卖了,捉襟见肘,哪里来钱?”萨恩克问。 原来是老桥段,赶考书生意外坠河,被陈玉莲一家所救,然后,书生意气,帮孤苦无依的陈玉莲… 只是金哥倘若真是李鑫,他贵为蜀山剑宗的大少爷,别说千金报恩,万金也不是什么事,但,个中似乎还充满疑问! 这时,陈玉莲苦苦一笑,一直盈在眼中的泪光,终于狠狠划下她那张秀气的脸,她苦涩地摇了摇头,道: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当年我想以什么方法来助他,可是,我不未及将自己的决定告诉金哥,他已突然失踪了。” “什么?”萨恩克一愣: “那实在太可惜了,我相信,无论你以什么方式来助他,那金哥知道你如此为他设想,也必定会深深感动…” 陈玉莲满带遗憾地道: “是的,真的十分可惜,也许,金哥已永远不会知道当日我的心意…” 她说着斜斜一瞄一直在低首默然听着的李鑫,续道: “而且,金哥的失踪根本就毫无先兆,也发生得非常离奇……” “哦?那他到底是如何失踪的?”萨恩克愈听愈是好奇。 陈玉莲又苦苦摇头道: “不知道,事实上,直至今时今日,我仍未弄清楚金哥到底是如何失踪的,只知道,那日我到市集买了些种子回来后,金哥已经不在……” “若是换了平时,金哥早应在日里干活回来,更为免我操劳而抢着弄饭,可是那个黄昏我回到家里,屋内却是出奇死寂,我,心知一定有些事情发生……” “我于是四出寻找金哥,果然不出所料,他真的出事了…” “有些邻人告诉我,他们看见金哥曾在河边捕鱼,后来又见他屡捕不获,素性跳到河中,之后便再不见他浮上来,他们于是也扑到水里寻找,可惜遍寻水里每个角落也不见他……” “我当场无比震惊,更随即哭成泪人,我不明白为何金哥要到河里捕鱼,他从不喜欢吃鱼的呀,但随即,心中一动……” “只因我突然记起,那日原是我的生辰,而我,却是极喜欢吃鱼的,只是自从父母双亡后,一直皆在节衣缩食,无力买鱼…” “而金哥扑进河里捕鱼,可能便是因为他要捕一尾鱼给我这个馋嘴的玉莲妹子,以令我开开心心的度过生辰!我相信当年的他,便是要极力履行自己曾对我的承诺他,要令我感到幸福!” 说到这里,陈玉莲的泪如泉涌,几经辛苦,她方能强忍着泪,凄然续说下去: “就连我自己亦已忘记了自己的生辰,甚至也忘记了他的生辰,可是,金哥却始终毫无怨言,更将我的生辰紧记于心,最后更为了捕鱼给我庆祝而掉到河里,但他可知道,我这个在生辰最希望收到的只是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即使将全天下的美味放在我面前,也不及一具与我相依为命的金哥啊……” 陈玉莲终于泣不成声,全身也因思念口中金哥已轻轻颤抖起来,无法再说下去。 “唉”李谡闻言,冷酷无情的脸上微微动容,她瞬间就明白许多,知子莫若母,李鑫的的确确打小都不爱吃鱼,源于,他五岁长身体的时候喝鱼汤被卡住过喉咙,当时李谡失去功力,还吓得花容失色,手足无措,最后经验丰富的春丽想出个招,将刺给弄出来,自此事后,李鑫有了童年噩梦,再也不吃鱼,尤其是鱼汤… 这时,萨恩克听至这里也被金哥的真挚感情深深感动,情不自禁眼泛泪光,纵然自己因剧毒刚歇而变得虚弱,也不期然轻轻按着陈玉莲的肩,安慰她道: “陈姑娘,虽然你那金哥为你坠河,但既然邻人遍寻河里也不见他,他亦未必会遇上不测,你也不用过于伤心…” 陈玉莲闻言,不由也轻轻点头道: “是的,萨小哥你说得没错!我的金哥其实亦未必真的遇上不测,他极可能只是失踪而已,而且,就在当日邻人告诉我金哥坠河的同一时间,亦有一个邻人跑来告诉我,他在市集上看见,金哥被人接去…” 真的曲折离奇,峰回路转! 满以为这个情至义尽的金哥早已凶多吉少,谁知竟又有邻人在市集内看见他? 陈玉莲此言一出,不独萨恩克一怔,这下子,可这李谡亦不由纳闷暗忖: “鑫儿为何要隐姓埋名,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 她曾自以为很了解几个子女,如今看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意念至此,李谡瞥了一眼巍然不动如山的李鑫,他看来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亦从没像萨恩克般搭腔相问。 萨恩克道:“什么?陈姑娘,你说在邻人告诉你坠河的同一时间,竟有另一个邻人在市集……看见有人将那金哥接走?” 第677章:李鑫的往事(三) 陈玉莲重重点头道: “恩!而且那个邻人还言之确凿,说看见金哥全身湿透地坐在市集一个暗角,后来有一辆马车经过,和他说了几句话,接着便将他恭恭敬敬接走了……” 事情看来愈来愈复杂了,萨恩克不由仰眉大皱,问: “但,有邻人说他堕河,又有邻居说你金哥在市集内被人接走,到底,那个的说话才是真的?” 这一次,未待陈玉莲回答,一直默然的李谡,罕有地张口分析: “两个都是真的!” “别忘记,第二个邻人看见那阿金时他正浑身湿透!” 萨恩克万料不到,他的师姐,竟会对陈玉莲这个出奇地关心,可能全因为这为陈玉莲曾误会李鑫是其口中的金哥吧? 然而,李谡不说犹可,一说却总是一鸣惊人,说中要处,萨恩克闻言即恍然大悟,道: “啊…,我明白了!” “第二个邻人说看见金哥被人接走之时,他正浑身湿透,极有可能,他真的为着给要陈姑娘捕鱼而堕河,却被河水冲向下流,直至市集附近才自行上岸,最后才被人以马车接走!” 陈玉莲也点头道:“不错,我也是一直这样想,所以,多年不皆深信金哥并未有坠河而死,只是被人接去,不知所终……” “但”萨恩克又道: “若金哥真的被人接去,那接走他的又是什么人?他曾立志要永远保护你,即使被人接去,亦必会设法回来再见你!这么多年,他为何仍不回来见你一面?难道,他真的忘了自己要照顾你的誓言” 陈玉莲连忙为自己的那金哥辩道: “不!金哥绝不会是个轻忘信诺的人!只是我也不知道当日他为何会跟人离开,可能,当年的这里实在是个穷乡僻壤,无甚作为,而每日金哥本来就是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在日间为牛为马的生涯,对他来说,亦实在太艰苦残酷了……” “我相信,当年金哥跟人离开,可能是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为改善自己和我的生活,才不惜撇下我……” “事实上,自从金哥离开之后,我竟断续地在家里收到一些金子和银两,显然是有人在我出外干活时,暗中对我接济,我知道,金哥始终未有反悔,即使他不能长伴我左右,他仍要我活得好!” “只是,我也一直没动用这些金子根子,多年下来,就储满了这些整个箱子…” 陈玉莲说着一指运才的打开的木箱,那个木箱之内,确是堆满耀目金银,相信以一个穷家女孩来说,花一生也未必能花光… 一直不语的李鑫,此时却突如其来一瞄陈玉莲,问: “既然你认为他未死,更认为这些金银财帛是他暗中回来对你接济,那在这些年来,你为何一直置这些财帛不用?仍让自己活得像个乞丐似的?” “你这样做,不是白费你那飞黄腾达的金哥一番苦心了吗?” 乍闻李鑫突然张口对自己说话,陈玉莲当场有点喜出望外,她又再次泪盈于睫,道: “因为,我想让金哥有朝一日回来知道,我虽然没用,却并不贪图什么人间浮华!我要他知道,我真正需要的,并非什么安稳富裕的生活,而是一颗安详快乐的心!” “而能够令我心安详快乐的,如果能早日回到我的身边,或者让我知道他一直活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便已足够!” 陈玉莲说到这里,复再泣不成声。 是的!除了今夜前往市集为他们三人买吃的,她多年来皆未动用那些金银帐帛一分一毫! 因为的要向那个金哥证明,她即使没有他这些接济,仍可倚靠自己的劳力生存至今。 她要他知道,若他当年离开是为了令她活的更好,那他由始至终,根本就不用,也不应离开! “不但如此,那辆马车的车门,亦是以金丝编织而成,上面还绣着一个足有丁方三尺的大字” “剑” 剑? 李谡闻言,不由抬了抬美目,萨恩克听罢,亦难禁“啊”的一声惊呼起来! 全因为,环顾普天之下,能够在马车、腰带、服饰、几近所有配饰上如此明目张胆地以车宣示武林门派的宗门,只得一个令群雄闻之丧胆的盖世威名,剑宗! 陈玉莲适才所说那辆接走金哥的马车,正是与蜀山剑宗掌门惯常用以出入的马车… 一模一样!天!这怎么可能?难道,当年接走陈玉莲口中的金哥的人,会是剑宗之人? 若接走金哥的人真是剑宗弟子,那陈玉莲朝思暮想的人,又会否真是眼前的李鑫? 而且这俩马车的还是李谡当年命人所造,她本来出身安阳公主,她轻飘飘一句话,落在下人眼中可是极为不得了!于是极尽奢华,极尽华美,极尽豪气。 霎时之间,萨恩克不由朝一直处身暗角的李鑫一望,甚至冷如玄冰的李谡,亦斜斜向李鑫一瞄,似在等着看李鑫将会有何反应! 然而,此刻的李鑫,反应却大大出乎李谡及萨恩克意料之外! 但见他的脸不但由死灰变为苍白,更由苍白变为赤红,仿佛完全被人说中要害!不但如此,处事向来,心平气和的他,竟霍地一站而起,勃然道: “对不起!” “我,已不想再听如此无聊的故事!别人的家事,别人的情情义义又与我何干?” “失陪!” 失陪二字乍出,李鑫已大步踏出屋外! 屋外,赫然已开始在下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下得愈来愈大,整个童心驿的市集,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雪,由热闹变为一片冷清。 就像李鑫的心,无论如何千般不愿冷待那个可怜的陈玉莲,他的脸,亦顿对她罩上万载寒霜一样… 实在再无法在陈玉莲的小屋里耽下去了! 坦白说,适才在小屋内聆听陈玉莲所说故事之时,李鑫的心,已被她所说的故事一下一下地刺痛着,早已很想离开… 他为何会被陈玉莲与金哥的故事刺痛? 第678章:背后一刀 全因为他的心,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正因为这个秘密,他才会霍然走出陈玉莲的小屋! 他已无法再面对陈玉莲所说的那个故事,那个他本来“早已知道”、却令他肝肠寸断的故事…… 然而,纵然李鑫不想面对,尽管李鑫己由陈家那间小屋一直走往市集,有一个人,却依然冒着漫天风雪追上来,是萨恩克! 但见萨恩克拿着雨伞,一面从后面追上李鑫,一面虚弱地低嚷: “李鑫,你等等我…!” 是的!萨恩克此时确是非常虚弱,缘于他体内的血心蚕毒,适才还刚被李鑫以真气压下,如今便要冒着漫天飞雪,凛凛如刀削般的寒风追上来,对一个中毒的人来说,实在是相当疲倦的一回事! 李鑫乍见萨恩克,心中不由无限感动,同时亦泛起一线歉咎。 缘于他太明白,萨恩克不顾自己冒雪追上来,定是想在他这个无比混乱的时候好好安慰他,或是为他送来雨伞挡那漫无风雪,他,很有心。 李鑫不由鼻子一酸,足下稍停,回过头来对萨恩克道: “萨恩克,你不用为我如此,你待我实在太好了…” 好? 李鑫很快便发觉自己说错了!缘于他赫然发现,萨恩克在弄至他面前之时,不但为他送来了雨伞,也送来了一柄刀! 一柄泛着夺目森森红光,看来淬上剧毒的刀! 而李鑫还未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嗤”的一声,萨恩克已一刀插进他怀里! “萨恩克?” 李鑫无比震惊,他万料不到,人畜无害,甚至自己对他恩重如山,竟会乘他最混乱之时向他动手! 天!到底发生了怎么回事? 萨恩克,究竟在干什么? 光阴荏苒如沙漏流逝无以翻覆,冷暖变换似潮汐奔涌来去无依。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情深缘浅,万缘皆空。 然而,纵然入世情缘大部不过如此,李鑫却做梦也没想过,他与萨恩克之间由“缘”变“凉”,形似路人。 相反,无论李鑫如何在乎萨恩克,如何帮他、安慰他、维护他,换来的,却是一柄刀! 一柄狠狠刺进他胸腹的刀!天! 天机之下,如何才能看透一颗心。 人心向背,最是令人难以看透的东西,此时李鑫的心,更在滴血! 势难料到,他对萨恩克可说已是情至义尽,他会恩将仇报,狠心若此! 萨恩克刺进他胸腹的刀,还隐泛着一片红光,显然淬上剧毒! 李鑫无法置信地瞪着萨恩克,虽然因过度的心痛而未有即时张口,但一双眼睛已仿佛在问: 萨恩克,你为何要这样? 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同样的,泪已无法在抑,自萨恩克的眼光中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执刀的手也在不住颤抖,他仿佛也明白李鑫的意思,无限惭愧的道: “李鑫,对不起,我这样做,也只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李鑫闻言只是惨笑! 为什么每个干了错事的人,总会叹一句“逼不得已”? 就连那些野心勃勃的枭雄在涂炭千万生灵后,也总是慨叹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逼不得已”? 好像一句“逼不得已”,便能令他们置身事外? 洞悉世事的李鑫实在太明白了! 他太明白,每个人总会为自己的胡作非为寻找一个理由,以求心安理得! 然而,他想破脑袋仍无法想个明白,萨恩克突然对他狠下杀手的理由,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想破脑袋仍无法想得明白,李鑫并没有再想下去。 他蓦然出手! 只见他强忍贯腹之痛,一掌便已向萨恩克天灵劈下! 啊?李鑫到底要干什么? 他为何对萨恩克下此重手? 泪干血冷! 就像一颗被人背叛,被反刺反伤的心。 萨恩克是被窗外的风雪声弄醒的! 他甫张开眼睛,便发觉自己已身在一座破庙内,身畔不远,更有一个人沉沉垂首,盘坐调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鑫。 原来,纵使他的心已因萨恩克那一刀而死了,他的人还未死! 他还安在! 而他向萨恩克天灵直劈的那一掌,亦没有杀掉萨恩克,他只是将这个“糊涂至极,铸成大错”的“魔鬼”击昏,带往这座破庙而已! “李鑫?” 萨恩克一站而起,立时欲接近李鑫,谁知李鑫却突然沉声叫住他: “慢着!” “不要过来!” 萨恩克至此方才发觉,在盘膝调息着的李鑫,浑身正散着袅袅刺眼耀目,如血般的红气。 这些红气,与淬在他适才刀上的血毒极为接近,显而易见,李鑫正在全力驱除体内剧毒。 他是怕自己所散发的剧毒会误伤萨恩克,才会叫他不要接近。 萨恩克不由心中一动,他万料不到,即使自己突然以淬上剧毒的刀暗算他,李鑫在如此疲于驱毒的当头,仍如斯为他设想,不欲他有任何损伤…… 他不禁又泪如雨下,愧然看着李鑫,幽幽自责: “对不起…” 良久,李鑫身上的红气终于冉冉散尽,他方才长长吁了口气,叹道: “好可怕的奇毒,金银血蛇毒!” “若非宗吾前辈,在起行前……给我一瓶可解不少奇毒的圣药,以应不时之需,恐怕以我自身功力,即使不被五毒教这种金银血蛇的毒入侵心脉而死,亦须费上数日数夜方能将毒彻底驭除……” 李鑫所言非虚,只因萨恩克见他胸口中刀之位血犹未干,想必他只是盘膝调息了不及一个时辰便已退毒,若没有李宗吾的解毒圣药相助,恐怕李鑫如今仍在被剧毒苦苦煎熬。 看着李鑫胸腹上鲜血淋漓的创口,萨恩克更是愧疚难当,他不由再度接近,泣声道: “李鑫,虽然你剧毒已除,但你真的伤得很重,可否让我为你调理伤口?” 真是极其矛盾的一个人!真是极其矛盾的一句话! 前一秒萨恩克还一刀捅进李鑫胸腹,如今竟想为他调理伤口? 然而,纵然被萨恩克暗算了一次,李鑫却仍未对他提高戒心,只是微应一声: “恩…” 第679章:各怀心事 萨恩克连忙上前,战战兢兢地撕下自己的袖子,开始为李鑫包扎伤口。 他所穿的只是粗衣麻布,那片袖子的质料其实在这大雪纷飞的夜里十分冷硬,然而包在李鑫身上,李鑫只觉异常温暖。 他多么希望,萨恩克适才并未有向他刺出那一刀,他实在不忍相信一个痴情、善良、朴实的萨恩克,会向自己下此杀手。 可是,无论他如何希望一切都没发生,他那个仍在渗血的伤口,却像在斩钉戳铁地提醒他,无论萨恩克此刻脸上的悔恨如何真挚,他适才真的狠狠刺了他李鑫一刀! 他必须问个明白! 李鑫终于又徐徐张口,沉沉地问: “所中的金银血蛇,这剧毒是从一遍体血红的毒蛇提炼而成,此蛇极为细小,最长只有三寸长,剧毒无比,只有在五毒教深处才有几条,可说极为罕有,你根本没可能拥有金银血蛇毒…” “萨恩克,到底是谁将淬了血蛇毒的刀给你?更逼你向我下手?” 李鑫语气并未有怪责萨恩克,且更未一口咬定萨恩克向他下手,只是受人所“逼”,萨恩克闻言实不知该如何感激!只见他双眼一红,咽埂地道: “李鑫、谢谢你至此还为萨恩克说话,你实在不需如此,我亦自知自己犯下弥天大错。” “只是,你适才亦猜得没错,那柄淬了蛇毒的刀确是别人交给我的,而且,他们更以一个人为协,逼我向你下手,我实在情非得已。” “他们?”李鑫虚弱地瞥了萨恩克一眼问: “谁是他们?” “他们就是那个白眉及其主人无道苍天。“ 李鑫一愣,没料到白眉及其主人,原来早已在李谡赴战前暗下手脚? “他俩为何要你向我下手?” 萨恩克无地自容地答: “那个白眉告诉我,他们只是想减少师姐此行在落日峰赴战的助力,所以才会逼我乘你不觉时下手,因为他们认为,你和师姐对我最没戒心,亦最容易得手,那个白眉还说,他们淬在刀上的只是一种迷药,只会令你昏迷数天便会苏醒,我实在想不到,刀上的竟会是金银血蛇这种致命奇毒!” 萨恩克说至这里,已羞愧得无以复加,无法再说下去。 归根结底,李鑫待他不薄,还在李谡面前为他说尽好话,“尽心尽力”维护他,即使刀上淬着的只是寻常迷药,萨恩克也绝不该如此待他! 然而,李鑫却始终未有深怪萨恩克之意,他仍给其解释的机会: “萨恩克,我知你向我下手,亦是相当痛苦,想必有难言之隐,你适才说他们以人为协,逼你就范,到底是什么人?” 乍闻李鑫此问,萨恩克不由身体一震,面露难色,就像李鑫问中一些他不想提起的人或事,然而,他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告诉李鑫: “李鑫,既然事已至此,萨恩克亦不想再对你有任何隐瞒。” “那个白眉及其主人用以威胁我的,其实是一个我找了很久很久的人。” “这个人,正是我失踪了多年的父亲!” 天! 原来当日白眉在蜀山剑宗初遇萨恩克,将他带往一个昏暗无比的囚牢中所见的人,竟是萨恩克的父亲,萨清波? 李鑫闻言不由一怔,愣楞道: “什么?你失踪多年的父亲,原来竟已落在那个白眉手上?” 其实,独孤剑当年之所以会收萨恩克为弟子,也与萨清波有关系,萨恩克也隐瞒了许多东西,萨恩克之父唤作萨清波,在萨恩克很小的时候,已带同萨恩克一起投入天山剑派。 后来,萨清波为独孤不败远行办事,之后便一去不回,从此不知所终,生死未卜。 可怜萨恩克七岁开始在天山剑派孤立无援,为了能留在天山剑派等老父回来的一颗孝心,倍受年长的师兄们欺凌,直至最后得独孤剑纳徒,生活方才有了起色… 得知萨恩克原来是因为老父在胁,才会被无道苍天主仆相逼,李鑫震惊之余,心中亦不由暗吁口气! 盖因他虽未有深怪萨恩克对他手下,但始终仍有点耿耿于怀,如今得悉他是因老父被协,心慌意乱下才会被迈出此下策,李鑫更觉有充分理由安慰自己,心想: “萨恩克以前在天山剑派等老父多年,如今老父音信有望,当然希望能尽力教他逃出生天,他在被人威胁下,最后决定先向我下手,以换得老父平安,亦是情有可原。” “所谓骨肉情深,换了是我,可能也会这样抉择,更何况,我在他眼中的地位,肯定是比不了亲爹的,他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如此自我开脱自己,想来也会不无悲哀,李鑫心念疾转,不由又问萨恩克道: “是了!既然他们以你父为协,那你是已和他见过面了?他可好?” 萨恩克闻李鑫如此一问,当场再难禁念父之情,凄然痛哭: “他很不好,简直已被折磨至不似人形,且全身不能动弹,一张嘴巴更不能再说话” “但,爹虽然不能说话,我却仍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在今生能再见到我,看见我已长大成人,实在十分高兴” 一语至此,萨恩克已泣不成声。 听毕萨恩克口中关于其父萨清波的苦况,李鑫更完全忘记了自己被他狠刺一刀的身心之痛,彻彻底底地原谅他! 他深信,任谁看见自己的至亲受尽折磨,都会不惜一切设法先救父再说,因此,萨恩克在慌乱下替承替白眉及无道苍天办事,实是人之常情。 即使换了李鑫,他的决定,亦可能会和他一样!李鑫又道: “那个无道苍天为何要如此折磨你爹?他与他有深仇大恨?你爹到底是如何落在他们手上的?” “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将我带往一个不知位于何方的黑暗囚牢,我绝不能再让爹困在那个囚牢受苦,即使付出任何代价,我亦要救回他!因爹已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而且,爹曾为我所作的牺牲,我即使一生为做牛做马,亦要报答他” 第680章:小萨来历 牺牲? 天下父母,早已每日皆在不停为子女牺牲! 何以萨恩克如此在乎其父曾为他所作的牺牲? 李鑫不由问道: “萨恩克,你如此在乎你父为你所作的牺牲,那他到底曾为你如何牺牲?” 被李鑫如此一问,萨恩克脑海不禁浮现重重旧事,他惘然的吐露心声: “我爹为我所作的牺牲,并非常人能够办到!虽然在其它人眼中,他是一个十恶不摄的魔头,但在我眼中,爹却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 “他对我之好,实在已无话可说,即使我七岁时曾失去部分记忆,但爹为我所干的一切,我仍——记得!” 李鑫愈听愈感好奇: “哦?你在七岁时曾失去记忆?” “恩”萨恩克点头,目光恍似飘到老远,徐徐续说下文: “本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曾失去部分记忆,直到早前在囚牢我遇见了爹,听他说,我在七岁那年,曾中身中十分罕有的奇毒,致于失去了七岁之前的所有记忆,就连我的娘,我亦已忘记是什么样子…” “我只记得爹曾提及,我的娘唤作杨荟,也是他毕生唯一最爱的女人…” 萨恩克所言非虚,他的娘确是唤作杨荟,而且还是一个一张嘴万人尝的青楼艳尘女子,他不记得自己的娘,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源于,他若记起自己的娘的话;便会同时记起,他的亲生娘亲,除了对金钱极为渴求,贪慕虚荣,而且趁着萨清波外出挣钱以满足这个挥金如土的女人之际;她偷汉子被童年的萨恩克撞见,更伙同情夫誓要干掉自己最宝贝的儿子! 幸而,就在杨荟正要下手杀萨恩克之际,萨清波及时回来,两夫妇随即发生激烈纠缠,最后,萨恩克并没有死,亲眼目睹其父为救他,在混乱中错手杀了他最爱的女人,还有那个情夫! 对于一个年仅七岁,天真烂漫的小孩来说。 先是其亲母欲要杀他,继而更目睹娘亲被真父误杀,简直就是一个永世难以忘怀的梦魇! 然而,萨恩克最终也忘记了这段发生在身上的家庭血色悲剧! 全因为,后来其父带他去了天山一带,他不幸中了一种奇毒,最后虽能幸保小命,唯已完全失去了七岁前的所有记忆! 故如今的萨恩克,唯一记得的,仍只是他那个失踪了多年的父亲,萨清波!以及他幼年时在草原上最欢乐的童年时光,陪着父亲牧羊,他也常常对别人说自己曾经就是放羊娃…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李鑫虽然不知道萨恩克童年惨事,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源于,他七岁时,也曾亲眼目睹自己娘亲被二娘及亲爹肆意欺辱,还有堂哥李天翔等人经常找他麻烦,他也幸而有脾气暴躁的春丽所照料,她虽然是婢女,问题是打狗看主人,曾几何时其是何仙姑的婢女… 胡思乱想一通,短暂沉沉寂后,李鑫又道: “既然,你这自己的娘亦已忘记,只记得你爹曾为你所干的一切,想必,你爹对你实在情深义重……” 萨恩克点头: “是的,我犹记得自己在失忆之后,曾苦着问过爹,到底我为何会记不起自己曾有娘亲?到底我的娘亲去了哪里?” “爹却对我说,娘亲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不能再回来,他本来不想离开我们的,只是因为爹而被逼去了哪个地方,所以,为了弥补我没有娘亲,爹说穷他一生心力,也绝不会弃我不顾,更绝不会让我再受半点苦,他要我活得比任何有娘亲的公子还要幸福、快乐!” 不错!是自己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进地狱!是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儿子变为没有娘的可怜孩子! 当年萨清波内疚之深可想而知! 他要穷尽一生心力令儿子幸福,实是理所当然! 而为了令自己儿子幸福,当年剑法不弱的萨清波,终于走上一条他向来最鄙夷,亦最不想走的归路! 他开始当上为钱不惜一切的杀手! 一个本深负理想的剑客,最后竟沦为见钱眼开的贪婪杀手,目的并非为了多挣几个钱,而是为尽快累积可观的财富! 他除了要令自己儿子生活富裕外,还要累积足够的财富,让他两父子以后再不用为生计发愁! 唯是如此,他在自己以后的余生,才可每一分每一刻都不用干活,都可长伴儿子身边,照顾他、保护他,让他感到即使他已没有了娘,还有一个长伴左右,无时无刻都给其亲情温暖的父亲! 他要守信父代母职,将自己的儿子好好抚养成人!他还要看着萨恩克出人头地,娶妻生子,若是能练就一身武艺,再找来学识五车的先生教儿子圣贤书,能文能武… 而就在萨清波当上杀手后一年,由于他不顾颜面,不顾危险,任何大小杀人的买卖也照接不误,他这个目标也快将达到,可惜命运多舛的萨家父子,好像已经被厄运缠上,总是好景不常!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西域混乱,杀手与土匪的天堂,只是西域也是一个是非永远不停之地,更有盘综错节的关系。 有一次,萨清波意外接了一宗杀人买卖,目标人物是当年声名远播的西毒之子。 这个西毒之子贪花好色,萨清波在一座青楼之处找到他,二话不说,轻易便已将其一刀解决! 满以为买卖顺利完成,谁知刚回到家中,才知大祸临头! 却原来,西毒不忿儿子被杀,决定要为爱儿报仇,经一番明察暗访下,早已查悉是谁买命,将其子诸于死地,于是率门众将那个主谋一举干掉。 至于萨清波,虽只是受人所托的杀手,但其于既死于其刀下,西毒亦绝不会给其好过! 就在萨清波赶返家里之际,发现西毒及其率领的逾千门众,早已将其所居的小屋重重包围! 不但如此,自己近年来不惜出卖剑客尊严,辛苦挣回来的所有银两,竟已被西毒及其弟子——搜刮! 第681章:良心(加更) 但钱财也只是身外之物,最可怕的还是,他最宝贝的儿子萨恩克,竟已中了西毒的独门剧毒,血清散! 所谓血清散,其实是西毒搜罗天下万种毒草、奇花、蛇毒、蝎毒、蜈蚣等等,精研而成。 由于血清散混杂了万种奇毒,故除了西毒自己有解药外,即使觅得当世医圣孙思邈为其解毒,相信亦非要一月时间不可,更何况,孙思邈乃是唐人,除去医者父母心,老孙愿意给萨恩克解毒,问题是西域到大唐,走上一趟也需要个把月,再去打听孙思邈所在,萨恩克怕是早死了… 然而,萨清波眼看的爱子萨恩克,却已无法再等片时半刻,只因他中了血清散己全身泛紫,不断和在地上打滚挣扎,嘴里更不断吐出袅袅紫气,似是剧毒难当。 势难料到,向来江湖纷争,本是男人间的争辽杀戮,大都祸不涉家人,谁知西毒堂堂一门之尊,西域响当当的大人物,竟将丧子之痛迁怒于年幼的萨恩克身上,对一个不足七岁的稚童下此重手! 萨清波看着自己独子在地上痛苦挣扎,简直心如刀割,二话不说,已将萨恩克从地上一抱而起! 掌心一抵独子背门,源源不绝的内力已直贯他体内经脉,望能为其减轻痛苦! 可是,“血清散”的剧毒蚀骨人心,萨恩克使已痛极欲死! 眼看爱子惨死在即,萨清波在情急之下,突然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即使寻常贩夫走卒也不会随便下的决定! 赫听“噗”的一声!紧抱儿子的他,霍地跪在西毒面前,重重叩了一个响头! 万料不到,以萨清波独到的剑法,即使被逾百西毒弟子围攻,本亦可杀出重围,他却竟然不走,更为救自己命悬毫发的儿子,牺牲了他最宝贵的尊严! 他本是一名身负理想的剑客,早已为儿子幸福而牺牲了作为剑客的尊严,自其沦落当上杀手,如今,他甚至连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最基本的尊严也不要了,只为救自己最宝贝的儿子,萨恩克! 他一定要给自己儿子幸福! 在这个心愿未达成前,他更绝不能给儿子死! 萨清波蓦然向自己下跪求取解药,就连被跪在西毒亦为之动容,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西毒虽说是以毒闻名遐迩,奈何其也是个铮铮铁汉,不由道: “男子汉大丈夫,宁死也不该屈膝人前,何况你是一流剑客?剑客更有剑客的尊严!你为救儿子如此卑躬屈膝,值得吗?” 值得吗? 确实,值得吗? 如若换做其他身强力壮,自私自利的冷血杀手,怕是转眼就跑,女人如衣服,儿子死了,再找女人生就行… 萨清波却义无反顾地实时回答: “值得!” “我一日是他父亲,一生也是她的父亲,即使耗尽自己一切心力,亦誓要保护他!我绝不能让儿子受任何痛苦伤害!你也身为人父,难道亦不明白?” 西毒当然明白!他也是一个父亲,虽然教子无方,但如今爱儿被杀,他亦第一时间为其报仇,甚至牺牲了自己作为一门之主的无上尊严,向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稚童下毒手! 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感到无比汗颜! 然而,他的爱儿真的已死了,虽然并非萨清波主谋,他亦决不能让他置身事外,全身而退,他亦要他付出不菲代价!西毒最后只道: “我只以为你实力,大可全身而退,根本不用向我卑躬屈膝,你这样做,无非是为救女儿!可是,我儿毕竟死于你手,若我就这样给你血清散的解药,试问以后如何能再当一门之主?” “这样吧!既然你有眼无珠接下这宗杀人买卖若你真的愿不惜一切救你儿子,就自行挖下一双眼睛喂狗,我就放你儿子一马,你我从此─笔勾销!” 挖下一双眼睛喂狗? 天!一个剑客没有了眼睛,就如同飞鸟折翼,即使以后仍能以耳代目执剑,但出剑的准头势必大折折扣,他将不再是一个一流剑客!他的剑,只会比如今更为沦落! 就连当时已痛至气若游丝的萨恩克闻言,亦强忍着痛楚童稚地叫: “爹,不要啊,克儿不用你为我这样啊!” 可是,看着年纪尚小的萨恩克也能如此懂事,萨清波更是毫不犹豫,抬首便对西毒朗声道: “好!我就自挖双目,还你儿一条命!” “希望你亦能坚守承诺,给我儿子一条生路!” “他是无辜的!” 萨清波纵是大难临头,记挂着的还是自己儿子的安危!可见天下父母疼爱子女之心,如何骨肉情深,如何义无反顾! 萨恩克终于只能干睁着眼,看着老父亲手自已的一双眼睛狠狠挖下来! 更看着西毒的门众带来的两头恶犬,争着吃其父那两颗丢到地上、血淋淋的眼球,就像在吃着从街上捡获的食物一样! 他还看见,老父眼窝所流的血滴到自己脸上… “好热的血…” 好爱子的一颗慈父之心…… 正就是这颗慈父之心,萨恩克毕生都无法忘怀! 即使他己尽数忘记自己七岁时的所有记忆,他仍无法忘记当日其父自行挖下双目时的那份坚定和决绝,那份决绝,就像只要为了自己儿子,他不但能自挖双目,甚至将自己一颗心挖出来示众,亦在所不惜! 只因作为一个父亲,他已对得起“天地良心”! 出奇地,当时不足八岁的萨恩克并没害怕,也没有哭。 他仍是紧紧捉着老父的手,让他感到无论他们两父子面对如何困境,他这个儿子也在默默支持他! 他要让萨清波知道,无论他想成为情操高尚的剑客的路,如何愈走愈远,无论他如何沦落,如何成为十恶不摄的魔头,他这个儿子也“以他为荣”! 萨清波是他眼中最好的父亲! 永远都是! 从今以后,他虽然再无法以双目看见自己的儿子将会长得如何英俊,虽然只能用手感觉他的脸庞,但这些都不再要紧,因为由那一刻开始,小小的心儿已在暗暗发暂,他将会永生永世的伴着老父,永远不会拋下他离弃他!他将会穷一生心力报答老父养育深恩,即使牺牲他的所有幸福! 然而,纵然当时年纪小小的萨恩克已有如此“大志”,可惜其父萨清波的命,着实坎坷! 此事以后,萨清波虽失去了眼睛,却救回儿子之命,对他来说,眼睛还属次要,儿子之命才最重要,一失一得,他其实并不太在意。 可是,这些年来千辛万苦为儿子将来幸福挣回来的积蓄,却已被西毒及属下掠个所余无几,生计日渐紧约。 第682章:一个慈父 他本来还有一个已甚少联络的姐姐,可是其姐亦是捉襟见肘,他也不欲强人所难,求其接济。 而有一次,当他在家里不见了萨恩克,决到市集寻他之时,他便发觉,已是他必须重操旧业的时候了! 因为,他的眼睛虽无法看见,但耳朵却仍能的见!他赫然听见自己的儿子,在市集内以童稚的语声行乞! 他万料不到,自己的儿子竟已这样懂事,为不欲他为生计发愁,宁可自己暗暗跑在市集行乞,以补生计! 萨清波只感到异常可悲!他自己虽已伦落至此,但决不想儿子也像自己般沦落!他日决定要给他最大的幸福,如今,却反而拖累了他… 不!他决不能让儿子与自己一起沉沦下去,在人前永远卑微、抬不起头来! 即使要下地狱,就让他萨清波一个下地狱好了! 就是这样,他终于决定自己一个人再下地狱! 他决定重操故业!当回杀手! 有一点出乎意外的是,重当杀手的萨清波,竟然很快便以掌握以耳代目的法门,即使双回失明,但剑法竟教以前更狠,并不表示他剑术已有大进,相反,更是不进反退! 全因为,他往昔用剑,即使在向猎物下手,亦有顾虑着自己仍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剑客,可是如今,他已跌至深渊底部,无可再低,一颗豁了出去的心再无顾忌,于是杀得更狠!更绝!更快! 亦因如此,他的赫赫凶名更是远播!江湖人对其益发闻之丧胆!他很快已成为声名狼藉的魔头!只要有钱,他便为谁卖命,下手绝不留情! 到头来一个本深怀抱负的剑客,为何最后竟成为人见人怕的杀人魔头! 孰令至此? 也许,萨清波心中若真有怨,便只好怨一句命! 萨清波从不怨恨儿子,成为他致命的羁绊,只要能令儿子幸福,他即使杀光天下所有人,甚至杀掉自己,也是值得的! 而亦因为萨清波日益杀名远播,终于,他的运气来了! 当时西域正如日中天的独孤不败,终于看上了他,聘用他为其铲除异己! 能为一代枭雄独孤不败办事,可说机会难逢,萨清波终于把握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干得相当利落! 一年下来,竟已为不败杀了逾千异己,可说杀孽极深!但由于独孤不败出手阔绰,他挣的钱亦相当可观! 萨清波私下曾暗暗盘算,只要再多干一单杀人买卖,他便有足够的钱财,带儿子一起离开“道貌岸然”的天山剑派,从此以后,他便可与萨恩克找个没人认得他俩父子的地方,重过新生! 而他亦真的可如心中夙愿,不用再为生计发愁,洗心革面,专心为儿子谋幸福! 可是,萨清波也许万料不到,他自以为这次将是他杀手生涯中的最后一次买卖,真的成为他毕生最后一次买卖。 他这次远行为独孤不败杀人,竟然一去不返! 从此不知所终! 萨恩克犹记得,当日老父远行之时,天山正下着连绵大雪。 好凄冷的雪!仿佛在预告着老父此行的不祥征兆。 然而,老父始终还是去了,临行远以他那只戴着凶猛狼头臂环的手,无限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头,叫他等他回来。 可是,他自己却终于无法回来! 万料不到,萨恩克犹来不及等他回来与他重获新生,这一别已成永别! 无论当年的小萨恩额看如何在心中立志,要在长大后报答老父养育深恩,一生坎坷的萨清波竟然一去不返,享受长大成人的儿子反哺之福! 多么可惜!仅欠那么一点,他两父女便可重过新生!然而,命运却总是不放过他父子俩… 只是,无论萨清波如何一去不返,当时年纪小小的萨恩克深信,若老父仍活着,有朝一日必会回来与他团聚,所以他绝不能离开天山剑派,即使沦为打杂的低下门徒,他亦替要留在天山剑派等他回来! 缘于老父为了他,已牺牲了理想,牺牲了剑,牺牲了早年苦心经营的赫赫威名,牺牲了一双眼睛,犹甚牺牲了一生! 萨恩克纵使沦为卑微的杂役,又算得是什么? 可是,日复日年复年,老父始终渺无音讯,他这一等,便已的了近廿年。 万料不到,失踪多年的萨清波,原来竟已落在那个无道苍天手上,且日夜饱受折磨,萨恩克为了救父,才会在一时情急下,无奈暗算李鑫,出此下策! 只因他曾在心中暗暗起誓,即使牺牲自己一生幸福,他亦誓要报答老父养育深恩,万死不辞! 往事如烟,萨恩克终于对李鑫说罢事情始末,李鑫在得知一切后,亦不禁摇头叹息。 然而,叹息又有何用? 看着因重提旧事致泣不成声的萨恩克,李鑫不由满目怜惜,他强忍着被利刀贯体的伤痛,竭力回头一拍萨恩克的肩,柔声安慰他道: “萨恩克,虽然你这次对我下手,未能得逞,但你放心,那个无道苍天及白眉,暂时绝不会对你爹不利。” 萨恩克闻言一愣,道: “李鑫,你从何见得?” 李鑫温言笑答: “别忘记,你爹失踪了几近十年,亦即是说,他落入那个无道苍天手中亦已十多年!在这十几年的冗长岁月里,他为何一直只对你爹百般折磨,至今却仍留他不杀?” “个中原因,极可能是你爹对他,仍存在着一定的利用价值。故我推断,他暂时仍会留你爹一命,以防万一。” 李鑫所言的也无不道理,可是萨恩克仍满脸忧疑之色: “但,爹一日仍在那无道苍天手上,我便整日寝食难安。” “我实在无法想象,即使那个他们暂时饶他不杀、还会以何方法折磨我爹?” 李鑫道: “萨恩克,你一番孝心,相信你爹是明白的,他受尽百般折磨仍敬存残命,可能便是要等着看你长大成人的一天,只是以目前情况,相信还须我们抵达无道苍天指定的决故之地落日峰后,才能想办法再救你爹。” 第683章:天命 “我们?”萨恩克听罢有点意外: “李鑫,我适才出卖了你,你竟然仍带我同赴落日峰,更愿助我救父?” 李鑫又是温言一笑,肯定地道: “恩!其实你适才对我下手,真的只是情非得已。若我李鑫听罢一切原委后,仍要责怪一个只是急于救父,才会出此下策的孝子,就未免有点不近人情了!” “你放心!今夜之事,我会为你守秘,绝不会告诉我娘,免她又再对你为难,我俩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吧!” 势难料到,李鑫竟不计前嫌,萨恩克眸光闪烁,心中不由深深感动: “李鑫,你对我这样好,真不知该如何说…” 李鑫定定看着他,道: “你根本不用说!我只要你应承我,下次你若再有任何困难,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无论是什么困难,我都会竭力帮你” “请你别再于像今夜这样的傻事” “真的!萨恩克,我希望从今以后,都别再骗我!” 萨恩克听至这里,已然又再热泪盈眶,是因为李鑫对他实在太好而热泪盈眶: “李鑫,你对我之好,我萨恩克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再骗你?” 得萨恩克亲口承诺,李鑫惬意地回顾,只因今夜被他刺的那一刀,伤势虽已无大碍,但李鑫心中所受的伤,却远较身体之痛更深。 若萨恩克真的再度骗他,他也不敢想象自己将如何自理心中伤口。 在听罢萨恩克适才所说的童年旧事后,二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又拉近一些,故萨恩克亦蓦然鼓起勇气,坦白问向李鑫: “对了,李鑫,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李鑫一愣,但仍温然笑道: “什么问题?” 萨恩克半带试探地道: “今夜在屋内听那个陈玉莲姑娘说,当年接走他金哥的马车,精美绝伦,车门是绣着一个‘剑’字,这活脱脱便是剑宗常用的马车无疑。” “我只想问,当年被马年接走的那金哥,是不是你?” 被萨恩克如此一问,李鑫当场面色一变,呆呆回望着他,仿佛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答他。 良久良久,但听他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惘然地道: “唉,我其实早该知道,世上无永远可守的秘密。” “萨恩克,既然你今夜能将你父与你的复杂渊源告诉我,我又何尝不能将自己的心中一个守了多年的秘密告诉你?” 萨恩克道: “这个秘密,可是与陈姑娘口中的金哥是否有关?” “嗯。”李鑫徐徐颔首: “这个秘密,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秘密!” 身不由己? 萨恩克一愣,还未及追问下去,李鑫已将这个身不由己的秘密沉沉道来… 不过,再说之前,李鑫陷入了短暂、深深的回忆… 正当李鑫在庙内倾听着萨恩克与其父的恩义之时,有一个奇丑无比,满脸脓疮的人亦在庙顶暗角窥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天机道人! 他在干什么?为何要格外用心的窥视他们? 因为,天机道人在等待人间出现人个终可战胜天命的人! 是的! 他已等了许多许多年了,由他开始能够预见天机的那天开始,便一直在等待一个可打破天命的奇人出现。 缘于天机道人虽看透天机,却又不甘世人总被天意作弄,在其内心深处,总是希望有朝一日,人定胜天! 天机下,有人能摆脱宿命。 可惜一直的等呀等,结果仍旧令他非常失望,世上仍未有人能真的战胜天! 人,仍活在无情的天意作弄之中,为何人总抗拒不了早已注定的天意? 为何总是天命难违?他最是明白不过! 曾经,他曾见初唐有四位奇人,其中三人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他又尝见一个孤剑独挫世间一切高手的道人,满以这样一个惊世神话,必可超脱一切,战胜天命! 吕洞宾,如此精彩绝伦的旷世人物,竟也天命难逃,最终武功太强,惟天道所不容,强行骑鹤西去,试问庸碌苍生,还有谁可抗天拒命? 也许还是有的奇才,所以天机道人仍在等。 等心目中那个足可逃出天命作弄的人出现,而这个人,或许亦早已出现了,这个人,极可能是一个李谡。 不错!在天机道人心坎深处,亦认为此时不哭不笑的李谡,极可能是世人能抗拒天命的唯一人选! 缘于她不但万情不动、万苦不哀、万折不妥,更万劫不动,这样一个不苦、不笑、不哀、不喜、不惊、不动的人,必可战胜人间一切爱别离苦,以一颗如玄冰般的心,守至最后,排除万难,战胜命运。 然而,他虽然帮不了什么忙,却仍异常关心!不但关心李谡今次前赴落日峰决战那个无道苍天的进展,就连围绕李谡身边的人,他亦在暗里静观一切… 看着李鑫对萨恩克不但既往不咎,更看着李鑫眼里对萨恩克流露出来的同情,天机道人就不期然轻轻扬首,暗暗在心中长叹: “李鑫啊李鑫…” “到最后无论她与他能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早已注定…” “萨恩克的出现,也只是她静如死井的心中一道涟漪,你可知道,萨恩克的父亲,萨清波到底是谁?若你知道萨清波的真正身份,便会明白萨恩克他的宿命,他匆匆来这世上一躺,只为命!” “还李果儿一点他一生也无法还清的恩义,过后他便会如风中残烛,在李果儿命中黯然消失…” “李鑫啊李鑫,既然萨恩克早晚消失,你又何苦不顾一切,在他有限的生命中来淌这他浑水?也匆匆赶来送他一程” “你可知道,无论你如何帮他,苦命的萨恩克也无法报答?” “到了那个时候,你的结局,将会较萨恩克更为可悲!因为当知道自己信任的人在逼于无奈下骗尽自己一生,心中那股痛苦,甚至比千刀万剐更痛苦千倍万倍!” “与其他日,你生不如死,今日你为何不及时抽身而退?” “你可知道,若你还下抽身而退,那未无道苍天今次欲得到,天劫,的计划,你将会是其计划中最大的受害者?你为何始终逃不过,天命!” 又是天劫? 为何李鑫不抽身而退,便会成为无道苍天计划中的最大受害者?难道,无道苍天欲得到天劫的计划,不单关乎李谡及萨恩克?亦与李鑫有关? 然而,世人着真的能及时抽身而退,或许,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令人遗憾的事情发生,世人大有血有肉,为了亲人朋友,勇不可挡,永远义无反顾! 曾经有人说,一个人最虚弱的时候,亦正是他最能吐真话的时候。 第684章:愚蠢的李鑫 这句话,未足尽信,但听来亦不无道理,尤其对于李鑫,这句话更是贴切不过。 这时,曾被萨恩克狠刺一刀的李鑫,此刻竟真的将一个自己身不由己的秘密告诉萨恩克,也不知是因为他所受的伤令他虚弱所致? 还是因为,他的心已被萨恩克一刀狠狠刺伤?令他虚弱得把秘密尽诉? “李鑫,你真的就是陈玉莲口中金哥?” 萨恩克无限震惊,缘于李鑫终于对自己是陈玉莲那个失踪多年的金哥一事,直认不讳! “但,既然你是她口中的金哥,为何,至今不认她呢,而且你也不会是缺银子的人,更不可能堕河,难道下河真的只为了捕鱼给陈玉莲在生辰里腹?” “你为何在市集上岸后又不回家?反登上马车绝尘而去,从此不再见她?” “你可知道,那陈玉莲有多挂念你啊?” 对于伤心的痛苦,萨恩克最是明白不过,皆于他在这些年来,亦饱尝与至亲骨肉分离之苦,然而他一连串的问题,李鑫听罢只是苦苦一笑,道: “萨恩克,我知世人定会认为,当年我既曾立志无论遇上任何困难,仍会长伴在她身边,最后却弃她而去,实是对不陈玉莲,但,你可知道,若我一日不走,陈玉莲为要令我这个金哥活得更好,还要凑足盘缠,下一步就会干些什么?” 这一点,萨恩克亦曾听陈玉莲提及。 陈玉莲曾说,为了让金哥能有足够盘缠去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她决定用一个方法来多挣点生计,但始终未有道明到底是何方法? “李鑫,听你如此说,她为要多挣一点钱让你活好一点,她用的一定不是好方法了?” “嗯”李鑫黯然点头: “而正因这个并不是一个好方法,故玉莲亦一直守口如瓶,未敢将实情告诉我。” “那,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也是合该有事,一日玉莲外出,我正在家里弄饭等她回来,谁知,有一个人却在此时找上门来,这个人原来是前来催促她快下决定,会否到其地方干活。” 终于说到节骨眼上了! 萨恩克道: “于是,你终于从此人口中知陈玉莲会干些什么生计,以让你活好一点?” “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鑫沉沉地叹道: “说出来,你也会感到意外的。” “这个前来催促玉莲妹子快下决定的人,其实是来自镇上的醉香楼!” 什么?醉香楼? 萨恩克听罢当场一愕,亦随即明白陈玉莲将会以何生计来让李鑫活好一点。 因为醉香楼这三字已说明一切,纵是最愚笨的人亦可一听便知,醉香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由那个时候开始,天下间的青楼都不再青,总喜欢起个什么香楼的俗艳名字,于是什么倚香楼、艳香楼、玉香楼等层出不穷! 还有妓女们也什么香…的,如此苦心经营,无非为让好此道者一听便心领神会,但求楼香四溢,引人瞩目,宾客盈门。 醉香楼,当然也是一所青楼。 可是萨恩克万料不到,陈玉莲最后的抉择竟然会是这样的! 她宁可选择往醉香楼当青楼妓女! 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 陈玉莲也不愿见饱览群书,学富五车的李鑫陪她一起在这穷乡僻壤的鬼马坡终老一生,为让自己心上人,他能有机会成为人上之人,她甘愿自身成为人下之人! 只是,当年的她还只有十六岁,正值含苞待放的花样年华,若一旦沦落风尘,成为万男皆可践踏的妓女,她自己的一生,亦势将完了。 而当年仍是金哥的李鑫,当然不愿见心地善良的陈玉莲这样做。 萨恩克蓦然明白,当年仍是扮作金哥的李鑫,为何会无故堕河了也许全因为拯救陈玉莲,只是心头又更加困惑,为何蜀山堂堂大少爷,怎落魄成如此样儿,惟问题接踵细嚼,方能全盘了解,毋庸操之过急。 等待永远是最好的办法。 “李鑫,难道你当年坠河失踪,是与你得知陈玉莲要往青楼有关?” 李鑫凝目回望萨恩克,目光似在赞叹萨恩克的聪明睿智,他徐徐叹了口气,道: “是的,你猜得没错!当年我堕河失踪,确是与得悉玉莲要赴青楼有关,那一日,本是玉莲生辰,我在得悉她为要给我凑盘缠,决定往醉香楼后,心里一直十分纳闷,感到自己虽立志在长伴她左右,永远不会离开她,但,却原来自己只是她一个沉重负累,实在于心难安,但既然她外出未回,我心想,好歹也待她回来再说,而且,当日既然是其生辰,陈家对我有恩,我亦该尽心尽力令玉莲开心,她待我之好,无论如何,我亦要尽力报答。” “于是,你便到河边捕鱼?” “我原定是想捕一条鱼,让鲜有温饱的玉莲在生辰之夜能大快朵颐,可是,不知是否运气不好,我站在河边网了许久许久,却这一尾小鱼也未有上钓,心中自责之情更深,更感到自己运气真背,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心中忽然冒起一个念头……” 萨恩克一愣,连忙追问: “哦?你当时冒起什么念头?” 李鑫又是苦涩一笑,答: “一个极度危险的念头!但在当时来说,也许已是我唯——个可制止她沦落青楼的方法!” 是的!当年仍是金哥的李鑫,虽然年仅二十余许,他少年老成,其实早已想到,即使陈玉莲回来后,他纵然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叫陈玉莲不去醉香楼,恐怕陈玉莲也会认为李鑫是故意编织一个谎言欺骗她、安慰她,只要李鑫这“丧门星”继续待在陈家,仍会成为陈玉莲的负累,她总有日会背着他,暗暗到醉香楼卖色卖笑,为了杜绝一切可能及后患,他这个“瘟神”必须消失! 彻底在她生命中消失! 当时他,忽地狠狠咬了咬牙,“扑通”一声,便跃进滔滔河水之中! 第685章:天意 他曾誓言在自己必会穷毕生之心力令玉莲妹子幸福,如今就不用了,他就以此消失,来让陈玉莲幸福! 只要没有了李鑫,他相信,陈玉莲以后的生计会较为宽裕,她再不用为负责他一份伙食而省吃俭用,活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更不用再为他而牺牲一生幸福,往醉香楼任人玷污,只要她生命中没有了他这个不祥的瘟神…… 纵然他明白陈玉莲在失去他后,初时会十分伤心,但他相信,这伤心是很短暂的。 她一切的不快乐,将会随他之离开而日渐消失! 不过李鑫天赋体质极强,廿四岁年纪的他一直被河水由上侍冲至下游,竟然仍未气绝魂断! 不但未有气断,他更在市集附近的河边登岸。 李鑫感到无限气妥,想不到投河自尽也死不了,唯有坐在市集一个暗角呆呆出神,心灵更不断在盘算,既然自己一时间死不了,下一步该如何办? 应否继续以另一方法寻死,直至自己不用再负累别人为止? 然而,李鑫万料不到,扭转他一生的最大转折点,就在此刻出现了,一辆马车突然在他面前停下,他抬首一望,当场吓得目瞪口呆! 那是一辆极为巨大的马车,足有丈半之高,必须以八匹白马方能拉动! 只是,教李鑫目瞪口呆的并非车之大,而是此车之奢华! 只见马车车厢之外,赫然华美异常,令他震惊的并非是它的贵气!而是那以金丝织成的车门上绣着一个足有丁方三尺的大字“剑”! 单以此马车滔天气势,已令所有鬼马坡的人实时明白,车内人之成足可震慑苍生,睥睨天下! 而车内人亦真的是霸气无比! 却原来当年李鑫廿四岁时,李谡恰好不在蜀山剑宗,反而在千里之遥的天山剑派,冰封之门内修炼万剑轮回! 蜀山剑宗当时的掌门正是高克明! 而高克明的两个儿子连带蜀山剑宗很多人都处处打压李鑫、李焱等人,逼得他们真是苦不堪言,寻日冷言冷语,阴阳怪气讥诮不提,更派遣一些伤天害理的任务给他们… 俗话说得好,没爹妈得“野孩”没人疼,李鑫的师傅李靖偏偏也以此来磨砺李鑫的心性,冷眼旁观,最终,李鑫真是忍受不住,血气方刚得他,索性谁也不通知,独自默默离开了剑宗,准备闯荡江湖,奈何江湖险恶,李鑫又抱着锄暴安良,行侠仗义得慷慨激昂之心游历,熟料,事与愿违,李鑫匍一下山,就叫五毒教的人盯上了! 剑宗与五毒教历来矛盾相当激化,李宗吾的师弟龙飞就曾被五毒教主郭顶天以圣心甲虫毒死,还抢走祖师爷的仙剑,如此深仇大恨下,李鑫就成了靶子,他虽然知道有人暗中跟随,却也小觑了五毒教的人,最终被下了毒,还被打成重伤,被逼无奈堕河,而后,恰逢陈玉莲在河边洗衣服,救了他一命。 蜀山剑宗是李鑫的伤心地,被救后,他见武功丧失,索性做个普通人吧… 但,天意弄人。 当时,李鑫也认为自己是个煞星,连累陈玉莲要去青楼出卖身体,而黯然离去,哪曾想他没死… 当时,高克明刚巧驱车经过鬼马坡,蓦见河上有个人影在载浮载沉,高克明初时只是看了一眼,却未有邀派手下对佑喜施予授手,只因像鬼马坡这些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的村夫,一年中也不知会死多少,他没必要浪费自己时间,救一堆对他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 然而,高克明万料不到,当他的马车抵达鬼马坡市集后,那个在河上载浮载沉的村夫竟亦随急流同到这里! 最令他意外的是,这个村夫竟然未死,且还自行登岸! 怎可能呢? 以当日河水之急,即使是他武功不错的门众落到河里,亦九死一生,但一个寻常村夫,却竟能由河的上游熬至下游而安然无恙,这着非奇迹,便是这村夫的体格异常… 当时的高克明,其实一直在访寻资质上乘的人手,大肆招兵买马,更想纳入一些跟脚好、能吃苦的人,再经悉心栽培后助自己打天下;他与普通武林掌门不同,高克明曾经是个军痞,更是个杀手,打小也是花架子,有把子蛮力,一身祖传剑法说好听点尚可,内力之流都是进入神策军后修炼,当时他都快年纪三十了!其时的他虽已门众逾千,但若论天赋上乘,却从未有门众众能深得其心! 正因这个缘故,那漂流在河上的李鑫方能入他法眼,等真把村夫弄来一看! 高克明懵逼了,竟然是消失的李鑫,这就势成骑虎了,救也不是,丢也不是,最终高克明,详细问过李鑫得知其被五毒教的人害了,顿时,怒不可遏,他对五毒教同样恨之入骨,源于五毒教也曾惹过他,更派人暗害他,一琢磨,李鑫师傅是仙境高手李靖,况且李谡指不定哪天艺成归来,他掌门之位被其所抢,届时今天救她长子,岂不是能籍此换一条命? 于是乎,本欲归隐田园的李鑫,上了高克明的马车,再次踏上了他不喜欢的江湖路。 为何他不喜欢,却偏又要踏上这条路? 也许全因为天意。 也许也是为了陈玉莲,毕竟,当时李鑫没有武功,也身无分文,倘若不离开鬼马坡,他大有可能沦落为乞丐。 既然陈玉莲都甘愿为他沦落风尘,他有何尝不能为她沦落江湖? 即使他明知一入江湖,从今以后便会身不由己,陷上一条不归路,他亦不悔! 只因他早已预备投河一死,如今既得此机缘投身江湖,也许总有日可打出名堂,更能做回他的“千金大少”,届时便可回来再见陈玉莲,报答玉莲妹子救命深恩。 然而,李鑫当年虽已智谋过人,却仍入世未深,他那会想到,人心险恶,高克明的心,更非他能想象。 由他再次踏上江湖的第一步开始,使已注定无法回头! 萨恩克听至这里,终于明白眼前的李鑫,他何以会成为冷静、沉稳得可怕的人,更明白其时仍是金哥的李鑫,为何会违背自己“一生要照顾玉莲”的诺言,最后竟会弃她而去,个中的奋发义情浓、原来非旁人所能幻象…… 只是,萨恩克始终还有一点不明,他不由问道: “李鑫,江湖在某些人眼中,不错是条不归路,但,你被高克明接回蜀山剑宗之后,以您曾经做过剑宗掌门的地位,绝对有资格接玉莲重叙享福,你何以从不回来见她?甚至在今日你俩重逢之时,还坚拒与她相认?形如陌路?” 第686章:人在江湖 萨恩克此问,似一语问中李鑫心中痛处,他脸上霎时闪过一丝无奈哀伤,叹息道: “萨恩克,你以为我真的不想与玉莲相认?我这样做,其实是为她设想。” “为她设想?但我见陈姑娘被你坚拒相认后,真的异常失望……” 李鑫唏嘘道: “失望,有时候总较完全没有希望为佳,一个人若然死了,恐怕就连失望的机会也没有了…” 萨恩克一怔,愣愣问: “什么?李鑫,你的意思,是否在说,若你真的与陈姑娘相认,她便可能会死?” 李鑫黯然低首: “嗯,而且,还会死得很惨很惨…” 萨恩克大惑不解: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李鑫再度苦苦一笑,道: “萨恩克,你真的想知道吗?” “那就让我告诉你,若我真的与她相认,可能她会遭受牵连,目下无道苍天及白眉神秘莫测,五毒教倘若知晓,也必然会派人来除去她这弱质女流,况且,高克明也带着人下落不明,风雨欲来呀!” 不错!萨恩克亦有同感!以五毒教向来视人命如草芥的狠辣作风,陈玉莲的确可能被其千方百计除去,杀一儆百,更能打击李鑫… 李鑫又无限唏嘘地道: “所以,萨恩克你至此应该明白,何以在你说在到童心驿之时,我会那样震惊?为何再见玉莲妹子之时,我会一再拒绝与她相认?” 萨恩克闻言轻轻点头,道: “嗯,你这样做,无非也是为了陈姑娘着想,不想在人前泄瞩半点蛛丝马迹,我相信,你这番苦心,陈姑娘亦终有一日会明白。” “是吗?”李鑫黯然一笑: “萨恩克,你知道吗,今日我再见玉莲妹子时,心内多有痛苦?” “我多么的想紧紧拥抱她,对她说我就是她苦等多年的金哥啊,可是,为了不想她横遭不恻,我又能怎样做?”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每隔若干时日,给她秘密送来银两,希望她能过得丰足,但,玉莲实在太傻了,她竟然将我多年来秘密送来的银两留下不用,我今日看着她那身褴褛衣衫,一颗心实在痛如刀割…” 萨恩克温然地道: “李鑫,金银钱帛无疑能令人过得富足,但有时候,一个人能否感到生活富足,亦须看其在乎什么。” “我相信,陈姑娘最在乎的还是‘你’,你在她心中,犹胜过千万黄金…” 想不到萨恩克竟有此番话,李鑫不由叹道: “可惜…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毕生亦难望能隐退,只要我一日无法离开腥风血雨、尔虞我诈的江湖,一日仍未能与玉莲相认…” 李鑫的语声愈说愈低,终至微不可闻,显见他未能对其玉莲妹子履行自己当年的承诺,内疚极深。 萨恩克看着向来处事稳重的他,霎时竟变得低沉起来,不禁无限怜惜,轻轻搭着他的肩道: “李鑫,别太灰心,我总相信皇天不负,无论任何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就像我,不也是从小已在等待爹的消息?没料到竟真的有机会再见他…” 对于萨恩克的好意安慰,李鑫当然十分感激,他道: “萨恩克,谢谢你。” “你可知道,我今夜为何会将自己这个身不由己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萨恩克不知李鑫为何突然会口出此言,面上疑惑不已,答: “你想是在心里憋了太久,实在需要别人好好听你倾诉…” 李鑫闻言却摇了摇头,回脸看着萨恩克,道: “不。” “即使要找人倾诉,也须看那人能否明白自己的感受。” “而我把自己与玉莲妹子的秘密告诉你,全因为我深信,你我皆有相同的感觉。” “相同的感觉?”萨恩克一愣。 “是的!你和我,皆为与唯一亲朋分离而感到无奈绝望,有口难言。这种感觉,也只有我俩才能体会,我俩仿佛有着相同的哀伤…” 李鑫语气真挚,萨恩克闻之亦不由心中一动,轻轻点头道: “李鑫,在世上能有一人与萨恩克分担哀伤,我实在感到十分幸运,只是,你这个身不由己的秘密本关乎陈姑娘安危,如今却将之告诉萨恩克,若然有何差池,萨恩克实在担负不起…” 萨恩克虽对自己毫无信心,唯李鑫却对他异常信任,定定看着他道: “不!萨恩克,我从没后悔自己在今夜将这个秘密告诉你,相反,我深信与我同具相同感觉的你,亦必定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眼见自己曾出卖李鑫,他却仍如此义无反顾地相信自己,萨恩克只觉鼻子一酸,不知该如何说好,只是道: “李鑫,你放心…” “萨恩克应承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亦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向任何人泄漏陈姑娘是与你的秘密,包括师姐及剑宗任何人” “而且,萨恩克还会紧守适才对你的承诺,即使要骗尽天下人,我亦绝不会再” “骗你!” 想不到,萨恩克竟还记得适才对李鑫的承诺? 李鑫闻言,不由惬意一笑。 全因为,经过今夜与萨恩克建立微妙的联系,介于朋友与知己之间。 只是,李鑫未免开心得太早了。 他岂会知道,即使萨恩克愿意为其守秘,他这个身不由己的秘密,还是有别人知道。 而且这个“别人”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她!和“她”! 她,是一个李鑫没料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陈! 玉! 莲! 而“她”,更是一个没料到自己会在无意中得悉李鑫秘密的人— 李! 谡! 啊? 原来李鑫与萨恩克置身在破庙,不独在庙顶上有那个天机道人在暗中窥视,在庙内神龛之后,赫然亦隐伏着两条人影在静听着二人间的旧事! 这两条人形,正是李谡与陈玉莲。 但,李谡与陈玉莲为何会突然在此出现? 却原来,自李鑫走出陈家小屋,萨恩克紧随李鑫追出之后,陈玉莲亦因担亦李鑫不知会否在一气之下就此离开,亦走出屋外看个究竟! 谁知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当即发现刚走出小屋的李鑫及萨恩克,尽旨不知所终,屋外的雪地上,更留下一滩血。 陈玉莲大吃一惊,立刻回屋内通知正闭目调息的李谡。 可幸的是,在陈玉莲看来李谡虽对所有人或事漫不经心,但乍听李鑫及萨恩克双双失踪,只是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接着,毫无半点征兆…… 陈玉莲但听“彭”的一声,李谡桃红色的长披已如蝙蝠展翅般一扬,她已将陈玉莲一扶而起,追寻而去。 第687章:李焱被抓 被夹在李谡怀中飞掠的陈玉莲从没有想过会有人的身体会如李谡般,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更从没想过,一个人身与脸竟会同样冰冷! 然而,李谡的身与脸仅管冷冰,她的心呢? 她的心可会同样冰冷? 陈玉莲不以为然! 缘于若李谡真的内外同冷,那在听见李鑫及萨恩克失踪后,就不会第一时间挟起陈玉莲便追寻而去。 但陈玉莲当然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的脸会与她的心,各走极端至这个地步? 她不明白真实是理所当然的!只因她这些年来等候金哥回来,生活虽苦,但比起李谡所经历过的痛苦,她穷尽心力亦未必能够想象! 毕竟,真正属于黑暗与地狱的人并不多,她本早已该在地狱死去,随李家灭门含恨而殁,却能从地狱回来,全因一段不能不报的仇,一个不能不报的恩! 陈玉莲当然不会问李谡的过去,事实上,她自己亦已无暇顾及别人的事。 缘于当李谡挟着她寻至李鑫及萨恩克身处的破庙之时,她终以可以亲眼亲耳证实,她当年如兄长般的金哥,原来真的如她所料,尚在人间,更正是眼前的李鑫! 她更万料不到,原来李鑫多次不认她,其实是为了她的安危设想! 她这个金哥,仍然异常关心自己玉莲妹子,不想她因为险恶江湖而无辜牺牲! 在神龛后听罢李鑫及萨恩克互相倾诉的痛苦,伤心的泪,已不由自主滑下脸庞,李谡冷眼斜看着泪眼连连的陈玉莲,一路走来甚少说话的她,蓦然张口道: “怎样?你,终于也证实他是你金哥” “你,可会坚持与他相认?” 乍闻此语,陈玉莲当场一愣,然而她想也不想,却突然干了一件连李谡亦感错愕的事! 赫听“噗”的一声:她竟然就在神龛后向卓然而立的李谡下跪! 事出突然,李谡一张冷如玄冰般的绝艳粉靥虽未有半分动容,但心里却已在微微“动容”,她木无表情地看着陈玉莲,仿佛一个不带任何七情六欲、铁面无私的判官,明眸善睐,皓齿微启,沉沉地问: “你,为何要跪我?” 陈玉莲美目流转,直视着又娇又嫩的她,坚定地道: “因为金哥!” 李谡凝眸紧盯着她那双无比坚定的眼睛,似已实时看穿了她的心,她那颗为了自己’金哥’可干任何事的飘零芳心!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惜、可叹、可怜…” 李谡心头如斯这般想,却也决定叫这个陈玉莲莫要踏入江湖! 其实无论李谡已否明白陈玉莲心意,她已继续说下去。 “既然金哥不认我,是为了我安危设想,那我这个玉莲妹子亦需为他设想,而同样不认他!” “因为,若金哥与我相认的事被你们仇家知道,金哥几经千辛万苦,才能成为当今武林大门派的高手,前途可谓无可限量,决不能因与我这个没用、毫不会武功的玉莲相认,而自毁大好前程…” “故此,即使我现在已彻底证实他就是金哥,亦再不想与他相认,不但如此,我更请您,别将今夜所听之事告诉别人…” 李谡定定地看着陈玉莲无限哀恳的脸,她木无表情地道: “你不惜向我下跪……”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陈玉莲点头道:“是的!萨恩克适才已应承金哥,会为其保守秘密;而我自己亦不会将这个秘密宣扬出去!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但只余下你一个…” “我知道你必须忠于蜀山剑派,要你不向宗门汇报这个秘密,无疑叫你出卖宗门,实在是难为了你…” “但,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我金哥一马,为他守着这个秘密,不要毁掉他…” 说来说去,陈玉莲压根就未搞清楚李谡与李鑫的关系,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相信面前显得比她年龄还小三岁的李谡是李鑫亲娘;絮戈不休,陈玉莲不惜一跪,为的还不是李鑫的将来? 好一个陈玉莲!好一个难得的普通村妇!李谡虽仍在冷冷看着她,但目光中的冷意,竟隐隐夹杂着一丝敬佩之色,良久良久,她方才垂首低眉,修长莲臂轻轻抚在跪倒在面前陈玉莲的额头上,皓齿轻启,缓缓地吐出如馨如兰的芬芳: “好孩子,你,放心,我,绝不会将今夜之事告诉任何人。” “只是我并非为了你的’金哥’,而是因为我也不想萨恩克及李鑫…” “知道我知道!” 李谡说着,已将下跪着的陈玉莲一挟而起,如一只无视风雪的苍鹰般向回路掠去! 不想理心及萨恩克知道她的知道? 此话到底何解?是否因为,若然李鑫及萨恩克知道李谡亦知道他们二人间的事,那李谡便再不能假装对李鑫的秘密一无所知? 还有,李谡亦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个出卖了李鑫的萨恩克? 纵然李谡亦认为,萨恩克为救父才会身不由己,也是情有可原,因此,李谡宁可装作一切不知! 毕竟,不知比知… 始终更为幸福!是的!不知比知真的更为幸福! 这里,便有一个因知得较多,以致暂时失去自由的人— 李焱! 这里也不知道何处何方,只知道是一个异常昏暗的洞穴。 李焱的四肢,正被粗如树藤的铁链缚在同内两根石柱之上。这些铁链,也不知是以何玄铁所铸,竟能将他这样的仙境高手牢牢箔制。 李焱不是在蜀山剑宗吗?为何会被缚于此? 还不是因为知得较多! 原来,李谡、李鑫、萨恩克前脚刚走,他便在蜀山剑宗内,与那个无道苍天短兵相接,在一招硬拼之后,总算给他知道那个无道苍天的真身到底是什么,亦因如此,他便顺理成章成为无道苍天逼李谡前来决战的其中又一条鱼饵! 一来是因无道苍天深信李焱在胁,李谡势将非来不可!二来,亦不想李焱在他与李谡决故之前,泄露他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第688章:天机道人救人 而此刻的李焱,也不知是因中了某些迷药,还是日为被困在这黑暗的空间太久,整个人竟有点瘫软昏迷,沉沉的垂下头,就在此时,一条白色身影突然在这洞穴出现,他,亦毫无所觉! 这条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并不是无道苍天,而是其仆人雷公眼,雪白三寸长眉的白眉! 只见白眉匍一出现,便已实时掠至李焱面前,一手便已将李焱沉沉垂下的头一拍而起,冷笑着对他道: “嘿嘿…,李焱啊李焱,你可知道,你那个人尽可夫的亲娘,正为救你而赶赴落日峰迎接我主人?” “正如我主人所料,李果儿外表虽然冷若玄冰,但对你还真不薄,否则万变不动的她,也不会肯动身前来了!” 白眉虽已近在李焱耳边,但李焱却仍昏昏沉沉,茫无回应,看来,他真的被人以药所制。 白眉又无比意气风发地继续说下去: “只是,即使李果儿愿动身前来救你,她此行亦将会徒劳无功,因为,我主人根本就无意放你!你如今置身的这个山洞,根本就不在落日峰上!” 什么? 原来李焱并非被囚在落日峰上,那,纵使李谡真的能打败无道苍天,亦势将无法再找回李焱还有剑魔?及萨清波? 但听那个白眉又道: “李焱,你可知我主人为何会无意放你?” “哈哈,就让我告诉你,因为我主人隐隐感到,你和你娘体内皆有一股他无法看透的可怕力量,虽然主人认为你们这股潜藏体内的力量,亦未必能胜得过他,但主人仍很想钻研,你们体内的功力到底从何而来?又将会发挥至何等境界?” 李焱体内也潜藏的可怕力量? 无道苍天指的,李谡可能便是那股潜藏她体内的玄黄之力! 而李焱则是因为几年前因弟子厮杀跑去五毒教救人,从而误食过一颗血红的灵芝,从而拥有了过人的力量;那股他仍未懂如何随意运用的惊世盖世、旷世灭世的恐怖力量… 白眉一面笑,一双白得像雪的眉毛,蓦然向上一扬,眼中竟露出一丝贪婪光芒。 “不过,主人如今贵人事忙,且还要准备与你娘一战,未能抽空前来试清楚你体内那股潜威力量,所以,就乘着主人抽身不暇之际,如今,正是我白眉等待已久的千载良机…” 千载良机? 啊?难道白眉想? 但见红眉五指箕张,已一抓按在李焱天灵之上,且还一面在残酷笑道: “李焱!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永远甘受人差遣的仆人!” “每个人而等待成为别人、甚至千千万万人的主人!” “可惜凭我实力,要成为万人之上,还要走一段漫漫长路,而你,正好便是我的快捷方式!” 白眉说着,按在李焱天灵的爪竟斩冒一道白烟,也不知他想对李焱干什么! “李焱!就让我抢在他前试你,先试清楚你体内是否真的如其所说,潜藏着一般盖世力量!若然这股力量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我便会以我的纳元掌,将你这股力量吸纳过来,化为己用!” “只要我多添这股盖世力量,届时我或许便能与主人争一日长短,甚至成为千千万万人的真正主人!哈哈哈哈…” 啊?想不到像白眉这样一个狗奴才,也有成为万人之主的野心!人的野心实在不容小看!李焱不妙了! 狂笑声中,只见白眉五指箕张,白烟冒得更急,显见他已开始以自身功力探索李焱体内潜藏的力量。 然而,不知因何缘故,他这样以功探索,还不到片刻时间,突见其脸色一变! 白眉变色,全因为他赫然发现,就在其探索李焱力量之间,本在昏昏沉沉的李焱,霍地双目一睁! 不单如此,李焱更同时吐出一句话: “白眉!你想试我功力?” “很好!我如今就让你看清楚,我的力量吧!” 此言一出,李焱已腿随声起,“彭”的一声!紧缚其腿的铁链竟应劲而脱! 接着又是“彭”的一声巨响!他的霹雳旋风腿已劲扫而出,狠狠扫中白眉下颚,当场将其踢个人仰马翻,凌空向后扑坠! “彭”的一声!白眉重重飞坠地上,整个颚更已不似人形,显见李焱适才一腿虽未能动用潜藏体内的血红灵芝之力,但亦已贯注他“霹雳腿”的十成功力,务求一击即中,这一腿,已将白眉整个下颚轰个粉碎! 白眉受创不轻,剧痛难当,更心知自己快要痛极昏迷,然而在昏厥之前,他仍强睁着眼盯着李焱,无法置信地道: “不可能!” “你中了主人的酥香软筋散,若没有其解药,本应会一直沉睡不醒,你为何能突然苏醒挣脱制肘?” 问对了!李焱竟蓦然醒转过来,是因为适才白眉以功试探虚实,无意中唤醒潜藏其体内的神秘血灵芝力量自保?仰或因为其他原因? 李焱并没有实时回答,因为就在此时,他身后不远的一个阴暗角落,已有人代其回答: “白眉!李焱之所以能够苏醒,全因为一个原因” “这个原因便是,我救了他!” 此语方出,这个说话的人已步出那个阴暗角落,白眉朝那人一望,当场坦然变色,怒道: “他妈的!救李焱的人,竟然是你?” “你,为何要这样做?” 怒叫声中,白眉霍地双眼一黑,已然昏倒地上,也不知是因为痛极而倒?还是因被那个在暗角步出的人给气昏? 究竟这个出手救李焱的人是何方神圣?却原来,此人正是那个不该出手,每次却又总忍不住出手,不愿世人为天机所玩弄的天机道人! 然而,这个面目可憎的天机道人虽救了李焱,李焱却始终未有机会看清其真正面目。 缘于在李焱还未苏醒之前,他在昏昏沉沉间,蓦觉有一口清泉灌进自己口中。 这口清泉冰凉沁人心脾,令昏沉间的李焱亦为之精神一振,灵台清明,四肢更不知何故,浙恢复气力,想必那口清泉定是可解“酥香软筋散”之奇药。 第689章:天经地义 当时的李焱,实在很想看看救自己的人是谁,可惜,他虽服下那口清泉,酥香软筋散的药力却仍未完全散去,他还未有足够气力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他更感到死缠自己四肢的铁链,正被那人一一解开,而所在此时,那个白眉已踏了进来,那人便“嗖”的一声,掠到一个黑暗角落窥视。 故而,直至白眉被李焱突然轰昏为止,李焱可说仍未知道救他的人的身份,甚至动机! 然而,当这个从暗角步出的人对应回吐出第一句话时,虽然他一直站在李焱身后,但李焱听声立时知道他是谁了! 因为他听过救他之人的声音! 曾经,李焱少年时下蜀山到繁华的嘉州一带游历,在一座细小的破庙内遇上一个不见面目的算命先生;当年这个神秘算命先生,不但预言了他的命运。更说李焱一生的宿命是牺牲,这句话李焱一直也未有忘记,因此亦一直未有忘记那个算命先生的声音! 如今在自己身后的人。声音正与当年那个算命大师一模一样! 可是,李焱虽认出这个天机道人的声音,亦很想一看其真正面回到底是何种模样,唯当年的天机道人既不想别人看见其庐山真貌,想必有不可告人的苦哀,李焱亦不想强人所难。 故在击昏白眉后,李焱纵然可以转身一望来人真貌,却始终未有付诸行动,他仍然背向来人而立,全因为对这个天机道人的一点尊重。 这个天机道人,似亦明白李焱未有回头的用意,不禁轻轻赞许道: “江湖人都说,蜀山剑宗的李掌门是人间百年难得的仁人君子,李焱啊李焱,你实在太为人设想了!” 李焱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前辈声音似曾相识,请问,前辈是否当年在嘉州古庙内曾为在下指点迷津的高人?” 那个神秘莫测的天机道人闻言,不由又赞叹道: “李焱,仅在多年前一次萍水相逢,你便将老夫的声音牢记于心,你记性之强,着实令人佩服!” “不错!老夫全是当年为你指点迷律的那个道士!今日我此番出手救你,亦同样为了替你指点迷津!” “迷津?”李焱惘然。 “嗯。”那天机道人答: “李焱,事不宜迟,我亦不想再转弯抹角,老夫就直截了当告诉你!” “你如今困身此地,全因为那个擒下你的无道苍天,要以你,中了血心蚕的萨恩克,来诱李果儿上落日峰决战!” “可是,这场决战亦仅是无道苍天的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李果儿等人上落日峰,以令他能顺利得到盖世奇物天劫!” “所以,你如今必须仅快赶上你娘,让她知道你已无恙,还有,将我如今给你的这瓶药,交给萨恩克喂服!” 那天机道人说着反手一送,一个小药瓶已向李焱劲送而至,李焱依旧头也不回,便已将药抄在手中。 只见药瓶外贴着一纸红条,红条上写着三个极为瞩目的漆黑小字! 玄武血。 “玄武血?”李焱当场眉头皱。 那天机道人颔首道: “不错!萨恩克所中的血心蚕,最佳的解毒方法,莫过于以另一条血心蚕将其体内之蚕引出,然而,另一条蚕却在无道苍天手上,若真的要得到它,恐怕李果儿使真的要如言上落日峰!” “因此,为要制止无道苍天的计划,老夫唯有将自己仅余的‘玄武血’给你救回萨恩克!” “这瓶玄武血,是从一头难得一见的千年玄武神龟体内抽炼而成,其性之烈能逼万毒,故无论寄生萨恩克体内的血心蚕如何凶恶,只要他服下玄武血,便能将其逼出!” “那时候,只要你和萨恩克两人无恙,李果儿便无须再赴落日峰,而那个无道苍天要得到天劫的计划,更将会无疾而终……” 李焱听罢那泥造菩萨说罢一切,不由又道: “但剑魔前辈还在落日峰呢?那瓶玄武血即是前辈‘仅有’,想必前辈亦极需要它,若将之给了萨恩克,那…前辈自己又将如何?” 那天机道人苦苦一笑,答: “李焱,你也实在太顾虑别人了。你可知道,能够顾及每一个人固然是好,但仁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个世上,能够得到这些,就可能失去那些,绝难事事俱圆,世情就是如此!老夫既然牺牲一瓶仅有的玄武血以救萨恩克,但该有自救的解决办法,你又何必为老夫操心费神?” “再有剑魔也并未在落日峰,无道苍天还有白眉不过是用的调虎离山计…” “首先在蜀山剑宗搞得人心惶惶,再利用白眉引开你娘这个高手,无道苍天暗中将你真正擒拿!以诱使李果儿上落日峰…,唉,世事难料,李焱,你如今还是快点赶上你娘!她与李鑫及萨恩克正身在距落日峰不远的鬼马坡,你千万别让李果儿上落日峰!否则,若的那无道苍无得到‘天劫’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时间紧迫,李焱亦知不宜久留,然而,心中仍有一个疑问不能不问,他又道: “前辈,请恕晚辈唠叨,再问一个问题!你口中不时提及的天劫,到底是些什么?你为何非要阻止那个无道苍天得到‘天劫’不可?” 那天机道人不假思索地答: “天劫,简尔概述就是天之经,地之义!” “天经,地义!” “我告诉你的仅止于此,事实上,你亦不宜知道太多,因为对天劫知道愈多,你只会步我后尘,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焱闻言霍地一愣! 问世间谁人无忧,唯神仙逍遥无忧。大罗神仙居于大罗天,不老不死永生不灭,仙境极乐无所忧愁。红尘凡人居于地界,顺生应死繁衍不息,得失苦乐情欲交炽。对有的人而言,世间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在时间长河中不过转眼云烟,只有追求武道至高境界,才是永恒的追求。 其中最痴迷于此的,莫过于一些先秦练气士,他们并非武林中人,诚然当时也无江湖,不过在历史长河中,每一道中总会有璀璨明珠,惊世奇才诞生,成长,在铸就神话,天劫是自然界对强横生命的一种制约,只有经历过天劫的洗礼蜕变,才能炼就神体超然物外,渡不过者则化为劫灰重归天地本源… 就在李焱沉思之际,天机道人眉头紧皱,似不欲他再逗留下去,再度出言道: “李焱!别再犹豫了!快起行吧!否则,一切都将来不及了!” “快!” 第690章:命运 天机道人语声迫切,李焱亦匆必须立即动身,否则他纵有李谡所传授的水挪移这门绝顶轻功,亦未必追得上李谡等人! 当了不再细想,随即就向天机道人告辞: “好!晚辈如今就赶去办前辈托付之事!前辈请你多多保重” “晚辈希望有朝一日,能与的前辈面对面畅谈宿命!” 说毕,李焱已反身急掠而起,绝尘而去! 他始终未有回头望那天机道人! 然而,他适才一番话的意思,已表明他很想有日能再见天机道人一面,“当面”谢其两番相助之恩。 只是,天机道人看着李焱在黑暗中逐渐运去的背影,不由又惨惨一笑: “李焱,你真的想知道老夫的真正面目?” “但老夫深信,当你看见老夫的真面目时,你就会震惊于苍天何等残酷!” “你更会明白,何以老夫即使牺牲自己仅有的玄武血,也决不让天劫重现人间!” “只因为,天劫,将教世间所有人遭逢大劫!” 一语方罢,那天机道人竟颓然跪倒地上。 啊?这个黑暗迷离的空间既用以囚困李焱,极可能便是那无道苍天其中一个巢穴,天机道人既已深入虎穴放走李焱,为何仍跄地不走? 他不走,全因为已知自己走不了! 缘于他已感到,一条血红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回来! 这条血红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始终不见面目的无道苍天! 天… 是的!真的是他!就在李焱离去当儿,无道苍天血红的身影亦同时在黑暗中乍现,且甫一出现,反已朝跪倒地上的那个天机道人冷笑: “嘿!真想不到,你的贱命操纵在本座手上,竟然仍敢与我作对,斗胆放了李焱!” “你,不要命了?” 什么?原来那天机道人的性命操纵在无道苍天手上? 无道苍天究竟有何能时操纵天机道人的性命? 若真的如此,难道那天机道人虽早已知悉无道苍天的计划,却一直未有将其揭穿,直至如今已拖无可拖,方才当机立断,咬及牙根放走李焱,以制止这场恐怖度划! 原来,他一直受莫能助,一切皆与其性命安危有关? 但见那天机道人回望幽暗中“红如万人鲜血”的无道苍天,目露一丝无惧之色,凄然一笑道: “是的!老夫已不想再要这条老命了!我这条老命已被天谴折磨殆尽,早就不想活了!你若恨我放走李焱,何不干脆点,将我一招解决?” 看着天机道人面无畏色,无道苍天反而未有实时出手,只是围绕身上的红气霍地一扬,“噗噗噗”的已封了其全身大穴,叫天机道人再也动弹不得,且还一面发出无比残酷的笑声,声气朗朗道: “呵呵!老家伙既然已不怕死,那本座就更不能让你如此轻易的死!相反,本座还会豁尽方法保你这条贱命!因为…” “我可你受尽天遣折磨,方才便慢慢腐烂而死!” “我更要你知道,无论你有否放走李焱,无论你有否方法为萨恩克解毒,无论你如何费尽心思想破坏本座计划,亦势将徒劳无功!因为……” “普天之下,除了他,绝对没有任何人能胜过我无道苍天!” “就连‘天’亦不能!” “我就是天!哈哈哈…” 狂笑声中,无道苍天已纵身而起,身上红气一卷,更同时夹起昏倒地上的白眉,如一道赤红如血的霞云飞掠而去! 他要追上李焱! 然而,他自诩连“天”也无法压过他,是否过于自负了? 不知道! 只知道,即使这“天”也无法胜他,这个世上,却还该有一些东西能够胜他,就如天上的太阳、月亮、宇宙、时间…… 也许还有逆天的金丹玄黄之力,玄对寒月,黄对炎阳! 这便是混沌之力! 本已潜藏最强最可怕的力量,却仍不知自己多强多可怕的李谡! “落日峰”一个不长不短、不奇不怪的名字,无论怎样看也是平平无奇。 然而,当中的落日二字,字意却略带不祥。 为何当初为此峰起名的人,不为其取名炎阳峰甚或望日峰等较为赏心悦目的名字,而偏要将其名为落日。 究竟落日二字,个中有何玄机?却原来,落日二字的由来,据说是源自居于落日峰下的村民。他们在数十年前,曾目睹此峰之巅,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奇事。 亦因为这件奇事,村民遂把此峰名为落日。 只不知,当年在落日之巅,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奇事?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件奇事,必定与“天劫”有关! 到底无道苍天能否追上李焱?李焱又能否避过无道苍天的穷追猛打,赶上李谡等人,通知他们千万别上落日峰? 不知道!只知道在破庙中互诉心事的李鑫及萨恩克,这夜终于也回到陈玉莲在鬼马坡的小屋,且在一宿无话之后… 翌日清晨已和李谡再度起行! 由鬼马坡至落日峰,还需数日路程,故一大清早,李谡,李鑫及萨恩克已在陈玉莲带路之下,到童心驿市集买马,望能快马加鞭,准时抵达落日峰。 好一个沉稳内敛的李鑫,昨夜里身中萨恩克淬毒一刀,便在买马途中,仍能强装若无其事,神色步履如常,就像一切从没发生一样! 若非李谡及陈玉莲昨夜已把一切看在眼里,恐怕如今亦看不出所以然来! 那一刀萨恩克插得极深,虽然未能正中要害,李鑫所受这伤亦非轻!他能暗自强忍贯体之痛,实不愧为一条铁铮铮的硬汉,李谡虽应承陈玉莲绝不会揭穿李鑫,一颗爱子心切的芳心心,亦暗暗为长子的“硬朗”而微微动容。 至于陈玉莲,亦再没逼李鑫相认。 缘于既已肯定李鑫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金哥,陈玉莲知道他平平安安,早已心满意足! 而且为了李鑫的前途,她亦不敢奢望自己这个穷困潦倒的村妇会再和他一起,陈玉莲要知道他在这些年来对她仍有心,便已无限宽慰。 四人“各怀鬼胎”,在买马途中一直黯然无语,直至在市集购得两匹骏马后,还是萨恩克率先打开话匣子,对陈玉莲道: “陈姑娘,谢谢你让我们借宿一宵,可惜我们身有要事,必须立即起行,我们这就向你告辞了。” 陈玉莲一瞥在旁卓然而立的李鑫,又瞄了瞄一直如其所求,未有揭穿整件事的李谡,饶有深意地答: “很好,那,祝你们一路顺风!有缘再见!” 最后的四个字“有缘再见”,陈玉莲说得异常吃力,缘于以李鑫的脾性,为免终有日会被江湖人发觉而连累陈玉莲,他今天离开鬼马坡后,必定不会再回来! 故今日一别,曾经的金哥与玉莲实不知何时何日,方能有缘再见。 然而,无论如何不舍,要走的人始终还是要走的。 李鑫在离去前偷偷看了陈玉莲一眼,面上木然的表情虽未有出卖他,但眼神之中,却隐隐有丝依依不舍之色。 可惜,陈玉莲目送着他们离开的眼睛已满是泪水… 她,已无法看见… 离开鬼马坡,李谡,李鑫及萨恩克便快马加鞭,直向落日峰的方向进发。 由于萨恩克身中血心蚕毒,万一半路发作,坠马岂不是有性命之忧,故只能坐于李鑫身后,与其并用一马前行。 第691章:横路杀出 无论萨恩克昨晚被逼无奈,用刀加害过李鑫,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惺惺相惜。 萨恩克坐在马上一路胡思乱想,不时瞥上一眼前方那道婀娜动人的倩影,直至李鑫的马蓦然停下,他方才如梦初醒,问: “李鑫,我们好象走了半个时辰路程,怎么突然停下?” 萨恩克说着已游目环顾四周,方才发现,原来不单李鑫,就连李谡亦将马停下! 只见他们的马已驰至一个继崖边,崖下也下知是何深不见底的幽谷。 不过,李谡及李鑫却并非“悬崖勒马”,只因这个断崖并非前赴“落日峰”唯一之途,他们还可绕过迂回山路前行。 他们停马,其实全因为“有风” 李谡猝然沉沉吐出这句话。 有风?身中血心蚕毒与常人无异的萨恩克不禁愕然! 深山幽谷,风风雨雨有的是,何解李谡、李鑫为“有风”而停下?他不由问: “李鑫,到底是什么风令你们停下?” 向来从容不迫的李鑫,此刻亦眉头大皱,凝重地道: “娘,说的对!连我亦可隐隐听见,有一股不寻常的风再向我们急速逼近,这股不寻常的风,似是一种危险的气息!” 什么!难道是李焱?他正在竭尽自己最快的身法追赶他们,这股不寻常的劲风,难道正是他比声音还快的身形所带起的气流? 他人未到,声来到,势已先到? 李谡与李鑫已经不用再猜了! 因为就在她们环顾四周当儿,这股劲风已近在二十丈内,不出剎那,带起过股劲风的人便会出现在她们面前! 然而,就在她们以为自己即将可一睹这股劲风庐山之际,遂然…… 风声消失了!怎可能呢?这股劲风分明已快到眼前? 为何会突然声沉影寂? 切底消失无形? 李谡、李鑫及萨恩克已无暇细想,她们忽然发觉,周遭一片昏无暗地,就如末日降临!随即抬首一望,李鑫及萨恩克登时一呆,就连李谡亦娥眉一皱! 赫见三人顶上数丈之上,不知何时竟掠来了一片血红的霞云,映照得漫天如血! 可是瞧真一点,这哪里是什么霞云!这片霞云,实是一条被一股血红之气重重笼罩的人影! 那股血红之气不但浓得像血,更深得密不透光,俨如一道血红斗篷紧罩着来人! 适才那股劲风,正是因这条邪异红影掠到所致,而非李鑫追赶上来! 肘腋变生!李鑫一时亦未知来的是谁,但曾与五道苍天交手,及被其仆白眉抓去的萨恩克,一眼便认出这条遍体笼罩血红真气的人影,实时脱声惊呼: “啊!是他!他就是无道苍天!” 是的!来的正是无道苍天! 势难料到,李焱还未赶上李谡等人,他已比李焱更快追至?难道李焱在途中已被无道苍天追上?他已永不会再赶上李谡等人了? 乍见在顶上的正是千方百计邀自己决战的“无道苍天”, 向来处变不惊的李谡亦罕有地娇身绷紧! 缘于这虽是她这一次见到无道苍天,但他那股唯我独尊独霸的盖世气势,已将在下的她及李鑫、萨恩克压至几近窒息! 无道苍天的强大,令李谡亦不得不全神戒备! 但听身在半空中的无道苍天,犹如君临天下边朗声道: “李果儿!你前赴落日峰的行程实在太慢,本座已等得不耐烦!就让本座给你们鞭策一番吧!”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半空中的无道苍天蓦然身如电转,整个人竟化为一道血红霹雳,以万斤之势向李谡及李鑫强压而下! 来势强不可挡,李谡心知不宜硬拼,口中立沉沉吐出两字: “危险!” 两字乍出,李谡霍地身上长披一扬,“霍”的一声已卷着坐于李鑫身后的萨恩克! 事出突然,萨恩克及李鑫还未清楚此举用意,李谡又已紧接吐出几字: “跳!” 一个“跳”字,李鑫随即会意,千钧一发间已同时弃马一跳! “轰隆”一声巨响!只见李谡亦已卷着萨恩克跳马,无道苍天身化的血红霹雳登时扑了个空强横劲力更实时将方圆五丈内的地面搅至碎如陆上漩涡,澎湃绝伦的劲力所及,就连李谡及李鑫所驭的两匹骏马,亦被霹雳绞至死无全尸,血肉横飞! 霎时血雾弥漫四周,眩人心目,萨恩克被李谡的桃红色长披一送,已安然落到地上,然而一颗痴心,却仍在跌宕不息! 他做梦也没想过,早已和他如同陌路的李谡,竟会在他真正命悬毫发的一刻,毅然出手相救,那,她向来对他的冷漠,会否全是假装? 在她静如深海的心中深处,是否仍异常关心他…? 仍未及向李谡言谢,李谡匍放下他已再纵身而起! 全因为无道苍天一击未能得手,身形一翻,便已挥掌再向李谡迎头痛击! 好红的掌!好烈的掌!好霸的掌!眼见劲掌这回较适才霹雳来得更快,李谡心知已避无可避,唯有豁尽十成功力,强运“寒冰掌”迎上! 即使来者强不可挡,已无俱生死的李谡,亦暂要一挡! 然而,就在无道苍天及李谡快将短兵相接的一剎那,一个声意突从远处响起: “娘!” “千万别跟他硬拼!” 千万别与无道苍天硬拼? 这句话不但令李谡及李鑫愕然,吐出这句话的声音,更教二人愕然! 全因为,普天之下,只有四个人会唤李谡为“娘”,毕竟她只有四个子女,就算是她女婿,藏剑山庄的叶青,也只会唤她为“师傅”。 不错!来的正是本被无道苍天所擒的李焱! 他,终于也来了!李焱本在全力赶上李谡等人,且身形比声音更快,为何却较无道苍天后至? 却原来,李焱虽比声音更快,但无道苍天更快!快得不可思议! 故李焱虽早已掠出那个一度囚困他的黑暗空间,若然只以他的身法逸走,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但会被无道苍天擒回! 因此,为了逃避无道苍天追击,李焱唯有沿路不断觅地隐藏,亦因如此,致延误了不少时间,反被无道苍天有机可乘,较他更早一步赶上李谡! 奇变骤生!李谡、李鑫及萨恩克万料不到,本来留在蜀山剑宗的李焱竟会在此时此地出现,更叫李谡不要与无道苍天硬碰! 到底因何缘故? 然而,无论李焱如何高呼,李谡轰出的寒冰掌已像脱弓之箭,无法可收势回招,她的掌已和无道苍天的血掌霹雳硬拼! 满以为此番霹雳硬拼,必爆出一声雷响,谁知一碰之下竟然没有! 不但没有,无道狂苍天的血掌更突然向其浑身的血红之气内回缩,顷刻消失无踪! 第692章:战 李谡的纤掌顿如轰中无物,霎时失去重心,整只掌直插进无道苍天遍体的血红之气内! 同一时间,但见无道苍天的血红之气漩急转,赫然已将李谡的掌绞锁其中! 心知不妙,李谡连忙想将掌抽回,方发觉锁其掌的红气竟隐含一服无匹力量,将其牢牢锁扣! 不但如此,李谡被锁在红气内的掌,更同时感到红气内有一种异样感觉呈种恍如无物、一片虚无的感觉,这股感觉之怪,就如她的掌正触及一些了无生气之物,李谡当场眉头一皱: “你不是人?” 不是人?何以李谡如今所说的,竟与李焱当日被擒时所说的一模一样? 她的掌在无道苍天的血红真气内,到底发现什么教她也要娥眉一皱的事? 无道苍天随即一笑: “呵呵!李果儿啊李果儿!任李焱如何向你提点不要和本座硬拼,你始终还是逃不过!如今,就让本座将你彻底吞了,更利用你助我得到‘天劫’吧!” 说着全身真气急速提升,身上红气随即像一只血红鬼爪般向李谡迎头罩下,就如当日擒下李焱一样! 是的!无道苍天用尽千方百计,也只为引李谡上落日峰助其得到“天劫”,既然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他决定把心一横,先将李谡等人擒下再说! 这亦是他今次突然现身向李谡及李鑫出手的原因! 眼见李谡身陷险境,一旁的李鑫身形最慢,根本无法及时出手相助,萨恩克的更是身中血心蚕,场中能够助李谡一把的,实在只得一个身有奇遇的李焱! 而李焱也没有上任何人失望!但见他劲腿一晃,陡然施展出剑宗霹雳旋风腿已比声音更快,如一道奔雷般狂扫至无道苍天身后! “娘!我来助你!” 可是,李焱虽已劲腿杀至无道苍天身后,无道苍天却发出一声鄙夷笑声,道: “嘿!本座强可胜天,连天也奈何本座不了!李焱!你以为凭你这个手下败将的所谓霹雳腿?便可阻我擒下李果儿?” “简直痴心妄想!” 吐字同时,无道苍天竟全没将李焱的腿放在眼内,身上红气继续向李谡狂吞而下! 然而,无道苍天未免大小觑李焱的腿了! 李焱的霹雳腿对他虽未必济事,但要扫进他的红气之内,霹雳腿还是游刃有余! 而当李焱的霹雳腿势如破竹地扫进无道苍天的红气之内时,猝然,一件奇事发生了! 只见李焱扫进血红之气内的腿,赫然暴绽一股夺目豪光,豪光之强,就连无道苍天的红气亦给比了下去! “啊?为何会这样的?” 向来胸有成竹的无道苍天还是首次如此震惊: “难道,这就是那股一直潜藏在你体内的力量?那股连我亦一直无法看透的力量?” 猜对了!李焱扫进无道苍天红气内的腿能暴绽一股豪光,正是因为潜藏在他体内的神奇力量,血红灵芝之力。 然而,李焱扫进红气内的本来只是霹雳腿,何以会突然变为血灵芝力量? 却原来,李焱情急下所使的这式霹雳腿,不但扫进无道苍天的血红真气内,更在红气内碰巧扫着李谡击出的寒冰掌! 毫无半点征兆,也许只因为形势实在过于危急,也许亦因为天地万物,皆是乾坤相生相克二人皆使尽十成功力而又刚巧腿掌相碰,这一碰竟意外地激发了李焱一直仍未懂得如何灵活运用的那道精纯无匹内力,随即在李焱霹雳腿间绽出一股豪光! 眼见这股夺目豪光,早已对李焱武功修为不大有印象的李谡顿时有点不明所以,脸上错愕无比,心中暗忖: “焱儿好身手,本来我一直认为李鑫才是他们几个人中武功最高的,想不到焱儿竟然有如此堪比丹境高手的实力…” “他究竟有什么奇遇,难道是李宗吾那老鬼把内力醍醐灌顶给他” “不!绝对不是,李宗吾虽然内力如斯精纯,却也不可能助焱儿能突破丹境,真是怪哉!” 这时,李焱也实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随即高声对李谡道: “娘!我体内的神秘力量已被引发!再来一击吧!” 再来一击? 李谡随即发觉,可能因为她的玄黄之力引发了潜藏在李焱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她一直被五道苍天红气绞锁的掌,已突然能抽出红气之内,当即不由分说,乘着她玄黄力量引发李焱的血灵芝力量还未完全潜回体内,就如李焱所言,与他再来一击! “轰隆”的一声!只见李谡的“掌”与李焱的“腿”两皆透发着一股夺目强光,再兵分前后向中间的无道苍天重重夹击! 眼见二人体内真的能发一股无法了解的无敌力量,无道苍天对于二人这兵分前后的合力一击竟仍无半分闪避之意,相反,更语带骄狂及挑衅的道: “好!你们两个一起来更好!本座连天亦无俱,偏不信凭我的盖世修为,无法胜过你们的那股什么金丹玄黄之力!” “来吧!就让你们尝尝本座修为的最高境界…” “灭天绝地!” 暴吼声中,无道苍天笼罩全身的红气遂地急速向外扩散,瞬间竟以红气化为一个径阔足有十丈的血红巨网,他复再旋身急转,巨网在其身形运转下,赫如无罗地网般向前后夹击他的李谡、李焱迎上!他要将二人一网打尽! “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就如旱天一道惊雷!又如苍天也被世人血肉之躯所能发挥的最高极限震惊!没有人能够看见,到底无道苍天的最高境界“灭天绝地”与“玄黄之力”霹雳硬拼时的惊世情景! 只因为当三人正面火并之时,赫然发生一场石破天惊般的巨爆! 这巨爆反震力之劲之强,不但十里之外亦清晰可闻,甚至连天上的风云亦被这压强大无比的反震力硬生生撕开! 倘若苍天有心,那苍天亦要被唬得心胆俱裂! 巨爆过后,一切又归于死寂。 然而,这次霹雳硬拼,到底谁胜谁负? 第693章:斗天 不知道!只知道整个断崖,赫然被双方足可开天辟地的力量硬生生一断为二,断开的碎石更坠向深渊之下! 而李谡、李焱与无道苍天则分站于新成的崖边,谁都没有溅血,故一时间亦不知胜负! 然而,三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静静对峙,神色极为凝重,虽然未见任何血迹,想必适才的惊天动地硬拼,亦为三人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甚至内伤,故三人都在暗自调息,务求尽快回气,只要谁能及早回气,谁就可能是真正最后胜利的人! 但,既然整个断崖已坠下深渊,那李鑫及萨恩克,如今又身在何处? 答案实叫人触目惊心!原来,李鑫及萨恩克在断崖爆为两段后,亦被巨大压力带个身不由己,同断崖一起坠向万丈深渊下! 二人满以为自己已死定了,谁知李鑫眼明手快,在身形急坠间竟及时抓着崖壁凹凸之位,更一手紧执萨恩克的手,险险避开粉身碎骨的厄运! 但是,纵然李鑫及时抓紧崖边,二人如今的处境亦相当堪虞,缘于李鑫经历适才那场轰天巨爆,昨夜被萨恩克贯体的重创又再度爆裂,登时血流如注,复再伤上加伤,根本无力挟着萨恩克跃回崖上! 可惜的是,李谡、李焱此时亦与无道苍天凝重对峙,似亦未能抽身相助… 眼见李鑫遍体是血,却仍在苦苦支撑,萨恩克心知他已再难支持多久,不由道: “李鑫,罢了!你不若就放手让我掉下去吧!只要没我连累,你自己一个仍可跃回崖上,不然你一旦力竭,后果便不堪设想!” “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人丧命。” 萨恩克虽如此说,唯李鑫却仍紧执其手不放,仿佛势要救他般,无比坚定地道: “不!萨恩克,请你别再这样说!只要我李鑫一息尚在,亦绝不会丢下你!更不会离弃你!我一定会与你一起逃出生天!” 李鑫语气出奇坚决,萨恩克过一时间亦给其坚决弄至一愕。 然而,他已无暇细想理心这番说话的含意,因为就在此时一根绳子突沿崖掉了下来! 二人随即翘首一望,赫然发现一个他俩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人! “陈玉莲?” 二人无限震惊,陈玉莲却是尴尬一笑,道: “对不起,我来迟了…” 却原来,自从李鑫、李谡及萨恩克走后,陈玉莲一直记挂自己朝思暮想的金哥,于是借了邻舍的骡子,暗暗跟着三人,却万料不到,幸而骡子步履缓慢,让她逃过适才那场巨爆,更让她有机会以骡子身上的绳子营救二人! 绝境逢生,李鑫亦二话不说,随即将绳子紧系萨恩克,以让陈玉莲将她拉回崖上。 盖因萨恩克若能脱险,他虽然已伤上加伤,但仍能凭借仅存内力,自己跳回崖上! 而陈玉莲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顺利将萨恩克拉回崖上,然而,就在萨恩克刚解开身上绳子,正欲向陈玉莲道谢之际,遂地面色一变! 只因为他忽然看见,一条白色人影正如狼似虎扑向陈玉莲身后,这条人影,赫然是无道苍天之仆,白眉! 却原来,无道苍天早已将被李焱击昏的白眉救醒,更与其一道前来,白眉只是听命藏身远处暗角,静候良机向众人下手! 眼见白眉五指向陈玉莲狠下杀手,萨恩克不由脱声惊呼: “陈姑娘姑娘,小心!” 惊呼同时,萨恩克想也不想,突然豁尽自己最快的身手扑前,竟以自己血肉之躯,为陈玉莲受此夺命一击! 只因李鑫适才为救他,不惜在崖下苦苦支撑,他觉不能让李鑫的玉莲妹子有半分损伤! 赫听“咔嚓”一声!白眉五指顿时插进萨恩克背门,不但如此,这一击之强,更将萨恩克整个人重轰而起,直向崖下的万丈深渊急坠而去! “萨恩克!” 李鑫见状惊呼,也是想也不想,他,赫然也紧随萨恩克奋身向崖下一跳!天!为了萨恩克,他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他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一个曾不惜出卖他救父的可怜痴儿?他这样做,值得吗? 一直与无道苍天凝重对峙的李谡、李焱,眼见李鑫及萨恩克同坠万丈深渊,亦同为之动客,仁人君子李焱更不由分说,不顾一切纵身而起,直向二人所堕的崖边急掠… 然而,一直在蓄势待发的无道苍天,此刻亦乘二人紊乱之间,再度出手! 李焱确是一个仁人! 一个有心救人的人。 直至如今,在李焱手下得救的人着实不少,譬如,许多失去天产,生活难以为继的流民,还有很多剑宗一带贫苦百姓… 唯一李焱想救即始终未能救得的,只有一个人! 他的娘亲,李谡只因李谡根本不用任何人相救,她身负的潜力,深如无底深渊,令人无法看透。她的力量,更足以让她营救任何一个人!她唯一需要人救助的,只是她那颗深不可测的心!孤冷如玄冰又不被人理解的心! 故在李焱过去的数年中,可说救人无数,而今日,他更偏不信自己救不了眼前这两个人! 大哥李鑫及亲娘’姘头’萨恩克! 十万火急!眼见李鑫与萨恩克双双朝崖下的万丈深渊直堕,正联同李谡与那个无道苍天凝重对峙着的李焱,亦不顾一切纵身而起,向二人所堕的崖边急掠! “大哥!” “萨恩克!” 然而二人堕之势奇急,李焱虽得传水挪移这门绝世轻功,又能否救得了? 不!李焱终于还是救不了! 只因为就在他的手快可攫着李鑫及萨恩克刹那,二人已完全脱出崖边,下坠之势随即更急,李焱的手仅差毫厘,便可碰着大哥李鑫的手,但就只是此毫厘之差,李鑫与萨恩克已飞堕万丈深渊! “不!” 李焱低呼!他不信在这世上,有无法可救的人,问题只是救人的人,有否一颗非救人不可的心! 就在李焱低呼之间,他这地人急智生,实时引头一转! 第694章:玄黄 只见在其头脸转动下,他那头乌黑长发亦随势飞卷而出,“霍”的一声!竟在千钧一发间卷着李鑫的手,此招正是李谡当年所独创的招式,回头望月,她也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几个子女… 同一时间,李焱复再仰首一带,但听“彭”然一道破风之声,李鑫紧紧抓着萨恩克已被李焱如墨长发带回崖上! 一旁的陈玉莲眼见自己的金哥及萨恩克被救回崖上,当场喜形于色,可是,她这丝喜悦只是稍瞬即逝,很快已换上无限震惊! 缘于就在此时此刻,一直首势待发的无道苍天已然出手,整个人更如一根脱弦红色利箭般急射至李焱身后,暴掌一挥,便已朝李焱背门疾拍! “彭”的一声碎心巨响!功力只在仙境的李焱之前因与李谡合使玄黄之力,爆涨至丹境后期!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可是… 世间有五大奇宝! 乾坤镜!其内藏有天下顶级神功金木水火土,五气朝元功,更有佛门重宝达摩舍利! 其次,便是龙元!十条神龙中可能出一颗,每颗都价值连城,武林人人窥视的提升内力的珍宝,每颗龙元能提升服用者的至少百年功力,且能洗筋伐髓,返老还童之奇效! 然后是凤血、麒麟血!二者都是世间火元气异常精纯丰沛的奇物,能提升使用者的百年功力。 最后便是玄武血,其可解万毒,让人变成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同样可提升人的百年到数十年功力不等… 只是天下何其广袤无际,世间奇物又何其多。 血灵芝、天山雪莲、黑莲,五毒教的金银血蛇、纯阳宫紫薇山上能提升修炼者十年功力的紫薇仙草、以及万花谷落星湖畔炼制武林有着神丹的培元丹的元芳草、还有长歌门独有的三色莲花等等… 然而在这些奇花异草当中,血灵芝无疑是最为神奇的东西,素有盛名;只是李焱机缘巧合下服用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也如李谡服用两颗龙元造成’虚不受补’并未随心所欲控制这股力量,故李焱早已虚耗甚巨,如今又急于要救李鑫及萨恩克,更是未暇回气,更遑论要闪避这雷霆一击,当场中个正着! 好雄浑无伦的一击!仅管无道苍天适才与李谡的“玄黄之力”硬拼后,自身亦似有内伤,这唯一击已足可将恢复本来实力的李焱轰个鲜血狂喷,五脏俱裂,他的人更被轰出崖外! “三弟!” “李焱!” 萨恩克适才虽中白眉五指厉爪,气若游丝,此刻见状亦为之惊骇失色! 而李鑫更立即丢下萨恩克,飞身欲救亲弟弟李焱! 盖因李焱如今身陷险境,全因不顾一切救他及萨恩克,他决不能干睁着眼,看着救自己的三弟白白送死! 只是,李鑫也仅是一个有心人,有一颗救李焱之心,眼前李焱的绝境,却未必是他可以救得了! 这个断岸之上,如今只有一个人可以得救得李焱。 一个可能已不是人的人!李谡! 说李谡可能已不是人,其实不足为过,缘于适才在李鑫及萨恩克脱出崖边那刻,她竟仍可不动如山,沉冷如故! 她不动,全因为她已预知,李焱既已全力以赴营救李鑫、萨恩克,一定会比她动得更快! 然而不顾一切的李焱,亦必不会顾及伺机出手的无道苍天,李谡先是不动,便是要准备为李焱不顾一切出手带来的恶果作出补救! 果然不出李谡所料!无道苍天真的在李焱飞身救人时伺机暗算,眼见此情此景,李谡亦同时出手! 总算李谡出手及时!只见其桃红色的长披一扬,电光火石间,已轰出崖外的李焱已被其疾扫回来,安然回抵崖上! 只是,李焱纵被卷回崖上,被无道苍天一击轰个五脏俱裂的他已无法站起,只能软坐地上虚弱调息。 而李谡眼见爱子李焱重创至此,亦无暇为其贯气疗伤,只因就在他将李鑫卷回崖上当儿,无道苍天的杀掌又至! 势难料到,无道苍天虽在硬拼“玄黄之力”后似有内伤。 竟仍能对李谡、李焱迭施重击! 可是,李谡既扑前迎救三子李焱便早料他有此一着! 她全身亦早已贯满丹境高手雄浑功力,回掌就挡! 二人这回霹雳硬拼,直教石破天惊,当场迸发一道夺目红光! 瞧真一点,这道夺目红光原来并非红光,而是血! 无道苍天鲜红的血! 天!怎么会这样的? 若不计“玄黄之力”,以李谡目前修为,即使她功力如何深不可测,亦决没可能在一击间便能将无道苍天轰个鲜血狂迸,除非她适才所回一掌,当中亦贯满深藏其体内的那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无敌力量! 金丹境界的玄黄之力! 是的!李谡适才与无道苍天火并的一掌,确实蕴含“玄黄之力”! 原来,就在李谡用李焱在无意中合使“玄黄之力”更碰无道苍天后,出乎意外,李谡发现李焱体内的那股无意中被引动的“血灵芝力”不知何故,流窜至她的体内,且急速流传,未有实时消失! 真是奇事一桩!谁能料到旁人的内力居然可以在霹雳硬拼时窜进另外一人身体中? 故而,李谡深知机不可失,遂当李焱飞身营救李鑫、萨恩克刹那,她已在极力猛聚这股血灵芝力与自己的玄黄之力融会贯通,她要在两股威力无敌力量完全消失前,再给无道苍天一记重击! 总算没白费李谡一番部署! 果然!无道苍天在李谡救回李焱及李鑫同时,又再向他施突袭,幸而李谡早有准备,一直蓄待发的“玄黄之力”此时终排山倒海而出! 这个世上,直至目前为止,仍未有人能匹敌金丹境界的“玄黄之力”!即使连那个融汇两个丹境高手功力的子虚道人亦不能! 任“无道苍天”如何强可比天,在连受面击“玄黄之力”后,终于亦再无法支持,伤上加伤,重创喷血! 可惜在这一击之后,李谡已感到自己体内的“玄黄之力”复再骤然“消失”,否则趁着无道苍天伤上加伤之际,她再以玄黄之力给其第三击,今日使势必可为人间除掉这魔头! 第695章:李焱中毒(4k) 金丹玄黄之力并非大路货,短短个把月,李谡亦未能完全掌握这股力量,据她估计要随心所欲的使用此无敌力量,至少需要花费十年光景! 五气朝元功更需要慢慢的修炼,绝非一朝一夕轻轻松松能练成… “玄黄之力果真玄妙无敌,只是可惜我的五气朝元神功才修炼一半多,这就好比断玉用七脉神剑,时灵时不灵…不过,无道苍天绝对不能放过他!” “否则以此人卓绝的智谋,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他血红真气无味、无形,不能用无坚不摧的万剑轮回对付,需要以柔克刚,用寒冰掌!” 一念忖至,即使李谡暂已无法再用玄黄之力,她还未就此放弃追击无道苍天! 只见其鼓劲一送,其身上的桃红色长披已离身送上半空,她的人亦随长披一跃而上,再以寒冰掌劲向长披一拍! 赫听“彭”然一声巨响,长披立彼贯满她的寒冰掌劲,化为一只五指巨掌,向无道苍天迎头罩下,正是李谡“寒冰掌”其中一招杀着,雪凝见拙! 但好一个无道苍天!虽迭受玄黄之力重击而伤上加伤,连脚仍未有半丝紊乱,眼见“雪凝见拙”向自己强压而下,只是冷哼一声,随即旋身一转! 仅此一转,不但骤生一股强大气旋,更巧妙地将压下来的“雪凝见拙”反转而上,回袭李谡! 而李谡眼见“雪凝见拙”竟回击自己,亦随即运掌一带,将长披贯满的寒冰掌劲急卸! 可是同一时间,无道苍天已乘李谡忙于卸劲之间,展身一纵! 只见她纵身之处,赫然是一直呆站在旁的陈玉莲! “你!”陈玉莲惊呼一声,还未及反抗,天灵就给无道苍天一点,当即晕厥过去! “噗”的一声,无道苍天已将陈玉莲挟在其护体红气之内,接着仰天狂笑: “哈哈……” “真想不到,除了李果儿,就连李焱体内竟有一股连本座亦无法捉摸的强横力量!” 微顿,斜睨着娇嫩欲滴的李谡,道: “李果儿,今日一试,真是叫老子大开眼界!” 是的!无道苍天当然无法捉摸玄黄之力,因为就连身怀玄黄之力、拥有五气朝元功的的李谡亦并未完全掌控,遑论李焱,更无法捉摸自己体内这股血灵芝的惊世力量! “可惜,你俩尽皆未能完全掌握这股深藏自己体内的力量。所以即使这股力量如何无敌,你俩亦仍未盖世无敌,更逞论可能之杀我!” 不错!若李谡能灵活运用金丹玄黄之力,恐怕,如今无道苍天已没命再笑得如此狂妄了! “李果儿、李焱!告辞了!”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无道苍天已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陈玉莲,飞身而去! 就连适才偷袭萨恩克背门的狠琐汉子白眉,眼见其主挟人逸走,亦随即紧随其后而去! 变生肘腋!想不到无道苍天“来如狂雷”,去亦“迅如疾电”。 李鑫眼见陈玉莲被无道苍天抓走,实时情不自禁低呼; “玉莲妹子!” 低呼声中,李鑫已不顾生死穷追而上! “妈的!”半空中李谡在芳心内极度罕有啐骂一句! 惟李鑫有性命之忧,他连白眉都打不过,更遑论至少在丹境后期以上的无道苍天了! 想到这里,从半空落下的李谡亦刻不容缓,身形一掠,欲与李鑫一起穷追! 没料就在此时,适才中了白眉五指烈爪的萨恩克,此时却突然“啊”的叫了一声,脸色随即变为一片火红,昏倒地上! 与此同时,被无道苍天轰至五脏俱裂的李焱,亦陡地“哗啦”一声狂喷出大蓬鲜血! 惊见二人同时不对劲,本欲穷追的李谡及李鑫实时止步,分头察看二人情况! 李鑫一看昏倒地上的萨恩克,赫见他不但满脸火红,遍体冒汗,且呼吸异常急促,似要实时气绝,不由无限焦急的地道: “啊?萨恩克必是因中了白眉的劲爪,令体内的血心蚕提前发作…” 萨恩克的境况虽令人忧心,但李焱的境况更令人忧心! 李谡只见狂喷鲜血的李焱,此刻已气若游丝,可见他适才被无道苍天暗算的那一掌,真的受创非轻! 但好一个坚毅不屈的李焱,仍勉力再一坐而起,更不忘从怀内取出一个普通的小瓶,若断若续的道: “娘,萨恩克危在旦夕,当务之急,还是先救萨恩克要紧…” “这瓶内的是一位神秘前辈给我的‘玄武血’,可逼出萨恩克体内的血心蚕,你们快以之救她吧…” 势难料到,李焱在自身这个气若游丝的一刻,仍惦念不忘要先救萨恩克,可见真的已视萨恩克为自己人。 李谡看在眼里,冷冷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神色,仿佛无论她如何冷冰无情,也在为李焱此举而… 可惜,自南屏山轩辕亦贤背叛她后,她便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整个人冷如万年玄冰!再也没人能看透李谡深藏在其眼睛里的一颗“心”,更何况如今已气若游丝的李焱? 李谡的眼神几来皆深这如无边黑海,很快很快,她这丝异样神色已沉进茫茫黑海之中,再也无迹可寻… 但见她蓦然将李焱手中的小瓶一把接过,再将之丢给李鑫道: “鑫儿,用此救萨恩克。” “我,为他以气疗伤!” 李谡口中的“他”,显然另有所指!萨恩克既已有玄武血,性命应当无忧,他当然便是李焱了。 李鑫随即会意,立时将那瓶“玄武血”喂给萨恩克服下,而李谡亦不由分说,双掌一抵李焱前门,源源不绝的真气便已向李焱体内贯去! 然而贯了没多久,忽地又起奇变了! 赫听“哗啦”一声!李焱霍地又再狂喷鲜血! 只是,他这次喷出的血竟非寻常鲜血,而是一团“火血”。 一团甫落到地上,立即迸出很似熊熊烈火的血! 天!这一变当真非同小可! 李焱的血竟赤热如火?甚至三尺外的李谡都能感觉到地上的血有一股灼热之力,火血。不,应当说是像岩浆的血。 李鑫见状,当场微微动容。 “糟糕!这个无道苍天好狠,焱儿的症状并非单纯内伤,而像萨恩克般,身中…” 这时,李谡更蓦然一看萨恩克脸上还未褪去的火红,似已明白一件事! 她猝然一把扯下李焱背上衣衫,只见他适才中无道苍天的重掌之位,竟有一个小如虫咬的伤口,不由眉头一皱,沉沉吐出三字: “血心蚕!” 就连已将“玄武血”喂给萨恩克服下的李鑫,闻言亦不禁大吃一惊,直视着伤重的弟弟李焱道: “什么?又是血心蚕?” “娘,三弟到底如何中了血心蚕?” 李谡也不晓得,所以缄口未答。 不过,李鑫的疑惑很快已有答案,因为就在他无限震惊之时,一阵狰狞无比的笑声,忽然已随风飘来: “哈哈” “对了!李焱所中的…” “正是本座重掌正中他的时候,掌中暗藏的血心蚕毒汁” 啊?又是那阴魂不散,无处不在的无道苍天的声音? 只是,声音似近还远,似实还虚,敢情是那个无道苍天已掠至远处一个安全地方,才再以高深莫测的功力传音而至! 无道苍天此言一出,李鑫不由面色一变,眸光闪烁,凝视着李谡,坦然失色道: “不妙!若真如那个无道苍天所言,三弟虽非像萨恩克般服下血心蚕,却中了涂抹在那卑鄙小人掌上的毒液,但如今那瓶能解毒的‘玄武血’已喂给萨恩克服下,那,李焱岂非没救?” 李鑫的担忧不无道理,李谡闻言仍是默不作声,似是若有所思,气若游丝的李焱却只是苦苦一笑,虚弱地道: “大哥、娘,我一死…又有何干?你们不用理我……” “只是,适才那个被无道苍天挟去的陈姑娘,我们一定要将她安然救回” “她原与此事无关,只是跟上来助我们一把罢了,却……惹来杀身之祸,她是无辜的!” 李焱所言非虚!陈玉莲并非江湖中人,只是记挂自己金哥,才会尾随而至,碰巧遇上他们有难,才以绳将萨恩克、李鑫拉回崖上,义助他们一把! 她今次这逢不幸,只是因一颗不舍金哥之心,即使她的金哥并不认她… 然而,李焱此言一出,远处又隐约传来无道苍天的笑声: “呵呵……” “李焱啊李焱!即使你不俱生死又如何?但你那个外表冷如万载寒霜的亲娘,亦决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 “李果儿!你给本座听着!若你想救回这个无辜的陈玉莲,以及你的好儿子李焱,便须在明日日落之前,尽快赶赴落日峰上的‘万年泉’!本座会在哪里恭迎大驾!” 万年泉?好一个地老天荒似的名字! 然而,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只不知这个万年泉,所盛的又是不是真的万年前的泉水! 会否是苍无有泪,沦落凡间万载后的泪水。 但听那个无道苍天又道: “记着!李焱如今身中的血心蚕毒,只有本座手上这条仅余的血心蚕才可得解,若夜色一临还未见你现身落日峰‘万年泉’,本座便会将手上这条血心蚕杀掉,你的宝贝儿子李焱便再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四字一出,一直将无道苍天笑声送来的风声亦突然而止,显而易见,他这次已真的远去了。 李焱听罢无道苍天这番说话,已无比虚弱的他更呈现无限忧心,不禁道: “娘,将‘玄武血’给我的那位神秘前辈曾对我明言,无道苍天一直逼你上落日峰,其实是要利用你得到天劫,而天劫却是一件紧系世间的重要之物,绝不能落在无道苍天手上,所以” “他如今逼你上落日峰那个什么万年泉,无非也为同样目的,你切不可因急于救我而让其得逞,必须沉着应付,好让你在救回陈玉莲姑娘的同时,亦能阻止其野心…” 说来说去,李焱也知李谡今日已非上落日峰会无道苍天不可,他只是唯恐李谡关心则乱,急于救他,以致阵脚大乱,他实在不想成为李谡的负累! 只因为他自认已经长大成人,除了要自强自立,独挡一面外,更要终其一生,好好照顾李谡,反哺她的养育之恩,如今却反要李谡救他,实在有愧于心… 一旁的李鑫见李焱如此放心不下,此时亦不由道: “三弟,你真是没大没小,反过来教训娘了” “娘向来办事皆有分寸,你实在毋庸为她操心,你还是好好静心,让娘为你尽快疗伤吧。” 李焱虚弱一笑,缓缓道: “很……好……” “那,我可以安心了” 说着说着,李焱竟徐徐合上上眼睛。 眼见李焱闭目,李鑫不以为意,满以为他终可安心让李谡疗伤,但一直以双掌抵着李焱背门、为其以气疗伤的李谡,此时却面色一变,蓦然又吐出两个字道: “不好。” 李鑫为之一愣,问:“娘,到底发生什么事?” 李谡眉头轻皱,沉沉道: “焱儿体内血水快被血心蚕及无道苍天那道霸道的掌劲蒸干。” 正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李谡虽然还算聪明,目下也有些表里不一,她看似沉着冷静,实际上亲眼目睹两个儿子伤势严重,一颗芳心真是愁肠百结,难以令人想象… 李鑫一惊,连忙察视早已闭上眼睛的李焱,发觉他原来并非在静心养神,而是昏了过去! 再瞧真一点,只见李焱浑身已如火的般热,脸色却非火的般红,反而面均匀血色,显然正如李谡所言,他浑身血水正被体内的“血心蚕毒”燃烧! 如此下去,恐怕李谡未将无道苍天手上的血心蚕取回来,李焱的血早被烧干! 李谡也不敢瞎用梵天圣火来帮虚弱的李焱运功,倘若梵天圣火不能解毒,这霸道的奇火灌入李焱体内,就是伤上加伤,她只能用寒冰真气来压制血心蚕毒!只不过血心蚕既然是无道苍天的必杀技之一,绝对超乎寻常的厉害!就连内力深厚无比的李谡竟也抑制不住毒发。 本来,即使像萨恩克般吞下那条同血心蚕,亦只会每隔一段时间毒发,饱受火热煎熬。 但李焱适才却在身中无道苍天重掌同时,同时中血心蚕毒,在伤上加伤下复再毒发,后果实难以想象… 好一个老谋深算的无道苍天!他不但要李谡在日落前抵达落日峰,更以“血心蚕毒”将李焱变为李谡的负累! 如今萨恩克服下那瓶“玄武血”后,脸上的火红已渐褪,想必毒已渐解,只是眼前的李焱,非便极需李谡以气为其疗伤,更需她设法为其暂卸体内火热! 第696章:有人相助 可是这样一来,李谡在未上落日峰前,但已因救李焱而心力交瘁,即使她仍能使出“玄黄之力”,对无道苍天亦已不足为患! 无道苍天这番机心,李谡又怎会不清楚明白? 只是,看着眼前的李焱快将热血烧干而死,看似对一切无动于衷的李谡,难道真的仍能无动于衷,见死不救? 不!就在李鑫彷徨之际,李谡也已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用水来降温!蓦地她长披上抖,整个人已纵身而起,冷冷地道: “要制止热血烧干,须以水降热镇血!一里外有条小河,我很快便取水回来!” 浑无生气的冷声中,李谡已如一头巨大的红色喜鹊,飞掠而去! 只是她语词虽冷,纵是李鑫,亦感到她的心无比火热! 她只是一块包藏着烈火的冰!是的!如今连李鑫亦记起来了!他们如今身处的这个断崖虽一片荒芜,浑无半丝水源,但在他们适才前来的途中,一里之外确有一条小河。 想到这里,李鑫亦不禁心中惊叹,想不到李谡在李焱这个性命垂危的时刻,仍能如此冷静自若! 如此细心! 风,就像一张扑面的刀,不断切割着李谡的头脸!她身形愈快,迎面风势愈狂,割面更急! 但任从狂风割面,李谡仍未因而此缓半丝半分,只因爱子李焱已危在旦夕,若她未能于他血水烧干前取水回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然而,她又不能随意消耗体内的寒冰真气来救李焱,真是心力交猝,如果她真的心如冷面,视而不见,自私自利,一切一切都变得简单… 只是到了此时,无论李谡如何对其他人不闻不问,不顾不理,在她本来如无波死水般的生涯中,牵起阵阵涟漪…… 到头来,她也不知自己今日为何会现身此地,更在为李焱的生死奔驰! 她本应仍默默待在暗处,静候最佳时机,向与她结仇的人背上插下他们最伤心的一刀! 雪清所有的仇恨的一刀! 李谡不禁又回想起廿年多前,李焱当初丫丫学语,到蹒跚学步,还有每晚她在他们睡觉前讲讲故事,她的冷艳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旁人,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李谡自变身以来,时常也会怀恋过往,只是愈随时间而淡忘,不过有些特性是与生俱来,无论她变做何样,都难以消磨殆尽… 这样想着想着,不消剎那,李谡已掠至一里之外,只见前方不远,已出现她要找的那条小河! 不由分说,李谡已向河边直掠,可是就在此时,她蓦然里足止步! 啊?李谡不是要尽快取水回去救聂风的?为何却在找着小河之际,止步不前? 却原来,李谡陡地感到,周围弥漫着一股奇异感觉! 这股感觉所以奇异,全因为李谡心头骤然冒起一股暖意! 她无法想象,何以自己甫换这个地方,竟会心泛一丝暖意,便早前她与李鑫及萨恩克路过这条小河时,却仍未有这种感觉…… 是否因为,如今在这条小河附近,有一些足令李谡亦要情不自禁心生暖意的“人”或“物”? 可惜,爱子李焱心内的火热已无法延误,李谡心头纵然骤生一股奇异感觉,足下也只是略为一顿,便已刻不容缓,掠向河边取水! 可是,也许李谡亦万料不到,当她掠至河边之际,眼前竟出现一件物事,令她再次停下! 那件物事赫然是一件高逾人腰的巨鼎! “鼎”是三足两耳之容器,本供人焚香、炼丹、煮药、烹茶之用,故一般冒会置于庙宇或药卢之内。 势难料到,在这条寻常不过的小河之畔,竟会出现一个高逾人腰的巨鼎,这巨鼎为何会被置放于此? 是否因为,有人早知李谡会前来取水?故早为其准备盛水之器? 李谡骤见此鼎,冰冷的脸上亦有少许动容,盖因要稍遏李焱如今体内火热,绝非一个随身水囊的水便已足够,非要数缸清水不可! 故适才在赶途中,她也曾顾虑该如何盛水回去,最后决定以自己那密不透风的长披盛水,相信亦足以应付! 熟料,竟有一个高逾人腰的巨鼎,早已在河边“守身以待”,到底是有人无心将鼎弃于河边? 抑或,有人暗中相助? 这个有心相助的人,又会否与李谡适才心中那股暖意有关? 不知道! “奇怪,半柱香前这里都没有巨鼎,如今却静放在此,看来有人暗中帮忙!” “不管了!先取水!” 李焱正命悬毫发,纵然事情极不寻常,李谡亦已无暇再想! 只见她挥掌一拔,便已将重愈千斤的巨鼎往河里一送,“哗啦”一阵水声,鼎内已盛满河水! 她再回掌一带,已然连鼎带水紧执手中,接着展身一纵,便已向来路急掠回去! 只是,若李谡愿多留一会的话,她也许便能发觉,适才那股暖意,原来是来自一个人。 一个浸身在河下的人! 但见李谡后不久,平静的河面遂地骤起波涛,“轰”的一声,河水竟硬生生向左右排开,河水排开,全因为一服力量! 一股足可移天倒海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却是属于一条正从河水排开之处徐徐冒起的凹凸有致,火辣异常的倩影! 只见这条倩影,虽从河下冒起,遍体竟然涓滴不沾!更且在这寒冷的冬日穿着极为轻薄的罗纱裙,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更且呼之欲出,倘若男人见了,必然为之神魂颠倒,拜在其石榴裙下… 啊?就是这条倩影,适才竟令李谡莫名其妙地心生暖意? 就是这条倩影,将一个巨鼎置于河边“守身以待”李谡? 这条情形到底是谁? 她,又为何会出手帮忙? 一切不得而知! 天有不测风云。有时候,世事之逆转、突变,纵是“神通广大”如同神、魔、佛,亦难以预见先机。 正如李谡,她虽是人神共畏,亦作梦也没想过,当他将水带回李鑫、李焱及萨恩克身处的断崖后,断崖之上,赫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第697章:上峰 只见萨恩克服下玄武血后,虽仍是昏沉未醒,面上血色已完全回复正常,显见体内的血心蚕毒已被玄武血所灭,对他已不足为胁,只待他苏醒过来便能痊愈。 奇怪的是,本应好好看护萨恩克及李焱的李鑫此刻却如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更令李谡蛾眉紧锁的是,刚才伤毒煎熬、昏倒地上的三儿子李焱,此时竟已不知去向! 变生肘腋,李谡随即放下手中巨鼎,上前察看李鑫。 “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无道苍天,他并未离去,反而可能潜藏在暗中窥视,趁我取水之际…” “现在只能看看李鑫他们的情况!” 一念忖至,李谡不禁加快了动作,走到了李鑫面前,仔细一看! 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发现李鑫呆立不动,原来全因为其它身大穴被封、不由分说,李谡立在拍立新身上大穴,但听“噗噗”两声,李鑫被制大穴顶被解开,整个人立如释重负! 李谡忙问: “鑫儿,到底发生何事?” 昏沉的李鑫如梦初醒,愣愣地,羞愧难当地道: “娘,我也不大清楚…” “只知道,刚才我在看着三弟及萨恩克之时,身后突然卷来一阵怪风,我还未及回头看发生何事,全身大穴已被人所点,三弟亦被人一挟而去…” 什么?竟然有人在李焱沏死危宰,还来此将他抉走? 这个人到底有何目的?又是何方神圣? 事情似乎愈来重复杂了,但无论如何复杂,李谡仍临变不乱,但见她沉思半晌,猝然道: “来人,根本无须对焱儿。” 李鑫一愣,未及追问,李谡又沉沉道: “来人,亦绝非无道苍天!” 是的!李焱已濒死垂危,故来人根本不须多此一举,将其带走,反正他亦已距死不远! 再者,若来人真的无道苍天,便只会带走李鑫及萨恩克,以去除李谡的一切助力,而不会带走李焱,这样只会去除李谡的负担! 毕竟,要死的人带走岂不是多此一举?再说无道苍天目的只有一个天劫! 他要的只是李谡前去助其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恢复冷静的李鑫亦认同李谡的想法,道: “娘,你的意思,是否说来人带走三弟,并非要加害于他,而是要救他?” 李谡闻言,缄默不语。 许多时候,李谡不语,全因为事情已有了结论,她感到已毋须说话。 正如这次的结论。 但是,她已断定有人在暗中帮助她们,李焱被人带走,极可能是被人所救,而不是被人所害…… 既然李焱被人所救,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李鑫见李谡不语,却蓦然脸露忧色! 不但如此,他更突然干出一件任何人亦难以相信的事! 他突然双膝一曲便向李谡重重一跪! 啊?势难料到,身为李鑫竟突然向李谡下跪,熟令至此? 被李鑫如此一跪,李谡冷脸之上仍未有半分动容,只是徐徐吐出一句话: “鑫儿,为何跪我?” 其实她已经知道,李鑫跪她的原因,无非是玉莲! 只是,李谡已做女人,自然有女人的心思,做男人想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奈何李谡已经瞧上吴天风的女儿做儿媳,吴湘绣长得漂亮又贤惠,儿子不应该花心… 唉! 李鑫定定看着她,道: “因为,无道苍天本以萨恩克体内之‘血心蚕’便逼娘上落日峰,及后又以三弟所中之‘血心蚕毒’为胁,但如今萨恩克体内的血心蚕已被三弟带口来之玄武血所灭,而三弟亦准必已被高人所救,至此,仅得一个‘陈玉莲’仍在无道苍天手上……” “而您与玉莲却非亲非故,根本已再设任何理由耍上落日峰会无道苍天,所以…,我才会跪下求您,希望娘仍能与我联袂上落日峰的万年泉……” 李谡垂首低眉,依旧定定的着看李鑫,仿佛要看清这个从不向人屈膝下跪,却突然向其下跪的一颗汉子心; “你,要我与你联袂上落日峰” “只因你有不能不上的理由?” 这句话也是废话,毕竟昨夜在佛龛后,她已知晓陈玉莲与李鑫曾经过往… 李鑫点点头: “叹!事到如今,我亦知不能再隐瞒下去” “不错!我求娘您与我上落日峰,真的有一个不能不上的理由。” 微顿,李鑫整以暇道: “因为,无论我早前如何否认自己不认识陈玉莲,但有一个事实却无从否认” “玉莲,当年一家对我有救命之恩!” “而当年,您不在蜀山剑宗,去了天山剑派…” 终于认了! 不认不认还须信!李鑫在自己救命恩人陈玉莲身陷危难之间,终于也不惜一切向李谡坦诚真相! 只是在道出真相之余,仍不忘千咛万瞩: “娘,我一直不敢认回玉莲,甚至泄露她的关系,全因唯恐仇家会对玉莲不利,故希望你能为我守这个秘密,否则,他们那些人绝不会放过她…” 李谡闻言,面上虽仍无所动,私下却不由失笑。 算了!不想在旁人面前泄露身世的,又岂止他一人? 曾几何时,李谡也幻展成帕丽黛,试问一个不想泄露自己身世的人,怎会不明个中之苦,又怎会无缘无故泄露别人的身世,损人而不利己? 而就在李谡还未响应李鑫之际,复地,李鑫身后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是……的!” “李鑫,陈姑娘苦候多年,如今总算侯至金哥回来,但还未与金哥相认,便已被无道苍天拘去” “希望师姐能高抬贵手,助李鑫将陈玉莲姑娘救回来吧。” 此言一出,李谡及李鑫不禁斜目一望,只见说话的人,竟是萨恩克! 不但如此,萨恩克更早已跪在李鑫身后的地上,与他一起向李谡乞求。 却原来,在李谡取水回来后,萨恩克其实已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只是因见李鑫与李谡正在说话,不欲打扰二人。 及后又见李鑫求李谡出手助其救陈玉莲,萨恩克亦出口相求,希望李谡的够首肯。 然而,这只是李鑫及萨恩克的一厢情愿罢了!李谡,又会否如二人所愿? 李谡只是冷冷地看着李鑫及萨恩克,未有开口说一句话。 “无语了,陈玉莲,我就未看出你哪点好” 李谡不禁在心中乱想,奈何陈玉莲的那颗痴心打动了她… 良久良久,她方才蓦然转身,桃红色的长披一扬,一边向前举步,一边缓缓地道: “由始至今,我,绝不会为任何人上落日峰!” “但这个无道苍天,既敢多番向我挑衅,我李果儿亦绝不会让其好过!” 第698章:最强助力 说话声中,李谡已朝落日峰的方向前进! 是吗?绝不会给无道苍天好过,真的是李谡此刻朝破日峰前进的真正目的? 她真的由始至今,皆不为任何人而上落日峰,再寻万年泉? 那为何李焱在蜀山剑宗被无道苍天生擒,萨恩克亦饱受血心蚕之苦,她却仍与联袂李鑫前来?及后面李焱身中血心蚕毒,她更飞快去一里外河边为其取水? 是否因为,她外硬心软?是否因为,她太外冷内热? 或者,她适才看着双双求他的李鑫及萨恩克,沉默良久良久,并非在想着应否相助? 即合李焱不出口求她,她其实亦早已决定上落日峰救陈玉莲这可怜弱女? 她只是在想着一个可让她名正言顺出手的理由? 一个看来不是为了李鑫及萨恩克向她乞求的理由? 然而,无论李谡如何理由上落日峰,李鑫及萨恩我看见她举步向落日峰进发,亦不由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因为,这才是他们真正认识的李谡! 一个看似外表冷酷,其实心中善良的李谡! 既然玉莲妹子有人救,那早前在断崖上,烈火焚身的李焱究竟谁就走他的呢? 他在何处?救他之人有何目的? 这里,会否仍是人间? 这是李焱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便是如今在其身后、以双掌抵着他背门、以气为其疗伤的人到底是谁? 只见,李焱如今身处之地,意是一片烟雾弥漫,浓可蔽目,就连五尺之内亦难以清晰视物。 故一时之间,李焱亦未能瞧清自己到底在何处何方,仅依稀可辨,这里应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山洞! 再者,李焱亦感到“血心蚕毒”带给了的撕心痛苦,已不知先前般强烈,是因为身后的人以气为其疗伤? 还是因为其它缘故? 李焱终于张口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身后为他贯气疗伤的人,乍闻立言此问亦不由一愣,徐徐叹道: “人生在世,宛如天地孤鸿,但求觅得片瓦容身,便该已心满意足。” “李焱啊李焱!老夫虽高兴你这样快便能醒转,但为何你甫醒过来,便已忙着要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有时候,梦里不知身是客,人生浑噩一点,岂不更为快活?” 是的!人生浑噩一点,知少一点,有时候反而更为快乐! 难得糊涂!这一点,身后的人实在感同身受,缘于在他过去的生涯中,使是固知得太多而被天地诅咒,从此身在人世,心在地狱! 然而,怎闻身后的人如此一叹,李焱当场喜形于色: “前辈?是你?” 李焱认得这个声音!身后的人,正是曾在无道苍天山洞救他,以及给他玄武血救萨恩克的那个天机道人! 但,这天机道人在李焱上次远离无道苍天的巢穴后,不是早已被无道苍天封了全身大穴动弹不得的吗?何以目下却仍能前来教李焱? 却原来,这名天机道人还有一个秘密,就连无道苍天亦不知道。他虽泄露过多天机,屡遭天谴,浑身浑脸瞒布脓血毒疮,然而,多年来被毒疮折磨,亦令其体内的经脉大乱,导致其全身穴位,早已有异常人。 经脉、血位犹如搬山移池,不再原位! 故而,任无道苍天的封穴后不能动弹,只是故作受制,以免除无道苍天的戒心而已。 及后眼见李焱为救李鑫及萨恩克,不顾自身安危而中了无道苍天的重击及血心蚕毒,天机道人复再按捺不住,终再违逆天意而将立言救来这里! 然而,此时的李焱早已气若游丝,即使他能洞悉天机,但连李谡亦设把握可将其救活,他又有何本事,将李焱救活过来? 李焱心中对此亦有存疑,不由又问: “前辈,我自知道刚才已伤毒攻心,距死不远,但如今竟觉浑身舒泰,神元渐复,且体内的血心蚕毒,似已荡然无存,不知前辈以何方何法,为晚辈解毒疗伤?” 乍闻李焱这一问,天机道人只是苦苦发出一阵笑声,又是一阵嗟叹: “哎,世上哪有不劳而获之事?” “要救气若游丝之人,反须源源贯予真气,要解血心蚕之剧毒,便须以更剧烈之药,以毒攻毒,而老夫适才为你所贯的真气,便是我毕生一半修为!” “老夫喂你服下的药,但是还未在老夫血中融会的,玄武血!” 天!听天机道人这番说话,李焱为之深深动容,愣愣道: “前辈你怎可牺牲自己五成功力救我?” “还有,你给我救萨恩克的玄武血,不是你仅余的一瓶了吗?何以你血中尚有仍未完全融会的玄武血?” 天机道人复再苦苦一笑,道: “李焱,那只因为,要杀灭萨恩克体内的血心蚕,只需一瓶玄武血但可成事,但着要解老夫身上浓血毒疮,便需三瓶玄武血才可办到。” “而老夫为解此毒疮之苦,过去数十年走遍神州大地,方才在一个洞天福地之地找着一头稀世‘玄武’,这头玄武也不知火了多少寒暑,只知道,它的血不但可制世上万毒,更可祛病延年。” “老夫活捉这头玄武后,本已立即为其放血,惟当放至第三瓶血时,但听玄武哀嚎悲呜,老夫心中不忍,心想三瓶血既足以解老夫身毒,何苦还要玄武血尽而亡,以其一命换取老夫一命?故最后还是将其放掉…” “因此,老夫手上的玄武血其实本有三瓶,此血霸道无比,一月之前,老夫已喝下第一瓶,在未将你救离无道苍天穴巢之前、再喝下第二瓶,至于给你救萨恩克的,则是我本来应在一月后再喝的第三瓶!” 李焱问:“那,第二瓶玄武血既已被前辈喝下,为何又能以之救我?” 天机道人,道: “全因为我的毒疮,甚至比萨恩克身中的血心蚕更毒,即使玄武血入体,也要三日方能完全彻底融会,我适才便是将自己体内仍未融会的玄武血,化为一股血色真气与我自身的五成功力一并打进你体内,才得以为你保命……” 李焱做梦也没想过,这个天机道人为救他与萨恩克,竟两次放弃自救的玄武血,不由无比感激地道: “前辈,你与晚辈萍水相逢,却不惜两番舍己相救,不但牺牲了自己五成功力及玄武血,自身更是继续被血毒煎熬,这样做又是何苦?” 天机道人,道: “李焱,你不用有愧于心!坦白说,我不惜豁尽一切救你,除了因你宅心仁厚,将是世人之福外,亦因为不想你在此时此刻,会成为你娘,李果儿的负累!” “不但如此,我更希望你能成为她的最强助力!” 此言一出,李焱随即低“哦”一声,似待天机道人继续解释。 第699章:什么是天劫 天机道人径直道: “无道苍天千方百计逼你娘李果儿上落日峰,目的无非是要得到天劫” “相信如今,李果儿与李鑫、萨恩克正赶赴落日峰的万年泉,故适才我将你救来这里,更竭尽自己所能令你复元,但是不欲李果儿为救你而浪费任何真气,她还要集中力量应付无道苍天。” “再者,如你亦能及时复元,成为你娘的最强助力,母、子合璧联手,无道苍天便更难以得到天劫!” 说来说去,天机道人不惜牺牲一切帮助李焱,归根究底,主要还是要阻止无道苍天得到“天劫”! 李焱听至这里,终也忍不住再问道: “前辈,请恕晚辈一问再问,只因你一直诚惶诚恐无道苍天会得到天劫,到底天劫因何如此重要?无道苍天为何非要得到天劫不可?” 被李焱如此一问,天机道人顿呈一片沉默,不知在考虑些什么,良久,方才长长叹了口气,道: “唉,事已至此,看来天劫的秘密已不应再隐瞒下去!” “好吧。李焱,就让老夫告诉你,正如我上次对你所说,天劫,本是天之经地之义,天经地义,而所谓无经地义,便是天地间的最后奥秘!” 说了!终于说了!想不到在这非常时刻,那天机道人终于愿将天劫之秘坦白吐出! 然而乍闻此语,李焱仍是一脸惘然,只因他不明白,天地之间,为何会有一个“最后奥秘”? “什么” “天劫,原来是天地间的最后奥秘?” “到底,什么才是天地间的最后奥秘?” “无道苍天,又为何非要得到天劫不可?” 一连串的疑问,就在李焱听罢“天劫乃无地间的最后奥秘”后,宛如连珠般发。 天机道人乍闻李焱的连番追问,却只是仰天长叹一声,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也许,要令你了解天劫之秘,一切一切,也须由文以载道说起。” “文以载道?”李焱一愕: “前辈此言何解?难道与字有关?” 微顿,李焱继续: “孟子曾说,夫道若大路然,岂难知哉?” “加深一层说,可以赅括宇宙、人生的原理和法则。在宇宙方面所谓的“道”,称之为自然法则,人生方面所谓的“道”,称之为伦理法则。自然法则,前人名之为天道,如四时之通行、日月之代明、星辰之躔次等皆是。伦理法则,先民谓之为人道。“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则专就人道言。所谓爱亲敬长,父慈子孝是也。合天道,人道而言,总名曰道。因此道之含义,从道路引申到人所当行的路、当作的事,以及自然界一切现象和法则。统括一切事物的原理和方法。其中蕴含了自然、人文界的一切。那么无论任何文章以及文学作品,其内容都应该包含“道”在内,即凡用文字来表述人类感情和思想时所必须具备的条件,就是要能载“道”,含有“道”的实质,如此方是言之有物…” 天机道人浅浅一笑,竖指赞答: “非常好!李焱,但你可知,当年仓颉造出天地间第一个字后,万里穹苍骤变色,一片愁云惨雾,俨如天地间的所有鬼神,都在哀伤痛哭,鬼哭神嚎!” 怎又扯到仓颉去了?李焱转念一想,的确,要从文以载道的源头说起,可不就是“字”的起始吗? 意念至此,李焱遂道: “仓颉?” “传闻他有双瞳四目,的确是世间奇人,而字将会令世人由无知,变为有知,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九天十地的鬼神,却为何要如斯哀伤?” 天机道人,道: “那只因为,世上一旦有了文字,但如同多添了一件可怕武器,缘于语言文字伤的虽非人身,却是人心!” 确实,恶语伤人六月寒,许多人也用文字来杜撰一些抹黑仇家的龌龊事… 这时,天机道人复在温然道: “有时候,人的心,甚至比人的身更为脆弱,更不堪一击!” 李焱听至这里,亦不由泛起无限唏嘘,若有所悟地道: “嗯,前辈所言甚是。” “文字若不能用以载道,反被卑鄙小人用以攻击他人,那未,文字便会沦为世上最可怕最致命的武器!” “所谓盖世神功,有时候亦反不及一根笔杆那样强而有力,那样杀人不见血!” 可不是吗!有很多时候,武力并不是杀人最快的方式,有一种可怕的武器能令死人都遗臭万年! 那便是,以“字”写成的书! 但听李焱这番说话,天机道人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似异常欣赏李焱对世情的一番慧黠,他又续说下去: “不过,当年仓颉造字后鬼哭神嚎,除了因天地间多添了一件最令世人致命的武器外,亦因为世上一旦有了文字,天地不少玄妙及秘密,亦将因有文字而被古人记录下来,更可能被世人广作流传…” “天地间的无穷玄秘,便再难以守秘下去!” 李焱蓦然问: “这当中的玄秘,包括天劫。” 天机道人点点头。 “但,晚辈始终不明白,天劫既是无地间的最后秘密,为何它一旦被知悉,便会普天遭劫?更惹来那个无道苍天垂涎,妄想要得到它?” “天劫对于无道苍天,到底有何用处?” 天机道人答道: “若给无道苍天得到天劫,用处可真非同小可,只因为天劫这个天地间的最后秘密,其实并不单只是一个秘密如此简单,而是包含所有秘密!” 李焱愕然道: “所有秘密?前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天劫,实情是一卷包罗无地间所有秘密的大道经书!” 什么?天劫居然不是一件武器,反而竟是一卷包罗天地所有秘密的“大道经书”? 李焱闻言深深一怔,更随即追问下去: “前辈!天劫原来是一卷大道经书?那,这卷经书到底由谁所著?” 天机道人轻轻叹道: “箸下这卷能解释世间奥妙的经书的不是别人,正是造出天地第一个字的始创者,仓颉!” 此言一出,李焱更是无限震惊,他势难料到,创出无地第一个字的是仓颉,著下天地最后奥秘的也是他! “前辈,即使当年的仓颉能为人之所不能为,更为世人创下第一个字,但,他亦绝非神佛,怎能预知天地玄机?更着下一卷包含天地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 天机道人解释: “那只因为,仓颉当年曾穷思苦研,亦无法造成一字,后来却在阴差阳错下,造出了天地间第一个字,而这天地间的第一字;却远远超出仓颉意实之外!这个字竟像蕴含一种奇异魔力,能令见字的人,脑海骤然充满无穷玄机,恍如与天地互通……” 第700章:大道经 李焱微微动容: “与天地互通?那岂非是…” 天机道人未等他把话说完,已叹息道: “那即是说,任何人看见这个天地间的第一个字后,脑海从此便能知道天地间的所有秘密,包括过去、现在与未来。” “这个人,将会替天行道!” “无所不知!” 替天行道!无所不知! 这是一个多么强烈的诱惑! 这简直就是天道呀!谁能拒绝这份诱惑?想长生不死,简单了,想练成无敌于世的神功,轻而易举嘛,好处简直是超乎想象… 李焱听至这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何以无道苍天用尽千方百计,亦非要得到天劫不可! 只因为,天劫这卷大道经书,内里一定像有这个奇炒的字,蕴含无穷奥秘,包罗万象的字! 对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说,除了希望能称雄于世,天下无敌,若能对天下间所有事情无所不知,甚至能未卜先知,便能无往不利,更且替天行道,这就是比劳什子万人之上,主宰天下的帝王还要至高的存在! 然而,李焱纵然已逐渐摸清天劫的来龙去脉,他还是有一点不明。 “前辈!世事奇字千万,何以他所造的第一个字,却偏偏蕴含如此不可思议的奇妙力量,能令人的识海与天地互通,无所不知?” 天机道人苦苦一笑,答: “谁知道!也许全由于他天资过人,当年在阴差阳错下与天地互通,才会偶然创出无他第一个字” “或因如此,此字才会包含可令人与天地互通的神效…” “又或许,此字本来但是天地间的第一个字,所有字将因此字诞生而衍生下去,故这个这字可说是所有字的源头” “你想想,我们现在所有的字都是由他所那个字所演化而来,你修炼的武功,救人的医书,秘密书信,藏宝地图标示,等等字能包藏天地间的奥秘亦不足为奇…” “但无论如何,当年他在造出这个字后,亦随即因这个字而变得无所不知,终于因知天地间所有秘密而流下两行血泪” “啊?仓颉为何会流下血泪?” “只因为,他实在太哀伤了,须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知得太多并非一件好事,直何况未卜先知,连不该知道的未来的事亦预知,尤其是他心地善良,看见黎明百姓的灾难,他能不痛苦吗?” “他的血泪,正是因为知道苍生是世世代代将要蒙受的大劫而流。” 天机道人讲得确确实实在理,李焱眉头一皱,道: “但,既然他已能未卜先知,难道不可助世人逃过种种大劫?” 天机道人叹道: “唉,须知天威难测,人的力量却有限,苍天若要降劫给世人,即使能预知天意又如何?一切还不是人力难挠?” 李焱却不以为然: “前辈,这一点,晚辈看法倒与前辈不尽相同。” “对晚辈而言,人能否逃过劫数,全在于其愿否自救,以及救人的人,有否一颗非救人不可的心!” 天机道人乍闻此语,不禁会心一笑,无限欣赏地道: “李焱啊李焱!你果然不脱天生的那份本色!还是如此在意救人!” “你可知道,当年老夫在嘉州那座庙里内为你所批的预言,说你终有日会为世间作出自己最大的牺牲,便是因为你这股不惜一切亦要舍己为人的性格。” “凭你这股天性,到最后虽能救苍生逃过一劫,自身却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被千人追万人杀,甚至你毕生至爱、至亲及知己也非杀你不可,试问人生至此虽生何用!” 天机道人口中所说的,确是一个异常可悲可怕的下场。 有的人甘愿为人付出,只是他在帮人的同时,也在得罪其它人,触动他们的利益。 长此以往,李焱却是容易累积下许多仇家;你坏老子好事,凡事从中作梗,老子就弄死你… 但李焱听罢仍毫不动容,目光更闪过一丝坚定不移之色,斩钉截铁地答: “若能以我李焱一己之劫,教千万世人逃过一个大劫,即使要我被千刀万剐,甚至死在自己最疼惜的人手上,我李焱亦至死不悔!” 好一句至死不悔! 天机道人听罢李焱豪情壮语,亦陡地深深动容,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说不话来,一双垂幕老目亦隐含泪光,似在为李焱那颗义无反顾的救人之心,而感动得流下泪来,可惜,李焱一直背他而坐,不但未能看清这天机道人的真面目,更不知他以感动得为自己所留的两行老泪… 良久,天机道人方才哽咽地道: “其实,若说当年已心知天地间所有劫难的仓颉,对苍生蒙劫坐视不理并不公平,终于他也曾竭力挽救人间数个劫难,可惜凭其一己之力,最后仍难救黎民苍生,但他自己纵然回天乏术,并不表示,后世的人没有拯救苍生的本事,故而,他最后亦为天下苍生留一后着,便是将那个由他所造的天地第一个字,写于大道卷书这卷预言经书之中,只要有缘人能翻开这卷大道经书,便能看见天地间的第一个字,获得与天地互通、未卜先知的神力!” “他希望,这个人在拥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后,能豁力救世人于千劫万难之中,故这卷大道经内,除了那天地第一个字外,还写下了他的期望” 至此,李焱终于完全明白,天劫原来该唤作《大道经》。 他蓦然叹道: “可借,利欲当前的人心,亦未必会真的如他所愿,以这股神力救人,相反,若这卷大道经被心术不正之人获得,不但未能救人,反而会以那股未卜先知之力,助自己无往不利,甚至害人,给世间增添更多的劫难。” 天机道人也点头认同道: “嗯,值得庆幸的是,这卷大道经,至今仍未落在心术不正之徒手上。由他写下天劫至今,这卷经书也只被两个人看过……” 李焱顿感好奇,问: “哦?原来大道经曾被哪两个人看过?” “这两个人又是谁?” 天机道人饶有深意的道: “第一个得看大道经的人,便是东汉末年,常慨然有忧天下心的司马懿!” “而第二个得看大道经的亦非别人,正是” “我!” 势难料到,第二个得看大道经的人竟是自己身后的天机道人,李焱亦不由吃了一惊: “什么?原来,晋高祖司马懿竟然与前辈,亦同样看过玄妙莫测的大道经,难怪前辈能穷究玄机,料事如神!” 天机道人: “唉,即使我能穷究玄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对苍生之劫,同样爱莫能助。” 李焱对大道经也充满了好奇之心,更想知晓究竟是什么个玩意,问: “前辈究竟你何以能够得看天劫?” 第701章:道经密辛 天机道人徐徐道: “此事,其实该由仓颉写下大道经之后说起……” “当年仓颉写了大道经之后,经历千百寒暑,竟仍未有人发现此经书,辗转流传,据说大道经更曾一度混杂于万千道经中!” “也不知是否因世道人心无心向道,更无心迫读万卷道经,大道经就像一个石沉大海的惊世秘密,一直未有被人发觉…” “这样又过了千百年,直至三国时代,终于出了一个极爱钻研道经的道痴,亦即是左慈大师!” “左慈大师自小已爱读道经,可经念得愈多,心中疑问愈多,最后,为了解开心中疑惑,便在年仅二十岁游历四方,寻求更为深奥的道经” 左慈的事迹,李焱也略有所闻,他亦点头道: “叹,据闻左慈大师这一走,习得无数经典中的奥义,更著成《太清丹经》,及《九鼎丹经》、《金液丹经》,最后更成为金丹派的开山祖师。” 微顿,李焱更加困惑地问: “前辈,左慈难道与司马懿有关联?” 天机道人颔首道: “不错,司马懿就是左慈大师的一具分身,你可知道门高手能一气化三清,乌角先生的功力比吕洞宾更为强大,既然吕祖都能留下一具分身行走江湖,乌角先生为何不可?” 天!天机道人口中的乌角先生指的就是左慈,他能化三清!左慈本就是金丹派的开山祖师爷,一身功力神鬼莫测… 原来,司马懿就是左慈! 李焱无比震撼,就在这时,天机道人又道: “李焱,其实乌角大师一生所读道经何止千万?据说,他当年在神州大地追阅万家经典,便曾于无意中发现了大道经!” 李焱道:“哦?原来,大道经最后竟流传到乌角大师手上?” “那,既然乌角终于发现了大道经,岂非表示,他同样因经内那天地第一个字,而获得那股未卜先知的神通力量。” 天机道人,道: “是的!且其时本已拥有高深修为的他,一时间亦不克自持,竟然也像仓颉一样,为知道世间所有大劫而悲从中来,落下血泪,只是,乌角大师在得悉天劫之秘后,心中顾虑显然比仓颉更多,他唯恐继自己之后,下一个阅大道经的,未必一定会是一个好人,若天劫经落在奸邪之徒手上,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若为防天劫落在恶人手上,而将经书毁掉,他又不忍心亲手毁经,最后,他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李焱问。 “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他在当年将大道经带至‘落日峰’,并将之藏于峰下的‘万年泉’内。只因他信为,极少人会找到这个落日峰下的秘地、若真的有人找到这里,也许便是真正配得到大道经的有缘人!” 李焱“啊”的低呼一声,恍然大悟地道: “难怪无道苍天用尽千方百计,亦要逼我娘到落日峰的万年泉,原来,一切都为助其得到天劫…” “嗯……而经乌角先生将大道经往落日峰的万年泉池一搁,这卷经书又再被放置数百年,直至…” 这一次,未待天机道人把话说完,李焱已先自道: “直至你的出现?” 天机道人点头道:“是的。约在二十年前,老夫已精通神州各大玄学名门的所有奥义,上至命运堪舆,下至掌相,甚至奇门遁甲亦无一不精,可惜…” “老夫为人算命愈多,便愈觉人间充满不平苦难,愈看不透天地玄机,毕竟天意茫茫……” “后来,老夫认识了某座道观中的一位得道高人,即偶然在其口中得悉‘天劫’这个流传,虽然那高人只是信口提及,便老夫却信为未必只是一个流传,于是便开始搜罗有关乌角先生生前事迹。” “最后,终给我探得乌角先生其实修为通天,曾到落日峰的万年泉一游,我认为事有蹊跷,终决定往落日峰一行…” 李焱蓦然问: “前辈,当年你为何非要找出大道经不可?” 天机道人无限唏嘘地道: “唉,这就是人最可怕之处,永远无法在适当的时候满足收手,正如当年的我,虽已精通各门玄学,却仍认为自己还可再上一层,还可为解救世人之苦而彻底参透天机,但我做梦也没想过,那次落日峰之行,竟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 说至这里,天机道人不禁缓缓垂首,仿佛在记起一些不欲记起的事,沉吟道: “如果,可以给我重新挑拣一次,我但愿当年一切都从没发生。” 李焱奇道:“前辈,到底当年你在落日峰遇上什么事,会令你但愿一切都没发生?” 天机道人的目光融化回到久远的从前,喃喃道: “当午我为着找出蕴含天地乾坤奥秘的大道经,不惜在落日峰找了三年,找遍落日峰每个角落,终在万年泉发现了天劫,我欣喜若狂,没料到天劫竟然真有其经,终于便第一时间阅记录天劫的大道经,接着,一件奇事便随即发生…” 终于说到骨节眼上了!李焱听至这里亦不由屏息静气,静待天机道人说下去。 “我第一眼便发现,大道经内原来载有不少我看不明白的字,然而对我来说,这些字到底有何含意跟本毫不重要,因为当我再瞧真一点,我便赫然发现,这堆古怪文字中有一个‘字’,最为瞩目!” “而当我的目光刚接触这个字时,遂地感到脑海一阵强烈晕眩,仿佛天旋地转,而我的身心,亦恍似要融进这个漩涡之中,与天地穹苍同转,浑为一体!” 李焱一愣,道: “与天地浑为一体,前辈,难道你所看见的字,正是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 “正是!而我在见字时所生的那阵天旋地转,全是因为那世间第一个奇字赋予我未卜先知的神力所致……” 不错!当年天机道人瞥见世间所造的第一个字后,不但自身天旋地转,落日峰一带亦突然昏天暗地,仅得峰顶暴绽一道豪光,俨如夕阳无限,将天空染红,霞光万丈。 第702章:得失 其时居于附近的村民骤见此异象,尽皆啧啧称奇,落日峰亦因而得名。 “前辈,既然你能顺撇得大道经赋予神通之力,本该值得高兴,何解却但愿一切从没发生?” 天机道人苦苦一笑,答: “那只因为,当我获得可知世上万事万物的神通之力后,我心里亦顿时对经书之秘一清二楚,我开始凭我的神之力隐隐感到,原来,仓颉为防大道经落在居心叵测的恶人手上,在写下这卷经书之时,曾为天劫下了一个诅咒…” “若非得道之人获得经书,只要谁第一个翻开它,使会遭受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恶咒!” 李焱微微动容,问: “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诅咒?那,当年的乌角翻开天劫经书,为何又会安然无恙?” 天机道人,苦笑道: “因为,乌角也是得道高人,金丹派的祖师爷,加之其饱览天下道藏,对天地领悟颇多,当然可跳过这个诅咒,便我却只是精通各门玄学,并非得道之人,所以我虽然得到大道经赋予的神通之力,亦同时被天劫诅咒!” “只是,这个诅咒亦非一定应验,若被诅咒之人此后并无多行不义,诅咒便不会发生,仍可安度余生,可惜,我却在十多年前向一个人泄露了,一个不该泄露的天机,这件不义之事,立令诅咒应验在我身上,我随即遭受天谴,全身长满血脓毒疮,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机道人其实泄露的那个天机,与一个人有关! 而且那个人与李谡等人关系极深! 他便是大唐皇帝,唐玄宗! 李焱当然不会知道这个中来龙去脉,全只是顿然明白了一件事。 “我明白了!无道苍天千方百计逼我娘上落日峰,原来是想我娘替他翻开蕴含天地奥妙的大道经,让我娘先受大道经的诅咒,自己才再看经内的那个字,以求取神通之力!” “但,我仍有一点不明,为何无道苍天非要我娘不可?其实要翻开大道经,任何一个人亦可为其效劳。” 天机道人摇首道: “李焱,这个你有所不知了,其实,大道经亦非人人可翻,无论是善人抑或恶人,若本身命造并非独有的极阴或极阳之人,即使得到大道经,亦无法将之翻开!” “极阴极阳?”李焱一呆。 “五行之数即五行之生数,就是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也叫小衍之数。一、三、五、为阳数,其和为九,故九为阳极之数。 二、四为阴数,其和为六,故六为阴之极数。 阴、阳之数合而为15数,故化为洛书则纵横皆15数,乃阴、阳五行之数也。“ “嗯!各人命运不同,这个世上,有生来异常幸福的人,也有生来异常悲惨的人,而乌角、老夫、无道苍天,甚至你娘李果儿,自身命造皆巧合地生于‘极阴极阳’之时,我们这种人全都蕴含独特的五行命数,但亦同时拥有可翻开大道经的能力……” 李焱想来亦觉不无道理!乌角身为得道高人,虽不知其生辰八字,但凭借其一身修为,恐怕也是命格极为不凡之辈;天机道人虽身遭天谴,恐怕来头也不小;甚至那个无道苍天,野心之狂既已自号为天,想必亦异常心狠手辣,极凶之辈,惟一他知道亲娘李谡生辰恰好是二月初四,更且是丑时正中,命理属极阴之数。 心念电转,李鑫不由道: “前辈,你的意思,是说除了我娘外,无道苍天自己其实亦可翻开大道经,他只是不欲被诅咒而已?” “是的!而且,相信他目下已用他那个陈玉莲姑娘为胁,逼你娘李果儿至破日峰!” “李焱!如今也是你该赶去制止你娘,为其翻开蕴含无穷奥秘的大道经的时候了!” 天机道人说至这里,一直抵着李焱背门的双手已一把抽回,而李焱亦觉自己体内八脉已然舒畅无比,显见早前所受内伤,已经几乎痊愈! 李焱随即道: “前辈,晚辈亦知如今事情有紧逼,要上落日峰已刻不容缓,只是,晚辈仍有一个疑问不得不问。” “我们皆有实体,早前与那五道苍天也曾怼过数招,难道那红影根本并不是人?” “他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 天机道人闻言只是饶有深意一笑,道: “人间真相虽千奇百怪,但归根究底,仍逃不出自身一具臭皮囊,故无道苍天修为再高,亦必有其真身,你与李果儿原感到其红气下空荡一片,正是其无上神功‘灭天绝地’玄妙所在,能否破其神功,便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至于他是何方神圣,老夫虽然知道,但因我有一个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其手上,故虽然仍可出手助你们一臂之力,却仍耍坚守曾对他所作的承诺,绝不的透露其真正身份…” “李焱!这一点,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势难料到,天机道人原来与无道苍天早有承诺,即使他如何帮助李谡、李焱,亦绝不能将其真正身份泄露,否则,便会失去一个比其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李焱亦知不宜强人所难,故心中虽有一点的失望,仍道: “前辈,既然你有苦衷,李焱亦不强你所难,但,你既有一样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无道苍天手上,他大可以之为胁,逼你写下世间所造的第一个字,事情岂非更为简单,何须千方百计翻开它呢?” 天机道人苦叹: “李焱,你有所不知了;当日老夫翻开大道经之时,虽因世间所造出的第一个字而获得知道一切神通之力,但同时也失去一些东西。” “哦?前辈到底失去什么东西?” “老夫失去的东西便是对这个‘字’的记忆!” 李焱一愣,他万料不到,天机道人虽能得到那个“字”的神通之力,却又同时无法再记起那是一个怎样的字。 是天意安排?还是世情本就如此? 人总是得到一些,又会失去一些?得失之间,祸福相依! 第703章:上峰 李焱又道: “前辈,即使无道苍天无法从你口中得知那个是什么字,但他既然亦和你同属‘极阳’之命,难保一朝不会冒被咒之险,自行翻阅大道经,你为何不索性毁掉这卷关于天地玄机的经书?让它永远不会再落在任何人手上,一了百了,杜绝一切后患。” 天机道人道: “李焱,老夫一直未有毁掉大道经的原因,其实亦和当初仓颉将记录的天劫流传于世的目的一样,只因着大道经有朝一日落在适合的好人手上,便可赋予该人神通之力,也许最后能助世间苍生避过不少大劫…” 对于天机道人这番说辞,李焱似乎亦有同感,点头道: “嗯!也许前辈及仓颉的期望是对的,也许保留大道经这个救世的希望,总教完全抹杀任何希望为佳…” 是的!人间千苦万难,若能救众生解脱一点苦难,纵使豁尽任何方法,亦应一试…… “所以”天机道人又道: “李焱!老夫真的希望你能尽力阻止你娘为无道苍天翻开大道经,一来是不欲李果儿代替他被天劫诅咒,二来,亦不想无道苍天获得神通之力!” “这魔头已修为盖世,若再给他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天地人间将不堪设想!” 李焱听罢,已霍地一站而起,道: “好!前辈,晚辈如今就赶往落日峰的‘万年泉’,助娘对付无道苍天!” “但,晚辈如今身在之地,到底是保处何方,晚辈该如何到万年泉?” 天机道人饶有深意一笑,缓缓道: “李焱!你其实已不用赶到落日峰的万年泉。” 李焱一怔,问: “前辈,你此话何解?” “因为。”天机道人语音稍顿,复再一字一字地续说下去: “这里所在万年泉池之下!” 天!原来天机道人与李焱身在的这个烟雾弥漫之地,但是在落日峰万年泉下的一个山洞? 想不到,天机道人竟已将李焱带上落日峰这个隐蔽之地,这个或许连无道苍天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岂非是说,藏着大道经的万年泉就近在二人之上? 一切,也即将解决? 快要日落西山了。 一轮残阳冉冉落在落日峰后,顿如被陡峭如刀的落日峰无情吞噬,好一个落日峰,果然峰如其名! 然而,据闻落日峰一名之由来,却非闻此峰的如此山势,而是因在数十年前,峰巅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奇事,山下村民才会将之名为落日峰! 此刻,无道苍天正站于落日峰上,迎风卓立,大有傲视天下苍生之势,相信先前遭受李谡金丹玄黄之力重击的伤势,已然复元十之八九。 若说身后残阳如血,那无道苍天便是积压中之血!他的无道,他的疯狂,将今天下苍生滴血! 而距无道苍天所站不远,其随从白眉亦已待候在侧,只是,这主仆二人何以在落日峰守候?难道他与李谡一会之期已到? 日落前抵达落日峰后,已过了一日一夜,如今,已是二人会面之期! 可是,会面之期虽到,李谡及李鑫等人仍踪影杳然,就连一旁的白眉,亦开始有点不耐烦道: “主人,长日将尽,时辰将至,李果儿等人却未见踪影,不知会否不及及赶上落日峰峰?” 白眉虽有点忧心,无道苍天却仍好整以暇,浅笑: “这个你大可放心!由那个断崖至落日峰,一般高手也仅需两至三日行程,更何况李果儿这样的丹境高手?即使她有李鑫及萨恩克负累,亦绝不会迟上多久。” “而且,终然本座未有环顾四周,亦可隐隐感到……” “她,已经来了!” 白眉一怔,问; “什么?李果儿已来了?” “她在哪?” 无道苍天道: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好!就让本座告诉你!她,就在…你的身后!” 无道苍天此言一出,白眉当场大吃一惊,慌忙回头一望! 只见一条妍丽多姿的婀娜倩影,真的已沉沉站于其后,这条婀娜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李谡! “李果儿?是你?” 白眉连忙抽身急撤,然而已经太迟! 赫听“噗”的一声!李谡已一手迅疾如电紧扣其咽喉,白眉当场不敢妄动! 同一时间,李鑫亦已从山下飞驰而至,更随即守在李谡身畔,凝神戒备! 但,为何不见萨恩克? 缘于这一战凶险异常,萨恩克武功虽说在江湖不算弱,面对无道苍天却微也不足道,故为其安危设想,李鑫遂向李谡建议,将他留在山下一间客栈内。 萨恩克虽想与二人一起上山,但亦心知自己若坚持同去,反会令二人在对付无道苍天时有诸多顾忌,最后只好无奈应承。 势难料到,李谡匍在峰上出现,一出手便已制着白眉,总逢一击报捷。 但无道苍天目睹自己仆人被制,却仍然漠不关心,悠然笑道: “呵呵,李果儿,看来不但陆危楼轻功冠绝武林,你身法也是不弱,若非本座未有分神,相信也不会发现你无声无息掩至!” 李谡默然未有答话,只是定定盯着无道苍天,似在提防他会随时出手,反而一旁的李鑫此时却道: “无道苍天!你仆人性命已在我们手上,你快将陈玉莲交出,否则,所别怪我们对你这个仆人不再客气!” 无道苍天冷冷一笑,答: “呵呵,李果儿今日既已如我所言抵达破日峰,你们以为白眉这贱仆对我还有啥作为?” “由始至今,本座神阻杀神,佛阻杀佛,天阻杀天!任何有阻本座达到目的的人,皆可杀!” 无道苍天“杀”字乍出,一直被李谡紧扣咽喉的白眉惟已明白其话中含意,一张脸霎时变为一片死灰,脱口惊呼: “主人!” “求求你,不要…” 但呼叫已经太迟,无道苍天已在其惊呼声中出手! 只见他身上红气一伸,一道长逾九尺的红气立如钢刀飞出,向李谡等人所站之位一斩! 然而这道红气却并非劈向李谡及李鑫,但听“喀嚓”一声,白眉的人已波红气一劈为二,血淋淋的下身更实时跌到地上,惨遭拦腰斩杀! 天!万料不到,无道苍天手起气落,但已把像狗般跟随自己的仆人解决,全然没有半分感情,没有半分留手,出手异常狠辣利落! 然而,不知是白眉生命力特强,还是他仍有话要说,即使被斩下半边身躯,他仍未实时气绝,只见他双目狂睁,就像不将心中最后一句话吐出就死不瞑目,紧紧瞪着李谡道: “李果儿!既然他不仁,我亦不义,我白眉红就将他的秘密告诉你…” 第704章:母子齐心 “你今后一定要特别提防一个人,更要提防无道苍天!”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其实是…” 白眉差点便将无道苍天的真正身份吐出,却霍地“哗啦”吐出大口鲜血,只因他的心脉,赫然已被一道尖锐如刺的红气贯穿,当然是无道苍天所发! 只因他的真正身份异常特殊,决不能就此让李谡等人知悉,才会在白眉快要吐出真相同时,再隔空暴发这道红气,叫他永远往口! 李谡静静看着白眉面上的表情,仿佛在咀嚼着他适才的一句说话: “你今后要小心一个人” 什么人?李谡想破脑门也无法想透,除了眼前的无道苍天,她还要小心一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只是,纵然最终她仍未能从白眉口中得知无道苍天的真正身份,她还是冷冷地、慢慢地放下白眉的尸首,更徐徐为他盖上双目,道:“你,瞑目吧!” “即使你来不及告诉我,我亦无所惧!因为,我最终亦会干掉他!” 此言一出,李谡随即向无道苍天冷冷一瞄,仿佛,她真的会言出必行,将其送往地狱! 无道苍天却仍悠然笑道: “呵呵,李果儿!本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相信你已好好领教了吧?” “如今,陈玉莲就被本座困于落日峰下的万年泉,若你们不想她像白眉那条狗般被红气分尸,便跟着本座来吧!” 一语方罢,无道苍天猝地纵身一跳,赫然已朝落日峰上一个破口飞跃而下! 李谡与李鑫紧随而上,只见那个破口,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 李鑫斜目一瞥李谡,问: “娘,如何?” 李谡却连眼也没眨动半分,只是紧紧盯着地上这个深不见底的地洞,似在打量这地洞到底迈向何处何方。 “无道苍天并非是要杀人,而是引我有什么事…” 李谡稍一沉思,即猜个八九不离十,然而,此时亦非细想细看的时候,但听她又突然吐出一声: “跳!” 话音方休,李谡已纵身跳下地洞,眼见她跃进,李鑫亦无从细想,奋身一跳,亦已紧随而下! 只不知,这地洞尽头带给她们的,到底是胜利?还是更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结局? 李谡与李鑫,在紧跟无道苍天跳进峰顶的那个地洞后,再经过一条陡斜无比的黑暗甬道,蓦觉前方一片豁然开朗! 她们终于也来至无道苍天一直想她前赴的地方!万年泉。 想不到这个闻名已久的万年泉,竟然会是这样的! 李谡与李鑫只见甬道尽头所通向的这个地方,赫然是一个高大无比的山洞,山洞中央,更有一个径阔八丈的水池! 水池四周洞壁,更有无数被流水划过的痕迹,碧水紊绕,就如千行万行溪水,如同岁月年轮,难怪这里会唤作万年泉! 而在万年泉中央,亦屹立着一块方圆半丈的巨石,在池水环绕下形如孤岛。 此刻的无道苍天,早已傲立于万年泉这儿等候二人,但李谡、李鑫甫见他,却只是向他瞄了一眼,二人的目光,很快已经移开,更不期然落在泉池中央的巨石上! 只因巨石之上,此刻竟缚着一个二人要救的人,陈玉莲! “玉莲?” 李鑫乍见陈玉莲,当场情不自禁高呼一声,陈玉莲但听李鑫在此时此刻竟直呼她玉莲,虽然身陷险境,亦不禁喜形于色,眼眶一红,道: “金哥,你终于肯认回我了?” 陈玉莲虽喜形于色,李鑫却未有即对响应,只是与李谡互望一眼,遂地…… 二人竟同时一动! 只见李谡一动,竟已向无道苍天劲掌拍去!李鑫一动,却是扑向石中的陈玉莲! 原来李谡母子二人在上落日峰前早有部署,只要甫发现陈玉莲,她就会为李鑫掩护,让其救人!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在李谡劲掌急攻之下,无道苍天在不期然闪身,而就在其闪避这时,李鑫已然跃上池中巨石,更使劲一把扯断紧缚陈玉莲的铁链! 然而,就在李鑫扯断困绑陈玉莲的铁链同时,他赫然发现,陈玉莲依旧动弹不得。 她全身穴位赫然已被人一一尽封! 一惊之下,李鑫连忙“噗噗噗”的为陈玉莲解穴,可是任他如何努力,陈玉莲的穴道依然牢不可解! 而远处的无道苍天见状,却发出一声“嘿嘿”冷笑,道: “唔,没用的!李鑫不要白费力气了,陈玉莲周身大穴,皆被本座的无上神功‘灭天绝地’所制,若不得本座的独门解穴手法,根本无法可解!” “只要她再被制穴一个时辰,本座贯于其穴位的灭天绝地真气便会迸发,那时候,她将会全身大穴尽血而死!” “所以,李果儿!我看你还是别再作无谓抵抗!乖乖助本座得到大道经吧!” 无道苍天此言甫出,忽然,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道: “娘,大哥!慢着!” 声音清朗如风,人亦身快如电! 但听在高呼声中,一条人影已如一股惊世旋风,从甬道尽头疾卷而进万年泉内,更一把跃上陈玉莲及李鑫身处之巨石上,“噗噗噗”的,来人已连拍陈玉莲身上百穴! 说也奇怪,在此人连连拍击下,陈玉莲身上所有穴道竟同时迸发无数红气,陈玉莲的人也实时可动弹自如,百穴尽解! 而这个为陈玉莲解穴的不是别人,正是赶来助李谡一臂之力的李焱! 想不到在千钧一发间,李焱竟及时赶到,更想不到他竟能解开无道苍天以“灭天绝地”所封的穴道,就连无道苍天亦不禁微微动容: “好一个李焱!短短一日,你竟能解开本座以‘灭天绝地’所封的血道?是那个天机老鬼告诉你的?” 李焱定定盯着无道苍天,道: “没错!前辈身负看透一切的神通之力,是他将破你灭天绝地的方法告诉我的!” “无道苍天!如今你已再无所恃,还如何逼我娘助你得到天劫?何不及早收手,还不太迟!” 第705章:翻经 “收手?”无道苍天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仍气定神闲的道: “李焱啊李焱,你和那天机老鬼一样,未免太小看本座了!别以为救了陈玉莲,便可阻老夫得到大道经!” “本座既敢自号为‘天’,便绝对会像‘天威难测’一样,叫你们感到意外!” 无道苍天语声方歇,忽地将身上红气一抖! 赫听“呼”的一声,只见其红气之内已抖出一条人影! 而这条人影,竟是一个任何人也无法想到会从其红气之内抖出的人萨恩克! 啊?啊?啊? 天!萨恩克不是被李谡和李鑫留在山下的吗?为何竟落于无道苍天手中? 却原来在二人走后,萨恩克因记挂二人安危,一时放心不下,仍暗暗尾随二人上山。 谁知跟至半途,竟被无道苍天发现,并将他制于其红气之内。 亦由于无道苍天的护体红气浓稠如粥,众人一时间亦未发觉红气之内,原来多了一个萨恩克! 肘腋变生!众人万料不到,陈玉莲方才被救,萨恩克又已在胁,且无道苍天的护体红气之内,更已使出一道红气如鞭,将萨恩克咽喉紧套,而萨恩克更已一脸紫黑,汗下如雨,似会随时窒息! 但听无道苍天又对李谡道: “哈哈!李果儿!看见了吧?如今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你今日亦要屈服于本座之下,必须助本座得到记录天劫的大道经!否则本座红气一紧,你的小男人萨恩克便要立即身首异处……” “分尸而死!” 眼看萨恩克在红气一紧下,本已紫黑的脸更呈一片死灰,李谡冷冷的脸上虽似没有半分动容,却徐徐张口道: “你,到底要我如何助你得到经书?” “很简单!”无道苍天直戳了当答; “你要替我,翻开它!” 此言甫出,无道苍天身上红气霍地一扫,但听“隆”然一声巨响,只见万年泉其中一面洞壁已被其血红之气一破而开,无道苍天的红气复向洞壁之内一卷,赫然已卷出一件物事,回气一甩,更已将此物事向李谡掷去! 不慌不忙,李谡随即伸手一接,已然将这件物事抄在手中,垂首一看,只见这物事竟是一卷经书,经书之上还写着三个异常瞩目的字,大道经! “这就是蕴含天地无穷奥秘的天劫?” 李谡向来虽对一切无动于衷,唯无道苍天一直想得到的大道经,如今亦已送到其手上,粉靥亦微微动容! 而李焱虽一直在天机道人口中,对大道经闻名已久,如今也是第一次看见记录天劫的经书,只见这卷关乎天地玄机的大道经经竟是相反更一片枯黄,似经历万年沧桑,更为世人记录下所有罪孽! 誓难料到,大道经竟是埋于万载泪泉的洞壁之内,无道苍天之所以知晓这个埋经地,必是他胁逼天机道人说的! 眼见大道经已被送至李谡手上,而李谡更要实时作出决定,李焱此时蓦然道: “娘,救萨恩克固然要紧,只是有一点你亦须知道,便是无道苍天为何偏要你为其翻开这卷经书,自己却不翻开!” “这卷经书藏着仓颉所造的世间第一个字,可令见字者获得未卜先知的神通力,但这卷经书却必须命属‘极阴极阳’的人方能开启,而你与无道苍天皆同属于这一类人。” “然而这卷经书,亦有一个异常可怕之处,便是谁若先翻开它,谁便会被其诅咒,今生若多行不义,必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焱此言一出,李鑫及陈玉莲固然一怔,就连被无道苍天紧扣咽喉的萨恩克,此时亦感到无限震惊,立时鼓尽气力叫道: “啊,师姐你不用理我!既然经书能令无道苍天获得神通之力,若然因救我这没用的废物而误了苍生,更误了师姐您被诅咒,萨恩克宁愿一死…” 萨恩克一语说毕,无道苍天紧扣其脖子的红气又再收紧一分,但听其狞笑着道: “呵呵,萨恩克,李果儿表面虽对你这个废物漠不关心,但你跟她这么久,你以为他真的对你没有半点感情?你以为她真的可干睁着眼,看着你个姘头身首异处而死?” 无道苍天说至这里,复再回看李谡一眼,冷漠的声音愈发不近人情,带着威胁的语调道: “怎么样?本座已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你若再犹豫,就别怪我对萨恩克手下无情!” 李谡却没有实时响应,只是默默地看着手中那卷同样“沉默”的经书,良久,终于徐徐张口道: “由始至今,我早已不惧生死,更不俱任何诅咒,因为我,早已被世人视为诅咒,你,既想我为你翻开这卷经书,我就成全你吧!” 成全他?李谡真的要成全无道苍天?她到底要如何成全他? 答案很快便已知道了!因为就在萨恩克暴吼“不”,李鑫、陈玉莲暗唤“不好”,李焱眉头一皱同时,李谡纤柔白皙凝如脂的手已触及大道经的卷头,啊?难道,她真的要翻开它? 不!只因就在同一时间,无道苍天却突然高呼一声,更实时松开萨恩克,展身而起,向李谡疾扑过去! 到底无道苍天为何如此?李谡究竟又做了一个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李谡的心,向来皆心绪难测,她的出手,更往往出人意表之外! 就像如今的无道苍天亦无法料到,李谡竟会如此!她竟然在翻开大道经当儿,掌上已然运劲,要将经书撕为粉碎! 这亦是无道苍天甘愿先松开萨恩克,第一时间展身扑向李谡的原因! 只因为要阻止李谡撕毁经书,他甚至连杀萨恩克的半分余暇也没有! 然而,更令无道苍天讶异的是,当她以难以置信的身法,在李谡还未撕毁大道经前及时掠至,更已一把着大道经的卷头时,他赫然发现,原来,李谡诡异的从势将大道经的卷头回开! 他适才感到李谡已翻开经书,只因他太在乎这卷经书,李谡其实只是作势翻开及毁它,无道苍天已迫不及待扑前欲夺! 而就在无道苍天一把抓着大道经卷头剎那,他又赫然发现一件事! 经书的卷头在其使劲一拉下,赫然已“嚓”的一声翻开! 天!想不到在李谡的缜密心思下,大道经最后竟被无道苍天自己翻开! 岂非表示,他已实时被仓颉诅咒?是的!眼前铁证如山,经书真的已被无道苍天翻开,他自己也是大吃一惊,怔怔沉吟道: “什么?我竟然翻开经书?那我岂非,被诅咒了?” 而就在其怔忡之间,李谡已向不远处的李焱沉吐一声: “动手!” 第706章:爆经 动手?李焱何其聪明,立时明白李谡的意思! 只见李谡语出同时,真的已然动手! 而李焱也同时动腿! 赫听“碰碰”两道劲风之声,李谡已劲掌拍向无道苍天脸门之位,李焱亦已重腿扫向其脑后之位,誓要向其前后夹击! 若这联手一击真的能轰中无道苍天红气内的头脸脑门,势必令其重创! 然而,无道苍天亦非庸手,纵使因被大道经诅咒而愣了一下,但很快很快,已重整旗鼓!但见他错身一闪,便已避过李谡、李焱这雷霆一击,更如雷暴叫道: “嘿!若你们无法动用各自体内的无敌力量,任你们资质再高,亦无法可以制我!” “如今,横坚本座已被诅咒,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将大道经看个一清二楚!” “从今日起,既然本座曾被诅咒又如何?本座不但已修为盖世,更将拥有洞悉先机的神通力,天地人间,已无人可再胜我!” 是的!无道苍天所言非虚!而就在其语出同时,亦随即坐言起行,一把将已被翻开的大道经卷头再向外推开一点,目下更已开始往经书卷内搜索… 眼见无道苍天即将得逞,李焱不由焦急的高呼: “不!绝不能让他看见,蕴含天道的世间第一字!绝不能够!” 李谡闻言,蓦然冷冷吐出一句话: “那我们就毁了它吧!” 毁了大道经?李焱一呆,但李谡语出同时,已不待他响应,独自向无道苍天手中的大道经劈去! 心知大道经的神通力若落在无道苍天手上,人间便不堪设想,虽然毁掉大道经并非仓颉及天机道人所愿,但其蕴含天地玄机的经书教无道苍天变得更为神通广大,就更非二人所愿! 一念至此,李焱不由分说,劲腿横施,与李谡的掌再度合击!这次却并非要对付无道苍天,而是要在无道苍天看见那个有着无穷奥秘的世间第一“字”之前毁掉大道经! 好一个无道苍天!眼见李谡、李焱母子的掌、腿来势之劲之急,虽已来不及将手中的大道经挪开,但亦毫不动容,无限骄狂地道: “好!本座偏不信我的无上神功‘灭天绝地’,无法可保经书!” “来吧!” 无道苍天说着,随即劲注大道经之上,整卷经书在其无上功力催逼下,当场变得硬如精钢,而同一时间,李谡、李焱二人掌、腿及无道苍天所使的灭天绝地,终于隔着大道经书霹雳硬拼! 这一拼足可惊天动地,然而,结果却令李谡、李鑫及无道苍天同感意外! 只因夹在三人间的大道经,并未如李谡母子所愿般一击毁掉! 然而,亦不如无道苍天所想般,能保原状! 缘于就在三人硬拼之际,当中的经书,竟突然暴绽一道夺目豪光! 豪光之强之烈,当场令洞内所有人皆无法看清经书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最接近经书的李谡、李焱与无道苍天亦不能够! 而就在这道豪光暴绽同时,李谡、李焱及无道苍天之间又再引起奇变! 只见李谡母子二人轰在大道经之上的掌腿,赫然与经书一样,同化一道夺目豪光! 相反,笼罩无道苍天全身的红气,却在顷刻间化为千片灰黑! 啊?怎么会这样的?到底,经书与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 只因谁都不清楚大道经之内,除了载有仓颉所造的那一个充满玄机的字外,还隐含什么匪夷所思的力量或秘密! 毕竟天意难测,人无论如何穷究,有时候亦难洞悉天机… 然而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李谡、李焱的掌腿如今竟与大道经暴绽一模一样的豪光,而无道苍天的红气却变为一片灰黑,显而易见,李谡、李焱的力量且似顺应大道经中的天道,而无道苍天的力量,却是有违天道! 不但如此,李谡、李鑫的胸腹更各自闪现一团金、红豪光,直向二人的掌、腿迅疾如电窜去! 啊?这两团豪光分明便是深藏在二人体内的玄黄之力与血灵芝之力,想不到大道经在与二人掌腿触碰同时,亦将二人这股力量牵引而出! 霎时之间,只见二人体内的两股惊世力量,已直窜进大道经之内,而在两股盖世力量急剧催动之下,整卷经书暴绽着豪光之内,更赫然传出一声轰天巨响! 是的!一声名副其实的轰天雷响!只因在响声传出同时,整卷经书赫然已爆为粉碎,更随即迸为一道径阔五丈的巨大光柱,冲天而起,直向万年泉的落日峰顶狂轰而上!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众人头上的落日峰顶登时被这道巨大光柱破开,而洞内所有人亦被光柱带动,尽皆身不由己直冲峰顶! 天!万料不到,李谡、李焱这次合击,竟真的粉碎了无道苍天一直极想得到的大道经,也暂时粉碎了无道苍天将为世人带来的噩梦! 然而,经书毁灭时所迸放出的巨大光柱,简直要今天地同毁,人神共灭!被光柱轰至冲天而起的众人,又会否同遭灭绝? 不!缘于李鑫、萨恩克及陈玉莲在经书爆炸之时,所站之位距离大道经最远,故虽亦被光柱轰至冲天而起,甚至口里齐喷鲜血,但仍未有因此而死! 不但如此,李鑫更在冲上峰顶之际,双手一把握着陈玉莲及萨恩克,翻身一滚,三人便已滚至落日峰顶一个犹未被爆破的角落,总算安然着地! 至于李谡、李焱,虽和无道苍天一样,与经书近在咫尺,然而,母子二人在经书粉碎之前,掌腿早已和大道经迸发的豪光互相呼应,故即使这场巨爆将二人轰个五痨七伤,口里狂喷鲜血;却始终未有粉身碎骨,二人只是随那巨大光柱之势,被轰个冲天而飞! 反而,受伤最深的却是无道苍天! 只因经书本来就握在他的手上,大道经一爆,他全身红气不但同被轰个一飞冲天,甚至更在冲天之时急速消散!他已在李谡金丹玄黄之力与李焱体内的血灵芝力及大道经粉碎之下,彻底惨败了! 但听“啊”的一声凄厉长叫!不消剎那,无道苍天笼罩全身的红气已在半空时飞散,他,终于也露出他在血红真气下的真正面目? 不!真相实叫人极度震惊!缘于当真护体罡气散尽之后,赫然已不见半条人影! 天!怎可能会这样的?难怪李谡、李焱与其数度交手,皆感到其红气下空荡一片,全因这红气这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血肉之躯!甚至任何实体! 莫非,这就是其无上邪功“灭天绝地”至邪之处? 第707章:平安 不错!就在众人瞥见这异象当儿,离落日峰不远的一个山头,已有人用隔空传音而至,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无道苍天平素的声音! 但听无道苍天从远处山头传来的声音,充满无比恨意及不忿地道: “妈的!真想不到,本座神功盖世,今日竟也栽要你俩手上!” “本座实在败不甘心!他日暂必会卷土重来!李果儿、李焱、李鑫…你们走着瞧!” 声音愈来愈弱,显见无道苍天的真身虽并不在落日峰,但因某些缘故,他在峰顶的血红红气一旦被破,远处的真身亦无法幸兔,同样深受重伤,才会负创而去! 势难料到,普天之下,竟有一种可在数里内以如血红气对敌的邪功!天下武学之渊博,实在匪夷所思,不过想来也是,曾几何时,乌角也曾有过分身,吕洞宾得道升天后,亦留下一具化身,最终被陆危楼所击散… 然而,既然无道苍天已惨败逃去,大道经亦已彻底毁灭,一切,是否已暂时结束了? 李焱本来也是这样认为,可是他忽然发觉,事情原来并不简单! 因为李谡!只见被光柱轰至冲天而起的她,此刻竟蓦然双目一翻,整个人随之昏迷,身形一软,已直朝落日峰下的万丈深渊直坠下去! 啊?李焱至今仍然清醒,李谡却为何会突然昏迷? 一切皆由于,李谡上次在战无道苍天之时,其实也和李焱一样身受暗伤,只是未如他伤势之重! 然而,其后李谡不但要负伤往河边浇水以救李焱,后来更要马不停蹄,与李鑫赶来落日峰会无道苍天,她根本就无暇好好休息,致令她暗伤更“伤上加伤”! 相反,李焱在天机道人不断贯功下,却是神元气足。 故再受适才那场巨爆冲击,李谡终于再也无法支持下去,力尽而昏!眼看昏厥的李谡向万丈深渊直坠,李焱当场面色大变,惊呼: “娘!” 惊呼声中,李焱身形已如疾风而下,暂要追上向下急坠的李谡! 总算李焱的轻功快绝人寰,“呼”的一声,虽未能抓着李谡的手,却已险险将其身上的桃红色长披抓个正着,另一手更已及时抓着崖边! 然而,李谡下坠之势实在太劲太急,就在李焱以为已救回她之际,但听“喀嚓”一声,他手中紧执的长披由于未能承受李谡的急剧冲势,赫然一断为二,而昏迷不醒的李谡,已朝崖下的万丈深渊继续急坠! “娘!”李焱狂呼!惊呼!甚至崖上的李鑫、萨恩克及陈玉莲亦在脱声高呼! 可是,任他们如何惊呼狂叫,李谡急速坠下的身形已愈来愈小、愈来愈远,即使轻功如斯厉害的李焱亦无法可将她追回来了! 可是,李谡是否就此完结? 也许未必! 缘于当她急坠至崖下百丈之后,霍地“呼”的一声,不知从何处何方,竟蓦然飞来一根物事将其手一卷,顺势再一牵泄劲,复听“嗤”一声,李谡已随着那根白色的长巾而卷至一个人的怀中… “伤的真重,看来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啦” 说罢,环抱着昏厥不醒的李谡如风逸去。 转眼便已一个月。 蜀山剑宗议事阁内,两个人正端坐在中堂正首,这两个人,赫然正是李鑫及李焱。 原来,自落日峰那场惊世巨爆之后,李焱、李鑫,萨恩克及陈玉莲虽能安然脱险,但李谡最终还是坠向崖下的万丈深渊,与其说她已不知所终,倒不如说她已凶多吉少! 故而,李焱等人在事后一直极为消沉,更曾在崖下狂找李谡三日三夜;终于仅欠那么一点,没能找回当时昏迷不醒的李谡,他们实在对李森及李淼有愧于心! 可是,李焱纵狂找三日三夜,李谡依旧踪影杳然,甚至她的尸首亦不在崖下是她已彻底粉身碎骨,尸骨无觅? 还是因为其它缘故……? 他们自然不得而知。 不过,一日找不着李谡的尸首,李焱等人心里总算仍存一丝希望,只因始终未能真正证实李谡已死,而在遍寻不获下,李焱其后亦唯有随李鑫及萨恩克回归剑宗! 只余了陈玉莲,仍然活在鬼马坡之中! 陈玉莲最后留在鬼马坡,全因为李鑫着想。 既然李鑫在危急间已认回她这个玉莲妹子,她今生于愿已足,反而不望李鑫接她重聚,更且获知她的金哥即将与吴湘绣成亲… 也许,二人一直维持现状,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别让旁人知道二人相认之事,对她两与李鑫可能更好! 其实,只要知道自己的金哥心仍在朝夕记挂着她,这世界她并非无依无靠,孤苦无依,二人能否重聚,对陈玉莲来说已不再重要。 是的!只要李鑫能平平安安,她一切皆可忍受,这才是真正的“亲友之情”陈玉莲也想着鬼马坡村子一直替自己默默干活的隔壁老王… 在回到剑宗后,萨恩克仍然非常消沉,一直将自己关在后山茅屋内,久久未有出门。 仅余下李焱及李鑫,仍要强颜面对接下来的事。 生活无论有多少艰辛痛苦,总是要过的。 他们兄弟二人面对的也将是南诏与土蕃大军入侵蜀地之事… 那李谡呢? 她究竟会面对什么呢? 究竟,在落日峰的万丈深渊下,为何始终找不到李谡的尸首? 不知道!只知道李焱等人回到蜀山剑宗后,也派人往落日峰一带寻找李谡。 而据前赴落日峰的门下回报,在落日峰附近一带的村民,也曾在村内一间客栈见过一个与李谡极为相像的人,静静坐在栈内一个角落,痴痴地看着桌子的彼端,仿佛在桌子彼端,正坐着一个对她异常重要的人…… 亦有材民见过,在落日峰下曾出现一过长得貌若天仙的女人… 黄山有七十二峰,素有三十六大峰,三十六小峰。 光明顶是其三大主峰之一,黄山更有四绝三瀑。 四绝是奇松、怪石、云海、温泉。 三瀑是人字瀑、百丈泉和九龙瀑。 第708章:古观 栖霞宫。 红衣教总舵正是修建在光明顶紫云峰上。 夜幕已尽低垂,华灯初上。 栖霞宫内的红衣教主屋内极尽奢华,除了陈设富丽堂皇,来自天南地北的珍宝外,此地更令人惊叹的是一口日夜不停冒着热气的温泉池! 此泉名为汤泉,可饮可浴。传说轩辕黄帝就是在此沐浴七七四十九日得返老还童,羽化飞升的,故又被誉之为灵泉!来历非同凡响,径阔三丈,深有丈余的泉池内,两条白花花的倩影正在嬉笑玩闹,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失踪已久的李谡!另一人正是红衣教主阿萨辛! 但见两个美人沐浴,真是艳香无边,春意满室,旖旎风光无限。 李谡躺靠在水气缭绕的泉池内,淡淡道: “阿萨辛,我准备离开此地了,谢谢你救我。” 泉水中间的阿萨辛闻言肤如凝脂般的莲臂“哗啦”划动,游到了李谡的跟前,刹那间,双对傲人双峰触及在一起,阿萨辛犹定定看着李谡,遂又伸手袭扰在李谡丰弹高耸,饱满玉润酥胸之上,咯咯如银铃般灿烂直笑: “呵呵,好啊,不过你可想好了,这天门可殊不简单,你不等陆危楼来吗?你们大可联手对抗他们!” 李谡摇头吐出两个字: “不了。” “不了”两个字蕴含李谡无穷的斗志与坚毅。 阿萨辛似乎早已料到李谡会这样答,故毫不意外,笑道: “不愧是李果儿,剑宗目前实力尚可,其实天门也并非你所想象般的强大,据我所知,天门圣主似乎就是左慈,左大仙三花聚顶后所分出的恶尸,充满了邪恶的念头,天门亦是此具分身所创建,目的是永远统治神州。” “哦?”乍闻此言,李谡也来了兴趣,将心中一些疑问实时脱口而出: “三花聚顶?金丹期的下一个境界吗?” “聪明!”阿萨辛道: “左大仙的善尸现在应该牵制着他的恶尸,所以我猜天门圣主不会亲自出手对付你,应该会派人,其中实力最强,智谋卓绝的柳霸天!” 李谡再问: “柳霸天?他有多强?” 红衣教的实力其实与当年明教差不多,分舵光布天下,足足上千,身后还有数之不清的大财主相助,故而实力强于剑宗,亦调查更清楚,以上李谡自然再清楚不过,所以她才会多探听些消息。 阿萨辛也不负所望,道: “柳霸天有多强我不晓得,不过,有一件东西可能会帮到你…” 不待她话说完,李谡急道: “何物?” 阿萨辛笑答: “舍心镜,有看前世今生之特殊功效,藏在极北之地的昆仑观中,传闻是伏羲八卦镜,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当年偶然得知…” 什么!早前个月李谡才经历过大道经,目下又有伏羲八卦镜!这可… 良久,良久,李谡适才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瞥了一眼胸比她大半圈的阿萨辛,冷冷道: “谢谢,我还是先回去修炼武功,此番承蒙照顾,日后有事记得随时来找我…” 阿萨辛美目闪过一丝异色,猝然电快出手,将自己整个火辣异常的娇身贴在李谡身上,秋波流转,直视着李谡,道: “那我就不挽留你了,也不知道你为何喜欢男人,怎不喜欢女人…” 李谡看着阿萨辛一副满脸幽怨的样儿,就好比一个许久未曾跟丈夫同床的如狼似虎女人一般,她内心失笑,短短一月,她也知晓这个阿萨辛其实是个女权者,只是她并非如此,说来也怪,换作从前,她大有可能色眯眯盯着身材火辣的阿萨辛看,如今却压根没有这个想法,反而是欣赏,对比… 短短一月,李谡被爆炸光柱所震飞的伤势已经痊愈,功力也再进一层,五气朝元功她也勤加修炼,阿萨辛三番两次帮她,究竟有何目的,李谡不得而知,她也不想知道,故而无所谓。 翌日清晨。 李谡告辞了阿萨辛,谢绝与陆危楼的合作,自黄山红衣教总舵离开,朝慢悠悠回去,虽然心里有些急,但自从与无道苍天一战后,李焱的成长惊人,武功也堪比丹境高手,她反而是下山后又不急了,缘于,她还没想清楚如何处理好与萨恩克的关系! 时间永远能证明一切,或许,李谡需要一点时间去理清与萨恩克的感情,同样的她也难能有一点空间… 不过这里仿佛时间静止了,只因这里是一个永恒铺满冰雪的雪山之巅。没有春天的明媚,没有炎夏的艳阳,没有悲秋的诗意,没有寒冬的火炉,没有春冬,没有白天黑夜。有的,只是皑皑雪海,就像苍天的诅咒,经年累月覆盖着此带方圆百里的山脉然而在这人迹罕至、甚至冰川猛虎也难以生存的雪山之巅,竟还有一座宏伟无比的古道观,唤作昆仑观。 昆仑观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就像一个毕生精研道法的得道高人,尽管道行高深,却又已垂垂迟暮,行将羽化,令人叹息。 曾几何时道人建观,无非想予善信方便,让善男善女们能去观内出家,也方便道士们生活,何故此昆仑观却建于雪山之巅?难道当初建观的道长,真的是隐士高人,并不欲世人找着此观所在,打扰他们清修,毕竟,道士们都崇尚自然,喜欢动不动感悟天地,然而此观极有可能不欲世人找着观中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雪山之巅,冰冷无情的世界,是否意寓也须铁面冰心,不能有半丝心软,才能保着观内之秘?故而,本已乏人问津的古观,更是苍凉寂寥,恍如拥抱万载孤寂。 然而,就在今夜,天狼星高悬北方之天,紫微星黯淡,天下形势激变,似乎有大事发生! 就在这个风雪更为猖獗闭天的雪夜,向来平静无波的昆仑观,蓦地却传出一声划破长空的道长惊呼: “不得了哪!来人呀!” “三清殿内的秘密…” “不见了!” 三清殿内的秘密?原来这冰山古观,真的藏着不可告人之秘? 第709章:昆仑观 但听惊呼响彻昆仑观的同时,数十道士已齐聚于观后一面山壁之前。 只见所谓的三清殿,原来是一座依山壁而建的道家大殿。 殿门更是一道厚逾半尺的重重机关,亦已被悉数捣破。 殿内更是空空如也,若殿内真的藏着什么惊世秘密,看来已凶多吉少,为首那名老道白髯垂眉,正是昆仑观的掌门玄阴子道长,眼见此情此景,不由面色大变,惊叹: “无量天尊!真想不到,本观秘密守护了千百年的圣物,终于惹来世人觊觎,今夜始终难逃一劫!” 圣物?难道三清殿内不见了的秘密,就是这件圣物?这座昆仑观已守着这圣物千百年?这到底是一件怎么样的惊世圣物? 又是谁在今夜盗走了这件圣物? 站于玄阴身后的三名老道,便是其三位师弟玄心、玄观、玄静。其中的玄心道长在武学上涉猎较多,但见他神色凝重地察视着三清殿被破开的巨门,忽然面如土色,俨如看见地狱恶鬼一样,脱口惊呼: “大师兄!劈开这道巨门的,是惊世狂刀—黄金刀气!” “惊世狂刀?” “黄金刀气?” 玄心此言一出,玄静等人亦不期然再朝破开的巨门细望,果见劈碎巨门的切口,其实共有两道盈尺深的刀痕各自斜斜向下,合成一个“x”字! “的确是惊世狂刀的黄金刀气?那今夜前来盗走圣物的人,是……柳霸天?” 天下自诩是刀道高手的人如恒河沙数,数之不清,不过公认的当世第一便是霸刀山庄老庄主,柳霸天! 其声名在外的无疑是黄金刀气!这也是目前刀道高手最高境界… 玄静一边沉吟,一边再仔细扫视殿内四壁,只见四壁被捣毁的机关,切口亦尽皆似被利刃所破,且四壁更被划下不少刀痕。这些刀狠,竟隐约合成了一个“霸”和“雷字” “是惊世狂刀的刀霸天下和刀如奔雷!真的是柳霸天所为?” 是的!铁案如山,普天之下,除了柳霸天,还有谁身负几近天下无敌的黄金刀罡? 就连柳霸天的弟弟,霸刀叛徒何方易,亦无法习成惊世狂刀! 然而,首先发现惊世狂刀刀痕的玄心,此刻突然又眉头一皱,像又发现什么似的,摇首道: “大师兄,依师弟愚见,今夜前来盗走本观圣物的人,也许未必是柳霸天” 玄阴子一愣,问: “哦?师弟从何见得?” 玄心一瞥殿内其中一个暗角,道: “因为,这里有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众人随即顺着玄静所瞥暗角望去,赫见那个暗角尽管昏黯,然而昏暗中竟隐透一丝殷红,瞧真一点,竟是一滩血渍! “是血?”众道士讶然。 玄心点头道:“嗯!所以这根本不合情理!” “为守着殿内圣物,三清殿内虽设下重重凶险机关,但柳霸天修为几已天下无敌,他若真的降临,这些机关根本难挡其锋,又怎会令他受伤而洒下这滩血渍?” 玄阴皱眉: “但…,眼前所见,破毁殿门及机关的绝对是惊世狂刀无疑。倘若来人真的并非柳霸天,又有谁有此天大本事,能使出只有柳霸天才能习成的惊天狂刀?” 玄心长长吐出一口气,道:“这,正是师弟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说着又朝暗角那滩血渍一瞄: “无论如何,血犹未干,来人想必走得不远,大师兄,我们还是快追吧!” 玄阴颌首道: “对!无论来的是否柳霸天,三清殿殿内的圣物关系太重大,决不能让它落于外人之手,否则人间势必大乱……” “所有弟子听着!大家今夜一度要将圣物追回来,不得有误!” 玄阴一声号令,立即与玄心等师兄弟,率领一众弟子奔出寺门,追寻而去。 到底,这座昆仑观内的圣物会是什么惊世奇物,若然失去便会逆乱人间? 而今夜前来盗取圣物的人又是谁?若然真的不是柳霸天,那这个世上还有谁会使出只有柳霸天才能习成的惊世狂刀? 这里,仿佛时间也静止了。 只因这里正是昆仑观的山下。 这里,也有永恒不息的风雪,所不同的,只是这里位处较低,故还有一些飞禽走兽出没,就像此刻,一头皮糙肉厚,壮如犀牛般冰川巨虎竟尔在这片雪地上狂奔。 然而这头巨虎狂奔,却并非在追逐什么猎物,相反,竟似在害怕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但,它已经是一头冰川上的巨虎了,它甚至比一头雄师还要巨大逾倍,处于食物链的顶端! 它,还要害怕什么? 或许,可从这头巨虎在奔跑之中,眼神总有意无意地望回身后的一个冰洞,瞧出一点端倪。 那个巨大漆黑的冰洞,是这头巨虎盘踞了半生的虎穴。然而此刻,它却像见鬼一般,没命地要逃离自己的老巢。 全因为,它的虎穴,已被一些较它更可怕千倍万倍的东西占据,赫见那个虎穴之内,此际竟笼罩着一股令人心寒的慑人气息,这股摄人冰冷的气息之浓,竟令本已黯黑无光的虎穴更呈黑暗,俨如一个浓得化不开地狱! 而在虎穴最深得深处,此刻正坐着一个比冰山更冷,比虎更为可怕的高手!李谡! 已经半个月后了。 自离开红衣教总舵黄山的栖霞宫,已经足足半个月,李谡却仍未回归蜀山剑宗。 当日她下山后欲回去,惟她又想知晓些许秘密,关于伏羲八卦镜的秘密,所以她不辞辛苦,自千里之外的黄山来到了昆仑观山下。 这段日子她并未得闲,反而不分昼夜的练功再练功,她深知实力决定一切!只有自己有压倒性的功力,方能无惧任何挑战。 只是今夜,她也总算抵达了昆仑观山脚的这片冰天雪地,更是过去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感到须停下来,更找了那个冰川虎穴栖身。 也许全因为她明天要登山拜观,夺取伏羲八卦镜,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 半个月来,李谡浑身散发的摄人心魄的强者气息却较以前更为浓烈逼人,更为生灵勿近,这也是功力大进的显现,就像那个冰川巨虎,乍见李谡踏进它的虎穴,也不敢低吼半声,便已弃穴逃亡。 而死李谡也不在乎虎**一片昏暗,也没以随身的火折子生火取光。她就这样沉沉地闭上双眼,坐在洞内最深处,桃红色的长披风洒在地上,仿佛已和洞内的融为一体。 她就像一尊雕像坐在无边的平静与死寂中,仿佛可坐至地老天荒。 可惜,世上已越来越没有地老天荒这回事,李谡在黑暗中的平静并没待上多久… 遂地,又有一些东西打破了夜的平静!但见黑暗中的李谡陡地地双目一睁,似乎蓦有所觉! 源于她突然感到,一股奇异的感觉正向她所在的虎穴急速逼近! 第710章:神秘女子 那股感觉所以奇异,全因它越是接近,李谡体内的万剑轮回剑气越被挑动! 李谡的万剑轮回学自天山剑派独孤世家,此刻逼近的感觉却在挑动着李谡盖世的万剑剑气,难道这股奇异感觉,是一些足可与她对立的力量? 能有资格挑动李谡沉寂在体内剑气的人,天下屈指可数;而有能力与李谡剑气对立的,恐怕也只得剑圣拓拨思南的剑气? 不!李谡曾败敌过他,她可以肯定这股气息并非拓拨思南,相反是另外一道,她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柳霸天的黄金刀气! “奇怪?难道这股逼近的感觉会是柳霸天?但,柳霸天自多年前与吕洞宾一战后,早已绝迹江湖,早些年前这老鬼神神叨叨还与李磐比斗过几招,何以会蓦然出现于这片人迹罕至的冰天雪地?” 想到这里,纵已麻木没有感觉的李谡,也不由戒备起来,源于来的若是柳霸天,也不知有何目的? 这老鬼上次见面还是在长安城的大光明寺,敌友不明。 辛而李谡亦没等上多久,全因就在此时,那股奇异感觉,已“呼”的一声掠进虎穴之内! 不!来的原来并非柳霸天!李谡可以实时肯定! 黑暗,难不倒夜晚如白昼般的李谡。她在黑暗中仍可清晰看见,掠进洞内的是一条白衣人影! 这条人影,非但一身白衣劲衣,头脸也蒙着一层白纱,不见面目。 右手则握着一柄兵器,但形状奇特,似刀非刀,是剑非剑,背上也背着一个长约三尺的木匣,不知内里藏着何物。 但最令李谡诧异的是瞧这条白衣人影的身形,原来并不是一个男的,而是一个女子! 这简直绝不可能!这蒙着头面的白衣女子,竟身负一股足可挑动金丹境界李谡盖世剑气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更极可能是柳霸天惊世狂刀的黄金刀罡? 惊世狂刀不是举世无双,除了柳霸天本人,无人能够习成的?何以独一竟变有二? 这女子为何会身负惊世狂刀的刀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每个高手都有自己的傲气与独门绝招。 譬如,少林神僧渡法,他修炼的是阿罗汉神功,身怀五百金身罗汉像,更精通般若掌、大力金刚腿、铁布衫、狮子吼等等,全是佛门功夫,不可能去练道门神通,人们一见他出手便知底细来历,出自少林;再如明教陆危楼,他的梵影圣诀,幻光留影步;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功等等高手;他们绝对不会瞎练其它武功,反而愈到后期,愈注重自己创造与思考,就算摆一份武功在他们境界的人面前都是不动如山,顶多借鉴参悟,李谡同样如此,多年来都是一招走天下… 同样的道理,柳霸天这等层次的高手,他也不会随便瞎传绝招! 绝招顾名思义是绝杀招式,对武林人而言就是保命的家伙,这自然是每个人的底牌,好不容易积攒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千年,无数修炼此功的高手前辈一代代的改进,体会,推衍,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诀为何厉害,正是因为其特殊,祖祖辈辈都在修改完善此门武功! 他们在挑选徒弟的时候,也绝对是慎之又慎。 徒弟的根骨天资无一不是精心挑选,当然,也有如血魔这样收萨恩克品行端正,人品好的弟子;老生常谈,宁缺毋滥,纵然徒弟变成大魔头,也不要酒囊饭袋,大草包!他们怕的就是晚节不保,所以,李谡推断这个女人也不大可能是柳霸天的徒弟! 这可就怪了,李谡的五气朝元功,她反正在修炼成功前是不会传授给子女,柳霸天的独门绝技,惊世狂刀必然也不会瞎传… 就在李谡揣测之际,那白衣女子已甫掠进洞内,随即跌坐洞口地上,也没有进入李谡所在的虎穴深处,看来举步维艰,只是半依洞壁幽幽喘息。 李谡定神一看,只见她右肩原来受了重伤,鲜血正源源不绝从其伤口溢出,染红了她那袭如雪白衣,异常凄厉。 黑暗之中,李谡虽将这白衣女子打量得清清楚楚,惟这白衣女子却未有察觉洞中深处,正有一个世人无限畏惧的眸光在打量自己。以她身负惊世狂刀的修为,她竟然感觉不到李谡身上连冰川巨虎也能感觉到的慑人气息? 也许全因她伤势极重,过多的失血,已令其感觉变得不再敏锐。 更何况此刻的她,似在全神静听着另一些事…… 而李谡很快已知道她在静听什么了。 是脚步声! 来自洞外不远的脚步声! “来了!” “他们……终于也追来了!” 那白衣女子乍闻洞外不远有脚步声急速逼近,不由紧握右手中的兵刃,全身绷紧戒备然而稍一使力,右肩伤患更是血如泉涌。 此时,洞外也传来了一个极具威仪的苍老声音,朗声道: “施主!贫道玄阴,乃山上昆仑观掌门,今夜敝观三清殿丢失一重要圣物,想必已落于施主手上!贫道但愿施主原物归还,敝观保证不再追究!” 原来洞外的正是昆仑观的掌门玄阴!它率领三名师弟,以及一众弟子誓要追回被盗圣物。 众人循盗物者在地上留下的新鲜断续血渍,一直追至山下。 而血渍所连成的血路,更直至山下这虎穴之前方止。 故玄阴等人益发深信,盗走圣物的人正匿身洞内。 可是,此刻包围在虎穴外的道士虽人多势众,连同玄阴四师兄弟,少说也有百人,但众道士亦不敢轻举妄动,贸然攻入洞内。 全因玄阴、玄心、玄观和玄静四名老道修为也是不轻,四人早已隐隐感到,虎穴之内不单有一股与惊世狂刀类似的刀意,更有一股异常浓烈、极度危险的慑人气息! 这股慑人心魂的气息笼罩着整个虎穴,令整个虎穴像是一个坟墓,一个入者必死的危险坟墓! 这股气息,当然是来自洞内最深处的李谡! 黑暗中的李谡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终于明白事情来龙去脉,两片唇瓣微微上扬,心忖: “原来,这白衣女子盗去了山上昆仑观的圣物?那她背上的三尺木匣,内里所藏的,想必是那圣物无疑……” 对于木匣里是不是伏羲八卦镜,李谡并不急于知晓,反而目下这个盗物女子引她沉眉思索… 此时,那白衣女子听闭玄阴所言,终于也张口对洞外道: “玄**长,贵观三清殿内的圣物,却是我今夜取走,但我取走此圣物只为借来一用,实是情非得已。请各位道长高抬贵手,我用后自当原物归还…” 第711章:狂刀 出乎意外,这白衣女子虽身负独特刀意,语声却出奇地温柔,浑没半点江湖味,更宛如一个足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在温柔软语。 或许,在其蒙着头面的白纱之下,也有一张叫世人惊艳的脸! 然而她这样一答,更证明她正是今夜盗走三清殿圣物的人,洞外的玄阴等人尽皆面面相觑,缘于他们一直认为,以惊世狂刀捣破三清殿的,即使不是柳霸天这样的猛男,也必是个一等一修为的江湖汉子,谁知竟是个语音轻柔的女子! 一个女子,居然亦能使出柳霸天独门的惊世狂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道士心中大奇! 玄阴的四个师弟,玄静道长别看法号带“静”字,惟向来性子较烈,此时已不耐烦道: “好大胆!你可知本观圣物,若然用之不得其法,或落于心术不正的人手中,人间势必大乱?岂能让你肆意妄为,说借便借?” 那白衣女子苦涩地答: “我正是早知贵观圣物,是天地间最神圣、最具灵气之物,才会借之一用,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心中的一个夙愿…” “只要能以贵观圣物再见‘他’一面,我即使因动用此圣物而遭天谴,甚至万劫不复,也是值得的!” 势难料到,这白衣女子不惜以身犯险,更因此身受重伤,也只为借用此圣物再见心中的一个他?这个他到底是谁? 那件东西,又为何会是天地间最神圣、最具灵气之物?所谓最具灵气,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下子,可连李谡也不禁越听越觉纳闷,自李磐死了后,她本已对一切失去了感觉,惟不知何故,也许是因这个拥有温柔话声的女子那一身如雪白衣,也令李谡如平湖的心,竟尔泛起少许感觉,尤其是其身负的东西,难道是它? 玄阴但见多说无用,此际忽然面色一沉,正色道: “施主!本观圣物必须在今夜物归原位,绝不能流落江湖!若你再不奉还,就可别怪我们出家人不再客气!” 说着向身后其中三十名弟子下令: “放箭!” 一声号令,突听三十道破风之声划起,三十根燃着熊熊烈火的利箭,赫然已向虎穴之内急射! 却原来,与玄阴等人同行的逾百弟子中有三十名箭手,这三十人再适才对话之间,早已张弓拉弦,以桐油燃点利箭,只有一言不合,三十根火箭便会率先发难! 三十根火箭同时齐发,俨如三十条穷凶极恶的火蛇,猛然向虎穴扑噬,玄阴老道此举分明是要以火逼那白衣女子出洞! 而他这一着亦相当奏效!但听那白衣女子眼见利箭逼近,无限低回地自言自语道: “刀,我曾应承你再不使用惊世狂刀,但当日你已破誓,我为了再见你,亦不得不破誓,再使惊世狂刀!” 刀?这白衣女子话中的第一个字,刀,应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江湖传闻柳霸天曾几何时也是以柳霸刀为名,难道她声声要再见的人,是柳霸天? 语声方歇,白衣女子已忍着右肩的伤,右手那柄看似非刀非剑的兵刃已‘铮’的一声同时出鞘,迎向刚射进洞内的三十支烈火利箭! 赫见寒光一闪,接着又迸出连串“刷刷”之声,那三十支利箭非但被她一招尽碎,且招劲所带,竟将三十支箭上的烈火,凝运成一个径阔逾丈的巨大“刀”字,向洞外的玄阴等人反扑! 天!是柳霸天的刀狂血绝! 她所使的真的是“惊世狂刀”! 变生肘腋!玄阴等人也不虞她真的会使出柳霸天的惊世狂刀,且眼见那巨大“刀”形火字反扑逼近,所有道士亦不由抽身而起,四散闪避! 同一时间,那白衣女子亦乘众人闪避之间,嗖的一声飞身出洞,意图突围而出! 可惜洞外的汇聚几近所有昆仑观的道士,密密麻麻,实在太多,刀狂血绝的火势一过,昆仑观的逾百弟子复在围拢而上,将她重重包围! 而功力最高的玄心四师兄弟,更已各持四柄拂尘,分守于她东南西北四角,将其去路堵截得密不透风! 但有点出乎众道士意外得是,眼前所见,那女子所用得兵刃,原来是一柄斜长的刀!不!不是刀!那其实是一柄东瀛剑客普遍用惯的剑!东瀛剑道,在中土大唐虽甚少有人涉猎,但江湖人大都知道,东瀛剑道的剑,剑身修长面微弯,其实较像一柄刀,多于像一柄剑。 既然这白衣女子用的是东瀛剑,那她是否来自东瀛?但一个东瀛女子为何竟会懂得中原腹地,霸刀山庄庄主柳霸天独门绝技,惊世狂刀? 事情越来越错综复杂,匪夷所思了。 再者,这白衣女子非但白纱蒙头,众道士至此方才发觉,她蒙头的白纱竟将其头、面和眼睛、脖子完全遮盖,加上她的白衣、甚至连肌肤也胜雪似白,在这冰天雪地里骤眼看去,她整个人竟像是一头没有五官、没有面目的白衣女鬼,还怪瘆人的…也许她真的是一头女鬼! 一头即使已坠到无间炼狱,还要回到人间寻回恋人的痴心女鬼! 玄**:“真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会使惊世狂刀?你,到底是柳霸天的什么人?” 那白衣女子乍闻玄阴此言,似勾起了她一些不为人知之痛,幽幽地答:“说真的我的毕生遗憾,便是不知自己是柳霸天的什么人。” “或许,我其实是一个他已永不想再见的人…” 真是答非所问,越问越是糊涂!一旁的四师弟玄静又已按捺不了火爆的性子,眼见白衣女子言词暧昧,当下也不欲其大师兄玄阴和她瞎缠下去,眦目咧嘴吼道: “嘿!无论你和柳霸天有何渊源,但本观圣物事关重大,即使柳霸天亲临,我们也决不买账!” “你今夜必须交回圣物,否则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说着已向周遭弟子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三十人已霍地持铁棒一拥而上! 三十铁棒齐攻而至,那白衣女子亦知今日一战难免,当下道: “我借取贵观圣物只为一个最后心愿,既然各位道长无意成全,那唯有得罪了!” 说着手中东瀛剑又再挥出,这一挥赫然使惊世狂刀的刀狂无我。 当的一声巨响!这一刀虽看似简单,但用劲之巧及利落,竟一刀便将攻近的三十铁棒悉数劈为十截! 每根铁棒断为十截,三十铁棒便化为三百截铁碎横飞,眩人心目,众道士见状当场哗然,尽皆心忖惊世狂刀果然够狂、够狠、够快、够烈、够霸、够惊人! 第712章:出手相助 这白衣女子的修为应该不及柳霸天,刀气虽然呈现黄色而出,惟在狂、霸二字上还欠火候,不足老辣,否则便不会在三清殿内盗去圣物时受伤;惟她虽已身受重伤,但一式‘刀狂无我’尚且神威至此,倘若称霸北方的柳霸天亲自使出这式刀狂无我,威力更是难以想象! 更何况,‘刀狂无我’也仅是惊世狂刀起首第一式;据闻惊世狂刀共有足足三七廿一刀势,越后的刀法越强;那么,柳霸天最后一招‘刀霸天下’,又不知会到何等惊天动地境界? 然而,这白衣女子虽一刀震慑众道士,但这次勉强再度出刀,右肩伤口复被牵动,血溅更急;她的人更像因失血过多,双腿登时一软,突然长刀脱手插地,扑跪地上! “好机会!”玄静见状,实时飞身而上,手中的铁铸拂尘,已朝其右肩伤患重砸下去! 赫听“彭”的一声爆骨巨响!那白衣女子毫无意外的给砸个结实,委实受创非轻,非但当场口喷鲜血,更倒地向前不断翻滚! 一旁的二师弟玄心,眼见白衣女子此惨况,不由低声对玄**: “大师兄,虽然圣物非比寻常,但四师弟乘人之危,对一个女流之辈下此重手,未免有失我辈修道之人的清净天和……” 玄阴闻言,也是微感认同,然而事情发展至这个地步,哪里还管得了伤人之事,他也欲速战速决,尽快将圣物取回再说! 而那白衣女子在不断翻滚下,竟翻至适才的虎穴之前,玄静唯恐她会躲回虎**,当下高呼: “千万别让她入洞!大家快上前拿下她!” 一声高呼,站得较近洞口的四十多名弟子已随即会意,持棒纵前拦截! 惟就在众人快将追上那白衣女子的刹那,蓦地,赫听漆黑的虎**,此时竟传出一个声音,一字一字的道: “所谓清净无为之心,原来不过如此。” “既然苍天不理……” “就由我来过问!” 语声婉转悠扬,如似黄鹂,动听无比,却又低沉而冰冷,浑然不带半丝七情六欲,恍如一个冷绝人寰的,也看不过眼前这群道士对一个重伤女子的咄咄相逼,既然神佛不管此番事理,就由她来管吧! 就在这冰冷声音传出同时,位处较远的玄心等人已有所觉,实时急叫示警: “危险!不要接近那洞……” 可是急叫声已经迟了!那四十多名弟子已如箭在弦,尽扑至洞前;而就在同一时间,这四十多名弟子蓦觉眼前一黑。 一股璀璨绝伦金芒如艳阳般的慑人力量赫然从洞内汹涌而出,如洪荒巨兽般吞噬众人! 霎时“嘭嘭”之声不绝于耳,这首当其冲的四十多名弟子,竟在闪电间悉数胸腹中掌,吐血倒地! 好厉害的掌法!这股几近实质般的金芒甫一出洞,四十多名道士几在同一时间重创! 出手的人掌法之快及狠辣,真的如同来自天威… 惊见巨变徒生,玄阴四师兄弟连忙扑前,四人更暗将掌劲提升至十成功力;玄阴还一面扑前一面朗声道: “洞内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违逆天道,助这盗走本观圣物的女子?” 说着四师兄弟已齐齐发掌,“波”的一声从刺耳巨响,四人掌劲赫然汇聚为一道更为巨大的气团,光可夺目,俨如一道令世人不敢直视的仙家道法,隔空向黑暗的洞内轰去! 这一式正是集玄阴四师兄弟毕生修为融会而成的“四元归一”! 由于集合四人所有功力,劲道之强横足可开天辟地! 他们这豁尽全力的一击,是誓要将洞内人逼出洞外! 然而面对这股雄浑无量来劲,洞内黑暗深处却仍是如一潭死水无波,只有一个冷绝人寰的声音,无限低沉的道: “错了!我,只是个神佛也认为无可救药的人,所以,她,我已是救定了!” 是的!在她过去的很长时间里,遇上了许多不平事!也拥有一段非报不可的仇!为了一段已早已结束的情,她的心更沉至黑暗的最底层深处,更是难得见天日! 语气方歇,一大波灿烂金光已再从洞内急涌而出,迎向“四元归一”的强大气团! 瞧真一点,这大团金光,竟是一只以浓稠剑气凝聚而成、阔逾半丈的金色巨掌! 赫又听一声轰然天雷响! 两股无为与争斗各走极端的力量霹雳硬碰下,当场将虎穴洞口轰个迸裂翻飞,那股惊世的反震力,更将玄阴四人震至吐血倒飞两丈之外,甚至其余未有受伤的五十多名弟子,亦被轰个人仰马翻,守势溃不成军! 但更令人惊异的,是四大老道即使也全数受伤,洞内的她却似未有丝毫受创! 蓦又听“彭”的一破风之声,如飞掠过倒地的道士逸去! 天!仅是简单两招,洞内的她已令昆仑观百名弟子非伤即倒,甚至已属武林一等仙境高手的玄阴四人亦难幸免! 他们甚至无法看清,洞内的她在出洞时的真正面目! 只见玄阴张着渗着血丝的嘴角,一双老目也睁得如铜铃,无法置信地道: “啊…?这世上竟有人能强横至此?洞内的人到底是谁?用的又是什么武功?” 对各家武学素有研究的玄心,此时终于道: “师兄,若师弟没有看错,适才败我们的金色巨掌,应是名震江湖的寒冰掌其中一式,雪凝见拙!” 三师弟玄观奇道: “寒冰掌?寒冰掌是蜀山剑宗李果儿,“掌、剑、指”三大绝学之一,难道洞内那人与李果儿有关?” 玄心点头道:“不错!尽管那人适才身影之快已肉眼难辨,但我还是瞥见其身上那袭红如桃李的披风!来人,恐怕真的是她!” 总算玄心功深眼利,他亦是四师兄弟中凡事最观察入微的一个。 而此时性子火爆的四师弟玄静却道: “什么?洞内那人是李果儿?” “二师兄,请恕师弟无法认同!我们四师兄弟已属武林中的一流仙境大圆满的高手,合我们四人掌力,纵是李果儿亲自出手,也非要与我们斗至三招过外,方能分出胜负。若刚才的人真是她,那她的修为,岂非已深不可测,绝对在我们之上?这根本绝不可能!” 玄心一时间哑口无言,源于这亦是他心中一个疑问。 掌门玄阴此时仰首看天,忽然神色凝重的道: “无论如何,适才出手的人是否李果儿也好,我们也绝不能就此放弃!今夜即使牺牲我们四条死不足惜的老命,甚至全观弟子,也非要追回圣物不可!” “你们看!” 玄阴说着一指向天,众人朝其所指一望,当场骇然齐声惊呼: “啊?是…” 第713章:天狼滴血 “天狼之血?” 赫见此刻夜空之上,虽仍星月当空,然而方圆百里的漆黑天际,不知何时,竟布满无数红色乌云,几可尽闭星月,就连漫天冰雪也黯然失色! 霎时红云铺天盖地,宛如苍天也在受伤淌血! 好诡邪的一幕奇景!那些鲜红如血的乌云,就是“天狼之血”? 瞧玄心四人此刻的震异表情,仿佛一些不寻常的劫难,快要降临。 玄阴此时又道: “大家看见了吧?天狼星已率先淌出血泪,这个不祥之兆,正应验了那件足可惊动天地的事快将降临。而这一切,也是因为我们今夜失去圣物而起。” “故唯今之策,我们只有尽力而为!希望我们在夺回圣物之时,还不太迟!” 玄阴说着,也不顾身上的伤,与玄心三人率领有能力站起的五十余名弟子,向着适才金芒闪耀的‘她’所掠的方向追去。 而就在玄阴等人走后,夜空上的红云更越聚越浓,越聚越厚,甚至连星月亦已被彻底遮盖!百里血云,竟将这片冰天雪地映照得一片血红! 这个人间,将会因今夜昆仑观失去了三清殿内的圣物,而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到底什么是“天狼血”? 与此同时,就在距昆仑观千里之遥的一个桦树林。 这个桦树林有一片古朴小居! 这古朴小居内有一间茅屋! 这茅屋内有一双眼睛! 一双可能已算得上天地间最沧桑、最无奈、最悲伤,然而亦最令世人期盼、景仰、尊崇的眼睛! 那是他的眼睛! 他,正是曾以一柄祖传吞吴刀扬名立万,纵横一个时代的盖世强者。 一个神秘而又无数人至今津津乐道,大唐北方人人皆知的霸者,柳霸天。 但见虎背熊腰的铮铮铁汉,此刻本闭目盘坐于自己的寝室内沉沉养神,讵料不知何故,他一直紧闭的双目霍地一睁! 置于其身畔的吞吴刀,亦突然脱鞘而出,“铮”的一声飞插墙上! 仅是此番异变,已惊动了在其寝室门外的一个人。 “爹?” 一条人影随即推门而进,那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紫衣青年;那一身紫色长衫,以及一张白如冠玉,正气无限的脸,全身散发着名门正派,前途无量的望族气息,他便是柳霸天的二儿子,柳浮云。 柳霸天共有三子一女,长子现任霸刀山庄庄主柳惊涛,二子柳浮云,三子柳静海,幼女柳夕。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 柳霸天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插在墙上的吞吴宝刀,沉沉出神。 柳浮云顺着其父目光朝吞吴刀望去,岂料一望之下,一张如冠玉般的脸,当场为之变青! “啊?怎会这样的?” 只见吞吴刀飞插墙上时所生的裂痕,竟隐隐形成了两个尺许丁大的大字!而这两个大字, 啊?赫然是“天狼”! “天狼?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霸天茫然摇首,答: “实在难以解释。” “老夫适才在闭目养神之际,蓦觉一股不祥感觉涌袭心头,恍如世上有一些可怕的事将要发生;而与我刀心互通的吞吴刀,似亦同时感觉到了,才会有所异动,自行脱鞘而出。” “但”柳浮云不解问: “即使世上有一些可怕的事将摇发生,为何爹与吞吴刀会有此微妙感应?难道快将发生的可怕事,会与刀有关?” 柳霸天若有所思,沉沉地答: “极有可能。” “而且,吞吴刀在墙上破下天狼二字,相信那件可怕之事,会与天狼此二字有紧密关连。” “只是我浮沉刀道半生,却从未听过刀道中有‘天狼’一词,可能是其它事吧……” 哦?连已是刀中圣者的他,也对二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柳霸天一面沉吟,一面已欲拔出插于墙上的吞吴,谁知就在他刚握着刀柄刹那,霍地他在面色一变…… “爹?”柳浮云也察觉其父脸上地变化,不由一愣。 只见此刻仍握着吞吴刀的柳霸天,竟似恍然大悟;一双眼睛,更像是看见了一些令已是刀道峰颠的他,也难以置信的事情! 原来他适才甫握着吞吴刀之际,骤觉它的刀心,竟像有千言万语要向他倾诉,吞吴刀本为数百年前越王勾践所铸,刀铸成后,已经历了千百年的岁月,可说已看尽天地百世千代沧桑,他刀心知道的,以及它感觉到的,也是非人能够想象…… 但见已感受到吞吴刀想说什么的柳霸天,忽而倒抽一口凉气,像是始终知道的真相,道: “我,终于也明白什么是天狼……” “原来,天狼星滴血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天狼星是关乎我的一生、难怪会令我与吞吴刀有异动。” “只是,若然让她遇上了天狼杀星,将对着世间有何影响,实在无法想象……” “但纵是如此,我们又如何必阻她遇上?” 什么?遇上天狼星?谁将会遇上这个玩意?天狼滴血?又劳什子东西?柳霸天口中的她,会否是她? 为何她遇上天狼血,便会对世间有无法想象的影响? 吞吴刀呈示的天狼二字,又会否与千里之外昆仑观的玄阴,所说的天狼同属一样? 天狼滴血,到底是什么惊世奇幻?就连本已淡看世情的柳霸天,本已不战多时的吞吴宝刀,亦要为他而忐忑不安? 就在柳霸天思索之际,蓦然他仰首望月,沉鸣道: “浮云,你先退下吧,看看你大哥惊涛如何。” “是!” 当柳浮云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柳霸天虎目金光闪烁,道: “浮云,倘若你大哥今年元宵节前恢复不了,你便接替他成为霸刀山庄新任” “庄主!” 柳浮云喜形于色,双拳紧握,强行抑制住激动心情,回头恭敬道: “一切但凭父亲做主,孩儿就不打搅父亲休息…” 话音未落,柳霸天蓦然回头一望,沉如渊岳的脸上绽放出别样笑意,道: “唔,去吧,不要兴奋过头,更切忌不要大肆宣传,这段时间做好准备,更要表现好点,山庄的事都交给你了。” 柳浮云闻言即道: “谨遵父亲教导,还请父亲早点歇息,保重身体,孩儿告退。” 柳浮云欢天喜地的离去。 但在他走后,屋内骤然响起一道沉而有力的如雷浅笑声: “呵呵…” “玄天,无道苍天老匹夫与南方炎天君轩辕亦贤已经失败了,圣主令我告知你一声,蜀山剑宗由你来制肘瓦解。” 柳霸天看也未看来人一眼,反而忧心忡忡的苦笑道: “嘿,要我去对付她?” “恐怕她已经在着手对付我了!” “什么?”来人惊呼一声,忙道: “你是说北方天狼星滴血,是她!” 第714章:救人 “呼!”来人深深吁了一口气,复才急道: “不行,此事有异,我先回去禀告圣主,事情已经告知于你,尽快解决她!” 北方冬日的夜,寒风刺骨,桦树林里的小屋外陡然下起鹅毛大雪。 来人离去后,柳霸天依旧仰首望月,独倚窗头,一双老目不知是太过干涩疲劳,抑或是风雪吹进了眼中,蓦然一皱,长叹道: “怒风雷,你倒是能忍住,白眉分身都教李果儿所灭,嘿,现在又让老夫去送死” 说着,柳霸天转过身来,脸色霍地大变,缘于他觑见桌上静静摆放着一张金色的令牌! 上面只有一个古怪的杀字! “九天必杀令!” 柳霸天惊呼而出,坦然失色,遂拾起令牌,全身似脱力般坐在了椅子上… 这是?要对付李谡? 不!看来已经不用柳霸天出手了,缘于有人已经捷足先登,抢在他前面着手对付她了! 漫天飞雪的雪原上,就在如一头红色喜鹊的她,正挟着那个已迭受重伤的白衣女子向前飞驰之际,漫天风雪,竟也像在怜悯她的伤势,逐渐缓和下来,似亦不欲再折磨已奄奄一息的她。 也许,她真的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可怜人,即使她身负的刀法,是一套不该值得同情、出刀誓必见血的无敌之刀… 惊世狂刀! 而刚才从玄阴等人手中救走这白衣女子的她,那个一出手便已技惊百人的她,正是平素不屑插手俗世纠纷的李谡! 是的!李谡除了四个子女,李磐、李忘生,何晴、王振等寥寥几人外,向来皆像神般冷看红尘,漠视人间纠纷,又岂屑涉入俗世纠纷? 然而今夜她破例出手,也许全因玄阴等人虽似身负救世之任,惟对一个已受重创的女子,亦实出手太咄咄逼人,又或许,她出手,全因这白衣女子一身白衣如雪,她撩动了李谡忆起往昔峥嵘岁月… 她,令本已毫无感觉的李谡,又再有回一丝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感觉,而更因为这丝感觉,李谡适才在一寒冰掌对付玄阴等人之时,也迸发了一些她久违了一月苦修的成果! 金丹玄黄之力! 亦因为玄黄力量,即使强如四大老道联手,也敌不过李谡信手挥出的一式寒冰掌! 只是,李谡虽救了这白衣女子,也不知自己此番救她是错是对,源于听玄阴等人所言,这女子今夜所盗的圣物,似真的会对人间有所影响。 然而,单是听见她说盗取这件圣物,只为能再见她心中的一个他,能够助这样一个痴情女子,李谡已觉值得! 即使她救她,在世人眼中是大错特错,她也宁愿做错! 李谡,正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明知是错,只要自己认为是对,便会一意孤行地错下去! 可是,眼前风雪虽已稍敛,那白衣女子创口处的鲜血却仍是流个不停,她的人更早已昏厥过去。 李谡心知,必须先找到一个隐蔽之地,为她止血疗伤再说。 而就在此时,她已走至雪山山腰,眼前亦出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风,终于完全停了下来;雪,却还是如檐前滴水,点点落下。 而白衣女子,亦终于的张开虚弱的眼睛,苏醒过来。 她其实是给一股窒息的感觉弄醒的。 那是一股令人感到极度危险的窒息感觉,一股只有世间高手才会拥有的恐怖感觉。 正因为这股危险的感觉,她慌忙欲再劲运全身戒备,谁知甫一运劲,只觉遍体酸麻,已是力不从心。 “别再勉强运气。” “你,伤得不轻。” 一个沉冷的声音突然从山洞中响起,声音虽冷得像万载玄冰,语气听来却似没有敌意,她当下心神稍宽,随即飞快打量四周,方发现自己原来正置身于一个昏黯的山洞内,身畔还生了一堆小火,为一直不省人事的她保暖。 白衣女子右肩亦已完全止血,更以布条妥为包扎,甚至蒙着她头面的白纱也未有解下,显见将她带来这里的人,根本无意看她的真正面目。 最可幸的还是,那个藏着圣物的木匣,以及她那柄似刀非刀的剑,亦完整无缺地放于身旁,未有在她昏迷时遗失。 而在距她足有两丈的洞内深处,此刻正远远坐着一条婀娜倩影,一身艳若桃李的披风洒地,一双闪烁有神的眼睛更在暗黑中冷冷放光…… 她,仿佛有如一片本应在天上冷视红尘的霞云,却因为执念而被贬下人间,但纵已身处俗世,她还是对自己的孤傲绝不言悔,仍是以那双骄矜的眼神,冷看着世情变幻,她,正是李谡! “是你,将我救来这里的?” 那白衣女子看着李谡在幽暗中的身影,似亦想不到救了自己的人,竟会冷得像一个玄冰;玄冰向来只会为人带来寒冷与绝望,却决不会带给人温暖与希望的…… 乍闻白衣女子此问,李谡只是默然,并未响应。 毕竟沉默,有时候已是一个默认答案。 白衣女子当然会意,随即无限感激地道: “谢谢相救,今日得姑娘相救,实不知如何图报,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李谡闻言,终于沉沉吐出对她的第一句话,道: “我,姓李。” 简单的三个字,也低沉得如同来自九幽的声音。 那白衣女子得闻眼前人姓李,再借着火光看清那身桃红如艳的披风,那张俨如完美令人同样窒息娇艳的冷脸,还有那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的酥胸,忽地像记起什么似的,讶然问: “你姓李?啊,我记起来了……” “你可是有大唐第一美女,安阳公主……李果儿?” 李谡同样以精致面容以及丰弹酥胸闻名遐迩,坊间流传她喜好雍容华贵的明黄及富丽典雅的桃红高腰束胸长裙,故而女子推断便知。 李谡缓缓步至其跟前,没有否认,更反客为主,问: “你,既称神州为中原,难道,并非生于中原?” 白衣女子幽幽点头,答: “是的,我真的并非生于中原,我其实来自距神州很远的一个地方,一个我已再没半分依恋的地方……” “东瀛!” 第715章:来历 终于也可以肯定了!李谡虽早已觉她所用兵刃似是东瀛的唐刀,唯一直未能肯定,如今她自己亲口道出,总算解开疑团。 那白衣女子又苦笑着道: “很奇怪,是不是?一个东瀛女子竟不惜长途万里,飘洋过海,都只为盗借中原其中一座古观中的圣物一用,是否令你有点莫名其妙?” “其实,我也有一点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你既贵为蜀山剑宗的前任掌门,且是皇族之人,应与昆仑观向无过节,你为何会助我这个来盗取中原圣物的东瀛女子?” “你犯不着为我而与昆仑观那四名道长结下梁子…” 李谡正色道: “你,错了!” “我,并非因你来自东瀛而出手,也不会因你并非生于中原不出手。” “我,只是自己认为应做的而出手!” 对了!这才是真正的李谡本色! 那白衣女子也不虞她如此我行我素,且李谡这番说话,似勾起她的一些回忆,但听她喃喃细语: “不错,为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那管旁人如何看自己,仍旧我行我素,笑骂由人,无比坚定地干下去,这,才是值得骄傲、洒脱地人生……” “我其实也认识一个像你有这般想法的人,他,也只会干自己认为该干的事,从不理世人如何看他…” 他?她口中的他,可会是? 那白衣女子喃喃细语当中,又看了看蓦然止步于两丈外的李谡,突然像看见一些什么,不期然问: “你贵为大唐公主,为何也在这冰天雪地里?” 李谡未待她把话说完,已先自道: “闲得无聊。” 骤闻此语,白衣女子更是诧异莫名,楞楞问: “无聊?” 李谡不想敷衍了事,故再问: “嗯,你既然知晓我的来历,那…” 话到一半,白衣女子已给李谡鞠了一躬,言辞诚恳道: “谢谢,我已经一路走来,也听说过许多你的事迹,不要伤心难过,人生总会遇到许多低谷” “哦?”李谡闻言忆起了死无全尸的李磐,一双冷目,竟罕有地泛漾着一丝惘然之色;白衣女子看着她目光中惘然电闪退去,复又在极近快捷的闪过的那一抹柔情,竟似感同身受,凄然叹道: “真想不到,你贵为公主,居然会为一个亡人惦念不忘,若我心中地那个他,也能为我如此,那…” “即使我此行不顾一切前来中原,最后会粉身碎骨,亦绝对不枉此行!一切,也是值得的。” 什么?她竟为了心中的那个他,甘愿粉身碎骨? 李谡闻言,不由眉头一扬,问: “你,口中的他,可是柳霸天?” 白衣女子实不料李谡突然有此一问,当场一愣,良久良久,方才缓缓地问: “你,为何会知道我说的他,是柳霸天?” “因为”李谡一字一字的道: “你竟会用柳霸天的惊世狂刀。” “你,为何会有惊世狂刀?” 白衣女子凄然一笑,答: “为何?那你又可知道,惊世狂刀为何唤作惊世狂刀?” 李谡不语,似是在待她自己回答。 果然!白衣女子已无限苦涩的续说下去:“其实,惊世狂刀所以名为惊世狂刀,全因当中的惊世二字指的是此刀法,狂字是因为我!” “我,非但是一个助柳霸天悟出惊世狂刀的人,也是令他发狂之妻,神武纪香。” 隆!震惊!极度震惊! 李谡一张脸纵仍冷静如常,惟私下也不免有少许愕然! 她虽早料到这白衣女子与柳霸天应有渊源,惟造梦也没想过,来自东瀛的她,竟自称是柳霸天之妻! 江湖传闻,柳霸天为要一生专注刀道,每日生涯非但如高僧守戒清修,更在三十岁而立之年,生平唯一妻子在产下独女柳夕之后便难产而死,再未娶妻纳妾;目下又会想到,在这个刀道强者背后,竟有一个如此耸人听闻的秘密?他居然还有一个东瀛妻子?其妻更是来自东瀛?这简直是一件无人会相信的事!倘若爆出去,绝对震撼中原武林! 白衣女子又是苦苦一笑,道: “我知此事实在叫人难以置信,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还记得我与他初次邂逅之时,他已是三十出头,且更已贵为中原武林的霸主。而我,却是一个十八岁的东瀛小姑娘,出身武道名门,由于也热爱刀道,故自小已有练道。” “我在十七岁之年,更已打败当年东瀛头二十名刀客其中之十,年纪轻轻便晋身位列东瀛十大刀客,这在以男人为主、女人毫无地位的东瀛而言,可说是绝无仅有。” “后来,亦因我修习的刀法为一刀流,东瀛武道中人遂以我名字中的纪香字,及我刀法中的神武一刀流的神武二字为名,为我冠上神武纪香这个外号…” 原来如此?原来眼前这白衣女子原名神武纪香? 等等! 神武二字,李谡好像记得是东瀛天皇的前面二字,骤耳听来,本该也像李谡一样,此女莫不然也是东瀛皇族!她不惜远涉重洋,万里寻爱而至中原? 到底个中曾发生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又有何不足为外人道的苦与悲? 李谡一直静听着这个明叫神武纪香的白衣女子的痴情独白,突然吐出一个问题: “你,既在柳霸天三十而立之年与其初遇,但柳霸天现下已年逾七十…” “你,岂非亦应已?” 李谡并没再说下去,但神武纪香已明白她的问题,道: “你是否想说,我岂非亦应年逾六十?但为何我的声音还如此年轻,听来仍像二十出头?” 不错!她的声音非但听来仍很年轻,且异常动听温柔,令人一听之下,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象她藏在白纱下的那张脸,所拥有的绝世美艳与风华…… “其实,非但我的声音听来仍旧年轻,甚至我如今白纱蒙着的脸,也像当年我遇上柳霸天时一样,也没有变过半丝半分,还是依然年轻如往昔日子……” 天!这怎么可能?经历了四十年的冗长岁月,一个人纵然声音不易变老,朱颜又如何能够不老?如何还能保持年轻如往昔? 李谡闻言,眼神中也不由闪过一丝纳闷!遂又想到自己服用龙元后也容颜一夜间恢复年轻,莫不然… 但听神武纪香又以其无比动听宛若银铃般的声音,无限唏嘘地续说下去: “这个世上,有一样最可怕、却又最令人难以预防的东西,唤作情,有时候情若一到,无论是如何克己自持的刀客,亦会彻底性情大变,难以自拔……” “就像当年还未遇上柳霸天前的我,每日也只是像一个苦行僧般潜心练刀,不但性情淡泊,更不知情为何物;直至与他邂逅之后,心性随即扭转,顿觉人间七情可爱,每日也只关心他的喜怒哀乐,多于关心自己的刀……” 人间情就是如此!任教何等无敌的刀客,一旦动情,总是难再无敌,反而变得像凡夫俗子般患得患失,百般无助与无奈…… 到了最后方才发觉,原来世上最无敌、最可怕、杀伤力最强大的,并非什么绝世刀法,亦非什么上乘武功,而是情关难过! 李谡无疑对此深有同感。 第716章:故事 “我在柳霸天首次前赴东瀛时与他相遇,大家初时以刀相交,不消半月,已是情愫渐生,到了第三个月,彼此更已情投意合,决定共偕连理…” “只是,柳霸天虽出自中原名门大派霸刀山庄,但我爹神武一刀亦是东瀛武道名门之后,他碍于东瀛与中原向无交往,反而只有互相觊觎,一直反对我俩这段异国之缘。” “然而,当时我实在太爱他了;为了他,我不惜背弃自己家族,也不介意他有过一段婚姻,还有几个孩子,甚至我爹一再威逼要与我脱离父女名份,我亦忍痛接受,一切一切,也只是为了能与他厮守一生……” “为了他,我更决定在我俩成亲之后,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故土,与他远来陌生的大唐再建家园,重过新生,但……” 哦?柳霸天李谡也曾见过,虽然当时胡子拉碴,想来年轻时也玉树临风,加之其还是个饱读诗书,成功考取过功名之人,能文能武,人还长得帅,关键是品行还端正,简直迷倒一大群女人,就连公孙盈也为之倾倒过,不过神武纪香和柳霸天的故事,虽有其父多番阻挠,但总算应可圆满收场,为何最后仍有一个“但”字? “但,没料到就在我和他成亲的翌日,他竟然不辞而别,弃我而回返中原!” 什么?这个故事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竟会是柳霸天弃情而去? 李谡听至这里,也是眉头一皱: “既已排除万难结合…” “柳霸天,又为何弃你而去?” 神武纪香迷惘的道: “不知道。其实直至四十年后的今天,我还是不知道他当年抛下我的原因……” “还记得成亲翌日,我一觉醒来,找遍全屋也找不着他,已觉不妙,于是循着他在屋外的足迹一直寻去,最后寻至一个渡头,想不到我最后看见他之时,他已是身在一艘早已开出的船上…” “我于是在岸上拼命狂呼他的名字,他终于缓缓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而仅此一眼,我的心实时痛得像要实时碎了…” “只因他这一眼,竟像在看着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就像我和他之间,从没发生过什么似的,他看来根本不认识我!” 听至这里,李谡也不禁越听越奇,她既是柳霸天至亡妻后应该除了幼女柳夕最爱心爱的女子,也是他一生中第二个愿娶、亦已成亲的妻子,他何故霍地翻脸无情? 此时,李谡也牢牢记得独孤不败当年的一句金玉良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要对付天门高手柳霸天,首先就要了解对方,找出对方的弱点。 没有想到的是,她无心插柳,柳成阴。误打误撞之下,竟然一时心软,救下柳霸天的东瀛妻子神武纪香!且此女还知晓惊世狂刀,简直犹如天助… 这时,神武纪香续道: “我当下大吃一惊,实时已急得泪如雨下,可是他的船已远去,唯有苦候另一艘船尾随。这样一寻,我终于寻至中原,最后更找至他的弟弟,何方易……” “谁知其弟何方易却说,其兄柳霸天自成名以来,已再没有回霸刀山庄,只是叫他代为照料儿女,多年来非但行踪飘忽,甚至他这个胞弟,亦不知他栖身何处何方。” “在茫无头绪下,我唯有继续留在中原;每听见中原武林有人要挑战柳霸天,亦第一时间赶往观战,望能与他再次见面,亲口问他为何要舍我而去。” “可是,这些所谓中原高手,不少只是江湖人虚张声势,无非欲借挑战柳霸天而自高身价,他根本不屑应约赴战,免得弱者的血,玷污了他祖传宝刀吞吴,所以每一次,我也只是空跑一场,这样寻寻觅觅,我在中原找他,不知不觉竟找了三年…”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 三年即是一千一百个朝朝暮暮? 曾几何时,李谡在天山独自呆了九年!她起初简直就是倍感煎熬,可为了恢复功力,为了年幼的四个子女,她咬牙坚持,也可以想象,神武纪香孤身一个东瀛女子留在异地中原,每日皆望穿秋水,只为爱郎一面,可是心中人却始终踪影杳然,每失望一次,便是绝望一次,一颗芳心,何等彷徨无助? “而就在三年将尽之际,我突然接到从东瀛来的一个消息,说我爹忽染风寒,已然病逝,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我早已为自己因爱而与爹断绝名分,感到无限歉疚,虽然仍想留在中原寻找他,但亦知必须先回东瀛奔丧,于是心忖在送老父最后一程后,才再回来中原找他不迟,熟料这一去,我竟然无法再来中原……” 确实,人死为大,做子女的不亲自回去送亡父一程,愧为人子! 李谡当年也没送唐中宗,包括韦后,只因形势所逼,皇权更替,人人自危,李祖隆当时干脆利落的上奏朝廷,李谡身染恶疾,倘若长途跋涉,恐有性命之虞,未有趟浑水,这也是李谡平生憾事,讲真一点,韦后饶是水性杨花了点,对李谡也教不错,心念疾转,复又问: “你,为何无法再来中原?” “全因为我爹根本未有病逝,他只是以自己死讯诱我回去,更与我大哥联手将我制伏,将我囚在祖屋下的地牢,从那是开始,我便不见天日了四十年……” 什么?她竟然不见天日了四十年?亦即是说,她被其父关了四十年? 四十年是一段不短岁月,甚至已是某些人的一生了,这个年头活到六十算是高寿了!普天之下,竟有一个父亲狠心至此,将亲生女儿囚禁四十年? 神武纪香看着李谡,无限落寞的道:“想不到吧?相信任何人也无法想象,一个父亲竟会将自己女儿囚上四十年?倘若你明白我们东瀛男人的武士道精神!便会知道,他们宁愿切腹自尽,也不要忍受任何屈辱;他们宁愿牺牲女儿的一生幸福,也不要她嫁给一个中原异族,有辱门楣…” “我爹与我大哥合力将我关进牢内,原先也认为只要关上数年,我或许会心灰意冷,从而屈服,可是我实在无法忘记他,亦无法忘记他在船上回望我时流露的陌生眼神,无论如何,我今生今世,一定要再见他一面,亲口问个清楚,当日他为何会不辞而别?我深信当日他弃我而去,并非他薄情寡义,而是必定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 对了!这就是爱与情!能教人昏头昏脑,六亲不认,甚至死也不惧… 第717章:痴情女子 无论自己深爱的人如何冷待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维护他,为他想尽许多不辞而别的理由,却总不愿承认是他不好… 这,就是真正的情了! 若非有过量的痴情意,谁愿意孤身苦找一个在成亲翌日无故离去的男人? 谁又愿为坚持爱他,而被至亲求囚禁,经历四十多个寒暑而芳心依旧,至死不悔? 纵然无法瞥见神武纪香在白纱下的容貌,惟李谡已听见她的声音,在重提这段前尘旧事之际,已逐渐变得哽咽…… “正因把持着自己心中对他的情,我在祖屋下的牢内,熬了一年又一年,每一日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我爹也每一日来看我一次,逼我早日忘记他,这样一过,幌眼已是十年,忽然有一天,我爹没再来了,原来他这次真的卧柄在床,更一病不起,终于病逝……” 李谡道:“你爹既已病逝……” “你,为何仍被囚了四十年?” 神武纪香惨然一笑,答: “那只源于我爹临终前犹不放心,坚决要我弃情屈服,于是逼我大哥立下毒誓,要我大哥在他死后,亦绝不能有半分心软放我一马,除非我愿意把柳霸天忘掉!” “其实,我大哥一直不如我爹般心坚如磐石,相反更早已因我对柳霸天的痴情而感动,只是既已被我爹逼至立下毒誓,也不敢贸然破誓,于是终其一生,还是无奈地依爹吩咐,继续将我囚禁。” “直至在距今三个月前,他临终之时方才叮嘱儿子,一定要将我这个妹子放出来,只因他一死,所立的毒誓亦完,他的儿子自然也不必再惧怕什么毒誓了……” 想到眼前这个白衣如雪的神武纪香,竟为了坚持自己心中无坚不摧的爱,勇敢地承受命中的噩运,被父兄囚禁了四十年,那管老了朱颜,白了青丝,仍然无悔无咎,李谡已万变不动的心,亦不禁深深触动起来。 是的!就像自己,纵然如今正为脑海中爱恨交织的李磐之死,感到迷惘,面对热情似火的萨恩克,她又能坚持多久? 她不想去思考与萨恩克的关系,所以想到这里,李谡猝地又记起一个问题: “你,既已被囚四十年之久……” “何以仍能音容依旧,难道是武功返璞归真?” 不错!神武纪香不是说过,非但她的声音,什么她的容貌,亦一如既往,未有随时日老去? 但,即使是她的老父,什么她的大哥,亦已先后去世,她纵然尚在,又怎能报保持音容不老? “那全因为”神武纪香颇有深意地答: “我用了一个很可怕地方法!我们神武家族所修习地武道,有一道法门异常邪门,是以自己地内气倒行逆施,将全身大部分地内气凝聚于头脸之位,由于有内气滋润,在真气笼罩之位能保长期原状不变,故容颜亦能不老,只是,这也不是什么长春不老地养颜妙法,源于我们先祖创下此奇功的目的,原本为遭到对手重击头脸之时,能凝聚内气守住头这一要害,于危机时偶一为之尚可,但若长期将大部分内气凝聚头上,虽能意外地保持容貌不老,却终会因大部分内气长期凝留头上,全身四肢地内气反会日呈衰弱,功力不进反退,且一旦这张保持不老地容貌遇上阳光,便会立即衰老,更是我命绝之时……” 啊?原来在神武纪香不老的音容背后,竟有这样惊心动魄地危机? 难怪她一直以白纱蒙着头脸,全因她一旦遇上阳光,一张如花粉靥非但会如烟消云散,自身更会于瞬间身心同死,含恨而殁? 也难怪她尽管身负几近盖世神功,惊世狂刀,至少也有丹境实力,可惜在破开昆仑观三清殿地机关之时,仍难免身受重伤,甚至不敌玄阴、玄心、玄静、玄观四大老道地围攻,全由于她多年来为要保持这副容貌,已将体内积攒的内力消耗得荡然无存? 然而这一切一切,又是何苦? 她为何要竭尽心力,甚至不惜牺牲全身功力,以及赔上自己一命,也要保着这张容颜? 就不能拿个信物? 李谡同为女子,当然能明白,她保持这张脸是为了给柳霸天一眼认出她来! 唉!好痴情的女人! 果不其然,神武纪香见李谡俏丽粉靥上隐隐流露狐疑之色,未待她相问,已又先自苦笑道: “我知你心中一定在想,我为何如此愚不可及,宁愿保着一张脸而不保功力,甚至全不顾自己性命,只是,当年他弃我而去之时,在船上回望我那一眼,已视我如陌路,那四十年后得今天,若我真的容颜已老,你认为,他还会否认出,我原是曾与他成亲得神武纪香?” 说来说去,她还是害怕自己一旦变老,柳霸天与她重遇之时会否认不出她? 即使她如今保住得不老容颜,有如朝花夕拾,甚至只是见了他一面之后,她便要衰竭而死,她也宁愿耗尽毕生功力心力,一切一切,也只是为见他这一面。 只是仅是这要人命的一面,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是无药可解的毒!如何误尽苍生! 李谡默默的看着她,看着这个为情误尽一生,却又无悔一生的薄命女子,她蓦然又感好奇,到底她保存在白纱下的脸,又会是一张怎样的脸?究竟要怎样的一张脸,才配得上她那爱得勇敢坚定,义无反顾得一生? 但听神武纪香又如梦呓般反复低语:“事到如今,我已别无所求,除了望能与他再见一面,还望能问他一句,当年他为何会不辞而别?只要能解开这个心结,我虽死无憾矣。” 李谡一瞄她身畔得三尺木匣,问: “正因要解开这个谜,你,才会盗去昆仑观三清殿的圣物?” 神武纪香会意点头,答: “不错,在三个月前自我重获自由后,便即赶来中原,可是还是一如以往,找了三个月仍无法找得他的所在,霸刀山庄庄主也由他的长子柳惊涛继承…在苦寻不获下,我唯有用最后这个方法,便是盗借昆仑观的圣物一用…” “而昆仑观得圣物,非但能让我得知柳霸天此刻身在何方,甚至还能让我知道,当你他为何会弃我而去。” 一语至此,神武纪香陡地捡起放于身畔得三尺木匣,但听“铮”的一声,她已一面开启木匣之锁,一面对步惊云道: “李果儿,你可知这木匣内的是什么惊世奇物?为何能助我知道他所在?更能助我知道他当年的心?” “那只因为,匣内的圣物,原是一件天地间最神圣、最具灵气之物,而这件圣物,唤作伏羲八卦镜!” “轰隆隆” 万料不到,就在神武纪香将那件圣物从匣内取出同时,洞外的血红天际,忽地连环爆响三声轰天旱雷,千里可闻,恍如九天也在为这件圣物再度显露人间而震怒,发出三声严厉警告,就像在警告着神武纪香,速速住手,别再因一己爱义而将天理逆转,别再妄动这件天地最具灵气的圣物“伏羲八卦镜”,别再强天地所难,别再执迷不悟,否则天地不容! 而正当惊雷三响的同一刹那,李谡的眼睛,也出奇地睁得老大,但她却非因三声旱雷而震惊睁目。 第718章:漩涡 李谡从不畏天惊地怒,更不管什么天地不容。 李谡一双冷如玄冰的美目睁得老大,全因神武纪香此刻从木匣内取出的那件圣物,那件唤作伏羲八卦镜的圣物,赫然在绽放着一道耀目之光! 这道光芒耀目却不夺目,并非什么令人不敢直视的刺目豪光,相反隐含一股祥和之气,令李谡冷如雪山寒冰的心,竟荡起无数舒畅的涟漪,犹如她心中的孤寂、仇恨和情义痛苦,也在这一刹那间得到抚慰。 而就在这道耀目光芒过后,李谡更终于瞧个清楚,此刻持在神武纪香手中的惊世圣物“伏羲八卦镜”,究竟是些什么了? 一瞧之下,李谡的瞳孔,却反而在逐渐收缩,源于原来昆仑观的圣物,竟然是这样的? 天!这就是传说中上古三皇之中天皇伏羲老祖,昆仑观上下逾百道士誓要保住的圣物“八卦镜”? 这就是神武纪香不惜豁出一条残命,也要盗借的“伏羲八卦镜”? 所谓天地间最神圣、最具灵气的惊世圣物,原来是这样的? 竟然是这样的? 啊? 与此同时,就在铁心寺的山下玄阴等四大老道率领未有受创的四十多名弟子,早已穷追李谡与神武纪香而去,余下的四十多名弟子由于身受重伤,只能留在那虎穴之外自行疗伤调息。 然而众人在调息之间,天狼星异变,早已变得血红的夜空,蓦地又连环爆出三道惊雷! 这三道冬日惊雷,正是神武纪香从木匣取出圣物“伏羲八卦镜”时,似触怒苍天而发。 如今这四十多名昆仑观道士眼见惊雷迭响,心中益发骇异莫名,当中更有人脱声惊呼道: “啊?不妙……” “玄阴掌门曾说,此际夜空蓦地红云密布,已是天狼星滴血的先兆,目下这片冰天雪地,更爆出三声绝不可能的旱雷,难道,有人已将本观圣物从木匣内取出?” “伏羲八卦镜已经再现世间?” 此言一出,众人忽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 “是的。” “天狼之血已现,九天也在狂怒,显见伏羲八卦镜经已现世……” “希望,我还未来得太迟!” 语声听来竟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就像一潭静水,如镜无波,又像一个得道升天的道长,在坐化传道…… 四十多名昆仑观的弟子当场尽皆一愣,源于他们从没听过这样的一个声音,一个听来道法比他们师父玄阴更高深百倍千倍的声音! 众人纷纷回头,朝适才声音出处瞥去,可是,但见风雪翻飞,他们身后那有半条人影? “怎会这样的?大家适才可听见有人在我们身后说话?但为何目下又不见任何人影?” 不错!他们四十多双耳朵尽皆听见了! 只是以他们现下堪堪先天、后天圆满境界的武学修为,根本不晓得这个世上,有一种身法,甚至比那凛冽的寒风还要快! 还要消失得无影无形! 就在众道士疑惑同时,一阵寒风已掠至距众人百丈开外的一个小雪丘,一个他们目力难及的小雪丘。 随风而至这个雪丘之上的,不独有漫天冰雪,还有一条洁白得像冰雪的人影,是他? 他,正是适才在四十多名道士身后说话,却又飞快消失的那个声音! 但见这个他,非但头戴竹帽,不见面目,更身披一袭雪白道袍,迎风卓立;那种出尘洒脱,仿佛已和周遭的漫天风雪融为一体,又仿佛与天地和应,顺应着天道而行。 好一个得道高人形象! 是的!眼前这个他,今日来至昆仑观山下这片冰天雪地,亦是为着顺应天道,而背负着一个绝对不容有失的使命。 一阵寒风吹起了他的袍袂,只见在他翻飞的道袍之上,淡淡地绣了两个小字静虚! 啊?是他?原来来的竟是他! 吕洞宾的首徒,现任纯阳宫掌教李忘生的大师兄,道号静虚,曾几何时,名动武林的谢云流! 他不是背叛纯阳宫?怎还会穿着刺有静虚二字的道袍? 但见今日的谢云流,已无复当年参加藏剑山庄时英气勃发的青年之态,反之,一张脸却流露着一股无比英气,一股无惧任何事物的英挺阳刚之气。 他的眉目,亦比以前更为成熟。这亦难怪,屈指一算,他比李谡年少十多岁,现下该已年届四十了。 此刻的谢云流,抬首看着夜空上的浓密红云,看着漫天如血,不期然眉头深皱,沉吟叹道: “唉,天狼血现,苍穹泣血……” “师父,你在几十年前,留给弟子的字条,内里千叮万嘱的这个使命,弟子今日必定为你完成,只不知……” “纵然弟子不惜豁出性命,这个使命又是否能完成得了?” 啊?原来谢云流今日到此雪地,是为了完成其师“吕洞宾”飞仙时给的一个使命? 吕洞宾除了神功盖世,道法也是天下一绝,更精通玄门秘术,其更有汉钟离留给他的一件可尽看红尘世事的神物;难到吕洞宾在数十年之前,已预见今夜昆仑观一带,将会发生一件惊天动地之事,故才会叮嘱弃徒于数十年后前来化解此劫? 但,到底今夜昆仑观的圣物伏羲八卦镜被盗走,会引至什么震惊天地的事? 伏羲八卦镜,究竟如何逆转人间,颠倒乾坤? 叹息声中,谢云流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此物光可照人,瞧真一点,赫然正是纯阳重宝太极镜。 啊!太极镜!不愧是首徒,吕洞宾对这大徒弟未免太偏心了点吧! 传闻太极镜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吕祖竟然把这“仙家”重宝给了他! 不服! 谢云流竟携吕洞宾的太极镜同行,可知他此来使命如何事关重大,如何重要? 同样的,谢云流当年不忿自己输给十二岁的剑圣拓拨思南,因各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将吕洞宾打伤,潜逃至东瀛,更将纯阳剑法改成了一刀流,且多年不回中原,迄今已足足三十年,不过他的名气着实不低,大唐也公认他是东洋剑魔,而非天山剑派的独孤剑魔! 东洋剑魔,中条一刀流的创始人,谢云流亲至,还要完成吕洞宾当年所叮嘱他的使命! 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太过扑所迷离,本来在李谡看来极为简单的昆仑观一行,看来并不简单,相反她也不知不觉趟入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 但见谢云流一面看着手中的太极镜,一面又叹息着道: “师父,你在世时曾以太极镜预见,只要‘伏羲八卦镜’一旦再现世间,届时候,不单早已亡了的人,会从墓土破出,死了的刀,亦会带来无法想象的可怖地狱,甚至天地亦会随之灭绝……” “这,是一件绝不应该发生在人间的事!即使师父与我有间隙,未有叮嘱弟子,弟子为了中原武林苍生,也决不容它发生!” 第719章:九空玄界 “故今夜无论八卦镜落在谁的手上,弟子亦一定会将它…” “彻底毁灭!” 死人会破坟而出?死了的刀更会带来无法想象的地狱?还有天地灭绝? 若然这一切统统发生,必然生灵涂炭… 谢云流说着,已然双目一合,似在凝神感应手中太极镜给他的启示。 说也奇怪,只见太极镜此刻竟也透现丝丝微光,而微光所照方向,赫然正是李谡和神武纪香现下身处的山腰方向! 谢云流随即缓缓张目,似是心领神会地道: “很好,伏羲八卦镜,我终于也知道你在哪儿了……” “如今,就让我谢云流来看看,今夜你到底落在谁地手上?” “又是谁全不管苍生遭劫,也要让你再现人间吧?” 一语至此,谢云流的人已身轻如漫天冰雪,飘然而起,乘风向山腰掠去。 好轻如无物的绝世轻功!然而更值得讶异的,应该是谢云流身负的纯阳内景经、天道剑封破! 谢云流的“内景经”虽江湖寂寂无名,比不上大名鼎鼎与少林易筋经齐名的坐忘经,不过师承吕祖,单二十年来凭其超凡习武天赋潜心苦练,今日的他,功力青出于蓝,绝不比其师吕洞宾当年逊色! 只是谢云流犹不知道,他的内景经,今夜将可能会对付一个人,一个他做梦也没想过会在此时此地再遇的人。 这个人,正是当年他曾有缘一见,在藏剑山庄与公孙盈开撕的徒弟! 亦即与其强者至上,武士道精神完全背道而驰的李谡… 谢云流复很快抵达了雪山脚下,仰首一望,似乎在审视这座山有多高… 不不不!他绝对没有看山!而是… 到底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谁知道!以世人有限的见识,如何能看透天高地厚? 天地之广袤无垠,人类也不过短短万年文明时间不到,奇幻之事更是何止千万? 而在众多奇幻之事当中,有一件事,更是非凡人能够想象… 传说,这个世上,除了世人所活的世界外,还有一个凡人难抵的奇异境界。 这个奇异境界,上没有天,下没有地。当中亦没有人、神、佛、太阳、月亮、星辰。甚至没有岁月时间!在这个凡人难到的境界内,什么都没有! 玄者一也,至空者何以为九?空即窍,窍有九,故俗言九窍;然则此一与九非定数,有错综参伍存乎其间,故不以一九名,而以《玄空》二字代之。亦指修道者的心灵达到空灵澄明的道之境界。 可以说是而这个境界更是无穷无尽、无边无界,取道家九极之数为名,故又名九空玄界! 据闻,若世人真的能进入这个九空玄界,便能看见真正的自己,看见自己的过去与将来,甚至会遇上一些意想不到的奇事,而会彻底改变一生。 能够看见过去,也许未必是所有人心所望;但若能预见自己将来,却是无数凡夫俗子妄想了千百年的美梦,更何况,或可能会在九空玄界中有意想不到的奇事? 即使许多时候,人尽管预见了自己的将来,亦未必是件好事,然而,这样一个凡人难到的九空玄界,试问又有何办法可以进出自如? 有的!要进入九空玄界,世人便必须拥有“至善”或“至邪”其中一门力量。 何谓至善?譬如一件替天行道、代行“天命”的绝世神兵便是! 何谓至邪?一柄为祸苍生、嗜血成狂的杀器“邪王”就是最邪最恶! 而除了至善至恶两种力量,据说还有一件物事,可以让人进入九空玄界,这件物事便是…… “这件物事,便是如今在你手上的伏羲八卦镜?” 山洞中,李谡终于听罢神武纪香解释昆仑观圣物伏羲八卦镜其中一些来龙去脉,而看着此刻握在神武纪香手中的“伏羲八卦镜”她的瞳孔也越呈收缩。 盖因她从来未想过,所谓伏羲八卦镜,竟是一根形状奇特的“骨头”! 它不是劳什子镜子!更与八卦没任何关系! 但见眼前的伏羲八卦镜,是一根长逾三尺的骨杖;全杖更不知以何人抑或动物的骨头制成,不单形状怪异,骨杖上的雕纹亦有些年头的图案,好似出自数千年前,人类还处在刀耕火种的时代… 上古有三皇,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轩辕黄帝,三人各自掌管天、地、人不同空间,九空玄界显而易见便是天皇伏羲掌管的地盘… 然而,最令人瞩目的,却是骨仗顶端,竟嵌有一颗素白之石,远看像是一颗宝石,晶莹生光,适才神武纪香从匣中取出此物时所生的祥和光芒,正是源自这颗皓白晶石。 但听神武纪香凝重答道: “是的,伏羲八卦镜,其实并非是镜子,而是后人为了纪念他,以他的骨头所制成的伏羲天皇部族圣物…” “要进入九空玄界,除了至善和至邪其中一门力量外,便是只有这根天皇骨杖,才能越过生死,破开玄界空间,直抵九空,置身玄界,这就好似一把钥匙…” “但”李谡反问: “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九空玄界?” 佛门有佛骨舍利,达摩的舍利也有点玄,至于上古时代三皇之一的天皇伏羲,当然神奇点也没啥,甚至李谡也在恶意猜想轩辕亦贤的祖先轩辕黄帝是否也被制成了腊肉干尸摆在家里供奉… 这时,神武纪香无奈一笑,道: “其实,当初我也是半信半疑,但,这已是我想再见柳霸天的最后希望了。” “李果儿,你可知道,我为何会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凡人难到的境界,九空玄界?” “这全拜当年我爹将我囚禁所致!” 一语至此,神武纪香的目光又恍似回到从前,那段她曾被囚在祖屋下的日子。 “还记得当年我爹将我囚禁后,满以为我过了数月便会屈服,讵料日复日年复年,我还是为爱郎而坚守下去。” “直至第五年,我爹眼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除了继续将我囚禁,还请来一位来自东土大唐的高僧,非但每日到牢内为我念经,更向我说尽无数佛理,望能以佛理之祥和,渡化我心中痴迷之苦,早日醒觉情相虚幻,爱灭即空……” “这位高僧,法号鉴真,其时已是年逾八十;他曾数次漂洋过海来东瀛传道,原是我祖先知交,故无论在公在私,亦希望能尽力渡化我这个故人之后;可惜我对柳霸天用情太深,鉴真大师虽每日不懈地为我念经说佛,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转瞬又已五年,就连我爹也患病身故,我还是无法舍得下对他的情……” 第720章:钥匙 “可是,纵然我爹已死,鉴真大师还是孜孜不倦地,每日前来渡我心中痴迷,风雨不改;如此一过,又过了十五年,鉴真大师前前后后,竟合共为我念了二十年的经和佛理;可惜的是,我的执着看来比佛法还要顽固,这廿年的渡我生涯,也令鉴真大师人心力交瘁,终于,就在渡我廿年不果之后,他亦力尽圆寂!”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势难料到,一个女子对情之执着,竟难倒一个佛门高僧大德? 李谡想到这里,忽地又念到自己对李磐的夫妻之情,即使他当年如何伙同祁钰欺负她,后来二人又经历多少难熬屈辱,仍未能忘怀李磐对自己的一片真心,毕竟,俩人的爱恨情仇三言两语早已说不清,惟李谡仍固执不移地誓报此仇…… 她,更想到自己的四个成年子女,为了他们的安危前程,自甘受苦受难的执着,不惜甘愿为他们无私奉献,这份亲情亦千秋不悔… 故神武纪香地执着与痴迷,李谡最是明白不过,亦感同身受! “然而,鉴真大师尽管圆寂,他犹在命尽之前,吩咐弟子把已奄奄一息的自己抬至我的牢前,鼓尽最后一口余气问我,到底我如何才能放下对柳霸天的执着情痴;我想也不想便答,除非能再次见柳霸天一面,亲口问‘他’当年为何会弃我而去,这个心结一日不解,我始终无法放下…” “鉴真大师听罢此语,当场面如土色;却原来,他和我大哥早知我这个想再见柳霸天的心结,亦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故在我爹身故后,虽然我大哥仍要守着对我爹的毒誓而将我囚禁,但他和鉴真大师已广发人马,远赴中原为我寻找柳霸天,希望柳霸天能念在我与他的往昔恩情,亲身再来东瀛见我一面,以释心中执着……” “谁知,他们派出的人马,在中原一找便是三年,柳霸天始终踪影无觅。其时大唐武林更盛传,本来应永远不败的皇者柳霸天,已经不再是,只因他已秘密败在后起的武林新近崛起的高手叶孟秋剑下,更已销声匿迹多年,甚至有人传言,柳霸天,可能已因战败之耻而自刎身亡……” “故当我向鉴真大师道出,自己还想再见柳霸天一面时,鉴真大师只是虚弱地苦笑摇首,长长叹息一声: ‘唉,纪香姑娘,你欲见柳霸天这个心愿,恐怕已绝不可能了,只因你的柳霸天,极可能已不在人世,试问你又如何能找回一个已死的人,问他当年为何会舍你而去?除非你能找到伏羲八卦镜,进入九空玄界吧?” “但,啊?我为何会对你提及这些事?“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鉴真大师叹息至此,已弥留在即的他,亦恍似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不慎泄漏了天机,随即止言不语。 “我心知此中必有玄机,正想再追问下去,谁知,鉴真大师此时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我,默无反应,我方才知道,他因自己不慎泄露了天机,心念一懈,已然圆寂。” “鉴真大师圆寂后,我在牢中地生涯更是无比寂寞、孤独,这样又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就连我大哥亦寿元已尽身故,他的儿子再不用守对我爹地毒誓,终于将我从牢里放出来。” “而被困在牢内四十年,终于重见天日,真是恍如隔世,我在重获自由后,当然第一时间赶来中原,再寻柳霸天,可惜……” “事隔四十多年,就连中原武林,亦几已将他这个上一代的风云人物完全忘记,更遑论他真的可能如鉴真大师所言,早已因战败之耻而自尽身亡?” “我在遍寻神州不获下,不禁万念俱灰,惟就在快将绝望之时,蓦然记起鉴真大师在圆寂前不慎泄露地天机,那便是只要找到伏羲八卦镜,便能进入九空玄界,令我得偿夙愿……” “我于是立即赶返东瀛,更夜探鉴真大师的唐招提寺,终于在其寝室中发现一个暗隔,暗隔内藏着一卷秘本,内里清楚记载了有关伏羲八卦镜和九空玄界的事……” “我一看当场大吃一惊,除了得悉在我们的世界以外,还有一个万法皆空的虚无境界,九空玄界,还知道只要能进入九空玄界,便能窥见自己的过去和将来,至此,我终于明白鉴真大师圆寂前所指,何以只要进入九空玄界,我便能了结夙愿……” “源于纵然我再也找不回柳霸天,甚至柳霸天或许已不在人世,但只要我能进入九空玄界,便能再见从前的他,便能知道当日他为何会弃我而去,甚至还可能预见自己与柳霸天的将来,以致来世……” “只是,要进入九空玄界谈何容易?那卷秘本上记道,除非能拥有至善或至邪其中一门力量,或是代表至善或至邪其中一柄兵刃,才能在九空玄界中进出自如,却没有言明什么是至善和至邪的兵刃,教我如何去找?” “幸而秘本又记道,除了至善和至邪两门力量,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方法,便是找出圣物!” 圣物?李谡听至这里,本来佛、道不容,佛门的空即是道门的无!看来鉴真和尚从前必然是个佛法、道法都及其深厚的高人。她也终于渐觉恍然,沉沉问: “而所谓圣物,便是这根可能是天地间最神圣、最具灵气的伏羲八卦镜?” 神武纪香微微点头: “是的!当年鉴真大师秘本之中,虽未有记载什么是至善和至邪,却清楚记下什么物事具备至圣的力量,正是我今夜从昆仑观盗取的伏羲八卦镜!” “李果儿,你可又知道,到底这根唤作伏羲八卦镜的骨杖,何以会蕴含天地间至圣的力量?” “伏羲八卦镜的出处其实殊不简单;它顶端的素白晶石能如此祥和生光,全由于这颗素白晶石,并非什么盖世宝石,而是一块比世上任何宝石更价值连城、更稀世万倍的骨头…” “这块骨头,其实是人族三圣之一,天皇伏羲的骨头!” 第721章:头骨 天!所谓伏羲八卦镜,是伏羲的骨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谡听罢神武纪香这惊人之语,一张冷面也为之微微动容。 毕竟,她早前才见过达摩舍利的不凡。 蓦然,她又想起一个极为可笑,甚至荒唐的想法,人类大搞精神崇拜,尤其是三皇五帝,几千年来无数人供奉,必然吸收了叫人无法理解的力量,所以伏羲骨头也有惊世之力… 这时,神武纪香看着变色的李谡,就如同在看着当日也震惊莫名的自己,道: “很意外吧?” “当日我在秘本之中,得知伏羲八卦镜竟是以伏羲的骨头嵌造而成,甚至比你现下更为震惊,亦感到难以置信,然而,却无法不信……” “原来,天皇伏羲在数千年前死后,其遗骸曾被后世的人广发世人,以求能借着世人对骨头的尊重,铭记他为部族所作出的贡献,故现今不但伏羲诞生之地修建有天皇庙,还有许多后裔保存着他蕴含神奇力量的骨头,伏羲也发明了八卦,更是道家圣物之一……” 伏羲八卦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分别代表了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它参合倚仗了天地变化之术,发挥了各卦刚柔本性,将阴阳物理、社会进化、生产经验包含于八卦卦义之中,可谓尽览物性、穷探天理、洞悉人事,为发现宇宙万物的生命规律,包括修德养性、安民理政的修身治国之道,协和自然、卫护人类的建筑风水学规律等等,被除了道家金丹派外,这属于另外一类道家玄门… 就在这时,神武纪香又道: “至于何以这里的昆仑观所保存的会保存着伏羲其中一块骨头,更嵌于这根骨杖之中,已是无从稽考,然而鉴真大师除了一生潜修佛道,亦曾遍寻佛骨,能获知这个道门绝密,也是偶然遇见个野道与他辩经,说佛骨虽是重宝,却也比不得道家老祖天皇伏羲的骨头,遂他早已偶然深知天皇伏羲其中一块骨头就在昆仑观内,只是他一直秘而不宣而已。” “但”李谡又道: “天皇伏羲骨头既然不止一块……” “为何八卦镜上的骨头最具灵气?” “还有为何这叫伏羲八卦镜,不是龟壳吗?” 神武纪香饶有深意地答: “那全因为,这块骨头,来自伏羲身上一个最具灵气之位。” “便是他所有神元所在的百汇!” 终于也水落石出了!原来,伏羲八卦镜上的皓白晶石,是来自伏羲头顶上的百汇? 百汇乃是人的神元所在,更是全身所有经脉总汇,可说有如百川汇海。 相传伏羲在世之时,早已练具神通之能,非但能知人心所思,更能看透三界生死,尽知过去未来。 也许,天皇伏羲能知过去未来,正是凭借其天下“至圣”的神通,进入九空玄界。 难怪昆仑观的玄阴等老道,会说他们这件圣物伏羲百汇头骨,是天地最神圣、最具灵气之物…… 也难怪鉴真大师的秘本上说,只有伏羲八卦镜这块百汇晶石,才能进入九空玄界…… 源于这块头骨既来自天皇伏羲的百汇,当然亦蕴含伏羲所有神通所在! 前因后果皆已逐步揭开,只是,李谡心中似仍有一些疑惑…… 神武纪香又道: “李果儿,我知道你心中也许还有一个疑问,便是何解昆仑观的玄阴老道等人,会认为我一旦盗去这块伏羲八卦镜,必会逆乱人间?其实,这同样亦是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我只是一个渴望再见爱郎的痴情女子而已,亦只欲借伏羲八卦镜的‘至圣’神通进入九空玄界,再没有其它何以玄阴他们偏要说什么逆乱人间如斯严重?” “你,可愿助我找出答案?” 乍闻神武纪香最后一句话,李谡深邃如渊岳的瞳孔再收缩起来,她直视神武纪香,道: “你的意思……” 神武纪香未待她把话说完,已先自道: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助我催动这块伏羲八卦镜,与我一起进入……” “九空玄界!” 啊?神武纪香竟欲李谡与她一起进入九空无界?她何以要如此?讲真,李谡其实多年前曾见过柳霸天,而且阿萨辛还以净世刀气对战他的黄金刀气,最后二人不分胜负离去… 只不过,目下,李谡也有自己的打算… “实不相瞒,依鉴真大师秘本所载,即使得到了伏羲八卦镜,还须贯以全身功力于伏羲八卦镜之上,如此才能催动伏羲八卦镜上的神通,令贯功者如元神出窍,进入九空玄界的虚空之中,游历前世今生,过去未来……” “可是,如今我已伤疲人乏,根本已无余力可再催动伏羲八卦镜,否则我今生今世,亦终究无法得知当年柳霸天何以会不辞而别,我始终无法知道他对我的心……” 说到这里,神武纪香的语气中竟隐约透无限哀伤,更带着七分恳求。 她,为了坚持心中所爱,不惜被囚四十年,不惜不见天日了四十年任教其父其兄如何恩威并施,任教鉴真大师如何佛口婆心相劝,她依然此情不渝,痴心不变! 她更不惜孤身犯险、不惜身受重创盗来伏羲八卦镜,到头来却造梦也没想过,自己在这关键一刻,却竟因伤重乏力而功亏一篑,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遗憾的事? 是的?人生实在已有太多遗憾!李谡自己已是一个永难填补的遗憾! 她,可也想冷眼看着眼前这个针对柳霸天情心一往的神武纪香,最后也变为一个“痴情遗憾”? 再说,柳霸天是敌非友,逞论下来,神武纪香也是她的敌人! 李谡冷傲的脸上浑没半点表情,但一刻冰封的心,也在斟酌,这个忙帮不帮… 但听神武纪香犹在语带恳求地道: “我自知今日得你相救,已不知改如何感激,实不应再强你所难,只因你与我的元神一起进入九空玄界之时,若玄阴等人同时掩至,届时非单我一命难保,你亦后果堪虞” “只是,除了你,相信普天之下,已没有人愿助我这个爱得愚痴的女子” 哀恳声中,神武纪香终于泣不成声,谁知就在此时,耳畔却传来李谡一个冷冷的答案: “我,早已对玄阴等人说过……” “即使神佛不理……” “就用我来过问!” 神武纪香有点喜出望外,不敢肯定地问: “你的意思……” 李谡又冷冷道:“我的意思,是我比神佛更明白你的心!” “因为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对亡夫的爱,亦绝非神佛能够阻止!” “我们……” 第722章:玄界 “现下就开始吧!” 神武纪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无法相信,眼前人就是中原武林群雄闻之丧胆的蜀山剑宗前掌门,李果儿! 她忽然发觉,这个世上,原来还有人明白她的心,因为,还有人比她更痴心,尽管那人看来心硬如铁,血冷如雪。 即使二人今夜只是萍水相逢,但这两个来自天南地北不同天涯海角的人,却像是一见如故。 只因她们两个皆是有“心”人。 “刷”的一声!神武纪香已将手中的伏羲八卦杖插在地上,更一把执着骨杖顶端的伏羲头骨之位,她回脸对站于身后的李谡道: “李果儿,依鉴真大师秘本所说,只要你紧闭双目,凝聚心神,将掌心贴在我手背之上,再将全身功力透过我掌心贯进这块圣骨之内,我俩的神元,便能藉圣骨内的神通,进入九空玄界…” 神武纪香说至这里,竟似有点气若游丝,李谡问: “你,看来仍相当虚弱……” “你,可肯定自己能支撑下去?” 其实神武纪香已虚弱得连站起来也感勉强,惟她犹紧咬牙根,道: “不碍事的,今夜既已到了……这个地步,即使进入九空玄界后身死心死,我也要在内里找回他,以及他的心…” 眼见冷汗已自她藏在白纱下的脸透纱而淌,李谡亦不答话,浪费时间,一把以掌心贴着她握着伏羲八卦骨杖的手背,道: “好!” “那,你准备好了!” 说着已催动全身功力一贯,隆的一声,功力已直透她的掌心,贯进伏羲圣骨之内! 而同一时间,与李谡同样闭目凝神的神武纪香又道: “李果儿,待会你与我一同进入九空玄界后,非单我会看见自己地过去,甚至未来,就连你,亦会看见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九空玄界更可能导引你找到真正的自己,以及你真正的命运……” 自己的命运? 李谡闻言,心中也并未尽信,源于她虽愿尽力助这可怜的神武纪香一把,只是对于这些玄奇之事,亦只是半信半疑。 然而就在此时本在凝神闭目、全力运劲的她,一张冷脸突然变得极为凝重! 她凝重,全因就在此刻,她骤觉自己和神武纪香的身躯,忽地变得很轻很轻。 轻得就像二人的元神已脱出肉身之外! 这一变化当真非同小可! 李谡亦不禁睁目一看到底发生何事,谁知一看之下,李谡也不由面色铁青!只因为她看见了一幕无法置信的奇景! 赫见她和神武纪香竟已漂浮半空,但二人张目一看,却发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却仍旧站于昏黯的山洞中,手执伏羲八卦杖,闭目凝神! 这简直绝不可能!李谡与神武纪香竟在半空看着另两个自己?此时神武纪香已道: “啊?原来伏羲八卦镜真的能令人如元神出窍?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果儿你看!那两个仍在山洞内闭目凝神的就是我俩真身!而此刻漂浮于半空的我们,就是我俩的元神……” 李谡亦无法否认,看来,伏羲八卦杖真的已导引她俩的心神,如同神元出窍。 “李果儿!我们如今就再次闭目,看看伏羲八卦会否真的引导我们进入九空玄界吧?” 对!二人既已在眨眼间如元神出窍,也许再次闭目之后,睁开眼睛之时,二人又已进入意想不到的九空玄界亦未可料! 一念至此,李谡又与神武纪香一起闭目,她的心,亦有生以来首次感到有所期待。 源于九空玄界,到底会是一个怎样惊天动地的世界? 她快将可亲眼目睹了! 还有,曾经“惨败”在叶孟秋剑下的柳霸天,今时今日是生是死?以及当年本是七情不动的他,为何会对神武纪香动情?又为何会弃下情心一往的她不顾而去?亦即将会有答案。 再者,李谡心中一直很想再见的李磐,也极有可能遇见那个神秘天门门主的真正庐山,还有此人曾经所干的一切,同时,她也想知晓柳霸天的生平,还有自己的命运… 只是,李谡犹不自知,她今次与神武纪香不顾后果,进入了也许只有神、魔、佛才到过的九空玄界,将会彻底扭转她自己的命运,更可能改变另一个他的一生! 源于九空玄界并非如神武纪香所想和所说般那么简单! 正如玄阴等人,当得知圣物伏羲八卦镜被盗后,是何等的震惊,认为会逆乱人间;甚至东洋剑魔谢云流,亦千里迢迢东瀛远渡而来,也只为能及时毁灭伏羲八卦镜,阻止任何人进入九空玄界! 全因九空玄界,除了能令人看到自己的过去未来,还会… 眼睛,虽是人的眼耳口鼻舌五种感官之一,但亦是与其它感官不同,它是令人感到诧异和惊奇的灵魂之窗。 人们透过眼睛看见的事,往往较耳口鼻舌所能感觉的倍为真实。 而当李谡与神武纪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俩心中也充斥着无限诧异,全因出现于眼前的情境,实在真实得令二人震惊! 实在是太真实了!李谡为助已虚弱不堪的神武纪香,以自身内力贯进昆仑观圣物伏羲八卦镜后,她俩本已为自己心神似已脱出肉身而感到惊奇,然而,还不及此刻的惊奇! 只因当二人再睁开眼睛,心神其实已完全进入传说中的九空玄界。 惟她俩做梦也没想过,九空玄界之内,赫然并非一片虚无飘渺、空洞荒诞,却是比真实的世界更为真实! 但见二人在双目一睁一闭之间,周遭景物已骤然奇变! 不知如何,二人此刻竟已置身于一个绿草如茵的山谷中,四周更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与二人早前身在昆仑观一带的漫天风雪,俨然两个世界! 不但如此,周遭景物更是极为真实,不似幻境。 只是,当李谡伸手一碰身畔一株梧桐老树之时,她的掌赫然透树而过,无法以自己肉身触碰这株老树! “啊,原来鉴真大师秘本所载,有关九空玄界的描述果然是真的” 第723章:元神出窍 看着李谡的手透树而过,一旁的神武纪香不禁半惊半喜地脱口低呼起来。 李谡闻言,随即斜目回望神武纪香,似在待她解释,这里是在哪里! 神武纪香也不废话,径直道: “根据鉴真大师秘本所述,九空玄界中的所有人和事,无论看来如何真实,皆只是幻化的色相,而我们的心神,在九空玄界内也并非真实存在。故非但我们无法触碰这里的人和物事,即使用在九空玄界内的所有人,亦视我们如无物,绝不会察觉我们的存在” 神武纪香说至这里,一口气接不上来,身子一软,实时便要倒下,李谡连忙伸掌一抚,她方才未致软倒地上。 神武纪香以感激的目光一望李谡,无限虚弱地道: “真想不到,纵然已成功进入九空玄界,但我的心神,也和真实世界中的肉身同样因为重创而虚弱不堪,看来,我们还是事不宜迟,尽快先找出他再说……” 不错!她今次不惜盗取昆仑观圣物,伏羲八卦镜,无非也只为进入九空玄界,重见当年柳霸天,找出当日他弃她而去的原因,以及追寻柳霸天如今所在。 目下她既已伤疲乏力,只是借着李谡内力之助,才能驱动伏羲八卦进至这里,也不知还可在九空玄界内待上多久,故必须争取眼前的一分一刻,方为上策。 “这就是灵魂出窍而已,天皇伏羲果然是人族高手,仅余一块百汇头骨便有如此威能,上古时代灵气充足,那些人必定深不可测…” 李谡也在思索这件异事,不禁对上古时代的高手充满钦敬,然而她也隐隐担心玄阴一众道士找到藏身山洞,破坏肉身,此等元神出窍的事,还真要随神武纪香这女人所言,片刻不能耽搁! 一念至此,二人当环目四顾,随即发现百丈开外,竟有一座宏伟无比的雄城,城头之上,更是刻着三个异常瞩目的大字,柳家庄! 一个山庄竟然堪比雄城,李谡对此也毫不意外,毕竟,霸刀山庄的前身就是柳家庄,而且北地霸主,要是真只有一个千百来号人的小村子,还真跌份儿,贻笑大方。 缘于李谡可是做过安阳公主,见识过长安城,大唐皇宫。 大明宫究竟有多少人,多气派!六支南北衙禁军,每支愈万人,左右神策、左右羽林、左右龙武,三支军队足足有近6万余人,况且还有杂役、奴仆、宫女等等,一座皇宫折算下来起码十来万人是有的! 如此推断,北方武林圣地柳家庄,自然引无数豪杰汇聚于此,还有豪杰们的的妻女仆人、朋友等,自然人口不少,取名为柳家庄,实际上比一般人数过数千的上等县还要大! 事实上也是如此。 霸刀山庄位于黄河以北,背靠太行山,占地面积极广,山庄建筑有魏晋风格,又与山石融为一体。柳家一族三百余年家族兴旺而不倒,被时人视为北魏以来南北朝和隋唐武林中屈指可数的大世家。霸刀的历史可以上溯至北魏时期,霸刀山庄后来的许多因缘,都要源自于南北朝时期的乱世。 乱世,自然谁拳头大,谁有话语权。 占山为王,柳家庄自然而然修得那是一个城高墙固,无数流民因战乱蜂拥而至,人口更是稠密… 神武纪香实时喜上眉梢: “啊?秘本曾说进入九空玄界的人,会因各自的因缘,而被导引至不同的境地,此话原来不假” “我们果然已第一时间被引导至柳霸天当年源自的柳家庄,只不知,我们如今身处于柳家庄哪个时代?” 神武纪香话刚说毕,她和李谡身后忽传来鼎沸人声,二人循声回头一望,但见不知何时,身后蓦涌现数百人影! 事出突然,李谡全身立时绷紧戒备,以防有变,谁知定神一望…… 这数百人影,原来只是数十派的武林群雄,正向柳家庄徐徐进发! 众人更全然不知李谡与神武纪香的存在,有些人更透过二人躯体而直行直过,正如鉴真大师秘本所载,进入九空玄界的人,并非真实存在,故目下这数十派武林群雄,亦无法察觉此刻竟有两个原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眼睛,在静静地瞄着他们。 真是很爽!李谡顿时心头如是这般想!她就感觉自己是天,能瞧见这些人,反而旁人瞧不见她… 而就在这数十派武林群雄与李谡及神武纪香‘透’体而过之际,二人更听见群雄当中,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听真一点,原来是一个道士打扮的武林人士,正与一个持剑汉子在低声说话: “嘿,王掌门,依你看,今日是正月之首,一年之头,在此新一年的喜庆日子,不知柳家庄的老庄主柳英雄,可会破例接见我们?” 那个持剑汉子,正是眼前这数十派其中一派掌门王自林,而适才那说话的,则是另一派的掌门净空道长。 而正因为这句话,李谡与神武纪香更心下恍然,今天,原来是正月初一,眼前这数十派的群雄,是赶来向北地霸主柳家庄庄主柳英雄贺岁的。 即然能得各路武林群雄远来贺岁,想必,此时的柳家庄,在武林已是举足轻重。 但听那王自林答道: “净空道长,依王某愚见,看来今日纵然是一年之始,柳庄主亦未必会见外人。” 净空奇道: “哦?王掌门从何见得?” “净空道长,江湖传闻,柳家庄老庄主柳英雄与其子柳十员一直父子不和,每有柳十员之场合,老城主总不会同场出现,故今日我们到柳家庄向现任庄主柳十员贺岁,老城主也不会现身见人。” “但,二人本为父子,柳老爷子更将庄主之位传予柳十员,他俩何以不和?” 王自林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王某也是因我娘子是柳十员之妻的远方表亲,方才得知一二,听说…” 王自林说到这里,把声音压得更低,像是怕旁人听见似的,神神秘秘地道: “听说,二人不和,全因为一个孩子,正是柳十员的六岁长子,柳霸刀!” 第724章:柳家庄 柳霸刀!那岂非是柳霸天原来的名字,一直默默聆听的李谡与神武纪香,闻言亦为之心神一振,神武纪香更道: “原来九空玄界引导我们进入的第一个世界,竟是他年方六岁的时代。但我只是想知道他当年何故会弃我而去,为何九空玄界却偏要将我们导引至他六岁之年?” 李谡还想着自己的命运,以及再见上李磐一面呢!哪里晓得劳什子伏羲八卦镜将她也带到这里,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也许”李谡遂沉沉地道: “你若能知道柳霸天六岁之心…” “便能明了他当日弃你之心。” 是的!没有前因,哪有后果? 前因后果,都各在红尘里,李谡最是明白不过! 若非当年有“李谡”这个前因,哪有她后来“惨死”在多吉手下,为了报恩李磐,结为连理,还有如今李谡变李果儿的后果?因因果果,陈陈相因,一切一切,总不会无因而起…… 神武纪香正仔细咀嚼着李谡此话之际,但听那个净空道长又好奇追问道: “哦?王掌门,你何以说柳英雄父子不和,是因柳十员之长子柳霸刀而起?难道,老城主不喜欢他这个嫡孙?” “刚好相反!”王自林答道: “柳英雄简直视这个六岁的孙儿如柳家庄之宝,反而柳十员却对这个儿子厌恶之极,只独爱其年仅三岁的次子柳方易。” 净空道长愈听愈奇: “这可奇了!何故柳霸刀此子会不得其父欢心,反惹来其父厌恨?” 王自林道: “其实,厌恶柳霸天的又何止其父,甚至其生母,柳十员之妻,有江湖第一美女之称的林玉凤,亦对此子视如仇人。” “什么,一个六岁小孩竟惹来亲生父母仇视?柳霸刀此子到底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王自林叹道: “唉,净空道长!” “你说一个六岁小孩纵然再顽皮又能干什么弥天错事?一切,还不是因为一柄刀而起……” “一柄刀,王掌门,难道你说的,是柳家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家传之宝,天下闻名的吞吴刀?” “正是!吞吴刀本是柳家庄的祖传之刀,当中更有一个流传,想来净空道长也听过神锋宝刀皆有灵,也就是刀心、剑灵,而流传便是若能与吞吴刀的刀心互通者,必能凭借此刀而无敌天下,超凡入圣,独霸一方!” “可惜,柳家庄虽将此刀代代相传,始终没有任何一代的庄主,能与吞吴刀的刀心互通,纵是修为已非同凡想的柳英雄,以及武艺已独当一面的柳十员,亦自叹与此刀无缘,直至柳霸刀这一代……” 洞悉世情的净空道长当即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王掌门,既然你适才说,柳十员、林玉凤夫妻对柳霸刀此子之仇视,全因吞吴刀而起,莫非,这个年仅六岁的柳霸刀,能与吞吴刀的刀心互通?” 王自林点头道: “净空道长猜得不错!柳霸刀这个孩子,正是在柳家庄历代之中,唯一一个能与吞吴刀互通的人!” “但”净空显然有些不大信王自林口中的江湖传言,颇为轻视地道: “何以柳霸刀此子能与吞吴刀互通?一个六岁小孩有多大本事,能够胜过其祖父柳英雄,甚至其父柳十员?” 见净空不信,王自林倒也不恼,因为此事起初连他自己也不信,一个六岁的小屁孩,别说练刀,他自己一拳能随便打死一个,直到后来,他终于获知详情,方才震撼。 但听他娓娓道来: “净空道长有所不知!其实此消息当初王某也认为不可信,不过坊间传闻柳霸天此子出世当晚,藏于柳家庄宝库中的吞吴刀,竟骤然散发一股耀目光华,俨如刀也在为等首了一个绝对匹配自己的知己,而感到万分雀跃兴奋……” “而柳霸刀此子在出世后不久,学会说的第一个字,也并非什么呼爹叫娘,而是一个刀字,他到这个世上来走一趟,是全为了刀而来!” 骤听这等奇事,净空皱眉,依旧疑窦丛生,遂道: “但,柳霸刀此子出世当晚,吞吴刀光华自生,可能只是巧合而已,至于他学会的第一个字是刀,亦也许全因他身处刀道世家,身畔的亲人经常将刀字挂于口边,小孩子听多了,便先学会这个字,原也不足为奇。” “不!”王自林摇头: “此子岂会如此简单?真正令人惊讶的,是他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本领!” “什么本领?” 王自林道: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柳霸刀此子自两岁开始,便已异常聪颖,悟性非比寻常,三岁之年,说话便已极为伶俐,绝不像一个无知稚童,亦由那个时候开始,柳家庄内的所有人,便逐渐发现一件事……” 王自林眼见净空听得入迷,也不故弄玄虚,径直一口气为其释疑: “这个孩子非但聪颖,品性更异常怪诞,不喜与同龄孩子为伍,只喜欢与刀为伴,每遇上一些刀,更喜欢对着那些刀自言自语。” “对刀自言自语?”净空闻言一愕: “这孩子对刀自言自语些什么?” “初时大家都不知道他对着那些刀自言自语些什么,亦不以为意,终于有一次,众人方才恍然明白……” “那一次,柳十员亲率精英,围剿一个唤作‘金刀门’的门派,最后非但大获全胜,手刃了金刀门主,更将其镇门之宝琅环金刀带回柳家庄。” “讵料回到柳家庄后,当他向其妻展示自己的战利品琅环刀时,其时刚满三岁的柳霸刀就站于其母身旁,他竟突然对着那柄琅环刀说了数句微不可闻的话,最后,更以其童稚的语音轻叹一句: ‘琅环刀,那你就安心去吧。’此语一出,那柄本来握在柳十员手中的琅环刀,蓦地发出一阵叮叮之声,赫然在柳霸刀这声叹息之后,自行断为寸碎!” “柳十员这一惊非同小可,盖因他犹未向其妻儿道出琅环刀的刀名,其子竟能在与琅环刀低声数语之后,知道琅环刀的刀名,更安慰琅环刀安心而去,仿佛知道琅环刀在主人阵亡之后,已觉刀无可恋,宁可为主殉葬,不愿刀存!” 净空愈听愈觉不可思议,愈听愈是咋舌,问: “王掌门,你是说,柳霸刀这孩子能听懂刀的心声和它说话?而刀,也能听懂他的说话?这根本绝不可能!” 王自林苦笑道: “是的!其时的柳十员也和你如今一样,感到绝不可能,于是立即禀明其父柳英雄,柳英雄当然也是讶异万分,两父子为要求个明白,于是随即带柳霸刀此子往柳家的宝库……” “哦?他俩为何要带柳霸刀往宝库?” 第725章:见闻 “那只因为,他们欲求证一件事,便是柳家庄那个代代相传,有关吞吴刀的流传;他们想知道到底能与刀沟通的柳霸刀,会否便是传说中那个可与吞吴刀的刀心互通,更会凭借此刀无敌于天下,独霸一方的人!” “那他们可试出什么了?” “他们接着看见的事,叫他两父子毕生难忘!柳英雄与柳十员原以为,柳霸刀见着宝库内的吞吴刀,还需与吞吴刀说些什么,才可与刀互通,熟料甫开启宝库的门,他们犹未领柳霸刀至吞吴刀前,吞吴刀远远已感应到柳霸刀的来临,竟然无风自动,铮地一声破鞘而出,飞插于柳霸刀面前抖动不停,就像为终于能遇上自己真正的主人而无比感动!” “不但如此,宝库内其它宝刀,亦突然纷纷颤动起来,发出刺耳响声,霎时百刀齐鸣,仿佛也在为吞吴刀’人刀相逢’而欢呼!” “至此,柳英雄与柳十员终于明白,他们这个年仅数岁的柳霸刀,非但具备能懂刀的心声的天赋本事,更是吞吴刀等了多时的主人!” 王自林一口气说至这里,不独净空道长听个啧啧称奇,就连一直暗中聆听着的李谡与神武纪香,也没料到小时候的柳霸刀,已是如此天资惊人! 他,仿佛真的为刀而生! 刀,也仿佛为他而生! “真是想不到,柳霸刀果真奇人,传言佛祖释迦摩尼一出生便能指天说:上天入地,唯我独尊,还有吕布出世时,千里红云…” 李谡不禁感叹历史上一些奇人异事,恐怕还真有真的,她也对柳霸刀的生平事迹起了浓厚兴趣。 隔了一会,几人才相信了这个事,但听净空又道: “原来,小小年纪的柳霸刀,真的是那个流传中会凭吞吴刀超凡入圣、独霸一方的人?既然如此,那其父独柳十员,后来为何会视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仇人?” 王自林叹道: “唉,这就是权力的可怕了,这个世上,人一旦迷上权力,便会六亲不认,骨肉无情!” “本来,柳霸刀即能与吞吴刀人刀互通,他日长大成人,必会无敌于世,令无柳家庄权倾天下,可是,这并非柳十员心底所愿,他最希望的,并非柳家庄能权倾天下,而是他自己能够权倾天下。” 李谡听到这里,心头也在冷笑,果然,豪门争斗凶狠异常!她自己就切身经历过,帝王之家,毫无感情可讲,她的父亲中宗被母亲韦后毒死,这还是小儿科! 最令天下人震惊的莫过于又现任皇帝李隆基一日杀三子! 为了巩固权利,他一天之内将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废为庶人并杀害,简直是丧心病狂,冷血人寰,令人发指… 所以,李谡听到这些心也有些麻木冰冷,这时耳畔又徐徐传来王自林的声音: “只是,柳英雄虽早已将庄主之位传予他,让他处理庄内大小事务,却从没有将霸刀令交给他!” “霸刀令?”净空道长讶异道: “这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王自林道:“所谓霸刀令,其实是一块遍体晶莹碧绿的玉石令牌。拥有它,便能号令柳家庄遍布神州各地的堂主及千万门众,一直只会代代相专给合适庄主。霸刀令正是庄主权力的无上象征!” “那,既然柳英雄并未将霸刀令传予柳十员,柳十员岂非只是一个傀儡庄主,并无实权?” “事情正是这样!其实,柳英雄当初将自己儿子取名为柳十员,便是期望儿子会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可惜,柳十员虽武艺超群,却并非与吞吴刀互通的真正人选,但柳英雄早感到儿子心术不正,故虽将庄主之位传予他,却一直保留着霸刀令,唯恐儿子他朝一旦军权在握,便会持强凌虐天下,只因柳英雄一心只想子孙能以吞吴刀扬名于世,却不愿见柳家庄为祸苍生!” “想不到皇天不负,柳英雄万料不到,自己数岁的长孙柳霸刀,才是吞吴刀的真正主人,于是对此长孙异常疼惜之余,心中更决定待他长大成人后,将霸道令传给他,让他成为柳家庄新一代的真正庄主……” 净空恍然道: “我明白了,正因柳十员知道老父此番心意,于是便开始忌惮自己儿子,甚至林玉凤亦因怕自己丈夫一朝失势,而逐渐仇视亲儿!” 王自林叹道: “正是如此!因此所谓名门大派,有时勾心斗角起来,甚至比禽兽更像禽兽,数朝之前,曹植七步成诗,兄弟相残,再有秦二世弑扶苏等等,谁说虎毒不食儿?即便是猛虎,也会忌惮儿子总有一日强过自己,唉……” 又是一声叹息!这个王自林虽在别人背后蜚短流长,惟也不禁为柳霸刀这数岁孩儿,有亲等于无亲,有父等于无父的可怜困境,而感到无限惋惜。 而李谡与神武纪香,在听毕柳霸天与其父恩怨的一切来龙去脉后,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神武纪香固然为爱郎小时候多面对的凄凉惨境而黯然有泪,李谡更突然感到,自己童年之时,原来比年仅数岁的小柳霸天幸福多了… 犹记得在李家庄,未变身之前,她的生父步李卿武虽然风流,她的娘亲那个女人虽然声声恨他怨他,其实也只是卑微地盼望,自己能成才,为了以后能多分点家产,让日子好过一些。 说到底,无论那个愚昧无知的女人表面如何苛待李谡,她心中还是在乎她的,还是很想李谡成人后能有出息…… 这一点,李谡心中一直异常明白,也从没怨恨自己娘亲,还有李卿武。 只是,后来李卿武早死,她也变身,一切便就此结束… 此时,她也想不到在柳霸天的无敌面具背后,他的童年,竟较李谡更令人可惜。 他的出生,仿佛早已注定被自己亲生父母妒忌,甚至痛恨! 这时,那个净空道长也叹道: “即是如此,恐怕今日我们前来柳家庄贺岁之行,也无缘一见老庄主柳英雄了。他与柳十员既因柳霸刀此子而互有心病,想必也不会与他同场出现……” “那也未必!”王自林道: “不过,无论柳英雄,柳老爷子会否出现,王某今次之行,其实最想一睹那个如今年仅六岁的柳霸刀,到底是何生模样?” “说来也是!”净空附和道: “贫道也很想见识见识,这个仅在三岁之年,便已能听懂刀的说话,更能令百刀齐鸣,甚至与传承数百年的神锋吞吴刀刀心互通的孩子,究竟是一头怎样不可思议的怪物?” “王掌门,我们还是赶快与大队进城吧!” 第726章:幼年柳霸刀 二人说着已加快步伐,随着前行的门派,鱼贯进入柳家庄的县城。 是的,到底如今年仅五岁的小柳霸天,会是一个如何鹤立鸡群、如何令人匪夷所思的小孩? 不单王自林与净空想一睹庐山,甚至连李谡与神武纪香亦极想知道! 只是她们并不用随着前行的数十门派一起进城。 缘于就在二人此念一动之间,九空玄界似已感应到她俩欲一见小柳霸刀的心念,周遭景物,忽地又…… 骤起奇变! 赫见二人两旁景物,突然如风似电急旋,转瞬已化为一个巨大漩涡,将二人围在其中! 漩涡更愈转愈急,处身当中的李谡与神武纪香犹未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在此时,漩涡突止! 一切又再度回复平静!二人亦随即发觉,周遭景物已物换境移,但见,仅在眨眼之间,二人已被导引至一个宏伟气派的后园,四周不但树木林荫,遍地奇花异果,且还满目雕栏玉砌,一看便知,这个定是县城柳家庄府弟内的后园无疑! 然而,九空玄界为何会突然导引二人至柳家府弟内的后园? 那全因为,此刻在这个后园之内,有一个二人适才心念很想一见的人,一个可能是这世上最孤独,最令人不解的人。或许应该说是一头年仅六岁,便已被视为怪物的,刀中怪物。 只见在这个偌大的后园内,有一个不小的池塘,池塘中央,更是立着一个凉亭。 而在这个凉亭之内,此刻正坐着一条人影。 那是一条非常细小,背坐着的人影他! 他,虽是背着李谡与神武纪香的所在所坐,然而从其小小的背影看来,李谡二人一望便知,他顶多也不会年逾六岁。 但最教二人讶异的,是这条只有六岁左右的小身影,竟像充满无限寂寞。 是的!他真的很寂寞!全因在这偌大的庭园内,虽是环楼玉宇,却是空洞寂寥,庭园内根本没有其它人,甚至其它孩童与他嬉戏。 陪伴他的,只有一柄刀。 那是一柄此刻握在他手中的短刀,但与其说这是一柄短刀,倒不如说是一件孩童玩具。 只因此刀长不过及盈尺,锋刃无光,平平无奇,一点也不锋利,也许正因这个缘故,才会成为这个六岁小孩的玩物。 但纵然这柄短刀并非什么绝世宝剑,甚至只是一件玩物,此刻这个孩童将它握在手中,却像是面对着他唯一的朋友,可知他有多伶仃孤苦?多空虚寂寞? 最奇的是,这背坐着的小孩还不时对着那柄短刀喃喃低语: “刀儿刀儿,你可比我快乐多了…” “你不懂哭,活像不用发愁,也不用怕爹娘不疼你,你根本就没有爹没娘,但我虽然有爹有娘…” “爹娘却不疼我!” 虽是童稚的话声,但说的话却绝不像一个六岁稚童!谁都无法想象,一个六岁的脑袋会说出这样有条不紊的话! 且说着说着,李谡与神武纪香忽地听见“滴”的一声,那是泪珠滴到短刀上的声音! 啊?他哭了? 是的。也不知道这六岁的小孩经历了什么伤痛,他年纪这么小,竟有这么多的苦涩、冤屈与哀伤?人生的路曲折漫长,他可知道,还有数不清的挫折和悲伤在等着他? 而就在他这颗泪珠滴到短刀上时,李谡与神武纪香不期然朝那短刀上的泪珠一瞥,当场为之一怔! 令二人怔忡的,当然并非这颗泪珠,而是因为在此一瞥之间,二人终于看清握在这小孩手中的短刀,还有刻在短刀上的三个小字,柳霸刀。 柳霸刀?啊?是他?真的是他?神武纪香几乎便要脱口呼出柳霸天的名字,源于这柄短剑上既刻着柳霸刀之名,那此刻这个背坐着的小孩,必是如今年仅五岁的小柳霸天无疑! 李谡也是未有想过,眼前这个小孩就是柳霸天童年,盖因江湖传闻,柳霸天从小至大皆没有七情六欲,甚至父母身故亦像事不关己,对四个子女也不闻不问,反正就是极为怪诞,但,他竟在六岁之年,曾有这么多的眼泪? 眼前的孤独寂寞小孩,真的便是那个一刀败尽天下高手的无情霸刀? 然而,无论李谡如何难以置信,神武纪香终于也虚弱地吐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真的是他!” 说着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 那赫然是一柄一模一样的短刀,短刀也同样刻着柳霸刀三个小字! 神武纪香黯然看着李谡,道: “这柄短刀,其实是当年柳霸天与我定情之时,送给我的信物,但我当年看此刀平平无奇,根本没想到此刀对他原来如斯重要,如斯意义深长…” “这柄短刀,原来是他孩童时代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愿听他心底话的同伴!” 说至这里,神武纪香终于哽咽难言,无法再说下去。 不错!眼前的小柳霸天,非但无父愿爱,无母愿护,更被视为一个只懂和刀说话的小怪物,亦遑论有其它小孩愿与他为友,甚至比他年幼两岁的胞弟柳方易,此刻也不见踪影,敢情尽得父母宠爱,不屑与他为伍。 只有这柄短刀,一直无言地伴着他,非但默默听着他得凄苦,更为他接着那无人了解的泪。 而他却将这柄陪伴他成长的挚友,送给神武纪香作为定情之物,可知当年她在他的心中,比世上一切还要重要…… 但,没有七情、没有六欲、没有亲情、眼中只有刀的柳霸天,他也曾对一个东洋女子如斯动情,如斯深爱?此中究竟有何不为人知的曲折? 李谡虽百思不得其解,惟目下也并非深究个中原委的时候;就在此时,一直背坐着的小柳霸天,像发现一些什么似的,突然缓缓回过头来… 啊?他回头? 李谡与神武纪香随即为之精神一振,她俩终于有机会一睹,柳霸天在五岁之时的真正模样! 只是在一看之下神武纪香脸上虽没有任何异样,唯独李谡,却是娥眉一皱! 李谡皱眉,全由于她预期中的柳霸天童年容貌,绝不该是这样的! 第727章:可怜 眼前小柳霸天的容貌,竟然与她后来偶然见过的那人不一样? “这个……” “真的便是柳霸天?” 李谡沉沉地吐出这个疑问,明眸善睐,也紧紧盯着回过头来的小柳霸天,满目掩不住的疑惑。 神武纪香不虞李谡在瞥见小柳霸天容貌之时竟会心生疑惑,不由一问: “有何不妥?他虽然年纪尚小,却像极当年柳霸天与我邂逅时的模样,二人仿佛是同一模子造出来的……” 不错!柳霸天是神武纪香魂牵梦系了数十年的爱郎,他的样子,无论是年幼抑是老了,她一眼便已认得! “但”李谡蓦然打断她的话: “这孩子,与江湖传闻中的柳霸天,并不一样!” 并不一样! 只见眼前回过头来的小柳霸天,虽仍眼光泛泪光,唯一张小脸,却竟无半分童稚之气,相反更隐然流露一股英气。 但更令人瞩目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他的一双眼睛,已在孕育着一股刀意,一股必会傲视天下高手、世俗凡夫不敢直视的无上刀意,一股刀中皇者之意! 正因这股刀意,令人一眼便已感到,这孩子将来长大后绝非泛泛,绝不会在任何人之下。 他,是为了惊世骇俗而生! 他的刀,也是为了惊世骇俗而来! 眼前的小柳霸天,活脱脱便是柳霸天的童年,何故李谡却说,他与传说中的柳霸天并不一样?与她所见过的柳霸天也大相径庭? “他的眉心”李谡又沉沉地吐出他的答案: “没有剑痕!” 剑痕? 对了!江湖之上,其实真正见过柳霸天的人不多,盖因见过他的人,大多已死在他的刀下! 但柳霸天却有一个特征,江湖中无人不知,便是在柳霸天的额头中央,有一道深刻的刻痕! 这道刻痕,仿佛注定他是为刀而生! “这可奇了。”神武纪香也不由惑然起来: “当年我邂逅的他早已一刀扬名,他的眉心上,也和如今六岁的他一样,没有任何剑痕!” 事情愈来愈曲折离奇了!李谡与神武纪香满以为已找着童年的小柳霸天,但这个小柳霸天,非但不像传闻中的柳霸天那样没有七情六欲,更欠了柳霸天该有的剑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霸天当年与李磐、阿萨辛皆有交手,李谡记得非常清楚,其眉心有刻痕,对于藏剑山庄老庄主叶孟秋能打败柳霸天,李谡是绝对不信,叶孟秋顶多仙境剑客,而她所亲眼目睹柳霸天对付丹境高手阿萨辛都轻松无比,游刃有余,显见其身手何等厉害;纵然轩辕亦贤要拿下此人,怕也要大花功夫… 而就在二人惑然不解之间,忽地又明白了一件事。 她俩终于明白,本来一直在背坐垂泪的小柳霸天,为何会突然回过头来? 那全因为一个人! “爷爷!爷爷!” 蓦见小柳霸天一面破涕为笑,一面已站起往回走,李谡与神武纪香回头一望,只见两条人影已朝凉亭这方步近! 来的原来是两名汉子。 为首一人年约六十,身材魁梧,一张国字面极具正气,再加上一双老目蕴含无限暖意,令人一见便知是个慈祥长者,望而生敬。 随后一人年约半百,却与为首那人完全相反,非但脸形冷削,面色更白里透灰,加上一身灰黑素衣,整个人看来就像一块奇硬无比的钢铁。 然而一个人看来像钢,必然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喜爱打抱不平,性格要么火爆,要么如个寡言少语的人,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人若像钢铁硬直,总算深具气节,肯定忠心。 小柳霸天一把便扑进为首那名慈祥长者怀里,李谡与神武纪香当下明白,这名极具正气的慈祥长者,定是柳霸天的祖父、柳家庄的老庄主柳英雄!他身后那名冷峻汉子,应是其贴身随从。 好一个柳英雄!那一脸的慈祥正气,就连冰冷如李谡,亦感到其眼神中散发的暖意! 李谡也曾与柳霸天之前的柳家庄主,何方易有一面之缘;何方易的阴险奸诈,就像写在脸上。 看着眼前的柳英雄,真想不到这样一个正气之人,会出了一个唯利是图的枭雄子孙!更没想到的是柳霸天还会与亲弟弟化名何方易的弟弟反目成仇,后者更投靠陆危楼,成为明教左护法! 柳英雄将小柳霸天抱在怀里,温柔地抚着他的小头儿,见此子眼角尚有未干泪痕,不由老目一皱,道: “刀儿,你,又哭了?” 小柳霸天轻轻一抹自已眼角,不语。 柳英雄似若有所悟,问: “孩子,你是因为今天是一年之始,本应是一家团叙的好日子,但你爹娘却不许你到厅堂中与宾客一起贺岁而哭?” 小柳霸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垂首道: “爷爷,我真的是爹娘的儿子吗?怎么他俩总是不想在人前认我似的?” 柳英雄乍闻此言,不由叹道: “傻孩子,你怎会不是你爹娘的儿子?只是,这世上有各式各样的父母,有些父母,他们不懂得疼爱自己的孩子罢了,唉……” “但”小柳霸天又张着小嘴道: “爹娘却很疼弟弟……” 柳英雄轻抚着他温软的发丝,劝慰: “那只因你天生与众不同;你的天资,你的鹤立鸡群,令你爹娘也相形失色,你长大后自会明白……” 柳霸天又泪盈于睫,低嚷: “爷爷!我不要什么天资,我只想爹娘疼我!” 是的!一个六岁的孩儿还有什么心愿?还不是想得到父母疼爱?哪个孩子会希罕什么骄人天资?即使强如柳霸天的童年如是!甚至冷如玄冰的李谡,童年还不是同样望能得到其父母的谅解与疼爱? 柳英雄当场鼻子一酸,险些便要掉下老泪来,道: “可惜,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你注定是一柄举世无双的霸刀,你的路也是一条与别不同的霸刀路……” “霸者无情,至死不悔,六亲无认!总有一日,你的心只会容得下刀;总有一日,你再不会希罕你爹娘是否疼你;甚至总有一日,你也会忘记爷爷……” 小柳霸天但听柳英雄说出“忘记爷爷”四字,实时大急,紧紧抱着柳英雄不放,哭着道: “不!刀儿不会忘记爷爷!刀儿永远也会记得爷爷!” 看着自己长孙如此不舍自己,柳英雄一颗心固然老怀大慰,但他今日似是有些心事,突然饶有深意地叹息道: “只是,有时候太美好的东西,你永远记着它,只会令你毕生都在遗憾,都在思念和痛苦。有时候,人若能无情一点,若能忘记多一点,反而是件好事……” 第728章:苦衷 说着说着,柳英雄蓦然从怀中取出一物,一直暗中旁观的李谡与神武纪香一瞥,只见那足一个大如手掌的锦盒。 柳英雄将此锦盒放进小柳霸天怀里,千叮万嘱的道: “刀儿,这锦盒内的东西,是爷爷在这新年给你的压岁之物,你要过了今夜才可开启来看,也不要将它给你爹娘,若然你爹娘逼你将它交出,你就告诉江砳叔叔,江砳叔叔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言毕回望身后那冷削汉子一眼,那汉子虽面有难色,唯最后仍凝重地重重点头,似是义无反顾地答: “老爷你放心!江砳必定不负所托!孙少爷的事,江砳……” “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个承诺?到底锦盒内藏着什么珍贵之物,要江砳为保它而万死不辞? 而这个冷硬得像一刚铁的江砳,既然称呼柳英雄为老爷,看来真的是一名其贴身忠仆。 柳英雄但见江砳首肯,像是放下心头大石,深深吁了口气,苦笑道: “很好,其实你跟随我已数十年,你我虽以主仆相称,但你才是老夫毕生的唯一知己;你的修为,甚至更已远超老夫儿子柳十员之上,故能得江砳你铁口保证守护刀儿安危,那老夫今儿即使去了,也大可去得安心……” 柳英雄一语至此,紧紧抱着他的小柳霸天,忽地抬头问他道: “爷爷!你还要去什么地方?” 柳英雄凝重地道: “孩子,爷爷今日可能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也许会暂时不会再见爷爷,更会因记挂爷爷而心痛,但,你一定要应承爷爷一件事。” “爷爷,你要刀儿应承你什么事啊?” “孩子,应承爷爷,无论你今后遇上什么,也千万别为任何人而心痛,别为你爹娘对你不好而心痛,也不要为爷爷远去而心痛!你的一生,应只为刀而心痛!” “你,今后要好好与宝库中的吞吴刀为伴!你,一定要成为一柄吞尽天下所有英雄豪杰血,独霸一方的刀!” 看着自已爷爷满脸凝重之色,小柳霸天似亦感到事态之严重,以小手拉着他爷爷的手掌,徐徐道: “爷爷最疼刀儿,若爷爷要刀儿成为什么独霸一方的刀,刀儿定会依爷爷的话!但要刀儿不要为爷爷心痛,刀儿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啊……” “你,一定能够办到的!”柳英雄说着,复再从怀内取出一件物事,李谡与神武纪香只见那是一颗大小有如铜钱、一片墨绿的丸子。 那种妖艳的绿,是一种令人看上去感到万念俱灰的绿,仿佛红尘俗世之内,一切皆已不值得再留恋! 柳英雄将那颗墨绿丸子放在小柳霸天的小手上,又道: “孩子,这已是爷爷最后送给你的东西。你要好好记着,一旦你因为任何变故而痛不欲生,你就吞下这颗丸子。它,可以解去你的痛苦,即使是爷爷离去令你所受的痛苦……” “好?”小柳霸天根本不大明白,他的爷爷今天说话为何总是怪怪的,但为了让他宽心,遂也将那颗丸子紧紧揣在小小的掌心,点了点头。 “很好。”柳英雄就像了结了一件最后心事似的,突然将小柳霸天紧紧抱在怀里亲了一下,接着道: “孩子,桃妈适才已为你备了午饭,更已送到你的寝室,你还是先去吃点束西,爷爷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一会爷爷还有些话要对你说!” 小柳霸天看了看他的爷爷,半信半疑地问: “爷爷,你真的会等刀儿回来?” “一定!”柳霸天又慈和地笑了笑,答: “爷爷的话,难道你也不信?” 爷爷的话,小柳霸天当然相信;在偌大的柳家府第,最疼他的,也只有他的爷爷,还有经常跟在他爷爷身后的冷面叔叔江砳,尽管江砳的名字有个谐音“乐”,但他好像从来不快乐,也从来不笑…… 纵然半信半疑,小柳霸天终如柳英雄所言,先回到自己寝室,临走之时,还不时依依不舍回头望他爷爷,似想再多看他爷爷一眼。 但小小的心儿那会想到,这一眼,可能已是他今生看其爷爷的最后一眼,只因他的爷爷今次真的骗了他,他不会再在这里等他回来,今夜之后,他可能会…… 眼见小柳霸天圣不舍而去,李谡与神武纪香本应随他而去,继续看他的故事,只是,二人见柳英雄与小柳霸天说话之时,总是话中有话,似是山雨欲来,将有一些重要之事发生,李谡与神武纪香不禁相视一眼,决定暂留下来,看柳英雄与那个江砳之间,还有什么话说。 果然!小柳霸天离去后不久,一直甚少说话的江砳,终于在柳英雄身后道: “老爷……” “你,真的要去?” 柳英雄叹道: “应该发生的事,始终也会发生,十员他已多次开口相求,要我与他同场出现,接见前来贺岁的武林群雄,我若再闭关谢客,也难以再说得过去。” 原来二人是在谈关于今日一年之始,群雄前来贺岁,柳英雄应否与其子柳十员一同接见来宾之事? 但何以柳英雄的面色,却像是比赴刀山火海更为难看? 江砳又道: “但,老爷,你也该已知道,据我们派出的探子回报,少庄主早已从西南五毒教苗族之处,搜罗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回来,更准备在今夜与你大宴群雄之时,在敬给你的酒中下毒。” “你若如言与他一起大宴群雄,届时在天下群雄之前,必会为顾存少庄主的颜面,而不会拒饮其敬酒,但此毒非但无色无味,令你不知他有否下毒,更不会实时毒发,而会在数个时辰后,令人缓缓衰歇而亡,恍如身染暗疾猝死一样,杀人于无形……” 什么? 李谡与神武纪香闻言同感一愣!想不到在今日这个一年之始,喜气洋洋的日子,柳十员竟对自己的老父,包藏了如此险恶的祸心与阴谋? 但听柳英雄道: “江砳,你所说的,我尽皆早已心中有数,只是,你认为我儿十员,真的会因我想将霸刀令传予刀儿,而下毒除去我?” 江砳道: “老爷,少城主若非要在你酒中下毒,又何故会千里迢迢从五毒教搜来此奇毒?今夜十有八九,他必会下毒除你!” 柳英雄苦笑道: “这就是了!你也懂得说十有八九,亦即是说,十员只有九分机会会狠下毒手,还有一分机会,他可能会悬崖勒马,下不了手!” “但”江砳面露优色地道: “要以一分良心去博取九分危机,这样做并不划算……” 第729章:霸刀令 “不!是划算的!”柳英雄又叹道: “即使只有一分机会,十员会下不了手,但我也甘愿饮下他所敬的酒!” “因为只有饮下那酒,我才会真正知道,他到底有否在酒中下毒?我才会知道,自己耗尽半生教导的儿子,究竟仍然是否一个有血有肉有心的人,抑或已沦为一头为权力可以弑父的禽兽?” 不错!天下父母,谁不想知道子女对自己的心? 柳英雄固然也想!只是他要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竟然以性命去试探,真是叫李谡与神武纪香肃然起敬,尤其是李谡简直感同身受,毕竟,她有切身体会… 江砳见其主人意决甚坚,本来还想再劝下去,可是柳英雄此时却蓦然转身,一面向厅堂方向步去,一面道: “江砳!今夜群雄之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也千成要记着适才答应我的承诺!” “你,一定要为我守护刀儿,扶掖他成为一柄独霸一方的刀!” 千叮万嘱,还是那句老话,还是为了他心中一个舍不下、抛不开的至爱孙儿! 他终于去了!去赴他亲生儿子为杀他而设的群雄之宴,俨如自行寻死! 但即使要赔上一条老命,他还是心甘情愿赌一赌儿子的心,尽管这是一场他十成有至少八成会输的赌局…… 甚至一旦他赌输了,他也情愿死在自己儿子手上,只因要以尽垂暮之年的他活着面对残酷无比的真相,可能会比死更为痛苦。 这正是所有当权者的悲哀,千古如是。 这便是六亲不认的权、有权便籍此获利… 看着柳英雄孤单的身影冉冉远去,李谡与神武纪香也像仍旧茫然站在园中的江砳一样,心中一阵忐忑,缘于二人也不大肯定,他此去会真的人如其名英雄? 还是会在他本来英雄无敌的一生中,留下一个最后遗憾? 然而,二人心中的问题,并不用等至今夜群雄之宴才有答案! 就在李谡与神武纪香心念一生同时,她俩周遭的景物又像早前那样,突然如漩涡急转! 转眼之间,出现于二人眼前的情景,赫然已在七日之后! 哭,本已是李谡与神武纪香预期会看见的小柳霸天,然而,当她俩第一眼看见坐在凉亭的小柳霸天时,方才发觉,他,并没有哭! 但不哭的小柳霸天,一张脸却比哭丧着的脸,倍为令人难受! 只见小柳霸天并非独自坐于凉亭内,在其身畔,还有江砳默默地站着。 却原来,即使是柳英雄治丧之日,不知何故,柳十员、林玉凤两夫妇竟亦不许小柳霸天在灵堂祭其祖父,偏要他避不见人,也不知这对灭绝人性的父母,在故弄什么玄虚。 江砳唯有在后院陪伴于其恻,这个坚硬如铁的汉子,向来一脸淡漠,惟其老主人柳英雄之死,似亦对他打击甚深;瞧其双目,亦早已老泪纵横。 可是任凭铁汉也在流泪,此刻的小柳霸天,虽已热泪盈眶,却仍狠咬小牙,拼命不让自己眼眶内的泪水流下来,咬得他的牙根和小唇也在滴血! 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六岁小孩竟会因为拼命不哭,而将牙和唇咬至鲜血斑斑,缘何至此? 那全因为,他曾应承他最敬爱的爷爷,他,绝不会因为他的远去而心痛! 他不想令他的爷爷失望! 只是,小小的心儿却做梦也没想过,爷爷这次远去,竟却了那么远,远得隔了一重生死! 此去生死两茫茫,再无相见之期。 “为什么?” “为什么?” 但听小柳霸天终于从紧咬的牙缝中吐出连声反问: “爷爷你要刀儿不要为你远去而哭,刀儿已办到了,但爷爷你为什么食言,没有在凉亭等我?爷爷你为什么食言啊?” 听着小柳霸天的声声反问,一旁的江砳终哽咽着道: “孩子,虽然老爷生前希望你不要为他的离去而伤痛,但你若想哭,就尽情哭一场吧,这样你可能会好过一点……” “不!”小柳霸天霍地高声叫道: “我不要哭!我一哭,爷爷就更会食言,永不会回来的了!我不要哭,我一定要爷爷回来啊……” 江砳强忍眼泪,道: “孩子,你爷爷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了。他千叮万嘱你,不要因任何人而心痛,但他自己,却因你爹而心痛欲绝,宁愿死在他手上,也不愿承受那股心痛之苦……” 此言一出,小柳霸天当场一呆,问: “江砳叔,你说些什么啊?爷爷他怎会死在爹的手上?” “也许,如今已是让你知道真相的适当时候了。” 江砳道: “你记否你爷爷大去之日,他曾给你一个锦盒,叫你千万不要将它交给你爹,更着你在他离去后才可开启?你如今何不取出锦盒,看看内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是了!经江砳一言提醒,小柳霸天方才记起此事,立从怀内取出锦盒,更战战兢兢地将盒打开。 但听‘啪’的一声,锦盒应声而开,李谡与神武纪香也同时朝那锦盒一瞥…… 赫见锦盒一开,随即散发一股夺目光芒。 那股光芒,其实是源自盒内一件晶莹碧绿之物! 一块刻有‘霸刀令’三字的令牌! 啊?原来柳英雄在大去之日交给小柳霸天的,竟是其子柳十员不择手段也想得到的“霸刀令”? 难怪他千叮万嘱小柳霸天,千万别将锦盒交给父母! “霸刀令?”小柳霸天纵是小小年纪,也一看便知是霸刀令,不禁瞠目结舌。 “是的!”江砳道: “这块正是能号如我们无双城散布神州合共逾百分坛的霸刀令,见令如见庄主!谁得到它,便是真正掌管实权、万人之上的真正柳家庄庄主!” “而你的亲生父亲,便是因为无法得到这块霸刀令,而不惜灭绝人性,亲手杀掉他自己的亲生父亲,亦即你最敬爱的爷爷!” 隆!直如晴天霹雳!年仅六岁的小柳霸天,又怎会想到一块小如手掌的令牌,在其父眼中竟重如泰山,重得他不惜杀父,不惜逆尽伦常? 第730章:忘情丹 小小的心儿根本就无法承受这个令人惨不忍睹的真相,一直强忍在眼眶的泪水,终于无法支撑下去,突如江河缺堤,如雨涌下! “怎会这样的?” 怎么会这样的?” “爹为什么要杀爷爷?” “爹为什么要杀爷爷啊?” 惊悉至亲杀绝至亲,小柳霸天完全不能自已,他的心,更痛至超越一个六岁小孩无法承受的极限。 不!应该说,他现下的痛,连成人也无法承受! “孩子,知道真相后,是否感到如同被人撕心裂腹,痛不欲生?但你爷爷太疼你,早已为你设想好了……” “如今,你就吞下他给你那颗墨绿丸子吧!” 是的。在柳英雄大去之日,他除了将那锦盒交给小柳霸天,还将颗墨绿色的丸子放到他手上。 小柳霸天闻言,随即再从怀内取出那颗墨绿丸子,哽咽地问: “江砳叔叔,这丸子究竟是些什么?为什么爷爷说它可以令我不再痛苦?” 江砳答道: “这颗丸子,其实唤作‘忘情丹’,本是少林寺一个精通佛医二学的掌门住持慧心所炼。” “这个法号慧心的高僧,早年因眼见红尘众生常执迷于情悉恨痛,偏偏佛法之大,仍未能渡尽众生,他为暂解众生之苦,于是穷尽十年心力,研制出两种稀世奇药;一曰黄泉碧落丹,能令人忘尽前尘往事,重新做人;第二种奇药便是如今在你手上的那颗忘情丹。” 碧落丹与忘情丹? 李谡骤闻碧落丹之名,立时记起当年屠龙之后,将龙身上一些宝贝,带回蜀山剑宗的李靖。 李靖当年也曾强将一些炼丹之术传给她,如今回想起来,当年李靖其实也是为了李谡设想,望她能增添一些见识,虽然掌握不了炼丹术,至少也听过这些丹药,故李谡对碧落丹并不感到陌生,只是那颗忘情丹,到底又是慧心高僧所炼的什么稀世灵药? 李谡也很想知道一二。 但听江砳又道: “这颗忘情丹,却比碧落丹更为决绝!缘于碧落丹也仅是令人尽忘前尘而不再痛苦,胆服下忘情丹,却不会令人忘记任何前事;相反,往事仍历历在止,只是无论脑内心中,却已对一切前尘往事,一切生离死别,一切悲欢离合,一切七情,一切六欲再没任何感觉……” “换句话说,若你服下这颗忘情丹,虽能助你斩断一分因你爷爷之死带给你的痛苦,惟此后亦再不会因任何开心的事而笑,也不会为任何悲哀之事而哭,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你将再无缘感受!” 啊?人间七情六欲何等可爱? 喜怒哀乐尽管跌宕,却又何等动人? 但服下忘情丹,虽能解苦,却从此斩断了人跌宕起伏的情感,正所谓人生百味,滋味无穷,倘若没有了这些,改是多么苦闷无趣的生涯?忘情丹,又是多么令人矛盾的药? 而听至这里,李谡与神武纪香亦逐渐明白,何以他们所见的小柳霸天如此渴望有情,后来江湖一直传闻的成名柳霸天,却不带任何七情六欲,极有可能,今夜的小柳霸天,真的会服下这颗忘情丹…… 此时江砳又道: “孩子,你手上的忘情丹,本是月前你爷爷前赴少林寺肯求慧心大师所得。你爷爷求取这颗灵药,全因他为你爹的大逆不道而日夕心痛欲死,遂欲借药除去此苦;想不到,他还在犹豫应否服药,便已惊悉你爹将会下毒弑父,最后,这颗药终辗转交到你手上,也不知是否合运早已注定,你与此药有缘?还是你与自己父母无缘?唉……” 原来,柳英雄这颗忘情丹,原是留给自己? 而重听自己爷爷的旧事,小柳霸天更是泣不成声,良久良久,方才若断若续地道: “江砳叔叔,爷爷在知道爹要杀他后,一定很心痛了,他为什么自己不吃药?却将药留给我啊?” 江砳长长叹息: “唉,那只因为,你爷爷已为你爹灭绝父子之情而完全痛至心死,他已失去活下去的生趣和希望;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望能与吞吴刀人刀互通的你,有朝一日能成为一柄独霸天下的刀。” “可惜,你若终日为他的死而痛不欲生,或为你爹娘对你不好而心存痛苦,便会有碍你成为霸刀;只因正如你爷爷说,刀道无情,若要成刀,便必须心无旁念,只有刀!你的心,必须不再为人间七情而伤而痛,而要为自己的刀而痛……” 小柳霸天听罢这一切前因后果,一双眼睛,不禁定定地看着自己手中那颗忘情丹,看着那股令人感到万念俱灰的绿,小小的脑海忽地涌现连串旧事…… 他永不会忘记,爷爷在发现他能与吞吴刀人刀互通后,那种为孙儿而衷心感到自豪的满足笑容! 他亦永不会忘记,他爷爷在大去之日,轻抚着他小头儿的手,是何等的温暖! 他更永不会忘记,他爷爷当日在凉亭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的毕生希望,是要他独霸天下! 万众瞩目! 他要他成材! 成狠绝的霸刀! 而若要成刀,小柳霸天心知今夜自己必须如其爷爷所言,先做一件事,一件以其年纪仍不大明白,到底会对自己终生有何深远影响的事! 便是吞下手中那颗忘情丹! 然而,无论这颗忘情丹为他日后带来的是福是祸,他已不会再想! 此刻在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 他一定要成全他爷爷的最后心愿,成为一柄旷世无敌的刀! 他要爷爷在九泉之下,也要为自己最疼惜的孙儿而骄傲! 那管什么七情六欲!那管什么无情无义的爹娘!为了他的爷爷,为了成为他爷爷心中的霸刀,他要比他的爹娘,甚至世上所有人,更无情,更绝情!更断情! 怀着深入骨髓的丧祖心痛,流着可能是毕生最后的一次眼泪,小柳霸天在极痛极痛之下,遂地将手中的忘情丹一把送至唇边…… 他终于… 第731章:不要脸 而就在同一刹那,在柳家庄的夜空之上,霍地响起一声万里可闻的惊雷,天际更随那下起一阵滂沱夜雨。 冷雨凄风,也不知是否苍天有知,在为小柳霸天被逼走上生生世世无情之路,而同情下泪? 还是因为,九天十八地狱的鬼神,正为天地间一柄真正最无敌最无情的霸刀诞生而惊惧? 以致鬼哭?神号? 唉!雨,终于停了。 天,也停止了哭泣。 然而,在柳英雄的灵堂之上,还有两个人仍在哭! 应该说,是两个假装在哭的人,柳十员! 还有他的妻子,亦即小柳霸天那个从不疼他的娘亲,武林第一美女林玉凤! 已经整整六个时辰了! 由早上直至如令天色已黑,柳十员和林玉凤已在前来吊祭的群雄和逾百分坛坛主面前,装哭了整整六个时辰,哭得眼睛也红肿不堪,令到访的群雄也信以为真。 实情却是,他夫妇俩只是略施小计,以一种催泪之药抹于眼内,便已能蒙混过去,潸然泪下。 故柳十员夫妇的眼睛虽在泪流不停,但私底下却是满意极了, 为自己的假仁假义,装腔作势而满意极了。 而现下,这出有情有义的祭父之戏,亦该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他俩,今夜亦将在天下英雄和逾百名柳家庄分坛坛主面前,达到二人一个萝寐以求了许多年的目的…… 但见柳十员蓦地清了清喉头,故作哽咽地道: “谢谢各路英雄及本庄逾百坛主,今日拨冗吊祭家父;家父在天之灵,若能得见今日群豪云集,一缕英魂,想必亦会老怀大慰……” “只是,当日家父仓卒染病而终,非但未有遗言如何安排身后之事,甚而象征我们柳家庄无上权力之霸刀令亦未有传予本人……” 终于也说至骨眼儿了!狐狸,终于也要露出尾巴! “可惜,我两夫妇找遍柳家庄大小角落,始终不见霸刀令的踪影,也不知家父将此物放于何处。” “但柳家庄不可一日无实权之君,我既已身为庄主,尽管手上未有霸刀令,亦应遵循祖先惯例,顺理成章掌管实权,号令各地逾百分坛,以免有外敌乘家父亡故来犯,亦未有人主持大局,而有碍柳家庄之基业!” 好冠冕堂皇的一番说话!原来,柳家庄向有一条祖训,一旦遗失了霸刀令,在情急下,便可由在任庄主直接掌管实权,各地坛主不得不听,除非,有人能找出霸刀令真正所在。 这正是柳十员夫妇为何向柳英雄先下手为强的原因! 只要柳英雄一死,他们能找出霸刀令固然最好,即便最后无法找出霸刀令,届时实权亦会自行转移至柳十员手上,好一个一石二鸟的阴谋! 一切都圆满极了! 柳十员说毕此番话后,亦环顾周遭逾百坛主;他今日刻意要在前来吊祭的群雄面前提出此事,实是要天下英雄作证,他如何令眼前的逾百坛主臣服!眼见场中逾百坛主尽皆无言以对,似无异议,柳十员正心中窃喜之际,忽地,人群中却传出一个声音,道: “慢着!” 一声慢着,柳十员和林玉凤随即循声望去,只见在逾百坛主之中,一个人正缓步而出。 那是一个看来已年逾六十的老坛主,适才说话的人正是他! 但听这名老坛主道: “在下是恭州分坛主周岳渊,此番冒昧发言,其实是想澄清一件事。” 柳十员斜目一瞄,嘴角下翘,问: “哦?周坛主要澄清何事?” 周岳渊道:“周某与已故之老庄主总算薄有交情,故老庄主亦曾对周某有数番心腹之言。” “周某虽已垂垂老矣,但一颗心仍未糊涂。周某清楚记得,老庄主曾说待其长孙柳霸刀长大成人后,会将霸刀令传予他,让他成为真正名实相副的庄主,不知其它坛主可也听闻此事?” 此言一出,场内坛主之中,实时也有五名坛主齐声和应,朗声道: “不错!我们也曾听过老庄主提及其长孙接任庄主之事!此事半点不虚!” 柳十员本已事成在即,却给这周岳渊横生枝节,心中早已有气,惟仍不动声息,砌词狡辩道: “这可奇了!家父在生之时,我可从没听过他提及让犬儿接任城主!再说,如今家父已亡故,此事孰真孰假已死无对证,且犬儿目下年纪尚小,亦未能当此重任;既然如此,何不让我承担光大无双之重任,还望各位坛主成全!” 好一招顺水推舟,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但周岳渊仍锲而不舍道: “柳庄主此言差矣!庄主之位事关重大,既然老庄主曾提及其长孙柳霸刀,庄主好应请小少爷出来一见各大坛主,让大家从长计议!” 听罢周岳渊渊所言,柳十员恨不得一掌将这老鬼劈杀!幸而他城府极深,早料到今日会有此变数,遂仍和颜悦色地道: “唉,我也想犬儿今日能在此灵堂之上,可惜犬儿极不长进,纵然祖父亡故,仍贪恋玩乐,也不知他此刻又到哪儿撒野去了?” “故以犬儿之劣性难改,实不明为何周坛主你们说其祖父要他继承衣钵!家父在生之时,亦日夕为此子之冥玩不灵而叹息……” 说谎!柳十员分明在说谎! 小柳霸天不在灵堂的原因,其实是他不许儿子前来送祖父最后一程! 柳十员非但设局杀父,还设下这个局,陷自己儿子于不义,让其说话更为可信! 眼见柳十员见招拆招,对一切矢口否认,周岳渊与那数个坛主,一时间也不该如何应对下去,而柳十员见自己狡计得逞,复又假惺惺地长叹道: “唉,其实家父尸骨未寒,实不宜在其灵堂之上作此争议,故还望周坛主你们能高抬贵手,别再为一些未能证实之传闻而有碍大事。” “今日,各位坛主既然已再无异议,那就让在场的天下英雄作证,柳家庄从今以后,下至一切内外事务,上至号令各大坛主的实权,就由我一人掌管,如何……” 第732章:忤逆 柳十员正要问一声‘如何’,眼看他的雄图美梦快要得尝之际,就在此时…… 灵堂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冷冷道: “慢着!” “你,要掌权……” “还要问……” “我!” 啊……?好冰冷的一个声音!这虽然又是一声慢着,但比之适才周岳渊的那声慢着,却更教柳十员与林玉凤心口暗惊! 全因他们一听便认出这个声音,而这个声音的语气声调,却与他们平素所听的截然不同! 这个声音,竟冷得如同没有了任何感情,竟冷得没有了人间的七情六欲,竟冷得像是一柄无情霸刀,一柄已是独霸天下,完全不用顾虑世俗怎看的刀! 而当他俩夫妇看见这个声音的主人缓缓步进灵堂之时,他们的眼睛更睁至有生以来的最大极限,缘于,他们简直不是在看着一个人,而是在看着一尊雕像! 是的!此刻步进灵堂的,已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泪的人,而是一尊比冰更冷,比刀更令人心寒的神像! 缘于只有人的血肉之躯,才会有软弱之时,才会有各种不同的弱点,但高高在上的神像,却绝对没有平凡人的喜怒哀乐,绝对无懈可击,绝对足以超凡入圣,绝对无敌! 只见进来的人,赫然正是众人正在谈论的小柳霸天!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江砳! 而李谡与神武纪香也紧随二人之后步进灵堂,只是场中所有人无法看见她俩而已。 最令人瞩目的,是此刻踏进灵堂的小柳霸刀,非但被外面的雨水打至浑身湿透,那头发丝,更凄厉地洒于额前,似要刺进他的眼里。 只是,任其全身上下满是雨水,他的一张小脸,竟是滴水不沾,更没有任何表情! 这怎么可能?论理,他还只得六岁,还未习武,根本没有任何内力,在此滂沱大雨之下,就连他身后的江砳,亦被雨水打至头脸尽湿,他的小脸,为何竟能涓滴不沾? 是否因为,他服下的少林神丹忘情丹,药力不但能冰封他的感觉,甚至他的一张脸? 他从今以后,再没表情? 眼见这幕诡异情景,场中群雄以及逾百坛主无不暗暗咋舌! 然而当小柳霸天缓缓步向柳十员夫妇之时,众人更是震惊莫名! 缘于小柳霸天的目光,竟一直没有落在柳十员二人身上;他的眼睛,只是直视着前方,仿佛全不反父母放在眼内,也不把场中所有人放在眼内,更不把这世上任何人和事放在眼内! 仿佛,他就是神!他就是圣! 任何人也不配他看上一眼,他也不屑再向这世俗凡尘看上一眼! 其实,小柳霸天的改变,何止令柳十员两夫妇无限震惊? 就连一直暗中看着他突变的李谡与神武纪香,亦没料到他的改变会如斯的快,如斯的狠! 二人在后园之时,仅见小柳霸天在服下忘情丹后,全身霍地一阵抽搐,接着两眼一翻,满以为他会倒下昏厥,谁知他仅是眼儿一翻,小小的身儿便再度平静下来。 接着,小柳霸天翻白的双目,便逐渐回过神来,亦由那个时候开始,他的眼神便变得冷如利刃,如一柄泣血的刀,他的脸亦再没表情! 他,仿佛已变得不像一个人! 而此刻的小柳霸天,亦已和柳十员与天下第一美人,风韵动人的娘亲林玉凤擦身而过,一直步至柳英雄的灵柩之前,深深向其祖父一揖,活像小小年纪的他,虽已成为一个再没人世感情的神,这灵柩内有一缕英魂,一生的光明磊落,绝对值得他这个将会臻神超圣的人敬重。 接着,小柳霸天还是未有回头望其父母一眼,仍然直视前方,突然语调如同地狱阎罗般吐出二字: “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场中所有人尽皆不明他这二字是何所指,柳十员更实时问道: “什么完了?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是说……”小柳霸天木无表情地道: “你的美梦,完了。” 他的语调,竟像充满无限慧黯清明,谁都无法想象,一个六岁的小孩,说起话来,竟像一个看破世情的高僧。 柳十员本快已大权在握,却不虞又给这个自己讨厌的儿子阻上一阻,一直积在心头的闷气快要发作,也不再计较在群雄面前翻脸无情,严词问道: “小鬼头!别再在此装神弄鬼!快滚回你的房里去!” 此言一出,谁知小柳霸天却又道: “滚的,应该是你!” “因为”说至这里,小柳霸天突然探手入怀,取出一件物事: “我,才是真正庄主!” 隆!柳十员和林玉凤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场中群雄及逾百坛主,亦不禁尽皆哗然! 只因触目所见,小柳霸天从怀中取出之物,赫然正是在柳十员口中,早已不知所终的霸刀令! 霸刀令一出,全场在惊呼过后,顿呈一片死寂! 良久良久,站于柳十员身畔的林玉凤,方才以颤抖的声音问道: “霸刀令,竟在你手上?你……到底从何得来?” 这还用问?小柳霸天没再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他身后的江砳代他答道: “孙少爷手中的霸刀令,是老庄主亲自传给他的!” “其实,老庄主在大去之前一月,早已亲自立下一纸遗言,声言若他一旦身故,孙少爷立即成为我们柳家庄的真正庄主!” 江砳说着,一边从袖里取出一纸信笺,只见信中真的有柳英雄的笔足迹,清楚写着一句遗言: “老夫死后,我长孙柳霸刀,将是我们柳家庄第十六代庄主。” 铁案如山,柳十员与林玉凤当场一面惨白,但柳十员仍心有不甘,戟指着小柳霸天道: “不!我绝不信爹会贸然将霸刀令与庄主之位交给一个五岁稚童!他敢情是一时老糊涂了!小鬼,快把霸刀令交给我!” 小柳霸天仍没回头望他,只是冷地一字一字地道: “你,不配霸刀令!” 柳十员见平素对他俩夫妇喝骂逆来顺受的儿子,如今竟判若两人,皆目道: “畜生!你竟如此忤逆,不听我的说话?” 第733章:悲哀 小柳霸天又再回他一句: “我,不够你忤逆!” 这句说话,简直像一柄绝世神锋,冷冷刺中柳十员的痛处,当场将他刺个哑口无言! 不错!最忤逆的,还是柳十员自己! 试问弑父夺权,又岂止忤逆、大逆不道此等说话所能形容?灭绝人性四字,才足以形容柳十员的恶行! 想不到小柳霸天在弃绝七情六欲之后,不但神情、心态彻底逆转,就连词锋,亦变得如此利害,如此锋利如刀! 眼见儿子一而再在群雄面前奚落自己,柳十员心中的恼怒已到极点,他终于按捺不住,掌中突然贯满六成功力,一把便向小柳霸天脑后疾劈: “目无尊长的畜生!让我一掌了结你!” 掌势凌厉,看来柳十员这一掌不独要宣泄努火,更欲乘势了结小柳霸天,再夺取其手中的霸刀令! 讵料劲掌临头,小柳霸天依然不闪不避,相反,这次更终于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柳十员,俨如不是在瞪着一个活人,而是在看着一头禽兽,更自牙缝吐出六个字: “你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一个六岁小孩竟对其生父说以下犯上? 换了平时,场中群雄及所有坛主必定失笑,然而看着如今无情得恍似不吃人间烟火的小柳霸天,众人反而打从心底冒涌一股彻骨寒意! 然而,小柳霸天毕竟只得六岁,毕竟还未习武,毕竟还示有任何内力,面对其父贯满六成功力的杀掌,他竟不闪不避? 就连旁观的神武纪香,也暗暗为爱郎小时身陷险境而焦急万分,可惜如今在九空玄界内的她,仅是心神而非实体,即使她欲出手相助,也只能干睁着眼,爱莫能助! 只有李谡,却仍旧冷静如故,若说如今的小柳霸天冷如神明,那冷如玄冰的李谡亦与他不遑多让! 更何况,李谡早已看出,小柳霸天如今面的险境,根本不用操心! 全因他身畔不远,还有一个江砳! 柳英雄生前曾说,江砳虽是其贴身忠仆,但以其修为,即使已高手如其子柳十员,亦未必是其敌手,故李谡相信,江砳定可为小柳霸天及时挡格这迎头一掌!而江砳亦真的准备出手! 只是,他和李谡,亦太低估小柳霸天的可怕了…… 因为,江砳根本不用出手!就在小柳霸天冷冷瞪着其父这夺命一掌迎头刹那,他眼睛散发的目光,仿佛充满一股刀意,一股似欲为其祖父复仇的慑人刀意!倘若刀意可以杀人,恐怕柳十员早已被他千刀万剐! 但,刀意原来真的可以杀人!就在江砳欲出手之际,场中所有人赫地听见连串‘隆’然巨响! 这连串‘隆’然巨响竟是传自灵堂外的右方,且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近灵堂!而正当众人犹在纳罕是什么急速逼近灵堂刹那,蓦地,灵堂右方石墙突然‘轰隆’一声爆为寸碎,一道夺目寒光已破墙而入,赫听‘嚓勒’一声碎骨之声,柳十员劈向小柳霸天的手掌,已整只被斩下来! 剧痛难当,柳十员痛得实时倒地翻滚! 此时众人复再听‘铮’的一声,那道劈断柳十员手掌的寒光终于着地! 瞧真一点,竟是柳家庄的镇庄之宝,吞吴刀! 变生肘腋!场中所有群雄及逾百坛主,尽皆万料不到藏于柳家庄宝库内的吞吴刀,竟会感应到小柳霸天眼神中的刀意而自行出剑,于此电光火石间破宝库之门,再连轰碎七、八道石墙而来护主! 就连本欲出手的江砳,亦不虞小柳霸天会如斯不可思议,不禁愣愣道: “真……想不到!看来老庄主说得没错!孙少爷你真的可与吞无刀人刀互通!” 是的!意随心生,刀随意动!心动则意动,意动而刀动! 尽管小柳霸天还未学刀,但既能与‘吞吴刀’刀心互通,那他的心之所恨,他的眼神所见,便是吞吴刀的刀锋所向! 这一点,身负剑道修为的李谡与懂惊世狂刀的神武纪香,亦最是明白不过! 惊见小柳霸天一刀技惊四座,场中群雄与逾百坛主尽皆目瞪口呆! 良久良久,那个适才一直质疑柳十员的坛主周岳渊,突然噗的一声,便向小柳霸天及吞吴刀下跪,嘴里还一边朗声叫道: “天佑吞吴,终得真主!” “能与吞吴刀人刀互通,更得传列霸刀令者,便是真正庄主!” “属下恭州分坛坛主周岳渊,拜见第十六代庄主!” 言罢,更重重朝小柳霸天叩了一个响头。 其余分坛坛主眼见周岳渊率先如引,亦忙不迭纷纷向小柳霸天叩头下跪,口里更同时嚷着‘天佑吞吴,终得真主’八字,霎时逾百发眉大汉,竟向一个六岁稚儿下跪,叩头之声此起彼落,响遍整个灵堂,一时蔚为奇观! 然而,受着百人敬拜,小柳霸天一张小脸仍毫不动容,也没朝跪拜的坛主看上一眼,宛如这一切对他根本毫无意义,他一生的意义,只是刀! 他更徐徐地朝已负伤在地的柳十员步去,柳十员眼见他又接近,一双眼睛,竟像在看着一头怪物,他震怵地问: “你,你还要怎地?” 小柳霸天木无表情地道: “你,不配柳家庄主之位,你,更不配再在柳家庄。” “你们,走吧。” 他口中的‘你们’二字,当然不独指柳十员,还包括其母林玉凤! 柳十员固然一愣,林玉凤更是一呆,难以置信地问: “什么?刀儿,你,你要赶我们出柳家庄?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小柳霸天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平静地再吐出一句话: “我,没有父母!” “我,只有刀!” “从今以后,我的刀,可以说不!” 说着缓缓回望身后的吞吴刀一眼,吞吴刀竟在散发着一股异样光芒,似在认同他这句话! 对!从今以后,他已是庄主,他和他的刀说一个不字,没有人敢说一个‘是’字! 但,小柳霸天这句‘没有父母’,说得真是无比悲哀。 第734章:事迹 试问一个六岁小孩,若能得父母疼爱,缘何至此今日七情灭绝的无情境地? 谁,又愿如此? 若能可以换回他最敬爱的爷爷之命,小小的心,更宁愿不要什么霸刀令,也不要吞吴刀…… 但一切已无法回来了!既然无法从头开始,他唯有强撑下去,不是不悲哀的柳十员与林玉凤,最后还是惭愧地走了。 他们不得不走,只因即使二人武艺不弱,但小柳霸天如今有江砳守护在侧,逾百坛主更已认定他是新一代庄主,小柳霸天更有吞吴刀的刀心支持,他俩夫妇根本无法与他抗衡下去。 想不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更想不到的是,今夜在这个灵堂之上,本该哀掉柳英雄的一生,却反而展开了一柄霸刀的非凡一生。 李谡与神武纪香,终于把小柳霸天成为柳家庄庄主这段前尘往事看罢,二人不禁两皆默然。 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分的李谡,看着在灵堂上未有流下半滴眼泪的小柳霸天,更恍如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她和小柳霸天的唯一分别,也许只是一个不想流泪,一个本来有泪却不许流… 但无论如何,二者皆殊途同归,最终也落得同一下场脸上无泪,心中有泪! 命运似乎总喜欢播弄生而独特的孩子,它们总充满不足为外人道、无人能够理解的无限悲哀…… 但听神武纪香此时又幽幽叹道: “真想不到,他的童年,竟有此深沉悲哀?难怪中原武林盛传,他即使父母逝世亦无动于衷,原来他的父母根本不值得他掉下半滴眼泪……” “但,他既服下那颗忘情丹,断尽了七情六欲,就连对父母也没有感觉,何以在他三十岁如日中天之年,竟又会对我这个东瀛女子?” “还有他的妻子…儿女?” 是的!就连李谡亦愈来愈感到匪夷所思!柳霸天既已在六岁之年服药弃绝七情,本应终生无情,不会对任何人动情,何故后来又会远走东瀛,对神武纪香了情愫? 到底在柳霸天身上,其后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答安,很快又呈现在二人眼前,因为就在此当儿,眼前的灵堂一幕,蓦然化为一阵迷雾飘散! 而在迷雾散尽之后,一幕幕的情景,又飞快出现于二人眼前! 首先正是在柳英雄入土为安的翌日,小柳霸天已第一时间求江砳教他习刀。 江砳除了功力较柳十员深厚,刀法修为为亦相当了得;若不是一直追随柳英雄左右,以其刀术修为,必定位列当时武林十大刀客之内,故以将砳作为小柳霸天在刀道一途上的启蒙之师,实是不二人选。 而江砳为了不负柳英雄生前托负,除了从旁协助小柳霸天处理柳家庄的大小事务,亦将毕生所学,尽传予这个孩子。 盖因他既应承老主人守护其爱孙,但他毕竟有日也会老去逝去,唯一之法,便是令他日后能自己保护自己。 但这孩子的斗志,却实在令他吃惊! 每一日,当还未有鸡鸣,这孩子便已起床,自行练刀,直至江砳也醒过来后,他才再学当日所教的刀法。 然而,小柳霸天虽在日出之前已练刀,却不会日入而息,即使练至夜阑人静,他犹孜孜不倦地琢磨着所学的刀法优劣。 亦由那时开始,他亦极少说话,也不再像从前般易哭,甚至亦从此再没笑容,七情悉数内敛,脸上冷漠如同神明,甚至对江砳亦然。 仿佛,这世上已没有什么人和事,值得他再说,值得他欢笑,值得他悲哀,值得他分心。 仿佛他到这世上来一趟,并非为了哭与欢笑而来,而只是为刀而来。 到底,是什么令一个六岁的小孩,拥有如此玩强的意志,非要刀道有成不可? 江砳明白,这孩子如此努力不懈,是为了成全其祖父柳英雄生前对他的期望,他,深信他有朝一日,定能成为独霸天下的,刀中皇者! 而更教江砳欣慰的是,此子当初可能因要成全祖父心愿而习刀,便当他一旦踏入刀道的无涯领域后,他求刀已完全出于自发,仿佛他天生便注定与刀有缘,为刀痴迷! 为刀到死终不悔!只是,这孩子的意志虽已令江砳吃惊,他的资质,却更教江砳更为吃惊! 江砳的刀道修为,已是他累积三十年的苦练成果,但这孩子却在短短两年内,将其毕生所学,尽数习全! 不但如此,在他习全所有刀法后,一次与江砳互相试剑,他,竟在短短三招之内,刀峰便已抵住江砳咽喉! 天!这简直绝不可能!就连江砳当时亦瞠目结舌,冷汗直冒! 全因一个六岁才开始习刀的孩子,怎可能在八岁便已青出于蓝,大败自己师父?但这孩子竟能办到了?纵然他习武时间尚浅,内力仍有不及,惟其刀法之强,已远超江砳五成以上…… 而最叫江砳啧啧称奇的,是在此青出于蓝后,他已不需其它师父,只因无论任何师父,在刀道的见解上皆已前人可与其比拟。 他,只是自行练刀,苦思,悟刀…… 不出两年,就在他年仅九岁之年,他竟然远赴洛阳,挑战当时的武林第一刀客,刀王马今平! 这一战,当然轰动武林!江湖人怎会想到,年仅九岁的柳家庄小庄主,竟在本应投在娘亲怀内撒娇的年纪,挑战武林十大刀客之首,这小子若非狂妄自大,便是疯了! 而马今平当初亦不愿接战,一来不欲与一个九岁小孩一般见识,二来,他总算也是十大刀客之首,犯不着被人耻笑以大欺小。 然而,小柳霸天似乎不战不休,竟以柳家庄做赌注,声言若然战败,便将柳家积攒数百年的柳家庄双手奉上!他若不是对自己极具信心,便是根本不在乎一个柳家庄! 至此,马金平终于一时动了贪念,如言应战,但,他绝不该应战的,就在决战当日,他仅是出了一刀,小柳霸天不知如何刀芒一转,便已将他曾击败无数对手的刀击落地上! 马金平,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很惨!只因他‘半招已败’! 这个战果当真非同小可!武林各大门派尽皆不敢相信,一个九岁小孩竟能半招击败十大刀客之首;大家更终于明白,这小子敢以柳家庄做赌注,并非疯了,而是他的刀术修为,绝对有资格狂妄自大! 柳霸天,终于‘一战成名’! 他,终于如其祖父所愿,成为无敌于武林的天下第一刀! 不错!当年与神武纪香邂逅的柳霸天,早已三十出头,更早已名满天下,他根本不用、也不必向任何人说半句假话,更何况对一个可能是他毕生最爱的人? 第735章:伤感 而小柳霸天对刀的惊人天赋,更令李谡想起一个人。 一个同样武林不败传奇。 一个是修为已超凡入圣,旷古烁今的纯阳吕洞宾! 二人原来在小时候皆已被喻为武道怪物,两人皆在小小年纪,修为已教世人仰望… 而想到这里,李谡与神武纪香突见眼前强光一闪! 二人定神一望,方才发觉,这道强光,原来是九空玄界呈示于她俩眼前的另一幕柳霸天往事…… 那是一道璀璨夺目得豪光。 是一道可叫所有世人触目惊心的刀光。 更是一道在许多高手还未诞生之前,许多前辈隐姓埋名后,世上最强最绝最可怕最无敌的盖世刀光。 赫见刀光一闪,接着传出一声九天之雷般的‘轰’然巨响…… 一座高逾九丈、径阔七丈的山丘,竟被这道刀光一破而开,顷刻迸为粉碎! 在漫天翻飞的沙石中,李谡与神武纪香更见一条人影如天神卓立。 而这条人影,更是一个比九岁小柳霸天更为高大的身影,一个十四岁的柳霸天! 但见如今十四岁的小柳霸天,早已高大一如成人,早年脸上的稚气,亦已荡然无存;换上的,只是一片无边冰冷,冷得如万载玄冰。 他的脸,更像是一个沙漠,永远不会在其中发现绿洲,发现半分微笑,更逞论半滴眼泪。 而适才那道足可夺石分金的盖世刀光,正是属于他的! 正是他漫不经心、信手以吞吴刀挥出的其中一刀而已! 可知如今他在刀术上的修为,甚至他的功力,较之九岁时一刀成名的他,如何进步神速,如何出神入化! 而就在沙石完全全沉寂下来后,李谡二人更骤闻小柳霸天身后,传来了数下掌声…… “好!” “好精彩的一刀!” “少爷!你又再上一层了!” 为小柳霸天击掌而赞的,正是江砳! 但见江砳忽然出现于小柳霸天身后,发上的青丝亦早已银白如雪,他竟在这数年光景间,出奇地苍老了许多许多…… “不。”突听小柳霸天淡然道: “这一刀,并不精彩。” 江砳一呆,问:“哦?少爷,你此话何解?” 小柳霸天徐徐吐出数字,答:“因为,此刀欠缺独特神髓。” 啊?适才一刀出刀之绝,用劲之强,已足可令举世震惊,红尘拜服,他,竟还嫌此刀欠缺独特神髓? “原来如此。” 江砳闻言会心一笑,道: “少爷,你在九岁一刀成名后,在这数年间,每日皆有不忿的成名刀客,前来向你挑战,但有些半招已败,大多数的人,更在你的刀犹未出鞘前,便已被你的刀气和刀意所败,至今你已合共败了逾千多名高手,刀法亦愈战愈精,内力也因所修的刀气而进境神速。” “你目下虽只是十四岁,但浑身上下的内力已可比感三十岁的天境高手,若再练数年,你的内力亦必会远超于我,到了这个地步,你,犹不满足?” 小柳霸天目望前方,声音没有抑扬顿挫地答: “武无止境,刀道更是无涯。” “我的刀法,可说集各家之大成,刀气亦愈练愈是精纯,但我,还未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刀法!” 对!即使学全了江砳的刀法又如何?即使从过去数年不断的决战中,参详了对手刀法的优劣化为己用,集各家之大成又如何?即使他自出道至今,从未尝败绩又如何? 他的刀法,始终未能自成一家,开宗立派,毕竟仍是美中不足! 试问一个强者没有自己的招牌,迟早泯灭众人矣,毕竟江山代有人才出,没有在武林留下一个叫人拍案,令人仰望,令人心悸的刀法… 创造永远比学习困难! “这并非太难的事!”江砳安慰道: “由今日,你就闭关苦思,想它一个一年半载,终归会悟出一套属于你自己的刀法。” “但”小柳霸天道: “自我九岁一刀成名开始,我已想了五年,始终未能创出属于自己的刀法。” “我,需要一套绝对完美、绝对能和我匹配的绝世刀法!” 能够在一年半载创出的刀法,又岂会是好的刀法? 更岂会是绝对完美、绝对绝世的刀法? 江砳也是练刀之士,此中道理怎会不明? 他只是想开解小柳霸天罢了。 只是,小柳霸天对求刀的执着、对刀的痴迷,实已超出江砳竟料之外,甚至超出其祖父柳英雄的死前期望之外,江砳真的有点为这孩子的未来担心。 然而,他其实应该为自己多担心一点,因为就在江砳还想再说一些什么,以舒缓小柳霸天对刀的执着之际,倏地,他突觉五内一痛…… “啊!”江砳身不由己地低咱一声,身子一软,人亦突然向前仆跌。 幸而他身畔的是小柳霸天! 但见小柳霸天反手一扶,已将江砳稳住,那张向来平静无波的冷面,亦罕有地为江砳露出一丝愣然: “江叔?” 没有回答!只因江砳此刻虽未有软倒地上,但他的人,赫然已完全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变生肘腋!一直旁观这一幕的李谡和神武纪香,也不虞江砳说倒就倒,这个对柳英雄和小柳霸天忠心耿耿的老仆,为何蓦然不支倒下? 还未等李谡想个明白,眨眼眼前一黑,九空玄界已是夜晚。 所谓的眨眼,其实是李谡和神武纪香在眨眼之间,她俩周遭的景物又再骤变,眼前一转,二人已身在江砳昏倒的半月之后。 这是一个令人感到伤感的月缺之夜,而在今夜,亦将会发生一件令人伤感的事…… 李谡和神武纪香但见江砳竟然卧病在床,看来气若游丝,小柳霸天却默默地守在他的床畔,脸上虽仍冷漠如故,没有什么表情,但他那只向来只会握刀的右手,却紧紧地握着江砳的手,仿佛不想失去他这个忠心的老仆似的…… 的确!小柳霸天的一生,本该爹亲、娘亲、弟也亲,到头来却爹也不亲、娘也不亲、弟也不亲,最亲的,反而是已身故的爷爷,还有眼前这个即将病殁的老仆,江砳! 第736章:超凡 却原来,江砳在十年前已身染暗疾,但为了不负对其主人的承诺,自柳英雄逝世后,他一直不顾自己病情,而呕心沥血教导小柳霸天练刀、做人,更助其处理柳家庄的事务。 这些年来,他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主人托孤之明,病情日深,终致今药石无灵,而今晚,也将是他见这孩子的最一夜…… 只因在这半月以来,小柳霸天已遍寻天下名医,皆无法治好江砳的恶疾。 但见江砳半睁目光涣散的老目,慈祥的着看着守在其床边的小柳霸天,眼里的柔光似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般苟延残喘地道: “少爷,谢谢你这半月来为江砳暂时放下你的刀,为我遍寻名医,可惜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到五更,任你武功已是天下第一,也对人的生死束手无策。” 小柳霸天一直守在榻边默然不语,此刻见他已在弥留之间,面上虽仍无表情,亦终于打破沉默,道: “江叔,你对我们柳家庄,以及我柳霸天有扶掖大恩,尽管我服下忘情丹后,再不会因任何人而心痛,但我会将你铭记于心。” 好一句铭记于心!江砳闻言,痛苦无限的脸不由泛起一丝欣慰,断续地道: “好!” “老夫能得天下第一刀客铭记于心,我江砳今生也算无憾,只是我还有一丝记挂未能放下,未知少爷可会答应我一个请求?” “江叔,你,尽管说。” “我有一孙女江小兰,与您年纪相仿,她父母双亡,老夫惟一担心的便是在我走后,她孤苦无依,希望少爷能看在老夫的面上,替我照顾她。” 照顾他孙女?江砳嘴里虽这样说,但就连一旁静观的李谡与神武纪香亦已猜到,江砳此举,与其说是他放不下自己孙女江小兰,倒不如说是他放不下已没有感情的小柳霸天。 他为这孩子对刀的执着痴迷而忐忑不安,江砳倒愿有他有朝一日能有回少许人味,故才会刻意让自己孙女留在小柳霸天身边,让他俩能互相照顾,让孤寂的小柳霸天还能感到半丝人间温暖,他方才去得安心…… 而小柳霸天亦似极为明白江砳的心,但听他道:“江叔,我知你这个请求,无非是为我设想。” “但无论如何,这,既是你的心愿,我一定会如言办到。” 江砳乍闻小柳霸天答应其所求,终于像放下心头大石似的,复再断断续续的道: “谢谢你,孩子,无论你仍有否七情六欲,抑或已冷如玄冰,在我心中,你始终是一个有心的孩子,只惜,你父母不懂珍惜你的真心,令你最终变为一柄无情之刀,真是可惜。” 一语至此,江砳的呼吸忽地变得紧促,他的手,也紧执着小柳霸天的手,似是不舍他这个看似拥有了柳家庄,拥有一切,但除了这些,其实一无所有的孩子,他更鼓尽自己最后一口气,为这可怜的孩子吐出他一生最后的一声叮咛: “孩子,好好听江叔最后的肺府之言,这个世上,人无完人,凡事太追求完美得人必定会活得很痛苦?” 最后的一个‘苦’字吐出,江砳忽地全身一阵抽搐,他的眼睛,也突然软而无力地阖上,一切皆似静止下来,只因为他,终于与柳英雄共赴黄泉。 然而,江砳虽然走了,但他走得很安详,也很释然,他肩负的使命尽皆完成。 此刻小柳霸天的手,仍紧紧握首江砳的手,尽管他最也没有为江砳流下半滴眼泪,更无法从其木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他的心,然而,有泪没泪已不再重要! 因为江砳在濒死之前,已可从小柳霸天握着其手之着紧,而清楚感到这孩子那颗藏在冷面之下,不舍他离去的真心。 他更为这孩子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单是一柄无情无敌的刀而由衷高兴。他虽死,亦觉无憾,终于可以含笑于九泉之下,再见他的老主人,只是,他最后留下的那声叮咛,那句话,却在小柳霸天的心中掀起了阵阵涟漪。 是的!何苦苛求完美?何苦执迷不悟?何苦一生只会沦为刀的奴隶,而舍弃人的悲欢离合,七情六欲? 何苦?但,若一句何苦便能消解小柳霸天的执着,那他对刀的执着便不是真正的执着,但听小柳霸天看着已含笑而逝的江砳,语音低沉地道: “江叔,我谢绝你最后的一句叮嘱,可惜,我虽已知一切世情,但我的心,仍不知为何没有泪没有情,只有刀!” 一个刀字,仿佛已概括了小柳霸天的一生! 这亦是小柳霸天的话!而他在这个世上,亦终于再没有了‘真正’的亲人,只余下他孤单一个人,孤寂的一颗心。还有一柄纵已独霸天下,却不知对其人生有何真正意义的吞吴刀! 看着柳霸天连小时候唯一的忠心老仆亦已失去,看着十四岁的小爱郎在凡尘世上,已再无一人可以信赖、倚靠,神武纪香不禁为他的孤单前路感到忧心。 然而,李谡私底下却没有相同看法,只因太明白孤单。 在她的生涯中,也曾活在孤单无助之中,最后,孤单无援反成为她活下去的动力!她并不怕孤单,相反更决定要增强自己,她要复仇,要向曾经令她陷于孤单的天门复仇! 故李谡深信,孤单,非但不会令人顾影自怜,相反,更能令人变得独立,明白自己的能力极限,更为坚强如铁! 而李谡的想法亦半点非虚。 缘于自江砳死后,九空玄界亦继续向她和神武纪香呈示小柳霸天往后的情境地,她俩只见没有了爷爷,没有了江砳的小柳霸天,竟是比所有人预期中还要坚强!还要不倒,还要冰冷如刀! 原来自江砳死后,所有柳家庄的民众,甚至各地分坛的坛主,尽皆以为小柳霸天失去了江砳这个亦师亦仆的得力助物,必会壮志消沉,然而,大家这个想法只是一厢情愿,合乎情理之中……但,已扬名天下的小柳霸天,却已绝不是一个合乎情理的人! 这个世上,往往最不合乎情理的人,才会达致最不合乎情理的超凡成就!合乎情理的平凡人,本该就只配活在平凡的国度!没有了江砳的小柳霸天,尽管孤单,但正如李谡所料,孤单反令他更心无杂念,专志于刀,短短七年,就在廿一之年,他的刀,他的刀法,他的刀道,他的刀气,他的内力,尽皆已炉火纯青,达至其时武林已无任何人可达至的不可思议境界。 第737章:远行 换句话说,年仅廿一岁的他,无论刀法和功力,在当时武林已独霸天下! 亦由那个时候开始,江湖人亦逐渐淡忘了他原来柳霸刀得名字,只因大家早已为他冠上一个更贴切的外号霸天! 是的!只有霸天之名,才足以形容他自六岁学刀、七岁青出于蓝、九岁一刀成名、十四岁自悟刀道、廿一岁炉火纯青、几近无敌的显赫前半生! 只因天这个字,本就该永远不败的! 然而,他的刀虽不败,他的心,他的七情,他的六欲又如何? 李谡与神武纪香亦可在九空玄界中清楚看见,柳霸天在十四岁打后的七年之中,他的心,亦从不败! 十六岁,江砳死后两年,柳霸天的亲生父母柳十员及林玉凤,在被逐出柳家庄多年后,终于被从前结下梁子的仇家手刃。 柳家庄逾百分坛坛主虽曾齿冷这个上任庄主所作所为,唯亦心中不忍,百人同心跪小柳霸天,望他能从仇家手上讨回父母头卢安葬,唯小柳霸天却无动于衷,更闭关不纳,仅从紧闭的关门中,传出他那冷漠如神圣语声: “自从我爷爷和江砳死后,我,已不会将悲伤留给任何人。” “我,只会把悲伤留给我的刀!” 这就是他对其亲生父母之死的最后结论! 他唯一干了的,便只是接回那个曾身不由己被其父母带离柳家庄的胞弟柳方易,让他重返柳家庄,但也仅此而已,即使兄弟重逢,他也背过脸,没看自己亲弟一眼,就如同陌路人般,也再没对自己弟弟说过半句话。 反而对江砳的孙女江小兰,他总算还有心。 在江砳死后不久,小柳霸天已如其生前心愿,暂时不再练刀,千里迢迢亲自将其时年仅十二岁的江小兰接回柳家庄,待她总算不薄。 譬如,小柳霸天练刀的霸刀阁,柳家庄内所有人尽皆不得擅进,甚至其它坛主亦不得其门而入,只有江小兰,却得小柳霸天特许,能随意进入霸刀阁。 即使进入霸刀阁,对江小兰亦无多大意义,全因小柳霸天虽赐予她待权,甚至聘用了最好的塾师教她读书念字,却仍旧像对其他人一样,对她木无表情,漠然如故。 然而,对于这个不言不笑的小少爷,同样父母双亡的江小兰却是无比感激。在小小女孩心中,一直认定这个小少爷,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随着时日冉冉逝去,江小兰长至十八岁之时,已出落得艳如桃花,更对木无表情的小柳霸天渐生情愫,视他如同恋人…… 但正因为她这颗情心,却惹来了别离,她万料不到,其时已十九岁的他,竟罔顾她对他的痴痴芳心,不问她的意愿,二话不说,便已将她许配给一个曾与她也颇投缘的店家儿子,并要她即日出嫁,今生今世也不许再踏进柳家庄! 江小兰实时哭成泪人,更跑往哀求他,不要她离开柳家庄,更坦然道出自己对他的一往情深,讵料,他只是冷酷无比地吐出一句话,一句江小兰毕生也没忘记的话: “我,从不需任何伴侣。” “你,也绝不配与我为伴!” “我的伴侣,只有吞吴刀” 就是这句话,终于叫江小兰彻底情死心死,含泪离开柳家庄,另嫁他人。 想不到,从小柳霸天臻至刀锋之巅,柳霸天还是人如其名,仿佛要注定一生为刀孤独!也仿佛终于如其祖父所愿,一生绝不会目迷于七情六欲,一生只专注求刀! 然而,当初柳英雄要他服下忘情丹,只望他不会因生离死别而心痛,只望自己最爱的孙儿能够坚强地活下去,更望他能成刀成材,但,柳英雄在泉下又岂会料到,自己的孙儿非但没有辜负了他的期望,更远远超越了他原来的期望! 他非但如其所愿,一刀成名,更在廿一岁之年,成为了独霸天下的刀中之皇!而他的无情,更是远超他的预期!他的无情,已超越了常理,超越了人性的极限!他就像他手中的吞吴刀,无情得吞噬一切,包括七情六欲,在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无情的人! 只因在痛苦的极限之后,便是极无情!在这样一个无情的人心中,到底除了刀,还在想着什么? 谁知道!谁又愿意知道?其实,就连神武纪香也不知道。 只有李谡,在这个同样看似无情的高手心中,才能理解柳霸天当年的心!她明白,当年柳霸天对自己父母生死漠不关心,只因其父母曾对他的爷爷灭绝人性,为要成全祖父所愿,不再为任何人而伤痛,他最后选择无情! 李谡更明白,柳霸天将江小兰嫁予他人,亦绝非无情;相反,他其实是为她设想。 只因他的一生,已注定与刀为伴,更可能注定有朝一日会死在别人刀下,这世上根本没有一生一世天下无敌的刀,甚至是人! 故此,与其最终可能令江小兰伤心欲绝,倒不如在她未愈陷愈深之前,强行逼她抽身而退,另嫁一个可能让她得到平凡幸福的人。 这,才算是不负江砳生前临终所托! 柳霸天,虽然不知能否让其孙女得到真正的幸福,但至少,他并没有让她再痴恋他! 若她再痴恋他,她一生更绝不会有幸福! 然而,李谡虽明了柳霸天这片难以言喻的心,却始终不明白,何以柳霸天对追求完美刀法之心,竟是如此执着?就在她和神武纪香看罢柳霸天逼走江小兰后,她俩又见柳霸天继续终日闭关,仍在穷思苦研一套能令他这个柳霸天更完美、更自成一格的独门刀法,而就在他苦思一月之后,他终于再度出关。 只是,再度出关的他,看来并没悟出什么最完美的刀法,相反,他还变得精神疯疯癫癫,转眼又过九年,柳霸天这九年中不停的杀败敌人,行遍大江南北,更在柳家庄诸多坛主的不停劝说下,取了一个极为平凡的女子,而后就生下三子一女,终于,妻子在生下最后一个女儿之际,难产而亡,自此柳霸天性情又复在大变,开始闭关,这次他又足足闭关十日,匍一出关,脸上无光,看来还是失败了,奇怪的是他命人买了一艘巨船回来,更在七日之后起行。 他要去哪?神武纪香看至这里,忽地脸色一变,怔怔道: “啊?他在三十岁如日方中之年买船远行?难道他此行会远赴东瀛?” 不错!正如她先前曾对李谡提及,柳霸天在而立之年曾到过东瀛,更在当时无意邂逅了神武纪香,注下了二人的一段夫妻孽缘…… 第738章:修罗岛 而这个疑问亦很快有了答案!就在转瞬之前,眼前景物复再一转一变,二人又见柳霸天的船经过一段冗长的航程后,抵达一个浅摊。 这个滩头,正是东瀛一个人迹罕,寸草不生的孤岛!李谡万料不到,柳霸天在闭关十日后,犹未悟出什么完美刀法,却不知为何,竟会远赴东瀛?到底他在闭关中想到什么玄机,而不惜舍弃子女远涉重洋到东瀛一行?难道他悟出远赴东瀛,将有助他创出属于自己的完美刀法? 然而,更教李谡料不到的是,此刻看着柳霸天登上滩头的神武纪香,似乎认得那个寸草不生的孤岛,她的身躯,霍地颤抖不休,像是对那孤岛极为恐惧,更以震颤无比的声音惊呼道: “啊?柳霸天他为何要到那个孤岛?那是一个所有活人,所有神佛,所有恶魔也不敢到的地方!在那里,不但凡人,就连神仙、恶魔,亦会饱受难以想象的痛苦煎熬,而宁愿自堕最痛苦的无间地狱,也不愿待在那里半刻半分…” “啊!他为何要到这个世上最痛苦的地方……” “修罗岛?” 这名字听来也并非如斯可怕,何以竟是世上最痛苦之地?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李谡闻言,心头也陡地一阵纳闷!然而她犹未及细想神武纪香为何会对此岛如斯惊惧,本在追求完美刀法的柳霸天,又为何会踏上这个修罗岛,霍地,另一股更特异的感觉,却在此时此刻涌袭李谡心头,那是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 这股极度危险的感觉,正在急速逼近李谡和神武纪香! 可是,眼前柳霸天登上孤岛的情景,虽令神武纪香极度恐惧,却始终未有什么特异之事发生,那这股急速逼近的危险感觉何来? 李谡忽地醒觉一件事!若然危机并非来自眼前情景,那这股危险感觉,便极可能是来自真实世界之中,她和神武纪香的真身所在之地! 啊!她和神武纪香的真身,有危险? 对!李谡的感觉一点没错!就在她和神武纪香的心神,在九空玄界内看着柳霸天的前尘同时,二人紧执伏羲八卦镜的真身所在的山洞洞口,遂地出现了一条白衣人影! 而李谡心神感到的危险感觉,正是来自这条白衣人影身上! 只因来的,是一个绝对有本事令李谡感到危险的人! 正是承袭吕洞宾遗志,前来毁灭伏羲八卦镜,免得一场祸劫发生的谢云流他,终于也找到来了! 可是,谢云流或许做梦也没想过,他今夜要毁灭伏羲八卦镜,便须先杀两个已凭借八卦镜进入九空玄界,真身再无反抗之力的人! 一个是他绝不认识的神武纪香! 而另一个,却是他于多年之前,曾有一面之缘,一个他绝不愿下手杀的人。 然而为救苍生,谢云流又会否大开杀戒,遇人杀人?遇神杀神?杀绝李谡? 李谡呢?而此刻出现于李谡及神武纪香眼前的修罗岛,更是一个远离东瀛人烟的孤岛。一个真的像位于天之崖,海之角、连鸟儿也不想到的地方! 李谡万料不到,年仅而立的柳霸天,在闭关十日再次苦思最完美的刀法后,竟会突人神佛魔也不敢涉足的修罗岛,一个神武纪香形容为比地狱更痛苦的地方! 但更教李谡罕有的动容的是,就在她和神武纪香看着柳霸天踏上修罗这个孤岛同时,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竟突然向她俩逼近! 而这股极度危险的感觉,赫然是来自她的脑后! 毋庸细想,李谡已第一时间回身一望! 但意外的是,她身后只是空荡一片,非但没有半条人影,甚至不见任何飞禽走兽! “发生什么事?” 神武纪香骤见李谡神情有异,不由驻足一问。 李谡冷眼凝视着自己身后,良久良久,方才沉沉地吐出一句话: “没什么,只是我的感觉有误而已。” 是的!李谡适才虽感到一股危险感觉逼近,但这股感觉在她回头刹那,却又一闪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再也感觉不到什么! 若这股危险感觉真的存在,何以又会于瞬间消失?唯一的解释,也许只是她一时错觉。 而就在李谡忐忑之间,早已踏上修罗岛的柳霸天,此时亦已沿着岛上的崎岖山路而上。 二人不其然尾随柳霸天上山,神武纪香一面前行,更一面问李谡道: “是否奇怪,何以适才我乍见柳霸天前来这个修罗岛,竟说这是一个所有活人、所有神佛、所有恶魔也不敢到地方,一个可能是世上最痛苦的地方?” 李谡不语,惟亦不否认。 神武纪香虚弱地笑道: “答案很快便会出现了。只要我们越过这个山头便会知道……” 不错!就在此时,二人已随着柳霸天越过这个山头,而答案,亦真的已出现于二人眼前! 只见这个山头之后,是一条通向更高处的山路,但这条山路并非寸草不生,两旁更赫然满布无数冒着熊熊烈焰的熔岩!这些阔方半丈不一的熔岩池,每个皆像是一个烧得通红的炼狱,任何生灵若误掉池中,恐怕非但血肉之躯难保,就连元神也要被焚个灰飞烟灭! 至此,李谡终于恍然;难怪神武纪香会说这里是世上最痛苦、连人神佛魔也不敢踏足的地方;因为这里何止热如十八层地狱? 岛上的千百熔岩池,简直就是千百个活生生的地狱! 这个修罗岛,原来是东瀛一个已经燃烧活动千万年仍不止息的活火山! 只是,已名动中原的柳霸天,何以偏要万里迢迢,前来东瀛这个如同修罗血河,无尽火海的地方活活受罪? 但听神武纪香又若断若续的道: “我原先也不明柳霸天何以至此,但蓦然记起一个有关修罗岛千百年得流传,方才明白岛所谓何来……” 一个流传?李谡斜斜一瞥神武纪香,待她解释。 “是这样的。我们东瀛向来有一个流传,说这个修罗岛,虽然满布可令世人痛苦难当的火热岩浆,但真正能令人感受无边痛苦的,其实是岛上一种奇花……” “也正因为这种奇花异草,才会令强如神佛魔妖,亦要望而却步……” 这可奇了!足叫辟易的竟不是眼前的千百“咕噜噜”冒泡的火红熔岩池,而是什么奇花? 李谡闻言亦不由娥眉紧蹙。 神武纪香见状,正色道: “很奇怪,是不是?其实,我们东瀛这个流传,亦与你们中土有关,传闻在数百年前,你们中土出了一个医道奇才,其真正名字早已难以稽考,只知他曾为自己取了一个外号,唤作狂天。” 第739章:修罗花 什么?狂天?天下间竟有如此莫名其妙的人、会为自己起取一个如此莫名其妙的名字? 李谡但听神武纪香复再续说下去: “这个狂天,当初并非癫狂之辈,据闻他早年非但精于用药和医术,救人更是无数,他在二十岁出头开始行医;直至三十之年,经其圣手救活的恶疾病人,竟达万计之多,可说是再世华佗!” “只是十年的救人生涯,缺冷落了他如花似玉的娇妻;他的妻子终于难耐闺中寂寞,以至红杏出墙,与奸夫私奔而去。” “狂天固然深受打击,更忽觉自己立志以医术悬壶济世,每日废寝忘食,顺应天道,救人无数,到头来竟落得妻离子散如此下场,心中懊悔之余,更是邪念一生…” “既然顺天而行不得好报,他决定以后逆天而行,更为自己改名易姓,从此唤作狂天!” 势难料到,原来狂天这个古怪名字的背后,竟也有一个如此令人唏嘘的故事! 试问一个本来一心向善的医道圣手,若非天意残酷如刀,谁又愿沦落至与天为悖。 神武纪香又道: “邪念既生,狂天此后便真的人如其名,所干的事尽皆逆天而行,癫狂无比。” “他非但不再医人,更不断以其骄人天赋炼制毒药害人,据闻他所创炼的奇毒异药,计有数千之多,每一种毒皆能令人极尽痛苦而死!” “所以江湖人送他毒王狂天一名,可是他犹不满足,他誓要在有生之年,创出一种能令人生不如死、极度痛苦的奇药,一种天地间最痛苦的毒!” “终于,他从中土远渡而来,抵达东瀛,更择居在此满布熔岩的火山之岛,创炼痛绝天下的奇药!” “经过十年闭关苦研,他最后在这个本来寸草不生的修罗岛上,发现并成功种植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奇花;这种奇花乃融合他毕生所炼的数以千计奇毒培养而成,这种花因为是火红色,仿若冥界修罗炼狱般得赤红颜色,故更为它取名修罗花!” “传闻任何人神佛魔只要服下这修罗花的汁液,便会感受世上最可怕的痛苦,届时生和死亦变得不再重要,因为即使亦死也未必能解脱那种痛苦……” 想不到,世上竟有一个奇人唤作狂天,更想不到,世上会有一种奇花唤作修罗花? 李谡听至这里,倒也未觉奇怪,别说狂天他老婆孤枕难眠,偷汉子的人她见得太多太多,没啥好奇怪,反而对柳霸天比较有兴趣,遂终于沉沉问道: “那柳霸天此来,是为了修罗花?” “我想是的,你瞧!” 神武纪香说着一直走在前方的柳霸天,只见柳霸天沿着热浪滚滚的山路,一直朝山巅步上;在那山巅之处,益发火热难当,简直却步! 神武纪香道:“据说,修罗花虽是世上令人最痛苦的奇花,却必须长于热如地狱之地,故此岛四周虽火热无比,寸草不生,但还未足以栽植修罗花,只有此山巅上的火山之口,才是修罗花遍生之地。” “他如今向山巅进发,敢情是为修罗花而来!” 不错,也只有柳霸天,才能以其超凡入圣的内家修为,护着全身直上此火山之巅,摘下长于火山口边缘的修罗花! 难怪自修罗花诞生以来,一直也只是流传,从没人能证实其是否真正存在,抑或子虚乌有;只因世上能有本事踏足要人命的火海而仍能全身而退的人,实在不多,况且有这个本事的人,他也犯不着跑这么远来弄这修罗花! 毕竟,以他们强横的实力,足矣叫敌人痛不欲生! 至于柳霸天在闭关十日之后,何以会突然来此摘取修罗花? 李谡倒能猜得一二,想必,修罗花既是出自中原医道奇才狂天之手,既然东瀛有此流传,中原亦必有古籍记下同样的流传;柳霸天在闭关苦思完美刀法期间,极有可能在闭关中意外的发现修罗花这个流传的记载,而修罗花可能对其悟出完美刀法大有帮助,故柳霸天才不惜远来此修罗岛! 只是,何以能令世人、甚至能令神佛魔妖感受极度痛苦的奇花修罗,竟有助柳霸天悟出世上最完美的刀法?这一点,才是李谡最不解的疑问…… 正自想得入神,忽闻身畔的神武纪香蓦地“啊”的低呼一声,李谡连忙一瞥,原来神武纪香低呼,全由于周遭景物又陡地急变! 只见二人不知如何,竟已不在修罗岛这个人迹罕至的孤岛,反而置身于东瀛一条繁华、喧闹的市集大街之中! 而三十岁的柳霸天,亦与李谡和神武纪香同样置身于此市集,更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 神武纪香不由豁然道: “怎会这样的?何以九空玄界,不让我们在修罗岛继续看他将会发生什么事?却将我们带到此市集?” 对!柳霸天如今身在东瀛这个市集,亦既是说,他已在修罗岛完成他要干的事,才会再到这里。 但,到底他在修罗岛能否找到奇花修罗? 又是否能真的将这天下第一痛苦的奇花汁液吞下? 何以九空玄界偏不让李谡二人看清此中关键? 只是,二人定神朝此刻柳霸天的脸上一瞄,却不见他面露任何痛苦之色。 据闻修罗此奇花药力之强,即使未有将其吞下,只要将之放在怀中,其药力亦会令人感到痛苦。 故若柳霸天真的在修罗岛找得修罗花,甚或已将它带在身边,如今脸上或多或少,也该有少许痛苦之象。 然而,柳霸天脸上非但痛苦全无,且李谡与神武纪香瞧真一点,反觉他如今的脸,竟不像以前般冰冷绷紧…… 李谡与神武纪香不其然相视一眼,二人均觉眼前这个离开了修罗岛的柳霸天,表情竟有点怪怪的,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可是,二人未免奇怪的太早了。 因为就在此时,走在二人不远的柳霸天,蓦然发生了一件更奇上加奇的事! 第740章:云流 只见一个看来年逾六旬的东瀛老妇,当她与人群众的柳霸天擦身而过时,她突然……? 骤见这个奇变,神武纪香随即变色,就连李谡,亦含有地动容! 缘于她俩看见了一幕绝不可能发生在柳霸天身上的事! 一个像他这样独霸天下的人决不该发生的事… 正当李谡与神武纪香为柳霸天同感诧异之际,在九空玄界外的真实世界,此刻有一个人,也在无比诧异! 那是一个为了救人而必须杀人的人,一个为了完成使命得人,他就是谢云流! “李果儿?” 一声震惊无限的高呼,谢云流贯满劲道的右掌,已猛然在李谡脑后数寸顿止,未有一掌打爆李谡的脑门! 全因为在千钧一发之际,谢云流终于凭李谡身上散发的独特幽香,认出眼前这个人,正是当年在藏剑山庄有过一面之缘得李谡! 当时他年轻气盛,加之师傅是天下第一的吕洞宾,故而心高气傲,能叫他放在心里,并且记上,绝非一般人,李谡显然正是其中之一,缘于,她一来是李忘生的亲姐,二来当年李谡不过三十,风华正茂之际,妩媚之中不失清纯,冷傲间又携婉约,最后还有她早已艳惊天下的芳名,自然而然令谢云流过目不忘。 自见过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李谡后,谢云流便对普普通通的李磐颇为不屑,认为其压根配不上李谡… 如今,转眼三十多年过去,物是人非,李谡身上的余温馨香谢云流但闻便知其散发的独特魅力,脑海瞬间思绪如潮涌… “嗯?怎会是她?” 错愕不已的谢云流静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之所以他能寻到山洞,是以其师吕洞宾的太极镜一直感应“伏羲八卦镜”所在,终于寻至李谡与神武纪香真身所在的那个山洞。 谢云流刚进山洞,乍见洞中竟有一条身着桃红长裙的婀娜倩影正与一个头戴白纱的白衣女子一同执着“伏羲八卦镜”一动不动,眼见洞内已有人利用八卦镜进入九空玄解,毋庸细想,一时情急下便已劲掌疾出,先向李谡出手,除非干掉驱动至圣之物八卦镜的人! 故谢云流痛下杀手实在情非得已,为了制止人间遭劫,他今夜不得不大开杀戒!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过,正当他这一掌劈至李谡脑后数寸之时,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猝地涌袭他的心头! 那是一股他久违了多年的心悸感觉!一股能叫他心神不宁的感觉,而正因为这股熟悉感觉,谢云流的杀掌才会凝顿半空! 正因为这股感觉,谢云流才会猛然记起眼前这个他只见过一次便一生不会忘记的人李谡! 其实,柳霸天踏上修罗岛之时,李谡忽地感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在自己身后急速逼近,但在瞬间却又消失无踪,正是源自谢云流这记杀掌之故! 谢云流与李忘生是同门师兄弟,二人关系虽无血缘却胜似血亲兄弟!虽谢云流与吕洞宾闹掰跑去东洋,但,他当年在纯阳宫也收过徒弟以及仆人等,静虚一脉多亏了这些年李忘生照料;而李谡更是李忘生的亲姐,故李谡可说是与谢云流也关系匪浅,他固然决不想向故人之姐痛下杀手,然而,倘若他不向李谡动手,那这个故人之姐便会一直驱动伏羲八卦镜下去,恐怕再过一两个时辰,即使谢云流要动手亦已太迟,届时候人间势必逆乱收场! 就在此刻,谢云流一张本来平静无波的脸,竟已变换了四五种颜色,最后变为一阵铁青! 他凝在半空的右掌,掌心更在颤抖冒汗,即使以其高深修为亦无法平伏! 但见他呆然看这已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李谡真身,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更不自禁地低呼起来: “李果儿,为何会是你” “为何当年你都嫁人归隐逍遥,何必再重出江湖,做个普通的贤妻良母不好?今日更卷进伏羲八卦镜这一劫之中,令我如今……好生为难?” “你虽是倔强、执着、果敢,虽然一路走来,你的流言蜚语颇多,但在我谢云流眼中,却仍是有情有义的有心人!为何八卦镜并不是落在十恶不赦、死不足惜的人手上,好让我能易于下手一点?而偏要落在你这个我绝不想杀的可怜人身上?” 是的!在谢云流眼中,李谡却是一个可怕,可怜,又可悯的人!无论李谡的外表现在如何冰冷、无情、孤傲,但拥有数十年道行的谢云流一看,一眼便能看穿她外刚内柔,外冷内热;她,只是一个饱受命运拨弄,被逼栖于颠沛,永难见天日的可怜人! 然而,若谢云流再不向李谡下手,那今夜必会注定会像吕洞宾当年所叮咛谢云流的人间一场逆乱之劫…… 顾虑着难以想象的劫难,看这眼前自己决不忍下手的李谡,历经风雨,早已心坚如磐石得谢云流的脑海在电光火石般闪过千念万念,这一掌,到底是继续劈下?还是……? 李谡的生死,仿佛已悬于其一念之间。 良久良久,谢云流忽地“唉”的长叹一声,心中似已下了一个最后的决定! 而他的右掌,亦… 另一边,在九空玄界之内…… 李谡与神武纪香犹不知自身正命悬一线,而二人的目光,亦仍然集中于眼前的柳霸天身上! 缘于此刻发生在柳霸天身上的事,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柳霸天自成名以来,从没人能触碰其吞吴刀。 他的吞吴刀,直如他的生命,谁胆敢妄碰吞吴,皆决不会有好下场。 然而此际,那个年逾古稀的东瀛老妇,竟在柳霸天擦身而过之时,一时失足向前仆跌! 手忙脚乱之间,那老妇慌不择物,信手便抓着一些东西以作支撑,好让自己不致仆跌地上,但谁都没有想到,她在慌乱间抓着之物,赫然是柳霸天手上的吞吴刀! 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吞吴刀非但独霸天下,更象征柳霸天一代刀中皇者的无上尊荣,他怎会如此轻易让一个东瀛女流触及?即使那东瀛老妇仆跌事出突然,以其超凡修为,亦决不该因闪避不及! 除非,他根本无意闪避,亦根本不介意让她抓着吞吴以作依籍…… 而更叫李谡二人意外的是,柳霸天非但看来毫不介意被人触及吞吴,更蓦然伸手扶了那东瀛老妇一把,脸上亦崭露一丝笑意,温然道: “婆婆,你,没事吧?” 他的笑意,竟像冰雪中的阳光,暖得白雪也要融化。 天!早已服下忘情丹、弃绝七情的柳霸天,何以竟会一反过往浑没感情的冰硬面孔,在这刹那间变得如此随和,乐于助人? 第741章:庐山 李谡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惟神武纪香乍见这幕奇景,却蓦然吐出一句: “是他了!” “他正是当年我所认识的柳霸天!” 什么?这个才是神武纪香当年认识的柳霸天? 李谡闻言不由斜目向她一瞄,道: “此话,何解?” 神武纪香道: “由始至终,我所认识的柳霸天,皆不像你们中原武林所说般冰冷无情,而是像眼前他这个笑意盈盈,为人和善的样子。” 这可奇了!柳霸天早服下忘情丹,已注定生生世无情,为何到了修罗岛走了一趟后,突然会判若两人?难道他在修罗岛真的已吞下修罗花,奇花的药力令他一反常性? 神武纪香看了看李谡,又道: “我知你此刻心中,必定也和我一样有同一疑问,便是若他真的在修罗岛找到修罗花,修罗花既号称为世上最痛苦的奇药,何以柳霸天此际却全无苦状,相反变得比前更为温暖随和?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极度痛苦的事!” 对!李谡实不明白柳霸天何以会有此奇变。 他非但看来毫不痛苦,且因他已变得更为随和,人也随之轻松起来,与痛苦更是差天离地! 惟无论如何不明不解也无关紧要,李谡深信,既然九空玄界引领她与神武纪香看至这里,只要她俩耐心静看下去,便总会看个明明白白。 一念至此,二人遂继续静观其变。 只见判若两人后的柳霸天,竟像忘记了自己追求完美刀法的心愿,在往后的十多日,非但再没练刀,每日更只是在东瀛游山玩水。 他的人,也像是脱胎换骨,沿路看见有人遇上危难,亦必会出手相助。 他的刀亦再不是为“夺命”而出鞘! 在这段期间,柳霸天仿佛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不再完美,不再绷紧,不再无情,不再冰冷,不再像一柄刀。 而像回归一个活人,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有六欲、有喜怒哀乐的活人。事情发展下去越来越奇,亦越来越不像柳霸天该有的生涯,霸刀的生涯! 然而,不愧是柳霸天,这种生涯并没过得多久。他,又再次挑起他生命中另一次壮阔波澜! 而挑起这次波澜的刀,更是一柄寒光万丈的东洋之刀! 锵锵锵,叮叮叮,铛铛铛…… 本在一直看着柳霸天判若两人的李谡,突觉眼前景物一转,接着耳畔便传来迭运不绝的兵刃交击之声,定神一看,随即发现,九空玄界又已将她和神武纪香引至东瀛一个山谷之中! 眼前,更有两道快得肉眼难辨的刀光在激烈交拼,刀光之强,就连李谡亦无法看清是谁在以刀激斗! 惟虽无法以目瞧出端倪,她却仍可凭自身对元气的敏锐感觉得到! 这两道耀目刀光,步惊云已清楚感到其中一道蕴含黄金刀芒,故必是柳霸天无疑! 只是另一道刀光所散发的刀气,对李谡来说却是异常陌生,更不像中原剑气,李谡私下一付,极有可能,这道是东洋刀气! 然而,其时三十岁的柳霸天,已是中原刀道第一人,环顾神州,能与他斗上十招的,根本没有任何刀客能够办到! 但眼前这道不知名的刀光,却竟能与柳霸天缠斗不休?非但能斗上十招,更似已斗至百招过外? 这个与柳霸天斗个难解难分的剑客,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人?会否也像柳霸天一样,是一头精彩的令人拍案叫绝的“刀中怪物”? 想到这里,李谡也不由目露一丝期待之色,只因她虽不习刀,却也是一个习剑者,她亦期待一睹这柄绝刀的风采! 而她亦不用等待多久,缘于两大刀光出招之快,转瞬之间已再出百招,就在这时,两道刀光霍地暴出一声轰天雷响,俨如双方皆做出最后一击,胜负已分? 不错!就在这声轰天雷响过后,两大刀光随即声沉影寂,一切顿然归于死静! 而李谡亦终于看清到底是谁在交手了! 只见两条人影各自仗剑矗立,其中一条人影,果然不出李谡所料,正是柳霸天! 而另一条可与柳霸天斗上二百招的人影,反而有点出乎李谡意料之外! 这条人影,竟然是一个… 刀,在黯然。 只因那是一柄战败了的刀。 不但战败,这柄刀还负了战伤。 那是一个在这柄刀刀锋上的一个半寸裂口,就像在印证着刀的败绩。 而这柄刀,却并非柳霸天手上的吞吴刀。 由此可知,柳霸天并没有败! 无论他如何蓦然判若两人,他的刀始终未有判若两刀! 他刀道上的惊世修为,还是惊世如昔。 还是“不败”! 既然柳霸天未败,那败的,固然便是另一个刀客了。 然而,柳霸天自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能接其三招而仍不败,甚至大多数刀客更是半招已败,眼前这个能与柳霸天斗上二百招以上才败的刀客,虽败,亦该感到无限光荣…… 而这个刀客,亦正如李谡适才感觉,真的是一个东洋刀客,原来并非十分高大,骤眼看去,更比身材高大的柳霸天,整整矮了一截! 这一点尤是难得!缘于以其身形,在刀决中已较为吃亏,毕竟四肢短小,在距离上有些差距,力量上也先天不足,但此人仍能百招不败,刀艺虽略逊柳霸天,惟以其刀道修为放诸中原,亦是无人能敌。 而柳霸天对于这个难得的对手,似亦异常好奇,他凝目看着眼前人,嘴角带着一丝浅笑,道: “阁下突然自树丛扑出,更能与我斗上二百余招,刀艺之超群,中原鲜有人敌,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没有回答!那神秘刀客依然持刀呆立,未有响应! 对方恍似不闻不语,柳霸天也没动起,自其一反常态以来,他已甚少动怒,但听他又笑问: “难得难得,阁下身负绝世刀艺,却又不喜扬名!只是,未知在下能否一度阁下庐山?” 乍闻柳霸天竟欲看其真面目,这神秘刀客全身霎时一震,仿佛极不愿被人看见其面容似的,历史转身就走! 第742章:名利 柳霸天不虞此人竟欲一走了之,也不答话,随即拦身于前,先阻其去路再说。 讵料这神秘刀客看来求走志坚,一刀疾出,欲更逼退柳霸天! 然而这神秘刀客似乎忘了,自己是柳霸天的刀下败将! 此人不出刀尤可,一旦出刀,柳霸天亦随着出刀! 而柳霸天的刀,向来是不达目的决不回鞘! 突听“嗤”的一声!李谡只见柳霸天手中吞吴,竟以一个几近决没可能的虚位穿过神秘刀客的缜密刀影,再直取其面门! 这一剑简直妙绝巅毫!那神秘刀客也是一惊,连忙抽头避刀! 以其适才能与柳霸天斗个难解难分的身手,这一刀固然避得了,然而…… 柳霸天这一刀并非真的要刺其脸门,他这一刀的目的,其实是想求取答案! 又听“呼”的一声!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吞吴刀已将那神秘刀客的面纱一掀而起! 亦在同一刹那,柳霸天面上亦满是错愕之色! 全由于他做梦也没想过,这个能接他二百余招、刀艺远胜中原群雄的刀客,赫然是个女的! 这一着,当真非同小可!就连李谡已不虞这刀客竟是个女的,且还是个容貌带点冷艳,极具个性的东洋美女! 柳霸天更是神为一夺,怔怔的瞪视着眼前的东洋女子,也不知是在惊诧,还是惊艳! 良久良久,他方才懂得说话,愣愣道: “真想不到,身负如此绝世刀法的竟是一个女子?” 乍闻此语,那东洋美女似被狠狠刺中,随即柳眉一扬,有点不忿地反问: “阁下如此说,那是否在心里看小女人,认为女子皆不能像男子汉般,具备习刀天分?” 柳霸天自知失言,连忙解释: “不!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素闻东洋国风向以父为首,以男为主,凡女子皆只是男的附属!你却能在一个以男为主的东瀛江湖,坚持习刀,更练就如此非凡修为,爱刀之心实在可嘉……” 柳霸天此言,似真的说中那东洋美女的痛处,她不其然郁郁颔首,道: “嗯,女子要在东瀛坚持自己的理想,真的难乎其难……” 柳霸天见她对自己消减了戒心,连忙问: “这位姑娘,今日能与你以刀相交,实是我一大荣幸,请问姑娘,可否赐之芳名?” 那女子但听柳霸天一再问其名字,当下面上一红,脸上的冰漠亦一扫而空,低头不敢再望柳霸天,羞羞地答: “小女子名叫神武纪香,在东瀛江湖总算薄有虚名。” “什么?” 眼前这个冷艳的东瀛美女,就是年轻时的神武纪香? 李谡虽一直助神武纪香进入九空玄界,惟从未有问过她藏在白纱下的真面目,故亦一直不知其长相如何,因此即使乍见这东瀛美女,一时间亦未想到会是神武纪香。 她不由回望此刻站于其身畔的神武纪香,问: “原来,年轻时的你……” “曾主动挑战柳霸天?” 神武纪香一直站于一旁不语,也不告诉李谡那个挑战柳霸天的蒙面刀客正是自己,其实在是乍睹这一幕时,一时感触忘形,此时被李谡一问,方才如梦初醒,茫然答道: “嗯……” “当年我也像他一样,心中只想着刀道,故当得悉中原刀中皇者秘密来至东瀛,一时技痒,便跑往向他挑战,更唯恐他因我是女流而不肯接战,才会蒙着头脸向其突袭…” “想不到,这次挑战,亦挑起了我和他之间的情…” 李谡道:“你是说,柳霸天从此便和你……” “是的”神武纪香未待她把话说完,已先自道: “正因为这次交手,我与她不禁惺惺相惜,大家皆是爱刀之人,故亦开始相约一起练刀切磋,如此这样便过了一个月,我与他在朝夕相对之下,终于……情愫渐生……” 说到这里,神武纪香语音稍顿,续道: “但亦由那个时候开始,我心中已下了一个决定,以后也不再见他!” 啊?何以神物纪香当年竟在与柳霸天情愫渐生之时,突然不再见他? 李谡不由一愣,但听神武纪香又道: “因为,我爹是东瀛江湖极负盛名的刀客,我们神武家族更是东瀛第一大望族,拥有庞大的财富和土地,而我爹膝下除了我,还有我三个姐姐,以及我的大哥。” “由于我爹膝下只得一子,故我大哥势必成为我们神武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可惜,我爹虽对我大哥寄望甚高,我大哥却欠缺了在刀道和武学的天资,他根本天生便非一个武者材料。” “而我三个姐姐,亦只是一心想嫁个好归宿的女子,更是难当大任,只有我……” “我自小便身具习刀的资质,且自数岁学刀开始进步神速,十岁已能轻易击败逾千名东瀛成名刀客,我爹眼见如此,便决定以我来保住神武家族的威名……” “在他的如意算盘当中,我大哥当然仍是神武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而我,将成为站在我大哥背后的影子刀客,每遇上其它人向我们神武家族挑衅,便由我来应战!”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便必须牺牲自己幸福,一生不能嫁给别人,必须一生活在我大哥背后,暗暗以我的刀,我的武功守护整个家族!” “故自我十岁开始,我爹已不准我穿上女装,平素只能以武士道道袍为衣,更不准蓄意留一般女子的长发,仅能以短发示人,就像一个男孩……” “我爹这样做,其实是要我忘了自己的女儿身,忘了自己需要男女之爱,更要我忘了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要我认定自己只是一柄守护家族的刀!” 势难料到,一个父亲竟为了守住家族的虚名和基业,而不惜牺牲女儿一生幸福,世上竟有一个父亲,居然狠心至此? 难怪当年他不惜囚禁女儿数十载,也不让她嫁于柳霸天,只因他若有一个中土女婿,无论其女婿在中原如何显赫,亦必有损其神武家族代代相传的纯正血脉,在东瀛望族中颜面无存! 毕竟,东瀛人最在乎的高贵的血脉,穷人甚至普通人根本没有名字,后世还有许许多多搞笑的名字,譬如,松下、渡边、田冈、木村等等自己随便取的名,倘若柳霸天是中原皇族之人,恐怕神武家族还喜笑颜开,惟可惜,柳霸天是个平头老百姓,纵然武功再好,名气再大,也配不上神武家族! 唉,名和利,真的如此令人着迷?如此令人丧心?丧亲? 李谡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她本来就是出身不凡,当然不以为然。 第743章:水滴石穿 而一语至此,神武纪香的语声亦逐渐变得黯然神伤。 “正因我爹对我的安排,我自小已如苦行僧般严守清规戒律,每日皆要规行矩步,每日都身不由己,过着自己并不想要过的生涯,枯燥而乏味,唯一令我感到开心的,便是练刀!” “只有提起我的刀,我才像真正做回自己,因为刀真的能为我带来无穷喜悦,也只有提起刀的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地忘记了自己影子刀客的身份,忘记了背负家族荣耀的如山重担……” “可是,我三个姐姐却不知爹对我的安排,经常在我背后窃笑,说我只懂练刀,不懂人生的真正价值和快乐,甚至取笑我若如此下去,毕生也不会有一个喜欢我的男子!但她们哪里知道,我一生的真正价值,便是尽力保护她们绝对没有能力保护的东西” “我们宫本家族的百世基业?” 天下间竟有一个女子,身不由己至此?不获谅解至此? 李谡听至这里,也颇为认同,她也十分庆幸自己能得到中宗的体谅,遂后来李鑫要娶吴湘绣她也欣然同意,并无门第之风,意念至此,这时,她终于沉沉问: “正因心知父亲安排,你,才会决定不再见柳霸天?” 神武纪香点头道: “不错,我实在无法不如此。” “我自知身负守护家族重任,毕生也不能跟随任何男人而去,故在自己与他情愫渐生之时,必须尽快抽身而退,以免越陷越深,届时只会令双方更为痛苦。” “只是,我以为不再见他,便可一了百了,但我实在太低估他对我的情!” 神武纪香说至这里,并未有再说下去,缘于一直显现在她和李谡面前的情景,此时又猝地一变! 只见眼前一幕,蓦然变为一片雪白,那是一个风雪连绵的下雪天。 在漫天风雪之中,更屹立着一座气派雄伟的府第,正是神武纪香源出的神武家族。 而在神武府邸八丈开外,却又一条人影,站在漫天的风雪中一动不动,瞧真一点,这条人影竟是…… “柳霸天?”李谡微微一愣,一瞄身畔的神武纪香,但见柳霸天看着这雪中一幕,不禁又眼眶一红,默然点了点头。 原来,当年神武纪香虽避而不见柳霸天,但突然有回七情六欲的柳霸天却对她锲而不舍,不惜登门求见。 可是,神武纪香始终坚拒相见,甚至其父亦下逐客令,柳霸天在无计可施下,竟然就这样站在神武府邸八丈开外,并矢言若神武纪香一日不出来与他相见,他便决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神武府邸内,满门上下,包括神武家族的掌舵人神武一夫初始也以为他只是信口而出,心付他顶多只是站个一日半夜,便会知难而退。 但万料不到,柳霸天果然言出必行,在今后的数日,他真的就这样站在原位,犹如雕像般不眠不食、不喝、不动! 一代中土刀中之皇,一位独霸天下的高手,柳霸天,就为了一个东瀛女子,恍如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仿佛可等至地老天荒。 惟以柳霸天的无上修为,不动不食数日何其容易,众人也不以为意,甚至其时的神武纪香虽心痛爱郎在府外痴痴的等,但心想他再等数天,也许便会气馁,或会回返中原。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低估柳霸天对她的痴心。 柳霸天这一站,这一等,竟等了怔怔半月之久! 不论风吹雨打,不论烈日煎熬,不伦饥寒交迫,不论身心劳累。 柳霸天,仍像一根笔直的定海神针,没有向前踏出一步,也没有向后退下一步! 甚至神武纪香的爹派人出门向他围攻、驱赶,他也只是以指代刀将他们一一击退,双脚仍没动过半分! 柳霸天,真的如其所言,绝不离开这里半步! 由日出等至日落,由花开等至花落,由深秋等至严冬,由风吹雨打等至炎阳暴晒,这个本已超凡入圣的刀中皇者,又会否由生等至死? 李谡默默看这眼前一幕,看这几已被风雪完全覆盖的柳霸天,冷冷的目光,也不禁泛起一丝狐疑。 她的狐疑也并非全无道理,纵然柳霸天修为非凡,但站在原地不眠不食不动了整整半月,且周遭更一刮起狂风暴雪,他纵强,也毕竟只是一具血肉之躯,始终也有熬不下去的一日…… 更何况他如此一动不动,就连双目也在直视着前方的神武府邸,目不转睛,许久也没有眨动半分,俨如一个死人,他,又会否真的一变为一个死人?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否则后来神武纪香也不会成为柳霸天一生爱过的女人。只是,柳霸天最后又是如何打动神武纪香? 李谡并没有思索多久,眼前突然又出现了答案! 蓦见九空玄界复又一转,这一次,竟是转往神武府邸内的一道窗前!而其时年仅十八的神武纪香,正默默坐于窗前,看着窗外的连绵风雪。 不!应该说,她是在看着一个站在漫天风雪中的男人。 一个为等她而一动不动的犹如没有生命的雕像,苦候了半月有多的人。一个本来服用忘情丹,不应该有情、却不知为何对她动了真情的一个人,柳霸天。 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在风雪中僵立不动,神武纪香简直心焦如焚,她真的很像飞奔往府外,紧紧地拥抱他,紧紧地拥抱他那颗为等她而不惜受尽煎熬的心! 可是!她决定不再见他,本来是为他设想,若此刻一时不忍,便会功亏一篑…… 然而,若他真的这样傻,真的强行痴等下去而遭遇不测,变更弄巧反拙,神武纪香反而会害了柳霸天…… 这样一想,情窦初开的神武纪香心霎时不知如何是好,惟就在她犹未决定该当如何时,她的身后,却噶地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冷漠地道: “看见了吧?这,就是人世间的所谓激情了!” 说话的人,正是神武纪香那个为保家族声名不惜牺牲女儿幸福的父亲神武一夫,他一边步进神武纪香身后,一面续道: “这种不顾后果,不顾性命的等待,与其说是对你情心一往,倒不如说是为你痴迷成狂!” “而这种痴迷,也只属一时冲动的激情,当激情过后,他便会逐渐发现,你,原来并不如他想象般完美,总有一日,她会厌倦你的一颦一笑,将你弃如草芥!” 是吗?这真的是他心中的话?抑或,他为了让女儿对柳霸天死心,他为要令女儿不被柳霸天苦候半月的真诚打动,而埋没了良知,刻意诬蔑人世间鲜有和难得的真情? 第744章:鸳鸯 然而,纵然一夫对柳霸天的诚挚,语带贬义,目光一直未离窗外柳霸天的神武纪香,却幽幽地道出她的看法: “爹,纵然女儿已决定以后不再见他,但你也不能如此诬蔑他的诚挚……” “一个人苦等数日,可能还是因一时激情,只是若不眠不食苦等了半月,甚至不惧寒冬冰雪,仍如磐石不动,那这份激情,便太长了,长得不再是激情!” 神武一夫不虞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儿,竟会因一个中原男人而敢于反驳自己,惟仍不动声色,冷笑: “嘿,是吗?” “其实,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刀艺尽管超群,但在情这个字之上,却还有许多需要学习。你若真的被他这份所谓真诚打动,跟随了他,他日必定后悔!” 神武纪香道: “爹,为何你骗不信他有真情?他为女儿熬了这半月之苦,并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你若还不信,还要他怎样才会相信?” “除非…”神武一夫冷酷地吐出一句话: “他真的能为你而弃刀吧” 神武一夫此言一出,神武纪香当场一怔: “为我弃刀?” “不错!据闻中原刀中之皇柳霸天视其手中吞吴,非但如其终身伴侣,甚至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 “故若他能为你弃刀,便如为你不惜一死,牺牲性命,若然至此,爹才真的心服口服,信他对你一往情深!” 神武一夫之言,未免有点苛求,只是,他父女俩也无暇再为柳霸天争辩下去。 缘于就在此时,突听神武纪香“啊”的高呼一声,似是瞥见一些令她极度震惊的事!而令她极度震惊的,原来是窗外的柳霸天,蓦然…… “啊!柳霸天,他倒下了?” 什么?苦苦支撑了半月的柳霸天,竟突然在风雪之中倒下? 他修为非必寻常,向来万劫不倒,故若一旦倒下,岂非表示,他终于也熬不下去?甚至已因半月煎熬而有性命之险? 这正是神武纪香最担忧的事情!故在高呼声中,她的人已不顾一切穿窗而出,掠向在雪地倒下的柳霸天! 她绝不能让柳霸天因为自己而死!她本来是为他设想才会离开他,如今又怎能让她因她而死? 而乍闻柳霸天倒下,神武一夫反而脸露一丝如愿以偿的残酷笑意,盖因若然柳霸天真的死了,他更可安枕无忧…… 但听“嗖”的一声,神武纪香已电射至雪地上的柳霸天身前! 只见此时的柳霸天,非但浑身上下几已被冰雪覆盖,他的人,亦真的已跪倒地上,更沉沉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死了?神武纪香骤见爱郎如此境况,情急之下也不细想,已第一时间府身一把抱着他,若他真的冻僵,亦期盼能以自己躯体,及时给他一丝温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谁知一把抱着柳霸天同时,忽觉一只手也拦腰紧抱着她;这只手更异常强而有力,赫然是……柳霸天的手!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柳霸天连忙朝神武纪香一瞥,只见一直垂首的他,此际已缓缓抬起头来,非但毫不像一个死人,双目更仍然精光闪闪,无限深情地直视着神武纪香,道: “你,终于也愿意出来见我了?” 神武纪香愣愣道:“你不是已?你既然无恙,那适才为何会突然跪倒地上?” 柳霸天终于明白何以神武纪香会蓦然扑出相见,不禁温然一笑,道: “原来你是以为我死了,才会这么紧张?” “其实,我适才并非不支而倒,而是猝然想到,既然我苦等半月也无法打动你,何不再进一步,跪下来以表示我对你的心?却没料到,这一跪竟错有错着,反而让我试出,你,到底还是关心我的……” 万料不到,中原独霸刀道的第一人! 天下无敌第一“刀”,竟会为了一个在世人眼中拿不住、捉不稳的情字,而甘心向一个女子下跪,以示他对她的一刻不变痴心,可知他对她如何情深?情真? 而眼见爱郎不惜为自己而弃下刀中皇者无上尊严,神武纪香一颗芳心,更是感动得难以形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良久良久,她方才懂得说话,呢喃而道: “你们中原人有云,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何以要为我而跪?” “因为。”柳霸天定定地看着她,似要透过目光让她看清楚他的心: “为了你,我干什么事也在所不惜,更何惧一跪?” 此言一出,神武纪香登时被溶化了! 她的人溶化了,她的心溶化了,她的情溶化了,她的意,她被柳霸天彻底溶化了! 就在这刻,神武纪香终于真正感受得到,只要她和柳霸天能在一起,一切事都将不再重要!什么家族声名,什么持刀护族,统统皆可抛诸脑后!只要她能和他一起,那管千劫万难,那管地老天荒…… 然而,无论她关于不管,她和柳霸天的第一个难题已来了! 难题,此刻就站在二人背后…… “蠢材!真想不到,你这样容易便被他骗了!” 一个冷漠无比的声音忽地从二人身后响起,惊醒了正溶化在绵绵情意中的神武纪香和柳霸天! 二人随即回头一望,但见漫天风雪之中,一条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于二人身后不远。 这条身影,脸上竟罩着一抹寒霜,似比周罩的风雪更为冷酷,更为令人心寒,正是神武纪香的爹,神武一夫! “爹…?” 骤见老父紧随而至,神武纪香也是一愣。 唯独这次,她并没有因老父的出现,而松开拥抱着柳霸天的手,相反,她的手将柳霸天抱得更紧,仿佛无论是谁来了,也无法将她和他再分开! 眼见女儿与柳霸天抱得更紧,神武一夫更是怒从心起,忿然道: “蠢材!我早已对你说过,中原来的男子都不是好东西!他只是微微一跪,你便被他骗个神魂颠倒,你实在太令为父失望!” 骤听神武一夫声声责骂自己所爱的人为蠢材,一直沉默的柳霸天终于插嘴,道: “神武老先生,我柳霸天对纪香姑娘是一片真心,苍天可鉴,何以你偏偏对我不予信任?” 神武一夫怒目圆睁,如惊雷般嘶吼: “你住口!你虽是中原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中原武学比诸我们东瀛武道,简直差天离地,总有一日,我们天皇会率领一众扶桑武士,将你们这些下等的中原人杀个绝子绝……” 神武一夫最后一个“孙”自还未出口,一柄刀赫然已抵住他的咽喉,那是一柄独霸天下的吞吴刀。 第745章:惊情 只因他适才在盛怒中的一番咒骂,实在出言过重了! 柳霸天钟情纪香,对神武一夫几分敬重,惟任何稍有血性的男儿,在民族大义当前,都绝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而柳霸天的刀,亦实在快得令神武一夫目瞪口呆! 只因他刚才根本没看见任何刀光,亦没听见任何刀锋出鞘的声音,吞吴刀便已无影无声地抵住他的咽喉!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鄙夷的中原刀法!” “若非你是纪香的爹,适才的一番话,早已教你人头不保!” 语声方歇,还是没有半点刀光血影,不只如何,吞吴刀竟又已再度回鞘,就如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好出神入化的盖世刀法! 神武一夫如今终于感到柳霸天之强,并非浪得虚名,手心已在冒着冷汗,惟他仍强撑道: “哼!即使你刀法真的独霸天下如何?老夫偏不信你对我女儿是真心的!” 柳霸天向他斜斜一瞄,道: “那,你要如何方信我对纪香的心?” 神武纪香见他始终在乎自己女儿,忽地心生一念,狞笑着道:“嘿!你若想证明对我女儿的真心,只有一个方法!” “这个方法便是……” “为她弃刀!” 什么?他要柳霸天为神武纪香弃刀?弃下曾伴随他多年、伴随他进步、伴随他长大、伴随他一刀成名、伴随他超凡入圣、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至交好友”吞吴刀! 只见柳霸天乍闻此语,面上真的徒现一丝难色! 而神武一夫更是得意极了,因为他终于将这个独霸天下的人难倒,他更变本加厉,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回望一旁的神武纪香,语带嘲讽地道: “嘿!纪香,你如今总算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吧?” “为父早已说过,像他这样专注求刀的所谓刀中皇者,刀,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的生命,你绝不会比他的吞吴刀更为重要!一旦日后他厌倦了你,你更后悔莫及!” 老父虽在肆意奚落柳霸天的真诚,惟神武纪香恍似全然听不进耳内,她紧执柳霸天的手,坚定不已地道: “不!刀!你不要听我爹胡言乱语!他只是不想我们一起,想我一生为他守住神武家族!你根本不用为我而考虑弃刀!我也不需你这样做……” 神武纪香尽管在极力维护爱郎,惟柳霸天却反而轻轻摇首,道: “不,纪香!你爹适才说得对,吞吴刀对我来说,确是重要一如我的生命,要我弃它,实是我毕生最难之事。” 神武一夫冷笑插口,道: “呵呵,你承认便最好,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以后别再缠着我女儿!” 这一次,柳霸天却淡然一笑,道: “神武老先生,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我只是认同,吞吴刀确是重要如我的命,你还未听毕我继续要说下去的话。” 神武一夫闻言一愣,错愕道: “你的意思是……” 柳霸天正色道: “我的意思,是吞吴刀对我固然重要如命,但这个世上,却又一个人,甚至比我的命更为重要!而这个人,便是纪香!” “故此,既然吞吴刀只是我的生命,纪香却又比我的生命更为重要,那么,为了证明我对纪香的心,我连命也可不要,又何惧弃下吞吴?” 何惧弃下吞吴?那柳霸天的意思是…… 他可以为神武纪香而弃刀? 来不及再问!来不及惊讶!因为一切都不及柳霸天出刀之快!就在“弃下吞吴”出口同时,柳霸天的吞吴刀霍地复再出鞘! 然而这次吞吴刀出鞘并非为了杀敌,而是被弃! 赫听“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吞吴出鞘同时,柳霸天竟使劲将吞吴往地上一轰,劲道之雄浑霸道,竟将吞吴刀打进百丈之深的地底,实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震力之强,更将方圆百丈内的所有雪地震个天崩地裂,甚至偌大的神武府邸亦一阵地动山摇,恍如上天下地,万里穹苍,凄风狂雪,也在为柳霸天此义无反顾之心而震惊! 天!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毕生追求刀道巅毫的柳霸天,竟将与自己不离不弃多年、甚至象征他们百年名门,柳家吞吴刀弃于百丈下的地底? 他,竟真的为了神武纪香,毫不犹疑便弃刀?她在他心中,真的比吞吴及他的生命更为重要? 神武一夫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险些被吞吴刀破地激发的惊世劲道而震个站不住脚! 而神武纪香,亦为爱郎对她的心,而感动的预说忘言! 至于一直在九空玄界静看这幕情景的李谡,亦想不到中原武林人见人怕,刀见颤栗的刀中皇者柳霸天,竟曾为了深爱一个东瀛女子而弃下他的荣耀,他的一切,他的吞吴刀! 他,原来是一个比寻常人更重“情”的人…… 而站于李谡身畔、蒙着白纱的神武纪香真身,此际重看当年柳霸天为爱她的一刻义无反顾之心,更是泣不成声… 此时,但听将吞吴刀弃于地底的柳霸天,复再对神武一夫道: “神武老先生!你如今满意了吧?” “从今日起,吞吴刀就长埋在你们神武本家族的地下,见证我对纪香的真心,终生不异,千秋不变” 好一句千秋不变!人间红颜,若能的痴心汉子爱上一生,亦是难如登天,更何况千秋不变? 神武纪香早已感动得说不出任何说话,她只是将柳霸天抱得更紧,紧的就像生生时世也不要分开…… “纪香,我们就走吧。” 柳霸天说着,已欲带神武纪香离开,谁知就在此时…… 惊魂稍定的神武一夫蓦然又道:“慢着!” 一声慢着,柳霸天与神武纪香当场止步,回望神武一夫,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但见神武一夫铁青着脸,狠狠瞪着神武纪香,一字一字的道: “他虽能为你弃剑,但我从没说过,会让你走!” “爹,你?” 神武一夫仗着老父威严,复再胁迫: “你若真的跟他离开,那今生今世,便绝不许再踏我们神武家门!而我,亦再不是你的爹,我俩从此,恩断义绝!” 啊?他见为难柳霸天不果,竟又以断绝父女关系,以逼神武纪香就范? 眼见老父出言如此决绝,神武纪香一时间也异常为难,呆在原地,不只如何是好。 而柳霸天早已对不配为人父者的神武一夫恨得咬牙切齿,若非他是纪香生父,他早已将他千刀万剐! 神武一夫见纪香在犹豫,深感狡计得逞,于是又在催逼道: “怎么样?你决定了没有?你到底是贪恋男女之爱而跟他远走高飞,还是仍顾念半点骨肉亲情,回到爹的身边?” 第746章:狂刀 面对老父一再相逼,神武纪香霎时一脸死灰,神武纪香更可感到她紧抱着他的手,掌心也在发冷,仿佛为了其父一再不择手段拆散他们,而感到至亲情冷…… 良久良久,神武纪香猝地深深吸了口气,似是终于下了一个很大决定,但见她从绷紧的双唇中,凝重地吐出她的答案: “爹!女儿一直对你言听计从,为神武家已牺牲太多;这些年来,我所踏出的每一步,也须得你允许;我所干的每一件事,亦尽皆身不由己!” “但,从近日开始,女儿已厌倦这样的生涯,更不想再被任何人摆布!我,要追求属于自己的爱,属于自己的人生!” “故若你真的坚持要与我恩断情决,女儿虽千般不愿,惟亦只好无奈接受……” “我俩就恩断义绝吧!” 好一句恩断情决!神武纪香语出同时,一双眸子流露的坚定之色,看来比神武一夫更为坚决! 而一语方罢,她亦紧紧握着柳霸天的手,与柳霸天转身离开! 神武一夫满以为女儿必会屈服于自己的父威之下,讵料她这回竟会为了追求真爱而叛逆自己;眼见二人双双远去,他欲上前阻止,却又自知修为远逊女儿和柳霸天,惟有一面目送二人远去,一面狂怒咒骂: “畜生!你以为你此去必定找到幸福?别再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你一定会被他玩腻后弃如草芥!” “你,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畜生!你走着瞧吧!” 疯狂的咒骂声,甚至盖过在怒吼着的漫天风雪!然而,任神武一夫如何狠毒咒骂,神武纪香还是头也不回,也再没看老父一眼,她,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决定自己要干的事,坚持走自己认为该走的路! 想不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李谡亦想不到,一个东瀛女子,竟会为了追求自己的人生,而敢于叛逆以父为主的东瀛家族,敢于叛逆一切礼教与规条,更敢于叛逆一般人深信不疑的伦常! 全因伦常至此已毫无意义,她的父亲亦不顾伦常,丝毫没有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反而是一件工具在使用… 故事至此本来异常美满,只是,神武纪香当年虽勇敢地忠于自己,但到头来,却又像应了其父的恶毒咒骂! 缘于就在她与柳霸天私奔成婚翌日,柳霸天真的其她而去,重返中原,更像从不认识她似的…… 柳霸天,真的将她弃如草芥! 但,她,是否又真的后悔收场。 不!她从不悔,即使柳霸天在成婚翌日,与她已如陌路,她已从不后悔自己跟随他的决定,更绝不相信当年为爱她而不惜一跪的柳霸天,会真的忍心弃她如同草芥! 她,深信在事实背后,他一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 故即使在牢中苦等他数十年,即使苦苦找他数十年,她亦一定要找出柳霸天当年弃下她的真正真相! 而真相,此刻亦在九空玄界的虚空幻境中,逐步呈现在她和李谡眼前…… 而接下来的一幕,正是神武纪香跟随柳霸天一起离去的两个月后,那个时候,已是初春。 积雪消融,乍暖还寒,万物复苏,冰冷寂寥的世界亦逐渐恢复生机。 而与柳霸天一起经已两月的柳霸天,他的刀,亦呈现了新的生机! 在过去两个月来,柳霸天与神武纪香在东瀛一个极少人烟的荒芜小镇住了下来,从此隐姓埋名,双宿双栖。 附近邻里皆不知她俩一个是名震中土神州的刀中之皇,柳霸天。一个是东瀛罕见的女中巾帼,只知二人是一对恋人,相爱异常。 而二人排除万难方能一起,更是极为珍惜这段缘分,每一日除了朝夕形影不离,更一起钻研刀道。 说也奇怪!二人一个练的始中原刀法,一个修的是东瀛武功,但,在彼此舍长补短下,竟逐渐结合而成一套新的剑法。 一套可能是世上最完美、最无敌的刀法! 缘于这套刀法,非但有异于中原武功,亦有别东瀛神功,故无论是中原的刀客,抑或是东瀛的刀手遇上这套刀法,亦势将难以捉摸得透! 而二人亦将这套可能是最完美的刀法,定名为惊世狂刀! 而这套融合二人精髓、融合二人爱意的刀法,直到悟至第廿式便已终止,只因结合二人在刀道上的超凡慧根,也仅是悟至廿刀便已无法再上一层! 那,惊世第廿刀,是否便是这套完美刀法的最强之招? 不!只因柳霸天和神武纪香其时虽无法再悟出更强更无敌的刀法,但二人已隐隐感到,这套惊世狂刀,应该不至于此,应该还可再上一层、两层、三层、四层…应该还可有狂刀廿一、二十二、甚至… 但,到底要如何才可悟出廿一,以及继后而来的刀法,如何才可令这套惊世狂刀更为无敌,更为完美? 其时任教柳霸天及神武纪香想破脑门,还是想不出个中玄机! 只是,二人又何须定要想出个中玄机? 对于柳霸天来说,他虽然一直在追求最完美的刀法,更因此而远来东瀛,但他和神武纪香的日子还多着,也许总有一天,他和她会突然灵机一动,亦未可料,这样一想,柳霸天亦不再强求。 不知为何,自他到过修罗岛后,他非但比前更为重情,亦比前更不强求,甚至可为情放弃吞吴,如今,亦可将自己追求完美刀法的梦想,暂时抛诸脑后。 是的!如今的他,只是能与神武纪香厮守一起,便已心满意足! 然而,二人一切虽看似美满,惟在过去两个月内,神武纪香与柳霸天相爱相亲之余,却总是感到柳霸天在开心背后,似有一丝隐忧…… 初时,神武纪香还以为,柳霸天可能因为始终未能将惊世狂刀悟至最完美的境界,心中才会有点闷闷不乐。 可是想深一层,事情看来并非如此简单。有时候,当柳霸天将神武纪香拥在怀里,无论他如何开心,她总感到他眼神之中,总是隐隐渗着一丝淡淡的伤感。 第747章:惊喜 那是一股无法言喻的伤感,仿佛他异常不舍得眼前深爱的人,又仿佛他已时日无多,故柳霸天每次拥抱纪香的时候,都抱得很紧很紧,紧得就像总有一日,他会失去这个自己最不想失去的红颜…… 而柳霸天这丝莫名的伤感,亦随着日子过去而与日俱增,故二人这段日子的生活纵然看似美满幸福,惟亦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最后,神武纪香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坦言问柳霸天因何眼神中总像有丝难解的郁结。 但柳霸天却苦苦一笑,摇首道: “不!能够与你一起,我还有什么不开心?” “我只是,害怕总有一日会失去你罢了。” 是吗?这真的是他心地深处的真正答案?抑或,他并不想神武纪香知道真正的答案,他不想她和他一样,为那真正的原因而忐忑不安,然而无论如何,既然他说害怕总有一天会失去她,神武纪香为了释去他的疑虑,已第一时间握紧他的手,无限深情地道: “不,刀,你根本不用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我,因为这世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无法再将我俩分开,我纪香他日即使死,也要死在你的怀里,除非……” “是你不想我再留在你身边吧!” 神武纪香此言一出,柳霸天当场面色微微一变,那句“你不想我再留在你身边”的话,仿佛正说中他心中一些不为人知之秘…… 总算他修为极高,很快亦将这片刻的变色,以一丝柔情盖过,但见他蓦然也紧握着神武纪香的手,温然道:“纪香,我怎会不想你留在我身边?你实在太傻了。” “其实,我俩一起已久,我也好应给你一个名份,以免招来世俗风言风语……” 一个名份?他要给神武纪香一个怎样的名份? 神武纪香闻言,登时粉靥一红,强抑住雀跃的芳心,问: “刀,你的意思是…?” 柳霸天无限深情地直视着她,似要看进她的心里,徐徐道: “我,希望你能嫁给我!” “以后有我独故剑的地方,便有你的秋水刀相伴相随!” 啊?他终于也开口了?他终于也要她嫁给他? 这句神武纪香等了多时的话,这句由她跟随他离开家那日开始,便已等了几近六十天的话,他终于也愿意为她而说了? 她,终于也等到这一天! 可是,当时幸福充塞脑袋的神武纪香哪会想到,她等了多时的这句话,这句天下女子皆梦寐以求的话,却是她毕生噩梦的正式开始! 她,将永不会忘记这一天! 二人既已共偕连理,遂也坐言起行,随即着手筹备,并定于十日之后成亲,更会广邀邻里,以为他俩见证这场亲事。 只是,纵然大喜日子逐渐接近,柳霸天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苦,神色中的隐忧更深,就像将要面对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考验似的! 他已是人间刀中皇者,还有什么考验可难倒他?神武纪香只感到事情愈来愈不对劲,只是,她始终也想不出其中因由,而她在成亲前这短短十日,也无暇再想太多,全因为,她每晚在夜阑人静之际,皆悄悄溜了出外,直至几近破晓时分,方才拖着无限疲惫的身躯回来。 她每晚秘密外出,到底所谓何事?也许,只有她心中才自知,她每晚所干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 为了令他再展欢颜! 岁月如一个永不止息的长河,短短的十天,在岁月长河中何其短暂? 凡尘众生还未及回首细算,这十个朝朝暮暮便已匆匆飞逝。 而柳霸天与神武纪香成亲之日,亦已降临! 纵然一切仪式从简,柳霸天和神武纪香,在邻里宾客的见证下,终于也正式结成夫妇! 神武纪香固然喜极而泣,然而,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日子,柳霸天在邻里和宾客面前纵有笑容,可是在神武纪香眼中,只感到他的笑容异常僵硬,他,并非由心里笑出来的! 惟神武纪香亦不以为意,因她在过去十晚,已为爱郎准备了一些惊喜。 一个能令爱郎郁结一扫而空的惊喜… 这夜,当所有邻里、宾客尽散,柳霸天便推门进入他和神武纪香的新房。 然而刚推开房门,向来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他,亦陡地面色一变!全因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就是他和神武纪香的新房! 只见此刻这个所谓新房,根本就不见神武纪香的踪影!试问一个没有新娘的房子,有何如配称为新房? 变生肘腋!谁会料到在新婚之夜,新娘子会突然不知所终! 她,到底去了哪里? 柳霸天并没惊讶多久,因为就在此时,他已听见了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亦带来了一个他此刻最想看见的人。 她,神武纪香。 果然,柳霸天猜得一点不错,他犹未回头,已听见神武纪香声音在他身后道: “刀,对不起!我并没有在房里静静等你,想必吓了你一跳……” “但我溜了出去,其实是想带给你一个惊喜!” 其实神武纪香根本不用说对不起,柳霸天实在太爱她了,无论她干下什么弥天大错,他,亦会站在她的身边,那管要与整个东瀛、整个神州、甚至整个天下为敌 “纪香。” “你,要带给我什么惊喜?” 柳霸天边说已边回转头来,只见一身白色东瀛新娘子装扮的神武纪香,一双手正放在身后,似藏着一些物事,眼眸亦蕴含无限期待地看着柳霸天,似在期望自己带给他的惊喜,将会令爱郎重展真正欢颜。 “刀,我今夜特地为你准备的惊喜,其实已花了我十个不眠的夜晚,希望你会喜欢吧!” 神武纪香说着,终于将藏在身后的物事,一把送至柳霸天面前。 然而,柳霸天一看之下,那有什么惊喜?相反,一张脸更崭露震惊之色!全由于他万料不到,在这个新婚之夜,神武纪香竟会为他准备了一个这样的惊喜… “纪香,你为何会将吞吴刀带回来?” “你要带给我的惊喜,就是吞吴?” 第748章:真相 柳霸天做梦也没想过,神武纪香会在他俩的新婚之夜,突然将吞吴刀带回来,吞吴本来早已被他深深打进距神武家族府邸不远之处的百丈之下,本已长埋地底,她居然能将它掘出来? 但更令人意外的,其实是柳霸天此刻的反应! 吞吴一直与其为伴多年,非但是他的长胜战伴,更是唯一明白其万世孤寂的唯一知己朋友,他竟然是瞥见恶鬼一般,非但一脸煞白,更恍似被唬得魂不附体,即使后退了两步!他为何变成如此? 眼见柳霸天乍见吞吴,竟不其然后退两步,神武纪香也是一愣,惑然问: “你不喜欢我将吞吴带回来?我还以为这样做,你必会万分高兴……” 柳霸天仍是如见恶鬼般看着吞吴,问: “纪香,你该记得,我曾在你爹面前弃刀,以表明我终生也不会离弃你的心,如今你将它掘回来,岂非背弃了我当日所说的话?” “不。”神武纪香摇首道: “刀,你今夜已将我迎娶,已证明你对我是真心的,更绝没有半点离弃我之心,故你根本亦不用弃刀来表明自己的心,吞吴刀亦可再刀归原主!” 不错!神武纪香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柳霸天实在不用再弃刀! 只是,柳霸天却依旧与跟前的吞吴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像吞吴这个老朋友,会为他带了厄运似的,他又道: “可是,纪香,你也不用在我们新婚之夜,突然将吞吴带回来,这样总是有点那个……” 神武纪香道: “我其实是见你在过去两月,心中总像有一丝伤感,我以为,是因为你怀恋吞吴所至,才会不惜每夜回到你当日埋刀之地,暗中以内气破土发掘,花了十个夜晚,总算掘回埋在地下的吞吴,满以为你再见吞吴,会重现欢颜,想不到你竟会……” 看这所爱的人为要让自己再展欢颜,不惜在过去十个夜晚,不眠不休地为他寻回吞吴,柳霸天的心,立为之深深感动,他不忍再令神武纪香感到前功尽废,随即温然笑道: “不,纪香,你为我所干的事,我高兴也来不及,只是感到有点突如其来罢了……” 神武纪香见他笑容再现,不禁道: “那,你不怪我自作主张,为你找回吞吴了?” 柳霸天一笑,道:“你真傻!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我怎会怪你?” 神武纪香又将吞吴刀递至他眼前,道: “那你还不快将吞吴刀握在手里,好好感受它这两个月来没有主人的寂寞?” “你瞧!吞吴也快要寂寞死了!” 柳霸天不虞她又再将吞吴送上,他定定的看着吞吴,瞪眸不动,一双手却始终未有接刀,只是再问神武纪香道: “你,真的要我再握吞吴?” 神武纪香为之失笑,道: “吞吴刀本来便属于你的,它的刀心,也只向着你一人,连我也驾驭不来,若不握在你手中,还有谁可胜任?” 是的!刀名吞吴,吞噬天下,亦本该配一个独霸天下的主人! 环顾红尘苍生,又有谁比柳霸天更配称独霸天下的主人? 也只有他,才配将吞吴宝刀握在手中! 柳霸天怔怔的看着吞吴,心中似在挣扎,更像有难言之隐,宛如今次重执吞吴,将会带给他一个巨变,一个他不想接受的巨变…… 可是,神武纪香已将吞吴送至眼前咫尺,他若再不接过吞吴,便是无视她在过去十个晚上,为他寻回吞吴刀的苦心,令其伤心…… 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良久,柳霸天猝地紧咬下唇,似是鼓起了他毕生最大的勇气,他终于缓缓伸出手,一把接过吞吴,他,终于也将吞吴重执手中了! 吞吴刀,亦霎时回复昔日的盖世光芒,再度独霸天下! 而重握吞吴的柳霸天,此刻的眼神非但阴影尽去,过去两月的神伤亦霍地一扫而空,双目更闪过一丝风采,一丝绝世、旷世、盖世、惊世的风采! 神武纪香乍见爱郎握剑前后竟判若两人,当下更深觉自己不辞劳苦为他寻回吞吴刀的苦功,亦绝对没有白费! 可是,纪香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在过去两月以来,柳霸天眼神中的神伤,绝对并非如她所想般,是由于吞吴刀,而是因为另一些事,一些她不该知得太多的事…… 柳霸天一直不告诉她,只是不想她知道真相后伤心欲绝! 而她今次为他找回吞吴,却更为弄巧反拙,凡将她自己和爱郎,柳霸天,推向一个永远无法寰转的回头之地。 夜更深,更凉。 已是三更时分。 与神武纪香同睡床上的柳霸天,在黑暗中陡然双目一睁,紧接着便缓缓坐了起来,悄悄地下床。 以其盖世修为,美梦正酣的神武纪香根本无法察觉;而柳霸天撇下在床上的娇嫩妻子,在满室的黑暗中,一直步至桌子之旁,接着…啊?他在这新婚之夜,何故会夜半起来?他到底要干何事? 只见柳霸天取出笔墨,开始在一纸信笺中不断地写着,仿佛有些不完的心声,仿佛有诉不尽的真情,仿佛有吐不完的苦衷…… 而既然要写,他为何连桌上的油灯也不燃亮?不欲神武纪香知道? 那柳霸天到底在这信笺之上,写下什么秘密? 会否正是他在过去两个月以来,为何一直郁郁寡欢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柳霸天此刻又是为谁而写? 黑暗之中,其实正有两双眼睛,也在看着柳霸天此刻干着的事,而这两双眼睛的主人,正是李谡与神武纪香!九空玄界一直将柳霸天的前尘呈现至今,李谡终于看罢柳霸天如何邂逅神武纪香,如何为她为情弃刀,如何排除万难与她一起,如何为她而笑,如何为她而爱! 而神武纪香看着自己当年与柳霸天的一段情,更觉异常唏嘘,更有谁会想到,当年曾为她不惜弃刀的柳霸天,最后竟会弃了她,而持刀而去? 但听她又断续地道: “如今重看当年他与我一起时发生的事,方发觉其实他眼神中藏着的郁结,甚至比我所想更深……” “若我早知他心中有何苦衷秘密,也许,当年他便不会弃我而去……” 神武纪香话刚说完,李谡蓦然道:“而现下已是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李谡说着,冷冷的目光落在柳霸元如今正在书写的那张信笺上,神武纪香随即会意,点头道: “嗯!他在夜半悄悄起来,显然是不欲我知道,所写的,亦必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部为人知的秘密,也许,他这封信是写给我的,即使在成亲翌日,他便要弃我回返中原,他,也想我知道他的苦衷吧?” 第749章:苦衷 神武纪香猜得一点不错! 李谡斜斜朝柳霸天信笺一瞄,李谡武功深厚,故在漆黑中仍能清楚视物,这一瞄之间,她已瞥见柳霸天这封信的第一行字!上面写着:纪香。 啊?柳霸天这封信,果然是写给纪香的? 然而,尽管已知此信是写给神武纪香,李谡仍无法看清信中写的是些什么,缘于柳霸天此刻是背向二人而坐,他的身躯,刚好完全遮盖了信中的内容。 李谡随即回望神武纪香,神武纪香恍似亦明白她的意思,而人不约而同地一步步朝柳霸天步去,心中皆在想着同一事情,信中的真相! 柳霸天当年弃下神武纪香的真正真相! 可是,也不知是否合该有事,就在二人快将看见信中其它内容的刹那,柳霸天,他竟突然将那纸信笺一折! 啊?他终于写毕了?真是可惜!李谡与神武纪香满以为已可真相大白,却在这重要一刻,柳霸天终于写毕他要写的一切,更将那信笺整齐折好,她与神武纪香,还是无缘一睹柳霸天的苦衷!而柳霸天将信笺折好后,此时复再步回床边。 只见他徐徐将那纸信笺,放向熟睡中的神武纪香枕畔,似真的要留书而去,但就在此时,站于李谡身畔的神武纪香,却戛然低呼道: “不可能!当年我醒过来后,除了发觉不见了他,根本未有发现枕畔有任何他留给我的信,他绝不可能将这封信留下给我……” 神武纪香说得一点不错,因为就在她和李谡两皆以为,柳霸天必会将手中信放到她的枕畔之际,柳霸天的手,却在最后一刻停下! 他为何突然停下? 全由于一个原因! 李谡与神武纪香随即沿着柳霸天骤停下来的手,一直朝他面上瞥去,一瞥之下,二人也当场为之变色! 只因为此刻的柳霸天,赫然他两眼翻白,整个人更像失去了所有意识! 势难料到,他居然在正要留书给神武纪香的一刹,蓦然有此奇变! 更叫李谡二人惊讶的,是此时的柳霸天,口中更在低声呢喃着一句说话: “修罗花,断情草!我难得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你为何最终却令我没有了心?” 断情草!李谡脑海转瞬间回想起当年李靖借她一部武林奇花异草的总纲书籍,上曾见过断情草… 想不到,柳霸天竟会蓦然重提在数月之前,去修罗岛搜寻的修罗花!那眼前他这个奇变,亦必然是因为修罗花! 在莫名其妙的呢喃声中,柳霸天终于茫然抽回手中的那封信,更像凭借本能,拾起放于一旁的吞吴刀,接着…… 他的人,便如一具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般,径自推门而出。 柳霸天,终于也是时候弃下神武纪香而去了? 对!只见他刚步出屋外,便一直朝着渡头那方茫然前进!他这一去,真的是回返中原!且不知为何,在最后一刻更没留下他写给神武纪香的那封信…… 只留下一个不解情迷,让神武纪香苦思了数十年,苦思了痛苦的一生!眼见柳霸天如一具毫无意识的行尸般,朝渡头方向步去,李谡二人连忙紧跟其后。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二人突听屋内传出一声惊呼! 原来当年本在熟睡中的神武纪香,亦已察觉不见了柳霸天,随即奔出屋外看个究竟,更发现了柳霸天留在地上的脚印,遂一直沿着柳霸天足迹,朝渡头方向飞奔而去! 可是,李谡与神武纪香早已知道,她此去亦难已追回柳霸天,难以追回她一生最爱的人。 而当二人亦赶至渡头之时,当年发生的事,又在历历在目,重演一次。 但见柳霸天已然上船,且船亦已开出老远! 神武纪香虽在岸上拼命高呼,柳霸天却只是茫然回望了她一眼,目光中的陌生之色,就像完全从没认识过神武纪香一样,最后更索性回过脸,再也没有看她。 任凭神武纪香在岸上如何哭成泪人,如何伤心欲绝,他也只是直视前方,直视着中原的方向,仿佛,身后的东瀛,根本再没有任何人和物值得他留恋…… 仿佛他终于也回去了,回去了那个他原本属于的地方。 而重见这曾经令自己心痛欲死的一幕,站于李谡身后的神武纪香心神,此时又再哭成泪人,她终于再也无法承受这段旧事的刺激,整个人软软跪倒地上,低首反复泣问: “为什么?为什么?” “刀!你当年为何要离我而去?你为何竟像完全不认识我?” “你在我们成亲前两月,为何会哀?又为何伤?” “你到底在那封给我的信上写下了什么?” “天!你到底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为何不对我说?” 声声断肠泣问,似在反问柳霸天,但与其说神武纪香在反问爱郎,倒不如说她在反问苍天,何以要将她的一生作弄?何以当她以为已找到了真正的幸福,但幸福却不长久…… 然而,这世上已有太多人反问苍天,苍天早已变得麻木不仁,根本不会对一个苦等爱郎的女人有半分同情,纵然,她已为他受苦了数十年…… 可是,苍天尽管无语,尽管无情,但九空玄界,却似乎比苍天更有情! 就在神武纪香低首哭个死去活来之际,一直手猝然一搭她的肩膀! 那是一只冷如万载玄冰,肌香肤凝手! 李谡的手! 而她的耳畔,更传来李谡平静的如同死水的声音:“瞧。” 一个“瞧”字,神武纪香已如李谡所言,抬头一瞧。 谁知一瞧之下,立时发现九空玄界又已… 原来在神武纪香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垂首痛哭之间,九空玄界又再急变! 而她和李谡的周遭,亦已变为一片蓝天碧海,只因二人已身在一首正航行中的船上!而这艘船,更并非一艘寻常的船,而是柳霸天所乘的那艘船! 啊?原来李谡二人,已置身在柳霸天回归中原的同一艘船上? 九空玄界,看来真的比苍天更有情,它,正要为神武纪香及李谡,展示一幕就连神武纪香也从没看过的情景! 第750章:信 一个柳霸天弃她而去的真正答案!只见在船上一直茫然直视着前方的柳霸天,此际忽地“噗”的一声,人亦像在岸上痛哭失声的神武纪香一样,颓然跌跪地上! 而这一跌跪,更有一物从他身上飘然跌下,瞧真一点,那赫然是他写给神武纪香,却始终未能交到她手上的那封信! 啊!是它!是它!正是它! 正就是这封柳霸天最后所写的信,记下了柳霸天的心,也记下了他弃下神武纪香的真正苦衷! 李谡与神武纪香本以为柳霸天带这些信上船,她俩已无缘可一窥信中之秘,熟料就空无界最后竟引二人前来,莫非,如今已是二人可以一睹真相的时候? 是的!就在那纸信笺飘坠地上同时,迎船而吹的海风,已将信笺吹至翻开,柳霸天在纸上所写的每一个字,每一滴泪,每一丝意,亦霎时尽现眼前! 李谡与神武纪香又互望一眼,二人不期然一步步踏向那纸仍在地上的信笺;每踏前一步,神武纪香的心,便跳得逾是急速,手心更在冒汗,只因她苦思了数十年的答案,她耗尽半生所找的人,爱郎的心,即将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眼前! 她终于也可彻底知道他对她的心! 无论他对她的心是真是假,她也要知道答案! 而在一看此信之下,神武纪香立时呆若木鸡,整个人陷于一片死静! 就连本来不应有切肤之痛的李谡,见字亦为之动容! 全因她和神武纪香两皆猜想不到,柳霸天写在信上的心,原来是这样的,竟然是这样的…… “纪香吾爱:一切,也全是我的错! 我千不该,万不该前来东瀛,更前不该万不该前赴修罗岛去寻断情草,以至也将你拖进我本来无情无义的世界,误了你,也误了自己! 也许,一切也该由我追求完美刀法说起…… 我习刀廿载,凭借天赋,虽已超凡入圣,惟我的刀法,却一直冷而无情,尽管强绝中原,却并不完美。 缘于无情之刀,往往刀走偏锋,一旦偏锋,更与完美无缘。 我遂闭关苦思,望能悟出何谓完美,只惜要悟出最完美的刀法实谈何容易?我闭关逾久仍无结果。 然而在闭关之中,却给我意外发现先祖有关断情草之记载…… 所谓断肠草,原是一种融合世上所有奇毒催生而成的奇花,据闻其汁液可令天地间的所有人妖,受尽极度痛苦而死,而所谓极度痛哭,原来是源自情! 断情草实则是以毒攻毒,我本服用忘情丹断绝七情六欲,但它,原来强得可令世上最无情之人如我,也会骤生七情六欲,令最不该有人间情爱的空门高僧佛陀,也要痴恋凡尘,甚至鄙视人世情爱的妖魔,亦难逃断情草情劫,也要动情! 可是,断情草的毒立只能持续百日,故服下纵有忘情丹的我,百日之后,毒力一过,一切情**絮,便会烟消云散,服下断情草的人非但会将曾经发生的情爱尽忘,无情如故,更会比前……更无情! 而所谓极度痛苦,却并非由服者承受,而是由与其一起陷于情网的人独自承受! 除非,服下断情草之人,能在百日未过之前,舍弃一些比其生命更为重要之物,以割爱之痛盖过断情草毒力,否则百日一到,服者必尽忘情爱,只会留下极度痛苦给其所爱之人! 在闭关中得悉断情草之说,我脑海顿如灵光一闪,立即心生一念! 我蓦然悟到,所谓最完美的刀法,其实也必须要拥有一个最完美的人生! 而只有尝便凡尘一切生死爱很,人生才得以完整,才得以完美,才算是最完美的人生! 但,我虽曾经历至爱祖父及恩师亡故带给我的痛苦,更尝尽遭父母怨我之恨,更娶了一位我并不爱的女人,我的人生,还像欠缺一些东西,才算完美。 那其实是爱,真正的男女之爱! 可是,我小时候已服下忘情丹,弃绝七情六欲,我的心已如一潭无波井水,遇变不惊,遇情麻木,我根本已没有亲情、手足之情、甚至男女之情! 而所谓最完美的刀法,便是绝情绝义,绝欲绝爱,可惜我根本已无“爱”可绝,试问又如何能创出世上最完美的刀法? 想不到,当我的刀法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以后,无情,反而成为我的最大弱点。 我毕生最大的遗憾,竟是无情! 如此一想,我遂决定前赴东瀛,只因若能在修罗岛找着断情草,便可依仗其毒力,压抑我体内的忘情丹,让我有百日的七情六欲。 这百日的七情六欲,相信已足以让我感受情之可爱,更或能让我在感受男女之情之余,因情而悟出最完美的刀法。 而一切亦如我所想般顺利。 轻而易举,我凭着超卓修为,不费吹灰之力便登上修罗道那个凡人难到的火山之巅,并找着断情草,并服下它,我亦如传言般性情大变,变得不再冷漠,世间一切瞬间对我而言,亦顿时变得奇幻有趣,向来如苦行僧整日练刀的我,从没感到凡尘俗世竟尔如斯可爱! 是的!一切一切也顺利得很!直至我遇上你! 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是断情草令我所生的七情六欲,令我对你一见倾心,抑或,命运其实早已安排了你我的一段缘分,即使没有它,我也会对你…… 我总以为,纵使断情草令我有回七情六欲,我仍能将自己心中的情欲收放自如,但,我未免自视太高了,我做梦也没想过,自己竟会为了你,而在你们神武府邸门外苦等半月,甚至不惜一跪,也要向你表明我对你的痴心,想不到情之威力,令早已心坚如铁,刀中皇者的我也要屈膝低头! 我甚至为你放弃吞吴! 缘于当我发觉,自己对你已无法自拔之后,我早已决定弃掉吞吴! 只有放弃吞吴这柄我曾视为生命的战友,我才可能以弃刀之痛,在百日后盖过半心毒力,令我仍能保住心中的七情六欲,仍能保住对你的情! 第751章:由来 故而,在过去的两个月内,你曾一而再地问我,何以我的眼神之中,总像有一丝隐忧,我如今可以告诉你,那全因为,我害怕会失去你! 我害怕纵使我已放弃吞吴,仍无法盖过断情草的毒力,到头来仍会忘掉在这百日内与你的情,忘掉我对你那份极爱极爱的感觉,谁又会料到,当初我是为了完美刀法而来,到头来,即使我因与你的爱,而创下了几近完美的惊世狂刀,但我已不在乎将惊世狂刀再臻完美,我在乎的,只是能与你直至天长地久,永不分开。 幸而随着百日限期将至,我对你的爱意仍浓,半心似乎未有令我对你的心有丝毫改变,我不禁松了口气…… 只是,我实在高兴得太早了。当你为我将吞吴找回来后,当我不想辜负你一番苦心,而重握吞吴之后…… 我赫然发觉,自己那股无情本性,陡地又在体内暗暗重燃,我,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我感到,断情草的毒力又再次被激发,它曾赋予我常人般的七情六欲,亦快将收回我的七情六欲,它将会令我再次失去对情的所有感觉。 它,更将会令我所爱的人,为我的无情而感受到连神佛也不敢感受的极度痛苦,心碎的痛苦! 尤其是明天一早,便是断情草赋予的百日期限届满之时,当明天你一觉醒来,我,可能已不再认识你,更极可能不认你。 我很后悔,可惜已无法补救,唯有在这个新婚之夜,夜半起来,为我所爱的人,干最后一件自己应干的事…… 而要在自己还没忘记一切情愫之前,在自己还有七情之前,在这封留给你的信中,清楚写下我的悔意! 我更要写下自己对你的真心,好让你能明白,我忘记了对你的情,并非是我想忘记,而是我无法不忘记你…… 我更要你能明白,纵然我们一起的时日异常短暂,但你仍是我一生之中最爱的人!我对你的心,若然没有断情草情毒左右,将会终生不变! 今生缘尽,而若真的还有来世的话,但愿在来世之中,我仍能记起你。 再会了,吾爱……” 终于也完了。 李谡与神武纪香,终于把柳霸天这纸临别之言看罢。而愈是看下去,神武纪香的泪下更急,直至泣不成声! 缘于她终于彻底明白,当日爱郎舍她而去,背后原来有如斯曲折离奇的苦衷! 柳霸天更尝为她留下这封信,望她能明白他的爱,望她不会因他忘了她而陷于极度痛苦的悲伤中,可知他如何疼她爱她,只可惜柳霸天犹未及将信留在她的枕畔,断情草已令他没有了情,仅差那一点点,他最终也未能如愿…… 只怨天意总爱将凡人作弄! 然而,纵然为等这个答案,神武纪香已等上了一生,她的心中深处,仍决不枉此生。 而就在她正自为爱郎的心而感到无限欣慰之际,蓦然本来一直软跪在船头上的柳霸天,此刻竟突然抬起头来! 但见他仰首看天,原来迷茫如夜雾迷离的的双目,更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在这个快将回归中原的时刻,他蓦然又似记起了一些他快要彻底忘掉的甜蜜回忆,霎时满腔不忿地瞥目看天,切齿怒嚎: “断情绝爱,断情草你想完全取走我对她的情!” “不!即使你能取走我对她的记忆,亦绝不能完全取走我对她的心!因为,我,会为她留下一个印记!” “一个终生不会磨灭,甚至生生世世也让我记起她的印记!” 语声方歇,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完全没有任何准备,李谡与神武纪香赫见柳霸天戟指边往自己额上狠狠一戳,接着“嗤”的一声,天啊!他竟然在自己额头中央,划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刻痕。 天!这就是柳霸天令中原武林闻名丧胆的刻痕? 这道刻痕,原来并非一道因刀决战受伤而弄的伤痕! 而是一道为情重伤的伤痕,他心底的伤痕!变生肘腋!李谡与神武纪香不虞柳霸天竟突然戟指自刺,二人至此方才明白,何以中原武林一直盛传柳霸天眉心有疤痕,惟神武纪香邂逅的柳霸天,却是完整无缺。 全因柳霸天的刻痕,是为记下对她的爱而自刺,若非在东瀛遇上她,他今生今世,也绝不会有半道刻痕! 刻痕因情而生,一道热血,亦霎时自疤痕飞溅而出,洒在吞吴刀森寒的刀锋之上!赫又听“嗡”的一声刺耳尖鸣,吞吴刀身忽地急剧一抖,刀,似也能感受到其主人快将又要失去七情六欲的悲痛,它,也在感同刀受,为自己主人的情而极度痛苦。 而那道洒在吞吴刀锋上的鲜血,更似热如天火,赫然在其寒锋之上,留下了一道永不能磨灭的血痕! 眼见柳霸天为不舍对自己之情而不惜人刀留痕,神武纪香对此情此景,更感动得无以复加,纵已哽咽难言,仍若断若续地道: “真想不到,他竟为了我而自刺印记,那即使我俩今生已难再相认相见,只要我认着这个印记,也许来生,我俩又会因为这道刀痕而相认相知,再续前缘!” 是的!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这回事,她和他,来世或会因为这道刻痕印记,再续前缘亦未可料…… 只是,神武纪香似已不需等至来世,因为就在此时,一股她极为熟悉的感觉,一股她永不会忘记的感觉,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而李谡也同时感觉到了!那是一股令人心胆俱裂的感觉,一股为我独尊的独霸天下气势! 到底是谁能有此天大本事,能给李谡这种感觉?又是谁能令神武纪香难以忘记? 李谡和神武纪香已没再细想,她俩已实时回头,一看这股感觉! 然而一看之下,二人尽皆难以置信! 那是一个神武纪香苦苦找了半生的人,中年柳霸天! 天!这怎么可能?神武纪香与李谡简直无法相信,四十年后的柳霸天,竟突然出现在她俩身后!他纵已不复当年英姿,惟凭其额上剑痕,以及他浑身上下散发的霸者刀气,一看便知,他正是柳霸天无疑! 但眼前的柳霸天,亦必不是柳霸天真身,而只是柳霸天心神,因任何人也绝不能以血肉之躯进入九空玄界! 但,何以柳霸天的心神竟不用倚仗伏羲八卦镜进入九空玄界? 难道他是被神武纪香极想见他的愿力,而被导引至九空玄界的? 这,就是谢云流不惜大开杀戒,也要毁掉八卦镜的原因? 因为九空玄界一旦大开,那还有许多不可思议之变接踵而来? 第752章:导引 然而这个并非神武纪香顾虑的问题。 “是你?” “真的是你?” 但见旧情人乍见,神武纪香几经辛苦才吐出这句话,接着她陡地将蒙首面纱一掀,终于向柳霸天展示了自己多年的真面目! 只见正如她曾对李谡所言,她不惜牺牲修习了终生的独门内气和寿元,保住的脸,仍像数十年前一样,冷眼如惜,只是已四十年后的柳霸天,已被断情草毁掉情心的柳霸天,可还记得她这个为爱他而误了一生的薄命红颜? 神武纪香固然希望知道答案! 而李谡亦想知道,这痴情的女子,有否错爱一生!惟就在柳霸天茫然看着神武纪香的脸,仍未有所反应时,李谡突觉一股奇怪的感觉,正在侵袭着她! 那是一股异常久远的感觉!一股她不明所以的感觉! 而这股莫名感觉骤生同时,围绕她周遭遭的景物,霍地又如旋风急转! 这一次,神武纪香竟不在急旋的景物之内!她的心神,竟仍能留在船上与柳霸天一起! 只有李谡,却被周遭急旋中的景物导引,更霍地感到脚下一虚,她的人,竟突然像朝着一个万丈深渊跌下去! 这一变,着实非同小可! 盖因李谡也不知自己将堕向何处何方!她只记得神武纪香曾向其提及,任何人的心神若能进入九空玄界,九空玄界便会因应个人各自的因缘,而将其导引至相关的境地! 那,既然九空玄界已将神武纪香导引至寻得真相,如今,或许已是李谡知道自己过去的时候了! 但听“通”的一声!李谡终于足下一实,一双腿已然落在可以站稳之地! 然而,何以她着地之时,传来的并非“噗”然之声,而是“咚”的一响? 那只因为,她双脚根本便非落在实土之上,而是落于深不过膝的浅水之中,而李谡更随即环顾一视,眼前竟出现一幕奇景! 只见她赫然已身在不知道是哪里的一座山峰上! 而在其眼前,更出现一条夹于两道山壁之间的狭道,蓦然,面前有出现一道白衣人影! 李谡娥眉紧皱,脸上神色大变,心忖: “竟然是他,他不是在落日峰的万年泉内死了吗?” 只见这条白衣之畔,还有一个面罩诡异面具的青衣汉子! 而这条白影,正就是李谡脑海一直记得的雷公眼、眉毛足有三寸的白眉! 万年泉边,无道苍天曾为了大道经擒拿陈玉莲为胁,后白眉教李谡所拿转而欲谈判,熟料无道苍天绝情绝义,丝毫不顾主仆之情,白眉就被其主人随手杀了? 最奇怪的还是白眉与那个青衣汉子在半空中飞驰的速度,更教李谡心神为之夺! 缘于二人竟可凌空飞越数十丈,而不需半点着力之处,轻功之绝世,甚至比以快冠绝江湖的陆危楼,过之而无不及! 眼见白眉居然死而复活,此刻更近在眼前,李谡向来处变不惊的心,亦陡地感到一阵紧张! 更令她错愕不已的是,这幅画面是在何处… 难道是天门! 唯一可惜的是,她始终未能在九空玄界中认出这里是何处! 而就在李谡忐忑之间,那白眉,已和那青衣汉子,将步行至了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头,而且还走进一片朦胧不清,雾气缭绕的山间小屋,屋内正自躺着一名气悬游丝的重伤者,其胸前劲装早已是发紫凝固的黑血,瞧真一点,伤者的胸口正有一条半尺深的创口,肋骨可见,其伤势极其严重,纵然医道圣手孙思邈怕也难以回天! 然而,这并不是李思感觉奇怪与忐忑不安的关键! 缘于还是白眉! 但见这个容貌与白眉一摸一样的雷公眼汉子附身探手以自己的功力,在不消一盏茶的时分,便将濒临死亡边缘的伤者救活过来! 这简直绝不可能! 李谡瞧那伤者的伤势,还有这死而复活的白眉,竟能在极端时间内将他救活,功力之高,甚至已超越了无道苍天! 他练得,到底是什么绝世奇功? 这条白眉和那青衣汉子,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谡愈想下去,更愈觉这几人极有可能便是天门中人! 然而,无论那几人的身份如何神秘,李谡脑海也想着这会不会只是冰山一角… 思忖之间,李谡眼前景物复再急变! 这一次,九空玄界竟将他导引至一个平静如镜的地方,这个地方,竟是西湖! 万料不到,九空玄界竟将她从老远的山巅,带至美如诗话的西湖,它到底要李谡在西湖看些什么? 谁知道!而李谡如今处身之地,更是西湖两岸其中之一的苏堤,此际更下着绵绵冬雨,故周遭也乏游人,一片孤清凄迷。 但见四下无人,李谡不其然朝着市集方向前行,心忖到了人烟较多的市集后,也许会看见一些她想知道的事亦未可料。 谁知走不多元,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谡的心,向来比柳霸天更像一池无波死水,寒冷如冰;这个事上已极少有任何人和事,能令她的心狂跳不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李谡心中自知,令她心头霍地狂跳不休的,其实是一股感觉! 那是一股她曾几何时熟悉的感觉,能令她心跳加速的危险感觉!这种感觉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有,是强者的感觉;李谡曾几何时武功微末,在多吉身上有过,后来的陆危楼也曾有过这样感觉,轩辕亦贤自然也有,是强者故意内敛的无匹气势! 如今令李谡心头狂跳的那股感觉何来? 想到这里,李谡双目随即飞快流转,目光在搜索四周,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或物,能令他感到异常熟悉,能令她感到紧张。 而她亦未有失望。 就在她秋波流转之间,她蓦然发现,就在距其十丈外不远,正有一条头戴草蒌的人影,与她同样朝着市集方向而行! 是他!就是他! 李谡可以清楚感到,那强烈的危险感,正是来自此人身上! 第753:剑意 难道,这个人就是九空玄界刻意导引她前来西湖要见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一念至此,李谡随即加快脚步,她要一看这个人的真面目! 不消刹那,李谡已追上那个人,更斜目向其脸上一瞄! 岂料一瞄之下,李谡的一张冷面,竟然陡地变青,更不由自主地突然吐出一个令自己亦感到莫名其妙的名字,一个她早已记不起,却不知为何会突然冲口而出的名字: “方乾?” 方乾?李谡刚见此人的脸,竟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唤其方乾?难道这个人是? 一阵微风轻轻拂起此人头上的草蒌,但见他埋在草蒌下的一张脸,竟与李谡、独孤剑自天下剑派回蜀山剑宗的路上,曾经在某客栈歇脚时所遇到的那个不请自来,与她结交之人! 所不同的,只是他的一身村夫装扮,教当年的华服颇为不同。 更且方乾的脸上无光,静如止水,惟瞧真点,其双眸赫然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势,却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难道方乾也是天门中人?李谡不禁愕然,九空玄界正一步一步,导引她觑见天门隐秘,她在九空玄界之内,还会遇上什么? 会否再遇上那个他?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情的他? 虚幻世界中的李谡心烦意乱,然而,现实世界里,有人的心也格外纠结… 掌在痛,为杀一个他绝不想杀的人而掌心隐痛! 那是一只本不该粘上鲜血之掌,谢云流的右掌! 冰洞之内,谢云流想了又想,他一直悬在半空、踌躇不决的右掌,终于还是向已浑无意识的李谡真身直劈下去! 只因李谡既协助神武纪香催动了伏羲八卦镜,他必须尽快制止,否则人间一旦逆乱,苍生势必蒙劫。 他今日被逼下手除去眼前这个他不想除去的李谡,亦全由于他心中一股对击伤吕洞宾的愧疚,还有他人性本善的那颗不欲苍生受苦之心,正因这股愧疚与善心,他必须杀。 必杀!然而,谢云流虽已决必定杀,他的右掌更正以雷霆之势重劈向李谡脑门,这一掌,还是无法劈下去。 那并非谢云流又再改变主意,而是在李谡生死存亡之间,一道白影霍地卷至,及时勒住了不虚正劈向李谡的杀掌! 啊?以谢云流目前功力,甚至已超越当年的师傅纯阳吕祖吕洞宾,内景经他也早已大成,且自创中条一刀流,武功早已臻神至圣,金丹后期的高手! 谢云流并非伪丹境高手,反而是真正的金丹高手,论及天资他比轩辕亦贤、无道苍天,甚至比目下名气最胜的剑圣拓拨思南还要强!普天之下或少林神僧渡法,甚至成名许久的万花谷长老客卿乌有道长降临才能制止他这一掌,那如今出手阻他的人,可会是……? 谢云流心念一动,随即一瞥紧紧卷着其右掌的那道白影,赫见那道白影竟然是一道雷霆霹雳! 是闪电! 闪电居然可以勒住人的手?这这这… 世人皆知,雷霆劈人,大都是霸道刚猛,绝对不可能会像柔软的绳子… 啊!可知来人修为之高,难道如今来的,会是? “谁?到底是谁要阻我?你可知今夜若不能制止伏羲八卦镜,天地将会有缺?” 喝问声中,谢云流已同时回头一望,只见在冰洞入口,此际正站着一条人影,一条白得出尘的白衣人影…… 啊,是他! 自‘吞吴刀’无劲自动,在墙在迸出‘玄界’二字之后,柳霸天刀庐内收藏的百余柄名刀,竟亦开始不停震抖,历久不息! 百刀齐抖,竟像在无比惊惧,为天地间即将延生的一些物事而惊哭! 柳浮云看着这幕奇景,也是看得呆了,连忙走出小居之外,往寻其父! 只见此刻的柳霸天,正在小居外的树林背负双手卓立,仰首看着漆黑的夜空,幽幽出神。 缘于他正在想,静心的想,深沉的想。 他正细想着适才自己执着吞吴刀柄之际,云无道的刀心欲告诉他的话,一些有关玄界二字的话。 凭借他与吞吴刀之间的微妙联系,他已清楚感到吞吴的忧虑;即使强如吞吴刀,刀心原来也在担忧着一个人即将进入九空玄界。 那是一个吞吴和柳霸天异常熟悉的人,一个他和它天生的宿敌。 李谡。 只是,究竟李谡进入九空玄界后,会发生什么可怕之事?就连吞吴刀也无法感应得到! 这一点,亦是柳霸天正沉沉苦思的问题,他已苦苦想了个多时辰,却依旧茫无头绪。 而目下,他更无法再想下去,因为一个人已蓦然打断了他的思路。 “爹!” 但见柳浮云已找至这个树林,更已步至他的身后,道: “爹,浮云本不欲打扰爹清修,但有一事却不得不立即禀告。” “我们刀庐内的百余藏刀,不知何故,突然震抖不休,似在惊惶万分……” “哦?有此等事?”柳霸天闻言一愣,盖因刀庐内的百余藏刀,虽非独一无二如龙雀,更非独霸天下如吞吴刀,唯亦尽属一等一的名刀,能叫这逾百名刀心惊胆战的,可又会与适才吞吴刀感应到的‘玄界’有关? 一念至此,柳霸天亦不答话,转身欲回小居察看那逾百名刀。 谁知就在其转身刹那,他蓦然感到身后有… 一股敌意!不!应该说,那是一股蕴含不同意境的杀气、敌意! 这一惊非同小可,柳霸天立即回首一瞥,只见不知何时,身后突有数十道耀目豪光如虹争速刺近!瞧真一点,这是几十道凝敛伊如实质剑影,竟尽皆是…… 万剑归宗! 变生肘腋,柳霸天亦不容细想,立时戟指为刀,迎向逼至咫尺的凌厉剑影! 满以为指、剑相碰,必会迸发轰天巨响,讵料这些剑影竟是有形无劲,就在柳霸天钢指戳中袭近的漫天剑影之际…… 这数十道剑影,赫然于瞬间湮消云散! “怎会这样的?” 一旁的柳浮云骤见此奇变,不由一怔,惑然问: “爹,适才孩儿分明见有数十道剑影向你逼近,这些剑影,想必是由剑手的剑气所成,虽并非真正的剑气,唯剑气的锋锐亦绝不该逊于任何神兵利刃,何以又会蓦然幻化无形?” 柳霸天幽幽的直视着刚才剑影袭来的方向,一直不语,良久良久,方才道: “浮云,你错了。” “那数十道凌厉剑影,其实并非剑气,而是剑意!” “剑意?” “嗯。”柳霸天眉头深皱,似已看出一些令他极为担忧之事,沉吟着道: “若我没有猜错,适才的剑意,应是来自蜀山剑宗高手,李果儿最新的一式凌厉剑意” 第754章:天狼噬月 “比万剑归宗更为强的剑意!” 柳浮云乍闻‘万剑归宗’之名,登时如听见地狱恶鬼一般,本已白如冠玉的脸更是苍白无血,诧然问: “爹,你曾向孩儿提及蜀山剑宗李果儿的修为,其时她早已习成万剑归宗,已是她剑道修为上的最大极限,上无再上……” “但你亦曾预言,尽管李果儿自身剑道修为已上无再上,唯万剑归宗仍剑犹未尽,应还有更大的创造余地,而且最后可能演变而成一式足可灭天绝地、难敌、真正强绝于天地人三界的无敌剑法…” “既然如今有万剑归宗的剑意向你挑战,难道,李果儿在这些年来,终于突破了自身极限,这招万剑归宗,便是那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强之剑?” 柳浮云一口气吐出自己的疑问,然而,柳霸天却未有实时响应,脑海更似在回忆着刚才那万剑归宗凌厉剑意。 过了半晌,终听见他深深倒抽一口凉气,像已瞧出一些极度可怕之事,徐徐道: “不,适才之式万剑归宗,还未是李果儿最强之剑!” 柳浮云一愕: “爹,你从何见得?” 柳霸天道:“因为这式万剑归宗虽强,唯亦仅是较当年的她施展此招强上逾倍,犹未足可灭天绝地,拜服。” “且万剑归宗剑意尽管凌厉逼人,但仍各藏玄机,似可再蜕变为更上层、甚至百层千层的剑法。” “爹,你的意思,会不会是李果儿在万剑归宗之后,自行融创出的万剑归元?” 柳霸天摇首道: “不!” 柳浮云道:“不是此招?难道她还会创出可能比万剑归元、万剑归宗强上百倍千倍的……” “御气元剑吗?” 柳霸天颔道: “是的。所以这式归元剑气,根本绝不应出现于人间,只该存在于地狱,因为那将是一招所有难以匹敌,甚至天地亦会被毁灭的地狱之剑!” “它,将会为世间带来无法想象的地狱!” 地狱之剑,归元剑气? 柳浮云听至这里,一颗心更是不解,盖因若这式归元之剑强至难敌,那仅是凡人的李谡,又如何可以悟出超越天地的元剑?这根本绝不可能! 然而,柳浮云虽满心疑惑,却没有再追问下去,缘于此时的柳霸天,复再仰首看天,茫然地道: “我,目下虽已隐隐感到李果儿可能还会悟出归元剑气,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哦?爹还有什么不明白?” 柳霸天满目忧色地道:“我不明白的是,何以我在今夜会蓦然感到李果儿‘万剑归宗’的剑意,却无法感到她身上散发的剑气在此附近?” “爹,你可是说李果儿的人并非在此带附过,甚至可能正身在千里之外?” “嗯。”柳霸天点头:“论理,既然有万剑归宗的剑意向我逼近,李果儿的人亦应距此不远;故我怀疑,适才的万剑归宗,并非她所发,而是一些我们未能理解的事物,正在暗中驱动这式剑法,而我与天山剑法亦素有渊源,才会在千里之外也有所感应……” 柳浮云愈听愈觉离奇,愣愣问: “爹,你所说的那些我们未能理解的事物,会否与今夜吞吴刀在墙上刺下‘玄界’二字有关?” “极有可能!” 柳霸天又道: “我隐约感到,距我们数千里外的某个地方,可能有一件大事正在发生,而这件大事,更在驱策着剑道上本已苦无进境的李果儿再上一层,甚至百层千层……” “直至她悟出强绝人寰的无敌剑气‘归元剑’为止!” 又是归元剑? 柳霸天虽一再提及归元剑,惟始终也只是其推测而已,他终究无法可以肯定,更无法知道此刻在数千里外,是否真的在发生着那件大事,那件足教归元剑诞生的大事…… 而那件大事,又会否与李谡与神武纪香,强行驱动了‘伏羲八卦镜’有关? 漆黑的夜空,天狼星红光闪烁,仍在泣血! 自李谡助神武纪香驱动八卦镜,二人心神一起进入九空玄界后,在昆仑观一带的夜空,一直血云密布,俨如九天渗血! 而昆仑观的四大老道,纵然未如谢云流般有‘太极镜’之助,亦凭借雪地上那些几近难辨的足印和蛛丝马足迹,终于率领五十多名弟子,追至李谡和神武纪香置身的那个山洞之外! 他们只是较谢云流迟了半个时辰而已。 但见四大老道抵达洞之外,却未有实时进洞,缘于为首的大师兄玄阴竟蓦然使了一个手号,示意众人止步,四师弟玄静立时不解地问: “大师兄!地上足足迹显示,那个盗取了圣物的女子,以及出手助她的蜀山剑宗前掌门李果儿,应藏身在此冰洞之内,何以我们不实时入内拿人,以制止她们这个俩个小娘皮再妄用伏羲八卦镜?” 玄阴未有回话,一旁的二师弟玄心此时却道: “四师弟,大师兄要我们停下,全因此刻这个洞内,未必只有两人如此简单。” 三师弟玄观也惑然问: “未必只有两人?那大师兄的意思是……” 玄阴此时方才缓缓道: “以我修为已隐隐感到,如今在洞内的,除了那两个女子,还有两股不明来历的气。” “其中一股,应与我们道门源出一辙,却又较我们强上不知多少倍;而另一股则更高深莫测,根本感觉不到它出自何门何派……” 玄静道: “两股来历不明的气?难道洞内,有其它高手为她俩助阵?” 其实,玄阴所感到的道门之气,正是曾经纯阳宫首席大弟子,静虚道人谢云流’纯阳诀’的内力;而另一股高深莫测的气,则是来自制止谢云流出手击杀李谡的他,那个身份及其古怪,本已“死”的白眉! “嗯。”玄阴沉应: “正因为这两股不明来历的气异常强大,更不知它俩是敌是友,在未清楚洞内形势之前,我们实不宜轻举妄动。” “但”玄静又道: “如今天上血云密布,足见李果儿二人已在洞内驱动八卦镜,我们若再在洞外静观其变,恐怕一旦天狼噬月,届时入洞亦已太迟……” 天狼噬月这四字?真是莫名其妙的话,天狼为何噬月? 二师弟玄心道: “四师弟,你以为大师兄不知道事态危急?只是,以洞内四人功力,即使今夜合我们四人之力,联同五十多名弟子攻进洞内,亦未必能一击得手,更逞论夺回八卦镜?我们在入洞之前,必须有所部署……” 玄心话未说完,玄阴此时又道: “对了!还是二师弟最深知我心!” 第755章:来人 “而我,亦已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势必能制止他们再动八卦镜!” 什么?玄阴已想出对付李谡二人之法?这到底又是什么万全之策? 但见玄阴说话同时,已自怀内取出一些物事,手底一扬,三团金光已自其指间掷向其余三大老道,三人随即反手一抄,便已各自将一团金光抄在手中。 三人朝手中金光一瞥,登时面色同变,如临末日,禁不住齐声低呼道: “什么?大师兄你……” “你要动用舍身成仁?” 舍身成仁?只见三人手中金光,竟是三颗以黄金铸成、径阔寸许,似小鸡蛋般圆形丹药,非但闪烁生光,每颗丹药中央,更刻着‘舍身’二字! 然而,这四颗看来平平无奇的圆形丹药,何以竟有一个‘舍身成仁’的名字? 怎样才算是舍身成仁? 看着三个师弟的震异之色,玄阴面上却是出奇地平静,他语调平淡地道: “你们,如今总算明白我的部署了吧?” 二师弟玄心怔怔地道: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我们攻进洞内进若能一击得手固然最好,若然失手,使绝不能让任何人继续驱动八卦镜下去,宁可以‘舍身成仁’与敌同归于尽,也绝不让伏羲八卦镜再存于世?” 所谓舍身成仁,原来是四颗蕴含昆仑观独门火药,极具爆炸力的丹药,每颗舍身丹的威力皆足以毁灭一个山头,故若然四颗蕴含昆仑观独门火药的丹药,每颗丹药的威力皆足以毁灭一个山头,故若然四颗舍身丹一同迸爆,非但任何强敌亦要灰飞洇灭,就连用者亦势难幸免,才会唤作舍身成仁,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几人也不愿意动用最后底牌。 玄阴颔道: “我这个部署,已是最后一着。” “为了制止天狼噬月,九空玄界中的魔物出世为祸世间,你们今夜可愿不顾一切,与我一起舍身成仁?” 玄心等人闻言,各自相视一眼,三人均心知今夜若不能制止八卦镜,便要将之彻底毁灭,否则… 毋庸再想,三人已义无反顾地齐齐点头。 玄阴但见三人首肯,也不禁心怀大慰,道: “好!难得三位师弟为了苍生之福,如此深明大义!我们如今就带着舍身成仁攻进洞内,若真的未能制止此劫,我们就与洞内所有人,以及守护多年的圣物,八卦镜同亡吧!” 怀着必死的决心,四大老道遂留下五十多名弟子镇守洞外,更一同举步,直向冰洞走去。 唯就在四人快要步至洞口之际,身后忽地传来连串‘噗’然之声! 那是五十多道‘噗’然之声! 四人骤觉有异,迅即回头一望,一望之下,四双老目,登时睁得如铜铃般斗大。 天!那五十多道‘噗’然声响,原来是他们身后的五十多名弟子的倒地之声! 而令他们五十多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倒地的,赫然是一条快绝无伦的青衣人影! 但见这条青衣人影之快,竟已快至肉眼难辨,如同一条青色匹练,又如一条青龙,横扫向五十多名昆仑观的弟子,青衫过处,所有人尽皆穴道被制,纷纷中指倒地! 惟更教四大老道讶然的,是这条青衣人影,正以比雷更快、比电更劲的速度逼近他们四人!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助……” 玄阴还想喝问来人为何要助洞内等人刹那,陡地发觉,他已无法再问下去…… 他们四师兄弟,更无法瞧清这条青衣人影的真正面目! 缘于就在这条人影冲至他们咫尺之际,他们全身上下的穴道竟已被制,来人点穴手法之奇,非但令他们实时动弹不得,更无法言语,甚至眼睛虽仍睁大,却已无法视物! 就连他们的四双耳朵,亦无法听见来人出手尽点他们穴道时吐出的一句话: “我唤作拓拨思南!” 拓拨思南! 啊?来的原来是剑圣?原来是他! 想不到,为了李谡,非但连本该死去的白眉来了? 连青衣的剑圣也来了? 是的!白眉之所以来,尚且不知何目的,拓拨思南倒是可以推断一二,毕竟,李谡与他有着十年剑决之约,高手往往惺惺相惜,尤其是同样用剑之人,便是既敌亦友,如此一衍,便知剑圣何故要出手帮忙! 他绝对不会让李谡死在这几个道士手上!他还要光明正大击败李谡,一雪前耻! 他要李谡败其手再死! 洞外,本要舍身成仁的人,终于未能如愿舍身成仁。 洞内,本要必杀李谡的人,又能否杀绝李谡? 答案显而易见,不! 谢云流万料不到,这个世上,竟有人能有此本事,勒着他已劈出的杀掌,而这个人,更只是以一条看似柔若无骨的长巾,便已将劈向李谡的掌势,彻底化解无形,可见来者是个绝不下于他的绝世高手! 而更教谢云流动容的,是当其回首瞄向这名高手之时,赫然发现,此际站于洞口的,竟是一条看来模样极为鲜明之人。 只见这条白衣人影身着白衫,一双眉毛足有三寸长,无风自动,还有那一头白发,竟已白如洞外冰雪,甚至他的面目,亦蒙上一层白色的雾气,令人瞧不见其真正面目。 他整个人,骤眼看上去竟像一头白色的雪豹,一条可以教谢云流心惊胆颤的高手! 一时之间,二者皆是一身白衣如雪,就为着一个李谡的生死,在此冰洞之内,以一条白巾互相拉踞着。 谢云流终于忍不住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出手阻我?” “你可知今夜若不能制止伏羲八卦镜,天地将会有想不到的危险?” 但听白衣老者声如惊雷滚滚答道: “我,是一个绝不容你伤害她的人。” 他口中的她,当然便是李谡了,而他此际语气之坚定,更像在向谢云流表明他那颗心,那颗为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心! 谢云流又道: “即使,她错了?” 他缓缓点头,义无反顾地答: “是的。” “即使她真的错了,我,还是会让你不能伤她,更何况她今次也只是想助一个为情误了一生的可怜女子而已!” 第756章:自创归元剑 啊?他竟连神武纪香的事亦已知晓?想必,他和青衣的他,已暗中在李谡身后窥视了许久许久…… 谢云流似亦有点认同他对李谡的见解,道: “不错!李果儿这回其实并非全错,正如你所说,她只是助一个女子完成其毕生心愿。她是性情中人,尽管外表看来冷眼冰心,其实却比什么武林豪杰,更具备一副古道热肠!” “她唯一错了的,是在这个不应该的时候,干这件绝不应该的事!” “今夜若让她继续将八卦镜驱动下去,一旦天机毕露,届时人间逆乱,众生势必蒙劫!” 但听谢云流愈说愈是严重,白眉也不由问: “我不明白,何以你今夜不惜杀绝你本不愿伤害的她,也非要毁掉这根伏羲百汇头骨的骨杖不可?” 谢云流道: “你若是不明白,我这里有一件物事,可以让你看个明明白白!” 说着已从怀内取出其师吕洞宾留给他的太极镜,更朝白衣的他脸上一照。 一照之下,白衣的他竟像从太极镜镜面散发的浩然之光,心领神会了一些事情,但见她倏地倒抽一口凉气,宛如发现了天地间一件极度可怖的悲剧,惘然道: “啊?” “原来,若给他继续驱动伏羲八卦镜下去,天地将会变成如此?”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谢云流见他语气似有所动摇,随即道: “你,终于也明白伏羲八卦的可怕了?你终于也明白,何以连我这个人人惧怕的魔头,亦必须遵守当年师傅的叮咛必杀?那你会否仍坚持原意,出手阻我?” 乍闻谢云流此语,他方才如梦初醒,断然道: “不!纵然如此下去,天将不再是天,地将不再是地,但……” “我还是那句说话,绝不容你伤她半丝半分!” 说着,手中那条一直勒着谢云流右掌的白巾再呈收紧,似已决意绝不让他这一掌劈下去。 谢云流多年前便击伤纯阳宫吕洞宾叛逃至东洋,数十年间自创中条一刀流,广纳东瀛及各方弟子,这些人习武好勇斗狠,且招式凌厉,许多人向往神州,遂携手共创,也为谢云流打出了东洋剑魔这响当当的招牌! 惟可惜声名虽显赫,却不是什么好名声,缘于谢云流的徒子徒孙不单跋扈张扬,且作奸犯科较多,缘于东瀛岛国哪里有大唐富庶,往往战胜一个对手后,还强抢敌人的如花妻女… 搞得神州武林乌烟瘴气,许多人对中条一刀流弟子恨之入骨,却武功不继,只得嗟叹,一来二去,谢云流的声名也被诋毁得… 试问一个跟随吕洞宾修炼廿寒暑的静虚道长,纵然他对恩师有逆,他总不至于性情大变,古语有云,三岁看老,谢云流根本便是被人诬陷,他只是淡泊名利,不屑出来解释罢了,更知道武林是个弱肉强食之地,许多人暗地里干的勾当比中条一刀流弟子更难以启齿… 与其说谢云流是东洋剑魔,不如说他本质还是个道士,喜欢特立独行,自创一脉的道家高手,这时,谢云流摇首轻叹: “我真不明白,你何苦定要护着她?你与他之间向来素无瓜葛?” 未待谢云流继续说下去,他已决绝道: “这件事,谢云流,你不必再插手,我怒风雷会给你一个交代!” 语音低沉浑厚,透出无穷自信,且不容谢云流有任何反抗之意! 白眉原来叫怒风雷! 这可奇怪了!缘于,他早前不是与无道苍天欲制李谡死地?此时却换了一个人般? 原来,武功臻神至圣,便可有莫大神通,白眉不过是怒风雷本尊用独门秘法所控制一具分身而已,他之所以今夜要保李谡,盖因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曾败与李谡的剑圣,拓拨思南! 拓拨思南载机缘巧合下加入了天门,但听要对付她,便主动请缨,要将十年剑决提前,故有适才一幕… “好得很!”谢云流见他仍在坚持,终于再度沉声道: “虽然我敬重你为保李果儿而不惜将逆天之罪独揽一身,可惜,今夜我为了苍生,真的不得不向李果儿下手!你要阻我,便拿出你的……” “真本事来吧!” 最后五字乍出,谢云流霍地左掌疾出,鼓劲一劈,赫然已将一直勒着其右掌的白巾一断为二,接着…… 他双掌一旋一运,已催动十成功力,一左一右,朝已浑无意识的李谡背门直轰下去。 他真的大义誓不容情,更不容伏羲八卦镜有误人间。 唯一之法,便是牺牲眼前这个他也极为怜惜的李谡,他决要李谡撒手。 眼见谢云流再度出手,怒风雷亦知不容迟疑,两掌一运,两道白光已从双掌掌心透出,立时扭转为一道更耀目的白芒,正是其独门的不世绝学,风火雷电四象神功! 然而,风火雷电四象虽盖世无匹,但他目下只是一句分身,并非本尊亲至;以其目前体内的功力,又能否阻得了内景经比其师吕洞宾更强的东洋剑魔谢云流? 九空玄界内的李谡浑然不知外界有两路人马为了她而大打出手,她在玄界中也有了奇遇! 奇遇便是,李谡看见天门高手后,蓦然又联想到多年未曾突破的剑道修为,内功上既有达摩五气朝元神功,那输出方面她没有什么提高,故九空玄界将她带至了位于冰天雪地的天山剑派冰封之门内,以便教她能心无旁骛的闭关修炼!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九空玄界内李谡每天每夜每日每月每年,皆与剑为伴,皆在穷思苦研如何让自己的剑更绝更强;她已完全沉迷于无涯剑海,即使如今外界“大难临头”,亦无法令她的心抽离于剑! 她,已无法自拔! “轰隆隆…” 数声巨响过后,赫见她的四周忽地布满无数飞鸿剑的剑影,纵横交错,俨如一个以剑织成的铁桶,绕着她急旋! 在这急旋中的剑网之内,李谡瞥见当中有数不清的剑光,向她刺近! 瞧真一点,这些剑光,竟有愈百剑光之多! 这是? 沉冷如万年玄冰的李谡猝地面露惊喜之色,叫道:“这是万剑归宗与万剑归元融合的归元剑气!” 归元剑? 不错!只见向她刺近的数十道剑光,竟与早前柳霸天于树林感到的那些漫天剑影、剑路完全一模一样。 这,这正是柳霸天口中,将会令李谡剑道修为再上一层的归元剑气! 可是,柳霸天也许亦没料到,李谡悟出归元剑,原来竟是从九空玄界中领悟而来! 只因眼见数十道剑光如雷刺近,李谡已手中剑指一挥,已往逼近眉睫的剑光点去! 赫听连串“彭”然声响,李谡剑指每点中一道剑光,剑光便立应指而散,活像剑光中的所有招髓,亦已被李谡一一化解、融会贯通! 不消刹那,数十道匹练剑光已尽被李谡融汇于无形,那个绕着她急旋的铁桶剑网,亦随着剑光消逝而烟消云散,一切又再回复平静! 然而,李谡的心,此刻却仍然无法平静,她就像突然看见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之天般喜不自禁,目光落在自己剑指之上,自言自语沉吟道: “真想不到,自从我悟出万剑归元,再败给拥有铁布衫的渡法之后,这些年来,无论我如何苦思,始终无法再创出更无敌的剑法,如今这个虚空幻境,竟启发我再上一层,悟出更为完美更为无敌的归元剑……” “难道,这一切皆是上天刻意安排?我的剑法需要五气朝元功做基柱?” 归元剑气施展所需的内力比万剑归宗多出数十倍,甚至百倍!威力自然迭增,比诸万剑归元的加强升级版… 乍悟归元剑,李谡整个人已完全迷醉于剑招之中,仍在不断以剑指比划,回想适才归元剑的无敌,归元剑的完美,更完全将一切抛诸脑后。 第757章:怒风雷 而李谡的迷醉,李谡的欣喜,并未持续多久…… 陡地,她在回想之中,面色一沉! “不!这招归元剑,虽已可强绝武林,教天下英雄竟折腰,但,却还未足以令我所见的怒风雷饮恨落败!” 什么?这招归元剑,仍未足以击败怒风雷? 李谡从何见得? 因为她陡然记起怒风雷救人那幅画面,其功力足可起死回生,绝对强悍异常,且她瞧得仔细,怒风雷身上所散发的那股气势,正所谓行家里手,一看便知有没有,怒风雷的功力显见强她些许! 一念至此,李谡心头倏地冒涌一股不甘不忿,一股她积压了几近年的不甘不忿,她霍地仰道,朝天怒喝: “妈的!” “为何我如何创招悟招,如何再上一层,还是无法超越这些惊世天才?” “天!你为何偏要让他们凌驾于我?你为何偏要令我成为他们手下败将?” “我到底要悟出如何高深武功,才能将天门一众高手从神坛中推下来,将他们一一击败!” 如何悟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招式?任凭李谡如何咬牙切齿,如何怒问苍天,可是苍天仍无响应,只因在九空玄界之内,上没有天,下没有地,谁知道呢? “他妈的!” 李谡再是一声咒骂,积攒了所有心中不忿,竟像一道惊雷,直轰而上! 然而,汇聚着她满腔怒火的吼声,又能否直破九空玄界的虚无空间? “波”的一声!两道豪光霹雳硬碰,当场爆出一声刺耳尖响! 而在尖响声中,两条人影已各自反震倒飞,其中一条人影是谢云流! 另一条人影,正是神秘莫测,与白眉长得一摸一样的怒风雷! 只见怒风雷与谢云流这招硬碰,尽管各自反震开去,然而,怒风雷只是退后了六、七步,谢云流却退后了整整十步! 就连谢云流心中也是暗暗一惊,眼前这个叫他不要多事的白眉中年,竟身负足可将他震退的无上功力,更已将他震离李谡十步之外! “啊?这雷公眼的汉子好上乘的内力!且其所习内气浑然无瑕,似出自名门正宗,但环顾武林,我却想不出这股内力源自何门何派,他……” “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何誓救李果儿不可?” 谢云流的推测半点不虚,怒风雷身负的风雨雷电四象神功,本师承自长生不死,早已三花聚顶,拥有三具分身的左慈恶尸,自诩邪神;神仙的武学,又何止源出武林名门? 简直已超越千百年来世上的所有武林名门,甚至可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故尽管谢云流的内景经已青出于蓝,但面对神仙的无敌武学,还是有所不如! 可是,此具身体不是怒风雷除了白眉外,另一分身吗? 他纵然本尊强悍无比,如今分身的功力却已所余无几,他为何仍能震开谢云流? 只有怒风雷心中有苦自知!他能震开不虚,全因适才一击,已豁尽了他体内的所有功力,这一击过后,他根本已难再催动真气,甚至举步维艰! 而他这孤注一掷,其实并非要将谢云流震离李谡如此,而是想将他一招重创,好让他再难纠缠李谡! 只是,谢云流内景经功力之强,实大出他意料之外! 其居然能在短兵相接之间,将其大部份的风雨雷电四象转化无形,毕竟,道门正宗武学,不愧是道家正宗…… 而二人一个外强中干,真气不继;一个因对手适才一招之威,而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之间,二人就这样牢牢对峙,谁都没再动手! 然而,时间却在二人对峙间,一点一滴地溜去,谢云流亦知不宜再拖延下去,否则一旦李谡在九空玄界中再遇奇变,悟出盖世奇招,或者知晓太多天机,一切便已太迟…… 心念至此,谢云流不期然真气暗提,正欲再度出手,讵料就在此时,他眼前陡地出现一个奇变! 突听怒风雷蓦地‘啊’的低呼一声,一双眸子猝地向上一翻…… 他整个人,竟也像李谡真身一样,蓦然失却了竟识,呆立当场! 变生肘腋!谢云流不虞怒风雷竟会蓦如元神出窍,也是吃了一惊,缘于他早已知道,怒风雷目下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惊人之事! “啊?不好!连他也如木人卓立,必然是李果儿在九空玄界内想知道关于此人的事,所以将他的元神也弄出窍…” “糟!大事不妙!希望还来得及制止!” 原来,伏羲八卦镜,是可以能引人的元神出窍,让真身呆若木鸡更毫无防备,难怪谢云流必要毁去此物! 遑论下来,谁得到伏羲八卦镜,就可以类似阎罗殿牛头马面的招魂幡勾走人的魂魄,元神,从而千里杀人与无形! 真是一件魔物! 不错!八卦镜由此看来用好便是至圣之物,被别有居心之徒得到,就是至邪之物… 十万火急,谢云流已不容细想,立时飞身而起,直扑向李谡的真身,一直凝聚掌中的功力已手起掌落,向李谡脑门疾劈!满 以为这次没有怒风雷阻挠,这雷霆一掌势必得手,谁知…… 就在李谡生死一发之间,洞外又传来一声暴喝: “住手!” 然而谢云流已势在必行,这一掌更已如箭在弦,一声住手,又如何阻得了他? 故在这直声住手传至同时,一条人影,已比这声住手更快,电射至李谡真身之畔,更一掌格住了谢云流这一掌! 而这只有能力阻挡谢云流的手…… 正是剑圣拓拨思南的手! 东洋剑魔与中土剑圣熟胜熟负? 九空玄界内,李谡看着蓦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雷公眼中年,神情相当错愕。 不错!她本来因心中有股莫名火气,满脑子都想着怒风雷救人那一幕,想着对方强横的功力,讵料,她竟然把怒风雷给召唤进虚无的九空玄界之中! 而怒风雷更为震惊,不过他早已见惯大场面,遂对李谡浅笑道: “呵呵,很奇怪,对不对?” 奇怪?李谡的确有很多困惑,当即道: “你为何会出现在九空玄界中,还有你不是白眉?” 怒风雷道: “白眉是我,也不是我” “你知道三花聚顶,突破金丹期后,元神便能出窍,凭借功力深浅游历四方,这便是天人合一!” 道家老祖老子曾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指得便是宇宙自然是大天地,人则是一个小天地。人和自然在本质上是相通的,故一切人事均应顺乎自然规律,达到人与自然和谐,这就是天人合一! 也就是人便是天,自成宇宙! 万物与我为一! 第758章:辟易 李谡闻言沉眉思索片刻后,冷冷道: “好像鬼魂夜游,只不过你们可以用此招元神附在常人身上,然后毁灭被附身者的元神,夺取他人的身体,鸠占鹊巢,为己所用,如此说来,长生不死,更不怕真身老死了?” 曾经李谡也是如此,肉身被毁,可凭借她顽强的斗志,强行夺走了李果儿的身体,俩人神元合一!她既是李谡又是李果儿! 二人合一! 怒风雷拍手称赞道: “聪明,只不过你说对了一半,天道轮回,哪里有你说的这般美好,我们的确可以附身,只不过每人有三次机会,也就是三花聚顶,每一朵花,代表你可以分裂出一颗人心,当然,大部分这个境界的高手会分为善、恶、本身,三种,三元共存,不过只要死了一个,对自己也元神损伤极大,白眉就是我的贪嗔痴三毒分身,惟可惜被苍天蛊惑与虎谋皮被他杀死,造成我本尊受伤严重,虚弱不堪…” 乍闻此等玄妙境界,李谡倒是非常向往,不过,她未忘记正事,遂深吸口气问: “天门是什么,还有你们要做什么?” 怒风雷正色直言: “李果儿,天门其实都是武功臻至天人合一,期许能长生不死的高手而成立的一个组织,也的确有人活了很久,但,他们终究还是凡胎肉体,也敌不过岁月,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人是会老的,纵然我们武功在深,也终究会老,会死,只是没到那一天罢了,而我对你并无太多恶意,只是天门圣主,也就是左慈的邪恶的分身邪神,他要操纵一切,他便自诩为天,替天行道!” “邪神的掌控欲极强,他要操纵世间一切,戏耍凡夫俗子,对此,我们天门中人也有不同意见。” 不同意见?那就是有矛盾咯! 李谡再问: “你的意思是…?” 怒风雷慎重地答: “我们比较看好你,实际上邪神虽然是我师尊,我却不认同他有伤天和的胡作非为,故对你处处手下留情,若是不然…” “亦罢,你只要晓得我对你并无恶意即可!” 怒风雷的话究竟可信还是不足信,一时之间,李谡的心不断在剧烈挣扎… 然而,蓦然李谡的心突然已不用再挣扎了! 霍地,她和怒风雷处身的九空玄界之内,赫然再迸爆一声轰天雷响! 接着,整个九空玄界更发生一阵地动山摇,恍似这个玄妙无穷的虚空幻境之内,一切人和物即将彻底毁灭! 隆!同样的一声轰天雷响,将李谡的心神拉回现实,未及细想,这声轰天雷响虽助了李谡回神,事情却并非如斯简单! 就在她元神回窍同时,她陡地发现,她另一只手的掌心,赫然正在狂迸鲜血! 奇变骤生!怒风雷见状也当场一怔,脱口惊呼: “啊?李果儿” “你的手为何突然迸血?” “这个九空玄界,何以遂响惊雷?”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李谡固然也不知道!但更教她和怒风雷震惊的事还接踵而来! 赫听“噗嗤”一声!一道血箭蓦又溅洒而出,溅在怒风雷衣袂之上! 而这道血箭,赫然又是来自李谡! 只见非但李谡的掌心在迸血,她的胸前,也不知何故突然狂迸鲜血! 天!发生在李谡身上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适才九空无界内的那声轰天雷响,以及李谡掌心和胸前的伤,皆尽非源自九空玄界之内…… 而是因为一招! 来自九空玄界外的一招! 谢云流和剑圣拓拨思南霹雳硬碰的一招! 原来,早前及时格着不虚击杀李谡的手,是拓拨思南的手! 他在制伏冰洞外的四大老道,以及昆仑观五十多名弟子后,终于也及时掠进冰洞之内,为曾经在蜀王府战胜自己的李谡解围! 而剑圣在格着谢云流这一击后,二话不说,立再回掌反劈,一道无匹掌劲已如气芒挥出,直挥谢云流! 只因谢云流仍在李谡身畔,在这样近的距离,他随时可向李谡再施重击,他必须先下手为强,重招将他逼开! 可是,谢云流亦非弱者,他的内景经,就连怒风雷的风雨雷电的四象神功亦可卸解,更何况是拓拨思南这个剑圣? 赫听“隆”然爆响,谢云流竟以纯阳诀中的转乾坤,将剑圣的凌厉掌劲一卸一转,当场将之转卸于一旁洞壁,洞壁立应劲爆为粉碎! 而石碎挟劲飞射,其中一场,竟意外爆中李谡真身执着伏羲八卦镜的手,登时将她的手击个鲜血激溅,她手中的八卦镜,更因而如遭雷殛,发生一阵剧烈震荡! 刚才在九空玄界内的轰天雷响,以及地动山摇,甚至李谡的掌心溅血,其实正是伏羲八卦镜的虚无玄界受到震荡所致! 至于李谡胸前的伤,则全因另一块碎石在飞射之间,亦击中她的胸膛!眼见毫无意识的李谡真身受伤迸血,拓拨思南私下一急,轻叱道: “剑魔,你要杀她,就看你能接我多少招吧!” 轻叱声中,拓拨思南掌势再挥,凌厉的气芒又再如箭轰射谢云流! 谢云流也不明何以今夜竟先后有这一白一青的二人誓救李谡,只是眼见逼近气芒比第一道更强,也是不容细想,再度径使纯阳诀转乾坤将之转卸无形! 然而挡得一道,第三道气芒又已如雷轰至,谢云流唯有兵来将挡,双掌再转,挡了再说! 这样一挡,第四、五、六道气芒又已接踵而至! 谢云流连挡六道气芒,已渐感吃力,身形亦被剑圣的连环轰击逼至洞口! 其实以剑圣所习的武功,本较怒风雷完整的四象功弱上至少五成,只是怒风雷早前的贪嗔痴三毒分身“白眉”惨死,真元已因修补自己元神而所余无几,故在重槌一击过后便无以为继。 相反,拓拨思南却是神元气足,更累积了几近百年修为,在他连绵不断地攻势下,赫又听“波”的一声…… 谢云流的人,终于在其第十道气芒之下,被重重轰出冰洞之外! 第759章:危险 终于暂时化解了李谡的危机,拓拨思南立即掠前,更以身挡着洞口,凛然对被轰出冰洞的谢云流道: “今日任何人也不得伤她!” 眼见时间已愈来愈是紧逼,李谡极可能已在九空玄界内感应了灭天绝地的归元剑最后一招,更有可能释放出玄界内所压制的一个伏羲杀戮剑灵!已是拖无可拖,但剑圣却守在洞口,谢云流心知要再攻进洞内,也非一时三刻的事。 面对这紧要关头,他一时间也感束手无策! 然而,纵然强如谢云流亦感束手无策,此刻却仍有一个人,可以制止将要发生的一切一切,这个人正是神武纪香! 九空玄界之内,李谡尽管对怒风雷的善意感到纳闷,但她自己却突然离奇地受创溅血,惟未及细思个中原因,她的脑海,竟猝地传来一个似近似远的声音: “李果儿!” 这个声音,就连怒风雷也无法听见,那赫然是神武纪香的声音! “神武纪香?” 李谡微微一愣,神武纪香居然可在九空玄界内,与她脑海互通! 但她随即已悟出当中道理,缘于神武纪香入九空无界,故二人的感应亦因而紧密相连,只要她俩能集中心念,便能心神互通! 但听神武纪香又在他脑海中道: “李果儿,谢谢你仗义助我寻找心中所爱,只是我如今方才明白,我们已闯下弥天大祸…” “我已经知道当年刀为何离去的秘密,心满意足,但,原来在九空玄界内,正有一式超越世间的魔剑伺机而动,望能透过咱们对它的领悟而逆乱人间……” “我们必须制止那魔剑出世,否则,非但咱们自身会因此而死,世间亦大劫临头!” 李谡听至这里眉头一皱,心中暗对神武纪香道: “魔剑?” 神武纪香点头: “对,是魔剑,原来九空玄界内还蕴含着天皇伏羲可以屠戮世间一切的皇者之剑,我在鉴真大师的密本上曾见过描绘,据说天皇伏羲不单掌控九天,拥有盖世神功,而且他在临死之前还将一生修为开辟出了八卦镜的虚空世界,经过千百年,伏羲力量减弱,九空玄界依旧拥有无上神通,更可怕的还是那份皇者剑元” “这份伏羲杀敌无数的剑元非但没有减弱,且更为凌厉,有了灵识,它要从九空玄界脱困,到时候世间必定生灵涂炭” “我们快走更将这个世界毁灭!” 事已至此,本来一头雾水的李谡豁然全明白了,原来,九空玄界是伏羲一生修为所开辟出的世界,他所有的神通都原封不动凝敛在此世界,未有流传出去;伏羲本就是上古神话人物,修为自然远超此时众人,而蕴含他毕生杀意的剑元有灵,一旦逃出九空玄界,必然引天下血流成河,谁也阻止不了,难怪昆仑观众多道士与谢云流紧张莫名,竟然是伏羲剑灵!这下可真是捅大篓子了! 就在这时,李谡耳畔复又传来神武纪香的声音: “糟了,为时已晚,李果儿谢谢你今夜之助,你,其实一点也不冰冷!所谓江湖传言,原来真的当不得真,可惜世上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在冷面背后的真心” “你心底真正的真相!” “永别了,我会在黄泉路上,祝福你与你今后,能冲破万难” “寻找自己的快乐!” 最后数字说罢,神武纪香在李谡脑海内的声音终于完全消失! “神武纪香!不要!” 李谡还想尽最后一分力叫止她,可是已经太迟…… 她终于也决定了!牺牲自己毁掉这个九空玄界,也毁掉伏羲的剑灵… 其实自其当年决定与柳霸天一起开始,她,便从没改变过自己的决定,亦从没后悔自己的决定,即使她为了坚守这个决定,曾被其父囚禁半生,她,亦未尝有半分动摇! 如果说柳霸天一生专注为刀,那她便是一生专注为情! 他和她,原是同一类人,同是为了自己理想绝不动摇的人! 怒风雷见李谡神态愈来愈是坚异,心中忧疑更深,不禁又道: “你到底和谁说话?你…” 李谡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 “你,是被我极想见你的愿力导引来此……” “那,你的真身在哪?” 怒风雷道:“我,本是为救你而来,我的真身,当然在你身边不远……” “不好!”李谡闻言面色一沉: “快劲运全身护体!” 怒风雷纳闷: “李果儿,我在你眼前的只是心神,为何仍要劲运全身?更何况,我适才在一招过后已力尽,也无余力再可护体……” 话未说完,李谡却蓦然一把紧紧将拉到身后,像在以自己柔弱身躯为他挡着一些什么似的: “来不及了……” “怒风雷,这个九空玄界要毁了,我们可能没有合作的机会了,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若有不测,替我照料一二剑宗及我的四个子女…” 眼前的怒风雷只是他一具分身,并非本尊,眼下九空玄界即将毁灭,李谡并不能保证自己平安无事,但她可以肯定一件事! 怒风雷不会死!故恳求他帮忙照料一二,怒风雷的一双眸子睁得更大,道: “李果儿,你为何这样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李谡没再答话,一副严正以待的凝重模样,她更将自己浑身功力催逼至有生以来的顶峰,霎时之间,无匹的真气非但已将她遍体笼罩,更护及其身后的怒风雷! 而就在同一时间…… 同一时间,在另一个九空幻境中的神武纪香,心中经过一番激烈挣扎后,她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只见她身处一个空旷而又巨大的校场,面前便是数百石阶,仿若登仙台般,但她无暇欣赏这古朴苍凉的校场,缘于… 她既已心愿得了,祸由她所闯出,神武纪香也不愿遗害苍生!但见九空玄界中,蓦然出现了一幕奇景! 原来,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裂痕,且金光闪烁夺目,更令人吃惊的是金光中透射出让人心悸的可怖威势,好比内里暗藏一头被关押臣服万年之久的绝世凶兽正要破笼而出… 第760章:爆炸 乍见此幕,神武纪香花容失色,惊呼出口: “啊,糟了,它要出来了,我一定不能…” 话音未落,她陡然想出了一个解决之法! 但听她蓦地沉喝一声,真气急提,全身功力突凝聚于两腿之中,接着,她再使劲一跃! 赫听“轰隆”一声!她的人,她保持了数十年清春的脸竟以飞速衰老,她如蜡烛般燃烧生命力从而爆发出自身潜藏的无上功力,硬生生拔地而起! 劲力之强之猛,就连她身处所在深深钉进地中的古朴梁柱,亦被她一同带上半空! 好绝世的功力!好势不可阻的拯救苍生之心!想不到神武纪香竟在这仓卒之间,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她此番也抱着必死决心,也要阻下魔剑出世! 而神武纪香这一跃,竟已越过百级长阶之高,她双腿着地后再一点,人又再次冲天而起,几个起落,竟又已飞越数百级长阶,距离穹苍之上的如云剑团,仅余最后一段长阶! 已豁尽余力,奋进冲刺的神武纪香,亦不由在半空飞驰之中,苦苦一笑,虚弱地道: “呵呵,万料不到,伏羲八卦镜隐藏着一个惊世秘密,九空玄界” “更料不到,九空玄界中潜藏着世间另外一个秘密,伏羲剑灵” “真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臻神至圣的天皇伏羲,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无奈…” 不错!神武纪香猜的极对,天皇伏羲掌控九天,武功高深莫测,早非常人想象,但他也有着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伏羲早年乃自己部族首领,自然也屠杀过许多敌对部落,他的戾气、他的杀意却随着他修为提升从而得到压制,惟他临死之时,这些东西又自他的心中涌出,想要侵蚀伏羲神志,叫他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最后,天皇伏羲不愧是人中之皇,为了黎民苍生… 最后方有了这块压制着他无穷杀意剑灵的伏羲八卦镜… “呵呵,我也想到你会有此一着,但无论你如何竭力想挣脱,今日也是徒然,因为…” 一语至此,神武纪香浑身倏地灼热如火,本来苍白如纸的脸,更骤然转为一片赤空,道: “你已经再没时间了!” 神武纪香口中的你显然是指天上剑灵。 剑灵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同归于尽的决心,金光更为璀璨,正酝酿数道无坚不摧的金色雷霆从天疾劈向神武纪香,它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先下手为强! 但,它错了! 因为,神武纪香远比它所想的坚决,果敢,也比它预料得更快,“轰”一声,神武纪香瞬间变得热如地狱,就好比一团飞火流星,朝天撞去,势要把天也给捅个天翻地覆! 这是天火灭身? 若是神武一夫在天有灵见到神武纪香所使用的此招必定瞠目结舍,因为这是神武家族的独门内气!催至顶峰之时,反会令自身迸为火舌而死! 火光中的神武纪香已异常虚弱,但她仍拼出一口气,吐出她一生最后的心声和叮咛: “是我今夜闯出的祸,一切也是我的错,我唯有用自己的命,来弥补自己这个过错…” “刀,若我们还有来生的话,但愿你仍有你额上为我而自刺的剑痕,好让我能再次认出你,再续前缘…” 一声前缘,神武纪香浑身上下突传出阵阵“裂勒”之声,她的脸,竟崭露无数血痕,接着,赫听“蓬”的一声巨响,她整个人竟在半空中身后爆开,再迸为无数火舌飞散… 李谡的手心已满是汗水,全身更呈绷紧! 缘于她已感到,神武纪香与她脑海中的联系终于完全消失! 而与此同时,整个九空玄界之内,竟霍地雷电大作! 数不清的雷和电于虚空中纵横交错,就像要轰裂整个九空玄界。 隆……! 天,也突然爆裂! 这天,并非九空玄界内的天,而是在昆仑观一带的夜空! 这带的夜空,自伏羲八卦镜驱动之后,便一直满布浓密血云,如同泣血! 然而就在九空玄界内雷电大作之际,这些血云竟陆续裂开、分散,俨如苍天也在爆裂! 拓拨思南本在冰洞之前,以身阻挡谢云流再攻入洞,然而天上的诡异情景,亦令向来万变不惊的他陡地心生一阵忐忑不安! 不但拓拨思南,就连正思索着如何入洞的谢云流,骤见这幕情景亦是一怔,更脱口低呼起来: “啊,苍天爆裂,这是八卦镜毁灭,九空玄界瓦解之兆?” “小心!” 小心?想不到谢云流竟叫拓拨思南小心? 拓拨思南犹未明解其话中含意,就在此时,他身后的冰洞,霍地传出“咔嚓”一声! 拓拨思南闻声实时回首朝洞内深处一瞥,赫见站于李谡身畔的神武纪香真身,竟霍地爆为粉碎! 而神武纪香爆体后所生的强大震荡力,更立时向李谡及怒风雷的真身正面冲击! 幸而李谡早有准备,真气非但已径运全身护体,还同时护着已余力无几的怒风雷! 眼见二人在这强大冲击下仍能幸免于难,拓拨思南总算松一口气,然而…… 他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全由于此刻在这冰洞之内,有一件物事饱受这股强大冲击后,并未能安然幸免! 而这件物事,正是插于地上的伏羲八卦镜骨杖! “铮”的一声刺耳尖响! 八卦镜这根骨杖终如谢云流所料,当场整根彻底瓦解,迸为无数碎片,寸杖不留! 它,终于也毁了! 然而,教人意外的是,伏羲八卦镜瓦解后所生的剧烈冲击,竟较神武纪香爆体时所生的力量更强! 它的冲击力,其实已不仅是冲击如斯简单,而是一股足可毁灭方圆十丈内一切人和物的气芒! “怒风雷!” “李果儿!” 惊见伏羲八卦镜迸爆所生的绝世气芒,拓拨思南根本连想也毋庸细想,在此电光火石间已催运十成天风神诀扑前,欲以自己身躯,为李谡及怒风雷阻隔这股绝世气芒的冲击! 只因他俩一个曾是剑道一途上最尊重之人,一个亦被他视为恩人,只要能及时救得二人,他即使牺牲一条命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他早觉自己活得太长,生命对他而渐无意义! 可是,纵然拓拨思南已不惜舍身扑前,这股气芒迸发之快之劲,已非他所能超越! 就在他刚扑至李谡二人之间刹那,这股绝世气芒已先将李谡真身完全吞噬! “李果儿!” 眼见李谡被完全吞噬,拓拨思南极度震惊,但一切已来不及犹疑,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抢救…… 他,只能在这间不容发之间,以全身天风神诀凝聚背门,更一把将怒风雷拥进怀里,再以自己背门迎向这股气芒! 第761章:邪神来历 然后,他与怒风雷,亦瞬即被这股气芒吞没! 在强大无匹的毁灭力冲击下,拓拨思南纵有天风神诀护着自身及怒风雷,惟亦渐感不支,快要昏厥! 然而在昏厥之前,拓拨思南犹依稀听见谢云流的惊呼! 还有连串轰天巨响! 这些巨响,其实是那股绝世气芒冲出冰洞之外时…… 将四大老道手上那四颗“舍身成仁”冲击至迸爆的声音! 隆!天空如同钢铁,一样无情! 已经是伏羲八卦镜那场惊天巨爆的两日之后…… “嗖”的一声! 谢云流的身形已由一个雪丘飞掠至另一个雪丘,双足甫一着地,他已迫不及待极目远眺,环顾昆仑观一带,目前似在搜索一个人。 一个他在两日前本欲要杀、如今却异常关心其生死的人,蜀山剑宗李谡! 只是,纵然他在过去两日来搜遍昆仑观一带的每个山丘,每个角落,李谡仍是踪影杳然。 原来,当日伏羲八卦镜瓦解时的惊天巨爆,非但将李谡、怒风雷和剑圣完全吞噬,更引至洞外四大老道手上的四颗“舍身成仁”同时爆发! 伏羲八卦镜加上四颗舍身成仁,简直足可断地分开,所引发的迸爆力,非但实时将四大老道及那数十名昆仑观弟子轰个死无全尸,甚至修为高如谢云流,尽管仍能及时以真气护身,终亦被轰个五痨七伤! 而其师吕洞宾传给他的太极镜,也在这场巨爆中碎裂! 然而谢云流也顾不了自己伤势,他只关心李谡的生死。 缘于当时他欲对她痛下杀手,也是为了苍生而情非得已,但如今伏羲八卦镜既毁,人间已避了一劫,他反而不忍见当年矢心复仇的李谡,就此含恨泉下。 可是,任凭谢云流苦寻了两日两夜,李谡仍旧下落不明,不虚至此,亦不由喟然仰天长叹: “唉,安阳公主,李果儿…” “倘若这世上真的有天意,那天意何以偏偏爱将你播弄?” “即使你不惜为成全别人而牺牲自己,却仍得不着苍天半点青睐,半丝怜悯,你与我皆只是心走偏锋,不喜与世人表面崇尚的所谓正道为伍而已,唯亦罪不致死……” “故我深信,即使你得不着苍天半点祝福,但世间因果有序,你所干的,终亦会得九天的神佛谅解,纵然你根本毫不希罕…” “像你这种有血有心的人,绝不会在这场巨爆中死去的…” “一定!”叹息声中,谢云流终于无奈离去。 风中,雪中,风雪之中,只留下他对李谡无言的祝福…… 到底,李谡是否已含恨而殁? 在昆仑观山下的某条小村,小村之内一荒废小屋,似是有个答案。 李谡终于在这荒废小屋之中,徐徐睁开眼睛。 她原来真的如谢云流所料,九天的神佛并没让她在那场巨爆中死去,而且更出奇地… 她全身上下,竟然浑无伤痕!这怎么可能?即使强如谢云流,也要在那场巨爆中受伤,李谡更是首当其冲,被伏羲八卦镜的绝世气芒完全吞噬,她怎能幸免于难?不死不伤? 只是,李谡纵然平安无缺,甫坐起来的她,却反而定定看着小村屋顶,脑海中陡然显现出一柄剑!不错,这是一柄金色的剑,李谡从未有过如此玄妙莫测,散发着苍凉古朴,杀气腾腾的剑,不过自伏羲八卦镜爆炸后,她的识海中即有此剑存在,她不禁心忖: “难道此剑就是九空玄界中的伏羲剑灵,它怎会跑进我的识海当中?” “还有我为何会在这里,在爆炸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李谡就不用细想了,缘于“嘎吱”一声,木门已被人推开,李谡循声望去,适才发现怒风雷正面带笑意缓步而来,其边走边道: “你总算醒了,还好没有大碍。” 李谡道: “哦,我昏迷多久,还有为何在此处?” 怒风雷已步至屋内桌畔,提起茶壶给自己“咕噜”斟满一杯,捧杯饮尽方才慢悠悠答: “半个月,你在爆炸中心,被拓拨思南所救。” 话音未落,屋外骤然再进一人,是拓拨思南,他正提着几只野兔,还有些日用品,乍见李谡醒来,眉宇间英气散去,旋即一喜,眉开眼笑道: “你总算醒来,安然无恙。” 片刻后,三人围坐在屋内独有的一张桌畔,闲聊起来。 “李果儿,其实我很想再次挑战你,不过可惜,应该没机会了。”拓拨思南道。 李谡错愕道: “此话怎讲?” 拓拨思南正襟危坐,怅然若失,沉默半盏茶后,适才情绪低落的应道: “唉,此事还要自天门说起,还是怒风雷前辈你来说吧。” 李谡更为困惑,却是未在说话,明眸善睐,定定盯着怒风雷。 怒风雷伸手轻轻一捋自己三寸雪白长眉,正色道: “先前我与你提及过天门来历” “也罢,那今天我在详细一说吧,天门成立时间大概在南北魏晋时期,也就是数百多年前,当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故而有九位文韬武略,惊世奇才联合起来,筹建了天门,他们九人并非都是习武之人,却每人有至少一项已于常人的极致长处,譬如,有钱,武功高超,行军打仗,谋略过人等等” “天门的出发点也很好,便是拯救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还天下太平盛世,不过在数百年前的晚上,有一人突然半夜造访天门密地!” 说到此处,怒风雷神情露出一丝惧怕,李谡瞧他无可奈何的样儿,私下一想便知此人可能就是那个邪神的家伙,皓齿轻启,皱眉道: “他是邪神?” 终于也说到正题上了!怒风雷颔首道: “不错!你或多或少晓得些吧!” “其实,当今武林,知道邪神的人已少之又少,只因邪神最后一次出现武林,已在二百年前,我,也是从上一代江湖人口中听知邪神的事。” 李谡没有回话,继续聆听,怒风雷续道: “此人最奇之处,是他最先于江湖出现,已是多年前的东汉末年,他便是左慈,他每百年方才现世一次,具体原因我的也不得而知,可能是因为其它某种因素吧,而邪神则是他一缕贪嗔痴三毒的邪念,附身在数百年前一个武林霸主的身体上,故而称邪神,他的武功着实厉害,甚至左慈也无法将其困住、杀死,所以他才是操作世间罪恶的源头…” “这次我奉左大仙的命令,是诚邀你加入我们,共御大敌!” 经由怒风雷一番详细介绍过后,实在教李谡难以置信!一个每百年便会于江湖出现的奇人,最早的一次更是于东汉末年,那岂非是说,这个人极可能已有数百岁? 一个人竟可活了千百年,功力亦可能积累了千百年,那这个人岂非无敌,不!也许无敌二字,已不足以形容这个奇人的境界! 他,也许已超脱生死,凌驾物外,他的身,他的心,他的所知所思所想,已非任何世人能够想像…… 第762:合作 怔了半晌,李谡方才回过神来,纳闷道: “既然邪神武功如此厉害,更可长生不死,那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是啊!人做事总要有原因吧。盖因邪神活得太久,常人哪里能猜透他所想… 故怒风雷苦笑道: “呵呵,邪神心思我们怎可知晓,不过我偶然听到一个秘密!” 秘密?李谡更为纳闷,怒风雷也不卖弄,颌首道: “因为邪神行事诡异,可以说正邪不分,随心所欲,与天门为国为民有逆” “所以我们天门不少人也看不惯邪神所作所为,纷纷走得走,归隐山林,天门已经分裂成一正一邪的两派,左慈大仙是我们正道群龙之手” “而且他也下定决心要铲除这个邪神,前因后果既已讲明,李果儿,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天门分裂其实也是必然,缘于门徒本来皆是自由散漫的联合在一起,突然有人骑在众人头顶发号师令,必引人心存不满,由此可见,怒风雷显然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对此,李谡倒不意外,人不为己天打雷劈… 心念疾转之下,加入天门有怒风雷、剑圣、左大仙等人撑腰,旁人要动蜀山剑宗与她也需掂量,遂李谡欣然接受: “好,不过我要做些什么?” “还有能得到什么?” 怒风雷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天下局势你怎看?” 李谡心思何等聪慧,深知怒风雷不会无缘无故问其此事,绝对有深意,沉沉便道: “你的意思是李隆基有问题?” 拓拨思南猝然插嘴道: “不错,天门有邪神,而我们有左慈大仙为首,所以朝堂、武林,甚至整个天下都陷入我们的对抗之中,蜀山剑宗也势必难逃,李隆基他玩弄权谋,却还浑然不知道危险已至,天门的人很快便要兴风作浪,大唐必然陷入动乱之中,要根除天门,解救黎民百姓,首先剪除邪神羽翼势力。” 剑圣所言极是,一根筷子能轻易折断,百根筷子粘合一起,恐怕拿刀砍,亦非易事… 要除邪神,必然先动其羽翼,让他断了左膀右臂! 李谡问道:“有哪些?” “神策军、安禄山狼牙军、天一教、塔纳、恶人谷、十二连环坞、丐帮郭岩” “其中塔纳就是近年唐门叛徒伙同天一教研究出来的尸王,刀剑难伤,类似金钟罩铁布衫,却又不一样,你以后应该会遇上” “恶人谷已经由我率领一对人马对付,其中左大仙对付邪神,而怒风雷前辈则对抗朝廷上的兵马,丐帮郭岩与少林玄正则由纯阳宫、万花谷、长歌门对付” “我们的意思是蜀山剑宗对付天一教,还有五毒教” “至于你便先将十二连环坞剿灭。” 拓拨思南说了半天,李谡也听了半天,心中更纳闷了,其中天一教,她压根没听过武林有这么一号人,遂问: “天一教是?” 拓拨思南道: “天一教其实就是五毒教” “天宝二年,五毒教左长老乌蒙贵为夺教主之位,携女儿灵蛇使玛索发动叛乱,但被右长老艾黎成功镇压,乌蒙贵不得不带领部下逃出五毒,自立天一教。” “乌蒙贵为了增强实力,夺回五毒教主之位,乌蒙贵与南诏王皮逻阁勾结,暗中为南诏训练“尸人”士兵,更意图进军中原繁华之地。” “天一教主要由苗人、南诏兵将和尸人组成:苗人多是乌蒙贵从五毒带出的弟子。西南边陲,苗人与汉人纠纷甚多,汉人势力远较苗人为大,五毒教很多教众都曾感受过汉人对苗人的迫害,他们复仇之心甚重,在他们的心中,只有对汉人怀有强烈仇恨的左长老乌蒙贵才是苗人对抗汉人的希望。天一教成立之后,乌蒙贵为了增强教内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刻意夸大汉人对苗人的残酷暴行,使天一教中更是充满了对汉人的狂热敌视气氛。” 李谡闻言,错愕不已,心念一转,复才发觉南诏攻打剑南好像并非因王后被太守调戏那般简单。 怒风雷又详细介绍: “南诏兵将则多为南诏国为瓜分中原土地而对天一教的支援。当年南诏力量薄弱之时为得到唐朝支持,对唐朝百般恭顺,及至完成对洱海六诏的统一,力量壮大之后,南诏乌蛮的扩张欲望便一发不可收拾。天一教秘法所炼制的尸人威力惊人,南诏抓住天一教这个得力臂助,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所谓尸人,是被天一教秘法炼制而成的受天一弟子操控的傀儡般的生物,它们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最可怕的就是制作尸人之原体功力越高,制成的尸人也就越强。所以为了能够炼制出最强的尸人军队,天一教将目光盯向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四处寻找武功高强之士以之练为尸人。” “你们蜀山剑宗应该有很多弟子莫名消失,可能就是给天一教的人抓走炼制尸人,唐门因三十多年前唐傲侠死后便陷入内斗,所以唐门叛徒塔纳也与天一教勾结,合力帮助南诏,要入侵蜀地,李果儿,你的大本营就在蜀地,所以,无论你加不加入我们,都要对付他们。“ 李谡听了这些隐秘之事后,也不禁无语,天下远比她想象的要乱,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力,而目前南诏在天一教与唐门叛徒支持下,率先露出狰狞面目,兴兵攻打蜀地,如此一想,李谡也觉庆幸有怒风雷、剑圣相助,只不过她如今也有谈判底牌,自然要多捞好处,故黠慧的莞尔一笑: “呵呵,那依剑圣所言,我去对付十二连环坞,蜀山剑宗怎办呢?” 怒风雷似早已料到她会如此一问,胸有成竹地道: “十二连环坞不足为惧,以你的身手足以荡平它们!” 自古以来,善恶不同道,正邪不两立。邪正相生,有名门正派就有黑道邪派,即便是唐朝这样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也不例外,歌舞升平的表象下面掩藏着许多腥风血雨、江湖败类。虽然从古至今黑道中也涌现出了少数枭雄,但大部分只是干些烧杀掳掠、鸡鸣狗盗的苟且之事。 十二连环坞原本就是这样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角色,开始他们只是长江边上的几股水贼而已,直到二十年前“怒翻天”宫傲发现了他们…… 宫傲将十二个势力最强大的贼寨尽数收伏之后,先是剿灭了以前与自己有过节的长江帮,又将前来剿匪的巴陵官军尽数坑杀,一时间名声大振。凭着一支所向无敌的水军和一个牢不可破的水寨,十二连环坞在长江上称霸,一时间官府也没有办法,接着他们又勾结隋末叛军,转战陆地、劫镖杀人、不留活口,隐隐然有中原黑道领袖之势…… 由此可见,这连环坞名气虽大,除了怒翻天宫傲却无高手,以李谡一人足矣应对… 但,事情真有这般简单吗?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宫傲会像是一个普通的黑道总瓢把子? 大雪纷飞,万物银装素裹,寂寥的树林中蓦然一道快绝无伦的人影“嗖”的一闪而过,落在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巅之上,瞧真一点,男子身负两柄钢刀,一把名为龙雀,另外一柄赫然是吞吴刀! 是柳霸天!他怎会来此?但见他迎风傲立,目眺远方山谷,似在搜寻什么。 “嗯,据说她就在这附近,必须找到她,杀了她!” 杀了她?柳霸天口中的她又是谁?难道会是… 一个时辰后,李谡终于狠狠咬了咬牙,放弃回蜀山剑宗的打算,接着“呼”的一声,她又再次披起自己那袭桃红色的连帽斗篷,纵身一纵,她的人已穿窗而出,头也不回地朝南而去! 她终于也去了! 她,终于答应同怒风雷等人合作,独自赴江南荡平十二连环坞之路! 第763章:下江南 那管此去荆棘满途,那管此去绝无回头之路,那管此去身心灰飞烟灭…… 她,亦要为将来打算… 就在她离去后不久,怒风雷与剑圣也相继离开这件普普通通的茅屋,开始紧锣密鼓对付天门之事! 五个时辰后,已是晨曦。 只是,茅屋的晨曦,却较往常的晨曦来得酷热,就连茅屋外的积雪,竟也出奇地开始消融。 屋外积雪消融,却非因早春将届,而是因为,一个人的怒火。柳霸天的惊世怒火。 在荒郊野外彻夜赶路五个时辰,柳霸天满以为探子传来的消息精准无误,谁知抵达茅屋后,屋内早已人去楼空,仅余下三个早已冰凉的茶杯。 就在这时,屋外骤然响起簌簌之声,三名汉子飞速掠进屋内,柳霸天头也不抬,威坐桌前,道: “可有消息?” 一粗眉壮汉答: “禀主人,李果儿去了南方,怒风雷去了长安城,剑圣往恶人谷方向而去。” 柳霸天沉眉思索片刻道: “行了,你们还是召集人手去蜀地,定要击垮蜀山剑宗!”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皮袄三十余许汉子为难道: “主人,蜀山剑宗已今非昔比,单凭我们苍云三雄怕是难以招架…” 汉子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无法说下去了! 因为,柳霸天已经掐着他的脖子,霎时之间,皮袄壮汉透不过气来,脸色涨红不已,余下二人不期然对视一眼,粗眉汉子硬着头皮拱手作辑求饶: “主人,并非我们苍云三雄实力不济,只是,照原来计划,李鑫与李焱本不足为惧,高克明也带人去投奔程傲另起炉灶,蜀山剑宗实力大降…” “只是…” “有意外发生?” “嗯,主人,天机道人他已带人投奔蜀山剑宗且左慈的徒子徒孙们正在陆陆续续汇聚蜀山剑宗,共同应对南诏、土蕃联军,故原计划已完成不了。” “我等办事不力,请主人恕罪。” 柳霸天听过来龙去脉,掐着皮袄汉子的手刹那间松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自言自语道: “天机道人乃是左慈的首徒,素有鬼谋之名,苍天武功虽强于他,在智谋上却也不敌他” 柳霸天说着,蓦然勃然大怒: “他妈的,这跟我有何关系,苍云三雄,你们速速去找邪神,邪神吩咐我的命令是除去蜀山剑宗李果儿!” “那好,主人,属下告退…” 苍云三雄无奈点头,说罢如虹离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屋内,惟柳霸天一人,他缓缓走到窗口,看着漫天飞雪,困惑道: “南边?” 半盏茶后,柳霸天似已明白什么事,陡地咧嘴而笑,沉吟道: “呵呵,南边只有十二连环坞,怒风雷啊怒风雷,你个叛徒,虽未假传消息,却背地投靠了左老头” “亦罢,李果儿,无论你将归元剑气练得如何浑然无瑕,毕竟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而就凭这南边二字,我已猜知你到底去了何处何方,干何事了!” “你,必是去十二连环坞,,是吧?” 啊!好厉害的柳霸天!一猜便已完全猜中怒风雷等人的心意心思!他对怒风雷、剑圣、李谡,居然了如指掌! “不过,你可知道,十二连环坞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即使你能抢先到达连环坞,你亦未必能如愿除去宫傲,因为……” “我,会在你找到他之前,先找到你!” “吼!” 狂吼声中,柳霸天脸上的笑意已骤然转化为怒,一股极度震怒! 人更霍地一跃而起,赫听“彭”然一声轰天雷响,他的人,已如一柄出鞘的刀,轰破茅屋的瓦顶,再凭借自身的惊世狂刀与万剑归宗微妙联系,感应李谡去向,接着便向南追去! 只见其身形所过之处,遇丘破丘,遇树毁树,厚厚积雪竟如被一柄绝世巨刀狠狠划过,令人瞩目心寒! 而在翻飞的风雪中,竟还隐约传来他的笑声,因怒极而笑的疯狂笑声! “哈哈哈哈……,有种有种!” “你竟然不顾剑宗危机,也要应承怒风雷,单枪匹马去十二连环坞找宫傲,不愧是独孤不败的得意门生,志气可嘉!” “但你想摆脱最后一决死战的命运,简直痴心妄想!” “哈哈哈哈……” 痴心妄想四字乍出,柳霸天的身影终于去远,听其笑声的疯狂决绝,似绝不会放过李谡,还有蜀山剑宗,原来,柳霸天同无道苍天皆是邪神的弟子! 只不知,李谡可有这份福气,能在柳霸天找到她之前,先除去宫傲? 岁暮,转眼一年将尽,光阴竟似较平素的日子过得更快,而此刻距柳霸天离开那间茅屋之夜,亦已过了七天。 在茅屋千里外的一个平凡小镇袁家镇,今日却出现了一个绝不平凡的人,李谡。 日夜兼程,李谡策马赶了七日的路,终于也从位处极北的昆仑观,一路下至这个袁家镇,但距离他要到的目的地,还有几日的行程,可说长路漫漫,遥遥不知归期。 然而屈指一算,李谡这次行程竟长达一月之久,要赶至十二连环坞所在的江南,完全南辕北辙之地,犹记得怒风雷在她临行之时保证天门会助李鑫等人应付南诏大军,也叮嘱她务必小心,十二连环坞看似没有高手,却极为复杂危险,里面的人心狠手辣,全然不会同人讲江湖道义… 更为棘手的是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宫傲,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其神秘,神秘到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且无人见过他的武功,要除连环坞,必然要做掉这群匪寇头领,江湖人称怒翻天的宫傲。 之所以她来到这个地方,正是李谡如今要去的… 但何以要找出十二连环坞总瓢把子宫傲的真面目,要去江南? 全因为,这里有一个武林群雄无人不识的地方百晓庄! 百晓庄,顾名思义,正是武林另外一奇,就同司马迁一般,致力于编写武林历史,收集、整理、记录江湖各个人士及势力,而百晓庄正是百晓生的故居,据闻这座府第建于数百年前,至今已经历了九代兴衰。 第764章:逼迫感 而百晓庄在江湖中本是籍籍无名,及至百晓生那一代,才因他的惊世奇才而扬名于世,可惜自百晓生死后,接下来的后人,不知是因才华不足,抑或不欲扬名,致令百晓庄逐渐沉寂下来。 直至近十年,一度沉寂的百晓庄,竟又再于江湖崛起。李谡听怒风雷说,全因新一代的传人,对前来求问的人不再闭门不纳,且无论来人对江湖有何疑问,这个新一代的百晓庄主,皆能为其排难解困。 而怒风雷这次派李谡前赴百晓庄,便是望能借当年百晓生所著的武林历史一看;这卷武林历史,除了记下了十二连环坞的由来,据闻还绘下了这个十二连环坞总瓢把子宫傲的真正面目。 然而,李谡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缘于她在想邪神等人,世间难不成真有长生不死之人?纵是曾见过左慈一面的李谡,亦感怀疑。 只是,有一点奇怪的是,李谡自昆仑观出发之后,途中一直本相安无事,但直至五天前,她的心头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股无法言喻的压逼感,李谡愈是向南进发,这股压逼感便愈来愈强,愈来愈烈,有时候甚至令她有点透不过气。 可是沿路所见,一众寻常百姓还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如常过活,并无异样,绝不似受到什么压逼,故李谡也不敢肯定是否自己的错觉,抑或这股无法言喻的压逼感,原是来自一个修为惊世的超级高手,因此也只有身负一定修为的强手如李谡,才能感觉它的存在? 而当她来至这个袁家镇后,那股压逼感之强,更险些令其窒息,幸而她身负万变不惊的寒冰诀,方能收摄心神,未至于乱。 赶路几天,李谡都在顿悟脑海中的神秘金色剑气,她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伏羲剑气! 金剑上刻画有古朴苍凉,生涩玄奥难懂的文字,她用神识细看,也一无所获,隐隐感觉这份金色剑气想必是她并未成熟的归元剑气… 只要伏羲剑气与归元剑气二者完美融合,她必然在剑道上提升千百倍的实力! 至于五气朝元功她也并未懈怠分毫,每日勤修苦练,达摩神功自然提升明显,犹美中不足,便是佛门武功,乃是禅、武同时修炼,要练武先修禅,对此李谡十足无奈、她根本不信佛,从前李磐每日神神叨叨念经,她就觉心烦意乱,如今五气朝元功法中许多都是禅法,她看得吃力,练得也… 李谡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尔策马到了袁家镇的江边,她自昆仑观而至,若要继续南下江南,便须改以水路渡江,方能继续上路。 心意既定,李谡随即弃下坐骑,并在江边雇了一个艇家,先以艇渡江再说。 李谡所雇的那个艇家,是个年约五十的中年汉子,亦是袁家镇的镇民,为人十分健谈;他一边载着绝艳动人的李谡划艇渡江,一边笑着道: “这位姑娘面口陌生的很,似非本镇镇民,姑娘可是从外地而来?” “嗯。”李谡一直在想着那股神秘的压逼感,有点心不在焉,应了一声,道: “船家,由这边渡江至彼岸,约需多少时辰?” 那艇家看了看江水,答: “平素无风无浪的日子,渡江也要一个时辰,但今日江水逆流湍急,依我看,最快也需两个时辰才能抵岸。” “是了!姑娘既是从外地而来,可也听过我们袁家镇今晨发生了一些奇事?” 李谡一愣,问: “什么奇事?” 那艇家答: “是这样的!昨夜我们镇上风雨大作,夜半之时,窗外更不时传来连串轰隆巨响!我们原也以为是行雷闪电,谁知今早镇民们一觉醒来,竟发现镇上不少大街小巷,皆被破下无数深逾数尺的深坑……” “这些深坑,其中有些更达十丈之长,而且一道深坑接着一道,连绵不断,就像有一条穷凶极恶的巨龙在我们镇上四处乱窜,追逐着它的猎物,所过之处无不石破天惊,才会弄成如此!” 那艇家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李谡却是愈听愈是凝重! 全由于世上岂有如此明目张胆的恶龙肆虐人间?依李谡估计,昨夜那些隆然巨响,以及镇上那些深坑,必是高手发招所致,更可能与李谡最近隐隐感到的那股神秘压逼感有所关连! 然而,若真的有人能破下无数深逾数尺、长达十丈的深坑,那这个人的修为,便绝对不下于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谡想到这里,不期然娥眉深皱,但就在此时,更令她皱眉的事发生了! 霍地,那股无法言喻的压逼感,突又侵袭她的心头,而这股压逼感之强,更俨如近在咫尺! 也许不单“俨如”近在咫尺,而是真的近在咫尺! 李谡心中一惊,随即收摄心神,以金丹境界敏锐神识感应周遭的元气,毕竟,金丹境界非但能感受到天下何处元气充盈,更可感到高手身上呼吸吐纳的精纯元气… 仅在电闪之间,她已知道这股压逼感何来…… 这股压逼感,赫然是来自距他们不足五丈、也是正在渡江的另一艘小艇之中! 而这艘小艇较李谡所坐的为大,当中更有一个细小船舱,故除了在划艇的艇家,李谡一时间也无法知道船舱里载着何方神圣! 但这一切根本毫不重要!正当李谡以敏锐神识凝神感应那股压逼感的同时,那船舱内的人,似亦同时感觉到李谡的存在,更从船舱内传出一声男人的低沉冷笑: “呵呵!好!好得很!” “昨夜乘着漫天风雨掩护,总算神你巧妙避过我在镇上的所有追击!但你以为稍为收敛自己体内的剑气,便能瞒过我的耳目?” “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李谡闻言一怔,想不到那船舱内的人竟是个用刀高手?且听其所言,镇上的深坑,原来是因他追击另一个刀手所留下!但这个用刀高手显然错了,只因他适才感觉到的,其实是李谡修习万剑归元的剑气! 第765章:瞎了 李谡认为他其实误认了自己为另一个人!正待张口解释,讵料话未出口,忽又闻对方在舱内暴喝道: “畜生!看你还可走到哪里!” “接招!” 一声接招,对方船舱忽地传出“砰彭”一声巨响,一条魁梧如魔神的散发汉子身影已破舱冲天而起,李谡犹来不及瞧清此人面目,但听他又于半空中狂吼: “看我的……” “天地诛戮” 天地诛戮?李谡乍听为之一愕,这到底是什么绝世刀招?怎么她虽然练剑,却也同样关注刀客,对武林顶级刀招自然有所闻… 然而她已不容细想,只因那人狂吼声中,纵然手中无刀,却已运掌为刀,朝江水隔空疾劈! 赫又听“噗”然一声巨响!那人只是隔空一劈,竟将江水劈过激荡而起,更凝聚为一柄长逾数丈的水刀,朝李谡所在的小艇狂砍过去! 惊见此绝世奇景,载着李谡渡江的那个艇家早已被吓得瞠目结舌,只懂尖叫道: “哇!这到底是什么妖法?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妈呀!我们死定了!” 妖法?寻常百姓哪会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力量,唤作刀气?而不同的门派,不同的刀法,皆蕴含不同的刀气! 好霸烈的刀气!而这逼人刀气虽与李谡的剑芒相若,本质却异,只因逼至李谡面前的水刀虽以水凝聚而成,唯却炙热如火,与她修炼的万剑归元的冰寒直有云泥之别! 眼见劲招临头,李谡依旧临危不乱!其实以其独步武林的轻巧灵动水挪移轻功,要躲过这一刀原不太难,只是这一刀既是冲着小艇而来,即使她自己避得了,整艘小艇亦势必被劈为粉碎,那艇家更会被凌厉刀劲轰个死无全尸! 李谡固然不想殃其无辜,遂唯有硬拼! 就在水刀劈至艇前丈内刹那,李谡倏地回腿一扫,腿劲如刀,竟隔空将艇前江水扫飞而起,江水更即时凝聚为一柄巨大冰剑,直向水刀迎上,正是她万剑轮回与寒冰掌相结合的一招,冰剑迎客! 好厉害的一剑,这冰剑迎客即使不以神锋劈出,竟亦能隔空凝水为冰,全因李谡体内深厚内力所致! 那艇家乍见李谡竟能凝聚冰剑迎战,更是看得呆若木鸡;而在半空中的散发汉子骤见冰剑迎客,亦是一怔,沉吟: “哦?这是蜀山剑宗的寒冰诀,此招真是妙啊!” “唤做何名?” 没有回答!因为就在此时,水刀已和冰剑霹雳硬拼! “当!” 短兵相接,刀、剑虽非金铁所造,却迸出一声金铁交击、刺耳欲聋的轰天巨响,而水刀烫热的火劲与冰剑的冰劲互相冲击之下,冰水相冲所生的反震力,更即时将两刀破为一道万丈光芒,光芒中更爆射出无数气劲,如箭雨般向四方八面激射! “危险!” 冰剑虽已为李谡及那艇家挡了一刀,但眼见其中十数道气劲竟又朝那艇家激射过去,李谡身形急前,腿劲一回,一式水挪移,风卷残云便已将这十数道气劲悉数轰个迸灭! 然而,她实在过于仁厚,过于为人设想了! 缘于在与绝世高手激斗之时,竟仍一再分神护守其他人,这无疑是自掘坟墓! 果然!就在李谡刚为那艇家解围,舒一口气回过头来之际,她赫然发现,她纵顾得了那十数道袭向那艇家的刀劲,却始终挂万漏一,仍有一道刀劲疾轰向她自己的脑门! 脑门乃人最重要的命门,若被这道凌厉刀劲轰中,即使不死也必沦为白痴,只是那道刀劲已射至李谡额前两寸,她纵轻功绝世,亦决计避不了…… 唯千钧一发之际,李谡危急间双目一合,将头闪电向后一仰,但听“波”的一声,那道刀劲终于没有轰中她的脑门,可是,却仍重重轰中她脑下的“命门”! 故李谡尽管能避过致命一击,但面门受创也是不轻,非但口里“哗啦”狂喷鲜血,她整个人亦觉一阵晕眩,更被这道刀劲重重轰离艇外,倒飞进十数丈外的江水中! 她,完了? 只因为救一个无辜艇家而令自己陷于险地,而完了? 李谡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就此完了,她只知道自己面门重创,即将昏厥,更即将沉进这湍急的江水中,可能真的会就此完了! 然而就在她快将昏过去前,就在她快将沉进江水之下时,她突然看见一团灰影在水面之上掠过! 那是一条身高体阔,满头棕发的魁梧汉子! 一条李谡似曾相识的汉子! 之后,李谡便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厥过去。 之后,李谡终于不支,彻底昏厥过去! 到底这条灰色的人影,何以偏偏在此时此地出现?会否因为…… 他正带引着李谡生命中的第二个“他”出现? 他和她,终于又再遇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李谡终于有回了少许感觉。她第一个感觉便是,她原来还未有死。 第二个感觉,便是冷。 而这股冷,其实是来自一双手。 那是一双无限温柔,有习武多年留下老茧的手,然而,那亦同时是一双冷得如冰如雪的手! 李谡只感到这双冷而温柔的手,不断用毛巾擦拭她脸上的江水以及口鼻鲜血,更令她讶异的是,这双手,原来亦是一双拥有独特功力的手! 缘于这双手竟放到李谡的肩头之上,一股炙热的内力,已自这双冷手中透发而出,为李谡贯气疗伤。 多么奇怪!多么矛盾!一双如此冰冷的手,竟拥有如此动人的温柔,竟背负如此炙热的内力!这个救了李谡的“好心人”,又会否像其拥有的冷手和火热内力一样,是一个内心矛盾的人? 矛盾于有情与无情? 李谡真的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救了她的好心人,可惜仍是半昏半沉的她,根本无力张目,更无力支撑下去。 她终于又昏了过去。 其实,这双冷而温柔的手,是属于一个可能与李谡深有缘份的人。 只见仍在昏昏沉沉的李谡,正浑身湿透地躺于一个偏僻滩头,身畔还坐着一个披着连帽斗篷的人,不时为其贯气疗伤。 而这个人更非别人,而是自长江飞速而下的萨恩克! 只是,萨恩克不应是呆在蜀山剑宗协同李鑫等人对付南诏吗?何以会在此时此地出现,更及时救了李谡? 原来,是怒风雷飞鸽传信至蜀山剑宗,已在剑宗的天机道人收到信后,又占卜一挂,发现李谡有一劫难,遂建议李鑫、李焱派人前去帮忙,萨恩克一听便自告奋勇,立即动身沿江而下… 至于早前不问缘由,以水刀向李谡施袭的散发汉子,正是追击而至的柳霸天! 这老鬼真是人老成精,为掩行踪,故意扮作张狂刀客,披头散发,迷惑了李谡,一来可以令她戒备降低,二来,他也不愿过多招摇,方才有江上一幕… 第766章:我叫大龙女 在过去七天以来,柳霸天一直以自己惊世狂刀的刀气,感应李谡身上的剑气,以求能找出她行踪所在,他机缘巧合下,得邪神承诺,要想解除幼年服用忘情丹药力,恢复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享受常人之乐,故甘愿沦为邪神的爪牙… 而李谡虽收敛自己身上剑气,瞒过柳霸天耳目,只是她每天都在修炼,并且肆意参悟归元剑气,这种极度摄人的气息一旦释放,岂不是自己便无所遁形! 直至昨夜,柳霸天更曾差点追上李谡,只是却发生了意外,柳霸天初到袁家镇,进入了十二连环坞的地盘,被这伙人给盯上,双方更一度在袁家镇内的大街小巷追逐,而萨恩克同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先李谡、柳霸天一步,在半个时辰前已然渡江。 然而,早已顺利渡江的萨恩克,本该继续依怒风雷的飞鸽传信所示,向下进发协助李谡寻找十二连环坞总瓢把子,宫傲! 只是不知何故,他心头蓦地泛起一丝微妙感觉,叫他止步。 到底这是什么感觉呢?他一时也无法形容,只知这丝感觉异常亲切,就像有一个与她极为密切的人,正在与他逐渐接近…… 正因为这丝微妙感觉,萨恩克不期然回眸一望他身后的江河,讵料就在此时,一只他从未见过的鸟儿居然竟在他眼前一掠而过,这种漂亮的鸟儿引他驻足观看。 谁知萨恩克不知为何,可能是鸟在江心的浅滩上吧,没有看清楚,竟身不由己随着灰鸟所飞方向追去,约追了半炷香的时分,这只白鸟方才停在一个偏僻滩头,而在这个滩头之上,他赫然发现了一个人…… 早已不省人事的李谡! 而乍见受伤昏迷不醒人竟然是他魂牵梦绕的女人,萨恩克一张面更是如纸苍白,全因为在今日之前,他做梦也没想过会在此时、此地、此境况下再见她! 都是这种鸟! 没有这只鸟,二人指不定擦身而过,萨恩克之所以要追鸟,缘于半年之前,他加入蜀山剑宗后曾下山,寻找一个铸剑名家,以助他构思其还未铸成的佩剑,可惜最后竟发现那铸剑名家早已亡故,萨恩克唯有无功而回。 唯在回程途中,那一只体型硕大的灰鸟曾叫他想起大漠老家的苍鹰,故而有着思乡情节的萨恩克见鸟忆乡… 如苍鹰的大鸟竟在此时此地出现! 那灰鸟一直只是在岷江一带出现,何以竟会随着萨恩克远来千里迢迢的江南? 萨恩克当下大奇,姑且随着那灰鸟而去,最后,竟给她救了一个被人重创,并被轰进西湖水里的人,正是李谡! 这真是出乎萨恩克意料之外。 但更令萨恩克万料不到的是,是在他今次往找李谡的不归路上,竟又再次遇上那只白鸟,那只白鸟竟又再次引领她再救眼前的李谡。 是缘份,是巧合?还是是冥冥中的天意?抑或是,有人在背后的刻意安排?那只长得像苍鹰的大鸟的安排? 也不知又过了多少时候…… 李谡终于又苏醒过来。 这一次,她终于感到自己非但已回复气力,伤势也逐渐平复下来,她不期然张开眼睛,想一看到底是谁救了她,岂料赫然发现,她的眼睛,竟看不见任何东西,天!难道她早前被柳霸天那道刀劲轰中面门,将她轰瞎了? “啊?”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即使向来处变不惊的李谡,亦不由自主脱声低呼起来! 盖因一个习武之人倘若瞎了,简直比断了一双手臂更为可怕! 唯就在她低呼尖叫刹那,一个声音却从不远之处传来,道: “昏了三天两夜,你,终于也醒过来了?” “不要大惊小怪,你并非瞎了。你只是因面门被重劲所创,延及双眸,淤血堵塞住了经脉,暂时看不见任何东西而已。” 声音听来,竟平淡得没有抑扬顿挫,没有情绪起伏,仿佛声音的主人,早已注定与尘世任何情感无缘。 这个声音,简直平淡得不像一个有血有肉之人该有的声音。 也难怪这个声音听来无情无欲、无爱无缘,缘于这个声音,正是属于一个被压逼至不敢正面表达有情的人,萨恩克。 他害怕李谡赶他离去,故而未表明自己身份,甚至还可以的改变自己声音… 乍闻萨恩克此语,李谡总算暂放下心头大石,但她从没想到过,一个听来比她还要年轻的男人声音,语气之平淡,竟似一个看破红尘、心如止水的高僧。 只是,无论这人的语气如何平淡,总算没有恶意,何况更可能是他救了自己?李谡不由又道: “公子,是你救了在下的?” 萨恩克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又平淡的道: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正昏卧滩头,受创非轻,于是便把你带来这个山洞疗伤。” 原来,此刻的李谡,已并非身在那个偏僻滩头,萨恩克早已与她藏身在滩头附近一个隐秘山洞,他这段时间也出门打探过消息,得知李谡受伤是因为有个武功滔天的刀客一招将其自艇上击落跌水,他自己其实也害怕被柳霸天发现。 李谡尽管看不见萨恩克的容貌,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抱拳一揖道: “多谢小哥相救!得人深恩千年记,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萨恩克从小至大,从没有到过大唐,也没太多朋友,二十多年的小命,真正与他有关连的,也只是寥寥数人,而且他还担心李谡认出他的身份,到时候恐怕会二人会变得更冷漠生疏,所以萨恩克眉头紧皱,眼见李谡目不能视,索性就装成另外一副模样! 盖因早前李谡对他冷如玄冰!现在萨恩克也故意为之,加上他对于世俗的交往礼仪,繁文缛节,根本一点不懂,对于李谡的提问,他冷冷地答: “我,为何要将我的名字告诉你?为何你不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李谡闻言当场失笑,心忖这小哥不独语调平淡古怪,就连想法也别树一职,唯有赔笑道: “呵呵,小哥,说得也是!在下大龙女,乃纯阳宫清虚子于睿入室弟子!” 此言一出,萨恩克当场一怔,就像是听见全天下最难以置信的事,脸上倏然狂笑不止,却又不敢笑出声来,他万料不到,李谡竟然信口胡诌,冒充纯阳宫于睿的入门弟子,转眼他便明白,江湖险恶,李谡此举无疑是对他提防,他干脆地装作什么也不晓得,道: “什么?你唤作大龙女?龙姑娘这真的是你的名字?” 第767章:萍聚 李谡目不能视物,自然心中多留个心眼,便道: “对啊,我姓龙,本是纯阳宫清虚子于睿的徒弟,对了,我感觉恩公也会武,不知是何门何派?” “噗哧“一声,萨恩克但听李谡撒谎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当即再也没憋住,情不自禁放声笑出声来! “恩公!发生什么事?你声音听来,也像有伤在身?” 纵然看不见东西,李谡仍关切地趋前问。 “我没事。”眼见李谡靠近,萨恩克更是如见鬼般避过一旁,更坐到李谡一丈之外,只因适才他为她疗伤之时,虽曾主动触及她,但若反过来李谡主动接近,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心会否再动,压制在心底的那份似火般的情会否再度发作,当场与她相认,故唯有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李谡虽无法视物,唯凭声辨位,也知萨恩克已坐到洞内老远,心下奇怪这人何以如此古怪之余,唯有岔开话题道: “是了,在下已将姓名相告,但恩公犹未告诉在下大名,在下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恩公才是?” 纵然李谡已无法瞥见他的面色,萨恩克仍低下头,羞涩的道: “我叫朱,叫朱少秋!” 他唤作朱少秋?他唤作朱少秋?他真的唤作朱少秋? 这一次,倒是李谡听得呆住了!她那会想到,这个拥有一双温柔暖手、语调却又平淡古怪的人,居然还有如此雅名,毕竟,武林大都以武为尊,对文化反倒不算很重视,只有打出一片天下,对子女教育重视的人方才会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山庄之流搞得光线亮眼,往世家大族经营… 眼见李谡因他名字而陷入沉思,一脸惘然,萨恩克亦觉有异,问: “龙姑娘,看你脸上表情,你似乎曾听过我的名字?” 李谡苦苦一笑,摇头: “不,我与朱公子萍水相逢,又怎会听过朱兄名字?只是,在下听到你的名字颇为感慨罢了。” 萨恩克乍闻此语,不由好奇问道: “哦?龙姑娘,朱某的名字很奇怪吗?” 李谡不期然为之轻叹,黯然道: “朱兄有个好名啊,朱少秋,想来朱兄是初秋生辰吧,我有认识一个朋友,他也是初秋的生辰…只可惜…” 说到此处,李谡蓦然停下!萨恩克更是心头狂跳,因为他的生辰就是初秋,之所以化名朱少秋就因如此,但听到李谡口中“朋友”可能指得便是他,萨恩克本欲追问,话到嘴边却霍然停下,缘于… 这时,李谡又道: “我那朋友本来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更拥有一双无限温柔、无限温暖的手,只惜他生不逢时,若再早些年生或许…” 听到这些话,萨恩克惊呆了,命运总是身不由己?就像他,一直身不由己地与李谡保持距离,一直身不由己地压抑心内痴情,直至如今,还是身不由己的来到江南除去宫傲的不归路,也不知自己此去,会否已是末路穷途…… 想到这里,萨恩克又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沉沉道: “龙姑娘,但你所认识的那个梦,可也较我幸运多了,至少,他还有你这个知己在怀念她;他,还有一双无限温柔的手……” 李谡不明白何以眼前的“朱少秋”,竟突然会有所感触,随即道: “朱公子又何须妄自菲薄,你也有一双十分温柔的手呀!” 李谡这句倒是由衷之言,全因在其昏沉之间,早已感到萨恩克为她疗伤的手异常温柔。 萨恩克轻轻叹了口气,又平淡地道: “可是,我的手比冰还冷。” 这个倒是事实!萨恩克的手真的冷如冰雪!李谡唯有道: “一个人的手冷如冰雪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人心未冷。我师傅,他也和朱公子一样,拥有一双冷手,外表更是冷若寒霜,但他的心,其实比烈阳还要温热!” 李谡所言非虚,她眼中心中的独孤不败,确是如此! 而已死去的独孤不败冷面下的真面目,也许亦真的如此! 只是,萨恩克却并不是如此的想。 她想,若李谡如今能够视物,能够看见站在她面前的竟是自己,她便会明白,身为胡人血脉,长相充满异域风情,即使他在过去的日子,心里如何温热,如何渴望朋友,但世俗的眼光,还是认为他生人勿近,他除了蜀山剑宗的李鑫、李焱外,从没有半个朋友! 就像如今,李谡能够与他谈了这么久,也许亦全因适逢她双目受创,看不见他的真正面目,将他当作了朱少秋罢了! 然而无论如何,萨恩克心中仍有点感激李谡对自己的体贴,只是怕又会因心动而露馅儿,故还是压抑自己心中的感激,也刻意岔开话题道: “是了,龙姑娘,你,本是纯阳宫的人,何以又会到了袁家镇?更被人重劲所创?” 他其实是明知故问!萨恩克在为李谡疗伤之时,早已感到她所中的刀劲,蕴含无匹的劲力,再结合打探所得来的消息,必然是柳霸天无疑,这亦是萨恩克竭力为李谡疗伤的其中一个主因,他觉自己若不提前渡江,或许能找到李谡,二人相互也能有个照料,他甚至可以抢先替她受柳霸天一刀! 李谡答道: “是这样的,我此行远赴江南,是要办一点事,故才会路经袁家镇,想不到在渡江之际,却被一名神秘的绝世刀手狙击,才会弄致如此……” “哦?龙姑娘要到江南,那真巧,我,也是正在前赴江南。” 萨恩克并没撒谎,只因依天机道人给他的地图所示,他若要找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宫傲,必须先赴江南。 李谡道:“原来朱公子也是前赴江南?敢问朱公子到江南所为何事?” 萨恩克本不欲对陌生人道出自己要对付宫傲的事,但今日与李谡再度相遇,自然一见如故,无所不谈,对于从没朋友的他来说,简直一生也没说过这么多话,更何况面前之人是她! 遂也不以为意,坦白道: “龙姑娘,实不相瞒,我此行是要到江南找一个人。” 第768章:天意 “什么人?” “怒翻天!宫傲!” 隆!乍闻宫傲二字,李谡陡地一愕,全因她万料不到,这个自己仍不知其面目如何的男人,竟也要找宫傲,她呆了半晌,终于道: “那实在太巧了。朱公子,其实我此行到江南,目的亦和你一样,也是要找宫傲!” 萨恩克毫无意外,脸色静如止水,他早就知晓李谡此行所为何事,心中飞速急思: “她目前已经瞎了,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等她伤势好了,能见到我,或许能…” 或许能接受他无私且又默默的付出… 一念忖至,萨恩克问: “龙姑娘,你,为何要找宫傲?” 李谡歉疚地道: “朱公子,在下此行只是奉家师之命,一切也是家师的意思,他老人家缘何要找十二惊惶,请恕龙某难以明言。” 李谡当然难以明言,难道要她告诉萨恩克,她找出宫傲的真正面目,无非是想知敌在先,若一旦宫傲有何异动,她便可先发制人? 更遑论她出师未捷,半路上为了救一个五十来岁的摆渡人,遭柳霸天刀劲贯体,眼睛都瞎了,这等糗事,李谡当然不愿意告知旁人,且她故意信口开河,半真半假,无疑是在自保之虞,又在试探“朱少秋”。 “朱公子,那你又为何要到江南,寻找宫傲?” 萨恩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并不想欺骗李谡,只得道: “我,其实也是受人所托,要我往找宫傲,以成全那人一个心愿。” 这一句,虽是萨恩克信口雌黄,唯却也非全属虚言;萨恩克确实必须先找出宫傲,才能协助李谡杀了这个神秘人,完成天机道人的心愿。 二人一时之间,竟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谡脑海忽地泛起一个念头,道: “朱公子,既然你我皆是要找怒翻天宫傲的同道中人,我俩何不结伴上路,好让大家也有个照应?” 这个本是上佳建议,唯萨恩克在听得李谡所言后,心中所思所想异常复杂,她本以为,李谡极可能是自己今生注那个“她”,但他又极为害怕二人一同上路,李谡会认出他的真实身份,到时候… 如是这般想,萨恩克一颗心不禁直向下沉,直向下沉! 他倏地一站而起,便向洞口行去。 李谡一呆,问:“朱公子,你……?” 萨恩克愧然垂目,道: “对不起,龙姑娘,我想,我不能与你一起联袂上路……” “哦?为何?” 萨恩克答: “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只是……”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再说下去。 李谡不虞这萨恩克的心绪如斯复杂难明,但听他欲言又止,似是异常为难,当下也不想令他如此为难,会意道: “朱公子,无论你有什么原因不便与在下同行,龙某亦十分明白。” “目下我双目受伤,不便于行,若你与我一道,恐怕有碍你的行程,你还是不用理我,独自上路去吧!” 萨恩克有点狐疑,不大放心地问: “你独自留在这里,真的不碍事?” 李谡笑道: “朱公子,你放心去好了!我绝不会有事的!” 萨恩克闻言,又定定的看着李谡,看着她那丝温暖的微笑,良久良久,他终于深深叹了口气,道: “那……好吧,能够遇上龙姑娘这样的人,实是人生一大幸事。只可惜我必须在有限之日内赶到江南,不能不走……” “龙姑娘,我这里有些干粮,也足够你数日之用。” “告辞了!” 一声告辞,萨恩克终于幽幽转身,步出洞口。 她终于走了。 霎时,偌大的山洞仅余下李谡一个,伴着她的只有一堆柴火,周遭顿呈一片死寂。 萨恩克走后,李谡不知怎地,心头竟不期然泛起一阵失落;说也奇怪,这个唤作朱少秋的神秘男子,尽管李谡仍未尝一见她的长相容貌,但心头却油然生出一阵无法言喻的亲切感觉。 “也许”李谡心想: “一切也全因为他救了我吧?” 但他毕竟还是走了,宛如一个不解之谜走了,他和她的缘份,也许仅止于此…… 李谡想着想着,又想到当日自江中自船头飞出的那名绝世刀客,只是此人披头散发,容貌她未觑清,且柳霸天所用的刀招并非黄金刀气,故一时半会李谡也未猜出他的来头,复又想到离家许久,远方的家人是否平安,一颗心竟是愈想愈是落寞;又想到如今自己双目受伤,也不积压如何继续余下行程,唯有强逼自己的心往好处想: “李谡啊李谡,你在江湖上多番出生入死,区区两目之伤,又怎会难得倒你?更何况你在这洞内休息一夜,明天可能便会好过来了……” 这就是李谡!无论命途如何多舛,李谡始终对明天仍满怀希望!无论受到多么大的挫折,她的心,还是对人世、对命运满怀希望! 就好比当年她被多吉震碎全身经脉,再早前被静因挑断手脚筋亦未曾丧失苟活下去的希望… 困难只是暂时,想到这里,李谡不期然精神一振,正欲站起一舒筋骨,看看自己身上可还有其她部位受创,谁知不站犹可,她的人甫站起来,便已“碰”的一声撞着了洞顶! 却原来这洞洞高仅得五尺,故六尺昂首的李谡不撞着洞顶才怪!但这全因她无法视物所致!故即使是绝世高手,倘若失去双目,便如同被废了一半武功! 而李谡这一撞倒也不轻,虽未致头破血流,也撞个天旋地转,哎的一声,人已向后翻倒! 然而,李谡却始终未有向后倒下,缘于就在此时一双手蓦然从后而至,及时抵住其背门! 啊?这究竟是谁的手? 在萨恩克走后,还有谁会来这个人迹罕至的山洞? 来的,到底是谁? 那原来是一双无限温柔的手,那亦是一双因常年练剑,老茧密布的手。 故即使李谡此刻无法视物,她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这双独特的手,还有这个独特的人…… “朱公子?” 出乎李谡意料之外,萨恩克竟去而复返! 李谡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她与他今日只是萍水相逢,他走了还不及半盏茶的时分,她已开始挂念他了? “朱公子,你为何去而复返?你……” 乍见李谡脸上那丝喜出望外之色,萨恩克却仍似一个心如止水的高僧,淡然地道: “龙姑娘,少秋去而复返,其实是忽然记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萨恩克道: “少秋长居北地,从没到过江南,此番往找宫傲,恐怕因不熟路途而事倍功半,若龙姑娘曾到过江南,那少秋若能得龙姑娘带路,实在不胜感激……” 是吗?这真的是她的原因? 抑或,萨恩克终于明白,他不能抛弃,也宁愿被李谡责难,冷脸以对也要留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她? 若他真的为了赶赴江南找宫傲,而撇下双目暂时失明的李谡不顾,那他对人之无情与绝情,真能过自己心中那关? 痴恋的人目下伤焦煎熬,在她双目复元之前,他对她有照顾之义! 故即使与李谡同行,可能会有碍自己达成心愿,甚至到头来李谡依旧对他不理不睬,但他也不理了,只因他放不下! 只是,萨恩克这番复杂心思,李谡又哪会明白?她只是无限感激地笑道: “朱公子,你这次可真的找对人了,我确曾到过江南!谢谢你能折返,与龙某一起上路。在下如今既无大恙,为免有碍你行程,我俩何不立即动身,前赴江南?” 不错!与其呆在这无人山洞空等双目复元,倒不如早日上路,或许沿路会遇上名医亦未可料…… 萨恩克微微点头道:“很好。时候不早,龙姑娘,那我们如今就起行吧!” 说着已转身出洞,李谡亦循着其脚步声,一直紧随其后。 他和她,为着难以解释的因缘,终于也一起上路了。 只不知,二人此去,又是否能成就一段宿世奇缘? 第769章:伪装者 由于双目受伤,李谡无法驭马,故唯有买下一辆马车,就由萨恩克在前策马,载着她徐徐前进,二人就这样一起结伴上路,不经不觉,已走了三日路程。 短短三日路途,唯对于李谡来说,竟像走了三十日那么久。只因为,她原以为自己的眼伤会在短时间内痊愈,实情却是,她双目在这三日来还是老样子,也不知到何时方能痊愈。 故李谡仍活在黑暗之中,心头难眠有点苦闷,然而好一个李谡,即使苦闷,却没有丝毫心浮气躁,她一边趁这平静的时间,顿悟脑海中的金色剑意,二来,她也悄然将自己的容貌改变一二,且收敛气势,如此,她看似浑然不会武功,像个普通村姑,正所谓大隐于市,恐怕指的就是如此… 就连萨恩克也开始为她的眼睛担心了,她却仍没为自己操心,那份处变不惊的泰然自若,实在难得,反而,李谡操心的却是萨恩克,缘于不知何故,这数日来萨恩克一直马不停蹄,日夜赶路,甚至李谡有时候想投栈休息,萨恩克仍坚持上路,直至马儿也无法熬下去了,他方才停下来,但只是在客栈稍歇一夜,翌日清晨便立即易马起行。 彷佛他需尽快赶至江南方才罢休,彷佛他已时日无多,必须争取一分一刻的宝贵时间…… 萨恩克何以如斯着急? 李谡深感好奇!只是也没细问,她只知道,萨恩克要找宫傲,绝不是只为成全其所托人的心愿那么简单,他一定另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 正所谓: 急事,要慢慢讲。 大事,要清楚的讲。 小事,可幽默的讲。 无把握的事,要谨慎地讲。 无发生的事,不要乱讲。 做不到的事,别随便讲。 伤害人的事,不能讲。 讨厌的事,小心地讲。 开心的事,看场合讲。 伤心的事,不要见人就讲。 别人的事,最好不讲。 自己的事,听听自己的心怎样讲。 现在的事,做了再讲。 未来的事,未来再讲。 如果对我有不满意的地方,请一定要对我讲。 乐不可极,乐极生悲。 不劳而获无道理,劳而不获无天理。 交一友要千言万语,失一友只三言两语。 富贵如浮云,得失不须记。 以上都乃李谡几十年所悟出真理,故而,她在等,一切都需要时间来证明,总有一天,萨恩克会坦诚相告,若是不然,她也不会过问… 除此,每日午时,当烈阳如火高照,萨恩克的气息总是有点沉重急促,听来甚是痛苦,接着他便会自行消失半个时辰,回来之后,便又如没事人一般,李谡鉴气辨声,心知萨恩克必身怀暗疾,每日子午最热之时必会发作… 这样温然的一个男子,怎么活得如此辛苦? 李谡不敢细问,只是不时欲以言语逗他开心,但很奇怪,她,竟从未听过萨恩克的笑声,他竟然从不笑! 不单不笑,李谡还发觉,同样化做“朱公子”的萨恩克语气也从没露流不悦、不喜,甚或悲伤哀愁,即使是一声叹息,他的声调还是淡淡的,仍然像没有一个七情六欲的高僧大德!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李谡心想,他拥有足可为她疗伤的功力,身上更隐透着一股李谡看不透的剑气,论武功,他应可胜过武林许多天道境界的一流高手,但若论世情,她却像是从未沾过半点世情! 就像有一次,她俩的马车经过某个城镇的市集,正有小贩在卖冰糖葫芦,萨恩克竟问李谡,冰糖葫芦是些什么。 李谡简直无法相信,一个成年人,竟然从未尝过一口冰糖葫芦,即使是最穷困的人家,也买得起冰糖葫芦这些孩童小吃,他仿佛完全没有童年? 那他童年的岁月,到底是如何度过? 这些种种迹象,虽令她心底更为纳闷,诚然,她也未有过问;萨恩克无疑也是半真半假,故意为之,他担心李谡会认出他,再对他冷漠无情,趁着李谡目不能视物,相互间能有更深了解。 李谡哪会知道,萨恩克的童年,面对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奔波劳碌,以及为父亲萨清波担心受怕,他何止没有尝过冰糖葫芦? 他也从没尝过孩提时代的友情!他没尝过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李谡最后也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给萨恩克,这玩意儿,其实李谡曾经也常做给孩子吃,她自己也喜欢吃,酸酸天天,仿如人生。 萨恩克这苦命娃吃得很惬意,却不敢太开心,连开心,他也不敢? 不过既然萨恩克吃得惬意,心细如发的李谡便将此记在心头,二人每到一个村镇,她必会买一串冰糖葫芦给萨恩克。 只是,萨恩克纵然感激李谡的好意,却始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有时候不坐马车,二人走在路上,萨恩克总是与她足有半丈之遥。 他,就像曾经的李谡,与每个人的距离皆异常遥远,二人颠倒过来,唯一不同的是,看来异常冰冷,萨恩克纵然不冷,却淡! 二人就如此这般寡淡相处一直向南进发,目的地也是不谋而合,便是江南百晓庄! 只因不但李谡要到百晓庄借取他们那卷关于宫傲的武林史书,寻找到他,更要除去此人;萨恩克目的也一样,同李谡必须先到百晓庄,才能有望找出宫傲。 而就在第八天,二人已愈来愈近江南。 奇事亦逐渐发生了,第一件奇事,便是愈近江南,沿路之上便愈来愈多江湖人,这些江湖人,更是来自五湖四海,上至名门大派,下至黑白两道皆有,少说也有数十路人马,第二件奇事,便是这一众群雄,原来也是前赴江南。 这可奇了,这各门各派人马,既然同赴江南,难道也和百晓庄有关? 第三件奇事,也是最离奇的一件奇事,便是这前赴江南的数十门派,每派也带了一口“棺材”同行!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驻足侧目,每个门派抬一口棺材,几十个,合共便有数十口棺材在路上徐徐进发,直如列队而行! 李谡与萨恩克也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棺材,真是大开眼界,二人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何以各门各派皆带一口棺材上路,最后,还是由李谡开口,问其中一名与其马车擦身而过的掌门。 此人正是八仙派的掌门吴迈远,看来有点傻里傻气,却没料到竟会当上掌门,但听他笑道: “呵呵,年轻人,原来你们犹未知道这各路群雄到江南干啥,又为何要带着棺材上路?就让老子告诉你们,我们其实是因为接到‘英雄帖’,才会赶去江南百晓庄!” 什么?原来众人是接到一张英雄帖的东西才会如此?李谡与萨恩克闻言大奇,李谡问: “吴掌门,到底何谓英雄帖?” 第770章:又是英雄大会 吴迈远道: “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武林不少门派,皆接到从百晓庄发出的英雄帖,帖子写的可丰富嘞,有人出万金寻怒翻天宫傲。“ 万金寻宫傲?这可奇了,但听吴迈远又卖弄道: “不过黄金万两却只是开胃菜,令人心动的还在后面咧。” 话到此处,吴迈远见李谡、萨恩克二人未被震撼到,复在神神秘秘的道: “而且只要谁能替百晓庄找到那个人,更有一颗龙元相送还有一份隋炀帝宝藏地图相赠!” 一语至此,吴迈远喟然一叹: “但怒翻天宫傲的真正面目及隋炀帝的藏宝图却只记载于百晓庄第八代庄主百晓生所著的武林历史之中,今次百晓生的第十一代新庄主,遂在武林派发英雄帖,广邀武林同道出席三日后的英雄大会,并会在会上以武论英雄,只要谁能胜过所有群雄,谁便有资格借取百晓生的武林卷史。” 武林卷史?啥玩意? 李谡好奇道: “武林卷史是什么?” 吴迈远得意忘形道: “这是一本记录江湖各种奇人奇事的总纲,你想知道的,上面应有尽有,而且只要能找出宫傲或者在英雄大会上笑傲最后,便能获得百晓庄的精美大礼包一份,其中就有龙元以及隋炀帝宝藏。” “那如何参加这个英雄大会呢?”李谡再问。 吴迈远趾高气扬道: “呵呵,这个百晓庄的新庄主,同时亦列出一个条件;便是群雄若有心赴会,每一派皆必须带一口棺材给其作礼,无英雄帖又无棺,便没有资格进庄!” “小姑娘,这位小哥,吴某建议你俩还是多结交些武林朋友,多钻营…” 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这个世上,竟有人要求以棺材作礼?这个百晓庄的新庄主,敢情是疯了,“升棺发财”这谐音语真叫人哭笑不得! 想不到就在李谡及萨恩克前赴百晓庄途中,满以为无风无浪,竟又会节外生枝,此行已不单是她和萨恩克的事,更是数十门派掌门的事。 一想到这里,萨恩克的心更是直向下沉,缘于他一直以为除了他和李谡,便没有其他人要找宫傲,但如今多了这数十派的掌门争夺那卷武林历史,而且他瞥了一眼眼瞎的李谡,见她神色坚定,必然要宰了宫傲不可,简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吴迈远一口气说罢事情始末,随即挥手笑道: “呵呵,年轻人,老子也不与你俩再说下去!还有三日便是英雄会,我必须尽快赶到江南,否则若赶不上与其他人以武论英雄,又如何能求百晓庄成全我的毕生心愿,让老子称霸武林呀?哈哈哈……” 朗笑声中,吴迈远已策马急驰而去。萨恩克看着吴迈远的身影去远,一双粗眉几已皱为一线,他沉吟道: “原来,要赴百晓庄的英雄会,必需那道英雄帖?可是,我们那有什么英雄帖?那即使我们到了江南,岂非仍不得其门而入?” 李谡忽然对萨恩克神秘一笑,道: “本来是的。我们本来没有英雄帖,但,如今有了!” 说着,竟从身着的盖帽长袍怀内取出一道血红色的贴,只见帖上真的以遒劲潇洒小篆写着三个小字,英雄帖! 萨恩克喜出望外,愣愣问: “这真的是英雄帖?你是如何得来的?” 李谡露出一个顽皮笑容,俏丽粉脸上浮现出两个迷人酒窝,道: “是刚才从那吴迈远身上借来的!” 萨恩克方才明白,原来李谡趁着吴迈远高谈阔论时,巧施妙手,想不到她双目受伤,身手仍不逊平时,他不由道: “龙姑娘,我们虽已有了英雄帖,但那吴迈远岂非没有贴了?这样做似乎有点……” 萨恩克话犹未完,李谡又一笑道: “诶,你这呆子!” “朱公子大可放心!你也听见那吴迈远适才的雄图大愿了?这个武林,已经太多人想称霸武林了,少了他,武林也许又少了许多纷争,我们就当是为武林干点好事吧!” 不错!李谡此言说得对极了! 这个武林,已经有太多像邪神等人那样野心勃勃的人物,她也只不过是为未来的武林,先除一害罢了,更何况,江湖险恶,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儿呢,万一刀剑无眼,吴迈远指不定血洒百晓庄,悔不当初… 可是,纵然已有英雄帖在手,李谡却遂地记起一件事,道: “朱公子,一日后我们一到江南,记着先到市集一逛!” “哦?为何如此?” 李谡又是一笑,道: “我俩可别忘了,那吴迈远说到话,除了英雄帖,我们还要先买一口棺材!” 是的!适才吴迈远说过:没有英雄帖又无棺材,就没有资格进入百晓庄,为免不得其门而入,白走一趟,错过这等武林盛会,二人真的必须先买一口棺材! 乍闻此语,萨恩克差点便“会心”笑了起来! 可惜他不敢在李谡面前放声大笑,害怕她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日之后。 萨恩克与李谡终于来至江南。 好一个江南!与李谡长居的蜀山及西域,直如两个世界,两个模样! 江南仿佛没有冬天,适逢严冬刚过,春分刚至,非但百花齐放,在江畔争妍斗丽,每当夕阳西下,映照平缓的江水之上,那荡漾在江面上的粼粼波光,甚至比百花更为灿烂,更为醉人! 真是可惜如此良辰美景,暂时失明的李谡也无缘欣赏。 只是人的眼睛,有时候总为看得见的东西而目迷五色,反而忽略了一些人眼看不见的事情。 譬如人的心。 在过去八天八夜的结伴同行,可能因为李谡暂时无法视物,因此,她更能看清萨恩克这脆弱敏感的心。 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该怎么说呢?譬如说,每一回李谡与萨恩克在客栈用膳之时,萨恩克虽仍与李谡保持距离,但总会为眼睛不大灵光的李谡,一根一根的挑去细如绵针的鱼刺,以免她会骨鲠在喉,真是细心体贴… 又譬如,每经过一个小村,萨恩克无论如何心急赶往江南,也必会稍为驻足,向村民们打听当地有否名医,可以令李谡的双目尽快复元。 可惜,如此善良体贴的一个男人,李谡竟一直无缘看清他的庐山真貌,也看不见他脸上的温柔,而就在今夜,她更可能要与这个“朱少秋“分别…… 全因今夜,她与萨恩克极可能会找出宫傲藏身之处,顺带宰了他,在李谡心中以后自然再不用一起结伴上路! 今夜,正是百晓庄“英雄大会”之夜… 英雄大会,李谡参加过很多次了,只是大都在正午,百晓庄晚上开如此盛会,也可能与江南的迷人夜景有关… 天色渐暗,夜幕虽犹未降临,黄昏却已将尽。 在江南最繁华热闹的扬州一条大街尽头,有一座宏伟壮丽的庄园,单是朱红高墙已长逾百丈。这座宏伟庄园已屹立在此地一百多年,冷眼看尽江南几许变迁风雨,多少春秋岁月;这座大宅,正是曾经江湖中无人不识的百晓庄! 然而,这座自百晓生死后,寂寞了几近数十年的山庄,于这个黄昏,门前却是张灯结彩,人头攒动,敲锣打鼓,群雄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第771章:百晓庄 究竟,本来一派庄严的百晓庄,何以竟会在今日刻意广邀群豪,重出江湖,更要每派掌门带口棺材作礼?其第十一代庄主的脑海之内,到底在盘算着些什么? 是否,今夜的英雄大会,是一个令人震惊的阴谋? 当夕阳将尽未尽之时,萨恩克已扛着一口棺材,与李谡混进群雄当中,成功凭自老吴那里顺手牵羊来的英雄帖,进入了这个闻名已久的百晓庄。 未入百晓庄,李谡已觉此庄异常宏伟,一入百晓庄,更觉此庄名不虚传! 缘于在此庄的每一角落,皆有数不清的木架依墙林立,木架之上,更整齐放着无数卷席,卷席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百晓庄历代收集的武林秘辛,少说也有数万卷之多,直如一个茫茫书海。 难怪当年百晓生能人如其名,百晓驰名于世,一个人若能阅遍这数万卷书,那又何止百晓?甚至从中获得绝世神功、埋藏宝藏等等,任何事情也难他不倒! 而此刻在百晓庄庭园之内,已放置着数十口棺材,敢情是各派掌门入庄后留在院子内,而且这里颇为空旷,荫森森的情景之诡异,一时蔚为奇观,更叫胆小怕事鼠辈毛骨悚然。 萨恩克也不细想,先放下肩上的棺材,接着便与东张西望的李谡踏进厅堂。 只见巨大的厅堂之上,早已筵开数十,坐满数十派从各地赶至的掌门精英,李谡与萨恩克,亦被百晓庄的家丁安排坐于其中一桌之中。 只是二人甫一坐下,同桌的竟有一个高瘦汉子霍地一站而起,指着李谡与萨恩克破口大骂道: “他妈的!怎么如今武林如此人材不继,良莠不齐?连瞎的和没脸见人的胡孩儿,都可出席英雄大会?更安排与我们崆峒派同坐一桌?”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堂堂大唐安阳公主,蜀山剑宗掌门李谡,竟被人误会是个籍籍无名的瞎子,实难他如斯这般想,李谡为了掩藏身份,除了以内力改变自己的容貌外,还穿着件长袍,将她曼妙火辣的身材遮挡得严严实实… 而萨恩克由于迥异与唐人的面容,在入庄后将身穿盖帽袍子的帽沿垂得更低,致令无人能看清他的面目,胡人在大唐低位之低,窥见一斑… 这个蓦然破口大骂的汉子,正是的崆峒派掌门孙阳建。坐于其畔的,则是其师弟鲍国安。 鲍国安亦满脸鄙视的扫了李谡二人一眼,附和道: “师兄说的对!我们崆峒派,少说也是江湖五十大门派之一,与这些瞎子和这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胡人同坐一桌,简直有失身份!” 哎,又是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小把戏… 孙阳建见其师弟附和,愈说愈意气风发: “不错!以我们崆峒派在江湖历史之悠久,也只得少林与纯阳宫与我们同席!” 说时又瞪了李谡及萨恩克一眼,骄横跋扈地道: “喂!你俩听见没有?还不快滚到别桌去!别再在此丢我们的脸!” 天底下竟有如此横蛮恶人,李谡听罢也不禁失笑。 她与萨恩克只是持着吴迈远的英雄帖而来,为免被人识破,本不欲多生事端,但这孙阳建实在盛气凌人,李谡只得道: “这位崆峒派的掌门,我俩实无意冒犯,只是你要我二人坐到别桌去,但环顾此厅堂,已是座无虚设,在下实不知该坐到何处。” “既然你们崆峒派羞与我俩为伍,不若,你们就坐到别处去吧!” 如今的崆峒派并非后世鼎鼎大名的那个,在此门派所在的陇西,势力最强的仍是苍云派!而且崆峒派还是苍云的附属势力之一,得意个屁啊! 李谡此言一出,本已骄横无比的孙阳建自觉在群雄面前落了面子,登时火上加油,怒不可遏,咒骂道: “他妈的!你这瞎婆子不要命了?快给老子滚开!” 暴喝声中,已一掌朝李谡面门疾掴过去! 唯就在他蒲扇般的大掌快要掌掴中李谡之际,蓦地“噗”的一声…… 李谡脸上竟安然无恙,但孙阳建的左脸之上,赫然多了一个殷红纤巧脚印,就如同一个以腿留下的耳光,异常瞩目。 而这记耳光,更扫得孙阳建金星直冒,门牙也掉了下来两颗,人更被硬生震后数步,闪电如无影的出手,不!是出脚! 场中其余数十派掌门,居然无一人能看个清楚,到底孙阳建的脸门是如何给人一脚飞踹的!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极可能是李谡所出的腿,却又见她仍安然坐在原位,纹丝不动,似根本从没动过半分半毫,那,她到底是何时,又是如何出腿的? 其实,适才的一腿,真的是李谡所为,此人甚至于她不屑出手,若不是为了掩藏身份,她连腿都可以不出,抬抬手指,射出一道凌厉无匹的无形剑气,便会叫此人命丧黄泉,饮恨而终。 至于场中数十派的掌门看不见李谡出腿,只因李谡的身形比声音还快,而今到会的所有掌门虽多,看似热闹,压根就是一些二、三流,修为却实在寻常,撑死天道境界;故以他们的资质,根本无法以肉眼捕捉高他们足足两个大境界,金丹期李谡比声音更快的腿! 这一腿虽中的离奇,但一旁的鲍国安此时已戟指为剑,从李谡左方攻至,疾插她的咽喉! 连崆峒派的掌门孙阳建也要中腿,鲍国安这样一个溜须拍马的草包,李谡纵无法视物,也不用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其打发,然而,李谡真的不用费半分吹灰之力! 只因她犹未出手,忽地“辟拍”两声,鲍国安的脸上竟已被人重重刮了两记耳光,倒飞开去! 同样是快如无影的出手!同样也是场中群雄无法辨清是谁出手!这两记耳光,却并非李谡所为,而是…… 李谡忽地想起一个人可以有这样快的出手,她悄然问身畔的萨恩克: “朱公子,是你?” 纵然李谡无法瞥见萨恩克此刻的表情,但萨恩克并没回答。 他不答,亦即默认! 李谡相当讶异,缘于她纵然早已感到萨恩克武艺不弱,但他的出手,竟然也能和李谡一样,令场中群雄无法捉摸,那他的出手之快,估计也不会比声音慢上多少…… 而萨恩克出手能如斯快如无影,也许全因他这段时间将血魔传授给他的数百年功力及邪血魔功融会贯通,每日皆要勤修苦练之故,他要赶上李谡,要配得上她! 邪血魔功,本来便是要邪、狠、绝、快,魔门武功都有一个共通点,快!修炼快,出手快!如今,萨恩克其实已有仙境初期的实力,只是他为人低调,未曾张扬而已,倘若李谡晓得,必然大吃一惊,这仙境还真成了大路货! 正副掌门连中两元,同桌的七、八名崆峒派弟子也大吃一惊,此时孙阳建和鲍国安在群雄面前出了丑,颜面尽失,以后还怎出来混! 当下亦已重整旗鼓而上,向众弟子喝令: “大家亮兵刃上吧!今日非要宰掉这二人不可!” 第772章:技惊四座 一声号令,霎时“铮铮”连声,孙阳建二人和众弟子已一同拔剑,更向李谡疾刺而上! 刹那间,剑光森寒,劲风飕飕,漫天剑影罩着李谡狠辣刺下,李谡却是心中失笑! 用剑!崆峒派的人居然在她这个剑道大行家面前班门弄斧! “哗…” 众人乍见崆峒派竟然以多欺少,纷纷呼喝起来,他们更多的则是冷眼旁观,要瞧李谡给这群人刺成刺猬… 惟李谡却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见她好整以暇一笑,依旧一动不动,接着,突听“当”然之声迭响…… 孙阳建及其门下合共十柄利剑,赫然被人齐柄震断! 十剑齐断,当真非同小可!缘于若有人仅以血肉掌腿,便能硬生生连环震断十剑,其劲力之强横,可说世上无双!而这一腿能在众人看不见之下连环断剑,腿出之快,亦更胜适才扫在孙阳剑脸上的腿印! 不问而知,这一腿,也是李谡的杰作! 一腿技惊四座,场中群雄当场为之鸦雀无声! 众人本欲在今儿以武论英雄,以求能得胜获取百晓庄丰厚奖品,但触目所见,世上竟有他们无法捕捉的腿影,高下立见,场中数十掌门还有何胜券可言? 甚至适才咄咄逼人的孙阳建等人,此刻亦呆若木鸡,不敢妄动,噤若寒蝉! 而李谡这一腿的精彩,亦教一旁的萨恩克微感意外! 他原以为李谡重创在柳霸天的狠招下,受伤匪浅,加之李谡刻意隐藏了实力,修为也许受损,他那会想到,李谡与柳霸天硬拼时伤了双目,并非全因不敌,而是她为保那无辜艇家而一时大意所致,实在非战之罪! 霎时之间,整个百晓庄偌大的厅堂,顿呈一片死寂,为李谡这一腿而死寂! 然而就在此时,内堂倏地传来连串“啪啪”掌声,打破这教人窒息的死寂,随着掌声,更传来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道: “好!好绝世的一腿!” “众人只知蜀山掌门李果儿的万剑归宗独步武林,剑倾天下,与李掌门的寒冰掌、幻阳指并称三绝,却不知李掌门曾经的腿法,水挪移也快如清风,劲如雷霆,世上无人能及,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声音,听来竟是一个年轻女子!李谡闻言,纵然无法视物,亦不期然回头,而萨恩克及场中群雄的目光,亦尽皆落在声音源自的内堂之上! 只见语声方歇,一条婀娜倩影已自内堂缓缓步出,身后还跟着十数名婢仆,排场倒真不小。 唯瞧真一点,众人当场眼前一亮,这条倩影,竟是一名年华十八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非但长得漂亮动人,一张脸更艳若桃李,娇嫩欲滴,身若无骨,摇曳生姿,且一双眸子不独泛漾着一股悠然自信,眼中的慧黠,更如同一眼便能看透人心一般,令人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犹甚那绚丽粉色长裙下的丰隆高耸酥胸微露,人影杳然,直叫人呼吸欲窒,撩人心弦… 这样一个又娇又嫩的大美人,直教场中所有男子汉看得瞪眸不转,而众人乍闻此少女道破李谡身份,更是异常震惊!众人那里想到,这个瞎女人,竟是名震江湖,艳压天下女子的安阳公主李果儿! 而萨恩克骤见这美貌少女,头随即垂得更低,低得帽子已完全掩盖了他那张迥异唐人的脸。 正如崆峒派那个孙阳建早前戏言,他这胡人,真的没脸见人,毕竟,大唐目下仍是世界第一强盛帝国,唐人自然而然有着极强的优越感,瞧不起胡人,甚至有的地方出现贩卖胡人奴隶的现象,与牛羊无异… 眼前少女尽管美得惊人,李谡却未有被惊艳到,只因她压根无法看见,即使能够看见,李谡也并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种人,用她的话来说:再美,还能美得过天下第一美女的我? 对于变身后自己的美貌、身段、肌肤等等,她有着强烈自信,更且出身非凡,乃是皇族血统,根本不屑去与其它女人相比… 遂她笑道: “好眼力!姑娘能一眼看出我使得是水挪移,见识之渊博实在令人佩服!敢问姑娘,与百晓生是何关系?” 那少女慧黠一笑,答道:“我姓颜,单字一个梅。” “百晓生是我的先祖,而我,正是百晓庄……” “新上任的少庄主。” 什么?这个年方十八的靓丽少女,竟然就是百晓庄的新少庄主? 想不到百晓庄传到这一代,已是后继无人,最后由此女掌权? 而这个唤作颜梅的少女,她的姓,亦真的是百晓生的颜神君的姓。 百晓生只是其外号,他原姓颜,且师傅乃是一代奇人诸葛亮的后人,诸葛宝强! 群雄本已为这个颜梅的美貌而目瞪口呆,如今得悉她是广邀他们赴会的百晓庄主,更是瞠目结舌,孙阳建今晚给李谡扫了面子,又自颜梅口中得知李谡的真实身份,再想找回颜面已经困难重重,更一阵后怕,眼睛一转,心下疾忖: “妈的,我倒说这人武功奇高,原来是蜀山掌门,不行,老子不能在群雄面前示弱,要不然崆峒派再难在江湖立足…” 一念忖至,一肚子坏水的孙阳建又搞起转移视线,遂趁大家惊艳于颜梅女色之上,突然又抢先跳出来,道: “你这黄毛丫头,竟是百晓庄主?就是你要我们每派带一口棺材,给你作为见面礼的?你到底要这么多的棺材来干啥?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颜梅嫣然一笑,笑容中竟闪过一丝狡狯之色,道: “我一个女孩儿家,怎么睡得了这么多的棺材?你们放心!这些棺材当然会有用武之地,只是,暂仍不是让你们知道的时候!” 说着又回望李谡,又看了萨恩克一眼,道: “李掌门,颜梅虽广发英雄帖,但也并非邀及整个武林,仅发贴给数十门派,记忆所及,并未有邀请蜀山剑宗前来赴会,李掌门今日竟会持贴与令夫不请自来,实在教心佩服佩服!” 啊?她竟误以为与李谡同来的萨恩克,是她的丈夫? 萨恩克闻言登时心头一动,体内压抑的痴情又要涌现出来,更是又惊又喜,又怕又怒,五味杂陈,复杂得很… 而李谡,纵是脸皮已经厚到一定程度,也即时涨红了脸,道: “颜姑娘误会了!这位朱工资并非我的……” 话刚出口,忽醒觉自己如此急于否认与萨恩克的关系,不知会否令一旁的萨恩克在人前难堪,于是随即住口。 颜梅眼珠一转,似无惧李谡,故意有心与她抬杠,又道: “哦?安阳公主是否想说,这位朱公子并不是你的情郎?那他到底又是公主的什么人?” 第773章:颜梅 这个颜梅真是句句逼人,讲话也说得阴阳怪气,处处针对李谡。犹着重强调“安阳公主”与“情郎”二词,在场群雄无不会意冷笑… 为何群雄有如此神情?缘于大唐公主无疑声名狼藉,哪位公主除了驸马没几个相好的?这个叫颜梅的小屁孩换着方在诋毁李谡呢! 李谡武功纵然利害,一张嘴却难以招架,一时间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也不屑与这青涩小娘皮见识,跌份儿,惟心中冷笑: “好一张伶牙俐齿小嘴,不管了,懒得理你。” 场面霎时变得冷清,颜梅更得意瞥了一眼易容过后的李谡,这眼神贱中带着挑衅,挑衅中又蕴含诡异,只叫李谡活吞了只苍蝇,令她作呕,在诸多不善、充满鄙夷的眼神中有些下不来台,这就是打脸啊!幸而一直不语的萨恩克,此时却突然插嘴道: “我,并不是李掌门的什么人,我只是与她结伴前来,参加英雄大会!” 颜梅会意笑道: “原来如此!原来李掌门与这位朱公子,皆有心染指武林卷史?那好吧!” “纵然李掌门并不在本庄邀请之列,但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李掌门与朱公子已不请自来,今日大可与座上各大掌门以武论英雄,看谁有资格独得本庄的武林卷史,得到藏宝图及其中埋藏的龙元,还有隋炀帝宝藏!” 一语至此,颜梅忽地拊掌一拍,身后其中一名婢仆立时恭敬奉上一个长约三尺的锦盒,颜梅此时又飞抛媚眼,大肆勾人,笑着朗声道: “各位!载着所有秘密的那本武林卷史总纲,就放于这个锦盒之中!我们百晓庄绝对言出便行,今日只要谁能技压群雄,谁就可得到盒中之秘!” “适才李掌门已一招败尽崆峒派,请问各大掌门,还有谁要与李掌门一较高下?” 还有谁要和李谡一较高下?这小娘皮居然又给李谡下个套… 只是结局与颜梅预期有异,但见场中数十掌门闻言,尽皆微微垂首,只因李谡刚才一招之威,他们连看也无法看个清楚,试问又如何能与李谡一较高下? 况且李谡成名已久足足三十余年,陆危楼、渡法、公孙盈等等一干硬茬儿。 武林人士,大都好勇斗狠,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其他都是渣渣,花花轿子众人抬,若是同道碰面必然相互吹捧,名气自然而然水涨船高,其实在内心深处尽皆知晓几斤几两,对敌李谡,无疑是找死! 总尔一句概括,真材实料少,吹牛拍马倒是一大把! 霎时鸦雀无声,无人愿意挑战李谡,看来,那卷武林卷史,已是李谡囊中之物! 然而整个厅堂,此时其实还有一个人,正在考虑自己应否与李谡一较高下,萨恩克! 他其实纠结要不要同李谡比试一番,检验一下这段时间修炼成果,在剑宗,李焱、李鑫并不与他比斗,由于没个对手,也不晓得进步多少…… 而纵观全场,萨恩克亦是如今唯一一个有实力一战李谡的人! 但尽管他痴情,却还没傻,知道实力与名气的重要性,倘若在群雄面前能与李谡过招,明天一早他的大名必将远扬,所谓一战成名,不正是说得此情况吗? 败是必然,依他看来,纵然一败,李谡也必会手下留情,不伤她性命,更可趁机扬名天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惟感情上他又不愿意战李谡,名与利,情与爱,反复纠缠,故在这刹那之间,他的心恍似闪过万千念头,一直在暗暗挣扎…… 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然而,也不知是否命中注定,萨恩克与李谡绝不会倒戈一战! 因为,就在萨恩克百般犹豫之间,他忽地不用再犹豫了! 正当此时,门外忽地传来一个冷酷无比的汉子声音,道: “嘿!统统都是没用的庸才,竟无人敢一战蜀山剑宗的臭娘们!” “既然李果儿可以不请自来,今日老子也可不请自来,争夺那卷武林卷史!” 语声方毕,一条快绝身影已如一道霹雳雷霆,劈破大门而入,一道寒光,更直取厅堂之上的李谡! 快!劲!狠!只有这三个字才足以形容这道寒光!众人还未瞧清来者是谁,已见这道寒光竟是一柄长逾六尺的奇形大刀,而这柄奇形大刀更已劈至李谡面前咫尺! 变生肘腋!但无法视物的李谡仍临危不断,凭声辨位,竟仍能掌出如电,一招寒冰掌的“雪凝见拙”,便已及时扫中来刀刀身,将这雷霆一刀扫开! 但来人爪力惊人,大刀虽被李谡重掌扫开,另一手反手一抓,便已紧扣李谡的手腕,李谡一时间竟抽掌不得! 而更教场中众人,甚至李谡始料不及的是,来的,原来并不是一个人! 赫又听“轰隆”一声巨响!只见百晓庄厅堂的地面霍地破开,七条身影竟同时破土而出,七柄大刀,已从后朝李谡背门疾劈! 好缜密的一击!来人第一刀原来只为紧制李谡的身体,好让后来的七人向李谡施予最致命的一击,而李谡此刻一手被制,手上又苦无寸刃,要抵挡身后穷凶极恶的七柄大刀又谈何容易? 不!她当然是故意的!因为她要证明一件事… 就在犹未知李谡可有办法自救之际,场中有一个人,在一时情急之下,竟已不顾一切出手! 那是一个本在挣扎着应否一战李谡的人,萨恩克! “李掌门,小心!” 一声小心,萨恩克乍见来人敢对李谡痛下杀手,虽不知武功早就臻神至圣的李谡不还手,却无暇细想,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抽出了他下山时方才打造好的独家神锋,大宝剑!为李谡劈出了他自习剑以来,从未真正用以对敌的惊世一剑…… 蜀山剑法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剑绝七横。 霎时金光一闪,夺人心魄!而这道金光一闪过后,竟未有传出萨恩克的剑为李谡挡着七柄大刀的金铁交击之声! 啊?难道萨恩克这一剑落空了? 他救不了李谡? 不!真相却是,他这情急一刀的威力,简直已超出他这个用剑者的意料之外! 只因剑绝七横,本来便是普天下最断情绝义,残酷无道的剑! 剑绝,剑绝,自然要绝情、殒命,此招一出,誓必饮血方归! 只见萨恩克所用的金色大宝剑“赤魂”,此刻竟染满了血,而这些血,却是来自刚才从后偷袭李谡的七人身上,全由于…… 他们七条握刀的臂膀,赫然已被萨恩克一剑尽断! 天!萨恩克也万料不到,李宗吾传给她的剑法竟是如此霸烈凶残! 而李谡更做梦也没料到,萨恩克的用剑修为,实可与她早年一争长短! 一剑既出,技惊四座! 顷刻之间,场中所有人皆为萨恩克的绝世剑法而无限震惊!只有一个人,却仍流露一丝饶有深意的微笑,似是一切早在其意料之中…… 第774章:震惊 颜梅! 到底,这个百晓庄的新少庄主颜梅,何以要广邀群雄赴会,背后又有何莫测动机? 而那个突然杀进百晓庄的神秘来人,又是何方神圣? 看来今夜的英雄大会,还有更意想不到的事,将要发生…… 不错!今夜的英雄大会,真的可能还有更意想不到的事会发生,只因为,此刻在扬州市集其中一条大街之上,亦出现了一个意料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柳霸天。 却原来,柳霸天一直穷追李谡不舍,终于也追至江南,可惜近几日来,他已无法感应到李谡身上散发的独特剑气与元气,高手本就对这些东西极为敏锐,唯就在适才刹那… 李谡出手使用了寒冰真气,其实这点微不足道的元气使用也无关痛痒,奈何,萨恩克为“救”李谡,情急之下竟然使出了凌厉无匹的蜀山七绝剑法! 剑绝七横一经催动,在市集中街道上遛弯儿的柳霸天已立时知道他俩所在! 但见柳霸天神色大喜,癫狂的仰天大笑道: “呵呵!李果儿,真是天助老子!你以为真的可以逃过你老子的耳目?不要忘了,那晚为成型的归元剑气里包含你毕生剑道所学精华,老子作为你的对手!只要你体内仍存有这些剑气,归元剑气一天未及大成,你今生难逃老子掌心!你的一生,早已注定最后要和我决一死战!” “你,绝对逃不了!” “吼!” 又是一声仰天狂吼,柳霸天这一吼,竟将街道两边的楼房震个簌簌欲裂,更有一座楼房即时应声崩塌,内里惨叫连天,可见当年独霸天下的柳霸天何等狂傲、神武… 他此举无疑是在提升气势,他要叫李谡感受到这份逼压感,叫她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 而在狂吼声中,他的人,更如一柄惊世怒刀,朝百晓庄的方向狂奔而去,好狂的一个人,好怒好霸的一柄刀。 实在无法想像,当这柄惊世狂刀,若真的在百晓庄找着李谡之时…… 会发生怎样的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柳霸天直向百晓庄狂奔之际,在街头远处一个山岗之上,正有一个人,将他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这是一个须髯皆已如雪般白,不知已有多老的慈祥老者,他的身后还有一名双鬓斑白的中年。 那中年也看着柳霸天如狂兽一般远去,刚毅的脸上流露一丝担忧,道: “好可怕的人呀!师父,若真的给他找到李果儿的话,实在不堪设想啊……” 老者笑了一笑,答: “可怕?这个人其实一点也不可怕。他,反而是一个最可怜的人。” 那中年奇道: “师傅,你为什么这样说?他有什么可怜?” 那老者摇头轻叹道: “他可怜,只因他太可怕,他没有人的七情六欲,绝情绝义,你说,他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怕?” 一连串的可怜、可怕,中年登时听得头昏脑胀,愈听愈是糊涂,不禁道: “师傅,我也分不清他是可怜抑或是可怕了。” “不用管他了,咱们还是接下来慢慢看戏吧,哈哈。” 说罢,老者缓缓转身离去,中年皱了皱眉,蓦然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中… 繁华的扬州街头上人头攒动,行人如鲫,但再热闹,也比不上百晓庄… 萨恩克真的做梦也没想过,他为助李谡而情急下劈出的这一剑,剑绝七横,杀伤力竟是如斯严重可怖。 那七名从地下破出偷袭李谡背门的神秘刀客,在其剑光闪烁之间,赫然已悉数断臂倒地,血洒当场。 而仍握在萨恩克手中的惊魂剑,非但染满了七人的血,在剑绝七横的火热罡劲催逼下,更即时被蒸腾为丝丝血雾飘散,沙的一声,片刻滴血无存! 好一招剑绝七横,好残暴无情的蜀山剑宗杀戮之招! 剑绝七横乃是蜀山剑宗独门必杀招,七绝剑法中的第一招! 这一招,也仅是剑宗“剑绝七横”的其中一绝,亦非七绝剑中最无情最霸道的一剑。 故若萨恩克所使的是剑宗七绝中最可怕的剑,也不知杀伤力将会到何等惊人境界? 李谡此刻虽无法视物,唯从那七名神秘刀客发出的凄厉惨叫,以及凭声辨招,还有满堂弥漫着的炙热血雾,也知道萨恩克出剑之霸烈。她一直也暗暗感到萨恩克的修为不弱,却不虞向来七情内敛,语调平淡的她,剑法竟可怕狂烈至此,一时间也感惑然: “朱公子,你……” 李谡惑然是因为她本就剑道高手,阅遍天下奇招,却一时半会不知萨恩克所用哪门哪派招式,故颇感兴趣… 萨恩克呆呆看着自己手中的惊魂剑,一颗心直向下沉,手心更在冒着冷汗。 他至此方才彻底明白,表面和善的李宗吾那颗为剑痴狂的心,是如何决绝冷酷,如何匪夷所思地可怕! 缘于李宗吾传授七绝剑之时,除了欲一看剑绝七情由萨恩克习练的成果外,更望有朝一日,待萨恩克剑道大成之时,能否与李谡的天山剑法一决高下,看看谁的剑绝七情,才是举世最绝最强… 这也是蜀山剑宗与天山剑派的无声对抗! 但单是剑绝七横,已是如斯惊世霸道,那日后若萨恩克倘若有机会与李谡互相以最强的剑法决战之时,岂非便是他们真正剑终情断,其中一个必死之时? 李宗吾此番部署,其实是早已准备和李谡剑决而亡? 然而,萨恩克此刻的震惊,还不及堂内数十派群雄的震惊! 他们怎会料到,这个一直披着盖帽长袍、静静坐于李谡身畔、垂着头恍似没脸见人的胡人汉子,不动则已,一动竟翻起连串腥风血浪。 他所使的剑法,群雄中更无人能看出来历,霎时之间,众人心中只升起连串疑问…… 这个剑法如魔似邪的胡人,到底出自何门何派?所使的又是何方绝世剑法? 他,到底是谁? 只是,群雄心头这股震惊仅维持了刹那,不消片刻,已被另一股震惊盖过! 第775章:扬州八怪 就在众人稍一定神,朝倒在地上那七名神秘刀客,还有那个率先以大刀扑击李谡的大汉脸上一瞥之时,所有人尽皆露出极度恐惧之色,就俨如瞥见地狱罗刹一般,当中更有人情不自禁脱声惊呼: “啊?来的原来是扬州八怪?” “毒阎罗的扬州八怪?” 扬州八怪? 果然!只见那七名伤重倒地的神秘刀手,以及那个手持刀大率先扑击李谡的大汉,尽皆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个个丑得出奇! 而他们之丑,更非一般天生之丑,每人脸上的发肤,竟像给一些毒液侵蚀至溃不成脸,直如地狱里跑出来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而那个手执大刀的汉子,正是八怪之首,潘本山,此际见群雄无不惊惧,纵然其余七人经已倒地,还异常强悍地冷笑道: “嘿!你们既知道我们是‘毒阎罗’的人,便该明白百晓生那卷武林卷史,今日已非我们莫属!这个世上,还没有我们掌门得不到的东西!” 却原来,场中数十派群雄之所有惊惧,非因眼前这扬州八怪,而是派这八怪前来的人,葵阴派的门主,毒阎罗! 全由于百晓生倘仍在世,若给他再选一次最令当今武林十大奇人、高手,那“毒阎罗”必能占一席位! 毒阎罗,顾名思义,是近三十年毒遍天下无敌手的用毒至尊,比五毒教的圣女魔刹罗更厉害百倍!所用之毒,除他一人之外无人能解,江湖更有一句关于他的恐怖流传,曰: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 可知毒阎罗如何毒,如何恐怖,令江湖群雄讳莫如深,更闻风丧胆! 据闻这个毒阎罗,原出于用毒世家,故自小已沉迷毒海,早在十二岁之年,更曾为证明自己用毒已妙绝巅毫,不惜毒死也是用毒高手的老父,还毒死其母及其兄弟姊妹,毒死全家,可知他不但出手成毒,心,亦毒如蛇蝎! 而他最轰动武林的一件大事,便是为打击他的一个死敌,不惜在其死敌所居的衡水河下毒,最后非但将其死敌全家毒死,还毒死了衡水河两岸数千无辜百姓,简直视人命为草芥。 甚至追随他的门下,亦尽皆中了他的致命奇毒,终其一生亦须像狗般忠心不移,如有背叛师门者,一律“毒发无赦”! 如此一个心毒手毒的武林毒王,本是人人得而诛之,只是葵阴派这至毒门派位处扬州一隐蔽山谷之中,四周布满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毒草邪花,占尽地利,恐怕武林正道尚未直捣葵阴老巢,便已真的命丧黄泉! 因此,武林同道尽管对毒阎罗深恶痛绝,亦叹一句无可奈何,甚至已在江南纵横的十二连环坞、漕帮等等大势力,暂时亦按兵不动,矛头尚未有贸然指向毒阎罗。 然而,毒阎罗虽已毒名远播,不知何故,近十年却已极少于武林中露面,且每次现身,尽皆在夜阑人静之夜,行踪极为神秘。 想不到,久未露面的他,竟亦对百晓庄此番英雄大会有染指之心,今夜更差遣其座下的扬州八怪前来争夺百晓生那卷武林历史,他何以也要得到这些东西? 抑或是他也正在找十二连环坞总瓢把子的宫傲?难道,在葵阴派中称王称帝的他,亦有什么不可告人,自己难以达成的事? 乍闻扬州八怪是受命于毒阎罗而来,场中数十派群雄固然震惊,惟一旁的百晓庄新少庄主颜梅,此时脸上反流露一丝诡异笑容,故意提高嗓门道: “呵呵,原来鼎鼎大名的毒阎罗也想一看敝庄的武林卷史?可惜可惜!可惜毒掌门尽管毒震武林,但今夜我们百晓庄内高手云集,合这里数十派掌门之力,难道还斗不过一个毒阎罗不成?只怕毒掌门今夜要空手而回了……” 颜梅此言一出,场中数十派掌门心中不禁齐齐叫苦! 他们实在不想招惹毒阎罗,免得此后毒患无穷,却不料颜梅这个小娘皮竟刻意出言从中挑衅双方冲突,也不知她有何居心,众人正欲搭话否认,谁知此时扬州八怪之首的潘本山已奸笑道: “嘿!颜庄主此言差矣!你以为合这里数十派之力,便能胜过我们掌门?你们可知道,我们掌门对那卷武林卷史已志在必得,为防万一,更已为今夜之事早有准备?” 乍闻“早有准备”四字,堂上众人不禁心中一惊,暗感不妙,当中有人纳闷问: “毒阎罗已早有准备?那,他到底准备了些什么?” 潘本山又冷冷一笑,饶有深意地答: “这还用问?我家主人最拿手的便是用毒;他,早已在你们今夜所喝的酒水中,下了他最毒的……” “断肠散!” 隆!直如晴天霹雳!场中所有群雄闻言,尽皆瞠目结舌! 众人更随即暗运内气,察看自己五内,谁知不运犹可,一运之下,只觉一股火热剧痛已自五脏六腑渗透而出,顷刻毒运全身,所有人骤觉身子一阵麻软,霎时噗噗之声迭响,群雄赫已统统跌坐地上。 变生肘腋!万料不到,毒阎罗的人还没现身,他的毒却已令数十派掌门毒发倒地! 这数十派掌门在江湖的仇家不少,平素用膳进酒皆异常小心,却仍对毒阎罗的毫无所觉,可见其毒如何无色无臭,无形无味! 幸而李谡及萨恩克到步稍迟,且因与崆峒派孙阳建等人有所纠缠而未尝任何酒水,故并未因而中毒,而十八岁的颜梅,与其一众家丁、婢仆亦安然无恙。 只是场内数十派群雄既已毒发而倒,毒阎罗显然已占尽上风,其排头兵长着猪腰子脸的潘本山此时又道: “看见了吧?我早说过,我们掌门要得到什么,便会得到什么!这个世上,还没有我们掌门得不到的东西……” 潘本山话未说完,蓦听“飒”的一声,一道劲风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刮至其前,噗的一声,其咽喉更被人反手一扣,而能够以此电光火石间制其咽喉的,正是李谡! 只因场中群雄尽皆中毒,李谡虽然与这群人没啥关系,不过好歹逾百人命,她已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虞,她也能博取这些墙头草的好感,这些脓包武功不济,吹牛逼的本事她可望尘莫及,届时名气必然远扬,一举两得之事! 但见她扣着盘本山咽喉的手逐渐收紧,目如鹰隼般锐利逼视着潘本山,一字一字地问: “解药在哪?” 咽喉被制,潘本山却仍敢冷笑,道: “素闻安阳公主仁义为怀,但李果儿啊李果儿!即使你要救这一干酒囊饭袋,今夜亦决计救不了,因为……” 第776章:武林卷史 “我,根本没有解药!” 不错!江湖盛传,毒阎罗所下的毒,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人能解!故即使李谡如今潘本山在胁,也绝没可能得到解药以救群雄! 更何况,群雄所中的断肠散一旦发作,也发作得极快,即使真的有解药,亦已来不及了…… 霍地,突又闻场中群雄惨叫连天,众人嘴里赫地狂喷黑血,两眼一翻,竟统统就这样气绝而亡! 好毒的断肠散,无论众人功力深浅如何,无论众人如何竟尽最后一分力,欲暂缓毒发之势,却仍旧徒劳无功,最后也难逃毒发而亡,刹那间,整间屋子人命如草芥,“咚咚”声跌宕起伏,不绝于耳,群雄身如败絮倒下一大片,喷出的毒血更腥臭难闻,仿若阿修罗地狱… 而那个十八岁的颜梅见状,竟没有半丝怜悯之心,反而拍掌大笑,道: “呵呵!死得好死得好!也不枉我要他们每派送一口棺材来!我早说过,我一个女孩儿家,怎睡得了这么多的棺材?这数十口棺材总算派上用场!” 势难料到,一个十八岁女孩竟说出这样的话! 李谡与萨恩克闻言齐齐一愣,而潘本山更乘李谡一愣之间,霍地暴拳轰出,一把已将李谡紧扣其咽喉的手轰开,紧接着身形一转,已反向堂上其中一名稚婢扑去! 但何以潘本山要扑向一个稚婢? 只因这个婢仆手中,正捧着盛载那卷武林卷史的锦盒! 而潘本山既已受命争夺这卷武林卷史,今夜亦绝不能空手而回,否则毒阎罗亦决不会放过他,以及他全家老小,九死无生! 赫听噗的一声!天道境界的潘本山不费吹灰之力,竟已将那锦盒夺到手中,他不由一笑道: “嘿!这卷武林卷史,终于也给我弄到手了!就让我潘本山看看,你这卷武林卷史有何惊人精彩之处,竟能令我们掌门不惜与数十门派结上梁子?” 笑语声中,潘本山手中一抖,锦盒应劲而开,唯锦盒一开,潘本山脸上的笑容亦随之消失,全因为… 锦盒之内,那有什么武林卷史? 这个锦盒竟是空的! 天!赫见此情此景,潘本山当场脸如死灰,横目一瞄颜梅,厉声问: “丫头!锦盒之内为何不见百晓生的武林卷史?你究竟在故弄些什么玄虚?” 颜梅却好整以暇,邪邪一笑道: “呆子即是呆子!我们百晓庄的武林卷史人人想得,你以为我会如此掉以轻心,让一个奴婢捧它出来公然示众?” “告诉你!那卷武林卷史正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故即使毒阎罗今夜亲自前来,只要我颜梅不想说,他还是无法将之弄到手;这个世上,仍有一些东西,是你们掌门得不到的!” “你……” 潘本山不虞颜梅机心叵测,一时间给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然而,此刻也似非说话的时候,而是惊心动魄的时候! 倏地,一直无法视物,站在一旁看戏的李谡脸色微变,在其身畔的萨恩克见其如此,暗觉不妙,不由一问: “李掌门,你何事如斯凝重?” 李谡娥眉紧蹙,耳朵轻颤,再三确认后,凝重地答:“我,听见一些声音!” 这个世上,本来便充斥着林林总总的声音,听见一些声音又何足为奇? 但可别忘了,李谡如今内力惊人,已足有金丹后期境界,更何况眼睛不灵光后,她便用寒冰真气来安抚躁动的芳心,寒冰真气非但能令她心境清明,感觉到别人感觉不到之事,甚至有时候,还能让他听见远在数十丈外一些微不可闻的声音。 而李谡此刻听见的声音,便是远在数十丈外! 李谡又道: “我听见一股像是开天辟地的迸裂之声,正从数十丈外急速向百晓庄逼近,就像一柄绝世神兵,向我们直刺过来……” 绝世神兵? 是的!萨恩克也终于听见了!缘于这股迸裂之声在李谡说话之间,又已逼近至百晓庄数丈之内!这个距离,以萨恩克仙境期的修为亦能清楚听见! 金丹境可听百丈外声音,仙境百丈内,天境五十丈,先天十来丈,后天期几丈不等,更且自先天境界开始便可夜能视物,距离不一而已,金丹期还有诸多玄妙,譬如,天境高手可以御空滑翔数十丈远,仙境达百丈,厉害的可以御空飞行数十丈,而金丹境界,那就是可以御风而行,日行千里!绝对是玄得很… 而这股声音愈是接近,一股异常熟悉的力量,更不断催逼萨恩克的心头,他终于也认出这是谁的力量,以及是谁正在急速逼近百晓庄了。 柳霸天! 他能一刀伤了李谡的眼睛,武功之高,简直令萨恩克无可匹敌,遂高声惊呼: “啊!是他,我们快走!” 萨恩克脸色陡变,也顾不得再颜梅等人面前露馅,被李谡认出来,突然一把执着她的手,意欲拉她一起离开! 李谡也是一呆,她万料不到,萨恩克竟说他来了,而来人,更是怕得如斯要命,到底来人又是一个怎么样的惊世人物? 李谡已经毋庸再想下去!全因一股惊世刀劲,突然已笼罩着整座百晓庄,逼得庄内所有幸存者透不过气,呼吸欲窒,血液矣顿呈僵化… 这股霸道狂傲刀气就像在告诉庄内所有人,来的,是一个他们绝对抵挡不了的人! 一个可能已刀霸天下的人! 然而,纵然面对如此逼人的惊世刀气,颜梅却犹处变不惊,似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早有准备,对其奴仆、婢女道: “真正可怕的人来了!此处已非久留之地,你们立即退到后园散去吧!” 众家丁婢仆似是训练有素,闻言想也不想,便已麻利奔进内堂,如言从内堂后的后园散去! 但见颜梅早有部署,李谡与萨恩克也是一怔,颜梅却在二人怔忡之间,回脸对二人道: “你们还在呆什么?若不想与来人正面交锋,便跟我来吧!” 说着一按壁上一个按钮,突听“咔”的一声巨响,厅堂其中一堵石墙竟向后敞开,原来内里竟是一条秘道! 第777章:密道 李谡双目受伤,虽未能看见墙后是些什么,但萨恩克已即时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知颜梅到底有何目的,但目下柳霸天的刀劲已愈逼愈近,刻不容缓,萨恩克心知自己绝不可能从正路逃过柳霸天追击,唯今之策,也只有以颜梅的秘道才有望脱身! “李掌门,毋庸细想,我俩进去再说吧!” 不由分说,萨恩克已拉着李谡,一起掠进墙后秘道! 颜梅待二人掠进秘道后,正欲闪身进内,谁知潘本山此时又穷凶极恶地扑着上来,更一面伸出蒲扇般的巨手抓向她,一面穷凶极恶暴吼: “丫头哪里走!若不道出那卷武林卷史所在,老子今日绝不饶你!” 颜梅却忽地回身一笑,道:“绝不饶我?凭你……” “还未有这个本事!” 绝不饶你四字乍出,颜梅长袖一舞,一道气劲已疾扫而出,当场将潘本山的巨掌轰个血肉横飞,潘本山剧痛之下,身形急退,无限震惊的瞪着颜梅道: “好邪异的功力!素闻百晓庄向来传文不传武,你竟身负奇功,你到底是谁?” 颜梅又饶有深意一笑,答: “对不起,你根本没有资格知道!” “再见!” 此言一出,赫又听“隆”然一声巨响,那道石墙终于又再度合上,将潘本山断然拒于墙外! 而就在石墙合上的同一时间,潘本山突又听屋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来了!终于来了!那个令剑法法如神的萨恩克,也要惊惧逃亡的人,终于也来了。 潘本山其实早已感到一股绝世刀气逼近,只是因急于求取那卷武林卷史回去复命,而一直无视自己安危,然而此刻,他开始后悔自己何以不尽快逃命,只因为就在屋顶传来“轰”然巨响刹那,一股盖世无敌的刀气已轰破瓦顶而下,直向他狂劈下来! 好慑人的刀气!好惊世的刀气! 刀气未到,已压得潘本山连举刀还抗的机会也没有!赫听“隆”然一响,当中更夹杂着一阵骨头爆裂之声,他整个人,竟已像一只蝼蚁一般,被人一腿踏为肉酱,尸骨无全! 而轻易将潘本山踏为肉酱的,正是如今已如魔神般落于百晓庄厅堂内的他,一代武林霸主,令当时所有人恐惧的噩梦,他,终于也赶来了! 天!柳霸天这一腿之威,简直惊世骇俗!可惜的是,如今厅堂内的武林群雄已死个精光,再没有人为他这一腿而惊呼狂叫! 甚至所有婢仆家丁亦在颜梅安排下走个精光,整个百晓庄,仅余下数十派人马的尸首,还有数十口放置于园内的棺材! 而柳霸天骤见百晓庄人去楼空,本已如箭在弦、誓要杀了李谡的他益发怒不可遏,但见他狠咬牙根,切齿怒吼道: “妈的!我竟然又来迟了?我竟然又来迟了?” “孽畜!以你目下微末道行,怎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底是谁在暗中助你?” “你到底又逃到哪里去了?” “妈的!” 吼声如九霄龙鸣,甚至连三里外都克可听见他狂暴怒嚎,吓得不少胆小怕事鼠辈瑟缩发抖… 盛怒难当,柳霸天无从宣泄,忽地运掌一劈,掌劲如巨刀挥出,竟隔空便将厅堂四周墙壁轰个粉碎! 霎时砂石横飞,唯在砂石沉寂下来之后,柳霸天竟似看见一线曙光! 却原来,整个厅堂的墙壁几已被他一掌毁尽,唯独有一道墙,在其凌厉刀劲之下犹屹立不倒! 这道墙,正是掩饰颜梅那条秘道的那道石墙! 柳霸天冷眼一瞄这道仅存的石墙,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精光,忽地化怒为一声冷笑,沉鸣道: “呵呵,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你这婆娘,何以突然消失得那样快了……” “原来,这墙后有秘道!” 冷笑声中,柳霸天立将掌中丹境圆满的功力提升逾倍,运掌成刀,猛地向这道石墙劈去! 满以为这蕴含逾倍功力的一掌,势必将这道墙劈开,谁知赫听“碰”的一声震耳欲聋般的巨响,这道墙竟仍未有倒下,相反,柳霸天自己却被结结实实地震退两步! 什么?这怎么可能?柳霸天平素信手一掌,已具开天辟地之威,更遑论这一掌将功力增加逾倍?那道石墙非但不倒,更将强横的他反震开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霸天稍一站定,已朝石墙瞥去,只见石墙尽管不倒,唯已被他这蕴含澎湃劲力掌刀劈至崭露无数裂痕! 而在这些数不清的裂痕之中,柳霸天更发现了一些物事: “哦?这是……?” 正当柳霸天发现裂痕内的物事之际,李谡与萨恩克,已在颜梅引领下,在秘道内前进了不下百丈。 游目一看,萨恩克只见这是一条铺建整齐的秘道,两边墙上也有灯盏,内力有灯油燃烧,故并不过于昏暗,只是这秘道异常狭长,也不知尽头通往哪里,他与李谡惟有跟在颜梅身后,徐徐向秘道深处进发。 而当身后远远传来石墙被力劈的巨响后,萨恩克私下更不禁有点惊疑,柳霸天是否会破墙追来,一直走在二人前头的颜梅,似明白萨恩克此番担忧,无限自信地道: “放心!即使来的人是天下无敌的高手,亦未必能立即破墙而入,追上我们的!” 李谡闻言一奇,问: “哦?小颜姑娘何出此言?难道那道墙内有玄虚?” 这颜梅与李谡看似年纪相仿,实则小她三十多岁,自然也称呼这小姑娘,小颜! 颜梅倒不注重这些,嫣然一笑,答: “应该说,这整条秘道也有玄虚!” 这下子,可连萨恩克也感到奇了!他敦指在秘道墙上轻轻一敲,顿觉墙内有异,道: “颜姑娘,这些墙后并非实土,似还有另一些东西?” 颜梅道: “猜对了!这整条秘道的上下左右,除了以巨石砌成,石后还有一道厚逾两尺的寒铁精钢,重重围守这条秘道,甚至秘道入口那道石墙,背后亦隔有寒铁精钢,故这条秘道,可说守得稳如铁桶,即使是目下天下第一高手的渡法神僧要破开秘道入口石墙,亦非要一时三刻不可!” 第778章:诡异 “而这一时三刻,已足够我们走毕这条秘道,到达另一个安全之地!” 难怪难怪!难怪修为高如柳霸天,亦被石墙反震,只因他手上既无兵刃,要徒手破开墙后厚逾两尺的寒铁精钢,亦非一击便可成事! “但”李谡道: “何以你们百晓庄会建有这样稳如铁桶的秘道?你们要躲避什么人?” 颜梅一笑,答: “李掌门有所不知!我们百晓庄虽一直以记载武林历史为己任,但自立庄以来,已不断有武林中人前来生事,客气一点的,会求我们笔下高抬贵手,别将其丑事宣扬,但有更多人却恶向胆边生,不惜要胁我们,别将其恶行记于武林历史之中。” “故为免杀身之祸,我们便暗中搭建了这条精钢秘道,以防有朝大敌来犯,好作容身,趋吉避凶。” 李谡蓦地记起适才洞口颜梅一招击退至少天道境界的潘本山之事,心头纳闷,试探道: “我明白了!难怪你们百晓庄向来传文不传武,你却有本事可击退潘本山,你此身练艺,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练的?” 颜梅又是一笑,并没否认。 萨恩克此时也插嘴道:“但你适才的出手,怪异无方,且内气凌厉,这是你们百晓庄的祖传武学,抑或习自别门别派?” 这一次,颜梅又笑了,且笑得更为诡异,缓缓道: “我的武艺出自何门何派,对你们来说又有何干?你俩只须知道,此刻我是站在你们这边就是了!” 不错!这个颜梅,目前看来确像在相助李谡和萨恩克,只是她为何要助二人?她背后可有什么莫测动机?李谡想到这里,不由道: “颜姑娘,在下双目暂无法视物,面对强敌恐难抗衡,故能得姑娘之助,在此秘道暂且偷安,本该感激万分……” “只是,请恕李某直言,颜姑娘广邀数十派群雄,前赴贵庄的今夜的英雄大会,似是一个圈套!” 李谡这话实在太谦逊了,她从不因任何强敌而躲避藏身,即使双目受伤,她仍有余力,更会力战到底,不死不休! 这次随颜梅进入秘道,也只是因萨恩克适才在极度惊惧之下,拉她一直进入秘道! 是的!一切也因为萨恩克。 不知何故,李谡纵然还没见过萨恩克的真面目,唯总觉与其一见如故,似已相识很久很久,故无论萨恩克要带她往何处,她总是想也不想便随之同行。 也确如李谡所想,二人真的认识许久,更且关系非常,只不过萨恩克精心隐藏下,李谡暂未识出他的真实身份… 颜梅乍闻李谡询问之言,当下脸色微变,然而很快又再挤出一丝狡黠笑容,道: “哦?李掌门何以认为,英雄大会是小女子的一个圈套?” 李谡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一切实在极为巧,颜姑娘先是要各派掌门自携一口棺材作礼,到头来,各大掌门竟又尽皆身中毒阎罗的断肠散而死,数十口棺材终派上用场!颜姑娘若非未卜先知,便是早已预计毒阎罗亦会觊觎武林卷史,必会在众人的酒水中下毒……” 李谡话未说完,颜梅忽地嘴角一翘,道: “其实,李掌门说话也无谓避重就轻,转弯抹角了!” “不错!今夜的英雄大会,确是我布下的一个圈套,其中一个目的便是要借刀杀人,以毒阎罗之毒来铲除这数十派武林败类!” 颜梅此言一出,李谡与萨恩克尽皆一怔,二人没料到这狡诈的小娘皮会突然直认不讳!但听颜梅又再续说下去: “今夜我所邀的数十门派,虽来自黑白两道,但背后尽干尽伤天下理之事,且野心勃勃,贪得无厌,早晚会成为武林祸患,甚至殃及无辜百姓,我遂先刻意邀他们赴英雄大会,再暗中收买毒阎罗葵阴派的探子,向毒阎罗发放英雄大会的消息,好让他为争夺我们的武林卷史,而出手除掉这数十派人中渣滓!” 原来如此?原来颜梅在武林数百门派中所邀的数十门派,皆尽属十恶不赦,死不足惜之徒? 那她所设的虽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圈套,也属情有可原? 李谡一路走来,也确实发现这群武林人士骄横跋扈,行事乖张,只是心中仍然有些怀疑此女的话,遂复在追问: “颜姑娘,为武林除害固属无可厚非,只是,你如何能肯定那数十门派死有余辜?如何能肯定他们无可救药,非死不可?” 颜梅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苦笑道: “唉,李掌门,别忘了我们百晓庄以什么起家,我们是以记载武林真相及历史名闻于世,故我们百晓庄的探子,一直也在暗中查探武林各门各派有何不可告人的隐私。” “就让颜梅告诉你今夜数十派之中,其中一位正派掌门的恶行,你便会明白,他们之死,实是苍生之福……” “数十派中有一个唤作丁廙的掌门,表面看来虽是仁人君子,但近来却沉迷于邪门之术,认为初生婴儿有浓郁的先天之气,四处抓来烹食,以求增强功力……” 颜梅话犹未完,忽闻“碰”然一声巨响,却原来,萨恩克乍闻有人烹吃无辜婴孩以求功力,有股愤怒已涌上心头,怒极下不由向墙上重拳一轰,以作宣泄! 是的!天底之下,竟有如此凶残无道的人,但此人却披着一身羊皮,令人瞧不清他的狼心狗肺! 也许,颜梅今夜借刀杀人,确是对的!也只有如此,才能遏止这世上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萨恩克这一怒当真非同小可!秘道之内顿呈一片死寂。 李谡也有些作呕之感,却未尽信,良久良久,还是萨恩克自己平伏下来,但听他满怀歉意地道: “对不起,颜姑娘,李掌门,请恕朱某一时未能自已,但如此灭绝天良之事,实在令人发指……” 颜梅会意地道: “愤怒的又何止朱公子一人?当初探子向我回报这数十派的恶行,我也恨得咬牙切齿,故才会决定让他们在武林中彻底消失,别再为祸人间!” 想不到,向来动机莫测的颜梅,总算有一个连李谡与萨恩克也深感认同的动机! 只是,李谡听至这里,霍地又想起一事,道: “颜姑娘,你适才说,今夜的英雄大会,其中一个目的是借刀杀人,除掉这数十派败类,那亦即是说,你还有另一些目的?你到底还有何目的?” 颜梅看着李谡,又笑道: “佩服佩服!李掌门不愧是武林前辈,心细如尘,居然未有错过我话中任何含意,实在教颜梅心悦诚服!” 第779章:神秘宫傲 “不错!今夜的英雄大会,我的确还另有目的!而我的目的便是……” “寻找能助我找出十二连环坞总瓢把子宫傲的人!” 什么?原来颜梅自己也想找宫傲? 这宫傲究竟是何等人物,怒风雷当初只对李谡说十二连环坞不足为惧,她信手荡平,只略微一提当心宫傲! 她当下凛然一惊,能叫怒风雷出言提醒之人,宫傲怕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心念疾转,李谡还是对颜梅怀有深深戒备,故再次问: “哦,颜姑娘也要找宫傲?不知所为何事,你俩有仇?” 颜梅并非一个好对付的主,饶有深意的道: “我要找宫傲,当然有我的原因。只是目前还未是时候告诉你们。而今夜的英雄大会,除了要除掉数十派败类,我还希望借此引来有能之士,助我寻找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宫傲!” “只是我从没想过,英雄大会之上,会有蜀山剑宗的前掌门,安阳公主李果儿,以及这位身怀绝世剑法的朱公子不请自来!而看毕你俩在会上展露的胸襟和身手后,我更肯定,你俩正是我一直要寻找的合适人选!” 萨恩克此时也插口道: “但,你不是早已拥有载有宫傲真正面目的那卷武林卷史?” “对你来说,认出宫傲,可说易如反掌,何以还要我俩之助?” 颜梅道: “那只因为,要找出神秘兮兮的宫傲,并非单单认出他的真身如此简单,而是还要到一个距此五百里外的地方……” “桃花源!” 桃花源?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说起来,李谡只知东晋有个诗人叫陶渊明,他所隐居之地就叫桃花源,且写了一首诗。 只是大唐境内,李谡与萨恩克还从未听闻世上有此地名? 颜梅瞧二人脸上狐疑之色,不由解释: “所谓桃花源,其实是记于我先祖百晓生那卷武林卷史中的一个世外奇地,据闻除了寥寥几个不世奇人外,便从没有人到过那里,故也不知桃花源内有何奇事奇物,正因不知道,故桃花源亦可能是世上最凶险的地方。” “可惜,我要找宫傲,便必须先到桃花源,因为,宫傲正是避世于这个神秘莫测之地!” 终于也理出头绪来了! 原来颜梅是知道宫傲所藏身地方,之所以要二人之助,是因忌惮桃花源的凶险难测,三人同行,总较一人更能化险为夷! 李谡心里还是留了不少心眼,毕竟遇过太多凶险,吃了太多亏,不得不提高警惕,再三细问: “颜姑娘,实不相瞒,我与朱公子也因为各自的原因,而要找宫傲,只是,听闻宫傲武功深不可测,有着地仙之名,咱们三人能否…” 李谡其实并没有任何惧怕,再她看来宫傲能力其实也有限得很,十二连环坞不过是一群黑道人物,倘若真的武功通天,至少也像邪神般搞出天门这种庞大的势力!但她亦早已知道,萨恩克也找宫傲完成别人交代给他的一个心愿,可能有求此人,故亦信口代他一问,看看这宫傲有多强,能不能宰他之前,先办萨恩克的事… 她哪里知晓,萨恩克假冒“朱少秋”,也是瞎扯,二人目的实际高度一致! 这便是下棋者迷,旁观者清了。 颜梅答: “李掌门,朱公子!你们所听有关宫傲的一切,也只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宫傲,其实从没真正出过手,每次都是他的一个徒弟动手,包括收服十二连环坞的那群绿林好汉” “他过往每次重现之时,皆神出鬼没,来去如风,大家以他徒弟的修为衡量、推断而已!” 此言一出,萨恩克当场心神一振,盖因他一直也在担心,若有朝一日他与李谡找到宫傲时,会没有足够能力对付此人,更至于拖李谡后退,但目下听罢颜梅分析,他总算放下心头大石,十二连环坞不过是一群草包,让他来铁腕收复也不用花多少时间,直接一个杀! 杀得这些江湖草莽,隋朝余孽心惊胆颤,直到臣服为止… 颜梅看着李谡与萨恩克,一直在鉴貌辨色,忖度二人心意,道: “李掌门,朱公子,颜梅已将一切实情相告,未知你俩愿否助我一臂之力,一同到桃花源,寻找宫傲,更探这个神秘地方的究竟?” 李谡闻言,一时间未有回应,缘于这个颜梅居心叵测,她既能设局借刀杀人,也不知她今夜所言又孰真孰假,她始终看不透她的真正动机…… 只是,即使颜梅还有更深更不可告人的动机,目下的萨恩克,其实亦无多少选择余地! 缘于,他答应天机道人要全程协助李谡,更应承了李焱,一个月内搞完此事,回蜀山剑宗,帮他对付南诏大军,而剑宗这次为了应对土蕃、南诏联军也下血本,动员了所有可动员之人,大家齐心协力,保卫家园… 故纵然颜梅的动机可能极度危险,纵然眼前是刀山火海,他,也不得不孤注一掷,冒险一试,更何况,他武功这几月大进,甚至天机道人也卜卦过,说险中有胜,自然,给他一颗定心丸! 他终于想也不想,语气无比坚定地吐出一个答案: “好!颜姑娘!你我既有共同目标,我们,就一起上路吧!” 而乍闻萨恩克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李谡也是一愣! “这个朱少秋搞什么鬼?” “他怎一口应承颜梅这小狐狸?不行,这一路走来,多亏了他照料一二,看来我也…” 李谡不明白,何以萨恩克仅为成全别人一个心愿,竟会如此仓卒应承颜梅所求? t,仿佛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 李谡对“朱少秋”真的愈来愈感好奇了! 他那手狠绝辛辣与其脾性绝不匹配的旷世剑法,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又为何如斯惧怕秘道外的那名高手?他究竟是何来历? 他的容貌,又是何种模样? 这一切一切,李谡也很想知道答案! 而为了得知答案,李谡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眼睛不灵光,其它触觉极强,并不影响她战斗力,也再不细想,回望狡猾的颜梅,道: “既然朱公子愿与颜姑娘联袂上路,李某若再婉拒,便太不近人情,我们三个,便一起到桃花源寻找宫傲去吧!” 颜梅闻言满意一笑,而萨恩克担心李谡识破他真实身份而不敢笑,一颗痴心更激动不已,能与她继续结伴同行,想不到,李谡终于也应承了,更是为了他而应承。 是因为二人早前同行有点情谊?还是因为,“朱少秋”本身便是一个令李谡感到异常亲切的男人? 李谡没去想这个问题,而是在思索、期待、揭晓宫傲的秘密! 宫傲啊宫傲,怒翻天!据颜梅所说,宫傲从未在人前显露武功,都是靠他徒弟,这可奇了! 怒翻天这绰号难不成凭空来的? 只是,李谡亦无暇细想,因为在颜梅引路之下,与萨恩克一直在其身后走着走着,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也到了这条秘道的尽头。 却原来,百晓庄这条秘道尽头的出口,竟是通向江南市郊一个人烟罕至的幽静山谷,在出口,颜梅更早备了一辆马车,作为上路之用。 第780章:毒阎罗 李谡这下可真是想干掉颜梅了! 连萨恩克也不虞颜梅居然早有部署,仿佛一切也在她意料之内!她恍似早已料到会在英雄大会遇上李谡和萨恩克,更早知道二人必定会与她同行,故才会老早准备一切。 然而,更令李谡想不到的是,便是正当她踏上这辆马车之时,一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突然发生了! 陡地,萨恩克只见向来处变不惊的李谡脸色微变,不由问: “李掌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何以……” 话未说完,李谡已喜不自禁的道: “朱公子,你身上是否披着一袭盖帽大衣?” 萨恩克一愣,李谡是在双目受伤后才被他所救,故一直不知他的容貌和装扮,而且小萨还故意改变声音与习惯… 但如今李谡竟能道出他身披大衣,啊?难道? 已经不用再难道了!李谡此时已兴高采烈地自行报上答案: “朱公子!我想,我双目已逐渐痊愈过来了!” “虽然目下我仍不能看清你的容貌,但已能依稀辨见你的身影。相信再过数天,我便可清清楚楚看一看我这个救命恩人,到底是何生模样了!” 真是个好消息,失明对于许多人来讲必定是沉重打击,目下能再见光明!李谡真是一时喜极忘形紧紧握着萨恩克的手! 对于李谡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举,萨恩克当场满脸惬意,却又格外提心吊胆,害怕二人相认,更怕李谡知晓他骗她!遂地一把抽回自己冷如寒霜的手! 而感到萨恩克把手抽回,李谡亦知自己一时忘了矜持,霎时俏丽粉靥闪过一末娇艳红霞! 幸而颜梅听李谡之言,此时已插嘴笑道: “好得很!想不到李掌门在我们即将起行往寻宫傲的重要时刻,双目亦逐渐痊愈过来,那我们此行更是如虎添翼,相信桃花源之内无论有何险阻,也阻不了我们三人了!” 是的!以李谡的惊世身手,即使双目失明,也能凭声辨位,应该任何难题,更遑论她的眼睛已渐复元? 只是,颜梅纵然对李谡的好转满心欢喜,萨恩克的脸上,却反而流露一丝忧色,究竟因何缘故? 难道他并不想李谡双目痊愈过来?当然不,李谡双目受伤,对其而言,心如刀割,故当初才会因不忍弃下她不顾,与她一起结伴前赴江南。若能以自己双目换回李谡双目,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可是,此时萨恩克又想到若李谡在数天后真的彻底复元,那她非但能看见他身披的披风,更必会看清他的容貌,还有她早已熟悉的…… 届时候,她可会像如今那样,待他一如朋友? 萨恩克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他忽然有种预感,也许当李谡双目完全复元之日,正是他离开之时…… 这里,仿若地狱,而这里,亦真的是个地狱,只因为,这里是一个只有死人才会聚集的地方,一座山坟! 只见这里原来是扬州一个偌大的山林陵园,漫山遍野皆是山坟,少说也有数百墓冢之多,当中有简陋如木造的墓碑,也有气派如奢华的陵墓。 然而这一干大大小小的坟墓,皆有一个共通之处,便是永恒寂寞!是的!这些坟墓都很寂寞! 寂寞,是因为没有人拜祭,烧个纸钱之类,实情就是如此,世上的孝子贤孙无论如何孝心,在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朝朝暮暮之中,顶多也只在先人的生辰、死忌,以及清明前来拜祭,试问长埋泉下的先人,在其余三百六十个无人无心无香无祭的日子,又如何能不寂寞? 尤其是夜晚,更是寂寞难耐。 今夜,这个偌大的陵园,益发加倍寂寞,缘于天上的月,伴月之星,尽皆被浓密的乌云所覆,消失无踪,陪伴这数百孤坟的,也只有漫天的黑暗,还有四周的凄冷和静寂! 只是,也许实在太寂寞了,在那教人心碎的静寂之中,忽尔响起了一声沉重的喘息! 啊?这里本是一个人迹罕至的荒郊陵园,如今更是夜阑人静,绝非活人前来拜祭的适当时,那,这声沉重的喘息何来? 倘若仔细一听,便知这声喘息赫然是来自其中一座新建的陵墓之下,难道是……? 难道是,墓里的死人再也无法抵受这逼人的寂寞,而发出的一声哀伤叹息? 也许,真相非但令生人吃惊,甚至连埋在地下的数百先人遗骸,也要吃惊! 赫见这座新建奢华陵墓正中的台阶,在传出这声沉重喘息之后,蓦地崭露无限裂痕,裂痕更不断自台阶扩散开去,俨如陵墓之内,正有一股惊世力量急速膨胀…… 霍地一声石破天惊雷响,整座陵墓竟像一个吹得胀大的气球,“彭”一声,从内至外爆为粉碎! 霎时墓石翻天,而爆开的陵墓之中更迸出一股紫黑之气,如夜雾般涌向四周,说也奇怪,周遭灌木杂草骤遇这股紫黑之气,竟在电光石间凋谢枯死,转瞬之间,漫山遍野非独布满山坟、遗骸,就连花草树木也尽皆失去生命,方圆百丈之内,竟似已无一活物! 而当滔天石碎沉寂下来后,只见那座爆开的陵墓下,放置着一副石棺!真奇怪!连整座陵墓也毁了,这副石棺,居然仍丝毫无损! 是否因为这副石棺之内,有一些力量?一些可将陵墓摧毁、可干掉方圆百丈所有生灵活物,而又能保住这副石棺的力量? 不用再猜!此刻在这副石棺之内,赫然又传出了一个声音,沉沉道: “我,终于也醒过来了……” “我,已睡了多久了?” 天,好低沉的声音!这个声音,听来竟似一头夜叉,低沉得令人不寒而栗。 但,何以棺内会有声音传出?莫非是棺内的先人不甘寂寞,不忿还魂? 更令人惊奇的是,不但棺内传出声音,就连那枯死的山林树丛之中,竟也传来声音答道: “禀告主人!你已睡了三天三夜!百晓庄的英雄大会,亦已结束了!” 声音传出同时,四条人影已自四方八面的不同树丛徐步而出,瞧真一点,四人竟是四个脸如纸白的枯瘦汉子,四人额头中央、更各有一个刺青,分别刻着四个瞩目的字! 这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汉子,竟尔能抵受适才那股紫黑之色,并未有像方圆百丈内的树木般失去生命,何以如此? 会否,他们早已服下解药? 又或是,枯瘦的他们,尽管仍有思想,却早已没有了生命?故亦无惧再死一次? 无论如何,这一干魑魅魍魉,既尊称棺内的人为主人,那棺内的人,肯定是一个比他们更可怕百倍千倍的人! 第781章:情关难过 是的!棺内人确比眼前四名汉子可怕百倍千倍! 缘于这四名汉子,正是“葵阴派”四大护法,毒魑丶毒魅丶毒魍丶毒魉! 而棺内的人,正正便是毒震江湖的葵阴派之首,万毒至尊! 毒阎罗! 然而,毒阎罗何以会在此江南的墓园建下这簇新的陵墓,更在墓下睡了三日三夜? 难道他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而甫闻四大护法的汇报,仍在棺内未露面的毒阎罗,复再传出声音: “唔,原来,英雄大会已结束了?” “那这次的英雄大会,是否一如我所定的计划一样,圆满结束?你们,已将百晓生那卷武林卷史弄到手了?” 魑魅魍魉低下头,怯懦地答: “禀告主人!我们依您吩咐,暗中在百晓庄的酒水下了断肠散,不消半个时辰,那数十派群雄犹未真正动手以武论尊,便已统统毒发而亡,一切本如主人计划,眼看那卷武林卷史已可手到擒来,只是……” 一句只是,棺材内的毒阎罗语声更沉,问: “只是什么?” 四大护法道: “只是,英雄大会中竟来了安阳公主的李果儿,还有一个剑法极为霸道、我们仍未查知身份的神秘朱姓胡人,终于节外生枝;到后来,扬州八怪尽皆伤亡,而李谡以及那个神秘男人,还有百晓庄的新少庄主颜梅,亦悉数不知所终,去向无觅……” “李果儿?” 骤听李谡之名,毒阎罗似亦感到意外,沉沉道: “真想不到,连艳绝天下的蜀山掌门李果儿也来了?想不到她竟亦有染指武林卷史之心,看来事情已愈来愈是棘手,已非你们可以应付,应该是……” “老子亲自出手的时候了!” 一声亲自出手,竟已劲随声放,隆然一响,毒阎罗所睡的那副石棺,赫然已爆个灰飞烟灭! 而他的人,更不知何时已背负双手,如鬼魅般背立于四大护法跟前! 好快绝的身法!他这如鬼如魅如无常的身法,可又能及得上比声音更快的李谡? 但听毒阎罗又沉声续说下去: “魑魅魍魉四大护法听令!你们立即广发我们在扬州的门下子弟,还有所有探子,即使要翻转整个江南,也要尽快找出李谡及那个颜梅所在!” “你们一有二人消息,立即向我汇报,我自有方法……” “将他们手到擒来!” 好一句手到擒来! 听毒阎罗语气中的无比自信,似乎只要他一出手,任何人任何事也再难不倒他,他何以会有此必胜把握? 而此语方罢,他的人,亦终于回过脸来,无限威仪地一瞥身后的魑魅魍魉! 然而尽管他已回过头来,却始终无法看见他的脸,只因他的脸上,赫然罩着一块无比狰狞的“獠牙铁面”! 而最令人骇异的,是其面具后的瞳孔,竟是一片灰白,灰白得真的有如一头夜鬼幽灵! 也许,他真的已是一头无法再见天日的厉鬼,一头只能活在黑夜、活在黄泉的地狱无常…… 到底,已毒霸整个武林的毒阎罗,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必须要百晓庄的武林卷史方能达成? 他在英雄大会一役,为何不老早亲自出手,反在这个石棺内睡了三日三夜? 而李谡与萨恩克此番缠上这头恐怖的无常恶鬼,在往赴桃花源的路上… 又会再有何惊人之遇? 一路之上,李谡与萨恩克可说步步为营! 二人纵然决定与颜梅一同上路,只是,对于颜梅的话始终有所顾忌,半信半疑,对她仍是极具戒心。 毕竟,一个曾巧布杀局、杀刀杀人的女子,也不知她会否随时一个不悦,又再借刀杀人? 更不知李谡与萨恩克是她要借的刀? 还是要杀的人?故一路之上,李谡与萨恩克还是未有松懈半分,与颜梅保持着一段距离。 譬如说,由于李谡双目尚未能完全视物,故在马车前策马之任,便由颜梅担当,萨恩克则与李谡留在车厢之内,与颜梅始终有段距离。 然而这样一来,萨恩克与李谡间的距离却拉近了,近得就在数尺之内! 对于萨恩克来说,这是一个极不安全的距离! 他自从与李谡再度相逢,心中的痴情早已似火灼,为减轻痛苦,一直避免情绪上的起伏,也未免李谡认出他,故他与其他人的距离皆异常遥远,至少也逾一丈。 只是这一次,他在逼不得已下,才会与李谡挤在同一车厢之内,试问一个宽仅数尺的车厢,又如何能容许他坐到李谡一丈之外? 就是这样,萨恩克便一直在车厢内与李谡朝夕相对,一对便对了整整三日行程! 幸而李谡双目受创,未能与其眼神接触,否则,他也不知自己如何避过一个深爱之人的目光! 亦因为与李谡在车厢内相对了数日数夜,就在这一夜,萨恩克才发现,李谡原来是一个极美的女人。 那种好看,非关外表,而是来自李谡眉宇间的一股暖意。 她那张正直绝颜的脸,就像是冷雨中的一道阳光,又像是滚滚浊世中的一股清流,令人感到易于亲近,令人感到只要是能站在她的身边,一切哀伤、困难、绝望,皆可置诸脑后! 李谡,仿佛可以为任何人带来温暖和希望! 萨恩克不禁心中一热,缘于他曾经请教过天机道人,二人是否可以常伴一起,当时,天机道人只是神秘一笑,并未作答,正因这一末笑意,方令萨恩克有些纳闷,也倍感疑惑他与她会否真的破除万难,携手同行… 这并非全无可能! 二人自天山回到蜀山剑宗后,亦曾患难与共,试问于浩瀚神州,两个本来活在天南地北的人竟可两度遇上,当中若非有不可解的因与缘,又该如何解释? 这样一想,萨恩克更是思潮起伏,体内的七绝剑劲,又开始蠢蠢欲动。 七绝剑,乃是李宗吾近年垂暮之年所悟,顾名思义,断绝七情,修炼此剑能飞速增强功力,但,也有严重副作用,便是不能用情! 这是萨恩克之所以与李谡保持距离的根本原因! 第782章:诚挚 萨恩克一惊之下,他随即收摄思潮,按压心神,不去想李谡以抑制体内的七绝剑劲发作,免得再受摧心焚血之苦! 总算他收摄及时,剑劲未有发作,唯已捏了一把冷汗! 好险!只是萨恩克刚刚收摄心神,令他心神难定的李谡,蓦然又再说话了: “朱公子,你没事吧?” 萨恩克支吾以对: “李掌门,我并无大碍。你何以认为我…?” 李谡关切地道: “这数天以来,我在车厢之内,每隔一段时候,总听见你吐纳不匀,呼气不畅,似是内气有亏,你,可是受了什么内伤?” 萨恩克真是心中叫苦,他为了快速增强势力,扬名立万,拉近与李谡二人间的差距,故而修炼李宗吾的七绝剑! 体内的七绝剑劲,每日皆会发作,每当发作之时,他必须好好调息内气,方能暂将剑劲按压下来,他何止受了内伤? 只要其体内剑劲连续发作一月,他便会全身焚为灰烬而死;他的身与心,将会真真正正的灰飞烟灭! 而他也需要在七日后,距离李谡远一些,然后继续修炼七绝剑,直到大成,方可应放自如。 想到这里,萨恩克更是有点心灰,他只余下七日保护李谡的限期,可是如今却仍跟着颜梅,向着一个不知在何处何方的桃花源进发,更要找一个不知是否在那里的奇人宫傲,一切一切,皆是如此不可预期,如此无法肯定,只有他的离期,才绝对可以肯定,七日!这一分别,或许二人再见时… 而就是李谡与萨恩克说话之间,颜梅已驱车进入一个小镇的市集。 原来此时正下着倾盆大雨,市集内虽仍满是买买卖卖的人群,却各自张着伞,故一时间伞影如潮,挤得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同一时间,李谡脸色微变,就像忽尔感到什么似的。 她随即对萨恩克及颜梅道: “朱公子,颜姑娘!李某要到此市集办一些事,你俩请在此稍候一会!” 说着已身随声起,“嗖“的一声从车厢掠出,转眼已没进滂沱大雨的市集之中! 好一个李谡!既然双目受创,仍能以耳代目,身形如常! 萨恩克看着李谡掠进人群中的背影,心中也不禁暗暗喝彩! 而李谡亦真的如其所言,不消半盏茶的时分便已折返。却原来,她是到市集为二人买了些吃的,以便二人不用冒着风雨,便可在马车上用膳。可是这样一来,她自己却已被雨水打个浑身湿透,狼狈非常。对于李谡的体贴细心,萨恩克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李谡的细心原来不仅如此…… 她忽地向萨恩克温然一笑,道: “梦姑娘,除了吃的,你猜我还为你带回来一些什么?” 什么?原来李谡带回来的还不止吃的?萨恩克未及细想,李谡已忽地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 只见那件东西,以一张油纸包着,仿佛怕被漫天风雨弄个湿透。萨恩克接过打开一看,当场面色一变! 那件被李谡如此小心翼翼包好的物事,竟是一串冰糖葫芦! 天!原来李谡冒着漫天风雨掠到市集,更弄至浑身湿透,除了为二人买些吃的,更为萨恩克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回来? 也许,李谡适才面色蓦然微变,便是因为以其金丹境界的超凡修为,早已远远听得市集内有人叫卖冰糖葫芦,故才会不惜冒雨而出! 她到市集的最大原因,可能全为了买一串冰糖葫芦给萨恩克,其它吃的,只是顺道买回来罢了。 其实在二人还未到百晓庄之前,那八天的路程,李谡每遇见人卖冰糖葫芦,必会买一串给萨恩克,只因他从小至大也没吃过这种寻常孩子皆会吃到的东西。 万料不到,李谡竟这样有心,竟像已将萨恩克与冰糖葫芦铭记于心,至今仍未有忘记萨恩克很想吃冰糖葫芦,还冒着滂沱大雨,沱大雨为他买来这一串,更无限细心地以油纸将它包在其中,唯恐它被风吹雨打。 那张貌不惊人的油纸,包着的已不仅是一串冰糖葫芦,还有二人间一见如故,却不敢过于亲近的微妙友情…… 萨恩克定定看着手中的这串冰糖葫芦,恍如在看着李谡那颗真挚又细腻的心,他的手有点颤抖,他的心更有点自惭形秽…… 只因他廿多年卑微的小命,除了他那跟野男人私奔跑了的娘亲,及仍不知生死的杀手亲爹萨清波,从没有人待他那样好,从没有人记得他喜欢吃什么,也从没有人关心他的喜、恶! 廿年了!已经廿年! 自萨清波消失后,眼前也只有这个把他误认为是“朱少秋”的李谡,才如此的在意他漫不经心的说话,才如此在意他在这个大雨滂沱的日子,还可有机会尝到冰糖葫芦! 而他自惭形秽,更是因为自己为何没有想到这些?更令萨恩克愧疚的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怎就叫李谡狼狈不堪! 同时,萨恩克心中五味杂陈,因为,只怕有朝一日李谡双目复元,清楚看见了他的脸,知道他假冒朱少秋,骗她!离他而去时… 不知她可否这会记得,再为他买来冰糖葫芦? 萨恩克深深感动,原本坚毅勇敢的眸子也不期然隐泛泪光! 他更蓦然在心中对自己暗暗起誓,此去桃花源,不找到宫傲,并完成使命不罢休! 缘于只有完成任务,他才可对李谡坦白一切,解除体内七绝剑劲之苦,才可有资格与几近完美的李谡继续这段情…… 可惜,李谡因双目之伤,始终未能看见萨恩克此刻盈于眼眶、却始终未有淌下的泪光,否则她必定也能看见萨恩克藏在背后的心。 而萨恩克为免心神起伏致体内的七绝剑劲再度发作,亦不得不收敛自己那颗深深感动的心,只是,他这片似有若无的泪光,始终还是给一旁的颜梅看见了。 然而,颜梅恍如早已预知萨恩克必会为李谡的诚挚而眼泛泪光的,纵然瞥见萨恩克目中含泪,竟像一点也汉看见,犹如没事人一般,道: “嘿!你俩在呆什么?饭菜凉了便不好吃,大家快吃吧!” 一言惊醒,萨恩克方才醒觉自己呆了太久,立时脸色尴尬,随即将那串冰糖葫芦包好,珍之重之地放到怀里,接着,便与李谡和颜梅一起用膳。 只见李谡买回来的,除了烤鸭、烧鸡、卤鹅便是一些简单饭菜,清淡得很。 她,更为自己要了一碗粥。 萨恩克但见李谡只吃粥不吃米饭,蓦然记起一件事,道: “李掌门,少秋犹记得,在过去数天与你一起的行程,你也是多吃粥而少吃饭,你,似乎不大喜欢吃饭?” 第783章:桃花源 李谡微笑摇首: “不,大唐处处饥荒,民不聊生,我们这些江湖人物,能有一口清茶淡饭已算很不错了,怎还能抱怨饭不好吃?我并非不爱吃饭,只是更爱吃粥。” 一直本来无意插嘴的颜梅,听罢忽尔眉毛一扬,故意抬杠问: “哦?安阳公主也自诩江湖人士,这可是奇事一桩啊!“ 语音颇为轻佻,更有几分鄙夷。 李谡当然晓得这颜梅故意挤兑她,安阳公主,呵呵,李谡迄今为止也从未缺过钱财,主要因她的起点太好,旁人加入江湖求财为名,她却是迫不得已,如若有选择余地,她必然会平平淡淡,安逸度日… 一念忖至,李谡又回想起以前欢乐时光,不禁嘴角浮现出甜蜜的笑容。 颜梅乍见李谡没有理会她,又不甘心的挪揄道: “好吧,李掌门以如斯嗜粥?个中可有什么原因?” 这回李谡收敛心神,笑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原因。实不相瞒,我喜欢喝粥,是因为曾经一个忠心老仆,她名为春丽。“ “当年我在李家有些心烦,茶饭不思,春丽夜里总喜为我煮粥。她曾说,要弄一锅上好的粥,必须稀稠有度,不能太稀,也不宜过稠,所谓水多一分则太稀,水少一分则太稠,方能有米香。” “而春丽为学煮一锅好粥给我,不惜拜会名厨,学了五年,方能有成。可惜的是,当年我心头烦闷,倒终也不欣赏,白白浪费了春丽的一番苦心…” “而现在,我再想喝上她的一碗粥,根本没有丁点可能了…” 是的!当年李谡委身下嫁到李家,武功也被李祖隆封印,加之几个儿女出生,忙得脚不沾地,心情郁结,当时春丽便熬粥给她,只是春丽已死数年,试问她何能再享受到春丽充满亲情的白粥… 李谡说着说着,目光宛如飘到老远的从前,又再续说下去: “在我的心中,春丽煮的粥不但好吃,更蕴含着她对我如亲女儿般的情,我一直很怀念她煮的粥,可惜自她过世以后,我亦再没福气遇上可以比她煮得更好的粥,但愈是遇不上,我便希望能够遇上,故总是挑粥来吃,望能有朝一日,吃得一碗可以和春丽煮得同样好吃的粥……” 是的!似水流年,时光弹指间溜走,往事如尘烟,情逝如梦,迷茫众生,摆在眼前时不知道珍惜,总是对已失去的恋念不舍。 只惜一切已经无法回头了! 一切已成过去。 即使是一口看似平平无奇的粥,也无复当年之情,只因春丽她人已不在,平淡白粥内蕴含的那份浓情亦已随风而去。 萨恩克没料到身份高贵,作为公主的李谡,曾几何时竟尔和自己一样坎坷唏嘘,当下更是感同身受,黯然垂首道: “其实,李掌门也无须过于执着要尝一口好粥,有时候顺其自然,也许有一天,你会遇上另一个能为你煮得一口好粥的人。” 李谡但听萨恩克之言,心知这是安慰之言,故将对春丽思念压下,道: “是的,曾经李磐也为我煮过,只是他如今也…“ 乍闻李谡又再重提那个已逝的亡夫,萨恩克亦知其心中始终未能忘掉这个丈夫的一段情,本已以为李谡可能会已彻底放下前缘,当下听了这些话,萨恩克有点不知如何的失落感觉。 然而萨恩克回心一想,以他这个样子,曾经还拥有过,如今更能有一个知心好友,已是苍天恩赐,居然还奢望李谡这样完美的女人,有朝一日替代李磐,成为她的… 一念至此,萨恩克反觉释然,缘于即使与李谡无爱无缘,但若能有她这样一个知已良朋,也算不错了,她当下泰然安慰李谡道: “李掌门,不要灰心。我相信,只要你继续寻找,总有一日,你会吃到一碗最令你感动的好粥……” 是吗?她真的会吗? 就连李谡自己也不敢肯定。 红尘实在有太多遗憾,她从小到大,看过的遗憾亦实在太多太多。 李卿武当年死得诡异,是一个蹊跷的遗憾,中宗最后被毒死,是一个窝囊的遗憾,韦后亦是一个疯狂遗憾,李忘生更是一个郁闷遗憾,而李磐之死,更是李谡的第一遗憾! 她本来有机会,就差那么一丁点儿便可以龙元救活他… 唯无论如何,对于萨恩克的一番好意,李谡亦深深感激。而李谡与萨恩克的一言一语,颜梅听罢却只是饶有深意地笑,也不知她是认同二人所言,还是在她莫测的心中,早已预知了二人的最终结局? 倘若她早已预知二人的最终结局,才会刻意巧作安排,引领二人远寻…… 三人继续星辰赶路,所走的路也愈来愈是崎岖难行,愈来愈少,愈来愈偏僻,如是这样又再过了三日。 就这样走了足足七天。 已是黄昏,当颜梅驱车越过一个山谷之后,终于也将马车停了下来,更回头对车厢内的李谡及萨恩克,道: “就是这里了!” “你们下车一看吧!” 就是这里?莫非她们此行的目的地桃花源,就是这里? 李谡与萨恩克立如言走出车厢;李谡纵无法视物,也依稀凭夕阳的余晖,感到前方一片豁然开朗,以及空气中扑鼻而来的淡淡桃花馨香。 而萨恩克更瞥见他们的马车,原来是停在一个山坡之上,前方更有另一个偌大的山谷,山谷之中,竟有一条破破落落的小村! 萨恩克皱眉道: “这里,就是我们要到的桃花源?所谓桃源,竟是一条破落小村?” 颜梅莞尔一笑,道: “不!你会错意了!那条小村并非桃花源!真正的桃花源,就在那边!” 说着朝小村以北一指。 萨恩克顺着颜梅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过了这条小村所处的出谷以北,远处竟有一个巨大的密林,长着数之不清的参天古树。 古树颗颗高大数十丈,枝叶繁茂,不见天日,更弥漫着一层浓浊如瘴气般的迷雾,令人也不清它是一个森阴的凶地,还是桃源。 第784章:鬼村 “那里,才是真正的桃花源所在!” 颜梅道: “也是我先祖百晓狂生所记,探子说宫傲所藏匿的地方!” 李谡问: “颜姑娘,你是说,宫傲便是出此桃花源,而你家的探子,也是在这里遇见过他?” 颜梅点头: “嗯。据我先祖所载,桃花源里有一个异常隐秘的巨大洞窟,而且还有高手在修炼凡人无法练成的奇功,龙元无数,只每隔百年才会有一个人走出这个洞窟,重现人间,故江湖人总是在这里遇上出桃花源之人,见识一二。” 说是见识,恐怕是想抢人家罢了… 萨恩克道: “真想不到,宫傲藏身之地,居然会与一条偏僻破落的小村相邻,难道真是大隐隐于市?” “这又何足为奇?”颜梅道: “桃花源虽位处小村以北,但根本没有人敢擅闯桃花源之内,只因除了曾在内遇上出来的人外,便从没有任何人能活着走出桃花源!” “哦?何解?”李谡道。 颜梅答: “据闻整个桃花源的参天古树,乃是依高手所创的独门九宫八卦排列,整个树林就像一个绝世奇阵,若非摸清其术数脉络,便如同走进一个永不见出路的迷宫,必会困死林中。” 李谡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故你才会与我们联袂前来,因为即使聪明如你,亦没有信心可独个儿走出桃花源?” 颜梅并没否认,点头道: “此其一,但我们若能在桃花源中找出宫傲,他便会指引我们走出桃源之路。” “而另一个原因,便是要擒下宫傲,也许以我一人之力实难以成事,必须与你们合作,才能更有胜算。” “缘于宫傲非但可能已活过百岁,更身负奇门幻术,每次出世,总会幻化无数分身,他,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你、我,甚至任何人,更甚者,还会同时幻成百个分身,当中只有一个才是真身,要找出他,简直难于登天!” 幻术?李谡听了这些,沉眉思索。 萨恩克则蓦然记起一个问题,道: “是了!颜姑娘,你既要我们一起与你找出宫傲的真身,但一路之上,我俩欲先看你们那卷武林卷史有关宫傲真面目的记载,你却迟迟不肯公开,试问,我们又如何能助你找出他?” 颜梅狡黠一笑,道: “嘿!若我老早让你们知道宫傲的真面目,你们还会与我一起同行吗?只是如今桃花源已在望,也是让你们知道他真正面目的时候了。” 李谡凝神专注道: “颜姑娘,你的意思,是目下会让我们一看那卷武林卷史?” 颜梅邪邪一笑: “错了!我根本不会让你们看什么武林卷史!坦白说,我身上也没有什么百晓生武林卷史!” 颜梅此言一出,李谡与萨恩克为之一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李谡感觉这是一次精心阴谋,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又道: “颜姑娘,你何出此言?你根本没有那卷武林历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语气沉冷,更含丝丝威胁。 颜梅却气定神闲地道: “事情实在简单得很!我先祖百晓生所著的武林卷史,根本从没真正存在!但我们每一个的传人,皆天生有一种过耳不忘的本事!故这卷武林卷史,一直也是代代口传!真正的武林历史,其实就在…” “我的心中!” 李谡听完就怒了,当下欲擒下颜梅逼问。 颜梅一见,急道: “李掌门稍安勿躁,颜梅并无欺骗您之心,宫傲每次出现虽然神出鬼没,但,还是有迹可循。” “他的一双手背上各有图案,左桃花,右日月。” 李谡二人听罢当下思量,这确是两个不难辨认的标记,只是,李谡仍有一点不明: “颜姑娘,若只为辨别宫傲左右手背上的桃花、日月标记,单以你与朱公子已游刃有余,何解还要李某?“ “更何况,我如今双目无法视物,亦无法看见十二惊惶的标记……” 李谡有点不乐意以身犯险了,她眼睛都瞧不见,再进桃花源无疑充满变数。 唯颜梅却道: “李掌门,我要你联袂同行,当然有我的原因。” “听说李掌门有一套寒冰决,非但能助人冰镇紊乱心神,更能以静听动。” “宫傲纵然身有可辨标记,但若我和朱公子一时看走了眼,李掌门也可凭其身形带动的声音虚实,而认出谁是真身!” 好一个颜梅!连李忘生也不知李谡身负的寒冰决除了可以对敌,还有静心之功效,她竟已知得一清二楚?不愧是百晓生的后人! 李谡与萨恩克至此终完全清楚事情脉络,而颜梅此时又道: “既然我已将桃花源及宫傲的实情相告,本是踏入桃花源之时,但如今已是黄昏,桃花源又浓雾弥漫,并非入林的最佳时候。” “我们今夜就先到那座小村暂宿一宵,明天一早,才正式动身吧!” 颜梅说着又驱策着马车,向出谷中那条破落小村驰去。 三人的马车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抵达那条破落小村,只见村口竖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仙人村三个大字。 俗世凡心,总喜欢敬神拜佛,故一条山野偏僻小村起名仙人,一点也不稀奇,倘若李谡瞧见,必然嗤之以鼻,这荒山野岭,有个土地山神不错了,还仙人… 不过最奇的是,李谡三人入村之后,竟发现街上空无一人! 这可奇了!论理,其时虽是黄昏,但夕阳余晖仍艳,日光仍照,即使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村民,也绝非归家之时,怎会街上杳无人烟? 田野里的耕牛也无人看管,其中一些小屋之后,也有些鸡犬在叫嚣,这条小村仿佛什么都有,却偏偏没有人! 非但如此,整座小村,皆静得出奇! 李谡与萨恩克只觉诡异得很,而向来聪慧的颜梅,此时亦像加倍留神! 三人下了马车,在村内来回溜达,始终不见半条人影,整条小村犹如一条死村! 而此时太阳亦已下山,夜色终于降临,李谡终于道: “朱公子,颜姑娘,这条小村非但无人,我以寒冰诀凝神细听,百丈之内更无活人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恩克环顾四周,道: “会否是村里蓦然发生一些剧变,致令村民来不及收拾细软,以及带走禽畜,便要赶着离开?” 颜梅道: “这亦非全没可能!但这里的鸡犬禽畜,看来并未有缺水缺粮之象,论理,村民亦该走了不久。” 颜梅话犹未完,忽闻身后传来了一些声音! 啊?听真一点,那竟是一些脚步声?到底是谁来了? 第785章:丧尸 震惊!极度震惊! 只因当三人回头一望,身后的情景,实在教他们看得目瞪口呆!即使李谡无法看见,也听得目瞪口呆!却原来不知如何,三人身后蓦然多了无数人影! 看真一点,这些人影,竟皆是庄稼打扮的寻常村民! 怎会这样的?李谡、萨恩克,甚至颜梅尽皆一怔! 万料不到,三人本以为村内人已走个清光,方圆百丈之内,更无活人气息! 但在幌眼之间,满街满巷也是村民,这些村民,究竟是从哪里跑来的? 游目四顾,三人但见仍有不少村民自村里的屋子走出来,可见这一众村民,原来并没有离开,只是一直留在屋内,未有出门。 可是这样一来便更奇上加奇! 李谡适才确以寒冰决听得清清楚楚,方圆百丈之内确无活人气息,难道这些留在屋内的村民懂得龟息,就连李谡也听不见他们的气息? 萨恩克一瞧天色,忽地发现一些事,低声对李谡和颜梅道: “李掌门,颜姑娘!你俩可有留意,适才夕阳残照,村内人影全无,但天色一黑,这些村民便像鬼魅一般,突然全都自屋里涌出来?” 李谡与颜梅随即会意,颜梅道: “你是说,他们昼伏夜出?” 萨恩克眉头紧皱,道: “但愿我是看错了,但事实看来如此。” 此时,街上的村民愈来愈多,少说也有数百人,一时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这一众村民,更全没注意李谡他们这三个外来人,直行直过,犹如没事人一般。 李谡及萨恩克私下更奇,唯就在此际,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蓦地,一条人影突然出现在李谡身后,萨恩克及颜梅一看,只见这条人影,竟是个小女孩! 这女孩看来还只得七、八岁,一脸稚气未除,她默默的看着李谡、萨恩克和颜梅,突然从怀内取一件东西,送至三人跟前! 那赫然是一个雕工异常精美的锦盒。 萨恩克与颜梅相视一眼,不明白这小女孩为他们送上些东西,萨恩克随即上前,俯身柔声问这女孩道: “小妹妹,你何以为我们送上这盒子?是有人托你给我们的?” 那小女孩并没答话,宛如哑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一旁的颜梅插嘴道: “那,你可知是谁叫来的?” 这一次,小女孩却没再点头,反而摇了摇头。 萨恩克复再与颜梅相视一眼,心知再问下去也是徒然,也不会问出什么头绪;眼见李谡即使接下锦盒,也无法看清内里之物,萨恩克当下先接过锦盒再说。 到底是谁在他们进入桃花源的前夕,送来这个锦盒? 盒内的又是何物何事?萨恩克也不再想,铮的一声,已将锦盒开启! 然而锦盒一开,内里竟有一物电射而出,直指萨恩克的眼睛! 啊?那赫然是一道妖艳紫光! 一根泛着紫光的银针! “朱公子!小心有毒……” 一旁的李谡但听有物从锦盒劲射而出,即时高呼示警,但其实她根本多此一举! 只因萨恩克亦非省油的灯,他早已有所提防,此刻但见紫光扑面,即时头脸一仰,健腰向后一弯,便已险险避过此致命银针! 然而送这锦盒前来的人,似乎早料到李谡三人无论谁接锦盒,亦能轻易避过暗算,故这银针只为扰敌,真正的杀着,其实是那个小女孩! 赫见那女孩在萨恩克弯腰闪避银针的同时,突然双目一翻,面色一灰,本是天真无邪的女孩,倏忽间竟像变成一头嗜血厉鬼,呱的一声张开小口,便向萨恩克咽喉扑噬!就连那小女孩嘴内的牙齿,也泛着一片紫光! 这一变着实惊人! 萨恩克也不虞一个小女孩会向他施袭,幸而他的身畔,有一个快绝如风的李谡…… 噗然一声!李谡已戟指闪电点向女孩身上数个大穴,那女孩当场动弹不得,全身大穴被封倒地! 只是,这女孩原来也仅是第二道杀着! 真正的杀着,就在李谡分神点穴刹那,来了! 但听轰隆一声雷响,李谡身后不远的地面霍地爆开,一条人影已从是下飞射而出,更即时运舞漫天爪影,疾攫李谡脑后! 而这条人影,更赫然戴着一张如鬼铁面,正是江湖人闻名丧胆的葵阴派之首,毒阎罗! 想不到,他终于也追上李谡她们了! 变生肘腋!毒阎罗猝现,李谡也是一愣,盖因她亦不虞毒阎罗竟会连施三道杀着! 而毒阎罗的出手亦快如电闪,漫天爪影更暗泛紫光,显见若中其一爪,势必如江湖流传所说! 阎罗要你三更死,不许留人到五更! 唯尽管来敌每一击杀着皆超乎想像,李谡之快,也绝对超乎想像,就在毒阎罗的毒爪还距半寸便攫中李谡脑门刹那,就在此电光火石之间,李谡竟以绝不可能的速度,回身一踢,腿势急回,赫然已劲运水挪移其中一式风卷残云,尽挡来袭! 二人霹雳硬拼,霎时“噼啪”之声迭响,仅是一腿,李谡已一一将排山倒海般的毒爪扫开,腿势一收再收,另一式蛟龙入海,更正中毒阎罗的胸腹,当场将他轰飞开去! 惟刚把毒阎罗轰退,李谡又听周遭“吼吼“怪叫连声,俨如无数野兽狂叫,却原来四周数百村民,竟也像适才那女孩一样,遽地双目一翻,脸色一灰,皆统统变了半人半鬼,穷凶极恶地向李谡三人一拥而上! 眼见数百村民像失去常性般来势汹汹,萨恩克心知今日非要出剑不可,随即摔袖一扬,惊魂剑已从背后出鞘! 只见他剑势斜劈,耀目金光一闪,所使的,竟是七绝剑法中的怒斩蜀山! 剑势之怒,仅是“嚓”的一声,赫然已将首当其冲的五十名村民膝盖尽碎,登时血花铺天,那五十名村民纵未中剑身亡,也即时膝盖重创倒地,再难支撑而起! 眼见这一剑之威,其余数百村民尽管疯狂,一时间也被唬得悉数止步,暂且按兵不动,虎视眈眈地盯着李谡三人! 第786章:不客气 而同一时间,李谡三人突闻一阵掌声,一个声音更从传来,道: “好!好霸道的一剑!” 三人抬首一望,只见被李谡轰退的毒阎罗,已站在不远的一片小屋顶上,像隔岸观火般,看着李谡三人被数百失去常性的村民围困! 颜梅看着毒阎罗脸上那张獠牙鬼面,不由道: “你,就是毒阎罗?” 毒阎罗并未正面回答颜梅所问,只是紧紧盯着李谡与萨恩克,道: “嘿!素闻蜀山剑宗的李掌门剑法天下一绝,身法也没想到如明教教主陆危楼独步武林,而这位少侠剑法之霸道狠辣亦见所未见,难怪老子座下的天道高手扬州八怪,不消一招半式已全军覆没在你二人手下,果然江山代有人材出,不能小觑!嘿嘿……” 李谡皱眉道: “这座仙人村的数百村民,何以会像疯兽般失去常性,适才还像没事人般,如今却已见人就咬,莫非是你用毒所致?” 毒阎罗老实不客气地直认不讳,狞笑着道: “呵呵,猜对了!环顾整个天下,要数毒中至尊,唯我毒阎罗一人称雄!即使强如蜀地传承千年毒宗五毒教,也非我的对手!” “这一干村民,正是中了本阎罗毕生所研的至毒心血,暗无天日毒!” 暗无天日?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名字! 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奇毒?何以会是毒阎罗的至毒? 李谡见他毒害无辜村民,当中更有不少是老弱妇孺,就像适才那小小女孩,在瞬间竟变得异常可怕,不禁面色一沉,道: “村民何辜?你若只是要对付我们,为你的手下复仇雪恨,干脆与我们当面对质便是了,为何要向无辜者痛下毒手?” “为何?”毒阎罗冷冷一笑,答: “你错了!扬州八怪有辱使命,根本死不足惜,亦不配老子为其出手报仇!” “我向这条村民下毒,全因要利用他们围堵你们,以绝对保证我此来一定可找到宫傲!” 原来毒阎罗这次亲自出手,更向村民下毒,也只为找宫傲? 真是奇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李谡不找宫傲,无人动,当她要对付此人,这妖魔鬼怪全蹦出来了… 萨恩克闻言道: “我们要找宫傲是有事,难道,你也与他有过节?” 这个问题,毒阎罗犹未回答,一旁的颜梅却蓦然道: “嘿,他当然是想进桃花源!而他的目的,更是滑稽的很,足以笑破所有江湖人的嘴!” 毒阎罗见颜梅语带讥讽,语中有话,不由沉声道: “臭丫头你胡扯什么?老子的心愿,你怎可能会知道?” 颜梅笑道: “毒阎罗,你别忘了我们百晓庄对江湖人江湖事无所不知,对我们来说,江湖根本就没永远的秘密,否则我们又怎可著武林历史?” “而你的所谓秘密,本姑娘其实早已知道,更预知你必会为了宫傲以及武林卷史而来捣英雄大会,才利用你借刀杀人。” 毒阎罗微微讶异,道: “嘿,是吗?区区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居然对老子无所不知?那你何不说说,老子到底心里有什么目的,要找宫傲?” 毒阎罗此言一出,李谡与萨恩克不禁凝神倾听颜梅有何话要说,颜梅遂道: “你的心愿,其实正与你今夜使在村民身上的奇毒‘暗无天日’有关,因为,你真的练成了天下最毒的毒中至毒暗无天日,而这不世奇毒,却连你自己也不知如何可解,故五年前你以身试毒之后,便一直背负着这身剧毒,从此人如毒名,暗无天日!而你的愿望,便是希望找到桃花源内宫傲,还有传说可以令人脱胎换骨的龙元,为你解除这至毒之苦!” “想不到,一个毒霸武林的人,却竟然无法自救,化解自己所炼的毒,你们说,这到底可笑不可笑?呵呵……” 颜梅一语方罢,毒阎罗鬼面下的眼睛,霎时充满极度震惊之色,缘于颜梅竟真的说中了他的痛处! 他当下老羞成怒,道: “想不到丫头如此神通广大!不错!我在五年前确炼成了天下至毒暗无天日,更曾以身试毒,只因我以为自己对毒的超凡修为,必会悟出如何解毒,但我实在太自信了,暗无天日实在毒得空前绝后,就连我自这炼毒者也无法可解!” “而暗无天日的至阴剧毒,一旦进入人体,除了令人五内痛不欲生,更会令人畏光怕热,从此只能在全无阳光的夜晚才能现身,一旦给阳光一照,全身上下便会融为一滩毒泡,死无全尸!” 啊?难怪毒阎罗在江南之时,竟要藏身在石棺之中,更只能在夜间现身运筹帷幄?原来阳光竟是他的克星? 李谡与萨恩克听至这里,终于明白何以眼前仙人的数百村民,适才在夕阳映照之下犹未出现,一到夜色降临便空群而出,全因为他们怕光;他们因中了不见天日,日间只能如没气息的活死人般,匿睡屋内! 颜梅又道: “不过据我所知,你所炼的暗无天日,其可怕还不止于此!据闻中了暗无天日的人会时疯时狂,嗜血成癖,毒发之时六亲不认,只会听从你这个第一个将毒传开的人。” “且被咬的人,其血所带的毒,亦会传给下一个被咬者,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去,祸延极广。” 好匪夷所思的毒中至毒。 想不到人在中毒后虽五内受尽痛苦,却又未能立即死去,更如行尸走肉般听命于毒阎罗,简直生不如死,活如丧尸,难怪会是天下至毒。 毒阎罗道: “不错!而且中毒者三日之内必死无疑,即使是我自己也无法幸免!这五年以来,我也只是不断以其余剧毒以毒攻毒,才能暂抑制暗无天日,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毒阎罗说至这里,忽地声调一响,朗声而道: “故此,受尽五年暗无天日之苦,我已厌倦这种以毒攻毒的生涯!李果儿!宫傲及龙元我已志在必得!你今夜若留下颜梅助我找出它们,老子大可让你和这位朱少秋全身而退!否则,嘿嘿……” 说来说去,毒阎罗原来也只为了一个颜梅! 然而颜梅乍闻此语,面上却一点也没有担忧之色,她仿佛早已看透了李谡,绝不会出卖她,甚至萨恩克,也绝不会弃她不顾似的…… 果然!李谡已正色道: “毒掌门的好意,李某心领了!只是,李某既与这位颜姑娘有言在先,又岂能言而无信,反悔于人?更何况,这位朱公子也要倚仗颜姑娘找宫傲,以成全其所托之人心愿!” 李谡这番话虽说得客套,但意思只有一个不! 毒阎罗闻言不怒反笑,狞笑!但听他狂笑着道: “好!我也素闻蜀山剑宗的李果儿,是不易妥协之人!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再客气了……” “统统给我上!” 一个“上”字,将李谡三人重重包围的数百村民,复再像疯狂的野兽呱呱厉叫,其中百人已飞身而上,向三人扑噬! 李谡心知这些村民只是受人利用,心不由己,为免伤及无辜,她即时一马当先,施展寒冰掌的雪凝见拙,已连中为首十数人的大穴,这数人随即瘫软倒地,没再发难! 第787章:中毒 然而对方实太人多势众,十数人倒下,继后的廿余人亦狂扑而至,李谡唯有凭声辨位,掌影不绝,迎向来袭! 只是顾得前方,三人身后又拥来数十村民,萨恩克心知自己再不能按兵不动,执着惊魂剑的手蓦然收紧,正欲出剑,谁知此时李谡在其耳边低声道: “朱公子!这些村民是无辜的,你剑法实太霸道,还望你出剑时手下留情!” 是的!萨恩克也知七绝剑杀伤极大,只是如今事逼眉睫,他也再顾不了,唯有在出剑时只用上两成功力! 只见剑光一闪,一招痴心一横,便又将逼近的数十村民膝盖劈碎,虽是血花连天,但众人总算重伤而倒,未致丧命! 然而七绝剑本是情无所顾,义断今生的极霸剑招,剑出必须残酷无情,萨恩克却偏偏剑下留情,他体内的七绝剑劲反而暗自冲击五内,他每留情劈出一剑,五内便痛多七分,实在苦不堪言! 但更令他不忍的是,数十人碎膝倒下了,继后而上的村民,当中竟有十数个是年仅十岁的孩子,他的剑,也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而萨恩克这一念间的心软,这刹那间的犹疑,已尽看在居高临下的毒阎罗眼中! 他今夜刻意以这数百村民先锋,便是要令李谡三人在应接不暇间露出破绽。 而目下他已看出萨恩克剑法上的一个致命破绽。 他剑出绝不能留情,否则剑劲可能会反伤己身,令他出剑愈来愈慢,而单是这个破绽,已足以让毒阎罗先除去萨恩克这柄杀伤力极可怕的剑,届时双目受创的李谡与颜梅俩个一老一少的极品美女更是势孤力弱,嘿… 一念及此,毒阎罗蓦然十指一扬,刷的一声,他赫然以自己利如鬼爪的十指,割破自己左右掌心,登时血流如注,连他所流的血,也是紫色的。 但毒阎罗为何要这样做? 只因为,他全身的血,皆蕴含他的毒中至毒暗无天日,只要谁沾上他的毒,亦必会像那数百村民般中毒失心丧神,三日必亡! 他的血,才是他最利害的杀着,武器。 “魑魅魍魉四大护法护阵!” 蓦地,毒阎罗怪叫一声,人已纵身而起,在半空中身影急旋,整个人如一个巨型陀螺般疾戳仍在竭力抵挡村民的萨恩克! 魑魅魍魉四大护法?原来连他们也来了? 是的!就在毒阎罗纵向萨恩克同时,在李谡三人不远,赫地有四条人影破地而出,正是毒阎罗的四大护法毒魑、毒魅、毒魍、毒魉! 而四人甫破土而出,却并非即时攻向萨恩克,反而信手抓起四个小孩,他们,竟以四个小孩的小小身躯作兵刃,劲轰向萨恩克。 好卑鄙的一着。 这一着大出李谡及萨恩克意料之外。 甚至连自命聪明的颜梅,亦乍露微微诧异之色。 而这一着,亦更教萨恩克剑下进退失守,本已劈出的剑招,也因四个小孩身躯迎上而被逼硬生生收回,可是这样一来,七绝剑劲更随即自伤己身,他当场五内翻涌,嘴喷鲜血。 但更可怕的还是,急旋如陀螺的毒阎罗,已杀至他脑后数尺。 他在五内翻涌之下,根本已来不及回刀抵挡毒阎罗的毒血之掌。 唯萨恩克自己纵然未及抵挡,却未必表示,他必中掌无疑。 只因就在这千钧一发间,有一个人,决定为他奋身抵挡!李谡。 “李掌门!” 李谡在此电光火石间已听知萨恩克身陷险境,她不知为何,只感到自己决不能让萨恩克受到伤害,以及那几个无辜的小孩,当下想也不想,劲运双腿,施展出水挪移中的急风骤雨此招。 她要为他们挡这致命两掌! 对!此刻也只有一个李谡,才能有比声音更快的腿,为萨恩克挡开这两掌! 而急风骤雨亦一如预料,后发先至,以其凌厉去势、势必在毒阎罗轰中萨恩克后脑之前,将其双掌格开。 然而万料不到的是,就在李谡的腿还有半尺便挡着毒阎罗的毒掌刹那,一旁的颜梅却霍地高呼: “李掌门小心” “他的掌硬碰不得!” 硬碰不得? 不错!李谡适才与毒阎罗的鬼爪硬拼,他的掌心犹未滴血,唯目下其左右双掌毒血横飞,与其硬碰,恐怕要中毒,沦为浑无理智的丧尸! 但这一切一切也在电光火石之间,即使是比声音更快,金丹后期的李谡,此时亦已来不及在半尺之间抽身。 赫听“彭”的一声巨响! 她的急风骤雨终于为萨恩克挡着了毒阎罗的双掌,可是就在腿掌相抵同时,李谡赫觉一股无限阴寒之气,已自毒阎罗沾满毒血的血掌直透而入,更自其足闪电直窜其五脏六肺,倏地哗啦一声,李谡嘴里已狂喷出大口紫血,人更不支而倒! 啊?是紫血? 李谡中毒了? “李掌门!” 眼见李谡为她而不惜与毒阎罗硬拼,更即时狂喷紫血,萨恩克当场狂叫,尖叫。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凄厉失常地嘶吼,在这一刹那,他恍如一头雷霆暴怒的狮子… 而毒阎罗更是喜出望外,只因他也没料到威胁最大、武功最高的李谡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如此奋不顾身,且见她即时狂喷紫血,亦即表示,暗无天日的至阴之毒已迅即侵进其五脏六腑! 她三日之内已死定了! 只是,毒阎罗也实在太乐极忘形,也太小轻萨恩克了。 全因萨恩克在震惊李谡中毒之间,他心头也同时涌起一阵急怒,他在极怒之下,赫然不顾一切,劈出七绝剑法最狂怒一式天地绝情! 这式天下绝情,也是萨恩克首次用以对敌,而其威力更非同小可。 只见剑光一划,灌满灼热怒火的剑锋,赫然已嚓的一声戳进毒阎罗的胸腹,毒阎罗当场惨叫一声,再被凌厉剑劲轰飞老远,连绵不绝的鲜血,更登时在半空中划下一道血虹。 而天地绝情仍余威未止,但见剑锋急回,又是连串骨肉撕破的声音,就连适才以四个小孩作兵刃的魑魅魍魉四大护法,亦惨被惊魂剑拦腰斩杀,分尸当场! 好恐怖的一剑! 好霸烈的天地绝情! 而萨恩克甫使罢这式天地绝情,漆黑的夜空,竟突然下起急雨来,也不知茫茫天地,是否突然变得有情起来,不再天地绝情? 而萨恩克纵然一剑重创毒阎罗,杀尽葵阴派四大护法,他自己也不好过,刚才在急怒之下出刀,七情六欲一动,五内又被剑劲反噬,当场亦如李谡般狂喷鲜血,软倒地上! 唯萨恩克纵然软倒在地,他犹第一时间察视李谡伤势。 第788章:地仙宫傲 只见李谡非但喷血而倒,整个人更已陷于昏沉,一张绝艳俏脸早已不复娇嫩欲滴的样儿,更赫然变为一片紫黑! “李掌门?” 萨恩克讶异李谡毒发之快同时,方才发觉,被其天地绝情重创的毒阎罗,早已不知所终,敢情已借势遁去。 而毒阎罗一走,那数百本来如疯如兽的村民,亦出奇地悉数昏厥过去! 想不到仅在一剑之间,整条大街竟已变为一个血腥长街,仅留下萨恩克及颜梅去收拾拾残局。 然而看着李谡那张紫黑的脸,萨恩克也不知该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血在飞,那是毒阎罗的紫色毒血! 毒阎罗做梦也没想过,今夜本已成竹在胸的伏击,最后竟因那个唤作朱少秋这个胡人的急怒一剑而功败垂成,非但葵阴派的梁柱四大护法惨死,他自己亦受到重创。 是的,毒阎罗真的受创非轻,他被天地绝情贯破胸腹,尽管五内未碎,但已肠穿肚烂,他绝不能再待萨恩克劈出第二剑,否则必死无疑,故唯有借飞退之势急遁而逃。 只是,毒阎罗也实在太小觑天地绝情的威力了,他满以为自己可以把血止住,唯无论他在飞驰间如何封穴止血,他的紫色毒血,还是如泉自其胸腹受创之位源源溢出,他走了不多久,终于也因失血过多,噗的一声力尽而倒! “妈的!” 毒阎罗恨得牙根紧咬,他出道数十年,从没像今日如斯狼狈,竟要夹尾而逃,他欲自地上强撑而起,可是浑身血气实在太弱,他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 而至此他方才发觉,他倒地之处,竟是一个距仙人村不远的浓密树林。 毒阎罗并不知道,自己在慌不择路之下,竟误打误撞,闯进了一个他本来想到的地方,宫傲所在的桃花源! 蓦地,毒阎罗突听昏黯的树林深处,传来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 “毒阎罗” 声音由远至近,毒阎罗只觉这个声音低沉得简直不像活人的语声,听来似是很老了,老得就像一本史书,老得就像一切人间浮华,他也毫不在乎,老得已经垂暮之年的… “谁?到底是谁在唤我?” 犹如一头丧家之犬,毒阎罗只怕在自己重伤之时,会有敌人乘机寻仇,全身不禁为之绷紧,可惜浑身已虚弱无力,要走也走不了。 但听那声音又如梦如幻地道: “毒阎罗,你,不是一直也很想找到我的?” “我,就是你想见的” “十二连环坞总瓢把子,宫傲!” 什么?这个声音就是宫傲? 想不到,宫傲竟在此时此地出现了? 毒阎罗简直无法置信自己竟在走运,他吐了口涎沫,道: “你,就是宫傲?那你如今身在哪里?” “我,在这里。” 宫傲沉沉回应,而就在此时,毒阎罗但见周遭骤起奇变! 只见弥漫于桃花源的浓雾,逐渐于毒阎罗跟前不远之处,凝聚为一个迷茫雾海,而一条白衣人影,更冉冉从这片雾海中升起。 这条人影背负着双手,头上更戴着草笠,笠下有一层白纱掩盖了他的面目。 纵然来者不见面目,从其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一股超乎物外之气,毒阎罗也隐隐到,此人必是传说中来无踪去无影,神秘莫测,绰号怒翻天“地仙”的宫傲无疑。毒阎罗虚弱地道: “真想不到,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老子从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上你,如今却竟然给我遇上了,只不知宫傲你是否一如传言一般,有仙家神通?” 宫傲道: “不错,江湖有关我的流传,尽皆非虚。而今夜,我,也是特地为成全你心中所想而来。” 毒阎罗一愕,愣愣问: “你早已知道我的目的?” “唔。”宫傲缓缓点头,更一步一步接近毒阎罗,瞧真一点,他竟能在雾海之上前行而身形不堕,步履之轻教人咋舌! 他,真的是一个人? 抑或他已人如其名是地仙? 不消片刻,宫傲竟已如神如仙,步至毒阎罗面前。 “毒阎罗,你,是否希望我能为你解去体内的奇毒,暗无天日?“ “但,我可要先告诉你一件事。” “这个世上,物忌全美,凡事有得,总会有失” “故在成人之美之时,我,也要他们付出代价!你,是否又愿意为解去暗无天日,而付出任何代价?” 毒阎罗的血已愈流愈多,伤也愈来愈深,他已无选择余地,道: “只要不用再受暗无天日摧心拆腹之苦,我,愿付上任何代价!” “你要什么代价,尽管说吧!” “我要的代价,其实十分简单。”宫傲饶有深意一笑,更徐徐伸出其中一指,续道: “我,想要你的” “命!” 命字一出,宫傲指头轻轻一送,波的一声,一道指劲已直破毒阎罗的脑门,更自其后脑而出,毒阎罗连哼一声的机会也没有,便已倒毙当场! 万料不到,宫傲竟在谈笑之间出手,只见他将指头抽回,接着已缓缓转身,一边背负双手,一边沉吟: “毒阎罗” “我,如今是否已如你所想,为你彻底解去暗无天日之苦了?只要你一死,以后便不用再受这毒中至毒煎熬,总算也是如愿以偿了吧?” “其实,世上并无不劳而获之事。世上要美梦成真,总须付上一点代价的” “唉”但听长长一声叹息,如谜如幻的宫傲,终于也徐徐踏雾而去,消失于桃花源无边的浓雾之中。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而这不见面目的不世奇人,竟真的有神仙之术? 哪!谁,又将会为自己的心愿付出不菲代价? 是否,是一个已濒临绝路的他? “噗嗤”一声,李谡又喷出大口紫血。 眼见李谡中毒昏沉,萨恩克与颜梅,亦再顾不得仙人村满街满巷也是不省人事倒地的村民,不由分说,先将李谡移至附近一片无人居住的小石屋再说。 然而紫色的血,却仍不断自李谡嘴鼻溢出,恍似无穷无尽,弄至小屋地上皆血,情况异常凄厉,故萨恩克将李谡安放床上后,已即时连点其咽喉两侧,以及胸肺之间数个大穴,望能稍遏淌血之势,可惜还是徒劳无功。 第789章:无药可救 颜梅一直站于一旁,看着萨恩克忙得不可开交,终于忍不住道: “没有用的,朱公子,难道你还不明白,李掌门已无药可救?” 萨恩克闻言即时一顿,翘首呆呆的看着颜梅,道: “颜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梅道: “任何沾上毒阎罗的暗无天日毒血以及血煞的人,皆会即时剧毒攻心,无法可救,你也看见了那些村民只是沾上毒血,亦变得半疯半狂,恍如行尸,虽然已因毒阎罗受创而暂不受他控制,但也依旧失去神志,沦为疯子,而且三日之内必死无疑;至于李掌门则更不堪设想,毒阎罗是将其暗无天日的血煞直接轰进其五脏六肺,她的毒发作得更快更狠,相信她若再不停咯血下去,绝对过不了今夜,也许明天一早,便是其命尽之时。” 什么?萨恩克还以为李谡至少还有三日,她,竟可能过不了今夜?他无限震惊的道: “那,我们可有办法化解他中的奇毒不见天日?只要将暗无天日的剧毒出其体外,也许便可救其一命。” 颜梅摇头: “你以为毒阎罗是什么人?他是毒霸天下的毒道至尊,若真的可以功力将暗无天日排出体外,他早已可自救了,还费那么多功夫找宫傲及龙元干啥?连毒阎罗也无法可解的毒,我们更是无能为力!” 颜梅此语,就像是铁案如山地宣判了李谡之死,萨恩克当场身心一震。 颜梅又看了看满脸紫黑的李谡,一双眸子,忽地闪过一丝冷酷的眼神,她突然提出了一个令萨恩克极度惊心的建议: “朱公子,依我看,李掌门是真的不行的了,既然我们呆在这里束手无策,且毒阎罗虽已受创,但不知他还会否再现,与我们争夺桃花源内的秘密,提前找到宫傲及龙元,为免夜长梦多,我俩倒不如今夜就弃下李果儿,立即到桃花源找宫傲去吧!” “相信即使没有了李谡,合我俩之力,亦未必不能找出宫傲,反而李谡如今这样子,我们若带着他上路,更是莫大的负累!” 天!萨恩克万料不到,颜梅竟在李谡最虚弱的濒危之时,乘人之危,要他撇下李谡不顾? 这,可是一句人话? 须知,李谡先前可是为了救他们俩及无辜村民的啊! 然而,若李谡真的是无药可救,那即使萨恩克再留在这里,再如何形影不离地照顾他,也是返魂乏术! 尤其是,萨恩克本也曾经想过,李谡可会是他一生挚爱,只是如今看来,李谡已绝不可能是与他白头到老,缘于中了暗无天日,她真的必死无疑,又如何能与萨恩克再续前缘? 这亦不正好吗?二人也不必再为情而痛苦,萨恩克也不需要担心七绝剑劲发作,令他痛不欲生… 何况宫傲已在距仙人村不远的桃花源,可说近在眼前,只要他能弃下李谡,弃下这个已不可能是他梦中人的负累,他便可与颜梅进入桃花源,若真的找到宫傲,更可能因此获取一颗龙元,武功大进,开展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璀璨人生… 是的!只要他能够狠心一点,忍心一点,此时此刻弃下李谡。 但,他可以吗? 李谡是为救他而中毒,他,真的可以吗? 颜梅所言,无疑是一个极大诱惑,萨恩克只被她说得目瞪口呆,惘然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是好,唯就在此时,一直陷于昏迷的李谡,竟突然像是回光返照,张口虚弱的道: “朱公子。” 乍闻李谡唤她,萨恩克当场如梦初醒,喜上眉梢,赶紧查看其伤势。可惜一看之下,发觉李谡咯血依旧,还是如前一样虚弱,她,真的可能只是回光返照。 然而即使是回光返照,李谡还是若断若续地吐出一些她很想对萨恩克说的话,但听她虚弱地道: “朱公子,我有一些东西给你,就放在我的怀内。” 哦?李谡竟在濒死之前,还有东西要给萨恩克,萨恩克也不知该喜还忧,他不期然战战兢兢地伸手进李谡怀里,取出一件东西。 啊?那赫然是一串用布包裹的冰糖葫芦! 萨恩克呆住了,一直冷眼旁观的颜梅也呆住了! 李谡此时已无暇去想蜀山剑宗及几个子女了,她快死了,纵观她的一生,似乎都挺艰辛,而她也知道在清醒的时候,还是多说些有意义的事,遂她苦笑着道: “朱公子,这串冰糖葫芦,其实是上次我在市集时多买了一串,只因我见你吃冰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也很想重温这些小吃,但后来想到,我们路上愈行愈少人烟,也不知会否再有冰糖葫芦,故还是留了给你。” 冰糖葫芦李谡很喜欢吃,她上次就多买了一窜,而想不到,她在濒死之际居然对萨恩克如此之好,非但唯恐他在路上再没冰糖葫芦吃,更在此绝命之时,仍不忘将此冰糖葫芦给他。 冰糖葫芦对二人来说,已不再是冰糖葫芦如斯简单,而真的变成了她和他之间的友情。 萨恩克的刚毅坚强的虎目,终于也泛起一片泪光,他的嘴角,更开始渗出血丝。 缘于他七绝剑未大成前,本来绝不能牵动七情六欲,否则七绝剑劲又会反伤自身,但善良的李谡真的对他实在太好,且她更濒死在即,纵然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此刻、此地此景,他已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泪与哀伤,饶是五脏六腑痛如烈火焚心,他也不再按捺自己的泪,就让它源源淌下来吧。 萨恩克满脸泪痕,哽咽地道: “李掌门,谢谢你,到了此时此刻,还记挂少秋有否冰糖葫芦可吃,只是,我其实一点也不舍得吃你买给我的冰糖葫芦,更将它们藏在袖内,故你实不用记挂我,这串冰糖葫芦,还是留待你伤愈后再吃吧” 留待李谡伤愈后再吃? 李谡闻言,面上笑容更苦,心头更是黯然神伤,缘于她早已听到颜梅所言,但她不后悔救人,就如她习武初衷本就是为惩恶扬善,保护弱者,一念忖至,她复再若断若续地道: “朱公子,其实,你又何苦再瞒我?” “李某适才虽在昏沉,但也断续地听见颜姑娘对你说的话” “不错,我已是救无可救的了,颜姑娘其实说得对,横竖你俩再留下陪我,我也必死无疑,那你更不应放弃你受人之托,你还是弃下我,与颜姑娘一起往桃花源,找宫傲去吧。” 一语至此,李谡蓦然“哎”的低呼一声,娇身更一阵剧烈颤抖,在剧毒暗无天日侵蚀之下,纵然有金丹后期实力的她终于再也无法支持,完全昏厥过去! 第790章:后有追兵 萨恩克呆呆看着李谡那张紫黑的脸,看着手中她弥留之际仍不忘要给他的冰糖葫芦,一颗赤子之心直向下沉,堕入深渊… 他忽然发觉,若他真的可以忍心弃下李谡,那即使他此去能与颜梅找得宫傲,即使他可能意外获取一颗龙元,即使功力大进,成为新一代的武林当红辣子鸡,但他可还能够再称为一个人? 即便他拥有一切,若没有李谡,他也感觉此生无爱之人。 名与利,他说真心话非常渴望,但他早已将李谡当作亲人,更是一生挚爱!若真的能弃下李谡不顾,那他便真的变成了他贪慕虚荣、嫌贫爱富的娘亲。 这一样的绝情绝爱! 而正因萨恩克绝不欲重蹈与情郎抛夫弃子的娘亲覆辙,他的心里,更突然下了一个决定! 缘于他在此时此刻,蓦然想到一个或可延长李谡性命之法,只是这个方法,可能会令他… 蓦地,萨恩克收起眼中泪光,转脸对颜梅道: “颜姑娘,请你暂时退出去吧。” 颜梅但见本来满脸泪痕、情绪激动的萨恩克,忽地脸色疾转,变得如死人般平静,当下心里一愣,纳闷问: “朱公子,你不是要与我一起到桃花源找宫傲?为何却要我出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萨恩克一字一字地答: “我要救” “她!” 颜梅一怔,就像听见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她道: “你要救李果儿?但即使毒阎罗在此,也救李果儿不了!你又能如何救他?” 萨恩克道: “我蓦然记起,毒阎罗的暗无天日是一种至阴至寒之毒,而我师兄传授我的七绝剑法,所修习的剑劲却是至阳至刚,故若我能将自己的七绝剑劲催至十成功力,贯进李掌门体内,那么,即使七绝剑劲的至刚至阳,始终未必能完全治好她,或许亦能暂抑制不见天日的至阴至寒,亦未可料。” 不错!从来阴、阳乾坤相克,纵然彻底化解暗无天日绝不可能,但以至阳至刚压制它在李谡体内肆虐,以延长其性命,也许亦是最后逼不得已之法! 只是,萨恩克自习七绝剑法以来,早被七绝剑劲折磨得不似人形,为了减轻痛苦,从不敢将体内的剑劲催上十成功力,他也不敢肯定,若自己一旦将七绝剑劲催至顶峰,那股烈火焚心之苦,将会又至如何痛不欲生的地狱境界? 更何况,他在贯功之时,内气必会与李谡内气短时间内连成一脉,暗无天日的血煞毒气亦可能会乘虚而入,流窜至他五内如焚之间,恐怕自己亦会中毒。 然而为要将李谡的命多延一段时日,萨恩克已义无所顾,决定冒险一试! 尽管这场冒险,他自己亦可能要赔上性命,他亦在所不惜! 他早已活得不耐烦了! 好歹也要一试! 即使他与李谡未必会成一对,但能有李谡这样一个曾经爱人,他也觉不枉此生! 对!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颜梅还想再说一些什么,以令萨恩克改变主意,唯萨恩克心意似乎真的已决,他霍地长袖一扬,一股劲风已将颜梅扫后数步,正好将她扫出门外,接着萨恩克长袖再拂,彭的一声,门亦同时应劲合上! 他,终于也决定了,终于也挑战自己的命运。 为他一生中唯一的最爱李谡牺牲! “朱公子!” 眼见萨恩克罕有地如此果敢决断,颜梅也是一怔,唯不知因何缘故,她仍没放弃要令萨恩克改变主意,犹想破门而入,阻止萨恩克这个在她眼中愚不可及的决定! 只是,正当她欲一掌破门之际,颜梅陡地感到,一股超强气势,赫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那是一股极度强横的超强气势!那是一股绝情绝义的超强气势!那是唯吾独尊的无敌气势! 毋庸再想,颜梅闪电回头一望,仅此一望,她终于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令李谡咬牙切齿,叫萨恩克最惊最怕的人! 柳霸天! 啊!想不到就在萨恩克正欲以七绝剑劲营救李谡之际,更令人想不到在这个紧要关头,要杀李谡的天门高手,柳霸天也追来了? 天啊。 前门遭狼,后门进虎! 真是他妈的喝凉水都塞牙缝… 柳霸天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摄人气势! 恐惧,本来只是一种感觉,一种令人胆颤心寒的感觉。 唯当今江湖,却有一种人,能将恐惧这种感觉,化为气势,甚至力量,致令他的人犹未到,他的气势,他的力量,已将其他人催逼至心胆俱裂! 而这个人,正是萨恩克此行最恐惧的人之一,柳霸天! 颜梅万料不到,萨恩克为救李谡,竟断然拒绝了弃下李谡不顾的建议,更决定以自己七绝剑劲的至刚至阳,来抑制李谡体内至阴至寒的暗无天日奇毒! 但更教颜梅诧异的是,正当萨恩克将小屋的门带上同时,她蓦然感到一股令人极度惊惧的感觉,出现在她身后! 而这股感觉,更赫然来自一个人 柳霸天! 想不到,就在萨恩克行功营救李谡的紧张关头,早年独霸天下的刀中皇者柳霸天竟同时杀到,眼见此情此景,纵是最冷静的人,恐怕亦为之变色,然而好一个颜梅! 面对柳霸天的无敌气势,以及其全身上下散发的逼人刀气,她竟处变不惊,一张粉靥更浑无半分恐惧之意,相反,嘴角更邪邪一笑,回眸对柳霸天道: “哦?你就是柳霸天?” 普天之下,在柳霸天散发的气势催逼之下,仍能谈笑自若的,实在没有几人! 更何况颜梅看来只是个年方十八,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柳霸天也暗暗诧异于她的出奇冷静,唯其目标始终并非颜梅,他也没再深究,只是沉着脸道: “丫头!躲在屋里的人,老子不用看,亦已感到是她!你快让开,不要阻老子带那贱婢回去交差!” 柳霸天的语调,就像是泰山压顶,没有人敢稍有不从,唯颜梅依旧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笑着道: “交差,交什么差?” 第791章:掩护 “想不到堂堂一代英明神武的柳大侠居然也自甘堕落,沦为别人的一柄刀?” 柳霸天一怔,不明颜梅何以竟似知道他与天门邪神之事,他勃然问: “丫头胡扯些什么?老子要杀人、抓人干你屁事?” 颜梅饶有深意地答: “是吗?柳大侠,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威胁吗?“ “呵呵,抑或是柳大侠认为世间邪神便是武功最高之人,能做他的弟子,长生不死亦不无可能,只是想不到您会屈居人下,可惜、可惜…” 啊?李谡、萨恩克与颜梅只属萍水相逢,二人皆从没向她,甚至任何陌生人提及被柳霸天追杀之事,以及柳霸天乃是天门邪神徒弟,颜梅何以会对一切了如指掌? 难道百晓生书写武林卷史的时候,亦曾了解,知晓,见过天门邪神? 乍闻颜梅此话,柳霸天更是一脸铁青,他冷冷道: “丫头好嘴刁,但这一切与你何干!你若还不滚开,可别怪老子不再客气!” 的确,柳霸天自六岁时爷爷柳英雄死后,便从不多话,全因他从未尝说多过两句话而未达成目的! 今日他与颜梅说了三句话,已是他容忍的极限! 故在说话之间,他,亦同时动手! 但见他信手一挥,掌风过处,竟似一柄无形弯刀逼向颜梅,欲将她一把扫开! 熟料,颜梅面对柳霸天信手而成的刀劲,居然不惧反笑,忽地双袖一扬,两手交叉,立时在半空划了一圈,浑然如一个无形漩涡一般,波的一声,已将逼近的刀劲转卸无形! 这一着倒是大出柳霸天意料之外! 他不虞一个弱质纤纤的姑娘,年及十八的小婆娘竟有能力可转卸自己丹境大圆满的刀劲,须知丹境大圆满可比李谡的金丹后期差不多,而轩辕亦贤、子虚妖道等人实力也就丹境后期,几人对上柳霸天恐怕也要饮恨而终。 况且,这些人可全都是活了数十年、奇遇不断,方能有此丹境功力,小小年纪的颜梅,居然可以抵挡柳霸天一招! 奇了! 柳霸天观其起手架式,更是似曾相识,不禁眉头一皱,愣然问: “这是少林寺的易筋经?” “易筋经是少林寺独门秘学,必须佛武双修方能练就,更只传给少林弟子,至少也要入寺十年经过重重考验方有微末机会,小丫头为何会身负易筋经?你到底是渡法那老秃驴的什么人?” 什么?颜梅适才所使的,竟是神僧渡法享誉武林已久的易筋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渡法和尚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三十多种,易筋经、洗髓经早已深不可测… 这时,颜梅摇首轻笑,像在笑柳霸天的孤陋寡闻,道: “呵呵,你只猜对了一半!我适才所使的,确带有易筋经的影子,只是,与其说我是从少林寺那处偷学而得,倒不如说,当年达摩祖师这套旷古烁今的佛门绝学,是被谁启发而悟?” 颜梅话中意思,已是明白不过! 当年自天竺东来的达摩之所有能够悟得易筋经,极有可能,是因一个人的启发而成… 然而,世上竟有一个人能启发达摩老祖悟出易筋经,那这个人的修为,这个人的智慧,非但要远超达摩,还可能比美真正的佛主! 天地人间,真的有人的智慧可比佛主? 这个人又会是谁?谁知道! 只知道,这个人,必定是那个传颜家这手绝艺的人! 颜梅,这个经常挂着深邃邪笑的女孩,在她背后的人,看来绝不简单,她的真正身份,亦绝不单是百晓庄新一代少庄主如斯简单。 然而,眼前少女纵身怀绝艺,功力超乎想象,柳霸天仍是霸气侧漏的柳霸天,这世上任何人也不能阻他的路,即使是真正的佛主横在面前,那便遇佛杀佛!遇神弑神,更遑论只是可比美神佛的人! 二话不说,柳霸天掌影又起,这一次,使的赫然是惊世狂刀中的杀天灭地! 好一式杀天灭地,果真令天地颤抖,苍天戚然!凛冽刀劲竟向颜梅迎头直压,且更蕴含柳霸天丹境圆满的六成功力,看来,柳霸天是非要逼开颜梅不可! 而眼见柳霸天动了真怒,颜梅也不敢轻敌,两掌再翻,使的更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摔碑手! 但又听“彭”的一声如雷震响! 颜梅这手摔碑手居然仍能将灭天绝地挡个正着,可是她年纪毕竟太轻,功力确非想象中的强,只有仙境中期而已,自然实力远逊柳霸天,仅能将柳霸天皇成刀劲转卸四成,还有两成刀劲,竟反吹向她身后小屋的门轰去! 隆然一声震天巨响! 灭天绝地余劲当场将小屋的门,甚至整片小屋的所有墙壁轰个崩塌! 而就在小屋被轰同时,屋顶突又传来“砰彭”一声,只见一条快绝人影已抱着一人疾破屋顶而出,更即时头也不回向前飞驰,这条人影正是萨恩克! 而他抱着的人影,正是中毒的李谡! “狗逼!屋内的果然是你!” 柳霸天乍见萨恩克抱着一条人影破顶而出,飞掠欲逃,不由分说身随声起,发足欲追,熟料,未及举步,颜梅亦已闪身拦于其前,笑道: “柳霸天!你要追她,可有问过本姑娘?” 柳霸天冷笑: “废话!凭你这丫头也配!” 话犹未完,颜梅忽地右袖一扬,一道金光已从袖里飞出,爆射柳霸天浓髯面门,柳霸天也没以手挡格,只是真气一提,遍体上下笼罩的气已如利刀一般,向来袭金光逼去! 波的一响!柳霸天的气立将那道金光逼个迸爆,但这道金光其实只是一颗金色丹药,此刻一爆,竟迸为一股红霞,迅速掩盖了方圆十丈内的一切,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 “妈的!原来丫头欲掩护那畜生逃走?“ “看老子的!” 不愧是曾经武林霸主,柳霸天! 看我的三字甫出,竟挟着无穷刀气而发,当场将周遭蔽目红霞悉数逼开,可是柳霸天还是迟了! 只见红霞尽散,非但萨恩克已踪影无觅,甚至连颜梅,亦已不知所终! 第792章:桃花源 仅余下怒至须髯贲张的柳霸天,还有他的怒吼!狂叫! “吼” 当柳霸天在仰天狂吼之时,萨恩克已向前飞纵了百丈之远! 然而,纵然已距杀星愈来愈远,萨恩克身形仍不敢稍慢半分,生怕自己步履稍缓,便会给柳霸天迎头赶上! 出奇的是,萨恩克愈向前掠,嘴角竟源源不绝渗出血丝,缘何如此? 却原来,适才柳霸天掩至小屋门前之际,在屋内的萨恩克,其实早已将七绝剑劲的火灼罡劲催至顶峰,更以之克制李谡体内 暗无天日的阴寒剧毒。 岂料功至半途,柳霸天突至,就好比一个男人正与妻子兴头儿给人打断,更甚被吓了大跳,这感觉酸爽… 萨恩克唯有硬生收回剑劲,再豁尽全力抱起李谡破顶而出,望能摆脱丧门星纠缠。 只是这样一来,真气逆乱,在体内横冲直撞,他却反伤己身,故在挟着李谡飞掠之际,体内的七绝剑劲仍不断摧拆着其五脏六腑,令他苦不堪言。 但无论如何被剧痛煎熬,萨恩克深感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因为经过刚才片刻贯功,早已不省人事的李谡,终于又似有回生气,只见昏沉中的李谡,虽仍无法视物,却已终于徐徐张开嘴巴,断续地吐出一口气,道: “朱公子,我何以又苏醒过来?是你将我救醒的?” 萨恩克见爱人可以说话,真是喜出望外,道: “嗯,李掌门,我适才忽地记起,自己所练的内劲属至阳至刚,或许能稍微克制毒阎罗的阴寒奇毒,想不到,真的能令你苏醒过来。” 李谡闻言,复又虚弱叹道: “但,你这样做又何苦?” “我纵能苏醒一时,体内寒毒仍在,顶多也只能再活上片刻,可是我却嗅到浓烈的血腥味,显见你为要贯功救我,已然受了严重内伤,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你根本不用为我受这许多苦。” 乍闻李谡此言,萨恩克只觉鼻子一酸,即时道: “不!” “李掌门,只要能为你续命多一刻,我即使受尽血河火海般的痛苦,一切也是值得的” “因为,你,是我毕生唯一的朋友!” 说了!在李谡这个命危之际,萨恩克终于也向她倾诉了自己部份的心底话! 但,也只是“部份”而已,他的心中,其实已不单视李谡为朋友,更已逐渐为他而动了她从不敢动,也不应动的情! 是的!其实就在李谡总不忘为他买来冰糖葫芦时,他就知道二人是有机会的,毕竟,朱少秋都可以获得一份友情,那萨恩克… 但他心存顾及,害怕再听拒绝之言,故一直没有勇气面对! 直至今夜李谡以命为其挡招刹那,他一直不敢妄动,压抑内心的情,终于如江湖缺提暴发,教他再不顾任何后果,更不惜自伤已身,受尽内劲反噬折磨,也非要救回李谡不可! 可惜的是,萨恩克始终还是未有勇气向李谡尽诉自己的情心,缘于他自知以自己目前的卑微身份,根本难以匹配在他眼中已接近完美的李谡,更何况李谡曾向他提及,她心中仍旧未曾放下亡夫,李磐! 他实在太自卑,也太优柔寡断。 只是,纵然萨恩克仅向李谡道出,她是他毕生唯一的朋友,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听在李谡耳里,也令已无限虚弱的她一愣! 她那会想到,自己每次为她买来冰糖葫芦,只是举手之劳,已令萨恩克感到浓浓暖意,李谡由此可知,眼前这朱少秋的童年是如何可怜,如何欠缺人间的嘘寒问暖,作为女人的同情心不禁泛滥,无限怜惜地道: “朱公子,谢谢你视李果儿为朋友,可惜我已命不久矣,否则,否则…” “啊”李谡说到这里,猝地一口气续不上来,竟然“啊”的低呼一声,又再昏了过去! 其实,李谡本来想对萨恩克说,她也很高兴,自己今生能有他这样一个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朋友,倘若还有机会,她更必定会为他买来更多的冰糖葫芦,叫他吃个够饱,只是… 只是她犹未及说出自己此番真诚心意,便已再度不支! 而萨恩克乍见李谡再度昏厥,也是心头一惊,慌忙一探其气息,只觉她已然气若游丝,距死不远! 原来,适才他不惜自伤己身为其贯功,也仅能令李谡回光返照而已,仅此而已。 “李掌门!” 萨恩克当下心中大乱,情急之下,本已自伤已身的他更是伤上加伤,全身真气亦同时逆乱如麻,忽地“哗啦”一声,携着李谡飞驰中的他也终于力竭而倒,与李谡双双跌倒地上,一直向前翻滚十数周方止! 然而,萨恩克纵是力尽而倒,自身更已伤重不堪,心神甫定,还是第一时间在地上苦撑而起,先行察看李谡,可见他如何珍视李谡如何珍视与他的情! 可是,李谡的情况实是异常严重,此际的她非但气若游丝,血脉更已几近停顿,遍体亦奇寒彻骨,不得不说毒阎罗还真是个人才! 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 此人在毒道上真乃至尊,弄出暗无天日这等惊世毒药,连金丹后期的李谡都给毒翻,就目前李谡情况来看,显见这阴寒奇毒,已全然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她已快不行了! “李掌门!” 萨恩克惊叫,凄叫,无助地叫,同一时间,更将自己掌心抵着李谡背门,决定再次拼尽自己体内的七绝剑劲一试,为要救活李谡,他今夜连命也不要了! 但纵然萨恩克不惜一命以救李谡,亦未必可救得了她,然而,也许李谡命不该绝,也许在这世上,此刻正在一些超越凡人可以理解的人或事,被他如今的真诚所动… 奇迹即将发生… 就在萨恩克内劲蓄势待发之间,蓦地,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悠悠地唤着: “萨恩克!” 声音似有还无,似近还远,萨恩克闻声即时抬首,察视四周,方才警觉,原来自己适才为逃避柳霸天狙击,在慌不择路下,竟一直挟着李谡,一起误闯进“桃花源”的隐秘树林! “桃花源?” 萨恩克微感意外,全由于桃花源本乃传说中宫傲隐身之地,如今他与李谡竟在竟无准备下已身在其中,但更教她意外的事还陆续而来! 但见就在那个声音传来同时,桃花源的浓密树林深处,竟尔散出袅袅云雾,云雾更愈聚愈厚,瞬间已结聚为一片皑皑云海。 最奇的是,在密林深处,正有一条朦胧人影,向着萨恩克和李谡所在方向,踏着云海而来! 云雾何其轻而飘渺? 第793章:不能忘记她 这条人影,竟可比云雾更轻,蹈云海如履平地,可想而知其身法之轻,即使是以轻功闻名江湖的陆危楼,亦望尘莫及! 萨恩克瞠目结舌,他亦逐渐瞧清这条人影。只见这条人影,竟是一个头戴竹帽的汉子,帽下还罩着一层面纱,遮掩了他的本来面目! “请问阁下是谁?”乍见这神秘汉子,萨恩克不由愣然一问: “你,何以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神秘汉子从面纱之下传来一阵饶有深意的笑声,沉沉应道: “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天地人间,我不知道的事实在不多,而我今次,更是特意为你而来。” 什么?这神秘汉子是特意为萨恩克而来? 萨恩克闻言,两眉几已皱成一条线,道: “阁下是为我而来?但,我与阁下似乎素不相识” 那神秘汉子又是一笑,诡谲地答: “是的。你我可说素不相识,只是,若你看见我手上的东西,便知道如今在你眼前的我,其实是一个你很想找到的人!” 神秘汉子说罢,遂然将一直背负于后的双手交叠胸前,萨恩克随即朝其两掌瞥去,讵料一瞥之下,当场面色大变! 全因为,他看见了两件物事! 那是两个在这名神秘汉子手背上的瞩目胎记! 一朵桃花标记在左!一轮明月标记在右! 正是左桃花!右明月! 天!这不正是颜梅曾向萨恩克提及,可以认出“宫傲”真身的唯一标记?难道眼前这神秘汉子,正是怒翻天,地仙的宫傲?” 变生肘腋!萨恩克立时情不自禁高呼起来!他实在做梦也没想过,就在李谡垂死昏厥,而他亦濒临绝境的一刻,几人一直要找的宫傲,竟尔突然自行现身!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已令他不能不信! 眼前宫傲踏着云海而来的惊世修为,其实早已彻底证明一件事,他,真的是江湖不世奇人,甚至比天门邪神与左大仙,左慈还要神秘百倍,无人见过其真容的“宫傲”! 事情实在来得过于突然,萨恩克呆呆看着他,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反应,幸而宫傲此时又道: “萨恩克,所以你该明白,我知道你名字又何足为奇?事实上,我甚至连你此来桃花源找我所为何事,亦早已了然于胸。” 萨恩克一怔: “这怎么可能?你怎会知道我为何要找你?” 宫傲一笑,道: “天下武林,要找我的人,不在少数,而你的心愿,便欲除我,哎,只是可惜,我并非天门中人,而是左慈与邪神最忌惮,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宫傲说的有些沉重,萨恩克却十分好奇,道: “前辈何出此言?” 宫傲道: “呵呵,前程往事,不提亦罢,宫某对你并无恶意,甚至可以帮你完成一个心愿!“ 微顿,他见萨恩克满脸茫然,便又道: “替你解除七绝剑劲带给你的焚心之苦?更让你服用一颗龙元,增强实力,扬名立万?” 利害!不愧是不世奇人宫傲! 竟可不问自知,早对萨恩克的心中几个念头了如指掌! 萨恩克对其料事如神,不由一阵由衷惊叹,她道: “你,真的可达成任何人的任何愿望?” 宫傲笑道: “呵呵,相逢即是缘分,只要有缘人,我便会成全一个愿望,不管许愿的人,是好人还是奸恶之徒,更何况,我早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世人同情的可怜孩子。” 但听宫傲说她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可怜孩子,萨恩克当场鼻子一酸,深感自己多年来有双亲等如无父母,多年没尝过人间亲情的凄苦,原来在这世上还有人明解知道,他想了半晌,蓦然在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道: “谢谢你此番体贴之言,只是,我有一个问题。” 宫傲又是一笑,道: “呵呵,萨恩克,你此刻心中有何问题,其实根本不用亲口说出来,我亦早已知道了。” “什么?” 萨恩克皱眉道: “你连我此刻心中有何问题也知道了?” 宫傲无限自信的道: “嗯。你此刻的心中是否在问,你若要许愿,那所许的愿,是否定须关乎自身?你想知道,你如今获得的一个愿望,可否为别人之事而许愿?而且还在担心,老夫是否在大放厥词,故弄玄虚?” 啊?萨恩克一双刚毅的眸子睁得老大,缘于宫傲竟真的说中她此刻的所思所想,他道: “不错,既然你连我所想的也知道了,那你亦定早已知晓,我此刻想许什么愿了?” 宫傲微微颔首,定定的看着萨恩克,忽尔无限怜惜地道: “是的,孩子,我适才早已说过,我这次现身,正是为你而来,亦即表示,我早已预知你将要许的愿望。” 一语至此,宫傲朝已不知是生是死、躺在地上毫无气息的李谡瞄了一眼,复再续说下去: “你,是希望我能将李果儿体内毒阎罗的寒毒彻底驱除,让其起死回生?” 万料不到,原来适才在萨恩克脑海闪过的念头,竟是放弃为自己的剑劲之苦及飞黄腾达许愿,而改而为李谡的生死许愿? 他想宫傲救活李谡? 但听宫傲真的再次道中了自己的心愿,萨恩克此时也凄然点头,答: “嗯!我如今心中的唯一心愿,便是希望她,以及那数百名中了奇毒的仙人村村民,能够恢复正常,便于愿已足!” 对了!除了李谡,在桃花源不远的仙人村,那数百村民亦尽皆中了毒阎罗的盖世奇毒,如行尸走肉,且更距死不远,当中还有年仅数岁的小孩,试问村民何辜? 想不到,萨恩克除了要救李谡,也并未忘了那些无辜村民,宫傲闻言,对他的怜惜更深,道: “孩子,你纵然早年坎坷,从没享过什么人间欢笑,唯宅心仁厚可比李果儿,与她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在你还未真正作出决定之前,我必须忠告你一件事。” “前辈,到底是什么?” 宫傲道: “你可别忘了,你因情而真气逆乱,李宗吾传给你的七绝剑法,已将你摧心灼腹,适才你更妄自将内劲催至巅峰欲救李果儿,更近油尽灯枯,你已大限将至,若不改愿让我救你,你绝不活过三天!” 宫傲所言非虚! 萨恩克自离开蜀山剑宗远来江南后,转眼快将一月,七绝剑,灭尽七情六欲,做到冰心玉洁,心无旁骛,但,他因再见李谡及化名朱少秋与她相处,情已如熊熊烈火焚心,若他真的放弃为自己起愿,那么,七绝内劲逆乱一月,他势必全身为情焚为灰烬而死! 然而,为了李谡,为了那数百仙人村的村民,萨恩克的心意看来已决,但听他凄然一笑,道: “前辈,晚辈完全明白这个中后果,只是人生在世,有些事总是必须干的,反正晚辈已受了气绝剑劲的火热煎熬,也不怕再多一回身心焚为灰烬之苦!” 宫傲道: “孩子,我知你此番牺牲是为了李果儿,但你可明白,她心中早已有一个他?你,却绝不可能是她心中的他?即使你为她不惜灰飞烟灭,也是枉然…” 萨恩克闻言又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更凄更苦: “我明白!我也极为自量,绝不会成为她心中之人,只是…” “她,却已成为了我心中永远不会忘记的她!” 第794章:死亡边缘 这一句,才是萨恩克心中深处,真真正正的心底话! 而为了李谡这个几近完美的女人,他在这个本来可以夙愿能偿的最后关头,成全了李谡,成全了所有村民,却没有成全自己… “前辈,我从小至大,皆不知情为何物,李果儿,却是第一个令我知道什么是情的人!为了她,我” “心意已决!” 看着萨恩克面上那股义无所顾之色,宫傲不期然长长叹了口气,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两个人倘若生死相许,那即使为所爱的人牺牲,也是值得的。” “只是,即使你并非李果儿欲要生死相许的人,却仍如此为她,你对她的情,又何止生死相许如此简单?”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如今就如你所愿,为你救活李果儿,以及那数百村民,但你要好好记着,即使那些村民能活过来,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是你的牺牲救了他们,更未必会感激你,他们甚至可能仍会因为你这张胡人的脸而厌恶你!” 萨恩克道: “前辈,我求你救活他们,并非望他们一句多谢!请你如今就动手吧!” 萨恩克此言一出,宫傲却蓦然诡异一笑,道: “动手?” “嘿,谁说我要动手?事实上,要动手的人,其实是你才对!” 一语至此,宫傲忽地从怀内取出一件物事,手里一扬,那件物事已挟劲掷向萨恩克! 萨恩克纵已伤疲乏力,唯反手一接,仍能将那件物事攫在手上,定神一看,只见竟是一个白色小瓶,瓶内载着的是一些紫黑粉末! “这是?”萨恩克不明所以,抬目一望宫傲。 宫傲一字一字的道: “这,正是能救活李果儿和数百村民、也是毒阎罗一心求取的解药” “他自己的毒血!” 什么?这小瓶内的紫黑粉末,竟是毒阎罗自身的毒血? 萨恩克闻言面色陡变,难以置信地道: “这是毒阎罗的毒血?那他如今在哪?” “他?”宫傲邪邪一笑,答: “他,如今已在一个不用再受暗无天日折磨的地方,他已经死了。” “死了?”萨恩克讶然: “他到底是如何死的?” 宫傲道: “他其实早在你之前已遇上我,更求我成全他的一个心愿,便是为其解脱暗无天日之苦,但暗无天日这罕世的毒中至毒,虽是由他所炼,他自己却不知道,真正能消解暗无天日毒性之法,其实是以他自己的毒血为药引,以己之毒由外而内,攻己之毒。” “只是要将他全身毒血提炼而成这瓶紫黑粉末,他却非死不可,故最简单直接助其解脱痛苦之法,便是干脆将其干掉,一了百了!” 没料到,普天之下无人能解的暗无天日,原来必须以毒攻毒,而毒阎罗作为第一个中毒的人,他的血亦是最毒之毒,方能以己之毒攻己之毒! 萨恩克听至这里,一颗心直向下沉,想不到宫傲这不世奇人,竟真的和江湖传闻一模一样,除了神出鬼没,行事更是乖张难以捉摸,想不到他在满足别人心愿之虞,也要人付出不菲代价。 而更令萨恩克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想得入神之际,眼前的宫傲竟突然不见了!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但萨恩克并没惊疑之久,因为他霍地感到,一条人影突闪电现身于其身后! 宫傲!实在快得可怕! 萨恩克虽慌忙回头,唯未及回头,宫傲敦指已“噗噗噗”的连点了他数十个大穴,他当场动弹不得! “前辈!你?” 萨恩克不明所以,此时宫傲又邪邪地道: “萨恩克,听过毒阎罗的遭遇后,有否感到自危?但你该早已知道,历来有求于我的人,虽能心愿得偿,却也非要付出不菲代价。” “我虽极为欣赏你的情操,你有一个如此水性杨花的娘及杀星转世的亲爹,却仍能出污泥而不染,依然坚持自己的梦想,最后更不惜为情牺牲自己,你其实已超越了你的爹、娘!” “只是,无论我多么欣赏你,老夫为人处事,凡事有得必有失,这个老规矩,还是绝不会变!” “既然我已如你所愿,为你找来可救李谡和村民的解药,那么你,如今就为这一切付出代价吧!” 宫傲说着,忽的一掌抵着萨恩克的背门,接着,一道无上罡气,已自其掌心直透其体内! “前辈?” 骤觉罡气入体,萨恩克更是一呆,不明宫傲意欲何为,然而他也无暇细想了,缘于这道无上罡气甫一入体,立令他感到异常饱胀难受。 蓦地,他赫觉喉头一甜,哗啦一声,便已朝天狂喷鲜血! 非但如此,她全身的奇经八脉,以及所有穴位,更同时迸出连串爆响,绷紧欲裂! 萨恩克其实早已将一条命豁出去了,他早已连死也不怕,那么,宫傲还要这个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付出什么代价? 到底,在萨恩克的身上,将要发生什么惊人奇事? 而在宫傲的面纱背后,又究竟隐藏着一张怎样的脸,和一颗怎样的心,真正的动机又是什么? 李谡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见任何声音了。 到底有多久呢? 她犹记得,由她上一次昏厥开始,便像是彻底失去六识与知觉,濒死的她,非但听不见周遭任何声音,甚至也再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之声。 缘于她的心,也几乎快死了,跳动也极为微弱,即使她身负金丹后期的盖世功力,也觉自己的心跳声微不可闻。 随后,她的人,她的脑,她的心,渐归于无。只有死了的人,才会归于一片虚无,李谡自知,她这次也许真的要死了。 然而,他居然没有死! 在恍如漫无止境的昏迷当中,李谡活了一日又是一日,日子一日一日过去,她双耳亦逐渐回复敏锐,忽然有一天她感到,自己竟可再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她亦开始听见周遭的鸟叫声,还有风声、雨声为何如此? 她不是因为暗无天日的毒已攻心,距死不远的吗?为何又会存活过来? 第795章:吃药 到底是谁在死亡边缘救了她? 非但可听见声音,李谡亦逐渐有回感觉。 她可以感到,夜来总有人为她盖上被子,更感到有人喂她进食一些稀粥。 她更可以清楚感到,这个人的手,并不是“朱少秋“的手,只因她曾碰过“朱少秋“的手。 他的手,甚至比任何人的手更为冰冷,是名副其实的一双冷手,但这段期间照顾着李谡的手,却是一双与常人无异的暖手! 只是,在李谡上次昏厥之时,萨恩克不是一直挟着她向前飞驰的? 他还向李谡吐出他的心声,说李谡是他毕生唯一的朋友,更会不惜一切救她,既然如今照顾她的是另有其人,那么,曾经信誓旦旦的萨恩克如今在哪? 李谡不知道,故当她逐渐有回力气之时,虽仍无法视物,无法动弹下床,但已可张口说话的她,终于忍不住问那个一直照顾他的人,道: “请问,到底是谁将我救活过来的?” 那个照顾着她的人,正在喂李谡服下一碗腥浓无比的药,此时蓦听李谡竟有回气力开口说话,也是一呆,答道: “谁知道!我也只是受人所托而已!” 这个一直照顾着李谡的人,听其声音,原来是个暮气沉沉的老头,语调也老迈,行将就木,嗓门更极为沙哑,更绝不会是萨恩克的声音,李谡不禁微感失望,随即又鼓起气力问: “那,一直与我一起的那位朱公子,可也在这里?” 那老头的听罢,摇了摇头,苦苦一笑道: “李掌门,坦白说,我发现你的时候,只得你独自一人,并没有什么公子。” 乍闻此语,李谡不由一愣,问: “你怎知我姓李?” 那老头道: “简单的很!是那个留书要我照顾你的人,说你的名字唤作‘李果儿’的。” 哦?竟有人留书要这个老叟照顾李谡? 李谡闻言随即娥眉一皱。 而那个老头见她如此困惑,此时亦开始将事情始末细说重头原来,这个一直照顾着李谡的老头,名叫谢大江,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叟,独居于距仙人村数里的稻花村。 一夜,谢老头睡至夜半,忽闻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连忙下床应门。 谁知门外却空无拍门之人,只躺着一个已昏迷不醒的李谡,李谡身畔,还有一瓶紫黑色的粉末,还有一纸短笺和十两黄金。 谢老头打开短笺一看,只见短笺上写着数行小字,大意是告诉他,躺着的人唤作李果儿,因为身中绝世奇毒而陷于昏迷,必须以那小瓶中的紫黑粉末煎药,连服半月,方能起死回生,若然谢老头能悉心将其照顾,除了眼前的十两黄金,在李谡活过来后,还可再得十两黄金事情原来就是如此简单? 可是李谡听至这里,突然又道: “谢老爷子,那岂非是说,你亦从没见过那个将我留在门外的人?” 谢大江点头道: “嗯,不过我倒是知道对方的名字,因为在那纸短笺之上,留有其署名。” 李谡恍如在黑暗中找到一丝曙光,追问: “哦?那这个人姓甚名谁?到底是何许人?” 在她的心中深处,李谡多么希望这个人会是朱少秋,她其实不想见他就这样突然无声无息消失,就连“再见”也没留下一句只是,谢老头吐出的答案,却是一个令其更为震惊的答案! 但听他一字一字的道: “那个人的名字异常特别,我也不太肯定,那是否是一个名字。” “那个人在短笺上留下的署名,唤作宫傲!” 隆!俨如一道霹雳,李谡纵然无法动弹,此时浑身也如遭雷殛一震,可想而知,她心头何等震惊! 万料不到,这个留书要谢老头照顾李谡的人,竟不是朱少秋,而是一个只在武林传说、李谡一直从没见过的宫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数念头,霎时在李谡心头乱转,可是千头万绪,想来想去,李谡仍想不出半丝来龙去脉! 究竟在李谡昏死过去之后,到底曾发生过什么她想像不到的事? 何以本要豁命救她的萨恩克,如今萍踪无觅? 反而自神秘兮兮桃花源百年才难得现身江湖一次的宫傲,却留下解药救她? 难道? 李谡霍地想到,难道萨恩克在她最后的生死关头,终于找到了宫傲?更决定放弃了受人之托,而且还说服了神秘莫测的宫傲助她起死回生? 这并非全无可能!想到这里,李谡真想立即起来,她很想找回萨恩克,向她问个清楚明白,只是如今的她,非但无法视物,就连在床上坐起来的气力也没有! 而谢老头见她欲在床上起来,却始终瘫软乏力,不由道: “李掌门,没有用的。” “那个宫傲在其短笺上写道,你身中的绝世奇毒,必须连服半月那瓶紫色粉末,在第十二天,还会经历一个重要关口,方能药到毒除,届时你才可回复功力,非但可以活动自如,更可以目视物。” “唯在这段期间,即使你如何想找回那位朱公子问个明白,也是无能为力的了。” 这个谢老头,倒也并非目不识丁,从李谡面上鉴貌观色,也大概猜知李谡心意。 李谡无奈的道: “那,谢老,请问我已昏了多久?” 谢老头道:“由我开始为你煎药开始,你已在床上躺了三日三夜了。” 哦?那岂非是说,李谡已服了三天的药? 距离她复元的日子,原来还有九天? 只是,宫傲说他在第十二日,将会经历一个重要关口,才能彻底毒除,那,又将是一个怎样的关口? 此时谢老头又道: “李掌门,时候不早,已是弄晚饭的时候,老叟如今就去为你弄些稀粥,你也别再胡思乱想,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已步出房去。 当谢老头再次回到房里之时,真的捧来了一碗稀粥,那是一碗热腾腾的稀粥。 只是,粥水虽热,那碗粥,其实并不怎样好吃。 怎么说呢?李谡其实对吃的也没多大要求,多么难吃的,她也能下咽,可是这碗稀粥,实在太难吃了。 尤其是,当年春丽所弄的粥,是那样的浓稠得宜,是那样的洋溢着白米之香,是那样的咸淡适中,是那样的充满亲情心意,相比如今谢老头所弄的粥,犹如云泥之别。 那个谢老头的粥,不知是火候不够,还是别的原因,竟弄得粥水不匀,甚至有些米还是半生不熟,盐也下得太多,实在令人呛喉。很难想像,一个村夫所弄的粥,竟可怕至如此惊人境界,这个谢老头,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796章:以毒攻毒 然而,不管多么难以入口的粥,此时气虚血弱的李谡,也要逼于咽下,她必须尽快复元,尽快找回萨恩克问明一切! 然而,真亏那个谢老头,看着李谡一口一口吃着他送至嘴边的稀粥,竟还有颜面问李谡: “李掌门,老叟弄的粥,可合你的口味?” 李谡心中失笑,但也知她已尽了全力,不想令老头失望,唯有顾左右而言他,边吃边道: “是了,谢老,你独居于此,看来也无亲无故,那,你平素到底以何维生?” 谢老头似不虞李谡竟会如此问他,顿了一顿,答: “我以何谋生?” “李掌门,像我这样的寻常村夫,那有什么过人本事?我是替这带的大户们看个大门儿、钓鱼来卖,赖以维生的。” 哦,原来如此。 李谡听罢立恍然大悟,难怪难怪!一般村民大都男耕女织,这个谢老头年老体弱,既精于钓鱼,忙于生计,也许疏于厨艺,亦未可料… 可是,李谡虽岔开话题,谢老头却始终记得,李谡仍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又问道: “李掌门,你还没回答我适才所问,我弄得粥,到底好不好吃?” 真是锲而不舍!李谡见避无可避,唯有道: “是这样的,谢老爷子,你弄的粥,不能说不好吃,但若能再弄多一点火候,米再弄软一点,那样便会浓稠适中,更为可口…” 李谡虽未有直言粥不好吃,但话中含意,是尚待改善。 那个谢老头似乎听懂她的意思,当下像是有点失望,怅然的道: “李掌门既然这样说,那即是不好吃了?” “不要紧!我下一锅粥,一定会弄得更好的!” 听其语气,就像是非要弄出一锅绝世好粥不可! 李谡深感纳闷,她想不到一个年近古稀的寻常老农,连弄一锅家常之粥,竟也执着至此? 看来这个世上,真是愈来愈多奇人异事了! 如是这样,又过了六天。 屈指算来,李谡已服了九日解药了! 只是不知为何,那些紫色粉末所煎成的药水,李谡愈喝,便愈觉遍体愈来愈寒,有时候,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血快要凝结成冰。 非但如此,她的身上,脸上更像抹上一层寒霜,愈趋苍白如雪。 李谡所中的暗无天日,本是世上至阴至寒的毒中至毒,若要解毒,常理而言,理应以至热纯阳解毒,何以李谡如今服药愈多,便愈觉身心冰寒? 唯李谡那里会知,她如今所服的紫黑解药,其实是以毒阎罗遍体毒血炼成,究其原因,便是要以寒辟寒,以毒攻毒! 除了遍体生寒令李谡感到奇怪,还有那个谢老头,也是愈来愈怪。 这老头看来已沉迷于要弄一锅好粥,一直乐此不疲! 每一次,当他将弄好的粥送至李谡嘴边之时,就像满怀希望似的,然而每一次,结果仍是令他异常失望。无论李谡如何将粥吃个精光,他皆能从李谡的眉头眼额之中瞧出端倪…… 李谡毕竟生在富贵之家,长在富贵之家,更且后来变身做了安阳公主,衣食住行都极为不错,春丽也细心照顾,所吃的东西无一不是色香味俱全,只是偶尔吃顿忆苦思甜饭,谢老头的粥简直不能以言语来形容,她,只是想让执着的谢老头放心,才勉强把粥吃光! 谢老头弄的粥,其实一点也不好吃! 何以他对自己所弄的粥如斯着紧? 李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且除了为李谡喂药和弄粥,那个谢老头便不会到李谡的房里,到底在寻日的时候,他在干些什么? 纵然满腹疑团,并未痊愈的李谡始终没有力气起来,查个究竟。 可是,若她得知这个谢老头平时在干些什么之时…… 她,一定会异常震惊! 时光飞逝,幌眼之间,已是李谡服药后的第十二天,亦是她最后一日服宫傲的解药… 缕缕炊烟,正从谢老头所居的小屋厨内袅袅飘出,时正黄昏,看来,谢老头又在为李谡弄粥了。 然而,何以那些飘出厨外的炊烟,却竟隐透丝丝红霞,形同火焰? 厨内到底发生什么事? 瞧真一点,只见此刻的谢老头,原来真的在为李谡弄粥,更在同时为李谡煎最后一服解药,只是,他所用的炉具却异常特别。 那个火灶之内,赫然没有半根柴火! 出奇的是,炉内纵然无柴无火,那些粥和药,却在热气蒸腾,缘何如此? 更奇的是,此刻的谢老头正背向厨房之门,面向火炉而坐,两掌更紧贴着炉顶,丝丝火热之气,更自其双掌发出,直透火炉,故炉火纵然浑无柴火,竟亦可将炉上的粥和药煮个热气蒸腾! 但那个谢老头,本只是一个寻常村夫,何以竟身负灼热掌劲? 他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是谁?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 因为就在此时,一条人影猝地出现于厨房的门边,这条人影更立即冷笑道: “呵呵,苦苦找了十多天,终于也给我找到你了,朱少秋!” 啊?朱少秋可不正是萨恩克吗!这条突然出现的人影,竟唤正在厨内弄粥煎药的谢老头作朱公子? 只见那个谢老头乍闻这条人影的冷笑声,不由全身一震,更即时回过头来… 天!果然!触目所见,这个回过头来的谢老头,赫然真的是萨恩克! 而那条人影,此时亦施然步进厨内,此人并非别人,原来正是百晓庄新任美女庄主颜梅! 势难料到,萨恩克竟会在无法视物的李谡面前,佯装自己是一个寻常年近古稀的谢老头。 唯李谡虽然双目暂失明,从没见过他的真正容貌,但她却曾听过朱少秋的声音,更绝不会忘记朱少秋的声音,何以萨恩克又第二次化身谢老头以后,就连声音也变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其实该由十数日前,宫傲突然封了他全身大穴说起,原来,当日宫傲封了萨恩克全身大穴后,更将一股无上罡气打进他的体内,令他全身的奇经八脉爆响欲裂,随即狂喷鲜血! 第797章:重誓 其时的萨恩克,满以为他求宫傲救活李谡的代价,便是要取他的性命,谁知,他竟然未有死去! 非独如此,在狂喷鲜血过后,他遍体骤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伤上加伤的伤分为亦稍敛下来,整个人不由身心一振! 只是他的声音,亦因宫傲那道无上罡气冲击其全身八脉,甚至包括喉结,致令嗓门亦变得沙哑,就像他如今倦装是老农谢老头的声音…… 原来,宫傲确是要萨恩克付出代价,却非是要取他的性命,缘于萨恩克体内的内力在当日柳霸天突然出现时走火入魔,七绝剑劲逆乱,数日之内必死无疑,宫傲没必要动手杀一个快死的人。 更何况,死,有时反而是一种解脱。 为要让萨恩克知道代价,奇人宫傲选择要他生不如死! 而那道无上罡气,便是要令本应在数日内灰飞烟灭的萨恩克暂时不死,让他多延续半月之命! 但为何宫傲要为萨恩克续命半月? 一切全由于李谡! 李谡所中的毒阎罗剧毒,是由他毒掌亲自打进其体内,中毒甚深,且由于毒已攻心,更随血液弥漫全身,若要医治,难于登天。 相比李谡,那数百仙人村的村民,虽已沦为丧尸,唯体内的毒素仍属轻微,故萨恩克只须以半瓶解药倾注村内井水之中,再给村民们服用,三日后便可药到毒除,不单可令他们回复常性,此后更不用再受暗无天日煎熬。 而事实上,那数百仙人村村民,早在数日前便已痊愈了,仅余下李谡… 由于李谡毒已弥漫全身,单以那半瓶解药已不能为她疗毒,必须辅以宫傲的无上罡气,才能为其彻底驱除不见天日! 故宫傲打进萨恩克体内的无上罡气,除了让他续命半月外,亦是要他每日以这道无上罡气为李谡弄粥煎药,这样才能将罡气完全融汇李谡的药食之中,令她每吃一口粥,每服一日药,皆像吞下一口罡气,如此内外相辅相成,方才有望逼毒。 而这道留在萨恩克体内的无上罡气,在煎药十二日后便会耗尽,届时,萨恩克失去这道罡气护体,便会打回原形,体内早已逆乱的真气亦会伺机再度发作,叫他在数日内灰飞烟灭而亡! 只是,宫傲又如何可令萨恩克生不如死? 却原来,当日他将这道罡气打进萨恩克体内后,不知为何,竟要萨恩克立下重誓,待李谡醒过来后,切不能向她泄露他遇上自己之事,更不能向李谡再认是萨恩克,除非李谡能自行认出他,否则若他敢向李谡表白自己是朱少秋、萨恩克,宫傲便誓必回来,非但要取回李谡之命,更要取回所有仙人村村民之命! 其时李谡危在日夕,那数百村民亦命不久矣,萨恩克虽不明何以宫傲非要他立此重誓不可,但在事迫眉睫下,亦唯有如言照办。 然而,他很快便明白,这正是宫傲要令他生不如死之法! 缘于就在萨恩克将那些仙人村的村民以解药救活后,由于要守诺,绝不能让村民知道是他救活他们,故他并未有将实情相告。 熟料,村民甫醒过来,竟将萨恩克这个面容与他们大不相同的陌生胡人视为天煞孤星,更认为他们仙人村近来遭逢厄运,正是他不祥所克,非但不让他再留在村内,还以棍棒将他和李谡驱离出仙人村。 当时萨恩克带着依然昏迷不醒的李谡离村,可说异常狼狈,亦是有生以来,首次感受到有口难辩之苦! 然而他这股痛苦,仍未有完结,还不是因为李谡! 当李谡逐渐醒过来后,她第一件事竟是数番相问“朱少秋“自己的去向,直至此刻,萨恩克方知道在李谡心中深处,是如斯的关心他,如斯的重视他,只是他因为答应宫傲不能坦言告诉李谡,他关心的朱少秋,如今就在他的眼前!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便是我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 为了救李谡,他不惜放弃得到龙元的机会,更不惜到了最后最后,蒙受被真气逆乱,七绝剑劲焚为灰烬的极度痛苦,一切一切也都是为了她,可是到头来,他却连做自己的机会都失去了,甚至不敢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认回自己! 这是多么令人遗憾、多么令人痛苦的一件事! 更令萨恩克难受的是,他为李谡所干的一切,李谡一直也不知道,今日,更换来了四个字… 四个出自颜梅口中的字“愚不可及!” 听罢萨恩克这近半月来的遭遇,颜梅竟蓦然吐出此四字,萨恩克闻言也是一呆,颜梅却斜睨着她,道: “我真不明白,你既然在桃花源无意中遇上宫傲,本该为自己的性命及前程着想,却竟然为救李果儿这老婆娘而放弃了自己阳光大道,你说,你是否愚不可及?” “但”萨恩克道: “李掌门其时已濒死在即,我岂能弃她不顾?更何况,那数百仙人村的村民,也是异常无辜,若能牺牲我一人,而能救百人,我一死又有何足惜?” 颜梅冷笑: “嘿!是吗?不过依我看,归根究底,你还不是贪念美色,为了一个李果儿?” “我曾与你及李果儿同行,其实早便看穿你对她心生爱慕,只是事不关己,我也无谓拆穿,想不到的是,我此来桃花源找宫傲,最终也因你而误了大事!” 是的!当日李谡中了毒阎罗剧毒,颜梅曾建议萨恩克撇下垂危的李谡,与她一起往找桃花源,却不虞萨恩克竟挟着李谡逸走,更在误打误撞之下,给他先遇上了宫傲! 真是令颜梅算计到头一场空! 颜梅又饶有深意的道: “幸而,纵然给你先找着宫傲,如今还不太迟,只要我也找出宫傲,我也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萨恩克纳闷道: “颜姑娘,你出身于名闻江湖的百晓庄,受尽武林同道敬仰,究竟还有什么事,须要宫傲为你达成?” 颜梅冷哼一声,道: “嘿!受尽武林同道敬仰?不错!我们百晓庄千百年来,在江湖上的地位确是举足轻重,但这只是表面风光而已!风光的背后,却又是另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就让我告诉你,我爹颜真卿是怎样死的,约在八年之前,当时一个崭新门派龙虎门突如异军崛起,这个龙虎门主的出身其实并不光彩,是藉着谋害其师父及大师兄而夺位而上,故在其成为掌门后,除了不断铲除同门异己,一日,更突然现身我们百晓庄。” “原来,他唯恐其恶行被我们百晓庄查悉,更载于武林卷史之中,令其遗臭万年,于是便威吓我爹,要他不得将其恶行记下,更须在武林卷史中赞扬其名。” 第798章:要挟 “我们百晓庄向以公正驰名于世,怎能为他干此无耻勾当,我爹即时严词拒绝,结果,爹就这样被那龙虎门的畜生,一掌活活轰破脑门,脑浆涂地惨死了!” 颜梅说至这里,一双眸子竟尔泛起泪光,显见当年其父死状之惨。 “然而那天杀的犹不满足,他见事已至此,非要杀人灭口不可,于是欲杀光我们全庄百名上下,幸而就在此时,一个高人路经我们百晓庄,非但救了我们,更将那畜生击个重创而逃…” “此事以后,那龙虎门主从此便销声匿迹,再也不知所终,这些年来,我们百晓庄找遍天涯海角,欲找出这不共戴天的仇人一雪前仇,可惜,至今还是遍寻不获…” 原来如此,萨恩克想不到在充满慧黠的颜梅背后,原来也有一段不得不报的仇,他随即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难怪你要找有着地仙之名的宫傲,只因连你们百晓庄也无法找到的人,想必,也只有无所不知的地仙才能为你达成所愿?” 颜梅终于收起满脸愁容,突然又破泣为笑,道: “所以,你如今应该明白,无论如何,我亦非要找到宫傲不可,即使如何不择手段…” 萨恩克一愣,道: “你的意思是……?” 颜梅道: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乖乖告诉我,到底你在桃花源何处何方遇上宫傲,缘于桃花源覆盖极广,我已在内找了十日十夜,仍无法寻得宫傲踪影,但若你能告诉我他实际所在,便能事半功倍!” 说来说去,原来颜梅此来的目的,也是要从萨恩克口中套出宫傲真身所在,然而乍闻颜梅此语,萨恩克脸上当场涌起一丝为难之色。 颜梅道: “怎么样?难道将宫傲所在告诉我,是如此困难之事?” 萨恩克点头道: “颜姑娘,实不相瞒,当日宫傲除了不许我向李谡及那些村民表白自己身份,还要我应承他一件事。” “哦?他还要你应承何事?” 萨恩克道: “他,叮嘱我绝不能将其在桃花源中的实际所在,告诉任何人,否则…” “否则又如何?” “否则,他纵然不会因此而收回李掌门性命,亦会收回那数百名仙人村无辜村民的性命!” 啊?想不到,宫傲除了不许萨恩克向李谡及村民表白一切,更不容他泄露其行踪? 萨恩克真是有口难言! 然而,尽管萨恩克绝不容透露宫傲所在,颜梅看一却非要达到目的不可,但见她脸上一沉,道: “嘿!这就是了!即使你说出宫傲所在,也顶多只是那些没用的农民要死,你心爱的李掌门,仍可安然无恙,那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快将宫傲的行踪告诉我?” 萨恩克摇首道: “不!我怎可以如此?那些村民何辜,怎可因为要满足你的复仇之心,而害死数百条人命?” 颜梅又再冷漠无情: “废话!你这么好心干嘛?你适才不是说,那些村民恩将仇报,只认为你是天煞孤星,对你又打又骂,将你逐离仙人村?他们一死有何足惜?” “不!”萨恩克道:“他们只是不知道实情而已!但也罪不至死。” 颜梅眼见苦劝无果,蓦然把心一横,眦目道: “好!看来无论我如何说,你今日也绝不会成人之美,让我知道宫傲所在!那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朱少秋,你猜适才我在前来这里之时,在路上看见什么人?” 听颜梅如此说,萨恩克骤觉一阵不祥的预感,疑惑地道: “颜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颜梅险恶一笑,吐出一个令萨恩克极度震惊的答案: “我想说的是,我适才在路上,远远看见一个疯狂的柳霸天!” “他,如今已近在此带方圆十里之内!” 啊!原来柳霸天也在附近? 萨恩克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脸色大变道: “什么?柳霸天快追至这里了?” 颜梅得意地道: “呵呵,很震惊,是不是?上次你在百晓庄密道挟着李果儿逃走之后,我早已见识过柳霸天的疯狂、横蛮和利害!你猜,若他知道你在这里悉心照顾李果儿,他会有何反应?” 萨恩克简直无法想像!柳霸天一直在追杀李谡,若发现他如今搭救李谡,那么,恐怕柳霸天非要萨恩克与李谡一同去死! 可惜的是,今日已是李谡解毒的最后关头,事关重大,他万不能让李谡移往别处躲避,否则一有差池,李谡便前功尽废! “不!绝不能让柳霸天知道,我和李掌门在这里!今日已是她服药药的最后一日,她更即将面对一个重要生死关口,若此刻被柳霸天打扰,她便必死无疑!” 柳霸天武功之强,萨恩克全胜时期也绝对敌不过,更何谈他目前真气逆乱,面对这等绝世猛人,后果毋庸细想亦知。 这时,颜梅又得意的笑了,这次笑得更为残酷: “你明白便最好!我有千百种方法,可将柳霸天引来这里,令你和李果儿玉石俱焚!但若你能将宫傲行踪相告,我颜梅保证绝不会这样做!” 终于也说到节骨眼儿了!说来说去,颜梅原来是以此为胁,威逼萨恩克就范! 萨恩克简直听得呆了,他哪会想到,本来与他和李谡结伴寻找宫傲的颜梅,竟会因为复仇而翻脸无情,变得狰狞若此? 他,到底该如何取舍、抉择? 萨恩克的掌心在直冒冷汗,他忽然发觉,自己并没什么选择余地,若他应承颜梅,那宫傲势必取回所有村民性命,他将会害尽数百人无辜死亡! 但若他拒绝颜梅,将在重要关口的李谡势必殒命,他又怎忍心看着自己挚爱的人如此死去? 对于宫傲所在,他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就在此刻,萨恩克的脑海闪过千念万念,想到小时作为冷酷杀手的萨清波时常透出对他成人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期望,又想到温柔的李谡为自己买来冰糖葫芦那种无微体贴,他的心,登时乱作一团,然而在紊乱无比的思绪中,他猝地像想通了一些什么似的,突然狠狠咬了咬牙,无比坚定地对颜梅道: “颜姑娘!无论你如何以此相逼,我已决定,绝不会将宫傲的所在相告!请你死了这条心吧!” 万料不到,萨恩克竟突然嘴硬至此,颜梅也是一怔,道: “什么?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李果儿死?” 萨恩克道: “我当然不欲她因柳霸天而有任何不测,只是,若李掌门知悉此个中缘由,我深信,她也情愿牺牲她自己,也不要牺牲那数百村民!” 第799章:真心 “倘若我真的为保她而牺牲村民,那我即使对她有情,这种情却自私得很,我,亦再不配当她的朋友!” 是的!若萨恩克真的能狠下心牺牲数百人命,那他的无情,她的绝义,又与其见钱眼开,无情无义杀手亲爹,萨清波何异? 他绝不要成为像其父那样绝情绝义的人,他要做个顶天立地汉子! 颜梅铁青着脸,道: “很好!那为了成全你心中的大义,你已决定牺牲李果儿?” 萨恩克又无限坚定地答: “绝不!” “颜姑娘!即使你真的诱柳霸天来此,我亦已想出一个可令李掌门不受滋扰之法!我有信心,她一定可安然无恙!” 原来,萨恩克适才狠咬牙根,便是蓦然想出两全其美之法? 到底,他如何可同时保住村民不死,李谡不亡? 颜梅冷笑,邪笑,残酷地笑,眼见说了这么多话,始终徒功无功,她亦自知多说无用,陡然化笑为怒,道: “好得很!既然你信心十足,我颜梅如今就去诱柳霸天前来,看看你究竟有何天大本事可保李果儿!“ “朱少秋!你还是准备为这老娘们收尸吧!” 颜梅说罢,霍地身如电起,终于头也不回地悻然而去。 萨恩克目送她远去的背影,尽管有点感慨颜梅突然变为如此,然而如今已非感慨的时候! 缘于柳霸天若真如颜梅所言,已近在方圆十里之内,那颜梅若诱他前来,亦红不用半个时辰,时候已所余无多了! 他尽管心中已想出应付眼前困境之法,然而,亦必须争取时间,先喂李谡服下最后一服解药再说! 一念至此,萨恩克也刻不容缓,当下捧起刚弄好的粥和解药,举步便往李谡的寝室步去! 只不知,她心中在盘算着的是什么办法? 疲惫,连服了十二日的解药,李谡内外皆寒如冰霜,每日皆瘫软在床,无法动弹,且体内解药之寒,与原先暗无天日之阴寒相互交锋,互相冲击,令她的身心也感疲倦。故而,李谡虽不像早前般昏迷不醒,但大部份的时分皆在昏睡,就像此刻,她的人也是昏昏沉沉。 然而在昏沉之中,她蓦然感到,一个人已经轻轻的扶起他,更一口一口的喂他服药。 李谡不问而知,来的人应是他,遂弱弱地道: “谢老?” 是的! 如今为李谡喂药的人,正是刚会过颜梅的萨恩克,亦即李谡口中的谢老头! “嗯” 但听李谡此问,萨恩克从喉头沉沉的应了一声,便也不再多话,继续默默将药送到李谡口中。唯是,李谡虽仍无法张开眼睛视物,从萨恩克的声音听来,也似感到有点不妥,她又问: “谢老,你的声音听来,好像有点不大开心,你有心事?” 萨恩克强颜装出一声干笑,答: “不,李掌门,我并没什么,可能有点倦罢了。” 见萨恩克否认,李谡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继续服药。 然而,不知如何,也不知来自哪儿,李谡赫然感到,一滴温热的水珠,竟滴到她的脸上,她,更嗅到一阵血腥之味! 啊?那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李谡心中一沉,就在此时,萨恩克已将最后的一碗解药,全然喂她服罢,他立即站了起来,端起那药碗,便欲转身返回厨房,更边行边说道: “李掌门,今日已是你最后一服解药,那个宫傲曾有留言,你服下这最后一服药后,待半盏茶时分一过,体内两股冰寒便会作最后抗衡,亦是你能否彻底驱除寒毒的最重要关口,也是你最危险虚弱的时刻。只要你能熬过这个关口,非但能寒毒尽除,甚至你的眼睛,亦能再度视物。” “我已为你弄了稀粥,希望你一会能顺利药到毒除,便可再尝我弄的粥了。” 说着已急着举步出门。 萨恩克如此急着步出房外,全因为适才滴到李谡脸上的温热水珠,其实是他嘴鼻渗出的血! 却原来,为李谡煎罢最后一服药后,宫傲打进萨恩克体内的无上罡气,已然耗尽,他自己亦再无罡气护体,体内逆乱如同走火入魔的火灼剑劲复再发作,焚灼着他的五脏六腑,致他的嘴鼻不由自主渗出浓浓血丝,苦不堪言。 萨恩克又再次回复了原状,还有数日,便要被剑劲焚为灰烬而死! 而他急欲离开,当然是不欲李谡生疑,谁知就在他快要步出房门刹那,李谡忽地叫住她道: “谢老” 萨恩克随即止步,回首问: “李掌门,什么事?” 李谡道: “我突然感到渴得很,可否让我先吃一点稀粥?” 啊?她要吃粥?她要吃他所弄的粥? 这段日子,其实李谡并不大愿吃萨恩克所弄的粥,缘于他弄得实在很糟很糟,若非要恢复体力,恐怕李谡宁死也不愿下咽;这一点,萨恩克其实早已心中有数,故他一直异常努力,望能将勤补拙,弄出一锅李谡真心愿吃的粥…… 想不到,就在今日这个最后时刻,李谡竟蓦然主动要吃他弄的粥? 萨恩克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他战战兢兢地步回李谡身边,端起适才放到桌上的粥,开始一口一口地送到李谡嘴唇,声音有点颤抖地问: “李掌门,我弄的粥并不好吃,你向来也不大爱吃,何以突然要吃我弄的粥?” 李谡温然一笑,饶有深意地答: “你弄的粥,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说着已一口一口将粥吃下,更像是吃得津津有味,眨眼之间,竟已将那碗粥吃个清光! “好吃!”李谡伸出软滑香舍舔舔嘴唇,微笑着道: “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其中一碗粥之一!” 乍闻赞语,本已萎靡不振的萨恩克猝然双目一亮,熠熠生辉,却难以置信地道: “李掌门,我的粥,真的那么好吃?但,就连我自己也感到,我的粥根本就没有米香,火候也拿捏不好,味道不足…” 李谡又莞尔一笑,道: “是吗?一碗粥的味道真的如此重要?我反而更着重弄粥人的心。” “弄粥人的心?” 第800章:只有你 萨恩克一怔,不明白李谡要说什么。 李谡道: “嗯。还记得早些时候,那是我与春丽还在李府,为了照顾几个小家伙,我非常忙碌、狼狈,常常未能安心吃饭,那时候,春丽每日皆会为我煮粥,更不时向大厨求教煮粥之道,到后来,她真的能煮出一手好粥。” “然而,春丽本出自皇宫,与我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在煮粥初期,所弄的粥却不大好,可是,那时候,看着taw冒着腾腾热气,在厨内大汗淋漓,努力为我煮粥的样子,我那时便觉得,春丽煮的粥,是全天下最好吃的粥,甚至比什么苏杭名厨还要美味百倍!” “而今日,我终于也遇上可以和春丽比美的粥,全因为你煮的粥,也和她当年一样,是用‘心’而煮!” 用“心”而煮? 李谡此言一出,萨恩克心头当场一阵震动,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干了一些有意义的事。 他练剑已有廿年,剑招无论练至多么闲熟,扬名立万本对他来说无甚感觉,这种练剑生涯根本毫无意义。 然而,仅是一锅弄得糟透了的粥,李谡却无限感激,全因为她懂得欣赏,他要为她弄一锅好粥的“心”! 霎时之间,萨恩克只觉五内翻涌,一双坚毅勇敢眸子,竟罕有地泛起一片泪光,一片像他这种早前李宗吾郑重警告,七绝剑在大成前,绝不能动情!绝不容、也不许有的泪光!缘于他一旦动情,他体内的七绝煞劲,便会更烈更狂,不断焚烧他的五内,甚至会令他被烧干血液痛极而亡! 然而,他已经快要死了,一月限期将至,萨恩克在数日之内便要焚身而死,还怕什么痛极而亡? 即使动情令他死得更快,他也再不顾了! 就让他痛痛快快地动情一次,就让他痛痛快快地尝一次流泪的滋味吧! 这样一想,萨恩克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滑下他刀削般的脸庞,他的心中,更充满无言感激,为李谡懂得他的努力而感激! 几经辛苦,他方才能张口说话,哽咽地道: “李掌门,谢谢你此番体贴之言,我的粥弄得那么糟,其实不值得你如此过誉…” 说着又已转身,欲要步出房去,全因纵然李谡的眼睛看不见他,他也不想她听见自己泪珠滴到地上的声音,嗅到从她嘴角血丝散发的浓浓血腥… 讵料,李谡此时又在他身后送来一句,道: “其实,我适才所说的,一直是我心底最想说的话,而你为我所干的一切,我亦已全都晓得…” “朱少秋!” 隆!如被惊雷轰中,萨恩克当场呆若木人止步! 双目圆睁,就像无法相信自己适才听见的一切!李谡竟唤他作朱少秋?那岂非是说,她已认出了他? 萨恩克连忙回身,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李谡,问: “你为何会唤我作朱少秋?” “我叫谢大江!” 李谡无限怜惜地道: “朱公子,你也不用再掩饰下去了。虽然我仍不知道,何以你的声音会变得沙哑,还有你何以不以真姓名相认,但我可以肯定,你,绝对是他……” “那个曾视我为毕生唯一朋友的朱公子!” 眼见李谡如斯肯定,萨恩克心知自己强装下去也是徒然,更何况是李谡认出她,他并没未有违对宫傲的誓言,他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是的。李掌门,想不到我始终瞒不了你,我,真的是你认识的那个朱少秋……” “只是,我的声音已变了,你也从没见过我的真正容貌,你,到底是如何认出我的?” 李谡道:“认人多以声音容貌,只是,有时候,真正最有效之法,还是以心认人。” “在过去半月以来,你一直竭尽心力,要为我弄一锅好吃的粥,若你真的只是受人所托的村夫老头,便绝不会如此。” “我记得,与你联袂上路途中,曾向你提及自己从前很爱吃粥,故我相信,你当日一定已将此话记在心中,才会念念不忘要为我弄一锅好粥。” 是的!当日李谡不但向萨恩克提及小时候吃粥的事,更曾说过,希望有朝一日,会有一人能为她弄一锅可以比美春丽所煮的粥…… 她本是有感而发,却没想到,她的一言一语,一谈一笑,早已深深刻在萨恩克的心中…… 萨恩克道: “但我为你弄粥,也许只是巧合而已,你又如何能够如此肯定?” 李谡道: “是的。初时我也不太肯定,但知才我嗅到你滴在我脸上的血,我记得在自己中毒昏厥之前,也曾嗅过你的血,如今,这股血的味道如出一辙,故我更为肯定,你,便是朱公子!” “其实,也只有你,才会如斯执着为我煮粥!” 好一句“也只有你”…… 这是多么简单的四个字! 唯从李谡之口说出,所包含的意义,又是多么复杂,多么微妙… 也只有你,才会为我如斯执着… 也只有你,才会如此毫无条件地关心我… 也只有你,才是始终会站在我的身边的朋友。 是的!也许只有萨恩克,才是始终会站在李谡身边的朋友,但也仅止于朋友而已! 因为萨恩克实太明白,李谡心中早有另一个人,她永远不会成为她心中的那个人! 更何况她寂寂无名,啥也没有,还是个胡人,完全配不起李谡! 更何况他在数日之内便会灰飞烟灭,也没机会再与她一起! 只是,萨恩克实在是过于自卑了,缘于他的所思所想,也许并非李谡心中的所思所想;事实上,此刻的李谡,似乎还有一些说话要告诉他: “朱公子,其实,我……” 其实?李谡怎么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了? 她其实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可会是她心底深处,一直最想对萨恩克说的话? 可惜,不知是否因萨恩克与她没有这样的缘,那样的份,就在李谡快要说出此话之际,霍地她赫然全身一阵剧烈抽搐,低声叫了出来: “啊!” 第801章:苏醒 变生肘腋!李谡做梦也没想过,体内竟会骤生一股撕心裂腹的剧痛,顷刻遍走全身,像要把其浑身经脉撕开一般! 这股痛楚,就如同有两个绝世高手,以其身躯作为战场,在其体内不断交战,令其惨不堪言! 然而,乍见此刻的李谡遂地痛不欲生,萨恩克已知发生何事,立时上前,噗噗噗的封了李谡胸腹十个大穴! “李掌门!你适才服下的最后一服解药,终于开始生效了!解药的寒性正与你体内暗无天日的阴寒作最后抗衡,如今正是你最后一个重要关口,你一定要熬过去!” 对!险些忘了,今日本是李谡最后一次服药之期。 而适才萨恩克尽封李谡胸前十个大穴的手法,也是当日宫傲所授,以减轻李谡这最后关口之极度痛苦。 只是,这股全身经脉如被撕裂似的痛苦,实在是太利害了。 就连向来处变不惊,不惧痛楚的李谡,也痛得面容扭曲,狠咬牙根,她的人,也渐渐陷入昏沉。 唯是,李谡知道自己绝不能在此刻昏沉,她适才还有一句话要对萨恩克说。 她其实是想告诉萨恩克,其实,她虽然从没见过她的真正容貌,但在这个多月以来,他感到与他一起上路的日子,是他一生之中其中一段难忘回忆。 她与他,亦难得地投缘,他很珍惜这段以友为先的情谊… 尽管她不敢肯定,自己在将来会否真的能淡忘那个已彻底消失了的李磐,但若她与萨恩克能继续这段情谊,或许有一天,她和他可能会… 故而,纵然李谡此际剧痛难当,她还是从紧咬的牙根中,拼尽气力欲吐出她要说的话: “朱公子…“ 只是,他犹未及吐出,此时又到萨恩克全身一震! “啊?” 霎时之间,萨恩克双目崭露震惊之色,他倏地一震,全因他突然感到,一股与他七绝剑异曲同工的强横力量,正在急速向他和李谡所居的小屋逼近! “是柳霸天来了!” “天!他终于也找来了!” 不错!颜梅适才曾矢言会千方百计诱柳霸天前来这里,如今半个时辰已过,也是柳霸天降临之时! 萨恩克可以感到,柳霸天的气也近在百丈之内! 李谡万料不到,萨恩克乍感柳霸天来临之时,竟会如斯震惊! 这可奇了,缘于柳霸天来杀李谡… 李谡当然不会晓得悉心照料近月的朱公子是萨恩克… 她也在纳闷他似乎极为惧怕柳霸天,每次其快要现身之前,他必拉着李谡逃避,究竟他们二人间还有何恩怨? 但这些都并非李谡此刻最关心的! 她如今只想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萨恩克,可是,就在她再度张口欲说刹那,倏地“噗”的一声,萨恩克竟戟指封了李谡哑穴! 她当场无法说话!他为何要如此? 但听萨恩克歉疚地道: “对不起,李掌门!你如今正身处重要关头,绝不能受到任何滋扰,否则稍有差池,你便前功尽废!” “为怕你痛极呼叫而引起柳霸天注意,我不得不封了你的哑穴!” 原来如此!萨恩克的一片苦心,李谡固然不明白,然而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则教李谡倍为震惊! “李掌门,你知道吗?我当初对你说要找宫傲,其实是我想克制自己体内的煞劲…” “,只是,我从没想过,在路上会遇上你,也从没想过,这世上竟有一个与我非亲非故的人,如此的关心我,如此的在意我有没有冰糖葫芦,更不惜为我以命挡那毒阎罗的毒掌……” “故当我真的遇上宫傲之时,我想也不想,便已放弃了自己所有心愿,而希望宫傲能为你驱除暗无天日这致命寒毒。” 萨恩克因答应过宫傲不可泄露自己真实身份,故挑拣了真心话道与李谡… 然而,李谡听至这里,一颗芳心随即下沉。 原来她所以能够幸存至今,是因为萨恩克将自己的心愿让了给他? “李掌门,你知道我为何要那样做吗? “我找宫傲,无非是重新做人,寻找自己毕生一个圆梦!但,我如今方才发现,原来你非但已成为我毕生唯一朋友,也成为了我一生中的唯一之梦!” “我一直希冀要找的梦中人,其实就在身边,所以,我其实已可算是如愿了,即使我知道,你心中早已有一个忘不了的他,我亦绝不会及得上他,但这一切已不重要了,因为……” “我体内的煞劲正不断冲击着我的五脏六腑,我即将在数日之内灰飞烟灭!” 说至这里,萨恩克一直凝在眼眶里的泪,终于又掉了下来,恻然道: “李掌门,我好不容易才令你快将药到毒除,我决不容柳霸天令你功亏一篑!我已决定豁尽性命,以自己毕生所学阻他,只是,我此去实凶多吉少,也许如今,已是我俩最后一次聚首,亦是我最后一次向你说声……” “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再见了…” “朋友。” 萨恩克一语至此,忽地俯身,在李谡脸上轻轻亲了一亲,接着“伏”的一声…… 他的人已头也不回,转身步出屋外去! “朱少秋!” 李谡仍然无法动弹,仍然无未能呼叫,只是从焦灼如焚的心中,不断地呼唤着萨恩克化名“朱少秋”的名字! 多么可惜!她直至此时此刻,方才彻底知道萨恩克要找宫傲的前因后果,方才彻底明解他的心,他那颗孤独无援的心! 他终于去了! 是为了她的安危,而勇敢地面对他从不敢面对的强悍老父,踏上一战其父之路,也许,这亦是一条不归之路…… 只是,他犹未知道,李谡也对他心存好感,纵然她如今仍未能肯定自己的心,自己的意,但,她绝不能让他如此不明不白的死! 可惜的是,李谡空有一颗焦灼的心,此刻的她,非但不能动不能叫,甚至不能妄动真气,冲破适才被萨恩克所封的全身大穴,到外助他一把! 全因就在李谡情急鼓尽全力之时,体内两股抗衡中的奇寒,迅即变得更为凌厉,非但撕扯着她的经脉,甚至她浑身上下每寸肌骨,皆如被撕开,直如粉身碎骨! 无法形容的痛楚,就俨如身陷阿鼻地狱之中,在极度剧痛摧拆下,坚强如李谡,也终于痛得昏了过去! 只不知,当李谡再次苏醒之时,她体内的暗无天日,会否尽除? 萨恩克,又会否在柳霸天强招之下灰飞烟灭? 快!无法形容的快! 正是如今柳霸天身在半空的速度! 只见在半空急驰中的他,此刻竟如一柄极速光刀,向着萨恩克所在的方向划去! 第802章:定 却原来,柳霸天一直追寻李谡下落,近日找至这一带,早觉附近隐然有萨恩克身上的剑气,已感不大对劲,直至半个时辰之前,一条黑影更在其眼前闪现,于是二话不说,便一直紧追这条黑影。 这条黑影,其实正是颜梅在诱柳霸天穷追至李谡所在的百丈之内时,她数个起落已然摆脱柳霸天,然而此时的柳霸天,却已清楚感到萨恩克的剑气,就在百丈内的一片小屋之中!只要找到他,便能顺藤摸瓜找到李谡! 不由分说,柳霸天遂如一柄快刀,直向小屋掠去。 而他的感觉亦绝对准确无误。 缘于就在他掠至小屋数十丈内之时,一个人突从屋内走出,这条人影,正是萨恩克! 柳霸天只见久违了的萨恩克,此刻的脸上,竟浑无半丝恐惧之色,相反,脸上竟流露着一股坚定不移之意。 若是换了平时,他看见柳霸天远远接近,准必已如见阎罗般慌惶失措,可是如今,他为何会一反常态? 他的嘴角虽渗着浓浓血丝,眼角也有未干泪痕,只是,他的腰板却仍挺的笔直,笔直如一柄剑,一柄为保护自己信念,自己所爱的一柄旷世奇剑! 到底在这个多月来,见他就逃的萨恩克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令他,蓦然变得强悍不屈? 这种种的疑问,瞬间在柳霸天脑海飞快而过,然而,他也不急于找出原因,他只需要结果! 而乍见胆小鬼萨恩克判若两人,柳霸天不惑反喜,狂喜! 但见他霍地咧嘴狂笑三声,道: “好!好!好!” “虽然老子不知你这小子于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可以肯定,你的心已脱胎换骨,你,已比前更像一柄剑,一柄出鞘的剑!” “难得我俩此刻战意高昂,今日我们就就地一战吧!” “畜生…” “接老子一刀!” “接老子一刀”五字乍出,柳霸天猝地运掌成刀,霎时刀影翻飞,密如铺天盖地,向已近在数丈内的萨恩克迎头压去,瞧刀势之狂之绝之霸之狠,赫然是其惊世狂刀的最强一绝,刀狼啸日。 天!势难料到,二人再度重逢,柳霸天甫出招便已以施最强一刀! 唯面对曾经独霸天下的盖世强者,柳霸天如此绝情绝义的一刀,萨恩克依旧面不改容,他只是抬首看着柳霸天,目光中露出一丝“定”! 一丝为了守护心中所爱、泰山崩于前仍不避不走的“定”! 但听萨恩克突然张口朗声道: “柳霸天!我虽快被七绝剑的煞劲烧个灰飞烟灭,但我纵然身死,心仍不死,今日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要守护的人!” “我虽敬你是前辈,却也要回你一剑,七绝剑,第八绝!请指教!“ 什么?萨恩克不是五内真气逆乱,怎还有一剑可出? 是的!就在颜梅胁逼他那一刻,他心里想出的解决之法,便是以自己全身的力量逼出一招,望能阻止柳霸天。 而这将会耗尽他所有力量的一招,正是他即将要使的七绝剑第八绝,绝不回头! 赫听“熊”的一声! 萨恩克忽地将浑身七绝剑劲催上他有生以上最高的巅峰,霎时之间,他的一张脸红如火灼,他的双目也赤红如两团熊熊烈火,甚至他全身上下,也在散发着逼人的火热之劲,仅在幌眼之间,他整个人已像置身烈火之中,热如火人。 全因为,萨恩克非但将七绝剑劲催上顶峰,更将剑劲燃烧她体内所有的血,以血来逼出更强更烈的可怕力量,迎抗柳霸天! 好可怕的一式绝不回头! 好义不反顾、为爱坚持的一颗战心!柳霸天也不虞萨恩克竟会兵行险着,突然以火灼剑劲燃点全身鲜血迎战,当下战意更狂,厉笑道: “这才像样!这才像是老子的对手!今日老子就看看你的第八绝,如何能破我最强的刀狼啸日。” 柳霸天说着,掌下更是贯满十二成功力,如一柄可把天地破开的巨刀,直向萨恩克迎头劈下,这一刀,看来真的要将他一刀两断! 而萨恩克此刻,亦如一柄烧得火热的烈焰狂剑,向这柄无情巨剑迎上!隆!赫听轰隆一声! 巨刀与火剑半空霹雳硬碰,当场爆出一声灭天绝地巨响,所生的震荡力,更将方圆十丈的所有树林轰个玉石俱焚,甚至李谡置身的那片小屋,亦崭露无数裂痕,摇摇欲坠! 而在半空之中,更赫然呈现着二人这霹雳硬拼的战果! 竟然是这样的? 谁都看见了开始,未能预料到结局。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李谡终于在小屋内完全苏醒过来。 苏醒过来的她,更随即发现了一些奇事! 奇事之一,是她本来奇寒彻骨的五脏六腑,早已不再如被冰封,甚至全身上下笼罩的那抹薄霜,亦已消融。奇事之二,是那股如撕裂全身经脉的极度痛苦,亦已消失,遍体血脉更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奇事之三,是她本来一直受创的眼睛,此刻竟尔能够再度睁开视物!奇事之四,她全身功力再上一层,竟然木元气溢满而出… 啊?在宫傲的解药之下,她,真的完全复元了!而且五气朝元功,金木水火土,四行归一!李谡大喜过望,然而她所以能够起死回生,解药之助其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无时无刻坚忍着剑劲冲击五脏六腑之苦,仍不惜以功力为其煎药弄粥,最后更为了守护她度过危险关头,豁命阻止任何人骚扰她的痴情汉子! “朱少秋!” 想到这里,李谡纵然新伤初愈,亦随即强撑起来,发足奔出小屋之外! 缘于她如今既已无恙,她必须找回他,必须向他亲口言谢,还有告诉他,她在未昏厥前曾欲告诉他的话… 只是,李谡以为她犹来得及告诉他,其实错了,大错特错! 就在她冲出门的瞬间,她立马明白一切,已经不大可能了! 只因在小屋门外,此刻正出现了一幕教她也震愕不已的情景! 第803章:觅踪 只见屋外方圆十丈之内,所以树林非但被夷为平地,满目疮痍,地上更有一道深逾半丈、阔逾半丈的坑痕,直向前方狠狠延伸,直如划下了一道泪痕! 而这条泪痕般的坑痕,显然是因两名高手一面拼斗一面前冲之时,迸发的气劲留下所致!可想而知,屋外曾发生的决战如何惨烈! 眼见地上坑痕之深,李谡更是为萨恩克担忧不已,不由分说,已沿着坑痕延伸方向寻去,只是,约走了数百丈,她赫然发现,前方竟出现…… 一个断崖! 天!难道萨恩克护李谡,竟与其父战至双双坠崖? 李谡瞠目结舌,她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可是,事实却已铁案如山地展现眼前…… 那道坑痕,真的在断崖边缘断然而止,显而易见,那两个激烈拼斗的人,极可能在斗至崖边失足,双双坠崖而亡! “朱少秋!”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谡骇然一呼,更闪电身随声起,不顾一切沿着崖壁嶙峋之位借力纵身而下,全由于,她一定要找出朱少秋的生死! 即使崖下的只是他的尸首,她也须亲眼看见,方才死心! 可惜的是,事实却始终未能令她释疑,当李谡经过十数个起落,终于落至崖下之际,她赫然发觉,断崖之下,竟然未有半条人影,更没有任何人从高处坠下的痕迹。 萨恩克,竟像平地消失了! 这可奇了,论理,若萨恩克与柳霸天激斗双双坠崖,即使真的能侥幸不死,二人也该重伤崖下,何以崖下空无一人? 到底二人在坠崖之后,发生了什么意料不到的变化? 李谡心中忐忑,但无论如何,找不到二人尸首,总算值得庆幸,至少萨恩克仍有一线生望。 一念至此,李谡心头总算稍为平复下来,她不期然游目四顾,随即发现,距崖下数百丈外不远,有一条小村。 李谡心忖,不若到村里一问,也许,可以问出一点头绪,亦未可料。 当李谡抵达村里之时,已是黄昏时分之后。 只见这条小村破落得很,不问而知,居于村内的也只是一些贫穷农家。 李谡正要步进村口,此时但见前方影影杳然,瞧真一点,竟是七八个背着草篓的村民,有男有女,正迎面向着李谡这方步近。 瞧这些村民的装束打扮,不问而知,他们是上山采药的寻常百姓。 乍见人烟,李谡不由喜上眉梢,随即对那些走近的村民道: “各位!在下李果儿!有一疑问想各位赐教!” 说着回身一指身后远方的断岸,续问: “请问诸位可发现,你们村子附近的断崖,今日可曾发生什么异事?” 那些村民见突然有人路前相问,男男女女皆搔了搔脑袋,又见李谡衣着气质不凡,唯神情急切,想必正在寻人,当中便有人道: “这位姑娘,你可问对人了!我们村子附近这个断岸,确曾发生过一些异事!不过却并不是在今日,而是在三日之前……” 什么?三日之前?李谡闻言一怔,难道,她竟昏了三日三夜? 另一个村民也插嘴道: “不错!三日之前,时正黄昏,断岸上曾传来一声雷响,就如同雷公爷爷发怒了,我们初时还以为是天上雷电大作,快将狂风暴雨,谁知放眼看天,却又是一片晴空,我们也不知为什么会有白日惊雷,真是一件奇事!” 对了!那声白日惊雷,必是萨恩克与柳霸天硬拼所致!李谡随即追问: “是了!那在惊雷过后,你们可发现有什么从岸上跌下来?譬如人?” 那些村民听聂风问得出奇,不由反问: “什么?怎么会有人从崖上跌下来的?” “没有!我们从没有看见任何人和物从崖上跌下来!也没发现崖下有任何尸体!” 事情愈来愈离奇了!然而,李谡在听罢村民所说之后,脸上反而露出释然一笑,更向村民拱手一揖道谢,接着便继续向前而去。 全因为,她终于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从村民口里,李谡已知道萨恩克并未有粉身碎骨而死,缘于他若已粉身碎骨,那么,山下村民应会发现他的断肢残骸,可是非但李谡未有发现,村民亦然。 而更重要的是,李谡竟昏了三日三夜,故萨恩克若然未死,他亦应已远去。 只是,何以她并没留下,等候李谡醒来?李谡便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无论如何,萨恩克既然未有殒命,李谡总算暂时放下心中大石,而她更决定继续向前走,向前找,直至找到萨恩克为止! 在百多击的交拼之中,他燃烧自己鲜血所增的力量,竟是愈战愈强,更一直将柳霸天愈逼愈远,逼离李谡所在的那片小屋!论理,以柳霸天数十年的深厚修为,纵使萨恩克将全身鲜血燃尽,也断不可能超逾丹境大圆满,只是,柳霸天不虞萨恩克的第八绝剑竟能在短兵相接时轰中他,他在诧异之余阵脚一乱,才会给萨恩克一鼓作气的机会,将他一直逼向后退! 而萨恩克这样一股脑儿的抢攻,其实只是想将柳霸天逼离李谡所在,但他万料不到,二人边斗边退,最后竟退至数百丈外的一个断崖! 而二人发现断崖之时已迟,身在半空的俩人,冲势已无法遏止,二人当场冲出崖外,直向山下飞堕而去! 这一跌,恐怕两人势必粉身碎骨,萨恩克早已准备一死,故一死也没大不了,只是他心太善良,堕过一次崖的他深知活着是多么难能可贵,他真不想连累柳霸天也要葬身崖下,他本来只是想阻拦仅此而已… 幸而跌至半途,山腰之位竟有一棵小树横生而出,最接近小树的萨恩克眼见机不可失,千钧一发间伸手一攫,已然抓住树干,另一手亦紧捉柳霸天的手! 柳霸天不虞萨恩克竟会在危急间仍如斯顾虑自己,脸上登时变色,然而二人犹未脱离险境…… 赫听“咔嚓”一声!萨恩克纵然及时抓住那颗小树,但碗口粗的峭壁苍松树干根本无法承受二人飞坠而下的强大冲力,赫然断为两截,二人又再度向山下急堕! 眼看二人即将劫数难逃,谁知就在此时,柳霸天霍地将萨恩克紧紧制锁怀中,令他无法动弹,接着,他更鼓尽毕生最强最盛的修为护体,以自己背门迎上地面! 天!萨恩克当下明白柳霸天的心! 他是欲以自己身躯为垫,护着他安然着地! 砰的一声碎骨巨响,夹杂着萨恩克的惊呼声,柳霸天终于背先着地,登时鲜血狂喷而倒,而萨恩克得其之助,反而丝毫无损! 第804章:真相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 连问两句为什么,萨恩克赶忙察看柳霸天伤势,奇迹地,柳霸天居然未死,可能因为那颗小树稍遏二人下坠之力,加上柳霸天危急间劲运毕生丹境大圆满修为护体,才能幸保一命。 然而柳霸天虽保性命,背骨却已严重受创,更被骨碎刺伤五内,受创非轻,萨恩克唯有即时将他移往崖下一个隐蔽山洞,三日来悉心为其疗伤。 这次死里逃生,非但令萨恩克逐渐明白,柳霸天虽看似独断专行,没有七情六欲,唯在危急之间,始终心存浩然正气,还是会牺牲自己先救别人。 也许,柳霸天千里迢迢追来江南,并非全因要与李谡成为对手,而是因为,他亦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其实是真的在九天玄界中与神武纪香秘密谈论过关于李谡的事! 他并非无情无义,只是口硬而已! 除了柳霸天的心,萨恩克还开始发觉,自己体内遂生奇变! 七绝剑劲的灼人煞气虽仍在其体内,却已完全脱离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的四肢八脉只觉舒畅无比,更已不用再畏惧剑劲煎熬,甚至在李宗吾当初郑重提醒的一个月限期过后,他仍安然无恙,身心并未焚为灰烬。 他,竟在误打误撞之下,终于彻底克服了那股由小至大的情毒火灼之苦。 唯是,火灼之苦虽成过去,萨恩克的脸上,却有无数脓疮,火毒由此自体内排泄而出! 他简直丑得如阿修罗地狱的厉鬼,而亦因为这些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毒疮,纵使萨恩克得知李谡已度过危险关头,也不敢贸然相认相见,这么丑,实在过于自卑… 正如适才,他也只是乔装村民,更将长发撒下,遮掩了自己左脸上角的丑陋红斑,再混在村民之中目的? 他的目的,其实是想看看,李谡与他是否真的有缘? 正如当日宫傲要他起誓,若李谡未能自行认出他,萨恩克便绝不能主动相认,虽然他如今已不用再守那个誓言,唯他亦想一试,李谡可真的会认出他? 若向来只闻其声、却从没见过其真正容貌的李谡,能在适才一众村民之中,一眼便能认出他,甚至隐隐感到她的存在,那么她和他,便是真的有缘了! 可惜的是,无缘对面不相逢,李谡居然未有在村民之中发现他,甚至更未有望他一眼…… 显而易见,李谡心中的朱少秋实在太完美,以萨恩克这满脸毒疮的麻子这样一张丑脸,还不配当她心中之救命恩人! 一念至此,萨恩克益发自惭形秽,纵然极为不舍李谡,最后也只能躲在暗处之中,无奈地目送心爱之人愈走愈远,愈走愈远…… 只是,即使与李谡将愈距愈远,萨恩克可会忘得了李谡,忘得了这个曾经不惜其以命挡招,更念念不忘为他买冰糖葫芦的人? 绝对不会! 全因此刻在其袖内,还好好的保存着李谡送给她最后的一串冰糖葫芦,而那串貌不惊人的冰糖葫芦,已不再是一串孩童小吃如斯简单。它,已象征着李谡与萨恩克之间不变的友情,还有缘。 那串冰糖葫芦在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看李谡、朱少秋真正有缘的一天… 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当萨恩克默默目遂李谡身影远去当儿,此际在那个断崖之上,也蓦然出现了两条身影,看着山下的萨恩克…… 而两条人影的其中一人,此时亦终于长叹一声,道: “唉…” “想不到,费尽千般心思,算尽了春秋岁月,到头来结局依旧会是如此。“ 只见说话的人,胡髯皆已如雪般白,外观看来,更已不知有多老年纪,他,赫然正是早前萨恩克在桃花源所见的那个有着地仙、怒翻天等等外号的宫傲! 而站于其畔的另一条人影,也是那个一直跟随他中年男子!但听那中年地道: “爷爷,那你为他和李果儿所干的一切事,岂不是全功尽废了吗?” 那慈祥老者道: “那倒未必。至少,萨恩克如今体内的剑劲折磨,不是已经完全平伏了?纵然他面上还有脓疮,甚至仍令他感到自卑,但也不会太碍事的。” “李果儿,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他和她情深缘深,始终仍可再度重逢!” 中年又问: “爷爷,但我还是不明白啊!神州这么多可怜人,为何你偏偏总是要帮李果儿?还要刻意撮合她和萨恩克?” 中年此言一出,一老一少的背后,忽地也传来一个声音,附和道: “不错!葛玄爷爷,这,也是我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葛玄爷爷? 原来这不知有多老的慈祥老者,原名不是宫傲,唤作葛玄? 这是一个多么奇特的名字!也难怪他脸上经常挂着笑容了! 而这个在二人身后说话的人,此时亦已踏上前来,瞧真一点啊? 这个人竟然是颜梅! 天!原来颜梅与这一老一中是认识的? 他们是同一伙人? 只见颜梅步至二人身边,更向那慈祥老者恭敬一揖,平素在其脸上洋溢着的狡黠邪气,此刻亦一扫而空。 她就像突然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在老者面前,她居然驯如羔羊。 那慈祥老者无限怜惜地对颜梅道: “君儿,今次要你佯装而成百晓庄居心叵测的颜梅,真是太难为你了!” 什么?老者竟唤颜梅作君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已经不用再难道了! 颜梅此时已一掀自己下颚,嘶的一声,她竟将整张脸皮掀开,却原来只是一张人皮脸具,在其人皮脸具之下,还有一张清纯秀丽的脸! 但听这个不知是颜梅还是君儿的女孩笑道: “爷爷,相信李果儿和萨恩克造梦也没想到,真正的颜梅,其实早在百晓庄那场灭门惨变之中,也一并死了,我只是爷爷安排在百晓庄的棋子,好待成全李果儿和萨恩克而已。” 原来,这个原本也唤作君儿的颜梅,是老者的悉心安排? 第805章:归期 那她一直的所作所为,就像是萨恩克的威逼利诱,也只是一场戏? 那这个慈祥老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为何一直在背后安排一切? 那慈祥老者又笑道: “嗯。而整个武林,也许亦万料不到,所谓世外桃源,地仙宫傲,其实一直并不存在……” “宫傲,只是老夫带给世人的虚幻影像!他,只是一池镜花水月!” 啊?这个,原来就是真相? 宫傲只是眼前这个老者盖世功力所化的虚空幻象? 那萨恩克在桃花源所见的宫傲,也只是老者以盖世神功令他脑海所生的幻觉? 那个化作颜梅的君儿又道: “不错!爷爷你每隔百年化身一人,原意是为武林或人间除掉一些野心勃勃的贪婪之辈,免致此等人为祸人间!” “今次爷爷重现,除了要除掉‘毒阎罗’这个已毒害了千万苍生的大魔头,更是要从其毒血之中提炼暗无天日的解药,以救回过去数年被其残害的无辜众生,只是……” “爷爷今次何以偏要以宫傲来导引李果儿和萨恩克相逢,更费尽心思要撮合他们二人?” 慈祥老者又展颜一笑,道: “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李果儿和萨恩克,是难得一见的好人,好人便合该有好的下场。” “而另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李果儿虽心性仁厚,但她的命运,却早已注定涉入未来一个大劫!” 哦?老者竟预言李谡会牵涉未来一个大劫?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大劫? 还有,这老者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会否与他的岁数有关? 他到底有多老了? 若他每隔百年便以不同人的身份、面容重现,而他亦已在人间出现了长逾数百年,那眼前的老者,岂非已逾百岁? 人间,真的有能数百岁不死的不世奇人? 抑或,他已不是人,而是仙? 那个化身颜梅的君儿又道: “正因为这个大劫,爷爷便要成全她们?但这个大劫又如何与萨恩克有关了?” 老者道: “不,是有关连的,而且萨恩克也异常重要,因为……” “他,是解救这个大劫的其中一个重要关键!” 原来,萨恩克竟是解救一场大劫的其中一个关键? 那化身颜梅的君儿又道: “可惜,纵然我们费尽心力,萨恩克始终还是未有和李果儿一起……” 那慈祥老者这次满有信心一笑,道: “呵呵,但这又何干?即使二人如今未能一起,唯冥冥天道早有安排,她俩历尽千劫万苦,始终还是会成一对!” “我们要干的亦已干了,这里已再没我们的事,一切,就全看天意安排好了……” “我们还是走吧。” 那慈祥老者说着,转身往回走,中年亦跟上,而那个化身颜梅的君儿,亦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转眼之间,三人已消失于山林之间,消失于天意浩瀚的安排之中。 宫傲的真相终于大白,只是,那个唤作葛玄的慈祥老者到底是谁? 他何以能活数百岁? 命运由天,有时纵是百岁之人,也无法抗拒冥冥中的宿命! 正如李谡,正如萨恩克…… 正如那慈祥老者所说,她和他,此刻纵然未能一起,但若天意早有安排,他们,还是会再在一起的。 就在七日之后… 李谡在遍寻萨恩克不获后,正无奈地返回蜀山剑宗的途中,只是,当她夜来投栈,甫踏进厢房之时,她赫然发现厢房之内的桌上,居然早已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乍见这碗热粥,李谡心头为之一动,心想,何以房内会有一碗热粥? 难道?她犹未及想出所以然来,却已不用再想下去,因为就在此时,一只鹰忽地从窗外飞进来!那只鹰的足上,更系着一纸字条! 李谡解下字条,一看之下,这数日来的愁容,登时一扫而空! 不错!是他!萨恩克化名为朱少秋的他!他纵然因自惭形秽,而始终没有勇气以真面目与李谡相识相见,只是,他也制止不了自己对她的思念,故才会以这个方法,与她再续知己之缘… 红尘匆匆,转眼再过三日。 在距离蜀地三百里的江宁城,已至晌午时分,繁华街头,行人如鲫,喧哗嘈杂。 隆福客栈内早已客人满桌,大家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只是有一件怪事。 缘于,众人目光不时瞥向大堂东南方向。那里临街靠窗,四平八稳的方桌前,独坐着一个孤零零的倩影,只见她身着桃红色罗裙,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微露,纱罗水袖下的香凝雪肌若影若现,正是恢复真容,娇嫩欲滴的李谡。 她寻萨恩克不到,便忧心自己出来已足有数月,南诏大军恐已开始攻打蜀地,故一路自江南沿着商路急行赶路,之所以不走更快的小路,提钱回去,是因为,她走繁华大道,可更快获取关于蜀地的一些消息… “谷老板,这次你可发了吧,朝廷拨款不少…” “嘘,小声一点,呵呵,再怎么赚,也不过是赚点辛苦钱,大头都叫上风拿了…” 经过一番打探消息后,李谡总算对事情脉络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原来南诏王阁罗凤妻子受辱后,本就怒不可遏,结果又被诬指谋叛,且申诉无门,最终被硬生生被逼反起兵,向大唐宣战。 而阁罗凤几次遣使解释哀告可以看出,他在起兵前仍然觉得胜算渺茫,实是被逼得再无活路,才不得不拼死一搏。 阁罗凤高估了大唐此时的实力,如今的唐帝国只是靠着国大兵多唬人而已,实则虚有其表,不堪一击。尽管南诏军的战斗力也十分平庸,但对上孱弱的唐军,却仍然所向披靡,连战连捷,很快便攻陷云南城,张虔陀服毒自尽,南诏夺占唐剑南道三十二州。 蜀山剑宗亦遭不测,被重兵包围,李谡乍听这些消息,当即便欲赶回蜀山剑宗解围,熟料,她的路叫人堵住了! 只见几个骄横跋扈的人围着她,还未及出言调戏,李谡遂全身陡然散发出一道无上剑气顿向周遭四溢,迅速笼罩全场,剑气纵横,弥漫交织辉映,威势无与伦比。只见剑气过处,众人虽未死伤,但衣衫尽皆片碎,无人可免,可知李谡的剑道修为何等惊人! 金光散去,哀嚎遍野: “啊…我的眼睛!” 在众人的惊疑中,李谡悄然离去。 正当李谡夺门而出,一路疾行,蓦然她在繁华闹事驻足停留,但见她停下脚步,站在一名少女面前,只见少女约莫十八,手中提剑,身后还紧随两名高大魁梧青年,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少女见被李谡拦住,纳闷道: “这位姑娘…” 第806章:阁逻凤 李谡并未回话,反而目光定定看着少女的手腕上佩戴一个红色手镯,二话不说,李谡身型一动,猝然运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此女的手镯。 “啊!” 少女惊呼出声,只觉眼前一花,面生骤然生风,手腕便是传来一股无法抵挡巨力,未及料到,面前的李谡啥也不说,直接动手抢了她的手镯… 少女身后一青年见李谡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抢夺师妹财物,面目不善的冷冷盯着李谡,厉声喝道: “你好大胆子,朗朗乾坤,敢抢我师妹手镯!” 李谡沉沉道: “三位,此物乃是我遗失之物,何来抢夺之说,告辞。” 说罢,径直离去。 却原来,这手镯正是她当年在长安城大明宫遗失的飞鸿剑,本来便是她心爱之物,误入此少女手中,故此乃物归原主而已! 这青年乍见李谡抢了师妹的东西,还大言不惭,当即怒不可遏,欲拔剑追她,熟料,被另一青年伸手拦下。 “慢着,郭师弟,刚才那女人说飞鸿是她的东西,你可知师傅曾经说过,飞鸿原本是…” “啊!尹师兄,难道是她!”少女惊呼道。 尹姓男子道:“不错,看来必然是她了,师傅曾经交代过咱们,如若遇上她,万不可与其对峙,定要远远避之…” 另外一名郭姓男子阴鹫着脸,道: “尹师兄,不就是过气儿的安阳公主有何足惧,咱们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数十万人,正道之首,师傅更是鼎鼎大名,无人不晓的九天神龙,用不着害怕成这样子吧?” “嘘,郭师弟,你莫忘了师傅的叮嘱了!” 此言一出,郭师弟果然不敢再说,脸上唯愤恨难平,显然未将其言放在心上。 飞鸿剑这柄奇剑再度回归李谡手中,难道寓意不详? 抑或是有大事发生? 不错!就在李谡夺剑疾行归往蜀山剑宗之时… 一件大事亦在发生! 此刻剑宗正给阁罗凤及一众天一教、唐门叛徒、塔纳等等高手直捣黄龙,放火烧山。 剑宗内部亦是乱作一团,人人自危,李宗吾更是顿足捶胸,气得火冒三丈: “妈的,高克明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投靠阁罗凤,更里应外合,骗来了剑宗守山大门…” 原来,南诏已经真的攻入蜀地,更在今夜由高克明突然反水,打开了依天险而建的护宗山门,让南诏高手与大军杀了进来! 李焱道:“师傅,别说了,情势危急,咱们还是先撤退吧,只要柳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鑫附和: “是了!别想大多了,还是速离此地为妙!” “好吧,咱们只能如此了!” 李宗吾无可奈何,短短几月时间,好大喜功,骄横跋扈的鲜于仲通瞎指挥,李鑫纵有惊世之才,人家不听他的话,于是乎,本就战斗力不强的唐军在鲜于仲通瞎指挥下,节节败退,李鑫看破一切,深知无力,只得带着蜀山剑宗的高手回山,死守,期间神秘消失的高克明带着一群好手归来,李宗吾虽有些疑虑,却随时间推移而放下戒心,亦这份疏忽大意,终究落得个后悔莫及… 山门已破,喊杀声震天,火光熊熊,纵然再是不舍多年基业,李鑫、李焱也只能视而不见,趁着夜色,带领着吴湘绣、李宗吾等朝剑宗后门走去。 谁料步近后门的刹那,一股举世无匹的力量堆地把整道城门“砰”的震得粉碎,屑木溅飞,众守卫亦血肉横飞,当场惨死! 众人不由骇然惊怔,忙跃身躲开,豁见门倒塌的碎木中,恍若半截巨塔般仁立一身披锁甲,满脸凶气的中年人,身后相随数名身着南诏铠甲的彪悍壮汉,且这伙人里面还有不少熟面孔,譬如,血眼龙王萧沙、高克明、天一教主乌蒙贵等! 中年人得意而横霸的冷笑道: “嘿嘿,你们别想离开,我来了!” 说着,向前逼进,他来了!颓填碎瓦中,一条魁梧的身影昂首仁立。他也许是世上最强最完美的霸者,他,誓要实行自己的计划把大唐苍生推下地狱! 他,誓以双手向冒犯他的人施以历年最致命的一击。 李鑫等人正要抛下剑宗,离开之际,狭路之上,竟然遇上一个人,一个最强的人。 此人昂然挺立后门之前,魁梧一如魔神,不动而威,浑身散发出窒息的帝王气势,教人心胆俱裂,他就是统一六诏的帝王,南诏王,阁逻凤。 不用猜为何蜀山众人被守株待兔,单看高克明歹毒的奸笑,亦知是被其出卖! 阁逻凤即遇几人挡路,英明神武的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李鑫与李焱,只觉其中二人通体散发出一股英气不凡的气质,目光遂落在他俩身上,他有一种脱视苍生众物的霸气,李鑫、李焱二人与其目光甫一接触,顿觉心脉似要停顿,一种前所未的的感觉袭上心头。 瞧真一点,阁逻凤身形魁梧,长得隆鼻浓眉,他宽大的额头与浓黑的虬髯,无不令人觉得威猛豪爽,那烁烁明亮的虎目开阖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势显现。 “你俩就是李鑫与李焱兄弟?” 阁逻凤语调有着无上权威,没人可以拒答。 他目光瞬也不瞬的透出威凛之气,紧盯着二人,不由忆起南诏探子所收集的蜀地高手情报! 对蜀山剑宗李鑫、李焱二人,原不以为意,现在一见,亦不由为其不凡气势所怦然心跳。 奇怪的,他问出一语后,李鑫兄弟二人并没有回答阁逻凤。 但他们已知来者不善,为顾及李宗吾、吴湘绣、何晴的安全,几人立即欲求速离。 李焱大义凛然,知道此人不会轻易善罢,即对李鑫道: “大哥,你快护住师傅及大嫂、师妹,由我断后!” “嘿,你俩碰见老夫,今日休想离开!” 阁逻凤见他们欲离,哪肯轻易放过,恨声说时,巨掌蓦地紧握为拳,发出“嗡”的一声霹雳巨响,掌中强横气劲随之收紧,万物顿被扯动,它们甫近其身,己尽给其雄浑罡气震得“咚”的如惊雷巨响,爆碎一堆。 第807章:剑宗危机 澎湃气劲再涌,直向李焱几人吸扯而去,“哗”的一声惊呼,本来准备逃走的几人不约而同的被拉转往回,心中俱不由大骇,李鑫连忙拥过吴湘绣,道: “绣儿,抓紧我!” 二人紧楼一起,以抗巨力强吸,李鑫的双脚所经之处,立陷出一道深逾尺的深沟,身子仍不停的飞向阁逻凤。 李鑫边运力相抗,边忖道: “好惊人的真气!” 他万料不到南诏大王阁逻凤不仅是个帝王,武功更是惊天动地… 只是情况危急,李鑫无暇细想,急思逃走对策: “糟糕,这条路被拦,要想逃出生天,只能这样了!” 心念一决,李鑫猛地举起手中青罡剑向南诏高手所站之处遥击,霎时间寒光森森,剑光嚯嚯,一道劲力逾万钧的金色剑芒划破夜空,南诏高手乍见李鑫一剑之威,莫不飞身跃起避让,“彭”一声巨响,高墙当场倒塌。 首当其冲的阁逻凤身形一晃,避跃三丈,举手制止蠢蠢欲动的南诏高手,道: “不急,本王自修炼天魔神功,身如魔神,比乌教主所炼制的金尸还要强上百倍,素闻蜀山剑宗高手剑法凌厉,无坚不摧,本王倒要看看他们的剑法如何破我天魔魔身!” 乌蒙贵忙掐媚笑道: “呵呵,大王神功盖世,魔体堪比上古大神蚩尤,谁人能及…?” 李鑫凝重道: “少说废话,阁逻凤,我们蜀山剑宗与南诏向无恩怨,你为何死缠不放?” 阁逻凤双目圆睁,煞气满面,冷哼道: “哼,废话少说,不过你年纪轻轻,剑法倒真不错!然而,在老夫眼中,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边说,双臂猛的一震以超强的吸力将几人往他所在之地吸扯。 李焱、李鑫互视一眼,同时配合跃起,扑击强敌。 “当”的一声,李焱手中那一向无坚不摧的寒耀宝剑电闪劈向阁逻凤头颅,却被其微一撤步,以右臂挡击,竟发出悦耳的金属碰鸣之声。 “啊,连寒耀也劈他不入?那手臂好似精钢玄铁?” 他不由惊异莫名,因勉强逼近阁逻凤,立被其无匹内力震得五内疼痛。 同时,阁逻凤左拳直击轰出,遥指扑至的李鑫,见李焱受震,他不由得竟狂笑道: “哈哈,在我手下,作微未之抗,只属徒然,快来送死吧!” 李鑫只觉体如败絮,疾往阁逻凤身前吸飞而去,料知若近其身,必遭惨死,突生一股奇异的强力,强提一回气,于空中几个闪曳的旋腾,才险险避过了对方那凌厉无伦的一击。 阁逻凤见没能将他吸至,也颇觉意外,当下气劲猛再收紧,几人复被扯动得向其齐飞而至。 吴湘绣及何晴功力较弱,更是首当其冲的被吸了过去,李鑫二人悚然大惊,不及细想,猛吸一口气,扑上各将二女紧抱拉住。 阁逻凤只见自己强猛无比的天魔罡气将几人吸近,猛瞥见狂风刮拂下,二女衣裙飘扬,豁现出雪白如脂的肌肤玉体,激战之际,他仍不由色心大动,尤其是衣衫紧身,穿着高腰束胸纱罗裙的吴湘绣,此时,她浮凸有致,炯娜丰满的体态尤为撩人动魄。 “嘿,大唐女子真是尤物,让本王来和你乐一乐吧!” 阁逻凤虽然深爱自己的妻子,南诏香花夫人。 此女乃是南疆首屈一指的大美人,以美艳闻名各部,惟可惜的是阁逻凤也是南诏最强悍的一代帝王! 他更修炼天魔功已近大成,自古英雄爱美人,他当然也是后宫佳丽不少,吴湘绣的母亲李裳秋亦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她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别有一番风味… 阁逻凤浮笑着遥抓吴湘绣那丰隆高耸非常的峰峦,吸力更增,欲将她吸扯身来轻薄一番。 李鑫早先己被阁逻凤帐下高手萧沙所伤,故受伤在身,现在只觉真力将尽,一时力气部级科继,娇嫩美妻吴湘绣立从他怀里飞出,直向阁逻凤如矢飞去。 阁逻凤身形一旋,将她腾空接住,而强浩至极的劲气吸力仍势力未止的将另几人也吸向这边。 而他的身后就是阁逻凤所笼络的数位江湖高手!他们尽皆虎视眈眈,大有一声令下便将几人撕成碎片之势! 形势急转直下,眼见蜀山剑宗即将全军覆没千钧一发之际,,“呱”的厉啸,一道白光,如虹贯日,以常人肉眼无法追视之速直射阁逻凤,势如奔雷,使人难以抵挡,他只得放开快要到手的美人吴湘绣,来势太急太猛,阁逻凤身为帝王,自然小心而上,不欲硬碰,五指篡张,把收紧的气劲碎然一吐! 气劲一收一吐,无与伦比的爆炸力,把几人震得如流星般弹飞。 那道击往阁逻凤的白虹豁然是名动天下的正阳剑! “哗!好利害!你们想拆了剑宗吗?” 浓密森林里紧接着飞来一人,身如鬼魅的,在四人退飞刚出的瞬间,来人似是使出了“分身法”,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将他们各扶正放于地上,并道: “别怕,有我剑圣在此!” 正阳剑原来竞是拓拨思南遥击而出的,无匹的剑气立时迫退阁逻凤退后三丈,拓拨思南如风逸去,将正阳剑抓握手中,再执正阳,剑锋犹在不断抖动,显见阁逻凤刚才挡剑的余势未尽。 拓拨思南跃身扑下将剑重插地上,“轰隆”一阵爆响,地面当即爆破,才勉强把余劲卸去。 “想不到中原还有此等绝顶高手!” “大王,这位就是号称剑圣的拓拨思南!” 拓拨思南循声抬首一看,只见有两人已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眼前,正是乌蒙贵与阁逻凤。 乌蒙贵出自苗疆,更是最厉害、最原始的黑苗,人不单高大强壮如牛,皮肤更像是水牛皮,头上还带着一顶银角帽子,赤足无履,好比一尊牛魔王… 拓拨思南,向二人怒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兴兵造反,难道不怕诛连九族?” “隆,砰” 两声惊天巨响迭起,震耳欲聋,拓拨思南放眼一望,只见蜀山剑宗后门高墙抵受不住适才一番激战,终于整堵塌下。围城塌同时,一群人飞快锋拥着冲进,势如潮水。 为首的手执一把大唐斩马刀之人正是阁逻凤自南诏带来的养子,凤迦异。第二排的则是十名爽目无神,满脸铜气,劲装打扮的神秘汉子。 “你们这些家伙是何方妖魔?” 拓拨思南由于接到天机道人的求救信,急忙赶来,加之事情突然,并不知晓眼前几人的真实身份,不过也已从衣饰上发觉他们定是南诏之人,不由向他们惊问道。 阁逻凤冷冷地道: “不用问了,本王就是南诏大帝阁逻凤!” 第808章:破宗 阁逻凤冷冷地道: “不用问了,本王就是南诏大帝阁逻凤!” 拓拨思南闻言,心弦剧震,暗忖: “糟糕,素闻阁逻凤兵强马壮,本来怒风雷说十二连环坞之事,李果儿几天就可解决折返剑宗,如此看来,至今为归,目下看势头绝非好举……” 他负责对付恶人谷,熟料,在怒风雷、天机道人等人看来有金丹高手李谡、丹境期李焱、数名仙境、几十名天境高手的蜀地,竟然最先出大篓子,这一变故,真是始料未及,他们也小觑了阁逻凤的强横! 正思时,那冲在当前的凤迦异向仍巍峨壮丽的峨眉山上,那气势磅礴的蜀山剑宗众殿群扫视一眼,不禁喜形于色地得意道: “哈哈!此处就是剑宗?果真气派非凡,我们南诏之人进驻于此最是理想之所!” “呸”的一声响,拓拨思南一阵恼怒,暴然一挥正阳剑,重重的在地上划下一条深长剑痕,气劲贯涌两端,“轰隆”暴响,强烈无匹的劲气正好把来势汹汹的敌众逼得立即退后,慌忙躲避石雨纷袭。 “呸!你们这群妖魔鬼怪,硬犯大唐已属不敬!大唐绝对不欢迎你们!你们最好速速滚回!若敢超越这道剑沟半步,我剑圣拓拨思南便不会客气了!” 事态严重,拓拨思南也陡然放出丹境后期的威势。 阁逻凤见他功力深厚,不由惊怔一呆,瞬即冷笑道: “呵呵,敢挡我?好!李鑫、李焱与剑圣本是本王踏足大唐的绊脚石,今日正好把你们一网打尽,免去我一些麻烦!” “沙沙”阁逻凤说时,身上也暴涌无伦罡劲,膨胀涌腾,“轰轰”巨响,地上的深深剑沟即时爆烈,成为一道长长的沙沟。 眼见主子亲自动手,南诏诸多高手、爪牙纷纷退开,免遭彼及,其中那十名铜尸更闪电避开一旁,这十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缘于他们并非为凤迦异直属手下,而是天一教主乌蒙贵的宝贝铜尸!每一具都是由至少天镜境界的高手以密法精心培养而出,全听令与乌蒙贵,遂摆出一副漠不关心之态,他们此行只为等一件事。 拓拨思南见阁逻凤刚才所显功力分明是丹境后期以上才特具有的,心中不由大骇,益发直觉对方众人来意非小,绝不简单! 遂凝神以凝气成音对身后的李鑫兄弟俩人道: “这班南诏高手,且个个似凶神恶煞,明显狼子野心!你俩还是先带这俩女娃还有其它人离去并尽快通知鲜于仲通在嘉州的人马前来蜀山支援!这里暂由我挡着,一时之刻不成问题,快!” 交代完毕,即冲前朝指个阁逻凤,道: “呵呵,阁逻凤,想不到你也不单是个帝王,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今日就让我俩战个痛快吧!” 李焱、李鑫二人亦知事态紧迫,只得依其言而行,通知皇帝,即护几人往山下奔去。 拓拨思南甫一出手,便尽施绝活,霎时间剑影铺天横飞,向阁逻凤迎头罩下,此招“云飞宇凰”厉害无匹,威势骇人。 阁逻凤却竟不为惧,冷笑道: “嘿嘿!本王天魔功己成后从没遇上真正对手,今日甫踏大唐便遇上剑中之圣,好!好!痛快!来吧!” 剑圣拓拨思南并非浪得虚名,剑快如风,百剑齐发,不停地向阁逻凤全身大穴攻击。 阁逻凤却不闪不避,竟似血肉之躯硬拼,虽在守势,但他却毫不退后,反而在挡了两招后,竟步步逼前。 “叮叮” 武林十大名剑,正阳剑皆硬砍在阁逻凤的血肉之躯上,直觉其身坚逾铁钢,发出金属齐鸣之声,锋刃能断金铁,却难以划进他体肤一丝,电光石火间,腾跃交击一起,瞬而,二人己是百招过后,却仍不得分出胜负,没有尝到甜头,拓拨思南只觉剑势已衰,即时吃惊而退,惊呼出声道: “你竟然刀枪不入,练的是少林神功铁布衫?” 阁逻凤见他面露惊骇之色,心中亦虽惊异对方超绝的出神入化的剑法,但听其问起,不由得意道: “错!铁布衫虽为唐人少林护体神功,但仍未臻完美,不过,经过本王超凡脱俗的智慧改良后,己变为无懈可击之天魔神体!铁布衫练至第十三层最高境界,尚有半分死门,唯本王之天魔神体,哈,哈!根本就没有半分死门!” 阁逻凤说话之间,全身竟奇异的隐泛一片耀目黑芒。 拓拨思南乍见,若有所思,道: “果然,是玄正那个老秃驴为了荣华富贵,竟然将此等神功都交给你这番人!” “不过,本王偏偏不信这套,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天魔神体。” 说毕,现在这前所未有的强敌当前,拓拨思南不敢怠慢,重整旗鼓,身形如矢腾起,亦同时爆出沉闷雷响。“隆”的一声,霎时间天地色变,四周亦刮起了一阵猛狂罡气,罡风正是发生与正阳剑。 阁逻凤骤觉有异,心头剧震,暗惊道: “哦?此剑竟然散发出强烈的剑意?真是好剑,森寒夺目,单是这柄神剑便可做镇国之宝…” “这应该是藏剑山庄历时足足十年精心所铸的正阳剑,倘若再配合拓拨思南便更难对付,必须速战速决!” 国难当头,为保蜀地一方黎民百姓安危,拓拨思南誓要倾力搭救,克敌,运起十成功力双手握剑狠劈而下,风雷之声骤起。 “接招吧!”阁逻凤权衡利害,遂催运天魔神功护体气劲,大吼一声,冲杀迎上。 “当”的一声,澎湃剑劲疾劈之下,阁逻凤全身气劲即时彻底崩溃,金铁交击声伊如狮吼虎啸,震撼人心,震耳欲聋。 正阳剑势如破竹,直破强霸天魔罡气,劈斩阁逻凤咽喉。致使他避无可避的砍个正着,“当”的一声,竟发出脆响。 拓拨思南早已是大唐武林公认的第二剑客,除了李谡,他在剑道未曾一败,这一剑蕴含了其丹境后期可怖的毕生功力,誓取阁逻凤首级,众南诏猛将?高手见状皆惊呼冲前来救。 奇怪地,并未见剑刃割破其喉管,更未见有鲜血流出,阁逻凤反而笑了: “哈哈,以你和这柄废铁,根本没可能取得了我的首级,我拥有天魔魔身,生命只有操纵在我手上,而你与我作对的代价却只有死!” 说至中途,他突出右掌,内电般直击拓拨思南胸腹要害。 一招未能杀敌,拓拨思南又中了阁逻凤一记重掌,这一掌赫然在他胸腹轰破击开一个大洞,鲜血狂喷而出,身子受强猛的掌劲余力震得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下。 第809章:追击 却说李鑫、李焱、何晴、吴湘绣几人于情势危急之中奋力赶去二十来里外的嘉州搬救兵来援,刚走出二十余来丈,只见迎面走来一龙行虎步之人,旁边有两名体壮如山的彪形大汉相护,直往这边走来,这三人分别就是天一教主乌蒙贵的儿子乌八代及两个铁尸! 只是他们三人化作了大唐士兵,李焱等人急忙对了暗号,乌八代本来奉命守住山脚,故意扮成大唐士兵准备趁乱打秋风,熟料,还碰上李焱这等大鱼,暗自窃喜,惟双方尚有六丈远时,豁见拓拨思南被击重伤从巍峨陡峭的蜀山上空坠下,李鑫、李焱二人悚然大惊,忙不约而同的飞身接住拓拨思南,异口同声地惊呼: “前辈……” 一语未落,顿觉有异,惊乱之间,身后的乌八代乘机一时重击李鑫后背,顿时,致其喷出一口鲜血,同时间,绝地亦一手闪电抓住李焱天灵要害。 赶至的乌蒙贵见状,道: “恭喜大王,今日终于把蜀山剑宗高手一网打尽,蜀地再无人有力反抗!” 说时,疾向旁边已惊骇失措的何晴及吴湘绣抓去,打算擒下俩女人作个添头送给阁逻凤! 阁逻凤仰首得意长笑道: “哈哈,就凭你们也能翻出本王的手心。” 李鑫、李焱二人同救重伤的拓拨思南,没想到先前对上暗号的士兵竟突然发难,各将他俩制住,心中大惊肃然。 蓦地,李焱、李鑫二人身上竟有一股雄浑无匹的气劲迅速把乌八代及铁尸反震飞往半空,发劲之人正是他们身前的拓拨思南,原来他暗将体内浑厚如海的内劲通过二人扶住他身的掌心传至其身,分将二敌震开。 为兄弟解围同时,拓拨思南强忍巨痛,运力翻腾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那尚身在半空中身着唐人铠甲的乌八代,五指篡张抓按其颅骨,致其顿落地上,恨问道: “你绝非大唐兵将,快说,你到底是谁?” 拓拨思南虽受重伤,但仍能身迅如闪电发难,众人尽皆为之惊愕。 同时,李鑫、李焱反应亦为迅速,不约而同的如电扑向欲伤吴湘绣、何晴的乌蒙贵,对方两路夹击,乌蒙贵只不过是擅长用毒,尤其是炼制尸人傀儡,武功平平,哪敢正面应战,急忙展身后退。 李鑫、李焱一救起了两个女人便即回身跃向拓拨思南那边,两个铁尸急道: “别伤我们少爷!” 拓拨思南立即明了,恨道: “呵呵,原来这厮是你们天一教的少爷?好!若要他活命你们便快退出三里之外,听见没有?” 众人皆惊,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令人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几乎为之窒息。 两个铁尸忙向乌蒙贵问道: “教主,怎么办?” 未及神情忧心重重的乌蒙贵发话,一旁看戏的阁逻凤冷酷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沉沉地道: “乌教主,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本王为吞食蜀地,已计划了数年,今日我既己攻下蜀地最强劲敌蜀山剑宗,便绝不会再退出!任何人也不得阻挠本王前进,既使是你……” 乌蒙贵乍听此等威胁之语,当下霍已明白,弃车保帅!大事为重!儿子没了,还找女人可以再生,倘若令大靠山阁逻凤功亏一篑,他的天一教必然覆灭在即… 正两难抉择间,阁逻凤丝毫不在理会乌蒙贵的想法,猝然挺掌隔空遥指轰出,直击对面的乌八代,强劲得无坚不摧的罡气立汹涌攻至。 “喀嚓”一声,阁逻凤天魔神功凶猛绝伦的霸拳击轰中三丈外的乌八代,当场把其胸膛破开。 南诏帝王阁逻凤雄心壮志,做人绝对坚毅果敢,出手杀人,毫不犹豫,可见他吞食蜀地之决心何其坚决! 只要占据了蜀地便可凭借巴蜀易守难攻的险峻天堑休养生息数年兵指长安!成霸天下亦不无可能! 故在此等要事关头,这一掌不单要置乌八代死地,更贯体直袭其紧挨地拓拨思南,幸而拓拨思南眼疾手快,身形往左斜移四丈,同时,亦不甘示弱,左掌聚劲还击抵到乌八代的后背心上。 “咚咚”数声暴响,伴着凄厉的鬼哭狼曝般的惨叫,乌八代这个天一教的少教主五脏六腑,顿成两大丹境高手内力比拼之地,血肉之躯哪堪承受两股旷世神功,“噗”一的放屁声中,其浑身爆开,血肉横飞,洒溅似雾血雨,惨烈无匹。 眼见乌八代死无全尸,所有天一教徒及投靠阁逻凤的高手无不心惊胆颤,惊得面无人色,怔呆原地。 其中血眼龙王萧沙更是冷笑连连,似已早料到帝王心思,满头银丝的高克明脸皮微一抽搐,乌蒙贵则亲眼看着心爱的儿子化作腥风血雨,却无可奈何,真是黯然伤神,其中酸楚谁人知? 世情便是如此,伴君如伴虎,他自己在投靠野心勃勃的阁逻凤之前,恐怕早已料到此着… 但阁逻凤却奇怪的并且任何异样反应,可见,为了能实现霸业,无论是谁在他的心目中是那么微不足道,随时可以舍弃! 这场战争,阁逻凤只能胜,不能败!因为南诏国的实力只能教他发动这仅有一次战争;南诏不比大唐地域辽阔,雄兵百万,人口更是足足上千万,南诏总人口也就百万,除去一半女子,男人五人取一兵来算,能挤出的战士也顶多十万人… 二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况且他此番兵贵神速,趁着老虎打盹儿,发兵三月就攻下大唐三十二州,若不能尽快处理、安顿好蜀地一切大小事物,待唐朝再度派兵攻至,必败无疑! 牵扯太多,作为帝王的阁逻凤不得不心坚如铁! 挡我者死! 瞬尔间,未等所有人回过神来,阁逻凤闪电般飞击扑向拓拨思南。 “噗呼”声响,拓拨思南骤觉一阵迷糊,剑光迭起,硬生生地把来势汹汹阁逻凤的身形挡住,但是,敌人那威无伦比的闪电一掌却无以为挡的击中了拓拨思南的腰肋,“膨”的巨响,己受重伤的他又遭重击,顿时身轻似羽般飘飞重坠而下。 此掌蕴含阁逻凤丹境圆满五层功力,势要一击稳定大局! 故拓拨思南吃得委实不轻,重伤倒地喷血不止,但阁逻凤连环数掌仍未能杀死对手,己被激怒万分,遂双掌连环击出,一掌比一掌更具威势,“隆”开天辟地的一掌暴轰而下,拓拨思南忙以手中正阳硬挡,整个人被阁逻凤天魔掌压击而下的无匹劲气逼陷入地下,深达尺余,李鑫、李焱见状,立挺身而上。 奇怪的事甫地又发生了,就在正阳剑与阁逻凤击下的天魔神掌碰击之际,剑锋突地把其击至的汹涌拳劲吸纳大半,剑通人性!竟然在拓拨思南生死关头,正阳剑“挺身“救主! “啊”的一声惊叫,阁逻凤失声莫名惊呼,惊愕之间,也不知是剑锋所吸掌劲之效还是剑皇的内力抗击之作,竟把阁逻凤反震出六丈开外,阁逻凤一退,李鑫、李焱二人即前后夹击,双拳、四腿如雨点般猛力直捣其天魔之躯,虽不畏刀剑,但仍给二人那惊世骇俗的千钧猛拳,万斤沉腿砸得又飞出三丈。 第810章:心寒 拓拨思南生平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却知生死关口,绝对不可自乱阵脚,心中急想: “这家伙的内力已达匪夷所思的圆满之境,我来尝试这集中攻击之势,望能破其天魔之身!” 心念一诀,立催运全身十成功力挺剑猛戳而出。 三人齐攻,势不可挡,纵是阁逻凤天魔神功大成无敌,但哪吃得起两名丹境、一名仙境大圆满高手之合力,顿觉心胸一阵绞痛,喷出两口鲜血,但天魔护体神功依旧固若金汤,正阳剑仍未能破体而入,取之性命,拓拨思南这招己盈丹境后期十成功力在李焱、李鑫从旁协助下还是徒劳,心头一惊,不待敌人轰出一掌近身,忙跃身后退,心念甫转: “罢了!家伙简直强如天魔,我又受重伤,难再久持,还是先助李果儿的小子们逃去为上!” 主意己定,他虽然高傲,却也不是迂腐之辈,遂把剑劲贯注地面,“轰隆”一声霹雳巨响,整个地面当场爆裂,犹如翻江倒海般朝阁逻凤扑去,这一招金蝉脱壳真乃神来之笔,打得阁逻凤措手不及! “轰轰轰!” 一阵暴响,阁逻凤神上纹着两只沙壶鸟的漆黑盔甲,战衣支离破碎,但却杀意未消,他,真的怒了,沉喝一声,猛地将功力催至顶极,真气暴放,全身顿绽出奇目黒芒,这股黒芒绝对不是单纯的黑,与黑夜格格不入,就如同泛着皎洁月光浓稠似奶的那种妖艳的黑,正是天魔魔气! 此招匍出,袭来砂石也给震至灰飞烟天,漫无飞沙稍散,再注目一看,拓拨思南已带着李焱几人趁隙逃脱而去。 己跃过南诏高手包围的拓拨思南与几人携手齐力急飞,边道: “这阁逻凤当真可怕,不愧是南诏最强悍之人,好胜心极为炽热,我们得快走,希望他会来追我们!” 说时,加速狂逸,拓拨思南无非是还想调虎离山,让阁逻凤派人追拿他们,如此一来,蜀山剑宗其他人便有机会逃离… 阁逻凤仰首注视空中如风逃去的众人,暗道: “剑圣拓拨思南武功的确超强非凡,哼!不过,你伤口仍在流血不止,看你这个败军之将还能走得多远。” 眼见拓拨思南等人欲逃,那十个铜尸随即展身穷追。 拓拨思南等人将轻功提到极限,狂逸不歇,不远处有一河,来至河边,见有一舟,即将四人送上舟,然后道: “这里由老夫挡着,你们先走!” 几人异口同声道: “不!我们岂能弃前辈而逃?要死一起死,要逃一起逃!” 拓拨思南急道: “敌人实在太厉害,若再拖误时间,我们只会一起送死!剑宗应己落在他们手上,你们必须保存性命,等到李果儿归来,召集散兵游勇东山再起!” 说完,奋力将他们所乘之舟一推,驶出七丈,然后奔向岸边,忽回首道: “李鑫,此去老夫可能无归,正阳剑转交给老夫徒弟!” 边说,边用手将剑掷向李鑫。 李鑫抄剑在手,道: “前辈,强敌当前,你怎能不用剑?” 拓拨思南沉声道: “放心!老子本身己是一柄剑!正阳伴我成长,我俩早已人剑互通,对于朋友,老夫绝不会让他亦犯险,你们快走,代李果儿归来方能破阁逻凤的天魔神体!” 李鑫惝恍道: “前辈…” “今次关系国家安危,你俩断不能再袖手旁观,好好合力为国家尽力吧!” 说完,身形一展,鹃跃几个起落,逸去。 李鑫感慨之余,心中暗思对策… 拓拨思南腾身跃往岸上大道,旁边就是峨眉下山必经要道,半丈宽的青石板路上,己见有众多敌人涌出追来已近,他心中激愤,气盈全身,但见他此际浑身剑气四射,遍体银光闪烁,眩目耀眼,他整个人如一柄盖世神剑般闪电射出,双指一伸,凛冽剑气“嗤嗤”射出,逼得衣衫尽裂,他要使其最后厉害杀着“万剑归一” “万剑归一”乃拓拨思南有感于李谡所学的万剑归宗与万剑归元,故从剑术至高境术“万剑归元”精髓中把此招蜕变而出。 屈指连弹,数道剑气立将周遭参天大树的环腰树干射透万道剑孔。 阁逻凤在二十丈外高处睹得清楚,心中亦不由骇然出魂,他雄居洱海,统一六诏的千古帝王!早已功成名就,对敌之事亦常交予下属去办,用不着亲自动手,此行,眼见拓拨思南要作出玉石俱焚的最后一击,英雄惜英雄,心头战意立呈狂升。 二人距近,阁逻凤狠狠地道: “拓拨思南,本王敬你是条好汉,就一招定胜负吧!” 说完,“哇”的大吼一声,全身功力提至顶峰,整段石路顿给巨喝震得山崩地裂,二人掌指电闪相击,“当”的一声,劲招相拼,赫然碰出一声刺耳欲聋的铁器撞击声,拓拨思南浑身更登时爆个稀烂,骨连着血,化成千万道血剑冲过阁逻凤向后迸射,每根骨,每道血皆贯满拓拨思南毕生功力,劲道悍猛无比,血剑所及,方圆百丈内任何一物应剑尽毁。 刚刚冲出的数十名南诏高手更纷遭击中,伤之大片,惨嚎声由许多人口中发出,竟是整齐划一一。 这原来竟是拓拨思南早已预备的拼死一招,万剑归一,刹那间以血铺天盖地,惨号撕天,好义无反顾的壮烈一招! 河中小艇内的李鑫、李焱见状,不禁为之惊震莫名,齐声惊呼: “前辈!”。 但万剑归一所翻起射至的凌厉血箭己把他们所乘的小舟推送得更远。 一场惨烈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激战结束了,蜀山剑宗内的宽阔的登山大道上,高克明以南诏大将军的身份为死去的众南诏高手善后,这时,乌蒙贵走至乌八代身旁,悲枪之情触目又起,伸手摸上爱子的脸庞,豁觉有异,伸手至其颌下向上一扯,人皮面具下额豁然是一张糜烂不堪,面目全非的丑陋之脸。 “啊,这个并非八代!” 第811章:败走 话音未落,树林里走来一人应道: “扮唐军守道的未必一定要我的。” 乌蒙贵忙循声看去,见来者是未带面具前的真正乌八代,他的目光冷峻如冰,毫无一丝表情,不难看出他有温恼之色,他好色成性,刚抓了一名貌美剑宗女弟子享乐出来。 乌蒙贵乍见儿子未死,不由得喜形于色,原来乌八代早有先见之明,明白此次攻山,负责看守下山要道,看似美差,却凶险万分,他也只是阁逻凤的踏脚石,必定惨死收场,故暗以天一教属下替代,岂料今次反而目睹阁逻凤及父亲乌蒙贵为野心而罔顾亲情,竟任凭阁逻凤重掌亲生骨肉,不禁心中涌起强烈寒意。 乌蒙贵也知他心中不愉,忙安慰道: “八代,大事为重,大王适才一着实是情非得已,别要介怀于心。你既然安然无恙,那便由你来收拾此处残局,坐镇剑宗!” 乌蒙贵仍把阁逻凤视作爷爷般崇拜服从,如此盲目愚忠,乌八代暗里失笑不己。未经今日一事,乌八代也像其父般认为阁逻凤伟大,为他做任何事尽皆值得,甚至死! 然后他死里逃生,遂开始怀疑阁逻凤今次最终仍必难逃一死。 虽然乌八代千般不愿,但还是无奈地顺应计划。 翌日。 蜀山剑宗被南诏高手合力剿灭之事,整个蜀地之内只得以一个“乱”字来形容。 此事李鑫几人亦从众人口中得知,其实他们早已猜到会有此一着,时下,外面更有大唐缉文通缉他们,毋庸细想也知道,这是南诏人花重金买通了腐朽的唐朝官员,故意为之,目的在于彻底剿灭李鑫等人! 于是,几人行动很隐秘,现在正聚在一大桥的桥墩底面上,李焱提及道: “妈的!鲜于仲通这个为保官位,推卸责任,竟然将我们剑宗说成通敌卖国…” 吴湘绣接道: “他深知阁逻凤定要派人杀我们,反正剑宗都已被占,不如顺水推舟,这么做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顺利瞒骗民众,将兵败责任落在鑫哥头上?” 李鑫当初加入鲜于仲通的帐下,也受封为镖骑将军,谁知,这个虚名竟被鲜于仲通拿来大做文章… 李焱点头道: “嗯,这本来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 李鑫双手紧握成拳,叻得嘎嘎作响,心中早已气炸,为了剑宗及周遭南诏铁蹄下,水深火热的百姓,义无反顾的坚定地道: “鲜于仲通与杨国忠狼狈为奸,我们剑宗威名尽败宵小之手!” 不错!若仔细一想便知,鲜于仲通这好大喜功,胸无点墨之徒除了指挥不利,让南诏大军势如破竹连取三十二州,人头不保之际,还上奏朝廷,将责任推至李鑫头上,真是令人心灰意冷! 李焱关心地道: “大哥,你的右手受伤,加上咱们这点人,怎可抗敌,夺回剑宗?” “只要我们还存一分力,也务必要战到底!”李鑫矢志不移的道。 李焱深受感动,遂点头道: “不错,剑圣前辈舍身救援我们,我们即使豁出生命,亦怎能负其所望!” 李鑫道: “对!只要娘回来,我们便可有了主心骨,凭借她盖世神功,击败阁逻凤必然不再话下,只是她归期无定,这期间我们也绝对不能让它们好过!” 说罢,一望还未过门,却有夫妻之实的吴湘绣,目露歉疚之色。 吴湘绣知他挂念自己,忙宽慰道: “鑫哥,放心!我绝不会怪你的,我会全力支持你……” 李鑫欣慰地道: “绣儿能如此想实在太好了,倘若蜀地千万人不得安宁,纵然我俩可偷生一角,此心又怎能安宁?湘绣,你先回福威镖局等我,好好的照顾腹中的儿子。” 原来,吴湘绣也已经怀上了李鑫的骨肉,倘若李谡知晓,必然兴奋不已。 突然,他们头顶的桥梁上有人道: “唉,以你俩此等微未功力,怎可挡得了那个阁逻凤,此去只有徒然送死。” 众人忙循声视之,只见赫然是大战前几日便消失不见的天机道人倒挂金钩于桥梁栏上向他们说话,李鑫大喜过望道: “啊!是天机前辈?为何你会在此?” 天机道人几个翻身,己从栏上稳稳落到他们身前,应道: “我一直都在跟着你们,只是前几日我便提出舍弃剑宗,退走,你们不听我的罢了。” “那阁逻凤实在太利害,我现身也是无补干事,其实,若要阻其吞并蜀地的计划,我们必须要找人相帮。” 说来也对,阁逻凤武功深不可测,连剑圣拓拨思南都败在其手,纵然李谡归来,也对敌与他然而,兵强马壮的南诏高手却是不少,譬如,曾经明教血眼龙王萧沙,天一教主乌蒙贵、刀剑不侵的尸王塔纳,剑宗叛徒高克明等等,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李谡也不是神,被这群人围殴,怕亦要饮恨而终… 李焱与天机道人关系极好,几日前后者突然莫名其妙的要他们舍下老巢剑宗退走,却又不泄露天机,未说清楚,剑宗乃是李宗吾毕生心血,哪里肯轻易拱手让人,誓要血战到底,他不走,信任天机道人的李焱、李鑫自然而然也走不得,故有阁逻凤半夜攻山之事,造成剑宗死伤无数… 惟事已铸成,后悔也无济于事。 一念忖至,李焱见天机道人胸有成竹之态,遂问道: “前辈,听你的语气,似乎有人可以帮忙此事?” 天机道人点头道: “不错!如今还有一个人可以相帮我们,但难求他出手!不过目前关系蜀地兴亡,情势危急,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可以一搏!” 李焱惊疑地道: “除了我娘,蜀地竟然还有另一超级高手可以抵挡阁逻凤?前辈,这人到底是谁?事不宜迟,还是快带我们去见他吧!” 天机道人默然,即带李焱等人人去见那隐士高人。 阁逻凤除要雄握富庶剑南道外,还有一个最崇高之终极目标,就是人神共拜,铸就一段南诏传奇。 第812章:我回来了 三日后。 在距剑南道嘉州龙游县城只有一里外的观音庙,平日香火不断,香客络绎不绝,但暂成为阁逻凤等人驻兵之地。 今日,庙外的宽阔大院内跪满了一班并非善男信女之人,而是无数任是不可一世的英雄好汉,他们都被天一教主乌蒙贵喂服了散去功力的酥香软筋散,尽皆软弱无力地跪倒地上,他们赫然是蜀地武林所有高手,原来他们己被无声无息的运抵至此庙。 高高的庙堂之上坐者豁然是己将阴谋得逞的阁逻凤,他神态做冷,环视着堂下群豪,其属下众多南诏精锐蒙蛮军围立群豪身边,这群蒙蛮军个个身着墨黑劲装,头戴獠牙面具,虽然看不到他们的神态,但从那有异于平日更挺得直耸的腰板来猜,心中亦是欢悦万分。 可是,面对蜀地群豪尽跪己脚下,阁逻凤却并不开心,因为在他眼中,这班高手只如凡人一样,他需要的是强如圣佛的高手,能够有资格在大唐武林称为神、圣、魔、佛的,蜀地最强则只有一人,就是李谡。 此刻,阁逻凤看着跪倒一片的高手,威严的脸上充溢着失望,毕竟未能拿下… 不过!蓦然,一阵慑人心魄,逼人窒息的如斯威势自天际闪电般由远及近! 阁逻凤仰首一望,只见天空上一条人影身如长虹贯日,眨眼之间电闪而至。 来人正是急忙赶回蜀山剑宗的李谡! 话说一日前,李谡从江南火速归来,便听到了剑宗覆灭消息,她虽惊未慌,心知要找人探听清楚消息,故去了福威镖局,与吴湘绣会了一面,得知近况,遂今日来会会阁逻凤,顺带救出这些蜀地高手! 匍一落地,李谡凛然大喝道: “阁逻凤,你别再作梦,毁我剑宗,杀我弟子!国仇家恨,就正如蜀地所有高手,一定会合力把你逐出神洲一样坚定!” 此语一出,本在下跪的蜀地高手们蓦地全部纵身跃起,飞扑而上,这一着连阁逻凤亦感万分震惊。 “啊!为何他们会没事?你们快保护大王”蒙蛮军头领,蒙日天向十名南诏高手下令,但他们竟然动也不动,似未听见。 阁逻凤他们哪里知道,蜀地高手们所中的酥香软筋散其实早得李谡盗药所解,唯一直不动声息,目的只为要看这班南诏人有何计划,如今就在李谡的一喝下,即一同出手,誓要一举杀敌!蜀地武林高手齐出,到底强绝寰宇的阁逻凤能否万夫莫敌? 李谡在这段期间内苦练,“五气朝元功”,究竟到了何等惊人境界?合她与众人之力,能否一招杀败阁逻凤? 阁逻凤欲要达成人神共拜,蜀地黎民奉为天神,李谡自天而将,犹如仙神下凡,中毒的蜀地高手忽向阁逻凤群起而攻,阁逻凤勃然惊道: “好哇!原来你们早已解毒,想乘虚偷袭本王!” 话刚说出,他双脚沉劲运力猛一跺脚,“膨膨”巨响陡生,地上豁然石崩土飞,纷纷扬扬,再喝一声道: “好!就让本王把你们这班废物一并收拾!” 双臂一振,身如霹雳拔起,猛把众高手撞至溃不成军,跌倒四散,同时,他掌影暴起,运出“天魔掌”狠招,近其身中掌者即死当场,无一幸免。 “啪,噗”声响,骨暴血溅之声陡起,血肉横飞,阁逻凤已狂退三丈,众高手己有一二十人遭了毒手,毙命当场。 “哈哈!来吧!本王今日就以一双手把蜀地武林彻底毁灭!”阁逻凤狂吼道。 他无疑打得个好算盘,只要蜀地习武热血青年死尽,这块肥肉必然沦为南诏附庸… “呸!好个大言不惭的老匹夫!今日我们豁尽最后一分力量,亦要把你置于死地!”呛喝声中,有八名蜀地高手突然联成一线。 正是青城派静海道长,掌门东方旭、铁佛派掌门冉家堡及大徒弟铁南、丐帮分舵舵主龙啸天、凌云寺现任主持玄明大师、天机阁神官、神将。 八人早有默契,并以仙境大圆满高手东方旭为首,各自聚劲,八股无伦真气相抵合一轰出,誓要一举歼敌,此门武功亦正是八气归元! 阁逻凤暴吼一声道: “不自量力,螳臂挡车,本王就让你们死前尝尝老夫天魔掌的利害!” 说时,使出天魔掌第一招天魔催心,此招一出,掌猛如雷,直捣击向当前东方旭的前胸,接着连环似闪电之速轰破另七人胸腹,每掌皆穿胸而过,四周物体尽遭震碎,旁边众人亦头昏脑胀,虽有深厚功力相抗,仍难禁心血受荡,好毁灭性的霸道一掌。 一招之间,八大高手即时穿心齐死,鲜血更如穿云箭般激射半空。血下如雨,回淋余下中原高手,眼见天魔掌之狠辣,众人高昂的战意不由骤减,俱骇得面如土色。 李谡亲睹惨状,亦骇惊万分,暗惊道: “好可怕的阁逻凤!若众高手再与他缠斗下去,必定伤之惨重……” 正思时,阁逻凤不可一世地道: “李掌门!本王还有一掌天魔血煞为你而创,别自费我多年心血,快来好好尝清楚其中滋味,让本王打个痛快,哈……” 李谡不由涌起狂烈怒火,一运劲猛踏,顿将足下石板震为寸碎,大声道: “嘿!区区天魔血煞有何足惧?别小看我剑宗武学,我还有绝学万剑归宗!今日就用你来祭剑!” 说时,即疾冲而至。 阁逻凤心头大震,暗惊疑道: “素闻她的万剑归宗学自天山剑派独孤不败!乃是剑道高手梦寐以求的一式,此招一出无与争锋,且无人无物能挡…” “阁逻凤!你遇上万剑归宗早已注定要败亡,去死吧!”李谡见他惊异不己,便边冲边介绍道。 他疾冲而前,浑身浓烈的剑气四溢,遍体暴放夺目剑光,阁逻凤一时亦难辨其位,只觉偌大一片剑光其袭至,剑气扑面,阁逻凤不敢怠慢,迅速鼓摧十成功力轰出天魔血煞迎抗。 但掌方出,全身部位如遭万柄利剑从不同角度疾戳而至,虽有天魔神功护体,唯剑气透体而过,体内每块肉皆痛如刀割,连忙舞掌耀起漫天掌影而退,虽然如此,但强浩若海的劲气仍将他击得如断线风筝般倒飞数丈,“轰隆”震天巨响,房屋倒塌,石飞瓦碎,阁逻凤庞大的身子砸倒一片房墙,立被掩埋其中。 “大王!” 众麾下从未见过主子像今日这般狼狈,更目睹“万剑归宗”的旷世神威,无不震惊万状。 就在观音庙崩塌的一瞬,一条人影已如实飞出,竟是李谡。 第813章:神威 “啊!世间竟有人练成如此能令鬼哭神号的神武剑法?真让人匪夷所思!”余下众蜀地武林高手纷纷这样议论。 “这里由我收拾,你们快走!”李谡向众人环视一眼,沉声道。 众高手见她剑法臻神至圣,又见阁逻凤遭此重击大半葬身瓦砾残填之中,料想神元气足的李谡能以这鬼哭神嚎的“万剑归元”致胜,遂俱放心… “好!李掌门,那你自己也得小心!” 众人交代一句,具往外撤去。 李谡一招“万剑归元”之威,与她那股不倒之宗师气派,尽压全场,众敌皆不敢阻挠蜀地高手们离开,高克明更早已趁机溜走,惟天一教主乌蒙贵瞠目结舌,血眼龙王萧沙乍见李谡大发神威,震惊之虞,亦眸光闪烁,猝然飞身跃起,几个腾挪便也溜之大吉! 李谡头虽未回,但她却知身后有人,并且能判断出哪些人,沉声问道: “神使,你们为何还不走?” 原来是天机阁的神心六人,他坚决地道: “掌门,我们不走,大哥四弟四得好惨,我们决与你共同进退!” 李谡静静地道: “不,你们几个武功仍未全复,留下会碍我,还是走吧!” 剑宗及红花会的众好汉上前劝道: “不错!神使,你们留在此处也帮不上掌门什么忙,只能增添她对你们的担虑而分心,若固你误了掌门,你们怎担当得起?” 李谡冷沉地道: “带他们走,代我好好照顾他们!” “放心吧,掌门!”众人忙扶起余下天机阁六人往外撤走,他们想不到万剑归元如此厉害,心想李谡必能应付自如,为免误事,故决定先行离开。 而这边,阁逻凤麾下众人却忧心如焚,齐扑向颓垣败瓦中察看主子。 倏地“呀”的一声大吼震得所有瓦砾满天翻飞,如分波逐浪似的从中窜起一人,狂傲地道: “李果儿!‘万剑归元’果然名不虚传,但一招并不足以打死本王,快来与我天魔煞一决高下!” 说话之人竟然是身跌重重砾堆,众人皆认为不已业己重伤的阁逻凤,他中招后口角亦在迸血急流,却仍鼓足顶级功力,挥拳卷起一股浩猛无匹的罡风,轰出去杀李谡的天魔煞! “快走!” 李谡怒喝一声,天魔煞犹如一璀璨绝伦光团袭来,当下旋身而起,并未强攻;其他人也纷纷躲避。 “轰隆”一声巨响,蜀山颤抖,乱石纷飞。 天魔煞霸猛如雷,开山劈石穿山而过,硬生生把李谡逼出丈外。 随即轰隆一声惊天暴响,澎湃如浪的天魔煞劲爆炸力,更把整个山头震碎,乱石四射,气势磅礴。 山头尽塌,众人再见无立足之地,纷纷纵身下跃。 这时,化险为夷的李谡冷哼一声,身形倏闪,己然奇快无比冲向阁逻凤! 十名天一教的铜尸见状齐喝一声: “保护大王!” 纷纷挥刀扑上,尸人也分三六九等,最差的乃是毫无神志的尸人,惟依靠原本的肉身力量,铁尸、铜尸…乃至金尸皆有清醒的头脑,平素与常人无异,对敌时方才铜皮铁骨,仿若白毛僵尸! 纵然十个铁尸每人尽有天道境界的实力,可惜他们遇上了她… 李谡不待众铁尸扑上,幻阳剑指如风,身形暴闪,“啪!僻!啪……啊……” 一声指拳交击声与惨呼声响起,扑上去的众铁尸己然被李谡一招秒杀。 蠢蠢欲动的众蒙蛮将士见李谡杀铁尸不费吹灰之力,犹有余悸,见其着地,枪惶惊呼一声,纷纷暴退。 阁逻凤见李谡一招显威,巍立断山头,铁拳紧握,冷笑一声: “本王已经预谋许久,蜀地志在必得!” 说着怒目一瞪,大喝道: “李果儿!但你今日既然来坏我好事,本王今日就要你们统统横尸于此,一个一也不留。” 话音出口猛催全身功力。 就在这时,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暴响,半空中蓦有四条人影如神兵天降落在了李谡身后。 “哼!”一个冷哼声响起: “阁逻凤,你今日绝对要功亏一赏。” 来者正是去搬救兵的李焱、李鑫、天机道人及李宗吾四人。 已经暂时安全的天机六老见他们四人感到,纷纷扑上去道: “好!掌门,我们就合力与他们拼个死活吧。” 李谡点了点头道: “你们齐心协力,随时准备接应。” 众人说话之间,阁逻凤深知纵然剑南三十二州落入手中,但,今天不解决这蜀山剑宗,后患无穷,到时候他们与唐军里应外合,南诏兵败蜀山,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下心念一横,阁逻凤顿时把天魔神功催至巅峰,浑身瞬时泛起一片漆黑如墨的天魔煞气,黑芒仿如黑龙游弋,耀眼夺目,他一步步的走向李谡。 一旁的天一教主乌蒙贵见状大惊暗忖: “不妙,这个李果儿内力深不可测,如今再加上强悍的李焱等人,未必全无胜望,我们得小心以对。” 乌蒙贵惊愕的往视着场中,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爹,大事有变,快跟我一起走。” 回头一看,说话者是儿子乌八代,不禁摇头惊问道: “怎可以?大王如今四面环敌,我绝不能在此时走!” “爹,咱们的铁尸虽然厉害,但对李果儿来讲毫不费力,况且,大王天魔神功盖世,立马便要大开刹戒,我们这点微末武功,自保也相当困难呀,别再犹豫,走!” 说着,不待乌蒙贵回答,拉起他的手,带着一帮天一教手下掠身而去。 原来,乌八代比乌蒙贵更能看清形势,也更加自私自利,见事不对,立马撤退。 二人方才离开。“隆”的一声暴响,沙尘四散,后者路断,阁逻凤已然如魔神般的跃落地上。 李谡与李焱并肩而立,见状急对身旁的李鑫道: “李鑫,今日一战难免,你们还是快先带受伤的兄弟离开,以免误伤。” 李鑫心知事有紧急,闻言点头道: “好!天机前辈,宗吴前辈我们便先护离他们撤退!” 第814章:并肩作战 “娘,我们定会赶过来与你一定并肩作战。” 话音出口,与李宗吾、天机道人老带着场中伤势较为重的剑宗高手匆匆离去,仅余下一群仍有战斗力,抑或是不愿走的各派群雄! 阁逻凤面沉如水,冷冷的逼视着李谡与李焱,浑身散发出淡淡的黑**气,一声不响,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焱与李谡并肩而立,戒备而视,目含屈辱与怒火。 剑宗当夜被破,无数兄弟朋友被杀被伤,多年家业一朝尽毁,怎能不恨… 场中忽然现得出奇的宁静,鸦雀无声,众人呼吸亦愈发困难。 空气顿时紧张,天地一片肃杀! 双方凝视半晌,绝阁逻凤终于率先举步而行,浑身气劲凌厉如山,每迈一步,顿时把地面踏得进裂,沙石横飞四溅。 其中两名不愿离去的铁佛派豪杰勇然无惧,见状大喝一声: “让我们先上!” 抢先发难,挥舞着九环大砍刀疾扑向阁逻凤。 勇虽是勇,可惜未进身,阁逻凤冷喝一声: “送死!” 双掌闪电般的击出,呼呼两声巨响,两声惨呼响起。二人己然被其击杀,狂喷着鲜血,飞射而出。 余下群雄顿时大怒,挥舞兵器闪电般的自四面围攻而上。阁逻凤却屹立如山,不避不闪不动亦不还手。 “呼呼”两声暴响,己然有几人的刀劈在阁逻凤的身上,竟有如砍在钢铁上一般,丝毫不能入其体内,反被其凌厉的护身罡气给震弹开去,不禁惊呼一声: “啊!怎么会劈他不入?” 话音未落,抽身急闪。 余人见状齐喝一声: “阁逻凤!你欺世盗名,逆天行事,受死吧。” 又再次挥刀劈下,“当当”几声响,各自的兵器全劈在其身上。阁逻凤却眉不跳脸不变,竟然不避不闪,依旧静立如山。 群雄见阁逻凤刀枪不入,二次无功,一时不禁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惊震不己,为之一怔。 就在群雄惊愕之间,阁逻凤冷哼一声,掌影暴起。一掌一个,顿时“膨膨”之声不断,惨呼之声陡起,瞬间拦路者尽皆被他击杀。 群雄见状震怒交集,纷纷挥刀执剑涌上。阁逻凤却出拳如风,猛施杀手,将猛扑围攻之人打得落花落水,惨呼悲嚎,喷血送命。 群雄接踵死挡,但完全没有人能阻缓阁逻凤任何一步! 每一步,每个动作,他都在不断的来,一路足印,一路惨呼,遍地尸首与鲜血。 李谡见阁逻凤如一个凶残的杀神一步步的逼过来,不禁面色凝重道: “好利害的天魔煞!我们一接近他,便要立即在一两招之内取胜,否则毫无机会可退。” 李焱面冷如刀,沉稳如山,闻言点头道: “而且从适才群雄对他的攻击来看,天魔魔身似乎真的没有死门。” 李谡摇头道: “不,即使没有死门,他身上亦会有一个最薄弱的部位。” 说着双目精光一闪道: “只要我们能找出其最弱之位,再配合施展最强之招,就必能破其天魔魔身!” 李焱闻言不禁紧握正阳剑道: “这己是唯一可杀阁逻凤的机会。” 说话问,阁逻凤步伐虽慢,但每一步均绝不后退,所向披靡杀前,顷刻己杀出一条惨厉血河,尸首漫天横飞。 无法可挡的杀气己然逼近眉睫,李谡与李焱却仍在不断盘算对策。 突然,李谡点头说一声: “好!” 突然执飞鸿剑,一声轻叱,李焱与她早有默契,一同纵身而上。 阁逻凤见李谡与李焱二人持剑攻上,大喝一声: “李果儿!李焱,你们二人三番四次均能逃过本王掌心,本王今日定要你们劫数难逃。” 大喝声中,猛提全身功力,“噗噗噗”击出几掌。掌劲如涛,凌厉无匹,狂风巨浪般的击向李谡与李焱。 李谡与李焱闻言冷哼一声,不待掌劲临体,二人身形呼的一声响,蓦地在半空中交替急转,有如蝴蝶穿花,又似仙女临风起舞,身法飘渺优美,奇快无匹。 刹时间己然卷成一道气旋向阁逻凤迎头上压。 阁逻凤乍见,之下不禁暗惊,不敢待慢,急提全身功力,劲力一吐,隔空打出天逻煞,第一掌。 无坚不摧,霸道绝伦的掌劲顿时击碎李谡与李焱布下的气墙,啪的一声响,二人大喝一声,在空中互击一掌,身形倏地分开,两边飞扑而下。 为要试攻阁逻凤最弱之位,二人闪电般分左右向其疾戳,但阁逻凤掌劲霸道,反应奇快,分掌疾迎。 李谡见状冷喝一声: “咽喉!快刺!” 运剑如风,牵制阁逻凤的掌劲。 李焱虽拜师李宗吾,却也得李谡传剑,正所谓母子连心,二人配合更是无间,威力惊人,咽喉是习硬功者较弱之位。 李谡一声喝下,李焱立即配合,移位变招,集中攻向阁逻凤的咽喉要害。 “中!” 李焱闪电般避过阁逻凤的凌厉掌劲,大喝一声,正阳剑闪电般的刺中了阁逻凤的咽喉,却刺不入丝毫。 阁逻凤被两大丹境绝世高手联手夹攻,一时不禁有些穷于应付,见李焱刺向自己的咽喉,大吼一声,挥掌猛击。 就在此时,李谡陡喝一声: “百汇!” 身形斜射而起,身剑合一,自上而下,电花石火般的刺向阁逻凤的百汇要穴。 塔纳及蒙蛮军头领夏令蛮二人乍见之下,不禁惊呼出口: “大王!” 其余在场的南诏等人惊见阁逻凤头顶至剑弱位均被两大高手上下戮中,不由得心头为之一寒。但二人剑势虽烈,竟然伤不了阁逻凤分毫。 相反,阁逻凤猛的沉喝一声,内力暴发,陡向武功稍逊的李焱击去。 李谡所握飞鸿乃是无数剑穗凝敛而成,根本无法可抵其沉猛反震动,蹦的一声,手中之剑登时传来一股磅礴浩瀚之力。 “彭”一声,李谡身如脱线风筝冲天掠飞,阁逻凤旋即大喝一声,天逻煞闪电般的击向李焱。 李焱一试无功,己觉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内心不由大惊,身形疾弹而出。阁逻凤身形一闪,猛追而上,呼的击出了一掌。 第815章:剑 阁逻凤掌快如风,李焱再闪避不及,虽不欲与其硬拼,迫于处境,猛提一气,横剑硬挡,“当”的一声荡开了阁逻凤的天逻煞。 但李焱方挡开一掌,阁逻凤的重掌已然如风击至,赫然是天逻煞神掌第二式,杀魔求道! 杀气扑面,澎湃掌劲己然轰得人头昏昏欲裂。李焱见状内心大骇,只得咬牙横心,拼命硬挡。 眼见此掌中必夺命,李谡大喝一声,奋身抢前攻击,膨的一掌击在阁逻凤的后脑上。与此同时,神心亦怒吼一声,以最快的身法飞去,砰的一腿,踢中阁逻凤的面门。 阁逻凤劲力未吐,突遭两大丹境高手袭击,心中大怒,内气震荡,倏的收招,狂吼一声,天惊地暗,发狂的把二人震开。 李焱得二人之助,倏的收身疾退。然而阁逻凤震退二人,并没乘胜追,他的目标是李焱,大吼一声: “嘿!” 挥铁掌疾迎而上。 心知不妙,李谡立于半空中提气再上。可惜仍是慢了半分,“膨!膨!”两声暴响,两道足可轰天的掌势己然狠狠的轰中了李焱与神心。 掌劲霸烈澎湃,二人顿给击飞,五内翻涌,重伤吐血。 李谡抢救不及,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内力力急忙把二人体内的御去大半,翻掌一退,托着二人掠出五丈之外。群雄见状大喝二声,纷纷挥舞着兵器疾扑向阁逻凤。 李谡让二人盘坐地上,急道: “快运气丹田,调息疗伤。” 李焱闻言摇头道: “幸好,得娘卸去掌劲,即使内伤,我还可以再支持一会。” 李谡闻言面色凝重道: “既然你身负重伤,我们更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立即合力使出最后一击。” 李焱闻言毅然咬牙道: “好!” 蜀地群雄冲上本为让李谡与李焱等人有喘息余地,然而功力与阁逻凤相距太远,直如送死,顷刻间惨呼陡起,血内横飞,惨嚎撕天,转眼又有数人横遭惨死。 李谡见状大急,急对神峰道: “神峰,照顾好神心。” 神峰闻言点头道: “掌门放心,神峰一定全力以扑。” 李谡点了点头,急催动全身功力。 塔纳夏令蛮及众南诏高手乍见阁逻凤一人已可力压群雄,“嘿嘿…”阴笑,均安然不动,冷眼旁观。 远离战圈之上的乌蒙贵眼见山下血幕铺天,惨嘶不绝,一片肃杀,心头亦为飘然,不禁摇头苦叹: “李果儿、李焱你们真是令我失望,如此不堪一击……” 山下,阁逻凤愈杀愈狠,所向披靡,血肉横飞,无人再能挡路,李谡长啸一声,飞身疾迎而上。 阁逻凤大喝一声: “李果儿,你认命吧。”挥拳疾迎。 “啪、噗。砰”一连数声暴响,二人己然闪电般的激战在一起。 但再度交锋,李谡并非与其硬拼,而是仗着绝世轻功,采取游斗身法与之缠斗。 阁逻凤虽功力浑厚,但在轻功方面却逊李谡一筹,身法不及她灵巧,转眼之间已连中数招。皮糙肉厚的他却若无其事,凶猛反扑。 李谡深知如不找出阁逻凤最弱部位,便无法破其天魔魔神,绝无半点取胜希望。内心不禁暗自作急。 转眼之间二人己然交手了数十回合。李谡知道再不能拖延,长啸一声,呼的一腿踢在阁逻凤的铁臂之上,身形冲天而起,凌空一旋,剑指朝天反扣,双腿互缠,猛施出了最凌厉的一式“万剑归元”。 誓以“万剑归宗”硬撼不倒的阁逻凤。 但见她身形瞬息化着一缕烟,劲气四散弥漫。 阁逻凤乍见之下暗惊,不敢小觑,凝神戒备,冷哼一声: “万剑归元,好,上次老夫还未曾偿透此招的真正威力,今次要好好领教。” 话刚出口已闻呼呼爆响,无数利剑在李谡的意御之下,己然狂风暴雨般的飞卷。 李焱眼见李谡施出了万剑归元,知道最一击己然开始,双目寒芒暴闪,紧握正阳宝剑,利刃一般的逼视着阁逻凤。 心中却在暗自想道: “天机前辈所请的高人为何还未至?如是最后一击失败,后果真不堪设想?” 为配合李焱合使最后一击,破阁逻凤天魔魔身,李谡使出万剑归元,霎时场中所有剑被其气劲扯上半空,漫天飞舞,直归李谡,蔚为奇观。 场中之人做梦也料不到李谡的“万剑归元”威力如此霸道,手中利剑脱手,一时不禁为之惊愕不己。 更有甚者,连人带剑,被其强硕无匹的内劲硬扯上天,震得体内气浮血涌,狂喷着鲜血,利剑脱手,飞坠地上。 顿时惊呼声陡起,惨呼声不绝,兵器破风波波暴响。 李谡却有如神佛临空,身形疾转,将万剑归元施展到极限。 万剑归元乃是剑术最高境界之一,一经使出万剑臣服,如朝拜至尊一般的紧随李谡。 纵是凶残绝伦,霸道无匹的阁逻凤,眼见此招一出,不禁为之一怔,不敢怠慢,凝神戒备,将天魔神功催至极限。 就其一怔之际,李焱已然配合李谡,发动攻势;大喝一声,右臂一抖,一式剑涌山河陡施而出,快逾电花石火般的攻向阁逻凤,剑势如网,凌厉无匹。 阁逻凤突觉凌厉无匹的剑网卷至,急收慑心神,运掌格阻。 当当一阵暴响,短兵相接,掌路顿被密集的剑网绞碎。 就在此时,李谡催动金丹功力,数剑井网,电花石火般的从四面八方涌向阁逻凤,重重把其左右手夹紧,犹如铁链绑住… 李焱更是陡施全身攻力,挥剑猛攻而入。 阁逻凤被左右夹击,不由狂吼一声: “好小子,剑法比上次精进了不少。” 虽是双手被制却仍旧自如,不慌不忙,沉马猛踢出一踢,强硕无匹的内劲发出膨的一声暴响。 李焱承受不了阁逻凤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内力,被硬生生的震得暴退几步,攻击的剑网陡散。 阁逻凤急喝一声: “好!好小子,本王先解决你。” 说着抡掌反攻而上,掌劲雄浑,如涛如浪狂卷而出,李焱不禁心中暗惊,身形一闪,正阳剑顺势横削阁逻凤的腰际,可惜徒劳无功。 阁逻凤一招落空,更是暴吼如雷,横身劈出一掌。 李焱不敢与之硬拼,身形疾转,手中利剑反手直刺向阁逻凤身后名门脊柱。 显见其剑艺得李谡指点后,更是精妍无匹。 “叮叮叮”一阵暴响,脊柱要穴被刺中,阁逻凤不禁冷哼一声,然而其果是刀枪不入,无坚不摧,冷哼声中,猛提全身攻力,浑身一震,己然将李焱硬生生的震开。 与此同时,李谡在半空中,己然将四周逾千的利剑汇集一身,犹如凤凰自火中得金,振翅鸣响,她的人己然变成了剑,千剑万柄贴身,剑锋有序朝外,如无数翅膀,临空飘动。 眼前如仙如佛降临的一幕,难得群雄目瞪口呆,浑忘上前与李焱合攻阁逻凤。 天一教主乌蒙贵于高处见之,不禁也为之惊然动容,不禁叹道: “这小婆娘果然名不虚传,乃是独孤不败最强弟子,竟能气御万剑,真是不可思议。” 乌八代也庆幸自己聪慧,溜之大吉,接口道: “爹,李果儿奇遇不断,数年前便单枪匹马屠龙,如今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还好赞们走得早…” 第816章:破魔身 乌蒙贵一阵后怕之色,道: “唔,八代,天一教有你,老夫总算后继有人,高枕无忧了。” “爹?” 二人议论之际,李谡居高鸟瞰阁逻凤神与李焱激战,心中暗自思忖: “如今我还有最后绝招归元剑气,只是此招脱自九空玄界的伏羲剑灵,未能掌握精髓,只能发挥三成威力,更无法预料副作用” “炎儿也支撑不了多久,只有速战速决。” 心念一动,万剑随心转,严密无比的剑网顿时驱动,直憾阁逻凤。 剑密如雨,阁逻凤身旁地面已尽给切割至砂石横飞。 阁逻凤见状不敢怠慢,舍去李焱,暗自思忖: “万剑归元,一次比一次厉害,果然是剑道神一般的武学,可本王偏偏不信邪。” 思忖之际,万剑归元剑势越来越是凌厉,笼罩着方圆两丈,李焱随即飞身后散。 “喀嚓”一阵暴响,李谡长啸一声,骄指成剑,驱手剑凌空下击。 阁逻凤见状大喝一声: “李果儿,本王今日就以天魔魔身来与你万剑归元拼过高下。” 话音甫落,阁逻凤己然把天魔魔身催至十八层功力,双足亦登时陷入地盈尺许,沙石纷飞,不避不闪,稳立如山。 阁逻凤乃是南诏之王,对自己的绝学极有信心,他早已听闻剑宗威名,李谡的万剑归元更是无坚不摧,为了一偿心愿,阁逻凤不避不闪,坚决与其一拼高下。 “当当”一阵清脆暴响,千剑齐刺在阁逻凤浑身所有部位,他运劲硬拼。 一拼之下,强大反震力当场进发出一连串的金铁交击声,李谡亦感体内气浮血涌,急提气催动全身功力。 两大旷世无匹的力量霹雳硬拼,澎湃气劲如注浪涛般翻涌回旋,散向四周,令场中所有人都感呼吸欲窒息,纷纷后退。 纵是站于远处未遭殃及的乌蒙贵等人,见状亦不禁心胆俱寒。 李谡足以开天劈地一式,阁逻凤竟以肉体之躯硬接,简直令他们难相信,忍不住大喝道: “阁逻凤,你太低估李果儿了,当心反受其害。” 赫然见阁逻凤浑身上下皆刺满利剑,形如刺猬,若天魔魔身稍有薄弱部位,这下子他必死无疑! 而一旁的李焱更是紧握正阳剑,未有半分妄动,凝神戒备。 蓦地,阁逻凤暴嚎一声场中顿时响起数不精的断剑巨响,他身上所有的利剑,顿时悉数给震碎。 剑,不仅断,更震至寸碎,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李谡身形疾弹而上。 剑碎四射,满含强硕无匹的内力,走避不及的当场丧命,一时惨呼涌起,鲜血横飞四散。 一式万剑归元无法一击杀死阁逻凤,相反殃及池鱼,伤亡惨重,并没出李谡与李焱的意料之外。 万剑归元未能如期歼灭阁逻凤,李焱毫无任何惊异,因在决战之前,李谡早与他盘算,亦没有轻视此战,万剑归元只不过是她俩最后一击的前奏。 最重要的是以这一式万剑归元未找出阁逻凤最弱的一点!李焱清楚能见这一剑的所攻之处。正是阁逻凤的腋下,这里正是他的最薄弱之处! 发现这一点,李焱顿时无视激飞的碎片在他身上所打出的累累伤痕,暴喝一声,陡提全身功力,奋不顾身的挺剑疾刺而上。 适才全力硬碰李谡,阁逻凤内气也不禁为之一涣,忍觉眼前一黑,凌厉无匹的剑己然触体,连忙轰出一掌。 李焱前攻乃是虚招,不待阁逻凤掌劲触己,身形一闪,从后闪电般的刺出一剑,真刺向他的腋下。 “扑”的一声响,阁逻凤始料不及,被李焱一剑刺入薄弱部鲜血狂涌而出,这时无惧的他亦不禁冷哼一声,露出惊震之色。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李谡也未敢有半分大意,闪电般运气聚剑,再来一击,四周碎剑闪电般的会聚其双臂之上,形成了一柄长逾丈,宽余尺的的巨剑。 见李焱得手,疾喝道: “焱儿,快退。” “退?太迟了。”阁逻凤闻言咬牙切步齿的冷哼一声,双掌一抡,大喝道: “好家伙,能找出本王天魔魔神的死穴,但我最后命门也非轻易便给你戳破!” 大喝声中,双掌疾攻而出。 李焱闻言冷哼一声,并不弃剑而退,见阁逻凤暴掌杀下,陡提全身功力,“唰”的一声,左手袖内电弹射出一柄尺长短剑,奋勇以此剑硬挡。 “彭”的一声,二人己然硬拼一招。 李焱不禁被震得疾退数步。 阁逻凤正集中全部功力聚集腋下以抗刺进身体的正阳剑,背门暴露,李谡却闪电般的御重剑狠击而下,蹦蹦数声暴响。 阁逻凤遭受重击,不禁为之一震,护身真气散乱。 阁逻凤惊乱之际,李焱紧咬牙根,拼命扑上,双手握剑,暴喝一声,身形疾旋,正阳剑如利钻般向他腋下绞刺。 与此同时,李谡已发动狂烈攻势,狠攻阁逻凤背后要害大穴。 阁逻凤顿时顾此失彼,复遭李焱全力一击,噗的一声响,一股鲜血自腋下狂喷而出,天魔魔身赫然被破。 李焱见状不禁大喝一声: “魔身己灭,阁逻凤,你死定了。” 说着拔剑狂刺向其全身要害大穴。 天魔魔身一破,血如泉喷,人己忘记的剧痛立使阁逻凤形如疯狂,闻言不待李焱再次攻刺,厉喝一声,身形陡拔而起,全力反扑而出。 李焱与李谡不敢硬持其锋,掠身疾退。 但阁逻凤全力反扑,石破天惊,现场刹时一片混乱,“隆”的一声暴响,其狂涛巨浪般的反扑力量击在地上,顿时轰出一个大坑,沙飞石溅,尸体横飞,众人惊退。 阁逻凤身守重创,蜀地群雄莫不大喜,高声暴喝: “阁逻凤,你狼子野心,认命吧,赶快受死!” 反之,南诏高手当下尽骇然,惶然惊呼: “不好,我们快上!” 就在山下一征混乱之际,乌八代却一动不动的静立于高处,暗自思忖: “哦?原来阁逻凤的天魔魔身,最弱之位是在腋下了,难怪他多年来在苦练天魔煞,相信是以之保护这个部位!” 第817章:绝招 思绪飞旋,沉思暗忖: “一直以来,阁逻凤最忌的只有蜀山剑宗李果儿、李焱母子与青城派掌门东方旭,在侵占蜀地前也千方百计欲先铲除三人,想不到最后仍是栽在他们手上。” “彭彭彭” “啊……啊” 乌八代思忖之际忽听到一阵暴响,内心一震,遁声望去赫然是阁逻凤左手捂着腋下,右掌狂轰,转眼间已然击杀不少蜀地豪杰,不禁暗呼道: “怎么会这样?天魔魔身不是已破了吗,居然还有如死凌厉的攻击力。” 原来乌八代对南诏大王阁逻凤早有反意,因此对他受重伤一点不关心,心中反而希望借李谡与李焱之手将其除掉,以天一教的实力把持南诏大权,到时候,时机成熟,黄袍加身,自己称王称霸。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阁逻凤的强悍还真不是盖的… 话说李谡与李焱乍见阁逻凤飘落地上,连杀无数,不禁惊然动容,暗惊道: “啊!他还有如战斗力,真是出人意料。” 阁逻凤闻言双目仇恨如刀,直逼看二人道: “嘿嘿!以为破本王天魔魔身便把本王杀败?你俩是大错特错!” 话方出口,双足蹬倒一人,大喝一声: “这样反会令我功力倍增,本王如今就要你们死得更痛苦。” 身形倏弹而起,一声惨呼响起,顿将足下之人踏成两半,溅起无数鲜血。 凌空一翻身形闪电般的扑向李谡与李焱。 李谡与李焱见状暗震,忙运气戒备,准备与阁逻凤拼过鱼死网破。 “卡”的一声暴响,阁逻凤己然如卷狂风一般卷到了李焱的背后,速度之快,完全超常人的想象,而且他击中火力猛攻李焱! 李焱甫闻喝声,内心大惊,倏的回身,猛攻而出,快如电花石火,性过惊虹飞天。 然而李焱虽快,阁逻凤比他更快,就在李焱招式甫出的那一瞬,他双臂一倏,已然闪电般抓住李焱的手臂。身形蹬蹬暴退,出招制敌,后退,一气呵成,仿佛是在同一时间之内完成,蜀地群雄见之,尽皆惊然动容。 李焱招式甫出,已然受制,随被拉着后退,重心顿失,内心大骇,顿被原地拨起,疾向前倾,忙运气挣扎。 一旁的李谡见状,欲扑向急救,然而晚了一步。 就在李焱前倾的那一刹,阁逻凤蓦地沉喝一声,倏地松手,双掌暴轰而出。 李焱身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根本无法闪避,“砰膨”一声巨响重重中招,被震得倒飞而出。 阁逻凤向以沉稳如山见称,为何天魔魔身破后身手反而矫知游龙,众人乍之下,尽皆惊愕不己。 这时,李谡飞身掠起,半空中一个腾挪接住了李焱,旋即飘落地上,李焱己然是嘴角溢血,脸色苍白,体内气浮血涌,五腑之脏有若翻转,强提内气,抑住内伤,就异的注视着阁逻凤。 “哈哈!奇怪吧,就让本王告诉你们吧,”阁逻凤一击得手,见最有威胁之一的李焱身受重伤,“哈哈”大笑道: “天魔魔身是防守硬功,一直须以本王大部份内力用作防卫,如今既破,老夫便不用防守,再无顾虑,反可豁尽全力抢攻。” 李焱与李谡闻言知道阁逻凤所言不虚,内心暗震,互望一眼,提气戒摆,欲与阁逻凤一战到底,以悍卫剑宗尊严。 阁逻凤话音甫落,陡提毕生功力,暴喝一声,猛的打出天魔煞最凌厉的一掌魔道纵横。 霎时,掌如暴雨,翻天覆地而出,狂风暴雨般涌向李谡与李焱,出掌骤比先前更凶十倍,看来真无后顾余地。 李谡与李焱见掌劲猛烈,同时冷喝一声,猛攻而上。 在旁的天机阁仅余六老与天龙杀手等人见此汹涌拳势尽皆震惊,纷纷不期然对视一眼,齐喝一声: “阁逻凤看招。” 说着,二十人闪电排成一列,猛然灌劲汇聚在排头的神心上,此招恰是天机阁八神的绝招八气归元,天龙杀手与八老均是天机阁的天机道人的人马,故有最后合力绝招! 但,阁逻凤既然放弃防守,全力猛攻,岂能叫他们得逞! 只见魔道纵横乃是天魔煞中最狠辣的一掌,掌劲纵横四溢,神心等人未将功力成功运抵神心已然纷纷“膨膨”中招,被震得倒弹而出。 魔道纵横愈使愈快,掌影如山,李谡唯有尽力格挡,且更以万剑轮回的剑气自生在对拆间吸卸阁逻凤霸道功力。 然而,面对如此强横掌势,李焱只有捱打的份儿,挥剑格档,却毫无半点反攻之机。 “彭彭彭”一阵暴响,已然中了数掌。 所中的每一掌虽并不太重,但快,准,狠,只要再多中数掌,纵是铁打的金刚,都会性命难保,何况李焱此时已是重伤在身。 阁逻凤魔道纵横真是如其名,出掌快如狂风暴雨,叠叠掌幕紧裹着二人。 霍地,“彭”的一声暴响,李焱后背上狠中了一掌,不禁“啊”的惊呼一声,狂喷着鲜血被震得蹬蹬暴退,手中正阳剑脱手飞了出,人己是脸色铁青,难以再战。唯有李谡展开身形,运用万剑轮回,穿闪于阁逻凤密如暴雨般的掌网中咬呀苦战。 被震飞的天机阁六老,天龙杀手,以及剑宗王振等人见状大急,却无法加入战团,不禁暗自担心不己。 “看来只有动用归元剑气了!” 李谡一念至此,猝然爆发出毁天灭地之威,在场所有人尽皆感觉眼前一花,就在此时,“噗”的一声,李焱脱飞出的正阳剑己被一条奇快的人影凌空抓住,其身形快如旋风,闪电般的卷向阁逻凤,宝剑疾斩而出。 “砰!” 剑光闪过,一阵暴响,阁逻凤密不透风的强硕掌网顿碎,李焱身形疾退而出。 场中之人乍见李谡突然爆发,闪电般的击破了阁逻凤的拳网,尽皆震骇,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 李谡出手快,退得更快。 阁逻凤连人影都没看清,掌网碎破,已然噗的弹开,他万料不到李谡在还有压箱底的绝招未出,不禁内心大惊,以为又有高手来袭,疾喝一声: “什么人?” 说着,游目四顾。 阁逻凤话音甫落,李谡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弹至其头顶,紧接着发动第二击。如此快的速度,普天之下除了陆危楼,只有李谡。 阁逻凤神色一变,大喝一声: “好!李掌门果然未较本王失望,终于出绝招了!” 边说边运气护体。 话方出口,李谡的归元剑气劲招己疾如霹雳长虹般的铺天劈下,威力无匹,霸道绝伦,阁逻凤一时摸不清她的底蕴,亦不敢怠慢掠身疾退。 第818章:归元剑 轰隆!阁逻凤身形方起,李谡一击落空,霸道绝伦的气劲击在地上,顿是暴发出闷雷般的斯鸣,击出一大土坑,石走沙飞,响声震天,四周之人无不惊骇。 阁逻凤堪堪避过李谡凌厉无匹的一击,眼前如此威力,也不禁暗自惊心。如今没有天魔身护体,又在狂攻之余,更不敢贸然而进,只凝神戒备,欲待机出手。 毕竟,挨上一招,他便死无葬生之地! 李谡一击落空,飘落地上,长发飘风,漠然无语。 李焱乍见之下惊喜万分,脱口呼道: “娘!” 李谡却恍若未闻,双手握剑,巍立无语,冷冷的注视着阁逻凤,她在感悟识海内的伏羲剑气,若要发挥更强的招式,自然要人剑合一! 蜀地一方早已成强弩之未,此刻李谡再爆猛招,无疑对众人是一口强心剂,齐视着她,暗松了一口气。 而李焱一直为李谡数月前莫名消失,以至剑宗覆灭而介怀,如今看她使出另外一种高深莫测的剑法克敌,便知他误怪李谡了… 且不禁兴奋莫名,忽然间觉得自己的伤愈了不少。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能在此时的李谡的脸上找到任何表情,她只是紧紧的盯着阁逻凤,口中也像在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阁逻凤见李谡转眼间与先前判若两人,内心疑惑不不异,戒备似的凝视着他暗忖: “啊,她的武功当真比我预料还要强大,竟然轮番大战之后还有如此余力?且面泛煞气,完全判若两人,得小心应付。” 不错!眼前的李谡已是在融合伏羲剑气,这是世间剑术至高,亦是上古时期天皇伏羲的杀戮之道,玄妙莫测! 李谡面上涌现而出的便是归元剑气中的血煞之气,这是一股噬人心知的杀气! 血! 殷红的血!就在这时,李谡的双眼霍已迸射出血红之光! “啊!这是魔气?”阁逻凤见之,心头一震。 不错!此时的李谡脑海已经闪烁过一幕幕杀人的剑法!这些招式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具有古朴苍凉的气息,她转眼间即已全身被无数红光所笼罩! 她当下首要任务就是要把阁逻凤彻底击败! 阁逻凤思忖之际,李谡忽然以左眼凝视着他,在融合伏羲剑法后,她己脱胎换骨,成为另一种的生命!左眼也开启了天皇伏羲的另一种新的神力透视力。 所谓的透视力,就是通过一个人的衣服,可以看清一个身上的每一部位。也或在一所屋子之外,人不入屋,能过透视,可以看清屋中所有的东西。 李谡此时透视着阁逻凤。但见其左眼此际泛起一片诡奇的异光,她所见的己非寻常内眼可以看见的,而是一个一丝不挂的,赤裸裸的阁逻凤。 上古伏羲不单武功卓绝,出神入化,更深怀着无上神通,透视也可以理解为天眼通的弱化版,毕竟天眼可观古今,可看天意,透视则只能看清对方… 在李谡的左眼中,可以辨见阁逻凤双掌一片血红,她可以肯定这双拳头是眼前对手沾血最多,最是攻击力的凶器。 同时,她亦可看眼阁逻凤正散发着一层气在全身各处,奇经八脉,四肢百骸内流动,这层气的强弱觑实之位,清晰可亲睹。 阁逻凤见李谡怪异的注视着自己,内心暗惑不解,一时真弄不清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场中所有的人都被李谡这怪异的行动惊愕不已,一时雅雀无声,几乎连空气都为之停止了流动。 场中显得出奇的宁静,静得可怕与阴森。弥温着浓浓的杀气与浓的血腥味,天地为之显得肃杀,风云为之失色。 摹地,阁逻凤再也耐不住,暴喝一声,再次发动了攻势。 暴喝声中,陡提五层功力,天逻煞暴轰而出,直欺李谡,欲先探清她虚实。 顿时掌影暴放,排山倒海般向李谡罩去,虎虎生风。 李谡却突然双手握剑,气定神闲,冷冷的盯着阁逻凤如网的掌影,其由聚气至发招,每个细节她都清晰可见。 眼前虽是掌影撩乱,但刹那间,李谡己然看见了一件事,就是阁逻凤招内那细微的破绽。 众人见她稳如泰山,却惊诧莫名,李焱更是担心万分。 然而,就在阁逻凤的杀招逼眉睫的那一瞬,李谡突然闪电般的将剑插在地,身形陡然出动。 以完全不可置信,难以形容的功夫,电光花石火般的击向了阁逻凤招中的缝隙破绽,后发先至,制住了其天逻煞的后着变化。 其实世上任何一招在行招前总有空隙,李谡能利用天眼先辨后破,总而言之,任何绝招在他面前都会大打折扣,甚至来不及使出就反被其制。 可是,阁逻凤此招仅用五层功力,见李谡趁隙而入,内心大惊,膨的声暴响,已然颈上中了一掌,冷哼一声,陡提全身功力,反击而出。 “彭“的一声暴响,李谡也重吃了一掌,身形倒弹而出。 李焱见状大惊,疾喝一声: “娘,用飞鸿对付他。” 正阳剑乃是拓拨思南几十年老朋友,剑通人性,李谡用着并不合手,但听见李焱出言提醒,猝地,手上的飞鸿“轰隆隆”暴响而出,形成一柄红色的梭形长剑! 飞鸿冲天而起,李谡芳心立涌一股不可言觉的感觉,身形如风卷上,执剑在手,毫不喘息,电花石火般向阁逻凤劈出了她归元剑气第一招,元剑! 元剑劈出,但见李谡有如一股旋风在空中疾旋缠绕,飞鸿划下一个剑圆,狂风暴雨般的直卷向阁逻凤,霎时寒气四溢,场中气温陡降数度! 远处观望的乌蒙贵睹状瞠目结舌,暗呼: “啊,好诡异的剑法,真是怪异至极,这是什么剑?” 李焱却趁机盘气打坐,运气调息,以防万一,神心强抑内创,默默的守护在他身旁,双目却一瞬不眨的注视着场中。 天龙杀手与其余天机阁五老则在与蜀地群众纷纷低声议论。 南诏众人则是惊疑不定的注视着场中,尽管默不住声。 乌八代却无惊无喜的静立高处,腑瞰山下激斗,心中地在暗自盘算: “阁逻凤虽是英勇了得,凶悍绝伦,只怕今日难以如愿,可惜他心中忌贤,一直把天一教当成狗使唤…” 就在乌八代思忖之际,阁逻凤凝视着李谡如狂风般卷至的元剑,摹觉一股凛冽寒气迎头盖下,内心大惊,不敢怠谩,猛提一气,大喝一声: “好怪的剑法。” 天逻煞凌厉杀着魔道纵横,朝天轰出,疾迎而上。 凌厉掌劲正好与元剑剑寒半空碰撞“波”的一声暴响,漫天冰滔四射,耀眼眩目,众人乍见之下无不骇然惊愕。 原来李谡的元剑发动之时,赫然将四周空气凝成了冰。 重击之下,李谡剑势不禁为之一乱,强硕无匹的拳劲直射而上,沉猛无匹的反震力硬生生的把其震飞,李焱见之不禁神色微微一变。 阁逻凤一掌震飞李谡,见她竟连哼都不哼一声,似安然无恙,不禁暗忖: “好厉害,想不到几番猛攻,她的功力仍可与本王天魔掌一拼,真是平生劲敌!” 阁逻凤思忖之际,李谡却半空一翻,闪电般挥力横扫而到至,元剑凌厉无匹,快逾电花石火,有如万钧雷霆,快得不可思议。 第819章:提升 阁逻凤忽见李谡反旋而出,顿觉浑身彻寒如骨,内心大惊,狂吼一声,拼命击出一掌,将其震但,身形已蹬蹬后退,心中对李谡与李焱及她自己早前背道而驰的武功暗自骇然,忙运功驱散身上余寒。 李焱见李谡两剑迫退阁逻凤,心中不禁暗忖: “哦?看来娘消失几月,果然是脱胎换骨,功力猛增不少。” 思忖之际,忽然瞥见神心身上散着一股浓浓的白雾,不禁大惊道: “啊?神心前辈,你怎么啦?” 说着,忙凝神细看,赫然是那四溢的剑寒触其全顿时化着热气蒸发,剑寒四散横涌,波及全身,功力弱者尽感彻骨入骨,纷纷后退。 数丈外的蒙蛮军将士们作壁上观虽未受波及,也不禁为之动容,将军乌立蛮惊叹道: “这李果儿的剑法比先前更为凌厉万分,真想不到她开始并未动真格,竟是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大王今次大事不妙。” 其身旁的塔纳点头道: “我也感觉到她的功力还在提升,似乎好戏还在后头。” 还在提升?那… 众人惊愕之际,李谡身形退复进,毫不乘势喘息,身形坠地的同时,手中飞鸿赫然脱手疾掷而出,身形同时狂风般卷起。 李谡此时的归元剑法以快、绝别具一格,阁逻凤不擅长应付这种套路,剑到,人亦杀到!乍见之下不禁暗惊: “嘿!她快得如此厉害,如今没有天魔罡气护体,务须加倍提防,” 心念一决,疾运全身功力布于全身。 李谡身形去凌空一旋,咻的一声,以脚御剑,疾攻阁逻凤。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用脚来控制剑! 不过,先天高手尽可真气外放,御控事物,李谡这一脚来吸附御剑,倒并不显得奇了,只说少见多怪… 阁逻凤也大吃一惊,没料到李谡的归元剑法竟怪异如斯,乍见她提气的抽身一荡,以腿卸剑回旋疾削,内心大惊,不敢硬挡,身形疾闪,险险避过。 阁逻凤见避过李谡怪异万分一击,尚未定神,剑光又起。 李谡猛地回蹬,飞鸿闪电向其咽喉横削而至,正是归元剑法中的第二招,剑元归一。 李谡连绵攻势,快绝无伦,凌厉无匹。阁逻凤被逼得毫无闪避的余地,聚见剑光又至,大喝一声: “好,竟能躲过本王连番杀着,本王要你的命。” 话声中陡提全身功力,右臂一抖,硬挡而出。 当的一声脆响,阁逻凤的精钢护腕己然被李谡一剑劈碎,直劈见骨,鲜血狂溅而出,阁逻凤痛楚难当,不禁大喝一声,身形疾退。 李谡一剑得手,更是疯狂抢攻,不给其任何喘息之机,水挪移闪电横扫而出,啪的一声,踢在阁逻凤创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冷汗淋漓,阁逻凤不愧是南诏最强悍帝王,在此剧痛下,唯咬牙坚持,大喝一声,硬拍下手腕上的飞鸿剑。 可惜,阁逻凤虽拍下飞鸿剑,上路防守太空,李谡已然身形一侧,乘势以矢骄灵动双腿连环扫向他脸庞。 “啪。啪!”两声暴响,阁逻凤面门己然连中两腿,整个人七荤八素,踉跄三步方才拿桩站稳之虞,不禁冷哼一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但他确凶狠绝伦,强悍无匹,咬牙忍痛,全力轰出了一掌! “彭”的一声巨响,李谡始料不及,被一掌击在背上,此掌着实不轻,顿是张嘴喷了一口鲜血,身如败絮,震得直飞而出。 李焱见状大惊,脱口呼道: “娘!” 呼声中,身形直扑而出。 阁逻凤虽击伤李谡,却己是头昏脑胀,踉跄后退。 然而,此时李谡地起了强烈变化,浑身闪烁着一层薄薄的光圈,回旋闪耀,眩人眼目,双目一睁,再度闪现一股战意。 “彭”的一声响,身形身地上疾弹而起,发动了她又一击,骄指成剑,快如狂风骤雨般的直攻向阁逻凤,卷动一片剑浪。 南诏高手乍见之尽皆惊然动容,惊呼出口: “大王,小心!” 阁逻凤乍见之下也不禁为之神色一变,厉喝一声: “好家伙,你竟然还可以再战?” 不错!李谡一直在边领悟伏羲剑法,融会为一,再攻出这雷霆一击,这一击之快、之狠,此时负伤的阁逻凤根本无法闪避,话方出口,隆的一声巨响,己然被击中前胸。 四周抢救的南诏蒙蛮军也被李谡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石破天开的一击震得横飞而出,兵器脱手,惨呼嘶嚎不绝。 阁逻凤猝遭重击,体内气浮血涌,不禁暴喝一声: “去死吧!” 喝声中,拼命弹起,狠狠攻出一拳,“彭”的一声巨响击中了李谡的腹部,赫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李谡不禁冷哼一声,嘴角浸血,身形疾闪,以指当剑疾攻而出。 高手过招,却打至拳拳到肉,掌掌奏效,双方都是遍体鳞伤,打得空前惨烈,只因必须有一方死绝,此战才能结束。 李焱乍见,急忙飞身而上,接替李谡再攻,转眼又是十招过去,三人出招如风,身形奇快,以快打快,一时但见拳掌指交错,劲风四溢,荡起地上尘地和血飞溅。 “彭!” “哼”蓦地,阁逻凤一掌击中了李焱的胸部,“彭”的一声响,李焱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直觉胸骨有如碎裂,咯咯脆响,浑身功力顿散,身子被震得反弹而出。 就在此时,李谡已如风狂卷而至,剑光疾闪,疾斩向阁逻凤的腋下。 阁逻凤猝觉归元剑气临体,己然闪避不及,卡的一声脆响、已然中了一剑,虽是硬功底子深厚,没有伤及内腑,却亦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涌,冷哼一声,身形疾退。 李谡一剑得手,更狂更快的归元剑气随即汹涌而出,狂风暴雨般卷向阁逻凤。 阁逻凤狼狈非常,痛苦不堪,却闪避不及,只得咬牙忍痛,强提内气,冷哼一声,铁掌疾迎而出。 “当!”一阵脆响,阁逻凤强挡几招,身形暴退。 高处树林中观战的天一教高手见状不禁暗惊道: “李果儿那厮剑势虽快而猛,但怎会把阁逻凤逼得节节后退?” 几人话方出口,阁逻凤果然若有所图的退至山壁,心中不禁暗惊。 就在此时,李谡忽然陡喝一声,身形陡拔而,归元剑势催至顶峰。 虽只是简单的直接一劈,但这一劈的力量,已是飞鸿剑所能劈出的极限,己是极限的一剑。 顿是天惊地变,顿呈萧杀! 但负伤在身的阁逻凤根本没必要以身硬拼此极极限一剑。 眼见李谡破石惊天的一剑劈下,他只想到了两个字出手! 第820章:不堪一击 “出手”二字正是塔纳等了许久的承诺,眼见阁逻凤无力接下李谡全力一剑,塔纳及一干南诏尸人不禁血脉沸腾,准备出战。 果然!阁逻凤不待李谡一剑劈下,早已后继乏力的他急忙大喝一声: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嘿嘿,李果儿,你要杀本王得先过对我衷心耿耿得塔纳及尸人们这一关。” 塔纳就是唐门叛徒,唐傲天,又称尸王,同样有丹境后期实力。 他与乌蒙贵虽然都以活人炼制尸人大军,然则,精通奇门玄甲之术的他更厉害,对阁逻凤也最是忠心,因为他曾经被唐门高手追杀,是阁逻凤在他人生中最危险,黯然时刻救他,更以礼相待,奉为座上宾,此等恩情,试问他如何不肝脑涂地报答… 阁逻凤话方出口,隆的一声暴响,塔纳及九名金尸己然震碎挡在面前的大树灌木,掠身而去。 十名金尸境界以上的高手苦练多年只为今朝,此招一出,即全力一赴。 各自大喝一声,运气发功,一道雄浑无匹的气墙己然将阁逻凤牢护住。 十人同气连枝,一口气将阁逻凤重重的保卫。 李谡剑势未至,己然被十人功力集于为首塔纳,双手硬生生的将飞鸿剑夹住,顿是暴怒大吼一声,运劲直劈而下。 隆!劲招互拼,当场爆发出一声沉雷般巨响!飞鸿剑虽然被夹,但凛冽剑寒仍铺天盖下,直透每一个刀枪不入,铜皮铁骨的金尸! 李谡虽然催动伏羲剑法所发挥的威力不足三成,却也深知对付这些个僵尸,一定要由内而外,从里着手! 果然,不出李谡所料,她的森寒剑气顺着塔纳倒灌到最后面,那个金尸所承受压力最大,而且寒气彻骨,关节顿时僵硬,血液凝着,众人不禁一惊。 人是恒温动物,只要体温失衡,后果难以想象!场中众人见之,无不暗自震骇,悚然动容。 李谡得伏羲剑法,体内金丹飞速运转,为她源源不断提供丰沛浩瀚的内力! 达摩老祖五气朝元功,四气已成的李谡力量恍似无穷无尽,一招被扣,立如怒海龙鸣暴喝一声,源源剑劲又猛向下压,十人叠成的八丈高的人柱顿时被压成六丈。 为首的塔纳骤觉压力陡增,不禁咬牙道: “好强的剑!奇寒如骨。” 第二个金尸顿觉全身血脉凝冻,痛苦不堪,疾喝道: “我关节僵硬,难支持了。” 讽刺!真是讽刺!想不到身体已经刀剑难破,水火不沁的金尸会说血液不畅,他们都快成老腊肉了,可想而知,李谡归元剑气的凌厉森寒! 这时,排在第三,骨肉堪比钢铁的金尸却被压得浑身骨格暴响,内心大骇,闻言急道: “恁个娘咧。” “塔纳,不能再拖了,使出咱们神族的绝招吧!” 神族?原来天一教与塔纳炼制了许多尸人,这些人犹豫经独门药水沁泡熬打,故能身体强悍,却也丧失了繁育后代的能力,但,由于他们的实力真的太强,在南诏也被尊为神族,塔纳便是所有尸人的神!只不过铁尸方有神志,其它低级尸人如同僵尸,听从命令的傀儡罢了,九大金尸亦称为神族九神,倘若李谡晓得,多半嗤之以鼻,不会下蛋的鸡,与太监何异? 就在这时,排在第四位的金尸却是被压得双眼都差点鼓出眼眶闻言嘶吼道: “顶多与他拼过同归于尽。” 第四人话音甫落,十人心意互通,知道绝不能让李谡在释放寒气沁入他们体内,到时候恐怕都得被冻成冰棍儿! “好,天谴!” 众金尸齐喝一声,催动内气,直贯为首塔纳,一股凌厉无匹的灰黑色尸气如炮射出,己然施出了南诏神族最霸道的一击“天谴”。 所谓“天遣”,乃是集十人毕生尸气精华,于武功最强,肉身最强悍的尸王塔纳之身发出,反扑力何等惊人。 但闻隆的一声轰天巨响,一股灰色尸气疾射而出,任凭李谡有着金丹后期修为亦顿时被震得狂喷着鲜血,斜飞而出。 金尸们化险为夷,南诏等众齐声喝“好!” 但归元剑气的寒劲亦迅即侵至四周的每一个空间,寒气逼人,触体彻骨,众人纷纷暴跌。 李焱见李谡都被震得斜飞而出,内心大惊,暗忖: “不好!” 方欲扑出抢救。 李谡被震出十丈,甫一着地,身形闪电般的一弹而起,毫不喘息掠身挥剑反扑而上。 因为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倘若今天不能解决南诏高手及阁逻凤,他们必然在蜀地鱼肉乡里,无数父老乡亲们会遭残忍杀害,而阁逻凤亦必然会再提高警惕,重兵保护自己,下次绝对不会如今一样轻松杀至。 李焱与神心等人见她再次扑起,不禁暗松了一口气。 李谡身形尚未扑到,蓦地“啪嘲”一声响,只见保护负伤的阁逻凤,塔纳的头颅开始爆裂,接着全身赫然一分为二,鲜血狂流。 原来李谡的归元剑寒己透过他强悍肉身,更寒气随着血液汇聚在头顶百汇,早把他劈为两截,整个人更如西瓜遭大锤猛砸爆裂迸碎。 紧接着塔纳身下的金尸,“彭彭彭彭…”皆因森寒剑气充溢体内,好比气球承受不了如此强的内压,相继爆裂,如一座爆炸的小山,血流成河,碎肉横飞,但它们尸体却被凌厉无匹的归元剑气迅速凝固成冰柱,并没有倒。 这群金尸多年来在阁逻凤麾下一起同生,享受荣华富贵,想不到今日为完成任务,却是他们共赴黄泉之时。 或许这就是当初他们桃源结义时对天发誓的那句话: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南诏其它高手乍见实力强悍的十大金尸惨死,不禁惊然动容,惊得睁大了双眼,回过神来,战意全消,“呼啦”一声,纷纷暴退。 至于天一教主乌蒙贵与血眼龙王萧沙等阁逻凤笼络的高手,早已不知何时跑得无影无踪。 李谡霸绝鬼泣的一剑,威力无匹,震古烁今,在场所有人眼见之下,也不禁惊叹李谡剑仙之厉害与可怕。 然而,归元剑的可怕,更令李焱双目中流露出一片担忧之色。 李谡飘落在这堆金尸肉山旁,并没有再向其余南诏人下手,呼的一剑劈碎冰块,穿过人墙,即见壁上早被轰穿了一个大洞,阁逻凤早已踪影杳然,毫不犹豫,一声不响的闪身而入。 要化解蜀地此轮危机,最重要的便是初去阁逻凤,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所以李谡也顾不着废话休息,趁热打铁,宰了南诏大王再说! 第821章:卧底 石壁后正是观音庙的一个暗道。四周漆黑一片,但在李谡的天眼里,却在黑暗中散发一股红色的路径,显然是阁逻凤沿路留下的气息,她止步游目四顾,轻微的呼吸。 她的鼻子,纵有一种敏锐的本能,可以辨出阁逻凤身上的血腥味。忽然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即朝阁逻凤逃走的方向追去。 观音庙之所以被作为南诏大军的临时基地,主要是阁逻凤为防有变,早已准备了后路,观音庙附近的崖壁是喀斯特地貌,断崖下有个蜿蜒曲折的山洞,可供他逃走,眼见李谡崭露出超绝实力,他大势己去,趁塔纳等人拦住李谡之际,全身而退,其速度之快岂不令人咋舌。 此时李谡心中只有一个杀败阁逻凤的执念,不战不休,毕竟他才是南诏崛起的根本,杀了他,南诏必然群龙无首,几个皇子及王爷为了争权夺利,势必斗个你死我活,届时蜀地至少可保二十年安稳… 李谡追出也不知多远,却仍未见阁逻凤的踪影,可她仍是穷追不舍,似乎忘了自己的伤痛,与其它所有的一切。 可惜连番大战,她实在伤得太厉害,最后为了使用归元剑狂催元气之下,脑际一昏,双腿一软,但她人虽扑倒,却急的以剑撑着,欲站起再追。 然而,她纵然顽强,五内气力早已掏空,终于不支,挣扎了几下,啪的倒在石阶上。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刹,一个人幽灵般的出现在她身前。 此人并非阁逻凤,而是李谡的师弟,也是剑宗的叛徒,高克明! 满脸纹身,发丝胜雪的高克明阴沉的注视着娇艳动人的李谡良久,忽然拔起她的飞鸿剑,将她挟在腋下,闪电般的掠身而去。 凌云山麓,凌云寺,东厢房是最近医圣孙思邈炼药之处,他亦是天机道人的老友,此番暂居于此。 李谡昏厥不醒,人事不知,呼吸微弱的躺在厢房内的床榻之上,显是伤得极重极重。 李焱一声不响的盘膝坐在她对面的木椅之上,心中却是思潮起伏,难以平静。 再见孙思邈,忆起小时候所听所闻,孙先生悬壶济世等等美名,李焱心中不禁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可是目光一接触自己的娘亲李谡。如今落得伤重昏厥,为拯救剑宗而负伤,不禁怅然一叹。 孙思邈一声不响的替李谡拿脉良久道: “李掌门伤势虽重,幸而骨格奇佳,服过老夫的九转返魂丹,相信睡一两天便会转醒过来。” 李焱闻言暗松了一口气道: “谨谢前辈仗义之德。” 孙思邈闻言摇了摇头,转身指着李焱道: “你的伤势其实比她更重,可要好好休息?” “嗯”李焱闻言点头道: “谨遵前辈吩咐。” 话音出口,排出杂念,微闭双目,运气调息疗伤。 “唉…”孙思邈又朝屋内的天机道人一叹: “想不到今次蜀地群雄伤亡如此惨重,老夫毕生所藏的奇丹妙药也给用个清光啊。” 叹息声中,背负着双手,缓步朝门外走去,天机道人笑了笑,起身跟上。 孙思邈常居万花谷向来不轻易救人,惟这次惊闻蜀地被南诏所侵,群雄不分正邪,合力对抗外敌,伤亡惨重,一来大义当前,二则天机道人乃他至交好友,他亦不惜倾药相助。 东厢房对面的西厢房内,李鑫正在运气调息。 天机阁六神与天龙杀手静守在房内厅堂,感慨万千,神使叹道: “今次幸能合力击退阁逻凤,否则蜀地己落到南诏手上。” 天龙杀手龙五点头道: “只是舵主这次决定,令我们担心。” 神使闻言点了点头,走到李鑫身前道: “舵主,你真的要去?” 李鑫缓缓张开双目,目中闪烁着坚毅,充满着浩然正气,他并没有说话,神使等人皆明白李鑫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不禁担忧道: “李鑫,此行可能比上一战更凶险百倍,你还是别去吧!” 其余剑宗高手闻言齐声附和道: “是呀!而是你伤势也颇为严重,也不应着急起行啊!” 李鑫闻言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众人,默默的凝思良久道: “高克明在哪?” 众人闻言点头道: “他?正跟李宗吾前辈谈事!” 一切昭然若揭,却原来,高克明并非叛出剑宗,反而是人老成精的李宗吾深感剑宗虽强,却绝敌不过南诏高手,耍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把戏,私下令高克明带上一群人投靠南诏,一来保存点星火,二来还可以里应外合,探听到阁逻凤对付剑宗的消息… 后院内。 高克明正襟危坐于石桌前,捧杯将热气缭绕的茶水浅尝辄止。 “师弟,此番真是苦了你,差点背负千古骂名,愚兄实乃无计可施…” 李宗吾话音未落,高克明摆手道: “师兄莫要再提此事,高某闯荡一生,早已将剑宗当作根,不过师兄也走了步好棋,幸不辱命,将师姐救下” “大师兄,师姐当日于阁逻凤所使的剑法不知何名?” 李宗吾捻须笑答: “呵呵,师弟啊,李师妹的剑法依技来看,乃是杀戮之剑,愚兄亦闻所未闻…” 两个老滑头忙里偷闲之际,李谡!昏昏厥厥的身在木榻上己然过了一天一夜。 阁逻凤全身而退,她绝不能从此躺下,蓦地,她暴然睁眼醒来,比孙思邈的估计还要早。 甫醒过来,立即翻腾而起,李焱乍见之下不禁暗惊,默默的注视着她。 李谡飘落地上,游目四顾,室内的环境与人,对她来说,一切全都熟悉不过了,甚至她还记得当年暂住此房之事… 往事如烟,李谡收回心神,道: “焱儿,你伤势如何?” “娘”李焱长舒口气,道: “已经无碍了,师父他老人家说您醒来,有事相商。” 李谡哦了一声,她乍见桌上静放的飞鸿剑,闪电般的抓在手中,旋风般直卷而去… 李焱见状亦奋起疾追。 福威镖局,吴湘绣闺房内,桌前坐着两个人。 李鑫、吴湘绣,桌上摆着寒耀剑。 第822章:远赴 二人对视,却难寻话题,甚至李鑫丁点儿快做父亲的高兴都未有,缘于… 李鑫不禁望剑怅叹: “绣儿,江湖无情,纷争不断,真想与你归隐山林,白头偕老,像当年师傅那样,行遍千山万水,陪你到天涯海角。” 吴湘绣闻言即道: “鑫哥,你可不可以不去?” 李鑫眉目闪过无奈,复又透出无比坚定之色,往事泛上心头,神色顿为之一黯,凄然道: “娘曾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阁逻凤未除,蜀地黎民势难安稳,我不得不去。”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噤若寒蝉,二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吴湘绣柔情似水的凝视着已过而立之年的李鑫,难过的替他挟了一块酱牛肉,道: “鑫哥,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你吃点吧,只不知道你此去以后,何时才能再为你弄同样的菜?” 却原来,李宗吾已经跟天机道人商量好对策,趁着阁逻凤还未重整旗鼓之际,集合蜀地有生力量,穷追猛打,一定要趁阁逻凤受伤宰了他!李谡、李焱、李鑫显然在其中… 李鑫也在抽空来探望一番吴湘绣,分别在即,他思潮翻涌,食而无味,不禁摇头道: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你做的酱牛肉了。” 这句话蕴含着深深的无奈,还有坚决,吴湘绣瞬尔为之浑身一震,咸香味美的肉掉在桌上,幽怨的注视着爱人道: “鑫哥,你曾应承,若这次安然无恙回来,你便留下来与我在福威镖局生活下去。” 李鑫闻言内心一震,再也抑制不住奔涌的激情,情不自禁的握住吴湘绣的手道: “我知道,但这次不去不行,不过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 顿了顿松开了她的手道: “绣儿,希望你能明白我。” 吴湘绣默默的点了点头,凄然无语,她心中十分明白,若这个世上,有一个人了解李鑫,那就是她自己,二人默默的用过膳,她与年迈的吴天风及李裳秋送李鑫起程。 吴天风曾经也是李谡身边的仆人,深知杀败阁逻凤的重要性,更知南诏之行的凶险,他对能文能武的李鑫及其满意,更觉女儿吴湘绣高攀上了李鑫,目下也在胡思乱想,至于李裳秋本与李谡还是亲戚,她也颇具见识,知晓李鑫逼不得已,所做乃是无法挽言之事,索性闭口只字不提… 四人各怀心事,离别之时情更切,全都默然无语。 李鑫步子迈得十分沉重,他心中十分明白,此次一去,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是最后一次离开吴湘绣。 终于,走到福威镖局门口的那棵大榕树下,他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凝视着未过门的妻子吴湘绣道: “你要保重。” 说着抓住吴湘绣的双手道: “若我一去没有回来,她你就为孩子再找一个父亲吧。” “鑫哥”吴湘绣闻言娇躯一颤,话方出,泪己潜然而下,噙泪凝视着李鑫,凄然无言,她心中十分明白,不回来的弦外之意。 一直以来,吴湘绣忍着不哭,只为怕李鑫担忧,听其如此说,己然知道他此去何等凶险,藏于眼中的泪,再难抑制。 李鑫心中一片黯然,伸手拭去吴湘绣眼角的泪道: “别哭,我离开后你要更为坚强。” 说着搭着她的芳肩,注视着吴天风与李裳秋道: “天叔、伯母,请你们代我照顾绣儿。” 吴天风闻言点头道: “李鑫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绣儿,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吴天风向来一言九鼎,更是吴湘绣的亲爹,能得其亲口应承,李鑫立放了心中的一块大石,点头说了一声: “好!” 放开吴湘绣道: “绣儿,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 话一出口,飞身上马,注视着吴家三口道: “你们好好保重,我就放心了。” 话方出口,挥了挥,朝三人说了声: “再见!” 双腿一夹,骏马啼啸一声嘶鸣,四蹄翻飞,疾驰而去。 吴湘绣默默的注视着李鑫飞骑而去的身影,心中万语千言一切己成多余,千言万语凝神于双目中。 吴湘绣却感触的道: “李鑫自剑宗遭逢大劫,看来人已改变了不少……” 已是五更,黎明破晓时分。 李谡仁立凌云山麓乐山大佛佛顶上,眺望茫茫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流。 水无语,人无言。 她己将远行,天机阁六老一声不响的静立在丈远外替她送行。 要等的人还没有来,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父!” 王振与何晴己然匆匆赶来。 李谡并没有回头,对于两个耗了不少心血,视作亲子的徒弟,她真是有言难语,眺视江面,怅然轻叹。 王振、何晴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李谡身边,愧然道: “师父,剑宗这次危机,弟子愧对师傅教导,未能力挽狂澜…” 李谡闻言点了点头,拍了拍王振与何晴的肩道: “不必过于自困愁城,为师也做得不够好,你俩都是中兴剑宗的希望,一定要勤加练武,莫要懈怠。” “是,师傅!” “唔,为师便可安心多了。” 话方出口,李谡毅然转身,迈步直朝山下走去。 神心见状匆匆赶上道: “掌门,你凡事须小心。” 李谡闻言止步,点了点头道: “你们留守剑宗,也需谨慎提防,免再遭人乘虚而入。” 话一出口,人己掠身而起。 “呼”的一声,李谡已飘然逸向山脚驿站。 就在此时忽然驿站一阵登登的马蹄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不禁惊呼出口: “啊,李鑫来了。” 李鑫在丈外飞身下马,疾步而行,走到驿站众人跟前。 李宗吾见状沉吟着道: “李鑫,难得你这次与师妹一起去,希望你俩能早日凯旋而归。” 李鑫拜别众人,便与李焱擦肩而过,二人默不作声。 李谡静立在一匹马儿前,见李鑫飞身掠前,缓缓的点了点头。 李鑫飘落在李谡身前道: “抱歉,我来迟了。” 李谡二话不说,带着李鑫走向驿站客房,就在此时房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咱们四人即已到齐,那便再仔细商议一下吧。” 李鑫、李焱二人闻言不禁一震,情不自禁的刹住了脚步。 原来在屋内接待三人的竟然是高克明,见李焱、李鑫暗自惊愕,不禁“嘿嘿”笑道: “此去南诏不过半月,来,喝一杯马到功成酒,再行上路?” 三人闻言,一声不响的朝屋内中走去。 高克明本与李谡有新仇旧恨,曾为剑宗掌门之位不择手段,使用诡计,李谡更离间了高克明的幼子与之对敌,如今为何会与李谡同赴南诏? 第823章:南诏之行(一) 他这次会否使计?使的又是何计? 李谡与阁逻凤大战后,未有半分歇息,已紧接动身,到底所为何事? 月明星稀,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四匹骏马己然在茫茫无边黑夜中,无休无息的疾行了数日。 “驭!” 李焱与李鑫坐在篝火旁,心中却是满腹疑团。此次远赴南诏,志在救被南诏高手劫掠而去的一众大唐官员及蜀王李倓,顺带还要杀了阁逻凤。 但他们做梦也料不一此行带路的竟是叛徒高克明。对高克明的为人,李鑫与李焱都十分清楚,不得加陪提防,同时又不得不依仗他带路。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到过南诏,更去过洱海旁南诏皇宫的人。 高克明静坐在三人身前丈外,凝视着璀璨的星空,仿佛那锦簇的繁星,就是他的人生。 虽然明亮、耀眼、黯然,越没有半分光采。 几人皆在看天,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全都缄口不言,突然高克明转身注视着三人道: “我当年离开神策军后,曾受阁逻凤的邀请,在洱海短住,故对洱海中心的南诏王宫一切地了如指掌。” 说着自怀里掏出三个纸卷,扔给三人道: “这三份是我绘的地图,接着吧。” 李焱与李焱点了点头,舒臂一抄,啪的一声响,已然将地图接在手;李谡挥掌一吸,亦落其手。 高克明接着沉转着道: “南诏王宫内有一个秘院,你们要找的蜀王李倓相信亦会彼囚于此,不过秘院是王宫守护最为森严之地,甚至比阁逻凤寝宫愈深数倍。” “多谢!”李谡沉冷一声,低头展开地图并细看。 李焱、李鑫也缄默不语,仔细观看。 半盏茶后,李谡细心看罢,随即将其妥为收好,皆思索不语。 南诏王宫在洱海之中的一个岛上,此去救人、杀阁逻凤,更增添了不少困难。 一来,洱海畔全是六诏蛮人,李谡等人太过惹眼,恐怕进城即有可能被人认出,二来王宫在洱海的湖心岛上,湖水便是天堑,只要湖顶登高远眺,必然可以发觉湖面动静… 然而,李谡此行无疑是有着成熟计划,她拥有高深的水挪移神功,并不怕水,况且南诏王宫本就处在孤岛之上,守卫士兵极容易粗心麻痹,掉以轻心,毕竟,几十年如一日,每晚风平浪静,试问谁还会保持高度警惕? 高克明静静的靠躺在柔软的草垛前,凝视着容颜不老,妍丽多姿的李谡,良久道: “赶路至今,师姐一直只吃自己带来的食物,似乎对我存很大的成心。” 李谡闻言点头苫叹道: “高师弟,你我同门半生,我对你很清楚,从不敢低估你的心机。” “不错!你们对我理应格处提防。”高克明闻言点头道: “即使我自己,其实亦不相信会这样做。” 高克明说着,脸上亦不由泛起一处稀有的唏嘘之色,怅然一叹道: “当年武则天为了打压李氏族人,故意扶持天策军而打压神策军,最后程将军更被关押在天牢…” 说到此处,高克明呵呵苦笑: “呵呵,人老了,总喜欢回忆过去…” 李谡插嘴道: “你后来便由四品神策都统落草为寇?” 高克明点点头,老目泪光闪烁,无限感慨道: “确实,武后下令裁军,我们神策儿郎一大群人为了前程各奔东西,无数人曾经邀请我,有朝廷大官愿意收容我” “他的意思显然是让我们这些钢刀利刃暗中刺杀异己” “也有各大武林门派,无非是增强实力,抢夺更多地盘” “当年几经辗转,我亦带着一群兄弟到了南诏,当时阁逻凤只是六诏养子,要击败你,巩固自己在蜀山的地位,但……” “最后他故意拉拢人心,更设计将其养父皮逻阁的几个儿子在明香楼毒杀,发动政变,成功篡位…” 说着又是怅然一叹道: “当年协助阁逻凤取得南诏皇位后,我反而感到十分空虚,才发觉自己所干的事无聊得可怜;我真正需要的是当初坚持的理想。” 三人闻言明白了不少,李焱松了口气道: “所以上次你背叛剑宗加入南诏,阁逻凤对你信任无比?” “嗯!”高克明闻言不禁紧握拳头道: “其实阁逻凤武功登峰造极,至少也在丹境大圆满,早前天机道人对大师兄密谈过,剑宗面对南诏大军入侵,毫无胜算,故要置死地而后生,特意派我投奔阁逻凤…” 李鑫向是一个至情之人,闻言不禁点了点头,他极相信,高克明这样一个强者,不会无古叛变… 李谡却一直缄默不语,她太熟悉高克明,这老高的话里有不少漏洞,譬如,高克明几乎莫名消失很长段时间,去干什么了?只字不提,她不得不小心提防。 四人一时皆沉默无言。 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衣袂破风声响起,李鑫不禁一惊,急回头道: “是什么人在偷听?” 李鑫话音甫落,李谡喟然一叹道: “是神心。” 接着“呼”的一声响,神心己然掠身而至,半跪在李谡的面前吞吞吐吐道: “掌门,神将、神官与我曾出生入死,此行我诀决不能坐视不理,我们兄弟几人商量亦知,南诏之行,人越少越好,故由我来…” 李谡点了点头,凝视着神心道:“起来,既然你已来了那便一起去啊。” “多谢掌门”神心闻言起身道: “但我在你们身后,发觉还有一群人,他们更带着大量霹雳丹,好像是…” 神心说着眼神飘落在高克明身上,李谡几人不禁为之暴震,神色倏变,一时不禁为之惊愕。 “奇怪,高克明究竟在搞什么鬼?” 然而,李谡未及细想,但听高克明“哈哈”大道: “哈哈,师姐,你这个仆人可真是心细如毛啊。” 李谡闻言猛醒,冷声娇喝道: “你搞究竟意欲何为!” 说着便想动手。 “嘿嘿,别小题大做,我绝对没有歹意。”高克明解释道: “霹雳丹是青城派东方旭上次留在剑宗的,我只是令些人带上谨防不时之需。” 李谡闻言戒备似的凝视着高克明。缄口不语。 “哦?”高克明点了点头,双目闪过一个阴冷的寒芒,注视着李谡道: “好!既然明天就可抵达南诏都城,我们在此分手。” 说毕,身型一闪,旋即消失在无边夜色当中。 李焱刚准备飞身追上,却被李谡喝止住: “别追了,高克明看来此行南诏别有居心。” “他?”李鑫皱眉不已,百思不得其解,高克明行事如此古怪。 “别想了,大事为重,迟则生变,咱们还是休息还即刻赶路吧。”李谡道。 心底虽然纳闷高克明这老小子在耍什么花招,拉弓没有回头箭,阁逻凤必除!更何况蜀王李倓及烈焰双怪被南诏高手捉走,李谡于情于理,都要以身犯险,闯一趟。 一念忖至,几人速度调息完毕,绝尘而去。 南诏皇宫在洱海中心的一岛上,四周尽皆是清澈见底,蔚蓝湖水。那湖心岛上还有南诏神寺,天龙寺,传闻天龙殿是皇宫的隔壁,而且还有枯荣神僧,他修枯荣禅功至半枯半荣的境界,又兼具大理另一泰斗武林门派神剑宫,段氏武学,实力深不可测。南诏皇宫内的龙啸殿则是有血眼龙王萧沙所居之处。另外南诏皇宫所在的岛上还有天竺妖僧,摩提耶罗。另外还有陈和尚的人肉火锅令人闻风丧胆;康血烛的化骨封脉,更有天武殿泰拳祖师,泰崇傣等等南诏高手! 可谓凶险万分,稍有不慎… 第826章:李焱潜入 李谡听闻暗自心惊,居然阁逻凤还有二十万兵马,其势力庞大,确是出人意料,思绪疾转道: “阁下的势力似不在阁逻凤之下,为何不出手。” 秃子沉吟道: “我并不想与阁逻凤正面冲突,但即是己于洱海宫内布下心腹棋子,你救人事成之后,我们大可助你安全离开。” 顿了顿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 “不过,有一点你必须知道,阁逻凤虽然厉害,但他背后还有一个更利害的高手。” “哦……”李谡闻言身形不禁为之一震,双目精光一闪,沉思不语,一旁的泰崇傣趁机补充道: “不错!阁逻凤还有一个师父天魔老祖,一直销声匿迹多年,传说仍在洱海宫之内,这也是我们不敢正面挑战阁逻凤的主要原因,你务须多加小心。” 眼见皮肤黢黑的泰崇傣事事关照,李谡不期然报以莞尔一笑。 相反,泰崇傣适才与李谡交手,早已对其武功及慑人的高手威仪心悦诚服,暗生敬慕之意。 “怪哉,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难不成天下有免费午餐?”李谡沉思良久,注视着秃子道: “那,你们这次帮我,有何目的?” 目的?李谡此言一出,这秃子不禁为之一愕,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泰崇傣见状暗急道: “嘿!阁逻凤视人命如草芥,妄想以一己野心祸延天下苍生,即使我们南诏自己人,也恨之入骨,心中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李谡闻言默默琢磨,只因一切来得太突然,料是她精明过人一时,己如坠九天云雾之中,凝视着秃子道: “正如所言,阁逻凤势力甚广,神通广大,这个又会否是圈套。” 秃子见无名不语,开口道: “我明白你心中在想些什么,若你有任何疑难要求,尽管对泰崇傣说,他会悉力助你。” 秃子话音甫落,一直缄口不言的天龙寺枯荣大师忽然惊‘咦’道: “哦?屋顶上有人?” 与此同时,李谡己然发觉,双目寒芒一闪道: “什么人?” 舱外的待卫闻言朝屋看去,赫见一个穿着玄门道袍,头戴头笠,看不清容貌的蹲在房脊上,赫然是神心,不禁大喝一声: “快抓他下来。” 就欲掠身扑上。 夜色弥漫,月色朦胧,洱海湖心岛南诏皇宫一片宁静。 “哒哒”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南诏守卫闪电般的朝皇宫奔去。这个守卫并非别人,而是化了装的李焱。 李焱混入了南诏皇宫,欲趁夜查清烈焰双怪及蜀王李倓,三人被囚禁之地,欲待机救人。但他不敢贸然显露真功夫,一路极为小心。 走到一个大门前,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心中不禁暗忖: “已经过了天武殿,依地图所示,只要穿过殿外的枫叶林,便是南诏皇宫禁地,极武宫所在…...” “这里己接近皇宫禁地,戒备森严,凡事多加小心为上。” 意念至此,放轻步子,向极武殿门口的桥上疾行过去,洱海湖心岛虽然名为一座岛,却是水路相连,阡陌纵横,湿地与岛连成一片,阔径不下数公里,俨然一座庞大的岛屿群,而皇宫便是由这些岛屿群所组成,每座宫殿皆有木栈桥相连,气势磅礴,且异于大唐皇宫,别有一番韵味。 “什么人?胆敢擅闯禁地?” 李焱走到桥中,忽然一个冷喝声响,两人现身相阻,心中不禁为之微微一惊。 两守卫看见李焱腰际的金色缎料腰带,注视着他道: “哦?原来是你?” 李焱闻言点头不语,心中暗思应付之策。 两名南诏守卫似明白了什么道: “你想进禁地?” 另一名守卫闻言点头道: “不错,禁地向来神秘,据闻内里有南诏国师天魔老祖,是我们每一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一看之地。” 李焱闻言却不敢作声,只微笑点头不语。 “好吧!” 两名守卫的南诏高手道: “既然今日是你得权之日,就网开一面,让你进去吧!” 李焱闻言几乎有心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暗: “什么?竟然连禁地也让我进去?” 意至此,闪电般的飞身越过。 两名南诏高手见状提醒道: “不过,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一定要完整无缺的回来,知道吗?” 李焱恍若未闻,闪电般的掠入枫叶林内,游目四顾,四周全是桃树,不禁暗忖: “啊,这么多的枫叶而且诡异阴森的叫人不寒而颤?” 意念到此,忽闻“呼呼”两声衣袂破风声暴响,己然有两南诏高手从树上掠身而下,心中暗迈步欲榴。 其中一人见状急道: “喂!别再东奔西走了,蒙将军要见你。” “哦?”李焱闻言一震,只得刹住身形,跟着二人去见蒙乌蛮。 李焱跟着二人走入一个小屋之中,赫然见一个戴面具的蒙蛮军头领盘坐桌前,桌上酒菜齐备,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跪下,改得嗓音: “将军,你找我有事?” 蒙乌蛮点头指了指坐上道: “要你来同喝一杯。” 桌上除了好酒之外,还有放着满满佳肴。 李焱闻言不禁一震,暗忖: “会否有毒?蒙蛮军只是南诏王阁逻凤的的寻常门下,绝不可能与蒙乌蛮同桌同食。” 思绪疾转: “他对我如此礼待,难道已悉破了我的身份,将计就计,以此来对会我?” 一念及此,更不敢举筷进食,心中暗着急。 蒙乌蛮双目精光一闪,凝视着李焱道: “你吃不下?” 李焱闻言摇头不语。 蒙乌蛮凝思良久道: “我明白,以你今日心情,当然什么也不想吃了。” 顿了顿道: “我们蒙蛮军的一生,完全属于大王,绝不就胡任何妄想可以自行选择所干的事,否则就是不忠。” 语音一顿,继续道: “不过,由这一刻开始,你有特权可做回自己,干自己想干的事,甚至可以脱下你的面具。” 李焱闻言一震,暗禀: “不妙,他想我脱下面具。” 思绪急转道: “这面具己跟我很久,似和我融为一体,我不想脱下它……” 蒙乌蛮闻言点头道: “很好,想不到你对大王如此忠心。” 说着腾身而起,“啪啪”两掌,掌声甫落,己然有二人恭敬迈步而入,每人手里托着一个盘,每盘中放着百两黄金,李焱乍见之下,心中大惑,一时真弄不清其用意。 蒙乌蛮指着盘中的金子道: “这些金子是你的了,你就收下好好用吧。” 说着跪在地上道: “你能精忠为大王干任何事而无悔,是真正的英雄,请受我一拜。” 话方出口人己拜下。 第824章:泰崇傣 当李谡几人抵达洱海后,等到晚上,方才趁洱海渔民不注意,搞了一艘木船,趁着也夜色,驶向湖心岛,岂料,船到一半,她们居然又碰上了高克明!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纵然见惯风浪的李谡,也未及料到事有这么巧! 更预料不到的是,高克明突然站在另外一艘渔船,朝李谡等人所乘坐的船扔出数颗威力不凡的霹雳丹! 由于事出突然,李谡回神已慢,霹雳丹正中船尾,旋即暴发出“隆”的巨响,水浪飞浪,浓烟弥漫。 李谡等人闻之不禁神色倏变,暗惊: “不妙。” 神心更是惊得睁大了双眼,一时惶然无语。 高克明引爆渔船,趁众人惊震之际,身形一闪,又将己方的普通船夫一爪抓爆脑袋。 李谡见状不禁苦笑道: “高师弟,你这是何苦呢?” 高克明哈哈大笑道: “呵呵,阁逻凤耳目极多,大家绝不能以渔船登陆湖心岛,这些船夫也非死不可。” 说话声中,飞扑向自己船上另一惊魂出窍的船夫。 李谡闻言神色一变,急喝道: “高克明,不要滥杀无辜!” 可惜又岂能阻止得了高克明的凶残手段,高克明身形一连几闪,一阵惨呼声响起,船夫己然被悉数歼杀,大笑道: “嘿嘿,我们此行的目标只为阁逻凤,区区数条贱命算什么,黑,再送你一们一程。” 话方出口,人己然飞掠而出,噗通一声,没入洱海之中。 李谡知道高克明所言不虚,大喝一声: “走!” 话音未落,与李焱、李鑫、神心四人齐掠入海中,四人身形方起,隆的一声轰大巨响,木船全部炸毁,溅起漫天水浪,浓烟滚滚四涌。 剑宗大战后,蜀王李倓被南诏高手所抓,烈焰双怪踪影沓然,只有高克明知晓三人被掳反南诏,眼见蜀地无首,亦为拯救曾经故人,烈焰双怪乃李磐义子,后又任蜀王护卫统领;李谡遂与李鑫、李焱、神心联袂起行,惊险重重的南诏旅程终于展开…… 李谡四人跃入洱海澄清湛蓝水中,己然失散,不禁心中暗自担心,运气逼水疾行,忽然瞥见前央涌起一连水浪,不禁暗忖一声: “哦!难道是鑫儿与焱儿?” 李鑫、李焱尽得李谡水挪移真传,水性极好… 李谡凝目视去,但见浪花涌起处,两人疾潜而来,并非李焱与李鑫兄弟,以水起家,并悟出神功的李谡不禁暗禀: “以须水中以腿飞快向前,功力相当不错,必是高手。” 一念忖至,忙运气戒备,来人的确并非寻常之辈,而是南诏高手泰崇傣,擅使连身刀,也就是刀柄还有根大铁链子,可用作飞刀,亦可用以寻常砍刀;身后紧跟得便是天竺僧摩提耶罗,擅使大铁环。 人犹未至,泰崇傣已两刀齐出,闪电般的攻向李谡。 李谡见来人一声不响出手,心中不禁暗禀: “咦,我与他们素未谋面,难道是认错人了。” 意念至此,急提一气,双掌疾翻,旋起一圈水浪,“咕噜”一声,猛把二人震开。 泰崇傣与摩提耶罗身形一退,旋又挥兵器从两侧攻上。 李谡虽惯水战,却担心打草惊蛇,引来更多的南诏高手,况且剑宗遭逢大变,元气已损,不宜再结梁子,见之大急,急提一气,身形利箭般的直射而出。 但泰崇傣与摩提耶罗似有意与李谡为难,身形一扭,已然闪电般的疾追而上。 甫出水面,挥动着兵器疾攻而上。 李谡见二人仍是一言不发狠攻,双目精光一闪,冷哼一声,右臂一舒,闪电般的抓住了天竺大铁环,顺势一带,“当”的一声,已然挡开了泰崇傣一刀。 摩提耶罗兵器被制,方欲运气拉扯。 李谡已然松手飘然而退道: “朋友,你们没认错人吧,无由无故向我下手。” 泰崇傣见李谡轻描淡泻的击退自己,闻言大怒道: “我们没有认错,你就是那剑宗高手李果儿,果然名不虚传。” 说着就欲出手。 摩提耶罗刚才兵器一出己然受制,戒备在心,闻言急道: “泰兄弟,这厮武功厉害,我俩务须小心!” 话音中,一双斗鸡眼直勾勾盯着李谡湿漉漉曼妙婀娜的娇身凝看,尤甚眼珠觑见那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金光闪烁,显然这天竺和尚还是个六根不净之徒。 李谡做梦亦料不到自己尚未入南诏皇宫已被人认出,乍闻之下,料事她处事不惊,也不禁为之一震,闻言方欲开口,以免不必要的战斗。 泰崇傣已然抢先道: “我们今日就试她一试,为何能称蜀山剑仙。” 话方出口,手中的连身刀己然脱手掷而出,人己然弹身而起,凌空疾翻。 李谡见状冷哼一声,身形闪电般的朝烧着的船掠去。 泰崇傣见李谡竟转身便走,显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疾喝一声,身形凌空疾弹过去,链身一动,刀随链转,闪电般直向烧着的船穿插。 啪的一声插入火中,李谡冷哼一声,飘落海面。 泰崇傣此时却在半空中施身一招,火中的刀顿被扯出,赫然满刀是火。 这就是焚火连身刀,此刀以一种易焚奇铁铸成,触火即燃。 泰崇傣冷笑一声: “嘿嘿,蜀山剑仙,看看你这婆娘如何可破老子此刀。” 说话声中,右臂一抖,焚火刀,己挟着熊烈火焰与船上木屑向李谡疾攻过去。 李谡一声不响的注视着泰崇傣,御气凌波,水面虽是一片惊涛骇浪,但其踏足处仍是平静无波,眼见烈焰扑面,依旧镇定自如。 就在焚火刀将至面门的那一刹,李谡倏地双掌一举,旋即一合,冷哼一声,金丹后期的内力暴放,整个顿时焰入水中,“彭”的一声响,激起一道如铜墙铁壁的水墙,尽把烈焰扑熄。 汹涌澎湃的浪涛在李谡强硕无匹的内力催动下疾卷向泰崇傣! 泰崇傣料不到看似娇弱的李谡,内力强劲如斯,“啊”的惊呼一声,向形暴退。 第825章:洱海皇宫 “朋友,你到底所为何事,苦苦相逼。”李谡身形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自巨浪中弹出,闪电般的绕到了泰崇傣的身后,扣住其右掌。 泰崇傣闻言一惊,猝觉受制,回首赫然见李谡不知何时己然到了身后,不禁心头为之一寒,惊愕无语。 李谡一直未明对方来意,话方出口,旋见浪花拍下,忙运内功抵住。 良久,泰崇傣方始回过神来,强作镇定,注视着李谡道: “多谢你手下留情,果然厉害,佩服佩服。” 说着指着远处道: “我这一次是奉主之命,前来为你引路。” 李谡随着泰崇傣所指的方向望去,胆见一艘极华丽的南诏巨船己疾驶而来,不禁身形微微一震道: “你的主公是谁?” 说着旋即松开了手。 泰崇傣摇头一笑道: “不过你放心,我主人对你绝无恶意,请上船吧。” “得罪?”李谡礼貌的客气一句,思绪急转,缓缓跟着泰崇傣上船,泰崇傣见李谡沉吟不语,不禁笑道: “阁下放心,摩提耶罗精于水性,他会帮你找你的朋友回来。” “多谢!”李谡闻言暗禀: “咦!我从未在南诏踏足,为何竟有人知道我的来路,而且洱海太大,南诏皇宫所在湖心岛距离岸边足有近十里,泛舟亦须一个时辰,阁逻凤应该不知道我已悄然到来,只是,这两个神秘高手?” 李谡对南诏并不了解,尽管南诏与蜀地接壤,但,她常年居住西域,反而对那边情况异常知晓,更精通西域数十门小民族语言… 说话间二人己然走入船中。 但见两个蒙面人立在两旁,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孩正在舱内对饮,李谡对此虽是大惑不解,却毫无关点惊异之色。 镇定自如注视着泰崇傣道: “你家主人似乎很了解我。” 泰崇傣点头道: “我主人一直以来对你甚为欣赏,闻得你远渡而来更为高兴,特此派我来为你引路。” 顿了顿道: “正因他日时常对你称许,我基于学武人的通病,才会急于与你比试,请别见怪。” 李谡闻言摇头一笑,暗忖: “这个主人如此神通广大,倒底是谁?” 思忖之际,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请!” 遁声望去,赫然见两个身着青色长袍蒙面裹头的人从两侧持枪疾攻而至,不禁为之微微一震。 泰崇傣见状大惊急喝一声: “段克俭、段天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说话声中闪电般的拔出刀,“当”的一声,为李谡挡住了一枪,另一枪却趁虚而入。 李谡却气定神闲,从容自如,就在枪距胸前咫尺的那千钧一发之际,双臂一舒,己然闪电般的夹住了枪柄,一试之下,不禁暗惊: “哦、料不到这一班人全是内力深厚的高手,至少有仙境初期境界。” 思忖之际,暗运当年唐傲侠所传“涅盘神诀”。 出手之人枪头被夹,抽不动半分,就有如在李谡的双掌生了根一班,己觉体内功力源源被吸,心头为之一凛,不敢再逞强,慌忙弃枪而退。 李谡娇哼一声,把枪丢船在船上,忽闻一个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难道一代剑道宗师驾临南诏,举凡习武之辈技痒难熬,欲请指教,冒犯之处,请多见谅。” 随着话音响起,一个须眉皆白,手握念珠,目烁的金光的老和尚己然缓步而来,正是天龙寺枯荣大师。 泰崇傣正与另一个姓段的斗得不分高下,闻言冷笑道: “嘿,李果儿非但是大唐安阳公主,更是蜀地第一高手,岂是你们天龙寺段家的三脚猫功夫可比,真是自不量力。” 李谡闻言摇头道: “过奖了。” 说话之间,倏忽出手,一手二指夹住段天澜的七尺长枪,另一手抓住了泰崇傣的刀,将二人硬生生的分开。 这两帮人本同效一主,段天澜与段克俭是贴身侍卫,而泰崇傣则负责对外奔跑,双方明显极不顺眼… 然而,李谡更纳闷了,这群人都是南诏高手,目下两国交战,本应对她这大唐过气儿了的安阳公主恨之入骨才对,为何奉为座上宾,转念李谡一想,南诏大王虽然是阁逻凤,恐怕诺大的南诏,也并非铜墙铁壁,南诏本就是六个部落,六诏合一,阁逻凤虽然是一代强悍大王,行事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下面的朝臣及其它五诏首领敢怒不敢言,屈与其淫威,如今阁逻凤征战蜀地失利,更受伤躲着不出,南诏的这些阴谋家们纷纷跳出来… 心念疾转,李谡更对船舱内的大人物来了兴趣,若是强强联合,由南诏国的权贵协助她推翻阁逻凤,无异于双赢! 这时,枯荣与李谡见过礼,客气几句道: “安阳公主请入内。” 说罢,转身而行。 李谡心中疑云更盛,一时真弄不清这批人请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她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知道事己至此,不进不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泰崇傣见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 “主人已侯多时了,公主请。” 话音甫落,二人迈步朝船舱中走去。 一入船舱,但见上首盘着着一个须发花白,长髯及胸,头顶己秃,面容瘦削,目烁威仪的中年。在他的身前立着几个蒙面持枪的段氏高手,一眼可知,中年秃子显然是泰崇傣口中的主人。 李谡乍见之下,微一颌首见礼道: “阁下找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中年秃子闻言开怀笑道: “哈哈,阁逻凤横行南诏多年,今日终于来了一个可以与他对抗的人,李掌门,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助你。” “帮我?” 李谡虽已料到是洽谈合作之事,却也料不到秃子如此生猛,开口就开门见山,直取重点,愕然注视着他道: “不知你们如何帮我?” 秃子点头沉思着道: “阁逻凤在南诏经营多年,旗下更有二十万兵马,势力之大,南诏无人可敌,虽然此轮征战大唐失利,元气却未多大损伤,即使你能混进洱海宫去,亦无法再出宫门半步。” 第826章:怪胎 李焱闻言暗忖: “啊!为何他们对我这样好,到底是预料到我会干些什么?” 心中虽是满团疑云,却顾不及细想,也免露出马脚,收起金子,匆匆拜别蒙乌蛮。 李焱提着金子走出小屋,忽然听到“呼”的一声应抉破风声响,一条人影己然闪电般的掠过,身法快异至极,不禁暗震: “啊,好快绝的轻功,难道大哥他们也混了进来了。” 意念至此,把金子扔入洱海之中,掠身疾追而去。 李焱一路疾追,并没有追上来人,忽然听到左侧有‘锵锵’的兵器声响,暗呼: “不好!皇宫内有人交上手了。” 如斯一想,马不停蹄掠身朝左侧追去。 掠到亭中定神一看,一群南诏高手完全没有哼半声便已全部倒地鲜血溅了一地,可见出手者快得惊人。 细看之下,但见所有的到命伤口尽皆冰封,不禁大惊道: “好厉害的剑气!究竟是谁?难道会是娘也真的来了。” 想到李谡,心中不禁暗自担心,缘于李谡行事历来举重若轻,并不暗箭伤人,反而光明正大,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敌人扫清,绝不会偷偷摸摸,思疾转道: “天下能有如此高绝剑法之人不超十人,此地机关重重,不管是谁,绝不能其让乱冲乱闯,目下我们大事在即,倘若打草惊蛇,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行,必须得尽快找到他。” 意念至此,掠身疾起。 自从船毁过后,李焱便与李谡失散,惟有按地图先行潜入南诏皇宫,没料到来的不止他们。 李焱掠过几幢房舍,忽的“彭”的一声,天上一道强光暴绽,不禁暗惊忖: “咦,这是南诏皇宫的警报。” 意念至此,己然见数蒙蛮军纷纷掠出,闪电般的朝警号处掠去,陡地灵智一闪,暗凛: “他们全向警号所在处冲去,莫非有事发生?” 想到此处,摹地一震,暗呼: “不好!难道是来人给发现了?” 意念至此,掠身急追去。 震南宫,是阁逻凤向来修心养气之地,此刻大群南诏高手正在围攻着一个人。 一个能以一敌百的人,李忘生! 但见剑风过处,豪光涌现,惨呼不绝。李忘生有如虎在羊群,左冲右下,所向无敌,转眼间己然杀了数人。 阁逻凤自从观音庙一役归来便一直闭关疗伤,震南宫的守卫更是森严,更未料到的是纯阳宫掌教李忘生惊闻剑宗噩耗,早前更受到唐玄宗的密令要他单枪匹马由紫微山南下洱海,救出蜀王。 李忘生虽然对唐玄宗有所芥蒂,然而,为了蜀地一方黎民百姓,他也如约起行,赶赴南诏,岂料,他今夜悄然混进洱海皇宫,就碰上了恶人谷的叛徒,陈和尚与康血烛碰过正着,一言不发的大开杀戒。 陈和尚本是孤儿,自幼被少林高僧所收养,曾经是少林禅宗高手,长得白白胖胖,眉慈目善,肥头大耳,活像是一头大肥猪,但见他的脖子上挂着一窜白骨所制成的念珠,他在少林嗜吃成性,更常打些袍子之类的偷吃,结果被少林寺以犯了杀戒为由逐出古刹,离开少林寺后,他索性敞开肚皮吃,更对被逐出少林之事耿耿于怀,好,你们不是说我杀性十足嘛,那就真的杀了个够… 至于康血烛也是一个可怜人,当年他曾是万花谷长老客卿,更长得极帅,但他挚爱的妻子死后,便疯疯癫癫,有一次他骗武林美女高绛婷为其雕琢一方塑像为由,待屋外众人涌入屋中,却见高绛婷被缚于床头,早已痛晕多时,双手筋肉已尽为利刃剥离,鲜血淅沥滴下,众人尽皆骇异无比,霎时间惊叫之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床旁却另立有一女子,正举步迎客,她白衣素裙,形容温婉,雍容含笑,在这样情景之下却是诡异无伦,细看竟是一具雕像,却半点也不似高绛婷,原来这个疯癫的康血烛思念亡妻成魔,斩下了高绛婷的手,于是乎,一夜间,康血烛成为武林摩头,受正道人士追杀,几经辗转来到了南诏,并投靠了阁逻凤。 皇宫内的南诏高手在见李忘生转眼间连伤数十人,心中大急,只有放信号招人。 李焱掠到一棵对后,见李忘生独斗数人,四周仍有不少人赶来,心中不禁急,暗忖: “糟,四周仍有人马涌来,舅舅武力纵然高强,亦能久战,须想法助他一臂之力。” 意念至此,忽觉有人从后抓住了自己的后肩,旋即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原来,你在这里。” 李焱闻言不禁一惊,强作镇定,转身赫见一双碧绿的眼睛在看自己,灵智为之一震,旋有昏噩之感暗忖: “摄魄追魂!好邪门的武功,哎……” 暗运气抗御,却已晚了。 来人正是蒙蛮将军蒙乌蛮,他凝视着李焱良久道: “时候到了,随我来吧。” 话方出口,松手转身而行。 李焱一时大意被其眼神所慑,迷惆的跟着他走进极武宫外的枫叶林。 阴森的枫叶林中,有一道依山而建的大门。 蒙乌蛮带着李焱走到大门边,己有两个手下打开了大门,蒙乌蛮不禁拍了拍他的肩道: “进去吧。” 李焱闻言模模糊糊的走了进去,但闻碰的一声响,大门己然夫上,室内顿时漆黑一片。 蒙乌蛮送李焱入内,关上门自言自语道: “今日你得到种种礼待,如今即使死在这里,也死而无憾。” 话方出口,转身离去。 室内的李焱并无半分恐惧,因为他也历经孤单,李宗吾当年为训练这个平生唯一弟子,亦费劲心思,黑暗伴随李焱多年,反而一股冲人欲呕的恶臭更令其难受,他情不自禁的捂住鼻子。 喘不过气,李焱立即揭下蒙蛮军独有的青面獠牙面具,强提了一口气,人清醒了几分,骇然见满地是人的骸骨,自己正踏在人头骨之上。 乍见之下,胆大包天的李焱不禁浑身为之一震,喀嚓一声暴响,足下一懈,顿时急滑而下,人骨头喀嚓的碰撞暴响,身形己然随之附下。 正当他身形急堕之际一个身材极为健硕的巨汉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内心惊骇之际,人猛的清醒了不少,啊的惊呼出口,欲运气挣扎。 但来人力气极强,其一双强硕绝伦的双臂如铁钳一般的抱着他,大吼道: “什么人?” 张口吐出了一股白气。 李焱遇害的同时,李忘生亦不好过,正误中机关向下急坠,由于李忘生剑法狠烈凌厉,再纠缠下去死伤将会更惨重,陈和尚与康血烛亦不是其敌手,被逼无奈,只好以机关来对付他。 第827章 李忘生身形着地之际,“隆”的一声巨响,一块千斤巨石已然向其汹涌滚至,气势磅礴无比。 顿时响起一阵惨呼嘶嚎声,己然有不少跟着坠下的的南诏高手被巨石压成肉浆,血肉横飞。 显然,为要一击歼杀李忘生,即使牺牲部分南诏人,陈和尚与康血烛也是在所不惜! 眼见巨石汹猛滚至,李忘生陡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闪电般的劈出了一剑! 李忘生独闯洱海皇宫,与陈和尚等众碰个正着,激斗之下误堕机关,一块万斤巨石向当头击下,凶险万分。 李忘生心头大骇,急退两步,但地狭面窄,退无可退己抵到壁上,情况危急,只有硬碰。 就在巨石砸下即将击中他头顶尚有咫尺时,电光石火间,他己挥动玉清玄明剑猛向巨石迎面重劈,“轰隆”惊天动地的巨响陡生,难以置信,李忘生竟然一剑把万斤巨石劈得粉碎纷飞,看来他这些年的武功精进非凡,然而石破的同时,石头的顶部亦汹涌散出一阵黑色迷烟。 “糟!烟内有毒……” 李忘生心念刚转,异香扑鼻直入,“哐当”声响,玉清玄明脱手掉到地上,同时,只感脑内一阵昏沉,不醒人事,人如软泥般瘫跌地上。 高处的陈和尚、康血烛相视得意大笑道: “嘿嘿!大王算得一点错!即使有高手能避过丧魂石,也势难再有本事逃避得了石面上的迷魂香!” “小的们,还不过去,给他抓起来关住,待大王好好处罚这可恶的李忘生!” 微顿,满脸不屑地道:“哼,呸,什么狗屁纯阳玉清真人,如此不堪一击!” 而李焱则被带往枫叶林内一神秘山洞,洞内满是人头骷髅,异臭扑鼻,令人难忍作呕,阴风阵阵,使人有置身地狱之感,更可怕的是,他现在正被洞内那身壮如牛,满口森森獠牙,红目高鼻,目中放射幽幽绿光,恍若地狱内的妖魔鬼怪一般的巨人抓住,疯狂的张口扑咬。 血盆大口,森森獠牙,任何人见了也会吓破胆的,更兼此人力量非常强横,丹境初期的李焱双手被他抓箍得动弹不得,他的撩牙利齿即要咬噬而及,情势危急,李焱情急生智,只得以头与其硬撼。 “轰”然暴响,二人至以内力拼抵,顿时撞得皮开肉绽,铁汉头昏脑胀,急忙后撤,伸手捂头看见一手鲜血,惊呼道: “啊?血呀?” 铁汉震惊之间,眼前一花,李焱重重掌影又至面前,“砰”地一声,又遭掌击,鲜血愈流。 “啊?不要,不要打我啊。”铁汉虽然模样彪悍,脑子却似残了,双手掩挡身前,求饶不已。 李焱见状,暗惊道: “方才角力,此人至少也有丹境实力,他如今为何如此怕我?难道是个疯子,我看八九不离十,别理为妙,开溜再说。” 心念一决,转身奔至洞门,这才发觉门已给从外反锁了,他运力推了几下,没能推开,便转身想法逃出。 只见铁汉莫名其妙的惊惧道: “大侠饶命,我肚子饿了…” 他竟然流出泪来,他向地上那数以千计的众骷髅残骸扫视一眼,口中不住的叫道: “我的食物…” 蓦地,目光扫及门边的逃脱无门的李焱,目中幽光大盛,巨口大张,如饿鬼投胎般狰狞叫道: “你不要走啊!我要吃了你!” 说时,飞身凶狠的向其扑噬而至,他腾空飞起,牵动了铁链,唯有疯狂的乱挥乱舞。 一声怪吼,巨人将地上密如石料的人头骼髅踢,掷向李焱,来势疾如惊雷,李焱左闪右避,终被逼到恶汉可及的范围,狭小的山洞无外藏身,恶汉乘势挥拳扑上。 烧锅般的拳头,挟着凌厉的劲风,电闪击向李焱的面门,李焱一惊,暗道: “哦?这疯子出拳迅猛,有迹可寻,原来也懂武功……” 当下不敢怠慢,以寒冰掌实架挡格,但尽挡拳势后,他未及料到此人力量当真可怖,震得他气血浮涌,真气不免有点急乱。 然而,恶汉拳头却接连狂风暴雨轰至,李焱只得凭借灵巧的身法在不大的山洞左闪右避,霎时间恶汉走空的拳头如同大铁锤轰在洞壁上,“咚咚”声顿时回响不绝,响彻洞内,回音紊荡不散。 边打,李焱边暗想: “这家伙愈打愈狂,如此下去,我也支持不了多久,必须尽快将他制服才行。” 正巧,恶汉一拳直击而至胸前,李焱身体向右微倒,避过其拳,就在同时,倏地左手箕张抓下,扣往其未及抽回招式的手腕,运力一扣一折。 “咔”的一声,其腕骨脱臼,李焱觑准之下,乘隙再施展水挪移中的蛟龙入海,双腿猛地电弹而起,右腿灌劲罩着恶汉头上重扫一记鞭腿,“啊”的一声痛呼,恶汉经受不住李焱两记雷霆攻击,庞大沉重的身子立倒砸在众骷髅中,将它们砸得破为寸碎,旋即痛嚎不止。 李焱暗恨道: “这些骷髅,想必定是这厮吃人留下的罪证,为免再误害他人,杀!” “铿”的抽出背后南诏长刀,暴喝一声: “魔头,去死吧!” 说时,长刀高举过顶狠狠劈向其首。 “救命啊!”恶汉甫地高呼,当即震得洞内尸骨纷飞,其声如滚滚响雷,震动了整个山头,凄厉而又绝望的呼声更透过枫叶林,直达最近处的枫叶林的极武宫! 极武宫之内,顿时为这声惊呼涌起了一股令人窒息的煞气!因为在极武宫内,有一个被南诏大王阁逻凤幽禁了数十年的人,这个人赫然是阁逻凤的师傅,天魔老祖!亦是天门邪王的徒弟之一! 陡闻熟悉的呼声,天魔只怒不可遏,暴吼道: “什么人?竟敢欺负老夫的儿子?” 怒极攻心,咆哮如雷。 李忘生中了迷魂香,昏倒地上,陈和尚见状,大喜过望,道: “斩草要除根,老衲现在救上西天极乐去吧!” 说时,自腰间取下一柄杀猪刀正要向其颈劈下,陡闻一声怒吼如雷贯耳,震得整座南诏皇宫仿佛也被这声怒吼轰得地动山摇,蒙蛮军们亦给震得四肢发软,身摇欲倒。 陈和尚止刀惊道: “什么声音?” 有蒙蛮士兵接道: “不知道!但像是从极武宫那儿传来的!” 康血烛惊呼道: “什么?极武宫?” 陈和尚满脸凝重,思索应道: “会不会是天魔老祖出了事?若是这样便麻烦了。” 康血烛亦担心地问道: “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处置李忘生?” 话音未落,有人接道: “既然李忘生已昏迷不醒,何不把他先囚起来,留待大王发落? “陈长老、康长老俩还是快率人到极武宫,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视之,见说话者竟是阁逻凤的长子凤迦异,陈和尚道: “太子说得对,好!我俩立即去看。” 当下奔来几名士兵将昏迷的李忘生押入地牢。 怒吼声更直透传至枫叶林内,洞内的李焱飞起半空,正欲一刀宰了这个吃人的摩头,竟愣是被极武宫天魔老祖所发出强大的怒吼震力镇在半空。心中不由惊然暗惊: “恁个娘咧,适才那吼声恐怕佛门狮子吼也不过于此吧?” “难道是这摩头所喊出的救命应和?看来这食人怪也有亲人在此,难得有人如此着急,我就放他一马吧……” 就在此时,突地有推门,门开,现出一个蒙蛮军士兵,沉声道: “李焱,跟我来。” 李焱闻言瞠目结舌,心头大惊,暗忖道: “啊,他怎知我是李焱,究竟他是谁?” 洱海湖心岛半山之上,有一座占地极广的宫殿群,而且还移山填海,耗费无数人力把尖尖山顶推平,形成了南诏大气磅礴的皇宫,震南宫。 由于南诏本身是六个部落,从前常年战争,加上农耕不行,以狩猎卫生,故而南诏极为崇武,上至古稀老者,下至三岁稚童,无不习武! 第828章:隐秘往事(上) 大唐皇宫种满牡丹等花卉,南诏皇宫数里之内,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却尽皆供宫内炼药之用。 不过向来幽静的皇宫,今日却有不少南诏精锐士兵在加紧守卫,十分警惕的严密布防于一处房屋四周,因为,阁逻凤正于此地中的药庐休养疗伤。 自观音庙大战归来后,阁逻凤亦受伤不轻,故除了运气疗伤,还辅以各式草药以求更快复原。 但现在,那一声如雷狂吼,当即令他六神无主,心绪大乱。 “砰”的从椅上一跃而起,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聆听暗道: “哦?他妈的,又是天魔老鬼的叫声?他仍有这样强的功力发劲?” 正惊时,一个女人从侧室向他走了过来,一个绝世美人! 阁逻凤疗伤时只有其最爱的女人在旁侍候,如今吼声传至,这女人亦浑身一抖,“啪”的一声,手中的药跌落地上,药碗摔得粉碎,她有些惶惶地道: “哎,好凄厉的叫声,由哪儿传来的?” 阁逻凤来到她身边,用粗壮有力的臂弯将她搂到宽阔的怀里,安慰道: “别怕,只是从极武殿那人传来的而已!” 女人抱紧他,依偎在这精壮男人怀中,疑问道: “极武殿内到底是什么人在那,为何要他囚着?” 阁逻凤心中畏惧,口中却含糊地道: “他是一个废人。” 不错!在阁逻凤的眼中,天魔老祖确是一个快要没有利用价值的废人,但为何迄今只是囚着他,而不干脆杀了他呢? 其中自有一段隐秘往事…… 当年洱海地区小国林立,互不役属,其中有六个实力较强的小国,分别被六个国王统领,被称为六诏,分别是: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 阁逻凤还只是蒙舍诏大王皮逻阁的养子,他偶然遇上了到洱海游历的天魔老祖,当时的他已经野心勃勃,准备篡位,故千方百计讨好天魔老祖,心机过人的他深知这是不世奇人,故用寻常手段拉拢绝对不行,多番苦思良计,用了一招下棋的激将法,与之打赌,倘若谁胜了便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最后自然是阁逻凤胜了,心高气傲的天魔老祖居然败了,当即脸上挂不住面子,就准备直接宰了阁逻凤,挽回颜面。 岂料,这阁逻凤心智卓绝,早有准备,不禁瑟缩礼让,承认自己败了,更送上当时自己的夫人赔罪,哄得不可一世的天魔老祖眉开眼笑,不单笑纳了阁逻凤的妻子,最后那女人还怀上天魔老祖的孩子。 天魔老来得子,真是兴奋不已,对这女人宠爱有加,再加上阁逻凤的殷勤而又周到的伺候,天魔一高兴收其为入室弟子,传给阁逻凤天魔掌!更为了照料怀孕的女人住在了南诏! 可惜这女人最后因难产而殁,仅遗下一子。天魔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世间除了师傅邪王谁都不正眼瞧上一眼!他更一直以为自己体内流着的是最优秀的神族之血,故认为其子亦必其遗传,故对他寄望甚殷,只可惜此子资质有限,并不能如天魔所愿能成大器,遂为他取名武大牛。 天魔在南诏一住便是十年,阁逻凤也一直修炼天魔掌,更深藏不露,隐忍不发,实力飞速提升。 直到有一年,南诏大王皮逻阁见蒙舍诏在自己励精图治下,国力强盛,心中想一统洱海诸国,便招贤纳士,遂诚邀天魔老祖、泰崇傣、摩提耶罗、段克俭、段天澜、枯荣大师、还有段氏兄弟的堂哥段释兴一会。 蒙舍诏皇宫内,皮逻阁为天魔等人设宴厚待,但武林高手大都心高气傲,见这万民之尊的皮阁逻只是一个平庸之人,毫无皇者之气,武功亦是泛泛,唯一奇怪的是他一直闭目,仿佛这世上没有一个值得他睁眼一看的人。 其他人正打量时,蓦然皮阁逻开口道: “座上诸位俱是精于武功之士,本王对武道素为向往,愿闻几位对武道之高见。” 段释兴本来也是大理段氏族长,素有蒙诏第一剑客威名,更是皮阁逻的贴身侍卫兼好友,当然由他先开口,此人向来喜欢炫耀自身武功,机不可失,不由分说便在皮阁逻面前把段氏武功精髓使了一遍,剑影如山,罡气如雾,势若雷霆,使毕,脸不改色心不跳,若无其事,显见了他一身深厚的功力,然后,这才上前拱手道: “陛下,这就是在下对剑的见解,适才在下所使的正是高深的七脉神剑,在下愿为蒙舍诏忠心效劳,愿陛下赐教。” 段释兴虽兴致勃勃,满怀希望,绝对认为老朋友皮逻阁会拍手大赞,兴奋褒奖,谁知,伴君如伴虎,皮逻阁如今要找的是真正有才高手,不是他这种’人才’始终没睁目看其一眼。 “陛下……” 在诸多高手面前,皮逻阁未曾给段释兴留点颜面,顿时叫他有些着急的呼道。 与他同桌的天魔老祖见状,天下一个圈子里的人自然帮自己人,天魔只觉皮阁逻这皇帝真是庸才!虽然段释兴武功并不算什么厉害的;树要皮,人要脸,皮阁逻无疑是瞧不起他了!天魔如斯一想也替段释兴挣了一口道: “呸!还陛下什么?我们习武之人的脸面都全给你丢尽了!” 段释兴乃是奴才命,天赋也不及自己两个堂弟强,只是他乃是段氏直系血亲,还有皮逻阁支持方才坐上段家族长宝座,遂惊温道: “天魔老祖,你说什么?” 天魔冷蔑地讽道: “嘿嘿,这是事实!以你这种资质所使的剑术便硬充是最高剑道,直是像只井底之蛙!” 天魔在大王面前公然侮辱自己,段释兴闻之惊怒莫名,但想到他着实利害,只得忍气吞声。 皮逻阁闻言,笑道: “呵呵,既然天魔大仙对剑术另有卓越见解,想必身怀更高剑艺,本王愿观其详。” 哪知,天魔老祖竟大大不敬,道: “我呸!武功是练出给你们些人评头评尾的吗?” “你当我是街头卖艺耍把式!” “哼,若非高手,根本不能要我出手,你也不想自己是什么货色?我能随便施出给你看?” 在天魔老祖眼里别说皮逻阁是蒙诏大王,纵然是大唐皇帝他也照骂。 第829章:隐秘往事(下) 皮逻阁闻言,登时惊震,余下人等便是惊讶莫名,然而,皮逻阁很快便镇定下来,定力如此,可见非泛泛之辈,而且还缓缓睁开双目,他着意要看看眼前这有无匹傲气之人。 他看到了,看到除了天魔老祖外,还有一个一直没有作声的养子阁逻凤,和阁逻凤一颗令人揣摸不透的心,皮逻阁亦不由给阁逻凤与众不同的气质深深受慑,怒意也就迅速消褪,他沉声,问道: “阁儿,你是天魔大仙的徒弟,正所谓名师出高徒,那在你的心中,认为武道又作何解?” 其余几个皇子也纷纷露出冷笑,毕竟其师天魔刚扫蒙舍诏大王颜面,目下皮逻阁点名他,显然要打压一番! 摩提耶罗、泰崇傣等人也冷眼旁观,战旗高挂。 就在所有人目光凝视着阁逻凤身上时,他徐徐睁目,打破了缄默,道: “武,是实力,有实力者便可成强者,强者将获得一切!故武即是成为霸者必经之路!” 皮逻阁闻言拍手称快: “说得好!果然见解超脱。” 天魔老祖却怒吼道: “武者,最终目的便是超脱凡俗,摆脱天道束缚,逍遥于世,你练武只为成霸者,庸俗肤浅,根本不配习武!” 打脸!这不明摆着指着段释兴骂他为了荣华富贵才习武的吗,天魔与段释兴不期然互相挑衅望了一眼,暗运内力,将桌上的酒壶、酒杯震得粉碎,但阁逻凤始终保持缄默。 皮逻阁却暗惊不已:一个是功力雄厚只为逍遥,一个是深藏不露,胸怀壮阔的霸者,两人全都不能忽视。 此事以后,天魔老祖完全是把所有高手得罪个便,毕竟摩提耶罗、泰崇傣这些人哪个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习武!阁逻凤与天魔的关系更为远疏。 回家后,天魔为要证明自己血脉之优秀,遂加紧训练武大牛,希望能得己大成,可惜事与愿违,一怒之下,他便把武大牛打成脑震荡,这一击非同小可,武大牛本来是愚钝,这下真的变成脑残了,成为智障,雪上加霜的是武大牛后遗症明显,经常发出剧痛,武功由此更是进展缓慢。 一日,适逢段释兴路过,见天魔父子,一个强教,一个愚学,习武之人先挨打嘛,故年幼的武大牛也被天魔打个哭哭啼啼,狼狈的情景被段释兴睹见,立即幸灾乐祸,加以讪笑: “哈哈!还说自己的武功是什么逍遥?你儿子己成智障,看来己没有福命可继承你的衣钵了!” “你这一辈子可就得照顾他,免得离开南诏后,这脑残惹出杀生之祸,呵呵。” 嘴欠间,十岁的武大牛突然向他飞扑而上,挥掌直击。 “臭小子!目无尊长,看老子怎样教训你!”段释兴不避不闪,举掌当胸击去,“砰”武大牛被重击飞起,倒飞出三丈,重重地摔倒地上。 天魔老祖先被耻笑,又见爱子被打,无异于火上加油,怒极一掌轰出,打了再说。 段释兴虽然厉害,有仙境实力,但比及天魔老祖这丹境高手来又相差一段距离,当即中招,被凌厉无比的一掌天逻煞打得鼻口出血,眼冒金星,而混战中,武大牛赫然把段释兴的右臂咬中,咬下一块肉来,奇怪的,他竟咀嚼有声,将血淋淋的肉块吃了下去,并愣眉粗眼道: “爹,这家伙的肉很好吃呢!孩儿愈吃愈是舒服,很想再吃多一点,我饿得肚痛了!” 突闻爱子智障后的第一个请求,天魔老祖当场一愕,但段释兴却素知他爱子如命,私下自危,心知他一定会让儿子如愿以偿,不敢再之纠缠,乘势欲逃,心惊胆颤,谙凛道: “真恶心,那白痴竟吃人肉,我要立即禀告大王,一定要将这两个魔头撵出南诏!” “休想走!”天魔老祖终于下定决心,腾空飞起,自其身后如矢扑至,“彭”的一掌,正击中段释兴的天灵盖这一致命之处,当即当其击毙,满足了其子口腹之欲。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段释兴被吃之事终被皮逻阁知悉,随即被召,加以责难。 而天魔老祖却一直毫不辩驳,听了半晌,冷哼一声即转身欲离。 “天魔大仙!你这样就想离去?算何意思?”皮阁逻喝道。 武功盖世的天魔老祖却毫不将蒙舍诏大王皮逻阁放在眼里,冷笑道: “嘿!你他妈自己以为是谁?” “若非顾念我儿大牛,我根本就不屑忍让于你!” 皮逻阁贵为一国之君,哪里受过此等鸟气!当下颜面尽丧,切齿痛恨地道: “你不要太过分了!” “哼”天魔不屑冷哼一声,目如利刃逼视着皮逻阁道: “过分?老夫给你一次向我道歉的机会!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此语一出,二人君臣关系当即恩断义绝,反目破裂,皮逻阁也是心机深沉之辈,当场向天魔老祖道歉息事宁人,他惹不起这尊瘟神! 而天魔老祖也不可一世的离开了蒙舍诏王宫,依旧住在远处,潜心修练之虞,培养智障的武大牛。 这样又过了半年,一日,忽收到了皮逻阁派人邀请,原来是诚邀其去王宫祝贺他六十大寿。天魔老祖当日火气也消了大半,加之皮逻阁主动示好破冰,天魔老祖亦乐意出席祝寿,他也想着对皇帝提些建议… 席间,大家避谈前事,可情畅饮,然而,酒连兴酣之时,天魔老祖蓦觉体内有异,一阵撕心裂肺的利剧痛,恍若刀绞般疼痛,即捧腹痛软瘫倒,原来酒中己给下了五毒教的追魂夺命散,而下药的正是蒙舍诏大王皮逻阁。 同时,席间的摩提耶罗、段氏兄弟、枯荣大师、泰崇傣五人乘其逐渐软倒之间向其猛攻! 终于,天魔老祖在无力反抗下,被蒙舍诏众高手合力制服。 他们不是要杀天魔老祖吗? 却原来,天魔老祖虽然中毒,却是武功太过深厚,天魔天魔顾名思义修炼的是魔道武功,这类奇毒大可以天逻煞排出体内… 可惜,骄横跋扈的天魔没有机会了,因为随后他就被阁逻凤便以天魔掌锁住天魔老祖全身聚劲的筋脉,使其从此无法再提气发力,最后将其囚于极武宫之内。 皮逻阁本欲诛杀此人,阁逻凤却深知天魔价值,其身怀绝世武功,定要好好压榨! 摩提耶罗、泰崇傣、段氏兄弟几人亦尽皆同意阁逻凤的请求,皮逻阁已近六旬,对此深感忧虑,一来阁逻凤太强,不单弄来五毒教的毒药谋害师傅,二来还籍天魔老祖的神功拉拢到蒙舍诏诸多贪婪高手,正欲除去这个狼子野心的养子时,皮逻阁突然无疾碎然暴毙,死因心照不宣。 第830章:天魔老祖 阁逻凤便顺理成章的废掉其它几名皇子,蒙舍诏更作为他蓄谋己久的霸业发源地,而且在短短时日内,迅速在洱海扩张版图,最后击败其它五诏,一统南诏! 而阁逻凤亦没杀武大牛,且定时以活人给这智障吃食,因为他知道只有武大牛活着,天魔老祖才觉爱子方是其苟活的唯一希望,他要武大牛活着,更有另外一个算计,就是要从其口中得知天魔所研究武学的一些秘密。 现在一声天魔怒吼,令阁逻凤忆起当年住事,也令其不期然地再次回到极武殿他来到满是荒草杂木,落败不堪的殿门前八丈处站立,暗惊思道: “天魔老祖那厮被囚在极武殿半生,这么久了,早应己成废物,为何还能发出那惊天动地的怒吼?” 正思时,殿内被数道银链缚住的天魔老祖已感应到他的来到,暴吼如雷: “阁逻凤!你这个小人!你把大牛怎样了?你把我儿怎样了?” 喝声如雷轰顶,阁逻凤当即亦觉被逼得透不过气来,悚然一惊,暗忖: “好雄浑充沛的声音!照理他己颓废不堪,可如今听来,却竟一丝气息败坏的迹象也无,好!就让本王试你一试!” 阁逻凤冷笑激道: “嘿嘿,即使我把傻大牛折磨子死又怎样?你被囚于此,何能救他?” 殿内的天魔老祖果然被激怒如狂狮咆哮道: “畜牲!你若伤大牛半根毛发,我一定要杀了你!” 天魔老祖咆哮声中,整个极武殿与湿地一阵震荡,摇摇欲塌。 阁逻凤闻言也有些震愕,却仍激怒道: “呵呵!凭你这个废物也可杀我?你凭什么可以杀我?” 当年阁逻凤亲手将自己的女人推进火坑,更眼睁睁看着她与天魔双宿双飞,真是心痛如刀绞,恨意如浪涛! 一切都是实力!一切皆因他的实力不足天魔,方才如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阁逻凤总算通过隐忍,达成自己的目的,贵为南诏大王… 这时天魔老祖怒火万丈,全身肌肉顿时一紧,所有缚在身上的精钢铁链之绷紧,极武殿亦顿如充溢着狂暴的霸者气息,发出“叮叮”异声,他狂吼道: “好哇!我就立即杀你这狗杂种!” “轰隆”巨响,惊天动地,震耳欲聋,无法置信的事发生了! 就在天魔老祖硬扯之下,两条深埋地下紧扣足有万斤的石镇连同粗链赫如脱疆野马飞出,猛向绝无神夹击而去,势如奔雷,凌厉无匹。 阁逻凤心头一震,天魔老祖为何突然如此利此利害,阁逻凤当年不杀他,是否养虎为患? 南诏皇宫正天翻地覆之际,只有一个地方最为平静,就是她的心!因为她正异常专心地泡着茶,也是阁逻凤最喜欢的茶。 这女人美貌绝色,声色俱全,更是一个茶道高手,难怪阁逻凤对她会如斯宠爱。 突然,门外传来一位身材壮硕如牛,发丝胜雪,背插两柄寒峰的男人,正是高克明! “是你?这里十分危险,你为何要回来?”女人放下壶、杯,顾不得沏茶,上前两步,惊疑的注视着他,急急地道。 高克明闪身入内,拉关上门,道: “香花,我回来是因为你!” 说时,高克明眼中己隐含无限情意,女人不用问己可知他说的是谁。 原来,这个女人便是南诏第一美人,香花夫人,亦是阁逻凤的王后… 香花心中一阵激动,关心地道: “但你应知自己绝对胜不了阁逻凤,若他发现你回来,一定会杀了你的,你还是快走吧。” 高克明凝视着她那一张绝色娇艳而无可挑剔的脸,情急的将她一把搂紧入怀,道: “放心!相信阁逻凤此刻正在忙个头痛不己…” 香花夫人挣动几下,没能挣脱,任他楼住,惊问道: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克明面露冷笑,道: “因为阁逻凤不自量力,竟然兴兵侵犯大唐,更棋差一着,惹怒蜀山剑宗” “如今剑宗高手已将皇宫搞得天翻地覆!” “咱们趁乱逃走吧!” 香花夫人犹豫不决地道: “叫我在想想吧。” 说罢,转身朝殿内深处步去,惟留下高克明怔傻呆立。 香花夫人并非蒙舍诏部族之人、反而是另外一个越析诏的公主,因缘巧合下她与高克明结识,更互生情愫,只可惜阁逻凤当时武功盖世,蒙舍大军犹如秋风扫落叶,席卷洱海周遭各国,大军所到之处,无不臣服,香花夫人所在的越析诏自然也被攻破国都,国王亲爹被杀,为了报仇,最后狠心离开高克明,投入阁逻凤的身边,依着她娇艳动人的美貌与温柔,成功迷得阁逻凤宠爱有加,然而,自古美人爱英雄,香花夫人陪伴在阁逻凤身边愈久,便愈崇拜这个杀父仇人,阁逻凤的强悍,心智的成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她慢慢的忘记了仇恨,随着儿子凤迦异的出生,她更全心全意为阁逻凤守着大本营,亦忘记了越析诏的族人们… 如今,高克明对其念念不忘,再来寻她,一时之间,美人心乱如麻,思绪万千,忆起了当年父亲惨死的模样… 她不能忘记杀父之恨! 恨阁逻凤的人天下何止她一人,天魔老祖同样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极武殿。 阁逻凤故意相激天魔老祖,盛怒之下,天魔老祖猛地挥动巨石向其袭去,巨石左右夹攻而至,正如一位绝世高手向其轰击,阁逻凤心关头惊然,暗道: “哦?这不正是天魔掌的一招五雷轰顶?” 心头骇然,但面对如此攻击,阁逻凤绝不会闪避,举臂一挡,巨石当场爆碎纷飞。 阁逻凤的武功不但霸道,而且灵巧!双掌猝然一翻,顿将那连拴在巨石的两条粗链己捆缠一团,“砰”地扯摔地上,扬起万丈尘灰,冷笑道: “雕虫小技!天魔老祖!你还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本王统统接下!” 天魔老祖道: “哼!狗杂种,你的武功果真精进不少!好!再看我的!” 天魔老祖刚想发招之际,倏地全身筋骨传来一阵彻骨奇痛,登时汗流泱背;撕心裂肺的剧痛下,一贯强悍的他不禁痛极晕倒。 阁逻凤暗疑道: “这家伙为何突然这样?难道是催功过度?” 天魔虽然无法再战下去,但阁逻凤已感到他潜藏的力量异常可怕,他虽给其数道真气紧锁筋脉而至无法发挥最高威力,但阁逻凤仍有点担心! 毕竟,天魔老祖不单是他师傅,也是他一生最忌惮的人物。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阁逻凤若有所思的离开极武殿。 第831章:南诏禁地 但自皮逻阁起,严令不准任何人接近极武殿,故极武殿一里内早列为禁地,违命者千刀万剐。 陈和尚、康血烛此时在禁地外恭迎主公,他们要尽快向阁逻凤禀告李忘生闯宫被擒的所有过程。 阁逻凤获悉,立即前往地牢。 他刚离开极武殿不久,旁边的湿地内却钻出一个人。 适才天魔与阁逻凤二人相拼所激起的强硕反震力,饶是深藏地下,但他仍彼惨遭殃及,‘哇’的一口鲜血忍不住溅而出,甘冒生命危险来此,此人究竟有何目的? 但见他身如离弦之箭般飞掠至一个地方,一个黑漆漆的犹如地府般的阴森之地,精栅铁铸,坚硬难断,里面豁然传出暴吼声: “呸!南诏的狗杂种!要杀便杀,为什么把我们囚禁在此,” 里面有人抖动铁链,暴吼地挣骂道。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 “阿豹,凡事要心平气静,叫嚷并非良策。” 原来在极武殿之下还有一隐秘牢狱,在这里正囚着上个很重要的人物… 那暴烈的声音道: “适才我好像听到一阵强烈的激斗声,我感到,有人似乎已经来救咱们了…” 另外一人又道: “但此地乃是南诏禁地,朝廷高手可曾知道我们在此?抑或是剑宗高手真的会来救你?” 暴躁的声音再次响起: “依我推测,无神绝宫一直不杀我们,其实就是想利用我们引主人前来,作羊入虎口。” 有一沉而有力的声音揣测: “若干娘知道我们被擒,她一定会来犯险相救。” 暴烈之音应道: “嗯,相反我们更担心她真的会来,只怕她因此而误中敌人圈套,那我们便连累她了。” 先前镇定自若的男音响起: “你们能深信李掌门不惜赴汤蹈火亦会前来相救,可知你们如何情深!真令本王羡慕不己。” 暴烈之人的声问道: “王爷何须羡慕?若朝延中人知道你也在此,亦必会派军前来救你的!” 平缓的男音就道: “这个本王不敢妄想,或许本王不在之时,他们早已谋划替代本王的位置了,甚至陛下也起诏…今日本王落得如此下场,亦是拜最信任之人鲜于仲通所赐……” 言毕,三人一阵默缄无语。 原来,此三人分是蜀王李倓及李磐俩干儿子,烈焰双怪三人。 夜已渐深渐凉。 洱海湖面上弥漫着薄薄浓雾,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迷离清晖。 枫叶林外。 阁逻凤疾向关押武大牛、李焱的山洞走去,他边行边思: “既然李忘生已至,相信还有许多大唐高手接应,李果儿等人亦想必来了,天魔老妖功力不降反升,以及剑宗等人即将反扑,哎…” 这种种问题己迫上眉睫,阁逻凤亦必好好冷静下来,苦思对策。 正思着,不知不觉已至洞前,立有惊觉,面现惊骇十分之色,道: “哦?为何门锁被毁?” 旁边伫立着一南诏士兵,那人闻言,身子一颤,惶恐道: “大王恕罪,小人不知大王前来…” 阁逻凤微微点头,南诏士兵立即缄口不语。 阁逻凤伸手按到门上扣环,暗忖: “此事非比寻常,果然除了李忘生外,还有人已混进皇宫之内。” 甫一推开洞门,迎面飞来十几个狰狞头颅,劲道甚疾,阁逻凤挥掌将众骷髅击得粉碎,边道: “大牛住手!是师兄!” 武大牛闻言,连忙停住,道: “哦?是大师兄啊?” 阁逻凤走至他身旁问道: “大牛,师兄因有要事远行,故而已有好些日子没来探你了,近来可好?” 说时,态度和蔼,与刚才入洞前那阴狠的神态相比,判若两人。 武大牛抓住他的手,无比信任地道: “师兄,大牛很不好啊!很久没人给我送肉来了!我真是全身没力气,人也没精神呀!” 阁逻凤向刚才那名士兵瞥了一眼,道: “怎么会事?他们不是定时给你送人吃的吗?” 那名士兵火速上前解释道: “禀告主人,其实我们早已派人前来,但此人实不知所踪,蒙将军己在物色另一人选。” 阁逻凤闻言适才和蔼可亲道: “大牛师弟,你听见了吧?很快便会有肉来的!放心!有师兄在此,你绝对不会饿坏的!” 智障武大牛眉飞色舞道: “太好了,太好了!” 一直以来阁逻凤对天魔老祖之子武大牛谎称他父亲已回师门办事,阁逻凤则反与武大牛保持一段良好关系。他对武大牛好,绝非与其有真正的同门情谊,而是因为武大牛虽然愚钝,却得天魔老祖武学真传,多年以来,阁逻凤皆在这白痴口中得到一些天魔武学精髓。 天魔老祖师傅乃是天门邪王!武功必然不会差,更且他还是柳霸天的大师兄,深得邪王武学精义,而阁逻凤则自觉智慧超凡,根本不会去耗费大量精力自创武学,毕竟他还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故他喜欢从前人宗劫的武功中再以改编、衍生、完善,正如其天魔魔身,乃创自铁布衫。 达摩本就是个天竺人,少林七十二绝技当中的铁布衫实际上脱自古瑜伽术,此功天竺妖僧魔提耶罗无疑也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此外,他更融会多年来从武大牛口中而得的零碎口诀,再推衍出天魔神掌。 如今,他又来找大牛探问其父天魔老祖高深功力的端倪之秘。 武大牛小时候也并不是天生的白痴,所以十岁以前每天背了很多天魔老祖的功法口诀。这些口诀可都是无价之宝,奈何智障脑子不灵光,时常背着背着,脑子就疼得厉害,前言不搭后语,且自被囚于这山洞后,唯一的朋友只有大师兄阁逻凤,故如今无论如何头痛也得尽力满足阁逻凤。 一想玄妙的武功法门,他斗大的头又痛了起来,双手捧头,他努力记忆道: “我记得了,爹曾拼命用掌轰天,打得雷公爷爷也魂飞魄散!” 阁逻凤心头大震,惊惊万分道: “什么?天魔老祖居然有以掌抗天?师弟,师傅在轰打雷公时还说过什么话?你慢慢再想清楚!” 思索一阵,武大牛道: “爹说,天即是道,道既是掌,掌控天道” 惊闻此语,阁逻凤心头陡地大震,似乎已对天魔老祖所使的天魔神功己悟出了些微底蕴。 洱海南诏皇宫二里外的一个小岛上。 此时,岛上有二人正在凝神下棋,在南诏这蛮夷地方,下的居然是围棋! 古人云,棋盘就像战场,每只棋子俨如一个战士,而弈棋者则如一方霸主甚至一国之君。 如今在此专注下棋的正是蒙巂诏的大王阁逻洪,而能与阁逻洪并列对弈的更绝非泛泛之辈,她正是李谡。 第832章:阁逻洪 这一局如同两方之争,阁逻洪一直专心应战:敛神凝气,每一着无经过深思熟虑,宛如在外理部落大事一般聚神用力,他每着前呼后应,镇密周到,部署得极见风范,不愧为蒙巂诏大王,蓦然他放下一只棋子,开口道: “身为蒙巂大王,其实较庶民更为辛苦,每一决定亦要三思而后行,否则本王稍有差池,或许就会令不少族人伤亡惨重。” 李谡暗道: “这个阁逻洪果然利害!依我看来,其实力绝对可与其兄弟阁逻凤一较高下。唯其却不轻举妄动,且早于南诏皇宫布下心腹棋子,更觑准我们与阁逻凤的纠葛而加以援手,阁逻凤有一个这样的对手,倒真头痛得很。” 却原来,泰崇傣将李谡带去船仓所见之人赫然是皮逻阁的独子,阁逻洪! 当年蒙舍诏在皮逻阁带领下国力强盛,击败一个个洱海周边的小国,其中蒙巂诏亦是很早击败,他为了统治蒙巂遂分封自己能征惯战的儿子阁逻洪为蒙巂诏大王,当官的都知道,太子未立,先给你封一个部落首领,显然是排出权力中心,阁逻洪已然失去做皮逻阁继承人资格,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皮逻阁的几个爱子后来均被阁逻凤所杀,唯独阁逻洪逃过杀身之祸! 不得不提阁逻洪也是心机深沉之辈,他做蒙巂诏大王仿如三国蜀王,浑浑噩噩,享乐生活,籍此麻痹了阁逻凤,更逢人便说阁逻凤乃千古明君,貌似一条忠心走狗… 可真相呢! 事实上阁逻洪隐忍不发,冗长的岁月里,他并未失去夺过南诏大权的野心! 于是乎,便有了今夜拉拢李谡,甚至出卖阁逻凤,联合李谡等人击败他! 李谡正思时,阁逻洪道: “到你了。” 李谡回过神未,凤眸一扫,赞道: “好棋!想不到王爷除了料事如事,亦是棋艺高手!” 阁逻洪捻须笑道: “大唐,南诏同属神州,贵国文化更是博大精深,不单棋艺,甚至儒、道、佛等之学,本王亦涉猎颇深,越学越发觉自己肤浅……” 李谡未待他把话说完,突然插言道: “此之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阁逻洪咳了一声,道: “安阳公主言重了,其实本王年逾古稀,胜负于我己全不重要,眼前较重要的是铲除阁逻凤,望能平息南诏与大唐兵祸,两国得以太平己于愿足矣。” 阁逻洪表达出的意思无非是鹬蚌相争,渔人获利,南诏、大唐元气大伤,其它国家趁虚而入… 阁逻洪说着,又下了一着。 下棋至今,他皆掌握全盘局势,即不求大胜也不要惨败,李谡暗忖: “此局若依其安排下去,极可能平手收场,如是这样必不会有伤和气,可见他每着皆精,只是如今他这一着势必把自己陷于必败之地,他外表虽平凡无奇,但却能为大事不借一败,这种人比霸气纵横的阁逻凤更为可怕。” 有得人争强好斗,却不知最后捞到些什么好处!有什么实际利益,得罪了人,结下一大堆仇恨,最后穷途末路,至死都不晓得,愚蠢不已!而有的人从来没有胜负,只有结果,笑到最后,方才获取最多胜利果实… 就在此胜负未分之际,泰崇傣蓦至,上前禀道: “王爷,派去极武殿的探子己回来了!” 阁逻洪“晤”了一声,放下手中棋子,但双眼却未离开棋盘,那名探子己至,道: “禀告王爷” 阁逻洪不动声色地道: “哦?听你的内息衰竭不堪,语音污浊不清,似乎受了严重内伤” “孩子你伤得实在太重,还是好好疗伤后再告诉我吧!” 原来,这名探子便是早前潜藏在湿地下面偷听天魔老祖与阁逻凤对话之人,眼见阁逻洪如此关心自己,这名探子顿感激流涕,虽口鼻流血,血如泉涌,顾不得重伤在身,不顾一切地遂道: “多谢王爷担心,小人己探得阁逻凤底蕴,有一个好消息,王爷,天魔老祖原来并非冒犯南诏,他被囚于极武殿,相信因与阁逻凤私怨太深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身怀绝世武功,哎…” 匆匆一语,这名探子己不支倒地,他早在极武殿受了阁逻凤与天魔老祖刚猛绝伦的拼力震伤了内腑,一直未有歇息的急急赶回,结果说毕此话后己一命气绝。 “泰崇傣,你天武殿门下此人是条精忠汉子,你务须把他风光大葬,并遣金抚恤其家中老小。”又一名忠心部下殒命,阁逻洪不禁悲痛闭目的命道,一脸惋惜之情。 泰崇傣即叩首谢道: “谢王爷!” 李谡见状,心头冷笑: “哼哼,这假仁假义的老鬼,演技真高,甚得人心,竟有那样多的人对其如此忠心!” 阁逻洪许久睁开双目,道: “安阳公主,阁逻凤师徒原来关系已恶劣不堪,只要我们到极武殿,趁到极武殿下的地牢救人之际一并释放出天魔老祖,相信单以天魔这样一个人物,己足以弄至阁逻凤阵脚大乱…” 李谡思索道: “嗯,看来你一直忌惮的人,反成为我们最大的助力。” 其实,死去的探子还有一句话未能说出,他顺道在枫叶林山洞里还救了李焱! 刑牢之内昏迷不醒来的李忘生已被折磨不成人样,凤迦已冷哼一声道: “好倔强的家伙!居然不出声求饶,亦不哼了一声,我不相信你是铜皮铁骨的,不过本太子还有许多法子给你慢慢享受呢!哈哈…” 他正欲用尖刀刺挑李忘生的眼球时,蓦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忙回首一看,惊呼道: “咦?娘,你为何会来这里?” 香花夫人乍见惨不忍睹的李忘生,不禁芳心一震,不过她陡然记起自己此行受高克明委托救人之事,娇艳如画的脸上立即恢复正常,板着脸道: “娘听闻今夜宫内作乱之人被逮住,便特意来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异儿还不把他押上来,要是大王知道你们私自把他弄死,你们可罪大了!” 第833章:香花夫人 旁边的一名南诏士兵应了一声,忙掀动机关,木圈一转,将已昏迷过去的李忘生转正,香花夫人牢记着旧情人高克明的嘱托,营救李忘生!遂转身看了凤迦异一眼,道: “异儿,娘要单独会见此人,你们先出去吧!” 凤迦异纳闷地道: “娘,你向来不到天牢,怎今晚怪怪的,再说李忘生是一个极度危险之人,怎能教你独自见他!不若让我留下陪你…” 凤迦异心头十分疑惑,向来娇艳动人的香花夫人怎猝地脑子抽筋要见李忘生… 话音匍落,香花夫人自觉颜面尽扫,当即不重不轻地道: “出去!难道你连娘的话也不听吗?” 香花罕有的疾言厉色,凤迦异亦不敢拂逆,忙与所有看守士兵退身走了出去,她缓步走至李忘生面前,只见其身上刀伤早给五毒教毒液蚀至腐烂不堪,细细一看,更觉这是要炼制成尸王的节奏,顿时心头也有害怕。 就在这时,黑暗中飞速掠出一人,朝香花道: “怎么才能救出他?” 香花夫人被来人吓了一跳,觑清来人后,绝色的脸上旋即皱眉道: “高大哥,不是说好此事由我来帮你吗,你不信任我?” 高克明见香花夫人年纪虽然已愈五十,可体娇如少女,容颜不老,再见其婀娜曲线,色心一动,箭步上前,揽住她的纤腰,柔声道: “香儿,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自是新任你,不过,你也晓得阁逻凤对李忘生的重视,天牢附近满是高手…” 的确如高克明所言!此时,地牢转弯的暗处,本已离去的凤迦异因顾虑母亲安危,故静静折返,暗中窥视。 但听母亲香花夫人正小鸟依人般的称呼一人为“高大哥”,心中不由大奇,然而,高克明是江湖老鸟,已将天牢烛火所灭,故看不大清楚。 同时间,一条人影正无声无息的向凤迦异接近。 香花此际己心慌意乱,高克明也正享受这女人柔滑细嫩的身体,浑没察觉暗处有人偷窥,香花亲切又问: “高大哥,要不我们直接将其救走,带到我住的百花宫?” 高克明摇头道: “不行,阁逻凤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去寻你,此举无疑自投罗网,不救则已,要救定要走得越远越好” “香儿,还是你跟我一同远走高飞吧,顺带把李忘生也救走。” 说来说去,高克明还是贪念香花夫人美色,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香花夫人已贵为南诏王后,且杀父仇人阁逻凤的大仇未报,岂能与高克明离去,遂断然拒绝,二人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高克明见香花夫人心坚如磐石,便喟然一叹: “香儿,那好,高某便帮你报杀父之仇,除去阁逻凤!” 香花夫人芳心一喜。 高克明又道: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我们得等机会,李忘生目下被抓,大唐高手必然会来营救,加之剑宗我师姐等人,阁逻凤在劫难逃,这段时间你自己务必小心,高某再去找些人手前来帮你!” 说罢转身欲走。 香花夫人指着不成人样的李忘生追问: “高大哥,那李忘生呢?你不是说要救出他吗?” 高克明冷笑: “呵呵,香儿,我已替他诊脉,都是些皮外伤而已,并无性命之虞,咱们快走吧,免得遭人怀疑。” “嗯!” 正当高克明与香花夫人商议大事之际,躲在暗处的凤迦异早被一个人带离天牢,他惊疑地道: “奇怪,娘口中的高大哥是谁,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她那些窝囊废哥哥不全都死在爹的手上了!” “难道越析诏还有漏网之鱼!” 凤迦异只有十多岁,加之香花夫人以前越析诏公主,出自小国王室,兄弟姐妹多不胜数,凤迦异误认为高克明乃是其父在灭亡越析诏之后,某个得已逃出生天的哥哥… 而,此刻凤迦异身边之人豁然是一向冷沉,不动声色的乌八代。 天一教在观音庙一战中虽然溜得快,阁逻凤武功盖世,以前对敌也出现过此类情况,乌蒙贵、乌八代等天一教众除了用毒,炼制尸人外,武功压根不济,故阁逻凤浑然不在意,回到南诏后,更未对他们责罚,反倒是损失了塔纳及十个有着仙境实力的金尸,实力大降,更重视天一教独一门的炼尸手艺,乌八代等人照样活的有滋有味。 这时,乌八代故意问道: “太子,你怎可如此怀疑王后?” 乌八代也是野心勃勃之人,更口蜜腹剑,多年与凤迦异称兄道弟,混的好不熟念,颇得其信任,凤迦异思索一阵,决意道: “乌大哥,这其中透着蹊跷,但我又弄不透其中之秘,不行!我看还是尽早把此事给爹说清为妙!” 乌八代忽伸手搭到他的肩上,制止道: “太子慢着!正所谓捉贼捉赃,无凭无据,恐怕大王不会尽信,王后更几十年如一日服侍大王,此事若处理不好,您可陷入万丈深渊呐” “再说,如今大王正在疗伤,给他知道此事反有碍伤势,不若待其伤愈后我代你禀告大王吧!” 说时,便带着未及答话的凤迦异离开天牢。 香花夫人与高克明自天牢暂时分别后,便回到百花宫,夜虽静,但她的一颗心却难以再静,反复思忖: “高克明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许诺要对付阁逻凤,但他真的太天真了,阁逻凤之强,远超其想象,不过,天牢里的人还真是纯阳宫掌教李忘生,传闻他不单武功盖世,纯阳宫犹是大唐武林泰斗,其还有个同样神功盖世的姐姐李果儿,只要我能救他一命,想必我求他报恩,他肯定应允,远比高克明值得信任” “只是李忘生伤势太重,我又如何才能救出他,教其欠下我这份人情呢?” 正当香花夫人煞费心思之际,眼前突现一个人,正是冷面如冰的乌八代,乍遇乌八代,香花夫人居然木无表情,一时愣住,默不作声。 乌八代并不喜欢这个香花夫人,缘于此女曾对天一教在洱海皇宫种植毒花奇草感到不满,二人甚少瞅睬。 擦身之际,乌八代陡然急道: “属下参见王后!” 微顿,双目肆意扫量着香花夫人那桃红长裙下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嘿嘿”直笑道: “对了王后,小的有一宗交易与你好好一谈。” 香花夫人眼见向来讨厌的乌八代如此轻窕含欲的看着她,不禁又羞又喜又惊又怒,冷冷地道: “我俩之间有何可谈?” 乌八代浅笑地道: “有!相信你一定会对马上发生的大事感到兴趣。” 第835章:内斗(一) “高克明那叛徒不过跳梁小丑,不值一提,要对付…” 乌八代话只说到一半,娇艳欲滴的香花夫人霍已“啊!”惊呼出声,一语给他道破了秘密,她心头大震。 乌八代见状,冷笑一声,即转身欲离,香花夫人这时才直觉得感到他是那么的诡秘莫测,阴险且冷沉,令人感到他的可怕,可也正是这股可怕,她知道才能对付阁逻凤! 乌八代引她来至百花宫的山郊上,她急问: “乌将军,你想怎样?” 乌八代冷笑道: “嘿嘿,你刚才与高克明的事我大可装作不知,甚至我还可以帮你报杀父之仇,替越析诏的无辜亡魂们昭雪!” “但只要你帮我一个忙便可!这个忙仅是举手之劳,你只要依我吩咐去办便行。” 她暗思: “乌八代居心叵测,比阁逻凤还要令人可怕,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目下看来我除了与其合作,别无选择……” 她心中着急,便直问道: “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我都可答应你,但你不要将今日在地牢中我所说的话及与高克明的关系告诉别人。” 香花无疑害怕阁逻凤知晓其秘密,她深知此人疑心病重,纵然子虚乌有,恐怕也宁可错杀,不能错过! 眼见香花上钩,乌八代狡黠的一笑,道: “可以,只要你帮我的忙,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以后我们仍如以前一样,放心吧,你曾经的这些秘密我都会替你隐瞒,不告诉任何人,甚至大王!但你现在得答应我附加的要求……” 说着,他猛转身搂住了她的纤纤柳腰,香花夫人惊震,道: “你干什么,我可是王后!快放手!” 乌八代非但不放,一双手反而更肆无忌惮的侵入她衣裙的身子,边道: “哇,真是又滑又嫩,肌香肤凝,掐出水来!” “嘿嘿,高贵的王后,你虽然年愈半百,却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貌似韶龄的女人,更是会哄人开心的女人,一个南诏最美貌的女人!如此天生尤物,单单伺候阁逻凤那老鬼怎行,我乌八代岂有不尝之理,你只管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安全得很,待我慢慢将任务详情告诉你,咱俩先乐一阵子又有何妨?” 香花夫人也是如虎似狼的年纪,加之阁逻凤许久未曾滋润她,目下不仅春心荡漾,更彻底的感到了乌八代的歹毒!不愧是天一教毒门高手! 他是那种人面兽心的冷血动物,但此刻又关系到她与高克明之间的秘密,甚至连自己的生死全操纵在他手里了。 羞怒之际,强壮充满雄性气息的乌八代霍已上下齐手,享用着娇嫩动人的香花。 不到半盏茶时间,同样空虚寂寞的香花夫人在乌八代如潮般的攻坚略地,象征性的抵抗了几下,顺从了他。 不得不说,香花夫人的确姿色过人,纤腰梨臀,人间极品,乌八代如饿狼似的,扑压上她那己然被褪尽在黑夜中觉十分耀眼的莹白、丰满,举世无双的身子之上… 夜已深。 震南宫。 刚为乌八代满足了**的香花夫人,满怀心事的带着身心俱伤的身子来到了这儿,门开了,她豁见室内一人正在用布轻拭着剑,一把锋利得耀出眩目雪芒的剑,同时,也已看清了那人: “你为什么还不走?你疯了!这里是阁逻凤疗伤之所,他一定会回来,要命的还是快离开这儿!” 男人赫然是高克明! 他将剑回鞘背后,道: “放心!阁逻凤如今己麻烦透顶,再无闲暇回来这里安心疗伤。” 她关上门,惊讶地道: “哦?你为何这样说?还有你不是说去找帮手呢?” 高克明冷笑一声道: “呵呵,香花坦白说!此行我并非孤身一人,同行还有阁逻凤的两个死敌!我本来是去找人帮忙,可又放心不下你!南诏皇宫现在正处于暴风雨的前夕,阁逻凤今晚即将大祸临头。” 骤闻高克明此语,颜盈再回想乌八代所交办之事,心头陡地凉了一截,惊然暗惊,她未料到事情居然会这么急迫! 急到她只是刚与乌八代偷了半个时辰情便恶化到如此地步! 高克明起身至她身旁,道: “香儿!刚才我离去在半路上就感觉不对,今晚必然会爆发无法预料的大事!” “趁事情未发生前,跟我立即走!” 香花夫人刚刚才牺牲身体,被乌八代得逞,岂能说走救走,摇头道: “不……不” 高克明一反常态,霸道的一把揽过她,问道: “你不走,是因为你不想离开阁逻凤?不愿抛下南诏王后的虚名,还有荣华富贵!又或不忍丢下你的儿子凤迦异?” 香花乍见高克明如此暴烈,有些害怕,心念疾转,顿时想到个借口,遂她摇头解释道: “咱们能去哪里,跟你回大唐吗?目下你与师门反目,到时候居无定所,咱俩不能丢下李忘生不顾,只要能救了他,你必然成为大唐武林英雄!” 高克明闻言,咬牙下了决心,道: “好!我就一起救走他!” 香花本就是故意找的借口,想要堵住高克明,谁知这都没难住他,顿时心绪杂乱地道: “高大哥,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须要冷静一下,别逼我……” 他们在里面交谈,哪料到门边却有一人在专心窃听,陡闻秘语,心头一震,即转身欲去,谁知,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一脚踢中了门口的石块,发出异啊。 “什么人”随着暴吼声,高克明轰破木门,飞射追出,势如飞虹,两个鹊落,便拦在那人面前,长剑一指,阻住其势,惊怒地呼道: “竟敢偷听老子说话?嘿!凤迦异!原来是你这小鬼!” 凤迦异疾退两步,亦怒道: “哼!你斗胆勾引我母后,让我爹知道的话,定让你死无全尸!” 此际,香花夫人已从屋中闻声冲出,见状,心中一急,忙阻止道: “异儿,你不要乱说…” 凤迦异现已看清早前在天牢的便是这高克明,愤怒交集,道: “你别过来,这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呸!” 第835章:内斗(二) 伸指戟指高克明,向香花厉声斥责: “好一个高大哥!高克明乃蜀山剑宗之人,我倒是难怪说父皇怎功败垂成,原来是高克明你这三姓家奴暗中使计!” 说着又将矛头指向香花: “还有早前在天牢我倒是说你为何古古怪怪非得见李忘生,快说,你与高克明是不是一伙的!” 香花夫人被亲儿子指着鼻子狂骂,顿时羞恨交织,深呼吸了口气,强抑激动得心神,道: “异儿,你还小,有许多事你还不明白……” 凤迦异恼恨地喝道: “不错!我还小!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有几个男人!好!我立即去告诉父皇,让他来分辩是非!” 香花夫人被如此奚落,立时窘迫、悲愤、恼怒等等五味杂陈,尴尬不己,但凤迦异却真的掠身而出,真的准备去通知阁逻凤! 她不由大惊,未等开口喝止,高克明己腾空而起,拦在其前,长剑“唰”起一片寒芒罩下,并冷喝道: “哼!小鬼头!你还有命可以走吗?死吧!” 事情决不能让阁逻凤知悉,否则一干人等尽难保命,而引李谡等人对付阁逻凤预计之计划亦再难进行,高克明此际唯有杀! 凤迦异惊闻高克明与娘亲关系暧昧,更有勾结大唐通敌之嫌,正想去通知阁逻凤,却被高克明陡然暴起飞身挺剑欲杀人灭口。 “高大哥!住手!不要伤害他!”香花夫人在爱子危急时刻立即嘶吼道。 乍闻爱人哀恳之声,高克明为之一震。 她的要求,他亦希望尽量满足她!毫发之间剑己顿止,显出了高克明一手炉火纯青的仙境圆满的内家修为,但却未拿开剑。 香花上前求道: “高克明,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渡过余生,不在参与纷争,求你放过我儿子……” 凤迦异趁他们交谈分神之际,瞅准时机,就地一滚,慌忙逃窜,高克明一见,恼急地道: “香花!此子性格骄横,全不把你这娘亲放在眼里,不杀他还可以,但绝不能给其走脱,不然,他就会让你与我之间的秘密告诉阁逻凤。” 言未毕,高克明展身直追凤迦异,势迅如流星,凤迦异见高克明即将追至,愈发拼命急逃,奔至一课枫树旁,陡从怀中掏出几颗黑乎乎的东西霹雳丹,向扔去。 “轰隆”声响,碎石铺天塌下,沙尘滚滚,高克明逼得被迫后退。碎屑落尽再看,凤迦异己杳然无踪,他早趁霹雳丹爆炸空隙逃跑了。 “糟了!给这兔崽子走脱了!”高克明又恨又惊地道。 这时,香花夫人也匆匆赶至,道: “高大哥,爆炸时定会惊动震南宫四周守卫,你快走!” 高克明闻言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道: “不!那小子已经走脱,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窃听之秘告知阁逻凤!届时不但李忘生必死,你自己亦性命难保,南诏必定掀起腥风血浪!” “啊”的惊呼出声,香花亦觉高克明所言非虚,心头为之一凛,他拉起她的左手,道: “小香!唯今之计,就是乘那小子报讯之际,我们先弄出李忘生再速离此地!你不能再留在此处,会很危险的!” 离开这里?一切转变得太突然,太快了,香花只觉脑内一片混乱,矛盾地道: “高大哥,让我想一想…” 高克明不让她有半分思考余地,拉起好疾奔,道: “别想太多!先救了李忘生为上,走!” 不由分说,高克明拉她直奔往天牢,事情迫在眉睫,他也未曾忘却李忘生,缘于,高克明清楚知晓其所代表的是什么;李忘生不单是大唐皇族,更是纯阳宫掌教!只要能将他给救出升天,完全凭借这份救命之恩,得到足够多的回报,以李忘生强大的背景及威望,完全可以令他在大唐境内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颐养天年… 想到这里,高克明不禁美滋滋的跑着,好像回到了年轻时,拉着年轻的香花自阁逻凤大军追剿下逃命… 而凤凤迦异以霹雳丹阻止高克明的追赶,惶慌之际,直奔极武殿找找阁逻凤。 “太子殿下,大王不在这里?”一士兵禀道。 凤迦异惊问道: “什么?爹不在震南宫,又不在这里,那他会在哪里?” 守卫道: “听说大王在登天台!” 登天台,是洱海南诏皇宫的最高之地,凤迦异急忙奔向登天台。此处其实也是阁逻凤闭关之所,既名登天,只见阁逻凤早有登天封神之雄心。 凤迦异奔至登天台前,立有数名守卫迎了上来,他急恼道: “你们给我滚开,我有我急事见父皇!” 为首士兵上前,道: “太子殿下,大王吩咐,任何人也不得打扰他闭关练功。” 本已怒火中烧的凤迦异闻言,当即暴跳如雷吼道: “哼!此事关系重大,若有什么差池,你们担当得起吗?” 守卫统领道: “大王之命我们更不敢违抗,太子请回!” 登天台上的守卫都是阁逻凤未起家时笼络的精锐,忠心自不必说! 凤迦异也晓得不能硬闯,只得急喝大吼道: “父皇!你快出来啊!儿臣有事要向你禀吉!” 阁逻凤此刻正泡在室内既可用来沐浴又可用来练功的大药木桶内。 修炼外功的必然是会用药浴增强皮肤及骨骼硬度,修复损伤。 天魔老祖功力大增,李忘生闯宫被擒,南诏的其他人蠢蠢欲动,在此多事之秋,阁逻凤竟然闭关,任何事一概不理,奇怪! 然而此刻,地牢中却发生了巨变,“喀嚓”高克明手中的利剑飞舞旋斩,凄厉惨呼声中,出面迎挡的众南诏守卫的头颅被斩得飞向半空,血雨飞溅,尸横首滚,好不惨烈。 高克明虽然境界只有仙境大圆满,功力却是精纯深厚,剑法沉淀数十年后,举重若轻,只是在眨眼片刻,牢内的南诏士兵尽为其所歼,其武功果然厉害,所向披靡,万夫莫敌。 干掉天牢守卫后,高克明手中利刃闪电般将李忘生缚锁的锁链斩落,心头方落定块大石。 “李忘生,我来救你了!” 第836章:内斗(三) “玉清玄明”李忘生首先吐出这四字,似是他最重要的生命。 高克明游目环视,只见四丈处的墙角里正放着那柄名震江湖的玉清玄明剑,惊呼: “哦?竟是纯阳道人吕洞宾配剑,玉清玄明剑?” 玉清玄明剑是一柄武林人人皆知的神锋,见过的人也极少,加之高克明也用剑好手,但此时己不容多想,忙放下李忘生,道: “你伤得很重,就让我替你拿吧!” 说时,即走向玉清玄明剑,取来交于李忘生,放风的香花在旁急道: “别说大多了!快!他们马上就会赶来的!” 果然,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凤迦异因终见不着阁逻凤,己率领数十个南诏士兵赶来狙杀。 “哼!你们今日休想把李忘生救出天牢半步,上!”凤迦异阴狠地喝令道。 一声令下,众士兵即纷纷借四壁向高克明圈包围抄,一拥而上。 眼前形势非要速战速决不可,“铿”的一声,高克明另外一柄长剑出鞘。 “当当”金铁齐鸣,高克明一手执母剑,一手握公剑,与众南诏精锐士兵激斗起来。 高克明被缠,凤迦异遂乘隙抢进,第一时间扑向伤重的李忘生,他可是大唐武林泰斗级别人物,更是皇室族人,如此更非杀不可! “李忘生,去死吧!”他暴喝一声,手中又长又锋利的钢刀恶狠狠地挟着凌厉刀劲劈下。 李忘生已重伤昏沉,根本无力招架,香花见状,惊呼道: “异儿!不要杀他,他可是大王要犯!” 说时,奋不顾身的往前挡遮。由于她急忙一阻,凤迦异手中刀势一歪,却改向反往李忘生右肩劈去,击速如电,她却无法一挡。 “扑哧”一声,利刃贯体,霎时间血雨狂飙,一阵剧痛令李忘生全身一震,双目睁开,暴绽出一股奇异豪光,血,更迅速的在他体内奔腾起来,血乃是人之根本,也是习武者力量源泉,以现代科技来讲,人体全身的血都是由心脏供给,血匍出,同时激发其超乎本性的力量。 “呸!你这贱人还敢通敌护着唐人!就让我杀掉这贱种再为你保守秘密,少担心!”凤迦异目无尊长的骂道。 他言未毕,甫一转身,一条黑影霍地扑至跟前,他大惊夫色,未及躲避,“噗”的一声,几乎在同时,惨叫骤起。 凤迦异适才一刀顿激起李忘生自己本能,誓要把对手击杀,玉清玄明剑猛地贯穿凤迦异心窝,惨嚎一声,他当即气绝身亡。 “天儿!”香花惊痛呼出,扑向凤迦异,亲睹儿子被杀,她一颗心顿痛如刀割。 蓦然,她亲爹当年惨死之际咒骂阁逻凤的话陡然萦绕在她脑海: “哼,阁逻凤,纵然越析被你所覆,但你骄横跋扈,总有一日,会因此招祸,断子绝孙!”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爹的诅咒要降罪在我儿身上?天!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要报就报在我这个女人身上好了,为何要让我儿子死?”她心里痛苦的暗道,神情悲枪己极。 万万没料到,香花父亲咒死了自己的外孙,真是世事无常,难以捉摸。 一剑过后,李忘生亦力竭而倒,旁边,高克明一招剑扫四方,也狠狠把其余十多名守卫全部身首异处的解决了。他来不及擦剑,忙来扶地上悲痛欲绝的香花,急道: “香儿!别再耽误了,快走!” 走?爱子刚刚惨死,香花夫人泪湿衣襟,怎忍不顾而去,遂摇头不肯离去。 高克明急了,忙道: “你再不走,恐怕连咱们也难逃一死!快走吧?” 突然,地牢入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嘿嘿!休想走!” 二人回头一看,赫见一人正气定神闲的踏着死尸血路而至,正是绝心,他高傲的将双手交叠胸前,道: “想不到不单玉清真人来闯皇宫,就连王后的旧情人,也凑兴回来了!” 乍见乌八代,高克明心中不由一沉,此子武艺非泛泛之辈,更擅长用毒,要战胜他实非一时三刻之事,心有所忌,难免心急地问道: “乌八代!你想怎样?” 乌八代向地上哭泣的香花瞥了一眼,毫未将她当作身份高贵的南诏王后,直接道: “王后答应我的事在未办妥前,不能走!” “啊!”的一声惊呼,骤闻此言,香花当场双腿一软,无奈地跪倒地上,再次悲伤饮位,想起受到乌八代的威胁,心头愈悲,泪如泉涌。 高克明冷笑狡黠地道: “呵呵,原来我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 乌八代冷冷地道: “高克明,你如今须立即收拾地上所有尸体,一切要装作若无其事。李忘生虽然跟你剑宗关系莫逆,但因有重伤在身,不宜带走,就让他处于原位,而你,就暂时宫内找个隐秘之处匿藏吧!” 一席话,高克明听来只觉十分不快,微怒道: “哼!你敢命令我?” 乌八代直指其要害道: “高克明,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谁也不用骗谁” “若你想与这初恋情人远走高飞,最好跟我合作,这样大家便可各得其所!” 高克明顾虑道: “但你别要忘记!凤迦异突然失踪,绝对瞒不了多久!” 乌八代不以为意地道: “没关系!单单数日便已足够?” 当下,高克明即将地上众南诏士兵尸体悄悄运走,而香花夫人却将凤迦异的尸首掩埋到刚才被乌八代欢愉之荒野,对着凤迦异露出的头颅,她位悲道: “迦异,你安息吧。” 然后,捧起黄沙将其首敷埋,为免惹人怀疑,就连最简陋的墓碑亦不敢为儿子树立。 一个人影如鬼魅般飘至她的身旁,她虽未注目去看,但已知是谁,他拍上她的肩膀,道: “王后,别太伤心!这样只会令大王生疑。” 她侧首微侧,问道: “你刚才那样灭绝人性的对我,难道大王不怀疑?” 他搀搂起她,道: “刚才之事,只有乐在其中之人知晓,我相信你不会以自己的性命作赌注,来告诉大王吧?” 第837章:奇 “我相信你不会,毕竟咱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么,除了高克明、你、我,便再无人知晓,更何况你要为越析诏的亡魂昭雪,就得听我的,半老徐娘的女人,味道果真妙极,你对我刚才的表现还满意吧?” 说时,随即轻窕的用指托起她的香颌,吻了下去,香花没有回答他下流的话题,问道: “乌八代,你真是步步为营,捏准我的命脉!你太可怕了!” 乌八代木无表情的冷笑一声,道: “嘿,一将功成万骨枯,在雄图霸业崛起的路上,少不了鲜血!” “更何况,阁逻凤乃是枭雄,对你们母子俩视作亲人,不过是作秀给外人看的罢了,我敢说他为达成目的,随时可以抛妻弃子,我们都只是其手中霸业棋子而已。” 乌八代说话时,话意既直接又含有恨意,香花被他的这种阴狠冷绝所震慑了,暗惊道: “阁逻凤早年却是将妻子赠与天魔老祖,不过他虽然凶残,但对我还有点爱,对迦异亦算有骨肉之亲情,但乌八代却比阁逻凤更让人觉得恐怖、诡异、阴险,豺狼当道!” 正思时,乌八代赫已不顾此地乃是凤迦异的坟冢前,一双手竟拨开了娇艳怜人的香花胸口内,肆意的抚摸着她柔滑肌肤。 “啊”香花惊呼一声,忙推开了乌八代。 乌八代邪魅冷笑: “哼,王后,真是片刻不见,我就像是丧了魂般,时辰还早,咱俩再乐一乐吧…” 说罢,全然不顾时间、地点,如恶狼般扑向香花,一个三脚猫武功的香花哪里是其对手,一时之间只能委曲求全,再遭欺辱。 安葬完凤迦异后,香花再回到了震南宫。途中,遇上禁军统领蒙乌蛮,心头不由一惊,暗暗自暗定,不让其发觉有虚,双腿更夹得紧紧的,缘于,乌八代这血气方刚的男人… “王后,我找了你好一会,总算遇到你了,大王令你立携茶具往登天台侍候他。”说完告退离去。 香花虽身心疲惫、伤痛,但仍得强抑悲痛,带上茶具,急往登天台服侍阁逻凤,她脸上适才的的丧子之痛己一扫而空,换上的却是一张令人舒服的笑靥,加之被乌八代梅开二度,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之韵。 香花本就是越析诏的公主,自然精通权力斗争,是那种能把心事藏在笑脸背后的女人,故每一个与她一起的男人,总感到无忧无虑,如沐春风。 山珍海味对阁逻凤来说己毫不足道,最重要的是每天要喝他心爱的女人所泡的茶。 香花夫人能备受多个高手钟爱,除了因其美貌绝色外,更重要的是她有讨人欢喜,令人暂且释放压力的特殊本领,袅雄大都高处不胜寒,寂寞孤冷,唯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才能填补他们在成就霸业崛起那份空虚的失落。 阁逻凤仍泡在药水池中,但停止了练功,看着年愈六十,自己精壮不衰的身子,心里涌起一股得意之情,但瞬即又奇怪的绷紧了脸,香花双手托盘走到池边,为他递去一杯香茗边关心地道: “大王!你今次闭关并非为了练功,怎么老是默默在此不理政务,好像有点怪怪的…” 阁逻凤默然不答,香花柔情似水地道: “若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为你分忧…” 阁逻凤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高深莫测地终于开口道: “我正在这里等我的敌人。” 香花芳心一震,但不动声色的故意惊疑道: “敌人?大王你武功盖世,智谋超绝,南诏更雄霸一方,谁敢与你为敌?” 阁逻凤放杯于盘,沉沉地道: “来的是蜀地一些鼠辈!再者我感到有一股南诏内部的势力正在暗中协助他们。这些人相信己混进了皇宫,尽管我用尽心力亦未必再把他们全部找出来,故我索性闭关,给他们机会尽露狐狸尾巴。只要他们现身,本王便绝对有把握将他们连根铲除!” 香花微一思忖,问道: “那大王你在此还要闭关多久?” 突然,阁逻凤站起身来,伸出五指,抓住她那如天鹅般细长的粉颈,狠狠地道: “你问这么多干嘛?” 香花只感到被扼得快要窒息,双手无力的按到他粗壮如柱的手臂上,吃力的道: “不,我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阁逻凤将她由池外提至池内,道: “当我的女人,就少管老子的事,会活得快乐一点。” “我知道”她惶恐的娇喘道,心中怦怦剧跳,直害怕他手上再略一用力就会捏断她那柔嫩的脖颈,更是觉得阁逻凤刚愎自用,太霸道… 阁逻凤身无片缕遮身,乍见香花那柔柔弱弱的娇媚噬骨的样儿,当下要求道: “你己知道得太多了,今晚就留下来服侍我吧,老子已好多天没尝你的肉味了!” 香花今晚己遭乌八代两次凌辱,现在又见他饥似饿狼,纵然她也是如虎年纪,惟年岁不小,体力不支,心中虽不愿意,但又不能表露于外,只得强展欢颜道: “能够陪伴大王左右,妾身最开心了!” 说时,解下衣裙,裸出晶莹透明犹如少女般富有青春活力的诱人身体。 阁逻凤比她大两倍的精壮虎躯将她完全包围,抚着她撩人魂魄的丰满身子,不无痴迷的道: “女人,一过三旬便显老,可是你却愈显年轻了,身子仍是那么动人,就如三十年前我首次拥有你时所见的一样,青春永驻的南诏第一美人,是老天特惠恩赐于我的,老子此生艳福不浅!哈哈,老子近来苦闷,你得好好侍候哦!” 说时,他强猛的进入了,她惊惶未消,但这绝色美人无暇顾虑,只得逢迎此生中的最强男人… 翌日清晨。 缓缓升起的朝阳映红了一望无际平静的洱海,岸边普通南诏居民的房舍内袅袅炊烟缭绕。 洱海上,一艘小艇正随粼粼波光荡漾。 艇头上,李谡正慵懒的端坐着,手里还握着一根竹竿,大战一触即发,她出奇地在洱海上钓鱼,更奇的是,鱼丝上根本没有钩!没有钩的鱼丝怎可钓鱼?她钓的又是什么鱼? 但垂钓毕竟可令人灵台清明,静心思考。今次为救李倓与烈焰双怪,而远征南诏,幸运地遇上了蒙巂诏大王阁逻洪,一切比想像中更为顺利,亦因得阁逻洪这庞大后盾支持,事情更呈复杂,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李谡如今便要仔细分析眼前局势,三思才后行。 蓦地,平静如镜的湖面,忽掀起四支水浪,一条人影从李谡所乘小艇旁冲天而出,轻盈如落叶般无声的落于艇上,正是李焱。 第838章:芦苇作剑 由于李焱先前要混入南诏皇宫,便把杀气凛然的正阳剑藏于海床,如今正是取剑归来。 因为在李谡的计划内,正阳剑占着非常重要的一环,正阳乃剑圣拓拨思南的佩剑,剑灵更因主人之殒而充满斗志,故可爆发剑内所蕴含的惊人力量! 依据拟定的计划,三日后的午夜,南诏皇宫六十六个宫殿将会同时起火,其中包括储存机密的中枢楼,还有震南宫,甚至阁逻凤多年来搜刮而来储存奇珍异宝的珍宝楼及庞大的火药库,亦会着火爆炸,届时定必天翻地覆!而李焱必须乘着宫内大乱之际,混进极武殿下地牢。以其正阳宝剑破开坚硬无比的牢锁,救出李倓等人,而李谡则往刑牢救出李忘生。 双方事成再于极武殿会合,阁逻洪则派人让他们顺利离开。 阁逻洪极尽周详,理应可解决不少问题,但李焱还有两个问题要问李谡。 “阁逻洪扬言能在三日内把南诏皇宫搞得天翻地覆,他真的能够办到?” 李谡坚定地道: “阁逻洪是一个棋艺高手,每着皆精,其能力绝对不容疑问。” 李焱又疑问道: “但,岂时我是必须依其所言,破极武殿的石镇救出天魔老祖?” 这个问题,李谡反而默然不答,忽地微惊道: “哦?有鱼?” 说时,手中鱼竿一振,往空中狂扬提起,“彭”的巨响,水面溅浪,破水而出,一人被鱼丝卷扬而起。 “是条大鱼!”李谡颇有意味的道。 李谡手执鱼竿虽丝上无钩,但其功力精深,水中的鱼丝就如触角般能探知敌人接近在旁,遂暗中运劲轻吐,鱼丝顿如鞭子般把来人卷飞,显见她内力之高深。 那人被高高地扬起,痛呼一声,在空中一旋身,“砰”的重坠水中,李焱惊疑道: “看其装束,似是阁逻洪旗下段氏一族的探子,这些人是监视我们,还是保护我们?” 李谡莞尔一笑,并未作答。 李焱神色自若,又再望了眼探子,心暗道: “这必然是监视,我竟问出这样的蠢的问题…” 三日后,子时。 南诏皇宫处理政务的中枢楼首先着火,瞬间,火声呼呼,火势窜天。 “救火呀,着火了!” 众人皆惊,慌忙用桶、盆、水车运水扑火。 “糟糕!那边也起火了!” 立又有数人奔向又一着火之处震南宫,众人惊慌惶惶,忙得不亦乐乎。 不仅如此,就连极度重要,危险的火药库亦在“轰隆”惊天巨响中爆炸,四分五裂,变为一片废墟。 向来守卫甚严、机关重重的南诏皇宫,此刻顿变得混乱异常。火花冲天,呼救震天。 然而,在这混乱中,却有一艇乘这茫茫夜色疾驶至皇宫门处的渡口,两条人影如两抹黑点流星似的飞掠门前。 “什么人!” 门前守卫的两名南诏士兵上前惊问。甫一惊觉,己给人闪电袭击,两颗头颅“砰”的硬撞一起,出手较重的是手持正阳剑的李焱,还有李谡。 两名守卫未哼一声,即软瘫地上。 皇城垛头上的守卫们蓦异响,忙探首腑视,“嗖”的一声,两条人影如矢直射而起,他们皆惊,正欲高呼,唯未及张口獠牙青面赫被来人的铁爪抓得稀烂,血洒当场,十几名守卫被二人鬼魅般的无影之身,闪电连袭,全都非死即成重伤,城头仍是那么寂静,毫无声息中让他们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李谡若无其事的跨越墙头,淡然看着皇宫内的一片混乱情景,大事在即,她居然仍处之泰然,恍如旁若无人一般。 因为,四周的虾兵蟹将己有人替她解决,地上转瞬又多了十余具尸体。 “娘,阁逻凤这几天仍在登天台内闭关……”一名南诏士兵装术来的黑衣人上前向她恭敬地道。 李谡转过身来,道: “好!李鑫!我们就分头行事!” 登天台内。 这三日,香花夫人被阁逻凤一直留在此陪他,供他淫乐。 此时,仍在继续,阁逻凤对敌人霸道,在作乐时对女人亦很霸道,他要求她绝对臣服,尤如身置战场中一样悍猛无敌,正值紧要关头时,只觉房屋一震,天地似乎为之将覆,二人俱不由一顿,她轻推他惊呼道: “啊!宫外有爆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阁逻凤一愣瞬逝,并未惊慌失措,奇怪的反而变得格外沉着,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平静的道: “不要惊惶,纵是要战也先解决我们的战斗!” 说时,以更猛烈的攻势狂进,这是对敌的前兆,她十分清楚的知道。 一声狂嘶,嘘叹,二人从欲之极巅中歇战,她出浴池为他取来衣服,为阁逻凤细心披上,他沉沉的“啪啪”击掌两下,重愈万斤石门忽地“嘎嘎”打开,奔进二人,陈和尚、康血烛,他转身背对他俩,冷狠地道: “狐狸己露出了尾巴,你俩依我预定的计划进行吧!” 二人应了一声,转身即去。 此刻,南诏皇宫一里之外,洱海上,正有一艘船在严密监视湖心岛事态进展,一条小艇如矢驶来,有人飞掠至船上。 他疾步奔至舟内华丽的门帘外叩拜禀道: “禀告主人,李焱已顺利抵达枫叶林,直闯极武殿。” 帐内的阁逻洪静静地问: “那,安阳公主呢?” 未待其作答,又一艇至,一个人如风掠至,迫不及待的奔及阁逻洪面前三尺处跪下,正是泰崇傣,急道: “禀告大王,事态有变!” 阁逻洪正在手执棋子思下与李谡先前未下完的围棋,闻言,双眼仍未离开棋盘,只是轻嗯一声,神情并无惊急之色。 泰崇傣细奏道: “安阳公主并未依计先赴刑牢营救其弟弟李忘生!” 乍闻此语,阁逻洪仍似若无其事。 棋局本身便千变万化,更何况他今回的棋手也是一个棋艺高手李谡?然而看来连泰崇傣所禀这一变化,亦在阁逻洪预计之内… 李谡的确没有依计先救李忘生,她现在正以一根芦苇,一根极为平常的芦苇为剑,舞出严密无懈可击的剑网,以致众南诏士兵无人能近及她身前十尺,且其步履轻缓自若,虽在闯关亦毫不急躁紧张,南诏高手等众只有相避。 原来李谡要闯之地,正是登天台。 此时登天台前己聚集了大批人马以备李谡闯至,更甚的,阁逻凤亦已在守候,见李谡已至,他得意的冷笑道: “嘿嘿!我的手下败将,你终于肯现身了!” 李谡手中芦苇幻作万道剑影扫倒十余人,借机向前跃进,沉喝道: “阁逻凤,观音庙一役我不甘心教你逃走,今日我们真真正正的再战一场吧!” 第839章:悚然一惊 不错!阁逻洪的计划似乎避重就轻,稍有差池便功败垂成,李谡却心忖只要能扣着阁逻凤,便能确保顺利救人。 故如今她冒险独闯,向阁逻凤正面挑战,其实早抱视死如归之心。然而,李焱己奔向枫叶林,却遇见使他震惊莫名之事。 未至洞前,半途突有一声霹雳在前响起: “进不得,给我滚!” 李焱惊视之,挡路的人,竟是武大牛,他不由一怔,暗忖: “这吃人的智障何以脱逃出洞?” 最可怕的是,武大牛身后正站着一个比李焱武功更利害的人阁逻凤! 这是? 天牢。 李忘生仍被囚于此,也仍像耶稣被缚绑在那架特制的囚圈上。 南诏皇宫有变,地牢中守卫人数也随之减少,所剩十余人在警戒,‘呼’的一声,一阵劲风袭向当前两名守卫。 未及睹见来人,“啊!”的惨曝陡起,二人的胸膛各被一柄锋利的尖刀刺透,一条人影从他们二人头顶上空借拔刀之势又如风扑向其后众人。 “什么人?”众守卫惊呼出声,但由于来人身法太快,虽在杀死了同伴的这瞬间,仍未有一人能看清来人面目,即使是衣服的颜色或装束皆未睹见。 一呼刚出,如浪刀影卷至,“噗”四个士兵的头颅被刀势冲上了半空,眼珠虽在转动,但他们却身首异处。 如风如气的身影在众人皆未睹清其任何袍角时,十几名后天巅峰以上的守卫未有一人能还手,俱在瞬间由大活人变为了一具尸体。 李忘生霍地惊睁双目,就在此时,来人凌空一爪抓向囚圈,“喀嚓”一声脆响,偌大的囚圈被他凌厉无比的罡气震碎,李忘生随即脱离了束缚,身形落至地面尚有三尺时,他忽来一个妙极的金燕翻身,看来功力已有恢复,电射扑向墙角,手中己豁然握有那把吕洞宾所传,他惜如生命的玉清玄明剑。 蓦觉人影一闪,其腰己被来人挟住,风声陡起,被他带掠出牢,能有如此超绝的轻功,身手,自是一位高手,除李鑫外还有谁人? 李谡一方面遣李鑫前往救李忘生,自己则赴登天台,意图以一己之力挑战阁逻凤,让众人乘机逃脱,哪知,阁逻凤亦早在登天台蓄势己待布下了大批人手候其出现。 李谡匍至,一众人已齐喝着提枪凶猛杀至,但李谡步法如神,无人能沾其身,稍一挨上裙襟,兵器便破其身上所散出的强浩剑气所震得寸断无整,此际的她,伊如柄锐不可档的罕世神锋,挡者披靡。 门前阶上观战的阁逻凤及蒙乌蛮见状,心头俱惊,阁逻凤不得不由衷颌首低赞道: “不愧是蜀地第一高手,如此凌厉的剑气真乃剑神不为过!观其今日神威比起观音庙一役更利害逾倍!” 蒙乌蛮闻言,有意要在主子面前立功表现,遂阴笑一声,道: “属下一直未有机会试其身手,看来今回机不可失!” 说时,身形陡射,两爪齐张,伊如猎鹰凌空由上扑下,悍猛的攻向李谡,将至其旁,双掌电闪雷鸣般的一错,刮起一阵凛冽的阴风,己施出了他苦练多年的蝙蝠爪邪功,狂妄地叫道: “嘿嘿,安阳公主!有本事先过老子这关!” 李谡毫不慌乱,眼睛却一直盯看阁逻凤,乃至敌爪己近,这才将身错步一扭,爪势落空。 蝙蝠爪乃蒙乌蛮浸淫苦练数十年才修成,一爪落空,当场震惊,心中立忿“嘿”的暴喝一声,立回身再攻一爪。 这一爪看似简单,实己豁尽其全身功力,速度更快如无影。一抓落实,正扣住了李谡左肩,他心中狂喜,陡然又惊,惨了! 就在抓着李谡香肩膊同时,蒙乌蛮赫觉自身功力如泥牛入海,通过五指及掌心被源源奔进李谡体内。 不错!此招正是李谡早年所学能摄攫敌人内力的涅槃诀,她心知众敌寇环伺四周,绝不能虚耗太多,要以最小的力气解决小杂鱼。 甫吸对手功力,李谡再内力一吐,肩上似有万道凌厉剑气迸发,蒙乌蛮如钢铁般的铁爪,登时给切割至皮开肉绽,惊惊惨呼一声,一蓬血雨与蒙乌蛮的身子同时扬起半空。 而李谡由始至终,双手却丝毫未动,便己无人能挡,一击得手,即直向阁逻凤扑去。 就在二人己近,即将近身搏斗之际,阁逻凤却奇怪的猝地转身入室,李谡暗自心惊: “什么?阁逻凤竟然撤退?” 眼见对手急退,李谡立加快抢前,快步奔进登天台。 一展身,便己超越了阁逻凤,挡在其前,沉问道: “以你的身手绝非阁逻凤,你是谁?” 阁逻凤蓦地向头的及面颌一抹,立时,发须尽落,面目尽变,豁然是阁逻凤的爪牙康血烛,他手握面具,得意地笑道: “哈哈!世人皆说胸大无脑,以我来看这显然是错的” “譬如,李掌门便非同凡响!除了这一对丰弹玉润酥胸,脑子也极好,更叫康某想不到这么快便被你悉破了身份!” 说着,双眼故意定定看向李谡桃红束胸裙下那双如峦般的傲人双峰,脸上色迷迷的,好似一个色鬼投胎。 李谡却知其是在拖延时间,傲然挺了挺自己呼之欲出的酥胸,心头一惊,暗忖: “哦?阁逻凤竟然找人假扮自己,他己猜透在先早有准备了,究竟他在打什么主意?” 正思时,康血烛快步奔向密室的墙壁,伸掌举推壁上一块凸起的青砖,道: “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你己是我手下败将,再没机会与他一争高下!今日登天台内埋了千石火药,全都是备给你的见面礼!哈哈!能够与你这娇滴滴的天下第一美女共赴黄泉,老子死也死得光荣,死也爽快!” 康血烛自妻死亡后,便活如行尸,早已神志不清,有些间歇性精神病,乍见李谡又发了病… 骤闻登天台内埋藏无数炸药,李谡芳心悚然,神魂俱颤,倘若给憋屈的炸死,真是死得冤枉! 第840章:拦路虎 这时,康血烛暴烈再大喝一声: “李果儿,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说时,猛地推动机关。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火光四溅,登天台整个房屋土崩瓦解,被炸得瓦石飞扬,成为一片废墟。 只要能剿灭对头,那怕再建洱海皇宫,正因这个想法,阁逻凤更不计较此刻宫内的天翻地覆! 他刻意派早已心死的康血烛与李谡同归于尽,而自己则欲在极武殿彻底铲除蜀地余孽,只要荡清这些人,蜀地便再无人可阻南诏北上攻坚掠地,雄踞一方,兵指大唐! 极武殿外的枫叶林,阁逻凤先诱骗智障武大牛阻李焱去路。 武大牛吼道: “快滚开,此地不能通行!” 李焱心中一惊,暗忖: “阁逻凤竟早有准备?看来今日计划已全盘崩溃,现在要进极武殿下的地牢救人只得硬闯。” 主意己定,执剑上前跨进,冷沉地道: “食人魔,你可以挡我吗?” 由于早前二人已经交手,武大牛脑袋更被李焱踢个生疼,如今见状,不由一惊,略有些胆小懦弱的后退。 “他妈的”阁逻凤心骂一句废物,嘴里却打气道: “大牛莫怕!只要你将他擒下,便可替你爹将功赎罪,师兄已是南诏大王,必然说服其他人把你爹放出来,让你们父子团聚!” “哦!好呀!”武大牛闻言,欣喜不己,便欲冲击。 李焱心知武大牛仅是受人摆布,便不欲与其纠缠,岂料身形一动,草丛中忽地己扑出一群手握斩马刀的凶狠守卫,他们如饿狼一般凶猛的抡刀齐齐劈而至。 李焱大喝一声,正阳剑舞成一片剑浪,硬挡敌刀,“当当”脆响,敌人的普通钢刀碰上天下名剑正阳即断,阁逻凤再见曾破其天魔魔身的正阳剑,心头亦不由—寒,人亦打个哆嗦。 正战时,武大牛又来缠斗,提起斗大的拳头直击他面门而至,李焱错步扭身,只以掌尽挡来势,“啪”的一声,一掌顺势印在武大牛当胸,这一掌,顿把武大牛轰向那群侍卫,壮硕如水牛的巨身将他们撞压倒几人,先遏止了这面的攻势。 然而回头一看,只见周围己给陈和尚率众包围了。 “啪啪”一阵密脆如爆竹炸响的异声响起,只见阁逻凤双拳压挤一起,关节爆响,他冷笑一声,狠绝地道: “李焱!你娘此际己自身难保!如今本王更要将你亲手杀死,然后再将你们所有余党一网打尽!今日,就要你们全军覆没,每一个人都不得好死!” 骤闻对手拳头爆响,李焱心知阁逻凤要出招攻击了。 果然,阁逻凤提气一吐,横臂一伸,强烈无匹的掌劲已向其旁磨井口粗的巨树遥击,合三人也未能环抱过来的巨树赫然被其一拳从中轰断,“轰隆”一声,树干恍若天塌般重重的摔倒地上,砸扬起万丈尘烟,即是千斤巨石亦遭这雷霆万钧之力砸得粉碎。 现在当值四面楚歌,李焱自知此战避无可避,“呀”的暴喝一声,左掌顿起火焰,硬生生的把巨树一抡,浑身再散发出一股异样的红气。 红气迅即把树焚烧燃起,为应付眼前殊死一战,必须豁尽全力把体内天下至阳至刚的血灵芝之力催至顶极,从而爆发无上威力震慑群敌。 血灵芝乃是天下与龙元堪比的奇珍异宝,为李焱偶然所获,向来是其杀手锏,威力堪比李谡体内的金丹玄黄之力,此劲匍出,“轰”的一巨响,已熊熊燃着的巨树被他抛落四丈,重砸于地,顿现深槽,尘埃又起。 阁逻凤亦不由暗惊: “这家伙体内竟可散发强横力量,绝对不能小觑。” 但他是南诏最强悍之人,更兼帝王之位亦不甘示弱,定要还以颜色,遂大喝一声道: “看我的!” 说罢,双拳双蛟入海齐出,将树轰个灰飞烟灭。 树破同时,李焱已挥剑杀至,猛招临门,阁逻凤丝毫不乱,运掌以护腕尽格来剑。 唯其此时己无刀剑不入的天魔身护体,处处显得顾忌,再者正阳剑自失去一生的主人后,仿如拥有灵性一般,势要为主报仇!锋芒倍为锋锐,电闪石火间,双方已激拼数十招,一代霸者阁逻凤居然被丹境后期李焱以似同仇敌忾的正阳剑逼退数步。 本来由天外玄铁所铸造的正阳剑份量极沉,但在李焱使来,反见轻灵,威力暴增。 阁逻凤连被凌厉飞虹般的剑势击退数步,一股烧热之气突自腿上传起,“哦?”他惊呼出声,瞥见脚下有一根被己击断的树杆,心念一转,立鼓拳劲牵扯起地上的火屑及枝杆卷击向对手,枝秆恍若一条火龙夹着万点火星向李焱扑面如电袭来。 李焱运剑如风,严密的剑网顿把火屑挡格,但火屑内的无伦天逻煞劲却透射而出,当即把他震得后退二丈。 阁逻凤适才与之正面一击后,己深感李焱拥有了雄厚的实力,暗惊道: “士别三日,这小子的剑法进境怎会如此神速?难道会有神助?” 不错!李焱此时的实力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周遭的南诏士兵已悉数为李焱所伤,血雨纷溅,肉未扬飞。 这惊世骇俗的实力主要是因李焱出身好,有个剑法卓绝,奇遇不断的娘亲,李谡! 自李谡回归剑宗后,便悉心指点李焱的武功,本来她期望最高的李鑫倒是最后不及专心习剑的李焱!故李焱的剑和人比前更具生气及信心! 此刻的他手持神兵正阳,人剑合一,心犀灵通,贯为一体,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慑人气魄,对手未及喘息,李焱持剑再上,冲杀而至,那份大开大合,勇往直前的魄力更令阁逻凤大愕,心中暗思: “这小子短短数日竟变得如斯了得,看来皆因剑圣拓拨思南的佩剑之助,不行!我首先须将其人剑分开,他战斗力才会大打折扣。” 主意既定,阁逻凤立足下吐劲,“砰”的一声借劲一蹬,其身形己如炮弹轰射而出,窜向李焱。 第841章:乱战 眼前一黑,来势奇快,李焱为之一怔,怔忡之间,胸腹剧痛,己重重中了一记天逻煞。 几乎在同时,握剑的右腕己不及闪避被对方扣上,阁逻凤闪电般右肘一曲,揭击而出,击中其面。 连中两记劲招,李焱己头昏脑胀,骤失重心,从空中垂跌地上,被摔得筋骨齐痛。 而实战经验丰富的阁逻凤一击得手,机不可失,如飞掠至,右脚弹踢,乘势再添脚踩其臂,使其动弹不得。 哪知,李焱手臂虽受制,却利用他近身之机,身形笔直倒翻立起,双腿闪电反踢其面,“砰”的一声,阁逻凤不及避闪,被击正着,虽无天魔身,好歹几十年如一日,不计成本的药浴来泡身体,其身早已仿如钢铁之躯,抗击打能力超乎寻常,虽击不碍,忍痛运力扭住其腿,右手一抓,将其提至膝前,屈膝顶起其身,同时,左时一屈,狠狠往李焱腹胸致命要害击去,怒喝道: “小子,去死吧!” 生死毫发间,“呼”的一阵疾风劲卷而至,“啪啪”快逾闪电的腿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踢阁逻凤头部。 阁逻凤大惊,只得丢下李焱,收回双臂挡护身前。 来人并未穷追猛打,身形一旋,如风掠至李焱身前。 “啊!舅舅!”李焱惊喜交集地呼道。 只见李忘生突在眼前挺立,看来是在维护着受伤的李焱。他左手紧握玉清玄明宝剑,但,他似乎没有插手之意!可是他始终一片死寂,并没有理会李焱,目光更如同恶龙般凶狠的紧紧盯着阁逻凤每一动作。 原来,救李忘生出牢的李鑫也与阁逻凤激烈的战了起来,他心知以阁逻凤武功之高,自己势难与其匹敌,故一交手立施水挪移这门绝世轻功以快打慢,快绝无伦的水挪移令阁逻凤一时亦难辨其踪,唯战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很快便有应变之策。 掌劲一拨,四周浓烟己给其聚于一团逼送李鑫面前,浓烟呛喉,飘过后,李鑫身速受到影响而变缓,致他身法顿无所遁形,机不可失,阁逻凤早留一着的天逻煞随即乘势击出,掌劲如狂潮浪涌,更迅雷不及掩耳足以将对手任何攻守彻底击溃! “啊”的一声惨叫,仙境圆满的李鑫本就实力差了阁逻凤一大截,面对如此刚猛霸道的天逻煞,避无可避的中了阁逻凤闪电击来的当胸一掌,适才豁尽功力以轻功扰敌,血气极速飞涌,现又中此重拳顿时伤上加伤,如断线风筝般喷出一口鲜血,往下疾落,李焱大呼一声: “大哥!” 顾不得己有伤在身,腾身将他接住,急道: “大哥,你快运气保住丹田心脉疗伤!” 他俩急且忙,但身旁的李忘生却一直迎风卓立,长发随风飘起,但他的手,却缓缓紧握着剑,剑在微微的变动… 李忘生双手紧握剑柄,目中杀意更浓,恍若一头己要发狂的九霄怒龙。 此刻李焱亦紧握手中正阳剑,决与李忘生并肩一战。 甫地,二人双目不约而同的死死锁定阁逻凤,这也是他俩第一次合力对敌,一个是心性早已磨平,无欲无求的纯阳宫掌教,曾经的懦弱帝王,一个是幼年家庭遭逢巨变的武林后起之秀,剑宗掌门,二人合击真是令人期待… 然而,李忘生此刻已变,变得无法想象,难以捉摸,在天牢里他就与从前的那个和善李忘生完全化作云泥之别,到底他此变会否令坐忘经与血灵芝间迸发出更难置信的力量? 阁逻凤早有准备,遣其心腹康血烛与李谡同归于尽,巨爆过后,登天台即被夷为平地。 然而,距登天台不远的一山岗上,一人正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此人正是高克明,他神色有些怜然地叹道: “就这样便失了一个好对手,唉!可惜!” 甫地,他身后传来冷讽之声: “别再猫哭耗子了!” “你他妈也有脸说对手,李果儿一招便可完败你。” 他所处之地丛草杂生,茂密旺盛,极为隐秘,竟然被人发现,他心中一震,不禁愕然回首。 能悄悄接近而不被仙境大圆满的高克明发觉,来者修为自是不弱,正是乌八代,未等高克明开言,他己淡淡地直言先语: “高克明你此行与李果儿一起前来,一方面,是想藉她得你想要的女人,另一方面,你何尝不暗暗希望她能死在阁逻凤那老鬼手上,甚至剑宗高手覆灭,你好重掌蜀山剑宗?” “你这一石二鸟之计,还真狠” 高克明转身,被乌八代拆穿心中算计,不得不承认地赞道: “嘿嘿!小子你年纪轻轻己深知老夫心态,摸透人性,乌蒙贵有你这样一个儿子,真是几生修来的福份,天一教前途不可限量呐!” 乌八代淡淡一笑,笑应道: “不敢,高大侠过奖了!” 此时高克明再眺望登天台,一阵感触忽涌心头,轻叹道: “唉!我二师姐,堂堂天下第一美女,安阳公主,蜀地第一高手!刹那间竞己炸至灰飞烟灭,纵有绝世武功,至头来总须侠骨埋荒野,到底世上有什么东西才是永恒不变的?” 假仁假义的高克明虽然疑惑,但或许他也曾想过,情,才是永恒,情,确是可以长存,较接近永恒的,也许只有剑! 只有它,即使变为锈铁,也是剑! 然而,真正比剑更为永恒的,其实是剑的精神! 世上只有一个人深信这个道理,因为,剑,就是她一生的目标,一生的精神!她就是李谡。 此际,登天台倒塌炸毁的废墟内,众南诏士兵们正在寻找康血烛与李谡的残骸。 “蒙将军,我们己找到了康血烛的头颅!”一士兵从残垣碎瓦中举起一个鲜血未干、面目虽破损但仍能辨清的头颅。 但见康血烛死状恐怖,唯在这群阁逻凤铁杆儿追随者们眼中,能为大王牺牲,实是无上光荣。 蒙乌蛮喜道: “好!大家快继续把李果儿的尸首也找出来,我们就可以向大王捷报了!” 话音未落,突然传出“哗”的一声轰响,残垣瓦砾中破土而出现出一人,强浩的冲劲顿将靠近的几名士兵震得翻了几个筋斗,亦受伤喷血,而这个人竟是李谡! 原来,李谡修练有完剑轮回,有万道剑气护体,爆炸的同时,她找到一较为安全之位,方能逃过大难! 李谡赫然未死,在场四十多名士兵尽皆呆立当场,蒙乌蛮喝令一声,众人方回过神来,立举刀向其包围。 李谡双目俨如剑的锋芒,令众人不敢正视,她再横眼一扫,触目者为之心胆俱裂,仓皇后退,她将目光最后落到刚才与她交手己受伤的禁宫统领蒙乌蛮身上。 第842章:发威 蒙乌蛮亦毫不畏惧,即与她面面相对,互相凝视,他半生苦练蝙蝠爪,却为李谡一招所破,心有不甘,但他还有另一套得意绝学追魂夺魄功对付李谡,抢誓要以眼还眼,可惜甫接触李谡目光,登时双目一痛,鲜血狂溅! 痛呼倒下之时,众手下立即发喊扑上,然而还未碰及蒙乌蛮己被震开,因为李谡赫已第一时间闪至其跟前,戳指点向他眉心道: “说!阁逻凤到底在哪?” 蒙乌蛮大惊欲退,一股诡异吸力顿令其浑身发软,但他却逞硬道: “嘿!别要枉费口舌!我绝不会说的!” 眼见将军命悬一线,众南诏士兵即时不敢欺近。 李谡变指为掌隔空运力抓下,道: “你再不说,功力必被我吸个精光,你为阁逻凤已牺牲了双目,难道连性命也不要了?” 蒙乌蛮忍痛仍冷哼一声,道: “吸我功力?嘿嘿…” 冷笑声中,但见他双手十指成钩,开始迅速的萎缩枯干,浑身鲜血迸发,七窍流血,生命己一步一步凋谢。 李谡搞定他正欲离开登天台之际,一人己飞至拦路于前,正是高克明,他首先一愕一惊,瞬而急道: “师姐,阁逻凤原来己在极武殿,李焱三人有危险,你必须尽快赶往接应!” 得知阁逻凤所在,还有三个至亲有危险!李谡刻不容缓,疾展身形,很快己至极武殿外的枫叶林,甫落身形,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定神一看,竟有逾千虎背熊腰,煞气重重的南诏精锐士兵在防守,高克明见状,好整以暇地冷笑道: “嘿嘿,看来阁逻凤遣这群士兵在此目的只为断你去路,这一关你务须速战速决!” 李谡没有作声,她知道高克明定会袖手旁观。 “杀!”为首一名南诏统领挥手一声令下,众士兵立一拥而上,逾千精英举刀汹涌杀至,李谡却气定神闲,缓步踏前。 当前冲至的数名彪悍士兵匍一接近,己被李谡以巧妙手法箍制,青面獠牙的士兵遂全身发软,酸麻乏力,连手中刀也即时脱手。 转瞬间,众人己如烂泥般倒在地上,李谡随即运掌如飞,步入人群,每一指皆把来袭悉数格挡,只见她从容不迫,招势如流水行云,愈使愈快,众人纷纷跌倒。 这令一旁观战的高克明惊异不己,暗道: “啊,李果儿这贱婢究竟在做什么?以寡敌众,不施展雷霆暴击,反而逐个击破,这样做只会延误救人时间,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她已发觉我心中所想?” “不对!此着实乃阳某,李焱等人命悬一线,她究竟是在干什么?” 蓦然,他感觉到旁边丛林中有一双雪亮的眼睛也在细睹,忙侧首看去,见是乌八代,只见其凝神聚精,双目瞬也不瞬的盯着场中的李谡,心中暗道: “这小子如影随形似的,看来他相当关注李果儿。” 就在此时,乌八代向来冷酷镇定的目光中,突地涌起一股极度惊愕之色。 “啊?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高克明暗惊道、当下顺着乌八代的目光回首一看,触目所见,前情景令其难以置信! 只见逾千南诏精锐士兵在刹那间赫然全被李谡所制,战斗力统统尽失,筋疲力尽地倒地,不能动弹。 却说这极武殿内被囚多年的天魔老祖正在痛恨阁逻凤,忽听外面人声鼎沸,赶忙飞身到惟一的通风口,见到火光冲天,硝烟滚滚,不由咒骂道: “啊!一定是阁逻凤那废物得知我功力渐复,想以一把火把我烧死以斩草除根!嘿!想烧死老子?没有这么容易!” 天魔老祖说着把全身劲力暴发,企图大力出奇迹,挣断极武殿内缚绑住他的枷锁,可惜稍一动劲,扣在身上各发劲处的气锁立时紧收,筋脉被钳,痛如削骨,天魔老祖狂力亦为之骤减,欲逃无望。 登天台一役,李谡虽大难不死,亦耗损不浅,她心知即将还要与阁逻凤最后决战… 因此唯有在对拆众南诏高手进攻招数里埋头施摄人内力的涅槃诀,把逾千精英功力吸掉大半,条求以聚沙成塔之法快速增强实力,迎战强敌。 千人功力汇聚一身,李谡的功力俨如无底深潭一样,究竟它是否真能无休无止的吸纳功力,李谡暂时无暇细想,此时她如虎添翼,神元气足地向极武殿奔去。 极武殿内的天魔老祖刚惊魂未消,心头又惊: “怎么枫叶林外也处处是火,一定有变……” 李忘生与李焱虽负重伤,仍合力以手中神峰展开激拼,双方转瞬斗了八十余招,阁逻凤因知两大神锋威力无穷,便处处顾忌非常。 而李忘生剑法玄深奇快,如雷如电,剑锋所发的奇寒,更随着剑法加快不断提升,如此彻骨奇寒宛若万年玄冰,阁逻凤亦备受剑寒所侵,内力似遭凝顿,运气不畅。 可是与李忘生并肩而战的李焱,却出奇的并未受其剑气奇寒所扰。 原来他本就修炼有李谡所传的寒冰决,正好为他吸掉不少彻骨剑寒。 这段期间,李忘生闭关悟功,已修炼成震古烁今的坐忘经第十三层,李焱亦得李谡指点,双方修为各有大进,但如今竟不见任何阻滞,反而配合紧密无间。 也许非因二人的武功能互补不足,而是因为他俩心境上有一种奇异的默契与沟通所致。 自李忘生在纯阳宫九老洞中华练成坐忘经第十三层,李焱从未有机会与其晤谈,一直皆替其担心,唯经如今一战,李焱对己没有那样陌生,身法与剑法,此时己互相配合得天衣无缝,二人虽仍重伤,但所发挥的力量竟比平素超越两倍。 这种惊人的暴增,阁逻凤见之亦不禁暗暗吃惊。 一旁观战的南诏侍卫亦不敢插手。再者,剑寒己于周遭充斥,众人己开始僵硬,然而奇怪的是,阁逻凤的心腹陈和尚,眼看其主节节败退,居然并不担忧,看来对其有莫大信心。 阁逻凤虽然战得吃力,唯守势依旧如铁桶般密不透风,二人一时间亦难以攻破其防线。 第843章:霸王卸甲 就在此时,一旁己暗将内息调平的李鑫觑准阁逻凤应接不暇,遂如虹飞至,乘虚而入,指掌击向他腰际要穴,阁逻凤守势不由一乱,李忘生突破其防线,闪电般劈削其颈。 阁逻凤大惊,双腿一蹬,重蹬之下,身己如炮弹般猛向后撤,险险避过李忘生夺命的一剑,地上顿被他浩烈无比的脚力蹬现偌大一个深坑,沙石直扑李鑫,李焱唯恐阁逻凤乘隙向李鑫下手,立即挺剑掩护在前。 沙石刚退,阁逻凤竟己消失。 李鑫强忍先前所受伤之痛,急道: “好,阁逻凤既然己走,我们快去救人…” 救人?不!李忘生的目的并非如此!他倏地沉身以剑插地,凭玉清玄明剑身所散发的寒气变化,己辨出了阁逻凤所逃方向,第一时间,他即抽剑掠起疾追,李鑫轻功较好,随即紧追而上。 李忘生千里而来,只为杀败阁逻凤,这是他下山的执念,绝对牢不可破。 李鑫追至其身旁,担心地道: “小舅,你重伤在身,此时何不乘机尽快调息?” 李忘生不语,速度不停,急追而去。 此时,南诏皇宫己是满岛烽烟,一片颓垣败瓦。 而阁逻凤他反而正襟危坐,若有所思。 他急忙逃窜,来到了这儿,他所坐的地方,正是通往极武殿最后必经之路,卸甲台。 卸甲台下,阁逻凤果然早把身上战甲卸去,霸王卸甲,归隐山林?难道是因为他战意全失? 抑或,阁逻凤己不抱生存之望,这将是殊死一战。 三股旋风先后卷至,正是李焱、李鑫与李忘生! 骤见阁逻凤卸掉战甲端坐卸甲台,三人均不敢贸然而上,而阁逻凤却开始以平缓的语调,一字一顿的道: “一直以来,本王亦不敢小觑你们剑宗,但我派乌蒙贵、塔纳等人远赴蜀地把你俩擒杀,可能是我毕生最大的错误,错的,是我这样做已经是低估你俩的实力,擒杀你们,应该由本王亲自动手!” 李鑫沉否决道: “不!阁逻凤,你做错的只是你妄想侵占我们大唐罢了!” 李鑫说话之间,李忘生与李焱仍各紧执神峰,小心奕奕向阁逻凤逼去。 李鑫喝道: “阁逻凤,交还我们的人吧?” 乍闻此语,阁逻凤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没有回答,只有他那双战意旺盛的眼睛,告诉眼前三人他绝对没有罢休余地。 他甫一抬头,李焱、李忘生的宝剑己第一时间向其分左右力劈而至。 同时间,惊人的事发生了!赫见二人手中的利剑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摄,当场脱手,直飞往同一个地方,原来卸甲台上早置有一块巨大磁铁,作用是令所有人来至这里,尽皆要把战甲,兵器丢下。 他俩的兵刃正被吸到它上面。 二人兵器脱手同时,正是阁逻凤发难之际。 赫见他双掌注满无伦功力,不可一世的强悍霸王要出招了,双掌疾捣而出,分袭李忘生、李焱二人,势若流星,令人难挡。 阁逻凤掌出,李鑫亦闪电抢前向其腰间气门攻击,顿为二人消失不少掌劲,唯其这回故技重施,阁逻凤早有提防,右手抽空闪电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袭来手腕制住。 而李焱与李忘生虽给其出其不意之强猛掌劲轰得头昏脑胀,竟忍痛兵分两路向其左右夹击。 七星掌、寒冰掌挟起雷霆万钧之势闪电猛击,阁逻凤心头一震: “什么,他们二人中了本王的重掌天逻煞仍能如斯顽强?” 战至如今,阁逻凤才真的不敢小觑二人,立弃李鑫,回掌迎挡二人攻势,“啪啪”如铁壮臂左右抬起,拦挡住对方猛厉的攻击,但,他的后脑终难逃李忘生快绝无比的七星掌,“彭”的一声,击个正着,直觉眼冒金星。 好一个阁逻凤,中掌后强忍巨痛,双掌暴伸,右膝猛抬,左右环击,连消带打,顿减消二人狂烈的攻势,但李忘生、李焱二人并肩作战,威力、战意皆远超其想象,阁逻凤心知必须先除一人,才是制胜。 李焱曾破其廿多年修为的天魔魔身,顿成为他第一个狙杀目标,忆起往日之仇,怒火直由脚底腾腾窜燃,暴吼一声,即待冲上。 然而,身形一动,李忘生又如影附形般从后杀至,他心头大骇: “好可怕的李忘生!不愧是纯阳宫掌教真人!大唐武林翘楚!” 未及回身,李焱己第一时间集中功力向阁逻凤头部连环踢出八腿! 第九腿正击中其面门,“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看来劲头着实厉害。 虽负重伤,李焱出腿速度不减,可见其己拼尽全力,而阁逻凤连吃九腿,但却拼命扣住了李焱一足,可是,李焱深的李谡的水挪移精妙,腿功己至出神入化之境,一扣之下亦要付出代价,李焱临危不乱,一足被扣,双掌往地猛地一撑,借势另一足电弹踢起,再端中阁逻凤的面门,胸部。 频频中腿,阁逻凤己感金星直冒,怒吼一声,猛地把李焱连根拔起,但见他此时己被踢得浑身瘀肿,面目狰狞,这一战正是其一生最惨烈的一战,狂吼声中,他疾扑而上,双掌疾出,势若雷霆,重轰李焱。 李焱早先受伤在身,经过多时激战,气力己感不继,避无可避,这一拳正狠狠轰中他心窝,李焱惨叫一声,鲜血从口喷洒而出,不死也要重伤。 卸甲台下的李忘生见状,惊然大惊,大叫一声: “小焱!” 但见李焱被阁逻凤击扬起极武殿中央,重重摔在地上,而阁逻凤在连吃李焱凌厉的九腿后己头晕目眩,疼痛难忍,可他竟以双掌朝自己太阳穴击去,真气一到,脑内稍为清醒,双眸睁开,不待李忘生拼死冲来,他己作出决定: “绝不让二人有片刻喘息之机!” 并即时付诸行动,运以十成的天逻煞向刚扑至李焱身旁的李焱及李忘生狠狠击下,势如雷霆霹雳,誓要二人五脏六腑破碎而亡。 可是,奇怪的,双拳甫一接触二人胸前并未能即将二人轰个粉身碎骨,反觉拳劲豁地如泉急卸! 定睛一看,只见自己功力并非轰落在李忘生及李焱身上,而是二人身后不知何时飘至的那个人,李谡! 李谡当年偶然所学的鸡肋武功涅槃诀,不单为李忘生、李焱卸去了掌劲,更把阁逻凤的内力源源吸纳体内,到底战局如何改变? 阁逻凤击向李焱、李忘生二人的十成功力的天逻煞内力赫然全遭李谡吸纳,最可怕的是处夹缝中的李焱、李忘生内力亦向其泄去。 两名丹境高手,两股内力注进体内,李谡骤生一股奇持感觉,如受电击,但心知如此下去对两人必有损无益,便猛一推震,功力回吐,将李忘生、李焱二人荡开,而此际正是阁逻凤脱身良机。 他双腿急蹬,如箭飞退,半空中双手抱元,还不忘把真气回归丹田,一收功,豁地大惊: “糟了!适才所发功力竟己消失大半!” 惊疑之际,李谡闪电又至眼前,寒冰掌雪凝见拙击向其左手腕,势如奔雷,阁逻凤急抬臂猛挡,双方身形直向下沉,但依然交击不绝。 两掌倏地相抵硬碰,阁逻凤骤觉功力复被从双手源源吸纳,心叫不妙,便欲撤身,而李谡却同时出腿以水挪移神妙步法紧逼不放。 阁逻凤反应亦不慢,即时反身,右掌反击,而李谡己乘虚戟指点了他的后背要穴,刚好瓦解此掌逾半掌劲,再一转身纤指赫已扣住其腕。 阁逻凤窥见其下盘大空,毫不犹豫全力猛攻! 李谡兵来将挡,反而逼上,虽然阁逻凤防攻紧密,但李谡己在几招间便贴近其身,阁逻凤顿觉浑身一阵麻软,与此同时,李谡化掌为指,闪电般以指代剑重戳了其身两大要穴,阁逻凤骇然心惊道: “啊!这是她的成名绝技幻阳剑指,传闻此招刚柔并济,她是想把我真气锁于**之间再行吸我功力,以柔制刚。” 思忖间,李谡又如大鹏展翅,猛地刮了阁逻凤两记狠狠的耳光,接连受挫,阁逻凤身处下风,节节后退,他暗打主意: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尽量避免贴身拼搏。” 他退至磁铁盘,妄想以磁铁上的利刃踢飞来伤李谡。 可惜李谡双目倏电,己洞悉先机,立改战略。 阁逻凤正待以脚尖挑踢起正阳、玉清玄明射向李谡时,两柄神峰赫比他更早一步,无人握使的自行飞舞起来,原来是李谡暗施隔空摄物之术,金丹后期神通颇多,更何况李谡的剑法卓绝,天下第一,与剑有着独特联系,能教万剑臣服,为其如臂使用,两柄神峰顿时运旋如飞,发生锐利的“霍霍”厉啸风声。 两大旷世神锋在李谡手上互相配映,所绽放的威力无与伦比,阁逻凤更是避得吃力、尽管李谡此刻正占尽优势,唯在旁观战的李鑫却非常担心,因为两大无敌高手虽招来招往的拆御,但行招之快己非人肉眼所能捕捉,周遭人等仅能瞧见一团眩目豪光。 再战有片刻,智谋卓绝的李鑫己洞悉出势头,不由暗喜道: “啊,娘的攻势连绵,豁尽全力一战,看来不败给阁逻凤,那家伙势难全身而退。” 正在一旁盘膝调息的李焱见状,亦有同思: “竟然未闻有阁逻凤掌劲碰击之声,相信娘亲正占上风。” 李焱一瞥身旁的李忘生,只见他正紧闭双目,似在争取时间调息。 就在这时,枫叶林内人影踵踵,原来无数头戴青面獠牙面具的南诏士兵己把卸甲台重重包围,李谡虽在激战,但她却无时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察觉四周有变,心念一转,双掌随即后翻,竟然舍弃二剑,同时间,李鑫亦纵身与之配合,有所行动。 “噗”的一声,只见玉清、正阳如长了眼睛般被李谡的猛烈掌势卷飞深插于李忘生、李焱二人跟前的石地上,正从其后一拥冲来的南诏士兵见状,为之一愕,慌忙止步,李鑫凌空扑下,落在二人背后,三面背对御敌。 众南诏士兵们更皆骇然,不敢寸进。 玉清玄明剑插地做立,锋刃所散的那股与众不同的冰寒之气立令李忘生双目暴睁,伸手一抄,将剑“砰”的提起,李焱以为他要出战,忙伸手抓住他的肩头劝阻道: “舅舅,你重伤在身,不宜妄动……” 说话之间,一股强劲砂石霍地迎面扑至,‘轰隆''巨响声中,尘土翻飞,砂石乱舞,二人忙挺剑舞起一片寒影护体。 原来李谡适才在回身卷掷双剑之际,稍露破绽,冷不防吃了阁逻凤重击一掌,这一掌力贯千斤,锐不可挡,但掌劲甫触李谡,依然如前急泄,只因李谡这一破绽其实是早有预谋! 她已吸纳了对手三成功力。 阁逻凤惊然一惊,大怒之下,右掌直击其娇艳绝色粉靥,李谡身形一闪己至其右,右掌一抬巧架,顿将凶猛来势化解,同时,左掌化拳插入其腋下猛向上抬,就在李谡一挟一带之间,阁逻凤体内真气更如排山倒海般狂泄而出,如此下去相当堪虞;李谡虽重吃一招,但脸上却愈发绯红,此消彼长,阁逻凤大惊悚然,他猛地沉马站稳,出其不意的回肘轰向对手面门,“彭”的击个正着,一招得手,随即后退,对付李谡能吸力纳气涅槃诀,他唯有用此方法。 然而后退不远,李谡又紧缠而至,“噗”的一声,李谡如电身形追至,左脚侧踢,正踹到他急行的右膝弯,下盘受袭,壮硕如野牛般的阁逻凤重心大失,身子骤向前倾,李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面攻击:右手闪电般扣扭住其右掌腕部于背部,左脚猛一用力将其膝弯压跪地上,同时,左掌猛力重击其受制右肩背,李谡虽刚吃重肘,头昏脑胀,但她仍能凭感觉连消带打。 阁逻凤扑跌地上的同时,李谡的右腿忽地侧扬上踢,正踢上其喉,阁逻凤刚才送敌一时,如今要双倍承受,连串动作清脆俐落,他直给踢至凌空飞起,“砰”的一声由半空中重摔于坚硬若铁的石面,口鼻立喷鲜血。 南诏士兵们见状大惊,即蜂拥扑前救主。 第844章:算计 同一时间,李忘生亦狂吼而上,“啪啪”是南诏士兵几乎在同时受重击摔倒在地之声,李忘生怦如一股旋风,势如破竹地扫倒数人,即向阁逻凤席卷而至,所有士兵见状惊然,顾不得受伤之痛,即朝李忘生挺刀冲去。 李忘生双腿剪起直扫,一招脚踏七星,如人墙顿时轰得东倒西歪,惨嚎同起,溃不成军。 他甫地一个凌空翻身,双手紧握玉清玄明剑,催动全身功力集于一剑! 此刻其身形与腿法之快,己是无人能挡,暴喝一声,即将拼死挡阻之前的六名南诏高手扫向半空,举剑便向阁逻凤闪电力劈。 急攻之下,李忘生档部破绽大露,阁逻凤觑准破绽以攻为守,怒掌即时击出,可惜他估计错了,掌未轰中对手,而对方的剑已到! 右臂当即与身体分家! 但它不愧是绝世高手的手,臂虽断而掌势未消,其速不减直轰而至李忘生面门。 双方同时惨叫一声,分开! 阁逻凤右臂己失,鲜血泉涌如注,痛得他几欲昏厥,其心腹陈和尚率武大牛等众南诏精英急奔其前,忙惊问: “大王,你伤得很重……” 阁逻凤若忍剧痛,道: “勿需操心!事到如今,你快依计行事。” “贫僧遵命!”陈和尚应道。 李谡仁立一旁,似在思索,李鑫上前道: “娘,阁逻凤既断一臂,就让我将其擒下!” 李谡摇头道: “慢着,当前急务,你必须先替我制住李忘生,因为今日阁逻凤只能擒而不能死在他手上,否则我们势难全身而退!” 果然!李忘生虽中了阁逻凤断臂飞来一拳,半空中竟又可再卷土重来,李谡说话之间,李忘生与李鑫二人几乎同时动作,默契惊人。 李谡见状,心头一惊,令道: “鑫儿封其璇玑穴!” 李忘生腾空而起,就在阁逻凤断臂飞在半空而未落下之机,双脚往断臂一弹,借势一蹬,加速如疾矢扑下。 同一时间,李谡亦乘阁逻凤伤重气弱之际将其穴紧扣。 李鑫亦提速拼力攻向李忘生,正如李谡所料,李忘生行招破绽果直在璇玑穴,骄指一点即中。 可惜,李忘生执念太深,已隐隐坠入魔道之忧,巧穴也悉数偏移,这一招徒劳无功。 反而激起了己乱心性的李忘生怒击还手,“啪”的一声,李鑫后背被其闪电般的七星腿法一招击中,未能一击制止李忘生,反遭其击,当即趔趄倒身。 李忘生即又扑向阁逻凤,李焱不期然的更为担忧。 一众南诏精英立拥上前阻截,“锵锵”利刃翻浪,人头即落,剑与肌骨发出最扣人心弦的异响,继而,一个个生命便即告终,上前者死! 涌至阻拦的他们,全部惨死在李忘生森寒剑气之下,李忘生狰狞的面目使人觉得此际的他就是一头发狂的扑噬猎物的凶残恶龙。 此刻若要保住阁逻凤,逼不得己之下,李谡亦必须出手,她真的不想姐弟相残,奈何李忘生已经快要入魔,不即刻拿下他,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就在此时,一条庞大肥壮如牛的黑影纵起挥拳直轰李忘生背心,蓦然惊觉,李忘生头也一回,杀气正炽的他,反手旋折,一片如雪剑光下换来一蓬血雨… 此际,困在咫尺内极武殿中的天魔老祖,不知何故心头意冒起一股莫名紧张,令他五内陡地汹涌澎湃起来! 他有血缘亲情心犀灵通之感,一种不解的兆头和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有人在伤害我儿子?是否有人在伤害我儿?” 无法抑压,血肉相连的愤怒驱策着天魔老祖不停怒吼,浑身血脉贲张,铁链虽缚在他身,但仍被吼劲震得绷紧。 正吼间,一条人影亦飞快扑至天魔老祖! 来者本应在卸甲台主持大局的陈和尚!他为何突然抽身赶到此处? 穿过草丛,但见有一巨型石镇,那重愈万斤石镇上扣连着一条碗口粗的铁链,这是牵拉住天魔老祖稳力之索,陈和尚赫然鼓尽自己浑身十成内力,不留余地向巨型基石猛然击“彭”一声惊雷暴响,巨石即裂缝,加上天魔老祖不顾经络已痛仍不断的运力猛扯,巨石当场爆碎,连根拔起。 碎石横飞,陈和尚亦顿被激射至遍体鳞伤,可知震力如何凌厉惊人,这个穿拉天魔的巨型基石顿即瓦解。 此基石乃极武殿巨锁,亦是整个极武殿最主要的支柱,只回与巨锁未端相连的另一个巨锁,一直都制着天魔老祖最重要的命脉脊椎,因而令其无法发力脱逃,如今脊椎枷锁一松,天魔毕生真气登时运遍全身无阻,暴吼一声,雄猛无匹的功力顿把极武殿整个震得石飞屑扬。 “轰隆”巨响,山摇地动,极武殿下面的密牢中被囚的烈焰双怪及蜀王李倓只觉大地在颤抖,大块的石头纷落震下,心头俱惊,烈焰虎急忙道: “阿豹,快保护王爷!” 烈焰豹抬首见牢顶的大窗格隙有碎屑溅进,惊异道: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时忙挡护李倓身前。 此时,枷锁己破,天魔老祖顿如猛虎出笼,踏石扑上半空,身在空中,忙挥掌砸向身上未除的精钢铁链,掌猛如雷,金石为开,所有铁锁尽碎如败瓦,浑身一受解脱,天魔老祖双目立向周遭横扫,他在搜索他的儿子。 他腾在半空,居高临下,只见不远处的卸甲台上一条自己熟悉的人影己倒在血泊之中,“大牛!”他暴喝着如风怒飞而去,及至跟前,但见智障武大牛面透寒霜,赫然己气绝身亡。 天魔老祖势如真正的天魔下凡,一把抱起武大牛,悲怒之极,一掌击毙近前的两名南诏士兵,惨烈地道: “我儿,是谁?到底谁杀死你的?” 洱海上,那艘华舟上的众人仍在留意湖心岛上变化,华舟之上跪地而坐的也仍是那位南诏大王阁逻凤的大哥,蒙巂诏大王阁逻洪,此时他的脸色很古怪,让人难以捉摸出他的心意。 在此胜负将决的一刻,阁逻洪却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似是一切成竹在胸。 一名蒙面探子疾步入内,跪奏道: “禀大王,天魔老祖己出关,但放其出来的居然是阁逻凤自己的人!再者李忘生错杀了天魔之子武大牛,只怕天魔老怪会对他不利……” 阁逻洪身后的舱内闪出一高大的和尚,双掌合什,其掌挂一串颗颗大如牛眼的乌亮佛珠的九旬老僧,他默默的如松仁立阁逻洪身后,此人正是南诏天龙寺主持,枯荣大师! 阁逻洪听毕所奏,沉声道: “好利害的八弟!他这看是故意以武大牛之死,驱使其师天魔老怪替他铲除外敌,只要李果儿那方与天魔斗个两败俱伤,他便可收渔人之利,根除两大祸患。八弟迄今不杀武大牛,除要自其口中套出天魔的绝世武功外,原来还有此借刀杀人之招。” 第845章:再战 那名探子思索道: “主人,天魔现己站于与李果儿对立的一方,恐防我们大事有变……” 阁逻洪微微摇头,手指面前上棋局,道: “少担心,这盘棋局,不论黑子白子,全皆在本王掌握之中。” 探手抓入案上碗中的许多青色棋子,甩手掷向棋盘,续道: “而且我还有这些青子,传泰崇傣与摩提耶罗!” 这些青子皆如他所愿的纷落于棋局各个妙处,未有一粒弹跳落地,甚至丝毫未见一弹抖动,可见他原来也有一身超凡的武功。 此时,朦胧的月光洒射大地。 静!卸甲台四周此刻静得可怕,万物均静止,天魔刚才如奔雷般的从天而降、顷刻间便使人陷进一片透不过气的死寂,在旁的南诏士兵们尽皆不敢移动,生怕轻微的动作响声会惊动正紧抱爱子沉浸于无比悲痛之中的天魔,而招杀身之祸。 李谡本处于阁逻凤与李忘生之间,正欲出手制住李忘生,却聚见天魔老祖猝至,二人战意骤敛,住手仁立。 与李鑫卓立另一处的李焱睹见天魔老祖,心头剧震,暗想: “哦?这人就是天魔老怪,好可怕的威势!” 天魔老祖浑身后迸发的旷世霸气,迅即笼罩了全场,为所有人盖上了死亡的阴影。 还有,更为人心惊胆裂的是天魔老祖的躯体,赫见其裸露的身躯上,经脉全部凸起扭曲,原来因枷锁多年紧缠,为了适应,其筋脉尽己移位,肌肉被铁链紧紧束缚下变成怪异的一条一条,使他看起来伊如狰狞怪物!这点,也是他天魔恢复了功力的主因。 如魔如狂的绝世霸者,紧抱着惨死的爱子,死寂地枫叶林里陡地响起一阵抽泣之声! “天!老子绝不准你对我儿子之死无动于衷!上天下地,全部必须陪老子一起悲哭!” 老来得子,再白发人送黑发人,天魔老祖心中已怒极、痛极、恨极!三种不同的痛苦侵逼着天魔要他不能不吼! 但见怒吼中的他霍地双拳交叉,磅礴掌劲足以力拔山河,功力稍弱的南诏士兵登时全给凌空震抖抽起,不单士兵,就连四周的树木亦遭连根拔起,可想而知,其掌劲之雄猛举世无匹! 人树飞天,枫叶乱舞,如雪纷飞,一时蔚为奇观,只有李谡寥寥几人方能在如此劲风下稳立当地。 顷刻之间,整个夜空顿如罩上一道黑沉沉的大幕,周遭黯然无光,是暴风雨的前夕…… 突地,天魔仰天长啸,怒吼道: “好!即然老子最疼的唯一儿子死了,今日,我就要整个洱海皇宫变为我儿坟墓,岛上的任何人,全都要给我儿陪葬!” 天魔说完,暴吼一声,一掌向天轰出,正是其毕生绝学掌控天道。 劲招一出,混乱不堪的四周更呈天崩地裂,砂石激射,纵是李谡与阁逻凤等人亦给强烈气劲震得五内翻腾。 旷世无敌的掌劲破空而上,未破虚空,己先把半空中的一众愈千士兵统统轰毙,杀伤力极度惊人。 “啊,呀!”渗叫鬼哭声响,血雨蓬溅,遮月蔽空,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以要交织成一首血光曲! 但见夜空上骨血横飞,情景恐怖非常,俨如修罗炼狱。 “轰隆!”霹雳巨响,电闪雷鸣,天终天流泪了,一滴一滴的血泪化雨流下,流至天愁地惨,日月无光,也不知苍天是否在为天魔的爱子悲伤?还是为死了这样多的生灵而痛哭? 天魔老祖仍在急速的喘息,只因他的心依然在痛。他抚着儿子致命的头部伤口,只觉一股透骨的冰冻,这种冰冻不难辨认,他的目光随即向在场的仅存五人如电一扫,五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手握着一柄奇寒的剑! “小子!原来是你杀了我儿吧?老子今日要你死无全尸!” 天魔老祖呐喊声中,似己化为一个巨大的怒掌向李忘生直轰过去,挡者披靡,他誓要一掌把李忘生轰至碎为虚无。 李谡一惊,即时闪身上前,其身形之快绝不逊于天魔老祖,及时合掌挡住了这凌厉无匹的雷霆一击。 近身相接,天魔老祖骤觉自身内力猛被对方吸扯,连忙抽掌,但左掌紧接暴出,再轰! 此掌一出,动力四射,方圆十丈之内的人尽被殃及,余下几人皆被浩猛无敌的掌劲震得血气翻涌,犹如翻江倒海,其掌势这霸道可想而知。 足可开天辟地的一掌扑面袭至,凛冽的掌劲似要把人五官堵塞至窒息而死,若不想坐以待毙,唯有硬拼! “砰”的一声,李谡在毫无选择余地下,真气急提,鼓足十成功力与天魔硬拼。 劲气激荡,破空爆响,拳掌甫接,轰天动地,李谡借出掌一抵之势,忽化掌为指,食。中二指闪电直戳敌目,天魔惊然大惊,右拳直捣其腹,连击二拳,电光石火间,当今两大绝世高手己过了三招,李谡重吃两拳,双方各有倒飞震开。 天魔身形重跌于地,不禁由衷喝道: “好!” 心中暗骇无比: “此人除能把双方气劲吸纳外,内力更深得惊人,是个超顶级的金丹高手,好厉害!” 李谡在震退于半空之时,不断把吸回来的敌人内力融会贯通于丹田,双脚甫一着地,“噗”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原来天魔所出二掌比阁逻凤更劲更狠,且快绝无伦,李谡根本不及将及全部吸纳,过乘掌反会令其受伤,现在唯有把所余掌劲迅速卸逼而出。 而此时天魔亦乘机转身逸去,退有八丈方稳往身形,道: “好!挡得好!天下间能连挡老夫两掌的除了师傅及那老鬼至今仅你一人,你到底是谁?” “蜀山剑宗,李果儿!”李谡沉声应道。 天魔双目闪过一丝困惑,旋即一翻,骂道: “原来你们是来自大唐!呸!你们竟敢踏我南诏之地,杀我爱子,老子今日誓把你们千刀万剐!” 天魔完全蛮不讲理,疯狂喝骂问又再如死神般扑向李谡,气势凶霸,猛不可挡。 霎时间无数掌影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涌至。 李谡只得兵来将挡,拳掌交加,俨如连串烟花暴放,“噼里啦啪”之响不绝,李谡身后的李忘生更被两大高手迸发的强烈气墙震退。 二人激拼之声震耳欲聋,一旁的李焱与李鑫亦不禁为之惊骇,立即扑身加以援手。 但甫闯时掌劲范围之内己齐被轰伤,‘砰’的震飞倒地,手执玉清玄明猛地腾空劈来的李忘生亦无法加入战团,反遭天魔乘隙轰至的一掌重击。 天魔战意本来正浓,却突然改变战略,心意难以揣摸,暴喝一声道: “小子!就让老子先宰了你!” 说时,便欲扑向李忘生。 但李谡绝不给其机会击杀李忘生,继续咄咄缠斗,二指代剑,劲气点射罩向天魔周身要穴,天魔心知今日一战若不先重挫李谡,势难手刃杀于仇人,遂不由分说转身与李谡再战。 顷刻又传出于道响如霹雳的拼搏声,树木当场尽碎,天崩地裂,日月也似为惊见两大高手之决战而黯淡无光。 千招过后,天魔老祖急撤,在空中笑道: “哈哈!老子的功力你吸够了吧?若嫌不够,老子给你再来!” 二人忽地急退,李焱等人不由为李谡担忧,李鑫目往李谡,骇惊惊呼: “娘…” 说时,便欲冲去。 赫见李谡正颓然倚在巨树之上,发出浓浊的呼吸声,看真一点,她满面通红,浑身更在贲张膨胀,每一个毛孔似会爆裂出血,令人见之心寒。 无标题章节 李谡浑身因真气充溢发胀同时,天魔老祖亦未喘息,疾攻李忘生,厉喝道: “小子,受死吧!” 李忘生身受他刚才凌厉一掌,虽然重伤,但却毫无惧色,玉清玄明一转,回剑力劈,无法置信! 天魔老祖竟举掌就挡,盖其天魔魔身及修为远超徒弟阁逻凤,一双铁臂能断石分金人,哪怕是绝世神锋? 但李忘生剑法入神,身法无双,他虽挡了一剑,但下盘立被李忘生扫中,然而,他不傀是天魔老祖,邪王之徒! 就在其身形向前扑跃之际,顺势便向李忘生背后重轰一掌。 李焱从后挥剑杀至,企图为李忘生解围,天魔老祖不但掌法超绝,身形亦诡奇快绝,连消带打,左腿后揣,正中扑至的李焱后背,然而李忘生像是不需半刻歇息,紧接着挥剑而上。 天魔老祖被囚多年,下盘功夫最虚,李忘生亦是偏攻其最弱,他身子贴地,天魔报仇心切,凶猛狠扑,李忘生双腿一招七星连珠凌厉骇人,“噗噗”,天魔老祖己连吃数腿,李焱、李忘生二人稍占上风,李焱即运真气使出李谡所传的蜀山剑法,剑影如网向天魔老祖盖去,李忘生亦挺剑与李焱互相呼应,漫天寒光剑影夹裹滔天剑浪,双剑紧密交织,杀气夺人,天魔老祖先避其锋,翻身后撤。 天魔老祖纵有一双百炼铁掌,唯毕竟身体却是血肉之躯,饶是他身退如行云,但在两大神锋夹攻下也难免吃亏,连连挂彩。 他既惊且怒,真气急提,翻出数丈之外。 李谡虽在远处全神卸透才所纳过多掌劲,但一直仍紧盯着三人激烈的战景,甫见天魔老祖受伤,心中亦也由暗奇: “哦?两柄神锋本已可无坚不摧,二人之间似乎亦天生一种默契,配合所出的实力竟较平时高出数倍,奇怪…” 天魔老祖着地之际,忽觉两道寒光扑面,双目暴睁,不慌不忙,举掌便向两柄神兵一轰,先制利刃攻势,反手一搭,顿时紧扣上人腕脉。 李焱及李忘生二人尽管被扣,却不绝而同的各自向天魔老祖还以重腿,“碎砰”天魔老祖身上又中数腿,饶是他乃钢铁之躯,但仍觉痛彻心脾,又加上与二人己交手数招,反而处于下风,天魔老祖更是大怒,一挥手,猛把二人凌空抛出。 他内力浑厚无匹,这一怒抛更是猛迅万分,二人完全失控,身如硕石般疾坠而下。 但李焱、李忘生心底默契异常,身在半空,随即各出一掌互碰,震开跃落,登时抵消了强大的抛力。 甫一着地,二人背门己分别被一股深厚真气压逼得喘不过气来。 “你俩快气提任督二脉,凝神纳我输入之气…” 语声方歇,二人骤觉一股澎湃内力汹涌直人体内奇经八脉,俱侧首视之,正是李谡!缘于她吸纳的内力过多,已超人体承受的境界线,需要及时的排除这些多余力量… 天魔老祖连番遭到腿击,虽未致使重伤,但也着实够受,一时竟也气喘吁吁,忍痛驻足。 暗惊道: “江山代有人才出,老魔多年不见天日,想不到如今的武林竟然出了你们几个高手!真是老魔的好对手!” 此际,李谡盘膝坐于李忘生及李焱二人背后,边输内力,边道: “现在我内力紊乱,无法帮你们,你俩双剑合壁却可以爆发出惊人战力,再加我万剑轮回的功力,未必绝无胜望。” 李焱急道: “娘!不要……” 他固知若得李谡功力相授,本身暴升许多功力,亦知道这样必会反伤李谡。 李谡为了稳定军心又道: “今日我们除了战胜天魔老祖已别无选择,为大局着想,你不要再婆妈了!” 的确!李谡由于吸摄过多的内力,控制不住体内的真气,好比一个吃得腹胀的人,需要缓缓的调理,哪能做生猛运动? 这时,武功卓绝的天魔老祖亦在调息,他被囚几十年没有战斗,眼下走了几十百招同样有点累,闻言,冷笑道: “呵呵!李果儿,原来你想临阵传点功力给这两娃娃,增强他们实力与老子一拼?好哇!老子就耐心的等,看你们还有什么杀手锏,今晚定要战个痛快淋漓!” 天魔老祖毕生常叹对手难求,今日甫出囚牢已逢敌手,且对手愈强他愈开心,兴奋无比。 李鑫虽负重伤,为恐生变,仍严守在李谡三人身前。 就在此是地面赫然发生一阵剧烈的震动。在他们决战的背后隐藏着极大凶险,只因在众人生死拼搏间,伫立在洱海的湖心岛其实早已产生突变。 “隆”的一声巨响,地面霍地爆裂,一条裂痕直向李谡延伸。 地面赫然一分为二,即使是强如的天魔老祖亦碎不及防,与李谡三人同落地面裂缝之中,定睛一看,他见地下一片深不见底,心中俱惊道: “啊,再跌下去我们必将全部粉身碎骨……” 李谡并不希望李忘生等人陪她一起粉身碎骨,遂乘势以可利用的所有内力猛地把几人推冲向地面!但这样吐劲一推,她自己反遭加速向深渊急堕! “娘……”三人被推上来,忙俯视深缝齐声呼道。 下面传来了李谡的声音: “不必担心我!救出你们豹哥、虎哥……” 李鑫见李谡直堕深渊,忙奋不顾身扑下,纵使不能相救于她,也决心要与其一起葬身于此。 狂风怒号,巨浪滔滔,浓烟滚滚,日月无光。 建在洱海上的南诏皇宫,不!是整个小岛,火光冲天,天翻地覆,浪涌云漫。天空无月,夜幕无星,四周一片昏暗。 火势冲天,弥漫的小岛上却传出了南诏与剑宗最顶级高手惊天动地的惨烈打斗声。 阁逻洪静立船头,凝目而视,表情一片阴冷,目光锐利阴沉,他凝视着岛上的一切,看不出任何丝毫表情。 枯荣大师默默静立在他身后丈远处,默然而视,二人皆缄口无言。 华舟一片宁静,与烽烟四起的皇宫独岛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847章:叹 死一般的宁静中酝酿枭雄之谋,渗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 终于,阁逻洪缓缓启口: “传本王诏谕,令皇宫内卧底引爆埋在岛下的炸药。” 语音萧瑟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令人闻之心惊神悸。 枯荣大师神色微微一变,终于明白了那盘残棋,黑白棋子,皆死无藏身之地。 炸药一旦引暴,阁逻凤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与远道而来的蜀地高手,纵是不藏身火海,也将充饥鱼腹,传令泰崇傣,亦发动攻击,携火从岛四周攻入。 双方高手,纵是不被炸死,又岂能逃脱恶运,枯荣大师乃南诏国师,意念电转,瞬尔明白,阁逻洪乃是天下最大的渔人,一人独钓天下苍生的真谛,内心为一颤,双掌合十,低应一声: “微臣遵命!” 说罢,转身而去。 阁逻洪耳听着枯荣的脚步声离去,肃立无语,目沉如水,凝视着混战中的南诏皇宫,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微笑。 就在皇宫内极度混乱的同时,卧底在宫内的众人接到阁逻洪命令,趁机把早已埋在岛底下的炸药引燃。 火线着火“嗤嗤”一阵暴响,白烟弥漫,火花闪烁,无数闪亮的火花,在昏黑的夜幕中闪烁着无尽的诡异与阴森,触目心惊。 阁逻洪早已料到此一切,俨然静立不动,无动于衷,双目寒芒更冷,嘴角诡笑不已,蓦然,火花骤灭。湖心岛四周暴发出一阵轰天巨响,暴声轰鸣,直震得山摇地动,掀起无数巨涛,绵延千里,直彻九霄,天地一片惨然,浓烟滚滚四处弥漫,石走沙飞飘坠浪涛中。 南诏皇宫所在小岛的地面己被炸得四分五裂,露出无数裂痕。岛上不少火烧着的楼房,也因这场剧烈的震荡而纷纷崩塌。 “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处飞溅,弥漫夜空,岛灭猢狲散。 湖心岛一片火海血红一片,使人触目心惊。 效忠阁逻凤的精英们下见状顿时战意全消,事已至此,大罗金仙下凡也无能为力了,皇宫是阁逻凤的,命是自己的! 他们都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争相离开洱海皇宫。 谁料众人甫抵岸边,赫然见四周水域竟是无边火海,把他们的去路统统封死,众人一片心慌,惊呼不绝。 众人心中都明白,能够在水上御火除了大唐奇人轩辕亦贤,便只有天竺神僧摩提耶罗的焚心梵火,如是他从外以火相攻,众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摩提耶罗就是阁逻洪所布的局内最后的一着。 阁逻洪静立船头,稳如山岳,目睹这一场石破天惊,翻天覆地的变化,目中寒芒如水,嘴角诡笑僵凝,无半点异动神色,见摩提耶罗、泰崇傣及段氏兄弟出动,以火攻岛,缓缓的点了点头道: “本王此局,可谓算尽天下而无一漏” 枯荣早已到了阁逻洪身后五尺远处,静立不语,目睹一切,暗自动容,闻言不禁为这一震,心中暗忖: “阁逻洪忍辱负重多年,凡事都歌颂其八弟阁逻凤几十年如一日,好沉稳的定力,况且此地距离岛上足有一里,他敏锐的听觉,竟连我在小岛爆炸之时移动到了船头,都不能逃过他的耳朵。” 想到阁逻洪心机与武功的可怕,向来自若的枯荣大师亦神色微微一变,点头道: “大王睥睨天下,智谋如海,臣所不及。” 阁逻洪头也不回的点头笑了笑道: “智取天下,乃为上上之策,有勇无谋,徒逞匹之勇,纵是能抖一时之雄,也难免落到项羽自刎乌江的悲惨下场,岂不是可悲,可叹复可笑。” 枯荣闻言不禁对阁逻洪的才智佩服得心悦诚服,缓缓的点头道: “大王所言极是,湖心岛四周皆布满摩提耶罗大师的焚心业火,能焚一天一夜而不灭,岛上所有的人己插翅难飞,必死无疑。” 阁逻洪闻言缓缓点头道: “大师所言虽是,但八弟历来心狠手辣,气焰嚣张,向来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为了权利甚至弑兄杀父,作为他的大哥,本王真是心痛如绞,未能替父管教好八弟,害他枭雄末路” “如今,他更狼子野心兴兵想要入主大唐,两军交战,到时候南诏黎民百姓真是生灵涂炭,苦不堪言,为了拯救苍生,本王亦是迫与无奈才出此绝策” 言语到此,长叹一声,缄口不言。 一切虽然己胜券在握,阁逻洪反有一丝落寞与孤寂。 枯荣心中十分明白阁逻洪口中的八弟指的是阁逻凤,闻言点了点头。 多年以来,会令阁逻洪另眼相看的除了阁逻凤,还有天下奇人,李谡及她的蜀山剑宗! 年少轻狂运亦通,敢将青剑试初锋。 心高勇破千重浪,智傲攀爬万丈峰。 托起离魂融月色,修来坎魄化霓虹。 江山自古英雄定,成败得失各不同。 阁逻凤走到如今这步,亦是咎由自取,他行事作风太张狂,倘若命中只做猛将,必然是一代名臣,只是帝王,他不及阁逻洪沉稳内敛,不骄不躁,步步为营。 帝王大都惜才如命,但对能人异士,不能为已所用者,谁又不是下此毒手,宁杀之,也不愿他们为他人所用,到最后成为自己的至命之敌。 试问天下王者,有谁愿让自己的敌人活在世上,到最后丧命于他们之手! 阁逻凤、天魔老祖与李谡,李焱,李忘生、李鑫六人均是不世奇才,可惜他们尽皆不会效忠阁逻洪麾下,反成其心腹之患,唯有设局将六人一举铲除,以绝后患,又能怨得谁。 枯荣一时思绪如潮,意念飞旋,缄口无言。 阁逻洪毕竟是爱才之士,眼见六大绝世高手即将丧命于自己的棋局之内,难免陡添几分孤寂与落寞。似不忍多看岛上的火光焚烧,再听众人慌乱中的惊呼惨嚎,缓缓地垂下了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自古能人难求也难用,王者高处不胜寒,心中的孤苦又有几人知? 枯荣骤见阁逻洪落寞无话,双掌合十,心中暗喧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岛上烽烟滚滚,火势冲天,惨呼不绝,一片慌乱。 华舟却一片静寂,死一般的宁静中却暗蓄着一代王者内心矛盾的交战。 终于阁逻洪微微抬起了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淡然的瞥了一眼一片通红的洱海皇宫,不由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接着缓缓的垂下头,再次紧闭双目,沉长的叹息声遥传天际,渗透着浓浓的惋惜与无奈。 似乎一叹之间己然决定了六位绝世高手生死存亡的命运! 他相信,自己这一次闭上双目,世上已可能再没有任何人和事值得他再睁眼一看,自古英雄惜英雄,六大高手一死,天下英雄难寻。 第848章:算计 阁逻洪乃绝世之雄,独坐南诏,又岂能不凄苦与孤寂,他脸上一片的落寞与寂然,人似乎瞬时哀老了不少。 枯荣似己深深感觉到阁逻洪一代强者的悲哀与落寞,终双掌合什,低喧了一声: “阿弥陀佛,大王如今一切都在掌指间,何必在此独对明月怅叹,不如舱中饮一杯,以释愁怀。” 阁逻洪闻言点了点头,缓缓的转身,头也不回的带着枯荣径朝舱内走去。 阁逻洪打发走枯荣,落落寡欢,独饮独酌,强者落寞空醉酒,思潮反复如浪涌。 阁逻洪的神情却随着酒落肚中复杂的交替变化,终于,他滞杯不动,双目精光一闪,凝视着舱外传令会道: “传泰崇傣见本王。” 话音甫落,举杯一饮而尽。 自己提壶,缓缓的斟了一杯,方欲复饮,船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泰崇傣己然急匆匆的飞奔而入,呼的一声跪在舆前,叩头恭声道: “臣,天武殿泰崇傣,参见大王,静候谕旨!” 阁逻洪停杯不动,凝视着泰崇傣良久道: “泰崇傣,本王令你速带四队人马,进入皇宫,把为我们办事的卧底之人全部救出。” 泰崇傣闻言一禀: “阁逻洪向来绝不会亏待为其效忠之人!” 不由得心存敬意,点头道: “属下遵命!” 顿了顿接着道: “禀大王,湖心岛范围极广,除了接应卧底之人,还有李果儿等人,恐怕四队人马不足够,要不要令段氏兄弟帮忙?” 啪的一声脆响,泰崇傣大惊,闭口不言。 泰崇傣话未说完,阁逻洪双目寒芒一闪,酒盅放在舆上。挥手道: “李果儿不用了,反而本王想你把她项上人头带回来。” “啊”泰崇傣闻言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暗呼一声,额上冷汗直冒,愕然注视着阁逻洪,张口不言。 李谡等人毕竟是与他们合作对付阁逻凤的朋友,阁逻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岂不令他愕然一惊。 况泰崇傣本属忠义之士,一直以来对李谡这奇女子亦有几分敬佩,良久使回过神来,不禁叩头追问道: “大王,我们为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阁逻洪闻言冷哼一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泰崇傣闻言灵智一震,瞬间明白了不少。 李谡等人斗胆直闯南诏,己触犯阁逻洪,毕竟其本就是南诏的封疆大吏,再说她们更是蜀地武林的一大支柱,若能趁此将她们消灭,以后阁逻洪吞并蜀地的野心更易实行,思绪疾转,不禁为之心悸神骇。 阁逻洪并没有说话,只是提壶缓缓的斟酒,并没有回答泰崇傣的问题。 当然他亦没有必要向泰崇傣解释自己的决定,王者风范,威不可侵,只一杯接一杯的狂酌狂饮。 泰崇傣见状灵智蓦然一震,深知再问实属以下犯上,心头暗自担忧,情不自禁的捏了一把冷汗,默默低头跪着,不敢吱声,静静的等候着阁逻洪降罪。 阁逻洪神色一变即恢复平静,不言不语,也不怒,只一杯接一杯的独斟自饮,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才是他的真正可怕之处。 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四个,一字儿排着,分外醒目,阁逻洪仍犹在船舱中显得出奇的宁静,死寂中充满着无形的阴森与紧张。 泰崇傣几呼听得到自己的心不断加速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 “啊”船外突然传来一阵巨烈的爆炸声与惊呼声。 阁逻洪终于将酒一饮而尽,凝杯不动,凝视着泰崇傣徐徐开口: “泰崇傣,时候不早,你就依本王适才所说的话行事吧。” “遵命!”泰崇傣闻言犹获大赦,一颗悬着的心重重的落定,抬头凝视着威不可侵的阁逻洪道: “属下一定能将功赎罪。” 话方出口,霍然起身,宛如从鬼门关绕了一个圈回来,私下也不敢再有半分存疑,立即转身离去。 枫叶林内李谡由于吸摄过多内力,已将部分功力贯进两个至亲体内,而此时地面亦为阁逻洪所布炸药爆裂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天晓得此人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开山碎石的炸药!而众人纷纷齐堕深渊裂缝之中,心中暗自骇然、与之同时,陷入丧子癫狂状态的天魔老祖也微微动容,怒忿暴吼: “李果儿!老子寻觅天下未曾遇敌手,如今胜负未分,你的命只能由老子主宰!”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贯足全身金丹圆满雄厚内劲,右掌闪电击出,霸道绝伦的天逻煞劲仿如一条九霄怒龙,咆哮着直破虚空,后发先至,硬生生的把李谡下堕之势堵截。 瞬息之间,李鑫紧接而至,揪住李谡的后背肚兜吊带,右脚一弹,砰的一声蹬在裂墙上,“砰”的一声响,身形利箭般的窜起,以超凡脱俗的轻功将她揪回地面。 但见李谡衣衫不整,一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差点自肚兜里调皮的蹦出来,莹润的雪肌更白里透红,一头墨黑青丝如瀑披散于香肩之后,分外妖娆妩媚,好似那熟透蜜桃,任君品尝… “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李谡无力的伫立在原地,几乎虚脱,额头上香汗淋漓,如自水里刚捞出来般,之所以如此狼狈不堪,缘于涅槃诀的副作用太明显,太多驳杂的内力了!打个比方,她的身体好比一台发动机,混入柴油、汽油、菜油甚至猪油,这还如何工作? 李鑫从未见过向来爱美的李谡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不由得大惊失色。 天魔老祖见状浑身为之一震,身形凌空反弹而至,“嘿嘿”笑道: “李果儿,像你这样的金丹高手怎能如此死法,你只配死在老子手上。” 思绪疾转: “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己虚脱得七七八八,这个小娘子已在真气驳乱之下变成强弩之未,手到擒来,待会解决不迟。” “反是她临危把全身功传给那两个剑道高手,二人功夫倒也深不可测,好!就让老子先看看两人如今变得如何厉害!” 主意一闪,身形疾扑而出,双臂一展,十指疾张,暗蓄金丹圆满八层雄厚功力,闪电般的扑向李焱。 李焱骤得李谡四层功力,稳如山岳,手握正阳剑,卓然而立,颇有宗师风范。 李谡万剑轮回的内力更把他全身伤患制住,在雄浑真气的充盈之下,浑身肌肉己在不断膨胀,加上李谡玄黄之力激发出体内的血灵芝之力,整个人就俨如一轮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第849章:指点 他鹰隼般的锐利眼神,更如泰山一样坚稳不移,心中十分明白,李谡以四层内力相传,此战他不单代表剑宗,更代表着蜀地所有百姓的安危,尽管他们可能并不会晓得他今夜为国为民所付出的努力… 但他任义无反顾,竭力以赴,不负亲娘所望,不胜无归! 天魔老祖跃到李焱身前五丈外,见他不动不惊,天塌不惊,内心暗震,急刹身形凝望着他,心中暗忖: “真是气度不凡的小鬼,几度大战后,临阵给他娘强行以逾倍的内力拔苗助长,居然若无其事,真是一块绝世高手的好料子。” “倘若我儿大牛当年有此子习武天分,哎…” 天魔老祖如斯一想,便知大敌当前,绝不可分心,遂凝神静气,暗道: “他此刻双目战意旺盛,神元反常内敛,绝对不能小觑。” 思忖之间,一股凛冽的寒风突然从后袭至,内心大骇,身形蹬蹬的前赴丈远,双膝跪地右手支地,疾弹而起,霍然转身。 呼的一声,一条人影己然狂风般的疾腾而来,赫然是李忘生。 天魔老祖不禁浑身暴震,暗惊: “哼!吕洞宾的高徒真是非同一般,他妈的,老子今天就叫你们有去无回,全都给死!” 李忘生当然根骨非常,能将坐忘经练至前无古人的第十三层,内力之深厚,怕不弱金丹后期,此时再加上亲姐李谡所传四层内力,此刻再使出纯阳太虚剑意,整个人己变得模糊起来,挥剑狂风般呼呼卷来。 眼见二人脱胎换骨,天魔老祖战意更狂,暗中把全身功力急剧提升,雪发霜髯,无风而动,霸道绝伦的劲力弥漫四合,连空气都几欲为之凝滞。 终于,双臂十指箕张,仰首狂笑道: “好哇,小子,你们几人连手,老魔也不放在眼内,何况你两人?快上来送死!” 天魔老祖羁笑之间,太虚剑意的剑飞惊天然随声卷至。 “唰!”的一声,玉清剑擦着天魔老祖胸口而过,不及他喘息,李忘生已然闪电般从后弹出一腿,直踢他的后脑。 天魔老祖乃是绝顶高手,甫觉强劲无匹的劲风触体,暗忖一声: “好快的身法!” 霍然旋身,十指成掌闪电般的连环击出。 “彭彭”几声巨响,天魔老祖己然闪电般的击在他的脚上,两股霸道无比的罡劲霹雳硬拼,发出闷雷般的嘶鸣。 李忘生的身形“咻”的反弹而出,凌空一旋。 天魔老祖乃是比阁逻凤师傅,更强无敌,如此顶级金丹高手,更激起李忘生狂性大发,身形凌空旋扑而出,双臂一抖,北冥剑气,九转归一顺势而出! 刹那间,剑化千道寒影,顿时寒光四起,九转归一骤如狂风暴雨般卷向天魔老祖。 天魔老祖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魔门高手,掌影应声急抖,哪怕剑势如潮,也难攻破其铜墙铁桶般的天魔掌劲! 一时但见剑光闪烁,掌影跌宕,但闻剑气掌劲碰撞如雷轰鸣,连扫百剑,李忘生始终徒劳无功,倏的变招换式,身形斜扑而出,呼的一剑,疾攻向天魔老祖的下盘。 天魔老祖全力稳守,李忘生又岂有机可趁,见他攻向自己的下盘,冷哼一声: “找死。” 双腿后撒,身形一侧,变掌为抓,闪电般的抓向他握剑的右臂。 “噗!”一声脆响,李忘生料不到天魔老祖反应快至如斯,急攻好进,瞬忽之间,被他扣住右臂,其指如铁钩,刺破他的肌肤,疼痛至极,劲气为之一滞,内心大骇,百忙中身形向仰,扣腿贯足全身功力以电闪雷鸣的速度疾蹦向他的下巴。 天魔老祖见状大惊,倏的松手,身形疾退。 李焱一旁见了长长的松一口气,暗忖: “舅舅功力剧增后取胜之心比以前更急,只攻不守,剑势大起大落,有欠缜密,如此下去,怕被天魔觑准破绽,一击毙命…” 意念至此,不禁暗担忧。 二人激战之际,李谡也整理好衣衫与李鑫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李忘生久攻不下,不禁提醒道: “忘生,老鬼霸道,先避其锋,再直取其百上、中两门!” 天魔老祖武功虽然厉害,李谡可有着天眼神通! 李谡冷眼旁观,以天眼通窥破天魔两大破绽,狂攻中的李忘生不期然配合其提示。 这样一来,局势果真逆转,如李谡所料。 “膨”的一声剧响,天魔老祖面门被李忘生一腿踢中,冷哼一声,身形蹬蹬暴退了几步。 李谡再用天眼通仔细观察,继续道: “得势不饶人,连环在踢他的上路!” 李忘生闻言大喜,依言进招,天魔老祖被铁链拴了数十年,上半身血液不顺,出招自然延缓,未至其巅峰状态,被李谡觑个清楚明白! 霎时间,李忘生快如无影,电光石火间己令天魔老祖阵脚大乱。 李谡却继续出言指点,李忘生依言配合,脚法更快,连绵攻势如潮,快绝无论,力贯千斤,将毕生苦修的纯阳武学发挥得淋漓尽致,直攻得天魔老祖狼狈不堪,怒吼连绵,穷于防守内心暗自惊震。 论轻功,拥有水挪移的李谡己属个中高手,此际见弟弟身形与脚法配合得天衣无缝,私下亦自愧不如! 然而李忘生的腿法虽快,遇上天魔老祖刚猛霸道的天魔神掌也顿遭瓦解。 而天魔此时又已稳住阵脚,不时注意着其腿的来势,见招拆招,二人又打得难分难解,惨烈异常。 可惜李忘生尽管快得难以想象,但时间一久,内力也消耗过多,腿劲似渐渐减弱,大有处于下风之势。 一旁的李谡等人见了暗自焦急。 当然!出腿快耗力也快,一个人的功力再无论如何深度,都有哀竭的时候。 蓦然,天魔老祖觑准李忘生真气稍滞的一瞬,一声狂吼,猛提全身功力,倏地轰出其蓄势己久的一掌天逻煞。 天逻煞化实为虚,暗蓄强硕无匹内力,携雷鸣罡啸,隔空而发“啪啪”一连串暴响,顿时把太虚剑意粉碎,散作漫天雾气,眩人心目! 霸道绝伦的天逻煞更把李忘生震得体内五腑六赃翻涌,“哼!”冷哼一声,身形倒弹而走,凌空一翻,飘落丈外。 李谡一旁见状大惊,急道: “忘生久攻必失,你须以轻功回气,待焱儿以血灵芝之力与你联手方有胜望。” 一旁的李鑫见了不禁黯然伤神,他本是几兄弟大哥,武功向来最好,谁知李焱如今已远超于他… 然而,众人在此等情况下,哪里会在乎他的感受,纷纷注视场内,只见李忘生此时却愈战愈狠,对李谡这亲姐的好劝,置若未闻,不待身形落地,右手反抖,以剑插地,身形斜飞而起,人剑合一攻向紧接而至的天魔老祖。 天魔老祖料不到李忘生如此悍勇,身形未至,已觉凌厉无匹的剑气破空闪至,内心大惊,厉喝一声: “小子逞威,好!老子成全你!” 说话之际,双臂一抖,变掌为抓,十指箕张,猛提全身功力,不闪不避,疾抓向李忘生的剑身。 李忘生做梦也料不到天魔老祖凶悍至斯,竟然不闪不退。玉清剑劈至半途,“嗡”的一声暴响竟再也劈不下一丝一毫,赫然被他天魔罡气暗制! 第850章:南诏皇宫之战(一) 顿时浑身为之一震,虎口剧痛难当,剑己欲脱手,内心大骇,猛提一气,急运全身金丹后期功力。 天魔老祖乃是金丹圆满高手,其内力之雄浑,经验之丰富皆鲜有人能比。 就在李忘生劲力未至的那一瞬间,身形向后一抑,快愈电光火石的速度直踢向他的腹部。 “彭”的一声巨响,李忘生腹部被劲风扫中,顿觉体内五脏如焚,难受至极,冷哼一声,身形箭一般的射起,左脚闪电般的踢向天魔老祖的头部。 天魔老祖一招得手,冷喝一声: “来得好!” 不待李忘生左腿攻至,重招接踵出击! 掌控天道,邪魔纵横! 轰隆隆一阵巨响,天魔掌最强一招,替天行道如惊雷般狠狠劈下。 李忘生顿觉压力大增,内心大惊,百忙中一个鲤鱼翻身,反跃而起,险险避过天魔老祖至命一击,身形倏闪,化实为虚,挥剑陀螺般绕他急旋。 二人皆是金丹高手,虽然一个后期,一个圆满,差了个境界,但,都未在巅峰状态,斗个旗鼓相当,转眼又是百招过去,胜负难分。 “他妈的,好个纯阳臭道士!” 心高气傲的天魔久攻不下,内心怒骂,重掌闪电般的连绵击出。 李忘生己知他的厉害,并不与之硬拼,采取游斗战术,陡然使出坐忘经中的凭虚御风! 天魔老祖眼花镣乱,赫然被旋风中的卷力扯飞,心中不妙,“嘿”的猛喝一声,内息急吐,沉马下坠! 李忘生见天魔老祖脱出卷力,猛喝一声,倏的化虚为实,双臂一抖玉清玄明疾风暴雨般的直劈而出,一时剑光暴盛。 天魔老祖身形甫定,己觉凌厉无匹的剑势排山倒海般的涌至,闪避不及,内心大惊,疾喝一声,猛提全身真气,又掌雨般的击出,幻下一道掌影,护得有如铁墙铜壁,坚不可摧。 “砰砰”一阵轰天雷鸣,电花石火间二人己然硬拆百招之多。 李忘生不停的急旋之下,一股寒随风而生,弥漫四合,波及四周,四下一片彻寒,天地为之一冻,草木凝冰,此招正是坐忘经中的生太极! 天地初始,寒阴无比。 这股彻骨奇寒,更逐渐扩大,波及一旁凝视,正在疗伤的李谡、李鑫母子。 二人情不自禁的打着寒颤,连体内血液都几欲为之凝,呼吸为之窒息。 李忘生身形却依旧疾旋如电,快得难看清人影,就有如一股疾卷的狂风寒潮。紧紧的裹住了天魔老祖。 寒气随之急剧增增强,不断向周遭四散。 直卷得草动树摇,石走沙飞,树木咯吱呻吟! 方圆百丈内百瞬息便被寒气所盖,落叶在急涌的气流中翻飞回旋,令人望之心寒,触目神惊。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突然从树丛中一闪而出,闪电般的掠向二人激战的场中,赫然是高克明! 高克明眼见双方己然斗至精疲力竭,必会两败俱伤,内心大惊,暗想此地亦越来越是凶险,速离为妙。 一旁咬牙御寒冷眼旁观的李鑫忽然瞥见李焱不禁大惊道: “娘,你看,四弟他?” 李谡娥眉轻蹙,遁声望去,但见四周虽在不断结冰,冰寒袭人,但李焱却毫无影响,双手握剑,斜指地上,浑身闪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熊熊热力,四周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蒸气。 原来他已把纳入的李谡功力完全与其本身至阳至刚血灵芝功力融为一道,且在不断增,强硕无匹的劲气四散弥漫,回旋激荡。 而他所散的热力也随着其功力的增强而急剧扩散,延及李谡与李鑫,为他们逼退了四周透心的寒气,及时保住了二人。 直到此时,李谡母子方能清晰的瞥见,李焱浑身皆在透出,一股浓浓红光,俨如一团慑人心魄的地狱之火,这便是天地珍宝血灵芝神力! 李鑫细看之下,不禁惊得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惊呼出口: “啊!看来四弟正把毕身功力聚集于双臂与剑之间,他似要发动致命的一击” 李谡微颌首,闻言点头道: “嗯,焱儿一直冷热不动,不浮不躁,真气潜走全身,内外俱圆,相信他此一出手,必是他今生最尽全力的惊世一招!” 果然! 李谡话未说完,李焱倏的沉喝一声,足下吐劲,人己如一匹脱疆的野马挺剑扑出! 蹬蹬一阵暴响,地上留下了他深有三寸的足印,他的剑冲势凌厉,劲如霹雳雷霆,闪电般刺向被冰所凝固的李忘生与天魔老祖! “喀嚓”一阵暴响,几道寒光闪过,李忘生所凝结的冰墙已然给他凌厉无匹的剑势轻易撞碎! 李忘生本己与天魔老祖斗至精疲力竭,乍见如此,不禁精神一振,全力配合,挥剑跃起。 赫然见四周寒流竟随李忘生心意而走,施出太虚剑意中的六合独尊,一般强硕无匹的寒气向李焱迎头罩去。 寒气聚于一点,更是寒上加寒,直达冰点,天魔老祖内心大惊,忙内敛真气,遍走全身,不让血液凝结。 然而强敌当前,天魔老祖岂甘坐己待毙? 他是天魔,凶猛霸道,不讲道理的魔! 魔头已怒,天地同惊! 天魔遂深吸一气,毕生功力聚于双拳,卡的一暴响,冰碎纷飞,人己然破冰而出,一个箭步冲上。 李忘生人犹在十丈之外,逼人寒气已然先结成巨大冰剑开路,天魔老祖亦给封在厚厚的冰层之中! 然而,好戏不长,天魔老祖厉喝一声,“掌控天道”十成功力疾吐而出,澎湃绝伦,直可开山劈石,巨大的冰剑,碰掌即碎! 身形一弹而出,厉喝一声: “小鬼来吧!” 挥掌迎向李忘生与李焱,顿时喀嚓之声不绝于耳,碎冰四散横飞。 然而就在天魔老祖击破冰剑同时,一股的燃火焰从冰雪中暴涌而至,李焱的正阳剑己然闪电般刺至。 天魔老祖的劲掌连碎冰剑,十指早已冻伤不堪,若然此时浸在温水中也会立即变成熟肉。 何况此时逼上他的是李焱剑上渗出的一团熊熊的天地至阳血灵芝火煞!任他是盖世魔王,他的铁掌也会即时变成焦灰。 第851章:南诏皇宫之战(二) 甫接触血火,顿觉拳头嗤嗤暴响,有如火焚油煎一般,撕心裂肺般的巨痛闪电般的触即神经,天魔“啊”的惨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的后退。 李焱一招得手,冷哼一声,双臂一抖,“刷”一声脆响,森寒的正阳剑随血火直劈而下。 天魔老祖闪避不及,忍痛挥掌迎上,咔”的一声脆响,他早已焦臭的铁掌当场被破为粉碎,鲜血横飞!撕心裂肺的冷哼一声,身形反弹而出,飘落地上身形蹬蹬暴退七尺,神态痛苦至极。 天魔深吸一气,狂性大发,猛提全身残余功力,双掌疾抖,不顾伤痛与苦楚,嘶吼一声,天惊石破,如一头发疯的怒龙一般直扑向李忘生与李焱。 二人见状大惊,冷哼一声,猛提全身功力,身形同时扑起,双剑齐出,仿如双龙出动,闪电般的疾迎而上! 轰隆! 蓦的,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响彻九霄,直令天地惨淡,三人倏触即分,三股强硕绝伦的气劲翻涌激流,波波碰撞,卷起林中落叶沙石,碎冰四散飞扬,四周树枝叽嘎摇晃。 李忘生、李焱二人被震得倒退两丈之外,就边一旁观战的李谡、李鑫已被这强硕绝伦的劲涛气浪,卷得身形跟跄倒退。 天魔老祖全力一击,身形被李焱二人霸道无匹的内力震得哗哗倒暴退三丈,身形摇晃如风中之烛,双足察的插入泥土之中,直没至膝,免强稳住摇晃的身形,咬牙硬撑。 嘴角渗出殷殷血迹,双目闪烁着惊恐与惶然,豆大的冷汗直涌,体内五腑六脏似已破碎,痛苦至极,一张脸扭曲变形,形象狰狞恐怖至极,一股刻骨铭心的耻辱,闪电般的涌上心头,惊恐骇然的注视着李焱、李忘生二人喃喃自语: “不愧是吕洞宾高徒与剑宗高手,想不到竟会败在你们的手上老子败败不甘心!” 话方出口,浑身一阵暴颤,张口哇的吐出一蓬鲜血,身形缓缓倒下。 李忘生,李焱、天魔老祖硬拼之下,李谡亦被双方强硕无匹的内劲云飞出枫叶林,‘哇’的张口吐出一日鲜血飘地上,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 李谡身形方定,忽闻背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名南诏士兵己然闪电般的抓向她的头部。 李谡内力虽然紊乱,并且伤痕累累,但其所学乃是五气朝元世间最顶级的功法,更且实战经验丰富,尚能自保,甫觉劲风触体,内心微惊,冷哼一声,双臂一舒,头己不回,拇、食二指骄点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分点向两个士兵的胸门死穴,旋即盘膝坐在地。 两个士兵做梦也料不到李谡重伤之际,内力尽散之余出手仍有如此之快,粹不及防,胸口死穴被点冲,“啊”的惊呼一声,身形反扑向后。 就在此时,前面突然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李果儿,毋庸紧张,我们并无恶意,” 几条人影己然闪电般的自林中掠出。 李谡闻言一震,遁声急视,来者赫然是乌蒙贵,不禁神色微变,内心大惊,冷哼道: “你来干什么?” 乌蒙贵带着三个天一教属下静立在李谡身前六尺远处,闻言知她心存戒意,面色沉重的凝视着他道: “我今次是特来救你离开洱海皇宫!” “哦”李谡闻言一愕,莹润纤手搁于膝上,愕然注视着他道: “你为何要救我?” 心中暗自疑惑不己。 乌蒙贵闻言正色道: “皇宫根基己尽为火药炸毁,且岛的四周满是火海,此岛势将化为乌有,你先前放我一条生路,如今我亦放你一条生路,从此两人互不相欠。” 李谡闻言暗惊,面色凝重的凝视着他,沉默片刻后,徐徐道: “但你这样做,不怕对阁逻凤不忠?” 乌蒙贵闻言痛苦的闭上双眼摇了摇头道: “嘿,大王的确待我不薄,当年离开五毒教后,仿如丧家之犬,在落难关头,阁逻凤救我,所以我早已预备与此岛一起殉葬,但求在死前还你这个不杀之情。” 顿了顿睁眼见李谡犹疑不定,继续道: “李果儿,别在想了,你己伤疲至此,我己没有必要骗你。” 话方出口,朝李谡身后的两个属下挥手道: “你们快扶安阳公主随我来。” 话音甫落,转身而行。 “走不得!” 一个阴森的声音摹地响起,一双手己然奇迹般的抓住了两个天一教徒的肩膀,一个全身喷火的人自后出现。 两个教徒突然被抓,心中大骇,旋即身上着火,“呀”的惊呼一声,挣扎几下,己然被焚身而死。 李谡侧视着拦路虎,不禁惊疑不定,冷声道: “什么人?” 来人并没有回答,扔掉手中的尸体,身上惨绿的火冉冉退去,伸手缓缓揭下面上的头盔,来者赫然是阁逻洪座下天竺妖僧摩提耶罗! 李谡乍见摩提耶罗不禁浑身为之一震,神色倏变,冷冷的凝视着他道: “摩提耶罗!是阁逻洪派你来杀我的。” “没错!”摩提耶罗闻言点头苦笑道: “你果然料事如神,我此来是要带你的头回去覆命。” 李谡闻言双目骤寒,叹道: “唉想不到阁逻洪也与阁逻凤虽无血缘,却胜似亲兄弟,同样狼子野心!” 摩提耶罗是个天竺妖僧,还算有佛门弟子的良知,闻言目烁愧色,苦叹道: “阿弥陀佛,公主,贫僧只是奉命行事,不要怪我!” 说方出口,身形一闪,右臂一舒,闪电般的抓向李谡! “咻”一声,摩提耶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紧盯着居高临下的李谡!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为何摩提耶罗如此惊异惧怕? 李焱身形被震得飞起犹如断线的风筝般被震得更远,“啪”一声,陡落地,内劲一提,己然站稳,他能够轻而易举的遏止冲势,显见其内力依然充沛,灵智一闪,猝的想到李忘生,游目疾视,赫然见他有如断线的风筝般的坠下,内心大惊,低呼一声: “舅舅!” 第852章:南诏皇宫之战(三) 轻轻一跃,己是十丈之高,及时把李忘生接住,减缓其下坠之势,缓缓将人安然送回地上。 李忘生与天魔老祖久战,早已耗尽余力,加上硬拼所带来的严重内伤,甫着地,一口鲜血己然狂喷而出! “小舅!”李焱乍见之下大惊,卡的一声将正阳剑插入地上道: “立即镇住心脉培元养气,我们还要救人速离此。” 李焱竟然仍能保持高度冷静,且随即盘坐调息,真气潜运,一股血洪之气迅速笼罩了他全身。 李忘生见了深吸一气,以手支地,缓缓盘膝坐下,运气疗伤。 二人正在全神贯注运气调息之际,李焱蓦的感到有人急速向他们接近,内心大惊,急凝神敛气,急睁双眼。 来人速度极快,不待李焱起身,己然闪电般的拍出两掌。 “彭”的一声巨响,二人闪避不起,己然被偷袭之人强硕无匹的内气震得身形弹起,李忘生“啊”的一声,狂喷着鲜血,斜飞老远,手中玉清玄明剑已被震得横飞向半空。 来人出手奇快,一时之间,连李忘生也避不了。 李焱倒地之际,赫然见胸膛己被划下数道血痕!鲜血狂涌而出,内心大惊,痛苦至极,急视飘落在一旁的李忘生,发现他右臂受伤,鲜血发紫,惊然动容道: “舅舅,你怎么了?” 李忘生用手捂着创口苦笑道: “兵器有毒!” 李焱闻言暗骇,倏地拔起正阳剑,闪电般的割开他的手腕皮肤,放出毒血,凝视偷袭之人! 赫然发现偷袭他们的正是一柄淬满剧毒匕首,不禁惊然动容,二人做梦也料不到使用这阴毒武器的竟然是向来自负为一代王者阁逻凤! 却原来,放出天魔老祖,包括李忘生杀其子武大牛,都是他早已算好的阴谋,借刀杀人! 而阁逻凤在天魔老祖与李焱等人死磕之际,悄悄躲在旁边,如今两败俱伤,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遂为了胜利,他毫不自重高手与一国之君的身份,以下三滥的兵器偷袭,李焱乍见之下,毋不禁为之愕然。 阁逻凤偷袭得手,手执滞毒匕首,静立在二人身外两丈远处,狰狞冷笑,不可一世的王者气慨,早已荡然无存,倒像是个竭斯底里疯子,他阴狠的注视着二人,脸上浮出最终胜利者的笑容,道: “呵呵,但凡能笑道最后的方是胜者!” 不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能活到最后,一切皆有可能… 李焱虽己受伤,却依旧冷静如常,暗运内气抑毒,冷笑道: “嘿嘿,想不到南诏大王阁逻凤会沦落至以这些淬毒兵器偷袭,好不卑鄙!” “卑鄙,哈哈,史书往往由胜者书写,还是少说废话吧,你们这都是命,注定败给本王!” 二人说话之间,四周己然被南诏士兵所包围,李焱见状暗惊!“啊”的一声痛呼,李忘生己然执剑扑起,神色倏变暗呼: “不妙!现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此毒蔓延极速必须尽快为小舅驱毒!”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焱乍见中毒的李忘生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宰了阁逻凤,匆忙以剑拦向李忘生。 李忘生冷哼一声,盘坐在地上,但觉手腕毒血放出不少,神智清醒了不少,脸色惨白,强提残余功力配合,将毒缓缓逼出。 阁逻凤乍见两人已是瓮中之鳖,心忖道: “为免夜长梦多,速战速决?” 阁逻凤主意一定,双目凶光陡盛,大喝一声: “李焱、李忘生,你们认命吧。” 喝声中,右臂一抖,淬毒匕首闪电般的刺向破其天魔魔身的李焱。 甫闻喝声,己觉劲风扑面,李焱依然气定神闲,稳如泰山,视若未见。 就在阁逻凤的匕首距他的面门仅有尺余的那一瞬,他的左手一闪,“噗”的一声,己然奇迹般的抓住匕首柄! 蕴含阁逻凤的千斤之力的匕首赫然给李焱硬生生的一托,任其如何加劲匕首己然无法再下压半分。 阁逻凤乍被李焱托住匕首柄使尽浑身尽力,仍无法压下半分,急骇失色,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愣是咬牙动劲,暗自思忖: “怪事,这小子以前即是没有受伤,也不可能抵挡本王强劲无匹的内力,仅数日之隔,他的功力进境怎会如斯神速?” 李焱仍是稳如山岳,身形不晃不摇,单掌托刀,暗运全身功力硬撑,两股绝世无匹的劲力不断抗衡,当中的精钢匕首不堪负重,“嘣”的一声化作寸碎! 其实这都是李谡!她将自己吸摄的四层功力给了儿子李焱,而李焱又把这些功力融入其本身的内力之中,进境深不可测,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阁逻凤乍见匕首碎断,暗呼: “不妙!” 身形闪电般倒弹而出。 主人一退,四周的南诏士兵吆喝一声,纷纷挥刀闪电般的扑向李焱。 就在此时,“嗤!”的一声脆响,一根树枝利箭般的疾射而至,随即响起一陡“当当”暴响声,扑向李焱的南诏士兵手中的钢刀己然被树枝齐柄射断,尽皆大骇,惊呼一声,纷纷暴退,紧接着响起一声深雷般的虎啸! 两条人影闪电般的疾射而来,人未至,掌先发,其中一人双掌一翻,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己然有三名士兵中掌,狂喷着鲜血,兵器脱手,被震飞老远。 另一人却凌空一翻,不偏不倚的横在李焱、李忘生之前,足蹬马步,双臂一舒,紧握铁拳贯径大笑道: “哈哈,焱弟,前辈,我阿豹来了!” 众人闻言一震,遁声望去,李焱暗松了一口气,来人赫然是被囚在极武殿下天牢的烈焰双怪! 原来,陈和尚在打爆镇压天魔的巨石后,极武殿下的天牢也自然破开口子,在得贵人相助后,烈焰双怪方才逃出生天… 此时李忘生身上余毒己尽被他以坐忘经消除,李焱也不敢怠慢,自行调息养气,更把剑插于地上运气散毒。 第853章:南诏皇宫之战(四) 李忘生身上剧毒一除,人己清醒了不少,见烈焰双怪现身,喃喃自语道: “很好,他们终于逃出生天了” 李忘生话未说完,铁塔般横在阁逻凤身前五丈处的烈焰豹回首凝视着二人道: “焱弟,前辈你们二人己虚耗极深,快定神养气,这里就交给我们兄弟吧。” 言语之间竟不将武功奇高的阁逻凤及其一众手下放在眼里。 李忘生闻言点头不语,定神运气调息。 李焱深知此刻处在龙潭虎穴之中,也不回答,争取每一刻歇息的机会运气散毒。 阁逻凤乍见烈焰双怪二人现身,不禁为之神色倏变,暗自惊疑: “哦?烈焰双怪本被囚在极武殿之下,虽然镇压天魔的巨石被破,但两间密室皆由巨石所铸,怎会逃了出来?” 凝视着二人心中满是疑云迷雾,深思不语。 阁逻凤忖测之间,忽然听到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急促响,遁声一望,两条人影己疾风过岭般的疾掠而来,一连两个起落已然飘落在李焱二人前面,乍见之下,不禁浑身暗震,神色倏变,忽然间明白了不少,直气得双目圆瞪,钢牙紧咬,厉喝道: “香花?” 来人赫然是阁逻凤宠爱的女人香花夫人与蜀王李倓,他乍见之下又岂不心惊神怒,气得连呼吸都几欲之窒息。 香花甫闻喝声,犹如闻晴天焦雷,芳心大颤,娇躯摇晃,惊得魂不守舍,诚惶诚恐的注视着阁逻凤,身形跟踉跄跄后退。 李倓见状大急,急伸手拉住她的衣衫道: “香姐冷静。” 由于事出突然,李倓这一拉,用力有点过猛,差点把香花那条粉色罗裙给扯下,但这也教香花的雪肩呈露,高腰束胸裙下一对呼之欲出的丰弹酥胸春色漾出,直叫人心如涛旋,呼吸为之一沉… 阁逻凤见李倓拉着自己的美娇娘,独断专行,控制欲极强的他更是气得双目发赤,脸上肌肉剧烈抽动,浑身血脉贲张,双拳握得咯咯直响,狰狞恐怖的对风韵动人的香花怒目切齿的道: “贱人!原来是你出卖我,把他们放出来的” 语音嘶歇,如破帛裂缎,响彻云霄。 众人闻之暗自骇然,娇艳的香花反而镇定了不少,似傀是恨,似幽似怨的凝视着阁逻凤哺哺自语道: “阁逻凤,你已经贵为南诏大王了,还不满足吗?” “如今更要对付强大的唐朝,两地百姓亦必会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我虽是女子,也绝不能坐视不理。” 阁逻凤目光与香花风情万种的眼神一接触,忆起这成熟美人那消魂媚态,火气小了不少,闻言冷哼不语。 顿了顿,香花注视着李倓继续道: “况且,自张虔陀轻辱我后,鲜于仲通又处处为难你,李倓还曾替我们奔走,上书唐王帮我们,如今我怎忍见死不救?” 南诏与大唐战争的起因之一便是香花夫人被姚州太守张虔陀轻辱,而阁逻凤早前是臣服于唐王朝,相当于附属国,每年会给大唐进贡… 烈焰双怪兄弟闻言灵智突地一闪,终于明白了不少,侧视着香花与李倓仍未松开的双手暗自忖道: “哦?这个老娘们还真是水性杨花,怕是与王爷关系非凡呢!” 一边又肆意的扫量着貌若少女的美人… 阁逻凤甫闻香花提起前自己的糗事,更是气得额上青筋凸起,浑身骨骼咯咯暴响,仰天狰狞笑道: “嘿嘿,香花,你今日竟会为了这个蜀王而背叛我?” 香花见状大惊,深知阁逻凤生性凶残阴险,闻言娇身暴颤,急忙松开了李倓的手,“扑”的跪在地作揖求道: “阁逻凤我己自知不对,但求你能放他们一条生路,我甘心接受你任何惩罚” “废话!”阁逻凤闻言胸中怒火翻涌,又目寒芒走盛,不等香花话说完,钢牙一挫,厉喝道: “我阁逻凤一生最恨背叛者,即使是最爱的女人,也要死!” 说到最后一个“死”字,声音陡厉,接得长长的,血口大开,一副凶神恶煞,狰狞恐怖的吃人样儿,令见者心悸神惊。 香花甫闻“死”字,不禁浑暴颤,惊得三魂出窍,七魄飞天,额上豆大的汗珠和着泪水疾滚而下,惊恐骇然的注视着阁逻凤撕心裂肺的哀声道: “大王,我求你…” 阁逻凤此时已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哪听得进香花的半句话,不等她话说完,怒嚎一声,身形一闪,右臂一舒,掌己闪电般的击向她丰弹的酥胸! 啪!“啊”香花料不到阁逻凤绝情至斯,见他出手,芳心骤寒,闪避不及,被掌劲扫中,惊呼,‘哇’的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身形向后栽倒。 一切来得太快,烈焰双怪亦未能及时阻止。 二人见状大惊,烈焰虎暴喝一声: “阁逻凤你这个孬种!” 与烈焰豹掠身急扑相救美人香花。 但阁逻凤的天逻煞己蓄势待发,誓要把香花置于死地!不待二人扑到,厉喝一声: “贱人,还敢骗老子,你与李倓早就有一腿了!” “老子毙了你。” 话方出口,右拳贯劲闪电般的击向香花的头部。 香花已然受伤,跌扑在地,闻言芳心寒栗,“啊”的惊呼出口,如被阁逻凤击中,非被击得头破血流丧命当场不可! 就在此时,一股旋风骤地卷起,旋风中一条人影吵决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飞端向阁逻凤的面门。 变化骤起,始料不及,烈焰双怪等人被狂风卷得身形踉跄。 “啪”的一声脆响,武功盖世的阁逻凤闪避不及,顾不得伤香花,横臂格挡,但仍慢了半瞬,面部被踢中,喷出一口鲜血,顿觉眼冒金花,头骨欲碎,心中惊怒交集,冷哼一声,身形疾右拳“呼”的直击而出。 毫发之间,发难之人身形凌空一弹,双腿连绵不断的连环踢出,“呼呼”一阵暴响,二人己然惨烈无比激战在一起。 众人这才看清,出手救香花之人赫然是重伤累累的纯阳玉虚道人,李忘生。 第854章:南诏皇宫之战(五) 香花眼见李忘生出手相救,嘴角浸血,心头不禁有一些得意,更诡异的看着他,仿如猛兽觑见猎物般,匪夷所思。 一旁运气调息的李焱忽见李忘生出手,不禁浑身为之一震,见其神元还算充足,舒了口气,凝目观战。 阁逻凤久战不下,暴跳如雷,陡然猛提全身内气,钢牙一咬,厉喝一声: “玉虚老杂毛,你找死!” 双臂一轮,铁掌狂风暴雨般的横扫向李忘生腰胁要害部位。 李忘生内气未复,一轮强攻,腿法虽快,劲力却是微弱,甫闻喝声,闪避不及,一腿疾蹬向阁逻凤的左膝,欲将其踢倒,但仍慢了半步。 “蓬!”一声巨响,李忘生被阁逻凤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拳劲击中,冷哼一声,狂喷着鲜血反弹而出。 人尽可夫的香花见状大惊,飞身相救,难拦其冲势,“砰”的一声响,俩人跌落步惊动身后五丈远处。 李焱见状大惊,暗呼“不好!”回首凝目视去。 李忘生二人甫一倒地,李忘生又瞬间再次笔直挺立,有如一座巍然不倒的铁塔,嘴角流着殷殷鲜血,一脸的紧毅与不屈! “李道长”香花见状,双手不大老实的在李忘生身上乱摸一通,又假惺惺的作出一副心如刀绞,泪如泉涌,撕心裂肺的痛呼道: “李道长,你己伤疲不堪,别再理我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言语中渗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意,可问题是俩人压根没有交情! 香花无疑是大难临头,多多结交些强者,籍求自保,她的柔弱,她的身体无疑是一种另类武器! 李忘生闻言默然不答,头一甩,长发飘飞,”呼”的吐出一口鲜血。右手紧握玉清玄明剑,似欲与阁逻凤以死相搏。 一旁的李倓见了暗自惊震,面色沉重,沉思不语。 阁逻凤全力一击,震飞李忘生,缓过一口气,见他如山屹立,执剑怒视,又见香花这老娘们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其畔,瞬间明白香花是要不顾夫妻之情,舍弃他,再找个强悍的男人过日子,心中大怒,但,他并未责怪香花,他深深知道女人尤其是有心机的女人,只喜欢强者,最强之人,故厉喝一声: “好!李忘生,老夫今日就一并杀败你们,挡我者死!” 死字匍出,猛提全身功力,全臂一抖,十指箕张,迈步欲扑出。 就在阁逻凤将扑出的那一瞬,心坎突然传来一阵绞痛,神色剧变,内心大骇,情不自禁冷哼一声,钢牙紧咬,双目圆睁,刹住身形,双臂一曲,十指如钩,急沉内气,强镇剧痛,沉吟自语: “难道,我中了毒?” 一旁的李焱等人猝见他神态反常,闻言为之一震,暗松了一口气。 阁逻凤话音甫落,极武殿外的石阶上忽然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不错,你己中了我们天一教的圣心蛊毒!” 众人闻言一震,神色倏变,遁声望去,赫然见一个身披白色劲装,衣袂飘飞,黑发腾腾,杀气森森的青年负手立在极武殿门外的石阶上,目烁寒芒,冷若冰刀,沉如死水! 阁逻凤乍见之下,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神色连数变,浑身不断暴震,来人赫然是他得力的助手,天一教主乌蒙贵的儿子,乌八代! 几个阁逻凤心腹见状,纷纷拔出钢刀,拦在乌八代的身前五丈外。 阁逻凤良久才镇定下来,右手压着胸部,双目寒芒如刀,冷冷的凝视着乌八代道: “好小子,原来是你下的毒。” 乌八代闻言不惊不燥,摇头冷笑道: “毒并不是我下的,而是你宠信的人下的。” 语音冷漠,毫无半分情义,令人闻之心悸神栗。 “哦?”阁逻凤闻言一震,双目陡寒,杀机涌动,利刃般的注视香花道: “贱人!又是你干的好事?” 水性杨花的香花夫人闻言心颤神骇,摇头颤声道: “阁逻凤,别怪我,我只是为救人才被八代指使,一切也是逼于无奈…” 丈夫给人下毒,香花竟口中还亲热的称仇人为八代!阁逻凤闻言头脑轰的一声,几欲炸裂,头一甩,暗运全身功力,铁掌紧握,不待香花话说完,利刀般的逼视着乌八代厉声道: “臭小子,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暗中跟老子捣鬼!” 乌八代闻言点头冷笑道: “不错,若不是利用你宠幸的女人,试问我怎可能在你的饮食中下毒?” 语音阴森诡异但言不违。 原来乌八代早知其在登天台闭关,故威逼香花去服侍他的时候下毒!阁逻凤对香花这浪娘们宠信有加,自然不会怀疑,因而大意中毒。 圣心蛊毒乃是一种奇毒,曾经更毒死过剑宗高手,龙飞!如今乌八代令蛊毒在阁逻凤大敌当前时发作,无疑是要赶尽杀绝!永除后患! 阁逻凤闻言直气得脸上肌肉剧烈抽动,思绪疾转,毗目裂齿的逼视着乌八代道: “畜生!圣心蛊毒乃是五毒教主独门奇药,你爹乌蒙贵都没有,你从何得来?” 圣心蛊虫不亚于稀世珍宝,天一教脱出自五毒教,却只是旁系分支,以炼制尸人为长,对蛊毒毫无建树,怎会有它呢? 乌八代冷如冰山,迈步缓缓逼近阁逻凤,对身后蠢蠢欲动的南诏士兵若未见,闻言不急不徐道: “此药得来不宜,因为我今日是奉大王之命,特来铲去洱海皇宫与这弑父杀兄的猪狗不如之徒!” 语音冰冷,阴森。 这个答案伊如九天焦雷,把阁逻凤震得全身僵硬,一阵从未有的莫名恐惧骤涌心头,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良久,双臂一抡,仰天长啸: “哈哈,原来你投靠了阁逻洪这个老奸巨猾的废物!” “乌八代,老子待你跟乌蒙贵不薄,为何还要背叛本王!” 乌八代闻言嘴角泛上一抹残酷的冷笑,冷笑道: “嘿嘿,阁逻凤,你本就是皮逻阁大王养子,正所谓亲疏有别,阁逻洪才是真命天子,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第855章:南诏皇宫之战(六) 阁逻凤做梦也料不到乌八代竟会如此回答自己,这正是他的命脉弱点!他本以为自己坐上南诏大王数十年,皇权巩固,谁知还是被人拿血脉传承来做文章,更没料到岁数比他大上一轮的大哥阁逻洪几十年复仇之心不灭,能隐忍这么多年,在最他将要达成毕生雄心壮志时,而果断狠辣一击毙命! 当真一招棋差,满盘皆输! 兄弟相残,皆因一个字,权! 乌八代见阁逻凤缄口不语,徐徐启口道: “你可还记得你在剑宗令我看守下山要道时,为了胜利你不惜要把我牺牲?” 顿了顿恨声道: “如今我对付你,不过是大巫见小巫罢了,三十年前,你在明花楼毒死应邀赴会的亲兄弟时,可曾想过咎由自取,哈哈” 话方出口,仰天长笑,似发泄心中的当日仇恨。 烈焰双怪等人一直缄口不言,冷眼旁观,闻言尽皆暗想: “报应,阁逻凤曾经泯灭亲情,今日却遭属下出卖,真是报应不爽…” 众暗忖之际,李焱却对一切视若未闻,盘膝危坐,运气调息,浑身不知不觉散发出了一层浓浓的红光,弥漫在他四周,热气逼人。 阁逻凤闻言却气得五腑六脏暴炸,连呼吸都几欲窒息,未等乌八代笑歇,猛提全身功力,厉喝一声: “老子这就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恨!” 说话声中,双掌一轮,带着几个心腹士兵疯狂般的扑向乌八代。 乌八代闻言神色倏变,见阁逻凤与几个士兵闪电般的扑向自己,厉喝一声: “找死!” 身形怒鹰暴隼般的旋起,猛提全身功力,双臂一抖,铁拳贯闪电般的疾迎而上。 “彭!”一声轰天巨响,几声惨呼响,几缕血、光飞溅,扑向乌八代的士兵己然被他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拳劲击得狂喷着鲜血,丢兵弃刃,横飞老远,阁逻凤却出人意料的反弹而出。 乌八代做梦也料不到穷途末路的阁逻凤竟奸滑至斯,竟然是以迸为退,待机逃走,乍见之下不由得惊大了双眼。阁逻凤中了杀人不见血的圣心蛊毒竟有如此反扑之力,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但更冷其意想不到的是阁逻凤全力一击并非杀他,而是逃走!他立即身形侧身一闪,就欲追去。 阁逻凤身形弹出,冷哼一声,暗忖: “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本王暂以内气抑毒,待寻个地方静心逼毒后再与这些叛徒算帐!” 他除了耗费毕生精力打造洱海皇宫外,还有一支忠心耿耿的尸人军队,驻扎在南诏与土蕃边境,只要能稳住伤势,传出消息,届时,经营多年的土蕃的盟友也会派高手相助,东山再起也并非全无希望! 阁逻凤思忖间忽闻一个冷喝声响起: “阁逻凤,当年你飞扬跋扈,不将大王放在眼里,欺辱于他,如今,大王强势归来,他的敌人最后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语音高亢,响彻九霄。 众人乍闻之下神色倏变,内心大惊,阁逻凤更是暗自骇然,遁声望去,赫然见身着白色僧袍的枯荣大师拦住了自己,枯荣的背后却站着大理段氏兄弟,段克检与段天澜。 阁逻凤突见众人拦住去路,浑身暴颤,内心大骇,刹住身形,惊愕的注视着众人思忖道: “哦?这不正是枯荣的佛陀金身,只有一个才是真身,待老子…” 意至此,猛提全身功力,厉喝一声: “拦我者死!” 身如怒鹰般扑起,双臂一抢,贯注十二层真气,狂风暴雨般的连绵击出。 “砰砰彭”一连数声暴响,掌劲过处,身影尽数溃散。 就在此时,枯荣身后看似冷笑盈盈的段天澜身形地奇快的旋起,厉喝一声: “阁逻凤,当年你杀我大哥,段释兴,更让你儿吃了他,就尝尝我们段家的必杀腿诏,七脉神腿!” 说话声中,鞋底上有铁锥的双腿,排山倒海般的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连环踢向阁逻凤的面门。 阁逻凤闻言大震,身形一侧,己觉千多腿劲,排山倒海般的疾踢向面门,闪避不及,内心大骇,厉喝一声,“呀”钢牙紧挫,猛提全向身功力,双臂一抖,抡铁拳猛迎而上。 彭彭彭! “哼” 两道强硕无匹的内力相碰,发出惊天动地,闷雷般的嘶鸣,霸道绝伦的掌风劲罡,翻涌回旋,彼波暴响卷起漫天尘土,石走沙飞,直卷得旁观之人惊然动容,呼吸困难。 身中巨毒,伤疲交织的阁逻凤由于内力消耗过剩,赫然被同样丹境后期的段天澜强硕无匹,霸道绝伦的腿劲轰得深嵌入地面,口角渗血,神态狰狞恐怖至极。 然而段天澜七脉神腿虽然厉害,但更利害的却是枯荣大师,就在他的腿踢中阁逻凤的同时,枯荣的天龙神掌己然无声无息的拍在了阁逻凤的胸膛之上。 这一掌看是无声无息,虚气无力,实则乃是丹境圆满枯荣贯足十层内力一击,悍猛非常,无坚不催,直震得阁逻凤五脏六腑碎裂,“啊”的惨吼一声,“哇”的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惊恐骇然、痛苦不堪的注视着二人道: “你们二人也是奉阁逻洪之命来杀我?” 枯荣闻言,眉头紧皱,却释然笑道: “别担心,我们不会杀你,阁逻洪有命,要由乌八代亲自下手!” 阁逻凤闻言哀然一叹,一股彻骨的寒意悲哀齐涌心头,哇的张口吐出几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满脸的哀然与痛苦。缓缓的垂下头,心灰意冷,王者梦碎,更要死在这群人手中,情何以堪? 一旁冷眼旁观的乌八代闻言暗禀: “阁逻洪此举,莫不是要一试我的忠心?” 意念至此,身形旋风般卷起,双臂一抡,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逾度,流星闪电般的扑向阁逻凤! 阁逻凤做梦也料不到乌八代竟真向自己下毒手,甫闻“呼”的一声风响,内心暗惊,凝急视,赫然见他疾旋而至,情不自禁猛提残余功力,大声喝道: “乌八代!你敢!” 第856章:南诏皇宫之战(七) 一直冷眼旁观的蜀王李倓闻言不禁哈哈笑道: “有何不敢?在上者一日不死,在下者永难飞上枝头,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身为王者,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乌八代甫喝声,身形不禁为之一滞,闻言灵智一震,冷笑一声: “阁逻凤,黄泉之下,一路走好!” 笑声中,身形倏快,十指箕张,双掌一错,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分击向阁逻凤的太阳穴! 当日他在蜀山剑宗被阁逻凤视作随时牺牲的棋子,早已心寒,遂与其爹天一教主乌蒙贵决定背叛阁逻凤,投靠阁逻洪!此时更绝不容情,手绝,心更绝! “哧哧!” “啊” 但闻一声暴响,一声惨呼相继响起,乌八代的双掌己然将阁逻凤的脑门震得爆炸,血肉横飞,他的整个人已似欲疯狂,长发丝丝直冲天际,衣袂猎猎飞舞脆响。 李焱等人乍见一代袅雄阁逻凤最后竟死在一个豪不足道的卑鄙小人手上,无不惊然动容,暗自骇然。 成王败寇,阁逻凤当然明白,他自知难免有一朝会战死沙场,但他死也料不到,自己英明一世,最后竟死在歹毒的乌八代的手上。 脑门碎裂,眼珠落地,喉间咕嘟一阵暴响,己然断气身亡,身形缓缓倒下,血仍在泅泅如泉迸流! 夜沉如水,月没星暗,阁逻洪静立船头仰天而视。夜幕一片凄然。 蓦地,天上一颗流星殒落,就象是代表着一个霸者的消失。 然而流星之畔,还有一个更亮更耀眼的流星在照耀着大地,阁逻洪乍见之下,神色微微一变,嘴角掠上了一抹得意的狞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一局定天下,黑、白双子齐齐死无葬身之地,手握青子的阁逻洪,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正有如那一颗照耀着大地的流星。 蓦然,灵智一闪,他的眼睛竟然又再次睁开,霍然转身,泰崇傣己然一声不响的跪在他面前,同时看到了一个他不能不看的人,这个人并非是泰崇傣,而是一个人头。 泰崇傣刚从洱海皇宫里带回来的人头,李谡之头,在一个精巧的匣子上,嘴角渗皿,栩栩如生。 阁逻洪乍见之下,神色一片哀然,缓缓的垂头叹道: “嗯,摩提耶罗交给你的?” 泰崇傣禀道: “对!” 阁逻洪眼睛一眨,道: “安阳公主已死,余下的只有李忘生,李焱,李鑫及烈焰双怪,蜀地最强高手与蜀王李倓,相信他们势难逃出乌八代、段氏高手及枯荣大师的天罗地网。” 泰崇傣见状,凝视着李谡雪白如蜡的人头,不敢吱声,他内心深处,早已深深感觉到了阁逻洪的可怕,阁逻洪不再开口,他又岂敢出言招罪。 船上的一片死寂,静得可怕与阴森。 四周一片死寂,天上之星光黯,洱海浪波嚎。 思绪疾转,暗自思忖: “经过阁逻洪精密的盘算,以乌八代所代表的天一教及大理段氏师兄弟的力量,再加上天龙寺神僧枯荣大师,足以完成这个赶尽杀绝的任务。” 泰崇傣意念至此,阁逻洪倏的仰头哈哈大笑道: “胜者为尊,本王才是笑到最后的王者!泰崇傣,你起来吧。” 泰崇傣闻言大喜,应声而起道: “陛下,阁逻凤己灭,南诏即将一统,陛下独领风骚之时己然为期不远,真是可喜可贺。” 阁逻洪闻言笑声嘎然而止,凝目远视道: “不,这才是本王真正计划的开始!” 话音甫落,缓缓闭上了双眼。 泰崇傣闻言暗自动一惊怔一旁,缄口无言。 阁逻洪的真正计划又是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 而李谡难不成真死了?如果未死,那么匣子内的人头又会是谁?她又在算计什么? 远方一片昏暗,天上无星亦无月,唯浪涛击岸,凶猛绝伦。 乌八代趁众人惊愕之际,身形摹地旋起,大喝一声,双臂一舒,疯狂似的扑向大鱼蜀王李倓!只要拿下他,即又是大功一件! 烈焰虎见状大惊,厉喝一声: “臭小子尔敢。” 急提全身功力,身形飞扑而上,烈焰掌闪电般的迎向乌八代。 乌八代身形未进,甫闻喝声,己觉强硕无匹的仙境高手掌劲临体,冷哼一声,身形一错,右手五指箕张,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抓向烈焰虎的铁掌,指罡锐如利刃。 烈焰虎做梦也料不到擅长用毒,武功平平的乌八代竟然不闪不退,碎不及防,被他抓过正着,巨痛至极,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猛运全身功力。 乌八代一抓得手,冷哼一声,身形一旋,嚎的一声脆响,赫然将烈焰虎的铁腕拗断,飞摔而出。 肘腋生变,烈焰豹与李倓见状大惊,相救不及。 烈焰虎已然惊呼着呼着“砰”的一声被摔在地上,浑身骨格几欲碎散,生痛至极。 “大哥!”烈焰豹见状不禁暗愕: “是否是因为大哥于被禁之间疏于练功,才会不堪一击?否则凭天一教乌八代老子乌蒙贵的功力,也绝不能在两招之间将大哥挫败?”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而是乌八代一直以来都在隐藏自身功力。他早有叛心,且深知伴君如伴虎,故一直出手只使一半的力量,事到如今己是他尽展所长的时候,又岂会再自隐藏? 烈焰豹与李倓二人又岂明白这其中的玄妙与关键。 乌八代两招挫败烈焰虎,并不乘胜出手,双臂一舒,十指箕张,掌心朝天,“哈哈”大笑,似抒发其胸中压抑多日的积忧与愤,笑声震天,响遏云霄经久不绝,令众人闻之暗自动容。 枯荣与段氏兄弟闻声,疾步走到他身旁。 烈焰虎负伤,烈焰豹与李倓见几人迈步逼近,心中暗震。 乌八代笑声甫遏,枯荣大师双掌合什道: “你们这班中原余孽,今日休想逃出我掌中的天罗地网。” 段克俭则是“嘿嘿”奸笑道: “香花,你虽然年逾五旬,却貌若少女,倒长得很标致,记着要留给老子慢慢享受!嘿嘿” 第857章:南诏皇宫之战(八) 烈焰双怪、李倓三人闻言尽现怒色,目烁寒芒,大难当前,凝目侧视,李忘生在伤疲之下,己然虚脱昏厥倒地。 阁逻凤野心勃勃,妄想吞并蜀地,一幕幕杀戮随即展开,可惜其计划终被李谡与剑宗等蜀地各派高手携手击败,铩羽而归! 唯一的收获便是蜀王李倓及贴身侍卫烈焰双怪俱己落入其手中。 此三人都与李谡关系非常,不能熟视无睹,正因如此,李谡、李焱、李鑫惟有在高克明的引路下前往南诏相救。 这段期间,蒙巂诏的首领阁逻洪更插手干预,连场空前惨烈的大战接连爆发,洱海皇宫顿为一片颓垣败瓦,此时熊熊烈火仍在狂烈燃烧,火光冲天,浓烟弥漫。 而阁逻凤的最后杀着乃是利用天魔老祖与众人火拼,结果李焱、李忘生得李谡指点及传功下,与天魔老祖斗个两败俱伤。 而阁逻凤亦难收渔翁之利,反死于天一教新教主乌八代之手。 一切的一切,尽是阁逻洪的布局,他先助李谡等人,目的只为灭阁逻凤,紧接而来的阴谋,便是铲除蜀地余孽。 眼前烈焰虎重伤,李忘生倒地,李焱急需调息。场中只有烈焰豹与李倓实力较充沛,双方实力悬殊过甚。 枯荣,段氏兄弟,乌八代四人暗自心喜,冷冷的凝视着对手道: “你们如今己是人伤过多,烈焰虎变成废人,李忘生、李焱二人无力再战,难道还妄图顽抗到底?” 烈焰虎闻言顿时大怒,毗目裂齿道: “嘿!我阿虎虽废一臂,但绝没有这么容易倒下,老子非要与你们拼过鱼死网破。” “你算什么东西,待老子们收拾了蜀王这个饭桶王爷,再成全你过两天不迟。” 说话声中乌八代己然迈步而出。 李倓与烈焰豹等人闻言大惊,眼见乌八代一步步的逼过来,烈焰虎大喝一声: “要杀蜀王,除非先杀掉老子。” 话出口大步跨出,铁掌紧握。 回首凝视着李倓大声道: “蜀王,这里有我们挡着,你快走!” 李倓闻言一震,暗惊道: “这烈焰虎倒不失一个忠勇之士。” 侧视李焱,赫然见他头上正“赫赫”的冒着一股浓浓的红光,沉思不语。 段天澜见李倓深思不语,怕给他逃脱,大喝一声: “上!” 刹那间四人猛提全身功力,身形问电般疾扑过去。 烈焰豹深知对手实力较强,只有先发制人,猛提全身功力,身形利箭般的射出,疾攻向段天澜,烈焰虎见状大惊,忙提全身真气,也欲扑出。 段天澜骤见烈焰豹反扑过来,大喝一声: “什么狗屁烈焰双雄,给老子含恨而终!” 说话声中,右手闪电般的扣住剑柄“锵”的一声龙吟,一道寒光闪过,段情剑己然出鞘。 不待烈焰豹扑到,身形一闪,挥剑狂劈而出。 剑出狂猛霸道,一剑便把烈焰豹攻势封住。 烈焰豹料不到段天澜身形如此之快,蓦觉剑风触体,内心大惊,惊呼一声: “啊,这小厮身材虽然矮小黢黑,但剑法却如此了得” 百忙之中,不敢硬接,腰肢一扫,身形倒弹而出。 段天澜一剑逼退烈焰豹,哈哈笑道: “老子使用的是段氏剑法,你可当心给老子削成个太监!哈哈”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呼”的一剑直劈向她的后背。 烈焰豹与段天澜交手的一瞬,烈焰虎己然咬牙与枯荣激战在一起。 蓦然,枯荣施出天龙身法、顿时幻出几个相同的和尚,闪电般的纷扑向烈焰虎,欲将他困在核心之中。 烈焰虎乍见之下,突的一惊,掌劲暴发,铁掌狂风暴雨般的击向枯荣的真身。 枯荣是丹境圆满的高手,又岂有让烈焰虎击中之理,身形一侧,反掌疾挥而出,啪的一声暴响,赫顽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左脸上。 烈焰虎顿觉双眼金花,头骨欲裂,厉呼一声,身形疾退。 一旁监视乌八代的李倓闻言大惊,心中大呼“不妙”,有心逃走,却不可能。 乌八代并没有出手,便他十分精明,早已封死李倓唯一的退路,冷冷的凝视着迈步欲行的李倓道: “嘿嘿,能够得这么多人为你牺牲,你这个蜀王的命也不坏,可惜你今日在劫难逃。” 大唐皇族几乎人人习武,蜀王自然不会例外,毕竟马背上打天下的鲜卑后裔,他的武功倒也不弱,闻言冷哼一声: “看招!” 身形疾射而出,双臂一抖,铁拳紧握,猛提全身真气,一式饿虎扑食疾捣向乌八代。 乌八代闻言一震,神色不禁为之微微一变,凝视着李倓的来势暗禀: “好英气慑人的一招,传闻此招便是大唐皇族男子所练的白猿拳法,就让老子让你看看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将你的白猿拳法彻底击倒。” 意念至此,不待李倓扑到,马步一沉,拿桩提气,衣衫猎猎鼓起,头上长发无风飞舞,“呀”的大喝一声,稳然不动双掌成刀,斜插而出,刀风狂啸。 乌八代为图大事,一直隐藏实力多时,此时碰上蜀地这人中之蛟龙,正好给其尽抒多年冤气。 但甫隆的一声巨响,沙石横飞,眼见李倓攻到,他竟不避不闪,内气提到极限,双足陷地盈尺,显然是至刚至极的一式劲招的前奏! 就在李倓攻至的那一瞬,乌八代猛提一气,身形陡扑而走,十指箕张,贯足十层功力,大喝一声,天阴掌排山倒海般的疾涌而出。他不单要证明自己比李倓强,而且也要证明给枯荣与段氏兄弟看。 “蓬!”二人凌空硬拼一招,两股强硕无匹的劲力碰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震得山摇地动,天地失色,石走沙飞。 李倓的拳劲己然被乌八代的掌气震然,高低立判! 李倓的惊呼一身,身形暴退,双拳赫然被乌八代掌势擦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生痛至极,有如骨折一般。 乌八代一着得手,乘胜追击,身形一旋,右掌一曲成刀。天阴掌之天将阴殒陡施而出,以快得不可思速度疾攻向李倓的头部,誓要将他一掌置于死地。 第858章:南诏皇宫之战(九) 李倓见状大骇,甫觉霸道绝伦的掌风临头,己然闪避不及,暗呼“不好!”急提全身功力,欲舍命一拼! 啪!就在蜀王李倓命悬一线的那一瞬间,翟地有人横掌一格,硬生生的挡着乌八代夺命的一式,发出一声闷雷般的鸣,两股强硕无匹的内劲波的击在地上石走沙飞。 乌八代做梦也料不到在自己将得手之际竟会有人横插手,始料不及,冷哼一声,被其强硕无匹的内劲震得反飞而出,心中暗忖: “来人掌力非凡,是丹境高手。” 急敛气下沉。 来人身法奇快,甫把乌八代击退,身形一闪,呼的一声,有如一道狂风卷起,整个人化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幻影,以决得不可思议的迅速直朝身陷险境的烈焰虎射去。 枯荣全力抢攻,掌劲如狂涛巨浪般的把烈焰虎迫得险象环生,正暗自得意之时,骤觉一股霸道绝伦,凌厉无匹的劲风卷至,闪避不及,“彭”的一声巨响,连人影都没有看清,己然被震得倒射而出,双臂发麻有如虚脱。 出手之人连度委实惊人,武功更是厉害非凡,一时之间难辨其貌,一掌震退枯荣,已然幽灵般的射向与烈焰豹酣战的段天澜。 再看一旁,段克检赫已昏厥不醒… 枯荣被一掌震退,暗自骇然,惊然动容,思绪疾转,暗忖: “什么人?能有如此深厚功力?” 思忖之际,大喝一声: “什么人?” 彭!枯荣大师话音甫落,并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到一声惊天裂地般的巨响与远处传来的段天澜“啊”的一声惊呼,遁声望去。 段天澜赫然狂喷鲜血,身形踉跟跄跄暴退,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神态狰狞恐怖之极,内心不禁大骇。 出手之人先挡乌八代与枯荣,又轻易冲破巨江郎严密的刀网再报以一拳,好骇人的身手。 枯荣不禁惊震交集,双目圆睁,老牙紧咬。 乌八代面沉如水,目寒如刀,心中暗禀: “眼前神秘高手真身难辨,到底是谁。” 二人皆不敢轻易妄动。 蓬!蓬!蓬又是几声闷雷嘶鸣般暴响,段天澜矮小黢黑的身体己然被击中数拳,一向自负骄横的他顿觉全身功力涣散,四脚骨骼有如裂碎,情不自禁的大呼道: “大师,救我!” 呼声凄烈激越,似那临终之言! 然而谁都无法救他,只见一股浓厚的金色剑气己将其重重笼罩,枯荣岂敢贸然接近。 李焱等人乍见之下,也不禁暗自骇然。 段天澜面对如此神秘可怕的高手,心胆皆骇,一声接一声凄陶: “大师,救我!大师…” 然而呼救无门,段天澜惟有强提全身功力,挥剑力劈! 就在此时,璀璨绝伦的金光中忽然传出一个银铃冷声: “冥顽不化,死有余辜!” 一个纤掌己然疾风过岭般的击向段天澜的天门盖! 彭! “啊”段天澜闪避不及,被掌击中,“啊”的惨呼一声,头骨碎裂,七窍喷血,身形断线凤筝般的飘摇欲坠。 出手之人似欲置段天澜于死地,功力再升一级,‘砰’的一声,霸道无匹的掌劲已然击碎他五腑六脏,凌厉无匹金光更自其身体内迸射透出,“哧哧”声作,转眼间,段天澜死无全尸,化作一堆碎肉! 本列为南诏十大高手,纵然强如阁逻凤也需十招方能将其杀败,出手之人竟然一招将他击杀,到底是谁会有如此功力? 几缕金光闪耀,剑气渐散,一条婀娜动人的倩影卓然而立。 纤掌直击长空,嘴角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凝目视天。 众人乍见之下,差点惊呼出口: “娘!”原来这个独挡乌八代,震退枯荣,击杀段氏兄弟的人赫然是消失许久的李谡! 李焱等人乍见之下心中大喜,暗松了一口气。枯荣惊然动容,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李谡的确高至如斯,但探子不是说她虚耗太深,内力紊乱,甚至在对付阁逻凤时,都并未出全力! 这段段一个时辰,她除了安然无恙,更爆发出超绝武功,岂不是骇人听闻之事,此刻竟闪电般的救李倓,助力烈焰虎,杀段氏兄弟,连串行动,几乎在电光石火般完成,又岂能不令众人震惊。 纵是工于心计的乌八代也为李谡突如其来心为之一沉,暗自惊疑不定,心疑云袅绕,百思不得其解。 李谡活生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施展出如此凌厉攻势,明显神元气足,以逸待劳… 那阁逻洪舆上栩栩如生的人头岂非不是李谡!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摩提耶罗奉命取李谡人头,不曾想李谡紊乱的功力已经得意调息完毕,恢复如初,由此一来,摩提耶罗必然不是她对手… 但李谡也已料到阁逻洪好意的帮忙背后绝对有不可告人目的,此番南诏皇宫之行本就危机四伏,她也已料到众人必然会跟阁逻凤死磕导致伤疲交煎,为了叫众人可全身而退,遂将计就计,诈死还魂,暗度陈仓!在洱海皇宫内找到一具宫女尸体,在以内力改变其容貌,让摩提耶罗拿去交差… 结果便是不知内情的泰崇傣拿着装有假人头的匣子给阁逻洪看。 那么问题来了,摩提耶罗是阁逻洪的心腹!天竺妖僧与李谡八杆子打不上关系,怎心甘情愿配合李谡施展此计呢? 一切又要从达摩舍利提起,摩提耶罗修炼的焚心圣火! 只要是修炼火有关的人,就可与李谡扯上关系!因为她体内还有四层轩辕亦贤残留的梵天圣火! 事已至此,一切昭然若揭,李谡把体内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传了一层给摩提耶罗,并答应其事成之后还将把融汇不了的梵天圣火这一鸡肋给他,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天竺妖僧当然不是瞎子,作为聪明人,定然会为自己考虑! 于是乎,摩提耶罗唯李谡马首是瞻… 而她也藏在暗处偷偷的观看事情发展,在此期间顺带还在人心惶惶的宫内搜刮一番… 第859章:南诏皇宫之战(十) 如今李倓有难,烈焰虎处危,烈焰豹吃紧关头突然出手,一举挡住乌八代与枯荣,击杀段氏兄弟等人。 这其中关键,余人又岂能知晓。 众人惊愕之际,乌八代思绪疾转,猝然发难,啪的一掌击开护着李忘生的香花夫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昏厥未醒的李忘生劫持在手。 众人闻声大惊,蓦地回过神来,赫然见乌八代提着昏厥未醒的李忘生,李倓、烈阳双怪等人尽皆惊然动容,浑身暴颤。 李谡也不禁为之神色一连数变,双目寒芒一闪,鹰隼般的逼视着乌八代厉声道: “放开他!否则要你狗命!” 乌八代闻言神色微微一变奸笑道: “嘿嘿,要老子放人没问题,只要你交出蜀王便可,否则你只有到黄泉地府救人了。” 乌八代此言一出,烈焰双怪及李倓三人大惊,神色倏变,暗骂: “好一个工于心计的臭小子。” 李谡冷哼一声,闪身逼向李倓。 烈焰豹见状惊然动容,与烈焰虎闪身拦住李谡道: “干娘!千万不要,即使你不为蜀王,也请为蜀地所有百姓作想,千万不要中了乌八代的诡计。” 李倓乍见李谡扑向自己,内心暗骇,闻言接口道: “不错!姑姑,还请大事为重,你千万不入意气用事。” “哼!”李谡闻冷哼一声,双目寒芒一闪,利刀般的斜视着侄儿李倓,娇叱一声: “住口!” 粉嫩右臂一舒,一掌闪电般击出,啪的一声脆响,李倓脸上被李谡一掌击中,冷哼一声,身形向后仰倒。 科研双怪料不到向来脾性温和的李谡为突然出手,见状大惊,飞身疾扑向李倓。 枯荣见了几乎有此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忖: “什么?李果儿这家伙竟敢打蜀王的耳光,岂不是犯了以下犯上之罪,活腻了不成。” 以下犯上? 不!李谡虽然离宫多年,名号却未曾被剥夺,仍兼安阳公主之号,乃是一品公主,蜀王李倓虽然也是一品,可问题是李谡与其父李隆基是隔房堂兄妹,故是他的姑姑,论及辈分,打他个耳刮子并不存在什么问题… 李倓闪避不及,被李谡打了一个耳刮子,左脸火辣辣般的的痛,眼冒金光,以下捂脸,倒在烈焰虎怀中,惊怒骇然的注视着她道: “你?本王金尊玉体,更代表大唐朝廷,你竟敢掌掴本王?难道你不怕本王上奏父皇勦灭你蜀山剑宗吗?” 言语吞吞吐吐,心中大有几分不信。 李谡闻言头也不回,冷冷的道: “别和我说这些,在我眼里所有的人全部平等,不顾他人死活的人皆可掴。” 语声如刀,令人闻之心悸神栗,顿了顿道: “而且我亦绝不会为了你而舍弃忘生!” 论及血缘关系,李忘生是李谡的亲弟弟,饶是二人心理上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姐弟,惟李谡活了这么久,早已将其视作亲人,在他有危难之际,于情于理她都义无反顾,必出手相助! 乌八代闻言不禁阴笑道: “呵呵!好一个重亲情重恩义的李果儿,玉虚道长看来你尘缘未尽,命不该绝。” 说话声中,轻拍着李忘生的头。 李谡闻言向前跨出一大步冷笑道: “乌八代,别在妄想!如忘生迄今仍是以前清醒的忘生,他也不希望我为了救她而牺牲李倓,你最好还是死了心,乖乖放人,否则你难逃一死。” 乌八代闻言神色倏变,情不自禁的劫着李忘生倒退数尺,冷笑道: “李果儿,想要老子的命,你最好先杀了你弟弟李忘生,否则谅你也不敢。” 李谡闻言大惊,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十分明白,李忘生在乌八代手上,要将他救出却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弄得不好会送了他一命,一时思绪疾转,暗自思索救人之策。 乌八代却劫着李忘生远站五丈之外,满脸的阴笑与狡诈。 轰隆!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摹地发生一阵剧烈地震,轰的一声巨响,李谡大惊,无数碎石沙土自地下疾射出。 整个地面更开始崩裂,众人乍见之下暗呼: “不妙,得火速离开。” 乌八代不禁灵智一震,猛然想起了什么暗忖: “啊!阁逻洪曾限令我们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完成任务,否则便会把此岛摧毁……” 意念至此,暗自骇然,惊然动容。 正当乌八代怔忡之际,李谡己然出其不意的疾扑向他。 乌八代甫觉劲风触体,大吼一声,暗呼: “不妙!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着!” 顾不得要胁李谡,挟着李忘生身形闪电般的掠出。 轰隆! 乌八代身形方掠起,又是一声轰天巨响,滚滚黑烟自地下疾喷而出,乱石纷飞,沙土弥漫,李忘生的玉清玄明剑猝的被震飞地上,其余兵器也尽皆被震得呜呜的横飞乱舞。 李谡身形方掠出十来丈,突见前面人影一闪,一个冷喝声响起: “追不得,李果儿,你杀我段氏族人,老衲要你血债血还,纳命来吧。” 枯荣大师己然截住去路,天龙寺本就与大理段氏有着深厚渊源,枯荣更出自大理段氏,乃是段天澜与段克检的伯父!李谡连杀二人,试问他何为不怒! 李谡猝见枯荣截住去路,内心大急,厉喝一声: “好!有本事你就来吧。” 喝声中,双臂一抖,身形一弹,猛提全身功力,“哧哧”一通暴响,飞鸿剑出,直劈而下。 寒光急闪!飞鸿剑在李谡的手上所发出的无敌气势,锐不可挡。枯荣乍见之下自知绝对挡不了,内心暗自骇然,百忙中双掌疾拍而出,身形疾闪,然而仍是慢了一步。 一道耀目寒光闪过,枯荣尚未反应得过来,身首已然分了家,连冷哼都没有发出,断颈狂喷着鲜血,倒在地上。 李谡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狂风般的卷起,疾追劫持李忘生逃遁的乌八代!她绝对不能让李忘生落入阁逻洪手中! 隆! 就在此时一震天闷雷般轰鸣,四周地裂树倒,泥土与碎石横飞,烈焰豹不禁惊呼出口: “啊!这个湖心岛看来要毁灭,我们赶快走。” 说着,与身侧逃过一劫的李倓急急而行。 烈焰虎见势不妙,望向那远处飞速消失在无边夜色中的倩影,慌忙大声喝道: “干娘!别再追了,我们快走。” 可李谡又何曾听得进去,身形微微一滞,又如矢般射出。 烈焰虎无可奈何,只得与李倓等人离开,方走出不远,四面忽然浓烟四涌,乍见之下不禁心惊胆寒,惊呼出口: “呀!这是浓烟,这些浓烟到底从何而来。” 第860章:南诏皇宫之战(终) 浓烟越来越浓,瞬息己然弥漫整个小岛,转身间将几人周遭团团裹住,四人顿觉呼吸困难,“咳”的咳嗽不己,只得用手捂住嘴巴,冒烟而行。 原来,浓烟是来自摩提耶罗所纵的梵火,由于风势加强,加上正直南诏旱季,小岛上枯枝颇多,火势更迅速蔓延至岛上每个角落,一发不可收拾,岛上草木,房舍尽皆着火,瞬时映红了半边天,也照亮了整个洱海! 泰崇傣与阁逻洪并立于船中,见四面己全是火海,烈焰冲天,不禁安慰道: “大王,如今洱海皇宫己是一片火海,纵使乌八代等人无法把蜀地余孽擒杀,他们亦插翅难飞,必死无疑,请陛下放心。” 阁逻洪闻言不语,凝视着浓浓火海,但见一团熊熊烈火滚滚而来,转眼间己然致了船外两丈远处,面色不禁变得十分沉重。 此时船上的高手己然发觉不妙,赫然见烈火中裹着一个人,不禁惊呼出口: “啊!有人从火海中扑了出来!” 泰崇傣闻言猛醒,急喝道: “放箭!” 话方出口,嗤嗤暴响,数千利箭飞蝗骤雨般的呼啸着直射向火海中人。 箭密如雨,但火人运劲急转,所有利箭尽被其震得浑不成军,四处横飞乱散。 来人却冲势不滞,凌厉无匹,“砰砰”两声暴响,赫然把前面两条船当场冲破,直扑向阁逻洪华舟。 蓦地,来人暴吼一声: “他妈的,原来一切都是阁逻洪你这老家伙在暗中作梗,当年你这小子就千方百计想杀你爷爷,今日就待老子将你亲手解决。” 说话声中,飞扑出手。 众人赫然见这火人正是怒目狂睁的天魔老祖!他身上不多部位虽己烧焦、然而较诸他在极武殿中所受的煎熬根本微不足道! 泰崇傣见福大命大的天魔竟从火海中扑出,大喝一声: “找死!” 不待他靠近华船,双臂一抖,一式“飞龙在天”陡施而出,“隆隆隆”一阵暴响,数团罡风煞劲己然疾射他的全身要害。 “砰砰”两声脆鸣,劲团在天魔老祖四周炸开,浓火飞溅,他不禁身形为之一滞,泰崇傣见状神色微变,疾转身道: “大王,这里有属下挡着,请您先走!” 泰崇傣话方出口,天魔己然震散火团,大喝一声: “休想走!” 说罢,狂扑而来。 碰!一声巨响,船头赫然被天魔老祖一掌轰碎,泰崇傣阻拦不及,顿被震得倒飞而出,年愈古稀的阁逻洪却陡拔而起。 天魔一掌击碎船头,厉喝一声: “老匹夫!你以为可以把一切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你这样做绝无好下场!老子誓要与你同归于尽。” 喝声中,身形疾掠上船,直扑忍辱负重,装傻充愣足足三十年的阁逻洪,船上众侍卫见状纷纷阻拦。 阁逻洪见天魔扑向自己,毫无惧色,“嘿嘿”冷笑道: “就凭你?大言不惭!” 天魔见众人相阻,厉啸一声,双掌暴抖而出,攻势有如排山倒海,连绵不断,但阁逻洪却背负双手,居然仍能从容自若,船上侍卫却被他纷纷击退。 天魔如虎入羊群,击散众侍卫,直扑稳如泰山的阁逻洪,全力猛攻。 就在此时,阁逻洪倏地出手,一掌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拍向天魔老祖的前胸,快绝无匹,霸道绝伦。 彭!一声轰天巨响,华舟顿被二人强硕无匹的内力震碎,碎木四散飞射,一人被震得倒飞而出。 泰崇傣闻声大呼: “不妙,大王他……” 忙飞身而上,细看之下,不禁惊得瞪大了双眼,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被震飞并不是年迈体弱的阁逻洪,而是一代盖世猛人,天门邪王高徒,天魔老祖! 不错!最出人意外的竟是拥有金丹圆满的顶级高手天魔被反震而出,更直飞华舟旁的另一条船上,足见震飞他的力量何等巨大。 船上之人见之顿时大惊,纷纷执刀涌上,泰崇傣猛醒,疾飞过去相助。 天魔飘落传上,身形尚未站稳。身躯内摹地传出一阵咔咔的爆骨碎响,接着全身如同骤失支架,肌肉逐渐凹陷颓软,刹时暗已如一滩无骨的烂泥,狂喷着鲜血倒下,死状骇人至极。 船上众南诏高手见之不禁惊得瞪大了双眼,身形跟跄的后退了几步,泰崇傣掠到船边,乍见之下,惊呼出口: “啊!这不正是,我们南诏传说中才会有的女娲娘娘无上武学化骨龙手?” 良久始回过神来,暗自思忖: “想不到阁逻洪招揽不少能人护于其侧,原来只为掩饰其真正实力,他根本不需要高手保护,他自己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一时思绪疾转,缄默无语。 此刻,阁逻洪己然气定神闲的坐在另一艘船上浅酌,看来刚才歼杀金丹圆满的天魔老祖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终于,他缓缓放下酒杯,凝视着桌上一片物体,脸上露出了一抹罕见的得意之色。 这一片,正是他适才出手之时,在天魔老祖身上化出的一颗血球! 良久,他收回了目光,凝视着熊熊烈火焚烧的小岛暗忖: “嘿嘿,世人皆知阁逻凤武功盖世,却不知道老夫早已暗中取得女娲娘娘的神功化骨龙手,更韬光隐晦,隐藏实力数十载,只有万无一失,方能挫败强敌!” “阁逻凤是员猛将,加之心狠手辣,以他来铁腕统治南诏,肃清洱海周遭林立小国,嘿嘿,背负所有仇恨,老夫最后取而代之,司马懿夺曹魏,不枉此生…” 意念至此,缓缓垂下头暗自凝思: “内忧已除,一切时机已经成熟,另外一支奇兵,你们己该开始有所行动了!” 想到此处,阁逻洪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而李谡追了乌八代一里路后,仍然叫其逃脱,看着小岛覆灭在即,只得一叹: “忘生,希望你自己多多保重,我无能为力了!” 说罢,背后猝然传来“彭”的轰天巨响,正欲折返寻李焱等人离开时,蓦地一道白影电闪而至,是投靠李谡的摩提耶罗,他神色凝重地道: “小岛要灭了,余下的梵天圣火何时传给我?” 第861章:入侵 李谡冷冷道: “一成梵天圣火足以让你丹境初期的实力提升至中期,需要三年时间…” 言外之意无疑是暂时不传! 摩提耶罗脸色一变,心有不甘地苦笑道: “总要有个时间吧?” 语音充满畏惧与期待。 “行了”李谡莞尔一笑,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梵天圣火乃是天下四大奇火,贪多嚼不烂,纵然我一并授你,百害而无一益,你暂且留在阁逻洪身边,任何风吹草动,及时飞鸽传书与我!” “唔”摩提耶罗闻言点头,若有所思道: “你就不怕我害你?” 李谡身形倏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戟指戳向其眉心。 摩提耶罗骤觉面门生风,一股强烈的杀机如潮涌至,匆忙提气欲躲,却始终慢了一步,转瞬之间,李谡的葱枝玉指赫已停在其额头毫厘间! “我…”摩提耶罗额头冷汗淋漓,脊骨发凉,如自鬼门关外走了一遭,面对李谡此招竟毫无招架之力,方才从贪念中醒悟过来,眼前之人的可怕,当下心惊神骇,强抑惧意,道: “明白…明白,不过贫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李谡沉冷吐出一字,莲臂陡然垂下。 摩提耶罗脸色几经阴晴变换,终咬牙低语道: “阁逻洪的另外一支奇兵已攻入蜀地!” 什么!阁逻洪不单今次合纵连横李谡颠覆阁逻凤,更趁李谡等蜀地高手损失惨重之际,派人强攻蜀地!这个消息恍如闷雷般轰入李谡脑海,如月明眸闪烁着无穷智慧,急忖: “阁逻凤已灭,本以为蜀地危机已过,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南诏真正可怕的是他!” 一念至此,李谡心生退意,便道: “你是说阁逻洪也要吞并蜀地?” “不错!”摩提耶罗闻言点头娓娓道来: “阁逻洪本是阁逻凤的大哥,上代蒙舍诏大王皮逻阁之子,由于他年轻时能征善战,在军中威望极高,掌控蒙舍诏三万大军,也因功高盖主,引皮逻阁猜忌,遂明升暗降,封其为王爷,以令他交出兵权” “阁逻洪心有不甘,正直壮年,他心知帝王妒才,故而处处隐忍不发,表面做个糊涂公,暗地里却招财纳贤,广结善缘” “如今他雄心壮志未尽,誓要取代阁逻凤做南诏一代明君,开疆扩土,福泽苍生…” 说来说去,无非是权利对其已经无兴趣,阁逻洪要的名! 名利二字,名字当头,想来受万世黎民歌颂,此等丰功伟绩,早已不是什么权利可比。 树林里寂静无声,摩提耶罗与李谡纷纷缄默不语,良久,李谡方才回神叮嘱: “行了,此事我已晓得,你暂时回其身边。” 摩提耶罗点点头,飞身跃起,几个腾挪旋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彭彭彭!” 蓦然,小岛传来一阵如雷暴响,其中更裹挟着无数惊慌失措的哭喊叫声,原来,李谡二人在谈话之际,小岛已经四分五裂,数之不清的碎石坠进湛蓝洱海水中,霎时间,狂风怒号,浪涛滚滚,整座岛已要沉入水底,李谡见状闪电般朝巨浪滔天的洱海奔去… 三日后。 蜀山剑宗门外出现个五个人,赫然是李倓、烈焰双怪、李鑫及香花夫人,但见五人风尘仆仆,满脸憔悴,显然厉尽千辛万苦才能回来。 究竟五人是如何逃脱南诏皇宫的火海,以及阁逻洪耳目? 其中同去的李谡、神心及李焱呢? 李鑫重现,山门随即大开。一众蜀地高手得悉后,纷纷前来接驾。 而烈焰双怪本来在凌云寺赎罪,后得玄明禅师点化,决定利用自己生平所学武功为百姓谋福利,因缘巧合下,又回到蜀王李倓的身边做侍卫,如今二人因恐防南诏杀手会对蜀王不利,故一直守护其侧。 李鑫安抚众人后率众回山,安顿好香花,群雄惟恐阁逻洪大军乘势入侵,马上就地在剑宗的政务阁内开会,嘱弟子加紧防范,蜀王李倓也发号施令,调派兵马,紧守防线。 随后众人又聊起武林近况。 一人径直道: “蜀王,自你们远赴南诏之后,蜀地武林发生了一连串腥风血雨。” 李倓闻言一震道: “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从实道来。” “是!”此人闻言点头沉思着道: “遇害的是青城派被土蕃高手连夜偷袭,随后是铁佛派、还有数个道观等人。” 李倓面色凝重的抢先道: “哦?这些门派虽然因阁逻凤的迫害而实力大损,却颇有底蕴,此事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为?” “会不会是土蕃人与阁逻洪勾结?” 天龙杀手老大龙阿三道: “来者极为隐秘,且势力强大,但其杀人尽取人首级,相信是同一路人马。” 李倓由于是蜀王,群雄自然以他马首是瞻,他身形一震,心中暗禀: “嗯,武林豪杰先后遇害,想必是阁逻洪大军来袭的先锋所为,看来一场大战无法避免……” 意念至此,顿觉政务阁乱哄哄,众人七嘴八舌直闹得心烦意乱,环视一圈,发觉无所不知的天机老人与天机阁余下几名仙境高手都不在,还有李焱、李宗吾、李鑫也都没在这里,堂内中人完全就是一盘散沙,便出言叫众人离去,自己带着烈焰双怪回了蜀王府。 恍眼便是两个月过去,一辆豪华马车驶至南诏与大唐边境的铁桥城。 李倓所料果然不差,阁逻洪的身影己在蜀地出现。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次阁逻洪竟然只身亲自率众前来,除了一辆马车及摩提耶罗、泰崇傣等心腹,再无他人。 只是马车匍一进入城门,立马有一批死士,跪地相迎,其中一长得黢黑高壮的汉子与一名娇俏可爱的少女大声道: “孩儿洪阁蛮,萨利耶与忠心死士恭迎父皇驾临。” 阁逻洪下车,缓缓的点头道: “孩儿们辛苦了。” 萨利耶大喜道: “父皇,我与大哥己把中原武林对你不利的势力瓦解得七七八八。” 洪阁蛮点头道: “仅余一小撮败军之将在逃,相信不会有碍父皇大事。” 第862章:静而后动 “晤,干得好。”阁逻洪点头下令道: “那我们如今正式出发。” 一声令下,所带的一百高手,纷纷弃车而行。 蜀王府书房内,李倓正折阅李隆基所发来的密信,上年赫然写着: “北方安禄山兴兵造反,大军现已开拔,蜀地之事由己解决。” 原来,强盛的大唐王朝霍已烽烟四起,雄踞燕赵之地的安禄山已经自封燕王,兴兵造反,而且其狼牙军勇猛披靡,长驱直入,打得唐军节节败退,占据了大唐半壁江山!唐玄宗早就无暇顾及蜀地这方了,更叫李倓自己做主,全力应对此轮南诏危机!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走了进来,慌急道: “王爷,阁逻洪己然暗抵蜀地。” “什么?”李倓闻言一震道: “阁逻洪己然暗中率众潜入蜀地?” “是!”侍卫强作镇定道: “据探子回报,约为一百精英。” “哦!阁逻洪这次亲征,竟没有带来十万大军,只带来一百人?”李倓闻言暗禀: “这一百人纵便全属高手,又怎能敌我千军万马,难道阁逻洪另有所谋?” 一时不禁沉吟不语。 待卫见状继续道: “王爷,阁逻洪此行似乎极为古怪,他们并没有闯锦州城,反而向剑宗进发!” “他们…”侍卫此言一出,向来淡定自若的李倓顿时面如死灰,心中立泛起了一种不祥预感,良久始恢复镇定,挥退侍卫,面色凝重的起身,拿起桌上的灯,走到书房里,在壁面上轻轻一拍,吱咯一声轻响,己然露出了一道暗门,门内是一条漆黑的地道。 李倓执着灯闪身而入,关上暗门.直朝地道中走去。 步伐凝重,心中思绪如潮,不停暗问: “阁逻洪直取剑宗,莫非是为了,但这个地方绝对没有人知道,除非……” 想到此处,李倓灵智一闪,不禁暗呼一声: “肯定有奸细出卖!” 浑身不禁为之暗颤,额上冷汗直涌而出,急朝地道尽头走去。 地道的尽头,是一间小室,室内置着书墙,李倓在按动墙上的一个机关,“卡卡”两声,墙壁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有个径阔尺余的匣子,里面静置一物,是一份手卷,李倓不期然将之拿起。瞧他的表情,手卷之内似乎是一个惊人的秘密,他其实很想彻底忘记它,不想再次面对它,李倓持阅手卷凝思良久,暗忖: “可惜,最后还是必须再看一次。” 意念至此,将灯放在桌上,缓缓展开了手卷。 赫然是一副地图,上面还有一条横卧沉睡的巨龙,龙头在燕京,龙尾即在峨眉山! 什么!峨眉山,岂不就是在蜀山剑宗! 李倓凝思着地图良久,怅然一叹道: “好一个心狠的阁逻洪,竟然欲坏我大唐龙气。” 匆匆合上手卷,置于匣子中,着急心焦的撑火离去。 天上无星无月,无边的黑暗,万籁俱寂。 漆黑中传来一丝轻微的声音。 沙的一响,一点光遂地把茫茫黑暗撕裂,有如黑暗中的一丝希望。 光是火光,极弱极淡,摇拽掩映。 映及一个人的脸。 但见此人一脸的不凡气度,绝非寻常高手所配拥有。 啊!细看之下,这个人正是李谡。 李谡看着那不停在摆动着的火光,忽缓忽疾,仿佛一招一招的盖世剑法在攻守… 烈焰在舞,显然有风,何以无声,霍地,李谡提指轻弹,火如利箭般射出。 没有声音!只有寒光暴闪。 火舌己在刹那间被削至四分五裂,有如黑夜中绽放的烟花,眩目耀眼,良久始飘在地上逐渐消失,李谡缓缓的开口道: “静极思动,好,焱儿的剑与内力已是内外惧圆,用剑亦臻无声之极。” 顿了顿目中精光一闪道: “如今,即使你的内力如何汹涌澎湃,然而使用时却能静如止水,收放不形于外,这个正是用剑手毕生所求的。” 打坐修道,剑道也是修道,正所谓先静后动,如今大战在即,李谡自然也静心而后动,顺带指点李焱的剑法! 李谡话音匍落,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 “多谢娘亲多月来的悉心教导。” 李谡闻言道: “这段期间尚幸你能修心苦练,才会有突飞猛进。” 顿了顿续道: “而且你更将自己多年所学武艺归纳,创出一套属于你自己的剑法,这也许是剑宗之福,蜀地百姓之福。” 语音至此,怅然一叹道: “焱儿这次蜀地之危,便全看你了。” “好!”李谡话音甫落,一个“嗤”的声音响起,接着黑暗中“隆”然一声巨响,乱石飞散,火花闪现,一个人已然从山林中疾掠而出,闪电般的掠向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划下了一线亮光。 李焱方去,满脸脓疮的天机道人缓步走到李谡身边道: “你四子的剑道资质看来很好啊!” “嗯!”李谡点头一叹道: “却是不错,以后可能要靠他自己了。” 天机道人闻言宽慰道: “老夫已经为他算了一卦,是福缘深厚之人,你不必忧心” “不错!”李谡闻言缓缓点头道: “他的潜质深不见底,就连我也无法看透他” “也许正因为这一点,我对他更加有信心,期望亦更高……” 天机道人捻须叹道: “此番蜀地危机只能靠他自己了,我们也要去对付邪王了,你的后事交代好没” 一顿,补充一句:“可能此去无归。” 李谡点点头,缄默不言,火光又灭,一切复归于平静。 三日后。 天山冰川。 李谡与天机老人三天时间便赶路数千里路,来到了巍峨高耸,仿如巨龙横卧在西域盆地之上的雪山。 对于天山,李谡熟悉不过,她曾经在此山上闭关足足九年修炼独孤世家的万剑轮回,爱人李磐也在此被欧阳琨一掌碎为微尘… 但,天山的神秘,关于它的故事还有许多,许多,譬如,李谡万料不到离开蜀地与天机老人去见传说中神级高手左慈,竟是来天山天池! 天池边上有一个小村,村里住着不少看似普通的村民,但李谡匍一进村便发觉上自七十老头下至三岁小孩,个个神元内敛,双目藏神,显见这些都是习武之人,而且她还感觉到不少若不可闻当然危险感。 这股危险无疑是这群不平凡的村民当中有高手,能威胁到李谡的高手! 天机老人一路无话,只是带着李谡径直来到一间小屋,旋即便叫她等待。 “奇怪,这座村子里好多高手,有的三岁小孩竟有先天境界,我个乖乖,这打娘胎起开始练功吗?” 李谡端坐在屋内,思来想去也未悟通其中关键,也在思索为何会来天山,就在这时,“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缓缓步进一位即熟悉又陌生,身着白色玄袍的老者,正是记忆中的左慈。 “来了,呵呵”左慈进屋后,似自语般地道: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不是叫你来除去天门邪神,为何会千里迢迢到如此平静祥和的小村子” 李谡明眸善睐,打量着左慈,点头道: “前辈必然有自己的想法,多谢前辈数十年前相助。” “好,既然提及前尘往事,那老道也为你讲个故事。” 左慈已坐到了椅子上,又继续道: “五百七十多年前,人间出现了一个绝顶聪明的神秘男人,任何人与他斗智,未了都一定输。” 第863章:天门由来 “这个神秘男人不单聪明盖世,而且与生俱来力大无穷,习武的资质亦极高。二十岁前,所有武功他无一不精,单以掌法而言,其时他已臻至最高境界。” 左慈说到这里,李谡忽然插嘴道: “世上真的有这样文武全才的男人?” 左慈轻轻点头: “他不仅文武全才,且还因其绝顶聪明,故早年已遍阅天下群书,更精通佛、道、儒,甚至各门各家之学,更甚的,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奇门遁甲他亦无一不晓,于是问题便来了…” 李谡心忖,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也会发生问题? “他既有过人才智把所有智者的精粹学会,更身负过人武艺。” “久而久之,他的自大心也随着学识与力量增长。在其三十岁的时候,他开始感到自己已是世上惟一最特别、最有资格支配别人命运的人,那些什么霸者,皇帝在其眼中,全是俗不可耐的凡夫俗子,他甚至不希罕皇这个至尊称号,索性抛弃自己的名字,妄自称为天!” “天?”李谡对于这个男人的想法异常诧异。 “不错,也认为世上只有天这个字才堪与其匹配,更认为世人大都鄙俗低下,必须由他这个天来统治,于是便四出访寻奇人异士,秘密成立了一个神秘宗派,天门!” “天门?为何会唤作天门?”李谡问。 “那只因为他四处收纳都是一些非同一般的奇人异士,故而得名。而他成立天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集合一批精英先行霸占武林,再霸占万里神州,继而是神州以外的国家,最后,当然是由他这个天统治整个苍茫大地,替天行道!” 李谡暗暗吃惊,相不到本来由一个婴儿慢慢长成的男人,野心竟会比他的身体大上这十万八千倍,统治苍茫天地,简直已是人之野心最高极限。 自比天高?抑或是目中无人? “可惜,在天门刚刚成立、习翼未丰之时,中原群雄已得悉此事。大家当然不会让天门茁壮下去,遂纷纷群起而攻。” “当时最庞大最惨厉的一战,是中原数百个大小门派围剿天门,就由天一人力敌百派掌门,天门百余奇人异士硬拼百派旗下逾万弟子,盘肠血战十日十夜。最后,天以一人之力,重挫百位武功深不可测的掌门,而天门精英亦力退百派旗下所有弟子……” 此人能以一人之力重创百派掌门,武功盖世可想而知! 李谡虽感到她统治天地的野心异常可怕,惟听闻此等事迹,也不禁想,果然不愧是狂人自有狂的资本!而且她也大概猜到所指的是面前侃侃而谈之人… 只是李谡犹有一点不明: “既然,天门在此役大获全胜,为何如今竟然默默无闻?” “本来胜者为王天公地遁,可是天在此役虽能全胜,亦已元气大伤,天门精英更伤亡枕藉。为了不让中原群雄以连环战术残灭天门,他便率领一干门下绝遗迹江湖;而惨败的百派掌门及其传人也把当年联手败给一人之战引为奇也许大震,对此战绝口不提,于是到得五百七十多年后的今天,更是无人复记世上曾有一个天门。” “那天门真的在此世上消失?”李谡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此事以后,天偶然觅得一巨大的地底深洞,遂把其开拓为新的天门,再在那里休养生息,潜心苦练,等他日时机成熟,东山再起。想不到这一等,便等了数百年…” 李谡闻言一愕: “数百年?那他如今…” 左慈语气极为平静地答: “他还没有死,他已经有数百岁了…” 数百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谡亲眼睹过李靖活了近二百岁,却也符合正常的水平,只是数百岁,还有左慈活生生在她面前,叫她不由得仰天倒抽一口凉气。 “你不信?” 李谡摇了摇头,左慈点头道: “你不能不信,因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但,世上怎能有人可以活至这样老的年纪,难不成武功练至高深,真可以长生不老?” 左慈并未理会李谡,反而自言自语地道: “那只因为他在休养生息的那段期间,他忽然升起了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 “因为,长生不死方能令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实行雄霸天地的计划;只有长生不死,才能令他得到这个世间的统治权后,还可永生永世的以天的无上身份俯视凡尘众生……” 人间所有枭雄霸者,纵横一生,野心也仅止于那数十寒暑而已。 惟独这个天,却妄想生生世世延续他与日俱增的野心,永远掌管世上每一个人的命连,为他们编织恶梦,李谡愈听,心头愈是下沉,额上也不禁涔涔淌下汗珠,浑身冷汗直冒。 白左慈瞟了瞟李谡满脸的汗珠,不期然怜惜地道: “很可怕的野心,是不是,可惜身在局中的神,永远都不会感到自己的可怕;他于是埋首苦练自己悟出的两套武学,已是登峰造极他功力更日益增强。而岁月也同时飞逝,眨眼间已练了二十年,但执迷不悟的他犹不敢肯定自己会否长生不死,遂也没再要天门重视江湖,自己继续专心修练下去……” “后来也因这两套长生不老的武功,他便有了两个独立的思想与身体,但他们的灵魂却可以随时沟通,只要其中一人死亡,另外一人则必死无疑!” “但”李谡困惑道: “他的武功已经盖世无敌,谁又能杀得了其中一人呢?” 左慈淡淡道: “世事无绝对,天虽然强大,但也并非最强之人!因为…” 左慈颔首,目光仍似在回味: “那个能匹敌天的人,他的气度!那人虽身负一身‘圣而不可侵犯’的无上气势,却并不如一般强者的霸道!他,反而蕴含无限沧桑沉郁,蕴含万古悲凉,他对一切根本就不在乎!所以,当天在十多年前秘密邀请他前来天门,隔着帷帐见他之时,他也还是那样气定神闲,根本便不像旁人胆小拘谨,抑或是其余心高气傲的霸者那样有备而战……” 一个“圣而不可侵犯”,却蕴含万古悲凉的人?李谡闻言,心裹立即已浮现一个他认识的人,她不期然问道: “你所说的人到底是谁?” 左慈看着李谡,饶有深意地答: “这个人,你也好像认识!” “他,就是于数十年前的武林第一高手,纯阳宫开山祖师,吕洞宾!” 天!真的是吕洞宾!李谡所料非虚!也只有传说中拥有无穷仙家神通的吕洞宾才有如此“圣而不可侵犯”的圣者气势!也只有历经百劫的他,才会对一切满不在乎! 第864章:天门往事(一) 甚至对所谓长生不死的天,也毫不乎! 只因为,他自身就是圣者。 上天下地黄泉碧海三界之中最精彩的万世神圣。 就在李谡如古井不波的心,正因重听吕洞宾三字而暗暗波澜起伏之间,左慈又再无限回味的续说下去: “就在一百多年前,天听闻江湖崛起了一个单凭一人之力便可力横扫天下的纯阳老祖吕洞宾,已知道此人是一个绝非等闲的人物!心想一是招揽此人,一是尽快干掉此人,免得为自己将来日后重出江湖而留下后患!” “天眼见当年的吕洞宾还只得二十上下年纪,心忖即使他资质如何出神入化,他的智慧亦未必可胜得过百多岁的他,所以天满以为自己这次必胜无疑;吕洞宾亦势必像无数武林高手的命运一样,被他收归天门的旗下,然而,他这回错了,大错特错……” “他们下了一盘棋,一盘蕴含天数百年所有智慧的一盘棋,吕洞宾仅是朝那盘棋局望了一眼,便想也不想,拈起一枚白子放于其中一个方位,更沉沉的道: “世上并无不能破的死局!” 更并无不能败的他! 亦绝无不能战胜的命运! “你布下天道之局,但你的心却一直困在自己这盘自以为盖世的棋局之中,未有寸进,今日之败,可以怨谁?” “万料不到,吕洞宾只是下了一子,便说他已败了!但回看帷帐后的他默然不语,一反过往谈笑风生、气定神闲的常态,便已知道,吕洞宾真的只下了一子便己逆天!” ”吕洞宾真的是战胜天道,逆天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之人!” “一子即胜,吕洞宾已不再逗留,转身就走,他并没有继续对付天,只因为他已知道,天已因这盘棋局看清楚他这个逆天行事道人的实力,即使天对这人间如何深具野心,吕洞宾亦相信天会因忌惮他而暂时不现人间…” 听到此处,李谡插嘴道: “天为何不除去吕洞宾!” “呵呵!”左慈笑了笑,道: “嗯,这便是世人的想法了,天即使棋局败了,也会动手除掉吕洞宾这心头大患!谁知天一直在帷帐内静立不动!你要明白,天当时个动手,只因为他即使动手,也是徒然,论功力,当时仍是二十上下年纪的吕洞宾即命里资质修为再高,也未必可及得天当年已在研修的长生不死功,但以吕洞宾一子便已败天棋局的超凡目光,天深信,他纵然使出任何一招,吕洞宾都会在他出招前猜知他将出的下一招!” “天尽管可用数百年的功力对付吕洞宾,但每一招亦必会被吕洞宾所卸所避,在未有十足把握可杀吕洞宾之前,那就不如暂时按兵不动……” “而天此番对吕洞宾按兵不动,一按竟按了十多年,按至天遭天妒而死!” 什么?左慈话中无疑是在说自己的故事,而结局竟然是早已死了? 李谡不免听得满头雾水,更加费解!更何况天门的来历已久,吕洞宾出生之前便已存在数百年,哪能是其口述的历史… 究竟是怎回事? 左慈这时已起身背手夺步,走到小屋仅有的一扇窗前,对面便是高耸入云,巍峨壮丽的天山,他沉鸣许久,李谡都等得花儿都快谢了,他方才继续道: “想必你应该知晓我口中的天指得就是我,我即是天,却又不是天!” “前辈的意思是您只是天的一缕神魂?”李谡自己都是灵魂附身,自然了解其中关窍。 左慈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蓦然一叹,旋即李谡明白自己猜个八九不离十! 左慈道: “不错,你说得很对,当年那名震古烁今的精彩人物其实便是我的前生,当时天已经快要修炼成长生不老神功” “哎,时也,命也。” “就在天神功大功前夕,天门暴发出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动荡,而在这场动荡中,曾经睥睨天下的天,他死了!” 什么?李谡闻言瞠目结舌,吕洞宾之强,她早已领教过,在九老洞中,曾有幸目睹其闭关所悟出的种种神通,如今堪比吕洞宾更精彩的天,也就是左慈前身,他居然在这场浩劫中死亡!那么问题亦随之而来,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左慈究竟是谁! 蓦然,左慈又平静地道: “很吃惊对不对?” 李谡点点头,缄默不语,她一直认为武功修炼至三花聚顶,便可沟通天地,获得无上神通,也拥有长生不死的身体,哪曾想,左慈告诉她曾经最接近这个境界的天已死,那么吕洞宾呢?天门邪王来头呢? 种种谜团如云雾困扰着她,为了这一战,李谡不辞千里之外匆匆赶来,左慈却告知她这样一个故事! 妈的!李谡真是想暴打面前神秘兮兮,又故作玄虚的左慈… 这时,但听左慈娓娓道来: “亦罢,还是由我从头说个清楚吧。” “刚才提到天所悟出的长生不老功,这门武功却是非常厉害,原名叫天荒地老唯我独尊功,此功修炼大成即可三花聚顶,证道成功,从此不死不灭,替天行道。” “但此功极为霸道,愈练便愈无情,正所谓天地不仁万物为绉狗,天也一样,最后变得无情无义,以至于冷落了他的妻子,独孤晴” 天,作为一代奇人,其妻独孤晴也是一个风华绝代更聪明绝顶之辈,百年难得一见的惊世奇才,她眼见崇拜深爱的恋人为了长生,竟断情断义,要抛弃她! 正所谓爱有多深,恨便有多痛! 独孤晴深知天个性霸道,一言九鼎,必然言语劝不了他回心转意,故作出个惊人决定。 那就是同生共死!二人即可永远相伴。 天门当时由于天的闭关近百年,门内高手自然亦休养生息,本就万中挑一的武林高手里又出了一位惊世奇才!他便是天的徒弟,熊世明。 熊世明虽然姓熊,但在加入天门之前赫然是上古轩辕氏的后人,也就是轩辕亦贤的亲爹,轩辕世明! 第865章:天门往事(二) 他本来也是一个不亚于天的超级奇人,唯既生瑜何生亮,其还是差了天一筹,最后被其收进天门,更纳为徒弟,由于其出身非凡,向来自傲的他认为屈居天下,令祖上蒙羞,遂改熊世明,而且一心一意要击败天,成为世间至强,对此,天门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了。 而独孤晴为了留住爱人天,阻止他练成天荒地老唯我独尊功,找到了轩辕世明,说明来意,二人联手,再加上天门的这些数十个金丹境界的高手合力对付天。 如此一来,天门内乱,演变成浩劫,神级高手天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凭借其积累数百年功力还有绝世武学,把这群叛徒给压制,正当他以为天门损失惨重得意平定时,独孤晴与轩辕世明联合挫败了天… 二人聊了许久,李谡方才明白当年那个盖世强者最后的结局,轩辕世明与独孤晴合力将天所杀死,而他真的太强了,最后在垂死之际,将神魂化作两道,附身在两具仆人身上,也就是李谡面前的左慈,还有依旧呆在天门的邪王。 而天的天荒地老唯我独尊功所幻化成了一颗类似龙元的金丹。 这颗金丹可以蕴含着天的毕生功力,谁得到它便能继承长生不死功,妙用无穷,且正是埋在天门当中,原来,独孤晴武功超绝,在逆天的最后时刻,与爱人同归于尽,二人一同被封在一个机关重重的密室当中,轩辕世明还有后来的左慈、邪王三人尽皆想得到那颗金丹,但又害怕引动藏满炸药的密室的机关,造成爆炸,将金丹与自己炸死,故而这才是关键! 左慈的目的非常明确,不是对付邪王,而是要得到当天那奇人留下的金丹! 至此,所有事情都已清晰。 左慈想去废弃的天门总部打开那道布满机关的密室大门,令李谡携手帮他一把! 良久,李谡方才漠然的道: “很好,既然前辈都如实相告,我们也就去天门取金丹吧。” “唔,谢谢你” 左慈说着已冉冉步出木屋,朝远处那片浓黑而阴沉的密林中。 李谡默默瞧着左慈老得拘偻不堪的背影,眼神流转之间,似乎闪过一丝无了有惋惜。 夜方深,万山隐,周遭升起浓浊雾气,宛如迷阵。 也宛如前路迷茫的一颗孤寂的芳心。 左慈终于把李谡领至天山脚下其中一个密林深处,这里满布参天古树,纵然如今不是黑夜,想必在大白天也是密不透光,寻常人又怎会有胆量来此? 若非左慈在途中折下树枝充当火把,在这黑上加黑的黑夜,树荫太密,李谡根本便无法可以看见左慈,也无法跟在他的身后。 故此,若天门设在此处,有些天然掩护,最是安全不过。 果然,再前行没有多久,左慈便停了下来,对身后的李谡道: “到了。” 李谡一愣,问: “到了?可是这里一片荒山野岭,浑没半点楼房踪影,天门在哪?” 左慈诡异的笑: “难道你还没想到,天门亦可在密林之下?” 话声方歇,左慈已一掌轻拍身畔其中一棵参天古树上的一个隆起之位,说也奇怪,那隆起之位登时给拍平了,而且二人腿下亦随即传来“矗隆”一声巨响! 接着,奇事发生了。 只见二人腿卜方圆一丈内的草地,居然缓缓向地底下降,左慈见李谡一脸凝重,似在全神戒备,步步为营,不由笑道: “毋庸如此紧张,这只是通向地下天门的机关而已,如今还没想到你需要紧张的时候。” 李谡不语,末了,那方圆一丈的草地似乎已直达地底,冉冉停下,左慈遂领李谡步进一条幽暗的通道,然而甫步进这条通道,李谡陡地一呆。 赫见通道两旁,竟排满一些木无表情的壮硕男人,他们似已毫无思想,李谡蓦然记起,曾经见过僵尸塔纳的尸人奴隶曾是这个模样。不期然问左慈: “这些男人,也是僵尸?” 左慈缓缓点头: “不错。这些人全是尸人,李果儿你可知道天门内有多少尸人?” 李谡道:“多少?” 左慈叹了口气,答:“不多,一万。” 李谡微微动容: “一万?他要那么多的尸人来干什么?” 左慈长长一声叹息: “那只因为,在天门成立之初,天虽然招揽了不少奇人异士,但后来这些奇人异士当中,有部分人因与神意见不合渐萌去意,天当然不会给他们那样做,既然不能控制这班人的思想,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统统亲手把他们杀了……” “可惜,天门至其死时已有数百年历史,即使仍愿留下来誓死效忠他的奇人异土,也无法像天一样长生,他们不断的相继死去,直至后来,天门已人才凋零,天遂炼成九转丧魂丸将一些普通人捉回来变成尸人。” 李谡纳闷道:“但这些尸人奴役没有思想,绝对不及当初那班奇人异士,要来何用?” 左慈解释道: “也不是全没作用!这些尸人尽管没有思想,不能成为天身边的智谋之士,但天已累积了数百年的智慧,他已不需这些,反而这些尸人因经过九转丧魂丸的催化,体力比寻常人高出十倍,对天而言,这些不懂思考,只懂听他命令的尸人,甚至比当初的奇人异上更为管用……” 左慈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更何况,他当初预算,除了尸人,有轩辕世明、独孤晴等人,要复出江湖,指日可待……” 李谡瞄着两旁的尸人,道: “可惜这些尸人却很无辜,平白成了他的战斗工具。” 左慈叹息: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自古无情帝王家,这是强者诞生前必经之路,再者,天当年亦应承独孤晴,只要大事一成,他必会给这些尸人喂服解药,让他们回复本性,重返以往的家园。” 李谡冷然的道: “她真的认为天一定会这样做?仰或,为了助他完成大业,宁愿欺骗自己,认为他会?” 第866章:兽人 左慈闻言面色陡变,索性不问答李谡这个尖锐问题,而就在言谈之间,二人已步至通尽头。 但见通道尽头是一道坚厚石室,左慈这才回首对李谡道: “你不是对尸人很有兴趣吗?这里正是当年天把普通人变成尸人大军的炼狱,你如今便可进去参观一下。” 李谡倒没想过左慈第一个带她前往的地方,居然是让普通人变成丧尸的炼狱,而且畅行无阻的进入天门,这一切怎会如此顺利? 她怀疑: “你不怕我会转身逃去?” 左慈笑了笑: “我对你有信心!” “哦?” 左慈解释: “天门的机关极度严密,你一踏进,若不得方法,休想能全身逃出天门,何况,纵使你能逃出天门,你最终也逃不出邪神它们的五指山,故此对你绝对有超然信心。” 李谡听罢迹觉左慈所言有理,纵然她激流勇退,离开天门又如何? 纵使能逃至天之涯、海之角,敌人始终是会有办法找到她,更要对付剑宗! 就在李谡思忖之间,左慈已扳动墙上一个铜狮头像,“轧”的一声,坚厚的石门向一旁滑开。 左慈把李谡领进炼狱门之内,但见这个炼狱并不宽敞,仅红三丈丁方主左右大小,炼狱内更是仅有一根不知燃烧多久的火把,阴暗非常,然而李谡却是一眼便已瞥见,在室内其中一个漆黑角落,在那影影绰绰之处,一个人正低着头匍匐着,一片死寂,这个人的身上缠满无数铁炼,少说也百条之多。 李谡好奇的摇曳生姿,一步一步接近,虽然那个人依旧低头头,但她不用看他的脸已可感觉他是谁了,她赫然认出此人正是丐帮的帮主郭岩! 这这这… “郭岩?”李谡低呼。 那人听见这两个字,这个声音,浑身遂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瞧着一身桃红高腰束胸长裙的李谡,尤甚在其薄如蝉翼的纱罗裙下一对丰隆高耸,呼之欲出的酥胸多做停留,旋即颤声道: “是你?安阳是…你?” 郭岩向来冰冷的目光霎时泛起一阵难以言哈的喜悦,眼眶渐渐**,他想不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再遇上曾经的故人。 然而,他眼神中的喜悦仅存在了片刻,很快很快,喜悦然消失,继之而来的,是无法想像的恐怖! 也不知道被关押,被谁关押,好色成性,心计深沉的郭岩也沦为暗无天日的阶下囚,蓦地,郭岩发狂大叫: “安阳,你快走!” 李谡闻言芳心一震,不禁脑海浮出这必有阴谋的念头,一面想动手替他解开身上的铁炼,一面道: “郭岩,究竟是谁把你困在此处,亦罢,我还是先救你出来再。” 得李谡说出这番话,就九天神龙郭岩霍然热泪盈眶,哽咽难言,但是拼命要说下去: “安阳公主,多谢你不计前嫌,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谡但觉一股莫名的不祥涌袭心头,连忙问: “为何来不及?郭岩,快告诉我为何会来不及?” 郭岩哽咽地道: “因为,邪王在一个时辰前已差其弟子尸王白毛给我服下一种唤作嗜心丸的药!” 一直站于一旁的左慈乍闻这两个字,赫然比李谡更为吃惊,李谡慌忙上前捉着左慈,大声喝问: “不说天门已经荒废了吗?那邪王还有郭岩他们怎在这里?” “难道他们也为那颗长生不死金丹而来,这嗜心丸又是什么东西?” 左慈似乎犹是无法相信邪神居然会给郭岩服下断心,断续地答: “嗜心丸据说是邪神最近炼成的新药,比当年的九转丧魂丹更可怕十倍,只要常人服下嗜心丹便会在两个时辰内进入…… “黄泉兽道。” “黄泉兽道?”李谡听之下已心知不妙,追问: “什么是黄泉兽道?” 左慈平静地答: “所谓黄泉兽道是一个完全无亲无情无我只有兽性的境界,他们会像尸人般不再认得亲人,没有思想,只懂残杀,气力更比最强的金尸高出十数倍之多,实力堪比金丹圆满之境,而最可怕的一点还是,黄泉兽道并没有解药,他们,将会成为无法回头的神兽!” “神兽?”李谡惊闻这两个字,一颗心当场直向下沉: “为何邪王要这样对待郭岩…” 左慈满脸平淡道; “我猜是他擒拿郭岩服用此药目的在于阻拦我们去密室” 左慈与邪王本就分是神级强者天的两缕魂魄,既然左慈晓得密室藏有叫人长生不死的金丹,那么邪王显然也为金丹而来,诚然,郭岩虽投靠邪王,且与李谡有旧恨,但见其悲惨的样儿,马上要变成一只猛兽,她的心还是略有几分沉重! 因为她陡然记起郭岩身怀祖传的青龙诀,更且吸收过一条龙的血肉之力,其肉身之强悍想必不会弱于阁逻凤的天魔金身!倘若此人变成个杀戮狂魔… 李谡不敢再想下去了! 缘于霍然不必去思考后果了… “公主!” 一声暴吼,李谡与左慈齐齐回头一望,赫见郭岩脸上青筋暴现,大汗淋漓,整个身躯更在急剧膨胀,“蓬”的一声,上身衣衫瞬间已被他暴涨的肌肉所账裂,爆为片碎。 “郭岩!”李谡仓皇抢前,岂料就在此时,郭岩双目一翻,振臂向天狂嚎一声: “吼!” 吼声如九霄龙鸣,撼人心脾,同时之间,郭岩身上那百多条铁链也被其强横蛮力当场震断! 好可怕的黄泉兽道,好可怕的邪王。 李谡欲上前察看郭岩,岂料郭岩似已不再认得任何人,厉叫一声,如钵般的大拳头已朝李谡面门轰去! 李谡静而后动,全身功力早已调整到最佳状态,毫发之间,亦能飞快闪开,郭岩这一劲拳遂砸在墙上,“隆”的一声,整堵墙登时给他轰塌! “郭岩,冷静点!”李谡犹想以自己声音唤醒此人,惟郭岩根本毫无反应,回身又是一拳,这一拳比适才更快,李谡已避无可避,惟有挺掌便与其拳头硬拼! 第867章:初见 “碰”的一声!李谡以金丹境界五成的掌力,硬生生接着郭岩雷霆万钧的一拳,郭岩这一拳虽然未能令李谡受伤,也打得她掌心隐隐发痛。 不过在出掌同时,李谡以另一指重点郭岩身上一个大穴,务求先制住他再说! 可是李谡势难料到,她这一指根本徒劳元功,郭岩的肌肉已膨胀,其全身及头部皆像有一股友雄猛罡劲笼罩,指力根本无法将其穴道制住。 而此时郭岩第三拳又迎面杀到,李谡心知再不能如此瞎缠下去,逼不得已下,她猝地从手腕上祭出飞鸿剑! “嗡嗡”霎时璀璨夺目的豪光一闪! 飞鸿剑被李谡连劲一抖,霎时变成一根三尺长的红色棒子,李谡为何要把飞鸿剑变为一根棒子,而不是无坚不摧的神峰呢?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 “咚”的一声!在郭岩第三拳未至之前,李谡已用这根擀面杖般的棒子轻轻点了郭岩脑门大穴! 飞鸿向来有把微弱力量化为巨大力量之效,李谡虽只是轻轻一点,已是极深厚的绝世指力,这一回,尽管郭岩脑门的护体气劲多台,也不得不被击昏过去! “膨”的一声震天巨响!郭岩宠大的身躯终于倒在地上。 室内顿时又再投进一片无边的死寂! 左慈并没有动,只因他正在眉头紧锁,他不明白,好像在思忖邪王要把郭岩弄成这个人不像人,兽不像兽的样子。 李谡也没有动,她的俏丽粉靥也没有半分起伏。 然而高耸胸膛没有起伏,并不代表她心内没有起伏。 她铁青着脸,定定的注视着地上的郭岩,注视着他被邪王折腾至这个模样,只有李谡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有多翻腾,多起伏!多怒! 她未再穿越至大唐前即是神州金陵人,曾几何时知道神州龙气被毁后,小鬼子趁机兴兵入侵神州,更在金陵犯下种种令人发指的罪行!其中便有一种是毒气实验,人体实验,眼前的郭岩显然遭受非人对待,她俩虽然有过节,却都同属人! 人无论好坏,贫穷富贵,都有人格,有尊严,绝对不是没有脑子的畜生! 过度的怒,反令她顷刻冰冷下来,冰冷得又再不像李谡,仿佛在这一刻,她又已回复她在天山的真正面目。 从前在天山修炼的李谡,唯一目的,是报仇!是恨!如今,就连本来正直热诚的李谡她也要恨! 良久良久,李谡终从紧咬的牙缝中沉声吐出一句话: “邪王如今在哪?”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混合着浓浓血丝吐出,显见她多么难苦才从紧咬的银牙中吐出这几个字。 左慈己呈不知所措,他有生以来从没感到自己于过错事,唯他此时感到,自己好像很对不起李谡,这孩子不辞万里跑来帮她,人格并不完整的左慈不禁心中不愧的道: “你想要见他?” 李谡默然不答,左慈这条问题根本多此一问。 左慈亦明白将要发生的事,然而他也无力阻止,只得若断若续的道: “走吧,正在这个炼狱门外,左面的那条通道尽头……” 李谡并没有回头再看有点窝囊的左慈一眼,只是淡然的道: “很好,谢谢你,左慈前辈…” “有命再见!” “见”字一出,李谡已昂首挺胸每一步跨得异常决绝! 左慈但闻李谡始终是再唤他作“左慈前辈”面上的惭愧之色更深。 呆立半晌,方才自言自语的道: “对不起,李果儿,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因为我只是天的一缕弱小亡魂,我害怕比我厉害的邪王…” 说着说着,两行老泪,已情不自禁的淌了下来,想不到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神威莫测的左慈,竟也会为自己的软弱流下了泪… 李谡武功虽然看似弱了左慈一筹,但她并不害怕,更甚于她要亲眼睹上一眼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邪神究竟是有多可怕! 李谡疾步踏进左慈所指的这条通道,这条通道,甚至比刚才通往炼狱的那条路要长,好像一生也走不完。 也许当李谡走到这条通道尽头的时候,也是她一生走完之时。 唯在如此肃杀的一刻,即在李谡步至通道中途时,竟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哪些低吟: “花开花落花成空,缘聚缘散缘以终,任桃花更经细雨,亦不愿寒夜来风,花落红,风尘中,寂夜划过葬花冢,闲庭漫步香溢浓,一屡忧愁湿了瞳,风云动,天作弄。” 词意虽极浅白,唯伤痛留不住明媚春光之情却是表露元遗,这种词儿,自古才子佳人所题的也不外如是;本来无甚稀奇,唯这首词儿听在李谡耳里,却令他无限震惊! 问题井非出在这首词上,而是出在适才吟咏这首词的声音上。 那是一个异常苍老古朴,却又极具威仪的男子声音,一听而知,这种独特不群的声音所配的主人,本该是不可一世的盖世霸主,但,为何这个声音却偏偏吟咏一些与霸者迥异不同、一点也不豪气盖世的词? 这咏词的男人会是谁?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谡涌起一股极度不妙的预感,因为她已听出声音出处,是在通道尽头,亦即是左慈所指的邪王所在。 难道适才那个低沉?苍老而又极具威仪的声音,会是他的声音? 然而,那若真的是神秘邪王的声音,他为何会如此哀伤? 这鸣伤春早去之词,绝不该是他这种野心勃勃的男人所应吟诵的! 正在思忖之间,李谡陡然又感到一件更为骇的异的事! 她蓦地感到一股元形却又异常强大的压迫力,正从通道尽头发出,向她重重直逼过来。 那是一股旷世无匹的压迫力! 一股可令世上千千万万人无法不跪不拜的压迫力! 李谡私下暗暗吃惊,这就是继承天部分力量邪王的无敌气势! 那全盛时期的神级高手,天,究竟有多强! 然而李谡自己也是一名强者,她绝不会,也不愿在邪王的无敌气势中跪倒! 她紧咬牙根,拼尽浑身一分力,昂首向前踏步! 第868章:交手 她绝不能在未见邪王面前,已被他的强大气势震慑住! 霸王已经别姬,如今这台戏,李谡这个姬妾至终不能不肯也不愿屈辱于霸王跟前,她要叫霸王落败,自刎乌江! 她终于拼尽全力步至通道尽头,接着,只见前方一片豁然开朗。 该怎样形容呢? 李谡面前竟是一座十分广阔巨大的殿堂,那种大,甚至比她见过大唐皇帝开会的紫宸殿还要大,也唯有这样大的殿,方才配称为众神之殿! 不错!这里真的是天门众神殿,既然是神居住的地方,那就绝非凡俗。 因为这里每一堵墙,每一根柱,都并非是金雕玉砌如斯简单,整个大殿所有的建筑,皆是以巨大的水晶雕琢而成的。 正因这里全是水晶砌成,故而周遭十分清流明亮,莹润得如同透明,透明得如同无物,无物得近乎无情! 无情的殿,无情的邪王,藏在神殿当中的,可会是一个绝对无情的计划、阴谋? 李谡但见神殿两旁,又是跪满那些木无反应的尸奴,而在神殿正中后方,却有一道薄如蝉翼、飘渺如雾的帷帐,帷之内,隐隐有条魁梧的人影做立着。 是他!是他!李谡虽和帷帐相距至少二十余丈,但她已可感到,帷帐内站着的魁梧身影,正是邪王! 只因所有需要万人跪拜的压迫力,尽皆出于此人身上。 李谡紧紧盯着帷帐内的人影,额上居然罕有淌下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汗珠,她忽然感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竟是如此的可怕和强大,强大得令她感到自己绝对应付不了,但她犹坚强的支持下去,她无比冰冷的樱唇微张,启齿对邪王说出第一句话: “你,就是邪王?” 语音轻柔婉转,似明媚春色中的和煦微风拂过,令人气爽,唯嗓音低了点,两人虽相距二十丈,但以邪王数百年的修为,李谡深信他必能听见。 然而,并没有即时回应,隔了一会,邪王方才道: “你,便是李果儿?” 声音异常低沉而威严,正是适才吟诗的声音。 李谡获知眼前人便是邪王,不禁贝齿轻阖,问道: “你只想要密室里的长生不死金丹而已,为何对自己人都如此无情?” 她并未指明是谁,因为她坚信帷帐后聪明绝顶的邪王必然晓得。 邪王听后竟尔冷冷一笑,缓缓答: “因为像郭岩如此卑贱低下的凡夫俗子,根本不配称人…” “这样的狗奴才能够成为本邪王的神兽,已是他几生修到福分…” 邪王已把郭岩变成这个样子,此时居然还出言侮辱他,李谡闻言当场面色青上加青,冷上加冷,无视一切,直斥其非: “卑鄙!骄傲自大,视苍生如草芥,你这样还配当众神之王? 帷帐内的邪王轻轻一笑,道: “算了吧,你何苦为这样一个贱货而与本邪王伤了和气?你可知道久活于这世上有多么的孤寂…” 微顿,又道: “知道我为何迟迟不对你动手吗?因为,本王要你…” 李谡犹未及反应,已看见眼前那道帷帐倏地像给一阵劲风拂开似的,接着,她便瞥见一条魁梧的人影已闪至她的面前。 然而神的面目虽已令李谡极度震惊,犹不及邪王将要说的话更令李谡震惊! 只见与李谡近在咫尺的邪王,已悠悠搭着李谡肩膊,诡异无比的道: “本王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共同永生之人,所以,李果儿,你愿意陪同本王一起仙福永享,寿于天齐吗…” 说着,按在李谡肩头上的手逐渐收紧,一字一字的道: “做我女人!” “哼,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谡说话之间,身上自然连生一股内力抗衡着邪王紧抓着她的肩膊的手,那双神手,竟似有万斤之重,可知邪王的功力何等深湛! 邪王淡然道: “女人永远不需要明白太多,反正本邪王要的并非你的心,亦并非你的灵魂,我要的,只是没有灵魂能陪我海枯石烂的女人!” 邪王的话听来甚是荒诞无稽,李谡冷冷回应: “你要我?” “你若要我,你认为自己有能力胜过我手中的剑?” 邪王嗤笑: “难道你认为本邪王没有能力胜过你的剑?” 李谡盯着神的双眼,道: “不用再问,我俩如今就来求证!” 语声方歇,李谡右手却倏地探进怀里,白光一抖,飞鸿剑出,接着剑光一闪! 李谡手中剑已直向邪王搭着她香肩的手斩去,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迅捷无伦,这一剑已使李谡毕生最快的速度,她要以飞鸿劈断邪王的手! 可是飞鸿虽是旷世无双的兵器,如今只是金丹后期的李谡,她的身手根本无法可与神级高手邪王相比,这一剑纵快,也快不过邪王的微笑! 不错!邪王仅是微微一笑,身形竟尔双飘进二十丈外的帷帐之内,还安坐在他的宝座之上。 天!好骇人的轻功!这份轻功不单比声音更快,李谡深信,邪王甚至比光要快! 惟李谡不愧历经风雨,她目睹神旷古烁今的轻功,出奇地面不改容,毫无惧色,适才她那一剑其实并非志在必得不可,她主要的目的,是要先试邪王的功力! 一击未能得手,李谡不慌不忙,紧接刺出她的第二剑! 也是豁尽全力的一剑! “波”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强横无匹的剑气自李谡手中那柄由奇特玄铁所铸飞鸿长剑剑尖射出,快如霹雳般向帷帐内的邪王隔空刺去! 却原来,李谡深知自己身法无论如何也无法比邪王更快,若再纵身挺剑向邪王攻击,根本连其衣角也未可沾及,故索性把全身功力汇聚飞鸿剑之上,再经剑尖射出,须知道,飞鸿剑乃是天下第一奇,向能把贯注其中的内力化为十倍强大的内力,更何况现下李谡已使尽了金丹玄黄之力,这道从剑尖激射而出的剑气,无论在速度及实力上均非同凡响! 十倍! 强大十倍的凌厉剑气未至帷帐,已先在中途暴绽为十道剑气,恍如十个李谡不遗余力地向邪王挺剑围攻,气势异常磅礴,且剑气密不透风,尽管是绝世高手,尽管是身怀刀剑不侵天魔魔身的阁逻凤面对此剑,也必毙于李谡剑气之下无疑! 只是邪王并非一般绝世高手,邪王,更非阁逻凤… 邪王是上天下地,惟我独尊,独一无二的邪王。 独一无二的邪王,有独一无二的超凡武学! 十道散开的凛冽剑气己把那道帷帐瞬间轰至灰飞烟灭,更逼至邪王眼前咫尺,但邪王居然犹气定神闲,身不移,腿不动,手不扬,一点也没有闪避的意思…… 第869章:唯我独尊 他什么也没干!他只是就这样悠然自在的坐于宝座之上,他在等死? 邪王当然并非坐着等死,惟始终亦没有移动半毫半分,然而,难以置信地,遂地,一声彭的巨响,那十道凌厉剑气不知何故,赫然竟在邪王面前半尺之位陡地停顿,更像是逾半丈的大殿支柱矗碎,整座神殿顷刻发生一阵激烈震动,若非神殿内犹在三十多根巨桩在支撑着,只怕早已整座崩塌! 可想而知,李谡刚才藉飞鸿所矗射出的十道剑气如何势不可挡! 可是如斯强横的剑气竟给邪王轻而易举便挡着了,最令李谡栗然的是,邪王根本没有出手! 古往今来,傲视群雄,登峰造极的高手,任其武艺已臻至能隔空发气,甚至以气御剑的境界,甚至奇如轩辕亦贤只用某一种元气… 毕竟仍须动手动腿方能发劲,纵使是“狮子吼”寻以声传劲的武学,也须狂张嘴巴仰天呐喊,这世上从没有一门武学,在攻守方面完全不须动手动腿动身动口的! 可是,为何邪王居然能动也不动地,便把旷世神剑所发出的强大威力卸于无形? 李谡立于原地,紧握飞鸿的掌心已在冒汗。 她本以为邪王虽然厉害,却也顶多比左慈强一点,谁知,见了真人后,是天与地,水滴与大海,完全无法逾越的天堑! 世间真有如此超凡入圣得高手! 李谡后悔了,但她并未退怯… 邪王复再缓缓张口,语气宛如刚刚喝了一杯由菊花所泡的清茶一样悠闲,笑道: “嗯,剑倒真不同凡品,不亚于是一件天下无敌的武器…” “可惜,今日这件天下无敌的武器,却遇上我这个天下无敌的人…” “可惜,真是可惜…” 李谡默默的瞪着邪王那张和左慈无异、而又满是聪慧的脸,她没再说话,只在凝神戒备,她知道,像邪王这种野心勃勃的男人,大都笑里藏刀,不!或许邪王的笑脸已是刀! 邪王续道: “兵刃是死,人却是生,其实飞鸿剑本具无法可挡的绝世威力,但以这件无敌武器对付我这个无敌不死的邪王,反而须看兵刃使用者的修为道行……” 一语至此,邪王不期然与李谡美目对视一眼,道: “李果儿,你纵与本邪王一样具备傲视尘世的习武天资,然而你目下仅是一声未经琢磨的罕世奇玉,空有满身奇才而不懂使用,飞鸿在你手上纵能发一时之威,唯因你功力有限,始终仍是难以把飞鸿的威力发挥至最高境界……” 喔?原来李谡与邪王一样,具备傲视尘世的习武天资? 难道这正是邪王看中李谡的主要原因? 李谡听到这里,问: “你的意思,是说在只要我的功力增强,便可把飞鸿的威力推至巅峰,把你消灭?” “消灭”二字听在邪王的耳内,他似乎感受很可笑,也许邪王根本从没想过几乎长生不死的自己会被消灭,他道: “那也须看看你把自己功力提升至何等境界,倘在数十年前,修炼成吕洞宾的坐忘经或者达摩老祖的五气朝元神功其中之一,加上飞鸿之助,已足够把本邪王挫败,不过到了数十年后的今天,恐怕这样已不行不通了……” “如今,本邪王已练成了空前绝后、千古无敌的神功唯我独尊功,除非是已故少林祖师达摩重生,因他具备五气朝元与佛门金身两功集于一身,加上飞鸿的无穷威力,方能勉强与本邪王一较高下,否则……” 还说什么“否则”呢? 邪王的意思,李谡当然十分明白,达摩老早已圆寂,留下了颗水晶舍利,当今之世,已无任何人同时身怀佛门两大神功,亦即是说,邪王根本已没有对手,他已是真真正正的天下无敌! 何况,邪王还练成了那股天所修炼的天荒地老唯我独尊功,这股力量更不知比五气朝元、佛门金身强上多少倍! 李谡一念至此,蓦然问: “刚才你全身丝毫不动,却居然能把飞鸿的剑气格开,这股便是你所说的唯我独尊?” 邪王闻言嘴角一翘,傲然一笑,似在为此神功引以自豪: “一点不错,那股正是唯我独尊…” “你,要不要再试一次?” 骤闻“再试一次”四字,李谡浑身迅即如剑拔弩张,她深知邪王一言既出,即会随时向她袭击,她必须有所防范。 可是一切防范俱是徒劳无功,坐在李谡二十丈以外的邪王虽依然一动不动,忽地,李谡赫然感到浑身像被一股雄猛力量迎面侵袭! 啊!怎会这样?李谡犹不及细想,身上突然爆出一百四十四下“噗啪”响声,她全身上下一百四十四个大穴竟遭这道无形力量尽数封住,登时动弹不得! 接着李谡的天灵之位更被如雷轰顶,她但觉眼前一黑,立即便要昏厥过去! 然而在李谡昏厥之前,她的脑海依然闪过无数疑问…… 最大的疑问,是她为何会败? 他始终不明白,邪王怎么可以一动不动便能把她击倒于弹指之间? 唯我独尊的威力真的能令他臻至不须出手的境界? 到底唯我独尊会是一种如何可怕,如何无敌的力量? 就在李谡倒下之际,邪王的身后霍地响起一个尖而刺耳的笑声: “嘻嘻,他们终于来了!” 什么,在邪王的帷帐之后,竟尔还有另一个人? 此人声音听来虽尖而锐,唯一听便知是一个男人声音,老男人的声音! 这名男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假如他一直与留在帷帐之内?那何以李谡适才完全没有发现他? 邪王并没有转身回望背后的男子一眼,只是惘然地答: “是的,我等了上百年,总算是可以完全继承天的一切!” 邪王背后的男人听罢“噗嗤”一笑,道: “我也不比你好过多少,我也等了这么久…” 哦,这个男人居然也等了上百年,邪王期待李谡的出现,似乎有一个目的,但这个男人又是为什么? 邪王沉默不语,那男人又道: “既然今天都已来了,那我们是否可以开始了?” 开始?开始什么? 邪王淡然道: “现下还不是‘开始’的适当时候,你也应该知道,我必须确定她是否最适合的人选方能动手……” 那男人问: “如何确定?” 邪王终于转身瞥身后男子一眼,反问: “你认为呢?” 男子耸了耸肩,答: “我不懂,我正为我们即将在李果儿身上完成的事而非常紧张,那将是一个奇迹!” 邪王会心一笑,道: “嗯!本邪王能够长生不死,已是世上第一奇迹,他们既已来了,相信这个第二奇迹亦已不远。” 第870章:再见陆危楼 那男人也拍掌附和: “不错,这个奇迹已不远矣,也不枉我俩等了这漫长岁月…”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何会与邪王一起在帷帐之后? 他与邪王有何关连? 也许,他们最大的关连是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计划,邪王等了一百多年,而他,也等了百余年。 如果一个能长久活在梦中,或是房屋地昏迷,而不用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该有多好? 可惜这仅是逃避,除非死掉,还是终须从梦里或昏迷中苏醒过来,面对那不能接受而又残酷可怕的现实! 就像李谡,当她从个多时辰的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她便发觉此刻他所面对的现实,确实非常可怕! 甚至比她刚才的梦更可怕…… 当李谡徐徐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第一眼所看见的现实,是一个超乎常理、也是一个寻常人不敢面对的现实。 因为此刻她所面对的,是一个万丈深渊。 若不是要坠进万丈悬崖,其实也不怎样可怕,反而亦堪欣赏独特景色,但有谁会想到一个若被吊在万丈深渊上之时,滋味会是如何。 原来,李谡如今正是被吊在这个万丈悬崖上。 两个极为险峻的断崖形成了峡谷,两峰巅相距至少二十丈,每边悬崖均有两条粗长铁链延伸而出,合共四条,分别紧缚着李谡的四肢,把她凌空吊在万丈深谷之上! 最恐怖的还是,李谡此时背朝着天,她不得不俯看着自己身下的万丈深渊! 如斯诡奇的情景,寻常人谁会遇上,若此刻被吊着的是平凡人,只怕早已为自身会否堕到万丈深谷粉身碎骨而惊慌暴毙,但,李谡并非常人! 她具备超强超强的习武天赋与冷静,况且她还要逃出生天,即使最终她穷途末路! 她要击败邪王,即使最后她可能要死在其手上!她不能就这样便恐怖、退缩!她知道,自己被锁在此处,邪王目的之一,可能便是要她仓皇失措,要她退缩,这些自诩强者,惯常都有一种希望对手退缩,屈膝求饶的心态。 然而李谡绝对不会向邪王屈膝,她也不要向命运屈膝! 故此她依旧处之泰然,她只微微把头一仰,她要先瞧清楚周遭形势,于是,她一眼便眺见一个她也认识,身着白袍之人,陆危楼。 李谡赫见陆危楼正坐于她面前方那个悬崖边上。背靠断崖上的一座山壁,而山壁之上竟有两条精钢铁链,硬生生把陆危楼的琵琶骨穿破,把他像狗般锁着,由于两条铁炼是贯穿陆危楼的血肉再紧锁琵琶骨,故若铁炼不断,陆危楼根本便无法施展任何内力,再者,浓浓的血丝不断从其深阔的创口中淌到铁链之上,显而易见,陆危楼所受的痛楚何等难熬,好残忍的一种锁法! 大光明寺一役,李谡出力不少,自然与陆危楼是死敌。 陆危楼乍见李谡苏醒,不由得狠狠笑道: “你终于也醒过来了?嘿嘿,李果儿,我算错天门邪王的真正实力,想不到你亦会有今天……” 说话之间,陆危楼脸上不无幸灾乐祸之意,他对李谡的妒恨确实很深! 阿李谡瞄着其琵琶骨上两条血渍斑斑的铁炼,不禁怅然地道: “你看来并不比我好受多少。” 陆危楼依然倔强地坚持: “嘿,好受与否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老夫能与你一起被锁在这个锁神崖,大家同一命运,彼此彼此,岂不快哉?哈哈…” 陆危楼说罢随即仰天狂笑。 “锁身崖?你说,这里是锁神崖?”李谡猝然问。 陆危楼答:“不错!这个锁神崖就在天门总部所在的那片密林上,你且瞧瞧你身下的万丈深谷,是否有一个苍翠密林?” 李谡如言朝谷底一望,但见当中有一颗细小的绿点,这绿点,相信便是天门所在的那片密林,以那片密林之大,此刻看起来亦仅是一点绿点,由此推知,自己身下的万丈深渊奇深无比! 纵是轻功高绝的高手,若不慎从崖边堕向谷底,也不得不粉身碎骨! 陆危楼又道: “看见了吧?这个锁神崖,本是百多年前天门上代门主天预计把反叛的轩辕世明囚禁,他最后也没料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会与他同归于尽,这个大绝囚崖一直空着,直至如今反而成为你我被困之地……” 陆危楼以图击败天门邪王后成为世间金字塔最顶尖的强者,如今落败,把他囚禁于此固是理所当然,然而她虽然对邪王出手,却对其毫无威胁,李谡深信邪王把他囚在此处,必定有其用意。 思忖之间,她蓦地又念起一事,遂问: “我既是昏迷后被囚在此锁神崖,那,是否邪王亲自把我囚在这里?” “谁知道!”陆危楼没好气地答:“我一觉醒来,便已发觉你被锁在这万丈深谷之上。” 李谡道:“那即是说,你不知道是谁把我囚在这里?你更不知邪王真正目的?” 陆危楼只觉李谡罗嗦不完,忿然道: “呸!我怎会知道那家伙有何阴谋,他一招击败我,就囚我于此,他,就像一双永远躲在龟壳内的老乌龟,藏头露尾…” 却原来连陆危楼也不知道神的真正目的,但他似乎也不太在乎自己是否知道邪王目的,他只是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虽不知天门酝酿什么阴谋,却知道一件事。” “你知道什么事…”李谡道。 陆危楼咧嘴一笑: “我知道,你已死定了。” 李谡冷问: “你为何这样说?” 陆危楼又是一笑,道: “因为在我一觉醒来之后,除了发觉人已被锁在这里,我还发觉…” “那两条本来锁着我琵琶骨的铁炼,不知何故,也不知是谁所为,居然已被弄断,如今,我又可行动自如了!” 什么?陆危楼琵琶骨上的铁炼已断? 李谡不及阻止陆危楼这番说话,他已蓦地一站而起,那两条锁着他琵琶骨的真的已断! 李谡的心只感到一阵忐忑,是谁在陆危楼熟悉睡时弄断他的铁链? 难道是邪王?倘若真的是他,邪王先把李谡与陆危楼囚在一起,继之弄断陆危楼的铁炼,他究竟有何目的? 第871章:飞鸿救主 李谡根本没时间再思索,陆危楼已一步一步走近崖边,一双厉目杀意炽盛如火,狞笑着对李谡道: “李果儿,你知道吗?本来铁链一断,我体内的真气已全回复,但我适才一直没向你下手,只因为,我不想在你昏迷时杀你…” 陆危楼一边说一边高举右掌: “我要在你苏醒后才杀你,我要好好欣赏陆某的敌人濒死时那种痛苦,害怕的表情,而且我要仔细品尝…” “绝望的神情,哈哈!” 陆危楼言毕纵声大笑,陡然笑脸一转,脸色一沉,暴吼: “死吧!李果儿!” 暴吼同时,陆危楼正高举的右掌随即一挥,一股雄浑无匹的掌劲立划过长空,直朝处身深谷上的李谡头颅力劈,誓要把她的脑袋劈为肉酱。 李谡当即心知不妙,她醒过来后除了发觉自己身旁已失去希望的踪影,目下四肢又被绑缚,脱身不得,也腾不出任何手脚以抵挡陆危楼的重击! 然而,她身负万剑轮回的剑气,岂是浪得虚名的庸手,就在此生死一发之间,李谡霍地沉啸一声,双臂一伸,双腿一蹬,四肢立时宜坚如四根笔直的支柱,硬生生借四条铁炼之助,身子如半月般弯曲,仅堪避过此夺命一击! 陆危楼一击不能得手,出奇地不怒反笑: “呵呵,李果儿!陆某可真愈来愈来欣赏你了!你四肢被缚,居然能闪避自如,陆某真是忍不住要给你一些奖赏……” 说话之间,陆危楼展身一纵,已飘然落在缚着李谡双手的其中一条铁炼上,且一步步逼近核心的李谡,道: “李果儿,陆某如今就奖你一掌!” “掌”字甫出,陆危楼复挺掌向李谡额头砸去,这一掌比适才一掌更重,劲如奔雷,而且他已与李谡近在咫尺,这一掌根本不用隔空劈出,非常直截了当,威力何止倍接增? 眼看李谡必毙在此掌之下,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豪光一闪! 一柄红色长剑蓦地划过长空,疾射向陆危楼所站的那条铁链,“铮”的一声!铁炼立断,陆危楼足下顿失依着,掌势一偏,这雷霆万钧的一掌当场落空,而且在铁链乍断的同一时间,其身形亦随之向下急坠,陆危楼一惊,连忙鼓足全身功力聚于足尖之上,猛地向断了的铁链一蹬,凭借铁链反弹之助迅速跃回崖边。 与此同时,李谡由于紧缚右手的铁链已断,当下以这双重获自由的右手问电抄着那柄红色长剑,其赫然便是飞鸿剑! 在此紧张欲裂的一刻,李谡也不假思索为何飞鸿又会失而复现了,她只是以这柄由奇怪玄铁所铸成的梭形剑飞快的劈断自己双足的铁炼,接着剑光再闪,她竟然再劈断自己左手的铁炼! 李谡右手的铁炼早断,如今她同时劈断余下束缚自己四肢的余下三条铁炼,难道她不晓得自己此时是身在万丈深谷之上? 假若四条铁炼全断,她势必要堕到万丈深谷下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不!她怎会不晓得?她晓得自己手上所持的是飞鸿剑,是一件天下最奇的武器! 这种等级的武器,岂会给自己主人如此轻易败亡? 就在四链齐断之时,蓦地“嗤”的一声!李谡手中长剑倏地暴长,刹那间变为一条长及二十丈的耀眼长虹,长虹一掷,便掷着崖边一棵巨树树腰,李谡当下复沉气扣剑,可以随意变大变小的飞鸿,随即不断缩短,顷刻间把李谡拉回崖上! 这一着当机智非常!即使是一等一高手得到飞鸿,也未必在此命悬毫发的一刻,仍有冷静无比的头脑想出如何脱险,由此可知李谡的心如何冷静! 可是正当李谡刚刚跃回崖边之际,背后猝然传来一声震心怒吼,陆危楼的怒吼! “净世破魔击!” 李谡太清楚这声怒吼的特殊意义了,这是陆危楼豁尽明尊琉璃体十成功力的前奏! 果然一股刚猛绝伦的罡气已从后如惊涛骇浪般涌至,来势汹汹,李谡心知陆危楼已尽全力,当下刻不容缓,回身就挡! “隆”然一声撼天雷响! 陆危楼明尊琉璃体的十成功力当场与李谡迎面碰个正着,然而却没有击中李谡! 只因为李谡在此危急之间,及时把飞鸿一扫,宝剑便与陆危楼强横寰宇的净世破魔击硬拼,一碰之下,净世破魔击竟尔不敌飞鸿,所有气功悉数回弹,反向陆危楼反轰去! 陆危楼万料不到自己的明尊琉璃气功会被尽数回弹,纵是要挡亦来不及,终于‘彭’的一声,净世破魔击的无匹气劲居然全部回轰陆危楼胸膛之上,登时爆出一阵“嘶嘶”衣衫破裂之声,以及连串令人听来毛骨悚然的胸骨迸碎声音! 但陆危楼毕竟是一个霸道无双的强者,尽管胸骨被自己功力碎尽,犹能强忍重伤及剧痛挺立而起,唯就在其挺立之间,一柄眩人心目的利刃已架在其脖子上,是李谡的飞鸿剑。 陆危楼,今回是彻底的败了。 陆危楼虽败,仍不失绝世高手气概,强忍着痛朗声道: “嘿!没料到人剑合一,剑随心动,更没料到近年你的功力如此深厚之境,早已超越了我,李果儿,陆某今日得心服口服,你要杀便杀吧!” 陆危楼在霸业追求上,与其它玩弄权术的强者无异,唯此翻败后品评却发自肺腑,毫不偏私,显见他其实是嗜武之人,甘于一败,李谡默默的瞄着他倔强矣横的脸,良久良久,遂地抽剑。 陆危楼一愕,他呆呆的瞥着李谡绝艳动人的脸,瞥了半晌,终于张口道: “若要杀我,此刻是千载良机,你为何放弃?” 李谡木然地答: “因为,你很可怜!” 这句许简直令双鬓如雪的陆危楼啼笑皆非,他不由嘿嘿讪笑: “我很可怜?哼!李果儿,你胜了就是胜了,还在说什么鬼话?呸!” 李谡却对陆危楼的讪笑不以为意,只道: “你不可怜?你当年为了让明教成为天下第一大派,更染指朝廷,控制朝廷些许官员,最后取而代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而目下又欲击败天门邪王,收服门内高手,获得数之不尽的财富与武学宝典,以期东山再起,碌碌终身,到头孜然一身,什么也未落下,枉在世间走一遭。” 李谡愈说,陆危楼的面色愈青,也许李谡这番说话,已说中了陆危楼多年那颗失落野心,唯陆危楼依旧强自把骄傲挤在脸上,他冷笑: “可是,李果儿无论你怎样说,你我已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你今日即使放我一马,陆某他日亦必会以怨报德,杀你而后快…” 第872章:一言为定 陆危楼犹没说完,李谡已陡地苦苦一笑: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杀我,你认为我还有命留待你日后杀我?” 此语一出,陆危楼不期然心头一禀,愣愣问: “你的意思……” 陆危楼也开始感到李谡天门此行已不存生望,但不太肯定。只是,若李谡此行真的是为消灭邪王而抱必死之心,那,难道她真的能为救苍生而舍弃自己。 在茫茫天地之间,个人一已比诸众生苦难,何其渺小!然而,又有谁个真能看破一切,为苍生安危而舍弃一切,陆危楼自知自己绝难办到…… 李谡并没有让陆危楼再瞎想下去,道: “陆危楼,相信今日之战已是你我最后一战,请恕我未必会给你一雪败耻的机会。” 陆危楼定定的瞪着李谡,瞪着她那双冷静而又深邃的凤眸,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仔细欣赏,他到底看见了些什么? 陆危楼终于道: “很好,李果儿!” “今日一战无论是否你我最后一战,我陆危楼一生都不会忘记曾遇上你这个宿敌,我不会感激你,但我希望,你我仍有机会一战!” 连陆危楼一生也不会忘记李谡这宿敌,这番话简直有违他平素的桀骜不驯,他何以会在瞬间一反常态? 也许,是因惺惺相惜,直至此刻,他终于庆幸能武林还有李谡,那些满口仁义、声讨邪魔的所谓江湖名侠,陆危楼简直不屑一顾!然而一个人能默默的为苍生舍情弃一切,慷慨赴死,这种无名之士,即使是魔中之魔妖孽中的妖孽,也会甘心拜服吧? 说话之间,陆危楼已拖着伤疲不堪的身躯,蹒跚地向前直行,可是走不多远,他蓦然微微回首,再添一句: “李果儿,别忘记陆某可是明教魔头,你若是死了,陆某定会叫你尸骨无全…” 是的!这样才是天上地下霸气纵横的明教教主!不过陆危楼话中隐含的激动之意,李谡怎会不明!她答:“放心,届时你若还不知悔改,我一定会来收拾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很好,后会有期。” 陆危楼终于悻然离去,李谡却始终没有下的那片密林,似想看透深藏在密林之下神秘莫测的天门。 看了半晌,她方才长长吐了口气,道: “还不出来?” 断崖上空无一人,李谡在对谁说话? “飓”的一声! 只见一条人影自断崖的一堆草叶内飞窜而出,那人竟是左慈! 李谡面不改容,道: “你邀我来却不出手,也未言明情况,究竟所谓何事?” 左慈道:“不错,我故意为之,而且弄陆危楼将琵琶骨上的铁链,让你们两个仇人过招,主要是试探你的资质与武功。” 原来,左慈也是在试清楚的是李谡的实力与资质! 李谡道:“但若我给陆危楼击杀,你从前的心血岂非化为乌有?” 左慈极具信心的摇首道: “怎会?若你真的是我期待的人,你便一定具备与邪王同样的习武资质,你一定死不了。” 左慈既然如此坚信自己的眼光,何以他会以陆危楼试探李谡资质? 显而易见,左慈挑拣李谡的最终目的必定异常重要,故绝对不容有失! 李谡蓦然又道:“我只想问,如今你究竟在做什么?” 左慈笑答:“要知道真相,何不随我一起前去?” 一语方罢,未待李谡应承与否,便已自顾转身,向原路而回。 他为何不待李谡答复便离开? 也许,是因为左慈早知李谡一定会跟着来的,他大有智慧大有信心,他知道,当一个人正站在真相边缘,她绝不会转身逃去。 她一定会寻出真相,即使接近真相的时候,已接近死亡…… 果然!李谡紧紧盯着左慈逐渐远去的背影,考虑片刻,终亦随着他一起离去。 在锁神崖怒吼着的风声中,遂地又传来神如幻如真的声音。 “如今已是真相大白的时候,都也一起来吧…” 这里是哪里? 这是目前浮现在李谡心头的疑问。 只见她跟着左慈又进入到了天门密道当中,而且路过一座巨大冰川时,左慈还详细介绍了漫天飞雪中的神,以及神墓里面独孤晴为了阻止天成神所修建的无数机关,传闻墓底部还藏有数之不清的炸药,以及许多天门隐秘… 然而,在幽静的密道尽头,一间暗室里叫她看见了惊异莫名的事… 不!是人! 只见屋内聚集了少林神僧渡法,天机道人,还有李忘生等诸多高手,乍见李谡二人前来亦未理会,仿如是件平常事,尽皆静心休息,空气中充满了压抑,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李谡与左慈刚到,甚至还未及说上一句话,猝地一股强绝人寰的催人逼心压力自密室的一头传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赫已出现在密室内,是邪王。 其身后还跟着已经变成兽人的郭岩及他! 他就是与轩辕亦贤长得一模一样的轩辕世明! “哈哈,你这废物召集当世最强几人,认为可以阻拦我吗?” 左慈面色一沉,不知是在怒还是在笑,道: “你想破开神墓,取得长生不死金丹,妄想!” 邪王道: “呵呵,废物,本邪王还估到你经过百年岁月后,智慧己可直追本邪王,真想不到,你的智慧仍是跳不出愚情的框框,你似乎并不如我所想般聪明!” 左慈横目道: “嘿!人毕竟是人,绝不是神!要这么聪明干啥?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以自身的智慧,甚至长生不死的生命来换取所爱之人的再生,可惜,一切都欲挽无从…” 听闻这些,邪王脸益发阴沉,容貌更呈恶,他根本便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罕有地极不耐烦的道: “嘿嘿!区区手下败将,怎容你在本邪王跟前罗嗦不完?我们如今便来一个了断吧!” 语声方歇,邪王一双森寒厉目速地狂睁,眼珠一扫,两道凌厉无比的眼劲突自眼中暴射而出,直捣左慈! 第873章:走 左慈当然亦非弱者,堂堂金丹大圆满,只差神级半步的顶级高手,怎会坐以待毙? 双掌急提,左右两掌猝地分别隐透一股白芒与红芒,正是当年天亡所得唯我独尊功二成的功力,他已豁出一切,拼尽了! 可是无论谁都可以一眼看出,邪王那道唯我独尊的眼劲比左慈的气劲强上何止数倍? 只要甫一短兵相接,左慈定非死即伤! 就在邪王的眼劲将要与左慈双掌硬碰之际,倏地一柄金光闪烁的长剑赫然架在左慈跟前,“彭”的一声!恰好替他卸去邪王雄浑无匹的眼劲! 剑是一柄无限光亮的剑,却冷… 冷得就像持剑者如今盯着邪王的一双晶晶冷眸! 李谡,她已平剑于胸,拦在左慈身前,冷冷的对邪王吐出一句话: “你要鱼肉苍生,先过我这关!” 与此同时,渡法与李忘生亦不约而同站在李谡左右两边,各人终于站在同一阵线。 邪王的瞳孔随即收缩,一双眼睛差点便要谜成一线,绝情而好险的道: “好!你们全都是情深义重的人!只有我这方的人才不是!可惜,我在一百二十多年前便透彻领悟一个千古不易真理;好人未必会得好死,正如你们今日一样!” 一语未毕,邪王的身形霍地已飘至李谡等人跟前,身法之快绝,简直已到了人的极限,声的极限,神的极限,天地任何一物的极限! 而且他那两道如魔如幻的两道目光还落在一个人的脸上,李忘生脸上! 邪王为何首先选择对付李忘生? 只因为李忘生是他最感陌生的人;先杀自己最不清楚的人,才是智者的聪明选择! “嗤”的一声!两道眼劲已自邪王的双目射出,直轰已与其近在咫尺的李忘生,眼劲之强之猛,显见神级高手邪王已动用五成功力,这一击他是非要夺命不休! 然而不要忘了,李忘生坐忘经已经修炼至第十四层,是一个比声音还要快的人! 邪王虽已快绝,但李忘生犹有能力可以挺动双掌及时挡着他的杀人眼劲。 只是,即使李忘生能够及时挺掌,他并没有完全掌握坐忘经,更没有五气朝元功与佛门金身,他真会抵挡得了邪王唯我独尊功五成功力? 答案当然是不! 不过就在同一时间,已传来左慈的高呼: “四气合一!” 一旁的渡法与李谡随即会意,李忘生骤觉三双强而有力的掌迅速抵在自己背门,接着三股真气登时贯进他的体内,联同他体内原有的真气,合成一道汹涌澎湃、雄猛绝伦的无上真气,逼得他挺起的双掌像要即时爆开…… “轰隆”一声! 渡法佛门金身功力与左慈各自一半的神功内力、李谡体内的五气朝元功力以及李忘生本身的坐忘经内力在合而为一同时,终于与邪王的唯我独尊的五成功力拼个正着,顷刻爆出一声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神墓内的物件顿给震得四分五裂,情景惨烈非常! 一旁的天机道人与轩辕世明目睹此情此景,此招此拼,登时双双站了! 只有变为兽人的郭岩依旧木然! 到底合四人之力,能否战胜邪王仅施一半的唯我独尊? 答案仍然是不! 巨响过后,李谡四人皆被反震地上,四人阻角尽淌着浓浓血丝,显而易见,四人全部受伤! 惟四人之中,李忘生所受的伤明显最重,因为适才一招火拼,他是为首一人,直接与唯我独尊正面较量,这一击即使没把他的五脏六腑尽碎,也非同小可! 故此李忘生甫一堕地,便立即坐起盘膝调息,可是神志已开始模糊,渐渐陷于昏沉,李谡眼见李忘生为了自己竟落至重伤地步,私下感激之余,亦连忙强忍本身内伤,挺立在李忘生身前,守护着… 邪王仅施五成功力的唯我独尊,一击便把四人轰至五劳七伤,功力之巨之高,恐怕当今之世已真的无人能出其右。而且他表情犹是这样气定神闲,力战四大金丹期高手,居然连喘气也没半分,唯我独尊,真的如斯骇人? 这就是神级高手真正实力吗? 简单一招,也叫李谡知晓当年天所拥有何等功力,且他死时所化的两缕魂魄,邪王必然继承八成,左慈有个两成功力算是不错了… 天机道人已在一旁瞧得满头大汗,据闻数百年前,大魔老祖亦能与邪王穷斗一日一夜,但如今,恐怕达摩老祖亦无法与邪王斗上一个时辰…… 更何况是天机道人? 天机道人身畔的轩辕世明瞟了瞟他满是汗珠的脸,笑道: “嘻嘻,天机,怎么连你也这样害怕了?老邪的唯我独尊虽然利害,但若你愿如狗忠心于他,你根本例不用担忧自己能否对付唯我独尊呀,是不是?” 不错!如何对付唯我独尊,并非邪王的忠心门下的烦恼,而是他对头人的烦恼! 就像现下邪王眼前这四个不识抬举的对头人! 而天机道人骤闻此言,额头滴汗,因为他有一个秘密… 邪王盯着李谡、李忘生、渡法、左慈四张伤疲不堪的脸,脸上不期然泛起一丝不应是神者的狞笑,且还一步一步逼近四人,道: “呵呵,怎么样?本邪王穷尽百年心思所成的唯我独尊是否出乎你们意料之外?” 李谡不语,只是紧握着手中飞鸿长剑,她心知以他们四人功力,今日莫说要“对付”邪王,即使要“抵挡”邪王亦岌岌可危;眼前,只有燃烧生命,强行提升内力或许尚能勉强把他稍为抵挡,要消灭邪王,也许只有一个方法…… 一念至此,李谡猝地镇定无比的吐出一个字: “走!” 走?渡法与左慈齐齐一愕,就连正极力以内力调息、渐陷昏沉的李忘生亦为之一震! 然而就在李谡吐出这个“走”字同时,她已猛地把重伤后的残余真气,其中一半贯注于飞鸿剑之上,飞鸿骤起突变,顷刻绽出万丈光芒,顿时把整个密室再度照得亮如白画! 邪王这回反应更快,立即紧闭双目避看强光,真可笑!一个自尊为邪王的人居然怕光? 第874章:方法(感谢书友邪千月) 李谡这一招分明是“故技重施”! 渡法与左慈迅即明白李谡是想以强光再度扰乱他的视线,以掩护他们及时逸走;当下也无暇细想为何李谡会叫他们走,心想他必定另有原因;而且李谡亦已闪电挟起正伤重不堪的李忘生飞逸,渡法与左慈更是刻不容缓,掩着双目,先随她一起夺门而出再说! 四人走后,室内又回复一片幽暗,邪王又再度睁开他那双如妖魔般的眼睛,却似乎并没有立即穷追的意思…… 天机忙走上前弱弱地问: “邪王,左慈他们……” 他还没把话说完,邪王已漠然的截断他的话,道: “天机,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他们走了,我为何不追?” 天机道人点头,一颗头垂得更低: “请恕属下不才,属下实在不很明白…” “不很明白并不要紧,切莫对本邪王不忠便好了。” 邪王此言一出,天机道人当场满脸通红,邪王睨着他的面色,续道: “天机,你不要忘了,你只是我安插在左慈身边的一颗钉子!” “适才你妄自出手维护李果儿,本邪王大可既往不咎,但你需记着,你和我同样具有把人间一统的凌云壮志,在理想未达成前,少许心狠手辣在所难免……” 少许心狠手辣?邪王把逾万平民主擒回来充当尸人大军,还有让郭岩服用嗜心丹变成兽人等等暴行,怎可以说是少许? 惟向来高深莫测的天机道人像已完全屈服于他的慑人威仪之下,连忙唯唯诺诺称是: “属下亦明白,适才属下确是过于鲁莽,险些误了千秋大事!” 邪王对于天机的态度感到满意极了,他又在狞笑: “你明白便最好。” 接着转脸对轩辕世明道: “轩辕,本王目下就与天机及兽仆一起追捕李果儿,你刚刚苏醒,未恢复功力,还是留守在神墓之内,等候本王回来。” 轩辕世明冷冷地道:“这个当然!” 原来,李谡杀了他儿子轩辕亦贤,轩辕世明也顺道投靠了邪王… 稍作部署,,邪王于是又回首对天机及郭岩道: “天机,兽仆,随我来!” 郭岩看似只听邪王一人命令,立即举步,天机却狐疑问: “邪王,李果儿她们应已远去,我们如今应朝那个方向找?” “毋庸操心,本王已早知李果儿她们去哪。”邪王极具信心的答。 天机一怔,道: “您早知他们去哪?” 邪王徐徐颔首: “李果儿虽然是惊世奇才,不过还未及聪明绝顶,她的每一着,根本逃不出本神法眼……” “她所作的一切,今日将会彻底徒劳无功,哈哈……” 多么可怕!邪王居然已预知李谡的每一着?期至已预知李谡将往何处? 无论邪王的预测是否准确,他已极具自信地一边仰天狂笑,一边昂首阔步踏出密室,郭岩固然紧跟其后,天机亦惟有随他一起前去。 密室内,顷刻仅余下轩辕世明一人,他扫视适才双方火拼后遗留的满地狼藉,倏地,他似乎发现了一些令他极为咋舌的东西。 是的!那样东西真的令他十分咋舌,那样东西其实是数滴答在地上的汗珠! 那是谁的汗珠? 只见汗珠所落之处,正是已成为兽人郭岩适才一直所站之位! 淌汗是生理必需,也是人之常情,何解轩辕世明乍见郭岩的汗珠,居然会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轩辕世明一直定定的瞧着这几颗汗珠,额上也不由自主的淌下几颗汗珠,好像想与地上的汗珠争相辉映,过了良久,向来桀骜不驯的他亦不期然翘首长叹一声: “哎……” “天意!” 轩辕世明为何会深深叹息?难道他已发觉了一些尽管是神级高手邪王亦忽略了的事? 这到底是甚么惊人的事? 李谡究竟要往哪儿呢? 虽然邪王自忖早已知道,然而渡法与左慈并没像邪王那样洞悉世事的本领,他们并未能即时领会,他俩只是紧随着听风的李谡,一直的向前飞驰! 三人本因与李忘生一起合力硬挡神的唯我独尊,已各自身受重伤,惟伤势始终不及李忘生,但见李忘生的嘴角犹源源不绝的淌出血丝,可想已知,他的内伤何等之深? 但他还是于昏沉间强自张口,断续地问: “姐姐,你们快走…” 他很不安,他恐怕因自己重伤而连累了几人。 李谡微微侧一瞥李忘生,答: “放心!我走,并非全为了你。” 紧跟在李谡身后后的渡法问: “你还有其他原因?” 李谡凝眸看着渡法不语,此时左慈蓦然道: “嗯?老夫如今已知道你为何要走了。” 渡法回望左慈,李谡的脚步却始终未有停下半刻。 左慈一字一字的道: “因为你知道即使离开,邪王亦会率人追上来的,而且……” “你是想诱他进入布满机关的大凶之地,神墓!” 李谡听罢只是苦苦一笑,并没回答,不过,眼前的景物已为众人解示答案! 就在说话之间,四人已掠至天山南面那片冰天雪地之前,这里,正是早前左慈带她去的神墓范围所在! 原来李谡真的是想诱邪王等人进入神墓,那她适才于激斗中所想的唯一可以消灭邪王的方法,会否正是里面精妙绝伦,同时又威力无穷的天门机关呢? 四人终于踏进这片一望无垠的冰川地中,左慈虽已猜中李谡故意诱邪王来此,但终究猜不透她何以诱其来此,他不由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神墓或有人想必已教晓你一个对付邪王的方法。” 不愧是智慧与邪王伯仲之间的左慈,一猜即中! 李谡亦不禁由衷赞叹: “前辈,真是料事如神!既已被你猜中,那请您立即带渡法与忘生远走高飞,就让我一人对付神。” 一旁的渡法闻言心头为之一惊,霎时激动的道: “不!我们怎可丢下你与邪王老魔单打独斗?要死,我们大不了也死在一起……” 李谡乍闻他的说话,不由得微一颌首道: “大师,可惜,如今已不仅是我们这和个人的生死问题,已是关乎人间苍生的问题;若邪王一日不死,始终后患无穷……” 第875章:冤家路窄 不错!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余下需要解决的,并非他们几人与邪王的情仇纠葛如斯简单,即使早已抱必死之心,亦未必能彻底解决问题…… 渡法心忧的凝视李谡,眸光闪烁,如今看来即将要步进冰冷无边,凶险万分的神墓,等待着与邪王的最后一次对决,也许,那里将会真的是他们的墓,她们将会含恨九泉… 若换了是别的胆小怕事,自私自利之徒,一定会在这个生离死别的关口拖拖拉拉,千方百计想要逃跑,别去送死,然而几人都是心坚如铁之辈,为了拯救地球,维护宇宙和平与稳定发展,渡法终于深深点了点头,柔声道: “我明白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包含着坚定!果决!矢志不渝,义无反顾! 李谡手中挟着的李忘生虽然已渐渐陷于昏沉,惟仍可隐约听见二人这番对话,尽管已气衰力竭,李忘生犹鼓起一口气,断续的道: “真好,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 一语刚罢,李忘生一口真气陡地接不上来,已然不支,终于昏厥过去。 左慈见状大骇,连忙抢前一探他的手腕经脉,蓦地惊呼: “糟!李忘生他……” 李谡与渡法齐声问道: “忘生,他到底怎样了?” 左慈极为担忧地答: “适才他首当其冲与邪王硬拼,邪王的唯我独尊虽未有震碎他的五脏六腑,但已把他体内原有的真气轰得大乱,最可怕的还是,他的血,如今正倒逆而行…” 李谡面色一变: “甚么?血液倒逆而行?那即是……” 左慈道: “那即是说,若一个时辰内仍无法拯救李忘生的话,他将会因血液倒行太久而祸延全身各穴,必死无疑…” 李谡瞥着已昏迷了的亲弟弟,李忘生,嘴中坚定的吐出一句话: “忘生本来与此事无关,却自己涉人这场斗争之中,我一定要救回他!” 左慈叹息: “很好,忘生虽然出家修道,亦古道心肠,不枉他叫你一声姐姐,毕竟,你们还是姐弟一场……” 说到这里,左慈语音稍顿,继而续道: “要救忘生,只有一个办法!” 李谡与渡法道:“什么办法?” 左慈解释: “我们三人之中,目前以渡法身负最完整的佛门神功,功力最高;故他必须以掌抵着李忘生背门,以佛门醇厚浓郁的上乘真气导引其体内紊乱不堪的真气纳回正轨;而李果儿和我,则须在李忘生跟前,隔着飞鸿,各自抵着其左右双掌,气分两路,以飞鸿神奇的属性,疗伤神力!” “把其倒逆的血液硬生生再扭转过来;那李忘生便有救了!” 又是飞鸿?这柄似剑似手镯的奇怪物件,看来不只是一柄兵器,反而还有许许多多奇特功能… 只是现在哪里有时间去细想,李谡听毕,连忙环顾四周那片白皑皑的雪海,只见距他们所站之处约百丈开外,矗立着一座数丈高的雪丘,雪丘下隐约有个山洞,不期然回首对左慈道: “那边看似有个山洞,我们就往那边替忘生疗伤,如何?” “好!”左慈回应,三人遂一起兵着李忘生步进百丈外的那个山洞,方才发觉,那个山洞原来极深。 由于邪王可能会随时追至,故三人也不再深究这个山洞到底有多深,仅深入洞口三丈之处已然止步,左慈道: “别再深入了,我们须尽量争取时间,务求赶在邪王现身前把李忘生救活,这时候,李果儿便可再以启动神墓机关,这个方法对付邪王…” 李谡与渡法如言把李忘生安放地上,让其盘膝而坐,接着,李谡及左慈亦相继坐下;渡法在后,李谡与左慈则在李忘生之前。 左慈又道:“记着!无论发生甚么事,千万不能移动!否则我们三者之中任何一人若妄动半分,真气有少许偏差,不仅李忘生救不了,就连我们三人亦势必像李忘生那样血液倒行;直至衰歇而死……” 李谡点了点头,接着瞥了瞥左慈,又瞥了瞥渡法,渡法似亦十分明白,李谡遂道: “前辈,我们开始吧!” 左慈答:“好!” “好”字一出,三人便各运内力贯迸李忘生体内,誓要把李忘生从死亡边缘救活过来!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分,李忘生本来苍白的脸逐渐回复一点血色,李谡见状喜形于色,问: “忘生,他似乎开始有复原的迹象。” 左慈道: “毋庸着急,照看他的脸色距复原还远,我们且再聚精会神运气,希望在两盏茶的时间内完成……” 左慈话没说完,一直闭目凝神运功的渡法霍地老目一睁,眉头一皱,对李谡及左慈道: “慢着,我好像听见一些……” “一些甚么?”李谡问。 渡法道:“好像是一些呼吸声。” “呼吸声?”左慈心中一沉,连忙洗耳静听,的确,在这个冰洞内,原来竟隐隐存在着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一阵类似猛兽的呼吸声…… 这阵呼吸声,更是传自这个山洞深处,那幽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处。 三人心中陡地一惊,想不到这个山洞除他们和李忘生外,还别有第五者,究竟这个第五者是人,抑是兽?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因为在那片幽暗之中,有一团黑影冉冉浮现,逐渐朝李谡四人接近。 这团黑影,赫然是陆危楼! “陆危楼?”再见明教教主,李谡不由自主的低呼一声,她做梦也没想过,竟会在此时此刻与陆危楼狭路相逢。 但见陆危楼嘴角轻翘,一脸邪笑,且脸色较前已然红润不少。显而易见,自给李谡以飞鸿轰伤以后,经过数个时辰的培元养气,他的伤势已经好转许多。 转瞬之间,陆危楼已步至李谡四人身畔,李谡蓦然记起上回陆危楼战败后曾经矢言,即使李谡放过他,他亦必会以怨报德,誓不会放过李谡这个夙敌,如今…… 陆危楼可也会记起自己曾说的话? 李谡一颗心直向下沉,她并非惧怕陆危楼会向自己遂施杀手,而是惟恐会误了弟弟李忘生。 第876章:有种人 陆危楼一双眼睛瞪着李谡与渡法、左慈,反常地笑道: “呵呵,李果儿,自给你轰伤后,本教主为避邪王那老匹夫的耳目,才找来这个人迹罕至的山洞藏身,以求尽快回复功力,想不到,居然会与你及渡法在此相遇,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陆危楼一直栖身于此? 也难怪,这里位于天门中严禁擅闯的神墓范围,陆危楼挑选这里为疗伤之地实是明智之举,只怪李谡他们运气太差。 李谡凝眸看着陆危楼,柳眉轻竖,问: “陆危楼,你到底想怎样?” 陆危楼邪邪一笑,答: “不怎么样!我只想动手!” “动手”二字一出,陆危楼猝地双掌一扬,掌心中央已暴绽两道白芒,正是其受伤后明尊琉璃功所残余的六成功力,宛如双雷轰顶,猛向李谡脑门之位砸去!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须知道众人正潜运全身功力替李忘生疗伤,只要稍动便会四人俱亡,故李谡已无法反击,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 直至此刻,李谡方才开始后悔为何自己会放过陆危楼! 陆危楼这厮心性暴戾难测,只因他一时之仁,放虎归山… “当心!”渡法与左慈齐声惊呼,正想不顾一切出手抢救她,然而就在此时,突听李谡顶上两尺之上爆出一声轰心雷响,迅即“碰”的一声…… 陆危楼两道明尊琉璃功的白芒原来并非要轰在李谡脑门之上,而是刚好替她轰散两道正疾射向她脑门的无形气劲! 陆危楼原来并非杀她,而是救她! 但,为何会有两道无形气劲攻击李谡,众人不期然朝洞口一望,赫见洞口不知何时,已矗立着三条人影…… 这三条人影,其中两条居然是叛徒天机与兽人郭岩,最后一条,不看而知,正是邪王。 他终于追上来了! 邪王猝地现身,李谡等人尽皆为之震惊,只因他们还差少许便可把李忘生救活,难道真的要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而陆危楼乍见邪王真面目,骄横的脸亦陡地一震,又匆忙撇了一眼左慈,脱口而出问: “甚么?你就是天门邪王?” 邪王浅浅一笑,那张与左慈一模一样的天的脸,露出戏虐的笑意,他道: “呵呵,陆危楼总算你还有些微聪明,一眼便认出本邪王了,可惜你有一点却不很聪明…” “哦?” “你居然出手救了李果儿那贱货,你可知道这样做会触怒我,会把你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陆危楼闻言冷笑,答: “嘿,本教主怎会不知?我早已好好领教过你的手段,不过我却要你知道一件事,本教主要救得人,你绝对不能杀!” 此语一出,李谡花容陡地苍白起来,实在太坦白了。 邪王听罢却残酷一笑,鄙夷的道: “嘿嘿,真看不出,原来你也是一颗多情种子,好吧!今日本邪王就姑且纲开一面,成全你的心愿;若你网开一面,成全你的心愿,若你不阻碍本邪王擒回左慈的话,本邪王就赐李果儿这贱货给你享用如何?” 陆危楼凛然地答: “别妄想了!你以为本教主是甚么货色?今日只要有我陆危楼,亦不许你擒下任何人” 陆危楼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李谡、李忘生、渡法闻言不禁动容,即命名是站在邪王身后的天机,也是惊诧不异,因为陆危楼素来视李谡等人为敌人,如今怎会反过来保护他们? 邪王讪笑: “呵呵,渡法他们合力铲除你毕生心血大光明寺,你似乎真的疯了,竟反过来维护自己的敌人” 陆危楼怒斥: “不!我并没有疯!疯的只是你……” “李果儿曾放我一马,本教主绝难容忍自己拖欠自己的敌人,今日我已决定助她一把,与她再两不相欠!” 是的!既以万人之上的陆教主自居,陆危楼又怎能容忍自己拖欠别人,一个他极恨极恨的情敌? 陆危楼此言一出,李谡随即变色,道: “陆危楼,你犯不着为我如此……” 陆危楼未待她把话说完,先行打断她的话,皆自吆喝: “呸!李果儿!你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本教主英明神武,怎会全为了你,你是我的敌人,永远都是!今日我助你一把,除了不想欠你这个情…” 陆危楼一边说着,一边已在把全身残余的明尊琉璃功气劲提升至顶点,但最后还是忘不了回首对李谡补充一句: “李果儿!不要忘记,只要我陆危楼一日不死,总会找你再决高下,杀你而后快!” “我憎恨你,你永远是我的敌人,永远都是……” 陆危楼暴喝一声,明尊琉璃功的雄浑功力已把整个身子烧得如同一团熊熊烈火,他整个人宛如身化一道长虹,势如破竹地向邪王闪电直扑! “陆危楼!”李谡与渡法放声高呼,差点力竭声嘶。 直至此刻,李谡方才明白自己适才误会了陆危楼。 陆危楼虽声声说憎她恨她,但在他倔强的脸孔下,可藏有半丝对李谡这个宿敌,一种连自己也不相信、惺惺相惜的欣赏之情。 而渡法更开始惊觉,原来外表凶残暴戾的陆危楼,背后居然会有如此一番为拯救苍生的古道热肠,他如今以身挡路,目的只为让众人能及时离开…… 就在李谡与渡法连串高呼声中,陆危楼已势如霹雳般掩至邪王的眼前,一双暴绽白芒的巨掌,已狠狠朝邪王的脸门劈下! 这雷霆一击,陆危楼自负以自己明尊琉璃功的全部功力,即使邪王能及时挡着,过招后亦必虚耗不少真气,这时李谡及渡法等人必能乘隙逃走,而陆危楼亦自信自己有足够时间脱身。 可惜,陆危楼错了! 邪王似乎没有闪避的意思,只是冰冷的吐出一句话: “雕虫小技!” “明尊琉璃功源出于西域拜火教,至高不过金丹大圆满,你仍未有资格要我出手,本邪王一根指头就可捻死你这只蚂蚁!” 啊!邪王终于不再以目代手,他终于出指了? 是的!虽然他仍未出手,但这一指只为更快解决陆危楼,兔拖误时间,节外生枝! “噗”的一声!陆危楼双掌还没轰中邪王脸门,对方一指却不知如何,已戳中他的胸膛,接着,奇事发生了! 这一指似隐含一股冻撤肺腑的寒劲,寒劲迅速从其指内渗出,猛然袭向陆危楼浑身各个部位,不消刹那,陆危楼登时被其一指冰封在一片厚厚的寒冰内,动弹不得,跟着,邪王忽地右足轻踏! 仅是轻轻一踏,山洞内的雪地顷刻便被其一腿破开,形成一个径阔五尺,深不见底的冰洞,天!邪王的唯我独尊原来已到了这个可御寒御热、毁天灭地、出神入化的超凡境界? 第877章:邪王 一切皆是措手不及!陆危楼上仅凝留一丝极为震粟的表情,不信邪王已到达这种无上神级境界的表情! 冰洞形成同时,邪王已笑着诅咒。 “去吧!陆危楼你这只螳臂当车故事里不自量力的螳螂,就让本邪王把你打进最深最冰冷的地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身字甫出,邪王再度双目一下,眼劲一带,便把冰封了的陆危楼整座牵动,直向新成的黑暗冰洞随去,直堕向黑暗的深渊… “陆危楼!”眼见陆危楼为了自己白白牺牲,李谡忍不住脱口高呼,反之渡法等人却突然变得静如渊岳,是因过度的愤怒所致? 明教教义崇尚光明,如今邪王却要将他彻底封印在暗无天日的深渊当中… 而如今陆危楼为李谡等人牺牲,她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他?可是无论她如何着急,她仍不能抽身而起替陆危楼报仇,因为着她真的按捺不住,撒手不顾李忘生,那渡法及左慈亦势必同死! 陆危楼相信已永不能从冰冷的地狱中爬出来了,他毕生追求的光明神,将会永埋于冰雪之下含恨,冷却…… 邪王轻而易举便解决陆危楼,意态更骄,不由得不屑地朝那深黑的冰洞笑道: “不管是甚么年代,情永远是人类的羁绊,陆危楼,本邪王上次就对你说过,情是一样令人永远无法臻神之物,你虽然资质不错,但你若要超越我,第一件事必须忘情,就像本邪王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回首看着李谡他们,笑着叙说下去: “早在数百年前,我的前身天在悟出天荒地老唯我独尊神功时,已登上忘情弃爱、绝仁绝义的最高境界!只可惜,他将要成为了人世间第一个不死不灭的神之际,出了意外,功亏一篑…” “情,我不会再给别人,我只会留给自己,本邪王只要拿到神墓内的不死金丹,便可真正封神!” 天!这算作一句宣言吗? 洞内李谡等人,包括至今默然的天机道人,尽皆为邪王此话动容! 无情无义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灭绝人性的恶魔! 而此刻这头恶魔已一步一步逼近正提气替李忘生疗伤的李谡等人,且还一面悠悠道: “认命了吧?何苦还作无谓的挣扎?” 李谡却仍是狠狠的盯着他,突然道: “我并没有想过要作无谓的挣扎,我只会作最有力的反击!” 此言一出,倏地又起骤变! 李谡赫然一跃而起,双手紧握飞鸿剑,上足全力,猛向邪王的咽喉之位疾劈! 同一时间,更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本来昏沉不起的李忘生亦蓦地双目一睁,凭虚御风的腿影已随李谡的剑起! 还有渡法与左慈,亦各自鼓连身上功力,齐向邪王身上不同方位攻去! 这到底是甚么回事? 为何他们四人己全部可以动? 面对四名高手同一时间联手,邪王只是绽出一个赞赏的灿烂笑,容,他竟然还有一丝余暇说出一句话: “好一个吕洞宾的传人李忘生!你的复原能力非常良好,资质亦上佳……” “若不是因你修炼坐忘经,本邪王倒真要好好考虑一下在悠长寿命中纳你为徒,增添几下乐子,嘿嘿……” 不错,李忘生的复原能力力确是非比寻常!原来就在适才陆危楼被打进地底冰洞刹那,李忘生已乍然比左慈所预计的两盏茶时间,更早更快复元,四人不动声色,静候时机动手! 在从人齐齐攻向邪王的一刻,在邪王一片冷笑声中,邪王终于出手了! 面对四名金丹高手齐攻,且当中还有旷世奇剑飞鸿,邪王此时此刻已再没有理由傲慢自负,轻敌而不屑出手,若然再不出手,他的智慧便不配称邪王的智慧! 一旁的天机道人眼见邪王遭四人围攻,亦只有旁观的份儿,因他知道,邪王既已出手,他若出手加入战圈,便是侮辱了邪王的实力,而郭岩已成兽仆,未得主人的命令亦不会出手! 邪王是目下最强的神级强者,甚至比向来神秘的左慈还高出不少!倘若出手,会是何等惊天地境界? 啊!就是这种境界…… 就在李忘生快绝无伦的凭虚御风后发先至,重重踢中邪王的胸膛之时;就在渡法与左慈各自鼓尽全向力,二人四掌分别轰中邪王的背门之时,邪王居然毫不理会三人攻击,他惟一出手的原因,是要与李谡正向其咽喉劈过来的飞鸿长剑,正面硬拼! 因为渡法、左慈、李忘生的攻击对邪王来说,简直如隔靴搔养:最致命的,反而是李谡通过飞鸿剑所放大十倍强大力量,若邪王咽喉被其一劈,纵使不死也得重伤,故此这一剑非挡不可! 邪王的掌,李谡的剑,顷刻已互相逼至近在数寸,还未正面接触,掌和剑已把周遭气流激沁荡是“嗡嗡”作响,恍如人间的未日即将降临! 接着,剑和掌,碰着了! 飞鸿与贯满唯我独尊的神掌,终于史无前例地碰着了! “轰隆”一声撕裂长空的巨响!俨如有千百道奔雷劈在这片白皑皑的雪海之上,李谡等人与邪王所置身的雪丘,登时给两股绝世力量轰个寸碎,冰雪石碎纷纷朝四面八方迸散飞射,当中的人除了邪王及李谡,所有一干人等如渡法、李忘生、左慈、天机道人及郭岩,均被两股绝世力量所生的反震力轰出十丈开外。 天机与郭岩尚幸本来没有负伤在身,落地不少真气,此刻更是难以支撑,三人落地后迅速倒下,鲜血狂喷,显见受创非轻! 好烈的一场苦战! 然而这场苦战的战果,究竟谁胜谁负? 只见李谡与邪王依旧在雪地上屹立不倒,二人互相盯着对方,一片苍凉肃杀,怒嚎着的风雪,似在催促着二人其中之一,尽快倒下。 可是过了许久许久,始终没有任何一方倒下;只是在李谡的嘴角,蓦地源源渗出一道长长血丝,握着长剑的手亦逐渐软软垂下,似因严重内伤而渐呈乏力,原来这一战…… 是李谡败了! 第878章:神墓 不过邪王的情况似乎也并非太好,赫见其额角终于淌下了一滴汗珠…… 相信邪王在过去一百多年来也未曾再尝淌汗,惟在这片冰雪严寒之地居然淌了一滴汗,可想而知,适才与飞鸿剑正面硬拼,邪王也不得不动了五脏六的真气;也许,他的五脏也给飞鸿震得微痛;邪王出奇地有点喘息,但仍是故作从容的道: “嘿嘿,想不到区区金丹后期经由飞鸿剑放大十倍的无敌力量,果真能令本邪王有痛的感觉;我已经很久很久未有尝过痛的感觉了……” 是的!邪王已经很久没有痛的感觉… “可惜,李果儿,你的内力实与本邪王相距太远,即使飞鸿把你强化十倍,还是对付不了本邪王!” 事实证明,邪王才是举世无双;而且,邪王已一手扣着李谡咽喉,道: “李果儿,你这就随本邪王回去,做成雕像,就可以永享长主了!” 边说边欲把李谡整个揪起来,李谡居然已无力反抗,显见她仅是凭一股坚强意志顽强挺立,不欲屈膝于邪王的面前:事实上,她已伤疲不堪。 然而就在邪王揪起李谡刹那,一双手猝地捉着邪王的右腿,这双手的主人是渡法! 渡法本已伤疲交织倒地,但他拼命鼓劲捉着邪王的腿,呐喊: “不!你绝不能带走她!今日贫僧拼尽一条命,也不会给她落在你的手上。” 邪王冷笑,目露凶光: “臭秃驴!你已屡次触怒本邪王,我本来还想把你们留给兽人解决,看来为了让你们一一安息,今日就由本邪王亲手送你们一程吧!” 语声方歇,邪王已轻举一掌,作势便要朝渡法天灵打下;邪王虽刚与李谡激拼,此刻仍内力充盈,这一打并非说笑,势必把渡法的天灵打个稀烂! 惟就在千钧一发之间,邪王手中的李谡倏地鼓起一口气朗声道: “别杀她!只要你肯放过他们……” “我就给你这个!” 邪王斜眼一瞥李谡,一瞥之下,正要打至渡法天灵的掌亦即时顿止! 因为李谡现下正手握着一件物事,这件物事,亦和李谡一样,是邪王在这百多年来一直想得到的东西,非常渴望得到的东西! 这件东西是… “开启神墓的钥匙?”邪王乍见李谡此刻手持之物,不禁双目放光。 “不错,你果然是识货之人,这根正是你百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神墓钥匙!” 但见李谡手上握着的,是一根闪闪发亮的铁匙,这根匙首未两端竟然一黑一百,赫然是根双面匙,亦是左慈早前教给她的钥匙! 原来,左慈适才把此钥匙给她,霍已抱着与邪王同归于尽的念头… 当年独孤晴曾布了一个死局,把天门奇才秘密研制的火药存放在神墓之内,并装置一道机关,仅得神墓钥匙才可开启,否则若有人强行硬闯,神墓内所埋藏的数之不尽炸药,便会即时爆炸。这时候,不单神墓化为乌有,就连天门与附近大部份地带,亦会付诸一炬,所有人和物玉石俱焚! 这就是独孤晴为了挽回心爱之人,所布下的最后杀局,只是当年她未曾用到而已。 邪王看着李谡,瞳孔益发收缩,俨如一头猛虎在看着到口的猎物: “李果儿,我很高兴与你能以神墓钥匙来换取他们的贱命,但神墓里有长生不老神丹,此物如斯重要,你这宗交易可是出于真心?” 李谡冷笑: “人命关天,你以为忘生等人对我毫不重要?” “我固然明白他们对你的重要性,不过你可有想过,你这样轻易便在我面前掏出神墓钥匙,本邪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它抢过来?” “况且,此物早已被吕洞宾所抢走,如何落在你手上?” 李谡答: “钥匙是当年我自吕洞宾闭关之所九老洞所得,你得到它也没用,这是一条公母钥匙,只有一端方能真正可以开启神墓,另外一端,只会把那里面的炸药引爆,如今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那一端方是开启神墓钥匙……” 事到如今,李谡也顾不上其它了,信口开河而已… 独孤晴这一着真是绝中之绝!在场的李忘生等人,甚至天机道人听罢,亦不约而同由心赞叹,独孤晴当年为了覆灭神级强者天所布下的天罗地网,万一不敌天,她也可以同归于尽… 可是邪王听罢却一脸铁青,回应: “嘿嘿,既是如此,本邪王怎能相信,你一定会告诉我那一端方是真正的钥匙?” “也许正如我先前所料,你们其实早已有一套完整的计划消灭本邪王,而这个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要你诱我前往血牢,再引爆那神墓火药,与我同归于尽?” 啊!好聪明绝顶的邪王,他竟然连左慈与李谡的精密心思也猜到了!难怪适才天机道人向他询问李谡等人所逃的去向,邪王竟满怀自信,却原来,这个局也逃不出他的法眼! 他,早已猜到左慈想以李谡诱他往神墓同归于尽! 李谡闻言微微动容,邪王打量着她的俏脸,似乎已看出了背后真相的端倪,他笑: “果然不错,本邪王从你的表情,已能看出你是遵某人的局,想诱我往深墓同归于尽,李果儿,本邪王真是益发佩服你了,你真伟大,哈哈……” 李谡柳眉轻蹙,问: “既然你已自以为猜透我的心意与这局,那我们这宗交易是告吹了?” 邪王浅笑摇首: “那也未必!因为本邪王已想出一个可以令你替我开启神墓,又保证你下会妄自引爆神墓的方法?” “什么方法?” 邪王嘴角轻翘,忽地双目向正伤重倒地的渡法、左慈、李忘生一横,一面朗声道: “就是这个方法!” 红色本来是一种令人感到欢欣雀跃的颜色,也是代表红红火火,福气的颜色。然而此际眼前的红,反而令人感到无比沉重,四周一片血红,红得就像是烧着熊熊烈火的阿鼻地狱… 谁又会料到,在天山白茫茫的雪海下,某个极尽隐蔽之处,会建有一座红如鲜血的神墓。 第879章:钥匙 一个时辰后,李谡已徐徐走在神墓一条向下延伸的血红甬道之中,身后跟着的,还有邪王。 不独是邪王、李忘生、渡法、左慈,甚至天机与郭岩亦尾随在李谡身后。 其实李谡也是第一次来,神墓钥匙还是左慈给她的,但,她对此地并不陌生,缘于,当年在吕洞宾修行的山洞的的确确在一本游记中提及此地… 但见李忘生三人步履极为蹒跚,似是身上某些重要穴位给重重封住,难道,这就是邪王威胁李谡开启神墓之门的方法? 对了!这正是邪王的方法,甚至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灭杀李谡及纯阳宫、少林弟子,他们都是被逼无奈! 邪王一边在李谡身后小心翼翼的向前直行,一边道: “李果儿,我实在十分高兴你能够与我忠诚合作,不过一会在开启神墓之门时你若有甚么异样的话,别忘记你的朋友…” “你的弟弟也在这里,即使你决心杀身成仁,却总不想这一众曾对你情之已尽的人,与你一同在送性命吧?” 啊!原来邪王适才所说的方法竟是如此!他先以目对了渡法三人的大穴,令他们无法再连用功力,再把他们一起带进神墓,若李谡真的要同归于尽,那李忘生等人便会惨被殃及,邪王这一着,真可说是万无一失! 他已觑准了李谡的弱点,他深信,李谡绝不想让渡法他们为自己的决定而牺牲! 几人一直向前走,约再走了一盏茶的时分,终步至这条甬道尽头,亦即那道神秘之门所在的地方…… 到底神墓之门是怎样的? 他们终于看见了神墓之门,尽管邪王是绝世智者,第一眼瞥见神墓之门时亦不禁双眉一蹙;李谡之前也没见过此门,亦是眉头一皱,李忘生、渡法、左慈的惊愕且不在话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天机道人更已忍不住冲口而出,道: “甚么?这就是神墓之门?” 众人何以乍见神墓之门,竟会如斯惊愕,即命名连邪王亦无法幸免? 只因为,与其说神墓之门是一道门,不若说它是一道锁。 一道拥有无数匙孔的巨型机关锁。 触目所见,赫见神墓之门竟是一道约为丈高的坚实铁门,本来平平无奇,最奇之处,却是此门之上竟胡乱排满着无数匙孔,总数居然有数百之多,一时蔚为其观! 这道神墓之门最强的防守力,并非在于铁门的坚厚程度,因为无论多么坚厚,遇上绝世高手亦根本招架不了,它最致命的地方,反而是它的精密机关,它仿如个铁面无私判官,一旦有人不得其法,大力出奇迹,硬闯而入,誓不容情,立即爆炸,玉石俱焚! 看着这道神墓之门,邪王不由坚指一赞: “嘿嘿,这道铁门倒真别出心裁!门上数百匙孔,任本神是孔明再世,也根本无法猜中那个才是真正开启此门的窍门,独孤晴你这贱婢,当年天实在是太低估你的才智了,幸而……” 邪王说着回首斜瞟李谡,问: “本邪王根本不用猜下去,李果儿,你说是不是?” 他的意思,李谡是明白的,他当然不用再猜下去,因为他深信李谡一定会为了渡法等人的安危,替他开启这道神墓之门,拿到墓中长生不死金丹,只要能获取此丹,还能得到天当年无敌于世的功力… 李谡静静的站在门前,手握着那条两头一模一样的公母钥匙,一脸木然,她好似已知道按照吕洞宾所写的开门之法开启神墓,李忘生、渡法、左慈三人或会幸免于邪王的毒手,因为邪王也许会困自负是当年而守诺,虽然最后李谡仍难逃的命运…… 只是若给狼子野心的邪王得到那颗蕴含无穷妙用的不死金丹,那苍生何辜? 李谡就这样站在门前,似极度犹豫不决,更徐徐回首一瞥李忘生、渡法、左慈… 李忘生清澈的眸子此刻竟蒙上一片灰,他偶然的瞄着容颜不老,貌似少女的李谡,罕有的柔声道: “姐姐,你和我皆曾从死亡中再活过来,这条命可以说是捡回来的,此生能做姐弟,一死已无遗憾,死,又何妨?” 渡法亦洒脱一笑: “不错,死又何妨?李施主,我只希望你别再忘记我这个和尚…” 李谡听罢二人所言,不期然深深一阵叹息,道: “我怎会忘记你们?你俩和左慈前辈,是我一生的朋友…” 李谡说罢回望有些软弱的左慈,一直默然不语的左慈此时却道: “好孩子,依着你的良知办事吧,贫道即便是死,也希望你能秉承信仰,不忘初心,继续向前,为了构建和谐武林,作出自己的贡献…” 如何才可以令长辈左慈不会失望?令朋友渡法不会失望,令敬佩自己的弟弟不会失望,李谡太了解了,就在此时此刻,她心中地闪过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一个致命的决定… 好!既然如此,他们四人,惟有令邪王失望了! 语声未歇,猝不及防,李谡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手腕一送,便要把神墓钥匙黑色一端插进门上最右上方的第一个锁眼孔,她为何要这样急着把匙插进那个匙孔? 是因为她恐防邪王会突然出手阻止? 那她为何又会恐防邪王会出手阻止?是否因为他如今要插进的锁眼,以及那匙的黑色一端,都是错的?都是会对邪王极端不利?故她才想以闪电般的手法尽快完成这个任务?好与邪王同归于尽? 可是,李谡未免大低估邪王的智慧了;更怕死的邪王怎会想不到这一点? 就在李谡手中的钥匙快要插进那个孔之际,他已霍地出手! “噗”的一声!邪王已轻而易举地及时扣着李谡正要把匙插进匙孔的纤手,同一时间,他的另一手已夺过神墓钥匙,接着再轻轻一掌,连消带打,便把李谡震开! 天!举手投足之间竟然连神墓钥匙亦落在他的手上,世间难道已经绝望? 难道他真的要成为新一代的神! 第880章:伪装者 邪王悠悠的看着手中的神墓钥匙,笑道: “真是关键性的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可以令本邪王成功,也可令本邪王失败。” 李谡手中钥匙被夺,并没有太大的震惊,她只是盯着邪王,道: “要知道如何开启神墓之门的人只有我,即使你抢过这条匙也属徒然。” “是吗?”邪王不屑冷嘲: “你但可知道,本邪王比你所想你还要聪明盖世?适才我乍见这道巨门,己隐隐感到门上的数百锁眼孔,似根据伏羲八卦排列,直至你要以钥匙插进最右上角的那个坤位匙孔,我更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最右上角代表东南坤位的匙孔,无疑便是开启神墓锁眼孔,也是引爆神墓的关键…” 李谡一边听,面色已愈来愈青,邪王真的说对了? 邪王又续道: “这些所谓伏羲八卦,天干地支的排列要难我,真是谈何容易?反而最简的如这条神墓钥匙,它的黑白两端,究竟那端才是关键?黑或白两者机会各得一半,猜中的机会也是一半,反是煞费思量…” 一语至此,邪王不期然语音一顿,满怀得意之色地以目扫视李谡及左慈等人,道: “不过就在你适才把这把钥匙插进匙孔的刹那,我已经知道究竟那一端才是开启此门的关键了…” “我瞥见你与李忘生等人眼神中的抱死之色,已深知你宁愿看着自己亲近的几个人陪你一起殉葬,也不欲苍生陪你殉葬!这样才是真正的舍生成仁,杀身取义,是不是?” 邪王一边说一边逼视着李谡,一边以极为权威而确信的口吻朗声道: “所以,我断定,适才你把黑色那端插进匙孔,根本便是想与我玉石俱焚,换言之,真正能开启神墓之人的,是这把钥匙白色那端!” 语声未歇,邪王已巧手一翻,立闪电以神墓之匙银色那端,直向门上最右上角的那个匙孔插去! “不”李谡随即暴叫一声,急扑而上,因为她绝不能让邪王得到墓室中的长生不死金丹!可是以她目前的身法,根本绝对没有可能比邪王更快;也许在这个洞内,只有李忘生及天机快才可勉可强与邪王一比,但,天机道人站在邪王的一方,势难偏帮他们,而李忘生被邪王所封的穴道犹未解除,欲帮无从! 李谡既来不及阻止邪王,邪王手中的钥匙于是便毫无阻挠地顺利插进匙孔之内,跟着,神墓之门随即发出“卡”的一下令人断魂的声响,也许亦会令所有世人断魂的声响! 啊!神墓之门终于要开启了? 乍闻这“卡”的一声,李忘生、渡法面上阴即泛起一丝绝望之色,想不到终给邪王得偿所愿;他不但能得到上生不死金丹,还有天震古烁今的天之浩瀚内力,统治天地之期已然不远,是否这就是真正的天意? 无意真的不想众生得到平等与自由? 天意真的希望赐给人间一个万世暴君? 是否真的,天意难测,天地无情,万物为刍狗? 不!这绝不可能是天意!就在这“卡”的一声发出后,出乎意料,神墓大门并没有即开启,反之,这道关系苍生安危的门内,竟开始传出“轰轰轰轰”的声音 这到底是甚么声音? “这到底是甚么声音?”邪王在同一时间也发出同一疑问,并侧脸对李谡道: “不可能!本邪王确定你适才眼中的是寻死志坚的眼神,神墓之匙黑色那端一定是引爆的一端,难道…” 邪王开始逐渐明白过来,他瞪着李谡,喝问: “这条根本便不是神墓之匙?” “猜对了。”李谡魅惑的看着他,答: “不过其实不应说这条不是神墓之匙,应该说,这个世上,根本便没有开启神墓钥匙,而这道神墓之门,也是一道死门,它只可被引爆,却不能开…” 好厉害的独孤晴!原来她所安排的公母钥匙只是一幕掩眼的假象;这条公母钥匙,无论以黑白任一端也仅能引爆神墓,并不能开启此门,世上也根本无匙可把此门开启,门内的那颗不死金丹及爱人与她的尸体,独孤晴早已预备把它们长埋神墓牢内,并不想它们重见天日! 好一个局中之局,计中之计,一个用作对邪王这种绝世智者的绝计! 那阵“轰轰”的声音仍是不绝于耳,转瞬已响了十回,李谡冷冷补充: “引爆神墓的机关已经开动,只要这声音响彻九九八十一遍,神墓便会爆炸,我们这里所有人等,必死无疑…” 李谡说着,随即上前解去渡法,李忘生,左慈的穴道,道: “忘生、大师、前辈,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苦衷” 李忘生早已泪眼婆娑,紧紧的握着李谡的手,道: “我明白,能够与姐姐死在一起,此生也算彻底了解,黄泉之下一家人团聚…” 这句话说得不无悲哀! 一个人若能与家人亲朋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又谁会同生共死呢? 可惜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够死在一起,对李谡与李忘生来说,可也算是一件在逼不得已之下稍为如意之事? 左慈也一瞥身畔的渡法,道: “渡法,我左慈其实在百多年前便已死过一次,更早已预了会有与邪王同归于尽的一天,却万料不到,今天竟有这么多人陪我这老头子一起死,且还有你这个老和尚相伴,黄泉路上也不愁没说没笑了…” 面对死亡,左慈目无惧色,且轻松自若,然而渡法是空门高僧,也非怕死之人,他只是温然一笑,但可知道在死亡前的一笑,需要多么大的勇气?需要多么坚强不移的心? 他此刻惟一牵挂的,反而是千里之外的嵩山少林寺,他担心徒孙玄正会把少林带入一个深渊,从而继续沉沦,还有自己争强好斗的师弟渡如,不过渡法深信,渡如是一个比任何人也要坚强不屈的人,即使渡法死了,一切一切,渡如及少林还可以坚强的熬过去的 李谡紧紧握着李忘生的手,在这一刻,她仿佛心生一股奇异之感,宛若小时候,她牵着弟弟的手在玩耍,她目光却远远落在与天机站在一起的郭岩,想到这个曾经狼子野心的枭雄会失心,变成毫无意识的猛兽,这是冥冥自有天意? 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到天机道人脸上,只见天机居然一脸苍白,似乎仍在考虑着甚么重大决定似的,已经濒临死地了,他还在考虑么? 尽管天机道人是个潜伏的伪装者,惟李谡还是朝他说了一句: “天机,你神色似乎有点不妥” 第881章:天意 天机道人并没回答,就在此时,忽传来了邪王极为冷酷的声音。 “呵呵,这样也算是一个玉石俱焚的机关?嘿,这些响声实在太慢了…” 众人闻言不期然尽朝邪王那边瞥去,只见邪王一脸轻蔑,道: “若在本邪王还没练成唯我独尊功之前,相信本邪王在八十一遍响声之中,亦会来不及逃出神墓,必给其轰个粉身碎骨;可惜,本邪王已练成了旷世无敌的唯我独尊,九极八十一响声实在大多了” 众人听罢陡地一惊,啊!难道邪王仍有把握及时逃出神墓? 邪王道:“只要本邪王催连唯我独尊十成功力于双腿之上,便能达到凡人不能达到的迅的境界,在十数遍响声之内,要走出神墓并非难事…” 甚么?原来邪王竟有自信可于十数遍响声之内走出神墓?如今还只响了四十多遍,仍有三十遍之多,那岂非今日李谡等人的牺牲尽皆白费? 就在众人怔忡之间,只见邪王已提气一发,其丹田之位赫然透过其衣衫隐隐泛起两股白芒,逐渐向其双腿下移,啊!这两股白芒,就是邪王所有的唯我独尊真气? 所谓三花聚顶,其中三花便指人的上、中下三个丹田,而之所以聚顶便是中、下丹田真气汇聚在人的百汇… 邪王目下所做的是将上、中真气下移,最终沉坠与双腿,以便贯劲发力… 变生肘腋,李谡不由大骇,仓皇大喝一声: “绝不能让他走!” 大喝声中,李谡已一马当先,挥动手中的飞鸿向邪王直扑,渡法与左慈亦同一时间展身,可是他们虽快,却全都快不过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李忘生。 “彭”的一声,李忘生已一腿抢先踢在邪王正向下移的其中一团气芒上,却并没有把这团气芒踢个迸散,反而被气芒牢牢吸着,一时间抽腿不得! 与此同时,李谡的剑已到,邪王眉头一皱,因为飞鸿绝对不能小觑,急忙把剩出的另一团气芒闪电移上右掌,“碰”的一声!这团蕴含一半唯我独尊的气芒立与飞鸿长剑碰个正着,硬生生把李谡轰飞丈外,邪王的身子亦因此一硬拼稍为颤动一下! 与此同时,渡法与左慈亦到,二人分击邪王胸膛,邪王不慌不忙,再以剩下的唯我独尊贯注双掌,双掌急回,“砰膨”两声!及时接了他们两掌!二人功力固然不及唯我独尊之威,惨被轰至身心一震,飞退! 邪王在一瞬间轰退李谡、左慈、渡法三人,立即便有制余暇处置仍被其一半唯我独尊功力吸着一腿的李忘生,但见邪王沉冷狞笑,对李忘生道: “多管闲事的人难免早死,李忘生!你下辈子投胎之时可要好好记者本邪王这一句话!” 语音未毕,邪王已运余下一半唯我独尊功的其中五成,挥动右掌,便猛向李忘生脸门直拍,掌劲未到,李忘生一头长发已给其凛例掌劲扯得向后挺立如剑,这一掌,势必把他整个头顾劈个稀烂! “忘生!”李谡惊叫,她绝不能就这样让弟弟死在邪王的辣手之下,即使要死,也必须与邪王同归于尽! 惊叫声中,李谡己身随声起,但她可能够快过邪王的夺命一掌? 答案是,在此紧张欲裂的一刻,在此豁尽一切的一刻,她终于冲破了自身的极限! 她终于能比声音更快! “呼”的一声! 李谡已如一根由一根由声音所变的疾箭般,身形闪电急射至李忘生身畔、同一时间,手中飞鸿剑已变为一面浑圆无比的毫光闪烁大盾,硬生生便把邪王轰向李忘生面门的一掌格住,邪王于此瞬间不忘冷笑: “好!李果儿!你今日竟能超越自身极限,达至比声音更快之境,你实在不愧是惊世之才,不过本邪王既然得不到你,也不会让你羽翼再斗,你这就与李忘生一起死吧!” 此语一出,邪王已把一半唯我独尊功力平均聚于双掌,两掌齐出,企图隔着中间的飞鸿护盾同二人脸门直轰,然而就在他双掌抵着飞鸿化作的浑圆大盾刹那,李忘生与李谡亦觑准时机,李忘生立即鼓动另一腿,李谡出掌,腿掌并施,誓与飞鸿另一边的邪王的夺命双掌硬挤! 岂料甫一短兵相接,竟没有爆出一声轰天巨响,而且,奇事就在此刻发生了! 赫见邪王的双掌竟与李谡与李忘生的腿掌,隔着飞鸿连一起,无法分开,再者当中的飞鸿所变的巨盾竟有一道雄浑的白芒在不断旋转,瞧真一点,这道白芒莫不是神其中一团蕴含一半唯我独尊功力的白芒? “怎会这样的?”邪王百年来第一次如此震惊,只因他感到体内一半的唯我独尊功力竟己被飞鸿吸摄过去,更源源不绝自飞鸿分别贯进李谡与李忘生体内,邪王紧盯着飞鸿内这种自己无法制止的怪导现象,双目愈睁愈大,不禁愣愣的道: “啊,我明白了!”邪王忽地略有所悟、不可置信地瞄着李谡与李忘生,吐出一句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的话: “你们是天生的纯阳、纯阴之体!乾坤阳阴…” 邪王的唯我独尊功本是悟自天地间两种最原始元气,阴、阳!二气既从天地所悟,归于天地亦不无道理,然而为何邪王会认为李谡与李忘生是天生的纯阳、纯阴之体呢? 正所谓习武看根骨、天资,真气需要从大自然吸收金木水火土等等元气,但都是功法所至,犹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何二人的体质竟可偶然隔着飞鸿不断吸纳了邪王的唯我独尊功力? 就在李谡、李忘生,邪王三人极度震异之间,飞鸿猝地又发出“蓬”的一声,三人当场各自震开。 幸而飞鸿在此瞬间较为倾向李谡一点,李谡眼明手快,一把便将其重执于手,飞鸿又再由发光圆盾变为长剑! 李忘生与李谡只觉浑身并无异样,相反,眼前的邪王,身上竟尔少了一道蕴含唯我独尊功力的白芒,仅余下适才把李忘生一腿吸着的另一道唯我独尊真气… 邪王居然失去了一半的唯我独尊真气?那其余一半的唯我独尊真气究竟去了哪里?难道真的已给李谡与李忘生吸纳? 邪王狠狠盯着李谡与李忘生,出奇地咬牙切齿道: “好残忍的天意,本邪王穷尽百多年才得的无上武学天荒地老唯我独尊,料不到一半功力竟被你们所得,只因你们是天生的纯阳、纯阴之体,真想不到…” 邪王话中之意,似已看出天机… 冥冥中真有天机?那假如李谡二人身体真的是与生俱来,个中天机又是甚么? 第882章:最后一着 此时渡法与左慈亦与李谡二人站在同一线上,李谡一瞥李忘生,再回望邪王,道: “我们根本不明白你的意思。” “本邪王根本不须向你们解释!若你们今天不死,可能在许久许久以后,总会明白为何自己天生会是阴、阳,可惜…” 邪王一语至此邪邪一笑,续说下去: “李果儿,李忘生,你俩纵使得到了本邪王一半的唯我独尊功力又如何?唯我独尊虽然已令你俩功力大增,但你们此刻无论如何亦不懂得使用唯我独尊功力的法门,还不是一样要在神墓之内等死?” “只有本邪王,本邪王即使仅余一半的唯我独尊功力,还是仍有能力及时走出神墓,本邪王大不了放弃蕴含浩瀚内力天的不死金丹” 功败垂成,邪王眼前惟一要务当然是一走了之,活命要紧! 算起来,那阵“轰隆”之声已响了六十遍,仅余下二十遍的时间,李谡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走不掉了,然而邪王可否也逃出生天。 就在邪王语毕之际,其体内的白芒赫然一分二,分别贯进其双腿之内,与此同时,他已双足一点,欲运残余的唯我独尊功力速离此地 可是就在此时,一条身影突然箭一般闪至邪王的身后,一把从后将邪王拦腰紧抱,这条人影也是一个比声音更快的人,他,赫然是一直不动声息的天机道人! “天机?”邪王陡地一怔,李谡等人亦尽皆为之一怔,不明白何以忠心的天机会突然阻止邪王离开神墓。 “天机,你干甚么,快放手!”邪王一边喝令一边欲提气发劲挣开天机双手,然而方才发觉,沉于双腿中的唯我独尊功力竟然无法向上身提升,却原来,天机道人环抱着他腰际的手早已一片通红,似会随时爆裂喷血,这明显是天机把毕生功力聚于两手的微象,他,居然以自己毕生功力阻止邪王发出唯我独尊功力? 而且邪王更同时发觉,天机道人的一双腿,已不知于何时陷地盈尺,俨如树根一般! 天机道人一边紧抱着神,一边在后苦苦一笑道: “很意外吧?邪王,相信这招由我师傅独孤晴秘密所创的不传之秘舍身证道!你从没看过吧?” 神吃惊地道: “天机,难道你是…” 天机道人一字一字的道: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猜的是甚么,我跟随你这么多年,我实在太清楚你了,不错!你猜得一点不错!我,天机道人,才是我师祖独孤晴诛杀邪王之局中,最后的一着杀手!” 甚么? 原来天机道人才是独孤晴布局中的最后一着? 而李谡仅是被安排诱引邪王亲临神墓鱼饵,真正的杀着是天机道人? 真是峰回路转,曲折离奇! 直至此时此刻,李谡,李忘生、渡法、左慈,方才明白为何天机道人一直这样对邪王忠心耿耿! 他的任务,其实是要邪王这个多疑猜忌的绝世智者彻底的信任他,然后到了鱼饵诱神进入神墓后,才以这招不传绝学舍身证道,把邪王牢牢锁着,直至同归于尽为止,好不要命的任务! 这段期间,天机道人还须背上一个叛徒的恶名,其实,也许他才是与其师祖独孤晴一样,为苍生而舍弃自己今生,舍弃自己清名,他,才是真真正正的有心人! 天机道人道: “我师父玄冥老祖与我一样,为了令你信任,才会假意成为你的心腹,其实我一直皆在苦练帅祖独孤晴所传的这招舍身证道” “这招舍身证道,虽不能与邪王的武功匹敌,但只要贯满生功力,仍是勉强可以在邪王未运功前把他牵制一时,这已经十分足够。” 天机一瞥李谡等人,不由长声叹道: “对不起,李果儿,我一直都瞒着你们,其实,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宿命是牺牲!” 是的!天机道人的宿命是牺牲,然而在这里的所有人,谁又不是要一同牺牲? 如今,谁又能够幸免于即将来临的巨爆? 然而,也许还有一个人能够幸免,这个人就是邪王。 只见被其制肘着的邪王忽尔诡异的笑道: “嘿嘿,天机,你以为以这招舍身证道便可把本邪王制肘?未免太天真了!” 此言一出,李谡与李忘生四人尽皆一愣,天机道人更脸色一沉,道: “嘿,只要有我在此,我不信你仍能逃出这座神墓!” 邪王满有自信的笑: “你不信?呵呵,神墓至此仅响了七十遍,还有十遍,本神就在这最后的十遍之内走出神墓给你看看如何?” 邪王一语方罢,天机道人蓦地极为痛苦的惨叫一声,李谡等人定睛一看,赫见邪神双腿以下竟散发者一股邪异热焰,迅速蔓延至天机道人身上,这股热焰甫触其它物体,立即迸发成火,顷刻把天机道人双手、上身也一起焚烧起来! 邪王奸狡的笑: “看见了吧?天机,本邪王的唯我独尊既能把人冰封,当然也能够自生烈火,而且这股烈火对本邪王根本无害,反而,你便苦不堪言了!” 说话之间,天机道人双臂已被烧至仅余一副焦骨,上身亦渐陷于火舌之中,李谡四人想扑上去抢救天机道人,但邪王腿劲一划,地上竟燃着了一条熊熊火线,硬生生把众人逼开! 然而天机道人仍在苦苦支撑,他犹紧抱着神,不过一双眼睛却在看着火海阵边的李谡,似在临别叮咛: “李果儿,我骗了你这么多,你可会原谅我这个糟老头?” 李谡焦灼的道: “前辈!我怎会怪你,我尊敬你也还来不及!你永远是我尊敬的无所不知的前辈!” 不错!如今真相大白,即使李谡要尊敬天机道人亦已来不及了 天机道人乍闻李谡再唤他作前辈,火海之中的他亦不由眉开眼笑,老怀安慰,道: “真好,李果儿,想不到你又再唤我作前辈了,谢谢你,你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 他说着侧脸一望李忘生,异常欣赏的,却又异常虚弱的说下去: “但愿你和渡法不用死,成功证道。” 第883章:天崩地裂 “道”字甫出,天机道人的整张脸已被邪王唯我独尊的烈火烧着,他终于不支脱手倒下,顷刻已烟没于火舌之中。 “天机!”李谡、渡法、李忘生,左慈齐声惊呼,但天机道人已经甚么也听不到了,神墓之内,仅得神墓独有的“轰隆”响声,以及天机尸体被烧焦的“劈啪”声… 熊熊火海之中,只有邪王依旧傲立,唯我独尊的火焰虽一片火光红红,惟始终无法烧及他的衣角,好妖异的一股烈火! 先失一半唯我独尊,继而被天机道人牵制,迭遇反击,惟邪王仍故作气定神闲的道: “是走的时候了!” “如今神墓已响了七十遍,仅余下十遍声音,不过这十遍声音虽是急逼一点,岌岌可危,但本邪王还是仍有机会离开” 邪王说着一瞥李谡四人,狞笑续道: “不过你们却要在此等死,对不起,本邪王要先走一步了” “李谡!李忘生!渡法!左慈!黄泉路上希望不会相见,因为本邪王仍会继续” “长生不死的!哈哈” 狞笑声中,邪王已一跃而起,欲跃出火海逃出神墓,李谡等人见状当下立想一同向邪王疾扑,岂料就在此时,一条巨大的身影已在他们之前,更快抓着了邪王,这个人,竟然便是郭岩! “兽仆?” “你扑上来干什么?你快给本邪王滚开!” 乍见郭岩扑了上来,邪王不期然极度震栗,因为眼前所余时间无多,他适才在对付天机道人时又虚耗不少功力,一口气未能及时接得上来,若再给郭岩一阻的话… 岂料郭岩不仅扑前阻他,居然还乘邪王体内真气青黄不接之际,也像天机道人一样把邪王拦腰紧抱,一直似已失去了常性的他赫然张口道: “你错了,邪王,你的嗜心丹只把我的力量增强,也差点令我的心彻底变成嗜血猛兽,可惜还差一点点…” 啊!郭岩居然会说话?他居然仍有思想? “还差什么?”邪王吃惊的问,邪王的大将风度已荡然无存。 “就是我始终仍然忘不了一些东西!” “情!” 郭岩说着回望火海彼端的李谡与左慈,续说下去: “我也不明为何我服下兽心丹后不久,竟然仍能记得他们,我便将计就计,佯装自己已成为真正的兽人?” 千算万算,不及天意! 郭岩曾度过太多苦难的岁月,致使他有坚强的意志,不易忘记,还是因为,邪王自以为可以征服人心的奇药“兽心丸”,也仅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信而已? 无情的药,又怎能征服有情的人? 邪王算尽千般心思,却万中漏一,就是那丁点儿他绝不会了解的情。 难怪轩辕世明发现郭岩的汗珠会如斯吃惊,因为若完全失去常性的兽仆根本不会流汗。 乍见郭岩原来未失常性,左慈不禁有所振奋,但第一时间,他又泛起一阵不祥的感觉,他仓皇大声高呼: “郭岩,快放开邪王,否则你会被活生生烧死” “不错!郭岩,快…” 渡法亦急得忘形尖叫。 郭岩却凄然一笑,道: “前辈,我们不是全都即将要死吗?即使要死,我也不能让邪王这恶魔逃走,我要把他也一起带往地狱…” “李掌门,我以前多久得罪,还请见谅,缘于郭岩幼年失去母爱,喜欢成熟丰腴的女人” 说着,他已生无可恋的狂笑不止: “哈哈哈,郭岩今日亦非主角,但今生能够与大家慷慨就义,共赴黄泉,已很心满意足…” “我只有一个遗憾” “就是不能葬在文欣旁边” “我爱她!” “郭岩!”郭岩一语至此已然被焚至气绝,李谡、左慈、渡法、李忘生同声惊呼,但刚死的郭岩依旧死命紧抱着邪王。 邪王此时却竟然没再挣扎,反而有点失常地狂笑起来: “呵呵,来不及了?” 是的!已经来不及了,只余下数回响声,任邪王轻功盖世,也插翅难飞! 邪王继续意态癫狂的笑: “呵呵,想不到本邪王的兽心丸断不了一个鄙贱凡夫的心,我还怎配自尊为人中之邪王!我还怎配做人中之神?” “今日败在这些小卒手上,我不甘心!” 疯了! 邪王真的疯了! 想不到一代长生不死的强者,在未死前已因怕死而疯了!真是讽刺! 他是真的为怕死而疯? 还是因为不信战胜不了人心而疯? 就在邪王口中的“心”字甫出同时,神墓之内忽地响起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时辰终于来临! 李谡虽仍一手紧执飞鸿,另一手却不期然紧握李忘生的手,二人互望一眼,一切一切,已尽在不言之中! 是的!姐弟俩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终能到死相随,黄泉路上倒也不会孤单,一同去见死去的父母… 左慈亦不期然紧紧靠在李忘生与李谡身畔,一个早已死去之人,能在活百年,也是死而无憾了! 只有渡法,他仍是冷静卓立,只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不错!一个或许可能逃生的方法! “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就在神墓之门爆开之际,就在邪王仍在疯狂高呼我不甘心的刹那,李忘生已用尽他今生最快最劲的速度抢至李谡跟前,接着整个神墓及地宫同时发生一场毁天灭地的爆炸,一切玉石俱焚! 隆! 天地都在肃静回避。 风,仍在呼呼的吹,吹遍了天山雪沟,也吹遍了天门地宫口那片冰川雪海。 这片冰川雪海,已因适才一场巨爆所产生的剧烈地震,不少雪丘惨遭夷平,满目疮痍,原已异常凉的天山冰川,倍添苍凉肃杀,无垠的冰海,笼罩着一片无垠死寂! 而本来在地宫上的那座天山冰川,更已给炸得无半点冰雪,只有一个深入地底百丈、阔若百丈的巨大坑洞,可想而知,适才一场爆炸如何雄壮,惨烈? 然而在这样雄壮惨烈、即命名是亦不得不死的爆炸之下,可还能有半个活口?情理而言是没有了,然而许多时候,有些事情并不能以情理解释。 第884章:2017 就在一片死寂当中,这地,那个巨大坑洞赫然传出一些“叻叻”的响声。 响声由弱变强,由下升上,这,会是什么声音? 忽地,“蓬”的一声,一团物体竟从坑洞之下破土而出,瞧真一点,居然是一个径阔八尺的发光圆球,圆球晶莹生光,圆球的内的,啊!竟是李谡?李忘生?渡法?左慈? 但见四人八腕互扣,各自把双掌贴在圆球的球壁上,这个圆球,莫不是飞鸿所变? 原来就在地宫及神墓发生巨爆杀挪,渡法和尚及时想到以飞鸿变成一可容四人的织薄圆球;飞鸿本是无坚不摧的旷世奇物,若四人贯注真气于飞鸿这发光圆球上,再以这圆球作为防身护罩,未必全无生望。 想不到,渡法这个构思终于真的救了他们四人的命! 四人好不容易才支撑至此时此刻,已是筋疲力尽,真气一滞,齐齐倒下,飞鸿亦因再无真气支撑,迅即变回一颗发光的手镯。 四人就这样倒在这个坑洞上,冰川的风雪又渐渐把四人的身躯覆盖,不过对于李谡他们来说,这已经不再是甚么困境了,比起适才的一切凶险,这些风雪何其渺小? 幸而,一切也过去了,邪王过去了,邪王为世人将要编织的恶梦,未曾上演,亦已过去,天门过也去了;然而,陆危楼也过去了,还有天机道人、郭岩…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分,四人之中,李谡与李忘生居然比渡法与左慈更快回复元气,二人已可苦苦支撑起来,是否因为她们体内真的多添了邪王一半的唯我独尊所致?即使她们仍不知如何使用唯我独尊功力的窍门? 隔了片刻,渡法与左慈亦已可勉强坐了起来劫后余生,李谡随即捡起飞鸿,喘息着道: “一切都结束了,待我们歇息一会,就下山吧!” 不错!大功告成,天门覆灭而人间,因而避过一场浩荡。 可是,李谡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因为更令人咋舌的事终于发生! 就在李谡刚刚说罢这句说话之际,蓦地,手中的飞鸿赫然发出“咔嚓”一声! 一声令人闻之心胆俱裂的声音! “崩”的一声!无坚不摧、传言可永不磨灭的飞鸿在刹那间竟然迸碎,迸为寸碎! 但这并非是最令人吃惊的事! 只见左慈、李忘生、渡法瞪大了眼睛,觑见了毕生难以置信的事!他们刚刚才见识过邪王的厉害,经历过天门地宫的旷世大爆炸,按理说三人都是金丹期的超级强者,有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 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千古奇事? “啊!这是…”李忘生率先回神询问道。 渡法与左慈瞠目结舌,双目死死盯着眼前随飞鸿一并化作耀眼光团的李谡! 原来,手持飞鸿的李谡也全身变成一片金光虚影,好似灵魂出窍,但又不同于肉身还在,她是整个人变做一团光… 似乎将有未知奇事即将发生… 果然!李忘生已咬牙硬撑,起身飞扑向腾空漂浮的光团,他探出一手抓向李谡的纤手,忧心忡忡的急迫道: “姐姐…” “扑哧”李忘生一手扑空,疲惫不堪的身体顿时失去重心,跌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摔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李果儿!”渡法惊呼,左慈罕有的慌叫。 二人话音未落,“呼”的一声,笼罩着李谡的光团中的猝然光芒增强上千万倍,化作一颗刺眼的太阳,李忘生三人赶忙伸手捂住眼睛遮挡能令他们变瞎的强光… 就在三人捂眼瞬间,强光霍地消失,李忘生匆忙撤开挡眼之手,仰首看去,却是空无一物! 李谡消失了!她不见了! “啊,姐姐她…” 这一古怪至极的现象,纵是左慈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唯一能做得便是安慰丧魂落魄的李忘生: “李忘生,此地天寒地冻,我们适才一战虚耗殆尽,为防不测,还是先下山吧,待我派遣人手掘地三尺亦要找到你姐姐。” “好吧。”李忘生无奈道。 红尘滚滚,前尘往事,仿如过眼烟云。 2017年6月26号晚。 “轰隆”一声巨响,一颗彗星自天际划破夜空,最终撞击在人迹罕至的天山冰川深处。 三天后,由于陨石所撞击形成的殒坑巨大,我国有关部门通过卫星遥感查清后,相关负责人组织开会研究,有感于殒坑内会残留极具科研价值的陨石,立马搭建一支科考队伍,并通过军用飞机直接运抵现场,进行科学考察。 但是由于天山气候恶劣,暴风雪太大,十余名天文、地理、气候专家与军区派遣保护的一个连战士总共三十人只得让直升机停在距离殒坑三公里外,搭建临时营地… “沙沙” “报告指挥中心,我是冻幺,我是冻幺” “指挥中心已收到,请立即报告你们的情况!” “明白,明白” “我们已经抵达陨石撞击的地点一公里外,由于天气情况太过恶劣,所以请求明天早上在寻找陨石…” “允许!” 只见飞雪漫天,白雪皑皑的雪地里伫立着数顶军绿色帐篷,这里是此次科考任务派遣的先头小队。 刚才利用电台汇报工作的便是帐篷里的一名''三毛'',也就是一级士官,某军区老兵王刚。 王刚跟千里之外的总部汇报过情况后,适才仔细装好电台,搓了搓冻得通红,布满黄茧的手,抬头看向帐篷里一名身着黑色羽绒服,带着金丝边眼镜年约六十的老者,苦笑道: “王教授,刚才跟指挥所汇报了下情况,咱们估计还有至少一天才能抵达殒坑。” 王教授是京城天文社科院的副研究员,抬了抬眼镜,急迫道: “王班长,我知道天山路陡难行,但是陨石撞击都已经过去三天了,明天咱们能不能加快点速度…” 殒坑虽然距离先头部队的临时营地只有一公里,但是积雪厚度达一米深,加之松软的雪地下面情况不明,这短短一公里起码得要走一天时间,王教授作为天文地理专家自然太明白了,如此跟王刚一提,只不过是心头太着急了… 第885章:陨石 “王教授…”一名新兵刚一开口,就被王刚以眼神制止,他开解道: “教授,我知道你想第一时间抵达现场进行科学研究,只您比我更清楚这雪里的路多艰难…” “哎,那好吧,希望明天天黑前能抵达陨坑!”王教授无奈地道。 夜渐深,雪渐大。 科学考察小组不敢在晚上贸然前行,但是有一对人马却是在冰天雪地里如履平地。 “隆隆” 数十辆雪地摩托车飞驰在厚厚的积雪上,凭借着驾驶者高超技术一路奔赴陨坑。 只见这些人全都穿着厚厚的白色棉服,戴着圆顶皮帽,瞧清一点,这些人全都棕发碧眼,竟全是外国人… 在天山,能抢在华国人前面的人抵达殒坑,只有一个国家有这种实力,毛子国! 原来,这群人是老毛子,话说此国浪子也行,行事霸道,自建国起便四处抢夺,百余年前,华国神州也遭受欺凌… 雪地摩托车行驶到了距离殒坑三百米外,既遇到撞击冲击波形成的雪丘,自然要停车步行。 “快点,我们要提前赶到现场,抢在华国人前面弄走陨石。”一名健硕如牛哈着热气的老毛子朗声道。 其它毛子士兵闻言,纷纷利落的下车,列队,为首毛子提着远光大灯,直接前面带路,一行人赶在王刚等人前面朝殒坑而去。 凌晨三点,毛子们如愿以偿抵达了径阔千米的巨大锥形陨坑底部,随行的专家看着眼前直径三十公分,布满晶莹剔透晶体陨石,眉开言笑: “哈哈,这颗陨石保存完好,安德烈少尉接下来麻烦你们了。” “没问题!”安德烈展臂一挥,咆哮道: “钢索吊起来!快点!” 说着,又朝毛子专家道: “阿德巴耶夫教授,待会我们捆扎好后,军方会派直升机来调离,咱们还是回营地吧。” 毛子国由于在高北纬地区,常年气候恶劣,但也造就他们的军机质量过硬,飞行驾驶员技术优秀,能在如此风雪夜里起飞作业… “不急”阿德巴耶夫从伸手从怀里掏出瓶伏特加猛灌一口,又递给安德烈,道: “来一口” “谢谢。” 阿德巴耶夫也不管他,续道: “陨石底部有残留的碎片,待会直升机吊走后,我们可能还要收集一些。” “哦,那就听您的吧?” 两个小时后,虽然神州时间已经八点了,但是天山地处西域,每晚22点天才黑,早上十点亮,所以殒坑附近还是大半夜。 而安德烈所率领的小队士兵也将陨石用钢索固定完毕,他抬手看了看表,又朝身后的通讯兵焦急问道: “直升机还有多久才到!” “报告!”通讯兵答: “半个小时前直升机已经起飞,应该还有十分钟” 安德烈走向正蹲在陨石边收集散落细小颗粒的阿德巴耶夫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教授,直升机快要到了,我们要撤退了!” “好的,少尉吩咐大部队先走,我跟你留在这里固定吊索,顺带坐直升机回去!” 安德烈点头道:“明白,大家快回去!” 正说时,突然对讲机里响起沙沙声,随之而来的是负责警戒士兵的焦急声: “少尉,华国士兵已经发现我们,有至少两个班的士兵朝殒坑逼近,请指示…” 安德烈凛然一惊,由于陨石撞击在华国境内,他们是越境偷盗,若是发生摩擦,必然两国要打嘴皮子仗,而最后的结局便是负责带队的他,安德烈被拿下! 想到这里,安德烈刚忙拿起对讲机仔细询问: “他们需要多久抵达殒坑?” “最多十分钟!” 惨了!直升机预计到来也恰好是十分钟,但是还要完成吊装工作,显然时间来不及,这次任务铁定被华国人发现阻止,失败告终! 阿德巴耶夫这时也插嘴过问: “少尉不行,已经完成前期工作了,他们是步行来的,我们有雪地摩托车,机动性与武器装备也强过他们,干掉这十名士兵,只要没被现场抓住,就没事!” 神州积弱百年,元气未复,对毛子老说就是个小弟,安德烈目露凶光,拿起对讲机即道: “战斗准备!” 说着,朝累的歪道的坑底士兵吼道: “上去,狙击敌人,完成后,立即撤退!” “明白…” 雪地里,王刚全身早已湿透,手脚僵硬冰冷,完全没有丁点儿感觉,早前他正在休息,突然有警戒守夜的士兵来报告,说看见灯光,由于他是边防兵,机警过人,立马猜出可能是毛子又来偷偷打秋风,对于毛子他再熟悉不为过,这群人不管是官、匪都行事跋扈,尤其是毒贩完全就是贿赂毛子守军,大摇大摆的对神州运输毒品,国内缉毒警人数有限,加之毛子毒贩军火超强,种种压力于是完全落在华国边防军身上了,王刚可没少打交到! 于是他立即向上面汇报工作,又令三个班紧急集合开会,最终由他率领两个班十人阻止毛子抢陨石,留下一个班五人保护几位随行专家。 “哒哒哒…” 尖锐刺儿的枪响声划破了寂静的雪域高原夜空。 “他妈的!”王刚大喊道: “大家注意隐蔽,随时还击” 说着,趴在了冰冷的雪里,他虽然飞快的掏出步枪,却是并未还击,因为对方正以轻机枪进行火力压制,此时冒头开枪,射程精度不足之虞,还暴露自己的方位,完全是在找死! “哒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刚等人不敢还击,并非是害怕枪响与死亡,他们并非愣头青,知道火力不足,对方既然敢来偷抢极富科研价值的陨石,那么装备绝对不会差,只能见机行事。 这时,王刚身边的刘宝强拿着夜视仪看了半天,低声道: “他妈的,对面至少二十人,已经构建三角形防御阵地,还有三铤火力强大的轻机枪,王班长,我们冲不过去。” 王刚扭头看着匍匐在雪地里纹丝不动,一直观察情况的狙击手伍晓明,问: “看见什么,能不能打了对方的机枪手?” 第886章:穿越 伍晓明拇指紧扣班机,已处于随时可以射击作战状态,轻声道: “不行,对面也有夜视仪,而且我一开枪,枪口又要喷火,立马暴露位置,这雪太深,跑不动,无法转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妈的!”王刚有点郁闷,关键时刻他不敢射,朝几人吩咐: “继续警戒!” 其它老兵也不敢射,子弹出膛,要产生火星,如今黑夜里立马暴露,对付如潮的子弹绝对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至于匍匐前进到敌人眼皮底下更是天方夜谭,厚达一米的积雪,得爬多久… “通讯兵,指挥部怎么说?”王刚道。 背着电台的陈金宝道: “班长,指挥部叫我们盯着,立马派遣装甲车过来支援。” 王刚道:“兄弟们,坚持住,待会空中支援就要来了!” 早已二十一世纪了,华国自开放后国力不断增强,战争模式也绝非一把步枪搞定,而是陆海空三军立体作战,而王刚等人明白,指挥部肯定也很紧张事态进展,绝对会以卫星锁定目标,并且派遣直升机进行空中压制,在十公里外的某基地还有装甲车,以装甲车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十公里路最多只需要半个小时抵达,甚至对敌人进行包围拦截,完全不需要王刚他们开枪! 蓦然,夜空传来巨大的螺旋桨“咔咔”轰鸣,刘宝强不敢懈怠,急忙拿着夜视仪看去,当他瞧见天上漆着那白蓝红三色棋的直升机时,脸色一变,道: “班长,是毛子的两架米28,他们肯定是来空运走陨石的,怎么办!咱们打不打!” 王刚是个急性子,啐念道: “打个屁哦,赶紧给指挥部报告!” 通讯兵离他并不远,军事素质过硬,直升机在天上拥有射速更快、火力更强的重机枪,但这并不吓人,最吓人的是悬挂的导弹,一颗能叫王刚等人全死绝! 八分钟后,王刚已经等得满腔怒火了,因为毛子一架米28悬空掩护,另外一架已经停在殒坑底部,必然是在挂靠陨石… “咔咔咔” 果然!安德烈正笑盈盈的看着缓缓腾空的这架米28,朝机舱内的阿德巴耶夫教授挥了挥手,心头对此次任务满意至极!更对华国反应速度不屑一顾… 京城,二十四小时作战中心。 面积达数千平米的巨大作战室内,一名两颗星的中将正满脸焦急的望着墙壁上的实时卫星画面,看着那挂着陨石的米28将要离去,心烦的朝数名参谋问道: “怎样,发现他们早前来的方向没,装甲车何时到位,包围他们?” 参谋长禀道: “报告,两架米28是从北纬43°45′~44°10′,东经82°10′~82°30′地方起飞,在那里处在我国境线上,有毛子的临时营地,我们要不要动用导弹消灭它们?” 中将闻言,背手踱步,沉思不已,敌人已经越境入侵国家领土,并且威胁到华国军人生命,只是为了一颗陨石,又是导弹,又是飞机的,这样做划算不划算? “给刁老大紧急致电,敌人越境盗抢,我军是否毁灭性打击!” “是!”通讯员立马拨通办公室秘书电话,片刻后,通讯员答: “已经打了,秘书说要等等,前去汇报…” 中将扣了扣脑袋,又抬头紧盯着卫星画面,蓦然,中将双目圆瞪,看见了一副震撼人心的诡奇画面,不只是他,整间作战指挥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啊,那是?” “班长!快看,那是什么!”刘宝强放下夜视仪,惊呼道。 “妈的!什么鬼!” 伍晓明愕然: “我的天,这…这是…” 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何以如此呆症? 安德烈已经开始朝殒坑上方爬去,正爬了一半,蓦然发觉漆黑的天空迸射出一团径阔三米奇异耀眼至极的光芒! 怎么说呢,这股璀璨绝伦的光芒不仅三里之外清晰可见,仿如一颗太阳! 更叫人吃惊的恐怕是… 米28直升机的飞行驾驶员无疑是最清楚的,因为这团太阳般炽盛的毫光,就在飞机前方百米处。 “瓦西里,前方出现不明飞行物,请做好战斗准备。”驾驶员伊万列佐夫朝负责直升机军火的副驾驶瓦西里道。 话音未落,两架米28陡然开始剧烈晃动,仿如空气中出现了狂风巨浪般。 两架飞机的驾驶员立马通过无线电耳麦进行沟通,对于来历不明的光团,老毛子直接便是! “轰!”两枚导弹分别从米28如虹射出,目标正是百米开外的神秘光团! 一百米,飞人博尔特只要9秒58,米28悬挂的地狱火导弹,则以每小时400km/h的速度轰向光团,仅需0.9秒! 亦正是这0.9秒时间,形势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那两枚地狱火导弹正要击中目标千钧一发之际,“隆”一声如雷轰鸣,璀璨绝伦如明珠般的光团倏尔间金光闪烁,迸射出滔天毫光,紧接着拖着火红色尾巴,七扭八拐的地狱火导弹与金光霹雳硬碰! “碰”一声,地狱火导弹如期爆炸,霎时间漆黑的天空出现一团巨大的火球,响声震天,激越空谷,回音不消… “game over!” 毛子的直升机驾驶员此时嘴角上扬,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心念着此次任务已轻松无比圆满完成,已经手操控制杆,掉头拉升,准备原路返回,谁知… 导弹爆炸的熊熊火光中,“乎”的一声,一道金光闪烁的''彗星''势若奔雷,朝着两架米28追击,其速度比地狱火导弹更快,甚至直升机驾驶员还未作出任何反应,便觉面门传来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接下来的事,更令所有人超乎意料,王刚看着那道如虹金光在空中以至少超音速战斗机的速度,灵巧万分的来回、上下猛撞两架直升飞机,转瞬间,空中又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是毛子直升机爆炸的巨响,紧接着两架性能优良的米28如同烟火绽放,刹那间漆黑的夜空下起了“流星雨“,无数米28因爆炸而燃烧的碎片从天而降,在这个雪夜分外妖娆美丽,令人永生难忘… 第887章:忐忑 “恁个娘咧,这是啥玩意?”刘宝强瞠目结舌地惊呼道: “班长,你说会不会是外星人?” “啪!”王刚猛拍他的脑袋,骂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警戒!两架米28解决了,对面还有老毛子呢!” “明白!” 少尉安德烈已爬上了毛子构建的临时阵地,觑见两架米28给快到极致的神秘力量轰至漫天碎片,当即酒醒三分,怒吼道: “通讯兵,向总部呼叫空中支援,其他人给我狠狠的打!” 此言一出,霎时间寂静的夜里响起“咔咔咔”枪栓上膛的声音,紧接着火舌乍现,“彭彭彭”数之不清的子弹脱膛而出,汹涌如潮向不明飞行物就是狂噬而去! “班长,毛子开始打了,怎么办?” 王刚冷眼一瞥刘宝强,大喊道: “瞄准老毛子,给我开火!” “是!” 华国军人早已因毛子横行霸道的做法积压了满腔怒火,如今敌人遭受重创,失去了空中支援,更且是前门遇虎,那么他们这两个班的战士敌人噩梦! 给敌人留下刻骨铭心悲与痛,血与火… 眨眼之间,寂寥的殒坑边上发生一场史无前例的乱斗,而夜空上那团闪闪光团究竟是什么鬼… “咦!好家伙,刚才两颗飞毛腿导弹,现在又拿枪射我!好,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既然你们射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光团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的呓语,瞧真一点,说话的竟是因对付邪王,死里逃生后随飞鸿剑所消失的李谡吗! 这可奇了,她明明在一千多年前的大唐,怎穿越回现代了,而且武功丝毫未受影响? 只是此刻,李谡霍已身形倏电,在空中激旋飞起,陡提全身功力,沉喝一声: “万剑归宗!” “轰隆”一声!旷古烁今的绝世剑气如雷电自劈出,登时爆发一声震人心弦的巨响!恐怕千里之外的人亦能听见这响声,接着…… 李谡旷世剑气所迸发的恐怖杀伤力,赫然已将殒坑下毛子阵地附近内的树、叶、地面、万事万物、甚至他们的机枪等等当场震个寸碎!粉碎! 血狂飞! 树木地面既已迸为粉碎,毛子临时阵地亦化作一片废墟,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他们手中的机枪亦在凌厉的万剑归宗剑气下肢解成一堆破铜烂铁… 寂静! 一切静得可怕!天地顿呈一片肃杀凋零… 三分钟后,王刚方才回过神来,赶忙朝边上的刘宝强吩咐: “宝强,观察情况!” “是!”刘宝强立即放下手中的步枪,将夜视仪给拿起朝毛子阵地望去… 阵地里,李谡霍已如一尊雕像静静伫立在满是残肢断臂的积雪上,她双目紧闭,正在查探身体情况… “奇怪,我不是在古代吗?怎么突然回现代了?刚才那两颗导弹还吓我大跳,究竟目下是何年月,还有这群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难不成我在北方?” “身体好像并无大碍,而且我在随飞鸿异变时,功力不降反升,难不成穿越时间与空间?” “哎!”李谡芳心唏嘘,罕有的多愁善感起来,她本来就是现代人,后来穿越至古代,如今复又回到现代,唯一不同的是她变了,去的时候是阁普通男人,回来的时候化作武功高强的女人,且还是生了五个孩子的成熟女人。 却是,她如成熟蜜桃般水嫩多汁的娇身无疑极富吸引力… 刘宝强借着夜视仪窥视得非常仔细,通过两个绿色的镜片,发现一个人影矗立在毛子阵地,当即汇报: “班长,还有个人。” “妈的,要是有热成像仪就好了。”王刚抱怨了一句,旋即环视一眼,发现此行十人都安然无恙,也知道搜寻陨石的关键任务还未完成,喝道: “所有人警惕,扇形匍匐前进,遇到毛子自由射击!” 一声令下,十人端着枪,在厚厚的积雪上缓缓蠕动… 京城,二十四小时指挥中心。 中将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实时卫星的画面也被放大至最高,但见至少数百英寸的显示屏里,婀娜多姿的李谡被放大了不下三倍,一群人也纷纷议论。 “首长,经过我们三万倍慢镜头回放,击落两架米28的正是这个女人。” “从这可女人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唐朝时期…” 什么?中将与其他作战参谋纷纷心底纳闷,唐朝人? “她用的什么武器?” “不知道,好像就是身体突然爆发出神秘力量,我们怎么办?” “唔。”中将沉眉思索片刻,分析道: “对了,我们的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说着,又追问: “那个女人攻击咱们的人没?” “没有,根据卫星定位,有两个班的战士离那个女人不足三百米,而且双方距离不断拉进” 中将短暂沉默,凝视着画面里娇艳动人,雍容华贵的李谡,沉鸣道: “刁老大电话接通没有?” “正在连线…” “通讯员,立即给那十个一线战士下达命令,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中将说到此处,稍一停顿,似在权衡利弊,复出口: “不,叫他们去沟通一下,问问这个女人来历,还有陨石的事搁置一边,另外向事发地点增派两个营…” 一通指令下去,整个作战中心的工作人员纷纷忙碌起来,独独几个参谋与中将紧盯卫星画面。 只见画面里,穿着高腰束胸罗裙的李谡依旧纹丝不动,中将却在想在这冰天雪地里,她难道不冷吗? 不冷!李谡只是有点郁闷,甚至有些无语,她本来还想着搞完邪王之事,回蜀山剑宗重新崛起呢,自己儿子的结婚酒都还未喝,如今未赴黄泉,却胜似败亡,结局都是与亲人天隔一方,永远难以回去… 如斯这么想,李谡又有点失落,毕竟自己明明有四个孩子,突然说没就没了,孤身回到现代,深感忧虑… 天色渐已大亮。 王刚等人接到通知,也放弃匍匐前进,继而步行至不足李谡三米外,几人端着枪,满脸警惕,拇指紧扣着班机,随时可以开火,看得出格外紧张,但,当天色愈来愈亮,瞧见李谡如寒风中娇艳绽放的红梅花是时,如馨如兰的幽香贯进鼻腔里,顿令疲惫不堪的几人全身轻松,王刚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我们是华国军人,请问阁下是…” 没有理会! 李谡听到了,也早知道周围有人,不过却并未理会,正平复愁肠百结的心情… 半个小时后,火红太阳已腾空,王刚几人也等得花儿都谢了,刘宝强看着雕像般的李谡,嘀咕道: “班长,这肯定是闭关修行百年甚至千年的修道者,传闻在古代,灵气充溢,无数修道人隐居修炼,比如,女娲、元始天尊等等,只要渡过天劫,即可飞升乃至成圣…” 第889章:一起拍个照 “是了,班长,我也听说过,面前这位前辈至少是大乘期的高手吧,刚才我见她信手使出天雷…” 王刚一头黑线,喝止道: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转眼又过了十多分钟,李谡也已调息完毕,心里纵有几分忐忑,却知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回到现代,便展开新的生活,况且还得先搞清楚状况。 蓦然,李谡睁开双目,莲步轻移,朝王刚走去,那一对丰隆高耸、呼之欲出酥胸微颤,这裙下旖旎风光无限,春色撩人,顿叫几人呼吸急促,心如涛旋,王刚常年在部队,也憋得难受,不由自主的眼镜偷偷瞄着李谡的丰弹酥胸…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还有今天多少号了?” 终于说了!李谡终于理会他们了,语音轻柔婉转,胜似黄鹂脆鸣,果然美貌与气质并存,李谡成功演绎什么叫完美女人,颜值爆表,身材火辣,全然符合王刚等人预期。 几人闻言纷纷近距离审视着李谡,王刚也不敢正面直视李谡充满智慧、深邃的凤眸,眼神飘忽不定,丢魂般答道: “我们是边防军,现在是2017年6月28号,敢问小姐…?” “呵呵”李谡见这小子颇为紧张,心头既起了捉弄之意,遂咯咯嗤笑: “对了,有手机没?” 手机?王刚等人听见此古色古香的李谡居然嘴里吐出“手机”如此现代的词汇,当下一怔,而接下来李谡的话更为神奇: “手机呢?拍个照,发微博跟朋友圈呢!” 王刚从裤袋兜里取出一部手机,递给李谡,作为边防老兵,营地里是不允许玩耍手机的,不过由于此次陨石科研考察,任务特殊,遂连长也叫他带着自己的手机… 李谡有些激动的接过,仔细一瞧竟是肾6plus,朝王刚眨眼笑道: “哟呵,想不到你还用这个呢?你们不热血男儿,咋用老美的机器?” 说着,她熟念的解锁,却是发觉有密码,复再返还给王刚,示意其解开。 “咔嚓”一声,王刚已经确定面前的李谡绝对是现代人,而且还故意恶作剧捉弄他们,当即又想到她在这冰天雪地,零下十几度穿着如此清凉,绝非常人,故拘谨又谦逊的问: “还请问小姐名字?” “干什么工作的?” “为何出现在此地?” “您不冷吗?” 王刚开口如同机关枪,连问四个问题,而李谡却垂首低眉看着手机中自己的自拍照,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尤甚自己的照片虽未经ps修图,却也十分的养眼,心情顿时明朗,头也不抬得道: “李果儿,干什么,调查我户口呢?” 说着,她猝地抬头扫视王刚,道: “你们是部队的,刚才那两架直升机怎回事,还有我估计得需要你们帮助了…” 王刚道: “哦?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先去咱们的临时营地,如果你有困难我会向上面汇报你的情况。” “行吧,我就跟你们走一趟。”李谡道。 已经上午12点了,李谡穿着高腰束胸裙静静端坐在帐篷内,里面还有几个老学究,都不时偷偷打量着身着奇装异服的她。 裹着一身黑羽绒服的金针菇是燕大地理学教授,年纪约有六十多岁,因在大学时曾选修过历史,遂对于李谡的装扮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他道: “李小姐这身衣服真是不错,我看应该纯手工做的吧,这料子也用的上等蚕丝织锦,还有你佩戴的首饰也极为不凡,一看便知是名家之手呀。” 说着双眼色迷迷盯着李谡傲人双峰,也不知道他是在看胸,还是在看李谡裙子上精美绝伦,栩栩如生的刺绣。 李谡闻言笑赞道: “嘿嘿,金教授好眼力呢,对了,你们来这天山干啥?科学考察吗?那老毛子怎回事呢?” 几人已经通过简单的对话,各取所需了解些许信息,李谡也晓得他们此行的目的,尤其是有位专门研究陨石的专家已经马不停蹄赶去现场,帐篷里的其他人都对李谡格外好奇,所以留在原地。 金针菇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浅笑道: “这事恐怕是绝密档案了,我们还是莫言、莫言,金某还未请教李小姐怎突然出现在那里,还有你使用的是什么神秘力量?” 李谡见这是个老滑头,径直道: “就是家传的武功而已,对了,不知道可否给我办张身份证?” 可以! 次日凌晨3点,李谡已经乘坐军用直升机抵达某军区的特殊办公室内。 屋内较为狭窄,她依旧穿着自己的古装,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名军官,对她似犯人般的盘问: “李果儿对哈,你说身份证掉了,去天山旅游,我们查过全国户籍资料库以及航班记录,都没有关于你的信息,请你如实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 李谡神奇回到现代,查无此人是必然,而且她信口开河,随意说了一通糊弄面前二人,如今看来,对方极为不满意。 对此,李谡无可奈何,她不想被人当成小白鼠研究,也不想被重点关注,唯想先找个暂居地方,弄个户口本身份证,再四处玩玩,毕竟黑户出行不便,她又不欲以武力来对抗,遂陷入了僵局,双方一时间都不在说话,屋子登时充溢着令人心情沉重的压抑。 诚然,对方俩人都是受过专业审问,如此晾晒李谡,无疑是在对其施加心里压力,让她着急,从而说出关键信息,不过二人小看李谡,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历来尤重静! 转眼天色大亮,新的一天来临。 盘问室,李谡面对它们疲劳的轮番枯燥训话,压根儿就是一句不清楚、忘了,敷衍了事,直叫对方无可奈何。 “咔咔” 蓦然,房门被人推开,走进一老一少两名身着军装男子,老者肩章上有一颗星,是位少将,“啪”然一声,坐在椅子上的男女立即起身敬礼,道: “首长好。” “唔。”老者简单回礼,遂转身凝视着端坐的李谡,温然笑道: “你好,我是军区副委政,郝爱国,专门负责军人思想忠诚度,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谈吗?” 第889章:我也参个军 “毕竟大家都不是敌人,不需要如此敌视,你有什么困难,我们也可以替你解决。” 李谡仰首伸眉,瞥了一眼郝爱国,其国字脸,年约五十多岁,皮肤黝黑,倒像是个农村生产队大队长,唯一令人悸然的是其眉宇间透出的果敢坚毅,富有浩然正气,一眼便知,人如其名!必是个心地刚直的铮铮汉子,加之郝爱国开诚布公,未扯虚的,顿令李谡心声好感,淡然道: “郝将军你好,李果儿。” 语音不缓不急,显得分外恬淡寡欲,似见惯不怪,此言无遗让学心理学出身的郝爱国刮目相看,他充满阳刚英气的脸常常不怒自威,平常人难以招架,大都被震慑住,唯李谡不一般,竟是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真是奇! “小蒋、小林,你们俩也累了,先去洗把脸休息一下,我跟李小姐好好聊聊。” “是!” 一分钟后,房间内只剩下了郝爱国与李谡二人独处,二人尽皆未说话,最终郝爱国忍不住,深吸口气道: “李小姐,想不想知道我们上面的人要把你关起来,毕竟你的武功太厉害,如果没有限制,你出去后,随意动用这种力量,难保不出大岔子” “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只是我们也要防范于未然,大家开诚布公的谈…” 对于前尘往事,李谡已不愿启齿再谈,当务之急是要弄个新身份,尽快过上新生活,面前的郝爱国无疑是有这个能力。 想到此处,李谡点头,淡然道: “我姓李,金陵人,就这么多了。” 郝爱国只听到寥寥几字,甚至年龄等等李谡一概不提,又回想起上面领导安排的尽量吸收面前靓丽耀眼,神秘兮兮的女人,真是一个难道他的活,奈何,心头有些郁闷,工作还是要坚决执行,当即道: “李小姐真是惜字如金,不过也不妨碍咱们聊天,不知您现在做什么职业,以后有什么打算,咱俩掏心窝子的讲,老郝我可是一辈子扎根军营,外面的花花世界无福消受,呵呵” 李谡颌首浅笑: “咯咯,老郝,有的事真没法讲,这个世界太多情理之外,不符合科学,我就是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你说有这么困难吗?” 郝爱国闻言,目如鹰隼凝视着李谡,而李谡也不不期然双目如利刃与之对视,谁也未曾退怯半步,二人似乎在做最后的试探,觑进对方的心,猜透彼此所想… 三分钟后,终于郝爱国收回炯炯有神的眼光,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份表格,朝李谡道: “李小姐,别叫我难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可以替你办理身份证,但也有底线,你喜不喜欢被人监视一举一动?” 华国尤其重视李谡这等人才的思想品德,加上她强大的破坏力已经被卫星清晰的记录,为了安全起见,她必然会受到重点关注,而郝爱国也无非是照本宣科,坦诚相待,丁点儿未隐瞒… 而李谡人老成精,当然晓得流程,见郝爱国人品不错,又黠慧的盯着他,笑盈盈道: “呵呵,郝将军,我都看见你文件下面还有另外一份红头文件,不如再说说第二个方案。” “哈哈哈…”郝爱国爽朗笑道: “好眼力,第二份文件呢是招聘表,上面那些人鉴于你强大的武力,所以决定聘请你为国家做事,相当于带刀侍卫,实话实说,我对练武之人略有了解,古武尽管势微,但还是有可取之处” 微顿,道: “我不知道李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 “什么话?” 郝爱国道: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李小姐,我俩虽然接触短短不足一个小时,但我能从你定位眉宇间感觉出你是个心地善良正直的人,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既有过人本事,何不充分发挥…” 李谡闻言,略有三分心动,道: “念来听听?” 半个小时后,李谡满意的看了看文件,郝爱国仍旧是有些郁闷的看着身份信息表,道: “待会去做身体检查,完成后,我再替你录入电脑,不过李小姐,你的学历是不是高了点,又没证书…” 李谡娇嗔道: “什么,区区一个文学博士,这不高啊,老郝啊,咱们都是自己人了,你帮我去燕京大学弄一个,而且不是我吹,精通八国语言…” 郝爱国有些虚的看了一下表格,特长部分,李谡以工整无比小篆写着藏语、回语、斯拉夫语等等全是小语种,学历一栏赫然填着博士!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却原来,李谡感觉刚刚穿越,与其让有关部门严密监管她,倒不如遂了上面心愿,让她变成自己人,以她惊人的武力,早已是打动人心,故有此一幕。 乍见郝爱国有些不大信任她的学历,李谡不屑一顾,想当年她可是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考取过大唐功名之人,换作现代,区区博士算个甚呢! 蓦然,郝爱国的手机响起“嘟嘟”声,他立即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一到急切而有力的男人声音: “喂,爱国,事情搞成了吗?” “报告首长,李小姐已经答应了,只是那个她同意接受详细的身体检测,并同意加入我们,只是有个问题…” “行了,没有问题!立即进行详细而有科学的检查,到时候你亲自到京城为我详细汇报工作!” “是!” 李谡站在一旁一字不落的全听个清楚,斜睨了一眼已走到五米开外的郝爱国,缄口不语。 郝爱国抱歉的走回,道: “不好意思,老首长亲自下的任务,我得认真对待” 说着,打量一眼身着古装的李谡,道: “李小姐,咱们这里是军区,这种穿着不符合标准,反正你也是自己人,干脆我派人去领一套制服算了!” 李谡也晓得军队是庄严肃穆而又神圣的地方,她这身打扮确实不妥,显得格格不入,立点头欣然同意,甚至心里还有三分窃喜,当年她就想参军,渴望多姿多彩的军旅生活,谁知家里爱打牌的老娘勃然而怒,指着当年还是男人的他劈头盖脸破口大骂: “当兵!转业回来你做保安还是去工地搬砖?我告诉你,想都别想,给我好好去上大学,以后托人找个好单位…” 于是乎,她当年就这么错过了机会,往事历历在目,李谡不禁感觉完成了一个儿时梦想… 正思之际,郝爱国已扯开大嗓门吼道: “小李!去后勤领一套夏装!” “是…” “等等!”李谡猝然插嘴: “老郝啊,我俩是朋友,你看我这么厉害,你说肩章上挂什么军衔比较好?” 第890章:检测 郝爱国一愣,未及想到李谡竟得寸进尺,开口索要神圣的军衔,当下郑重地道: “李果儿!咱们这是在军营,不是在菜市场!授衔是神圣庄严肃穆的!” 说话掷地有声,激昂跌宕,携有三分攻心怒火。 微顿,郝爱国又道: “你现在还未办理参军入伍的手续,我叫人去领军服都是破了天大的例外,被人知道都是要受严重处分的!请你理解…” 眼见肩头两颗花没着落,李谡难免有些小失落,她知道授衔可不简单,肩章、臂章授予仪式需要升国旗奏国歌,不过还是极为高兴,忙歉疚道: “呵呵,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心痒难耐么,你别介意” “那个小李,我穿m码,你速去速回,记得袜子鞋子都给我领齐活了。” 小李弱弱的看了一眼郝爱国,并不听李谡的差遣。 “照她说得办!”郝爱国急道。 说着又瞥了瞥身着高腰束胸裙,头发盘成发髻的李谡,欲言又止,心里默想: “她穿的是古装,又是个女人,应该要穿内衣的吧,哎…这他妈的都什么事,难不成我一大老爷们儿亲自开口过问,太难为情了…” “算了,管她呢!完成任务即可!” 而李谡此时完全没去思考这个问题,她压根儿就还真没穿过… 不一会儿,小李就带着后勤的人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行李袋,径直递给李谡,朝郝爱国道: “报告,装备已领,请指示!” 郝爱国道: “先下去” “李小姐,你就跟里面换装,待会咱们就去进行体检,完了再说你工作的事情。” 李谡点头,提着行李袋,屁颠屁颠儿的乐呵呵回到先前问询的房间更换军服。 不消片刻,李谡便已好退去了长裙,一对丰隆高耸的酥胸彻底无拘无束,真是呼吸都顺畅不少,她捡拾起军绿色的短袖衬衫,又蹙眉思索地道: “糟了,这只有衬衫没有内衣呀。” 蓦然,她看见静置在地上的束胸裙灵机一动,屋内随即响起“撕撕”声。 十分钟后,内衣的问题也顺手解决!李谡也穿好了军装,只觉呼吸有些不顺,低头凝眸一瞧瞧,自己一对丰隆高耸的饱满酥胸都快撑破衬衫了,而且绿色的长裤紧贴其修长笔直的美腿,尤甚她生过五个孩子,这蜜臀将长裤涨个溜圆,仿如一轮勾月。 “诶?都没个镜子什么的,都没法欣赏一下!” 李谡抱怨一句,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陡提内力,身形电旋,霎时间,长发飘飘,馨香四溢,“啪”的一声,李谡霍已准确无误的穿好了黑色军营女兵高跟鞋! “嗒嗒!” 第一次穿上制服与三厘米左右高跟鞋的李谡充满了新奇,当即来回在房间里轻快的走着,猝然又觉哪里不对,停了下来。 “对了,人家的头发肯定不会是披散的,好像是短发,难不成他们也要剪了我的长头发?” 李谡此刻的心情又跌落谷底,转瞬间复又想起有人貌似扎的马尾辫,于是赶忙找了一根细绳随便一扎,这才满意自己的新造型。 刚准备离开房间去找郝爱国时,她又觑见自己换下的衣衫,没有丝毫犹豫,拿了个塑料袋装了进去,这些可都是唐朝来的古董,现代根本买不到!不管是平时穿戴、拿来纪念,都是非常好… “嗒嗒…” 郝爱国已经在走廊上等了足足半小时,但他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作为一名从军几十年的老兵,早已习惯了孤单与寂寞,心态也淡然如水,静如平湖。 不过当他看见房门打开,李谡身着军装走出来的一刹那,沧桑而又深邃的眼眸倏然一亮,他感觉此时的李谡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英气勃发已不足形容,确切点应作巾帼风采! “老郝啊,你们这也太寒酸了,一面镜子都没有,对了,你们洗手间在哪儿?我得去看看!”李谡尽管回到现代,思想却早就改变,身体也从女性角度出发… 而爱美自恋则是李谡的一大特点,何况她儿时军人美梦成真,心里可是乐开花了,迫不及待想照照镜子,看看身着军装的飒爽身姿。 郝爱国扫量了几眼李谡,突然鬼使神差的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友善地递给李谡,边道: “拿去,看你美的!” 李谡未及料到长相粗旷的糙汉竟嘴硬心软,如此贴心把手机借她,当下对其心生好感,笑靥满面,春风得意的娇笑道: “哈哈,老郝,我看你还得加个仁字,老好人嘛” “少来,要不要!不要我可收回去了!” “嘿,少来”说着,李谡电快一手夺过手机,开启照相功能,借助前置摄像头查看如今的英姿,“咔咔”的拍了几张,蓦然又想到些许,一个箭步上前,拽着老郝便欲二人合影留念,老郝鼻腔嗅着李谡身上散发的馨兰幽香,胳膊传来她那傲人双峰柔软丰弹的妙绝触感,不禁担心旁人见着二人如此亲热的样儿,当即甩开李谡,心虚的喝斥: “干什么,干什么!这公共场所,注意场合啊!” “切!”李谡鄙夷: “老郝,正所谓山水有路不相逢,咱们今儿个茫茫人海相聚,你想想,缘分呐!指不定今朝一别,他日难以再见,来还是拍个照,做个念相,以后我还可以跟别人吹吹牛,认识你这个高官呢!” “扯犊子!手机还我!”郝爱国见李谡一副女痞样,愠然怒道: “你看看自己德行!穿上军装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念你不知者无罪,下次再这样,我可得削你!” 不知不觉间,二人也拉近了彼此距离,一路上,李谡时不时的挪揄正经人郝爱国,感觉正开启美好有趣的新生活… 十分钟后,李谡跟随郝爱国来到了某军区医务站,径直做起了详细的体检。 “哇,战友,你身材真不错咧…” 小护士给李谡量身高体重三围时,不觉称赞一声。 李谡瞥了一眼平胸的小护士,故意逗弄她道: “想知道怎么让胸更大,更有自信吗?” 第891章:去留 同样作为女人,胸太平显然是非常令人自卑又觉没有魅力的弱点,小护士当然想变大点,医务室除了她,还有坐着一名穿白袍戴眼镜的中年女医生,见李谡一副貌似欲帮人排忧解难,实则早就晓得她是要作弄小护士,便摇了摇头,低头记着记录。 “唐医生,身高168,体重48,三围82,65,82…” 小护士并未去问询李谡,继续干着自己的活,而缺凑至其耳边低语说了几句,霎时间小护士脸红耳赤,又低语追问:“真的?” 李谡笑道: “嘿嘿,当然了,你试试就行了!” “好了”医生插嘴: “我们接下来做妇科检查…” 一上午李谡就空着肚子配合医生做各种检查,由于是军区医疗站,其实设备非常先进跟完善,堪比三甲医院,故而李谡的生命体征报告极为详细,不单血型,各种器官常规,传染病等等,通通都有。 “跟小李去食堂吃饭吧,体检报告出来后,我们再做进一步安排。”郝爱国全程亲自抓李谡体检之事,看得出他们非常重视,这也让李谡期待要安排什么活给她。 “行啊,老郝,那我去吃饭了,体检报告记得给我一份。” 说罢,李谡就跟着小李去食堂吃饭,由于她就餐的是高等军官食堂,压根没多少人,且是丰富的自助餐,她却没啥胃口,缘于这些要么太油,要么口味太重,唐朝的饭菜都属于清淡饮食,与现代有明显不同,也造成她有几分水土不服。 就在李谡吃饭间隙,郝爱国已第一时间拿到了详细的体检数据,并且召开了会议工作。 “唐医生,你来做详细的汇报。” “好,大家看手中的体检报告,身高体重等等可以省略,请翻到第四页,活性细胞这一项,李果儿的骨龄显示,她的年纪应该在20-30岁间,而且每分钟细胞分裂次数比正常人快一万多倍,通俗易懂的讲,就是比平常人精神更好,体力更充沛,据我估算应该是某种气功…” 唐医生详细讲解后,坐在主位的中将范红星把报告放在了桌上,道: “大家都听完分析了,气功我们也不陌生了,我就长话短说,上面的意思呢,是吸纳她,为我们所用,不过又担心她来历不明,出去不易监管,来大家说说安排在什么位置比较好” 话音一落,满屋子至少二十个开会的人纷纷低头沉默不语,郝爱国也捧杯饮茶,闭口不谈。 范红星见状,点名道: “郝爱国同志,你最早接触她,就由你来说说吧…” “咳咳”郝爱国清了清嗓,抬头道: “数据是一个事,以我看还是要进行体能测试,文化考试…啊,那个力量与速度它是不一样的,而且…” 郝爱国这一说便是足足半个小时,众人也听得津津有味,但范红星却是脸色阴沉滴出水来,强抑胸中怒火,看着侃侃而谈的郝爱国,蓦然深吸了口气,道: “行了,爱国,既然我们如此棘手,干脆交给特别行动部吧,让他们来安排。” 特别行动部是近年华国为了打击日益猖獗的黑暗世界所成立的新兴部门,由国防部主管,警察、军区等分管,挑人也是由俩地方选拔,但,里面也有一个极为特殊的行动小组,武道组! 武道组,顾名思义是行动部尊重传统武林人士所设立,招纳的都是一些有实力的武功高强之人… “那我们举手表决吧。” “非常好,既然大家一致举手通过,那我们就把李果儿送去京城,楚云龙同志,你马上联络特别行动部,就说那个李果儿武功高强,实力非凡,能徒手打爆两架米28” “是!” “郝爱国,事不宜迟,云龙同志跟对方沟通好,你就安排她乘飞机前去,散会。” 说完,范红星腾身而起,昂首挺胸离去,会议室内顿时闹哄哄的,三三俩俩议论。 “嘿,这烫手山芋总算是抛出去了。” “扯,她的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要是阁男人,我们雪英特战部队还真愿意收” “哈哈,我看你老小子是想着她怎不是文工团的唱歌的吧…” 会议室的一群人已然决定了李谡的去处,然而她却全然不知,正无聊的跟小护士呆在寝室聊天,本来她还想去逛逛,谁知小李紧张的拒绝,说是部队不能随便乱走,去哪都需要打报告,李谡也是见其为难,索性不叫对方难做,来到小护士的地盘玩玩… 下午,郝爱国本来还想让李谡去参加体能测试,接过范红星一挥手,不搞了!让接收单位来弄吧… 于是乎,没有爹妈的野孩子无人疼,李谡似无根浮萍般由人摆布… 一日后。 一架民航客机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李谡也来到了京城,只见她身着还是淡绿色军装,未曾换装,刚下飞机,郝爱国就领着她乘坐接机的吉普车穿梭在繁华都市当中。 一个小时后,吉普车停在五环郊区的一座三十多层高办公大楼前。 下了车,未及休息,郝爱国马不停歇的带着李谡直奔三楼人事处。 由于郝爱国风风火火,像是赶着投胎转世,一路竟是小跑,那么问题可来了! “去你姥姥的,郝爱国!”李谡跟在后面真是欲哭无泪。 但见她衬衫下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如汹涌波涛,起伏跌宕,分外妖娆,自是引来不少偶遇之人侧目,直叫李谡尴尬异常,更暗定决心,搞好事情后,就去先买内衣! “砰砰” “麻烦了你们了,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回去了”郝爱国把自己事情办好后,有些不敢瞧正襟危坐的李谡,逃似的离开… 屋内。 李谡端坐在一张又黑又软的沙发上,她的对面有一男一女二人,男的长得肥头大耳,肚子活像足孕妇,一双贼溜溜的眼镜色迷迷盯着李谡饱满酥胸,不时还看看她细长粉嫩的脖颈;女的面目可憎,甚至于瞧李谡眼神都是飘忽不定,十分不屑,不欢迎她似般… “姓名,年龄,籍贯,特长,部队推荐信或在介绍信有没有…”女人照本宣科地道。 李谡娥眉轻蹙,瞥见女子胸前的铭牌,人事处副处长蒋婷婷,纳闷问: “你们不知道我情况?” 蒋婷婷年约三十,长得满脸刻薄样,还是个整容僵尸脸,身着白衬衫黑短套裙,公式化的冷冷道: “问你什么,答什么!” “哼,老王,你来出弄,真是想不通,上面怎会要我们来搞这些事” 说罢,破不耐烦的起身走人。 “彭”一声,房门被蒋婷婷重重的摔闭上,小会议室内只留下了中年男人与李谡。 第892章:挪个地方 这时,中年男人把文件放在了桌上,又坐直了身体,笑吟吟的盯着李谡,问: “呵呵,小李啊,不要介意,蒋处她最近家里有事,所以脾气不大好,对了,咱们还是谈谈你的事吧” “你是哪个文工团转业到我们单位的?以前唱歌还是跳舞的?” 李谡摇了摇头,道: “我不是文工团的。” “不是?”中年男人低头看了看文件,又递给李谡,道: “李果儿,女,年龄24岁,身高168,职业某政演员,12年入伍,17年退伍…” 随着男人娓娓讲述,李谡也看着自己的档案袋,以及里面的身份证与户口本,她俏丽俏丽粉脸也正在由白里透红逐渐变黑! 原来,郝爱国他们已经把黑户李谡成功洗底,官方作假弄了一套假的档案,里面除了她姓名,其余统统假的,譬如,自幼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学习成绩优秀,在国家以及谠的关怀培养下,12年大二就向往军旅生涯,从而参军入伍至今… 中年男人名叫许建成,特别行动单位也有不少关系户,只拿钱不干活,他也误认为李谡是某大人物玩腻的女人,所以说话横行无忌。 李谡黑着脸凝视着自己的身份证,她陡然觉得军队与行动小组与她所预料的很不一样!甚至非常的套路… 正思之际,许建成也已起身走到了李谡的身后,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一双贼眼滴溜溜转,顺着衬衫衣领口就胆大包天,无所顾忌的吃李谡豆腐,尤其是看到她一对丰弹酥胸,一双咸猪手放在李谡的肩膀上,笑道: “小李啊,不要担心,有我老许,你入职手续是很快可以搞定的!” “不过呢,咱们单位试用期是三个月,某些人纵是后面有靠山,毕竟,单位有单位的规定,只要你会做人,我想也不难…” 说着,右手轻轻的自李谡肩头轻拂而下,其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无非暗示李谡要… 然而,许建成绝对想错了! 就当他享受的轻拂时,李谡脸色倏然一变,银牙紧挫,猝然腾身而起,“啪啪”二声,就是掴了许建成两个大耳刮子,打得他找不到东南西北,眩晕头痛。 怒气盈胸的李谡总算是搞明白套路了,贪官污吏,以权谋私的人屡禁不止,如今许建成无遗是靠自己丁点儿权利就想谋私!不狠狠的教训他一番,还真无法平息愤怒! 于是乎,李谡抡起拳头就欲一通狂打,而在打之前,她陡提内力封住此人的哑穴,紧接着,狂风暴雨的罩着其软肋霹雳狠揍… “碰”然一声,许建成全身痛彻心扉,如同散了架般难受,唯一保持无恙的就是他的脸罢了,未及料到,看似温顺可口的李谡,竟是动手不动口,不顾三七二十一,教训了再说… “哼,李果儿,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表舅是局长吗!你想进我们单位,痴心妄想!有我老许一天在,你…”许建成呲牙咧嘴叫嚣道。 李谡不屑冷嘲: “呸,就你个小怂包蛋,还跟我面前使脸色” “刚才我就纳闷呢,你怎如此猖狂,原来有个做局长的舅舅呢,好大官威啊,不过我告诉你,在我面前逞威的人,全死光了!” 说着,李谡懒得跟这小虾米废话,三下五除二久直接给他上个冰寒两重天的生死咒! 三分钟后,办公室内,许建成已全身冷汗淋漓,豆大汗珠顺着他额头滴落于地,对于整治人的手段,李谡可层出不穷,她早前不欲对普通人展示武功,如今受了几口窝囊气,当下要令色鬼许建成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双眼! “啪”一碟档案袋丢在许建成的面前,李谡又一脚踹在其胸口,喝道: “给我搞定它!还有说说这单位情况,不听话,我就再让你体验一下更刺激的” 欺软怕硬的许建成已经晓得李谡的厉害,当即忍痛起身,低头哈腰的呢喃道: “明白,明白,老许我一瞧李同志就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我军精锐呀!” “哈哈,今天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少废话,赶紧的!” 许建成苦笑着道: “我们单位是隶属于警察部下属单位,有两个部门,几个处室,在华国没有分局,人数只有二百多人…” “刚才那个蒋婷婷是人事处副处长,她爹是部长…” 听了十多分钟,许建成几乎把特别行动部给全说清楚了。 本部门,有五个作战大队,每个大队有五个小队,每个小队有五名作战人员,合计125名一线作战人员,其余全是后勤保障、人事、财务等,共200余人。 也就是说,其它的几十来号人要么是关系户,要么都是文职人员,而许建成口中总部所有人员却不止200人,缘于还有很多借调、临时工,譬如,开车的司机必然是临时工,还有乌七八糟的一些人… “我的入职手续呢?”李谡抓住重点,施压道。 许建成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我一准给您安排个清闲自在的好地方!” “唔!” 许建成稍微整理了下自己仪容仪表后,领着她到了行动部局长办公室。 “小王,陈局在吗?我要给他汇报工作。” 李谡跟着许建成一路坐电梯到了大厦的16楼,而且觑见这层楼还有个前台小姑娘,心头不屑: “我去,这真是套路啊,马屁精还真多…” 对于华国的官僚作风李谡很久前早已深有体会,如今在切身经历,不大好,觉得相当繁琐。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许建成也与前台小妹沟通好,便回神与许建成步向局长办公室。 “咚咚” “请进!” “陈局,我有点工作要向您汇报。” “晓得了,坐!” 李谡入座后,毫无畏惧的盯着眼前坐在一方老板椅上的中年男子,桌子上有他的姓名陈武,职务局长兼书纪,陈武年约50,长得阳刚,身形魁梧壮硕,一双胳膊差点撑爆西装,他仔细看了半天后,方才抬头望着李谡,伸出手道: “小李同志,欢迎你来到我们局,我是陈武。” 李谡也起身与之握手,道: “陈局你好。” “嗯,老许,你先回去工作吧,我与小李好好聊聊。”陈武道。 “明白,那您先忙。” 许建成离去后,约有七八个平米的豪华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李谡与陈武,天花板上的冷气不停对准李谡狂灌冷气,而陈武也耍了个套路,说是要先忙工作,让李谡等一等。 这一等!便是日落西山,足足一个小时,李谡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 “冷不冷?”陈武蓦然抬首道。 第893章:奇葩 李谡道: “不冷。” 陈武放好一份处理完毕的文件,道: “嗯,心静止水,很好,在20度的房间内,你坐了一个小时,没有动一丝一毫,定力不错,小李,身体与坚毅我非常欣赏,我们谈谈工作吧” 却原来,这是一个下马威又是考验! 然而,李谡刚才心头在想个奇怪的问题,她想知道金陵雨花区还有没有曾经的自己!还有父母,她想安顿好后去看看,此时陈武问话,她立即凝神静气,目如鹰隼,陈武虎目炯炯,二人不期然对视,陈武道: “对于小李,我其实通过某些关系已经有所了解,对于爱国的人才,我是双手欢迎,小李,这样,先干文职工作,有没有问题?” ''爱国''二字陈武咬得异常坚定、掷地有声,显然是提醒李谡,这是根本,对此,她尽然不在意。 “你不怕我来历不明?”李谡笑问。 陈武闻言,板着如黑包公的脸也嘴角仰月,浅笑道: “我们局,一百多人全是特级绝密档案,所有人的过去,我都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小李你的武功非常好,对我们有用,只是你的思想还没搞清楚,所以要磨一磨” “当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陈武向来一口唾沫一颗钉子,你肯定我收下了,但请你理解,凡事都有流程,讲规矩对不对?”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李谡何曾不知,只是她感觉跟这里干活太复杂了,仿佛很压抑,不过转念一想,她除了身份证,一无所有,再加上暴露出的实力太强,已经上了黑名单,恐怕是被重点监视对象,倘若以什么手段控制人,弄一大堆钱,也要被国家所打压,乃至于封杀,经过深思熟虑后,她方才觉得先扯身虎皮,适应一下现代生活,再做打算。 心念匍定,李谡又问: “能不能去一线作战小队,我的武功可以出很大力气。” 陈武捧起茶杯浅啄一口,平静道: “不要有思想包袱,也不要讲条件,我们是纪律部队,凡事以服从命令为先” 李谡嘟囔着俏脸,一副郁闷的表情,没有回话,“哐”一声,陈武重重的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其身后的展示柜前,拿起一个奖杯,介绍道: “小李,可能在你看来,我们的工作性质很简单,你认为自己武功很厉害,我告诉你这是个人英雄主意!” “我们是一个团体,虽然我们彼此还未建立深厚的信任,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执行任务相当棘手危险!对,你武功好,可以避过危险,但是你的战友呢?他们是普通人,那么你可以反驳我,说自己能照顾他们或者独行侠,单打独斗…” 陈武噼里啪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的李谡里外不是人,最后方才盖棺定论: “搞了,就这样!既然你喜欢去一线,那么,我也个通情达理的人,先调你跟狼牙小分队吧,这个可是我们王牌小队,向来完成许多艰难任务…” 这就是狼牙小分队? 狼牙名字听起来挺唬人的,不过… “诶,是是是,陈局,明白,我释行空无论工作中与生活中都会关照小李的” “那好,小李,释行空可是我们特别行动小组的尖刀啊!跟着他好好学,先熟悉一下局里的情况…那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行空多关照下新人!” 李谡望着陈武冉冉背影消失殆尽后,方才回过神来,凝视着眼前西装革履,戴着名表的大光头释行空! 只见释行空眉慈祥目善,年约40,肥头大耳,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脖子上戴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很难让人想象他是个和尚!犹是狼牙小分队的队长! 大厦17楼,102室,只见这间面积不住十平米的办公室内,释行宇靠躺在宽阔的老板椅上,看着面前身着军装的李谡,蓦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谡,热情而爽朗地笑道: “哈哈,小李,这是我名片,有事可以电话找我。” 李谡接过一瞧“佛门协会理事会副会长,释行空”,顿时满头黑线,正准备跟他说好像拿错名片了,谁知,释行宇满脸焦急之色,匆忙看看手表,边收拾东西,边急道: “哎哟,都5点了,下班咯!” 微顿,抽空看了李谡一眼,讪笑道: “哈哈,小李,待会你出了我办公室去外面找孔老二,他会介绍咱们小组其它人员与分配工作给你,对了,有住房没,没有的话让孔老二给你安排,就这样,没事去找孔老二吧!” “好!”李谡娥眉紧皱起身出了办公室,她发觉这个特别行动部似乎与想象中的大不一样,眼前这个释行空古古怪怪的,但也未曾细想,到了狼牙大办公室后,发觉与其它公司一模一样,白色的卡座,数名正办公的人员,摆满了各种绿色植物,无任何奇异之处… “小姐,你好,请问孔老二是?”李谡随便问向一名女同胞。 “哦,孔队长啊”女孩大概20多岁,伸手指向隔壁比她大一点的卡座道: “诺,孔队在那里,你去吧” “谢谢”李谡道了声谢谢,步向女孩所指,举目望去,只见孔老二坐在电脑前,怔傻的望着屏幕发呆,甚至于李谡到来,他都未曾发觉,趁此间隙,李谡也把他打量个清楚,孔老二颇为邋遢,人清瘦高大,戴着厚厚的老款眼睛,穿着老旧的中山装,还真是个上世纪八十年代老师的样子。 等了三分钟,孔老二这才发觉面前坐着个人,鱼泡眼无神的瞥了一眼李谡,寡淡道: “新来的?” “叫什么名字。” “李果儿?” “哎,有钱没有,借我周转一下…” 李谡一头黑线,看着眼前奇葩,缄口不语,她早前用余光瞄了一眼,发现孔老二在炒股!必然是资金被套了,至于钱,李谡也没有,甚至今晚她都还不知道睡哪儿呢! 或许是孔老二发觉自己失言,端起自己的茶杯,猛灌了几口已经泛白的茶水,这才坐正身体,直视着李谡,双眼一亮,道: “每月工资5800,五险一金,没有住房有宿舍,单位公务用车及文具用品添单来领,每周一三五下午体能训练、器械训练,二四理论学习,工作日早中晚三餐食堂包吃,有什么问题跟我提。” “我要宿舍,能不能预支点生活费?”李谡道。 “你说呢?”孔老二没好气道。 话音刚落,李谡背后猝然传开一阵双朗笑声: “哈哈,老二,有什么问题?” 来人霍然是释行空,只见他已然换掉了西装,穿着一身红黄相间的袈裟,大光头上九个戒点香疤清晰可见!释行空走到李谡二人所在卡座后,从所提的布袋中取出一叠钱递给李谡,道: “一万块,拿去用,发了薪水还我” 微顿,看向眼冒幽光,死死盯着钱的孔老二道: “老二,隔壁雪鹰昨天晚死了个人,就是那个什么枪法次次打十环那个,刑老九找我做场法事2000块钱,我明晚要去佛协开会,研究佛法,所以你替我去,钱就给你。” 李谡闻言,彻底懵了!这啥奇葩单位,还有这俩正副队长不务正业暂且不提,竟还私下接活,替别人做法事… 第894章:小队 这都什么事儿啊! 孔老二道: “行,明晚我去吧,哎,搞一场,这个月烟钱能挣上了。” “啪”一声,释行空把钱扔李谡面前,道: “小李,正所谓多劳多得,我们呢也是在业余时间发挥自身所长,你孔队是龙虎山道士,天星风水大师,你要买房或者家里有人过世,丧事一条龙服务,这我名片…” 说着,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谡。 李谡接过一看,果然是张超度法事活动的名片,“正宗少林高僧法师,联系电话…”,李谡又晕了,而释行空搞定事情后,看了看表,径直离去。 “不用奇怪,我们这队人全都是习武之人”孔老二早已司空见惯,艳羡道: “释行空他是少林外派常驻特别行动队人员,不止单位发工资,少林寺给他年底分红,在国内有几间寺庙,京城还开了几家养生会馆,另外有家保健药厂,身家早就过亿了!” “呃…” 孔老二见李谡满脸震惊之色,也不理会,起身叫道: “黄小丽过来。” “来了!” 一分钟后,黄小丽也就早前李谡问路的年轻女孩,走到了孔老二跟前,道: “孔队,什么事?” “这么个情况,你教小李办理一下宿舍申请手续,还有讲一下情况” “是!” “小李,先这样咯,今天周四,周六晚上我们再给你办一次接风洗尘宴,对了,没有手机的话,赶紧去买,电脑去科技处领取…” 不到十分钟,李谡已经完全蒙了,未及料到,这行动小组仿如一个奇葩的部门,全是奇人… 正当黄小丽给她耐心讲解如何申请宿舍的时候,蓦然,门口传来一声如雷咆哮: “吼!” 不过奇怪的是,黄小丽浑然不在意,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李谡抬起眼皮循声冷眼一瞥,声音自门口传来,发自一个身着紧身背心,全身大汗的精壮猛男,全身肌肉蚺扎,充满爆炸性力量… 来人是个脑抽经,大嗓门: “我回来了…嘿嘿,雪鹰那倒霉蛋死得就是黄伟,平时拽个二五八万似的,这下好了,追捕行动中被人用黑星一枪毙命,老二,老二,你业务来了!” 办公室内的另外一名文质彬彬的小年也突然冒头,笑问: “虎哥,黄伟真死啦?” “死了,刚才我不就凑热闹去了,好家伙,半边脑袋都给打没了,脑浆迸流全身,啧啧,那叫一个惨!”黄伟幸灾乐祸的兴奋说着,蓦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健步如飞走向正填写申请表的李谡卡座钱前,道: “哟,新来的实习生?哪个部队抽调的?” 李谡压根儿不想理这落进下石的莽汉,傲娇的看都不看其一眼,令其有几分尴尬。 “伟哥,跟我再仔细说说吧…”文弱青年的话化解了黄伟尴尬,他喋喋不休地道: “嘿,好家伙,雪鹰不是向来看不起咱们狼牙么,我早前代表黄队去慰问一下,好家伙,刚到办公室,平日跟开麻将馆似的雪鹰,全软了,哭爹喊娘…” 李谡一边听着,心头冷笑,这一幕活生生的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却又猜想各行动小队怕是明争暗斗得厉害,黄伟几人这才如此拿死人来瘆人,唯觉有意思。 某伟人曾讲过,与天斗其乐无穷,虽然进入二十一世纪新时代,但很多本质上的东西,依旧如千百年前!与她所生活数十年的大唐无异! 时间过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下班时间,而帮李谡填写申请表的小妹子黄小丽恰好也住宿舍,更热情的帮助她,二人匍一下班,李谡即跟着她去了食堂吃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喧嚣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分外绚丽多彩。 由于李谡没有换洗衣衫,所以二人也没着急回宿舍,反而去街上逛逛,买点日用品,兜里揣着一万块钱的李谡实际上完全对钱很陌生了! 在大唐的日子里,她根本从未缺钱,缺任何东西,衣衫及日常所需都由下人备好,如今孜然一身,倒有些不习惯,显得格格不入。 二人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家内衣店前,黄小丽驻足道: “李姐,这家内衣店不错哦,咱们去看看吧?” 透过玻璃橱窗,几个凹凸有致的塑料模特上穿着性感的蕾丝内衣,李谡明眸善睐,来了购买兴趣,道: “好呀” 店内,服务员相当的热情,不厌其烦的介绍: “小姐,这几件都是最新款的夏装,透气舒适,还能托胸聚拢,非常适合您呢,而且我们店里正在做活动,买三送一,您看!” “面料差了点”李谡道。 服务员态度和蔼亲切,笑道:“呵呵,小姐您还真识货呀,我们这边还有几款更舒适的冰丝面料,请您跟我过来看看吧!” 十分钟后,李谡提着几个内衣袋子走出了商店,黄小丽有些羡慕的对李谡随口道: “李姐,其实我觉得刚才六百多的就挺好呀,你这几件可三千多,该看了款式跟型号网上买,能便宜不少呢!” 李谡心情不错地道; “傻妮子,这都是贴身衣物,网上买怎么试大小?你缺钱花啊?” 买了三套换洗内衣,钱已去了小半,李谡也动了弄点钱花的念头,只是暂时没有考虑好如何行动。 黄小丽边走边道: “不是,其实我就是觉得太贵,钱都被房地产老板赚了,这东西成本价也就…”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道了一家街头女装店,李谡只有一套军服夏装跟换下的古装,自然要进去买几身,无一例外,小店明亮堂皇,老板热情似火,李谡仿如上帝,对于现代女装,她真未穿过,搭配起来也颇为麻烦,幸好还有黄小丽与老板为其择配,省去不少麻烦。 片刻后,李谡便又花钱如流水,购置几身衣衫,她又与黄小丽继续购物,买了两双鞋,还有运动服,方才回到了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行动小组在外租的商品楼,出人意料的是三套二的宿舍就黄小丽跟李谡二人居住,一人一间房都还有空!这在京城真是奢侈得难以置信,毕竟,宿舍所在京城四环一个中档小区,月租金至少近万,俩人住! 然而,通过黄小丽晚上在家的闲聊,李谡适才对特别行动队有更深的了解,此部门不缺钱,每年经费都是上亿,办公用地也是国家的,人也就不超过300人,经费充足,加上人员要休息好,随意无论饭菜与住宿环境都极好。 打仗不饿兵!这是千古金科玉律! 李谡上过战场,曾经蜀山剑宗也战斗人员近万,后勤保障人员却多出数倍,还好当时剑宗敛财手段颇多,故而养得起庞大的人数! 第895章:毒贩 夜阑人静,李谡也不知道多久未亲自洗衣服了,黄小丽已经休息,李谡却在厨房利用洗衣机清洗所购买的衣衫,至于手中的贴身内衣,她也晓得要用水漂洗,不能立即拆开穿;做完繁琐的事情后,她终于可以舒服的躺在床上思考未来。 “垂头丧气不是我风格,只是不晓得蜀山剑宗是否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抑或这根本就不是同一空间,峨眉山还是个旅游景区,从未有过剑宗,金陵也没有我曾经的家庭” 胡思乱想一阵,李谡又查探起自己的内力,还有食指上的一枚戒指,这枚戒指正是当年萧后墓中所获得两颗凤眼所铸成其中一枚,蓦然,当她无意运功时,戒指猝地幻展出莹润华光,霎时间满间卧室内闪烁着奇异光芒,李谡仔细试探,最后发现令她欣喜万分的事情! “戒指居然里面自成空间!空间戒指!难道是飞鸿剑带我穿越时,戒指发生了异变,由于凤眼材质特殊,所以?” 原理李谡也搞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是凤眼戒指成了空间戒指,而且还是长、宽、高三米合九立方的空间!开启方法便是用内力输入,这真是无价之宝! “哈哈,宝贝呀,混了这么久,现在一无所有,不过有了空间戒指,我这美好生活就要来了!” 拥有空间戒指令李谡喜出望外,又有点担心,因为这戒指存放时间时间有多久? 会不会空间突然崩塌? 再有别人能不能开启,都是心性成熟的李谡所忧心之事。 夜已渐深,快到零点,月上柳梢,繁星满天。 屋内的李谡睡意全无,由于偶获空间戒指,患得患失的她,今夜失眠了。 蓦然,躺在床上的她耳朵轻颤,听到断续的咿呀声自黄小丽房间飘来,耳聪目明的她当下凝神静听: “呀买碟…呀买碟” “呵…”李谡莞尔一笑,对于这个声音她真没想到会出自看似清纯可人的黄小丽房间。 正当她准备蒙头睡觉时,儿畔又传来一阵对话: “大哥,小五跟黑豹居然敢抢咱们的货!这次可损失上千万,怎办?” “他妈的,黑豹敢吃老子几千万的货,马上叫兄弟去逮了黑豹跟小五的老婆、爹妈,给道上的人放话,让黑豹他们交货,不然,先轮他老婆,再拍成视频弄出去,把人弄给黄毛…” “大哥,这不好吧,黑豹现在跟雷文明他们走得近,雷文明可二代,咱们斗不过他!我看老刘这届没法上了,他必然退到二线,咱们得找另外靠山!” “干!” “啪啪” “你听不懂老子话是不是,叫你先绑了黑豹他老婆、老娘!这么多废话…” “是,是,是,大哥我这就去办!” “雷文明,哼,没他爹,他算老几,老子分分钟干死他!” 听到这里,李谡已然坐起身来,皱眉心忖: “这声音好像是隔壁传过来的,什么货?难道是毒品,好家伙,正愁钱花光了,我就代表月亮惩罚你们!” 想到即做,李谡旋即踢飞被子,嗖一声,身着一条粉色系带睡裙的她矫捷万分的起身,她看了看自己莹润洁白的一双大长腿,决定即将要干活,还是把换下未洗的军装穿上,霎时间感觉自己所做的事,乃是惩恶扬善,利国利民的好事! 衣衫穿戴以整后,可问题也随之而来,她要怎样才能到对面,宿舍所处二十一楼,而且由于是高层建筑,所以窗户又小,外面浑无借力之处,飞鸟难以驻足停留… 不过这并未难倒武功高强的李谡,她直接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打开卧室门,来到了阳台,顿时清凉的晚风扑面,漾起她一头如瀑青丝,直叫她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呵呵,这21楼,接近60多米高,好家伙,我这次就做回蜘蛛侠了!” 在阳台上,李谡又继续通过金丹高手敏锐耳力进行窃听! “嗯…唔” “我去,黄小丽!你个小屁孩,还真思春了!” 这一听倒好,恰巧听见黄小丽诱人的声音… “喂,老刘,明天晚上凯旋门皇宫八点…” “你疯了!谭成钢!上面他妈的正调查我,老子不敢顶风行事,有什么事,过段时间再说!“ “少废话,老刘,你儿子出国留学花老子几百万,你老婆买的首饰、奢侈品,包括你养的老三、老四一个月花老子多少钱,你现在想过河拆桥,明哲保身,干!” “明天上八点,凯旋门皇宫包房不见不散!你要不来,我就举报你,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谭成钢,我说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想拉我下水,啊!好老子现在就叫人办了你,反正我老婆今晚已经飞老美去陪儿子了,老子光棍一条,看你怎么死!“ “刘金保,咱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黑豹与雷文明在搞老子,雷仁济他这就是在敲山震虎,他弄老子,不就是在搞你!你他妈是棒槌啊!” “行了,行了,明天见面再说!” 二人一通电话结束,李谡也从自家阳台轻声跃起,身若翩鸿,转瞬间即划过一条弧线,稳稳落在了对面阳台。 两家阳台间隔只有几米,对李谡而言,毫无难度,甚至她无声无息在阳台还观察清楚打电话的男人正焦头烂额的坐在沙发上,屋内还有其余几个男女围坐在一方小茶几边,玻璃茶几上铺着一些白色粉末,一些插着吸管的脉动瓶… “好呀,竟是聚众吸毒!这次人赃并获!” 毒品害人害己,吸食后不仅严重损害自己的神经,越吸越变脑残,且产生幻觉,精神亢奋,暴躁易怒,极为危险。 屋内共有七人,二女五男,茶几旁六人,沙发上一人,大砍刀随处可见。 李谡继续观察情况,思考怎样拿住这群人时,那吸毒的几人也接近尾声,情绪变得亢奋,随着一名青年打开了动感十足的音乐,那两个年轻女子便翩翩起舞,随之而来的是糜乱不堪的画面,但见四个男子霍已开始扒俩年纪不过二十五的女孩身上衣物… 第896章:搞点钱 就在李谡也正准备动手时,猝然躺在沙发上的中年鹰鹫着脸,怒喝道: “滚里面去!” 几个年轻人已经完全精神亢奋,飘飘欲仙了,一年轻小伙,嬉笑道: “大哥,一起来嗨!” 中年怒不可遏,立即腾盛而起,冲向音响,猛的拽起俩个低音炮音响径直走向说话那小伙面前,毫无征兆的抡起音响“哐哐”猛砸向小伙头部,顿时将其砸得头破血流,完了还不解气,双臂如风,又一个凌厉的的过肩摔,“碰!”然一声,彻底放倒小伙,抬起右脚便是罩着此人一通狂踢,嘴里啐骂道: “他妈的,不听话!” 紧接着,面目狰狞,青筋暴绽,如雷咆哮道: “你以为你是雷文明啊!糙!” 其余几人虽然嗨翻了,但也都给吓傻了,不知所措呆立原地! “看什么看?滚,一群废物,只知道吃,早晚吃死你们!” 谭成钢损失一大笔钱,焦虑暴躁,骂走了几人,刚想找几张纸擦拭一下手中被溅上的鲜血,蓦然,双目圆睁,呆立当场。 只见原来是身着军装的李谡霍已徐徐步进了客厅,刹那间四目相对,二人狭路相逢! 谭成钢乍见李谡不亲自来,伸手悄悄的摸向腰间,脸色凝重地道: “小姐,你走错房间了吧?” 他的动作自然被耳聪目明的李谡瞧个清楚,李谡猜想其可能是在拿武器,并未惊慌,反而眼睛利刃般锐利盯着桌子上残留的毒品,义正严辞地道: “根据我国法律,聚众吸毒,贩卖毒品5克以上,直接枪毙,谭成钢,你被捕了!” “哼!”谭成钢冷哼一声,有恃无恐地道: “小姐你脑子没问题吧,这归警察管,你有什么资格?” “不要以为穿上个假军装,就可以横行霸道,我告诉你!这是我家!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李谡懒得跟他废话,一提内力,身形倏动,谭成钢顿时觉得眼前一花,劲风铺面,心知不妙的他赶忙踉跄后退,一边飞快掏出柄手枪! “碰!”一声,李谡一招旋风回旋侧踢,正中谭成钢双手!黑色的手枪一下子就从他手里脱飞而出,谭成钢还未从震惊中回神,但觉面门虎虎生风,一双穿着黑色三公分高跟鞋的脚霍已如千斤大锤轰中他的腹部! “扑哧…” 李谡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把谭成钢踢飞三米远,半空中谭成钢张大了嘴,腹部五内翻滚,隔夜饭都吐了出来,面色苍白,五官都要挤在一堆了!看得出这一下他吃了个实在! “碰”然一声,谭成钢重重的摔趴在地,眼冒金星,然而,李谡却是不依不饶,双目如电,一个箭步逼上,抡起右脚便是对准谭成钢一通拳**加,霎时间,“砰砰砰”脚脚到肉,直叫谭成钢筋骨剧痛难忍,但他刀尖上混饭吃的,紧咬牙关,纵然身体再疼,他绝不轻易开口求饶! 买卖毒品本就是杀头重罪,被逮个现行,绝对跑不了!也难怪谭成钢要负隅顽抗,宁死不屈! 只是他小瞧李谡的手段了! “啊!铁子,还不滚出来…帮忙!”谭成钢趁着李谡踢他间隙狂吼一声。 “咔嚓。” 吼声过去十秒不到,另外一间卧室里瞬尔冲出四个穿着短裤,光着上身,提着一米多长大砍刀的彪悍青年!正是吸毒引至精神亢奋的那几个小年轻! 李谡长发一甩,回眸瞪眼,娇叱一声: “找死!” 叱声中,右掌翻飞,寒冰掌暴抖施出,刹那间,劲风激荡,寒气森森,四人只觉一股冻人心魄的森寒狂风席卷而至,紧接着被寒冰掌形成狂风吹得举着刀摇摇晃晃,李谡再是左掌补上一招… “嗷嗷嗷…” 一阵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后,在李谡霸道绝伦的掌风下,四人赫已晕死过去。 另一边,谭成钢也借着短短不足十秒时间,紧咬钢牙,忍着剧痛起身,逃也似得奔向防盗门,欲夺门而出,他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妈的,这婆娘好厉害,老子惹不起,躲得起!” 近了!近了!谭成钢眼睛盯着的防盗门把手已近在咫尺,只有一步之遥了! 然而,亦正是这一步,如同天堑! 谭成钢伸向门锁开关的手突然停住,神魂俱震,惊骇莫名! 他为何如此害怕? 因为,李谡竟出其不意的如一堵墙挡在了门口,正双手环抱于一堆高耸胸前,戏虐的斜睨着谭成钢。 “小姐,你这是何必嘛,你当兵一个月才多少钱,你们这次一共有几个人,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万!” “一百万?”李谡嘴角上翘道。 谭成钢斩钉截铁地道: “不!每人一千万!” 李谡笑道: “一千万就买条命,谭成钢,你也太不值钱了吧?” 谭成钢作为毒贩,向来脑子十分冷静,毕竟常年与缉毒警察斗智斗勇,心理素质极好,如今大难临头,在危急关头依旧非常清醒,敏锐的抓到重点,看着李谡难以置信地道: “你说只有你一人?” 李谡双手环胸,冷笑不语。 谭成钢眸光急转,呲牙道: “好!正所谓山水有路难相逢,我们今天能相见就是缘分,只要小姐你放我一马!谭成钢给你五千万,如何?” 李谡依旧不语。 狡猾的谭成钢仍不死心,道: “小姐,你说个数!” “哟呵,还真豪气!”李谡冷笑道: “你拿祸害无数家庭,年轻人的毒资收买我,不觉心亏吗?” 谭成钢闻言,心知不妙,要是被弄进炮局,靠山刘金保怕也摘不出他。 他死定了! 当务之急是要摆脱李谡,钱没了可以再赚,人进去了就死定了!故又狠心咬牙,肉痛地道: “小姐,我给你一亿现金,再加一间三环200平米的门店…” “不行!”李谡无情道。 说这话,李谡心理也十分的纠结,目前她真的缺钱,但是这种害人毒资她真不想要,烫手不提,心中更是有愧! “不行“俩字似乎也激发出了谭成钢深藏身体里的嗜血狼性,当下目露凶光,侧身电快伸手抄起饭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刺向李谡,嘴里叫嚣: “老子跟你拼了!” 尖锐的刀锋扑面,李谡不闪不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箍住其手腕,发力一捏,屋内顿时响起“咔嚓”骨碎声,谭成钢垂着手,脸色苍白如纸,心念俱灰,颓然坐在了饭椅上,沉沉喘着粗气,道: “你不要钱?” “不!” 谭成钢眼睛一亮,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道: “我还有几块翡翠原石跟古董,本是拿来送人的,你只要放过我,钱跟这些通通归你。” 第897章:惩恶 李谡深吸口气,道: “你为何走上犯罪道路?这是害人害己的东西!” 谭成钢万念俱灰,沉默片刻,似乎回忆起往昔峥嵘岁月,苦笑道: “我以前也是当兵的,在边境,九十年代在东北,后来退伍复原接了我爸的班,进厂做锅炉工!” “嫌钱少?活太累?” “不!”谭成钢摇了摇头,痛苦地道: “下岗了,当年结婚早,老婆也挺漂亮,还有个儿子,但是没有收入来源,靠老婆养着,感觉自己挺窝囊,老婆也厂里工人,没到半年她也下岗了,我俩都是吃大锅饭的,我除了烧锅炉什么都不会,没有一技之长,找不到工作…最后老婆逼不得已,出去卖了…我心一横,借了亲戚一万多块钱进了批货上毛子那边做倒爷” 故事很多无奈,充满一个男人对家庭的责任感,毛子当年重工业发达,轻工业欠缺,物质匮乏,需求量极大,一盒牙膏都能折腾回来一皮车厢的货,籍此发家致富的人大有人在,不过故事显然只是开始… “当年我确实做的还算风生水起,家里条件逐渐变好,不过,常年两头跑,老婆偷了个人,跟他跑了,我也没有做倒爷的心情,迷上赌博,天天打牌,钱也输光,还欠了别人很多债,最后逼不得已,又做回倒爷,但是后来这也挣不了钱,恰好毛子有认识的朋友让我带货,所以一直干到今天,我很后悔,也不吸毒,只是为了生活…” 每个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喜欢找借口来麻痹自己,告诉自己没错,对此李谡见惯不怪。 就在这时,谭成钢突然起身,爆发出野兽般的力量,撞向毫无防备的李谡! 死不悔改!但,堂堂金丹高手李谡岂能让他得逞,手起掌落,“啪”一声,掌刀彻底劈晕谭成钢! 做完一切,李谡伫立原地,看着眼前一片狼籍的客厅,一股莫名豪气油然而生,心忖道: “这群都是毒贩,谭成钢能拿一个多亿来买命,看来祸害的人不少” “他是个头目,其贩毒路线及同伙肯定很多,除恶务尽,要一举端掉这个团伙以我个人之力看来难以完成,钱肯定不能拿,人是要抓的,究竟如何来做这个事呢?” 李谡想了一分钟,总算是想出个看似周全的方法,只见她弄醒了谭成钢,道; “报警。” 听到“报警”二字,谭成钢不禁身体打个哆嗦,绝望的看向李谡,求饶道: “真的不能让我一马?” “放你可以,不过…是有条件的!” 说着,李谡猝然出手,冰火两重天的生死咒下,心狠手辣的谭成钢不消三分钟霍已疼得满地打滚,李谡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道: “你坏事做尽,早就够砍百次、千次脑袋了,如今我允你回去一个月处理家事。” 说着,“啪啪”两声为他暂抑寒毒。 谭成钢额头淌着豆大汗珠,衬衫也已湿透,沉而缓的喘着粗气,问: “你不怕…我用这个月时间,远走高飞,不回来了吗?” 李谡笑道: “没事儿,一个月里你每日也要寒毒发作一分钟,它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下辈子投胎转世,做个好人。” 此言一出,谭成钢双目凶光一闪而逝,并未感恩戴德,似乎听说还有最后一个月逍遥,那就做个狂徒!把所有有过节的人干掉… “哼!”李谡何等聪慧,当即决定收回善心,冷冷道: “在我面前还要逞凶斗狠,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直接大刑伺候,一时间,谭成钢又咎由自取,为自己的张狂阴狠而付出代价… “哼,我本来还担心,现在不管了,反正毒贩的钱,给警察抄了家也上缴,我不如拿了去做善事,赠给有需要的穷苦人!” “对了,还有那个谭成钢靠山刘金保,也一并踹了!” 想到这里,李谡顿时抑住心中激动,环视一眼狼藉客厅,发觉几个嗨翻天的小年轻已经昏迷,谭成钢也身软如泥,躺在地上瑟缩发抖,便依计行事,走到谭成钢跟前,附身拽着他走向阳台! 凛凛晚风拂面,谭成钢瞬间清醒,他来不及奇怪李谡何以有如力量提着160斤的他,便发觉二人步至阳台,慌乱问道: “喂,你干什么,我…” 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李谡陡然身形如暴隼冲飞掠起,直接就拽着谭成钢自21楼,60多米高的阳台极速坠落! “啊!” 向来胆大、沉冷、果敢的谭成钢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怕,而且是以跳楼这种独特方式,当他控制不住心中恐惧而不自觉发出惊呼,却嗓子怎也发不出声来… “啪!” “啪啪啪…” 三公分高的高跟鞋踩在冰凉水泥路上发出清脆悦耳的旋律,李谡回头一望瘫坐在地上,吓得满脸惨白的谭成钢喝道: “还不赶紧起身,要我亲自招呼你是不是!” 谭成钢闻言,吓得使出全身力气起身并跑到李谡面前,低头哈腰地道: “那个…女侠,我这是去哪儿呀?” 李谡不耐烦地道: “我决定放你一马,你的钱呢?还有玉石古董呢?” “哦,谢谢,谢谢,我的车在那边,咱门这就去取!”谭成钢喜笑颜开地道,心中却是骇然又欣喜 “哎,损失点钱总算是能保住命,也是时候金盆洗手,反正捞够了,谭健大学也快毕业了,到时候咱们爷俩移民得了…” 谭成钢作为毒贩,手里的钱来得非常快,也正是又快又多,一本万利的买卖,虽然开了数个公司,但资金积压太多,皮包公司做假账都来不及,以至于大额资金来历不明,所以不敢存银行,只能放在保险柜中,其中很大一部分又拿来购买各种翡翠原石及古董、奢侈品进行洗钱,保值… 二人走到一俩宝马x5跟前,李谡眼睛一亮,笑道: “你车挺不错?” 谭成钢笑了笑,取出车钥匙,“嘟嘟”响了两声,直到坐上车启动后,才与李谡闲聊: “还行,到时候你也可以买几辆” 第898章:空间戒指 “对了,你什么部队的?现在部队很少有你这么漂亮又能打的女兵了。” 李谡一边欣赏凌晨的夜景,一边随口道: “呵呵,保密条例。” 谭成钢聊天兴致不错,可能是他认为李谡拿钱会放他,所以也很轻松,不时与李谡聊天: “哎,现在当兵也挣不到几个钱,女兵漂亮的要么都去文工团,上次我见过一个唱歌的,在文工团就是被人挑选,做备胎…” “你武功怎么好,一看就是练家子,从20多楼跳下,好家伙,可把我差点吓尿裤子了!” “还行。”李谡道。 “未请教您叫什么呢,长这么漂亮,你没想过去当明星?”谭成钢又道: “你要转行,我认识不少娱乐圈的大拿,他们都毒友,跟我这拿货,说上几句话,拿点钱捧一捧,买点水军粉丝炒作一番,您肯定能火…” 小明星?李谡不屑,她为穿越堂堂大唐公主,麾下人马数十万,掌控一方,堪比封疆大吏,钱财无数,如今只不过是初到现代,未想好今后的日子怎过而已,搔头弄姿地抛头露面,她铁定不干。 蓦然,李谡出口问: “对了,刘金保是谁?” 谭成钢一怔,旋即陷入短暂沉默,阴鹫着脸,幸灾乐祸道: “你们要搞他?” “唔!” “嘿嘿!”谭成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举双手赞成,刘金保就是区警察副局,平日里正直不阿,其实比老子还坏,我就贩毒,这混蛋,逼迫下属出去聚会,灌醉了上床,保养年轻女大学生,贪污受贿,狗曰的就是靠贿赂起家,求本事没有,你要办法他,真是做了件天大好事!” 谭成钢说的唾沫横飞,好似自己贩毒就是小巫见大巫,没伤天害理一样,李谡心头冷笑,狗咬狗一嘴毛,道: “刘金保住哪儿?” 谭成钢道: “就保利香槟园21栋,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新搞上的一个女大学生那里,这房子还是我给买的呢…” 二人边聊,车子边走。 凌晨的街道空旷无人,车子也少,很多红绿灯也闪着黄灯,宝马x5飞驰电掣,不到半个小时,驶进了一个小区安全性比较高的小区里,停好车后,李谡便跟着谭成钢走进了电梯,上了17楼1室。 当李谡走进其中一间卧室后,纵然见惯风雨的她,也不禁有点发愣,源于,成捆的百元大钞整齐码成一个立方体,边上还放着许多不起眼的石头及墙上挂着字画等等… “随便拿,这是房子钥匙”谭成钢递给李谡一把钥匙,又道: “我不蛮你,这套房子是我一个藏钱的地方,另外我还有一个,也够两个亿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罢,就想溜走! 李谡却凛然回神,电快制伏他,叱喝道: “好家伙,你还有其它老巢,真是狡兔三窟!” 说着直接弄晕了谭成钢,紧接着运功打开拥有9立方米绝密空间的凤眼戒指,初次装东西,她略有不习惯,心念一动,触目所及的钱与东西便存放在了空间戒指中… 十分钟后,李谡雁过拔毛,把这间卧室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又赶忙弄醒谭成钢… “呼…” 黎明破晓时分,李谡跑了几乎大半个京城,不但将威逼毒贩谭成钢说出另外一个秘密藏钱地,顺带还把刘金保也给踹了,辛苦忙碌一夜,她空间戒指里9立方装得近乎满满当当,光是现金就是几个亿,还有古董、玉石等等值钱的东西! 如今她也令刘金保与谭成钢在郊区某公路边上,琢磨片刻,她又见二人一副平静的样儿,心忖: “这俩狡猾的狐狸,肯定还有秘密地点,也好,干脆我就黑吃黑,先放过他们,如果贸然弄死他俩,我与强盗有何不同,反正有个叫雷文明的要搞他们…有了!” 二人之中,刘金保是个无恶不作的贪官污吏,谭成钢是祸害青年身心健康的毒贩,正所谓毋以小恶而为之,两人都坏得冒泡,李谡绝不可能放过他们,所以临时起意,蓦然凝神敛气,“啪啪”两声,在二人心脉关口留下一道气劲! “您这是?”刘金捂着胸口,保惊呼道。 李谡温然笑道: “呵呵,没事儿,这是替你们解除身体寒劲,以后记得要行善积福,再有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我们间的事,若是不然,犹如此车!” “车”字匍落,李谡对准停靠在路边的宝马x5戟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嗤”一声,无坚不摧的剑气瞬尔之间将车门给刺出硬币般的窟窿眼,顿时吓得两个汉子骇然失色,瞠目结舌。 “明白了?”李谡冷冷道。 谭成钢唯唯诺诺地道: “明白,明白,姑奶奶请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这钱就算咱们孝敬您的,事情至此了结如何?” “行吧,走了!” 就这样结束了?两个坏蛋未曾绳之以法,李谡拿了钱轻易饶了他们? 不!李谡其实最后一着才是杀招,她在二人心脉打下寒冰真气,由于她的内力精纯奇寒彻骨,长时间附着在两人心脉上会冻伤二人的静脉,以至于最后出现无法修复的永久性冻伤,轻则变成上气不接下气的体弱多病者,重则一命呜呼,以两人花天酒地的糜烂生活来看,李谡估计二人顶多活不过一年…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谡此举无非是要二人死得自然,而且身体日趋伤疲,最后暴毙… 回到家已经快7点了,奔波劳累一整晚,李谡也混无睡意,相反整了这么多钱,精神奕奕,高兴的去阳台收了自己的内衣,还有新买的裙子。 “嘿,这文胸据说要从前面扣好,然后在戴上…” 卧室里,李谡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长发飘飘,穿着鲜艳桃红色低胸长裙的自己依旧年轻貌美,裙子款式乃是无袖吊带,她莹润莲臂呈露,肌香肤凝,身材也未曾走样,婀娜多姿,尤甚一对丰弹饱满,圆润高耸酥胸微露,更增妖娆妩媚,不禁怡然自乐,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娇笑道: “嘿,简直国色天香,花容月貌,谁会知道我已经曾有过五个孩子…” 说罢,她不想去回忆唐朝之事,便又对新买的高跟鞋来了兴趣。 “诶?” 只见李谡穿好了一双13公分高的高跟鞋,由于第一次穿这种鞋子,所以有几分不习惯,然而,拥有过人习武天资的她很快便掌握诀窍,能完全保持平衡… “啪啪” 李谡穿着新高跟鞋,长裙飘飘,似只轻巧灵快的鸟儿般在家里做起早餐,现代生活的便捷令她感觉格外新鲜,譬如,煮饭用天然气,唐朝都是烧柴,食物也可以用光波炉进行加热,烤制,她一边熬粥,一边思考自己还缺哪些日用品… “叮咚…叮咚” 蓦然,传来一阵急切的门铃响声,李谡纳闷这么早谁会来? 李谡开门一看,发觉是名穿着短裤的陌生眼镜男,礼貌道: “您好?请问您找黄小丽吗?” 三套二的房子唯李谡与同事黄小丽居住,她刚穿越,并无朋友,故而断定眼前满脸怒气又夹杂幽怨的眼镜男是找黄小丽,遂有此一问。 第899章:现代和尚 门匍一开,眼镜男瞧见明艳动人的李谡,在她胸前深深的事业线上多停留了两秒,又觉李谡出言温柔,顿时气消一半,结巴道: “小姐…我不找黄小丽…我是楼下的住户,您在家能不能别穿高跟鞋走路,会影响我休息。” “哦?”李谡以前还真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目下给邻居增添烦恼,嫣然一笑,歉疚道: “不好意思啊,我新搬进来的,您请屋里坐吧!” 眼镜男腼腆道: “不用了,我就上来提醒您注意一下,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欲走,岂料,李谡叫住了他: “先生,请等等啊!” “哦?还有什么事吗?” 李谡客气道: “是这样的,我们都是楼上楼下的邻里,今儿我确实不对,您还没吃早饭吧,我刚好熬好了粥,给您盛一碗尝尝味道吧” “不用了,谢谢…” 最终,眼镜还是端了一大碗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瘦肉粥离去。 “咚咚” 送走了眼镜男,李谡也换上拖鞋,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快到8点,便敲响黄小丽的门… “小丽,我熬了粥,快起来趁热吃啊!” “哦!晓得了!” 片刻后,黄小丽睡眼惺忪的耸搭着肩走出了房门,瞧着桌上满满一桌早饭,又撇了一眼端坐喝粥的李谡,道: “李姐,食堂有早饭,周末咱们才自己做呢,您干嘛今天就做啊,而且还做这么多,咱们俩吃得完嘛?” 李谡笑道: “别说了,快去洗把脸吃饭!” 吃过了早饭,李谡即开始利落的收拾残羹剩饭,而黄小丽一手懒洋洋撑在厨房门上,瞧见李谡直接就把剩下的倒掉,心疼的道: “李姐,别倒啊,这粥搁冰箱里,晚上还能加餐呢!” 李谡蹲在地上回眸一笑: “吃剩饭剩菜不好,没营养不说,还容易犯病。” “好吧,您说了算,我换衣服去了。”黄小丽摊了摊手道。 八点四十分,黄小丽总算是磨蹭的换好了衣服,又见李谡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急道: “糟了,都8点40,要迟到了,李姐,快点,咱们坐地铁…” 李谡起身,道: “打车去要多久?“ “半小时!” “哦!哪咱们坐出租去。” 说着,李谡也走向门口,换上高跟鞋。 黄小丽蓦然指着李谡的裙子惊呼: “李姐,您不换身衣服呀?” “干嘛?”李谡愕然: “这裙子不好看吗?” “嗯,好看,就是太暴露了,您胸都露出一片,当心咱们单位那群饥汉围着烦死你”黄小丽提醒道。 李谡摇了摇头:“别说了,不要是要迟到了吗?” “啪啪” 李谡踩着高跟鞋,优雅漫步进了电梯,霎时吸引不少早起上班族目光,然而,大都偷瞄她丰弹凝脂般的娇嫩酥胸,对此,她浑然不在意。 “啪啪啪” 已经9:15,一阵急促悠扬的高跟鞋声在特别行动小组大厦门前响起… “轰隆…” 就当李谡不缓不急,不骄不躁朝大厦里步去时,停车场上陡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她与黄小丽不期然回头望去,只见一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458霍以极其漂亮的甩尾泊好车,“砰”车门重重的关上,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释行空疾步朝她俩走来。 “看来孔老二说得没错,这和尚还真有钱!”李谡里失笑,又忆起凌云寺佛法精湛的玄空禅师,别的和尚出家普渡众生,如今到好,浮华的尘世,浮华的人… “早上好啊,黄小丽!上班又迟到了!还不快点!”释行空距离李谡二人相距三米大声喝道。 黄小丽扯了扯李谡,压低声音道: “李姐,快走!队长来了…” 李谡却浑不在意,释行空不也上班迟到嘛?何况她现在有钱、有身份,顶多不这工作了,但,黄小丽不一样,她指望这点薪水,为了她,李谡也晓得赶紧进去。 然而,刚刚转身,身后飘来释行空的急语: “李果儿,你东西掉了!” 李谡闻言一愣,她身穿一条压根没兜的裙子,只提着跟黄小丽接的包,里面装着一些女性物品,难道包漏了? 一念忖至,李谡回头一看,释行空指着地上一个黑色钱包,又道: “钱包掉了!是不是你的?” 李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根本没有这包。 释行空吩咐道: “不是你的?那也捡起来,送到前台叫她们出失物招领。” 李谡无奈双腿侧身微弯,附身去捡钱包,同一时间,释行空拿着手机,摄像头诡异的对准李谡所露出的那条深深的事业线,双目犹眸光流转,透过裙口,窥视其傲人双峰… 发觉有人窥视,敏锐性极强的李谡立即回过神来,发觉释行空故意为之,正拿着手机拍摄那旖旎无限春光,登时翻了个白眼,旋即怒目相向,这时,黄小丽也觉察出二人即将爆发一场嘴仗,当即出言调停: “李姐,快走吧,真迟到了。” 释行空有恃无恐的利用手中职权,贱笑道: “嘿嘿,李果儿,你第一天上班就迟到,我就不考核你们了,把钱包交了,去工作吧!” 李谡却不吃这花和尚一套,拿着钱包蕴含一丝真气飞掷向释行空,钱包迅如流星,势若奔雷,又急又快,出人意料的是钱包并未如李谡所愿砸在释行空的脸上,而是“啪”一声被其淡定从容举手牢牢抓住! 是个高手!李谡芳心愕然,未及料到眼前又色又俗的佛门弟子释行空居然能轻易接住她飞掷而出的钱包! 她这一扔犹不简单,至少有上百斤力量,然而,释行空游刃有余的接下! 看来此人隐藏颇深,身怀内力… “嘿嘿,小李啊!不要发怒嘛”释行空没个正经的嬉笑道: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今天真漂亮啊,裙子也漂亮,人更漂亮,哈哈,我拿手机给你拍张照片,啧啧还真是美,要不咱俩也合个影,自拍一张?” 眼见释行空得寸进尺,李谡强抑胸中怒火,挤出笑容道: “工作时间,不提私事,队长您也看不出来是深藏不露呀。” 第900章:食堂风云(上) 释行空摸了摸油光锃亮的头,嘿嘿贱笑,挤眉弄眼道 “哈哈,那是当然,没两把刷子,怎震住你嫩,对付敌人,不蛮你说,我这是正宗少林气功,早已大成,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绝壁如平履,不过除了这些,还有更厉害的!” “哦?更厉害的?”李谡饶有兴趣问。 释行空走到李谡跟前,神神秘秘的打量着她,突然电快出手,抓向李谡滑嫩香软柔夷,李谡为了试探对方,故意任其抓到,谁知,这老滑头竟边陶醉的抚摸,边一板正经地道: “嘿,就是祖传的摸骨算命!嗯,那个小李,你的手看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定然出自大富人家,福缘身后啊。” 李谡右手用力自其咸猪手中挣脱,强颜欢笑,讥讽道: “队长您也可真有一套啊!“ 释行空岂能感觉不到李谡的愠怒,但脸皮厚如锅底,讪笑道: “哈哈,还行,还行,对了!” 说着,拉开公文包,取出一碟优惠卷递给李谡,道: “这是加勒比海洋世界的套票,拿去玩,另外,呃,这些是x商城购物卡,你跟小黄周末去逛逛。” “小黄,来,你也拿点购物卡去。” 黄小丽接过购物卡,喜笑颜开: “哇!队长,这每张100,这可好几千购物卡呢!谢谢队长” 被一点小恩小惠收买的黄小丽完全高兴坏了,而李谡顺手接过,也已感觉释行空怕是个酒肉穿肠过,佛珠留心中的奇葩,心底其实并不坏,遂低声道谢: “谢谢。” “嗯,不用客气,都是客户送我的”释行空点头道: “小李,我看你身材很好,炎炎夏日,适合穿一些清凉的包臀短裙,也为我们特别行动队增添一抹靓丽风景线嘛…” 刚对释行空升起丁点儿好感的李谡顿时满头黑线,微一颌首: “时间不早了,队长咱们还是进去吧,其它队的人看见,影响不好。” “嗯” 三人并肩而行,进入了办公大楼。 “呼!” 当李谡到办公室后,恰好撞到雷厉风行的魁梧猛男黄伟,他乍见李谡竟穿着低胸长裙,顿时色迷迷的垂首偷瞄,释行空却喝斥道: “走这么快干什么!赶去投胎啊!” 黄伟讪笑: “队长早啊,我去锻炼身体,顺带打探一下月中大练兵的事,咱们小队在75个小队中每次都拍最后,这不科学…” “哼!”释行空板着脸教训: “知道就好,不要老跟雪鹰的人混,他们有军方背景,对了,今天下午的体能训练以及器械训练就由你负责,我跟孔老二要去开会。” “明白,明白…”黄伟说罢,一溜烟儿的逃走。 李谡闻言庆幸自己记得孔老二昨天办理入职手续时曾说过,每周一三五体能训练,故而在空间戒指放置了一套运动装… 整个上午,李谡就在黄小丽的帮助下弄来一台电脑,无聊的浏览网页,而孔老二依旧愁眉苦脸的紧盯着屏幕上如陡峭山峰般的红、绿股票走势,看得出他还真亏了不少;至于办公室内另外一个名叫许华伟的年轻人则看着埋头“噼里啪啦”疯狂打字… “哎…” 时间一晃便到了11点40分,孔老二起身伸了伸腰板,垂头丧气的缓缓步出办公室,紧接着黄小丽也腾身而起,走向李谡卡座,道: “李姐,吃饭了,走吧,待会跟我们坐一桌就成。” 饭堂。 李谡从未想过一个食堂竟坐着满满当当上百号身着军装及黑色紧身背心的魁梧壮汉,而且都是寸板头,个个看似龙精虎猛,风卷残云般的狂吃海喝。 而随着娇嫩欲滴她的摇曳走来,顿时引得无数人侧目而视,仿如羊入虎群,对此李谡也见怪不怪。 整洁明亮的食堂,有两排自助餐,分东西两个食堂,两边摆放着八人座的大圆桌,墙壁上挂着数个液晶电视,正播放午间新闻。 黑、绿两边泾渭分明,绿色的必然是军队抽调,而黑色服装的则是警察,还有一些杂色的想来是工勤人员。 “这边,李姐,吃多少,盛多少,不够再添。”黄小丽边说边递给李谡一个不锈钢餐盘。 李谡随便打了一些较为清淡的饭菜后,端着盘子跟着黄小丽到了一桌,只见此桌尽皆是女人,有三个军装的女孩,仨黑色警服,加上黄小丽与她正巧满座。 “诶,小丽,你们办公室新来的呀?”一个长得比较壮实,眉清目秀的军装女孩道。 黄小丽笑着介绍道: “呵呵,对啊,李姐,这位是工会…” 经过简短介绍,李谡也对这些人有个清晰的了解,大家也都埋头吃饭,看得出纪律性特别强,吃饭都不聊天。 细嚼慢咽的李谡不时查看一番情况,发现释行空与孔老二坐在另外一桌,二人同桌吃饭的人年纪都较为年长些,想必是各小队队长,至于局长陈武则并未大堂就餐,有独立的包房。 吃饭快要接近尾声时,一名年轻较为外向的女警道:“小丽,果儿,明天周末了,变形金刚五出来了,咱们去看电影吧?” “啊?我明天要请假回老家看父母诶…” “你不去我们去,对,咱们明天去逛街,顺带看电影。” “好哇”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符合,唯独仨女兵黯然无语,显然她们周末并无假期,这就是部队与地方的差异,甚至于李谡所在小队相当自由散漫,孔老二炒股,和尚不念经,都是瞎混,这也令李谡纳闷,为何行动小组有狼牙这支小队,且不像信口开河的局长陈武褒奖狼牙是尖兵… 转念一想,释行空武功深不可测,出自前年古刹少林,而孔老二虽沉溺炒股无法自拔,但也是龙虎山的道士,武功也绝非泛泛,由此李谡推断,这狼牙小队可能真有灿烂辉煌的历史。 正思之际,“哐当!”一声,餐盘掉在地板上所发出的刺耳声打断了李谡的思考,近乎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所吸引,循声望去,只见原来是倒餐处所引发出的声响。 第901章:食堂风云(中) 而许华伟的餐盘坠在地上,他满脸无辜,不知所措的怔立原地,一旁的黄伟怒目盯着一名身着军绿色紧身t恤的壮汉! “干什么!田力!”黄伟怒道。 叫田力的壮汉压根不甩黄伟,端着餐盘挤开许华伟,倒掉餐盘垃圾,阴阳怪气道: “盘子都端不稳,还怎么拿枪杀敌,哼,也不知道咱们全都是精英的特别行动部,会有一些垃圾,我只不过是顺手倒了而已!” “喂!”黄伟见自己人被欺负,顿时怒推田力,愤慨道: “你骂谁垃圾!” 田力轻佻的一瞥懦弱的许华伟道: “我说我在倒垃圾,骂谁了?” “你找事是吧?” “找事的是你!” 二人争锋相对,其他人也并未做和事佬,而是作壁上观,看着好戏,其中就包括李谡! “田力!你他妈找茬儿是吧!”黄伟道。 田力冷唇相讥道: “就凭你?也配?被咱们雪鹰刷下来的废物!” 打人不打脸,接人不揭短,黄伟从前就是军中热血男儿,也来考过特别行动王牌雪鹰,谁知最后枪械实力不足,被淘汰,然而,在他心灰意冷时,上级突然告诉他被狼牙所看中,如今,田力再提当年糗事,黄伟当即怒火中烧,切齿恨声道: “干!你有种再说一次!” 田力不依不饶: “老子就是说你个废物!说了,怎的,想打我是不是?” 黄伟耳红面赤,鼓着牛眼,双拳叻得“嘎嘎”作响,显然愤怒已至极点,但他依旧努力在众人前克制自己! 然而,田力又冷嘲热讽: “我不像某个人竟脱靶,许华伟射击都是90环以上,咱们这么大个行动队,偏偏有人只打了个40环!” “哈哈…”几名军绿色的壮汉纷纷耻笑出声。 就在这时,黄伟也已冷静不下来,怒火全然占据脑海,抡起份量十足的拳头砸向田力面门… “啪!” 面对袭击而至的拳头,田力却早已有所警惕,忙退了一步,却是稍慢了点,脑袋尽管躲过黄伟含怒一拳,肩膀却挨个实在,打的他吃呀咧嘴,看来也有点疼,当即摩拳擦掌,怒吼一声: “去死!” 吼声中,挥出报复性的一拳! 谁知,事情愈发扩大之时,释行空猝不及防的挡在了黄伟面前,而且一手奇迹般抓住了田力势大力沉的砸下的手腕,历斥道: “以下犯上啊,殴打上级,立即处分你,反了天了!” 田力手腕被钳,大为光火,自觉丢了面子的他也不管面前级别高他一级的狼牙小队长释行空,口不择言道: “哼,废物就是废物,还需要别人帮,释队,您好大的官威呀。” “哈哈哈”一名强壮如牛,魁梧粗旷的汉子估计是田力一伙,出言帮衬: “田力,你小心点别把咱们释队长给揍成猪头,人家还指着这张脸做法事,赚钱呢?” “喂!”黄伟沉雄暴喝,指着帮腔之人,狠声道: “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壮硕如牛的汉子阴鹫着脸,嘲讽: “懒得跟那些脸皮厚得如黑炭的人说话” “每天死皮赖脸跑咱们雪鹰来参观学习,明摆着偷师学艺…” 壮汉的话似乎戳中了黄伟痛脚,以令后者无言反驳,眼中露出失望透顶之情,更兼三分委屈… “哟,你挺能耐嘛?”释行空咧嘴道: “看来还真是没大没小,不服从纪律了!” 其它人闻言心中不屑,显然未将释行空放在眼里,更对其以大欺小深感不服。 军中男儿大都好勇斗狠,心气儿极高,上面要的就是军人的勇往无前,无所畏惧的虎狼之气!所以只服强者,目下释行空显然是以身份压人,引得众人同仇敌忾,颇为不忿…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蓦然,一名身材足有一米九的壮如黑熊的光头龙行虎步而至,二话不说对着闹事的田力就是狠推一把,直推得田力踉跄后退,差点摔倒!好狂、好壮的狗熊,此人正是雪鹰突击队长,绰号黑熊的白沙。 “田力,还不快给释队长道歉!”白沙阴沉道。 “队长!”田力咬牙切齿地道: “我没错!” 白沙横冷一瞥,道: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己任!我的话是不是不想听,听够了?要是不愿意,我不勉强,你马上可以从雪鹰走人!” “队长!”壮硕如牛的汉子未及料到白沙竟将话说得如此之重,且明显偏帮释行空。 事已至此,始作俑者田力万分委屈,极不情愿道: “释队,对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错,不该冒犯您!” 释行空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呵,小田啊,不是我说你,今天也就你运气好,碰上我心情好,若以我从前的暴脾气,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撸起袖子,亮出白胖的拳头,道: “砂锅一样的拳头,但这并非最可怕的,我最厉害的是少林气功,隔山打牛还有夺命连环腿,未出家前,我便是唐家十二路弹腿掌门人,不是跟你吹,当年泰森吃我一腿都住院一月…”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目瞪口呆,甚至连吃瘪的田力亦怔傻原地,呆若木鸡,唯独白沙脸色凝重,似乎信以为真… “行了,都散了!”白沙阴鹫着脸,双目如刀狠剐了一眼田力,呵斥道: “还不滚回去!” “是,队长!”田力如个受气小媳妇般垂头丧气离开。 释行空拍了拍黄伟肩膀,鼓励道: “不用怕,枪打得不好,你忠心爱国,心存浩然正气,每天勤恳操练,时刻准备着,仿如利剑出鞘,在这个浮华的年头实属罕见,回去吧。” 释行空的话,有人不屑冷笑,有人漠然,有人若有所思,黄伟想了想,粗线条的他当即擎臂展空,暴吼一声: “这次月中考核,我一定最强!” “干什么!”这一声,率先引来的便是包房内的局长陈武! “黄伟你吃撑了,高声喧哗,目无纪律!立马去操场给我跑20圈!” “啊?”黄伟苦瓜着脸,腆着脸求道: “局长,我刚吃饱饭就跑步,现在又是六月,容易中暑啊,能不能少跑几圈!” 第902章:食堂风云(下) 陈武目如鹰隼,喝道: “三十圈,老周你亲自给他读秒!跑不及格,我就公事公办!” 或许这便是乐极生悲吧… 黄伟无奈离去,陈武却并未回包房吃饭,而是指着墙上醒目的红色宣传语,声气朗朗: “服从命令,能打胜仗!吃饭不讲话,都是咱们纪律部队的根本!又是搞个人主义,又是高声喧哗,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部队!这是千里挑一的精锐!战友之间我允许有矛盾!但是,你们看看自己什么臭德行,在战友发生冲突的时候,看热闹!不阻止!任事态进一步恶化!释行空!白沙,你俩给我每人写一万字的深刻检讨!” “另外,鉴于双方队员行为恶劣,严重影响我队团结,白沙、释行空你们要狠狠批评两个当事人!不能助长这股歪风邪气!” “明白!”白沙青筋爆跳,敬礼答。 “是!“释行空也收敛不正经道。 一场闹剧以陈武教训而结束,李谡也看了场好戏,明白这小队之间彼此怕是都憋着气,暗中较量,谁才是王牌尖刀… 然而,很快她就有切身体会,正当她起身去排队倒残羹时,蓦地身后传来一股巨力,猝不及防之下,李谡失去重心朝前跌扑,她穿着细长的高跟鞋,倘若摔个实在,怕是大出洋相,且排在其身前的一名壮汉却已满脸欣喜的展开怀抱,期待万分的等着身材婀娜,国色天香的李谡温香入怀… 幸而她武功高强,灵机一动,施展出水挪移,摇摇晃晃的愣是未摔倒! 那壮汉脸上失望之情溢于表,猝然又灵机一动,矫健如猿,飞身上前一把搀扶着李谡香凝胜雪的莲臂,温柔无比的关切道: “小姐,没事吧。” 李谡颌首莞尔: “谢谢。” 说罢,自其手中挣脱而出之虞,以余光瞥见后面有个身着墨绿色紧身t恤女兵,正是早前一桌吃饭的三个女兵之一,此人表情有些古怪,满脸不置信的样子,不禁让李谡豁然开朗,暗道: “哼,这婆娘肯定与雪鹰一伙的,刚才故意推我!” 看着那女兵得意洋洋的样子,李谡就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奈何这食堂井然有序的排着倒餐长龙,她不好下手,也只得暂时委曲求全,忍了这口气! 回办公室的路上,李谡向黄小丽问道: “小丽,刚才跟我们吃饭,长得有点婴儿肥的女兵叫什么名字啊?” “她?”黄小丽想也未想地道: “罗玉琼,怎了?” 李谡淡然道: “哦,没事,就随便问问,她是雪鹰突击队的?” 黄小丽摇了摇头,道: “不是,警察跟军方突击队都没有女性,刚才那三个女兵、女警都是外勤人员,就是为突击队执行任务时,侦查情况那种,只有偶尔极为特殊情况下,会抽调她们执行任务。” “嗯?那女兵她们为何周末不放假,女警都放?” 黄小丽纳闷道: “部队官兵出营门都需要请假打报告,女警她们又不一样。” 李谡想要旁敲侧击,弄点罗玉琼信息,心念急转,道: “先前黄伟他们闹事,我看罗玉琼挺紧张田力,她是不是喜欢这人啊?” “扑哧,哈哈”黄小丽笑答: “这哪儿跟哪儿啊” 微顿,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 “据说所知,罗玉琼与另外两个女兵都暗恋白沙,据说罗玉琼还四处找人打听白沙电话号码,这女人想起男人来,还真疯狂…” 李谡撇了撇嘴,昨晚黄小丽独在半夜看岛国*****,她可听得一清二楚,眼下无非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边走边聊,二人便回到了办公室,刚进门就听见屋内传出孔老二躁狂的声音: “黄伟!你说你性格是不是太冲动了!当众逞威风,这倒好,还惹陈局点名批评,我告诉你,不写三万字的深刻检讨,你休想过关!” “啪啪” 李谡走进屋内一瞧,果真是满头大汗的黄伟正站立如桩,受孔老二责难,而许华伟也与黄伟并肩而立,低垂着头,不知其心里所想… “老二,行了”释行空从办公室内走出,道: “午休时间,就别骂了,黄伟、许华伟,你俩下周一下班前把检讨书交给我,今天下午体能训练,老二你来我办公室,有好事便宜你。” “哼!“孔老二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又朝黄伟?许华伟吼道: “还不去休息!” “是…孔队。” 二人丧魂落魄的路过李谡跟前,她温然地道: “没事吧?” “没有,谢谢。” 黄伟一声不吭,士气低落,许华伟倒是回了李谡一句,各自回到卡座,李谡暖脸贴了冷屁骨,也未动怒,毕竟这二人刚挨骂。 办公室卡座一个高约1米2的大保险柜,还有可收拢折叠的拉杆床,李谡躺在单人行军床上,也打算小憩片刻,不过又很好奇释行空办公室内飘出的贱笑声,便凝神静听。 “嘿嘿,老二,你看这俩球,多棒,要从中间来,多爽,诶,你看这个,这个红色的,哈哈哈…” “这画质不大好啊,看不清楚,他的波还真圆真大,你说就不能买个像素好点拍摄吗,都看不清楚…” 逾听,李谡便愈怒,她陡然记起自己今天确实穿着红色内衣,与桃红色长裙接近,又想起自己早上被释行空偷拍胸口的事,顿时遐想连篇,认为二人躲在办公室内在看关于她的视频呢!心中猝然气不打一处来,旋即起身,鞋也未穿,怒气冲冲的走向释行空办公室。 办公室内,孔老二与释行空勾肩搭背正定定看着电脑屏幕,李谡赤脚走路杳无声息,未及发觉煞气满面的李谡已至,待快闻到其身上散发的馨兰幽香抬头游望时,李谡霍已步至办公桌前,释行空嬉皮笑脸地道: “不睡觉,找我有事儿啊?” 李谡娇哼道: “哼,下流!” “怎么说话的你?”孔老二插嘴。 李谡指着释行空啐骂: “你太过分了!你自己看就行了,还到处给别人看,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尊重过别人吗?” 第903章:针锋 释行空满脸无辜,道: “干嘛,这么大火气” “哦,明白了!你以为我在看今儿早拍的片呢?” 孔老二疑惑道:“什么片?” 李谡也一愣,缄口不语。 释行空朝李谡挥手,笑道: “哈哈,过来看,这02世界杯十佳进球,外星人的脑大是又大又圆呢,跟你的胸还真有点像咧…” 说着,一双贼眼滴溜溜盯着李谡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 李谡走到二人身后一瞧,果然电脑显示器里正播放着画质不清楚的足球比赛,自己误会他俩,心中火气顿消大半,又道: “你手机呢!” 她想删那些东西。 “早删了!”释行空似乎早已料到,直言不讳地道。 从桌上拿起一盒华牌香烟,又分递给孔老二、这和尚竟与龙虎山道士吞云吐雾… 李谡向来不吸烟,闻着烟味顿时有些心烦,心思细腻的她已然晓得这是释行空在轰她出去,银牙一咬,未见手机里那些照片视频是否已删,并未如期离去,反而嗔怒道: “办公室内禁止吸烟。” 孔老二板着削瘦脸孔,精明的双眼扫在李谡身上,道: “干啥,你知道进上级办公室需要征得本人同意吗?你违反规定,还有理了,赶紧出去。” 李谡吃了个瘪,却隐忍未发,辩驳道: “你们俩就不怕我跟局长举报?” “哎呀,我都说了,已经删了,我释行宇出家之人,不打诳语”释行空破不耐烦地说着,低头看了眼手表,续道: “都快14点了,赶紧去换装,待会我们可是要去进行枪械及体能训练,对了,带运动服没有?没有的话,现在时间也还早,赶紧去外面买一套。” 眼见这释行空油盐不进,李谡心里暗骂一声臭秃驴,也不至于区区此等小事大动肝火,当下转身如鸿,摇曳飘去… 李谡一离开办公室,释行空这才一手夹着烟,一手拿起手机,滑锁解开,打开了相册,嬉笑道: “嘿嘿,老二,你看这身段,中不中?” “哟呵,这真不耐啊!” 但见其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正是李谡,且是她附身去捡钱包胸口春光乍泄一幕,当真那饱满圆润的酥胸露出深不见底的沟壑,而且玉肌香凝,隔着屏幕都叫人看的痴醉,神往,欲窥山谷之幽… 孔老二与释行空在办公室里惬意的吐雾观影,真是逍遥快活… 气呼呼的回到办公室,李谡全然没了睡意,她有些心虚的瞥了四周一眼,当下暗运真气把放置在空间戒指里的运动装与鞋子取出,今儿早她就故意借了黄小丽一个稍大的手提包,二人也一同离家上班,正是为了掩盖自己有空间戒指这事。 看了看墙上挂钟已经13点48了,黄小丽与许华伟依旧睡觉,精力过剩的黄伟不知跑哪混了,李谡突然觉得自己想上厕所,便去了一趟: “诶,这高跟鞋看着挺漂亮,上厕所差点摔我一跤!” 全身轻松后,当李谡再次折返回办公室,黄小丽也起床,收拾着一个提包,如李谡所料,更衣肯定有其它地方,遂三人通行,前往训练场。 “哇,李姐,你身材可真好啊!” 当李谡更换上一件紧身短袖t恤与灰色修身长裤时,富含弹力的紧身运动装顿时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火辣身材,尤甚丰弹酥胸如山峦叠嶂,纤弱柳腰绵软如一马平川,那挺翘蜜臀与修长美腿,把她婀娜曲线尽展无遗。 李谡拿出一个橡皮筋熟练的将一头如瀑青丝扎个利落清爽的马尾辫,笑答: “我是习武之人,体能消耗比较大,身上没有赘肉很正常。” 黄小丽闻言,凑到她身前,一边羡慕欣赏,一边又口出奇语: “李姐,我听别人说,女人要是练体育还有武功,由于经常拉韧带、劈腿,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会没了,这是真的吗?” “您有男友吧?他在意吗?” 李谡满头黑线,弹指之间,给了她脑门一个暴栗,避讳道: “听谁给你胡说八道,不要乱想,赶紧更衣,都快迟到了。” 一边说,一边穿上了运动鞋。 更衣室内还有早前三个女兵与女警都在换衣服,离李谡二人较远,但,都换好衣服出门时,狭路相逢,罗玉琼与另外两个女兵将门给堵住。 “让让,谢谢。” 三个女警见状赶紧离去,而罗玉琼也并未为难她们,见李谡与黄小丽盈盈走来时,突然俩女兵健步如飞,冲出了更衣室,而罗玉琼也诡异一大步跨出,“砰”一声重重的把门关上… “咔咔咔” 黄小丽使劲拧了几下门锁,慌乱道: “糟了,李姐,罗玉琼她们把门反锁上了,咱们没钥匙,出不去了。” 这么怎么反锁打不开,李谡也无从考究,但听出不去,她淡定从容地道: “给孔老二打电话,叫他派人来开。” 黄小丽匆忙去拿手机,苦笑道: “没信号!” 这罗玉琼早前在食堂就故意阴李谡,害她摔倒,如今更把更衣室门锁上,让她与黄小丽无法及时出去参加训练,可谓用心歹毒,针对她俩,想来也对,中午黄伟、许华伟等人把罗玉琼心中白马王子白沙给得罪了,定然是想拿李谡给白沙出出气… 但,区区一把锁,一堵门焉能困住武功臻神至圣的李谡? 若她愿意,拆了整栋楼都行! “李姐怎么办啊,要迟到了,周五可是大训,所有人无特殊情况都必须参加…”小姑娘黄小丽已经急得团团转。 李谡沉着应付,也不回话,伸手握住锁把,陡运内力汇聚与掌上,用力急扭“哐”一声巨响,门锁就毁灭性的给李谡破坏,门也被她轻轻拉开,她回眸一笑: “大力出奇迹,走吧。” “哇,李姐,你真强,不愧是习武之人!” 面对黄小丽的崇拜,李谡怡然自得,傲挺饱满圆润的酥胸,扭着蜜臀,如期抵达了训练场。 好家伙!只见巨大室外训练场上,喧闹无比,大家纷纷站成小圈,看得出每个圈都是一个小团体,都在唾沫横飞的热聊,当李谡抵达时,场面顿时诡异的寂静下来,噤若寒蝉。 第904章:帮你一把 李谡顿觉无数火热的眼神肆意扫过她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身,但她毫无畏惧的勇往直前,朝黄伟那所在而去,而她路过之处,这群龙精虎猛的男兵与男警纷纷盯着她急扭蜜臀,还有纤长美腿以及高耸双峰,似乎已精神上把李谡看个通透,已将她吞噬个筋骨不剩… 对这群汉子来讲,玲珑妖娆的李谡无疑让他们枯燥的生活,增添一抹靓丽风景,随着李谡摇曳穿梭在人群中,那微颤的丰弹酥胸,那扭动的蜜臀,无不令精力旺盛的他们口干舌燥,血脉贲张,呼吸欲窒! 罗玉琼看着所有男兵被娇嫩动人的李谡勾走了魂,吃味地酸道: “哼,臭洋气,一看就是万人骑的货。” “不是吧,人家身材还真好”一女兵羡慕道。 罗玉琼见心上人白沙也双目定定看着李谡,大为光火,斥道: “身材好,最后还不是得被男人压在床上!” 另外俩女兵乍见,不期然对视一眼,闭口不言,未惹这煞气重重的罗玉琼。 “呼啦啦” 蓦然,一声急而脆的哨响声起,一名壮硕如水牛,皮肤黢黑,头戴圆顶迷彩帽的中年拿着扩音喇叭喊道: “集合!” “咚咚咚…” 黄伟朝李谡喊道: “快点列队,站好了,挺胸抬头收腹,目视前方,脖颈贴于衣领,双脚后跟并拢,脚尖呈60度。” 军训李谡曾经参加过多次,前生在上入大学便在某部队呆了足足一个月,自然不会陌生,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标准,却也不关痛痒。 “报数!” “一,二,三,四,五” 刹那间,整个操场上响起极快的报数声,而每个小分队的负责人也纷纷开始轮流汇报: “报告,野牛分队应到5人实到5人,报告完毕” “利剑应到5人实到5人…” 不足一分钟,所有小队汇报完毕,李谡站在炎炎烈日下,听得清楚,军方、警察是各有一个中队、而她所在的武林小分队,也有一个中队… “报告雪鹰突击队,实到48人,雷霆突击队实到50人,狼牙实到20人!合计118人,报告完毕,指导员请指示!” “立正!” “稍息!” 拿着扩音喇叭的黢黑青年喊道: “同志们,已经六月末,在火热的七月盛夏,我军也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年中大考核,这是检验我军半年来艰苦训练成果的时候,届时,全军总参谋处的铁副总会来亲自督导检查,同志们,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刻苦训练,练出一身过硬的军事素质…” 黢黑青年长得五大三粗,心细如发,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幸而他的语速很快,不到三分钟就讲完了… “全体都有,立正!” “强健的体魄,刚铁的意志,冷静的头脑,过硬的素质是我军向来传统,现在全体都有,向左转,跑步走,二十圈…” “121,121…12…34…” 众人开始在诺大的操场上列队跑步前进,头顶烈日,阻挡不了众人前行的步伐。 李谡跟在黄伟身边匀速慢跑,前后的男兵们纷纷额头淌着豆大汗珠,而李谡却滴汗未出,游刃有余。 就在这时,两个女兵在罗玉琼的带领下追了上来,罗玉琼阴阳怪气地道: “哼,狐狸精,当心被某某看上,调你去暖床。” “哦?”李谡边跑边道: “那关你什么事呢?” 罗玉琼似乎未想到李谡如此回答,复又出言不逊: “果然是个臭不要脸的小妖精,来这儿是找野男人来着。” 说着,故意摆动右肘击向李谡。 面对袭来的肘击,李谡突然加速,超过了罗玉琼,回头笑道: “有种比比谁先跑完二十圈。” 罗玉琼一言不发,却是喜形于色,陡然提速追了上去。 “呼呼呼…” 一圈,两圈…十圈,十几圈后,体力不济的已经被人超圈,而李谡与罗玉琼的暗斗也到了白热化阶段,只见罗玉琼全身湿透,如同水里捞出来的般,而李谡只是微微出汗,二人体能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咬牙紧跟李谡的罗玉琼体能已尽极限,双目更燃烧着熊熊妒火,她未及料到李谡除了长得国色天香,身材火辣外,体能原来也比她更为优秀,向来逞强好胜的她不禁心生一股挫败感,她知道再跑一圈自己定然跟不上李谡的节奏,败得一塌糊涂… “哼!” 蓦然,罗玉琼双目阴狠的瞥了一眼,咬牙超过李谡,旋即猝然伸出一腿,想要绊倒李谡! 跑步的人都知道,无论长跑、短跑被人绊倒都是很严重的后果,轻则摔倒擦破皮,重则骨折! 罗玉琼此脚显然是要李谡输给她之虞,最好摔个破相!然而,她小觑了李谡! 面对突如其来的暗袭,李谡不闪不避,提起右腿狠狠的撞向罗玉琼伸至的恶魔之腿! 哼!论及身体素质,李谡可是服用过两颗有着洗筋伐髓神奇功效的龙元,强度远超常人,纵然不用内力,罗玉琼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果然,“砰”然一声,罗玉琼只觉腿上传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千斤巨力,继而身型踉跄,重心一个不稳,身体朝塑胶跑道上扑跌甩去!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见自己面门即将与红褐色的跑道来个亲密接触,罗玉琼拼命的狂舞双臂,期许能够控制住重心,但,她早前跟李谡争锋,跑步并非平日熟悉的节奏,气息早已紊乱,加之天气炎热,身体已虚耗过度,如今霍然不能自控… 罗玉琼脸色终于露出惊慌、害怕、后悔,但,身体却快愈星火的速度倒向坚硬的塑胶跑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地,罗玉琼只觉腰间伸来一双援手,这双手又白又嫩又滑,毋庸细想,多年艰苦训练的早已拥有一双敏锐国人的双眼,她已然知晓是帮她之人是谁! 是李谡! 却原来李谡踢到罗玉琼,其虽然咎由自取,但二人好歹也算同一屋檐下,正所谓冤家易结不易解,遂心软帮了她一把! 第905章:训练 罗玉琼从悲至喜,短短一秒时间不到,便已经历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顿时后怕之虞,又对李谡态度有所改观,女人心思与男人不大一样,有的女人斤斤计较,暇疵必报!微不足道的事或许能恨一辈子,也有的女人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过了就算;罗玉琼显然就是后者,她稍敛情绪,朝李谡问: “为什么救我?” 李谡展颜一笑,如同春风拂面,又似桃花盛开,令人痴醉,摇了摇头答: “你说什么?还比不比,最后两圈,你要体能不行,那就输咯!”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前跑去。 罗玉琼望着她婀娜倩影,满脸汗水,红如苹果的脸上,霍然绽放出一抹笑意,随之是坚定的眸光,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李果儿,我罗玉琼一定会追上你的!我要捍卫霸王花的荣誉!” 语毕,咬牙紧追而上! “啪!” “不要停!走起来,动起来,不要立即喝水!”戴着圆顶迷彩帽的青年拿着大喇叭在终点不断提醒跑完的战士,忽然,他瞧见眼睛露出不可置信一幕,自言自语道: “好家伙,体能真好,不愧是习武之人。” 原来是李谡已经加快速度,进行最后的冲刺,她也是故意放慢了步伐,跑在许多男兵、男警中间,显得不是那么突出,尽管如此,对于许多人而言,她也足矣令在场所有人刮目相看! 休息十分钟后,大喇叭又再次响起: “集合!” “立正,稍息,各小队队长分别带开训练!” “解散!” 随着一声令下,各小队的负责人纷纷出列,训起话来,李谡这队人数只有四个,孔老二与释行空都未在场,便由黄伟负责。 “好了,向左转,齐步走…” 黄伟将李谡等人直接带到了靶场,也不知道是否黄伟等人早已做好准备工作,李谡步至时,霍已整齐摆放着各种枪械,只看得她兴奋不已… “哇,好多枪咧,师叔,咱们今天也能玩枪啦!” 出声的是狼牙分队另外一组队员,李谡也是后来才知晓,狼牙其实有20多人,共有5支小分队。 而且也并非如警察跟军队那样5人成小队,人数不定,有可能3人,也有可能8人,她所在的释行空这只是狼牙五小队。 黄伟这时也拿起一把手枪开始介绍道: “这是93式手枪,特点枪弹侵彻力好、总质量0.76千克、总长199毫米、枪管长111毫米,有效射程50米,采用5.8mm与9mm两种口径” “这是55式,由于当年大规模制造,而且杀伤力强,成本低廉,性能可靠,犯罪分子大都用此枪,150米内都具有很强的杀伤性,大家一定要注意,这是毛子的ak47,我军改良为57半自动步枪,才用7.62mm口径,300米内杀伤性不减…” “下面大家看我如何拆卸及组装” 黄伟一通讲解与实际操作,让李谡大开眼界,也对这些现代武器有了深刻印象,她心痒难耐,欲打上一梭子,好奇问: “黄伟,咱们什么时候实弹射击呀?” “嗯?”黄伟纳闷的瞥了一眼李谡,继续完成手中枪械组装,边道: “我们是以武功进行近身搏击,所以这枪嘛,一般情况下我们不打,有个了解就行。” 许华伟见李谡有些失落,解释道: “我们狼牙分配的任务与雪鹰跟雷霆有所不同,雪鹰负责外务,雷霆负责内务,我们责是对付一些他们都不能解决的问题,譬如,一些需要长期跟踪、又不属于警察管,或者因各种原因他们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 “我记得上次队长就花了几个月逮捕到一名身怀武功的跨省杀人魔,那人抢夺残害数十人,一般特警都逮不住,最后就是由咱们出手。” 听完这些,李谡全然没有了兴趣,光看不能玩,没意思,难怪黄伟钻破脑袋想要去雪鹰,不愿待在狼牙,说好听点叫尖刀,难听点不就是打杂的嘛… 站在武器台前,李谡患得患失,心里有个落差,并不想在这里继续毫下去。 就在这时,特别行动部局长陈武龙行虎步而至,朗声道: “大家停一停,我知道大家都是自幼习武,忠心报国的人,是不是感觉有些失望,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雷霆、雪鹰、狼牙都是在办一件事,让国家更安全稳定,所以不存在什么高低,只是分工不同…” “大家想想,如果你们都去练射击而荒废武功,岂不是得不偿失,无法发挥自身优势?” 陈武的话无遗戳中了众人心坎,会就连李谡也觉得弃武玩枪,还真是顾此失彼,人的精力与时间有限,哪能面面俱到,样样精通,遂觉其言之有理,也按耐住自己想走人的念头,她初来乍到,上面恐怕还真极其关注她,若是一走了之,后面指不定麻烦紧随而至。 “好了,大家继续训练,下月要进行年中大考核,到时候会评出半年优秀,都是实打实的东西,你们到时候就晓得了。” 陈武一轮鼓舞后,本来焉儿的众人顿时士气高昂,又热火朝天的展开讨论、学习… 李谡听闻陈武讲比拼有好处,即向老油条黄伟问道: “黄伟,有啥好处?” 黄伟摇头,示意自己不晓得,许华伟蓦然插嘴: “一等奖是武功心法,二等奖什么丹药,三等奖得到名师指点…” 李谡听闻,对几人来了兴趣,问: “许华伟,你参加过?” 许华伟摇了摇头,道: “没有,队长跟孔队参加过,都获得过第一,据说释队当年以绝对实力碾压所有对手,孔队也差不多。” 释行空身怀武功且不弱,李谡今早就已知晓,至于爱炒股的孔老二,李谡也从其眉宇间透出的强烈浩然正气晓得其武功怕也不逊色于释行空,转念一想,许华伟似乎来特别行动队时间比黄伟要早,应该听说过不少事,她又问: “许华伟,你加入行动队多久了?练什么武功?怎未见你使过?” 第906章:情况 许华伟挠头憨笑道: “我也没加入几年,练的是八卦掌推手,当不得真,也就对付普通人还行” 言语虽淡,却透出无穷自信,李谡猜测中午在食堂,他怕是让着与之争锋相对的田力,有的人习武是为了逞强好胜,有的人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天动地… “哦。”李谡又看向黄小丽,问: “小丽,你呢?” 黄小丽接口: “我是轻功,踏雪无痕。” 二人看来都有着自己绝活,而李谡也寻思这世界还与从前有些不一样,古武在华国并未堕落,相反只是大隐于市,许多高手只是隐藏武功,过着平凡生活而已。 眼见李谡问了二人,唯独不理自己,黄伟登时有些吃瘪,急道: “诶?你还未问我呢?” 李谡懒得理这吃里扒外,一心想蹦去雪鹰突击队的黄伟;许华伟则拿起一把手枪比划,黄小丽也眼珠子滴溜溜转;李谡余光一瞥,发现这小黄是在看约莫三米外的一个白净修长俊男,顿觉心中好笑: “嘿嘿,此人看来便是黄小丽暗恋的人了,模样倒是俊俏,可惜脸色太白,双腿无力。” 李谡习武年限超过数十年,更亲自教过数人,基本功扎实不扎实,平日有无下苦功,一眼就可觑准!对面那小白脸乍看挺帅,可惜下盘不稳,眉宇间缺乏一股英武之气,反而有些萎靡颓废,不用猜也知道,此人是个花天酒地,好逸恶劳之辈。 正当李谡观察此人的同时,小白脸也举目游望,猝地瞧见娇嫩欲滴的李谡眼睛一亮,抬步朝她走来。 转瞬间,小白脸已步至李谡几人前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也已响起: “黄伟,你也在啊?” 黄伟似乎挺不待见他,没好气道: “我不在这,去哪儿?” 小白脸又突然看向李谡,疑惑道: “这位是?” 无人回答!许华伟与黄伟都不待见小白脸。 李谡嘴角微微上扬,秋波流转,戏虐的盯着他,余光却是瞥向黄小丽,发觉其面露失望之色,情绪低落,已肯定黄小丽对这小白脸有好感,但,她已瞧出这男人是个命犯桃花之人,风流成性,绝非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便想早点让黄小丽死心。 只是,这小白脸见众人毫不理会他,又死皮懒脸的往李谡跟前靠去,一双星目自李谡绝艳俏脸沿着白皙水嫩的脖颈而下,终落于她傲人双峰之上,嘴角挂着如月弧度,柔声道: “小姐,今天你跑步可真厉害呀,果真巾帼风采,只叫一众须髯汗颜…” 此言一出,黄伟当即怒目相对,大喝道: “蔡志勇,你跑咱们小队干啥!这是在训练呢!你有没有纪律,懂不懂规矩!” “是不是将陈局的话当作耳旁风!你这个小同志,我得批评你几句!” “陈局要求我们特别行动部坚持把铸牢军魂、净化灵魂作为首位任务,把锤炼本事、能打胜仗作为核心职责,把文明守法、秋毫无犯作为首要纪律,要继承先辈优良作风,踏踏实实训练…” 黄伟一番慷慨激昂,挥斥方遒壮语,说得是唾沫横飞,且愈说愈带劲: “那个小蔡啊,训练场上要专注、刻苦、自励,不要偷奸耍滑,你不单自己偷懒,还来影响我队训练,此情况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 一席话说得蔡志勇耳红面赤,李谡在旁再是忍不住“噗嗤”一声,掩嘴嗤笑起来… “咯咯…” 蔡志勇乍见佳人一笑百媚骤生,李谡娇嫩欲滴的笑靥,分外动人,鼻腔又不时嗅到其身上所散发出的如兰如馨幽香,好不心旌摇荡,面对黄伟的逐客令,不愿轻易离李谡而去的他沉眉思索… 黄伟依旧劈头盖脸教训,黄伟颜面尽失,脸色阴沉如水… 玩枪的许华伟用力上膛发出“咔”的一声,蔡志勇灵机一动,睥睨着壮硕如牛,侃侃而谈的黄伟,轻佻的道: “黄伟,不好意思,我已经升为第四小分队代理副队长。” 黄伟闻言,不屑地道: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归你管!死皮懒脸不走,不就是想泡妞。” 此言讲得太过直白,李谡也停下笑意,卓然而立,许华伟自顾玩自己的枪,置若罔闻,黄小丽则脸上露出落寞,清澈的眸光闪过一丝嫉妒… 最出人意料的是,蔡志勇已然冷静下来,浅笑道: “呵呵,我是怕你们对枪械不够精通,所以秉着同袍友谊,特地来为你们清晰讲解。” 黄伟青筋暴跳地吼道: “你意思是说我不精通咯?蔡志勇,赶紧一边凉快去,我可是咱们队长钦点为教练,要耍威风来错地儿了。” 说着,虎视眈眈的盯着蔡志勇。 眼见局势剑拔弩张,黄伟又是个浑然无惧的人,任蔡志勇脸皮再厚,也只能忍气吞声,冷笑着离开。 “砰砰砰…” 就当蔡志勇离开后不久,靶场上响起密集如雷的枪响声,黄伟、许华伟、黄小丽等人早已司空见惯,李谡默想这肯定是其它俩小组的人在进行打靶训练,颇为艳羡,秋波流转,顿觉长桌上摆放的枪械不打,光看真没意思… “呼啦…” “集合!” 日落西山,时间也到了16点过,众人再此集合,头戴遮阳帽的大喇叭,喊道: “稍息,立正” “讲评!刚才通过艰苦训练,我们也观察到大家的努力,只是有些同志在训练过程当中不够主动,自以为是,尤其出现了顶撞上级的情况,黄伟出列!” “黄伟出列”四个字一出,其本人当场一愣,不过还是大步跨前。 大喇叭走到黄伟跟前,喝道: “刚才,你怎么跟第四小队代理副队长说话的?目无纪律,在训练中发情绪,骂人…” “卑鄙!”李谡听着大喇叭的呵斥,心中愠怒不已,未想到,蔡志勇不仅笑里藏刀,小肚鸡肠,转眼就把黄伟言语冒犯他的事给捅上面去,浑无容人之量! 面对至少八十分贝的扩音器,黄伟钢牙一挫,双拳紧握,叻得嘎嘎作响,双目更喷出火来!显然愤怒已至极点… 第907章:小人 大喇叭却不依不饶,阴鹫着脸教训: “怎么,感觉愤怒,控制不住情绪了,我告诉你这是在训练场,不要带个人情绪,要是你连这点都做不好,到头来就是害人害己!因为你愤怒,所以丧失理智,会冲动的做出一些后果极其严重的事!” “对不起!”黄伟能屈能伸道。 大喇叭充耳不闻,板着脸,通过扩音器吼道: “俯卧撑准备!” 黄伟照做,众人汗流浃背列队若有所思。 “勇于承认错误是好事,不过错了就要受到惩罚,八个俯卧撑!” 八个俯卧撑?李谡闻言,眉头紧锁,以黄伟这全身凸起的肌肉,八十个恐怕也轻而易举,但,接下来才发现是八八拍,一共七十二个… 趁着黄伟接受惩罚的间隙,大喇叭又继续道: “我不希望以后再出现这种事!” “各队带回。” 众小队直接由队长带走,而不知是不是因为狼牙几个小队都排在一起,蔡志勇带队离开时,故意自李谡等人面前得意忘形跑过,脸上充满了不屑… “报告!” 七十二个俯卧撑不到两分钟黄伟就以完成,大喇叭喊道: “归队” “黄伟,带回你们的人。” 半路上,黄伟有些郁闷,还有点愤怒,一言不发的自顾去了更衣室。 “许华伟,你去劝劝他。”李谡望着黄伟冉冉消失的落寞背影道。 许华伟点点头,小跑追了上去。 黄伟是因帮李谡才给蔡志勇抓住了小辫子,给捅上去,训了一通,对此李谡心里也充满了歉疚,蓦然,她又斜睨全身汗腻的黄小丽,嬉笑道: “小丽,你的白王子好像不是个好人哟。” 黄小丽闻言,替其开脱道: “他也是照规矩办事嘛…” 李谡对此无语,情人眼里出西施,黄小丽显然被蔡志勇俊逸外表所迷惑,处处站在其角度来考虑问题,世间自有痴情女,到头来,或许只是独自伤神。 在更衣室冲个凉,洗过澡后,李谡穿着极为清凉的内衣,只见她匍一推开浴室卡间门而出时,罗玉琼竟也在更衣室内未离开。 乍见李谡只穿着一套清凉无比的红色性感蕾内衣,鲜润明丽的修长美腿呈露,只叫其挪揄道: “你就这么穿着,不怕走光呀?” 李谡拿着白色毛巾一边擦拭如瀑青丝,一边淡然道: “何以走光?” “干嘛还不走,你们不是晚上吃食堂吗?” “谢谢。”罗玉琼看着婀娜多姿的李谡诚挚道: “今天下午我故意绊倒你,想不到咎由自取,差点摔倒,多谢你及时出手相救。” “哦?没事,你也因为中午白沙给释行空这秃驴教训,所以迁怒于我?” 说着,李谡也走到铁皮储物柜前,挂上了毛巾。 罗玉琼坐在一张椅子上,羞怯道: “没有…” “呵呵!”李谡取出柜中长裙,边穿边道: “白沙看来不错哦,咱们这里可是男多女少,你得抓紧机会,先下手为强,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一捅就破。” 罗玉琼闻言,耳红面赤,怯昵道: “不好吧…再说,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要是” 看着在训练场上永不服输,充满英气的罗玉琼露出小女儿羞态,李谡只觉好笑,挤眉弄眼道: “笨,白沙平日训练忙,天天待在部队,哪有时间去考虑男女问题,你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平日从生活上多关系他嘛,日久生情,他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罗玉琼闻言眸光闪烁,又弱弱的问: “不过,战友们都说我像个男人,没有女人味,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吧?” “自信一点嘛!”李谡穿好了裙子,又套上高跟鞋,步至更衣室洗手台前的巨大镜子前,一边比划,一边道: “我看你身材也不错啊,要对自己有信心…”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瞬间拉近了彼此距离,也消除了误会,罗玉琼在李谡不断的鼓励下,也渐起信心,道: “那我究竟要怎么做呢?” 李谡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拍她肩头,无奈道: “先找他请教,再感谢他帮助,然后趁机请他吃饭,一来二往,关系不就好了。” “诶,对也!”罗玉琼一喜,却又瞬间焉了: “不过,我还是没自信呀,你能不能帮我…” 李谡瞥了瞥嘴,摇头道: “时间不早了,我也要下班了,加油,我看好你哦!” 说着,双手捧了捧长发,转身朝外面走去,独留下若有所思的罗玉琼呆立原地。 “奇怪了,黄小丽跑哪里去了,办公室也没见到,难不成回去了?” 李谡与罗玉琼分别后,也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本欲于黄小丽共同离去,谁知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索性也不等她了,由于客梯下去是正门不方便乘车,所以她径直走向消防电梯,刚一推开门,就发现个熟悉的背影,黄伟正发呆的站在防火门前,透过两张防火玻璃看着楼梯间发神,甚至于李谡到来所发出巨大动静,都未能惊扰到他… “奇怪,黄伟这是怎的了?”李谡察觉事有蹊跷,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步至其身后,这时,黄伟鼻腔嗅到其身上所飘溢出的淡淡幽香,蓦然回头过来,乍见是李谡,急忙竖指唇前: “嘘!” 李谡纳闷,好奇的将头凑在玻璃前偷看,发现楼梯间除了一米多高的蓝色垃圾桶,并未异物,他神神秘秘的究竟在看什么? “秦队,今儿下午真是谢谢你帮我出口恶气…” 原来楼梯通道里有人! 且此人语音富有磁性,充满了男人气概,是小白脸,蔡志勇的声音,李谡可以肯定自己耳朵绝对没听错! 她余光一扫黄伟,发现其已煞气铺面,神经大条,不代表他是弱智! 李谡再屏息静听,又听见另外一道沙哑而低沉的声音: “嗯,小事一桩,你不也不要太过火了。” “明白,秦队,您放心吧,嫂子还有佳佳的户口我会叫我爸帮你办妥的,到时候你们一家就可以落户京城,另外我有个叔叔是教育局的处长,到时候户口搞定,把佳佳弄重点小学去。”蔡志勇轻描淡写地道。 “行了,回去训练,这段时间志勇你要低调点,现在才代理副队长,没有转正,等上面正式任命你为副队长也记得要收敛点,不要毛毛躁躁,搞得像田力那大炮筒,眼睛长脑门上,他以后怎么死得都不晓得,副队长后面还有正队长,再往后,还有局长,你眼光要放长远些,区区一个黄伟,不是顾忌他爸是副司令,早给剔除狼牙突击队了!” 第908章:不着调的黄伟 说话之人,李谡也能确定是下午那个负责开展训练,头戴迷彩圆帽的大喇叭! 原来,他与蔡志勇竟私交甚笃,沆瀣一气,二人变着方来整黄伟! 此时黄伟也已气得双目喷火,一手死死抓着防火门的不锈钢把手!李谡本已为此人也刚正不阿,似局长陈武一般,充满浩然正气之徒,谁知竟走了眼,这秦大队长与小人蔡志英是一丘之貉! “谢谢秦队赏识,要不今晚我们出去喝一杯,庆祝一下嫂子跟佳佳来京城?”蔡志勇又道。 姓秦的拍了拍蔡志勇肩膀,道: “小蔡,刚才跟你说了,低调点,少花天酒地,咱们是雪鹰突击队,千万不能脚软,手乏,你身体与脑子都非常优秀,千万不要被女人所侵蚀身体,正处事业上升期,机会难得…” 秦大队长虽然以权谋私,但,也还有着崇高的理想,严苛要求自己同时,也在感染身边人,李谡又联想到先前秦大队为了能接老婆与孩子落户京城,想来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如斯一想,李谡倒觉得秦队长情有可原,一切都是蔡志勇那小白脸唆使怂恿其干些违背良心的事。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砰”防火消防门重重关上声,静了半分钟,李谡确定秦队与蔡志勇已离去后,方才伸手拍了拍茫然失措的黄伟,贝齿轻抬,关心道: “喂,没事儿吧?” 黄伟嘟嚷着嘴,沉默不语,意态有些萎靡颓废。 李谡道: “事情都不已经过去了吗,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下午你却是自己做错了,被人抓住把柄,也怨不得别人。” 蓦然,黄伟扬起头来,差点面门扫到李谡,亲了她一口,吓得李谡忙退了一步,啐骂到: “喂,臭小子,你干嘛,吓我一大跳。” 黄伟挠了挠头,尴尬笑道: “不好意思,你说我要是帮秦队他老婆跟孩子解决户籍还有入学问题,有没有机会去雪鹰突击队?” 说着,满脸向往之色。 “啪!”一声脆响,李谡狠狠的在其肩膀扫了一巴掌,娇嗔道: “你有病吧,这么做不就跟蔡志勇那小人行径有何区别,你不就是想证明给你父亲看,凭借自己努力,也能比他强嘛…” “啊?”黄伟闻言,满脸慌乱的惊呼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想靠自己努力成为精英中的精英?” 李谡斜睨着他,道: “这还用猜,你爸是军区副司令员,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出自军人世家,祖上光辉灿烂,到了你这代又有些家道中落或者你爸经常数落你,就想靠自己本事做出一番令他骄傲的成绩,拜托,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行不行!” 这话李谡还真猜的八九不离十,黄伟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都是老兵,而且还是军衔不低那种,其父辈也大都从军、从政、经商,典型的华国开国元勋后代… 黄伟已经不能抑住心中悸动,钦佩无比的盯着李谡凤眸,像个小学生请教: “那你说我改怎办?”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呀?”李谡摊手耸肩。 “不!你一定有办法,请告诉我行不行,指条明路嘛,等以后我发达了,顶多也照顾你一下,调你来雪鹰。”黄伟挤眉弄眼地道。 李谡只觉这黄伟是个表情包,活脱脱的一根筋,她自己事儿丢没处理好呢,哪有闲心给别人出谋划策,恰好电梯液升上来,即婉拒道: “不好意思,电梯到了,下班了。” 说着,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扭着蜜臀,莲步轻移,进了电梯。 谁知,黄伟似乎认准李谡可以帮到自己,狗皮膏药般的紧随而后,在电梯里,涎着脸道: “那个…小李妹妹,就帮衬我一把!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看着黄伟这瘆人的模样,李谡只觉全身起鸡皮疙瘩,道: “行了,劳烦你先离我远点,你有口臭,凑我跟前,这味我闻着难受。” 边说,脑筋急转,想着如何出个昏招打发走他。 黄伟退了三步,靠在电梯钢板上,迫不及待地堆笑讨好道: “想好没,我要怎么做?” “我说黄伟,你怎么就飞得去雪鹰啊,咱们狼牙不挺好的吗?释行空、孔老二都有真功夫,你跟他们偷师两招,保管比去雪鹰强啊。” 黄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 “释行空是酒肉花和尚,而且我还听说这臭秃驴是个老色鬼,在燕京大学包养个漂亮的女学生,还有孔老二,屁个道士,刚来的事后管我借了五万块钱,都整整三年还没还!天天炒股,我跟他们学啥啊?” 二人问题李谡不想再提,便开解他: “狼牙也是特别行动部尖刀,你现在又受释行空器重,咋削尖脑袋往雪鹰钻,如今不挺好嘛,与其有这些精力,倒不如做些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出来…” 电梯呼呼的一直往下降,眼见快抵达一楼,黄伟急眼道: “都是些小任务,立不了大功,我拿什么跟我家老头子吹啊,你不知道,逢年过节,我们家那些亲戚要么研究航天科技、要么收购…” “得得得,你们家这些事别跟我抖落,电梯到了,回见您嘞。” 电梯门一开,李谡举步朝外走,岂料,黄伟性子急,想也没想就伸手拽住了李谡的左手,道: “别急着走呀,你还没告诉我办法呢。” “撒手!” “撒手!” 李谡被人拉着手,火气腾腾急涌,用力一甩,软嫩光滑柔夷自其手中立脱而出,冷眼道: “跟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 “有钻营的精力,不如加紧时间训练,净想些不着调的事儿。”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黄伟望着冉冉消失倩影殆尽,方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 “小姐,去哪儿啊?” “博雅阳光”李谡把宿舍地址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又朝出租司机道: “去国贸大街。” “好嘞,坐好您。” 黄小丽下班时突然消失无踪,正巧李谡昨晚才弄了些现金,手里有钱就想买些定西,譬如,衣衫鞋履、首饰提包等等,最重要的还是购买通讯工具,手机!现代人没有手机简直是天方夜谭,昨天由于释行空借了李谡1万,但她都拿去买东西,手机已经不大够,故而趁空来买一部… 老司机开车又快又稳,加上李谡出得早,错过晚高峰,不到半小时即已抵达国贸大街。 国贸大街是京城有名的商业中心之一,汇聚全球及华国诸多大品牌,种类齐全,所以只要有钱,所需商品几乎都能购置到。 第909章:土豪 李谡下了出租车,也未着急去手机店,由于钱都在空间戒指里,她不好变魔术般结账,故而提着包去了趟洗手间取钱。 “早知道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原来可以用意念力直接把空间戒指里的东西移动到包里,嘿嘿,这下方便太多了!” 弄通了空间戒指原理后,李谡方才提着包直奔手机店,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买了俩价值大几千的手机,其中一部她准备晚上回家赠给黄小丽。 手机搞定,自然还需要电话卡,现代世界,有句金科良言,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有几个现金的李谡,买起东西来都不带眨眼,话费径直便是几千冲。 “得,有手机了,这包也得还给黄小丽,也罢,手提包对女人而言比较重要,现在去买几个…” 变身已久,李谡也知道女人为何要携带提包,一则,夏天穿裙子等凉爽服装,没有荷包,钥匙、手机、化妆品等等没地方放,也是包得主要作用,二则是因为遮挡裙下春光,譬如,穿个超短裙,在起身、坐下时将包挡在前面,以免走光… 转瞬间,李谡将两部手机放进空间戒指后,走进了街边的名牌店。 店里装修的富丽堂皇,高雅别致,顾客盈门,生意火爆,不少有实力的人正享受着殷勤而周到的服务,在靓丽得导购员耐心讲解下挑选称心如意的商品。 然而,李谡匍一进却未享受到顾客至上的服务,站在门口身着黑色套裙的服务员甚至都懒得喊上一声: “欢迎光临,请随便挑选!”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源于人靠衣装,马靠鞍。 李谡尽管气质出众,绝代芳华,身上隐隐透出股贵气,奈何衣衫太过普通,手上、脖子上空无一物,提着个包也是几百来块的便宜货,较之这群服务员都略显寒碜,经验丰富的服务员尽皆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对进店能消费得起的顾客一眼便知,显然李谡不再其列… 但,她们显然是看走了眼! 李谡进店,只看柜台上喜欢的,顺手就拿下,刚拿几个,便有营业员匆忙跑来冷言提醒: “小姐,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李谡嫣然一笑,道: “哦,来得正好,帮我拿着,对了,再叫两个人过来!” 再叫两个人?营业员一愣,不知所然。 李谡也没理会她,直接把选好的包递给她,又继续往前走。 “喂,你干什么?”刚走几步,李谡就发现拿包的营业员居然把包细心摆放回原地,登时纳闷道: “干嘛把包放回去?你们这店买东西还真怪,是从库房拿新的给我吗?” 营业员闻言一愣,诧异道: “小姐?您说要买这几个包啊?” 李谡颌首: “不买,我拿什么,真是神神叨叨的,再叫两个人过来,待会我怕你一个人拿不了。” “啊?”营业员已经彻底懵了,又再三确认: “小姐,您说这几个都要啦?” 李谡微颌首,不理会此人,继续再店里逛着,蓦然,一双清澈深邃的凤眸被一个摆在店内最深处的包所吸引,登时摇曳而去,朝身后紧随其后的营业员道: “拿下来看看?” 营业员闻言看了眼此包售价二十多万后,怔立在原地。 这可她们店内的镇店之宝,常有人询价,却无人购买,故而一直放在店内供人参观,谁知,今夜深藏不露的李谡张口要看包,遂有些不信,出言提醒: “小姐,您确定要买?” “你说呢,不看了,包起来,结账!”李谡道。 豪言一出,顿时吸引附近购物的顾客注目观望,而李谡浑不理会,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店内最贵的包售出,营业员可获可观提成,当场眉开眼笑,殷勤的给李谡取下此包,递给李谡: “小姐,您要的包,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嘛,我们还有最新款式…” 李谡摆了摆手,道: “够了,结账吧。” “好的,小姐,请随我这边走。” “小姐,一共三十五万八,请问刷卡还是现金呢?” “现金!”李谡边说,边将借用黄小丽的袋子仍在了柜台上,发出“嗒”一声闷响,随即拉开了袋子,只见里面四捆现金静置袋中,收银员瞠目结舌,愣了一下,方才回神,她做收银员也有几年,豪客见过不少,但大都掏限量金卡的较多,直接提着几捆现金的还第一次见,更令其惊叹的是提钱的是李谡这么一个赢弱女子。 “哗啦…” 验钞机发出密集点钱声,大堂经理此时闻言也匆忙赶了过来,堆笑道: “小姐,恭喜您在本店消费满30万,升级为本店尊贵的黄金会员,可以享受新品先购、买包打九折优惠哦,更能获得我们公司每年提供的…” 说着,卑躬屈膝地双手捧着一张金卡递至李谡面前。 李谡信手接过,适才发觉自己没钱包,无处放卡,只得拿在手里,能混至经理,察言观色的本领绝对不弱,当下柔声细语道: “小姐,现在正验钞,要不您再看看咱们店新进单位一批卡包跟钱包?” “也好,谢谢。”李谡浅笑道。 有钱即可享受到最优质的服务,这句话确切的在李谡身上得到完美体现。 十分钟后,李谡方才离开了包店,手里只提着两个袋子。 她不是买了数个吗?其它去哪里了?却原来,人家店里可以派人约时间送货,于是乎,李谡就拿了最贵那个…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国贸大街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繁华似锦。 今晚,国贸许多商场流传起一个女土豪传说,传闻此人长得国色天香,自几万到几十万的东西,统统以现金购买… 几万块钱不多,但,几十万却重达数斤,实难想象,一个弱女子怎不惧危险,孤身带如此多的现金! 而传说的主人翁则全然不在意,纵然知晓,也顶多一笑了之。 传说中犯贱鄙夷她的尖酸刻薄顾客也未有,有的也许只是出乎意料,这年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街头扫地大妈或许是一夜暴富的拆迁户,家里几套房,价值数百万,乃至于千万,抑或小区看门大爷,家里有个亿万身家的大富豪儿子,干活只不过是闲得无聊… 时代变了,人心也在思变,李谡也悄然的融入到现代生活当中,历历往事,或许随风逝去,方是最好的选择。 夜阑人静,繁华的国贸,变得渐渐冷清,许多店也开始打烊,忙碌整天,疲惫不堪的店员们也到了下班时间。 今晚,李谡穿梭在一间间商场,花钱如流水,一通狂买,她自己都不晓得买了多少定西,反正每搞定一样,大件即放进空间戒指,小东西,譬如,饰品之类,直接就戴上了… “呵,这现金买东西可真麻烦,点钞就耗费太多时间,得都没啥人了,回家!” 空旷的街灯照亮着归家之路… 回到小区,在电梯里李谡便遇到了今早那个敲门的眼镜男,朝其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好,刚下班啊?” 眼镜男点了点头,又见李谡大包小包,手都提不过来,热情道: “小姐买这么多东西啊?需不需要我帮忙?” 第910章:邀请 “哦,不用了,反正就21楼,出了电梯门就到,对了,您怎这么晚才下班,it男?” 眼睛男腼腆笑道: “嗯,对了,还是我帮你提几个袋子吧,待会您提着这么多东西也不好开门!” 李谡想了想觉着有礼,亲切笑道: “那好,我就不客气啦。” “不用、不用,就像你说的,楼上楼下的邻居嘛,相互照顾彼此。” “谢谢,对了,未请教您高姓?” “周晓彬,您呢?” “李果儿…” 二人一路闲聊,电梯也抵达了二十一楼,周晓彬帮李谡提着一堆包跟着她到了门前,李谡开门后,适才发现客厅没灯光,黑漆漆的,貌似黄小丽还未回家,开灯后即朝周晓彬邀请道: “进屋坐坐吧,休息一下,谢谢你今晚帮我提袋子,要不然我连开门都成问题,呵呵。” 说着,已跨门而入。 周晓彬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李谡进了屋,将手提袋放在沙发上后,忙道: “那个李小姐,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过门是客,人家帮个忙,李谡也向来不是过河拆桥之人,当下浑然不顾单身在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挽留道: “周先生,您随便坐啊,喝口水再走吧,反正就楼下,也耽误不了几分钟,今天可真谢谢啦。” 说着,不容其拒绝,径直走向厨房,准备打开冰箱拿罐冷饮给他,谁知刚到门口,就发现厨房的热水器高压管破裂,无数水花“簌簌”自裂口处飞溅而出,洒了一地,幸而口子不大,厨房地漏及时疏通,未造成水漫金山,烧了电器,她当下便欲关上水阀… 就在这时,厨房门口陡然响起周晓彬的声音: “诶,我来帮你吧,水管里的胶皮坏了,您管水阀今晚没水用,可怎办,这天气闷热,不洗个脸,全身都不舒服。” “哦?谢谢,对了,我去拿工具!” 水管爆裂,若是关了总阀,今晚就没法洗澡了,李谡实难忍受,遂朝黄小丽房间而去。 “咚咚…” 连敲数声,房门依旧无人回应,看来黄小丽并未回家,李谡无奈走向客厅拿起座机拨通其电话: “嘟,啊,李姐,今天下午忘了跟你说,我今晚回家陪父母吃饭,害您久等了,您早点睡吧,不必担心我。” “喂…小丽,家里水管爆了,工具箱在哪里?” “啊?水管爆了?你打后勤保障电话报损吧,他们会安排人前来修理的…五万,小丽轮到你了!” 电话里蓦然穿出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 “哦,二筒…李姐,不跟你说了,我在陪我妈还有表姐她们打牌呢…” “嘟嘟…” 电话里传来空号音,李谡无奈的放好电话,给后勤保障人员打电话,黄花菜都凉了,当下就准备给物管打个电话,让对方立马来修… 蓦然,厨房那头飘来周晓彬的声音: “李小姐,不用找了,管子破了,您家里有备用的拿来换上就行。” 李谡也才刚搬进来不足两天,哪知道这些,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琴棋书画、舞蹈、功夫李谡样样精通,但,堂堂金丹期高手愣是被一根小水管给难住,她无奈道: “我不知道啊。” “要不我找物管吧。” “别介”周晓彬手里拿着换下还在滴水的水管,走向客厅,道: “物管收费挺黑,以前我也找他们换过一次,热水器的管子不归他们维保,得好几百呢,不能花这冤枉钱,这么着,我家里上次买了几根,也就几十块钱的东西,我这就去拿来先给你换上” “那不好意思吧?” “没事,反正都是邻居嘛。” 说罢,周晓彬提着滴水的管子开了门… 夜已渐深,月明星稀。 十分钟后,周晓彬便替热水器更换上一根新水管。 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周晓彬,李谡温柔笑道: “谢谢啦,今晚可真多亏了您。” “没事儿,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洗个澡。” 李谡顺口道: “哦?这也对,免得家里人担心…” 此言一出,本还算健谈的周晓彬落寞答道: “我没有家人,就算有,他们也可能不会管我死活…” 话中有话,更携夹着周晓彬孤寂的心,其自幼父母离异重新尽皆组建新家庭,也随爷爷相依为命,后来爷过世,留下一间胡同里老宅传给他… 亦因这间老宅父子反目成仇。 众所周知京城的房价全球排得上号,寸金寸土,一个字贵!而遇上要拆迁补偿的老宅,价值连城,当周晓彬爷爷家拆迁时,多年对其不闻不顾的亲父回来争夺房产,最后二人撕破脸皮,对簿公堂,最终他获得博雅阳光20楼一套房,机缘巧合之下,与李谡成了楼上楼下的邻居… 个中缘由,李谡不得而知,但,她知晓自己讲错了话,令周晓彬回想起一些伤心往事,当下歉疚地道: “不好意思啊。” 周晓彬洒脱的道: “没事,我反正也早习惯了,再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哦?周先生你等我一分钟。”李谡说着走向茶几,自皮包内取出一叠早上释行空所赠的海洋公园优惠卷及商场购物卡,递给周晓彬道: “周先生今晚您帮我这么大个忙,也没喝口水,这些优惠卷您拿着吧。” “不不不…” 李谡不管三七二十一,强塞给他,莞尔一笑: “小小心意,周先生就别客气了。” “哪里,也好,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李小姐了,咦!”周晓彬坦荡收下后,瞧见海洋公园优惠卷眸光闪烁,惊讶道: “这是海洋公园优惠卷,每到夏天都很难买到票哦,想不到李小姐竟有这么多。” 炎炎夏日,除了夜生活多姿多彩,水上娱乐项目也备受青睐,尤其是海洋公园,不单可以欣赏诸多表演,更可以去里面的海滨浴场玩人工冲浪等等… 李谡对上述一无所知,周晓彬却是识货,经由他一番介绍后,李谡方才略有了解。 “李小姐,您把卷都给我了,这这么好意思,对了,您周末有空没,要不咱们一起去海洋公园玩玩?”周晓彬忐忑道。 第911章:喷血 语毕,心“噗通”直跳,他自幼跟爷爷长大,心理有些自卑,打小除了成绩不错,并无什么朋友,上大学时爷爷过世,家里没钱、没生活,刻苦学习之虞,便是打工赚钱,也从未约过女生,如今,鬼使神差之下,竟约长得国色天香的李谡,不禁期待又紧张万分… 李谡闻言脑海一转,明天晚上孔老二要为自己开迎新宴,黄小丽也不在家,今晚又买了个爽,白天确实有空,初回现代也无朋友,眼见长相白净的周晓彬盛情邀约,遂沉思片刻后,点头道: “好啊,不过去海洋公园有什么注意的吗?” 美女竟一口答应了!周晓彬欣喜若狂,强抑住这份喜悦,故作深沉: “哦,海洋公园除了能看鲸鱼、海豚表演这些,海滨浴场也是一大特色,那里据说有全国最大的人工泳池,可以滑水,这不夏天嘛,咱们也可以去玩玩,就算不会游泳也没关系,在浅水区冲大浪…” “哦,明白了,那您说几点出门,我晚上还有事,估计得早点儿。” 李谡一通话,顿令周晓彬一愣,旋即道: “哦,您原来有事啊,那还是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大家在一起去玩…” “上午十点成吗?”李谡道。 周晓彬闻言,爽快点头:“那好,明天咱们就十点出发,早点玩儿那个冲浪、滑水,再吃饭看鲸鱼表演,到时候,您不想看,赶时间随时可以早点走。” 约定好时间,周晓彬便离开了。 李谡这才得闲收拾整理起今晚买的东西,把手机充上电后,由于需要激活联网,她也不知道黄小丽的wi-fi密码,不得不再次拨通电话: “喂,小丽,你的无限网络密码多少来着,我买了俩手机,需要联网激活。” “密码是xx,李姐还没睡啊。” “嗯,小丽别着急挂电话啊,对了,明天去海洋公园玩,你有时间一起来呀。” “不成,我妈明天家里有客人,得招呼他们,差点忘了告诉您,孔队叫我告诉你,明晚6点,国贸大厦二楼老京城羊肉火锅店,上哪儿跟服务员报孔令西名字,他们知道…” “哦,好,拜拜。” 挂断电话,李谡嘴角上扬,骤觉这顿饭有趣,缘于,孔老二是道士、释行空和尚,二人都是出家人,迎新宴竟吃羊肉火锅,怪哉…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六点,李谡准时起床,在大唐几乎没有夜生活,作息规律,长久以往,养成了李谡早睡早起习惯。 由于今天要跟周晓彬去海洋公园,故而她也精心打扮一番,身着淡蓝色的吊带长裙,一对丰隆高耸,饱满挺拔酥胸呈露出深深的沟壑,冰肌玉骨,诱人遐思无限… “貌似还要带泳衣,幸好,昨天晚上狂买,瞌睡遇到枕头了。”李谡提着一间黑色的泳装自语道。 经过简单收拾,李谡也把需要带上的衣衫杂物装进新买提包当中。 上午9点50分,李谡便提前十分钟出门,下了楼,敲响了周晓彬的家门。 “咔嚓。” “来了。”不足一分钟后,房门就开了,只见穿着休闲装的周晓彬眼见是李谡亲至,笑容满面,道: “啊,李小姐,今天可真漂亮啊,时间不早,咱们就出发吧。” “好啊。” 二人出了小区,周晓彬一路侃侃而谈,李谡则不时回上几句。 蓦然,周晓彬提议道: “李小姐,不如坐地铁吧,出租车去海洋公园还得绕很大一圈,地铁恰好就几个站,速度更快。” 地铁李谡曾经常坐,确实方便,不堵车,又快又准时,唯独高峰期挤得厉害,如今10点过了,加之周末,想必也不会太挤,遂欣然同意: “好啊,咱们就乘地铁去。” “呜呜…” 果然,这个时间段的地铁不挤,二人运气不错,有个位置,周晓彬殷勤的让李谡女士优先,她也点头同意,坐在椅子上拿出新买的手机低头看了起来… 由于李谡身着清凉的低胸吊带连衣裙,这一附身看手机,登时胸口春光灿烂,一对珠圆玉润酥胸微露,仿如三月桃花正艳,八月桂花飘香,令人情迷遐思… 而正对着她站立的周晓彬不期然瞥见那末诱人而又壮丽的风景,蓦然,地铁抵达了一个停靠站,李谡两座傲人山峦竟浑无束缚般颤晃,春色撩人心弦,直令周晓彬丧魂落魄,七窍丢了六魂,双眼直愣愣地窥视着诱人风姿… 察觉到有窥探之感,且对血腥极敏锐如同鲨鱼的李谡霍地抬头,明眸善睐,循迹望去,惊呼道: “周先生,你流鼻血了!” 说着,匆忙拉开手提包,取出纸巾递给周晓彬。 就在这时,列车突然启动,加之李谡坐着,身体一晃,手无意间竟恰巧碰着了周晓彬西裤,李谡倏然收手,缘于,早已口干舌燥的周晓彬被她细嫩光滑的纤手电快触及,转瞬间便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周晓彬耳红面赤,心中慌乱不已,连忙怯懦道歉: “不好意思…我…” 真是没忍住!此番洋相出尽,周晓彬恨不得找个地洞马上钻进去,从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消失… 夏日炎炎,血气方刚的周晓彬火气也重,加之携美同行,实属人之常情,想到此处,李谡不禁温然一笑,对自己的绝色容颜与卓约身姿感到自傲,微一调整心态,再次出手将纸巾递给他,道: “还是先擦下鼻血吧。” “好…谢谢。”周晓彬目光飘忽不定,不敢与李谡清澈深邃的明眸对视,更不敢瞧李谡绝色风华粉靥… 抵达海洋公园后,周晓彬一改之前大方健谈的形象,反而如坐针毡,今天,糗事被李谡撞破,潇洒形象尽毁,反而李谡不时找些事情主动与之闲聊,化解起尴尬。 可真当两人进入公园,亦被充溢的欢乐气氛所感染,周晓彬自寡言中恢复正常,变得健谈,更使尽浑身解数,妙语连珠,不时讲些冷笑话,让李谡听得连连发出咯咯般婉转悠扬的笑声。 第912章:惩治 “轰隆…”一声浪涛巨响,海滨浴场内,多大数吨,湛蓝清澈的水自高处蓄水池中霍然狂倾泻下,刹那间,白浪滔滔,惊叫盈盈。 尽管此时才上午10点40,径阔数百米的巨大浴池里已有不下百人畅玩嬉水,有的从高达数十米的旋转滑道上惊呼着冲下,有的三五成群站在大波浪前面,等着“洪水”袭来,也有的一家老小泡在清凉的水中,惬意聊天,众人和谐共处,欢声笑语不断,亦感染着池边眺望的李谡,当下她眸光流转,蠢蠢欲试。 几分钟后,李谡与周晓彬各自去了更衣室,待到换上泳装后,站在镜子前的李谡望着所传的性感黑色比基尼方才有几分后悔,只觉太过暴露,此时,又有几个女人换好了泳装出去,只见其中几个也穿着比基尼,她倒安心了: “嗯,都什么时代了!我也得与时俱进,再说了,又不是没穿过!” 一念忖至,李谡傲挺丰弹酥胸,扭动着圆润蜜臀,阔步向前。 门口,周晓彬早已换上一条四角泳裤,低头看着自己六块腹肌,庆幸不已自己腹部并非一块肥膘肉,蓦然,一股如兰幽香随风飘至,刹那间,引得周晓彬神往以窥究竟,炎炎酷夏,周晓彬几乎每年都会来海滨浴场玩,一来清爽游泳,二来便是在泳池欣赏身材火辣的靓女… 瞧清来人后,周晓彬不禁精神为之一震,笑道: “李小姐,您换上泳装可真漂亮啊。” 说着,眼睛正大光明的瞄了几眼李谡前凸后翘的火辣纤姿。 李谡落落大方地道: “哦,谢谢。” “时间不早,咱们还是一起去玩玩吧。” “好!“ 烈日当空,热浪滚滚,泳池当中水花飞溅,“轰隆”一声,一波人工巨浪袭卷坠落,霎时间,泳池内的人们,惊叫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汇聚成夏日欢歌。 浪潮中,李谡与周晓彬也被冲击得身形不稳,随浪漂动,忽地,一双咸猪手在李谡绵软丰弹蜜臀上狠抓了一把! “好大狗胆!”李谡登时怒不可遏,回眸一望,发现离她半米远正有个健硕的平头中年正大声起哄: “哦,大家快看,又来一波啊,哦…” 正玩得兴起的周晓彬忽见李谡面若寒霜,顿觉有异,郑重问: “李小姐,怎么回事?” “没事,继续玩吧” “轰隆…” 又是一大波激流倾泻而下,洪流所过之处,卷起阵阵浪花,而那平头男趁机又往李谡身边贴近,见她正面对袭来的浪潮,一双水下的咸猪手悄然出击,他是个中老鸟,深知大伙都在玩闹,水底下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一双手无往不利,摸遍泳池无敌手,但,他此番面对的是李谡。 对于这种色狼,李谡觉对要给他长个深刻难忘的教训!只见她装作什么都不晓得,暗中陡蓄内力,寒冰掌凝而不击,全身猝然变得如一尊万年玄冰,而平头男的咸猪手如期而至,他的脸上也露出猥琐至极的笑容: “哈哈,极品尤物,波涛澎湃,这女的摸起来可真爽,要是下午人再多点,去还能再尝尝她的…” 想到这里,男子不禁加快的速度,难得遇见李谡这样的身材、脸蛋绝佳的极品,当然要把握机会,多多揩油,反正不摸白不摸… 可就当他肥得如猪蹄的手触及到李谡娇身不足毫厘时,弓张弦满的李谡闪电出手! 冰寒刺骨的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嗤”一声猝然穿透平头男伸出的掌心,其顿时感觉手掌传来一股锥心刺骨的剧痛,未及细想,男子已忍不住掌心被穿透的锥心之疼,“啊!”的惨呼一声。 叫声凄厉异常,顿引得周遭游客侧目而视。 只见平头男的手霍已鲜血淋漓,殷红醒目、腥味十足的血瞬间在湛蓝池水中沁染溢散… “哇,血啊,大家快跑!” “干!真的是血,快闪。” 人群发出几声惊呼后,纷纷朝岸上跑去,始作俑者李谡也随大军撤退,回到了岸上。 岸上,李谡看着满脸惨白,哀嚎不已的平头男,心中冷笑: “哼,咎由自取,这次小惩大戒,换做以前,定要你狗命!” 周晓彬站在其身边,看见泳池有人受伤,担心地道: “李小姐,泳池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扎伤了人,您没事吧。” “啊?”李谡故作慌乱地道: “我没事,有人被扎伤,流这么多血,咱们还是别玩了,快走吧。” 周晓彬欣然点头,道: “好啊,咱们还是赶紧走,去浴室冲洗全身,天晓得这些疯子会不会在泳池里洒什么化学品。” “嗯。” 一桩破事害得心情本不错的李谡,玩耍之心全无,幸而吃过午饭后,二人又看了场精彩的海豚表演,方才高兴回家。 与周晓彬分别后,李谡就在家里洗漱一番,又换上了一条淡绿色的修身连衣裙,裙子弹力十足,将其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完美演绎… “我去,这些奸商,明明m码,这显然是s码嘛!”李谡抱怨了一句。 望着镜子里酥胸高耸如圆月,裙及大腿,光滑白嫩、纤细笔直长腿呈露的自己,不禁怀疑,裙子偷工减料,过于性感,不过瞥了眼时间已快16点半,差不多该出门了,便懒得再换了,转瞬间,她又走到梳妆台戴上昨晚购置的项链、名表等,方才对着镜子,笑意盈盈的点点头: “这才像样嘛,虽然天生丽质,却也需饰物衬托,不至于那么穷酸…” 将自己收拾好后,李谡踩着14公分高的肉色鱼嘴高跟鞋,提着手提包匆匆出了门。 在她看来精心打扮自己不单照亮自己,也给人舒服的视觉享受,试问,倘若一个邋遢不堪,但心地善良的人,只怕别人未欣赏你那份纯真善良,这幅鬼样子都早已吓跑别人… 何况,以貌取人的现代,人与人之间最初的就是看见你的穿着与容貌… “啪啪” 在电梯中,李谡又意外的遇见了周晓彬,不禁感叹巧合颇多,微颌首,算打过招呼,旋即低头看了一眼表。 第913章:现代武林 周晓彬似随口问道: “李小姐打扮这么漂亮,跟男友约会呀?” 李谡摇了摇头,浅笑道: “不是,同事聚会,诶,我要迟到了,先走了啊。” 说着,李谡踩着高跟鞋,闲庭信步,出了电梯。 周晓彬直勾勾望着被淡绿色裙子紧缚的圆润挺翘、丰腴紧致,扭动的蜜臀,黑框眼镜下一双明亮双眸闪烁着似烈火般的炽盛光芒,嘴角更带着诡异的冷笑。 “啪…啪” 同一时间,走到单元楼梯口的李谡骤然感觉背后有一股令她心悸的感觉飘来,不期然回眸游望,恰好与周晓彬阴沉目光触及,见其点头微笑,瞬尔这股让她不舒服的感觉也消失不见,颇感奇怪,只是时间已不早,她又赶着赴约,并未放在心里… 出了单元楼,一路上,李谡便吸引许多火热的目光,她傲然挺胸前行,心里也难免自鸣得意,毕竟,众星拱月,成为瞩目焦点亦非简单之事。 “出租车!” 鉴于裙子太短,只及大腿,李谡未免走光,遂处处小心,上出租车也坐在后面,肌香肤凝胜雪的娇嫩玉腿叠叉,不露半分裙底旖旎春光。 奈何桃李争艳,下面严防死守,上面确实双峰过于伟岸,犹如两座高耸叠嶂峰峦… 正所谓胸中有丘壑,何处无山水。 毕竟,有这一对呼之欲出的丰弹酥胸,早已引人流连忘返,秀丽风光惹人遐想联翩… 娇艳动人的李谡也引得老司机交口称赞: “小姐,赶去跟男友见面啊,您可真漂亮呢。” “还好”李谡不咸不淡地随口答。 不过,她小觑老司机的口才… “小姐,国贸附近有个凯撒皇宫酒店,我得推荐您跟男朋友一定要去试试,他们有一种水床,保管叫你们尽兴。” 每到周末,除了诸多打工族放假外,便是很多年轻男女约会之际,老司机乍见李谡显然精心装扮,便推荐起来,而李谡却满头黑线,坦诚道: “师傅,我去参加同事聚会呢!” “那没关系,下次再去嘛,我跟她们经理熟,您报我车牌或者名字,有折扣优惠…” 老司机开车,沿路不停给李谡推荐,甚至于李谡直言自己单身,老司机的套路玩得溜,说迟早会有,引得李谡大为光火! 幸而,周末,路况极好,半个小时国贸便已到了。 “小姐,您慢走啊,记得去凯撒皇宫!” 李谡总算摆脱这口无遮拦,滔滔不绝的老司机,朝着羊肉馆而去。 “行了,我三分钟后到,进电梯了!” 李谡挂断黄小丽的电话,看着人满为患的电梯,并不想急着进去,经过泳池咸猪手一事,她也晓得人挤时,女性容易被揩油。 电梯里的一人看着门口的李谡善意提醒: “喂,小姐,进不进啊。” “呃!”李谡环视四周,发觉地处繁华闹市,又正值饭点,候梯的人实在太多,等下一部电梯恐怕依旧很挤,遂朝前迈了一大步,进了电梯。 果然不出李谡所料,匍一进人满为患的电梯,身上即传来一阵冲力,还好,她只去二楼,准备咬咬牙,忍一忍也就到了,尽管李谡已经小心翼翼,奈何其容姿端丽,身材火辣,着装性感撩人,自然引得狂蜂浪蝶犹如潮水一波波涌来,电梯内自有色胆包天的人,趁着人多,浑水摸鱼,李谡愣是感觉丰弹的蜜臀上猝然被什么东西磨蹭一下… “下流,纵然武功滔天,也难敌邪恶之手!”李谡如斯这般一想,电梯霍已抵达二楼。 触目所见,二楼满是餐厅,西餐、中餐样样齐全,李谡举目游望,适才发现羊肉火锅所在,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迈步而去。 “哼,这么热的天气,吃羊肉火锅,也不怕膻死你们!” 古语有云,三伏天来不食羊肉,羊肉性燥,吃了上火,夏季本已酷热难耐,再吃这性阳之物,简直倍上加热。 心念电转,李谡也进了羊肉店,径直朝门口服务员道: “孔老二在哪儿?” “小姐,孔先生已经到了,请随我来。” 羊肉火锅店内,生意兴隆,喧哗吵闹,窈窕靓丽的李谡扭着蜜臀一路吸引众多眼球,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小姐,请慢用。” 服务员带着李谡抵达一间包房后,客气一句便离去,李谡推开门一瞧,入眼及见到身着黑色唐装的大光头释行空正夹着一块热气蒸腾的肥膘肉往嘴里塞,见着李谡,眼睛一亮,在其呼之欲出的雄伟双峰狠狠一剐,大笑道: “哈哈,怎么现在才来,咱们可没等你,赶紧找地方坐…” 李谡闻言,缄默不语,随意找了个座位入座。 包房内全都是狼牙第五小组的人,黄伟、孔老二、黄小丽、许华伟、释行空,每个人面前也摆着一盘羊肉,还有个小铜锅,都自顾夹着肉狼吞虎咽。 “嗝!”释行空打个饱嗝,又大喊道: “服务员,拿瓶酒来,再上十盘羊肉。” 微顿,注意力落在李谡身上,笑道: “怎么都不说话呀,冷冷清清成什么样子,老二把气氛搞起来!” 孔老二也不怕烫,硬咽下一块羊肉,道: “今晚最后到的人买单!” 李谡闻言,抬头翻了个白眼,合着她来就付款的人。 “老二!别光顾着吃啊,起来致个辞,欢迎一下我们队再添一名虎将!”释行空吆喝道。 “咕隆…咕噜” 黄伟吃饭如同饿死鬼投胎,更令人刮目的是发出猪拱槽的声音,登时叫大伙无语。 “我代表狼牙第五小队热烈欢迎李果儿加入我队。”孔老二随口敷衍了一句。 “先生,你们的酒到了。” “行了,你先出去。”释行空接过一瓶六粮液,又拿起杯子自斟一杯,“哐”一声,把瓶子放在玻璃转盘上,推给孔老二,其也自斟,依次转圈,李谡也依葫芦画瓢,给满上一杯。 “来,大家都走一个,喝!谁要是剩了一滴酒,别怪我不客气!”释行空瞎掰道。 “碰”众人起身碰杯,纷纷扬起脖子一饮而尽,方才重新入座,他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朝李谡敬道: “小李,你新来乍到,我与你孔队呢又忙,没时间顾及你,所以这杯酒,你得一干而尽。” 毫无逻辑可言的话令李谡瞠目结舌,不过,还是喝了下去,酒过三巡,气氛也变得热闹起来,尤其是释行空: “想当年,好家伙,我逮捕一名叫唐建军的唐门高手,你们都知道唐门的机关暗器厉害吧,有种叫火鹞子,比手枪甚至步枪威力都大多了,我追他到一处死胡同,嘿,我心想,你小子跑步了不了吧,稍微一疏忽,那家伙悄悄掏出火鹞子对准我就一梭子,顿时风云变幻,石走沙飞,天地顿呈肃杀,遮天蔽日的暗器如同潮水向我涌来,当即我就施展出唐家十三路弹腿…” 释行空边说边比划,唾沫横飞,李谡听闻,虽然抱着几分怀疑,但也未小觑其实力,启齿问: “队长,现在还有人习武?有多厉害?” 释行空摇头道: “不知道,华国10多亿人,没法统计,反正绝对不少,这年头,都忙着挣钱,谁关心他们呢!” 第914章:纨绔(上) “大家赶紧吃,完了,下面还有个活动,去四里屯唱歌跳舞。” 华国传承至今已有足足五千年历史,尚武的人从未断绝,现代必然有习武之人,李谡也觉其言之有理,大家都在挣钱,这群人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习武之人也在数十万以上,绝非小数目… 习武之人既然不少,那么现代科技如此发达,枪械、坦克、狙击枪、导弹、核弹等等尽皆超级武器,究竟哪个强? 想到此处,李谡插嘴道: “队长,当时你逮捕唐门高手,怎不让狙击手一枪干掉对方呢?何以自己以身犯险?” 孔老二也替其笑答: “小李,你也是习武之人,先不论咱们习武之人,遑论野兽,对危险都有科学无法解释的敏锐感,试问一个常年习武,神元气足的人了?” “唐门那小子爆发力强,有危机感,狙击手一瞄,必然极速移动,导致狙击手无法捕捉敌人,这也就是咱们狼牙存在的目的,还有,敌人若身处闹市当中,上面下达命令立即逮捕,为了顾及百姓生命安全,也是派遣咱们习武之人去秘密逮捕,并且,某些不适合带枪的活动,也由咱们狼牙执行贴身安保工作,明白了吧。” 不难理解,譬如,举行大型会议,到访者尽皆是达官贵人,为确保安全,会议顺利进行,外面可以荷枪实弹警戒,内部人多,倘若发生突发状况,警卫持枪击发,可能导致误伤,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故而,狼牙不仅是尖兵,更是安保工作的先锋! 孔老二见李谡若有所思,又道: “当然了,现代武器也很发达,习武之人也不是万能的,侥幸能躲过子弹,也避不了导弹等重型武器…” 大开眼界!通过今晚闲聊,李谡真正对现代武林有初步了解。 由于科技进步,习武之人的武力也在消弱,更多是武功与器械相结合,更快,更稳定的消灭对手! 十多分钟后,大伙就已吃饱喝足,准备去四里屯玩玩,而李谡也决定今晚请客,让大伙高兴一番。 “小姐,您好,一共四千六百八…” 正当李谡买单时,大堂内有几个正吃饭的痞子色迷迷扫量着站在收银台前的李谡! 其中一名精瘦,白净青年双眼含欲,如毒蛇般盯着李谡挺翘紧绷的蜜臀,还有其一双笔直白嫩长腿! 而李谡也等得有些不耐烦,早知道吃饭的时候就拿一叠现金让服务员买单,如今还要自己排队结账,看着还有前面还有几个人,李谡无聊的斜跨着修长美腿,细长的鞋根在地板上摆动着。 “咕噜!” 蓦然,青年咽了口唾沫。以他所坐位置,正好瞧见无边盎然春色… 却原来是李谡身上那条淡绿色,弹力十足的包臀裙顺着莹润雪肌玉腿往上轻滑,隐约可窥李谡裙底无边春色,加之裙子颇薄,胯间***的细带若隐若现,引人遐想联翩,撩人心弦… “雷少,这妞真他妈极品啊,脸蛋99分,身材99分…” “是呀,雷少,啧啧,你看这双腿,就够我玩一个月了。” “别急,你们看这美女提着古琦的包,戴的今年欧米伽最流行的复古款,价格在30万左右,有钱家的千金大小姐!” “干!才30万而已,雷少可是百达翡丽限量版…” “嘿,这种女的,最爱玩,别看表面傲得很,实际上内里放浪形骸,滋味十足。” “要你说,雷少,此女婉约不失妩媚,清丽更挟妖娆,只有她才配得上您呐!” 几个狗腿子一边对李谡品头论足,一边以雷少马首是瞻,轮番拍着恶心的马屁。 美色当前,青年在是压抑不住腾腾冒起的邪火,给同桌几人使了个眼神,起身步向李谡。 一分钟后,孤身在前台结账的李谡就被这几人团团围住。 几人纷纷面露邪魅笑意,审视着李谡丰隆高耸,挺拔傲人双峰,肆意扫量着她圆润紧致的蜜臀以及光滑修长的美腿,还有她绝色容颜,纷纷暗赞,真是尤物呐! 李谡被围,毫无惧色,只是耐心等待结账,心头却在冷笑: “哼,人心不古,几个小流氓也敢打我主意,要是不识相,定叫你们好看!” 她冷傲的神情无疑更添魅力,引得白净青年强烈的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男人都喜欢征服,从中获得浓郁的成就感! 雷少显然也想把李谡这匹烈马驯服,眉心一结,调戏道: “小姐买单啊,不如我请你,只要你陪咱们喝一杯,怎么样?” 李谡豪不理会,打开手提包取出厚厚一叠钞票递给收营员: “买单!” 又斜睨着雷少,道: “劳烦让路,谢谢。” “哟呵!还是个小辣椒啊!” “怎么着,看你提的包,戴的表,我给你一月20万,陪我打一炮,保证让你爽,不爽我还多给你100万!咋样?” 话音未落,前台响起“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只见李谡霍以雷霆万钧之势狠掴在出言之人的脸上! 此掌蕴含她三分火气,力贯千钧,顿时将此人打得原地转了三圈,牙齿也掉了两颗,可见力道十足! “雷少!”几个喽喽乍见主人被打,当即忠心护住,前去搀扶住此人。 “他妈的,给老子逮住…她!”雷少暴怒喝道。 其牙齿被李谡一个耳刮子打碎,满口鲜血,却未顾及自己,反倒是要先拿下李谡,只要拿捏住她,这笔帐才可以慢慢算! 眼见几个狗腿子气势汹汹的将自己围了起来,李谡双目如刀,狠狠逼视着几人,厉声斥责: “哼,久闻京城多纨绔,想不到朗朗乾坤,你们不但在公众场所出言辱我,如今更妄想掠人!” “这还有王法嘛?” 雷少一把推开两个殷勤的狗腿子,一手捂着浮肿的脸,其脸上五根红色指印清晰可见,呲牙咧嘴道: “他妈的,都愣着干什么,逮了她,今晚,老子就要你好瞧,不让你服帖,老子不姓雷!” 第915章:纨绔(中) 姓雷的气焰之嚣张,当世罕见,甚至于李谡在大唐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如此跋扈张扬的纨绔,店内顾客颇多,还有经理也闻讯而来,满脸焦急的挤开围观人群,媚笑着凑到雷少跟前,调停道: “雷少,怎么了,谁惹您发这么大火?” “啪!” 雷少反手甩其一个大耳刮子,骂骂咧咧道: “你他妈瞎眼啦,没看见老子正在办事儿,赶紧滚开!” 弱智!李谡脑海陡然浮出这个词,天子脚下,只有弱智才能如此坑爹! 不过,她还是小觑此人下限,但听人群里有人拿着电话报警,雷少蓦然抽疯狂笑: “报警正好,老子看你这婆娘怎出得了警局,根据有关法律,你已经对我构成至少七级重伤,法院至少判三年!” “你们都看见了,老子最多喝醉了,说酒话,耍酒疯,这婆娘打人,收营台上面的摄像头可拍得一清二楚!”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一愣,雷少似乎并非法盲,更不是善茬儿,一则他们还真是言语调戏李谡,并未毛手毛脚动李谡,二来,李谡确实动手打人,这一下子局面彻底反转,拿着手机的人不禁也都愣住。 这时,围观人群当中有几个老外也挺身而出,操着半生不熟的华语,对着雷少指责道: “no,你侮辱这位女士在前,更危及她人身安全,所以她打你属于自卫。” “小姐,你不必被这个男人吓住,我们会帮你的。” “哼,法盲就是法盲,谁看见老子对这女人动过手?老子就怎么威胁她人身安全了?”雷少嚣张道。 “你指示他们了!”几个老外又把矛头对准那几个气势汹汹的狗腿子。 “哈哈哈,我问你们几个外国朋友,我的几个哥们儿,动手没?” 众人已经瞧出此人极难对付,甚至于认死理的老外们也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时,被打懵的经理也回过神来,再次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雷少,你是法律学专业硕士,更是律师,咱们肯定没您精通,您看,要不这样,今晚您们随便吃喝,帐算我的,我请客。” “切,老子缺你这点钱”雷少毫不领情,又狰狞的如同利刃般紧盯着不以为然的李谡,骄狂道: “臭婆娘,我告诉你今晚没完。” 外国佬又出言帮衬道: “不,你刚才指示他们几个逮住她,还说要她好看,我们都听得很清楚!” “哟呵,这几位朋友倒是华国通啊,请问她指得是谁?”雷少指着其中一个狗腿子,道: “不错,我刚才正跟朋友开玩笑,要逮着他,要他好看,没说是臭婆娘啊,再说了,臭婆娘是谁?我没指名道姓,您啊,歇菜吧,哪儿凉快凉快去,别丢人显眼,你们告不了我的,呵呵” 微顿,见有人正拿手机拍他,雷少也不发怒,讲起法来: “喂喂,哪位大哥,戴眼镜的那个,说你呢,我并非公众人物,拥有肖像权,未经本人允许,你擅自拍我,这可是侵权,如果你传网上去,我可会告你哟,要是诋毁我名誉,那更不得了,本人会依法追究,不单要你赔偿名誉损失费,更可能造成神经衰弱,要你赔偿精神损失费…” 雷少舌战群儒,愣是讲得一套又一套的,虽贱却有法可循,拍片的男子闻言也赶忙把手机关掉,事情进展于此,众人方才明白,眼前的雷少属于嚣张却有脑子,跋扈而又冷静之人。 婷婷玉立的李谡,眼见此人如此棘手,不禁有点后悔为何不以无形剑气伤人,直接弄残这贱人,也未有后顾之优,如今骑虎难下,犹她仗着武功盖世,有恃无恐,卓立旁观,反正普通人要逮她,无疑痴人说梦。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蓦然,雷少脑袋给人以啤酒瓶“哐”一声砸个正中! 众人凛然一惊,只见握着碎裂啤酒瓶把的是一只白胖如猪蹄的手,出手之人正是在电梯口等不耐烦,无意听到羊肉馆有小流氓调戏妇女的事,特意折回查探情况的释行空。 雷少脑袋给开了瓢,鲜血淋漓,目露凶光,回头狰狞吼道: “干!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未及释行空回话,恼羞成怒的雷少,獠牙紧挫,再次向几个狗腿子如雷咆哮: “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干死这个死肥猪!” 说罢,早已摩拳擦掌的几人顿时汹汹逼向释行空。 释行空猝然双手合十,沉喧法号: “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肚,佛主留心中,尔等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民女,如今更要欺压我这出家之人” “亦罢,贫僧便惩恶扬善,为民除害!” 语音沉而有力,犹如洪钟,最后却话锋急转,暴喝道: “黄伟何在!” 此言一出,壮硕如牛,肌肉蚺扎的黄伟自其身后挺身而出,挡在了释行空面前。 几个喽喽乍见彪悍勇猛的黄伟,顿时被其块头给吓一跳,黄伟长得有近1米9,体重至少200斤,出身军旅世家的他,自幼摔打磨练出超乎寻常的强壮身体,往那一矗,足够唬人! “干啥,要打架啊,在我们大院,还没遇见个对手呢!来啊!”黄伟并不莽撞,反倒是透出些许背景。 大院!在天子脚下,能生活在大院,称大院的只有一种人!军人后代!平头百姓都是叫胡同,有背景!几人绝对不傻,当下刹住身型,回头看向雷少! 雷少看似头脑简单,实则不然,属于大智若愚那类型,瞄了几眼黄伟,发觉其眉宇间充溢着浩然正气,心里顿时嘎噔一下,旋即脑筋急转,猝然哈哈大笑道: “哈哈,不知这位兄弟混哪个大院的,万学鹏是我表哥。” 此语无疑是在试探,毕竟,军区大院纵有不同,但彼此间都是一个系统,自然有所了解,如果黄伟回答不出来,显然是在唬他,那么,他… 骤听万学鹏名字,黄伟眉毛一跳,骂骂咧咧道: “万精油是你表哥?我还以为谁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万金油都特么傻缺!正好,你回去告诉万金油,让他把老子的军大衣还给我,当年借了不还,干!” 雷少一边听,一边仔细观察,发觉黄伟在说话是由内而外,发自肺腑,并非装腔作势,心念急转,霍然一改早前骄横跋扈模样,满脸堆笑,道: “那个,哈哈,原来是黄大哥呀…” 黄伟伸出右手食指,用力急戳在其胸口,喝道: “少跟我套近乎,谁是你大哥?我爸可没你这样的龟儿子,我爷爷要有你这鳖孙,可不得气得从八宝山还魂拿三八大盖一枪蹦了你!” 第916章:纨绔(下) 好家伙!众人听闻八宝山登时叹为观止,能埋这公墓里的人,全都华国功勋或者有着突出贡献的人! 甚至连几个并不太精通华国的老外来到华国耳濡目染之下,也晓得八宝山赫赫威名! “呼”雷少深吸了一口凉气,适才发觉今天踢到铁板了,眼珠子滴溜溜转,忍着头破血流,讪笑道: “那个,黄大哥,不知您跟这位小姐?” “同…”黄伟差点把同事二字脱口而出,正巧边上的孔老二翻着鱼泡眼给他打眼神,立即改口道: “朋友,怎得了,赶紧给我朋友道歉,再赔羊肉店损失,最后滚蛋,不然,我还得给你松松筋骨!” 雷少忙点头哈腰,服软道: “是是是,今天都是我有眼无珠,大水冲了龙王庙,惹了自家人,原来,这位美丽动人,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小姐是黄哥您朋友,真是对不起。” 说着,自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双手捧着卡,尊敬的递至李谡面前,笑道: “小姐,密码六个八,拿去随便花,今晚由于您太美,引得我情不自禁想请您吃饭,给您添了麻烦,真是对不起…” 李谡并不缺钱,冷傲的卓然而立,对其置若罔闻,不理不睬,顿时让雷少尴尬不已。 释行空适时插嘴道: “阿弥陀佛,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位女施主便收下他的一番心意吧。” 雷少借坡下驴: “嘿,大师说的对,小姐,我这真心诚意悔过,您收下吧!” 李谡瞥见释行空对她点头,方才接过,随手放进提包里。 “还不快走,等着吃饭啊!”黄伟厉声斥道。 “明白,明白!”雷少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的离去。 黄伟摆摆手,朗声道:“行了,好戏看完,大家都散了吧,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继续玩!” 一个小插曲过后,李谡也暗觉这世道,武功厉害已并非首位,手里要有权!方能制敌于无形,譬如,今晚黄伟只是略提家势,便能吓退纨绔子弟,无须动手动脚,世道在变,人心思变,过去单打独斗,仗着武功逞威的时代也已过去,李谡不禁思考,今后的路将如何走… “雷少,刚才那姓黄的挺狂的啊,什么来头?” “对啊,雷少,黄伟咱们惹不起,那婆娘总有落单的时候,今晚这口鸟气儿,咱们一定得为您出!” 几个乌合之众随着怒气盈胸的雷少一路走出羊肉店后,便开始出谋划策。 雷少面若寒霜,目如玄冰,阴鹫着脸,压低声音道: “三子,找黑牛他们给我盯着那婆娘,查到她住址,切忌不要轻举妄动,我得弄清楚她什么来头。” “明白!”一獐头鼠目青年应道。 雷少又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如同变脸般,刹那间换上一副笑容: “喂,表哥,我,雷子啊!” “什么,声音不像,哎哟,哥哥诶,弟弟我牙齿都给人崩了俩颗,脑袋开花,谁打的?黄伟,跟您打听个事儿…” 一通电话过后,雷少脸色陡然苍白,毫无血色,在电话那头,他表哥万金油叫他吃了这个哑巴亏,更将黄伟骇人的家势知无不尽道出,更略提其父破得当今老大赏识,可能会再进一步,升格为掌兵数万的司令员,且透出黄父年纪刚满五十,正直辉煌壮年,下一届,可能还会加官晋爵… “啪啪!” 蓦然,一阵清脆悦耳,富有节奏的高跟鞋踩在地板发出的脆响飘至,雷少陡地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忙忍着疼痛小跑到电梯间暗角偷窥。 原来是李谡扭动着紧致诱人的蜜臀随释行空等人走出了羊肉店。 “嘿嘿,今晚潇洒的钱有了,小李,待会得开几瓶好酒!”释行空眉飞色舞道。 李谡闻言,从钱包中取出先前雷少给她的金卡,想了想还是递给缺钱的孔老二,温然道: “老孔,这卡给你。” 孔老二沉着脸,道: “行,算我借的,以后还你。” “不用,反正是不义之财,要谢就谢黄伟吧,今晚没他,姓雷的恐怕还不会赔这张卡呢!” 黄伟憨厚的挠头,哈哈大笑道: “哈哈,就姓雷那小子,不就是家里有个区警察副局长的亲爹嘛,哼,这次算他走运,下次我遇到他,非得狠揍一顿!” “嘿,还是释队厉害,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一酒瓶,看得我心痒痒…” “少扯,老二,今晚你得请客了!听我的,别他妈炒股了,拿着笔钱炒房啊,你要以前听我的买楼,现在身家早就过亿了…”释行空侃侃而谈道。 “叮咚!” 几人闲聊时,电梯霍已抵达,李谡等人也随之进了电梯里去。 暗角处的雷少目送几人离开了,方才回过神来,朝一名獐头鼠目青年急道: “三子,赶紧跟上去,有事儿打我电话。” “明白!” 说罢青年直接从楼梯间飞奔而去… 雷少又朝正看手机的一麻子道: “拿来老子看看!” 原来,麻子比较猥琐,喜欢看岛国片,也喜欢拍片,在雷少小团体内绰号摄影师,专门给雷少等人与被诱辱的美女欢乐视频,随后以此视频来要挟对方开房,许多女人害怕不雅视频流出,只得顺从,这群人无疑坏事干尽,卑鄙下流至极! “妈的,真是上火”雷少看着视频里李谡动人的曲线,绝色脸蛋,不禁忘记了身上疼痛,双目春情荡漾,小腹邪火丛生! 视频播放完毕,雷少方才回神,露出森森獠牙,切齿冷道: “哼,我惹不起黄家,那老子就找个惹得起你的大少,再把这个婆娘掳了,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不被抓住把柄,谁也弄不了我!” “高,实在是高,雷少,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对你的敬佩之情可谓五体投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马屁精道。 “行了,先扶老子去医院,对了把那个小护士叫来,给老子爽一爽。” “好。” 夜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国贸大街,璀璨霓虹闪烁,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啪啪” 第917章:凯撒皇宫(一) 李谡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圆润饱满、挺翘紧致的蜜臀左右扭动,引得千百道炽盛的目光,一马当先的释行空似乎故意走得很快,其他人步履生风,也着实不慢。 唯独苦了李谡,她不得不以极快速度追赶几人,由此以来,这诱人的身姿更为撩人心魄。 “嘟嘟” 释行空走到一露天停车场,开的居然是俩七人座的商务车,车牌号码也挺牛,74110,道: “赶紧上车,今晚有得玩咯!” 李谡等人依次上车,车子随即由黄伟来开,释行空这花和尚不时开点荤段子,引得黄小丽面红耳赤,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气氛热烈,且孔老二不时跟释行空抬杠,二人好似说相声般,不知不觉当中就抵达了四里屯。 四里屯是京城著名的酒吧街,数百间各种酒吧林立,且由于地理靠近各国使馆,故而每到晚上,不单国人来玩,外国佬也随处可见。 “啪”一声,释行空重重的关上了车门,驻足望了一眼,忽然朝李谡挤眉弄眼道: “嘿嘿,小李,知道这条街除了称为酒吧街,还有个名字,知道吗?” 黄小丽插嘴问: “啥名字?” “炮街”释行空随手指着各酒吧门口三三两两驻足,打扮花枝招展的性感女子,道: “你看,门口站着这些其实不是来喝酒的,都是小姐,而且,这些酒吧需要会员卡才能进去消费,她们都在钓金龟,要不,你也去试试?” “哼!”李谡闻言,冷哼一声释行空拿这群青楼女子与她相提并论,无疑是挤兑她呢! 对于李谡的愤怒,释行空熟视无睹,又呵呵笑道: “小李别生气啊,进这些地方玩的可大都是富家子弟,瞧见那家凯撒皇家酒吧没有,光入会费便是每年10万,走,咱们今晚就去这家皇家酒吧嗨皮。” 说着,迈步前行。 李谡总觉得今晚哪里有点不对劲,她偷瞄了一眼孔老二,发觉其面色漠然,不惊不喜,黄伟则蠢蠢欲动,许华伟与黄小丽好奇打量,也正是二人的打量,引起李谡怀疑,显然两人并未来过四里屯酒吧,也没有机会跟释行宇出入这些高档的花天酒地场所,那么,凭啥李谡一来,释行空就邀请其进去玩呢? 望着释行空肥胖的背影,李谡心头不禁愈发困惑。 “走吧,别愣着了。” 孔老二发话,众人举步朝释行空追了上去。 “凯撒皇宫”四个霓虹闪烁的招牌下,四名身着衬衫,戴着耳麦的壮硕保安正在仔细检查进入里面的每个人身份。 “几位,请出示会员卡!” 释行空从腋下的手包里掏出一张黑色卡片递给保安。 保安接过黑卡随手在墙上一刷,旋即递还给释行空,恭敬道: “杨总,你们可以进去了,玩得愉快。” 杨总?释行空曾口口声声自称自己是唐家弹腿,如今卡片登记人居然姓杨,心思细腻的李谡也不由纳闷,会不会是这光头借别人的卡前来潇洒,转念一想,又觉不可能,孔老二曾对李谡提及其很有钱,不差十万八万,显然释行空有事瞒着李谡她们,只是释行空已经趁着她思索时,进入了凯撒皇宫,欲知详情,必然跟着看下去即可,心念匍定,李谡遂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咚咚…” 穿过一条十米长的花花绿绿直道,几人便又遇到堵沉重的隔音门。 门口如树桩矗立着两个外国佬保安,眼见李谡等人到来,当即拉开了两扇大门,“咚咚咚”极具节奏感,震耳欲聋的音浪,犹如狂风巨浪扑面而来,每个动感十足的超低音节拍仿似铁锤击在众人胸口,心亦随之跃动! “欢迎光临!” 释行空脚不停歇,从唐装衬口掏出四根雪茄,分扔给孔老二、黄伟、许华伟,最后自己张嘴叼上一根,仿如黑老大般龙行虎步,哈哈大笑: “老二,你还别说真他娘带劲儿!” 微顿,从手提包内拿出一叠钞票随手给他点烟的外国佬… “谢谢老板,里面请!” 外国佬保安收了小费,无疑更殷勤周到服务。 几人随即入了内场,触目所见即是一个径阔数十米,面积达数百平的巨大舞场,里面数之不清的男女随着音乐疯狂扭动着身体。 借着顶端巨大的激光射灯,李谡还能觑见这些舞动的男女,有老有少,有些胭脂俗粉的女人舞姿极好,扭动着水蛇腰,不时以挺翘的蜜臀在勾搭上的男人拉链处磨蹭,叫人血脉贲张,撩人心弦;舞池的最前方还有身着紧身裙、容貌一流的美女dj正在控制着音乐,其身边,更有脸蛋、身材出众,穿着性感火辣的三点式比基尼领舞,好一幅醉生梦死的奢靡场面… 就在这时,有个身着紧身制服,高挑靓丽美女走到了释行空面前,笑容满面道: “几位,这边请!” 美女一边领路,一边笑着同释行空热情打着招呼:“杨老板,您好久没来了,总算是想起我米歇尔了。” 释行空伸出肥肥的咸猪手在美女的臀上用力一掐,嘿嘿贱笑: “哈哈,米歇尔,你的身体可真越来越有料啊,看来这段时间没少赚钱,啧啧…” 说着,竟不顾形象,肥胖的手又自其臀在美女身着黑色丝袜的大腿内侧摸了一把。 叫米歇尔的女人性格开朗,纵然被揩油也不发怒,李谡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想常年混迹在纸醉金迷世界里的女人就是开放,为了钱,卖点肉算得了什么! 一想到钱这字,李谡又挺郁闷了,空间戒指高达数亿的现金无法洗白随时取用,真是无钱愁!多了更愁! 米歇尔仍由释行空揩油,转瞬间竟面带红潮,艳压梨花,李谡暗骂一对狗男女,然而,亦在同时,释行空拍了拍米歇尔蜜臀,舒服的躺在真皮沙发上,道: “你这娘们还真带劲儿,哈哈,去拿几瓶酒来,别拿假的糊弄老子,后果极其严重哟!” 第918章:凯撒皇宫(二) 米歇尔微微整理了一番凌乱裙子与丝袜,无比幽怨的看着释行空,娇嗔道: “嗯,谁敢骗你杨总呢” “杨总,咱来好难得才遇上,要不今晚下了班,我请你吃宵夜?” 有猫腻!李谡察言观色,发觉靓丽动人的米歇尔看着释行空的眼神不仅幽怨,更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深情,似乎这个风尘女人,非常想靠上释行空这头肥猪! 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面对佳人盛情邀约,释行空断然拒绝: “今晚没空,米歇尔,去拿酒吧,待会陪老子好好喝几杯,哈哈哈。” 米歇尔双眸闪过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失落,不足一秒,她又笑靥如花,绽放出绚丽的一面,柔情似水道 “好呀,我这就拿酒!” 说罢,转身扭动着水蛇腰暂别… 孔老二狠抽了口雪茄,罕有的凝重看着潇洒不羁的释行空,道: “祥林,米歇尔还可以,对你一片痴心,虽然在穷奢极侈的地方工作,却也洁身自好,顶多被人揩油,你可以考虑…” “虑”字未出口,释行空已笑着打断他的话: “呵呵,小李、小黄、小许,你们三个都是年轻人,去舞池把这群跳舞的给我比下去!” 黄伟双目圆瞪,夹着雪茄,急道: “队长,你怎不叫我呢?” “你?”释行空嘿嘿贱笑: “小伟,健身你在行,舞蹈嘛,那个差了点…” “你瞧不起我?”脑筋缺根弦的黄伟不忿道: “哼,我这就去教你看看,大院舞王的风采!” “许华伟,你小子跟我来,我俩看看谁吸引的女人多!” 向来苦瓜脸,一幅谁都欠他钱的孔老二也难得展颜一笑: “呵呵,小许,上!别叫黄伟这愣子给唬住,去年这小子年终舞会,好家伙愣是把隔壁的春桃脚都踩肿了!” 黄伟但听自己过往糗事,不禁振振有词辩驳: “那是春桃自己瞎跳,跟不上节拍,我小时候华尔兹、探戈跳得那叫一个好,咱们小学的女生都称我为舞蹈小王子呢…” 李谡看着几人的瞎扯淡,亦不禁哑然失笑。 然而,当黄伟一个箭步冲进舞池后,李谡的对黄伟等人的观感又起了巨大转化,只见黄伟正随音浪起舞,看似庞大笨重的身体却是异常灵活矫健,作出不少高难度的动作,而许华伟也不耐,踩着舞步,一路紧随,刹那间即吸引诸多人的围观,坐在沙发上的李谡亦被二人高超舞技所吸引。 这时,四平八稳威坐着的释行空也挑衅的望着李谡,抽了口雪茄,笑道: “小李,你的武功不错,身法肯定不赖,既然身法很好,那么跳舞也难不倒你咯?” 微顿,又戟指黄小丽,道: “小黄,你也不要拘谨,今晚出来嗨皮的嘛,你也去与黄伟他们上舞池玩玩,我跟老二谈点事情!” ''谈点事情''言外之意就是李谡也要暂时离开,只是此处只有个巨大的开放舞池… 不!还有卫生间! 李谡显然是不想去卫生间,又不想妨碍释行空与孔老二,心念急忖: “秃驴跟孔老二想来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且待会那个米歇尔也要来陪秃驴喝酒,得!我懒得矗这里做电灯泡!” 心念匍定,李谡遂腾身而起,将包也放在桌上,整理了下裙子,朝腼腆害羞的黄小丽道: “小丽,咱们走吧,要不待会米歇尔回来,你得辣眼睛。” 刚才性感妩媚的米歇尔与释行空显见有一腿,黄小丽闻言,也晓得成人之美,怯懦地道: “可我不会跳舞啊,待会出洋相了咋办?” 释行空爽朗笑道: “哈哈,不要紧,小黄,你的踏雪无痕乃是一绝,区区跳舞对你来说毫无难度嘛,你就当是练功,你听,这低音像不像点兵擂鼓声,你就闻声而动…” 听到黄伟这样提醒,黄小丽凝神聆听,果然,“咚咚咚”的响声与鼓点类似,虽有点担心,却也能踏出第一步! 转瞬间,李谡即与黄小丽进了舞池,而黄伟与许华伟二人身边各自为了一圈观众,李谡先凑到黄伟那边一瞧,发现他正在跳舞步极快的街舞,而后,又与黄小丽窜至许华伟那边,发现其跳的是一种机械舞,二人各有特点,平分秋色! 就在李谡恶二人围观之际,释行空与孔老二一双眼睛也在四下乱瞄,漠然,孔老二指向二楼过道卡座一名硕大光头,道: “那个就是资料上说的赵世永。” 释行空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唔!赵世永,男,绰号癫狗,三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三,体重84公斤,退伍军人,擅长赵家连环腿,只不过功夫没有他大哥赵世曾厉害” “据说此人好色如命,无女不欢,赵家贩毒、制毒,只不过隐藏极深,赵世曾又是赵氏集团董事长,另外一个身份是区商会副会长,手底下有八十多个涉黑马仔,其中精通武艺极度危险的有七个,除了那个罗刚外,其他六人都是赵氏族人。”孔老二分析道。 原来,释行空与孔老二今晚醉翁之意不在酒,反而是来凯撒皇宫执行秘密任务。 由于华国经济发展迅速,许多人在一夜暴富后变得玩物丧志,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下,第一次吸上毒品。 毒品至瘾性极强,三次即可上瘾,且成功戒毒的人屈指可数,吸毒不仅容易对人体神经损伤极大,且吸食后会产生幻觉!危及普通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危险系数超高! 故而华国对制毒、贩毒实行高压管控,唯毒品乃是一本万利的商品,且有价无市。瘾君子们也无法自拔,造成对毒品需求量极大,纵然法律规定贩卖5克以上逮住就是枪毙,但在巨额财富前,也有胆大包天的人冒着枪毙危险进行毒品交易! 此番经过缉毒警长达数月的跟踪摸排,最终确定赵世曾所开的凯撒皇宫便是一个贩毒场所! 风光无限的商会副会长赵世曾亦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大毒贩! 第919章:凯撒皇宫(三) 由于赵世曾团伙除了拥有诸多武器,且主要骨干成员尽皆身怀武功,另外参与人数众多,何况赵世曾身份又有官面副会长身份,缉毒警在没有人赃并获的情况也不敢贸然行动。 倘若逮捕行动失败,即打草惊蛇,不单警方几个月的缜密侦查会付诸东流,更重要的是,机警过人的赵世曾恐怕会隐藏更深! 他以贩毒发家致富,早用所获毒资开设酒吧、餐饮店等等成功洗白,如今经营正常生意的赵世曾功成名就,万不会以身冒险,到时候必然指派小喽喽进行毒品交易,被逮住了也牵扯不到其身上! 那么,他这个其罪当诛的毒枭在引诱、摧残、查毒无数年轻人的身心健康后,依旧逍遥法外,令那些瘾君子的家人们黯然伤神。 释行空每每脑海浮现出那些因毒而毁掉整个人生的年轻人,心情倍感沉重。 百多年前,西方人用鸦片敲开了国门,掠走无数千银,签订一张张丧权辱国的条约,他对毒品就深恶痛绝! 何止是他,痴迷炒股的孔老二也对那些沾上毒瘾的人们痛心疾首,为何要去碰,最终玩物丧志,散尽家财,不仅蹉跎岁月,更会令周遭亲朋为之神伤… 渐渐的,释行空脸色格外凝重,道: “这次任务颇具危险,赵世曾又老奸巨猾,我们要打赢这场仗,恐怕不简单呐!” 孔老二道: “最关键的是找准突破口,既然赵世曾难动,我们就由其身边人开始着手!要他成了没牙的老虎!” “嗯,就看呆会了”释行空说着,眼睛望向场中正看热闹的李谡,道: “老二,我咋觉得有种负罪感呢?” 孔老二惬意的抽了口雪茄,平静道: “你忘了是大队长叫我们不要声张,要瞒着她,毕竟她来历不明,我们不仅是逮捕赵世曾,更要同时测试她的忠诚度及品行。” “嗯,给黄伟发信号,让他将李果儿拉下水,希望事情如我们所料般进展!” 孔老二闻言,漠然点了一下头,埋头在白衬衫领口嘀咕道: “拉她进场。” 此言一出,正在舞池里嗨到爆的黄伟猝然改变了舞姿,转而朝人群当中的李谡而去。 “啪!”一声,黄伟紧紧拽着李谡的白嫩手腕就将其拉进了舞池中,张开大嗓门,雷啸道: “来啊,跳舞!” “哦…哦…” 眼见黄伟拉着一个穿着紧身包臀裙,身材、容貌超一流靓女进入舞池,围观的男顾客们在酒精刺激下亦面红耳赤,高声起哄: “哦,跳一个!” “美女,来一个!” 从不畏惧退缩的李谡被诸多火热的眼光盯着并未浑身不自在,反而成为全场焦点后撇了撇嘴,心想不就是跳舞,有多难,以她服用过两颗龙元的柔韧身体及超乎常人悟性,她敢说世界上大部分的舞蹈只要看上几遍,即可过目不忘,以葫芦画瓢给跳出来! “咚咚咚” 此时,身着劲装的美女dj打着劲爆绝伦的碟,而戴着鸭舌帽的喊麦手也开始玩命嘶吼: “大家一起跟我嗨起来!” “1…2…3…go!” 虽然乌烟瘴气,唯人有从众行为,尽皆被这火热气氛所感染,继而舞池中的型男靓女们变得更为兴奋,摆动着年轻的身体! 舞池中的李谡虽然武功超绝,却也未脱凡俗,在黄伟舞蹈刺激下,亦决定小展舞姿,遂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摇曳起火辣身姿。 “来啊!”黄伟不停嘶吼,顿时刺激了李谡,她余光一瞥,察觉腼腆拘谨的黄小丽此时也被许华伟带着小脸通红,兴奋起舞。 既然她都可以放松一下,故而李谡也开始跳起应景的热舞! 正所谓,切合时宜,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一定要应景。 凯撒皇宫的舞池里所有人都摆动身体跳着现代热舞,李谡自然不可能来点什么古典舞! 故而,她所跳的亦是时下最流行,最潮的辣舞!但见她修长的双腿几乎如千年磐石未动! 腿不动?如何跳舞? 有的!却原来,李谡如一马平川,毫无赘肉的纤细蛮腰随音乐扭动,前后左右伊如水蛇行进,且配合其圆润挺翘的蜜臀,舞姿妖娆性感撩人… “咚咚咚…” “嘿!黑!举起你们的手来!” 喊麦小哥嘶吼着,舞池的人们亦继续疯狂嗨着,而黄伟也与李谡贴身热舞起来! 早前刚进凯撒皇宫时,李谡也见过男、女如何配舞,心情已被带动的她也变得兴奋,在这一刹那她忘记了曾经一切不快,忘掉了大唐,她总算明白,为何年轻人喜欢泡夜店! 缘于这里能让人释放平时所积蓄的压力,在跳舞运动、出汗的同时,疲惫的身心能得到彻底放松! 音乐不止,嗨皮不断! 由于李谡放松了心情,故而舞蹈动作也变得愈发的开放,只见她竟双手搭在黄伟宽厚的肩头,葱枝玉手不时轻抚其刚毅脸庞,满脸魅惑迷离的望着他明亮深邃双眸,且一对丰隆高耸,珠圆玉润酥胸贴其强壮的胸膛时上时下,分外妖娆撩人,而黄伟则双手不时握着她纤细蛮腰,配合着她! 二人高超劲舞,直令众人血脉贲张,纷纷驻足观赏如此艳香一幕! 然而,亦因二人劲爆火辣的舞姿引得凯撒皇宫的舞托儿不满,毕竟,舞托不仅是带动气氛,亦同时想勾搭上有钱人,如今被李谡与黄伟抢了风头,当即不再沉默,打扮新潮前卫的两名专业男、女舞蹈高手瞬间配合着跃入场中… “嗯?”黄伟与李谡瞧见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抢她们风头的男女领舞,不期然对视一眼!旋即接踵冷哼一声: “哼!” 习武之人性格刚强不屈,任何事都争强好胜! 两个领舞显然是在挑衅李谡与黄伟!自然惹得两人逞强之心陡增! 趁着领舞暂时压制住二人风头之际,黄伟将头埋在李谡晶莹的耳畔,道: “不能让他们掩盖我们的光辉!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热舞吧!” 第920章:毒贩(一) 李谡闻言重重点头,随即瞥了一眼舞池中贴身热舞的男、女领舞,当下亦踩着细长高跟鞋,扭动着圆润丰弹蜜臀,有模有样的与黄伟贴身劲舞… 远处沙发上的释行空望了一眼二楼伸出脖子注视着舞池的赵世永,朝孔老二继续吩咐: “鱼儿已经上钩,叫黄伟再接再厉,把那两个搅局的领舞比下去!” 好色如命的赵世永霍已上钩,只要他瞧上李谡,便可进行一下计划,故而孔老二闻言,立即依言行事: “老板让你们更辣一点,引鱼儿死死咬钩!” 微顿,又皱眉看着释行空,担忧道: “咱们这诏美人计究竟管不管用?” 释行空一幅土豪派头,弹了弹着雪茄烟灰,眯着眼睛笑道: “老二,只要好色成性的赵世永上套,咱们便能以违背妇女意志罪,强行锁了他!斩断赵世曾的左膀,你有所不知,赵世曾家族观念重,许多事都由赵世永操刀,他可晓得很多秘密呀!” “只要顺利拿了逮了赵世永,就可以逼其开口,策反他反咬赵世曾。” “你直接严刑逼供不就得了,干嘛弄这些?” “错!”释行空高深莫测道: “你忘了,赵世曾商会副会长的身份了,要是赵世永犯了屁大个事,顶多关几个小时!” 此言步虚,赵世永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人脉极广,短时间内就能依靠其庞大影响力,让他官场上的朋友给警方施压放人,到头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贩毒是杀人重罪,赵世永不会轻易开口指正他大哥吧,毕竟,他也参与贩毒!” “老二呀,你这死脑筋,你知道人在绝望当中,恨不得哪些人一起陪葬吗?” “你是说,赵世永受不了牢狱之灾,可能会抖出他堂哥?” “不对!没抓住重点,回到原点!” “你意思是先搞其身边所有信任的人,逼赵世曾不得不亲自上阵?” “对了!看戏啦,妈的,不行啦要流鼻血啦!” 二人短暂的谈话间,舞池当中的李谡与黄伟霍已跳得更为胆大热火。 只见李谡也背对着紧贴健硕的黄伟,且挺翘蜜臀如电颤抖,竟是撩人心弦的电臀舞!此舞无疑很难练,但只要会的女人,无疑在男人们眼中都是极品中的尤物!更遑论身材、容貌朝一流的李谡跃动此舞,自然吸引众多眼球! 然而,在众人欣赏李谡与黄伟舞姿的同时,李谡却也有些恼火! 因为,她察觉到自己的被淡绿色顿臀紧裹的蜜臀上,传来血气方刚的黄伟有着男人正常的反应,倘若她立即撤退,显然会令黄伟当场出丑,不过继续下去,又怕玩火自焚! 就当她进退两难之际,黄伟亦心旌摇荡,李谡那婀娜的身姿及丰弹饱满的蜜臀,惹得他口干舌燥,血气狂涌,绕是他极力压抑躁动不安的心,却也无济于事。 鼻腔不停如潮浪般涌进李谡身上所散发出的如兰馨香,黄伟不由得心“噗通”狂跳,如鼓擂动,双目也似燃起熊熊火焰般,他心底也大赞李谡身材之好,舞姿曼妙! 黄伟正胡思乱想,转移李谡所散发出妩媚妖娆身姿所带给他的躁动感时,李谡却也有感舞蹈太过火辣,秋波流转,回眸一望,伸手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如瀑青丝,谁知,亦正是这无意间的行为,散发出浓郁的女人味,沁人心脾,黄伟都看得痴了,心里陡然一酥,双目喷火,身体如遭烈火焚身,难受不已! “啊,好漂亮…” 这时,孔老二见赵世永又将探出二楼的脑袋收回,担心精心布局前功尽弃,遂忙发号指令: “黄伟你怎停了?” “鱼儿脱钩,赶紧将气氛给搞起来!” 黄伟有苦难言,有火难抒,眼下孔老二又下达了命令,他不禁势成骑虎,唯心里默想: “不管了!我正在执行任务,再任何艰苦卓绝的恶劣环境下,我都要克服困难!保证任务顺利完成!” 不错!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在这一刹那,黄伟牢牢谨记自己参军时,父亲所赠予的金科玉律! 军人首先是要服从命令! 心念匍定,黄伟眉心一结,满脸浩然正气,钢牙一咬,又移动强壮的身体贴上了李谡! 火热而又充满男人气息的身体再次贴身,李谡也芳心一颤,一边继续随音乐起舞,一边心乱如麻,就在这时,黄伟的动作也愈来愈大,竟异常主动出击,伸出巨掌,一把将李谡纤细绵软的小蛮腰给搂住,旋即用力一拉,李谡猝不及防下,火辣身姿顿时踉跄后退,撞进了黄伟宽阔结实的胸膛中! 本已占据上风的两个领舞员乍见之下,面色一急,遂继续跃动舞姿,势要把黄伟与李谡彻底踩在脚下!捍卫自己专业舞蹈演员的荣誉! 软玉温香在怀,黄伟不期然紧搂着李谡,享受之虞,忙垂首低头,在其耳边哈着热气,柔声道: “看他们多猖狂,咱们一定不能给他们比下去!” 李谡闻言,回头一望,果然见到得意洋洋的两个领舞,遂暂时放下悸动芳心,以及对轻浮的黄伟怒火,旋即配合起他来… 转瞬之间,二人复又重振旗鼓,再战舞林! “咚咚咚” 并非是dj打碟所发出的震耳欲聋音乐,反而是李谡此时一颗急跃芳心,只见她紧贴着黄伟已如同策马扬鞭般展露出前凸后翘的火辣舞姿,双手不时的轻抚在黄伟雄壮的身体上,更要命的是,在她性感的淡绿色包臀裙下,已觉… 蓦然,黄伟亦觉察到李谡异样,但见其眉梢荡漾起一抹盎然春意,明亮而深邃的凤眸亦又些入雾迷离,俏丽粉脸亦是绯红一片,而他亦随之迷失了自己,不期然间放置在李谡蛮腰上的粗手下滑至了其那淡绿包臀裙紧绷如珠圆玉润上… 臀上蓦然传来一股热情似火异感,李谡如遭电击,吐气如兰,芳心颤栗,娇身前倾竟靠在了黄伟壮实宽厚的胸膛中,刹那间,两具火热的身体亲密无间,二人尽皆感受着彼此悸动的心… 那镭射灯下的的高大身影,在李谡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那树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男人撑一支长蒿,向那青草更青处漫溯。那里蚌贝相合,水草相绕,发梢雨丝彼此摩蹭,暴风前的窒息令人着迷。 而黄伟亦是双目猩红,口干舌燥,呼吸欲窒,由于二人暧昧,舞蹈自然也停了下来,人们的注意力自然也被领舞所吸引,谁都没有注意到二人,何况光线极暗,也瞧不清楚二人究竟在干嘛! 第921章:毒贩(二) 李谡满脸发烫,娇羞无比,她未及料到跳个舞,自己竟会出如此大的窘态,好似人尽可夫的女人,而黄伟虽努力克制着自己却在靓艳含香旖旎风光下已经彻底沦落,二人皆紧搂着对方,享受着令人如痴如醉的暧昧… 其实也不难想象,李谡虽然年纪虽长,身体却是嫩如少女,问题是她又成熟女人的心理,在黄伟血气方刚,充满男性气息下,二人其实旗鼓相当,并无胜负… “呼!”一声,黄伟骤然发觉怀中的佳人身体贴的更紧了,同时,李谡也芳心乱颤,想要自黄伟怀中挣脱而出,脑子虽是这般想,身体却反其道而行之,她又羞又恼,暗骂自己回到现代后自控力下降,只是,作为一个正常女人,每到夜阑人静,孤枕难眠,芳心亦是寂寞难耐… 黄伟喘着沉沉粗气,双手情难自控,竟又滑至了李谡莹润娇嫩,肌香肤凝玉腿上,李谡察觉腿上传来的异痒,吓得花容失色,“啪”一声,匆忙腾出玉手重重的劈开魔掌! 谁知身如火灼,双目炽盛如艳阳的黄伟色急攻心,胆大包天的对准李谡玉腿伸出魔掌,“啊!”在李谡的惊呼声中,魔掌霍已揽住她的纤长右腿。 李谡一腿被制,人已清醒三分,然而,黄伟又将自己充满男人气息的健硕身体紧贴而上,绝不叫李谡有片刻喘息之机!电光石火间,李谡赫然左腿金鸡独立,右腿横陈,于是乎,失去重心的扑跌在了黄伟怀中,二人再次亲密接触… “黄伟,你在搞什么!”耳麦里猝然传来孔老二愠怒的声音: “赶紧在加把劲儿!” 早已鬼迷心窍的黄伟,对此言置若罔闻,双目炯炯盯着李谡,满脸陶醉的享受怀中佳人玲珑丰腴的奇妙触感… 随着舞池中的人自顾玩乐,蓦然,李谡身体微微颤栗,灵魂轻轻升起,如同在河域里一样欢腾的鱼儿,黄伟亦感受到对方的升腾的驿动,呼吸急促,再度紧搂住李谡。 片刻后,李谡满脸绯红的用力推开黄伟,心中自觉羞愧难当,而黄伟却陡然搞了个突然袭击,巨大右手倏然紧揽住了她的平坦绵软的蛮腰,左手扣着她的手,倏尔之间,二人再度起舞,竟是跳起了华尔兹! “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跳舞!”李谡气不打一处来,只觉腿上泥泞不堪,羞耻难熬… 一旁的孔老二乍见黄伟又成功吸引众人目光,登时喜形于色,通过耳机赞道: “非常好,别跳华尔滋了,来点劲爆的!” 黄伟闻言,心中凄然: “哎,今晚我真是脸都丢尽了,不管了,为了完成任务,老子豁出去了!” 心念匍定,黄伟遂用力一拉,李谡旋转着跌扑其怀,而他又施展出浑身解数,场面一度火暴至极! 众人觑见二人血脉贲张的舞蹈,顿时纷纷高声起哄,舞池嘈杂喧闹已极!在众人的尖叫声与欢呼声下,黄伟旋即也骤然兴奋的仰天嘶吼,“嘶嘶”几声,其双手扯烂了自己的t恤,露出健硕的身材,气氛无遗瞬间被推向了最顶峰! 亦恰在同时,dj的音乐嘎然而止! 赵世永在众星拱月之下,龙行虎步朝着满脸怒气李谡步至! 释行空与孔老二脸上亦露出奸计得逞的灿烂笑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赵世永冷冷瞥了一眼满脸怒气的李谡,又满脸堆笑的凑到了露出强壮的身体黄伟前,伸出手在他胸肌上狠摸了一把,旋即比出兰花指,眉梢含春,娇滴滴笑道: “哟,这位猛男帅哥好面生啊,鄙人这家店的经理,赵世永,不置可否请你喝一杯呀?” 黄伟瞠目结舌之虞,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使出浑身力气,引李谡称为瞩目焦点,让其色诱赵世永,岂料,这赵世永目下看来并不喜欢女人,反而是个基佬,喜欢猛男! “恁个娘咧!队长资料显示,赵世曾不是好色如命吗,我个乖乖,原来他是同性恋咧,惨了,惨了…” 黄伟心中虽惊未慌,正错愕之际,赵世永竟又凑到他的身边,仔细打量着他健硕身板,一双手在其身上乱摸,黄伟当即雷霆震怒,一拳轰向赵世永! 面对来势汹汹的拳头,赵世永身型倏电,犹如惊弓之鸟弹开,眼睛却更闪亮了,到: “哟,猛男帅哥,你可真猛呀,对了你叫什么名啊,在哪儿工作啊?要不辞了,来我们凯撒皇宫做保卫队长吧,薪水绝对令你满意!” 李谡看着眼前黄伟吃瘪,顿时心情极为复杂,双腿紧叉,卓然而立,又回想起刚才自己放浪形骸一幕,立时妩媚含羞,对其的怒气消了三分,不过伸手朝后面一摸,只觉淡绿色的裙子黏糊糊的,不禁幸灾乐祸的啐骂一句: “呸,活该!” 向来静如之水的孔老二也惊呆了,赶忙朝释行空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释行空急道: “别愣着,赶紧给黄伟下命令,让他舍身成仁!” 仁字未落,孔老二霍已匆忙通过耳麦给黄伟下令: “老板让你舍身成仁!” 舞池中被个男人调戏的黄伟闻言,脸色一白,胸中气炸: “他妈的!我凭啥牺牲啊,两个大老爷们儿搞基,恶心死我了!” 就当他心头怒骂释行空与孔老二时,赵世永仿如色鬼投胎,竟伸出邪恶之手在黄伟的臀上用力一掐,黄伟当即“啊”惊叫出声,心中一凛,双拳紧握,叻得嘎嘎作响!胸膛起伏跌宕,难以平旭! 赵世永添了添干涸的嘴唇,对身强力壮的黄伟连抛数个媚眼,道: “哎哟,猛男帅哥,你长得可真壮呢!” 说着,嘟着樱桃小红嘴,比划着兰花指,朝后面的几个狗腿子冷喝道: “都矗这里干什么!当电线杆还是木桩呢,还不去拿我珍藏82年拉菲…” “是!”几个狗腿子早已见怪不怪,自行离去。 赵世永如同变脸般转过身来,柔情似水盯着黄伟,微微扭动脖子,娇笑道: “帅哥,怎么样?陪我喝一杯嘛,只要你陪我一杯,我呀,就送你一张白金卡!” 第922章:毒贩(三) 说着,变戏法般掏出一张卡递至恶心难受的黄伟面前。 “收下啊!黄伟,执行命令!想吐给老子忍着!”耳麦中孔老二近乎嘶嚎的声音让犹豫不决的黄伟顿时回神! 对!为了完成任务,牺牲小我… 黄伟睥睨着笑容满面的赵世永,沉冷道: “那好,我去下厕所!老子待会要是找不到你,非得砸了你这家店!”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眼见黄伟离去,李谡也赶忙挪动两条纤细修长美腿欲追上去,熟料,两腿匍一站直,一股幽幽清泉叮咚顺腿淌下,李谡脸色绯红,暗呼不妙,有些心虚的她忙举目游望,发觉周遭光线极暗,人头攒动,根本不可能察觉出她尴尬丑态,遂匆匆朝洗手间而去… “喂!老子上厕所,你跟着上来干啥,赶紧一边凉快去!”黄伟怒不可遏道。 基佬赵世永难得碰见一个如黄伟般壮硕的男人,真是片刻不见,如隔三秋,心痒难耐地他讪笑道: “我也上厕所。” 黄伟闻言,右拳紧握,叻得嘎嘎作响,猝然抡拳“哐”一声砸在了墙壁上,虎视眈眈盯着赵世永,威胁道: “你不照我说的做,我立马转身就走!” 赵世永乍闻此言,面露惊慌之色,眼睛瞄了一眼黄伟,发现其坚决无比,倘若小不忍则乱大谋,煮熟的鸭子飞了,得不偿失,遂点头道: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待会见咯?” “唔!”黄伟点点头,转身进了厕所,“碰”一声,他迫不及待的关好了厕格木门,音如蚊蚁般微不可闻,苦笑道: “惨了,这次可真是猥亵人家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恐怕会一辈子抬不起头,哎,想不到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啪啪” 李谡故作镇定的走向洗手间,门口苦等的赵世永好奇瞧了她一眼,李谡冷喝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上洗手间啊!” 说罢,急步走进了女卫生间。 “切,臭三八,最讨厌你们这种女人,还是男人之间才有真爱!”赵世永满脸不屑的道。 走在前面的李谡耳聪目明,自然听见了赵世永的话,不禁五内翻滚,强抑住胃部翻江倒海之势,匆匆找了间厕格,打开空间戒指取出新的换上,望着马桶盖上湿漉漉的t裤,不由得娇羞嘀咕: “哎,这次洋相出尽,一定要叫黄伟闭嘴!” 三分钟后,李谡出了洗手间,而黄伟也正巧自厕所出来,刹那间二人目光不期然对视,尽皆呆滞在原地,然而,李谡抢先回过神来,张望了一番,发现男厕并无人后,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拽着黄伟将其带进了一间厕格当中。 “碰”然一声,侧格门给李谡反锁而上,她双手用力朝黄伟胸膛一推,此掌蕴含三分怒火,力贯千钧,仿如泰山压顶之势! 黄伟虽然身体健硕如牛,却也难敌此掌,顿时一个踉跄后退,“哐”一声瘫坐在马桶上。 李谡回想起刚才不堪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提起右腿便踹向黄伟的西裤拉链处!吓得黄伟坦然失色。 可就在这时,未等李谡出言教训黄伟,蓦然,隔壁厕格传来一人打电话的声音,她随即凝神静听,只听到一个年轻男人的沙哑声: “喂,雷少,我三子,那婆娘他们一伙人都在凯撒皇宫呢,您要不要叫齐弟兄们来掳她?” 电话另一头传来老熟人雷少的阴狠声: “不急,按兵不动,你先跟着,有事我再通知你!” 三子恭敬道: “明白,那我先挂了!” 正所谓小心隔墙有耳,三子一时疏忽大意,竟把跟踪李谡等人的事情暴露!且他自己还浑然不知,得意忘形地自语: “哈哈,还好老子发小吕书勇跟这做保安,不然门都进步了” “不行,这里的妞正点,我得工作娱乐两不误,泡妞去!” “哐”一声,侧格门被三子重重的摔关上,耳聪目明的李谡将这一切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娥眉轻蹙,凝神再听,发现厕所没人后,适才回过神来! 只是,她又见到令自己尴尬一面,黄伟挤眉弄眼的敦指小心翼翼点了点李谡裙子,李谡垂首低眉一瞧,发现自己刚才右脚穿着的细长高跟鞋正踩在马桶上,而超短的弹力包臀裙已掩不住无限旖旎的****,自大腿滑到腰间! “看什么,再看剐了你眼睛!”李谡历喝道。 历喝声中,已放下了右腿,背倚靠在侧格门上,虎视眈眈盯着他。 黄伟额头淌汗,伸手抹了把脸,又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脸色时青时白,纠结万分。 李谡眼见其这幅衰样,威胁道: “今晚的事,你要敢告诉别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黄伟苦笑道: “行,你以为我愿意呀,都怪大队长…” 大队长三字一出,黄伟立如惊弓之鸟,双目圆瞪,闭口不语。 这一幕,也引李谡怀疑,当即追问: “说,究竟怎回事?我就一路纳闷,释行空咋这么好心,会请我们来这高端场所潇洒…” 黄伟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李谡乍见,火气再次如潮急涌上心头,右手五指箕张,抓向黄伟胸口,打算逼问他说出实情! 熟料,地板上有水渍,李谡所穿的高跟鞋恰好踩在那滩湿滑的水上,一个重心不稳,“啊”一声惊呼,整个人朝坐在马桶上的黄伟扑去! 李谡武功虽高,厕格却是狭小,难以施展盖世身法水挪移,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黄伟猝然伸出了援手,粗大的双手扶住了李谡,而顺势一泄力,李谡眨眼间即已稳坐在了黄伟的双腿上! 然而,未及李谡庆幸自己逃过一摔,蓦地身体如遭电击,颤栗发抖!却原来,血气方刚的黄伟先前觑见李谡裙下秀丽风光,引得其身如弓张弦绷,如今,因缘巧合之下,牛郎、织女相会,时间仿佛在这刹那定格,李谡也如雷轰顶,怔傻当场! 电光石火之间,黄伟也满目燃烧起炽盛火焰,情不自禁的拽着李谡粉嫩莲臂轻柔一带,而李谡芳心罕有地六神无主,作为女人已久,她当然渴望被呵护,但,世事无常,命运安排下直令她孤伶无依…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黄伟霍已主动出击,将娇嫩欲滴的李谡拉进了怀中,火热滚烫的唇亦斩钉截铁般朝李谡软糯馨香的樱唇直迎而上… “波”一声,两唇蜻蜓点水般的轻触在了一起,而李谡在这一瞬间,脑海一空,稳固的防线不禁破开了一条极其细小的裂纹。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第923章:毒贩(四) 一条微末不可见的裂纹,往往会引出滔天巨浪,亦正如李谡,她的理智逐渐消失,接踵而至的是积攒许久的熊熊烈火… 干柴烈火,一经点燃,唯一可预见的只能是焚烧殆尽,化作一捧焦黑的碳屑… 在厕所外苦等半天的赵世永眼见黄伟还不出来,忧心其溜掉,遂心急如焚的仰首阔步闯进了男厕当中,挽起袖子便是挨间挨个的找寻起来… 一时之间,侧格门拍打在门框上的巨大“哐当”响声汇聚成一曲高亢嘹亮的交响曲,男厕几乎都叫赵世永掘地三尺,他发现被反锁的只有两间,遂更用力的猛力敲击一堵门。 “当当” “慌什么慌,老子正上厕所呢!”一名男子骂骂咧咧的推开侧格门,见着满脸煞气的赵世永,心知不妙,赶忙溜了。 而另外一边,李谡与黄伟也激战正酣,双方你来我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高手过招,胜负虽然往往只在一瞬之间,不过这一瞬,足矣令赵世永等得肝肠寸断,彻夜难眠。 “咚咚咚!”赵世永用力敲击着李谡、黄伟所在的厕格,急迫道: “有人没有?” 无人应答,缘于,四片柔软的唇瓣正紧贴在一起,亲密无间! 黄伟脸上闪过慌乱之色,便欲推开李谡回话,岂料,嘴唇倏然被李谡瓠兮皓齿一咬,登时痛苦与快乐并存! 赵世永眼见木门紧锁,且发出潺潺流水之声,心中疑惑,当下又拍了拍了木门,试探道: “猛男帅哥,是你在里面吗?” 一边说一边长身恭膝,匍匐爬在了地板上,艰难的移动着脑袋凑向厕格门与地板十公分左右的空隙窥探。 精神亢奋又警惕的黄伟,乍见地面上透射出一道黑影,顿时拍了拍沉沦的李谡。 李谡身型倏电旋转,纤细白嫩的美腿横陈于空,细长的高跟鞋跟差点碰到木门。 门外的赵世永像足一条狗般在地上望了一通,却是只见着一条穿着靴子的长腿!不禁又起身将头凑在门上倾听: “怪了,明明有异响,难不成真的在上厕所?” 说着,抬起右臂看了一眼表,发觉已过去足足十多分钟,谁上厕所会花这么长时间,赵世永不禁更纳闷了: “难不成是肠胃堵塞或者拉肚子” 炎炎夏日,许多人为了消去酷暑那份地煞之气,故而会吃西瓜、葡萄等性凉的食物,吃多了也就容易闹肚子! 赵世永如斯这般想,再联想到先前黄伟满脸急色,脾气暴躁的对待他,越觉得其大有可能是上吐下泻,身体抱恙! 想到难得一见的猛男帅哥拉肚子,赵世永殷勤的凑在门边,关切道: “帅哥,用不用我给您拿点藿香正气液来呀?” 黄伟闻言满头黑线,李谡却莞尔一笑,红晕满面,伊如桃花绽放,春色无边,黄伟乍见李谡嗤笑,不由得看得全身都酥了,旋即又恶狠狠的在其身上狠抓一把,还以颜色! 二人在里面激烈战斗,外面的赵世永见黄伟并不回话,立时有些担心其晕倒过去,只得在外面干捉急,蓦然,他想到了个办法,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水电工电话: “喂,老汪啊,来男厕一趟,有个客人将门反锁,打不开,你来开下门!” “哦,好的,总经理!” 电话挂断,赵世永脸上着急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轻松惬意,整个人似乎都轻飘飘,如释重负。 而厕格内正缠绵的李谡与黄伟却是凛然暗惊,不期然对视一眼,倘若门被打开,恐怕二人声名尽毁!一念忖至,李谡忐忑不安,满脸幽怨。 同时,黄伟的耳麦中也传来孔老二焦急的声音: “情况如何,条件允许,立即汇报工作进展!” 此言无疑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黄伟百般无奈下,亦只能放弃天赐良机,推开了李谡,二人飞快的整理好衣物,黄伟将头凑在李谡耳畔,微不可闻地道: “待会你站门后面,我去应付他,你再出去。” 说罢,不待李谡同意,挺唇在其绯红的俏脸上狠亲一口,旋即停了停胸膛,打开了厕格门! 正伫立在门外悠闲抽着雪茄的赵世永见到木门匍一打开,露出黄伟挺拔雄伟的身材,不禁喜形于色,忙箭步上前,一边伸长脖子张望厕格内的情况,一边朝其关切道: “哟,帅哥,怎么这么久啊,是不是在里面藏什么东西了?” 由于黄伟长得差不多足有一米九,身高体阔,几乎把赵世永视线彻底挡住,故而其也压根没见着啥。 黄伟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 “老子上厕所,你倒好,跟来闻味道,还真是狗改不了吃翔!” 赵世永虽然疑惑厕格内可能藏着什么东西,但见黄伟已夺门而出,害怕其趁机溜走,遂连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洗手台前,赵世永方才笑道: “呵呵,不知帅哥您考虑来咱们凯撒皇宫做保安队长没,老赵我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给您至少五位数的工资,还有季度奖、半年奖、年终奖等等,待遇丰厚,机不可失哟!” 黄伟一边故作淡定,从容不迫地洗着手道: “工资还不错,不过,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谈去吧。” 赵世永闻言,眉开眼笑: “好啊,猛男帅哥跟我来吧!”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转瞬间即离开了男厕,而李谡亦恰逢其时,疾步出了厕所,在门口,差点撞到一个穿着嘻哈服的胖子。 “干什么!没见过美女上厕所啊!”李谡娇嗔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去。 胖子被骂,望着冉冉消失的婀娜倩影,啐骂道: “哼,长得倒挺漂亮,嘴可真缺德,走那么快,赶去投胎啊!” 边说边朝男厕走,倏然一惊,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指示牌,纳闷道: “妈的,刚才原来那是个人妖呀!喔买噶,这世界宝宝看不懂了!” 话音未落,走进了厕所当中,说来也巧,胖子正好走进了黄伟、李谡二人所呆的格子,他见马桶盖上残留不少水渍,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第924章:毒贩(五) “咚咚咚!” 凯撒皇宫中,音乐如旧,人头攒动。 李谡心情不爽的踩着高跟鞋摇曳着身姿,回到了卡座,便丧魂落魄般瘫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眼见其神态落寞,释行空好意询问: “小李,干嘛?心情不好?是不是累了?” “要是累了,咱们就撤,该睡觉…睡觉!该休息就休息!” “好呀。”李谡随口答道。 孔老二瞥了一眼李谡,皱眉道: “体能也太差了,小李,这才几点钟,你看许华伟跟黄小丽玩得多疯,不是我说你,咱们狼牙个个尖兵,连续奋战几天几夜不合眼也常有的事…” 面对孔老二的数落,李谡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自顾打开了手提包,拿出化妆镜给照着自己。 “行了,老二,别说了,你打电话叫小许跟小黄走了!” 刚才黄伟已早机会给孔老二汇报了情况,任务完成,所以释行空也打算走人,然而,孔老二拨通黄小丽电话后,没说两句,就将手机递给李谡。 “喂?”李谡接过手机后,黄小丽在电话里,朗声道: “李姐,今天我不回去了,明晚也不回去,我得回我妈家,你自己锁门啊!” “好!“ 挂断手机,李谡便起身提着手提包,道: “没事儿,我先走了啊!” “嗯,路上注意安全,用不用我开车送你?” 李谡摆了摆手,径直离去。 孔老二眼见其离去后,方才板着脸,道: “祥林,这人太没规矩了。” 释行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 “也不知道黄伟情况如何了,咱哥俩今晚可能得熬夜等消息了!” 孔老二似已早习惯,亦未答话,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淡淡道: “以我估计,今晚,黄伟可能搞不成事,赵世永虽然出乎我们意料是个基佬,但此人做事有个特点,小心谨慎,甚至比他大哥赵世曾还要狡猾,对于来历不明的人,此人抱有很高的警惕心,我看,他多半是利诱黄伟、稳住他,待查清底细后,才可能下手。” “言之有理,来走一个!” 二人都是常年一线战斗的狼牙老兵,经验丰富,在一起配合也有近十年,彼此太过了解,赵家兄弟的贩毒集团绝非几天就能瓦解,办案人员要有足够的耐心方能成事… 夜阑人静,繁华喧嚣的都市此时也已变得冷清,今夜格外闷热,夜空昏沉… 回到家已近零点,李谡今晚可谓经历了冰火两重天,脱掉了鞋,径直走向了浴室。 “哼,释行空、孔老二,你们竟然瞒着我展开任务,害得我洋相百出,真羞死人了!我这张脸还望哪搁,以后见到黄伟那愣子…诶!” 躺在浴缸中的李谡不禁回想起在凯撒皇宫中意乱情迷的自己,又想到了令她愁肠百结的黄伟!对于黄伟,她即痛恨又惦记,痛恨是因为他将自己弄窘态毕露,惦记自然是回味厕格中未做完的事… “轰隆!” 正思之际,窗外忽然狂风大作,闪电打雷,闷热的天气,看来要下雨了。 “哗啦…” 豆大的雨滴自夜空激速坠下,随狂风拍打在玻璃门上,“轰隆”雷霆霹雳暴响,震遏天际,风更狂,雨更急。 李谡洗过澡后,穿着清凉的低胸真丝睡裙,便急忙去收衣服。 这时,防盗门传来阵阵的“叮咚”响声,引得李谡微微一愣,旋即自语道: “这么晚了,黄小丽不是说不回来嘛,哎,我真服了她…” 走到房门前,李谡透过猫眼一看,顿时如遭雷击,刚毅果决的绝色俏脸上,罕有的闪过一抹莫名惊喜交加的表情!思考了一分钟后,犹豫不决的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只见来人赫然是全身湿透的黄伟!匍一见到惦记的黄伟,李谡即启齿道: “这么晚了,你来我们宿舍干嘛?” 黄伟不顾三七二十一,夺门而入,沉着脸道: “咳,都怪那个死基佬,我费半天劲才得以脱身,此时说来话长,我全身都湿透了,先洗个澡再说!” 黄伟压根没有上别人家的拘谨,而是反客为主,当作了自个儿屋子,也不理会李谡,径直走向了浴室,李谡翻了个白眼,将门重重的关上后,便走到了客厅里,打开电视看起节目来。 十多分钟后,黄伟方才洗过澡,步至客厅,顿时让李谡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旋即嗔怒道: “你个臭流氓,干嘛不穿衣服!真是死变态啊!” 黄伟呵呵憨笑道: “刚才不下暴雨嘛,我又没带伞,全身都成了落汤鸡,这洗完澡,也没穿的,得你给我找一套吧。” “不要过来!离我远点!”李谡见其走向自己,忙起身喝斥,又小跑进了卧室,找到一套白色的浴袍而出,扔给了站在客厅里的黄伟,道: “赶紧穿上!” 黄伟讪笑着利落套上,正了正脸色,朝李谡歉疚地坦诚道: “那个,今晚不好意思,我们瞒着你展开特殊行动,真是对不起你!” 李谡闻言顿时面红耳赤,任由她武功再厉害,说到底也还是个人,既然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她又好奇的问: “究竟怎么回事?” “情况是这样的…” 良久良久,黄伟将实情全盘如实脱出,李谡听得直皱眉头,原来娘娘腔赵世永背后竟然如此凶残狠毒,是个大毒贩,每年他们贩毒重量高达上千公斤,几乎覆盖全华国! 对此,她也义愤填膺,对黄伟及孔老二等人心中怨气也有所减弱,习武之人侠义心肠,惩恶扬善,为国为民!李谡不知不觉中,已站至了释行空所率领的狼牙第五小队一面,同仇敌忾,发誓要铲除赵世永及赵世曾为头目的贩毒集团! 蓦然,坐在沙发上的黄伟肚子发出“咕咕”叫声,他讪笑着道: “我块头大,容易饿,有没有吃的?” “呃?”李谡起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一看,还有她前天买的一些剩菜,遂拿了出来,贤惠的生火做饭… 正忙碌时,忽地,耳目过人的她听到自己身后有微不可闻的掩步声,忙回头一探,却原来是穿着睡袍的黄伟已到她身后,刹那间四目凝视,黄伟柔声细语地道: “不用太复杂,我生吃都行。” 此言一出,屋内的温度急剧上升,黄伟双目炯炯盯着李谡,又道: “正所谓秀色可餐,我突然不想吃饭了,想吃你!” 说罢,猝然伸出双手抓向李谡。 面对袭来的魔掌,李谡本可轻而易举的躲过,以她武功,任凭十个黄伟都不是对手! 然而,她却鬼使神差之下,如同毫无缚鸡之力的赢弱女子,坐以待毙。 第925章:毒贩(六) 同时,一颗压抑许久的芳心竟暗暗欣喜,且十分期待黄伟接下来完成早前厕格之事。 黄伟双手一路高歌猛进,未遇半分阻挠即已握住了李谡无一丝赘肉的纤细小蛮腰,随即缓缓垂首,火热的唇对准李谡软糯可口的樱唇而去!“波”一声,四片唇瓣经由一番忐忑奇遇再度重逢,自然欣喜不已,欢快的嬉戏玩耍,势要抒发出压抑已久的相思之苦… 良久良久,二人方才分开,尽皆回味刚才旖旎美妙的感觉。 而黄伟主动的展开强壮双臂,一把将玲珑窈窕的李谡环抱入怀,举步离开了厨房,朝卧室而去,匍进充溢着如兰馨香的香闺,黄伟满眼好奇,垂首朝怀中任从宰割的李谡执着笑道: “要不咱们还是先将早前在凯撒皇宫未完成的事办完” 微顿,解释道:“我做事历来讲究完美,绝不能半途而废。” 李谡明眸善睐,眸光闪烁,娇羞的点了点头。 夜更深,雨更狂。 “哗啦” 窗外,狂风暴雨肆掠,电闪雷鸣响彻云霄,屋内,温暖如春,风光旖旎。 只见,李谡也已打开了衣柜,露出昨晚满满一柜子的战利品,她挑选出了一条金色的弹力包臀裙,便欲直接换上,熟料,站在她身旁的黄伟俯首贴耳,嘀咕了几句,叫李谡粉靥如杏花盛开,娇艳欲滴。 十分钟后,李谡已换上衣衫,只见腿上也第一次套着一双黑色的超薄丝袜,而黄伟更是眼睛都看直了,呼吸急促,如饿狼般扑向李谡,将其再度抱起,走到了客厅鞋柜前,提起那双沾有灰尘的细长高跟鞋,径直朝洗手间而去… 第二天清晨。 暴雨也转为小雨,仿如床上昨晚疯狂的一男一女,变得宁静致远。 “呜呜” 空调所发出的声音惊醒了李谡,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觑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古铜色脸庞,继而心满意足的展颜浅笑,坐起身来后,望着凌乱不堪的屋子,幸福的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这时,黄伟也自沉睡中苏醒过来,迅捷绝伦的伸出了邪恶之手,拽着李谡莹润透白的手腕,用力一带,将其拽进怀中,矫健的翻身压上… “嘟嘟嘟” 正晨运时,黄伟放置在客厅的电话陡然响起,不过他却充耳不闻,埋头工作。 “嘟嘟嘟!” 就当他的电话熄声不久,李谡的手机也响起了声音,李谡随即接通了电话,里面传出孔老二沉冷的声音: “喂,出事了,立即来单位开会,记住九点不要迟到!” “发…生…什么事了!”李谡断续地问。 说着,右手举着电话,横冷着回眸剐了使坏的黄伟一眼。 孔老二道: “别问这么多,注意着装,这次是狼牙整个大队开会,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嗯…” “什么,你听没听见,别太随意,大队长亲自主持会议!” “啊!”李谡猝然高亢激昂的叫了一声,引得孔老二怒气爆发: “你瞎叫什么,差点把我耳膜都给震破了,我要聋了,你赔得起嘛?” 李谡香汗淋漓,整个人亦随之瘫软无力,坐在了沙发上,电话中继续传来孔老二的抓狂声: “哼,搞什么鬼,年轻人做点事就是心浮气躁,不就是周末加班开会,犯得着这么郁闷呀,国家没了给你发工资吗!” 孔老二唠唠叨叨的教训个没完没了,歇息片刻的李谡也神志清醒过来,拿着手机淡淡道: “行了,知道啦,九点对吧!” “晓得就好…嘟嘟” 挂断了电话,李谡嗔怒的瞥了一眼满脸邪笑的黄伟,身型倏动,伸出右手在其软肋用力一掐,登时疼得黄伟五官扭曲,满露痛苦之色,李谡娇嗔道: “有这么疼吗?哼,刚才可真吓我一跳。” 黄伟哈哈大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波”一声,张开大嘴在李谡娇嫩欲滴的倾城俏脸啄了了一口,又拍了拍其圆润紧致,柔软丰弹蜜臀,笑道: “赶紧收拾吧,孔老二这么急召集咱们开会,想必真出大事了!” 说罢,昂首阔步走向客厅,拿起手机及时回话… “喂,好了没有,快要迟到了!”黄伟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吃着面包,又冲卧室里正梳妆打扮的李谡焦急催道。 正坐在梳妆台前的李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白里透红的娇俏动人绝代芳华,方才满意点头,绽放出灿烂笑容。 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纤身躬起,双手情不自禁的拉了拉黑的包臀短裙,方才走向客厅,只见她以换上一件白色的修身衬衫,一对丰隆高耸犹如挺拔峰峦的酥胸呼之欲出,撩人心弦,直叫沙发上的黄伟眼睛都看直了! 眼见黄伟丢魂落魄的痴痴望着自己,李谡不免芳心窃喜,经过昨晚二人深入交流,她的疲惫的身心也得到充分的休息,如今,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嫣然一笑,如同初春百花齐放,艳若桃花… “你真美!”黄伟痴傻地盯着李谡道。 尽管只有短短三个哄人开心的字,唯李谡也芳心鹊喜,樱唇微阖,皓齿轻抬,吐气如兰: “谢谢,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说着,莲步轻移,迈着两条笔直纤细,莹润鲜滑的美腿,扭动着水蛇腰,步向鞋柜,俯身而下,撅起挺翘蜜臀,找出一个鞋盒。 这时,黄伟也色心蠢动,急步到了其身后,痴恋不已的使了个坏… “干嘛!”李谡回头一望,怒气盈胸,喝斥道: “你这小色狼,敢揩油?” 黄伟贱贱一笑,道: “嘿嘿,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有个词叫秀色可餐,美色当前,我这凡夫俗子,当然是偷香窃玉咯!” 李谡懒得跟其废话,直接套上了黑色尖头高跟鞋,挽了一把如瀑青丝,提起包,明亮凤眸如弦月般朝其莞尔一笑: “请问可以走了吗?” “当然!” 二人一同出了家,并肩而行,径直走进电梯,黄伟方才淡淡道: “我叫了一哥们儿开车送咱们去单位,到时候我先进单位,你等三分钟再下车!” 第926章:毒贩(七) 此言一出,李谡心里怅然若失,娇嗔道: “怎么,吃干净抹嘴就想跑啊?” 由于今天是周末,外面还在下雨,故而电梯里也没他人,李谡又挤兑一句: “哼,男人都是这幅臭德行!” 黄伟伸手拦住其纤腰,用力一带,李谡顿时如同小鸟依人般靠在其怀,黄伟方才捏着鼻子,柔声细语道: “不是这个原因,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我只是觉得要避嫌,注意影响,你刚进狼牙小分队,咱们内部虽未明确规定男女关系,却也无人首开先河,加上你没觉着咱俩进展太快了吗?” 诚然言语有理有据,李谡亦有些莫名小失落,眉梢上翘,冷哼一声: “哼,还不是都因你这个小色鬼,定力不足,将我也拉下水…” 最后几个字她自己也愈说愈轻,浑无自信,毕竟她昨晚也曾十分主动,此举无疑是在矫揉造作,自抬身价罢了。 黄伟却是结坡下驴,拦住其香肩,潇洒道: “对,都是我不好。” “不过,我也是为你着想嘛,倘若旁人知晓,还以为你是个好不正经的女人…” 二人边说已乘电梯抵达负二楼停车场,黄伟又拿出手机拨通个电话,不消片刻,即有一辆绯色的宝马x5闪烁着大灯而来,黄伟殷勤的替李谡打开车门,李谡故作冷傲的上了车,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竟坐着个女人!且还是个打扮挺时髦,长相漂亮,眉宇间充满一股英气的女人! 匍一上车,女子即启动了车,道: “黄伟,我说你有病啊,大清早就叫我开车送你,待会我还得带小强去补习班呢?” 微顿,借着后视镜,偷偷打量了几眼端坐在后座上的李谡,讶异道: “不知这位小姐怎称呼?” 黄伟介绍道: “呵呵,我同事李果儿!” “这是我表姐夏秋。” 李谡微一颌首,浅笑道: “你好!” “嗯,你好”夏秋并非一个八卦之人,甚至于话也不多,性格较为高冷,一路上都只是跟黄伟聊着家事,鲜有询问李谡。 李谡倒也乐得清闲自在,总算明白黄伟何以让夏秋来送她们二人去上班,毕竟,一个高冷的人,口风极严,不会乱嚼舌根。 下雨沙沙,酷热的夏天总算被连夜暴雨冲去三分暑气。 李谡下车时,雨依旧,她举着伞,摇曳生姿,朝办公大楼而去。 刚出电梯门,李谡就听见蔡志勇幸灾乐祸的声音: “哼,黄伟,你这次麻烦可大了!赵世永昨晚死了!肯定是你这小子干的,只要尸检报告出来,法医鉴定出致命伤后,你等着坐牢吧!” 李谡闻言,芳心一愣,昨晚黄伟明明与她在家里颠倒龙凤,何以会犯命案? 难道是他之前所谓?抑或是有特殊情况? 究竟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赵世永死亡? 李谡高耸挺拔的傲人双峰跌宕起伏,犹如她此刻翻江倒海的无数思绪一般,她微一平复复杂的心情,举目游望,但见办公室门口的走廊上,汇聚着不少人,蔡志勇只是其中一人,这时,另外一个身着道袍的山羊胡中年,双目如刃,森寒地扫了一眼落井下石的蔡志勇,狠声道: “小蔡,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不要乱讲话。” “哼!”蔡志勇得意洋洋的冷哼一声,对山羊胡道士的话毫不客气辩驳: “刘大师,我知道您护犊子,不过,黄伟又不是你们队的队员,你何以如此袒护他?” 微顿,贱笑道: “嘿嘿,以我看,黄伟这种废物,早就该踢出咱们狼牙突击队…” 队字刚落,他的身后蓦然走出一条身材消瘦,风神秀逸中年! 只见此人神情萧肃,爽朗清举,昂藏八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乃是一等一的根骨奇佳之人,绝对的习武好苗子! 伫立在十米开外的李谡不禁也看得有几分呆了,未及料到,现代人里面,竟会出这么一个怪胎,放在大唐时期,此块美玉稍加雕琢,必定成就非凡,唯当今现代,浮华的背后,他会不会超脱凡俗,达成蕴有奇骨? 怔忪之际,落在中年身后半步的敦实胖子,霍已出言教训得意忘形、眉飞色舞的蔡志勇: “蔡志勇,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表明是黄伟杀了赵世永,我说你他妈是不是蜡烛啊!臀长脑袋上了!用它来思考问题?” “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让经过重重考核,被狼牙三道严苛面试录取的黄伟出队?” “干!讲话不打草稿!” 蔡志勇被敦实的小胖子呛得面红耳热,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这时,俊逸中年也横冷瞥了一眼尴尬无语的蔡志勇与如同磐石般巍然不动的黄伟,道: “到了就进会议室,不要在门口等,我更要提醒某些同志,要注意思想,我们是狼牙突击队,所有人都是兄弟、战友,我允许你们可以竞争、看不起对方,不过在特殊情况下,要知进退、识大体,明白整体精神、团队合作意识,走吧。” 语音犹如九霄龙鸣,蕴含无尽威严。 “明白,大队长!”黄伟点头道。 “是!”蔡志勇阴鹫着脸道,显然还有些不忿。 十米开外的李谡乍见此情此景,恍然大悟,难怪清新脱俗的中年出场,闹哄哄的走廊顿时噤若寒蝉,却是大队长亲至,不禁暗忖: “原来,他就是狼牙大队长?不过,黄伟的事儿,究竟怎个情况,今天开会,恐怕就是此事了。” 心念急转,李谡也迈步向前,朝着会议室走去。 上午九点。 会议室内静若止水,参加开会的人也基本到齐,狼牙突击队总共5个小队,40多人都已尽皆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会议室约有百平米,九纵八横,前方有三张主座双人台,共有78张椅子,李谡也正襟危坐在会议室第一排一方长条桌后,而身旁的黄小丽昏昏沉沉,看起来没睡醒。 可坐6人的主台上,居中是大队长李飞,其身侧是政委与四个分队长,释行空在列。 蓦然,李飞清了清嗓子,拿起一碟资料,道: “好了,开会!首先我由我通报一个突发情况,昨晚由释行空负责第五小分队进行的逮捕任务,犯罪分子赵世永突然死亡,据资料显示,赵世永最后见过的人是队员黄伟,好了,释行空你来仔细讲解。” “明白,情况是是这样的…” 十多分钟后,释行空就把美人计全盘托出,想了想,又续道: “昨晚23点左右,黄伟与赵世永上了凯撒皇宫第三楼,而耳麦也被电子干扰器屏蔽,在三楼vip房间飞具体情况,我其实也不大清楚。” 第927章:毒贩(八) 说着,看向李飞,道: “大队长,要不让黄伟亲自讲一下过程吧。” “唔!” 黄伟适时起身,坦荡地朗声道: “昨晚与赵世永上三楼后,他就请我喝了一瓶红酒,随后他就开始对我乱摸,我很气愤,所以打了他两拳,谁知,赵世永武功不错,我们经过一番激烈打斗,最终以我越窗逃跑而告终,情况就是这样。” 说罢,坐在了椅子上。 李谡闻言,也回忆起,黄伟昨晚凌晨冒着大雨到家的时候她正洗完澡在收衣服,时间大概是在0:20,黄伟23点上vip房与赵世永喝了一瓶酒,至少也得花20来分钟,时间却是能对得上,唯一的是黄伟离开凯撒皇宫后,赵世永的情况,这娘腔腔是否健在。 正当李谡沉眉思索时,李飞又拿起一份报告,念道: “很好,这是连夜所调查的情况,昨晚vip房间黄伟与赵世永由于激烈打斗,所发出了巨大声响,而后,门口的保卫听闻响声,冲进了包房,发现赵世永已倒地身亡,另外,尸检结果表明,赵世永的死因是心脉遭受重击破裂,内脏大出血而死,这股力量我也找人做过实验,大概在800斤拳力,与黄伟你平时训练的成绩相当,法医在取证的时候,也只提取到你跟赵世永的生物样本,综合上述分析,黄伟你的怀疑最大。” 话音刚落,政委亦就是那个敦实的胖子,接口道: “事情闹得很大,性质很恶劣,你们第五小队不仅任务失败,队员更涉嫌杀人,上面相当重视这个情况,而且赵世曾也在上蹿下跳,联络各方朋友,扬言要为弟弟报仇,小黄这个人呢,我们都是了解的,刻苦训练,身家清白,思想觉悟是没有问题的,我与大队长呢先前给陈局汇报过工作,通了通气,鉴于小黄暂时有嫌疑!” “小黄,你的工作停一停咯,等我们调查清楚,还你清白后,再安排工作咯?” “好了,除了第五小分队的人,其它人散会!” “喔!” 喧闹一会儿后,大会议室只留下了7个人,第五小分队6人及政委、大队长李飞。 这时,释行空熟练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放下投影,播放器图片及资料,首先便是法医抵达凶案现场所拍摄的照片,只见赵世永满口飙血,左胸位置凹陷下去,显然受到重力击打所致。 释行空解释: “这一拳是致命伤,拳头直径大约在5公分左右,小黄你的拳头亮给大家看看!” 黄伟闻言,沉着脸起身,双手握拳并拢展示给几人细看,以李谡过人眼力,一眼就可看出,其拳头至少径阔8公分,显然打死赵世永那一拳不是他所为。 紧接着,释行空又放了几张照片,有窗台巨大脚印,以及墙壁痕迹等,尽皆证明黄伟并未撒谎。 政委何小冰取出一盒烟,分递给李飞与其它几人后,笑道: “小黄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跟你姐姐又是同学,你的为人我很清楚嘛,敢作敢当!是你杀的,你肯定会认,我跟飞哥的意见呢,很统一,都信任你,不过你也晓得,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们可以信任你,甚至袒护你,但是!” 但是两个何小冰说的很重,还故意停顿,甚至还伸指敲了敲桌子,发出“砰砰”警醒声,他道: “但是,我们是习武内行,一看伤口就能分析出对方所擅长的武功,这杀人的招式是少林大力金刚掌,嫌疑人身高约在1.6-17间,体重在110斤左右,可问题是咱们的国家要讲证据!” “就好比刚才那个讲话不打草稿的蔡志勇,他作为内部人员,也堂而皇之的造谣生事,大家说,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咱们狼牙突击队?” 李飞深吸了口烟,双目如电,紧盯着有些感激涕零的黄伟,道: “小黄,不好有思想包袱,警方那边我会先打招呼,不用拘你,但是你也要去录口供,不要乱跑,手机随时处于接通状态,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这段时间,就当放个假,休息一下。” “谢谢大队长,谢谢政委!”黄伟无比感动地道。 李谡瞥了瞥嘴,看穿了李飞与何小冰唱着双簧,笼络人心的把戏,然而,她也觉得杀死赵世永的人身材矮小,体格并不健硕,能打出自身体重8倍的力量,显然习武多年,换算成大唐时期武道水平,应该在先天中期程度! 不过,她也没办法肯定,鉴于未亲自看尸体,她不知道使用少林大力金刚掌的人用内力没,倘若对方未用内力,那可不得了,以纯肉体力量打出自身8倍力量,走的横练路子,譬如,重量级拳王,重拳往往重达上吨!须知杀手身材偏矮,能打出800斤力量… 还有第二种情况,配合内力使用大力金刚掌,这就玄乎了,别说800斤,李谡自觉全力催逼内力,能打出上千百万斤力的沉猛霸掌! 毫无可比性… 末了,释行空也起身拍了拍黄伟宽厚结实的肩膀,安慰道: “放轻松回去休假吧,这事不止是警察会办案,我们也要调查。” 蓦然,李飞十指箕张,快愈星火般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登时震得茶碗齐鸣,斥责道: “释行空!处理完黄伟的事,现在我就再说你的事!” “你怎么搞的!让你配合缉毒警察那边瓦解赵氏兄弟的贩毒集团,你倒好,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赵世永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还准备搞事,影响治安,这个黑锅,又是我给你扛!” “哼”李谡闻言,心中冷哼一声,暗忖: “虽然长得一副好根骨,原来是个官迷,不对,其好像是故意刺激释行空…” 转念一想,李谡觉得平时释行空有点不着调,不仅搞许多副业,还兼任不少奇葩的身份,譬如,寺庙股东、养生会馆董事长、佛协副会长、狼牙分队队长,身兼数职,精力也就相当分散,恐怕早已惹李飞不满,借此敲打敲打这花和尚。 第928章:命案(上) 果不其然,面对李飞的斥责,释行空镇定自若,嬉笑道: “哈哈,队长,这次计划是孔老二负责执行,我只是出谋划策,事情本来按照预期发展,谁知那挨千刀的杀手出来搅局” 边说边朝李飞没个正经的挤眉弄眼笑道: “咱们俩谁跟谁呀,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要动真格,十个赵世曾也不是我对手,若我疯起来,外星人都怕!” 愈说愈不着调!连何小冰都听不下去了,眸光闪烁,充满着无限黠慧,打断道: “释行空!好!我就欣赏你这份自信、果敢的性格!既然,事情发生,上面也催得急,那么就给你一个月时间,洗脱黄伟罪名,查出真正凶手!瓦解赵氏贩毒集团,好了,散会!” 此言一出,李飞与何小冰二人不期然同时露出令人费解的诡异笑容。 李谡与孔老二等人也目瞪口呆,却原来二人绕一大圈,是给释行空下套啊! 不过,释行空眉头轻佻,咧嘴笑道: “好啊,不过特殊情况,能不能用特殊手段,30天啧啧,太长了!” “咱们相识多年,嘿!你俩也太看不起我了,顶多2周,给你们满意的结果。” 一面说,又一面飞抛媚眼,道: “你俩升官发财,捞功出风头,我自清闲赚大钱,小飞,咱俩什么关系,狼牙成立时,你还是是副队长,你看看,以我的能力,要是想往上爬,现在起码也是副局长嘛…” 李飞闻言满头黑线,顿时回想起二人往昔峥嵘岁月,还真觉其言之有理,叹息道: “你自己不想升,怪我咯?好,这次就由你全权负责,记住,少闯祸,不要让我当背锅侠!” 说罢,长身躬起,径直离去,何小冰也随之起身,笑盈盈的看着释行空,竖指比出个二,提醒道: “记住,两周时间搞定,对了,你开的那家盲人按摩店还有足疗中心的优惠卷给我一点。” 乍见此幕,李谡真是苦笑不得,也感觉到狼牙几个队长亲密无间的关系,或许,这就是曾经共同出生入死结下的深厚感情! 释行空板着脸,拍散何小冰伸出的手,愤慨道: “上次老子才给你差不多一斤优惠卷,你说!才多久,有半年没,这些卷,你花到关店都花不完!” 何小冰尴尬笑答: “那个…我不是亲朋多嘛,我这也是照顾你店生意,咱俩兄弟多少年关系,我特么为你背多少次黑锅,上一次你错手把唐门暗器那个谁,打成个白痴,人家没罪…” 李谡等人闻言尽皆一愣,昨晚释行空还吹嘘唐门暗器高手让他堵在死胡同,逼得对方掏出暴雨梨花针,让他大展神威,如今,何小冰口里说出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释行空脸上罕有的呈露出惊慌失措之态,急道: “那个,孔老二,你给大家开个会,我要给何队汇报工作!” 说着,急急忙忙的拉着何小冰离去,留下傻眼的几人。 望着两个胖子背影冉冉消失殆尽,孔老二方才清了清嗓子,张嘴却是错愕不该说什么,摇摇头,道: “也没啥事,先回办公室吧,待会还是由队长给咱们布置任务。” 语毕,转身走人,李谡几人也方才起身迈步朝办公室而去。 一路上,黄伟直皱眉头,似乎在回忆最晚与赵世永在房间打斗的细节以及有无可疑人员,许华伟与黄小丽着没心没肺的自顾吹牛,而李谡踩着高跟鞋走着一字步,故意落于黄伟等人身后,望着熊腰虎背的身影,不禁感慨: “诶,不就是个毒贩死了,多大点事。” 出来混,迟早要还,赵世永所贩毒总重量恐怕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足矣枪毙百次、千次! 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死不足惜!何以要大费周章,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调查真凶? “凯撒皇宫进店便需办理vip卡,且只能在一楼,高级vip卡方能上二楼,至于三楼的顶级vip房,一般人还真难避过严密的看守及监控,看来杀手武功与智谋都不会太差!” 李谡正思之际,蓦然,“嘎吱“一声,走廊上的消防门被人自外面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之人顿时挡在黄伟跟前,是蔡志勇及他们小队的几人。 早前蔡志勇便处处找黄伟难堪,还勾结秦大队长整过黄伟!如今仇人相见,分外脸红!唯向来爱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蔡志勇并未抢先发难,而是目露诧异的看着安然无恙的黄伟,似乎不信其能在赵世永之死事件轻易脱身! 然而,黄伟的的确确如铁塔般伫立在他跟前,所谓眼见为实,蔡志勇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其阴郁的脸上一扫,旋即敛神静气,诧异之色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骄狂张扬模样,其开口取笑道: “哟呵,黄伟,你小子没事儿啦?真是可喜可贺呀。” “大家看看,黄伟就是有能耐,没能耐他爹也做不了军区副司令员呀!” 牛头不对马嘴!众人听得虽稀里糊涂,不过也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蔡志勇话里重点显然是另有所指!以黄父显赫的副司令员身份,来贬低黄伟!让大家误解是其父暗中使劲,打招呼,走后门,所以黄伟方能有恃无恐,纵然犯了杀人此等弥天大错,亦能从容不迫,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走廊上不明所以的吃瓜队员们纷纷心中极不是滋味,他们大都靠勤练苦修,练成一身真本事,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加入狼牙,如今有人把黄伟显赫家世顺口说出,众人亦不免愤然。 有人不善的冷眼旁观,亦有人冷言相讥: “哼,杀人狂也没事,现在真是没天理啊。” “你晓得什么,人家亲爹可是位高权重的副司令员,老杨,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面对战友们的声声冷言相讥,黄伟脸上木无表情,沉默是金,闷头转身离去,在这一刻,他无须反驳,也无须再添乱子,沉默往往是最好的选择! 蔡志勇见黄伟没有被他的冷嘲所激怒,反倒是异常冷静的走开,让这团火未烧起来,不禁嘴角仰月,心里盈盈冷笑: “哼,大智若愚,居然不上当,不过你的声名恐怕即将大震了!” 在此时此刻,黄伟乃是犯罪嫌疑的情况下,还能逍遥,黄父身份一旦暴露,众人必然会浮想联翩,暗自揣度,官官相护… 自古至今,试问哪朝哪代未有以权谋私之人,甚至连天上的神仙,玉皇大帝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既然神佛难免,黄父倘若为爱子动用自己的资源,亦在清理当中… 李谡将众人神情尽纳眼底,漠然自蔡志勇这小人身边穿梭而过,踩着一字步,朝办公室盈盈步去。 蔡志勇骤见婀娜倩影从面前路过正眼都懒得瞧他,不禁心生莫名怨恨,阴鹫着脸,注视着摇曳远去的窈窕身段,暗忖: “哼,故作矜持,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统统臣服在我脚下!” 第929:命案(下) 半上午,释行空有说有效送走心满意足的何小冰后,有连忙在小会议室内开个紧急会议,黄伟虽已停职休假,却也让释行空一同叫进屋内。 李谡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满脸凝重的释行空,也在想他如何办案,似酝酿许久的他猝地开口道: “走吃饭去,完了咱们直奔凯撒皇宫。” “喔?” 众人期待他的高谈阔论,英明神武的决策呢,岂料等了半天就这么一句废话。 而更令人无语的是,释行空不仅带大伙海吃海喝,完了还去ktv唱歌,又是足疗按摩,叫人摸不着头脑…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雨也早在下午便停了,吃喝玩乐几乎整天的几人自足疗店出来后,便漫步在繁华喧嚣的街头。 蓦然,释行空看了看表,笑道: “差不多了,都撤吧,大家上班不要迟到啊!” 一天全然白费,赵世永死亡之事,毫无进展,李谡对释行空查案及行事作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出言询问,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门路,既然释行空夸下海口,会替黄伟把杀人罪名洗脱,两周时间搞定所有事… 唯拭目以待! 几人临别时,李谡随口向黄小丽一问: “小丽,今晚你回家吗?” 黄小丽摇了摇头,道: “不了,我…呃,我今晚要回父母家,李姐你自己注意安全,记得锁好门,各位我先走了。” 她一走,许华伟也打个招呼离去,释行空抬手复在看表,嬉笑道: “差不多22点了,黄伟呀,你就负责把咱们突击队队花给安全送回去…” “嘟嘟” “喂,三缺一啊,来了来了,十分钟就到!” 李谡与黄伟无语凝噎的望着潇洒自如的胖子背影,不期然对视一眼,李谡安慰道: “队长可能已经在想你的事了,不要着急…” 黄伟一个大步上前,揽住其纤细蛮腰,柔声道: “我现在就很急,今晚,黄小丽不在家,我们…” “去死” 李谡虽矜持一番,却是同黄伟回到家后,共赴云雨… 时间转眼过去三天。 三天里,李谡几乎整天处于游离状态,琢磨着如何把大量现金给洗白,这笔现金是毒资,她很想交给国家,唯问题是一缴纳,她自己也会被调查,在三斟酌,权衡利弊后她还是觉得留在手里较好;释行空也如平时一模一样,未曾做任何关于赵氏毒贩的调查,事情难不成如此趋于平静? “砰砰!”李谡敲开释行空办公室门,想咨询下黄伟事情进展。 她有三天未见黄伟,发信息对方也未回,颇有些担心。 “坐,有什么事儿?”释行空正低头处理文件,只瞄了一眼李谡。 李谡卓然而立,径直问道: “赵氏贩毒集团的事,怎停下了?” “等我一下,先处理完文件。”释行空淡淡道。 这一等,便是足足一个小时,李谡如桩伫立,也思考自己用不用出手帮助黄伟,这时,打火机“啪”得一声惊醒了李谡,回神一瞧,释行空正夹着烟吞云吐雾,其笑道: “小李啊,听过一个故事没有!” “什么故事?” 释行空腾身而起,走到巨大透明落地窗前,眺望远方,边道: “从前有只马戏团老虎逃进了深山,上面很怕它伤人啊,马戏团班主也好怕老虎捅出大篓子,于是请警局帮忙,局长说小事一桩,负责追捕的警察也不慌不忙,先是吃饱饭,养精蓄锐,最后花了半小时,在森林里逮住一头黑熊,交给马戏团” “马戏团老板说这哪里是老虎,明明是黑熊吗?黑熊却哭着喊着承认自己就是老虎!”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李谡总算明白释行空的查案方式了! 其真正的用意乃是声东击西!竟然是要随便逮毒贩去做替死鬼,叫其承认杀死赵世永的案子,以平息赵世曾的怒火,从而麻痹此人,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赵世曾贩毒集团如何瓦解呢? 一念忖至,遂启齿问道: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不过赵世曾你又如何处理呢?” 释行空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山人自有妙计,要收网还得等几天,做大事,要有钱!要成功,也要有钱!” 钱? 钱的本质就是是用来购物,释行空在此刻提及钱,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李谡恍然大悟,问: “你是不是派人放出风,扬言自己要大量收货,赵世永刚损失左膀,面对这块肥肉可能铤而走险,会派他右臂,罗刚进行毒品交易?” 赵世曾是头大老虎,老奸巨猾,手底下有两个忠心马仔,弟弟赵世永及属下罗刚,其中赵世永已被人暗害,倘若释行空把罗刚以交易诱捕了他,那么赵世曾便成了没牙的老虎! 这样做不仅可以有效打击赵世曾犯罪集团,同时,其它眼红赵世曾的黑暗势力也会趁机蹦出吞并赵世曾! 原来,释行空霍已运筹帷幄决胜于股掌之中! 一念忖至,李谡方才明白,李飞等人何以如此重视这个秃驴,此人心计当真太厉害了!难怪他成天吊儿郎当,地位稳固,确实有过人之处。 释行空驻足眺望窗外景色,蓦然,缓缓转身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沉眉思索的李谡,笑道: “最近工作还习惯吗?” “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提,包括钱多了不知道该怎么花,我也可以认识不少朋友能帮忙?” 李谡闻言凛然一惊,凝眸对视,发现释行空深邃的眸光中充满智慧与敏锐的洞察力,转念一想,自己短短几天,穿金戴银、购置大量衣衫首饰,显然是弄了一笔钱,未能瞒过人老成精的释行空,既然这老秃驴如此坦诚相待,李谡亦莞尔一笑,道: “对啊,法办了一个毒贩,还有一个贪官,取了他们一点零花钱。” “嗯!”释行空并不过问细节,打开抽屉取出两张名片递给李谡,道: “都是我朋友,你报我名字,手续费40%,不要嫌他们吞得多,人家专业,保管后续无忧,谁都查不到。” 微顿,又叹道: “其实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真的不少,赶尽杀绝,他们就会没有活路,又会出现新的问题,到时候又赶,如此轮回,不提这个了!” 这句发自肺腑的话,李谡也能理解,有的事三言两语当真说不清楚,有的事跟人非常复杂,她也不想提这个深奥的问题,遂温然道: “谢谢,没事儿,我先忙了。” 释行空点点头,没有作答,李谡顺手接过名片,转身摇曳逸去。 整个上午,李谡都坐在自己卡座上顶着两张名片发呆,只见一张写着''鸿运国际商贸有限公司'',另外一张则是''方正律师行'',在前世变身前,李谡就有朋友做过外贸也打过擦边球,晓得这些人用贸易进行洗钱,只是周期很长,短则几个月,长则数年,她更有些怀疑释行空此举是在试探她! 一时之间,陷入两难抉择,她确实迫切需要把所获的毒资洗白,又担心事情败露,露出狐狸尾巴,后患无穷。 想得出神,蓦然,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看来电显示,李谡又惊又喜接通,故作冷淡地道: “喂,干嘛?” 电话另一头,传来黄伟的憨笑声: “马上十二点了,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在单位对面等你,车牌号8848,见面再说。” 未及李谡拒绝或是同意,黄伟已然挂断了电话。 第930章:约会 李谡面露不悦,心里却有些莫名喜悦,垂首望了一眼腕表,发现离12点不足10分钟,遂坐在椅子上精心打扮一番,决定前去赴会,临近午休时间,黄小丽也窜到她的卡座前,见其面带桃花,眉梢漾春,挪揄道: “李姐,有啥好事儿,这么开心?” 二人同住屋檐下已有几日,彼此间的性格、爱好、习惯都有一定了解,李谡性格喜静、且在黄小丽看来比较懒,甚至于洗碗这等简单小事,李谡都买个洗碗机,顶多放进去完事。 实际上,她有所不知,李谡在大唐身份显赫,仆人无数,几十年来服侍她一人的丫鬟、杂役就是上百人之多,十指不沾阳春水亦不为过,如今李谡是暂居宿舍,多年养尊处优的陋习却是未丢,唯寻日,她也自李谡那收了不少好处,譬如,几万的包,几千的手机,李谡出手阔绰毫不犹豫赠予黄小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二人亦较为亲近。 “开心吗?”李谡反问一句,娥眉上翘,淡然道: “待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中午你自己去食堂吃饭吧。” “喔?”黄小丽狡洁一笑: “是不是有人约你吃饭啊?是谁啊?” 李谡随手拿起方正律师行名片在她眼前晃了晃,道: “是啊,跟大律师吃饭,你要不要去?” “律师?”黄小丽惊呼: “李姐,您找律师干嘛啊?” 这时,释行空恰好也走出了办公室,无意间听到了黄小丽的惊呼声,遂打断道: “黄小丽!现在还没到无休时间,你当办公室是菜市场啊,回到你位置上去!” “孔老二,管管!” 正聚精会神盯着电脑显示器炒股的孔老二当下起身,吼道: “黄小丽!办公期间,不要随意聊天,这过上过下都是其他分队的人,注意影响!” 李谡瞥了瞥嘴,对其作出满脸无辜之态,黄小丽翻个白眼动了动嘴,模仿几句孔老二,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自己卡座… “啪啪” 李谡踩着高跟鞋刚出守卫深严的单位,在门口立即有辆青色路虎极光停在她的面前,黄伟摇下一截窗户,朝她喊道: “上车!” 上车后,李谡方才观察了一眼身着青色polo衫、头戴墨镜、打扮时髦的黄伟,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型男风采。 眼见李谡在偷瞄自己,黄伟温然笑道: “怎么,是不是觉得与平时所见着的黄伟有所不同,以前我也很叛逆,很潮的,后来才规规矩矩,今儿中午我在莫斯科餐厅订了位置,那里的西餐味道还不错。” “哦?” 西餐李谡自然也会,不过,她见黄伟一副真正休假的轻松状态,对赵世永之死,自己被误会的事浑不在意,问询道: “你不担心那事吗?” 黄伟愤慨道: “赵世永那鳖孙的事?我担心个死人做甚!而且这毒贩死有余辜!” 李谡皱眉道: “你不怕殃及池鱼?受无妄之灾?” 黄伟摆手,轻描淡写地答: “我担心也没用啊,现在由队长亲自来抓这件事嘛,反倒是我在担心另外一件事!” 对其口中的另外一件事,李谡颇感兴趣,随口问: “什么事。” 正巧车停在红绿灯前,黄伟邪笑着将头凑在李谡耳畔低语几句,说罢,复又启动汽车,继续前行,而李谡的反应却出乎黄伟意料,她不缓不急的道: “呵呵,这事没那么严重,如果,真要是中招,你会怎么做。” 黄伟毫不犹豫的斩钉截铁道: “娶了你!” 李谡闻言,浅笑不语,对其而言,黄伟与她并无过多男女之情,仅有的也只是消遣解闷,释放积攒压力的床伴而已,纵然真是再度奇迹般怀孕,李谡定然不会打掉,而是会非常高兴的独立抚养。 如今都二十世纪了,大唐民风本就开放,李谡的思想观念及包容性也教现代华国人更开放! 遑论当年唐朝公主,她也就在亡夫后找了个萨恩克,换作其它同期公主,别说丈夫死了,未死的时候脑袋绿帽子都已堪比翡翠… 李谡胡思乱想之际,黄伟也偷瞄着其脸色,发现她阴晴不定,以为正在思索自己提议,便又解释道: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也就那么会事,当年我爸跟我妈结婚前压根儿没见过面,都是媒人介绍,后来不一样相敬如宾,过了这么多年,照我说,现代的人,不都为了钱嘛…” “你想得美!”李谡瞥嘴冷冷道。 世人熙熙攘攘尽皆为利! 不过,唐人虽好利,却不及现代人惟利是图,为了钱,不顾人伦纲常,父子反目成仇,譬如,子不孝与床前,年迈老父弥留之际,方才现身,为了啥? 房子!遗产! 李谡对此深恶痛绝,对于这些违背天良之事,孤身一人何以扭转乾坤,唯只能黯然嗟叹,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两人一路互怼,热烈探讨起婚姻以及年轻人的价值观,也对彼此有个更深的了解,说说笑笑,吵吵闹闹,不知不觉二人已到了莫斯科餐厅。 这家餐厅是京城名店,纵然是工作日午餐时间,客人亦不少,乃至一座难求,幸而黄伟早已订了位置,方才畅通无阻… 半小时后,二人即用完了餐,回到了车上,黄伟又看了看时间,将车停在了一个僻静之处,道: “这点回去,你也吵到别人午休,不如我把车座位放平,你小憩一会儿,养精提神,待会再送你回去。” 说着,殷勤周到的附身欲将李谡所坐的座椅放平,熟料,夏日炎炎,二人尽皆穿着清凉,黄伟扑压在李谡丰腴窈窕的娇身上,尽管隔着衬衫亦感受到她一对呼之欲出的叠嶂峰峦,而黄伟充满雄性气息的健硕身体亦引得李谡心跳加速,刹那间,二人眸光不期然对视,时间仿佛停滞,黄伟鬼使神差下,双目炯炯,燃烧起炽盛的火焰,身如火灼烧难忍,血气方刚的男人与一个成熟动人的女人… 烈日当空,白云飘飘。 第931章:救人 一辆三轮摩托车正顶着如熊熊烈火般的艳阳,行驶在僻静的马路上。 驾驶员朱强今天心情不错,他是个进城务工人员,平日以卖水果为生,今天酷热难当,寻日只卖一车水果的他,格外多进了一车的葡萄跟西瓜,心想着能小赚一笔。 虽然艰辛,倒也比农村种地强,他老实又憨厚,做生意从不缺斤少两,也不以次充好,细水长流,多年苦心经营,也有一批稳定的老顾客,更对未来充满希望,打算自己幸苦点,争取早日在菜市场里租个摊位,以后再给整日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的儿子积攒些家产,让他能在城里安家落户,再娶上个老婆,踏踏实实过日子。 “轰隆隆…” 朱强开着三轮摩托,一路飞驰,赶着天热,早点抵达路口贩卖。 蓦然,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青色路虎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诶?这车咋还会跳呢?不会是要爆炸了吧?” 四十多岁的朱强文化不高,却是个热心肠,从前村里无论谁家有个困难,他都会竭尽所能帮衬一把,前段时间,老家有个困难户的儿子考上大学,让学费给弄得愁眉苦脸,老朱自老乡那获悉情况,二话不说汇了一笔钱,千百来块,虽然不多,也是个心意… 而且卖水果生意时好时坏,等客人的时候,朱强就喜欢跟人吹牛,也听过夏日天气太热,很多车长时间被烈日灼晒导致自燃起火,故而见着车牌号为8848的路虎如同兔子“蹦蹦跳跳”赶忙将车停在路边,小跑过马路对面观察路虎车情况。 “好家伙,这车可真俊呐,咦?好像跟村里刘大拿他车挺像…” 看着奢华的路虎,朱强艳羡的细细品味,这车他记得村里有个老几发财后貌似也买得这款,还衣锦还乡的嘚瑟。 当时在村里种地的朱强也凑个热闹,混几根刘大拿所散的好烟抽,甚至还摸了一下路虎车,不过被刘大拿尖酸刻薄的城里婆娘破口大骂,说他这副穷酸样,要是指甲刮花了车子,刷个漆得几千块,吓得老实巴交的朱强触电般收回手… 如今,已进城多年的朱强耳濡目染下,也明白很多东西,但,农民最本质、最淳朴的热心肠他却一点未被城里人冷漠而同质化,保留了下来! 朱强已全身湿透,豆大汗珠自额头宛若潺潺溪水淌下,他伸出粗糙黢黑的双手整理了下额沿草帽,复将头凑到了贴着遮阳膜,紧闭的车窗,籍此想要看看车内情况! 这一瞧倒好,差点没把车内的黄伟给吓个半身不遂! “这玻璃咋不透光呢,诶?车子咋突然又没动了,齐了怪了。”朱强猝然见着恢复静止的路虎车,又心底纳闷自语: “不行,我还是得认真检查一下,要是真起火,这天、这地儿,还不得烧成光架子,几十万的车,主人得多心疼啊?” 如斯这般想,心眼儿实在的老朱又绕到了车尾。 同时,车又开始剧烈震动,而且比先前更猛,老朱顿时以为车子要爆炸了,骇得肝胆俱裂,撒丫子拼命跑向自己的三轮车。 就在此时,一辆行驶歪歪扭扭的白色驾校教练车也恰好驶来,车主正是抽空学车的女驾驶员,其乍见朱强突然自马路边冲出,当场吓得把油门当刹车,朱强壮实的身板被猝然提速的教练车所撞到,继而发出“砰”一声巨响,他的身体如同脱线风筝般飞出。 教练车里的男教练也吓了一跳,赶忙如雷咆哮提醒惊慌失措的女司机: “换脚踩刹车!” “砰”然一声,朱强在半空中飞出三米,重重跌倒在滚烫的马路中央,昏迷不醒! 女司机也已如惊弓之鸟,冷汗自秀娥涔涔如同疾雨坠落,双手死死紧抓方向盘,颤栗着喃喃低语: “我撞人了…我杀人了,我要坐牢了…” 男教练看了一眼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女学员,一双贼眼滴溜溜转,他早已垂涎此人已久,霍地,色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飞快的从副驾驶座上下车,举目遥望,旋即面露庆幸之色,迅雷不及掩,奔赴驾驶门前,利落打开车门,朝呆若木鸡的女学员道: “这条路还未开通,也没有摄像头,咱们快走!” 说罢,心急火燎地拉下女学员,径直坐进车内,启动学院车,又喊了喊怔傻的女子: “快上车,咱们走!” 女学员正值妙龄,如花似玉的年纪,目下撞了人,犯了罪,已被吓的手足无措,被男教练一唤,顺势而为,匆忙折回车中,二人旋即不顾躺在马路中间被艳阳暴晒、昏迷不醒的朱强,逃之夭夭! 白色教练车一路风驰电掣,驶离现场,到了一僻静处后,男教练方才露出森森獠牙,在其鲜嫩莹润的玉腿狠摸一把,威胁利诱,逼其就范… 另一边,朱强被撞也过去足足三分钟,路虎车内的李谡凝眸而视黄伟,一双如雾迷离,全身绯红,粉靥艳若桃李,眉宇间荡漾着无限春情,黄伟亦酣畅淋漓,却无暇欣赏美人娇态,急迫道: “我去看看,好像刚才那个农民被车撞了!” 一语刚落,人如脱缰野马自车内而出,动如脱兔,行如疾风,迈着一米九的壮硕身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地上的朱强! 李谡葱枝玉手掩胸,微微平复如浪涛般的心情,也以疾风过岭般的速度整理好凌乱衣衫,匆忙自车上跨足而下,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迈着轻盈飘逸的莲步,步履生风,摇曳赶至黄伟、朱强身后,但见黄伟以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喂,找不到,找不到你么的吃翔!” 由于此路僻静,还未开通,急救中心的接话员也不清楚路线,人命关天,黄伟也急红眼破口大骂,关键时刻掉链子,试问谁能不急? 眼见朱强命悬一线,李谡亦卑躬屈膝,蹲在地上,兰指倏电,紧握朱强手腕,陡提金丹玄黄之力,源源不断的汇入其五劳七伤的身体中,一边又回眸朝干着急的黄伟吩咐: “愣着干嘛,还不去开车过来,赶紧送医院去啊。” 黄伟一旁默默看着弱质姗姗的婀娜倩影,望着李谡莹润透白的膝盖不顾一切跪在被烈日所炙烤得滚烫的马路上,双目不禁泛起一丝一场怜惜之情… 在他看来,李谡气质优雅高贵,出落大方得体,显然出自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而这些大小姐脾性也挺怪,有的目中无人,娇蛮任性,也有的是真正大家闺秀,言行举止表里如一,目下看来李谡显然是后者… 第932章:善恶 “嗯!” 事情紧急,黄伟也无过多废话,大步流星,驱车赶来,又不顾浑身是血的朱强,小心翼翼地环抱而起,将其放进后座当中,李谡也同时间回到副驾驶,拿出手机给释行空打了个电话: “喂,释队,我李果儿啊,今天下午要请个假。” 释行空正与孔老二在消防通道惬意的吞云吐雾,闻言点头道: “行,准你半天假!” “唔!”李谡挂断电话,黄伟一面专心开车,一面接口: “这有我就行了,你何必专程请假。” 事关一条人命,李谡自恃医术虽不精湛,在大唐时却有钻研,朱强所受乃是外力撞击,导致骨折内出血,与武林高手遭受霸道刚掌无异,对于此伤,她自认可以内力稳住伤势,故愿仗义出手相救。 一念忖至,李谡也懒得跟现代人黄伟解释,反而从前座两排座位空隙钻到后面,黄伟又喝斥道: “正在开车,你干嘛呢!” 虽受责骂,李谡却也不恼,她知晓黄伟是急得,故而莞尔一笑,缓解其如澎湃波涛的紧张心绪: “我用内力给他疗伤,你懂什么。” 黄伟板着脸孔,诧异道: “你是先天高手?” 先天高手?李谡也不知道现代武道境界划分,遂并未作答,默认此事,又陡催内力,右掌贴在朱强脑门儿,以醇厚浓郁如酒的真气替其疗伤… 二十分钟后,黄伟也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总算是有惊无险抵达了一家民营医院。 本以为医生救死扶伤,伤情已渐稳定的朱强能得及时救治,熟料,人确实被护士火速推进了急诊室,医生却出来要黄伟先缴费! “先生,劳烦先去挂号缴费,这种要动手术的患者,我们医院明确规定须缴纳十万保证金!” 黄伟怒目而视,双眼猩红,强硕右手一把拽住其衣领,吼道: “他妈的,先救人!老子开的路虎来,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差那十万块钱嘛!” 本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生却冷漠无情地道: “先生,请你先松手,不要激动,我知道你有钱,但是,医院有医院规定…” 黄伟虽有个副司令员队伍父亲,奈何家教严苛,都挣得死工资,血汗钱,寻日,家里有人生病也去军区医院,如今要他当场拿十万块钱出来,也有点困难,正要怒发冲冠之际,一只肌香肤凝玉手霍已抓住了他准备发力的手腕上,黄伟不禁错愕不已… “不用废话了,医生进去救人吧,我包里还有钱。” 说话之音,轻柔婉转,悠扬悦耳,仿如黄鹂鸟儿般,令医生更为惊叹的并非娇柔的银铃声,而是说话之人,他自问一生从未见过如此绝代风华、倾城倾国的容颜,这张娇艳不可方物,撩人心弦的俏脸伊如拥有魔力,带给他无穷信心,他竟鬼使神差的欣然同意,换作旁人,他定不会置医院规章制度而不顾… “啪啪” 李谡提着手提包,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缴费窗口而去,黄伟望着她那玲珑背影,紧致丰弹,饱满圆润,扭动的蜜臀,不觉眸光闪烁,熠熠生辉。 在这一刹那,他有些感动,还有些歉疚,源于,在执行凯撒皇宫任务那晚,他是故意想让李谡窘态百出,传为笑话,在其内心深处认为手无缚鸡之力,赢弱的李谡是走后门加入狼牙小分队的,故而有些瞧不起她,乃至于义愤填膺… 可,如今看来,事情并非他所想,李谡是凭借自己的矫健身手及全身充溢而出的浩然正气! 这股浩然正气,也如致命的毒药,深深的让黄伟沉沦。 手术室亮着红灯,李谡与黄伟静静坐在医院的蓝色座椅上,各自暗怀心事。 李谡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放纵,定力不足,何以无法拒绝黄伟的似火热情,她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的孤独无助,说来也对,她如今孜然一身,即无亲朋亦无同窗,试问这样的人岂能不会孤寂? 而黄伟不时以余光偷瞄端坐的李谡,见她静如止水,平如明镜,俏丽粉靥上罕有的露出彷徨迷茫之态,令其心如刀绞,这股切身之疼,他如身临其境,却又很困惑,为何李谡出现这样的恍恍神情? 二人各自悱恻之际,蓦然,空旷的走廊上闪出两个急迫而又慌乱的身影。 “护士小姐,我男人在哪里啊?”一名穿着朴实,皮肤黢黑的发福中年妇女惊慌失措的问,只见她饱经沧桑的迷蒙双眼早已泪盈于睫,而她的身后还有个穿着花里胡哨、满不在乎,玩着手机的獐头鼠目青年。 护士闻言,好心的指了指手术室,道: “大姐,您说的是被车撞的那个吧?” “诺,还在做手术呢,您先等等吧,我给您倒杯水。” 中年妇女闻言,顿觉天旋地转,全身乏力,瘫坐在地,当场嚎啕大哭: “强子…呜呜!” 护士乍见之下赶忙边搀扶边安慰: “大姐,您不要太伤心了,没什么大事儿的,赶紧起来吧。” 说着,又见獐头鼠目青年竟仍就低头玩手机,强抑住满腔怒火,道: “这位先生,您是大姐儿子吧,劳烦你帮我把你母亲扶到椅子上先坐坐吧。” 青年闻言,冷眼瞥了一眼早已哭成个泪人的胖胖妇女,轻佻冷漠道: “哼,哭哭哭,就知道哭,赶紧给老子起来,我爸不还没死吗,你哭个甚啊!” 男子冰冷无情的话犹如一柄利刃狠狠插进了中年妇女胸口,她当场哭得愈发伤心了。 “强子啊!我要是没有了你,可怎么活啊?” 泪霍已如泉水,潺潺汇聚如小溪,自她脸颊滑落。 凄厉而又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响彻云霄,亦吸引了端坐在椅子上的李谡与黄伟,二人不期然对视一眼,尽皆明白,这个女人与男人必然感情深厚,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多年,可他俩的儿子当真冷血! 但见非亲非故的小护士也于心不忍,伸出援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欲将瘫坐在地伤心哭泣的女子拉起,而她的儿子仍然是漠不关心… 第933章:消息 不!男子,他猝地放下了手机,嬉皮笑脸的朝护士问道: “小姐,那个谁送我爸来医院的啊?” “肇事者被逮住没?” 护士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对其心中所想,亦能了解,漠然处之: “送伤者来医院的是走廊上的那两位年轻人,至于肇事者我不清楚了,先生还是…” 话未说完,男子已满面煞气,汹汹冲向李谡、黄伟二人! 转瞬间,男子就距二人不足三米,他已破口大骂: “好哇!你们这两个畜生,敢开车撞我爸,这事你们说怎么处理!” 眼前其气焰嚣张而来,身高体阔得黄伟赶忙起身拦在了李谡跟前,与其理论: “先生,不要激动,你爸不是我们撞的,是另外一个车…” 獐头鼠目青年走近了适才发现面前两人竟然是熟人! 却原来,他便是雷少的狗腿子,专门负责盯梢的三子!也是朱强一直忧心不务正业、好逸恶劳的亲儿子,朱俊杰。 俊杰多好个名字,唯独眼前的三子,绝非是个人中俊杰,既不英俊也不杰出,相反还很猥琐平庸。 三子微微一愣神,黄伟还以为他听进劝了,又淡淡道: “兄弟,既然你来了,那么就好好照顾你爸吧,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三子一听牛高马大的黄伟要走人,当即恼羞成怒,一手拽住其胳膊,呲牙咧嘴大喝道: “走?看你往哪儿走!撞了人就想跑,赔钱!不配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你休想走人!” 黄伟淡定解释: “先生,请你冷静点,我已说过了,我没有撞你父亲,我的车停在路边,有行车记录仪,可以叫交警调出来看,找到真正的肇事者!” “呃?” 有行车记录仪?三子顿时一愣,他常年如狗般混在雷少身边,当然晓得这是监控,不过,他又担心没有医药费,立马虚张声势,喧嚣道: “哼!谁知道你所说真的假的,不许走,待会交警来了,证明清楚才能走!” 黄伟撇了撇嘴,用力挣脱束缚,回到了李谡身边,朝其道: “没事,不必担心。” 对于眼前一幕,早已尽纳李谡眼底,她微微颌首,并未出言。 这时,三子也飞奔回其瘫坐在地的母亲身边,在其耳畔嘀嘀咕咕一会儿,这女的突然打了鸡血般,冲向李谡二人,其更是一把拽住身材强硕的黄伟,咒骂道: “你个凶手,还我强子!今儿不许走,非得…” 在救人的时候,其实李谡与黄伟早已料到有此以怨报德的事发生,所以两人心情都很平静,黄伟也耐心解释: “大姐,撞你老公的另有其人,我的车就停在门口,你可以去看保险杠及车盖,并无撞击痕迹,而且我车里有行车记录仪…” 三子眼见黄伟有理有据,也撒不了泼,遂丢下其愣傻的母亲,自顾坐在了椅子上。 黄伟好心扶着伤心欲绝的女人也坐至椅子上,李谡适时安慰: “大姐,不用担心,我也学过一段时间医学,你老公没啥大事,就是肋骨断了几根,脾肺大出血,可能修养几个月就能恢复。” “啊?”女人听到要休息几个月,本已趋缓的心情,顿时再度激昂,泣声道: “几个月,强子可是我们家唯一收入来源,他病了,这可怎办得了啊…” “呜呜…” 李谡叹息一声,继而关切道: “大姐,身体最重要,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医药费的事,你也不必担心,逮住肇事者,警察会让他们出的。” 妇女一直哭哭啼啼,李谡也耐心安抚,熟料,过了一会,三子觉得心烦气躁,起身指着哭泣的母亲,怒斥道: “哭哭哭,烦不烦啊,警察逮住肇事者会有人出钱的,咱们还可以要他出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医疗费等等,好大一笔钱呢。” 李谡抬首皱眉斜睨了这个不孝子一眼,冷冷道: “先生,能不能安静点,你爸还在做手术呢?” “哼!”三子狼心狗肺的切齿道: “就他,早点儿死了才好,一辈子也没混个名堂,别人家老爸要么当官、要么也是老板,他倒好,在街边卖西瓜,说出去,都丢面子…” 李谡闻言当真是有些无语,现代人之浮华,对金钱的渴望前所未有的渴望,在大唐,穷人、无家可归的流民尽管穷,却未丧失做人的道理,父慈子孝,兄恭弟敬,如今却都眼里只有钱! 仁者遇民如父母之爱子,兄之爱弟,闻其饥寒为之哀,见其劳苦为之悲。 李谡自觉也并非仁人志士,却也未少读先贤圣哲,如今面对三子,她也觉无言以对。 幸而黄伟还较意气用事,当下出言教训: “先生,正所谓犬不嫌主贫,儿不嫌母丑,令尊如今遭受苦难,你说这风凉话、抱怨话,不怕遭雷劈吗?” 三子怒目而视,振振有词道: “你才是说风凉话,你们俩有钱,有个好父亲,就这女的戴的表就是30十多万,这提的包,也好几十万,全身上下全是名牌…” 李谡闻言,心里一叹,无言以对,论及她家世,其父是皇帝、其母皇后,再说后来,她也是堂堂蜀山剑宗几十万人扛把子,一生从未缺过钱,也未担忧过钱… 黄伟也给三子的扭曲价值观气得够呛,辩驳道: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钱,不是万能的,男人应该当自强不息,既然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你就应该有担当,扛起所有责任,哪怕再苦再累,也默默承受,而不是遇到困难,指责抱怨。” 对于此言,李谡竖指一赞! 三子也哑口无言,郁闷的回坐在了椅子上,若有所思。哭泣许久的女人听到这番话,也神情呆滞,仿如没有灵魂的躯壳,愣在当场。 气氛顿时陷入了寂寥,走廊上噤若寒蝉,唯有四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没过多久,交警也来到医院取证,李谡与黄伟齐齐离开走廊,出了医院,取出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借用医院的电脑拷贝给交警,而三子也通过视频回放,看见了真正的肇事者是一辆白色的教练车,而且还见到李谡与黄伟着急救他父亲的一面…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李谡与黄伟忙活一下午,也总算是可以安心离去。 三子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终于,当李谡二人转身离去时,方才追了上来,纠结万分后,猝然咬牙道: “谢谢你们救了我爸。” “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李谡与黄伟费解的看着他,三子又道: “你们还记得上个星期在羊肉馆遇到的哪个雷少吗?” 李谡闻言,蓦然记起当晚,面前獐头鼠目的三子好想就在当场,讶异问: “是你?那个雷少怎么了?” 三子如释重负道: “雷少派我盯梢你们,准备掳走小姐你,还想拍不雅视频,威胁你,他爸是雷德,区警局副局长!” 第934章:探听 姓雷的?李谡陡然又想起那晚逮了毒贩谭成钢大骂雷文明与他父亲,忙问道: “雷少是不是叫雷文明?” 三子诧异道: “小姐知道那个雷少?” 黄伟云里雾里,插嘴问: “怎么回事?” 李谡面露凝重,娥眉轻蹙,绝艳的脸上蕴含丰富表情,直令三子、黄伟二人翘首以待,沉思片刻,李谡道: “三子,你知不知道雷文明暗地里贩毒的事?” “什么?”三子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张大嘴惊呼: “他贩毒?” 一顿,倒吸了口凉气: “嘶,没有,我不知道他贩毒的事,只知道他出手阔绰,好色如命,经常泡妞。” “哦,谢谢,三子,回去吧,好好照顾你父母。” 李谡说罢,便给黄伟使了个眼神,准备离去。 “等等!”三子又再次叫住二人,讲出个惊天大秘密: “小姐,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也决定去买西瓜,大哥教训得很对,男人应该承担虽有责任,所以,我才要告诉你们另外一件事。” “周六晚上,你们去凯撒皇宫玩,我看见黄大哥好像从三楼vip室的下水管逃跑,当时我在对面的烧烤店吃夜宵,你走后没多久,我就看见一个矮子直接从三楼跳下,速度比闪电还快,当时我就惊呆了,还认为自己眼花,直到那人跑了没十分钟,天开始下起大暴雨,而且警察也来了,我凑了个热闹,听说凯撒皇宫的总经理被人杀了,我想这情况可能会帮到你们。” 三子的逻辑性与推断都不错,事情也说得足够详细,黄伟闻言,细细回想后,方才恍然大悟,道: “确实,我离开凯撒皇宫还没下雨,后来在半路上才打雷闪电。” “对了,三子,你能不能记得清那矮子的容貌或者身体特征,这事很重要,你要慎重回答。” 三子眉头几已皱成一线,绞尽脑汁的回忆,最终摇了摇头,道: “天太黑,距离又远,黄大哥,我真记不起来了,不好意思,帮不到你们。” “嗯!没事儿,三子,你记个我电话,以后要有什么困难,记得随时找我…”黄伟道。 趁着三子与黄伟对话之际,李谡也悄然从手提包内再取了两万块钱,递给三子,道: “三子,拿着,你爸正住院治疗,花钱的时候,拿去省着点花,撑过这段时间…” 三子犹豫了一会,最终淌泪接过了钱,感激涕零,连连道谢,直到青色的路虎消失殆尽后,方才摸了一把鼻涕,一包眼泪,目露坚定,在这一刹那,他似乎已经懂得感恩,不过人生漫漫,他的路方才刚刚开始… 红尘仆仆,活着万千众生。 有些人出类拔萃,有些人庸碌无奇,有些人孤苦伶仃,有些人坐享祖荫。 各式各样的人,尽皆充斥于这个红尘之中。 故若数红尘,众生何止千万? 茫茫人海,漫漫岁月,谭成钢与赵建军做梦也没料到会接听到同一个电话。 电话里银铃般的动听声,却令二人心绪不宁,愁眉不展。 不过,二人还是19点准时出现在了国贸大街上的逸香茗茶楼。 谭成钢与赵建军最近都感觉身体大不如以前健朗了,仿如同时患了大病,二人走路没力气,对女人也有心无力,他俩也去医院检查过,医生只是说男人到了这个年纪都这样,发虚,要进补,西医开药,中医针灸、食疗药膳,都试了一下,短短几天,他们还是江河日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茶楼靠窗的座位上,李谡静静的独坐着望着繁华大街上熙熙嚷嚷的行人,怔怔发呆。 蓦然,谭成钢与赵建军并肩而行,抵达了卡座,赵建军哭丧着脸道: “小姐,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叫我俩出来?” “坐下说。” 谭成钢与赵建军无奈应声入座,也未发言,等着李谡告知详情。 李谡也并未教二人久候,径直说明来意: “赵建军,赵世永死了你知道吧,还有老谭,雷文明是不是在贩毒?” 两个问题,分别责问二人,赵建军常年混迹官场,沉得住气,谭成钢也头脑冷静,不过,雷文明早前与他有过节,当即切齿冷道: “对,雷文明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确实背着他爹搞这个事,小姐你要办他?那我举双手赞成啊,对付这种祸害,就是…” 赵建军与李谡满头黑线,合着你谭成钢不卑鄙不歹毒,不罪大恶极,脚底流脓身上长毒疮的坏蛋。 二人不过是半斤八两,论及罪孽深重,都足够下十八层地狱。 “行了,谭成钢,雷文明是不是与赵世永有关系?” 之所以这般问,源于李谡怀疑,雷文明早前抢了谭成钢几千万的货,这份量不少,极有可能找大买家或者大卖家直接交易,而赵氏兄弟的贩毒集团,正巧在其父管辖的范围内,雷文明大有可能是托赵世永帮忙,最后分赃不均,雇人行凶。 谭成钢最近正在出售房产,准备办理移民,前往北美洲,这些年来他已以贩毒发家致富,心生退意,准备去那边陪伴儿子,颐养天年,遂毫无顾忌地直言道: “小姐,雷文明这个嚣张跋扈的大少可是真坏得脚底流脓呢,不仅祸害良家妇女,而且还手伸得老长,黄、赌、堵,样样都沾,什么来钱,这丧尽天良的小子都搞,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赵建军也插嘴道: “对的,据说雷德行事也乖张,喜怒无常,横行无忌,他可能还会往上升,人嘛,都是趋炎附势的家伙,雷德有权有势,众人也都去捧臭脚丫子…” 还真是有遗传!上梁不正下梁歪! 听了有关雷家父子的事迹后,李谡默想片刻,又再次问询: “他们住哪儿?” 谭成钢与赵建军二人早前都给李谡狠狠教训过,如今乍听此言,本就与雷文明有过节的谭成钢当即落尽下石,冷笑道: “小姐,雷文明住在万大花园,雷德在那个香槟国际城市广场,在那里他有个小情人,嘿嘿,要帮忙的话,您尽管开口!老谭我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第935章:除恶务尽 “我看你是想插我两刀,而且还想先奸后杀,将我挫骨扬灰!”李谡冷冷道。 谭成钢热脸贴冷屁,尴尬的挠着头,讪笑: “小姐,瞧您说得,咱们什么关系!” “我老谭是有眼无珠,不识抬举,您喝杯茶,消消气儿啊…” 难兄难弟的赵建军也倍受李谡惩治,加上与谭成钢相识一场,见其被李谡挤兑,出言调停道: “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老谭一马吧?” “哼!”李谡冷哼一声,面如寒霜,心想着二人中了她的生死咒也没队少时间可活,犯不着与死人较劲! 除恶务尽,亘古不变的道理。 谭成钢是罪大恶极的毒贩,其罪当诛! 赵建军身为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两个人都是大坏蛋,李谡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誓要他们几个月内惨死,为遭二人祸害的百姓沉冤昭雪,不过二人还不知已得绝症,还跟李谡嬉皮笑脸的闲叙,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指的就是三人目下情况。 一念忖至,李谡又打听道: “行了,你俩最近收到什么风没,究竟是谁把赵世永宰了?” 谭成钢摇了摇头,赵建军也无话可说,李谡索性挥手道: “行了,你们先去吧,有事我再找你们。” 谭成钢阿谀道: “那好,小姐要有事,我老谭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们先走了,不打搅您了。” 说罢,与赵建军起身离去。 二人也不清楚此事,线索暂时断落,李谡翘着二郎腿悠闲惬意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繁华的国贸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究竟谁在幕后搞鬼? “嘟嘟” 蓦然,一阵手机铃声打乱了李谡的思绪,自手提包内拿出手机一瞧,黄伟打来的电话,他下午就与李谡分别,将沾满朱强斑斑血迹的路虎车开去4s店做保养,如今,又再打来电话,李谡迟疑了一会滑动屏幕接通: “喂,干嘛?” 电话一头,黄伟淡淡道: “都饭点了,跟哪儿呢?出来一起吃饭吧!” “哦!好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晚饭后,李谡与黄伟如同情侣般悠闲得漫步再繁华的国贸大街上。 清凉的晚风拂过李谡凝脂般的脸颊,漾起如瀑青丝。 不知不觉中,二人逛进了临街商场内,蓦然,东张西望的黄伟眼睛一亮,双眸定定的望着一家透明的橱窗。 橱窗里静置着一具塑料模特,吸引他驻足观赏的是模特身上所穿着的一件性感吊带薄纱睡衣。 李谡纳闷的循迹望去,不觉哑然失笑,同时,黄伟亦附身贴耳,柔声提议道: “现在才八点过,要不咱们进去逛逛吧。” 李谡出落大方,优雅地莞尔笑道: “好呀。” 匍进内衣店,营业员便卖力的推销起产品来,正所谓男未婚,女未嫁,在黄伟的不停暗示下,李谡又想着今晚要去找雷家父子动物晦气,遂默然同意,选定了那套淡绿色的性感薄纱睡衣离去…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李谡自然也有着私欲。 古有玉帝一人得到成仙,鸡犬升天,连神仙都有着私欲,试问作为凡夫俗子的李谡焉能免俗? 夜阑人静,喧嚣的都市也趋宁静。 凌晨两点。 酒店套房内,满屋狼藉,李谡忽地透放出霸道绝伦的寒冰真气。 真气匍出,屋内气温顿时骤降,已筋疲力尽得黄伟也被这股澎湃内力弄晕,酣睡如同一尊石像。 李谡身型倏电,自床上一个灵巧鹊起,落在了地上,捡拾起散落的衣衫,飞速套上,只见她肌肤胜雪,莹润通透,光彩夺目,俗话说女人是水做的,此言不虚,经由一番别有滋味,李谡也神清气爽,身若翩鸿。 不消片刻,李谡即已穿戴整齐,摇曳生姿,准备开始今晚惩恶扬善之旅。 “啪啪” 在酒店门口,李谡径直上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雷少所住之地,万大花园。 夜已深,街上冷冷清清,人影杳然,唯有伫立在街边的路灯与绿化树还在默默坚守… 出租车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李谡翘着二郎腿倚靠在后座长,闭目养神,而中年司机却贼头贼脑,眼睛不时偷瞄她那玉嫩纤长粉颈下,那一对饱满圆润、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司机故意搭讪道: “小姐,万大花园的房价可真够高啊,7万块钱一平,啧啧,您有钱人啊?” 心情不错的李谡温然道: “还行吧。” 司机边开车,贼眼又滴溜溜转到她一双鲜润修长的玉腿上,好奇道: 呵呵,小姐说笑了,咱们开出租车,拉一个年活,也买不了您家一厕所呢!” “对了?您跟男朋友在酒店玩这么晚啊,怎不叫他送你回家呢?您长得这么漂亮,他不怕半路上遇到啥色狼?” 李谡虽然比较开放,却也并非人尽可夫的女人,更不是傻子,从上车开始,她便如坐针毡,为何? 皆因这个开夜班出租司机色迷迷的样子,不断偷瞄她风华绝代的容颜及风韵娇嫩的玉体,本以为默然不语,此人过过眼瘾也就罢了,如今看来,这个司机还有非分之想… 暂且不以概偏全,开出租的怕亦鱼目混珠,龙蛇混杂,好人坏人皆有,显然李谡所遇到的司机,就是个色鬼! 可惜,李谡还是小瞧什么叫见色起意… 司机眼见李谡冷傲不言,依旧翘着嫩滑的二郎腿,鼻腔不停充溢着她身上所散发的诱人馨香,鬼使神差下,竟把车停到了幽静的路边,露出森森獠牙,恶狠狠的扑向看似柔弱的李谡… 三分钟后,李谡就叫此人明白什么叫马王爷长三只眼,一通生死咒下去,司机也变得如温顺的小猫,再不敢有非分之想,老老实实的开车送她到了万大国际。 令人可惜的是,雷少居然不在家,李谡空跑一趟,只得又让司机送她到香槟国际雷德家! 在路上李谡也觉自己应该买辆车,做起事来比较方便,打算改天去看看… 香槟国际,李谡下了车后,身如鬼魅,疾走如风,沿路专挑暗角,避开摄像头,片刻后,她惊呆了! 第936章:一无所获 雷德也不在家! 那么今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雷少竟睡在其父的情人床上!真是令李谡大开眼界,父子共用一个女人! 她身若游龙,弋走于各个房间内,弄晕保与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后,她方才再找了雷少的晦气,单手提着他扔进了客厅。 “砰”然一声,昏昏沉沉的雷少霍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方才清醒过来,瞧见客厅里竟卓立着他魂牵梦绕的美人! 当日在羊肉馆内,李谡身着性感的包臀裙,独具丰腴成熟韵味,如今穿着白衬衫黑裙,又兼冷傲御姐风范,真是百变造型,各有千秋,引得雷少不惊发喜,骄狂跋扈道: “哼,好哇,你个婆娘真是自投罗网,擅闯民宅,该当何罪…” 李谡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是寒冰真气,生死咒套颤来一份! 三分钟内,刺骨寒气催人逼心,向来张狂的雷少已如死狗瑟缩在地,颤栗发抖。 一旁,居高临下,俯瞰着他的李谡抡起穿着黑色细长高跟鞋的右脚,便力贯千斤犹如铁锤快愈星火狠踢向躺在地上的雷少。 “砰”一声如雷闷响,雷少瞬间被李谡踢飞,在地板上滑出数米,撞在一把椅子上,方才阻遏退势,然则,蕴含千斤巨力的凌厉一腿,余力不减分毫,“咔嚓”一声,雷少的肋骨霍已断了三根,疼得这个跋扈恶少哇哇大叫,迭连遭受羞辱,他已明白,面前看似赢弱的女人,不仅出手狠辣,且心坚如磐石,若是不开口求饶,今晚怕是命丧黄泉,故而右手捂着生疼的胸口,泣声哀嚎: “小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以前多有得罪,还请多多担待呀” “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一个屁,放过我吧!” “啪啪”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但在雷少听来、看来,这就是一道催命符!眼见李谡踩着一字步,扭动着黑色包臀裙下紧致丰弹的蜜臀朝自己步步逼近,饱受折磨的雷少在这一瞬间,霍已精神崩溃,眼睛一黑,倒在地上装死! 李谡绕过装死的雷少,潇洒地坐在了沙发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淡淡道: “别装了,没用的,我问什么,答什么,不知道的坦白说,如果撒谎,很简单,再受折磨。” 话音未落,伤势并非很严重得雷少登时仰面朝天,斜视李谡,骇然点头: “明白,明白,您随便问…” 李谡陡提全身内力,散发出摄人心魄得无尽威严,整个人瞬间化作一只嗜血凶兽般目如利刃般逼视摇尾乞怜得雷少,冷声道: “赵世永是不是因与你分赃不均,故而你委派杀手将其害死!” 一上来就是猛料! “不!”雷少闻言,惊慌失措的忙否认: “不是我,我虽然是纨绔,抢了谭成钢一批货倒腾给赵世永,只是缺钱,想坑他一笔而已,我怎会杀他!” “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人呐…你别冤枉我!” 语音急迫慌张,又异常坚决!看来并未撒谎。 李谡又走向客厅的酒柜,反客为主,自顾取来一瓶红酒,自斟浅饮,悠然地道: “雷文明,谭成钢说你小子祸害很多女人,甚至连我也想打主意,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呀?” 雷少哪里敢说真话,当下阿谀奉承地媚笑道: “啊,小姐您就好比天上闪亮的繁星,让我遥不可及,您又似和煦的春风,让我无从下手…” “诶,那个,不对,我不是说下手,是想说自指间溜走…呃…也不对…是是是” “呵呵。”李谡樱唇吐出银铃般的笑语: “不要撒谎哦,你看,夜深人静,我也是孤枕难眠,何不我俩聊聊天。” 话锋突然一转,厉喝道: “赵世永谁杀的!” 雷少本随声附和呢,骤见李谡发威,当下面若猪肝,急的团团转,道: “啊,我真不知呀…” “嗯,那行,既然回答不上我的问题,那就要接受惩罚咯!” 半小时后,李谡扬长而去,这喜欢花天酒地的雷少根本就没什么钱,李谡只拿到雷少随身携带的皮包里的几块硬盘,打算回去看看。 夜已渐深,渐凉。 今夜的月格外皎洁明亮,自雷少屋内飞身跃下的李谡正思索着何时再找雷德的麻烦时,身后猝然传来一股强烈的窥视感及敌意! “有高手!” 李谡立即驻足,仰首观察,蓦然,嘴角上扬,目如鹰隼般锐利的望向其身对面的一栋高楼。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那是20楼的窗户,难得遇上武功高强之辈,李谡自要会会此人,当即毫不犹豫的施展自己盖世轻功,水挪移!劲贯双足,一飞冲天! 半空中! 没错,李谡悬浮在近70米高的半空,金丹玄黄之力不停自脚底狂涌,形成一股向上的冲力,好比乌贼行进是靠喷水反作用力! 不知为何,悬浮在20楼公寓玻璃窗前的李谡及整栋大楼的住客们心头竟不约而同地感到惴惴不安,胆战心寒。 那种感觉,就像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随时会被恶梦厮杀、吞噬! 但,已经是21世纪了,龙也只是传说中的图腾而已。 不!还有一种龙! 恐龙!然而,所有恐龙在6500万年前早已绝种绝迹,人类已不用再害怕被这些史前巨型凶兽捕杀,甚至当今最凶猛的的狮虎豹熊狼等等食肉动物,时至今日,亦早已成为人类动物园内快将绝种的濒危保护动物,那么,究竟何来这股恐怖感觉? 谁都不知道!谁都不明白! 不对!有一个人知道,因为她足够细心,也细心的发现,这股令他们感到害怕被恶梦吞噬的感觉,其实是来自她面前被玻璃窗及窗帘挡住的公寓之内! “奇怪,好强烈的煞气!” 眼见古怪,李谡为了一探虚实,当下敦指射出一道无坚不辞的凌厉剑气! 剑气急转如虹,“嗤”得一声,眨眼射穿了拦在李谡面前巨大的玻璃幕墙! 可幕墙内有防止炸裂脱落,以至高空坠物伤人的塑料夹层,裂而不碎,李谡不得不再右掌翻飞,迭迭送出刚猛至深的寒冰掌! 第937章:雷德(上) 掌风呼啸而过,势若雷霆霹雳,但听“哐”一声惊雷般巨响,幕墙在凌厉掌风之下完全迸裂化作寸碎!余劲不止挟裹着无数玻璃碎片,犹如狂龙出海,席卷而过,刹那间屋内“稀里哗啦”之声不绝于耳,仿似冰雹自天而降… 幕墙即碎,再无阻拦,李谡遂马不停歇,飞身掠进了公寓内,举目游望。 这是一间空无一人的卧室! 催人逼心的摄人感并非出自此屋,但也愈发强烈了,犹如狂风巨浪,铺面袭来,漾起李谡一头如瀑秀发,为防任何不测发生,李谡步步为营,走得极为小心! “咔嚓”一声!卧室门门终于敞开,李谡终于可以看见客厅里的情况了,然而,第一时间却非看人! 而是…… 血! 数不清的鲜血! 赫见客厅内血如泉涌,一直沿着地板朝地漏去,顷刻间竟将整间屋子染为一道血路,令人触目心寒! 到底公寓内曾发生什么事,竟令客厅血流成河? 李谡以强忍不住好奇之心,随即步进客厅看个究竟,谁料一看之下,当场面无血色,怒气填胸! 只见径阔十米左右的条形客厅之内,竟有五名年龄层次分明的人倒毙座位之上,其中有两个古稀老者看来是心脏病发,另有两个中年男女则不知因何缘故,七孔狂喷鲜血暴毙而死,更有一名七岁小男孩,甚至全身毛孔也在冒血,恍如曾被一股极为强横的压迫力催逼至血流不息。 在五人不停溢血之下,一时间才会弄至血流成河! 而纵然仍能幸存的一条金毛狗,亦早已瑟缩于客厅偏角位置,众人带狗口鼻亦涔涔溢着血丝,无限恐惧地看着饭厅方向,仿佛导致五位住客离奇死亡的源头,此刻正在饭厅之内…… 李谡随即走向沙发,但每踏前一步,一股来自饭厅的逼人气势,更令她的心跳愈加急速,她终于恍然大悟,为何那五位住客会突然喷血暴毙了! 只因那股气势之逼人,就如一头巨大无比、无人能够匹敌的嗜血凶兽,此刻就盘踞在公寓内漆黑的饭厅之内,非但令人心胆俱裂,甚至更令人感到窒息! 任何人要呆在客厅!不!公寓之内,被这股如恶龙般的恐怖气势催逼几小时,绝非易事,体格稍逊或心脏稍弱的人,准必熬不住而吐血身亡! 而不消数秒,李谡已步至公寓客厅的沙发之前,瑟缩在墙角的金毛狗似乎也被逼疯,呲牙咧嘴的紧跟着她! 而夜能视物的李谡亦终于瞥见了引致这一切血腥与死亡的祸首! 一个独自背坐于饭厅的男人! 只见这个男人,一头凌乱散发散落于其脸上肩上,他甚至也没有抬起头来,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然而即使平常如一个低头的坐姿,即使李谡仍看不见他的脸,但他全身上下散发着的恐怖气势,那股足可将客厅内普通人逼死的嗜血气势,已将那条金毛狗吓至不敢再向前踏上半步,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怕会惊动这个盖世魔头! 而乍闻人与狗在自己身后止步不动,那男人终于如梦初醒,如一个沉睡的魔鬼般抬起头来,更沉沉地吐出一句话来: “世事无常,想不到我只是借用你们家一会儿,就给你们增添了这么多麻烦,啧啧,地上的血要拖多久呢?” 他的声音低沉如鬼哭狼嚎,又像一头不世之魔,在向世人下令,试问他这样说,谁又有这天大的胆子,以及这天大的本事,为他增添麻烦? 没有人敢反对!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在太平间跺一跺脚、每一个人敢气儿! 公寓内得主人早已被其摄人气势逼死!试问谁可以出言呢? 不!还有一条金毛狗!还有… 但以金毛狗这样渺小的畜生,根本无法违抗男人的强大,他如一条路出深深獠牙的恶龙般的强大,金毛也根本没有本事为他增添麻烦! 故当他终于站了起来,更欲转身离开公寓之际,金毛呆在原地,它就这样如死狗站着,冷汗直冒,就这样干睁着眼,看着男人施施然擦身而过,更看着他缓缓得走向阳台!完全不敢犬吠、撕咬阻止,也不敢妄动! 而李谡也没有动!更没有出手,她就如一尊栩栩如生的蜡像站在原地! 缘于她明白,无论这个人是否有意杀人,他只是一动不动,单以气势,便能将公寓楼内的五人逼至暴毙,倘若他一旦出手,更不敢想象会到何等惊天动地境界! 她绝不能有任何异动,激发他真正出手! 然而,纵然李谡已不敢轻举妄动,怕会带来更大的灾害,但今夜的香槟国际花园,仍逃不了一场灾祸。 就在那男人身如苍鹰展翅,自70多米高的阳台纵跃而下之后,偌大的公寓,霍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嘶嘶!”之声。 听真一点,那赫然是一阵管道爆裂的声音,李谡一听之下,当场面如土色,只因为那阵爆裂声音,原来是传自…… “糟糕!这声音肯定不会是水管!” 既然不是水,那就是… “天然气管…糟,要爆炸了!” 没有惨叫,只因所有人皆来不及惨叫,霍地“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厨房已突然爆炸! 强大无比的爆炸力,非但即时将20楼的玻璃幕墙轰为粉碎,更祸及相邻的两间房屋,霎时三屋连环爆炸,烈焰如巨型火球冲天而起,顷刻间已将整个大楼20层变为火海炼狱! 是的! 公寓内连被皮、骨包裹德血管也无法抵受那男人的无敌气势而暴毙,厨房内的气管,又怎能承受他那股超强气势几小时的不停催逼,而不迸裂! 然而,纵然身后烈焰滔天,纵然三屋连环爆炸的冲击力空前强大,刚跳出去的男子,浑身上下竟像有一股坚如铁桶的无形气墙,仍旧如一个不世魔神般不损不伤,极其量,爆炸所生的冲击力,也只是拂起散在他脸上的头发,露出他那双精光炯炯的眼睛,还有他那张与雷少长得有九成相似的脸! 第938章:雷德(中) 啊?是他?竟然是他?他,正是区警局副局长,雷少的亲父,雷德! 他长得可谓五短身材,身高顶多一米6!十指却异常粗壮仿如铁钩! 只见此刻的他抬首看天,嘴里却沉沉地吐出数句话: “有趣,本来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看来只能远走高飞了…” “不过在走之前,定要成为你们的噩梦!” 带着排山倒海的杀意,雷德霍地已拔地而起,身形向前一弹,人已如一头恶龙般向市区方向狂冲而去! 璀璨的星空下,一颗明亮的''彗星''以常人肉眼难辨的速度,自天上坠落! “砰!”一声巨响,李谡正是那颗彗星!匍一落地,便回头望了一眼发生命案与爆炸的香公寓楼惨烈情景,厉声道: “好狠的畜生,竟视人命如草芥,今夜!绝不饶你!” 绝不饶你四字一出,一直充塞在李谡心头的那股悲痛,那股因数条无辜百姓之死的莫名悲痛,终于再也无法抑压,终于如江河缺堤,如一枚重型导弹一般,自李谡心窝向外迸发! 赫听“隆”的一声巨响,这股深入骨髓的悲痛所生的爆炸力,竟如无数璀璨夺目的金色剑影,自李谡体内冲天而起,当场将空中受爆炸波及坠下的杂物完全轰碎! 霎时漫天碎石如蝗雨,飞坠而下! “彭彭彭…” 蓦然,香槟国际花园大楼火势滔天,滚滚黑烟直冲九霄! 整座大楼亦登时摇摇欲坠,刺耳的警报声也惊醒无数安睡的住客,纷纷起床查探情况,惊见如此恐怖情境,随即抱头鼠窜,争相涌向消防出口逃生! 而雷霆震怒的李谡也趁隙朝雷德追击!誓要以血来让他洗涤罄竹难书的罪孽! 就在公寓楼摇摇欲坠同时,雷德已狂奔至花园的一道外墙,眼见李谡以惊世骇俗的速度疾追而至,心知恐怕不是其敌手,正欲反手重劲破墙而遁,谁知就在此时… 李谡陡然娇叱一声,身型犹如蛟龙出海,电光石火间,倒纵翻飞,拦在雷德跟前,一双凤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霍地闪过一丝光芒,一丝惊世光芒! 那是一丝剑意! 与此同时,李谡突又张口沉声吐出八字: “畜生,你,想逃到哪里?” 一声沉问,李谡目光中的剑意随即暴放,浑身亦有数不清的剑气,如流星般绽射而出,更迅即交织成一个严密无比的剑网,铺天盖地向雷德狂涌过去! 而眼见这道以传说中的剑气交织而成的严密剑网,正以雷霆之势急速逼近,雷德脸上乍露一丝极度震惊神色,更即时脱口惊呼: “啊?剑气交织成网?” “难道…这就是武林早已失传的千年前蜀山剑宗高手的万剑归宗?” 不错!李谡如今在极悲、极痛、极怒、极恨之下,已决定以牙还牙,惩恶扬善!匡扶正义! 而她浑身不由自主地绽放的严密剑网,正是万剑归宗! 只因为,如今也只有这一招,才能布下天罗地网,叫这个心狠手辣的雷德欲脱无从! 顷刻之间,尽封雷德所有去路的催璀璨剑网,己逼至其眼前咫尺,可是武功已臻化境的雷德,却完全无法、也不懂破解,缘于以他这样残酷自私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早已失传的盖世绝学! 也不会明白,万剑归宗的浩然正气! 赫听“嚓嚓嚓嚓”千百声剑气迭响,雷德既然无法破解这一招,万剑归宗的剑网已当场在他身上透体而过! 剑网一过,只见雷德的脸上身上,竟骤现无数深刻剑痕,每道剑痕也在迸血,交织成密密麻麻的血网,可见锋利无比的剑气,已将他全身上下切割为无数方块肉碎,只是由于剑气太快,他的人在这数秒之间仍能保持人形,仍未碎尸万段而已! 然而即使仅余数秒时间,至死不悟的雷德犹在垂死挣扎,突然从怀内取出一个黑色的车钥匙! 不!这绝非车钥匙,而是有一个按钮的遥控器,接着失常狂笑: “哇哈,老子纵横一生,罕逢敌手,更未想过有一天会栽!” “今晚,我有幸得尝所见武林绝学万剑归宗,真是天意呀,哈哈哈!” “但是,雷某早也预料到最坏结果,释行空,你不会轻易胜我的!” “小姑娘,我早已在香槟花园放下30多公斤高性能炸药,爆炸力足可夷平十公里以内范围,今日我既然活不了,我…也要你这个替释行空卖命的人跟那群住户…为我陪葬!哈哈哈哈……” 万料不到,人之将死,原来其言非善? 雷德心肠如此恶毒,竟要所有人为他陪葬? 然而,就在雷德正欲尽最后一分气力一按手中的遥控器之际,蓦地,他身后的那道墙,赫然有一个雄浑无比的声音透墙而入,冷冷的说: “笑话!” “想杀人!” “你,可有先问过我?” 声音冷酷如万年玄冰,猛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已破墙而入,碰地一声巨响,更一拳轰中雷德背部! 雷德“啊”的惨叫一声,整个心脏当场被轰出体外,手中的遥控器亦未有如愿按下!便已安然着地! 同一时间,刚才万剑归宗的剑气在他身上切割的千百道剑痕,亦随即将他爆个碎尸万段,砰的一声死无全尸! 眼看雷德惨死当场,无辜百姓的血仇总算暂时得报,惟李谡依旧未有松懈,缘于香槟花园大楼火势正旺,更何况今夜之事她还充满了疑问! 现在还不是李谡可以松懈的时候…… 只因为,她真正最强的强敌,终于出现了! 隆然一响,刚才雷德身后的墙终于整道爆开,在沙石飞扬之间,一条魁梧如魔神的人影,已自破开的墙洞昂然步入小区内,李谡定神一望,只见这条一拳将雷德心脏轰出的魁梧人影,竟是他… 不错!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就是花和尚释行空! 李谡做梦也未料到,刚才如同魔神的人影居然会是释行空! 释行空一路边走边骂: “哼,释行德,你这个少林叛徒,不要以为趁师傅游厉之际,窃走大力金刚掌,隐姓埋名便可高枕无忧!” 其身后还跟着睡眼惺忪的孔老二,李谡真是看得呆了!究竟是怎么会事? 她本来是来找雷德晦气,如今…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释行空的办公室内,李谡、孔老二两人坐在沙发上,听释行空谈及前因后果: “三十年多年前,有部很火的电影叫少林寺,当年导演本来叫我来担任主角…” 李谡与孔老二正万分期待释行空讲故事呢,谁知其一开口就讲出雷人话语,不眠哑然失笑,却未出言打断,反而翘首看着正儿八经的释行空继续吹牛。 释行空伸手摸了摸下巴,自觉摆出很帅的poss,自恋道: “可惜导演说我太帅,是枚小鲜肉,就放弃邀我做主角,让李小子去演了,这部电影当时很轰动呀,引得无数年轻人不辞舟车劳累,跑来少林习武。” 戏肉到了! 《少林寺》当年深深影响一代人,尤其是稚嫩少年都想当觉远小和尚。 李谡曾几何时也想练就一身真功夫,行侠仗义,逍遥于世,只是后来变身做了女人,有了儿子、有了超绝武功后,便不想东奔西跑,反而是想以家庭为重,看着孩子们快乐成长,度过美好时光… 第939章:雷德(终) 这时,释行空又娓娓道来: “当年雷德就是来少林拜师学艺的其中之一,说来也巧,这小子虽然是农民,根骨却是奇佳,悟性也好,我师傅净尘禅师本不想再纳徒,但见雷德天资聪颖,起了惜才之意,方三叩九拜,斟茶递水,纳他做最后一位入门弟子,更细心教导。” “谁知,有一年,武夷山的清凉寺主持净玄法师诚邀恩师前去弘扬佛法,他推辞不过,遂决定起行,在临行前,他将已有法号、年纪尚轻的释行德交给我,再三叮咛,要照看好性格刚强好盛的小师弟…” 说到此处,释行空的双眸,泪光闪烁,好似思忆起恩师,而孔老二也插嘴道: “释行德后来就偷了净尘大事所保管的大力金刚掌秘籍,逃出少林,更隐姓埋名,暗中苦修,而你也因看管不利,被戒律院逐出少林” “净尘大师更因秘籍被盗,看错了人,心怀愧疚,终日抑郁,竟卧病不起,半年后含恨圆寂!” 孔老二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个清楚,李谡也明白欺师灭祖,尤其是佛门弟子,真是重罪中的重罪。 源于,佛门弟子都先讲心性,也就是学禅修道,雷德却大逆不道,偷走恩师的东西,翻了贪、嗔、痴三毒,全然没有丁点儿慧根,而事实上亦是如此,雷德下山后,便直接参军,后来复原做了警察,凭借其多年习武练成的矫健身手,一路加官晋爵,好不潇洒。 而对于释行空来讲,则遭受牵连,不得不自少林下山,随后又凭借过人的武功,聪慧与冷静的头脑在特别行动队作出了突出贡献。 事情到了这里,雷德与释行空两师兄弟似乎生活轨迹再无瓜葛,也没有重见之日,然而… “我后来在特别行动小队一直从队员奋斗至小队长,却并未忘记师傅临终郁郁寡欢的样子,这一切都是雷德所铸成的错误!他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释行空怒气腾腾的续道: “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的事,命中早已注定!” 释行空面露浩然正气,道: “我本来认为几十年已过去,释行德也消失匿迹,找不到人了。” “呵呵,我错了!” “直到最近我接手瓦解赵氏集团贩毒的任务,意外查到赵世永与一名叫雷少的人走得很亲近…顺藤摸瓜下,天!真让我苦找几十年的释行德!原来他已叫雷德,还是雷少的父亲,更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八十年代,身份证也极多造假,雷德当年跑上少林寺由于只有10多岁,所以根本没有身份证明,只说了一个大地址,当年交通与通讯都极不便利,释行空寻觅雷德几已不获,实属正常。 李谡听完这些事后,心底仍旧纳闷雷德何以如此丧心病狂,穷途末路的要炸死人… 真相并未让她苦等,释行空再次低沉道: “是不是还在想昨晚的事?” 李谡闻言点了点头,翘首以待。 孔老二解释道: “主要是雷德犯了太多错误,上面早就在暗中调查,直到最近宣布将他停职,并且可能开除公职,追究刑事责任,银行也冻结了他的存款,只是他提前获取风声,他才会派雷克明去抢谭成钢几千万的货,并以此去敲诈勒索赵世曾…” “至于杀死赵世永其实是为了警告赵世曾乖乖给钱,据我们调查,昨晚雷德已经拿到了那笔钱,准备远走高飞,再度潜藏,不过瑕疵必报的他在走之前,也想狠狠教训与他有过节的人!” 总算真相大白了! 原来是狗咬狗一嘴毛,既然雷德已伏诛,那么赵氏贩毒集团呢? 释行空似乎已瞧出李谡心中所想,开解道: “赵世永昨晚连夜给逮了,不过他虽然被抓,但是我们也没有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他参与贩毒,所以只能是暂时羁押,而有确切情报指出,赵世曾有个正在读大学的私生子,被这老鬼视作毒品交易接班人…” 私生子作贩毒生意接班人?那长子嫡孙呢? 李谡蓦然插嘴打断: “赵世曾有多少个子女?老婆?” 现代虽然法律明文规定禁止重婚,一夫一妻制! 不过,有钱人却包养情人,也希望为家族开枝散叶,故而,赵世曾、雷德等人也子女也不会少。 释行空皱眉道: “你别管有几个,行了,你先出去吧,下午2点准时到会议室开会!还有,叫你不要工作日穿太过暴露的衣服…” 李谡闻言,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自己今天穿着一袭桃红色的低胸短裙,也只算是普通款式,而且大唐都是高腰束胸裙,审美便是露胸为美! 何况她真材实料,丰隆高耸、饱满圆润的酥胸自然呈露出深深沟壑,令人目眩神迷,亦无甚出格之举,难不成胸大亦是罪过? 下午,会议室。 “本次会议由我主持!”敦实的何小冰戴着一副眼镜,坐在主台上正色道: “释行空,这次干得不错,先由你来做个汇报吧。” “明白” 参加会议的只有狼牙第五小分队五人,黄伟依旧继续放假,释行空清了清嗓子,把雷德的事做个细致的报告,也将瓦解赵氏贩毒集团的进度略带一提。 此番任务,李谡并未出什么力,她看得出上面有专业的智囊团进行分析、研究、制定任务,而释行空只是沟通、执行! 二十一世纪,工作划分已细到极致,一个团队,每个人该干什么,都有分工,各司其职,效率超高。 何小冰听完汇报后,又拿起一份文件,径直宣读: “经上级认真研究决定,现特委派狼牙第五小队队员,李果儿进行卧底任务。” 卧底?本来悠闲翘着二郎腿的李谡闻言错愕不已,忙问到: “何队长,什么卧底任务啊?” 何小冰笑了笑,道: “释行空,你来讲几句,你们队的具体工作我不插手。” 释行空拿出个黑色工作笔记本,垂首看了看,又抬头望向愕然的李谡,解释道: “上午不是把情况给你通报了一下吗,杀赵世永的凶手雷德已死,但是赵氏集团董事长赵世曾却依旧消遥法外,暗中进行毒品交易,而且也因赵世永被杀,打草惊蛇” “赵世永在昨晚将钱给了威胁他的雷德后,已连夜乘飞机去新岛国洽谈商务合作项目,而我们怀疑老奸巨猾的赵世曾已将毒品生意交由他的私生子赵大卫代为处理,罗刚从旁协助。” “叮咚” 释行空话刚说到重点,蓦然,门口显出一条清瘦俊逸的身影,来者正是狼牙突击队队长,李飞。 第940章:卧底任务(一) “不好意思,打搅大家开会。”李飞似闲庭信步走进会议室内,站在众人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份资料晃了晃,道: “出入境管理局最新消息,罗刚去了毛子国,我们怀疑他是去联络毛子光头帮进行毒品走私活动” “情况有变,所以释行空,这次要抽掉你们立即进行侦查…” 光头帮乃是毛子国最大的犯罪集团,在世界上也排得上好,成员大都有从军经历,对武器、格斗、反侦查都极为擅长,毛子国打压数次,光头帮不但未覆灭,靠着无恶不作与成员们堪比军队的作战力,反倒是越来越强,日益壮大,兵强马壮,且光头帮非但祸害本国人,也走私贩毒到接壤国家! 甚至与国际刑警都常年盯着他们,如今,赵氏贩毒集团三号人物罗刚亲自前往毛子国与光头帮谈判,绝对是要有大动作,自然也引李飞等人如此重视,普通人根本执行不了这种危险系数极大的任务,所以才会得到通知后,立马来找释行空! 释行空也知事情紧急,凝重点了点头,眉头深锁,道: “队长,会不会是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 何以见得? 此言一出,李飞释然道: “哦,你意思我明白,无非是在想赵氏贩毒集团两个大佬分别前往新岛与毛子国,是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趁机进行毒品交易,不过,为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上级决定这次三管齐下!第四小分队昨晚已经搭乘飞机前往新岛,释行空你马上亲自带队去毛子国监视罗刚,我们已经跟毛子的情报部门发过函,他们会派人协助你。” 微顿,又抬手指着李谡,郑重道: “至于最后一关,就有李果儿完成,好了,事情很多,大家马上开动起来,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李果儿留下!其余人散会。” 说罢,释行空、孔老二等人尽皆匆忙离去,而诺大会议室内,唯独留下了李谡与李飞二人。 二人沉默片刻,已被繁多事务搞得焦头烂额的李飞对李谡布置任务: “现在我给你说一下情况,赵大卫是个中、毛混血儿,其母是毛子,这女人的父亲是毛子光头帮远东地区主要头目,他正在燕大学习华语,而且这个21岁的年轻人已经利用其外祖父与赵世曾的人脉资源,进行犯罪交易,所以你这次的任务是要去盯着他,或者趁机接近他,获取他的信任,搞清楚赵世曾与毛子那边暗中运毒线路…明白没有?” 李谡闻言,但觉小事一桩,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掳了此人,一通生死咒威逼!定能教其把事情一股脑儿把小时候所做的坏事全抖落而出,心念至此,点头道: “明白,这活儿还真不错,我再去上大学,嘿嘿。” 李飞乍见喜形于色的李谡,沉声道: “不是让你上大学!是让你去做汉语老师!” 呃?李谡本欲是以为自己去做学生呢,熟料,竟是老师,不过她在大唐可实实在在的考过功名,是个举人! 古代举人是什么文化水平,范进几十岁才中举,比考博士可难多了! 信心高涨的李谡虽然未做过老师,心里琢磨自己好歹也带过徒弟与几十万门人,给百十来号人讲讲传统文化,轻而易举嘛! 李飞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再三叮嘱道: “这次并不是你一人在监视赵大卫,上级经过分析,由于这次任务危险系数较低,所以让警方那边也派了个人,到时候你就晓得了,待会来我办公室拿文件,明天就去学校报道做代课老师。” 说罢,李飞昂首挺胸,龙行虎步离去。 回到办公室后,李谡一个人也没瞧见,孔老二他们看来是已经动身前往毛子国了,李谡也嘟囔着嘴,嗔怒道: “诶,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好事,可以出国做任务顺带旅游,还能趁机把当年火烧圆明园的八国联军后代给逮住,逼他们吐出抢咱们祖宗的钱!” 在华国,李谡抢了谭成钢与赵建军两个狼狈为奸的坏蛋,再未动其它人,一则是为民除害,二则她发觉现代科技发达,银行卡等都有记录,她又并非是胡作非为之人,故而未恃强凌弱,以强大的个人战斗力,大肆敛财! 不对自己人下狠手,可不代表李谡对其它国家的人下狠手! 古圣先贤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谡也想去国外弄点外汇花花,就好比老王所说的先定它个小目标,500亿!又如释行空所言: 做大事,要有钱! 要成功,要有钱! 武功已经在现代不吃香了,甚至在大唐,李谡也有感于,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年红花会与剑宗为何会发展极为迅猛,原因就是有钱!有资源! 这就是趋炎附势!只有有实力,许多想成功的人就会依附在你身边,借助你的实力,证明自己之虞,亦同时实现自己的价值! 李谡坐在办公室内想了很久,狼牙的工作很有意义,而她也大可利用业余时间,多挣点钱,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嘟嘟,喂,你在干什么!”电话里传来李飞极不耐烦的声音: “都快要下班了,赶紧来我办公室拿文件!” “哼,全世界就你忙呀,我还在想事情呢!” 由于办公室内只有李谡一人,她也罕有喋喋不休发发小牢骚。 牢骚可以发,事情也要做。 李谡随意收拾了下东西,方才提着包,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这是你的学历文凭,还有推荐信,明天一早九点去燕大教务处找主任袁湘潇报道,她会安排你去赵大卫的班级,记住,你的任务,要你做老师,就是因为时间充足,定要尽力看住赵大卫,调查…”李飞把一个大档案袋递给李谡,嘱咐道。 李谡信手接过档案袋,点头道: “明白,我会注意的,没事儿就打搅日理万机的队长了!” 李飞愤然道: “说话不要夹枪带棒,啥日李万姬!” 第941章:钱的事 李飞愤然道: “说话不要夹枪带棒,啥日李万姬!” 面对怒气汹汹的李飞,李谡并未惧怕,反而心里想捉弄一番,嗤笑道: “诶,队长您不天天日李万姬嘛,可注意身体,天天搞这么晚,头晕目眩、身体乏力呢。” 李飞闻言,双目圆瞪,胸口如潮涌跌宕,连绵不断,他万未料到,面前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李谡,竟然说出这种语带双关戏言,转瞬一琢磨,愣是发觉未有语病,只是体现了华语德博大精深而已,故也不好仗势欺人,以大欺小,更不屑与一介女流较真儿,只得无奈道: “行了,你出去吧。” “哦,那好,先走咯。” 离开了单位,时间也不过17点过,李谡又找出上次释行空给她的贸易公司名片,拨通过去,但听电话那头,传出一道清亮从容的声音: “喂,谁啊?” 李谡道: “我是释行空介绍来的。” “哦,来公司面谈,地址稍后短信发给你。” 手机刚刚挂断,便有短信通知,上面正是一个地址,李谡遂打个出租车前往。 鸿运贸易。 一间隐藏在某商业街不起眼的写字楼内,公司不大,却异常豪华气派。 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李谡正襟危坐,直视着面前睡眼朦胧的斯文中年,也就是鸿运贸易的老总,赵敏洪。 “咕噜…” 赵敏洪坐在一方红木茶台前,悠哉的沏茶,这也是李谡首次见着完正茶艺,她对这个也十分感兴趣,不过赵敏洪却以为她在看茶台,随口解释道: “越国进口的红木,不是巴西那边的,一百来万,你喜欢我仓库里还有些料,稍后切一方茶台…” “赵总爽快!”李谡竖指一赞,未忘此行正事,莞尔笑问: “不过,赵总,我想知道你们效率高不高。” 赵敏洪端起紫砂茶壶分斟两杯,不缓不急地放下茶壶,复抬手作请,道: “请茶!” 眼见赵敏洪一副不卑不亢、不慌不忙、怡然自得的样子,李谡也放下了心中恍然,莲步轻移,步至茶台与之捧杯同饮。 一饮而尽,李谡赞道: “好茶,茶香馥郁,回甘无穷,令人神清气爽,赵总不愧是茶道圣手。” “哈哈哈”赵敏洪爽朗健笑,道: “过奖了,敢问李小姐有多少资金?旗下又有多少资产?” 李谡自大唐回来才短短半个多月,寻日都在工作玩乐,并未置办些许房产等,唯有弄来的一笔毒资,故择言而发,道: “赵总,应该有几个亿吧,我名下也没有房产、公司股权…” “唔,您户口是哪里的?” “金陵!”李谡道。 她匍一穿越回归便崭露出超强锋芒,引上面起了惜才之意,故而帮她办理了普通人的相关资料,户籍也是如她所愿,是江浙一带的金陵城。 然而,李谡也在纳闷,赵敏洪要如何来炒作,手续费倘若真的是40%,她5个亿资金,岂不是弄出来只剩下3亿… 正思之际,赵敏洪也细细的打量着风华绝代、靓艳含香德李谡,由于二人尽皆未说话,一时之间,奢华的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静寂,沉默片刻,赵敏洪淡淡道: “钱要是不多,我可用股权赠予的方式、您再获得后转手,我再回购,时间很短” 李谡闻言即道: “5个亿呢?” 听闻这点资金,赵敏洪危坐如山,静如渊岳,并未吃惊,反倒是给了另外一个方案: “不算多,我以最安全高效的帮你解决吧,先给我10万或者20万现金,一个月后基本能搞定!” 20现金?一个月便可搞定李谡棘手数日的问题! 李谡不禁好奇问: “20万?您怎弄的?” 赵敏洪笑道: “您是老秃驴介绍来的,他对我有恩,我也不瞒您来,以前我就是炒股亏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的股民,而我所用的方式就是炒股,在股海内,一切皆有可能。” 微顿,自傲道: “李小姐,我们鸿运虽然是贸易公司,同时也是一家风投基金公司,在高新科技园有着国际数一数二的超级计算机,这部计算机的超强计算能力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运算出股票涨势以及期货市场交易量,现在不是前些年了,那时候国家监管力度不严,我们还能钻空子,作假账,现在我敢对着警察及相关部门负责人拍胸口保证,咱们鸿运是一家正经投资公司…”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不断创新提高,很多混迹灰色地带的人也不断将产业升级转型,譬如,赵敏红,他富有高瞻远瞩,目光投向了超级计算机的超强运算能力,以此打造出一个全新的产业链。 众所周知,股票交易量本身很庞大,而他就是利用这浩瀚如海的交易量浑水摸鱼,说好听点是以高科技炒股,本质上还是原本那些东西… 李谡也总算明白何以收费如此昂贵,却原来面前与她谈笑风生的人是在造神! 造出一个个股神! 安全、高效,毫无漏洞! 李谡实难找出拒绝的理由,与之洽谈合作: “多久能搞定,还有细节呢?” “恩,大概…” 二人从傍晚一直谈到夕阳下山,总算达成了协议,李谡的资金全交给他,而他也会在一个月内按天分期付款的方式,源源不断汇出自资本市场所赚取的利润。 事情搞定,人脉通天的赵敏洪又直接拨出电话,竟叫来汇丰银行的业务经理,为李谡办理银行卡,这经理是个假洋鬼子,叫迈克,见到赵敏洪及李谡仿如饿狼见到绵羊,侃侃而谈,更不停的对李谡吹嘘: “李小姐,您即然是赵总的合作伙伴,想必一定很有实力,真是巧了,我还在银行还有一点权限,而且您办理咱们行的vip卡,我可以小小做主,给您发一张额度50万的信用卡,用我们的信用卡不仅能在全球130多个国家地区尊享vip服务,就是在购物的时候也能享受合作伙伴带来的便捷…” 潜在的意思,李谡算是琢磨出了,迈克想把她的钱留在汇丰银行,所以才百般推销,李谡听着他如蜜蜂嗡嗡作响的声音,不觉心烦,道: “行了,你给弄一张吧。” “哦,好啊,最快一周内就能发卡,到时候您就可以去很多与我们银行商业合作的名店购物享受一定折扣…” 二十一世纪,各行各业、各种公司都已进行合纵连横,团结起来,譬如,有些银行就跟加油站、品牌店合作,推出各种消费优惠,李谡也觉现代当真什么都方便,头脑精明的商人们挖空心思想把你赚来的钱花出去,从中牟利, 第942章:江湖无处不在 正如迈克百般推销信用卡,他们吸纳李谡的存款,再贷款给其它企业,李谡同时以他们银行卡购买相关企业的产品,便能享受折扣以及相关服务,三方都各取所需罢了… 夜幕已尽低垂,华灯初上。 从鸿运公司谈完事后,赵敏洪及迈克便做东宴请李谡,去全聚德吃烤鸭。三人下了车库,赵敏洪适才发现李谡竟然没车,李谡上了他宝马车后,他方才便开车,边道: “李小姐怎没开车来?” 早前李谡是有驾照的,而且狼牙小分队所有人的会开车,更对技术有严格要求,每周训练科目,其中有一项便是车技,李谡早也想购车,奈何现金直接采购,而且开太好去单位,会惹上面注意,调查她,差了她也不想开,特别行动队对于公车使用管理极为严苛,没有任务,禁止私人使用! 于是乎,李谡每天都与黄小丽打车上班,为此以前挤地铁上班的黄小丽可乐坏了! 如今,赵敏洪提及此事,李谡也坦言相告: “赵总,我没车…” “哦?”赵敏洪已将车驶离出地下停车场,后面跟着一辆迈克的凯美瑞,他淡淡道: “您有驾照吧,反正这次我也小赚您一笔,送您一辆车吧,稍后吃过晚饭,还得劳烦您亲自去我家取,在到车管所办理相关手续就成。” 微顿,赵敏洪觉得说话太冒昧,大晚上的让娇嫩欲滴的李谡上他家,岂不是让她误认为有非分之想,又忙解释道: “李小姐您别见怪啊,我意思是车停在家里,九成九新的车,我本来是买来给女儿开,她去年在国外毕业,我心想回国给她买栋房子、车子,让她少受点累,谁曾想,这小丫头片子,竟瞒着我找了一个外国鬼佬男朋友,她不回来了,气得我这血压连着三个月飙升…” 可怜天下父母心,赵敏洪虽然保养不错,看起来只有40多岁,正直青壮,男人事业、家庭双丰收的时候,而李谡却看出赵敏洪年龄已有五十多岁,且通过他开口不离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儿,透出他是多么疼爱、思念自己的女儿… 华国积弱百年,如今通过无数人的艰苦奋斗,方才国力强盛,随着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出国之风亦为之盛行,大家以前穷,好不容易有钱,自然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学习别人优秀的东西… 而李谡端坐在椅子上,听到这些话语,亦难免低落。 当年,她所在的大唐乃是世界最强盛的国家! 万邦来朝,数之不清的外国人自天南地北汇聚长安,犹曾记得面对那些胡人,就连街上乞讨的唐人也眼高于顶,瞧不起这些化外蛮夷,如今,却形势逆转,乾坤颠倒… 这时,侃侃而谈得赵敏洪又语出惊人: “李小姐,我那车买来就停在车库内,对了,不知道您想不想买房,反正我女儿也不回来,那套房大可转给你!” 送车还送房? 京城房价居高不下,且一房难求,对外地户籍人口购房极尽苛求,不仅限制购房人年收入、工作、学历等等,且要求住满五年以上方能符合条件,虽有诸多的限制,但京城汇聚很多投资人,房产处于供不应求状态,只要有一套房在手,十年身家翻一番不成问题,而赵敏洪却抛出如此重的橄榄枝?难不成另有所图? 见李谡缄口未语,赵敏洪又解释道: “李小姐,你也别多想,还是因为我那闺女的原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钱也赚得差不多了,公司也上正轨,我与老婆寻思着也该安排退路,那套房子也就是我其中一套而已,当时买的时候,我把整栋楼及数十个车位都以公司名义包圆了,您要就便宜卖一套给你…” 土豪!李谡本以为赵敏洪身家尚可,如今看来此人还是个隐形大富豪,买房子都不是按一套,而是一栋!这可是好几亿的资金! 李谡也寻思了一番,阔气道: “好啊,那就给我来一层吧,就是不知道手续难不难?” 赵敏洪眼镜一亮,竖指赞道: “好!李小姐真是精明能干,您即然开口,我老赵就诚心交你这朋友了!给您留一层,一共八套房,7万一平,建筑面积700平米左右,您给个一口价4千5,相关手续由我托人代办吧!” “再加9个车位,5千!” 成交! 谈笑风生之间,二人霍已在车内又达成了一笔交易,双方心情也都不错,闲聊中,不知不觉也抵达了全聚德烤鸭店。 这家店,李谡曾经来来吃过,属于百年老店,也是盛名享誉全球的名店,由于三人在鸿运谈事,正直最店内客人用餐最高峰,好在赵敏洪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子广,愣是弄到个大堂的座位。 不过,还未坐下去,当即排队顾客不满,一名壮汉拽着服务员便是朗声呵斥: “嘿!怎么插队啊?” “我不排在他们前面嘛?有位置也轮到咱们呀,服务员,你是不是收钱卖号了!” “你们经理呢,赶紧叫他过来!” 男子话声如雷嗡沉,虎虎生威,当即引来许多排队吃饭的顾客不满,纷纷出言叫嚣: “就是啊,怎么插队啊,还有没有规矩啊!” 刹那间群情激愤,出言训斥,服务员也满头大汗,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迈克个假洋鬼子已拉开了凳子准备入座,岂料,那名壮汉一把扔开服务员,抢先拦住了迈克,更得意洋洋的夺下凳子,霹雳般坐在了上面,朝身后的几名外国人喊叫道: “大家快来,我抢到位置了!”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即成江湖! 如今小小全聚德烤鸭店,便已激荡起争斗的漩涡… 位置被抢,迈克倒是很有涵养,指向桌上德一块小提示牌,淡淡道: “这位先生,劳烦您起来可以吗?我与赵先生由于在这家店消费已经达到相关金额,所以是vip,享受优先座位,有空位不用轮候。” 说着,拿起牌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李谡也看了看提示牌,果然上面清楚的注明vip待遇一栏当中有优先入座权,这时,其他服务员也耐心拿着宣传单给焦急排队的人耐心解释: “是的,各位朋友,我们店…” 大家在听过详细解释后,素质好的一言不发,表示明白,稍差的也骂骂咧咧,店大欺客云云,顶多抱怨几句,然而… 这群年轻外国人与壮汉却不依不挠,嬉皮笑脸的挤到李谡三人跟前,甚至有个满脸雀斑的白人自认潇洒的凑到李谡面前,色迷迷盯着她,操着半生不熟的华语轻佻道: “嘿,华国妞儿,你真棒…我叫斯蒂夫…北美人,今晚请你喝一杯怎样?” 乍听调戏之言,李谡目如利刃,横冷瞥其一眼,谁知,这雀斑男故作潇洒,傲然强调道: “哇哦,我是北美人…” 李谡并不理会,卓然而立,岂料,雀斑男恼羞成怒,开始用英语喋喋不休咒骂… 而其他几个外国青年也纷纷嬉笑玩闹,出言嘲讽,更有一名健硕的黑人走到李谡跟前,众目睽睽之下,竟伸出手想揽住李谡香肩! 第943章:吃饭风波(上) 正当这只黑不溜秋的咸猪手距李谡肩头不足三寸之时,迈克及时挺身而出,右手霹雳般朝这只魔掌狠狠拍去。 “啪”一声,老黑手被打落,顿时引得他大为光火,二话不说便嚣张的抡起拳头朝坏他好事的迈克面门挥去! 这一拳又快又急,虎虎生风,店内的食客们也不禁为迈克捏了把汗! 黑人又高又壮,活像头非洲水牛,迈克身高不过一米7多,在黑牛面前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就在黑人脸上也露出胜利微笑! 骤见黑又硬的铁拳袭来,迈克早已吓得呆若木鸡,冷汗淋漓! “废物!” 李谡暗骂一声,自不会坐视不管,开什么国际玩笑,几个鬼佬也敢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嚣张跋扈!不削死你吖的不信李!当即悄然暗中出手,挥出一掌,掌风凌厉,迅疾如闪电击中支撑黑人庞大魁梧身躯的右腿… 身材健硕的黑人为了发力,这一记摆拳已扭动熊腰,迅雷不及掩耳,右腿霍已被李谡霸道掌风击中,登时重心全失,水牛般的身体如同旋转陀螺,一个不稳扑迭向桌面… 黑人竟神奇般的自行扑倒在了桌上,一通稀里哗啦爆响,桌上的杯碗顿时齐飞,洒了一地,汤水溢流满地! 肘腋变生,几个外国人也傻眼了,早前那个华人壮汉抢先回过神来,顿时怒发冲冠,十指紧握成拳,一个箭步上前,便欲打人! 打人?打谁? 自然是要揍迈克这个假洋鬼子… 面对冲来的壮汉,迈克真是暗骂晦气,怎遇到了野蛮人,一言不合,拳**加,不过他还是有杀手锏,猝然学着李小龙吼了一嗓子: “啊打…” 吼声如雷,瞬间震住了壮汉,其举起的右拳也擎在半空! 迈克眼珠子一转,虚张声势道: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不顾法律伤人,我告诉你这是在咱们华国的土地上,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国人逞凶斗狠!”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吃瓜群众拍手叫好: “好!” 人群中不少人也瞧出,壮汉一方都是外国人,个个牛高马大,虎背熊腰,而迈克这边却是老弱病残,实力悬殊,动手的话自然是他们吃亏,何况事情经过他们也瞧得非常清楚,遂有人路见不平,出言训斥: “哼,在我们华国还敢嚣张,赶紧滚吧,我们不欢迎你们这种没素质的人…” “对,滚!” 还有人将矛头直指华人壮汉,咒骂道: “假洋鬼子,竟帮着外国人欺男霸女…” “不错,真是狗畜生…” 面对千夫所指,壮汉早已罢手,面红耳赤的反驳道: “哼,我是北美人,不是华国人,跟你们这群未开化的土著说不清楚!” 盛气凌人! 众人见他一副颐指气,死不悔改的样子,脾气再好的人也顿时统统爆发,如今华国人可并非几十年前见着外国人就迈不动道儿,当成珍惜熊猫来爱护,纷纷破口大骂: “死洋鬼子,快滚!” “服务员、经理,快赶他们出去!” 脾气稍微好点的,仍切齿狠声道: “对于涵养好的外国友人,我们华国人是非常欢迎、高兴他来的,但是!” “有些没素质的,我们一定不会当作朋友,请你们几位出去!” 这时,额头迸裂溅血的黑大个也头昏脑胀的自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捂着伤口,满脸好奇望着群情激愤的众人,看来此人并不精通华语! 诚然不懂,但他也瞬间自大伙儿的神情瞧出不对劲儿!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店门外传来刺耳的“乌拉”声,人群中旋即传来一阵轰动。 “警察来了” “警察蜀黍,这群外国人太欺负人了,不仅在咱们地面调戏妇女,更动手打人…” “明白了,大家请让让…” 人们纷纷开始断续的诉说刚才事发经过,俩警察在几个协警陪同下挤开人群,凑到了李谡等人中心,其中为首一人板着脸道: “怎么会事儿,大家都散了吧,吃饭去,都围着干嘛啊!” “别影响人家生意!” 华人壮汉乍见警察到来,并不惧怕,反倒是拉着额头流血的老黑到其跟前,骄横跋扈地道: “警察来的时候!你看,他们把我朋友给打出血了,你赶紧逮了他们!” “放屁!” “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店内有监控录像,是老黑想打人,自己脚下打滑摔倒地上的,别诬赖好人!” “对,小姐不用害怕,咱们都亲眼目睹,给你作证!” 害怕?李谡可丁点儿不害怕,反倒是饥肠辘辘,想早点儿打发走这几个鬼佬,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唐人,骨子里是压根把这些不当人… 源于,大唐有人公然贩卖这些奴隶,某些节度使甚至是派兵去掳这些人替代民夫,拿鞭子抽着修城墙,干些脏累活,李谡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南诏王阁逻凤的夫人被太守睡了,派人讨要说法,大唐压根儿不鸟他,愣是逼得他造反… 李谡不拿这群人当人,可警察不能!只见为首警察看着娇嫩欲滴得李谡严肃道: “怎么个情况?” 乍见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甚至与群情激昂的人们不理不睬,李谡懒得理他,正眼不带瞧的鄙视着他… 警察闹了个红脸,挂不颜面,又再次厉声喝道: “怎么回事儿,问你话呢?” 李谡横冷瞥他一眼,没好气道: “没长眼睛还是耳朵也隆了?” “嘿!”警察阴阳怪气道: “请你配合我们调查啊,带走!即然跟这儿不想说,咱们回警局慢慢说!” 此言一出,李谡火气腾腾往上冒,娇叱道: “你有病是吧,没听见大伙儿说了,调监控来看,让这几个外国佬道歉赔钱!” 为首警察骤见李谡竟如此横,关键是她身边的赵敏洪与迈克衣冠楚楚,铁定有所依仗,话也顿时软了下来,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笑道: “哈哈,那个,我得跟这位小姐先道个歉,刚才口气重了点,不过,还是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话音刚落,经理不知道跟哪儿钻了出来,仿如许多年前的二鬼子,打起圆场: “警官,刚才主要是因位置引发的冲突,不是什么大事儿,您看,要不还是调停调停,私了得了!” 迈克此时也心绪平复下来,取出自己汇丰的名片连同一块vip宣传单,傲然道: “警察先生,刚才我与客户在这里吃饭,您请看,这是本人的vip卡,享有优先入座的优惠,这几位外国人上来就抢位置,更调戏我的客户!” “这件事我会汇报给我们汇丰高层,我们银行也与新闻集团有合作关系,这件事,一定会见报,我看你们这里的治安相当不好,投资环境堪忧啊!” 第944章:吃饭风波(下) 堪忧个屁!警察心里暗骂迈克拿着鸡毛当令箭,屁大个小经理还狐假虎威,饶是对他的话充满不屑,警察也不能小觑李谡与赵敏洪,在京城混,个个眼界好,不好的也混不下去,李谡气质出众,眉宇间有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显然不是装出来的,警察惹不起她,遂又专挑软柿子捏,问向华人壮汉: “这位先生,请你出示证件!” “还有你们几位外国朋友,请出示证件!” 几个外国人纷纷一愣,证件?他们在华国极少遇到警察盘问,这大夏天的护照又不是塑料身份证,诺大一本经常性没带,如今警察以此来盘问,不禁哑然无声… “警官,你不逮捕伤人凶手,反而查看我们的证件,我会向北美大使馆反应,更要投诉你!” “证件!”为首警察可不是菜鸟,压根就不鸟他,只再三强调: “请你们几位出示在我国合法居住证明,或者护照,没有就跟我回警局调查。” 众人看着警察办案,脑子聪慧的已经瞧出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带回警局无非是走个过场,劝一劝,转头就放了… 华人壮汉却不依不挠,叫嚣道: “你算什么东西,知道我爸是谁吗!信不信,扒了你这身虎皮!” 打脸!警察万料不到面前这个假洋鬼子竟然也是硬茬儿!一时之间陷入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吃瓜群众们也怒出厌恶眼神,脾气暴躁的人,又大肆发泄: “哼,逮了他!看他爹如何出来保!我录着视频,小子,你敢说你爹的名字吗!” 华国正大力打击贪官污吏,坑爹的也不止一两个了,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嚣张的华人壮汉又嬉皮笑脸道: “嘿,我不告诉你,你录啊,发啊,反正老子常年生活在北美,你吃你的地沟油吧…” 眼看事情没完没了,赵敏洪也闷不住声,显得极为低调,李谡也明白他这种行走灰色地带的人最忌讳跟官府打交道,遂灵机一动,趁众人怒怼华人壮汉间隙,取出了狼牙证件,悄然给另外一名警察看了几眼,压低声音,沉沉吐出两字: “带走!” 这名年轻警察瞧得仔细,证件照上李谡照片可穿着绿军装,英气逼人,还有那鲜红的钢印无不证明真家伙!当即朝李谡点点头,挺身而出,喝道: “少废话!请你立即出示证件,眉头证件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华人青年乍见警察突然变得强硬,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显然是没有随身携带护照,跋扈的他,瞬间躁狂怒吼: “好!我就跟你去警局,今晚这事,咱们不算完!到时候我看你怎下台!” 几个协警也都是见风使舵的老油条,当下鱼贯而出,协助年轻警察盯着几个茫然无措的外国人开路,老警察还想把李谡三人也给带走时,年轻警察在其耳边嘀咕几句,方才声气朗朗的笑道: “好了,没事儿了,经理你也去警局配合咱们协助调查,其它人都散了吧,该吃的…” 一场风波以几个外国人被带走而虎头蛇尾结束,李谡虽然有点烦,却也总算能安心吃个晚饭了… 经过此事,李谡、迈克、赵敏洪也算是同甘共苦了,并未被这事儿扫了兴致,遂吃饭也挺轻松… 愉快用完餐后,赵敏洪办了一件令李谡更愉快的事! 车! 这是一辆停在车库里造型拉风、动感十足的红色跑车,车标有一头前蹄仰空的骏马,更令人惊喜的还在后面… “这辆488spider本来是我准备送给女儿回国的礼物,可惜她如今不回来,只能放在车库内里蒙尘,今天我与李小姐有缘,所以赠送于你!” 赵敏洪还真是一位精明的商人! 李谡之所以会这么暗夸一句,缘于,她知道此车有点怪!车商每卖出一辆车只登记首位车主的信息,后面做保养维修的时候也比较麻烦,车坏了,要通过登记人来操作… 看着面前不管是否真心实意赠车的赵敏洪,李谡热情依旧不减,此车对其而言,只是个新奇的玩具而已,遂欣然接受,也未表现出很强的惊喜感,淡然笑道: “谢谢,赵总忍痛割爱咯?” 赵敏洪摆摆手,把手中的钥匙递给李谡,道: “这是车钥匙,关于过户的事,抽个时间咱们去车管所办理便完了,以后坏了,您随时打我电话,我会跟车厂联系,他们会派人来维修” 一顿,看了看表,续道: “时间也不早了,李小姐,车子油是加满了的,我明天还有事,不如咱们就此先别过,改天再见?” “好啊。”李谡随口道。 片刻后,李谡望着赵敏洪背影冉冉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方才拿起钥匙打开了车门,488spider并非法拉利顶级拉法,但性能也不容小觑,且属于硬顶敞篷跑车,符合李谡的审美,当她坐进去后,庆幸当年英文还不错,找到了开启蓬顶的按钮,“唰唰”一阵机械响声,顶盖缓缓伸缩敞开,李谡方才启动了车子… “轰隆…” 红色488风驰电掣般穿梭在宽阔的三环马路上,此时早已错过了上下班高峰期,车行较快。 夜风凛凛,吹得驾驶座内的李谡衣诀猎猎作响,如瀑青丝也随风飘动。 略有些凌乱的发丝如抱琵琶半遮面,李谡心中却是惬意无比,在这份不错的心情中回到了家中。 这份轻松愉悦的心情,更陪她度过整晚。 第二天,李谡早早起床,穿着清凉的吊带睡裙伫立在衣柜前,怔怔发呆。 “现在是6月中旬,大学不都放假了吗?” 华国大学一般在6月便期末考试结束,学子们也要么离开学校折回家中,要么暑期打工赚取生活费,上课的只是极少数,李谡也纳闷李飞派遣她的卧底任务是不是个玩笑话!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 “嘟嘟” 李谡接通手机,电话里传来李飞震耳欲聋的声音: “喂,今天去学校报道,记住准时点,不要迟到,还有个事,我要通知你,缉毒它们的侦查人员由于危险系数高,不会直接出面配合你,所以我也跟他们沟通了,咱们也干咱们的,互不影响…” 第945章:获赠 “明白了!”李谡嘟囔着嘴挂断了电话,喋咻一句: “打电话跟吼似的,我又不是聋子,小声点会死啊!” 幽怨几句,李谡还是自衣柜当中挑选起来… “诶,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我今天可得重视一番…” 对于做老师,尽管是个卧底任务,唯李谡心中还是比较重视,昨晚回家后,为此还特意做了番准备… 半个小时后,李谡望着落地镜里充满知性优雅的自己总算是满意点头,但见她上着一件清凉舒适、柔顺爽滑的白色真丝无袖衬衫,呈露出一双白嫩如凝脂的玉臂,下着一条如同百花争妍的碎花包臀裙,性感妩媚之中又带有低调奢华,明艳自蕴内涵,寻日披肩秀发亦以发夹盘了个干练典雅的发髻… “嘿,今儿个我也第一次做老师,心情还有点小激动呢,同学们好…” 昨天又是买房、获赠新车,解决了积压的大量现金,李谡可为春风得意马蹄疾,走路起来都如同灵巧的鹊儿,轻盈飘逸… 怀揣着这份愉悦的心情,李谡总算是拿着手提包离开了家,朝着圣神的校园而去… “叮咚!” 电梯在20楼停下,睡眼惺忪的周晓彬如往常一样,走进电梯,倏然,一股如兰幽香让萎靡颓废的他神采奕奕,灵台一清,紧接着双目炯炯,犹如桃花盛开,妍丽多姿、嫣然一笑的李谡如梦幻般出现在他面前,当即笑道: “早呀,李小姐,上班啊?” 李谡这段时间也没碰到这小眼镜,记得上次其帮自己修过热水管,先颌首打个招呼,樱唇半阖,皓齿呈露,吐气如兰: “早啊,周先生也上班啊?” 二人说话之际,电梯里其他男人也在偷听,色胆包天的人,甚至炯炯盯着李谡饱满圆润的蜜臀,以及她纤细修长玉腿,周晓彬也未能免俗,趁隙打量了几眼,对此,李谡早就习以为常,扮靓自己并非自恋,而是照亮心中的美,告诉别人积极向上。 骤见周晓彬欣赏自己,李谡面带微笑,卓然而立,即然人家喜欢看,她索性展现出最美一面,叫大家欣赏… 蓦然,周晓彬收回心神,大方的称赞道: “李小姐今天打扮真漂亮啊。” “谢谢!” 周晓彬又见李谡手里除了提着一个女人手提包外,还有一个装满李飞给她的档案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故意牵个由头,殷情道: “李小姐,拿着这么多东西累不累?不如我帮你吧!” 李谡莞尔一笑: “不用必劳烦周先生了,反正就是些资料而已,也不重。” 周晓彬已伸出的援手尴尬收回,李谡也未料到这小子如此勤快,见其有点窘迫脸红,心念一转,现在才8点过,燕京大学在也不远,如今她有车,很方便,不必去跟人抢出租,遂诚邀道: “对了周先生,您跟哪儿工作呢,要不我送您吧?” 周晓彬一愣,差异道: “李小姐,您有车?” “嗯,朋友送的?” “哦?”周晓彬有些吃惊,琢磨谁会送车给她,且想知晓是什么车,但,又怕影响到李谡,一时之间陷入进退两难抉择,而李谡见他左右为难,想着人家帮过自己忙,再三邀请: “周先生,没事儿,反正今天我也不着急,要真的绕道,就送您到路口,您看成吧?” 如此盛情,周晓彬再过于纠结也太不痛快洒脱,遂点点头,道: “谢谢了。” 二人乘坐电梯一直下到负二楼车库,并肩而行,步至到了488前,周晓彬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哇,李小姐,这您朋友送的?” 李谡拿出车钥匙解锁,又信步拉开架势门,笑道: “上车!” 周晓彬兴奋的跟上。 “隆隆”一阵如雷轰鸣,火红色的跑车如箭射出,出了小区,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 周晓彬第一次乘坐超跑,异常兴奋,东张西望之虞,难忍激动心情,还时不时摸摸内饰,二人在上车前就聊过,周晓彬会在大概五条街后下车,由于这条路仿如通天大道,方正笔直,故而李谡也不会迷路,专心致志的开车… 车子一路前行,蓦然,正聚精会神开车的李谡感受到一股火热的窥视感,她余光一瞟,赫见周晓彬正定定的看向她,循其眼神又悄然一看,方才发觉是他正在看自己一双莹润透白玉腿,她琢磨了一会儿,反正未走光,随其喜好了… “谢谢!拜拜” 周晓彬高兴的下了车,朝李谡挥了挥手,望着火红色的跑车直至完全消失了,方才回神迈步朝公交车站而去… “隆隆!” 李谡开着新车缓缓行驶进了燕大,不过她并不识得路,加上限速,再问询过不少路人后,方才顺利抵达了教导处… 而主任袁湘潇早已恭候多时,其年约40来岁,长得眉清目秀,戴着一副金色眼镜,充满了书卷气息,骤见到年轻貌美、气质优雅的李谡,也给惊艳了几分。 二人简短客气一番后,李谡便递出了李飞弄得资料,上面的名字与学历文凭证书及教师资格证全都是真的,因为在特别行动队内有一间专门办理各种证件的处室,里面拥有最先进的三d打印系统,而且他们更能联系各方,把这些证件编号及时输入电脑系统,假的立即变成真的… “袁主任,这是我的资料您看看?” 袁湘潇打开档案袋后,便看了一会儿,又上网查了查资料,崭露出婉约笑容: “嗯,李小姐都对,虽然我不知道罗校长为何安排你去代一个月课,不过我希望您能认真做好,咱们这班都是各国留学生,不辞万里来到华国求学,您一定要特别有耐心,学生们不懂的地方,细致的讲解…“ 一通叮嘱过后,袁湘潇又讲了很多关于性质的事,最后才朝李谡莞尔一笑: “李老师,待会我会把资料交给人事处,由于您只是代课讲师,并非我们学校全职聘请,所以只能给你发一张临时饭卡,您也享受不到各种津贴,明白吗?” 第946章:惊世相遇(一) 代课与聘请完全不同概念,薪资待遇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唯李谡压根儿对此不在意,她未忘自己是来执行任务,顺带过把教师的瘾而已,想到这里,淡然笑答: “知道了,谢谢袁主任了。” “嗯,请随我来吧,我给您安排办公室,还有再讲讲…” 二人行走在教学大楼走廊上,边走边聊,李谡初来乍到,大多数时候,都是袁湘潇在讲,李谡认真听,由于是国外来学习华语的留学生,所以上课的时间也贴近国外大学,他们的放假时间也不同,也完全释然了萦绕在李谡心中那份暑期何以不放假的疑惑。 沿着静谧幽长的走廊一路前行,二人也抵达了位于二楼西北角的一间办公室内。 屋内正有两名儒雅中年男子正在看书,乍见李谡与袁湘潇到来,笑道: “袁主任,在忙啊!” 袁湘潇微颌首: “嗯,这位是新来的大三代课老师,李果儿,他们是秦汉、耿立志老师。” 李谡嘴角仰月,浮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梨涡浅笑,道: “秦老师、耿老师好呀。” 二人颇为客气的道: “您好…” 三人闲叙一会儿,袁湘潇为李谡安排一个临时位置,复再她一张授课时间表,便径直离去,两名中年也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李谡略微整理一番文件,又发现今早10点就有第一节她的课,索性做起了准备。 “隆隆…” 九点五十分,李谡便躬身而起,前往向所要授课的教室,早些时候,她也与比较健谈的耿立志聊了聊,获知教室所在之地,正居办公楼后面,沿着走廊直走即到。 过道上,李谡姗姗而行,步履轻盈,婀娜多姿的她,迈动着鲜润纤长的玉腿,圆润饱满、紧致如圆月的蜜臀似钟摆一般,左右曳舞,年轻而又妖娆动人身姿,妩媚不失清丽婉约的容颜一路上也吸引众多学生及路人侧目而视… 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一股异常喧闹声宛若潮潮涌般扑面而来,李谡心情舒爽的暗忖: “嗯?还真是嘈杂喧闹,看来同学们的热情很高涨嘛…” 如斯这般想,李谡也驻足停留了一分钟,认真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仪容仪表与讲课资料后,方才心平气和步入了教室… 教室内,人不多,只有二十多人,显得有些空旷,学生肤色个各有不同,李谡顾盼生辉,莞尔流年,一路步向主演讲台,心中却是在暗想: “咦,我这是进了动物园还是哪里,不对,人家都是不辞万里来华国求学的学子,不能太轻佻…” 李谡望着台下肤色迥异的同学们,哑然失笑,而同学们看见了她,也不禁露出错愕、惊喜、纳闷等等复杂的表情,走到正中讲台的李谡居高临下,环视一圈,发现黑人大概有6人,白人7人,黄皮肤8人,棕色肌肤的有5人,男女差不多对半开,她也在猜想这群人来自何方… “嘿,我操心他们来自哪里干嘛!闲的呀!”李谡顿时调整了下心绪,想到自己是来查案子,调查赵世曾的私生子赵大卫,并趁机接近他,最好在没人的时候,以生死咒逼他说出有无参与贩毒活动! 可问题又随之而来! 李谡不认识赵大卫,且他是混血儿,干脆那就来个… “咳咳”李谡清了清嗓子,已灵机一动想到个办法,那就是初来乍到,先来介绍!遂朝台下已趋安静的学子们嫣然一笑: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代课老师,李果儿” 话音未落,台下立即有个身材颇为健硕的黄种人腾身而起,一句话没说,对着李谡就是一个90度的大鞠躬,显得极为有礼貌,顿引李谡纳闷,男子道: “老师,你好,我叫山本一郎,来自东瀛,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李谡看着眼前有礼有节,猝然打断她计划,面容阳刚的山本一郎,费解道: “哦?什么事儿,你问吧。” 山本一郎朗声道: “老师,您太年轻了,以前我们的孔老师去哪里了?我远渡重洋来到华国求学,是真心喜欢有着悠久历史文化、博大精深的华语,恕我眼拙,您看起来未必有真材实料!” 原来此人是因李谡太过年轻貌美,不像是个对传统文化有建树的人,山本一郎担心学不到真东西,质疑李谡! 李谡也不恼,心里怡然安适,不紧不慢地缓缓吐出一句谚语: “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眼见山本一郎压根儿没听懂,李谡解释道: “山本同学,这句话的意思呢,是告诉你不要以貌取人,老师呢有无真材实料,到时候你便知晓了” “好了,今天初次见面,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吧,就由山本同学开始…” “我叫保罗来自…” 慢慢的这群外国学生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李谡方才有所了解,几名黑人都是来自非洲,而黄种人里有棒子与东瀛人,蓦然,一名英俊潇洒,满头金发的白人壮汉起身介绍道: “我叫赵大卫,老师,您有男朋友吗?” 赵大卫!对了!就是他! 李谡闻言眼睛倏然一亮,仔细的打量其人,但见赵大卫嘴角上扬,眼眶深凹,鼻梁高挺,充满一股忧郁的气质。 赵大卫骤见李谡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紧盯着他,不闪不避,以自己忧郁的眼神迎了上去,刹那间,四目相对,又不说话,气氛诡异无比!赵大卫挑衅的看着李谡,再三邪笑: “老师,您介意回答我的问题吗?” 李谡眼睛眯成弯月般,浅笑道: “当然…” “不介意!” 赵大卫闻言一喜,双目犹如燃烧起炽盛火焰,肆意的从李谡鬼斧神工般美丽的脸颊滑下,扫过她莹润雪肌玉颈,又浑无顾忌的停留在她丰隆高耸,饱满挺拔的酥胸上,轻佻道: “老湿,我猜你没有男朋友哦。” 教室内本八卦看热闹的学生们,骤听此语,不禁纷纷将目光投向李谡静如平湖的绝色倾城俏脸,想要得知其是否真如赵大卫所言,没有男友,外国人大多数比较开放,10多岁交男女朋友的人不少,他们见着李谡看似传统的华国女人,故而也都很好奇… “诶,这小子还真是吃饱撑的…” 李谡心里啐骂一句,笑容满面,道: “没有,赵同学请问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开始上课咯!” 赵大卫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坐在了凳子上… “那就上课,今天是我的第一节课,咱们就讲为学…” 学字未落,门口发出“哐”一声巨响,顿时打断了李谡的讲话,众人皆好奇的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突然闪现出一条匆匆忙忙、跌跌撞撞的高大身影! 第947章:惊世相遇(二) 众人瞧清这名不速之客的容貌后,纷纷露出茫然的神情,而李谡觑见此人却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呼吸亦为之急促… “啊,怎么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李谡芳心闪过一丝罕有的慌乱,更娇身一颤,缘于她所见到的是一张及其熟悉、曾经朝夕相处,又魂牵梦绕的脸! 只见来人赫然长着带给李谡无尽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与其亡夫李磐一模一样的脸! 甚至于来人身型也与之有着90%相似,唯一不同之处,在大唐常年习武的李磐更为强硕,肌肉也更发达… 此人的出现,无疑让李谡芳心卷起了惊涛骇浪,她万料不到,时空超越千年,她在茫茫人海如沧海一粟之中,能再次见到一个与李磐一模一样的脸,历历往事如同云烟登时缥缈升起,令李谡陷入了深深的惶然。 一张相同的脸或许是大自然的神奇,容貌相似,心却早已迥异,李谡眸光流转,不期然与来人星目相对! 来者深邃、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如同绚丽芙蓉绽放的李谡倩影,以及她那惊喜交加的诡奇神情… “干!这女的怎看我古古怪怪的?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早知道最晚就不配大姐她们打麻将了,害我迟到!” 来人正是李越,他本来是个一线的缉毒警察,前几天上级突然下达命令要他到大学侦查一名叫赵大卫的学生,李越向来拼劲十足,遂欣然同意,不过满意为是如从前开车跟踪摸排,熟料,上面竟叫他扮学生,籍此接近赵大卫,李越当场不乐意了,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枪械、格斗、车技样样精通,唯独学习差的是一塌糊涂,不过上级以极重的语气强调,命令一下,咬牙克服困难… 于是乎,在阔别课堂多年后的李越再次回归校园,不过今早睡过了头,但还好,他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贪睡也未差太多,可问题接踵而至,路上竟还遇到了大堵车,这就够让他欲哭无穷了… 再见到曾与自己朝夕相处数十年的这张脸,李谡不禁回想起了起点,当时她刚刚变身,中了毒,失身于其,后来,她又以极快速度调整心态,以一个女性的心性去积极面对新生活,李磐在此期间可是给了她许多的支持,她又转念想到了开心日子,在李家八年平静生活,那段时间里她也彻底蜕变成… “他们咋都奇奇怪怪望着我喱?”李越骤然又见着风华绝代,美貌、身段、智慧并存的李谡一脸柔情似水,娇媚的望着自己,不觉暗忖: “这主讲台上的肯定是老师吧,这么年轻,问题是这眼神,我咋感觉有点瘆人,她吖的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嘿,这模样身段,要是真的,哥也还凑合,凑合…” 李越又开始yy联翩,心里美着,倘若娇嫩动人,肌香肤凝的李谡若是自己女朋友,到时候带回去给缉毒队的小伙伴一通狂吹: “小的们,看见没,我女朋友,大学老师,三高,学历高、美貌高、身材高挑…” “越哥,当初您追嫂子花不少力气吧,她怎瞎了眼看上您这歪瓜裂枣呀?” “去去去,你什么话啊,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好家伙,当年我这去学校执行卧底任务,嘿你们个个躲着不想去,怎么的,叫我给遇上了” “越哥,您泡妞真有一套,教教我吧,我可奔三了,女朋友都没一个呢” “不会!是她追我的!” 李越怔立在原地,咧嘴傻笑,浮想联翩… 这时,李谡也强抑住激动的心情,望着突然白痴般傻乐的李越,纳闷这会不会是个神经病! 画面一转,李越臆想到了与李谡坐在卧室的大床上,看着紧张拘谨的李谡,拍着她白嫩柔夷,安慰道: “不用怕,做女人嘛,都有第一次的,时间不早了,良辰美景…” 李越如斯这么一想,笑得那叫一个乐: “哈哈哈,嘻嘻嘻,不要怕痒吗…嘿嘿…” 台下20多个外国学生全都傻眼了,与目瞪口呆的李谡不期然同时想着此人莫不是神经病? 山本一郎倏然腾身而起,火冒三丈,呵斥道: “你!出去!” 出去二字他几乎是靠吼出来,语音如惊雷滚滚卷向傻了般的李越。 李越顿时如雷贯耳,清醒过来,举目四望,发觉自己正身处教室,方才显然窘态毕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正准备说明自己学生身份时,赵大卫也嬉笑挪揄: “嘿嘿,哥们儿,你刚才那笑声太魔性,做啥青天白日梦呢,这么乐呵,给咱们也说说,乐一乐。” 其身边还坐着一名来自棒子国叫朴灿信的娘炮,华语水平较高,也打趣道: “这还用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赵同学,咱们教室现在正有一名秀色可餐的美娇娘,以我猜,这位先生肯定是想着跟老师滚床单了…嘿嘿!” 李越被人捅穿了心思,顿时面红耳赤,慌乱的瞥了一眼主讲台上的李谡。 而收敛心神的李谡却卓然而立,对其崭露出一抹阳光灿烂的笑容,直令李越心旌摇荡,如同涛旋,暗骂自己卑鄙下流无耻,怎往那方面想呢… 就在这时,李谡也转过身,朝他走来,她从未忘记过已死千年的李磐,故而想近距离看看与其长得一模一样的李越,哪怕这个人并不是他! 李越望着盈盈秋水般荡漾而来的李谡,骤见她真丝衬衫下,一对颤晃不息,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还有那一双凝脂般的玉腿,不由为之痴醉,小腹升起一股邪火,真觉朴灿信言之有理,暗道: “妈的,这老师真乃极品尤物,天使的容貌,魔鬼的身材,要是我不对她有想法,简直是禽兽不如!” 本来对于此次侦查任务,李越情不愿心不甘的执行,熟料,竟能遇见李谡这样充满身材与智慧并存的御姐,引得他眉梢荡漾起无限春意,李越邪恶的想着,作为一线缉毒警察,工作时间长,压力大,危险系数高,为了缓解、释放压力,正如孔老二痴迷炒股,他实际上并非是炒股,而是曾经工作压力过大,以炒股缓解烦闷情绪,又似释行空,他为了忘记抑郁而终的恩师以及自己被无辜遭受牵连逐出少林,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大肆犯戒,以此消除魔障! 李越也有个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看片,尤为中意动作片,将姗姗朝他步来的李谡代入了动作片女主角当中,邪恶的想着… 他心中所想李谡自然不晓得,她此刻脑海里都是亡夫李磐,唯走到距离其跟前一米处,驻足盯着他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强抑住如波涛澎湃的心情,温然问: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第948章:泰然自若 难得娇嫩欲滴的美人距离自己如此之近,李越平时难得碰上如此佳人,自不会放弃天赐良机,光明正大肆意欣赏她的美,虎目凝视着李谡深邃明亮的凤眸,见她静如一尊万古不动的渊岳,并未露出憎恶之色,还是别色迷迷盯着别人,心念一转,道: “呃,老师好!我是新来的同学,我叫李越!” 同学的意思就是学生… 只是面前这位学生,貌似有点那种,令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盯着眼前至少20多岁近30岁的李越… 尽管有点纳闷,转瞬一想,此人会不会是少年老成,容貌显老! “诶,大哥,你什么同学,哪儿来回哪儿凉快去吧,你看看咱们这个班都是外国人,您岁数得有三十了吧,还同学呢!”赵大卫起哄笑道。 向来严肃的山本一郎亦板着脸,接口道: “李越桑,你是见色起意,故意接近我们李老师才对,你的!良心大大地坏…” 短短几分钟而已,山本等人就把李谡当作了自己人袒护,或许是她的那张脸的关系吧… 面对学生们的耻笑,李越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自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李谡,道: “这事我的旁听证,我本来是隔壁文学系的,现在也来你们这边学学华语。” 这群外国学生本来就对华语不是很精通,亦未能理解其所言,只是尽皆明白他意思,是突然转来的学生。 巧了!李谡垂首低眉信手接信折阅后,琢磨着面前的李越有古怪: “这小子好像不对劲儿啊,对了!肯定是这样!” 李谡陡然回忆起李飞清早电话提及,缉毒那边也会派遣个卧底前来侦查,结合起李越这幅德行,她已笃定李越就是缉毒警察,又对其喜、恶相加,喜的是李越拥有一张与李磐一模一样的脸,厌恶的是这李越有些神经质,更有点好色… “哼,即然你长了一副李磐的脸,曾经他也对我坏事做尽,那我也要翻身农奴把歌唱,整整你!” 蓦然,李谡又记起曾经李磐的种种恶行恶状,面前的李越又与之相似,动了点小心思… 想到即做,李谡兰指将信折迭好,交还给了李越,同时,莞尔一笑: “李越同学,请你入座吧!” “谢谢老师…” 说罢,二人分别回到自己的座位,只是当李谡摇曳着曼妙身姿,那碎花裙勾勒下的圆润饱满,紧致丰弹蜜臀左右曳舞,引得赵大卫、山本、朴灿信等人目不转睛直勾勾紧盯,而几人所散发出的热辣眼神,自然被拥有敏锐的洞察力的李谡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回到讲台上,李谡便收敛李越带给她的惊艳,翻开笔记本,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篆钢笔字,当年她可是正儿八经考中过举人,字叫写得一个俊,稍微搭了几眼,认真的开始讲解起来: “今天,我们就讲讲学习,为何要求学,又怎么学习!” 说着,拿起一支黑色的水墨笔,在白色的黑板上书写出重点,复又引经据典,输出华国古圣贤之一荀子的劝学经典: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 “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是故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行衢道者不至,事两君者不容。”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本来对李谡水平秉持怀疑态度的山本一郎闻言,亦忍不住频频点头,倍感有理… 这间教室的学生尽皆是大三学生,华语水平也差不多有中高级水准,故而也能听个似懂非懂,李越则完全是脑袋昏昏沉沉,双目如炽盛火焰盯着李谡,不时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李谡讲了半天,诸多学生也听了半天,她也瞧出些名堂,非洲及东瀛学生听得相当认真,不停的记录着笔记,而几个白人学生则有得低头玩手机,有的不以为然,但,也有另类如非洲学生般苦思冥想的人… “詹姆斯,你来自北美,为何千里迢迢来华国留学?” 詹姆斯来自北美,刚才便是听得非常认真的一位,李谡也想拷问一番这位学生,他想了想,答道: “我父亲是律师,母亲是中学老师,外祖父来是华人,所以我有华人血统,在我小时候经常听外祖父谈起关于华国的故事,由此也对神秘而又古老的华国产生了浓厚兴趣…” 他说完,李谡又点了一名叫伊斯坎达的埃塞俄比亚黑人: “你呢?刚才你的笔记做得非常认真,为何会来留学?” 伊斯坎达憨厚的挠了挠一头黑色的卷发,道: “因为我来来自比较落后地区,华国有全额奖学金,每个月更有生活费,我想学好华语,再攻读医学专业…” 李谡闻言微颌首,又纳闷的问向山本一郎: “你呢?你的华语水平很不错了,何以还会继续学?” 山本一郎道: “我对汉字非常痴迷…” 一节课,李谡也或多或少了解到了这群人来华国目的,大部分是有兴趣,非洲因为穷,或者是因环境不稳定,故而十分乐意来华国,至于几个白人也是由于本国大学学费太高,几万美金一年,没钱,又惧怕学贷还不起,总之就是懒,方才跑华国… “好了,大家下课吧。” 说罢,李谡心满意足的过了把老师的瘾收拾东西离去。 至于赵大卫,她目前还没有很好的机会逮住他,逼问是否参与贩毒,另一个与李磐长得一模一样的李越,心性早已成熟的李谡并不会对其刮目相看,反而泰然处之,视作普通人… 人有的时候便是如此,想得到的时候,渴望至极,当如愿以偿时,却又泰然处之… 一连几天,黄小丽都不在家,去了毛子国执行任务,而李谡也开始较为忙碌的生活。 转眼间就到了周四,李谡如同往常一样自学校下课,忙着与赵敏洪搞定各种手续。 夜幕已尽低垂,繁华落尽,唯留下孤清的空街。 已经22点40分,李谡总算是应酬完盛情款待自己的赵敏洪,拖着略有疲备的身体回到了家中,洗了个澡后,穿着一件清凉的米色深v真丝吊带睡裙坐躺在沙发上与远在毛子国执行任务的黄小丽闲聊,那一对丰隆高耸的莹润酥胸都不时都快调皮的自吊带裙内蹦出来,在家中,她可不习惯穿戴太紧的衣衫… 第949章:扭曲的周晓彬(上) “叮咚” 突然门铃响起,李谡朝与自己视频聊天的小丽道: “小丽,有人来了,先挂了啊!” “啊,什么人会这么晚来呀,当心点啊,李姐!” 黄小丽不知李谡身怀绝世武功,又挂念其独自在家,此等温然软语无疑令李谡心暖,当下笑道: “放心吧,我有主见的,早点完成任务回来陪姐啊!” “唔嗯!” 说着二人对着屏幕隔空飞吻,李谡心情舒畅的挂断了视频,方才矫健腾身而起,又瞥了一眼露出大片雪肌的自己,小跑到屋内取出一件配套的白色外套套好,适才走向防盗门,边走边想,这么晚会是谁来找她? 难道是黄伟? 想到可能是他,李谡不禁加快了脚步,二人虽非情侣,却是各取所需。 不过,当透过猫眼一瞧,李谡略有几分失望与讶异。 “周先生,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门外,周晓彬端着一个白色的大瓷碗,李谡纳闷的皱眉一瞧,发现碗里盛着水润的糖水,周晓彬殷勤地笑道: “李小姐,这是我熬的糖水,特地给您端上来尝尝我手艺,我看您最近好像挺忙,这糖水喝了润肺美肤、清心降压,您看我还加了枸杞、红枣,补得很喱。” 听到这些,李谡也有点嘴馋,这几天跟着赵敏洪谈事情、办手续,吃得都是饭店里的菜,有点腻歪,目下周晓彬送来的糖水,还真是食欲大增,当即笑道: “周先生,那请里面坐吧,谢谢您了。” “嗨,哪根哪儿呢,都是上下楼的邻居,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彼此也该多多相互照顾嘛…” 二人说着,步入了客厅里,周晓彬刚把糖水放置在茶几上,便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叫道: “哎哟喂,李小姐我肚子疼,借你们家卫生间用用啊。” 李谡见其难受,她有点洁癖,还有些不喜欢生人用自己家马桶,不过看在周晓彬端糖水来的份儿上,强忍着那股反胃,道: “没事儿,赶紧去吧!” “打扰了啊,谢谢!” 周晓彬急不可待的冲向卫生间,蓦然,又在拐角回头望月,叮咛道: “李小姐,这可冰镇的糖水,您趁现在凉的时候喝,更有风味…” 李谡望着的周晓彬身影消失殆尽后,摇了摇了头,轻语一句: “冰镇的,我还最喜欢惧寒性的东西。” 说着,便走向厨房起来碗匙,分成两份,打算与周晓彬同饮。 片刻后,周晓彬也走自洗手间走了出来,见李谡未饮糖水,诧异道: “李小姐,您怎么没喝呀,是味道不好吗?” 李谡正在看手机新闻,闻言放下手机,笑道: “周先生,来一起喝吧,这么多我也一个人吃不了。” 出人意料的是周晓彬摆手道: “咳,李小姐,这我专程给您送来的,我家里可一次熬了很大一锅,都冻冰箱里呢,您尽管喝,一次喝不完,冻冰箱里,下次再喝呀!” 李谡想想也觉这么个理儿,道: “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端起碗便握着汤勺小口慢吞,品尝起来,糖水入口黏滑,且放了很多糖,清甜爽口,李谡不由交口称赞: “嗯,好喝。” 周晓彬慢悠悠的走向客厅,见李谡喝了糖水,一副大石路落地的神情,倏然,又面露急色,捂着肚子,急道: “不好意思,李小姐,我这看来还得借你们家厕所用一用。” 李谡以为他闹肚子,关切道: “哦,没事儿,用不用跟您拿一瓶藿香正气液啊?” “不用,可能是冰镇糖水喝太多,拉肚子,回见呢您?” 周晓彬边说边匆匆又跑向了洗手间。 客厅中,李谡慢悠悠的喝着冰镇糖水,惬意无比,心想这个周晓彬,手艺还真不赖啊,火候恰到好处,红枣跟枸杞也不多不少刚刚好,香甜味美。 十分钟后,李谡总算是吃完了一碗甜水,不禁回想起周晓彬还未自卫生间出来: “怪了,这人难不成拉晕了?“ 一想到可能出事,李谡赶忙从沙发上电弹而起,穿着拖鞋奔向卫生间… “咚咚咚” “周先生,您没事儿吧?”李谡伸手疾急敲门道。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周晓彬低垂着头缓缓而出,李谡纳闷的瞥了一眼,见他脸色红润光泽,似乎与常人无异,又好心的问了一句: “您没事儿吧?” 周晓彬如做贼心虚般的支吾道: “没…事儿,李小姐,时间太晚,明天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说罢,急匆匆的离去,唯留下满脸惶然的李谡。 “这人还真古古怪怪的!” 李谡想着他的异样伸头进洗手间内查探一番,并无异样,方才回到客厅,看着茶几上的周晓彬所带来的大碗,失笑道: “真是慌慌张张跑这么快,算了,都11点了,改天把碗洗干净再还给你…” 有古怪?何以周晓彬一改淡定从容,今夜,慌张失措? “砰”一声,气喘吁吁的周晓彬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丧魂落魄般瘫软无力靠在了防盗门上,长舒口气: “呼!” “呵…呵” 满头大汗的周晓冰粗重的喘息着,缓缓抬起了右手,升至眼前,但见其手中霍然紧紧抓着一条黑色的性感t裤,又变态的凑在鼻前,陶醉的深吸了口气,双目在漆黑的房间内闪烁着青青幽光,良久良久,周晓彬方才回过神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们广告说的迷幻水怎没有效果?” “先生,我们发给您的是初级产品,还有药效更猛的,只要999元一瓶哦…” 周晓彬面目狰狞的挂断了电话,“哐”一声脆响,电光石火间,又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得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迭连滑落… “哈哈哈…” 漆黑的屋内骤然响起周晓彬冷厉又充满邪气的笑意,刹那间,屋内凛然森寒,仿如鬼屋,但见周晓彬又走进了闪着蓝光的卧室,坐在了电脑前,怔怔望着屏幕。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张张照片,有得不是很清晰,有得甚至只有腿、臀、半身,连头都看不见,不过从衣饰上还能辨认出是李谡! 他竟然偷拍李谡! 缓缓的周晓彬又伸手握着鼠标,关闭图片,点开一个视频,只见视频里水浪翻飞,欢声笑语不断,而短暂几秒过后,便出现了身着黑色比基尼的李谡,她正在水里游玩… “呼…” 周晓彬总算是关停了视频,全身无力、疲惫不堪的躺在了床上,回想起来一幕往事,令他痛苦万分、至今难忘,甚至影响他一生的… 那是在周晓彬十岁的时候,当时他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过有天学校老师生病,他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回家,幼小的他本来很兴奋可以早早放学,回家看动画片… 第950章:扭曲的周晓彬(下) 不过,当他回胡同院内后,家里传来一阵嬉笑怒骂声,当时胡同住的都是工人,大下午的也未下班,所以很冷清。 周晓彬背着书包听着笑语,以为是家里来了客人,年幼的他,心智也未成熟,当时家里来客人,自然要磕点瓜子、花生,看看电视,显得主人有热情,眼见有人跟小周晓彬抢电视看,心里极不是滋味,贪玩的他,怕父母又要求写作业,便偷偷的想把书包放下,跑出去找小伙伴儿打电玩。 熟料,当他走进客厅后,竟没客人,电视静静地放在原地! 蓦然,卧室内又传来一阵呼喊声,他又蹑手蹑脚走向门口查探,竟然看见了… 一男一女在床上! 女的他在熟悉不过,是他在宾馆做收营员年轻貌美的母亲,男的则是金发碧眼,一个外国老头! 故事结局似乎已经注定,女的跟外国老头跑出国了,她抛夫弃子,不要周晓彬了… 最后周晓彬又常年与爷爷居住在一起,成长在不健全的家庭当中,心里也逐渐变得扭曲,他一面痛恨异性,一面又渴望得到异性的目光,对女人的衣物有着特殊癖好。 尤其是李谡搬到楼上后,她婀娜倩影,一颦一笑都萦绕在其脑海,挥之不散,朝思暮想… 对于行为怪异的他,李谡可没兴趣想,纵然知道也没法子,不过,二人此刻却又异常相似,因为… 李谡正坐在电脑前,搜索着蜀山剑宗及金陵城某小区情况,口是心非的她,虽不愿去再想过去的事,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那遥远的地方,总令她牵挂回想… “咦,还真有这个小区,记得当年我搬到这地儿的时候貌似有颗百年古树” “嘿,真有!” 电脑里显示着金陵城内那小区,隔着屏幕李谡对里面的一花一草皆是了若指掌,这小区是她们家当时购置的一套房产之一,由于父亲经商,所以家境富裕,她母亲则每天打牌,小时候,她也从未缺零花钱… 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幕幕往事如潮水般涌出,李谡鬼使神差点播出了一首曲音悠扬、歌词平淡的老歌,找点时间…找点空闲,常回家看看… “哎,有空还是回去转转。” 听着歌,李谡不禁愁肠百结,嗟叹世事无常,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周五。 火红的夏日如往常自东边升起,伴随着马路上日益增多的车辆,李谡也开始了崭新的一天。 今日,她身着一件白色的修身衬衫及黑色的紧身包臀裙,一副御姐范儿溢满而出,尤甚衣衫、短裙贴身,完美诠释着她成熟丰腴、玲珑有致的骄人身段。 “啪啪” 踩着一双黑色的鱼嘴高跟鞋,李谡迈着轻盈飘逸的步伐,出了家门。 匍进电梯,说巧不巧,刚到二十楼便遇上了周晓彬,李谡微颌首掩嘴浅笑: “早啊,周先生,上班呢?” 斯文的周晓彬客气道: “嗯,李小姐也早。” 想到昨晚周晓彬好意送来的甜水碗落在自己家,李谡不禁提醒道: “周先生,昨晚谢谢你的甜水了,对了,您的碗还放在我家呢,您看什么时候…” 周晓彬浑然不在意,摆手示意 “哦,没事儿,改天我来取算了…” 两人一路闲聊,李谡也提出送他一程,对此,周晓彬也未拒绝,欣然接受。 “轰隆…” 周晓彬下车后,正当李谡准备发动汽车赶往学校时,副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人拉开,一条高壮的人影迭憧,矫健胜猿猴,闪电般掠身坐进了车内。 变身肘腋,李谡娥眉轻蹙,侧脸一望,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但见穿着一身花里胡哨,嘴里含着一个大包子的李越竟大大咧咧的入座。 对于这个长着一副跟亡夫一模一样的脸庞的人,经过短短几天相处,李谡真是怀念李磐,因为… 李磐跟李越比起来,真的太好了!简直是好到爆棚,李磐出自权倾一方的将门之后,寻日衣衫整洁,说话也慢条斯理、极富内涵,在现代简直罕有… 而李越呢? 这小子常常不修边幅,关键还有好色、闷烧! 每次李谡上课,这小子就整节课笑嘻嘻的坐在下面盯着她看,且以为大伙都是瞎子,未发觉他那点小心思… 说实话,李谡还真挺讨厌这个李越!更常常想打死这个跟心中永存的李磐拥有相同容颜的李越! 腻烦! 这时,李越见李谡愣神看着自己,不觉右手拿开含在嘴里的肉包子,憨笑道: “那个…老师,要迟到了,别愣着啊,开车!” 李谡鄙视的横冷一瞥,嗔怒道: “你上车前不应该礼貌敲门经过主人同意吗?” 潜含的意思是,你没教养。 傻楞楞的李越却全然不在意,狠咬了一大口包子,边嚼边咽,双手比划了一番,只见他左手还提着塑料袋,里面有几个包子,并未作答,显然是在表达手没空… 这神逻辑! “哼!要不是因为你是缉毒警察,我才不载你!”李谡暗骂一句,踩着油门,“嗖”一声,车子窜出,行驶在了车水马龙的公路上… “嗝!”李越吃完一个包子打个饱嗝,满手是油的右手毫无顾虑的在裤子上一抹,又拿出一个包子,递给专心开车的李谡,笑道: “老师,吃早饭没,我请你吃包子!” 李谡嘴角上扬,懒得理有些粗鄙的李越。 李越也不恼,反而嘻嘻哈哈的将包子一口塞进了嘴里,狠狠一咬,道: “哇,皮肤又白又饱满又圆润,内里又多汁又多肉,真是又香又好吃!” 说着,一双贼眼滴溜溜的透过李谡身着的白色衬衫缝隙横睨着那对丰隆高耸、饱满玉润酥胸,顿令李谡对其观感低至冰点,她愠怒道: “你吃包子看我干嘛!” “包子堵不住你嘴呀!” 但见李谡发怒,李越舔了舔嘴唇,嘿嘿狡黠嬉笑: “咱们男人都喜欢吃肉包子,这又软又弹” 微顿,眯着如牛般的眼睛,一副痴醉,贱贱地道: “哇,好爽!” “你有病是吧!”李谡乍见其边说边故意用力把包子都捏变形了,鄙夷道: “吃个包子犯得着这样吗?” 第951章:憎恶 作为老司机,她其实隐隐猜到,李越另有所指,不过却未点明。 李越却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李谡的鄙视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得意忘形地道: “老师,您这就不懂了,回头,要不您问问您男友,他肯定喜欢吃包子,嘿嘿…” 这纯属闺房乐趣,李谡自然亦曾有过,只是这等私密之事,李越却乱嚼舌根,显然是过火了! 而李谡也肺都要气炸了,目如鹰隼,狠剐了臭不要脸的李越一眼,娇嗔道: “下流!” “诶,您错了,我可是下流不风流,对了,老师,您跟赵大卫熟吗?” 李越进学校已经跟了赵大卫几天,毫无进展,赵大卫十分滑头,除了上课在学校,其它时间都不见踪影,他跟了几次,发现这小子喜欢到处瞎逛,没事儿还爱打篮球,一打便是足足一下午,生活轨迹相当简单,由于,他把重心都放在赵大卫身上,故而连李谡跟他同一天进校园都不知晓,遑论李谡的真实身份了… 此时,李谡也早就断定李越是警察,思考着要不要拆穿其真实身份,李飞曾强调自己查自己的案子,各不干扰,心念至此,遂决定装作什么都不晓得,她淡然怼道: “不清楚,怎么,你想搞基?” “扑哧!”正吃包子的李越骤闻李谡如此生猛的话语,不由欲张口把含在嘴里的馅肉喷出,赶忙紧咬牙关,强行吞下去,噎得他连连拍打自己的胸口,李谡却眉开眼笑,幸灾乐祸道: “哟…李越,慢点吃,老师是知书达理的人,对于基佬绝对不会歧视,你放手去爱吧!” 好不容易,李越才缓过气儿来,听过这些话,连忙否认: “你不要乱说!我可不是什么基佬,你吖心眼儿也太小了!难怪孔老二说,最毒妇人心!你差点把我给噎死!” “我不就欣赏你几眼…” 看着喋喋不休,小肚鸡肠的李越,李谡恨不得马上踹他下车门,又拿其跟富有生活趣味的李磐一比,简直是天与地、溪与海,无法逾越的天堑… 自认性格淡然的李谡从来未曾厌恶过任何人,如今,李越是第一个,而且还拥有曾经与她朝西相对、同床共枕之人相同的脸。 这感觉没法以言语来形容… 只能说,李谡心里如同吃了一只苍蝇难受! “轰隆” 458穿梭在滚滚车流当中,车内二人也没有再闲聊。 蓦然,正玩手机的李越故意“啪”一声,惊呼道: “哎哟,手机掉了!” 紧接着“咔嚓”两声骤起,这两道咔嚓声彻底激怒了李谡!她狠声道: “你要拍照就跟我说,故意掉落偷拍我双腿,你有病啊…” 有病啊三字拖得老长,显见其心中怒火攻心。 李越则是尴尬的摸了摸挺拔的鼻梁,讪笑道: “哈哈哈,那个…那个,我真是手机掉了,误按了键…” 被点明都还狡辩!李谡真是要抓狂了,脸色铁青,冷如寒霜,痛斥道: “李越!” “你当我傻,还是你傻,你看看你这幅鬼样子,邋遢、胆小怕事、敢做不敢当、好色,你要不是…” 李谡差点把最后心里话道出,赶忙刹住车,闭口不谈。 见李谡如此不待见自己,李越脸皮也已厚如叠嶂山峦,自顾滔滔不绝,侃侃而谈,灼热的眼神如缕阳光洒在娇嫩欲滴的李谡身上… “嘎吱” 车总算抵达了学校,李越又殷勤地道: “老师,我帮你提包吧!” 李谡娇嗔一句“不用了!”,捡拾起提包,推开车门,玉腿斜直跨出,下了车,踩着高跟鞋向教学楼逸曳迈去,李越望着她玲珑身段,如同钟摆左右扭动的丰腴饱满、圆润紧致蜜臀,还有那双手盈盈堪握的纤腰,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子,目烁金光,急忙追了上去。 “啪啪” 细长的高跟鞋踩着冰冷的走廊地板上发出悠扬悦耳富有节奏的旋律,李谡、李越并肩而行,蓦然,二人眼睛同时一亮,神色倏变,只见走廊幽深拐角一条身材壮硕身影东张西望、前窥后屏,鬼鬼祟祟地窜入一间教室内,二人不期然对视了一眼,各自明亮深邃眸子里倒映着满脸疑惑的自己。 “赵大卫同学这是在干嘛呢?”李越奉命前来调查赵大卫参与贩毒之事,乍见其神色慌张溜进一间教室,当即决定跟上去探个究竟,或许有意外之喜,为掩人耳目,身份暴露,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身侧的李谡,他眼珠子一转,电光石火间已脱口而出道: “老师,您还是先走吧,我去撒泡水!” 说罢,朝走廊深处跑去。 李谡伫立在廊道上,看着李越消失殆尽后,也不缓不急的掩脚跟了上去。 “喂!浩子,今晚准备好没,可别误了时间!记住了,皇家一号酒吧,嗯…到时候见!” 教室内,赵大卫挂断电话又迅即拨通了另外一个,三秒钟后,对方接通,其恭顺地道: “爸!嗯嗯…” 赵大卫拨通这个电话后,连连点头,向来外向好动的他,仿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这一幕也被躲在窗外全身贯注窥听的李越看在眼里,他不禁横眉深锁,纳闷思索,就连踮着脚尖掩步到其身后的李谡亦浑然不觉… “啪!” 一只凝脂般的纤手又疾又快的拍在李越尖头,当即吓得他魂飞肉跳,骇然失色,“啊”的惊呼危惧,经过特殊训练的他本能般电快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十指紧扣肩头上的玉手,腰身猛然发力,便欲一个过肩摔倒李谡! 岂料,李谡比他反应迅捷数倍,莹润透白的右腿快愈星火抬起,膝盖顶其后腰。 李越猝觉后腰上传来一股千斤巨力,仍凭他无论如何发力亦不能摔倒李谡,就当惊愕莫名准备变招时,耳畔传来李谡银铃般婉转悠扬的声音: “你看什么呢,魂儿都没了!” 同时,手臂自李越手中挣脱而出。 熟料,李越听见来人声音,坏他好事的竟是李谡后,忽地万分矫健转身,双手拽住了李谡顶在他背上的玉腿,尤趁着李谡愣神之际,伸手在其滑嫩细腻的腿上摸了一把,乍一被揩油、李谡全身已寒毛竖起,右腿猛力朝空急仰,半空中,玉腿如电,势若雷霆,疾急踹向地上摸爬的李越。 刹那间,劲招临门,李越面露惊诧之色,陡地腰身狂扭,整个宛若一条灵骄逸动的人形蟒蛇,翻滚一旁,化解了危机,说来亦巧,他这一打滚,正好滚落在李谡的裙下,瞬尔之间,其自下而上,觑见旖旎美妙的无限春光,双目炯炯,熠熠生辉,颤声惊呼: “哇!” 第952章:李越 “咕噜”李越又狂咽了口唾沫,李谡也被其灵活的身手而为之一怔,听见他所发出的粗重呼吸,方才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连连迭退,旋即怒目而视,娇叱道: “小流氓!你看够了没有!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李越一个鲤鱼打挺,利落干练的翻身而起,表情陶醉,眯着眼睛,猩红的舌头添了干涸的朱唇,一副又贱又痴的样儿,瞬尔让李谡柔软香糯的唇瓣高撅,似能悬物,更罕有的露出憎恶神情,然而,李越对于如利刃锥心刺骨的眼神,视而不见,嬉皮笑脸地盯着怒气盈胸的李谡,憨笑道: “老师,想不到您还真是外表保守,内里开放,这条粉红色牡丹***真漂亮…” “你!闭!嘴!” 三个字几乎是李谡切齿低嘶咬字发出!她一对丰隆高耸、挺拔如岳的玉润酥胸亦跌宕起伏,可见她心中又羞又恼! 面对这个流氓般的缉毒警察,李谡真是忍无可忍,但,她偏偏又强抑住了熊熊怒火,岂料,李越却不偏不识抬举,又色迷迷的盯着她饱满酥胸,满嘴粗言秽语,调戏道: “老师…这款宫廷刺绣内衣,据说都是套装,而且bar还是无钢圈托环,您这可真是伟大啊!” 骤听此言,李谡再是忍耐不住… 蓦然,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娥眉伊如月牙弯般迷人,嫣然一笑,柔情似水地道: “哦,谢谢你的赞美了?” 本来脸沉于水,身若寒冰彻骨的李谡,突然间,眉梢荡漾起无限风情,百媚纵生,真让李越心底直呼好一个勾魂撩人的绝色佳人,不禁看得全身都酥麻了,就在他贪恋美色之际,李谡霍已微笑着莲步轻移,步至其跟上,伸出一双白嫩细滑、肌香肤凝的玉手,捧住了他的双颊,绝艳清丽、淡雅精致的俏脸更缓缓的攀至李越面前… 慢慢的二人已尽在咫尺! 李越腔鼻内充溢着李谡娇身所散发出的如兰幽香,顿令他心旌摇荡,魂不守舍,飘飘悠悠,身体都快腾空飞起似般,小腹亦不觉陡升一股熊熊邪火,此时的李越脑海里骤然浮出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时间仿佛已经凝滞,二人眼里似乎都只有彼此,周遭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目眩神迷的暧昧… 蓦然,满脸柔情蜜意的李谡,绛唇微张,吐气如兰,又急又快地道: “小!色!狼!” 充满怒气的话语中,右腿倏电抬起,鱼嘴高跟鞋细长鞋跟狠狠踩在了早已三魂丢了七魄的李越脚上! “啊!”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李谡仿如灵巧的鹊儿,似徐来清风飘退三米,如瀑青丝拂动,望着喜极而泣的李越,狡黠地一笑: “哼,这次小惩大戒,你个小色狼,敢有下次,看我怎么教训你!” 笑声中,右拳紧握,罩着他比划了几下,不待李越回神,身似翩鸿,飘然而去,独留下呲牙咧嘴呆若木鸡的李越独赏美景… 这一脚踢完,李谡感觉全身舒畅,怒火亦随之消散,微一平复心情,朝着教室而去! 本来一堂死板的华文语法课,在李谡妙语连珠讲解下,变得生动有趣,大家也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禁到了下课时间。 正当李谡在讲台收拾东西时,赵大卫与山本一郎等人围拢上来,李谡困惑道: “你们有事儿吗?” 赵大卫笑道: “老师,您来也有几天了,今天又是周五,明天休息,所以呢,我们几个想开个迎接您的晚宴,您放心,吃喝玩乐我们几位全负责,咋样?” 李谡闻言,只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只一个代课老师,且每天也就一节课,与几人交清并不深,然而,她未忘记狼牙队长李飞委派侦查赵大卫的任务,正想点头同意时,李越也不知道跟哪儿蹦出来,嬉皮笑脸道: “哈哈哈,好哇!” 说着,一把手搭在了赵大卫的肩膀上,须道: “吃喝玩乐不叫我,大卫同学,你们真是让我伤心难过呀…” 赵大卫有点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右手拨开他的手,道: “跟你不熟,请不要勾肩搭臂的啊…” 对于赵大卫的冷淡,李越讪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会员卡,道: “皇家壹号,超级vip卡,消费满888即可享受免费包房唱歌服务!嘿嘿,赵大卫同学,老师,今晚咱们先去吃饭,再去玩乐,我请客!” 几个外国学生一听请客,顿时眉开眼笑,他们消费习惯是aa制,目下有冤大头,自然纷纷起哄: “好哇,老师,李越同学请客,咱们定要却之不恭,不去的话,让他寒心耶!” “是呀,是呀…” 李谡环视一圈,发觉大家兴致高昂,琢磨着回家也没事儿,索性点头同意。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商量起下午去哪儿玩,熟料,李越又不知跟哪儿掏出一叠优惠卷,得意洋洋的贱笑道: “嘿嘿,酷夏难忍,当让下水畅爽咯,当当当当当!” “海洋公园优惠卷!免费游泳、冲浪、今天下午咱们就去游泳!” 微顿,又故意挑衅的望着李谡,神气道: “老师,会不会游泳啊?不会不要紧,我这人最热心,免费教你!” 李谡看着活宝般的李越,心情也挺轻松,也玩世不恭地莞尔一笑: “哦,不必了,老师以前可是花样游泳队的,水性比专业运动员还好哦。” 李越趾高气昂的道: “是不是真的啊,你可别吹牛,旱鸭子不可丢人,到时候可别露馅儿了!” 李谡瞥了瞥嘴,懒得理他。 赵大卫等人听见下午可以去游泳,更关键的是免费! 尽管这群人外国留学生,其实也跟华国穷学生差不多,兜里没啥钱,纷纷喜形于色,而赵大卫又突然用肘顶了一下活宝李越,挤眉弄眼儿… 茫然无措李越忽然瞥见他手指着李谡高耸挺拔、呼之欲出的酥胸,顿时眨了眨眼睛,高声道: “老师,赵大卫同学说想看你穿比基尼!” 第953章:江湖无处不在 赵大卫闻言,瞋目结舌,十万只草马自心头飘过,明明叫你这个色胚二愣子提议,居然把皮球踢给自己!见李越一副我不背锅的样子,赵大卫,又觉话如覆水难收,他却是期待李谡身着性格泳装,一同在水里嬉戏玩耍,索性坦诚道: “老师,您身材这么好,我们都想看您穿比基尼,对不对…” 他故意把话说得极为大声,众人皆已听得清楚,纷纷起哄要李谡答应,霎时间教室里喧哗吵闹,气氛高涨… 海洋公园李谡曾与周晓彬去玩过,人潮涌动,咸猪手也多,不过今天方才周五,应该并不挤,纵然有意图不轨之人,李谡也痛下决心,要为民除害!心念至此,道: “好哇,大家都赶紧去先休息吧,稍后咱们见!” 众人邀约好时间,李谡方才驱车回家,在房间里找出一套白色的泳装,想了想游泳后,众人还要去吃喝玩乐,又挑了几件衣衫放进空间戒指当中,适才小憩片刻,穿着一身休闲装赶往海洋公园。 下午2点,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海洋公园绿树掩映,繁花似锦,阵阵欢声笑语不断… “哇!” 李越等人早已忍不住烈阳暴晒,穿着泳裤在清凉、湛蓝的水中嬉闹,乍见李谡傲挺着一对丰弹玉润酥胸姗姗而来时,不禁血脉贲张,呼吸急促! “嘿,老师下来呀,是不是怕水呀!”李越起哄道。 由于众人所在得是深水区,故而李谡闻言,径直走到池边“扑通”一声窜进了水中,旋即如同鱼儿遇水,好不灵活欢腾,在水里畅游… 片刻后,李谡伊如众星拱月,被一群健硕的学生们围在了中心,最欢快的要属李越,但见他时而潜入水中,偷袭李谡,时而又拍打水面溅起朵朵浪花,时而又双手如瓢,捧起水花洒向李谡! 而,李谡一对丰隆高耸、玉润珠圆酥胸在水下若影若现,加之其欢声笑语的绝色容颜,不禁引来诸多火热炽盛的目光,对此她置若罔闻,更被学子们朝气蓬勃,青春气息所感染,畅快淋漓的在水中嬉闹…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既然难得放松心情,何必再去纠结别人的眼光,自己快乐就好! 正当众人玩得不亦乐乎时,岸边蓦然走来一群牛高马大,虎背熊腰,肤色各异的魁梧外国人,仔细瞧出,为首之人竟然是李谡上次在全聚德烤鸭店所遇见的华人壮汉! 华人壮汉光着膀子,只着一条豹纹泳裤,崭露出其健美身姿,加之其俊逸的脸庞,不时引得水里及岸边花痴少女们侧目而视,然而,华人壮汉却熟视无睹,早已习惯,猝地,他眼睛一亮,眸光闪烁,犹如艳阳高照,直勾勾的盯着水中嬉闹的李谡! “哗啦啦”一阵水声响起,波光粼粼,李谡自水中鱼跃冲顶而起,刹那间,晶莹透亮的滴滴水珠从她脸颊顺着粉嫩纤长玉颈滑下,颗颗水滴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绽放出五光十色,水滴继续向下,终于沿着性感白色比基尼下那一对莹润饱满,丰弹傲人的酥胸汇聚流进幽深峡谷当中! “咕噜” 华人青年乍见秀色可餐、充满活力的李谡,不禁觉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呢喃自语: “妈的,火气真旺,这娘们败火!” 说着,走到泳池边,“扑通”一声,跳进了水中,朝娇嫩欲滴的李谡飞速游去。 “咚咚咚”一阵如饺子下锅的声音迭连响起,其余几名外国人也毫不迟疑,纷纷跳进水中,刚才丰腴的李谡宛若出水芙蓉般艳丽多彩,令人目眩神迷,他们亦肝火旺盛,想在炎炎夏日来点清凉祛火的东西… 不消片刻,华人壮汉便已游到了李谡等人所在,伸手一抹满脸水花,双目炯炯,盯着李谡,热情爽朗的笑道: “嗨,美女,咱们又见面了,一起玩吧!” 乍见来人,李谡粉靥露出厌恶之色。 赵大卫几人也纷纷对不速之客侧目而视,尤赵大卫性格乖张,喜怒无常,跋扈地道: “你他谁啊?赶紧滚开,瞎放电!要撩妹,诺…” 微顿,戟指着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丑妇,道: “那边有个大妈适合你!” 赵大卫本来跟身材火辣性感、妍丽多姿的李谡玩得正嗨,对其而言,波涛澎湃、腰弱如柳的李谡简直就是极品尤物,难得一遇,被华人壮汉一打断挖墙脚,自然火冒三丈,话里也夹枪带棒怒怼! 华人青年却故作潇洒地道: “这泳池这么大,你们能玩,我们凭啥不能来这里玩?我没给钱呀!” 此言不虚,这是公共游泳池,给钱便可玩耍,然而,赵大卫却非善茬儿,嚣张无比地道: “嘿,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我说你是不是聋了!叫你滚一边去,别妨碍我们游泳,坏我们心情!” 华人壮汉本也是个骄躁狂傲之辈,如今却是棋逢对手,遇到个比他更狂的赵大卫,给其怒怼当即脸色一变,阴鹫着脸,目烁冷厉幽光,如同毒蛇般盯着他,道: “年轻人,脾气很大嘛!” 赵大卫闻言,二话不说双臂闪电般推向华人壮汉。 华人壮汉未及料到,赵大卫竟这么嚣张跋扈,一时疏忽,胸口被其双手重推,猛的退了半米。 然而,赵大卫的狂,只是个开始,推完此人后,张嘴沉沉吐出更为盛气凌人地话: “咋啦,不服是不是?小爷推你怎了,信不信我一通电话,让你们几个出不了海洋公园!” 华人壮汉闻言,狞笑道: “哦?小伙子火气很旺啊…” 话音未落,赵大卫霍已打断了他,厉声唾骂: “少特么跟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有种划下道来,今儿个叫你们吃不了篼着走!” 华人青年听到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当即勃然大怒,然而,他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脑子并不傻,又试探道: “小子…” 小子两字匍出,赵大卫又破口大骂: “好!敢跟小爷叫板儿,我马上打电话叫人,卸你一条胳膊!” 说罢,转身游向岸边。 众人闻言皆已愣傻,这赵大卫莫不真的要喊人修理华人壮汉? 李谡一直在旁作壁上观,她心知赵大卫的父亲赵世曾是个大毒贩,其手下有一批亡命徒,她亦想目睹事态发展,看看赵大卫是否真叫来一群人,倘若事情如此,那么十有八九这个年少气盛的赵大卫与贩毒有关系! 意念至此,李谡又举目游望,想瞧瞧缉毒警李越如何处理此事,熟料,这一看顿让她全身寒毛倒竖,五内翻滚,恶心作呕! 第954章:虎头蛇尾 却原来,李越伫立人群中竟伸手扣了一坨鼻翔,顺带在泳池里洗手,刹那间,二人目光短兵相接,脸皮厚如锅底的李越冲李谡飞抛了俩眉眼! 瞬尔之间,李谡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只想赶紧从这池里出去! 熟料,还未动身,华人壮汉已转身朝自己的朋友嘀咕几句,电话石火一刹那,几人便虎视眈眈的望着游向岸边的赵大卫,摩拳擦掌,尤甚华人壮汉潜入水中,朝他追去… 李谡这边的几名外国学子亦非善茬,眼见不妙,血气方刚的山本一郎当即嚎了一嗓子: “大卫,他们要干架!” “咱们上!” 随着几声怒吼,猝地顿时乱打作一团,泳池内水浪翻飞,喊叫声嘶吼交织,赵大卫与华人壮汉也扭打在一起,旋即引来众多游客围观叫好… “打啊…” “哦,打死假洋鬼子” “嘿嘿,我靠,这稀奇啊,两拨外国人在咱们华国打架,不行,我得拿手机录下来,发朋友圈去,让大家都看看…” 李谡却如同一尊万古不动的磐石,眸光流转,看着事态进展,蓦地,身后传来一股水流波动,有人靠近她! 她瞬间陡提内力,泡在水里的右手覆掌悄无声息的挥洒出寒冰绵掌中的雪凝见拙此招! 雪凝见拙并非显得很严寒,只蕴含李谡半成内力,如同空气炮轰在水里,产生一股巨大的冲劲儿! “啊”一声惨呼,李谡戏虐的回眸一望,但见李越霍已中招!在水里翻了数个跟头,呛了不知多少口水… 原来,李越方才见李谡全身贯注的注视着两边的外国人打架斗殴,便想偷袭捉弄于他,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李谡给整治一番… 李越总算是稳住了身形,剧烈的咳嗽吐出呛进嘴里肺里的水来,满脸惨白,心中纳闷: “奇怪,我刚刚明明游得好好的,咋感觉身体被人拽了一把?” 未及细想,耳畔霍地传来李谡银铃般的咯咯笑声,循声望去,李谡已近在咫尺! “臭小子,你了这么多的泳池水,我听说有的人憋不住,在池子里那个…”李谡狡黠笑道。 李越闻言,立即干呕起来。 “呕…呕!” 片刻后,李越方才恢复正常,冲李谡鄙夷地道: “老师,你这人未眠也太冷血了吧,正所谓天地君亲师,老师如父,您的学生跟人打架,咱暂且不提,我好歹也是您学生,差点淹死,你还挤兑我…我不活了!” “少贫嘴!”李谡望向正打得激烈的两方,朝李越道: “赵大卫他们都正打架,你不上去帮忙?” 李越不以为然道: “咳,这水里能打出屁个人命,又没凶器,顶多受点皮外伤,或者呛几口泳池水” 说着,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李谡半浮出水面的傲人双峰,续道: “嘿!我找着胸器了!” 李谡娥眉几已皱成一线,回眸喟叹: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或许是被李谡无语的神情所震慑,抑或李越恢复正常,他收起了吊儿郎当,顿时浩然正气陡然溢面,催人逼心! 只不过他这点小小气势对于李谡来讲如同蹒跚学步的稚童!李谡微一晃神,李越即可收敛了这股气势! 李越旋即又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望着斗得难分难解的众人,吆喝道: “山本,踹他!” “大卫,拽他胳膊,咬他!” “你属狗啊?”李谡回头故意抬杠道。 李越摸了摸头,讪笑道: “嘿嘿,我真是属狗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泳池里的双方也打得鼻青脸肿,令人咋舌的是赵大卫与山本一郎毫发无伤,反倒是那个看似壮硕如牛的华人给打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留学生这方其他人多多少挂彩… “保安来了,别打了” “大妈,你别喊了,人家都是外国人,您喊他们也听不懂啊!” “小伙子那你用英语喊,叫他们别打了…” “嘿嘿,我不喊,干嘛理他们呀,这群人又不是咱们华国人…” 围观的群众里,各怀鬼胎,有善良的人,亦有不怕事大的主。 然而,李谡却已决定要出手制止纷争,她陡提金丹后期的玄黄之力,寒冰真气犹如狂风肆虐而去,一秒钟不到,整个泳池内的温度骤降数度!冰冷刺骨,寒气沁人心脾,直令打斗的数人全身冷得哆嗦,颤栗发抖,心中升起的怒火亦随之覆灭,自然罢手,朝岸上飞快爬去… 片刻后,保安们姗姗来迟,仿佛掐准了时间,事情完了才刚好到! 李谡与李越也回到了岸上,海洋公园的工作人员也对参与斗殴的双方进行调解,赵大卫仍旧不依不饶,指着鼻青脸肿的华人壮汉破口大骂: “孙子,你现在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了,服不服!认怂不认怂,不服我立马打电话叫人,削死你!” 一名白胖的工作人员,正拿着手机打警察电话,赵大卫乍见,立即又将矛头指向他,骄横跋扈狂吗: “打!赶紧打电话叫警察来,我看今天能拿我如何…” 伫立在一旁的李谡闻言,也觉其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点过火,当下挺身而出,道: “行了,别报警了,咱们今晚还去玩呢,不要坏了心情。” 李越适时帮腔: “对啊,咱们都是出来玩,大卫,别跟这种人计较” 说着,扭头看向华人壮汉: “你们还不走!” 壮汉面露凶光,今天可真是颜面尽丧,倒也识相,能屈能伸,冷哼一声,甩下一句狠话: “这事咱们没完!走!” 说罢,带着一群人仿如丧家之犬,灰溜溜的离开了海洋公园… 工作人员见涉事一方离去,总算是长舒了口气,又在此好言相劝… 开门做生意最怕负面影响,若是平常普通人打架,那倒还简单,报警抓人,走程序,但涉及到外国人麻烦,一来不知国籍,语言不通,很容易造成误会,二来,华国因近年日趋强盛,引西方等国嫉妒,故而定会大肆报道宣传负面新闻,稍有不慎,这就拿背锅侠顶一顶… 李谡与李越亦出言劝说,赵大卫等人总算是情绪稳定下来。 工作人员也觉头顶炎炎烈日,大伙都快晒成人肉干了,事情圆满解决,当下笑道: “呵呵,大家都别站这里呀,几位,我们这里虽然是海洋公园,却也有其它的娱乐项目,要不我私人请大家喝点冷饮,打桌球?” 李越闻言,吊儿郎当地伸出手与这胖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道: “嘿,那感情好,受伤的去医务室治疗,我们就去打桌球等你们,完了再去吃饭?” 微顿,又冲胖子媚笑道: “那个,哥们儿,您有优惠卷没?我家里还有个八岁的小侄女儿跟三姨妈的七岁小孙子,还有我八姑婆的外孙…他们都听说海洋公园好玩,可惜就是太贵,老人家幸苦一辈子…你说我做舅舅、叔叔的太不是人了…” 众人闻言,尽皆瞠目结舌,愣愣的看着李越胡吹八道,噼里啪啦讲了一堆废话后,他方才道: “您要不增我点优惠卷?” 面对这个奇葩,胖子全程微笑,当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散发给诸外国人与李越、李谡,又双手合十,温然道: “承蒙各位抬爱,欢迎大家陪朋友来多多捧场,鄙人杨洋,以后来海洋公园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只要能帮到忙的,譬如,打个折扣啦,小朋友超过身高一点点啦…我都略有点小权限…呵呵” 第955章:打桌球 杨洋为人和善可亲,行事周到,令众人不觉心生好感,在他盛情邀请之下,兵分两路,伤者就医,闲着休闲! 正直盛夏,艳阳高照,连拂面而过的风都带着浓浓的夏日气息,热浪滚滚。 只见,李谡已换上异常清凉的装扮,头戴遮阳帽,上着一件白色比基尼,下穿一条松紧带、宽松的绿色长裤,在杨洋的带领下,走进了一栋白色的三层洋楼内。 李谡、赵大卫、李越、山本一郎、朴灿信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后,又在杨洋的引领下,来到一堵厚重的棕色大门前,杨洋径直推开,爽朗介绍: “这里是我们的桌球俱乐部,大家快里面请,呵呵。” 说罢,恭顺谦卑的伫立门旁,令人好感爆棚! 甚至连李谡也觉杨洋此人令人如沐春风,日后,前途无量。 桌球室内,装饰豪华,径阔二十米,却一点不空旷冷清,缘于,摆着两张斯诺克球台。 台顶上各有两盏专业灯具,足矣照亮球桌。 桌边静置着几个款约20公分,长足一米七的黑色木盒,杨洋伸手打开一个,露出摆放的球杆。 李谡举目游望,不禁频频点头,想不到海洋公园内竟有如此清幽的桌球房。 此地乃是vip桌球俱乐部,平时并不对普通游客开放,鉴于今天下午打人事件他们处理不及时,有所歉疚,所以才邀请他们来玩玩,算涨个见识! 这时,李越已自杨洋手中接过球杆,球杆是两节,需要以人工扭接,李越一边整理球杆,一边冲李谡挑衅道: “老湿,会打球吗?” “当然会咯!”李谡颌首笑道。 斯诺克李谡当然不会陌生,她对丁帅辉、梁嘉俊、鲨鱼、希金斯等等世界名将如数家珍,亦对斯诺克这项绅士运动颇感兴趣,以前没少玩,何况她堂堂金丹后期的高手,对力道、准头的掌控细若发丝,倘若球杆质量过硬,她有信心可打出几百库,须知,世界冠军鲨鱼也顶多七库入袋,可见李谡底气何等十足! 李越已接好杆,飞抛给李谡,道: “那就好,咱们来一场比赛吧,我要打爆你双球,一杆进洞!” 语带双关,下流无耻! “咚咚…”一阵桌球入袋之声迭连不绝,李越怔怔的坐在沙发上,望着李谡匍匐在桌面上,崛起紧致丰弹的蜜臀,一件清凉性感比基尼根本无法掩盖住她那珠圆玉润、傲人双峰… 唯李谡打进了最后一颗红球,李越却技逊一筹,满脸绝望,只得欣赏艳香无边的美景… “砰”一声,最后一颗黑球入袋,李谡缓缓起身,右手握着球杆,傲挺饱满酥胸,朝连输十盘的李越笑道: “还打不打?” 李越抚脸喟叹: “不打了,看来老师真是深藏不露,球技惊人啊!” 说着,双眼滴溜溜的望向酥胸半露,身着比基尼的李谡。 李谡懒得理他,环视一圈,发现赵大卫等人也在玩球,脸上都有些磨皮擦痒,不耐烦,看来已玩够了,抬手看看看表,发觉时间已至16点过,便提议道: “快17点了,咱们撤吧?” “好啊!” 她的话立即得到大家的附和,纷纷收拾东西一同离去。 杨洋早已忙自己的事去了,其它挂点小彩受伤的学子亦上了点紫药水,简单清理伤口,黑人倒还好,肤色本就黑能遮盖住紫色的伤口,而有一个白人,情况惨烈,全身上下都给挠了不少血痕,在擦上紫药水后,感觉就像是斑点狗… 更衣室内,李谡也换下了泳装,鉴于晚上还得吃饭,她也自空间戒指内翻找出一条天蓝色的修身短裙,穿上了一双白色运动鞋,一个黑色小包斜挎腰间,长发飘飘,顿时元气满满,仿如娇俏可爱的少女。 李谡提着一个手提袋轻快的步出更衣室后,众人也已三三两两围在一堆闲聊,乍见李谡而来不觉眼睛一亮,尤其是李越一路小跑至她跟前,殷勤地道: “老师,嘿,您这可充满朝气勃勃啊,我帮你提东西吧。” 边说,伸手夺过她手中提着的多余袋子,续道: “嘿,老师,您车停哪里呢?我给您放好!” 李谡也瞧出来这亦正亦邪的小子是想蹭她车,由于他这张脸确实与亡夫李磐一模一样,勾起她种种回忆,又挺讨厌他的一些小习惯及好色,转瞬一想,还是抿嘴浅笑: “谢谢,对了大家都知道约定好的地方,待会见了?” 赵大卫一个箭步上前,笑道: “好啊,老师,要不要我开车载你一程?” 李谡摆了摆手,梨涡浅笑: “不必了,你送其它同学吧,咱们待会见。” 赵大卫脸上露出一抹小小失望,旋即又问: “老师您也开车来的?” “嗯!” 这时,朴灿信也围了上来,故作深沉道: “我也借了一辆车,对了,老师,我猜你一定开的咱们棒子国的车,做工精良、高端大气上档次,您这么时尚年轻,肯定是现代跑车吧?” 李谡闻言摇了摇头,她很想说自己其实最喜欢的是骑马,并非开车,骑马不仅可以贴近自然,更且令女人感到十分舒服… 谁知,朴灿信此言一出,顿时引来山本一郎的不屑冷嘲: “你们棒子国的汽车技术不行,发动机与离合器变速箱都停留在上代,已经落后了…” “你胡说八道,你懂车吗?”朴灿信骤闻此语,当即辩驳: “我们棒子的车远销全世界…” 话音未落,山本一郎已“呵呵”连连耻笑: “销量最高的是丰田凯美瑞,还有霸道,你们不行…” 二人你一眼、我一语,倏忽之间,便已争得面红耳赤,而李谡却有几分莫名低落,缘于,国产车确实质量不济,大都是低端车,而有一种红旗,也太高端,老百姓压根儿消费不起,车也蕴含很多高兴科技,体现出一国真正的工业基础,一来,车所用到的钢铁,耐腐蚀、抗热、抗冷、软硬程度,发动机、变速箱等等,这些华国暂时落后各大国,甚至落后于多年前俯首称臣的棒子与东瀛… 对于这些,李谡实在无奈,有感于武功高强,也利用不到科技发展,难怪,曾经盛极千年的武林消失匿迹,纵然有习武之人,也多半忙于生计,奔波一日三餐! 不想浪费时间的她给李越使了个眼神,二人径直朝停车场迈步而去,熟料,赵大卫见状也急忙追了上来… “叭叭叭,喂,这谁的车,赶紧挪一下!” 停车场上,令李谡无语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车竟被一辆白色现代给堵住,任凭李越站在车场狂吼,都无人应答! 李越回到车窗前,朝驾驶室内的李谡道: “没法子,没人,这下咋办?” 正在这时,“哐!”一声巨响,李谡二人被巨大的响声所引,循声望去,赫见这辆白色的现代引擎盖上被人以石头砸出凹坑!而砸车之人竟是赵大卫! 砸了一下,赵大卫又走到了李谡车窗前,笑道: “老师,您车还真不错啊” “您放心,这种没素质乱停车的人,车被砸了,他跑得跟鳖孙一样快,您就瞧好了吧。” 蓦然,李谡余光瞥见穿着醒目马甲的收费大妈看见车被砸,一溜烟儿跑个没踪影,心里隐隐明白,这停车的人恐怕是她熟人,去唤人了… 果不其然,一分钟不到,一名拖家带口的青年怒气冲冲的跑来,边跑边嚷: “谁他妈的砸我车呢!” “哎哟喂,砸我这车恁大一坑,嘿,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搬石头砸我车的!” 青年满脸横肉,径直扑向若无其事的赵大卫,而收费大妈则躲在远处偷看。 赵大卫不改先前嚣张气焰,骂骂咧咧道: “砸你车怎么了,你瞎停车,挡别人道了!赶紧挪开!” 第956章:强者心境 青年与一年长看似其母的中年妇女顿时嚷嚷道: “嘿!你这小伙子怎么恶人先告状啊,你砸我们车还有理了是吧?” “我告诉你,赔钱!不赔钱休想走!” 中年妇女说着就伸手去拽赵大卫,李谡一瞧,赶忙下车制止,道: “别动手动脚,多少钱?” 中年妇女恍然大悟,牙尖嘴利的指着李谡刻薄道: “哦,好哇,我算明白了,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有钱了不起啊,砸我儿子的车,我告诉你们,陪我们精神损失费!” 赵大卫骄横地道: “少他妈的倚老卖老,装大尾巴狼,赶紧挪车,开个破车,还乱停乱放,你当停车场是你家啊!” 眼见赵大卫气势汹汹,恶语交加,中年妇女何曾受过这等鸟气,加之大夏天的火气一点就着,左手插腰,右手指着他便是如同机关枪扫射,噼里啪啦的乱骂,赵大卫也怒了,便想动手! 面对牛高马大,摩拳擦掌的赵大卫,中年妇女毫无畏色,怒斥道: “嘿,你打啊,你有种打我,我立马躺地下,让你吃不了篼着走。” 卓立一旁的李谡暗骂出来玩一次,都什么破事呀!径直走进车内,取来提包折回,“啪”一声,一叠少说数万的鲜红钞票摆在了现代车的引擎盖凹坑旁,李谡沉冷吐出俩字: “挪车!” 中年妇女却依旧不依不饶,骂骂咧咧: “干什么,有钱了不起啊,你有钱就可以奚辱我们啊,我们也是有人格尊严的,知道什么叫尊严无价…” 没完没了! 李谡面对如此恶妇,也无语了,换做大唐,不用她呼唤一声,麾下立马冲上来拉走,简洁有效,她不觉狼牙似乎罩不住,限制太多,如若她出手,恐怕会影响狼牙声誉… 这时,李越也下了车,凑到赵大卫身后嘀咕了几句,这身高体阔的赵大卫立马拔腿就跑,依旧骂个不停的中年妇女与作壁上观,其得意洋洋的儿子瞬尔愣了一下,不知赵大卫干嘛要跑! 李越趁机冷笑道: “砸车的跑了,还不快追!” 说着,电快把引擎盖上的钱给拿在自己手中。 中年妇女彻底蒙圈了,青年也傻眼了,二人不期然对视一眼,又齐齐望向李谡,仿如在问,咋回事? 李谡瞥了瞥嘴,摊摊手,戏虐道: “我不认识那个人,看来修车费你们自己掏了!” 中年妇女闻言,立即撒泼耍混,伸手拽向李谡,而李谡灵巧万分的弹开,中年妇女顿时扑空,几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未及稳住身型,便又听到李越拿出手机给公园客服打电话: “喂,管理处啊,停车场有几辆豪车给人砸了,赶紧派人来看看吧…” 三分钟不到,一群保安及管理人员满头大汗的奔来,其中一人更焦急万分冲向停车场收费大妈,询问情况后,又转而走向李谡等人,抹清情况的他,当下装作什么都不清楚,大喊道: “这辆白色的现代,请立即挪开!不挪开,上锁拖车,费用自付啊!” 几个保安提着黄色的大锁,立马就向车轱辘锁去。 “你凭什么锁我们的车?”中年妇女盛气凌人道。 负责人眉头一挑,道: “根据我们公园停车场管理规定,车只能听方才划定的车位内,对于乱停乱放现象,我们找不到车主,直接扣车,并且拖走,大姐,您知道这车谁的吗?” 中年妇女微一慌神,又开始撒泼打滚,冲向几个锁车保安,凄厉喊叫: “不许锁,这我们的车,你不准锁!” 被她阻挡的保安倒是停下了,另外几个则理她个球,自顾锁车,这时,负责人又拨通个电话,不足一分钟,停车场内冲进一辆拖车,几个膀大腰圆的光头匍一下车,二话不说,就开始干活… 红色488spider内,李越与李谡也看着戏,李越解释道: “这拖车一直停在外面,停车场都是地痞无赖承包的,老师,您看,有趣吗?” 李谡对此言深感认同,这群保安还有负责人恐怕还真非善茬儿,古有拦路山匪,今有车场恶霸!李谡早前是礼让下贤,敬乱停车的人三尺,拱手奉上几万块钱当赔偿,谁知妇女不但不领情,还骂她,如今,狐狸跑了,倒惹一身骚… 俩字! 活该! 一通小插曲后,李谡总算是离开了停车场,“隆隆隆”车子驶进了约定好的聚餐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皇家一号ktv内,李谡等人也玩得正嗨,蓦然,房门被人重重推开,一群手持砍刀钢棍的人鱼贯而入,为首之人赫然是下午打架斗殴的华人壮汉! 其拿着一根钢管,嚣张道: “干,给老子修理他们!” 包房内的众人皆是外国留学生,骤见此幕,纷纷骇然不已,慌乱的随手抄起点酒瓶之内籍求自保,而赵大卫拿着手机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包房内的厕所… “啊…啊” 十秒后! 昏暗的包房内,一片狼藉,凶器散落满地,痛苦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凄厉万分! 留学生们纷纷目瞪口呆,望着煞气满面,唯一伫立的倩影! 在短短十秒钟内,他们经历了如同乘坐过山车般刺激! 却原来,正当山本一郎等人见势不秒,纷纷抄起酒瓶准备干一架时! 熟料,有一个人影如旋风般冲出,众人只觉眼睛一花,谁也没有看清楚整个人是如何出手!如何出脚! 他们只是耳畔不断听到噼里啪啦的哭喊声,痛呼声! 出手之人不必多说,正是李谡! 也只有她才拥有如此无敌的气息! 李谡散发着三分不到的金丹后期气势,睥睨着地上疼得打滚的这群汉子,冷哼一声: “哼!敢在我面前动手打人,真是不知死活!” 转瞬间,李谡迅捷无伦收敛回这份令人心惊胆颤的无敌气势… 在普通人面前,她并想恃强凌弱,以武压人,不过,她的这份善念,也因人而异,倘若是如同这群地痞流氓,她高强的武功便会成为这群人终生难忘的噩梦! 第957章:仁者 “噢买噶的,功夫!” “厉害…” “啪啪啪…”李越眸光闪烁,情不自禁的拍手叫绝: “老师,好功夫!您真是高人不露相,武功比散打冠军还强啊!” 李谡闻言,冷脸以对,喝道: “还不赶快报警,都去大厅,并找皇家一号的保安来,看着他们!” “明白” 半个小时后,皇家一号的经理协助警察将这群暴徒带走,而留学生们也惊魂未定,玩乐的兴致全无,至于赵大卫也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师,我们先走了。” 学子们跟李谡纷纷打了招呼,结伴离去,李谡则环视一圈,发现向来死皮懒脸往她身边蹭的李越也身影杳然,不禁心底纳闷: “奇怪,好像少了几个人,这咋会事儿?算了,懒得理他们,我上个厕所就回家!” 一念忖至,李谡遂又走向皇家一号的洗手间。 皇家一号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豪华ktv,隔音效果极好,李谡走进女厕上完厕所,如普通人般站在洗手台镜子前,整理仪容,熟料,一阵断续的谈话声自男厕飘来: “妈的,山本,这次我们的计划全被打乱,真是可惜!” 身为金丹后期的李谡耳聪目明,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更眨眼听出说话之人便是,棒子学生朴灿信! “计划?打乱?”李谡低语一句,心中纳闷,不禁驻足凝神倾听! 这时,又一个人说起话来: “对啊,伊万科夫,今晚看来只能去酒吧搜寻其它目标了?“ “嗯,好吧,只能去酒吧了” 三个人! 李谡可以肯定谈论的就是赵大卫、山本一郎、朴灿信三人! 心中惶然的李谡,不觉对三人来了兴趣,而且她一直在想把赵大卫给严刑逼供,早前她因李越在调查此事,故而没有出手,今晚,她也想完结此事!一念忖至,李谡就悄然远远跟在了几人后面,伺机而动。 三人离开了皇家一号,又坐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去了四里屯一间酒吧,令人奇怪的是下车的人只有赵大卫一人,远处的窥探李谡不禁更为疑惑不解: “奇怪,山本与朴灿信,怎不进酒吧玩?” 为了不打草惊蛇,李谡一直呆在车里等候,大约二十多分汇总后,身材高大英俊,出手阔气的赵大卫便成功约到一名年轻貌美、故作矜持的女白领,二人勾肩搭背,跌跌撞撞走出了酒吧,径直上了卡宴,车子也随即启动… 事已至此,李谡霍已明白,这三个看似懵懂无知的学生,原来竟在干窃玉偷香,猎艳之事! 卡宴车行驶飞快,不足十分钟,三男一女,前后脚进了一个家便捷酒店,李谡旋即跟上… “砰”然一声,李谡内力外放,暴力搞烂了锁芯,推门而入,看见了令她倍感愤然的一幕,醉酒的女人衣衫不整,而山本一郎、朴灿信、赵大卫竟然分头在搭架着几部高清摄像机,且看来十分的专业! 面对这一切,李谡所有事都已明白了,身型倏电,如暴鹰怒隼扑出,“啪啪啪”三声,就将三人完全制服,随即打出三道寒冷刺骨的生死咒,顿令三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瑟缩在地上打滚… 三分钟后,李谡弄晕了两人,独留山本这个东瀛人,一番威逼,其将自己所犯恶行,事无巨细讲出! 原来,此人果真如同李谡所料,在华国仗着外国人的身份进行窃玉偷香,问题是你玩女人玩就行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唯三人为了刺激,竟拍摄威胁这些勾搭来的女人,甚至山本一郎还骗这些女子娶她们到东瀛,结果一去,直接贩卖给东瀛黑帮,沦为那些人赚钱牟利的工具! 这时,山本一郎已恢复了些许力气,磕头如捣蒜,朝李谡泣声求饶: “老师,我错了,我虽然有罪,但是主谋并不是我…您能不能别报警抓我?” 除恶务尽! 早已面若寒霜的李谡对于此等贩卖人口的人,绝不会心慈手软!猝然,全身迸射出璀璨绝伦的万丈金光,金光流溢,终如溪流汇海,电光石火间,凝于右掌,刹那间,掌风硕硕,寒气森森,莹润玉掌罩着跪倒在地上的山本一郎百汇,以雷霆万钧之势,劲扫而去! “啪”然一声,山本一郎全身颤栗,金光旋即无孔不入,自其七巧灌进发抖的身体当中… “我以为自己活在现代文明当中,遵循法律,尊重每一个人,到头来却发现这仍是我以前生存的世界一样,弱肉强食,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们,便让我来匡扶正义,捍卫自己的良知!” 不忘初心,继续向前! 李谡穿越回来,一直强抑自己臻神至圣的修为,她知道这股力量有多么可怕! 她努力克制、如今被眼前三人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已决定好生利用自己娇身里蕴含着的洪荒凶兽浩瀚力量! “哗啦啦”一阵水流般的响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只见山本一郎的全身骨骼在无坚不摧的万剑轮回剑气下,化作寸碎,“隆”一声如喷泉涌动的声音响起,世间在无山本一郎,他并未七窍流血而死,亦非骨骼震碎而亡,因为… 他死无全尸! 只见李谡的双手犹如太极推手,中间赫然有颗径阔30公分,异常猩红的血腥圆球,一股浩然正气自李谡玲珑有致的身体溢洒而出,她冰冷无情地道: “记得下辈子做个好人!” 语音冷漠,仿如宣判了最后的结果。 冰寒彻骨,催人逼心的寒气自李谡的双手犹如狂风巨浪汹涌而出,血球瞬间凝固成一颗冰球,双臂陡然朝漆黑的夜空猛然推出,“哗”一声巨响,化作一颗血球的山本一郎如同一颗暗淡无光的彗星爆射向空中! 三秒钟后,酒店方圆三里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听到了一声“嘣”如同真正山崩地裂的惊雷巨响! 响声激越昂扬,直震九霄云外! 令无数人心头一紧,胆小的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心脏突然爆炸,魂飞魄散! 紧接着,当众人各自在家里查探情况异响来源时,漆黑的夜空又发出一声更骇人心魄的巨响… 第958章:除恶 酒店房屋内,李谡目烁金光,每一道光尽皆是一道杀人与无形的剑气,足足数万道凌厉绝伦的剑气汇聚成夺人心魄,骇人神台的眸光! 此时,奢华的房间内,只余下了三人,朴灿信亦认罪伏诛,死无全尸!李谡又再次弄醒了罪大恶极的赵大卫,她居高临下,睥睨着眼前这个不足20岁的年轻人,他真的非常年轻,也很气盛,甚至他面对着全身散发出无敌气势的李谡,也没有害怕,更死到临头,仍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李果儿,你这个浪蹄子,敢抓我!你信不信我找人绑了你,让二十个大汉轮了你,再拍成电影,让全世界都知道你…” 面对满嘴污言秽语的赵大卫,李谡依旧不动如山,像及一尊神佛。 不!她动了,她只是眼皮稍微动了动,一道无形劲气霍已爆射而出,劲风激荡,恍若雷霆,罩着喋喋不休,辱骂李谡的赵大卫势若奔雷,又如疾风骤雨狂卷而出! 劲招临门,招未至,势已到,正破口大骂的赵大卫骤觉一股灼人的冷厉寒风拂过,双颊生疼,旋即头发已如被利刃削掉一团,如同枯叶般飘曳落下,未及回神,身体更如遭铁锤重击,“砰”一声巨响,身高体阔的赵大卫霍已如脱线风筝,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的砸在了一方桌子上,紧接着“咔嚓”一声,木桌应声而碎,木屑横飞… 倒在木屑中的赵大卫但觉全身如同散架,张嘴“哇”喷出一口殷红鲜血,一时之间,地摊上仿似红梅绽放,绚丽多彩! “不要…别杀我…杀人是犯法的…老师…我求你…” 望着一步步迈向自己的李谡,赵大卫颤声乞饶,可惜,李谡即已动了杀人,怎能容如此恶少在为祸世间!不过,再杀他之前,李谡心底的疑惑及任务也该完成了… 李谡已步履生辉,迈至其跟前,冷冷道: “你知不知道你爹,赵世曾是个大毒枭!” “知道。” “那你有没有参与过贩毒?” 此言一出,赵大卫拼命的摇头否认,一双眼珠子更转得飞快,道: “我没贩毒,我只是好色…我…明白了…你是警察,啊,警察小姐,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你能不能饶我!” 秘密? 李谡闻言,芳心冷笑,人在垂死之前,都会挣扎,千方百计的弄出一些死前秘密,期许着能做交易,保全一条狗命!唯胜卷在握,李谡也平复了一下心情,故意惊讶道: “哦?秘密?何有此言!” 赵大卫坦然失色,为了保命,也顾不上什么了,径直道: “毒品生意都是我一个人在搞,他对所有子女都放过狠话,谁要是敢碰,立马砍了他的手,我有个姐姐以前不信,后来真的被斩断一只手…” “哼哼”李谡冷哼道: “这就是你要说的秘密?说完了,也该上路了!” “啊!不要,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个秘密!” 赵大卫听到上路两字、全身冷汗淋漓,脊骨发凉,迭连摆手,双腿拼命蹬地后退,急道: “我爸最近有大动作,正进行毒品交易,他…他个老妖怪,罪大恶极,警察小姐,您赶紧去逮他啊!我坦白从宽,这是有立功表现,你们有规定,可以减刑,从轻发落对吧!” “呃?”李谡娥眉紧蹙,事觉蹊跷,追问道: “你爸不是去新岛国洽谈商业合作了吗?难不成他去进行毒品交易?” 对于祸害人的毒品,李谡可不会手软,逮着一个毒贩,辣手无情,杀无赦! 赵大卫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不是他!是假的!他其实哪里都没有去,正待在京城,进行毒品买卖呢!就今天早上,他还打电话给我,约我明天去吃饭,顺带给我零花钱!” 偷天换日,调虎离山! 李谡脑海陡然浮过这俩词儿,不过现代科技发达,尤其是出国,机场会采录指纹及留底生物样本,这假赵世曾如何溜去新岛国呢? 真是煞费思量!即然想不通,李谡就一脚踩在五劳七伤的赵大卫胸口,逼问道: “你说你爸没去新岛,究竟怎么回事?” 赵大卫脸上阴晴不定,欲言又止,咬了咬牙,道: “那是假的,因为我爸办理有新岛国的商务签证,而且是法航的vip客户,所以机场方面也不用办理签证,去新岛国的那个只是我爸的一个傀儡,找了一个人冒充的,其实,真正的他…” 真正的赵世曾,李谡万料不到竟是这样… 已是周六早上6点48分。 京城希尔顿酒店。 李谡在赵大卫的带领下已抵达了这里,整整一晚,他们二人都在寻觅老奸巨猾的赵正曾! 正所谓狡兔三窟,一个畜生都有三个窝,赵世曾这种穷凶极恶的毒贩,自然窝也少不了,甚至找了足足一晚上,数十个地址,李谡也两手空空,她也发现赵大卫对其父有些支支吾吾,讳莫如深,每次谈到他亲父,脸上总有一股莫名的神情… 那是一种惊、喜、恨、痛、厌等等超复杂的情绪,能让亲儿子有这种表情,赵世曾恐怕会令人大吃一惊! “是不是1909号房?” 二人已搭乘电梯上了五星级酒店的19楼过道上,赵大卫点点头,道: “他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有几次,我来找他要钱!” “你不会叫他电子转账啊!” “不行,他贩毒,现金积压比较多,所以要花,都是现金,每次都是论斤给我…” 李谡无语,毒贩看来有钱,但是钱多了也愁!短暂一愣神,她便按动了门铃。 “叮咚叮咚…” 几分钟后,李谡面露失望之色,暗骂晦气,都天亮了,恐怕又要失望而归,武功再强,也只得打在空气上,束手无策。 熟料,正当二人准备离去之时,耳聪目明的李谡陡然听见房内传来轻盈飘逸的脚步声,急忙刹住身型,转身回去,赵大卫也拖着伤疲交煎的身体,沉重的跟着走到房门前! “咔嚓!” 木门缓缓打开了,李谡的瞳孔亦慢慢放大,猝然,她双目闪过一丝失望与惊艳。 失望的是开门的不是赵世曾,甚至都不是一个男人。 惊艳的是她深邃明眸中倒映着一名容貌绝艳,五官精致的妩媚女人,女人风情万种,慵懒之中不失高雅,玉肌盛雪,身材高挑,加之脚上穿着一双细长的高跟鞋,仿如身材靓极的超模。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丝滑柔顺吊带睡裙,裙子极为惹火性感,深v酥胸,一对饱满丰弹、肌香肤凝的圆润酥胸露出一大片,更令人血脉贲张的是她内力赫是真空! 第959章:赵世曾 上面春光灿烂,下面犹甚,竟着一条精美刺绣的t裤,当真诱惑无比,撩人心弦,那一条笔直纤细的玉腿,令自傲的李谡都汗颜! 真是一个极品尤物! 李谡惊艳之虞,也准备转身离去,熟料,女人竟出人意料的嫣然一笑,刹那间,百媚丛生,风华绝代,满室充满了春天般的气息… “咯咯”女人银铃般的笑声,仿如黄鹂鸟儿啼鸣,她一面笑,一面又迈动纤长美腿,伸出鲜嫩莹润莲臂,一手勾搭在了赵大卫的脖子上,柔弱无骨的婀娜娇身顿时瘫软倚靠在了赵大卫宽阔结实的胸膛里… 小鸟依人,靓艳含香…直叫李谡瞧得更为凛然一怔,蓦地她记起了关键人物!赵大卫! 注意力都被这个风情万种得性感女人所引,李谡差点都忘了这小子,她带着无限疑惑望去,心里也在琢磨这女人与赵大卫如此亲密,难不成是他娘? 抑或是他姐姐?想来也对,这个身高至少在1.75米,年约30来岁的妩媚女子,身体是相当丰腴娇嫩,似已熟透的水蜜桃,令人无法把持,千方百计的想咬上一口… 李谡愣神之际,女人也已停止了娇笑,兰指抚过赵大卫刚毅得脸颊,凤眸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冰冷的双目,柔情似水地道: “大…卫…” 她得声音非常的软、异常的嗲,两个字拖得足足有三秒长… “这是你女朋友啊?今天怎么这么猴急?是不是带女朋友来见我?” 说着,女人轻佻浪放的身手摸了摸赵大卫的脸颊,娇身如同温顺的小猫般在其怀里撒娇的拱了拱… 本以为这个女人如此极品动人,向来好色成性的赵大卫应该会非常爽,趁机揩油之类,但是他竟面无表情,呆若木鸡!仿如一尊雕像般,静静的伫立在原地! “奇怪了…” 乍见赵大卫的反常,李谡愈发确定眼前恐怕是赵大卫的长辈… 就在这时,女人在赵大卫的怀里撒着娇,飞抛着眉眼… 呃…不应该算眉眼,反而是一种像是亲人之间的那种,平淡又完全放松警惕的感觉。 十秒钟后,赵大卫一直缄口不语,套房内已走出一名身材高大,身裹白色浴袍的金发俊男。 看见这个男人,李谡失望之情难以言表,幸苦一夜,不禁感慨万千: “得,白跑一趟,赵世曾啊,赵世曾,你个鳖孙隐藏够深啊…” 她愣神之际,金发俊男已步至了妩媚动人的女人身后,搂住了她,低着头,一双忧郁迷离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女人,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她… 而女人亦回头以热烈的香唇主动迎了上去,霎时间,二人且浑然不顾李谡、赵大卫,当着面就忘情的亲吻,摩挲对方的脸颊… 李谡余光瞥向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赵大卫,不禁又纳闷费解,这女人究竟是谁!难不成是他姐姐! 又过了几分钟,令人乍舌的事发生了,金发忧郁男竟一手环保起女子折回了豪华的套房中,随即传来一阵女人的娇笑声与惊呼声… 门口伫立未动的李谡已经看得呆了,暗骂这女人还真够开放,又瞥了瞥沉稳如渊岳的赵大卫,思索着为何向来的张扬跋扈的他,怎见到女人后,性格大变,判若两人… 蓦然,赵大卫一言不发的大步流星走进了套房中,李谡赶忙跟上。 不得不说,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就是奢华,1909这间屋子少说也有近百平米,李谡穿过一条过道,便进入了一间客厅,客厅内还有一道木门虚掩着,李谡好奇的透过缝隙一瞧,望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噗通”一声,心事重重的赵大卫顿时瘫坐在了柔软大卫进口沙发上,也不惧怕李谡了,自顾埋头在茶几上,倒了一杯洋酒,潇洒自如的翘着二郎腿,背靠在沙发上,喝起酒来! 忙碌一夜,李谡也觉他可能有点累了,自己是金丹后期高手,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无关大碍,赵大卫却是普通人,索性也让他先休息一会,她自个儿则随便找了个位置端坐,闭目养神… 然而,屋内不时传出靡靡之音,令她难以静心敛神。 赵大卫“咕噜咕噜”的喝着闷酒,又双目紧闭,木纳的瘫坐在沙发上,怔怔发呆。 隔了一会儿,赵大卫总算是开了口,道: “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就在里面? 里面只有一个金发俊男及一名风华绝代的女人… 等等!李谡瞬间抓住了重点!结合起先前所见所闻,她难以置信的问: “你是说…她是赵世曾?” “哎…”赵大卫唉声叹气的坐直了身,将空空的酒杯放置在了茶几上,顺手抄起洋酒瓶,猛然灌了数口,方才双颊粉红,醉晕晕地道: “是的!她就是我爸!” “哈哈哈!是不是很令人吃惊!很诧异,一个大男人为何变成西方不败,呵呵!” “哈哈哈哈!” 赵大卫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癫狂得疯笑不止,看得出他真的很郁闷,郁闷当中又夹杂着一种恨与一种爱… 爱恨交织,情这一个字,总是令人开心、又叫人伤心… 总之,都关于人心! 这样的感觉李谡其实懂,爱有多深,恨有多痛! “大卫!” 女子又是穿着一条清凉的低胸吊带短裙姗姗而出,裙子极短,加上她的身材高挑,一条修长莹润的玉腿几乎完全呈露,堪堪掩盖住那紧致蜜臀… “大卫,你又喝这么急,说过你多少次了。”女人娇嗔着道。 语音透出浓浓的关心爱护之意。 李谡举目眺望着盈盈而来,眉梢荡漾着无限春情的女人,也并未着急动手。 因为,赵大卫即然说面前的人是她要找的赵世曾,那么人即已找到,目的也达成了一半,此刻的她心里却又迷雾重重,想知道堂堂一代大毒枭何以这幅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红晕满脸、香汗淋漓的女人骤见同样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李谡好奇看着她,不禁微微颌首浅笑,又满目柔情的望向面红耳赤的赵大卫,径直坐在了他的身边,优雅的抬起渗汗香滑玉腿,叠交轻放后,伸出白嫩的右手紧扣着赵大卫的手,另一只手则轻抚向他英俊的脸庞,淡淡道: “大卫,这位是你朋友吗?怎么不跟我介绍?你这样,真的很没礼貌。” 赵大卫没有回答! 女人娇滴滴道: “干嘛,大卫,怎么凶神恶煞的,谁又惹你生气了?” 话声中,她扣着赵大卫的手也亲密的放在自己的玉腿膝盖上,李谡目光如电,清楚瞧见,白嫩的膝盖上赫有跪地所至的红印,结合透过门缝觑见的那一幕… “我咋有点恶心反胃呢?” 如斯这般想,李谡瞬尔有些同情赵大卫了… 毕竟,有这样一个奇葩的父亲…不,女人!知晓实情的人,恐怕都如嘴里含着一只苍蝇,这感觉,酸爽! 赵大卫面露憎恶之色,用力甩开了她的手,腾身而起,指着她水润莹白的绝艳粉靥,怒气已极道: “介绍?” “哈哈哈” “我怎么介绍你?麻烦你教教我好不好?” 第960章:妖娆的女人 女人满脸委屈,梨花带雨的赢弱样儿,真是惹人怜惜,她温柔地道: “你可以介绍我是你阿姨或者姑姑都可以嘛…” “哈哈哈,姑姑!”赵大卫咬牙切齿的陡然暴喝,宣泄道: “你就是我爸!你这个妖怪!” 喝声中,赵大卫情绪异常激动,伸手猛地拽住了那个人的手,用力将娇柔妩媚的女人大力拉至跟前,刹那间,惊慌失措的女人脸颊与赵大卫的脸近在咫尺,他复在狰狞而又充满爆炸力的如雷咆哮: “你是妖怪!” 妖怪两个字,如同惊雷滚滚轰进女子脑海!令她娇身一颤,顿时委屈泪光婆娑,颤栗着双手,轻轻的抚向怒目圆瞪的俊脸,又娇柔地道: “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着,泪盈于睫,楚楚动人,令人心底发酸… 端坐在沙发上的李谡如局外人般看着这一幕,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赵世曾,见她肌肤弹嫩有光泽,容貌鬼斧神工,浑然天成,加之她这一副小女儿家柔媚风情,心忖道: “现代医学水平发达,这种人也不少,据说泰王国有很多,不过,这赵世曾不像是个人工产品…怪了!” 对于,东南亚那个泰王国的特产李谡也或多或少知晓,现代医学也倒是能把一头母猪整容成美女,但是,外貌容易变,内在却需长年累月,绝非一朝一夕轻易完成… 她思考之际,赵大卫又愤慨万千的述说道: “哈哈,今天,你也不用有什么苦衷了,诺!” 说着,戟指李谡,道: “她就是警察,来抓你这个妖怪去坐牢的,嘿嘿,你作恶多端,活该被枪毙!” 赵世曾闻言,身体一颤,栗栗危惧道: “你说什么!她是警察?” 话音未落,卧室内陡然响起“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快愈星火的罩着李谡后脑勺旋转袭来! 子弹速度每秒有数十米! 卧室距离客厅却只有不足八米! 也就是说,射出来的子弹用不了三分之一秒就可打爆李谡的头!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面对偷袭而来的冷枪,李谡依旧巍然不动,视子弹如无物! 卧室门口,刚才那名金发抑郁男右手握着一把手枪,对于自己的枪法,他有着满满自信,见到李谡浑然不动,似已马上脑袋迸裂,当场殒命,脸上也已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客厅内,在子弹飞行的短短的三分之一秒时间内,赵世曾亦是迅捷利落的紧搂住身材高大的赵大卫入同蛟龙翻海,滚落至沙发后面… 脱膛而出的子弹在空中极速旋转,发出“嗤嗤”厉啸,转瞬之间与到了李谡脑后不足三寸! 亦正是这短短的三寸,仿如永远无法迈过的天堑,无法逾越的高山! 时间在这一刹那,似乎静止了!空间也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子弹更是在这电光石火一刹那,静止凝固了! 金发男子也目怔口呆,三魂丢了七魄,看见了毕生难忘,以他有限的智慧与见识,难以理解的奇景! 只见子弹在距离李谡后脑勺不足三寸的空中,嗤嗤”的极速旋转,好似一颗电旋的钻头,却使出所有力气也无法钻破一睹无形气墙! 不错!这堵气墙正是李谡陡然散发的金丹后期护体罡气! 罡气萦绕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三寸厚的圆形护盾,金发忧郁男不可置信的又猝地目烁幽光,拇指死死扣住班机,“彭彭彭”一阵如鞭炮齐鸣的枪声响起,十来颗子弹尽数罩着李谡身上的死穴汹涌扑出! 面对再次袭来的李谡,她却身型倏电,施展出自己的成名绝技,水挪移! 瞬尔之间,豪华客厅内只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李谡魅影! 看着这条犹如彗星尾芒的虚影,金发忧郁男双目圆瞪,惊骇莫名! 就在这时,李谡慧已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跟前,二话不说,幻阳指迭递至他的眉心! 无坚不摧、劲力雄深的幻阳指轻轻超前一点,无数耀眼璀璨的金光迸射进此人的额头中,旋即他的额头中心出现了一个红点,殷红的鲜血顺着经点溢洒而出,金发男的高大魁梧的身体也顿时一软,“哐当”一声,一把银色的沙鹰跌落在了地毯上!紧接着,金发男的尸体也软倒在地,睁大着眼睛,他致死也未明白,李谡究竟是如何出手,又是如何躲过子弹… “呵呵,手法干净利落,双手虎口老茧丛生,看得出你是一名优秀的杀手,可惜,你遇上了我!” 李谡解决掉此人后,全身金光闪烁,耀目如同艳阳,整个客厅内,更充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无匹威摄! 金光流转,李谡如雷霆霹雳般涌至沙发后紧搂成一团的赵世曾及赵大卫前!居高临下,睥睨着惊慌失色的二人! 赵世曾紧搂着满脸苍白目光绝望的赵大卫,以自己丰腴成熟的娇身阻拦在了李谡跟前! 在这一刻,她仿佛一头成年的狮子,保护着自己的后代,这是动物最原始的本能之一! 终于,在短暂的静寂无声之后,李谡打破了宁静,问询道: “你就是赵世曾?” 女人并未回答,缄默不语,李谡不由深深皱眉,只因眼前人虽是一副女人的身轻娇态,却貌似真的是他! 就当李谡准备出手拿下这个女人时,唯其突然迸射一脸的杀气,向自己疾冲而来! 面对如波涛汹涌卷来的胆寒杀意,李谡则冷哼一声,还以颜色! 刹那间,无穷无尽,凝稠如血般的杀意亦应声烟消云散,李谡全身仍在绷紧戒备,注视着女人,她很好奇,这个看似窈窕玲珑的极品尤物,在一瞬间,何以能自妩媚慵懒迭连发出如此深厚的杀气,一念忖至,皓齿轻抬,扬声沉问: “你,到底是谁?” 杀气满脸的女人也牢牢盯着李谡,道: “大卫与此事无关,他虽然调皮,但是罪不容诛” “大卫,还不快走!” 走!这个一个字,几乎是竭斯底里般由吼头嘶鸣而出,激昂嘹亮,清脆悦耳! 第961章:神秘男人(一) 赵大卫闻言,亦知事情完成,李谡亦达成寻人目的,并不会为难他,想了想闷声不吭的阔步跑出了套房,离开了是非之地。 倏忽之间,奢华而明亮的套房内,独剩下了李谡与女人! 李谡再三沉沉吐出五个字: “你究竟是谁!” 女子目光炯炯,熠熠生辉,清澈深邃的眸光中映着李谡婀娜身姿,她沉默许久,酝酿了一番后,方才眼神飘忽,低落地道: “我的诞生,可以说,是''他''的其中一个错误,他当年太狠了!” “正因这个错误,我一定会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也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语音沉而有力,字字透出一股无边幽怨,但李谡此时在想女人口中的… 他是谁? 究竟在这个女人身上又发生过哪些故事? 她会不会如赵大卫所言,她就是一代毒枭… 赵世曾! 心中存着太多的疑惑于不解,李谡深知一个道理,耐心等待,看起来有点不够主动,甚至有点懒,但,沉默等待往往确能收获一个答案… 女人话中有话,玄中有玄,她望着满脸疑惑,伫立的李谡,似亦明白她心理在想什么,邪邪的说: “我知你一定很讶异,我的身份,不错! “我就是赵世曾!” 说着,意态疯癫的仰首狂笑: “哈哈,世人只知凯撒国际集团董事长赵世曾家财万贯,资产无数,风光无限,可又有谁知道风光的背后,是数不清的幸酸与痛苦!”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世人只见成功者的光鲜,却鲜有人问津他们背后的故事! 李谡皱眉道: “你说你是赵世曾,何以变成了这幅模样?” 女人眸光闪烁,惆怅地缓缓道: “这话要从头说起…” 三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赵家兄弟唯一的父亲在一间危房内抢救大队财务时,不慎房屋给大雨弄得倒塌身亡! 时年,赵世曾方才刚刚年满16岁,弟弟亦只有14岁,俗话说,没爹妈的孩子像颗草! 尽管是草,却也有草的坚韧! 年纪轻轻的赵世曾也接过亡父的担子,以稚嫩的肩膀扛起一个破败的家! 他在每天早出晚归,辛勤劳动,却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维持生计,为了让弟弟能够有钱继续上学读书,他真的拼了! 16岁的他在秋收后,便跟着生产队赵氏长辈,进城打工,做牛做马,什么脏活累活抢着干,换回的只是微薄的酬劳,日子也没有什么变化,尽管幸苦,他却觉得很充实,能够看着老家的弟弟初中毕业,他很知足… 可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在城里拼搏两年后,赵世曾18岁那年,他在工地帮同乡打架,给警察抓了。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赵世曾其实也没有伤人,只不过有参与,包工头为了平息事件,偷偷给警察说是如浮萍般的赵世曾所为! 判刑、赔钱! 当时刚满18岁的赵世曾被警察捉走的那一瞬间,只觉头晕目眩,天都要塌了! 在此等惊变下,他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在老家已上高二的弟弟,赵世永! 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前途了,弟弟成绩优异,理想伟大,多次想跟大哥聊天时提到,梦想上大学,毕业后,做个大老板,到时候在城里扎稳根儿,也接赵世曾去住! 每次想到兄弟诚挚的话语,赵世曾的身体里就涌出无穷的力量! 但是,如今被警察带走,这股支撑着他的力量也随之慢慢消散… 因为,只要他判刑坐牢,没有收入,那么弟弟一定会辍学,毕竟,家乡的人都穷,有心无力… 在看守所内,赵世曾度过了十个暗无天日的生活,当牢门再次打开时,警察告诉他可以离开了! 赵世曾惊呆了,在他走投无路,绝望时! 他出现了! 他便是赵世曾口中的那个''他''。 他让警察认真取证调查,还帮赵世曾赔钱给伤,了解了伤人事情。 重获新生的赵世曾无比感激这个贵人,他千方百计的打听到了''他''的消息。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下午,赵世曾揣揣不安的提着一袋水果到了最豪华的酒店,他以为能见到''他'',谁想,刚到门口,保安禁止让其入内,赵世曾从天明等到天黑,终于,''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派人来接他,到了一间在赵世曾看来犹如天堂的奢华房间内。 他真的见到了''他''… 但''他''告诉赵世曾,小事一桩,自己都快忘了此事,要赵世曾回去! 当时,年纪轻轻的赵世曾丧魂落魄的离开了,在酒店的过道上,''他''的一名仆人,一个刀疤脸中年见赵世曾憨厚,知恩图报,遂简单提醒,说他不够资格跟在''他''身边,要是能做些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或许能打动''他''。 至此赵世曾便把这话,仿如烙铁般印在心底最深处! 自酒店出来后,赵世曾总算了解一桩心愿,又想起快要开学的弟弟,便想着回去看看,顺带给他点钱。 只是,事有凑巧! 快满17岁的赵世永犯了比他更严重的事! 在农村,没有爹妈的孤儿时常会受到村里人欺负嘲笑。 赵世曾被警察抓了的事当时也传到了村里,淳朴的村民,顿时讳莫忌深,也不在赵世永面前谈及此事,只是背后指指点点,戳脊梁骨,有一次,赵世永被一个地痞无赖讥诮,说他大哥坐牢,是劳改犯,他一时气愤,跟这人打了起来,地痞家兄弟多,顿时把势单力孤的赵世永摁在地上狠打,当他们打够了,又逼迫赵世永说他大哥是劳改犯… 心里本就难过的赵世永岂能如他们心愿欺辱,骂自己最尊敬的大哥是劳改犯!在年轻而又火热的心中,大哥比自己还重要,也正因这股力量,他挣脱跑出,拿了院子里别人斩猪草的篾刀,砍伤了一个人,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人,所有人都惊呆了… 吓得脸色苍白的赵世永也趁机逃跑… 直到后来,赵世曾回家在爹妈的坟头附近找到了他,犯了如此重罪,老家是完全没法呆了,就算警察不逮他,其它村民怕也要孤立咒骂二人… 本来很有可能考上大学赵世永,学业也就此结束,两兄弟心里一横,索性来到城市里打拼,二人俩什么都干,也什么都敢干,为了钱,为了出人头地,打架斗殴是常态,夜总会看场、贩卖盗版光盘,以致于最后,做起了毒品生意,由于二人狠,讲义气,在成立混的风生水起,没几年身边就来了很多老家的年轻人投靠,钱自然越赚越多… 第962章:神秘男人(二) 富有愿见的赵世曾知道,这些都是小打小闹,难登大雅之堂,于是逐步洗白… 直到十年后,''他''再次出现在了已经小有名气的赵世曾面前,并且要其成为他的奴仆! 当时赵世曾已身家数千万,堂堂几家娱乐城的大老板,怎甘屈居人下,但是''他''真的太令人心悸了,只是一个电话! 那一个电话霍然是打给警察局长,''他''当着赵世曾的面,轻飘飘一句话,随时可以让你牢地坐穿… 底子本就不干净的赵世曾亦被这一句话所慑服! 然而,正当赵世曾以为''他''会让其吐出肥肉时,但''他''却消失了,但''他''崭露出的势力,却令赵世曾心惊肉跳! 那是一种强大到随时可以掌控一个人生死的可怖力量,在他的帮助下,赵世曾迅速积累财富,野心也更大,想脱离他们! 不再碰毒品生意,自立门户,做正当生意,然而,他太天真了! 得到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天下永远不会掉馅饼! 在十年前,当赵世曾对''他''坦白相告,他却只是淡淡一笑,只语未说,令赵世曾心情忐忑不安。 谁知,''他''的属下,却把一脚将赵世曾给打成了残废!变成了太监! “呵呵,凡夫俗子争名夺利,我向来对你不闻不问,关照你,如今,你却要背叛我?” “算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赵啊,我呢,准备啦一个惊喜给你,带走!” 当时年纪不过40岁的赵世曾给打伤后,身心俱疲,又被几人抓住,心想这次是死定了,''他''肯定要弄死他,心中悲愤交加,暗骂自己言而无信…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一人拿出一个针筒,罩着他胳膊就是熟练的一针,麻醉了赵世曾! 当他再次醒来后,霍已躺在了一张白色的病床上,全身给裹成了木乃伊! 三个月后,赵世曾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在这三个月内,在这间私人研究院,每天他所见到的就是各种医生,而''他''却从未来过… 听到了这些,李谡不觉对那神秘的''他''感到无比好奇,又强忍心中的好奇,继续敛神聆听… “呵呵,三个月,一百八十天内,我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一切!”女人又浅笑道。 终于三个月后,''他''亲自来到了医院,而赵世曾也完全大变样… 病房内,一名戴着眼镜的白胖中年医生,陪着''他''耐心的解释: “呵呵,老板,所有数据正常,还有龙元之力他吸收得也很好,已经助她移植的器官融合,她已经完完全全与正常女人无意!” “哦?” “这么多年,这么多精力,我要的是正常吗?” ''他''的质问犹如九霄龙鸣,顿令医生冷汗淋漓,忙解释道: “老板,龙元的数据我已做了详细记录,而且也证明有神奇的抗排斥、减缓衰老、恢复年轻等等功效,你看20号实验体,他本来已经快40岁,但是在用过我们提炼的龙元后,身体仿佛只有20岁,而且能保持这种细胞活跃的状态很久…” ''他''摆手道: “是吗?那进行脑髓移植还需多久?” “老板,已经快了,按照目前我们领先世界二十年的医疗水平,已足够进行移植,只是神经系统那边进度已完成60%,有可能移植后,变成植物人,苏醒不了,风险太大,我不建议您现在进行永生计划,还需等上二十年,到时候…” “算啦,我等了已经足足一千多年,也不急这几十年,现在就让我亲自检查一下她吧!” 说罢,''他''推开了病房门,迈步而进,见到了已完美蜕变成娇嫩欲滴,妩媚动人的赵世曾! 赵世曾也见到了''他'',他与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依旧英俊高大、挺拔儒雅! 他缓缓的走向了赵世曾,挥了挥手,所有人便出了病房… 两个小时后,赵世曾霍已晕倒在了病床上,而''他''也满意的走出了病房,拍了拍他忐忑不安的医生肩膀,回味无穷道: “你干得不错,她却是令我身心放松,收拾一下,让她来陪我,不!再给她注射龙元,提高剂量。” “明白,老板!” 当赵世曾再次醒来时,满脸红晕,全身香汗淋漓,如同水嫩多汁的蜜桃,她又惊又喜又辱,百感交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也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竟会变做一个女人… 事已至此,李谡一字不落的全都进耳朵里,更芳心卷起惊涛骇浪,龙元、一千多年、移植… 难道有一个人活了一千多岁,由于某种原因,他要换一具年轻的身体! 这个邪恶的他是谁? 他的实力又有多强,随手能拿龙元做研究,此人怕不简单! 怔忡之际,又见女人满脸幸福,娇羞地道: “从医院出来后,我就全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陪着他” “他完全的占据我的身心,他博识、儒雅、幽默、浪漫,尽管看起来像中年,但他远远比普通人强壮,慢慢的,重获新生的我竟沉沦无法自拔,离不开他了,在他的耕耘下,更爱上了新的身体,我知道他是时刻监视我、观察我” “但是我真的不在乎,他也给我取了一个新的名字,赵璐,我也想就这么陪伴在他身边…” “他也对我说,在我羽翼未丰,体内力量完全蜕变至惊世境界前,我需要跟着他,在这段时间里,他给我超乎寻常的快乐与满足,我甚至忘了自己是赵世曾,也忘记了从前一切,认为自己就是赵璐!” 已改头换面的赵璐,又提起自己身上薄纱吊带裙,露出了臀上两只缠绵飞舞的舞蝶,娇笑道: “呵呵,你看,这是我为了他,所刺上的蝴蝶,是不是很蠢?” “但是更蠢的是,四年前的某天,我奇迹般的怀孕了!” 噢买噶! 李谡听到这里,真是满头黑线了,这赵璐与那神秘人也口味太重了点吧? 不过,当她凝神细看妩媚妖娆,成熟丰腴的赵璐后,又觉正常,这身段、容貌,没毛病! 第963章:神秘男人(三)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看到凹凸有致、妩媚妖娆、肌香肤凝的赵璐,多数会把持不住,唯李谡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这时,赵璐沉鸣道: “当时我已经也如同你现在这幅惊讶万分,但,我的内心深处,却十分兴奋,真的,你应该能明白,当自己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时,会有多么的激动与期待…” 李谡闻言,也认可她这番言之有理的话,点点头,道: “后来呢?他怎么说的?你何以又在这里?” “呵呵…”赵璐蓦然意态癫狂的放声大笑: “一年后,我确实在命运作弄下,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我很开心,你知道吗?” “我以为他也必然会很开心,令我意外的是他显得很平淡,而且只说,他在漫长的生命里,早已拥有不知多少后代,更下令我立即离开!告诉我,可以自立门户,我知道,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已经达成!我被抛弃了” “哈哈哈,我他妈的太傻了!” “当时,我下贱的求他、乞求他不要让我走,但他却异常坚决要令我离开!” “离开他后,我也无处可去,只能回家!” “而所有人都惊呆了,当我是疯子,甚至我相依为命的弟弟,赵世永,他也呆了,不过我们毕竟血溶于水,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他相信我,并在我离开的几年时间内给找了个容貌与我相近的替身” “于是我将计就计,如愿以偿的隐居在了幕后,也没有再碰毒品买卖,离开他的几年时间里,我不停更换住所,也不停的找男人,因为我他们的发现,做女人真的太好了…” 望着癫狂的赵璐,尽管她的话凌乱无序,李谡只觉事情愈来愈匪夷所思,唯赵璐并未让她细想下去,但听她忽然又沉着脸暴喝: “警察小姐!我赵璐本来与你无仇无怨,蜕变成女人后,也没有任何犯罪,只想安心度日,享受生活,但,你即然找上门来!那就让你看看,他所赋予我的力量!” “你,就给我乖乖受死吧!” 原来赵璐的诞生并不止于身体,而是还有更可怖力量! 究竟他是谁!他又带给赵璐什么样的力量? 李谡已无法再想下去,只见赵璐在暴喝声中,霍地已飞身而起,怒拳一送,竟已向李谡的脸部狂轰过去! 拳速实在太快,甚至比火箭还要快,而这一拳的霸道,更如蛟龙出洞,李谡根本避无可避,唯有右手疾出,不由自主劲使寒冰掌其中一式“冰封万里”迎抗! “彭”的一声雷响! 拳掌正面硬拼,当场爆发一道开天辟地股的反震力,豪华套房内摆放的家具电器,根本再难抵受这股旷世反震力,噼里啪啦一通暴响,化作寸碎,霎时间,劲风激荡,木屑横飞,整个套房化做一片狼籍! 这一变非同小可! 不由分说,身着薄纱低胸吊带短裙的赵璐已不惧走光,飞身撞破了玻璃,自19楼纵身跳下! 但不知李谡是否走避不及,抑或因为其它缘故,竟未有同时掠出,整个人登时被埋在无数木鞋之下! 然而令赵璐也震异的是,自她的力量在其体内逐渐复苏开始,她只感到自己实力强大得令人震惊,但刚才李谡简单一掌的力量,竟能与她斗个不相伯仲! 不!应该说,李谡目前的力量,可能比她更强,缘于刚才正面硬碰的一击,李谡脚下仍能寸步不移,但赵璐竟被他轰退数步…… 显而易见,正如她之前所说,现在的自己体内被他所赋予的力量虽渐复苏,却犹未完全苏醒,仍未完全蜕变,故赵璐虽已极强,仍未算是她身体最强的境界,亦即是说,眼前的李谡,可能比她更强! 而现在,赵璐亦终于明白,李谡刚才为何不及时掠出酒店套房了…… 赫听“隆”然之声长响,所有自19楼窗户冲击塌下的木屑杂物,竟不知被什么无形力量牵引,突然如数不清的流星般冉冉升上十数公尺的半空之中,霎时漫天碎屑在半空悬浮,一时蔚为奇观! 而在这个“奇观”之下,一个人依旧昂然卓立,不伤不损,更携裹着这团杂物,如虹而出,正是李谡! 想不到,她的强大,她的力量,竟已可怕至此,竟已能隔空呆着这些杂物悬浮半空! 但听她以其无情的声音,对赵璐道: “你以为跑的了吗?” 半空中,赵璐身轻如燕,蕴含无穷力量的纤腰如蟒蛇扭动,一个矫健利落的翻身,落在一栋大厦顶楼!望着天上追击而来的李谡,道: “哼,刚才那一招不过是我的开胃菜,他带给我的强大,暂时还是在你想象以外!而我紧接下来将要杀你的一招,也绝对会超出你想象以外!” “警察小姐,就接我涅槃重生,第一招,破茧成蝶!” 破茧成蝶! 但见赵璐高呼同时,李谡也双手交互一绞,悬浮半空的无数杂物,登时被其力量绞旋为一个杂物漩涡,漩涡更急速绞为一道长约一米,径阔三米的巨大尖柱,如电钻般向赵璐迎头狂戳过去! 天!好可怕的一击!这一击非但快,更是极度霸烈雄浑,那巨大电钻未到,所产生的逼人劲力,已将赵璐脚下的地面逼至凹陷盈尺,迎头压下的劲力更如一个无形铁桶,将赵璐困锁在十尺之内! 唯一的生路,只有轰散那个正迎头压下的巨钻。 但这巨钻已不是杂物团本身坠下的千斤巨力如此简单,非但已蕴含李谡的强横力量,更加上压下来的加速力,足足有数吨之巨,更何况赵璐犹未完全激发出身体内他所赋予的力量,她又能否抵挡? 一切的抉择也在电光火石之间,事实上赵璐亦及有任何抉择余地,眼见劲招临头,她亦绝不退避,也无法退避,立时鼓足全身可以动用的力量,右手已挺起涅槃重生的“破茧成蝶”迎上! 好一式破茧成蝶,澎湃掌劲仿如排山倒海,波的一声,竟能和数吨重的电钻斗个旗鼓相当,硬生将巨钻抵在半空,而掌势中的飘渺掌劲,更同时渗进巨钻之内,掌劲由内至外迸发,当场将这道巨钻爆为粉碎! 势难料到,李谡这一式“雪凝见拙”霸得精彩,赵璐这一手“破茧成蝶”亦破得精彩! 唯是,赵璐似乎忽略了“雪凝见拙”四字的真义! 就在她分神破了压下来的巨钻刹那,真正的“见拙”一击,已经来了! 只见李谡已同时催动七成玄黄力量,重拳向她狂轰过来! 原来刚才气势无比慑人的巨钻,只是雪凝见拙的扰敌虚招,真正的见拙,是李谡这同时乘势而出的雷霆一击! 而赵璐由于要全力应付巨钻一击,根本已来不及,亦无法同时回气再挡这突如其来杀近的重掌,终于“彭”的一声…… 她中掌了! 好空前凌厉的一掌,这一掌李谡已是志在必杀,故更是鼓动七成玄黄力量,赵璐身中这一记重拳,直如被五雷轰体,全身血管如遭数十万伏特电流击个断裂,非但喉头“哗啦”吐出浓稠鲜血,全身每个毛孔更在溅血! 赵璐的人亦被轰至凌空飞退十数公尺,撞着这栋大楼楼顶的水塔方止,甚至她一对丰弹高耸酥胸,亦被强大掌劲反震,颤晃不休,艳香无匹,殷殷血迹顺着她的嘴角淌下,犹如寒冬绽放的朵朵梅花,凄然而绚丽! 第964章:刀疤脸 赵璐这一掌受创非轻,她只感到全身血液如在倒流,遍体逐渐失去力量,就连站起来亦很勉强,然而强敌当前,赵璐仍是坚强不屈,拼尽体内残余力量屹立如故! 然而,这一切看在李谡眼内,却是感到满意极了! 只见李谡又如一头已将猎物制倒的绝世凶兽,正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猎物。 “怎么样?中我七成力量的一掌,感受如何?相信,你现在仍能屹立,也要使尽九牛二虎之力!” “赵璐,他赐予你的力量看来也并不算很强嘛,否则,即使你如今已强得令那些常人咋舌,却仍无法可以胜我!” “而现在,也是我了结一切,了结你这个大毒枭” “受死吧!” 一声受死,李谡复再催动七成玄黄之力,掌如雷出,这一次的掌势所向,赫然是赵璐的头脸! 只因她这一击,誓要将她轰个脑爆而亡! 看着劲掌迎面轰近,赵璐真是有苦自知,她体内的力量已所余无几,实在无法再出招迎抗,难道她真的就这样死在眼前嫉恶如仇的李谡杀掌之下! 曾经被他注射过龙元力量的赵璐,也要败? 不! 这个身世坎坷的女人绝不会这样的死,也不会这样的败,因为… 就在李谡的夺命杀掌轰至赵璐面前五尺之际,赵璐身后的水塔,蓦地传来“隆”的一声爆响! 她身后的水塔,原是屋顶大楼的蓄水池,而池子后面更伫立着一名身材健硕,身着黑色西装的平头刀疤脸! “砰!”一声如雷巨响,水塔后面隐藏的刀疤瞬间如同一枚炮弹如矢冲出! 奔跑中,他的每一步皆足有数米,比世界百米短跑飞人博尔特更快上数筹,他的双拳蓦然飞甩而出,数枚飞镖霍地在空中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李谡! 遮日避天、如蜂如蝗的飞镖电旋发出“呜呜”的破空之声,罩着李谡的全身死穴,密如雨下,铺天盖地袭来!李谡目烁金光,暴喝一声: “找死!” 喝声中,陡提全身功力,双掌交错翻飞,寒冰掌,冰封万里,暴施疾迎而上! 冰封万里匍出,掌风凌厉,空气中弥漫的水汽顿时凝结成雾,“轰”一声,冰寒刺骨的寒雾与武术飞镖霹雳硬拼,旋即迭连发出“当当当”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宛若惊雷滚滚,震彻九霄,然而,冰封万里余势不减分毫,伊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向刀疤脸! 刀疤脸见状,身型倏电,横向如虹冲出重重包围他的寒雾,就在他躲避的同时,李谡也沉喝一声,全身金光璀璨,催人逼心的无敌万剑归宗暴洒而出… 数之不清的金色剑光瞬间形成一股金色旋风,朝四面八方凶猛射出! “噼里啪啦”一阵暴响,璀璨绝伦的金光携裹着无坚不摧的万剑归宗剑气如潮水般的漫过整栋大楼顶,所过之处,无一物能全然保留,纷纷化作寸碎,霎时间,飞沙走石,烟雾朦胧,地动山摇,风凄云惨… 清风徐来,吹散了笼罩在楼顶的迷蒙烟雾,崭露出伫立未动的李谡,只见她双目如剑,令人不可直视,她环视一圈,适才在八米开外,壮硕如牛的刀疤脸匍匐在地上,一动未动,他的西装早已褴褛,甚至血肉模糊,一条条半寸深的伤口令人心悸,看来受伤匪浅,蓦然,他手指动了,三秒过后,他“砰”的一声电弹而起,怀中还有吓得脸色苍白的赵璐! “竟然安然无恙?” 李谡吃惊的望着伤口极速愈合的刀疤脸,芳心暗震,此人难不成也被他打了什么古古怪怪的药水,就好比生化危机中基因突变、中了病毒的那些人? 不错!李谡已十分接近真正的答案,刀疤脸不仅是一名身怀内力的金丹中期高手,更是一名身体潜力被现代医学所激发出部分潜力的变异人! 这种变异并非异能,而是将肌肉、血管等等人体器官用药物或者其它手段强行提升等级! 金丹高手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身体,纵然你内力如何浩瀚深厚,武者的身体却是根本,它为人提供一切力量源泉! 李谡思忖之际,刀疤身上所有的血槽皆已愈合,若不是他全身迎风招展的西装布条在提醒刚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任凭谁恐怕亦难猜到他所受的强猛攻击! 刀疤脸面露凶光,将抱在怀中的赵璐轻轻放在地上,旋即摩拳擦掌,紧接着怒吼一声: “吼!就让我来看看怒究竟有多强吧!” 吼声震天,仿如怒海龙鸣! “撕!”一声,刀疤脸双臂摇击晴空,上半身所穿着的破烂西服顿时化作寸碎,露出他壮硕如牛、蚺扎的强壮上半身! 紧接着,刀疤脸身体前倾,充满爆炸力的双腿猛地重踏在地上,发出“咚”一声巨响,他强壮的身体霍已如一发炮弹般迎着李谡冲击而上! 蛮牛般的刀疤势若雷霆霹雳,奇快无比,在空中唯留下一道长虹! 李谡见状,不闪不避,目烁金光,右掌覆下化圆,朝已近在咫尺的蛮牛挥击格阻! “砰!”一声如雷巨响,二人重重的霹雳硬拼一招,刀疤脸身型如脱线风筝飞退十米! 李谡亦退了三米,脸色偏青,未及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刀疤竟是高手! 但,更令她吃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卓立一旁的赵璐陡然长发无风自扬,全身散发出一股无匹气势,且这股气势更不断的攀升,攀升,在攀升! 好强的威势!李谡不禁喟叹,融合过龙元的人,就是不一样! 正思之际,楼顶上猝地响起一阵不绝于耳的咔嚓”之声,瞧真一点,原来赵璐玉足所站的地板赫已承受不了她陡增的霸道气势,龟裂开来! “呵呵,我感觉自己的全身充满了力量,难道这就是他对我说,潜藏在我体内的那股龙元之力吗?” 赵璐一扫先前颓态,变得神元气足,说话也蕴含着一股催人逼心的压迫力! 又是“咚”一声,刀疤脸也落在了赵璐的身边,虎视眈眈的望着李谡,低语道: “主人叫我保护您!夫人,你先走!” “不!”赵璐拒绝了他的好意,双目锁定着李谡,道: “动手!” 动手二字刚落,赵璐与刀疤同时倏动,卷起两股凌厉劲风,狂卷向形单影只的李谡! 李谡沉梦怒吼一声: “来得好!” 吼声中,陡提全身功力,数之不清的金色剑光自她体内迸射而出,金光璀璨,耀眼夺目,且凝而不散,萦绕李谡的身体周遭,交织成一个缜密的金色光团!好似一颗灿烂辉煌的炽盛艳阳,此招正是万剑轮回中的万剑归元! 第965章:暴打变性人(上) 万剑归元一出,李谡形如全身是冒刺的刺猬!让人无从下手… 不!尽管李谡笼罩在一片金光倒刺当中,赵璐与刀疤,绝非常人,亦绝对不会被这些流溢的金光所挡! 半空中,赵璐急刹身型,由于刹车太急,薄纱低胸吊带裙下那一对高耸玉润、呼之欲出的酥胸犹如浪潮迭拍涌动,真是波涛澎湃,令人目眩,叫人血脉贲张,但,如此艳香一幕,李谡及刀疤岂能分神欣赏,她匍一变招,刀疤也随之也暴喝一声,右腿猛踏地面,壮硕如牛的身体顿如怒鹰暴隼腾空跃起十米高,抢在赵璐之前,朝着李谡头顶百会似颗极速飞堕的彗星撞击而去! 金光中的李谡只觉头顶传来一股前所未有的重压,双腿微屈,左手敦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 剑气飞旋,在空中发出“嗤”的破空之声,顿引刀疤陡催全身十二层力量,瞬间,半空中的飞坠的他如同一把电钻,逼向无形剑气! “当”一声响,二人短兵相接,蛮牛撞开了无形剑气,身如炮弹,对准巍然屹立的李谡百会狂撞压下! “咔咔”一连地板裂响,刀疤人未到,坠力先至,竟将李谡脚下的水泥地板给压迫出无数条蜿蜒曲折的缝隙! 已距李谡不足半米的刀疤又是沉雄暴喝一声: “哈!” 喝声中,骤已开足全身马力,势要一击毙命!彻底解决身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李谡! 面对汹汹而来的刀疤,李谡亦不敢大意,倘若与之纠缠,一旁环伺的赵璐恐怕会趁机再度出手… 心念电转,李谡灵机一动,好!你要撞,我遍偏不能让你如意!右脚尖轻轻的在裂开的水泥地板上一转,“隆”一声巨响,地板再添新伤,李谡周遭方圆三米的地板竟破开了一个大洞,瞬间,李谡便随洞坠落到下一层! “咚”一声响,全力一击的刀疤也如炮弹落入了这个尘烟滚滚的洞中! “咻咻” 快愈星火的一通暴响过后,尘烟当中霍又冲飞出一人,人影憧憧,眨眼间便直冲九霄云外,一时间,云海翻滚,激越天际,蔚为奇观,令人胆颤心惊… 楼顶上的赵璐亦看得为之一怔,坦然失色!那一条人影,以她融合龙元过后的眼力,自然觑清是李谡! 不过在她惊颤之际,尘土飞扬的大洞内又传出“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有一条人影如导弹倏电般射出,朝云层上的李谡追击而去! “咚咚咚“ 天空中传来一通诡奇的惊雷乍响,瞬间,又有两个小黑点极速坠落,却原来,李谡与刀疤霍又再霹雳硬拼上百招! “砰”的一声,李谡身如翩鸿轻落在了楼顶,紧接着,又是“砰“一声,刀疤在地上滚了三圈后,电弹而起,嘴角淌血,脸色偏青的望着李谡,赞道: “好!痛快!我鹿寒许久未曾如今日一般动用过全力!你很不错!” 李谡嘴角上扬,以在交手时,探出此人的底细,笑道: “呵呵,少林铁布衫,阁下已经大成!如立金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厉害!” 嘴上虽如此一说,她却有克敌制胜的杀手锏未出,那就是… 寒冰掌!将其冰封!只是,她也留有余地,要在见识一番他们的厉害! 刀疤还未回话,以逸待劳的赵璐却已觉李谡与刀疤硬拼许久,余力不足,遂横冷着脸,朝刀疤令道: “拿下!” 说罢,抢先扑向李谡,紧接着,名为鹿寒的刀疤脸亦飞身掠出,加入了一团。 “彭彭”一阵暴响,李谡、赵璐、鹿寒三人化作三团流光酣战在了一起,三个金、红、黄光团璀璨耀目,速度更是快到肉眼难辨,令人目不暇接,只能听见“啪啪”的交击之声! 一分钟!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三人赫已迭迭交手数百招! 蓦然,半空中传来“隆”一声巨响,旋即缠绵在一起的光团化做三条长虹,极速分退。 李谡身若飞鸿,转瞬间,便已伫立在了一片狼籍的楼顶上,双目炯炯死死锁定对面的两人!但见赵璐面露疲态,看来已是强弩之末,而鹿寒则亦好不了多少,嘴角血迹本未干透,如今再增新伤… 正当李谡喘息之际,刀疤脸却陡然自裤兜里摸出一颗药丸,仰首张嘴一吞而尽! 电光石火间,他霍又爆射向李谡! 这一次他的速度与力量更快,较先前暴增至少十倍!百倍!打得李谡不敢轻易硬拼,只能节节后退… “给我去死…吧!” 怒吼声中,鹿寒已电旋掠飞至三十米的空中,全身迸射出璀璨炽盛的土黄之色,抡足一双铁拳罩着身下黑点般的李谡百会遥击! “咚“一声惊雷乍响,两颗黄色真气团如同炮弹迅疾如电,在空中划出一条长虹余尾,猛烈攻至李谡面前不足三米… 但此招并非最致命的一招! 往往发动致命一击的并非肉眼可见,而是潜藏在暗处,仿如一条致命毒蛇,狠辣的三角眼死死盯着猎物,只要猎物稍有懈怠,就会张开血喷大口,露出森森獠牙,趁其不备,一击毙命… 而赵璐显然已酝酿许久,这一击来得奇快,快到比声音更盛一筹,只见她一双笔直纤腿陡然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力量,身如一条匹练长虹,朝着李谡电驰袭来! “砰!”一声巨响,李谡的寒冰掌与抢先攻至的鹿寒铁拳狠撞在了一起,刹那间,硬拼的中心爆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烟火! 一击之下,李谡倏尔将全身内力再提至巅峰,“当”的一声,强硕霸道的金丹玄黄之力,劲贯双掌,登时将与李谡掌拼的鹿寒给震得倒纵翻飞,如矢直退… 同时,赵璐娇叱一声,身型腾空,跃起八米高,趁李谡喘气之际,利用被龙元改造过的身体,犹如一炳达莫斯克利剑,从天急坠而下,势要将李谡刺个透心凉! 就在这时,希尔顿酒店内陡然发生一声“隆”的暴响声! 这阵“隆”然爆响,难道是… 第966章:暴打变性人(中) 已经不用在难道了!就在爆响传来同时,一条红影已如疾电破开酒店的玻璃幕墙而出,更向李谡飞射过去! 瞧真一点,这道红影,赫然是李谡,久违了上千年,本已消失的生死战友…… 飞鸿剑! 天!想不到在李谡生死一发间,神兵天将! 消失千年的飞鸿,再度现世,它亦感应到其主人的危险,破墙而至! “飞鸿!”剧变陡生,赵璐也是一愣,唯拳势仍未有半分稍缓,依然以雷霆之势轰向李谡面门! 而李谡此时亦不打话,噗的一声已将电射至身后的飞鸿剑反手一接! 想不到,经过了千年的漫长岁月,人和剑在眼前危难之间又再度重逢,只不知飞鸿剑依旧,但李谡又可是一千多年前那个无数剑手仰望的剑中圣者! 无论如何,飞鸿在手,剑中的强大磁场,竟登时催激着李谡体内的金丹玄黄之力,就像要驱动她的手,再发一招杀败强敌! 但此时赵璐的拳已轰至李谡面前咫尺,即使她有剑在手,亦已来不及出剑! 然而,以李谡惊世骇俗的剑道修为,早已万物皆可为剑,她只不过是在试探赵璐的实力罢了! “住手!”正当二人要霹雳硬拼时,蓦地,李谡及赵璐突听距楼顶不远的一座商业大楼楼顶之上,传来一声住手,二人还以为说话的人,仍在六十层高的楼顶之上,谁知…… 来人竟比其声音更快,原来早已掠至赵璐的身后,接着…… 赫听“嘭嘭嘭嘭”之声迭响,赵璐竟已连中十记如风似电的重腿,最后一腿更正中其胸腹,非但阻遏了她轰至李谡面门的重拳,更将其轰退三步之外! 其实,以赵璐经过龙元强化后的身体,力量之强,即使连中十记重腿,亦绝不该会被轰退三步,只是她如今将七成力量集中拳上,其它部位防守力量较弱,才会被人有机可乘! 然而来人由在楼顶高呼开始,直至无声无息出现在赵璐身后,身形竟能比声音更快,出腿亦比肉眼所能捕捉的更快,可说当世无两! 而来人所出的腿,李谡竟觉似曾相识,更下意识地脱口一呼: “是幻光留影步!” “你是不是姓陆!” 想不到,今天不仅能逮住赵璐,更能见到当年的熟人后代! 不错!在这千钧一发出腿营救李谡的正是一直隐伏在那幢商业大楼楼顶,明教教主陆危楼后代,陆大嘴! 而此刻的陆大嘴,整个人竟像身在一股龙卷气旋之间,令李谡一时间也无法瞧清他的容貌,但他还是在气旋之中传出一句话: “噢?你怎知道我姓陆?但现在并非你我闲聊的时候……” “小心!” 是的!现在真的并非闲叙的时候,因为被陆大嘴重腿轰退三步的赵璐,此时已定过神来,更即时再向李谡挥拳攻杀。 “哼,敢坏我好事,很好……” “那就让我赵璐将你这小子一并收拾!” 李谡未及细想,赵璐的杀拳又已轰到眼前,同一时间,卓然而立的李谡,掌劲再起! 然而这一次,李谡未再与赵璐埋身拼搏,只见其掌劲一扫,一道凛冽掌劲已浑然凝聚为一股无形冰劲,如冰盾般挡在赵璐身前,正是李谡绝学,寒冰掌,冰冻三尺! 但赵璐实在极度强横,在激发了体内的龙元力量后,肉身堪称强者中的之至高,冰冻三尺亦只能稍阻其拳势,崩的一声,就连冰盾亦应拳而碎! “她的身体绝不是我俩掌腿可以伤得了!只有以你手中的这柄长剑才可伤他……” “快出剑!” 陆大嘴一声示警,李谡随即会意,但赵璐的拳已攻至她心窝三寸之前,她手中的飞鸿剑,又能否及时刺中这头人形母金刚! 已没有时间再顾虑了!李谡紧咬牙根,终于鼓尽体内残余力量,挺剑一送! 然而“彭”的一声巨响!赵璐的重拳,竟比飞鸿剑更快,更先轰中李谡胸膛! 啊?李谡败了? 不!还未全败! 只因李谡自知以自己如今所余玄黄的力量,根本在飞鸿剑刺中赵璐之前,必会先中拳无疑! 故她决定采用不要命的战斗方法…… 在重拳快要轰中她的毫发之间,她霍地将身子偏移数寸,险险避过心脏部位正面受袭,而以右边胸膛硬受赵璐这重拳一击! 中拳刹那,她更强忍着中拳的极度痛苦,将还距数寸便刺中目标的飞鸿剑向前飞掷! 距数寸便刺中目标的飞鸿剑向前飞掷! 但听“刷”的一声!绝世锋利的飞鸿剑,赫然已狠狠戳进赵璐的左边胸膛,明显刺穿她的心脏,再由背门而出,登时血花四溅! 赵璐败了?这个被龙元改造过,强如金刚的恐怖强者也要败了? 不!不!不! 实在太恐怖了,也实在太令人意外了!甚至连李谡也感意外!因为…… 即使心脏被飞鸿剑完全贯穿,赵璐竟还死不了! 赫见赵璐激溅的血,竟是粉红的血花,她的人亦未有即时气绝倒下,相反更痛极向天狂吼一声! 一声狂吼,竟如魔神怒嚎,非但将一旁的水塔轰个摇摇欲坠,就连对面那幢希尔顿酒店大厦,所有玻璃幕墙亦应声崩裂粉碎,而早已贯穿其心脏的飞鸿剑,更被其硬生反震而出,当的一声倒插在楼顶一堵墙上,当场将那道墙轰个崩塌! 天!这怎么可能?这个世上竟有心脏被贯穿仍能不死的人? 然而赵璐纵然不死,这一剑亦受创非轻,更令她记起早已忘了多年的痛楚感觉,她已很久很久未尝过痛楚的滋味了! 但见她全身也在颤抖,那些怪异的粉血更不住自其心窝淌出,她的力量,显然也在急速流逝! “嘿,很震惊,是不是?我分明已心脏中剑,为何仍未倒下?那只因为……” “我,是一个有两颗心脏的人!” 什么?她竟有两个心脏? 这有可能吗? 世上所有人类,皆只有一颗心脏,难道,她并不是“人”? 她真的是一个被''他''改造过的人形杀戮机器? 第967章:暴打变性人(终) 但见赵璐紧盯着迎风伫立,长发荡漾的李谡,以及气旋中的陆大嘴!又狞笑着说: “不过,我也想不到,以你目前实力,竟仍能将我重创,看来,我一直实在太低你那宁死也要战胜的勇气,还有遇强愈强的战斗智慧了” “但即使如此,你今天也注定要败,因为我还有力量再出一招!” 万料不到,赵璐竟仍有力量再出一招! 不错!她说得一点不错!就在她话刚说完同时,她的人又已身形再起,再重拳向李谡脑门狂轰! 这一变实在大出陆大嘴意料之外! 缘于他也不虞赵璐仍能再向李谡攻杀,而且他的目标更始终集中李谡身上,看来她非但誓要干掉李谡不可… 而硬吃赵璐一记重拳才能稍占上风的李谡,根本做梦也没想过赵璐仍可再来,可是如今的她,非但手中没有飞鸿剑,内力消耗颇大,似乎… 眼见李谡又危在旦夕,陆大嘴当下不容细想,贯满十成力量的劲腿正要扫出,为李谡硬挡赵璐这最后的夺命一击,谁料在他犹未出腿之前,忽又听周遭传来一声“隆”然巨响! 只见,不动如山的李谡,猝然怒吼一声,长发倒竖,犹如一根根锋锐的利剑!双目迸射出令人胆颤心惊的无匹剑意! 她怒了!一直未全力以赴的她,还因方才刺传赵璐胸膛一剑而后悔的她,此刻真的怒火攻心! “你造反!”随着李谡一声娇叱,无数耀目金光应声自她的身体爆绽而出,萦绕交织成灿烂辉煌的剑气,她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飞驰而出,迎着赵璐直撞而去! “噼里啪啦”一通暴响,气旋中的陆大嘴完全惊呆了,瞠目结舌… 一旁正在恢复的刀疤脸鹿寒亦同样目瞪口呆,只因,李谡一改先前高手风范与赵璐扭打在一块,二人无所不用其极,拽头发、撩腿、指甲挠… 肌香肤凝、莹润嫩白的赵璐身上霍已出现数条血红指印,被李谡摁在地上一通狂揍,李谡一边撕扯她清凉的薄纱吊带裙,一边嘴里啐骂道: “哼,你个浪蹄子,你个死变态,看我不扒光了你,让大家看看你的浪劲儿…” 赵璐拼命的挥舞着粉嫩玉臂抵抗,叫嚣道: “我俩无冤无仇,你干嘛不死不休…” 陆大嘴与鹿寒不期然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一副无语的神情! 不消片刻,李谡腾身而起,衣衫凌乱,头发也乱如鸡窝,而赵璐同样凄惨无比,全身布满血槽,绝艳的俏脸也紫乌一块,缓缓爬起,伫立原地,二人也未在动手,尽皆整理仪容… 这时,楼顶传来一通密集的脚步声,只见十条快绝无伦的身影,赫然破地而出,更分十个不同方位,站成了一条v形,看真一点,这十条人影竟是十个全身肌肉贲张的男人,他们似乎属于同一个势力,正在迎接某个大人物! 变生肘腋,李谡陡地面色一变,缘于向来旷世强横,饱经风雨的她,大场面早已司空见惯,几千人候的排场,她自己也曾摆过谱儿!心中冷笑: “哼,臭屁,好歹我也曾辉煌过,当年蜀山剑宗,麾下十数万…” 虽心里如斯这般想,却也想知道来人是谁,这么讲究… 一分钟后,李谡已正整理好了仪容,令她吃惊的还是赵璐,她正在伸出兰指捋顺自己的秀发,分外慵懒妩媚,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她身上给挠出的血痕与脸上的乌青竟已在短短60秒内消退!焕然一新,恢复了婀娜动人、娇嫩欲滴的俏模样! 而,鹿寒也一溜烟儿的跑到v字人群中间,直挺身板,像是在恭候这位即将而出的大人物! 来了!来了!''他''来了… 蓦然,楼梯口地板上首先传出一道黑色的影子,紧接着一条高大魁梧的身影自漆黑的楼梯口缓缓步出,楼顶上众人的目光尽锁在在其身上… “隆!” 乍见来人,李谡如遭雷劈,震傻在原地,她万万没想到,来人竟是他! 陆大嘴则满脸迷惑不解,沉眉思索… 赵璐却是猝然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身型倏动,摇曳身姿,迈动修长鲜润玉腿,扭动着饱满紧致、丰弹挺拔的蜜臀,朝男人如同一只喜鹊飞奔而去,一头撞进了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中,一对丰弹高耸、珠圆玉润酥胸拼命的摩蹭在其身上,更踮起足尖,火热馨香的樱唇在其脸上一通狂啃… “用得着肿么浪吗?” 李谡无语的看着赵璐,谁知,她狂吻男子,又小鸟依人般靠在其怀里,满脸幸福地道: “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忘记我!你心里有我…” 男子在其水嫩多汁的蜜臀用力一掐,伸手拦住她的香肩,充满磁性的嗓音,温然道: “嗯,先别闹了,待会再说…” 说着,左手搂着发浪的赵璐,右手斜抄进她清凉的薄纱吊带裙中,就这么缓缓步向李谡! “嗯…” 赵璐还是真是一个浪蹄子,几步路的功夫,竟然满脸通红,双目如浓化不开的迷雾,眉梢荡漾起无限春情… 转瞬间,他已搂着妩媚妖娆的赵璐在距离李谡一米前停下了脚步,那只右手也擎空一比划,立即有黑衣壮汉掏出一根雪茄,他夹在手指中间后,黑衣人又替他点燃,他吞云吐雾几口后,仔细的打量着巍然不动的李谡。 李谡眸光闪烁,熠熠生辉,盯着他亦是在观察,只见此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神明双俊,剑目入鬓,雅量非凡,唯霜鬓似雪,看来年纪已在中年,不过这幅嘴脸,李谡简直忘不了,源于他竟是… “呵呵,你好,想不到你还这么年轻貌美,咱们有多久时间没见过面了?” “哼,轩辕世明,你个老东西不也没死!” “呵呵,还好,难得遇上老朋友,要不我请你吃饭?” 啊!轩辕世明! 此人正是轩辕亦贤之父,曾经与左慈跟邪王合体的''天''争辉,修为旷古烁金的轩辕世明! 却原来,当年天门神墓大爆炸后,轩辕世明也自神墓逃脱,更意外获得了长生不死金丹,且凭借这颗蕴含惊世之力的金丹,他一直长存于世,唯可惜,金丹不死,不代表真的不死! 凡胎肉体,终究还是一介凡人,任凭武功再高,亦难敌时间的侵蚀,在三百年前,轩辕世明已经苍老不堪,为了继续苟活于世,他翻阅无数典籍,收纳各种人才,研究不死之秘,最后,凭借一本风水宝典,挖断了华国一条龙脉,以真龙之气重获新生,返老还童… 但,龙气乃是地煞气机,本是保一方天地之物,给他所利用,那么那方圆周遭也成了死地,以至于邪魔入侵,神州蒙受浩劫… 第968章:轩辕世明 轩辕世明如此又活到了现代,更从未放弃研究长生不死之谜,故而敛财纳贤,构建庞大的商业帝国,把所赚取的钱源源不断投入医学、生物技术研究当中去… 而赵璐与鹿寒也正是他实验成品! 试问,能改变一个人本质的定西,不局限于容貌、身材、乃至于心里! 尤甚于赵璐,更是他的得意之作,他不仅以现代生物医学把她从男人变成了女人,融合龙元,更凭借自己的强大力量,征服她的身心,让其心甘情愿的忘记过去一切,重获新生,这样的非凡成就,令他几已有了造物主赋予生命的意义! 轩辕世明思潮涌动,再见李谡,他对其在一千多年后,还能保持年轻,感到格外好奇,遂径直笑问道: “呵呵,我挺好奇你怎可保持年轻…?” 心思敏捷的李谡亦结合赵璐先前之语,或多或少猜到其心中所想,冷冷道: “干你什么屁事!把赵璐交给我!或许,我能回答你想知道的问题!” 轩辕世明狠抽了一口雪茄,潇洒一笑: “呵呵,时代不同了!” 微顿,双手一摊,眯着眼睛,嘴角上扬,神气活现地道: “你当年杀我儿子,现在还这么嚣张,真是没天理啊!” 说着,仰首望天,咆哮道: “天啊,杀人犯都可以逍遥法外啊,你看见了吗!” 他说的是事实,李谡无言辩驳,缄默不语… 轩辕世明又回到满脸困惑的赵璐身边,左手拽着其柔嫩细滑、白皙透亮的玉臂,切齿道: “看看,大家看看,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视法律于儿戏,不仅杀我儿子,还抢我女人!” “我一直很佩服你啊,安阳,真的!你当年手上的血腥比我也不少吧,何以我是魔头,你们就是正义?” “哈哈哈,你自己也感觉好笑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都做着同样的事,我轩辕不服!” 说着,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李谡,道: “今天,你动我女人,好!她这么可爱,这么温柔,这么漂亮,你也能下手,我一定要给她讨个公道!” 望着喋喋不休的轩辕世明,李谡却突然开口道: “你这三伏天,穿着黑西装不怕长痱子,噢,我知道,因为你发烧啊!” “也难怪,你看赵璐她就是因为太热、太烧,所以穿得这么清凉,绝配!“ 眼见李谡不接招,更将话题又扯到赵璐身上,这个热的发烧的女人,还真故意挺挺一对丰弹圆润、挺拔如岳的酥胸,挑衅地娇笑道: “呵呵,对呀,我就是热得发烧,你能怎样?” 李谡也给她这幅贱样给逗乐了,打其三寸: “轩辕,你猜刚才我在希尔顿酒店套房内看见什么了?” “哦?”轩辕世明饶有兴趣的准备问询,赵璐却脸色一白,歹毒的扫了李谡一眼,又身弱无骨的靠进了轩辕世明身上,撒娇道: “不要听她乱说,她故意想激怒你,分化我们,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痴心…” 语音轻柔婉转,悠扬悦耳,赵璐更释放出无限风情,令人心旌摇荡,神魂颠倒,陆大嘴已口干咽燥的狂吞几口唾沫,双目如电,迸射出炽盛的烈火… 轩辕亦贤出人意料朝赵璐电快出手,其武功早已臻神至圣,比李谡恐怕都略高一筹,赵璐岂能抵挡,当下右腿直指苍穹,左腿独立于地,整个人犹如一颗笔直的杨树! “哗啦…” 一股浓浓的鱼腥味随风弥漫开来,赵璐已脸色铁青,眉宇间更露出绝望之色,面红耳赤! 她万料不到,轩辕世明竟会当众给她难堪… “咕噜…” “咕噜…” 楼顶上所有男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李谡亦真未想到轩辕世明如此生猛,只觉辣眼睛… “啪啪”轩辕世明夹着雪茄的手拍了拍赵璐精致而慌乱的脸庞,无人知晓他此刻心中所想及接下来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但听他又古怪的取出一张钞票,在赵璐面前晃了一眼,笑道: “没关系,女人就像钱,我可以用,别人还是可以用…” “哈哈…”李谡听闻此等奇伦,忍俊不禁,掩嘴娇笑: “哈哈,轩辕世明,佩服,佩服,我对你可真是佩服五体投地,赵璐,你瞧,人家不介意,别担惊受怕了…” “嘿嘿”陆大嘴也憨笑起来… 轩辕世明又把钱揣进了兜里,抽了口雪茄,拍拍面红耳赤,娇羞不已的赵璐香肩,道: “好了,以后乖乖听话就行!” 一顿,又戟指李谡,阴阳怪气道: “那个,小李,你不是对我五体投地,咋还站着呢?你不磕头认错,今天很难离开哦!你看,我人强马壮,待会动手,你会很麻烦呢!” 话音刚落,楼梯口冲上来一群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警察,为首之人赫然是特别行动队队长,陈武!其身后还跟着李飞、何小冰及那铁塔般的壮汉,黄伟! 训练有素的警察不足三秒便已展开了训练过无数次的包围圈,掩着脚步,端着枪,缓缓靠近轩辕世明等人! 陈武则一马当先朝几人仰首阔步而来,边走边义正严辞地道: “轩辕先生,怎么这么大阵仗,有人惹您老生气了?” 轩辕世明回头一笑,道: “呵呵,原来是陈局长啊,哈哈,真是好久不见,您来得正巧,你看,有不法分子欺负我女人,我每年给国家贡献多少税收,你们不给我一个满意答案,我会去找人讨说法哦!” 陈武面带笑容,已走到轩辕世明跟前,道: “我怪说不得,今天有人报案说在大楼顶打架,原来是轩辕先生,您的人!呵呵,恐怕还请您回去协助我们调查!” “喂!你说什么!”鹿寒吃呀咧嘴,怒目相向,呵斥道: “陈武,你就他们的已小破局长,也能请我家主人去调查!你不怕自己那家小破庙容不下真龙吗!” 轩辕世明举手挥了挥手,眯着眼睛,笑道: “刀疤,讲话不要这么冲,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这些人也都安分守己,踏踏实实做生意,每年为国家贡献gdp,陈局长呐,你说呢!” 何小冰闻言,笑意盈盈地插嘴道: “呵呵,轩辕先生说的太对了,打打杀杀,没好处,您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只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看看,这栋大楼都给打成什么样子了…” 话未说完,轩辕亦贤已截断道: “这栋大厦是我们公司的产业之一,一点小小损失,没关系,最怕的是有眼无珠,还用老办法干活,不讲道理、更不讲法律,跟野蛮人差不多” 第969章:陈武的坚持(上) 说着,猝然回头,目光如电,盯着李谡冷笑道: “李小姐,你说呢?” 李谡心知他是在针对自己,要她在众人面前承认犯错,即然他要装深沉,李谡何不奉陪到底,遂莞尔一笑: “对呀,轩辕,咱俩可是老朋友了,陈局长,刚才我跟轩辕正商量着这栋楼的风水,你看,这顶上要开个洞,大厦才能更好吸收天地精华,在修个水池,汇聚雨水形成寒潭,日月同辉…” 李谡一通胡编乱造,侃侃而谈,轩辕世明也眯着眼睛,嘴角仰月,似乎非常认同,待她讲完,“啪啪”拍手叫好: “好学识,讲的好” “陈局长,我与李小姐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尤其是我儿子,他跟李小姐真是挚交好友,就算是做鬼也没忘记李小姐” 说着,他又指着自己的脑袋,道: “昨晚,就在昨晚,我儿子还托梦问我,爸啊,李小姐什么时候死呀,我在黄泉路上很寂寞,很想有个朋友陪我聊聊天” “哎!陈局长,你看,我儿子是不是做鬼都念着她!我这个做父亲的,真的很想她去死呀…” 轩辕世明已活千年,行事诡异,到了现代也一改往昔高手刻板、老古董模样,反而是追随潮流,这份与时俱进的魄力与想法,令李谡不禁刮目相看! 众人沉默之际,蓦然,一道戏虐声打破了宁静: “切!你这老鬼,你儿子既然这么想朋友,就未没问你何时死呀?” 李谡闻言,便知是黄伟出言冷嘲热讽,二人不期然对视一眼,李谡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眼前轩辕世明非常棘手,并不以强大的武力解决问题,而是凭借自己积攒的能量及超脱凡俗的无穷智慧… 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花开不择贫家地,月照山河到处明。 世间只有人心恶,万事还须天养人。 枭雄人物远比拳头解决问题的人厉害得多… 这时,刀疤等人亦循声望去,发现刚才开口帮腔的是一名牛高马大的警察,立即怒斥道: “喂!你胡说什么!” “咳咳”轩辕世明又故意咳嗽了两声,横冷的瞥了一眼刀疤,又望着黄伟,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钞票,淡淡道: “这位先生说得好!” “有生必有死,有聚必有散”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今天这位警察先生与我很有眼缘啊!” “若数红尘,众生千万,我们俩相见即是缘分,来,我先给你帛金,祝你们全家死绝!” 全家死绝四个字,如惊雷乍响!直劈得众人耳鸣目眩,身体一颤! 尤其是黄伟,他首当其冲,在轩辕世明这四个惊雷般的字下,如遭五雷轰顶!双腿都有几分颤栗发抖,尽管身体传来如同中暑般的异状,他却满脸刚毅,紧咬压根,凭借百折不挠、坚韧不屈的精神克服这股雷响! 他凝重的望着意态疯癫的轩辕世明,凶相毕露,正所谓祸不及家人,轩辕世明口无遮拦,骂他到可以,但是涉及家人、朋友,作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人,焉能不怒! 赵璐更是脸上露出得意冷笑,凝立在其身边,眸光闪烁,戏虐的望着煞气满面的黄伟,耻笑道: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轩辕世明见众人义愤填膺,又咧嘴大喝: “陈局长,你的属下还真厉害啊,就是有一点…” “讲话不打草稿!” “靠!” 靠这一个字,蕴含着轩辕世明雷霆一怒,更充溢着无匹威势,宛若龙鸣,震人心魄,卷起一股旋风快愈星火朝怔傻的黄伟冲去! “黄伟猝不及防之下,顿感身体如遭千斤铁锤砸胸,血气登时如浪潮狂涌,自喉头疾急窜升,这股涌动的气血瞬间冲开他紧挫钢牙,张嘴“哇”的一口,喷出殷红的鲜血! 其他人亦被震得心神不宁,血脉激昂,难以站稳身体,唯李谡在黄伟喷血的一刹那,身型倏电,伊如利箭脱弦飞出,将摇摇欲坠的黄伟搀扶住,以柔弱的娇身支撑起他铁塔般的身体! 乍见自己人吐血,陈武未及平复心绪,霍已疾步迈至轩辕世明跟前,冷道: “轩辕先生,你不要太过分了!” 哼!”赵璐趾高气昂的插嘴道: “陈局长,你眼瞎了,世明什么时候动过手了?他打人了还是杀人了,说话大声也犯法吗?” 鹿寒也耻笑道: “废物!我家老板每年给国家缴这么多税,就养了一群酒囊饭袋,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抓贼、拿寇?” 轩辕世明摆了摆手,沉鸣岛: “诶,刀疤,在陈局长面前还是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嘛,低调一点,谦卑一点” 一顿,话锋急转: “不过,那个靠女人的谁…这种不叫废物,叫垃圾,陈局长,原来突击队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呀?专门收垃圾!” “哈哈哈…” 轩辕世明的十个黑衣保镖纷纷放声大笑附和,顿令陈武面色铁青,下不来台! 树要皮,人要脸。 向来护犊子的陈武此时也极其罕有的冷漠不语,没有保护黄伟,缘于,没打架,直接被人家一句话给震晕,传出去,确实有如突击队声誉,黄伟若激愤动手不敌,倒也情有可原,还可以说有亮剑精神… 而狼牙队长李飞更是面子挂不住,黄伟可是他手下的兵! 如此不济,真是令狼牙突击队颜面扫地,又怨李谡多事,让黄伟直接晕倒在地,还省得遭别人奚辱… 就在这时,何小冰眼珠子一转,冲嚣张的轩辕世明笑道: “呵呵,这位美丽的小姐,您好像穿着过于暴露,有伤风化,现在我们请您回警局配合调查…” “哈哈哈…”轩辕世明摇头晃脑,开怀大笑,差点没笑岔气,戟指着敦实矮小的何小冰,强憋住笑意,道: “呵呵…陈局长,不是我说你…这孩子是脑子缺根筋呢?还是搭错线?有伤风化…嘿嘿…” 话虽然比较蠢,但也成功把黄伟的事暂时揭了过去,陈武冷冷答: “轩辕先生,根据我华国法律,何政委并未说错,您身边这位小姐的确是有伤风化,请您…” “算啦!”轩辕世明收敛了笑意,不耐烦的道: “陈局长,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抓贼,我经商,大家相安无事,你不要忘咯” “你们的工资,我也有份出钱哦!” “以你的级别应该知道我什么人,回去吧,你们还拿我没办法…” 此言虽看似轻飘飘的,却极度嚣张,就如同挥之即来,挥之则去,打发狗一般!陈武所带的众多警察与狼牙几名精锐纷纷目烁金光,心中不忿,尽皆注视着陈武,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一定毫不迟疑的动手抓人! 何小冰也苦瓜着脸,在狼牙多年,从未如此窝囊过,他偷瞄了一眼沉稳如渊岳的陈武,只见他十指早已紧握成拳,叻得嘎嘎作响,宽厚的胸膛起伏跌宕,仿若潮浪,显然已怒及、痛及、恨及、怨及! 尽管五味杂陈,心有不甘,陈武依旧双目如利刃般逼视正与赵璐亲热的轩辕世明,满脸浩然正气,朱唇轻启,皓齿呈露,刚直不阿地道: “这位小姐,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赵璐闻言,不屑一顾… 刀疤则怒目圆瞪,摩拳擦掌,似要教训面前油盐不进的陈武! 第970章:与时俱进 轩辕世明则瞪大着一双充满威严的眼睛,斜睨着身板笔直,异常强壮的陈武,冷道: “再说一次!” 陈武针锋相对,毫不退缩地道: “请这位小姐,配合我们工作!” 轩辕世明点了点头,弹了弹手指间的雪茄烟灰,烟灰正巧飞溅在陈武白色的衬衫上! 面对他的挑衅,陈武依旧纹丝不动,保持克制与冷静,心若止水,天塌不惊! 轩辕世明复又叼着雪茄,深吸一口,将头凑在了陈武的脸前,缓缓吐出一口呛人的浓烟,浓烟缥缈朦胧,犹如天上的朵朵白云,绚丽却又如雪一般冰冷,烟雾缭绕在陈武的脸上,气氛已压抑至极! 诺大的楼顶上,噤若寒蝉,针坠可闻,连发浪的赵璐亦呼吸为之一窒,冷笑着紧盯陈武,要看看这个小破局长如何下台。 此事早已无关李谡与赵璐间的纠葛,反而化做了突击队与轩辕世明之间的无声对抗! 时间仿佛停滞,众人皆能听见自己“咚咚”心跳声! 蓦然,陈武高昂着头,不再看轩辕世明一眼,反而横冷下令: “拿下!” “啪啪!”轩辕世明拍手鼓掌,竖指一赞: “很好,陈武,你休想在我眼皮底下带人走!” 说着,拿出了电话,拨打起来,楼顶上压抑已久,龙精虎猛的警察纷纷矫健扑出,准备逮了赵璐! “拦着他们!”鹿寒见状亦喊道。 话声中,十名黑衣壮汉迅捷如电,将赵璐团团围住,阻拦警察抓人! “执法人员正常执行任务,你们敢动手就是妨碍公务,一同抓了!” 随着陈武铁面无私的话出口,楼顶上刹那间迸射出火花,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然而,轩辕世明此刻霍已把手机设置成了扩音喇叭,里面传来一股带着怒意的咆哮声: “陈武!我是谢广坤!你在搞什么!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收队!听见没有!” 正准备强行动手的警察们纷纷停止行动,齐齐望向面无表情的陈武! 陈武对着电话,沉沉吐出一个字: “是!” “收队!” 说罢,又双目如刀,逼视着得意忘形的轩辕世明,敦指着照料黄伟的李谡,淡然道: “轩辕先生,你需不需要她作赔偿?” 轩辕世明笑着摆了摆手,道: “不用,日月同辉嘛,好兆头,有新意,刀疤,马上打电话找个设计师来,把这个洞给我修成个水池,环保又有意义,再给我弄几条金龙鱼、红龙养在里面,日月同辉,寿与天齐!” 边说边朝李谡迈步走去,陈武及其它人则迅疾如风,如同潮水般训练有素的飞退,其速度甚至比龙行虎步的轩辕世明都快上一大截… 何小冰正欲叫上李谡、黄伟退走,却被陈武制止,几人默然与二人擦身离去! 陈武在路过李谡身畔时,嘴唇半阖,极速道: “稍后来我办公室。” 说罢,与大部队飞速离去! 突击队的人一走,轩辕世明则在十个黑衣人众星拱月之下,步至李谡跟前,笑道: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过头了,我是真心喜欢交朋友…” 话到一半,直接敛气成音,密传李谡: “时代不同了,轩辕亦贤也不过是我数之不清的后代其中之人,我们是无冤无仇的,安阳公主,可否交个朋友?帮我个忙,事成之后,我的半壁江山让给你如何,倘若瞧不起我这点东西,你也开个条件,咱们有合作空间,对不对?” “哼,轩辕,我未料到你竟可活千多年,你无非是想问我何以长生不老,但我若告诉你,当年是因神墓爆炸,我直接从那个空间穿越而来,你信吗?” “呃?” 轩辕世明愣了一下,又传音问: “你是说,你打破了空间,才来到现代?” “对!” 轩辕世明难以置信: “安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容易哄骗吗?亦罢,我从来不勉强任何人,也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你指使别人干!” “嘿嘿,说对了,你很聪明,不过聪明人往往都活得不痛快!” 这时,赵璐见李谡、轩辕世明面对面好似两尊雕像,含情脉脉的紧盯彼此,不禁心底醋意大发,扯了扯轩辕亦贤的胳膊… “安阳,咱们下次再会咯,see you” 李谡望着轩辕世明等人消失在了楼梯口后,方才啐骂一句: “哼,臭洋气,老不死的还拽洋文,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存千年!” “不过,他能活这么多年,怕是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想从我身上获知长生奥秘,哼…咱们走着瞧!” 话音刚落,诺大的楼顶上,猝然响起一句话: “那不一定!” 李谡循声望去,正是几乎被遗忘的陆大嘴! 陆大嘴边走边道: “李小姐,你好,我是新岛记者,这是我的名片,您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新岛发展?”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张名片递至李谡面前。 李谡接过一看,纳闷的问: “你先祖是否叫陆危楼?” 陆大嘴点点头,笑道: “不错,但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如今我挺欣赏李小姐的武功,倘若您愿意,我可代为介绍…” 未及说完,李谡已摆手截断: “不急,我现在还有事,咱们稍后有时间再聊!” 陆大嘴闻言,亦知此时并非谈话的地方,点了点头,伫立在一旁,看着无精打采的黄伟在李谡输入几道真气后,面色苍白的黄伟渐恢复红润,又喟叹道: “哎,李小姐,其实轩辕世明已经被国际刑警盯了很长时间,只是他藏的太深…” “你对他看来很了解啊?”李谡仰首伸眉凝眸而视,追问道: “能把他详细情况讲讲吗?” 陆大嘴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道: “这个世界很复杂,但是很多势力都潜藏在了暗中,三言两语,也难以言明了,不过,您想知道的答案,或许有一个人比我更清楚…” “谁?” “他就是…” 陈武狠狠拍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砰”然声,向来泰山崩于前,不动如山的他,此刻真的怒了! 第971章:代表 突击总队,局长办公室。 李谡与黄伟卓然而立,面对着怒气盈胸的陈武声声质问,不知如何作答。 “黄伟!李果儿!丢人!丢他姥姥家去了!” “先说黄伟,你没事瞎接话干啥,多此一举,不仅自己丢了面子,更连累突击队,让我们颜面何存,你要知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其代表的意义!这不关系你一个人的荣辱,你看看胸口上的国徽,臂章上的国旗…” “你先出去,回去好好反省下自己的错误,武功不行狠狠练,你屁话多的小毛病我让李飞给你治治…” “是!”黄伟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心中歉疚实难一抒,郁郁不乐的先行离去。 其一走,几个平米的小办公室内,唯余下了李谡与陈武! 李谡卓然而立,蓦然,紧盯着愁眉苦脸的陈武,眉头一展,笑靥如花儿,娇笑道: “干什么,轩辕世明可是个老妖…” “我知道,但是人家没犯法,你没证据,我们是要讲法律、讲公平公正…” 说着,陈武如铁钩般的手指在桌上重重的敲了两下,提醒李谡,道: “我也知道他暗地里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拿赵璐来说,你、我都明白她就是曾经的大毒枭赵世曾,但是人家现在是某公司的大股东,有赵璐这个合法身份!我们怎么逮,难道脱下身上的衣服,放弃心中对正义的执着,偷偷干掉她!那咱们成了什么,不就是在犯罪嘛…” 这也太不痛快、洒脱了! 憋屈! 李谡猝然觉得还是大唐时期好,武林纷争一言不合开打,为了铲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更本就没有正邪之分,谁拳头大,谁做主! 唯当今世界,武林人士都已默然遵守着一个不成文的约定,便是不能太过影响普通人… 对此,李谡不以为然,坏人本身就不讲法,你跟他说,对牛弹琴… 正思之际,陈武又无可奈何的道: “好了,我要重申一次,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影响到我们突击队,我的意思你明白?” “明白!”李谡莞尔一笑,明眸善睐,道: “我们是正义的化身,代表华国吗!陈局放心,我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不会留下尾巴被人抓组小辫子,来要挟你们” 陈武道: “嗯,去吧!” 望着冉冉消失的倩影,陈武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谢参谋长,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提醒她了!” “很好,我们拿轩辕世明这个老鬼没有办法,希望她能打破平衡,制造出纷争,让这老鬼露出狐狸尾巴,小陈,这个人很危险啊!” “今天,语气重了点,你受委屈了,不要有思想包袱,我们是代表国家,有的时候迫于无奈,能屈能伸嘛,还有那个小黄同志情况怎么样?” “小黄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震晕!” “行了,有困难给我尽量咬牙克服,有怨气给我憋着!” 办公室内,二人拿着电话交流情报,会谈工作,陈武有很多时候也相当郁闷,任务重、压力大、想挑撂子不干这破工作了,但每次想放弃的时候,他又放不下心中对匡扶正义、捍卫国家利益的执着… 李谡刚出陈武办公室就给门口的何小冰劫道,要她去李飞办公室… “噼里啪啦…” 半小时后,李飞与何小冰轮番上阵,劈头盖脸的把黄伟一通狂骂后,李飞又取出一个u盘递给李谡,道: “这是轩辕世明的绝密档案,你拿去看,他不止在我们华国有正当合法身份,其它国家也有,我要强调的是,高调做人可以,低调做事!他不是普通人,打蛇不死、自遗其害,到时候我们谁都保不住你哦!” 化外之音无疑是要斗私底下去,别连累别人,他们也睁只眼,闭只眼… 黄伟离开了突击队后,心情低落,面露沮丧,李谡亦觉今天他遭无妄之灾,遂邀请他吃饭,开解他一番…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繁华的都市里华灯初上,烈日几已落下,街上的行人们也渐多了起来,享受着清凉的晚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然而,一栋豪华别墅内,有一个青年却很感觉很热,但他身上却没有一滴汗! 这可奇了! 只见,他背对着空调柜机任凭冷风飕飕,却也心中怒火攻心,全身燥热难耐! 却原来,令他燥热的是自二楼上连续传来的高亢而嘹亮的喊叫声… 青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9点了,他在这栋别墅呆了足足三个多小时!而那股令人心旌摇荡、诱惑无匹的女人喊叫声就一直未停歇过,这股声音,只要是男人几乎都一听便知,楼上在干什么,他非常惊讶、佩服、疑惑种种复杂情绪齐齐涌上心头,青年想知道答案,于是瞥了一眼瘫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喝酒的刀疤脸,期许着这个同样坐了一下午,见怪不怪,已饮数瓶酒的男人告诉他… 正饮酒的刀疤脸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捧杯转身一瞧,冲青年,笑了笑: “大卫,过来坐,老板跟老板娘正在上面,应该快完了!” 大卫!赵大卫!刀疤自然是鹿寒,老板指的是轩辕世明,老板娘是赵璐! 愁肠百结!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以上的词早已无法形容赵大卫此刻翻江倒海的思绪,楼上的赵璐本是他亲爹,却变成了个女人,而且还整跟一个男人滚床单,他即恶心反胃又郁闷,更对那个老板充满无限好奇。 赵大卫自顾坐在了刀疤的身边,信手拿起一瓶酒,仰首狂饮,“咕噜咕噜”,一瓶酒一饮而尽后,他微醺的靠躺在了沙发上,双目无神的怔怔发呆,耳畔充斥着靡靡之音,怅然若失的长吁短叹口气,“呼”! 鹿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好小子,酒量不错,但是喝酒要慢慢品味,先用鼻子去嗅酒散发出的馥郁芳香,再以舌尖味蕾去品酒的苦涩、酸甜,品一杯酒,好比品尝人生,你在恨老板娘?还是老板?” 年轻的赵大卫闻言,黯然摇了摇头,并未作答。 “呵呵!”刀疤脸又笑了笑,道: “你已成年了吧,有句话叫身不由己,看见我左脸颊这条疤痕没有,当年我大哥为了争夺我爹留下的祖传秘籍,用刀砍的!” “我们俩兄弟在未分家前,关系很好,后来为了各自争夺我爹留下的铁布衫内功心法,所以大打出手,罔顾亲情,欲置对方于死地,可能你不知道,铁布衫是门外功,光是熬打身体作根基就需要十年如一日,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非但勤修苦练基本功,更需要无数药材炮制成药浴,来修复身体损伤,不然会一辈子落下病根,当年我爹在乡下除了要种地,还要去深山老林寻觅药材,我与大哥终日为伴,呵呵,最后,他却为了铁布衫的内功心法,在半夜拿刀准备砍死我…” 骨肉相残的故事也吸引了赵大卫,他好奇道: “后来你杀了他?修炼成了铁布衫?” 刀疤双目微阖,怔了片刻,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道: “没有,他给警察抓了枪毙!” 结果竟然是这样? 赵大卫很想知道他大哥怎会被警察逮了枪毙,遂问: “为什么?” 第972章:炸弹(一) 正当这三字出口,二楼的走廊上的一名黑衣人探出身来,朝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刀疤浅笑道: “行了,老板叫我们上去,下次有机会再聊!” 二人闻言,毫不迟疑的起身上楼,黑衣人驻足门前,用力叩门: “老板,他们到了!” “唔,进来!” “请进!” 金碧辉煌的套房内,赵大卫除了听见“哗啦”的水声外,并未看见任何人。 “啊…咯咯…” 浴室内蓦然又传来女人银铃般的人娇笑声。 向来活泼好动的赵大卫也不似刀疤坐在沙发上,反而好奇的走向会客厅旁的卧室内,匍一进门,一股浓郁的复合味倏尔如潮浪涌进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神经! 只见大床一片狼籍,地上洒满了各色衣衫,无不证明着早前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激烈战斗! 这时,浴室内蓦然又传来一道悠扬婉转的嗲叫声: “大卫,帮我在柜子里拿那套白色的睡裙过来好吗?” “嘿嘿,穿个屁啊,都是自己人…” “唔嗯…不要嘛…” 浴室里传来一男一女打情骂俏之声,刀疤正襟危坐,置若罔闻,赵大卫想了思忖片刻,方才还是走到了衣柜前,打开了柜子,诸多衣衫当中唯有醒目的白色真丝吊带短裙,信手拈来,放置在胳膊上后,微微沉鸣,发现少了点什么,举目望向柜子里的抽屉,打开后凝目探视,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因为满满的内衣上面静静放置着一张相框,框里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个满脸幸福的女人正抱着一名出生不久的婴儿! “肯定不是她!这肯定是假的!” “我不信!这是假的!” 照片中的女人双目充满着无限爱意望着那个婴孩,瞬间叫赵大卫如遭电击,他颤栗着、愤怒着、痛恨着… 这时,赵璐甜美清脆的声音又自浴室飘来: “大卫,找到了吗?” “在衣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赵大卫忙放下相框,随手抓起内衣匆匆往浴室而去,令他乍舌的是,浴室门并未关,轩辕世明正潇洒的躺在浴缸内,而赵璐亦靠在其怀中。 “好了,先出去吧!” 赵大卫放下衣衫后,丧魂落魄的回到了客厅,刀疤抬了抬眼皮,瞄他一眼,关切道: “不舒服?” “没有!” 十分钟后,妩媚妖娆、慵懒娇艳,身着清凉的低胸吊带短裙的赵璐与轩辕世明方才姗姗走出了浴室,来到客厅。 刀疤立即腾身而起,恭声道: “老板,事情已经派人去办了!” 事情?什么事情?赵大卫闻言有点纳闷,转瞬想到关自己屁事,又将目光放在了娇嫩欲滴,妍丽多姿的赵璐身上,赵璐也迎眸而视,刹那间,四目相对,赵大卫唯想到一个问题! 世上最远的距离? 然而,他心中的这个问题,谁都没兴趣知晓,尤其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譬如,轩辕世明! “唔,干得很好”轩辕世明点了点头,又叮嘱道: “记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说着,粗壮有力的胳膊将赵璐揽入怀中,伸指摸了摸她尖尖的下巴,嗤笑道: “美人,知道吗,得罪我的人,都已经全家死绝了!” “啊?你是说…” “不错,他们也要死!刀疤,你先出去吧,我跟这位小赵聊聊…” “明白!” 刀疤一走,年轻的赵大卫却沉眉思索他要对付哪个人,猝地,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禁脸色一变! 轩辕世明则拿起茶几上的雪茄盒,敲了敲,示意赵大卫要不要来一根,其摇了摇头,轩辕世明也不免强,赵璐则殷勤的取出一根,为其点上,他方才翘着二郎腿,笑道: “呵呵,小赵,不要拘谨,当自己家就行,我们聊聊天,有没有兴趣接过赵氏集团的担子?” “年轻人不要怕,要有冲劲儿,做大事要有钱,想成功也讲钱!武功再高,没钱也寸步难行,时代不同了,小伙子,豪车、豪宅、美女都需要用钱来支撑!” “有钱!你就能拥有一切!” 赵大卫闻言,并未思考这个问题,而是想着如何离开,轩辕世明见其怔傻的直勾勾盯着赵璐,邪气凛然,起身走进了卧室,复又折回,手里还多了张数据卡,沙发上的赵璐见着,骇然失色,忙费飞身掠夺,轩辕亦贤身型倏电,“波”一声就制服了她,将手中的数据卡递给茫然无措的赵大卫,邪笑道: “呵呵,自古英雄爱美人,小赵,我欣赏你,来拿回去慢慢欣赏…” “不要!”赵璐坦然失色,忙喝阻道。 数据卡里记录着她与轩辕世明的幸福时光,眼下轩辕世明竟拱手赠给她儿子,霎时间,自觉无地自容,娇羞难耐,尤心底深处油然升起一股非常强烈的刺激感,这股刺激令她的身体突然如遭电击,瘫软在了沙发上… “没事儿我先走了” 赵大卫信手接过揣在兜里,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望着消失殆尽的背影,沙发上的赵璐刺激感顿然烟消云散,面若死灰,欲哭无泪。 夜幕已尽低垂,月挂梢头。 繁华的城市中,行人如鲫,有的三朋四友自聚成圈,谈笑风生,有的男女甜蜜热恋,亦有得拖家带口,趁着晚上凉风习习,出来散步… 人生百态,尽在眼中! 形单影只的赵大卫漫步在街头,不觉倍感孤单,脑子里又萦绕起刀疤的话,结合早上他在希尔顿酒店大楼所见,却原来,但是离开1909房间后,他并未离开酒店,正所谓血浓于水,赵璐虽然变了一副模样,曾经却待他不薄,其被李谡堵住,焉能不忧,故而也看到后面楼顶霹雳硬拼一幕… 是非黑白,赵大卫还算能分清楚,此刻他在担心赵璐与轩辕世明呆在一起,会得罪武功超绝的李谡而有生命危险,故在想要不要阻止刀疤行动,但,他又怕轩辕世明,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李果儿是警察,而且武功厉害非凡,他们看来要与其作对,这不是公然挑衅国家嘛!她本来就是毒贩,哎,我这可咋办呀!” 第973章:炸弹(二) 赵大卫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马路边上,骤然车水马龙的路上传来“隆隆”轰鸣声,一辆火红色的跑车自他面前呼啸而过。 车内坐着的正是吃过晚饭的李谡与黄伟,二人一下午皆被陈武及李飞轮流教训,离开单位后,也难得共进晚餐。 “啊,是李果儿!不行,我是要阻止这件事” “算了吧,你这么做,岂不是吃里扒外,李果儿可对教训过你” 赵大卫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举棋不定,唯有打车回家! “隆…” 李谡已将跑车开回了家里大夏下的车库,朝吃过饭,死皮赖脸,非要送她回家的黄伟,笑道: “黄先生,我安全到家咯,你怎么回去呢?” 黄伟见李谡崭露出古灵精怪的娇俏样儿,爽朗一笑: “呵呵,都到家门口了,李小姐就不请我去家里喝杯水,休息下再走吗?” 李谡娥眉一挑,如同弯弯月牙,皓齿轻抬,吐出如兰芬芳: “不好吧!都21点过了,黄小丽…” “哎!”黄伟思绪敏捷的飞快截断: “她去毛子国,没在家,嘿嘿,今晚,我们可以安静的深入交流关于赵氏集团的案子,别想多了哦!” 赵氏贩毒集团并未瓦解,其中两大头目,赵世永已被雷德杀死,赵世永又变成了赵璐,看似分崩离析已是早晚的事,然而,赵氏集团身后还有轩辕世明这个老鬼,他绝对不会放弃这条敛财的路子,亦就是说,这个案子还未完结,其中,最有可能接任这个贩毒集团龙头的便是赵大卫! 但,他已被李谡用生死咒控制,所以,事情很复杂,李谡隐隐觉得这个赵大卫很有利用空间,思忖之际,黄伟霍已将头凑在了她晶莹剔透的耳垂边,温然道: “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说着,变魔术般递给李谡一个径阔三十公分的精美礼盒,续道: “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李谡垂首低眉,伸出兰指揭开了盒盖,刹那间,馨香满车,内里静置着一件白色的性感睡衣,李谡嘴角上扬,伊如仰月,以手指勾起那几乎透明的t裤,侧视着满脸期待的黄伟,鄙夷道: “黄先生,不要说这个是礼物哦!” 黄伟点了点头,道: “这只是开胃菜,稍后,还有惊喜…” “咦!”李谡满脸黑线,却未拒绝,二人旋即收拾东西上楼回家… “砰”一声,防盗门重重的关上,赵大卫拖着疲惫的身体总算回到了家里,几乎一天一夜没睡觉的他双目已有泛起条条血丝,正当他准备掏出兜里的钱包跟手机洗个澡时,猝然掉出一枚数据卡。 “咦,这张数据卡是轩辕世明给我的,里面究竟有什么?” 赵大卫捡拾起跌落在地上的数据卡后,怀揣浓厚的好奇心,走进了卧室,打开电脑,又找来一张读卡器,“叮咚”一声,显示器内顿时弹出一个存储窗口,他毫不犹豫的鼠标轻点,觑见了里面的东西! 数据卡内竟然全都是一些不堪入目,艳香照片及视频,而主角竟是赵璐与轩辕世明! 只见赵璐穿着各式性感内衣,搔首弄姿,荡漾出无限春情,如同绚丽绽放的花儿,艳美不可方物! “叮叮叮…” 鼠标一阵急点,照片犹如潮水迭连闪烁,坐在电脑前的赵大卫的脸色也越来越青,呼吸愈发地沉,双目不禁喷出炽盛火焰! “哼!真是垃圾!死变态!” 赵大卫已看完照片,怒骂了一句,却也心底暗赞赵璐身材、皮肤之好,容貌之靓,真乃极品尤物,而且轩辕世明拍摄技巧颇高,将女人的成熟丰腴、玲珑有致的轻盈体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照片看罢,赵大卫亦目烁幽光,呼吸急促,紧接着又点开了视频,还未缓过一口气来,花丛老鸟竟亦鲜有的心跳加快,呼吸欲窒! 只见里面尤甚不堪入目,且更令赵大卫刺激得还是内里主角,是放浪形骸的赵璐! 蓦然,视频里传出轩辕世明嚣张的声音: “哼,那个李果儿算个屁,今晚老夫就派人送点见面礼给她…” “嗯,什么礼物?” “嘿嘿,喜不喜欢看烟花?老夫已令人送她一颗遥控炸弹…” 啊!炸弹!没错!就是炸弹! 保利国际,李谡所住小区,一名身着快递服,骨瘦如柴的小哥吃力的抱着一个阔方盈尺的包裹走在蜿蜒曲折的绿荫小道上… “嘿,这次送个包裹都能拿到一万块钱,真是爽,大刘哥还承诺包我一个月随便爽!” 想着这份美差,不仅有钱拿还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毒品,小哥不禁走得更快了。 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瘾君子浑然天成自己手中包裹里藏着… 炸弹! 听到炸弹二字的赵大卫不禁面色一变,继续紧盯着视频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副风轻云淡的轩辕世明,然而,这时视频画面再度一转,轩辕世明已双手摁住了赵璐的头,她亦随之双腿微弯,蹲在了地上… 意外知晓秘密的大卫此时心乱如麻,焦急而又慌乱! “不行,我要制止这件事!” 赵大卫虽然好色调皮,却也仅限于此,骨子里并不算很坏,想到炸弹爆炸所带来的可怖后果,他毫不迟疑的抓起手机,焦急万分的打给李谡! “嘟嘟…” 没人听! “听电话啊!快接啊!” 赵大卫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啊!难道是已经出事了?” 电话久久未能接通,赵大卫不由心生不妙,只得暂时放下电话,期许对方能够及时回复,想了想,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提醒她,人尽其事后,一切似乎只能听天由命,赵大卫复握鼠标,打开本地新闻,查看有无爆炸的最新消息。 此时,瘾君子霍已抱着包裹进了电梯,朝着21楼不足百米! 百米!李谡与黄伟此刻亦正在做最后百米冲刺,享受着幸福快乐,对悄然逼近的危险浑然不觉! 电梯中,吃过宵夜的周晓彬看着身边的快递小哥,感慨道: “大哥,你们真是服务周到,这么晚还送货上门,真是幸苦!” 瘾君子笑道: “呵呵,拿钱办事儿,没啥幸苦的?” “哦,您到21楼几号房呢?” “呵呵,是那个9号房,先生您也挺忙啊…” 周晓彬善意道: “刚吃过晚饭,对了,9号房主我认识,要不替你拿上去吧?您也能早点下班!” 瘾君子闻言,赶忙抱紧了箱子,道: “不用了,我们公司有规定,一定要送货上门,谢谢您好意啊,诶,先生您到了!” “哦,那您忙,我先走了…” 周晓彬出了电梯纳闷的回头望了一眼,摇头晃脑道: “这买的什么东西,这么贵重?” 在他纳闷的同时,赵大卫亦已同样费解,源于找了半天,没有爆炸的消息,复又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赵璐的电话。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没人听,赵大卫正欲给李谡再打一个电话时,自己的手机骤然有个来电提示! “嘟,喂,大卫,怎么晚还没睡觉,又上哪玩了…?” “我现在问你一个事,轩辕世明是否派人给李果儿送炸弹了!你不如实回答,我们恩断义绝!” 第974章:爆炸 “呵呵,不错!大卫!” 电弧内传来轩辕世明冷厉的声音,顿时吓得赵大脊骨冒出一股凉气,赶忙挂断电话,又复在连线李谡! “嘟嘟”两声电话总算接通了,赵大卫脸上欣喜若狂,心急如焚道: “李老师,我是赵大卫,不好了,你快赶紧离开家里,有人要送炸弹给你!” “什么?”李谡骇然失色,忙追问: “怎回事,你慢点说?” 二人聊电话的同时,瘾君子也抵达了李谡家门口,狂按门铃,嘀咕道: “咋还不来,是不是睡了,早知道就让那眼镜替我送…” 屋内,正准备洗个澡的黄伟听见门铃急响,不由无语的穿着一条大裤衩,赤足跑向防盗门,嘴里碎念叨: “谁啊,来了,来了,一直按个毛啊,我坐飞机给你开门呢!” 一边念一边走到了防盗门前,而李谡亦挂断了电话,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至门边,乍见黄伟德右手赫已在扭动防盗门把手,惊慌失措的高声道: “不要…” 开门两字还未及喊出,铁质的防盗门霍然被黄伟打开!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自门缝势若雷霆霹雳般扑向对危险有着极其感应的李谡! 李谡双目圆瞪,五官霍已极其罕有的扭曲,她一双深邃明眸中猝地出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股火焰充斥着极度危险的气息,更快愈星火的自门缝以常人难以睹清的速度如同潮水涌进屋内! 同时,铁铸的坚固防盗门在0.00001秒内竟犹如吹胀的气球越来越胀,越来越胀,膨胀到一个叫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无人知晓它何时停止… 不!它停止充气了!因为… 防盗门已没有必要再膨胀了!但听“轰隆”一声巨响! “黄伟…不妙!快避……” 不由分说,李谡立向黄伟高叫示警,同一时间,将内力催逼至巅峰,更已一扑而前,欲以自己强硕浩瀚的真气护住黄伟! 于是乎,屋内顿时出现一幕奇景! 只见小小的客厅内竟有冉冉升起两颗太阳! 一团金色!一团红色! 那是一种无坚不摧的金色剑气,令人胆颤心惊的俯首称臣的金色光团,另外红色那团则是吞噬! 但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两颗太阳竟在以光速在接近!且客厅内狂风肆虐,两颗璀璨绝伦,耀目烁眼的烈日所过之处,世间万物霍已尽皆被无情吞噬! “隆!” 电闪雷鸣间两颗太阳以短兵相接!碰撞之力有如旱天一道惊雷,滚滚雷动震彻九霄,三里之外亦能清晰的听见!大地仿佛都在一瞬间发生了颤抖! “彭彭彭彭!” 霎时连环爆炸,烈焰如巨型火球冲天而起,顷刻间已将整个屋子变为火海炼狱! 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犹如狂风巨浪,席卷而过,毁灭力之巨,非但将整个黑暗空间炸开,更炸毁方圆数十米内一切建设,但爆炸力犹未止息,继续的迸爆下去,蔓延下去,终于将整个21层变为火海炼狱! 一切都如期发生了! 赵大卫的担忧终于成了事实!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瑕疵必报的轩辕世明终于露出他隐藏在黑暗中,锋利又有狠毒的獠牙! 他要李谡知道,纵然已过千百年,他任然是屹立在金字塔顶端的旷世强者!他是震古烁今的轩辕世明! “噼里啪啦!”一通犹如玻璃炸碎之声,李谡终于如愿以偿的接住了血洒长空德黄伟!只见她怀中的黄伟赫已全身血肉模糊,焦臭无比! 在炸弹爆炸的强大冲击力下,二人如同汪洋中的一条小小破船,似乎只能听天由命! “呼”的一声厉啸,李谡环抱着已失去意识,昏迷不醒的黄伟自21楼的阳台如同彗星坠落! “啊!”一声,同一时间,轩辕世明也怒吼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狞笑,紧接着,他的手机陡然响起。 “喂,老板,事情已经搞定,20斤pmx,相当于600公斤tnt炸药的礼物她已成功接收!” “呵呵,很好,刀疤,她不会就这么轻易死的,派人盯着她,这只是开始而已,我要赶尽杀绝,让她在华国无法立足!” “好的老板!” 电话挂断,轩辕世明低头看着大床上无比幽怨,含情脉脉望着他的赵璐,狂笑道: “妈的,你真是够劲儿,老子今晚就要你尝尝厉害!” “啊…不要…” 片刻后,屋内响起女人高亢而嘹亮的喊叫声… 同时,保利国际花园内,无数惊慌失措的人群也在哭喊、嘶吼,场面极度混乱! 几名小区花园内纳凉的住户被巨大爆炸声所吸引,纷纷循迹仰望: “啊…着火啦,快点,打消防队电话…” “好大的火啊,我的天,快给物业打电话!” “肯定是燃气爆炸了,哎…” 众人瞎忙时,突然,只觉面前一条魅影如风掠过,转瞬间已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黄伟你撑住…!” 抱着重伤昏迷,气若游丝的黄伟,李谡施展出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往小区附近的医院! 三分钟后。 某医院急诊厅内,一名保安与几个值夜班德护士正在看电视消遣,突然大厅发出“砰”一声巨响,旋即玻璃大门应声化做寸碎,无数碎渣飞溅,洒了满地板,更令他们震惊的是一个人! 一个抱着伤势极其严重的人! 来人正是李谡,乍见众人呆若木鸡,李谡目烁凶光,沉喝一声: “医生呢!赶紧急救,被炸的!” 喝声如雷,顿时将头昏脑涨,有些瞌睡的几人轰的灵台清明,回过神来! 几名护士不由分说,训练有素的回到岗位上,推车的推车,叫医生的叫医生,配药的配药,各司其职,高效运转… “黄伟,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李谡一边以雄厚内力源源不断的替其疗伤,一边心底祈祷他能平安度过此劫难。 五分钟后,血污满身的李谡目送黄伟躺在推车进入了急救室,“砰“一声,白色的大门紧闭后,方才怔怔的伫立在地板上发呆,此刻的她虽惊未慌,心忖道: “肯定是轩辕世明派人干的,有其子必有其父,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年轩辕亦贤就个阴险狡诈之徒,轩辕世明,我定不会饶你!” 第975章:爆炸过后 正思之际,一名护士也走到她的身边,望着犹如乞丐的李谡,柔声关切: “小姐,您身上也有些伤口,不如我们先处理吧,医生他们定会全力抢救他的!” “嗯,谢谢!” 说罢,李谡也随护士而去,先清洗一番再做打算…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李谡半吊子的中医肯定比不上专业的现代医学,不过她边随护士走,又问她借来手机给陈武拨通过去,此事涉及太广,她想陈武替黄伟找个更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嘟嘟” 电话内传来陈武低沉有力,正气凛然之声: “喂,您好,我是陈武,请问?” “我是李果儿,局长黄伟被炸弹爆炸伤得很严重,在x医院,您找人速来转院治疗” “我十分钟后到!” 夜阑人静,闪着淡蓝色幽光的显示器前,“滴滴”坐在电脑前的赵大卫的企鹅突然弹出了一个小新闻框,双目倏电,点开了仔细浏览,呢喃道: “真的爆炸发生爆了…嗯,怎没写具体房间号呢?这火可真够猛的,不行,我也去看看!” 意念忖至,赵大卫也顾不得疲惫,强撑身体出了门,往现场而去… 十分钟后,医院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声音!只见夜空突有一团黑影急速接近,有人抬头一望,不由高呼: “啊……?是直升机!” 直升机停好后,一名魁梧青年自舱内抢先跃出,直奔医院,随后数名军医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陈武匍进大厅,便已看见了卓然而立的李谡,大步流星,步至其跟前,沉鸣道: “怎回事,人呢?” 李谡摇指仍旧紧闭的急救室大门,道: “人在里面!” 话音刚落,陈武如雷暴吼: “在急救室!” 说着,走向一名身着军装的微胖中年边叮咛道: “刘医生,麻烦你了!” 中年笑道: “别废话,先看看情况吧!” “谢谢!” 由于几名军医乘坐直升机前来,亦随身携带证件,故而毫无阻拦的进入了急救室,立即对黄伟展开急救。 陈武稳重成熟,并无丝毫惊慌之色,反而如同铁塔般伫立在李谡跟前,淡然道: “不要担心,我会处理此事,先安排你休息!” 李谡摆手拒绝: “不,我没问题,当务之急是要找出凶手!” 陈武瞥了她一眼,义正严辞道: “谁干的,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要冲动,我会搞定这件事,不会让黄伟白白受伤!” 李谡翘首以望,凝眸视之: “你怕我乱来?” 陈武面无表情地道: “这不是乱来的问题,今天下午我已提过,我们纪律严明,国家也要审判任何人都要讲证据,你若冲动行事,岂不是正中圈套,授人以柄,怎么,不相信我?” 李谡双目如电,凤眸映着强壮异常的陈武,发现他的脸没有惊慌,没有愤怒,也没有人应该有的七情六欲,唯有的是一股浩然正气,她知道此人似草坚韧不拔,如岳沉稳,是值得信任之人,莞尔一笑: “好啊,听你的!” 听你的三字一出,陈武也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满脸欣慰的点点头,拍了拍她肩膀,道: “谢谢,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在说!” 李谡并未搭话,默然不语。 翌日清晨,大雨滂沱。 豆大的雨滴伴随着狂风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嗒嗒”之声,马路上行人寥寥,汽车也行驶得比往常慢了许多… 不!就在缓慢如同蜗牛的车流当中,几辆轿车风驰电掣,卷起地上的积水朝四面八方飞溅! “滴滴!” “砰砰砰…” 几辆车停在了军区医院大楼的门口,一名身着军装,霜鬓胜雪的刚毅中年矫健自车中跃出!仰首阔步疾急步进了医院。 急救室外。 李谡、陈武、李飞、何小冰等人尽皆坐在冰冷椅子上,焦急等待着,祈祷着,希望已经抢救足足整夜的黄伟能够化险为夷,平安健康! 尽管已李谡已2天2夜未曾合眼,她却浑无困意,昨晚在陈武安排下,她去了罗玉琼的宿舍暂时洗个澡、换身衣服后,便又匆匆赶来医院! 此刻的她很内疚自责,为何自己会莽撞冲动,惹火烧身,不仅害人害己,且连累保利国际的其他居民! 狼牙分队派去的调查人不停给陈武打来电话,汇报最新消息,李谡所住的21楼整层楼火势虽然已被扑灭,伤亡人数已达20余人! 20多条鲜活无辜的生命就在昨晚爆炸中丧生!委实令人震惊之虞,倍感沉痛! “好,明白了,你们马上进入现场,收集证据,有情况立即给我汇报!” 陈武刚挂断手机,又来了新电话,但听里面传出如雷咆哮声: “陈武!立即回总部开会!” “明白!” 陈武拿着手机环视一圈后,道: “李飞,何小冰,上级要我们马上回去开会,李果儿,你留在这里照顾黄伟!” “嗯…”李漠然的应了一声。 几人迅捷起身,正欲离去时,走廊上陡然响起一阵“啪啪”的脚步声。 四名面露焦急的人朝陈武疾步走来,为首中年,身着军装,腰杆挺得笔直,蓄留着清爽的寸板头,大步流星,几步便已如同渊岳般屹立在了陈武跟前,声气朗朗道: “陈局长,我儿子情况如何了?” 来人正是黄伟的父亲,某军区副司令员,黄爱国! 其身后所站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穿着白色修身短裙,盘发成髻,脚上踏着一双细长高跟鞋的女人,正是黄爱国妻子,黄伟母亲!华国著名歌唱家,姜鸽! 在两人身后,还有上次李谡与黄伟搭乘宝马x5时所见过年轻貌美女子,黄伟姐姐,黄薇及其丈夫张献忠! 骤见黄爱国,陈武、何小冰立即双腿并拢,抬手敬礼,前者淡然道: “报告首长,黄伟同志还在抢救当中,请您保重身体!” “谢谢关心,您有事儿先忙吧,我看看…” “是!”陈武高声一句,又冲李飞命令道: “李飞,你留下配合黄将军在这里处理此事,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 第976章:黄家人 “明白!” 话音刚一落,陈伟迈动双腿,朝门外步去,路过黄伟家人身边时,微微颌首打了个招呼! 二人离开后,黄爱国充满威严,如同虎目的双眸凝视着李飞,沉冷道: “李飞,怎么回事?我儿子怎突然进了急救室?” 李飞温然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晓得被炸弹爆炸所炸伤,不好意思” “黄将军,请这边坐吧!” 姜鸽闻言,泪眼婆娑,伤悲的哭喊道: “李飞…黄伟托付给你的时候,还好好的,你怎么照顾他的啊?你…” 话未说完,黄爱国便已回头瞪了她一眼,喝道: “闭嘴!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李飞人家手上没事情嘛!要想个保姆时刻盯着黄伟,乱弹琴!” 微顿,朝歉疚的李谡一笑: “李飞,不要把你姜阿姨的话放在心上,妇道人家懂个屁!” 李飞点头道: “黄叔,赶了一晚路,还是先坐下休息一下吧,我叫人给你们倒杯水,买点早餐…” “唔!” 众人一边低语闲叙,一边朝着座椅而来,倏然,黄薇瞥见李谡端坐在椅子上,脸色陡变,自人群中冲出,疾步到其跟前,居高临下的质问道: “是你!快说,黄伟出事儿是否与你有关?” 此言一出,姜鸽等人也听得一清二楚,其亦如脱缰野马掠出,虎视眈眈,面露不善地同问: “黄薇,这位小姐是?” 李飞骤见情况不妙,立即挺身而出,抢在黄薇前,道: “这是我们狼牙第五分队队员,也是黄伟的同事,李果儿!陈局派她来照顾黄伟!” 一顿,又续道: “其它小分队都出去做事了,所以他们分队就李果儿余下黄伟、李果儿两个人…” “哦?”黄爱国横冷的瞥了一眼李飞,又冷声质问: “李飞,我好像听说,是这位李小姐亲自送黄伟上医院的!” 话锋一转,他又双目如电,盯着李谡,道: “李小姐,昨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谁胆大包天用炸弹来寻仇?” 李谡闻言,翘首环视一圈,发现黄薇几人都眉头紧锁,目烁幽光,凝视自己,犹如一群豺狼盯着猎物,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她并未着急回答,几人也耐心等待事情水落石出,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种错人逼心的压抑,仿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良久,良久,李谡方才皓齿轻抬,沉沉吐出两个字: “炸弹!” 说了当没说!黄薇当即怒斥: “嘿,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啊!问你话呢,什么炸弹,谁放的炸弹,为何要炸我弟弟?你就一个炸弹,叫我们猜呢?” “李飞,这人归你们管吧?赶紧说说!” 话音刚落,李飞面若苦瓜,详情他自己都不清楚,何能回答… 然而,李谡并未刻意回避,也未让他难做,当即腾身而起,明眸善睐,道: “昨晚黄伟在我家过夜,由于上午我去逮捕一名毒贩,可能招惹到对方,所以他才会派人送炸弹上我家,可能是要警告我!” 什么!梦鸽、黄爱国等人闻言又惊又喜,百感交集,两个中年不期然对视一眼,对自己莽撞德儿子能泡到貌若天仙的李谡有点难以置信… 黄爱国微微震愕,即已回神,深吸了口气,声如洪钟,道: “谢谢李小姐坦诚相待,咱们还是先坐吧!” “坐什么坐,爸,弟弟现在还在抢救呢!”黄薇爱弟心切,又口无遮拦的朝李谡呵斥道: “都怪你这个女人,你好好的干嘛连累我弟弟!上次我见到你们就没说,黄伟找你可真瞎了眼…” 其身边的丈夫张献忠愈听愈急,见黄爱国煞气满脸,忙拉了拉喋喋不休发牢骚的黄薇,谁知,这倒好,彻底点燃了黄薇的怒火,但听其高声喝道: “扯什么扯,张献忠,你有病啊!” 张献忠歉意的冲李谡一笑,又对妻子挤眉弄眼,黄薇视而不见,怒气更盛,斥道 “你眼睛进沙子了,还是犯了眼红病,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见到稍微漂亮点的女人走不动道儿,黄伟就是栽在女人肚皮上,现在还躺医院呢!张献忠,你是不是…” 黄爱国眼见女儿越说越离谱,有辱门风,大庭广众之下跟泼妇骂街似的,当即雷霆一怒,暴喝道: “闭嘴!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爸…”黄薇也是第一次被父亲如此怒吼,顿觉受了万般委屈,急得直跺脚,又辩驳道: “爸,本来就是嘛,这段时间,黄伟每天下班呆在家里傻乐,我看呐,就是陷入桃花劫了,这次的事儿,都怪这个李果儿,妈!您倒是说句话啊!” 黄爱国似头发怒的雄狮,吼道: “什么桃花劫,你搞什么封建迷信!赶紧给我坐下!” 黄薇嘟囔着嘴,又呲牙咧嘴道: “坐什么坐,爸您也跟黄伟一样,都是见了漂亮女人走不动道儿了…” 黄爱国闻言,有些做贼心虚的偷瞄了一眼保养极好,看似只有三十多岁的爱妻姜鸽,斥道: “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我们老黄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小张,管管你媳妇儿,还有你,管管女儿,真是不像话…” 姜鸽亦满脸委屈,本已泪眼朦汪汪的她,此刻不禁更是楚楚动人。 张献忠眼珠子一溜,挺直了腰板,正准备教训盛气凌人的黄薇,却不期然看见她老虎般锋利的眼神,顿时心里咯噔抽搐一下,伸出双手揽着其双肩,目光飘忽不定,不敢与之对视,讪笑道: “那个…老婆,还是先坐吧,小伟跟里面治病呢,这么嚷嚷也影响医生护士们工作,您说对吧!” “少来!张献忠,我跟你可都是医生,这门儿别说我这点分贝,就是放广场舞,他们也听不见,隔音效果好着呢!” 作为外科医生的张献忠当然明白急救室有急事都得打电话,唯其本意是劝黄薇,故借坡下驴,柔声道: “呵呵,老婆你说得对…” 在其的安抚下,骄躁不安的黄薇总算平复激昂心绪,坐在了椅子上,静静等待结果。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静坐在椅子上的李谡不时以余光偷瞄黄伟家人,她发现黄爱国与姜鸽是老夫少妻,年纪相差至少有个十多岁,黄爱国双鬓斑白,姜鸽却貌如三十来岁,且这女人有点邪性,按理说,她实际年龄应该在40多岁左右,可她的打扮非常时髦新潮,非但长着一双满眸春情,勾人心弦的杏花眼,且白色修身裙较短,堪堪包裹住她挺翘紧致的蜜臀,一双雪白的长腿呈露,尤其是脚上所穿的那双15公分的细长鱼嘴高跟鞋,不单是名牌,更不应是她这个年纪、身份所穿… 第977章:姜鸽 蓦然,李谡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水性杨花!此刻的她陡然一个激灵,忆起曾经所见过的南诏皇后香花夫人! 不错!正是这个味!二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同一种味!这是经常被男人滋润才能散发出的妩媚动人,娇嫩欲滴,犹如花开正艳,馥郁芬芳! 若以一个字形容李谡对姜鸽的感觉,便是马叉虫! 李谡虽然娇艳多姿,却是与生俱来的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姜鸽则大为不同。 转念一想,李谡又觉瞎操心,现在黄伟生死未卜,强行把这股念头给扫出了脑海,又观察了一眼黄薇与张献忠,发现坐在椅子上的二人十指紧扣,黄薇且小鸟依人的靠在张献忠怀里! 对了!这才是恩爱的夫妻应该有的体现,透发出一种令人羡慕的爱意! 再一瞧,挺着笔直身板,如颗参天大树屹立在椅子上冷漠不语的黄爱国与自顾翘着二郎腿的姜鸽形成了强烈对比! 时间转眼一晃已到上午10点过,蓦然,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上红灯变成了绿灯,随之几名身着绿色消毒服的护士跟医生疲惫不堪的走了出来,几人乍见,忙长身躬起,迎了上去。 黄爱国焦急询问: “医生,黄伟情况如何?” 耳朵上挂着口罩的医生摇了摇头,丧气道: “情况不容乐观,病人全身重度烧伤面积达80%,我们已经为他处理好了伤口,并取出病人身体内所有206枚炸弹碎片,另外又给病人输了8千毫升的血,总算暂时稳住他的生命体征,不过,有颗弹片溅进他的颅脑,造成神经损伤,我是外科医生…诶,卢医生,卢医生,那位是内科主任医生,您问他吧!” 黄爱国诚挚的伸出手与其握了握,道: “谢谢医生,您也累了,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谢谢!” “不用,具体情况还是先问卢医生吧!先走了。” 黄爱国复又拦下了内科主任医师,卢比达。 卢比达听完他的问题后,耐心解释: “情况是这样的,病人的外伤已经暂时处理,就是神经受损,情况我不好说,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需要转到重症监护室,你们是病人家属吧,待会消完毒,去无菌病房看几眼,谢谢,如无其它事,我先告辞了!” “谢谢!” 黄爱国不知已说了多少声谢谢,通过急救室大门忧心忡忡的遥望向屋内,却也什么都没看见,张献忠也适时安慰道: “爸,小伟不会有事的,卢医生已经说了,稍后咱们去无菌病房再看小伟吧,现在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别打扰护士给小伟转病房,要是感染了,后果很严重的!” “是啊,爸,献忠说的对,先走吧,待会来看弟弟!” 姜鸽伸手摸了把泪,泣声道: “老黄,只能等会儿了…再见小伟了!” 几人无奈之下,暂且离开了医院大厅,前往食堂吃饭。 饭后,已是12点过,黄家人虽然心情焦急,不过医生也正刚安排好病房,召集专家开会研究治疗方案,自然也没法见到重症监护室的黄伟。 早已见惯生死的李谡尽管担心黄伟,却亦未至于惊慌失措,天塌地裂,趁着饭后空隙也即时着手调查安放炸弹之事,定要揪出幕后凶手,为死难者及黄伟讨个公道! 雨已停,云亦散。 炽盛的阳光悬空于中! 医院招待所楼顶,空旷无人,徐徐清风带来暴雨过后的泥土芬芳,还有清新自然的空气。 天空明纯净,仿佛此刻的李谡,昏沉的郁气一扫而空,灵台清明。 医院顶楼,只有小杂物房,空旷无比。 这时,李谡走到房后,方才拿出自己的备用手机,拨通了赵大卫的电话! “嘟嘟!” “喂?” 李谡问询道: “赵大卫,你怎知道炸弹的事?还有轩辕世明为何要这么做?” 电话一头,赵大卫支支吾吾地道: “我是因…赵璐的原因…所以意外晓得这件事,李警官,您没事儿吧?我…” “嗯!”李谡握着手机,心绪急飞,赵璐是轩辕世明身边人,而赵大卫又是赵璐的亲儿子,遑论下来,赵大卫有着得天独厚的利用价值,转念一想,灵机一动,道: “喂,大卫你还在听吗?” 赵大卫心乱如麻,毫无主见地问: “嗯,李警官,我昨晚仔细想了一整晚,觉得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更不想你们受轩辕世明威胁,他现在还让我去接受赵氏集团,我该怎办呢?” 瞌睡遇到了枕头! 李谡听闻此言,低落的心情不禁一喜,刚才她就在想何不利用赵大卫的身份,将其安插在赵璐身边,趁机再接近轩辕世明,慢慢的收集他的犯罪证据或者如昨晚那样有情况通风报信也好;经过黄薇被炸伤后,李谡权衡利弊再三,也知当下轩辕世明的力量强于她,不仅限是武功,乃至于他积攒千年的庞大实力,昨天赵璐跟刀疤二人都能害她手忙脚乱,故而要扳倒这颗大树,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一边增添自己实力,一边蚕食对方! 一念忖至,李谡双眸充溢着无穷智慧,道; “大卫,暂时先答应他,轩辕世明无恶不作,非但逼你爸贩毒敛财,更把他给强行变成女人,以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枭雄气概,你若不答应,我就是前车之鉴,我武功尚能自保,指不定这个老变态狂把你也变成个大美女,让后你们母女同床伺候…” 李谡故意把轩辕世明说得恶心一些,电话一头的赵大卫却是听了进去,李谡隔着电话都可清晰听见他急促的呼吸,想必其正吓个半死! 良久、良久,赵大卫总算再度开口: “好!我们什么时候见?” “到时候我联系你…”李谡话音未说完,楼梯口顿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高跟鞋踩在地板所发出的“啪啪”声,忙在电话叮嘱一句,环视一圈,躲在了医院平台的唯一白色杂物房后面! “咦,竟然是黄伟的母亲!”李谡探头一窥,倏尔觑清来人是姜鸽! 第978章:安排卧底 但见她拿着电话,鬼鬼祟祟的望了一圈,发现四下无人后,忐忑不安的拨通一个电话,道: “喂…你干嘛这么着急…不行…我儿子正躺在医院里急救…不要啊…你千万不要把那些东西给任何人…大不了我跟你鱼死网破!” “你疯了…好了…我尽量想办法出来…行了挂了!” 成熟丰腴的姜鸽挂断手机,满脸惆怅的伫立在空旷的医院楼顶,似乎在想问题,李谡也纳闷这姜鸽怕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尽管其是黄伟母亲,与李谡并无交集,外人也不好插手别人的事! 如斯一想,姜鸽霍已三魂丢了七魄般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扭动着修身白裙下圆润紧绷的蜜臀,愁肠百结离去… 其一走,躲在暗角的李谡也崭露出身型,心里仍旧纳闷: “奇怪,姜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难道她被人抓住把柄,有人要挟她?” 结合李谡与生俱来的直觉,她顿感姜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瞒着年迈的黄爱国及家里人,转瞬一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心念至此,也下楼到了重症监护室… 苦等足足3个小时,16:30分,医生总算允许众人可以探视黄伟了,不过也只能允许三人! 名额有限,黄爱国、姜鸽作为亲生父母,必然要进去,那么问题来了,仅余一个名额! 纵然黄薇十分想去看望弟弟,仍被张献忠拉住,把唯一的机会给了李谡! 故而,李谡也穿上厚厚的无菌服,进入了重症监护室,但见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黄伟,早已面目全非,全身给包成木乃伊,甚至连眼睛也用绷带牢牢裹住,且医生提前打过招呼,少说废话,避免口腔内的唾液带有细菌感染了伤者,三人纷纷伫立一会,也只能出来… “病人生命体征还是有些波动,伤口愈合也需要时间,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昏迷不醒,最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你们还是先去休息吧,黄将军,我们医院已经召集了所有专家联合会诊,务保令郎姓命!” “嗯,也好,唐院长多谢了,我晚上还有个会,需要马上赶回军区,有情况24小时都可以联系我!”黄爱国道。 儿子性命垂危,他做父亲的实在心如刀绞,唯公务繁忙,加上快到换届的关键时刻,倘若这次能再提一级,去掉副字,对一生戎马,渴望荣誉德老军人黄爱国来讲意义非凡,关键时刻不可能掉链子!何况,他又并不是医生,是军人!以他的刻板的理解便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医生救人,军人保家卫国,舍小家为大家! 这个时候,他先进的思想觉悟及无私奉献精神得到完美诠释! 黄薇、张献忠、李飞三人早已见怪不怪,唯独姜鸽、李谡嗤之以鼻,儿子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回去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呵!这觉悟,竖指大赞! 然而,李谡怎想,黄爱国并不在乎,也不知道,似刻不容缓的朝姜鸽道: “黄薇、小张,自己去该工作就工作,不要因为你弟弟生病就趁机偷懒!” 微顿,又看着红着双眼的姜鸽,问: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姜鸽泣声道: “老黄,你自己回去吧,我哪儿都不想去,就在这里陪着小伟!” “哼,没出息,你待在医院有什么用,你是医生还是护士?帮倒忙…懒得理你!” 黄爱国说罢,怒气腾腾的甩袖离去! 泪在也压抑不住,顺着姜鸽白净的双颊滚落! 李谡冷眼旁观,缄默不语! 夕阳余晖洒在军区医院大夏的幕墙上,斑斓多彩。 黄薇与张献忠苦劝梦鸽去他们在京城的家休息无果后,只得无奈离去。 同样离去的还有李谡与李飞。 半个小时后,一辆帕萨特平稳停在了发生爆炸事故的保利国际小区大门口,驾驶室的李飞扭头看着正解安全带的李谡,道: “今晚你就住罗玉琼宿舍或者自己找地方也行,先放你一周的假,处理好黄伟的事情,还有不要冲动乱来,贸然对付轩辕世明,这个老鬼的能量很大,他可能还会暗中派人对付你,务必小心!” 李谡已解开安全带,伸手拉着车门把手,莞尔一笑: “谢谢,对了,学校老师的任务我恐怕不行了…” “没事,赵世永已经不存在了,如今多了个赵璐,赵氏集团的案子我会盯紧,有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明后天释行空、孔老二他们也要回国,到时候咱们也聚一聚…” 李谡笑道: “怎么,担心我因黄伟想不开?派人来轮流安慰我?” “呵,本来担心,现在不担心了!” “砰!”一声,李谡已下车关上了门,摆了摆手,径直走进了小区内,李飞望着她踽踽独行的婀娜倩影直至彻底消失后,方才发动车离去。 一路上,李谡不停耳闻诸多住户谈及昨晚严重爆炸事故,心情沉重无比,对狠辣的轩辕世明亦痛恨无匹,正想着如何对付此人,蓦然,身后传来一道惊喜声: “李小姐!您没事儿啊!” 李谡回眸一望,发现喊她人正是邻居周晓彬,只见他右臂吊在胸前,看来骨折受伤,遂关切道: “周先生,您受伤啦?” “咳,昨晚你们那层楼不是发生爆炸吗,我们家屋顶掉下块石头砸折我的胳膊,真够倒霉…” 看着有家无归,侃侃而谈,逃过一劫的周晓彬,又想到昨晚其他没有周晓彬幸运的无辜死者!李谡充满了无穷力量与斗志,要替大家报仇,手刃轩辕世明! “昨晚我刚回家,路上还跟一快递小哥聊呢…” 蓦然,周晓彬又无意说出个快递小哥,顿惹李谡觉得事有蹊跷,连声追问,可惜,这个消息并无什么作用,李谡闲聊几句后,告辞了周晓彬,取了了自己的车,驶向与赵大卫约定的西餐店见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西姆拉餐厅,客人寥寥,李谡抵达时,赵大卫早已恭候多时,二人坐在一个相当僻静的卡座上,谈论起来,李谡首先就是趁热打铁,再吓唬吓唬赵大卫这个伊如被吓破胆的小兔子。 “赵大卫,轩辕世明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赵璐就是因为不听他的话,啧啧,变成了女人,到时候你若反抗,下场怕比她更惨!” “啊!”赵大卫脸色偏白,失措道: “我该怎办,李警官,我有轩辕亦贤指使人放炸弹的证据,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说着,自桌上打开手机,把那段录像放于李谡看… 李谡耐心看完影片后,“啪!”一声,右手重重拍在了桌上,厉声道: “果然是他干的好事!” 微顿,又沉思片刻,娥眉紧促,扯出虎皮,忽悠道: “影片内他未没指名道姓,这没办法做证据,赵大卫,你可知我们狼牙突击队早就在调查轩辕世明了,你愿不愿意加我们,去执行卧底任务?” 赵大卫闻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李谡登时脸色一变,赵大卫见状,深知其这是要发怒的前奏,经过上次李谡施展生死咒后,他瞬间脊骨寒气直冒,连忙改口: “我同意!” 李谡展眉解颐,道: “很好,你听我安排…” 二人这么仔细探讨,时间飞逝,西姆拉餐厅的客人便更少了,几名服务员甚至都围拢在一块嬉笑怒骂,而李谡也不断给赵大卫这年轻人灌迷魂汤,有的时候胆子怯弱的人是真不敢干一些活,譬如,赵大卫,他见识过轩辕世明的厉害,哪怕李谡用生死咒威胁,抑或借他一百个熊心豹子胆,此等鼠辈纵然满口答应,怕也出工不出力! 故而,需换一个方式,循循渐进,不停为其增添动力与信心! “好了,我已传授你绝世神功,以你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天资,倘若勤修苦练,日后前途无量…” 第979章:撞破 李谡信口胡诌,把自己以前蜀山剑宗灿烂辉煌一一道于其听,讲的是一个天花乱坠,以其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塑造了千年名门正派,蜀山剑宗! 至于轩辕世明则是无恶不作的魔教贼子! 早前赵大卫可亲眼目睹李谡大展神威,自然信以为真,年轻气盛的他更对仗剑闯天涯充满了无限向往! 李谡适逢其会,隐隐透出他不凡天资,又故作姿态一番后,纳其为名门正派的弟子! 这一通猛药下去,外强中干的赵大卫立马改变了立场,尤李谡再以金丹玄黄之力为其打通全身36条经脉,瞬间赵大卫拥有了先天初期的修为,且其体内余留李谡部分内力,顿令赵大卫神元充足,目烁金光,仿佛打了鸡血! 此刻赵大卫自觉全身充满了力量,颓丧又胆小懦弱的他瞬间满血复活! 李谡掐准死穴,又在灌迷魂汤,板着脸道: “好了,大卫,你是我们正道武林的青年才俊,更是蜀山剑宗的记名弟子,莫要有辱师门!剑法大成之后,上天捉鸟,下海摸鱼,火中取栗亦不在话下!” 赵大卫高声道: “弟子谨记师傅教诲!” “嗯,很好!轩辕世明本是魔教贼子,大卫,你身为正道青年才俊,可知咱们剑宗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你怕不怕流血牺牲!” “怕不怕!” 最后三个字,蕴含李谡浩瀚雄深,澎湃绝伦的内力,如同惊雷在赵大卫脑海乍响,顿时轰得他身体一颤,旋即豪气冲天。 李谡再加一把火,忽悠道: “咱们剑宗高手如林,更拥有许多的巾帼英眉…你到时候做出一番成绩,我定给你牵线介绍个容貌一流、贤良淑德的美人给你做老婆” 赵大卫本就好色,听到还有美女,顿时全身有了无匹动力。 “多谢师傅!” “行了,你告诉我害怕吗?” 赵大卫雄姿英发,道: “我不怕,哼,轩辕老鬼,待我神功大成,定叫你好看…” 李谡强抑笑意,还准备给赵大卫灌几口迷魂汤时,蓦然,被一条光鲜亮丽,行色匆匆的妇人吸引,凝眸遥视。 只见这名妇人身着一袭桃红色修身包臀裙,手里拿着个小包,腿上穿着黑色的薄丝袜,踩着细长的高跟鞋伫立在大厅里游望,似乎正在寻人。 骤见李谡愣神,赵大卫循迹一瞧,纳闷道: “师傅,您认识那个女人?咦,这女人好面熟呢…” 这时,女人似已发现自己要找的人,急匆匆的走了过去,由于其所着裙子过紧,圆润挺翘、紧致丰弹的蜜臀犹如钟摆,顿时吸引不少血气方刚的男***员侧目欣赏。 此刻,李谡也收敛心神,朝赵大卫叮嘱道: “兵贵神速,你速依我所言行事,深入虎穴,监视轩辕世明! “待你捷报传来,到时候我们再铲除魔教余孽,荣立大功后,我不仅正式纳你为徒,授你更深武功,且推荐你进狼牙突击队!到时候,你定不要辱没我剑宗赫赫威名!” 对于御人之术,李谡也颇有研究,深知要反复强调,不断给对方加深印象! 赵大卫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至于他会不会依李谡所言老实行事,李谡并不担心,缘于,修炼是会上瘾的!那种超脱凡俗,傲视苍生的爽感,对习武之人而言,有致命吸引力,赵大卫绝对练成李谡所传的一门三流功法后,还会想更深武功! 其一走,李谡又危坐原地,凝神静听,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霍然是黄母,姜鸽! “你这么着急叫我出来干什么!” 是姜鸽的声音!李谡面无表情的继续倾听。 “哼,干什么,东西呢?” 这是…这声音好熟悉!李谡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要挟声,不禁对姜鸽还有与其对话的人产生了浓厚兴趣… “什么东西?” “少他们的揣着明白装糊涂,黄爱国的资料啊!” “没有,老黄从来不让人进他的书房,而且部队警卫那么多,失窃了东西,很快就会被逮住…” “我看你是想身败名裂吧!”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你敢把那些东西宣扬出去,我就给老黄说你盗取国家机密情报的事!” “咳,不要激动,咱俩谁跟谁呀,我怎么可能害你呢,来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这是…送给我的?” 李谡此时已循声窥视而去,不过只见到姜鸽坐在十米开外,面对着她的座位上,而那个令她熟悉的男人,背对着她,故而未能瞧清楚。 姜鸽似已忘了早前男人要挟之语,满脸欣喜的低头看着手中一条闪闪发光,精美绝伦的钻石项链,男子又道: “喜欢吗?刚才语气重了点,不要生我气,你看这条项链我攒了很久的钱,才买来送给你,我真的很想每天睡醒都看见你…那个黄老头死板又冷血,叫你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呆在守卫深严的…” 男子不仅糖衣炮弹腐蚀爱慕虚荣的姜鸽,更甜言蜜语的哄其开心,转瞬间,姜鸽已眉开眼笑,二人收拾好东西,腾身而起,朝西餐厅外走去… 而李谡也已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 “竟然是这小子!蔡志勇,你个潜伏在华国的间谍!今晚我要教你说出同谋还有底细!” 一念忖至,李谡遂跟了上去。 晚风徐徐,皎洁的月亮悬于梢头。 出了西餐厅,姜鸽也亲密的挽着蔡志勇的胳膊,扭动着水蛇腰,谈笑风生地走在大街上,二人身后的李谡乍见,可总算明白下午这个杏花眼的姜鸽何以怪怪的,真是应了她所想,乃是一名水性杨花的女人,唯一令她吃惊的还属蔡志勇,通过二人在餐厅的对话,她以断定,此人是个他国间谍,要借姜鸽盗取黄爱国的资料… 姜鸽二人也未上车,反而直接就是步行向马路对面的快捷酒店,半路上,面对秀色可餐,成熟丰腴德姜鸽,蔡志勇便已心如猫挠,忍不住伸出魔抓在其浑圆饱满、紧致丰弹的蜜臀掐了几把,引得姜鸽娇嗔连连,羞媚销魂,好一对狗男女! 半小时后,李谡才掏出证件让宾馆服务员给她蔡志勇所开的房门备用钥匙,独自掩步打开了房门,轻身掠进屋内。 匍一进门,便听到姜鸽的喊叫声,正当她准备当场制服二人时… 第980章:怒 本来在房间内,按照李谡的推断水性杨花的姜鸽应该与鹰钩鼻的蔡志勇在做儿童不宜的事,画面也应相当艳香,然而,令她吃惊是… 蔡志勇不见了! 不不不!一个大活人绝非消失无影无踪,只因… 李谡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望着地上静放着的一副森森白骨! 白骨外还有一套西装,正是蔡志勇先前所着衣衫!而姜鸽则仍旧穿着那条鲜艳的桃红短裙,撅着自己丰腴的蜜臀,弯着盈盈双手可握的柳腰,蹲在那副白骨前,双手在西服口袋内翻找着什么… 蓦然,其鲜润的嫩手中多了一把钥匙,喜形于色的她猝地耳朵微颤,旋即猛然回头,如刃如刀的眼神扫向不速之客,李谡! 刹那间,四目相对,姜鸽喜色急转而下,取而代之的则是错愕,惶一愣神,嘴里传出一声清喝,其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已穿窗而出,更无视身在十层高楼之上,竟向在下的孤清马路飞跃而下! 实在难以想象!十层楼高足逾数十米,任何普通人从这个高度跃下,亦要沦为肉酱,这姜鸽难道不要命了? 就在姜鸽飞堕至距地面还有五米之时,只见她突然双掌向下一轰,左右掌心竟像隔空向地面打出两股无匹气劲,当场将其愈堕愈快的身形缓和下来,“呼”的一声,身材妖娆的女人已安然着地,接着再翻身一跃,便已气定神闲落在马路上,仰首朝十楼高处探头遥望的李谡露出一个妩媚动人的微笑! 天!姜鸽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变生肘腋,李谡也微微一愣,又望了一眼化作白骨的蔡志勇,心低不禁疑窦丛生,何以姜鸽要杀人灭口,其究竟是何身份? 心念点转,李谡深知只有逮住这个女人方能为其满腔困惑一抒! 故毫不迟疑的自窗口飞身掠下! “砰!”一声,李谡安全着地,忙举目遥望,但见姜鸽蜜臀狂扭,高跟鞋踩着冰凉水泥路面上,发出“啪啪”密如暴雨抨击之声,其并非是在跑,而是走! 不错!她走动的速度快愈星火,迅若奔雷,顿时在昏暗长街留下一条桃红虚影! 骤见此等异像,李谡也知姜鸽身怀武艺,且绝对不低,芳心更为纳闷! 就在这时,姜鸽已走到了马路中间,拦下了一辆汽车,“隆”一声巨响,姜鸽电快出手,一拳打穿驾驶门,犹心狠手辣,蛮不讲理的一把将惊魂未定的老司机猛然拉出,长臂一抡,随手把此人砸向街边的水泥柱上! “不…!”李谡的呼喊声显然已慢三分,但听“咔嚓”一阵骨碎声响,被飞掷飞的司机如同纸鸳电光石火间霍已被伫立街边的电线杆懒腰折断,血洒夜空,浓重的腥味倏尔弥漫周遭,其肠子霎时掉了满地! 然而,已化作两断的尸体所携余力不减分毫,犹如炮弹在昏黄街空化出两条血红电芒,“哐当”一声爆响,重轰在了临街紧闭的铝合金门上,将门砸出两个深凹,可见姜鸽随手飞掷的力量当真非同小可,不下千斤! 就在这刻,一股无法按捺的无名怒火,一股为无辜路过的司机,落得如此下场的无比愤怒,霎时充斥李谡心头! 这股怒火更迅即运走全身,直冲她的脑海,在无比愤怒不断冲击下,她终于再也无法自已,突然拼尽全身气力,仰天暴叫…… 就在李谡这声狂叫朝天轰出同时,在其脑内的那股无名怒火,更凝敛成无数金色剑气,更穿过其头顶百会而出,登时闪耀夜空,璀璨绝伦,仿若黑夜爆绽,绚丽的烟花… 而那道金光冲天,在半空更随即迸发一道血色豪光,豪光向李谡双目一照,李谡双目一翻,一股空前强大的无穷力量,突然自其体内深处如江河决堤,叫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又再度仰天暴叫: “吼!” 一声狂吼,竟如一道神哭怒嚎,所迸发的力量,更如同能为这世界带来灭绝、死亡与末日,置其身侧的车子,终于无法承受这一吼的惊世力量冲击,赫然“隆”的一声爆炸! 车子本来一直在公路中间急速飞驰,突然在路中爆为粉碎,紧跟在后的一辆重型货柜车当场刹掣不及,直冲向李谡已爆为一球火团的车子,但就在此时货柜车司机只见在前面爆炸的浓烟和火球之中,赫然有一条婀娜玲珑的倩影傲然背立,这条身影,竟能在强烈爆炸中不损不伤,全身上下更似极度冰冷,就连爆炸的火舌也无法焚烧她的衣衫! 而既然货柜车已无法刹车,更如一枚炮弹般向那条身影狂冲,只是,面对这辆吨位庞大的货柜车,那人仍未回过头来,说时迟那时快,货柜车已重重将那人撞个正着! 赫听又是“隆”的一声巨响… 天!完全无法想象!那人的身躯,竟锋利得像是一柄绝世神锋,赫然将那辆货柜车从中由头到尾割为两半! 整辆货柜车更离奇地没有爆炸,只是被破为两半的车身,急滑至前方公路百公尺外,车内的司机也奇迹地未有任何损伤,慌惶跳出车外! 好可怕的力量! 好可怕的剑气! 能将一辆重型货柜车破为两半而不爆炸,需要多么锋利的剑气? 需要多么冰冷的剑锋? 而这股比世上任何绝世神锋还要冷而锋利的剑气,正是属于一个冷得如绝世寒锋的人… 剑中圣者! 李谡! 但见如今的李谡,非但如一柄锋利如斯,森寒彻骨的绝世神剑傲立公路中央,她的一双眼睛,更比以前更冷,冷得就像一个坟墓,一个可将任何人埋葬的坟墓! 想不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司机,为了一股为这名死无全尸的司机,而感到不甘不忿不值的怒! 是的!李谡非但释放了压制在身体深处的冷厉,亦叫她无坚不摧的强者之心再度回归!但听她的喉头,此刻已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姜鸽!轩辕世明! “若你俩敢伤黄伟还有其它普通人半根毫发,我发誓……” “绝对会让你俩受到……” “应得的惩罚!” 说着“蓬”的一声,李谡的人已一跃而起,更以时速680公里的超音速,向着姜鸽开车逃逸方向电射而去! 这根本已不是世上任何生物应该拥有的速度!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一辆时速达到160公里的汽车极速穿梭在空旷的马路上,薄薄黑丝下那双细长的高跟鞋已将油门轰到底,实难想象穿着如此高跟鞋还能把车开得又稳又快,飘移甩尾,如同赛车,司机的车技何等了得,对车的掌控又如何高超! “哼,小丫头片子,敢坏我好事儿,要不是你与小伟有交情,今晚就杀了你!”姜鸽冷喝一句,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继续风驰电掣… 怒火冲天! 李谡的心,此刻也像烈火般焦灼如焚,为今夜无辜惨死的两人而焦灼如焚! 诡奇的是,她心中愈显焦灼,一张脸便愈是冰冷,冷得近乎透明! 第981章:怒杀(上) 冷得完全不像一个活人! 而李谡双腿的速度,也完全不像一个活人,非但愈来愈快,更由最初时速六百公里,在短时间内急升至时速七百公里,八百公里,甚至九百公里! 天!这何止不应是世上任何有血有肉的生物所能达到的速度? 世界上公认跑得极快的哺乳动物,猎豹,时速也就120公里吧? 九百公里! 这甚至已是比超音速战斗机还要快到快的速度! 她整个人,就像一枚黑色炮弹,直向市区里极速前行的那辆小车轰射! 而她身形所过之处,所有车辆,所有市民眼中所见的地,其实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急速掠过的金色祥云! 所有人还未及瞧清,未及惊叹,李谡便已在他们眼前彻底消失,他们甚至不敢肯定,自己眼前是否真的曾出现一团祥瑞,抑或只是一时幻觉? 唯一能令他们肯定的,是那股金云掠过后带来的冰冷感觉,那股冷得像是地狱降临的感觉,那股连汽车引擎也被冷至马力骤降、车速剧减的冰冷感觉! “姜鸽!你给我等着!” “你逃不了的…” 李谡在向前急速飞驰间,心中一直在为那名司机祈祷,希望他死后能上天堂! 哪怕姜鸽是黄伟的母亲,她亦要匡扶正义,捍卫国家法律! 大义灭亲!不忘初心!继续向前! 夜阑人静。 温馨家园的住户们大都已进入了梦乡,突然“嘎吱”一道急刹车的尖锐声响起,惊醒不少人! 岗亭值班的保安老张骤见小车堵在门口,顿时不喜,吆喝道: “喂,门口那车,进不进去,不进赶紧挪开…” 话音未落,车门霍已拉开,露出一条裹着性感黑丝袜,笔直纤长的美腿,老张看得一痴,又见到紧致丰弹、圆润饱满的蜜臀,心头一酥,奈何活可不能停,赶忙冲出,欲让乱停车的人挪开。 “这位女士…”老张乍见司机原来是名成熟丰腴,身着紧身包臀裙性感妖娆的女人后,口气也软了些许,正欲劝说,陡然面门生风,一双钢爪急攫而来,老张未及回神,“砰”一声,脑袋霍如西瓜爆炸,尸体伫在原地! “哼” 姜鸽冷哼一声,迈动双腿朝小区内而去,而老张的尸体方才瘫软倒下! 对其而言,普通人的姓命如同猪狗,以她深厚的人脉关系及显赫的地位,加之出手狠辣未留下证据,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不!有人肯定能为无辜惨死的平民讨个公道! “乎”一声,一道金色奔雷停在了小区门口,微一顿,奔雷势若闪电,继续向前! “姜鸽,想不到你温柔的背后,竟如此凶残,视人命如草芥!” “今晚我定不饶你,呼儿嗨哟!” 李谡横冷一扫再度亡魂尸体,已然怒极、痛极、狠极! 作为习武之人,李谡向来秉承达者兼济天下,自己能力越强,就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而非… 恃强凌弱!欺压百姓! 一栋二号楼三四层五号房。 “咚”一声巨响,防盗门被李谡一掌震碎,其鱼贯而入,看着满地狼藉的屋子,搜寻着姜鸽的身影! 同时,正在翻找蔡志勇潜藏把柄的姜鸽亦惊闻声响,自卧室匆匆掠出,刹那间,四目再度相对,擦出催人逼心的火花! 李谡义正严辞地问: “你究竟是谁,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真的是黄伟的母亲吗?” 声声如雷,质问着妖娆性感的姜鸽! 早前,姜鸽虽给李谡感觉有点浪,倒也算是个正常女人,但,今夜,她所展现出来的狠辣果决,挡我者死的骄横乖张,当真令李谡心如锥心刺痛! 眼见来人是李谡,姜鸽不以为然道: “李果儿,你真是阴魂不散,我招惹你啦?” 微顿,傲挺一对丰隆高耸、珠圆玉润、呼之欲出的傲人酥胸,娇嗔道: “哼,在家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是…” “我也有另外的身份!” 李谡冷喝道: “什么身份?杀手?歌唱家?还是人尽可夫,置儿子生死不顾,亦要出来寻欢作乐,水性杨花的女人?” “哼!无知!”姜鸽切齿道: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就因为我找相好的?还是因为杀人?” 李谡缄默不语,并为搭话,她已痛下决心,今晚要除去此人,再动手前,亦想知其何等身份! 此时,姜鸽满脸幽怨,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忿忿不平道: “老黄这个废物,若不是因为他家老头当年显赫一方的身份,我堂堂葵阴派掌门能屈尊降贵,委身嫁给他?” “他这个没有生活趣味,满脑子公务的臭痞兵,我早就厌恶了” “李果儿,你武功不错,应该知道死一两个贱民无关紧要,这个世界每时每刻,甚至美妙都有人统计要死至少六人…” 骤听此等歪理邪说,李谡义愤填膺,怒斥道: “你给我住口!” “姜鸽,你太可怕了,不仅水性杨花,愧作人妇,更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公然置法律与不顾,不忠、不仁…” 姜鸽冷凝着她,喝道: “住口,李果儿,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你敢说自己没有杀过人!你未觉自己高人一等!” “何况你若真心喜欢小伟,可知我乃黄伟母亲!遑论下来,我是你的长辈!” “呸!”李谡叱道: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伯母!” “哼!”姜鸽冷哼道: “看来你是想我棒打鸳鸯,令有情人分开了?李果儿,倘若想嫁入黄家,你可知得过我这关,我若…” 对于黄伟与自己的关系,在李谡看来就是各取所需,远不及谈婚论嫁,故对姜鸽一再相逼,置若罔闻,豪不留情冷叱: “死不悔改!你个妖妇!” “哼”姜鸽冷哼一声,双目如鹰隼般锐利,从头到尾把李谡审视一圈,猝地嫣然魅笑: “呵呵,李果儿,我们家小伟身体很不错吧,必然让你爽得没边吧” 骤听姜鸽此等臭不要脸的话,李谡不觉回味无穷,又强抑羞意,义正严辞的斥道: “下流无耻!” 第982章:怒杀(中) 姜鸽却似露出自傲与陶醉的神色,道: “别装了,你的表情都出卖你了,知道吗,我在他小时候用葵阴派的独门药浴替他熬打根骨,充满了男人雄风” 微顿,其更为邪气凛然地娇笑: “咯咯,不瞒你说,可能你或许也知道葵阴派修炼什么武功,遑论对于男人喜好,身体,我若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葵阴派存在多久,已无从考究,但是,李谡曾经意外获得过摄魂大法,后来独门绝学生死咒就是在此门神功基础上,增加了寒冰真气,所创而出! 故而,葵阴派她并不陌生,此时再结合所见所闻,心思敏锐的她焉能不知,这是采阳补阴的邪门魔功! 而,蔡志勇恐怕是用什么偷拍了姜鸽采功的秘密,籍此要挟她,去窃取华国军事机密!结果惹祸上身,自寻死路,被姜鸽以邪门功夫在短短半小时内吸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然而,李谡小觑了葵阴派传人的厚颜无耻,以及她们的开放,但见姜鸽又矫揉造作的吐出惊人之语: “呵呵,李果儿,小伟可是我精心培养的儿子,简直就是女人杀手,极品男儿!” “不瞒你说,药浴他一直泡到初中,而且每当他每次回家,都惹得我心如猫抓,夜深人静的时候,老黄又不行…” “直到有一次我实难忍煎熬,偷偷的弄晕了他,试了试,哇哦,那种感觉真的好舒服、好刺激…” “你给我!” “住口!” 李谡实难猜到,姜鸽这个魔道女子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真是罔顾伦常,三观尽毁! 毫无丁点儿礼义廉耻! 对于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惊世贱人,她无言以对! 然而,姜鸽却又发起浪来,崭露出无限撩人风情,道: “李果儿,你知道吗?从前我经常观察小伟哟,我也最喜欢他欣赏我的美,直到最近,他回家看我的眼神很平淡!” “是你!你抢走了我儿子!” “我要挽回小伟,让他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你去死吧! 吧字一出,暗蓄内力的妖妇姜鸽不待决战钟响,霍的一声,十指箕张,右爪已如电送出,爪势之狠辣,竟像毒蛇吐信,猛地向李谡咽喉狂噬! 唯面对姜鸽的逼人爪势,李谡依旧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容,随即鼓尽力量,挺掌迎抗! 然而,姜鸽这一爪之所以利害,远超李谡想象,且无声无息,完全无迹可寻,即使是李谡,亦未能做足准备接她一爪,只是陡施寒冰掌,雪凝见拙。 倏尔之间,无数冰寒雾气自李谡凝脂玉掌暴洒而出,正间屋子寒气森森,劲风激荡,“砰“一声巨响,二人电光石火间已霹雳硬拼一掌,李谡身型倏退三步,方才刹住身型! 而姜鸽亦不好过,踩着15公分的细长高跟鞋一路连退八步,重重撞在墙上! 诚然,一击之下,高下立判,姜鸽却是俨然不惧,又嘴里吐出更为污言秽语,扰乱李谡心神: “呵呵,李果儿,你知道吗,小伟是我生平所遇到所有男人当中,令我最满足的,他让我享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欢乐跟刺激,啊…我恨不得现在就马上跟他一起…” 一顿,姜鸽面露极度妖娆妩媚,陶醉诱人的表情,如毒蛇吐芯,伸出猩红软糯、灵骄逸动的香舌,添了两根手指,浪放道: “李果儿,要不我们俩一龙戏双凤,以小伟强壮的身体…” 李谡闻言怒色呈露,双目似电,斥道: “呸,你个无耻地女人,休要胡言乱语!” 说罢,清喝一声,昏沉的灵台,陡然清明,火红的双目也趋平静。 李谡深知葵阴派摄魂神功,有着搅敌人心神不宁,姜鸽显然是以黄伟来乱李谡阵脚,伺机而动! 果不其然,此刻的姜鸽眼见李谡分神,这个机会更是千载难逢,人由分说,闪着紫光的五根铁钩般的森森厉爪,已如电向李谡面门急插! 厉爪闪烁着青绿幽光,在空中仿若一条匹练长虹,转瞬之间已距李谡面门不足寸毫,姜鸽的脸上已得意忘形绽放出一抹迷人的冷笑,似乎大局已定! 不!她错了!错的离谱!因为李谡并非毫无防备,而是要… 打蛇七寸!一击毙命! 近了,近了,冒着摄人幽光的铁爪已只距李谡一张薄纸的距离了! 这点距离也就游丝般微末不可见! 但,对于李谡而言,这点距离,完全足够她驱动五层内力,施展出自己的看家绝学… “嗤”的一声厉啸,昏暗的客厅内,陡地闪耀出一颗蓝芒寒星! 仿若萤火虫寒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嗤”的猛然戳中了姜鸽的平坦柔软的腹部,鲜血飞溅! 紧接着,“砰”的一声,本已胜利在望的姜鸽,双目暴睁,身如脱弦利箭倒飞跌出,半空中,姜鸽一手捂着自己血如泉涌的腹部,脸色苍白,更不知李谡何时出手,更不知此招… 名为幻阳指! 然而,姜鸽却未如李谡所料如期到底,丧失攻击力,反而她在半空腰身如同蟒蛇狂扭,睡过无数男人的姜鸽亦练就出强劲的腰力! “乎”的一声,姜鸽竟然借李谡霸道绝伦的幻阳指余势,飞身跃过客厅,朝着客厅外的阳台极速坠下,在距离阳台还有半米时,其陡然施展出一招金燕翻身,细长高跟鞋跟稳准狠的卡进铝合金护栏当中,倏地泄去了飞退余力,且鞋跟在栏杆缝隙“擦擦”的旋转几下,她登时诡异的自阳台坠落在了33楼阳台上! 李谡眼见姜鸽逃走,怒斥一声: “果然有点本事,今晚我要你插翅难飞!” 喝声中,身型倏电,劲展自己秒绝巅毫的水挪移神功,冲到阳台,毫不迟疑的跳下! 然而,当李谡稳落在地后,却未发现任何姜鸽的踪影! “糟糕,刚才这婆娘没有逃出!” 李谡暗呼上当,猝地双目金光闪烁,旋即整栋大楼都呈现出一种热成像仪画面,在33楼,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红点尤为醒目! 第983章:怒杀(下) “哼,差点儿忘了我的天眼神通,不过这玩意儿,时灵时不灵,也是鸡肋…” 李谡曾经在帮助神武纪香时,意外获得过伏羲百汇头骨,拥有天眼神通,但是这玄乎的东西,因没啥大作用,比拼时,纵然看出对方的招式轨迹,身体也需要协调,多此一举,还不如专注于敌人一举一动,故而都快忘了这本门手艺! 如今,天眼再立奇功! 不容细想,李谡劲贯双足,如同炮弹般冲天飞起! 33楼! 朱俊杰,也就是早前的三子! 本来卖了一天西瓜,刚吃完亲妈精心准备的晚饭,感慨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更是未料到,他那寻日像个乞丐,如今仍躺在医院的的爹居然闷声不吭的给他买了这间房子,正准备数数今天卖水果挣了多少钱呢! 陡地阳台窜进个全是血的女人,吓了一大跳,连声询问这名不请自来的女人。 女人并未理会,自顾坐在了地上,开始疗伤! 然而,正当姜鸽刚刚制住淌血的伤口,脸色猝然大变!旋即皓齿紧挫,怒骂一句: “哼,阴魂不散!” 话声中,从怀里掏出一柄冒着诡奇蓝光的匕首,躲在了阳台的窗帘后面,那柄利刃也涂抹着见血封喉的剧毒,那些蓝幽幽的光,并非刃光,而是毒光! “砰”一声,李谡自地上也落在了33楼,忽然,脸色一变,惊呼道: “三子,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这时,隐藏在窗帘后面的姜鸽高举利刃对李谡发动了致命一击! 这一着实在非同小可!全因李谡刚好见到三子分神,即使她能及时回掌抵御,但其手上并无武器,若硬以血肉之掌迎向利刃亦势必中毒身亡,更何况… 李谡毫无防备,姜鸽同时偷袭,在其内力将收未收之间,要她及时回挡,难度极高,看来姜鸽这无比阴险的一刀,她无论如何也是中定了! 就连姜鸽,亦感到自己这一偷袭势必得手!然而…… 她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赫听“嚓勒”一声捣碎骨和肉的声音,姜鸽的匕首,终于狠狠抓进一个人的体内,但这个人却非李谡,而是… 一个中年妇女! 朱俊杰的母亲! 啊!竟然是这个朴实的农家妇女! 李谡惊呆了,三子也目瞪口呆,就连姜鸽也震愕不已,这女人跟哪儿冒出来的? 然而,众人已无暇细想,李谡乍见姜鸽再度出手害人,如雷暴喝一声: “滚开!” 一声滚开,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已自李谡掌心直透朱母躯体,砰的一声,已将姜鸽深插朱母心窝的匕首重重轰出朱母体外,劲力之霸道,但听姜鸽“哇”的惨叫一声,她整条臂膀连手带刀,竟“咔嚓”一声被轰为粉碎! 霎时骨血横飞,蔽人心目,朱俊杰惊见这幕惨烈情景,也是目瞪口呆! 此刻,朱母中刀一直无法说话,李谡亦一时激动难言,唯二人虽无法说话,朱母包含沧桑的眼神中想说的千言万语,却已在二人对望之间不言而喻,尽在不言之中…… 而就在朱母眼神,仿佛已诉尽其委托李谡照顾朱俊杰最后一声叮咛之际,她已紫黑一片的虚弱身躯,忽地发生一阵剧烈颤抖! 李谡明白,那是人死前的一阵颤抖,她当下也不细想,竟拼尽自己体内任何可以动用的力量,猛然打进这个农妇体内,望能将她的命苟延半刻,能够让其与儿子再说一句话,更终于不自禁地吐出两个字: “撑!住!” 然而,尽管李谡身负旷世神功,却在朱母弥留之间,突然吐出这两个字,那么朱母真的能撑住吗? 她能吗? 不!不!不… 正当李谡吐出撑住二字之际,朱母一直剧烈颤抖着的身躯,突然完全静止下来,瞳孔亦同时收缩,甚至胸膛亦停止起伏!啊… 她死了?她竟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在李谡沉沉吐出撑住二字之时,已经死了? 这淳朴善良的农妇竟没有这样的福气,儿子刚刚脚踏实地,重新做人,丈夫伤势渐复,她就这么死了… 然而,即使这可怜可悯,一生未享福的女人已经心死身死,她其中一只手,其中一只曾为儿子安危战至伤痕累累的手,仍紧紧的执着李谡的臂弯不放,仿佛,即使她的心,她的灵魂已沉下九泉,沉下她迟早要去的地府,她犹不舍自己的丈夫,她犹在记挂今后将要无亲无母的儿子,如何继续走那条凶险满途的前路,她死不安心,也死不瞑目! 她紧抓着李谡的手,似乎在拖她照顾一下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然而,大智若愚的朱母晓得,未必代表李谡亦以不用悲痛,不用遗憾! 就在朱母瞑目之际,李谡已一把将朱母经已气绝却仍尚暖的身躯抱起,她的一双眼睛,更狠狠盯着已退至客厅一角,如一头受伤猛兽的姜鸽! 她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然而,没有表情,却是最可怕的表情! 霍地,已废了一臂的姜鸽,赫听李谡自喉头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你这天杀的畜生…” “今日不拿你性命,誓不为人!” 誓不为人四字一出,一直充塞李谡心头的那股愤怒,那股因几名无辜枉死的百姓悲愤,终于再也无法抑压,终于如江河缺堤,如一枚核弹一般,自李谡心窝向外迸发! 赫听“隆”的一声巨响,这股深入骨髓的愤慨所生的爆炸力,竟如一根金色的巨形剑影,自李谡体内冲天而起,当场将阳台顶部完全轰碎! 霎时漫天碎石如蝗雨飞坠而下,整阳台亦登时摇摇欲坠,三子惊见如此恐怖情境,随即瑟缩一旁! 雷霆震怒!悲痛欲绝! 既然对方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她决要以“血”来洗清心中交织的悲愤! 就在阳台摇摇欲坠同时,姜鸽已退至紧贴其中一道墙,眼见李谡力量竟超强至此,心知今夜大势已去,正欲反手重劲破墙而遁,谁知就在此时… 李谡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霍地闪过一丝光芒,一丝惊世光芒! 那是一丝剑意! 与此同时,李谡突又张口沉声吐出八字: “孽畜!” “你,想逃到哪里?” 一声沉问,李谡目光中的剑意随即暴放,浑身亦有数不清的剑气,如流星般绽射而出,更迅即交织成一个严密无比的剑网,铺天盖地向姜鸽狂涌过去! 而眼见这道以传说中的剑意交织而成的缜密剑网,正以雷霆之势急速逼近,姜鸽脸上乍露一丝极度震惊神色,更即时脱口惊呼: “啊!这是剑意,你竟然会是剑宗传人!” “这招是万剑归宗!我听师傅曾提及过!” 第984章:姜鸽之死 “你错了,这一招并非万剑归宗,而是剑叠辉煌!” 不错!剑叠辉煌实乃行似而已,却也绝非浪得虚名,此招匍出,剑影暴洒,光华炽盛,灿烂夺目! 顷刻之间,尽封姜鸽所有去路的辉煌剑网,己逼至其眼前咫尺,可是身为葵阴派传人,精通魅术的姜鸽,却完全无法、也不懂破解,缘于以她这样残酷自私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李谡如今心里的迭连悲愤! 赫听“嚓嚓嚓嚓”千百声剑气迭响,姜鸽既然无法破解这一招,剑叠辉煌的剑网已当场在她成熟丰腴、玲珑有致的身上透体而过! 剑网一过,只见姜鸽的脸上身上,竟骤现无数深刻剑痕,每道剑痕也在迸血,交织成密密麻麻的血网! 姜鸽也已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眼前的李谡武功何等臻神至圣,绝非她区区魅功足以相提并论。 事实上亦如此,但见李谡霍已高擎右掌,掌若雷霆霹雳罩她脑门狠狠砸下… “不…要!” 就当李谡霸掌正要掌毙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的姜鸽时,一声不要,令其蕴含澎湃内力的霸掌停在了姜鸽凄艳的面前三寸! 掌虽停,劲风不止! 狂暴强硕、霸道绝伦的寒冰掌风登时犹如狂风激漾其一头如瀑青丝! 李谡双目如刀,侧身凝眸而视出声之人! 朱俊杰也满脸泪水,泣不成声,饶是如斯悲痛,亦咬牙强撑,抽泣道: “呜呜…李小姐…我妈死了…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杀人犯法…我虽不知你为何要追她…但是,你应该明白,要用法律来公平审判…” 朱俊杰的话无疑令命悬一线的姜鸽信心倍增,其丈夫乃是某军区副司令员,更有数名人脉通天的情人,倒时候开个精神病证明之类,大可逍遥法外… 姜鸽眸光闪烁,继而壮起胆子,低声下气的求道: “李果儿,我自知罪孽深重,不过,黄伟是我儿子,你又是她女朋友,若你杀了我,小伟必定恨你一辈子” “我先前的话都是骗你的,目的是扰乱你心神,我怎可能与自己儿子有悖伦常…” 说着,偷瞄着巍然不动、沉稳如泰山般的李谡。 朱俊杰闻言,又扶着母亲的尸体,忍着哭声,再三劝道: “李小姐,我朱俊杰虽然文化不高,也知晓以德报怨,凡事有法律跟国家,我妈虽死,但我不想你为了她老人家,激愤杀人,去坐牢呀…” 语音凄厉,催人泪下。 姜鸽不由芳心暗喜,朱俊杰还真是个傻愣子,竟还在规劝李谡,眼珠子滴溜溜转,但觉李谡有些愣神,似乎正在思考,陡地心念一横,目烁凶光,猝然身型倏动,如同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自李谡眼皮底下,暴闪掠出,十指成爪,飞身掠向悲伤欲绝的朱俊杰! “哈哈!”姜鸽如心中所料成功抓住了毫无防备的朱俊杰,如钢爪般的五指紧扣其咽喉,全神贯注的紧盯猝不及防的李谡,得意忘形道: “呵呵,臭小子,你可真天真可爱啊!” “波”一声,姜鸽香唇在受制于其的朱俊杰脸上狠亲了一口。 如今,非但自己有性命危险,更被杀死母亲的凶手吻了一下,朱俊杰可谓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心中的酸楚又有何人知… 姜鸽一边小心谨慎的掐着朱俊杰缓缓往防盗门靠去,一边双目紧盯着李谡,道: “李果儿,成王败寇,反正我马上也要离开华国了,呵呵,咱们以后见咯?” 如临大敌的她已到防盗门口,“咔”一声,伸手扭开了房门,脸色尽管苍白,却也掩盖不住她眉梢荡漾的无限得意! 不错!姜鸽已身型倏电自门缝夺路狂逃,亦就其脱身离去,推开朱俊杰,重重关上防盗门的千钧一发之际,沉默许久的李谡陡然沉沉自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死!” 死字匍一出口,屋内顿时闪烁出一道令人强盛不可直视的豪光! 人的速度有多快? 光的速度总较比人快吧? “呼”一声雷啸,豪光如同晴天霹雳划过客厅,“咚”一声穿透铁铸的防盗门,旋即在朱俊杰瞪得如斗大的目光中,屋外传来“啊”一道惨绝人寰、凄厉异常的叫声! 仍沉庆在丧母之痛的朱俊杰未及回神,不动如山的李谡赫然快愈闪电径直冲出了屋外! 昏暗的走廊上,姜鸽已倒在了血泊中,但见她背门有一个贯胸而过的寸余血洞! 无数殷红咸腥的血液自窟窿眼中如同泉涌,沁染其周遭地板,形成径阔半米的圆圈! 姜鸽遭受如此重创,却仍顽强的活着,可能这便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 李谡居高临下,睥睨着地上气若游丝的姜鸽,道: “你又没有通敌卖国!” 对于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姜鸽,李谡已抱了必杀之心,在其垂死之前,她也想知道,这个黄爱国的妻子,黄伟母亲,有未作出吃里扒外的事! 或许,李谡真的是为自己找一个杀人的理由,她隐隐觉得杀了姜鸽,黄伟醒来会恨她一辈子… 姜鸽艰难的撑起身子,半仰着道: “没…有…我只是找男人练功…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李果儿,我求求你…救救小伟…还有…不要告诉他…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李谡摇了摇头,长吁喟叹道: “我又不是医生,何能帮你就活黄伟!” “不…我知道一个办法…我们葵阴派传承数千年…祖师是女娲后人…当年她与自己的哥哥伏羲…”姜鸽艰难的断续说完后,便张嘴“哇”一口,源源不断喷出鲜血。 卓然而立的李谡瞧着弥留之际,满脸期待的姜鸽,点了点头,道: “我答应你!” “谢…” 一个谢字过后,姜鸽面露解脱之色,旋即双目缓缓闭上,身体一软,彻底倒在血泊当中,放浪一生的女人,彻底瞑目! 走廊昏暗的灯光照在李谡的身上,倒影出她修长落寞的影子,此刻的她心乱如麻,源于,姜鸽在临死前,说出一个惊世秘密! 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秘密! 不错!当年女娲深爱伏羲,奈何伏羲本就是炎黄部落的首领,四处征战后,抓来许多女人,后宫佳丽无数,纵然女娲绝色倾城,却也备受冷落,心灰意冷的她便创建了葵阴派,专门研究摄魂术,期许能迷住伏羲,挽回他的心,然而,人不能胜天,武功盖世的伏羲终究还是死了,女娲伤心之虞,痴情的她又转而来研究如何复活爱人! 未曾想,她竟成功了! 她找到了一块蕴含无穷奥秘的远古奇玉,名为魄心摩罗玉!这块玉石传闻是某个大型部落圣物,不仅能够沟通天地,还能招魂! 但是,女娲得到这块摩罗玉后,还来不及为伏羲招魂,她死了! 第985章:招魂 于是,这块玉石便落在了葵阴派的传人中,被奉为历代掌门信物,重要无比! 如今,虽然已是21世纪,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李谡有点不大信,但,她真的进入过伏羲百汇头骨所形成的九空玄界,故满脑子都萦绕着姜鸽临死所言。 “李果儿…魄心摩罗玉要开启九幽冥府,里面会有很多邪魔冲出,切记定要以拥少林重宝达摩舍利镇压,方可觅得小伟魂魄…” 正是这最后一句,令李谡信以为真了! 达摩舍利她见过,是一枚心形类似透明水晶的骨头!当年轩辕亦贤就是因这玩意跟她翻脸,还引发了南屏山大战! 往事历历在目,李谡不禁感叹: “魄心摩罗玉已知在哪儿,达摩舍利我又如何能借来一用啊!” 不错!达摩舍利乃是佛门重宝,旁人别说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世间知道有此物的人也屈指可数,且此物乃历代少林藏经阁武功最强的几位神僧保管,要得到此物,无疑是难于登天! “嗯?” 蓦然,李谡脑海突然蹦出个惊天想法,两个神奇之物可以招魂,岂不是能复活… 李磐! 想到这个问题,李谡不觉全身爆颤,面露欣喜之色,遑论她芳心最爱之人,实乃李磐!尽管他曾经有点不着调,但,李磐曾是李谡至交好友,且是她第一个男人,二人风雨同舟数十载,常人就是朝夕相处十年的小狗死亡,也伤心难过,逞轮深爱的丈夫了! 不错!李谡自变身后,对李磐又爱又恨,爱恨交加,最后变成了浓化不开的亲情!彼此少了谁,都感觉整天不舒服,如今,有个玄而又玄,可以复活他的机会,李谡顿觉大可一试! 一念忖至,她又惘然若失,想到了黄伟! “我真是笨啊!招魂、招魂,自然是指找回魂魄,还需要肉身承载!黄伟不正是安放李磐亡魂的躯体嘛!” 朱俊杰悚然的望着伫立在姜鸽尸体旁边面露诡异笑容的李谡,不觉全身汗毛竖起,脊骨发凉,一股如同寒冬彻骨寒意游走全身… “恁个亲娘哩,李小姐这莫不是中邪了?” “不对,有些杀人魔王,好像是精神病,李小姐…不会连我也杀吧…” 也难怪朱俊杰这般想,此刻的李谡美滋滋想着复活李磐,二人在现代重逢,再续前缘,故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 她这么想其实并没错! 错的是在这个时候!站在一具全身是血的尸体边发笑,这就邪门了! 蓦然,李谡收敛心神,侧首望向瑟瑟发抖的朱俊杰,还以为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场面,露出一个自认温柔的笑容,安抚道: “三子…” “啊!”朱俊杰本就心里在想李谡是个变态杀人魔,骤见李谡突然看着他迭发笑,误认为李谡欲杀人灭口呢!吓得惊叫一声,踉跄后退,一个不慎,脚被走廊的一袋垃圾绊倒,跌坐在地! 李谡纳闷的看着胆小如鼠,风声鹤唳的朱俊杰,摇了摇头,淡然道: “三子,不用怕,我打电话叫人处理。” 说着,李谡不再理会这小子,掏出手机准备打给李飞,复在一想,李飞认识黄爱国一家,与姜鸽也有关系,转而拨通了陈武电话… “嗯…明白了,你马上去蔡志勇家里给我搜…其它的事,不要担心,李飞我会亲自打招呼,李果儿!这少跟我废话,执行命令…” 李谡翻了个白眼挂断电话,动了动樱唇,愤愤不平道: “哼,讲电话跟吼似的,你嗓门儿大,了不起啊!” 抱怨归抱怨! 活还是得干! 李谡对于这份薪水并不高的工作还是很认真,又对蔡志勇所逼迫姜鸽的把柄绕有兴趣,遂扭头看向朱俊杰,从斜挎小包内拿出证件,在其面前一晃,道: “三子,看见了,我是某秘密部门的,现在我命令你在我们援手到来前,看着这里,记住不要乱碰!否则妨碍公务,要坐牢的!” 李谡把话说的很严重,她知道华国人爱凑热闹,指不准她一离开,这栋大楼的住户会来拍照议论,为避免影响,不得已而为之! 见过证件后的朱俊杰重重的点头,李谡身型倏动,冲到走廊通风口,飞身跃起,落在了34楼,折回蔡志勇家。 十分钟后,李谡总算找到隐藏在衣柜深处的一个阔方半米的铁皮保险柜,二话说,以雄深澎湃的内力震碎精密的电子锁芯… “咔”一声,保险柜门打开,只见里面共有三层,第一层整齐码放数十万美金,第二层则是一些证件,最吸引李谡注意的是第三层! 又是一个径阔30公分的保险柜! 依葫芦画瓢,“咔”一声,李谡再度成功打开这个小保险柜,只见里面放着两本证件,还有十多个u盘及两块硬盘! 李谡首先看了看证件,上面有蔡志勇照片,及东瀛文。 “果然是外国间谍,哼,这小子,姜鸽杀的好!” 华国近年飞速崛起,除了无数外商涌入,便是各种间谍了,对此,李谡到不意外,此事也不归她管,目光又停在了这些u盘、硬盘上,她四下找了一番,弄来一个笔记本,却是加了开机密码,又试了试另外一台台式,成功开机! “叮咚…” “我去,十二个u盘,全部加密,两个硬盘试试!” u盘全都加密,李谡虽精通武功,电脑技术却不行,她想来也正常,倘若蔡志勇连u盘加密都不会,还做毛的间谍! “咦…这姜鸽还口味真重…” 李谡试了两块硬盘,只有一块容量超大的未加密,里面满是各种人的资料,她找到了姜鸽的文件夹,内里有几段在某酒店偷拍的视频,无非是这女人寻欢作乐,没啥利用价值… 夜已渐深渐凉。 繁华落尽,整个京城似乎都已进入了睡梦中。 然而,忙完姜鸽的事后,李谡却未归家,驾车来到了一栋郊区的别墅。 这栋别墅是姜鸽临死时,交代李谡藏着魄心摩罗玉的地方。 别墅颇大,乃是三层楼占地不下千米的豪华别墅,每栋别墅私密性极好,非但高墙林立,且绿树成荫,掩藏着各家的秘密,看得出,姜鸽购置的这个地方花费了不少心思与金钱。 入屋后,李谡按照姜鸽所言来到了三楼,尽管有心里准备,然而,三楼的奢华还是令她乍舌,十多个超市购物架般的木柜陈列着各种名牌皮包、鞋子、衣物… 但,李谡对这些并无兴趣,身型倏动,成功找到保险柜,输入黄伟密码,打开了保险柜。 “还好,姜鸽可没那鬼子的保险柜复杂,咦?难不成这就啊魄心摩罗玉?” 第986章:钱 李谡自保险柜内取出一块巴掌大的莹润通透,简单至极的黑色玉盘,玉盘入手清凉温润,上有数条人工凿刻的线条,充满着古朴苍凉的气息,兰指轻抚浅凿花纹沟壑,感受着数千年前的工艺,李谡已确定此物必然是拥有招魂妙用的… 魄心摩罗玉! 把玩一会儿,李谡就将此物放进了空间戒指当中,转而又在保险柜翻找起来… “现代人还真是爱用电子产品呢!” 片刻后,李谡拿出了一块移动硬盘,在房间内打开了电脑,姜鸽看来也并不精通计算机,未设密码,“叮”一声,李谡看见了硬盘的四个文件夹,打开第一个,内里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千张照片,还有几十个视频,但见许多照片都是姜鸽与家人的合影及各地留影,有的已有些年头,有的是近来照片。 照片中的姜鸽穿着不同时期的潮流服饰,婀娜窈窕、芳姿娉婷,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瑰姿艳逸、柔情绰态,当真很漂亮,黄爱国也雄姿英发,气宇轩昂,显得二人很般配,双方凝视彼此时也透出着浓化不开的似水柔情… 至于黄伟也如姜鸽所言,根骨不凡,青涩稚嫩的他当年身体也极为壮硕,跟头水牛似的… 李谡又打开了余下几个文件夹,细细观看,不觉面红耳赤,全身一酥,却原来剩下的三个文件夹里,全都是水性杨花的姜鸽,各种搔首弄姿照片,甚至还有部份应该是她自己偷偷幽会与其他男人所拍下的不雅照与视频… “哎,这婆娘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这些东西该不该上缴给陈武呢?” “算了,人都死了,还是替她隐藏这些秘密了!” 人死为大,李谡亲手了结姜鸽性命,亦不想她死后背负昭彰恶名。 “嘟嘟!” 突然,李谡斜挎包内的手机声响起,取出一瞧,赵敏洪来电! “喂,老赵?行,我马上过来。” 电话中,老赵告知李谡,出事儿了! 李谡无奈,把姜鸽保险柜直接塞进空间戒指,再度驱车前往老赵的鸿运公司。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已至凌晨两点。 李谡瞧着面前精神抖擞,慢悠悠沏茶的老赵,赞道: “老赵,你精神不错啊,这个点儿,精神头十足,还喝茶呢?” 大半夜的喝茶,岂不是一夜不想睡觉? 赵敏洪边沏茶边道: “事儿就是那个样,有人给我打了个招呼,不能接您这活儿,我托人打听了,咱们这圈的人都给人打了招呼,果儿,你不会得罪啥大人物了吧?” 赵敏洪与李谡吃过多次饭,二人关系也挺好,故称呼也自随意。 李谡微一琢磨,便知是谁… “老赵听过轩辕世明不?” 赵敏洪端着紫砂壶,“咕噜”倒了两杯清茶,递给李谡一杯,淡淡道: “请茶,安溪铁观音。” 李谡仰首饮尽,复听赵敏洪道: “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皇庭国际大老板,报纸上虽然没有他消息,但,咱干哪行的,就华国股市,我老赵可太清楚了,轩辕世明交叉持股至少上千家上市公司股份,我保守估计至少得这个数!” 他未说具体数字,而是竖起大拇指。 武功到了李谡这个层次,钱财早已身外物,然而…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钱,没权,谁跟你混? 没好处,单凭学武功? 学武功干嘛,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有钱让家人过得更好! 很多人奋斗的初衷不正是这些嘛! 李谡心念急转,便已明白轩辕世明何以底气十足,当着她面说自己兵强马壮,这老鬼有钱,能提供给年轻人、根骨好的人所有一切! 如斯这般,别人自然死心塌地跟着他干。 “得,我看来也得弄点钱,招兵买马!” 权,李谡只是小虾米,她也觉自己的资源便是高深的武功!已自己的身手搞大笔钱跟轩辕世明的集团公司对着干! 这不仅有趣,还可以消弱他的实力,打仗不饿兵!没钱,自然意味着轩辕世明身边的人思动… “老赵,我这事儿,你顶住压力!” 赵敏洪鼓着一双鱼泡眼,惊呼道: “哎哟,姑奶奶,我怎么顶” “我帮你顶,别人就要搞我公司,派人来查,我顶个屁呀!” 说着,相当无奈的拍了一下大腿。 李谡道: “你给想办法?” 其实赵敏洪混了多年,早已拥有不俗人脉关系,答: “办法到有,去找外国人干,他们就是比较黑,收费5成。” “行了,尽快帮我约时间…” “咳,约什么约,就隔壁那家普约尔投资,华尔街大鳄开的,走吧,他们24小时营业,全球几个大金融市场都一直盯着呢!“ 十分钟后,赵敏洪有些畏惧的望着李谡,他万没料到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人行事如此霸道,在别人地盘,不仅威逼普约尔投资的总经理兰迪替她干活,还… “小姐,我…保证会帮你投资的…一年内资产翻一倍!请你不要施展东方魔法了…”兰迪全身汗如雨下,心有余悸道。 李谡蛮横无理道: “少废话,一年之内给我翻两番,要是完不成,哼!杀你全家!” 赵敏洪闻言眼皮狂跳,身体微微后扬,尽量离煞气满面的李谡远点… 兰迪骤听威胁之语,未及回神,李谡敦指对准其脸颊射出一道无形剑气,“嗤”一声,无坚不摧,威力远超子弹的剑气在墙上射出个窟窿眼,吓得这老外胆颤心惊,瑟瑟发抖,不敢直视李谡,只能委曲求全,怯弱地道: “明白,小姐…” “少来,当年你们八国联军抢咱老祖宗几亿两黄金,割地赔款,多少宝贝…” 兰迪忙否认道: “小姐,我是犹太人…八国联军没我们…” “呃!”李谡仔细一瞧,兰迪竟还真的与盎格鲁人不一样,头发深棕色,眼眶凹陷,很想中东地区的人,忽地,李谡张嘴熟练的吐出一些赵敏洪完全听不懂的话。 第987章:良心 兰迪却是凛然一惊,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张嘴用同样的语言问询: “小姐,您竟会我们的语言,请问您也拥有犹太血统吗?” “没有!”李谡操着熟练的希伯来语答道。 兰迪却是不甘心,嘴里跟机关枪似的一通问询,李谡对答如流,偶尔又遇到现代词,反问其,愣是唬得兰迪一愣一愣,更多的却是欣喜。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希伯来语在华国简直是太少人会了,兰迪自己都很少讲,如今遇到李谡? 好家伙,没完没了… 良久良久,李谡总算是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兰迪办公室,得到他的允诺,不仅免费洗钱,还替她投资。 出了办公室,赵敏洪满脸佩服的望着李谡,好奇道: “果儿,看不出你,真人不露相啊?” 李谡不屑的默想,这算啥,我祖上还皇帝,自个儿是安阳公主呢! 从前兰迪这种东来胡人,在大唐地位与牛马无异,压根儿都见不着她,纵然三生有幸能见到李谡,也是百般阿谀奉承,当年黑衣大食皇帝她都去戏耍了一番,盗走他们的权利象征,权杖上镶嵌的一枚龙元… 如今,李谡也不由感叹没毛的凤凰,她不如鸡,孤身一人在现代,对招魂复活李磐的事尤为热切期待… 朝阳如血,自天际缓缓攀升。 金色的阳光洒在都市林立高楼上,熠熠生辉。 蝉鸣不觉,绿树掩映。 郊区某别墅中,李谡伸了伸懒腰,开始了新的一天,这栋楼是今早凌晨赵敏洪借给李谡居住的房子,装修豪华气派,且因其用以赠送给女儿的嫁妆之一,故偏柔和。 “啪啪啪”一阵悠扬婉转的脚步声在医院走廊响起,但见李谡穿着一条修身的低胸白裙,朝着黄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而去,白裙素雅,却绝不单调,零星缀着绚丽绽放的牡丹花,清丽之中又含妩媚,尤甚弹力十足,崭露出李谡玲珑曲线美,其足上亦踩着细长的白色高跟鞋,分外妖娆迷人… 办公室内,李谡端坐着朝脑壳医生问询: “卢医生?黄伟情况如何?” 复活李磐的事已知办法,然而,李谡却并未立即行事,因为伤重的黄伟也是人,倘若其真的一辈子如医生推断成植物人,借其身体安放李磐灵魂倒也不算是坏事… 然而,卢医生的注意力似乎并未在聆听李谡的话,反而集中在她微露的丰弹酥胸及鲜润雪肌上… 李谡见其愣神,又余光一瞥自己丰隆高耸、珠圆玉润、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不禁自得,提醒道: “卢医生?” “呵呵”卢医生讪笑着道: “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想李小姐皮肤不错,黄伟全身皮肤烧伤、烫伤面积达80%,皮肤移植相对很困难,如果他再造的皮肤有李小姐这么好…” 李谡闻言有些错愕,她还以为这卢医生是欣赏自己呢,未曾想到人家是在考虑黄伟伤情! “卢医生,黄伟苏醒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卢医生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慎重地道: “情况不容乐观,黄伟头颅有损伤,这并无先例可鉴,我也说不清楚,只能过段时间在说了。” 黄伟伤情严重,目下都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一时之间,李谡又有些替其担忧,幸而她饱经世事,也较开明,微一平复如潮心绪,便起身告辞: “卢医生,谢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若黄伟有最新情况,请您电话联系我!” “嗯,放心吧!”黄医生点头道。 出了办公室,李谡摇曳生姿,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莲步轻移,挺翘紧致、丰弹圆润的蜜臀宛若钟摆,令不少人为之侧目,此刻她的心情倍感沉重,一来,黄伟生死难料,二来借体还魂,她心有无限愧疚… 无数人有着各种愧色,有李谡对欲强行复活李磐占据黄伟肉身的这种愧,世间还有另外一种无私的愧,这是一种父母对自己未能照顾好子女的愧,譬如,此时的她… 京城郊区,有一座占地百亩,修建在半山腰的独立庄园。 庄园主建筑,富丽堂皇的大厅内,赵璐正穿着一袭杏色短裙端坐在沙发上,一双修长裹着薄薄提花黑丝的美腿交错,望着面前恭敬、谦逊,仁立不动的儿子,赵大卫,倍感欣慰。 “大卫,你真的考虑好了?” 轩辕世明躺在沙发上,望着呆立不动的赵大卫,五指不停抚摸着赵璐性感提花黑丝袜的鲜润玉腿,感受着她那丝丝顺滑莹润的美妙触感,嘴角仰月,笑道: “大卫,你很坦白,你身体内的那股寒气我已经替你搞定啦,以后有什么打算?” 赵大卫闻言暗喜,不觉一切都如李谡所料,原来早前李谡给这小子灌了一通迷魂汤,让他假意投靠轩辕世明,如今却已成功一半,立即再接再厉,双目如电,紧锁轩辕世明,斩钉截铁地道: “我不想去赵氏集团,我想跟着你!” 轩辕世明未及说话,赵璐赫已嗲声撒娇,双手拽着其强壮有力的胳膊,娇嗔道: “世明,大卫还年轻,你给他个机会吧,让他长长世面…” 说着,一对高耸丰腴的酥胸可劲儿在其身上磨蹭,顿令其展颜大悦,道: “好,大卫,那你先去我集团公司做个保安吧,从低做起,若是有能力,我绝对慧眼识珠,人人善用!” 保安?赵大卫闻言一愣,难以置信的露出惊愕神情,赵璐忧其大少爷脾气发作,忙出言解释道: “大卫,还不快谢谢轩辕叔叔?” 一旁的刀疤对赵大卫也比较喜爱,接口道: “我也是自保安做起。” 轩辕世明戏虐的看着赵大卫,道: “怎么,嫌我皇庭国际这尊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赵璐察言观色,巧辞道: “世明,大卫当然想干了,年轻人不过是有些拘谨,看见您这条真龙,被吓得魂不附体” “哦?我很可怕吗?”轩辕世明错愕道。 眼见轩辕世明嘴角上扬,剑眉横冷,箕踞于沙发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赵璐心知这是其发怒前的征兆,忙给赵大卫使了使眼神。 赵大卫又想到李谡所描绘的锦绣前程,心念一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钢牙一挫,沉沉应答: “好!我今天就是个保安!轩辕叔叔叫我往东接不往西,您让我蹲着,绝不躺着…” 轩辕亦贤给他这幅卑躬屈膝的样儿逗得哈哈大笑,又眯着眼睛,道: “好,那先扮条狗,叫几声,我看看你究竟听话不听话?” 此言一出,无疑是对人格极尽侮辱!犹甚赵璐反应最为强烈,自己已失尊严,如今儿子难道也要被人看低作践?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赵璐却又心知得罪不起武功高强的轩辕世明,一时之间,面若寒霜,全身冷如玄冰! 赵大卫也始料未及,这个老鬼竟要扮作狗来取悦于他,登时怔在原地! 几人噤若寒蝉,别墅的气氛刹那间陷入了无比静寂,充斥着催人逼心,压抑窒息的感觉… 蓦然,刀疤昂首阔步,走到轩辕世明跟前,卑恭道: “老板,差点儿忘了,上次出言顶撞您的小警察没事儿,正在医院抢救呢?” 第988章:奔赴少林 轩辕世明双目犹如龙目,极具威势,看着刀疤仿若要吞噬他的灵魂,幸而他的目光只是这么一瞥,旋即仰头望向呆若木鸡的赵大卫,似乎刀疤不值得他一视! 其简单的一瞥,霍已令刀疤额头淌汗,脊骨发凉,忙平复心绪,恭敬道 “老板恕罪,我确实喜欢大卫这孩子,他很像我儿子…” “啪啪!”轩辕世明猝地拍手大笑: “哈哈,看见没有,诚实!这样的人,能力差点不打紧,关键是忠心” “也罢,今天就不跟大卫开玩笑了,小赵啊,你呢,先去皇庭国际大厦找保安经理范伟,先干着,平时呢,多看看书,学习学习,有能力,够忠心,我绝对不会让珠玉蒙尘…” 一顿,挥手道: “好了,去吧!” “是!” 赵大卫一走,轩辕世明脸色顿时一变,鉴貌辨色的赵璐赶忙为其点燃一支雪茄,又斟满一杯酒,轩辕世明仰首饮尽,复才抽着雪茄,思索片刻,道: “刀疤,那是黄伟,姜鸽你应该见过吧,她儿子,这浪娘们当年居然把注意打到我身上,呵呵,这娘们水嫩多汁,那叫声,啧啧令老子回味无穷呀!嘿,他妈的,想得都上火了,刀疤,暂时按兵不动,黄爱国跟谢广坤肯定在想办法搞我,等风声过去,再出手!” 说着,又伸手摸进了赵璐的衣衫当中,嘻嘻哈哈道: “妈的,上火,还不给老子去去火…” 赵璐已面红耳赤,眉梢荡漾起无限春情,附身趴在了其腿上… 骄阳似火,晴空万里。 叽叽的蝉鸣声,令行走在林荫下的赵大卫不觉心烦,低语道: “保安…不行,我还是得做点成绩出来再向师傅汇报,哼,轩辕老鬼,你今天要我扮狗,欺人…” 太甚! “碰”一声巨响,黄爱国一拳狠狠砸在了办公桌上,刚刚他得知消息,自己妻子死了! 而且杀姜鸽的凶手还是儿子的女友李谡! 然而,正当怒火中烧之际,秘书又匆匆走进办公室内,道: “首长,特别行动局的陈武局长刚刚打来电话,让您打开电脑,接收邮件…” “嗯!行了,小黄你出去吧!” 黄爱国打发走秘书,随即开了加密电脑,只见陈武发来一个含有压缩附件的邮件,他解开后一瞧,顿时面如李奎,抓着鼠标猛的一扯砸在了地上,自牙缝中沉沉吐出两个字: “姜鸽!” 黄爱国做梦都未料到自己的爱妻竟与其他男人寻欢作乐还拍摄不少不雅照,当下也明白陈武的用意,此事作罢! 不错!爱妻被杀,任凭谁都可能会恼羞成怒,继而报仇雪恨,如今,姜鸽却又把柄教人拿捏,老黄也不禁感慨万分,瘫坐在了椅子上… 良久,良久,李谡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已至15:40,李谡腾身而起,拿起一个手提包,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摇曳生姿,离开了暂住的别墅。 今天几乎整日她都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放弃黄伟,让李磐复活。 她真的过不了自己心头那关! 不错!李磐已死,黄伟濒死!她在二人之中,霍已作出了最后的选择,用得到的魄心摩罗玉救… 黄伟! “轰隆!” 火红色的跑车停在了医院停车场,李谡又换上一件消毒服,进了无菌病房探视昏迷不醒的黄伟,这次,她悄然接近了包成木乃伊的黄伟,将内力催逼至巅峰,劲汇双眼,开启了自己的天眼通! “奇怪,黄伟的脑袋怎会有一团黑雾?难道这是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凝神看了二十分钟,李谡总算找到了异常,然而,探视时间也到了,无法再继续细细观察,无奈之下只好退出病房。 转眼一周已过。 在7天的时间里,一切风平浪静,唯一令李谡心情稍好的是经过医术精湛的医生们合力抢救,重伤的黄伟生命体征渐稳,已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隔离病房。 然而,卢医生等几名脑科及神经科专家组成的联合医疗组利用最先进的仪器检测发现黄伟脑神经受损,苏醒的概率几乎为零,此举无疑让李谡更为坚定的要去少林一趟,取得达摩舍利! 心念已决,立即动身。 “轰隆…” 一架民航客机降落在了机场,一身休闲装的李谡两手空空,直接租车动身赶往嵩山少林,此行她并不孤独,因为还有释行空与之同行 月挂树梢,已是凌晨2点。 千年古刹少林,一派壮严肃穆,其主殿名曰大雄宝殿。 大殿之上,供奉着一尊金漆如来。 如来面露一丝慈和的微笑,为整个大殿洋溢着祥和之气,宛如极乐。 少林方丈圆通大师,眉慈目善,耐心听完李谡所提要求后,面色悲悯,双手合十,沉喧佛号: “阿弥陀佛,李施主,您所提要求贫僧亦难做主,缘于,欲取达摩舍利,必过木人巷!” 木人巷乃少林奥地,机关重重,极为凶险! 月儿不亮,迷离之夜更迷离。 今夜还没过去,在这个还没过去的今夜,原来最迷离的并不是天上的月,也不是这个夜,而是她的一双眼睛。 李谡的眼睛,正为她此眼前所见的一切充满迷离! 李谡绕过嵩山少林后院的山岗,终于可眺见在此山岗半里外的另一个较为矮小的山丘,当她掠至那个小山丘上之时,她便发觉,山丘上有一个洞口。 沿口上方,赫然刻着一个尺余的字,少林木人巷! “这里便是木人巷的入口了!” 紧随其后的释行空乍见这五个字,随即介绍起来! 李谡却只是默默的盯着这个木人巷的入口,她仿佛发现了一些什么似的。 释行空循着其目光瞄去,方始发现,在这个人口左方,原来还刻着数行小字: “少林木人巷乃神圣之地,内藏神者圣者的至高境界。若非神圣,只属凡夫俗子,万勿擅闯,违者自危,归者自安,苍穹万事万物盖为因果如一事…” 李谡看至这里,仅是泛起一丝冷笑! 天下本就是强者游戏,为达目的,有的人假惺惺制出一些规矩,然后让其它弱者遵循! 眼前这数行小字,若细心观其字迹深浅,便知道是最近才刻上去的,那即是说,少林寺的人早已预知,将会有人为着某种目的而潜进木人巷内,所以才会发出如斯严重的警告? 可是,李谡似乎完全无视这个警告,“违反”,早已成为她的格言,她坚持苟延残喘活至今天,也是对其原有命运的最大违反! 她霍地重掌印在那段警告之上,“彭”的一声!顿把着警告的山壁转得四分五裂,迸为片碎! 只因为她要反! 第989章:勇闯 “李果儿!” 释行空幽幽看着李谡逐渐进入木人巷的婀娜背影,霍地咬了咬牙,白胖的他亦展身灵活一纵,追了进去,一颗心更在不住思潮起伏: “我已非少林弟子,算不上私闯禁地!” 少林寺有甚严的门规,弟子禁闯木人巷! 三十年前,释行空早因受师弟雷德盗取大力金刚掌秘笈拖累,被逐出少林… 释行空又咬牙道: “那就让我们今晚一同闯一闯这个木人巷吧!” 不错!圆通方丈允许它们进入木人巷,自己却未来,显然是对这条拥有精密机关的神圣之地充满信心! 终于也进入木人巷了! 到底木人巷内有何乾坤? 释行空十分好奇! 木人巷的入口之内,原来并不怎样昏暗。 释行空一直跟在身着紧身运动裤与t恤的李谡后,目光不住流转,顾盼四周,发觉入口之内,竟是一条异常狭长的通道,通道两旁,每隔五丈更有一盏油灯。 油灯看来亦不迎接浊,只见它们火光摇曳,似在欢迎着李谡二人,进来送死! 油灯?释行空忐忑起来,都21世纪了,电器早已进入千家万户,这里竟然还在用油灯! 更令释行空惊讶的是连半个和尚的影子也欠奉,何以会有油灯? 难道… 他正想张口问走在前面的李谡,谁料,李谡却猝地止步! 释行空定神一看,却原来,李谡止步,是因为她们面前赫然出现了另一个洞口! 但见这个洞口右边有块石壁,上刻一些小字观具深浅,这些小字连同如之前那些小字一样,模模糊糊,看来年代久远,想必是在木人巷成立之初同期所刻。 但见那那些小字这样写着: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从身语义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妄, 心妄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 同消三障诸烦恼,同得智能真明了, 普愿罪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萨道。 我此普贤殊胜行,无边胜福皆回向, 普愿沉溺诸众生,速往无量光佛刹。 三叩九拜诚礼佛,清净三业身尘刹。 三叩九拜?李谡见字,面上当场隐泛一片不忿之色!又回想起这条少林木人巷的来历,其据闻是千多年前少林寺精通机关的僧人所造,具体是谁也无法考究了,因为这巷子后来被毁,再度复原过… 但从来也没有一个少林弟子,敢进入木人巷,于是,亦从没有人知道木人巷内有些什么。 即使曾有一些年青好奇的弟子,暗中潜进此巷,最后亦不知所终。 还有一些想暗自偷下山的少林弟子,听闻木人巷的尽头,辟有可以下山的捷径,可是,一入木人巷,他们便永远无法下山了! 木人巷,仿佛成为了一个不容冒犯、亦不容任何人解开的惊世之谜! 如今,展示在李谡眼前的,竟是一句劝她三叩九拜的话… 李谡脸色一沉之间,继而双冒起一丝不屑不敬的冷笑! 她是活着的神话! 足可逆众生、足可在江湖呼风唤雨的传奇! 神佛是人间觉者,本来值得敬重,然而,若因怕遭天谴而向神佛三跪九叩,未免过于侮辱人的尊严! 甚至神佛的尊严! 而神话的尊严,更是绝对不容冒犯! “蓬”的一声!就在李谡冷笑之间,她己飞身一纵,便掠进这个洞口之内,因为她要看看,若然她不三叩九拜,她会遭受什么天谴? “李果儿,不要轻举妄动…” 释行空刚想制止李谡,可惜此刻的他那及金丹高手之快,既然制止不了,情急之下,他亦紧随李谡一同进入此洞口之内! 二人甫入此洞,当场一怔,只因她俩已迅既瞥见,他们四足所落之处,竟是一个青石板上凿刻的佛门卍字形标记! 这就是少林奥地木人巷真正的开始了? 也就是说,若要依适才洞口的告诫而行的话,便需由此处开始三叩九拜? 废话!李谡俏丽粉靥如抹上一层寒霜,眼内不屑之意更盛,她并没有哪样三叩九拜,反不顾一切,毫不犹豫,纵身再行向洞中深处长驱直入! “砰!”的一声!李谡又向前多走数十丈,武功稍弱的释行空只得苦苦尾随其后,然而就在此时,二人蓦见前方有光! 那不是昏黄如残阳的油灯之光! 而是一道充满杀气的凄白强光! 这道凄白强光正急速向李谡及释行空逼近,一边逼近一边发出“呜呜”的刺耳巨晌,释行空不由战战兢兢的道: “啊!李果儿,那是…什么呀?” 话犹未完,那道强光以惊人的速度,已闪电掩至二人眼前半米,劲风扑面,登时把李谡头戴的鸭舌帽击飞,如瀑散乱的长发,拂得“霍霍”作响,可知强光来势之急之猛! 李谡与释行空在此弹指间定神一望,释行空霎时“哇”的一声尖叫,像是给眼前强光吓得魂不附体,而李谡亦是一脸铁青! 她俩终于看见,若然不向诸天菩萨三叩九拜的话,需要什么代价? 代价便是项上人头! 己近二人咫尺的强光,赫然是一柄大刀! 一柄整整长逾五米、重逾千斤的巨大弯刀! 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们二人的头颈之位重重横劈过来! 天!想不到不跪拜神佛的报应,换来的竟是一柄夺命的刀? 这柄巨大弯刀来势这劲之急,纵使快如雷霆,亦未必可以闪避得来,何况拥有金丹后期实力的李谡即使自身可避,她亦要顾虑其身后的释行空能否于此瞬间避过! 再有,这柄长约五米的大弯刀,刚好是她们如今置身的这条通道的阔度,二人向左右闪避亦不可能,难怪当李谡与释行空进入这条通道之前,洞口的小字会警告二人须向佛主三叩九拜,因为,若然她俩真的如言三叩九拜的话,由于早已俯身垂首猫着腰,必能避过此劈向头颈的夺命一刀! 可是,天下豪杰若然能闯入少林木人巷,想必定非泛泛之辈,又怎会轻易如言向神佛屈膝? 或许,设计这机关的人便洞悉这个心态,明知群雄不易折服,偏偏便在洞前劝告他们屈膝,使他们更易中此夺命一击! 习武之人,逞强好斗,往往都是天大地大不如老子最大;由此看来这个人很睿智… 那柄五米长弯刀闪电间已劈至李谡眼前,她身后的释行空在此生死存亡间犹可瞥见,这柄弯刀的刀尖虽寒而耀目,但刀锋仍沾满不少干涸多时的血渍。 这些血,想必是千百年来,不少曾想通过木人巷的人,在首级落地时洒在刀锋上的血渍! 如今,重逾千斤的森寒刀锋,会否又再多添两人的血,李谡与释行空的鲜血? 答案似乎己相当明显了! 李谡与释行空既然已不及闪避,即使她俩身怀何种惊人力量,若以掌腿这些血肉之躯来挡此一刀,也势必彼凛冽刀势劈断四肢,继而再直劈咽喉,身首异处,溅血当场,死状更惨! 那,她俩岂不是死定了? 理论上来说,二人确是必死无疑,然而正当那柄五米长的弯刀劈至李谡眉睫的一刹那,正当其身后的释行空欲要尖叫“李果儿”的一刹那… 释行空,竟然没有看见血花四溅!亦没有听见任何脖子给刀锋劈断的声音! 他只听见“当”的一声刺耳尖响! 还看见李谡与那柄弯刀之间激爆出一串耀目火花! 接着,一切都静止了! 就连那柄夺命弯刀也静止了! 第990章:继续向前 惊魂稍定,释行空方才醒觉须趋前一看究竟,谁料一看之下,又是一声惊呼! 却原来,李谡在千钧一发间,突然结下了紧身运动裤上用来装饰的裤腰带,这根小小的、细细的裤腰带反而在此时大派用场,救了她及释行空一命。 当然,纵然有根腰带,若没有她金丹期深厚功力,那即使能及时挡格那柄重逾千斤巨大弯刀,人也非要被刀势逼得向后急退,直至腰带与人的脖子给刀劈断为止! 故而,释行空所惊叹的,不单是李谡在此生死存亡间,仍能情急智生,冷静扭转危局,他还在惊叹,李谡玲珑有致的娇身中所蕴含的那股深不可测的藏爆炸力! 因为,尽管她借助腰带替代血肉之躯与弯刀硬拼,她竟能即时把重逾千刀的刀势遏止,实力之强,叫人咋舌! 释行空本就出自少林,几十年如一日,勤修戒定慧,未落武功,危机时刻,倒也能接下这招… 此刻,他心里也在跟李谡做比较! 李谡身形且还分毫未退,纵使得细细腰带之助,若换做自己出手,恐怕需要后退七步,才能把刀势停住! 惟此刻的李谡纹丝未动,脸上更没有任何虚耗过度的表情。 她能泰然若此,是否只为她的武功比自己更强,身体蕴含更为霸道劲猛的力量? 释行空在思索着。 “这个木人巷,看来真的机关重重,必须小心谨慎” 古人的智慧绝对不必现代人逊色,以有限的材料工艺制造出如此精奇的机关,换作现代人以全自动工具怕也难以仿制… 其中三国诸葛孔明发明的木牛流马,在陡峭的山坡上运粮,就是现代人都没仿制出来… 一念至此,李谡更是不再迟疑,她,对于木人巷到底藏着哪些机关,愈来愈感兴趣了。 “李果儿,你没有什么吧?” 饶是李谡外表看来无甚损伤,释行空仍情不自禁轻声一问,这花和尚寻日看起来不吊儿郎当,实则是心地善良的人… 李谡却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漠然地吐出一个字: “走。” 接着便继续朝通道深处继续前进。 这样一走,二人又走了数百米的路,这条木人巷,似乎十分漫长,也不知其终点会在何处。 释行空一直跟在李谡身后,只觉李谡的心沉稳如渊,而李谡凭借自己金丹高手的敏锐洞察力亦可以隐约感到,在木人巷隐秘深处,正有一股上天下地至尊无敌的力量在等待着她们。 那到底是什么力量呢? 愈是深入,这股力量的感觉便益趋浓烈,浓烈得令释行空这和尚的心都“砰砰”乱跳。 而走在他前方的李谡,步履亦愈来愈快,内力益发充盈,似乎,她愈接近那股神秘力量,体内的五气朝元功内力真的更是畅行无阻! 或许,达摩之心真的在里面,只有这个才能解释清楚李谡体内与达摩同宗同源的五气朝元功内力何以如此兴奋… 也不知向前走了多久,二人终于停了下来。 原来前方已是一堵没有去路的洞壁,她俩已进无可进,于不知不觉间,二人已步至本人巷的尽头! 难道,木人巷的尽头就在这里,木人巷就是如斯简单?没有木人?没有秘密? 不!木人巷又怎会浪得虚名? 因为李谡已同时瞥见,这尽头的其中一个暗角,正放置着一件诡奇物事! 那是一块半米高的水晶观音座莲像。 但见这尊水晶佛像,栩栩如生,晶莹通透,佛像底部与水晶所制的八叶莲花宝座紧接,宛如真正的观音菩萨下凡。 这颗水晶菩萨像,还有一特异之处,便是佛像内,竟然又刻着数行小字,小字所刻如下: 尽头复起点,巷内蕴乾坤。 佛经指引路,方证菩提果。 奇怪的佛像,奇怪的话! 不过更奇怪的是,这洋洋二十小字,居然并非刻在水晶佛像的表面,而是刻在水晶佛像的内里,可说是巧夺天工! 然而,这水晶佛像的表面光滑无比,绝无任何并合的痕迹或接缝,那么,刻字的人,究竟是如何把这二十个小字刻在水晶佛像内,而不损及水晶佛像分毫! 李谡正是为这个疑问而深深皱眉! 蓦然,李谡的心头涌起一个很可怕的想法,能够不损水晶而把字刻在水晶之内,除非… 释行空骤见李谡双眉深锁,他霎时好象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似的,难以置信的吐出一个不大可能的假设: “能够把字刻在水晶之内,这个刻字人的功力,是否已到了能隔物透劲,好似隔空大牛的” “超凡境界?” 超凡境界?那岂不是神一般的境界? 不错!李谡此刻所想的,正是释行空这个假设,事实上,除了刻字的人,能够把指劲透球而入,在水晶球内刻下这二十个草而有劲的字外,李谡也再想不出任何可能! 可是,她所见过的强者顶多也是只能隔空发劲伤人,或是以深厚内力外放,在坚硬的表面之上刻字而已,对此,李谡自己都能轻易做到,但她功力纵霸,纵强,纵高,也仅是剑气凌厉,真气充盈,但这个刻字的人,功力不单要比自己更高,且刻字之时,还同把强横的功力用到恰到好处,不温不火,增之一分则太强,减之一份则太弱,否则透水晶而入的指劲若然太强,水晶佛像便会撑不住强横功力而爆开! 能拥有如斯出神入化功力的人,会否亦是臻神至圣,证得菩提道果的惊世强者? 这个登峰造极的强者,究竟是谁? 正当李谡思忖之间,她的手不期然误触那尊半米高的水晶菩萨像,倏地又有发现! 那个水晶佛像的莲座与佛身原来可以向右旋动! 一旁的释行空见状,为之一怔,道: “李果儿,这尊水晶佛像看来可以旋动,莫非会是一个机关按钮?” 他其实已不用多问,皆因释行空这句话犹没说毕,李谡已使劲把这水晶佛像与莲座向右一旋,一旋之下,这条通道尽头,骤生奇变,只听连串轰隆般的雷响,沉响不停,在响声不绝这刹那,二人面前那堵洞壁,赫然向左右两旁分开! 这堵尽头中洞壁,原来像是闭紧的一重机关活动门,只要那尊水晶佛像的枢纽一经旋动,整堵洞壁反会向两旁敞开,露出洞壁内的世界! 惊雷一般的响声虽然震耳欲聋,异常骇人,惟释行空更被洞壁内的情景震慑! 洞壁内的世界,居然是一个字的世界! 把内里形容为一个字的世界,释行空心想,实在不足为过,步惊云亦似有同感。 眼前的世界,是一个相当宽阔的山洞,洞的最后方,却是一排由水晶砌成、阔逾六米的巨门。 第991章:通道 尽管水晶是透明的石头,惟由于这排水晶门内异常昏暗,李谡与释行空一时间亦瞧不清门后有些什么,只见内里如迷雾朦胧不清,这列水晶之门,看来便是二人此行的真正目的地了! 然而,事情看来却不似如斯直接简单,在水晶门前的地上,却另有一些东西,令李谡及释行空暂时望而却步,那便是字! 数不清的大字! 这个山洞的地面,竟铺满大小相同的红色方砖,方砖径阔一米有三,每块砖面之上,亦分别刻着一个丁方半尺的字,故整个漆黑的山洞地面,都被密密麻麻的字填满了,难怪这里俨如一个字的世界! 不过这个充满字的山洞,看来似乎并不怎样飘扬着浓厚文采,地上的字,并不排列成句,更不能通顺成文,仅是杂乱无章的一堆刻字! 惟此际的李谡与释行空,却仍是停在此字的世界之外,停在这堆杂乱无章的字前,只要他俩踏前一步,便会踏进这玄妙莫测的世界,她俩止步,只因已感应到危机! 那堵藏着隐秘的水晶巨门虽在不远之处,只要步过这块满布刻字的地面,便可直抵水晶巨门之位,知道木人巷内之秘,取得达摩舍利,然而世事岂会如此轻易? 这块慢是字的地面,一定暗藏人眼难辨的杀机! 再者,那些方砖共分九行,每行九块方砖切门竖放,亦即是说,从李谡二人所站之处,至那堵水晶之门,共隔多块方砖,换言之,他们如今与水晶门的距离,共有九九八十一米之遥! 早年已轻功昭著的李谡倒是可以一下子飞跃八十一米而不用着地,然而,事情怕绝对不是这般简单,这个山洞恐怕会有莫大危险! 做人定要脚踏实地,步步为营,故而李谡、释行空便必需踏进这块满布刻字的地面。 而陷进这块地面的方法,如今方是二人必需立刻找出来的! 李谡蓦地记起适才在水晶佛像的话,眼前“尽头是起点,巷内蕴乾坤”一话已经应验,那,踏上这个字的世界的方法,会否必需佛经指引路,方证菩提道? 把目前杂乱无章的字,组成一篇佛经? 但,什么才是真正的引路佛经呢? 李谡陡地问身后的释行空: “轮到你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释行空从前就是和尚,给逐出少林寺后,又跑去另外的寺庙当和尚! 故而面对李谡突然出口相问,随即明白,李谡定要闯过这个满是字的世界。 即曾生活在两个跨越千年的世界,李谡的行径固然异于常人,在此时此刻此地,她仿如鱼得水… 她绝对不会怕这字的世界机关! 只有数不尽的沉郁、冰冷、愁肠! 相反,释行空却截然不同! 他离开少林后,每当孤枕难眠,念尽多少遍经,只有一个不敢向人诉说的心愿,愿神佛祈保故人能平平安安。 正因如此,释行空在经书这方面的认识,反而比一般和尚熟读很多! 而就在李谡问她的同时,他亦不期然仔细用心一算,地上的方砖虽共分九行,惟每行的方砖,准确的数目是九,他仔细的数了数方砖上的字,总共为286个字,其中位一中央的两块方砖并未有刻上任何文字,其实合共只有284字,究竟在佛门的经典中,有那一部的字数,刚好是这个数目? 已经不用再猜了,释行空此时已习地记起,他曾念过一篇经书,整整就是284字,他对李谡道: “李果儿,若我猜得不错的话,这篇指引佛经便是般若波罗蜜心经。” 般若心经?李谡听罢一瞥释行空,似在等他解释。 释行空道: “在部分佛门人的心中,认为佛门的经典,最重要的部分,是般若部…” 《般若经》共有八部:《放光般若》、《光明般若》、《道行般若》、《胜天般若》、《胜天王般若》、《文殊问般若》、《金刚般若》、《大品般若》、《小品般若》 般若部的经典里,最具代表性的是大般若经,而大般若经多达六百部,可说非常博大精深,唯是,大般若经的精髓,却在一篇仅得二百多字的般若心经之内… 也就是世人再熟悉不过的… 心经! 以空性为主,透过对空性的了解能断除烦恼障而得到小乘的涅盘,即声闻及独觉的菩提果位;也能够透过对空性的认识,再加上福德资粮的圆满,能彻底断除所知障而获得大乘的涅盘,即无上的菩提果位! 释行空说到这里,不期然语音稍顿,看了李谡一眼,再行续说下去: “更有人曾作比喻,般若心经可比作‘大般若经’的心脏,也就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心’经,因此,我认为,心经极可能便是那水晶刻文所说的指引佛经!” 释行空所猜的亦言之成理! 李谡骤听之下,却并没即时回首一望释行空,卓然而立,反似在沉思,良久良久,她方才以其寒霜一般的声音,鸣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然而,当她念至“一切苦厄”四字之时,李谡猝地已有所行动! 但见她展身一纵,身起腿落,便按着嘴里所念的字,以双足在那些方砖上的字一点,李谡这下子共念了前四十字,李谡便在那方砖之中,闪电选了她所念的四十字,以足顺尽点,一字不遗! 释行空当下愕然,没料李谡不动则已,一动则快如奔雷,迅若脱兔! 是的!在那颗水晶佛像内所说的,除了必需心中有经,还要以经证道。 以经指路! 如今李谡所干的,便是依着口中所念心经,依次以足尖在每字之上快点,相信只要以这个方法把这些杂乱无章的字,点成一篇完整的般若心经之后,便可能会有惊奇出现,指点她们应如何干下去! 既然已明白李谡的用意,释行空于是更是聚精会神,继续把心经念下去,因他知道自己若有一字之错,李谡便会误踏一步,一步之差,也许不单不能成功通过山洞,还可能因误踏而触动某些机关,招惹杀身之祸! 释行空虽然异常紧张,总算没有出错! 心经他早已诵念过不下万次,很快便把200多个字的的心经念完,而李谡亦依所念的,翩然起舞,足尖在地面上点成一篇般若心经,最后更身若惊鸿飞渡,稳稳落在刻着心经最后一字诃字方砖之上! 通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已经大功告成,也就是说,达摩舍利,会在那堵水晶墙壁之内出现? 第992章:十八铜人 不!那堵水晶石门之内,仍没有任何变化! 相反,这昏暗的山洞洞顶却陡生奇变! 李谡与释行空只闻洞口乍传出十八道“呼呼”的破风声,抬首一望,赫见洞顶原来有十八个深不见底的洞口,未及细思,这十八个洞口,已扑出十八条黑影,纷纷落在那块满布刻字的地面上,更刚好把李谡重重围在核心! 那十八条黑影竟然是十八个活人等高的魁梧机关木人! 每个木人身上附着耀目金漆,天!这是少林又一个奥秘,十八铜人阵! 肘腋变生,李谡微微一怔,释行空更是瞧得目瞪口呆! 二人猝地明白,般若心经那机关引出来的,并不是打开水晶大门,反而先是这些铜人! 瞧真一点,这些木头铜人均雕得相当精细,面容更是栩栩如生,每名木头铜人的手脚,均击着数不清的铁索,把他们从洞顶的沿口吊下来。 这些铁索,似乎可以控制这些木人,骤眼看去,它们活像那些在民间布偶戏里的扯线布偶,一切行动,都在依从深藏于洞顶上的神秘机关! 少林奥地木人巷,原来真的有一批栩栩如生的铜色木头人存在! 这些铜人即是木雕,再坚硬的木头也比不过钢铁,看来也强不到那里,李谡只要轻轻一掌,便可以把它们木头的身躯打个灰飞烟灭,似乎没什么可怕之处。 可是,这些木头铜人仍有一个相当可怕的地方! 李谡与释行空已同时看见,每名木头铜人的胸前,都刻着一个字,从第一个,一直到最后一个人,赫然砌成了一句二人意料不到的话,这句话竟是: 天下武功,尽出少林,天下第一神功五气朝元! “不妙!什么是五气朝元?” 释行空震愕不已地低呼,李谡面色却渐呈死灰!她逐渐发觉,原来这做木人巷怕是比自己预料的还要莫测! 天下第一神功,五气朝元,按理说李谡应该欣喜,但,她已隐隐觉得… 心里的虽然疑窦丛生,李谡与释行空已经无暇再想了,因为在同一时间,那十八个仿佛蕴涵无限爆炸力的木人,已经动了! 它们发动了! 那十八个木人不动则已,一动之下,速度却相当惊人! 李谡发现那句五气朝元的话同时,本已心知不妙,可是还未及纵身跃出木人的围困,木人们早已绕着李谡周遭游走,把她所有的去路对锁得密不透风! 与此同时,李谡觑见这群木人在游走之际,手上都在不停做着一些动作,那些动作赫然是一些武功动作! 且还是一些上乘武功的招式! 这,便是那股一直深藏在铜人内的绝世神功,那股令李谡体内的五气朝元神功内力如潮起伏跌宕的旷世力量! 李谡终于明白,为何那些木人身上,会,雕着“天下第一神功五气朝元”的话了,设计这些机关与木人的人,想必已把少林这种绝学的招式精髓,融于这十八个木制铜人身上,更以洞顶上垂下来的铁索控制它们的活动,只要适才般若心经的机关一经触动,那批木人便会把“五气朝元”使将出来。 而就在那些铜人一边旋动、一边耍出五气朝元武学之际,李谡则迅即恍然大悟,何以她愈近少林,便愈感到体内的玄黄之力蓄势待发? 全因为眼前这十八个铜人! 它们在未被触动、仍藏身于这个洞顶之前,敢情亦摆着一些“五气朝元”的绝学架式,尽管这些铜人并非活人,它们所摆的架式,也悠然生出一股若隐若现的无敌气势,纵使她不懂得使用这些十八道力量的窍门,亦逐渐可随意使用! 不过更奇的是,那些铜人的动作愈快,它们对李谡的牵引亦渐大,倏地,李谡骤觉浑身不由自己,竟随着那些铜人竟一同把五气朝元功的架式舞动起来! 这简直绝不可能! 尽管李谡如何万变于不惊,此际亦陡地身心一震! 她向来都坚守自己的路,绝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任凭苍生耻笑,潮浪淘尽,还是依然故我,但,如今,尽管她如何不愿、不想,那些木人所使的五气朝元,像有一股无形的牵引力,令意志坚如磐石的她亦不能自已,与它们一起舞动相同的架式! 蓦然,李谡遂地怀疑,眼前的天下第一神功五气朝元,会否与从前意外自乾坤镜获取的五气朝元会否辕出一辙! 释行空一直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不虞那些铜人竟可合力使出一套上乘武学,若此刻被困在核心的并非身怀绝世武功的李谡,而是寻常高手,恐怕单以其无敌招意,已把夹在当中的人逼得身心爆裂而亡! 饶是如此,眼前李谡身不由己地随着木头铜人移动,释行空亦是担忧不已,但听他心急的高呼道: “李果儿,我来帮你…” 高呼声中,她已身随声起,展身朝阵中的十八个铜人疾扑,希望尽自己一己之力,可以阻缓铜人的游走移动,为李谡解困,谁料… 未至铜人与李谡方圆十米之内,“嘭”的一声巨响!他赫然已被一股无形力量震飞数十丈外,倒地翻滚,“哇”的一口,鲜血狂喷! 好吓人的逼力!霸力!功力! 释行空当场心胆俱裂! 想不到那些铜人虽然没有灵魂跟生命,体内也浑没半分真气,它们所舞弄的“五气朝元”,居然能生出如此强硕绝伦的威力? 连体重达200斤,身怀武功的释行空,也被震伤? 而这股盖世力量在不断增强中,宛如一道凌厉的龙卷风,逐渐侵袭向洞里的每一角落,欲叫所有妄进此山洞的凡夫俗子,死! 正是应了早前门口的那句话!神圣之地,非神圣不可进,进者自危,退者… 不!李谡怎么可能会退! 可是,已经被压至五劳七伤的释行空,还有何办法阻止? 正当释行空心急如焚之际,益发惊人的事接踵而来! 十八个铜人们虽在不断游走舞动,李谡亦逼得与一起运舞,但,它们后方的那堵神秘的水晶巨门,赫然已在她们运舞之间,“隆”的一声,缓缓上升! “啊!那堵门上升了?” 释行空见状为之惊愕,随着铜人运舞的李谡亦是一愣,可惜她犹被五气朝元招意带动,未能再深察下去! 奇事在瞬间接二连三迭连发生,向来冷静沉稳的释行空已是阵脚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与此同时,他脑海忽地又传来一个声音,与他的心谈话: “行空,快,是时候了!” 是圆通!是圆通大师的声音! 在最紧张的一刻,他竟来了! 第993章:升天门 释行空乍闻圆通大师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传来,不由大喜! 在此心慌意乱的一刻,他竟然盼望少林寺方丈可以指点迷津? “圆通大师,我如今该怎么样?” 圆通大师的声音又隐隐约约的道: “你应带尽快进入那堵升起的门内!” “我曾听少林前辈曾提起过,这些木人就是蕴含五气朝元功,而水晶门则名升天门,只要能进去便有一番天大的机缘,你只要此刻进去,想必定能收获内功心法!” “想必?”释行空万分疑惑: “那即是说,连你也不敢肯定?” 圆通大师又道: “嗯!我只知道这一点,其他的,我也是与你进山洞内方才知道!正如当初我也不知道木人蕴含可怕力量,便是此刻引着李果儿的五气朝元…” “而且,如今我亦明白,李果儿可能这是天意注定,她体内有相似的力量,应付这批木人所使的五气朝元,我深信,这批木人这道五气朝元的力量,是用来守卫这堵神秘的升天门!” 不错!释行空亦深表认同,若是一般高手,只怕十八铜人使出五气朝元不到一弹指间,已经死个精光! 而这道升天门,准是必须待至十八个铜人们把五气朝元连舞至一个大周天后,方会慢慢升起! 唯,谁人有些能耐能支持至一大周天而没被拥有五气朝元的十八铜人逼杀? 相信只有身负可能的与铜人们同出一辙的李谡,才会支持至水晶门上升之时…… 然而,五气朝元功既然这么厉害,为何少林寺的僧人们自己不修炼呢?反而是尊崇易筋经、洗髓经等等神功? 释行空也无心细想,他目下最担心的,仅是李谡的安危,他又问圆通大师: “要我入升天门,但我武功比李果儿还低呀!此时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尽管现在水晶门已打开,十八个铜人也团团围困李谡,似乎面前乃通天大道,释行空也担心还有其它危险! 何况,他也不想抛下李谡!遂不等圆通大师回话,又问: “圆通大师,我怎样才可阻止这批木人,助李果儿脱困?” “她不会有事的!”圆通直截了当地答: “行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李果儿虽被五气朝元牵引,但她其实已与十八铜人释放的力量融为一体?” 释行空一怔: “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李果儿现下看来虽处被动,但她其实正在受益!” “受益?” “不错!五气朝元似乎与其体内的内力同出一道,所以她才会被带动,如今在五气朝元带动下,她也许将会把体内一直深藏的力量,冲破沟通天地的百汇,将它全部爆发!” 释行空听完更是半信半疑: “那岂非是说…” 他还没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圆通大师似早已洞悉他的说话,先自答道: “不错!你所猜的一点不错…” “若李果儿打通百汇,便能沟通天地,这就是证得道果,立地成佛,成为震古烁今,无敌之人!” “无敌”释行空益发无法置信!然而圆通大师此时已在催促他: “行空,别再踌躇不决,即使你不信李果儿可以安然没事,惟只要你进入升天门之内,也许便能在内里找出停止十八铜人的方法,还有,别忘记升天门之内……” “还有可以拯救众生的达摩舍利!” 达摩舍利!释行空当场呆住,他如今方才记起,他与李谡此行其中一个主要目的,不就是取得此物来拯救昏迷不醒的黄伟吗? 圆通大师道: “行空!我可是你师祖,怎会欺骗与你,尽管当年迫不得已逐你出师门,但,我也未废掉你的武功!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有主见、有用的人!李果儿既能无畏一切险阻,你也要勇敢的战下去!” 听至这里,释行空肥胖的身躯更在不住颤抖,他倏地狠狠钢牙紧挫,似已有所决定,飞身一掠,便乘隙掠过李谡与十八铜人,跃进已完全上升的升天门! 他终于去了!释行空终于决定不顾一切!只为了李谡、黄伟、还有遏待拯救帮助的人… 在他身形纵入升天门所牵动的劲风中,仿佛犹隐约传来他一句勇敢而坚决的话: “圆通师祖! “我应承你!” “我释行空虽已离开少林,也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更不会辜负我师傅当年对我谆谆教诲及期望……” 呼的一声!释行空肥胖宽厚的背影已义不容辞地,无俱地隐没于升天门之内!这一次,还是他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为别人而涉险! 而且为了其他可怜的人,坚强地去面对升天门神秘莫测的未来! 即使升天门内蕴含着或许会叫自己粉身身碎骨! 就在释行空没于升天门之内的一刹那,仍与十八铜人一起连舞的李谡遂地有变! 她已瞥见释行空掠进水晶门之内,她的脸,蓦地泛起一丝极度罕有的关注! 也许连李谡自己亦不太了解自己此刻的感受,她只知道她!绝不能让释行空单独一个进入升天门,孤立无援地面对的那生死难卜的命运! 即使要进入升天门,她亦会释行空一起! 回到现代,释行空曾帮过李谡一把!如今,她也要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 黄伟已成为她毕生遗憾!她,决不容曾扶自己一把的释行空会有同等的下场! 或许这就是朋友! 这样一想,李谡不知何来气力,在连舞之间霍地一字一字向十八个铜人娇叱: “统统给我滚!” 李谡真的给缠得怒了! 然而李谡这次的震怒,亦令她自己深深震惊! 绝对震惊! 李谡向天暴喝,本只想以喝声集中自己的真气,企图摆脱五气朝元招意的纠缠与牵引,岂料这声暴喝声中,眼前的十八个木头铜人,赫然变了一回… 所谓升天,自古就有鸡犬升天,得道升天等等,总的来说,意思就是一个! 天,绝非是凡俗之人所呆的地方! 释行空将会在这木人巷内的最终目的地升天门内找出什么秘中之秘? 释行空一步一步向升天门深处走进,每走前一步,他的心便会重重一阵跳动,掌心的冷汗更多…… 他十分明白,事情已到了应该结局的时候! 只要他再继续向前深入,他可能会找出木人巷千百年的秘密,也可能会找到停止十八铜人的方法,更有可能获得只在传说中存在的… 达摩舍利! 他不知道,自己真的拿到达摩舍利后会发生什么事,有无可能获得神功?有没有危险? 如今,他逼最后落得要以自己一人之力,去面对自己的命运… 释行空当然并没有埋怨李谡与作壁上观的圆通大师,他很明白,小时候有很多人会保护、爱惜自己,但,长大后,就应该独自面对! 只是今次,他们所遇见的一切人和物,已超出他门的想象。 既然身畔已没有人可以帮自己,他这次唯有坚强地去面对! 只是,释行空的伤感,未免太早了一点,如果他知道,此刻在升天门外的李谡,一个向来不喜高声喧哗、冷傲闲逸的李谡,如今竟为了他单独进入升天门而急得仰天娇叱,他便一定会明白,无论在何时何地,自己都并不孤单。 第994章:达摩舍利(上)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的释行空还没有什么发现,升天门之内,除了一片昏暗,似乎也无甚特别,这样一个平凡而阴暗的地方,究竟会藏着什么稀世人或物?还有那颗传说中的佛门圣物! 他不用再想下去!就在他继续前进之时,他开始隐隐感到,前方有两股异样的感觉,一股怨毒之气与一股祥和之气! 奇怪!释行空心忖,怨气和祥和之气完全各走极端,为何会同在一个地方? 而当地向前再走十米的时候,他终于在昏暗中瞥见一点微光,如浊世洪流中一点光明希望… 还有一条匍匐在地上的人影! 那点微光,正是在这条人影的手中! 万料不到,升天门之内,居然有人? 这个人,会否也是超凡脱俗的神!抑或圣! 释行空连忙止步,仔细再瞧清楚一点,只见那条匍匐在地上的人影,竟是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骸骨。 这和尚看来已死了相当久了,然而,单看其遗骸,释行空亦可感到他在散发着一股怨毒之气,原来适才那股怨毒感觉,来自这和尚身上? 释行空内心一片忐忑,和尚不是应诚心向佛,舍弃暴戾,满脸慈悲、祥和的吗? 何以反而如同鬼魅这样怨毒? 事情看来相当匪夷所思,不过释行空的目光已渐被这和尚手中的那点微光吸引,那原来并不是一点光,而一颗如鸡蛋般大小、呈心形的水晶! 这颗水晶,看来并没有那和尚的怨毒,相反却在散发着温和的祥光,就如一颗人在高兴时雀跃的心!令满是疑惑的释行空,亦不由好奇,把它从那和尚的手中取了过来! 谁料就在她刚把它执在手中的刹那,释行空骤觉脑际像被一股很浓很渗的悲悯冲击! 那是一股很深很深的悲悯苍生的心,接着,他幽幽的凝视着那颗水晶,竟然情不自禁地悲从中走来,低声呢喃: “达摩舍利!达摩舍利!这…这…就是达摩舍利!” 释行空随即瞪目掩嘴,他只听过达摩舍利,却未曾见过,他适才为何像身不由主似的梦起来? 而且他为何会不由自主唤出达摩舍利这名字? 难道,此刻在他手中的这颗心形水晶,便是达摩舍利?便是李谡希望她进入升天门所拿的东西? 难道,这颗达摩之心,便是能拯救黄伟的神奇之物?他终于在木人巷内得来全不费功夫,轻松找到他应找的东西? 就是这颗水晶?就是这颗心? 终于找到了? 原来他无视险阻,到头来要找的,便是这颗跟水晶几乎一模一样的舍利子?达摩祖师圆寂舍利? 正当释行空惘然之际,更奇异的事于此瞬间发生! 他的一双眸子,突然又不能自控地流下两行眼泪! 他不由失声惊呼,因为当他的泪珠滴到地上的时候,他先是听见两道“叮叮”之声,那声音异常哀伤,听得人欲断肠,他继而又看见,他落在地上的泪珠,赫然是悲悯的血泪! 不!这怎么可能?释行空见状不禁惊愕高呼: “不可能!我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怎会流下与佛主一样的血泪呢?” 传闻,佛主血泪,业障因果太深,乃是大凶之兆!因为佛要忍痛… 灭世! 灭世,不就是毁灭一切! 一切归于静寂的混沌! 正所谓天道无情万物为绉狗! 死!并不可怕!毕竟,它们本就是是死物,然而,它们也必需再死一次! 因为它们今回的对手,是一个比它们更死静、更象没有生命、更像死物的人,李谡! 它们,正是那十八个在山洞尽头之内,随着洞顶铁索运舞五气朝元的木头人! 李谡本来一直被那十八个木人所运舞的五气朝元牵引而动,可是,当她瞥见释行空这样一个武功并不算高强的胖子,亦能为救黄伟与帮自己从容就义,不顾一切掠入门内犯险的时候… 不知何故,李谡冰冷的心头,遂地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怒与冲动! 她不能就这样撇下他! 纵使她与释行空只相识短短月余,即使她对他没有半分友情、感情、恩情,她在这个寂寞无边的滚滚红尘,亦绝不会让一个替她以身犯险的释行空,孤身去面对地那莫测的前路! 然而无论是因为一种情,李谡于怒极之下,已霍地向那十八个铜人暴喝: “统统给我滚!” 这豁尽全力、心力、怒火的一声暴喝,不独即时证明了李谡誓保弱者的心,更证明了一件事! 她,原来真的是一个足可令任何死物再死一次的剑中圣者! 一声怒喝之后,接下来的是一声雷鸣一般的“隆”然巨响! 眼前这个山洞竟已于瞬间变得生死不分,飞沙滚滚! 石破天惊! 牵着木铸铜人们的铁索断了! 洞内两壁给击个摇摇欲坠,碎石铺天盖地横飞! 就连李谡足下方圆十米的地面,亦给其声震个寸裂! 整个山洞此际已沦为一片飞沙走石的世界,李谡与那十八个铜人,更已给漫天飞沙笼罩,身影顷刻模糊起来。 实在叫人咋舌! 李谡为释行空所发的一声怒喝,居然己可鬼哭神嚎,天风地裂! 飞沙虽飞,亦仅飞扬三秒,便已如星尘滚滚朝地面沉寂。 视野终于渐渐清晰,只见洞内的事物,几已被李谡的暴喝至五劳七伤! 惟有一点奇怪的是,那十八个铜人,欲仍团团把李谡围在核心,看来依旧安然无恙。 这有可能吗? 连洞顶、洞壁及地面亦给轰个进裂,这十八铜人刚才位置最接近李谡,且更是木头所造,首当其冲下,怎可完整无缺? 不!就在沙石刚刚沉下来的刹那,突又听“簌簌”十八道奇怪的响声,那十八个围着李谡的木人,赫地已爆为十八团木屑,“沙”的一声如黄沙般倾泻上。 迅速灰飞烟灭! 面对李谡的怒与暴喝,任它们本来已是死物,任它们运着匪夷所思的五气朝元,它们还是必须再死一次! 可怖!好一道足以叫天翻地覆的可怖力量! 李谡那双横冷的娥眉在深深皱着,地上那十八铜人碎尽所化的木屑,看着周遭的山崩地裂,她迄今方才发觉,原来自身竟是一个拥有如斯恐怖力量的强者! 仅以声音,便能惊天动地,隔空碎万物于无形,这,便是身体内五气朝元的惊世威力? 那股,金丹玄黄之力! 李谡不很明白,何以自己适才被那十八铜人的五气朝元牵引之时,体内那股玄黄之力且会随着她的动作更急。 而当她为释行空的孤身犯险暴喝之时,怒,更把她体内的玄黄之力催至顶峰;她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声暴喝之中,动用了具体内多少成的玄黄之力,仅知道可能是一点… 第995章:达摩舍利(中) 刚才暴喝声所迸发的惊世力量,似乎已足够把她头顶的百汇冲破! 众所周知,习武之人有任督二脉、三焦玄关等等重要关口! 而百汇却是内家真气修为能否真正臻神至圣的重要一关,若真的百汇全开,也就是五气朝元! 金木水火土,五行元气可自百汇进出!亦就是说当事人可以凭借此穴沟通天地,引天地之元气为己所用,其功力,势必会突破本身人类界限,更上一层,甚至更上十层、百层亦未可料。 可是,此际的李谡,并不太关心自身的百汇是否已破,她只是在关心一件事! 掠进升天门之内的释行空,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 一念至此,李谡立想身一纵,欲掠进升天门内追上释行空,谁料当她正欲提气一跃之际,奇事发生了! 奇事,就发生在李谡身上! 内力在丹田还没运至四肢,李谡便听到自己丹田传出“波”的一声,接着,她更聚觉一股空前澎洽的绝世力量,迅即自丹田向全身的窍穴窜去! 这股力量之强,居然连自己也无法压制,终于,赫听“唉”声迭起,那股力量,竟把李谡身上一干窍穴悉数逼裂,每个对应位置的毛孔,登时齐齐激迸出浓浓血丝,李谡浑身霎时如在散发着上百根血箭,情况异常凄惨! 不仅如此,当那愈百血箭射及周围墙壁的时候,竟还“轰隆”的在石壁上破开无数缺口,周遭洞壁给步惊云身上的血箭轰个四分五裂,电光石火之间,洞内复再给翻飞的砂石重重笼罩! 这股力量好匪夷所思! 这股力量一发,不但连服用过两颗龙元洗筋伐髓,身坚体韧、百折不饶的李谡亦无法抑制,甚至,这力量所逼出的愈百血丝,居然比神锋利器还要盖世,单是血丝,便已足可破玉断金! 适才李谡自然而发的这股狂猛力量,难不成就是… 五气朝元! 事情看来正是这样! 李谡如今的情况,又看来不像! 缘于就在她浑身要穴迸血的同时,她亦已无法动弹! “不可能!怎会这样?” 李谡心想,倘若她刚才真的打通了百汇,那何以如今寸步难动?而且身上还在不住淌血? 蓦地,李谡回忆起来自己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那是很多很多年前,她突破时,所遇到过的…空冥反应! “原来是突破时,力量跟不上,身体所产生的副作用…” 想到自己并无大碍,李谡不禁又担心起释行空,又念及动弹不得,本想跃进圣门察看孔慈,可是自身难保,根本已欲助无从! 就在李谡穷思对策之时,更棘手的事随即发生,在那道已经完全上升的升天门之内,赫然传出一声惨叫! “哇……” 李谡一听之下,已即时听出此叫声属谁! 是释行空! 是臭秃驴的惨叫! 肘腋变生!叫声惨厉无比,听来异常绝望,仿佛叫声的主人正发现了一个悲哀地令人惨叫的悲剧一样。 李谡脸色陡变,为释行空而变,向来古井不波的心,当下也不由思潮起伏。 释行空究竟在升天门内遇见什么?瞧见什么? 何以他会发出如此惨叫?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木人巷千百年来隐藏的秘密? 难道他也找到了达摩舍利? 可恨的是,无论李谡此际如何强行催运体内功力,欲突破此此关,她还是难动分毫,她仔细端详自己体内情况,若想动弹,似乎至少还会再多耽搁半个时辰…… 眼前他唯一可干的,也仅是光睁是眼,看着仍不停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然而,李谡何尝曾如折受制? 她素来都不向命运屈服,今日,更不会向这区区一个关口低头! 纵使她乖乖熬过这一关,可能从今以后,便能把体内那股匪夷所思的五气朝元运用自如,她也毫不希罕! 她如今唯一想做的,使是能够尽快冲破玄关,入升天门内助释行空一把! 既然当年自己可突破,此刻又何尝不能为释行空而突破自己? 一念至此,李谡更是不顾自身死活,发狂催运体内并非属于五气朝元的玄黄之力,她向来虽对一切事物不大关心,但这一次,她一定要帮释行空! 李谡催运玄黄之力不到片刻,连地又生奇变! 升天门之内的释行空,在连串修叫以后,忽然转过死寂。 接着,李谡又听见了另一些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下雨时,雨滴拍打在地面所发出的“滴滴答答”声! 异响还愈来愈急,仿佛正有数不尽的雨滴落在地上! 这阵差点微不可闻的声音亦愈来愈近,听来已渐近那道升天门,李谡如电的目光,随即向昏暗的升天门内一扫。 只见内里有一条模糊难辨的黑影,正向升天门出口步去,似将要走出这堵水晶门! 由于升天门内一片幽暗,而正要步出来的人,步履亦缓,故一时之间,连向来目如鹰隼的李谡,亦无法辨清此人是谁。 然而,她还是可以隐隐感到,这个人应是释行空无疑。 李谡的猜想很快便得到印证,因为那条人影,此时已经缓缓步出升天门。 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 果然!不出李谡所料,步出来的人,真的是释行空! 但,李谡一看之下,心想饶是对一切漠然的人,亦不禁微微动容! 只因为此刻呈现在李谡眼前的释行空竟然已变成了一尊面无表情的佛,而他的手中正捧着那颗晶莹剔透的达摩舍利! 奈何李谡动弹不得,无法进去看上一眼,究竟释行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何以变成如此丧魂落魄。 就在这时,一条行将就木的枯朽黑影如虹扑至,实难想象,他的老迈的身体竟蕴含如此深厚的内力! 来人自不必说,少林方丈圆通大师。 圆通身轻如燕,自李谡头顶掠过,直奔三魂丢了七魄的释行空,距其三米之遥,右掌罩着他,悠悠送出一股祥和浩瀚、醇厚如佳酿般的掌风,半空中,陡地张嘴沉喧佛号: “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语音清朗,顿令昏沉的释行空灵台清明,回过神来,错愕的望着圆通,道: “我咋了?师祖,您老人家怎也在此?” 圆通已翻身落地,凝重问: “阿弥陀佛!行空,刚才你在里面是否遇上什么邪魔以至于煞气入体,以至心智都被蒙蔽?” “啊!”释行空闻言,恍然大悟,满脸后怕地道: “对,我在里面看见一具批着袈裟的骸骨,那骨头上散发着一股沉沉死气,难道我被这些死气搞得脑子糊涂了?” “嗯!”圆通点点头,眸光闪烁,落在其手中熠熠生辉的心形水晶之上,道: “这就对了,行空,你手中的想必便是达摩舍利了吧!” 释行空闻言点点头,并未作答。 圆通道: “既然所需之物已拿到,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第996章:达摩舍利(下) 黎明破晓,曙光乍现。 少室山的晨风清拂过山岗,撩动李谡如瀑青丝。 净心阁内,祥和万分,圆通大师箕踞圆椅,释行空正襟危坐,李谡亦同坐在桌旁,凤眸定定盯着静置在桌上的达摩水晶。 实难料到,少林一行竟如此轻松简单,达摩舍利轻而易举落入释行空之手。 “李施主,其实不瞒你说,这枚达摩舍利我们少林也早已为遗失了,当年东瀛鬼子侵略…” 李谡耐心听完圆通大师讲解后,却未想过,在几十年前,因东瀛侵略华国后,由于鬼子近乎华国同宗同源,深受华国影响,对千年古刹少林心生窥窃,欲重兵围困,劫掠少林佛像、经书等珍贵文物! 当年,兵荒马乱,非但鬼子拥有精良的现代火器,且几十万大军!任凭少林护寺武僧功夫再高,也才几百人,重兵压境,自是人心惶惶,时任方丈空净大师惊闻消息后,忙令众僧收拾,把珍贵的佛像、经书通通藏匿起来… 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僧人亦是人! 既然是人便有七情六欲,部分定力不足的和尚见财起意,偷偷窃取些鎏金佛像等贵重物品,逃离了少林,而达摩舍利也被人监守自盗,窃走丢失… 由于年代实在久远,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年近古稀的圆通大师也说不上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现今摆在三人面前的就是达摩舍利! 李谡缓缓挪开视线,明眸善睐,望向方丈,诚挚的道: “圆通大师,我想借贵寺宝物一用,还望大师成全!” 释行空适时出言帮衬: “师祖,据闻达摩舍利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奇效用,可解救苍生,弟子有一下属正昏迷不醒,故亦想以达摩舍利较下属清醒,还请师祖成全?” 圆通大师闻言“哦?”了一声,眯着眼睛,长身躬起,在李谡二人的疑惑眼神下,走进了内厢房,复又取出一个包裹,慈和笑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赶路,达摩舍利事关重大,重见天日的消息暂时只有我们三人晓得,反正其它僧人都不知道情况,我们快去快回,用完了达摩舍利再交出来!” “多谢大师变通!” 事情出人意料的顺利,圆通大师并非墨守陈规,迂腐之人,相反还… 很新潮! “轰隆!” 一架民航客机自机场起飞,前往京城。 机舱内,释行空三人并排而坐,圆通大师看似并非第一次出远门,对飞机流程等等一清二楚,且上飞机后,便诡奇的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听歌,眼见李谡吃惊,做了令她更震惊的事… “这是八十岁的老和尚吗?竟不比年轻人差啊!” 如斯这般一想,李谡好奇的盯着正拿着包裹摸索的圆通大师,温然道: “大师,您在找什么?要不我帮您找吧?” 话音未落,圆通大师伸进包裹里的手貌似已经找到要找之物,脸色一喜,笑道: “不用,嘿,找着了!” 说着,自包内掏出一张dvd,递给李谡,道: “来,李施主,你不辞千里来我少林一趟,正所谓相聚即是缘分,贫僧乃出家人,两袖清风,未有什么见面礼,这张拥有贫僧亲笔签名,灌录的叱吒佛坛音乐会十大金曲串烧歌曲纪念cd就赠给你留个纪念吧!” 李谡信手接过一瞧,dvd封面上圆通大师双手合十,身披袈裟,眉宇间充溢着怡然自乐的神情。 dvd封面,左边还有一列歌曲名单《如来掉眼泪》《圆通证传》《一炷香的时间》《十八号铜人》《大城小寺》《给佛祖的情书》《不要惊动佛门》《沧海佛珠》《我要去少林》等,还有龙飞凤舞的圆通二字签名… 李谡不禁瞠目结舌,无比倾佩的侧首望着圆通大师,竖指赞道: “大师,您真厉害!” “过奖…过奖”圆通大师眯着眼睛,淡淡道: “我年轻时候在乡下蹲牛棚,两年后又调去放羊,山上条件清苦,我就喜欢唱唱歌,现在这个爱好也保留下来,唱着完的…” 圆通大师话里虽风轻云淡,唯心思细腻的李谡自寥寥几十字,已晓得他必然经历过峥嵘岁月,是个有故事的人,又见他自己都遁入空门,索性不提凡尘琐事… “隆” 客机飞行两个半小时,便稳稳降落在了首都机场,李谡三人马不停蹄,直奔医院。 夕阳余晖洒进如同白昼般的病房内,李谡、释行空、圆通大师及卢医生、黄伟姐姐、姐夫,黄薇夫妇共六人伫立在仍旧昏迷不醒的黄伟两侧。 释行空也提前知会了黄薇,毕竟,其是他亲姐姐,黄爱国公务繁忙,无法成行亲至,唯有令其督办。 对于释行空所提出的能救昏迷不醒弟弟方案,作为医生的黄薇难免怀疑,毕竟她学的现代西医,但,黄伟昏迷足足有十天,据专家讲,苏醒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暂且一试。 至于,姜鸽被李谡所杀之事,黄薇也接听过黄爱国电话,知晓部分,对李谡敌意并深… 李谡准备一番,漠然道: “好了,我要运功了!” 此言一出,释行空不期然与圆通大师对视一眼,读懂彼此的心意,德高望重的圆通大师朝其余几人,道: “行了,我们先暂时出去,以免待会出现什么神奇异像,你们忍不住惊呼扰乱小李运功,导致走火入魔,功败垂成…” 卢医生摇了摇头,脸上更是无奈,他是主治医师,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早就表明态度,坚决反对!要用科学技术来治疗病人,奈何释行空是黄伟上级,加上其家人也同意,懒得理他们,径直走出了病房… 黄薇纵有万般不肯,也被释行空与张献忠拉出了病房。 转瞬之间,独立病房内就剩下了功力深厚的圆通大师与李谡二人。 李谡也不迟疑,悄然把魄心摩罗玉握在左手手心! 魄心摩罗玉的事,李谡从未对旁人提及过,只有天知地知及己知,加上玉盘很小,又从空间戒指隐秘取出,故而连圆通大师都不知道有此物存在! 圆通大师见李谡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自己亦手持达摩舍利,仁立一旁,双目如电,紧锁李谡,问: “小李,达摩舍利如何使用呢?” 对了!达摩舍利只是传说中有神奇功效,具体使用谁都不晓得,李谡首先想到了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龙元,又猝地否定,反而是空间戒指与达摩舍利倒是很像,道: “大师,待会您把内力倾注进达摩舍利中,然后,我俩掌接,我在以左掌按在黄伟身体…” 圆通道: “好吧,既然如此,要不要先试一下?” 李谡点点头,也怕意外发生,先量小点。 第997章:奇迹(上) 片刻后,向来冷静沉稳的圆通大师额头不禁沁出了点白毛汗,略显紧张、忐忑,但见他右手紧握达摩舍利,左手与李谡右掌相接,双掌严丝合缝,二人并肩而站,最后以李谡握着魄心摩罗玉的左手摁在黄伟的脑门! 准备就绪,圆通大师面露无限悲悯之色,沉沉清喝一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施主,贫僧已准备完毕,可以开始了吗?” “好!” 李谡自银牙间只沉沉吐出一个好字! 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纠结复活黄伟还是李磐,反复思考后,她仍旧过不了心底良心! 李磐曾是最爱,但,他真的早就死了! 何况强行复活他,从而占据黄伟的身体! 鸠占鹊巢,与邪魔何异! 纵然李磐复活,其虽不会责怪李谡,恐怕也会自责难熬,认为她做错了! 不错!李谡心底深处最真实的理性也告诉她,做人要有良知! 故而,她异常坚定,誓要救活黄伟,而非李磐! “叱!” 随着圆通大师又一声清喝,猝然其身上充溢出炽盛的白色宝华,这些华光仿若清泉般源源不断的流向达摩舍利,同一时间,李谡也陡提全身功力,汇聚在左手紧执的魄心摩罗玉盘当中! 蓦地,李谡与圆通大师,脸色齐齐巨变,两人的表情竟然出奇一致! 只见,李谡双目圆瞪,骇然失色,因为她骤然发现个天大的问题!那就是事情并非按预料进展,反而是摩罗玉产生一种超绝如同龙卷风的狂暴吸力,又似宇宙中的黑洞,诡异的强摄李谡浩瀚真气! 而,圆通大师情况与李谡几乎一模一样,正当他全神贯注准备运转些许内力到达摩舍利内时,岂料,真气匍一触及达摩舍利,后者也产生出令他无法抗拒的吸力,顿时二人体内的真气犹如江河决堤之势,蜂涌向两块惊世奇物当中! “隆” “隆” 两声巨响,病房内猝地迸射出两道强硕绝伦的狂风,应声而呈露出的异像何止这两道狂风!还有相生相伴的耀目强光! 强光之强,宛若炽盛的骄阳!令人无法直视,更令李谡惊讶的接踵而来! 白! 一片雪白! 这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仿佛这个世界白的妖异、白得令人目不能视物! 视线总算清晰,在强光一闪之下,李谡赫然发现身体已置身在茫茫云海之中!周遭全身白得令人心悸的云朵! “这是在哪里?” 李谡很想找寻出如何令黄伟康复的秘密,然而,周遭全是妖缭绕云雾,一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东西,好像这里就是只有云! 不! 蓦然,在李谡举目游望之际,她身前静静漂浮的白云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形成了一条人形! 变生肘腋,李谡忙敛神细看,仔细一瞧,却如遭雷击,娇身颤栗抖个不停! 只见,浓如羊脂般的白云电光石火间已形成了一个人的轮廓,而他模糊的四肢及面容正飞速变得清晰,紧接着,“隆”的一声,周遭景物再度发生巨变! 白色的云雾散尽,露出一座绿树掩映下的深山陋室! 李谡呆若木鸡的伫立在这栋木屋前,记忆如同潮水般在她脑海席卷而过,瞬间,令她变得清醒而要亲切! 但,令她倍感激动的并非是这栋木屋,反而是木屋前不动如山,沉稳如渊,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 男子昂藏八尺,面容刚毅清朗,双目深邃而明亮,神明爽俊之中又隐隐透出彪悍气息。 这张脸,李谡从未忘记过,无数个睡梦中,都曾忆起,正是李磐! 万料不到,李谡竟然在此时此地见到李磐! 她不是要以魄心摩罗玉救黄伟吗?按理说,纵使进入奇境当中,出现在她面前的也应该是黄伟才对! 然而,就在她愣神之际,在她看来本是幻像的李磐却突然笑了! 啊! 这难不成是梦!只有在梦里方能解释,死人发笑,仿若真实而存在的活人!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字字如雷轰进了李谡的脑海,劈进她的心扉! 李谡不可置信的喃喃细语: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千年,不可能!这绝对是梦!你不可能是他!” 他字一落,李谡身若奔雷,掠至李磐跟前,双目如电,仰首逼视着巍然不动的李磐!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眼前的这张脸,李谡凝眸而视之下,感觉与李磐真的一模一样!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向这张脸庞! “啊!” 当手上传来真实的温热触感,李谡不禁惊呼出声,难以置信道: “怎么可能,你究竟是谁!” 眼前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本应该是虚幻的李磐竟如同真人一般存在!顿令李谡芳心大乱! 然而,李磐却突然笑了,尤伸手抓住了李谡一双莹润纤手,温然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这并非黄粱美梦” “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心底还有我…” 李谡娥眉几已皱成一线,喃喃道: “你真的是李磐!” “哎…不错!我是他,但也不是他,因为,我只是一缕亡魂罢了。” “你依然如当年我第一次见到的那样迷人,令人头晕目眩…” 良久良久,李谡方才回过神来,芳心唏嘘不已。 却原来,李磐的确已死,但他的执念太深,放不下曾经一切,只得以一种人类科学无法解释的状态飘荡世间,最终,在拥有沟通天地奇效的达摩舍利帮助下,凝聚成身,与李谡再续前缘。 实难料到,达摩舍利当真有奇效,达摩祖师亦不愧是一代佛门圣者,武学霸者! 那么,比达摩存在更为远古,武功更加强绝寰宇的女娲呢? 她痴念情人而想尽一切办法所造的魄心摩罗玉呢? 是否,也如姜鸽所言,能招魂纳魄,令死人再度复活? 种种问题萦绕心头,唯李谡并未露出急色,反倒是她再见李磐,心里突然百感交集,有数之不清的话,不吐不快! “李磐,你可知鑫儿与老吴的女儿吴湘绣…” 绣字未落,李磐已伸出双手紧揽住了李谡盈盈柳腰,奇怪的是,这种虚幻而真实的感觉,令李谡激动的心情再难抑制,刹那间,温香软玉入怀,二人紧搂着对方,彼此并未说话,只是感受着对方的柔情,聆听着愈发加速的心跳声! 真是可笑! 李磐早就死了,何来心跳?况且这是虚幻空间,寓情于理,李磐都不可能会有心跳! 但,事情偏偏就有这么奇怪! 良久、良久,李磐总算是伸手轻抚着赢弱的玉背,温然道: “过去的事,便不用在提了!其实我一直被困在这个空间,具体有多少年也不晓得,对了,你怎会突然来到这里?” 向来身轻体柔的李谡此时,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依趴在李磐怀中,柔声答: “现在是现代了,不过我有个能复活你的办法,你认为值得一试吗?” 说罢,轻身仰起,卓然而立,闪烁的眸光中充满了期待… 李磐面露讶异,道: “能再度复活?难道是鬼上身” 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须道; “不行,我曾发誓只要能再见你一面,听你说上一句话,就已心满意足,怎敢奢求太多,附身无异于害人…” 第998章:奇迹(下) 李谡面无表情,凝视着义正言辞的李磐,沉沉自皓齿缝间吐出两个字: “真的?” 李磐凝重道: “当然,逆天而行,无疑作茧自缚,早晚遭受天谴…” 向来注重仪容的李谡闻言极度罕有的翻了个白眼,心想着,李磐的犟脾气又发作了,真是本性难改,做鬼了都心怀天下,转瞬又想到此上天既然让二人再度重逢,即是天意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共度一生,遂展颜一笑,道: “事情并非你所想,李磐,现在有个病人昏迷不醒,他可能终生…” 李谡把黄伟情况一提,见其已有意动,遂又再三强调: “你想想,若是你的附身能让其复活,他的家人该何等兴奋,总比现在情况好,而且我们俩也能在芸芸众生中,再续前缘!” 李磐闻言,思索片刻,权衡利弊后,方才点头道: “好吧,暂且一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 话音未落,空间陡然消失无影无踪,而李谡眼前一黑,景色已回到了亮如白昼的病房当中! 这就完事了? 圆通大师木然的看向李谡,又望了望病床上依旧不动,被包裹成木乃伊般的黄伟,有些疲惫的纳闷道: “李施主,好像没啥用啊?” “咱们会不会搞错了,达摩舍利应该与病人直接接触…” 话音未落,再生异变! 只见李谡放在黄伟脑门的左手猝然迸射出耀眼璀璨的绿色光芒,绿光莹润如同清泉,在李谡与圆通大师的惊愕之下,快愈星火间,霍已笼罩住了黄伟! 紧接着,绿光骤然消失,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黄伟身体猝地传出“咔咔”,仿如岩石剥落声,接踵而来的则是奇迹! 不错!正是医学与武学都无法解释的奇迹! 只见黄伟身上紧缠的白色绷带缓缓碎裂,他的身体也悄然发生变化,病房外,透过玻璃一直观察情况的黄薇等人见状,纷纷难以置信的匆匆推门而入,霎时间,屋内六人尽皆骇然失色! “呼”的一声,黄伟陡然自病床上做起,卢医生更是激动得满口胡言: “奇迹呀,这真的是奇迹,我的天!伟大的医学奇迹,这是我行医三十年来见过的最不可思议事件!” 双手已紧紧抓住黄伟姐夫,张献忠,欣喜若狂,仿若范进中举,道: “小张,看见没,这就是我国古人的智慧结晶,我早就说过,古中医是世界上最…” 众人闻言,尽皆露出鄙视,暗骂卢医生这个马后炮,早前,正是他最不相信李谡、释行空、圆通大师,连连直呼迂腐可笑… 可是,当奇迹出现的时候,他却成了最激动的人! 造化往往出人意料! 但,令人极度费解的还在后面! “啊!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这…”黄薇双目圆瞪,坦然失色惊呼道。 张献忠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呆若木鸡。 就连释行空也眉头紧锁,情不自禁的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压压惊! 卢医生更是大呼小叫,如同活蹦乱跳的兔子,嚷道: “我的天,这是奇迹呀,奇迹呀,伤口完全愈合,皮肤自行脱落,在最新的医疗杂志上我也见过…” 诺大病房内,唯一没有惊慌、震愕的只有李谡与圆通大师了! 却原来,本全身重度烧伤的黄伟皮肤如同蚕茧羽化,全身焕然一新,不仅坏掉的皮肤掉的满床都是,且崭露出一张连黄薇都陌生无比的脸! 这竟是与李磐一模一样的脸! 究竟怎了? 众人心底齐齐涌上这个问题! 终于,到了谜底揭晓的时刻了,神情恍惚的黄伟摸了摸头,又突然扭头望向李谡,眨巴了一下眼睛,复又看着黄薇,嗤笑道: “呵呵,姐姐,不认识我了,姐夫,原来你也在呢?” “大家怎么都鬼上身啦?还是我变得太帅,你们…” 黄薇陡然一个激灵,拽着张献忠的手也不自禁加大了力量,仍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双目炯炯,紧盯着黄伟,轻声问: “你…真的是小伟,你怎会变了个人似的?” 黄伟呵呵的贱贱一笑,道: “姐,姐夫常常夜班,我送您的东西还好使吧,孤枕难眠,凑合着用…” 此言一出,黄薇顿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娇嗔道: “黄伟!你个臭小子!还敢说,你弄的什么破玩意儿,献忠…” 黄薇总算明白眼前坐在病床上满脸坏笑的黄伟铁定是自己弟弟了! 张献忠紧绷的身体也为之一舒,回想起有晚与同事换班,准备给黄薇惊喜,却被她所惊艳到… “呵呵,这是为了你们夫妻好嘛…” “臭小子,你皮痒痒了!” “呵呵…”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转瞬间,将其余几人都搞懵了,云里雾里! 而,李谡则也心里疑窦丛生,猜想着面前侃侃而谈,生龙活虎的黄伟会否是李磐! “刚才那个眼神,还有黄伟与李磐一模一样的脸,肯定是他了,难不成他与融合了黄伟的记忆?” 如斯这般一想,李谡愈发肯定眼前的黄伟是李磐附身成功,碍于其它人在场,她也不好详细过问。 几人闲叙片刻,黄薇则欢喜不已的拿起手机给黄爱国拨通电话,传去捷讯。 李谡等人也暂时退出病房,由卢医生替其做详细检查。 夕阳如血,昏黄的走廊上,李谡、释行空、圆通大师也未入座椅子,站成一圈闲聊。 圆通大师感慨万千道: “想不到达摩舍利果真有渡众人疾苦之奇效,真是幸不辱命,成功解黄伟脱离无边苦海…阿弥陀佛!” 病重的黄伟成功苏醒,且康复如初,究竟是达摩舍利妙用,还是魄心摩罗玉亦无从考证,也无需考究,源于,李谡并不再去想复活谁,自然也必要去纠结。 这时,释行空也如释重负,轻松惬意地道: “师祖,您难得来京城一次,徒孙未曾远迎,今晚,必要尽地主之谊,您老人家舟车劳顿,又心怀善念,救黎民于水火!” “纵然您老神功盖世,不沾凡尘喧嚣,我已令人准备好斋饭,不如,您老移驾先行用膳,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第999章:再续前缘 李谡一脸鄙视着阿谀奉承,千方百计讨好圆通大师的释行空,反而这一望,释行空又破不耐烦的扫了碍手碍脚的李谡一眼,道: “那个小李呀,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又事先去忙吧,斋饭呢,比较清淡,不适合你们年轻人口味…” 得!咱不当这个灯泡! 李谡闻言即道: “圆通大师,今次多谢您了,我先走了。” 圆通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被盛情邀约,殷情奉承的释行空扶着走出了医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已是20点过,黄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详细检查,总算是确定康复,卢医生叮嘱他半个月再来复查两遍即可出院。 由于,黄伟的事牵动不少的心,也令不少人出力,黄薇与其都想邀请照顾他的医生护士聚餐,奈何大家都在工作,只能改日黄爱国前来,另行设宴以表谢意。 “黄伟,吃什么饭啊!医生都说没事儿了,这段时间我们可为你跑断腿,在单位也请了一堆假,今晚,你自己跟李小姐去吃饭,我与你姐夫还得上班呢!” “哎,好吧!” 黄伟、李谡目送白色的宝马x5风驰电掣离去,不期然相视一眼,黄伟方才沉沉吐出惊人之语: “我融合了黄伟记忆,现在我即是李磐又是黄伟” “不!世间再无李磐,只有黄伟!” 说着,长臂一展,勾住李谡小腰,用力一带,李谡便已靠在其坚实宽厚的胸膛当中,二人齐齐会心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同甘共苦多年,其中悲欢离合,爱恨交织,早已非三言两语尽可说清,唯一,可以肯定是彼此间的那份真情,永远存在。 夜幕已尽低垂,月挂树梢。 晚风习习,带给人阵阵清凉。 然而,京城一栋别墅内,却热情似火,如同骄阳。 翌日中午,李谡方才悠悠醒来,匍一睁开双眼,便见到仍旧昏睡的黄伟,不禁嘴角上扬,露出心满意足的灿烂笑容。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何况是爱人再生此等千年喜事,二人自然是疯狂了足足一整晚,直到筋疲力尽后,方才相拥而眠。 “这栋房子还真不错,得让老赵卖给我!” 心情舒畅的李谡穿着一件清凉的吊带睡裙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又想与爱人共筑爱巢,开启全新的生活。 蓦然,她的耳朵轻颤,似已发现掩步而来的黄伟,但,她并未理会,反而认真盯着锅里煮的菜。 黄伟双手轻轻扣住李谡纤腰,将强硕火热的身体紧贴在其身后,浅笑道: “感觉好像许久未曾吃你煮的饭,真香!” 李谡回眸一笑百媚丛生,道: “这房子如何,我绝对买下来,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住在这里了,还有今天咱们俩就去民政局领证,然后,赶紧再努力生几个孩子,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本来心情还极为不错的黄伟顿时满头黑线,然而,微微愣神之际,已惹李谡心有不快,娇嗔的给其厚实的胸膛一击粉拳,嗔怪道: “怎么,你不愿意?” 黄伟已跟李磐的灵魂完全融为一体,二人尽皆属于遵循传统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如今,未及料到,李谡竟如斯着急,心里也十分自得,毕竟,能受佳人垂涎,想来也是一桩逸事,当下眸光流转,凝视着李谡期待的凤眸,点头道: “先吃完饭再说吧,况且,我现在是黄伟,黄爱国那边…” 李谡闻言,喜形于色,斩钉截铁道: “这就好!” 对其而言,在现代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甚至连朋友都少得可怜,似有一种陌生感,故也想着开始全新生活! 午饭过后,李谡便回房换装,一个小时后,二人方才驾车出门。 骄阳似火,烘烤着大地,连带迎面吹来的风都裹挟着浓浓暑意,热浪逼人。 然而,任凭天气多么炎热,也抵不住此刻李谡这颗火热的心! 她随手将与黄伟领取的结婚证放进了空间戒指后,又扭头看向手捧证书的黄伟,乍见其有些茫然失神,心情不错的她,径直挽其胳膊,嬉笑道: “呵呵!想不到千年后,咱俩还是能再续前缘,你难道不觉少了些什么吗?” 黄伟将证书揣进兜里,侧脸斜视着李谡,骤然狂笑道: “哈哈!你入了我的魔爪了!” 说着,亦同样欣喜若狂的将李谡环抱而起,转了几圈,复才面带笑容,又与李谡十指紧扣,浅笑道: “嘿嘿,我知道少了什么!不过,我得要准备准备,稍后再说,现在去找你口中那个什么老赵够房吧!” 下午三点过,老赵也欣然同意,在李谡坚持下,以市场价把自己那套房产卖给李谡,当场签订合同。 搞定两件事后,李谡本欲去商场逛逛,替黄伟购买些衣物,然而,黄伟却说,先带她去个地方! “隆隆!” 火红色的跑车风驰电掣般的行驶在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头,车子自然是黄伟所驾驶,而副驾驶座上的李谡正拿着镜子略施粉黛,又看了看今天所穿着的真丝衬衫,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她为了顺利办证,穿得较为正式。 与老赵谈妥购房事情后,黄伟突然告诉她,要去黄薇家吃饭,也未打得李谡措手不及!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某小区车库内,黄伟望着副驾驶座拿着镜子照了足足不下半个小时的李谡,催促道: “行了吧,别照了,够美的了,再照我都想把你就地正法了!” 李谡侧首一笑,道: “好呀,听别人说在这种地方比较刺激…” 黄伟一听,伸手在李谡丰隆高耸、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上一袭,掐了一把,顿时吓得李谡迭连重拍掉他的魔爪,娇嗔道: “喂!你来真的,这过往多少人,要被人看见咋办…” 黄伟邪魅笑道: “呵呵,不是你说的刺激嘛!” “去你的,走了,对了,礼物你捎上啊!” 二人下车后,李谡仍是未停止整理仪容,再见黄薇,她突然心生一种古怪的羞怯感,仿如小媳妇第一次见男家人,这样的感觉,她还真罕有。 罕有到她一生只经历过一次,而且那一次还要追溯到千多年前… 时间太过久远,不提也罢! 但见李谡除去上衣穿着金色的丝质衬衫,下身搭配着一条深色的紧身牛仔裤,脚踩一双黑色的鱼嘴高跟鞋,呈露出一副都市丽人娇态。 “啪啪” 李谡怀着忐忑心情,踩着一字步,扭动着被牛仔裤所紧紧包裹,圆润紧致、挺翘丰弹的蜜臀,与并肩而行的黄伟朝黄薇家缓缓步去。 “电梯怎么还不来!” 李谡望着一直停在10楼好不动弹的电梯,不觉无语。 第1000章:琐事 或许是她焦躁不安的情绪释放,抑或是因正式登门拜访所产生的羞怯。 黄伟身体里可是有与其相伴数十年的李磐灵魂,骤听此言,不禁伸手揽着她的盈盈纤腰,安慰道: “可能是电梯坏了吧,反正都到了,也不急这一时三刻。” 说着,如蒲扇般的右手,毛手毛脚的在李谡丰弹蜜臀轻抚,顿令李谡双掌推开了他,侧目怒视,道: “干嘛!你热得发烧,臭德行!” 黄伟讪笑着摸了摸悬胆鼻梁,故意色眯眯的斜睨着她那双被牛仔裤紧缚的修长美腿,直至落在她那双凝脂般的玉足上。 未及他回话,蓦然,电梯前又走来一名年轻斯文男。 男子骤见黄伟色眯眯的若无旁人般盯着娇嫩欲滴的李谡审视,不禁露出鄙视的眼神! 黄伟一瞧,嘻嘻哈哈的故意凑到男子身旁,压低声音道: “这妞水灵不水灵?正不正点?靓不靓,满分100,我给满分,老兄,你给多少?” 李谡侧耳倾听,对没个正形的黄伟,哑然失笑,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卓然而立,双目注视着电梯。 男子鄙夷地扫了黄伟一眼,似乎不屑与之为伍,缄默不语。 黄伟见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鬼祟地道: “老弟,你信不信我敢摸她,而且还敢亲她,她不会生气。” 男子闻言,脸上露出惊讶,显然是不信黄伟鬼话,黄伟又笑道: “呵呵,要不咱俩打个赌,输了我给你1万块钱,赢了你给我1万!” 男子道: “2万!” “成交!” 本就耳聪目明的李谡在此狭小的电梯间别说二人对话,甚至地上有虫鸣都可清晰听见,乍闻黄伟与人打赌,不觉其无聊! 然而,一分钟后,她也变得无聊起来… 男子目瞪口呆的望着忘情激吻的黄伟、李谡二人,不禁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白净斯文的脸上崭露出大写的牛! 只见李谡踮起脚尖,莲臂环搂着黄伟如牛脖颈,玲珑有致的娇身与之雄壮身体严丝合缝,软糯馨香的樱唇亦热情迎上,刹那间,小小电梯间激荡起爱的火花! “叮咚!” 三分钟后,电梯总算是到了,男子如贼般溜进了内里,正当他窃喜能保住打赌输掉的2万块钱时,“啪”一声,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挡在了即将闭合的梯门前,旋即露出黄伟高大健硕的身体,还有其身边小鸟依人的李谡! “嘿嘿,老兄,你看,我说能又亲又摸吧,愿赌服输,谢谢?”黄伟戏虐道。 黄薇与张献忠二人皆是中高收入的医生,所住小区每平米高达9万多,住户们都非富即贵,2万块对斯文男也只是小事,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风华绝代,身才一流,浑身名牌的李谡,咋就如此轻易给貌不出众的黄伟轻而易举追到,遂边开支票,边纳闷的道: “老兄,你可真有一套啊,这么漂亮的小姐,您一出手就…” 黄伟一手把支票夺过揣进兜里,见斯文男满脸期待,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一本红色证件,证件上金色的三个大字,无疑令斯文男满脸怒气,气急败坏道: “你俩原来是夫妻,我靠!” 黄伟呵呵贱笑: “怎么了,不可以呀?你又没问我!” “哼!”斯文男冷哼一声,懒得跟黄伟废话。 “叮咚” 电梯已到24楼,黄伟紧搂着李谡,回头朝斯文男郎声道: “哥们儿,我到了啊,回见,我家在棕榈泉国际,19栋,到时候来我家玩!” “哼!”斯文男又觑见洋洋得意的黄伟迭连按了关门键,片刻不想见他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 蓦然,李谡伸手在其腰间软肉狠狠一掐,道: “看你这幅德行…” “嘿嘿!”黄伟趾高气扬,振振有词道: “啥德行,咱们俩可是光明正大的夫妻!我看那小子是羡慕嫉妒恨,艳羡我有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哈哈” “就刚才那道貌岸然的家伙,一双贼眼在电梯间就直勾勾盯着你腚看呢,我就纳了闷,也不算很好看嘛,自己又不是没有…” 黄伟愈说,李谡脸色愈黑,猝地黄伟也见识不对,拔腿就跑,朝黄薇家奔去,唯留下踩着高跟鞋紧追不舍的李谡,与她银铃般的娇嗔声: “黄伟,你给我站住!” 黄伟果然应声如铁塔般伫立,待李谡追至,方才猝然展开双臂将她环抱怀中,垂首低眉,虎目凝视着李谡明亮深邃的凤眸,柔声细语道: “别闹了,到黄薇家里…” 说着,眼神移到跟前的防盗门上,又缓缓放下了李谡,敲开房门。 “咔嚓”一声,防盗门骤开,呈露出一生居家便装,腰缠围裙的黄薇,瞬间,她的笑容便已凝固,缘于,她一双眸子倒映着婀娜多姿的倩影! 黄薇给了黄伟一个询问的眼神。 “姐,先进去再说” “姐夫!” “张霆锋,跟哪儿呢?” 黄伟大大咧咧的挤开面如黑锅的黄薇,走进了客厅。 李谡知晓黄薇是因姜鸽惨死其手,而心怀不愤,但,二人又貌似有妯娌关系,只得莞尔一笑,将下午临时购买的礼物递至其跟前,柔声道: “您好,第一次上门儿,也不知道买什么,您看多不好意思!” 话音未落,客厅里已传来黄伟的大嗓门儿: “喂,怎都在门口站着呢,姐,你锅里的菜可要糊了呀!” 此言一出,正在厨房的张献忠满头黑线,心中庆幸,还好这锅不是我背! 原来,黄伟故意使了一个套,自己先进门,然后,强行把李谡也唤进屋,他亦知姜鸽被杀之事,对于杀母仇人,并未有多大情绪,甚至还认为姜鸽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黄薇冷冷撇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李谡,沉冷道: “进来吧!” “谢谢!” “不用换鞋了,我们家有保姆做清洁!” “啪啪啪”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阵阵悦耳动听的脚步声,李谡也走进了装修欧式复古客厅里,蓦然,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令她惊喜之物,加快了脚步,走到客厅沙发前,屈膝而下,美目望着面前一名年约4岁,长相可爱小男孩儿,绝艳俏脸上如桃花绽放,露出一双迷人酒窝,笑道: “小朋友,您在玩什么呢?” 小男孩警惕的看着李谡,也许是李谡脸上洋溢的笑容,抑或是她身上所释放出的无限善意,小男孩儿放下了戒备,童稚的纯真道: “阿姨!您是谁啊?是我妈妈的朋友吗?” 李谡摇了摇头,笑道: “不对,要不你猜猜,猜对了有奖励!” 小男孩机灵古怪,人小鬼大,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我舅舅的朋友” “真棒!” 第1001章:歉疚 客厅中,同黄伟并肩而立的黄薇骤见李谡竟三言两语已与自己儿子打成一片,黄薇冰冷如雪山的神情也渐融化,透射出浓浓的母爱… 黄伟则猝然愁肠百结,眼神如云飘渺难定,其身体里蕴含的李磐灵魂一时间,不禁跨越了时空,回想起当年在李家兰院,李谡在庭院内跟几个子女快乐玩耍… 眼泪情不自禁的在黄伟眼眶里打转,陡地,他作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只见他伸手从兜里猛然掏出了刚领的结婚证,再黄薇面前一晃,又强行塞到她手里,高声道: “张霆锋,阿姨可不是你舅舅的朋友,是你舅舅的老婆,也就是你舅妈!” “还不快叫人!” 说着,大步流星朝李谡而去。 黄薇早已在手里接过结婚证一刹那愣了! 如今,连蹲在地上逗弄小孩的李谡也怔傻呆在原地,直到黄伟一把将其拉起,紧扣着她的手,朝黄薇再度隆重介绍: “姐,这是李果儿,我老婆!” 李谡又惊又喜的怯羞叫了一声: “您好…” 黄薇脸色如天上风云变幻无常,充斥着惊讶、冷漠、仇恨等等五味杂陈,这个消息,真的将她雷怔傻呆,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在厨房忙碌的张献忠也闻讯而出,手里拿个锅铲,骤见妻子呆滞,忙搓圆仔汤: “那个,李小姐,欢迎来我们家,快请坐,霆锋,还不赶快叫人?” 小小年纪的张霆锋并不知适才陪他玩的李谡乃是弑其外婆的刽子手,只知舅舅黄伟平时对他不错,应声叫了一声: “舅妈好!” “乖…”李谡听闻,芳心窃喜不已。 然而,黄薇却面若寒霜,怒意丛生,陡然记得面前跟儿子玩耍的李谡是其弑母凶手! 杀母大仇,不共戴天! 但,黄伟却直言李谡竟是他的妻子,真是讽刺! 一个男人竟爱上杀母仇人! 黄薇当下怒气更盛,双目如同喷出火来,朝黄伟厉喝道: “黄!伟!” 语音低沉而有力,更充斥着无穷怨恨之气,登时令客厅祥和的气氛为之一凝,似冰窟一般! 黄伟已走到李谡跟前,牵着其手,骤听姐姐尖声锐语,当场一怔,目光不期然与李谡对视一眼,旋即面色坚定,紧扣着李谡纤手的力道加重三分,斩钉截铁地道: “不催!姐,果儿已与我结为夫妻!请您尊重我的选择,也尊重她!” 乍见面色无比坚决的弟弟说出此言,仿如字字如刀狠狠扎进了黄薇心里,疼的她全身颤栗发抖,脸色铁青,其痛心疾首地道: “黄伟!你可知李果儿是杀人凶手,咱妈就是给她所杀!” “你糊涂啊,你真是看见女人走不动道了,你鬼迷心窍了!” “你贪念女色,你就是小混蛋!” “你找哪个女人不行,偏偏要找她,你对得起自己良心吗?你对得疼你、爱你、呵护你、关心你的亲妈…” “叮”一声轻响,泪再也无法抑制,顺着黄薇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地上! 小小年纪的张霆锋乍见母亲双眼通红,虽不通世事,但也知此刻的妈妈非常伤心,一路小跑至其身边,板着怒气小脸,朝李谡大吼道: “你们都是坏蛋,不许欺负我妈妈!” 其护母心切的一幕无疑叫黄薇哭的梨花带雨愈发心酸难过了… 正当李谡欲开口道出事实真相时,黄伟却挺身而出,以高大壮硕如同参天大树般身躯替她遮挡一切风雨,双目如电,盯着黄薇,辩驳道: “姐,你是非不分,黑白难辨吗?” “她是咎由自取,她为非作歹,视人命如草芥,当夜连杀三名无辜群众,毁掉三个家庭!” “难道三名死难者就没有亲人,他们就不伤心吗!” 黄伟讲的是事实,姜鸽却是横行无忌,杀人如同儿戏! 黄薇并非不能理解,她可以默认李谡替天行道,弑杀其母,唯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弟弟爱上李谡! 蓦然,黄薇情绪有些失控,面露狰狞,张牙舞爪的冲向李谡,边跑边力竭声嘶的泣声吼道: “是你!都是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一定是你勾引我弟弟的!” “我弟弟向来安分守己,孝顺父母,一定是你蛊惑他跟我作对!” “呼”一声,黄薇猛然举起右手,罩着李谡俏脸狠狠掴去! 俗话说酒壮熊人胆,怒曾三分力,黄薇看似赢弱,尤这这一掌蕴含其无边愤怒,催逼出其无穷潜力,掌势迅捷如闪电,快愈星火,眨眼之间,竟已破空狠落,与李谡白里透红的粉靥近在咫尺! 面对黄薇,以李谡的武功,只要她愿意,直接可以真气外放,形成盈尺深的护体气墙,但,她并未这样做,甚至她呆若木鸡,静静的等待着这一掌… 她可以无动于衷,但不代表… 就在充满黄薇无穷怨恨与怒火的一掌只距李谡绝艳俏脸不足豪厘的千钧一发之际,“啪”一声,一双强壮的胳膊倏然而起,霍已紧箍阻下了掴向李谡的那只手! “姐,你疯了!”黄伟抓着黄薇的手腕,面露无比失望之色,沉沉道: “话我已经说清楚了,李果儿是我妻子,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对不起,我可能不听,如果你想伤害她,对不起,我会站在她面前,如果你想以爸来要挟我们分开,对不起,就跟他说,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说罢,黄伟轻轻松开了黄薇的手,转而紧紧抓着李谡的柔夷,朝目瞪口呆的张献忠歉疚道: “不好意思,姐夫,今晚可能白费您的心意了,这顿饭,我与果儿就不吃了,先走了!” 说着,牵着李谡昂首挺胸,自门边而去! 张献忠见状,忙追了上去,哪怕身后传来黄薇凄厉的嘶吼: “滚…你们都给我滚…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黄伟,你个臭不要脸…” 可惜,任凭她如何伤心欲绝,防盗门依旧如约而至的“碰”然一声,重重的关上! 走廊上,张献忠小跑着拽住了黄伟的胳膊,无比愧疚道: “小伟,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说气话,你姐姐她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她了!” 正所谓家和万事兴,性格善良淳厚的张献忠也不喜慌见到黄伟与家人势同水火。 眼见黄伟面露坚定,又不吭声,张献忠只能以祈求的眼神瞥向李谡,再度规劝: “李小姐,您劝劝小伟,毕竟,小伟还是姓黄,想必您也不希望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吧…” 李谡点点头,仰首伸眉,明眸善睐,道: “张大哥,我晓得,你还是先回去看看黄薇吧,小伟有我呢。” 话音刚落,黄伟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如潮涌翻滚的惆怅,接口道: “姐夫,先回去看我姐吧,您得劝劝她…我就先走了,改天请您吃饭!“ “哎!”张献忠喟叹一声,无奈的松开紧握着黄伟的手,落寞的转身欲走。 李谡见状,皓齿轻抬,吐气如兰: “张大哥,我们住在棕榈泉国际19栋,有空过来坐坐…” 张献忠并未搭话,一言不发的垂头丧气离去。 今晚本是黄家人好好家庭聚会,结果教李谡搞砸了,顿令其倍感歉疚,然而,黄伟却伸手揽其肩,安慰道: “别看了,走吧,回去,这事儿反正早晚都得解决!” 不错!黄伟灵魂已与李磐相融合,二者为一,武功再高,也惧繁琐之事,尤其是这样的家事! 或许有的事,只能以时间来冲淡一切,有的伤也只能以时间来舔舐… 第1002章:赵璐再现 朝阳似火,自天际缓缓腾空升起,万物苏醒。 炎炎夏日,蝉鸣不休。 绿树掩映下的棕榈泉小区错落有致,盎然绿意下星罗密布般伫立着栋栋别墅。 蓦然,一栋静谧而安详的别墅房间内,传出了“叮铃…”密如狂风骤雨般的闹铃声响。 崭新的一天又即将开始,如同太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万古不变的重复着… 棕榈泉别墅客厅,黄伟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不时抬起手腕看看表,又抬首冲楼上嚎上一嗓子: “喂,好了没有,8点20了,今天还要上班呢!” 楼上卧室中梳妆的李谡并未回话,5分钟后,楼梯口方才传来“啪啪”的高跟鞋声,但见李谡身着一件无袖t恤,一条白色紧身裤摇曳着曼妙身姿,姗姗而下,黄伟无语的瞥了她一眼,数落道: “你早上6点起床,7点吃了早饭,就在换衣服,一个多钟头,就穿了这么一身…” 李谡娇嗔道: “你懂什么,这叫时尚!” 黄伟话锋一转,道: “懒得理你,赶紧出发了,休息两个星期,我感觉全身都使不完的劲儿,今天重新上班,我俩会不会吓黄小丽、许华伟他们一大跳?” 李谡淡然道: “谁晓得,还不走?” 黄伟一边从沙发上起身,一边又望向撅挺翘蜜臀,穿着黑色高跟凉鞋的李谡婀娜倩影,道: “嗯,我说你这裤子,没昨天的牛仔裤好看,这都没把你身段展现出来,松垮垮的…” 李谡闻言,一头黑线,猫着腰嘟囔着嘴,有模有样的学了几声黄伟喋喋不休的满腹牢骚,待穿好鞋后,长身挺立,娉婷身姿愈发挺拔,回眸一笑: “黄先生,要不要穿包臀裙、黑丝袜,发嗲发浪,勾得其它男人魂都没了?” 黄伟见状,忙板着脸,义正言辞地道: “哪儿行,我们堂堂军人,着装这么低俗艳气,嗯,还是你这身好,雍容尔雅,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 说着,疾步上前,笑嘻嘻的揽住了李谡盈盈纤腰… “哼”李谡娇哼一声,侧首凝视着他,莞尔一笑: “今晚,要不穿点性感的,生活需要点趣味,对吧…” 黄伟猝地眼睛一亮,想到李谡穿着清凉的低胸吊带裙,蕾丝小裤衩,眼神飘忽不定,邪魅傻笑,却未发现李谡脸色霍已变得如同万年玄冰,旋即敦指在其腰间狠掐,“啊”一声,黄伟惊呼出声,心有余悸的怯懦道: “那个…那个,我可正人君子,美色当前,绝对坚持自我…” 此言倒是不虚,李磐曾出家清修数年,心境超脱凡俗,与李谡也同甘共苦,定力十足! 然而,黄伟可以面对美色诱惑,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其他人则不一定了! “啪啪啪”一阵美妙悦耳的脚步在突击队的大厅响起。 令人感觉更为美妙绝非是发出的声响!而是发出声响的人! 一名令男人血脉贲张,呼吸欲窒的女人!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确切形容这个女人,便是火! 不错!她的身材喷火,令男同胞们燥火难耐,她风华绝代的魅力,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妩媚慵懒,如同骄阳喷火,撩人心弦… 那么这个撩得的男人火气狂涌的她,对于女人而言呢? 大厅暗角处,身着军装的罗玉琼不屑冷哼: “哼,臭不要脸!” 短短五个字已透出她强烈的嫉妒。 同样作为女人,罗玉琼面对风情万种的她,确实自行惭愧,有些自卑! 缘于,女人三宝,身材、脸蛋、气质! 她身材高挑,肌肤莹润鲜嫩,如同凝脂,妍丽多姿,鹤立鸡群,当真引人忍不住抚摸之心。 白色的紧身衬衫下,一对丰隆高耸、饱满圆润的酥胸,呼之欲出,在炎炎夏日为本就血气方刚的突击队员门倍添无穷燥火! 足见她拥有勾人心魄,撼人心扉的傲人双峰,如斯一比,罗玉琼当真小了半圈… 其黑色包臀短裙下更有一双笔直纤长玉腿,而更惹人注目的是那条美腿上紧缚的提花黑丝及玉足上那双魅惑无穷的豹纹高跟… 女人向来喜爱攀比,比身材、比脸蛋、比魅力、比家世、比衣衫华贵等等,但,罗玉琼好像统统完败于她! 她,整个人充满了妩媚、妖娆、优雅、华贵。 她,好似一名与生俱来令男人欲罢不能的极品尤物。 她就是赵璐! 这可奇了!赵璐不是轩辕世明的女人,前身曾是毒贩,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神圣的突击队大厦中? 正当大厅内众多男人们对婀娜高挑的赵璐品头论足之际,“叮咚”一声,电梯到了,赵璐傲挺着一对丰隆高耸、挺拔圆润的酥胸,扭动着水蛇般的纤腰步入了电梯中,黑色的包臀裙下,她那如同钟摆左右曳舞的丰弹蜜臀顿令久候电梯的男人们毫不掩饰的投出炽盛的目光… 赵璐匍进电梯,紧接着“咚咚”一阵密集脚步声响起,早已心痒难耐的男人们蜂拥而至,纷纷朝着这部电梯鱼贯而入,瞬间把电梯挤得满满当当! 普通电梯能容纳1300kg,十几二十人已是极限,但突击队大厦的电梯却为应对突发情况,兵贵神速,可容纳不下50人,且各小队队员们都是牛高马大,魁梧彪悍的猛男,一时之间,电梯里竟出现一幕奇景! 数十个猛男将玲珑窈窕的赵璐如同众星拱月般簇拥在其中… “啪啪!” 赵璐卓立在按键前,正欲关门,熟料,门外传来一声暴吼: “等等!” 赵璐闻声瞧去,发现是一名陌生男人,但,倏尔间又觑见了其身后紧随而至的李谡,瞬间,嘴角仰月,似在冷笑,同一时间,毫不犹豫的按动了关梯键! “咚!” 任凭黄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电梯,还是遗憾的慢了半步,电梯已缓缓抬升,他啐骂了一句: “靠,什么人啊,等一下要死呢!” “哼,你没看见那是臭八婆么,她会等你?” 李谡慢悠悠的踩着高跟凉鞋,姗姗而来,由于黄伟身高足有1米9,李谡却是1.69米,二人差距21公分,故她所穿的鞋子跟也较高,步履稍缓,至于跑步行进,以她波涛汹涌的傲人双峰,当真不雅… 蓦然,正纳闷赵璐何以在大厦内的李谡眼睛一亮,凑到了罗玉琼身边,爽朗道: “早啊,玉琼,刚才那女的谁呀,怎没见过?” 罗玉琼见是李谡,二人关系还算不错,阴鹫着脸道: “一个浪蹄子,前几天来的,我们不是马上进行年中大考核吗?” 李谡闻言点点头。 罗玉琼再道: “据说这个女人是警察部派来监督检查的,当天来的时候,好家伙,当场跟陈局拍桌子叫板呢…” 第1003章:开会 “你们狼牙突击队的那个大队长李飞,不知道因为双什么事儿,跟她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这女人心里花花肠子多得很哩,我看呐,她就是来诚心捣乱的…” 罗玉琼并非一个喜欢八卦之人,相反这个女兵自立成熟,如今侃侃而谈,显然替李飞打抱不平,内有乾坤,赵璐是轩辕世明的女人之一,后者手眼通天,以其庞大深厚的人脉关系把这个赵璐安排进警察部,实属情理之中,尤令李谡费解的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是因为年中考核,赵璐会对付自己? 真是煞费思量!想不通,李谡索性不去想这个问题,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未雨绸缪,小心行事,待会打电话给棋子赵大卫问询一番… 收敛心绪,李谡又与罗玉琼闲聊起来,她与黄伟均放了十多天假,打听一下队内情况。 晴空万里的蓝天上,朵朵白云,争奇斗异,骄阳似火。 火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芸芸苍生。 然而,这样的夏日,绝对比不上电梯内的男人们炽盛眸光中闪烁的火焰! 陡然,几名有点痞的老兵不期然环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齐齐窥向婀娜动人,娇嫩欲滴的赵璐!同一时间,几人抡起强壮有力的朝自己跟前的汉子猛的推了一把,更以强硕身板狠狠一挤! 刹那间,几人发动的如潮攻势产生了蝴蝶效应,人群瞬尔发生移动迭连冲向了赵璐! “啊,我靠,谁推我?” “不要挤,还没到…别急!” 电梯内场面一度混乱,大家重心尽皆不稳,如多米诺骨牌冲冲,如此复杂的情况下,几双黑手早已如毒蛇露出的森森獠牙,迅捷如电般朝自己的猎物噬去! “你…”赵璐刚准备出言呵斥众人不要捣乱时,裹着性感提花丝袜的玉腿就叫人狠狠摸了一把,紧接着,臀上又如同千万只魔爪同袭… “叮咚!” “前面的赶紧让开,我们到了!” “让让…” 电梯连停三层,几十名壮汉依次出了电梯,唯余下了衣衫凌乱,丝袜给扯出数条大口子的赵璐! 按理说,遭受如此屈辱之事,赵璐应该相当愤怒,然而,有些事情偏偏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但见其脸上竟诡异的露出一副舒爽的神情! 就在赵璐嘴角挂着这幅诡奇笑容出了电梯时,耳畔猝然飘来一声冷嘲: “嘿,玉琼,您看,有的人天生一副贱骨头?” “呵呵,是呀,还真贱,被人揩油不仅不尴尬,还一脸陶醉,厉害呢…” 赵璐闻言,循声斜睨而去,原来是搭乘另外一部电梯上来的李谡、黄伟、罗玉琼三人,她当即脸上如桃花绽放,绚丽异常,嗤笑道: “咯咯,其实你们不用羡慕嫉妒,没男人要,自己买根黄瓜也一样的作用!” 罗玉琼乍听此言,怒气盈胸,喝斥道: “呸,下流!无耻!” 赵璐柳眉一扬,挺了挺傲人酥胸,居高临下的睥睨二人,嘴角一歪,呲牙着轻佻道: “呵呵,哪儿来的小朋友,您不知道男人都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吗,都喜欢喝奶呢!” 罗玉琼与李谡骤听此言,当即无言以对,赵璐冷哼一声,高傲的仰着头,似胜利般凯旋步向办公室,李谡黑着脸,扭头看向双目定定望着赵璐扭动蜜臀的黄伟,故意柔声细语搭讪道: “好长的美腿,加上黑丝,真是诱惑,这臀真翘溜圆呀!” “嗯,身材当真火辣,必定水嫩多汁…”黄伟鬼使神差的呓语道。 蓦然,凛然一惊,回过神来,余光瞥见李谡黑如李奎的俏脸,灵机一动,面露浩然正气,训斥道: “哼!不像话,人心不古呀!庄严肃穆的地方乌烟瘴气,都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 李谡懒得理会,自顾朝着办公室走去。 匍一进门,小队似乎古澜不惊,万变不动,孔老二依旧双目紧盯电脑屏幕发呆,黄小丽、许华伟埋头干活,唯独少了释行空! 半上午,释行空拿着一份资料,匆匆走进了办公室,高声道: “大家开会,都坐过来!” 片刻后,众人坐在了简易会议室内,释行空掏出一盒烟径直点上后,猛吸了两口,似乎有点棘手的事。 李谡第一次见向来吊儿郎当的释行空愁眉苦脸,不禁环视一圈,还真叫她发现个问题! 大家都垂着头!生怕被点名! “好了,开会!”释行空拿起文件照本宣科,道: “下周5,年中大考核,我们队也要出点节目,你们有没有人自愿报名的?小露两手?” 此言一出,众人的头垂得更低了,唯独李谡昂首挺胸悠哉的端坐着椅子上,释行空扫了她一眼,复又露出失望之色,顿时令李谡纳闷不已,出言问道: “队长,什么节目呀?” 话音未落,放在桌下的脚被人踢了一下,李谡不禁更奇怪了。 释行空并未理会李谡,反而是敦指重重敲击在桌面上,发出“咚咚”响声,又咳了两声,望着呆滞的孔老二道: “老二,干脆今年还是你上!” 孔老二苦瓜着脸道: “不行啊,上次我打太极拳人家都快睡着了,再上次我的单掌破碑也演过了,要不黄伟上吧!” 黄伟闻言,连忙摆手,道: “诶,不行,我没白沙他们厉害,还是许华伟表演胸口碎大石吧,在石板下面多弄点尘土,砸出来石走沙飞,震撼人心,效果好…” 释行空眼珠子滴溜溜转,板着脸道: “胸口碎大石去年蔡志勇他们那队耍过了,今年,我们要搞点新花样,孔副队长,这个事就交给你亲自来抓了!” 孔老二无比幽怨的看了释行空一眼,好像受了莫大委屈,喟叹道: “诶!那还是我去耍一套太极剑法…” “那好,散会!” 几人离去后,李谡扯住了黄伟,迫不及待的问: “究竟怎么回事?” 黄伟道: “咳,破事儿,年中比武,一般是突击队两大王牌雪鹰跟雷霆搞对抗,我们狼牙也就表演性质,反正换着花样儿来就行,以前狼牙也跟他们搞对抗,全副武装十公里越野跑,好家伙,狼牙有几个轻功好的背着几十斤装备,愣是健步如飞,几分钟跑完了,打枪的时候,狼牙也有人用内力控制子弹的轨迹,反正就是把他们全给比下去了…” 听了这些详情,李谡也一头黑线,原来狼牙的人个个身怀武功,要比体能,那好,我就派轻功高手,要格斗,铁布衫、金钟罩,随便你掐、戳、拿、摔,恐怕特种兵还没把对方撂倒,自己都给累坏,如斯说来,狼牙唯一短板恐怕是团结合作方面,缺少军人那种令行禁止,坚决执行的团队意识,比较散漫,从平常的工作中,李谡也着实发现很多问题… 这时,黄伟又道: “而且狼牙鱼龙混杂,虽然看似个个武功高强,但是也问题多,咱们这小队还好,风气正,其它队的队员之间势同水火,斗得厉害,年中考核由于会来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掌门或者德高望重前辈,故也是化解纷争,调停各方矛盾的时候,到时候,狼牙会设立比武台,看不顺眼的上午光明正大干一场,胜者为王,矛盾自然迎刃而解…” 第1004章:谭成钢的抉择(上) 这便类似武林大会,化解纷争,只不过现代习武之人纷纷为生计奔波,来的人较少,二人闲聊几句,又各自回到卡座工作。 下午,李谡本来以为今天平安无事又一天,岂料,电话突然响起,拿起一看,竟是谭成钢这个毒贩! 这可奇事接踵而至,先有赵璐现身突击队大厦,目下又有谭成钢电话,李谡稍敛心绪,随即接听电话… “喂,李警官,我是老谭啊,您有没有时间,我有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哦?那在上次的茶楼18点准时见!”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香茗茶楼。 李谡纳闷的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眼眶深凹的谭成钢,见其身体情况急转直下,短短月余,竟以快油尽灯枯,她以寒冰真气温水煮青蛙般的方式灭杀此人的心并未动摇,谭成钢确实看来很惨,但,这小子祸害无数家庭,罪有因得! 谭成钢捧着一杯热茶,灌了一大口后,方才惊慌地道: “李警官,大事儿不妙呀,您知道我本来是想移民去国外跟儿子颐养天年,您猜怎么着?” 李谡冷言道: “有事儿说事儿!别跟我面前打哑谜!” 谭成钢做贼心虚般的佝偻着头,活像足只王八,贼眉鼠眼的环视一圈,鬼祟的又掏出手机,播放出一段视频,但见视频里谭成钢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闯进一名魁梧壮汉,警惕心奇高的谭成钢立马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想也未想,开火射击,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壮汉一动不动,让谭成钢整整一梭子下去,此人毫发未损,视频旋即就完了… “李小姐,您猜哪人叫我干嘛?”谭成钢收回手机道。 看过视频的李谡已怀疑要挟谭成钢的人是名武功高手,只是细节方面未看清,遂好奇问: “怎了?” 谭成钢已不自控的额头沁出冷汗,失措道: “这人问我是不是老九,老九是道上的人这么称呼我,我当时以为这人是毒贩,找我买货的,李警官,您可知道老谭我早就痛改前非,不做这生儿子没屁儿的事了,您猜他怎么说” “他说他欣赏我,问我要不要一条发大财的路子,还说出我儿子的地址跟电话,甚至我儿子女朋友他都倒背如流,我可吓坏了!” 李谡插嘴道: “那你答应他了?他告诉你自己谁呢?” 谭成钢自傲道: “咳,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告诉他不想干,没曾想,他一把掐住我脖子,准备杀我灭口,我灵机一动,只得答应他先考虑一天,今晚给他答复,您瞧,我出事儿了,第一时间想到就您啊…” 事情已经逐渐清晰,有人胁迫谭成钢贩毒! 但,李谡仍有些困惑,对方实力强劲,连大洋彼岸都有路子,何以要谭成钢来帮忙? 蓦然,李谡想到了一个答案,为了印证她又再度让谭成钢播放那壮汉的模糊视频,饶是看不清面容,但,李谡也觑出其很像一面之缘的人! “是他!” “谁?” 李谡凝重的看着谭成钢,问: “这个人你有没有自保名号,脸上是不是有条细长的刀疤,还有你开枪自子弹射进他身体里,很快就复原了?” 谭成钢惊讶道: “啊,他没有说自己名字,但脸上真的有条疤,子弹是他用手接住的…” 真相昭然若揭,李谡又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大卫电话: “喂,大卫,情况如何?” “师傅,我跟皇庭国际大厦当保安呢,轩辕世明那老鬼警惕性极高,我最近没有什么机会…” 电话里赵大卫显得十分沮丧,李谡却未理会,径直道: “那就先主攻赵璐,让她去给轩辕世明吹耳旁风” “对了,知不知道刀疤近来有异样?” “不晓得,师傅,刀疤好像挺忙的,最近几天都没来皇庭国际。” “嗯,行了,记住勤加习武,做人要能屈能伸,莫坠蜀山赫赫威名!” “嘟嘟” 李谡挂断电话,娥眉紧蹙,复又抬首望向焦虑不安的谭成钢,心底一沉,料不到此人临死前,还有利用价值,倏然,她浅笑道: “老谭,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最近身体是不是有些莫名发冷,我学过一段时间中医,先给你把把脉…” 眼下都火烧眉毛了,刀疤今晚就要与谭成钢再度碰面,他哪有闲心来思考身体的事,转念一想,自己大不了答应刀疤,暂时委曲求全,日后,在做打算,心念至此,心情也就顺了,展颜笑道: “呵呵,那感情好,就多些李警官了!” 觑见谭成钢风轻云淡的样子,李谡真觉此人是个人才,头脑冷静,为人老成,心绪疾飞,想着要不要放其一马。 揣着此等心事,李谡给他把了下脉,潜吐内劲,替谭成钢化解七分寒毒,余留三分小惩大戒。 “呼!”谭成钢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随即沉重的身体似乎清爽不少,萎靡不振的他顿时如同枯木逢春,再焕生机,这时,李谡又问询道: “老谭,今晚,刀疤约你几点见面,在什么地方会面?” 谭成钢寒毒已抒七分,荣光焕发,娓娓道来: “李警官,刀疤他约我在皇家一号,晚上10点,您要不要派队人当场抓了他!” 微顿,又出谋划策道: “没证据不用怕,到时候给他包里塞包毒品,皇家一号灯光暗,是那个赵世曾的场子,里面以前我也有交入场费,派马仔散货…” 皇家一号是个人气爆棚的夜店,消费水平较高,李谡从谭成钢的只言片语中也琢磨出毒贩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询问道: “老谭,你跟赵世曾好像很熟啊?” 谭成钢道: “咳,我们这个圈子都熟,反正我已金盆洗手,李警官又好奇,索性就把门道说给您听” “咱们上家都熟,货源有时候充足,有的大老板自己场子生意太旺,就会找别家进货,也有的自己不做,但要收入场费,赵世曾他妈的以前与我关系好着呢,我缴纳一定费用,派人去散货,或者抽水…” 第1005章:谭成钢的抉择(下) 通过谭成钢一番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李谡渐对毒品圈子有更深了解,也明白轩辕世明何以不舍得这条敛财路子,10多块的成本,几百倍的收益,一个场子晚上生意好,就是几十万收入,一个月数百万,十个场子数千万,简直是暴利。 然而,她又琢磨着轩辕世明活了上千年,积攒的财富恐怕是天文数字,一个唐三彩多少钱?一副古画多少钱?以轩辕世明超凡脱俗的智慧,不应该很看重这黑色产业,除非… 他把这些钱,源源不断投入到一个黑洞当中。 最有可能的便是赵璐所言的永生计划。 一个可以令人永远不死、不老的疯狂计划! 良久,良久,李谡方才回过神来,道: “老谭,今晚你放心大胆的去跟刀疤见面,到时候,我派一个营的兵力随时待命,放手去干!” 谭成钢闻言,诡异的凝视着李谡,怯懦道: “李警官,我老谭掏心掏肺的跟您讲实话,不带您这么埋汰我,您这不侮辱我智商嘛…” 谭成钢出来混了几十年,练就了冷静的头脑,毒辣的眼睛,李谡一开口就一个营,显然唬弄他,当场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 李谡倒也不恼,笑道; “老谭,好眼力,我告诉你个事,我本来想杀你,也在你体内打下一道寒毒!” 谭成钢脸色一白。 李谡又道: “但是你不必害怕,我改变主意了,你只要戴罪立功,我想上面会酌情处理你这个情况,你祸害那么多人,还做着逍遥法外的白日梦,你扪心自问,良心过得去吗?” 谭成钢闻言,浑身暴颤,情不自禁的掏出了烟,接连抽了三根,伸手掩脸,绝望道: “我是罪有应得!” “我也愿意配合你们,但能不能保我一命,还有保证我儿子安全?” 事已至此,李谡也拿不定主意,遂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武电话,长话短说,半个小时后,身体异常强壮,孔武有力的陈武匆匆赶至,做到了李谡身边,二人如同审判着谭成钢,无疑给其莫大压力。 陈武腰板坐得笔直,看着面前已呆若木鸡的谭成钢,沉沉问道: “你就是谭老九!” “你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问题很严重,枪毙1万次,你小子也不亏!” 谭成钢满脸煞白,浑无血色,目光呆滞地道: “是!我知道有罪,我愿戴罪立功,也甘愿牢底坐穿,但,我唯一放不下的是我…儿子…他还没成家立业…我…呜呜…” 谭成钢说着已双眼通红,掩面而泣,不时伸手抹泪。 陈武凝重的看着他,复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片刻后,方才肯定答道: “给你争取到了缓行2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谭成钢,找你合作的是极度危险人物,绰号刀疤,皇威保安公司总经理,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你好好考虑,给你儿子打嗝电话吧!” 陈武的做法无疑很明显,缓期2年是底线,谭成钢绝对难逃一死! 不是认罪伏诛,便是死在刀疤手下! 李谡对其也刮目相看,沉重的心情又很释然。 她为谭成钢而沉重,此人若换个环境,应该大有作为,奈何选择一条不归路,以他心牵儿子来看,本性不坏!只是触犯法律,无人能救! 释然则是目前对谭成干而言有个相对较好的机会,他能洗涤自己罪恶… 果不其然,谭成钢依循陈武的话照做,给远在万里之遥,大洋彼岸的儿子打了个电话后,浑然不顾形象,嚎啕大哭! “呜呜…” 哭声凄厉异常,悲伤绝伦,令闻者心碎,听者神伤… 陈武适时再劝: “谭成钢,人在做天在看,逃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辈子”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会跟轩辕世明讲,不让他动你儿子毫毛,而且你明白,他看中的是你贩毒的能力,只要你被抓,你儿子必然安全!” 此言不虚,谭成钢的价值确仅限于此,倘若他失去了利用价值,轩辕世明只会临择良才,亦不屑对普通人下手。 强者自有强者的骄傲,一头大象焉能在乎蚂蚁死活? 除非,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那只蚂蚁偏偏选择死路! 半小时后,谭成钢总算下定决心,不出李谡所料,答应了陈武,且再提出事情完结后,他要有三个月的最后期限,去见儿子一面,对此,陈武满口答应。 夜幕已尽低垂。 房山断垭口,由于是丘陵地带,故而每到太阳下山,就变得静寂无声,然而,在这漆黑的夜色下,半山腰上却闪烁着一抹令人远远就能看见的亮光。 这是静静地矗立山腰的一栋气势恢宏的别墅,屋子的主人正是轩辕世明! “嗯,晓得了!” 短短四字,在赵璐的疑惑中,轩辕世明挂断了电话,后者抬首目如鹰隼锐利扫了恭身伫立的刀疤一眼。 刀疤岂敢与之如同龙目的双眼对视,只能半垂头,恭声问: “老板,怎么了?” 身着一袭桃红薄纱吊带裙的赵璐也好奇道: “世明咋了?出什么情况了?” 轩辕世明嘴角上扬,崭露出诡奇笑意,伸手在赵璐那双鲜润笔直的玉腿上来回摩挲,仿若在摸自己心爱的狗般,猝然身体一绷,抓起桌上的一瓶洋酒猛砸向刀疤! 酒瓶势若闪电,“碰”一声巨响,瓶碎酒洒,刀疤额头亦被砸个血花飞渐,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宛若泉涌,倏忽之间,刀疤好似地狱涌出的孤魂野鬼,令人胆寒! 赵璐脸皮一跳,正欲劝说之际,轩辕世明霍已冷冷地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叫别人盯上都不知道,谭成钢去找了李果儿跟陈武,刀疤,这件事你搞砸了哦?” 轩辕世明咧嘴望着他邪魅冷笑。 刀疤目烁凝重,语音仿佛并无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漠然道: “老板,那今晚我还去不去…要不找人干掉谭成钢?” 轩辕世明眯着眼睛,陡然扭头看着身穿吊带睡裙的赵璐,伸手拍拍其白嫩光滑玉腿,和颜悦色道: “去换衣服!” 赵璐闻言,也不问为什么,利落的起身,扭动着纱裙下若隐若现,紧致圆润、挺翘丰弹蜜臀,朝楼上翩然而去,轩辕世明复才又睥睨着伤口极速愈合的刀疤,道: “陈武要搞你,咱们也不能叫别人久等,对不对!” 微顿,猝然转身看向伫立在楼梯口的一名黑衣心腹,道: “熊雷,给金甲铁僧打电话,让他给谭成钢留个纪念!” “是老板!” 轩辕世明双手一摊,骄横地道: “刀疤,你看,这是何必呢?” 第1006章:暗涌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大把送钱给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联合其他人来对付你,刀疤,我又救你一命哦!” 语音轻佻慵懒,更携三分戏虐。 刀疤如同小鸡啄米,迭连点头,道: “谢谢老板,您的大恩大德,刀疤没齿难忘,记在心里,一定为老板鞠躬尽瘁…” “好啦!”轩辕世明摆摆手,身型倏然电弹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怦然出脚,“哐”一声巨响,赫然被喜怒无常的轩辕世明一脚踹飞,澎湃绝伦,霸道无双的劲力透体,刀疤瞬间如利箭脱弦,紧接着“碰”一声惊雷乍响,其人已砸得厚实的墙壁呈露出一个盈尺深的凹陷,“簌簌”声作,墙壁陡然出现无数裂缝,被轰至五劳七伤的刀疤只觉五内仿若翻江倒海,一口鲜血直冲喉头,其张嘴“哇”吐出一支血箭,身体仿败絮实难傲立不倒,唯疾急单掌扶墙,强撑不倒! “哼,刀疤,丁点儿小事你都做不好,还有脸面来见我!” 轩辕世明飞身旋起,一把抓住了刀疤的头发,狠声道: “我花这么多精力、人力、物力来培养你,你是不是认为可以恃宠而骄,从此作威作福,我告诉你该,事情办不好,同样要受责罚!” 客厅内其余十名黑衣壮汉纷纷面露不屑,那名叫熊雷的彪形大汉,遂地道: “老板,已经搞定了,金甲铁僧今晚就会做事。” 话音未落,旋转楼梯口已传来“啪啪”的清脆悦耳声,但见赵璐已穿着一条绚丽富贵的撞色抹胸超短裙,本就高挑靓丽的她,足踩一双细长的金色鱼嘴高跟鞋,小小鱼嘴,露出她那精美绝伦的指绘。 玲珑有致、妩媚妖娆的赵璐一边迈动笔直纤长玉腿,踩着长长的高跟鞋,尤甚那颤晃不休的丰弹山峦,更令人血脉贲张,呼吸为之一窒。 众人纷纷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双目被其勾走了三魂七魄,尤胆大撩人的赵璐明眸中只有轩辕世明一人,对其连抛数个眉眼,那眉梢荡漾着无边春情,顿时成功吸引住了轩辕世明的全部注意力! 蓦然,他轻身飞起,转瞬已稳落在了前凸后翘,火辣性感的赵璐身边,又笑嘻嘻的猝然伸手扒下赵璐抹胸裙,刹那间,满室盎然春意,旖旎无限,其它几人但觉喉头如同被火灼烧,干得冒烟! “靠,老子还以为是真空的,空欢喜一场!” 赵璐对性格乖张的轩辕世明早就习以为常,且知他比皇帝还要难伺候,当下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又发嗲的娇嗔道: “嗯…!世明,你真坏,干嘛捉弄别人…” 说着,一边整理衣衫,又毫不迟疑的把自己火辣妖娆身姿紧贴在轩辕世明身上,看得出她真的出自真心实意,丁点儿没有矫揉造作! 轩辕世明给其散发的浓浓女人味所撩得火气上涌,邪魅道: “妈的,受不了你这个勾魂的妖精了,先吃点豆腐再说!” 伸出魔掌在其身上一通乱摸,二人嘻嘻哈哈的朝门口步去,路过刀疤跟前时,轩辕世明方才极速道: “你儿子公司的合同明天交给师爷苏,我批准了,记住,做事要稳!为人要忠!不该看的不要看…” 刚说着,轩辕世明又突然对赵璐发动攻势,伸手撩起她超短贴身的裙子,露出后者圆润丰弹的蜜臀及那条性感的t裤… 刀疤赶忙闭眼装瞎,几名跟着轩辕世明身后的黑衣壮汉纷纷扭头视而不见… 轩辕世明哈哈大笑,伸手“啪啪”的迭连抨击在赵璐丰弹蜜臀上,引得赵璐娇羞无比,娇身赢弱无骨,酥软的倒在了轩辕世明怀中,面露痴恋之色,艳香异常! 软玉温香,佳人在怀,轩辕世明紧搂着怯羞的赵璐,狂笑道: “妈的,真想把你就地正法!你个浪蹄子,真够劲儿,嘿嘿!” 说着,毫无正形的与赵璐嘻嘻哈哈走出了奢华客厅,门口,早有数辆豪车裂成车队,等待着大老板恭临… 繁华闹市,霓虹闪烁。 骄阳下山,皎洁的月亮升空,清凉的晚风吹散白天的几分酷暑之意,无数在空调房呆了整天的人也选择此时此门透透气。 “轰隆!” 火红色的跑车犹如一道洪流,穿梭在喧嚣都市当中。 车上,李谡早上的话,一语成谶,此刻,她还真的穿上了一袭金色的吊带包臀裙,裙子极为惹火,低胸露背,丰隆高耸、莹润透白的酥胸几已呈露过半,那一抹深深的沟壑,春色旖旎,无疑令人悸动,欲窥山峦全貌,上若人间仙境,下如神秘海底龙宫,但见凝脂玉腿屈膝,崭露出那光滑细嫩的雪肌… “隆隆!” 时间紧迫,李谡不禁狠踩油门,全力朝皇家一号夜店进发,副驾驶座上的黄伟早已被火辣的李谡撩得燥火难耐,伸手不时侵扰着她,引其连连嗔怪: “黄伟,你能不能别这么猴急,正开车呢!” 黄伟伸手轻抚李谡玉腿,邪魅笑道: “我老婆神功盖世,能出什么事儿?再说了,别急,现在才21点35分,离22点早着呢!” “嘿,对了,你武功到什么层次了,我发现黄伟的身体还真好,稍加打磨,必成大器。” 但听此言,肌香肤凝的玉腿上不停传来黄伟魔掌的热力,李谡斥道: “真是死性不改!你就不能呆在家里习武练功,非要跟来凑什么热闹,这办案呢!” 黄伟在其腿上狠拍一下,道: “你穿成这样,大半夜的跑出来,我能放心嘛!那陈武也是的,搞什么飞机,调遣其他人不行,偏偏要你来,还有那个谭成钢,当初你就该一掌劈死他,省的多事!” “亲爱的,能不能把你放在我胸上的手,挪开!”李谡忍无可忍道。 原来,血气方刚的黄伟已鬼使神差将手移动到了李谡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上,其骤听此言,用力抓了一把,方才念念不舍的依言行事,又见李谡满脸无语,讪笑道: “呵呵,百摸不厌!” “真香,满手弥留着馥郁芬芳…” 李谡一边开车,一边长吁短嗟道: “李磐,我发现你复活了,脑子好像全充满了那些东西,这可不行,得有点上进心,为今后做多打算,总不能如从前浑浑噩噩瞎混吧?” 此言无疑是个杀手锏,李谡深知李磐的自尊心极强,向来不服她比自己强,果然不出所料,已化作黄伟的李磐,应声变得沉默安分。 李谡见他不说话,又遇到红绿灯,倏然侧身,蜻蜓点水般在其脸庞一吻,道: “是不是又犯了老毛病,死心眼儿!” 黄伟呵呵一笑,道: “没有,我确实没整明白,自己活着为了什么,不过好像有点感觉了,要不你在给我来个吻,刺激一下,指不准,灵感来了…” 话音未落,李谡索性成全了他,对其迭连吻了十多下,刹那间车内响起不绝于耳的“波波”声。 绿灯闪烁,李谡继续开车,黄伟也老实安分,美滋滋的道: “我其实早就想好了,黄伟与我实际都是军人世家,那么我就要在军队中做出一番成就!” 李谡道:“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嘿,什么叫幼稚?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 黄伟面对充耳不闻窗外事的李谡,简直浑无办法。 “嘎!”一声,火红色的跑车停在了四里屯的皇家一号前,李谡方才扭头朝有些生闷气的黄伟笑道: “咋了,幼小心灵被我打击到了?” “波!”一声,李谡毫不吝啬的奉上一技香吻,双手搭在其宽厚的肩膀上,真挚道: “我相信你可以的!” 黄伟猝然狡猾的伸手挠向李谡腋下,“咯咯”跑车登时传出连绵不断的笑语声,而黄伟得寸进尺,发起了猛烈攻势,顿时狭小的车厢内激荡起爱得火花,二人忘情的激吻一番,面红耳赤的李谡适才猛地推开了上下其手的黄伟,正色道: “别闹了,做正经事,离天亮还早呢!” 第1007章:不速之客 黄伟亦知事有轻重缓急,温存片刻,心已满足,遂凝眸直视着娇嫩欲滴的李谡,叮嘱道: “待会儿见机行事,别逞强,该…” 话音未落,李谡已伸出指头晃了晃,道: “黄将军,请别说影响士气的话!” 黄伟挠了挠头,尴尬道: “嗯,老将出马,手到擒来!今晚就斩断轩辕世明的左膀!” 话音未落,火红色跑车后面陡然传来“嘟嘟”的喇叭催促声。 李谡赶忙开车挪位,后面数辆豪车停在了皇庭一号大门口,紧接着十余名黑衣壮汉迅捷矫健的开门下车,在当中的一辆迈巴赫车门前分列两队,恭敬引人… “好大排场!”李谡嘀咕一句,与黄伟齐齐望去,熟料,自迈巴赫下车的一男一女,竟是熟人… 轩辕世明与赵璐! 黄伟双目紧盯二人,纳闷道: “奇怪,轩辕世明怎亲自出马,难道他是来跟谭成钢谈判的?” “不对啊,两人地位悬殊…” 李谡猝然插嘴: “行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事情愈发古怪,本应是刀疤来与谭成钢见面,轩辕世明却不请自来,今晚,必定有好戏看了… 然而,好戏已经开始! 皇家一号的几个保安如同往昔一般,严格的拦下了紧搂着赵璐的轩辕世明。 二人意气风发朝大门长驱直入,岂料,被保安拦下,赵璐曾经可是这家店的大老板,竟教人拦住,可真够讽刺! 保安道: “对不起,两位尊贵的客人,请出示会员证!” 昂藏七尺的轩辕世明垂首双目圆瞪,冷笑道: “认不认识我?” 保安摇了摇头,性格古怪的轩辕世明猝然大喝一声: “刀疤!他不认识我,就是有眼无珠咯!” 话音刚落,保安但觉眼前劲风扑面,未及回神,“碰”一声巨响,其已在诸人匪夷所思的极度震惊中双手捂脸,凄厉斯嚎: “啊…我的…眼睛!” 其余几名保安见状,伸手赶忙搀扶起他,觑见此人赫然满脸鲜血淋漓,不禁骇然失色,脊骨冒出一股凉气! 好狠!好狂!好霸道! 轩辕世明呲牙咧嘴,得意忘形地冷笑道: “现在认识我了吗?” 为首保安骤见轩辕世明敢在众目睽睽下令人废掉同事,加之其气度非凡,排场大得惊人,怕是个招惹不得的客人,谦恭的阿谀道: “老板,欢迎光临,我叫熊志勇,这是我名片,以后您随时来,随时进…” 轩辕世明在赵璐挺翘蜜臀用力一掐,又伸手捏了捏她下巴,蕴含无穷黠慧的双眸斜睨着忐忑不安的熊志勇,笑道: “嗯,你还不错,不至于跟刚下那人凶神恶煞,差点儿把我吓得做噩梦…” 众人满头黑线,你满脸是血的保安吓得做噩梦,岂不知,你本身就是噩梦! 熊志勇在京城混了许久,以前更是赵璐比较看重的心腹骨干成员,有眼力够机灵,当下无比殷勤的替轩辕世明开道,又给其余几个保安使了使眼神,那几人赶忙把伤者送去医院… “啪!”轩辕世明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美金随手递给熊志勇,道: “拿去潇洒”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轩辕世明搂着赵璐已走进到了内厅大门前,道: “嗯,你会讲话,我欣赏你,有没有兴趣来皇庭国际上班?” 皇庭国际!熊志勇闻言不禁忆起从前自某大人物失口透出关于皇庭国际只言片语,原来这是一家国际大财团,暗中持有数千家公司股份,资产怕是比富豪榜排名上的人加起来总和还多… 实打实的超级大人物! 一念忖至的熊志勇正欲开口答应时,良机已失,他追悔莫及的望着冉冉走进音浪滚滚舞池的几人,望影兴叹… “啪!”熊志勇在自己脸上掴了一掌,切齿道: “熊志勇啊!你就是个废物,差点傍上大树了…” 千载难逢的良机自指间溜走,一心想飞黄腾达,出人头地的熊志勇不禁后悔万分,诚然走眼,却也忙敛心神,目光炯炯,直勾勾的望着几已快消失在大厅里那赵璐扭动的蜜臀及纤长玉腿… “咕噜!” 熊志勇刚咽了口唾沫,再度装备回去做看门,岂料,迎面走来一名身材不亚于刚才玲珑高挑的赵璐美女,当下投以欣赏的目光。 “啪啪” 李谡踩着金色的高跟鞋,昂首挺胸,步履姗姗在诸多火辣炽盛的目光中,也随着黄伟走进了舞池! “咚咚咚” 再度来到皇家一号舞池,动感的音乐依旧,气氛热烈,数之不清的年轻男女在巨大舞池中释放着积攒的压力,李谡不觉回想起上次与黄伟在这里擦枪走火,心里陡地抽搐一下,黄伟也似乎异常兴奋,伸手轻抚着她一马平川、柔软腹部,垂头在其耳边哈出热气,道: “要不要上洗手间!” 此言一出,李谡不觉芳心暗颤,一双玉腿交错伫立,道: “别废话,先找个位置,监视轩辕世明!” 黄伟闻言,举目遥望,陡然脸色一变,擎指向楼梯口,李谡循迹一瞧,但见轩辕世明已带着人径直上了二楼,而谭成钢正坐在二楼旁的卡座,探头张望… 就在这时,正全神贯注查探情况的李谡二人身后陡地响起一道沉而有力的浑厚男音: “上午看看吧!今晚可能前功尽弃,风声走漏了。” “什么?”李谡又追问道: “你早前给谁打的电话,轩辕世明不可能如此手眼通天吧?” 陈武平静道: “不一定,可能是缉毒内部人员,咱们上去,会会这个老鬼!” 语毕,自顾抢先而出,朝二楼走去。 李谡与黄伟不期然对视一眼,亦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谭成钢已在皇家一号夜店坐了足足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当中,他的思绪如潮,回忆起往昔峥嵘岁月… 然而,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从前与以后了! 因为,他到了! 轩辕世明径直走到谭成钢的面前躬身入座,赵璐也翘着一双白嫩玉腿,包臀裙顺着滑倒了大腿根儿,她也丝毫没有理会,自顾慵懒的躺在沙发上。 乍见两个不速之客,向来冷静的谭成钢不觉有些错愕,道: “你们是谁?” 第1008章:争锋相对 “啪”一声,轩辕世明打了个响指,唤来了刀疤,骤见刀疤,谭成钢面如土色,颤声道: “是…你!你们究竟想怎样?” 轩辕世明横冷瞥了他一眼,笑道: “你就是谭成钢啊,有种,我把皇家一号还有其他几间店本来想交给你打理,有钱大家赚,可惜,我一番真心实意,你不领情暂且不提,还通知那群废物要搞我的人,小谭啊,你摸摸自己良心,对得起我吗?” 微顿,他拍了拍赵璐莹润大腿,摊手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有人偏偏不识抬举,我说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豆腐渣啊,贼跟兵合作,你有资格跟人谈判吗?” “哈哈哈…” “你死定了!” 几句话说完,轩辕世明悠哉悠哉的腾身而起,赵璐等人也及时跟上,余留下满脸煞白的谭成钢! 这时,陈武也狂奔而上,如同一尊万古不动的渊岳拦在了轩辕世明等人跟前。 霎时间,双方充满了暴风雨前的宁静,这样紧张的气氛,无疑给周遭客人带来一直呼吸困难的奇妙之感。 而李谡与黄伟也及时赶到,伫立在魁梧异常的陈武身后,加入了对峙局面。 静了半晌,轩辕世明双目如刀,全身迸射出一股古朴苍凉之气,仿若一头昏睡的巨龙,突然睁开了有着无比威势的龙目,仿若欲将面前三人灵魂吞噬,摄人心魄… “当当”临桌上的酒杯与酒瓶纷纷受不了这股无比威严,继而颤抖不休,如同卑微的祈求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放他们一马! 蓦然,轩辕世明冷哼一声,只是一声冷哼!却产生出空前强大气势,已经压得邻桌几名客人窒息而昏,而桌上的酒杯等物,更被其无上气势压至发出“砰砰砰”如同鞭炮声齐鸣,瞬间应声炸裂,化作寸碎,霎时间,酒水横溢,玻璃满地,狼藉不堪! 更令人震惊的是,看似轻飘飘的冷哼,却是举轻若重!蕴含无穷无尽的可怖能量,电光石火间形成一股强劲罡风,狂风暴雨般朝陈武、李谡、黄伟三人凶猛冲击! 三人当中,黄伟武功最低,尽管他足有一米九,体重达180斤,但身如败絮,雄壮的身躯亦难抵挡这股高达十八级的飓风!“咔!”一声,他右腿猛然梭地一瞪,健壮有力的胳膊犹如苍鹰展翅,狠抓在了两张桌角,堪堪抵住后退之势! 然而,轩辕世明猝然双目圆瞪,横扫向黄伟,一股比刚才强上愈倍的狂风再度急卷向黄伟! “啊!”黄伟怒吼一声,全身青筋暴露,总教是成功渡过这关,但见巨掌紧扣的两方桌子霍已后退三十多分,显见轩辕世明那霸道绝伦,臻神至圣的修为何等可怖! 全程李谡都未动手,也未出手帮李磐,一来,黄伟自尊心强,宁可战死,亦不跪着偷生,二来,这小子有些不思进取,受点羞辱,产生些动力! 唯令李谡吃惊的是魁梧异常的陈武,他竟在轩辕世明强绝人寰的威势下,纹丝不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显然身怀高明的内家气功! “不要搞事!”陈武沉沉吐出四字。 轩辕世明歪着脑袋,戏虐道: “你想搞我?” 二人总共只说了八个字! 短短八个字,形势急转直下,剑拔弩张,大有一眼不可,双方开打之势! 身板挺得笔直的陈武猝然戟指楼下依旧热闹非凡的舞池,道: “来娱乐,我不管” 又指向吓破胆,瑟缩一旁的谭成钢,道: “搞事,先问我!” 轩辕世明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拍了拍陈武刚毅不屈的脸颊,冷道: “跟你打个赌,那个谭什么的今晚走不出皇家一号!” 话锋突然又转,轩辕世明哈哈大笑起来,一马当先朝楼下舞池走去! 几人一走,李谡方才走到黄伟面前,关切道: “你没事吧?” “没事!” “局长,那个轩辕世明太狂了,咱们现在怎办?” 吓得魂不附体的谭成钢也忙不迭矢跑到陈武跟前,颤声问: “陈局长,刚才他出言要挟我,还说要杀我,你赶紧派人抓他啊…” 李谡三人闻言,如同看着傻子般,懒得理会这个骇破胆的毒贩,反倒是齐齐走到护栏前,俯瞰舞池。 只见,舞池中,轩辕世明与赵璐正随动感音乐舞蹈,李谡猝地侧视着陈武,问道: “他没走,以他的功力,我们很难阻止他杀人。” “我明白”陈武双目如鹰隼般锁定玩性正嗨的轩辕世明,凝重的道: “你跟黄伟去盯着他,最好挑衅他,激怒他” 李谡道: “你是说暗度陈仓?” 四人都不傻,谭成钢也恢复了冷静,脸上一喜,惊呼道: “对,李警官你们引开他的注意力,陈局长再保护我出去,只要出了这里…” 未待其说完,李谡已点头打断“嗯!”了一声,与黄伟不期然相视一眼,二人倏然朝楼下走去。 舞池最前方的高台上,年轻性感又充满活力的美女dj不停打碟,身旁的喊麦手拿着话筒引导着气氛。 活了千年的轩辕世明也并非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反而与时俱进,甚至与赵璐比年轻人更开放,但见赵璐紧贴着轩辕世明柔软纤腰如同风中柳枝飘飞,蜜臀不停的曳舞,魅惑无双… 二人玩得正嗨,陡然见到李谡与黄伟也走进舞池,站在他俩身边,赵璐正想发怒,出言呵斥,轩辕世明却对黄伟双手竖起中指,轻蔑的冷笑,赵璐见状,同样挑衅的扫了李谡一眼! “咚…咚咚咚…” 富有节奏的超低音乐响彻云霄,撼人心脾,甚至连人的身体每个细胞都为之欢悦起来。 赵璐如同一条灵活万千的水蛇,细长的高跟鞋并未给其带来任何阻碍,她倏地摇摆着挺翘圆润的蜜臀,仿若一只繁花锦簇间与花儿争艳的美丽孔雀,又是绚丽绽放的牡丹花,刹那间引来无数狂蜂浪蝶,而轩辕世明也配合着与之互撩,自是嗨爆全场。 夜店不同于其它场合,舞蹈单纯来讲并无什么高下,简单一个字,撩! 女撩汉! 汉勾女! 拥有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赵璐无疑是个中高手,她本就是深谙男人喜好,更知如何讨好男人,如何展现出自己最美、最动人、最勾人的一面!其身着撞色抹胸裙,丰隆高耸、饱满圆润的酥胸随音乐节奏起伏跌宕,颤晃不休,直叫人血脉贲张,呼吸加速! 魅惑又充满活力的热辣舞姿,崭露出她极品身段,不多时,连定力十足的轩辕世明亦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可见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红颜祸水、国色天香! 李谡与黄伟见状,并未忘记两人是来捣乱,激怒轩辕世明! 蓦然,黄伟抢先而出,生猛无比的直奔勾人摄魂,电力四射的赵璐,抡起大脚大力踹向她曳动的蜜臀… 毫不怜香惜玉的做法,顿令李谡乍舌,哑然失笑! 第1009章:轩辕出手 然而,背对着黄伟的舞蹈的赵璐似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正当黄伟势沉凶猛,飞踹而出的大脚已距其曳舞蜜臀不足咫尺时,赵璐霍地迅捷似电,动如脱兔,灵活万千的左腿腾空! 半空中,纤细笔直右腿如同电旋,带动全身扭转颓势,身如翩鸿,侧身躲过,倏忽之间,黄伟自其娇身冲过,而赵璐右腿快愈星火般斜直踢中黄伟小腿,顿令其重心不稳,几个趔趄,“砰”然一声,狼狈不堪的黄伟重重的摔个狗啃泥,跌扑在地。 洋相出尽的黄伟出师不利,摔个七荤八素,被围观众人指指点点肆意哄笑。 未及起身,赵璐霍然胆大包天,开放绝伦的一边摇曳生姿,一边伸出兰指勾着两条粉色系带,但见两条粉带自其莹润大腿缓缓滑落,崭露出清凉无比的蕾丝t裤,骤见此等艳香画面,场内的无数年轻人血脉贲张,口干舌燥,在酒精刺激下,欢呼雀跃,后面的人也纷纷围拢上来,气氛火爆异常! “哦!” “脱!” “脱啊!美女,继续啊!” “啊…靓女…我爱你!” 年轻人们肆意的乱吼乱叫,赵璐却面带微笑,缓缓提起自己修长美腿,本就身材高挑,足足175身高的她,足上那双细长的高跟鞋无疑让她傲视群芳,脱颖而出… 待黄伟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翻身伫立时,赵璐竟双手如同模特般展示着自己性感t裤,几名胆大的年轻人,甚至凑上来陶醉的嗅了嗅,而赵璐乍见黄伟翻身而起,则摆动着挺翘蜜臀,双手朝前飞掷,t裤罩着黄伟脸颊直飞而去… 同时,轩辕世明也冷笑着悄然自人群中离去,眼尖的李谡也匆匆跟了上去,余留下黄伟与赵璐,心中暗想,赵璐恐怕故意撩拨众人,其目的无非给轩辕世明打掩护! “啪”一声,黄伟但觉眼前一花,旋即脸上有团柔软馨香之物如同毛巾敷脸,情不自禁伸手一摸,他这幅傻愣愣的样子,又引得围观者哄笑连连,他垂首一瞧,当即吃呀咧嘴,狠狠的把裤衩砸在了地上,甚至还不解气,又用脚踩,虎目在人群中搜索一圈,凝视着嬉笑的赵璐,双目圆瞪,切齿痛恨: “你她妈的用这个套老子头,触我霉头!” 赵璐咯咯直笑,道: “小弟弟,姐姐今晚陪你玩啊!” 语音娇柔清脆,有如黄鸳啼谷,又似荷叶滴露,悦耳动听,优美至极。 一名年轻人仰天长啸,质问苍天: “美女配野兽,啊…啊…我的心好痛!” 话音刚落,其身边立马蹦出个娘娘腔,活脱一个歪脖子,娘娘腔更眉梢荡漾无限风情,挺胯撞了此人一下,掐着兰花指,娇俏地道: “嗯…帅哥,不要想不开嘛…男人之间才有真爱…” “呕…” 众人一阵狂倒胃口,黄伟虽怒未慌,转瞬环视周遭,心里陡然“嘎噔”抽搐一下,暗忖道: “糟糕,上这臭婆娘当了,轩辕老鬼溜了!” “咦,果儿也不见踪影,不行,我得赶紧脱身去找她们!” 心念至此,黄伟便欲开溜,熟料,赵璐身若鬼魅,行走无风,悄然已至其跟前,凝脂般的玉臂倏电紧扣其脖,任凭黄伟如何发力摆脱,亦难挣脱出来! “小弟弟,别着急嘛,姐姐陪你玩玩…呵呵”赵璐双目放电,边说边又身随音动,翩然起舞,窈窕玲珑的身体紧贴在了黄伟雄壮的身躯上,刹那间,黄伟只觉宽厚结实的胸膛传来美秒绝伦、丰弹圆润的旖旎触感,当下呼吸急促,身体不禁紧绷… “嗯?”赵璐亦突然脸色一变,绝艳粉靥呈露出错愕神情,旋即目露迷离,整个人似已恍惚… 夜阑人静,月挂树梢。 皇家一号大门口,陈武也带着谭成钢夺门而出,二人马不停歇,直奔停车场,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当陈武拽着谭成钢距自己车还有不足三米时,他急忙刹住身型,因为他过不去了,只见刀疤与四名黑衣人面露不善的拦下了陈武与谭成钢二人! 刀疤戏虐的看着陈武道: “老板要见你,陈武!” 陈武冷冷道: “有种就动手!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在我面前伤人!” 说着,暴吼一声,“砰”全身衣物化作寸碎!紧接着迸射出令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谭成钢但觉眼睛一花,炽盛如骄阳的强光扫过,刀疤也不得不伸手掩着眼睛,以至于不被刺伤! 正当众人错愕之际,静寂地停车场传来“啪啪”一道鼓掌声,紧接着又是一通密如雨下的声响,只见轩辕世明身型如风似电,其身后,紧跟着踩着高跟鞋,扭动着蜜臀的李谡… “好身体!金钟罩!暂且让我一称你这三番四次与我作对的臭小子,有几斤几两!”轩辕世明话音未落,鼓动五层内力,沉喝一声,挺掌势若奔雷,狂风暴雨般罩着金光闪烁的陈武迭连挥掌击来! 面对汹汹袭来的霸掌,陈武如铁塔般巍然不动,沉雄暴喝一声: “来得好!” 喝声中,双掌交击,潜运内力,旋即拿桩站稳,蹲着马步,深吸一口气,钢牙紧挫,全身如弓绷弦满,金光更为炽盛三分! “砰…砰” 倏尔之间,轩辕世明赫已连连挥出三十多掌,整个人快到极致,留下数之不清的虚影,那双充满澎湃内力的霸掌迭连霹雳拍击陈武的前胸后背、四肢百骸等等死穴! 尽管掌风凌厉,攻势如潮,轩辕世明每一掌不下千斤、万斤! 每一掌皆可开碑裂石头! 每一掌所形成的劲风都如同刀割在众人脸上,其中武功最弱的刀疤甚至平白无故增添了一条血痕! 每一掌好似零下几十度在冰天雪地中,呼啸而过的凄厉冷风,形如刮骨钢刀,锋利异常! 众人瞠目结舌,骇然惊叹的并非轩辕世明强绝人寰的掌风!而是… 陈武! 但听“彭彭彭”一通惊雷过后,陈武身上的金光散尽,崭露出他肌肉蚺扎,魁梧异常的身体上无任何伤痕! 卓然而立的李谡亦不禁暗赞陈武不愧是特别行动队局长,真是有两下子! 天下能破其不败金身的恐怕屈指可数! 轩辕世明飞身掠退,哈哈的仰天大笑: “哈哈,好!” “陈武,你真有两下子,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我们走!” 刀疤闻言,脸色一变,急道: “老板!” 性格乖戾的轩辕世明猝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奔至刀疤跟前,谁都没有看清他如何出手,只听到“砰!”一声巨响,刀疤霍已如炮弹飞出,紧接着又是“哐当”一声,其砸中停车场上的白色轿车,余势不减分毫,人与汽车同时如矢飞出数十米,方才重重的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第1010章:陷阱(一) “哼,不听话!”轩辕世明横冷扫一眼目光呆滞,双腿抖动不停的谭成钢,狞笑道: “那个谭…什么,今天,你走运,老子放你一马,走了!” 说罢,在四名黑衣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三分钟后,陈武依旧巍然不动,李谡方才凛然一惊,清醒过来,惊呼一声不妙,如虹扑出,扶住了陈武! 正当李谡一双白嫩柔夷触及陈武的一瞬间,他已强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更张嘴“哇”的喷出殷红鲜血! 李谡扶住他,陡提内力,替他疗伤,道: “你没事吧?” 陈武满脸苍白,五官几已扭曲,嘴里的鲜血如同泉涌,艰难地道: “好强的掌力!” “好霸道的人!” 八个字说完,陈武已如风中残烛,再难支撑,身体瘫坐在地… 却原来,轩辕世明暗箭伤人,以隔空打牛之势,悄然劲透陈武五脏六腑,震得他受了严重内伤!陈武能咬牙坚持三分钟,全凭他坚强不屈、顽强抵抗的精神! 李谡一边运劲稳住其伤势,一边又看向瑟缩发抖,准备趁机溜走的谭成钢,厉喝道: “别以为轩辕世明会放过你!” “啊!”谭成钢惊慌失措道: “他心口不一,会派人杀我?” “哼!”李谡冷哼一声,横眉冷对: “你倒是不傻,要想保住小命,就乖乖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诶,明白…明白…谢谢,谢谢!”谭成钢已真的被吓破胆,怯懦地道。 搞定此事,李谡方才全神贯注的为陈武疗伤,她通过天眼发现,陈武的数十条经脉赫已被震裂,体内有大量瘀血,且狂躁的真气在其伤疲交煎的体内横冲直撞,这些真气无疑会造成第二次伤害,令其伤上加伤,当即以寒冰真气替其平复金钟罩内息,复又凝指成掌,运抵其背门,打算逼出淤血! 就在这关键时刻,空寂的停车场上响起一声清朗佛号: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生平最爱救人,这位女施主,不如贫僧来帮你吧!” 帮忙!哼!李谡心中冷笑,此时此刻此地此景,谁会天真的以为,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人不过是轩辕世明派来的杀手罢了! 出人意料的事接踵而来,这名和尚又朗笑三声: “哈哈,既然施主不领情,那贫僧就先行离去!” 真是古怪的和尚! 其话音刚落,昏暗空旷的停车场上又有一条黑影如同疾风过岭,迅捷而来! 李谡一瞧,竟然是刀疤! 而且刀疤丝毫没有刹住身型,飞身跃起足足十米高,携以雷霆万钧之势,急速下坠,朝李谡猛汹涌攻来! 李谡怕一掌推开陈武,旋即挺掌相抗,她本没有将刀疤放在眼里,谁知举手间被刀疤一拳击中,一股无法估计的力量涌过来,不禁大惊,急提气抵御。 大喝一声,身上衣袂未动分毫,却已把强横的腆磷劲向四周发散,霎时间所有的人都逼得纷纷后退,地上石走沙飞。 李谡清喝一声,陡运内力,为误伤旁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扣往了刀疤的手腕,把其双拳蓄积的澎湃拳劲尽引至远处水池中。 “砰!”的一声巨响,池水顿时化烟消散。 论其功力,又岂是炉火纯青所能形容。 谭成钢与停车场其他几个倒霉蛋更被其强硕无匹的内力震得弹起倒退,就连池中的石头都波波跳出水面,骇人之极。 刀疤半点动弹不得,运劲苦苦抗衡,又岂是李谡的对手。 李谡接着真气一逼,大喝一声,刀疤己被她凌厉无匹的力量反震开去。 却原来,刀疤这段时间再轩辕世明的控制下,又融合了最新的麒麟血力量! 世界上有许多未解之谜,远古四大神兽是否存在,早已没有意义,但,轩辕世明却是活了千年的怪物,如今更投入天文数字的金钱与物力,进行基因改良,增强习武之人的身体与内力! 在次之前,刀疤曾被李谡一出手便挫败,如今他因为融合麒麟血,内力己然暴增不知多少倍,但李谡竟然还未出手便已把他重重击退! 李谡的武功岂不是到了不可思议之境。 不错!刀疤既然以科学手段增强实力,而李谡少林一行也在木人巷受到十八铜人蕴含的五气朝元帮助,从而打通了武者最后一关,百汇! 真正的达旷古烁金境界! 李谡无心伤刀疤,只是略施微戒,但仍是以把他震飞数十米开外,显见其内力之深厚实高出刀疤数倍! 就在此时,树林里陡然飞射出一柄飞剑,刀疤急忙飞身掠起,朝来剑而去。 李谡觑见不禁神色为之一变! 刀疤一个空翻,飘落地上,来剑已然奇迹般的飞到了他手中。 李谡乍见之下面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发际也不知不觉问渗出了冷汗,凌厉的凝视着刀疤道: “这柄饕餮魔剑,怎会出现在你手中!饕餮吞噬世间一切,就连你的灵魂也必然受到影响,把剑交给我!” 话方出口,虚击出一掌,地上一块石头奇迹般飞向刀疤。 刀疤见状大惊,以剑急拦,咔的一声脆响,飞石顿碎,身形暴退,心中暗忖: “好厉害,不宜与他再缠斗!” 刀疤无心恋战,立挥剑破树而去。 冲出树林,直朝轩辕世明开在京城,隐蔽的小研究院飞奔。 然而,树林内,李谡仍卓立场中,没有任何举动,思绪疾转,暗忖: “饕餮是千年前师叔剑魔佩剑,杀性入魔,习武之人势必随邪气凛然的饕餮剑变成绝世魔头,届时只怕我亦难以收拾,今日非要取剑不可。” 千年后,再见饕餮,李谡不禁回想起了当年恩师独孤不败,又想着饕餮剑侵蚀人的心智,李谡沉吟不语,刀疤所带来的几个喽喽却慑于其神威,不敢贸然上前。 突地,李谡身形一闪,舒手扣住一个喽罗的右臂道: “刀疤在哪里,劳你引路?” “啊!沈总…”受制喽罗忽然被制,惊悚然动容,内心大骇,闻言颤道: “我不可以带你去。” 第1011章:陷阱(二) 话音未毕,“啊”的惊呼一声,已然被凌空抽起,李谡己然带着他掠身而起,众喽罗见状大喝一声,掠身疾追。 突忽飞下几片枯枝落叶,直打得众人“呀!”的惊呼倒退。 李谡己带那人消失无踪。 刀疤执剑,刚逃未多久,就接到了轩辕世明电话: “明白,老板…” 挂断电话,转而奔向京城一片遏待拆迁的烂房子中! 紧随而来的李谡径直破门而进,骤见黄伟就坐在客厅之中,身旁盘坐着一人,不禁为之一震,刹住身形细看。 不禁悚然动容,心中怒火中烧! 眼前的黄伟竟被五花大绑,嘴里赛着一条性感的蕾丝t裤,身后盘坐着一个李谡从未见过的陌生僧人。 此人一身肌肉贲张,紧如磐石,正是金甲铁僧! 李谡强抑怒火暗忖: “哼,必定是轩辕老鬼指使赵璐抓了黄伟,籍此来要挟我!” 意念至此,冷冷的凝视着金甲铁僧,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绑架黄伟?” 金甲铁僧闻言淡淡道: “贪僧受师祖所托,在此看守这名好色之徒,你又是谁?” “哼”李谡闻言摇头道: “我不知你与我有何仇怨,但如此对待一个不会武功的弱质未免可耻,放了他!” 黄伟拼命的摇动椅子,似乎在做无声辩驳,我不是…弱智啊! 金甲铁僧闻言冷笑道: “要在贫僧手中救人,那要先看你的本事?” 李谡虽与轩辕世明有杀子大仇,但,也从未恃强凌弱,出手宰了赵璐等人,如今此恶僧掳人,愤而难平,闻言右臂一抖,就欲出手。 “呸呸”黄伟见状大惊道: “不要……” 但话方出口,李谡已然冷喝一声: “好,是你自讨没趣!” 身形疾冲而入。 李谡甫冲进这间烂房子,踏脚处忽地产生异动。 同时间,破屋内中间落脚之地竟然破开一个大坑洞! 李谡始料不及,遂不及防,被坠进他们提前挖出的陷阱下。 这个大洞竟然是一巨大蛇穴,无数条奇毒无比的眼镜蛇正在张牙吐芯,形状恐怖骇人,嘶嘶有声。 李谡乍见之下差点惊呼出口: “啊……” 深提一气,飘落而下,临危不乱,劲聚双腿,甫着地己踏死数条大蛇。 众蛇震怒,纷纷张着血口,嘶啸着扑向李谡。 李谡见状冷哼一声,猛提全身功力,身形一旋,全身金光璀璨,凌厉森寒的逾万剑奇挥洒而出,“嗤”数声暴响,眼镜蛇己被斩得血肉横飞。 李谡倏然斩断断数条毒蛇,冷哼一声,飞身冲起,岂料,洞上突然泼来一桶浓硫酸! 硫酸飞溅,触及泥土,旋即发出“嘶嘶”腐蚀声,李谡见状,只觉形势危急,陡催寒冰真气内力,洞内瞬间冷如冰窟,寒气四溢,电光石火间,便已形成一朵浓如凝脂的云朵飞升迎向浓硫酸… 金甲铁僧见了哈哈大笑道: “哈哈…贪僧精心设计的机关厉害吧?看来你这臭婆娘身手倒不俗。” 李谡闻言一震,厉喝道: “老秃驴,你如不放人,我就毙了你!” 金甲铁僧闻言冷笑道: “但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杀蛇还可,若要从贫僧手上救人?简直是在放屁!” 说着,又一脚踹飞被绑的黄伟,只见他颈上套着一根绳索,悬吊在洞内山空,好似上吊自杀,令她不停的痛苦呻吟,连呼吸都感到异常困难。 李谡闻声暗惊,心知黄伟命在旦夕,不容拖延,陡提全身功力,猛扑而上。 金甲铁僧见状冷喝一声: “臭婆娘想找死,就让你尝尝贫僧金刚神甲的厉害!” 话方出口,又一掌疾攻向反扑而上的李谡。 金甲铁僧掌影翻飞,身形化虚,幻出数人,从四方八面,狂风骤雨般的疾劈李谡浑身要害大穴。 扰眼花招,却对李谡毫无作用,冷哼一声,敦指就射出无形剑气! “当”的一声暴响,金甲铁僧的护腕赫然被李谡无形剑气劈碎,不禁为之一震,冷哼一声。 李谡乍见之下暗惊,无形剑气虽斩碎了对方的护腕,竟无法劈进其肌骨内,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金甲铁僧旋却大笑一声: “嘿!金甲护体,全身任何部位都可杀人!” 说着,迎头硬撞向李谡腹部。 李谡见状大惊,陡提全身真气,掌翻雪凝见拙硬迎而出。 挡得对方铁头一击,下盘骤空,顿被金甲铁僧乘虚而入。 “碰!”的一声响,李谡己被金甲铁僧击中左肋,内心大惊,但她并非易与之辈,突觉一痛,寒冰掌重轰向金甲铁僧脑门,惜势反弹而出。 碰的一声,身形撞在墙上,将其砸出个大凹洞,李谡不禁惊呼出口: “啊!好霸道的内劲。” 惊呼一声,身形又被反弹而出。 反震力奇大,李谡冲出陷阱,直返破屋,暗自震惊不己,暗忖: “区区横练武功,我的无形剑气也未破开…” 金甲铁僧亦同时中无形剑气及寒冰掌,但觉浑身隐隐着痛,故未乘势追击,掠到椅上坐下,哈哈大笑,右臂一拽着牵制黄伟的绳索,把悬在半空的他放在地上,冷冷的注视着静立在门外的李谡道: “贪僧的金蝉甲己练至第十八层顶级功力,神兵亦难损分毫,敢夸天下无双。” 话音甫落,李谡冷哼声响起: “未必!” 金甲铁僧闻言一震,遁声望去,赫然见一条黑影闪电般的疾飞而,神色倏变,霍然起身。 “砰”的一声响,来人摔在地上,原来他并不是飞进来,而是被李谡掷了进来,金甲铁僧一见是一个刀疤麾下的小喽喽,不禁大怒道: “混帐!斗胆敢口出狂言,佛爷毙了你!” 喽罗闻言心中大骇,浑身暴颤,飞速爬起跪下,指向门口: “佛爷息怒,话不是我说的,您忘了,说话的是个女人,怎会…” 金甲铁僧伸手猛的一拍脑门,大笑道: “差点儿都糊涂了!” 说着,顺着喽罗所指的方向望去,赫然见李谡已穿着紧身包臀裙,踩着细长高跟鞋,双手环抱于丰隆高耸的酥胸前,静立在黄伟身旁,不禁为之神色一变。 第1012章:陷阱(三) 黄伟忽见李谡幽灵般的闪到身旁,不禁脸色为之一变,惊恐骇然的注视着她。 李谡横冷的瞥了他湿了一块的裤子,抬起高跟鞋踢他一脚,嗔怒道: “赵璐搞的鬼吧,你就是风流…” 话方出口,身形一闪,右手食中二指倏闪而出,察察几声脆响,捆在黄伟身上的麻绳尽皆断裂。 黄伟得救,起身赶到李谡跟前,双手拽着她莹润嫩白胳膊,柔声道: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为了牵制她…” 李谡使出内力传音道: “废话连篇,还没脱身,这个里危机四伏,需早点离开!” 黄伟点头道: “我…明白。” 在旁的金甲铁僧见眼前李谡对自己不闻不问,以为看不起他,登时怒火中烧,不禁大喝一声: “狂徒!看掌!” 挺掌迎上。 李谡甫觉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冷哼一声,双目寒芒一闪,冷冷的凝视着金甲铁僧,巍然不动,不闪不避。 金甲铁僧乃武学高手,一见其姿式便深知其人的厉害,见李谡仍巍然而立,内心暗惊,掌至中途,倏然而止不敢冒进。 因为同一时间,李谡背负着的双手倏的一抬,摆出了一架势,如招式一出,立可直刺金甲铁僧的心窝。 金甲铁僧但见李谡的手微微一动,已觉一柄无形的剑仿佛己插进了心坎***心大骇,暗呼一声: “不好!” 呼声中,抽身疾退。 李谡未曾运剑气便惊退金甲铁僧,背负双手,霍然转身,双目精光暴闪,利刀一般的逼视着他道: “臭秃驴,你乃作恶多端。” 这可奇事一桩! 却原来,刚才李谡的无形剑气并非为伤到金甲铁僧,而是剑气透体,震得他气血如潮涌,五内翻滚,移筋动脉… 眼下骤见李谡又要凝指发招,不禁浑身暗颤,悚然动容,惊呼脱口: “这是失传百年的蜀山剑宗绝学,无形剑气…” 李谡闻言面容一沉,不答反问道: “你不是说金甲铁身无懈可击,天下无双,为何要退,当今武林第一人!” 金甲铁僧一双斗大的贼眼滴溜溜转个不停,见眼前身着性感包臀裙,踩着高跟鞋,年纪轻轻的李谡,心想着武功能高到哪里;又余光瞥见满屋残垣石砾,李谡的字长高跟鞋斗起来必然不顺,自己占据地利;念到潜伺暗处的刀疤等诸多帮手,岂不是以多打少,占据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占二! 这笔仗,有七成胜算! 一念忖至,金甲铁僧眉心一结,故意色迷迷地肆意盯着婀娜窈窕的李谡,贱笑道: “嘿嘿,小姑娘,你这脸蛋儿跟身子骨还真不赖呀,打扮成这样,是不是晚上去找男人啊…” 说话间,暗聚内力于双腿之上,急于翻动破屋内的另外一个机关。 金甲铁僧,顾名思义,不仅修炼一身横练武功,且爱捣鼓机关暗器方面的东西,有一技之长… 李谡江湖经验何等丰富,早已猜出金甲铁僧的意图,冷哼一声,霍然转身,背负双手,屹立如山。 金甲铁僧无论如何使劲,亦不能重施故技,内心不禁大急,暗自思索不语。 就在这时,李谡与黄伟二人忽觉有异,方欲转身,己被一张大网网住,彼几条绳子拉上半空。 黄伟惊慌失措时,刀疤等人己然率众闯入,注视着网中的李谡二人,大笑道: “哈哈,瓮中捉鳖,老板今晚安排的这场好戏,当真毫无遗漏!” 二人乍见刀疤率众现身,明白是中了轩辕世明的暗算,李谡顿时大怒,闻言厉喝道: “我李果儿虽是一人之力,亦绝不像你们不顾廉耻围攻,更不会象轩辕世明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卑鄙暗算。” 李谡说着铿的运气投射至手腕上随身携带的天下第一奇剑,飞鸿利剑,一手挟着黄伟,怒然挥剑,当即击碎大网,飘身而下。 刀疤见状大惊,厉喝一声: “对付这等杀人狂魔,根本不用讲究什么规矩,大家上!” 说话声中,指挥众喽啰纷纷扑上。 李谡见状长啸一声,放下黄伟,身形疾闪,猛提全身功力,绝招连绵施出,有如虎困羊群,挥剑疾攻,左闪右避,指南打北,顿时惊呼声陡起,一阵‘当当’声暴响,己将围攻之人纷纷击退。 倏尔之间,麾下人马非死即伤,刀疤顿时大怒,猛喝一声,陡提全身功力,随即加入战圈直欺李谡。 李谡见手下败将刀疤扑至,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一剑疾利而出,“当”的一声,刺中他的左臂,却伤不了他的肌骨,内心一凛! 刀疤见状“哈哈”狂笑道: “老板与博士为我注射了最新药剂,强化我的肌肉跟身体,比金钟罩、铁布衫还要强上逾倍!” 李谡闻言一震,退到黄伟身边冷笑道: “你错了,对付你的并非是我手中的飞鸿剑,而是我的人!” 不错!飞鸿并非以锋锐闻名遐迩,反而简单至极的… 奇! 故而,剑随人强则强,剑应人若而弱。 刀疤闻言一震,轩辕世明曾隐约透露李谡早年名动天下,刀疤当时心想,其长得国色天香,芳名原播喝足挂齿,换来的自然是轩辕世明两个大耳光,直言其武功深不可测,又岂是易与之辈,思绪疾转,暗忖: “这婆娘着实厉害,绝不可被她的美貌与身段所欺骗!” 俗人大都以貌取人,先入为主,李谡娇嫩欲滴,楚楚动人的模样儿,确实能麻痹不少人,误认为其武功有限… 这时,刀疤又心想: “算了!与她实不宜硬拼,必要另想办法。” 意念至此,灵机一动,道: “好!你既然信心十足,我俩不妨一赌?” 李谡做梦也料不到刀疤在此时竟会说出这种话,闻言心中大惑道: “哦?你此话是何意?” 刀疤道: “我当知技不如人,不过,若你能在十招之内伤我,发誓从此不再沾手江湖的事!” 你的话能信个屁!李谡余光一扫黄伟,心忧其安危,眼下敌众我寡,只能虚以委蛇,应承下来,心念匍定,面色凝重道: “好!一言为定!” 刀疤闻言,喜形于色道: “果然爽快!不过你若赌输……” 语音到此嘎然而止,色迷迷的向李谡紧身裙下那一堆丰弹圆润、饱满高耸的傲人双峰瞥去! 刀疤眼角欲意众人皆见,黄伟大为光火,这王八蛋竟敢打自己老婆主意,不禁怒不可遏的大喝道: “你他妈的借打赌,心中实谋我妻,居心叵测。” 刀疤鄙夷而又轻佻的一瞥他,浅笑道: “你不能怪我,要怪只有你妻子秀色可餐,这双肌香肤凝玉腿就够老子玩半年了,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你玩够了当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武功微末,又岂能怨人。” 刀疤话音甫落,忽然响起了一个极为娇柔的声音: “十招太多了,对付你此等垃圾,何须几招,倘若三招内未能胜你,我便依约相陪。” 语音娇柔清脆,有如黄鸳啼谷,又似荷叶滴露,悦耳动听,优美至极。 刀疤乍闻之下,不由得惊大了双眼,凝目细看。 说话的人正是李谡,但见她秀发飘飘,斜直的伸出鲜嫩玉腿,莲足微抬,细长的高跟鞋跟在地上无聊摆动,一脸的不屑,纤纤玉手,竖起三根兰指。 第1013章:陷阱(终) 此言一出,黄伟亦感到惊愕,他拥有李磐灵魂,武功虽然差劲,见识倒有,骤见李谡口出狂言,三招之内伤刀疤,胜负难料。 迅雷不及掩耳,他缓缓转身,朝自己爱妻一望;眉梢眼角处竟充满对李谡的绝对自信。 眼见黄伟对自己充满信心,李谡芳心莫名一喜,双目精光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刀疤,悠闲自得谨然敛收,换上一副煞气凛然的样儿! 赌约既订,刀疤心中大是得意,猛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身形怒鹰暴隼般的疾扑而起,双臂一抖,抡拳疾攻向李谡! 李谡深得黄伟的支持,更激发了其不败之心、冷哼一声,不待刀疤扑到,陡提全身真气,身形一旋,贯足十层内功,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奇快无匹的刺出一剑,凌厉无匹,霸道绝伦。 随着寒光一闪,擦的一声响,刀疤左臂已被斩断,鲜血横涌,痛苦至极,啊的惨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地暴退。 只在一招之间,刀疤已彻底惨败,断了左臂,这次惨败令其羞耻非常,迭连捡拾其断臂,仓皇而逃… 刀疤一剑饮恨,溃败而走,其余喽啰纷纷如潮急退,场内顿时余留下金甲铁僧! 形势急转直下,乾坤扭转,金甲铁僧目烁金光,权衡利弊,心中暗忖: “老子得师祖基因改良,身体强度胜过最坚硬的不锈钢,何况金蝉甲如今既己臻至化境,拥有金丹后期功力,绝不能轻易而退,令师祖颜面尽扫!” 意念至此,猛提全身功力,双拳一抡,拿桩站式,大喝道: “臭婆娘,咱们再决一高下吧!” 李谡闻言双目寒芒一闪,冷冷的凝视着金甲铁僧道: “哼,我与你无冤无仇,干嘛理你,自己在这破屋吃灰吧,先走一步,告辞了!” 话方出口,闪电般的拉着身旁的黄伟身形疾弹而起,疾风过岭般的直朝门外掠去。 金甲铁僧见状大怒,厉喝一声: “八婆别走!此战非打不可,老子来跟你再赌一次。” 说话声中,双足用力,膨的一声暴响,地崩破碎,他的人己如一头发狂的雄狮一般掠身疾追而出。 身形尚在李谡身后,大喝一声: “今日就以你手中的野男人作赌注,能杀掉他使是胜方!” 说话声中,金甲铁僧已然重掌击向黄伟的面门,劲力霸道绝伦,凌厉无匹,中者必死无疑。 李谡乍见金甲铁僧追及,内心一禀,霍地双目精暴射,她可与黄伟正儿八经领证的夫妻,在大唐更是人人皆知,皇帝亲自赐婚,啥叫手中牵着个野男人呀! 刚才不过是忧心黄伟,因而一直容忍,我敬你一尺,你不领情就算了,偏偏还要进一尺! 李谡怒了,非要出手不可! 心一动,不待金甲铁僧攻到,立即人随心动,身形一闪,金丹玄黄之力汇与指间。 擎指如剑直戳金甲铁僧手腕,后发先至,刚好挡住了他致命一击。 卡!金甲铁僧但闻一声脆响,硬拼之下,肌肤无损,却有骨碎巨痛之感,心中大惊。 李谡这次使用的并非无形剑气,而是独门绝技,幻阳指! 指内赫然蕴含着强大无匹的潜劲,透过肌肤,直指对方骨骼。 幻阳指厉害非凡,全因输出大!越级挑战不在话下,任凭对方功力如何深厚,招式如何精妙,我就是功率大,势沉凶猛! 早年李谡行走江湖,全凭一招鲜吃遍天下! 喀嚓!瞬时几声暴响,幻阳指潜劲既刚且勒,匪夷所思,且不断向上漫延,顷刻把金甲铁僧整条前臂骨骼震碎,爆响之声不绝于耳,听来令人心寒。 金甲铁僧拼命苦撑,但闻骨头响声,潜劲已然涌至,顿时无数骨碎和鲜血随着创口猛而出,不禁“啊”的惨呼出口。 剧痛攻心,金甲铁僧手臂已废如败絮,如潜劲窒息骨中,必定命伤当场。 李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心念甫动,随即激指插入金甲铁僧的肩膊。 金蝉甲护体气劲己然全部崩溃,金甲铁僧,不禁浑身暴颤,心神俱寒,痛楚异常,冷汗横流。 原来李谡一击赫然把金甲铁僧的肩膊刺穿,鲜血横流。 李谡倏的收手,金甲铁僧臂骨尽碎,内气己散,痛得惨嚎撕天,砰的栽倒在地,挣扎不己。 一旁的黄伟见此情景,却仍旧镇定如常,面不改色。显是因他在拥有李磐灵魂,这种惨烈场面,己屡见不鲜,习以为常。 李谡面沉如水,冷冷的逼视看痛苦不堪,面目狰狞的金甲铁僧沉声道: “任何横练功夫都有罩门,你的金蝉甲本缘于你无坚不摧的自信,但你畏首畏尾,忌惮我,故你心亦早已被破,注定必败之果。” 顿了顿道: “何况你助纣为虐,这条臂是应得的惩罚,以后善自为之,切勿为恶不改!” 金甲铁僧听得心寒胆碎,魂不附体,呻吟不语。 李谡并未杀他,源于在人心浮躁的现代,要修炼出这样一身横练武功,绝非一朝一夕。 铜皮铁骨,外门硬气功都有一个显著特点,由外入内,先熬打外功,常人对着大树打上一圈恐怕就疼得哭爹喊娘,金甲铁僧等人必然长年累月的挨打,以让筋骨皮更为坚韧强硬,所受的苦何其多,由内而外则好得多,毕竟有了真气,疼楚减少许多,遑论李谡心中最佩服的习武之人,莫过于少林寺的渡法和尚! 此人练就刀枪不入的佛门金身,别看身体光滑,早些时候,铁定全身伤痕累累…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李谡念金甲铁僧劈荆斩棘,修来不易,故而放他一马。 金甲铁僧却似乎并不领情,反而望着冉冉消失在夜色当中的婀娜倩影,大喊道: “我不会服输的,下次再见,我的金蝉甲必可刀剑不入,水火不侵…” 对此,李谡嘴角上扬,踩着高跟鞋,悠然曳去! 蓦然,细长的鞋跟卡在一块缝隙当中,李谡惊呼一声,差点绊倒在地,黄伟骤见,忙不迭矢的扶住了她,无比关切道: “怎么样?没扭到脚吧,这特么的漆黑一片,连个路灯也没有!” “我说你也是,干毛穿这种细长的鞋!” “啪”李谡伸手拍在黄伟宽厚的肩膀,娇嗔道: “还不是因为你个臭家伙…” 李磐所附身的黄伟,牛高马大,足有一米九,李谡倘若穿着平底鞋,方才达他胸口,太矮了,为了显得更为高挑,故而择取鞋跟稍高的鞋,其中缘由,脑筋粗条的黄伟焉能知晓? 李谡见黄伟附下身,蹲在地上,贴心的为她取鞋,眼珠子突然一转,道: “黄伟,你转过身去!” “干嘛?” “转过身去呀!” 第1014章:皇庭集团(一) “噗”一声。 弯腰曲背,依言蹲在地上的黄伟顿觉宽厚的熊背上传来两团柔软丰弹的妙觉触感。 回眸一望,不期然与李谡奸计得逞的狡黠眼神触及,倏尔明白怎个情况。 却原来,李谡已毫不顾忌形象的趴在了他背上,尤双手紧搂黄伟脖颈,笑靥如花,道 “今晚忙活一圈,我乏了,你背我走回去吧!” “嗯?”黄伟闻言故意板着脸,双手在其紧致挺翘、丰弹圆润蜜臀轻轻抨击两下,方才托住她,腾身而起,嘴贫道: “嘿,反了天了,你还骑我头上了…” 李谡一手扣颈,一手轻拍其背,娇嗔道: “我不管,你就得背我回去,今晚,就还真端个架子” “成,您幸苦了,公主有旨,起驾回宫…” 二人一路嘻嘻哈哈,轻松惬意的穿梭在拆迁荒村里,趴在黄伟背上的李谡仰望着璀璨星空,耳畔传来此起彼伏地虫鸣声,心底油然生出一股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幸福感… 或许,这一刻,夜色真的很美… 令人难忘!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半小时后,李谡与黄伟回到皇家一号对面的停车场时,陈武与谭成钢早已消失无影无踪,幸而推过门口的保安打听得知,早前来了一对特警,把二人给带走,车辆还印着雷霆logo,不用多想,自然是特别行动局的雷霆突击队,救走了陈武跟谭成钢。 一个小时后,突击队内部医务室内,李谡与黄伟风尘仆仆赶来时,陈武已躺在病房睡着了,两颗悬着的心方才稳落,与守夜的李飞退出了病房。 走廊上,李飞好奇的瞥了黄伟与李谡一眼,道: “陈局情况暂时稳定了,谭成钢也交给缉毒那边,没什么事儿,你俩先去休息吧。” 李谡插嘴道: “谭成钢怎么处理?” 老谭尽管作恶多端,最后也能浪子回头,甘愿伏法,且戴罪立功,陈武替他争取个两年缓刑,如今,交给缉毒那边,情况或许有变,陈武昏迷,李谡自不会坑了谭成钢。 李飞恍惶道: “不晓得,这事陈局也没交代,反正就是缉毒那边在跟…” “那不行!”李谡据理力争,道: “谭成钢可跟陈武有协议…” 李飞似乎略知详情,却无可奈何,只能教训李谡: “什么协议!李果儿,你不跟犯罪分子讲法律,讲谈判,讲协议,你的思想觉悟遏待提高!” 李飞向来都与李谡关系不错,觉不会平白无故教训,李谡当即脸色一沉,问: “李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黄伟也适时接口问: “大队长,有话不妨直说!” 李飞愁眉苦脸,直视着李谡,思索片刻,又见凌晨走廊空旷静寂,罕有人至,方才压低声音,娓娓道来: “上面有人施压,这事不归我们管了!” 一顿,见二人不到黄河不死心,续道: “缉毒那边的人半路截胡,把谭成钢带走了!” “什么?”李谡猜测道: “是轩辕世明令人如此?” 李飞摇了摇头,道: “那就不晓得了,你们甭想这些了!时间不早,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嗯!” 夜已渐深渐凉。 皎洁的月光洒下,棕榈泉别墅朦胧着一层薄薄清晖,分外迷离。 卧室内,一袭睡衣的黄伟苦瓜着脸正面对着李谡无情拷问。 “快说,我们离开皇家一号后,你究竟与赵璐做了些什么?” 黄伟耸搭着脸,直视着身着低胸吊带睡裙,玉腿呈露,秀色可餐的李谡,诚挚道: “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儿”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你说有什么问题?” 眼见李谡绝艳俏脸上紧蹙的娥眉舒展,再接再厉道: “再说了,那个婆娘眼睛长在脑门上的,怎会瞎眼开上我呀?” 李谡冷笑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眼睛瞎咯?” 黄伟陡然飞身跃起,长臂一张,扑向坐在床上的李谡,倏然双手紧扣住其凝脂玉手,雄壮身躯更将其压在身下,双目炯炯,直直盯着她明亮而又深邃的凤眸,柔声道: “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儿…” 睡字未出,猝然如同苍鹰扑食,火热的唇堵上了李谡欲言又止的樱桃小嘴… 几分钟后,二人已真的开始休息… 黑夜的确是忙碌一天的人,休息时刻,然而,对于上夜班的人来讲,却是正忙的时候,或许有个词来形容,颠倒黑白! 高达388米,共81层的皇庭国际大厦。 大厅前台,坐着两名保安,一人玩手机不亦悦乎,另外一名则昏昏欲睡。 保安非但工资微薄,更且无需技术含量、也无需高学历,故而向来被人瞧不起,笑话为看门狗。 然而,保安当中亦有不少真龙浅水,人不可貌相,譬如,他! 赵大卫! 堂堂亿万富豪的家底,放着赵氏集团董事长不做,偏偏来做个受人鄙视的看门小保安! 脑子进水了? 不不不!赵大卫并非脑子秀逗,反而是身负使命,来此卧底! 他还真的够拼命! 拼命打瞌睡… 但见他穿着一身黑色保安制服,脑门随意扣着大圆顶帽子,如同小鸡啄米,昏沉欲睡。 蓦然,大堂内响起一阵轻脆悦耳的“啪啪啪”声,其身旁的同事,退伍兵周福来赶忙用肘子捅他一下,复又自椅子上电弹而起,右手肃然敬礼,高声道: “董事长好!赵总好!” 脑袋昏沉的赵大卫闻言,忙不迭矢起身敬礼,机械化的喊道: “董事长好!赵总好!” 话一出口,凛然一惊,脑子倏尔清醒过来,举目望去,但见门口的轩辕世明一马当先在数名黑衣人众星拱月下霍已大步流星朝二人走来,其身后还紧跟着身着撞色抹胸包臀裙的赵璐,其一对丰隆高耸、饱满圆润、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形成一条深深的沟壑,其中旖旎风光,当真美不胜收,直令昏昏欲睡的赵大卫二人呼吸凝窒,血脉贲张… 然而,赵大卫与周福来殷勤恭敬的奴才样,并未换来一声好。 轩辕世明横冷的一瞥着装不整,站姿歪斜的赵大卫,冷冷道: “熊雷,稍后让经理管管!” 说罢,黑着脸径直离去。 赵璐见状,绝艳而又疲惫的俏脸旋即崭露出失望神情,只是简单瞥了一眼赵大卫,犹如风中飘絮,扭动着紧致丰弹的蜜臀,同其余几个黑衣人,疾步跟上。 “啪啪啪” 周福来目烁金光,望着婀娜窈窕、丰腴娇嫩的赵璐倩影直至消失殆尽后,方才回味无穷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面露不忿,道: “妈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臭洋气,我们保安也是人,也有人格尊严!” 一顿,又愤慨地冷哼道: “哼,有钱人就是好,身边女人个个波大貌美肤白,小赵,就刚才那赵总,特娘的真是一个勾魂的浪蹄子,啧啧,那身段,老子要是能摸一把,嘿嘿…” 赵大卫此时正惶然愣神,并未去想轩辕世明那张臭脸,也未理会心里发烧的周福来,反倒是沉眉暗思,这么晚了,轩辕世明与赵璐还来集团总公司,是否有大事发生? 心念至此,他又朝喋喋不休的周福来笑问: “周哥,您来皇庭做了三年多,董事长有这么晚回来过吗?这么大阵仗,是不是出事了呀?” 周福来闻言,瞄了他一眼,悠哉悠哉的背手踱步朝门外走去。 赵大卫机灵的拿起一盒软中华,赶忙跟去,径直一盒全递给他。 片刻后,二人在门口潇洒的吞云吐雾,周福来方才娓娓道来: “不知道,不过既然来,恐怕还真有事儿,对了,你看那赵璐,赵总,真特么的带劲儿,那叫一个水灵,妈的,什么时候发了财,老子想办法也把她给谁了!” 赵大卫完全无视此言,如履薄冰的他从未忘记李谡叮嘱,自己是来打探情报,当下随口附和: “那就祝周哥早日发财” “对了,您知道集团最近发生什么大事儿嘛?” 转念一想,周福来一看门的,哪知道这些,又追问一句: “会不会是公司突发情况?那个赵总负责集团哪方面的?” 赵璐本是他亲爹,奈何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如今,其已是赵璐,二人平时交集也并不多,赵大卫对其也知之甚少,故有此一问。 周福来瞥了他一眼,浅笑道: “老弟,打听这些干嘛?” “集团想为董事长排忧解难的马屁精一抓一把,怎么轮也轮不到你身上呀!” 赵大卫闻言,缄默未答。 周福来又神神秘秘地道: “嘿嘿,至于赵总嘛很早以前就负责业务那块,我刚来的时候,反正天天看见她,当年她叫一个清纯,后来突然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你看现在,靠,铁定是被有钱人包养了,哎,时间呐,白了头发,黑了木耳哟…” 微顿,其又得意忘形地吐出一个秘密: “嘿,小赵,我们哥俩有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 “您看81楼不是董事长办公室嘛,一般人进去不了,但,我进去过,刚来的时候,我实际上在搞监控,偷偷给自己的那张工作卡开了权限…” 第1015章:皇庭国际(二) 皇庭国际大厦内,安保及其严格,进出每层楼都需要刷磁卡。 每个人的身份不同,拥有的权限也不同,赵大卫早前也想偷摸去轩辕世明办公室,查探一番情况,岂料,那门厚的跟银行金库,以其持卡权限,压根打不开。 如今,人不可貌相的周福来竟去过,他当即暗喜,忙问道: “周哥,那您的卡还能刷开吗?” “他们只要没发现我擅改权限,应该能刷开…” “那个上面没有瞳孔验证及指纹验证吗?” 周福来夹着烟,浅笑道: “嗨,你真当董事长办公室是极度机密地方啊?人家重要东西肯定都放在里面保险柜或者其它地方,小赵,你看那些贪官,谁敢把赃款藏办公室?前几年不有个藏了了2000万现金在池塘淤泥中…” 赵大卫想想也对,轩辕世明在京城的豪华庄园占地足足上百亩,机密文件恐怕都搁那儿,心念一转又道: “周哥说的对,不过,您能把卡借我用一下成不?” 周福来思考一番后,戏虐道: “小赵,你莫不是见赵总年前漂亮,去偷窥吧?现在可不行,董事长在办公室呢,你这么去不就当场被抓,搞不好弄警察局去,起诉你个窃取商业机密的重罪…” 赵大卫想想也对,道: “那等董事长他们走了,你把卡借我,出事了,就说卡遗失了,楼上也有摄像头,碍不着您!” “嗯…”周福来吃人嘴短,收了赵大卫一盒烟,索性把卡递给他,道: “天晚了,我打会瞌睡,你机灵点儿,若是董事长今晚走了,自己抽空去瞄一眼…” 赵大卫不胜欣喜的道: “谢谢周哥!” 曙光乍现前,天明又未明之际,周福来已在呼呼大睡,就在这时,对讲里传来监控室如释重负的话语: “车库,董事长下来了,准备开门!” “明白!” 三分钟后,精神亢奋的赵大卫拿起对讲机再三确认道: “小陈,董事长走了吗?” “走了,开着那辆劳斯莱斯…” 话音一落,赵大卫又瞥了一眼呼噜如打雷般的周福来,悄然拿着他的卡,走向了电梯。 来皇庭国际工作数日的赵大卫已然摸清保安的工作方式,譬如,81楼是董事长办公室,故有不少红外线探头及摄像头,白天还有专人守在电梯口,夜里保安方才撤去,而且监控室的保安平时并不留意这层楼,一来此楼太高,二来大厦每个出口有保安把守及权限大门,压根儿不可能出啥情况,他们精力主要集中在露天车场… “叮咚!” 电梯经过近一分钟的攀升后,总算抵达了81楼,赵大卫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走到门口,持卡一刷,紧接着,绿灯闪烁,“嘟”一声,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紧闭的门果然开了! 但,赵大卫脸色陡然更为纳闷了,因为,触目所及都是极尽奢华的客厅,还有办公室,宽敞昏暗,与其它老总办公室相比,无任何奇特之处。 “奇怪,还真只是一个办公室?” 好奇心重的赵大卫,蹑足而进,只觉办公室很像套房,家具齐全,他又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结果令他十分失望,有密码,开不了,回头望了一眼整齐码放的书架,也无异物… 正当赵大卫失望着自己要空手而归时,蓦然,会客厅旁紧闭的房间内传来一阵古怪的声响,引得他忙掩步而去。 “咦!门竟没反锁?” 房间木门非但没上锁,甚至连最基本的权限卡都无,遑论高科技的瞳孔电子锁及指纹验证等等… 赵大卫欣喜着低喃一句,悄然手掌用力一扭,木门顿时露出一条缝隙,赵大卫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遥遥一窥,登时骇然失色,双目圆瞪,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接着,肩膀上传来“啪!”的一声,更骇得他本能的跳了起来,回头望去,只见到了一张熟悉不过的俏脸,紧张万分的心情,顿时一抒… “大卫,你在干什么?”赵璐板着脸问。 偷进禁地的事暴露,赵大卫心虚的斜睨向身着真丝吊带睡裙的赵璐,但见其面露好奇,脑筋急转,想着如何把此事盖过去,灵机一动,憨厚笑道: “呵呵,那个您还没睡呢?” 赵璐脸沉如深潭,质问道: “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若是世明看见,非得打断你的腿!” 骤听此言,赵大卫紧绷的身体浑然一轻,心知屋内只有赵璐,她绝不会为难自己,当即笑道: “呵,正巧我也想找他,我都在皇庭国际呆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不是都忘了?老做这个腻没劲,还不如…” 话音未落,赵璐已悠悠转身,走向客厅落座,自斟自酌一杯后,抬首凝视着大大咧咧的赵大卫,柔情似水地温柔道: “大卫,做人要有耐心,这才几天时间,你就喊着受不了,要是世明晓得,立马让你滚蛋,坐吧,难得我俩见面,我得好好跟你说说…” 赵大卫闻言,自顾坐在其对面,便听赵璐侃侃而谈,传授自己为人处事之道,不骄不躁,成熟稳重… 对于这赵璐这些肺腑之言,赵大卫脑子也渐呈游离,回想起透过木门所见到的惊人一幕… 几分钟后,赵璐总算说完了。 赵大卫又好奇道: “那屋子里面都放的什么?” 赵璐腾身而起,步履生风,犹如一只轻盈灵巧的鸟儿般盈盈走到木门前,粉嫩莲臂舒张,“嘎吱”一声,推开了门。 紧随其后的赵大卫也窥见全屋摆置,只见屋子很大,径阔三十米,在近百个平方的屋子内,陈列着三排直径一米八左右,高2米的玻璃容器,里面充满了不知名透明液体及数具没有皮肤,极度可怖的尸体。 尸体上猩红的肌肉、血管等等清晰可见,可怖如斯,仿若地狱,实难想到,在皇庭国际董事长办公室内有此等令人又惊又奇又怕的屋子。 也难怪,刚才赵大卫给吓得够呛。 赵璐闲庭信步,衣裙飘飘,甚至连蜜臀微微走光亦浑然不顾,其进了屋内后,方才敦指着玻璃容器介绍道: “这些都是人体标本,不过他们并没有死!” 什么!没有死的意思就是… 这些没有皮肤的人,竟都活着! 赵大卫难抑震惊,急步迈进一瞧,发现玻璃容器底部有液晶显示器。 显示器上标注着: 时间、样本编号、身体资料几个大项,里面可以点开,查探更详细的信息。 赵璐见赵大卫纳闷不已,解释道: “这都是以世明基因样本复制的人,为了更好观察,他下令博士弄掉了他们的皮肤,也就是我们看见的这些了!” “这是克隆人?他这是在犯法呀!” 第1016章:基因人 赵璐咯咯直笑,如同绚丽绽放的花儿,又似黄莺啼谷,婉转悠美至极。 伴随着美妙的笑声,薄薄睡裙下那呼之欲出的丰弹高耸酥胸颤晃不休,刹那间,在这骇人的房间内,充溢着令人倍感舒适的轻松惬意。 那风情万种的娇韵妩媚,勾人心弦,目眩神迷,赵璐笑了一会儿,方才悠悠地掐着兰指点了一下赵大卫额头,道: “我的傻儿子,犯罪,哈哈…” “轩辕世明他这个程度已经不叫犯罪了,是丧心病狂,无恶不作,他这只千年王八心里的想法异于常人,威势滔天,其爪牙遍布世界各地,指鹿为马亦非难事!” “不过,现在我已经晓得,他的身体在飞速衰老,研究克隆人也是想获得永生,然而,以他基因样本克隆出来的人的确有99%相似,但人体最重要的并非是身体,而是…” 说着,敦指着自己的脑袋,赵大卫恍然大悟,道: “你的意思是说,轩辕世明其实早就弄出新身体,但是没找到如何移植大脑,或者灵魂,所以这些培养槽中的人只是空有躯体的死物…” 赵璐点点头,竖指赞道: “聪明,这几个样本都拥有可怕的身体与内力,你看见它们血管当中闪耀着蓝白色毫光没,这些就是真气” 赵大卫闻言,凝神朝一名没有皮肤的''人''细看,果然如赵璐所言,肌里之间的血管并非血红色,反而流光溢彩,淡蓝色的液体在经脉中运行,最终汇聚于丹田,仿佛丹田就是心脏,源源不断提供强硕力量… “呼!”赵大卫深吸了口气,他只听过、用过内力,却从未见过真气究竟存在哪里,如何而来等等问题,如今,骤见屋内神奇,暗叹不虚此行,大开眼界! 赵璐也未理会处于震惊当中的赵大卫,如黄莺出谷,穿梭在诸多培养槽内,衣裙飘飘,崭露出她丰腴动人的曼妙身姿,赵大卫不禁也看得呆了,陡然心里一酥,暗赞其真是极品尤物,又想起自己上网所找寻到的资料,纳闷道: “我听说男女最大区别在于染色体不同,你…” 后面的话,他未道尽,赵璐已长发一甩,回头嫣然一笑,道: “这是另外一个秘密了,轩辕世明用其它天地间的神奇动植物提取有效成分,譬如,龙元来改造人的身体,其本意是延缓衰老,最后却造出一批超级强者” “大卫,你是不是想问我的基因是否如从前未变?” 赵大卫点点头。 赵璐笑道: “呵呵,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不过,博士曾给过我一份详细报告,显示dna与赵世曾比对后,相似度只有0.2%,也就是说,我获得了重生,除了拥有赵世曾的记忆外,与他,完全两个人!” 两个人! 三字如同滚滚惊在赵大卫的脑海中炸响,旋即全身似触电般怔傻在原地! 良久,良久,赵大卫方才回过神来,钦敬道: “轩辕世明真厉害,他真的可以操纵人的生死、性别,甚至凭空造出人类,他与上帝还有什么不同呢?” 赵璐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摇曳生姿,短裙飘飘,朝屋外翩然逸去… 其身形所过之处,余留下的如兰馨香亦教赵大卫也从震惊当中回神,急忙跟上。 赵璐步履生风,穿过客厅,走向卧室,好奇的赵大卫也紧随其后,岂料,瞧见了艳香无比一幕,只见娇嫩欲滴的赵璐本就身着一条薄薄吊带短裙,此刻她背对着赵大卫,俯身弯腰,撅起蜜臀,似打开床头柜抽屉寻找着什么,那裙下性感的蕾丝t苦若隐若现,旖旎风光顿叫赵大卫口干舌燥,心潮澎湃,如同涛旋。 “咕噜”一声,赵大卫咽了口唾沫,而赵璐也拿起一个阔方十厘米的锦盒起身,纤嫩兰指撩动凌乱长发,散发出无尽风情,一双剪水秋瞳如雾迷离,扫向痴迷望着自己的赵大卫,咯咯的银铃般嗤笑道: “呵呵,大卫,我美吗?” 说着,媚眼含羞,直令赵大卫心如利刃狠刺了一下,抽搐着点点头,缄默不语。 赵璐傲挺酥胸,端着锦盒自其身边擦肩而过,回到了客厅,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赵大卫如同铁塔般伫立在其跟前,好奇的看着锦盒问: “里面装的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大卫依言行事,毫不迟疑打开盒子,只见静置着一枚玻璃瓶,瓶内装满蓝色的不知名液体,还有一个针筒。 赵璐右手枕着脑袋,潇洒的瞧着二郎腿,柔声道: “这是新型强化液,可令人的肌体更为活跃,力量增强、速度更快,并且无任何副作用,你拿去用吧!” 说罢,长身躬起,转而回了卧室。 赵大卫定定望着锦盒,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是否听从赵璐所言服用,心念点转,又怕这玩意儿有什么骇人的副作用,索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李谡,暂时不动此物。 “呼”赵大卫长吁口气,方才全身为之轻松,又挪步朝卧室而去,准备给赵璐打个招呼,先走一步,熟料,又让他见到了盎然春色。 只见婀娜多姿的赵璐正在更换衣衫,那曼妙倩影无疑令血气方刚的赵大卫呼吸急促,“砰砰”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般,加之男人与生俱来的偷窥刺激感,无疑倍上酸爽… 然而,令本已揣揣不安的赵大卫始料未及的是赵璐仿若后脑长眼,知晓有人窥探,霍地娇身疾转,如风一般,掠其跟前。 刹那间,二人目光不其然相视,赵璐凑着头在其耳畔,吐气如兰,邪魅娇笑道: “咯咯,大卫,是不是觉得很难受,我美吗?” 说着,一双白嫩柔夷倏电般拽住了激动发颤的双手。 双手被钳,那温润鲜嫩、细腻香凝的美妙触感顿时令赵大卫全身如同弓绷弦满,颤声答: “还…好,很漂亮…” 话音未落,赵璐嗯了一声,嘴角上扬,丰腴窈窕的身子似若无骨般,紧贴在他强硕雄猛的身体上,仰首伸眉,暗送秋波,无比魅惑地勾引道: “什么叫还好呀?” “波”一声,赵璐竟软糯馨香的樱唇在其火热的唇瓣上印了一记,又娇眉无边,道: “大卫,你想不想…试试?” 试试?赵大卫闻言,心中凛然,不自觉的身体一酥,飘然欲仙,倘若赵璐没有赵世曾的记忆,他早就把这个勾魂摄魄的浪蹄子摁在床上一番教训… 赵璐似乎晓得他心底所想,抓着他的手轻抚在自己绵软香凝的腹部,柔情似水地道: “咯咯,你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傻瓜呀” 第1017章:强化液 “早前我不是说过了,我的dna与赵世曾根本完全不同!” “你不觉得会十分刺激吗?” 说着,一双白嫩纤手轻抚在了赵大卫起伏跌宕的胸膛上,又自保安衬衫的缝隙中抓了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一把,旋即又轻灵飘逸的后退半步,电旋转身,摆动着曼妙舞姿,牵着赵大卫的手,朝大床而去… 血红的骄阳自天际腾空升起,清凉的晨风徐徐拂过,树梢曳舞不休。 一个小时后,丧魂落魄的赵大卫颤巍的回到了岗位上。 周福来好奇的盯着他,道: “小赵,咋啦,见鬼啦,怎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太累了?马上就要下班了!” “咦,你手里捧的是啥?” 说着,伸手欲接装着基因强化液的锦盒。 赵大卫陡然一个激灵回神,朝周福来道: “我去下洗手间!” 说罢,疾步冲进了男厕,“砰”一声,厕格门紧闭,赵大卫丢魂般瘫坐在马桶上,复又回想起了早前卧室一幕,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这肯定是一个梦,肯定是!” 如斯一安慰自己,赵大卫又匆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谡电话。 “嘟嘟” 棕榈泉别墅,李谡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机接通,慵懒道: “喂?” “师傅,我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皇庭国际顶楼有个房间,摆放很多人体标本,轩辕世明还进行基因实验,并未我弄到了一支强化液,您看了我发给您的照片就知道了!” “哦?”李谡闻言一凛,顿时清醒过来,又道: “好样的,我先研究一下,待会在回复你!” “嗯!” 赵大卫挂断电话,复又眉心一结,自语道: “我都是为了任务,轩辕老鬼!我定不饶你!” 一分钟后,李谡方才查阅了照片,给他回了电话: “大卫,现在6点40,你8点准时在朝阳万达门口等我…” “是师傅!”赵大卫重重的点头道。 事不宜迟,其立即捧着盒子,回到岗位,对周福来道: “周哥,我有点事儿,你替我看着一会儿啊!” “嗯,有事先忙去吧,我替你看着…” 二人简短交接一番后,赵大卫方才匆匆更换衣衫,离开了皇庭国际。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赵大卫百无聊赖的伫立在万达入口,不时东张西望,蓦然,眼睛一亮,旋即奔向一名都市丽人。 “师傅这是赵璐交给我的强化液,您看?” 李谡瞥了一眼盒子,又皱眉道: “不用交给我,你暂时先自己保管,莫要莽撞服用此物,等有空我们找个清净之地,找只小白鼠做个实验,以策万全!” 赵大卫闻言,顿觉有理,方才收好盒子,又问道: “师傅,近来武功好似遇到瓶颈…” 话音未落,李谡纤掌运抵其手腕,以寒冰真气灌体替其运转一个周天,淡然道: “还不错,再接再厉,马上快要突破先天期了,到时候目如鹰隼,夜可观物,身轻如燕,日行百里,寻常百十来个特种兵不是你对手…” 李谡并非夸耀,而是实事求是的讲出先天与后天的区别。 赵大卫听说能一人能单挑百人,顿时激动万分: “真的?” “当然比真金还真,大卫,你在短短时日内以修炼至后天巅峰,抵普通人三年苦修,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惊世奇才,莫要骄傲自满,再接再厉,潜修武功…” 这次,李谡给灌了一大盆迷魂汤,他后天巅峰的修为不假,问题是由李谡早前运气替他打通天罡36条经脉,直接拥有先天初期修为… 不管怎说,本彻夜未眠、神情萎靡的赵大卫受到李谡话语鼓舞,已觉全身充满活力,欣喜道: “弟子谨遵师傅教导!” 李谡毫不吝啬褒奖之词,道: “嗯,这段时间辛苦了,成大事者,必要劳其筋骨,磨练心性,有过人的定力,大卫,你前途似锦,莫要白白浪费自己千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天资,蜀山剑宗的崛起,全靠你了!” 年轻人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肯定与认可,李谡这通话无疑是及时雨,犹如甘霖滋润了赵大卫浮躁的内心,他虽不至于感激涕零,却也觉自己所做的事乃惩恶扬善的好事,当下激动得道: “明白,多谢师傅提拔!” “唔,稍后再传你一套独霸天下的掌法,务必勤加修炼!” 二人闲叙几句,方才各自散去。 “砰”然一声,李谡回到了车上,黄伟纳闷道: “你大早上就是来跟那男人约会?” 李谡皓齿轻抬,笑靥如花,道: “是呀!来偷汉子哩!” 黄伟冷凝着她看了半天,方才摇了摇头,道: “我不信,那小子是谁?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乍听此言,李谡也把赵大卫做卧底的事交代一二,反正也没啥好隐瞒… 黄伟听完这些,对强化液来了兴趣,一面开车,一面道: “这个轩辕老鬼还真厉害,竟研究增强人体质的药品,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是否如其所言,能…” 李谡道: “这些毕竟是外力,亲爱的,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变得很懒很懒很懒嘛!” 言外之意,无非是指其未有勤修武功。 黄伟嗤之以鼻,冷哼一声,恰逢红绿灯,伸手摸在李谡莹润嫩白的大腿上,道: “我偷懒没没偷懒,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加班加点,如同老黄牛,勤耕不辍…” 黄伟自尊心极强,绝非懒惰之人,李谡也晓得他肯定悄然修炼,只是好奇他的进展,遂问: “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黄伟专心开车,随口答: “先天中期了,现代元气还是比较不错的,我又完全是重复以前老路,你是内功大行家,不可能不知道日积月累,涓流汇海的道理吧?” 习武大忌便是急于求成,一旦着操之过急,有可能根基不稳,坠入魔道。 且磅礴浩瀚的内力需要日积月累,纵然偶然获得奇遇,内力暴涨,亦不过是刚酿好的烈酒,涩、烈、呛,需要时间的流逝,方能变得醇厚。 黄伟短短几日,便有先天中期,可见其正儿八经的修炼。 两人聊着聊着又觉今天是周五,明天周末上哪儿去休息。 不得不说,心有灵犀一点通! “郊区度假村!” 既定目标,二人又热聊起来,不知觉中霍已抵达单位。 匍进办公室,释行空即召集大家马上去大会议室开会。 上午九点,大会议室。 容纳近二百人的会议室座无虚席,黑、绿泾渭分明,黑色是身着t恤的雷霆突击队,绿色雪鹰,狼牙则坐另外一方。 时间一到,会议室正中投影即传来一名中年人的影像,其国字脸,满脸浩然正气,一看便知心直强钢之辈,但听他拿着材料道: “昨晚,陈武同志被人打伤,经医生检查,需要休息三个月,现在我任命熊国祥同志代理突击队局长一职,主席工作!” 说罢,此人就撤了,来人匆匆,去也匆匆。 主席台上,正襟危坐的中年则适时发表讲话,李谡则眉头紧蹙,源于此人的容貌与轩辕世明有几分相像,她不禁暗自思索,这人会不会是轩辕世明的后人! “陈局长受伤我们都义愤填膺,不过工作还是要继续的,马上又要召开年中比武,长话短说,不要出乱子,认真贯彻、落实上面派下的任务,散会!” 第1018章:魔剑再现 熊国祥说罢,不喜不悲,尤惜字如金,直接起身走人,雷厉风行。 其一走,会议室顿时嘈杂喧闹,众人对陈武受伤之事议论纷纷。 昨晚,李谡亲睹事件经过,自不会拖泥带水,释行空等人也非话多之辈,故几人径直往外走,熟料,一袭蓝色包臀裙的赵璐故意走到李谡跟前,得意洋洋的瞥她一眼,且凝气成音,挑衅道: “李果儿,下周五,咱们这里可要召开比武大会,你到时候可千万别怯场呀!” 说着,又咯咯的银铃般娇笑,最后扫了黄伟一眼,摇曳而去… 无风无浪又是一天。 旁晚时分,倦鸟归巢。 李谡与黄伟结束一天的工作,由于名天就是周末,故二人也未回家,反而驱车来到了京城郊区某度假村纳凉避暑,一来这里清净,便于黄伟修炼,二来平淡生活也需要调剂。 熟料,快要半路上,欣赏着美景的李谡无意间看见千米外刀疤背着把剑朝崎岖山麓攀升,神色微微一变,道: “停车!” 黄伟猛踩刹车,李谡推门如怒鹰暴隼破门飞出!因为她今天绝不能让刀疤带着饕餮剑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饕餮剑乃是一柄邪剑,剑恶人则恶,剑善则人善! 饕餮剑戾气冲天,持剑者心神受扰,定然滥杀无辜,如无人挽救,必定会坠入魔道。 刀疤其实也执剑是想上山找个清净地方修炼,忽见人影一闪,己然被人截住去路,内心大惊凝目视去,赫然见李谡负手而立,不禁苦笑道: “你定不会放过我?” 李谡闻言左手一伸道: “刀疤,把剑交给我!” 刀疤闻言一惊道: “这剑是我的,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 李谡闻言面色一沉,双目精光闪烁,厉声道: “如你不把剑交出来,我只有出手。” 刀疤闻言不禁大怒,双手握剑朝天一刺道: “少废话,剑在人在!我与剑誓不分离。” 话方出口,刀疤举剑便劈向李谡。 李谡见之,心头为之一忿,右手骄指成剑道: “你这小子戾气极重,此应仍执迷不悟,我也迫于奈,只好出手了。” 语音方歇,李谡闪电般的出指,刀疤之势如破竹的一剑,顿时被她二指夹住,咔的一声龙吟。 刀疤见状大惊,疾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握剑直压而下! 李谡为救天下苍生,诀意取饕餮魔剑,刀疤却宁死与剑绝不分离,更一剑直劈李谡,岂料剑锋顿被李谡夹住。 刀疤运劲下压,欲抽剑另刺。 饕餮剑在李谡二指问却牢如生根,无论他如何运劲往前刺或拔回,皆不动分毫,心中大骇。 李谡眸光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刀疤沉声道: “刀疤,快放下你手中的剑,只有弃剑弃心,方能从魔道中自拔。” 但刀疤一剑劈出,又岂会回头? 由始至今他都绝不退缩,此刻更把剑劲道再行加强。 李谡但觉刀疤人与剑杀气之深,前所未见,想及早前三番四次饶他,反害天下苍生受劫,心中不禁为之隐隐作痛。 心痛之下,李谡双目立即闪直一股恍如宝剑般的利剑目光,暗提功力,欲吐劲夺剑! 就在李谡吐劲之间,这股寒光透过全身一毛孔飞射而出! 此招正是她自九天玄界当中所获的帝皇剑意,伏羲剑法! 伏羲本就是上古三皇之一,剑意之强,睥睨众生,乃是剑道之中,强绝人寰的霸道剑法,全凭一个字,心! 以心御剑! 剑随心动,早已超脱凡俗招式,无招胜有招,令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获此剑法以来,李谡从未派上用场,今天方属首次。 只见无数皇者剑气扑出,正是伏羲剑法,傲视苍生此招! 但闻喀嚓几声脆响,刀疤己然被她强硕无比,凌厉无匹的剑气震上空。 这一着李谡非要伤刀疤,只用了二层功力,把其腕箍击碎,饕餮剑即时脱手。 剑气似虚却实,刀疤全身犹如遭万剑所刺,倒飞而出,飘落地上,浑身疼痛至极,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惊恐骇然的注视着李谡道: “啊,这是什么剑法!” 李谡负手而立,剑气纵横,威不可侵,闻言不答。 刀疤乍见之下情不自禁的后退数步,拿桩戒备,自言自语道: “她手中无剑,但心中有剑!这剑法比我家祖传的万剑归宗更为厉害,这是人的修为吗?” “不!她不是人,她是剑!” 李谡手握的饕餮剑正如一头远古凶兽,猝然嗡鸣不休,剑身火红如同岩浆,欲自李谡手中脱飞而出! 但,她本人却是一柄更为霸道的的古朴圣剑,区区邪兵,亦只能臣服! 李谡闻言点头道: “没错!我是剑,剑是我!” 刀疤并非孤身一人,反而有个同行老者闻言不由得脸色微变,暗忖: “这女人如此超凡本可杀败少爷,但却数度留手,显见对他心存无限怜借啊!” 意念至此,忽闻身后响起一阵“噗、噗、噗”的脚步声,内心大惊,回首望去,不禁惊呼出口: “啊……” 呼声中,身形疾闪。 原来已有两闪电疾掠而至,老者亦是独孤世家老奴,习得一身武艺,身后二人虽是来势甚急,惊呼声中,已然闪过。 来者原来是轩辕世明十大护卫之二,熊风与熊火! 二人本与刀疤并无交情,但二人受轩辕世明委派直暗随其后,此刻突见饕餮剑被夺,立刻扑出向李谡攻击。 李谡眼前二人不声不响的疾攻而至,却是气定神闲,意态游洒,仅轻轻一挑饕餮剑,宝剑化虚,四下翻飞瞬时化出数柄,在她身边开成一个圆弧,右手食中二一指一指,纷纷飞出,形成坚固的剑盾,将风、火二人的功力尽挡于外。 “锵”的一声暴响。 剑中蕴藏李谡精湛内力,既守且攻,两人手中兵器立被震落。 熊风、熊火绝非等闲之辈,一出手兵刃竟给对方轻易击落,不禁骇然失色,抽身疾退。 李谡冷哼一声,方欲以气运剑再度出手,突然本已臣服的饕餮剑自生一股蛮劲,挣脱她所发的真气,“嚓”的一声斜插在地。 饕餮剑不甘受控,向是处变不惊的李谡乍见之下也不禁为之惊愕,心中暗忖: “此剑桀骜不驯,竟与刀疤无异。” 刀疤无疑性格极像当年李谡师叔,独孤剑魔… 这时,刀疤见之大喝道: “取剑!” 喝声中,身形疾扑而上。 第1019章:博士现身(一) 李谡闻言双目寒芒一闪,帝皇剑气突旋而出,无数剑气飞射向刀疤,伸手握剑在手道: “刀疤,莫要执迷不悟,此剑由我代为保管!” 话方出口,迈步而行。 刀疤与熊风、熊火见状大惊,厉喝一声,掠身相阻。 李谡见状冷哼一声,暗忖: “这剑气慑人,不愧为凶残之剑!” 心念一动,真气力贯,饕餮剑立即劈出一道深长坑道,将几人阻在一边。 李谡趁势如风逸去。 沙石息定,几人忙游目四顾,哪还有李谡的影子,熊风不禁悚然动容,脱口惊呼道: “啊!她人走了。” 刀疤双目如水,不言不语,突然猛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全力向身旁参天大树击出一掌,“蓬”的一声轰天雷鸣,树倒石飞,叶旋地动,尘土飞扬,弥漫周遭。 李谡取剑飞身急掠,犹如苍鹰翱翔天空,御空飞行,在少林寺取达摩舍利时便已突破桎梏,抵达旷古烁金境界,头顶百汇与天地元气共同运转,故飞行如同小菜一碟… 三分钟后,李谡就已发现群翠叠嶂的峻岭中火红车影,清啸一声,飞速坠下。 骤见李谡归来,手里还提着一柄长剑,黄伟不禁好奇道: “咦,这不是饕餮剑吗?怎会出现在你手中?” 李谡潜运吐劲,将长剑放进空间戒指中后,方才莞尔一笑: “开车吧,此剑同我素有渊源,但,它实在太过邪气,我不会让别人贸然使用!” “嗯,也对!” 说罢,黄伟启动汽车,赶往了郊区的房山长阳度假山庄。 长阳山庄地处群山环绕腹地,四周全是叠嶂青山,最出名的便是这里有温泉,由于正值炎炎夏日,温泉度假其实生意并不算好,算作淡季,故客人寥寥。 李谡二人驾着豪车而来,山庄老板自然热情招呼,安排清幽的豪华套房。 套房依山而建,似独栋别墅,且高筑篱笆,有一个源源不断冒出温热泉水的池子,当真空气清晰,仿若世外桃源,顿令风尘仆仆赶来的李谡与黄伟直呼不虚此行。 天色渐暗,月挂梢头。 晚饭后,李谡便已换上一套清凉无比的白色比基尼与穿着泳裤的黄伟携手沁入温泉池中。 温泉池水内蕴含地煞火力,对武者而言,莫过于最好的修养场所,泉水温润,可泄疲乏,舒筋活络,气血通畅。 俏脸绯红的李谡舒服的仰在池水边上;黄伟则敛神纳气,修炼武功,但见他头顶雾气缭绕,霍已是是即将突破的迹象。 蓦然,黄伟啊一声嘶吼,全身肌肉贲张,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凶兽气息,周遭狂忽作,吹的枝儿沙沙作响,瞧真一点,黄伟双目眸光闪烁,神元气足,显然已突破修为,直抵先天中期! 修为大进的黄伟的不禁喜形于色,本已他自己推断,突破先天中期至少要半个月时间,熟料,今晚在蕴含丰富天地元气的温泉水中,侥幸突破,真乃天助! “哗啦啦”喜不胜收的黄伟急忙游到了李谡面前,他要把自己内心的这份喜悦,第一时间告诉最爱之人,让她同自己一起欢呼,一起高兴! 黄伟双手抵在李谡身后的石头上,目光炯炯,直直盯着她,自其崭露出的笑容便知,李谡已晓得他突破的事,柔声道: “突破了!” “老婆,呵呵,我厉害不厉害?” 李谡嘴角上扬,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眸子倒映着得意忘形的黄伟,打击道: “哼,不就是先天中期嘛,有何大惊小怪的?” “什么?”黄伟厉喝道: “竟敢小觑在下!李果儿,看来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了!” 说着,强壮有力的胳膊猛然袭向了婀娜多姿的李谡。 片刻后,水浪翻飞,嬉笑连连,旋即四目相对,清澈池水中的黄伟一把环抱起脸蛋儿通红,秀色可餐的李谡,朝岸上走出,又走进了卧室当中… 夜色阑珊,喧嚣落尽,唯剩寂静。 皇庭大厦,赵大卫亦在闭目养神,其身旁的周福来低头玩着手机,蓦地,前台电话嘟嘟响起。 “喂?哦,好的,明白” 周福来挂断电话,朝赵大卫淡然道: “小赵,监控室通知你上81楼搬东西,我跟这里看着!” 保安工资本就不高,平时还可能被叫去帮人搬东西,尤其是这大半夜,周福来简直丁点儿不愿动,故使唤着赵大卫… 赵大卫闻言,心头纳闷,81楼?不正是轩辕世明办公室吗?难道是这老鬼今天找自己有事儿?白天他没上班,轩辕世明来有无来大厦并不知情,转念又一想,会不会是赵璐找他! 想到这个可能,赵大卫不禁心神荡漾,回想起昨晚舒坦妙绝之事,不禁面露喜色,又瞥了一眼颇不耐烦的周福来,忙不迭矢的起身朝81楼赶去。 “叮咚!” 赵大卫忐忑不安的按动门铃,十秒钟后,咔嚓一声,紧闭大门被人打开,露出一身白色吊带睡裙,笑容满面的赵璐。 只见本就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赵璐略施粉黛,低胸吊带短裙堪堪遮掩住她那傲人双峰,尤甚一条笔直莹润的玉腿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真是鲜嫩欲滴,娇艳动人! 亭亭玉立的赵璐秋波流转,凝视着口干舌燥,血气方刚的赵大卫,眉梢荡漾着无限春情,柔情似水道: “大卫,快进来吧!” 说着,伸手强行把他拉拉进去。 匍一进门,赵璐便已将成熟丰腴的娇身,紧贴在了他雄壮宽厚的胸膛中,双目迷离,软糯馨香的樱唇热情忘我的吻了上去。 感受着胸膛上那两团柔软美妙的触感,还有香甜的樱唇,赵大卫早已心旌摇荡,把持不住,然而,脑子里却仍有最后一丝担忧,忙推开她道; “轩辕世明呢?” 赵璐答: “他去国外了,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玩了…” 说着,小鸟依人的靠在其怀中! 昨晚二人初试雨露,由于赵璐亲口告诉赵大卫二人并无任何血缘关系,但,自感情上来说,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是刺激非常,令人回味无穷… 本就好色的赵大卫闻言,心头如同升起熊熊烈火,想到面前这个女人,不觉全身酥麻难耐… 一个小时后,赵大卫方才满头大汗,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大厅,周福来见状,幸灾乐祸道: “小赵,搬了很多东西呀,这么累,快坐坐!” “嗯”赵大卫眉开眼笑道: “还好,就好像爬了两座山,穿过幽径进了一个洞,趟过一条河,最后出了一身汗…” 周福来完全没听懂,摇了摇头道: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大卫身心愉悦,也懒得理会他,舔了舔嘴唇,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回味无穷… 81楼卧室内的大床上,赵璐玉体横陈,香汗淋漓,整间屋子残留着爱的气息。 转瞬间,这些气息就被一股强绝寰宇,可怖至极的气息所掩盖! 但听静寂的卧室内,猝然响起一阵轻快的“啪啪啪”鼓掌声,一道轻佻而戏虐声音响起: “老板,小璐真是极品尤物,功夫真是没话说呀!” 话音未落,屋内响起另外一道犹如龙鸣之声: “陈博士,还不动手!” “明白!” 第1020章:博士现身(二) 只见卧室内的巨大落地镜陡然翻转而开,露出轩辕世明伟岸挺拔雄姿,其身后还紧跟着一名戴着眼镜的胖子。 身无片缕的赵璐骤见胖子朝她急步走来,面容苦涩,祈求道: “世明,我已如你吩咐照做,怎…” 轩辕世明冷哼道: “少废话,我就是要证明那个理论是否真实!” 赵璐闻言,目露绝望之色,切齿痛恨道: “你就是个魔鬼!你害了我还不够,还想害我儿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轩辕世明猝地身型倏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甚至比眨眼还快数倍,“砰”一声,右手竟已掐住了赵璐粉颈,猛然提着仰空一提,赵璐顿时悬空,面色涨红,白嫩双手猛抓着轩辕世明强劲有力的胳膊,纤长美腿乱踢,挣扎求生! 然而,轩辕世明嘴角一歪,目烁厉光,左手一拳轰在其腹部! 力贯千钧一拳仿若铁锤“砰”的一声狠狠撞击在了赵璐柔软腹部,当场打得她“啊!”一声痛嚎,劲透肌骨,震得她五内移形换位,腹部翻江倒海! 轩辕世明却绝非怜香惜玉之人! 而是辣手摧花,任凭赵璐多么楚楚可怜,任凭她如何痛苦,右手紧箍之力再增三分,倏忽之间掐晕了她,右手翻飞,随意把昏迷过去的赵璐扔在了大床上,朝目露森森幽光的陈博士道: “陈博士,可以动手了,成功率有多高?” 胖子答: “理论上来讲,40%,不过以最新的营养培植技术,至少7层把握!老板,您的想法可真高,爱因斯坦与牛顿等超级天才都是近亲,您故意让赵璐隐瞒真相,还勾引那傻不拉几、好色如命的赵大卫,嘿嘿,我他妈的还真说不下去了,变态呀!” 天!赵璐竟是骗赵大卫的,岂不是… 轩辕世明冷哼一声,道: “老夫苟活千年,什么没见过!区区小事,陈博士,想不到你这天杀畜生也有人的良知与人的七情六欲?” 被骂成畜生,陈博士不怒反喜,臭不要脸地嬉笑道: “嘿嘿,自我二十年前投身伟大的生物技术研究当中,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排除万难,哪怕牺牲最爱…” 轩辕世明冷笑道: “所以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拿自己父母、妻儿来做人体试验,这就是你的牺牲?” 陈博士嘿嘿讪笑: “老板,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们是为科学献身,为了人类的明天做出自己微薄贡献,人反正早晚得死,与其老死、病死,倒不如拿来做科学研究…” 轩辕世明肆意咒骂: “他妈的,真是恬不知耻的畜生,你要不是站在我面前,我真料不到,你个畜生…” 陈博士辩驳道: “错了,老板,你看动物在缺少食物的时候,为了生存,不也自相残杀,早年大饥荒,还有人吃人,我可没吃人…” “对,你他妈的没吃人,你却把家人解刨,还进行活体试验,啧啧,老子一生没见过你这样的丧心病狂的人…” 二人说话间,陈博士已取出一个冷藏医疗箱,自满是寒气的箱子里取出两枚试管,戴着塑胶手套,拿着针管,便开始工作起来。 轩辕世明也不再言语,点燃一根雪茄,耐心等候。 不消多时,陈博士把两枚试管装进了冷藏箱,笑道: “老板,已经取样了,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进行试验!” 轩辕世明道: “嗯,那你先走吧” “熊雷,你亲自送陈博士回实验室,还有加派人手,把李果儿给老子找出来,妈的,刀疤那个废物!” “是!” 陈博士离去,轩辕世明方才弄醒了赵璐。 赵璐匍一清醒,便如发怒的狮子,陡提全身功力,挺掌朝轩辕世明猛攻而去,掌风凌厉,快愈星火,携以厉啸,转瞬间霸道纤掌已不距轩辕世明面门咫尺! 然而,有句谚语,咫尺天涯! 有的时候,明明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就那么一丁点儿… 却是一条永生无法逾越的鸿沟! “砰“一声如雷巨响,赵璐鼓尽全力的一掌如愿以偿的重重拍在了轩辕世明身体上,令她吃惊的是,纹丝不动! 不错!这一掌凝聚着赵璐毕生功力,不说震古烁今,石破天惊,至少也能打爆几米厚的不锈钢板,击碎半座山头! 然而,强绝寰宇的轩辕世明却连头发丝儿都未动上半分,犹如一尊万古不动的雕像,静静伫立在原地,悠哉的抽着雪茄! 就在赵璐震惊无比之时,轩辕世明陡然仰天狂笑: “哈哈哈,这是我见过最好笑的事,赵璐…老子佩服你这莫大勇气!” “呵呵,以你这点米粒之光,竟敢同皓月争辉!” “赵璐,我可以令你拥有一切,也可以叫你一无所有!” “包括,赵大卫!” “我要他生则生,要他死则死!” 最后一个死字匍出,赵璐顿觉一股无形气墙将自己紧紧裹住,勒得她全身骨骼“嘎嘎”作响! 天!好强横的功力! 赵璐只觉全身如同一条狂蟒紧缠,骨头都要被勒得碎裂,蓦然,轩辕世明冷哼一声,那股惊世力量方才散去,赵璐全身随即一轻,沉沉喘气… 轩辕世明复又走进了暗室,取来一架专业摄像机,呵呵贱笑: “他妈的,你这浪蹄子,刚才真带劲儿,你爽的时候咋没有告知赵大卫实情!” “哼,你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赵璐闻言,似乎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没有了,全身瘫软无力,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就同她此刻冰冷的心… 赵璐陡然眉心一结,擎掌贯劲,电快朝自己额头拍去,想要了结自己性命… 尽管她的掌迅捷无伦,快愈闪电,但,又一只手比她更快! 只听“啪”一声,轩辕世明霍已后发先至,箍住了她那只求死之手,轩辕世明冷冷道: “想死!问过我没有?” 赵璐银牙咬得樱唇渗血,狰狞的盯着轩辕世明,厉声道: “轩辕世明,你真的太可怕了,你不仅害了我,更要害大卫…” 轩辕世明剑眉一挑,道: “错!我害了不少人?老子没给他们好处啊?” “就说你,你他妈的当年走投无路,谁在危急时刻出手助你一臂之力,救你于水火之中?” “赵璐,当年没有我,你可牢底坐穿哦” 赵璐缄默不语,头已渐垂。 轩辕世明又指着她骂道: “赵璐,你没钱,是谁给你财路,让你成为亿万富豪,享尽荣华,你非但不感恩戴德,待羽翼丰满的时候,见利忘义,恩将仇报,要背叛我,你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还有你敢说做女人不爽,老子立马从81楼跳下去!” “靠!” 第1021章:爬山 轩辕世明确实言之有理,说得赵璐哑口无言。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赵璐拥有如今一切,豪车、豪宅、数之不清的金钱等等都是轩辕世明所赐予… 但轩辕世明绝非萧何,他是世间千年难得一见的惊世奇才,他拥有无穷智慧与力量,他的身上散发着独一无二的魅力! 只要这个男人想做皇帝,他完全可以过把瘾! 只要这个男人想成富豪,他完全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只要这个男人想成要的,他从来未有失望过… 轩辕世明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赵璐不禁心生怜悯之心,伸手将其用力一带,紧搂入怀,温香软玉,令人悸动,他火热的唇蜻蜓点水般在赵璐绝艳凄美的粉靥轻轻一点,柔声道: “好了…好了,小璐呀,你虽不是我生平最爱的女人,但也能排前十,何况你的姿色及身材数一数二,一日夫妻百日恩!” “别哭啦,我给你道歉咯,只要以后乖乖听话,要啥有啥,这样,赵大卫立马升任保安主管,明天我再让你见魔童,我们去郊外玩玩!” 骤听魔童二字,伤心欲绝,哭得梨花带雨的赵璐顿时停止了哭泣,沉鱼落雁的娇容崭露出浓浓母爱,惊呼道: “真的?你真的让我见童儿?” 轩辕世明伸手牵起她,在其紧致圆润的蜜臀轻拍几下,笑道: “老夫何曾会说假话?” “魔童是我数不清的儿子当中,最聪明、最有悟性的一个,虽然只有3岁,智商却已超10岁,诞生便是先天之体,万年不出的超级惊艳人物,你也不要担心…” 却原来,魔童正是赵璐与轩辕世明之子,且最令轩辕世明爱护有加,期待无比的旷世奇才。 赵璐听了这些话,求死之心,瞬间熄灭,露出无限风情,又兴奋不已的在轩辕世明脸上猛亲,似乎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轩辕世明暗呼这女人可真是水灵鲜嫩,双目含欲,强壮的胳膊环抱起她走进了浴室中,不消片刻,波涛汹涌,峰峦跌宕,令人神惊。 幽谷之间,冰雪初融,芳草萋萋,姹紫嫣红,生机勃勃,茂草下潺潺流水使鱼儿游动更为顺畅。 再听澎湃浪声,如高昂嘹亮的交响,又似鼓点声,像耕夫犁田,铮亮的犁头插入淤泥,勤耕不辍… 周六,清早。 天色渐明未明之际,曙光乍现,阳明山庄静静地矗立在叠翠山林当中,周遭不时响起晨鸟雀鸣之声,度假屋内,昨晚经过黄伟辛勤耕耘,李谡亦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二人多年来尽皆养成个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这不,大清早,李谡已换上一身运动装,在沙发上边穿运动鞋边朝黄伟道: “昨天老板说背后这座山上有座千年古刹阳明寺,咱们赶紧上去,还能看日出呢!” 黄伟睡眼惺忪,道: “精力旺盛,昨晚可把我榨干了…” 李谡已穿好鞋,身型如风,翩然而至,樱唇在其胡子拉碴的脸上轻轻一吻,娇笑道: “别废话了,赶紧起床!” “好啦好啦!都依你了!” 三分钟后,二人已穿戴整齐,黄伟色迷迷的觑见弹力紧身运动裤将李谡圆润丰弹的蜜臀勒地紧绷,还有绿色的修身t恤下那对高耸挺拔的傲人双峰,眉梢不禁荡漾起无线春情,十指大动,狠抓了把,引得李谡娇嗔连连… 怀揣着祥和惬意的心情,二人出了度假村,沿着绿树掩映下的蜿蜒小路,直朝山顶进发。 习习的凉风自幽谷中徐徐吹来,淡淡野花香味,充溢在原野、深谷。 山坳里一条小河潺潺流淌,林间小道上,李谡与黄伟不禁倍感舒适。 山腰红墙黄瓦的阳明寺若影若现,已不足数百米,面前又是一块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的崖石,李谡与黄伟也暂且在崖石上卓然而立,休息片刻,再行出发。 淡淡的幽香自李谡身上弥漫周遭,顿引饥饿难耐的黄伟食欲大开,紧搂住她,便是以最热最直接的热吻来告诉李谡,自己对她深深的爱! “唔!”二人忘情的激吻,轻抚着对方的身体,良久良久,面红耳赤的李谡方才阻止黄伟攻坚掠地,娇羞道: “不要闹了!” 黄伟望着娇嫩欲滴的李谡满脸羞怯,不禁哈哈一笑,伸手轻拂过她精致的脸颊,在高挺的鼻梁一滑,柔情道: “好!良辰美景,只羡鸳鸯不羡仙,人生有你,已然无憾,还记得当初你才16岁,含苞待放的年纪,便已出出落得亭亭玉立,把我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后来又与你共结连理,你知道嘛,我当时并非高兴,而是惶恐不安,害怕失去你…” 但凡女人都喜欢听些柔情蜜语,过往云烟,李谡已不想再提,尤黄伟的话,令她芳心窃喜,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甚至出言挪揄: “黄伟,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觉这些撩妹的幼稚话,哄哄小女孩还行…” 话音未落,“啪”一声,黄伟魔掌迅捷在李谡挺翘紧致的蜜臀轻拍一把,道: “嘿,的确有点土,不过是肺腑之言呐,也不把你给诓上手了嘛!” 臀受一击,女人可不是男人,看似普通一下,却令李谡芳心抽搐,心旌摇荡,绝艳的俏脸上绽放出绚丽绯红,幸而她意志坚定,忙敛心绪,与黄伟并肩而立,眺望起远方。 蓦然,山坳里平静的河面传来一阵水响,一条小舟顺水疾飘而来,还未靠近岸边,船上的一条人影便腾身飞起,飘然落在岸边,然后便向阳明山密林飞奔而去,瞬间己无影无踪。 李谡与黄伟尽皆修炼有成,目如鹰隼般锐利已经看清,那个魁梧身影使便是轩辕世明的手下,刀疤! 黄伟纳闷道: “奇怪,这个刀疤古古怪怪,在干什么?” 李谡心想这小子会不会是来找她索取饕餮剑?转念又想饕餮剑被她放在空间戒指当中,谁能偷走?有可能这小子在执行什么特殊命令,不论哪种情况,都与二人似无关系… 第1022章:命案 呆立了一下,二人又继续向前走去,绕过一座山梁,便是阳明寺修建供游人休息的亭宇。 触目惊心!亭宇前几名身着灰袍的和尚,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断气! 骤见凶案,李谡与黄伟不其然对视一眼,心想: “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和尚怎…” 未及细想,二人忙奔向亭宇内。 亭宇内,一名老僧被人从颈部用利刃砍断,头颅滚在亭角,尸体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好残忍的手法! 这个老僧身首异处,从他披着袈裟的装束看,他好像是阳明寺的方丈! 二人正几惊异之时,亭外传来一阵吵杂之声: “哇!来人呀!大家快来呀!” “观苍亭死了很多人啊!凶手还在这里!” “绝对不能放过杀人凶手!打电话报警!” 话音未落,一群游客及和尚汹涌而入,机灵的人已随手捡起石头、棍棒,来势汹汹,扑向黄伟与李谡。 牛高马大、孔武有力的黄伟抓住一人当头击来的大棒,一字一句地道: “我郑重地说一次,我们不是凶手!” “还有,我们与这些和尚无冤无仇,何以要杀他们,况且杀人还傻不拉叽的呆在这里,等着你们来抓啊!” 另有一名汉子趁黄伟说话之际,举棍向他的胸口猛力戳来。 黄伟左手电起,抓住棍棒,稍一发力,棍棒便发出一阵“喀嚓”之声,碎成数十块块木条。 那名汉子被黄伟这一强猛有力的一招震慑住了,一时呆立不动,不知所措。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起哄,冷笑道: “死到临头还耍威风?今天我们便要抓你进警局,大家要给惨死的人们报仇呀!” 李谡冷眼旁观,默想着随便早上爬个山,居然遇到命案,而且她循着起哄的声音看去,说话之人獐头鼠目,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火热的直视着她绿色运动t恤下饱满圆润、呼之欲出的伟岸酥胸,必是个心地不正之徒! 群情激愤,黄伟百口莫辩,只觉世人愚昧,出现在命案现场,则是凶手,浑无逻辑,当下激愤道: “好呀!报警啊,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一名手里抓着木棍的歪嘴和尚,义愤填膺道: “哼,咱们阳明山地势偏僻,生人极少,肯定是你这小子杀人,大家不要放过他呀!” 说着,他木棍一挥,迅速无比地向黄伟劈头盖脸猛砸! 这群刁民当真毫不讲理,黄伟甚至于还未言明自己都没有杀人动机,就被一同狂打,当即不避不闪,抓住另一名清瘦汉子的木棒一档,大喝道: “给我退开!” 喝声中,清瘦高个被震得虎口流血,木棒脱手,急急退出数米之外。 而他的木棒,却到了黄伟的手里,他抖手一掷,那根木棒便挟着“嘶嘶”的劲风声,直朝瘦高个飞撞过去。 瘦高个早被惊呆,面对着袭来的木棒,瞠目结舌,全然不知闪避。 旁边的人群中发出“哇”的一声惊叫,都想援手营救,但不知该如何营救! “嗤” 木棒在离瘦高个身子只有二十公分之距时,却像被人按住了棒头似的,在空中顿了一顿,然后插进了瘦高个面前的地面之中,只留有半截在地面上! 众人都被黄伟所露的这一手绝招所震慑住了,不再敢轻举妄动! 黄伟冷笑道: “你们都看清楚了吧?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阻拦得了我,如果我真是杀手,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趁这几位和尚刚死不久,你们还是尽快去追凶手吧!” 瘦高个从另一名汉子手中抢过一根棍棒,姿势一摆,对几名年长的和尚道: “大家不要被他吓退!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你们快去通知山下的警察跟村民前来支援!” “慢着!” 随着一声大喝,阳明寺主持圆觉大师的高徒戒空大师出现在亭宇门口,神色肯定地道: “我肯定这两位施主并不是凶手,因为,我比他更早前来到观沧亭!” 众人一齐望向戒空大师不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戒空大师看着地上年逾八旬的恩师圆觉大师的尸体,续道: “那时候圆觉大师早已死了,凶手也是一身和尚的装扮,脸上似乎还有一条疤痕!” 众人闻言一惊,都各自互相对望了一眼。 黄伟与李谡更是大惊,不由想起先前看见刀疤的那一幕! 戒空大师冲着黄伟与李谡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对众人道: “大家还是尽快守住山腰,把所有想下山的可疑人员拿下来再说!” 那瘦高个如同毒蛇般狠狠地盯了黄伟一眼,把木棒还给了另一名和尚,道: “是!戒空副方丈,我们立即去!” 瞬间,在瘦高个的带领下,众人走得一干二净。 戒空大师临走时,满面歉意地对黄伟与李谡道: “两位施主,我们主持突然辞世,寺内正混乱不堪,依贫僧愚见,二位还是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黄伟“嗯”了一声,李谡也点点头,缓缓原路折回。 但二人并不是要离开阳明寺,她俩要查清到底谁是杀害几名和尚的凶手! 朗朗乾坤,现代世界中,竟有人如此凶残,谋害数条鲜活的生命,简直丧心病狂! 正所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天下纵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也并非乱杀,总要有动机,李谡与黄伟如斯一想,便觉残杀几人的凶手看来与几个和尚有过节,抑或是和尚们发现他的秘密,故杀人灭口! 于是乎,二人决定从寺庙内部着手。 阳明寺据说存在足有千年,红墙朱瓦的建筑颇多,星罗密布在叠翠峻岭当中,正值炎炎夏日,不少有钱人美其名曰来赞住清修,实际上与纳凉避暑无异,阳明寺也就成了京城热门旅游景点,且住一晚价格上千,堪比五星级酒店! 大早上寺庙发生了命案,许多人都跑去看热闹,寺内空荡荡的,李谡与黄伟抄小道而来时,却陡然发现惊人一幕! 只见一条黑影… “奇怪,这家伙…”黄伟眉头紧皱道。 李谡横冷一瞥其脸,黄伟顿觉全身如坠冰窟,目光向下一瞧,却是自己一只手正抓在李谡丰弹高耸、绵软圆润的酥胸上,难怪李谡会怒目相视,他倏电收回,讪笑道: “手感不错,嘿嘿,这叫运筹帷幄,掌控乾坤…” 李谡一头黑线,压低声音道: “少废话,刀疤这是要干嘛呢?” 只见刀疤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了里装着一只香喷喷、肥得流油得烤鸡,如幽灵一般地闪身进了僻静又漆黑的佛堂。 佛堂内,有尊斑驳陆离的旧佛像,而刀疤则盘腿坐了下来,对着古朴的佛像嬉笑道: “我这次出外游历,真是大有收获啊!” 第1023章:故人(一) 佛堂一片寂然,半晌不见有人答话。 刀疤又对准佛像,似个精神病患者自言自语道: “这么久没见面了,这只烤鸡是特地送来孝敬你的!” 漆黑的佛堂内人,似乎只有刀疤孤身一人,仍不见有人答话。 刀疤将烤鸡连盘子放在身前地面上,继续道: “这只烤鸡,是我从村下弄来的土鸡,再用松枝与蜂蜜进行烤制,味道鲜美…” 佛堂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但刀疤面前的烧鸡,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盘子,仔细一瞧,原来在佛像的后面还有个漆黑的山洞! 刀疤又是“嘻嘻”一笑,道: “一切都是为了令你一尝口腹之欲,你说,我这个朋友是不是很难得?” 片刻,佛堂内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声音: “少罗嗦!” 刀疤道: “啊!你既然不爱听这些,不如让我说说我这几年到外面游山玩水的经历如何?” 内里潜藏的人没有答话。 但是有几根鸡骨头自漆黑的山洞如箭飞出,直射向刀疤。 刀疤大笑道: “哈哈!又想掷中我?没那样容易!” 话音甫落,身形陡然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翻几番,迅捷地避过了迎面射来的鸡骨。 “噗噗”数声,鸡骨射进了佛堂内,刻满蝇头小字的石壁之中! 刀疤朝山洞内得意地道: “你如今这招已经奈何我不了!” 洞内的人仿佛又沉睡过去,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鼾声。 刀疤自言自语地道: “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转身出了僻静佛堂。 堂外不远处,便是一处数丈高的山崖,而佛堂赫然修建在这块巨大的花岗岩上,只有一条崎岖难攀,自石头开凿而出的简易石阶,刀疤来从这里来,去也从这里去,顺着石阶溜下了山崖。 但他的脚尖刚一落地,已金丹中期境界的他便有一种异样感觉浮上心头: “咦?好像有人在跟踪我…敌暗我明,不妙不妙!先躲起来看清楚是谁再说!” 当下,他便向一片树林奔了过去。 但当他第三次回头时,便发现他身后有一男一女跟在他身后,而且跟得很紧,三人只仅仅保持五米之距。 双方更能互相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男女自然是李谡与黄伟! 刀疤驻足转身,骤见扎着马尾辫、俏丽可人的李谡,怒气冲冲地道: “是你?为什么你老是跟着我?” 一顿,煞气满脸,冲李谡吼道: “臭婆娘,快把我家祖传的饕餮剑,还给我!” 李谡冷声道: “刀疤,饕餮剑乃是魔剑,你恐怕已被邪气蒙蔽心智!快说,阳明寺的几个和尚是不是你杀的!” 家传宝剑被李谡夺走,如今更诬陷自己杀人,刀疤顿时火冒三丈,厉喝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 “你个死婆娘真是蛇蝎心肠,血口喷人!我吃饱撑的要杀臭秃驴!纵然我要杀人,也杀得光明正大,呸!” 被人指脸破口大骂,李谡顿时面如寒霜,冷冷道: “不是你?” 略一顿,道: “刀疤,倘若不是你,你怎鬼鬼祟祟,还有那佛堂内的人是谁?” 李谡也已确定刀疤可能与独孤剑魔有渊源,剑魔又是她师叔,其与自己有扯不清的联系,算作故人之后… 刀疤盯着一身紧身运动服,活力十足的李谡,目烁金光,沉沉吐出四字: “关你屁事!” 四字匍出,李谡当即娥眉一仰,如遭火灼,冷厉道: “不说实情,那可莫怪我翻脸了!” 说罢,便欲动手。 刀疤见状,心知不是李谡对手,突然暴喝一声,右脚踢出一块石头,石头势若奔雷,闪电般砸向李谡! 李谡不闪不避,敦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砰”一声,石碎沙飞,刀疤趁机飞快溜走! 黄伟见状耸了耸肩,无奈摊手道: “没办法了,咱们也去阳明寺凑个热闹吧?” 蓦然,李谡胳膊肘顶了一下幸灾乐祸的黄伟胸口,疼得他呲牙咧嘴,惊呼道: “喂…谋杀亲夫啊!” 李谡横眉立目,道: “少废话,你早死了千百年了,没有我,坟头草都长…” 话音未落,黄伟已讪笑着双手搭在李谡香肩拍了拍,道: “诶,咱们还是去看看吧,几条无辜人命,死者为大嘛!” 二人短暂停歇,即刻施展轻功,朝山腰的阳明寺疾掠而去。 骄阳似火,清风拂面。 火红的阳光映在微微泛起波纹的阳明湖之中。 湖上一片寂然,只听见阡陌纵横的水草丛中偶尔响起一两声青蛙跳水声。 阳明山下有明湖,阳明湖畔闻佛声。 这句话指的便是阳明山上不仅有寺庙,还有一个大湖泊! 一座木屋搭建在离湖岸十米处的浅水区,一座也是用木头搭成的小桥,是通向木屋的唯一通径。 木桥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声,桥上一个和尚装束的人影正缓步身小木屋走去。 木屋前,一名大汉黑衣人面向湖心,负手而立,西服在湖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 在金色的阳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得出这两人的模样。 和尚装束的人影是阳明寺的常务副主持戒空大师。 而大夏天穿着厚厚黑西装的则是轩辕世明身边忠心仆人熊雷! 戒空大师在熊雷身侧两米处停了下来,干咳了一声,道: “熊雷,你曾应承我,只会废掉我师傅圆觉的武功,如今你竟然将他杀掉,更宰了我不少同门,出手似乎狠辣了一些,而且,未免有点失信!” 熊雷缓缓转过头来,盯着戒空大师,冷冷地道: “哼!婆婆妈妈,妇人之仁,怎成得了大事?” 熊雷长得眉慈目善,面容清朗,但从他眼睛里能看出他的不悦之色。 戒空低头不语。 熊雷又转过头去,悠悠地道: “为了掩饰身份,我没有用五雷化极掌,对他们已经手下留情,否则他们将会死得更惨!再者,圆觉老鬼欲把主持位置交给你师弟戒色,老子替你干掉他,不正合你意?” 戒空大师微微抬起了头,但还是没有说话,他知晓另外一个秘密,便是熊雷要将杀人之事,嫁祸给李谡、黄伟二人… 果不其然,熊雷一挥手,道: “给我回去!警察已经到了,记得让你的人一口咬定是那臭婆娘跟她男人干的,山上没有摄像头,人证物证都有,哼,老子要让她们没这么舒坦!” 戒空大师转身默然而去。 他从来时到走时,一共只说了一句话! 戒空大师走后不久,木屋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正是熊风! 熊风那张胖胖的脸上四季如春,笑容永驻,微笑着道: “大哥,这老秃驴优柔寡断,似乎并不是干大事的材料…’’ 熊雷沉声打断熊风的话道: “少操心!他只是我手上的一只棋子罢了!” 略顿了一顿,又道: “只要这奴才能当上阳明寺主持,就能逼出隐藏在望尘崖上那个深不可测的和尚!” 熊风“呵呵”一笑道: “妙绝妙绝!大哥当真才智无双,这一着,不仅能把戒空扶持上位,弄到一条财路,更可逼那名神僧出来,据说他也活了千年,老板还曾与之交手…” 熊雷冷声道: “不错!这名老僧在千多年前人迹罕至的阳明山修建了阳明寺,布施传道,佛法精湛不提,武功亦是超绝!” 第1024章:故人(二) “我们也要为老板排忧解难,而且我知晓他所在的山洞石壁上刻有不少武功秘笈!” “只要能逼走他,或者让阳明寺陷入混乱,这神僧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管,只要他出山,哼!我们就窃取神功心法!” “熊风你也去盯着那个山洞,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啊?阳明寺内竟藏惊世秘密,在那块忘尘崖的山洞中一名同样活了千年之久的神僧? 究竟怎回事? “当当” 千年古刹阳明寺内,突然响起一阵寺庙钟。 阳明山上的林鸟惊得“噗噗”展翅飞去,在晴空中变为颗颗黑点! 最先听到钟声的是李谡与黄伟!二人不其然对视一眼,纷觉事有蹊跷,旋即奔向了钟楼佛塔,潜藏了起来! 其次听到钟声的就是戒空大师,他也身型如风奔向钟楼,一边嘀咕着: “寺钟急响,是什么事如此着急?” 但最先赶到钟楼前的并不是戒空大师,而是一名戴着厚厚眼镜的年轻和尚。 眼睛和尚推了推鼻梁上厚如杯底的眼镜,看了看敲钟之人,道: “咦?戒色大师,您有什么要事召集大家?” 尽管已是现代,和尚们开会或者有事也都用手机联络,不过发生大事时,还是遵循古制,撞钟! 撞钟的人,是阳明寺另外一名副主持,戒空大师的师弟,戒色! 还未等戒色大师答话,戒空大师便一摇一晃地奔了过来。 戒色大师看着师兄戒空,焦急地道: “师兄!我已经知道谁是杀师父的凶手了,我要当众宣布这件事!” 戒色大师道: “此事暂时不宜大肆宣传!” 扭头对近视眼和尚道: “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那眼镜和尚听到了戒色大师的话,虽有几分不愿,但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走了。 现代寺庙,也挺怪,有佛协,华国所有和尚还颁证,持证上岗,所有寺庙也要登记,还会选出佛协委员,每个寺庙为了更好运转,甚至少林还有成立集团公司,和尚担任董事长… 故,阳明寺也未免俗,一正两副,三主持! 戒空目送着眼睛和尚身影完全消失,才问戒色大师道: “究竟是谁杀了师父?有人亲睹今早那一男一女杀人…” 戒色脸上略显不悦,道: “师兄,少扯淡了,师傅武功高绝,金丹后期境界,那两个年轻人,纵然打娘胎习武,恐怕也难沾师傅皮毛,故我认为师父的死,是与忘尘崖神僧所住的山洞石刻有关,是那些神功秘笈引来旁人窥觑!” 戒空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慌之色,但一闪即逝,道: “你说另有其人,那究竟是谁?他们又有何目的?非要杀了师傅?” 戒色大师神色肯定地道: “那还用问?” “肯定是内外勾结,那人抢先逼迫师傅同流合污,继而未达目的,趁机杀了师傅,让阳明寺人心惶惶,制造慌乱,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下一步就是要逼神僧出手,从而盗取山洞内的武功秘籍!” 戒空大师指着戒色,冷笑着道: “众所周知,如果论资历辈份,寺内虽然我最高,但,师傅最钟意的还是你!” “那你岂不是在说,自己才是凶手?” “说来也是!”戒色挠了挠脑袋道: “不过大家也早知道我武艺平庸,而且向来不爱受束缚,否则老早就当了你的常务副主持啦!所以我怀疑,杀师父的凶手,另有其人…” 戒色的话嘎然而止,因为他己被戒空大师闪电般出手锁住了喉咙! 戒空狞笑道: “师弟,说话别再转弯抹角了!不错!师父的死,确是与我有关!” 戒色突然右拳电出,击在戒空大师锁住他喉咙的右手臂上,趁戒空大师一痛之际,挣脱了他的右爪,退出数米,大笑道: “好得很!我本来也不敢确定,你终于不打自招了!” 戒空大师冷哼道: “不要紧!计划之中,本来并没有把你预计在内,不过为兄也没想到你尽然如此聪明!” 蓦地,钟楼屋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戒空,以你金丹中期的武功,根本无法杀掉金丹后期的圆觉大师,到底谁在幕后主使你?” 语音轻柔婉转,银铃动听,优美至极。 戒空大师一惊,忙扭头遁声望去,只见两条人影疾闪,五米开外,一条铁塔般的黑影与一条绿色的玲珑倩影正昂然而立。 “啊?是你们!” “你们还没有走?” 黄伟剑眉一扬道: “难怪你个臭秃驴三番五次劝我们离开,原来是怕节外生枝,误了你的好事?” 李谡也双手环抱丰隆高耸、珠圆玉润的傲人双峰前,冷眼旁观,心想着误会了刀疤,且又暗忖忘尘崖上有个山洞,会不会就是刀疤送烧鸡的那里,而里面还住着一名活了千年的超级神僧,此等精彩之人,当真要见见,开开眼界… 千年王八,万年龟。 环顾整个世界,李谡就见过轩辕世明一个老王八,现在有… 一时间,她的思绪如潮。 戒空大师不语。 戒色眉罩怒气,冷然道: “师兄,师父一直对你苦心栽培,更让你当常务副主持,身份在我之上!” “想不到你竟然可以这样狠心害他,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小人!” 戒空此时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寺钟已经敲响了,寺内所有的僧众即将闻声起来,而且警察必然也要来看看,这里又有监控摄像头,录下我伤人的事,不妙不妙!” “哼,既然事情败露,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心念匍定,一展身形,向阳明湖方向奔去。 熟料,钟楼前有块小广场,正有一个魁梧的身影卓然而立,正是刀疤! 其实众人早就看到了上来查看情况的刀疤! 熊雷与刀疤虽然都是替轩辕世明办事,但,前者是自幼培养的心腹,后者是半路投靠,二者之间,无疑熊雷更受重用,许多机密的事,都是他在替轩辕世明在办,对于阳明寺事件,刀疤压根不知情,且他给李谡挤兑,心头窝火… 乍见戒空和尚奔来,刀疤暗道: “哦?这和尚竟然朝我这方向走?似乎早已认定我这一方是最容易冲过的?哼,竟不把我放在眼内?好!我就偏不让你过我这一关!” 为了洗脱杀人嫌疑,他顺手从身边花台中折了一截树枝,向迎面奔来的戒空划去。 戒色大声嚷道: “啊!独孤锦,是你!” 戒色似乎与刀疤是老相识,继续提醒道: “我师兄的武功得自师父真传的般若掌,火候十足,不要逞强,赶快避开呀!” 但他的劝阻己迟,戒空大师早就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般若掌,他贱笑道: “小子!你如果硬要挡路,休怪我不客气了!” 般若掌携以千钧之力,汹涌澎湃地轰向刀疤。 第1025章:故人(三) 但只见刀疤足下急扭,顿时身如流水,竟然在戒空的掌劲空隙下险险避过。 他使用的步法,赫然是天山剑派的踏雪无痕! 李谡眉头几已皱成一线,暗凛道: “什么?这不正是天山剑派的踏雪无痕?刀疤难道是剑魔或者天山剑派的后人?” 天山剑派,自李谡师兄独孤剑投靠欧阳琨后,便与其撕破脸皮,甚至势同水火,李磐当年也被独孤九所一掌无情轰杀,如今,眼前的刀疤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后人,顿令李谡心神微微惶然。 刀疤也有金丹实力,唯其是轩辕世明通过注射强化液,强行提升,故肉身力量较强,内力较弱,且佛门武功,大都内外兼修,一身精纯内力直令其他人汗颜… 犹令李谡出人意料的是刀疤竟并非大力出奇迹!而是采用天山剑法与踏雪无痕… 只见刀疤等戒空大师的劲招欺近面门之时,突施踏雪无痕步法,险险避过来袭,然后右手手腕一翻,掌中柔韧柳条己如软剑一般,紧紧缠住戒空左掌。 总算戒空大师反应不慢,右掌同时送去,猛力劈向刀疤的右肩。 刀疤反应更快,上身向后一仰,右脚狠狠踢中戒空大师左脚脚弯,大喝道: “戒空!你个杀人犯,还不束手就擒!” 冷眼旁观的李谡、黄伟、戒色三人各怀心事! 李谡暗忖: “嗯!不会错了,天山剑法、步法、还有名字,都对上号了!” 心中又默想: “他早知道自己功力不及戒空大师,所以舍短取长,临阵以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粗中有细,殊不简单!” 刀疤飞身疾退,凝视着手中的柳条,心道: “想不到软而柔韧的柳条,竟然能够发挥刚直之剑不能及的威力!山洞中那位前辈对剑的看法,果真是真知卓见!” 戒空大师双目神光如电,在刀疤面上一溜,顿时涌现出一丝异青之色,脸上绽现出一层浓浓的阴笑,一伸那双光洁的手臂,陡然使出般若掌十成功力“佛渡众生” 奇大的手掌忽然往外一翻,往刀疤身上推了过来! 刀疤只觉劲风袭体,有如身负百吨顽石,难动分毫! 身着紧身运动服的李谡静观场中激战,心中电忖: “嗯,戒空自知空手对敌吃亏,这一招是故意以本身强横功力压倒他…” 眼见刀疤有难,戒色扑向戒空大师,大叫道: “师兄,此事与靖华无关,不要杀他呀!” 就在这时,“啪”一声脆响,卓然不动的黄伟猝然一巴掌狠拍在了李谡紧致丰弹、圆润挺翘的蜜臀上,似乎在提醒她出手救人! 李谡掌攫一块碎石,旋即疾弹而出,石头比戒色的身形快了一倍,“啪”地一声击中了戒空大师的右臂。 戒空大师的攻势顿时一滞! 李谡遥遥一挥手,寒冰掌劲悠悠自其凝脂玉手送出! 森寒掌劲直奔戒空面门撞去。 戒空大师一时闪避不及,一扭头,寒冰掌己击中了他的左颊,“呀”地一声惨叫,忙抽身飞退! 李谡右手再挥,寒冰掌迭连送出,频频击中戒空大师的胸口、腹部,手臂! 戒空大师被击得晕头转向、不分东西! 李谡扭头对阳明寺副主持戒色道: “戒色!这个叛徒就交给你了!” 说着左手微微向前一推,隔空击向戒空大师。 戒空大师身躯如疾箭般向戒色飞撞而去… 阳明寺命案,如今早已非普通警察可以解决,故李谡也决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当务之急… “啪!”一声,李谡侧身一把打掉在自己臀瓣又抓又掐的黄伟魔爪,冷瞪了他一眼,其方才讪笑着挠了挠头,尴尬伫立… 脱身的刀疤几步走到李谡面前,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道: “李果儿,多谢你出手相助!” 李谡也友好地一笑,摇摇头道: “不用多谢!你资质上佳,我也不想失去一个好对手!” 刀疤心中暗想: “连番与不同对手试招,很明显,我目前的功力仍然未能发挥神僧所授剑法应有的威力,好!以后我要在内力方面痛下苦功!” “砰!” 戒空大师的身躯刚刚射近戒色,就被他一脚踢上三丈多高,然后飞坠下来,撞破了钟楼的屋顶,刚好跌落在寺钟上面。 戒空大师忙伸手抓住系着寺钟的钢绳,身子悬在半空,将其五花大绑,吊在半空,又手拽住水桶粗的撞钟圆木,准备撞死他! 戒色喝道: “师兄,倒底你受谁指使?快说!” 戒空大师闭目不理。 戒色大怒,一推巨木,撞向戒空大师。 戒空大师身在半空,无法闪避,一声闷哼,胸口被原木结结实实地撞中,“哇”地吐一口鲜血,道: “哼,师弟,成王败寇,我是不会说的!否则我将会死得很惨!” 戒色又再抓住圆木,作势又要撞戒空大师。 戒空大师吃力一笑,道: “我知道,你是佛门中人,绝对不会轻易杀生!我虽然已经铸成大错,但罪不致死你大不了罚我面壁十年八载罢了!” “好狡猾的家伙!”戒色皱眉道: “我一定有办法令你供出谁是杀害师父的主谋!” 说罢,转身走出了钟楼。 李谡等人也在旁看着好戏。 少时,戒色又折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条铁链,一块钉板与一只几十公斤的哑铃! 戒空大师不解地道: “师弟,你到底想怎么样?” 戒色抖手掷出铁链,缠住了戒空大师的两条手臂,然后用力一拉,戒空大师便“扑通”一声坠跌地上。 戒色接着把铁链两端系在钟楼内的两根木柱上,点了戒空大师的穴道,把钉板放在他的跟前,让他面朝着钉板跪着。 戒空大师似乎知道戒色要干什么了,脸色大变! 戒色“嘿嘿”冷笑道: “师兄,我在出嫁之前,可是打牛鬼蛇神的…” 说着便把沉重的哑铃用绳子挂在戒空大师的脖子上。 戒空大师陡然记起戒色年轻时所做所为,登时骇然惊叫: “哇?戒色,你敢滥用私刑,不怕警察捉你吗?” 第1026章:故人(四) 戒色冷哼无语。 人的脖子怎能长时间承受住近百斤重的哑铃悬吊,戒空的头如同落日般,缓缓垂下,惊骇道: “你快把我脖子上的哑铃拿开,我快支持不住了?” 他真的支持不住了,喘着粗气,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现,眼球只着几厘米便碰着了钉板! 戒色冷哼道: “你欺师灭祖,理应跪着向师父与佛像好好忏悔!不过,如果你愿意说出主谋的话,我或许会考虑把哑铃拿开!” 戒空大师闭嘴不语。 戒色转身向楼外走去,道: “我现在要上去厕所,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刀疤正在钟楼外面呆呆而立。 戒色道: “靖华,刚才为了惩戒我那善恶不分的师兄,忙个不停,靖华,我正想找你呢!” 刀疤瞪着戒色道: “找我有什么事?” 戒色道: “是这样的!你与戒空交手的时候,你所使用的步法似曾相识,究竟是那门子的步法?” “步法?”刀疤微微一笑道: “我从来没有练过什么步法!我只是在你与戒空纠缠时,把你所用的步法记在心中了!一时情急之下,就随手拿来用了!” 戒色大惊道: “什么?这是我们阳明寺开山祖师所留下的高明步法、变化无穷,举世无双,天下无敌,你怎么可能…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靖华是在骗我吧!” 刀疤认真地道: “我没必要说谎话来骗你!” 说着,他心里隐隐有些慌乱,因为忘尘崖上传授他武艺的神僧曾告诫过他,不能随便乱说… 但,最吃惊的莫过于李谡!她心想着: “奇怪,戒色直言刀疤使用的踏雪无痕竟是阳明寺独门步法,刀疤又否认自己会踏雪无痕,怪哉…” 其实她心里的疑惑非常多,阳明寺似乎充满了神秘,令她好奇无比,黄伟则也差不多… 事有轻重缓急,武功秘笈对习武之人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故戒色在质问刀疤后,方才回神冲李谡与黄伟浅笑道: “阿弥陀佛,刚才多谢二位施主仗义出手,贫僧感激不尽,只是贫僧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要求…” 黄伟呵呵一笑,挤眉弄眼道: “放心吧,我们啥都没看见,警察那边你自己唬弄过去!” 戒色喜形于色,点头道 “如此甚好,多谢施主成全…” 话音未落,钟楼内传出一个细若游蚊的声音: “戒空,你的身份已经败露了,大哥认为你己没有利用价值,认命吧!” 戒色声向钟楼内疾射而去,道: “楼内有声音!” 钟楼之内,戒空大师伏在钉板之上,已经断气! 戒色望望楼顶,楼顶有一个大洞,显然,有人杀人灭口,从楼顶袭击慈宽大师,将他杀掉了! 窗外有一条人影一晃,戒色一眼就看见了,忙飞身破窗而出,向人影追去。 刀疤见状,急道: “戒色,我帮你!” 说罢,和戒色一齐向人影扑去,李谡与黄伟亦紧随其后。 越过朱色院墙时,戒色掷出几块瓦片,挟着“呼呼”的劲风向人影背后袭去。 人影忙闪身躲避,身形为之一滞! 刀疤腾空飞起三丈多高,身衣空中,四肢一张,扑向人影,手中柳条一挥,一招“剑倾天下”神态凛凛,有如天神下凡! 戴着熊猫面具的人影身形倏转,大声叱道: “好小子!想不到你手里柳条但却有如此的威力!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好欺呢!” 语音一落,面色倏冷,举掌斜拂,对着刀疤的身上几个要穴拂来。 刀疤身在半空,无法闪避,眼看就要被人影击中。 戒色大喝道: “不用怕,有我!” 喝声中,一头朝人影撞来。 人影突不及防,左颊被戒色的铁头功撞个正着,“砰”地一声响,身形倒飞了出去。 戒色也被震得四脚朝天地跌在地上。 人影借这反震之力,跃入一片树林之中。 树林里,枝繁叶茂,繁花似锦,灌木丛生,静谧祥和,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戒色大喊道: “喂,胆小鬼,给我滚出来!” 树林中依然是一片死寂,但自左侧树林中却发出一阵轻微的细响,显然那是踏碎地上的枯枝落叶所发的声音。 戒色与刀疤二人身形电快地扑了过去。未及接近,一只手掌,一根柳条,己连环的罩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劈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过后,那里根本未见人迹,二人心中一骇,四只眼睛四处搜索过去,仍然没有! 戒色“嘿嘿”笑道: “靖华,当年我在下乡当知青的时候,野猪那是没少抓呀,嘿嘿,看见我怀里这些粉末没,这就要是吸入一点,全身奇痒难耐,最后疼得嗷嗷叫…” 说看,他自怀中摸出几包小塑料袋,挥掌顺着周遭“啪啪”打爆,白色粉末飘了满树林都是… 李谡与黄伟在其说话时,便已腾身跃起,蹲在了大树干上,俯瞰着戒色的表演,黄伟低声道: “这戒色年轻时,恐怕是个狠茬儿呀!” 峥嵘岁月过来的人,都有股狼性,李谡金陵老家经商的父亲曾经就经历,据其只言片语,当年武斗、打架,可不是动刀、弄棒,而是枪… 往事历历在目,李谡陡然又想回去看看,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冷哼陡然从戒空与刀疤的身后灌木丛里发出。 李谡登时心神一震,回过神来。 同时戒色、刀疤也齐齐回过身来,只听得一缕风声破空而来! “噗!” 戒色手中正准备继续扔的塑料道顿时被一缕白光击得爆炸开来,里面的白粉顿时洒了他满脸,活脱像个白脸僵尸! 但戒色无暇顾及脸上的粉末,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道白色霹雳迎风飞射而来。 戒色惊叫道: “恁个娘哩,这是什么?” 刀疤大声嚷道: “闪电邪异!戒空快躲!” 戒色微微点头。 二人同时飞跃而起,腾起两丈多高! 闪电从他们脚底射过,撞在一棵大树上,大树立时碎成万片! 戒色飘身落地,拍着胸脯道: “哎哟…好可怕的雷电啊!” 树林中这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 “大哥,小弟办事不力,请大哥恕罪!” 另一个冷如万年玄冰的声音答道: “那个和尚是谁?” 带着笑意的声音道: “那个和尚就是戒空的师兄戒色!” 戒色骇然而惊,道: “哦,又一个同党来了!” 他横掌于胸前,喝道: “林中是何方神圣?” 刀疤也持柳条凝立,全神戒备,只要对方一出声,就立即出手。 而林中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大大出乎二人意料之外,二人心中纳闷不已。 第1027章:故人(五) 李谡与黄伟不期然目光对视一眼,骤觉事情更精彩了!小小阳明寺,竟会发生江湖争斗,二十一世纪,这可超稀奇,不看白不看… 双方沉寂了一会,居然没有再以答话。 突然自戒色侧旁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击掌声音,接着便木屑横飞,朝二人身前扑了过来。 只听林中那个冷冰冰的声音道: “你就是将会继戒空之后,继承阳明寺主持的戒色和尚?” 一股强绝寰宇的功力,随着“噼啪”声,朝戒色、刀疤身上推来,使二人不自禁地连连退了数步,由于这股掌劲来得悄然,分辩不出声音准确的位置! 这时他们身上都被树叶刺破了许多皮肉之伤,显得十分狼狈。 戒色怒哼道: “正是!看你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十成也是好人啦!你一定是杀我师父的主谋!” 冷如玄冰的声音道: “戒色,忘尘崖上的秘笈老子己是志在必得!” 果然不出所料,来人是为了阳明寺的神功秘笈而来,这些瑰宝可是阳明寺祖师留下福荫后人,戒色岂能如他们所愿,拱手相让,当即大喝道: “呸!什么志在必得?” 刀疤也大吼道: “哼,究竟是谁,你在哪里?快滚出来呀!” 冷如玄冰的声音沉沉吐出四字: “阻我者死!” 戒色冷笑道: “想吓唬我?没那么容易!” 冰冷的声音道: “好!既然你像圆觉那老鬼一样冥顽不灵,下场也是会与他一样!” 话音刚落,一股奇厚的掌风自林中疾射而出,直朝戒色袭到。 刀疤惊呼道: “戒色小心!” 戒色一笑道: “少担心!我还避得开!” 说着,身形一晃,连连斜退几步,避开凶猛袭到的掌劲。 林中之人没有再次攻袭。 本以为突破先天中期已足矣笑傲现代的黄伟满脸凝重,自言自语道: “厉害,想不到现代还有如此高手,我真是小看天下人了!” 来人武功确实高绝,李谡也十分认同他的话,以这简单招式来看,至少也在金丹后期,她不禁对幕后黑手更来了兴趣,又斜瞥着黄伟,笑道: “你晓得厉害了吧,这世界武功高强的人多得很,以后还需要努力!” 话音刚落,黄伟倏然出手,在李谡丰隆圆润的酥胸用力一抓,邪笑道: “昨晚,我还没努力呀,是谁狂呼受不了…” 乍见黄伟不分场合时宜的毛手毛脚,李谡顿时左腿扫在得意忘形的黄伟身上,腿势力足千钧,“啪”一声,把他扫个摇摇晃晃,从狭窄的树枝上坠下去,正当其骇然失色时,一只白嫩纤手拉住了他! 李谡板着脸,教训道: “看你还敢不敢随便…” 黄伟悬吊半空,连忙求饶: “嘿,不敢了,都怪我摸上瘾了,老婆你魅力四射,我把持不住…” 二人低语之际,树林下,戒色看了刀疤一眼,道: “这家伙非常利害!以我的身法,还可以与他再纠缠一会,你还是尽快去通知其他的人吧!” 刀疤点点头,转身而去,转眼消失在叠翠丛林中。 这时,戒色前方五丈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着迷彩服,面戴喜羊羊面具的人影。 倘若刀疤在场,明显可以看出,此人正是熊雷,只是他早走了一步! 熊雷似乎也正是看准了这点,等他离开后,方才现身! 戒色朝地上吐一口浓痰,道: “啊,呸!” “藏头露尾,看你的功夫出不过如此,还有什么绝世劲招,尽管使出来,佛爷一一接下啦!” 熊雷环手而立,冷声道: “想不到阳明寺之内,除了圆觉跟神僧,还有一个这样深藏不露的高手!”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阳明寺虽然寂寂无名,里面的和尚实力与胆色还真不是吹。 然而,连李谡都觉厉害的人,戒色会如此轻视吗? 却原来,戒色正心想: “哎!希望可以用说话来拖延他,等刀疤唤来寺内的那个深不可测的女人来就好了!” 他不知道,李谡与黄伟牙根就正躲在树上偷看呢! 戒色为了拖延时间,摆出一副高人姿态,朝熊雷嬉笑道: “诶,过奖了!高手大多数都是深藏不露的!我劝你还是知趣些,早点回家再练十年八载吧!” 熊雷不语,右手在身旁大树轻轻一按,树干顿时发出“咚咚”的打雷声,紧接着,树皮竟然着火,猛烈燃烧,诡奇无比! 戒色见此情景,心中惊骇不己! 熊雷喝道: “戒色!让你尝尝我的雷火蛟龙,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喝声中,按着树干的右手,劲力骤吐,燃烧的树干,顿时碎裂成无数小火团,迅雷不及掩耳,组成一条长龙,直射向戒色。 火龙挟着“呼呼”的劲风,势若雷霆! 戒色冷笑道: “嘿!又是雷呀火呀龙呀的,一点新意都没有!算你走运,贫僧慈悲为怀,不想打败你!” 话虽这样说,但他也不敢怠慢,疾施出踏雪无痕步法,身形急急一晃,避过火龙。 火龙擦着戒色的右腰而过,顿时把他的僧袍引燃,吓得他老脸苍白,匆忙伸手扑灭火势,暗惊道: “哇!好险啊!” 熊雷也暗自心惊: “这个戒色竟然有如此高深绝妙的身法!” “轰隆隆” 一声巨响中,火龙余势不减,把数棵参天大树击得粉碎,可见火龙所蕴含的非凡劲道! 李谡与黄伟双目炯炯,旋即坚定点头,事情有变,来人的武功远超戒色,不出手看来是不行了! 戒色鄙夷地笑道: “哈哈看见了吧,你连我半根汗毛也无法伤,看来也不过如此!” 熊雷冷笑不语。 戒色又道: “你还有什么功夫尽管使出来吧!否则连我也无法打败,怎么打败忘尘崖上的神僧呢?” 站在戒色面前的熊雷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 戒色环顾四周,自言自语地奇道: “咦?人呢?难道他走了?真好” “啪!” 蓦然,一只大手在他的左肩上拍了一下! 戒色触电似在弹出丈远,再转眼一看,却见拍他肩膀的人,是李谡,其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黄伟。 戒色惊喜地叫道: “哈,美女施主,是你?” 李谡略皱眉头道: “戒色!发生了什么事?” 戒色吁了口气,道: “你来便好了!刚才我碰见了那个杀我师父的凶手!” 李谡双目似电,朝周遭遥望,搜寻着熊雷身影。 戒色道: “我还与他交过手,你看!他仅仅只使用了一招,便把这里弄成一塌糊涂!” 其实李谡早就看见了,唯装模作样的眉头拧得更紧,沉吟着道: “哦,仅是一招便有如此惊人的破怀力,此人武功怕是不低!” 第1028章:故人(六) 戒色忧心忡忡地道: “嗯,他确实很强,看来只能去找神僧出手,拯救阳明寺了!” 树林不宜久留,三人简短几句,便折回寺庙。 熊雷并未再度出现,因为… 这时,一里外的阳明河上一座小桥上,熊雷正顶着烈日站在桥边,望着河中的流水出神。 “突突突” 三轮摩托车卷起一阵沙尘,戴着草帽的老王心里狂笑: “妈的,三个傻x,这40度的天,还穿西装打领带,都不怕长痱子…” 普通人的确难以理解熊雷的想法。 但,站在他背后的熊风却似其肚子里的蛔虫,只见他满面笑容,笑道: “大哥,戒色和尚能够避过你的雷火蛟龙,看来只是巧合罢了!” 半晌,熊雷才缓缓地道: “绝对不可能!别看他傻头傻脑,单是他的步法己非泛泛!武功虽然没有露出来,但以他的步法推断,他的功力决不在圆觉老秃驴之下!” “眼前这个戒色己非常棘手,还有李果儿牵涉此事之中,事情更是复杂!” “大哥,圆觉、戒空已经相继遇害,死的人有点多,戒色也肯定会把事情告诉忘尘崖上的神僧,假如我们再杀掉戒色,恐怕会惹出更大篓子!” “事情如果闹到老板耳中,夺取阳明寺秘笈势必告吹,到时候只怕我们也要受老板处罚…” 骄阳似火,晴空万里。 峰峦叠翠的阳明寺朱瓦上闪烁着耀目金光。 偌大的正殿内,布满了戒色的足迹,他正背负双手,踱来踱去! 刀疤、李谡、黄伟在旁静立不语。 戒色突然驻足道: “哼!那家伙杀了我师父,我绝对不会让他奸计得逞!但这厮如此利害,也极难对付!” 顿了顿,道: “李施主,您巾帼不让须眉,武功了得!这回可要看你的了!” 李谡微微摇头,道: “我并非阳明寺的人,似乎不宜干涉!” 戒色道: “嘿!那你便错了!其实此事也与你有莫大关连!” 李谡与黄伟不解地盯着戒色,不语。 戒色笑了笑,道: “你们二人来寺庙就遇上了杀人命案,也有嫌疑呢!” 李谡点了点头,答道: “是的!那有怎样,我们可不怕这些!” 戒色见李谡不上套,眉头紧锁,猝然想到了些许,道: “你是不是很困惑刀疤武功,还有咱们阳明寺的来历?” 戒色大师不愧眼力过人,紧紧抓住了李谡所展露出的蛛丝马迹,一颦一笑… 阳明寺看来真与天山剑派有莫大关联,总算故人之后,目下正值危难关头,李谡也不能坐视不管,朝戒色问: “阳明寺怎来的?” 戒色仍盯着李谡,道: “那好,且听我细细道来…” 李谡仍是不语,等着戒色继续说下去,并未与刀疤也洗耳恭听。 戒色大师转过身,道: “说来已经是一千多年前了,传闻那一年,燕赵之地暴雨成灾,洪水为患,是京城最多灾多难的一年,而这里在当时是无名荒山,直到有一个人出现,他在这里修建了阳明寺…” “一千多年前的事”李谡对完全无视了,毕竟太过久远。 “据说有一夜,老天爷像以了疯一般,天上狂风暴雨,雷电怒吼,百姓无法成眠,紧接着洪水肆虐,一夜间,阳明山变成泽国,自此以后,年年暴雨,百姓们也年年被淹,恰好有位得道高僧路过此地,便给村民直言,在山上修建寺庙,镇压气运在…于是有了阳明山、阳明寺、阳明湖、阳明河…” 说了等于没说! 李谡道: “那名僧人是否在忘尘崖上,刀疤,他还教你武功?” 李谡直接把所有秘密捅爆,刀疤闻言,面若死灰,黄伟则浅笑不语,戏虐的望着他,戒色恍然大悟,似明白刀疤的步法从何而来… 静了半晌,众人目光都聚焦在刀疤身上,他苦笑道: “哎,李果儿,黄伟、戒色,其实我本姓独孤,名靖华,全名独孤靖华!” 果然!李谡闻言,好奇凝视着他。 刀疤目露痛苦之色,吐出惊人之语: “轩辕世明其实是我杀父仇人!当年我本是阳明山下的农家子弟,当时,我的理想是考个好大学,让每日勤耕的父亲过的好点,但是,我没想道,我父亲其实身怀绝世武功,而轩辕世明有一晚上门找我父亲比武,当时,我父亲与他约定三日后,即叫我快走…” 说到此处,刀疤已泣不成声,断续道: “后来跟我相依为命的父亲死了…” 戒色道: “所以你就经常来阳明寺偷东西?” “嗯?当时父亲惨死,我一来上山暂避风头…戒色,多谢你早年救济我…” 刀疤强抑眼泪,又道: “当年我无处可去,便跑到阳明寺的忘尘崖,那里是你们寺庙禁地,严禁擅进…” “我的奇遇也从那里开始,当时偶然发现忘尘崖内有个漆黑山洞,住着一名不知年岁的老僧,尽管我度日维艰,还是每天给他送些吃的” “就这样,一送便是两年,可惜山洞内的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半句话!还过我仍然深信,他绝对没死,一日,我照端着一盘素菜和一碗饭给他吃,他很快便吃完了。” 我忍不住道: ‘咦?这么快就吃完了?吃了两年,大师也该感到腻了吧?不如待我明天给你弄些新菜式,如何?” 他依然默不作声! 翌日清晨,我搞了一条红烧鱼,给他送去。 我笑着道: ‘嘻嘻!看!念在你我这两年交情,我今天不惜为你冬日下河摸鱼,我没有食言吧!’ 话刚说完,我手上盘子中的那条红烧鱼竟自动地飞进了山洞内。 接着,里面便传来大咀大嚼声。 我又笑着道: ‘哈哈!滋味无穷吧?我看你也想多尝一些新口味,让我再想想办法!’ 第二天,我与几个村痞发生口角,便让他们揍得鼻青面肿,右臂骨折!但我仍是给山洞的他送去了饭菜,菜是卤肥鹅,是我特地从山下买来的,我一边用左手从食盒里往外拿饭菜,一边道: ‘对不起!今天我出了点事,才会迟了些时间送饭给你!’ 忘尘崖的他这回却开口了,声若洪钟: ‘小伙子,你不便行动,就让我自己来吧!’ 这是我两年来听见他第一次说话! 接着,我便听见了‘膨’地一声是以掌击地声,还伴着‘哗啦’地一声!然后,我就看到我面前的饭盘和菜盘便平平稳稳地飞进了牢内! 我身不由己在惊叫道: 哇!好利害的武功呀!前辈,以你这么高的武功,难道是在闭关? 牢内的他声音之中夹杂着几许漠然: ‘心门已闭,凡尘无挂!” 我不解,我不懂他武功这么高,也不懂他的话,但是我知道,他若可以教我武功,便能给父亲报仇!当时我18岁了,也晓得越是有能耐的人人,脾气越古怪… “我没有再问,因为我知道,如果他想告诉我的话,他会说的,如果他不想告诉我,无论我怎么问,也是陡然! 他告诉了我: ‘我是自己愿意留下来的!’ 我更茫然,便猜测着道: ‘自己愿意留下来?是犯了错误吗?'' 他没有答话! 我认为他是默认了,便得意地笑着道。 ‘哈哈,给我猜中了吧?不过前辈何需这样介怀?所谓人谁无过?只要能改,善莫大焉!我也犯了不少的错,最错的是以前常跟父亲吵架,未能孝顺他…只要有心悔改不就行了吗? 半晌,他道: ‘小伙子,你实在想得太天真了!我所犯的错,并非你能懂,是了!你今日为何满面伤痕?还有听你所言,父亲出事了?’ 我抚着肿得完全看不见的左眼,悲伤而又愤慨把家变与饱受欺辱的事,道给他听。 他沉默一会,却突然从牢内射出一根竹筷,直射我的面门。我闪避不及,被射中,但不很痛,可见他是手下留情。我失声惊叫道: ‘啊?你干什么?’ 我听到了牢内一阵折断竹筷的声音,接着便听他道: ‘我不会交你杀人的方法,但是被人欺负了,除了还击,还有另一个解决方体! 我正想答话,却又听见他喝道: ‘小伙子,快避!’ 我来不及细想,便撒腿就跑!但没出几步,便被他射出的竹筷射在屁股上,击得我一个趔趄,趴倒在地。 他又道: ‘只要懂得闪避,那无论欺负你的人有多强,你也可以化险为夷!’ 我爬起身来,继续向前跑。他仍然喝道: ‘再避!’他的话音一落,便有一截被折断的竹筷向我射来。 我拼命的闪避! 他再射,我再避!如是这样,以后每天我送饭给他时候,他都以筷锻炼我的闪避身法。 日复一日,不出半年,村里的那几个痞子己无法碰我,我于是更有兴趣练下去。 但在我大有进境之后,他所掷的东西便越来越快,方位更是刁钻古怪!用的劲道,也越来越重!而且是以四万八面向我夹攻!所掷之的变成了石块。 原来他早已养着阳明山的猴子,更命令它们以石块向我攻击!终于把我弄至遍体鳞伤! 不过幸得他多番投石指路,我的步法总算达到了一个流水行云的境界! 一次,我按时给他送去饭菜。他用完,道: ‘靖华,想不到你悟性奇高,短短时日己自成一套独特的步法!’ 我感激地一笑道: ‘哈!其实应该多谢你的悉心引导才是!’ 他道: ‘靖华,以你目前的身法,即使强敌当前,你不懂得攻敌,也己能站于一个不败之地!’ 我自信地点了点头! 他又道: ‘你,可不想多学一招两式傍身?’ 我欣喜若狂,后来,他就又让猴子来教我一套剑法,最后练了几年,我心想可以替父报仇,便骗他说自己出去闯荡,结果被轩辕世明一诏打败,抓了我,他怜我命苦,留我一命,最后让人给我打一些试剂,拿我做实验!” 故事总算讲完了,刀疤也是个可怜娃,李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刀疤又朝李谡歉疚道: “李果儿,我都是受命于人,并非想与你作对…” 李谡没有答话,但在心里道: “忘尘崖上的和尚身负奇功,而且自甘遁隐,真是高人,有机会定要见见!” 第1029章:拦路虎 戒色默然半晌,又道: “李施主,若你能够帮助们阳明寺渡过这个难关,我带你去见神僧又如何,说不准他能指点你一二,武功突飞猛进…” 李谡闻言,霍地转身的殿上走去,道: “你这样是与我交易?” 戒色猝然一怔,继而一笑,摇着头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谡在大雄宝殿门前站住身子,冷声打断戒色的话道: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戒色正色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们一把!带你去见那位前辈,仅为多谢你一番帮忙而已!” 李谡叹道: “放心!那个身怀雷劲的高手企图盗窃你们的神功秘笈,我不怕告诉你,戒色,其实于我有旧,所以你们的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顿了一顿,又道: “更何况早前我也坏了他的大事,你认为这不是惹火烧身吗?” 戒色猝地乐极大笑道: “哈哈既然得你亲口应承,我戒色大可高枕无忧了!” 李谡又继续向外面走去。 戒色追了出来,道: “嘿!我们一定不会让那些四类分子计划得逞!” 李谡没有回头,也没有驻足,淡淡地道: “好!这次度假愈来愈有意思了!” 戒色转身四处一望,皱眉道: “咦?李施主,黄施主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李谡马尾一甩,回头朝他莞尔笑道: “看来,他早已迫不及待!” 戒色陡地惊叫道: “吓!他去了忘尘崖!” 李谡没有答话,仍自顾朝前走去,早前二人就跟着刀疤上去过,还瞧见了那山洞,黄伟听说那里有神僧,早已猴急跑去涨涨见识,只是… 戒色神色焦急地道: “糟了!黄施主根本不知道往忘尘崖的捷径,如果他由庙里的大道过去,半路一定会碰上本寺的四大护法武僧!” 顿了顿,又道: “这四大护法得我师父圆觉大师亲自培训,武功非同小可! 李谡闻言,又回头道: “四护法?如果与戒空相比,又是如何?” 戒色答道: “如果单打独斗,四人的武功当然比不上戒空!但如果四人联手,我师兄也绝非他们的对手!” 李谡悠悠地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大可放心了!黄伟可以应付得了他们的!” 尽管黄伟只有先天中期,奈何曾经他练就出青铜刀气,且战斗经验丰富,应该能应付,故李谡并不担心… 戒色对李谡的话有些不解,但心里暗自道: “啥,这婆娘看来跟姓黄的明明是夫妻呀,这还真各玩各的呀?姓黄的真过了四护法这关,那就更糟了!不行!我要立即赶去阻止他!” 心念匍定,戒色朝李谡与刀疤喊了一声: “呃,你们二位还是在寺里休息下吧,我去看看黄施主,那里是本寺的禁地,你们千万不要跟着来!” 说完,拔腿向忘尘崖方向狂奔而去… 李谡迈着轻盈的步子,置若罔闻,转眼也紧随其后,开玩笑,黄伟好不容易复活,如若再有差池,李谡恐后悔晚矣… 眼见二人离开了大雄宝殿,刀疤抹了一把泪,毫不犹豫的龙行虎步,追了上去。 也正如戒色所言,黄伟不知道通往忘尘崖捷径,便由正路而去,在快要接近忘尘崖时,便遇上了四名正在打麻将的和尚! 这四个膀大腰圆壮汉,若不是身上穿着僧袍,恐怕黄伟还误认为是流氓!尤其是其中一人胸口竟然还纹着一尊弥勒佛! 不用多说,四人正是圆觉培养的阳明四护法,为首皆为玄字辈,智慧悲苦,依次排号。 大师兄玄智还算有点高僧形象,颇为讲究,和颜悦色的指着一块标示牌,朝吊儿郎当的黄伟笑道: “这位施主,前面是本寺的禁地,千年名胜古迹,还有不少文物,不对外开放,擅入者,本寺要通知文物局、警局追究责任,以毁坏文物罪处以拘留、判刑不等处罚,施主请回吧!” 衣衫不整,胸口露出弥勒纹身的和尚就是老二,玄慧他脾气暴躁,皱着浓眉,极为不耐地道: “大师兄,咱们少跟这小子啰嗦,让我抓了他送警局完事儿了!” 说罢大吼一声: “小子,毁坏国家文物,你犯了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吼声中,随手抄起板凳旁的一根木剑挽起三朵剑花便要向黄伟扑过来。 玄智伸手一挡,将玄慧拦住,道: “二师弟,休要鲁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 然后又转身黄伟道: “这位施主,请回吧!” 黄伟摇了摇头,冷冷地道: “嘿,我走的路,从来没有退路!” 玄慧怒呲牙咧嘴地冷笑道: “这么说,你今天是要闯关了?” 说着,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黄伟不可置否地用力点了点头。 骤见黄伟有恃无恐,人精玄智上前一步道: “请问施主姓什名谁,在哪个单位高就,指不准咱们还是自己人…” 黄伟微微一笑道: “你家黄爷的姓名、单位,你们根本不配问,少套近乎!” 玄智沉声道: “如此,就休怪我们无礼了!” 黄伟横眉扫向拿武器的几个和尚,道: “希望你们手段光明一些,那些破铜烂铁趁早收好,不然,到时候可别怪我事前没有跟你们讲清楚!” 玄慧鼻孔里一声冷哼,道: “好狂妄的畜牲,佛爷今日非把你乱剑穿心不可!” 黄伟反唇相讥道: “阁下自始至终,出口成赃,没有一句干净话,莫非是吃米田共长大的?” 玄慧青筋凸起,勃然大怒道: “小杂毛,竟敢侮辱佛爷?看你这身板,也是习武之人,亮出你的家伙吧!” 黄伟笑道: “你还不配让我亮家伙!” 玄智此时也怒发冲冠,喝道: “好狂妄自大的小子,佛爷今天要替你爹妈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天高地厚,再送你去警局!” 黄伟不屑地一笑道: “谁教训谁,那还得过了招才知道!” 玄慧道: “好,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佛爷可告诉你,我们兄弟与人打架时,不论对方人数多少,都是共同进退,你可要小心了!” 黄伟淡淡地道: “多谢指教!我就喜欢人多,打起来也热闹些!请吧!” 玄智傲然道: “来者是客,我们先让你三招吧!” 黄伟笑道: “哟呵,挺狂啊,动手呀!来呀!” 见黄伟轻佻的挑衅,脾气暴躁的玄慧直气得跳脚,“哗哗”几声,手中木剑挽了俩剑花,剑着黄伟怒喝道: “臭小子,佛爷对你己是十分忍耐,看来你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黄伟“哈哈”大笑道: “我就算看到了棺材,也不会掉泪的,因为棺材装的是你!” “好小子,真是有佛爷当年风采!” “知道佛爷四人以前在京城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四大恶人嘛!今儿个教你尝尝厉害!接招吧!” 第1030章:黄伟一挑三 玄慧话音刚落,手中木剑就倏然出手,快如闪电,三招九式,剑剑直指黄伟的胸前要害部位! 黄伟早就做好了准备,见对方木剑来得迅猛,一吸气,腾身退了三步。 玄慧见三招皆都无功,脚下生风,快步逼进,手中长剑舞起漫天剑雨,罩向黄伟,恨不得一剑将黄伟刺个透心凉!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凑热闹。 结果还真应了李谡所想那般… 只见黄伟面对跟流氓差不多的玄慧和尚也不敢托大,分外小心地躲闪进退,庞大的身躯并未影响他的速度,其灵巧无比地见招拆招,见式拆式,不疾不徐,神闲气定地防守着玄慧的进攻。 几十个来回下来,黄伟一招都没有攻,而玄慧木剑剑尖,每一次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要害,都被他轻而易举地避了开去。 站在一旁的另外玄智、玄悲、玄苦三人看得暗自心惊,都不知道黄伟这灵巧飘逸的步法出自何门何派,看似杂乱无章,可又是那么缜密精妙,守得浑无破绽。 就连玄慧这样的仙境高手,也奈何他不得! 玄悲大叫道: “老二,这大个邪门得紧,一定要将他生擒活捉!刚才我已经给警局打电话了,他们待会派人上来…” 言罢,抽出腰间携带得甩棍,飞身扑上前来,要对黄伟展开夹攻。 玄悲用的是一根加粗加长的伸缩不锈钢甩棍,看起来就像根狼牙棒,配合其粗旷的脸,活脱像个路霸… 玄苦哈哈大笑道: “小子,咱们四兄弟当年混京城的时候,可是同进退共生死,打得那群顽主成了乌龟王八,躲在壳里不敢出来,今天你吖倒霉了!” “了”字刚落,双掌一晃,向黄伟攻出了十余招,凌厉奇幻,沉猛霸道,与玄慧的木剑及玄悲的甩棍将势单力孤的黄伟紧紧罩在一片剑、棍掌影中。 三人本就内力强于黄伟,如今再是联手,尽管黄伟战斗经验丰富,也顿感压力倍增,险象环生,急忙从身穿的黑色靴子里抽出军用匕首,将自己祖传的刀法施展开来,劲凝右臂,刀虹翻飞,犹如怒龙搅海,向木剑、甩棍迎了上去。 三人这一场好杀,闪闪刀光剑影挟着森森劲气,滚滚掌风带起隐隐雷声。 两米方圆内真气激射,尘土飞扬,树枝被震得摇摇晃晃,小草被荡得连根拔起! 黄伟手中的匕首乃是短兵刃,吃了长度上的亏,面对玄悲的甩棍发挥不出匕首的威力。 何况玄慧手里的木剑也非普通木头所铸,而是又硬又沉的紫檀木!加上玄苦一双铁掌却像鬼魅一样凌厉凶狠异常,时不时给黄伟来次偷袭。 黄伟刚以匕首化解了玄慧刺向自己面门的木剑,玄苦的右掌又挟着“呼呼”劲风拍向他的背心! 他急忙旋身以匕首削向玄苦的右掌。 玄苦不敢大意,缩手翻掌改向他的后腰拍来,左手骄指射出一缕指风,击向黄伟后脑勺,双管齐下! 黄伟见对方掌指并用,招招指向身已的要害大穴,心里暗暗大吃一惊,急忙错身横步闪避! 他身形尚未站稳,玄悲的甩棍猛然砍向黄伟的右肩,左拳击向黄伟胸口,棍拳合用,招招辣手,式式歹毒,直逼黄伟要害。 黄伟先机己失,心中凛然,被三个流氓和尚如影附形般短改近打,迫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玄悲见占尽上风,气焰顿长,口中一声长啸,将手中的甩棍幻化起万千棍影,在灿烂的阳光照耀子,不锈钢滚迸射出万道金光。 一旁拿着手机录像的玄智嘿嘿冷笑,叫了一声好: “哈哈,老二、老三、老四,加把劲儿,这小子撑不了多久了!” 三人闻言,不动声色,攻击却更为凌厉! 黄伟更感压力大增,应付吃力,急忙将手中的匕首舞成一片刀幕,层层叠叠,密不透见地把自己裹在里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稳固防守,在做打算… 可论及战斗经验,四大护法也不差! 玄慧以他几十年的深厚功力和临敌经验,手中木剑招式一变,幻起千层剑影,势如疾风劲雨,闪电惊雷般地罩向黄伟,同时叫嚣道: “小子,给爷躺下吧!” 而玄悲的甩棍一下子变成长枪一样,疾风暴雨般的狂捅黄伟,恰到好处地弥补了玄智快剑疾攻中露出的少许破绽。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逼得黄伟眼花耳鸣,胸闷头晕,险险喘不过气来。 黄伟心中大惊,暗道: “想不到这两位秃驴的刀棍配合,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我得千万小心!不能老局限于防守!” 心念所至,手中匕首化作亮晃晃的一道光芒,直刺向玄智的眉心。 玄智慌忙举剑格挡。 谁知匕首与木剑刚一相交,就闻得“当嘟”一声,玄智手中一轻,木剑己给匕首削断成了两节! 这一惊,直骇得他汗毛倒竖,胆底生寒,这时才知道对方手中军用匕首,乃是一柄分金断玉,削铁如泥的神兵! 不错!这把匕首正是突击队狼牙标配,特制的钛合金战术匕首… 四个和尚之中,以玄智的功夫最深,他虽然一直都未出手,但旁观者清,此时霍已心知自己的韬奋拳也难胜黄伟的高明刀法,更何况黄伟还有不俗的身法、丰富的经验及分金断玉的匕首! 他也放下手机,停止拍摄,想到适才黄伟与自己三位兄弟搏斗时,斗了半天难分胜负,后来吃亏在他多防少攻,而玄慧木剑给斩断,己无法抵御黄伟锋利如斯的匕首,看来形势就要急转直下。 玄智越想就心里越寒,因为他己看出适才玄慧格挡黄伟匕首时,不仅木剑被削为两截,而且他执剑手臂也被震得不能动弹! 可见黄伟的力道之大! 阳明寺是国家的!忘尘崖也是阳明寺的,只有命是自己的! 若不见风使舵,跟黄伟死磕到底,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权衡利弊后,玄智高呼一声: “退!” 呼声中,带头如飞而去。 玄悲和玄苦见玄慧的木剑被黄伟以匕首削断,心中早就做好了溜之大吉的准备,当听到玄智招呼撤退时,忙紧跟在玄智身后便逃,边跑边转过头异口同声地喊道: “老二,点子扎手,快撤!” 玄慧见三位师兄弟逃跑,也无心恋战,更不敢恋战,忙虚攻一招,趁黄伟招架之际,飞身而逃,但口中却依然硬道: “小子,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 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相安无事,既然对方好言不听,便让警察跟对方讲法吧! 烈日当空,苍翠的群山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远山近林,皆沐浴在夏日之下,更显得苍翠欲滴。 第1031章:阳明奥秘(一) 阳明山巅有块巨大的花岗岩。 岩石上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花岗岩经过千万年风吹雨打,表面光滑如镜,金色的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折射出来的光又透在这栋建筑上,顿时产生神奇异相! 那栋屋子竟似一座菩萨盘腿坐在阳明山巅,俯瞰着整个阳明镇,在阳光照耀下,更显庄严,神秘,似乎保佑这方水土的黎民百姓。 更奇特的是,建筑后面紧靠的阳明山枯黄了一片,别的地方却都是绿草如茵,苍翠欲滴。 黄伟心中暗道: “咦,这正是夏天,阳明山水量丰沛,不大可能干旱造这带草木竹枯黄?而且愈近忘尘崖,所有的树木更是死气沉沉,毫无半点生气?” 在接近那座古殿时,黄伟心中的惊奇变成了惊讶: “啊,前方竟然像是有一股异常慑人的死之气息向我疾扑?好不寻常的霸气!居然连四周的草木也不能幸免…” 想着想着,黄伟从靴子里出抽出了钛合金匕首,小心冀冀地向前循进。 蓦然,“噶”一声怪叫响起,一条灰褐色的身影从忘尘崖疾扑而下,直扑黄伟。 黄伟眼尖,虽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但己看清这玩意儿是朝自己而来,急忙斜身侧步,挥匕疾刺。 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刮过,吹起地上的几片枯黄落叶。 风声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黄伟转身朝忘尘崖望去,只见古殿内站着几只猴子,正依靠在那座佛像边,朝黄伟咧着大嘴,露出森森獠牙。 “哦?是猴子?” 黄伟正在惊异时,身后传来了戒色的声音: “大家慢着!” 还未等黄伟扭头看时,戒色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看了他一眼,然后冲着猴子喊道: “猴王,还认得我吗?我是戒色呀!” 站在最前面的那只体强身壮的猴子发出一阵“吱吱”的叫声,像是在回答戒色的话! 戒色笑了笑道: “我知道!我这位朋友误闯禁地,我会立即带他离开的!对不起!” 那只猴子冲戒色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另几只猴于扬长而去。 戒色目送着那几只猴子消失,舒了口气,道: “幸好我来得及时!” 黄伟微微皱着眉头道: “戒色!为什么要阻止我见忘尘崖的神僧?” 戒色低声道: “啊!你可知道这些猴子得神僧饲养,还替他老人家守护这里?” 黄伟不语! 戒色“嘻嘻”一笑道: “刚才你也该领教过它们的利害吧?” 黄伟点点头,刚才自己用钛合金匕首扎向那猴王,岂料,半空中,猴王从他身边迅如闪电飞过,其矫健身手不亚于武林高手… 戒色又道: “而且你纵然能过它们那关,前辈也不会这样轻易见你!黄老弟,凡事不宜操之过急!不过眼前倒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令他见你!” 黄伟皱眉地道: “戒色,别转弯抹角了!长话短说吧!” 戒色竖起大拇指道: “果然爽快!好!只要你能仗义出手,帮我们阳明寺度过难关,便有机会可以见那位前辈了!” 黄伟惊道: “你要我帮忙?” 说着,双眼迷茫的望向李谡,只瞧得她卓然而立,悠悠望着山巅的忘尘崖古殿,似在猜测神僧究竟是谁! 戒色用力点点头道: “没错!眼下那个杀我师父的元凶,正以我为目标!如果不想他得逞,我们便须掌握主动…” “哦?主动?戒色,你认为可以玩得过我吗!”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战如来身后响起! 同时,己有一股迅捷无比的劲风直奔劫色的后脑而来! 戒色慌忙转身!便看见了一道白如霹雳的光芒,势若电闪地射向身子! 戒色骇声叫道: “是你!” 同时他也不敢丝毫怠慢,向左后侧急斜身,欲避过这电光火花的一招! 霹雳仍擦着他的胸膛而过,戒色只觉得胸口如遭电击火灼,痛彻心底! 白光在两丈外停住了,光芒照射下,展露出一条头戴喜羊羊,穿着劲装的男人,正是熊雷! 熊雷冷然道: “你误了老子的大事,现在我要你们一败涂地!” 戒色摸了摸胸口,冷笑道道: “嘿!你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熊雷狂笑态毕露,道: “纵使你神元气足,也顶多可以接老子十招!” 语声未歇,身形己陡地拔起五丈多高,同时长臂一划,幻现出一片严密的雷霆掌网,直如乌云罩日,密不透光,更不停传出“噼啪”惊雷响声,撼人心魄! 肘腋变生,黄伟似一条灵活的鱼儿溜至李谡身边,而李谡也陡提全身内力,凝神戒备! 熟料,同一时间,树林里又走出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押着先前与黄伟打斗的四名阳明寺护法,玄智四兄弟尽皆鼻青脸肿,甚至于脾气最暴躁的玄慧也温顺如一只小猫! 敌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戴着猪八戒面具的熊风还是走了一下流程,望着李谡恶狠狠道: “臭婆娘,不关你的事,敢动手,宰了这几人…” 面对几人要挟,李谡傲挺一对丰弹酥胸,冷笑道: “你宰呀,我又不认识他们…” 玄智看见李谡,本以为能获救,骤听此等无情话语,当即面若苦瓜,一边伸手小心翼翼推了推架在自己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边讪笑着道: “大哥,刀剑无眼,我们无冤无仇,小心点…” 玄慧也服软求饶: “对,几位大哥,秘笈是阳明寺的…命是自己的…你抓我也不起作用呀…” 熊风与李谡等人僵持之际,熊雷的雷火燎原霸掌之猛之密,戒色怎么也寻不出破绽,更无法闪避… “啊”一声惨呼,戒色的一条右臂狠狠吃个实在,“咔嚓”骨碎之声惊飞林中雀鸟,霍已身受重创!好狠,好猛的五雷化极掌! 熊雷缓缓抬起右掌,轻轻吹了,狂笑道: “不费吹灰之力,现在你已经废了一条手臂,且更精疲力竭,就连老子一招也挡不了!” 戒色面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身若筛糠,直愣愣地盯着不可一世的熊雷及阳明四大护法… 第1032章:阳明奥秘(二) 熊雷的左掌蓦然幽幽朝前迭送,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立时一道霹雳闪电直扑数米外的戒色! 戒色没有闪避,他也知道,即使闪避,也是在劫难逃,他于是索性闭上了眼睛! 胜利似乎已经偏向熊雷! 正当闪电只距戒色面门咫尺时,忘尘崖上的猴王猝然“吱吱”一声,旋即将手中的石头砸向熊雷脑勺! 石头迅疾如电,力贯千斤,劲道非凡,实难料到,猴子通灵,仗义相助! 熊雷迫不得已,飞身掠退,李谡也潜送一道掌风将面若死灰的戒色吹得如同败絮,其几个趔趄跌倒在地,恰好化解熊雷凶猛凌厉的闪电! “砰”一声炸响,霹雳闪电击穿了一颗树干,余力非凡绝伦,紧接着一通“噼里啪啦”如炒豆响,诺大树干登时化作寸碎! 同一时间,趁众人愣神之际,李谡身若翩鸿,又似长虹,疾急如电,在叠翠林中幻展留下一条虚影,电光石火间,霍已“噗噗”几声暴响,自熊风等人手中救出玄智四人! 快! 一切都发生太快了! 快得熊雷等人措手不及,快得他们也毫无反抗之力! 转瞬之间,形势扭转,李谡凭己超绝人寰的武功,已颠倒乾坤,逆转被动局面,掌控了主动权! 熊雷陡敛笑容,冷冷地道: “戒色,想不到你个废物还能得她所助,但,你们以为就此挫败我了嘛…” “错!” “大错特错!” 玄智四人只是皮外伤,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没命地顺着一条两丈阔的狭道向山下奔逃,情况相当混乱,恍如乱世! 就在几人刚奔离峰顶几米之外时,霍地听得熊雷暴喝一声: “备箭!”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大惑不解,山道上并不见半个人影。 熊雷又放声高喊道: “放箭!” 霎时,山道两旁的树林中射出一排箭雨,只听“嗤嗤”声四起,顷刻惨嚎撕天,那些惊惶失色,奔在最前面的玄智四人随即中箭,血花铺天狂洒,情况极为惨烈! 李谡眉头紧皱,大喊道: “树林里埋伏有箭手,大家快退!” 戒空焦虑地道: “李施主,前有箭手,后有强敌,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怎么办?” “哈哈!你们这班蠢秃驴不肯顺从我大哥,便只有死路一条!” 前方一块岩石上,面罩孙悟空面具得熊火拿着一把大弓弩,迎风而立,狂笑道: “李果儿,你可还记得我熊火,老子今日誓要报你当日一掌之仇!死吧!” 忘尘崖上古色古香得建筑内,一条黑影突然幽幽叹息: “唉,顺者昌,逆者亡,此人行事太过霸道,对逆他之人要斩尽杀绝” 略顿,续道: “啊,李果儿一定仍有能力帮助所有的人化险为夷!” 不错,一袭运动装的李谡,的确还有能力拯救众和尚,但见她也需要武器! 只见李谡向前微微一倾身,飞虹剑划起一道圆弧,然后“唆”地一声插在她面前的青石地面上。 “咋”地一声,飞鸿现世,一道红光向空中电射而起! 李谡的身形几乎是同时与红光一道升起,跃起十米多高! 随着红光,数不清的金属拼合声随即迭起,接着,李谡的手中便己紧握着一件世间至奇的一柄长剑! 李谡身在空中,手中飞鸿轻轻一挥,飞鸿便势狂无比,咆哮扑出,把己拦在路头的所有敌人吞噬! 山道的地面,被飞鸿所发出的狂猛气劲挖了一条深逾半米的坑,尘土沙石疾旋而起,“嘶嘶嘶”之声,不绝入耳! 山道两旁的树林,枝断叶落,有的大树甚至连根拔起! 李谡飘然落地,朝身后的黄伟等人,高呼道: “走!” 戒色大师也嚷道: “李施主已经帮我们开了路!快走呀!否则那个熊火还有黑衣人追上来了!” 所有人都没命地奔逃! 唯有李谡在众人身后掩护,因为她知道,真正危险的人还在后头! 人群走近,最后面是玄苦和尚,由于其身受重创,步覆瞒珊,边走边喘着粗气! 最危险的人,始终是要来的,但熊雷就在这时来了!他飞身一脚踢在玄苦的脑袋冷哼道: “想走?没这么容易!” 李谡想要出手相救,己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玄苦被踢爆了头颅,脑浆四喷惨不忍睹! 熊雷右手划起一道弧形雷电圆圈,向李谡狠狠攻到,口中大喝道: “李果儿,就让老子的五雷化极掌,会一会你手中的奇兵飞鸿吧!” 掌,己逼至李谡头顶两丈外! 掌势如虹,凌厉的掌罡简直可以斩金断玉,把李谡身旁四周两丈内的地面悉数击爆得四分五裂! 霎时间沙飞石走,掌风伊如匹练,团团把李谡裹在网中! 好一式五雷轰顶! 李谡缓缓望空举起飞鸿,千道异光蓦地从密封的电网透入,瞬间又编织成另一道网,及时把熊雷的电网一格。 好神奇的网! 两网漫天相碰,然后又倏地消失。 “砰”一声惊雷巨响,两道强硕的劲气霍已霹雳抨击在了一起,形成霸绝寰宇的劲风! 疾风激越,犹如潮水席卷而过,无数落叶激旋空中,熊雷那疯狂的杀机及战意也随之消失,仅是呆然仁立!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人间居然还有他更凶悍、更霸、更绝的人! 这时,忘尘崖山洞中的神僧又似自言呓语: “想不到,千年之后,她依旧如此强大,水能载舟覆舟,剑本无锋,人以开之,纵然人可御剑杀敌,剑亦能反噬其主” “人怎么可以长久驾驭神兵中的兽性?飞鸿出鞘己久,她已耗用了不少的内力御此神兵,这招硬拼过后,便需回鞘!否则,在真气不继之下,这柄奇剑势必反噬其主,她也会自伤己身…” 果然不出所料,李谡的飞鸿回鞘了,只见异光倏地一闪,飞鸿变成手镯,便一切回复了宁静,但,飞鸿并非李谡内力不继,而是它受不了其澎湃绝伦的五气朝元内力… 万籁俱寂!只有熊雷在急速下堕所发出的“呼呼”啸声! “好一柄绝世神兵!可是你看来已经无力再驾驭它使出第二招了!”熊雷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朝仁立林间的李谡贱贱一笑道: “李果儿!如果没有神兵之威,看你如何可以与我的雷电之力匹敌!” 话音甫落,身形疾弹而起,十指箕张,“啪”一声雷响,紧接着两条雷电游弋逡巡,“呼”一声,迅捷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李谡扑噬而去! 但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 两条雷龙竟在空中调转龙头,反撞向熊雷的面门… 不!准确来讲,雷龙是扑向他面带的喜羊羊面具! 第1033章:阳明奥秘(三) 熊雷不禁一愕,但就在这一愕之间,雷龙击中了他面上的喜羊羊面具! “啪”一声脆响,面具碎成千片,面具之下,是一张冷冷的俊脸! 一张熊雷的脸! 轩辕世明心腹之一,熊雷的脸! 雷龙击碎熊雷的面具后,又飞向他身边的一颗参天大树,将遮日蔽天的树叶击得如雪纷飞,四处疾射! 熊雷身形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稳落在地,冷喝道: “竟然可以御得了我的雷龙?” 没有人回答熊雷的话,而在他眼前出现的出并不是人! 赫见一阵狂风卷过,天数的枯叶,砂石顿聚成一个巨人! 巨大得如同天神下凡! 熊雷双手啪啪交击,再次跃起,手中的雷电之力愈发强劲,汇成一条霹雳,从巨人的头上直劈到脚下! 巨人散了,砂石、枯叶向四面八方飞溅! 巨人的背后,是一个满头飘逸、玲珑有致、活力四射的女人! 也就是穿着紧身运动装的… 看到这洋溢活力的女人的一刹那,熊雷的身子轻轻抖动了一下,颤声道: “啊?是你?李果儿?” 她,就是李谡? 当然,只有李谡才会有这满头飘逸,如瀑秀发,马尾辫的橡皮筋扯去,不正是如此吗? 熊雷旋即恢复了平静,冷哼道: “想不到老子半点事情,你居然又像冤魂一般缠着我!” 李谡幽幽地叹了口气,盯着熊雷,道: “我也想不到,轩辕世明身边随便一个人有如此强劲的实力!” “随便?”断浪冷笑道: “嘿嘿!什么叫随便!老子一生只喜欢闷声发大财,低调做人!” 顿了顿,右手覆掌凝聚出一团流光溢彩的霹雳团,道: “不过,老子今天就准备高调一把!” 熊雷仍在冷笑,道: “你不明白?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的立场不同,所以水火不相容!轩辕世明能给我所有一切东西,甚至能助我熊家再现当年强盛时,雄踞一方,我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只要天下姓熊的人,都会支持我!” 江湖纷争,无非是为了名利,更重要的占据一块地盘,获取资源,李谡也曾是一派掌门,每吞并一个门派,占据他们的资源,实力曾强一分… 李谡沉吟半晌,道: “要振兴你们熊氏家族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不过有许多方法!但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用最错的方法,宁愿做他人走狗!” 熊雷左手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道: “因为最错的方法往往就是最快成功的方法!李果儿,我知道你底细,你出身非凡,哪里能明白我们普通人的痛苦,你起点就是我们的终点,当然不会明白,这正是我俩不同之处,所以我俩己无话要说!” “说”字一落,熊雷右掌翻飞,手中蓄积的雷团便疾若奔雷闪电地向李谡猛袭而来,更挟裹着熊熊烈火! 熊雷说得没错!李谡出身就是许多人永生难抵的终点,她淡淡地道: “以雷御火,雷火相融,看得出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人,可惜气如其人,刚烈不纯,纵霸,纵强,这又如何?” 话语声中,身形飘然而起,熊雷的雷团,从她运动鞋地下闪过,走空了! 李谡冷声道: “我看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何以助纣为虐,弃恶从善,仍然不晚!” 熊雷用力摆了摆头,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果儿,看来今天一战难免!” 李谡与熊雷,两个素无瓜葛的人,眼着就要展开一场激战… 黄伟顶着英姿飒爽的李谡,心想: “果儿,定能胜过熊雷,只不过,熊雷的雷霆之力果真天下罕见,我活了这么久,简直闻所未闻呐…” 这时,离此半里外的忘尘崖上,猝然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好强的气!连半里外的我,也可以清楚地感到这股强大无比的气!我等了多年的人终于来了!我的路,也快到尽头,快来吧!否则来不及了!” 这个声音苍老得如暮色中的钟声,但其中夹杂着兴奋不已的成份! 仿佛,又与那苍老是那么的不协调! 风在吹,树在动! 唯一不动的或许是两个绝世高手,李谡与熊雷,二人尽皆是拥有大机缘,神奇武功德翘楚,黄伟静看着二人之战,心头竟然冒起一股沸腾的感觉。 两大高手,就这样屹立不动,也不知倒底过了多少时候… 绝世高之间的决战,胜负可能只在一招之间! 未出手前,双方都必须在对方身上找出一个可以攻击的决胜点! 熊雷的双手紧握成拳,拳头上闪耀者璀璨夺目,令人无法直视的炽盛电光! 他缓缓举起了一双拳头! 旷世霸拳如箭在弦,他看来已经寻出了一个可以进攻的决胜点! 他要出招了? 但,忽然狂风大作,晴好的天空一片灰暗,石壁、亭子、树木,都在不断地发出阵阵嘎吱之声! 瞬息之间,强风已经笼罩着方圆百米之内,天地一片肃杀! 总算黄伟功力不低,勉强能站稳脚跟,没有被狂风卷出战圈之外! 而李谡,她的身影,赫然冉冉模糊了起来! 然而模糊并非代表着消失,她的人,仿佛已经融于天地中的每一空间,无处不在! 熊雷仍未动,只因他不肯定,自己能否一招击败狂风笼罩的李谡! 风,愈刮愈大,愈刮愈猛,拂面生痛! 劲风一直围绕着熊雷的身体游走,但熊雷仍不动! 就在此时,风倏地停住了! 刺耳的风声嘎然而止,四周顿时陷于一片死静! 静如万物俱灭! 被狂风刮得飘飞于半空中的一切物体,霎时失去支持,凡尘皆堕! 万物倾洒如雨,吞天蚀日,周遭顿呈一片昏暗! “不要搞阳明寺了,你拥有独特的雷电力量,应该专心致志,潜心研究此股奇力!” 话音一落,李谡己与风同时消失… 熊雷、拳头上形成德两道雷暴仍举在半空中,招仍未发! 失去信心的一招,招意已经完全崩溃,不发也罢!再者,刚才在他刚刚想发招之际,李谡的帝皇剑意,己化为无形之力,笼罩着他的全身,只要他稍有异动,李谡至少可以发出数百招,把他千刀万剐! 此际的熊雷,满头大汗,面容苍白而颓丧,此战的战果,已经在他的路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答案! 伏在这处岩石后偷觑的熊风,心中暗奇道: “啊?对手已经走了,大哥为什么仍呆呆的站在原地?” 李谡霍已拔腿向山下奔去,没走多远,便看见了正在路边等她的黄伟、刀疤、戒色。 戒色感激地笑道: “哈!多谢,多谢!李施主,黄施主,多谢你们二位仗义相助,我如今就守诺,带你们去见忘尘崖山洞内的那位神僧吧!” 黄伟与刀疤都高兴地点头道: “好!” 忘尘崖离此只有五百米,几分钟便到了。 愈靠近忘尘崖,一股熟悉而又亲切的风徐徐拂来… 李谡心想: “哦?山洞里的神僧好熟悉的感觉?会是谁呢?” 四人在古色古香的建筑前驻足,戒色朝佛殿内朗声道: “神僧!我带了几位朋友前来见你,不知我们可否进来一见!” “晤!”山洞内的人发出低沉的声音。 接着,“砰”一声,木门也跟着自行敞开了! 第1034章:神僧(上) 戒色轻声道: “神僧似乎并无不悦,我们进去吧!” 李谡跟在戒色的身后,心中暗道: “真是好亲切的感觉,难道里面那个活了千年的神僧真的认识我,抑或是李家后人?而且此人还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感觉?” 李谡已打通百汇,对天地玄机有所感应,忘尘崖里的神僧显然寿元将尽… 黄伟跟在李谡的身后,默道: “好强的气!此人修为非同小可,不愧是神僧!” 熊雷就在离忘尘崖二十米外的树林里,他身边还有熊风等人。 熊风急道: “大哥,他们去见神僧了,咱们要不要用炸弹把他们一起炸死?” 熊雷双目如刀,横冷一瞥,漠然道: “不!我想,我们已经该走了!满以为今天有所收获,想不到又白走一趟!” “大哥,您不要山洞内的神功秘籍了呀?” 熊雷没有答话,转身向林子深处走去… 忘尘崖山洞的光线很昏暗,但能看得清山洞内人的相貌,他,不像是华国人,看上去至少也有七八十岁了,满脸褶子与老年斑,但遮盖不住自他天蓝色眸子里发出的炯炯神光! 他上身的衣服已经烂光,只剩下一幅着的干瘪的身材! 刀疤心里暗道: “啊?原来教我武功的前辈,是这样的?” 在他心目中想来,山洞内的神僧一定是个身魁体伟,飘逸出尘,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但没想到竟是个干瘪的老头儿,心中不由有些失望的感觉! 神僧的眼神却叫李谡如遭雷击,怔立当场! 紧身t恤下那对丰弹饱满,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犹如潮水跌宕起伏,难以平息,她万料不到,阳明寺神僧竟会是他! 神僧抬头扫视了李谡三人一眼,用那苍老的声音道: “我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我甚至都失去最后耐心,但,天意如此,我真的…” “等到了!”神僧神情有些激动,又目光炯炯,望向李谡… 李谡五内如翻江倒海,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盯着神僧。 神僧神情更加激动,指着李谡,眼睛里流露着兴奋的光芒,道: “没错!我已经可以肯定,你就是贫僧等了一千多年的人!” 黄伟瞪大着眼睛,有些惊讶地道: “你等她?” 神僧向众人一挥手道: “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立即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猛力推一下似的,不由自主地退出了忘尘崖山洞,黄伟余光一瞥,发现李谡并未出来,当即迈腿准备硬闯,岂料,戒色忙拦下了他,并坚定的盯着他,似乎以眼神告诉他,倘若硬闯,自己便阻! 戒色和尚武功高于黄伟,遂其只得耐心等待,皱着眉头,揣测洞内神僧与李谡究竟在干嘛! 山洞内,油尽灯枯的神僧陡然站起身来,颤栗着双手拂向李谡绝艳俏脸。 李谡横眉冷对,欲躲过这双枯黄干瘪,满是皱纹的手,但,她最后又没有避! 因为,她知道,生命正渐消散的他,已处弥留之际,她不愿他死不瞑目! 神僧如愿以偿的捧住了李谡娇嫩欲滴,国色天香的脸,亲切地道: “让我看清楚你!” 说着,一双噙泪老目,仔细地端详起仍旧青春靓丽的李谡。 少时,神僧哈哈大笑着道: “果然!眉如月,鼻悬胆,目如秋瞳,面如牡丹,艳压群芳,冷傲不失妩媚,你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她!” 李谡并未答话,心绪难平,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波接一波,永无休止的翻滚… 神僧抚过李谡秀额上凌乱青丝,道: “师姐!你知不知道我己等你多年,只为等待今天?” 李谡仍旧无语,卓然而立。 神僧又道: “如今,我就把我的故事告诉你吧!” 李谡凝神倾听。 神僧叹了口气,道: “当年一别后,我便未回蜀山剑宗,而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最后在北方己举逢敌手!偶然风闻蓬莱仙岛岛主方乾武功冠绝人间,便毅然远渡蓬莱岛,觅到方乾,与其以武会友,最后一招惜败,这也开始我的奇遇,当时我年轻气盛,心想一招败北,非但是个人得失,亦有辱剑宗威名!于是住在岛上勤修苦练,悟出破解招式,唯我真是坐井观天,每次都败给他一招! 他眼见我嗜剑成痴,起了怜悯之心,不惜把家传剑法‘方家剑谱’给我一看。一看之下,我只觉方家剑谱博大精深,尽集中原各家名派所长,不由欣喜若狂。 于是我日以继夜地钻研这套异于蜀山剑宗与天山剑派的剑法,以我的资质,不出半年,便己尽得其髓。可是我并不满足!我发誓要潜修,把我们蜀山剑法与天山剑法,与方家剑法三元为一,互补长短,另创一套更上一层的剑法!经过半年的苦心钻研,我终于创出了一套旷世无双的剑法,无极! 所谓无极,便是以乾坤阴、阳两大极端不同的柔、刚剑法合壁!互生无穷威力之意。 为了要把无极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把自己从藏剑山庄偶然获得的三才剑与大夏龙雀宝刀一并溶掉,另铸强剑!就是我耗用半年时间,苦心铸成的绝世奇锋,无极神剑!” 话音一落,神僧蓦地右手向右侧墙上拍出掌。 “唆”地一声震响中,墙壁中飞出一道金光,直向神僧射来。 萨恩克一晃手,便把金光接在手中。 李谡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黑不溜秋,剑宽而且长,剑身上有一道长血沟糟的剑! 神僧盯着手中的剑,长吁短叹道: “无极,我的老朋友,你已经有百年未现世了吧?” 说着,干瘪的左手轻轻抚摸剑身,道: “师姐,自从练成无极剑法后,方乾实在对我有大恩大德,我碍于面子,实难对他出手,我便想找另外一个高手来印证这套剑法的威力。 后来闻说武林,一直存在着另外一个神秘的剑术名门,神剑山庄! 神剑山庄虽然早已在江湖上隐没,唯据说它还有一个得意弟子皈依了佛门。 这个神剑山庄后人正是大唐圣僧玄奘禅师的徒弟,悟空禅师! 当时,我好胜之心已强至巅峰,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白马寺,也见到了悟空禅师。 我傲然道: ‘悟空禅师!素闻你剑芒已经出神入化,恳请赐教!’ 悟空禅师被我逼得无奈,只如点头道: ‘唉!既然施主一意孤行,老衲只好奉陪了!’ 当下,我俩便展开激战!这一次,是我自练成无极剑法以来的首度比决,我当然全力以赴!但战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出十招,胜负己分,悟空禅师竟然败了!他败,并不是因为他徒具虚名。反之,却是无极剑法的利害与精妙,己大大超出我这个创剑者的想像! 就在我惊喜莫名之际,浑身骤然觉得一阵撕心的剧痛,经脉贲张,整个人就像要爆裂一样!原来阴、阳合壁,虽然有着无匹的威力,唯柔、刚各走极端,互相排斥,反有性命之虞!不单如此,心念更逐渐走火入魔,幸而悟空禅师不记前嫌,当下以精纯的佛门功力为我平气镇心。 并专心为我调理经脉,数日这后,总算无碍。然而,伤虽然痊愈,心却已经难以自控,杀念依旧满心腔!心魔丛生,我的情况似乎愈来愈是严重。悟空禅师只好把我留在寺内,早晚以经文为我开渡。这样便是半年,而此时剑宗也遇到危机,派人来询问我是否在寺内,但这时我的杀心仍然没有平息,悟空禅师恐怕我会伤害别人,唯有破诫打诳: ''他?阿弥陀佛!他从没有来过!’ 剑宗高手不肯相信: ‘不可能!山下的村民说,曾亲眼看见我们师祖上山!’ 悟空禅师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几位还是先行离去吧'' 第1035章:神僧(下) ‘呸!臭和尚! 一定是你投靠了魔教,替邪王做狗,定然是你杀了师祖!好!我们要替天行道,铲除魔教贼子,替师祖报仇!’ 当时,剑宗与邪王斗得难分难解,几名剑宗弟子怒不可挡,就在寺内大叫大嚷。 但最终还是被悟空禅师及僧侣们合力驱出寺外。据悟空禅师的弟子后来查悉,几个弟子离去不久,便遇上了魔教的一些人。 双方于是发生激战!剑宗弟子武功泛泛,终究不敌,负伤而逃!到后来,更有人发现他们尸横路边,死得凄惨!” 听到这里,李谡已记起当年天机道人还有李鑫等人召集遍布大唐的剑宗高手,自己则应该在南诏对付阁逻洪、阁逻凤兄弟,实在没想到,当年还曾发生过如此多的事… 神僧看了李谡一眼,复续道: “惊闻弟子的死讯,我悲伤过度,顿时又狂性大发!幸好这回悟空禅师早有准备,邀了他的两位师弟,悟能、悟净,合力以梵音为我抑压身心。 不过,后来我又听闻剑宗高手合力杀死魔教教主邪王!师姐你也消失无影无踪,但,我一直坚信你必然不会死,这便是我苟存不死的信念!” 李谡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只有短短六个字: “萨恩克!后来呢!” 不错!神僧便是与李谡关系匪浅的萨恩克! 萨恩克深深地叹口气,道: “因为,不幸的事,一件一件在我身上发生…首先,悟空禅师终于圆寂了。而在你音信全无后不久,大唐各地满布狂风暴雨,兵灾处处为患,死伤枕藉!我很担忧,剑宗会否遭受牵连,陷入危乱之中?我终于抑制不了对宗门的挂虑,在一个狂风暴雨交加德深夜,发狂冲出白马寺,整个人的神智已经迷迷糊糊!我不知道要走向何方!一路上也似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感到血雨连天,腥风扑面!当我再次醒觉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的手正紧握着无极剑!周围血流成河,我,竟然杀了一路,数之不清的人,所有无辜的人,都是死在我的剑下!而白马寺悟空禅师的师弟,悟净大师,正在制着我: ‘施主,快住手’ 为了制我,悟净大师也己受伤不轻!我很后悔,悟净大师遂把我带回白马寺,并把我安置在寺里的藏经阁内,希望藉着藏经阁的无数经书与寂寥,能平抑我心的狂性!就是这样,我便在白马寺呆了数十年!” 说到这里,萨恩克举起自己的双手,道: “这双血手,也杀过无数无辜的人,我憎恨它们!” 李谡眨了眨眼睛,道: “后来呢?” 萨恩克无奈苦叹: “藏经阁几十年里,我一直在仟悔,也阅完所有经书,更令我自己未想到的是,我从经书当中悟出了一套神功,一身真气更醇厚浓郁,达到自己都吃惊的地步!” 略顿,老迈的萨恩克又面露无限悲悯: “再到后来,白马寺也遭兵祸、破败,无处容身的我也想着回蜀山剑宗看看故人,只是令我吃惊的是,几十年后,剑宗竟烟消云散,当我去凌云寺后,方才得知,剑宗数十年前,掌门李鑫、李焱二人相继归隐,后人为了掌门权利,陷入内斗,最终泯灭消散” 听到这些,也在李谡意料当中,世间就不可能存在强盛不衰的帝国! 盛极而衰,无非是顺应环境… 萨恩克这时又道: “蜀山没落,我也了却一桩心事,最后游历四方,说来真的太奇怪,有次我路过一座村子,当时洪水肆虐,巨浪即将淹没这村子,便鼓尽全身内力,将巨浪击散之虞,自己也力竭坠入河中,我本来也认为必死无疑,岂料,河水中有只大乌龟救了我,且离开时,它嘴里吐出一枚鸡蛋大小的东西,当我的手匍一触及此物,瞬间便晕了过去,待我再度苏醒,霍已发现自己功力已臻不可思议之境…” “想来是苍天悯我一颗赤子之心,赠我一番大机缘,在我误服此物后,拥有了一个神奇的本领,便是耳朵可听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西…” 李谡明眸善睐,淡然道: “你应该非常高兴!” 萨恩克点点头道: “嗯,到后来,我又继续游历,直到抵达阳明山,我听到天的声音,它告诉我,萨恩克,呆在这里,千年后,会得偿夙愿” “经历太多,我心里最后的执念便是想在见师姐您一面!” “叮”一声轻响,是泪滴在地上所发出的响声! 良久,良久,李谡方才强抑愁肠,望着老泪纵横的萨恩克,柔声道: “你太傻!且天真!” 已如败絮的萨恩克露出一抹灿烂、阳光、和煦,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左手指了指天,道: “我用天耳通,偷听到不少天机,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便让我萨恩克再助师姐一臂之力吧!” 话音未落,萨恩克突然右手如电扫出强绝寰宇的一掌,这一掌霸道绝伦,竟把李谡给扫出了山洞! 半空中,李谡眼前陡然一条黑影被吸进洞内,眼尖的她亦觑见此人,正是黄伟! 天!萨恩克把黄伟吸进去,这是为何? 如斯一想,李谡已飞身落在了忘尘崖外,“砰”一声,古色古香建筑的木门紧紧闭合,李谡只得望门兴叹! 黄伟匍进山洞,萨恩克右手未有丝毫拖泥带水,右手两指闪电般点了他胸前两处穴道。 黄伟动弹不得,惊叫道: “啊?” 萨恩克抓住黄伟的一条手臂,向空中一扔,然后举起右掌,接住黄伟,以右掌顶住他的背门,道: “黄伟,我己自知寿元不长!我一直留在这里,一来是为了有充裕的时间,研究天下武功,二来,便是等你!” 黄伟不解地瞪着萨恩克,道: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萨恩克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明白,好好照顾李果儿!” “我己在这里忏悔自己曾经罪孽,更把无极神功的相逆之处完全改进!如今,我要把自己毕生的绝学传给你!你天赋极佳,可惜功力不高,要驾驭无极神功,必须具备深厚的内功底子,才不容易走火入魔!我现在就先把全身功力给你!希望你日后能发扬我无极绝学,成为铮铮傲骨铁汉,保护她!” 李谡、戒色、刀疤虽在门外,但屋内萨恩克与黄伟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谡向萨恩克扬声道: “你这是何必呢!” 满脸幽怨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朝李谡摇头晃脑地道: “黄伟运气真好,得神僧眷顾,获得千年功力…” 李谡微笑不答。 与其说眷顾,倒不如说是因果,当年李谡倘若未救萨恩克,他早就死无全尸,没有她当年的因,哪有今日黄伟的果! 同时,李谡也在感慨天意弄人,想不到她与萨恩克竟如此结束… 第1036章:天耳通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萨恩克便把自己的功力全部传给了黄伟,他的整个人,仿佛在刹那间又老了好几岁,直如风中败柳,抖索着从身后摸出一本发黄的“无极功”递给黄伟,道: “黄伟,带上秘笈与剑,保护好她!” 话未说完,便嘎然而止,整个人盘坐在地,化作一尊肉身佛像! 但他的眼睛没有瞌上,仍盯着黄伟,仿佛要看着黄伟如何践行承诺! 黄伟将秘笈小心冀冀地塞进裤子里,冲着萨恩克鞠躬三下,道: “神僧,多谢你豁命传给我的功力,与及你毕生的心血无极神功!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保护她!” 萨恩克口中的她,黄伟无疑非常清楚! 他伸手将萨恩克的双眼拂合,道: “神僧,你安息吧!” 然后起身,提着黑不溜秋的无极剑,怀着一身萨恩克所传的功力,大步走出山洞,回到了众人跟前! 刀疤无比艳羡的盯着意气风发的黄伟,酸道: “黄伟,你运气可真好,能得神僧眷顾。” 黄伟伸手轻抚无极剑剑身,无奈道: “还好吧!” 其实他挺郁闷,源于他从未练过剑法,是刀道高手,如今手里擎着一柄宝剑,真是珠玉蒙尘,掩其华光… 心念电转,黄伟一个箭步冲到长发飘飘的李谡跟前,纳闷道: “里面那神僧你认识呀?” 李谡点头道: “嗯,认识,以前蜀山剑宗的师弟!” 说着,又扭头望着刀疤,沉沉道: “刀疤,你祖上是不是流传一本天山剑谱…算了,将剑给我!” 话声中,李谡倏然出手,自黄伟手中夺过无极剑,娇身纵跃翻飞,半空中“唰唰”两声,无极剑身迸射出眩目光华,刺眼如针,剑气四溢,转瞬之间,身着紧身运动服的李谡英姿飒爽,迭连施展出缜密至极剑网,蔽天而至,如鸟云直罩,密不透光,灿烂辉煌,霸道无匹,此招正是天山剑派,剑叠辉煌! 一式舞毕,李谡手腕一番,无极剑如同一道黑色闪电,“锵”一声直插进地面盈尺深! 刀疤然看呆,双目炯炯,定定望着玲珑有致,瑰姿艳逸的李谡,震愕道: “你…你怎会我家祖传剑法,还有你的步法…” 戒色大师也极度震惊,源于李谡非但剑法凌厉,且所配合的步法也与阳明寺神僧留下的步法似有异曲同工之妙,出自同宗同源! 李谡兰指轻捋凌乱秀发,边以手腕上的橡皮圈利落的把头发扎个马尾辫,边道: “戒色大师,他们应该不会来阳明寺捣乱了,如无其它事,我们便先走了!” 说着,给黄伟使了一个眼神,其麻溜的拔出无极剑,戒色见状,双手合十,沉喧佛号: “阿弥陀佛,多谢二位施主,阳明寺如今适逢大变,贫僧难以亲送二位贵客,真是失礼…” 话音刚落,李谡与黄伟齐齐转身,朝山下走去。 刀疤望着冉冉消失的倩影,吼道: “李果儿、黄伟,我不会与你们为敌,务必当心轩辕世明!” 黄伟潇洒的挥了挥手,似乎在应答他…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阳明山庄,卧室内,李谡已洗过澡,换上一套清凉舒适的吊带睡衣,黄伟正坐在沙发上,双目直直盯着无极剑,长吁短叹道: “诶,这玩意儿可真是难为我了” 微顿,望着李谡,问: “果儿,你说我该不该弃刀练剑?” 李谡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朝他走去,道: “随便你!” 黄伟又纳闷道: “对了,阳明寺神僧究竟是谁呀,见到你很激动,而且他说支撑自己能活下去的希望,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 李谡闻言,心中一凛,黄伟可是醋坛子,小心眼,倘若晓得萨恩克与她曾是露水夫妻,只怕心存芥蒂,当下不动声色的娓娓道来: “哦,他是萨恩克,李宗吾后来代师收徒,也就是我师弟了,对了,他传给你一身功力,你还是赶紧敛气稳固修为吧!” 听完这些,黄伟恍然大悟,笑道: “我倒是说,你俩熟得很,结果是师姐弟呀,果儿,你这师弟还不赖呀,我感觉自己全身真气浩瀚充盈,如同火山随时可以爆发,至少有金丹后期的内力,只是他的真气太精纯,且佛门内力,我以前修炼的青铜刀气貌似用不了…” 黄伟说着,又掏出无极神功,仔细翻阅,李谡也坐在沙发上,陪同他研究,半个小时后,脸色紧绷的黄伟总算松了一口气,叹道: “奇人,无极神功,原来还囊括剑法、掌法、指法、身法,玄妙莫测,威力无穷!” 萨恩克留下的这本秘笈内几种神功实际上与李谡所精通的寒冰掌、幻阳指、剑、水挪移,四种独步武林的神功非常遥相呼应! 看得出萨恩克是故意为之,想要做出一些成绩,悟出一些不弱她的武功,待与李谡再度重逢时,令李谡能刮目相看,可见他一番苦心,唯李谡心坚志定,萨恩克已成过往,正所谓覆水难收,曾经她未给萨恩克机会,如今,也不会给… 从始至终,李谡心里都只有李磐一个人! 二人研究一会,黄伟肚子变已“咕咕”直叫,然而,他喜获神功,激动的心情也有所平复,双眼觑见李谡那双肌香肤凝玉腿,不禁伸手轻抚,舒爽陶醉地道: “啊,人逢喜事精神爽,果儿,不如,咱们再爽上加爽!” 说罢,如饿狼扑食,翻身压在了李谡身上,片刻后,卧室内弥漫着浓浓爱意… 美妙绝伦的靡靡之音如涟漪一般在馨香满室荡漾,雾气缭绕在两座高耸的峰峦,雪峰摇曳,潺潺流水在幽深溪谷奔流不息,冰雪初融芳草萋萋,一片姹紫嫣红,茂草下潺潺流水使鱼儿游动更为顺畅… “咦,我的耳朵咋怎么灵光?隔壁好像也有一浓情蜜意的男女正在…嘿,我就跟你比比!”黄伟不期然嘴角上翘,施展浑身解数… “我去,好强劲的对手!我的耳朵难道产生耳鸣,出现幻觉了?不可能,我不信,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强的男人!” 黄伟再接再厉,驰骋疆场! 已足足一小时了! 黄伟与李谡已拼斗至白热化状态,只见他双目猩红,宛若嗜血恶龙,嘴里喃喃自语: “我不信!我不信,我是世间至强!隔壁肯定是在放电影…” 又过了半小时,黄伟终于全身力竭,豆大的汗珠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滴落,晶莹剔透的汗珠洒了满床单,他双目圆瞪,耳朵里嗡嗡作响,疯了一般自言自语: “不对,神僧说这是天耳通,我肯定不会听错,我的天,隔壁那个男人,好强!” 第1037章:魔童 男人在某些方面绝对不会认输! “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嘿,每天每日工作忙…” 李谡无比幽怨的眼神忘了他一眼,转瞬间,又如雾迷离,俏丽粉脸滴出水来… 十几分钟后,黄伟总算自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向来心高气傲的他,不禁颓丧得如同败军之将瘫坐床上,怔傻发呆,李谡已换上干净新衣,见他异状,当下好奇道: “黄伟,咋了?” 话音刚落,黄伟腾身而起,一个箭步上前,凑在她耳边急速低语,把自己听到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通通告诉李谡! 看着健壮的黄伟,李谡芳心一颤,娇羞地怯妮道: “我觉得你已经很不错了,何必纠结呢?” 黄伟挠了挠脑袋,道: “你不懂,男人绝对不能比其他人差!隔壁那男的竟比我还厉害!嘿,我不服呀!他铁定是嗑药了!” “嗯,肯定是这样!” 李谡闻言满头黑线,懒得理他,自顾穿上一双金色的鱼嘴高跟鞋,容光焕发,鲜润靓丽的她又刻意打扮了一下,头上挽了个小小的发舍,重落一些流苏,掩映着弯弯的清眉,秀丽的双眼,配合一条桃红修短合度的短裙,显得分外的娇韵,瑰姿艳逸,她秋波流转,朝呆怔的黄伟莞尔一笑: “肚子饿了,去吃午饭吧!” 饥肠辘辘的黄伟沉默一会后,也飞速起身,换好衣衫与她并肩而行,来到了餐厅用餐。 匍进餐厅,一名憨态可掬的三岁小男孩便跑到二人跟前,天真无邪的仰头望着黄伟,稚嫩的声音道: “叔叔,您神采飞扬,肯定遇到好事儿了呀?” 李谡向来都对小孩比较喜欢,玉腿微屈,半尊在地,黄伟倏然出手在其桃红短裙下紧致丰弹、圆润如月的蜜臀轻抚,惹得李谡回眸如刀削般的眼神割他一眼,复又笑靥如花,朝不请自来的小孩,娇笑道: “小朋友,你真可爱呀,多大了,怎么在餐厅乱跑呢?” 说着,实在忍不住心底那份高兴,兰指在其粉嘟嘟的稚嫩小脸掐了两下! 小男孩倒也未恼,奶声奶气地答: “我三岁了,阿姨,我看您面带桃花,应该也语遇上美事儿了…” 黄伟见状,似在报复刚才李谡那刺眼如针的眼神,邪魅大笑: “哈哈,小朋友,阿姨刚才吃了香肠跟两颗鸵鸟蛋,喝了酸奶,还做了桑拿,你说是不是很舒坦?” 骤听黄伟口无遮拦,胡乱开黄腔,李谡横冷瞥他一眼,娇嗔地道: “跟小孩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三岁小男孩却会心一笑,人小鬼大的他甚至朝黄伟挤眉弄眼,点点头道: “哦,我明白了!” 古灵精怪的他又手指向黄伟西裤,深邃明亮的眼睛充满黠慧,嘻嘻道: “呵呵,叔叔,阿姨应该是吃的鹌鹑蛋与小麻雀呀?” 此言一出,李谡满脸绯红,又极度震惊,不期然与黄伟四目相对,彼此的眸子里都映着对方错愕的神情! 这小男孩真的三岁吗? 二人又齐齐看了一眼不足一米的小娃娃,确认他真的只是三岁小孩… 太魔性了! 小男孩又抿嘴,缩着脖子,古灵精怪的再出惊人之语: “叔叔,我还知道你刚才吃了两个又白又大的包子哩!” 李谡双目圆瞪,与黄伟再度被这小孩雷得外焦里嫩,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小男孩又嘻嘻的狡猾笑道: “嘻嘻,叔叔,我看您一定能运筹帷幄,掌握乾坤,就像打麻将,摸呀,摸呀,最后,您摸了半天,总算是胡了!嘿嘿,是不是很舒服呀?” 说着,又贱贱的望向满脸艳若桃李的李谡。 黄伟与李谡本来还想逗这三岁小孩,岂料,这充满魔性的小娃娃竟把他们二人给戏耍一番。 然而,小男孩却似个小大人般,又拿李谡开涮: “阿姨,您玩过老鹰捉小鸡没?小鸡跑呀,跑呀,最终还是要落入老鹰的嘴里…” 说着,他又张开小手,迈开小腿,绕在李谡腿边生动活泼的比划起来,童稚的小脸充溢着灿烂笑容,顿令李谡也乐了,伸手拉住他的小胳膊,掩嘴浅笑: “小家伙,你可真聪明,能不能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呀?” 男孩儿顽皮的咯咯直笑: “嘻嘻,我叫熊猫…” 这算什么名字?李谡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又展开双手,敞开胸怀,和蔼可亲道: “小朋友,来阿姨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吧!” 小男孩想也未想,毫不迟疑的飞身扑进李谡怀中,亦不知其是否故意,小手竟恰好在李谡丰隆高耸、饱满圆润酥胸上如同色鬼般一抓! 猝不及防的李谡顿时给闹个大红脸,也给这小家伙给弄得出了洋相,当下拈着兰花指,嗔怒道: “小朋友,你干嘛呢!” 黄伟贱笑旁观。 小男孩望着李谡饱满酥胸,嘻嘻贼笑: “没什么,我就是肚子饿了!” 黄伟接口狂笑道: “哈,小家伙,原来是肚子饿了呀,但是阿姨好像没有包子吃得给你哟?” 说着,色迷迷的扫过李谡伟岸双峰… 李谡双目如刀,狠剐了一眼黄伟,径直抱起小男孩,道: “还愣在原地干啥,不是吼着肚子饿了吗?” 话音未落,门可罗雀的大厅里响起一阵密如雨下,“啪啪”高跟鞋跟踩在地板所发出的清脆响声。 只见一名穿着白色低胸装的妖娆妩媚少妇正东张西望,焦急的目光搜寻着什么! 她一路小跑,那浑圆紧致、丰弹挺翘、曳舞的蜜臀以及凝脂莹润、珠圆玉润、颤晃不休的酥胸,不禁引得店内服务员为之侧目,血脉贲张。 “咕噜!”一名血气方刚的年轻男服务员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女子明眸善睐,焦急的神色陡然凝重,朝李谡三人姗姗而至,距李谡还有三米便已紧锁眉头,但,令李谡错愕不已,其霍已高声道: “龙儿,还不快过来!” 话音刚落,李谡怀中那三岁小孩,便嘻嘻向李谡笑道: “阿姨,下次咱们在玩了,我妈妈来了!” 第1038章:周晓彬的决定(一) 说罢,矫健万分的自李谡怀里挣脱而出,小跑着冲向靓丽女人! 女人附身而下,崭露出酥胸吊带裙下无边的旖旎风光,那两座高耸入云的雪峰、空谷幽兰,无疑令黄伟也看得如痴如醉。 李谡黑着脸以余光瞥了他一眼,当下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一下,黄伟“啊”一声惨呼,回过神来,讪笑道: “那个…不就是赵璐吗?她怎会在这里?难道轩辕世明也在?” 说曹操,曹操就到! 果不其然,赵璐抱起小男孩儿不足一分钟,一身休闲装的轩辕世明便在一群黑衣人众星拱月下前来,逗弄起自己儿子,又朝李谡笑道: “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您们二位也来度假?” 略微一顿,叹息道: “哎,阳明山的确美,度假再合适不过,然而,李小姐、黄先生,恐怕得你们不能舒服了,因为,嘿嘿…” “我已经包下整个山庄!经理,还不叫他们滚蛋,别跟我面前碍手碍眼!” 话音一落,阳明山庄的老板便满脸愧色的疾步迈到黄伟、李谡跟前,歉疚道: “两位尊贵的客人,真是对不住了,这位先生已经包下我们山庄了,本山庄小本生意,真是要养活一大帮人,您们二位大人有大量,还请见谅,早前的费用算我请客,以后也随时欢迎二位来玩…” 老板低声下气的赔罪,顿惹轩辕世明怒气盈胸,飞快掏出支票夹龙飞凤舞,又朝身后西装革履的斯文中年勾勾手,中年自其手中接过一张支票,高举着,耀武扬威地道: “陈老板,我们老板想收购你们山庄,这是价钱,你愿意马上可以起草合同,本人忘了自我介绍,马永诚律师事务所…这是我的名片!” 轩辕世明接口道: “嘿嘿,你们二位以后没资格再来阳明山庄了!凡事跟我作对的人,我轩辕世明一定会赶尽杀绝!” 陈老板也面露难色,不过看见支票上的金额时,心满意足的笑了… 黄伟当即怒不可遏,喝道: “有钱了不起呀!” “哈哈!”轩辕世明捧腹大笑道: “诶,终于说道重点了!” 微顿,骄横跋扈地道: “我有钱就是了不起!花钱买开心,你有钱也可以呀!小伙子,现在什么年代了!” 说着,挺了挺身子,笑道: “一根支柱,两个重点,尤其是狠抓重点嘛!” 赵璐也犯贱的傲挺自己一对饱满酥胸,鄙视的瞥向李谡,似乎在告诉她什么叫重点! 事实上,李谡面对她的两个重点略有自行惭愧,两颗石榴如何同俩椰子比? 况且赵璐肌肤、身材等等毫不逊色于她,货真价实的极品尤物… 颜面尽扫,武功大进的黄伟当下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李谡忙伸手拦下了他,浅笑道: “不必与这种人生气,我们走!” 轩辕世明冷笑道: “嘿嘿,走呀!不送了!” 笑声中,李谡与黄伟转身离去。 赵璐怀里的小男孩蓦然望着李谡婀娜多姿,诱人遐思的倩影喊道: “阿姨,记得吃笋得剥皮…” 踩着细长高跟鞋,摇曳生姿的李谡闻言差点跌倒在地,黄伟余光一瞥窘态毕露,脸色偏青的李谡,仿若看见了稀奇事,想笑又强忍未笑,憋的全身发抖…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火红色的跑车“隆隆”呼啸而过,穿梭在绿树成荫的马路上。 黄伟一边开车,一边愤恨难平: “哼,轩辕老鬼,气死我了!早晚得叫他好看!” 李谡优雅的端坐在副驾驶座上,斜睨着发着闷气的黄伟淡然道: “别生气了,要不咱们去海洋公园吧?” “哦?”黄伟闻言,眼珠子贼溜溜的在李谡丰弹酥胸一瞥,道: “那可得穿身性感泳衣,要着重突出重点,今晚也给你开会研究下支柱产业与两个重点…” 如斯一聊,二人的心情倒也好了起来。 阳明山短短一日游,非但遇上了萨恩克,收获不小,还撞到了轩辕世明与赵璐两个贱人,真是祸福相依… “嘎吱”一声,李谡打开了车窗,清风拂过她精致的脸庞,送走满腔惆怅,萨恩克临死前给了李谡一份礼物,她强抑关于萨恩克的思绪,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李谡又猝然主动袭击,伸手抓住了黄伟的支柱,柔情似水道: “赵璐儿子真可爱,黄伟,你说呢?” 言外之意,无非在暗示黄伟,二人世界虽好,却不及三口融融之家。 “啥?”黄伟闻言一凛,猛踩了一脚刹车,道: “这事儿,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李谡却满脸郑重的望着他道: “那你要加把劲儿才行!” 黄伟满头黑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点头道: “唔,还真是发烧了…” “黄伟!”李谡自牙缝沉沉挤出两字… 黄伟呵呵笑道: “不说了,反正尽力吧!” 酷暑难耐,海洋公园内人头涌动,李谡也换上了一身性感的连体泳衣与黄伟在泳池中欢闹嬉戏。 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在一个角落里却有一双怨毒的眼镜如同毒蛇紧盯着二人! “哼!臭婆娘!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还以为你他妈的很清纯呢,想不到也是个浪蹄子!” 周晓彬泡在满是人的泳池里,死死盯着欢声笑语的李谡,陡然又见黄伟与之亲密无间,不禁心生熊熊妒火,又自卑的瞥了一眼自己消瘦的身材,咒骂道: “哼,女人果然都喜欢大家伙,老子…” “啪”一声,全神贯注的周晓彬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魂不附体,忙回头一看! 他只看到了一张充满惊讶的脸,一张中年眼镜的脸,一张他即熟悉,却又很模糊的脸!之所以模糊是因为… 此人竟是他二十多年未见面的外公! 而且他外公竟然是轩辕世明口中的那名变态的陈博士! “啊!小彬!我是陈育新呀,你外公,还记得我吗?”陈博士惊喜万分地道。 却原来,陈育新最近试验遇到了瓶颈,也出来放松一下,有个饱满的精神,找找思路,岂料,竟碰上了自己的外孙,真是高兴坏了。 周晓彬的母亲在其年幼时便跟一个外国人跑国外生活了,周家人自然也跟陈家势同水火,加上陈育新压根儿无视任何感情,你老婆跑了关我屁事… 爷孙相见,确实令周晓彬非常欣喜,二人遂上了岸,找了间咖啡馆聊天。 周晓彬久未见外公,生性孤僻,未有朋友的他,不经意间流露自己心内的自卑与惆怅。 陈育新本就是研究人体克隆还有基因突变,当即表示: “晓彬,想变得强壮点并非没有办法,只不过,刚才在泳池里,你似乎对那个李果儿很有心,可惜了!” 第1039章:周晓彬的决定(二) 自认识李谡以来,她的一颦一笑时时刻刻萦绕在周晓彬心头。 李谡无疑是他心目中最完美女神,漂亮、善良、知性、优雅,但,他实在太过内向自卑,一直无法正视她,骤听外公似乎认识李谡,他当即一愣,道: “外公,您认识她?那她跟哪儿上班,还有她身边那男人是谁?” 陈育新道: “她在突击队上班,那男的是她丈夫,名叫黄伟,黄伟的父亲黄爱国是某军区的司令员…” “什么?”周晓彬惊呼道: “好一个贪慕虚荣的臭婆娘!枉我对你一片痴心,你竟骗我!” 眼见外孙有点偏执,陈育新又安慰道: “晓彬,做人呢,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天下的女人就如同森林,多的是…外公呢,也很惭愧,多年来对你不闻不问…” 陈育新虽然没人性,不过轩辕世明爱带着与赵璐的儿子魔童经常上研究所玩,他也在反思自己的冷酷无情,如今,周晓彬恰好遇上他心情好,故而心生怜悯,欲帮助他一下… 周晓彬却听闻李谡与黄伟已经结婚,全身如遭雷击,双目无神,癫狂地道: “不可能…不可能,外公,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 说着,周小冰如同疯了一般自言自语,双手紧紧拽着陈育新的双手,指甲也把他白净的手掐出几条血痕! 陈育新悠悠叹了口气,道: “晓彬,事实如此,你还是算了吧!” 周晓彬双目猩红,发狂似的咆哮道: “你也认为老子不行!啊!” 其暴躁如一头雄狮,顿时引来诸多好奇的眼神,但,周晓彬却浑然不顾,变本加厉,开始双手抓住什么,砸什么! “噼里啪啦”一通爆响,桌上的东西霍已砸个稀巴烂,周晓彬呲牙咧嘴,消瘦的身体不知从何处涌出奇力,变得力大无穷,“哐”一声巨响,当即掀翻了不下上百斤的咖啡桌,张牙舞爪,双腿爆踢沙发,疯叫道: “老子不行!老子不行!你们看看,老子厉害不厉害!他妈的,你们看看,我周晓彬够不够爷们儿!” 吼着,他手里随手抓起咖啡壶,冲向一名魁梧壮汉,斩钉截铁的抡起咖啡壶“哐当”一声,猛砸在此人额头上,顿时把此人砸个头破血流,其又癫狂的不依不饶道: “我行不…” 三个字未落,被砸壮汉抡足砂锅大的拳头,施展出一招黑虎掏心,“砰“一声,周晓彬如箭脱弦,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重重摔在三米开外,壮汉伸手一摸头上的淋淋鲜血,大喝道: “嘿!这他妈哪来的傻缺,敢砸你爷爷!” 说着,箭步上前,对其狠修。 由于事出突然,周晓彬突然发狂伤人,活脱像条疯狗肆意咬人,被打也是咎由自取,众人纷纷围观,看着他被壮汉一通狂揍! 终于,经理领着俩保安姗姗而来,将施暴者暂时劝至一边,遭受无妄之灾的壮汉望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周晓彬,破口大骂: “你不横了呀,方才你不挺爷们儿嘛,你他妈的就是欺软怕硬的小瘪三,跟个娘们一样,软蛋!” 伤痕累累的周晓彬的心底那股狂劲泄尽,转瞬间又变的盈弱不堪,血、泪横流,泣声道: “啊…我是软蛋…我不是男人,所以她才看不上我…我是…” 众人瞧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甚至被咖啡壶砸得头破血流的壮汉也瞧不下去,别过头去。 经理方才郎声道: “大家都甭看了,散了吧,人家失恋而已…” 这时,陈育新也不知道从哪儿溜出来,伸手掏出厚厚一叠钱,递给受伤壮汉,道: “大兄弟,真是对不起,我外孙精神状态不好,刚失恋了,他才情绪失控的,请您别报警,毁了这孩子呀!” 壮汉看着其手中的钱,淡然道: “失恋也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呀!再说了…” “啪!”陈育新拉开皮包摔出一叠,道: “够了吧,这次就算我陈某拉下老脸求你一次!” 说着,又递给经理一叠钱,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影响你们做生意了,我还是把外孙先劝走吧!” 壮汉的女友插嘴道: “哟,看不出您老这一大款,就这么点钱就把咱们打发啦?” 陈育新闻言,猝然板着脸,吓唬道: “我外孙有精神疾病,您要就要,不要我立马转身走人,到时候他疯起来,捅死人,也不会坐牢…” 话音未落,周晓彬陡然双目通红,仿若一头野兽,狂呼大叫: “哈哈,李果儿,我要杀了你!臭婆娘!我要你跟那个野男人不得好死!我杀你了!啊啊啊” 周晓彬这吃人的样儿果真把大伙吓个魂飞魄散,离他最近的俩保安,赶忙退至安全地带,其中稍微胆小怕事的汉子,怯懦道: “经理,疯子!等110来了,恐怕要出事儿呀!” 壮汉的女友瞬间也怂了,不敢在乱说,与受伤的男友一起抓着钱,溜了! 经理赶忙给陈育新使眼神,让他快点把癫狗周晓彬弄走… 夕阳余晖染红了天际,赤霞如火。 正如此刻,周晓彬无穷的怒火! 发泄足足一个多小时,躁狂的周晓彬总算是安静下来,遂又变成了懦弱而又自卑的模样。 “呜呜呜!我真是没用,小时候,同学们欺负我,笑话我,工作后,同事们也欺负我,看不起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女人…呜呜…外公,我真的好累呀,我好痛苦呀!” 周晓彬撕心裂肺的放声大哭,像足一个人生失败者,唯饱经沧桑的陈育新却冷眼旁观,道: “晓彬,小小挫折并不打紧,缺钱的话,吱一声,外公还有些积蓄!” 周晓彬丧魂落魄的泣声道: “我不要钱,我只想让别人看得起我,让大家都羡慕我…” 陈育新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仿佛下了一个重要决定,道: “晓彬,那你是想拥有强大的力量?” 周晓彬红肿的眼睛纳闷盯着他,缄默不语。 陈育新道: “外公倒是有个办法,让你变得强大…” “什么办法?” “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说罢,转身离去,周晓彬毫不犹豫的紧随其后。 半小时后,二人便抵达了一家安保及其严密的医药厂,周晓彬望着眼前新鲜而又神秘的一切,瞠目结舌,悲愤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只见二人所处的是间干净整洁,长宽60米左右的巨大实验室,周遭陈列着2米高,一米八宽的筒状,数十个玻璃管,里面还存着不知生死的男女,中间则是一台奇怪的长方形机器。 陈育新自实验室的密码柜内,小心翼翼取出一瓶约莫十毫升的药瓶,里面满满装着天蓝色液体,他冲周晓彬自傲笑道: “这就是能令你重获新生的龙元,它不仅可以令你改变身体强度,甚至有超强的自我修复能力,譬如你受了严重的伤,也会在一定时间内康复…” 陈育新说着,又指向一个装着曼妙优雅女人的陈列筒,傲然道: “看见没,她以前实际是个男人,就是用龙元将她改造成这样,这只是第二代,当时我的老板为了研究龙元神奇效果,进行各种器官移植实验,最后我们成功了!攻克了当今世界最难的器官排斥反应…” 周晓彬缓缓走到这名婀娜多姿,容貌靓丽的女人前,驻足欣赏,一颗不甘平庸的心,陡然升起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既然重获新生,何不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想到这些,变态猥琐的周晓彬不禁歪嘴傻笑,陈育新紧皱眉头,道: “晓彬…晓彬?” 一连喊了两声,周晓彬方才回过神来,猝然回头,右手反指向身后的女人,狠声道: “外公,能不能把我变成比她更完美的女人!” 第1040章:周晓彬的决定(三) 陈育新惊呼道: “你疯了!晓彬!” “不!”周晓彬呲牙咧嘴,沉沉道: “我没疯!我受够这具窝囊废的身体了!我要新生!我要成为比李果儿更完美的女人,我要夺走她的一切!我让那些可恶的男人见到我都走不动道,让从前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通通变成…” “哈哈哈!外公,你一定要成全我!” 周晓彬看来真的是疯了!本就偏执、自卑、敏感、脆弱的他,真的已经癫狂了! 天!一个男人狠起来,当真什么都能豁出去! 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 陈育新也疯了! 丧心病狂的陈博士似乎再度回归,他看着义无反顾的周晓彬哈哈大笑道: “好!我就帮你一把!晓彬,龙元只有几瓶了,而且都是老板私有,我这把老骨头豁出老命也要成全你的心愿,算我补偿你的!” 两个疯子遂开始做了一件极度疯狂的事情! 时光荏苒,转眼已至周三。 四天,每天24小时,也就是96个小时,看似很短暂。 李谡与黄伟无风无浪,平淡无奇的度过四天。 在四天的时间里,二人抽空探望了受伤的陈武,也正常上下班,索然无味。 然而,有人却在四天的时间里,涅槃重生。 唯他还要过最后一关! 这一关,是一个人! 一个令人心惊胆颤,可以决定常人生死的霸者! 一个活着的传奇。 一个神话般精彩的男人! 他就是… 冰冷的实验室内,轩辕世明怒不可遏的望着遍体鳞伤的陈育新,继续吩咐着数名魁梧黑衣人,冷喝道: “给老子不要停,继续打!” “他妈的,老陈,龙元你也擅动,哪只手拿的,熊雷,给我砍了它!” 熊雷闻言,冷笑着陡提内力,“呼”一声,手已抓住了锋利、森寒的手术刀。 其余几名壮汉顿把陈育新的四肢制服,摁在了地上,熊雷左手强拉着他的右手摆前,擎刀便欲剁手! “啊,老板,我跟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就连龙元也是我研究出来,您不能过河拆桥呀!”陈育新已吓得魂飞魄散,祈求道。 看着老陈一副凄惨的样儿,赵璐不禁心头一软,出言劝道: “世明,不如让陈博士戴罪立功,加快研究脑细胞移植,您也能早点实现永生计划呀。” “啪!”一声脆响,轩辕世明反手甩了赵璐一个大耳光,嘴里叼着雪茄,道: “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插嘴!” “陈育新,我说你他妈的是不是聋了,还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说!我怎交代你的!” 陈育新哭丧着脸道: “我晓得不能乱用龙元…” 话音未落,半空中红光一闪,一道红色霹雳转瞬间砸在了陈育新的脸上,正是本应在轩辕世明手中的那根雪茄! “呵,还陈博士,这他妈的就是个垃圾!” 龙元乃是奇珍异宝,纵有富可敌国得家产,霸道绝伦的神功,却也难弄到此物,可见珍惜非常,亦令轩辕世明何曾不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紧盯着陈育新,喝道: “你是不是忘了,当年被吊销行医资格,还杀人呀,熊雷,杀人犯呀,你怕不怕?” 熊雷戏虐道: “老板,我们抓住连环杀手,还是您指挥有方,为民除害!” “哈哈哈!”轩辕世明朗声大笑。 一名刚愎自用得绝世枭雄,当他笑的时候,没人敢陪同他一起笑。 大家只有肃容满面的注视着他,听着他似乎欢快道: “老陈呀,这么多年辛苦啦!” 陈育新心中立时一阵悲叹,暗想这鬼门关怕是要走一遭了,但性命攸关,他仍如狗般摇尾乞怜: “老板,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乱用龙元,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啪啪!”轩辕世明拍了拍手,身形如风,电闪雷鸣间,右脚已将其脑袋踩在脚下,仰首望天,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陈,很好!” 说着,目凝片刻,又附身亲切的将其搀扶而起,笑道: “呵呵,老陈,你跟我几十年,劳苦功高,我又怎会忍心处罚你呢?好啦,刚才只是跟你闹着玩的” “让我们看看陈博士最新力作!” “熊雷,你期待吗?” 熊雷嘿嘿直笑: “老板,我迫不及待呀!” “嗯,很好!老陈,动手呀!” 无人知晓轩辕世明究竟在想什么,他仿若天山的缥缈无定的云,可能是酝酿着雷暴的乌云、亦有可能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祥云… 总之,老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恭敬的走到实验室中间,那台长方形,全封闭式的仪器前,摁了几个按钮,顶盖“咔嚓“一声,缓缓滑开,露出一具令人血脉贲张,貌若天仙的女人娇身! 只见她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真是美到惊天动地,鬼哭神嚎! 赵璐也凑到机器前凝神细看,不禁惊呼出声: “真是…漂亮!” 如梦似幻! 不错!周晓彬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变成了比李谡更为动人的美女,抢走了她的黄伟,抢走了她的一切,最后还把她给弄成了丑八怪!他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但很快笑容凝固了!转而全身似坠冰窟,紧接着,一名魁梧高大。双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扶起了他! 他真的非常健硕,也长得很帅,跟着,男人脱光了衣物,而后,男人竟将火热的唇凑至他面前… “啊!” 周晓彬惊呼一声,他的梦醒了! 转而又做了另外一个奇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那个男人肆意驰骋,更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抵抗,反到是非常兴奋!不应该用亢奋来形容比较贴切! “呼!”一声,周晓彬醒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那是一团异常柔软舒适的美妙触感,登时一个激灵仰坐而起,周晓彬满眼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一双凝脂般鲜润、光滑、弹嫩的胳膊,又陡然垂首觑见自己胸口竟变得如女人一样… “啊!我真的变了?我变成了女人,啊!那个梦!对,那个男人?” 周晓彬慌乱无神,急忙举目游视,以周遭奢华的摆设来看,她应该在一间豪华套房内!而自己则身无片缕坐在舒适软弹的床上,她陡然在伸手朝腹部下面摸索而去,凛然一惊,自言自语道: “嗯!那不是梦!外公真没骗我,龙元让我获得新生!” 就在她震惊时,卧室内又猝地响起一道沉而有力,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 “不错!陈博士没骗你,你确实涅槃重生,你既然姓周,那以后便叫周玫吧!” “周玫?”周晓彬细细咀嚼这两个字。 蓦然,一双温暖大手扶在了她的雪肩上,她明亮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名强硕的男人! 啊!是他!是自己梦中的那个他!是那个令自己倍感舒适的… 一个小时后,周晓彬!不!应该用新名字,周玫! 第1041章:华丽蜕变 周玫方才面色绯红,娇嫩欲滴的缓缓起身,走到了巨大落地镜前,看见了令自己惊艳的崭新娇体,眸光闪烁,犹如炽盛艳阳,不禁满意的露出两个迷人酒窝。 男人也长身躬起,走到她的身后,将自己强硕魁梧、高大挺拔、火热的雄姿紧贴她的蜜臀、凝脂玉背上,一双大手轻轻的搭在她吹弹可破的雪肩,柔声道: “感觉不错吧!来,打开柜子看看!” 周玫如言逸动,如蝶儿般翩然起舞,把所有衣柜门打开,又将抽屉给敞开,原来内里挂着玲琅满目的女装、女鞋、饰品,梳妆台上满满当当的各类名牌化妆品! 周玫颤抖着拿起一条性感的t裤,迫不及待的试了试,在镜子前,俏丽粉脸不觉绽放出绚丽笑容,她又取出裙子、鞋子,逐一尝试,兴奋如同百灵鸟儿,只觉女人的一切新鲜又有趣! 片刻后,周玫随意套上一件薄薄真丝吊带睡衣,雪峰微露,慵懒之中又蕴高雅,妩媚妖娆。 觑见至自己当真如愿以偿,蜕变重生,由一个自卑懦弱的男人,变成高挑靓丽,国色天香的女人,真是天与地,水滴与大海,天差地别,巨大的转变,无疑令她信心倍增,周玫满意点点头,望向迷恋看着自己的男人,不觉心生得意,男人果然都喜欢美女,而自己则也能颠倒众生,让曾经那些对自己大放白眼的女人,羡慕嫉妒自己,想到这些,周玫开心的笑了!她庆幸自己有一个医道圣手的外公,心念至此,她又自信满满朝男人问: “你是谁?” “我?”男子嘿嘿浅笑: “你的主人!轩辕世明!” 短短八个字,蕴含舍我其谁,王者霸气! 然而,周玫却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大包天的盯着他,笑道: “哦,你叫轩辕世明呀,你身体可不错,刚才弄得我都…” 轩辕世明被周玫的娇俏动人迷得展颜大笑: “哈哈哈,有趣,有趣!” 过来让我好好瞧瞧,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人儿啊!” 不知为何,周玫听到这些甜言蜜语,心里非常高兴,美滋滋的到他跟前,翘首以盼,水灵灵的眼眸盯着男人,好奇道: “真的?我真的很美?有多美?“ 轩辕世明赞叹道: “呵呵,比天上的月更美,比绽放的牡丹更艳…真是一个秀色可餐的极品尤物…哈,老子又忍不住了…” 赞声中,他一双魔幻大手,不自控的轻抚在了周玫娇嫩的身体上… 一个小时后,周玫真的开心得晕死过去,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做女人挺好! 几分钟后,周玫总算再度苏醒,秋波流转,望着惬意躺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的轩辕世明,好奇道: “你说…你是我的主人,那岂不是我外公的老板?” 略微一顿,眸光中充满黠慧,问: “你很有钱,势力很大?” 轩辕世明夹着雪茄,笑道: “还可以!国内外都能横着走!” “啊?”周玫难以置信道: “真的?” 轩辕世明眉头一挑,并未回答,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咔嚓”一声,卧室门被推开,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袋的熊雷昂首挺胸鱼贯而入,径直走向轩辕世明跟前,卑躬道: “老板,周小姐的档案!” “嗯?放下吧,先出去!”轩辕世明随意挥手打发其走人,复才向好奇如小猫的周玫勾勾手。 周玫莲步轻移,到了他跟前,轩辕世明一把拽住她柔嫩纤手,拉她入怀,软玉温香,怎一个爽字了得,轩辕世明一边轻抚她娇嫩欲滴的身体,一边指着茶几上的档案,笑道: “新身份,新开始,周玫呀,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提,我轩辕世明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真的?”周玫喜极惊呼,又飞快的拆开档案袋,仔细阅看,发现还真是周玫的生平… 轩辕世明无疑是花丛老手,亦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人,陈育新大错已铸,行如覆水,自然要把利益最大化,利己方是王道!如斯一般,轩辕世明索性把周玫纳入自己的后宫,其被陈育新改造成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如若利用得当,也是一枚好棋! 枭雄往往不会竭泽而渔,自毁一副好牌! 轩辕世明活了千年,其想法早已到了心如止水,波澜不惊,龙元虽珍,二十一世纪,什么最珍贵! 人才! 陈育新无疑便是人才,他的一条好狗,能给他源源不断带来利益的人才,自然比龙元更珍贵,他此举无疑是在敲打陈育新。 一瓶龙元换个美女还有一名忠心属下,这笔买卖他不亏! “哗”一声,档案袋内掉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周玫拾起凝目一瞧,竟是自己,当下不剩欢喜,但,接下来,轩辕世明的事,更令她欣喜! 但见轩辕世明随手掏出个钱包扔给周玫,笑道: “里面的卡,密码都是6个8,拿去随便花,不够再管我要…” 话音未落,周玫又打开钱包,骤见里面有几张卡,纳闷道: “里面有多少钱?” 轩辕世明轻飘飘道: “忘了,几千万应该有的…” “啊?”周玫诧异的惊呼,几千万三字如同闷雷在她脑海轰了一下,这些钱,他竟随手给自己当零花钱,周玫简直难以想象,面前的轩辕世明有多厉害,当下又芳心暗喜,有了这么多钱,穿金戴银,让那些以前看不起自己的男人与女人… 轩辕世明虽不好色,尤周玫真是新鲜,食欲大增,一手将其拉至跟前,垂头看着她,笑道: “乖乖听话,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妈的,真是勾人小妖精,给老子…” 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只不过,周玫眼下吃得的是… “砰”一声,木门再度被重重的推开,一身天蓝色紧身套裙,靓丽多姿的赵璐怒气冲冲闯进卧室内,其身后的熊雷忐忑不安的望向躺在沙发上享受的轩辕世明,怯弱道: “老板!我…” 轩辕世明横瞥二人一眼,道: “熊雷,先下去吧!” 第1042章:周玫 略顿,又看着满脸怒气的赵璐,淡然道: “小璐,找我有事吗?” 赵璐看着恬不知耻的周玫,心知轩辕世明招惹不起,只得深吸了口气,柔情似水道: “世明,我来给您汇报工作,周五不是…” 刚说几个字,轩辕世明便已极不耐烦的挥手,道: “行了,这件事有你亲自看着,我很放心,对啦,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来这栋别墅啦!我已经决定金屋藏娇,赠给周玫!” 周玫闻言,顿时狂喜,扭头挑衅的扫了赵璐一眼,似乎在告诉她,自己正得宠! 稍微一顿,轩辕世明迫不及待的伸出双掌将她的头摁下,继续着不堪入目一面… 争风吃醋!两个女人为了讨轩辕世明欢心,竟以赵璐失败告终,她顿时气得够呛,但,绝艳的俏脸并无任何怒气,反而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啪啪啪”一阵步履轻盈的脚步声在别墅走廊响起,熊雷朝形色匆忙的赵璐安慰道: “璐姐,别生气,老板只是图个新鲜!” 赵璐冷哼一声,骄傲的挺胸抬头,盈盈离去。 熊雷瞧她蓝色包臀下那扭动的蜜臀,还有性感提花丝袜下的修长美腿,不禁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贼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不知道其究竟在想些什么! “呼!”轩辕世明总算是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舒爽的瘫坐在了沙发上,周玫小鸟依人的靠在其怀里,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嫩毛头,反而家逢巨变,心智成熟无比,唯有些变态、偏执… 周玫如葱嫩指在轩辕世明强壮宽厚的胸膛画着圆圈,撒娇道: “老板,我现在可是您的人呢,您能不能把我安排进特别行动队呀?” “哦?”轩辕世明饶有兴味地道: “你为何要进特别行动队?” 周玫闻言,面露狞笑,切齿答: “我有个仇人,我要让那个臭婆娘跟她的野男人不得好死!” “谁呀?” 周玫自银牙缝中吐出三个字: “李!果!儿!” 语音清冷,充满无边怨气。 人老成精的轩辕世明登时大有文章,追问起来,周玫不假思索的就把李谡描绘成了无恶不作的坏蛋,随意戏耍别人感情的贱人! 良久良久,周玫局促不安的望着陷入深深沉思的轩辕世明,焦急而又期待,尽管已改头换脸,尤她心中的执念,要报复李谡的目的未达成,遂想借实力强劲的轩辕世明之手完成自己内心深处的仇恨! 就当周玫臆想着李谡凄惨无比遭她奚落时,轩辕世明拿出了手机,拨通个电话: “味,老周呀,跟你说个情况…” 二人在电话里一番密谋,周玫听得云里雾里,半个小时后,轩辕世明方才挂断电话,轻手拍拍她莹润大腿,笑道: “事情搞定了,要对付李果儿比较困难,不过弄她身边的人,还是较为简单,周玫,我跟老周谈拢条件了,你呢从今往后便是他的侄女儿” 周玫完全没听懂。 轩辕世明解释道: “李果儿心上人不是黄伟吗?黄伟父亲是黄爱国,这老小子是个官迷,老周官级比他高,到时候你假冒老周侄女儿,把黄伟从李果儿身边抢走,让她伤心难过,最后再把黄伟也一脚踹了,呵呵,鸡飞蛋打,你说呢!” 你说呢三个字绝对不是在询问周玫愿意不愿意,而是下达命令! 抢男人!周玫脸上不禁露出森寒之气,她可真的恨透了男人!当下欣然同意,以最热烈的行动证明此刻自己的喜悦,柔软馨香的樱唇朝强壮雄伟的轩辕世明迎了上去…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七月,无疑是每年中最炎热的季节,无论哪个都市都处在高温状态。 然而,在一栋别墅中,有一个人却冷若千年玄冰! 赵璐失宠,怒气盈盈的坐在沙发上,思索着如何才能把轩辕世明自周玫手里抢回来,不过愈想愈愤,自己为轩辕世明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却看着他躺在别人的温柔乡里,顿时五味杂陈,她抬首扫了一眼坐在酒柜旁喝着闷酒的刀疤,不禁妩媚一笑: “刀疤,给我也来一杯!” 刀疤斟酒与之对饮。 千杯不醉的人倘若想醉的时候,一定会醉,譬如,赵璐! 借酒消愁,愁更愁,赵璐俏脸绯红,身着吊带睡裙的她见刀疤健硕的身体,不禁崭露出自己妖娆迷人一面,诱惑道: “刀疤,你认为我美吗?” 刀疤横冷瞥她一眼,道: “很漂亮…” 说着,水性杨花的赵璐已如灵巧的鸟儿,翩若飞鸿,媚眼含羞,勾引道: “是裙子漂亮,还是人漂亮呢?” 对于女人,刀疤兴趣寥寥,他心中唯一的目标便是击败轩辕世明,替父亲报仇!当即脸色清冷,随口应答: “都挺漂亮!” “你想不想深入了解…” 赵璐的话音未落,刀疤霍已转身离去,气得她火冒三丈,顿足捶胸,望着冉冉消失的背影,啐骂道: “哼,不解风情的家伙!活该一辈子没出息…” 说罢,又胡思乱想起来。 夜幕已尽低垂,华灯初上。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行人如鲫。 皇庭国际。 前台保安,周福来如往常一样,开始漫长无聊的夜班。 工资低,时间长,自然玩玩手机,打发时间。 正在这时,大厅猝然响起一阵“啪啪”的清脆悦耳声,周晓彬抬头一看,只见一名穿着紧身白裙,窈窕玲珑的靓丽女子迎面而来,其包臀下那双被薄薄的黑丝袜紧裹的美腿,当真令他目眩神迷… 丽人摇曳身姿,几步已到前台前,脸上旋即露出了失望神情… 周福来贪婪的吸允着那如兰馨香,媚笑道: “赵总好?有事儿吗?” 原来是赵璐! “嗯,没事了,我先走了!” 由于被周玫抢了风头,今晚她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心情郁闷的她本来想出门散心,竟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里, 在内心深处,赵璐潜意识是想来找赵大卫,只是陡然记起轩辕世明已把他给提拔为主管,不用再待在前台,略有失望的她,不免骤升一阵无边空虚,她渴望在自己郁郁闷闷时,有个男人能倾听她的心里话,更想有个男人令她充实… 然而,事情偏有凑巧,当赵璐走出大厦时,恰好遇见了赵大卫。 二人不期然对视一眼,明亮的眸光闪烁着彼此火一般的身影… 夜已渐深,渐凉。 突击队年中考核在即,释行空也在酒店略备酒席,宴请小队成员,聚一聚,搞搞气氛,全程气氛热烈,欢声笑语不断… 清凉的晚风拂面,李谡与黄伟在狼牙小队隐藏了彼此关系,故在酒店门口待众人离开后,方才前往车库取车,熟料… 车库里,黄伟指着那辆嘎吱作响,晃动不休的白色的宝马,凑在李谡晶莹耳畔嘿嘿贱笑: “嘿嘿,老婆,你看,这车里还有对野鸳鸯呢!” 李谡瞥了他一眼,道: “废话少说,早点回去休息吧,都多少点了!” 黄伟伸手在其挺翘的蜜臀轻轻一拍,笑道: “老婆有令,莫敢不从…” 第1043章:年中考核 从字刚落,宝马车里陡然展露出一条李谡熟悉的身型,她不禁“咦”了一声。 更令她惊讶的是… 宝马车内又露出一个绝美的女人,黄伟不禁也看呆了,惊呼道: “我的天,这…还真生猛呀!” 李谡未及料到赵璐竟与赵大卫在车里鬼混,当下毫不迟疑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大卫电话,对其而言,赵大卫既然是记名弟子,她便有责任教导好此人… “喂…” “嘟嘟!” 电话未听,李谡冷笑着转身与黄伟离去,心中不免对赵大卫失望至极。 然而,半小时后,赵大卫又给李谡回播过来,且告诉她个消息: “喂,师傅,刚才没听到电话,不好意思呀,我有个情况要告诉您,轩辕世明在你们周五的考核时,会派人来挑战黄伟大哥,一定要当心啊!” 李谡挂断电话坐在床上,暗忖: “难道是要打擂?赵大卫这小子可能是从赵璐那里听来的消息…” 黄伟已获得萨恩克千年功力,还有无极神功,实力飞速提升,到时候有人挑战黄伟,恐怕要令轩辕老鬼大吃一惊,如斯一想,李谡不觉嘴角上扬,露出戏虐冷笑。 “咔嚓”一声,浴室门打开,黄伟一个鲤鱼冲顶,飞身落在了大床上,展开双臂揽着李谡,笑问: “在想什么?” “没有,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睡觉吧…” 转眼一晃,两天过去。 已是周五。 今日,晴空万里,白云飘飘。 突击队内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高温并未阻挡队员们火热的比拼之心。 沙场点兵,雷霆与雪鹰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观景台上,一袭运动装的李谡戴着墨镜看得不亦悦乎。 片刻后,双方便进行了数个科目的比拼较量,他们两个队伍大出风头,狼牙也不甘落后。 雷霆与雪鹰两支队伍休息间隙,空旷的训练场上主角顿时一换… “呼呼”破空之声骤响,一条黑影闪电般掠进沙场,身手矫健利落,犹如猿猴,其匍一进场,朝主看台前来观看比拼的有关部门官员,抱拳行礼,郎声道: “崆峒派,八伤拳!” 话声中,沉喝一声,双拳翻飞,运足十二成马力,朝一块提前预备好的花岗岩狂砸而去,“碰”一声如雷巨响,石破天惊,沙石横飞,诺大的花岗岩在其澎湃绝伦的内力下,顿时化作寸碎! 众人见状,纷纷瞠目结舌,拍手叫好: “好,厉害…” 几名官员交头接耳,赞道: “好厉害,果然狼牙尖兵,真是名不虚传,真功夫…” “是呀…大开眼界!” 男子一出场便点燃了气氛,紧接着又窜出另外一名道士,其手里拿着一柄三尺青锋,耍了起来,只是此人打得太慢,令众人看得昏昏欲睡,失望至极… 释行空笑道: “呵呵,这是狼牙第2分队的,马上要表演下个节目…” 话音一落,两名魁梧壮汉“嘿呦”的抬着一块巨石上场,二人后面还紧跟着一名精壮汉子… “碰!” 几人表演了一通胸口碎大石。 “好!” 这节目还是比较有难度,引得大伙大呼精彩。 坐在看台上的李谡,不禁哑然失笑,狼牙队员们,表演的都什么玩意儿啊! 令她吃惊的是,还有人把众人当成猴耍,表演了一个下油锅… 一上午,突击队的年中考核如火如荼进行中。 不过,重头戏还在后面! 下午1点。 全封闭式的体育馆内,狼牙所有人便已抵达,座无虚席,馆内坐着的尽皆都是习武之人,李谡也从释行空口中获知,此举正是每年类似举办的小型武林大会,目的化解纷争,调停矛盾,选拔人才。 李谡举目游望,发现除了狼牙高手,还有一些生面孔,譬如,赵璐身边坐着的几个龙精虎猛的壮汉!她心底冷笑,待会恐怕有好戏看了! 这时,馆内中央搭建了一个径阔六米的比舞台,台上狼牙大队长李飞傲挺而立,双目如电,环视一圈,方才郎声道: “现在我宣布,选拔大会正式开始!” 伴随李飞话落,立即有人迫不及待的跃上比武台,戟指一名马脸汉子,大喝道: “王大宝,我忍你很久了!” 马脸汉子摩拳擦掌,也不废话,身形惊如飞鸿地一闪而起,腾空扑向此人,冷喝道: “胡老六,看我‘王铁手''的霹雳掌!” 呼呼的掌风怒啸而出,恍似要击破了空气一般,击向胡老六兜头罩下! 胡老六冷笑道: “小儿科!” 话语声中,身形往前一移,沉马下坠,劲贯右掌直迎向身在空中的王大宝! 王大宝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强行一扭身,胡老六的霸掌立时擦着他的右臂而过! “碰”一声轰天巨响,胡老六显然准备多时,一掌狠狠落在王大宝的肩头,顿时“咔嚓”声作,王大宝创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流,痛得失声大叫! 胡老六冷哼道: “老废物!如此不堪一击!” 顿了顿,转向李飞等人拱拱手道: “王大宝的队长之位?” 李飞腾身而起,木无表情地道: “老六技高一筹,王大宝,你可服输?” 王大宝丧气答: “愿服,老六,你赢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带领大家再创辉煌…” 胡老六大度道: “放心,我胡老六的兄弟,自然不会让别人欺负!” 冷眼旁观的李谡体会到狼牙的良性竞争。 王大宝与胡老六事情告一段落,立马又蹦出另外一个人,其矛头直指自己的队友,看得出二人之间积怨已深! 二人,一个叫徐志强,另外一名叫江大南,乃是狼牙4队队员。 徐志强大叫道: “江大南,他妈的,你处处跟老子抬杠,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 他双拳一握,腾身扑向江大南! 江大南翻腕往外一推,自掌心中逼出一股无形的强劲之气,汹涌的挟着“嘶嘶”之声,迎血徐志强的铁拳! 徐志强突然一沉身,避了江大南的掌劲,一头撞向他的胸口! 江大南碎不及防,双掌走空,胸口立被徐志强一头撞中,“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但徐志强不会就此罢休,身形一扭,双手电快地抓住了江大南的左臂,大喝一声,发力一扭! “喀嚓”一声响,江大南一条左臂立给徐志强硬生生地扭脱臼! 徐志强得意大笑道: “哈哈!好过瘾啊!” 江大南负痛身形向后距疾退,几名狼牙队员忙上前扶住他。 徐志强步步逼进,声若坚冰的道: “谁上前帮助江大南,谁就是徐某的敌人!我的敌人只有一条路可走死!路!” “啊…”扶住江大南的几名队员闻声惊叫! 徐志强语带威吓,他们深知此人武功的利害,不由纷纷四散,留下江大南一人孤孤单单的站在比武台上! 徐志强讪笑道: “呵呵!诸位,老徐我向来心胸开阔,绝非故意刁难此人,李队,何政委,你们晓得老徐我可是少林俗家弟子,这江大南平日骂我臭秃驴也就算了,我特么还俗娶亲生子,他还骂我是好色和尚,岂有此理,辱我不要紧,还骂我少林…” 徐志强站在台上大倒苦水,把平时的怨气一股脑儿发泄而出,看得出他忍让多时,只为今天出手教训一下口不择言的江大南! 然而,江大南形影单只,心中十分难过,嘶吼道: “徐志强!士可杀不可辱!废话少说!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话刚说完,徐志强就从背后以右臂挟住了他的脖子,冷笑道: “死鸭子嘴硬!你一张臭嘴还敢…” 说罢,一发力,江大南顿时口中喷血如雨,溅射在白色的比武台上。 李飞急忙起身,摆了摆手道: “老徐,得饶人处且饶人,江大南平时嘴损,容易得罪人,其实心底还是很善良的…” 徐志强忙将手臂松了松。 敦实的胖子何小冰也及时插嘴圆场: “好了,好了,下一组!” 第1044章:黄伟露身手 话音刚落,赵璐身旁一名鹰钩鼻男人清喝一声,如矫鹰飞身跃起,半空中,施展一招金燕翻身,灵巧万千的稳稳落在比武台上。 匍一站定,鹰钩鼻中年双目似电,“呼”一声,寒光一闪,其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寒峰对准李谡,冷冷道: “李果儿,出来一战!” 李谡未及说话,黄伟已坐立不住,如虹掠出,落在台上,冷声道: “你是何人,堂堂七尺男儿,竟欺负个女人?” 不错!堂堂大老爷们,竟提着把铮亮的关刀上台便叫嚣要打自己的美娇娘,黄伟真是气得炸毛! 男人,在有的时候,就应挺身而出! 果然,李谡满脸笑意的望向霸气外露的黄伟,心底简直满意极了,又遥遥望向满脸戏虐的赵璐,笑容顿时一凝… 主角未上场,小鬼蹦出来个,鹰钩鼻咧嘴冷笑道: “在下杨笑天!” 骤听其自报家门,台下观众纷纷“哗!”惊呼出声: “啊,天神甲杨笑天!” “杨大侠啊,传说他当年一把关刀砍了几千鬼子脑袋,我辈楷模,想不到今天能见他老人家出山…” “哈,对,传说他的天神甲刀枪不入,身坚如铁,枪林弹雨中说来便来,说走就走…” “诶,这李果儿难不成得罪杨老的后人啦?” 杨笑天与李谡素不相识,自然没有过节! 然而,赵璐跟轩辕世明就有! 只见赵璐穿着性感的黑色丝袜,嘴角上翘,悠哉的翘着二郎腿,晃动着玉足上那只黑色的高跟鞋,其娇艳无方,瑰丽多姿的俏颜不禁撩得其周遭男人心痒难耐,燥火旺盛,恨不得立马撕破她的黑丝袜,摁着这妩媚妖娆的婆娘真枪实弹狠干一架! 不过在干架前,黄伟也在推断杨笑天的实力!天神甲啥玩意儿,黄伟并不知道,但听名字他推断是横练武功… “我管他妈的横练不横练!” 近段时间黄伟武功大进,正好缺个练手艺的高手,当下冷冷道: “哼,我管你什么穿山甲,天神甲,让我黄伟会一会你!” 话音很无理,甚至于无赖泼皮耍横,然而,这也是心理战术,激怒对方! 老辣的杨笑天却不上套,沉声吐出俩字: “奉陪!” 黄伟冷漠的道: “杨笑天,你想挑战李果儿,先过我这关!” 杨笑天双目一冷道: “我早就知道狼牙出了个垃圾,三脚猫的功夫,亦敢言勇!” 双方言语再度交锋! 黄伟冷淡一笑道: “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杨笑天,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杨笑天本来是受轩辕世明所吩咐,专程对付李谡,如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看着黄伟这傻大个,微微一怔道: “好家伙,你这废物也敢阻我?” 黄伟有力的道: “对!我不仅阻你,更要击败你!” 杨笑天怒喝道: “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老夫就先干掉你再找那臭婆娘晦气,受死吧!” 怒喝声中,杨笑天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挟着雷霆万钓之势向黄伟当头狂劈而下! 杨笑天这一刀虽然力发千斤,但黄伟气定神凝,不避不闪,双手合掌夹住刀身,发力一抖、赫然将杨笑天的青龙偃月刀扭弯! 扭力强横无比,杨笑天不由得掌上一松,青龙偃月刀顿时脱手而飞,“当”地一声插入体育馆的墙壁之中! 赵璐这浪娘们,丝滑玉腿陡然换了个姿势,悠然闲逸的表情为之一紧! 一招扫了对方锐气,黄伟自信满满,冷叱道: “杨笑天,你已经没了兵刃,就使出掌上真功夫与我一决高低吧!” 在台上观战的李谡心中暗忖道: “嗯?杨笑天刚才那一刀之重,纵是我也要用三成功力方能接住,但黄伟却接得如此轻松,萨恩克传授给他无极神功后,臭小子竟然精进了这么多?” 杨笑天冷笑道: “嘿嘿!那你就尝尝老夫衍生自天神甲的铁沙掌吧!” 说罢,内力急吐,顿时上身衣衫尽碎,露出精壮无比的上半身,瞬息间真气澎湃而出,双掌向中间一碰,立时爆发出“嘟”的金铁交击之声! 声如霹雳!体育馆内功力较低的几人耳朵霍已嗡鸣不休,难受至极! 杨笑天又暴喝道: “黄伟!接我的铁沙掌!” 暴喝声中他飞身跃了起来,双掌一晃,笔直的向黄伟击出,顿时一股风汹涌的扑了出来。 拳风威猛,声势惊人! 赵璐情不自禁的伸手整理了一下白衬衫的衣领,美目充满了期待… 黄伟狂笑道: “好!我的无极身神掌早就技痒难熬了!如今就用你一印证我这段时间勤修苦练的成果吧,哈哈…” 笑声甫落,他沉喝一声,高达1米9的强硕虎躯向前一欺,双掌直迎杨笑天的铁沙掌而去! 掌风呼啸,气旋劲激,体育馆内观众的衣诀咧咧作响,汹涌澎湃的掌风,像江河诀堤般撞了出来! “砰!”二人各自催运功力掌掌交拼,迅即送发出沉雷般的异响! 暴响声中,杨笑天低哼一声,整个身子踉踉跄跄的连连退了几步,退至比武台边缘方才稳住步子。 而黄伟却稳立如泰山,身子动也未动! 杨笑天身负天神甲,是由外而内的高手,他居然被震退,而黄伟却纹丝不动,台上穿着运动装的李谡一边给拿着手机给黄伟录像,一边的明白杨笑天退却的奥妙,心忖道: “杨笑天还真有两把刷子,战斗经验丰富,他刚才只是为了试探黄伟的虚实…” 赵璐则双腿又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的娇身坐直… 黄伟沉叱道: “杨笑天,现在轮到我还招了!” 他飞身一跃拔起空中,左拳一招天道无极,猛击而出,顿时掌劲己如天风地火,向杨笑天兜头罩下! 杨笑天不知黄伟已得传萨恩克千年功力,无极掌凌厉绝伦,不闪不避,立彼硬生生地被掌风罩个正着,不由惊呼道: “哇!阴、阳乾坤相生,好独特的掌力!” 黄伟冷笑道: “还有呢!” 他身在空中,右掌又是一招阳极生阴向杨笑天迎头拍下! 顿时又一道掌劲将天风地火加固加严,如铁笼一般笼住杨笑天! 杨笑天不屑的道: “好急进的家伙!竟然想在一两招内就将老夫击倒?呸!你以为区区一个掌罡就可以困住老夫吗?看我天神甲的天神附体!” “体”字乍出,杨笑天己人如雷霆暴发,踏地而上,铁掌呼啸而出! “黄伟!你身在半空,没有地方可发着力,看你怎么接老夫这拳?” 他一语道破了黄伟腾身半空之弊,但黄伟的脸上却依然流露着一股自信朗笑! 同时,身子一旋,浩瀚真气如日光迸射般飞射而出,身型下坠之势顿时一滞,强行挤出一秒时间! 亦正是短短一秒! 黄伟赫已扬掌尽接杨笑天狂猛来势! 众人看得大呼过瘾,气不敢出,纷纷凝神屏气,直视二人硬拼! 杨笑天的拳力虽然澎湃无伦,但如石子坠潭,所有蕴含的刚猛霸力都被水的柔力所化解! 杨笑天的拳势凝滞,黄伟更乘自己阳极生阴所柔韧反震力,以无极震元还以颜色,一掌击中杨笑天的右颊,将他击得倒飞出两米外! 黄伟高大的身形又猛然弹高,电旋落地,冷笑道: “杨笑天,你纵有天神的本事,在我的天风地火之下,根本难有寸进!” 杨笑天心中暗想: “好家伙!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非凡的修为!但老夫也绝不简单,决不会如此轻易处于下风!” 遂双拳紧握,将功力提升! 台上瞧着二郎腿,单手捧颌的李谡心忖道: “哦?杨笑天的功力又在急速提升?看来即将分出胜负了!” 果不其然,杨笑天大吼一声,运臂一抖,双掌并捣而出,“呼呼”掌风大起,一股强猛凶狂的气劲暴射而出! 杨笑天此掌全力出击,看来在这一招之间便要分出胜负了! 黄伟也冷冷一笑,右肩微动,身弓向前欺进两步,右掌笔直往外一推,一股强猛的劲道激荡而出! 什么?黄伟竟然如此自信,他居然以单手就想正面硬接杨笑天这全力以赴的霸掌? 众人惊诧之际,两掌相接了,发出震天巨响! 巨响声中,二人脚下比武台俱碎裂一大块,但他们没有立即分开,掌与掌之间似乎有一件东西在粘着彼此,他们在比拼内力! “嘿!” 杨笑天大喝一声,左掌扬起,又发第二掌了,电决无比地击向黄伟的右颊,但他的铁掌却在离黄伟右颊还有五公分之距时,凝顿住了! 同时,他脸上露出一股惊骇之色! 黄伟冷冷的道: “杨笑天!你纵有轰天内力,但五赃六腑已经被我的无极元气锁住,这掌你已经无法再使干去了!” 黄伟所言非虚,杨笑天的心肺果真如被交织的阴、阳二气勒得透不过气来,根本再没力继续这第二掌! 更令杨笑天震惊的,是以黄伟这个年纪,竟然已经身负以气制气的惊人修为! 黄伟左脚暴起,猛地踢向杨笑天的胸口,冷漠的道: “杨笑天,你虽然皮糙肉厚,寻常刀剑难破,但并不等于你的心肝脾肺肾等身体重要器官及血管也可以同样无坚不摧!嘿嘿,老子这叫灯下黑!” 杨笑天不但无力还击,且避无可避,立被黄伟一脚踢中胸口,身形倒飞而出! 黄伟如影随至,从背后左掌击向杨笑天的左颊,右掌击向他的右颊,大喝道: “杨笑天,看我的阴、阳合璧,无极掌!” “砰!” 黄伟双掌齐鸣,内力直捣杨笑天的五脏六腑,杨笑天鲜血狂喷,终于跌倒在比武台边缘,站不起来了! 黄伟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杨笑天,然后睥睨天下般散发着王者气势,又见李谡对他深情款款的娇俏样儿,不禁心里美滋滋极了,正准备说上几声舍我其谁,霸气侧漏的话下台时,陡然心神不宁,黄伟忙回头一望,只见一条黑影已闪电冲近,还未来得及闪避,黑影己从背后将他上身连同双臂一起如铁箍般箍住! 黄伟惊诧道: “杨笑天!你还敢来!” 杨笑天冷笑道: “嘿嘿!黄伟,你区区一击休想将老夫击倒!看我的!” 他突然大吼一声,身形一沉,双足顿时陷入比武台数半米深,誓要紧锁黄伟! 杨笑天身体虽不魁梧,力气却大的惊人,如同狂蟒紧缠黄伟,欲勒死他! 第1045章:倚老卖老(一) 黄伟大喝道: “好一个乌龟王八壳,给我破!” “破”字匍出,他遍体内力暴发,杨笑天身负天神甲,一双铁臂骨骼也赫然发也一阵“咔嚓”之声,硬生生地被震得粉碎! “砰!” 黄伟一声大喝,回身一掌击在杨笑天的左颊之上! 一招未歇,蓄势待以的第二掌又向杨笑天的胸口狠狠击去! 又是“砰”地一声大响,攻势接二连三,杨笑天腹部再挨一掌,上半身的骨骼顿时全部粉碎,当场倒地重伤而亡! “杨前辈!” “杀人啦,哇,好狠啊” 众人见状大惊! 本来一场精彩的比拼演变成杨笑天惨死,目下群情激愤,赵璐也坐立不安,腾身而起,白衬衫下那对丰隆高耸、饱满圆润酥胸起伏跌宕,怒视李飞质问道: “李队长!黄伟辣手无情,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逞凶杀人,简直是目无法纪,你要严惩不贷!” 李飞冷漠道: “生死由命,上了擂台只要没认输,死伤在所难难眠!” 几句话一字不落的被耳聪目明的黄伟听去,他冷笑道: “呵呵!赵璐,这是死擂,也就是闭门不对外,死了就白死,这也是狼牙多年来的规矩!” “既然你与杨笑天如此情深意重,那老子就成全你,送你到九泉之下去与杨老鬼相会吧!” 人随声至,他的双掌像流星划出,也没有澎湃激旋的气劲,外行的人看了还以为是闹着玩的呢! 赵璐心中陡然一震,她对这一招并不陌生,刚才黄伟对杨笑天使用过! 这一招天风地火表面看来如目虚无飘渺,实际上却… 只有金丹中期的赵璐右掌应念而出,挟着“嗖嗖”的劲风直捣向黄伟的掌心! “碰”一声’如击败革的巨响,赵璐退了两步,黄伟上身稍微摇了摇,便稳如泰山,卓立不动! 他见赵璐身形未定,机会难得,冷喝一声,右掌一幻,一招阳极生阴又向赵璐诡异是莫测的推了过来! 突然,人影一闪,“碰!”有人替赵璐接下了这一招! 来人快如奔雷!黄伟在惊愕间已被击退数步! 是谁有如此厉害的本事,竟然可以一招击退武功大进的黄伟? 黄伟震毙杨笑天后,正欲狙杀赵璐,但就在赵璐即将毙命时,一条腿影横里插进,狠狠地蹬向黄伟的腹部! 黄伟吃这一脚,身形顿时向后飞射数丈! 然而,谁也没有看清这条腿影的主人,甚至连腿影也没看见,黄伟仿佛有些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中了别人一招! 赵璐在暗自庆幸有人及时搭救之际,更赞叹来人的如电似风的身手! 只见擂台上已如铁塔般伫立着个中年男子,其容貌平平,放在人群堆里毫不起眼,尽管他生了一张大众脸,看了里面就能忘记,然而,此时此刻谁都无法忽视他平凡身体所散发出不平凡的凛然气势! 这是一股令人胆颤心惊,如同凶兽正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能将人弑成碎片的摄人气势! 众人望着此人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因为… 谁都不认识他! 甚至连赵璐也不知其是否乃轩辕世明暗布奇兵! 黄伟一时疏忽大意,吃了此人重腿,短暂抑住五内翻滚的气血后,朝这名''平凡人''冷喝道: “你是何人!这是我们狼牙生死擂台!若不是狼牙之人,还请你出去!” 平凡人目如鹰隼,冷冷道: “伶牙俐齿的小王八蛋,老夫当年便是狼牙八圣之一,想不到几十年后,无人记得我们这些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的老骨头了!” 政委何小冰闻言陡然一惊,不可置信道: “啊!狼牙八圣,传闻是我军几十年前一支由八名华国武功超绝的高手所组成的奇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在突击队成立时,为了纪念八位英勇善战的前辈,所以取名狼牙,缅怀先烈…” 平凡人傲然屹立,沉如渊岳,无限感慨道: “呵呵,小子好见识,老夫七个兄弟先后死去,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人了…” 李飞恭敬地问: “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平凡人自牙缝吐出三字: “冯林平!” “哈,原来是冯老前辈,传说他武功盖世,曾在数十年前,一夜斩了八百鬼子首级,真是传说中的…” “哇,我怪说前辈玉树临风…气质出尘脱俗,怎会籍籍无名之辈,冯前辈,待会一定要与我们合影留恋呐!” 冯林平微颌首,似乎默认,他满脸怡然自得,极为享受众人惊呼与推崇。 “切!”李谡翘着二郎腿,不屑的望着这名老头,暗骂臭老头洋气个屁呀,小心待会给黄伟打成猪头,没办法跟人合影呢! 本已面色难堪、心底紧张的赵璐此时也因冯林平这老骨头神兵天降而洋洋得意,附身撅着浑圆蜜臀,兰指拈了拈紧裹在玉腿上不整的黑丝… “呼” “咕噜!” 几个好色男人双目死死盯着赵璐蓝色包臀裙下紧致丰弹、饱满圆润的蜜臀,还有那双丝滑的美腿,不禁血脉贲张,口干舌燥,其中有俩色胆包天的直接掏出手机对准她一通狂拍,嘴里喃喃呓语: “妈的,好圆,这娘们败火…” 心情颇好的赵璐闻言,回眸一笑,百媚千娇的样儿,撩得呓语色狼心儿都酥了,砸砸嘴,眯着眼睛又贼溜溜顺着她凝脂秀颈一路向下,飘进敞开两颗衬衫口的雪峰幽谷之中,探寻着内里鲜为人知的旖旎风光… 冯林平的出现,无疑震撼全场,更给颓丧的赵璐打了一记鸡血! 他那些故事的确是传说,唯时过境迁,已是21世纪了!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 风头被老东西抢走,黄伟不耐烦的道: “冯林平你说的话似乎大多了,动手吧!” 论及年龄、往昔丰功伟绩,黄伟比这冯林平可威风多了,自己率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时,冯林平的爷爷的爷爷都还不知跟哪儿呢! 倚老卖老的样儿,令黄伟真心鄙视! 然而,冯林平也不屑的道: “你个后生,未免别人说老夫以大欺小,还是请你先发招…” 第1046章:比武结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狂风已经席卷而至!正是黄伟的电疾快腿! 冯林平急忙沉腰矮身,避过快腿! 但黄伟的第二腿又挟着呼呼的劲风向他的腰部猛扫而来! 冯林平脚尖一点地面,大喝一声,飞身拔起丈余,再次避开! 黄伟身如鬼魅,身形随着冯林平的身形拔起,在空中连环腿呼呼踢向冯林平! 冯林平只好运掌格挡! 他虽然能勉强悉数挡下黄伟的连环快腿,但已经被黄伟这一轮作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震得节节后退,双掌更是前所未有的微微抖动! 显然,他挡得非常吃力! 正如黄伟早前所言,今非昔比! 今日他的无极腿法不但快捷绝伦,而且劲道非凡,腿劲犹如海潮怒涌般,源源不断地滚向冯林平! 冯林平被逼得节节后退,不由怒从心起,大喝道: “好个臭小子!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你先不要得意,看老夫的天罗地网!” 暴喝声中,冯林平枯干的右掌己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黄伟当头罩下,掌劲如一张疏而不漏的天网! 但黄伟已获得萨恩克所传千年功力,绝不会如此轻易给对方网中,只见他身形微动,已随着通风口吹出的风向一飘,轻描淡写地避过了这一强招! “你的不行,还是看我的吧!”黄伟讪笑着、回身一腿踢向冯林平的面门! 冯林平大喝道: “好!” 他左掌格下黄伟的右腿,右掌呼地一掌劈向黄伟的胸前! 黄伟旮决收腿,左掌接住冯林平的右掌,左腿同时暴起,踢向冯林平的小腹! 冯林平避无可避,“蓬”地一声响,小腹当即中腿! 甫一中腿,人老成精的冯林平也阵脚大乱,黄伟无极神腿第二腿又己雷霆杀至,直端他的面门! “啊!” 冯林平一声惊呼,被黄伟这一脚踢得身形如疾箭般倒射而出,心中暗暗惊骇: “啊!这家伙好快劲无伦的腿!老子脸皮丢尽,在打下去,恐怕英名尽毁之虞,性命堪忧!” “嗯,此地已经不宜久留!闪!” 身形还未着地,正思忖间,黄伟大喝一声,一招无极乾坤,腿如利剑般直插向冯林平的腹部而来! 冯林平身体正在半空,毫无着力之点,避无可避之下,顿被踢中胸腹,身形又加快一倍,倒射数米远,才止身飘地! 败了! 照狼牙规矩,打下擂台或者主动投降都是输! 实难料到,狼牙传奇冯林平也败在寻日众人瞧不起的黄伟手下! 但,更令人吃惊的是,冯林平浑然不顾脸皮,飞身跃起,几个腾挪破窗逃走! 真是精彩纷呈,短短几分钟内,事情又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赵璐已如坐针毡,挺翘的蜜臀在椅子上移来移去,面容铁青,就在这时,赵璐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赶忙接通: “嘟嘟…嗯,明白了!” 挂断电话,赵璐如同川剧变脸,换上一副灿烂笑容,长身躬起,抢在呆怔的众人前,拍手称赞: “啪啪,厉害,李队长,狼牙可真是藏龙卧虎,黄伟能叫狼牙传奇人物冯老爷子都几招饮恨败走,论及武功恐怕是狼牙第一,华国鲜有敌手!” 语音清朗,蕴含着她全身功力,小小体育馆内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有人点头附和,有人不屑一顾,也有人沉眉暗思… 看台上的李谡闻言,双目紧盯着妍丽瑰姿的赵璐,不明白其言所图,转瞬一想,又否定了捧杀与示好… 想不通,索性李谡就不去想了,遥遥向意气风发、大获全胜的黄伟竖起大拇指点赞! 这时,李飞与何小冰也起身跟赵璐低语几句,前者郎声道: “鉴于擂台被黄伟与冯老…” 话到一半,就给人截断: “且慢,拆了再打,大队长,还没选出各队新队长!” 却原来,狼牙年中考核还关系另外个问题,那就是升迁! 习武之人争强好胜之虞,更追逐名利! 狼牙小队长也是能者居之,如果同一对副队长自认实力足够,便会借此机会向正队长挑战,胜者将取而代之,这可实打实的名与利,野心勃勃的人绝对不会让良机自指缝间溜走… 于是乎,众人接着开干! 打打打打… 打得李谡与黄伟昏昏欲睡,打得赵璐也哈欠连天,打得其他人缺兴致盎然目不转睛看得过瘾,打得李飞半阖眼睛,打得释行空与孔老二抽完了足足一盒香烟… 期间释行空也被人隔壁副队长,这花和尚出自少林,一手大慈大悲手,打得对方几十招便已落败,当然,以李谡跟黄伟看来,释行空无疑放水,保全对方颜面… 夕阳余晖自窗户洒进体育馆中,橘红色的阳光照在李飞刚毅的脸上,他沉沉呼出一口浊气,起身宣布: “本次年中考核已经圆满结束,有关职务变更请耐心等待,我会向熊局长汇报…何政委,你来讲几句?” 何小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 “七月,酷热难耐,七月,缤纷多彩…” 何小冰一开口就讲个不停,众人恍然大悟,这小子何以能做政委了,单凭他口才,还真是… 十分钟后,何小冰总算又扭头看向赵璐,问询道: “赵主任,您要不要讲几句?” 赵璐摆摆手,示意无话可说。 “那好,就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李队发表重要讲话…” “还讲啊,肚子都扁了!” “嘘,马上就完了…” 李飞起声高声道: “现在,我宣布,本次大会完满结束!” 今日比武大会,黄伟大出风头,令众人刮目相看,释行空、李谡等人边朝外走时,黄小丽兴奋不已的欢呼: “黄伟,你今天真是太牛了,把冯老头都给一通狠揍,我看你以后前途无量呀!” 许华伟也接口道: “黄哥,看不出来您可真人不漏相,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鸣惊人!” 释行空也称赞道: “小黄,你看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去外面潇洒一番,搞搞气氛?” 李谡今天全程未出场,风头都给黄伟出了,唯其芳心亦替他高兴,挪揄道: “不说就当你同意了,今晚咱们可得好好宰他一顿,小丽哦?” 黄小丽嘻嘻得拽着李谡臂弯,道: “哈哈,对!黄哥可有钱了,以前开着路虎来上班,黄哥,今晚咱们吃喝玩乐一条龙,您请客!” 黄伟开怀大笑: “好呀,对了,要不咱们把李队跟何小冰也叫上吧,疏通下关系…指不准儿,以后我也爬上去,混个局长当当…” 话音未落,几人身后陡然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声: “哼!牛皮也不怕吹破了!” 第1047章:暴风雨的宁静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满脸不屑的赵璐提着手包已走到黄伟身后,其左右分站着面无表情地李飞与何小冰。 黄伟完全忽略赵璐,朝李飞、何小冰邀请道: “李队,何政委,今晚我们要出去聚餐,您二位要一起来吗?” 李飞不期然与何小冰对视一眼,均摇头拒绝,李飞也笑着鼓励道: “嗯,黄伟今天表现不错,以后加把劲,我很期待…” 何小冰接口道: “不错,今天你的表现完全是现象级,以后要戒急戒躁,稳中求进!” 李飞二人似乎挺在意赵璐,简短闲叙几句便已似左右护法般同赵璐离去… 夕阳如血,赤霞红透整个天际,绚丽无比、美不胜收。 皇庭庄园,轩辕世明的''行宫''之一。 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客厅中,静谧而祥和,西装革履的轩辕世明背负双手,静静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的远眺着远方叠翠山峦。 蓦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打破宁静,熊雷昂首阔步进门,郎声道: “老板,璐姐还有冯老回来了!” “唔,让他们进来。”轩辕世明头也不回地道。 话音清冷,似有怨气,亦含怒气,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心中所想。 赵璐与冯林平犹如败军之将,颓丧步入,冯林平望着轩辕世明高大背影,忙解释道: “轩辕先生,这次真是不好意思,事情没有办妥。” “哦?”轩辕世明回头笑道: “那冯老,您说呢?” 冯老道: “收钱办事,你放心,我已经在找人了,这次的杀手保管满意,而且现在特别行动局的代理局长熊志强是狼牙八圣熊博文的儿子,我跟他熊博文生死相交的好兄弟,一定把黄伟与那个李果儿给搞丢饭碗,到时候,再派…” 轩辕世明摆手浅笑: “不用这么麻烦,老冯啊,收钱干活,事情没办好,你说是不是该退钱?” 冯林平闻言,恼羞成怒道: “你他妈的…” 四字匍出,熊雷霍已闪电出手,一条白芒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冯林平! 令人吃惊的是,雷霆在距离冯林平脑后不足三公分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型倏电,朝左边如矢窜出三米,躲过致命一击,满脸后怕之色,心底暗呼差点儿老命丢在这里,全身汗毛竖起,警惕戒备。 熊雷一招走空,双掌成拳,“滋滋”的游丝雷霆萦绕在他拳锋之上,似在蕴酿更强更霸一招! 客厅祥和的气氛急转直下,变成了紧张对峙,空气中也充斥着浓浓火药味… 就在这时,轩辕世明朝熊雷压了压手,熊雷呲牙咧嘴的看着冯林平,喝道: “算你走运,下次再敢出言不逊,要你狗命!” 轩辕世明抢先插嘴道: “诶,熊雷,你是半个主人家,怎如此没规没矩,不是我们待客之道!” “老冯你他妈还真有两下子,熊雷的五雷化极掌都能全身而退,有点能耐!” “熊雷,你要加把劲儿修炼哦!” 逃过一劫的冯林平亦曾耳闻轩辕世明可怕,当即求饶道: “轩辕先生,正所谓成王败寇,事不过三…” “你好意思嘛?”喜怒无常的轩辕世明登时脸色一变,破口大骂: “老冯,你与杨笑天两个人都搞不定一个黄伟,我叫我还怎么相信你!” 说着,又指向仁立一旁的赵璐: “还有你,老子找了这么多人来配合你,区区两只小虾米都搞不定,你是不是觉得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准备退休养老了?” 赵璐满脸委屈,缄默不语,也不敢妄动分毫,因为… 她知道面前的人有多么可怕! 当他在骂你的时候,证明还有理智,如无话可说,意味着你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没有价值的就是垃圾! 垃圾自然丢进垃圾桶! 轩辕世明劈头盖脸的狂骂,顿令几人噤若寒蝉,呆立在原地。 熊雷跟轩辕世明最久,自是心腹,摸清他的脾性,趁隙建议: “老板,要不我亲自动手!” 轩辕世明呛声道: “你?是不是忘了阳明寺是谁给你擦干净的…” 熊雷闹个大红脸,讪笑着挠了挠头,不敢言语,轩辕世明也未再发话,自顾点燃一根雪茄,悠哉的躺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其不说话,几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像足做错事的孩子,乖乖罚站,唯轩辕世明马首是瞻! 客厅鸦默雀静,针坠可闻。 蓦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啪啪”脚步声,打破宁静,只见一条白色倩影如蝶儿翩然而至。 倩影落在轩辕世明的跟前,便撒起娇来: “世明,今天是周五,你答应陪我出去看电影的?” 轩辕世明眉毛一挑,并未作答。 女人又转了一圈,笑靥满面道: “世明,你看我这件旗袍漂不漂亮,真丝修身,柔软舒适,要不你摸摸?” 素雅的旗袍却如其言,非常华丽修身,将她丰隆高耸的酥胸、盈盈柳腰还有挺翘圆润的蜜臀紧缚,勾勒出其火辣的曲线,且开衩颇深,呈露出笔直纤长、莹润鲜嫩的玉腿… 面对如此尤物,冯林平老目如鹰隼锐利,透过旗袍杈窥探内里无限风光,不自控舔了舔嘴唇,赵璐嘴角浮现出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冷笑;熊雷亦眼神飘忽不定,视若无睹… 靓丽女子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兴奋的展示着自己傲人身材及那身秀雅旗袍,轩辕世明猝然邪笑道: “嗯,很漂亮的旗袍,不过人比衣服美,熊雷,你喜欢美女吗?” 熊雷摇了摇头。 轩辕世明又望向冯林平,问: “老冯,一看你就与我一样风流倜傥呀!” 老冯嘿嘿直笑,道: “嘿,轩辕先生过奖,不过论及女人,我倒是略有研究,譬如…” 轩辕世明微笑满脸,洗耳恭听。 冯林平一双好色的眼睛盯着旗袍女,评头论足道: “轩辕先生,你看这女人,腰若杨柳不禁风,却胜梨枝坚硬韧…极品,曲径通幽,妙绝…” “哦?”轩辕世明饶有兴致地道: “周玫,把旗袍脱下让大家看看,是不是如冯老所言!” 第1048章:机械武者 却原来这旗袍女人就是变身的周晓彬,也就是周玫,但听要自己众目睽睽之下脱光衣服,以供别人欣赏,任凭脸皮再厚的她亦面若土色,岂料,轩辕世明却毫不怜香惜玉,身如矫鹰,迅如脱兔,“嘶嘶”数声,周玫也被他亲自拔个精光,露出她莹白鲜润的娇身,直令众人为之神夺。 熊雷与其他几名黑衣人已悄然别过头,赵璐也目如浮云,缥缈难定。 只有邪气凛然的冯林平狂吞口水,直勾勾盯着艳若桃李的周玫,目烁金光。 轩辕世明一把抓着周玫粉嫩莲臂,又推向冯林平,笑道: “老冯,你来验证一下,是不是极品尤物!” 周玫闻言,颤声惊叫: “啊,不要…” 惊叫声中,周玫亦快落入好色的冯林平怀中! 然而,已敞开胸怀,展开双臂,喜形于色的冯林平并未如愿以偿的获得美女,而是… 一通狂霸绝伦,浩瀚无穷的掌风雷啸而过,迅雷不及掩耳,如虹击中冯林平,紧接着一阵“咔嚓!”骨碎声起,冯林平来不及惨叫,霍已应声化作一摊肉泥… 轩辕世明狞笑道: “妈的,心情不好,赵璐你也来,老子今天要游龙戏凤…那个,熊雷,打电话给薛西斯,让他派人…” 话音未落,客厅里陡然挂起一道旋风,熊雷只觉眼前一花,赵璐、周玫、轩辕世明霍已不见踪影,心惊胆战的喃喃自语: “好厉害,老板让我给薛西斯教授打电话,嘿嘿,这次有得玩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四里屯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轰隆” 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停在皇家一号夜店前,紧接着,车门推开,迈出一双嫩白莹润的玉腿… 只见,长发飘飘的李谡身着一袭金色的吊带紧身短裙,手里拿着个小坤包,踩着肉色的高跟鞋卓然而立,美目游盼。 “滴滴” 三分钟后,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黄小丽与许华伟也与李谡、黄伟会和,至于孔老二与释行空则被狼牙其他小队长拉去打麻将,联络感情。 人已到齐,四人步入了这间夜店潇洒。 “咚咚咚!” 巨大而昏暗的舞池内,富有节奏的音乐不断,卡座上的黄小丽与许华伟迫不及待的冲进舞池,摆动身体,释放年轻的活力。 黄伟到翘着二郎腿的李谡身边,再其耳畔低语几句,引得她芳心如小鹿乱撞,伸手娇羞的拍了拍他,但黄伟并未放弃天赐良机,强行拉着她的柔夷,牵着她走进了舞池当中… “one,two…嘟嘟嘟嘟…大家一起来…” 动感的旋律撼人心脾,沁人肺腑,李谡与黄伟也被身边活力四射的年轻人所感染,但见李谡蜜臀摇曳,尽情欢乐,黄伟亦与其亲密无间,不时在其火热的身上轻抚。 夜阑人静,黄伟与李谡勾肩搭臂的走出了夜店。 “刚才真刺激,老婆,嘿嘿,我还有所准备…” 李谡娇嗔的在其腰间用力一掐,道: “哼,你个色坯,早前我就奇怪,你千方百计让我传这身衣服,原来蓄谋已久…” 却原来,二人方才再度回味体验了初次相遇的那份旖旎与刺激,黄伟得偿所愿的紧搂着她,讪笑道: “诶,上次半途而废,真是遗憾,今晚总算是…” “是”字一落,停车场上陡然走来数名气势汹汹的黑衣人。 停车场暗角一辆帕杰罗内,一名白发碧眼,年约七十的外国老头,笑道: “熊雷,他们就是我的半机械人,神奇的内功与机械结合,战斗力远远超过他们以前的实力!” 副驾座上,熊雷抽着雪茄,倾敬道: “薛教授,果然有两下子,以前老板养得废物在任务失败负伤后,想不到还能焕发新生,继续为老板效力!” 原来,轩辕世明非但令陈育新研究生物人,同时也联合国外一些大富豪,联合研究机械人,目标都是超脱生命束缚,期许能苟活下去,唯机械生命与轩辕世明想法有所悖论,他更重视陈育新… 诚然,轩辕世明也没少花费心思,替薛西斯弄来一群曾经身体极好,却因各种原因残废的习武之人做实验,也就是熊雷口中的半机械人了! 毕竟,常年习武,身体更强大,亦更能承受排斥反应,研究数十年,最终有所突破,战斗力大幅度提升。 至于,停车场这几个人,便是薛西斯教授最得意之作! 这时,半机械人当中有人喊了一声道: “黄伟!” “诶?谁叫我呢?” “我们是来送你们夫妻上西天的!” 话音一落,为首黑衣人已如一只黑色苍鹰急冲而来,腿上一招刚猛鞭腿己向黄伟攻出,迅猛天匹,快异绝伦,疯狂腿风直袭黄伟胸前要害! 黄伟早有准备,见对方来势凶猛,脚尖一点地面,凌空拔起三米多高,避过来人的猛腿! 另外一名长短手汉子,右手突然“咔咔卡”机械变化,手竟变成锯齿圆轮!他一抖手中锯齿圆轮,一招旋风斩,锯齿圆轮挟着呼呼的旋风声,向黄伟猛攻而至。 黄伟一看对方出手迅猛劲疾,且着实奇怪的机械手不知威力如何,也不敢大意,仰天一声大笑,身影早已紧搂着李谡纤腰飘退丈外,含笑注视着此人! 机械人中,立有例外个麻子二话不说,“咔咔”几声,半颌竟并非肉体,而是机械大嘴! 张口就是及其微型的机关枪,从口中吐出数颗花生大带刺钢珠,直朝黄伟的面门,胸前,腹部疾射而来,招式毒辣! 黄伟冷冷一笑,双掌一挥,将四颗钢珠凝顿在半空,然后双掌微微旋转,将四颗钢珠反射向这名麻子。 好一招借花献佛! 麻子心里暗惊: “啊!这厮竟如此利害?” 心念一动,一颗钢珠己划过面门,另三颗指向胸前要害,他连忙一吸腹,一仰身避过一颗钢珠,右手中拎着个大流星锤急挥,挡下另两颗钢珠。 又有一个斗鸡眼儿男子不问三七二十一,脚下一点,人如急箭般飞射而出,直朝黄伟胸腹猛撞而来。 第1049章:自大就是弱点 想到这里,李谡又望向那彪汉形大汉,恰好他也正如毒蛇盯着娇嫩欲滴,水嫩动人的李谡,二人目光不期然对视一眼,彪形大汉眸光流转,眼神色眯眯自李谡俏脸一路向下,贪婪的目光移动到她的秀颈,又落在金色吊带裙下丰隆高耸、挺拔圆润的酥胸上,嘿嘿贱笑: “嘿嘿,好个勾人的美娇娘!” 踩着鱼嘴高跟鞋的李谡并不答话,自顾傲然卓立,彪汉转向场中道: “哥儿几个听着!黄伟就交给你们了,这女的就由为兄亲自处置!” 说罢,就欲扑向李谡。 这时,黄伟已避过斗鸡眼的凶猛一撞,弹身直射彪汉而来! 彪汉微微一愕,道: “小子你好大胆!居然敢挑战我?” 李谡美目射出璀璨金光,道: “没错!黄伟,敌众我寡,久战不利,当前急务还是先逐一击破!” 黄伟点点头,“无极掌“朝彪形大汉发出全力一击。 “碰”地一声震天巨响! 响声中,地面被黄伟刚猛霸道的“无极掌”轰出一个深坑,但不见了彪形大汉的人影! 与此同时,黄伟背后响起大汉冷冷的声音: “就凭你一个人就想击败我!不自量力的小子,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翻天血手印!” 说罢,十指如箕迭连向黄伟背后拍出两掌。 好狂!好霸! 翻天血手印乍一使出,掌势顿如九天惊雷一般,铺天盖地轰逼黄伟! 黄伟知道利害,人急忙身子一侧滑出三米多远。 彪形大汉得理不让人,一看对方样子狼狈,身躯霍地一转,“啪啪啪”连环三掌,拍向黄伟的前心,掌锋过处,劲风呼啸! “蓬”地一声大震,两人面前沙飞石走,真气将地上击出一个三米多宽的深坑。 再看两人,黄伟犹如一只断线风筝在空中摇摇摆摆,飞出三米多远,落地后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才拿桩站稳,一张脸己苍白无血,喉间一阵蠕动,两腮鼓鼓,正把一口涌进嘴里的鲜血强咽下去,胸膛剧烈起伏不止,右手无力地低垂着。 翻天血手印狂霸无伦,血化力掌,己逸背而出,泼在彪形大汉的身体之上。 大汉神态自若,袖手而立,好像刚才与黄伟打斗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他不过是袖手旁观看热闹罢了。 所有的人无不被他精湛的内功震骇得膛目结舌,连李谡也呆了一下,万料不到此人竟能把黄伟给打得如斯狼狈,好像还未尽全力! 大汉狞笑道: “好!黄伟,姑且念你有眼无珠,连老子屠宝强都敢惹!” “老子就让你死得干脆一点!” 话音未落,手腕疾振,“咔咔”几声,他刚才使掌的那双手赫然变成了一柄长剑! 长剑挽起了两个大斗大的剑花,剑气弥空,周遇数十米之内,均笼罩在剑风之下! “危险!”李谡一声大喝,身形腾高十米有余,朝屠宝强俯冲而下,左爪电疾抓住了他的右臂! 屠宝强冷哼道: “呵呵,没有用的!我的双臂都是机械臂,每只手可增加10吨力道,加上我金丹后期的内力,足足20吨力道,轻而易举便可掀翻一辆轿车,美人,还是让我一亲芳泽,我俩乐一乐吧!” 李谡道: “少说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左臂陡抡,漫天掌影,象雪花一般纷纷飘落,朝屠宝强兜头罩下。 二人缠斗之间、屠宝强稍不留神,右颊中了李谡重重一掌。 屠宝强被击得头昏脑胀,怒火大炽,举掌反击李谡! 李谡身形如闪电般疾射而起,避过屠宝强的猛掌,身形一晃之间,闪到了屠宝强的身旁,右掌疾伸,直往他的右手脉门上抓去! 同时,黄伟左爪用力狠抓屠宝强的右肩,右掌向他的头顶狂击而下! 屠宝强一时难以招架李谡、黄伟的配合攻击,躲过了李谡的猛掌,身体却被黄伟砸中! “碰”一声巨响,屠宝强身如利箭脱弦,飞坠十米开外,摔得虽重,身体却无大碍,一个鲤鱼打挺,霍已起身怒极暴喝: “哼!即使你们夫妻联手又如何?今日你们势难逃出我们兄弟手掌! 暴喝声中,四名半机械人登时再次发动攻势,疯狂地扑向李谡与黄伟! 夫妻二人不期然对视一眼,心有灵犀,默契十足,分头行动! 往常李谡都是打得正常人,如今却有几个钢铁怪物,不禁全力施展寒冰掌,想着机械需要动力,很有可能是用电,只要寒气如体,必定能让里面的线路短路,纵然有放水,她的掌劲也应该能震断里面的某些芯片之流! 一念至此,冷喝道: “你们这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钢铁怪物,就看着我无上神功寒冰掌的威力吧!” 顿时一股奇诡势劲赫然已把逼近身旁的兵刃,钢球统统阻遇! 麻子一声不吭地扬起那蒲扇大的手掌,疾若电击般地向李谡欺身劈来。 李谡大喝道: “想阻我?你们还不配!” 她卓立地上,动都不动一下,单掌一翻,运足了功力,迎了上去。 “碰!”一声巨响过后,麻子的机械手作通红的烙铁突然泡浸水中一般,发出“滋滋”的嘶鸣声,同时,机械手臂上果真如李谡所料,冒出浓浓雾气,电光四射,如不把机械手赶紧弄开,这''跳舞''抽搐的麻子则性命难保! “咔咔”一通爆响,屠宝强,终于出手了! 只见他全身反射着昏暗灯光,金光闪闪,璀璨耀目,如同拥有钢铁之躯的终结者! 黄伟惊呼道: “这还真是个机器人?” 李谡却不言不语,以实际行动来告诉黄伟什么叫大力出奇迹,清喝一声,使出寒冰掌雪凝见拙,双掌旋舞着抓向屠宝强的胸口! 屠宝强全身80%都是由合金所铸,尽管是可分金断玉的寒冰掌,也无法损它半分,李谡双掌在他胸口拍出两道火星! 然而强横无匹的爆炸力,也硬生生地把屠宝强逼退数步! 一招虽然未能杀败屠宝强,却也将其击退,李谡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娇笑道: “呵呵,你个铁王八,还有什么花样亮出来给我看看眼!” 屠宝强狂笑道: “小丫头片子,好一张伶牙俐齿,看过电影终结者吧,想知道老子到底如何惊世可怕吧?” 狂笑声中,身体如同一辆数十吨重的坦克一路横冲直撞,“咚咚”的在撞飞数辆汽车后如彗星撞向李谡! 李谡见状,身型陡然冲起十米多高,半空中,右手拽住一辆被屠宝强撞飞的汽车,猛地上足马力,抡起车子狂砸向屠宝强! 车子力贯万斤,势若雷霆,屠好强虽然是个钢铁怪人,但,也因身体份量十足,所以灵活性绝对没有李谡来得轻巧,而车子蕴含她浩瀚内力,自然迅捷如电,“碰”的一声,车子把屠宝强给狠狠砸个满怀,倏忽之间,人与车顿时给把水泥地面砸出个凹洞! 这时,黄伟也把麻子还有斗鸡眼、长短手三个铁甲怪物解决,有模有样的学着李谡抓起一辆面包车砸向凹洞! “砰砰砰砰…” 两辆汽车几乎同一时间砸扁,顿时发声了剧烈爆炸! 巨大的爆炸声,几公里都可清晰听见,霎时间,火光滔天,直冲夜空,爆炸所形成的冲击波瞬间再度掀翻几辆车! 李谡与黄伟同时看着熊熊烈火,想着屠宝强纵然是钢铁之躯,在这种爆炸与火烧下,恐怕也铁定完蛋… “啪啪”黄伟拍了拍手,悠哉走向李谡,笑道: “打完收工,回家睡觉!” 话音未落,地上正燃烧正旺的火光,陡地碎成千片万片,面如李奎的屠宝强迈着八字步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李谡道: “嘿,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你们太天真了!我的身体由教授研发的半液态金属组成,它们就像是人的血液,可为我源源不断提供10吨的力量,且具有超强的复原能力!” 李谡一怔,道: “哦,怎么说,你岂不是永远打不死了?” 屠宝强冷笑道: “没错!我全身骨骼都是合金,连心脏也是人工制造的芯片…好了,我已经不耐烦要杀你们了!” 话音未落,抓起一辆重达数吨的越野车向李谡猛掷而来! 李谡不闪不避,陡然怒喝一声: “来得好!” 喝声中,飞鸿剑出! 澎湃绝伦的真元灌入长剑,李谡毫不迟疑的挥洒出一道金色剑芒,“呼”一声厉啸,所向披靡的剑芒好无偏差的扫中袭来越野车,两股霸道力量霹雳碰撞,越野车登时如豆腐块一样,给李谡一剑切成两块! 屠宝强勃然大恕,暴吼一声,身如炮弹,跃起三米高,钢爪以超音速的速度,向李谡狂抓而至! 锋利无比的钢爪顿时加速撕开车子,直袭李谡! 面对袭来的森寒钢爪,李谡手中飞鸿罩着来路轨迹,剑手起剑落! “咔嚓”一声,屠宝强的钢铁手瞬间被飞鸿剑斩落在地,紧接着,李谡毫不犹豫的运舞长剑! 电光石火间,剑气纵横,寒光闪耀,屠宝强赫已被分成数块! 他死了! 不错!机械人也有致命弱点,而且还不少,但,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屠宝强的骄傲自大! 第1050章:轩辕暂退 屠宝强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纵有半机械身体,增加一倍力量!尤他的敏捷性、反应及协调性永远不及最精密的人,何况李谡还有削铁如泥的飞鸿剑在手,稍微破坏他的机械手臂,小小伤口就足以令他如江河决堤般整个人轰然倒塌… 李谡踢了一脚屠宝强的尸体道: “你的弱点太多,所以你非败不可!” 黄伟趁隙拿出手机已给李飞打了个电话,处理后续事宜,方才走到李谡跟前,笑道: “行了,待会他们就来了,咱们要不回车上等吧!” “唔!” “嘟嘟” 停车场上一辆绿色的帕杰罗飞速驶离了现场,车内,熊雷挂断手机,朝薛西斯道: “薛教授,老板现在要见您。” 得意之作被杀,薛西斯正在思索如何改进方案,骤听熊雷的话,唯淡淡道: “哦?明白了!” 说罢,专心致志的低头看着手提电脑,分析着数据。 夜阑人静,乌云密布。 今夜,格外闷热,“轰隆隆”一阵电闪雷鸣后,狂风暴雨自夜空倾泻而下,瞬息停车场内正熊熊燃烧的几辆汽车浇熄。 “哗啦…哗啦” 狂风夹杂着豆大暴雨如同子弹一般拍打在火红的车身上,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后,黄伟无奈而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李谡明亮深邃的凤眸,暗示道: “亲爱的,雨下这么大,车都没法开,李飞派人来,恐怕也要点时间,你说呢?” 李谡莞尔一笑: “不好吧,你个小流氓…” “嘿嘿,废话少说,看招…” “哈…咯咯” 风更狂,雨更急。 参天大树在如此暴雨之下亦晃动不休,强劲的大风甚至将几颗树拦腰吹断! 空旷的停车场顿时如同飞瀑,白色水帘直令人难以看清三米外的物体。 火红色的跑车在风雨中飘零,似那汪洋中随浪涛摇晃不休的一条小破船,又如驰骋疆场的奔腾骏马,曳舞不休。 雨在下,雨无情,山巅豪华别墅仁立无语。 一人独坐,目视着窗外倾盆大雨,默然无语。 曾叱咤江湖的轩辕世明独自观雨,雨滴身外,似己与他无关。 蓦然,一条婀娜倩影姗姗而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轩辕世明身后,粉嫩的莲臂轻轻环抱住他的熊腰,丰腴身姿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其柔声提醒: “薛博士已经到了。” 轩辕世明及其罕有的问了一句: “嗯,小璐,你可曾恨我?” 赵璐闻言满面柔情似水,轻声道: “不,世明,我崇拜你,我…” 她有两个字并未出口,聪明绝顶的轩辕世明却已感受到,他缓缓转身,垂首低眉,罕有的深情目凝娇媚动人的赵璐,紧紧搂着她,右手轻抚着她的凝脂玉背,而赵璐也伸手紧抱着她,二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当中,感受着彼此温热的身体,咚咚的心跳… 良久良久,轩辕世明方才回过神来,在刚才那一瞬,他真的感觉到了对他很奢侈的幸福。 活得太久,连最初那颗赤子之心,他都渐渐忘了,变成了一尊万古不化的玄冰。 武功再高,寿元再长,他也有人的七情六欲,爱恨情仇! 轩辕世明经历过师徒反目成仇,亦遭受过至亲背叛,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成长,一次次的失望,直至绝望,他愈发冷漠,不再相信什么感情!也不信任儿子、女人、亲人,他只有自己! 于是在漫长的生命中,他变成了无情之人! 但,漫长的生命即将抵达终点,他那颗孤冷的心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而同样知天命的赵璐却是懂他的心,她以一末柔情,便将他埋藏在心底的情所点燃! 尽管赵璐曾经很放浪形骸,但,轩辕世明并不在意,他的内心深处,只是想有一个人懂一点点他,哪怕能说上几句心里话,卸掉一身防备! 人穷,或许有梦想,有信念,发财,让家人与自己过得好点,光鲜一点,能挺胸抬头做人,说话掷地有声,不必畏首畏尾。 而轩辕世明早已获得了常人终生难以企及,甚至想都不敢想的地位。 高处不胜寒! 自古帝王都是孤独的,因为身边的人都千方百计讨好他,捞取好处,轩辕世明并非帝王,却胜似帝王!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也都表面恭敬,尤人心隔肚皮,他知晓熊雷渴望力量,刀疤无时无刻想复仇,其他合作伙伴也随时可能如毒蝎反咬一口,彻底毁灭他,从而贪婪的瓜分他庞大的基业! 在这么多人当中,轩辕世明知晓,只有赵璐懂他!所以他现在似个老顽童般在赵璐莹润白嫩、紧致丰弹的蜜臀轻轻拍了两下,嘻嘻哈哈的松开了她,朝屋外走去,嘴里道: “哈哈,小璐,待会再来教训你!” 说罢,身型如风,转眼已到了客厅。 “老板!”几名黑衣人齐声道。 薛西斯与陈育新正辩证某个论点,吵得面红耳赤,骤见轩辕世明出来,纷纷惶惶道: “老板…” 轩辕世明走到客厅,自顾斟满一杯酒,熊雷趁隙把今晚事情详细汇报。 薛西斯道: “老板,用不用我在派全机械人出马对付黄伟跟李果儿?” 轩辕世明冷声道: “不用了!你们去只会打草惊蛇,已经有了一个更合适、而且会令这件事更为有趣的人选!” 略顿,又下令道: “陈博士、薛教授,这件事你们不用插手了,继续加快研究进度,不够人手就招人,熊雷你们的人也不要乱动了!” “老板,那岂不是让李果儿他们潇洒?” 轩辕世明饶有深意的笑了笑,道: “熊雷,你在教我做事了?” 熊雷闻言心中一凛,忙解释: “不敢,我只是不忿!” 轩辕世明并未作答,也未动怒,反而扔给几人每人一支雪茄,悠哉的躺在沙发上,挥斥方遒: “做大事,要有钱,要成功,要有钱,呵呵,两只小虾米耗费我这么多时间精力,真是亏,明天老子就去国外潇洒,顺带去看看研究院的全液态机器人进度…” 第1051章:家宴 熊雷若有所思,转瞬明白,轩辕世明要暗中出手,以其它委婉方式恶心李谡与黄伟,毕竟,他日理万机,所做所想都超乎常人,与李谡并非生死大敌,只要对方不招惹他,何必多生事端? 想到这里,嘴角仰月,不动声色的与轩辕世明几人高谈阔论,妙语连珠,聊着去哪儿度假,哪里好玩。 但熊雷真的了解轩辕世明吗? 他并不了解! 雨更大,雨无情。 无情风雨,人自有情。 滂沱大雨,送走浓浓酷暑,送不走人的似火热情。 奢华的别墅内,赵璐香汗淋漓,娇嫩的莹白雪肌微微泛红,似那水嫩多姿的蜜桃,此刻,她很满足也很幸福,但,敏锐的她也察觉到轩辕世明的异样,于是,好色如命的她,推开了轩辕世明,如雾迷离的双眸凝视着汗如雨下的轩辕世明,柔情似水道: “世明,干嘛今晚这么拼命?” “哦?”轩辕世明翻身躺在床上,揽着她的雪肩,笑道: “怎么了,雄赳赳气昂昂,钻过鸭绿江…” 赵璐道: “世明,是不是在烦李果儿的事?你何不亲自出手?” 此言一出,轩辕世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良久方才愁肠百结的起身步至巨大的落地窗前,悠悠抽着雪茄,细数拍在玻璃上的颗颗雨滴。 赵璐凝视着他高大的背影,穿上一件吊带睡裙,步履轻缓的靠近他,正如她想打开这个男人深沉的心扉,她张开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痴恋道: “世明,你是我的依靠!” ''你是我的依靠''五个字,意义非凡,也沉重无比,代表着一个女人全身心信任对方。 尽管轩辕世明已是无情人,尤听到这句话,还是心底抽搐一下,只要是人,不可能无动于衷!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说出个压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我还有二十年寿元,每动用一次真气,便少活十分钟,李果儿已打通百汇,对付她我或许能胜,但是代价太大,况且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呢!” 何必呢!三个字似他的反思,也是一代霸主的无奈!换作早年强盛时期,无人可以令轩辕世明无奈! 不错!只有他叫别人避之不及,如今他不想退缩,也无奈放过对方! 这不是挺好?大家和气生财,平安无事? 赵璐也是这般想的,但她绝不会这样说!因为面前的男人绝不可能低头认输,于是她笑道: “世明,反正你也要去国外查看生意,不如我陪你,还有魔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玩玩?” 赵璐说到魔童,俏丽粉脸不禁更为动人,如此秀色可餐的极品尤物,轩辕世明定然不会错过,当即点头,猝然转身拉着她推得趴在了玻璃窗前,伸手撩开她的裙子…携美共赏美景! 周六清早。 暴雨总算停了,炎热的天气亦一夜间暴降至20多度。 棕榈泉别墅内,李谡如往昔起了个早,在厨房忙碌做着早餐,片刻后,厨房门口响起一阵清缓沉重的脚步声,回眸一看,只见黄伟拿着手机,穿着短裤,面带苦笑的望着她,不禁纳闷问: “怎么了?” 黄伟晃了晃手机,无奈道: “昨晚我姐发来的信息,我爸不是要来京城授衔么,邀请我们今天一起出去吃顿便饭!” 说着,走到李谡跟前,笑道: “你要不想去,我就推了,反正黄老头是个官迷…” 尽管黄伟身体内拥有李磐灵魂,黄爱国却亦是名义上的父亲,何况他身体里仍有几分黄伟的魂魄,自有难以理清的愁绪! 黄伟之所以愁,是因为黄母姜鸽为李谡亲手所除,其担心黄爱国是要给李谡脸色,自然先问问李谡,听听她的意见。 李谡并非不近人情之主,何况姜鸽是咎由自取,这女人行事太过火,杀人如麻,且不讲理由,个中黑白,她问心无愧,当即点头道: “去就去咯,什么时间?” “京城大饭店,11点!” “嗯,行,吃早饭吧!” 上午10点,李谡巧梳妆打扮两个小时后,方才自信的挺胸昂首,从卧室盈盈步出,只见她黄色衬衫,黑色百褶短裙,足上穿着金色高跟鞋,靓丽优雅,妩媚高挑,不禁引黄伟连连称赞,两人一边嘻闹着朝京城大饭店赶去… 暴雨过后,城市的空气清新无比,然而,苍天难测,火红的太阳也悄然从白云溜出,攀升至蔚蓝天空。 李谡与黄伟抵达京城大饭店某包房时,骤然发现黄爱国、黄薇、张献忠,还有另外几人已坐在了椅子上聊得兴起! 这几人李谡根本不认识,只是现在社会,谁家没几个亲戚,她也没多想,反而是满脸笑容的把手中提着的礼物送到黄爱国面前,嫣然倾城地道: “伯父,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一身军装的黄爱国并非生气,冷淡的随手把礼物放在空位,漠然道: “坐吧!” “嗯!” 包房极大,环境幽雅。 餐椅有足足十二个,纵有黄家亲戚,也余有不少,入座后,李谡方才环视一圈,发现对面坐着两个怪人!之所以怪并非他们长得怪,而是坐得怪! 因为二人身边的位置都是空的,众所周知,这是朋友,或者生人方才如此落座,而黄家人都是众星拱月般依次围着黄爱国,故而显得两人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二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年轻女人长得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美貌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李谡。 中年男子也是一身戎装,除了肩上两颗让人无法忽视的金花,还拥有一张黢黑刚毅的国字脸,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唯独此人与年轻女子并不像父女! 更令李谡奇怪的是,年轻女人面露不善的紧盯着李谡,甚至挑衅的眼神如刀锋利,如针刺眼! 黄伟也发现了这古怪一幕,桌下的右手紧扣着李谡纤手,似在安慰她,不必紧张,又扭头望向板着脸的黄爱国,笑问道: “爸,这位是?” 沉稳如山的黄爱国闻言,顿时展露出灿烂笑容,亲自起身,隆重介绍: “哦,这位是周副老总,周良龙,四大军区联合作战部部长!” “小伟还不快周叔叔!” 黄伟点头道: “周叔叔好!” “嗯,小伟长这么高了?呵呵,当年我在军区,还抱过你小子呢…” 周良龙与黄爱过二人各自一句话,却已透露出两人的关系与年龄! 黄爱国快60,既然让黄伟叫周良龙叔叔,证明其年纪少于他,而周良龙是中将,还在军区抱过黄伟,显见其是黄爱国的上级,也就是老领导了! 其中引人深思的无非是周良龙的军衔,要知道黄爱国也就是少将,华国最高的是上将,五根指头还能胜一半!中将也只有不足十人!亦就是说,周良龙可是华国百万雄师当中最顶尖的那几人,真正权势滔天之人! 李谡心底微微惊讶,也就是释然了,自己还曾击杀过南诏国王,区区个周良龙还未让她刮目相看,只是微微颌首与之点头,算打过招呼。 然而,接下来黄爱国的话,真的令李谡纳闷了!但听黄爱国道: “周将军身边的是她侄女儿,周玫!” “小伟,你俩都是年轻人,平时也都在京城,多出来玩玩…” 第1052章:三个女人一出戏 如此无视李谡感受的话,简直是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 黄爱国这个官迷无非是欲联姻,与周良龙亲上加亲,而且黄爱国因职位略低于周良龙,所以举宴巴结着对方。 由此李谡推断,黄薇可能未将李谡与黄伟的实情告诉黄爱国,抑或是黄爱国知晓,却故意要棒打鸳鸯,拆散二人! 黄伟闻言,缄默不语,以委婉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周玫却欣喜的如同黄鹂鸟儿般嗤笑道: “好呀,黄伯伯,就是不知道黄大哥愿不愿意了” 略顿,又眼烁金光,目视身材高大威猛的黄伟: “对了,黄大哥,你微信多少呀,咱们加个好友,以后约出来玩啊!” 说着,自桌上拿起自己手机,满脸期待的望着对方大抛媚眼。 端坐在椅子上的李谡见状,心中冷笑: 小姑娘,你可打错如意算盘咯,黄伟身体里可是李磐的灵魂,其与李谡可是患难与共见真情,你丫一边凉快去吧! 果不其然,面对对方的示好,黄伟当下不动声色,甚至于对周玫视而不见,讪笑道: “哈,姐,服务员咋还没上菜呢?” “小伟!”黄爱国身边是他亲弟弟,商人黄建华。 他赶忙给不识抬举的黄伟狠使眼神,示意黄伟说说好话,哄周玫高兴一下,黄伟却置若罔闻,如老僧入定。 周玫见黄伟如此无视自己的神情,心中愠怒不已,暗骂黄伟不解风情,真是个傻呆子,然而,心底深处却又妒火中烧,她恨黄伟竟爱李谡之深,连家人也不顾,都要与其共同进退,心念至此,脸色一青,怒火腾腾往上冲,气得把手机随手“哐一声”仍在了桌上。 这动静不小,引得沉默许久的周良龙也阴阳怪气出言: “小玫,你黄哥工作忙,哪里有时间陪你胡闹,你呀,还是每天老老实实在警察局干活儿吧…” 桌上的人除了黄薇四岁儿子,其余人哪个不是洞悉世情的官场老油条。 周良龙轻飘飘的话听在趋炎附势的黄家人耳中,自然不是小事! 黄建华瞥了一眼尴尬的黄爱国,立马板着脸教训黄伟: “小伟,你手机呢,拿出来!” “小叔?” 黄建华的老婆林翠萍与黄伟的小姨黄颖搓起圆仔汤,道: “呵呵,周将军,我们家小伟从小就是牛脾气,他妈前不久刚过世,心情有些低落,平时呀,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忘掉悼母之情,小玫呀,你也要理解你黄哥,对吧!” 这就是“趋炎附势,攀附权贵!” 古今中外,只要一朝得势,便有人前来阿谀奉承,或是前来挑战,这是千古不变定律! 正如此刻,大家都对周良龙及周玫一反各自平时常态,只因周良龙身份显赫,乃是华国中将!远远在他们之上了! 既然如此,便在他的心中好好为自己打下基础。 倘若包房内的周良龙是个普通人,谁会给他如此“厚待?” 只怕对他不瞅不睬、冷若冰霜,使脸色都是轻的,呼来喝去亦毫不“夸张”! 人生百态,黄家几人的势利眼,真实的落在李谡与黄伟眼中! 真是虚伪的一群人,这些人都带着面具与人相处,或许只有周良龙走了,他们才会露出真实的嘴脸! 李谡曾经记得在金陵时,父亲经商,家中富裕,每次聚会诸多亲戚绕着他,小心翼翼的奉承他,而另外一名生活较为拮据的亲戚,则无人理睬,甚至还有人露出厌恶… 她冷眼旁观,看着林翠萍,望着黄颖如何溜须拍马,只为博周良龙与周玫笑颜… 几人把话题匍一提到姜鸽身上,蓦然,周玫也插嘴道: “哦,我也知道这事儿,好像姜鸽阿姨是给一个叫李果儿的狼牙突击队员给连砍几十刀杀死的,姜鸽阿姨的歌,我可从小听到大,姜阿姨才40多岁吧,真死得太惨了!” 周玫其实就是周晓彬! 她对李谡的怨恨深到发指,如今逮着机会就要狠下绊子。 其是故意不开哪壶提哪壶。 绘声绘色的把凶案现场说出来,顿把张献忠儿子也吓得小脸苍白,瑟缩发抖,黄薇心底也怒了,当着自己儿子面,这周玫一本正经的胡扯蛋,爱子心切的她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搂着儿子不停安慰。 然而,黄家不知内情的人自然纷纷怒火攻心,表面上恨透杀人凶手李谡… 尤黄伟小姨黄颖更是破口咒骂: “哼,那李果儿个生涩嫩毛头小丫头片子,大嫂就算犯了什么错误,也应该由法律来严惩,啥时候轮到她如此残忍杀人!国家太纵容狼牙了、给他们赋予的权利太大了!权利一旦出了笼子,没有制约,要出大乱子呀!” 姜鸽就是李谡所杀,且她正坐在黄伟身边呢!骤听黄颖充满怨气的话,不禁脸色一黑,黄伟偷瞄了爱妻一眼,眼珠子滴溜溜转,想着办法把此事给揭过去! 熟料,他婶子林翠萍也顺着周玫的话,添油加醋道: “就是!大嫂多好个人呢,我跟建华结婚的时候忙前忙后,帮咱里里外外给…哎哟,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那李果儿肯定是个心如毒蝎的恶毒女人…” 听到这些话,李谡心里不怒反乐,源于姜鸽跟林翠萍老公,黄爱国的弟弟,黄建华私下有一腿,保持着不正当关系,二人还拍了不少不堪入目的照片,说来也怪,这姜鸽胆子超大,喜欢拍照,比某陈更厉害,浑然不怕别人泄露出去… 姜鸽胡作非为,以黄爱国的身份,自然有所了解,狼牙处理后续事宜,铁定给他说过,看过,真凭实据,以国法服人。 李谡如斯这般想,又满肚子坏笑的余光瞄向黄老头。 果不其然,本就黑李奎的黄爱国脸色更变黑了,连带着呼吸急促,显然气得够呛! 只是众人都给林翠萍还有黄颖两毫不知情,道听途说的中年妇女给吸引住,都未曾察觉… 周玫受轩辕世明所派,故意来恶心李谡,自然晓得不少东西,如今更是善加利用,夸大其词地道: “诶,林阿姨,您可说错了,李果儿她不是您口中那种丑八怪,听说长得可美啦,好像还是突击队之花,很多人都心底爱慕她呢!” 三个女人一台戏。 黄颖、周玫、林翠萍三人当着李谡的面,愣是颠倒是非,扭曲黑白,把姜鸽之死的责任推给李谡,还觉得姜鸽死得冤枉,为其开脱罪名。 黄爱国心知家丑不可外扬,如尊磐石,漫无表情的稳坐椅上,周良龙自持身份,也不会如普通妇女那样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 第1053章:攀权富贵 眼见三人越说越过火,黄薇悄然一脚踢在看得津津有味的张献忠腿上,给他挤眉弄眼,示意赶紧打断… 张献忠无奈的起身打断三个唾沫横飞婆娘: “爸,周将军,我去催他们上菜,你们先聊啊。” 黄爱国点头道: “唔!” 张献忠一走,黄颖也出自军人世家,熟悉官场规则,当即又妙语连珠,把话题扯回周玫身上: “对啦,小玫呀,听周将军说,你是警察呀,那可真巧了,黄伟也是子承祖业,在当兵呢,自古警察、部队不分家,小伟你还说跟小玫没有共同话题,我看你们有空就应该多出来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呀…” 黄家血统还好,黄颖尽管有40来岁,嘴虽损,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坯子,加之保养得当,打扮时髦,就跟30来岁的女人差不多,她口才也比林翠萍厉害得多,几句话就把周玫阿谀奉承着捧上天! 李谡与黄伟总算看出今天这顿饭不好吃了… 半小时后,酒过三巡,黄爱国与周良龙也喝了半瓶酒,气氛还算热烈。 不过,眼见李谡与黄伟亲热的夹菜吃饭,恩爱之情无声的显露而出,惹得周玫心里极不是滋味,但又没什么好机会中伤打击两人,只得呆呆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很快,饭局就进入尾声,黄家人难得齐聚,自然吃的不亦乐乎,周玫也急了,在桌下那双穿着高跟鞋的玉足狠踢向开怀畅饮的周良龙,似乎在询问他,为何还不出言帮她对付李谡! 熟料,这一举动登时惹周良龙大为光火,怒目回瞪她一眼。 开什么国际玩笑,老子堂堂万人之上,权力核心的大人物,你算哪颗葱,能指挥我办事? 能指挥我办事的人,天天晚间新闻头条! 周玫登时满脸委屈,楚楚动人,欲哭出来般,转念又拿起手机,腾身而起,朝众人打个哈哈,疾步走向了洗手间,拨通轩辕世明电话,告状道 “喂,世明,那个老周他不帮我,你可催促他一下呀。” “哦,周玫呀,老周他不是我属下,只是朋友,人家位高权重,认你做侄女儿,已经很给我面子,且冒着很大风险啦,若给人查出来,可不得了” “再说啦,我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在去国外途中” “李果儿的事儿,你自己想办法,是龙是凤,就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啦,就这样,挂了!” 挂断电话,周玫陡然一个激灵,方才明白轩辕世明并非无所不能,而周良龙也大可不给她任何面子,甩袖离去,甚至今天这个饭局,黄爱国等人如此巴结她也是看周良龙面上,失去周良龙这颗大树,她屁都不是! 这样一想,瞬间清醒过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面露狞色,狠声道: “哼!李果儿,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轩辕世明你个老鬼不帮我,哼,那我就找能帮我的人!” 心念一转,周玫又面带灿烂笑容,想到了一个办法!周良龙又是权势滔天的人物,自然要好生把握,只要利用好自己雄厚的资本,一切皆有可能! 周玫不禁看了看裙口处那条深深的事业线,心底鼓劲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让李谡痛哭流涕,伤心欲绝,一切都值得! 如斯这般想,她傲挺着一对饱满圆润、丰弹高耸的酥胸,骄傲的如同一只天鹅摇曳着走出了洗手间。 走廊上,一条行色匆匆的少年闷头疾走,连周玫如此娇艳的美女,都没留意到,“碰”的一声,少年狠撞了周璐一下,而且此人还压根儿不理会,狂冲向包房,周璐今天穿着一身白色吊带裙,脚上更踩着一双粉红的鱼嘴超高跟鞋,众所周知,这种细长鞋跟的鞋子本就难以掌握人体重心,如今更猝不及防被撞,周玫登时摇摇欲坠,跌扑向地面! 说来也巧,这一幕恰好被同样出来上洗手间的周良龙看见,只见他身如矫鹰,一个箭步冲前,展开双臂就扶住了花容失色的周玫,刹那间,软玉温香,周玫紧扑在了周良龙怀中,那丰弹柔软的酥胸紧贴在周良龙的胸膛上,周玫身上散发的馨兰幽香更令有三分醉意的周良龙目烁异光… 隔了有差不多三分钟,周良龙才念念不舍的推开了娇嫩欲滴的周玫,道: “小心点,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没礼貌,走路都不长眼睛,撞人也不说声对不起…” 方才周良龙显然享受着周玫年轻的身体散发的美妙触感,周玫是灵机一动,道: “伯父,想不到您老当益壮,身手还这样灵活,刚才谢谢您了,要没您,我可出洋相了,都怪这双鞋子跟太高了!” 周良龙垂首扫向她的玉足,眼睛猝地一亮,闪烁着炽盛金光,却原来昨晚天气降温,周玫故意穿着一双性感的提花黑丝袜,加之她身材高挑,这一双笔直纤长美腿,不禁让周良龙都看得眼睛都直了,口干舌燥。 周玫见状又故意整理短裙,只不过裙子似乎朝上面翻,且又踩着高跟鞋,挪了挪娇身,故意撅起蜜臀,附身整理鞋子,如斯一般,旖旎风光无限,直令周良龙血脉贲张,大呼过瘾! 周玫却心中得意洋洋,心忖,那个男人不好色! 自古英雄爱美人,周玫这样水灵娇嫩、高挑窈窕的极品尤物,任凭周良龙定力如修行多年的老僧,亦难把持,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半分钟后,过足眼瘾的周良龙轻“咳咳”几声,化解自己的窘态,又爽朗笑道: “老咯,年轻时候敢打敢练,小玫,别看伯伯身体好,其实腰椎早就不行了!” 周玫眼睛一亮,道: “呀,伯父,腰椎不好可是大问题呢,千万不能马虎,伯父,我懂一套按摩手法,还可以缓解一下病痛,要不然,待会我替您按摩几下吧!” 周良龙闻言即道: “不好吧,下午我还有个会!” 周玫道: “在忙也得注意身体呢,要不吃完饭,咱们就上楼开间房,我替您按摩吧,就这样说定了哦!” 第1054章:黄颖(上) 周良龙客气道: “哎呀,这可要谢谢你了!” 周良龙也非傻子,自然能明白周玫潜藏深意,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又朝迫不及待的朝包房而去,打算给黄爱国打个招呼走人。 包房内。 李谡等人怔怔的望着方才形色匆匆的少年,这孩子对着黄颖就是撒泼打滚儿,瞎闹着: “妈,我不管,我爸在外地工作呢,今天看我已经跟同学约好看电影,今天高考,我也考上重点大学,玩玩怎么呢,你就给我钱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孩子原来正是黄颖的儿子。 身着白色旗袍的黄颖早已没有先前能说会道,反而无奈的望向大哥黄爱国,似乎在让其亲自出马教训侄子,熟料,黄爱国浑然不顾,反倒是自顾喝酒。 在黄爱国心里,实际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儿子姓张,我姓黄,都不是两家人… 少年见自己母亲没戏,又跑向经济条件颇好的黄建华身边,祈求道: “小舅,您能借我点钱吗?今晚…” 林翠萍脸如黑锅,汹汹盯着黄建华,仿佛在警告对方,你要敢给钱,看老娘今晚不好好收拾你! 果不其然,黄建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几千块对他来说小意思,但,他也怕自己老婆瞎闹腾,搞得家里鸡犬不宁,心烦! 少年求了一圈,愣是没人给钱,失望至极。 就在这时,“啪!”一声,李谡悄然拿出厚厚一叠钱,放在了旋转玻璃桌上,又晃到他跟前,笑道: “张宝强,够不够?” “够了,够了,谢谢美女姐姐!” 黄伟借杆往上爬,急忙道: “宝强,错啦,不是姐姐,是嫂子,这是你李果儿姐姐,我老婆!” 说着,不顾众人惊呆的表情,牵着李谡的手腾身而起,恭敬地朝黄爱国道: “爸,我跟果儿已经领证了,生米煮成熟饭了,您看怎么着吧…” “啊!”林翠萍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望着甜蜜的二人,脸色阴晴不定,更联想着眼前的李果儿是否正是杀姜鸽那个女人,转念回想起周玫的话,脊骨情不自禁升起一股飕飕凉意,颤声问: “小伟…李果儿…是不是杀你妈的那个…” “哐当!”一声巨响,黄爱国怒气冲冲的抡起拳头狠拍在了桌上,震得杯碗齐鸣,由始至终都不看黄伟与李谡一眼,冷喝道: “献忠,你去买单,稍后我把钱再给你,建华你开车送我回去!” 话未说完便已怒不可遏的起身朝外走! 张献忠无奈的瞥了黄伟与李谡一眼急忙追上,林翠萍早前把李谡骂得最凶,眼下也担心报复,赶忙拽着黄建华,急道: “建华,还不去送大哥,走了…走了!” “碰!”一声,大门被重重的推开,差点把门口偷听的周玫与周良龙鼻子都撞歪了。 “老首长,今天对不住了,身体有些抱恙,不能陪您了,先走回去休息了!” 黄伟的事儿他也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何况本来自己也要走,当即叮嘱道: “老黄,别生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好好保重身体!” “谢谢!” 走了,全走了。 本来热闹的包房不到三分钟,顿时变得冷清,唯一令李谡感到意外的是张宝强与黄颖未走。 可能是为了钱。 果然,年少无知的张宝强没心没肺地抓起桌上的钱,朝李谡嬉皮笑脸道: “嫂子,谢谢您,要不我先走了?” “嗯,没事儿,你先走吧,注意安全!”李谡强颜欢笑道。 今天黄爱过的愤怒未出她意料,在来之前,她就想到这官迷恐怕会因姜鸽的死而耿耿于怀,心存芥蒂,自然不会给好脸色,但她并不后悔,因为所付出在她看来的都值得,只要能化开黄家人的敌视,牺牲点无所谓。 张宝强一走,诺大包房顿时只有黄伟、黄颖、李谡三人。 “哎!” 黄伟无奈的长吁口气,紧揽着李谡肩头,纵然前有万丈深渊,势要与她共同进退,此等似海深情,日月可鉴。 黄颖儿子拿了李谡好处,也展露出笑颜,直视二人道: “小伟,李果儿,不要多心,你爸就是这副犟脾气,回头我好好劝劝他,你俩也平时多打电话沟通,改善关系嘛!” “嗯!”李谡点头道: “谢谢!” 黄颖道: “下午别人约了我打牌,我就先走了!” 说罢,提着手提包,摇曳身姿,姗姗离去。 黄伟拍了拍李谡肩头,讪笑道: “我说不来吧,您老人家非要来,现在闹个不欢而散,还受一肚子窝囊气!” 李谡莞尔一笑: “你以为我想来啊,不都是为你!黄爱国怎看,你认为我会在乎?” “得,不说这个了,说多了都来气儿,今天下午去上哪儿玩?” 话音刚落,李谡手机陡然嘟嘟响起: “喂,李姐,我朱俊杰啊,今天下去有空没?” 李谡道: “有啊,什么事儿,遇到困难啦?跟哪儿呢?” “没有,我妈不是最近下葬了嘛,我爸腿上也好点,出院了,能拄拐杖,他迫不及待约您出来亲自感谢救他呢…” 原来这么个情况,下午反正没事儿,李谡所幸在电话里与其约好在香茗茶楼见面,朱母当初被姜鸽打死,也有点李谡原因,对此她也挺愧疚,想着如何补偿对方… 下午三点,李谡、朱俊杰、黄伟、朱父四人正在在香茗茶楼叙旧,蓦然,隔壁卡桌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不要逼我,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黄颖,有种跟你们老张说呀,说了最好,看他不跟你离婚才怪!” “你!” 由于茶楼卡座位有绿色植物与挡板,耳聪目明的黄伟与李谡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二人尽皆未动声色,打算稍后再看看黄颖究竟遇到什么麻烦! 家逢变故的朱家父子对李谡、黄伟二人视作恩人,奈何黄颖的事迫在眉睫,只得另择时间再叙。 “朱俊杰,老朱下次咱们再吃饭吧,今晚我们确实有事!” “哦,既让你们有事,爸,那改天等我在家里摆一桌,让李姐跟黄哥来陪您喝个痛快!” “诶,李小姐、小黄,那就这样了,俊杰扶我去买单,这茶钱我来…” 望着朱家父子离去后,李谡与黄伟方才不期然对视一眼,凝神倾听隔壁黄颖的情况。 “吱吱!”一阵沙发摩擦地面发出的响声,身着旗袍的黄颖陡然起身与一名休闲装的中年并肩离去。 李谡顺声望去,只见中年男人右手竟摸在黄颖丰腴挺翘的蜜臀上,而黄颖并未拒绝,反倒是怡然自得的与其并肩离去! 这可怪了。 第1056章:黄颖(下) 黄颖老公张自强是国企建设局中层,常年外派驻地,收入不低,结合早前张宝强来找黄颖要钱一幕,李谡不觉浮想联翩,道: “黄颖是不是打牌输了很多钱,所以别人拿这个来要挟她呀?” 黄伟颇为认同: “嗯,有可能,跟上去看看不就晓得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纵然温度回升,也挡不住国贸大街熙熙攘攘购物的人群。 李谡与黄伟远远跟在黄颖与中年男人的身后,不消片刻,几人已步入一间商场,中年男人看来经济条件比较好,为黄颖购买了不少名牌衣物还有鞋子、化妆品,甚至还挑选了个价值几万块的手提包,而黄颖则表现更热情了,与之像足热恋情侣。 半小时后,李谡伫立在一间内衣店的对面,朝黄伟挪揄道: “诶,黄伟,发表下感想?” 黄伟盯着店内样式惹火的各种睡衣,邪笑道: “衣服挺好看的,要不咱们也买几件?” 李谡瞥瞥嘴,又盯着富有生活趣味的黄颖,直呼辣眼睛… 然而,令她更吃惊的事还在后面,因为… 黄颖与中年男子购完物后,径直到了一家酒店,并且大堂内还有另外两个男子,四人一同进了一间房! 尾随其后的黄尾与李谡则开了他们隔壁房间,在房间呆了十多分钟后,侧耳倾听的李谡与黄伟,纷纷摇了摇头,李谡道: “要不要去看看?” 黄伟道: “不好吧,拆穿了她,以后黄颖还怎么做人?” 李谡冷冷道: “黄颖肯定被人下套了,打麻将欠了不少钱,别人拿这些来不断要挟她,你不想救她出火坑吗?” 黄伟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喟叹道: “哎,这都特么什么破事全挤一堆了,早知道我们就应该跟老朱喝酒去,闲碎萝卜蛋操心!” “愣着干嘛,走吧,待会你可别闭眼睛!” “切…” 十分钟后,黄伟扯下皮带一通狂扇三名光溜溜的男子,而黄颖也又惊又羞瑟缩在床上,李谡则伫立一旁冷眼旁观,事情果真如她所料,黄颖被人下套了! “啪啪啪!” 黄伟拿着皮带把三人打得皮开肉绽,恶狠狠道: “快说,你们用这招祸害多少良家妇女?” “你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抓你!” “嘿,还嘴硬,找死!” 这人不说还好,一说,黄伟打得更起劲儿了。 早前陪黄颖购物的中年“哎哟”得痛呼,求饶道: “别打了,我又没逼迫黄颖,是她自己先出轨,又爱打牌,更贪慕虚荣,我前后在她身上花了好几十万呢!” “黄颖,你说句话让他别打我了…” 这事一捅出来,本就惊慌失措的黄颖顿时更害怕了,在李谡面前羞愧难当,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脸… 黄伟可不管什么滥用私刑,当即一脚踹翻此人,厉喝道: “快说!究竟怎么会事儿,别跟我说相见恨晚,一见钟情,钟情他妈的能三个男人骑一个女人吗?” “我说…我说,别打我…” 却原来,三个男的都是比较富裕的人,也是朋友,专挑那些寂寞空虚、面容姣好、爱慕虚荣的女人,至于黄颖的确是与休闲装中年出轨,保持情人关系。 但,后面他两个朋友见黄颖虽然人到中年,容貌与身段却保养极好,故心生邪念,设局诱黄颖打牌,早前黄颖十打九赢,后来慢慢的开始把家里积蓄都输给几人,更欠下巨额资金,还写了欠条。 这种事,黄颖怎敢对老公张自强坦露心扉,最后迫不得已,三人开出条件,让黄颖陪他们每人睡觉抵债,这么还也得到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几人又提出一女侍两男,抵债翻五倍,黄颖本是良家妇女,奈何巨债当头,咬牙同意,到最后几人变本加厉的甚至提出四人一起玩,一次抵十倍,也就十多次就换完了… 岂料,黄颖这种百里挑一的中年极品尤物,几人怎能轻易放过她! 这些人又拍摄不雅视频继续要挟黄颖就范,为了家庭,黄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吞,痛苦的接受,而三人也不傻,时不时给她买些名牌,继而黄颖沦落了,直到今天,被黄伟与李谡给撞破! “啪啪!” 黄伟挥舞着手中的皮带将几个畜生打个半死,方才罢手,朝三人杀气腾腾地喝道: “拍摄的那些照片还有视频呢?” 几名中年纷纷指了指手机,道: “都在手机里,我们这就删除…” 人老成精的黄伟岂能随意相信几人,当即要威胁道: “删你妈个头,你们不是喜欢拍照吗,好老子也给你们拍,你们不是好色吗,给老子干…要是不满意,今天你们谁都走不出这道门,上次有个傻二愣子不听话,给我一拳打得半身不遂,要是你们不配合的话,嘿嘿,华国又会多三个太监!” 半个小时后,三个男人比黄颖更难为情,屈辱的瘫坐在地上。 黄伟心满意足的拿着手机狞笑道: “嘿,你们三个不错,老子摄影技术简直太专业了,滚吧,若敢再要挟黄颖,我就把照片还有视频发到你们朋友圈跟网上,到时候,哈哈哈,你们非但声名尽毁!” “大哥,我拿钱赎回来行吗?” 黄伟一脚毫不留情猛踹飞一人: “谁你大哥,别乱喊,哥可独苗!” 三人被黄伟揉虐一番后,方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丧魂落魄离去,黄伟也随同离开。 客房内,李谡方才朝躲在被窝里的黄颖温然道: “没事儿了,以后小心点。” 从古自今,罪恶无处不在,人的私欲亦无法满足。 黄颖有今日,亦是其不洁身自好,瞒着爱人出轨不说,还贪慕虚荣,一错再错。 然而,当黄颖推开被子,露出脸来时,却毫无廉耻的朝李谡怯懦道: “其实…干嘛把他们打得这么惨…还逼他们干那样恶心的事儿,他们…” 李谡闻言翻了个白眼,得!好心当作驴肝肺,自己眼睛都快污浊不堪,结果黄颖还不领情! 心情不顺的李谡,当下脸色一变,冷声道: “你还有事儿没,要没有我先走了!” 黄颖祈求道: “能不能替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行了,我会守口如瓶的!” “谢谢,我也帮你给大哥吹吹风,让他接受你跟小伟的事…” 出了酒店,已是黄昏。 夕阳余晖洒在高楼的幕墙上,绚丽缤纷。 李谡扭头看着身着白色旗袍,玲珑有致的黄颖,道: “黄伟应该跟着他们几人永消后患,你不必担心,没啥事儿了!” “谢谢!” 二人简短聊了几句,方才分别。 半路上,孤伶的李谡又觉今天黄伟付出不少,回想起这小子早前在内衣店定定望着一间清凉睡衣,嘴角骤然上翘,喃喃自语道: “偶尔有点趣味好像也不错嘛!” 第1057章:保护女星(一) 一念至此,李谡又转身朝商场盈盈步去,打算买下那条裙子,今晚给黄伟一个欣喜。 熟料,远远的她又看见了黄颖,其还与她半个徒弟赵大卫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朝便捷酒店而去。 黄颖这个寂寞空虚的婆娘竟转脸又约人潇洒,顿时把李谡给气得牙痒痒,当即掏出手机给赵大卫打了过去: “喂,大卫,在哪儿?” “啊,师傅?您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我在国贸呢!” “哦?这么巧,我也在国贸呢,要不,我来找你?” “诶…我跟朋友在一起呢,不合适吧…对了师傅,忘了告诉您一个消息,赵璐还有轩辕世明出国了,刀疤哥叫我告诉您,轩辕世明好像不会针对您跟黄哥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电话挂断,李谡目如鹰隼,远远便看见赵大卫与黄颖情到浓时,无法抑制,二人若无旁人般在酒店门口就轻抚对方,看来还真是一对露水夫妻,赵大卫在黄颖旗袍下挺翘丰弹的蜜臀又抓又揉,顿时引得黄颖咯咯银铃般直笑,眉梢荡漾起无限风情,艳若桃花。 “去年买个表!” 李谡啐骂一句臭不要脸,翻个白眼转身朝自己目标而去,懒得理这二人。 其实,她知道黄颖正是如虎似狼的年纪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夜空星光点点,街上霓虹闪烁。 周良龙晃晃悠悠的在周玫的搀扶下走进了车库,他今天整个下午沙场点兵,凭借一杆铁枪,驰骋天下,翻越两座高耸雪峰,穿过茂密丛林,淌过湿地,好不快意。 车上,周玫玉腿轻抬,将黑色的丝袜脱下,递给周良龙,撒娇道: “干爹,干女儿没有什么东西送给您的,只有这个了…” 说着,又侧身在其老脸蜻蜓点水般一吻。 周良龙顿时龙颜大悦,信手接过周玫手中柔软馨香的丝袜,放置鼻尖,贪婪而陶醉的吸了口气后,道: “哇…好香啊…小玫,你这是香水什么牌子?” 周玫抓着他的胳膊,娇羞道: “嗯…干爹,人家没有用香水,这是人家的体香啊!” “哦?难怪说这味道这么熟,呵呵!” 妩媚动人的周玫又胆大包天的舔了舔烈焰红唇,诱惑道: “干爹,现在时间还找,要不我们在这里深入探讨一下人生,干爹是国家举足轻重,拥有重大影响力的人物,您的经验可真值得我一生学习呢,干爹,您就再指点我一下嘛” 同时,抱着周良龙的胳膊摇啊晃呀,嘟着嘴唇呓语: “唔…嗯…好不好嘛!” 美色当前,周良龙尽管已几次轮番冲击敌人,但是,他仍然英雄顽强,奋力拼杀,势要将狠狠痛击敌人,当下微一颌首,全身散发着英勇无畏精神… 十分钟后,衣衫不整的周玫“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舔了舔软糯馨香的樱唇,朝因战斗太过激烈而负伤的周良龙道: “干爹,调我去狼牙的事儿?” 周良龙运筹帷幄,掌握乾坤,尽管精神已有些颓丧,却仍未忘锻炼指劲,疏通经络、强筋健骨、调和气血,五指拨动手中的那圆润健身球,沉默片刻,方才悠悠道: “不急,突击队上面是总参谢广坤在管,他跟我是死对头,我得绕几圈才能把你弄进去!” “小玫呀,其实做警察很好嘛,干嘛非要去突击队呢,真的看上黄伟那猛男了?” 周玫闻言,暗骂周良龙不地道,吃干净一抹嘴,翻脸不认账,奈何形势比人强,目下轩辕世明不帮她对付李谡,只能自己琢磨了,心绪急转,朝周良龙笑道: “干爹,黄伟那个五大三粗的毛头小子,哪里比得上您老人家充满成功的睿智,我要找,也一定找像干爹差不多的男人,只是…人家想去突击队长长见识嘛…” 话音愈说,周玫就哭丧着脸,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儿,惹人怜惜。 周良龙半阖老目,随口道: “明白了,做人要有耐心,这样,下个星期来我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我再周旋周旋,想尽一切办法也得让你实现梦想,咱们都是国家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不要有情绪!” 周玫闻言顿时芳心一喜,她知道事情基本上成了,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在这人精面前,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当即继续卖弄风情… 无风无浪,又到周一。 大清早刚到单位,李谡便得到通知开会。 原来是年中考核过后的人事变动,也并非直接宣布任命,而是提前选出的几名优胜者当中,还要众人投票选出队长!其它小队的正负队长均有所变化,李谡所在第五小分队,释行空仍稳坐队长交椅。 上午十点,散会后释行空就将李谡与黄小丽叫到了办公室。 “有个情况,华国有个女明星报案,说有名迷恋她的粉丝,情绪激动相当疯狂,扬言要与她同归于尽” 黄小丽惊呼道: “哇,不是吧!” 释行空摆了摆,示意她安静,续道: “情况属实,此人非但寄出威胁信,且还付诸行动,据那个女星家里的保姆声称曾经半夜看见过可疑人员在公寓楼内翻找东西,当时她受到惊吓,出言喝止,此人身型矫健如猿猴一样,从23楼的阳台跳跃逃跑” 说话同时,把显示器推给李谡与黄小丽,继续道: “这些都是警方采集的证据” 视频里有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子身手异常灵活,从23楼到1楼只用了三分钟时间,而且此人一闪两晃,躲过了不少摄像头… 李谡却心里纳闷,问: “队长,这段视频警察哪来的?” 释行空道: “对面有个记者全天候偷拍,所以清晰的记录下此人的行动轨迹。” 二十一世纪,华国经济崛起,百姓们吃喝不愁,自然最求更高的精神享受,于是乎,明星们变得异常火爆,她们的一举一动,私生活也大受狗仔队追捧,拍到一张噱头十足的照片或者视频,对偷拍者而言,恐怕是开张吃三年! 前不久,李谡就浏览过一篇新闻,狗仔队还故意用某些照片去要挟明星付款买平安… “啪”一声,释行空这老烟鬼点燃香烟,惬意的吞云吐雾物,悠悠道: “你们仔细看第13秒,此人双臂格外有力,而且胆色过人,从女星家里阳台边沿直接松手,腰身一扭,施展鲤鱼打挺就丝毫不差的稳稳坠抓在22楼的阳台沿,我怀疑他身怀武功,警察那边把责任推给咱们突击队了,上面呢,把任务指派给我!” 李谡翻个白眼,还用得着怀疑,此人简直就是武林高手嘛! 第1058章:保护女星(二) 释行空又道: “事情落在我头上,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李果儿,黄小丽,这女明星我们队也不好派男队员去贴身保护,所以就要幸苦你们俩了!” 李谡索然无味,从视频里神秘人展现出来的身手看来,其修为顶多先天期,不足为虑,唯棘手的是此人藏在暗处,她在明处。 敌暗我明,毒蛇不出洞,纵有惊世修为亦是大海捞针,仰首观星,只可远观不可近灭… 黄小丽则是满脸欣喜,忙问道: “队长,女明星是谁呀,要是我最喜欢的颖宝…” “不是她,是那个很漂亮的冰冰!” “啊?冰冰…是不是演丫鬟那个冰冰?” “嗯!” “呀…” 释行空敲了敲桌子,目视着激动难耐的黄小丽,清喝道: “黄小丽!注意形象,你是华国突击队员,一个小明星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切!”黄小丽俨然不惧释行空,甚至抖落出他曾经糗事: “队长,记得前年,你不也去保护个男星,激动整晚没睡着…” “闭嘴!”释行空罕有的恼羞成怒: “这次你们俩去保护女明星同时,要调查此事,最好抓到这名粉丝” “事情呢非常紧急,上头也很重视,李果儿,我是完全信任你,不过还是要老生常谈,遇到什么事儿,要隐忍,要克制,还有不要八卦,咱们有保密协议,有些事不能公开,明不明白!” 释行空着重点名首次执行保护任务的李谡,未提醒黄小丽,显然后者曾经执行过此等任务。 对于这份薪水不高的工作,李谡还是充满热忱,点头道: “嗯,什么时候去?还有…” 半小时后,李谡方才与黄小丽退出释行空办公室。 了解到此次任务原来是24小时贴身保镖,李谡与黄小丽各12小时轮班工作,非特殊情况,严禁擅离职守,手机也需要随时保持通讯畅通… 中午时分,李谡就在棕榈泉家里收拾起衣物,黄伟挪揄道: “哎,破事儿,李大公主,要您这金枝玉叶去保护别人,有何感想?” 李谡回眸一笑: “工作不分贵贱,小黄同志,你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呢!” “啪!”黄伟在李谡撅起的蜜臀轻轻一拍,嬉笑道: “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堂堂安阳公主,居然为奴为婢,听别人差遣…” “少来,都什么年代了,还提从前那些干嘛呢!” 李谡倒是无所谓,能善加利用自己的武功,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并非单纯以修为与势力断定一个人是否成功。 总之,李谡与黄伟都非沽名钓誉之辈,属于务实那类人。 李谡一边与黄伟闲聊,一边又换下裙子。 黄伟觑见她娇嫩莹润、玲珑有致的身段,不禁见色起意,自身手紧搂住了她,垂首亲吻着她俏丽粉面,柔声道: “时间还早,你这一走就是数天,孤枕难眠,要不咱们先亲热亲热…” 说着,十指大动,上下其手,将李谡撩个燥火难忍… 晌午时分,一身运动装,扎着清爽马尾辫的李谡方才驾车前往女星所在小区,当她抵达时,黄小丽也已早到了,只是… “楼上呢,你们不准进,还有家里也客厅的椅子沙发也不能随便乱坐,别影响冰冰休息,再有我们冰冰很忙,每天都有好多活动,到时候,你们要贴身保护,注意台下、台上的可疑人员…” 李谡看着眼前喋喋不休,如机关枪突个不停,吩咐她与黄小丽注意事项的女子,不禁芳心暗笑。 却原来这中年妇女竟与她曾经的老仆春丽长得有七分相似,记忆如潮水般涌出脑海,倏忽之间,李谡回忆起往昔峥嵘岁月。 这个叫罗瑜凤的中年仍旧侃侃而谈: “好了,你们都听明白了没,现在冰冰要出去拍广告,晚上还会坐飞机去深城走一个通告,你们东西都带齐没?” 李谡与黄小丽闻言齐齐微颌首,以表回应。 就在这时,楼上悠悠走来一名靓丽高挑,搭配新潮时尚的女子缓缓而下,其手中还提着一个大行李箱,显得有些吃力。 李谡也未料到名气这么大的明星,这些重活还是自己干,当即在罗瑜凤的惊呼声中,高高跃起,如惊鸿飞渡,在空旷的客厅划过,落在了旋转木梯上,落在冰冰跟前,朝其莞尔一笑: “呵呵,箱子挺重,我来帮你一把!” “哦,谢谢!”冰冰也未拒绝,刚才李谡那展露出的灵活身手简直就是武侠片里高手,这亦是李谡故意为之。 有实力,低调时叫深藏不露!尤,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可以给身边人极大信心。 譬如,目下这种情况,冰冰与她助理自然希望有很厉害的人出手对付潜藏暗处的那名疯狂粉丝, “啪”一声,李谡提着重达百斤的行李箱如无物,利落万分的如矫鹰掠起,眨眼间便已稳落在了门口。 两招无疑令罗瑜凤跟冰冰刮目相看,说话也客气不少,由于冰冰赶时间出去,故几人也未过多闲聊,各自提着行李朝车库而去。 电梯中,罗瑜凤只顾着给冰冰讲解今天的行程安排,又陡然记起李谡与黄小丽,道: “由于保姆车要放行李,所以待会可能只能上一个人,你们谁打车去广告公司,车费我来付!” 李谡摆手道: “不用了,地点在哪,我有开车来!” 冰冰与罗瑜凤闻言,方才正式的细细打量着李谡,二人都是衣着光鲜,见过世面的主,非但觉得李谡气质出尘,隐隐透着一股贵气,且她虽穿着运动装,却是一点也不便宜,脚上的运动鞋就是某品牌的奢华款,好几千一双,罗瑜凤又骤见李谡手腕上所戴的运动款名表,当即知晓人可不貌相,对李谡愈发客气起来。 “隆隆隆!” 火红色的跑车咆哮着冲到保姆车前,只见冰冰的司机还有罗瑜凤正在装行李,几人听闻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当即也闻声看见一米外的跑车。 “咔!”车窗缓缓摇下,露出戴着墨镜的李谡,顿时又让罗瑜凤与冰冰一惊,两人本以为李谡开车顶多是百十来万的车,岂料开着如此拉风的法拉利,顿时双目圆瞪,匪夷所思。 李谡望着搬行李的几人,朗声道: “要不要帮忙?” 冰冰嫣然笑道: “不用了,果儿,你这车不错呀。” 冰冰身为一线女星,身价不菲,每年都赚近亿,488虽然几百万,对其而言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对李谡而言,这车也就是个代步工具;李谡见冰冰饶有兴趣的看着车,俏丽粉脸露出两个迷人酒窝,邀请到: “还好,要不上来试试?” 罗瑜凤闻言,赶忙代冰冰拒绝: “不用了,李果儿,你先走吧,咱们待会见!” 第1059章:保护女星(三) 骤听罗瑜凤代自己拒绝李谡邀请,女星冰冰眉宇间露出一抹失望之情,对其而言,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有数之不清的身不由己。 她捞金能力超强,自然成为经纪公司的颗摇钱树。 明星要想红,经纪公司铁定要投资不少钱进行包装、运作,有负面新闻还要出钱买平安,投入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捧红了明星,当然如蜜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怕坏了,言行举止,乃至恋爱自由也会被经纪公司操纵,绯闻嘛! 华国经济发展迅速,百姓们衣食无忧,也就追求更高的精神享受,明星大受追捧,电视里明星虽近,但她们的私生活,也爱八卦,故为了自己摇钱树茁壮生长,无时无刻,经纪公司都会派专人盯着明星,避免说错话,做有损健康形象的事,从而影响到身价。 罗瑜凤又隶属经纪公司,主要职责便是照顾冰冰,倘若冰冰跟李谡乘坐法拉利跑车离去,脱离自己视线,岂不是她工作失职? 李谡隔得这么近,当然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明明白白,心思透亮的她,焉能不明罗瑜凤潜藏深意? 一念忖至,李谡不觉索然无味,撇了撇嘴,踩着油门,“轰隆”一声,车子如箭脱弦,转瞬之间已出了停车场。 白云飘飘,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火红色的跑车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蓦然,“嘟嘟!”电话声响起,李谡戴上蓝牙耳机后,方才接通: “喂,老赵,您贵人事儿忙,怎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电话里,赵敏洪爽朗道: “哈哈,李小姐,是这样,我刚收到个消息,有家负债的公司有不少优良资产,马上要拍卖改组,您有没有兴趣参一股,我已经联络不少大人物,他们都有兴趣…” 赵敏洪说得非常委婉,但实际意思便是… 国有资产流失!贱卖资产! 近几十年来,华国日新月异,发展迅速,经济模式也悄然转换,由公有制变为私有制! 国有企业也逐渐被股份制企业取代,赵敏洪口中所言,正是这种情况,一家效益连连亏损,被蛀虫啃空的国企,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操作下,进行改制,以前本来任聘制拿死工资的厂长,或许摇身一变成了某市龙头民企董事长! 厂长自然也成了民营企业家,资产百倍万倍暴增,成就一夜暴富神话! 何况国企有句话叫做,厂子是国家的,钱也是国家的,厂长说你行你就行,不行就不行!任人唯亲,大搞权钱交易,本来效益很好的厂子也就慢慢垮了。 然而,这群人却绝对不会在乎,也不着急,大不了挪个地方接着干,反正班子成员都有责任,天塌了,个高的顶着,上面要追查起来,嘿,没背景的恭喜您了,荣当背锅侠,责任您扛,我们继续吃香喝辣… 话又说说回来,得到内幕消息的赵敏洪此举无疑是把钱推到李谡面前,摆着让李谡也喝口汤。 他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卖李谡面子。 尽管李谡目前只是狼牙突击队微末不可闻的小队员,然而,真龙岂会浅水游,以李谡的超强武力,终会一飞冲天! 如此可见赵敏洪眼光之毒辣,心思之细腻,目光之长远,提前打好关系,往后会有超乎寻常的丰厚回报。 对赵敏洪而言,这就是最好的投资! 在华国,要想吃得开,混的风生水起,重要的并非钱,而是… 圈子! 圈子里的人脉关系远远比钱重要! 李谡虽不懂内里门道,但她与老赵也接触比较久,对老赵这个人,还是比较信任,其老成持重,饱经风雨,人人起起伏伏,大风大浪都闯过去了,绝不会做坑自己,遂毫不犹豫的径直问: “你要多少钱?” “诶,李小姐,看您说得什么话,不是我缺多少钱,是您有多少钱,我告诉您呀,这家公司表面负责好几十个亿,评估公司也认为资不抵债,但是这里面水深,猫腻多得很…” 钱对于李谡而言,向来不是问题! 以她超强武功,随时可以替天行道,惩恶扬善,钱这玩意儿,唾手可得! 一念忖至,李谡磊落道: “行了,老赵,我让兰迪把钱转给您…” “那成,您等着数钱吧!” 李谡又给兰迪这普约尔投资公司的经理兰迪打个电话。 兰迪这犹太老小子来华国多年,是个华国通,又是专业搞金融,明白老赵所说,迭连表示自己会照做,又邀请李谡共进晚餐,她哪来闲工夫搭理这小子,婉拒后方才挂掉电话,继续专心开车。 保姆车内,罗瑜凤对李谡兴趣浓厚,对黄小丽进行旁敲侧击,笑道: “小黄,那李果儿看起来很有钱呀,还长这么漂亮,咋只做个突击队员呢?” 罗瑜凤确实对容貌出尘脱俗、身材一流的李谡印象深刻,更对她选择做突击队员非常疑惑。 正所谓,厉害的女人后面有两个男人,要么是她父亲厉害,要么便是她男人厉害,其实她不知道,李谡自己也厉害… 女星冰冰也如常人,侧耳倾听。 黄小丽随口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果儿姐挺有钱的,出手也阔气,诺,你看我这款lv包包,就是果儿随手送我的” 常年混迹名利圈的罗瑜凤也早已练就出一双慧眼识物的眼睛,只略微一瞥了,便知黄小丽所展示出的名牌包,价值十多万。 这种价格的包对她而言也是要三思后行,李谡说赠便赠,显然家底殷实。 黄小丽见罗瑜凤好奇看着自己包,又浅笑道: “不过,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队长身家还好几亿呢…” “啊?你们突击队的人都这么有钱啊?” “差不多吧,穷文富武,家里要没钱,练武也费劲,何况咱们习武之人…” 黄小丽也胡诌八扯,顿把罗瑜凤也绕得浑浑噩噩,全然不知所谓。 其实也不能怪黄小丽,习武之人单单是吃这一块,就远远超乎想象,定要吃得好,一人恐怕得顶普通三口之家。 冰冰倒是挺清醒,插嘴道: “小丽,你说李果儿她有没有可能进入娱乐圈,以她的容貌、身材,只要稍微包装下,就能火。” “呵呵!”黄小丽乐了,摇了摇头。 冰冰不知自己讲错什么话,当即追问道: “小丽怎了?我说错了?” 黄小丽斩钉截铁答: “不可能,果儿姐人家不缺钱,做人低调,懂吗!” “低调?”罗瑜凤不屑道: “她低调干嘛,难不成家里还非常显赫?” “啪啪”黄小丽拍手称赞道: “罗大姐,你答对了,果儿姐家庭情况我不大清楚,但她曾经跟我是室友,讲究得很哩,刚搬来时,只用矿泉水淘米洗菜,我问她为啥不用自来水,嘿,您猜她怎么说?” “咋说?” 第1060章:百态 黄小丽笑道: “她说自来水挺臭,拿来冲厕所还行,不能喝,更令我无语的是,有次我还看见她倒桶装水洗澡…” 李谡在大唐时,泉水无污染,衣食住行都是纯天然,当时她还是很不习惯现代工业产品,尤其是自来水… 罗瑜凤与冰冰不期然对视一眼,读懂彼此的错愕,二人也没想到李谡真挺讲究! 这时,黄小丽又侃侃而谈: “呵呵,我还知道个秘密!” “什么秘密?”冰冰与罗瑜凤齐声问。 黄小丽神神秘秘的拿出手机,压低声音道: “你们看!” 只见手机上显示着一张照片,是李谡与黄伟在国贸亲密逛街时,被黄小丽偷拍的照片。 冰冰与罗瑜凤更费解了,心机深沉的罗瑜凤猝然想到华国有一类人,讶异道: “你是说李果儿的男朋友很厉害?” 黄小丽卖弄道: “诶!不对!照片里的男人叫黄伟,是李姐丈夫,我专门上民政局查过呢!” “哦?”罗瑜凤若有所思。 黄小丽又道: “黄伟不厉害,但是他爸就厉害了,是某军区司令员!” 司令员三个字,黄小丽咬得很重,格外突出。 只是罗瑜凤闻言,却陡地耸耸肩,无聊的回躺在了车椅上。 军队高官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交集,也没什么利用价值,倘若是某市长或者地方官员,那才值得她攀附。 源于交好这等封疆大吏,权势滔天的人能享受到不少便利,若关系处好,大可去他管辖地盘开公司,享受税收优惠,抑或利用其深厚人脉关系,牵线搭桥认识当地土豪拉取投资、赞助,再或者用对付的影响力让当地企业择选代言人的时候优先考虑对方,这些权势人物轻飘飘一句话,在旁人眼里,威力可是不小… 冰冰摸爬滚打多年才到一线女星,自然也不蠢,听了黄小丽爆料,自顾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尽管黄小丽年纪轻轻,却也参加工作几年,洞悉世情,眼见势利眼罗瑜凤没兴趣,索性也坐在车上玩起手机。 15点。 正是炎炎夏日最酷暑难耐的时候。 室外如同火炉,然而,广告公司内却清凉无比,只见冰冰正拍摄某运动功能饮料广告。 李谡也伫立在门口,遥遥望着忙碌的众人,见识一下广告拍摄过程。 蓦然,身后传来一股炽热如火灼的奇异感觉,她忙回头一望,只见三米外有一名长得圆滚滚,像是大肥猪,脖子戴根拇指粗金项链的暴发户正色迷迷盯着她蜜臀狂吞口水。 勿用多说,瞬间李谡便明白方才那股炙热的感觉出自此人喷火的眼神。 其实也难怪胖子有这样的神色,源于今日李谡所穿的运动装有些类似瑜伽服,极为修身,弹力十足的运动裤自是将其玲珑曲线尽展无遗,格外惹火撩人! 骤见充满青春活力的李谡回头,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胖子不禁心里洋洋得意,暗赞自己眼光不差,李谡并非背影杀手,迈着沉重的步子,朝李谡缓缓趋近,距她半米外驻足停留,道: “小姐,在等人啊,本人是刘富荣,这间广告公司的经理,我看您外形条件不错,有没有兴趣做模特儿啊,拍一组写真就有好几万,十几万不等收入,若是一炮而红,拍电影、电视剧…” 说话同时,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色迷迷盯着李谡修身t恤下一对丰隆高耸、挺拔圆润、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眸光四射。 李谡斜睨一眼死肥猪,冷冷吐出三字: “没兴趣!” 刘福荣却纠缠不清,强抑住小腹熊熊邪火,故作潇洒的一抹油亮光头,如猪蹄儿的手里递出名片,蛊惑道: “小姐,您看这是鄙人名片,这是我的工作证件,本人还是华国摄影协会会员,京城摄影协会理事,您…” 李谡随手接过名片就扔进了垃圾桶,转身不再理会此人。 颜面尽扫的刘福荣阴鹫着脸,啐骂道: “哼,拽什么拽,晚上还不是得被人骑!” 说着,恼羞成怒的转身离开。 乍听胖子满嘴污言秽语,李谡也顿时恼了,嘿,我穿衣服照亮自己,给人美的享受,并不是勾引人,凭啥落在你个死肥猪眼里就不正经了? 心念至此,便决定给他一个教训,当下潜运内劲,敦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 剑气森寒四溢,迅捷如电,“嗤”一声,凌厉如斯的剑气如霹雳般精准无误的射中刘福荣满是腿毛小腿。 刘福荣顿觉腿上像是被凶猛的毒蛇噬咬一口,奇痛无比,登时呲牙咧嘴,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俯身查探情况。 同时,李谡右手翻飞,覆手为掌,寒冰真气自纤掌悠悠送出,如虹似矢,转瞬之间便击在了刘福荣肥肥的后背上。 掌风凌厉,蕴含磅礴力量,刘福荣只觉被猛男从后面狠踢了一脚,澎湃绝伦,浩瀚如海的掌劲更带得他几个踉跄,“咚”一声巨响,摔个狗啃泥,重重的扑迭在地,方才泄去力量! 这一摔,刘福荣顿时洋相百出,窘迫不已,面如火灼,因为此刻周围挤满了人… 寻日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美女明星冰冰来公司拍广告,自然引得不少职员围观。 冰冰肌肤胜雪,身材丰腴,更是很多宅男心中女神,大伙本来是看冰冰,熟料,竟目睹平时在公司里作威作福的经理刘福荣出丑,像条哈巴狗趴在地上,纷纷掩嘴捂笑。 不少身受其咸猪手袭扰的女职员直呼苍天有眼,总算惩罚这死色狼! 众目睽睽之下丑态百出,刘福荣不禁脸色发烫,无地自容,赶忙爬起身来,在众人耻笑下,神奇的展现出灵活一面,跑得比兔子还快… 小惩大戒后,李谡嘴角上翘,平复了心绪,怡然自得的继续看着强光下亮丽多姿的冰冰。 “咔!暂时停一下!” 摄像机后面得导演疾步走到一名衣衫华贵的中年前,媚笑道: “唐老板,效果不满意?” 中年男子长得眉清目秀,颇有几分玉面小白郎姿容,他正是运动饮料厂老板,亦是某地产公司董事长,身价数十亿的唐昌元。 唐昌元皱眉道: “感觉冰冰没活力,与我们运动功能饮料理念不符合!” 导演心中冷笑,屁个不符,怕是你唐昌元看上这美女明星,千方百计想弄上床玩玩,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心中如斯这般想,嘴上却恭敬道: “唐老板,话不是这么说的,后期我们还要制作特效,处理画面!保管…” 唐昌元摆了摆手,蓦然,眼睛一亮,疾步朝门口走去。 导演还以为这唐昌元生气了,赶忙追了上去。 熟料,唐昌元径直走到李谡跟前,又朝导演道: “用这位小姐来拍行不行?” 第1061章:唐昌元 “不行!”罗瑜凤忙插嘴道: “唐老板,我们可签有协议,首款都打了,您要是单方面违约…” 唐昌元丝毫不理会着急的罗瑜凤,儒雅含笑,朝李谡道: “小姐,本人唐昌元,想邀请您来拍摄我们的运动功能饮料广告!” 导演也大呼受不了,暗骂唐昌元外行指挥内行,你他妈的随便找个人,没有镜头感,不懂走位,拍起来可费劲儿,耗时耗力,吃饱撑的! 李谡也愣了,自己明明看热闹,咋突然成了主角? 唐昌元却全然不顾众人劝阻,盛情邀请: “小姐,不知您意思如何?” 略顿,道: “钱方面绝对不会亏待您,我也没有恶意,就是看您外形条件比较好…” “唐董!”助理陈阳也急忙再劝。 “不必说啦,我心意已决,冰冰的钱,就算啦,小陈,从我私人账户把尾款打给她!”唐昌元道。 罗瑜凤骤听钱不少,冰冰也没损失,自然喜笑颜开,又想到李谡身份神秘,还是卖个好,反倒是劝起李谡来: “唐董,这位是李果儿小姐,我也感觉她拍广告比较适合,李小姐,不如早点办完事,咱们还赶去机场呢!” 李谡也知冰冰行程安排,今夜会赶往深城,为了不耽误时间,影响任务,权衡利弊后,点头同意。 “咔!眼睛要直视摄像镜头!” “咔!您再往前走一点!” “咔!大姐,您的肚脐露了!” “咔!脚放错了!” “咔…咔咔咔” 三个小时后。 疲惫不堪的导演总算是喊了一声“ok!”,长吁口气,朝身后的唐昌元颓废道: “唐老板,我老孙拍的广告没一百也就几十,就没今天这么累过,样片儿剪辑好后,我会亲自带到您公司审核,谁叫您花钱买开心!” 由于李谡压根儿不懂广告拍摄,远比她想得要难很多。 十多秒的样片,愣是拍了足足三个钟头,一百八十分钟! 她仿佛天生缺少一点镜头感,对此,她也无可奈何。 人无完人,术业有专攻,遑论李谡也不可能什么都精通。 好歹总算是完成了。 唐昌元满意的点头: “孙导辛苦了,今晚京城饭店略备酒水,还请您赏脸,移步用餐…” “李小姐,这次您也辛苦了,这是支票…” 李谡看也没看支票,随口道: “拿去捐了吧,我拍广告不为钱。” “哦?”唐昌元拿着支票,错愕道: “您不看看数字?” 众人纷纷如同看白痴般看着李谡,有钱拿还往外推,这可不就是活雷锋嘛! 李谡却语出惊人: “不看,顶多几十万,我还不缺这点钱,回见!” “呼,好大口气!” 在众人惊讶中,李谡绕过唐昌元,走到了冰冰还有黄小丽跟前。 “果儿姐,您可真笨,拍这么久!”黄小丽打趣道。 李谡耸耸肩,摊摊手,并未作答。 罗瑜凤也抬首看了看表,道: “好了,时间也快到了,咱们赶去机场吧,糟了,只顾着行程,我没叫人订你们俩的机票!” “多少航班号?” “mh875” 李谡拿出手机在app里搜索,脸色一喜,庆幸道: “行了,还好头等舱有空位,咱们走吧!” “哦!” “等等!” 正当几人准备离去时,唐昌元追了上来,殷勤道: “李小姐,您要去机场,不如我送您吧?” 说着,仔细端量着她。 黄小丽、罗瑜凤、冰冰也狡黠的看着二人,若有所思。 李谡温然道: “不用劳烦唐董了,没其他事,我们就走了!” 唐昌元急忙拿出名片递给李谡,道: “李小姐,这是鄙人名片,有什么事儿随时可以打我电话,遇到困难,唐某一定会尽皆所能…” 名片金光闪闪,制作精美,一看便知不便宜,罗瑜凤艳羡的望着李谡,甚至连满不在乎的冰冰都吃味儿斜睨着那张名片。 源于这是唐昌元私人名片,而且这人年纪刚过四十,也未结婚,是华国的钻石王老五,他对李谡如此殷勤,不禁令二人浮想联翩… 然而,李谡却只是看了几眼名片,又含笑望着唐昌元,婉拒道: “唐董,不好吧,今天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还连累你们等这么久?” 唐昌元毫不气馁,坚持道: “李小姐,看您说的,您免费帮我拍广告,我只是想表达下自己的心意而已,您不是着急上飞机吗,赶紧收下,别婆妈了!” 说来也对,李谡信手接过,莞尔一笑: “呵呵,份量挺沉,这名片得纯金吧!” “哈哈哈,只是个意思,我就怕李小姐您嫌我俗!” 唐昌元又顺竿往上爬,道: “李小姐,今晚本来还想请您吃饭来着,不过您着急赶飞机,要不留个电话,下次您有时间,我再请?” 靓丽多姿、气质优雅的李谡的确让唐昌元沉寂多年的心如碧波荡漾,罕有的主动发出共攻势,然而,李谡已名花有主,当即摆手道: “唐董不必了,我们着急去机场,回见啊!” 说罢,扯着黄小丽朝外面走去。 冰冰人急忙跟上。 罗瑜凤则悄然凑到唐昌元跟前,压低声音道: “唐董,李果儿已经结婚了!” “什么?”唐昌元如遭雷击,怔在原地,转眼脸上错愕尽敛,不动声色道: “罗姐,不知道她丈夫在哪儿高就?” 潜藏意思无非是仍要挖墙脚! 滚滚红尘,芸芸众生,唐昌元难得遇上个令自己心动的女人,自然万不会轻易放弃。 罗瑜凤闻言,缄默不语。 唐昌元忙把早前开给李谡的支票递给罗瑜凤,笑道: “罗姐,拿去喝茶!” 势利眼罗瑜凤毫不客气的笑纳,看见支票上的数字时顿时眉开眼笑,道: “叫黄伟,长得牛高马大,他爸是军区司令员,唐董,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令员!唐昌元面色沉重,沉如寒潭,对他这样的富豪而言,这样的人很难对付,电光石火间,人老成精的唐昌元即朝正装支票的罗瑜凤浅笑道: “谢谢,罗姐,下次回京城,您可得出来一起喝喝茶,吃顿便饭呀!” 第1062章:女星陪酒(上) 罗瑜凤喜形于色,她知晓唐昌元是想了解更多关于李谡的事,方才对自己如此客气,倘若没有利用价值,对方绝不会和颜悦色,与自己过多闲聊,拿人手软,她当即投桃报李,道: “呵呵,哪感情好,多谢唐董,冰冰她们也久等了,我先走了呀!” “好!” 罗瑜凤一走,助理陈阳也凑到唐昌元身边,挪揄道: “李果儿年轻又漂亮,还不贪钱,真是个好女人。” “嗯,确实是…”唐昌元顺口一接,暴露自己内心秘密,倏然一惊,忙回过神来,道: “陈阳,找人给我调查她的情况” “哼,军区司令员…黄伟若自己是司令,我可没一点办法,但他嘛,呵呵!” 对于唐昌元这样的成功人士而言,内心都拥有一颗倔强,从不服输,充满斗志的心! 前路纵有千山万水,亦要翻山越岭,淌水横渡,迈过重重困难,享受胜利果实! 此刻,他全身散发着无匹霸气,内心如海涛澎湃,李谡的出现,激发出他男人的征服欲! 只要击溃黄伟,方能抱得美人归! 只是… 电梯里,黄小丽望着卓然而立的李谡打趣道: “果儿姐,唐董刚才看着你都走不动道了,眼睛像是猫见了鱼,一口就想吞下去!” “嘻嘻,可这老小子没机会了…” 名利场上早已司空见惯的冰冰艳羡地道: “是啊,唐董身价几十亿,多家公司的大老板,更重要的是他还单身,真是钻石王老五…” 女星风华绝代实际也没几年,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代年轻貌美的女人涌入娱乐圈,冰冰这样年老色衰的前辈,身价只会越来越低,捞钱也越难,倘若在年纪大后保正自己前呼后拥的光鲜生活,当然要寻个金龟婿! 唐昌元身材高大,气质儒雅,腰缠万贯,三个条件都很符合冰冰心中理想,她也想做豪门阔太,却又想到黄伟的身份,不禁遐想联翩,对她心生妒意,转瞬一想,自己还有个绰号大黑驴的男友,也就熄灭了那份火焰,期许着大黑驴何时求婚,嫁入豪门,早点退休享福… 冰冰的想法无非很纯真,她又对李谡身世背景起了浓厚兴趣,问: “果儿,你们家干嘛的啊?早前小丽给我看了一张你跟男友逛街的亲密照片,你们怎认识的呀?” 李谡闻言,狠蹬了一眼八卦心重的黄小丽,随口道: “还好。” 如此敷衍了事,冰冰也一愣,黄小丽与她颇为亲近,无语道: “果儿姐,咱们认识这么久,也没听你提过家人,还有您跟黄伟好像在来狼牙突击队前就认识吧!” 眼见罗瑜凤、黄小丽、冰冰都很期待的望着自己,李谡坦诚道: “还行,我父母双亡,黄伟也认识很多年了” 说着,往事如潮,瞬间涌上心头,她经历太多,早已把身份摆正,黄伟与李磐灵魂结合,遑论下来二人真正结识于16岁,认识真久! 眼见李谡缄默,黄小丽恍然大悟地嬉笑道: “哦,我明白了,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李谡摇了摇头,喟叹道: “不是,事儿很复杂,没法从头说。” 黄小丽又狡猾的指着沉鱼落雁,身材婀娜的李谡邪笑道: “哪,黄伟长那么磕碜的样子,您就怎么看上他呢,咿,不会是他那方面很男人,果儿姐…” 黄伟身材魁梧壮硕,容貌与帅也不沾边,只能称阳刚坚毅,眼见黄小丽笑嘻嘻的模样,老司机李谡也百无禁忌地笑道: “呵呵,是啊,黄伟身体倍儿好,难道要找个国足运动员吗,光拼光抢,最后就是不射门…” 此言一出,三女不期然齐齐垂首低眉,朝李谡平坦柔软的小腹望去,罗瑜凤露出别有深意的邪笑。 李谡岂能不懂几人深意,明眸善睐,朝黄小丽打趣道: “呵呵,小丽,黄瓜大小不同,价格也不同哟!” “啊…”黄小丽惊呼一声,面红耳赤的伫立原地。 几人嘻嘻哈哈的闲聊,霍已抵达了停车场。 然而,当李谡走到自己车前,看见车身上数十条刮花的痕迹,当即明白肯定是那个刘福荣恼羞成怒干的好事! 黄小丽看着几百万豪车给刮成大麻子,肉疼道: “啊,果儿姐,这车给人故意刮了,维修得多少钱啊!” 李谡闻言不语,拿出手机给黄伟打个电话: “喂,车给人刮了,要拿去维修,现在…” “着急去机场,没事儿,我打个电话,让朋友来接你!” 十分钟后,李谡坐在来黄薇的车上。 黄薇一路专心致志的开车,自上车到现在近29分钟一句话都未跟李谡说,似乎对母亲姜鸽死在李谡手上,仍心存芥蒂,以无声跟冷漠来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对此,李谡也无可奈何,她当然想化解矛盾,唯知晓有的痛只能以别人自己想通,有的恨只能以时间来淡化… “轰隆…” mh875客机晚了一个钟头总算降落在深城国际机场。 已是22点40。 匍出机场,邀请冰冰的赞助商便开来几辆车,穿过灯火璀璨的深城,抵达一间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总统套房内,李谡望着梳妆打扮的冰冰,心中不觉明星难做。 现在都23点过了,冰冰风尘仆仆,千里赶来,这么晚,还要马不停蹄的出席接待宴,陪大老板喝酒,真难! 只见冰冰一袭粉红低胸短裙,她身材本就丰腴,上围傲人,在低胸裙的映衬下更为娇韵,尤甚一双笔直莹润玉腿,极富吸引力。 而且李谡全程目睹,冰冰由于穿的是弹力抹胸裙,内里是真空,清凉无比。 片刻后,冰冰总算穿戴整齐,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她玉足上踩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优雅的端坐在沙发上,美如画。 “咔嚓”冰冰还给自拍几张美照发到微博上。 片刻未歇息的罗瑜凤又朝李谡吩咐道: “待会冰冰有个酒会,这里私密性极好,没啥危险,要不您也先回房休息吧?” 李谡摇了摇头,道: “我们狼牙有规定,24小时贴身保护,寸步不离人,绝对不会让她脱离视线!” 罗瑜凤面露苦笑,此事她已做不了主,又望向正在修图的冰冰。 冰冰仰首直言道: “罗姐,没事儿,就一起去吧,反正就是喝酒,胡总他们也是熟人,碍事儿。” “嗯,晓得,李果儿,待会你可别乱说话,也装看不见,明白吗?” 李谡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女星陪酒,有何大惊小怪,她曾经也见过不少相关新闻。 十分钟后。 李谡便随冰冰走进酒店一间奢华包房里,触目及见共有四名男子,一个头发花白,身边还有个滑头滑脑不停对他溜须拍马的小年轻,另外还有个说话大嗓门儿的中年及一个地中海猥琐中年。 几个男人骤见身着低胸短裙的冰冰前来,纷纷驻目凝视,花白中年爽朗笑道: “啊,冰冰,等你半天,总算是来了,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永安百货董事长,蔡董,这位是深城第一珠宝商陶董!” 李谡循声望去,瞬间明白大嗓门就是蔡董,地中海陶董。 陶董见到艳若桃花的冰冰便双目热情似火,猴急的起身,三摇两晃走到冰冰跟前,咸猪手抓住了冰冰的凝脂玉手便摸边道: “哈,冰冰,有段时间没见,你还是这么漂亮呀” 第1063章:女星陪酒(中) 说着,贼溜溜的眼睛瞄向她那雪峰沟壑,一惊一乍道: “咦,这不是去年的香奈儿旧款,这些项链怎么配得上您,冰冰,正巧我最近收来一批蓝宝石原料,明天来我珠宝公司,我让设计师亲自为你设计几款…” 骤听有名贵珠宝,冰冰顿时笑靥如花儿,任凭陶董揩油,娇笑道: “那就多些陶董了。” “诶,谢什么谢呀,反正都是熟人,你带我们公司的珠宝出席活动,嘿,我还省去一笔广告费呢,哈哈,老胡你说是吧!” 胡董爽朗笑道: “呵呵,不错,来冰冰,咱们也好久没见,难得聚上一次,来,坐我身边,陪我多喝几杯!” 陶董见状,笑容满面的他顿时凝固,旋即偏青。 包房内悄然硝烟四起。 争风吃醋! 李谡冷眼旁观,心底好笑,又瞄着冰冰,看她如何左右逢源,讨好陶董与胡董二人。 冰冰美目滴溜溜转,看见陶、胡二人中间还有个百货公司的蔡董,本来打算坐在两人中间,各敬几杯酒完事儿,目下看来不行,选择哪方都会得罪人,已势成骑虎。 蔡董也闷声不响,如老僧入定,充耳不闻包房事,一副关我屁事的模样。 这时,老成精的陶董直接就牵着冰冰的玉手,拉着她走向自己位置,边走边伸出左手迫不及待的在其盈盈弱弱的柳腰轻抚,路过圆桌暗角,闪电般在冰冰挺翘圆润的蜜臀狠狠一掐,冰冰顿时脸色一变,倏忽之间,却又不动声色,保持着迷人微笑。 李谡何等眼神,这色鬼陶老板的小动作,清晰的落入她眼底,只是自己来保护冰冰,顺带揪出那名会武功的粉丝,解除威胁,对于这些逢场作戏的事,管不了,懒得管! 美人跑到别人怀里,胡董冷哼一声,自顾喝了口闷酒,陶董挑衅的瞥了他一眼,不屑一顾,似乎在告诉胡董,要想抱得美人归,不出真金白银,将感情是行不通地! 他殷勤周到的替冰冰拉开椅子,咸猪手顺着冰冰坐下的蜜臀及玉背狠狠揩油,如此极品尤物,当然心里痒痒的很,直如猫挠。 “哈,那个谁,没什么事儿了,你先出去吧!”陶董入座后,看着李谡随口打发。 冰冰撒娇卖萌道: “陶董,这是我朋友,别叫人家出去嘛…嗯!” 实难想象,平时在电影电视上冰冰都是高冷艳美,在酒桌上会露出如此小女儿娇态。 反差也太大了!活像川剧变脸,李谡暗赞真不愧是演员,二皮脸… 陶董见冰冰对自己撒娇,手臂上不时传来其丰隆高耸的酥胸绵软的曼妙触感,心底都酥了!大手一挥道: “那就随便坐啦!” 略顿,全然不顾形象,与冰冰亲密互动: “哈哈,冰冰啊,这次来的可是一批斯里兰卡的上等天然蓝宝石,我决定送你一颗27克拉的、来我给你看看成色,你再自己选几颗配件…” 说着,拿出手机,故意放在桌上。 冰冰骤见手机里密密麻麻的宝石照片,登时眼睛都挪不开了,专心致志的细看,陶董趁机把左手也勾住了她香肩上,一边吃豆腐,一边给冰冰讲解,二人不时哈哈大笑,引得胡董大为光火! 沉默的蔡董却也活络起来,捧着酒朝胡董媚笑道: “老胡,我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您请随意…” 心情不顺的胡董,与之砰了一下,喝了起来。 半小时后,酒桌上无人理会李谡,各自喝酒聊天。 “胡董,我公司融资的事儿?” “酒桌上不谈事,改天来我办公室在研究…” “嘿嘿,也对!” 原来蔡董是资金周转不便,不过他也有打动老胡的杀手锏,但听他朝跟陶董打得火热的冰冰道: “冰冰小姐,多谢你来帮我们百货新店剪彩…” 此言一出,冰冰愣了一下,转而一个激灵想起这次出钱叫她来出席活动老板不正是蔡董! 在名利场混了多年的她瞬间明白,今晚这局宴,主要是蔡董故意花钱邀请自己,趁机把欣赏自己的胡董也叫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于是乎,为了出场费,冰冰又如百灵鸟儿自陶董身边摇曳生姿,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扭动着挺翘蜜臀,端着酒杯,像是一只优雅的天鹅走向胡董,距他半米时,便已俯身,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道: “胡董,真是对不起,差点儿都忘了您老也在,我自罚三杯呀!” 由于冰冰本就穿着低胸包臀短裙,这弯腰俯身顿时胸口雪峰美景展露无遗,诱惑无比,胡董也看得血脉贲张,口干舌燥,喝的有点高的他鬼使神差的左手猛然一挥… “啪”一声脆响! 众人都惊呆了,李谡也错愕的望着胡董跟冰冰,但更令人吃惊的是… “啪…啪…啪”胡董似乎真的醉了,左手在冰冰崛起的丰弹蜜臀连拍数下,打得冰冰娇羞不已,一对酥胸颤晃不休… “哼,冰冰,老胡我可从没亏待你吧,今晚你说自己该不该打?”胡董说着又呲牙咧嘴的看向陶董! “哐当!”陶董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咒骂道: “胡万全,你他妈的算老几!在深城商会就跟老子抢副理事长,现在又横刀夺爱,冰冰你走开,老子跟他理论理论!” 整晚隐形,胡董身边的年轻人陡然腾身而起,大喝道: “陶子强,你不要太嚣张!” 陶子强随手拿起桌上的瓷碗便猛然掷向年轻人! 年轻人见状,吓得魂不附体,未及料到陶子强如此生猛,二话不说就打人,从未经历过这些的他,登时如同木头人般呆怔原地, 瓷碗力道十足,在空中如彩虹划过,转瞬间便要击中年轻人,千钧一发之际,胡万全踹了他一脚。 腿上吃劲儿,年轻人顿时如多米诺骨牌,几个踉跄倒在地上。 “哐当”一声,碗碎,人惊! 紧接着“砰”一声,胡万全拍案而起,怒斥道: “陶子强,你不要太狂!” 冰冰也吓得花容失色,躬身伫立,畏惧的望着剑拔弩张的二人。 陶子强指着胡万全跋扈道: “少他妈的跟我唧唧歪歪,不就两破公司,胡董、胡董,你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了,老子跟老许可是铁哥们,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明天就有工商查你账!” 哦?官商勾结?李谡稳坐椅子上,看着好戏。 胡万全估计知道陶子强实力雄厚,气势顿时一弱,如战败的公鸡,焉儿吧唧的道: “你太过分了!老蔡,明天我还要跟黄副市长汇报工作,先走了!” 说罢,起身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第1064章:女星陪酒(下) 大获全胜的陶子强得意洋洋的啐骂道: “呸,还黄副市长,去他妈的!” “不就是认识个副市长作后台吗!老许可是正市长!跟老子斗,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我随时都能令你…” 陶子强足足骂了几分钟也没消气儿,蔡董又资金周转不灵,有求于他,当下两面三刀道: “呵呵,陶董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小肚鸡肠的老胡一般见识,我听说黄副市长快要调任了,到时候,嘿嘿…陶董…” 略顿,又朝呆滞的冰冰使眼神: “冰冰!” “哼!老黄一走,看老子不把胡万全赶出深城!跟我面前装大象,反了天了!” 陶子强怒气盈胸,一边骂一边又捋了头顶寥寥几根头发。 李谡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强忍着未笑出来,心里也琢磨这陶子强在虚张声势,看似很厉害,实则有几分外强中干,而胡万全却能见风使舵,隐忍不发,关键时刻能克制自己,还礼貌的跟蔡董打招呼全身而退,孰强孰劣,自然清晰明白。 思忖之际,冰冰也摇曳生姿,面若绚丽绽放的芙蓉,盈盈走到陶子强身边,柔嫩的纤手抓住他的胳膊,撒娇道: “陶董,别生气了哈,我看科技杂志上都说人生气会老得快…” “嗨!” 陶子强展开长臂搂着她的香肩,柔声道: “还是冰冰贴心,知道宽慰我,担心我身体,老蔡,你看看冰冰对善良哩!” 蔡董完全忽略这句话,你要不是在深城如日中天,混得风生水起,她搭理你个屁,不给你白眼都算好,这些道理蔡董自然自己心底晓得便是,又阿谀道: “呵呵,陶董说得好!冰冰长得高挑靓丽,形象又好,还是旅游大使呢…” 陶子强也未认真听,反而精力都放在揩油上了,只见他揽着香肩的手又轻抚着冰冰的玉背,陶醉的不时摸摸其挺翘蜜臀,软玉温香,当真羡煞蔡董。 冰冰被公司安排陪酒亦非首次,知晓包房内的人都是一方土豪,得罪不起,只能默默忍受毛手毛脚的陶子强胡作非为。 然而,她的纵容却换来陶子强变本加厉。 十分钟后,陶子强大马金刀的威坐在椅子上,而冰冰则强行被人要求坐其大腿上,陶子强的一手揽腰,一手捧杯浅饮,好不潇洒。 酒桌对面的李谡从始至终都未曾说一句话,冷眼旁观,总算亲睹娱乐圈的潜规则。 尽管李谡已觉冰冰挺为难,除了喝酒还要被揩油,拖着疲惫的身体强颜欢笑,只为取悦权势人物。 然而,真正令她乍舌的事还在后面… 蓦然,蔡董斟满一杯酒,摇摇摇晃,脚步虚浮的朝陶子强趋近,嘴里喃喃道: “陶总,您是老蔡我心里最佩服的人,我今晚舍命陪君子,一定要在敬…” 敬字刚落,他猝然“啊”一声惊呼,像是被椅子绊了一下,身体朝前一倒,手中捧着的酒杯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淋湿了冰冰的抹胸裙! 殷红似血的红酒瞬间流进了冰冰抹胸裙下那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当中… “啊…冰冰,真是对不起!” 冰冰只觉黏黏的红酒自丰弹酥胸流到了柔软平坦小腹,裙子又蛮紧身,相当不舒服,情难自控的扭动坐在陶子强大腿上的蜜臀。 丰腴翘臀如浪潮涌动,美妙绝伦的细腻触感,不禁让陶子强心旌摇荡,遐想联翩,身体都酥麻了,腹部也骤升邪火,身体有了反应,冰冰脸色一变,当即欲起身,脱离陶子强的魔爪,岂料,陶子强双臂紧紧扣住她赢弱柳腰,又故作镇定地看着唯唯诺诺,惊慌失措的蔡董,教训道: “小蔡!你在搞什么!你喝多了就回去休息嘛,看看你把冰冰的衣服都弄湿了!真是的!” 蔡董像足个狗奴才,迭连赔笑: “诶,对不起,对不起,陶总,我不行了,今晚看来得早点休息,就先走一步了?” 说话同时,识相的疾步退出了包房。 陶子强已忘了李谡还在房内,双手搂住冰冰的纤腰往自己的胸膛里靠,又拿起纸张给冰冰擦拭起倾洒的酒水,只不过,这色狼一双手狠狠掐了几把冰冰莹润饱满的酥胸,嘴里还爱呀伊呀的叫道: “哎,老蔡也是酒量不行嘛,就别喝那么多嘛,看看,把冰冰的裙子都给弄湿了,冰冰宝贝儿别生气呀,明天我们去他商场让他赔你几件衣服…诶,来我给你擦擦…” 冰冰被陶子强给摸摸得面红耳赤,欲脱身而起,岂料,陶子强当即又眼珠子一转,道: “冰冰,衣服都湿了,我在酒店还开有套房,不如上去洗洗吧?” 李谡与冰冰几人可就住这间酒店,冰冰亦婉拒其好意,道: “不必劳烦陶总了,我…” 陶子强却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婀娜多姿的冰冰近在咫尺,此等极品尤物一旦错过,不知何时再有机会再搞到手,当即义正严辞道: “什么话!我是怕麻烦的人吗?冰冰,走,我老陶向来都是热心人,看见别人有难,我必仗义相助,我房间还有几颗极品蓝宝石,待会洗了澡,正好挑挑,有看上眼的,我就送你了!” 陶子强又拿价格不菲的宝石来诱惑冰冰。 冰冰脸色一喜,十分意动,却又娇羞的望了李谡一眼。 李谡明白了,这冰冰也是见钱眼开的主,一颗蓝宝石也价格不菲,她只要陪陶总一晚,就能入帐百万,须知她的代言、商演等等经纪公司可拿大头,最终落入其手的钱也并不多,何况女星的礼服、鞋子等等都经常添置,要与众不同,处在时尚最前线… “算了,反正酒店安全,我也不能挡别人发财。” 李谡如斯一想,索性成人之美,道: “冰冰,陶总,时间很晚了,我先休息了!” 说毕,起身径直离去。 李谡还未出门,冰冰霍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翻身把搂着陶子强,撒娇道: “陶总,是不是真的极品宝石啊,再说还要加工…?” 宝石虽然贵重,设计费也不低,陶子强见状,老奸巨猾的他瞬间明白美女快要到手,急道: “嗨,冰冰,你看谁的什么话呀…” 夜已渐深渐凉。 今夜的月,皎洁明亮,可以看出,明天会是个晴朗的日子。 两个闹钟头后,一身睡袍的冰冰欣喜的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归来,骤见李谡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禁也走到一张单人椅入座,柔声道: “李果儿还没睡呢,在等我?” 李谡半阖美目道: “值得吗?” 值得吗?出卖身体来换取一件礼物,陶子强明明长得磕碜,今夜也是蔡董设局,诱引冰冰。 但,她偏偏抵挡不住诱惑,跟陶子强上床,而收到的仅仅是颗石头。 冰冰羞愧道: “我是不是很贱?” 李谡并未作答。 贱这个字,很难诠释,有作贱、犯贱等等。 冰冰沉默片刻后,方才打开了锦盒,取出里面珠光宝气的精美蓝宝石项链,惆怅道: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这行是青春饭,要是年轻时不多赚点钱,老了可没啥依靠,或许你会说找个好男人,但别人钱始终是别人的,何况我家里还有年迈父母供养。” 每个人在做完羞愧的事后,总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来粉饰所作所为。 明明不知礼义廉耻,却说得好像很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对此,李谡也司空见惯,淡然道: “我明白!” 冰冰释然道: “那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守秘密?” 李谡点点头,不想说话。 冰冰却难抑获得项链的喜悦,戴在了秀颈上,朝李谡莞尔一笑: “漂亮吗?” 李谡睁开眼睛,深邃明亮的眸子却并未注视项链,而是她粉嫩脖颈上那道醒目的吻痕,已毋庸多猜,必然是陶子强这色鬼亲吻留下的痕迹;李谡又想起大唐那些风尘女子,人家至少还有点才艺,抚琴作画、鸣诗吹唱总能精通一二,尤如今,只需穿个紧身裙,搔首弄姿即可,还真缺乏可陈… 第1065章:命案 心念至此,李谡顿觉这次行动还是早点完成,不想再看冰冰这些人势利嘴脸,亦不屑与之为伍。 冰冰见李谡沉默,以为她瞧不起自己,毕竟为了钱出卖身体,面对身家丰厚的李谡而言,无疑够糗,当即长身躬起,道: “时候不早,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步履姗姗,朝房间曳晃而去。 半路上复又感慨万千: “哼,装模作样,我可没你这么命好,生下来就有钱,还找个这么好的男人,我们呐天生就是命贱!” 李谡撇了撇嘴,哑然失笑。 冰冰一不偷二不抢,与男友大黑驴也没结婚,算是单身女人,付出身体赚男人钱倒是理所应得… 夜阑人静,已是凌晨三点。 蓦然,房铃响起,客厅里打坐修行的李谡开门后,脸上纳闷不已。 门外站着两个警察,一个国字脸、一个马脸,随行还有名黑衣酒店工作人员。 国字脸警察凝重道: “小姐,请问是不是冰冰住在这里?” 李谡微颌首,疑惑道: “找她有事儿?” “没什么,有个情况要找她了解一下,方便的话,请叫醒她!” “哦?这是我证件,出什么事了!”李谡说着,将自己狼牙证件递给警察。 突击队员除了雷霆是警察,其他队员编制都挂靠军队,李谡职衔也不低,乃是少尉军官。 国字脸警察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仔细瞧了半天,方才坦白道: “原来是李少尉,情况是这样的,隔壁总统套房内有名当地富商陶子强被人杀了,而且保险柜里的宝石也消失不见,我们调取了酒店监控录像,发现冰冰小姐在早前从他房内出来,所以要找她问问情况。” 什么?陶子强被杀了! 冰冰自他房间回来才一个多小时,这色狼被人给宰了? 李谡微一惊愕,知事情紧急,旋即道: “嗯,进来吧,我去叫人…” 片刻后,客厅亮如白昼,出了命案,所有人都已起床。 一身吊带睡裙的冰冰此刻亦神情呆滞的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惧怕。 两个刑警倒是一身正气,对冰冰吊带裙下若影若现的那一对珠圆玉润酥胸视若无睹,自顾笔录。 出了命案,旁人躲之不及,罗瑜凤也慌张的目凝冰冰,拿出手机给经济公司老总打电话,希望能摆平事情… 豪华套房内,登时噤若寒蝉,针坠可闻。 罗瑜凤汇报完工作后,又朝两名录完口供的警察声色俱厉道: “警官,我们冰冰可是公众人物,你知道她任何风吹草动,影响都很大,若是事情走漏风声,明天所有新闻头条怕就是她了,你们若没有证据表明,到时候冰冰名誉受损,我们公司可要追究责任…” 罗瑜凤也害怕公司的摇钱树毁了,非但自己饭碗丢了,到时候名声更跟着臭了,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唯事情已火烧眉毛,也管不了太多,暂时想捂住陶子强莫名死亡的事儿。 两名警察也只不过是刑警,晓得冰冰影响力巨大,这种命案需要低调处理,也没回答罗瑜凤的话,自顾拿起手机向上级汇报工作… 李谡也坐在沙发上蹙眉沉思,究竟是仇杀,还是谋财害命。 仇杀的话,显然胡万全的嫌疑最大,先前吃饭的时候与陶子强发生了激烈口角,颜面尽扫,且此人颇有心机,会不会是幕后黑手? 谋财害命的话,问题比较复杂了,源于那批珠宝究竟值多少钱,还有晓得陶子强身怀重宝的事? 心念急转,李谡猝然插嘴: “你们法医到现场没,我能不能去看看?” 国字脸中间刑警点头道: “到了,正在采证,李少尉,您要看看也可以!” 李谡点头道: “行,走去看看!” 说罢,起身与国字脸警察步至了案发现场,至于冰冰还有罗瑜凤等人则继续呆在套房内,并未同行。 “嘎吱”一声,总统套房的门被打开,并未有血腥味,李谡踏步迈进,首先看看门锁,并未被损坏,又举目环视,只见两名法医正在客厅里小心翼翼的收集证据,陶子强尸体人仰马翻的躺在沙发上,柔软地毯上静静置放着他的手机。 李谡疾步上前,问: “发现什么了?” 法医蹙眉道: “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来…” 国字脸忙介绍李谡身份,法医方才淡然道: “死者初步来看是窒息死亡,你瞧他脖子上有明显两条血痕,死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血液未冷。” “嗯!”李谡俯身捡拾起手机,法医看了一眼,并未所话。 “没用,这手机有屏幕保护密码,需要技术人员破解。” 李谡闻言,又信步走向卧室,她在怀疑陶子强这种色鬼,会不会偷拍与冰冰的视频。 国字脸警察见状,急忙跟上。 “李少尉,您在找什么?”警察纳闷的望着翻箱倒柜的李谡,好奇道。 李谡并未理会,又拉开了侧对大床的柜子。 柜子足有2米高,李谡仔细摸索一番后,脸色陡然一喜,果然不出所料! “啊,这是专业摄像机,十多万一部呢!”警察惊呼。 李谡拿下机器,又笑道: “您见识不错嘛,这都知晓。” “呵呵,我儿子是记者,这东西,我还曾给他买过…” 对于这句话,李谡直接忽略,提着摄像机,开机查探情况,不出意外,夜晶显示屏上放出了陶子强与冰冰的身影,快要结束的时候,给了李谡一个极大惊喜!因为… 陶子强后来并未关摄像机,而且他估计去了客厅,所以拍到窗户口有个男人翻了进来! 而且这个男人,李谡也有过一面之缘,是蔡董! 得来全不费功夫! 国字脸警察拍手称赞道: “李少尉,您真神了,这中年会不会是凶手?” 李谡随口道: “逮住他不就行了!” 警察问: “您认识他?” 李谡神秘一笑,道: “百货公司董事长,蔡定刚!” 警察细嚼三个字: “蔡定刚?” 李谡一边朝外走,一边道: “走,这蔡定刚先前跟陶子强喝酒,陶子强这个二货为了钩上冰冰,所以把自己身怀蓝宝石的事说漏嘴,蔡定刚最近资金周转不灵,我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 第1066章:半路杀出程咬金 “而且,蔡定刚好像还在酒店内休息,我们要抢在他逃跑前,把缉拿归案!” 警察重重点头,“嗯!”了一声,疾步跟着李谡出了门。 二人又唤来其它几名警察,在酒店工作人员配合下火速赶往蔡定刚所住的1806房。 富丽堂皇的1806房内,此时也响起蔡定刚与人通话之声: “喂,你们到哪里了,待会我来找你们,东西到手了,价钱就是我说的那样…” 蔡定刚挂断电话,双目猝然露出摄人金光,全身散发着凶猛嗜血的气息,像足一条张牙舞爪,露出森森獠牙的雄狮! 转瞬之间,这股可怖气息一闪尽敛,蔡定刚又嘴角仰月,恢复了往昔笑面虎的模样,垂首定定望向… 就在这时,“啪”一声轻响,工作员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门一开,几名警察训练有素的鱼贯而入,朝客厅猛冲而去,势要以最短的时间把敌人制服! 门口的李谡也紧随而上。 客厅内,蔡定刚正拿着一颗鹌鹑蛋大小,湛蓝如海洋,莹润似穹苍的蓝宝石仔细欣赏,茶几上还有数件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骤见数名警察朝自己冲过来,脸色一变! “不许动,双手抱头!”警察雷喝道。 双目如鹰锐利的几名刑警,霍已看清桌子上的数颗切割好的蓝宝石,真是未料到能火速侦破此案。 案件金额巨大,陶子强显赫一方的声名,几人在短短三个小时内,就破案!简直是一战成名,前途无量呀!顿时几个刑警气势汹汹朝蔡定刚如猛虎扑去。 蔡定刚面露狞笑,对几人的喝止置若罔闻,出掌如电,“蓬”地一声击在扑在最前面警察头顶! 掌风凌厉,势若雷霆,几名警察也没想到蔡定刚身怀武艺,想要阻止他,已是来不及,只得惊讶绝伦的望着蔡定刚的掌已经击中同僚的头顶! 余下警察都一齐盯着蔡定刚,身型却未停下,朝其猛扑! 电光石火间,蔡定刚脸上露出丝丝冷酷的笑,道: “呵呵,谁都不可坏我好事!去死!” 话声中,双掌齐运,“彭彭”数声巨响过后,几名刑警赫已纷纷中掌,身如利箭脱弦,飞抛而出! 同一时间,蔡定刚将桌子上的宝石尽扫而空,装进手中黑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然一声,破窗逃走! 十秒!十秒不到! 所有事情发生在短短十秒不到的时间内,蔡定刚便以杀败七个身经百战的刑警! 听闻声响的李谡加速冲进屋内,骤见几个膀大腰圆的警察晕倒在地,听到细弱发丝的呼吸声后,紧张神情为之一抒! 她也没想到蔡定刚竟如此犀利,暴起伤人与窃走宝石,一气呵成,利落万分,武功看来不错。 刑警只是晕倒,并无生命危险。 她毫不犹豫的飞身跃起,冲向窗户口,探头朝无边夜色望去,只见茫茫黑夜当中,有条奇快黑影奔跑在一栋大楼房顶! 黑影矫健如猿,在大楼一路夺命狂奔,遇到阻拦,强行飞渡,每次纵跃,足有十多米,正是狂逃的蔡定刚! 李谡见状,清啸一声: “你跑不了的!” 喝声中,自百米高的窗户跳下,如虹似矢朝蔡定刚追击! 蔡定刚听着耳畔呼呼风声,心中不屑,又掂了掂手里装满宝石的黑袋子,面露喜色,在他看来,自己已如猛虎出笼,无人可挡,他自语道: “哼,事情已经暴露,看来国内我已经混不下去了,只可惜这么多年打拼的事业” 说着,面露惋惜之色,然而,抑郁瞬间一扫而空,展露出坚决果敢的面容,呓语道: “不过有这些宝石,我去了国外还能潇洒,反正阿泰也早就邀请我去那边做木材加工生意,等我安顿下来,再把老婆孩子也接到那边团聚…” 忖思之际,蔡定刚已跑到了一栋高楼顶上,他环视一圈黑漆漆的夜空,蓦然,耳朵微颤,脸色一变,呲牙咧嘴地冷笑道: “哼,又来一个找死的!” 他的话音刚落,一条黑影己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蔡定刚发出一声惊呼声: “好快!” 话刚说完,他已被人狠狠踢中面门,装着宝石的袋子也被人夺走! 来者竟然是薛西斯教授麾下,手臂可以机械变形成利剑的那名高手,长短手! 长短手虎口夺食,抢到珠宝,旋身飞向另外一栋更高的大楼。 蔡定刚更是大惊,失声呼道: “好利害!这家伙竟能自旋而上!” 长短手刚刚落在房顶,紧追而来,落在蔡定刚身边的李谡也在屋顶上随手扯断一些电线,抖手向长短手的双脚猛卷而至! 长短手身形刚刚站稳,闪避不及,立被缠住左足,但他随机应变,大喝一声: “看剑!” 喝声中,右手“咔咔”变形,露出一柄利剑向斜飞而上的李谡高耸胸部狠狠刺来! 尽管人在半空,李谡却闪身便避,但长短手这招即是虚招,利剑调转剑锋,“卡”地一声削断了足上电线,冷哼道: “区区光缆线便可以制肘老子吗?” 说罢,手中机械长剑倏然出手,快如闪电,三招九式,剑剑直指李谡的胸前要害。 李谡早有准备,见对方剑来得迅猛,一吸气,飘身退了两步。 长短手见三招无功,脚下一晃,快步跟进,那炳变形而出的利剑如同臂使,点、刺、劈、挑,舞起满天剑雨,罩向李谡,势将李谡一剑刺个大窟窿! 李谡见招拆招,见式拆式,不疾不徐,神闲气定地防守着麻子的进攻。 三十多个回合下来,李谡一招未攻,而长短手的剑尖,连李谡紧身运动服的衣角都未沾到。 长短手身体是半机械,心脏这些还是凡体肉身,加上合金长剑奇重,他己累得气喘叮吁,汗流侠背,攻势也渐见缓慢。 李谡大喝一声,暴然出招,双手抓住长短手的后腿,夺过宝石,猛地将长短手掷出数米之远,然后把装着宝石的袋子朝半空一抛,稳稳接住,戏虐道: “又是你个独臂怪,上次在京城就放你一马,今天你又来捣乱,看我怎教训你!” 长短手翻了个白眼,道: “呸,什么叫我与你处处做对,我本来就是深城屠宰场员工,你个臭婆娘,上次算你命好…” 说话同时,薛西斯手下的另外三名半机械人也赶到了,一齐扑向李谡! 这三人分别是麻子,高个,胖子。 却原来,薛西斯在华国实验基地就在深城,毕竟,这里经济发达,高科技公司较多,购买实验所需的材料方便,倘若建在人迹罕至的海外孤岛,那大量实验所需的东西,运输也太麻烦… 第1067章:收仆(上) 而半机械武者因各种原因导致身体残疾,最后薛西斯用高科技将他们重新激活的武功高手。 故他们也有家庭,自然要工作养活一家老小,轩辕世明可不会给这些人开工资,而是让他们自力更生…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凛凛晚风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李谡望着眼前四名半机械人,暗道: “又是这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半机器人,蔡定刚那小子还在一旁,必须速战速决!” 一念忖至,脚尖轻点地面,反扑麻子,扬掌直劈向他的面门,大喝道: “你们敢出手抢夺赃物,已触及刑法,让我拿下你们!” 麻子急忙举掌格挡! 李谡掉转目标,转攻,右掌直奔胖子的胸口! 胖子也效同麻子,举掌相格! 高个冷哼道: “看我的!” 话毕,弹身飞腿扫向李谡的掌! 李谡虚晃一招,又电疾扑向麻子! 高个惊呼: “麻子,小心!” 惊呼声中,李谡的右脚己狠狠踢向麻子。 麻子运臂相挡! 李谡运动鞋在其手臂猛然一踩,人如箭影,藉着麻子之力弹上楼顶大蓄水塔,几个起落之间,借力蓄势,扫出她独步武林得水挪移中的刚猛一式,扭转乾坤。 李谡掌劲雄浑如旱天雷霆,挟着无数的砂石铺天盖下,麻子的去路尽被封杀! 面对来势汹汹一招,麻子战意骤消,不敢还击,唯有兵来手挡! 麻子本来最强得就是他的两把圆形飞轮,只是上次右手的飞轮给李谡在京城打坏,但还剩左手飞轮。 李谡偏偏就要攻击他的最强之处,磅礴浩瀚的掌劲直逼麻子的锯齿圆轮! 麻子顿时手臂被震得酸麻不已,无力垂下。 刹那间,扭转乾坤己透过麻子的机械臂,赫然把他连接的肩胛骨骨骼悉数击碎! 废掉一人,李谡也露出笑意: “知道我的利害了吧?” 麻子痛苦得面无人色,惨叫: “好恐怖的掌力!竟然连我的钛合金手臂也抵挡不了!” 陡然传来一声暴喝: “哼,好大的胆子,上次在京城,你就敢杀我兄弟,这次不收拾你,我屠德华势不为人!” 喝声中,屠德华巍然屹立于李谡刚才伫立的那屋顶水塔上。 “师父!”四人惊喜大叫! 屠德华朝李谡嘿嘿一笑道: “我还以为杀我弟弟的人长了三头六臂呢,想不到就是你这么个身无四两肉的女人!” “屠德华?”李谡冷笑道: “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看见我手中这袋宝石了嘛,你徒弟起了贪婪之心,出手抢夺,这些可都是赃物,我是兵,你们是贼!” 略顿,喟叹道: “真是贼比兵狂啊!” 向来刚直不阿的屠德华闻言,只觉老脸如火焚灼,煞气满面地回望自己的四大徒弟,厉喝道: “李学友,黎富城,张星驰,黄朝伟!你们四个是不是抢她手里宝石了!” 麻子名叫黄朝伟,见师父动怒,忙转移话题,为自己开脱道: “师傅,不是,刚才我们哥几个在打麻将,看见有她在追贼人,所以我们仗义出手…” 长短手黄朝伟呲牙咧嘴地诬陷道: “师傅!师叔他就是被这婆娘所杀,死的可惨了,先用汽车砸成肉泥,还拿汽油毁尸灭迹,最后师叔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被她跟她男人抛尸荒野…” 啥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谡简直对面前几个半机械人无语了,冷声道: “少废话,我执行任务呢,你们赶紧给我走开!” 屠德华或多或少晓得一些徒弟的事,唯他极度好面子,又自己搭个台阶下,道: “小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功夫也还可以,老夫也有一番雄图大计!这样吧!你就交手里的宝石,给我赔礼道歉,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李谡摇头道: “你想得美!” 屠德华淡然道: “东西又不是你的,这四下又没人,谁知道呢?到时候卖了,我俩一人一半!” 李谡寂然。 屠德华冷声道: “好,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乖乖地与老夫合作,便只有灭亡!” 李谡摇头道: “你错了!曾经有很多人都对我说过相同的话,但是,能笑到最后的人,只有我!你也并不例外!” “外”字了落,红色的飞鸿剑已经在李谡手中,谁也没有看清她的剑究竟何时出鞘! 李谡大喝: “看我剑涌山河!” 飞鸿出鞘,寒光万丈,令人难以睁目直视,摄人心魄! 剑光更如饕餮凶兽,噬日吞天! 璀璨绝伦,森寒四溢的剑气瞬间已把周遭的景物悉数吞尽,只剩下一片幽暗! 但在这无比的幽暗之中,屠德华仍然看见了一道豪光绽放,但却并非是曙光! 而是匹练似的夺命剑光! 剑光直扑屠德华,李谡单是这第一招,己叫他无从招架! “师傅,危险!” 黄朝伟、李学友四人齐齐惊呼一声。 屠德华没有动,缓缓张开眼睛,剑已近在咫尺! 飞鸿,在离屠德华胸口只有十公分之远的地方停住了,李谡赞道: “好家伙!在我的剑涌山河形成的遮天蔽日,如浪似潮剑光之下,大多数人十居其九会顿感孤立无援!继而心为剑乱,惧意丛生,宁愿迎向剑尖自寻死路!更甚者,也会给吓得慌惶乱窜,逃之夭夭!而你…” “居然能心不动、气不提,气定神闲的地微立原地,可是吃了豹胆熊心不成?” 一招之下,屠德华已知面前李谡武功远超自己,淡淡地道: “你刚才的剑招,仅是眩人心目的剑光幻影而已,有何足惧?” “好眼光!”李谡面露笑意: “不过我的第二招,即使你要避,也绝对避不了!” “既然避不了,那我就不坐以待毙!接招!” 屠德华扬掌猛然扑向李谡! 李谡仰天大笑道: “有意思!屠德华,你居然敢向我进招!勇气可嘉!我就以飞鸿会你!” “屠德华!这么多年来,能让我动用飞鸿剑的人屈指可数,每一个死在剑下的莫不是雄踞一方,响当当的大人物!你有幸让我出剑,已是莫大荣光!” 笑声中,一道耀目光华冲天而起! 屠德华临危不乱,第一招剑涌山河不攻自破! 然而,李谡紧接的第二招,却是她杀人最狠最快的万剑归元! 第1068章:收仆(中) 光华直扑屠德华! 形势急转直下,对屠德华来说非但凶险万分,甚至… 接着,便什么都没有了,一切仿佛都成了永远的过去,因为屠德华已经被李谡强硕可怖的逼人气势所震晕倒地! “师傅!”黄朝伟四人飞身而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屠德华。 李学友关切道: “师傅,您没事吧?” 黎富城态度坚决地道: “师傅,我们和你共同进退!” 李谡将飞鸿一收,浅笑道: “呵呵,屠德华,想不到有人甘愿为你陪葬,你想必也有过人之处!” 此时,屠德华也强抑住体内震荡的气血,顺了一口气,朝四名爱徒道: “你们快走,这里由我来挡住她!” 说着,屠德华电弹而起,忙飞身落在屋顶,挡在四名徒弟跟前,大义凛然道: “成王败寇,我只希望,你能放他们一马,我…” 李谡冷冷道: “妄想!你们几人胡作非为,不仅触犯国法,更何况你们己寸步难移!” 冷漠声中,一抖右腕,四道无形剑气飞射而出,直射向黄朝伟四人。 四人慌忙飞身避过,而无形剑气在他们身侧的水泥墙上留下三道深深的窟窿,触目惊心! 四人一齐扑向李谡,异口同声大喝: “妈的!臭婆娘,我们就先干掉你!” 屠德华也急忙朝李谡遥遥推出两掌,急声道: “危险!大家快退!” 屠德华掌劲所到之处,灰飞石碎,而李谡却稳立于灰石之中,安然无恙! 李谡蹙眉道: “死不悔改,我并非故意刁难你们,只不过你们助纣为虐,倘若不小惩大戒,往后还有人栽在你们手里!” 话音未落,身型如电射出,施展出幻阳剑指! 完全没有机会反抗! 幻阳指一出,立即把四人戳中,血花滔天,挥洒夜空。 屠德华震愕之际定睛一看,只见李谡霍已背手伫立在楼顶边沿,仰首遥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 屠德华瞪得暗自心惊: “没料到,她的修为竟已到如此匪夷所思地步!” 早前无可匹敌的气势也瞬间泄气尽,颓丧道: “我不如你,但是我可以说,他们几人并非胡作非为之辈,也没有滥杀无辜,早前之所以会出手对付你,亦是薛教授要求…” 薛西斯对李学友几人来说无异于再生父母,帮他们重新获得超乎常人的力量,尽管所作所为有悖寻日自己做人的准则跟底线,但,他开口,几人真没有任何借口拒绝,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人情债,总是要还的! 何况,薛西斯掌握着几人的未来! 李谡竖掌遏止他继续说下去,缓缓转过身来,温然道: “我明白你们的苦衷,不过今晚…” 略顿,又直指李学友,义正严辞道: “李学友,你说,刚才有无见财起意,出手抢夺?” 屠德华与其它三名徒弟也齐齐望着他。 李学友如坐针毡,坦诚道: “不错,我确实出手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李果儿,有种你朝我来,别祸及我师兄与师傅!” “孽畜!”屠德华气的双目通红,怒不可遏抬掌欲掴。 李学友也昂首挺胸,闭上眼睛,等待着挨上师傅一耳光。 正当屠德华粗糙的手掌只距李学友面门不足三寸时,李谡忙出言呵止: “别着急,事已至此,我也并非顽固不化之人,这样,李学友你既有错在前,那么就罚你将功补过,替我抓住蔡定刚那小子!” 黎富城几人松了口气。 屠德华望着错愕的李学友,喝道: “愣在还不快谢谢李小姐,愣头愣闹,平时的机灵劲儿都上哪去了!” 李学友闻言,忙回神朝李谡致谢: “谢谢李小姐,我这就戴罪立功!” 说罢转身即走,飞身跃起,几个腾挪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屠德华又看向自己另外三个徒弟,下令道: “你们也一同前去,定要捉住蔡定刚,哼,这老小子家在xx路x号,他肯定会回家找他老婆!” “遵命!” 几人齐喝一声,转瞬之间,亦跑了个无影无踪。 夜色朦胧,霓虹闪烁。 已是凌晨4点。 四名半机械人一走,空寂的屋顶顿时只有李谡与屠德华。 屠德华瞥了一眼婷婷玉立的李谡,陡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道: “前辈,我屠德华教导无方,冒犯您老,更携有私心,罔顾祖师教导,望前辈看在晚辈一张老脸,莫要在追究我徒弟的责任了!” 李谡目凝如同负荆请罪的屠德华,彻底懵圈了,不知他何以如斯激动。 男儿膝下有黄金,稍有骨气之人,宁死不屈!但屠德华却义无反顾的选择跪下,显然还有隐情! 纳闷之际,屠德华解释道: “前辈,您有所不知,屠某以前是个道士,而且有幸听过剑宗绝招,剑涌山河与禁忌招数万剑归元,今晚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前辈,您神功盖世,我屠某佩服!” 李谡道: “哦?剑宗千年前便已销声匿迹,你…” 屠德华道: “前辈,我祖上是纯阳宫弟子,是有家传族谱跟武功,上面记载不少隐秘,据我所知,神州有一支李氏族人乘船远渡重洋,抵达如今的马六甲,更在孤岛狮城开枝散叶,那里的李家与剑宗实则同宗同源,前辈想必也是李家族人吧?” 什么!剑宗有人乘船去了狮城?李谡芳心一震,这支族人怕与自己也有莫大关系,极有可能是儿子李鑫或者李焱举家迁往海外孤岛,繁衍生息!以她推断,十有八九会是大儿子李鑫,因为,吴湘绣家开的镖局,混得风生水起,奴仆众多,李鑫性格向来淡泊名利,说白了就是清汤寡水,不喜欢抛头露面… 正思之际,“嘟嘟”声作,屠德华的手机响起,他接通了电话报喜道: “前辈,蔡定刚已经给朝伟、富城他们缉拿住了!” 李谡蹙眉道: “老屠你先起来吧,我有些事想不通,我俩聊聊。” “哦,好呀!” “你怎晓得蔡定刚家庭住址?” 屠德华神秘一笑,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谡。 李谡接过一瞧''德华疏浚公司'',专业疏通马桶、开锁、修伞,李谡一头黑线,想不到他居然干这行的! 屠德华憨笑道: “让前辈见效了,屠某本来学历不高,以前在老家种地,后来到深城打工” “嘿嘿,那蔡定刚是个妻管严,他这小子还是上门女婿,老婆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四十来岁简直跟20多岁的黄花闺女似的,我曾经去他们家疏通过马桶,好家伙,那蔡定刚的老婆还真有生活趣味,时髦得很,那小蕾丝裤衩,我老屠早年可是干嘛的,道士!这看人面相在行,他婆娘勾魂眼、桃花眉,皮肤水嫩嫩的,一看就知道晚上跟男人没少乐…” 第1069章:收仆(下) 屠德华噼里啪啦讲个不停,把自己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说给李谡听,甚至在卫生间看见蔡定刚老婆的性感内衣款式、颜色都描绘得淋漓尽致,还有那女人嗲声嗲气的娇俏样儿都模仿的唯妙唯俏,令李谡身临如境,感受到那女人无限风采,最后他又道: “前辈,您家要是马桶堵了,给我一个电话,我屠德华必然随传随到!” “打住!”李谡忙截断,自己家在京城,你丫在深城,我家马桶堵了,打电话给你,机票钱都不止这个价! 职业不分贵贱,她也倒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屠德华凭自己劳动所得过活,并未恃强凌弱,在人心不古的年代当属难能可贵,正所谓观其言、观其行,便知其心地善良、淳朴,并非坏人! 古人云,相由心生,屠德华只是有点猥琐,还有点喜欢吹牛嘚瑟,本性倒是不坏。 一念忖至,李谡又问: “老屠,你说自己是纯阳弟子,武功也不错,咋没换个体面点的工作?” 屠德华挠了挠头,无奈道: “有啊,以前不去了龙虎山做道士嘛,不过后来要道观要我们办理道士证,我学历不够,没办得下来,就离开了,下山后又卖过一段时间的符纸,生意差的饭钱都搞不起来,还给人看过风水,死人给…” 屠德华唠唠叨叨,把自己生平详细介绍一番。 李谡对其有了深入了解后,再三询问: “那你刚才为何跪我!” 屠德华略有些惧怕的看了看李谡,又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给李谡。 李谡一看,当即一惊! 只见画面上是张栩栩如生的古人画像!而且还是个活龙活现的女人,颇具神韵,可见绘画之人技艺精湛。 但令李谡惊叹的并非精美绝伦的话,而是画像内的女人! 其容貌居然跟李谡有几分神韵,唯穿着雍容华贵,只是看来有些辣眼睛,因为女人只穿着薄薄纱衣,白嫩的娇身若隐若现,尽管年代久远,却也能看出她的撩人娇态! “这是…浣纱裙!”李谡凛然一惊。 浣纱裙薄如蝉翼,以金丝银线做成,而知晓这条裙子并配合画像,李谡猝地怀疑这画像可否是二儿子李森所做! 这时,屠德华插嘴道: “前辈,后面还有些古画,这些都是我家祖传,据说我家先祖也姓李…” 李谡滑动照片,觑见了后面十来张古画,不禁整个人呆若木鸡! 源于后续几张古画,完全漏骨了,只见画像还是那个女人,唯独身无片缕正蹲在地上掌握乾坤,其正对面还好一名无衣无衫,神情享受的男子。 思绪如潮,李谡不觉想到了南屏山自己身受重伤,双目失明的短短几日,李森所作出的禽兽之事,慢慢的她面色发烫,呼吸加速,“咚咚”般跳出嗓子眼儿了。 屠德华也静静伫立一旁,默然不语。 良久,良久,屠德华乍见李谡仍旧呆滞,出言打断她思索: “前辈…我家其实也有两本剑法残谱,您所使用的剑涌山河这招,便是我家剑谱当中威力最强,也是最为难练的一招,至于最后的那诏万剑归元,也是我推断而出,因为剑谱残缺,未能以观全貌!” “嗯,屠德华,你甭一口前辈的叫…” “那不行,达者为先,我武功不及前辈,自然要谦卑做人”屠德华颇具风骨,续道: “更何况,我与前辈好像有种莫名熟悉感,就好似家人的感觉一样!” 此时,李谡也回过神来,若有所思,转瞬一想,屠德华估计是李森后人。 遑论下来,他还真的与自己有淡淡的血缘关系,武功差不多出自一脉。 尤屠德华施展出来的功夫显有驳杂,味道不是那么正宗精纯,应当是后来秘笈缺失,抑或练错,心念至此,李谡温然道: “屠德华,看来你也瞧出我的功法传承!” “不错,前辈,您刚才还使用了幻阳指,您看!”屠德华说着,飞身而起,身型如电,右手敦指猛地戳向水泥墙。 “嗤”然一声,平整粗糙的水泥墙上赫已出现个黑窟窿! 屠德华轻描淡写之间,亦凝神收工,择回李谡跟前,比划着自己粗壮拇指,道: “气蕴与指,威力无穷,长虹贯日,必有奇效!” 寥寥十六字口诀,李谡登时能确定眼前的屠德华真的是自己一脉,难掩兴奋,莞尔一笑,接口道: “劲似骄阳,如梦似幻,故名幻阳指!” 屠德华惊喜道: “前辈,您看,我就说嘛,咱们可是一家人,都是同一个老祖宗,我见到您的亲切感,绝对不会错的,嘿,这感情好!” “嗯,老屠,看来我俩还真有不解之缘,这里也不是说话叙旧之地,我还有任务在身,不如先等我处理完蔡定刚的事儿,咱们再详细聊聊…” “这是当然!” 曙光乍现,天明未明之时。 蔡定刚也被警察抓走,忙碌整晚,担惊受怕的冰冰与罗瑜凤总较是能睡个安稳觉了,黄小丽也毫无睡意,替换李谡值班。 富城大排档。 李谡望了一眼正在炒菜的胖子黎富城,捧起一杯啤酒浅饮,冰凉的啤酒下肚,惬意无比,又望着在座的李学友: “学友,你干什么工作的?” 屠德华代为介绍道: “呵呵,他在市屠宰场上班!” “嘿!”李学友表露出真诚一面,道: “李前辈,我得传师傅剑法,三天不练就浑身痒痒,屠宰场分割猪肉,正巧练剑,工资还挺不错。” 练剑之人必然勤修戒躁,酒愈醇愈香,剑本就是百兵之中很难的东西,若无苦工,毫无建树。 李谡又剥了几粒卤花生,细嚼慢咽,随口道: “星驰跟朝伟呢?” 黄朝伟道: “我在工地当包工头。” 张星驰道: “我开出租车!” “哎…”屠德华幽幽长叹口气道: “说来也挺惨,有一年他们几个开车出去玩,结果疲劳驾驶,车子掉进山谷,都残了,我这个做师傅的也没照顾好你们…” 说着,屠德华眸光闪烁,老泪欲流。 黄朝伟安慰道: “师傅,别说那些了,咱们现在挺好的。” “嗯,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难得遇上李前辈,富城,差不多就行了,过来坐下给前辈敬酒!” 第1070章:收仆(终) “哦,来了!” 话声中,身材富态的黎富城端着一盘香气四溢的爆炒大虾走了过来。 酒过三巡,气氛好不热闹,李谡也没想到他们师徒几人情同兄弟、父子,闲聊中,李谡也得知四人都是孤儿,不仅先后被屠德华收留,亦传授武功,各自又成家立业,难怪感情如此深厚,对屠德华也敬重如父。 如此看来,屠德华的品行端正,颇有几分侠义之风。 “师傅,您还是来我大排档帮忙吧,那个疏通马桶的脏活…” “啪!”屠德华拿着筷子狠打了胖子黎富城一下,喝道: “吃饭将这些倒胃口的话,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前辈还在场呢!” “就是,老三,你自罚三杯”黄朝伟郑重道: 高个黄朝伟道: “师傅,老三说得没错,您要不上我工地干活?” “咳,别小看我这份工作,业务好的时候,一天挣个千儿八百,一个月万多块呢!” 几人吃吃喝喝,享受着清凉的晨风,快意无比。 饭快要结束时,屠德华扭扭捏捏像个大闺女似的朝李谡道: “前辈,我有个不情之请,望前辈成全!” 心细如发的李谡焉能不知其想,道: “哦,武功的事?” “嗯!” 李谡淡然道: “成啊,不过要学武功,可知规矩?” 习武古制,入门先当三年杂役,替师傅免费干活,师傅方才教点皮毛、粗浅功夫,再练个一年半载,根骨尚可,方行正式拜师仪式,循循渐进,最后师傅还留一手绝招… 屠德华当然也清楚个中规矩,李谡所讲的规矩无非便是三跪九叩,斟茶拜师,然而,他年岁不小,倘若拜容貌只有二十多岁的李谡为师,真丢不下脸面。 诚然如此,他又不肯放弃如此天赐良机,转念一想,郑重起身,取了一个干净酒杯,斟满啤酒,在黄朝伟几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道: “我知年岁渐高,不足拜前辈为师,但求常侍左右,奉君为主,若觉老夫伺候还算周全,授我三招两式,已不胜惶恐!” 说完,举杯叩首,虔诚无比。 黄朝伟四人心疼的看着恩师,纷纷泪光闪闪,又望着李谡期待不已,似乎在警告她,赶紧纳仆,让师傅不必这么丢人… 只是仆人也要有仆人的觉悟! 尽管现在已是文明世界,李谡可留有不少封建思想! 她曾经身份何等显赫,纵然目下虎落平阳,亦绝对宁缺毋滥! 自己的仆人也绝对不是阿猫阿狗,随随便便乱收,早前春丽、血魔,二人武功之高,来头之大,放在别派简直就是供起来的老祖宗,在她手里则完全毕恭毕敬,忠心耿耿。 三分钟后,端坐在塑料椅上的李谡方才拿下架子,启齿道: “起来吧,屠德华,以后可愿去京城生活,我正巧却个看家护院的人,你武功勉勉强强,还凑合!” 黄朝伟几人一愣,屠德华可实打实的纯阳后人,所练的坐忘经也达第十层,武功有仙境圆满,在李谡眼里竟还只是凑合? 眼光够高! 黄朝伟几人由于是半机械人,故而实力有增无减,尽管只有仙境后期实力,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也成倍增长! 只是,他们都不是手脚健全的人,却也曾经习武,也知修为来之不易,屠德华凭己祖传残本,未得名师指点,已有仙境圆满,着实根骨不差。 奈何,恩师执意痴心武道,他们亦难开口阻扰。 老年人嘛,愿意乐呵,随他去吧。 果不其然,屠德华听到李谡答应,当即兴奋得像个首次吃糖的小孩子,眉开眼笑,道: “哈,多谢前辈成全,我屠德华指天发誓,奉李果儿为主,竭尽所能,忠心不二,绝不敷衍,倘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发过誓颜,方才捧杯上前,递至李谡面前。 李谡新手接过一饮而尽后,望着红光满面的屠德华,悠悠道: “老屠,不必拘谨,现在不同往昔,我们还是平辈相交,事儿也不多,我家有请钟点工人,就暂时做个大管家,收拾好行李后,就去京城吧!” 时代在变,李谡也要与时俱进,不能像大唐时对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稍有不顺,即动怒责罚。 况且她现在都还是个小兵,手底下没啥正儿八经的产业安置老屠。 不过,老屠也相当满足了,恭声道: “明白,星驰,待会你就开车去我家收拾行李,我上京城住去!” “啊,师傅,您这走得也太快了点吧…” “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多愁善感,又不是不回来,你们有空也来找我玩呀!” 李谡淡然道: “星驰,朝伟、富城、学友暂时这样吧,我稍后的钱到账,干脆你们也来京城,我弄间公司或者继续干老本行都行,再说了京城读书也挺好…” 在京城落户对李谡而言小菜一碟,她自己搞不定,释行空这人脉广的花和尚肯定也有办法,故而夸下海口。 几人闻言莫不怅然若失,并未显得很兴奋,对他们来说,早已习惯深城的生活,突然换个环境,恐怕难以适应。 好在屠德华一言九鼎,替李谡排忧解难,当即拍板: “行了!莫要婆妈,我照顾你们这么多年,就当退休出去旅游,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咱们远在千里之外,也可以随时视频聊天,担心个甚呢!” 屠德华如斯一般说辞,自然令几个爱徒无话可说,纷纷叮嘱他要注意保重身体。 李谡望着屠德华几人亦挺高兴,趁隙拿出手机给黄伟打个电话。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嘿,你这小子怎关机了?” 电话未通,李谡又给他另外一个私人号码打去。 “喂,老婆” “你搞什么鬼,工作手机都关机!” “嗨!” 棕榈泉别墅,黄伟躺在大床上,愁眉苦脸道: “我这是迫不得已啊,你不知道周玫那婆娘,不知道跟哪儿弄到我手机号码,还加我微信好友,成天给我发些性感照片引诱我,真想不出她挺漂亮的美女,竟然如此下流…” 话音中,黄伟真的是欲哭无泪,充满无奈。 李谡挪揄道: “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你就没有丁点儿想法?” 黄伟斩钉截铁道: “想法?哼,我现在就想扒光她吊在闹市,让别人欣赏个够,不停短信轰炸,搞得我只能关机,对生活影响也太大了!” 周玫本就想报复李谡,然而又未寻良机,故转而百般引诱黄伟,不但发些性感诱惑的照片,还发些露骨的言语,约他出来,着实可恨,亦难怪黄伟如此生气。 第1071章:宝藏信息 李谡对其倒是挺信任,小小周玫挖不了墙角,转而谈起屠德华的事… 十来分钟后,李谡总是跟黄伟说清楚,挂断电话后,又想起那些古画,还有他家祖传的秘笈,想亲睹一番,寻找出当年离开大唐后所发生的事,遂走到黄朝伟等人面前,道: “老屠,你家的祖传秘笈还有字画可借我一观?” 屠德华道: “小姐,您真巧了,这些东西我都放在家里呢,星驰,你开车送我回家,顺带替我收拾行李!” “好!” 金色的太阳自东边升起,霞光万道,映照大地,绚丽多彩,美不胜收。 万达小区,屠德华古色古香的客厅内,李谡仔细翻阅古籍,寻找着当年李森的蛛丝马迹。 屠德华心平气和的沏茶递水: “小姐,请茶!” “谢谢” “老屠,你的这本秘笈幻阳指是完整的,剑法只有下半部分,还有坐忘经也只有前十层,后面几层缺失!” “嗯!”屠德华眉开眼笑道: “所以我说小姐与我有关系,您一掌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蓦然,李谡凝气成音,对其密秘道: “老屠,你能把坐忘经修炼至十层,心性、品行绝对过硬,既然奉我为主,我便传授你完整的剑法及一套掌法!” 三分钟后,屠德华若有若思,呆坐在椅子上,幸而张星驰在替他收拾家里,未及察觉其异状。 内功方面李谡只字未提,并非她故意保留,而是屠德华修炼的是正宗道家心法,倘若再传其他的,倒是落了下乘。 正所谓,专于精!内力本就需要一个精字! 人的寿元跟精力都有限,太驳杂反而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搞定此事,李谡方才看起那几幅古画。 蓦然,卧室里发出“哐当”一声,紧接着正牢记口诀的屠德华闻声而起,如虹掠出,奔进房内,李谡紧随其后,赶忙跟上。 只见,张星驰如木桩呆立,地板上还有一尊打碎的道祖像。 “师傅,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滑了一下,您的道祖像就给摔碎了!” 道祖像是屠德华除了秘笈与古画外,祖传的又一宝物,已有千年历史,珍贵无比,乃是他的心肝宝贝,如今被打碎,但他并未动怒! 这可奇了! 千年前的宝贝,价值不菲,且是祖先传承,换做一般人,恐怕大为光火,出手打人是小,杀他的心都有! 何以屠德华如斯冷静镇定? 不不不!屠德华绝非淡然处之,相反面露惊喜交加,因为他见到了比祖传道像更为珍贵的东西! 那是一团碎陶土块中醒目的黄色丝绸! 屠德华倏然出手,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捡拾起这团柔软的丝绸! 本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张星驰也露出疑惑,双目定定看着屠德华手中丝绸,好奇道: “师傅?这是什么,道像里怎有此物?难道是…秘笈?” 屠德华并未理会,反而捧着此物,谨慎小心的走到客厅里,缓缓的打开,里面的东西却让所有人都凛然一惊! 因为… “嗯?这好像是画像里女人所穿的精美衣衫!”屠德华粗糙的手轻轻抚摸在薄如蝉翼,金丝银线刺绣而成的华服上,叹为观止: “手感真是柔软细腻,想不到千多年前的义衣衫如此华贵!” 李谡也震惊的望着他手上的浣纱裙,不觉联想到此物真是李森所藏? 良久良久,屠德华方才小心的放下衣衫,又缓缓拿起丝绸。 丝绸有字,密布小篆古文,屠德华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并非他不精通小篆,相反他写得一手俊俏小篆! 这是怎回事呢? 源于,上面以朱砂所写的字,语句不通顺,蓦然,李谡道: “拿我看看!” 屠德华皱眉将黄绸递给李谡。 李谡沉眉细看,果真如她所料,这块黄绸是李森亲笔所写,更以剑宗独有的密信形式所著,见屠德华激动难耐,双目囧囧盯着自己,遂翻译道: “这是用特殊的排列方式写的密札,上面提示当年李家老祖居安思危,为福荫子孙,故将一批珍宝藏在南屏山某山洞内…” “原来如此”屠德华恍然大悟,又叹道: “不过南屏山那么大,崇山峻岭,山洞也挺多,上面可有详细记载清楚方位?” 李谡摇了摇头,半阖美目,思忖起来,猝然一喜,想到与无道苍天争斗那个隐蔽山洞,十有八九,李森把一批东西藏在那里… 古人都有居安思危之心,尤其是习武之人,年轻气盛时会挑战各方高手,成就赫赫威名,击败一个个高手,踩着他们攀登上巅峰。 然而,世上永无不败的高手! 纵有轩辕世明此等逆天的神级高手,亦难敌岁月无情。 故高手到了气血衰败,武功下滑时,均会给自己安排退路。 李森仇家想来不少,为避免仇人斩尽杀绝,所以狡兔三窟,亦不难理解了。 一念忖至,李谡也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浣纱裙,又望向纠结难当的屠德华,道: “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藏宝山洞,不过,老屠,天下没有免费午餐,我要你拿这条裙子做交换!” 尽管千年已过,浣纱裙依旧柔软细腻,光彩夺目,也不似很多古装被氧化损坏,反而此物是皇家秘制,天底下独有一条,曾经更是李谡所拥有,她自然想完璧归赵,再度保存。 屠德华听到李谡能帮忙替他找到祖先的藏宝洞,思索起来。 张星驰却也急了,忙道: “师傅!藏宝洞!” 张星驰是现代人,亦自然有名利之心,倘若屠德华找到宝贝,他又膝下无儿无女,这些东西最后还不是黄朝伟、黎富城四个徒弟来继承! 屠德华猝然伸手抓住浣纱裙,递给李谡,爽朗道: “小姐说得对,这东西反正就是你们女人才喜欢,我留着也没用,星驰他们也都大老爷们,更不敢兴趣,我见小姐既然如此喜欢,想来也会替我保存…” 屠德华无疑也想弄到那批祖传宝贝,到时候分给几个徒弟,变卖了换点钱,让他们生活能好点… 第1072章:寻宝 可怜天下父母心! 屠德华已年近花甲,亦怀有一颗福荫后人之心,令人钦敬。 年老之人大都节约,并非他们生性如此,而是想着自己省下点,临死后,还能给后人攒点东西,让他们活得不必那么累。 对此,心思细腻的李谡何曾不知,蜀山剑宗她也曾分过家… 哎!往事不提也罢,她又瞥了一眼喜形于色的张星驰,温然道: “星驰,给富城他们打电话吧” “我也请个假,咱们事不宜迟,即刻前往南屏山,找寻那批宝藏!” 张星驰大出所料,惊呼道: “啊,这么急?” “嗯!”李谡重重点头,又吩咐道: “免得夜长梦多,这一去一回也得不少时间呢!” “那好,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嗯!” 李谡其实也有私心,保护女星冰冰的任务是公务! 寻找李森的藏宝洞是私事儿! 公私分明之前,或许还要加上句谚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何况她并非无的放矢,冰冰刚出了事儿,恐怕警方定然要求她出席作证,证明珠宝的隶属陶子强,如此推断,短时间她会呆在深城,既然远离京城,那名在京城的粉丝,恐怕也不晓得冰冰行程安排,危险自动解除… 一念忖至,李谡复又趁屠德华跟张星驰联络黎富城等人之际,掏出手机给释行空打个电话过去: “喂,队长,有个事情找你商量…” “嗯,明白了,这样,我让许华伟过来支援,还有那黄伟最近也惹上个女人,干脆给你俩放年假算了” “那有多少天假期?” “半个月!碰,三万…八条…我正在执行任务,就这样,挂了啊!” 李谡一头黑线,抬手看了下表,时间才7点40,释行空明明正与人打麻将,还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微微错愕后,转而心情变得舒畅! 放假,是个人都喜欢! “嘟嘟” 手机再度响起,传来黄伟雀跃声: “嘿,老婆,我刚接到队长通知可以放年假了,稍后咱们在杭州回合,到时候顺带取了宝藏,再好好玩玩!” “嗯,行了,你马上订机票吧!” 华国实际上有三处南屏山,就好比喜马拉雅山脉横跨数个国度,而李森所描绘的显然是大唐时期位于浩气盟总舵那个,便在杭州附近,故而要去那里! 雷厉风行向来是李谡本色… 黄昏时分,夕阳如血。 “轰隆!” 波音mh785号深城飞杭州的客机降落在了萧山国际机场上,头戴鸭舌帽、墨镜,身着一袭白色露脐运动装的李谡与屠德华几人也拖着行李从航站楼徐徐步出。 匍到门口,李谡就拿出手机给黄伟打了过去。 三分钟后,自京城提前抵达,背着个专业登山包的黄伟出现在了几人面前,只见他毫不避讳的将李谡揽入怀中,紧扣其右手,朝屠德华等人爽朗笑道: “走吧,我已经租了辆商务车,咱们还能天黑前到达南屏山脚!” 此举无疑正合张星驰几人心意,在飞机上李谡便已向几人提过黄伟会一同前往,更详细介绍过他与自己关系。 毕竟,此行目的是去寻宝! 寻宝最容易内讧,为避免他们因黄伟同行,误认为是分一杯羹,而心存芥蒂,李谡也做了沟通工作。 夜幕已尽低垂,月挂梢头。 经过三个小时车程,李谡等人也已抵达南屏山山脚,住进一家农家乐当中,几人今天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短暂商议,便决定明早动身前往藏宝之地,不过… 客房内,黄伟双目炯炯望着身着青春靓丽,活力四射的李谡,几天不尝肉味,当真邪火丛生,箭步上前,搂住她便欲亲热,以解相思之苦。 李谡轻轻的推开了他,露出两个迷人酒窝,浅笑道: “看你猴急的样子…” 黄伟轻抚着她肌香肤凝、柔软小腹,正色道: “啥叫猴急,我猴急又怎么了,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婆,咱们俩可有几天没见着面了,我这牵肠挂肚的,你看,我不急,我弟弟都急…” 说着,火热雄壮的身体朝李谡顶了顶。 “啪!”李谡拍开他上下摸索的手,道: “宝藏应该是森儿所埋,虽然屠德华可能是他后人,不过亲疏有别,咱们还是连夜去看看…” 黄伟闻言,在李谡白嫩脸上轻掐,眉飞色舞道: “诶也对啊,咱们李家的宝贝,咋能落到屠德华他们手里,走!探宝去,找到宝贝儿了,嘿,还能抽空在野外…” 骤听黄伟嘴里秽语,李谡娇嗔一句: “要死呀!” 黄伟长臂一展,勾住她的肩膀,霎时间软玉温香,“波”一声,黄伟蜻蜓点水般在她绝艳俏丽的脸上轻吻,道: “呵呵,都老夫老妻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嘛!” 李谡反肘狠顶在他心窝子,嗔怒道: “还废话,走啦!” 二人说动即动,不过在出发前,黄伟又从大背包里掏出一块表递给李谡。 李谡纳闷道: “干嘛送表给我?” 黄伟笑道: “呵,这表可别小瞧,价值20亿呢!” 李谡目凝军绿色的手表,毫无出奇地方,唯一亮点可能是表盘是触屏显示器,不禁觉得黄伟再捉弄自己,沉沉道: “黄伟!你多大了,能不能有个正形?” 黄伟见李谡微怒,吊儿郎当的双手搭在她肩头,笑道: “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上面拨款20个亿给研发部门,给咱们狼牙专门研究装备的” 略顿,卖弄道: “这表除了拥有gps、海拔高低、心率等等功能,更拥有一个神奇之处,也是这表最值钱、最核心的功能!” 李谡仰首伸眉,好奇道: “啥功能?”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李谡倏然掂足,软糯馨香的樱唇如言在他脸上吻了口。 “嘿嘿”黄伟得偿所愿,解释道: “这表啊,可以读出武林高手的能量程度,你想生活当中不有电表、水表等拿来计量嘛,这玩意就是拿来计量武林高手招势蕴含的力量值…” 经过他一番耐心讲解,李谡总算明白这块表的作用,原来是拿来测量武林高手力量,她又运劲试验一番,表盘上顿时显示2000万,黄伟又解释道: “2000万的力量,这表最大上限是10亿,跟核弹爆炸威力等同!” 李谡搞懂此物作用,即道: “嗯,行了,咱们出发吧!” 说罢,转身朝茫茫夜色走去,黄伟亦紧随其后… 山高林密,杂草丛生。 蓦然,静寂的森林中倦鸟惊飞,两条鬼魅黑影如闪电飞过,正是李谡与黄伟。 二人一路施展轻功,闯进更为荒芜,更为苍凉,更为不见天日的南屏山深处… 不消片刻,二人已来到了李谡记忆当中的那个山洞附近,不过这里竟笼罩着浓浓的瘴气云雾,蔽人心目,纵使目光锐利如李谡和黄伟,在这厚浊的浓雾中,可见视野也只在十米之内,加上天上月光被浓雾所挡,一片天昏地暗,二人简直是在摸黑前行。 第1073章:千年宿敌 想不到,曾经雄踞一方的浩气盟总舵,今日竟沦为无人鬼域,怎不教人唏嘘? 而二人愈是深入曾经的浩气盟总舵,便愈是隐隐感到不安,全因为,二人的强者直觉告诫着她们,她们正逐渐接近一股危险,一股超越她们想像的危险… 这股危险,究竟是人? 还是某种未知生物? 不知道!但二人愈是向前行进,这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便愈是强烈,而在二人继续坚持前进了许久,另一件奇事又发生了! 原来,二人这段行程,一直未有在路上发现任何生物,当然更没有人,整个南屏山深处,竟似绝无人烟,渺无生机。 这就奇了!南屏山植被茂密,竟然连蛇虫鼠蚁都没有… 但就在凌晨一点,当二人跨越了一个小山头后,两人的心忽地“咚咚咚”急跳起来! 李谡和黄伟不期然互望一眼,缘于二人心头遂然急跳,是因为一股气。 一股生气! 却原来,二人强者的直觉已清楚告诉他们,就在距他们所在位置的百米外,正涌现着一股无穷生气,而这股生气,更是一股“人气”! 啊?千年前雄踞南屏山的浩气盟早已泯灭,山高路陡,更别提什么土匪,加上大半夜,这里本应人迹杳然,为何会突现人气? 难道是… 李谡和黄伟,遇上了鬼? 不!绝对没有鬼!李谡二人已即时感觉到了,缘于如今出现在前方不远的“人”,对她们来说竟是似曾相识,莫非会是故人之后? 浩气盟的弟子后裔? 然而,眼前出现的一幕,又即时否定了二人这个猜想。 就在李谡和黄伟心头怔忡同时,前方不远的浓雾之中,忽地影影绰绰,看来,二人一直感到的“人”气,终于也在逐步接近她们。 唯这些影影绰绰的人影,竟达逾百条黑影之多,且散发着一股催人逼心的强烈煞气,故李谡和黄伟已即时可以肯定,在浓雾的人身怀武功! 但,何以这百条人影,又会令二人心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果儿,事情有点怪异,看来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黄伟低声出言示警,然而示警已经迟了,因为… 就在他语出同时,前方浓雾中的逾百人影,突然齐声一呼,接着这逾百条神秘人影,竟已自浓雾中扑出,如百根电箭一样,从四方八面向处于核心的李谡二人攻杀! 好快如电闪的攻势!好齐心合力的一击! 这逾百条不问情由从浓雾中扑出的人影,所使的武术,也竟是李谡二人似曾相识的! 那赫然是… 寒冰掌! 惊鸿腿! 寒冰掌自不多说乃李谡独门掌法,而惊鸿腿则是李磐祖传腿法!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在这片荒芜密林,会有逾百条人影懂得二人也懂得的寒冰掌跟惊鸿腿,更以之攻向他们? 霎时掌风腿影横飞,超过百道掌影腿影,竟如铁桶一样围攻李谡、黄伟,似非要将二人置诸死地不可! 但这与她们一模一样的绝艺,却并非最令二人惊诧的事情! 最令二人咋舌的,是这逾百条人影的脸! 就在这逾百人影攻至三米之内时,李谡和黄伟,已完全看清这百条人影的脸,二人的血液,亦几乎在此刻凝结! 全因如今出现在二人眼前的逾百脸孔,其中五十多张,竟与黄伟长得一模一样! 另五十张,亦赫然和李谡没有两样! 天!怎么可能? 李谡和黄伟忽地发觉,二人今天遇上了毕生最荒诞最诡异的事情,甚至比复活“李磐”还要怪诞不经! 因为,两人竟然遇上了百多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女,百多个“自己”! 百多个想以寒冰掌和惊鸿腿杀掉自己的自己! 这是真正名副其实的“自杀”! 自相残杀! 正当李谡和黄伟为要寻找李森宝藏而进入浩气盟旧地的同时,在南屏山一个同样终年笼罩着瘴气弥漫的隐蔽之地,发生了一件比漫天瘴气更为迷离的事… 这个隐蔽之地,真的极为隐蔽,非但位于两堵峭壁之后,两堵峭壁间的相距亦极为接近,仅余下一道半米缝隙,如同一线之天。 奇怪的是,这道半米宽的缝隙之内,却不时透出袅袅霞气,霞气之浓,比之周遭的瘴气亦不遑多让。 更怪异的是,就在这半米宽缝隙前方方圆百米内,竟躺着无数飞禽走兽、毒虫蛇蚁的尸体。 这些动物本就是当地物种,应早已习惯南屏山生存环境,何以仍逃不过生关死劫,更集体死于这半米宽缝隙之前? 再看清楚一点,这些动物的数目,密密麻麻,数之不清! 更令人惊讶万分的是所有尸体头部所向,竟尽皆朝着那两堵绝壁中间,半米宽的缝隙,似是在虔诚朝拜,又似在五体臣服。 究竟,在那如一线天的半米缝隙之内,藏着什么东西,会令如此多的生物如晋见般朝拜? 它们的尸体,亦尽是形同干尸,没有丁点儿血迹。 血恍似被一股力量硬生蒸干,那种力量之大,甚至连它们的肠脏血液,亦被蒸个化为乌有,最后仅余下一具具干尸!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将密密麻麻如夜空繁星多的生物逼个无肠无血,甚至连灵魂也可被蒸发掉? 如果,这些动物也有灵魂的话… 不用再猜!就在此时,在这个隐蔽之地漫天无边的苍凉之中,蓦地传来了一个更为苍凉的声音,道: “千年了!” “想不到,你在这里自闭了千年,力量之进境已不仅再上一层” “看你单以体内之气,便已能引得无数生物不惜冒着性命之险,而向你臣服朝拜,再被你遍体上下的杀气,逼至腑脏粉碎,血尽而死,便该知道” “是你出世的时候了!” 说话声中,这个苍凉声音的主人,已划破周遭的浓厚瘴气云雾,自远处飘然掠到那峡谷缝隙十米外,这条人影竟是他! 独! 孤! 剑! 势难料到,这个人真正面目原是李谡大师兄独孤剑! 天!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世间一个轩辕世明存活千年已是神话! 这真的是独孤剑吗? 他岂不是神话中的神话! 难道他也拥有了长生不死的武功? 不!其实是因为南屏山这处灵气异常充足的空间! 众所周知,古人修炼,必选名山大川以坐洞天福地,源于气! 南屏山实际是神州龙脉心脏! 心脏就是所有力量的源泉!亦正是南屏山浓郁的天地灵气,方能让独孤剑的衰老的速度降到最低,残喘至今,未及向天低头! 真相大白了,他就是千年前天山剑派掌门,李谡师兄,独孤剑!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独孤剑的话,明显是向着那条缝隙内所说,那在这道如一线天的缝隙之后,原来一直藏着一个人? 第1074章:战胜自己 不!也许应该说,是一个几已能匹敌轩辕世明,神话般的人! 只有神,才能引得无数生灵不惜性命朝拜! 也只有神的杀气,方能不费吹灰之力,不用任何接触,便已能将生灵逼个五脏六腑粉碎,惊心动魄而死! 如此令世上生灵惊心动魄的力量,如此恐怖的杀气,若然要全心全意、专心致志去杀一个人,那这个人,相信已必死无疑! 而就在独孤剑足尖着地同时,两座绝壁形成的一线天之后,忽地也传出一个声音,一个平静得没有抑扬顿挫、如一潭死水的声音: “哼,独孤老鬼,究竟何事需让老夫亲自出手?” 早已满脸褶皱,头发雪白,西装革履的独孤剑点头答: “嗯,有人闯进来了,而且还是老熟人,预言成真了!” 预言? 当年独孤剑投靠他之后,二人偶然抓住一个能预知未来的惊世奇人! 在奇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位于南屏山的“龙心”,在这里他们能苟活不知多少年,武功也被充溢的天气所大幅度提升! 但,奇人也说过,在千年后二人将会遇到一个生死大劫! 有两个人会出现,亲手寻他们报仇,杀死他们! 当年,独孤剑对此嗤之以鼻,命运之说,不可尽信! 人定胜天!习武之人不正是逆天行事吗! 然而,''他''却对此深信不疑,面色凝重的强行逼迫奇人说出了两个死神名字! 李果儿! 黄伟! 五个字后,猝然天降霹雳,当场将其轰至魂飞魄散! 天机泄露,必遭天谴! 往事已矣,随风而去… 这时,两座崖壁形成的缝隙之内,倏地又传出“吁”一声。 那是一种“松一口气”的声音,仿佛那半米缝隙内的人,毕生皆在为今日的劫难而绷紧准备,毕生皆在为今日的事而日夕求进求上,无时敢忘,而今日,亦终于是经历生死大劫,了断一切的时候! “好!” “那,就让他俩好好知道,让他俩深深感受,要成为老夫死劫须拥有什么力量!” “而他们必须拥有的力量,便是…” “先要能将我彻底击败的力量!” “比我更强的力量!” 此言乍出,但听“轰隆”之声骤起,那半米缝隙旁的两道峭壁,赫地崭现无数裂痕,这些裂痕更一直延伸至两堵峭壁之顶,接着赫听“轰”一声巨响,两堵峭壁竟似抵受不了一股无形压逼之力,当场爆为粉碎,所以飞沙石碎更立时汇聚为一柄长逾数百尺的巨剑之形,直轰长空,俨如一柄沉睡了多时的最强神剑! 终于出鞘了! 又是“隆”的一声震天巨响,那柄长逾数百尺的沙石巨剑,竟真的直捣云霄,更随即将天上厚重的瘴气云雾轰破,崭露出一道缝隙,被轰散的云雾更即时化作雨水洒下,俨如穹苍胆裂!天地齐哭! 茫茫天地,也在为这样一个“人中强者”强势出鞘,而捏了一把冷汗! 而在漫天雨水洒下之际,一条人影,已向着南屏山更隐蔽更不毛的浓雾深处,电闪而去,在数千分一秒之间,已消失在无影无踪,身形之快,绝不下于已融合萨恩克千年无极功力的黄伟! 独孤剑抬头看天,看着漫天洒下的雨水,苍老冰冷的脸上,终于传出了一声冷笑: “嘿,天,你终于也哭了?” “你,是因为他已经出动而哭?因为李果儿和他即将要面对的惊天一战而哭?” “还是因为,他们这一战,将会彻底了解宿命而哭?” “那就让天看看,我们如何逆天改命!” 带着诡奇的冷笑,独孤剑的人又已身随声起,如鬼魅一般,于雨雾中冉冉消失… 人生有十二最: 人生最大的财富是健康 人生最大的欣慰是奉献 人生最大的错误是自私 人生最珍贵的礼物是宽恕 人生最可贵的品格是诚实 人生最大的破产是绝望 人生最大的悲哀是嫉妒 人生最大的失败是自大 人生最大的债务是人情债 人生最大的无知是自欺欺人 人生最可佩服的是进取 人生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也有人说过一句谚语: “要想战胜别人,先要战胜自己!” 此刻的李谡和黄伟,终于也彻底明白了这两句话的意思,也深深体会这两句话背后之苦。 缘于如今出现在他俩眼前的,赫然是百多个与他俩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 百多个视二人如同敌人,正一拥而上的“自己”! 奇迹!荒诞!离奇! 李谡和黄伟做梦也没想过,就在二人逐步深入浩气盟密林地带之际,竟会在浓雾中遇上百多条感觉似曾相识的人影! 而这百多名似曾相识的人影,并非别人,更赫然是百多个与两人完全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见五十多个李谡、还有五十多个黄伟向自己一拥而上的诡异奇景,无论二人平素如何处变不惊,亦当场呆住了,就在此刻,二人也飞快互瞥一眼,双方的目光,皆闪现着同样的狐疑之色… 眼前这百多名“男女”是谁? 如果她们上百人也是李谡、黄伟? 那她们俩又是谁? 这会否是多面镜反射? 会否是海市蜃楼? 会否是神奇空间? 会否是磁场扭曲,科学无法解释的奥秘? 然而,一切的狐疑和震惊,也必须在千分之一秒间平复下来,因为就在这电闪间,这百名李谡和黄伟,已如百根快箭,从四方八面向二人攻杀! 而众人所使的武学,更教二人吃惊! 那赫然是李谡在千多年前霸绝江湖的“寒冰掌!” 还有黄伟祖传的“惊鸿腿!” 眨眼间,五十多道寒冰掌劲与惊鸿腿力,已杀至二人咫尺,李谡和黄伟已别无选择,唯有掌腿迎上! 霎时百多条掌影腿影霹雳硬碰,在半空中迸出迭连不绝的“啪啪”如鞭炮之声,那逾百名男女的力量竟也不弱,每一击至少也达千万力量以上,李谡和黄伟手腕上携带的狼牙手表也拍上大用场,嘟嘟响个不停,播报出2000万的声音! “两千,警告,橙色警告!” 手表一直叫,李谡与黄伟也一直掌来掌挡,腿来腿去,以二人超强武功,竟一时间也无法冲出重围! 更乍舌的是,这逾百名男女在向二人攻杀之间,竟还在齐声高呼着一些口号: “杀了他们,为主人服务!” 主人?他们好像效忠同一个人! 瞧他们每一招的掌腿,皆蕴含无穷杀意和恨意,显见他们极度憎恨李谡二人,非要置二人死地不可! 但这群男女为何这样憎恨“自己”? 他们为何必须毁灭“自己”而后快? 毋庸细想,事实上,在百多名“自己”接连不息的猛烈攻势下,李谡和黄伟已忙得不可开交,但夫妻二人在挡招之间,心有灵犀,高度默契,黄伟笑道: “果儿,看来,我们今日必须先要击败自己,才能继续寻宝!” 李谡眸光闪烁,亦浅笑回应: “无论是谁,只要敢阻我们前进道路,定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不过,还是先弄清楚这伙人的底细!” 不错!事到如今,任何人和事,也无法可阻李谡誓要找出真相! 然而,即使李谡和黄伟要杀败这群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女亦非易事,眼前逾百名自己,真的是名副其实,与二人同样是一模一样的李谡、黄伟! 二人无论如何出招,百名男女似早摸透她俩招路,这亦难怪,这世上最难击败的,本来便是自己! 亦只有自己,才最清楚自己的优点和缺点! “彭彭”之声仍是不绝于耳,二人转瞬已和这逾百男女激拼了千百招,李谡和黄伟不但感到每发一招之前备受制肘,甚至这百人的每一招,皆向着二人身上最弱方位或是死穴而发,叫她俩无法不改攻为守,也绝无余地催动体内更为强大的力量。 唯这样苦守下去,始终不是办法,更何况,这逾百男女每一击力注千万力量,李谡和黄伟只觉在死守之下,体**力已不断被虚耗,再这样下去,任二人多强,也准必力尽而败! 而二人这股疲态,已全看在这逾百名男女眼内,但见众人互相传递一个眼色,当中更有人叫道: “她们看来已开始力尽了!这是千载难逢时机” “杀!” 是的!二人在众人无数击千万力量的狂杀下,非但渐露疲态,更破绽大露,而二人此刻所露的破绽,更是一个致命破绽,破绽就在二人胸腹之位! 猝听无数道身形破空之声齐响,这百名男女,在觑准二人破绽后,已极有默契地一同纵身而起,众人掌腿皆贯注千万度能量以上,尽向李谡和黄伟胸腹破绽重招攻杀! 说时迟那时快,五十多个李谡掌影杀向李谡,五十多个黄伟腿劲轰向黄伟,每一掌每一腿皆力发千万能量,亦即表示,李谡二人各自皆要面对朝过两亿力量一击! 核弹爆炸是10亿! 两亿或许就是上千吨tnt爆炸所产生的力量吧! 若胸腹破绽真被两亿力量轰中,便绝对要败于“自己”手上! 然而,面对百多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面对百多招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掌法跟腿法,李谡和黄伟,并非无计可施,唯这群不畏生死,同时出手,来得太过蹊跷诡异,在没有调查清楚前,还不能动用杀招! 二人如斯一犹豫,故而给了她们可趁之机,给了百人联手的齐心一击机会! 赫听“彭”然两声巨响,在破绽大露之下,李谡和黄伟的胸腹,竟真的双双被这逾百人轰个正着,二人霎时皆各自承受着两亿重击,登时全身如遭雷殛! 李谡与黄伟真的要败了? 就败在自己的寒冰掌跟惊鸿腿之下? 不败不倒的二人,终于也要倒下了? 不!绝不可能! 开什么国际玩笑,寒冰掌不过是李谡诸多武功当中的一种,何况她的五气朝元功已大成! 至于惊鸿腿,完全就是黄伟丢箱底的垃圾,从来没咋使用,两人不过是在… 戏耍! 而且他们两人还精通另外一种神功,唐门涅槃诀! 第1075章:欧阳琨再现 就在二人胸腹各中2亿力量重击同时,出奇的,本来应该欣喜若狂的逾百名男女,面上反而找不着半丝喜色,相反,众人的脸色,更突然变得比死更为难看! 当中更有人无法置信地惊呼: “不可能!你们的体内,怎可能会与我们体内的内力相通?” “我们尽管全都一模一样,尽管全都是李果儿和黄伟,但也应是各自不同的个体?我们体内力量为何会相通?” “啊?我们明白了!” “难道主人通知我们,前来追杀你们,其实是想我们前来送死” “为他牺牲?” “他早知道我们的内力一旦相通,必会被你们吸个一干二净?” “主人好狠,要毁灭我们!” 本来照着他们预期,李谡、黄伟适才各中重击,必受重创! 谁知众人能量甫轰中二人胸腹之位,她俩在全身如遭雷殛下,猝然施展能吸摄内力的涅槃诀,突如一个无限无尽、无底无边的漩涡,犹如黑洞般不断将众人内力强行摄进体内! 而这逾百人的内力与二人体内的漩涡气劲一旦相连,众人竟是抽撤不得,一时间尽皆呆立原地,任得体内能量源源不绝向李谡二人体内流失! 但这逾百名男女的力量本来不弱,相信皆各自身负上亿力量以上,众人全身力量如今如江河决堤般尽向二人体内流窜,李谡和黄伟竟分别多增了两亿多力量以上,加上二人体内原本拥有的浩瀚力量,二人只觉遍体突变得异常饱胀难受,她们必须爆发! 突听“吼”的一声!在遍体饱胀欲裂下,李谡和黄伟,终于不由自主向天狂吼,体内一直运转的磅礴真气亦同时如山洪暴发! 而这道山洪的威力,非但将已力量尽失的逾百男女如败絮般悉数强震上天,力量迸发所生的巨大反震力,更当场将方圆数公里内的一切瘴气浓雾及树木、杂草、碎石震个向外飞散,俨如发生一场核爆一样,一时间天崩地裂,穹苍色变! 势难料到,这逾百男女的出现,竟未能杀败李谡和黄伟,相反更令二人强上加强,难道真如那数百人所说,是他们主人的刻意安排? 不!应该说,是依独孤剑适得其反,本来安排一大群克隆人高手来围剿李谡与黄伟,岂料,反而成了二人的一大助力! 如核爆的爆发过后,周遭又再度归于平静! 而适才被李谡二人反震上半空的逾百男女,亦早已如断线风筝般散满一地! 众人不独已力量尽失,适才被震上半空之时,亦被李谡与黄伟的惊世力量轰个五痨七伤,此刻尽皆软瘫地上,七孔流血,气若游丝,看来已距死不远。 唯看着百多个“自己”在垂死挣扎,李谡和黄伟,只感到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异样感觉,一种“他朝赴前路”的感觉,黄伟皱眉问: “你们,为何要袭击我们?” “你们的脸,又为何会与我和果儿一模一样?” “你们到底是谁?” 乍闻黄伟此问,那逾百男女不由诡异一笑,当中有人虚弱答道: “真想不到,你们居然会问我们是谁?” “你们何不问一问自己,到底自己又是谁?” “你们不知道也如何存活了钱多年?你何以复活?” 黄伟闻言语塞,只因这番反问,确令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真的不知道真正答案。 李谡沉沉地道: “废话连篇,快说,你们究竟是谁,还出手对付我们?” 那逾百男女乍听李谡这条问题,尽皆面面相觑,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答: “嘿,我们以为自己的存在已相当可怜,却想不到,你俩原来比我们更可怜”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就让我们好心告诉你们,我们是克隆人!不过只要杀了你们,我们取代你们” “而,这里就是…” 说了!终于也有知道内情的人,告诉李谡和黄伟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他们又为何会和真正的自己一模一样! 然而,就在李谡快要知道答案之时,就在这逾百男女中的其中一人正要吐出真相之前… 真相,已经凝结在他的嘴里! 他永远也不能再吐出李谡和黄伟极想知道的真相! 不单是他,就连这逾百男女也是! 只因就在此时,他们,已经变为逾百死人! 逾百名已被拦腰斩杀、仅余上半身的尸体! 完全没有血! 也完全没有光! 李谡和黄伟也难以置信,就在真相快要揭开真相之时,眼前这逾百名男女竟在同一时间被人拦腰斩杀,来人出手之快,甚至连李谡和黄伟也毫不察觉,直至二人骤见众人的身躯悉数断为两截,更统统尸横地上,方才发现他们已在同一刹那死去! 好快好可怕的出手! 快得甚至连断腰之处也没有溅出半滴鲜血! 快得甚至看不见来人所用武器的光! 当然也无法知道是什么武器! 眼见这逾百男女尽皆惨死于刹那之间,李谡和黄伟不由全身绷紧戒备起来,缘于来人不但快,来人的气,更迅速笼罩四周,向核心中的二人暗暗压逼! 那是一股极度锋利的气! 那是一股旷世无敌的气! 那是一股… “剑气?”李谡陡地一愣,缘于精于剑道的她,比精于用刀的黄伟,对剑气更为敏锐,她已第一时间清楚感到,充斥四周的气,是一股剑气,而且更是一股她极为熟悉,永生难忘的剑气!这是… “他”的剑气! 欧阳琨的剑气! “欧阳琨?是你?”李谡蓦然环视四周,朗声一呼: “你竟然没死!” “为何要杀绝这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人?” ''他''竟是先前独孤剑在''龙心圣境''所拜修行千年,西域第一高手!大食国国师!曾经逼得李磐飞灰湮灭,令李谡跳崖殉情的绝世高手… 欧! 阳! 琨! 势难料到,他勤修苦练千年后已超脱凡俗,他的力量比诸当年已提升无数倍… 来不及震惊!李谡已举目环视四周,无非是因为欧阳琨在出剑后随即消失无踪,唯其剑气之强之凛冽,不但充斥四周,更扰乱了李谡和黄伟的强者感应,令他俩一时间亦无法清楚感应其所在,可见如今欧阳琨修为之强,较其在当年天山更为匪夷所思! 而李谡此言一出,在周遭的荒凉之中,蓦地传来了一声冷笑: “呵呵,真不愧是融合两颗龙元的李果儿,单以剑气,便已能尽知剑气主人的身份!” “就让我告诉你,我杀绝这逾百克隆你们的废物,根本便是大发慈悲,不想他们再活着痛苦下去!” 第1076章:混沌魔剑 “他们其实尽是独孤老鬼复制再生你们的前身,却是不合要求的失败者,但他们却仍希望取代你和黄伟本体,可惜偏偏事与愿违,卑微的蝼蚁才会如斯妒忌和憎恨你们,既然再让他们活下去枉自痛苦,但不如干脆给他们一个干脆了断,能够死在我这个剑中神者手下,总算是他们卑微一生最大的福气!” 什么?原来刚才那逾男女是克隆人!是因为妒忌李谡二人,想以''赝品''取代真人,才会向他俩施袭? 难怪他们一直在高呼着什么为主人服务与杀了她们的话! 唯是,如今李谡和黄伟已无暇再理会再百人的心态和来历,因为就在欧阳琨此话吐出同时,从其声音方位,李谡和黄伟已辨知欧阳琨所在! 欧阳琨,原来就在二人顶上! 李谡和黄伟抬头一望,赫见一条人影竟在二人头上百米高空之上悬浮,如神如魔,骤眼望去,竟似比真正的神更像神! 而欧阳琨,亦正是早前从那两堵峭壁强势出现的神秘强者,那名绝世强者! 只是,李谡虽已辨知欧阳琨所在,一看正高高在上的欧阳琨,却当场瞠目结舌,就像看见了一些她从没料到会看见的事物,缘于眼前的欧阳琨! 竟完全不是自己在天山所见的中年欧阳琨模样! 千年前的欧阳琨,虽是一头白发,唯亦正值壮年,但如今在二人顶上的欧阳琨,竟是一个年逾八十的老者,尽管一张国字脸极具强者威势,但脸上的皱纹,还有那苍苍的白发,早已在预告着神者已届垂暮之年! 更离奇的是,眼前这个欧阳琨,无论是双目、嘴鼻、轮廓,皆完全与当年所见的欧阳琨并不一样,观其五官脸容,根本无法找到在千年前在天山时那个欧阳琨的轮廓影子! 也就是说,他外表并非欧阳坤! 这可奇了! “你,真的是龙欧阳琨?”李谡深深皱眉。 依然如神般飘浮于半空中的这个“欧阳琨”,答: “不错!我,正是如假包换的欧阳琨!” “我知道你必定十分惊讶,因为在担任国师时的我,犹停留在我壮年求剑之时,但眼前的我,却已届垂暮之年…” “其实往事如过往云烟,本来便是一场虚空幻影” “所以真真假假,到头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别!最重要的,还是我的实力!” “但”李谡蓦然道: “眼前的你,非但已届暮年,更根本完全不是欧阳琨的样子” “你,根本便是另一个人?” 当年的欧阳琨武功之强,绝非浪得虚名,尽管有独孤剑等人从旁协助,但,他依旧能逼得李谡走投无路,可见其习武天分之高! 他或许只是大食国人,未与神州武者较量,故声名不显,实力却是通天,比诸轩辕世明亦差不了太多,都是惊艳绝伦之辈。 尤如座高山般矗立面前的欧阳坤容貌、体型似乎并非是当年李谡所见那人… 欧阳琨冷冷一笑,道: “聪明!既然你们如此好奇我为何脸容大变,那就让我告诉你们真相,只因真正的‘我’的肉身,早已死了,如今在你们眼前的我,只是另一个借体重生的我!” 什么?真正的欧阳琨已经死了? 而如今这个欧阳琨,却又是另一个借体重生的欧阳琨? 李谡愈听便愈是糊涂: “我不明白。” 欧阳琨道: “也许我应该说得更为清楚,真正的欧阳琨肉身,已经死了,但他的脑部却还未有即时死去,直到十年前,你的大师兄独孤剑便将欧阳琨的大脑,移植到我如今这具新的肉身之内,所以应该说,如今在你们眼前的我,只有脑部才是真正的我!” 啊?原来欧阳琨曾得独孤剑之助,将脑部移植,再重获新生? 但,为何他要接受脑部移植?独孤剑不是说他潜修千年? 怪哉! 李谡和黄伟这个疑问,简直已像直接刻在他们脸上,欧阳琨又道: “很奇怪本来不败的我也会死,是不是?” “但其实当年的我,并非战死,亦非老死,老夫是为求‘混沌魔剑''而死!” 混沌魔剑? 蚩尤专克轩辕剑法的神话剑法? 传说中这式足可灭天绝地的绝世魔剑,这式据说可灭绝一切生灵的剑中极峰,李谡也有所耳闻,混沌魔剑只存在于远古神话当中的剑法,只有一个理论上的存在剑法… 战神蚩尤当年被轩辕黄帝杀败,但临死前不服气的他悟出一套不应该存在这世界,能够毁天灭地的混沌魔剑! 这套剑法听过的人少之又少,屈指可数,更别提修炼了! 混沌魔剑,蕴含天地初生的玄妙剑法,上古魔神蚩尤都未练成,曾经有自负天才的高手也尝试过,结局均只有一个… 死! 同样习剑的李谡暂放心底种种困惑,譬如,大师兄独孤剑何以苟活于世,克隆人的秘密等等,迫在眉睫的便是眼前淡然欧阳琨! 她欣赏此人!尽管二人是敌人,但同为剑道高手,她佩服欧阳琨不惜身死求剑! 惺惺相惜的李谡喟叹道: “剑道之大,无岸无涯,你又何苦只为求一式混沌魔剑,到终求死?” 欧阳琨道: “死,对平凡众生来说,可能异常可怕,但对于我而言,只要一死能求得天地最强剑法,便绝对死而有价!” 李谡奇道: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一死,你真的求得混沌魔剑之秘?” “但混沌魔剑只是上古魔神蚩尤大帝在死前悟得,此后再无人有能力悟出其真谛,你,是如何悟得魔剑的?” 欧阳琨饶有深意一笑: “壮年时的我,在这个苍凉的寂寞世界,一直穷思苦研千年,始终无法悟出混沌魔剑的真义,幸而后来有位能知前世今生,天地奥秘的奇人告诉我一个悟得混沌魔剑的方法!” 奇人? 李谡更纳闷地道: “看来,世上科学没法解释的东西太多,奇人异士无数,甚至连悟出混沌魔剑的方法,也有人亦一一通晓?” 第1077章:一战难免 混沌魔剑只是一个传说,根本没有文字记载,想不到还是有人知晓其中隐秘… 欧阳琨点头: “不错!当年为求悟混沌魔剑,我不惜以其全家老小性命,逼迫他告诉我求悟混沌魔剑之法!” “李果儿,相信你也知道混沌魔剑的来历,是上古蚩尤大神临是在死前才能顿悟到混沌剑法,所以混沌魔剑,可说是一式只有‘经历死亡’才能彻底领悟的死亡之剑…” “而奇人的方法,便是要我先经历死亡,再重生!” 欧阳琨说到这里,李谡和黄伟终于全然明白! 不错!最强魔剑,既然能为世上所有生灵带来死亡,那悟剑的人,亦必须先经历死亡,才能明白死亡的可怕! 而在数千年前的洪荒时代,蚩尤却办到了,他终于在死亡一刻悟剑,只是未能发挥出此剑的死亡威力。 可惜的是,纵然蚩尤已悟剑,但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经历死亡而不死亡,从来也没有人! 然而时移势易,欧阳琨却打破了这个死亡定律。 在21世纪,他也如轩辕世明般极度重视基因技术,令独孤剑不停研究人体器官移植。 随后取得成效,自行了断,在经历死亡的过程中悟得混沌魔剑的真谛,独孤剑再将其快将死亡的脑部,移植到另一具人体上,这样一来,欧阳琨便可保存着它在死亡过程中所悟的混沌剑法,更可借体重生! 好一个奇迹! 李谡和黄伟也不由暗暗赞叹,欧阳琨的胆色,他的智慧,他的执着,他的一切想法,皆超乎他俩意料之外! 当然,还有欧阳琨的机心跟计划,二人也很想知道。 而现在,虽他俩不知道欧阳琨下一着,但这个欧阳琨,更是一个比千年前欧阳琨更强的欧阳坤! 因为,他已身负灭天绝地的绝世魔剑… 混沌剑法! 但见半空中的欧阳琨,不知何时早已在闭目凝神,浑身上下更在冒着袅袅霞气,似在逐步将自身的剑气提升,口里更在喃喃地吐出数句话: “已经千多年了” “自从十多年前我从死亡中悟出混沌魔剑,再借体重生后,便一直从没施展过混沌魔剑。” “因为在世上根本便没有人值得我催动这式绝世之剑,所以,我纵然悟得了混沌魔剑,却又得招无所用,徒负混沌魔剑灭天绝地之名,但今日…” “无论是破除他当年对我们批示的劫数,抑或是为了一试我混沌魔剑的惊世威力,在公在私” “我们已一战难免!” 原来欧阳琨此来,正是来杀败二人,破除当年奇人所批示的千年劫数! 李谡二人毋庸细想,难免二字一出,半空中的欧阳琨已倏地双目一睁,同时间双臂一振! 仅此一振,一直在其全身上下催运着的剑气随即如烈日阳光暴放! 只见无数剑气激射下,当场便将李谡和黄伟方圆五十米内的地面切割得浑无完土,整块地面皆面满密如蛛网的深刻剑痕! 心知这正是欧阳琨的劲招前奏,李谡和黄伟亦不搭话,“咻咻”两声,一红一黑,迅捷如电光影暴射而出,但听李谡喝道: “接着,无极剑!” 黄伟飞身紧执无极剑,李谡则手持飞鸿剑,瞬间蓄势待发,严阵以待! 只因二人知道,欧阳琨此刻强盛战意,根本天地难阻,而他那式绝世魔剑“混沌剑法”,在江湖历史中也只曾昙花一现,从没有任何活人可以印证其灭绝威力,因为曾见识混沌剑法的人,早已成为死人! 李谡对混沌剑法的认识,也只得吕洞宾一本密卷中唯一一段描述: “混沌一出,一切生灵誓任从宰割!” 一切生灵? 那又会否包括几已强如仙神的李谡和黄伟? 不知道! 正因不知道,李谡二人在欧阳琨的劲招前奏下,更绝不能掉以轻心,绝对不容有失! 缘于他们明白,如今的欧阳琨,只会发出一招,这一招,将是他的第一招,更极有可能是其最后一招! 夫妻二人必须要接下这一招,否则他俩的下场,便会真的如前所述: 任从宰割! 然而,李谡和黄伟满以为只要自己凝神以待,亦未必不能破招,这个想法其实大错特错了! 混沌剑法之可怕,绝对超乎世上任何人的想像,当然包括他们! 因为二人毕竟也只是血肉之躯的“人”! 就在李谡二人身心绷紧、严阵以待之际,二人但见适才双臂一振的欧阳琨,此刻狂睁着的双目猝地一翻,登时两眼翻白!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琨突然两眼翻白,活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又活像灵魂出窍,更如同一个活死人,难道,他在这短短行功的瞬间,真的骤变为一个活死人? 只有活着的死人,才能将从死亡经历里顿悟而出的可怖威力,发挥至最强最高的境界? 无须再猜!李谡和黄伟已即时知道答案! 就在欧阳琨两眼翻白,如同活死人的刹那,李谡二人猝地惊觉一件奇事! 二人,突然全都不能动! 手不能动!腿不能动!剑不能动!身不能动!眼不能动!甚至连嘴巴也不能动! 这怎么可能? 以李谡修成五气朝元功的神级力量,无论任何绝世强者,也绝不可能以任何无形内气,隔空将她硬生制个寸毫难动,更何况此刻的欧阳琨飘浮于至少百米上的高空,以此距离,更绝不该能将她隔空制肘! 但何以夫妻二人如今却偏偏难以动弹? 李谡和黄伟忽然发觉,此刻不能动弹的,原来不独她俩,还有一些东西,也像他们一样无法再动! 这些东西,赫然是… 赫然是那本来在南屏山上漫天弥漫的瘴气云雾! 天!这些瘴气云雾,在刚才二人迸发力量轰退那逾百克隆人之时,一度被轰个烟消云散,但瘴气云雾之浓,在短短时间内又再聚合,但李谡二人万料不到,这些一直漫天飘浮移,聚散着的瘴气云雾,突然也像夫妻二人一样,完全不再动… 第1078章:混沌剑法 不!应该说,那些瘴气云雾已完全“静止”了! 霎时之间,围绕二人方圆百米内所有瘴气云雾,竟如同电脑里播放的电影突然按了暂停,尽皆固定在原位,不飘、不移、不散、不动! 整个空间的人和物,皆全部凝顿、静止了! 好可怕的欧阳琨!好骇人的劲招前奏!这是上古传说中的妖法?还是剑法? 更可怕的还是,既使云不能移,雾不能散,人不能动,但一直两眼翻白的欧阳琨,此刻却反而可以“动”! 但见他在半空中的身形已逐渐下沉,不消片刻,他的人已如仙神般飘然着地,还一边诡异笑道: “看见了吧?” “你俩终于有幸目睹战神蚩尤濒死悟出的混沌剑法,到底为何会令世上任何生灵势必任由宰割了吧?” 是的!李谡和黄伟终于明白个中原委了! 所谓混沌,其实是没有时间、空间,甚至什么都没有,万物皆寂! 混沌魔剑,正是形成一个混沌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一切人和物皆不能动,行招者却反而可以活动自如,那么,一切生灵当然无法反抗,任从宰割! 然而,天地有律,乾坤有序,万事万物瞬息万变,时刻皆在移,皆在动… 要将世上万物牢牢制肘,寸分难动,根本绝不可能,欧阳琨的劲招前奏,又如何能令不可能变为可能? 若是换了普通人,也许根本无法知道当中原因,但,李谡和黄伟并非普通人。 他们,是几已接近无敌的人中圣者! 李谡百汇已通,能沟通天地,黄伟则悉数得传萨恩克无极神功,另外李谡融合过两颗龙元,黄伟间接获得玄武之力,二人的感觉,较普通人敏锐万倍! 就在云困雾锁、二人寸分难动之间,李谡和黄伟已即时感到,他俩无法动弹,非因欧阳琨所散发的强大剑气或内气,而是因为一股感觉。 死亡的感觉! 却原来,刚才在欧阳琨行动之间,二人已感到方圆百米的空间,突然充斥着一股异样感觉。 这股感觉并非内气或剑气所致,而是一股令人极度绝望、无助、彷徨的“死亡感觉”! 而这股死亡感觉,更迅即填满百米内的所有空间,将所有云、雾、人硬生顿止,如同暂停。 可以这样说,李谡、黄伟和方圆百米内的所有事物云雾,尽皆已被囚于这个密不透风的死亡空间之中! 但所有人和物,何以会突然被囚在这个看不见的死亡空间之内? 李谡和黄伟虽然连眼球也不能移动,无法互望一眼,但二人藉着体内的敏锐感觉,及夫妻心有灵犀,竟仍能暗中感应对方脑内心中的所思所想,李谡在心中已听见黄伟的话: “果儿,看来,我俩虽然仍站在这里,但其实已被囚在另一个充满死亡感觉的无形空间之中,但欧阳琨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李谡在心里沉应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欧阳琨在刚才两眼翻白之间,已经出剑!” 黄伟一愣: “出剑?但他手中无剑,我们也不见他催动剑指?他何时出剑?” 李谡道: “他的剑,已在心中,我师傅独孤不败曾说过这个世上,也只有心中有剑,才能比手中之剑,甚至剑指更快!而最快的心剑,也许甚至能快至超越空间跟时间…” 黄伟道: “你的意思,是欧阳琨根本便是一式绝世心剑?所以它必须求招之人抱必死之心,经历死亡,才能悟得心剑的死亡力量?” 李谡答: “嗯,而且心剑之快,非但超越了肉眼,超越了声音和光,更超越了空间,亦即是说,他的心剑,能够将空间切割…” 黄伟恍然: “而既然欧阳琨的心剑能将空间切割,亦即是说,刚才在欧阳琨双目一翻之间,他的心剑已将我们方圆百米的空间切开,再令空间转移,将我们囚困在这个无形的死亡空间,教我们无法动弹,任从宰割?” “但,我们如今既已被囚困在欧阳琨的死亡空间之内,究竟如何才可破招?” 对了!这才是问题所在! 可惜,李谡亦不知道。 但二人的危机,却已逼近眉睫! 只见已飘然着地的欧阳琨,此刻已缓缓向二人所站之位步步逼近,他的双目竟已不再翻白,更流露着一片强者即将宰割弱者的眼神,但听他一边步近,一边叹道: “多么可惜” “我还以为,自己今日有生以来首次一试混沌剑法,将会有一场灿烂绝伦,旷古烁金之战,谁知你俩竟会如斯不堪一击?” “是混沌剑法本来便太强?抑或,是你俩根本不是我命中劫难?” “依我认为,我无疑是太抬举你们了,既然你俩已不配当老夫对手,今日” “就让我清除你这两个废物吧!” 最后一句话乍出,欧阳琨倏地又两眼一翻,李谡和黄伟依旧看不见他的剑如何出手,只觉一股凛厉无比的感觉已迎面扑至,二人还以为自己已死定了,谁知… 突听“铮”的一声刺耳尖响,欧阳琨的心剑,竟将凝顿于二人头上尺许的云雾,硬生劈开,整团云雾立像一块被切割下来的巨冰般,跌到地上粉碎! 若是换了平时,几曾有人会相信云雾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会像冰块般被破开,更会堕地粉碎? 但欧阳琨的心剑,甚至可切割空间,已经将不符逻辑的事,变为符合逻辑! 而看着李谡二人脸上的诧异之色,欧阳琨只感到满意极了,他适才一手,无非是初试混沌剑法时意犹未尽,想在二人面前再露一手而已。 “看见混沌剑法的灭世威力了吧?” “如今你俩应该明白,我当初为何不惜一死也要悟得混沌剑法了吧?只要能得到混沌剑法的惊世,它的无敌,一切牺牲也是值得的!” 是吗?人的一生,为了最无敌之剑,一切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这只是欧阳琨个人的价值观而已,李谡和黄伟心中却不以为然! 夫妻二人多么渴望,自己的一生从没有缠上什么纷争,他们根本不希罕自己身负的功法,根本不希罕什么天下无敌的力量,如果可以给二人选择,二人但愿一切也没有发生,平淡生活。 遗憾的是,一切也并没依二人的渴望而发生! 然而,也许二人所有的遗憾,今日已快要终结! 因为欧阳琨在冷笑之间,他的双目复再一翻,欧阳琨的死亡心剑,又即将出手了! “李果儿!黄伟!” “你俩今日下到黄泉不要怪我!只怪你俩今生今世,还未有资格成为老夫最强最无知敌人好了!” “给老子去死!” 给老子去死五字一出,欧阳琨翻白的双目遂地闪过一丝森寒杀意,李谡和黄伟随即感到一股比适才更强烈逾倍,奇寒彻骨的死亡感觉,已经轰至二人身前数尺! 好浓烈的死亡感觉! 纵然身经百战,李谡亦因这股死亡感觉而首度感到死亡的可怕! 而向来泰然自若,吊儿郎当的黄伟,此刻也是一脸铁青! 全因二人皆已清楚感到,欧阳琨这一击,已并非再次炫耀混沌剑法那么简单! 他,是要真的将二人终结! 这一次… 二人真的死定了? 也许… 未必! 第1079章:非人力量 因为就在这千钧一发间… 就在这生死存亡一刹… 李谡和黄伟忽地发觉,自己原来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夫妻二人也绝不用坐以待毙! 因为,所谓世上最无敌的绝世魔剑“混沌剑法”,原来也有破绽… 混沌剑法的破绽就是… 李谡和黄伟,本来并不知道混沌魔剑的破绽! 但二人虽然寸分难动,却仍一直在暗中催动体内的超绝力量,望能冲破欧阳琨混沌空间的制肘! 可惜的是,任他俩如何豁尽全力,他们的手、他们的腿、他们的身躯,非但无法动弹,更无法催运任何内气抗敌! 然而,就在他俩暗中竭力催运之间,二人突又发现一个事实! 他们的手脚身躯虽然无法运气,但在他们身上,原来还有一个部分能够运气! 那便是二人的“眼睛”! 是的!正是人的眼睛! 二人突然发觉,他们的眼睛,还可以凝聚内气,但为何单单他们的眼睛才可如此? 也许全因为,眼睛,本是人的灵魂之窗,而超级强者的力量到达峰巅之后,即使以眼中的杀意,也可隔空杀人! 正如欧阳琨“混沌剑法”的心剑,也是经双目一翻而发,他是以心剑的死亡感觉为剑,切割空间困敌! 这样一个重大发现,绝对是正面临宰割的李谡和黄伟的唯一生望! 二人也不容细想,立时催动全身强绝人寰的内力凝聚双目,接着放! 赫听“波”的一声爆响,二人双目中的力量一聚一放,竟真的可将眼中力量化为无穷“招意”,夺眶而出,迎向欧阳琨轰近的死亡杀意! 招意碰上杀意,两股绝世凌厉的“意”,在这个混沌空间中霹雳硬碰,当场迸出一声震天巨响! 而结合李谡二人眼中“招意”之力,更即时将欧阳琨的凌厉杀意逼至回射,反袭向欧阳琨翻白中的双目! 这一变当真非同小可! 欧阳琨也不虞二人体内力量之强,竟可以以眼还眼,他实在太轻敌,一不留神,双目竟被回射的杀意轰中,登时惨叫一声! 同一时间,整个密不透风的混沌空间,亦陡地爆出一声“隆”然雷响,所有被凝顿的云雾、万物随即如碎片般向四方八面轰射,俨如空间破裂,接着李谡和黄伟亦突然可以再动了! 破了!终于破了! 想不到在李谡、黄伟灵机一动下,二人竟意外地破了从无人能破的混沌剑法,更将欧阳琨双目轰至重伤! 但回心一想,几近完美的混沌剑法,亦本应只有二人可破,只因两人所修炼的功法已近完美。 是的!混沌剑法终于被破,足证它并不完美,它只是和李谡与黄伟的武功一样,接近完美! 世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天道尽管无情,也会苍生留下一条生机! 混沌剑法若真的完美不可破,岂不是违背了天? 而此刻已血流披面的欧阳琨,益发怒不可遏,仰天狂叫: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不惜一死求悟的混沌魔剑,本应绝不会败,永不会败,今日为何会败?为何会败?为何会败?” “吼!” 怒气冲天,欧阳琨的羞怒已到极点,他的羞、他的怒亦极度慑人,但见他怒吼中,全身剑气一放,方圆数百米内的地面登时爆出无数剑痕,剑气之强大,甚至刚破招的李谡和黄伟,亦须以飞鸿剑和无极剑插地,才能将袭向二人的剑气镇住! 然而,欧阳琨的震怒还不止于此。 只见他霍地一腿重蹬地上,在其跟前数十米的地面应劲爆开,一团寒光已破土而出,冲天而起! 那是一道绝不逊于飞鸿剑与无极剑的寒光! 那是一道绝世剑光! 那是轩辕剑的绝世寒光! 啊?原来欧阳琨早已将轩辕剑埋在附近? 但见双目重创的欧阳琨虽无法视物,但以耳代目,反手一抄,竟仍能将轩辕剑准确无误地接在手中,可见他手中无剑固然可怕,手中有剑同样可怕! 而李谡二人定神一望,只见他手中的轩辕剑,竟是一柄以高科技依着轩辕神剑型重铸的高防剑,尽管是西贝货,剑锋却也在散发着与欧阳琨同样的绝世锋芒,同样的怒! 但听欧阳琨持剑怒叫: “不可能!混沌剑法不会败!我也绝不会败!我的剑更绝不会败!” “今日,就让我以剑会剑,以轩辕剑汇聚混沌剑法的死亡招意,我,一定要你们” “败!” 以轩辕剑汇聚蚩尤所悟出的死亡招意? 原来混沌剑法还未全破,还有后着? 怒叫声中,李谡和黄伟赫见欧阳琨紧执轩辕剑的手,霍地透发一股森寒光芒,这股光芒更直向其手中的轩辕剑锋窜去,霎时豪光一闪,整柄轩辕剑登时化为一柄令人无法直视的“光剑”! 是的!这就是欧阳琨的最后杀着! 这就是当混沌剑法的无形死亡感觉化为有形之时的最强形态! 而当轩辕剑结合混沌剑法的死亡感觉化为“光剑”同时,欧阳琨已双手握剑,接着更一跃而起,直上百多米的高空,朗声狂吼: “李谡!黄伟!” “就让我们了结今日这场对决!” “接我最后一招的” “混沌剑法!” 最后一招混沌剑法? 看来这真的是欧阳琨的最后一招,更将会是他汇聚毕生最强力量所使的最强一招,也将会是最决定性的一招! 只见狂吼之间,欧阳琨全身剑气一放,他的人,竟像手中的光剑般同样豪光一绽,登时人剑合一,化为一柄巨大无比的“轩辕光剑”,直向在下的李谡和黄伟狂轰而下! 劲招临头,李谡和黄伟亦不容怠慢,只因欧阳琨的巨大光剑未到,死亡招意已到,蕴含力量之强,手腕上已闪烁着红灯警告,此招竟已达八亿力量,接近核弹爆炸力量! 这股力量之强,当场将二人脚下方圆五十米的地面,逼得下沉十数米,顿时令二人如陷天坑,进退不得,看来必须与欧阳琨的最后杀着正面硬拼! “黄伟” “双剑合璧!” 眼见欧阳琨挟着的惊世能量,竟已达八亿,李谡和黄伟立双剑齐出,同时身随声起,各自催动6亿力力量劲势迎上! 二人满以为结合各自的6亿度力量,合共12亿能量,定必能抗衡欧阳琨这八亿能量的最后一击,谁知,二人错了! 大错特错! 因为就在二人的双剑快要碰上欧阳琨的巨大光剑之前,二人突见巨大剑光中的欧阳琨,崭露一丝诡异笑容! 那是一丝有异于他适才无限羞怒的笑容! 很难想象,欧阳琨适才在无限震怒,此刻却如斯诡异地笑,难道此招有诈? 不错!真的有诈! 就在三柄绝世神兵快将霹雳硬碰刹那,李谡和黄伟只感到袭近的巨大光剑,能量竟在这电光火石间急速提升,急速提升,由原来的八亿,急升至八亿五千万,九亿,十亿,直至… 十三亿! 天!十三亿!比核弹爆炸还要强三成,这还是人该拥有的力量吗? 抑或,这本来便非人类该有的力量,而是真正的死亡力量? 就在此间不容发间,李谡和黄伟心知被骗了! 事实上,混沌剑法虽未致完美,但已极为接近完美,接近完美之剑,本就不该仅限于八亿能量,而本应超逾十亿能量以上! 第1080章:乾坤玄黄 而李谡和黄伟已催动了六亿能量,在这倏忽间,根本已来不及再行加强剑中的能量迎抗,尤其是自回到现代以来,他俩亦从未尝催动全力,至于手腕上的能量表,也今晚刚配上,故亦根本不知道自己可有几亿力量之强! 然则,夫妻二人这一次,又“反胜为败”了? 李谡和黄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招既已出,便绝不能退!事实上,他俩亦已如箭在弦,无法及时抽身急退! 两人唯有狠咬牙根,拼尽了! “来吧!欧阳琨!” “无论你这式混沌剑法的最后一击有多强,我们也奉陪到底!” “一招定乾坤!” 高呼声中,李谡和黄伟已挺着飞鸿剑和无极剑,冲进了欧阳琨人剑所化的巨大光剑之中! 胜负,终于要分了… 只不知,是战神蚩尤临死所悟,无人能敌的“混沌剑法”最为完美? 胜负,真的要分了… 当李谡和黄伟冲进了“混沌剑法”的巨大光剑之后,他俩随即发现,将要胜的,绝对不会是自己,而是欧阳琨! 缘于巨大光剑中的欧阳琨,此刻挺着轩辕剑戳向他俩之势,竟如劲带风雷,真的至少挟着十三亿能量,以他俩各自催运的6亿能量,简直在螳臂当车! 而飞鸿剑和无极剑,与轩辕剑相距也仅在数寸之间,以三人的剑速,相信还有千分之一秒便会正面硬碰,亦即是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谡二人即将战败! 然而尽管自知这一拼必败无疑,李谡和黄伟还是全力以赴,决不退缩,只因她们心底都有一股遇强愈要战强之心,即使败,也要败得光荣,败得坦然! 这样一想,二人益发义无反顾,执剑之手更是收紧,唯是… 即使他俩自知必败无疑,似乎在这世上,有一个人,不!有一个莫名声音并不想二人就此战败… 就在三柄绝世神兵快将拼上之际,倏地,李谡和黄伟听见了一些声音: “乾对玄,坤对黄,乾坤对玄黄!” “玄黄乾坤!” “要催动玄黄乾坤,仅仅双剑合璧还不足够,必须双剑互碰,乾坤冲玄黄,玄黄引乾坤,阴、阳互补,方能迸发更强更意料不到的混沌力量!” 乾对玄,坤对黄,乾坤对玄黄? 这记“玄黄乾坤”的要诀,陡然在李谡二人脑海响起,如今在这胜负存亡一刻,居然不知众何处传来这句要诀,立如对二人的当头棒喝! 对了!李谡的玄黄之力,黄伟的无极乾坤! 只是二人从未想到过玄黄乾坤可以完全契合,如今经这个声音提点,二人立时知道该如何办了! 要催动玄黄乾坤,必须双剑互碰,乾坤玄黄互冲,二人方能完美合璧! 然而,为何在二人危机一发之时,会传来这番提示?而且听真一点,这番提示并非经二人双耳而进,而是从脑海而入,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以心灵感应提示二人? 难道,这里还有高手?它,不想二人败? 毋庸细想,那番提示虽是一字一句清晰传至二人脑海,但实际只是二人脑海中的感受,一切皆在这千分一秒之间发生,而李谡和黄伟虽是半信半疑,在这生死存亡间却是别无选择余地,二人飞快互瞥一眼,接着二人手中长剑已在这千分一秒间急速一抽,势道一回,飞鸿和无极,并未有长驱直入与轩辕剑硬拼,相反,两柄神锋掉头互拼! 当!好一记震耳欲聋的交拼声! 而当飞鸿剑和无极剑互碰同时,奇事发生了! 李谡和黄伟只觉两柄绝世神兵所生的惊世反震力,竟强硬冲击他们体内的潜力,霎时二人体内催动的能量急剧暴升,由先前的六亿,急升至八亿,九亿,十亿,十亿五千万,最后更赫然飙升至十二亿能量以上! 天!这怎么可能?在这间刻不容发之间,二人催动的能量竟可剧增至两倍以上? 难道,这就是玄黄之力与无极之力的玄黄乾坤? 天地难敌的“玄黄乾坤”? 是的!二人信适才声音提示的方法,终于成功催动了有生以来首次的玄黄乾坤! 而且玄黄乾坤一旦催动,二人更像是身不由己般,立如旋风互绕急旋,顷刻竟以自身和手中利剑,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龙卷气旋,这龙卷气旋挟着二人各自十二亿的能量,实际蕴含二十四亿能量以上,欧阳琨仅得十三亿能量的巨大光剑,立时不敌其锋,赫听“碰”的一声,玄黄乾坤的龙卷气旋,已当场将巨大光剑绞为粉碎! 然而玄黄乾坤余势未止,仍疾卷向巨大光剑中的欧阳琨那本来挟着十二亿能量戳向李谡二人的主体! 欧阳琨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谁不知李谡二人竟突然能催动玄黄乾坤,更将其巨大光剑绞为粉碎,然而不愧是经历生死,苟活千年的欧阳琨,居然仍能临危不乱,且完全未有退意,只是道: “玄黄乾坤?” “想不到,你俩在这胜负关头,居然能催动玄黄乾坤?” “好!既然你俩今日能催动玄黄乾坤就更好,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玄黄乾坤,抑或混沌剑法才真正灭天绝地吧?” 高呼声中,欧阳琨突然身影一晃,竟在一晃之间,一人化作漫天欧阳琨执剑的分身,霎时漫天皆布满欧阳琨的攻势,分不同角度迎战玄黄乾坤! 只因李谡二人如今已身处玄黄乾坤龙卷气旋的核心之中,欧阳琨已感到眼前玄黄乾坤加上二人的二十四亿力量,强大得令人… 不!甚至令天地震惊,他若要取胜,便须将混沌剑法的攻势分为无数个角度,分击玄黄乾坤数个方位,若能一击即中其中一个较弱的方位或破绽,便能彻底击败李谡二人。 一切的变招和逆转,皆在这电光火石间发生,而就在这一分这一刻这万分一秒,一分为虚影的欧阳琨,终于与玄黄乾坤霹雳硬碰! 隆!如果说,这世上有一种声音,能比“九天惊雷”更为震撼人心,更为恐怖,那一定是“静寂”的声音! 第1081章:天诛 全因九天惊雷再响,也能清楚爆发的威力和力量,有个直观的感觉。 但在静寂之中,却永远无法清楚知道,适才的火拼,究竟有多强?多么可怕?而现在… 混沌剑劲火拼玄黄乾坤,在一声“隆”然巨响过后,竟突然变得声沉影寂。 再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不单如此,更教人骇异的是,欧阳琨的九九八十一个分身,还有玄黄乾坤的龙卷气旋,竟还双双凝留于半空之中,一动不动,情况有如刚才混沌剑法初露锋芒的暂停一样! 一切也静止了! 非但声音,还有玄黄乾坤、欧阳琨,还有方圆数公里的世界,仿佛皆在适才的惊天一拼而震惊至屏息难动! 然而,当中却有一个人,已心知一切并没有静止,缘于这个人的体内,此刻正被二十四亿的能量不住冲击,不住冲击是欧阳琨! 赫听“碰”的一声,当场如平地惊雷,轰爆数公里内的死寂,而欧阳琨整个人,更如同被一枚体内核弹由内至外轰炸,全身上下的重要穴位皆在爆射浓稠鲜血,甚至手上的轩辕剑,也抵受不了适才一击的重轰,而硬生轰为粉碎! 不但如此,静寂一旦终止,适才硬碰后一直被压抑的强大反震力,亦同时如火山爆发! 轰隆隆… 完全无法想像,也完全超乎想像,玄黄乾坤火拼混沌剑劲所生的反震力,当场将在下的地面震个一分为二,狠狠撕为两半,露出深不见底的地壳断层,更即时发生长达数秒的七级地震! 大地如此,长空又如何能够幸免? 只见天上云雾非但裂散如沙,硬拼后的残余能量,更在长空引动无数惊雷闪电,霎时雷声电光交错,此起彼落,总数竟有百道雷电互劈之多,在长空之上构成一幅雷电纵横交错、如同天地动容的奇观! 良久,当漫天雷电渐歇,当大地停止震动,在半空中遍体爆血的欧阳琨,方才颓然飞堕地上,而一直在半空急旋中的玄黄乾坤,此刻已逐渐飘散,两条人影亦徐徐落到地面之上,这两道人影,当然是李谡和黄伟! 想不到,本以为自己必败无疑的李谡和黄伟,竟能在胜负存亡的一刹,经“天”的声音指点,首次催动了玄黄乾坤而反败为胜,二人此刻定定看着自己手中的飞鸿和无极,面上同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因刚才的二十四亿能量,实在强至超乎想像,他们早知自己体内力极强,却做梦没想过,在结合玄黄乾坤后,可以强至二十四亿能量以上! 这简直已是可以随意一挥,已可轻易毁灭方圆数公里内一切人和物,以及一切生灵的灭世力量! 其实,若论招意之强,玄黄乾坤虽已绝世,比之混沌剑法的死亡招意,可能仍是不相伯仲。 但欧阳琨本身力量虽然不弱,却始终难及李谡和黄伟,故其十三亿能量的欧阳琨,亦顺理成章地必败于二十四亿的玄黄乾坤之下! 眼见李谡和黄伟飘然而下,已重创不堪的欧阳琨,立狠狠咬牙切齿道: “我败了” “但我今日之败,非因混沌剑法不济,而只是因老夫遭天妒,它要借你们二人的手要毁灭我!” “只要我今日不死,总有一日,我会卷土重来” “我,一定会彻底击败你们的” “玄黄乾坤!” 玄黄乾坤四字一出,欧阳琨一口气接不上来,昏死过去! 紧接着,万里穹苍突降赤色惊雷,“轰隆”一声巨响,欧阳坤死了… 尸骨无存! 天诛地灭! 看着灰飞烟灭仅存一个冒着黑烟的深坑,李谡和黄伟,陡地感到一阵心寒。 想不到这世上,有人如此忠于求剑求战求胜,而为了要求得心中的剑,竟不惜与神威莫测的天对抗,对剑之痴,对剑之狂,与其说其是西域剑神,倒不如说是一代剑痴! 而李谡二人更深信,今日欧阳琨若然不死,当然仍会对他俩缠战不休,即使他死了。 他的来生,仍会不断求剑、求战、求胜,生生世世不息,就像他的前生… 只是,李谡二人未免想得太远了,事实上,他们已战胜人生路上有一个对手… 甚至意外地掌握了催动玄黄乾坤的窍门,眼前的路,还有数不清的谜团等待着二人… 而谜团之一,此时已紧接现身! 蓦地,二人身后传来了一阵拍掌之声,一个声音已朗声笑道: “好!破得好!” “连拥有混沌魔剑的欧阳老鬼也给你俩破了,你俩,真的没有令我失望!” 声音硬朗中蕴含一股决绝,显见是个自信无限的人,李谡与黄伟闻声回头一望,但他俩却无法瞥见任何人影! 然而,就在二人循声回望同时,一条快绝人影,竟又已闪至李谡身后,身形之快,赫然不比超音速战斗机逊色半分,这条人影更一爪攫向李谡后脑,这一爪,更赫然力贯九千万能量! 事出突然,就连黄伟也有点愕然,缘于来人非但快,出手也重,李谡虽身负十二亿度能量以上,但后脑要害若被九千万能量轰中,恐怕亦要脑爆而亡! 只是,黄伟根本无须操心,全因在这电闪之间,李谡手中的飞鸿剑,已反手向后一刺! 赫听“噗”的一声,飞鸿剑当场正中来人胸膛,更从其背门破出,瞧真一点,来人正是银发胜雪的独孤剑! 想不到,独孤剑竟会突然现身偷袭李谡,更失手中剑,他,就此完了? 不!绝不! 只见飞鸿剑刺中他的同时,独孤剑竟然“碰”的一声烟消云散,却原来,刚才偷袭李谡的仅是其分身幻影,他的真身,赫在已在二人左方不远之处,背负双手,悠然卓立! 好变幻无方的身手! 独孤剑非但速度超绝,身手更是难于捉摸,不愧也是在“龙心秘境”残喘千年,功力臻神至圣的的老怪物! 李谡和黄伟不虞解决了逾百克隆人和欧阳琨之后,又来了一个满头银发、老态龙钟的人,二人不禁眉头一皱,齐声问: “你,是谁?” 独孤剑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接着又一阵格格笑声,答: “我,是一个来试探你们深浅的人!” 独孤剑在吐话之时,李谡一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他忽地沉沉问: “你,为何给我一种相当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觉?” “你,有不可告人的身份?” 独孤剑闻言一笑,答: “问得好!我,确是一有一个不可告人的身份,不过,如今你跟黄伟已经击败此地最强的欧阳琨,看来,我的身份亦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需要!” 第1082章:蜂巢基地(一) 李谡仍旧紧紧盯着独孤剑的眼睛,她握着飞鸿剑的手,也在“叻叻”作响,恍似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她又沉沉问了一遍: “你的眼神,我感到似曾相识……” “我,曾经见过你?” 独孤剑又笑了,这一次,他笑得更邪,更有深意,而他的声音,更在此时突然变了另一个人,另一个李谡异常熟悉的人: “呵呵,你何止曾见过我?” “师妹,难道你已彻底忘了我?” “忘了我这个曾经关心你、照顾你、疼你如亲妹妹的师兄了吗!” 隆!隆!隆! 如旱天惊雷,如晴天霹雳,李谡尽管已从独孤剑的眼神中感到一些什么,却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然而,如今经由独孤剑亲口承认,她已不能不信! 更何况,就在独孤剑说话之间,亦同时伸手在脸上一抹,人皮面具顿时脱落,李谡和黄伟终于看清了他的真正面目,看清了他那张本来极具锐利,胜似一柄无坚不摧神锋的脸! 而教人意外的是,正当李谡二人为独孤剑真面目怔忡之间,独孤剑已用无法言喻的速度,突然催动八亿能量纵身而起,劲指疾刺向李谡眉心! 倘若眉心被刺,直入脑门,无论李谡体内玄黄力量自疗能力有多高,亦势必脑浆涂地而死,想不到独孤剑第一击已向李谡痛下杀手,第二击亦狠辣无比,非要干掉李谡不可? 然而,更教人意外的是,李谡纵然因独孤剑的脸而无比怔忡,但她仍是剑中圣者,在这心神未定之际,依然能本能地举剑一格,当的一声,已用飞鸿剑横剑当胸,及时将独孤剑的夺命一指硬生格开,这信手一格力量之强,更超逾九亿能量,当场连独孤剑的人也给震飞老远! 而独孤剑尽管能全身而退,安然着地,反震力之强,还是将他平地推后数十米,可见现在的李谡与方才的李谡已不可同日而语! 但李谡愈强,独孤剑脸上的欣赏之情更深,他看着横剑当胸的李谡,就像在看着一件无价的艺术品,一件他由其初上天山开始,便以虚假的同门情谊逐步雕琢而成的顶尖艺术杰作! 他击节赞赏道: “好!好!好!” “你不但没有令师傅失望,也没有让我这个大师兄失望!” “我还以为自己这张‘独孤剑''的真面目,会是对付你最致命的武器,谁知强者本能,已经深入你的骨髓,即使你心头无比怔忡,仍无碍你的本能发挥…” “你,果然是师傅所说的剑中圣者!” 看着独孤剑脸上的欣喜若狂,李谡的脸上,却反而变得益发低沉,低沉得近乎心死,一种痛心至死的心死,她又缓缓问: “大师兄,你究竟意欲何为?” 二人恩怨纠葛不清,唯李谡任唤了一声大师兄! 这是她一生当中最沉重的“大师兄”! 而独孤剑骤听李谡竟还唤他一声大师兄,本来欣喜若狂的脸,猝地闪过一丝异样神情,然而不知因何缘故,他却将这丝微的异样神情硬生压抑,仿佛不让自己的七情泄露,他故作淡然的道: “师妹,谢谢你还认我这个师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欧阳琨势大,当年我为保宗门弟子,不得不委曲求全,心不由衷…” 李谡缄默不语,并未作答。 在天山习剑九年,独孤剑确如大哥般待她,关照她,往事一幕幕浮现心头。 黄伟叹道: “纵然你是受命才对付果儿,但,难道当年你辣手摧花,对果儿从没有半点同门真情?” 黄伟这条问题,其实是代李谡而问,缘于此际的李谡,早已陷于一片死寂与沉默之中,为这段不知该如何终结的同门情谊而陷于死寂沉默。 独孤剑摇了摇头,苦笑道: “呵呵,当年要对付师妹只是我的任务,我向来公私一直分明,如今欧阳琨已死,我也有寿元将尽…” 独孤剑仰天叹了口气,环视四周,道: “师妹,难道你至今还没看个清楚,如今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同样是个弱肉强食的无情世界!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以前那么险恶,却也绝对不会少…” 李谡蹙眉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独孤剑坦然道: “不明白不要紧,我只想要你知道,我没有恶意,我已经快死了,在我死后,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后人!” 不知何时,独孤剑手里竟多了一个奇形金属遥控,他说着往这遥控一按,令人惊奇的事发生了! 只见适才本来被李谡、黄伟能量轰至一分为二的地面,其中一角,竟突然深深下陷,恍如一道巨大的活门如菊花绽放敞开,接着地底之下传来阵阵“隆然”巨响… 李谡犹未弄清发生何事,露出径阔八米,深不见底的庞然大洞,另有一个一米宽的金属平台已自地底之下徐徐冒起。 令人惊叹的是金属平台并没有任何支撑,转瞬已悬浮直上,落在了李谡等人面前。 真是富有科技感! 李谡和黄伟见状,不由面色齐变,二人做梦也没想过,在人迹罕至的南屏山密林深处,竟潜藏着如此高科技的基地! 而眼前这座地下基地,亦完全如电影里的那些一般,整座基地非但深不可测,更是以一种不知名的合金铸造,看来相当坚固,而整座埋藏在地底深处的基地亦没有任何门窗,也没有任何光线,完全黑不溜秋的深洞! 根本无法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惊世秘密,藏着什么惊世奇人,抑或藏着一个令人惊叹的世界! 独孤剑自傲道: “看见了吧?师妹,这座基地就是我一千年多年来穷尽一切人力、物力、心血所建造的蜂巢基地!” “而用以铸造的金属,足可抵受数十枚核弹轰击仍可不毁不灭,故适才你俩的能量虽将地面一撕为二,它依旧能完整无缺!” 望着就近在眼前的蜂巢基地,李谡和黄伟也走到了,看着悬空升降台,不禁齐声问: “你搞这个干嘛?” 独孤剑饶有深意一笑,答: “呵呵,师妹,你原谅我了?” 李谡蹙眉道: “你以前总是冷冰冷,成天一句话都可以没有,现在咋也变得婆妈了?” 骤听此言,独孤剑哈哈的爽朗大笑,道: “哈哈,师妹,人总是会变的,我趁着还能说,当然要说个痛快,还要唱歌…” 说着,竟开口唱起歌来: “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众香国里最壮观,有人说你娇媚,娇媚的生命哪有这样丰满…” 一曲唱罢,独孤剑又神神叨叨的自吹自擂道: “从没有外人进过我的蜂巢基地,即使连我的那些后人也没有,每次我提升后裔为顶级强者,也只是让他们在另外的地方。” “这个山洞前前后后,开凿了数百年,后来又进行数次升级改造” “好了,看来你们也迫不及待想参观这里了,走吧,就让我带你们看看” 说罢,径直走上了圆形升降台。 李谡二人此刻相视一眼,两者的心,皆在想着同一事情… 既已来到这个地步,他们,已绝对不会再回头后退! 心意既决,李谡二人立举步向悬空的圆形平台走去。 令人惊奇的是这玩意儿相当平稳,李谡又瞄了一眼西装革履的独孤剑,而他也正巧在看李谡,刹那间四目相对,独孤剑朗笑道: “师妹,不必担心,这像不像ufo,告诉你吧,十二级台风也吹不翻它,稳如狗…” “走啦!” 话声中,ufo徐徐往下沉坠,黄伟还故意跳起来跺了跺脚,新奇道: “嘿,这玩意儿还真稳当,独孤剑,这叫啥,有多的没,送我一个,一后上班它不堵车!” 李谡双目如刀狠剐油嘴滑舌的黄伟一眼,道: “你吃饱撑的,有病是不是?” 黄伟挠了挠头,憨笑道: “这确实好嘛…京城堵车严重,拿来代步真不错…” 独孤剑也给他逗得哈哈大笑: “哈哈,有礼,黄伟,这叫反磁场飞行器,80年前我发明的…” 李谡与黄伟齐齐一惊,难以置信问: “你发明的?” 独孤剑傲然伫立,眉头一挑,答: “当然,世人只知道爱因斯坦跟特斯拉,我比他俩其实更聪明,悠长的岁月中,我敢说华国现代科学家里暂时还无人超过我…” 黄伟半信半疑道: “是不是真的呀?” 独孤剑瞥了瞥嘴,没有答话。 黄伟自讨没趣后,又展眉望向深洞… 第1083章:露出獠牙 黑! 无边漆黑! 李谡和黄伟在进入基地后,只见内部一片黑暗,浑无半点灯光及照明系统,简直已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但,这些并未影响到二人的视线。 磁浮飞行器速度一直保持着匀速,独孤剑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当!”一声,飞行器已然触底,与此同时,本来一片漆黑的基地,所有照明系统登时一亮! 仅此一亮,李谡二人已将周遭看得一清二楚! 基地原来是这样的? 触目所见,竟是一片白茫茫的广阔空间,满是银白色的合金墙壁,一片空洞,只有顶上的照明系统,在惨白地亮着,除此,四周白茫茫的空间之中,便再也没有任何入口或通道。 李谡二人不用多想,就在他俩心中生出这个念头之际,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突然像能感应他俩心中所思所想似的,其中一面墙壁上的合金,竟如有生命般自动敞开一个缺口,缺口更愈扩愈大,瞬间已变为一道活门,二人只见活门之后,是一条狭长通道,独孤剑道: “这便是通往基地的路?” 三人随即进这条通道,但见通道极长,且异常迂回曲折,似是深不见尽头,但李谡与黄伟既已来到这个地步,亦绝不会回头,继续在这条通道之中前进。 而二人愈是跟着独孤剑前进,愈是感应到一股特殊感觉! 那是一股令人极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说呢? 以李谡和黄伟目前的力量层次,无论是如何强可比天的强者,亦绝不可能隔空让他俩感到窒息,相反,他俩的力量反而会令其他强者窒息,然而此际,这股突如其来的感觉,却令二人感到极不舒服! 而这股不舒服,甚至较一般的窒息更为严重,他俩感到浑身上下,如同被压在数万尺深海之下,那股像是承受着整个深海水压的压逼力,简直已不能说是被压至透不过气如斯简单,而是被压至无法抬头! 仿佛,在这通道的尽头,正有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海在等待着他们,不!应该说,有一个强大得如同整个深海所有压力的东西,在静静地等着他们! 而这个深海,更是一个死海,因为李谡和黄伟已同时感到,这股压逼力竟浑没半分生气! 二人已心中有数,这股如死海般的强大压逼力,不问而知,定是来自基地内的保卫系统! 果不其然,独孤剑见他们二人异状,朗笑道: “呵呵,没必要紧张,这是天网系统,走廊上布满8000度高温的激光武器,擅自闯入,立马被切割成碎片!” 李谡与黄伟没有搭话,因为此时终于步至通道尽头! 但见这条通道尽头,竟有一道巨门,这道巨门之上,居然有一个好比夜明珠般散发着蓝光的圆形光球。 不由分说,独孤剑已将自己的掌伸进了光团当中! “验证成功,老板,祝您心情愉快…” 原来是先进的门禁系统,而且还响起类似电子合成女声,就在独孤剑验证成功之际,这道巨门立时发出“隆”然巨响,更缓缓向上敞开! 就是门内了!李谡已感到那股令人极不舒服的死气,正源源透自门内,可以肯定的里面藏有不可告人的惊世秘密! 终于也到了最后关头了!只要一踏进门内,二人便可一睹基地的庐山真面,它究竟是怎样的,还有独孤剑的用心! 李谡和黄伟又再互望一眼,尽管二人已被那股强大死气压逼得心头忐忑,但这最后一步,他们还是跟着独孤剑踏了进去! 但二人万料不到,当她们甫踏进门内,第一眼瞥见的,竟是… “克隆?” 不错!李谡和黄伟甫踏进门内,第一眼瞥见的竟是克隆人基地! 只见巨门之内,是另一个昏黯空间,而一具与李谡几乎一模一样的克隆人,此刻却躺于一座巨型容器之内,容器之顶更被一道电脑光幕封隔,闪烁着幽幽蓝光,骤眼看去,竟似是灵柩上面有个电脑显示器。 而此刻的克隆人亦异常安详地睡于这具闪烁着蓝光的灵柩之内,胸口没有任何起伏,也不知是生是死。 不单这名克隆人,黄伟亦同时扫视门内四周,他,更发现了另一个人! 与自己一摸一样的克隆人。 但见距克隆李谡的容器不远,也放置着另一具生化培养槽之内,赫然也躺着双目紧闭的自己! “她们,是否死了?” 黄伟好奇地趋前察视灵柩内的自己,而李谡更在设法弄开培养槽上的闪着蓝光的电脑光幕,企图弄出来亲眼看看。 就在这时,独孤剑的声音突然传至二人耳内,道: “不用解救她们了,她俩的意识处于尘封状态,还没有激活,反正都是即将销毁掉的个体” 李谡不解道: “你为何要研究制造这些,还有这里的其他人呢?” 诺大基地绝不对不止独孤剑一个人,必然有科学家、工人、保安等等,还有完整的后勤保障系统,电力系统等等。 她对于这个基地也充满了好奇,但,令她更感兴趣的是里面的高科技! 独孤剑缄默不语,拖着老迈的身体缓缓继续朝前走去。 李谡与黄伟不期然对视一眼,急忙跟上。 “欢迎老板…” 三人又穿过一条昏暗的过道,进入一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如墨的空间。 “波!”独孤剑打了个响指,紧接着空间内陡然闪起无数强光,一秒不到,整个空间亮如白昼。 李谡环视周遭,发现这里是个长长的过道,然而,这里又并非走廊!因为… 放眼望去,在长足数百米,宽约五十米的走廊两边,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展示台。 台上放着许多奇特的东西,有栩栩如生的人体模型,有各种尖端新式武器,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玩意,在每个陈列品顶上,悬挂着巨大的显示屏,上面详细介绍品名、参数、作用… 独孤剑一路前行,走到了最深处的三米高台,方才转过身面朝东张西望的李谡跟黄伟,如同耶稣般展开双臂,朗笑道: “师妹,这些都是我历年所研发出来的产品,每一种都能震惊世界,革新世界,有治愈糖尿病、癌症的神奇药物,还有矢量武器,这可是比激光武器更先进的存在,原理是…” 望着侃侃而谈的独孤剑,李谡不禁感觉他是在炫耀自己的一切,娥眉紧锁,耐心待他说完后,冷冷的问: “又如何?你究竟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噗”一声,独孤剑倏然如矫鹰飞出,落在了李谡跟前,双目炯炯的直视她深邃明亮的眸子,声如洪钟道: “问的好,我要把这一切都拱手相让!” “送给你!” 第1084章:合金武者 送给你三个字,犹如滚滚惊雷在李谡二人脑海乍响,亦回荡在明亮的展示厅。 骤听这句话,不独李谡陷入沉默,连向来吊儿郎当的黄伟也沉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三人并未说话,登时鸦默雀静,万籁俱寂,针坠可闻。 李谡是在想独孤剑会不会别有居心,无缘无故赠自己一份大礼! 而黄伟也凝神戒备,担心独孤剑突然暴起伤人,毕竟,有前车之鉴,这老鬼口口声声虽说并无恶意,实际上,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独孤剑倒也未急,反而悠然自得的走到一方陈列台前,拿起一粒胶囊,卖弄道: “这是颗治疗糖尿病的特效药,想不到吧,世界上难以攻克的医学难题,给我半年不到就破解了,这些数据都在展示台上的u盘里,只要拿出去开厂,财源滚滚,几千亿美金的大市场…” 世界上患有糖尿病的人多达数亿,每个人花费在这上面的金钱却是天文数字,这种药前景无量… 只是,跟自己有何关系? 李谡已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盯着他道: “你想干嘛!” “我要你跟黄伟现在的血液,只要一百毫升,一百!” 独孤剑目光如电,金光闪闪,盯着李谡,说个天花烂坠: “一百毫升血液能干嘛?对我们这样的武林高手有损伤吗?” “没有吧,黄伟,你一次无偿献血400毫升也没影响对不对?” “师妹,100毫升鲜血,获得展示厅里价值过万亿的所有高科技、药物,你说划算不划算!” “这就是天上掉馅饼,我给你们送钱呐!” “师妹呀,大师兄已经快要如土为安的人,这些身外物,我一生的心血可不能败在几个不孝子孙手里…” 狐狸总算露出尾巴了! 困扰在李谡心底的所有问题,被他一句话全解开了! 真相昭然若揭,看着依旧不停蛊惑的独孤剑,李谡悄然后退半步,全身蹦紧,随时可发出致命一击后,方才冷笑道: “呵呵,大师兄,你有这么好心?” “我看是要拿我们的血液来分析,或者是克隆出新的身体,再进行大脑移植,以便可以继续长生?” “诶!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独孤剑拍了拍胸口,痛心疾首道: “师妹!你说现代人还有点诚信吗?还有点人的古道热肠吗?我只不过是一番好心,被你们曲解成什么样了,啊!我好心痛啊!” 黄伟也觑出这老小子是别有居心,当即戏虐道: “呵呵,你心痛,独孤剑,你首先得要有心!” 独孤剑脸色微变,目光却为有半分慌乱,反倒是咧嘴苦叹: “哎,小黄,你的话真是充满怨气…” 李谡猝然截断他的话,冷哼道: “别装了独孤剑,咱们太清楚对方了,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你为何非要我们的血,不拿可用自己的血来换身?” “聪明!”独孤剑断然插嘴: “师妹你果真一语中的,道出老夫心中所想!” “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的血液已经活性不足,而且其它人的血液力量太弱,老夫不屑之” “只有充满元气的血液才能造就出更强的身体,所以…” “所以你看中我们年轻而又充满生机的血液,不惜代价也要弄到,延续你的生命,凭此又可以高高在上,成为仙神般的存在?” 黄伟再道: “独孤剑,倘若你用我的血进行克隆,岂不是我儿子?” “哈哈哈哈…”独孤剑仰首狂笑,猝地笑声嘎然而止,目怒狰狞之色,冷洌道: “恐怕由不得你们了!” “今天你们不给也要给!” “出来吧,我的杰作!” 话音未落,“哒哒哒”数声巨响,李谡与黄伟循声望去,只见六条反射着耀眼光芒的白色人影已从展示厅最深处三米高台后蹦跳而出,迅捷如电朝二人狂袭! 同一时间,独孤剑飞身疾退,“哐”一声,六条白影已如彗星般降落在独孤剑的跟前。 李谡二人定睛一看,只见到六个奇丑无比,全身闪耀着幽光的机器人! 独孤剑望着李谡,似已胜卷在握,笑道: “聪明貌美的师妹,现在由我隆重介绍,这是我自主研发生产的六名能扛10亿核弹爆炸力量的合金机器武者” 微顿,自恋道: “师妹,你看它们流线型的身体,还有这双8000万力量的胳膊,还有智商堪比14岁男孩的人工智能大脑,满满的高科技啊,师妹,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跟我合作,捐献100毫升血液,基地的科技,财富、地位,唾手可得!” “你,只需付出的仅仅是一百毫升鲜血!” “机会难得,莫要错过哟!” 李谡紧执手中的飞鸿剑,正欲开口拒绝,骤听独孤剑赫已兵不厌诈的狰狞吼到: “拿下!” 拿下二字一出,六个机器人同时而动,以脱缰野马之势,扑向李谡与黄伟。 而李谡二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黄伟暴吼一声: “区区畜生,也敢来挑战你黄爷!” “孽畜,看招!” 吼声中,无极剑光嚯嚯,横扫千军,挥洒出六道弧形剑芒! 剑芒势若雷霆闪电,千分之一秒不到便已顺理成章的劈砍在了轰在六个机器人的身上! 继而火星四溅,紧接着响起六声“锵锵”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之声。 然而,黄伟蕴含1亿力量的剑芒竟未对六个机器人造成任何伤害,甚至连丁点儿划痕都没有! 一旁观战的独孤剑见状,得意忘形道: “呵呵,这颗是能扛十亿能量的机器人,小黄啊,看来你没力气呀!” 话音中,六个机器人已距李谡二人咫尺,六个机器人的红外线眼睛犹如六双猩红嗜血凶兽,“哗”几名机器人同意时间抡足拳头砸向二人! “当当当!” 转眼间,李谡与黄伟已跟六个机器人交战在一起,蓦然,作壁上观的独孤剑手里悄然掏出一把奇异的手枪,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就当笑容最灿烂的时候,与机器人斗个难分难解的李谡二人强者直觉陡地察觉到一股令人心跳加速,汗毛竖起的危险感。 “危险,快闪!” 黄伟大吼一声,手中无极剑扫开三名围攻自己的机器人,飞身疾退! 同时,独孤剑也扣动扳机,刹那间,空旷的展厅内响起一声“隆”巨响,一团蓝光能量子弹雷啸划空,朝仍跟机器人纠缠不清的李谡后背暴射而去! 蓝光子弹蕴含8000万能量,速度快愈星火,如过挨只中,不死也脑残!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头,李谡也顾不得其它,当即掌剑齐出,飞鸿剑气荡开腹背猛攻的两个机器人,同一时间,身型矮身躲过那名以正面强攻自己机器人。 第1085章:雷个焦黑 当那机器人正面与自己插身而过瞬间,抬脚回旋踢在其坚硬的金属身躯,哐当一声巨响,机器人吃力朝前趔趄摔去,李谡顺势猛踏在其肩头借力冲天跃起。 近忽同一时间,蓝光子弹“哧”然厉啸而至,霍已集中一名机器人,紧接着“碰”一声雷响,机器人瞬间化作一团火球。 火球中蕴含的能量迸射而出,一时间,竟犹如灿烂烟火爆炸,绚丽无比! 然而,李谡二人来不及欣赏美丽风景,因为… 独孤剑又拿着能量压缩枪一通狂打,嘴里叫嚣道: “呵呵,杀了你们,同样可以获取到最新鲜的dna,老夫不过是害怕毁掉这里的心血” 能量子弹还未用尽时,独孤剑又朝余下五名机器人下令: “23456切换最终形态杀了他们!” 他绝对不会给李谡二人有半点喘息之机!势要达成目的,能量子弹如蝗如蚁,在这枪林弹雨下,李谡与黄伟只得四处躲避… “遵命,老板!” 电子合成声一落,四名机器人陡地冲向一名体型稍微魁梧点的机器人,紧接着,五个钢铁怪兽闪电般如变形金钢切换身体,转而结合成一个高达6米,铁塔般的巨型机器人! 终极机器人一出场,独孤剑子弹刚好用完,随手把枪仍在地上,沉沉吐出一个字: “杀!” 杀字刚落,巨型机器人登时迅若雷霆奔向黄伟,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钢铁巨手“呼”一声抢先砸向黄伟! 黄伟见状,怒吼一声: “干!死!你个畜生!” 吼声中,陡提全身功力,紧执的无极剑瞬间冲溢出漆黑如墨的炽盛光华,携剑迎击而上! 霎时间,钢铁巨兽与黄伟霹雳硬拼,打得难分难解! 而李谡眼见五个机器人竟组成终极形态,心底急忖: “它的身体庞大,肯定力量倍增,不过肯定没有先前灵巧,变得很笨重!” 不错!地球无处不有重力,生物质量越大,那么所受到的重力愈强,那么机器人要保持先前速度想必也会很难!或许这就是…机会! 一念忖至,李谡决定以快打慢,先解决这个刀剑难侵的钢铁怪兽! 但,李谡并未着急,而是一边凝聚内力,一边观察情况,贯足内力的飞鸿剑身,倏尔之间,如弓满弦绷的飞鸿剑“嗡嗡”振鸣不休,似在告诉李谡利剑在弦,随时可发,给以敌人最致命一击! 最后一击的机会并为让飞鸿多等! 只见几秒不到的时间里,黄伟霍已跟钢铁怪斗个不亦悦乎! 如李谡所料,钢铁巨兽速度真教前面慢了一些,黄伟游刃有余的不停穿梭在钢铁巨兽招数缝隙空中,从而留下数百条虚影。 唯此铁怪着实皮糙肉厚,无极剑数次屡击其身,迸射出无数火星及发出当当的金铁剑击之声,光打雷不下雨,却未给其造成实质伤害! “哈哈,没用的,这是能扛核弹爆炸的特殊金属,你只会被他慢慢的拖累而死!”独孤剑一旁冷笑道。 他也打了个好主意,早前李谡跟黄伟已跟欧阳琨死磕一番,体力消耗巨大,一路上迟迟未动手,便是想吸引儿二人进入危机四伏的基地内,来个瓮中捉鳖! 如今,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他真的心里得意极了! 然而,他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了,因为… “呼”一声雷啸,巨大的展示厅中出现了令独孤剑瞠目结舌一幕奇景! 只见一道巨大的金色洪流席卷而过,眨眼间,如江河决堤般的金色剑芒击中了固若金汤的机器人! 洪流中更传出李谡娇叱之声: “给我去死!” 独孤剑微一恍神,在金色剑气快要触及机器人的千钧一发之际,怒吼道: “给老子自毁!” “轰隆” 一通暴响,金色的剑气如滔天巨浪冲击在了铁塔般的机器人身上,澎湃绝伦的剑光犹如耀眼的金色阳光朝四面八方爆射而出,摧枯拉朽般的将其肢解成无数合金碎片! 但、令人吃惊并非李谡的凌厉剑光,而是… 黄伟望着金色剑光当中更为耀眼的强电流,不禁目瞪口呆。 独孤剑冷笑道: “机器人采用的动力系统是一百万伏的超高压电流,别说是人,就是一头鲸鱼在这样的电流之下也被电成焦炭! 原来,独孤剑宁可毁掉钢铁巨兽,是因为其会在这一过程当中释放出100万伏的强电流! 那么,岂不是意味着,李谡会被电死? 骤听独孤剑所言,黄伟不禁担忧起李谡的安慰来,呼喊道: “果儿!” 唯是,金色剑气与蓝色的闪电仍旧交织成辉煌巨网,加上钢铁巨兽解体成无数碎片,如同雨下,哪里有李谡身影? “轰隆!” 终于,巨兽化作一团钢铁山丘,山丘上还冒着滚滚黑烟跟残存的蓝色电流。 迟迟不见李谡回应,黄伟慌了,手心情不自禁冒出涔涔冷汗,微一呆滞,转而飞奔向铁丘。 独孤剑望着坦然色变,疯狂奔跑的黄伟,幸灾乐祸道: “哎呀,师妹呀,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安排好后事的!” 黄伟对其所言,置若罔闻,在这一刻,他只想见到李谡! “果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千万…” 当黄伟距离小铁丘不足三米时,废墟当中猝然传来一阵异动! 黄伟脸上疑惑、惊喜、忐忑,百感丛生! 在动,说明… “碰”一声爆响,废墟陡然爆炸,无数碎片犹如陨石坠落,又似天女散花,紧接着,一条黑色人影冲天飞起! 乍见人影,黄伟错愕无比,独孤剑也呆若木鸡,喃喃自语: “不可能…无人可在100万伏的高压电流中存活!” 话音刚落,空旷的展示厅内,陡地响起一道杀气重重一句话: “独!孤!剑!我要杀了你!” 语音冷冽,犹如寒冰利刃,字字诛心! 说话之人正是充满无穷怒火的李谡! 只见她全身焦黑,马尾辫像是一团冒着黑烟的鸡窝,干净整洁的露脐运动装也破破烂烂,原本莹润嫩白的雪肌万全给强电流灼烧成了黢黑! 如果黄伟跟独孤剑不是知道她身份,换个地方,恐怕还会将其误认为非洲老表! “哼!”独孤剑冷哼道: “想不到你还没死,看来,我也要亲自出手了!” 向来优雅迷人的李谡如今变成了黑成李逵,其真是怒火冲天,银牙紧挫,喝道: “那就来吧!看你还有什么花招,一同施出来吧!” 话声中,黄伟也飞掠至李谡身旁,与之并肩而立,势要共同进退! “哈哈哈,很好,就让我们了解千年前的所有恩恩怨怨,让我改变这个世界,成为人类辉煌历史上被铭记的最强者吧!” 第1086章:杀生成神 独孤剑的声音似虚还实,似实还虚,似蕴含一股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威仪,又似带着无数超越人类想像的梦想,他的声音,本身就是一个信念,一个足教人神共拜的超强信念! 李谡二人随即循声望去,脸上登时大变! 只见独孤剑赫然背负着双手悬浮于半空,背负着双手的身影! “你竟然有这么强了!”李谡与黄伟齐声低呼,缘于独孤剑悬浮于半空的身影虽是背负双手,看似轻松写意,唯其遍体上下散发的无敌气势,那股强大如整个深海水压的死气,任李谡和黄伟何等强横,也不禁掌心冒汗! 而独孤剑甫出现虽气势慑人,身上的无敌,身上的死气更令李谡二人额头冒着冷汗,唯二人没有丝毫惧色,李谡道: “很好!你既然死不悔改,就别怨我手下无情了!” 全身上下散发着无敌气势的独孤剑横冷道: “接我完美一招,杀生成神!” 完美一招? 这四个字李谡好久好久好久没听过了,因为距今千多年前,她还是十六岁的李果儿时,土蕃曾经出过一个深藏不露的法王多吉,毕生武道精髓,尽汇聚于其所创的一式“完美一招”之上。 可惜的是,多吉所谓的完美一招,最后也被当年的李谡所破,而多吉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完美一招之败,落得羞愧自杀下场。 故而自此以后,李谡便再不信这世上会有最完美的一招,缘于强中自有强中手,谁敢保证自己的招式,会是最完美最无敌最无懈可击的一招? 然而这个恍似不变的定律,今日终于被打破。 被一个她熟悉又陌生的师兄独孤剑打破… 李谡和黄伟简直无法相信,他俩缘能在南屏山找到欧阳琨,找到蜂巢基地,更无法相信此刻的他们,可以和这个千年宿仇之敌正面相对,而独孤剑身上散发着的霸者气势,已足以令世上任何生灵低头! 二人更无法相信,独孤剑处心积虑引二人前来基地,原来只为要二人的鲜血与接它一招杀生成神! 杀生成神这四个字,不单是他的最终目标,更竟然是他最强最完美最无敌的一招? 而更令李谡二人深感震惊的是,眼前的杀生成神之强,杀生成神之无敌,非但超乎他俩想像,更是一式名副其实的“完美一招”! 只因此招一出,其威力不但超越人类眼睛所能相信的极限,也超越了李谡和黄伟眼睛所能相信的极限! 强者的极限! 吼! 仅是信手一挥,独孤剑这式杀生成神已挟着一股令人透不过气的霸者无形气势,向李谡和黄伟铺天盖地轰下,然而这股霸者的无形气势,却并非这一招最可怕之处。 最可怕的是,此招犹未到,李谡和黄伟在这万分一秒间,脑海心中,竟已以无法形容的极速,飞快闪过无数骇人影像! 就在这万分一秒间,二人脑海中明确感受,心眼中清楚看见了杀生成神的完美威力! 两人在脑内心中瞥见,此招虽看似简单直接,但无论他们以任何一掌、任何一腿、任何一剑、任何一刀、任何一种武学、任何一击,都竟然无法接得住这一招! 寒冰掌不能!无极腿不可!万剑归元不敌!幻阳指、涅槃诀、天山剑法、蜀山剑法、青铜刀气、甚至玄黄之力亦统统对之无用! 还有无极乾坤… 还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谡和黄伟随即明白,这全由于这一式杀生成神,并非一般的绝世奇招! 世上一切的绝世奇招,最终目的,都无非是要攻外,杀绝对手的肉体方为胜! 然而眼前独孤剑这式杀生成神,却并非是要绝外,而是要灭内! 灭绝李谡和黄伟的战心! 怎么说呢? 如果说,欧阳琨的混沌剑法,能快至将空间锁定,甚至切割空间,那么,独孤剑这式杀生成神便比混沌剑法强上不知多少,缘于这式完美强招根本不用切割空间困敌杀敌,此招一出,已先灭绝对手的反抗意识,任从宰割! 正如现在的李谡和黄伟,在这万分一秒间,脑海飞快闪过无数的骇人画面,便是他俩一旦以寒冰掌、无极腿法或任何一式绝招还击,皆绝对会落得刀剑齐断、掌腿齐折、死无全尸的惨败下场! 故而此式一出,李谡和黄伟已经彻底败了,就败在战心之下! 杀生成神的完美招意,已在夫妻二人犹未出手还击之前,向他们完全呈示了两人身负的任何一种武学的优劣,向二人宣告他们根本无招可出,无式可用,因为任何一招一式,一出手皆必败无疑! 难怪这式杀生成神,已超乎人类肉眼所能看见的极限,只因它的完美,它的无敌,根本无法以肉眼看见,只能在对手的脑海心里呈现! 李谡与黄伟紧握神锋的手在冒着冷汗,二人各有奇遇,功力超绝,已是几近天下无敌的不死强者,唯二人此刻只感到,在独孤剑,杀身成仁这完美一击之前,他们甚至连出招的机会也没有,甚至连选择死得痛快的机会也么有! 二人就像两头待宰的羔羊,干睁着眼,看着杀生成神的招意力轰而下! 然则,李谡和黄伟真的要败了? 拥有千多年浩瀚力量的二人,也要败在一个同样拥有非人力量的独孤剑之下? 也许未必! 就在李谡和黄伟战心感到无比绝望之际,二人忽地发现一件奇事! 这件奇事便是,如今杀生成神在二人脑海中呈示的无数惨败情境,虽已在这倏忽间败尽他们不少武学奇招,但还有一套武功,却还有一种力量,未有呈现! 而这套武学,赫然正是自黄伟获得无极乾坤力量后与李谡合璧,只催动过一次击败混沌魔剑的无上武道… 玄黄乾坤! 不错!李谡和黄伟已相当肯定,杀生成神在他俩脑海意识中杀败的所有绝招和武学之中,竟然未有玄黄乾坤在内! 那是否表示,杀生成神纵然完美,亦未必能够轻易击败无敌得近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玄黄乾坤? 只要二人以玄黄乾坤应敌,便能有一线胜望?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电闪而过,李谡和黄伟亦随即互望一眼,心有灵犀的二人手中的飞鸿剑和无极剑亦陡地握得更紧,准备以玄黄乾坤全力迎战! 然而意外的是,就在杀生成神的完美招意已轰至二人头上咫尺之时,二人手中利剑仍未动! 不单双剑未动,二人的身腿也不动! 啊?面对这世上最完美的一招杀生成神,李谡和黄伟为何仍不以玄黄乾坤迎抗? 第1087章:蚩尤剑 难道他俩的战心,已在出招之前死了? 变生肘腋!非单李谡与黄伟不出手,令人意外,更令人意外的事亦接踵发生! 独孤剑轰至二人顶上咫尺的杀生成神招意,亦霍地硬生顿止了! 而硬生顿止这一招的,正是独孤剑! 赫听“嗖”的一声如轻风拂过的微响,独孤剑这式杀生成神尽管惊世无敌,唯招意一收,却竟似无声无息,恍如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宛似它根本从没出手一般,那种收放自如,那种毫无瑕疵的收式动作,完美得就像流水行云般自然而来,自然而去! 而在收招过后,不知如何,本身在半空的独孤剑,已突然出现在李谡跟黄伟三米之外,背负双手傲然卓立,也不知它是在何时落在二人眼前! 但听他以一股似实还虚、似远还近、接近神明般的低沉声音道: “你们,刚才为何不出手还招?” 他的问题,仿佛就是命令,仿佛就是天意,那股神者的威仪和语调,令世人不期然心生敬畏。 唯是,李谡和黄伟并非一般世人。 她们是永不言败的传奇强者,未必便会慑于独孤剑之下! 纵然眼前的独孤剑已之前判若两人,此刻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关的无上气势,强大得如同整个深海,李谡仍目无惧色,直视着他的脸,道: “我们不动不战,只因黄伟和我早已知道,即使我俩不出手,你,也决不会就此将我们一击干掉。” 独孤剑笑了,剑眉星目的脸上发出一声低沉笑声,他的笑,听起来竟有点冷硬,毫无半丝生气,绝对会是那种绝不怜悯苍生的笑,那种一旦震怒起来,动辄便以天火焚市的那种狂徒。 “呵呵,师妹,从何见得老夫绝不会将你俩一击轰杀?” “因为”一旁的黄伟也道: “我和果儿皆有一种感觉,适才你那式杀生成神主要目的,无非也是要击溃我们的战心,从而不战屈人之心,获得我们完美的身体,故在你这个目的还未达到之前,我们深信,你绝不会有半分轻举妄动!” 不错!独孤剑已经完美的把欧阳琨大脑移植在另外一具身体,助其复活再生。 如今,这老鬼原来也是想占据黄伟跟李谡的身体,这原装正品,咋也比克隆冒牌好多了! 独孤剑又笑了,这一次,它的笑声中满含嘉许之意,能够得他这个活了千年的神嘉许,也非易事。 “聪明!” “真想不到,我费尽千难万苦,想出最完美的移植方式!” “你俩不单力量可比千多年前强出数倍,就连心思之细密,也不遑多让!只不知…” 独孤剑说到这里,右手霍地高举,说也奇怪,四周的合金墙壁像满含生命似的,仿佛明白他的心意,“碰”然一声巨响,墙上其中一角突然爆开一道缺口,一道夺目豪光已自缺口电射而出! 独孤剑反手一抄,噗的一声,已然将这道夺目豪光接在手中,李谡和黄伟定睛一望,只见这道夺目豪光,赫然是一柄外型极为奇特的武器! 触目所见,这柄奇形武器所散发的那道豪光之夺目,俨如可照亮茫茫大地的皎月! “这是?”李谡甫见这柄武器,纳闷道: “这柄武器好怪!” 独孤剑自傲道: “错,这不是怪,这是完美!” “剑名蚩尤” “材质是珍贵的有机金属,可以自由切换形态,能是刀,亦能是剑!再由超高温处理,特殊溶液淬火,柔韧、坚硬完美结合,不得了!” 唯独孤剑并未让几近力竭的二人再行多想,它已遂地高举蚩尤剑,更一字一字的对二人道: “对不起!我苦等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躯体,已等了整整上百年,已经等了太久,已经等得太寂寞,更已再无耐性苦等下去!” “今日,无论你们愿意与否,你们也必须以自身最强的力量,催动玄黄乾坤与老夫一战,因为你们若再像适才般决不出手,便只会看见一件事” “被我征服!” “尔后,占据身体,让老夫重获新生!” 说话声中,独孤剑已双手紧执蚩尤剑,更似在催动着全身的力量,喝: “李果儿,黄伟” “接老夫毕生最强最无敌的一式” “杀生成神!” 又是杀生成神? 只见独孤剑蚩尤剑一劈,万道金光已自蚩尤剑锋刃之内破空而出,向四方八面流窜激射,这万道金光至少挟着五亿力量以上,霎时在遍地狼藉的展厅顶上如烟花暴放,慑人心目! 万料不到,独孤剑这次以蚩尤剑使出杀生成神,威力赫然较刚才徒手挥出的杀身成神更为强上千倍百倍! 全因适才的杀生成神,仅是攻向李谡与黄伟脑海中的意识,但眼前这式杀生成神,一旦以蚩尤剑这柄神兵催动,攻向李谡和黄伟脑海意识的慑人威力非但更强,蚩尤锋刃中迸发的那万道金光,那五亿能量,更如同万颗超级炸弹,在蜂巢基地洞顶四壁狠狠轰下万道裂痕! 而更可怕的还是,这万道金光更以雷霆之势,极速轰向李谡,只要二人被任何一道金光轰中,势必死无全尸,灰飞烟灭,更何况是万道金光? 眼看危机迫在眉睫,若被轰中当真非同小可,李谡和黄伟亦深知自己再无法按兵不动,二人互望一眼,李谡接着一字一字的道: “独孤剑!” “你要我们以最强的玄黄乾坤战你?很好…” “今日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我们就成全你这个等了百年心愿,以我们最强的玄黄乾坤与你,一招定生死!” “一招定胜负!” 是的!即使明知独孤剑是刻意要他们出手,刻意要他俩使出玄黄乾坤,刻意让他们把体内的力量释放一空,从而强占身体… 只是二人危在毫发,亦再无选择余地! 如果玄黄乾坤一出,真的会令自己筋疲力尽,束手就擒,李谡和黄伟亦难再顾虑,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只有事情发生了,她们才能想办法解决,眼前,二人还是竭尽一切力量… 保全性命,击败独孤剑! 第1088章:玄黄无极 二人就在这千钧一刹,已经集中心力,各自催动全身的浩瀚神力,12亿的玄黄力量,12亿的乾坤力量,劲招迎上! 当! 赫听一声震慑九天的雷响,贯满12亿能量的飞鸿剑,和贯满12亿能量的无极剑,当场霹雳互碰,一碰之下,合共24亿的能量登时互相反震,李谡和黄伟的人随即被反震力带得相互急旋,霎时之间,二人竟在这电光火石间合化为一股劲道无匹的龙卷气旋,迎向独孤剑5亿能量的万道金光! 这股龙卷气旋,正是已豁尽了李谡和黄伟毕生最强最高能量而成的玄黄乾坤! 而独孤剑亦陡然暴喝一声,同样释放出12亿能量,唯蚩尤剑可倍增力量,故亦有24亿能量! 拼尽了!所有,拼尽李谡与黄伟的生命,拼出24亿能量与独孤剑霹雳硬拼! 而这24亿能量,非但是李谡和黄伟的极限,也是独孤剑的所有能量极限… 顷刻之间,但见漫天金光横飞,气旋乱窜,整个基地空间如同一个光与气旋交织的地狱,展台上所有陈列品亦连带台子被硬生扯上半空,甚至重达数十吨的装甲车亦难幸免! 而玄黄乾坤的龙卷气旋一出,独孤剑杀生成神的万道金光亦被带至随气旋急转,金光与气旋愈旋愈急,霎时之间,更运卷而成一个黄金气旋! 在这个黄金气旋之中,此刻正有三条人影以电射的速度,互相正面冲杀! 这三条人影正是手执蚩尤剑的独孤剑! 握着飞鸿剑的李谡! 挥动无极剑的黄伟! 三人正面冲杀,亦即表示,三大绝世神神兵即将在这个黄金气旋中雷霆硬碰! 只不知三大神锋硬碰,带来的战果是一死,两重伤,抑或三人同败? “锵锵锵” “当当当” 硬拼了!三大绝世神锋终于也正面硬拼!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声霹雳硬拼之响,只因什么开天辟地、灭天绝地、九天惊雷等字眼,已不足以形容这记硬拼响声的惊世威力! 三大神兵硬拼,所爆发的响声,仿若能将人的灵魂轰出体外,又似能将万里穹苍轰破,更何况小小一个基地空间洞顶! 在24能量硬拼24亿能量之下,整座空间顶部,当场应声发生剧烈爆炸,如同被一个巨型核弹狂轰! 幸而建成这座蜂巢基地空间的是独孤剑所研制制最强最坚实的合金,这个空间才不致完全轰毁! 唯尽管如此,除了洞顶完全爆为飞灰,地面亦崭现无数深长裂痕,可见整个深埋在地底的巨大空间已在摇摇欲塌! 但最可怕的还是,整座空间基地虽仍暂保不毁不塌,但合共48亿能量的反震力,赫然已将基地底部的地面震个裂如蛛网,方圆十公里的地面陷如深窝,甚至发生了一场极致地震! 天!这就是48亿,4.8颗核弹爆炸能量的玄黄乾坤硬拼24亿能量杀生成神的结局? 周遭地裂天崩,“隆”一声巨响,洞顶也开始轰塌! 那么在遭遇几近地震轰塌的坑洞中,众人又是如何? 触目所见,展示厅虽已尽毁,唯出奇的是,几根支撑基地空间的大立柱竟仍安在,只是立柱周遭的陈列品却已被适才劲力轰个灰飞烟灭,立柱又为何能够幸免? 却原来,刚才玄黄乾坤火拼杀生成神之际,立柱所在位置皆在摩诃无量所旋的护荫范围内,才能幸保不碎,唯饶是如此,硬碰所生的48亿毁灭力,仍是将三根立柱的周遭一切震个粉碎! 展厅已是如此,那处于硬拼中心的独孤剑、李谡和黄伟又如何? 答案是… 答案,就在李谡和黄伟心里! 只因为,如今处于核心的李谡和黄伟,虽然浑身衣衫已被冲击至迸裂,甚至二人嘴角也仅是溢出少许血丝,看来并未受重创,唯只有二人心中自知,夫妻二人现在已寸步难移! 缘于刚才的48亿能量冲击,确是不容小觑,即使他俩身负盖世功力,唯在这么强大的能量反震下,全身上下的经脉已然逆乱不堪,二人就像被血脉不畅,给高手点了血道一样,半丝力气再也使不出来,半分半寸亦难再动! 最可怕的还是,就在巨爆后的烟雾逐渐散去后,二人赫见一条身影,正在十多米之外徐徐向二人步近,这条在巨爆后仍能移动的身影,赫然是属于一个存活了千年,精通现代科技、发明出许许多多古怪东西的独孤剑! 天!他竟仍可在巨爆后步近李谡和黄伟,岂非表示,他已胜了? 李谡和黄伟也终要败在这个千年夙敌之下? 答案是 未必! 李谡和黄伟只见逐步踏近的独孤剑,虽仍可移动身躯,似较二人更胜一筹,但看真一点,其实独孤剑的状况,亦不比二人好上多少! 但见此刻的独孤剑虽仍手执蚩尤剑,唯身上的衣衫亦已爆碎不堪,最令人意外的,是在其强大的护体能量下,西装革履的他也狼狈不已! “呵呵,师妹是否很无助,你们输了,真的!” “一败涂地!” 话音充满了得意! 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 “不!无极神功当中,并非独有乾坤之力,还有无极!”黄伟突然狂呼道: “果儿,玄黄无极!” 狂呼中的李谡与黄伟,同时伸出双手正抵住对方的肩头,旋即浑身一震,而二人一直逆乱的经脉,亦被另一个超然的玄黄无极,硬生打通,再结合那个玄黄无极,二人体内顿如一个拥有神龙与玄武两大神兽神力的熔炉,即将爆发… “吼!” 蓦地,赫听李谡与黄伟朝天暴吼一声,吼声之巨,竟当场将洞顶上四周的尘雾硬生轰开数百米,那股力量之慑人,何止已足以是神,更足可弑神! 而夫妻二人如今要击杀的神,正是活了千年的神话,独孤剑! “独孤剑!” 但听李谡二人在融合崭新的玄黄无极力量后,已经可以再动,李谡更自紧咬至迸血的牙缝中,吐出一句话: “我今日绝不饶你,给我去死!” 此语一出,李谡和黄伟互望一眼,手中的飞鸿剑和无极剑一回,二人赫然已鼓动全身力量,双剑交击! 但听“当”的一声雷响,两大神锋相击,玄黄与无极冲击,一道巨大的龙卷气旋复再卷起,正是夫妻二人再度合璧的玄黄无极! 这才是真正无极神功的妙用! 而李谡和黄伟更已潜身于旋风之中,驱动这道玄黄无极的龙卷气旋,向独孤剑狂扫过去! 骤见玄黄无极正以雷霆之势逼近,独孤剑亦知不容怠慢,朗声道: “好!战意可嘉!但你们以为有玄黄无极相助便可胜过我半筹?未免过于天真!” 第1089章:灭杀 “你们可以爆发,老夫亦可暴增实力,就让我以我全部的力量再会你们狗屁的玄黄无极吧!” 朗呼声中,独孤剑立将蚩尤剑高举,只见他双目一翻,似在驱动全身能量,奇怪的是,不但他全身能量被驱动,就连整个蜂巢基地亦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基地内更骤生无数电光,不断落在独孤剑身上,眨眼之间,只见其全身上下已陷入一片白光中,就如同一个闪电做成的人。 却原来,独孤剑研究出了一套有机铠甲,可以利用是以自己身上的有机活性金属,引动建成整座蜂巢基地的电力,人和基地的所有能量顷刻融为一体,故而此刻的他,不单身负本身的12亿能量,还尽吸整座基地所有的能量,力量之巨可说已到匪夷所思! “来吧!”独孤剑霍地双手紧执蚩尤剑,朝天暴喝: “就让我们今日豁尽所有,看一看是到底是一死两伤!” “抑或三败俱伤” “三人同归于尽!” 是的!独孤剑所言非虚!如今以双方力量之强,已足可开天辟地,动地惊天,这次最后交拼,若双方互不取胜,也许便真的要三败俱伤! 而在暴喝声中,独孤剑手中蚩尤剑,已然强势劈出,迎向正横扫过来的玄黄无极,纵然电光蚩尤剑未尽融入剑锋,他也不管了! 一切拼了再说! 杀了再说! “锵” 赫听一声金铁交击的霹雳巨响,双方正面交锋,独孤剑整个人已登时被玄黄无极的龙卷气旋完全吞入气旋之中,接着气旋之中,又再爆出连串急如惊雷的交击巨响! 交击声连绵不绝,更在一秒之间连响了数万声之多,可见此时在龙卷气旋中的三人,刀来剑往的速度已快过万分一秒,已到了人的极限,世间生物的极限! 而在这历时一秒的交拼转瞬即逝,旋风之内复再爆出最后一声雷响。 当! 一声铮然巨响,整座基地不但早前已被轰破展示厅洞顶,宏伟的蜂巢基地身亦再不堪此两大能量交拼,当场轰然一声… 整个基地已然崩塌! 无比昏黑! 无比昏暗是由于蜂巢基地崩塌激荡起的飞沙屑雾,浓厚得足可覆天盖地,天地一时间也沦为日月无光! 好可怕的硬拼,非但已是李谡和黄伟最强,也是独孤剑的最强,三强血战,战果又是如何? 战果,当然异常惨烈! 只见整座掩藏在南屏山峰内的蜂巢基地崩塌后,这座山头像是发生了超级滑坡,整个葱翠的山头,呈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土黄色! 周遭的地面更已再深陷进地下数十米,形成一个天坑,足见刚才一击如何天地难敌! 那么,独孤剑、李谡和黄伟三人呢? 他们是否死在天崩地裂下? 不用再猜!战果,已在眼前! 但见在深陷地面数十米的巨大深坑之中,如今早已风平浪静,玄黄无极的龙卷气旋亦已力尽而散,深坑之内,只有三条人影卓立,这三条人影,其中之二,正是嘴角仍在源源渗出血丝的李谡和黄伟,而另一条人影,赫然是全身仍浑然无损、毫无血迹的独孤剑! 啊?独孤剑无血无损,李谡二人的嘴角仍在渗血? 难道夫妻二人完败了? 不不不!李谡二人嘴角有血,缘于他俩适才在对敌之间,是救了两个克隆人,才会不慎中了一击吐血,但以二人之强,也仅是嘴角渗血,未算重伤。 然而,独孤剑尽管身上无血,并不代表他没事! 早前提过,能清晰直观看见的伤往往不一定会很严重,看不见的反而… 只见独孤剑站定之后,他的左臂蓦地传出一声“咔嚓”之声…… “噗”的一声,他整条左臂赫已堕到地上,血如泉涌… 他的人,更似开始不支,双膝一软,已然重重跪倒! 啊?原来重创的并非李谡和黄伟,而是独孤剑! 夫妻二人胜了? 对!李谡和黄伟真的胜了! 虽然以独孤剑加上蜂巢基地的全部能量,威力已恐怖如数颗核弹爆发,但,以李谡和黄伟叠加超过2000年的能量,一旦催玄黄无极起来,便真的能达至名副其实的玄黄之力无极限! 而此刻惨败的独孤剑,不但颓然跪倒,体内献血更因为其身躯已断了一臂,不断从断臂创口溢出,显见他的身躯亦快将力量耗尽,兵败如山倒! 李谡和黄伟一边相互搀扶着徐徐步近独孤剑,李谡一边道: “独孤剑…” “一切,也该完了…” “你的野心,你永生长存的千秋神梦,亦将要随这一战而去!” “记住,下辈子投胎,做个普通人!” “师兄一路走好!” 李谡说着,已缓缓伸出左掌,挥洒出寒冰掌轻轻的击在他勃勃野心之上! 她绝不能再让这个如轩辕世明般痴心妄想着永生不灭的独孤剑苟活。 他一日不死,这个世间就难有公理… 夜已渐深渐凉。 皎洁的月光洒下,树梢上迷蒙着薄薄清辉。 打坐修整足足一个小时后,李谡与黄伟方才徐徐睁开了眼睛。 历经欧阳琨、机器人、独孤剑三场硬战,二人虚耗殆尽,尤是黄伟,他本就功力尽数得传至萨恩克,无极功力也未应用自如,此时他脸色苍白,面无丁点儿血色。 对此李谡倒是不担心他的身体,反而望向二人身后如木桩的两名克隆人! 亦不知方才打得太厉害,还是其它原因,本来应该跟李谡、黄伟一模一样的两个克隆人居然变成另外一副较为普通的脸孔。 “你们?” 李谡两个字刚落,男女克隆人就同时哭喊道: “请不要毁灭我们…” 李谡与黄伟见状不禁心中一软,又看着楚楚可怜的二人,黄伟叹了口气: “哎,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俩走吧,以后对谁都不要提起在基地的事,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没有动弹! 两名克隆人没有移动寸丝寸毫,反倒是比真正的人更懂知恩图报,当下“噗通”一声跪拜在李谡与黄伟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那名魁梧男性道: “爸爸、妈妈,你们为何要赶我们走?” 爸爸妈妈? 克隆人竟称呼李谡与黄伟爸爸妈妈?这究竟怎个情况? 黄伟费解问: “嘿,你们何以叫我们爹妈呀?” 女性克隆人道: “你们明明就是创造我们的爸爸妈妈呀?” 李谡眉头紧蹙,冷声道: “别乱喊,我可没你们这样的儿女!” “哦?”女克隆人满脸委屈,双眼婆娑,似要泣声而哭。 不过事情太过蹊跷,李谡与黄伟也置若罔闻,转瞬一想,二人不禁觉得会不会是基地爆炸时,俩人仗义出手顺带救了两个克隆人,造成营养槽内的她们发生了突变,改变了记忆? 一念忖至,李谡又温然道: “行了,你们俩叫什么?” “我叫57号” “我是64号!” “这算屁名字”黄伟大大咧咧的挥手道: “这样,男得就叫李明,女的呢叫黄兰!” 两个愁眉苦脸的克隆人闻言,登时欣喜答: “好耶,我们有名字了,小兰,我有叫李明!” “对呀,小明,我叫黄兰…” 看着两个高兴异常的克隆人,黄伟不觉心里有些恍然,这也太容易满足了,不就是个名字? 实际上,对于普通人来讲,名字或许只是个早已习以为常的符号,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为何会叫这个名字!亦不知究竟有何意义! 唯对两个克隆人而言,名字取代了编号,无异于他们获得了新生! 何以不喜? 第1090章:商议 那么,问题也接踵而至!如何安排这两个来历古怪的克隆人呢? 黄伟朝目视喜形于色的李明、黄兰,沉声道: “行了,你们俩以后有什么打算?” 黄兰与李明齐齐露出茫然神色,不知该如何作答。 李谡见状,摇了摇头,克隆人会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恐怕俩人都给独孤剑控制,灌输的一些忠心之流的思维,意念至此,胳膊肘顶了顶黄伟,示意他来处理。 黄伟沉思片刻,道: “李明,黄兰,既然你俩没去处,干脆我给你们找个地方…” “好啊!干爹” 两个克隆人的思维方式很古怪,转眼间竟叫黄伟干爹。 唯黄伟压根儿没理会,反倒是伸手摸了摸裤兜,准备掏手机打电话。 “嘿,都忘了手机放在度假村里充电呢!” 蓦然,又一惊一乍的惊呼道: “诶,这是什么?” 话声中,自裤兜里摸出一个u盘,满脸纳闷。 李谡并未觑清,还误以为他跟自己开玩笑的,抬腿扫了他一下,娇嗔道: “什么时候了,还玩,多大个人,没正经!” 黄伟满脸无辜,道: “真不是我的,我兜里没事儿揣个u盘干嘛!” 说着,摊开了手,露出一个黑色的u盘。 李谡见状,也错愕不已,心中亦荡漾起涟漪。 不是他的? 那这个u盘谁的? 黄伟纳闷儿的拿着u盘仔细查看。 就在这时,李明惊呼道: “这个是那个魔鬼的!我记得,他会把所有数据记录在u盘保存…” 咋又扯出个魔鬼!黄伟沉声问: “你们说的魔鬼是不是独孤剑?” 黄兰与李明齐齐点头,李明怯懦道: “干爹,他太可怕了…” 李明断断续续把一些蜂巢基地的内幕暴出,李谡与黄伟不禁听得入迷。 却原来,独孤剑在这个基地里进行各种实验,有的甚至反人类伦理的手术,直接拿活人进行实验,而李明跟黄兰早前虽躺在培养槽,却并非培育新生,而是受了独孤剑的摧残,正躺在里面进行修复呢… 几人这样一聊,曙光也已乍现。 李谡拿出手机递给黄伟,其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泛着鱼皮白的天际陡然响起“嗒嗒嗒”声,李谡仰首望去,原来是穹苍上飞来两个黑点,转瞬间,目凝细视,确认是两架军用直升机,心中恍然大悟,明白黄伟刚才给人打电话是上报给国家了… “黄中尉,情况我们已经清楚,现在就由我们来接手!” “嗯!多谢!” 黄伟跟那名空降兵排长简单沟通下后,又朝李明跟黄兰道: “你们俩就配合他们工作,完了再看国家安排吧!” 李明木然答: “哦,好吧!” 黄兰也若有所思的怔忪在原地。 实际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瞒住所有人已绝对不可能,蜂巢基地覆灭,造成南屏山一座山头都崩了,这么大动静,国家肯定会派遣地质专家、救援部队、相关负责人勘探情况。 既然如此,还不如提前打个电话通报,把所见所闻选择性汇报,隐瞒一些重要事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黄伟跟李谡可没那么死心眼儿。 搞定这些事,天色渐朗。 清晨,徐徐凉风拂过山岗,撩起李谡满头如瀑青丝,忙碌整晚的她不觉倍感舒适。 二人离开了基地便马不停歇的径直折回同屠德华几人暂住的度假村。 已是8点。 李谡与黄伟洗了身澡后,二人也顾不着休息,忙打开电脑,插上黄伟意外所获的u盘。 u盘并未上密码,成功打开,呈露出密密麻麻的档案,仔细一瞧,原来都是… “诶,这都是治疗糖尿病的那胶囊的详细说明!” “嗯,我还以为忙了整夜,咱们空手而归,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喜!” 黄伟之所以这样说,无疑是这种药物的价值惊人,u盘里就有详细记载着它的成分,参数,生产技术等等。 坐在黄伟怀中的李谡又灵机一动,回眸一笑,凝视着黄伟,柔情似水道: “亲爱的,你说咱们开个药厂造福人类行不行?” “不行!”黄伟紧搂着她,正色道: “开药厂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嘛?再说了,这东西的副作用、临床实验、执照等等,太麻烦了,干脆拿去申请专利,授权给其它大药厂…” 对此李谡可不这么想,这东西价值无穷,又是医学史上一大进步,辩驳道: “你就是怕麻烦,你不搞,我来搞…” 黄伟无语答: “嘿,我说你疯啦,费那些劲儿干嘛呀,躺在家里数钱不乐意,非得劳心劳力,自己干?” 李谡解释: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咱们大可籍此搞个大医药集团,李靖前辈当年还教我好多偏方呢!” 李靖的碧露丹乃是疗伤圣药,还有益气散、虎骨丹等等丹药疗效都非常显著,心思活络的李谡自然想把这些都拿来研究处出有效成分,制成西药,想着每一粒都有利润丰厚的回报,她的心不禁美滋滋… 黄伟见状,撇了撇嘴,蹙眉道: “行了,随你,不过我得先打击你,这买卖可不容易做,现代人都精得很,你要被骗光了钱…” 乍听此言,李谡娇笑道: “呵呵,你担心多余的,知道当年蜀山剑宗何以这么强吗?” 黄伟惊呼道: “我去!你又要强迫别人!” 李谡脸色一冷,道: “怎么说话呢,生死咒不就是拿来专治各种不服吗!” 黄伟讪笑: “嘿嘿,我不是在说你拿这玩意儿控制别人,只是有伤天合,迫不得已时出手比较好,你忘啦,早前欧阳琨的混沌魔剑触怒天道,愣是劈下赤色天雷,直接将他轰得灰飞烟灭!” 见李谡若有所思,又续道: “再说了,你搞这些所需精力多大呀,狼牙的活依我看估计也干不了,咱们潇潇洒洒…” 说来绕去,黄伟还是嫌麻烦,对此李谡也颇为无奈,这小子向来就是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用个贴切的词儿,不思进取! 但,她已做了决定的事,便绝对不会回头,当下斩钉截铁道: “行了,狼牙的工作大不了不干了,反正我也志不在此,又不是混官场的料,受那些鸟气…” 黄伟深知李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当即笑道: “嗯,言之有理,女人嘛,混官场就基本上是谁上去!” “我呢,也只能无限支持你了,不过也甭着急,咱们先把假度完,这期间我也托人问问,搞药厂需要哪些审批程序!” 俗话说,商场如战场,需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急一时三刻。 黄伟又轻抚着李谡平坦柔软的小腹,沿路往上攀上高峰,将头埋在她晶莹耳畔,道: “我要用实际行动支持你了…” 话声中,长身躬起,抱着她走向了柔软大床… 第1091章:觅宝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南屏山山峰耸秀,怪石玲珑,棱壁横坡,宛若屏障。 “咚…咚” 慧日峰上徐徐传来净慈寺的钟声。 度假村大堂内,屠德华悠哉品茗,听着钟声与鸟鸣,呼吸着清新自然的空气,惬意无比。 然而,黄朝伟、黎富城、张星驰、李学友四个徒弟却急如铁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片刻不得安宁。 黄朝伟垂头看了下表,焦急如焚: “师傅,都八点了,李小姐跟小黄这俩小夫妻也太不着调了,会不会睡过头,忘记咱们寻宝的事儿了?” “要不我去催催吧!” 说着便欲起身去寻李谡二人。 富态的黎富城见状,伸手拉住了他,插嘴道: “诶,老四,你别呀,人家小夫妻见面,肯定得好好亲热,咱们得稳住,东西搁哪儿都千多年了,也不急这么点功夫!” 黄朝伟回坐椅子上,目凝着他,抱怨道: “二哥,你大排档生意好,赚个满钵,当然不急了,我跟老三可没你这么有钱,一大家子人都靠…” “嘿”黎富城板着脸道: “老四,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有钱,我的钱合着没流汗呢!” “我大排档不也停了,每天店面租金、人工都不要钱呢,我都亏着呢!你做包工头,敢说没钱?” “不是…二哥,我的工程款都没拿到,现在手里还垫资给工人发钱,我贴钱做呢” “再说了,现在接工程,不给红包、回扣哪行,我投入的钱,都没回本,日子难熬…” 开出租车的张星驰与李学友不期然对视一眼,尽皆摇摇头,彼此都读懂各自眼神中的无奈,四人虽亲如兄弟,但,都已成家立业。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难处。 黄朝伟大倒苦水,无非是想早点弄到藏宝,换成钱,维持公司运转… “老四,你好好说话,不要骂人啊…” “我怎骂人了,我怎么骂人了!” 黄朝伟焦急上火,陡提音量: “二哥,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骂人了,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嘛,合着我找到宝贝,没你那份钱啊?我吞你钱啊!” “不是,我说你几句,你跟我红脸,朝伟,你当年开公司我有没有帮你,拉扯你一把,合着你今天跟我蹬鼻子上脸…” 眼见两个徒弟愈说愈烈,争论不休,屠德华也坐不住了,当即挥掌,“哐当”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登时把争得脸红脖子粗的黄朝伟与黎富城吓得缩了缩脖子,闭上嘴巴。 热闹的场面顿时噤若寒蝉。 屠德华道: “大清早的吵闹闹,成何体统!” “丢人现眼,老四,你公司是不是缺钱,我还有点…” 乍听此言,黎富城瞬间急了眼: “师傅,你老可不能这么偏心!星驰他老婆可下岗,孩子马上开学上大学,学费都没着落…” 屠德华听到这些,老脸一红,旋即由红变青,怒火正腾腾往上冒。 察言观色的张星驰骤见师傅快要发怒,急忙拽了拽依旧喋喋不休的黎富城衣诀,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 谁知黎富城浑不领情,怨气冲天: “星驰,你拽什么拽,我说错了?” “你不好意思跟师傅开口,我这不帮你…” 蓦然,黎富城的话说到一半就未继续说下去,反而双目圆睁,似乎发现了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事。 毋庸多说!只见身着吊带背心、扎着丸子头、青春靓丽的李谡霍已与黄伟携手走来,那一对丰隆高耸、圆润饱满、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犹如花枝乱颤,夺人眼球,诱人心弦。 教人意外的是,李谡并未穿弹力修身长裤,反而是条超短裙,那双笔直修长、莹润嫩白的玉腿,更令李富城血脉贲张,心如涛旋。 “呼!总算是来了!”黄朝伟长吁口气。 不过,待到二人趋近后,屠德华师徒五人又发现个问题,眼光都不禁来回在李谡与黄伟身上扫来扫去。 这是为何?几人何以如此古怪? 但见李谡光彩夺目,活力四射,而黄伟则有些萎靡不振,脸色苍白。 夫妻二人这般境况,自然令早已成家立业的黎富城会心一笑,挪揄道: “小黄,你没事儿吧,要是身体不舒服,今天咱们先休息,明天再去寻宝。” 对寻宝最为热切的黄朝伟此时也不焦躁了,反而顺着黎富城的话,道: “小黄,这平时还是要节制点,男人过了40可就白开水了…” 李谡闻言一头黑线,黄伟则直接翻个白眼,心忖着,哥可不是好色之徒,之所以这样虚,是昨晚干了三场恶战! 独孤剑的基地、欧阳琨的混沌剑法、克隆人等等尽皆都是秘而不宣之事,自不可宣扬,这个黑锅他打掉牙往肚里咽,遂苦瓜着脸道: “我没事,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寻宝吧,争取赶在中午前回来吃饭…” “好!” 恭候多时的黄朝伟几人异口同声地答。 寻宝,充满刺激跟期待,藏宝地里金光闪闪的珠宝、名贵字画、神奇物品,都能令人极度亢奋! 然而,真当几人翻山越岭、历经艰辛,满心欢喜找到了李森所描绘的那个山洞时,众人心情又相当平静了。 人就是这么怪,没有得到的时候千方百计想得到,摆在面前时,又觉得只是那么会事,或许并不在于目的,而是惊心动魄、刺激紧张的过程… 径阔十米的山洞内,暗河水流淙淙,凉风习习。 更令人惊叹的还是这个山洞非常漂亮,巧石层敷,若芙蓉之灿烂,丝毫不逊色于南屏山山上最为著名的莲花洞… 只见洞内一角落整齐码放放着九个满是灰尘的大木箱,周遭还散落着不少陶器、瓷器。 尘封千年,只为今朝。 黄朝伟已迫不及待的跑向一个箱子,伸手便直接打开,当瞧见里面黄澄澄的金条时,不禁喜形于色,抓起一块,朗笑道: “嘿,份量十足呀,这些应该都是金条,我还以为是元宝呢?” 其它几人也依葫芦画瓢,打开另外的箱子,霎时间,“啪啪”翻箱之声不绝于耳… 李谡与黄伟只是看了忙碌的四人几眼,便被洞里深处的一堵石墙所吸引。 二人趁着几人沉庆在收获财宝喜悦中时,便携手用行,走到了石墙前。 或许不应该叫石墙!应该称石门! 因为这是一整块巨大的花岗岩打磨而成的封穴石,也是人们所熟知墓穴的镇穴石! 石头光滑如镜,浑然天成的镶嵌在石壁中间,如斯看来,内里另蕴乾坤。 李谡踱步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后发现,墙壁上有两座巴掌大的狮子头,当下毫不犹豫的走到左边狮子头前,伸手抓住狮子头朝左旋六圈右转六圈,复又折回右边的狮子头,顺时针转了三圈。 “咔嚓!”一声,重达万斤的镇穴石缓缓升起,漆黑的墓穴里瞬间涌出一股刺鼻的狂风,门口的李谡忙屏气凝神。 屠德华亲堵全程,满脸震骇,望着李谡,倾佩道: “小姐,您怎知晓开启镇穴石的方法?” 第1092章:人性 黄伟插嘴道: “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九九归一” “老屠,你刚才留意外面的箱子数量是不是九个!” 屠德华仍旧不解: “箱子的确是九个,问题是这旋转方式,李小姐从何而知,难不成是我家祖传的密绸上有记载?” 黄伟耐心答: “古代左为先,右次之,箱子为九,那么接下来便是六,是反向递减。” 屠德华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又收回注意力,定定盯着伫立在门口李谡婀娜倩影,问: “小姐,里面会不会有机关陷阱啥的?鬼吹灯里那些大斗…” 李谡淡然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以举步朝前,抢先跨入了昏暗的通道。 黄伟与屠德华赶忙跟上。 通道越有丈宽,采用条石砌成,严丝合缝,头发丝儿都插不进去,极为牢固。 而且墓穴通风效果极佳,通道也并不长,只有短短十来米,三人几步路便已走进了内里。 只见通道尽头,豁然出现了一个越有百平米的宽阔墓室,顶有采光口,正中有尊古朴的石头棺椁,棺材边上还插着一柄寒气四溢的绝世好剑! 这柄剑之寒、之耀目、之锋利,令人绝对无法忽视! 更令李谡吃惊的是,这柄剑竟是玉清剑! 黄伟也眉头紧皱,沉沉道: “玉虚道长的剑,难不成?” 话到一半,黄伟没有继续说了,因为李谡已走到了棺椁前,运掌轻拍在石棺盖上,“哗啦啦”盖门滑开,刺鼻的腐味抢先溢出,紧接着露出一副森森白骨… 李谡呆呆望着骸骨,沉默不语,黄伟走到她身边,也定定望着棺材里的尸体发呆。 这可真是令人心悸,见到玉清剑时,李谡就已如遭雷亟。 源于,玉清剑本来是纯阳宫掌门李忘生佩剑,但棺材里那副白骨绝非李忘生! 骨头的身高显然要高于李谡记忆当中亲弟弟李忘生,那么再结合浣纱裙等等推断,墓主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十有八九便是李森! 二人千多年前的儿子! 任凭谁亲睹自己儿子骸骨,哪怕对方是禽兽不如的畜生,丧尽天良的坏蛋,坏事做尽的不孝子孙,为人父母想必都愁肠百结,百感交集! 所有的一切恍似昨日,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脆弱之处吧。 黄伟见状,作为一名铮铮铁血汉子,自然心生强烈的责任感与保护欲,紧执其手,然而,饶是坚强如斯的他亦难免有常人的情感,顿时怅然若失,黯然神伤。 骤见二人异状,蒙在鼓里的屠德华,疑窦丛生,出言关切般问了一声。 李谡二人也置若罔闻,默而不答,自讨没趣他又踱步在这间墓室里,东张西望,猝然眼睛定定望着墓壁,借着昏暗的光线瞧清上面画着栩栩如生的小人还有斑驳陆离的隶书小字,惊呼道: “哈,这些都是武功功法,这是寒冰掌…这是剑法,我的天!” 他的惊呼声,登时引来墓室外的黄朝伟几人围观。 黎富城看了一会壁画,对武功并不算十分热衷的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墓室内,骤见墓室一隅还有几个箱子,登时美滋滋的小跑过去,琢磨着里面必然藏有价值连城的宝物。 岂料,正准备打开之际,黄伟陡然脸色一变,双目如刀狠剐在其面门,冷喝道: “喂!你他妈的干什么!” “死者为大,外面的珠宝还满足不了你的贪婪,死人的钱,你都敢动,不怕遭报应嘛!” 听到呵斥声,黎富城举起的手也登时凝滞,满脸尴尬。 屠德华也扭头望向怔忪的黎富城,痛心疾首道: “富城,你搞什么!” “师傅…我!”黎富城怯懦的想解释自己行为。 不过,屠德华却未给他这个机会,甚至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板着脸训斥道: “你们几个听好了,这墓室的东西这可能是我屠家先祖遗物,你们几个谁敢动,就是掘我祖坟,莫怪老夫翻脸无情,清理门户!” 此言一出,李学友也接口道: “不错,外面的那几箱珠宝黄金已经足以让我们生活富足,不要见财起意,太过贪心!” 知足常乐只不过是一句空泛的话,面对金钱利益,谁不想紧握手中! 自私自利,本就是人类本性! 天下行人,熙熙攘攘皆为利! 子路拯溺,鲁人赠牛,李谡见几人生活清贫困苦,心生怜悯,方才让他们找到宝藏!实乃天大善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面对名利,谁又能坚守本心呢? 黎富城白净肥胖的脸已红如赤霞,大家的话仿佛都是指向他,字字如刮骨刚刀,又似锥子扎心! 心痛如绞的何止是他? 作为他的师傅,屠德华直觉颜面尽扫,在李谡夫妻二人面前丢尽脸面,怒不可遏的甩袖离去。 “诶!”李学友长吁短嗟,狠声道: “老二,你好糊涂呀!把师傅都给气走了!” 黎富城已满脸惭愧,怯懦道: “大哥,我…” 这时,冷眼旁观多时候的李谡亦盖棺定论: “行了,我们出去吧,不要惊扰逝者安息!” “嗯!”几人原路返回墓穴门口,李谡将万斤石门放下复原。 黄伟当下斩钉截铁,义无反顾的一拳打爆机关! “碰!”一声,砂石横飞,屠德华师徒五人瞬间明白其用意,黄伟破坏机关,无非是保全这座古墓,让里面的亡人不被叨扰被盗,死后也不得安宁,如此良苦用心,面对钱财如粪土,真乃高风亮节,直令屠德华拍手称赞: “黄小哥,好拳法,拳硕浩瀚,劲风泣神,佩服,佩服!” 黄伟紧扣住李谡白嫩纤手后,目如鹰隼直视黎富城,道: “还好,不是花拳绣腿,对付别有居心之人,还较游刃有余!” 含有深意的话,自然是在警告黎富城不要贪得无厌,再来盗墓,到时候真的要出手匡扶正义。 黎富城脸色阵青阵紫,却是一言不发,既不道歉,也没显露出贪婪之心,场面亦顿时陷入静寂。 沉沦片刻,几人思绪尽敛,又围绕在藏着黄金、珠宝的箱子前,屠德华道: “这里有九个箱子,干脆我们一人分一个,剩下的两个干脆卖了钱捐了!” 黄朝伟道: “捐了?师傅,捐给白眼狼,恐怕最后落到实处没多少。” 心情不好的李谡冷冷道: “那就都分了!” 话音刚落,黄朝伟、黎富城顿时眉宇间闪过一抹喜色。 人性似乎在这一霎那已然尽显… 骄阳似火,清风徐徐。 半小时后,每人背着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分好的东西,大家方才穿过幽长的隧道,从山洞里回到了外界。 第1093章:心愿 匍到洞口,李谡陡然清喝一声,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飞鸿剑应声飞出,犹如匹练长虹,“唰唰唰”声作,锋利如斯的飞鸿剑在李谡浩瀚真气意御下,如同灵巧鸟儿飞翔,眨眼间豪光爆绽,化作数之不清的小光剑,铺天盖地的凌厉剑气穿刺在山间石缝中,一时间,劲风飕飕,剑光嚯嚯,树动山摇。 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但听“隆隆”巨响,飞鸿赫已毁掉了山洞入口,刹那间烟尘滚滚,直冲云霄,隧道也被巨石堵死! 狼狈逃至一边的黎富城目烁金光,满脸惋惜之情,他本来还打算趁着几人离去后,独自折回盗取墓室里的珍宝,如今… 尘归尘,土归土,黄土掩人生,也挡住了几颗安分的心! 然而,李谡却未罢手,但见如蝗如峰遮天蔽日的小光剑转瞬又组合成飞鸿形态,“哧”一声厉啸,罩着黎富城眉心爆射袭去! 剑气催人逼心,凌厉万分,屠德华见利刃即将穿透自己爱徒眉心,脑浆迸流致死,不由坦然失色,惊呼道: “剑下留情!” 电光石火间,飞鸿剑霍已停在了黎富城眉心寸毫前,他脊骨不禁凛然升起一股冷气,哆嗦着求饶道: “李小姐饶命…我发誓绝不对外人提起古墓之事,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话音一落,剑锋一转,又掉头爆射向黄朝伟、李学友、张星驰三人! 三人尽皆指天发誓后,黄伟方才替心情不好的李谡,厉声斥责: “哼,若是你们不识抬举,妄想着暗中取栗,莫怪我们不讲情面,到时候,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的意思无非是… 全都杀光! 黄伟的话在几人听来绝非虚言,何况四人也见识过李谡的厉害,虽不知古墓之人与夫妻二人关系,如今亦可肯定一点,贪心不足蛇吞象,退一步海阔天空,莫要再生事端! 如斯一来,四人不禁又想到背包里丰厚所获,心里着急着赶紧找路子换成钱…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京城依旧如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一辆出租车稳稳停在了棕榈泉别墅门口,车门拉开,李谡与黄伟也徐徐下车,二人结束寻宝之旅后,马不停歇的回到了京城家中。 至于答应李谡作仆人的屠德华并未跟随着二人前来,毕竟,他在深城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夜已渐深。 蓦然,“轰隆”巨响,穹苍雷鸣电闪,紧接着滂沱大雨自漆黑的夜空洒下,给饱受酷暑煎熬的人们带来丝丝清凉。 灯火阑珊的卧室内,黄伟正坐在椅子上给一个个记忆中的朋友打电话,询问有关医药审批之事,对于李谡提出的想法,从内心深处来讲,颇为重视。 “喂,姐夫,我黄伟,问你打听个事…” “咳,你不必自己建厂,有钱就收购上市医药公司股份,达到一定股权后…另外也可以委托方式或者授权合作,形式多种多样,灵活多变!” 二人聊了足足半个小时,黄伟方才挂断了电话,对批量生产治疗糖尿病的胶囊有了新想法,正欲与李谡商议,方才发现她仍未自浴室出来,不禁望着紧闭大门,喊道: “嘿,都洗一个小时澡了,当心皮都给烫熟了…”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浴室门霍然打开,木门边横跨出一条穿着黑色鱼嘴高跟鞋的修长玉腿,黄伟陡地眼睛一亮,直愣愣的望着意外之喜,嘴角上扬,紧接着,瞳孔极速放大,深邃明亮的眸子里映着身穿黑色连体衣,头戴长耳朵发箍的娇韵李谡。 “咕噜”黄伟狂吞了口唾沫,心“咚咚”的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靓艳含香的李谡亦笑靥如花,艳赛桃李,魅惑无比的抬腿缓缓走向黄伟,正所谓生活需要点趣味,这套性感的黑色蕾丝吊带连体衣也是她精心挑选,之所以穿着这样,也有个秘密! 蓦然,李谡又刹住身型,转身摇曳生姿,挺翘紧致的蜜臀如同钟摆,让黄伟看得全身都酥了,赞叹不已: “啧啧,你这小妖精看来是要谋杀亲夫呀,看我不就地正法,收了你!” 话声中,已心如猫挠,急不可待的起身扑向李谡。 就当李谡要陷入其魔抓时,猝然娇身灵巧电旋,躲了过去,黄伟扑空,登时几个踉跄,狼狈不堪,卧室内响起李谡咯咯的银铃笑声,复又俏皮的吐了吐香舍,道: “呵呵,你没抓着!” 黄伟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呲牙咧嘴道: “哼哼,别得意,看我不抓住你!” 说着,又扑向李谡。 霎时间,二人玩起了老鹰捉小鸡,李谡踩着细长的高跟鞋穿梭在诺大的卧室内,春色撩人。 “噗”一声,黄伟总算是抓着了李谡,迫不及待的就要逞凶。 躺在躺床上的李谡望着喘着粗气的黄伟,落寞道: “森儿他们都死了,后人过了这么多代也跟咱们没关系…” 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了。 意思就是三代过后,亲情就已疏远,形同路人。 自李谡嘴里说来也挺感伤,黄伟趴在其身上,纳闷道: “干嘛说这些,是不是今天看见墓室的白骨,有些不舒服?” “不是,我是想…” “哦!明白了,嘿嘿,那咱们可得努力了…” 翌日清晨。 昨夜大雨,让京城的气温骤降,竟有了几分淡淡秋意。 棕榈泉别墅内,腰酸背痛的黄伟望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李谡,笑道: “嘿,昨晚可把我累坏了!” 李谡回头,柔情似水地望着他娇笑道: “嘿嘿,那就好好休息,咱们这次去马尔代夫度假,可得抓紧时间!” “行了,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满足你的心愿!” “嗯?”李谡蹙眉道: “什么叫我的心愿?没有你的份呢?” “嗨,不跟你说,我吃饭早餐去!” 黄伟一走,李谡又默默蹲在地上收拾起行李,狼牙的活她不打算做了,但也没有立即给释行空提,反倒是决定先愉快度过假期。 第1094章:救人 二人也订了机票去马尔代夫,此时正值炎炎夏日,马尔代夫也并非旅游旺季,何况李谡曾经去过,优美的海滩,蓝天白云,明媚的阳光,清凉海风,想想都令人心情舒畅,她也憧憬着能在这样美好的地方与黄伟有所斩获… 打包好衣物后,李谡见大行李箱还有不少空余,灵机一动,又走向衣柜挑选了一些极度惹火撩人的睡衣,却原来,她琢磨着要再度生子,这可是个高难度的挑战! 不错!就是挑战!源于,李谡与黄伟身体尽管年轻,但是习武之人,武功愈高,传种接代反而更难! 因为体内的精神气都已内敛,所谓双目藏神,何止是双目,整个身体都藏神… 双宿双栖虽好,但,在李谡看来还是少了些生气,一个完美的家庭,自然要有小孩才热闹嘛… 一日后。 马尔代夫某海滨度假胜地。 “隆隆隆!” 数辆摩托艇在湛蓝清澈的海面迎风破浪,卷起滚滚水柱,好不清凉! 其中两人赫然是黄伟跟李谡! 两人玩性正嗨时,蓦然,海滩上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该死!老板发病了!快点拿药物!” “大卫,你忘了,药物在过海关时,被安检人员扣了!” “干!你们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开车,送老板去医院!” “好!” 海滩上,七名只着短裤的壮硕白人在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吩咐下,暂抑惊慌,各想办法救助自己的老板,有人朝岸边停车场飞奔,有人跑向游客当中询问有无医生或者护士,也有人跑去找海岸巡逻警帮忙… 倒在络腮壮汉怀里昏迷不醒的青年看来相当有钱,随行保镖竟有足足八人,排场极大。 而且他的手指上还戴着百达翡丽的名表与价值连城的宝石戒指… 这时络腮胡壮汉见怀里的老板脸色苍白,整个人似乎快要命丧黄泉,心急如焚地朝游客们大喊: “嘿,有没有医生,只要能救我们老板,给他一百万美金报酬!” “一百万啊!” “真是有钱,可惜我是it男” “得了吧,乔治,看热闹” 不少围观游客纷纷倒吸了口气“嘶!”,但谁也没有动。 重金之下未必有能人… 不!还是有的! 海滩上,有名亚裔中年飞奔而来,其径直穿过人群,跑至络腮胡跟前,朗声道: “我是山本医生,他什么情况?” 络腮急道: “他有高血压,我怀疑是脑血栓,你有办法吗?” 山本道: “该死,高血压,我先看看,你不要动他,先将他平稳放在地上!” 话声中,络腮胡轻轻将青年放在柔软的沙滩。 而山本亦跪在昏迷男子身边,替他做起简单身体检查,又询问道: “他才这么年轻,怎有高血压?” 络腮胡耸了耸肩,答: “谁知道呢,他可没你想得年轻,已经有40多岁了。” “嗯,要是脑血栓的话,可真麻烦了,需要尽快转移到专业医院!” “隆…” 两辆摩托艇自海水中飞速冲上了海滩,身着比基尼、超短牛仔裤的李谡与只着泳裤的黄伟电闪雷鸣间冲到了络腮胡几人跟前。 束手无策的络腮胡与山本见状,齐齐纳闷的望着李谡与黄伟,络腮胡抱怨道: “嘿,你们没看见他需要通风嘛,赶紧让开!” 黄伟淡淡道: “让我们看看!” 山本怀疑道: “你们也是医生?他有高血压,我怀疑是中风,这可没办法,若是血管爆了,需要马上到医院进行手术…” 黄伟横冷瞥了啰里八嗦的山本一眼,喝道: “你既然不行,就赶紧让开!” 络腮胡闻言一喜,道: “你们有办法?” 李谡笑答: “谁知道呢,试试总算好的!” “哼!我就看看你们有什么办法救他!”山本冷哼一声,退至一旁。 黄伟半尊在地上,伸手就给昏迷青年把脉,山本见状,讶异道: “哦,原来是中医!” 略顿,又故意朗声道: “呵呵,华国古老的医术,说不定在路边扯把草,抓几片树叶能弄醒他…” 人群中,一名皮肤白嫩,身材娇小的女人闻言,当下“哈哈”大笑道: “哈哈,山本医生,您真太风趣了!” “美奈子,不要小瞧古老的中医,很多野生动物在生病的时候,也会本能找些草吃…” 野生动物的本能? 其它围观吃瓜群众闻言,纷纷露出惶然神色。 山本跟美奈子伫立一旁又开始了冷嘲热讽,明夸暗贬,说话时还故意提高音量,让所有围观者都几乎听得一清二楚。 人群中也有些极度敌视华国的西方人,当下附和道: “哼,猪尾巴辫子的华国人也懂治病?一群活在野蛮世界的原始人,你真是疯了,当心他们趁机偷走你老板的戒指跟表!” 也有较为善良的白人妇女不敢苟同,出言赞道: “不对,我试过中医的针灸跟拔火罐,相当有效果…” 山本冷笑着造谣生事: “哼哼,这名女士,你恐怕是被骗了,那是催眠,心里作用,其实你的病情并未得到任何好转,相反还恶化了!” 美奈子又帮腔道: “山本医生可是东京国立内科博士,有二十年临床经验,这位女士,他从来没有误诊过…” 黄伟与李谡懒得跟这俩跳梁小丑废话,全神贯注救人。 然而,他俩不屑一顾!但别人… 只见,围观者当中,还有不少华国人,听闻山本鄙夷的话,纷纷痛斥: “胡说八道,咱们中医几千年来救活过无数人,华佗、李时珍、扁鹊等等,都相当厉害” 也有人毫不客气,虎视眈眈的盯着山本: “嘿,你这小鬼子故意拆台是不?” 突然,又蹦出来个棒子: “不对,你们中医是伪科学,不过是学我们韩医皮毛而已,你们华国人就是小偷…” 刹那间,华国人与棒子、鬼子吵个不可开交,其它白人完全懵了,他们也完全分不清棒子、华人、鬼子哪个真哪个假,甚至连具体说话的是哪国人都不知道,也就凑个热闹。 络腮胡见黄伟一直握住自己老板的手,什么都没做,将信将疑的问: “情况怎样?” 李谡笑答: “放心,他只是体内的瘀血堵住了血管,没什么大问题!” 山本抢先冷笑: “呵呵,傻子都知道血管堵塞,还用你说?” 说着,居高临下的偷瞄着李谡比基尼内下丰隆高耸、饱满圆润酥胸。 络腮胡不禁有点发虚,害怕黄伟把事情搞得更坏,当下就准备阻止他。 岂料,匍一出手,手腕就传来一股巨力,络腮胡凝神细看,只见到一只白嫩莹润纤手,李谡的手! 自己阻拦别人,未曾料到被个女人箍死,络腮胡脸色骤变,陡地发力,欲挣脱而出,熟料,任凭他如何使劲儿,纹丝不动,甚至额头青筋暴露,使出浑身力气都毫无半点作用,他的胳膊还是给李谡拿得动弹不得。 震惊!极度震惊!络腮胡不禁凛然,他是退伍老兵,服务于一家保安公司,长得身高体魁,一米九三大个,二百斤的彪悍身材,力量堪比一头黑熊,竟被窈窕娇弱的李谡轻描淡写给治住! 这可需要多大力气呀? 其它人都在争论中医能否有效治疗病人,罕有人注意李谡跟络腮胡,山本又猥琐无比的偷瞄着娇嫩动人的李谡,亦未察觉二人情况。 倒是几个白人颇为纳闷,不过他们都有共同特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管你呢! 三分钟后,黄伟松开了青年的手,朝李谡笑道: “呵呵,这小子才多少岁啊,差点爆血管,还好只是瘀血堵住,我给他疏通了” 李谡未及搭话,络腮胡子已纳闷问: “他刚才说什么?” 黄伟对李谡所用华语,络腮胡只懂英文,故有此一问,黄伟嬉笑道: “我说他ok了,幸好遇见你黄爷爷,要不然真要上天堂见上帝了!” 络腮胡讪笑答: “呵呵,他可不会见上帝,是去见他们的神!” 黄伟道:“哦?中东土豪?” 络腮胡道:“嗯哼?哥们儿,你叫黄爷爷,名字不错!他真的没问题了?” 第1095章:小风波(上) 李谡听见络腮胡称呼黄伟为黄爷爷,掩嘴憋住了笑意。 山本见三人有说有笑,妒火中烧,阴阳怪气地朝络腮胡道: “哼,傻子,他刚才说是你爷爷!” “什么?”蒙在鼓里的络腮胡讶异道: “他骂我?” 山本添油加醋道: “对,他们刚才用华语骂你,还有这位尊贵的男士,骂你们白条猪!” 络腮胡闻言,怒目相向,正欲争执时,陡然瞥见躺在沙滩上的老板手指动了一下,赶忙垂头精心照料… 他不纠缠,黄伟倒是火气上涌,刚才山本一直贬低华国,如今胆儿肥给自己上眼药,找死不是!猝地杀气凛然的盯着山本,凶狠道: “哟呵,看不出来你这小鬼子还懂华语,挺能耐的嘛!” 山本得意洋洋答: “嘿,我太太就是沪市人,当然能懂!” 话音刚落,一名穿着黑色比基尼的女人便已挤到山本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老公…你在干嘛呢,妈妈都等得不耐烦了!” 女人年纪不大,约莫20出头,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皮肤白皙,戴着个墨镜,胸前还相当有料,比较时髦,拽着已到中年的山本便是大抛媚眼,美色当前,山本也懒得同黄伟继续理论,与爱妻闲聊… 黄伟见状,随口骂了句: “崇洋媚外!” 这句话说得真是巧了!刚好给年轻女子紧随而来的亲妈听见! 只见一名头戴遮阳帽的中年妇女立即冲出,指着黄伟便是破口大骂: “嘿,侬个小赤喽会不会说话,低俗、粗鄙、没文化,侬个乡下佬,暴发户,丢人丢到国外哩” 黄伟笑道: “呵呵,这位大妈,你骂谁呢?谁乡下佬?好好说话啊,别指指点点,注意形象,这可在马尔代夫,咱不能让外国人看笑话!” 乍听此言,大妈鄙夷的望了他一眼,又瞥了瞥蹲在其身边的李谡,未再说话。 黄伟却又捅了个篓子,但听他道: “我说大妈,你女儿长得也不寒碜,咋就看上这侏儒呢?” 还别说,山本长得其实还挺有个性,不丑,唯身高顶多1米7,他老婆倒有1米74左右,比其高个几公分,何况女人顶多20多岁,山本至少40多了,还真是老夫少妻! 这种搭配,旁人难说,毕竟,现代老杨跟小翁相差47岁也不是个事儿… 诚然如此,但黄伟的话还是瞬间点燃了火药桶,山本倒未发怒,那年轻女人倒是抢先忠心护女婿: “你个乡巴佬说什么侏儒,长得高还不是个劣等贱民,我女婿可是大东瀛国人!” 女子也插嘴道: “我老公可是医学博士,年薪数百万,你呢!” 黄伟嬉笑道: “呵呵,挺能耐啊,还狗屁大东瀛国,我不跟你斗富,因为你不配,你个垃圾!” 黄伟身体里的灵魂可是李磐,众所周知,在强盛的唐朝,华人看其他国家的人眼睛都是不带正眼看,东瀛更只是谦卑学习大唐的藩属国,不独黄伟瞧不起,李谡心中实际也挺傲气,并无大多数华国人见了洋人自行惭愧,低人一等的样子。 何况,两名习武之人,本来就争强好胜,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你怎么说话呢!”大妈高声喧哗道。 黄伟眉头一挑,轻佻道: “说你垃圾,你们全家都是垃圾,咋啦,有种干一架!” 说着,腾身而起,一米九大个,虎背熊腰的魁梧身型把大妈还有山本都吓得退了一步。 蓦然,大妈张牙舞爪的朝黄伟冲去,黄伟见状,侧身灵巧一躲,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来势汹汹的大妈。 大妈身型如利箭扑出,未撞到黄伟,倒是一个趔趄摔倒在柔软的沙滩上,惊呼道: “哎哟喂…杀人啦!” 话声中,爬到黄伟脚边拽着他的腿,又哭又闹,让众人看得纷纷摇头,部分白人见状也哈哈大笑: “呵呵…” “真是太有意思了,她这是怎么了?” “赶紧录下来,我要分享出去” 大妈听见人群喧闹,也完全不要脸了,当即高声哭喊着: “你个小瘪三,打人了,快叫警察来” 年轻女孩也急得团团专,全然不知所措,山本虽慌未乱: “美奈子,快去叫警察” “好的!” 山本又望着眉头直皱的黄伟,讥诮道: “哼,你这个野蛮人,还打老人!” 略顿,又恶人先告状,朝围观者大声道: “诸位,刚才大家都看清楚了吧,这位身材高大威猛的华国人,因为几句口角就把我妻子的妈妈打到在地…” “嘿”一名不白人壮汉忙摆手道: “不对,你在撒谎,我们看见是那个地上的妇女情绪突然失控,要打这位男士,他在自卫” 又一人道: “不错,我们看得很清楚,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过节产生口角,导致这名女士变得暴躁不安,我想你应该带她去看精神医生!” 眼见几个白人替黄伟帮腔,山本眼珠子一转,指着黄伟,朝众人博取同情: “各位,你们都被欺骗了,他会华国功夫,是他用神奇的东方魔法,教训岳母,你们看,他长得这么强壮,再看看我岳母,她才一米六,作为男人,不应该有绅士风度吗?” 众人闻言,纷纷仔细打量着身材健硕的黄伟,又瞥见拽着他小腿的中年妇女,二者一比对,还真是力量悬殊,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当下便有妇女出言指责黄伟: “是呀,这男人长得应该有1米9,太壮硕了,就是那个女人打到他,也应该没什么伤害!” “嗯,一个大男人欺负弱质女流,真是可耻!” 听到这些话,抱着黄伟的中年妇女已明白形势利好,当即心念一转,嘴角上扬,猝地身体一阵抽搐,竟紧锁着黄伟小腿,装死躺在地上! “哦,岳母,你这怎么了!”山本惊呼一声,忙冲向黄伟,用力推开了他,尊在地上给中年大妈检查起身体来,而他年轻妻子则悲伤绝伦的泣不成声: “妈妈…呜呜” 哭声凄厉,闻者落泪,听者心酸。 霎时间,人群中多愁善感的妇女们纷纷红着眼替中年妇女祈祷。 至于黄伟满脸无辜伫立在原地,有个仗义直言的白人仍挺他,道: “嘿,兄弟,别担心,我会为你作证,是这个女人突然发神经…” 黄伟摊了摊手,无奈道: “thx,我叫黄伟,来自华国,您呢?” 白人轻松答: “约翰,来自北美!” 黄伟道:“多谢,待会一起喝一杯?” “好啊!” “你女友?” “不,妻子” “噢,sorry,你好,约翰,这是我女友安娜” “你好!李谡微微颌首,莞尔一笑。 四人完全不顾装模作样的中年妇女跟山本闲聊时,人群中自动分开一条路出来。 只见两名身着黑色t恤的海滩警察在美奈子引领下来到了事发地点,同行的还有三名身高体魁的白人壮汉,只是三个白人大汉并未凑黄伟热闹,反而穿过几人,回到络腮胡身边。 警察斜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跟施展急救的三本,其中皮肤黢黑的警察问询道: “刚才怎么回事儿?” 蹲在地上的山本像条狗般回头道: “警察先生,你们来的正好!” 戟指着黄伟,恶人先告状道: “刚才这名华国游客将我岳母打到在地,马尔代夫是个友好热情的国家,这些野蛮人应该立即驱逐出境!” 警察听见华国人,首先脸上一喜,又大事化小道: “你岳母有没有问题,需要医生吗?” 山本道: “警察先生,我岳母没什么大碍,您还是先抓…” 警察板着脸道: “这位先生,您无权吩咐我做事,既然你岳母身体没有问题,那么就先让她回去休息吧!” “对了,您也是华国人?” “不!”山本强调: “我是东瀛人!” 第1096章:小风波(中) 警察闻言,压根儿不愿搭理山本,转而朝黄伟望去。 之所以有这样的态度,还是因为近年华国经济飞速增长,国立强盛,在国际上的地位显著提高,影响力巨大。 而华国人出国游取代了传统国内旅游,各国旅游景点都充斥着华国土豪们。 外国人心目中的华人简直就是一个字,买买买! 衣食住行,全都买!不差钱! 买的甚至外国商铺故意招聘会华语的服务员,专门提供vip服务,甚至很多商家为了招揽这些豪客,不做本地人生意,专门只做华国人生意! 马尔代夫毗邻大海,除了旅游资源及其丰富外,渔业资源也相当有优势,海鲜在华国高大上,在这里简直就是路边摊,华国人的消费力惊掉马尔代夫不少人眼球,游客们吃起来压根看了餐单狂点,商家们自然赚个钵满盆溢! 这些原料不正是马尔代夫渔民们贩卖的吗! 游客吃得多,渔民们赚钱,收入提高,马尔代夫的官员们又不是傻子,加上华国物美价廉的产品等等原因,马尔代夫对这个华国庞大的市场看得极重! 对送钱来的华国人视作天使! 上面重视,警察也不能小觑,能做海滩巡逻警自然是当地人。 当地人必然会在这旅游景点附近做生意,赚钱养家,而华国人来旅游除拍照发朋友圈炫耀,自然还会买礼物回去做人情,他们靠这些吃饭呢,当然不会贸然得罪有钱的华国人! 如斯一来,在山本的错愕表情下,俩警察热情洋溢的凑到黄伟跟前,其中年长警察和颜悦色道: “嘿,这位先生,您刚才打那个东瀛女人了?要不道个歉算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黄伟眼见警察如此客气,也笑道: “警官,我并没打人,不信你问问其它人,是那个…” 黄伟把事情经过给仔细讲了一遍,游客当中不少人还是能分辨是非,亲睹全程都是中年妇女无理撒泼,不时仗义执言,直令警察听得连连点头。 这时,约翰也插嘴: “是的,我可以作证,是那个中年女士突然像狗发了狂犬病,要揍黄,他只是微微转身避让,那个疯婆子自己摔倒在地。” 安娜闪烁着湛蓝的眼睛,频频点头,以表附和。 听到这些言之凿凿的话后,警察黑着脸转身紧盯着若无其事的山本,严肃道: “先生,你们在撒谎吗?” “你们在蒙骗我们吗? “你们想以此颠倒黑白,报假警吗?我是卡希尔警官,现在郑重再问你一次,事情经过,若撒谎,我可要报告给旅游局,还有出入境管理中心,让他们将你们列入黑名单…” 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 山本热脸贴个冷面膜,东瀛人面对白人是孙子,但,面对亚洲人,那就是爷爷!毕竟,二战期间,他们曾辉煌无比,乃是堂堂唯一霸主! 心高气傲、自大成狂的山本当即再度傲慢的强调: “我是东瀛人,你认为我会撒谎骗你吗? “再说收集证据是你们警察的职责,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渎职!” “美奈子马上给大使馆打电话,我要投诉他们!马尔代夫的警察太不专业,跟我们大和民族…” 咋又上纲上线了! 然而,马尔代夫这样的岛国,还有这个旅游度假胜地,本来就属于当地人,警察的意思便是执法者,他们有资格被赋予权力,上面岂能没人。 华国讲人情,实际上许多国家的人情味更重,更团结,尤其是马尔代夫这样民族颇多的小国,族人更是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共建美好家园… 中年警察遂冷笑道: “山本先生既然您不配合我们工作,那么我们就要对您公事公办了!” 微顿,朝年轻警察吩咐: “希莱姆,把他们带回警局,调查清楚是否非法入境!” 山本闻言,面挂冰霜,趁年轻警察还未扣住自己时,陡然趋近卡希尔,以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骄横道: “你会后悔的!马尔代夫也会后悔…” 卡希尔道: “呵呵,我可不会后悔,华国人比你们东瀛人出手可大方阔绰的多,我们的工资每年增涨百分之十,都是他们的功劳!” “哼!” 哪怕警察要扣他,骄狂自大的山本亦势不退让半分。 但,躺在地上装死的大妈却急了,她自己签证总共才一周,去警察局不耽误游玩嘛,再有,华国人实际也胆小怕事,可没山本有底气跟卡希尔死磕到底,紧闭的忙双目一睁,病重的身体神奇的利索翻起,“噗噗”身手拍打掉身上沙子后,又朝自己吓得呆怔的女儿急道: “女儿,你告诉它们,我们不去警局,我没什么事,让那两个年轻人给我赔礼道歉,顺带赔偿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就算了,我不追究了。” 乍听此言,黄伟已知这婆娘刚才在装死,又听她恬不知耻的要自己赔钱,心头好笑,戏虐道: “赔钱,赔多少?” 大妈盛气凌人道: “五万!看你们这幅穷酸样,便宜你们了,要是在沪市,知道检查一次要多少钱嘛…” “呵呵!”李谡闻言也乐了,掩嘴浅笑。 二人说的是华语,其它人也没听明白,站在李谡身边的安娜皱着眉头,纳闷问: “李,她在说什么?” 李谡温然道: “没什么,她向我们要五万块精神损失费!” 约翰难以置信道: “喔买噶,五万?” 李谡微颌首,点点头。 约翰惊呼道: “李、黄,你们千万不能给钱!这是诈骗!他们几人肯定是蓄意诈骗,专挑游客下手的犯罪份子” 手指毫不客气的指着中年大妈,又朝围观者高声道: “嘿,大家看见了吗,这个贪婪的女人要黄跟他的妻子五万块精神损失费!” “我的天,这些肯定是跨国诈骗分子,大家要当心他们讹骗你们的钱,记住他们的相貌…” 约翰说得大声,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对大妈出口要钱之事尽皆表示极度震惊。 霎时间群情鼎沸,议论纷纷: “什么,这女人疯了,她身体又没事” “不错,就是赔钱也应该由法官来判罚,黄,你们不必担心,我是詹姆斯律师,如有需要,我会为你们提供免费法律援助” 眼见众人面露不善的盯着自己谴责,尽管大妈听不懂英文,不知大家“叽里呱啦”在说什么,但从这些人的表情看来,她也知道不会是好事儿,心底有些发虚,又故作镇定道: “好了…好了,我不追究了,女儿,我们走吧!” 说罢,便欲趁机溜走,熟料,卡希尔当场拦下了她,板着脸道: “这位女士,我现在怀疑你是犯罪份子,请您跟我们到警局协助调查!” 见警察拦着自己,大妈登时骇然色变,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现在身体舒服,我要回酒店…” 说着,就欲夺路离去。 卡希尔电快伸手拦下了她,义正言辞道: “嘿,请你们配合,不然我们会把你们遣返回国。” 女子见状,忙拽住慌乱的中年大妈,道: “妈,别动,警察说要去警局配合他们工作。” 中年妇女闻言,又可怜兮兮的望向女婿山本。 第1097章:小风波(下) 山本却视而不见,拿着手机用日语跟大使馆的人叽里呱啦讲个不停。 求救无望,大妈陡然灵机一动,左瞄右觑,身体猝地软软瘫朝地上倒去,想着如鸵鸟般装死蒙混过关… 峰回路转,谁也没料到这大妈说倒就倒,说晕便晕,,奥斯卡小金人恐怕也不足体现其精湛演技! 果然高手在民间! 就在众人错愕之际,数名白人大汉推开了围观游客,先前那个络腮胡搀扶着已清醒的青年缓缓走向了黄伟跟前,在警察与山本等人的注目下,青年右手捂胸,朝黄伟鞠了一躬,诚挚谢道: “黄先生,多谢您救了我一命,我叫艾哈迈德” 略顿,又瞥了眼警察,还有躺在地上的中年妇女及面露冷笑的山本与满脸慌乱的年轻女子,问: “您遇到麻烦了?” 但听名字都晓得这胡子拉碴的青年是中东某土豪,黄伟未及说话,李谡已插嘴问: “你哪个国家的?” 黄伟、约翰等人齐齐困惑的望向李谡!因为… 她竟说的是阿拉伯语!甚至还是非常标准的阿拉伯语! 正所谓乡音催人泪,能在异国他乡听到熟悉的语言,土豪艾哈迈德面露欣喜,双目炯炯盯着身着比基尼、超短牛仔裤的李谡来回审视,就如同发现了极为新鲜的事物。 黄伟见状,心底暗骂一声:嘿,你瞎瞅啥,当着我面以这样的眼神猛看我媳妇。 当即心底酸味大发,展开长臂紧搂着李谡,宣示主权,又朝李谡笑问: “亲爱的,刚才你问他什么?想不到你还会阿拉伯语呢?” 李谡翘首以望,秋波流转,嫣然笑道: “我会的多着呢!你以后就知道了!” 甜蜜幸福的二人,真是羡煞旁人。 艾哈迈德也自李谡惊艳绝美娇容中回过神来,友善地笑道: “我来自阿布扎比,这位小姐,您长得很漂亮。” 这话以英文说的,众人都听懂了,黄伟脸色一沉,正欲动怒,李谡赶忙笑答: “谢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与时间,你的身体还需要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我们也遇到点麻烦,你看以后再找个时间聊吧。” 艾哈迈德闻言点点头,右手横空,同一时间,络腮胡也识趣的赶忙掏出一张名片轻轻放在其手中。 土豪笑盈盈的递给警察,道: “警官你好,我是艾哈迈德,希望您能公正客观的处理此事,我会持续关注这件事的进展。” 口气真狂!你哪盘菜啊! 听着满是官方话的艾哈迈德,黄伟、警察等不禁有点懵。 众人也懵圈了,但以艾哈迈德这么多彪悍的保镖看来,想必还真的名符其实,是个真土豪! 络腮胡见人惊诧,又及时解释道: “警官,这位是阿布扎比的艾哈迈德王子,请您要对他保持足够尊重!” 语气说得相当委婉。 尊重,两个字不就是要给他足够面子吗! 卡希尔小心翼翼的揣好名片,笑道: “明白,原来是艾哈迈德王子,您好…” 艾哈迈德微微颌首,并未搭话。 卡希尔已受宠若惊,媚笑连连。 这时,又一名保镖跑来,低声道: “殿下,车已经安排好,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再做身体检查吧!” “嗯!” 脸色苍白的艾哈迈德又朝黄伟善意颌首,方才优雅转身离去。 警察怔怔的目视他在众星拱月下冉冉消失,直到背影殆尽后,方才回过神来,道: “希莱姆,做事!” “明白,几位请配合我们工作!” 黄伟撇了撇嘴,抱怨道: “中东3000多个王子,看来他们摆不平我们的事儿呢,嘿,真是晦气…” 对于高傲的艾哈迈德,黄伟一通数落。 至于李谡则是转眼忘了,对其而言,她自个儿还是安阳公主呢…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 辽阔的海面上,浪涛滚滚,海水“哗啦啦”的随浪冲刷在长长的海岸线上,清凉的海风拂过李谡精致脸颊,漾起她墨黑如瀑秀发。 大妈的事在警察局也处理完毕,黄伟并肩与之同行,二人紧扣着手,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惬意无比。 “真是晦气,一整天的好心情都给那婆娘还有山本那鬼子给破坏了。” “嗯,还行,你还纠结这些?” “不是纠结,感觉心烦,以后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不见为净…”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吹着海风,蓦然,驻足停留,望着正在打沙滩排球的人群,直接坐在了沙滩上。 蓦然,对面有人举手大喊: “嘿,黄,李,是你们吗?” 黄伟随手举了举,对方赶忙一路小跑而至,李谡抬首一瞧,原来是约翰跟其女友安娜。 约翰道: “黄,事情搞定了?别生气,来玩会儿排球,他们很嚣张!” 说着,伸出手,准备拉黄伟起身。 黄伟望了一眼约翰抛出的橄榄枝,又看向伫立的两条身影,“啪”一声,右手勾住了约翰的手,其用力一带,登时皇位腾身而起,恶狠狠道: “没问题,让他们惨败!” 说罢,与约翰跑向沙滩。 安娜也坐在李谡身边,湛蓝的眸子望着满面柔情的李谡,道: “黄很阳光健硕” 李谡望着夕阳,笑道: “还好,今天多谢你们出言帮衬!” “不用客气!我们去给他们加油吧!” “好呀!” 说罢,二人也长身躬起,朝场边姗姗而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灯火璀璨的餐厅内,李谡与黄伟正在静静地吃着丰盛晚餐。 蓦然,大堂内走来一群人,艾哈迈德走到二人桌边,爽朗地道: “二位,不介意我坐一下吧!” 吃得正嗨的黄伟扫他一眼,沉沉吐出一个字: “坐!” 面对冷漠的黄伟,李谡倒是关切道: “艾哈迈德,你身体没事了?” “谢谢,没问题,今晚我是专程来向你们表示谢意的!” 黄伟对今天下午他未能及时解决大妈的事,仍旧耿耿于怀,冷冷道: “吃饭的时候,我不习惯说话!” 李谡与艾哈迈德不期然对视一眼,彼此都笑了笑,觉得黄伟在发小脾气。 半小时后,黄伟总算吃饱喝足,“嗝”打个饱嗝悠哉的躺在椅子上,看着笑盈盈的艾哈迈德随口道: “听说你是阿布扎比的王子,我听说你们有3000多个王子,你有多少资产?” 李谡横冷瞥起一眼,眼神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艾哈迈德倒是坦诚道: “阿布扎比没有这么多,只有二百多个,我的兄弟只有几十个,至于个人身家有大约10亿左右,黄,你不是医生吗?难道需要资金开私人诊所、或许我可以帮忙。” 黄伟不耐烦道: “我可不是医生,就挺好奇,随口一问,说吧,你找我也是想感谢我,没其他事儿,我得回去休息了!” 第1098章:洽谈合作(一) 艾哈迈德侧脸对仁立一旁的络腮胡点点头,后者把手中的白色密码箱“哐当”一声摆在了餐桌上,输入密码后,露出两个盒子,艾哈迈德朝满脸好奇的黄伟笑道: “打开看看,送给你们的礼物。” 黄伟毫不客气,大大咧咧的打开一瞧,只见是一份文件,还有一套精美绝伦的钻石首饰,然而,黄伟觑见首饰,却当即就怒了,“啪“一声,径直盖上盒子,把箱子原封不动的退还给艾哈迈德。 艾哈迈德纳闷问: “怎么,不喜欢?” 黄伟板着脸道: “嘿,我说老艾,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当我面,送这么贵重的女人首饰,你想挖我墙脚呢!” 说着,又紧搂住靓丽温婉的李谡,宣示主权,名花有主。 艾哈迈德恍然大悟,又看了眼娇韵动人,妍丽多姿的李谡,坦诚道: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很可惜,你已经捷足先登了。” 李谡本就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五官精致,千多年前公认天下第一美女,非但唐人推崇,就连有审美差异的胡人也认为漂亮,艾哈迈德实际也惊天为人,唯名花有主,奈何流水无情草自春… 黄伟听到艾哈迈德的话也乐了,寒冰般的脸色渐融渐化,如沐春风般笑道: “够坦白,我喜欢!” “呵呵”艾哈迈德笑了笑,又亲自把箱子再度推到黄伟面前,道: “这里面有一份位于hk的房契,只要你签字就属于你们了,你们可以回去卖掉…” 艾哈迈德并不缺钱,行事也相当低调,赠送礼物也并非直接给钱,源于出入境时禁止携带海量现金,至于银行转账显得太俗气,亦太空洞,冰冷无情的数字焉能体现出诚挚的真情? 对于锦衣玉食的他而言,钱,他向来不缺,只是银行卡上的数字,对此早已麻木,何况有人的地方自有争斗,目睹王室里的许多亲人们为了钱、权,终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真的满心疲惫。 他所在乎的是无非真正令他刮目相看的朋友!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朋友,两个字,有的人会说自己有很多,但是真正遇到困难找朋友求救时,朋友又会消失了… 高处不胜寒!世人只知艾哈迈德丰厚的身价、显赫的身份。 他稍微有点成就,别人也会说,哦,原来他是王子啊,我若是王子,也会获得成功,似乎成功在普通人眼里都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从而彻底否认他所做出的努力,付出的艰辛! 王子!犹如一座大山! 不错!一座压得艾哈迈德喘不过气的高山,不仅需要面对王室成员暗箭,还有担心哥哥们及权势人物施加的压力,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生活… 李谡并未说话,唯嘴角仰月,一直保持着令人舒适的微笑。 一来,她知黄伟在外人前极为大男子主义,相当好面子,那就保持个小女人姿态,二来,她也在观察眉宇间充满忧郁的艾哈迈德。 看着藏有重金的密码箱,沉默片刻,黄伟摇了摇头,道: “我们不缺钱” “老艾,咱们华国人有句话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从未想过从中获得报酬,请回吧。” 艾哈迈德诚挚道: “不!你们救了我,这是我小小心意” “我们阿布扎比人向来讲究诚信跟道义,我从来不收回赠出的礼物,这些虽然看似贵重,但,我更看重的是情谊!” 情谊值千金。 “廉夫唯重义,骏马不劳鞭。 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 黄伟情不自禁念了一首寺,当即信手将密码箱划拉到怀中,爽朗地道: “那就谢谢你了” “对了,老艾啊,吃晚饭没?” “服务员,给我点菜!” 艾哈迈德与李谡齐齐愣一下,连络腮胡也错愕的望着脸色堪比飘渺无定的云,更为精彩的黄伟。 黄伟却全然不顾世俗眼光,拉着艾哈迈德的手,亲热寒暄: “呵呵,老艾,今晚你来点菜,放开肚皮吃,我请客!” 艾哈迈德眯着眼睛,哈哈大笑,道: “黄,你真的太幽默风趣了,我知道李为何会看中你了…” “哈哈…” 黄伟伸手摸了摸脑袋,乐呵道: “那当然,以我英俊潇洒、帅气倜傥的面容,强壮如牛…” 话音未落,他已感受到李谡浓浓的杀气,情不自控的声音愈来愈弱,更甚缩了缩脖子,转脸朝李谡嬉皮笑脸道: “那个…我是说你漂亮,美女配野兽,我没…” 话到一半,腰间软柔霍已被李谡手指用力狠掐,疼得他“啊!”一声惊呼出声,引得食客们纷纷侧目而视。 骤见黄伟窘态,艾哈迈德一手捂着眼睛,露出一排整洁亮白的牙齿,狂笑不止,络腮胡也乐地脸上如花绽放。 饭未吃,酒在喝。 月明星稀。 皎洁的月光洒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荡漾起薄薄清辉。 酒店vip房,汹涌澎湃的海浪声伴着清凉又充满咸味的海风,徐徐从窗户涌进。 艾哈迈德、李谡与黄伟三人悠闲的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把酒言欢,欣赏海景,好不惬意轻松。 “这瓶酒如何?” 艾哈迈德捧着一杯葡萄酒,轻轻转动,让酒的与空气接触更完美,释放出更为馥郁芬芳,亦让酒醒一下,挥发出尘封的酸涩味。 黄伟轻抿一口,只觉齿颊留香,道: “还可以,年份足够,老艾,你来马尔代夫度假?” 艾哈迈德道: “不是,这家度假酒店我有股份,你知道的阿布扎比只是靠近地中海沙漠中的城市,我们在向外发展,对了,黄,你真的不是医生?” 黄伟道: “不是医生,只是懂点皮毛,老艾,你小子挺有钱啊,这感情好,你又是个王子,应该认识不少吧,托你打听个事!” 此言匍出,艾哈迈德纳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武功深不可测的李谡与黄伟自然将其神情纳入眼底,知晓他必然看低二人。 诚然,艾哈迈德还是保持淡然微笑,回答了黄伟: “请问吧,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提,能帮的尽力而为。” 语音不咸不淡,透着点点冷漠,与先前的亲热劲儿有云泥之别。 黄伟闻言,自有自知之明,猝然仰首,将酒一口饮尽,“哐当”一声,高脚杯已放在了桌上,黄伟淡淡道: “老艾,这次多谢你的酒,下次来华国,我请” “时间不早了,今儿个先告辞了!” 话声中,已腾身而起,李谡亦同时起身… 艾哈迈德见状,仍旧悠然自得摇晃着酒杯,望着起身的黄伟与李谡,婉言道: “不想问问题了?” 黄伟摇了摇头,道: “不想问了,省的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 “说说看”艾哈迈德又补了一句: “人有的时候就像是酒,尽管醇厚浓郁,却又有丝丝酸涩。” 语毕,亦仰首将酒一口饮尽,双目炯炯盯着黄伟,又道: “苦涩中寻找其中的独特口感,你认为这瓶酒如何?” “喝这么快,你的舌尖味蕾能品出什么?” “那你呢,走这么快,又品出一个人呢?” “我想开家药厂,特效药,专业治疗糖尿病的…” “坐吧,我们仔细聊聊。” “不怕我是骗子?” 艾哈迈德摇了摇头,道: “直觉告诉我,你们不是。” 李谡与黄伟又回坐在了沙发上,黄伟朝站在一旁的络腮胡指了指空空如也的酒杯,他立即提起酒架给三人斟满,退至一旁。 “碰” 三人举杯同饮,艾哈迈德露出浓厚兴趣,朝黄伟问: “你不是说自己并非医生,怎会有治疗糖尿病的药物?” 说着,双目倏电,凝视着李谡。 李谡点头道: “嗯,事情三言两语难以说清,药物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资料可以借你看看。” 艾哈迈德目露赞赏之色,笑道: “你们不怕我偷走资料?” 李谡明眸善睐,转眼望向窗外茫茫大海,悠然道: “你拿走,我也有办法让你加倍奉还,何况,我知道你不会私吞。” “我应该赞赏你睿智,还是赞赏你的力量?” “都可以!” “呵呵,有趣,干杯!” 半小时后,李谡故意回了趟酒店客房,自空间戒指里取出了那枚u盘,折回包房。 上次蜂巢基地大战,蚩尤剑、轩辕剑都不过是高仿版,已在战斗中损毁,故所斩获的胜利品便只有治疗疗糖尿病药物资料,这也是李谡二人颇为期待的东西。 “砰!” 海潮不停拍打在岸边礁石上,震耳欲聋,包房内,李谡毫不犹豫的将价值连城的u盘递给苦等以久的艾哈迈德。 她并不惧怕其私吞,给她莫大信心的无非是强大的武力,她也并不会很傻很天真的信任艾哈迈德,准备在艾哈迈德获得u盘之后,暗中尾随,查探情况,只要其枉自动了贪念,那么,就要让他尝尝寒冰真气的厉害! 只是,李谡的担心似乎是多余,因为… 艾哈迈德并未伸手接u盘,反倒如招财猫摆摆手,络腮胡恰到好处的拿出台笔记本电脑,静静放在了茶几上,艾哈迈德笑道: “资料不用全部给我,我曾经也在学过一段时间医学,后来改学哲学!” 李谡道: “厉害,那耽误你现在亲自看看?” 艾哈迈德点点头,并未作答。 李谡将u盘插入电脑后,艾哈迈德方才仔细查看,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眉飞色舞,又拿出手机拨打专业人士电话,详细询问。 足足一小时! 艾哈迈德方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双目如电,直视李谡,拍手称赞道: “非常精彩,这是真的,完美治愈糖尿病的药物,你们是想直接授权给我,还是投资?” 李谡悠然道: “投资吧,这东西准备自己生产!” “可否将公司设立在阿布扎比,我会争取非常多的优惠条件,厂房跟生产线及相关专业人员,我都可以替你们完美解决,你知道我是王子…” 黄伟插嘴道: “得了吧,老艾,你别动不动提你那破王子的身份,又不是国王” “再说了,善为国者,遇民如父母之爱子,兄之爱弟,闻其饥寒为之哀,见其劳苦为之悲。” 第1099章:洽谈合作 “国王还不如我们平常人活得无拘无束,痛快潇洒” “咱们,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担心别人害自己!” 略顿,转脸望向整晚鸦雀无声恭敬伺候艾哈迈德的保镖,续道: “络腮胡,你觉得国王自由不自由,天天参加会议呀,接见各国元首,忧心国民呀,累!” 平凡无奇的络腮胡闻言,极为认同的重重点点头。 艾哈迈德也是个妙人,朗笑道: “哈哈,黄,你真的很有见地,这都是哲学呀,我父亲听了,应该深有感触” “好啦,咱们还是谈正事,你们真的可以考虑将公司开在阿布扎比,这里地亚非欧三个大陆中转站,汇聚世界顶尖人才…” 他不停的给李谡二人推荐阿布扎比,自然有着私心;一来阿布扎比是他家乡,这种药物问世必然会震惊世界,到时候已经相当有名的阿布扎比也会跟着声名在震,提高国际声望,二来,这款药物前景无量,可以有实质性的利益,毕竟,总公司开在这里,那么收入也就都自成阿布扎比gdp一部分。 更可以为阿布扎比严重依赖以石油、旅游业为主的gdp增添高新医学药物经济,亦就是俗称的多元化。 这可是阿布扎比人近几十年来一直努力的方向,改变单一经济结构,里面的特殊意义太重大! 大到甚至可以改变阿布扎比!依托这项药物形成相关的产业链,研究衍生药品,糖尿病有许多并发症,大可籍此契机,从中谋划… 这是一盘非常大的棋! 自幼生长在皇室的艾哈迈德耳濡目染下,自然敏锐捕捉其中良机,深层次发掘更大的利益。 药物不仅仅救人,甚至可以拯救这个沙漠中的黄金之国! 阿布扎比李谡未去过,不过她曾穿越过沙漠,知道里面的人们多么渴望改变,如斯一想,李谡对艾哈迈德的诚邀有些心动。 然而,问题也接踵而至,总公司设立在阿布扎比,自己家又在京城,难不成需要两头跑?何况,自己并没有谈判团队与经济、法律等专业人士协助… 但,一切都不是问题!因为… 艾哈迈德已明白她的忧虑,坦诚道: “李,不要多想,这份计划相当庞大,我们只是初步达成简单合作共识” “请听我说…不,你们二位正在度假对吧,要不去我们阿布扎比实地考察一番,先看看再说,我们阿布扎比也正在国际化,有很多华国企业入驻,我也有很多华国朋友,到时候咱们一起聊聊?” 心动的李谡望了一眼黄伟,并未着急回话。 黄伟沉默片刻,婉拒道: “老艾,谢谢您的邀请,只不过事情重大,能不能给我们一晚时间考虑,明天早上答复你。” “ok,那就不打搅你们休息了,请你们慎重选择。” 说罢,腾身而起,伸出友好右手,再度恳切道: “去看看阿布扎比,真的是个不错选择。” 黄伟重重的握着他的手,道: “嗯,给我们一点时间,祝你有个好梦。” “明早给我电话。” “一定” 夜已渐深渐凉,遥远的海面上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徐徐清辉洒在海水上,随着浪潮荡漾着粼粼波光。 “隆隆” 浪声不停拍击在礁石滩,似乎如此刻屋内李谡二人摇曳的心情。 坐在沙发上的黄伟望着正更换衣物的李谡淡淡道: “你怎么考虑,艾哈迈德看来是值得信任,与他合作,许多难题可以引刃而解,再利用他的身份与影响力,能加快完成你的心愿。” 李谡自顾穿着一条性感的黑丝袜,随口答: “问题是总公司设立在阿布扎比回造成两地分居。” 她当然知晓与艾哈迈德合作的优势,譬如,在华国繁琐审批程序才能获得执照,及反复临床实验及药检,一种新药品上市,往往需要几年时间,更重要的是推广,有的药效果明明非常显著,价格低廉,但,医生们却不使用,药房也不出售,造成产品滞销等等问题… 另外,艾哈迈德手中的资源相当明显,他的身份,能加快推动此事进展。 黄伟眸光流转,定定望着李谡出神,喟叹道: “正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肯定是无条件支持你,又怕你累着而已,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狼牙工作来帮你,黄老头那关始终要给他面子。” 黄老头指的就是黄爱国,黄家三代从军,黄雀又是家里独有男丁,对与他的工作及未来,黄爱国应该早就考虑好,安排好,步步为营,一路朝巅峰攀登。 倘若黄伟辞职不干了,官本位思想的黄老头恐怕要误认为李谡从中唆使,气得吐血,怨恨李谡一辈子! 在华国,商人的地位永远不敌官员! 黄伟前途锦绣,30岁不到已是中尉,再立点功劳,又会荣升… 以上种种李谡何尝不知,她穿好性感丝袜后,蓦然,嫣然一笑,道: “没关系,先去看看,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咯!” 黄伟望着娇韵动人,秀色可餐的李谡,“嘿嘿”直笑: “也对,咱们还是先做正经事!” 笑声中,如饿狼般扑向李谡,不消片刻,屋内穿出沉而急促的呼吸声… 旭日初升,晨曦微露。 金色的阳光洒在茫茫大海,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房间内,同样旖旎无限,春色满园。 与黄伟亲密无间的李谡缓缓睁开了眼睛,美目落在他刚毅脸颊上,伸手调皮的捋着墨黑发丝逗弄他的鼻子。 “哈切!” 鼻子痒痒的黄伟陡然睁开双目,趋见正捉弄自己的李谡,不禁邪笑道: “反了天了,敢戏弄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咯咯…” 二人晨练一番后,方才起床,神清气爽的黄伟毫不迟疑拿出手机给艾哈迈德打个电话,答应他德诚邀,去阿布扎比看看,纵然合作不成,亦权当旅游。 而李谡也同样没闲着,给赵敏红、兰迪拨通电话,找他们借点商业谈判的专业人士,两人也没啰嗦,兰迪更表示自己会亲自前往阿布扎比与之会合,替李谡争取些许优厚条件。 事已至此,李谡的确动心,唯纸上谈兵,当不得真。 “轰隆…”一声巨响,湾流a785私人飞机自马尔代夫国际机场起飞,升上了数千米的高空。 宽阔奢华的机舱内,西装革履的黄伟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张西望,不时朝悠闲躺在沙发上的艾哈迈德问: “老艾,你这飞机挺不错啊,非常平稳,花了多少钱啊?” 艾哈迈德笑道: “这不是我的飞机,是我们阿布扎比财团的公务机。” 黄伟摸了摸真皮椅子,讪笑道: “呵呵,果然是土豪,有钱!” 第1100章:抵达阿布扎比 艾哈迈德微微颌首,并未回答黄伟。 他心中自然晓得此次合作重要的是李谡,黄伟不过是陪衬,遂望向一袭都市丽人装的李谡。 只见李谡头发扎了个干练婉约的马尾,上着白色的真丝长袖衬衫,一对丰隆高耸、饱满圆润酥胸犹如山岳挺拔,那傲人双峰之下乃是一马平川的毫无赘肉的绵软小腹,黑色的紧身长裤将其细长笔直玉腿紧裹更显玲珑身材。 骤见艾哈迈德欣赏目光,李谡并未躲闪,反而大方的挺直腰杆,一双剪水秋瞳迎视,刹那间四目相对,二人点点头,算打个招呼。 艾哈迈德悠悠地道: “李,今天很漂亮,我已安排好你们入住酋长皇宫大酒店,到时候先休息一下,我再带你们实地考察。” 乍听此言,李谡知晓这将是比较正式的考察,故又向其询问有关细节,以及阿布扎比的风俗、忌讳,毕竟,阿拉伯世界与华国跟其它地区有些不大一样,李谡也要入乡随俗,避免闹出笑话。 从艾哈迈德的话语中,李谡方才知道,阿布扎比实际上对外国人衣着并没有过多的规定。 不过他也郑重的拿出一张纸递给李谡,李谡垂首一瞧,原来是张连夜制定好的行程安排表。 表格上更贴心的用醒目彩色笔清晰明确的标注需要注意的事项,比如,有几个场合,格外提醒她要注意着装。 如斯一来,李谡就认真研究这份行程表。 黄伟与艾哈迈德则聊个不亦乐乎,加深彼此间了解。 “轰隆” 经过三小时飞行后,湾流a785总算降落在了阿布扎比国际机场。 刚下飞机,停机坪上霍已准备了三辆劳斯莱斯,在艾哈迈德的热情招呼下,李谡与黄伟径直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坐在中间的黄伟望着窗外异国景色,不禁满脸新奇。 其右手边的艾哈迈德伸手指着绿色的树木,介绍道: “这些都是椰枣树,所结出的椰枣是我们的主要粮食,每天吃6颗就能让人活下去。” “黄,我们阿布扎比人90%国土都是沙漠戈壁,就连200多个岛屿拥有淡水的也不过寥寥几个…” 一路上,艾哈迈德就详细介绍着阿布扎比的由来。 早年他们的祖先布法拉部族就一直统治该地区,最早住在利瓦绿洲,后来人口增多,四处寻找水井,沙漠里的人只要哪里有水,就往哪里迁徙,阿布扎比有充足水源,慢慢的经过历代繁衍生息后,人口也就多了形成如今的阿布扎比城。 在石油未发现前,阿布扎比人由于紧邻波斯湾,人们以捕鱼跟挖珍珠换钱,穷得叮当响,暴富也是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 总体来说,这是一座年轻的城市,生机勃勃的城市,严重依赖石油经济的城市。 车队一路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两边的景色也随之改变。 只见道路两旁的种满了椰枣树,还有无数摩天大楼,只不过街上行人寥寥,看起来有些冷清。 艾哈迈德依旧为葱绿的椰枣树感到自豪: “这些椰枣树每年维护成本在2万美金,我们的法律规定死一颗,立即补载两颗” 黄伟惊呼道: “这么贵?” 艾哈迈德道: “是的,每一个到阿布扎比的人都曾经问过我同样问题,唯我们这里是沙漠,要建立现代化都市,所付出的努力要比其它地方艰辛很多,这些树不仅是我们的生命之树,也可以悄然改变这里,我相信,只要我们每个人努力,以后阿布扎比会有越来越多的森林,让子孙后代都可以…” 听着艾哈迈德的豪言壮语,李谡也觉凭借他们的努力,心愿终可以实现。 车子继续前行,骤然前方出现了一幕震撼人心的异国美景。 只见前方一条宽约千米,充满海水的湛蓝航道。 航道上还有许多造型古朴的游船及现代游艇,白色的海鸥不时成群扎进海水里掠食。 南岸是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北岸则是椰枣林掩映的传统阿拉伯建筑若隐若现。 真是令李谡大开眼界。 艾哈迈德介绍道: “我们现在行驶的是新城区,对面是老城区,看见那些老房子了吗,以前我们的皇宫也位于那边” “至于这条路叫海滨大道,也是阿布扎比最繁华的商业街” “这里汇聚了无数亚非欧商人,黄、李,你们看见这些现代建筑没,实际上都是80年代后才开始修建,很多承建商都是你们华国企业,包括建筑材料等等也都由你们华国进口,我相信我们有合作基础的…” 李谡与黄伟望着空旷的街头,只觉这里像个鬼城,转念一想,这里地处沙漠,白天气温极高,人们或许怕热,都躲在大楼里,并未出来罢了。 实际上阿布扎比经过富有远见卓识的老酋长励精图治,奋起直追数十年,已逐渐在摆脱石油经济。 更利用石油换来的庞大资金,修路、改善环境、重视教育等等一系列措施,让曾经贫瘠的小渔村变成了亚非欧贸易中转站。 尤其许多北非商人都涌入此地采购货物,再分销回北非各国,阿布扎比当真潜力无限,活力十足,吸引着许多外国人才前来寻找工作与新商机。 不消片刻,车队行驶到了终点,酋长皇宫大酒店。 门口早已有华人经理恭候多时,但,艾哈迈德仍旧亲自带领李谡二人参观。 酋长皇宫酒店金碧辉煌,极致奢华,是阿布扎比举行大型国际会议,安排贵宾休息的酒店,处处充满着王室贵族风情,曾经并不多游客开放,直到后来,王室方才自己经营。 边走边聊,几人已走到一个巨大的穹顶下驻足,艾哈迈德仰首望着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穹顶道: “这里一共有数百个穹顶,是世界上最多的穹顶酒店,每个穹顶都由黄金与白银打造,所有看见的金色部分都是金箔贴上去,这座酒店一共用了40多吨黄金!” 真土豪! 李谡与黄伟望着高足百米,辉煌灿烂的穹顶,不禁想到艾哈迈德沿途都在隆重介绍阿布扎比一切,彰显着这里深厚实力,心底也对他们产生由衷倾佩。 阿布扎比人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土豪,相反他们非常重视教育、环保、科技,只是条件所限,让他们无法更好发展,倘若换个更好的地方,或许凭借他们的智慧与勇气,能闯出一片新天地。 终于走到了套房前,艾哈迈德朝华人经理郑重叮嘱: “这二位是我尊贵的客人,刘经理你要贴心的照顾。” 华人女经理点头道: “明白。” “嗯,李、黄,我尊贵的朋友,请原谅我的怠慢,你们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再带你们实地考察,今晚晚会见。” “好,老艾,晚上见。” 第1101章:购物(上) 三人暂别后,李谡与黄伟便进入豪华客房小憩。 由于此时正值下午,晚上艾哈迈德还将举行一个私人晚宴盛情款待远道而来的贵客,遂二人也并未睡觉,而是沐浴更衣,隆重以对。 或许是因艾哈迈德考虑到二人舟车劳顿,旅途疲惫,故晚宴直接设在酋长皇宫举行。 行程表上面也并未提及注意服装,然而,李谡却怎么都不满意,源于她所携带而来的衣衫太过平常,难登大雅之堂。 黄伟见她愁容满面,关切道: “嘿,干嘛生气了?” “没有!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没觉得这些衣物太掉价儿吗?” “咳!我当什么事儿呢,走,出去买一身不就行了,反正阿布扎比充满了国际大品牌。” “嗯!” 雷厉风行!李谡与黄伟当下给姓刘的经理打个电话,让她这个在阿布扎比呆了十年的老油条做导游。 不到十分钟,三人便已起行,刘经理殷勤的开了辆车载着二人出了酒店,直奔最为繁华的萨拉姆街,半路上,聪明凌厉的刘经理都在小心翼翼试探二人: “萨拉姆街上汇聚全球各种名牌,李小姐一定会买到满意的东西。” “对了李小姐,黄先生,你们跟艾哈迈德王子看起来关系很好嘛,是朋友吗?” 黄伟并未回答,反而问: “刘经理,听说阿布扎比有三个亲王,上百个王子,艾哈迈德能排多少号?” 刘经理闻言,眼珠子急转,思索片刻后,方才谨慎地道: “我来阿布扎比也不久,对这些不大清楚。”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吃着人家的饭,就不能乱嚼舌根,老板的私事儿,少说为妙。 黄伟略微失望的“哦”了一声,旋即又跟她闲谈天说地,聊聊风土人情及阿布扎比生活习惯等等。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刘经理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愉快的气氛中,三人也向萨拉姆大街缓缓而去。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了位于萨拉姆大街最大的购物中心,法拉赫大楼。 停车场,刘经理庆幸道: “今天咱们运气真是不错,竟有停车位!” 黄伟奇道: “平时这里非常热闹吗?” “黄先生,您刚才也看见了,阿布扎比街上都没什么公交车,由于油价便宜嘛,全都是小汽车,交通堵得很哩,这个停车场几乎天天爆满…” “喔!” 李谡与黄伟又对阿布扎比有了更深的了解,三人停好车后,便步入了法拉赫商业中心。 占地达数万平米的商场内,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汇聚全球无数品牌,小到钥匙扣,大到豪华跑车,应有尽有。 商场内,李谡也觑见各种肤色的人,看来阿布扎比真的是一座国际化都市,天南海北的人都有。 只是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在刘经理上洗手间之际…q 三楼,gi旗舰店内,李谡正与黄伟有说有笑,挑选着称心如意的衣衫时,蓦然,店内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 “光看不买,有的人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 “没钱还喜欢装模作样,知道手里拿的裙子要十三万八吗?可当心别摸坏了,赔不起呀。” 又有一个刺耳的女声响起: “穷鬼就是穷鬼,走哪儿都改不了一身土气!” 店里人并不多,而且说出的话是华语! 这可几乎是明摆着在骂李谡与黄伟呢! 黄伟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原来是名身材高挑、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女子,其身畔还有两名同样身材火辣,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其中一名穿着超短牛仔裤的女人,娇滴滴发嗲道: “e,嘘,小心他们是华国大陆土豪,很…有钱的,天天吃茶叶蛋哦…” 话音好似在夸人,实际上透着浓浓的鄙夷,甚至这个女人在说话时,眼睛都长脑门儿上,目空一切! 另外一个皮肤较为黑点的女人咧嘴冷笑: “e,美萍讲嘅对,97之后,我哋hk都畀佢哋吸血,梗系好有钱!” 话到一半,又用粤语咒骂: “真系衰,行去边度都有可恶嘅北人,不过呢个北姑仲生得好靓呀,男嘅好威猛” 热裤女眸光流转,在李谡与黄伟身上来回审视,又目光下潜,移到他西裤篼前,嬉笑道: “床上更威嘅” “哈哈哈…” 三个年轻女人肆无忌惮的当着李谡与黄伟的面取笑二人。 粤语李谡并不懂,不过黄伟却懂! 李谡问:“她们在说什么?” 黄伟答:“骂咱们是乡下土包子。” 说罢,黄伟极有涵养的走到柜台前,朝金发碧眼的服务员小声说了几句。 服务员当即走到嬉笑怒骂的三个年轻女孩前,提醒道: “三位,这位先生说你们说话太大声,影响到他购物,还请您…” e厌恶的瞥眼黄伟跟李谡,趾高气扬的掏出一张vip卡,颐指气使道: “我是你们会员,现在请你让他们立即给我消失!” 服务员低头看了眼vip卡,又转向黄伟与李谡,歉疚道: “两位不好意思,刚才我们尊贵的黄金vip会员…” 同时间,e耀武扬威的朝二人晃了晃vip卡,冷冷道: “大圈仔,真是走哪儿都能碰到这些土包子。” “系呀,都唔睇下,呢度系边度,唔好以为几难出国啊!” “嘿,不要这样说啦,人家也许不知道这里是阿布扎比啦…” 三个年轻女孩你一言我一语,把李谡挤兑得够呛,但狗咬人,难不成人还咬狗一口? 何况里李谡曾经身份何等显赫,还不至于三言两语一讥便大动肝火,只是冷眼旁观,充耳不闻。 反倒是黄伟受不了这口鸟气与白眼,当即掏出手机立马给艾哈迈德打个电话… 那讲粤语的女人冷笑道: “哈,打个电话畀你哋大使馆,定系投诉电话哦,冇用嘅,e不过年消费百万嘅尊贵vip…” 短裤女接口道: “呵呵,他们恐怕都不知道vip是什么呢,以为店员欺负他们呢…” 李谡懒得跟她们三人废话,黄伟也挂断了电话,紧扣着李谡的手,对店员笑道: “你确定要我们出去?” 店员见黄伟有恃无恐的样子,慎重道: “先生,请问您有vip卡吗?” “没有!” “那您有钻石卡或者黑卡吗?” “没有!” “那对不起,请您…” 您字未落,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中东人已在2名西装男的簇拥下行色匆匆,迈进了店内。 匍进店内,来不及擦拭额头豆大汗珠,急忙小跑到李谡与黄伟面前,讪笑道: “请问您就是黄先生与李小姐吧?” 第1102章:购物(下) 黄伟微微颌首,默认了身份。 长袍男热情伸出手,黄伟本能的与其握了握。 长袍男受宠若惊的露出灿烂笑容,自我介绍道: “黄先生,您好,我是姆比亚,法拉赫购物中心总经理,王子令我来让你们开心,请稍等一下,我来处理…” “嗯!” 店员见事有转机,聪明的她当下见风使舵,退到一旁,悄然观看。 在三名年轻女子此时也蒙圈,长身伫立,呆若木鸡。 姆比亚霍已怒气冲冲的高声道: “詹妮佛,限你一分钟,出来见我。” 话音刚落,后台立马跑出个身着黑色套裙,风韵尤存的金发美女。 美女五官立体,身材更是一绝,尤甚一对圆润酥胸都快撑爆制服… 连黄伟都看得魂不附体,如痴如醉,直到他敏锐的察觉出一丝淡淡杀气,方才扭头朝李谡挤眉弄眼,无声讪笑。 美女乍见脸如黑李逵的姆比亚,好似羊见了狼般脸色一变,摇曳着丰腴成熟的娇身,扭动着挺翘饱满的蜜臀,步履生风朝姆比亚盈盈走来,距离老远便已爽朗笑道: “姆比亚,什么风把您刮来了?有人惹您不高兴了吗?” 姆比亚板着脸,手指向三个围观的年轻女子,冷道: “詹妮佛,我现在要你立即让她们三个从我面前消失!你知道闯大祸了吗!” “黄先生与李小姐是艾哈迈德王子的贵客,该死,你们若还想在阿布扎比开店,嗯哼?” 三个年轻女人闻言,当即一愣。 然而,老油条詹妮佛已付诸行动,径直走到三人跟前,朗声道: “三位,对不起,请您们改天再来本店,现在我们店已经被人包场了。” 睁眼说瞎话! e却不吃她这一套,愠怒着挥舞手中醒目的vip卡,道: “我有gi全球限量发行的黄金会员卡,她们没有,你疯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詹妮佛冷笑着摇了摇头,道: “对不起,现在已经被包场了。” e怒斥道: “好,看来你们gi是诚心想失去我这个大客户了,我会跟新岛的朋友们说,不再你们这里购物,每年损失至少数千万…” 詹妮佛笑道: “so?” “抱歉,你买不买跟我没关系,我是阿布扎比的负责人,新岛与我无关” 再三强调: “我的业绩在阿布扎比。” 话已说得极为直白,e与她两个狐朋狗友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e当即怒不可遏的摔袖离去。 其余两个年轻女子见状,如同丧家之犬般灰溜溜离去。 路过李谡与黄伟面前时,那个粤语女还耀武扬威的瞪二人一眼,黄伟咧嘴冷笑,懒得理她,跳梁小丑罢了! 姆比亚这时也悄然遛至黄伟与李谡跟前,热情而爽朗地道: “黄先生,李小姐,所有问题,我姆比亚一分钟内解决” “王子令我让你们开心,任务还未完成” “所以我决定请客,商场内的所有商品一律八折,不!七折!” 李谡浅笑道: “那就谢谢您了。” “哈,李小姐笑了,那心情一定很不错了,能为您们服务才是莫大荣幸” 话锋一转,又冷脸盯着金发洋妞: “詹妮佛,还不带二位贵宾挑选?” 詹妮佛听到二人有艾哈迈德这个王子撑腰,当下面若桃花盛开,殷勤地道: “很高兴为二位效劳,请随意挑选,这些都是今年最新款…” 一段小插曲后,李谡方才买到称心满意的衣衫。 半小时后,当李谡夫妻二人与刘经理搭乘电梯时,竟冤家路窄的遇到了先前短裤女与粤语女。 二人仍旧保持着高人一等的神情,只是未敢再言语嚣张。 蓦然,热裤女的电话“嘟嘟”想起,她当即接听: “喂,哦,真的吗!好,要几个,明白了。” 挂断电话,热裤女兴奋道: “tina,公司打电话,我们有工开啊,出场费就是2万呢!哈,还有很对小费,这次咱们…” “哐当” 电梯匍一停止,两个年轻女孩便飞奔而出。 刘经理望着二人冉冉消失的婀娜倩影,多愁善感的“哎”然长叹。 黄伟纳闷道: “刘经理,干嘛叹气?累了?” 刘经理摇了摇头,道: “没有,刚才那两个女孩,多年轻啊,可惜了。” 李谡插嘴问: “此话怎说?” 刘经理淡然道: “那两个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所谓的嫩模,来阿布扎比干那行的,在这挥金如土的世界,什么人都有,这类人我遇到很多,在迪拜更多…” 黄伟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两只鸡,妈的,刚才跟我面前摆谱,装阔,害我刷一次人情卡,干!” 李谡也未料到两漂亮女孩居然是鸡,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港女似乎都比较贪慕虚荣… 半小时后,三人也回到了酒店,刘经理又周到的将裙子拿去干洗、烘干,诚然有烘干设备。 但,时间过短,衣服并未干透,然而,这并非问题。 在李谡的强烈要求下,她也只得把衣服烫了一下,令服务员送到李谡房间。 傍晚时分,一袭黑色长裙,优雅华贵的李谡方才挽着西装革履的黄伟来到了举办宴会房间。 令人吃惊的事再度发生… 只见房间门口伫立着七八名身魁体阔、壮硕如牛的保镖,个个腰间鼓起,显然随身携带枪支,更令二人惊掉眼球的是名身着传统白色阿拉伯长袍中年,他肩上竟横垮着一把ak47,好不威风,煞气逼人。 见到这种场面,黄伟与李谡倒未怯场,夫妻二人不期然对视一眼,脸上也崭露出些许凝重。 因为,大场面,自有大人物。 安保如此严密,都不用想里面有尊大佛! 白袍中年见到李谡二人前来,脸上洋溢着浓浓笑容,亲切道: “黄先生,李小姐,我是谢赫穆,亲王默罕默德的护卫长,亲王殿下与王子殿下已经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说着,转身在前面开路。 李谡与黄伟又极度震憾,尽管二人晓得里面有大佛,不过,还是被亲王二字给震住! 阿布扎比… 不!或许是阿拉伯都有点怪,众所周知,华国都是皇帝传儿子,酋长却向来有传给弟弟的传统… 酋长若没有弟弟,或者弟弟无能方才将酋长之位传于儿子。 谢赫穆口中的亲王,显然就是现任阿布扎比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酋长亲弟弟! 阿布扎比的总参谋长! 总参谋长什么官,仅次于酋长的二号人物! 这可是来头相当大的人物,可见艾哈迈德对二人的重视,竟把他都邀请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当黄伟与李谡进入房间内后,内里已坐着四名身着传统白袍、头戴发巾的阿布扎比人。 第1103章:觐见亲王 四人当中,最为惹人瞩目的莫过于一名身材微胖,胡子花白,双目如鹰深邃锐利的老头儿。 老头儿正襟危坐,全身上上,散发着淡淡的威势。 这种威严李谡与黄伟绝对不会看走眼,其必然是… 骤见黄伟与李谡已到,正坐在沙发上与其他人聊天的艾哈迈德急忙起身,笑容满面的走向二人,指着老头儿,介绍道: “这是我的父亲,默罕默德亲王殿下” “爸爸,这两位是我跟您提过的华国朋友,黄伟跟李果儿夫妇。” 默罕默德收敛了如鹰隼锐利的眼神,换上一副极为慈祥的表情,寒暄道: “你们好,远道而来的人贵客,快请坐。” 黄伟爽朗道: “您好,亲王殿下,您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不胜惶恐啊。” 话声几人也握了握手,艾哈迈德介绍起其余三名男子,道: “这是我大哥哈立德,这是我二哥迪亚卜,这是我弟弟赛义德。” “你们好。” “您好。” 李谡、黄伟在艾哈迈德五人盛情邀请下坐在了沙发上,剪短闲聊后,便席地围坐在柔软的毛毯上。 阿布扎比人吃饭还有些怪,来客人时,并非坐桌上,反而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膜,上面放着各种美食,围成一圈。 艾哈迈德也向李谡二人解释道: “阿布扎比以前比较贫瘠,所以自古都用骆驼穿梭在东西方,贩卖货物,便喜欢坐在地上吃饭!” 对此,李谡与黄伟也能明白,尊重他们的习俗,君不见卡扎菲还是个不住房子,只住帐篷的奇葩吗? 诸人围坐成圈,又有仆人端来清水净手。 早就饥肠辘辘的李谡方才凝神细看今晚饭菜,只见精美的容器内满满盛放着椰枣、炸鸡、炸鱼、炸土豆等等,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由锡箔纸包裹住的巨大而神秘食物。 片刻后,艾哈迈德亲自揭开了锡箔纸,刹那间香气扑鼻,芳香四溢,里面竟是一只烤骆驼。 骆驼对于阿布扎比人来讲是财富象征,也是极度重视的动物,甚至比猎隼还要重要! 杀一只骆驼无疑为此次宴会增添了更为隆重的气氛,可见艾哈迈德几人对李谡、黄伟重视的程度有多高,由于阿布扎比是禁酒国家,所以几人都没有喝酒,赛义德给几人斟满果汁儿后,默罕默德方才笑道: “两位贵客,我们阿拉伯美食虽然没有你们华国美食声名在外,却也有独特风味” “请,尝尝我们的烤骆驼” 说着,又给艾哈迈德使了个眼神,其拿起一柄锋利的匕首,当即分切起骆驼肉。 几分钟后,艾哈迈德将一只外焦里嫩、香气浓郁的骆驼腿首先递给黄伟,紧接着又切下另外一只肥美的右腿递给李谡。 二人得到食物也并未枉动,反倒是欣赏着艾哈迈德切肉,黄伟赞叹道: “咱们华国有庖丁解牛,阿布扎比有老艾分肉,好刀工!” 默罕默德拍手笑道: “雕虫小技,献丑了!” “哪里,哪里,亲王殿下,我可都是肺腑之言啊,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谈笑风生之间,艾哈迈德已及其熟练的切分完毕,直到众人跟前都有食物后,黄伟又竖起拇指,狂赞: “嗯,老艾,刀好,人更好,你下刀时,毫不犹豫,手稳、准,力道恰到好处,佩服!” 艾哈迈德皓齿呈露,一边用毛巾擦拭满是油汁的手,一边谦卑道: “谢谢,手法都是爸爸交给我的,几位哥哥也曾不断的教导我…” 默罕默德与他三个兄弟也笑了,默罕默德道: “艾哈迈德,我的儿子,你以后便要教会孙子,让这项技能不要丢失” 略顿,又朝黄伟与李谡道: “来,尊贵的客人,请品尝。” “嗯!我都迫不及待了,呵呵”黄伟大大咧咧的拿起骆驼肉,闻了闻,赞道: “好香,我也有好多年没尝到这样鲜美的骆驼肉了,亲王殿下请。” “请,我的朋友,不要客气。” 话里虽说不必客气,但,该矜持时还得矜持,默罕默德堂堂亲王亲自照顾二人。 二人也不能给华国人丢脸,自然细嚼慢咽,阿拉伯人吃饭与印度人差不多,用右手,规矩也挺多,再来之前,李谡与黄伟也补过脑,知晓改如何应付。 吃饭不聊正事,只谈风花雪月。 阿布扎比有悠久的历史,李谡曾经还到过黑衣大食国都,精通阿拉伯语的她,完全与之前沉稳优雅判若两人,侃侃而谈,眉飞色舞,与默罕默德吹得天花乱坠,惊掉艾哈迈德三名兄弟眼睛! 一小时后,几人方才吃好,旋即走进了包房里的一间小型会议室。 默罕默德深邃闪烁着黠慧的金光,紧盯着李谡,诚恳道: “李,艾哈迈德已告诉我你们拥有治疗糖尿病的药物,请您慎重考虑一下我们阿布扎比,我可以保证给予您最优惠的税率,缺乏资金也可以代为融资,相信您已经感受到我们对您的重视与真诚。” 何止是诚意十足,简直就是势要留下她们的节奏! 亲王跟人谈判!李谡享受到的待遇,完全媲美国家元首! 唯诚意是一码事,意向也可以暂定,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还需要逐步洽谈。 兰迪的飞机还未到,李谡对于商业谈判也不算十分了解,自然谨慎一点,当下点头道: “嗯,多谢亲王今晚的热情款待,我也感受到你们的真诚,觉得您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不过,我对于商业…” 足足十分钟! 十分钟内,只有李谡一个人侃侃而谈,悉数将自己的担忧与顾虑通通道给默罕默德听,其它几人也耐心十足,侧耳倾听。 讲完后,睿智的默罕默德双目直视着李谡美目,真诚道: “李,我明白您的忧虑,只是这些在我看来并不算什么大事,没有专业团队,艾哈迈德会帮你们组建,至于您口中所言的药物专利,或许我可以利用手上小小权利,替你解决所有问题。” 说着,又指向他的大儿子,道: “哈立德是阿布扎比的卫生部长,他或许可以替你马上解决问题。” 第1104章:答应 话音刚落,拥有一张英俊帅气脸庞的哈立德急忙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李谡,道: “李,我可以帮您办妥联合大公国大学的医学院课程,前期我们必然会有很长的准备时间,您可以趁这段时间进修,到时候再意外发现治疗糖尿病的药物…” 原来是弄虚作假,让李谡去大学镀金,更顺带宣传联合大公国医学院。 这倒不失为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李谡本意是自己掌握这项专利,垄断糖尿病药物市场,从中牟利,如今合纵连横,也挺不错。 何况默罕默德抛出的条件格外诱人,李谡沉默片刻便点点头。 公司自然设立在阿布扎比,问题又转到下一个,关于股权! 默罕默德道: “李,我们如果成立医药公司,有两种方式,第一种,由我们阿布扎比王室直接控股,第二种,成立合资企业…” 李谡正与出言,睿智的默罕默德已续道: “我偏向于第二种,李,实际上我有一个非常大胆跟成熟的想法,对与阿布扎比及您都有好处。” “请讲。” “嗯!”默罕默德道: “我决定将你包装成榜样!” “榜样?”李谡面露诧异。 默罕默德换个自己比较轻松的坐姿,半靠沙发,道: “你不用困惑,药物肯定有效,这点艾哈迈德已经确认!” “那么在计划启动后,财富早晚随之而来,这都不是问题,只是现在我们还未谈好价钱,这个可以暂时搁置” 李谡频频点头,侧耳倾听,赛义德倒是兼职做起书记员… 默罕默德娓娓道来: “我的想法是让你先成为阿布扎比的留学生,然后,在联合大学经过无数次试验,寻找出治疗糖尿病的方法,青春靓丽的你,美貌与智慧并存,创造出了财富神话,噱头十足,对与我们阿布扎比将会起到一个非常好的榜样力量,全世界的眼光都会投向你与阿布扎比…” 默罕默德的话无疑充满了丰富的人生阅历,洞悉世情的他明白阿布扎比并不缺钱,缺少的是一种创新跟榜样力量! 怎么说呢,好比华国梦! 平凡人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 这就是梦想的力量。 只要有梦,就可能成功。 倘若依照默罕默德的意思,就是要把李谡树立成典型,向外界展示阿布扎比的实力,传递一个信息,来自华国贫穷少女,受到阿布扎比人们热情友好与资助,最终逆袭,攀登上人生巅峰。 问你这感人不!传奇不! 还不立马成为世界热门新闻,阿布扎比也随之曝光率大增,口碑营销,其中无形价值远远超过药物价值本身… 阿布扎比欢迎你! 来到阿布扎比,你将缔造新的神话… 默罕默德的话,无疑充满高瞻远瞩的眼光,或许能籍此契机,让阿布扎比经济有个小转型。 会议室内,几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从赛义德、艾哈迈德、迪亚卜、哈立德四人错愕的脸上,可以判断出,他们也未料到默罕默德会有此招。 同样的,让李谡与黄伟陷入了沉思,二人所考虑的自然是自己! 倘若依照默罕默德的方式来做,一来,李谡就很可能会长时间呆在阿布扎比,与黄伟极有可能分居两地,这就跟自己原本计划有点冲突;二来,在取得成就后,公司的事亦将相当的多、繁琐。 整间会议室,鸦雀无声,针坠可闻,众人各怀心事… 良久,良久,默罕默德瞥了眼黄伟,道: “你们还年轻,我听过一句华国谚语,男儿志在四方,你们有大把时间可以做想做的事,但摆在眼前的机会十分难得,黄先生,你有什么顾虑,或者要求尽管告诉我” “默罕默德愿意亲自替你解决所有困难,让你们心无旁骛,无后顾之忧!” 黄伟闻言,伸手紧紧抓住李谡的纤手,施展凝气传音,秘密道: “果儿,机会真的不错,我觉得咱们还是可以实行这个计划,不就是两地暂时分局,咱俩千年后都可相见,你不必担心…” “哦,那我就答应咯?” “嗯!” 二人短暂商议,黄伟霍然展眉解颐,道: “亲王殿下,感谢您今晚热情的款待,我若是自私的阻拦果儿,让药物延迟上市,又将有许多糖尿病患者饱受病痛折磨,所以我赞成合作,并无条件支持果儿!” 话音一落,李谡点头道: “行,我也同意。” 默罕默德眉宇间崭露出一丝轻松,笑道: “那好,我们再进行下个议题,构建公司!” “赛义德,你来讲解!” 赛义德是默罕默德四子,其也如哈立德般,抢先拿出两张名片分递给李谡、黄伟,介绍自己的身份。 二人眼睛一瞄,其头衔是阿布扎比银行执行董事兼副总经理,李谡心底好笑,阿布扎比完全就是王室成员牢牢把控各个国家命脉。 好笑归好笑,但,她却知道阿布扎比银行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布扎比财团,最出名的是收购英超球队曼城! 曼城也称为土豪队,有钱! 而阿布扎比银行则是一家资产数千亿迪拉姆,折合华币达万亿的超级大银行。 这还只是资本雄厚、财大气粗的阿布扎比财团冰山一角,然而,李谡有所不知,财团实际掌舵者另有其人… 赛义德清了清嗓子,道: “李小姐、爸爸,我首先想弄清楚,公司会不会上市。” 见李谡疑惑,默罕默德解释道: “上市公司,可以进行融资,资产翻倍,并且拥有广泛的影响力,收敛更对资金,以投入下一步研究当中,不断推陈出新,弊端是每季度的财务报表需要对外公布,并且股权会被稀释。” “而非上市公司,则不需要公布财务,股权也基本稳定。” 李谡问: “股权能稀释到什么程度?” 默罕默德眼睛闪烁着无穷智慧,又点点桌子,赛义德替他回答了问题: “李小姐,不必担心,专利在你手中,我们完全可以进行拆分,糖尿病药物公司拿来上市融资,研究院及其它优质资产暂时保留,属于私人企业,这样钱也赚了,核心技术也完美保留,并且可以逐步升级产业链…” 赛义德侃侃而谈,都属于比较专业的计划。 李谡遇到问题,立即插嘴打断,仔细询问,如此一聊,竟然三个多小时过去。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双方在达成初步意向后,且商定了深层次谈判时间,方才满意的散去。 然而,李谡还未来得及休息片刻,手机铃声也响起。 兰迪到了! 这小子天生对钱极度痴迷,骤听有大计划,不顾风尘仆仆,全身疲惫,死皮赖脸的要李谡彻夜畅谈计划… 第1105章:曼苏尔 夜已渐深渐凉。 酋长皇宫大酒店的客人早已进入梦乡,余留下璀璨阑珊的灯火,向世人展现着阿布扎比的富庶与辉煌。 23点。 套房里,经过详细沟通,兰迪总算是明白李谡心中想法,当即兴奋表态: “老板,您放心,我现在就辞职,并拉些有真材实料的同学还有下属,组建公司,到时候,您可不能卸磨杀驴,怎么给我点原始股,让我也跟着喝杯汤呀。” 李谡淡淡道: “行,就看你表现了” 略顿,又提醒道: “兰迪,你知道现在多少点吗?” 欣喜若狂的兰迪看了下时间,又察觉到股浓浓煞气,顺势一瞥,觑见满脸不耐烦的黄伟,狠狠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地道: “噢,该死!老板,黄先生,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休息了,我先回去召集人手” 说着,边朝外走,边癫狂的低呼: “yes,跟中东佬谈判,几百亿的大合作,兰迪,加油!你将成为…” 黄伟见状,瞠目结舌,喃喃道: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李谡蛾眉一挑,道: “谁知道呢?” 黄伟笑道: “总算清净了,咱们也睡觉吧!” 话声中,迫不及待的如同饿狼扑向娇嫩欲滴的李谡。 “噗”然一声,黄伟扑倒李谡,雄壮如牛、充满男人气息的身体压在其身上,直视着她一双明亮凤眸,柔声道: “有没有感觉很累?” 李谡美目直勾勾盯着他,道: “没有,不过,你有没有感觉无聊?” “有一点。” “那就要增添点生活趣味?” “不了吧,磨蹭半天,耽误功夫,还是直接点…” 说罢,火热的唇已猛的吻向李谡绵软香甜的樱唇,李谡亦情难自禁的双手紧搂住他宽厚健硕的胸背… 不消片刻,豪华套房内已点燃了熊熊烈火,气温直线飙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即将开战! 然而,就在这时,门突然“咔嚓”一声开了,兰迪又折回道: “老板,我…” 话到一半,黄伟赫已暴怒吼道: “该死,兰迪,你知道进门前需要主人同意吗,你想试试胳膊脱臼的滋味吗!” 兰迪闻言,缩了缩脖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嘴里还喊道: “黄,你的吻技不错,祝你们有个好梦!” 兰迪离开后,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李谡猝地“咯咯咯…”银铃直笑。 黄伟转身恶狠狠盯着李谡,道: “嘿嘿,小姑娘,今晚问题可大了,待会儿,尝尝我地厉害…” “嘻嘻,拭目以待哦” “哼,看招!” 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开始。 酒店套房内,李谡与黄伟仍在昏睡,蓦然,手机“嘟嘟”响起,黄伟陡地坐起身来,怒道: “兰迪,要是你打的电话,我今天要你好看!” 说着,将手机拿起一瞧,递给了李谡。 李谡望着手机号码,眉头紧皱,因为… 电话里响起一道慵懒、充满磁性的陌生男人声音: “喂,李小姐吗?” 李谡无比困惑的“嗯?”一声。 男人道: “您好,我是曼苏尔扎耶德,有时间一起吃个早餐吗?” 李谡道: “你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 曼苏尔笑道: “呵呵,还是见面再说吧,我肯定比默罕默德他们开出的条件优厚!” “对不起,我想我没空?” “no,你不应该这么无情拒绝我的善意,我是阿布扎比皇室投资局主席,我想您会有兴趣的!” “好,待会见!” 李谡挂断电话,怔怔的背靠在床头上,黄伟一手把玩着她圆润酥胸,一边凑到惆怅的李谡脸颊旁,轻抚着她的秀发,问: “谁打来的电话?” 李谡道: “曼苏尔扎耶德。” 黄伟震惊道: “什么!是他!” “他为何会打给你,难道…?” 李谡并未搭话,反而陷入了沉思。 曼苏尔扎耶德,阿布扎比酋长国投资局主席、皇室财富基金主席、第一海湾银行董事等,身兼多个职位,每一个皆足矣令人奋终生都难以企及。 但,这都不算什么! 最令人震惊的是他另外一个身份! 阿布扎比两大亲王之一! 王储默罕默德的亲弟弟! 同时,曼苏尔也是曼城俱乐部的大老板,个人资产逾500亿英镑,掌管高达5000多亿英镑财团的权势人物,而且他两老婆,一个是迪拜酋长女儿,一个是联合酋长国副首相的女儿,富得流油之虞,权利也相当惊人。 简直就是钱、权皆有… 沉默片刻,黄伟道: “他会不会是知道咱们很默罕默德谈判的事儿,半路截胡?” 李谡道: “很有可能。” 这问题就复杂了,曼苏尔横插一杠,极有可能是皇室争斗,默罕默德虽然财富不及这弟弟,但他是王储,也就是以后的酋长,曼苏尔实力雄厚,自然想一争高下,自己来做酋长。 权利可比钱有意思多了,两个不缺钱的人,当然是有更高追求,极有可能曼苏尔不服默罕默德,与之争锋相对。 一念忖至,李谡掏出手机,准备给艾哈迈德打个电话。 黄伟伸手急忙阻拦,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给默罕默德打电话干嘛!” 李谡横冷瞥他一眼,道: “你做人有没有底线,咱们答应了默罕默德,就要言而有信!” 正所谓,与朋友交,一诺千金。 朋友间,首先要的就是信任! 李谡才不会为了钱,从而丧失做人的原则,当即毫不迟疑的给艾哈迈德打了过去。 黄伟见李谡有些生气,嬉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坐山观虎斗,先听听曼苏尔开出的条件,咱们回头再给默罕默德说,心底也有个权衡…” “那是你,我可不这么做!” “嘿,我这一番衷肠,你个小娘皮,还反了天,看我振夫纲!” 说罢,黄伟偷袭起李谡,挠她胳肢窝,二人嬉笑打闹间,电话霍已接通,李谡忙示意他安静。 “喂,李,早上好” “你好,艾哈迈德,我有个急事要告诉你…” 李谡将曼苏尔抛出的橄榄枝事无巨细道给他听后,艾哈迈德道: “明白了,您尽管去吧,我会告诉爸爸的。” “嗯!” 电话挂断,黄伟取笑道: “嘿嘿,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看看,自己热脸贴个…” 话音未落,李谡猝然抬起玉腿踢在黄伟身上。 黄伟吃劲,脸色一黑,沉稳如渊。 李谡娥眉一扬,皓齿半阖,嗤笑道: “干嘛,生气了?” 黄伟冷着脸,一言不发。 李谡娇俏的身手抓住他胳膊,笑靥如花道: “真生气了?” 黄伟陡然身型倏电,翻身压在了李谡身上,道: “我上火呀!要你这美人败败火气!” “不是吧,你昨晚…” “哼,我年轻气盛,定要与你这婆娘,血战到底…” “啊,哈哈哈…” 房间内,又响起了震撼人心的交响乐,似鼓点声,像耕夫犁田,铮亮的犁头插入淤泥,波浪翻滾撞至两座山峰,峰顶樱桃正红,随风摇曳。溪谷之间,冰雪初融芳草萋萋,一片姹紫嫣红,茂草下潺潺流水使鱼儿游动更为顺畅… 一小时后,神清气爽的李谡方才与黄伟携手出门。 “嘎吱” 门刚开,门口就有两名白袍青年迎了上来,热情爽朗道: “早上好,黄先生、李小姐,曼苏尔亲王殿下派我们来接二位前去共用早餐。” 乍见两个陌生人,李谡不动声色道: “哦,还请前面带路!” “请!” 第1106章:明争暗斗(上) 四人径直下了车库。 李谡二人紧接着上了一辆加长的豪华奔驰,夫妻俩也不怕遇到绑架者,在阿布扎比治安是相当好,本地人都有钱,犯不着丧心病狂;二人遂怡然自得的欣赏着沿途风景。 7:00 清晨的阿布扎比分外迷人,金色的阳光,湛蓝的大海,布满黄沙的海滩,葱绿的椰枣林… 甚至连海上的数座岛屿竟也是黄沙构成,别具风情,直叫人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半小时后,车子驶进了一栋宏伟壮丽的建筑内。 这正是阿布扎比曼苏尔王宫。 王宫极大,占地至少数十亩,车库满满挺着数百辆豪车,下车后,两名仆人带着李谡二人进了电梯,又继续前行。 转眼间,几人已走到了一处庭院,蓦然,前方传来猛兽巨“吼”声,仆人解释道: “二位不必害怕,这是亲王殿下饲养的白狮!” 说罢,继续前面带路。 王宫内,黄伟与李谡又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路欣赏,更甚着,掏出手机准备自拍两张,孰料,仆人当即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里面禁止拍照,二人也讪笑了几声,继续跟他往里面走。 没几分钟,几人便到了一处四合院,周遭围满了身材魁梧的保镖。 更令李谡二人惊讶的是昨晚默罕默德的护卫长也在,其手臂上还有一只猎隼。 而众星拱月的中心地带,默罕默德与一名年约40的中年正在闲聊。 这时,中年与默罕默德尽皆发现了李谡夫妻前来,眼睛纷纷一亮,因为李谡入乡随俗,穿着一袭传统阿拉伯女士长袍裙,凸显出她精致容颜。 中年对她的婉约、端庄的气质,略感惊诧,眨眼间已回过神来,其并未起身,笑道: “您就是李果儿,还有黄伟吧,请坐。” 李谡微微颌首,举止优雅,却又未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反倒是嘴角上扬,保持着淡淡德微笑,仿如三月里的花,令人如沐春风,她道: “您好,请问您是曼苏尔?” “不错,请用餐吧。” 默罕默德也笑着对二人点点头,并未言语。 片刻后,几人已开始细嚼慢咽,唯这次吃饭在谈事。 默罕默德道: “曼苏尔,我聪明的弟弟,你真要与我竞争?” “你知道,这样两方都有损失?” 曼苏尔笑道: “敬爱的二哥,王储之位已经是您,我对与李合作比较有兴趣,您不如后退一步?” 话音刚落,其身后的另外一名鹰钩鼻中年冷冷盯着默罕默德,道: “二哥,曼苏尔的实力比你强劲,他对金融更为了解,也懂得包装,如何操作,获得最大利益,您倒不如忍痛割爱,成全曼苏尔!” 默罕默德斜睨了鹰钩鼻中年一眼,摇头道: “塞里姆,我已经与李沟通好了,你们应该后退。” “呵呵,是吗?”曼苏尔笑了笑,只是看起来皮笑肉不笑,双目炯炯直盯着默罕默德,道: “二哥,你何必呢!李与我合作,可以互利共赢,并且我的影响力比您更巨大,人脉关系亦强过您。” 一顿,竖起一根手指,道: “我决定第一轮无尝捐赠10亿英镑!帮助李招才纳贤,筹建私人公司” “李,这10亿英镑权当我赠予您,以证明我们的友谊!” 豪气!真土豪! 黄伟惊呼: “可以不还?” “可以!”曼苏尔财大气粗道: “你们什么都不必做,已有10亿英镑,从而衣食无忧,我曼苏尔对待朋友向来都是如同亲人!” 面对曼苏尔的大力拉拢,李谡沉思不语,又暗中偷瞄默罕默德脸色,对其而言,两方实力都非常雄厚,而且她还没习惯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更也未料到糖尿病的药物,如此重要。 而且,她还想着阿布扎比人真有点一根筋,认准的事,走到黑! 其实也并不怪李谡,阿布扎比人向来格外注重自己的信誉,钱他们几乎都不缺,名声却比天高… 李谡思忖之际,默罕默德也目光如炬,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见她纠结,也并未为难李谡,反而找准症结所在,解决问题,其摇头叹道: “哎,曼苏尔,我再做一次退步,我们一起来合作,推动这项造阿布扎比造梦计划。” 曼苏尔霸气凛然,晃了晃指头,坚决道: “二哥,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您既已占据王储之位,往后阿布扎比都属于您” “您何必在与我相争?” “何况,我的实力完全可以独自开发计划?” 此言一出,曼苏尔身后的4名中年纷纷咧嘴冷笑,似乎在嘲笑默罕默德没有足够实力,一争长短。 默罕默德却仍摇了摇头,既不生气,也未沮丧,反倒是继续陈述利弊: “曼苏尔,我亲爱的弟弟,如果让出王储之位,可以换得你放弃与李的计划,那么…” “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天!默罕默德疯了!他竟然愿意放弃已经快要到手的酋长皇位,也要同李谡合作。 所有人都震惊的盯着他,想要从他坚定的眼神中观察出为何会做如此重要的决定! 李谡心里也翻江倒海,思绪如潮,万料不到,默罕默德愿意放弃一切,亦要与她合作! 这是究竟是孤注一掷?抑或脑子进水? 难道默罕默德就如斯坚信同李谡合作会取得巨大成功? 这可问题,同样也困扰着曼苏尔。 曼苏尔目光闪烁,沉思片刻后,悠悠道: “二哥,您说真的?” 默罕默德嘴角上扬,点点头,并未作答。 李谡与黄伟都是心思透亮之人,晓得目下是两个阿布扎比亲王明争暗斗之际,外人最好别插嘴,坐山观虎斗即可! 他们是外人,有人却不是… 但听曼苏尔阵营里的塞里姆猝然沉沉吐出三个字: “曼苏尔!” 语音急切,似乎在催促曼苏尔赶快下决定。 然而,曼苏尔却陡地神经兮兮,哈哈大笑,充满智慧的眼睛盯着默罕默德,道: “二哥,您又取得一次胜利!” 默罕默德笑道: “你也不差。” “哈哈哈” 二人齐齐会心一笑,让众人云里雾里,赛里姆更是呆若木鸡,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以退为进! 李谡凛然一惊,脑海浮现出这四个字,默罕默德故意处处退让,不惜以王储之位来换取同李谡合作,向曼苏尔证明自己的决心。 王储之位虽好,可不是人人能坐。 更非二人可私下决定,因为 这个位置可是酋长法拉赫亲自任命! 王储之位经过酋长深思熟虑所决定,岂能说换就换,君无戏言,走流程也是默罕默德先给法拉赫汇报,陈述自己何以不做王储。 第1107章:初步共识 法拉赫才能决定他的去留,同样的,或许法拉赫同意默罕默德辞去王储之位,亦可能,压根不选曼苏尔,而挑选自己的儿子… 那么,曼苏尔到头来,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空欢喜一场。 正所谓,透过现象看本质。 默罕默德这招以退为进,无疑大获全胜,曼苏尔差点都被蒙蔽了双眼,上了他的套。 因为,只要他此时退后,非但李谡的计划与他失之交臂,王储之位也极有可能落不到其头上,竹篮打水一场空… 届时,真的是两手空空,凑了个热闹。 在座诸人皆是心思细腻、脑筋灵光的主,塞里姆思索一番后,也大彻大悟,明白其中关键! 这时,曼苏尔友善的朝李谡伸手笑道: “您好,我是曼苏尔,真是让您见笑了。” 李谡与其握了握手,道: “没有,相当精彩,您非常睿智,咱们都差点被默罕默德给欺骗了。” “哈哈哈”默罕默德听见她的挪揄话,也眉开眼笑,道: “我的弟弟可不会上当,他非常聪明,曼苏尔,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来比一比?” “好啊!” 比一比?比什么? 很快,李谡与黄伟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 阿布扎比城郊,金色的阳光洒在越野车身上,熠熠生辉。 然而,比车子更为震撼的是… 一望无际的沙漠。 不错! 此刻,李谡正伫立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仰头望着天空展翅翱翔的两只鹰隼,疑惑道: “默罕默德,曼苏尔,这里是沙漠,你们的猎隼能捕捉到猎物吗?” 曼苏尔拿着望远镜,紧盯着天空盘旋的两只猎隼,淡淡答: “沙漠虽然贫瘠,但也有许多坚强的生物适应了这片广袤无际、荒无人烟的世界,就如同我们阿布扎比人,自古在沙漠里生存” 默罕默德也饱含深意地道: “现在天气很凉快,许多动物会此刻出来觅食,曼苏尔,你说呢?” “二哥,我的猎隼已经发现猎物,马上要进行致命一击” “是吗?或许我的猎隼也会后发先至,抢到猎物!” 唇枪舌剑中,盘旋在天空上的两只猎隼几乎同时鹰唳一声,展开翅膀,倏然朝下俯冲,速度快逾星火,迅雷不及掩耳,两只猎隼已冲至高达百米的沙丘下,不见踪影。 在众人的迷茫中,老奸巨猾的默罕默德似乎已知道答案,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艾哈迈德,道: “曼苏尔,我要去开会了!” “李小姐、黄先生,稍后赛义德还有艾哈迈德会带你们参观阿布扎比,并洽谈合作事宜,恕我不能亲自奉陪了。” 黄伟朗声道: “明白,亲王殿下是大忙人,您先忙吧。” “嗯!” “轰隆” 三辆越野车在众人的目送下极速穿梭在茫茫沙漠,朝着现代的城市驶去。 究竟谁的猎隼抢先捕捉到了猎物? 曼苏尔仍旧拿着望远镜,焦急的等待着。 蓦然,沙丘上猝地飞窜出两个黑点,朝着人群飞来。 “呵呵,有趣,他又赢了!” 曼苏尔讪笑了几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一输再输,他缓缓走到黄伟二人跟前,道: “李,猎隼捕食,很无聊是不是?” 李谡摇了摇头,道: “没有,很精彩,你的隼并非输在不够强壮、不够精神,而是经验。” “经验?”曼苏尔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霍地茅舍顿开,笑道: “说得很对,我欠缺了经验,输的不冤枉。” “艾哈迈德,你们几点出发?” “九点,叔叔。” 艾哈迈德年纪比曼苏尔要年长几岁,奈何辈份低,身份也天差地别,一个亲王,一个王子,看起来挺滑稽… 但,谁都无法忽视曼苏尔! 曼苏尔看了看表,道: “现在八点,李小姐、黄先生,不如去我家参观一下,喝杯咖啡,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李小姐。” 礼物? 土豪会送什么礼物呢?豪车?油田?游艇?飞机?宝石?能刷天、刷地,横行无忌的某种超牛会员卡? 不!统统都不是… 当李谡与黄伟看见曼苏尔的礼物时,惊了一跳,因为这份礼物竟然是头白色的小狮子! 李谡抱着小狗般的白狮悠哉地躺在沙发上,耳畔听着玻璃门外咆哮如雷的母狮吼声,不禁心里打了退堂鼓,道: “亲王,这狮子我还是不要了吧?” 曼苏尔笑道: “怎么?不喜欢?” “不是!”李谡摇头道: “我在阿布扎比没房子,您送我也没地方放,再说了,我哪有时间来照料它呢?” “嗯!”曼苏尔点点头,随口道: “巴塞尔,将我那栋9号楼送给李小姐,另外再派几个仆人过去照顾李小姐,还有黄先生。” 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头道: “是的,殿下,请稍等。” 说罢,转身朝屋外走去。 黄伟讪笑道: “亲王,您太客气了,这怎好意思…” 话未说完,曼苏尔已挥手打断道: “不必客气,我们是合作伙伴,在阿布扎比,我一定要让朋友感受到我的真诚!” “哪个…?”黄伟很想问,您不是都输给默罕默德了,怎还出手如此阔绰,又送狮子又送人,最后还送一套房子! 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平白无故拿太多,黄伟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伸手轻抚着昏睡小狮子的李谡却已洞悉一切。 默罕默德是要跟曼苏尔共同合作,早前猎隼较量时,正是在争夺主导权,结果显而易见,经验丰富的默罕默德拔得头筹,曼苏尔屈居次席… 如此一来,曼苏尔显然是想拉拢核心关键,李谡,博取后着! 事情往往有一波三折,一波刚过,曼苏尔又立即再谋划接下来的一波,就好比人生,总会起起落落,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从中积攒经验教训… 半小时后,李谡与黄伟心安理得的揣着曼苏尔赠送的一份房契,在艾哈迈德等人的陪同下开始新的旅程,毕竟,双方也达成了初步共识。 总公司必然落户阿布扎比!亦就是说,李谡与黄伟真的被阿布扎比两个热情的亲王所打动,真心实意要在这里闯出新天地… 首先,艾哈迈德带领李谡来到了位于阿布扎比的联合大公国大学,并找到了哈立德,参观了这座大学;紧接着,又来到投资总局参观,这里也正是阿布扎比财团的总部,另外,还考察了近两年来最新推出的金融自贸区,玛丽亚沙岛… 第1108章:嚣张 下午14点: adia大厦,投资总局所在地。 李谡、黄伟、兰迪三人面对着默罕默德与曼苏尔委派组成的五人联合谈判组,在紧闭的办公室内,开启了新一轮漫长的商业谈判。 五人谈判组分别是默罕默德的两个亲儿子,艾哈迈德、赛义德,曼苏尔阵营的亲信巴塞尔、赛里姆及一名叫萨迪耶的商业律师。 赛义德整理了下文件,取出一份,朗声道: “李,我们阿布扎比银行准备出资100亿英镑打造全新的高薪皇家研究院,您如果以技术入股,按照目前糖尿病药物高达数百亿美金的庞大市场,我们经过会计师与智囊团分析后,推断可以占据80%的份额,也就是每年…” 接下来完全轮到兰迪火力全开,这小子尽管有三寸不烂之舌,也只为李谡争取到了研究院8.08%股权。 一件事敲定,签订协议。 巴塞尔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关于药物公司股权结构。 双方就此事争论不休,面红耳赤,最终无疾而终,谈判到此结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酋长皇宫酒店内,李谡三人仍旧未有片刻喘息,兰迪耐心的跟李谡解释: “老板,8.08%是原始股权,不管研究院如何增值,或贬值您的股份将会保持在这个数字,是不会有变化的,只是要当心一点,研究院倘若产生不了价值,一路亏损,导致关闭,那么您的股份也就变得一文不值。” “哪研究出来的其他产品呢?” “专利60%归属研究院与私人只有40%,老板,我的律师朋友今天晚上就可以赶来,您的资金我会尽快全部套现,咱们争取再多拿一些股份…” 李谡又问: “嗯,兰迪幸苦你了,如果发明新药后,如何处理?还有药物公司我始终没弄明白。” “老板,这个很容易理解,就是研究院直接控股药物公司,一家上市公司禁止独资,而且当有人收购超过绝对控股权时,可以强行退市,大股东逼迫小股东贱卖…” 二人又聊了足足个把钟头,直到黄伟、李谡、兰迪三人肚子饿得咕噜叫时,方才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出门,前往餐厅用餐。 岂料,半路上,李谡三人冤家路窄的遇到了上次那个e及三名中东年轻男子。 e凑在一名戴着头巾的年轻人耳边嘀嘀咕咕一番后,这名男子怒火中烧,大摇大摆的走到李谡跟前,骄狂道: “听说你认识个王子就目中无人,欺负e?” 身材高大的黄伟居高临下睥睨着来势汹汹的几人,冷道: “你谁呀?想给这三个鸡出头是不?” e脸色巨变,冷叱道: “呸,你骂谁呢?这是我在剑桥的大学同学,你个没文化的土包子…” 粤语女嚣张道: “e,唔好听佢哋乱讲嘢,寻日喺gi店里所受屈辱,今日一定要乞返嚟,等佢哋知道真正嘅王子殿下系边个!” “叽里呱啦,讲个屁啊。” “我讲嘅系国际通用语言,广州话,你哋呢班村民当然唔明,唔知广州话系全世界第六大通用世界语?衰仔!” 兰迪闻言,瞪大了眼睛,纳闷问: “黄,这女的讲什么?” 黄伟眼珠子一转,戏虐道: “在问你是不是g啊!” “什么?”兰迪惊呼一声,挺了挺强硕的身板,错愕道: “她骂我是同性恋,该死!” 黄伟坏笑着点点头。 兰迪高声道: “嘿,你凭什么骂我是g,我要找律师控告你严重侮辱我的人格!” 粤语女见身材高大威猛的兰迪煞气满脸的样儿,瞬间有些怯场,往后退了半步,挺翘圆润的蜜臀恰好顶在了另外名斗鸡眼中东人身上,其亲不自禁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又故作姿态,伸出手握住了身材婀娜的粤语女纤腰,柔声道: “tina,你没事吧?” 说着,还趁机摸向她嫩滑的手臂。 身体被人揩油,tina并未动怒,反倒是瞬间有了底气似的,朝这名斗鸡眼矫揉造作道: “萨米尔,你看见了,他们欺负我!” 话声中,故意转了个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正面对着斗鸡眼。 天下男人都好色,斗鸡眼自然也是如此,只见身高约有1米83的他居高临下偷瞄着tina吊带背心下一对丰隆高耸、饱满圆润酥胸时,整个人都如同触电般酥了,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这幅猪哥样,不禁连李谡三人看的无比鄙夷,连同他的两个朋友也侧脸望向一旁,装作不认识他… tina肆意放电,迷得这斗鸡眼三魂丢了七魄,况且她一幅赢弱的娇俏样儿,激发出了斗鸡眼的男人保护欲,但见他猝然回过神来,抢先朝兰迪发难,吼道: “嘿,你个白条猪,你敢骂我朋友,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道歉,必然承受我萨米尔的怒火!” 斗鸡眼身高尽管有1米83,可瘦得跟竹竿似的,嘴皮还发白,显然是玩女人过度,导致身体发虚,气势上也并不骇人,甚至兰迪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他是正宗的北美人,大块头、肌肉男,骨子里还有一股狼性,何况,他如今正跟阿布扎比的大人物谈判,焉能惧怕这几个鳖孙? 但听兰迪冷喝道: “哟呵,萨米尔?我若不道歉,想见识您的怒火…” 火字刚落,兰迪赫地身体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出师不利!只见萨米尔竟倏地掏出了把手枪对准他的额头,用枪顶了顶满头冷汗的兰迪,不可一世道: “知道我的怒火了吗?” 兰迪点点头,脊骨凉气狂涌,颤声道: “嘿,萨米尔,能不能先把枪挪开,咱们有话好说…” “哼!”萨米尔冷哼一声,回头望着呆怔的tina,耀武扬威道: “tina,你想如何惩罚他们?我听说你们华国人喜欢磕头求饶,需要我为你出这口气吗?” “不要了吧…”tina畏缩道。 其它两个女人也未料到其貌不扬的萨米尔居然随身携带枪支,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用,均害怕闹出大事,就连向来骄狂自大的e也劝道: “萨米尔,算了吧,让他道歉就行,先把枪放下!” 第1109章:活宝 “对,先放下枪?” “哼!”萨米尔冷哼一声,在同伴不停劝说之下,极不情愿的缓缓移开对准兰迪的枪口。 “呼!”兰迪如释重负,长吁口气,额头情不自禁涔涔淌汗。 任凭谁在枪口下亦不得不低头… 然而,有人却可完全无视! 但见萨米尔又嚣张跋扈的掉转枪口对准李谡与黄伟,脖子上扬,比了个开枪动作,骄横道: “怕了吧?还不道歉?” 话音刚落,走廊上霍然响起一声沉雄暴喝: “嘿,你们在干什么!” “蹲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白袍,端着一柄ak47的中年正警告着他们! 生猛!e三个女孩见又杀出个程咬金,还端着柄步枪瞄准几人,当即骇然失色,本能举起双手… 萨米尔见状,虽惊未慌,反倒是热情爽朗道: “谢赫穆,这么巧,你在这里干嘛?” 原来中年是默罕默德的护卫长,谢赫穆。 谢赫穆闻声收起了枪,边走边道: “萨米尔王子,请您不要太过分,大堂保安已经通知了警察…” “什么?警察,该死!我们快走!” 听到有警察,萨米尔如同耗子见了猫,吓得飞快的溜走,其余两个中东年轻男亦如影随形,e三个女人亦匆匆追去… 在阿布扎比,警察的职责非常大,酋长专门下令严打整治富二代们的飙车、斗殴等等恶劣行为,被逮住了,纵然是王子也得乖乖就范,老老实实挨鞭子… 几名骄横的纨绔子弟离开后,谢赫穆走到李谡三人跟前,关切问: “你们没事儿吧?” “没有”李谡轻松道: “谢赫穆,刚才真亏你及时赶来,不然我们要遭殃了。” 话虽如此,其实身怀武功她与黄伟并不惧怕擦枪走火,二人有信心能在萨米尔开枪前救下兰迪。 谢赫穆满脸后怕道: “幸好我今晚陪亲王殿下来酒店会晤客人,不然还真的是要出事。” 黄伟见谢赫穆都怕,纳闷道: “那个萨米尔是谁?后台很硬?” 谢赫穆皱眉道: “还能有谁,旁系的败家子,不聊了,我还要去保护亲王,你们慢慢玩…” 说罢,性格直爽的他直接走人。 黄伟望着他挺拔身影,笑道: “可爱的人” 略顿,又拉着李谡的手,朝兰迪挤眉弄眼道: “兰迪,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叫烛光晚餐?” “喔,该死!老板,你们就要这样无情抛下我去谈情说爱吗?刚才我可受了极大惊吓,现在心都还噗通噗通直跳,你们离我而去嘛?” 李谡莞尔一笑,嗯哼,点点头,转身与黄伟搂扣着手举步而行。 兰迪望着二人渐远的背影,嚷道: “说好的有福同享呢?啊?你们这两个无情人抛弃了我…” 李谡猝然回眸一笑: “兰迪,听说这里有很多单身女孩子,难道你不想在阿布扎比邂逅一位美女,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吗?” 说罢,与黄伟加快脚步。 兰迪闻言,眸光闪烁,自言自语: “嗯,或许我可以…” 圆月当空,繁星点点。 阿布扎比灯火璀璨,繁华无比。 蓦然,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响起阵阵“隆隆”震耳欲聋声,只见四辆跑车在滚滚车流来回穿梭,极速前进。 其中最后的一辆法拉利488里,李谡朝开车的黄伟叮嘱道: “小心点,别把刘经理的车给刮花了。” “花了直接送她辆布加迪威龙,反正咱今晚也要发一笔横财。” “万一这三个败家子都按月领取零花钱呢?” “没事儿,顺藤摸瓜,找上门去,打了小的,再打老的,嘿,小兔崽子,跟黄爷飙车,你们找死!” “隆隆隆!” 黄伟猛踩油门,法拉利瞬间提速,强烈的推背感,直令李谡眉头紧锁,然而,她未在出言,以便黄伟安心开车。 二人这是干嘛呢? 自然是追到在在皇宫里耀武扬威的萨米尔几人,更要劫富济贫! 对于黄伟的心思,李谡当然晓得,他知道现在二人差钱,为了在与艾哈迈德接下来谈判中增加更多筹码,寻思着搞点钱花花;二人也并不想跟曼苏尔、默罕默德刷花招,以武力逼迫他们就范,人家俩求贤若渴的亲王又送房子又送狮子,以礼待人! 试问,他俩好意思出手吗? 二人并非强盗,相反心里都傲气十足,焉能以旁门左道来推动计划? 唯两人也非善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萨米尔今晚跟她们面前嚣张跋扈,那就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粪坑里提灯笼,找死。 何况二人正与艾哈迈德谈判,缺钱呢!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弄你丫的,治得你服帖为止。 夜已渐深渐凉。 两个小时后,李谡与黄伟望着面前痛哭流涕的萨米尔,真有种负罪感。 “呜呜,我没钱了…我错了” 黄伟冷道: “行了,哭哭啼啼像啥” “这样,这钱我管你借,晚点儿再还你,不过你们几个倒是有点用处,以后跟我们混,保管吃香喝辣,攀登人生巅峰…” 费了半天劲儿,黄伟与李谡才追踪到萨米尔家里,更弄晕三名年轻女子,再对萨米尔三个中东人进行友好协商“借钱”,唯萨米尔这败家子还真肥的流油,家底儿厚实,居然足足有2个亿美金,另外俩就差得远,榨了半天,弄出几百万。 2个亿资金流转,幸亏萨米尔这货亲自给银行打电话,不然,这钱还得被冻结… 萨米尔坐在地上伤心欲绝道: “你们这对雌雄大盗,抢走我所有钱,呜呜…” “嘿,你他妈的说什么呢,我管你借的,我缺你这2个亿吗?” “那你还我,我不借!” 黄伟恼羞成怒道: “我说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借我2个亿,过段时间还给你,并在给你加2千万的利息。” 萨米尔抹了把泪,仍旧痛哭凝噎,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好不凄厉… 李谡二人头一次遇到这么货色,顿时无语,李谡道: “萨米尔,别哭了,这钱我保证以后还给你!” 萨米尔听到李谡的声音,心底莫名其妙生出一种信任感,道: “真的?” 李谡柔声道: “真的,我们夫妻从来不骗人。” “那好吧,我只能信任你们了!” 黄伟附身拉起他,拍了拍肩膀,又突然身型一动,如虹扑出,抡拳砸向一睹坚实的水泥墙。 拳风飕飕,劲力激荡,“碰”一声如雷巨响,整座房子一瞬间都发生了剧烈晃动,吓得萨米尔三人抱头鼠窜。 李谡娇嗔道: “你吃饱撑的?” 黄伟指着墙上一个大洞,道: “你们看见了?” 第1110章:黄伟纳弟子 萨米尔三人望着墙上大洞,齐齐怯弱的点头。 黄伟板着脸,坦诚道: “钱对而言只是数字,凭借我的武功,唾手可得,你们明白了吗?” 略顿,直视萨米尔,歉疚道: “这钱我向你们借,真的是有急用。” 萨米尔挤眉弄眼道: “我愿意借给你们了” “不过,你可不可以教我功夫?华国功夫” 另外两人也齐齐道: “还有我们,黄爷爷,求您教我们功夫!” 黄伟脸色一沉,急道: “嘿,我怎么是你们黄爷爷了?别乱喊!” 卓立一旁的李谡闻言,笑得花枝招展,灿烂夺目。 却原来,黄伟从进门开始,便大大咧咧自称黄爷,结果… “明白,黄爷爷!” “我削死你们三个…” 小露两招,黄伟唬得三名纨绔王子一愣一愣,迭连哀求他教三人武功。 “黄大哥,求你了,教我们功夫吧?” 黄伟坐在沙发上,悠哉道: “你们干嘛要学武功?” 萨米尔道: “我学会了可以去演电影,进军好莱坞,以我英俊帅气的外表,强健的人体魄,必然风靡全球,成为万千少女们心中的白马王子!” 黄伟目瞪口呆,仔细审视的面前的斗鸡眼、瘦竹竿,走路几乎风都可吹倒的萨米尔,不知道其从何来的自信,竟敢如此大夸豪言… 看着萨米尔这个自恋天真的活宝,李谡已“哈哈”笑得前仰后合,花枝招展… 蓦然,黄伟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到萨米尔是王子,有点利用价值,再则强行借他2亿资金,心中难免有点愧疚,权衡再三,抖着二郎腿道: “行,不过我们华国有繁复而古老的拜师学艺程序,以前都是先做三年免费杂役,再考察三年品行…” 骤见事有转机,萨米尔当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表态: “我可以,我品格高尚,在阿布扎比大家都知道我最大方,给小费绝不含糊,每次别人看见我都亲切问候…” 问候?别人是看你又傻又有钱,阿谀逢迎,千方百计掏你兜里的钱呢! 黄伟对这傻二愣子也不禁心生同情,因为萨米尔之所以有2亿美金,便是他父亲早死,继承的所有家底;另外两个年轻人父母健在,所以全部身家只有几百万,只有萨米尔十分之一! 自古无情帝王家,萨米尔这样的纨绔并非无药可救,只要人稍微点拨指引,还为时不晚。 一念至此,黄伟不觉起了怜悯之心,道: “行!萨米尔我答应收你为记名弟子了!” 萨米尔半信半疑道: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这话可点燃心高气傲的黄伟火气,怒斥道: “嘿!我这爆脾气!我向来一诺千金,我用得着哄骗你?” “噗通!”一声,萨米尔跪在地毯朝黄伟迭连磕头,兴奋不已道: “拜见师傅,师傅,呃,请喝茶!” 话声中赶忙自茶几上捧着一杯茶水递给黄伟。 李谡与黄伟心底纳闷,这二愣子咋精通拜师这套程序? 黄伟一边接过茶水,一边好奇问: “嗯,萨米尔,你怎知晓要磕头?” 萨米尔喜笑颜开道: “师傅,我以前去东瀛人开的柔道馆学过,在哪里学会的?” 黄伟哦了一声,张嘴轻抿口茶,瞬间又“扑哧”吐了出来,板着脸道: “这是茶吗,味儿这么怪?” 萨米尔解释: “师傅,这是红茶,我加了蜂蜜、牛奶,味道棒极了,这茶叶也是上等铁观音,我专程托人从华国买的…” 西方与中东人实际上也非常钟爱喝茶,只是他们喜欢加些佐料,黄伟对此也一清二楚,无语道: “行了,萨米尔,只要你能坚持我的魔鬼训练方法,不用一年,你会变成the rock,超级肌肉猛男,到时候别说少女,只要是个母的就绝对侧目流口水…” 说着,霍地起身,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衬衫,露出极为魁梧,肌肉蚺扎的身板。 萨米尔与他俩朋友见状,目光如炬,齐齐深吸了口气,艳羡无比。 黄伟举了举手,鼓着肌肉,道: “看见没,这身板,你说牛不牛!” “牛!” 萨米尔迫不及待道: “师傅,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呢?” 黄伟道: “不急,反正都拜师了,我们华国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会如父亲照顾你的,我们先了解一下对方” “你跟曼苏尔、默罕默德什么关系?” 李谡闻言瞬间明白黄伟是要旁敲侧击,打听消息。 萨米尔未及说话,另外名年轻人急道: “黄师傅,我们呢?我们还没有拜师?” 黄伟道: “你们!” 二人忙点头哈腰,期待万分。 黄伟信口胡掰道: “行,千里相见就是缘,今儿个若是我满意了,就把你们也收为弟子!到时候练成一幅女人见了挪不开眼睛的好身板!” 李谡见状,颇为无语… 片刻后,黄伟果真如李谡所想,对三人进行轮番拷问,从而得知,萨米尔三人的父亲都是曼苏尔堂哥,只不是阿布扎比皇室旁系,令人意外的是其中一名叫瓦利德的青年竟是赛里姆的二儿子! 这可有意外之喜了! 赛里姆也就是鹰钩鼻中年,曼苏尔心腹之一,此次跟李谡负责谈判的代表,他的儿子简直就是天生拿来做卧底的料啊! 黄伟吩咐道: “瓦利德,我决定收你做弟子了,不过,你也得帮我做些事!” “什么事?” “嗯,我们最近在曼苏尔摇头默罕默德合作谈判,你父亲是代表之一,所以,你明白的哦?” “那不行,我不能吃里扒外,再说,他从来看不起我,我也没机会!” “嘿,我说你傻啊,现在你站在我们这个阵营,是我们的人,知道你们师母谈的是几百亿英镑的大生意,你要是出力,到时候安排你做经理什么,钱、权都有,还有个好身板,现在美女可不看你是否是王子,盯着你荷包里的钱呢!” 萨米尔也劝道: “对!瓦利德,你母亲只是个小家族的女人,肯定斗不过你大哥,到时候你爸爸的钱大部分会给你大哥,你什么都捞不到,咱们跟师母干!” “嘿,我这爆脾气,你跟师母干?是我跟你们师母干,你们配合师母做事儿!”黄伟喝道。 萨米尔讪笑道: “对对,我说错了,咱们都是爹妈不疼,姥姥不爱,全靠自己,大不了咱捞一大笔钱,跑欧洲去…” 举棋不定的瓦利德闻言,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自己不受父亲重视,难以出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投奔李谡算了,遂斩钉截铁道: “好,我答应师傅,但是,我没信心啊!” 第1111章:回国调查 黄伟也觉仨货太普通,难以成事,不期然与李谡对视一眼,当即迅捷出手,“彭彭彭…” 半小时后,这哥仨霍已双目藏神,被黄伟用内力打通了九条血道,拥有后天中期,能对付三个寻常壮汉的实力,唯三人不懂吐气纳元,亦凑合着用。 然而,在黄伟看来平平无奇,这哥仨却觉身体突然有使不完的劲儿,亢奋不已。 “瓦利德,我感觉力气增大了,身体好舒服” “我也是,好强。” “对呀” 黄伟低头看了下时间,道: “行了,慢慢在感悟,今晚就这样,瓦利德,记住急答应我什么,要是我满意,你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不过,若你恃强凌弱,就如同此石!” 话声中,黄伟潜运内力,举掌朝先前掉在地上碎石头,隔空遥击,“碰!”然一声,石破天惊! 三人见状如遭雷击,颤声齐呼: “明白,明白。” “嗯,天色渐晚,记下我跟几门师母的电话,有事咱们好联系,另外我最近时间都在酋长皇宫酒店,可以来找我!” “嗯!” 蓦然,李谡喊了一声: “慢着!” 望着疑惑不解的几人,李谡陡然运功,凌空漂浮在半空中,俯瞰萨米尔几人,如同天神下凡般威不可侵,漠然道: “萨米尔,瓦利德,塞勒曼,我要传授你们一套武功!每天记得勤加修炼,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每天做善事可以加快修炼,而若是…” 乍见李谡竟能悬空漂浮,萨米尔三人满脸错愕,亲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眼睛,惊呼道: “哇,师母,您真厉害,这是魔法吗?” “你拥有神力?” “您怎么做到的?” “静!”李谡沉沉吐出一字,三人登时呆若木鸡,犹如万古不动的磐石屹立原地。 紧接着李谡全身迸射出璀璨耀目、充满古朴气息的金光,豪光似潮如箭眨眼间穿透三人眉心… 十分钟后,三人如梦初醒,身体亦齐齐颤抖,六条长腿同一时间屈膝下蹲,扑跌在地。 良久良久,萨米尔方才欣喜不已道: “哈,多谢师母赐予我们神功,我们一定会勤加修炼,光做善事!” 李谡道: “晤!我们就先走了!” 萨米尔盛情道: “师母,现在时间很晚了,附近也不好坐车,我们开车送您们吧。” “不必了,我们自己有开车来” “那我送师傅你们点拜师礼?” 黄伟饶有兴趣“噢”了一声,又横冷的瞥了眼李谡。 正所谓法不传六耳,给外国人打通经脉可以,但是传授功法,在黄伟看来就显得有些过头了,李谡所做所为无疑令他有些愠怒,然而,碍于几人都在场,他并不好发作… 片刻后,五人来到了地下车库。 车库里满满当当摆放着数十辆豪车,其中以法拉利、兰博基尼最多,亦有阿斯顿马丁、柯尼赛格、布加迪威龙等等超级跑车,至于宾利、劳斯莱斯、奔驰则完全是不起眼。 萨米尔走向当中盖着防尘罩的车子前,用力掀开罩子,霍然崭露出一辆红色的柯尼塞格,道: “师傅,这辆车上个月才运回来,我平时也舍不得开,就送给您吧?” 黄伟望着全碳纤维、霸气十足的车身,不禁狂咽唾沫,喃喃道: “不好吧,这车太扎眼了!” “师傅,我两个亿都给您了,也不差这点钱了,您收下吧!” “不行!”李谡斩钉截铁道: “现在咱们还跟曼苏尔谈判,开这车不明摆着暴露身份了,萨米尔,多谢你的好意,记住勤加修炼武功,我会经常检查,若是偷懒,哼哼?” “明白,明白…” 婉拒萨米尔三人护送后,李谡二人驾着刘经理德法拉利488朝酒店驶去。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繁华落尽,街头上的车流也渐少,显得分外空寂。 黄伟一边开车,一边将先前的疑惑娓娓道出: “果儿,你随便授功是不是太轻率了?” “咱们华国人应该矜持点,纵然你善良,心有愧疚,也不能…” 李谡淡然道: “没有吧,传授的是套横练武功,人家花2亿赞助咱们,你就打通9条经脉,也太小家子气了,何况我有种直觉!” “什么直觉?” “我感觉萨米尔有种亲近之意,你刚才有感觉到吗?” “嘿,你还真别说,平常咱俩心坚如铁,干这种事不会心软,更不会稀里糊涂就收三个徒弟,真有你说的那种奇妙感觉,您说会不会是咱们的后人?” “不知道,还是先回去睡觉吧,刚才你挺喜欢那车?” “还行,超跑嘛,极速刺激。” “噢,回头也给你弄几辆!” “啥,几辆?我付出这么多,怎么也得弄几十辆,啥品牌都齐活。” “行啊,有钱再说咯!” 二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中也回到了酒店。 旭日初升,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给人带来温暖。 沐浴着阳光,李谡与黄伟又开始了新的一天,今天主要任务仍旧是谈判! 接着与曼苏尔、默罕默德的联合谈判组洽谈昨天未谈拢的事。 七天后。 李谡总算是与默罕默德、曼苏尔完成了第一轮谈判,签署有关协议,兰迪召集的人手陆续汇聚阿布扎比,为李谡减轻不少负担。 然而,正当事情循循渐进,上了轨道时,国内一同电话,却让李谡二人不得不暂时中止,返回国内,幸而,第一轮已经谈妥研究院与药物公司的事,阿布扎比方面也立即着手选址、全球采购顶尖的医疗实验设备,并且为李谡解决后顾之忧,加上兰迪搭建了谈判组,故李谡亦能抽身与黄伟回国,顺带解决自己辞职的事… 月有阴晴圆缺,人亦有乐极生悲! 让李谡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 “轰隆!” 阿联酋航空公司的a785号波音747客机稳稳降落在了首都国际机场,舱门匍开,四名身着军装的男子昂首阔步走进了头等舱内,举目游望,猝地朝李谡夫妻二人急步而来。 30秒后,四人已封堵住前后通道,把李谡黄伟钳制在中间,一名满脸浩然正气的国字脸中校掏出证件,板着脸道: “李果儿、黄伟同志,你们好,我是总参政审处,高新明处长,现在请你们二人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政审处,华国对军人进行品德与思想审核的部门,专门整治查处部队里军人从事间谍、泄露国家机密的机构。 黄伟自其手中接过证件仔细查看后,又递还给他,纳闷问: “高中校,我政审铁定没问题,您们几位是不是搞错了?” 高新明面无表情道: “有没有问题现在说都为时过早,请你们接受我们调查,配合我们工作,这样对双方都好!” 第1112章:气死你(上) 骤听此等冷漠言语,黄伟知晓事有蹊跷,点头道: “行啊,那我给狼牙突击队的李飞大队长打给电话!” 高新明毫不犹豫的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朝身后三明彪悍军人令道: “带走!” “李果儿,请你也交出手机!” 尽管心底倍感疑惑,李谡还是依言照做,把手机递给了他。 五人旋即下了飞机,停机坪上亦早有恭候多时的三辆猛士军车,令人吃惊的是车上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仿佛李谡与黄伟做了通敌卖国的坏事,现在要缉拿她们归案般隆重。 而李谡与黄伟也一前一后,分别被带上了两辆军车。 军车一路疾行,七拐八拐,开往到郊外一处军事基地。 “啪!” 刺眼的强灯直射在李谡俏丽粉脸,晃得她眼睛微微半阖,透过这丝缝隙,她盯着面前嚣张的女人。 只见李谡正处在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审讯室内,室内极为简单,仅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除此之外,连窗户都没有,完完全全就是水泥监牢! 她一双纤手被手铐牢牢反拷在铁椅上,椅脚完全焊死在地面,而她双脚上也给地上的镣铐扣死,完全无法自由活动。 强烈的灯光在李谡脸上照射了足足十分钟,军装马尾辫的女子方才移开了射灯,另外名阴鹫着脸的男人,拿起桌上德一份文件,冷冷道: “8月7号,李果儿搭乘mh875号航班离开深城前往杭州,同一天,黄伟搭坐a628号航班从京城到杭州” “20:50分,你们一行七人抵达南屏山脚名为南屏客栈的民宿店” “0:40,南屏山北麓发生山体滑坡” “1:20,华南军区接到黄伟汇报电话” “8月8号,李果儿、黄伟未经汇报获得上级批准,私自离开华国前往马尔代夫” “8月9号,李果儿、黄伟,离开马尔代夫抵达阿布扎比,再此停留8天” “我说的都对吗?” 李谡蛾眉紧锁,道: “没错,我们的路线十分清晰,有什么事?” 男子冷漠道: “根据华国公务条例第231则10条,现役军人若有特殊情况,可向上级申请出国,进行报备,李果儿,请问你申请了没有?” 李谡摇了摇头,缄默不语。 男子又放下文件,拿起一台平板电脑,播放起南屏山塌方的现场照片,道: “这是南屏山滑坡现场,另外,我们在现场发掘出许多领先世界的科技产物,现在请你如实回答,你们是不是早已知道南屏山有一个秘密基地,并且摧毁了这座基地,盗取走很多机密文件,前往阿布扎比高价贩卖!” 事情总算清晰,原来遭受调查是因为上面怀疑李谡二人偷了独孤剑基地里的产品,拿到黑市售卖。 “妈的!”李谡极其罕有的在心底咒骂了独孤剑一声,死了都还连累自己,又镇定自若地答: “没有,我与黄伟只是凑巧在现场。” 女人冷笑连连,瞪大着眼睛,喝道: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谡眼睛眨也不眨,她就拿了一份糖尿病资料,而且这份资料已跟艾哈迈德谈妥,岂能抖落出,何况心思细腻的她知晓,不说最好,说了恐怕牢底坐穿。 对方根本无凭无据,只要顶过一段时间审问,狼牙的释行空、李飞、何小冰,包括重伤修养的局长陈武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自然要为二人奔走,何况黄伟父亲黄爱国又是某军区司令员,影响力巨大,焉能看着儿子送死? 一念忖至,李谡已明白,政审处可能不会对有背景的黄伟严刑逼供,铁定把突破口放在自己身上! 老生常谈,黄爱国是司令员,几人得罪不起,而二来黄伟长得龙精虎猛,身体一看就知道皮糙肉厚,三来,狼牙有特殊训练过这种反逼供手段,种种情况使得政审处可能… 不!是已经发生!正在发生! “啪啪”只见女子咧嘴冷笑,手里拿着个闪烁着高压电的电棒,虎视眈眈的恫喝道: “呵呵,我杨梅早就听说狼牙有个美女叫李果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比我想象中还水灵,真是勾人的小妖精,肌香肤凝,翩若惊鸿,荣曜秋菊,秾纤得衷,瑰姿艳逸,柔情绰态…” 说了一通形容词后,陡地咬牙切齿道: “你个浪蹄子,快说勾引多少男人上床了,黄伟财大气粗,是不是让你身心愉悦,爽的不行!” 李谡知道这无非是对方的扰乱心神之计,反客为主道: “还行,杨梅,看来你很幽怨啊,是不是男朋友那方面不行,你有些…” “闭嘴!”杨梅喝道: “我倒要看看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娘皮能撑多久!” 话声中,拿着电光闪烁的电棒对准李谡柳腰猛的狠戳! “啪啪!” 电棒与李谡紧密贴合,然而,李谡却稳如泰山,未动分毫! 男子提醒道: “杨梅,狼牙队员都身怀武功,更经过反逼供训练,把电棒提到100万伏!” 100万伏!城市里的居民用电也就220v,人体能承受的是36v! 100万v,几乎都比得上电厂输出的高压电了,直接能把人给电成烤猪! 然而,100万v的电棒却并未对李谡造成任何损伤,甚至皮毛未损! 杨梅见状,呲牙咧嘴,陡然提高到电棒极限200万v,结果却仍旧一样! 李谡安然无恙! 她的身体服用过两颗龙元,只是看起来娇嫩易遭受毁灭性打击,事实上她远远比黄伟皮糙肉厚! 杨梅拿着电棒对准李谡瑰姿绝艳德脸颊猛施展酷刑无果后,恼羞成怒的她走到审讯室一角,提着一把大铁锤,朝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道: “愣着干嘛,还不拿本书垫在她胸口!” 胸口碎大石? 这多少年前的审问技巧啊,还真经久不衰,李谡笑道: “杨梅,你穿得的蕾丝t裤吧,挺时髦的女人,咋还用这种土办法呀?” 乍听此言,杨梅一愣,自己的确穿得一条t裤,李谡怎知道呢? 男子指了指她丰韵挺翘的蜜臀,只见裤子下凸起的痕迹若影若现,当下恍然大悟,气的牙痒痒,道: “嘿,你这小浪蹄子…” 第1113章:被逼 李谡撇了撇嘴道: “杨梅,你长了一双勾魂眼,桃花眉,脸上泛着莹光,手指本能的卷缩,两腿这胯度都能开飞机,我猜你肯定男友铁定不少。” 男子闻言,偷偷瞄了身材高挑的杨梅几眼,发现其还真如李谡所言,面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似在臆想;杨梅见状面红耳赤,气急败坏道: “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略顿,又冷洌道: “邓小飞,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拿书给垫着!” 邓小飞立即起身走到李谡跟前,手里还拿着一本本10cm厚的纸板,熟练的摆在李谡高耸丰弹的酥胸前。 杨梅提着铁榔头,睥睨着椅子上动弹不得的李谡,冷笑道: “李果儿,你不说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谡娥眉轻挑,嗤笑道: “恐怕你还没有这把子力气,要不换邓小飞来?” “哼!”杨梅冷哼一声,缄默不语,抡起榔头罩着纸板猛地砸下! “碰!”一声闷响,拳头大德铁榔头正中目标! 然而,在杨梅看来,本该被打出内伤的李谡却纹丝不动。 杨梅、邓小飞目瞪口呆的望着完好无损,精神饱满的李谡,迟疑了一下后,杨梅旋即双目圆瞪,呲牙咧嘴喝道: “嘿,我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你个臭婆娘!” 说罢,抡起铁榔头迭连撞击在李谡的胸口上,霎时间“彭彭…”之声起伏跌宕,连绵不绝。 良久、良久,全身酸软的杨梅重重的喘着粗气,见李谡仍旧活灵活现的笑嘻嘻望着自己,气不打一出来,当下扔掉手中的榔头,怨毒的撇了她一眼,道: “哼,别神气,看我不收拾你!” 说罢,走到桌子上拿来一盒大夹子… 不消片刻,杨梅望着十根指头上都给夹子夹满,处之泰然的李谡,火气急涌,双手插腰,朝邓小飞道: “邓小飞,拿水来,咱们再给她玩个贴面膜!” “噢!” 十分钟后,李谡俏脸上覆盖着被水侵湿,厚厚一大叠的纸张。 杨梅得意洋洋问: “不说是吧!我看你能憋多久!” 多久?李谡的水挪移神功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这几张纸牙根就对她无任何影响… 一分钟… 两分钟过去 时间悄然流逝,李谡仍旧''敷着面膜'',巍然不动,即不出声,亦不挣扎。 屋内的邓小飞害怕出事儿,胆怯道: “杨姐,这么久了,会不会给憋晕了呀?” 杨梅闻言,伸手就给了他脑门一个暴栗,道: “傻,人在晕过去的时候会身体发软,再说窒息时,会导致人的心跳变慢,血液加速,挣扎求生,你看她的脖子,还有心跳…” 邓小飞仔细观察一番后,恍然大悟道: “诶,对耶,没动!” “哼,看来她真的要抗拒从严了,我就让你尝尝更厉害的!把西班牙苍蝇水拿来,嘿,这玩意儿能叫忠洁烈女都变成浪蹄子,我看你能不能忍住!” 话声中,邓小飞已取出一瓶药水,杨梅当即一把夺过,走到李谡跟前,掰开她的嘴,毫无难度的给其灌了进去! 尽管李谡眼睛被厚厚的纸张蒙蔽,耳朵却未瞎,武功强绝人寰的她何以未反抗呢? 因为… 李谡正在使用鸡肋的天眼神功偷窥墙壁后面的一间密室! 只见这间密室满满当当全是监控显示器,其中高达数百英寸的主屏幕上正同时显示着她与黄伟分别盘问的画面。 黄伟情况果然如李谡所料,盘问他的是高新明,俩人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黄伟翘着二郎腿喝茶,高新明抽烟,聊个唾沫横飞,待遇与李谡有着天壤之别! 这一幕恰好就被李谡所瞧见,她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在华国向来爱讲人情,论背景,她自认虽未对国家做过大贡献,只是拿了一枚用性命拼来的胜利品,却遭受如此残酷的盘问! 她的心此刻在淌血! 她在想,自己倘若没有高深得武功,今天必然被屈打成招,倘若换做其它人,亦怕是熬不了多久! 何况,对方只是怀疑而已。 怀疑都用如此狠辣的手段,她不服! 但,她并未动声色,相反沉稳如一尊渊岳,她又在思考,会不会有人来为她昭雪沉冤,救她出火海! 她在等! 她等待着“朋友”出手,她等着陈武、李飞、何小冰、释行空,甚至黄爱国,她要看看谁在危难时仗义相助,她克制着自己若不强行以强绝寰宇的武功破茧而出,期待着这个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冷暖自知的世界,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会有人出手相救吗? 一天后。 在这一天,足足24小时内,她滴水未进,颗粒未尝,身心饱受摧残。 杨梅与邓小飞施展浑身解数想让她开口,甚至二人轮换着疲劳轰炸,给她带着音量超高,尖锐刺耳的耳机,她也没有张嘴说一句话! 就当邓小飞与杨梅继续变着花样敲开她紧咬的牙关之际,蓦然,李谡看到了揪心一幕。 只见,监控黄伟的画面上,陡然出现了两条人影,是高新明与风尘仆仆,闻讯而来的黄爱国。 黄爱国见到黄伟相当激动,不过,几分钟后,黄爱国怒不可遏的给了黄伟两巴掌,又低声下气的跟高新明讲了一席话,拽着沉默的黄伟,几乎是老牛拉车,强行拖他出去… 画面结束了! 李谡的心绪却才刚刚起了狂风巨浪,沉眉暗忖: “黄伟应该是没问题了,黄爱国肯定因姜鸽记恨我,刚才黄伟铁定就是要求他救我出去,被打了两巴掌…” 其实她的猜测几乎与方才所见一模一样! 重获自由的黄伟被黄爱国拉着走出政审处后,径直上了辆帕萨特。 帕萨特驶离了政审处大院后,车后座上的黄伟方才侧脸盯着黄爱国急道: “你不能见不救!” 救谁?他不是出来了吗?自然是… 黄爱国板着脸训斥道: “没有我,你能出来吗!” “那果儿呢?她还在里面,她可是你儿媳妇!爸,你难道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一群什么人吗?” 黄爱国喝道: “我就是知道事情严重,所以心急如焚的连夜从坐了几个小时飞机,来捞你出去!” “黄伟,你知道我为了救你,求了多少人,脱了多少关系,搭了多少人脉,欠了多少人情,我嘴皮子都说破了,老脸丢进了,十几个小时我口水都没喝,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黄伟犟牛般道: “果儿呢?” 黄爱国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 “黄伟!你的思想觉悟不低啊!” “你怎么就没弄明白,你们捅了多大篓子,上面怀疑你们年轻,不够成熟,对于物质比较看重,抵挡不住虚荣,通敌卖国” “我要亲口听你说,究竟有没有在南屏山乱拿东西,给我交出来!” 黄伟辩驳道: “不是!老黄同志,我,你还信任不过?我的思想觉悟够不够过硬!” 黄爱国道: “过硬啊,我没说你不过硬!看来你还没有摆正态度,问题是李果儿,她,我可不了解!”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姜鸽那点事儿,心怀芥蒂,横竖看果儿不顺眼,见死不救是吧?” “黄伟!”黄爱国勃然大怒,嘶吼道: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第1114章:人心 “我就这个态度!” “我看你是被美色诱惑,沉沦难以自拔!” “请你尊重我的人格!” “黄伟同志!我在严肃认真的提醒你,黄爱国向来对事不对人!李果儿我可以对她持有保留态度,但是我也默认你们俩的事,你明白我的心情吗?请你也尊重我的感受,她杀了我妻子,你母亲,难道我还要成天笑容以对?” “那你就是见死不救了?” “黄伟!我没法救,要救,只能把东西交出来!” “司机停车!我回去!” “不准停,继续开车”黄爱国紧紧抓住了黄伟的手,劝道: “小伟,可能由于我的工作繁忙,疏忽对你生活上的关爱,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你,请你体谅、体谅我,我已经快退休了,退休后有大把时间陪伴你们…” 说着、说着,老泪纵横,黄爱国伸手拭去泪水,又苦劝道: “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救果儿出来,打心底讲,我是很喜欢这个嫉恶如仇的孩子,只是我的能力确实有限,我担负不起太多责任…” “行!”黄伟斩钉截铁沉沉吐出一字后,又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双眼通红的黄爱国,通情达理道: “对不起,老黄同志,刚才我跟你急了眼。” 黄爱国拍了拍他的手,拿着纸巾一边抹泪,一边老怀安慰道: “我能体谅你迫切的心情,小李,去特别行动队,找熊局长。” “他能弄出果儿?” “你们编制在那里,出了情况当然找他,我这点微弱的影响力,希望他能看我薄面,愿意亲自出面同政审处那边翰旋。” 特别行动总局。 故作镇定德黄爱国、黄伟父子望着正襟危坐,面色平如镜湖的熊世明,缄口不语。 二人已将李谡的情况清晰的给他讲个清楚,唯熊世明为人迥异于陈武那般大开大合,雷厉风行,反倒是沉稳内敛,平日话也极少。 寂静无声的办公室内,只能听到墙上挂钟指针“滴嗒滴嗒…”运转之声。 时间一分分流逝,熊世明总算慎重出言: “这件事我会出函给政审处那边,请他们谨慎对待李果儿同志的事。” 在官场上混的人都知道,这句话是不咸不淡的官腔。 乍听此言,洞悉世情的黄伟瞬间脸色一沉,因为熊世明的话无疑是婉拒了帮忙… 黄爱国也看了看时间,满脸堆笑道: “熊局长,时间不早,我们就不打搅您了,先走了。” “嗯!我送送你们。” “不必客气,熊局长请止步,告辞。” 黄伟二人出了办公室… 熊世明见二人离去后,目烁幽光,面呈极度阴郁之色。 “呵呵,我帮忙?” “行啊,我帮你们让她早点解脱,不就行了!” 熊世明冷笑三声,拿出手机拨通个电话,道: “喂,贺局长,我是熊世明啊!” “哦,原来是老领导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我这儿了?” “嗨,什么老领导,您太客气” “不不不,老领导,当年你可在咱们政审处干了二十年,我呢也多亏您才能步步荣升,提携之恩,没齿难忘!” “哈哈,好你个油嘴滑舌的小贺,改天我们也喝一盅!” “好呀,我请客!对了老领导这是有事?” “小贺,你真是神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这么个情况,我听说咱们突击队员李果儿队员贪慕虚荣,通敌卖国,现在你们那里接受调查呢?” “老领导,敢问有什么指示?” “嗨,贺局长!你又拿我开涮是不是,指示没有,只不过想法倒是有点” “嗯,老领导请说,我洗耳恭听!” “她一定要从严处理,我们非但要揪出这些害群之马,更要杀一儆百,树立个反面典型!” “嗯,明白了,有您这句话,那我可让人上逼供水了呀。” “行,你看着办吧,不过小贺,我最后提醒你一点,狼牙队员都经过特殊反逼供训练,李果儿可是只小老虎,不能放虎归山宁要玉碎,不为瓦全!” “我们有最新型的逼供水,药效是从前的十倍。” “那还是按照从前的剂量,哎呀,说多了,贺局长,你看看,我这职业病又犯了,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老领导宝刀未老嘛,若没其他事,就先挂了。” “您忙,改天我俩聚一聚…” 挂断电话,熊世明阴狠的把手机放在了桌上,走到巨大落地窗前,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悠悠的吞云吐雾…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黄伟与黄爱国心急如焚之下,竟对熊世明吐露心声… 二人不知,此人正是轩辕世明的后代,千方百计要给老鬼排忧解难,如今李谡落难,自然再踹她一脚,跌进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离开办公室后,黄伟父子半路上又撞见拿着文件要给熊世明汇报工作的释行空。 释行空见二人愁眉苦脸的样儿,诧异道: “黄伟?!你不是在阿布扎比吗?怎么了?” 早前打给黄伟与李谡电话的并非是释行空,而是另有其人,他自然也不晓得黄伟与李谡出事。 黄伟强颜欢笑道: “没事儿,我爸难得有空,想看看我工作单位,这不,来了也跟熊局打声招呼。” “噢!” “释队长,我让黄伟带我参观参观,您忙吧!” 说罢,黄伟与黄爱国径直离去。 因有保密条例,故二人对李谡的事只字未提! 释行空望着冉冉消失的二人背影,挠了挠头,疑惑道: “感觉怪怪的,这李果儿呢?” 李谡此刻正深陷囚牢呢! “李果儿,你说不说,是不是在南屏山偷了东西,拿到阿布扎比卖给了当地土豪?” 杨梅的话音刚落,桌子上的手机霍地“嘟嘟”直响,她甩下一句“待会再收拾你”的狠话后,接通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贺局长的声音: “小杨啊,情况如何,李果儿开口了吗?” 杨梅颓丧道: “没有,这死丫头片子嘴硬着呢!” 贺局长道: “嗯,电话里讲不清楚,你先来我办公室把工作进度汇报一下。” “是!” 邓小飞纳闷道: “杨姐,贺局长电话?” “嗯,我要去给他汇报工作,你接着审,一定要撬开她的嘴巴!” “行,您忙去吧,我接着问。” 杨梅一走,邓小飞怜悯的望着李谡道: “李果儿,饿了没有,需不需要吃饭?” 李谡沉默不语,经过连续20多小时盘问,此刻她已进入辟谷状态,可以用深厚内力吸纳天地元气为自己提供所需能量,维持自身。 邓小飞又叹道: “何必呢,咱们政审处,专门对付国外特工,国内叛变的军人,手段层出不穷,我们审不下你,还会换其他人来,你熬不过去的!” 第1115章:都想浑水摸鱼 李谡缄默未答,沉稳如山。 邓小飞她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抗拒到底的样子,也懒得再审,自顾回坐椅子,抬起强光射灯继续照着李谡,不间断对其进行疲劳轰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邓小飞起身伸了伸懒腰,长吁短叹道: “呼!一个多小时了,杨姐怎还未回来?” 李谡插嘴道: “呵呵,可能是跟你们局长深入交流问题呢!” 邓小飞若有所思,正欲同李谡闲聊之际,曹操说到曹操就到! 这时,嘎吱一声,铁门打开,杨梅拿着一盒子全身轻盈,健步如飞举步迈进。 只见她春风满面,娇态柔情,一双剪水秋瞳如雾迷离,显然枯木逢春,在一个多小时时间内,给男人滋润了一番。 但,这并非吸引李谡的地方,因为… 她所有注意力都在其手中空白无字的盒子,非但是李谡被吸引,连同不耐的邓小飞见到盒子亦神色凝重,惊呼道: “杨姐,您要动真格儿了?” 话声中,盒子已被杨梅摆放在了桌子上打开,她当先取出内里自带的一枚针管,接着又取出内里静放的透明药瓶,咧嘴笑道: “邓小飞,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刚才局长亲自下令,要揪出潜藏在咱们队伍中的害群之马,杀一儆百” “倘若人人都像李果儿般负隅顽抗,我们的工作还如何开展,我们政审处还如何震慑居心叵测的人!” “噢!” 杨梅一边“啪”敲碎玻璃瓶做着注射准备工作,一边又大义凛然地道: “李果儿,你个潜伏在我军里面的吃里扒外特务!为了钱,出卖国家利益,今天我们就要维护国家安全,我们对自己人向来以礼相待,但是对于敌人,一定要迎头痛击…” 李谡冷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在做,天在看,我无愧于心!” 好一句无愧于心! 论江湖公理,独孤剑是她大师兄,二人是同门,击败对方,接收对方的一切,乃是顺理成章,论华国法律,对于缴获的战利品,也允许部分上缴,部分可以自己截流以做己用! 李谡何错之有? “噗噗” 针筒喷出一条水箭,杨梅霍已做足准备,厉喝道: “李果儿,不要怪我,我也是执行命令而已!” 邓小飞再度极力劝说: “李果儿,你别范浑,这是新型逼供水,十个有九个在注射后,脑子都会不同程度损伤,变成弱智或者脑残,你还是如实交代清楚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李谡摇了摇头,她已抱定决心,势不低头! 杨梅缓缓趋近,闪烁着幽光的针尖,慢慢逼近在李谡深邃明亮、坚定刚毅德眸子前,杨梅耀武扬威的晃了晃针筒,给李谡继续施加强大的压迫里力,期许着能击破她坚如长城的心理防线。 面对威逼,李谡眼不眨,眉不扬,从然自若,毫无畏惧。 眼见杨梅即将辣手摧花,性格善良的邓小飞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杨梅蠢蠢欲动的手,劝道: “杨姐,在给她一个机会吧!事情还没有到注射逼供水的地步!” 杨梅回首直视着他,冷喝道: “邓小飞,这是贺局亲自下令,我限你立即松手,不然,我会如实汇报,看来你真的给这臭婆娘迷得三魂丢了七魄!” 话锋一转,矛头指向李谡,道: “哼,你个勾人的浪蹄子,刚才是不是给邓小飞灌迷魂汤,引诱他放了你后,开房补偿?” 邓小飞怒道: “杨梅同志!请你注意影响!这里有监控摄像头,全程都拍得清清楚楚,你这是诬告!” “邓小飞,你敢对我大呼小叫?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我在陈述事实!” “事实是贺局命我们这样干!我现在令你出去!” 邓小飞闻言,毫不退缩,伫立原地。 杨梅大喝道: “出去!” 乍见二人内讧,李谡自己已深陷困境,不想在连累邓小飞,果决劝道: “邓小飞,谢谢你仗义直言,请服从命令吧,我不会有事的。” “不!我就在这里,杨姐,你注射吧,我看着你打!” 邓小飞退后一步,并未离开。 心思细腻的李谡明白,他是无法阻止杨梅给自己注射逼供水,但,注射后可以更快救李谡,送她去医院接受治疗… 人生百态,世事无常! 邓小飞退后,再也没有人阻拦杨梅逞凶,李谡望着得意洋洋的她,心里不明白,自己明明与她素无瓜葛,即无怨又无仇,何以她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难道是妒意?妒忌李谡长得比她漂亮?或许是吧,谁知道呢? 此刻,李谡又在想天理何在,自己究竟爆发不爆发,强行破茧而出,以自己高深莫测,瑧神至圣德武功,完全可以天高凭鸟飞,海阔仍鱼跃,逍遥于世! 后果即是再难立足于华国,并且会连累黄伟等人遭受打压! 寒光点点的针头距李谡越来越近,眼见细细的人针尖即将扎破她柔嫩的雪肌时,甚至李谡都可以看清杨梅脸上的绒毛时,猝地铁门被人用力推开。 变生肘腋!杨梅却并未罢手,准备先下手为强,给李谡强行注射逼供水! “住手!” 两个字如雷轰顶,杨梅瞬间停手,她并非是因为这两个字而住手,而是因说这两字的人住手! 先前邓小飞也喊了这两个字,杨梅却置若罔闻,完全无视,但,此时此刻讲这两个字的人,只能让她功败垂成,急忙罢手!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一名魁梧中年,一名西装革履、气宇轩昂的青年。 说住手的正是魁梧中年。 “啪!”然一声,邓小飞与杨梅齐齐给中年敬礼,朗声道: “贺局好!” “嗯,行了,暂时先放一放,你们先出去!我亲自来审一审!” “明白!” 言行令止!邓小飞与杨梅应声利落万分的退出审讯室。 二人一走,贺局长望着青年殷勤地笑道: “朱少,地方简陋,还请坐。” 朱少仔细观察着李谡,随口道: “贺叔叔不必客气,咱们什么关系,叫我小朱或者朱鹏都行。” 二人有说有笑的坐在了椅子上,又尽皆盯着李谡打量。 望着两名不速之客,李谡也有些纳闷,从话声中分析得知,贺局长极有可能是政审处的一把手,哪这名名为朱鹏的年轻人人是谁?他又有何目的? 以贺局长殷勤掐媚来看,年纪轻轻的朱鹏来头铁定不小,并且家里权势滔天,方才能叫贺局高看,恭敬无比。 双方都在端详着对方,良久,朱鹏笑了,笑得非常灿烂,亲切而友好地道: “李果儿对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鹏,有办法弄你出去!” 第1116章:豺狼当道 “噢?”李谡饶有兴致地道:“你有何目的呢?” 朱鹏拍手称赞道: “聪明,不愧是狼牙出来的尖兵利刃,能文能武,一语中的!” 李谡冷道:“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世上的活雷锋不多了… 在华国更是凤毛麟角,堪比国宝熊猫… 骤见李谡轻松写意,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儿,简直就是当面不给贺局面子嘛! 进了咱政审处的人,还能有说有笑,全身而退? 反了天!贺局余光瞄了一眼面色如同黑炭的朱鹏,心思伶俐的他如条好狗,猛然拍在桌子上,给怡然安适的李谡当即来个下马威,吠道: “哼,李果儿,你目无纪律,卖主求荣,给我老实点!” 李谡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趋炎附势的贺局大喝道: “好呀,还死不悔改,你扪心自问,对得起国家和人民对你的信任吗?” 一定大帽子扣上来,李谡心底竟觉好笑,这贺局脑子进水啦? 尽管自己付出不多,但也真正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好事,古道热肠,单就阳明寺的命案都自己破的呢… 乍见李谡不为所动,毫无畏惧,贺局气得直痒痒,吹须瞪眼,准备再度发难时,沉默须臾的朱鹏摆摆手,道: “贺局,要不,您先暂时出去,我单独会会她?” “嗯,明白!小鹏,你随便聊,我已经叫人把这间审讯室监控关了!” 说着,又掏出一个黑盒子递给朱鹏,叮嘱道: “这是电子干扰器,能屏蔽审讯室所有电子设备,保管无人能窃听…” 朱鹏淡然道: “贺局有心啦” “没有,没有,小鹏我还有个会马上要开,你就替人民监督她,审问她!一定要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真恶心!李谡听得这些阿谀话语,真是大倒胃口… 贺局长离开后,朱鹏亦狰狞毕露,骄狂的将腿翘在桌上,睥睨李谡,轻佻道: “李果儿,听说你在南屏山弄了不少好东西,我还有点兴趣,你跟中东土豪卖了多少钱?” 面对着目中无人的朱鹏,李谡已全然明白,这小子是头嗅着血而来的豺狼虎豹,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与艾哈迈德谈判中,李谡实际上一分钱没赚,反而把全部身家与跟萨米尔借的2亿美金全投进了研究中心,换成了一堆公司股份! 如今朱鹏如同贪婪的鲨鱼,想要吞一口肉,李谡从何拿钱给他?自然是坚决否认: “朱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鹏眉毛一挑,摆着双腿,淡淡道: “李果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抱着极大诚意来跟你做生意呢!” 生意? 呵呵!李心中冷笑,朱鹏恐怕没这么好心,趁你病、要你命,仿佛盘旋在穹苍上德秃鹫,隔着数千公里都能闻到肉味。 倘若与其谈判,恐怕最后连骨头都不剩。 一念至此,李谡见鬼说鬼话: “朱鹏,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鹏恼羞成怒道: “唬谁呢,我咋听说兰迪把几个亿资金全洗出去,你若是不乖乖与我合作,恐怕还要惹上洗钱的大官司,牢底坐穿哟!” 略顿,展示实力: “知道我妈是银监会的吗?你个婆娘早就在转移资产,准备逃到国外享福,还跟我打马虎眼,快说,南屏山究竟弄了哪些好东西,你跟中东土豪卖了多少钱,我也不贪心,见面分一半!” “只要钱到手,我能让我爸将你摘出去,解决所有麻烦,你说像我这样良心伙伴,他妈的简直就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呀!” 望着露出森森了獠牙的朱鹏,李谡漠然答: “朱鹏,请回吧,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说罢,闭目养神。 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朱鹏见状,再三劝道: “李果儿,你全部身家都转移去了国外,是不是觉得硬撑下去,关个十年八年,出来了还能有命享福,我们拿你没有办法?” 李谡缄口不语,懒得理会。 花言巧语无果,朱鹏又要挟道: “呵呵,负隅顽抗是吧!好,我就喜欢你这种不进棺材不落泪的烈女!” 话声中,悠哉的掏出一盒烟,自顾点了一支,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又沉眉思索对策,蓦然,朱鹏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周波,我是朱鹏,赶紧来政审处,有个好事便宜你…” 冷眼旁观的李谡闻言,心底不屑,任凭对方呼朋唤友一同对付她。 她也抱定决心,绝对不会开口说一个字。 倘若这群人真的过分,她不介意自己也展现实力,到时候一拍两散,此处不留姐,姐自任逍遥! 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有趣了… 半小时后,正闭目养神的李谡被“碰”一声巨响惊醒。 这声雷响也打破了噤若寒蝉的审讯室静寂,紧接着一名油头满脸的青年大摇大摆地嚣张而入。 匍一进门,青年即朗声道: “鹏子,妈的,有好事儿现在才想起我!” “哟呵,这不是那个李果儿吗,咱们圈都疯传这婆娘与黄伟在南屏山弄了不少好东西,拿到中东卖了上百个亿!” “啧啧,有钱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在华国有一种人令官员讳莫忌深,令商人闻风丧胆的人,这种人便是寄生在华国的二代! 不!三代! 二代至少家风甚严,不会乱来,经商也顶多是关键时刻利用下影响力。 三代完全就是仗着祖上丰功伟绩,嚣张跋扈,胡作非为,横行无忌,走哪儿雁过拔毛,不毛之地都要给榨出点油水! 眼前的朱鹏与周波显然就是这群当红二世祖之一。 毕竟,风水轮流转,有的家道中落,有的新兴权贵,周波、朱鹏父母尽皆身居高位,自然要好生利用,为自己弄些零花钱。 如今,二人盯上了李谡,千方百计要从中谋利。 只是,李谡可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简单… 周波行事比朱鹏高调许多,彼此只是瞥了一眼,即已知晓要榨出油水,关键在于李谡。 遂周波径直走到李谡身后,猝地抬腿猛踢在铁椅上! “彭”一声巨响,铁椅纹丝不动,李谡却受了不少惯劲,身体微晃。 周波冷喝道: “李果儿,现在把钱吐出来,不然要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李谡缄默不语,完全未理会他。 朱鹏插嘴冷笑: “小波,这婆娘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专门搞这个的,你来撬开她嘴巴吧?” 借刀杀人!这朱鹏还真是一肚子坏水,自己不出手,害怕惹一身骚,叫个傻愣子来干活,坐收渔翁之利!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公子哥,自幼耳濡目染官场争斗,世态炎凉,周波也并非傻子,晓得朱鹏心里那点小心思,但是肥肉就在眼前,顾不着其它,当务之急是从李谡口中弄出钱! 只有真金白银才能让这头豺狼吃饱喝足,全身而退。 第1117章:炎凉 于是乎,周波也如同杨梅般对李谡展开了严厉的逼供… 就在李谡身陷牢狱之灾时,黄伟也心急如焚,他知道李谡可能会为了他与黄家忍辱负重,紧咬牙关,对曼苏尔合作的事闭口不提,也明白她会遭受身心摧残,遂想着办法要捞她出来… 帕萨特飞速行驶在繁华的京城街头上,黄爱国朝忧心忡忡、满脸郁结的黄伟叮嘱道: “小伟,待会见了周良龙嘴巴甜一点,他虽然不是主管政审处,却也是分管领导,说话还挺管用的。” 黄伟点头道: “我知道了。” “嗯!” 片刻后,帕萨特驶入了一座奥元时代广场,黄爱国与黄伟也顺利的拜会到了周良龙。 书房内。 周良龙正襟危坐,仔细聆听二人低声下气所求,深思熟虑一番后,拿起了座机,方面拨通一个电话: “喂,贺刚啊,我是周良龙,我听说你们抓了狼牙突击队的李果儿同志!” “是有这回事,领导,请问您有何指示?” 周良龙装模作样道: “嗯,情况我并不了解,不过我要提醒你,慎重对待我们的同志,一定要按足程序!” 按足程序?黄伟听见这四个字,无疑当头泼了盆凉水。 华国拥有悠久而灿烂的历史,语言是门艺术。 其中官腔就是艺术的巅峰! 官腔博大精深呢,譬如,重要指示、重要讲话、格外提出、语重心长、亲切会谈等等,不同场合,不同的语言,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大相径庭,这个完全就得靠个人领悟… 而周良龙此时的意思很显然不愿帮忙! 因为若愿出手相助,则一般是:处理问题要谨慎、做事不能太死板、老套、不能有旧思想、要灵活运用,不要墨守成规,法外开恩等等… 按足程序不就是走流程,该咋办就咋办,不通融了! 望着老奸巨猾的周良龙,黄爱国与黄伟心都凉了半截。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门前拴上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 黄家父子倘若身份显赫,恐怕不需一言一语,周良龙跑得比兔子还快,三下五除二就给他妥善办了事情,唯没有利用价值,能见上一面,或许亦是周良龙看着曾经的同袍之谊! 片刻后,周良龙挂断电话,又笑盈盈的望着黄伟父子二人,虚伪道: “爱国同志,黄伟同志,你们的反应的问题我已经有所了解,也给政审处的贺刚局长通过电话,只是咱们都应该明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李果儿同志的事不是儿戏,牵扯到很多方面,我呢也不好过多插手,要注意影响,不能让同志们私底下戳我脊梁骨,骂我以权谋私!” “你们着急的心情我也很明白,但是也不要着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一天,真相大白,李果儿吗也就自然重获自由!” “爱国同志,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又是老同志,要起带头模范作用,树立良好形象。” 周良龙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场面话! 光打雷,就是不下雨! 直令黄伟心头怒骂老滑头,不过心里也明白锦上添花颇多,雪中送炭鲜有! 权者鳞集,弱者形如陌路… 一念至此,黄伟不觉凄然叹喟,世情如此! 然而,纵然毫无收获,黄爱国亦要强颜欢笑,道: “多谢老领导宽慰,听了老领导的话,我真是感触良多,您说得对,老黄我钻牛角尖了,应该看开些” “诶,这就对了嘛!” “老黄啊,还有其它事吗?今晚别走,我俩好好喝一盅!” 心细如发的黄爱国焉能不知这是托辞,周良龙挽留他个屁,反倒是下了逐客令,当下即道: “老领导,饭就不吃了,我还有点事儿,不叨扰您休息了。” 话声中,腾身而起,准备告辞。 周良龙见状,亦起身走到黄爱国跟前,道: “我送送你” 略顿,又拍了拍黄爱国肩膀,语重心长道: “爱国啊,不要担心,我会持续关注这件事,你呢,也不要有思想包袱,对上面不要有排斥心理,踏踏实实的干好本职工作,明白吗?” 干好本职工作!言外之意,不就是让黄爱国不要为李果儿东奔西走,赶紧回军区主持工作,亦让他放弃搭救李谡! 人老成精的黄爱国闻言,自然心中凛然,实在心凉,未及料到,自己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最后所谓的朋友,都是这样造作! 尽管心理无奈,他仍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当下表态: “谢谢老领导淳淳教诲,我这就马上返回军区。” “嗯,我向来就说爱国是我周良龙带出来最优秀的兵,不要给我丢脸啊,现在正是考验你的时候!” “是!” 三人边走边说,已至门口,黄爱国道: “老领导,别送了,请回吧,我先走了。” “好!” 望着黄爱国父子二人背影消失殆尽后,周良龙脸上露出一抹厉笑: “哼,不识抬举!” 说着,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周波,赶紧撬开李果儿的嘴巴,我在阿布扎比的朋友赛里姆跟我说,阿布扎比两个亲王联合投资了上百亿英镑,弄上手,咱们就可以三辈子不愁衣食了!” “爸,明白!” “嗯!” 周良龙冷笑着挂断了电话。 同一时间,客厅内陡然走出一条瑰姿艳逸的婀娜倩影。 只见女子朝着周良龙姗姗而来,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容貌更是倾国倾城,身着一条粉红色的薄纱短裙,摇曳下,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若影若现,高耸丰隆、饱满圆润的傲人双峰,呼之欲出,直令人血脉贲张,幽兰馨香叫人食欲大动… “干爹!” 听见这婉转悠扬,如同黄鹂脆鸣之声,周良龙人都快酥了,冰冷的脸亦瞬间转换成一幅令人如沐春风的笑颜。 周良龙迫不及待地走到娇滴滴的美人跟前,一手揽住她柔软娇弱的纤腰,一手刮了刮她英挺鼻梁,笑道: “玫儿,干爹这次可为你报了一箭之仇,你可怎报答干爹啊?” 第1118章:僵局 却原来女人正是对李谡恨之入骨的周玫! 周玫娇羞道: “谢谢干爹,您日理万机,要不我给您按摩吧。” “诶?”周良龙色迷迷的盯着她一对傲人双峰,道: “还是干爹给你按摩吧!” 话音一落,色迷迷的盘上高峰。 “那干爹这次一定要把李果儿往死里整,让她有无翻身之日!” 周良龙语带双关道: “嘿嘿,玫儿,你这是要干爹走后门呀?” 说着,一双粗糙的大手迫不及待攀上周玫薄纱裙下挺翘丰弹的蜜臀。 李谡身陷泥潭难以自拔,周玫心里简直开心死了,当即媚笑道: “好呀,干爹,只要能让李果儿死无葬生之地,你说怎样就怎样。” 笑声中,自周良龙魔掌脱出,犹如百灵鸟儿般跑向沙发。 男人都喜欢欲拒还迎,喜欢征服的成就感。 周玫心里一清二楚,如条狗般趴在沙发上,朝已看得痴了的周良龙舔了舔香舌,媚眼如斯,勾引道: “干爹,您还愣着干嘛呢?” “哈哈哈,你个浪蹄子,真是想让干爹辛劳而亡呀!” 说罢,饿狼般扑向了周玫… 周良龙非但袖手旁观,还为讨周玫欢心更要整死李谡! 然而,他可以如此冷酷无情,黄伟却不能! 万达国际。 黄薇望着面前已沉默足足半小时的黄伟,亦爱莫能助,又瞥了眼同样眉头紧锁的黄爱国,不想感受这种压抑氛围的她淡然道: “爸,我去做晚饭了。” 黄伟说了自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姐,少做点,我没心情吃饭。” 张献忠伸手拍了拍黄伟肩膀,黠慧道: “小伟,凡事莫急,古语有云,事物牵于外,情感动于内,随感遇而形于咏叹,意思是,凡事具有两面性,看你从什么角度去观察。” “角度?”黄伟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颓丧抑郁的他登时眉开眼笑道: “我明白了!姐夫,看不出咱们家最厉害的还是您呢!” 黄爱国纳闷道: “献忠,小伟,你俩在打什么哑谜呢!” 张献忠笑了笑,淡然道: “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棋盘上的棋子有很多,但是下棋的人却只有两个,你们困锁愁城,皆因身在局中,咱们华国是白旗,有人却是黑棋!” “一潭死水,借力打力!” 说罢,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举步走向厨房: “老婆,我来帮你!” 死水一潭,不正是黄伟、李谡面前的局面!只有外力四两拨千斤,方可扭转乾坤,打破僵局。 黄伟没有理会低头沉思的黄爱国,霍已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片刻后,电话另外一头,传来艾哈迈德爽朗笑声: “老黄,事情搞定了?” 黄伟强装镇定道: “老艾,出事儿了,果儿被抓了!” “什么?她被华国调查了?是不是我们计划中被他们知道了!” “嗯…情况是这样…” 黄伟绘声绘色的迭连与艾哈迈德讲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当然也并未把话说的非常死。 势不可以使尽,使尽则祸必至 福不可以受尽,受尽则缘必孤 话不可以说尽,说尽则人必易 规矩不可行尽,行尽则事必繁 做人要有所保留,甭管顺境逆境,都要自强不息,倘若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到头来仍旧祸患无穷! 屋内。 众人都没有惊扰黄伟与艾哈迈德通话,直到他挂断电话,神秘一笑,黄爱国方才焦急问: “小伟,对方怎么说?” 黄伟摇了摇头,坦诚道: “不知道,叫咱们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黄爱国再问: “他们倘若出手自然很好,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捅破了窗户纸,李果儿恐怕再难立足华国,卖主求荣,这可是大事情!” 黄伟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难道逼她反抗?还是眼睁睁看着她送死?” 黄爱国忧心忡忡道: “好,我们就往最好的方面去想,李果儿可以获救,那么你呢?你如何打算?抛家弃亲,跟她一起走?” 黄爱国的话,无疑让黄伟心如绞痛,沉默不语。 张献忠又捅了一下黄薇。 黄薇柔情道: “爸,弟弟,别说了,饭都凉了,咱们先吃饱饭,再慢慢说吧” “对对对,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这饭是一口一口的吃,事儿一件一件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 此言不虚。 然而,李谡能否扛住周波、朱鹏的逼问呢? 黎明破晓前,必然是无边的黑暗。 正如同此时李谡所处的囚牢。 黑! 无边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朱鹏、周波在一番威逼利诱后,仍旧一无所获,恼羞成怒的二人也决定杀杀李谡的锐气!遂将她从审讯室弄到了一间暗无天日的囚牢中。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李谡曾经在冰天雪地的天山独自一人呆了足足八年! 一年多个朝朝暮暮,都未让李谡困锁愁城,如今小小囚牢能奈她何? 甚至于她还可以凭借鸡肋的天眼通观察外界情况。 时间悄然流逝。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京城“周家大院”农家乐,尽管名为农家乐,周家大院却绝非富含农家气息,反倒是金碧辉煌,宏伟壮丽。 只见绿树掩映、保安颇多的周家大院,顶楼阳台,周波、朱鹏及另外几名狐朋狗友正围坐一圈,尽皆愁眉苦脸。 周波咬牙切齿道: “妈的,那婆娘还真嘴硬,逼供水都拿她没办法。” 朱鹏目烁幽光,阴鹫着脸道: “别说废话了,赶紧想个办法,撬开她的嘴,让贾森他们晓得人扣在政审处,恐怕要摘她出去,虎口夺食!” 周波皱眉道: “贾森,他敢跟我们争斗!” “哼,有什么不敢,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果儿拿的东西值多少钱,指不定还有不少好东西藏着掖着,全弄上手,咱们八辈子都吃喝不愁!” “去去去,鹏子,少他妈说废话,关键还得弄开她的嘴,你说要不咱们把黄伟给搞了?” 某狗腿子劝阻道: “周少,这不能搞!黄伟有黄爱国撑腰呢,黄家可是根独苗,你若搞了他,黄爱国还不得犯浑找您拼命呢?” 第1119章:乱象 “诶?”狗头军师韩凯眉开眼笑道: “这大有可为,周少、朱少,黄爱国咱们是动不了,黄伟嘛,嘿嘿,咱们又不杀他,打他,只掳来拍点威胁李果儿的视频,这婆娘跟黄伟可有一腿,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铁定会开口说话!” 朱鹏眼睛一亮,不期然与周波对视一眼,齐齐奸笑,周波道: “韩凯,记你一功!” “江宏,马上给黑子他们打电话,把黄伟给老子马上逮了,他住在棕榈泉19号” “好,我马上去办!” “等等”朱鹏提醒: “黄伟是狼牙的尖兵,能打得很,让黑子他们带家伙,多派点人!” “这次,咱们一网打尽!” 周波狞笑道: “嗯!高,还是鹏子你厉害…” 厉害?两小时后,当鼻青脸肿、像个猪头的黑子站在周波等人面前时,方才知晓黄伟的厉害! 他们虽有心里准备,明白黄伟能打,但仍严重低估了他强绝人寰的身手! “黑子,你他妈的没掏枪干他吗?”周波质问道。 黑子哭丧着脸道: “周少,不行呀,他太能了,而且打人专门打脸,哎哟,你看我这包…” 说着摸着浮肿的脸颊。 周波厉声道: “我他妈的问你掏枪干他没,你答非所问!” 黑子闻言并未辩驳,他知道周波行事乖张,喜怒无常,自己还是小心谨慎点比较好。 少说少错! 周波见状气急败坏,焦躁的来回踱步,指着黑子劈头盖脸大骂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就是他们的养群猪也能杀了吃个饱,你说你们除了占老子便宜,还能干啥?” 就在这时,天台上陡然响起了“嘟嘟!”的电话声,周波闻声,心里大为光火,暴喝道: “谁的手机!拿出来!” 韩凯怯懦的拾起桌上响个不休的手机,道: “周少,您的电话。” “嗯?” “拿来!” “喂,森哥啊,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儿呀…喝酒啊?我都睡了…行,既然森哥都这么说了,弟弟我怎也不能不识抬举,劳烦您来燕山周家大院,我跟鹏子都在,见面说!” 朱鹏冷道: “贾森的电话?” “嗯!”周波喟叹道: “这小狐狸要跟咱们结盟,一起分李果儿这块肥肉呢!” “行,让他来吧,反正咱俩也吞不下,就算分他一份也能吃个饱!” “我还怕你心有芥蒂呢!” “芥蒂个毛,这事相当棘手,我俩搞不定,看贾森有办法没!” 几人在天台上谋划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阿布扎比也同时发生着一幕促膝长谈。 阿布扎比总统府。 默罕默德、曼苏尔正恭敬的与一名老者闲聊。 老者举手投足之间散发若有若无的无上威势,犹如一头沉睡的雄狮,在他收敛爪子时,变得相当温顺,但当他锋芒毕露时,又会令人心惊胆颤! 蓦然,曼苏尔取出一份文件,道: “大哥,这是智囊团分析的结果,他们认为…” 大哥?曼苏尔的大哥只有一人,便是法拉赫扎耶德,扎耶德家族族长、阿布扎比现任酋长,同时也酋长联合大公国总统,真正雄踞一方的霸主。 霸主做事往往充满霸气! 法拉赫半阖老目陡然一睁,暴射出骇人神光,这道目光的威势不独可震慑苍生,亦将眼前的曼苏尔慑气心神大乱,不知自己说错什么话,怔傻当场。 这种得天独厚,与生俱来的皇者气质,即使是绝世高手苦练一生亦无法仿效得来,直盯得曼苏尔心悸,惶然万分淡淡道: “大哥,我?” “数据永远是死的,默罕默德,你来负责处理这件事!”默罕默德充满着无穷黠慧的眼眸扫了眼曼苏尔,又高深莫测续道: “曼苏尔,知道我们阿布扎比人在全世界最讲信誉吗?” 曼苏尔直视着法拉赫深邃明亮的眼睛,怔忡道: “信誉?” 法拉赫微笑着点点头,拍板道: “天色渐晚了,太阳下山,我们就应该休息,然后,为迎接崭新的一天而准备。” 迎接崭新的一天?骤听这七个字,曼苏尔若有所思,缄默不语。 而年迈迟暮老人法拉赫已起身,徐徐步出屋外。 其一走,刹那间屋内余留下轻松写意的默罕默德与蹙眉思索的曼苏尔。 良久,默罕默德狡黠笑道: “曼苏尔,我的弟弟,钱对我们来讲已只是数字,但,当它可以买到一个潜力无限的未来,你认为值不值?” 曼苏尔展眉解颐,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二哥你们果然深谋远虑,高瞻远瞩!” “呵呵”默罕默德精明强干道: “曼苏尔,你秀外慧中,事情一点就透,现在欠缺的是经验。” “走吧,就让我们迎接崭新的一天!” “嗯!” 半小时后,曼苏尔与默罕默德乘车抵达了华国驻阿布扎比大使馆与华国大使费宝强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会晤… 曙光乍现,又是新的一天。 晨风零雨其蒙蒙,京城的天说变就变。 大清早,焦头烂额的黄伟也几乎彻夜未眠,缓缓出了卧室,见张献忠正边吃早餐边看新闻,自己也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电视早间新闻里传来一则消息: “今日6点10分,华国人民的老朋友,阿布扎比酋长国总理默罕默德受邀抵达京城,对我国进行友好访问为期三日的国事访问,副总理田宝强同志亲自到机场迎接” “田宝强同志亲切与默罕默德总理握手交谈,默罕默德当场表示,此次专程到华国进行经济、能源、高兴科技等方面洽谈合作,随行人员还有周良龙、王占书、许清池等同志…” 黄伟脸色陡然一喜,旋即双目圆瞪,因为在电视画面上他清楚的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不!应该是数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当下掏出手机便想打电话,解锁屏幕觑见才7:50,又缓缓放了回去。 张献忠纳闷道: “小伟,怎了?吃早餐吗?” 黄伟点点头笑道: “行,一晚上都未吃饭,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蓦然,一身天蓝色套裙,靓丽多姿的黄薇梳妆完毕,从卧室姗姗而来,边走边道: “小伟,今天我跟你姐夫都要上班,保姆又回老家收庄稼了,你能不能帮我带一天…” “那不行,姐,我今天有事儿呢!” “你有什么事?你现在不休年假吗?” “嘿,我…” 二人说话之际,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嘟嘟”响起,黄伟拿起手机,笑道: “这事儿不就来了!” “噢,那行吧,我把儿子送到小区托管…” 黄伟没有理会黄薇,握着手机飞快的折回了卧室,迫不及待接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艾哈迈德的亲切声: “黄,我是艾哈迈德,现在已经抵达京城,有时间吗?” 黄伟深呼吸口气,矜持道: “有啊。” 艾哈迈德道: “方便的话,请立即来联合酋长国驻华国大使馆,我父亲想见你一面,谈谈关于李果儿的事儿。” “半小时后到!” “ok,待会见。” “待会见。” 半小时后,联合酋长国驻华国大使馆。 “轰隆!” 火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门口,车门打开,露出黄伟的身影,而艾哈迈德赫然正站在门口焦急的东张西望,乍见黄伟,脸色一喜。 第1120章:援手 二人还未来得及亲热寒喧几句,同一时间,大使馆门口又有一辆奥迪a6车接踵前来。 由于黄伟的车堵在门口,奥迪车司机则摇下车窗,探头喊道: “喂,前面的车赶紧挪开!” 黄伟朝恭候多时的艾哈迈德点点头,示意自己先挪车。 这时,空旷的大使馆门口传来一声喊声: “黄伟?” 语音清朗,以华语喊出,充满无数疑惑不解。 艾哈迈德向来跟黄伟讲英文,这喊声自然不会是前者。 满心疑窦的黄伟循声望去,只见是身后的奥迪a6传出,更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黄伟喃喃道: “周参谋长?” 周良龙也煞费思量,竟在此时此刻此地见到黄伟,老奸巨猾的他试探道: “小黄,这么巧啊,来见朋友?” 心里急忖: “李果儿、黄伟果然与中东人有阴谋,达成了不为人知的协议,哼!黄伟啊,黄伟,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你居然正大光明的来找中东佬求助,真是自掘坟墓!” 周良龙心中迭连冷笑,因为在华国官场,内斗可以,胜者为王,败者寇。 越到顶尖,争斗愈发厉害,但是大家斗归斗,都公认一点! 绝不能同外国人合作,损害国家利益,触及这条红线的人立马群起攻之,灰飞烟灭。 如今,黄伟大清早的来找艾哈迈德,更甚毫无顾忌的来大使馆! 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显然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消息传出去,恐怕上面将立即对黄伟隔离严查。 毕竟,堂堂华国公职人员私底下跑大使馆,完全过火了。 公权人与外国人私交甚笃国家是允许的,尤私下会面上面也睁眼闭眼。 但是你堂而皇之的来,便视纪律为儿戏,典型的吃里扒外,卖主求荣… 周良思索时,黄伟也走到他跟前,铁塔般的他,俯瞰着周良龙,漠然道: “周参谋长,您也够早啊。” “呵呵”周良龙故意下套道: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想不到小黄你跟两个酋长国的人也有深厚交集呢?” “哪里”黄伟淡然道: “就是有几个朋友千里而来,我这东道主定然要热情接待,古语不是说了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周参谋长,您说是吧?” 周良龙浅笑道: “说的好,小黄,咱们华国人对于朋友定要热情款待,我就先不打搅你了,还有个会。” “噢?”黄伟眼珠子滴溜溜转,问询道: “您来酋长大使馆开会?” 周两龙皮笑肉不笑道: “呵呵,口误,是来接人开会,好啦,小黄先挪车吧。” “嗯!” 黄伟挪车之际,周良龙沉眉暗思,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忙拿出手机给周波发了条信息。 “嘟嘟。” “爸,事情还没有搞定呢!” “嘘,小声点,小波,赶快抓紧时间,中东佬可能已经获得消息,不辞千里,连夜赶到咱们华国进行国事访问,煮熟的鸭子不能飞了,我现在就要陪同总理跟他们开会,记住时间不多了!” “明白!” 周家大院,奢华的温柔乡内,一名慵懒迷人的女人柔声问道: “小波,出什么事儿了?” 周波凝重道: “事情不妙啊,李果儿看来真弄了一大笔好东西,咱们要抓紧时间了,小玫,你先休息,我马上去政审处,一定要撬开这臭娘们的嘴巴!” 周玫惺惺作态道: “小波,要是问不出东西,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绝对不可能让外国人得到咱们华国的先进技术!” 周波伸手紧揽住娇柔的周玫,道: “行,小玫,我知道怎么做,你接着睡吧!” 说罢,蜻蜓点水般在其额头一吻,转而松开手,下了床。 心急如焚的周波走到大院时,又恰好撞见正吃早饭的贾森跟朱鹏,眉头紧锁,贾森口无遮拦道: “周波,怎不跟周玫那浪娘门多玩玩,嘿,妈的,她那身段、那容貌,那水灵,难怪你跟你爸都迷上她…” “闭嘴!”周波怒道: “他妈的事情不好了,中东佬连夜飞到华国了,你们还有闲心吃饭呢!” 贾森与朱鹏从小生长在显赫家庭,耳濡目染下,自然可以从一些信息里解读出很多东西,当即齐齐脸色一变。 贾森急道: “糟糕,事情可能有变故,咱们赶快去政审处,把李果儿给…” “嗯!”朱鹏目烁厉光,冷冷道: “老子还不信了,待会提高逼供水剂量,实在不行就给她打高浓度苍蝇水,再弄俩公狗进去,哼!我们要是得不到,就毁了她!” 三人雷厉风行,在大事儿上一点不拖泥带水,急忙驱车赶往政审处。 身陷囹圄的李谡此时却悠哉得很,尽管两天两夜没吃饭喝水,她精神头却十足,神元内敛,百会一通,大可以天地元气补充自身所需能量,何况,她本身亦足矣辟谷十天半月。 暗无天日的囚牢里,但见她四肢给拇指粗的长铁镣紧扣。 链子颇长,以至于她可随意活动,到未至于完全失去自由。 此时,盘膝而做的李谡嘴角上翘,利用天眼通偷窥着杨梅与某人做着晨练,然而,十秒后,她就索然无味了,嬉笑道: “呵呵,这银枪蜡铁头,中看不中用,哟呵,杨梅这一脸幽怨的样。” 李谡乐呵呵之时,猝然“嘎吱”一声,铁门打开,强烈而刺眼的光线透射而进,在地上洒下一条光明大道。 大道上,还有两条修长的影子。 李谡闻声而动,忙望去,只见周波、贾森、朱鹏鱼贯而入,三人身后还有两名… 不!应该说是两条体型巨大的狼狗。 “汪汪!” 狼狗獠牙毕露,目烁凶光,如同饿狼般狂吠狴犴,好不威风凛凛,骇人心惊。 在两名饲养员极力安抚住两条狼狗,让它们渐渐安静。 这时,周波也冷睨着李谡,右手扬空,只见手中有枚盛满液体的大针管,冷笑道: “李果儿,看来饿了两天两夜,你的精神还真不错,不愧是狼牙尖兵,在逆境当中除了心态积极,人也能扛” “哼,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的意志力究竟有多强!” “摁住她,看我这浓缩的逼供水,定要让你曲膝臣服!” 话声中,朱鹏与贾森亲自上阵,将李谡给牢牢摁住。 逼供水而已!李谡心中不屑,这玩意儿早前她就被杨梅给弄了一管,结果是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全然拿她没有办法。 果不其然,未有反抗的李谡再度被周波给注射了满满一针。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后,李谡仍旧毫无反应! 气急败坏的周波回头朝两名牵着狼狗的饲养员吩咐道: “给它们打针!” 第1121章:难以下咽 话声中,又电快转身,目凝李谡,厉声道: “哼,李果儿,我看你究竟有多厉害,森哥,给她再打苍蝇水,老子要让两条发情的大狼狗来怼死你!” 贾森闻言,毫不迟疑掏出随身携带的苍蝇水,步步逼近李谡,准备逞凶! 乍见几人丧心病狂的要置自己与万劫不复之地,李谡俏丽粉脸上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厉色。 “你们竟要拿狼狗来对付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对方咄咄逼人,李谡为顾全大局,步步忍缩。 如今,她已被逼至深渊,退无可退,既然无路可走,只能强行闯出一条路来。 一念忖至,李谡倏然潜运内劲,敦指朝着趋近自己的贾森膝盖射出一道无形剑气。 剑气无形无色无味,电闪雷鸣间,霍已悄无声息击中贾森膝盖。 “啊!”贾森陡地痛嚎,只觉膝盖犹如被一颗子弹击中,骨头都碎了,生疼的他,重心亦应声大失,高大的身躯在无形剑气的余力所带之下,当即几个踉跄扑跌,本能的挥舞着双手,保护自己,迅雷不及掩耳,李谡又隔空摄物,浩瀚无垠的内力趁乱浑水摸鱼,强行自已惊慌失措的贾森手中巧夺阵筒,澎湃内劲迅即裹挟着针筒朝周波飞掷而去! “嗤”然一声,针筒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周波的左胸,注满的苍蝇水也悉数逼近他身体里。 所有事都发在短短1秒钟时间内! 肘腋变生,周波猝地惊恐万状,大喊大叫道: “妈的,贾森、朱鹏,你们接着干,我要解毒!” 话音刚落,身体如同火灼,双目渐呈猩红,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牢房。 刚到门口,周波就撞在一名女人满脸幽怨的女人身上。 女人出疼,发出“啊”一声惊呼,周波却犹如鱼儿遇水,欢腾不已,脑子已快失去意识的大吼一声,旋即抱起了惊慌的女人,冲向了楼梯间… 牢房内。 朱鹏关切地扶起摔个眼冒金星,全身散架的贾森,略带责怪地道: “你没事儿吧?” 贾森尴尬道: “妈的,这地上有水太滑了!” 朱鹏问: “现在怎办?” 话音刚落,两名饲养员已焦急万分道: “不行了,周少、贾少,两条狗的药性已经发作,我们快控制不住了!” 朱鹏埋怨道: “妈的,把狗关在这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此话无疑令贾森颜面尽扫,然而,向来好面子的贾森已无心辩驳,但听两条狼狗已双目闪烁着冷冷的幽光,呲牙咧嘴,凶相毕露,咆哮如雷: “汪汪汪!” 狼狗躁动难安,不停的狂吠,贾森与朱鹏见状忙夺路而逃。 匍出牢门,贾森朝仍在里面的饲养员暴喝道: “赶紧放狗,怼死这个婆娘!” 害怕担责的两名饲养员不期然对视一眼,又无可奈何的送开在自己手中愈来愈暴躁的狼狗,朝牢门外跑去。 二人出来后,“彭”然一声,贾森阴狠的冷笑着重重的关上铁门。 一名饲养员担忧道: “贾少,这样不好吧,那女人给铁链锁着,这两条大狼狗可都是德国纯种军犬,咱们打了药…” 朱鹏冷洌道: “少他妈的废话,出了事,关老子屁事!” 两名饲养员乍听卸磨杀驴之言,齐齐面若死灰,涎着脸道: “贾少、周少,咱们兄弟可对您二位忠心耿耿,别让我们顶包呀。” 李谡被羁押在此,出了事当然由政审处负责,他们可没杨梅等人有背景,届时恐怕真会被朱鹏等人推出去做背锅侠… 由于禁闭室属于全封闭式,故而铁门也没有窗户,朱鹏与贾少立即掏出手机,查看起里面的监控画面。 只见,两条狼狗对着李谡呲牙咧嘴,哈喇子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瘆人无比。 “汪…” 禁闭室内,李谡巍然不动,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与两条狼犬对峙! “哼!”李谡冷哼一声,旋即脸上闪烁出耀目华光,锋利如斯、摄人心魄、能叫鬼哭神嚎的剑光! 这时一种如同怒龙潜游,随时可以撕裂万物的无上剑光! 两条狼狗纵然再狂,再暴躁,亦有着生物对危险的本能反应,瑟缩发抖! 窥探这幕奇景的贾森四人不禁齐齐纳闷,一名饲养员紧盯着手机画面,又庆幸又纳闷道: “奇怪,两条狗怎像是非常害怕,不敢动呀!” “对啊”另外个饲养员接口道: “这两条狗王比藏獒都还大点,跟小牛犊似的,平时见到生人就吠,这是怎的呢?” 贾森扬州就给二人各自一耳光,气急败坏道: “他妈的,你俩究竟打药没?” 饲养员信誓旦旦道: “打了啊,贾少,会不会是药过期了?狗没反应?” 贾森也束手无策,朝朱鹏问: “鹏子,现在咋办?” 朱鹏狞笑道: “先把人给掳走,弄外面去,咱们这次要给她动真格儿,把黑子他们叫上,轮她大米,再拍视频,哼,他妈的,看她还吐不吐出东西!” “嗯!” 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一拍即合,当下便分工合作,贾森弄人,朱鹏则去安抚贺局… 正当他们丧心病狂,欲做最后的盘问时,默罕默德亦正与华方翰旋… 华国最高会客厅内,双方已公式化的谈妥一系列合作,记者们也拿着相机“噼里啪啦”一阵闪光灯狂拍。 田副老总如早已准备好的剧本般,友善诚邀默罕默德共进午餐时,默罕默德低声道: “田老总,我有点事情想要拜托您。” 阿布扎比此次与田老总签署了上百亿美金的经贸合作订单,何况二人也是老朋友,田老总是热门的一号接班人,默罕默德也是后面酋长国内定总统,两方都是重量级人物! 尽管华国在世界影响力巨大,尤现在仍被西方国家封锁,甚至敌视。 西方媒体大肆宣传华国负面新闻,处处刁难华国,正所谓独木难支,华国亦珍惜每一个友好国家,对于石油大国,酋长国更是华国极度重视的国家之一。 田老总瞬间把默罕默德的个人私事抬升到国际合作的层面上来。 在公,他要圆满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热情而周到的款待远道而来的朋友。 在私,能与默罕默德交好,往后或许能受对方的正式邀请,应邀前往阿布扎比进行正式的国事访问;华国友邦少,国事邀请、国际性的会议亦不多,何况八大副老总,八个人仅分这点资源,哪里够啊! 尽管大家商量着来,分别轮流转圈曝光,倘若有个私交甚笃的地区,机会自然多了起来。 酋长联合国,可是中东霸主,亦是中东联盟国魁首,带着一帮小国呢… 意义重大,意义重大呀! 第1122章:援手 世人追名逐利,当官的更是注重自己的名声,若能如愿以偿的进行国事访问,无疑对田老总再进一步奠定极好基础。 如今,权势滔天的默罕默德亲自开口拜托田老总,让他倍感意外之虞,又相当凝重,缘于手眼通天的默罕默德亲自委身相求,事情必然有些棘手,然而,机会摆在眼前,先抓住在说! 老田故作潇洒的问: “亲王先生,您尽管说,能帮的,田某定然会竭尽全力。” 默罕默德笑了笑,又瞥了瞥周遭满是记者跟官员的嘈杂环境。 田老总压低声音道: “还请随我来!” “摁!” 片刻后,二人走进了一件幽静的小型会客室,进行最高级别的闭门磋商,田老总径直问: “亲王殿下,不知道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默罕默德侃侃而谈道: “噢,是这样的,我们酋长国为了打击国际日益严重的极端思想,决定采购一批华国武器弹药…” 此言一出,田老总心中窃喜,中东每年武器采购总量占了世界47%,不差钱的酋长国更是最大买家之一。 每次高达几亿到几十亿美金不等,且向来都只买美俄欧精品,对华国的中低端兴趣寥寥,至于高端那就呵呵… 尽管对方不感兴趣,华国可非常重视军备销售。 因为这些武器都是花了成千上亿研究出来,光花钱,没收入可不行。 自然亦想在庞大的军售市场分一杯羹,何况,还能提升国际竞争力,展现自己国家的尖端科技,意义非凡… 心念急转的田老总瞬间明白这可是份大功劳,钱可能不多,但是影响力摆在那里! 西方国家紧紧盯着华国呢!华国有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军售这种极度敏感的事,还不铺天盖地宣传,大肆宣扬,到时候,老田跟默罕默德握手合影照,还不成为头条? 自己能耐,可以把武器卖给酋长国;自己吹吹武器如何价美物廉,看见没,土豪都不买贵的,只买对的! 其它第三国家还不闻风而动,前来洽谈,只要谈,那就好办,万邦来朝,争先购买,我**事发展又取得重大进展,迈上新的台阶… 第三国家没钱不要紧,来来来,大哥关照你,资源来换… 华国历来都是闷声发大财,许多事都挺暧昧,不报道、亦不宣扬… 事情重大,不容有失! 人老成精的田老总亦明白这份订单重大意义,故作镇定道: “请问亲王,你们准备购买多少武器呢?” 默罕默德谈笑风生道: “实际10亿,对外就30亿。” 田老总闻言一喜,金额不重要,重要的是格局要大,这事产生的轰动效应,他又谨记着默罕默德早前提出的“拜托”,又问询道: “多谢亲王殿下对我们华国的信任,原则上我是认可的,就是不知有没有附加条件?” 黠慧的默罕默德笑道: “条件倒是没有,不过有个私事儿,我想请田老总帮帮忙啊!” 田老总道: “还请直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默罕默德道: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的儿子艾哈迈德去马尔代夫谈生意,高血压犯了,多亏了你们华国的李果儿小姐路见不平,及时相助,我儿子本想好好感谢救命恩人,但是她分文不取…” “后来,我见她的医术精湛,也对传统的中医养生之道,有了浓厚兴趣,所以诚邀她去阿布扎比讲课,促进咱们一带一路,践行所提出的东西方文化交流…” 默罕默德东拉西扯,最终隐晦的提出要李谡去阿布扎比。 然而,田老总却压根儿不知道“李果儿”是谁,只能默默记在心里,又觉对方只不过是邀请个救命恩人去讲课,与军售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嘛,当即拍着胸口保证道: “噢,原来是这件事啊,亲王先生请放心,一带一路是我们华国为振兴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重要战略目标,古酋长国更是在数千年前…” 望着侃侃而谈的黄老总,默罕默德眼睛已眯成一线,嘴角上扬,耐心的聆听。 他这招步步为营,徐徐图之玩得如此之溜,故意省略许多重点,又先抛诱饵,引田老总上套,惹得对方心如猫挠,痒得不行,最后再提李谡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然而,这也不是谁都可以玩得转,毕竟,默罕默德抛出的诱饵实在太过美味可口,人老成精的田老总也上了套。 双方友好交流结束后,马不停的田老总立即召唤心腹,开个紧急会议。 五人会议内,座无虚席,在坐五人尽皆是雄踞一个系统的显赫人物。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都与老田有关系!围拢在他身边荣辱与共的战友,其中周良龙赫然在列! 由于都是自己人,田老总也没废话,迫切道: “建华同志,你马上去给我查一个叫李果儿的女人,查到后,马上派人请她过来!” “是!” 周良龙纳闷道: “田老总,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老田喜形于色道: “呵呵,好事儿!酋长联合国亲王、总理默罕默德的儿子给咱们华国人救了,他呀,答应我购买数十亿美金的武器,这次咱们华国可扬眉吐气,又打赢了老美一场攻坚战呢!” “只要攻破了老美的防线,咱们还可以深入交流,进行技术交流,这酋长国可藏着掖着不少好东西…” 老田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罕有的讲个滔滔不绝,诉说着自己此刻欢喜的心情。 其它人也见风使舵,溜须拍马,道: “田老总,老美跟西方总说咱们的武器不行,都是山寨货,这次默罕默德可亲自给咱们正名呀!” “就是就是,那个李果儿的老中医还真是歪打正着,瞎猫碰上个死耗子…” 老田摆了摆手,意气风发道: “诶,老杨同志,我要批评你几句,什么叫死耗子,那可是个金疙瘩!人家堂堂酋长国的王子呢!指不准数十年后,这王子继承了王位,与咱们华国结下不解之缘,搞好关系,我们呢,也算为后人留下点余荫…” “对对对,我一时口直心快,说错了,该罚啊,呵呵,在咱们华国,嘿,找个人有多难!” “哈哈…” 老田笑得阳光灿烂,似乎李谡已是囊中之物,这次默罕默德拜托的事已顺利解决! 然而,周良龙却如坐针毡,脊骨冒出一股凉气。 因为他儿子周波此刻正对其严厉盘问,若是给林建华逮个正着,届时事情败露,李谡再对林建华抖落出所受冤气,周波非但完蛋,自己也要遭受牵连。 别看再座几人谈笑风生,人畜无害,事实上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对付起自己人来绝对心狠手辣。 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将一棍子打死,让敌人永无翻身之日! 第1123章:略有感悟 忆起往昔峥嵘岁月,那些如同高山般的对手们被老田等人逐一击败,周良龙不觉事情真的闹大了,已快要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心念急转,暗道: “不行,老子不能被牵着鼻子走,一定可以再度掌握主动权!” “这事儿,可大可小,但为时不晚,仍有补救余地“ “老子先给黄爱国打电话,安抚住他,再让周波给李果儿磕头道歉,那娘们为顾全大局,应该会识抬举,讲讲情面,实在不行,经济补偿…” 这时,老田敏锐的洞察到周良龙异状,关切道: “良龙同志,怎么了,畅所欲言嘛,不要拘谨,大家都是几十年的战友,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尽管提!” 话音刚落,已有拍马之人,挪揄道: “哈哈,老首长,良龙同志最近可是眉挂桃花,喜事临门呢?” “噢,周波要跟老何家那姑娘结婚嘛,良龙啊,这样,到时候我亲自给小波当证婚人,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哈哈哈,我们到时候都去热闹,沾沾喜气!” 几人有说有笑,周良龙也只得附笑,只是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在座都是人精,见周良龙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人只觉大煞风景,道: “良龙同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然早点回去休息,今天下午默罕默德亲王的军事参观,别迟到就行。” 本来就想借机开溜的周良龙闻言,内心一喜,却不动声色,这种场合,可不是自己想溜就溜,首先要讲流程,周良龙当即故作姿态,朝老田汇报道: “老首长,我可能真的想您请个假,昨天没睡好,今儿早又东奔西跑哦,身体大不如前,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老田道: “既然这样,良龙同志身体是战斗本钱,我就准你回去睡一觉!” 周良龙又讲起场面话: “谢谢领导关心,谢谢诸位,真是让老周我…” 老田霸气挥手,道: “嗯,不要拖沓了,我命令你现在就回去休息!” “是!” 周良龙总算是溜了出来,忙不迭矢找个僻静地方,赶忙给周波打了个电话! “嘟嘟…” 一分钟… 两分钟… 再拨… 还是没通! 周良龙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只觉全身汗水横流,情不自禁解开领口。 “哼,周波,你个臭小子,怎不接电话呀!快接啊!” “不行,老子先给黄爱国打去…” 实际上,周波也很想接电话,只是他此时真的有心无力,身不由己! 燕山郊区,某废弃仓库。 只见周波竟给五花大绑在一颗立柱上,而他身旁周遭还有数十名昏死过去,膀大腰圆,身上多少有些纹身的壮汉! 另外,朱鹏也瑟缩墙角,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着步步逼近的… “不要过来!你在过来我就开枪了!” 言不由衷! 朱鹏的手已经颤抖着连枪都快拿不稳了,仍在负隅顽抗,作困兽斗! 然而,他面对的却是比猛兽更凶猛的李谡! 李谡步步趋近,她的每一步都非常缓慢,甚至看来有气无力,未吃饱饭! 但是,谁都不会天真的认为她没有力量! 谁也不会忽略她玲珑有致的娇身里所蕴含的磅礴力量。 那股令人胆颤心惊,绝无反抗之力的力量! 朱鹏已临近崩溃边缘,颤声道: “事情不是我主使,我全程可没动你半根毫毛!” “是贾森,周波他们见财起意,要…” 李谡笑靥如花,道: “朱鹏,你真会见风使舵,早前不可一世,现在咋变成怂包了,开枪呀!” “打死我就能杀人灭口,谁都不会知道你们曾经犯下的恶行!” “是你逼我啊,给老子去死吧!” “彭!”一声枪响,火花四溅,子弹以每秒300多米的速度朝李谡扑面袭来。 然而,李谡却未动分毫,不闪不避! 紧接着,朱鹏见到了一幕奇景! 一幕令他绝望的场景! 只见,快愈星火的子弹在李谡三寸前滞空凝顿,子弹就那么奇迹般的静止悬浮在空中,寸进不得。 “噗通”一声,朱鹏已丧失最后的求生之欲,绝望的瘫跪在地上,全身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他,沮丧道: “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 “呵呵”李谡冷哼道: “朱鹏,你不是天真的认为我会小惩大戒,饶了你们吧,嘿嘿!” 斩草除根,转背伤人? 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这些道理,李谡焉能不明白? 朱鹏竭斯底里地求饶道: “不,你不能杀我,我爸是朱立文,是华国常务理事,你杀了我,肯定会遭到我爸雷霆报复,到时候,你跟黄伟,还有黄爱国都要遭受大麻烦!” “死鸭子嘴硬!” 李谡应声倏动,寒冰真气径直伺候! 片刻后,空旷的仓库内响起凄厉万分的惨叫声,不一会儿,痛呼声渐弱,转变成了哭泣声,转瞬之间,又变成了抽泣… 十分钟后,在李谡的威逼下,朱鹏、贾森、周波三名恶少查向李谡吐出了全副身家,尽皆被牢牢绑在了一起。 李谡也心满意足的伫立原地,望着手机上数条转帐成功的信息,几天来所受的怨气,方才散去不少! 此刻,她又犯了愁,三名恶少如何处理? 从前,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定然除恶务尽!果断的杀了鱼肉百姓的三人! 甚至也不会身陷牢狱,因为她宁死不屈,血战到底! 强者自有强者的傲气! 唯时代在变,行事作风亦要随之改变。 早前,杀了姜戈,她已有些后悔太过莽撞,如今,她更有些谨慎。 因为,刀剑易躲,暗箭难防! 自己与黄伟武功高深不惧任何危险,但,身边的亲人呢? 譬如,黄爱国、黄薇、张献忠,他们都是普通人,李谡与黄伟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他们。 倘若有点能耐的人抓了他们几人,身上绑个炸弹,抑或是杀了埋尸荒野,纵然找到幕后元凶,亦后悔终生,仰天悲叹。 一念至此,李谡又觉留着几人往后可能有用处。 不过,她也在思索,现代科学非常发达,科学家们对人体的研究,早已到了细致入微,究根结底,基因地步! 早前,她也发现被寒冰真气控制过的刀疤痊愈,明白这种手段在现代只能用得一时,用不一世,已迥异于古代,何况她也并非持强凌弱之徒,有些时候,做事要灵活多变,不能一根筋。 刚柔并济,达者为上。 武功愈高,心态往往越平和,静如止水,名利心也就越淡,甚至对人生的感悟也越深。 所谓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亦不过于此。 且,对天道感悟愈发加深,便知出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思忖之际,她的手机突然“嘟嘟“响起。 先前,周波几人把她从政审处捞出来时,便未想过放她走,故而被收缴的东西也全都给几人领回,且随身携带。 李谡解锁后一看,上有数十个电话,有释行空、黄小丽等等,最近的却是黄伟! 第1124章:获救 这可奇了!黄伟应该明白政审处的规矩,自进门开始李谡即已手机上缴。 何以会大摇大摆的给她打电话?难道他要找政审处的人理论? 李谡正欲回拨时,黄伟又打了过来,信手接通,电话里传来他耀武扬威的声音: “妈的,总算通了” “喂,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给老子听好了,现在老田到处在找人,赶紧放人,不放后果自负!” “喂,他妈的给老子吭声,不吭声吧,老田认识不,华国副总理,下届一号有力竞争者,他可跟我是忘年交!” 李谡听着黄伟熟悉的声音,不觉心底发笑,又不慌不忙的把手机开启扬声,放在了朱鹏耳畔。 “喂,赶紧放人,不放人他妈的老子可跟老田亲自通电话,让他派几千人部队灭了你全家,老田知道不…” 朱鹏闻言,面若古怪,颤声道: “黄伟,你快让李果儿把我们放了吧!” 电话里微微一顿,又传来黄伟如雷咆哮: “放你妈个头,果儿,给我狠狠打,打残都没问题,老田现在可急着找你!” 李谡嬉笑道: “老田是不是真的这么罩呀?” “废话,老田可排名第八的候选,下届估计会一步登天,成为华国一号,往死里整,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李谡浅笑道: “那没有他,我就死定咯?” “没有…你身手我还不知道,他们能制服你个屁,现在别管那么多,先打人,记得别送死了,就打成猪头就行,最好像猪八戒…” 挂断电话,李谡朝朱鹏三人步步逼近。 周波哆嗦道: “能不能别打脸?” “是啊,我们就靠这张脸在京都混,我们的钱都给您啦,给个面子,别打脸…” 李谡眼睛眯成月芽儿,笑道: “你说呢?” “喂,我警告你,别打脸啊,打脸我咬舌自尽,到时候…嘿…哎哟!” “哎哟…啊!” 不消片刻,仓库里猝然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云锁愁城,细雨纷飞。 初秋的天气,已有几分凉意。 酋长国大使馆内。 老田、林建华、默罕默德、艾哈迈德、李谡、黄伟五人围坐在一间会议室内。 老田朗笑道: “亲王,艾哈迈德王子,这位就是李果儿,今天还真多亏了建华同志,费尽千辛万苦,几经波折,才找到、并确认你们要找的李果儿同志!” “小李呀,不要拘谨,咱们华国人向来以礼待人,还不快给亲王、王子说说话?” 黄伟与李谡心底齐齐不屑,这老田张嘴就胡诌,李谡明明黄伟开车接到他们门口… 这里面还有一番故事,原来,当李谡狠狠教训过周波等人后,周波、朱鹏、贾森三人的电话几乎“嘟嘟”响个不停。 都不用看电话,心思剔透的李谡已知三人的家里各有门道,获取老田找人的消息,此刻着急让他及时住手,更期待着未酿大祸。 三人被缚,无力接听,只得干瞪眼睛,彻底丧失主动与自由,仅能期待李谡心慈手软,放他们一马。 果不其然,主宰他们命运的李谡权衡利弊后,还是觉得先放他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三人父辈如日中天,权势显赫,倘若贸然出手,恐怕后患无穷,等他们父辈退居二线,秋后算账也不迟。 意外得知林建华发动全城搜寻自己给老田交差后,李谡随手放了他们。 最后,由黄伟开车接她去见林建华。 于是乎,就有眼前老黄信口开河,给自己人捞功一幕。 只是,他与林建华不知,艾哈迈德与默罕默德早就跟李谡熟络的很,唯双方也绝口不提。 艾哈迈德笑道: “李小姐,多谢您,上次在马尔代夫救我一命,上次邀请您到迪拜简短讲座,我们真是获益良多,现在再次诚邀您前往酋长联合大学医学系深入学习,将传统中医与现代医学相结合,整理出更为科学的…” 艾哈迈德侃侃而谈,几人侧耳聆听。 蒙在鼓里的老黄也拾缀道: “小李同志,机会难得,你可要好生把握哟,是不是有什么后顾之忧,全给提出来,我给你解决!” “差学费,国家给你出钱,去大学深造!” 老黄千方百计想促成此事,无疑是紧盯着与默罕默德口头军火协议,双边都还未正式签署合作文件,自然好再接再厉,打铁趁热… 而李谡也莫名感觉心寒,自己在政审处所受的委屈,这些人完全不理会,各怀鬼胎,绝口不提。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在这一刹那,李谡反倒是感受了默罕默德与艾哈迈德透出的真诚,他们不仅劳心劳力,想尽一切办法来解救自己,而反观华国的几人呢?却是见财起意,孰轻孰重,自见高低。 一念忖至,李谡又觉默罕默德等人付出许多,自己应当全力以赴促成预定计划。 “小李?”老田唤了一声沉默不语的李谡,又道: “小李啊,不要儿女情长嘛,正所谓年轻就是本钱,你要克服困难,出国深造,在阿布扎比完成国家赋予你的神圣使命,将传统中医与现代医学相结合,研究出一套科学化、数据化的新型现代中医,学成归来,造福华国百姓,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你一定要…” 老田不愧是老领导,官腔打起来,一波接一波,滚滚如潮。 默罕默德也插嘴笑道: “呵呵,田老总讲得对,我也非常期待,中阿双方除了展开经贸合作,也能进行学术访问,增进彼此友谊,让我们中阿关系迈上新的台阶。” “所以,我决定私人出资1亿在阿布扎比成立医学研究院,更要拜托田老总派遣一批老中医到阿布扎比进行学术交流。” “一个亿?”田老总故作姿态道: “多谢亲王,既然您盛情邀请,我就全力配合您,咱们展开…” 这些并非场面话,心思玲珑的李谡在数秒时间内已解读出不少讯息。 一来,中医确实有点作用,艾哈迈德曾经被黄伟用内力救过,默罕默德对此相当好奇,弄群中医到阿布扎比,或许有意外之喜。 二来,他们与李谡合作研发糖尿病药物在即,需要招聘大量的医学专业人士,尖端技术也不能单纯被西方拿去,他也耍了权谋之术,提前阻止一家独大,各方牵制。 三来,繁重的研究任务,为加快速度,早日搞出成果,默罕默德也明白西方人懒散的工作态度,超过时间立马下班,每年还放几个月年假,完全依靠他们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而华国人则不一样了,除了在全世界出名的勤恳敬业,更是任劳任怨,拿来做“工兵”最好不过! 第1124章:离开前夕 一个多小时后,田老总带着丰硕成果,心满意足的离去。 会议室内瞬间仅留下李谡夫妻与默罕默德父子。 四人尽皆老相识,艾哈迈德爽朗笑道: “李、黄,你们的问题已经圆满解决,不知道何时动身前往阿布扎比呢?” “这么快?”黄伟脱口而出。 艾哈迈德点头道: “你们华国人有句话叫兵贵神速,我们已经在与北美医药巨头辉瑞集团接触,引进他们的生产线,还有英国的葛兰素史克公司也在洽谈当中,另外我们还准备与京城的诺华制药商议在华建厂的事,我们有信心,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国际性医药巨头” “但,这一切基础都建立在李果儿的糖尿病资料,而且曼苏尔为她制定了专业的强化训练,快速提高医疗知识,哈立德也已为她安排好所有在阿布扎比生活学习环境。” 双方签署的协议中,有格外一条便是专利由李谡掌控,并且她对现代医学也十分好奇,或者说想研究出习武之人元气奥秘,另外,她所懂得的数种古丹药亦需要跟现代科技有机结合,研发出新药。 所有种种,都需要李谡践行,她遂闻言即道: “那行,我就先回去准备,你们何时离开华国?” 艾哈迈德道: “三天后,你要与我们一同走吗?这可真是太好了!” 黄伟闻言忙私底下伸手拽了李谡,潜意思无非依依不舍,提醒她不要着急离开。 然而,李谡却置若罔闻,应允道: “行,我与你们同去。” “很好,待会一起共进晚餐如何?” 黄伟讪笑道: “呵呵,果儿遭受一番磨难,身体急需休息,还是改天吧。” “好吧,那咱们保持电话联系,到时候再说…” 李谡二人离开酋长国大使馆后,径直上了车,朝棕榈泉的家驶去… 细雨蒙蒙,迷蒙的车灯让这座城市更加的如雾迷幻。 黄伟静静开车,李谡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二人都未讲话,车内静寂而压抑,充满着一种沉重感。 不消片刻,车子停在了红绿灯前,黄伟打破了平静,扭头目凝李谡,温然道: “我不会去阿布扎比。” “我知道!”李谡定定的望着车前窗,细数着颗颗雨滴。 黄伟又道: “我打心底上来讲,是支持你,不过从感情上来讲,又不支持。” 李谡娥眉一挑,道: “很纠结?” “对!”黄伟蹙眉道: “你这一走,咱俩可就远隔千山万水,真有点郁闷。” 李谡解释道: “又不是去了不回来,再说了,现代科技如此发达,随时都可以见面。” “嗯,这事儿,我就是郁闷。” “你没听过距离保持美吗?” “没有,只听过小别胜新婚,嘿嘿!” 二人说说笑笑,汽车也继续行驶,心情都有些轻松写意。 早前二人就聊过,将独孤剑的糖尿病药物在华国进行研究,问题真的太多了,非但得不到国家支持,恐怕药物立马就被有心人给盯上,还没开始,对方就会出手威逼利诱,合作开发,最后独吞! 纵然顺利研究成功,恐怕也会触及许多大医药企业的联合打压,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老田这些人倒是好说,周良龙亦识大局,其它人可不见得,面对上百亿的大市场,绝对出手想要强行分一杯羹,一茬又一茬,最终是浪费精力… 而在阿布扎比则不一样了,有亲王等人进行合作,简直就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大把金钱砸下来,想失败都难,何况对方如此有诚意,李谡与黄伟也实难拒绝。 唯一让二人较为郁闷的是,黄爱国是个老顽固,一心要黄伟子承父业,在军旅闯出天地,姜戈已经给李谡亲手诛灭,她真的不想黄爱国再度黯然伤神,同理,黄伟也明白这点。 如斯一来,摆在二人面前的问题即是两地离愁,一樽芳酒凄凉,危阑倚遍… 夜阑人静,绵绵秋雨不断。 棕榈泉家中,黄伟与李谡躺在床上温存,黄伟盯着娇韵动人,水雾迷朦的李谡道: “你去了阿布扎比,我也得加把劲儿,不能让老黄失望,另外,还得弄点人手,在华国构建个属于自己的势力,到时候里应外合,谁想惹咱都得掂量掂量!” 李谡莞尔一笑,鼓励道: “这才对嘛,以你的身手与聪明,小小中尉也太屈才了!” 黄伟规划道: “嘿,我也觉得太低了,所以在你离开期间,我得好生谋划,干点成绩!” 略顿,又邪笑道: “呵呵,事业上我俩齐头并进,这生活上嘛,我还是掌握主动权!” 李谡翻身而起,挑衅道: “是吗?我偏要运掌乾坤,看招…” 二人嬉闹之际,周家大院内,有人却相当凝重。 鼻青脸肿的周波双目炯炯,盯着自己父亲周良龙,愤慨道: “爸,你看,李果儿把我给打成猪头了,都快破相,这口气,您得给我出呀!” 周良龙瞥了眼不成人形的儿子,气得跳脚,冷喝道: “还好意思说,三个大男人连一个臭婆娘都对付不了!” 周波辩驳道: “爸,不是我们不继,是李果儿太厉害了,我跟贾森、朱鹏他们什么方法都用尽了…” “少废话!”周良龙板着脸训斥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给我好好反省下自己,这段时间去北美旅游吧,别在国内呆着了。” 周波胆颤心惊道: “爸,出事儿了?” “唔”周良龙怔怔的威坐椅子上,漠然道: “老田为了跟中东佬合作,千方百计讨好对方,李果儿现在可是大红人,她要是在老田面前上咱眼药,我们情况不妙啊!” 周波凛然一惊,道: “不能吧,您可掌握不少老田的秘密,他不敢轻易动您吧?” 周良龙考核道: “接着说!” 周波道: “爸,您可是老田铁杆儿之一,田老总动您不就是自断一臂,他不会这么蠢,打击您,消弱自己实力。” 周良龙老谋深算道: “孺子可教,但是,他不动我,不代表,不打压我身边的人,敲打我!” 周波道: “您是说,他要搞我?还是搞起他人?” 周良龙摇了摇头,道: “暂时还不清楚,所以我让你先出去避避风头,等到风平浪静后,你再回来,对了,你损失多少?” 周波震惊道: “爸,您这都知道?” “废话!”周良龙坚定道: “李果儿什么人,老子还不清楚?” 略顿,递给他一张银行卡,道: “省着点花,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朱鹏、贾森打电话,你们哥仨一起出去,哼,老贾、老朱加上我,老田真要过河拆桥,也得掂量掂量…” 第1126章:小别 众人拾柴火焰高,位高权重的人,倘若没有柴火,那就是孤家寡人,随便一阵风都可以熄灭… 天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利益至上! 周波离去后,周良龙方才拍了拍手,屋内陡地走出一名身如风中残烛的枯瘦中年。 “周参谋长,我的消息还有用吧?” “呵呵,老赵啊,算你聪明,我马上安排你去疗养院,先把身体养好,咱们再想办法对付李果儿!” “谢谢周老,谢谢…” 原来,老赵正是区警局局长,赵红卫,亦就是与毒贩勾结,曾经被李谡下了生死咒的人! 赵红卫的出现,无疑令周良龙对李谡有更深的了解。 其躬身而退后,正襟危坐,瑕疵必报的周良龙目烁幽光,自言自语道: “李果儿呀李果儿,你现在是大红人,我不敢动你,黄爱国与黄伟嘛,哼哼…” 冷笑声中,周良龙又掏出了手机,拨通个电话: “喂,建华啊,这次谢谢你了,明天我要动身前往华南军区检阅部队!” “老周,这个节骨眼上,你去黄爱国那里,老田知道了,不好吧?要不缓缓?” 周良龙狡黠一笑,道: “既然建华您这么说,那我就缓缓,老田那里,还请您多给吹吹风。” “行,有风吹草动,我立马通知你!” 挂断电话,周良龙又陷入深深的思索… 而另外一间办公室内,拿着手机的林建华转眼就把周良龙卖了! 但见他的对面赫然坐着老田! 老田半阖老目,嘴角仰月,似乎在笑,嘲笑周良龙不自量力! 林建华也在笑,他的笑又是一种阿谀掐媚的讪笑! “田老总,良龙同志?” 老田老目猝地一睁,笑意尽敛,冷漠道: “建华啊,有句话叫坐山观虎斗,爱国同志我看还是非常优秀的嘛,另外那个小黄,体格彪悍,狼牙尖兵,依我看真是屈才了,给他挪挪位置,调去利剑吧!” 利剑是神州极为神秘的特种部队,甚至普通人都未曾听过,有传说这支部队专门为了对付日益猖獗的毒品走私与恐怖思想而组建,功勋卓著,尤这样的部队也是极其危险,对人才选拔较高,不过一旦通过考验,升级也同样直线飙升,毕竟,打得胜仗越多,军功也多… 林建华纳闷道: “田老总,您是担心黄爱国斗不过周良龙?” 老田神秘一笑: “建华啊,有的时候,需要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周良龙狂妄自大,以为拿捏着我们的把柄就可以横行无忌,但是他忘了,谁给他今日…” 林建华恭顺道: “我明白了,会照做的。” 略顿,又追问一句: “田老总,那个李果儿好像是狼牙的人,咱们…” “建华啊,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你的主要问题还是格局太小,事情不可能面面俱到,十全十美,李果儿同志是个人才,不过咱们国家最不缺的也是人才!” “如今,默罕默德既然想以军售订单来换咱们的人才,咱就成全他!我们国家的外交呀,可以说举步维艰耶…” 虚伪! 老田为了一己私欲,完全忽视李谡的价值,将她当成货物般交换给默罕默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或许指的便是… 同一时间,周家大院的豪华卧室内,周玫一脸温柔的给周波擦拭伤口,道: “小波,你疼不疼呀?” 周波温然道: “没事儿,就是老东西不愿意帮忙,还叫我出国避风头,哼,李果儿,我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周玫闻言,芳心窃喜,关切道: “小波,那你可自己要保重身体啊…” 周波道: “没事,我在北美还有不少朋友,嘿嘿,明的不行,咱们暗的来…” 说着目露幽光,似乎已想到如何给李谡制造麻烦。 意念至此,他又掏出手机给贾森打去电话: “喂,森哥,我是小波,明天咱们跟鹏子去北美旅游咋样?” “旅游?老子现在还有心情去旅游?不搞李果儿老子势不为人!” “森哥,听我一句劝啊,您老爷子可没几年要退了,还是多捞点钱,李果儿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我在北美认识点人,到时候咱们这样…” 二人嘀嘀咕咕,商量着如何恶心李谡,她武功厉害,看来不是对手,那就由侧面着手,隔山打牛,譬如,整黄伟、黄爱国、黄薇,只要她身边的人慢慢整… 良久,周波方才眉开眼笑的挂断电话,周玫亦换上一套极为诱惑的吊带丝袜睡衣,伸指在香舌上舔了舔,魅惑道: “小波,你看我漂亮吗?” 周波眼睛都直了,垂涎道: “漂亮,咕噜!” 周玫又撒娇道: “小波,但是你要与何家的闺女联姻了,我…” 说着,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周玫可不傻,早前轩辕世明留给她的钱早就挥霍一空,如今,勾搭上了周家父子,自然是想给自己找张长期饭票。 诚然她是极品尤物,周波却只是当作玩玩而已,敷衍道: “小玫啊,别担心,何家那婆娘肥的个猪似的,看着都腻,还眼睛长脑门上,傲得很,哪里有温顺可人,只不过你想…” 周玫闻言,心底霍已明白其看不上自己,又拾缀道: “那,这次去北美能不能带上我呢?” “下次吧,哈!老鬼还在隔壁呢,他可有不少钱,只要我能弄到他的钱,就跟你私奔…” 说着,色急的拉着她走上了大床。 儿子玩老子的女人,还真是乱。 乱得如同此时的汹涌暗潮,搅浑清水,变得污浊不堪,从而遮挡住人的视线。 既然看不见,那么凭感觉呢? 然而,谁也没有那样强的直觉,亦无法预料明天将会怎样? 明天,是一个无法预测的谜。 李谡的生命中当然仍有明天,而且日复一日。 时光匆匆,已过三日。 短短三日。 李谡近乎争分夺秒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与黄伟双宿双飞,好不潇洒。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李谡亦告别黄伟,随同艾哈迈德等人乘坐专机前往千里之遥的阿布扎比。 而黄伟也同样收到紧急通知,前往利剑部队报道。 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在两个不同地点开启了自己的崭新篇章。 坐在飞机上闭目养神的李谡在想:生命在于不断挑战自我,战胜命运,正如同她不停的提升武功,击败一个个拦在面前的天堑,跨国一条条深不见底的深渊,最终伫立在山巅,傲视苍生! 唯她并不期许,亦不羡慕峰巅的景色,她既已心怀天下,何以再攀高峰? 高峰不攀,路仍要走! 正所谓前路漫长,对于拥有悠久寿元的李谡与黄伟来说,阿布扎比此行仅是小别。 第1127章:五个月 伴随着“轰隆”巨大的引擎声,飞行十小时的亲王专机稳稳降落在阿布扎比国际机场。 停机坪上早有八辆恭候多时得防弹汽车,随着李谡几人上车,车子缓缓启动,平稳的使向繁华的阿布扎比繁华都市。 半小时后,车队抵达皇室投资总局大厦,李谡亦见到了曼苏尔。 宽阔奢华的办公室里,曼苏尔径直道: “李,我已经在联系相关的生产设备,还有派人在全球招幕精英,并且筹建专业团队,若是你没有意见,我想可以马上开始梦计划” 梦计划,全名称为阿布扎比梦计划,专门为李谡量身定制的计划。 计划中,李谡将被包装成贫寒学子来到阿布扎比求学,并取得学术成功,获得海量金钱及令人尊崇的地位。 整个梦计划不仅萦绕李谡的成长及奋斗,更体现出阿布扎比的包容与鼓励,最终目的是将她塑造成一个典型。 一个来阿布扎比获得成功的典型! 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首先一点,李谡进行先期的精英化学习,尤其是药剂专业、内科临床方面的学习。 这点,曼苏尔已经在短短几日准备好,招纳到数名经验丰富的专家,对她进行特训。 众所周知,精英化学习,完全有明确目标,以达成特定目的而展开的学习。 单就是这点就需要时间,在李谡学习的同时,曼苏尔等人将开启医学研究院计划,进行选址、设备安装、调试、人手招聘等等先期工作。 而后,当李谡学习到一定程度,再抛出糖尿病重大发现,进行新闻公关,大肆宣传报道… 这就是梦计划,李谡名利双收,阿布扎比籍此进行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改变严重依赖的石油经济与旅游经济,从而在高新生物技术、现代医学、药理研究等等取得重大突破,达到互利共赢。 不得不说,这是一盘很大的棋,也需要很多的努力奋斗。 对阿布扎比是一个全新的挑战,对李谡也同样是个考验。 片刻后,李谡就与曼苏尔结束会谈,马不停蹄按照计划进行,由浅至深的学习… 时光荏苒。 岁月茫茫。 百多个朝朝暮暮,在苦苦等候的人眼中,可能如一生一世般漫长难耐。 然而,在历史的洪流中,五个月,一百五十天,也只是如星河电闪般一掠而过! 故一切都会匆匆过去,世人,又何须为个人的荣辱成败、恩怨爱恨而哀伤叹息? 就在李谡学习了五个月后… 阿布扎比海滨棕榈岛别墅。 已是22点。 李谡已结束今天所有课程,五个月来,每天高达14个小时得学习,让她对药理等学识如同坐火箭般直线上升。 短短五个月,她已看了至少万上千本医学书,她所付出得努力,终于换来了成效,在短短100多天得时间内,赫然通过联合国大学的药理专业考核与论文,拿到了别人5年方可拿到的药剂学士学位。 唯一令她有些郁闷的是,自己视力竟也有些下降,变得有些模糊,在她看来这并非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只是压力过大所造成,只要她不那么着急,视力也能逐渐恢复清晰。 她之所以如此拼搏,无疑是早点想完成计划,曼苏尔与她合作先期投入已达数十亿英镑,也让她的资金相形见绌。 一句话,快没钱了,幸而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前进,唯要产出利润还是茫茫无期,至少得三年后,因为按照各国法律规定,新药需要漫长的临床实验,并且有药监部门进行严苛检验,这些都需要时间。 为了早日出成果,不仅曼苏尔等人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政策支持,李谡也真的拼了。 只是,拼搏空隙,也需要劳逸结合。 今夜,李谡罕有的略施粉黛,身着一条清凉无比的吊带睡衣,如瀑秀发亦挽卡在耳畔,婉约又充满了知性;寻日这个时间点,她早就上床休息,抑或者继续挑灯夜读。 她在等! 她在电脑屏幕前,盯着屏幕已足足苦等了一个多小时。 蓦然,屏幕上闪现出一团黑漆漆的视频画面,李谡俏脸一喜,紧接着,画面中崭露出涂抹着迷彩的黄伟大脑袋。 “诶,总算他妈的有信号了。” 乍见爱人,李谡眯着凤眸,关切道: “黄伟,你跟哪儿呢,又在野外执行任务还是训练?” 二人分别已足足五个月。 五个月内,李谡也没回京城,并非她没有时间,而是因为黄伟在她离开后不久调任利剑部队,其所在部队高度保密,几乎没有任何假期,她千里迢迢回去也孤坐闺房,纯属浪费时间,反倒是二人可以利用视频聊天以解相思之苦… 视频中,黄伟皱眉答道: “任务,对了,还有半个月到春节,我可没时间休息,你回京城吗?” 李谡笑道: “回啊,在阿布扎比都足足五个月了,一天都没休息,春节肯定回去。” “那行,记得给老黄、姐夫他们带点礼物,弄些特产啥的!” “放心吧。” 就在二人聊得兴起时,陡然黄伟视频里又冒出一个尖嘴猴腮的脸庞,嬉笑道: “哇塞,美女,你又来秀恩爱,今晚这裙子不错,比上次比基尼好看!” “去你姥姥的,猴子,给我起开!” 猴子是黄伟在利剑的战友,其与黄伟关系较好,李谡也曾通过视频见过几次,当即莞尔笑道: “猴子,黄伟这段时间乖不乖呀?” “我去!”猴子讪笑道: “你当他是三岁小孩呢,还乖不乖,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猴子侃侃而谈: “黄伟这小子腻坏,上次执行任务,不单…” 李谡耐心聆听,不时咯咯直笑,蓦然,黄伟一把推开猴子道: “你给我让开,自己跟你老家的小萍聊去!” 黄伟强行挤开了猴子,放下与李谡继续闲聊: “你那情况如何了?” 他自然指的是梦计划进度。 李谡笑答: “还行吧,研究院的药物设备已经调试完毕,另外其他设备也在陆续安装,至于糖尿病的药我想再有三个月,应该能推出,到时候,曼苏尔他们会进行全球直播…” 这些都是按剧本走,由于酋长国与欧美各国关系紧密,并未有什么技术封锁,一切都进行相当顺利,唯人才难觅,好在08年金融海啸造成许多人失业,曼苏尔又开出高价吸引不少人才,也算能过得去,另外阿布扎比当真相当贫瘠,物资匮乏,饮食方面也极为单调… 二人又聊了约莫十多分钟,由于黄伟有任务,遂挂断了视频,李谡也强行让自己在极短时间内进入梦乡… 三天后。 一架自阿布扎比飞往京城的a730客机头等舱中,一名戴着眼镜,身着黑色紧身裤、黑夹克的靓丽时尚女子正悠然的捧着一本厚厚的专业书阅读,正是归国过年的李谡。 蓦然,隔壁座的中东佬色迷迷的扫了眼李谡高领毛衣下丰隆高耸、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一眼,搭讪道: “嘿,美女,我叫卡希尔,是阿三人,你也到华国吗?” 李谡冷眼瞥了打搅自己的卡希尔一眼,并未理会。 在阿布扎比,由于本地人只占40%左右,其它都是外国劳工,其中阿三又是大头,这些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单身男人,抑或说劳工中不少都喜欢对女性进行骚扰。 对此,李谡也曾遇到不少,最好的方式冷漠。 然而,卡希尔却毫不掩饰自己的色心,又轻佻道: “美女,你身材可真好,单身吗?或许我们可以度过美好的夜晚。” “你想免费去孟买旅游吗?五星级酒店,我出钱?” “你真的非常迷人,我很喜欢你,交个朋友吧?” “哼,别故作高傲了,你就是一头小母牛…” 卡希尔喋喋不休的骚扰着李谡,让她无法安心看书,当下她便按了服务健。 一分钟后,阿航客机的空姐便恭敬的伫立在了李谡身前,柔声道: “李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李谡指着卡希尔道: “让他给我出去!” “请稍等!”空姐莲步轻移,走到卡希尔身边道: “卡希尔先生,对不起,请您现在坐到商务舱。” 卡希尔愤慨道: “你什么意思?” “我没给你们机票钱吗?你为什么要听这女人的话?我要投诉你…” 空姐冷漠道: “卡希尔,李小姐是亲王殿下的朋友,如果您还想在阿布扎比做生意,请您保持低调。” 阿航的大股东是阿布扎比皇室,其中默罕默德与曼苏尔持有不少股份,李谡坐这家航空公司的航班压根儿不花钱,另外,她与曼苏尔等人正处在蜜月合作期,能享受超一流的服务。 然而,卡希尔却不愿意离开头等舱,朝空姐讪笑道: “我可以保持沉默,没事儿了,你先走吧。” 空姐却压根儿未动分毫,冷声道: “卡希尔先生,请您去商务舱,不然在下一站停靠点,我们将拒绝您上机,并且,您的情况我会如实反映给签证中心,下次您无法返回阿布扎比…” 卡希尔闻言,紧盯着李谡颓丧道: “好吧,你赢了!” 李谡有理有据道: “根据阿布扎比的法律,你本来就不应该坐在这里,这是女性专用座!” 她所言非虚,阿布扎比所有公共交通均有女性专用座,飞机也毫不例外,为的就是完全保证女性安全,在阿布扎比由于单身劳工过多,从前常常有女性被骚扰,以至于专门制定法律,来严格划分男女座位,而李谡所处的位置确实是女性座。 这时,她前面的一名中东女性也起身插嘴道: “不错,我感觉也非常不舒服,还请卡希尔先生赶紧出去。” 卡希尔缄默不答,在三人的眼皮底下,灰溜溜退了出去。 其一走,李谡也朝那名女士微微颌首,打个招呼,又坐在了椅子上继续看书。 “轰隆” a730在飞行十多小时后,总算降落在了京城机场。 由于vip通道直达停车场,而今天前来接机的又是赵大卫,其应该在正门,故李谡为了方便走的普通出口,岂料… 她被眼前的阵仗给惊了一跳,只见普通出口处两旁聚满了大群年轻少男少女,有的手里还举着荧光牌,显然是在接某个明星的飞机。 微微错愕之际,她的身后响起一声冷喝: “不就是粉丝接机嘛,有啥好看的,赶紧让开!” 喝声中,一名高挑靓丽的女子强行挤开了李谡,拉着行李箱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早前给卡希尔恶心一把,如今又遭此等没有礼貌的女人,李谡无语自叹: “哎,说个请字有这么困难吗?” 熟料,她的喟叹声竟被并未走远的女子听见,其回头冷冷盯着李谡,倨傲道: “好狗不挡道你没听说吗!自己没素质,还抱怨别人!” 第1128章:招揽 说罢,女人昂首挺胸拉着行李箱扬长而去,未将李谡丝毫放在眼里。 李谡见状懒得理会这种人,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朝外姗姗而行,她所购买的一些土特产尽皆放在空间戒指里,所以箱子较小,用以掩人耳目。 片刻后,李谡伫立在门口东张西望,并未觑见来接自己的赵大卫身影,忙掏出手机给他打了过去。 “喂,师傅,您下飞机啦?” “嗯,怒在哪儿呢,我怎未看见你?是不是没开我车来?” “没有…师傅,您飞机晚点5个多小时,说好中午到,我等了好久,后面有事…就先走了!” “噢,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甭介啊,师傅,车子我没开走,放在3区停车场呢,您自己开车吧!对了…钥匙在收费管理处,我把二维码发您,您到时候去他那儿一刷,钥匙就给您了” “行吧,你这小子是不是又跟狐朋狗友在外面玩呢?” “没有,我在配合人家年底安全大检查…不说了呀…师傅,回见!” 挂断手机,李谡摇了摇头,这小子几个月不见又老毛病犯了,滑头滑脑、油腔滑调,微一平复思绪,李谡便朝取了钥匙,走到了停车场… 冤家路窄!当李谡来到停车场时,竟然看见奇葩一幕,遇上先前那名高挑靓丽的女子! 而这名女子尤在她车子前,自拍得不亦悦乎,毋庸细想,便知这女人虚荣心作祟,与法拉利488合影发朋友圈炫耀! 这时,女子见李谡驻足观看,嫌弃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香奈儿最新款啊?” 李谡一愣,委婉提醒道: “小姐,你当心大衣纽扣把车刮花了。” 女子冷冷道: “关你什么事,这我朋友的车,刮花了也有保险公司赔呢!” 朋友?李谡心底好笑,自己貌似并不认识她,就在这时,女子又拿着手机嬉皮笑脸,有求道: “嘿,美女,帮个忙,给我拍几张照片,到时候,我也给你拍,让你跟着车合影!” 李谡摇了摇头,自己可没兴趣陪这脸皮厚的女人浪费时间。 女子见状脸色一冷,啐骂道: “哼,装什么纯,你不拍,我找别人去!” 同一时间,李谡也拿出了车钥匙解锁,“嘟嘟”黄灯闪烁,女人一愣,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直视李谡。 望着吃惊的女人,李谡娇笑道: “小姐,您还是下次再合影吧,我得走了!” “什么?这车是你的啊,早说嘛!”女人脸皮厚如城墙,讪笑道: “那个美女,我叫米歇尔,跟你商量个事儿,您看,这车坐一个人也是跑,俩个人也一样,这个点,不好打车,我跟你拼车如何?给你油钱!” 李谡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名恬不知耻的女人,满头黑线。 诚然,因启动梦计划自己确实资金有些紧张,但,卡里余额仍有上百万美金,足以让她舒舒服服的撑到糖尿病药物产生利润… 油钱!她还真看不上! 怔忡之际,女子竟是个自来熟,又朝李谡炫耀道: “嘿,美女,你不会以为故意蹭你车吧,实话不怕告诉你,我跟阿布扎比的艾哈迈德王子可是朋友,当年我俩在游轮上邂逅,一见钟情,他为了追我,又是送我豪车、别墅、鸽子蛋钻戒…我能缺钱啊!” 李谡横冷扫了她一眼,懒得理会,自顾把掩人耳目的小行李箱放进了车备箱中,女子却死皮赖脸的又凑了上来,嬉笑道: “诶,美女,你看,我这差点都做了王妃的女人,你说我会缺钱吗?就我这件大衣,十多万呢!” 女人口若悬河,能说会道,李谡皱着眉头转念一想,曼苏尔等人与她投资的研究项目中,不仅需要招纳许多医学专业人士,更需要营销、策划、律师、会计,甚至优秀的高低压电工等等人才。 如今,李谡就觉得这侃侃而谈的女人是个人才! 米歇尔不仅脸皮厚,能说会道,长得也非常高挑靓丽,简直就是天生的业务员嘛,拿来做黄牛药贩子,几乎可以磨得客户一口答应。 一念忖至,李谡起了惜才之心,看着满脸期待得米歇尔,莞尔一笑: “行啊,不过这车后备箱空间很小,你的箱子可能放不下…” “嘿,没问题!”米歇尔见李谡松口,飞快的冲到副驾驶座,又自傲道: “我身材这么好,箱子跟人呆在副驾驶座也不挤!” 片刻后,驾驶座上的李谡无语看着抱着大箱子的米歇尔,道: “你不觉得别扭难受吗?” 米歇尔讪笑道: “嘿,没有,舒服得很呢,谢谢你啊” “对了,你叫什么啊?” “李果儿!”三字匍落,李谡狠踩油门,车子轰隆咆哮着如箭射出,转眼就已驶上了机场高速,往市区方向极速前行。 米歇尔好奇的东张西望,不时摸摸内饰,艳羡道: “李果儿,这车还可以啊!” “还行吧,米歇尔,你身材这么高,是模特吗?” 米歇尔摇头道: “不是” 略顿,悄无声息的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李谡,续道: “这我名片,我在阿布扎比万豪酒店担任客户经理,你有需要来我们酒店,给您打折!” 李谡淡然道: “哦?你做公关一月多少钱呢?” 米歇尔强调道: “什么公关?我可是经理!” “哼,你别看不起人,我在阿布扎比跟许多王子关系好得很呢,就艾哈迈德要不是已有三个妻子,我当初就嫁给他了,成为王妃!别说你这车,就是几千万,几个亿的车,我还不坐呢!” 有趣!李谡笑问: “你不坐车,坐啥?” 米歇尔最应道: “我坐私人飞机!” “呵呵,私人飞机好,别人送我了一架,可惜我没时间,只能放在飞行中心托管。”李谡随口道。 米歇尔将信将疑道: “不是吧,你真有飞机?” 李谡点点头默认。 有一次,李谡与曼苏尔吃饭,偶然间提到阿布扎比上下班高峰路很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曼苏尔第二天就给李谡弄了架小型直升机,给她做代步工具,节省时间。 第1129章:回家(一) 道奇直升机,在阿布扎比也就几十万迪拉姆,几乎每个阿布扎比家庭都能承担得起,不过李谡坐了几次,就觉颠簸,噪音太大,把这玩意儿交给飞行托管中心,拿来做游客旅游使用,赚点零花钱… 思忖之际,米歇尔又仔细打量着李谡,嘴巴片刻不闲,好奇问: “果儿,你身上衣服裤子,好像挺合身啊,啥牌子,我也买几套去?” 李谡随口答: “不知道,别人送的。” 她几乎所有衣衫等物,包括房子都是由曼苏尔亲自安排,住进去开始,就发现全齐活,衣食住行尽皆不用自己操心,唯一需要做的便是不停学习,早日完成梦计划。 蓦然,米歇尔又猝地身手抓住了李谡的手,吓得她脸色一变,冷喝道: “喂,你干什么!在开车,抢我方向盘,找死呢!” 米歇尔讪笑道: “我就看看你手上的表,哇塞,看不出啊,低调奢华的江诗丹顿限量版,一块顶我十年工资,果儿,干嘛的呀,别说这表也别人送的?” 李谡点点头道: “猜对了,送的。” “不是吧,真别人送的?” “嗯哼?” “男朋友送的?” “不是,普通朋友!” “哟呵,还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出手这么阔绰,送这价值连城的表给你,我不信,你好像跟我搭乘一班飞机,你在阿布扎比工作还是经商呢?” 李谡嘴角上扬,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试探道: “米歇尔,你做公关一月能有多少工资,另外学历、会几国语言?” 米歇尔皱眉道: “你问这些干嘛?” “有好事儿便宜你!” 米歇尔警惕道: “什么好事?” 李谡道: “曼华公司正在全球招聘,你若是符合条件,我可以推荐你去,薪资应该比你现在好!” “曼华啥公司,没听过啊!” 李谡解释: “医药公司,注册资本1亿英镑,资金非常雄厚。” 米歇尔蹙眉道: “一个亿?不是吧,我们酒店全球连锁,数十亿的百年品牌,何况我精通英法中三语,还是高级会计师,去这种新公司,不就屈才了!” 见她兴趣寥寥,李谡淡然道: “你不愿意就算了” “对了,你在哪里下车?” 米歇尔嬉笑道: “不是吧,你生气了?曼华公司不会你开的吧,哦,我明白了,看你带个眼镜,肯定是大夫?” “嘿,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女学霸啊!” 李谡淡然道: “少东拉西扯,我就问你跟哪里下车!” 曼苏尔高薪聘请了经验丰富的执行ceo及运营总监,在二人的主持下,公司主体框架已成型,正进行细节优化,招纳第二、三梯队及基层人员,李谡也只是觉得米歇尔有点意思,如今热脸贴个冷面,招贤纳才之心偃旗息鼓。 21世纪最珍贵的是什么,人才! 目下金融海啸刚过,后遗症仍在,不少国家的人才都失业待岗,新公司有的是时间与精力来招聘。 车子继续行进,米歇尔沉默着片刻后,又讪笑道: “我的学历是国内,你们公司会承认吗?” 李谡恍然大悟,瞬间明白其是担心自己不够资格,贸然辞职,李谡公司又不吸纳她,届时两手空空,悔不晚矣。 “没事儿,你记我邮箱,把简历及期望薪资待遇发给我,回头我在转发给经理,让他们考虑下。” “你们究竟是什么公司?” “不说了,医药公司!” “那我去做啥啊?” “业务公关,策划,没经验可以慢慢学。” “那我考虑下!” “行!” 乍听此言,李谡也心情不错,新公司一切都由曼苏尔等人负责,她自然不想自己权利被架空,忙活一场,空欢喜,亦要安排心腹盯着对方一举一动,有风吹草动可以给自己及时提供消息。 “嘎吱!” 车子停在了路边,米歇尔也下了车,她需要一点时间考虑,而李谡也并不着急,反正饭是一口口吃,路是一步步走。 其一走,李谡径直驾车回到了家中。 而恭候多时的屠德华早已准备好接风宴,骤见阔别许久的李谡归来,爽朗道: “小姐,您回来啦?” “老屠,坐吧,别客气。” “我来替你拿行李吧…” 二人寒暄一会儿,吃过一顿饭,李谡又马不停蹄的去了黄薇家,将一些阿布扎比带回来的土特产拿给他们… 亲戚嘛,越走越亲,何况黄伟叮嘱过她,李谡自然不会小家子气,记恨早前黄薇给自己使了脸色。 时间一晃,过去2天。 独自在卧室的李谡不知为何难以看进去书,心里又蓦然忆起金陵老家之事,反正春节还有几天,她也决定趁隙去看看。 屠德华反对道: “小姐,现在正春运期间,一票难求,您去金陵,这不活受罪吗?” “没事儿,老屠,我开车去!” 见李谡态度坚决,老屠索性不劝,点头道: “那听你的,我陪你一同前去吧?” “不用,老屠,干脆春节就回深城与黎朝伟他们团圆过年,我完了还得去黄家过年呢。” 黄伟不在家,李谡自然要替其与黄爱国等人春节团年。 听到此言,屠德华也满口答应。 春节。 华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最重视的日子,也是平常人忙碌整年,尽皆休息,阖家团圆,除旧迎新的日子。 “隆隆…” 火红色的跑车经过8个多小时的狂飙,总算安全抵达了金陵城。 阔别多年,再度回到金陵,车子缓缓行驶在空旷冷清,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一时之间,李谡思绪如潮,陷入了深深沉默。 当年,她亦曾穿梭在大街小巷,所有尘封记忆如同潮水涌上心头。 片刻后,法拉利停在了碧桂园凤凰城小区对面,这里曾经便是李谡父母的家。 半小时… 一小时… 足足一个半小时,李谡都隔着车窗盯着大门口,望着小区人影憧憧,然而,苦等多时的她并未如愿以偿,找到记忆中的身影。 就在这时,小区门口岗亭里的保安突然如临大敌,纷纷冲出岗亭,挡在了门口,并且拿着对讲机,呼叫支援。 紧接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带着横幅标语等物,将大门给堵的水泄不通,并有人开来一辆轿车,车上还有移动音响愤怒的大喊着: “李富贵,欠钱不还,活足王八蛋,还我血汗钱!” 第1130章:回家(二) “李富贵给我们听好了,赶紧还钱“ ”不还钱,天天堵在你家门口!” “李富贵”三个字立即让李谡眉头紧皱。 因为,这是她… 就在这时,小区路口突然出现个提着菜兜,夹着手包的肥胖中年。 中年见到门口群情激愤的讨债大军,瞬间丢掉手中的菜兜,撒腿便朝李谡车子方向狂奔。 同一时间,人群里也喧闹起来,有人高呼: “李富贵在那里,大家快抓住他,别让这王八蛋跑了!” 话声中,人们纷纷抬腿,朝肥胖中年紧追不舍。 中年正是门口要债人口中的李富贵! 重达180斤的他没命逃跑,唯其真的太胖了,跑步对他而言真是几十年前的事儿,现在散步都有心无力,自然不是群情激愤的债主们对手,双方的距离飞速缩短。 说来也巧,李富贵竟鬼使神差的跑到了火红色的法拉利前。 “嘟嘟”车子解锁脆响。 原来,李富贵的车正巧停在李谡前面。 然而,李富贵还未来得及上车,就被激愤的讨债人给堵住。 “还钱!李富贵,你还想跑!” “对,你别以为躲得了初一,就躲得了十五,你欠我好几十万的工程款,我手底下的农民工可指望着这些钱回家过年呢!” “就是,李富贵,你太缺德了,工人们的血汗钱你都…” 气喘吁吁的李富贵苦瓜着脸道: “不是…我真没钱,我他妈的给人坑惨了。” “你没钱,不是吧,李富贵,你在咱们金陵城混了几十年,小有名气的大老板,你没钱,你唬谁呢!” “不还钱,今天就不准走!” “诶,我他妈的钱都给罗家康给坑,你们要钱找他去,找我,钱没有?命有一条,你们要打要杀,随便!” 李富贵死猪不怕开水烫,让众人顿时更加愤怒,纷纷抡起拳头准备招呼。 岂料,李富贵见机行事,直接惨嚎一声,倒在地上大喊大叫: “哎哟,打人啦,大家快来看啊,光天化日杀人呀。” 数名摩拳擦掌的债主李富贵倒在地上撒泼打滚,纷纷哭笑不得。 不过,还是有人未忍住胸中怒火,拳脚相加,踢打着李富贵。 李富贵不禁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引来附近众多居民围观,其中李谡也下了车卓立一旁,思索不语: “奇怪,这还是他吗?” 不错!倒在地上的李富贵就是李谡记忆中的前前前前生亲父。 然而,容貌身材倒是一模一样,个性貌似相差十万八千里! 眼前的李富贵看来像是个老赖,而李谡记忆里的李富贵则相当稳重好面子,重情重义的主。 心底纳闷的她,当即朝身边的中年妇女问: “这李富贵谁啊,这么多讨债的人!” 中年妇女眉飞色舞道: “嘿,李富贵可是咱们这带名人啊,早前开奔驰,坐宝马,还有司机接送,据说身家殷实,不过一个多月前,每天有大把人跑来找他要钱,把小区搞得乌烟瘴气,警察、社区的人来了好多次调解,都没成功…” 又有一中年接口道: “据说给骗了,老李有次说漏嘴,说是跟区长哥哥合作,结果对方空手套白狼,他的钱给人卷跑了。” 李谡闻言,眼珠子一转,问: “嗯?李富贵老婆是不是叫秦湘玉?” “嘿,小姐,你咋知道他老婆叫秦湘玉!” 但听此言,李谡心中为之一紧,又追问道: “秦湘玉是不是长得很肥,并且喜欢打麻将?” 中年摇了摇头,直言道: “小姐错啦,你说的秦湘玉肯定不是富贵他老婆…不,前妻!” 错了?李谡更为纳闷,问: “不是?我咋听说是这样呢?” “嘿!”中年左右环顾,压低了声音道: “秦湘玉是老市长的女儿,长得可是俊俏得很哩,话说富贵当年退伍,也是一表人才,给市长开车,最后王八看绿豆,与秦湘玉看对眼,做了上门女婿,不过,后来俩人离婚了,据说是因为李富贵有次跟人喝了酒,带着女儿去游泳,结果女儿给淹死了,秦湘玉一气之下,就跟他离了。” 骤听此语,李谡心底异常纳闷,李富贵的事迹貌似同她记忆格格不入,难道认错人了?。 就在这时,中年也同样费解的仔细端量着李谡,喃喃低语: “怪了,小姐,你咋长得好像一个人!我好像跟哪儿见过你!” 李谡并未搭话,反而望着地上撒泼打滚儿的李富贵。 “乌拉乌拉…” 几分钟内,警车火速赶到,数名警察见怪不怪的下了车,走到人群中,甚至有备而来。 只见一名中年警察,拿着扩音器朝人群喊道: “大家先退后,无关的群众都散了吧,没啥好看,请各位债主到凤凰城小区物管办公室开会!” “去,每次都这样,万警官,你说多少次来了?” 万姓警察讪笑道: “我又不是法院,你们讨债属于民事纠纷,上次我都解释清楚了,社区工作人员不也给你们详细**了吗?” “你们要债可以,但是也不要人身伤害,还有堵着别人大门对不对…” 有人大倒苦水:“万警官,你不知道…” “别说了,咱们还是要解决问题!” 警察对讨债的人也浑无办法,在华国官商基本不分家,债主中不少都有背景,招惹不得,他们也只能好言相劝,把这群人给打发走。 凤凰城小区物管办公室。 众人又开始了漫长的扯皮,李富贵舌战群雄,推诿道: “老宋,我他妈的欠你钱,是黄鑫亮好吧,我没钱,你们杀了我都行,反正光棍一条,死亡了还好些。” 面对完全无赖的李富贵众人只得破口大骂,不少债主也相当无语坐着抽烟。 万警官亦不时给大家普法,反正就是耗。 耗到大伙撑不住,自行离去。 李谡则眉头紧锁,冷眼旁观,她有点不确认李富贵就是记忆中的人。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蓦然,屋外响起一阵“啪啪”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脆响声,紧接着,一道幽兰馨香随着冷冽寒风灌入热气腾腾的会议室内。 只见,一名身材婀娜?风韵尤存的中年美女姗姗而来。 正与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李富贵陡然瞥见美妇,瞬间无言,闭口不谈,怯懦的移开视线。 中年美女保养极好,皮肤吹弹可破,莹润透白,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风衣,只露出被黑色丝袜包裹的紧致小腿,其玉足上穿着一双高跟鞋,气质优雅,仪态万千。 众人见状,纷纷为之神夺,紧盯着呢子风衣下黑丝**,心旌摇荡,如同淘旋。 向来万变不惊的李谡乍见美女,凛然一惊,芳心犹如翻江倒海,又如潮似浪。 她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源于,中年美女的容貌竟与她有八分相似。 几乎与千多年前的韦后一模一样! 第1131章:回家(三) 这可奇了怪了。 千百年后,李富贵容貌身型倒是与李谡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 其它则完全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大同迥异。 这时,美妇凤眸环视一圈,淡然道: “李富贵欠你们多少钱?” 有债主道: “我们在座的,可能有上千万” “咋的,你要帮他还钱啊?” 美妇蹙眉道: “这么多?” “嘿,不多!李富贵人家早就上亿,这千多万现金,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有钱不还。” 美妇未及发话,李富贵霍已喧宾夺主,耍赖道: “喂,白保国,你他妈的睁眼说瞎话呢,我资产是有这么多,不过都是固定资产,公司现在还欠着银行不少贷款,你们明明知道,房价涨势有多凶猛,趁机踩老子一脚,老子可记住你们这群小人了!” 被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任凭谁都心底怒气丛生,白保国亦红了眼,争锋相对道: “少扯虚的,李富贵,你不说没钱吗,现在咋又称有钱了? “你房子、店铺卖点,不就有钱还帐了!” 众人闻言,趁热打铁,逼迫道: “对呀,富贵,你他妈是我爷爷成不,赶紧卖了房子把钱还我。” “不错,不错,你不着急,我们手底下的工人克等着你的钱急着回家过年呢,现在都腊月26了,你…” 李富贵不慌不忙的自顾点燃一颗烟,吞云吐雾道: “行啊,就高兴工业园,我修的那栋交易中心,你们拿去吧,一人至少几间铺子,手里捂几年就大发横财了。” 白保国激动道: “富贵,就那鸟不拉几的地方,郊区破房子” “你修的的那个商品交易中心?” “不值钱!” 李富贵摊手道: “我钱都砸那里,要不要随你便” “老子也给黄鑫亮坑惨了,他说那里以后要修高速路,市里要打造免税港…” 混迹人群中的李谡总算听明白了… 事情经过应该是黄鑫亮从自己区长弟弟那里听到内幕消息,提前拿来了块地,并且找到李富贵合作,共同开发,可是不知道怎的后来市里又改变主意,把区域重新划分,结果欣喜着数钱的李富贵与黄鑫亮彻底傻眼,亏得一塌糊涂… 她进这间屋子,便是想调查清楚李富贵底细,消除积压在芳心内多年业障。 随着李富贵的述说,众人也明白了经过,唯同情归同情;钱未到手,绝不松口。 “富贵,那交易中心确实资不抵债,你还是留着自己捂几年发大财,先卖几套房子,还钱给咱们!” “没有,就那个,要不要随你们,我都亏得一塌糊涂,元气大伤。” 万警官也劝道: “大家要不再聊聊,这交易中心…” 白保国冷喝道: “这没你说话的份” 略顿,倨傲道: “你不就一破小警察,给你面子还来劲了是不?” 万警官给呛得尴尬,脸色阵青阵紫。 白保国得势不饶人: “不服咋的,我妹夫就是周垣,你们区分局副局长,别以为自己是副所长就牛哄哄,早前老子跟你的帐都没算清楚,现在还跟我面前叨叨,不想干,有的是人抢着干你那位置。” 已知天命的万警官早就被官场给磨平棱角,没有了年轻时的热血。 知道事情轻重的他,只能无奈回坐在了凳子上。 形势逼人,不得不低头。 没有背景的他摸爬滚打一辈子才坐到派出所副所长,犯不着得罪白保国,以至于丢了这个级别。 毕竟,上面也是看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年纪大了,要退休时,给你提半级,到时候养老保险也多拿点,切实提升生活水平… 李富贵也不再说话,烟一根接一根,似乎在考虑需不需要卖房子,又似拖延时间。 白保国为首的讨债人也纷纷沉默。 霎那间,会议室内鸦默雀静,噤若寒蝉。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凤凰城属于高档小区,金陵尽管地属南方,却也安装有地暖系统,加之会议室人又多,挤得满满当当,屋内的气温直线上升,有人不禁额头出了细毛汗。 李谡也静静地伫立原地,观察着李富贵,愈看愈觉其符合记忆中的人。 这时,同李谡有八成相似的****女也褪去了呢子大衣,崭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高领毛衣下一对丰隆高耸、饱满圆润的酥胸,呼之欲出,夺人眼球,诱人心魄。 匍一褪去大衣,美妇又自椅子上腾身而起,撅起挺翘丰弹的蜜臀,放着呢子大衣。 白保国等人眼睛偷瞄着其包臀裙下火辣的身材,不觉血脉贲张,口干舌燥。 蓦然,女人又朝连抽数十根烟的李富贵关切道: “少抽点吧,吸烟有害健康。” 白保国眼珠子滴溜溜转,陡然盯着美妇,插嘴道: “你是谁?李富贵好像不差你钱啊!” 美妇横冷的扫了眼色迷迷的白保国,道: “你管我是谁!” 自讨没趣的白保国,又凶相毕***郁地盯着李富贵道: “哼,李富贵,想好没,赶紧还钱,我就好几百的工程款!” 李富贵耍横道: “要钱没有,命有一条,你有种拿刀砍我!” “嘿,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老白,别整唬人那套,你啥底细,我还不知道,不就一缩头乌龟,上门女婿,仗着妹夫到处占便宜,跟我面前得瑟,市里老子都有人!” “哎,富贵,你消消气,我这不是在谈事情,急了眼嘛!” 李富贵摊手道: “刚才不说了吗?就商品交易中心,你们爱要不要,反正公章也盖的交易中心,就算上法院告我,也是先拿交易中心抵账。” 一语说毕,李富贵又转脸凝视着美妇道; “湘玉,你咋来了,还是先走吧,我今晚跟他们磨一磨,反正我又不急。” 这话尽管对着女人说,却另有所指。 似乎故意告诉债主,我单身一个,你们有家有室,咱们一起来耗吧,看谁能撑到最后。 众人不急,李谡抢先急了: “原来,她就是秦湘玉,嗯,这拖下去也不知道跟什么时候,我得想个办法。” 心里活络的她如斯一想,自己时间宝贵,何况千里迢迢总算找到了可疑是当年的故人,自然要揪根结底,查个水落石出。 心念至此,李谡卡里貌似还有大几百万美金,应该能解决李富贵的问题,当即豪气十足地道: “那个李老板,我对你的交易中心比较感兴趣,你开个价,当场卖给我成不!” 此言一出,瞬间让她成为瞩目焦点。 白保国等人也心里起疑,李谡这个点买交易中心干啥?难不成有内幕消息?抑或是李富贵找人扮的托,施展的金蝉脱壳之计? 第1131章:死心 乍听豪言,中年美人亦好奇的循声望去,眼神匍一触及李谡倩影,陡然一亮,眸光闪烁… 估计也因李谡与自己八成相似的绝艳美貌而震惊。 其异样,自也引得李谡举目视之,刹那间,四目相对,二人尽皆微微颌首,算打了个招呼。 焦头烂额的李富贵闻言,心底也非常迷惑不解,不明白李谡何以此时开口欲购他的交易中心。 他也没有湘玉细腻心思,并且李谡鼻梁上架着一幅眼镜,看起来知性优雅,李富贵也压根没注意到她与那名叫湘玉的女人长得很像,反倒是在乎其口中的购买意愿,他问: “你出多少钱?” 李谡淡淡道: “你说多少钱?” 李富贵又瞥了眼年纪轻轻的李谡,死马当成活马医,狮子大开口道: “那交易中心有数十亩地,其中一期工程我投了1.2亿,你要不要?” 白保国讥讽道: “喂,李富贵,你他妈的也真有脸开口!” “白保国你少老子面前废话,我正跟人谈生意,你们都给我出去!” 见众人纷纷对李谡露出白痴般的眼神,李富贵也急眼了,续道: “出去啊,还想不想要钱了?” 在座诸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他,紧接着,便有人带头走出了会议室。 不消片刻,屋内的闲杂人等走个精光,余留下李谡、李富贵、湘玉及一名老警察。 李富贵仔细的审视着李谡,似乎想看清她究竟有没有钱吃下他的交易中心。 同样,李谡也在端详着对方。 蓦然,湘玉道: “富贵,你的交易中心真亏了,1.2个亿也贵了点,咱们做生意还是要讲诚信,童叟无欺。” 李富贵喟叹道: “我知道啊!” 略顿,盯着李谡讪笑道: “小姐,我不瞒你,交易中心就根本没搞头,你买来干嘛?” 李谡道: “我拿来自有用处,李老板,你说个心理价位。” 李富贵摇头叹道: “哎,你诚心要,我就打个折8000万,卖给您,土地使用权是工业用地,您若是拿来做小产权房,可能会有麻烦…” 李富贵送佛送到西,直接把内里乾坤一并告诉了她。 李谡淡然道: “行,等我一会” “我打个电话调集资金。” 李富贵听闻此言,顿时全身一轻,能把烫手山芋甩出去,真的如释重负。 在老警察等人好奇的目光下,李谡拨通了兰迪的电话: “兰迪,公司的账户上还有多少资金?” “老板,您需要用钱吗,现在三期资金还未投入,有2亿4千万左右” “行,你转2000万到我私人账户上,最近我会想办法补上这笔钱。” “没问题,三分钟后到账。” 挂断电话,李富贵纳闷问: “小姐,请问您贵姓啊,您是外商吗?” 李谡方才与兰迪通电话用的是希伯来语,就连会英文的湘玉也压根没听懂哪国语言,满脸呆怔;李谡笑道: “我不是外商,只是打电话给公司的人准备钱,对了,你的账户可以转英镑吗?” “英镑” 三人齐齐一惊,李富贵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道: “那不行,我都是国内银行卡,没有这个功能,您方便的话,还是用华币吧。” 他有些担心年纪轻轻的李谡在骗他,故以策周全。 李谡眉头微皱,解释道: “我现在大笔资金都是英镑,美金或者迪拉姆,华币还真不够,您非得要华币吗?” “哦?”李富贵思索片刻,道: “要不然咱们先签个合同,交了定金,你把它兑一兑,分期付款也行。” “不行!”李谡强硬道: “我没空,用英镑结账,我可以给你1900万镑,按照汇率,比1.2亿还多。” “那行,不过我得看你银行流水,我把所有资料带上,咱们在银行签约…” “行啊。” 半小时后,李谡与李富贵等人便来到了花旗银行,在银行提供的律师见证下,签订了合同。 李富贵转危为安,并且还小赚了笔钱,心情舒畅的他当即又在银行给换成了华币,还给债主… 良久,良久… 李富贵给最后的债主还款后,方才朝久候多时的李谡与秦湘玉道: “呼,总算搞,李小姐,走,我在金陵大饭店订了一桌,今天真是要请您吃顿便饭…” “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灯火通明的金陵大饭店包房内。 李富贵、李谡、秦湘玉边吃边聊。 李谡明知故问道: “对了,李先生,我早前听别人说,您与秦女士是夫妻,怎离了呢?” 被人揭了私事,李富贵也未恼,反倒是看在钱的面子上,黯然答: “以前我有次喝完酒去游泳,不下心将孩子给淹死了…” 其所言,李谡早已知晓,又试探道: “那是男孩还女孩啊?” “女孩,可惜了” “来喝酒,我敬您一杯。”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为了套取二人的话,解除埋藏在心底的疑惑。 在李谡不停的猛灌之下,人老成精、心怀戒备的李富贵与秦湘玉竟也抖出不少李谡欲知晓的事情。 其中,便有二人的底细… 夜风凛凛,月挂梢头。 酒饱饭足的李谡出金陵大饭店时,已近22点,此时此刻她当真满怀期待而来,败兴而归。 不错!真的失望。 她花了足足1900万镑,买到了个令自己彻底失望的消息,因为… 此李富贵非彼富贵,秦湘玉亦非曾经她记忆中的那名肥胖爱打牌的秦湘玉。 二人根本就不是她记忆当中的人,也没有任何关系。 自然,也叫她的心彻底凉了… 冷冽的寒风如刀割在李谡的脸上,但她的脸却比刀锋,比冰寒,比月清! “亦罢,花了钱买到个确切答案也让我死了曾经的心!”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深谋若谷,深交若水.深明大义,深悉小节.已然,静舒! 善宽以怀,善感以恩.善博以浪,善精以业.这般,最佳! 勿感于时,勿伤于怀.勿**色,勿沉虚妄.从今,进取! 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怍于人,无惧于鬼.这样,人生! 一念忖至,李谡径直取了车连夜赶回京城。 “轰隆!” 火红色的法拉利488sipper飞驰在高速路上,李谡直接将顶篷敞开,任凭狂风呼啸,漾起自己满头青丝,这样或许能叫自己的心更快平复… 蓦然,高速公路上,数辆兰博基尼、法拉利、保时捷跑车咆哮着穿梭在滚滚车流中。 不消片刻,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公牛与李谡的车平行,车窗摇下,崭露出一张妖艳的俏脸,随之而来的还有车里的动感音乐及女人比出的中指! 女人朝心情不爽的李谡大吼道: “垃圾,有种来啊!” 李谡闻言,双目如鹰隼般锐利,横冷的扫了她一眼,唯鼻梁上的眼镜遮挡住了她浓浓煞气! “轰隆!“ 第1133章:飙车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红色恩佐如虹般爆射而上,电光石火间便已超过公牛,并且猛然横向移动,窜到了李谡的车前方。 红色的恩佐极为嚣张,更令人恶心!因为… “吱吱吱吱…” 望着前方左右移动,拦在自己车前的恩佐,李谡冷笑连连。 “哼,想不到遇上了飞车党,真巧了,我刚缺钱,你们就来送死!” 同一时间,李谡猛踩油门,拥有670匹马力的法拉利488、v8引擎发出“呜呜”的咆哮声,如矢追击。 而恩佐的驾驶员却因经常飙车,更因v12发动机的强劲马力,陡然提速,眨眼拉开同488的距离。 “隆隆…” 李谡所驾驶488仪表盘上,车速亦直线上升。 120km/h 160… 200… 霎时间,数量超跑在滚滚车流当中来回穿梭,相互狂飙。 车技对于李谡而言,并非问题,在狼牙突击队时,有专门技能训练,漂移甩尾她都精通,并且她武功高超,压根不惧车毁人亡! 超强的技术与稳定心态,使她近乎完全碾压其它数辆超跑,唯一的对手便是10多年前,惊艳世界的法拉利旗舰,恩佐! “隆…呜” 李谡沿路狂追,总算在下沪市的高速口追到了此车,并且成功超过了它。 然而,她又倏然发现,这辆车稳稳的咬着她,紧随其后,是故意让她超车,就如老鹰抓小鸡,先要戏耍她一般! “碰!” 蓦然,恩佐猝地提速猛撞在了488车尾,李谡的车子瞬间倾斜,方向有些失控,她忙打方向盘稳住阵脚,又故意点了下刹车。 “碰!” 恩佐不期然吃了个瘪,车身微晃。 紧接着“隆”一声爆响,恩佐排气管火星四溅,陡然提速,如同脱缰野马,迅疾如电,眨眼间就与李谡488平行飞驰。 对方车窗摇下,露出一名穿着时髦青年,青年头戴耳麦,衣着光鲜,挑衅的望了眼李谡,同一时间,他出其不意的猛打方向盘,恩佐电快般横撞向李谡的488。 但听“碰!”一声,两车相撞,李谡又以娴熟车技与过人胆色稳住阵脚。 就在这时,青年的恩佐咆哮如雷,加速驶去。 被其横冲直撞,李谡望着前方疾弛的恩佐,冷喝一声: “哼,早就听说过你们这群沪市飙车党,今晚看我不逮住你们!“ 沪市在百年前曾是亚洲第一大都市,繁华富庶,如今,在历代精明能干的领导引领下,经济已不逊色于世界任何国家地区,乃是华国四大一线繁华都市! 并且经济与自由度尤其突出,乃是华国国际化最全面的城市,经济上的发达与思想上的开放,自然也让很多有钱混吃等接班的公子哥们变得放纵。 飙车党盛行,且都是豪华超跑。 如今,前方的恩佐在十多年前就是当时法拉利打造的顶级民用车型,性能丝毫不输给488,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彭彭!” 两车相争,必有一伤。 但听“碰”一声巨响,恩佐在一处弯道减速时,被李谡的488猛然追尾。 时速超过200km/h的恩佐瞬间被撞得车身不稳,晃动不休。 接着,恩佐车前轮开始猛地打滑,冒出浓浓白烟,然而,令人吃惊的是恩佐车上的年轻人技术当真可以,忙中不慌,有条不紊的控制住了略有失控的恩佐,紧接着,李谡的488“轰隆”一声,超过此车,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极速狂飙。 “哼,小样,跟我斗!”李谡又踩了脚油门,眼明手快的她完美与488人车合一,犹如专业车手般,操纵着车子在茫茫夜色中风驰电掣。 然而,恩佐不愧是高性能超跑,并且此车经过大幅度改装,车轮换成超强抓地力的专业米其林轮胎。 每个轮胎售价高达数十万,车身亦经过碳纤维的轻量化,凭借拥有550匹v8野兽发动机,速速如虹似矢在短短一分钟之内,鬼魅般追上了李谡! 两车狭路相逢,胜负似乎只在最后的一个超级大弯道。 因为过了这个弯道便是一条市区笔直高速公路,李谡的488在直线上,绝对比不了恩佐! “轰隆!” 李谡再次提速,车子加到220km/h。 恩佐车上的男青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语道: “哼,这个u型弯道,至今没有人能以超过200公里的速度过弯,你去死吧!” 话声中,右手猛地拉了变速杆,同一时间,减速过弯。 事情往往出任意料,因为… 绿树掩映下的u型弯道上,陡然响起极度尖锐刺耳的“吱吱”声。 刺耳声中,火红色的488犹如利箭脱弦,速度不减冲进u弯。 车中,李谡将油门轰到底,双手不停的打盘,稳定咆哮如雷的野兽,娴熟的操纵488过弯! “什么!”恩佐车内的驾驶员双目圆瞪,盯着那辆如同精灵般飘逸的488,难以置信道: “不可能,这样的速度就连我改装过的恩佐都难做到,她怎做到的?” 青年极度震惊,因为这个弯道在超跑俱乐部中,以200极速过弯,几乎从未有人完成这项壮举,然而,今晚,一辆声名不显的中级488却逆天成功! 他震惊了! “不对,刚才那辆车肯定经过改装了,车胎换成了米其林的psc轮胎,并且车身也经过细化!” 对车痴迷的青年不禁仔细分析的李谡车子状况。 然而,李谡的车却是正儿八经的原装货,初级版。 玩车的人都知道,车子有中高低配版本,好比同款手机,内存容量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超跑同理,轮胎、车身材质,甚至排气管、离合器等等不一样,性能自然有明显区别! 青年误以为李谡靠改装车子胜了自己,亦想究根结底,弄明白李谡如何对488进行改装,当下毫不迟疑猛踩油门,朝其追了上去。 488经过一路狂飙,油量也极速下降,超跑续航里程本就低,李谡也驾着伤痕累累的488驶入了路边的加油站中。 “轰隆” 恩佐车总算追进了加油站中,车门犹如蝴蝶展翅升起,一名身材精瘦、戴着墨镜的青年自车上跨下,朝正在加油的488大步流星而来。 “小姐,你好,我是沪市俱乐部会长汪奋,能交个朋友吗?” 青年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充满知性优雅的李谡。 李谡翘首而望着神明爽俊,气度不凡的青年,嫣然浅笑道: “不知汪会长有何指教?” 汪奋摸了摸高挺鼻梁,淡淡道: “是这样,先前与小姐飙车很爽,想交个朋友而已,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走,所以可否告知在下您尊姓大名?” “李果儿!” 李谡见汪奋并非嚣张跋扈之徒,反倒眉宇间透出若有若无的傲气,便知此人来头不小,应该是某大族世家公子哥。 第1134章:沪市行 心念至此,李谡又随口恭维了句: “汪奋,你小子车技不错啊,早前在那个30度回弯被我追尾,车都失控还能力挽狂澜,厉害!” 人嘛,都是你吹吹我,我恭维下你,大家相互搭台唱戏。 汪奋也虚伪道: “呵呵,还行吧,对了,李小姐的车牌好像是京城,您帝都人?” 李谡点点头,并未作答。 汪奋又拉拢道: “在京城我也认识不少玩车的朋友,不知李小姐认识周波、朱鹏他们不?” 随着两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吐出,李谡心里微冷,漠然道: “认识啊,您倘若跟他们是朋友,恐怕,咱俩就做不成朋友了。” “为啥?”汪奋脱口而出,转瞬明白其中关键,双方恐怕有过节,恍然大悟地道: “哦!你们死磕到底了?” 略顿,又补了一句: “他们只是京城超跑俱乐部会员,其实我跟他们也限于玩车,吃过几顿饭,关系不好…” 乍听其解释之语,李谡莞尔一笑: “干嘛着急撇开关系?对我有所企图?” 汪奋哈哈大笑道: “呵呵,李小姐可真风趣,我就是觉得你车技不错,并且在华国像您这样的女车手可不多,想邀请您加入我们超跑俱乐部。” 李谡笑道: “我没空啊,平时都在国外,要么在京城,沪市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 在华国飙车的人多,女人却少,长得漂亮还有钱、有高超技术的更是凤毛麟角,倘若有一名,绝对是熊猫级别,拿来做宣传,往往会引得不少富二人们激动,香车美女! 想要与美女飙一圈吗,赢了可能会有奖励哦!啥奖励?同美女一起吃饭聊天,爽不爽? 车技不行啊!没关系,美女亲自上阵,手把手教导… 这些都是噱头十足的东西,不仅可大幅赚足眼球,还可以趁机提升名气。 在华国,有的东西官方默认,也并非人怕出名猪怕壮,的会员们也雄心壮志,想把俱乐部提升到有国际影响力地步,到时候组织华国富二代们与其它国家的富二代共同飙车,一来二往,关系不就处好了。 而且国外富二代们不少家里都是工业、药业、高新科技巨头公司,与这些人打好关系,非凡可以进行融资、商业合作,甚至华国也可以通过这条渠道购买到一些被敌对国家命令封锁的东西。 凡事也不能光看表面,在旁人看来一群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可能做的是扩展人脉资源,谈的数亿资金的大生意,总之一句话,圈子存在,即有理由,也牵扯不少利益在其中。 汪奋不死心道: “李小姐,别着急拒绝呀,您可能不了解我们俱乐部,咱们俱乐部入会也并不需要是本地人,全国各地都有,也无须每次活动出席,再说了,您要是车多,可以放在我们车队里明码实价的进行租车,二手贩卖,咱们圈都是有钱的主…” 汪奋也顾不得在僻静的加油站,直接给李谡娓娓道出俱乐部的作用,原来,这个圈子的的确确有不少好处,譬如,车多了,可以很快找到买家,高价售卖,限量车型没资格买,也可以托人购买,想玩其他车型,可以租上一辆等等。 听完后,李谡又蹙眉道: “我没时间呢,你们入会复杂不?” 乍听其心动之言,汪奋热情道; “简单,只需要提供购车合同还有收入证明,每年缴纳一定费用就行,李小姐要是入会,我汪奋亲自担保,其它手续也可以省去!” 说着,又掏出一张支票夹,刷刷刷,龙飞凤舞开了张支票递给李谡,道: “李小姐,早前我撞坏您车,这是修车费,您收下吧。” 李谡阔气道: “算啦,我也不缺这点钱,只不过暂时没车了!” 488不仅被刮花,甚至前后保险杠都给撞裂,车身大面积受损,活足一个大花脸,再有车轮也需要更换,车身在超高速行驶后也需要进行检查,故她想开车回京城过年,还真有点悬,半路上指不准车子就熄火坏了! 汪奋又围绕着车身看了看,淡定道: “车子受损严重,我看李小姐也是差钱的主,说来也巧,我家里还有辆替别人买的新车,要不转给您?” 汪奋也不蠢,李谡压根儿就不提钱,谈吐非凡,何况他常年累月见过不少有钱人,尤悄然瞥见李谡手腕上价值十数万英镑的江诗丹顿名表,其绝对不会在乎一辆车,卖她一个面子。 骤听有车,李谡眼睛一亮,道: “行,我其实对车没多大兴趣,就家里那位喜欢,先去看看车子,合眼缘就买了。” 此言一出,汪奋心思急转,接口道: “啊,李小姐,您这么年轻就已结婚啦?不知您丈夫是?” 李谡故作高深道: “保密原则,他身份比较特殊,工作也很特殊,不该问的别问,对你有好处!” 汪奋凛然一惊,他可不会傻乎乎认李谡在装模作样,反倒是非常兴奋,源于,对方此言无疑透露出许多信息,他道: “李小姐说的对,呵呵,时间不早了,您远道而来,我这主人公,定要好好款待李小姐!” “嗯!” 片刻后,两辆不打不相识的跑车“轰隆”咆哮着朝繁华都市狂奔而去。 陆家嘴。 华国经济最为活跃地区之一,亦是沪市新金融中心,在这寸金寸土的地方,人们夜以继日的奋斗着。 哪怕已近凌晨两点,陆家嘴依旧灯火阑珊,繁华热闹。 霓虹闪烁着的灯光透射在奔流不息的黄浦江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江畔,浦东花园。 这座兴建不足十年的小区随着陆家嘴一跃成为全球知名cbd商业中心,房价也水涨船高,单单一个车位就足足70万华币。 然而,令人乍舌的是如此贵的车位,汪奋竟豪气冲天的拥有整整一层,数百个车位,价值好几亿! 所谓好鞍配好马。 每个价值70万华币的车位上尽皆停放着几百万到几千万,甚至过亿的超级跑车,宝马7系、奔驰s级,甚至宾利、劳斯莱斯等等在这些车前都略有失色。 “轰隆!” 两辆法拉利一前一后,驶进了这个价值连城的车库! 李谡也在汪奋的带领下,徐徐走到车库中心位置,只见面前有辆被车罩包裹严实的车子。 透过车罩下圆胖车头及车罩上大大的b字,心思细腻的李谡也瞬间知道汪奋口中将卖给自己的豪车。 唯此车恐怕不便宜,她也在估算自己卡内的钱是否足够。 “呼哧” 汪奋拉开了帷幕,崭露出一辆呈莹润墨黑的布加迪威龙。 流线的车身,令人目眩的经典造型,顿时叫并不喜欢车的李谡也目不转睛,仔细观赏。 第1135章:购车 它似乎已经不像一辆车,倒是充满了艺术感。 汪奋指着车身介绍道: “全碳纤维车身,重量只有1.6吨,v型12缸,65度夹角,每缸4气门,最高时速350公里,极限速度400,扭矩657牛/米/5500,0-100km/h加速时间3.8秒,行驶里程300公里,几乎新车,原厂改装米其林特制pilot sport cup轮胎,每跑3000公里保养一次,其中保养由布加迪厂商派人,每次费用30万美金,更换轮胎等配件另外算价。” 李谡淡然道: “行了,你说价格吧。” 汪奋拍手称赞道: “爽快,李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车本来是我朋友托我定的,您要的话,我一分钱不赚!” “5000万卖给您,算我交您这个朋友!” 5000万华币,折合英镑大约600多万镑,美金700多万,对李谡而言还是有些贵,何况在阿布扎比,她所知的那些超跑,譬如,帕加尼zonda,柯尼赛格等神级跑车也不过这个价格… 她当下眉头一皱,喟叹一句: “哎,国内的关税还真的惊人啊。” 汪奋笑道: “这没办法,这车在国外撑死300万美金,到咱国内就翻了一倍多,李小姐看来在国外也有不少车吧,其实这挺好,咱们与北美的ssc超跑俱乐部及欧洲的一些超跑俱乐部也有合作,您若是看不上这款车,我还有另外一款…” 汪奋给李谡搭了一个台阶下,误以为她嫌价格太贵,买不起这车,事实上李谡买几十辆都可以,唯大量资金已投入梦计划,身上也只有差不多车钱,何况,这车萨米尔车库就有同款,价格却只有300多美金,平白无故花多一倍的冤枉钱,李谡还真有点不忿。 诚然对关税有些抱怨,李谡也绝对不能弱了气势,斩钉截铁道: “行,付款吧,我拿美金支付与英镑支付。” 汪奋眼睛一亮,刮目相看道: “ok,没问题,不知道李小姐需不需要上牌。” “上吧,我比较忙,没时间去上牌。” “行,那拍照我私人奉送一个,现在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只能明天去车管所办理。” “谢谢。” 沪市的牌照也极其难上,毕竟,经济最为发达地区,机动车保有量也高达上千万台,难度丝毫不逊色于京城;何况李谡已从狼牙突击队出来,某些权利自然也给收回,本人办事如同普通人,她也不想因车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劳烦释行空等人。 人情欠多了,总会还的! 思忖之际,汪奋又掏出一张会员卡递给李谡,诚邀道: “李小姐,您来得真是巧了,现在咱们俱乐部正在搞春节嘉年华,租用了沪市f1赛场,您要是有空,不如咱们明天去试试,玩玩高兴一下。” “哦?”李谡饶有兴趣道: “好啊,那就多谢汪先生了。” “不用”汪奋爽朗道: “对了,我看李小姐也是初次来沪市,现在时间也挺晚,希尔顿酒店我家有些股份,不如您今晚暂时住一下?” “谢谢!” 片刻后,汪奋又换了辆兰博基尼760载着李谡前往酒店,半路上,汪奋又试探起李谡背景: “李小姐,不知道您在哪儿高就啊?购车钱,又是美金、英镑,我猜一定是外企吧?” 李谡点头道: “好眼力!” 汪奋一边开车一边道: “北美还是欧洲?” 李谡欣赏着窗外沪市夜景,悠悠吐出三字: “都不是。” 汪奋再猜道: “那是澳洲?东瀛?” 李谡莞尔一笑: “不对,您可能猜不到,用不用提示你一下?” 车子正巧遇到红绿灯,汪奋侧身凝视着她眼镜下的凤眸闪烁,目光又挪到她俊俏脸颊,发觉其身上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纳闷道: “李小姐,您不会就是京城开公司吧?” 略顿,又补了一句: “开国元勋之后?” 蓦然,李谡侧脸直视着他,嘴角上扬,呈露出两个迷人酒窝,皓齿半阖,吐气如兰: “我不,不过家里那位貌似是你口中那类。” “哦!”汪奋恍然大悟,瞬间明白李谡所指,其丈夫是华国功勋之后。 遑论起来,黄伟、黄爱国的的确确真如其所言… 然而,汪奋却始终对充满贵气的李谡兴趣浓厚,再度问: “李小姐您可别跟我打哑谜了,我猜您这身打扮,应该是老师?” 李谡摇了摇头,道: “快接近真相。” 汪奋惊诧道: “您不会是大学生吧?” “对了,我就是学生!” 汪奋讪笑道: “呵呵,李小姐,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带您这么玩啊。” 李谡坦诚道: “我没开玩笑,在阿布扎比攻读硕士…信不信随你。” “呵呵,信…当然信了。” 嘴上虽如此说,汪奋的表情却出卖了真实想法。 唯他也明白,能随时掏出这么现金的人,身家背景绝对不低,何况来自华国权利中心,京城! 在华国有句通俗易懂的谚语,不到沪市不知有钱人有多少,不到京城不知官有多小! 意思就是,沪市有钱人多,京城官多,李谡既来京城,尽管开着一辆488,不及他的恩佐名贵,却也绝不能小觑! 在京城,坐奥迪的惹不起,因为你不知道这车上会不会是名大boss!而488里坐着一个戴眼镜,全身散发着贵气的年轻女子,你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是大boss的后人… 这便是汪奋目下的真实想法,在查清楚李谡的底细前,还是保守点。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蓦然,兰迪又给李谡打了电话来: “喂,兰迪,有事?” “老板,您私人账户好像又有大笔资金流出,我要提醒您余额只有43万03美金,你知道每年卡费多少吗?” “我知道了,会想办法,对了,人手招聘多少了?” “进度70%,我会抓紧时间,没什么事的话,我挂断电话了。” “行,你忙吧。” 李谡所使用的是汇丰银行卡,开卡即需要最低限额50万华币,而她的是钻石卡,银行要求最低金额不能低于100万美金,倘若低于一个月,就会被降级,非但对信用卡额度有影响,以后申请贷款亦会受损,所以兰迪较为紧张… 挂断电话,眉头紧锁的汪奋又纳闷道: “李小姐,我发现您真神秘。” “是吗?”李谡笑道: “有没有感觉自己雾里看花?” “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交友须谨慎,汪奋,我都感觉自己上了贼车,万一你半路意图不轨,我可不亏大发了!” “哈哈哈,风趣,李小姐真是幽默!” 二人说说笑笑,车子也驶进了希尔顿酒店。 匍一下车,伫立在寒风中的门童当下小跑而上,最甜道: “汪少,还是8号房吗?” 第1136章:疑惑 汪奋掏出一叠百元大钞,信手递给门童。 门童喜笑颜开道: “谢谢汪少,谢谢汪少…” 汪奋伸手拍了拍年轻门童肩膀,宽慰道: “辛苦了,大过年的也不容易,拿去买点年货或者自己买点吃的” 门童感激涕零的迭连点头道: “谢谢…” “嗯!”汪奋又指向李谡,道: “这位是我朋友李小姐,告诉袁经理开间最好的房给她,另外,李小姐是国外回来的,你们要注意细节,不要随随便便、冷落我朋友。” “嗯,明白…” “李小姐,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先走了。” “好,明天见…” 告别汪奋,门童热情的带着李谡步向前台,殷勤周到的给她开了一间总统套房给她。 蓦然,正在大厅里等待拿房卡钥匙的李谡眼睛一亮,觑见大堂出现一名行色匆匆的女人。 女人身材婀娜,丰腴成熟的身上着条黑色的紧身包臀裙,尤甚丰隆高耸,饱满圆润的酥胸,呼之欲出,腿上性感的提花黑丝袜无疑更增一抹亮色… 骤见女人,李谡沉眉暗锁: “奇怪,她怎在这里?” 正思之际,女子霍已踩着高跟长靴,“啪啪”的扭动挺翘蜜臀疾步走进了电梯,朝楼上而去。 未及细想,门童已在李谡身后恭敬道: “李小姐,都已经办好了,我引您上去吧?” 望着直线上升的电梯,李谡强抑心中困惑,淡然道: “哦,谢谢” 她何以出现在此地? 但是她李谡也不过点头之交,二人关系不到位,李谡也未有过多纠结此事,反而随门童径直上了楼。 翌日。 南方的冬天,寒风飕飕,冰冷刺骨。 但,怎也比不了沪市的冷清。 在华国每到春节前后,各个大城市都会出现一幕奇观。 返乡大军!都市外乡人。 怎么说呢,沪市里五湖四海的外乡人,在忙碌整整一年后,临近春节时,齐齐想尽办法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自己的根,同家人团聚,与亲人们共度祥和春节… 平时,小小沪市是一座超过两千万流动人口的特大都市! 这样密集程度,能排进世界前十! 然而,在春节前夕,除了几百万本地人口,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走了,整座城市仿如一夜间变成了鬼城! 街头空落落,除了出租车,再难看见其它车! 而喧闹的街头也变得冷冷清清,本该门庭若市的临街旺铺,也人迹罕至,许多甚至早就关门放假,不做生意了! 沪市没有了繁华与喧嚣,余留下本该的样子。 诚然,沪市如此孤清,却丝毫未扫李谡的兴致。 上午,李谡与背景深厚的汪奋再度汇合,二人开着车到车管所轻而易举办理牌照。 下午,李谡便开着新车参加了他们迎新春嘉年华活动。 李谡也在沪市度过了刺激而又惬意的一天。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街道两旁的树上焕然一新,当然并非树换了,而是树梢、树干被挂满了彩灯。 一到夜晚,彩灯闪烁,犹如颗颗耀眼的繁星,美不胜收。 今夜,李谡也并未着急回京城,反倒是同白天在超跑俱乐部结交的五名朋友,来到位于外滩的就把风情街小叙。 五人尽皆属于年少有为或者背景深厚的人,李谡也与相谈甚欢。 悠扬的音乐在酒吧荡漾,李谡正与五个新朋友坐在沙发上喝酒玩骰子。 蓦然,一名身材婀娜、披着貂皮坎肩的中年美女映入李谡眼帘,登时让她娥眉轻蹙。 她明眸善睐盯着大堂里游望的女人,暗忖道: “奇怪,秦湘玉怎会在这?” 女人正是凌晨她在希尔顿酒店大厅所见到的秦湘玉! 这可真奇了怪了!因为昨晚二人同李富贵在金陵大饭店喝酒。 酒席中,李谡还故施小计,灌得秦湘玉晕乎乎,自其口中探出不少讯息。 她也让李谡断定,其并非记忆中自己认识的那个秦湘玉。 如今,秦湘玉竟星夜赶路,从金陵赶到了沪市! 难道她的家在沪市? 秦湘玉并未发现李谡身影,不过李谡却看见她眉宇间充满了忧色,似乎有什么心事正烦恼着她。 而且,秦湘玉今晚的打扮极为时尚,身着一条黑色的针织包臀短裙,将其挺翘圆润的蜜臀紧缚诱人无匹,腿上裹着黑色的丝袜,脚上套着高跟长靴,性感迷人。 看来她今晚格外认真的打扮了一番,应该来见某个重要的人物。 蓦然,秦湘玉搜寻到了自己要找的目标,嘴角上扬,绝艳的俏脸上如同桃花绽放,动人心弦。 “啪啪”秦湘玉踩着高跟长靴走向了李谡斜对面的卡座前。 卡座上有两个特点显著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五短身材,身高顶多1米6,其留着寸板头,看起来浓缩都是精化。 此人双目藏神,神色倨傲。 乍见这小个子,李谡心中一凛,暗忖道: “咦,这人全身散发着一股可有可无,淡淡的真气,居然是个会武功的高手!” 意念忖至,李谡瞬间来了兴趣,仔细窥探着秦湘玉那方情况。 只见,小个男人见到风韵尤存的秦湘玉后,不禁目烁幽光,一双贼溜溜的眼镜时不时偷瞄着后者黑丝**… 另外一名就长得跟头肥猪似的,留着大背头,手指上戴着个翡翠戒指… 这时,秦湘玉也跟二人热情的亏了起来… 心里好奇的李谡趁着游戏空隙,凝神屏息,侧耳倾听着秦湘玉与两个中年的对话来。 但听秦湘玉道: “魏总、渡边先生,真是对不起来晚了。” 寸板头道: “没关系,秦总您今晚真的非常迷人!” “谢谢,渡边先生,请您给你们总公司的社长美言几句,宽限我们公司几天吧,春节后,工人放完家,我一定让他们加班加点,把货给你们公司补齐。” “呵呵,秦小姐,今晚咱们只娱乐,不谈工作,来华国三年,我也是第一次在这里体验春节啊,魏桑,你们华国的春节可没我想象中的热闹。” 胖子讪笑道: “渡边君,有所不知,咱们正月还没到,如今只是腊月27而已,还有三天您就可以见到…” 听了一会儿,李谡多多少少搞明白几人在谈什么事了;应该是秦湘玉的公司替渡边的公司代为生产货物,不知道怎回事,货物有问题,秦湘玉没法如期交货,又托与渡边关系不错的魏总来从中翰旋… 第1137章:东瀛高手(一) 四个字形容,商业纠纷。 怔仲之际,正玩游戏的汪奋提醒道: “李小姐,轮到你了” 李谡闻言,收回心神,暂时与五人一边玩游戏,一边不时侧目而视,观察着秦湘玉的状况… 半小时后,汪奋垂首低眉,看了看时间,歉疚道: “各位,不好意思啊,今晚我爸在家,得早点走了,大家接着玩,这单我买了。” “行,我家老头子也在家呢,同你一起走!” 临近春节,这些人家里都或多或少有事,纷纷借口离去,又过了十多分钟,李谡这桌的人陆陆续续全走光了,余留下她独身一人。 她悠悠喝酒,不时瞥向对面桌前秦湘玉三人,三人的桌子上霍已摆放着四个空红酒瓶,秦湘玉也面色绯红,双眼迷蒙,似有几分微醺。 然而,魏总与渡边却并无罢手之意,不停的给她斟酒劝酌,这时,酒吧里悠悠响起一曲经典情歌。 情歌婉转悠扬,旋律动听,李谡翘着二郎腿,悠哉的自斟自饮。 而渡边却即刻起身,绅士般的朝秦湘玉伸手,诚邀道: “秦小姐,这首曲子是我最喜欢的,能赏脸陪我跳一支舞吗?” 秦湘玉对渡边有事相求,自然无法拒绝,葱嫩纤指卸下貂皮坎肩,盈盈起身,伸手微微整理了下衣衫,渡边一双贼眼望着她丰隆高耸、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干涸嘴唇,眼神又顺势而下,瞄向秦湘玉被黑丝紧缚的**… 转瞬之间,秦湘玉已优雅的踩着高跟短靴,扭动着挺翘蜜臀,同渡边携手走进了舞池,接着二人随着音乐翩然起舞… 年关在即,酒吧人手也不足,加上生意冷清,服务员也够着头玩手机… 这无异于给了渡边逞恶良机,只见昏暗的舞池中,渡边搂着丰腴成熟的秦湘玉,贪婪的吸允着她娇身所散发的馨兰体香… 慢慢的,渡边本该挽着秦湘玉柳腰的手,顺着纤腰,滑到其挺翘蜜臀上。 秦湘玉眉头一皱,却强颜欢笑,任凭渡边揩油。 其一退缩,无疑让渡边胆子更大,邪恶的大手在丰弹圆润、挺翘紧致的蜜臀轻轻抚摸… 而渡边满脸舒爽,陶醉不已,片刻后,本就如虎似狼年纪的秦湘玉竟也有了反应,娇身一软,渡边见状,急忙将玲珑有致的秦湘玉紧紧搂在了怀中,刹那间软玉温香,令他心旌摇荡,痴醉不已… 成熟丰腴的秦湘玉非但身材玲珑,容貌亦是绝艳,加之今夜巧装打扮,光线靓丽之虞,又瑰姿艳逸,真乃极品尤物… 既然是极品尤物,渡边焉能暴敛天物,美色当前,怎可畜生不如? 只见他上下其手,不时摸摸秦湘玉挺翘蜜臀,又袭扰着其黑丝美腿,胸口上那两团柔软的妙极触感,令他血脉贲张,燥火大胜,恨不得立马扒光怀中勾人尤物,与之鸳鸯戏水,同赴极乐世界… 痴男怨女,缠绵悱恻之际,魏总则贼眉贼眼的举目四望,见周遭没人注意,飞快的掏出一粒药丸丢在了秦湘玉的酒杯当中! 做完这坏事后,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得意忘形地坐在沙发上浅酌美酒。 事实上呢? 有一双眼睛早已觑见他的恶行! 这双眼睛的主人自然是李谡! “呵呵,有点意思,趁人之危…” 李谡冷笑三声,嘴角上扬,继续冷眼旁观。 曲终人散! 身若无骨的秦湘玉在渡边殷勤的呵护下,回到了卡座上,魏总悄然给渡边使了个眼神,又故意看看了手表,笑道: “渡边先生,秦小姐,时间不早了,咱们喝完最后一杯,还是散了吧!” 事情没有着落的秦湘玉急道: “魏总!” 话声中,忙给笑嘻嘻的魏总使眼神,示意他再替自己美言几句… 渡边却趁机端起酒杯,走到秦湘玉跟前,道: “秦总,不要着急,我会同东京总公司那边替你试试口风,最坏可能赔点钱,不会有多大影响。” “哦?那真的太感谢渡边先生了,我敬您一杯!” “咕噜!” 三人捧杯,仰首饮尽杯中酒。 乍见秦湘玉喝掉那杯下药的佳酿,李谡并未着急出手,反而作壁上观,一来,捉贼拿脏,无凭无据,指着对方,恐怕换来的是秦湘玉埋怨,二来,她也对渡边这会武功的小鬼子来了兴趣… 果然,不出她所料,本来微醺的秦湘玉在喝完酒后,身体几乎瞬间酒劲上头,全身瘫软无力,颓丧坐在了沙发上,一只白嫩纤手枕头,看来不胜酒力… 渡边乘人之危,给魏总使了个眼神,后者识相的买单离去。 魏总一走,渡边色急的走到秦湘玉身边,半蹲在地上,关切道: “秦总,你怎么了?“ 秦湘玉直觉天旋地转,脑袋昏沉无比,没有丝毫理会渡边。 渡边露出邪魅笑意,伸出了罪恶之手,摸向秦湘玉的小腿,满脸陶醉,又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大手顺着她丝滑的小腿攀上,袭向其大腿… 不消片刻,渡边就搀扶着神志不清的秦湘玉走出了酒吧,上了一辆黑色的丰田,飞速穿梭在冷清的街头。 二十分钟后,李谡望着丰田驶进了一个高档别墅小区,不禁面色一喜。 别墅就意味着公共摄像头比高层少,也利于李谡今晚扬善除恶,为名除害! 她毫不迟疑从空间戒指中拿了个脸基尼给自己套上,施展出超绝轻功,尾随其后。 丰田车停在了一栋幽静的独栋别墅前,渡边扶着已近昏迷的秦湘玉下了车后,就已迫不及待的扛着她极速窜进了屋内。 漆黑的树林里,李谡仰首望着灯火辉煌的别墅,悄无声息逼近,距离别墅八米开外时,陡地腾身跃起,稳稳落在了别墅阳台,轻轻的探头窥向巨大的卧室。 典型的东瀛卧室内,被魏总下药的秦湘玉正躺在床上,令李谡诧异的是,本来秦湘玉已经不省人事,此刻却全身泛红,身体如同蟒蛇扭动,双目媚眼如丝,嘴里更是呓语着: “好热,魏总,我们接着喝啊…呵呵。” 话声中,她自己努力的褪去裙子,眨眼间,衣衫不整… 第1138章:东瀛高手(二) “不妙,这秦湘玉身中剧毒,我此时出不出手呢?” 李谡犹豫时,渡边也利落万分的宽衣解带,估计是肥肉已到嘴边,他并未着急,反而抱起秦湘玉走向浴室。 浴室中,渡边兽性大发,伸手撕裂了秦湘**上的黑丝丝袜… 此时他猝地面色一沉,缘于他隐隐感到,一股空前强大的力量,一股强得可能不下于的力量,正在急速向浴室逼近! 然而这股力量却绝不是来自! 只因的力量“狂”而恐怖,如今逼近的力量却“霸”而刚烈! 只有一代霸者才会拥有这股力量! 渡边暗呼不妙,扛起秦湘玉便夺窗而逃,飞身落在了树林当中,渡边回头一望,只见漆黑的夜空有一条黑影极速靠近,不由高呼: “啊?她是谁?” 已经不用再多说了!就在此时,一条婀娜黑影赫然无视身在漆黑上空,半空中,身型倏电,更向渡边所在俯冲而下,一边还暴喝道: “渡边,你绝对走不掉的!” “接我一击!” 接我一击四字乍出,俯冲而下的那条黑影,其右手倏地笔直挺出,鼓劲一放,五道空前强大的气芒,已分别自其五根指头激射而出,直向渡边狂轰而下! 看真一点,这五道无俦气芒竟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气芒! 而眼见轰射下来的五色气芒,渡边更加如见鬼般惊呼。 “啊?是五色气芒?” “这不正是千百年前的幻阳剑气!” “不妙!来的到底是谁?” 不错!此刻向渡边急速轰射的五色气芒,正是李谡毕生最强绝学之一,幻阳剑指。 更是李谡融汇五气朝元功,五行元气精髓! 当年东瀛势力滔天,更入侵华国足足八年,巧取豪夺无数华国宝贝! 众所周知,东瀛人崇尚武士道精神,对武功秘籍有着与生俱来的痴迷,当年他们利用现代化的军队攻占华国大片土地,也掘地三尺,弄走不少秘籍,其中幻阳指的残卷,渡边就曾看过! 而他亦不仅是在华国经商的商人,暗地里还是效忠天皇的东瀛特工! 当年弹丸之地的东瀛,在某天皇的励精图治下,国力强盛,甚至超越华国,成为亚洲第一! 而且,当时的天皇野心勃勃,不甘雄踞一方,放眼世界,几乎打遍亚洲无敌手,强行占据无数国家地区,妄图称霸世界… 最终却仍然被全世界正义国家联手击溃! 无从细想,也没有时间细想,只因在“幻阳剑指”轰至他顶上十尺刹那,渡边腕表上的松下能量表,竟已急升至一个他做梦也没想过的可怕读数… 八百万! 天!以目前渡边状态,最强也只能打出八百万能量! 岂非表示,如今狂轰下来的幻阳剑气,非但比他更强,甚至比100吨tnt高爆炸药还要强? 然而,这一切盘算、考虑也只在电光火石间,危难关头,渡边已一手挟起秀色可餐的秦湘玉一同纵身而起… 跳! 赫听“轰隆”一声轰天巨响,幻阳剑气终于轰中他所在的树林! 整个树林当场被五色气芒一绞,即时绞为一个球体,接着气芒劲力一放,球体一爆,树林随即如导弹爆炸,迸为粉碎,周遭数十米的地面,霎时更被激荡起无数冲天沙城,俨如末日! 好恐怖的气芒!这五色气芒,甚至比一般导弹还要厉害,威力直如开天辟地一般! 然而,渡边可及时避过此灭绝一击? 但见漫天石碎木屑如雨洒下夜色之上,猝地“伏”的一声,渡边已落在狼藉不堪的深坑之上,总算他险险避过一劫! 然而,他可已脱险了? 不! 就在渡边刚好在地上站定之际,刚才那条迳使幻阳剑气的婀娜黑影,赫已同时落于他身后五尺的树梢之上,这条婀娜黑影,更是一个他没料到会在此时此地遇上的人…… “渡边,你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更让我惊讶的是你的武功,看来你并非简单的东瀛商人呀!” 说话之人,已毋庸赘述! 李谡! 她终于也忍不住出手,行侠仗义了! 更令渡边吃惊的是,她竟身负千百年前华国某大门派的绝门武术,幻阳剑气? “这名女人究竟是谁?她到底是如何练得这套旷世绝学?” 好色如命的渡边扛着鲜嫩可口的秦湘玉,定定望着头戴脸基尼的李谡,厉声道: “哼,你这个支那猪,敢惹我,我可是大东瀛帝国人,你想挑起国际纷争吗?” 李谡缄默不语,全身散发着不可阻挡的匹练锐气! 锐气如刀,悬空落下的枯叶匍一遇到李谡的锐气,瞬间被绞成寸碎! 骤见李谡散发着强不可挡的之气,渡边心中凛然,严阵以待! 然而李谡出手之快,更令他意料不到! 因为就在李谡刚才在他说话之间,她的人已同时再向渡边攻杀而上,仅在千分一秒间,其右手五根根强而有力、仍在散发五色气芒的杀指,已插至渡边咽喉两寸之位,这一击同样蕴含开天辟地威力,且招势之快之狠,渡边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距离避得了! 他死定了? 不! 因为… 同一时间,漆黑的树林里陡然响起“手下留情”四个字。 紧接着“飒”的一声,出现条黑影。 黑影展动他那比声音更快的速度,如风似电飞扑而上! 然而黑影距离二人所落位置,足有数米的距离,即使他能比声音更快,但又能否及时堵截李谡这戳向渡边咽喉的夺命杀指? 就在李谡的杀指逼至渡边咽喉前两寸之际,身在数米外的黑影,已如风似电同时而动! 而以其比声音更快的速度,更竟能在渡边命悬毫发之间,闪电扑至渡边身边,重劲将他撞开,及时为渡边化解了断喉一劫! 然而这样一来,黑影却反将自己陷入险境,只因李谡的夺命杀指仍在长驱直进,暂已脱身的渡边见状登时惊呼: “啊!师傅,小心…” 小心已经迟了! 以黑影比声音还要快的惊世速度,纵然能及时撞开渡边,自己亦已不及闪避,赫听“喀勒”一声碎骨响声,李谡的五根杀指已狠狠戳进他左边肩胛,当场将他的胛骨尽碎! 更可怕的还是,李谡这记杀指贯满了五气朝元的五行气芒,杀伤力非同小可,杀指入肩胛,五气朝元的无俦力量,更即时侵袭老者心肺,老者只觉喉头一甜,一口气接不上来,当场“哗啦”狂喷鲜血! 幸而在其狂喷鲜血间,老者突又觉另一股力量复再入体,似助他抗衡五气朝元,连忙回头一望,只见又来了一条黑影,其竟已一手抵着他背部,更沉沉的说: “武田信玄,你我快一同合力迎抗!” 第1139章:东瀛高手(三) “嗯,多谢山本君!” 原来,老者叫武田信玄! 山本这句话一出,武田信玄随即明白,立时将全身力量一放,结合武田信玄打进自己体内的力量,二气合一,波的一声,方才将李谡深插入其肩胛的杀指险险逼出,三人更即时弹开数十米! 一切皆发生在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山本看着武田信玄已无力抬起的左边肩胛,看着他仍在血流如注的伤口,向来木无表情的他,此刻亦似有少许动容,他斜斜一瞥山本,问: “你,刚才为何要舍命救我?” “你可知若她那一指插歪数寸,便能直取你心脏?” 原来,二人也是效忠天皇的人! 并且,二人还是竞争对手,更遑论有任何友情感情,山本实在犯不着为武田信玄冒性命之险! 对于武田信玄的问题,山本却只是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答: “我也不大明白。我只知道,刚才在你危急之间,我连想也没有细想,便已扑前救你。我的心,就像存在着一个使命,绝不能看着你就此而死。” 听到这种含情脉脉的话,李谡五内如同潮水翻滚,暗呼基友的世界,我不懂! 其实也不难想象,东瀛国虽然小,经济与科技却是后来居上,甚至很多东西都遥遥领先世界! 凭借的就是团结!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华国在近代几乎一盘散沙,方才被团结的东瀛而超越。 以致于后来,华国专门提出一个口号: 团结就是力量! 武田信玄在危急之间,山本的潜意识便驱策他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先救同胞! 二人友情并不深厚,但同胞恩义,却已多得令二人“心”不由己,也要为对方豁尽一切! 就在此刻,李谡忽然发觉,东瀛人能在亚洲独占鳌头,是有原因的! 原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东瀛人都能放下成见,并肩而战! 这点,倘若放在华国,对方恐怕还要落进下石,踩你一脚,蹬你坠入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正如她获得了独孤剑留下的糖尿病药物资料,华国人第一时间不是找她合作,反而是威逼利诱,让她拱手相让… 就在这时,两个老基友互望一眼,一切恩义友情皆尽在不言之中。 同一时间,一声暴喝却惊破了二人的沉默! 李谡暴喝! “好!好一个山本,身形速度竟真的能比声音更快!但你们在我华国土地上为非作歹,我是管定了!” “就凭你还未有本事可阻我多久!” 暴喝声中,李谡右手五指复又鼓劲一放,五气朝元的五色气芒又如炮弹射出,且气芒快如雷霆,直轰武田信玄。 李谡正是要逐一解决… 山本只见自己腕表上的能量读数,赫然已达致3000万,不由对武田信玄脱声高呼: “武田信玄,即使你我联手,也只能达至两千万能量,我们现时绝非这名华国强者的敌手,只有一个方法对付他…” “布都御魂!” 不错!直至目前为止,二人虽已极强,面对李谡高达3000万能量的惊世一击,山本要自保,已不能徒手对敌,唯有… 而乍闻布都御魂四字,剑道高手山本心中“剑意”亦随即被这四字引动! 意动则气动!剑意一动,山本体内潜藏剑气随即一放,剑气所引,但听不远处的黄浦江之下霍地传出砰的一声! 水柱冲天,一道黑色闪电冲天飞起。 李谡双目如隼,横冷一瞥,即已觑清闪电是一柄剑! 名为布都御魂的剑! 布都御魂是建御雷神的配剑,亦是东瀛十大名剑之一! 这柄剑更具有区别於普通长剑威严,剑身通体细长,更是武田家族重宝,亦是武田信玄的佩剑! 剑有不同属性,布都御魂也属于水封! 平时山本都将此剑放在黄浦江中吸收充溢的水元气。 此刻,布都御魂竟感受到山本的剑气,登时冲出水面,直向山本急射! 千钧一发间,在五气朝元气犹未轰到之前,山本反手一抄,已攫着布都御魂,同一时间剑影一挡… “波”的一声!他终于及时以布都御魂挡着幻阳剑指! 布都御魂真的不愧是绝世好剑!剑身的吸卸奇能,竟当场将李谡3000万能量幻阳剑气尽卸黄浦江之上,霎时山本身站之位方圆百尺的江面,竟立时翻起汹涌波涛! 然而布都御魂虽将李谡力量卸尽,但剑身承受的强大冲击力,亦将山本虎口震至迸血,山本脑海亦受到前所未有的震荡,登时感到一阵晕眩! 可是,李谡攻击犹未止息,更乘着山本晕眩之间,她的人复再戟指向山本太阳穴疾戳! 眼见李谡这闪电一击快将得手刹那,蓦地,李谡但听身旁传来“洪”的一声,俨如怒涛逼近,百忙中斜眼一瞄,随即脸色一变! 原来不知何时,武田信玄右手之上,竟已多了一柄刀,一柄像布都御魂那样,足可劈破天地的刀! 一柄足教三界众生,震慑得眼寒、身寒、心寒的绝世寒锋! 鬼切! 旷世森寒! “哼!”李谡冷哼一声,对东瀛人的两把神兵颇为不屑。 然而,武田信玄虽然左肩尽碎,唯单以右手紧执鬼切,豁尽全身千万能量挥出的一刀,已足以逼出中条一刀流最霸烈一诀“一刀两断!” 好霸刀的一刀两断! 劲招一出,凛冽刀气登时凝聚为一柄长逾七十米的巨大冰刀,如开天辟地般狂劈李谡! 刀势之霸道狠辣,更将本来只有千万能量的刀劲,经鬼切的锋利刀气,而剧升至一亿能量! 眼见一亿能量的巨大冰刀迎头劈至,李谡亦知不能轻敌,当下劲指一抽,身形急撤,一刀两断顿将山本和她狠狠分开,巨大冰刀更在江面狠狠斩下一道长逾数百米长,8米高的刀浪! 两击未能得手,李谡不怒反笑,眸光闪烁,看着武田信玄,也看了看山本,冷笑道: “呵呵,真想不到,你们所使用的居然是剑魔谢云流所传下的一刀流!” 第1140章:黄浦江畔 “更令我意外的是,居然仍能抵过我两记重击,看来,你们两个老鬼的应敌能力,真的不容低估!” “幸而,今日在你俩未再华国逞凶之前,能有机会让我遇上你们,更有机会让我…” “先除掉你这两个潜伏在华国的特务!” 李谡说至这里,双臂一振,遍体上下遽绽一道白光,摧运着全身可怖至极的浩瀚力量,周遭方圆百米方圆的江水,更登时被她力量牵动,如水柱般向上缓缓冒升,远处观战的渡边一望自己手中腕表,只见其能量读数,已逐渐递升至五千万,六千万,直至… 一亿! 天!一亿! 李谡的力量,轻松达到山本、武田信玄二人的五倍之多! 这可还是一个人的血肉之躯该有的力量? 渡边心理如斯震惊,登时张嘴惊呼: “啊!她的力量竟达一亿!山本先生,师傅请小心…” 小心二字乍出,李谡已不容山本与武田信玄小心,但见他双臂交错,相互一绞,两掌散发的气劲,竟将如水柱般上升的江水,统统绞作一团,她再运劲一送,被绞作一团的江水顿如一个长逾百米的巨大水钻,当中还夹杂着五气朝元的五行气芒,如炮弹般向山本及武田信玄轰去! 劲招临门,山本与武田信玄手上的能量腕表亦同时“嘟嘟”急响,表上的读数更在这电光火石间急升至一亿两千万,显见在李谡招势之下,益发加强了她刚才所运的一亿,如今仅身负一千万能量的二人,即使手中有绝世神兵,试问又如何可挡? 但无论李谡这一击如何强横无匹,老奸巨猾的山本似有方法可以解决,他蓦地对阿铁吐出四个字: “双龙出洞!” 双龙出洞? 是的!在武林高手中,尤其是刀剑高手,常常最求神兵利器,因为神兵材质不凡,属性不同,常常能爆发出惊人实力… 譬如,水火难容的两兵武器硬拼,二则爆发出来的余劲想必分外凶猛! 山本与武田信玄并非天生强者,也曾遇过不少他们斗不过的强敌,最后也靠二人双剑合璧,利用双方不同材质的神兵迸射出强绝寰宇的双刃出洞才可解困! 然而如今,他们这道旷世无敌的力量,实际在李谡眼里远远… 就在这危急之间,山本已跃上半空,舞剑急旋,同一时间,武田信玄的人亦挥动鬼切,如龙卷风般绕着山本急转! 霎时之间,二人一刀一剑,竟骤化为一道巨大的蛇形气旋,迎向李谡轰近的巨大水钻! 赫听“轰隆”一声轰天巨响,双刃出洞的蛇形气旋与巨大水钻在半空正面火拼,竟如迸出旱天一道惊雷,当场发生一场强烈爆炸,周遭数百米内的江面登时陷如深窝,如同遭受巨大陨石撞击,俨如末日降临! 而巨爆过后,只见半空一片烟雾水气弥漫,也不知战果如何,直至漫天烟雾散尽,渡边方才看见,两条人影竟已颓然坠下! 是山本与武田信玄? 啊?二人竟已败了? 连打遍东瀛无敌手的“双刃出动”也要惨败于李谡这一亿两千万能量的一击之下? 不!山本与武田信玄并没有败! 只因刚才二人根本无法发挥两柄神锋的真实威力! 因为双刃出洞是一股自然的无敌力量,由于这股力量并非二人习练所生,二人根本不懂灵活运用这股旷世神力,只知当二人联手用鬼切与布都御魂交击之时,便会再合而为一道最强大的力量出击。 古语有云,天人合一。 两种不同力量,要揉合成一种崭新的力量还要取决于二人在战斗期间的默契,以及二人体内力量,是否足够承受新力量迸发时的反震力! 显而易见,山本与武田信玄双方默契仍未配合无间,而二人如今仅身负千多万能量,亦是未能随心所欲尽展神锋潜能,达致二气合一的关键! 故刚才的蛇形气旋,根本便非什么双剑合壁! 只是结合一千万的一击,合共也仅得两千万,即使加上布都御魂与鬼切合璧,极其量也只达致五千万,与李谡信手拈来的一亿两千万度实在相距甚远! 而这一败,更是惨败! 只见不敌李谡重击的山本和武田信玄,在颓然堕至江上浮木之上时,尽皆口迸鲜血,甚至二人的鼻子也在渗血,显见刚才正面硬拼,二人已被李谡轰至五痨七伤,受创非轻,二人仍能勉力强站,已是异常难得! 更令人忧虑的是,二人在重伤之余,同时被五气朝元入体,气门即时被封,一用劲顿感丹田剧痛,山本和武田信玄此刻纵仍有余力,却已使不出半分力量! 而二人的严重伤势,亦逃不过李谡一双鹰目,她狞笑着道: “哼,怎么样?米粒之光亦敢同皓月争辉,你们根本无法胜我,凭借你们从华国巧取豪夺的那些秘籍残本,亦无非是东施效颦,你们刚才敢正面挡我一击,简直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 “看你们现在已再无余力反抗,就让我再来一击,先将助纣为虐的武田信玄你解决吧!” 狞笑声中,李谡又已戟指一射,右手指头登时再迸出白色气芒,挟着碾压般的三千万能量向武田信玄直轰! 再无余力反抗? 不错!李谡说得不错!武田信玄二人如今的处境,确是极度不妙,缘于二人在五内重创之下,再加上气门被封,非但已力不从心,脑海更觉天旋地转,随时也会昏厥倒下,其实李谡根本不用再使五气朝元气,简单一指,亦足以令武田信玄即时丧命! 故眼见挟着三千万能量的幻阳剑气如雷轰近,武田信玄真是有苦自知,可是如今就连落于其远处的山本,亦无力展身相救,而另外一边的渡边武功更稀松平常… 难道,李谡今日如此轻松写意的就将两名东瀛精英击败? 不!就在武田信玄快要中招刹那,他万料不到,甚至山本和渡边也万料不到,在这奔腾不息的黄浦江上,竟还有一些力量能助武田信玄一把! 赫听一阵拍翼之声,千钧一发间,一条白色的影子,突飞掠至武田信玄跟前两米,来者轻功极高,游刃有余的朝武田信玄挥出一掌。 掌风呼啸,武田信玄瞬间被裹挟着犹如风中败絮,飞向岸边。 同一时间,来人望着霹雳雷霆袭来的李谡,狂喝道: “支那狗,你以为很厉害吗,敢伤我大和民族的人!就让我堀川国广来会会你!” 武田信玄呆住了,渡边呆住了,山本也呆住了! 缘于三个东瀛人全都没有想过,在武田信玄命悬毫发一刻,居然会有一条白影赶来相救! 第1141章:怪岛 武田信玄呆住了,渡边呆住了,山本也呆住了! 缘于三个东瀛人全都没有想过,在武田信玄命悬毫发一刻,居然会有堀川国广赶来相救! 李谡也挺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唯纵然心中震异,她亦已无暇细想,盖因幻阳剑气招式击出,已轰至堀川国广跟前五尺,她想也不想,清啸一声,陡增1亿力道,势要一击必杀! 然而,就当她雷霆一掌距离堀川国广已近在迟尺时! 堀川国广身上骤起奇变… 突听“嚎”的一声! 站于远处的山本和渡边,登时一脸煞白,甚至向来严肃认真的武田信玄亦深深动容,而李谡的一双鹰目,亦霎时睁得老大! 震惊!真的值得震惊! 缘于所有人,包括已稳操胜券的李谡也万料不到,就在自己霸道一掌即将轰杀堀川国广刹那,堀川国广遍体霍地暴绽一道刺眼强光,接着“嚎”的一声… 他竟在这电光火石间,转化为一头巨硕无比、身长超逾三十尺的八条手臂的大蛇,更以穷凶极恶之势迎向李谡轰近的幻阳剑气! 天!这怎么可能? 李谡简直无法置信,一个人骤变为一头人间凶兽,而且还是东瀛传说中的八歧大蛇? 且这头八歧大蛇更并非虚有其表,武田信玄三人的腕表皆同时显示,这头八歧大蛇更挟着五亿能量,反扑李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可以解释? 已毋庸解释了… 一切也发生在弹指之间,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赫听“波”的一声,这头由人转化而成的八歧大蛇,已在电闪之间,和李谡澎湃绝伦的幻阳气劲霹雳硬碰! 而更教众人意料不到的是,这头八歧大蛇与幻阳剑气硬拼,并未爆发轰天巨响,却原来,这头八歧大蛇的血盆巨口,竟将李谡的幻阳剑气彻底吞噬! 霎时之间,整头八歧大蛇的身躯更是暴涨逾倍,在浑身能量充盈之下,这头八歧大蛇更突然狂张巨口,吼的一声,被吞噬的幻阳剑气竟如激光一般,直向李谡反轰过去! 这一变李谡也是愕然!且面对自己的能量反轰,她一时间也无从着手,唯有再度催动体内玄黄之力,右手逼出另一道五亿能量迎抗! 轰隆一声巨响!两股劲若奔雷的气劲互相轰击,五亿能量冲击五亿,所爆发的反震力全共十亿,威力直如开天辟地,黄浦江之上如同发生一场小型核爆,所有人和物,包括山本、本田,甚至强如李谡,亦被这股核爆般的爆炸力反震出数百米外! 而方圆千米内的江水,更被这场巨爆轰至漫天翻涌,在半空中卷起无数浪花,直冲夜空,一时蔽人心目,伸手不见五指! 约过了十数秒,蔽天的浪花方才冉冉沉寂下来,而李谡至此方才看清眼前一切! 然而,非但漫天浪花消散,就连山本、渡边、本田,甚至那条由人幻展出的八歧大蛇赫然已全都不知去向! 想不到满以为必杀的一战,到最后竟半路出杀出程咬金而功败垂成,更失去山本等人行踪,李谡一张俏脸铁青之余,目光之中,也同时泛起一丝疑惑之色,不由心忖: “哼,想不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奇人异士这么多,东瀛幻术果然名不虚传!” 东瀛幻术? 不错!东瀛幻术其实就是忍术! 而忍术就是取自于华国的军事武学思想,其中尤以《六韬》和《孙子兵法》深深影响忍术发展! 众所周知,华国人爱兵不厌诈、兵行险招、兵不见血、奇门八卦等等 而东瀛人更是对孙子兵法推崇备至,在德川幕府第4代将军德川家纲时期的藤林保武,据此写成了集忍道、忍术、忍器于一体的忍者究极修行指南。 忍术也就成了又玄又虚又神的玩意儿! 其实在李谡看来忍术不过是旁门左道而已,毫无大将之风,真正的英雄绝不会使用这些狡诈招术! 皇者,堂堂正正击败一个个敌人… 霸者,阳谋,让敌人闻风丧胆… 权者,将敌人玩弄于掌股之上… 弱者,投机取巧,尽施雕虫小技… 李谡无疑属于第一类,光明正大以绝对实力碾压一切拦在她跟前的敌人! 尽管对此嗤之以鼻,李谡还是对方才那名能幻展成八歧大蛇的忍者赞叹不已,其武功几乎有她一半,接近六亿能量,至少也是金丹后期,放眼整个华国,也是超级高手! 收回心神,李谡方才飞身疾掠,“唰”一声,在茫茫夜色中留下一条长虹… 匍回岸边,李谡找了一圈,却未见到秦湘玉身影,暗呼不妙: “哼,忍者神龟是吧,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掳人,活得不耐烦了!今晚就叫你们这群东瀛高手有来无回,让我这位东道主,一尽地主之谊!” 呼声中,李谡催逼内力,飞身跃到漆黑的夜空中,犹如一只翱翔雄鹰,搜索着堀川国广等人的踪影。 血!淡淡的血腥… 这是武田信玄肩胛骨所淌出的血腥味道… 独一无二的味道! 李谡沿着血腥味掠空追击,直到在一个无人滩涂,血腥味消失殆尽,她也从空中极速坠下… 海面上,更是一片烟雾弥漫,即使近至数十米内,也无法清楚视物。 唯在一片迷蒙的视野之中,李谡仍依稀瞥见竟有无数船只残骸,搁在滩前海水之中,少说也有百艘残骸之多,一时蔚为奇观。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这样多的船只残骸?” 李谡心中纳闷,不由一看腕表,这是黄伟给她,价值20亿华币研究出来的特种腕表,非但能探测生物的蕴含能量读数,更连接着天上的卫星,拥有gps定位系统,能探知她所在的方位。 可是,此时腕表的显示器上却不知因何缘故,像是受到磁场干扰,竟无法显示李谡所在的位置,亦即是说,李谡如今也不知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尽管腕表纵然无法显示位置,表上的能量读数,却仍有丝微反应。 而这丝微的反应,却竟来自李谡身后。 李谡回头一望,随发现她身在的这个滩涂,原来是一个小岛的其中一角! 这个小岛中央,更有一座高山,地势更异常险峻,李谡更可即时肯定,腕表上能量读数的丝微反应,其实来自这个高山之顶,只是由于距离太远,无法即时探知这股力量读数到底有多少而已。 只是,即使距离极远,仍能令李谡腕表上的能量读数有所反应,想必,在这小岛的山峰之上,一定有一股力量,强大得教人咋舌… 李谡心中愈想愈奇,怀疑是不是堀川国广这名神秘高手散发出的能量。 第1142章:怪物 唯就在此时,另一件奇事又发生了! 蓦地,一阵歌声,竟自不远处的浓雾深处,传到李谡耳中! 李谡定神一听,发现原来是一阵女子歌声,不由心忖: “哦?华国只要有淡水的小岛都有人居住,有的拿来养殖海产品,有的开发成旅游景点,有的住满渔民,不过这大半夜的竟会有女子歌声?到底是谁会在这里哼着歌声?” 歌声如泣如诉,似怀着无限哀怨,无限空虚,但无论李谡如何用心聆听,却总是听不明那女人在“咿呀咿呀”唱些什么,甚至不知她在唱着什么国家的鸟语。 好奇之下,李谡不期然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自己的老友“飞鸿”,满心戒备,一步一步朝歌声源自的浓雾深处接近。 谁知正当她快要步进浓雾深入之时,突见浓雾深处人影一晃! 仅是一晃,以李谡鹰隼般的锋利冷眼,已瞥见那是一条长发披肩的女子身影! 她连忙追进浓雾之内,但那条女子身影已踪影杳然! “谁?” “到底是谁在雾里?” 李谡冷冷沉问,但浓雾深处依旧仍无任何回应,她又觉身后人影一闪! 不由分说,李谡随即回头,她的眼睛却根本无法捕捉浓雾中的那条神秘人影! 但事情看来愈来愈不简单!因为就在这条人影再度消失之际,浓雾之中,蓦地又传来歌声! 然而这次,歌声却非由一个方向传来,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且歌声也并非由一个女子所唱,而是至少由八个女子所唱。 霎时之间,李谡但听数不清的女子歌声,从八个不同方位传来,歌声更愈唱愈大,愈唱愈急,似在不断向李谡围拢、逼近。 四面楚歌! 极度危险的感觉更自李谡心头冒起,她开始意识到,这些听来幽怨的歌声,极可能是一个暗号,一个军队即将发动进攻前的暗号。 同一时间,歌声戛止,浓雾之中顿时一片死寂,接着… 蓦又听“哇”的一声怪叫,似是一声号令,八条快绝无伦的长发身影,已自浓雾之中飞扑而出,这八条身影更劲施八双利如尖刀的利爪,向李谡咽喉狂刺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谡已飞快瞧见这八条身影的真正面目。 赫见这八条快绝身影,真的是八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但她们的面目,根本就不是一张人面! 八个女人非但两眼墨绿,如同猛兽,且全身满布鱼麟,一张血盆大口更长满尖锐如斯,长约3厘米的利齿,实在很难想像,从她们的血盆大口之中,可以唱出像刚才那么幽怨的歌声! 而无论以任何角度来看,她们根本就不像人。 不!也许,她们根本就不是人。 李谡做梦也没想过,自己竟会在这个雾中孤岛,遇上这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而且八个怪物来势汹汹,更似饿了许久许久,视李谡如同美食,怪物速度快的跟火箭似的,她又如何阻挡? 无从细想,“嗡嗡”声作,李谡运转飞鸿剑轻轻挺前一挡! 这一挡,李谡亦自认为以飞鸿挡格,也只能挡得一时,这八头速度奇快,穷凶极恶的怪物,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但说也奇怪,李谡只是挺剑一挡,那八条人形怪物的利爪甫触及那飞鸿剑,竟尽皆惨叫一声,非但如遭电殛,八张血盆大口,亦同时狂吐蓝色怪血,八头怪物更即时全都抽身而退,消失于浓雾之中! 而弥漫四周的浓雾,亦因这八头人形怪物一退,顿时消散不少,虽仍雾气弥漫,唯视野已不像之前那样蔽人心目! 李谡却仍紧握着飞鸿剑,一片惘然,刚才她并未动用过多力量,但随即明白,何以那八个怪物会突然像受创而退! 那全因为飞鸿剑中的剑意! 对了!正是李谡那股足教天地变色的盖世剑意,令刚才那八头怪物如遭雷殛,退避三舍! 何况飞鸿剑乃是天下十大神兵,能够被称为神兵,便该具备“鬼神辟易,诸邪不侵”的非凡气质! 而飞鸿剑累积了李谡千百年震古烁今的旷世剑意,更是所有剑意中之圣者,它不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遇天灭天,遇地绝地… 甚至所有人鬼妖魔兽,即使是现代畸形怪物,遇上飞鸿杀戮极重的剑意,亦难例外… 杀!杀!杀! 眼见八头怪物仓皇逃窜,李谡总算吁一口气,未及平复心神,一只手却在她无毫无所觉之下,突然从后一搭她的肩膀! 她的身后,更同时传来一个声音,说: “啊?” 李谡的感觉向来极为敏锐,对危险的感觉更甚。 但竟然有一个人,能无声无息来至她身后,更以手轻搭他的肩膊,他却始终浑然不觉有任何危险感觉,这个人,又会是谁? 阿铁不用再猜,他随即回头一望,更终于看见这个人的面目! 但这个人,可还算是一个人? 他长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比僵尸还可怕,然而,他却拥有一副动人、充满磁性的嗓音: “小姐,你快跑,这里被鬼子占领了!” 李谡闻言即道: “什么?鬼子占领?怎会事?” 男人道: “这里本来是一座渔民小岛,由于只有几户人,又是远离大陆的孤岛,虽然…” 男子讲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座小岛十年前就被一群东瀛人偷偷给占了,并且在岛上修建了秘密基地,将岛上的居民全都抓起来进行人体试验,而且李代桃僵,大批精通华语的东瀛人扮作渔民… 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偏僻小岛,华国也只是每年例行派点人检查,见渔民们过得还可以,转身就走了,哪里晓得内涵乾坤! 男人见李谡沉眉思索,又无奈道: “小姐,我虽然不知道您怎来的,但还是快点跑吧,这座岛的船都被东瀛人牢牢控制,您要是被他们发现,肯定…” “哦?”李谡眉头紧锁,冷冷道: “不知你叫什么,还有岛上基地在哪里?” 男人指着山峰答: “我叫蔡惠刚,他们的住宿区在那山峰后面,以前咱们的老村子,而基地则是这座山峰,里面挖空,修建成秘密基地,并且布满许多可怕的东西…” 可怕的东西?就如同方才那八条鬼不像鬼的玩意儿?李谡再度问道: “蔡惠刚,方才有八个怪物追我,你看见没,她们是什么?” 蔡惠刚怯懦道: “啊…那是幻姬,是东瀛人搞出来的基因突变生物,用某种鱼类的基因跟人的基因相结合,弄出来的怪物…” “哦?”李谡眉头皱得更深了,淡然道: “行了,蔡惠刚,你赶快跑,我去看看!” 第1144章:超级强者 “小姐,您要不跟我躲到礁石洞里吧?幻姬都已经非常可怕,山上还有一位神一般的男人,他只要看你一眼” “不!只要您看见他一眼,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加速狂跳…” “不必! 不必两个字一落,李谡已转身飞掠,朝着山峰进发。 东瀛人还真是亡我中华之心不死!不仅光明正大在华国大肆建厂赚钱,更暗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李谡也没料到,今晚为救秦湘玉,竟会发现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并没有怀疑蔡惠刚,因为她有着强者的直觉… 人在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剧本开始撒谎演戏的时候,心跳会很平稳,而蔡惠刚却跳动没有规律,时快时慢,十分正常! 蔡惠刚未有问题,目下李谡可能遇到点麻烦!因为… 此时她每向前飞奔一步,仿如有股莫名的无形力量在阻拦她。 这股力量极为奇怪,像是无坚不摧的利刃,又像是一支钢针,一下一下地扎着她的肌肤,俨如撕心裂腹,苦不堪言! 然而,纵然肌肤在其向前飞奔时剧痛不堪,李谡的步履却始终未有停下。 只要她一旦停下,一直在其身后紧追的八条幻姬,便会将她重重包围,届时候,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处境堪虞! 但饶是李谡未有停下,她在岛上无形阻力下,身形也慢了不少,而那群幻姬,动作却比美洲豹还要矫健,有好几次,李谡已被其中数头幻姬追上,只是她并未打草惊蛇,及时再以飞鸿剑将她们逼退而已。 除此,李谡在飞驰之间,还发现一件事! 那群幻姬,在身形飞掠之间,全身上下皆在散发着一股浓浊瘴气,李谡终于明白,何以这个海岛地狱竟会被来历不明的浓雾重重笼罩了! 这些浓雾其实并非浓雾,而是这些幻姬身上日以继夜散发的浓浊瘴气结聚所致! 她们也丧失了人的思维,成为彻底的杀戮机器。 而在这个奇怪的岛上,她们比李谡更熟悉地形,可说占尽地利! 李谡自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与山顶还有一大段距离,无形阻力彻骨痛楚,却已令她渐感举步维艰,相信不到十数秒后,她一定会被她们包围! 李谡心知不妙,就在此时,她突见山路前方有一浓密丛林,不由分说,便已闪进丛林之内再说! 缘于若能倚靠丛林掩护,总教无遮无掩,被这八头嗜血怪物在后穷追为佳! 但李谡万料不到,就在她掠进丛林之后,一件奇事发生了! 只见一直在其身后穷追的那群幻姬,竟全都在丛林之前却步,并没有随着追进林内,且神情更似在犹豫,又像在忌惮一些什么似的。 李谡顿感纳闷,唯既然怪物未有穷追,无论因为任何缘故,她亦总算松一口气,于是也没再理会怪物,继续向丛林深处走去。 这样一直向前走,李谡约前进了数千米左右,她的心,竟陡地升起一股奇怪感觉! 怎么说呢? 远之处,正有一些李谡熟悉、却又久违了多时的重要事物,正在那里等待着她… 而李谡每踏前一步,这股感觉更愈来愈是强烈,不但如此,李谡的心亦愈来愈是好奇,只因他也很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事物,竟会令她向来处变不惊的心,也要掀起一阵波动? 终于,李谡步至这个丛林另一边的尽头,而她此刻亦可以相当肯定,那股奇特的感觉,正是来自丛林之外! 不由分说,她举步踏出丛林,放眼一放… 就在此刹那之间,李谡的脸上,竟闪过一丝诧异表情,缘于她万料不到,在这个丛林之外… 竟然会是这样的! 坡上,竟建有一座大型陵墓,而陵墓中的墓碑,更赫然刻着“剑魔之墓”五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霎时之间,李谡只是茫然站在原地,也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下去,心中更即时涌起千潮万绪: “怎会这样?” 眼前的陵墓,真的是剑魔之墓? 这样一想,李谡向来不动的心,也不期然急速跳动起来,缘于如今躺在这个陵墓内的,若真的是千多年前剑魔谢云流的话,她也很想看看,究竟当年中条一刀流的创始人,东瀛武士刀缔造者,东瀛剑道始祖,纯阳宫掌门吕洞宾大弟子,为何始终难逃一死? 剑魔之墓内,一定有一些李谡不为人知的前尘,一些蛛丝马迹… 想着想着,李谡又不由自主祭出飞鸿剑。忍着扎心刺疼。一步一步朝剑魔之墓接近,唯就在她走至墓前百米之内时… 蓦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沉沉的道:“你能来到这里,实在令我感到惊讶。” “但这个墓,躺着一个地狱…” “你为何要接近这个墓?” 这个声音,非但来无比低沉,且带着一股逼人的傲气和威仪,就像茫茫众生,全该在他之下,全该不配让他看上一眼! 而声音虽是从远处传来,却在极短时间内由远而近,李谡蓦然发现,就在来人话刚说毕同时,一条人影,已不知如何,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于剑魔之墓前十尺,更背负着双手朝李谡背立! 这是一条与黄伟几乎同样高大魁梧的男人身影,这人更身穿着东瀛武士和服,背影非但极为伟岸,而且其全身上下,更在散发着一股令李谡也感到心头怪异的感觉! 那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眼前人虽与黄伟同样高大,但李谡却感到他比黄伟更高,更大,更强,更可怕! 应该说,他,简直强得像天外有天的“天”,人外有人的“人”! 黄伟给李谡的感觉,是刚烈而霸道,他充满着与生俱来的豪门傲气,轩辕世明给李谡的感觉,也是强悍而凶猛,犹如一头沉睡的怒龙,只要他睁开龙目。便可令人胆颤心惊,但如今这个人给李谡的感觉,却像在警告着红尘众生,他的无敌,已达到极度危险边缘… 他的狂霸,已达至凡人近者必死的境地! 好可怕的一股狂霸气势!好恐怖的一个强者! 李谡忽地记起,蔡惠刚跟自己提过那名超强男人,难道就是眼前的东瀛人? 第1145章:小岛高手 此人既然在剑魔之墓前出现,那么极有可能是其后人,唯不知道这座墓是多久前修建,实际重点并不在与这座墓! 而是眼前身着和服,全身散发着无敌气势的男人! 一念至此,李谡随即眉头一扬,也无心答那人刚才的执问,只是沉沉道: “我,此时此刻来至此地,其实是要…” “让你一败!” 无论对方与谢云流有无瓜葛,李谡都决定除去岛上的东瀛人,他… 毫不例外! 只是这句话,在眼前这个看来全身散发无数气势的男人眼前说出,听来简直在自寻死路! 然而这句话一出,出乎意外,那男人竟不怒反笑,仰天长笑: “好!好!好!” “我在这个华国小岛苦等了十年,等了三千六百多个朝朝暮暮,终于也给我等到了你!” “在这十年以来,我心中也曾有丝微动摇,不知华国神级高手是否真的存在,想不到今天,你这名神级高手终于也出现了…” “我宿命的对手,李果儿!我今日就要看看,你,如何能令我一败?” 什么?李果儿?眼前这个男人,甚至还未回头看李谡一眼,便已知身后人,且知道她的有关秘密? 李素 谡闻言也是一愣! 而就在李谡愣然之间,这个如天外之天、山上之山般强大的男人,终于突然转过身来! 李谡终于也瞥见了,她终于也瞥见这个男人的脸! 只见这个男人年约六十,非但有一头梳理得整齐明亮的银发,他的脸,更是一张无限威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脸,他的额头正中,更有一道不知是疤痕还是胎记的剑形印记,令他骤眼看来,竟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神! 然而,男人却不是神,亦不屑是神! 只因在他自己心中,早已有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字,一个他不知为何认为比神字更令他感到亲切的字,魔! 剑中之魔! 而李谡亦在瞥见这男人的脸同时,付出了看这张脸的不菲代价! 缘于这男人在转身之时,竟亦同一时间出手! 剑光!李谡只见铺天盖地皆是夺目剑光,正向她疾刺过来! 这些剑光,更是那男人戟指隔空一射之间,指头所出剑气而生。 瞧真一点,剑光竟达数千到之多,仿若礼花绽放,璀璨耀目,炽盛夺命。 李谡见状,脑海突闪过四个字,四个最能贴切这上千道剑光的字: “凭虚御空!这是北冥剑法!” “你是剑魔谢云流的什么人?” “难道,剑魔的后人?” 剑魔?谢云流?其实李谡也不明白,何以自己在这电光火石间,竟会下意识地吐出北冥剑法和从前只有一面之缘的谢云流,这些都是藏在她脑海心内的封存千年记忆,突然驱策所致陡生记忆,突然驱策所致…… 不错!那个男人如今所使的剑招,正是在千年前曾威慑中原武林的北冥剑法中之凭虚御风! 而如今正急速逼近的逾千剑光,更蕴含北冥剑法由剑起至剑终的所有招路精髓! 且逾千夺目剑光犹未杀到,那股锋利无匹的剑气,已像开天辟地一般,将李谡周遭的地面,切割至砂石横飞,支离破碎,天崩地裂,如同末日降临! 由于这逾千剑光皆由那男人以本身能量直接所发,较刚才那个由树林中的阻力… 原来,早前李谡肌肤如同针扎,是因为她闯进了由东瀛高科技驱动剑意的剑阵… 而眼前男人的剑光威力更为实在,甚至强上数十倍之多,而李谡腕表读数仪,读数更在此刻急速提升,在十分一秒内,竟狂升至一亿五千万能量! 一亿五千万能量? 这岂非较早期堀川国广更强上许多许多? 这,可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所应拥有的力量? 无从细想,也无从再问,面对北冥剑气铺天剑光如雷轰近,李谡不闪不避,不慌不忙! 何况,剑光疾如闪电,她也无法及时闪避,既然无法闪避! 既然如此,李谡不期然银牙一挫,她决定还以颜色! “嚎”的一声!李谡在千钧一发之间,催动了只及平素十分一,亦即一亿两千万的能量,贯注于紧执飞鸿剑的右手之上,同一时间,男人的北冥剑气必杀剑光已杀近眉睫! 但听当当当当之声如雷迭响! 完全无法想像,李谡竟用一亿两千万的能量,再度运舞飞鸿剑,血红的剑影,登时交织成一个纵横交错、紧密无比的红色剑网,将自己全身上下护在剑网之中,这一式,正是当年李谡在天山所学的剑涌山河。 而“剑涌山河”一出,不知为何,竟将逼近的北冥剑光尽数挡在剑网之外,北冥剑气的逾千剑光光虽凌厉无匹,但离奇的是,剑涌山河的剑网竟像浑无半丝缝隙破绽,剑法根本寸分难入! 为何如此?也许只由于,北冥剑气虽是当年已是天下无双的吕洞宾,汇聚纯阳道家飘逸剑法的精髓所创,然而,它仍有一个克星,也是吕洞宾大弟子,剑魔谢云流在有生之年皆想真正一败的克星… 一个在天地自有剑道以来,一直是剑道最强最高最无敌最令人敬重的剑中神话… 李谡! 魔便是魔,魔者之剑,始终难及圣者之道! 正因为在危急下突然使出这招剑涌山河,李谡举重若轻,一时间竟守得稳如铁桶! 而逾千道夺目剑光既无法攻入红色剑网之内,当然亦无法伤及网中人,且剑光所挟剑气电闪即过,剑招一阻,很快已消弭无形! 眼见已是自己毕生最强的一招,竟被李谡一剑所破,那个威仪如圣的男人,脸上竟崭露一丝比死还要难看的落寞之色,他怔怔的看着李谡手中的飞鸿剑,看着恍似仍残留半空的剑网余影,口里竟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句令李谡也感愕然的话: “只有剑道中的圣级高手,才可破我的神级之剑…” “你竟能以简单一剑,便破了我这式结合了一刀**髓的北冥剑气,不愧是中原武道圣者!” “不过,就让我上杉谦信再会会你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寇字刚落,树林中陡然响起簌簌声,紧接着数使名东瀛武士在堀川国广、山本、武田信玄等人的率领下凶狠冲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堀川国广等人二话不说,直接双手紧握武士刀,挥刀围攻李谡! 刹那间,刀光嚯嚯,劲风嗖嗖,然而,整个漆黑的树林里并非只有刀光,还有… 剑光! 剑光划过长空,划过茫茫黑夜,也划过孤岛无边寂寞的夜空! 亦划过树林… 顷刻之间,不但惊呼狂嚎响彻夜空,甚至激溅起无数凄厉无比的冲天血浪! 第1146章:上杉谦信 血浪滔天,整个森林苑如同弥漫着一层浓浊的血雾,令人欲呕,蔽人视野。 一分钟后,炽盛剑光褪去,丛林中已满是残肢断臂及数十名倒地哀嚎的东瀛高手! 李谡犹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又似睥睨芸芸众生的神,傲然挺立,俯视苍生… “滴嗒…滴嗒…”殷红的血珠自飞鸿剑身滴落在地,清晰可闻,这是战后的宁静!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打破了宁静,渡边右手紧扣秦湘玉的粉颈,双目暴睁,边退边盯着李谡,颤声道: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上杉谦信横冷斜睨了他一眼,沉沉吐出三个字: “放开她!” 无动于衷!已骇破胆的渡边对其置若罔闻,反而手里的力道更增一筹,掐着秦湘玉的脖子步步后退。 这时,堀川国广冷喝道: “渡边!主人叫你罢手!” 武田信玄见救命恩人如此紧张,忙飞身掠至渡边身旁,抬手便打晕了他,将早已浑噩的秦湘玉扣在手中… 夜。 今夜的月是缺的,但这并不影响决战! 上杉谦信信手一挥,漠然道: “李果儿,今夜就让我们一战定胜负,你若赢了,我们从这座小岛退走,并且补偿给你10亿美金,你输了,就是…” 李谡冷笑道: “呵呵,我怕有钱没命花,这座岛会不会被炸沉?” 上杉谦信眉头一挑,道: “聪明,我若输了,必然会启动自毁程序,但是我可以肯定,这座岛不会沉,山倒是会塌!” “行!”李谡吐出一个字后,全身陡地毫光暴绽,这是劲招前的节奏! 上杉谦信紧紧盯着这道剑光,沉声的道: “呵呵!动真格了?” “想不到,你比我所感觉的还要灿烂!还要夺目!不愧是一柄圣级之剑!” “嘿嘿!实难料到,自我击败师傅宫本菊花丸,继承剑魔称号以来,便已寻觅华国诸多剑手,未曾一败,李果儿,你身怀连我也猜不透的剑气!” “好!今日就让我东洋剑魔来试一试你,究竟你这位剑中圣者有何能耐!” 沉吟声中,上杉谦信遂地将插在地上的名刀大般若长光一拔而起,仗剑卓立,须髯飘动,显见他已将剑气催动全身,他要尽情尽力一战! 而李谡携裹着灿烂绝伦的剑光,亦在上杉谦信沉吟之间,闪电已驰至其跟前五米之内! 虽然剑光夺目,上杉谦信犹看不清光里的李谡已变为什么模样,但,剑光里已传来一声娇叱: “接我一招!” 上杉谦信也毫不客气地答: “要想击败我,先败我手中的剑吧!” 说话声中,上杉谦信手中的大般若长光便朝冲近的剑光疾劈,而剑光之中,亦同时传出李谡沉雄的声音,高声再道: “好!给我败!” 语声方歇,绚烂的剑光之中,陡地已挥出另一道更为夺目的剑光! 飞鸿剑! 宝剑出鞘!只因她知道,今夜她若要解救小岛被困的华国人,击溃东瀛人,那么便要… 剑光铺天,铺天的是上杉谦信的剑光! 乍见全身绽放耀目剑光的李谡急速驰近,上杉谦信犹未及瞧清剑光中的李谡已变为什么模样,他手中的大般若长光已毅然劈出! 这一剑,正是中条一刀流的断水十八切,一劈便是十八道夺命剑光,交织成网由上而下,已然向五米内的李谡压去! 在上杉谦信往昔所击败的数千个对手当中,任是最强一个,他也从未动用一刀流的断水十八切,以上。 今番偶遇李谡,甫动手便劲使最强杀招之一,显见以其金蛋后期的修为,已隐约感到此际李谡的修为殊不简单;他第一招便出重招,便是要逼李谡不得不全力挡格,他要一探其真正潜藏实力! 剑风激越,凌厉绝伦,周遭所有树木亦给断水流十八切这滔天剑网刮得蔌蔌抖动,俨如万籁在为此剑之霸绝而哀鸣。 只是,面对断水流十八切排山倒海似的剑网,豪光中的李谡却依旧浑无惧意,一道眩目剑光已霍地由豪光中挥出! 是飞鸿剑的剑光? 她终于出剑与上杉谦信硬拼了? 不!上杉谦信本亦以为飞鸿剑已出! 但没有! 那道飞鸿剑的剑光,原来只是李谡挥动飞鸿之间,飞鸿的剑气透射而出罢了! 然而,尽管仅是剑气,其锋芒亦势不可挡! “波”的一声! 飞鸿剑的剑气竟然轰中断水流十八切严密剑网,剑气剑网硬碰,登时爆发一连串轰然巨响! 乍出手已是霸道无伦的断水流十八切,对方却犹未有出剑之意,只以剑气硬拼,半空中的上杉谦信不由眉头一皱,似不愿再拼下去,闪电回剑收招,翩然着地! 四周本是剑光滔天,霎时所有剑光消失无形,可知上杉谦信的剑已能收放自如! 但见上杉谦信迎风卓立,须髯飘飞,他紧紧盯着李谡,冷笑: “举手投足之间,便能随意催动剑气抗敌,很好!” “你的心,你的人,已经能比本剑魔!” 李谡执剑冷喝: “废话连篇,看招!” 说罢,身型如暴鹰怒隼扑出,仗剑天下… 上杉谦信怒吼一声: “好,今天就让我们一较高下,看看谁才是剑中之神!” 话音未落,大般若长光挥洒出一同炫目剑光… “锵锵锵…” 霎时间树林中响起了密集的金交铁鸣之声,两团光影霹雳硬拼,周遭亦给李谡二人身心所散发的盖世剑气,逼得陷于一片无边死寂,甚至地面,亦开始“叻叻”的龟裂起来,那些不敢动的“树木”,亦逐渐抵受不住释放你来我挡的强横剑意,忽地“砰彭”一声! 终于悉数被逼得爆开,迸为木屑! 霎时间叶碎木屑漫天,俨如飞沙地狱,可是,任那木屑凄厉地漫天飞扬,任一切将要因二人之战而化为乌有,二人,已比光快,旁人根本看不清他们出了多少诏! “当!” 就在堀川国广等人睁目观战之际,夜空上两团气芒愈增愈强之际,霍地“轰隆”一声巨响,李谡二人气芒突然从中迸开,不但一分为二,更悉数回射进二人体内! 那股能量回弹的旷世震荡力,更将二人的身躯重重反震回去,各自深深撞进附近山壁方止! 而附近的山壁被二人如斯重轰,更随即应劲爆为粉碎,方圆五百米内更发生一阵地动山摇,地面也裂开无数深坑,俨如上天下地,皆为两名神级高手硬拼而心胆俱裂,九天十地的鬼神亦被唬至号哭! 幸而在天崩地裂之间,堀川国广已纵前一把稳住秦湘玉身形,秦湘玉才不致失足滚下地面的深坑之中! 第1147章:小赚 霎时之间,整个山坡沙石滔天,天地色变,鬼哭狼嚎,伸手不见五指,良久良久,当漫天飞沙走石逐渐沉寂下来后,秦湘玉才清楚看见,在爆裂的两道山壁之内,正缓缓踏出两条人影… 骤眼看来,李谡二人外表其实并无多大变化,但若看真一点,便会发现,李谡的双目,竟像一个无底深渊,深不见底,也不知在这个无底深渊之内,深藏着什么可怕,深藏着什么可以灭世的力量! 而她的一张冷面,亦竟比先前更冷,冷得何止像一座冰雕,如今的她,根本便是一尊万古不化的冰雕! 而从外观看来,她未有多大变化,唯她的一头墨黑长发,竟在无风自动,悠然朝天飘飞… 极有可能,她的长发能够自动,非因海风,而是因为她的全身上下,皆充斥着一股惊世之气,一股足可追风逐月、乘风破浪之气… 至于上杉谦信则同样没有什么异状,似乎方才二人硬拼只是众人所见到的一个梦! 一切都未发生过… 不!堀川国广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能量表读数,他是上杉谦信的仆人,倏尔间以明白胜负已分! 究竟是谁胜了? 只见,堀川国广对着上杉谦信的能量显示为一千两百万! 神级高手仅有一千两百万的能量?显然是… “你胜了!”上杉谦信双目炯炯盯着李谡道: “我答应你刚才所有条件,只求放过旁人!” 李谡冷笑道: “败者从没有主动权!” “不!”上杉谦信不知何时从手中拿出一个遥控器道: “这是磁力感应器,只要我的脉搏停止,或者松开,这座小岛便会化为乌有,沉入海底,岛上还有几百个华国平民,我相信你一定会答应我的条件!” 李谡冷哼道: “哼,你在要挟我?” 上杉谦信辩驳道: “这不是要挟,而是自保!” 其言非虚,海上秘密基地已经暴露,华国必然会采取行动,毁灭这座小岛的资料势在必行,倒不如现在就拿来保命,同李谡交易! 李谡撇了眼渐呈清醒的秦湘玉,冷声道: “我如何信你!” 上杉谦信讪笑道: “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 “我堂堂东瀛神级强者,岂能言而无信?” “我答应你,给与你们一个小时离开的时间,并且释放所有关押的人质,并且私人补偿你一亿美金的营养费,咱们虽然阵营不同,却都是神级高手,说真的我有点惺惺相惜,在这个世界,像我们一样执着的武者并不多了!” “哦?”李谡狡黠道: “刚才我可听某位神级高手口口声声说出10亿美金…” 乍听此言,上杉谦信老脸一红,眼神飘忽不定,尬笑道: “哦,方才我是一时说漏嘴,李果儿,看过足球吗,运动员实际转会费100万,可以直接叫到1000万,这钱啊用古话叫做,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以后你来东瀛,我请你吃喝玩乐,保管你乐不思蜀,忘乎所以…” 眼见榨不出油水,李谡淡然道: “行了,给钱吧!” “好!” “等等!”堀川国广急道: “主人,这里是…” 上杉谦信反手一巴掌打飞堀川国广,呲牙喝道: “八嘎,你只需做好本分,不应该对我指手画脚!” “哈衣!” 片刻后,数百名重获自由的普通人争先恐后的奔向码头,而东瀛人们也开始有序撤退… 正当这些人逃离孤岛的同时,在沪市其中一个滩头,这里本来仍一直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不知何故,周遭的浓雾竟突然不断散开,恍如被一股力量逼开似的! 不独如此,就连滩前的海水,竟赫然硬生生从中撕开,随即形成一条阔若数米,深若十几米的无水深坑,如同在海水中间破出一条小路,又如同海水在夹道恭迎一个人的来临! 然而在这充满平庸弱者的现代世界,又有谁有本事,可硬生将海水分开?又有谁有这样的惊天气势,要海水退避两旁,恭迎其降临? 也许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只有一个人,不!只有一个神,才有足够的资格叫天地为仆,叫四海俯首称臣! 可是,海水纵分开左右两边,中间已浑然无水的深坑大道,却始终不见任何人影,那,海水夹道恭迎的人,或神,在哪? 抑或,真正的神,本就无形无相,无影无痕,无踪无觅、无处不在? 蓦听“洪”的一声!本来被硬生撕开两边的海水,忽地又再度聚合,左右两边海水立相互冲击至激荡起一道冲天巨浪,如同海啸滔天! 既然海水已再度聚合,中间的坑道亦已消失,是否表示,海水在恭迎的人或神,已经降临? 是的!只见滩头之上忽地狂风大作,无数砂石已被席卷而起,砂石更在眨眼之间汇聚为一条人影! 不!应该说是两条人影! “呼”一声厉啸,人影弹指间消失,一切化为须臾… 冬日暖阳缓缓升起,给寒冷的冬天带来一丝温暖。 秦湘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不禁脸色倏变,飞快的拉开被褥,发现衣衫还较整齐,方才悠悠长舒口气。 “呼,还好,昨晚我好想喝醉了,难道是魏总送我回来的?” 就在这时,门口陡然传来“咔”的关箱子声,秦湘玉忙起身赤脚走到客厅… 李谡回眸一笑: “醒了,我还有事儿,需要赶回京城,你自己多保重!” “哦?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秦湘玉有非常多的困惑与不解,在这些疑惑中她送走了李谡… “轰隆隆…” 黑色的跑车风驰电掣,在京沪高速上狂飙,李谡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又在跟兰迪通电话: “兰迪,一亿美金到账了吗?” “老板,真有一套,昨晚就到账了,您从哪里弄来这笔资金?” “你能弄来就是老板了!” “好吧,我不问了,老板,知道阿布扎比与华国的时差有4个小时吗?” “嗯,挂了!” 第1147章:门人问题 挂断电话,怀揣着惬意心情的李谡驾着新车,风驰电掣,往京城进发。 临近中午时,李谡总算安全抵达家中。 棕榈泉别墅内,尽管屠德华已返回深城同几个弟子欢聚新春佳节,然而,屋里却并不孤清! 难道黄伟回来了? 不!并非是他,反而是令李谡略感头疼的人… 暖气十足的客厅犹如初春,赵大卫满脸掐媚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悠哉看电视的李谡,又瞥了瞥茶几上的布加迪车钥匙,哀求道: “师傅,您今儿舟车劳顿,好好在家休息吧?” 身着白衫家居装,卷着腿坐在沙发上的李谡斜睨一眼,淡然道: “你不就是想借车出去鬼混嘛!” 赵大卫挠了挠头,憨笑道: “师傅,我不缺车,家里都还停着好几辆呢,就是…” 李谡冷声问: “你别说自己没钱花了。” “诶,知我者,师傅也!” “不是吧,赵璐跟轩辕世明那么有钱,没给你零花钱,骗谁呢!” “哎呀,师傅,你可不知道,他们压根没在国内,每次打电话,都叫我自食其力,我就特么一破保安主管,每个月几千块钱,还不够…” 李谡摇了摇头,道: “车子可以借给你,钱不行,蜀山剑宗可不养吃闲饭的人,你看老屠…” 赵大卫涎着脸道: “嘿,师傅,老屠可是土贼,豪气得很,上次我跟他出去潇洒,好家伙,他脖子上戴跟金项链,大晚上还戴着墨镜,整得我都像他跟班儿…” 门人没有钱,这可是个大问题,值得李谡重视,跟着自己混,没钱没利,早晚人心溃散,心念急转,上杉谦信刚送了她一个亿美金,这钱可以挪个几千万投资… 意念忖至,李谡淡淡道: “大卫,你吃喝玩乐挺在行啊?” 赵大卫贼眉贼眼,警惕答: “师傅,我可是年少有为的名门俊杰,咱们蜀山剑宗…那家伙!” 李谡截断道: “少跟我面前胡诌” “钱,我是不可能白给你” 略顿,微一思索后,道: “这样,我给你跟老屠每人1000万美金作原始启动资金,你与老屠分别同时投资,一年之内看谁赚的钱多,胜者连本带利都算你们自己的,败者则去对方公司打杂,随传随到,做牛做马,倘若两人都亏…” “嘿,师傅,我怎能输给老屠!就他那土包子…”赵大卫大肆贬低屠德华,抬高自己。 原来,屠德华自替李谡看家后,就是要尽心尽力,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 屠德华作风正派,对隔三岔五跑来接车混吃喝的赵大卫极不待见,平日里是冷嘲热讽,鄙视他没出息。 这无疑让赵大卫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憋着满腔怒火,但,李谡又不在家,家里的一切都由老屠打理,赵大卫狐朋狗友多,花钱如流水,发了工资没到月中就已相形见绌,囊中羞涩,赵璐又不在,他只能跑来跟老屠蹭吃喝,甚至还在诺大别墅自己弄了间房子… 如今,想到可以击败老屠,到时候让平日对自己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老屠,臣服自己麾下,使唤,赵大卫嘴角霍已情不自禁上扬,崭露出胜利笑容… 片刻后,赵大卫欢天喜地的离去了,甚至连李谡的车也不借了,拿着资金跑去跟人谈生意… 对此,李谡不屑一顾,心里浑不在意,不就钱,亏了就算,权当买个高兴… 蓦然,手机“嘟嘟!”的响起,李谡信手接通,传来张献忠的声音: “喂,果儿啊,今晚17点,爸的飞机,您到时候可得亲自去机场接机,另外,我跟你姐在京城大饭店订了团年饭,到时候还要招呼亲戚…” “行了,我知道了!” 黄爱国回京城过年,李谡自然要隆重以待,何况黄伟不在家,黄家的部分场合,她都需要替其出席,尤其是团年饭,这就得巧梳妆打扮… 一小时后,李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点点头,但见她头发盘成了优雅的马尾发髻,上着一件高领毛衣,黑色皮夹克,一对丰隆高耸、饱满圆润的傲人双峰,呼之欲出,令人无法忽视,腿上也穿着一条时髦的黑色皮裤,纤细笔直的**、紧致丰弹的蜜臀,诱人心弦,倘若黄伟在场,必然以有力的大手袭扰;脚上也不能含糊,穿着近年极为流行的高跟短靴,将其个头瞬间拔高至1米78左右,靓丽高挑,唯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大煞风景,不过李谡也没取,反倒是觉得充满了知性美… “咔咔” 自拍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后,李谡方才下楼,之所以要发照片,无疑是让黄伟能及时看见最新状态… “轰隆!”南航n785号航班总算降落在了首都国际机场,靓丽的李谡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到17:40,庆幸了一句: “还好,没晚多少,团年饭都是黄家人,吃到一点应该没问题!” 三分钟后,出口处陡然走出一条身高体阔、雄伟挺拔,双鬓斑白的中年。 中年双目如刀,环视周遭,猝地眼前一亮,紧接着一条靓丽的婀娜倩影朝他疾步走来! “啪啪…”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紧身皮裤下那丰弹紧致、饱满圆润的蜜臀急扭,直令不少人为之侧目。 摇曳生姿的李谡姗姗步至黄爱国跟前,莞尔一笑: “伯父,我来给你提箱子吧。” “嗯!” 去车库的半路上,二人都未说话。 李谡也没叫他“爸”之类的词汇,并非因自己年纪而难以启齿,主要是担心姜戈的事,对方心存芥蒂。 黄爱国亦显得十分冷淡,至少表情很漠然,对李谡爱理不理,像是借他谷子还了他米糠,全程黑着脸… 对此,李谡心里倒是浑不在意,有的殇,确实需要时间来抚平。 不消片刻,二人并肩同行,走到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前。 此时,拉风罕见的布加迪威龙周遭亦有不少爱车的围观者驻足欣赏,尤见到身着军装的黄爱国与时髦靓丽的李谡后,纷纷露出厌恶之色,有人中伤道: “哼,果然是官后代,我就说这车会是普通人开的吗?” “嘘,小声一点,没看见那老头是少将吗,当心祸从口出…” “嘻,你看那女的才多大啊,顶多20多岁,就开几千万的豪车,这些蛀虫坑了咱们普通纳税人多少血汗钱?” 坑你多少钱?李谡心底不屑,自己这钱可是拿命换回来,惩恶而来,不说远的,就提昨晚战胜上杉谦信这名东瀛高手,普通人焉能办到? 这些人不过是愤世嫉俗罢了… 不知道何时开始,华国普通人变成嫌贫爱富的人,又有很多人极度仇富,认为赚了钱的人都是官商勾结,抑或有深厚背景… 这些污言浊语,李谡嗤之以鼻,置若罔闻… 然而,向来爱面子的黄爱国却皱了皱眉头,横冷扫了李谡一眼,似乎在责怪她太高调,开如此扎眼的豪车! 乍见此眼神,李谡也觉十分冤枉,自己出生入死,买辆车就受白眼! 真是人心不古! 她索性保持沉默,飞快的把黄爱国箱子放进车中,早点离开,眼不见为净,同时,有些纳闷黄爱国何以坐民航,不坐专车… 第1148章:寒喧 这时,黄爱国也听到不少人议论着他与李谡的关系,向来自命清高的他当即满腹牢骚,径直朝李谡冷声质问: “又买的新车?” 李谡放好了箱子,走到其跟前,又周到替其拉开车门,随口道: “以前那辆给刮花拿去维修了,黄伟也挺喜欢这车的,伯父,上车吧!” 黄爱国“唔”了一声,躬身钻进了车中,似乎受不了旁人的风言风语… 唯其着急离开,李谡也忙坐进副驾驶,高跟靴子劲踩油门,“轰隆!”v12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众人的惊艳下,黑色超跑绝尘而去。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 每到冬天,京城的夜总是16点过就已漆黑一片,然而,车内,有一张脸似乎比黑夜更黑! 黄爱国瞥了瞥李谡的高跟鞋子,斥责道: “知道穿这样的靴子开车非常危险吗?车速又这么快,路上又结冰,万一遇到突发情况,你踩不稳刹车怎办?” 李谡讪笑道: “下次穿平底鞋或者运动鞋。” “唔!”黄爱国因在停车被人指指点点,狠戳脊梁骨的无名邪火似乎小了不少,又瞥见李谡身着一件皮夹克,训斥道: “女人喜欢时尚潮流,也要分场合时间,知道外面零下十度吗?穿这么点,万一感冒了,黄伟又不在家,我看你怎么办!” 骤听此语,心思玲珑剔透的李谡倏然明白,黄爱国是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内热的性格,当下也不反驳,直接转移话题: “伯父,您这次休几天假期呢?” “一周!” 老作风的黄爱国心底实际也有些郁闷,因为在军区里,其它老首长都是家人千里迢迢跑来军区团年过春节,或者派人来接… 自己呢? 堂堂黄家之主,竟要迎合后人,并且孤身一人,忍着千里奔波劳累,从军区回家探亲过年… 他很想对李谡问上一句,你们年轻人咋就不能体谅体谅我都是花甲老人,不说派人来接,虚情假意打个电话也成啊… 如斯一想,黄爱国瞬间又对李谡挑刺儿道: “你买车的钱哪来的?是不是境外势力用糖衣炮弹收买你?” “我告诉你,咱们老黄家可是三代忠心报国的仁义之家,你不要把黄伟也给带坏了!” 这话说的极重,换一般人恐怕都会心生怨气。 然而,李谡可不是俗人,反而耐心解释道: “伯父,这钱绝对干净,我花的自己钱,再说了,就昨晚,我还在沪市解救了数百平民。” 黄爱国倏然来了兴趣,追问道: “哦?这怎么回事儿?” 李谡将战胜上杉谦信的事娓娓道来,黄爱国听完也未尽信,反而掏出手机给老朋友打了个电话,仔细询问后,方才对李谡刮目相看,沉鸣道: “那群小鬼子,你咋放了?” 李谡道: “小鬼子在岛上的秘密基地里装了自毁程序,并且拿几百号人命要挟我” “反正岛是毁定了,我倒不如跟他们谈一笔生意,这不,小赚了一个亿!” 黄爱国亦非普通人,自有大局观,唯一个亿的资金还是令他略感吃惊,诧异道: “这么多钱,你上缴国家没?” 李谡摇了摇头,反问道: “这钱是我私人跟上杉谦信比武胜利的资金,不用交给国家吧?” 黄爱国并未纠结钱的事,又义愤填膺的痛斥道: “哼,这小鬼子好胆子,敢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搞动作,真是欺人太甚…” 一同发泄后,对拥有正义之心的李谡观感有所改变的黄爱国,又望着她鼻梁上眼镜,纳闷道: “你啥时候近视成这样了?” 李谡温然答: “看书学习太累,眼睛有点近视,戴着清楚些。” 黄爱国诵读道: “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读书好呀!” 略顿,又问: “听说你这段时间都在阿布扎比?在哪里读的什么书?” 李谡笑道: “不是学医嘛,田老总让我去阿布扎比进行践行一带一路战略” 正说时,车子也遇到了红绿灯,李谡掏出手机飞速滑动解锁,翻找出几张身着学士服的照片,递给黄爱国看了看。 黄爱国纳闷道: “几个月就毕业了?” 李谡摇了摇头,道: “没有,这只是药剂专业的证书,接下来还有内科专业跟脑科…” “怎么多,你得学多少年啊?”黄爱国惊呼道。 李谡笑了笑,高跟鞋踩了油门,重新启动汽车,道: “也没多久,对了,伯父,这是别人送黄伟的,反正他又不在家,你拿去戴吧。” 说着,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巴掌大的礼盒递给黄爱国。 黄爱国信手结果一瞧,发现是块价值不菲的江诗丹顿钻石名表,还给了李谡,道: “这表太贵重了,我不要,戴着这么贵表开会,我怕被人戳脊梁骨。” “嗨,这表就朋友代理的,也不贵,您也不用太在意,拿着吧!” 表是艾哈迈德赠给黄伟,其在阿布扎比拥有数个名表代理,当然,这些名牌店都想在富庶的阿布扎比开直营店赚取土豪们的钱,唯皇室又不是吃素的,华国有太子党,阿布扎比就是王子党! 想赚钱,先问本王子答应不答应! 故而,首饰之流的玩意儿,艾哈迈德、曼苏送了许多给李谡,这些与双方合作资金相比,无疑是小意思! 眼见李谡态度坚决,黄爱国也不矫情,径直收下礼物,又沉鸣道: “行,我就收下了,对了,你跟黄伟有没有考虑何时生孩子?” 李谡闻言一愣,无奈道: “我倒是想啊,这不没时间,黄伟也处于事业上升期,推后点吧。” “诶,这也对,不过这事还是真得抓紧!” “嗯!” 二人接下来也打开了话匣子,沿路闲聊,对彼此也有更深的了解。 半小时后,拉风的跑车总算停在了京城大饭店地下车库中,李谡与黄爱国朝包房赶去。 “嘎吱”一声,包房门被李谡轻轻推开,只见众人几乎已到齐,人数比上次黄爱国宴请周良龙略多出四人。 两个男青年,两个女青年。 男人衣冠楚楚,女人打扮时髦,四人尽皆分坐在黄家老二,黄建华左右两边。 此外,林翠萍、黄颖,以及黄颖的儿子… 张宝强乍见瑰姿艳逸的李谡前来,犹如猫见腥,鱼见水,当即热情洋溢、欢天喜地的疾迎而上,拱手作辑,喜气洋洋道: “嫂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风韵尤存的黄颖忙起身喝止: “宝强!还不给你大伯先拜年!” 年少无知的张宝强骤听母亲之语,方才讪笑着望向黄爱国,悻然道: “大伯,春节快乐。” 第1149章:请叫我表姐 形式化的贺语顿令黄爱国脸色一沉,他身居高位,唯两袖清风,直白点便是没钱! 拜他对还是学生的张宝强而言,也捞不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自然有些情不自禁… 然而,李谡却趁隙拉开香奈儿的手提袋,取出一捆还未拆封的10万华币递给张宝强,未及说话,张宝强已抢先惊呼: “嫂子,这么多!” 足足10万华币,不仅对于年纪轻轻的他而言真的太多,就连黄颖脸色亦凛然一变,忙插嘴道: “果儿,多了,随便给个几百块压岁钱就行…” 林翠萍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 “呵呵,他小姑呀,人家可是有钱,吃香喝辣,在国外赚的都是美金、欧元,这点钱对她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咱们黄家可是出了大能人呀,我听老朱他们家的谢淑兰对小伟媳妇可都如雷贯耳…” 什么跟什么呀!黄爱国脸色倏变,沉如渊岳,虎目横冷扫向正襟危坐的黄建华,道: “建华!” 黄建华赶忙制止喋喋不休的妻子,道: “翠萍,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什么哑巴,我今天就是要说!”林翠萍怨气冲天道: “李果儿可真有本事,把老朱、老周、老贾都得罪了,害得咱们公司三天两头,不是给工商查,就是被银监查!” “自己惹出一身麻烦,还连累咱们,哼,小伟还有真有本事,大哥,您说是吧!” 周良龙、贾森、朱鹏上次威逼李谡未果,还给老田一通敲打,心生怨气的几人自然不敢跟田老总叫板,这口恶气不舒难忍,于是乎,直接拿黄建华来敲山震虎,你,李果儿不牛嘛,又有老田跟阿布扎比亲王默罕默德撑腰,咱不动你,也动不了你! 不过,你身边的人,嘿嘿! 周良龙等人位高权重,直接打个电话微微一提,官场老油子们顿时心领神会,替老领导排忧解难,就挑黄建华这软柿子捏,专门恶心死你… 此事,老辣成精的黄爱国自是一清二楚,不过,他对品行端正的李谡所作所为也极为认可,当即护犊道: “建华,咱们黄家人行得正,坐得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些跳梁小丑,你不用理会!” “哎哟”林翠萍怪声怪气道: “大哥,您可站着说话不腰疼,公司不是您的,当然不紧张呢!” 眼见林翠萍口无遮拦,竟敢顶撞黄爱国,黄建华怒斥道: “住嘴!” “黄建华,你敢吼我”林翠萍撒泼道: “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嫌我又老又没身材,想把你养的狐狸精…” “哼!”黄爱国冷哼一声,全身散发出一家之主的无上威严,沉鸣道: “翠萍,你若觉得咱们黄家不好,就立马出去!” “出了这道门,你就不用回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噤若寒蝉,连叫嚣最厉害的林翠萍也畏首畏尾的赶忙闭上嘴。 其闭嘴,黄颖亦忙讪笑着搓起圆仔汤: “呵呵,大哥、果儿,快来坐” 话声中,黄建华也殷勤的拉开椅子,道: “献忠,人斗到齐了,可以叫厨房上菜了” 略顿,又朗笑道: “大哥,今天献忠可是一下午都守在厨房让梅厨师长亲自给您煲了一锅好汤,待会多喝点,这是菜单,您看还添不添菜!” 话音刚落,林翠萍又如麻雀叽叽喳喳道; “还添菜呀,这些菜可都吃不完…” 其身边的一名青年忙拽了拽林翠萍胳膊,压低声音道: “岳母!” “我说错了嘛?楚力,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一顿饭好几万呢,知道几万块普通人一家收入也就这么点钱…这些钱还不得你爸掏!” 掏字一出,李谡截断道: “没事儿,这顿我请,大家随便点吧!” 林翠萍道: “哟呵,差点儿忘了,小伟她媳妇儿贼有钱!” 什么叫贼有钱?李谡无语的扫了眼这泼妇,真没弄明白黄家怎就让这市侩的林翠萍入门? 俗话说得好,娶妻须门当户对,下得厨房,出得厅堂。 黄建华长得也磕碜,何以弄此等斤斤计较的泼妇… 意念忖至,李谡并未搭理这婆娘,反倒是先把那捆钱递给张宝强。 张宝强有些哆嗦的瞥了瞥母亲黄颖,见其摇头,正欲把钱还给李谡时… 李谡已自手提包内拿出数个锦盒摆在了旋转玻璃桌上,同一时间,张献忠也悄然离开包房,吩咐厨房上菜。 “嫂子,这钱我还是还给您吧。”张宝强怯懦道。 李谡嫣然一笑,百媚千娇,吐气如兰: “呵呵,我掏出来的钱可不收回去,这钱就当今晚的买单费,剩下的你拿着吧!” 黄颖朝张宝强点点头,张宝强虽然年少,却在大事儿上也倒不含糊,开怀道: “好耶!” 略顿,拿着10万块钱,挑衅的在林翠萍跟前晃了晃,续道: “舅妈,嫂子可说了,今晚不用小舅掏钱,咱们尽管吃!” 林翠萍翘着二郎腿,贱笑道: “哟,那感情好,今晚咱们可得多吃点,楚飞、黄晴,黄强,马丹丹,你们都愣着干嘛呢,还不看菜单,这顿宰大户,不吃白不吃呀…” “哼!为老不尊!” 黄爱国沉沉吐出一句,懒得理她,自顾坐在椅子上养神。 这时,众人的眼光都被摆在桌上的锦盒所吸引,尤甚四个年轻人与黄颖,至于黄薇则完全无视,全身心跟四岁的儿子玩耍… 只见盒子上印有品牌logo,李谡拿出最后一个盒子,合共十个,分给了在座所有人,甚至黄薇儿子也有份… “都是朋友送的,我跟黄伟也用不了这么多,全部崭新未用过,今晚,便借花献佛,大家看看合不合眼缘。” 伴随着李谡的话音一落,“啪啪”开盒声此起彼伏,跌宕不停,两眼放光的黄颖望着盒子里精美绝伦的钻石名表,惊呼道: “哇,卡地亚” “劳力士…” “我这是万国…” 李谡莞尔一笑,心中了然:请叫我表姐… 十个盒子里所装礼物竟全是表! 就连林翠萍也纳闷的拿着一枚表,朝自己女儿黄晴问道: “女儿,这洋文叫什么?” 黄爱国横冷一扫,冷喝道: “自己没长眼嘛,不写着欧米伽!不学无术,哼,黄家的脸都快给你丢光了!” 乍听如雷轰顶之语,林翠萍缩了缩脖子,她可不敢跟黄爱国上眼药,也停羡慕黄爱国博学,英语都能懂,自顾拿着做工精细的表,朝女儿问: “小晴,欧米伽啥牌子,这表值钱不?” 黄晴已经被自己手中的百达翡丽所吸引,随意瞥了一眼,不耐烦地解释道: “你那是海马系列。” 第1150章:家宴 “哦?这值多少钱?” “20多万吧” “啥,这20多万,哎哟,这要是打一根金项链…” 其女婿楚飞道: “一克黄金270,岳母你手中海马价值23万,折合黄金共851克,也就是一斤七两,你要戴这链子,我估计有人把你头砍了,抢走项链…” “什么,这么贵?” 众人也未理会,李谡则对运算能力极强的楚飞刮目相看,此人能在一秒时间内准确心算,必有过人之处,且其也未显得十分在意,处之泰然… 林翠萍惊呼了一声,小心翼翼将表放好后,环顾一圈,数了数众人的表,似在算总价,10块表,每块20多万,这岂不是200多万块钱! 天!200多万!林翠萍老公黄建华虽然身家已过亿,现金却是并不多,平时黄建华每月只给她一万块钱生活费,至于买衣衫首饰还得看黄建华心情如何,最贵的东西也才一个十多万的包,拿来撑面子… 如今,名不经传的李谡,竟眼睛都不眨一下般随手送出价值200多万的表,她有多少钱? 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市侩的林翠萍收了李谡好处,自己心底一琢磨,今晚可赚大发了! 为啥? 因为黄建华、她、俩儿女与女婿、媳妇,可不是合共六人,这就120万块钱! 目光短浅的她转而盯着李谡,目烁金光,涎着脸,媚笑道: “果儿啊,真是谢谢你的表了,对了,你着些表不会假的吧?” “哼!”黄建华也忍不住斥责道: “你少说两句不会死!” “呵呵”林翠萍讪笑两声,给黄建华挤眉弄眼,又扭头看着李谡,试探道: “果儿,你这么阔气,有不少钱吧?” 黄建国憎恶的愣瞥其一眼,喝到: “有钱也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意外怀孕…哼!” 这话就非常损了,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其貌不扬的林翠萍之所以能嫁给黄建华,主要还是因为当年未婚先孕,在那个年代,黄老爷子为了保住儿子的名声,只能教儿子纳其过门。 果然不出所料,林翠萍入门后便是好吃懒做,里里外外都靠黄建华,甚至还仗着黄家威势,恃强凌弱… 如今,见到李谡有钱,又起了花花肠子,黄爱国自然要敲打敲打这又吃又拿的懒婆娘。 林翠萍却如黄爱国所想,不在吭声,然而,她,好逸恶劳、懒惰成性的儿子黄强此时也坐不住了,色眯眯的先瞄了眼李谡毛衣下丰隆高耸、饱满圆润的酥胸,又阿谀道: “嫂子,今天可真谢谢您的礼物啊,对了,嫂子好想很神秘呢,小伟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娶的您?” “您干嘛的呀?” 李谡早前就发现黄强油头滑脑,吊儿郎当,尽管穿着西装,也像足一个搞传销的… 如今,这小子竟拐着弯来试探自己,李谡心里迭连冷笑,搪塞道: “帮人打工的。” 打工?显然是敷衍之词,黄强又动起了歪脑筋,暗中捅了捅自己的媳妇马丹丹。 马丹丹心领神会,矫情的幽幽叹道: “哎,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小伟哥可真有本事,不仅事业蒸蒸日上,还娶了果儿姐这样的白富美,哪像你,黄强,没出息也就算了,脑子还蠢,爸,您不知道,黄强跟人合作开4s店” “4s店这几年多赚钱啊,哪知道,黄强愣是给亏了!”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给马丹丹的故事骗了过去,黄建华纳闷道: “亏了?4s店现在可不好看,能拿到执照,谈成代理,咋亏的?” 马丹丹数落道: “哎呀,都怪黄强傻,我伯父不是交通局区分局长嘛,好不容易挤出个牌照,黄强能也东拼西凑,甚至我爸将聘礼,我的嫁妆都贴进去了” 略顿,活灵活现,手舞足蹈,道: “哎哟,最后您猜这缺心眼儿怎么着?” “怎了?” “他个愣子心软,招了个农民工,结果那人开着客户的宝马车撞了!车子那叫一个惨啊,没法修,来大家看看这现场照片…” 众人看了看她手机上的照片,马丹丹又沮丧道: “员工给撞成重伤不说,雪上加霜的是车主找上门来索赔,狮子大开口要求换新车,这一前一后,再多钱也抵不住啊!” “这还不算完,4s店还遇上消防检查不合格,给责令限期整改,祸不单行呢,哎哟喂,我的命可真苦诶…” 乍见马丹丹哭爹喊娘,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儿,黄建华也准备拿包开支票给钱,让儿子媳妇能渡过难关,岂料,林翠萍又给打使了个眼神,与马丹丹唱起双簧,唬弄起李谡,羞答答道: “果儿呀,婶子不是…不是,哎呀…真是难为情…” 煞有介事的林翠萍直令黄爱国老目赤红,插嘴道: “你不就是想开口借钱?还装模作样,果儿的钱是不是大风刮来?欠你林翠萍跟黄强?不会做生意趁早关门,我把话说在前头,谁再要开口提钱,给老子滚出去!” “大过年的张口闭口都是钱,吃顿饭都不安生!” 黄爱国此言一出,立马震慑住了别有居心的林翠萍与黄强、马丹丹三人。 三人也不敢得罪黄爱国,只得讪笑着百般讨好李谡,期望给她留下个好印象。 就在这时,张献忠也领着一名身材精瘦的花甲老人前来。 老人匍见黄爱国,爽朗大笑: “爱国同志!哈哈,精神头十足呀,你小子可抖起来了,好家伙,肩扛一颗花,建华,你大哥退的时候恐怕还能再添一朵呢!” “老梅,不带你这么损我,呵呵,你小子不也在京城大饭店当了几十年厨师长,今晚可得我们哥仨得好好喝一杯。” “行啊,哟,这位小姐可面生,谁呀,莫不是小伟他媳妇儿吧?” “嘿,老梅,你小子眼里劲儿看涨啊,潘家园的家伙练出来啦!” “嘿嘿,这还用看,我干嘛的呀,厨师啊,鼻子比狗还灵,就你们老黄家身上那味儿我可都了熟于胸呀,小伟这孩子我打小就…” “得嘞,老梅你小子睁眼说瞎话呢,黄伟打小就没见过你几面…” 黄爱国难得遇上发小,二人共度峥嵘岁月,几十年没怎见,一来就说起相声,相互拆台。 二人如斯嘻闹,黄建华时不时搭话,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而服务员也开始上菜… 李谡笑盈盈旁观,蓦然,透过门缝觑见隔壁包房走出个熟人。 只见走廊上徘徊着一名西装革履、仪表堂堂青年,不是汪奋还有谁! 既然见到,那就礼貌的给人打个招呼,趁着黄爱国与老梅寒喧叙旧之际,李谡腾身而起,莲步轻移,姗姗步向汪奋。 第1151章:新友(上) “啪啪啪”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响声。 李谡那黑色紧身皮裤下挺翘丰弹、圆润紧致的蜜臀犹如钟摆,玲珑有致的身材无疑深深的吸引住了黄强的目光。 只见他口干舌燥的直勾勾盯着李谡摇曳蜜臀及纤腰,情不自禁舔了舔唾沫,臆想着如此极品尤物怎看中黄伟那糙哥呢? 心里如斯一想,暗呼暴殄天物,此等靓中含羞,亭亭玉立的美人,自己怎就没遇上呢? 蓦然,双眼挪不开的黄强吃了一击闷脚,凛然一惊,扭头望着怒目而视的马丹丹,悻然道 “你踢我干嘛!” “哼,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你眼睛望哪儿看呢?” “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在琢磨嫂子去哪儿!” “少来,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不就看人家腚嘛!” “疯言疯语,低俗,啥腚啊?” “嘿,你还不承认,真不害臊!” “嘘,快看,嫂子跟那走廊青年聊起来了!” “你说会不会是相好的呀,那青年长得俊以非凡,嫂子,会不会背着小伟哥偷人呢,这漫漫长夜,独守空闺,总不能用手…” “碰!”一声如雷巨响,黄爱国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马丹丹,怒斥道: “给老子闭嘴!知不知道隔墙有耳…” 众人见状,纷纷缄默不语。 走廊上,汪奋也挺意外的盯着李谡,笑道: “李小姐,这么巧啊,昨晚咱们才在沪市见面,今天又在京城见着了。” 李谡点头道: “嗯,人生何处不相逢,缘分呢,对了,你在这里陪家人吃饭吗?” “没有,跟京城俱乐部的几个朋友聚餐,要不介绍你跟他们认识?” “现在可不行,里面正吃饭。” “待会儿吧。” “到时候再说吧。” 二人剪短闲叙,方才各自回包房。 夜已渐深渐凉。 今晚无月,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京城大饭店内,红光满面的黄爱国举杯邀饮: “来,建华新春愉快,陪我喝一盅。” 盅字刚落,包房门突然“叮咚”响起,一名女服务员推着餐车,边走边道: “小姐,6号房送给您们的酒。” 李谡点头道: “哦,放下吧。” 餐车恰好停在楚飞身后,他转身一看车上陈列的酒瓶,笑道: “呵呵,白、红、洋、啤、果,全都有,嫂子,是不是刚才走廊上的青年送的呀?” 李谡温然道: “是的,那人叫汪奋,沪市人…” “汪奋?”黄爱国沉眉暗索,在心里搜寻着对方的来头,蓦然,老目闪烁,熠熠生辉,道: “沪市一把手汪海二儿子不就叫汪奋嘛!” 精通华国官场的黄建华接口道: “大哥,这汪海貌似才54岁,下一届恐怕是八大老总之一呀!” 在华国,由于有四个战略城市,一把手都显然高于其它省份,尤其是经济最凶猛、最现代化、最金融、最国际化的无疑是沪市。 汪海年纪比56岁的黄爱国还小2岁,如无意外,妥妥的再进一步,入主京城八大中枢! 如此一想,黄建华心思瞬间活络起来,盯着李谡再度确认道: “果儿,汪奋他是不是挺有钱?还喜欢开跑车?” 李谡点点头,纳闷问: “汪海是一把手,汪奋不应该这么高调啊?” 实难怨李谡多此一问,缘于,华国官位逾高逾重名声,尤其是汪海这样还能再进一步的封疆大吏,其家人也应该极尽约束,低调做人,注意影响。 而汪奋呢? 超跑俱乐部沪市会长,家里价值连城的跑车扎堆,显然经济上有些问题,让人难免联想到他依靠父亲牟取私利… 此时,桌上的其它人尽皆各怀心事,明白人自然侧耳倾听,不明白的也自顾玩自己的… 无独有偶,黄爱国此刻亦怀揣着同样的困惑,其朝黄建华打听道: “建华,汪奋咋这么有钱?” 黄建华沉鸣道: “大哥,果儿,你们有所不知,汪奋他是股神,而且还是剑桥大学的数学硕士,从小对数学就天赋过人,还获得过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一等奖” “但是,这都不算是最重要的,汪海的弟弟,可不就是以前的上证交易中心主任,汪鸿,所以呀,这里面门道多得很,何况,这汪奋早就移民国外,并以外商的身份在我们华国投资呢!” 原来如此,李谡不期然同黄爱国对视一眼,二人瞬间恍然大悟。 汪奋恐怕早就发家致富,凭借家里雄厚实力赚个钵满,而且他并非属于没实力的纨绔子弟,反倒是力争上进,用人脉资搭建出更为广阔的平台,俱乐部,汇聚雄踞华国各地的豪门世家子弟及新贵,能量比自己亲爹汪海恐怕有过之无不及。 毕竟,里的人非富即贵,能量爆棚,在华国自然能吃的开,并且老早移民国外发财,华国也管不了他… 黄爱国心念急转,又朝李谡吩咐道: “果儿,这汪奋可是一条好线,通过他牵线搭桥能结交不少华国顶尖子弟” “现在我们也吃饱喝足,要不你去6号房,敬杯酒啥的,混个脸熟?” 诚然李谡并不喜欢左右逢源,而汪奋,她接触之下,还觉其并非不学无术、仗势欺人之辈,当即点头道: “哪您呢,房间我都准备好了?” 如此攀附大人物的绝佳机会近在眼前,黄建华也急了,道: “那没事儿,楚飞、黄强、张献忠、我们都开车来的,何况我跟大哥也许久没见,今晚大哥就住在我那里…” 林翠萍尽管市侩,在关键时刻还是挺热忱,接口道: “对,大哥今晚就住咱们家,家里空落落的,刚好给建华作个伴儿,果儿,你可得使劲儿套出汪什么的消息,让他那证劵中心的二叔说点内幕消息,我们跟着你买股票…” 绕了一圈,林翠萍心里还是琢磨着钱! 此言,本来老怀安慰的黄爱国冷喝道: “汪鸿早就辞职了!” 林翠萍见黄爱国眉宇间散发的煞气,心中一凛,赶忙闭嘴。 “果儿,你放心去吧,在咋们华国,就五千多年的人情关系!它没办法!你二叔建华给周良龙它们几个整,你看看有没有相关系统的人,让他们打个招呼,别为难他!” “哦,那行吧”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李谡实难婉拒,随性一口应承下来。 片刻后,吃饱喝足的黄家人也直接散了,余留下李谡。 夜阑人静,灯火阑珊。 尽管风雪交加,迷蒙的京城仍旧充满了魅力,作为数朝古都,沉淀下来不仅有厚重的历史,还有从古自今,无数人蜂拥而至的名利场… “叮咚”一声,李谡按响了京城饭店6号包房,内里旋即传来“请进!”两个字。 “嘎吱”声作,房门打开,触目所及便是汪奋的俊脸。 视线再网深处看去,只见温暖如春的道包房内,六名衣着光鲜的男女正凑成一堆玩骰子。 第1152章:新友(中) “汪奋,谁呀” “是不是六子那小子溜出来了?” 汪奋笑盈盈的盯着卓然而立的李谡,朗笑道: “不是六子,是一美女!” “哟呵,能从你小子嘴里蹦出美女这可真新鲜呀,哥来亲自掌掌眼!” “呵,还真是美女”一身宽体胖的男子,双目炯炯盯着李谡从头到脚仔细端详,挥了挥手,自来熟道: “嗨,美女,一个人呢?甭怕,这屋里全都是好人,咱们可都是学雷锋同志的五好市民!” “您看,这五好是,学习好、思想好、工作好、纪律好、作风好,您来了,可就是俱乐部按照“扩大规模,提高质量”的原则,以“五好”为标准抓好会员建设,咱们…” “胖子少他丫少贫嘴!” 话声中,一名充满忧郁气质的男子拨开了胖子,伫立在李谡面前,伸手一摸头发,双目放电,柔情似水道: “嗨,美女,我叫马龙,但是别人都喜欢叫我白兰度,毕竟,像我这样帅的人,不多了,我觉得你…” 胖子拆台道: “嘿,马龙,你丫又浪了,真受不了你,只要是个母的,你就电,你就好色、好赌、好吃、好玩、好闹,喜新厌旧,前天的佳佳,昨晚又欣欣…” “去去去,胖子,你就嫉妒我长得帅!”青年又冲李谡故作潇洒道: “美女,别听这死胖子胡说八道” “毕竟像我一样帅得惊天动地男人,会让他们无地自容!” “去…”其它四人起哄道: “马龙,你小子又吹牛了…” 马龙回头冷声道: “什么叫吹牛,事实摆在眼前,你们谁有我帅,站出来!” 胖子矫健的挤开他,声气朗朗: “我!咋了?” 略顿,又拍了拍笑嘻嘻的汪奋,挥手道: “汪奋,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已经顺利与美女会师,委派给你个新任务,把马龙揍一顿,我送你一套四合院!” “呵呵”李谡银铃般的娇笑起来,这群人还真有意思,尤其是面前的胖子与马龙,俩活宝嘛! 汪奋也随之笑了笑,指着胖子介绍道: “这是…” “我叫刘源儿,当然你不能叫我溜圆” “我代表咱们京城俱乐部正式欢迎您加入咱们队伍!” “嘿,哥儿几个,还不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 “啪啪啪…”众人尽皆应声而动。 胖子又贫嘴道: “好了,现在再次以最热烈的掌声,迎接咱们俱乐部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会员视察工作!” 话音未落,一名三十多岁端庄女人插嘴道: “嘿,死胖子,怎么又最漂亮了?上次你不夸我最漂亮嘛?” “啊?冰姐,这死胖子也夸我了!”又一20多岁的丹凤眼年轻女子道。 胖子讪笑着解释: “呵,我是说沈冰姐是御姐型” “何笑笑,你呢就是萝莉型” “这眼前的李果儿嘛,我确实觉得她美,你看像不像那个居里夫人?知性优雅…” 沈冰道: “死胖子,你又开始胡说八道,咱们这圈的人都说不过你!” “那是当然,吃得多才能说得多,就我这肺活量,都能比你们…” “呵呵…”李谡浅笑三声,凤眸流转,眉如月牙,未及料到,这包房里的人还真有趣! 不消片刻,李谡也与这群人打成一片,原来,着这六人都是京城里非富即贵之人,尤其是何冰、胖子、马龙三人,祖上更是开国元勋,同时,三人也是这小圈子的顶梁柱。 蓦然,胖子提议道: “今天难得汪奋同志来京城,咱们一定要打土豪分田地,这小子可有钱,听说最近又赚了一大笔!” 汪奋笑道: “行啊,挑儿地吧,我就怕春节都关门了!” 胖子道: “别介,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场好玩儿” 马龙道: “胖子,是不是那宋杰开的店?这小子可向来跟咱们不对付…” “怎么着,怕了?咱还能怕那孙子,呵,他们家老爷子据说斗不过田老总,就连王老总都够呛,下届肯定没戏,这不丧心病狂的开始捞钱,就那夜场开店前,给我发一请柬,我给他送了好几百万的酒,嘿,我这小心肝儿哩,咱得去吃回来!” “成,不吃白不吃,今晚得让那孙子请客!” 片刻后,众人抵达车库,李谡方才觑见几个京城公子哥儿们所开超跑,均是价值连城的极品,譬如,法拉利最新款拉法、帕加尼zonda等… 数辆跑车几近同时启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炸街狂飙,“轰隆”声不绝于耳,打破了静寂的雪夜,卷起漫天飞雪… 车行20分钟,八人霍已抵达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的the one吧。 “刘少,马少快里面请!” “嗯,给爷开道!” “必须的!” 在经理的带领下,八人走进了一间包房内,胖子随意点了几瓶酒,几人直接开喝。 喝了没到两瓶,蓦然,房门被人推开,挤进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其热情洋溢道: “嘿,胖子,带朋友来我这玩啊?” 马龙不耐烦道: “废话,我说宋杰,你丫这抖起来了啊,这地方还真不错,你自个儿开的?” 宋杰讪笑道: “呵呵,马龙不带你这么损人啊,我有屁钱,这地方是王海亮跟我合作开的” “今晚,我请客,你们尽管喝!” 胖子低喃一句“王海亮开的?”,似乎对这王海亮有些不对路,眼观八方的他余光瞥见众人都呆呆盯着他,转而拍了拍真皮沙发,道: “宋杰,来坐,陪咱哥几个喝几杯…” “成啊…哥哥有请,弟弟我舍命陪君子,豁出命也得把哥哥们伺候舒服咯!” 蓦然,宋杰双目炯炯,盯着李谡,纳闷道: “哟呵,胖哥,这美女面生呀” “哟,这不汪少嘛!” 汪奋微颌首点点头。 宋杰朗笑道: “嘿,我真是有眼无珠啊,忙昏了头,汪少都没见着,怠慢…怠慢,汪少,我自罚三陪给您赔罪!” 话声中,宋杰豪爽的斟满三杯佳酿,迭连一饮而尽。 汪奋方才竖指赞道: “好酒量!” 略顿,指着李谡引荐: “这是李果儿,咱们俱乐部的新会员!” 宋杰伸出友谊之手,李谡抬臂与之握了握,眼尖的宋杰顿时觑见她手腕价格不菲的名表,惊呼道: “嘿,这不是江诗丹顿的那世界限量10块的表吗,哟,美女,您可得照顾点弟弟们呀” “您吃肉,指缝随便流出点汤,让宋杰也尝尝味儿呀。” 李谡浅笑道: “我也没钱,就瞎折腾。” 宋杰不以为然道: “虚伪!” “胖哥,你说这多虚伪,咱们可都是在红旗下长大的,搁几十年前,咱们可都是一个战壕里的生死朋友,您说…” 第1153章:新友(下) 胖子抬杠道: “去去去,谁跟你丫是战友,你就是敌人派来潜伏在咱们队伍中的特务。” “哥哥诶,不带你这么损我啊,我们家老头子肯定是上不去了,所以跟王老总结盟对付抗衡田老总呢!”宋杰坦诚道: “您看,我掏心窝子的话都跟哥几个交代清楚了,以后可跟你们混了呀。” 马龙沉鸣道: “老王真能上去?” “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清楚,他们斗他们的,也别影响咱们曾经结下的深厚友谊…” 如斯一聊,李谡冷眼旁观,自然对京城权利圈有了更深了解。 众人亦未冷落她,瞬不瞬的举杯邀饮,包房内,气氛好不热闹异常。 当然,她亦未忘记身负黄爱国嘱托,搞定黄建华的事。 唯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开口求人,何况她也不喜欢求人… 夜已渐深渐凉。 酒过三巡,李谡也众人聊的热火朝天之际,趁隙去了趟洗手间。 “哗啦!” 洗过手后,李谡便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仿若风中柳絮,朝包房折回。 蓦然,合脚的靴子松垮,她登时俯身弯腰查探,却原来是拉链滑下,便准备伸手拉好。 同一时间,走廊上走来一名脚步虚浮的微醺男青年。 男青年陡地双目圆瞪,熠熠生辉,直勾勾猛盯着李谡那双被紧身皮裤缚裹的修长美腿,还有撅得老高,挺翘圆润、丰弹紧致的蜜臀,眸光流转,男青年又扫向她盈盈一握、宛若柳枝般的蛮腰。 乍见如此秀色可餐的尤物,男子不禁血脉贲张,心旌摇荡,“咕噜”咽了口唾沫,摇摇晃晃的朝前而去。 “诶,这拉链咋有毛絮卡住了!” 李谡拉了半天拉链都未拉上,方才发现是里面有根东西卡住了,当即耐心用手指轻拨弄,企图取出那卡住之物… 就在这时,色急攻心的男子猝地一个箭步上前,展开双臂电快握住了李谡柳腰,紧接着火热的身体贴在了她撅起的蜜臀上,享受着那刹那间的美妙触感,情不自禁的陶醉道: “啊,嘶,真爽,好有弹性…” 话音未落,李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身躬起,反手就是猛掴! “哐!”一声脆响,没有任何意外! 李谡迅捷如电的纤掌重重掌掴在男子脸上! 吃了一耳光的微醺青年,顿时脸色一沉,未及雷霆震怒,又见李谡娇嫩含怒的俏脸,心里一酥,嬉笑道: “哟,好个小辣椒啊,美女,挺面生呢?” 面沉如水的李谡冷哼一声,缄默不语,心里寻思着如何教训此人。 青年见状,一双贼眼滴溜溜的仔细打量着李谡紧身皮裤包裹着的美腿,咧嘴笑道: “呵呵,美女身材不错呀,跟朋友来玩呢?我是这家店的老板王大宝,您今晚随便点,我请客!” 李谡并未作答,双目如鹰隼般锐利,直盯着对方。 王大宝又伸手摸出一张会员卡递至李谡面前,道: “刚才我喝醉了,真是对不住,这是我们店的钻石卡,每月可以免费点取10万酒水,平时带朋友多来玩玩啊?” 蓦然,李谡嫣然一笑,皓齿半阖,吐气如兰: “呵呵,谢谢您的卡啊” 略顿,伸手枕额,娇身犹如败絮摇摇欲坠,一副不胜酒力发晕的样儿… 王大宝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她,霎时间软玉温香,好不旖旎,鼻腔充斥着李谡散发的浓浓馨香,顿时燥火难耐,又小心试探道: “美女,你是不是跟朋友喝多了呀?” 李谡并未作答,假意醉酒,直接就是身体瘫软无力,靠在其怀。 乍见瑰姿艳逸的李谡已醉得不省人事,王大宝色心大起,揽着她朝洗手间而去… “哼,真是猴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小子手腕上的表也不下百万,看来身家丰厚,今晚就让我惩恶锄奸!” 心念至此,装晕的她又陡然醒了过来,呢喃道: “不要在这里…去酒店啊。” 王大宝闻言心中狂喜,迫不及待的揽着她朝后门走去,半路上,心痒难耐的他,便已抵挡不住李谡的风情万种,伸手揩油… 两分钟后,二人竟到了夜场对面的五星级酒店。 “王少?” “少废话,老规矩!” 王宝强看来是酒店的老顾客,常常泡妞来这家酒店开房,服务员一眼认出他来… 片刻后,他就带着李谡上楼,进了房间。 未及逞凶,李谡霍已露出森森獠牙,抬手一拳将其打到在地,故技重施,寒冰真气招呼! 三分钟不到,饱受煎熬的王大宝已撑不住,倒在地上,汗如雨下。 李谡居高临下,俯瞰着他,冷喝道: “哼,姓名、年龄,还有你轻薄我这笔账怎算?” 王大宝怨毒的盯着李谡,道: “臭婆娘,你知道我谁嘛?活得不耐烦了,敢得罪我” “我管你是谁!” “好大口气,今晚我栽了,不过你敢动我,老子要你死无全尸!” “碰!”李谡抬脚踢倒他,怒斥道: “死鸭子嘴硬,不给你来点狠的,看来修理不了你!” 王大宝道: “臭婆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怕告诉你,我爸是王青山” 王青山?李谡听到这个名字,凛然一惊,因为,这王青山不就是宋杰、胖子他们口中的王老总,而面前的人,恐怕就是宋杰百般巴结,胖子等人忌惮的王少? 王大宝瞪着呆怔的李谡,强抑身体痛楚,跋扈道: “嘿,美女,你要挟我不要紧,我可以原谅你,不过嘛,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李谡饶有兴致道: “哦?不知王少的意思?” 王少双目幽幽,宛若一条贪婪的豺狼盯着婀娜多姿的李谡,要挟道: “意思就是你只要陪我一晚,将我伺候得舒坦,或许我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李谡笑容更盛,伊如桃花正艳,道: “呵呵,王少还是狮子大开口啊,一口就要吞下我,不过我怕你没这么大的胃,当心撑破了肚子,难以下咽!” “哼哼,少废话,我知道你,不就是黄伟那小子的女人嘛,甭以为老田还有黄爱国能罩住你!” “李果儿,你这婆娘还真勾人,还不快给老子…” “行啊,就让我来伺候王少吧!” 半小时后,王少屈辱的用手掩着脸,伫立原地。 李谡拿着手机浅笑道: “嘿嘿,王少,你身材还可以呀,我这摄影师挺不错吧,你要敢肆意妄为,我就把你照片发朋友圈,到时候让你成为京城的大笑柄,一辈子都难以摇头做人!” 王少憋屈道: “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太狠了,叫人家…” “少来,早知道就叫上十个八个猛男来跟你合影,让大家都知道你个死基友!” 第1154章:返回 “我不是g啊!”王少哭丧着脸,屈辱道: “我能不能花钱把照片赎回来?” 李谡横冷斜睨,冷声道: “你说呢?” 王少无奈挥拳遥击半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儿,长吁短嗟: “诶!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泡遍天下美女无敌手,我竟败在你手中…啊,苍天呀,你睁眼儿看看吧…” 李谡随口道: “鬼哭狼嚎个甚啊!” 王少苦瓜着脸,摇了摇头,哀怨道: “你不懂我的痛” “顽强的我是这场战役的俘虏,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李谡狠声道: “还唱呀,记住叫你爸打个招呼,别让周良龙、朱鹏、贾森他们搞黄建华公司了!” “行,那你不能把照片发出去” 李谡道: “我会替你保密的!” 又鄙视了一把王大宝,道: “你跟黄伟比还真是差太多了。” 说罢,转身踩着高跟鞋朝屋外步去。 王大宝盯着她婀娜倩影冉冉消失殆尽后,方才颓丧无助的瘫倒在床上,黯然神伤: “诶,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不到那婆娘还真心狠,逼老子拍那些害臊的照片…” 心满意足的李谡摇曳生姿,不多久便回到夜场包房。 包房内,余留下马龙、汪奋、胖子、宋杰四人,乍见李谡归来,齐齐一愣。 胖子一手夹着烟吞云吐雾,一边道: “呵,我们都以为美女不辞而别,抛弃我们这群胭脂俗粉…” 马龙挪揄道: “去去去,你自己长得磕碜别带上我们!” 胖子盯着李谡,纳闷问: “美女,你刚才上哪儿呀,这害得咱们一通等,给您看包呢,还有你包里干毛揣那么多表盒呀!你不会干走私的吧?” 李谡倏然明白几人何以未走,原来是自己的手提包放在沙发上,又听闻胖子知晓提包内的东西,故意脸色一沉,道: “死胖子,你偷看我包里的东西!” 胖子嬉笑道: “呵,你不走了嘛,我电话恰好没电,就好奇看看你的包里有违禁品没有,嘿,结果给我找到了这个!” 说着,取出一件… 乍见此物,李谡脸色一红,倏然掠去,一手夺过胖子举起的玩意儿,娇羞道: “死胖子,你有病啊!” “我没病啊,这黄伟他奶奶的,家里搁这么一娇滴滴的媳妇儿,也不怕偷人,原来早有准备呀,哈哈。” 面红耳赤的李谡拿起提包,将手中的物品放进去后,自内里取出四个盒子,分递给在座四人,笑道: “第一次见面,大家拿去用!” 汪奋拿着巴掌大的锦盒,打开一瞧,道: “雷达钛合金陀飞轮机械系列,一块70多万呢,这表还真品,你不会是卖表的吧?” “不会!”马龙道: “雷达、卡地亚、劳力士好几个华国授权总代理都在我手中,嘿,我发现越来越看不清了?” 李谡讪笑道: “要不要,不要还给我。” 胖子急道: “当然要了,不过你跟哪儿弄这么多表?” 在座几人尽皆人脉通天,也从未听过李谡大名,他们在极短时间里也查出她与黄伟关系,唯黄伟就穷兵,在几人眼中几乎不值一提… 李谡坦诚道: “别人送的!” “送的?谁呀?”胖子似要究根结底,套出李谡底细。 李谡道: “阿布扎比亲王曼苏尔及艾哈迈德王子都送了不少。” “呵,牛叉!”胖子又问: “他们为啥送你呢?” 李谡狡黠道: “因为我跟他们关系好呀,呵呵,你真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阿布扎比土豪的世界在座几人或多或少有所耳闻目睹,唯仍旧不明白,李谡同他们的关系。 见李谡无意相告,胖子也不咄咄相逼,话锋一转,道: “时间不早了,大家要不就散了吧!” “行!” 话音一落,几人分头收拾定西,朝外面步去。 夜凉,如水,月色苍茫。 一辆超跑,就在这苍茫的月色中疾驰若飞,快若流星。 已近0点。 棕榈泉别墅内,静若止水,毫无人气,仿若没有灯光与暖气,这里就是个巨大的坟墓。 回到家中的李谡洗过澡后,也浑无睡意,继续挑灯夜读… 时间流逝,转眼春节假期便已接近尾声。 在这个春节里,李谡只觉瞎忙,每天都上黄家亲戚家里替黄伟走动,抑或同胖子等人瞎玩,结识了不少京城权贵,双方关系也处得挺融洽,算是半个朋友… 唯时间不等人,阿布扎比的生意与计划还是首要任务,她同黄伟已暂时放下儿女情长,天隔一方,为了早日实现目标,便要忍受这种孤独,遂李谡短暂休息几日后,便带着华国特产匆匆赶往阿布扎比… “轰隆!” 阿航a785客机在经过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总算安全降落在了阿布扎比国际机场,李谡也拖着行李箱下机。 航站口,恭候多时的艾哈迈德乍见李谡前来,立马迎了上去: “李,假期愉快吗?” 李谡淡然道: “还行,怎了” “是不是有事,你亲自到机场接我?” 艾哈迈德点头道: “是的,曼苏尔已经在等你开会,咱们走吧。” 李谡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才12点,曼苏尔如斯着急,应该有紧急会议,当即应允道: “好。” 40分钟后,崭新的sun tower大厦。 李谡霍已坐在了明亮宽敞的会议室内。 会议室共有十多人,尽皆是曼苏尔、李谡新公司,曼华药业的人。 “行了,现在紧急召集大家开会,有几个利好消息告诉大家” “第一,咱们实验室的第一期工程圆满完成,设备调试完毕,随时可以启用” “第二,我已利用资金收购辉瑞药业、葛兰素史克公司、华国诺华各6%左右的股份,成为了三家公司的股东,有些话语权,并且请了游说公司对三家股东游说,成功让他们授权数种药物生产资格,在糖尿病药物未研发期间,可以维持基本运转…” 曼苏尔的话无疑令众人都挺兴奋,李谡这段时间除了恶补医学专业,也明白金融操作,毕竟,她拥有一颗过目不忘、记忆力超强的大脑,亦游刃有余处理事情。 “啪啪”一阵鼓掌后,曼苏尔又看向李谡,道: “李,现在一期实验室已经完成,并且所有药剂专业的专家也到位,糖尿病药物的相关资料也是时候分阶梯性研究了!” 李谡点头道: “嗯,我会整理出来的” 曼苏尔又道: “那就好,科洛奇尼,你去大陆考察构建生产线的问题,另外,兰迪,你准备好相关资金,咱们这次要有大动作了!” 曼苏尔与李谡合作的集团名为阿布扎比皇家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简称皇家生物。 由于阿方资金投入100亿英镑,李谡资金仅有3个多亿英镑,自是拥有8%的小股东。 皇家生物尽管是新公司,实力却超乎寻常,雄厚到世人倘若看见股东大名,必然惊掉眼球! 因为,四个大股东里竟有阿联酋总统法拉赫,阿布扎比亲王默罕默德及曼苏尔,还有迪拜酋长拉希德! 这可都是超级牛人,迪拜酋长拉希德的夫人便是约旦国王的亲妹妹哈雅公主… 而毕业于常春藤名校,专门负责实地考察、谈判科洛奇尼是皇家生物的业务经理,其履历也辉煌灿烂,曾经担任过数家国际著名公司的专业ceo,曼苏尔花重金聘请而来… 另外兰迪非但是李谡曼华药业总经理,也身兼阿布扎比皇室投资顾问,同时还兼任皇家生物财务总监,自有过人之处… 会议继续召开,其它经验丰富、高效的各部门经理纷纷汇报手里的工作进展,李谡也耐心聆听。 第1155章:拉拢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众人方才逐一汇报了手里工作进展,尤其是财务报表非常细致。 毕竟资金太多,足足100亿英镑! 其中阿布扎比方面占了绝对的八成,另外一成给迪拜酋长拉希德占了… 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尽管曼苏尔是拉希德的女婿,账目也要分明,何况,大力打造观光旅游的迪拜近年经济亦遇寒冬。 毕竟,08年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金融海啸过后,欧美失业率高居不下,兜里没钱,迪拜的旅游也遭受严重冲击,差点没钱,结果,还是阿布扎比酋长国掏钱救了他们一把,这钱兜子还是捂紧点好… 故而拉希德派遣专业的会计师查账! 众所周知,查账是个慢活,短的几天,细的则至少几个月,每笔开支预算都核对… “好了,散会!” 随着曼苏尔一声散会,头昏脑胀的精英们方才纷纷收拾资料离去。 曼苏尔又走到李谡跟前,道: “李,今晚大哥邀请你到阿勒纳哈扬皇宫用餐,你现在回去休息下,记得更换上隆重的礼服,晚上有车接你!” “他邀请我用餐?”李谡并未受宠若惊,反而沉眉暗思法拉赫用意。 然而,心念急转也未想通究竟何事,遂盯着曼苏尔纳闷问: “曼苏尔,你知道什么事吗?” 曼苏尔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可能是跟梦计划有关,对了,最近生活有没有问题,哪些方面不满意可以跟我提,我会派人解决。” 李谡道: “没有,挺好的,对了,我从华国带了不少特产,稍后让人送到你家里。” “谢谢。” “不必客气,应该说我谢谢你才对。” 曼苏尔笑了笑,又郑重道: “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付出的努力,我们有目共睹,感谢你为阿布扎比所付出的心血。” 李谡挪揄道: “怎么潇洒不羁的曼苏尔亲王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曼苏尔眉头一跳,嗤笑道: “呵呵,这不是多愁善感,是有感而发,咱们阿布扎比严重依赖石油经济,这些年的旅游转变实际也不如迪拜成功,何况波斯湾也不可能修建一条苏伊士运河,当新能源逐渐取代石油化工后,我们的好日子将不复重在,而你的出现,无疑让我们看见另外一个市场,高新生物科技!” “你现在或许还没有发觉出自己的价值,不过我坚信你将会在阿布扎比的历史留下浓重一墨!” 说过肺腑之言,曼苏尔心情舒畅无比,他已到中年,亦知晓肩上担负的责任有多么沉重,甚至他有时候会想,既是竞争对手,同时又是二哥的默罕默德,会不会同样过得不如表面轻松… 而李谡听了他的话,由衷道: “谢谢你高看,我想只要努力奋斗,应该可以改写历史。” “那你有没有后悔来阿布扎比,而不选择留守华国,毕竟,这份资料意义非凡!” 李谡摇了摇头,她同黄伟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最终答案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阿布扎比的夜晚无论冬夏都非常寒冷,冷到结冰!倘若人处在室外,既有可能被冻伤。 幸而,李谡此刻在温暖如春、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宫殿内。 极其罕有!真的极其罕有! 酋长国总统法拉赫、亲王曼苏尔、默罕默德,还有艾哈迈德及法拉赫的儿子法拉哈及李谡,合共八人席地围坐,分食聊天。 其中,李谡是唯一的女性,尤其显眼,仿若众星拱月,备受瞩目! 老态龙钟的法拉赫双目炯炯盯着李谡诚邀道: “李,计划已经启动,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可否慎重的考虑。” “殿下请说。” 法拉赫道: “是这样,你有没有考虑过移民到阿布扎比,我会给予你跟丈夫最好的条件。” 众所周知,酋长国属于富得流油的联合国家,当地人福利待遇好得令世人敬仰,人均收入高达10多万美金,如此好的条件,移民自然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定西,然而,阿布扎比却并非移民国家! 贵为总统的法拉赫亲自对李谡抛出橄榄枝,可见他对李谡的重视程度! 然而,李谡想也未想便斩钉截铁拒绝: “陛下礼贤下士,令我不胜惶恐” “唯独咱们华国有句非常经典的古语,叫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意思是我可以替你们劳心劳力,不过我的根在华国,恕我无法答应您的要求。” “啪啪啪啪!” 众人情不自禁替李谡鼓掌,法拉赫一双老目充满无限黠慧,娓娓道: “讲得很好,我能体谅你的心情,当年我们的祖先无论骆驼走到哪里,生意做到哪里,最终都会回归沙漠,不过所有事都并非一成不变。” 略顿,眼神飘忽,似乎回想起曾经往事: “我的哥哥谢赫布特当年非常酷爱原始的生活状态,他不愿意阿布扎比与时俱进,最终导致族人不满,民众的生活也相当贫困,一切都因为他的固执!” “李,时代在变了,现在已经21世纪,全球一体化时代了,你知道墨守陈规无疑自掘坟墓,我们阿布扎比下一个计划,便是改变经济结构” “在我们阿布扎比的近代史上,最伟大的莫过于我的祖父扎耶德…” 最后,法拉赫又双目慈祥的凝视着李谡,亲切道: “李,你看看,在坐的都是我的兄弟儿子,都是我最亲的人,我并未将你也当成外人,你只要答应移民阿布扎比,我愿意将手中35%的皇家生物集团公司股份赠送给你!” 100亿英镑的35%,岂不是足足35亿!折合华币便有近300亿!只要李谡点头,她瞬间可以成为华国女首富! 诚然,法拉赫爱才若渴,不惜千金买骨! 李谡此刻真的非常感动,一国之君愿意一而再再而三诚邀,换作旁人为了飞黄腾达,必然一口答应,然而,她却非常人! 但听李谡婉拒道: “呵呵,陛下当真令我不胜惶恐,35亿英镑,真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它毕竟是数字,我这个人向来对数字很糊涂。” 话音一落,曼苏尔钦敬道: “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罕有的对钱不感兴趣之人。” 李谡嫣然一笑: “呵呵,钱在现代不过是数字。” 法拉赫拍了拍手,其身后铁塔般伫立的侍卫武官哈马德取来一份文件,法拉赫信手接过,递至李谡面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李谡慎重的结过文件,垂首细看,发现是一张身份证明。 一张阿布扎比原住居民的身份信息。 而名字那一栏上赫然写着李谡,更贴着她靓丽的证件照。 这究竟是? “这是我为你特别办理的身份信息,你不要先拒绝,现在很多国家的人拥有多重国籍,我尊重你的华国人的身份,不过,我也希望你接受我这份诚意,你即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这是提前对你的奖赏。”法拉赫郑重道。 双重国籍?这貌似有点意思。 李谡果决道: “行,难得陛下盛情邀请,我若再三拒绝,便是不识抬举了,这份大礼我便收下了。” 法拉赫得尝所愿,开怀大笑道: “呵呵,非常好,到时候我们拍摄宣传片的时候,希望你能身着我们的传统服饰,我们将会把你塑造成民族英雄!” 我的个天?真是生猛,李谡心里暗呼这么快现世报,刚拿了好处,立马就得干活? 转念一想,法拉赫能委身相求,她真不好意思再拒绝他,何况,这本来就是在阿布扎比,她又不蠢,法拉赫早前提出赠予35亿英镑股份,唯这些股份可都在阿布扎比呢,老小子手段耍得是一环接一环,倘若李谡要溜,公司、研究院可带不走,这些东西全都搁在阿布扎比呢! 任凭她武功再高,也顶多毁了研究院与医药公司,最终两败俱伤… 心念至此,李谡直呼法拉赫真是老滑头。 而老滑头听到李谡同意他的方案,狡黠一笑,道: “曼苏尔,我亲爱的弟弟,你一定要找最优秀的纪录片导演,这将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视频。” 曼苏尔点头道: “是,陛下。” “嗯”法拉赫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哈马德又拿来一个文件袋径直递给李谡,法拉赫道: “既然是我们的英雄,我一定会给予她最好的待遇!” 话声中,李谡也接过文件,看了看,是一张清单。 清单上密密麻麻的列着数之不清的物品,譬如,房子、骆驼、衣衫、月俸等等。 这东西可真烫手了,法拉赫显然是以重金留下李谡,让她成为阿布扎比的示范样本,作秀给其他人才看呢。 酸爽! 此时,李谡所有心情都凝缩为酸爽俩字,她钱都投进来,想抽身已然来不及,只得虚以委蛇,反正有便宜,尽管占了! 意念忖至,李谡又法拉赫等人愉快的闲叙起来… 红尘变幻在一瞬间,数月时光,也在转瞬之间飞逝… 转眼已过去两月。 这是春暖花开,万物生长的季节。 在这样美好的季节里,人的心情也变得颇为舒畅… 然而,这里却并非百花争艳,绚丽多彩的世界,而是一片守卫深严,占地极广的皇家生物实验室。 夜幕已尽低垂,皎洁的月光洒在实验室白墙上,漾起如雾般迷蒙的清辉。 每到夜晚,除了荷枪实弹的军人看守实验室外,再无一人。 而军人们除了巡逻,也没有开启实验室拥有世界最先进电子门禁系统大门的权限。 然而,有的时候,人并不一定走正门… 旁门左道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走正门,走… 漆黑而静寂的实验室内,一名男子正聚精会神,双目死死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显示条。 8% 50% “呼,任务完成一半了!”男子为了缓解紧张情绪,吁了口气。 100% 拷贝好文件,做贼心虚的男子急忙拔掉u盘,并关掉电脑,矫健的飞身跃起1米多高,伸手抓住实验室通风口的绳子,沿绳攀升,转瞬间爬到通风管中,携带者窃取而来的资料,全身而退… 整个过程仅有不足两分钟,一气呵成,毋庸细看,便知其受过专业训练。 他盗的是什么资料? 自己偷来有用?抑或是别人派他前来盗取? 一切都是个谜,没人知道答案,或许只有找到这个贼,方能解释… 翌日清晨。 李谡如同往常一样,穿着白大褂,在皇家医药实验大厦的温室大棚里,仔细查探每株药材的生长情况。 这些药材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可以提取出合成糖尿病药物的关键成分。 关键!那就是重要的意思,也难怪忙得脚不沾地的李谡也要百忙中抽出宝贵时间,亲自查探! 无独有偶,这些药材更宝贵在于,不辞迢迢,从华国空运到阿布扎比… 其身后,来自华国的药材种植师傅刘福安时不时解释: “李医生,放心吧,这些药材生长情况非常好,老刘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的环境,还有那个植物学家斯蒂芬,他这老小子可真有办法,用最新的培养液来种药材,真绝了。” 李谡回眸直视着刘福安,莞尔一笑: “行了,老刘,研究院就你跟我是华国人,多学学他们的先进技术。” “诶!”憨厚的刘福安又指向一株茁壮的植物道: “李医生,这株已经成熟了,您拿去用吧。” “嗯!” 两个月里,实验室已经完全投入运营,曼苏尔自全球高薪邀请的几名科学家,也开始带领联合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学生们开始组成研究团队,进行糖尿病药物的分段式研发任务。 第1156章:稳中求进 而李谡也并未闲着,日积月累下,短短半年多时间,便已经超过普通人8年才能读完的书。 遑论下来,李谡每天高达14小时的纯学习时间,事实比普通人更专注,毕竟,他们还有假期、娱乐、休息等等,令人敬仰。 神者,自有过人之处! 片刻后,李谡拿着药材回到了实验室,戴着一幅防喷溅眼镜,开始将药材清洗、消毒、揉碎、过滤、提取有效成分,极其复杂的实验… 就在这时,“滴”一声,门禁被人刷了一下,一名青年急匆匆跑进到李谡身后,焦急万分道: “李,不好了,第二阶段的资料,有部分被人窃取了。” “什么?”李谡惊呼一声,旋即蛾眉紧锁,心中思索何人盗取资料。 她虽惊未慌,徐徐放下手中的东西,行色怱怱,朝监控室姗姗走去。 监控室。 李谡前来时,艾哈迈德与曼苏尔早已到了。 骤见李谡到来,曼苏尔问道: “李,监控拍到了人,不过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部分资料重要吗?” 李谡点头道: “这部分还比较重要,属于承上启下的关键部分。” 曼苏尔道: “哦?那我让人加派警力搜寻对方?” 李谡摇头道:“不必了,他肯定早就溜了!” 曼苏尔猜测道: “会不会是有人知道我们的计划,故意派人来窃取资料!” 李谡随口答: “有可能,你查案子吧,我们加快研发进度,华国的生产线如何了?” “已经在调试了。” 李谡期待道: “那就好,根据现在完成70%进度,5月份,应该就可以召集记者,开发布会!” 曼苏尔叮嘱道: “不,你不能应该,要准确点,我好安排时间。” 李谡肯定答: “嗯,那就六月一号吧!” 曼苏尔迫切道: “行,现在3月15号,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李谡莞尔一笑: “好,两个多月完全足够了!” 资料被盗,李谡同曼苏尔也说不上来究竟何人所为。 唯一能肯定的是,对方也显然打着糖尿病方面的注意,并且内部有人泄密。 还可以肯定点,是阿布扎比方面的人! 毕竟,李谡就孤身一人,她可付出大量精力与钱财,投入诸多心血,指望着能早点出成果,换成真金白银! 既然这个计划如此赚钱,那么有人铤而走险,内外勾结,窃取资料,也正常得很… 至于幕后黑手,当真难查,计划已经摆在明面,晓得人也挺多,单就研究院来说,便有数十名人员,最终如无意外,此次泄密事件会成为一宗悬案,不了了之! 不!此时,有一个人已经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茫茫沙漠中,金色的阳光洒在数辆静放的越野车身上,迸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在璀璨的光芒中,依稀可见十多名仁立,身着白袍的阿布扎比人,有的手里端着ak47步枪,肃然警戒,有的仰首望着穹苍下翱翔的鹰隼… 瞧真一点,其中一名络腮胡中年,长着挺拔的鹰钩鼻,整个人阴鹫着脸,如同一条毒蛇,散发着歹毒的气息。 他赫然是曼苏尔的心腹,赛里姆。 赛里姆在这干嘛?难道是在放隼? 蓦然,“轰隆”声作,紧接着黄沙滚滚,黑色的帕杰罗绝尘而来,嘎吱一声,帕杰罗停在了这群阿布扎比人前,紧接着,一条矮小的男人矫健下车,走向赛里姆。 乍见来人,荷枪实弹的警卫纷纷掉转枪口,对准矮小男人,并大喝道: “站住!” “让他过来!” “是!” “肥前国忠告先生,东西拿到了吗?” “不辱使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赛里姆转身给刀疤脸侍卫使了个眼神,对方忙从车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箱子。 刀疤脸径直将箱子扔给到肥前脚下。 肥前并未着急去捡,反而警惕的盯着几人,似乎害怕他们黑吃黑。 这时,赛里姆哈哈大笑起来,道: “呵呵,肥前先生,东西呢,您放心,几百万美金对我而言不过小意思。” 肥前将信将疑的掏出u盘递给赛里姆后,便欲捡起地上装钱的箱子,却给几名荷枪实弹的侍卫阻拦,顿时面若苦瓜。 同一时间,赛里姆将u盘扔向一名突兀的西装中年,其信手接过插进笔记本电脑后,仔细查看,片刻后,方才点头道: “老板,正确。” 赛里姆并未理会他,反而走到肥前国忠告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诱惑道: “肥前先生真厉害,不愧是东瀛忍者,您想不想再赚一笔?” “只要你替我拿到其他几分资料,我就给你1000万英镑!” 肥前摇头道: “不行,实验室的安保本就严密,此事过后,已经打草惊蛇,我能力有限,还请另择高明吧。” “好!合作愉快!”赛里姆伸出手与肥前握了握。 握过手后,肥前忙捡起地上的箱子朝帕杰罗飞奔,想要早点拿钱离开是非凶险之地。 同一时间,赛里姆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接着,手里不知何时竟已多了个遥控器! 当肥前成功奔回帕杰罗后,他放才轻轻按动遥控器,静谧的沙漠中,陡然帕杰罗变成了一团熊熊烈火,跟着“隆”一声如雷声,彻底打破宁静! 赛里姆狞笑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喂,周,我的朋友,我已经替你搞定资料了。” 电话里传来沉而有力,充满戏虐的中年男声: “谢谢,我会将资金转入你银行户口!” “合作愉快”赛里姆道: “对了,资料我什么时候给你?” “赛里姆,我儿子在迪拜,到时候你将东西给他。” “ok!” 挂断电话,赛里姆冷笑连连,对方遥控指挥,好像自己属于他下属般… 侍卫刀疤脸插嘴道: “主人,周太狡猾了,他儿子周波肯定找到下家,转手将资料,高价出售,咱们劳心劳力,才那么点钱!” 赛里姆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又看向那名专家,问: “拷贝好没?” 专家点点头,答: “已经好了。” 赛里姆冷笑道: “呵呵,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周能找买家,我实际上也找了几个买家!” 略顿,又直视着专家,吩咐道: “把资料分成数份,我们这次可真的要赚大钱了!” 在金钱面前,赛里姆霍已背叛了曼苏尔,也出卖了国家利益,同电话中的“周”沆瀣一气,吃里扒外… 甚至赛里姆更加贪婪,把资料分成数份,以牟取暴利! 其心可诛! 然而,机密文件泄露,对于曼苏尔、李谡来说无疑也是压力,让他们都变得急迫起来,倘若资料泄露,就有人可能会假冒,窃取胜利果实,抑或是山寨盗版… 故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李谡也加快了节奏,有条不紊的稳中向前。 计划在众人的努力下,逐步推向终点…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已是5月27号。 糖尿病药物研发已经取得重大突破,有了样本。 更重要的是李谡已完全掌握了核心科技,并且准备开发布会,向世人宣告自己已经攻破人类顽疾之一,糖尿病! 而法拉赫等人也同样迫不及待,想让阿布扎比大出风头,提高国际名气,甚至卫生部长哈立德让联合大学医学系,直接就给李谡颁发了荣誉博士学位! 在全世界,不单单华国讲人情,在阿布扎比,完全就是皇室掌握每个重要部门,对李谡先弄一堆荣誉名头,到时候宣传起来,也更能吹… 至于被盗取的资料,则流向黑市,最终到了哪些实验室,也不为人知。 第1157章:朋友而来 对此,任凭曼苏尔掘地三尺,亦查无收获。 他也不知道,那名幕后黑手就是自己心腹之一的赛里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法拉赫也并非拥有铁通江山,反而随着他已尽耄年,对于族人的掌控力日趋下降,居心叵测的人,自然浑水摸鱼。 泄密事件,也只得以加强安保而告终。 本地强龙都难抓住那条毒蛇,至于,身在异乡的李谡更是无可奈何。 各方势力更如天上繁星,星罗密布在世界每个角落。 她总不可能亲自去查案子,丢了西瓜捡芝麻! 只能夜以继日的挑灯奋斗! 华国人吃苦耐劳的精神令众多阿布扎比人汗颜! 尤其是,有一次核心分离实验,李谡反反复复失败、再来,失败、再来,愣是足足在实验室里连续超高强度工作3天3夜… 震撼人心! 成功向来没有捷径,只有不断的挑战、失败,重振旗鼓,如此反复循环,攀登上巅峰… 武功造诣上,李谡早已傲视天下,拥有一颗强者之心,如今,她再创辉煌,在事业上也得以突破! 她的论文也早就发到《jama jama》北美医学及《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 nat rev drug discov 》自然评论:药物发现两本国际专业周刊,引起不小轰动! 加上财力雄厚、人脉通天的阿布扎比酋长亲自召开私人酒会,请来全球诸多新闻媒体幕后老板,进行公关…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花花轿子多人抬。 火了!拥有天使面容、超强大脑,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李谡彻底火了,在全世界都拥有了不少粉丝,而她也由专业的营销团队进行包装,开通各种微博之类的专业页面,时不时发几张生活照,接接地气儿,再配上点心灵鸡汤文或者有深意的段子,关注度持续飙升,堪比某些女明星。 一切都在按照曼苏尔等人的想法推进,李谡成为了举世瞩目的公众人物。 不过,公众人物也有生活与朋友。 这不,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架满载着李谡朋友与亲戚的波音747客机,自京城飞抵了阿布扎比国际机场。 舱门打开,抢先走出一条肥胖的身影,这身宽体胖的模样,毋庸赘言,亦知是京城胖子,能说会道的刘源。 “呼!”胖子深吸口新鲜空气,灵台顿时一清,透过玻璃舱,望着机场外茫茫沙漠,吆喝道: “嘿,早就听说阿布扎比遍地是黄金,这些沙子拿国内每吨卖40块钱,多少房地产老板嘴都笑歪啊!” 话音刚落,其身后,玉树临风的马龙抬杠道: “去去,咱们的黄土高原那黄土你咋没去弄呢?” “嘿,马龙,我这不是践行咱们一带一路、一帮一扶,互利共享、互利共赢嘛,咱…” “满嘴油腔滑调,胖子,你再不让开,待会把你扔沙漠里喂狼吃!” “嘿,小样儿,就我这体格,狼来了,一腚都能坐死它。” 同时,二人身后有走出屠德华的身影,瞧真一点,屠德华此时西装革履,脖子上挂着一根黄澄澄的金项链,腋下夹个lv,操着港台腔道: “这沙子的买卖咱们做不了的啦,不过,我听说阿布扎比的野生珍珠与旅游业倒是不错的啦,待会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的啦…” 胖子活灵活现,嬉笑道: “老屠,你得思想觉悟真高的啦,很有想法的啦,我看好你的啦。” 马龙受不了这有模有样的胖子,啐骂道: “我去,死胖子,你,的啦、得啦个没完了啊!” “你不明白的啦,我同老屠谈投资的啦…” 几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朝外面走去。 原来,由于召开发布会在即,此事儿对李谡而言也是大事,更是华国人在海外取得重大成就,光宗耀祖的事,除了邀请黄家人、汪奋、胖子、屠德华、赵大卫等等亲近之人前来阿布扎比观礼,阿方也诚邀华国多家媒体进行跟踪报道。 另外,李谡可是老田跟默罕默德谈拢一批生意后,委派而出! 好家伙!老田也没料到,短短几个月,李谡就搞出这么大名堂,事情你做,功劳我分一半儿,这不过分吧! 这叫慧眼识英才,指挥有方呀! 遂老田也推波助澜,趁热打铁下了指示,咱们宣传部门,一定要跟上。 于是乎,国内的电视台还组织了一对人马,专门跑阿布扎比进行采访转播! 单转播还不行,要给咱们华国人呐喊助威,再派一对专家教授组成联合组,开展中、阿医学交流会,相互取经嘛… 而李谡邀请朋友的消息一透出,曼苏尔不知道从哪儿听到这消息,作为土豪,大手一挥,安排自己的私人飞机前往华国接人。 至于,华国官方电视台及部分华国专家,则搭乘另外一班飞机飞抵阿布扎比。 这时,胖子、马龙、汪奋、张献忠、赵大卫、屠德华等,合共10多号人接踵下机。 然而,他们一群人走出接机口,遇到的却并非李谡,而是… “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我是艾哈迈德,替李来接你们的!” 胖子闻言,牢骚道: “嘿,她怎么不来啊?随便派个人来接咱们?” 艾哈迈德浅笑道: “呵呵,李博士正在忙工作,让我来替她热情招呼你们。” 屠德华插嘴道: “嘿,艾哈迈德王子殿下,谢谢了,请您前面带路吧!” 胖子闻言,心中一凛,一个箭步上前,与其勾肩搭背,涎着脸道: “哟,王子殿下,恕我刚才无理,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 艾哈迈德道: “没关系,你们既然是李的朋友,也是我艾哈迈德的朋友” “对对对!”胖子迭连点头,笑嘻嘻道: “老艾,我听说你们都有油田,你有没有,卖我一块?” 艾哈迈德笑道: “我没有封地,没有油田,只有月俸跟几家公司。” 胖子又掏出手机,猴急道: “那没关系,来,我可得跟你这王子合个影,把照片洗出来挂在店里做镇店之宝…” 哭笑不得的张献忠几人摇了摇头,对这死胖子完全无语。 而艾哈迈德也挺友善,蔼然可亲的满足其愿望。 照过相后,艾哈迈德方才令着众人走出vip室,乘坐着防弹r4级的黑色奔驰朝着李谡家里赶去… 同一时间,李谡正在阿布扎比电视台内,看着导演剪辑着有关她的专题纪录片。 纪录片将会在发布会后播出,籍此将李谡塑造成为新典型,展现出21世纪阿布扎比的包容、和谐、团结、友善、现代、高新、国际化。 对此,曼苏尔还专门花钱请来了国际著名纪录片导演,科斯塔。 “这里的镜头需要重新拍摄,李,待会要在麻烦你了。” “没事儿。” 第1158章:可笑 片刻后,李谡跟随着导演又抵达了拍摄地点,紧锣密鼓的拍摄计划… 另一边,六辆防弹车穿梭在繁华的阿布扎比街头,缓缓驶进了一座占地数十亩的庄园内。 这处庄园也是法拉赫赠给李谡,除了六栋主建筑,还有直升机停车坪、饲养院、泳池等等配套设施,而且是拎包入住,所有东西都已配齐全。 胖子等人也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张西望,不时露出惊讶的神情。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吼”一声咆哮声,吓得胖子身型微颤,腿脚哆嗦。 艾哈迈德安抚道: “别担心,是狮子叫声,这里养着几头狮子!” 胖子伸手摸了摸胸口,讪笑道: “土豪!真豪气,家里养狮子,咱们华国人家里都养猪…” 众人不期然齐齐鄙视他一眼,加快脚步,不屑与之为伍。 而艾哈迈德也摇头叹息,心底仿佛再说,咱们中东人都不吃猪肉,这话你要搁外面,恐怕立马自己都给人打成猪头…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静谧的庄园内,陡然响起“轰隆”引擎声,四辆超跑风驰电掣般的驶进。 “彭彭彭” 萨米尔麻溜的从柯尼塞格下车,跑向一辆黑色的奥迪r8前,殷情的拉开车门,紧接着,车上瞬尔露出一身制服,靓丽多姿的李谡。 “谢谢。” “师傅,不用,咱们还是快进去吧,您的华国朋友们已经就等了。” “嗯!” 结束了一天工作,李谡方才带着黄伟的三个徒弟走向客厅。 客厅里,艾哈迈德与胖子等人正吃饱喝足,随意聊天。 在阿布扎比禁酒、禁堵,夜生活也比较枯燥乏味,艾哈迈德身为王子,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带几人出去潇洒。 这对喜欢玩闹的胖子等人来说,有些无聊。 就在这时,屠德华眼睛一亮,看见李谡在众星拱月下徐徐走来,忙起身走向门口,恭迎道: “小姐,您回来了” 不甘落后的赵大卫也匆忙道: “师傅,我来给您提包。” 李谡莞尔一笑: “不必了,姐夫、老屠、大卫,胖子…你们好,感觉如何?” 众人微微颌首,都说还行。 不过,仍有一人在人群中极其突兀扎眼,他就是… 瘫坐在沙发上的胖子有气无力答: “哎哟喂,大忙人回来啦,我都要憋疯了,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呢?” “说好的,飙车呢?全都是虚的…” 李谡笑道: “最近确实挺忙,萨米尔,这几天他们交给你了。” 对于吃喝玩乐,李谡还真不精通,好在萨米尔三人是本地强龙,自有一套,将胖子等人交给他们无疑最好的选择。 萨米尔活灵活现道: “胖子,你喜欢飙车吗?我明天带你们去法拉利主题公园飙一场!” 全世界唯一的法拉利主题公园就坐落在阿布扎比亚斯岛开发区。 这里不仅有f1方程式赛道,也有浅水码头,停放着土豪们的游艇,其中法拉赫也赠送了李谡一艘游艇,只不过她太忙,没空去玩… 骤听可以飙车,胖子先是一喜,转而又失落道: “我车都没运过来,咋飙啊。” 萨米尔道: “没事儿,不就车嘛,我来解决!” “真的?” “那当然!” 胖子等人有了着落,张献忠也提出个要求,去研究中心参观一下,对此,李谡深思熟虑后,又拨通了曼苏尔电话,仔细讲了讲事情,但听电话里传来曼苏尔的声音: “可以,明天早上9点,华国的专家学者也会去,到时候,让他一起来” “嗯,我事情也准备差不多了,明天也来。” “好!” 挂断电话,李谡陪几人聊了一会儿,方才回到房间,准备着发言稿及相关学术资料,毕竟,三天后,6月1日的发布会不仅有记者,还有许多国际著名专家,她要以策周全。 此次,黄伟未来亲自见证,令她略有些失望,二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第二天。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一大早,李谡就同张献忠来到了研究中心与曼苏尔等人回合。 9点过。 载着十多名华国记者与专家的中巴车方才驶来,众人开始参观考察… 由于研究中心有许多禁地,一个小时后,便已参观结束。 半路上,来自华国驻阿使馆工作人员趁隙找到李谡,邀请她参加使馆的午餐酒会,同华方专家组的人员交流学术… 李谡欣然同意。 不过,当她以为仅仅是个交流酒会时,方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使馆办公室内,李谡正襟危坐,望着饭饱酒足饭翘着二郎腿的专家组副组左思齐,聆听着组长包树宾的非分之语,眉头紧锁。 但听包树宾侃侃而谈道: “小李啊,你是个人才,国家呢,也希望你这样的人才回国,为国效力,你的学术论文我看过了,挺不错的” “当然,论文中还是有几个错误,毕竟,你是年轻人嘛,不够严谨,也是理所当然!” “我呢,替你纠正了错误,校正出崭新的论文,来你拿去看看!” 话声中,包树宾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李谡。 李谡顺手接过,明眸善睐,草草看了看,她的学术论文不说呕心沥血,亦是煞费苦心而成,反反复复论证,千百次修改,绝对没有任何错误! 不!有一个错误! 还是及其明显的错误! 这个错误便是… 撰稿人署名一栏上没有包教授,包树宾的名字! 他要合著,挂名! 狰狞毕露!包树宾的脸皮当真厚到一定程度! 李谡劳心劳力写的论文,眼看就要名利双收,见利起意的包树宾趁着学术交流的机会,厚颜无耻的横插一杠,要求在论文上增添署名,分一杯羹! 未及细想,翘着二郎腿的副组长陈键兴则更狠、更绝、更狂、更傲。 但见他慢悠悠的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包,取出一张醒目的火红色证书,如同主人朝狗丢骨头般随手扔给了李谡,趾高气扬道: “小李啊,这是国家颁给你的证书,外加500块奖金” “并且经过我软磨硬泡,成功说服了我们京城医院的总院长,推荐你到京城医院实习,这个对你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哦?” 呵呵!乍听此等恬不知耻的言语,向来心静如止水的李谡也气得迭连冷笑,心如刀绞。 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自我膨胀得都没脑子了! 真当阿布扎比是在他们作威作福的国内了,李谡虽谈不上忠心报国,亦知岳飞。 唯问题是,面前除了秦桧,还有高俅。 包树宾、陈建兴二人非但任性妄为,且飞扬跋扈,看来巧取豪夺惯了,实乃有负专家学者盛名! 陈建兴瞧见李谡冷面霜眉,颇不识抬举,面色一沉,笑里藏刀道: “小李,是不是嫌少?” “树高千尺,而不忘根,做人不能忘本理!” “你现在略微取得成绩,就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你忘了是国家对你大力培养” “你忘了是国家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京城医院可是全国三甲之一,实习机会难得,多少人削尖脑袋往里钻!” “只要你把糖尿病的相关专利交给国家,我陈建兴当着你面拍胸口保证,一定能让你在实习期满后,成功转正!” 转正?三甲医院?上缴? 陈建兴说得是唾沫横飞,抑扬顿挫,仿若李谡不答应就是忘恩负义之徒。 第1159章:小人 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煅来。 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 可笑可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李谡辛辛苦苦,夜以继日的实验获得成功,这些跳梁小丑们纷纷蹦出来摘桃子,抢功劳,而且还大言不惭的教训李谡… 古语有云,立业建功,事事要从实地着脚,若少慕声闻,便成伪果,两个小丑当真可笑至极,徒有其表,未有其实! 拨开世上尘氛,胸中自无火炎冰兢; 消却心中鄙吝,眼前时有月到风来。 对待俗人,李谡漠然以对,我就不搭理你! 陈建兴与包树宾见状,同时脸色齐齐一沉,彷如李谡欠了他们钱未还一般,尤其是陈建兴指头用力敲了敲茶几,复在苦口婆心道: “小李啊!你知不知道,阿布扎比的学位,我们华国是不承认的” “你以后上哪里工作?” “你知不道,我为了你工作的事情,嘴皮子都磨干了” “光喝酒就替你吐了十几趟,我他妈的为了谁呀?” “李果儿,机会摆在你眼前哦” “你自己要好好珍惜!” 李谡冷笑不语,并未作答。 “彭”然一声,陈建兴拍案而起,怒斥道: “老包,你看看,好心当作驴肝肺!” “诶,我说,李果儿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写了一篇乱七八糟的论文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不起,不讲我们放在眼里呀!” “我告诉你哦!华国各大医院的院长我基本都认识,我收下的得意门生遍布海内外,我看你回国怎么办!” 话到此处,陈键兴奋力挥拳砸在茶几上,刹那间,杯碗“哐当”齐鸣! 包树宾笑盈盈劝道: “老陈啊,不要动怒嘛!” “啊,这个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情嘛!啊,那个我们作为华国医学研究得先驱者,应该有宽广的心胸,还是主抓学术研究!” 狗屁不通的话一顿,包树宾又捡拾起刺眼的荣誉证书,递给到李谡面前,续道: “小李,这是国家颁发给你的荣誉证书,这可拿回去光宗耀祖咧!” “你这个小同志恐怕还不清楚,糖尿病属于世界级的疑难杂症,别说你,就是拥有几十年相关经验的老教授、老专家也难以解决这个世界性的顽疾,你的经验还很浅薄,需要慢慢累积” “做人呢要一步一步走,跟着我们这些老专家,踏踏实实的学本事,华国医学未来还不是靠你们这些年轻来支撑。” 肝肠煦若春风,虽囊乏一文,还怜茕独; 气骨清如秋水,纵家徒四壁,终傲王公。 李谡满脸浩然正气,浅笑不答,她亦想看看这两个小人如何耍花招,会不会有人在幕后指使,故意恶心她… 包树宾又道: “小李呀,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嘛,我跟陈教授都是非常关心,提携后辈的,你是个人才,我们不否认这点,但是你在经验上还是有所欠缺,这不那篇论文里提到的关于药材有效成分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让李谡把成果拱手相让,让他们捞点好处。 换作其它投资,她并不介意分一杯羹给别人,唯自己与默罕默德等人签了合同,何况,她都已经发布了论文,覆水难收… 意念忖至,李谡莞尔一笑,悠悠道: “两位教授,首先我要纠正你们的错误!” “第一,我在皇家生物任职,取得的相关专利产品,也属于皇家生物,两位教授所说,无疑让我泄露秘密,我会被阿布扎比方面起诉,甚至坐牢。” “第二,我个人资产已有数十亿华币,并不缺钱” 说着,从手提包内飞快取出厚厚一叠欧元递给二人,笑道: “至于国家奖励我的500块,我不要了,两位教授难得来阿布扎比,这些钱拿去随便花!”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谡至今都没翻脸,无非是考虑到后续皇家生物可能与华国的诺华制药达成合作协议,在华投资建厂,会招聘许多人手与申请新药销售许可证书;二人是国内有头有脸的专家,倘若发挥力量,也能阻碍药物的审批…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何况,以李谡此时的心境,压根就未将二人放在眼里。 然而,陈建兴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又敲得茶几砰砰作响,义正言辞道: “纵然你有钱,也是医生!” “小李呀,你好糊涂,医学无国界,都是用来救死扶伤,造福全人类” “小李,你的觉悟还需要提高啊,何况,现在是国家需要你的资料,你不要不识抬举。” 此言一处,李谡当即冷声道: “若是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呵呵”包树宾道: “老陈啊,时代不一样咯,我们这些忠心爱国的人啊,真的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哟。” “包教授言之有理啊,想当年咱们忍饥挨饿,连续工作几十个小时,工资也才几十块钱,为的就是替病患解决问题,消除他们的痛苦” “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太功利化,自私自利,没有崇高奉献精神,对物质啊要求得特别高” “上次我招几个实习生,好家伙,愣是嫌累,工资低,干活不认真,差点出了医疗事故。” “把我折腾得够呛…” 陈建兴夹枪带棒道: “可不就是嘛,那些小兔崽子,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尤其有个在泰国读医学的博士,回来后呀,那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不正眼瞧人,瞎得瑟,我问他朱拉隆功生物医学在世界排名第几呀!” “他说排85名,我跟他说,咱们协和在世界排57,说得他哑口无言,从今往后呀,见了我都绕道走…” 略顿,又朝李谡傲然道: “小李呀,联合大学医学院在世界排名第几呢?” 李谡懒得理他,径直拿出手机拨给老田。 陈键兴冷眼旁观,自顾点颗烟,吞云吐雾。 “喂,小李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尽管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田老总,谢谢您了,这不国内不派来一队专家组吗?” “对啊,咋回事?是不是他们乱来?你把电话给包树宾,我跟他说几句!” 李谡把手机递给包树宾。 包树宾不以为然的信手接过,随着电话里传来沉而有力的呵斥声,包树宾不禁满额冷汗,脊骨发凉,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 “明白,明白,田老总您放心吧!小李的事就是我老包自己的事,一定从严管理!好好…” 挂断电话,包树宾呲牙咧嘴,指着陈建兴破口大骂: “陈建兴同志!你是我们的老同志了,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个教授的形象!” 第1160章:计划 “你不要以为到了国外就可以思想松懈!给我坐好了!我现在像你传达田老总重要指示!” 陈建兴闻言,凛然一惊,忙不迭矢,挺身危坐,正色道: “是!我首先要向包组长自我批评!我出国后却是思想有些放松…” 二人又唱起了双簧,最后,齐齐将李谡供成活菩萨,一个劲儿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物降一物。 本来嚣张跋扈的两人再遇到田老总后,倏尔间,如温顺绵羊… 搞定此事,李谡也腾身而起,离开了使馆,又去了sun tower大厦,曼华医药总部。 会议室内,兰迪侧身指着电脑显示屏,娓娓道来: “老板,6月1号,您首先要开学术交流会,紧接着,同一天,开新药发布会,成果展示” 李谡点点头,道: “继续说。” 兰迪道: “阿布扎比投资总局将会在新药发布会后,立马进行第一轮风投,资金为10亿英镑,曼华公司资产瞬间暴涨,到时候肯定吸引很多国际投资公司注意” “而我们也将授权给葛兰素史克、辉瑞、诺华三家公司生产曼华医药的第一代治疗糖尿病药物,到时候,销量必然利好,只要业绩好,我们就着手准备ipo,到纳斯达克上市,第一期募股金额应该在5亿美元左右,紧接着…” 金融方面李谡只学了行政管理,并不精通其它,遂径直问: “讲重点。” “嗯”兰迪直言道: “由于您拥有曼华绝对控股权,就算adia风投10亿英镑,也只能拥有曼华42.5%股份,您的资产,我预期可以达到200多亿美元!” “这么多?”李谡惊讶道。 兰迪解释: “老板,这挺正常的,毕竟一种药物都可以革新糖尿病药物市场,咱们的药能占据6成,另外其它药物…” 半个小时哦后,李谡方才大悟,竟小瞧了自己蕴含的能量,难怪法拉赫等人会如此下重本拉拢她… 她一个人可以给几人带来只少数十倍的利润! 同时,曼华医药公司在未来,尽管不太可能超过保健生产、健康服务提供商第一巨头强生,毕竟,成立于1886年的强生太厉害了!旗下拥有强生婴儿、露得清、可伶可俐、娇爽、邦迪、达克宁、泰诺等众多知名品牌,尤曼华也被兰迪等人预期成为超千亿美金的世界级医药巨头! 因为,位居阿布扎比的研发中心并不单纯研发药物,医疗器械、保健品等等也在同时进行。 而,李谡则有研发中心8%的固定资产投资,双方也是复杂的交叉持股,总的一句话,如无意外,李谡的资产将会达到非常可怖的地步。 诚然,她会赚很多钱,唯大头仍被阿布扎比赚走! 听了兰迪长达三个小时的述说,李谡方才晓得法拉赫等人投资100亿英镑,在多年后可能成为知名实验室,并且暗地里数钱数到手抽筋,毕竟,明面上是曼华医药… “老板,他们实验室里研发的其它产品肯定会枝繁叶茂,到时候成立多家新公司,以进行募股,到时候您可得多拿点原始股,另外,我提议您成立另外的风险投资公司,将曼华多元化经营。” 两个小时!加上先前三小时,合共足足五个小时! 李谡都在听兰迪的商业计划,她发现这犹太人还真是与生俱来的精明能干,对钱极为感性。 “时间不早了,今天咱们先谈到这里吧”李谡说着,诚挚的伸出手,笑道: “兰迪,我想你一定有能力大展拳脚,稍后我会给你5%的曼华原始股份,并且后续成立的公司也不会亏待你。” 兰迪郑重道: “谢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完成目标!” 李谡道: “你有没有想过不公平?自己付出这么多…” 兰迪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老板,是您给了我这个施展才华的舞台,并且只有依靠您与法拉赫等人的良好关系,我们才能让曼华最大,不过我想阿布扎比并不一定安全,法拉赫已尽迟暮,您也该给自己铺条退路。” “嗯!” 法拉赫年纪已到垂暮之年,他若逝世,阿布扎比必然会有一番新的权利洗牌,到时候,若默罕默德没有继承酋长位置,这研发中心便遭受无妄之灾,解体亦有可能。 兰迪无非在隐晦提醒她未雨绸缪,自立门户,找个稳定的地方,筹建研发中心。 唯李谡兜里没钱,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此事,只能稍后再提… 离开办公室,已经22点半。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辆红色的488风驰电掣,自波斯湾吹来的咸腥海风漾起李谡满头秀发。 灯火阑珊、林立高楼,在她的视野中飞速后退,李谡感觉这座繁华的都市后面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譬如,在30多年前,这里本应该是一片沙漠,而现在奇迹般成了都市! 她不得不佩服上任总统扎耶德的高瞻远瞩,亦在思索,自己能不能创造出另外一个神话! 一个商业神话!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这一刹那,她陡然发觉自己貌似抓住重点,也找到了以后的目标。 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 商战不同于刀兵交加,属于人与人脑子跟心之间的无形较量。 自己可以吗?李谡嘴角上扬,似乎已有了答案。 回到家中已23点过,胖子等人也不知道从哪里购买些酒,围坐在沙发上,喝酒聊天。 骤见李谡归来,屠德华殷勤的替她倒了杯酒。 “小姐,累了吧,您工作真忙啊!” “谢谢。” 话声中,李谡信手将手提包递给仆人,自老屠手中接过了酒杯,姗姗走向沙发。 同一时间,胖子纳闷问: “老屠,都21世纪新时代了,你干嘛叫李果儿小姐呢?你们啥关系啊?” 张献忠也费解问: “对呀,果儿,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自己家世背景,挺神秘啊!” 跟着李谡身后的屠德华憨笑道: “呵呵,小姐就是小姐,你们问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我家小姐可不得了,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而且还出身不凡…” 此言,也纯属屠德华妄自揣测,早前在深城,李谡不仅认出他家祖传黄绸记载的宝藏,且顺利找到宝藏,更见识非凡,认得许多古物,何况他自己亲手与李谡交过手。 正所谓穷文富武,李谡看来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厚内力,定然出自某个世家大族… 其实,老屠猜对了方向,只是李谡远远比他所想还要出身不凡。 这时,赵大卫也接口道: “呵,胖哥,就你,甭认为自己多牛,我师傅真…” 第1161章:前夕(一) 话音未落,霍已被李谡截断: “今天大家玩的如何?” 赵大卫察言观色,见李谡不欲在众人跟前显露山水,遂忙闭口不提,缄默无言。 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心直口快的张献忠脱口而问: “小赵,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呀!” 赵大卫摆了摆手,又捧起酒杯邀饮道: “张哥,来我敬你一杯” “嘿!无缘无故,突然要敬酒,真是搞不懂你!”张献忠牢骚一句,仰首饮尽杯中酒。 蓦然,李谡又记起老屠跟赵大卫比试进展,当即问: “老屠,大卫,你们进展如何?” 老屠哈哈大笑道: “呵呵,小姐,我现在可是三家公司的老总,深城海鲜大酒楼…” 望着老屠耀武扬威的样儿,赵大卫不屑道: “师傅,这老屠作弊!他自己找那什么黎富城合伙开酒楼,我去,生意那叫一个好…” 老屠道: “去去去,你有本事,自己也找人啊?” “你的狐朋狗友呢?小子,我徒弟出来混的时候,你都还在玩泥巴,跟我斗,不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嘛!” 话多的胖子听得云里雾里,忙问道: “你们说什么呢,屠总,跟我也说说的啦!” 屠德华道: “没啥事儿,就春节期间,小姐不回华国探亲嘛,给我跟大卫每人1000万,限期一年内看谁赚的钱多,败者可是要给我洗脚,呵呵,真爽!” 那叫笑笑的女孩插嘴道: “1000万能干嘛啊” 赵大卫不屑道: “大姐,1000万华币当然干不了什么了,美金呀!” “啥?”张献忠惊呼道: “果儿,2000万美金,你就给他们俩了?” 屠德华与赵大卫不期然,齐齐幽怨地望着他,心里在想,给咱们咋了?碍着您什么事儿了?你有本事也叫主人、师傅掏钱啊! 事实上,两人还有些发虚,因为… 循躬思励己,抚俗愧时康。 二人都只拿钱,就几乎从未没给李谡办事,这钱花着心里实难舒坦。 不过,屠德华同赵大卫拿了钱后,行事也小心谨慎起来,钱赔光是小,丢了面子,输了比赛,这可大事儿了… 此举,也令向来骄躁的赵大卫开始慢慢变得沉稳成熟,也时刻在想闯出一番大事业… 只是二人心中的想法,李谡无暇细想,但见她微颌首,心里正想着张献忠会不会是有困难,道: “姐夫,你有问题,待会我开张支票给你?” 张献忠摇了摇头,道: “没有,我就一医生,赚得够用了,只是…” 话声中又置疑的望向老屠跟大卫,在他心里亲疏有别,这么多钱花在他俩身上,还真阔气。 胖子几人心中显然有同样想法,直勾勾盯着老屠与赵大卫,似乎想瞧出二人与众不同之处。 老屠年长,历经风雨,脸色也厚,对众人的好奇,视而不见,悠哉品酒。 仅有二十出头的赵大卫,却被人看得心中发毛,扬言道: “看啥啊,不就1000来万嘛,多大个事儿!” 胖子挪揄道: “哟,赵总,请恕我眼拙,您哪位爷?” 赵大卫嗤笑道: “呵呵,胖哥,这世界大的很咧…”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国际台传来一则新闻,本来侃侃而谈的赵大卫顿时闭嘴,凝视着画面。 画面上,原来是衣着靓丽、绝艳动人的赵璐面对着诸多新闻媒体,接收采访。 “ms赵,请问你们皇庭国际不惜斥资10亿美金收购…” “赵,联合医药控诉你们恶意收购…” “各位,我要郑重声明,这只是我们皇庭国际正常的商业计划,也绝非恶意收购…” 电视里,一袭制服的赵璐对着记者提问简短回答几句,便在保镖掩护下乘车离去,画面也随之结束。 而魂不守舍的赵大卫方才收回神来。 客厅尽是心思细腻之人,其失神,也没逃过大家眼睛。 胖子八卦道: “赵大卫,电视里那女的不会跟你是亲戚吧!” 话音刚落,向来低调的汪奋也插嘴道: “这女的叫赵璐,是皇庭国际的经理,而皇庭国际底蕴深厚呢。” 说着,又双目如刀,紧盯着赵大卫,似乎要从他年轻的脸上查找出有用的东西。 赵大卫不闪不避,剑眉一挑,与之对峙。 霎时间,客厅的变得鸦默雀静,气氛压抑,就连最爱说话的胖子也古古怪怪的偷瞄着赵大卫与汪奋,其心里也在琢磨,二人怎怼上了。 同一时间,李谡也心底在想,赵璐怎会收购一家医药公司,会不会? 当她回神发现大家都突然愣着,便以一声轻“咳”打破宁静,仰首饮尽杯中酒,道: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大家慢慢玩。” “好,小姐你休息吧。” “我也睡了…”张献忠也腾身而起,朝客房迈去。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清凉的晚风拂过李谡刀削般的脸颊,但见她正半卧在阳台休闲椅上,仰望着璀璨星空,细数着点点繁星。 “嘟嘟” 电话声陡然响起,李谡拾起手机一瞧,霍然是许久未见的黄伟打来,李谡忙接通道: “最近怎么样啊,大忙人!” “嗨,执行任务,应该7月就可以结束,反正事儿也做不完,对了,听说后天你要开药物成品展示会,可得谨防居心叵测的人前来捣乱!” “没事儿,保全有曼苏尔他们负责,在阿布扎比,没人敢不给他们面子吧。” “糊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儿还是多留个心眼较好。” “嗯…” 二人谈天说地之际,远隔千山万水之遥的华国确如黄伟所言,正在谋划着一场阴谋! 一场针对发布会… 一场针对李谡的阴谋! 京城,某办公室。 只见,周良龙惬意的靠在椅子,望着面前两名华国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未有丝毫怯场,却也小心行事。 周良龙已是中将,位极人臣巅峰! 能让他小心应对的大人物,只能是… 贾森的父亲,华国八大老总之一的贾维岩! 及朱鹏的亲爹,同是八大老总的朱墨林! 贾维岩,人如其字。 维岩谐音威严。 他长着一张极富威严的脸,一双深邃而锐利的龙目似能洞悉世事,看透人心。 这也难怪,毕竟,贾维岩经过千百次磨砺,披荆斩棘,历经沧桑,方才坐上八大老总位置! 此时,他阴鹫着脸,如刀般的眸光扫在周良龙脸上,冷冷道: “小周,事情准备妥当没有?” 语音冰冷无比,仿若万年玄冰,催人逼心,令人胆颤心寒。 周良龙恭声答: “贾老总,您放心,我安排的专家已经在迪拜,由我儿子照料,在6月1号那天,他将当场戳穿李果儿抄袭论文,必能让这婆娘身败名裂,沦为世人耻笑对象!” “唔!”贾维岩沉沉点头,这次,他并未如先前那样吐出令人刺骨的冰冷之语,相反却充满对周良龙的赞赏: “小周,你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此番杀招,谨记莫要百密一疏,前功尽弃。” “是,贾老总!” “行了,时间不早,我还要去开会,老朱,你稍后再走。” “是,贾老总!” 话声中,贾维岩已起身离去。 原来,周、朱二人已秘密投靠了贾维岩,以其马首是瞻。 在华国,世事无常,官场风云突变,今天,周良龙可能是贾维岩的人,明天或许他又回到了老田身边。 第1162章:前夕(二) 众所周知,八大老总最后会选出两名掌管乾坤的权利极臣! 现代华国,极臣意味着古时权势滔天的帝皇与宰相! 本来老田与王少父亲,王老总是最热门人选。 然而,其它有实力的人也暗中窥觑着两方宝座,并且有人暗中出手,搅乱这潭清水,于是乎,局势愈发浑浊,两位极臣亦变得扑所迷离,谁都无法十拿九稳。 其中,贾维岩又异军突起,办了几件大事,一时风头无两,隐隐盖过田、王二人,颇具帝皇之相。 而周良龙本就两面三刀人物,谁强攀附谁,老田早前敲打过他,其门下能人无数,心怀芥蒂的他心里一横! 良禽择木而栖! 既然要转投阵营,老贾也令他交来投名状! 投名状需要办一件事! 一件令贾维岩展颜一笑。 一件令周良龙同样酝酿许久的事。 这件事… 便是,让声名鹊起的李谡,名誉扫地。 毋庸赘言,亦知道是贾森从中作梗,不停在贾维岩面前挑唆,要父亲报一箭之仇,令拥有锦绣前程的李谡身败名裂。 目下,李谡是老田跟前红人,贾维岩亦是隔山打牛,让老田捞不到这次功劳,自然也消弱对方,此消彼长,自己必然声名在压其一头,稳中求进… 只是不知,与虎谋皮的周良龙会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李谡打得一败涂地… 皎洁的月光洒下,荡漾起无限清辉。 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有许多参天古树,这些树也不知有多老了,非但树干皱如老人,树枝也是光秃秃的,连半块树叶也没有。 然而今夜,坐在这个古树林中的那个老人,却比这些古树更老。 那是一个须发皆已白如雪的魁梧老人。 这个老人的服饰,更是阔袍大袖,骤眼一看,似是东瀛的和服,唯看真一点,竟又有点像远至华国古时的服饰,真奇怪,在科技发达的今天,居然还有人穿成这个样子? 这老人若非活在古代,便是一个异常怀念古时世界的人。 也许,他真的曾经活在许多以前的华国,那个曾经流传着无数江湖传奇与神话的年代… 唯一令人感觉有半丝时代气息的,要算是老人手中拿着的雪茄。 而这老人本是一直自得其乐地在林中抽着雪茄烟,却不知何来一阵寒风,竟连手中的雪茄也扑灭了,老人但觉一阵心绪不宁,随即合指一算,脸上不期然泛起一丝狐悲,口里也同时吐出一声叹息。 “唉,已经千多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话音未落,树林中徐徐走来一名身材高挑,容貌靓丽的女人。 只见,女人身着一袭艳丽的宫装长裙,正如同她娇嫩欲滴,仿若牡丹正艳的脸。 老人并未回头看这名女子,反而悠悠道: “小璐,你为何还没有坐飞机去阿布扎比参加医学会?” 他似在责问,又似在催促。 女人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老人的身后,并未厌恶其老态毕现的身体,义无反顾的展开双臂从其身后紧紧抱住了他,柔情似水,凝噎道: “世明,我不想去,我要在这里陪你!” 老人充满狡黠的睿眼凝视穹苍,温柔道: “不,小璐,我的寿元将近,你必须去找李果儿” “她的大师兄独孤剑也存活千年,必有独门秘方,你去找她合作,记住诚心一点…” 略顿,语音一沉,斩钉截铁道: “我们一起去!” “一起给她捧场!” 女人缄默不语,只是满足的搂着他,在这一刹那,她的世界仿佛只有老人! 不错!老人正是轩辕世明,他的身体衰老速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在短短半年时间内,他从中年状态便苍老得如同古稀老者。 苟活千年,逍遥千年。 当生命的终点一步步逼近,轩辕世明惧怕了,每天都躲在位于北美,古色古香的房子内,回忆往昔。 岁月无情催人老。 芳华刹那褪春晖。 任凭武功盖世,精彩绝伦的盖世枭雄,亦难敌无情岁月,无情天。 毕竟,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 在天之下的人们,或许就如卑微的蚂蚁,不值一提! 尽管轩辕世明心有不甘,他不信命,也千方百计的四处寻找延续生命的办法。 然而,天意如此,人怎可胜天。 当一次次希望变为失望,一次次失望变为绝望时。 绝望成了压倒枭雄的最后一根稻草,轩辕世明索性坦然面对,将自己积攒千年形成的庞大商业帝国也全都交给了心爱的人,亦是最懂他的女人! 赵璐。 这时,轩辕世明缓缓转过身来,揽着她的纤腰,赵璐也小鸟依人,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她要陪最心爱的人,走完最后的路。 良久良久,赵璐方才坚定道: “世明,我一定会让李果儿跟我们合作,研究新药物,让你生命的到延续!” 轩辕世明微颌首,笑了笑,看似年迈的身体猝然爆发出无穷力量,将秀色可餐的赵璐环抱着走进了灯火阑珊的别墅内。 在这一刹那,他仿若又回到了年轻时纵横江湖,那个一度称霸整个武林,业绩辉煌,被无数人津津乐道的霸者,轩辕世明! 片刻后,屋内传来赵璐急促而有力的… “哎!” 叹息声中,这轩辕世明已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别墅外的树林走去,面上亦不期然泛起一丝苦笑,一丝极少出现在其面上的苦笑。 缘于在其过去数不清的岁月当中,他虽曾春风得意般笑,唯他的笑容,总是蕴含着看透世间生死、纷争的超脱和祥和,可是他如今的笑容,却充满对人世的绝望和悲哀。 不服老不行了… 诚然,轩辕世明已尽绝望边缘,却仍怀有一丝希望。 因为他期待着奇迹出现,毕竟,李谡本就是一个如雾般迷蒙的神话。 神话,往往会有出人意表的奇遇,或许李谡能给他最后的曙光,让他苟延残喘。 他只想在活20年!只想看着最惊艳的儿子,魔童长大成人… 曙光乍现,黎明破晓,金色的阳光自万里长空迸射而下,给世人带来温暖。 崭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阿布扎比,李谡庄园,巨大奢华的卧室内,数名化妆师、造型设计师正给李谡梳妆打扮。 今天是6月1号。 李谡将会在阿布扎比的酋长皇宫酒店内,向世界展示能治愈糖尿病的超级药物,这也是她忙碌许久,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刻,如此重要的事情,自然要隆重以待,以至于曼苏尔等人找来专业造型师对其量身打造一套睿智、优雅、知性、充满女人味的造型! 第1163章:捣乱 随着国际著名造型师的suki的一声“ok”,被人摆布足足一个小时的李谡总算能自由活动了。 但见她明眸善睐,望着镜子里,盘着成熟发髻,一身ol制服装,干练、婉约、淑女的自己,眉头紧锁,只觉这钱花得有所不值… 唯suki耐心解释道: “李小姐,您别以为这活简单啊,您看,白色得衬衫、黑色的西裤,让您端庄大方,优雅知性,配合上干练的发髻,简约但不失庄重,公开场合,咱们还是保守点好。” 李谡点点头,莞尔一笑,道: “嗯,时间不早了,我要出发了。” “行,李小姐,这是我名片,下次有宴会或者需求,可以随时call我。” “谢谢。” 说罢,李谡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姗姗朝客厅走去。 客厅内,赵大卫正数落着一副暴发户装扮的屠德华: “老屠,你把脖子上的金链子取下来行不行,还有你丫这暴龙墨镜,最受不了你腋下夹个lv!” 西装革履的胖子也打趣道: “甭介啊,老屠,就这样,我看你挺能代表咱们华国人的!这身甭管你走哪儿,别人都知道你是华国人!” 马龙损道: “就是,老屠,咱们华国人都得抖起来…”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如馨如兰,诱人心弦的檀香味,众人寻味望去,只见李谡迈着轻盈的步伐前来。 正吹牛的几人纷纷肃然起立,侧目而视。 李谡笑道: “大家怎么不说了呢?” 胖子眼珠子滴溜溜的扫过在她修身衬衫下,那一对丰隆高耸、珠圆玉润的傲人双峰,眸光流转,又移到其被黑色紧身裤紧缚的修长美腿,赞道: “哟呵,今天,还真漂亮!这身段,待会铁定把那些外国专家迷得神魂颠倒” “当心,他们只看美女,不听你讲话咯!” 李谡咯咯浅笑,道: “呵呵,胖子,你意思就是平时不漂亮了?” 胖子讪笑答: “嘿,你不能这么拿我个老实人开涮,即问问兵姐、马龙、汪奋,我胖子打小就没称赞过几个美女!” “但凡能被我…” “得了吧,你逢女都叫美女…” “嘿,顶嘴!” “行了,胖子别闹了,咱们还是给果儿撑腰壮胆去!” 众人嬉笑一番后,气氛也变的轻松不少。 片刻后,艾哈迈德领着打扮隆重的众人来到停车场。 只见,停车场比众人的正式更为隆重! 清一色的八辆r4级防弹奔驰轿车,四辆阿布扎比交警摩托车,还有两辆警车,组成了庞大而震撼的车队。 “乌拉…乌拉” 警车鸣笛开道,载着众人的奔驰车朝酋长皇宫飞驰而去。 车内,李谡与曼苏尔罕有的坐在后座。 曼苏尔强调: “李,不用紧张,今天的展示会上,来的媒体基本上都是自己人,而且在提问环节,安排有助手协助你,只有友善的媒体记者才会有机会…” “嗯!” 二人在车内交谈一番后,车队也通过安保严密的vip通道进入了会场。 上午10点。 展示会开始,只见戴着眼镜的李谡站在演讲台上,开始讲解起第一代治疗糖尿病药物… 不得不说独孤剑真乃一代奇人,其留下的胶囊药效极强,数个疗程便能治愈顽疾糖尿病,并且里面的资料还提及治疗糖尿病并发症,譬如,肾病、心血管疾病及糖尿病足等。 更甚于,他还提到如何积极适当的干预,可以明显减少和延缓糖尿病肾病的发生,尤其在病程早期干预治疗效果甚佳,这就意味着保健品的诞生。 而李谡与皇家生物研发出来的药效略低一些,需要病患连续服用至少半年到两年左右,并且根据早中晚期,不同患者,所用的药量不同、价格也不同。 由于还未正式投产,所以价格暂时未定,不过在计划中也不会太高,而且这药只是盈利的一部分,关键的是糖尿病药物生态圈,也就是附加价值,譬如,并发症,尿毒症、器官衰竭,这些药物及保健品方才是大头。 说白了,就是先赢得口碑,再进行赚钱… 片刻后,李谡总算讲完,台下掌声雷动,也没出什么意外,坐着的上百人,几乎都给曼苏尔公关团队公关过了。 这时,一名金发碧眼的中年举手,有专人将话筒递给他。 他道: “李博士,你好,我是英国国王学院医院的麦克格雷医生,同时,我也是学院药理学教授,您的药,我有几个不明白…” 李谡嫣然一笑,耐心解释。 三分钟后,麦克格雷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李博士的讲解,真是令人顿开茅塞,您的研究非常棒,您的药物什么时候上市,我一定要推荐…” 此言一出,李谡瞬间明白,这人是托儿,收了曼苏尔好处,方才对她交口称赞,作秀给别人看呢! “呵呵,药物开售,我想还需要一段时间。” “哦,那太令人沮丧了。” “请问麦克格雷医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唯一关心的问题还是何时开售…” 有了麦克格雷的开头,后面的人们也陆续开始向李谡发问。 准备十足的李谡,游刃有余的迭连回答来自全球各大医院数名专业人士的提问,亦获得全场如雷掌声。 她似乎已经名利双收,嘴角上扬,绝艳的俏丽粉脸上崭露出两颗迷人的酒窝,给人以亲切祥和的气息。 她在笑,同样的酋长酒店的二楼走廊上也有一名青年在笑。 唯青年的笑,是一种笑里藏刀,是一种阴狠,歹毒的冷笑! 但见青年聚精会神的俯瞰着站在台上享受掌声的李谡,缓缓取出一个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动手!” 随着动手两个字一出,大厅内的会议台下一名黄皮肤的中年陡然暴起,极为无礼的从身边一名德国人手中夺过话筒,戟指春风得意的李谡,高声扬言: “骗子,这是个骗子,大家不要被她骗了!” “这个女人盗窃了我的研究成果,更厚颜无耻的藉此名利双收!” 语音充满了无边怨气,仿若李谡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此刻,男人双目猩红胜血,连他身边被夺话筒的德国医生也被其狰狞面目吓了一跳,忙保持缄默。 肘腋变生!场中几名彪悍的保安亦并非吃素的,纷纷摩拳擦掌,朝此人大步流星跑去,欲将这个疯子逐出会场。 同一时间,音响师也急忙关闭了他的话筒声。 但这些举措并未让男子放弃,反而他矫健无比,迅捷如电的冲向看台。 男子一边跑,一边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厚厚一叠文件,“呼啦呼啦”的犹如天女散花,洒向台下坐着来宾,又大吼道: “大家看,这些资料都是我辛辛苦苦做了无数实验得来,她这个骗子,她偷了我的成果!” 第1164章:成功 话声中,男子已冲到上高台,距离李谡霍已不足半米! 然而,亦就是这最后的短短半米,仿若天堑一般让他再难寸进,因为… 数名牛高马大的安保人员赫然钳制住了此人。 同一时间,台下的记者与各国专家们也匆忙捡起资料仔细查探。 虽然记者们收了曼苏尔的公关费,不过记者向来都是为博眼球,为搞到劲爆消息不择手段之徒! 如今,大新闻就在眼前,记者们仿若闻到血腥的饥饿鲨鱼,纷纷起哄,把火烧得更旺! 销量好、点击率高,意味着新闻好,而且这还能连续做专题报道,公众对这些美女学者好奇心其实也很高… 另外,这些外国记者亦是想浑水摸鱼,一来,这可是劲爆消息,只要坐实李谡抄袭或者盗窃,那么必将成为轰动世界的学术造假事件,到时候噱头十足,引起公愤就更好了,不怕你不作死,就怕新闻不够辣。 二来,纵然男子是个疯子,故意来会场捣乱,抹黑李谡。 他们也可以妙笔生辉,把新闻写的模棱两可,曼苏尔只怕是还要花钱公关,一来二去,这前前后后都是钱呢! 坐收渔翁之利的记者们不禁闹得更欢乐了… 胖子此时也面沉如水,扭头朝马龙低语道: “这咋回事儿啊?” 马龙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 “不晓得?” 二人将信将疑的话,也令屠德华听得一清二楚,冷喝道: “哼,那男的在疯言疯语,我家小姐不可能做出偷人资料的事,他怕是居心叵测,收了别人的钱,来诋毁中伤我家小姐!” “对”赵大卫也斩钉截铁道:“我师傅心高气傲,怎能做出如此低贱下流的事。” “嘘”胖子指了指台上,道:“快看。” 赵大卫与屠德华几人又纷纷闭嘴,回头朝台上望去。 台上,被保安抓住的男人依旧高声叫嚣李谡是骗子。 而李谡却以德报怨,并未让保安讲此人押走,反而是沉着应对,不慌不忙的拿着话筒,淡然道: “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有臆想与迫害症。” 男子冷笑连连,骂道: “是嘛?你看看,我的资料是不是你糖尿病学术论文的一部分” 略顿,朝台下如雷咆哮: “大家都看见了,这些都是我学术论文的原稿…” 话音未落,一名来自东瀛的记者长身恭起,拿着话筒问道: “李小姐,请您作何解释,您是不是窃取这位先生的学术论文?” 男子闻言,陡地高声叫嚣: “我也是东瀛人,记者先生,你一定要公平公正的替我揭露出真相,不能让这个华国女人窃走我们东瀛人的成果!” “哟西”记者瞬间打了鸡血,拿着话筒肃然吼道: “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东瀛人一定会团结在一起的!” “我是大阪国立医院的渡边小次郎教授…” 话音未落,已给李谡截断: “这位来自东瀛的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渡边小次郎傲然而立,缄默不语。 李谡竖起一根葱白鲜润的兰指,质问道: “第一,我从未去过东瀛,也不认识你,试问,怎能盗取你的机密文件,反而我们的实验室在两个月前发生过一次泄密事件。” 渡边闻言,凛然一惊,眉宇间却无慌乱,直言道: “哼,我三年前在华国工作期间,已经在研究糖尿病药物,不过在去年我即将离开华国时,家里曾发生过入室盗窃,歹徒偷走了我装着资料的笔记本电脑。” 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张报案表,上面还清晰的印着鲜红的华国警局公章。 诸多记者也纷纷举起手中的长枪短炮,刹那间,闪光灯不断,罩着渡边与他手中的报案表就是一通“咔咔”狂拍。 台下的其他专家们也露出疑惑神情,不过也有人非常不屑,似乎瞧穿了渡边的邪恶用心! 渡边小次郎得意洋洋的举着报案表,转身对着李谡道: “这就是证据!你就是可恶的贼,你们华国人都喜欢山寨,所以盯上我的学术论文,并且盗走了我的心血!” “呵呵“李谡皓齿呈露,娇笑如花,道: “渡边先生,您不会以为大家都这么蠢吧?您家里失窃,我表示很遗憾” 话锋急转,如同寒冰刺骨: “您口口声声说,自己拥有糖尿病的学术论文,请您拿出完整的来…” “我!” 打蛇打七寸,李谡的话瞬间问得渡边哑口无言,被误导的众人也恍然大悟,明白这人恐怕还真是来捣乱的。 就在这时,坐在第一排的曼苏尔给台上的安保人员使了个眼神,几个龙精虎猛的汉子瞬间拽着呆若木鸡的渡边朝外面走。 渡边依旧叫嚣着: “不,我的资料部分缺失而已,只是还没来得及重新做出来,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到法院起诉你,李果儿,你个骗子…” 二楼,走廊上,青年见渡边功败垂成,忙拿着电话拨通另外个号码: “该你出手了。” 就在众人如同看白痴般的看向他之际,台下陡然又站起一名白发苍苍,戴着眼镜的外国老者。 老者腰板硬朗,精神矍铄,声如洪钟道: “李,您好,我是英国皇家医学院的院长,内科及药剂学专家…” 话到一半,在座的很多教授学者们霍已惊呼出声: “噢,天呐,是保罗?纳斯” “哇,真的是他” “他是谁呀?” “国际内科权威,2001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保罗教授,他竟然来了” 保罗微笑着同大家颌首行礼,活脱脱的现代贵族,他的的确确是贵族。 但听保罗又指着身边的高大白人老者介绍道: “大家好,这位是斯德哥尔摩的医科大学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院长阿尔维德?卡尔森教授,李,我们二人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您!” 请教两字无疑有些傲慢,毕竟,二人都是国际一流专家,并且都获得过诺贝尔奖,而李谡却是籍籍无名的晚辈。 诚然,面对两个声名远播的大专家,李谡也不怯场,淡然道: “请教不敢当,保罗教授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 “good”保罗一丝不苟的提问道: “你刚才所提出的青篙素及双氢青蒿素对糖尿病生物疗法…” 接下来,众人进入了梦游时间,因为保罗跟卡尔森轮番对李谡进行专业拷问,在场除了专家们津津有味地听着双方唇枪舌剑,激烈辩论,其他的记者及胖子等人也完全昏昏欲睡,真的听不懂专业术语。 一个小时后,保罗与卡尔森方才齐齐点点头,傲慢的目光也变成了赞赏。 李谡道: “保罗教授,卡尔森教授,请问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保罗道:“没有,你的基础非常好,祝贺你取得了骄人成绩。” 话音一落,众多专家学者也毫不吝啬的以最热烈的掌声,表达自己对李谡褒奖,场面瞬间热闹非凡。 这时,李谡也将大名鼎鼎的两位国际一流专家保罗跟卡尔森邀请上台,让他们发表了重要讲话。 第1165章:劝说 保罗先是再度恭贺一番,又盛赞其所研发出治疗糖尿病的药物。 此举更是引得闪光灯不停,众人掌声雷动,经久不衰。 片刻后,展示会结束,又开始记者提问环节,这完全就是曼苏尔安排的托儿了,由新闻官负责选着记者提问,李谡都一一作答。 事情偏偏有那么凑巧,蓦然,又出了幺蛾子,只见一名整过容的男记者,道: “李小姐,我看您的容貌应该是高丽人吧?” 高丽?李谡闻言一愣,摇了摇头,保持着微笑,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高丽人。” 整容男不死心道: “不对,你肯定是拥有我们高丽血统,毕竟,你从咱们韩医古籍中找到了治疗糖尿病方法!” 高丽人在世界上出了名的喜欢讲历史,而他们偏偏又自己不懂自己的历史! 因为,李谡曾经去过高丽国旅游,许多景点里伫立着的石碑上,用得文字并非高丽文!而是古老的华文! 事实上,古代华国强盛无比,周遭臣服的小国尽皆受文化影响,学华文,用汉字,以至于史书也都是汉字! 21世纪,除了东瀛人仍未去汉字化,其它几个曾经的藩属国都用自己的文字。 结果只有一个,不承认当年臣服的历史,他们史书都看不明白! 也就有了喜欢讲历史的奇葩高丽人,华国的一切仿若都是由高丽传到华国… 实乃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一念忖至,李谡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 “不好意思,我并非高丽人” 略顿,道: “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此次活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转身即走,身后的保镖瞬间重重围拢,掩护着婀娜多姿的李谡向会场外走去。 同一时间,发言人也朗声道: “不好意思,各位,此次采访活动结束。” “哄…” 众人一哄而散,记者们也有了足够多的素材,可以拿回去写几篇文章。 就当李谡穿过会场,上了走廊时,蓦然前方出现浩浩荡荡一对人马! 只见,一名老者与一名貌美的女子在十名黑衣保镖众星拱月下,堵住了李谡的去路。 安保人员当即如临大敌,警惕的将李谡拦在身后。 “对面的人,请立即让开。”安保道。 老者笑道: “许久不见,你依旧年轻,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话音中,疾步朝李谡趋近,并未有任何止步的意思。 而六名安保人员也听到对方的话,其似乎认识李谡,故而都望向她,希望她拿个主意。 李谡道: “让他们过来。” “是!” 不到5秒,老者已距李谡近在咫尺。 李谡双目如刀,盯着他道: “你找我有事?” 老者点头道: “有,我们合作开发新药,希望你能告诉我独孤剑能活千年之秘!” 这句话,是老者以高深功力,凝气成音秘传李谡,所以旁人都没听到。 李谡同样秘传道: “我也不知道” “轩辕世明,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当讲。” 老者正是轩辕世明,而他身后的年轻女子则是赵璐。 轩辕世明直视着李谡道: “尽管直言。” 李谡喟叹道: “你应该是身体衰老,命不久矣,期许着找到我,能延续生命,但是很可惜,我也不晓得如何做。” “哦?”轩辕世明不怒不喜不失望,亦未惘然,反而平淡如白水,道: “独孤剑怎么做到的?” 李谡摇了摇头,道: “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趁着还有点时间,吃好点,玩好点吧。” “肺腑之言?” “嗯。” “谢谢!” “不必客气。” 在众人费解的眼神中,李谡与轩辕世明跨越式的握了握手,紧接着,轩辕世明转身走人。 二人全程都用内力传音,未在17个人前吐露一个字! 李谡望着老态龙钟的轩辕世明背影冉冉消失后,方才收回眼神,朝贵宾室走去。 “嘎吱“一声,贵宾室的房门被安保推开,门口的李谡触目所及,看见令她意外的两个人。 原来,贵宾室内,除了曼苏尔,还有保罗与卡尔森。 曼苏尔道: “李,两位教授找你有事情谈。” 李谡哦了一声,莲步轻移,走进了室内。 保罗径直道: “李小姐,我想提名你的论文参加诺贝尔生物医学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诺贝尔奖?全世界公认的科学最高荣誉,说真的保罗的话令李谡倍感意外。 她很想得到肯定,不过,治疗糖尿病的青篙素与双氧青篙素并非自己研究所得,而是她大师兄,已死去的独孤剑发现! 并非原创,李谡强抑住那份激动,淡然道: “多谢保罗教授,不过我并不想参加诺贝尔生物技术竞争。” 卡尔森难以置信道: “李小姐,你竟然拒绝!” “你知道自己的那份论文价值吗?全世界有数亿糖尿病患者与潜在患病人群,你的发现是可以预防跟拯救数亿人的生命健康,并且终结了影响人类的一种顽疾。” “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曼苏尔也急给李谡使眼神,但,李谡视而不见,曼苏尔难以忍受她的淡定,当即劝道: “李,难得保罗院长与卡尔森院长联名推荐你,至少有八成机会获奖,这并非你一个人的荣誉,还属于我们实验室,属于全阿布扎比,你知道自1901年到现在,只有881位科学家获得了此荣誉吗!” 李谡仍旧沉默不语,这份荣誉并不属于她。 她受之有愧,毕竟,她是拿来主义,从大师兄独孤剑继承的这笔遗产,并非原创。 保罗与卡尔森见状,齐齐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拥有真材实料的李谡何以能拒绝这份瞩目光环! 乍见两名教授失望,曼苏尔急迫的代李谡答应: “两位教授,多谢你们联名推荐,我再劝劝她” “来人,带二位尊贵的人教授去休息!” “是!” 仆人带着保罗与卡尔森离开后,曼苏尔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李谡,忙不迭矢的拿出手机,打给了法拉赫,向其说明情况。 三分钟后,曼苏尔挂断电话,朝李谡道: “大哥要见你。” “嗯?” 说罢,二人一前一走的离开了贵宾室,只是曼苏尔看来有些郁闷。 半小时后,李谡坐在了总统府办公室内,法拉赫亲自接见了她,并且让曼苏尔先回去稳住保罗与卡尔森。 办公室里,法拉赫与李谡足足沉默了有五分钟。 终于,法拉赫直视着李谡,悠然笑道: “我年轻的时候,伯父曾推我做酋长,那是60年前” “就比如我现在坐着的总统椅子,其实它就是一把椅子,人人都可以做,包括你” “你想不想坐坐总统椅?” 李谡摇了摇头,笑道: “椅子能坐,不代表谁都可以坐的稳,坐的久!” 法拉赫赞赏道: “说得很对,所以我没做好十足准备前,拒绝了伯父的提议,主动让出了酋长宝座,最后连续坐了两个人,每人都只坐了不足五年,都死于暗杀!” “直到我40年前再度坐上这个位置,一直稳稳到现在!” “坐在这个位置,我发现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美好,有很多令人焦头烂额的事,解决各个部族冲突,化解各种危机,应对蠢蠢欲动的野心家,还要助族人生活更好” 第1166章:功败垂成 李谡插嘴道: “活得很累?” 法拉赫笑答: “不,是有意思,至少我可以更加清醒的去看每件事情,并且抓住每一个机会,我知道机会来之不易,一旦错过,可能后悔一生!抓住了,或许不会成功,但,至少也没有什么损失。” “如同,保罗推荐你,我不知道你的资料从何来,但,我知道这份资料应有的价值,它值得一份肯定!” 糖尿病资料值得肯定? 李谡倏然大彻大悟,自己钻了牛角尖,做人应该对事不对人,单纯来讲,便是糖尿病的论文值得一份荣耀,而李谡大可不认同自己李代桃僵,替独孤剑冒领诺贝尔奖! 何况,能不能拿奖还是两说。 沉默之际,法拉赫霍已给曼苏尔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他已说服李谡。 挂断电话,法拉赫笑盈盈的盯着李谡。 李谡嗤笑道: “你能肯定我会答应?” 法拉赫慈祥又亲切的哈哈大笑道: “你是聪明人,不会让我这个老头子伤心,也不会让其它人失望,你知道我现在很兴奋吗?” “阿布扎比将出现第一个取得至高科技奖的人,是你!” “李果儿!” 李谡温然道: “你没想过,我可能会以华国人的身份参比?” “不会!”老奸巨猾的法拉赫斩钉截铁道: “你应该调整好心态,迎接无数荣耀,还有掌声,你将会成为阿布扎比的英雄!” 李谡娇笑道: “我感觉自己正一步一步按照你的路线在走。” 高瞻远瞩的法拉赫双目闪烁的睿智的眸光,笑道: “在30多年前,从来没有人会想到过海滨沙滩可以允许女人穿比基尼,也从来没有人预料到沙漠中会出现一坐现代化的阿布扎比城,以后,我坚信阿布扎比将改变石油经济,走出一条崭新的高新生物科技道路,而你,李果儿便是缔造者,你的名字将永远载入阿布扎比的历史书上” “你的确是深谋远虑的酋长”李谡罕有的恭维道: “您富有卓越的远见,改变了两个阿布扎比。” 法拉赫深有同感,笑答: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甚至每天如屡薄冰,每晚都会反省自己的不足,兢兢业业干好工作。” “酋长也是工作?” “您认为呢?” “呵呵,你是一名英明伟大的酋长。” “你也不差。”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国度,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身份,不同凡响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古老的中西方文明再度相握,仿如千多年前,古丝绸之路上的商人们,不仅载着满满货物,也承载着千年的友谊… “干杯!” 庄园内,灯火辉煌,众人举杯畅饮,连心情舒畅的曼苏尔与艾哈迈德也破例饮酒。 这是值得庆祝的日子,李谡的新药发部队大获成功,并且意外地获得英国皇家医院院长保罗教授及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的卡尔森教授联名推荐,参加今年诺贝尔生物医学奖评选。 而早前华国科学家魏优优曾发现过治疗疟疾的药物,一举夺得诺贝尔生物奖,有此前车之鉴,想来李谡更为高级、意义更为重大的糖尿病药物,基本上十拿九稳。 更何况,她身后还有实力雄厚的阿布扎比财团作后盾,凭借庞大财力,定然对科学家进行公关到底。 并且,曼苏尔拥有高效的营销团队,势必要增加新闻流量,让李谡大放异彩,成为举世瞩目的杰出科学家。 尽管,目前李谡还没有获奖,但她极有可能会成为诺贝尔奖设立一百多年以来最年轻的获奖者! 所有幸苦与努力将获得丰厚回报。 大家也明白个中关键,汪奋等人更是没料到认识的李谡,居然闷声不响搞出这么大名堂! 或许这就是应了古话!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不不!就在全世界都掀起一股年轻科学家创造出治愈糖尿病药物时,有一个地方却悄无声息。 甚至于只有寥寥几家媒体用最小、最短的话简单敷衍了事,这个地方便是… 华国! 穿着睡衣的贾维岩正浏览着新闻,拥有博士学位的他,精通中、英、俄、德四国语言! 蓦然,电话声响起,贾维岩接通后,传来贾森阴狠的声音: “爸,你看见了吗,李果儿那臭婆娘可真出风头了,以后要动她就难了。” “嗯,放心,老朱已经跟下面打了招呼,国内没有多少她的新闻,及其两,也是少数人知晓她的名字。” “爸,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暂时还待在国外,记住按兵不动,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目前我要全力击败老田,李果儿那只小虾米,等我缓过劲儿来再拍死她。” “哦,那好吧。” 挂断电话,贾维岩又给老田打了个电话: “喂,田老总啊,我是老贾啊!” “哦,老贾啊,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重要事情咧?” “没有,没有,老田同志啊,我刚才跟朱墨林同志通过电话了,他说呀,之所以没有对李果儿进行全方位的宣传,是有内在原因的,还叫我替他向你解释这件事理。” “哦,维岩同志,墨林同志为何让你跟我说,他自己不打电话?” “没有…老田,李果儿据朱墨林同志调查得知,她拥有双重国籍,我们国家只允许单国籍,再加上她又任职与皇家生物研发中心,这个宣传的事,不合时宜嘛。” “谢谢你呀,维岩同志,你代我向墨林表示已经清楚了,我还在加班看文件,就先挂了啊!” 贾维岩拿着电话,“哈哈”狂笑三声,老目半阖,冷笑道: “老田啊,这次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看你怎么跟我斗!” 原来,朱鹏的父亲朱墨林就是分管宣传部的直接老总! 县官不如现管!尽管老田位居高位,也在宣传部有人,奈何他并非分管责任人,宣布部的人真得罪不起顶头上司朱墨林,遂阳奉阴违! 此举,无疑对李谡的影响还是有些大的,在世界都有句俗话,出名要趁早。 名气越大,便有更多人关注,意味着有了一层无形护身符,毕竟,公众都看着你一举一动,别有用心的人要对付你,还要掂量掂量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力。 并且有名人了效应,还能享受到极多方便,直白点,投资时地方官员就会给面子,加快审批文件速度,少走流程,效率也更高… “碰”一声,老田将电话重重的搭上,城府极深的他并未显出有何异样,反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慢慢的,他与椅子融为一体,仿若一尊万古未动的磐石… 然而,并非人人都可拥有老田般旁人难以企及的心胸… 此刻,有人却已坐立不安,芒刺在背! 迪拜帆船酒店中,周波强自忍着两道如针锥心刺骨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前额涔涔淌汗… 呲牙咧嘴,凶相毕露的贾森埋怨道: “周波,你妈的,不说保罗与卡尔森肯定能让李果儿难堪吗?” “现在怎么了!保罗投诚到曼苏尔阵营了!老子几百万美金,就是仍在水里还能听个响!” “你他妈的倒好,什么浪花都没有!” “还有脸来见老子!靠!” 第1167章:稳中有升 乍见贾森有愈演愈烈之势,心思深沉的朱鹏忙拍了拍贾森肩膀,安抚道: “森哥,咱们可别自乱阵脚,周波他也物尽其事” 原来,周波三人花钱替保罗儿子解决公司经营问题,只不过是这俩老头比他们三人想得可精明得多… 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现代,并非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反倒是容易出个虎父犬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保罗与卡尔森拥有体面的工作与地位,但二人经商的儿子却没有,由于经融危机,二人合伙的公司经营困难,俩老头为了帮儿子,亦放下高傲的头颅,与周波等人同流合污,收钱办事… 唯周波万料不到,保罗见钱眼开,以推荐李谡的论文参加诺奖评选,成功搭上资金雄厚的阿布扎比财阀,可谓功败垂成,前功尽弃! 然而,他也没着急,琢磨一会后,灵机一动道: “森哥,鹏哥,李果儿不是有家医药公司嘛,咱们就从这里着手!” “干!”贾森怒斥道: “你他妈说下手就下手呀,糖尿病专利可是金疙瘩” “跟中东佬比钱,搞恶意收购,当心输得内裤都没了!” 越说越上火: “诶,周波,我说你他妈的脑子里是不是装的豆腐渣呀,想害老子赔个精光?” “讲话不打草稿!” “靠!”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周波羞愧难当,缓缓垂下脑袋,缄默不语。 而笑面虎朱鹏却浅笑道: “森哥,事到如今,看来李果儿要一飞冲天了” 贾森点头道: “继续说!” 朱鹏分析道: “森哥,李果儿目下如日中天,咱们可不能跟钱过不去,得想个办法,搭上她的顺风车,搞点钱花花” “反正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索性让她猖狂个够” “咱们退一步海阔天空,闷声发大财!” 贾森沉沉点头: “唔,鹏子你倒还说得像句人话!” 周波闻言,也沉稳的点点头。 三人知道,罗马并非一天建成,对付李谡也不必急于求成,自损三千… 他们不急,有人此时却已觉火烧眉毛… 高达3000米的空中,一架私人飞机正在极速赶往北美。 呼吸绵长的轩辕世明半阖老目,静静躺在柔软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白云静静发呆。 而,赵璐则在温顺的坐在其身旁,但见她花枝招展,丰腴娇嫩,身着一条白色的紧身包臀裙,退上缚裹着性感的提花丝袜… “卡擦”一声,无聊的赵璐给自己来了张自拍美照。 同一时间,轩辕世明陡地怒目圆瞪,右手箕张,闪电般掐住她莹润白皙的粉颈! 五指如钩,叻得赵璐呼吸欲窒,轩辕世明缓缓站起身来,在这一刹那,老态龙钟的身体迸发出惊世骇俗的力量! 无上气势直令赵璐胆颤心惊,随着轩辕世明铁钩般的手指用劲,赵璐的粉靥渐呈通红,一双剪水秋瞳亦充满了畏惧! 轩辕世明右手举着她,左手轻抚过赵璐精致的脸庞,狞笑道: “呵呵,真是漂亮的女人,可惜我无福消受了!” “是不是认为我快死了,就迫不及待想找男人了?” 脖子被掐,无法说话的赵璐,只能痛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从未这般想过。 然而,轩辕世明却眼睛一合一睁,朗声道: “熊雷,你们都进来!” “呵呵,她就奖赏给你们了!今天我就坐在这里看一出三英战赵璐!” 听到吩咐的熊雷几人冲进来,见到赵璐如此凄惨,当即如同木桩愣在原地。 “撕…撕”声作,不消片刻,赵璐就给喜怒无常的轩辕世明扒个精光,露出她窈窕动人的绝妙身姿,轩辕世明又把娇羞的她推向几人,道: “赐给你们的!” “主人,属下不敢!” “哦?看来我真的老了,说话也没人听了,你们都学会忤逆了。” “属下从未如此想过!” “呵呵,那还不动手?” 熊雷几人望了望赵璐,均未有所行动。 就在这时,乖张暴戾的轩辕世明猝地一动,右掌翻飞,轰向熊雷。 掌风凌厉,强硕绝伦,以疾风过岭之势,眨眼间,已距熊雷脑门不足盈尺。 熊雷并未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君要臣死,他心甘情愿去死! “呼…” 就在熊雷快被掌毙的千钧一发之际,轩辕世明瞬间罢手,澎湃绝伦的劲风漾起熊雷满头黑发,更吹得众人心中凛然,不知这老鬼临死前还想干什么! 不必猜了! 因为,轩辕世明已拿着手机跟薛西斯通起电话,他只沉鸣吐出六个字: “启动永生计划!” 永生计划?啥玩意儿?同李谡又有何关系? 赵璐惊呼道: “世明,你疯了,那个液态金属的研究…” 轩辕世明抬起手臂对准赵璐,浩瀚无垠的内力,瞬间将其吸摄飞至跟前,他没有回答,反倒是以热烈的唇,吻了上去… 熊雷几人见状,纷纷躬身退下… 一日千里… 不错!李谡的事业也一日千里,扶摇直上。 在开开完发布会后,世界上许多著名风投公司都如同鲨鱼闻到了血腥,蜂拥而至,登门、打电话,千方百计的找李谡,给她送钱! 并且,在营销策划团队及阿布扎比财团发力下,李谡的大名瞬间传遍全世界。 让无数人知道有个叫李果儿的医学博士发现了治愈糖尿病的药物! 众所周知,癌症在癌细胞扩散全身前还可以及时手术切除病变部分,抑或是服药让癌细胞变成良性,对人体没什么大危险,而糖尿病呢? 这就是世界级的疑难顽疾,根本就没法治愈,患病者只能长期注意饮食服用药物,直到死后方才解脱出来! 糖尿病也是高发病,富人病,根据idf疾病联盟调查,全球发病率高达8.1%,单就华国已经确诊的便有1亿多人,并且这个数字还在爆发式增长。 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华国每10人当中就有1.3人有糖尿病… 全世界每年患病人数都是数千万的增长! 这就意味着全球近5亿人确诊患有糖尿病,而5亿人还真巧了,全都是经济比较发达的国家地区,隐藏未被发现的病患更多了… 这些人都是李谡的簇拥者! 于是乎,又有许多病患通过各种渠道查找有关李谡,想询问药物何时面试。 有关药品也已挂在曼华医药公司网站上,当数之不清的病患查找而来,登时将新成立几个月的网站流量呈几何倍递增。 李谡也开始了忙碌的生活。 首先,aida次日就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宣布以10亿英镑风投给曼华公司。 招待会上,意气风发的李谡同aida投资总局董事曼苏尔的握手照片也在不到半个小时,通过网络传递到世界每个角落。 第1168:名 福克斯新闻网《又一位年轻女富豪诞生》 英国广播电视新闻网《知识缔造财富神话》 东瀛国立新闻《最强亚洲女性》 高丽kbn新闻《高丽人征服世界》 路透社《一种药物换来10亿英镑》 华尔街日报《新型药物,潜力无限》 一时之间,李谡的暴富神话广为流传,普通人也起了浓厚的八卦心里… 有门道的新闻网站,已纷纷打电话邀请作专访。 李谡也趁热打铁,首先答应了阿布扎比国家电视台的直播互动。 美女主播阿黛尔与李谡有说有笑,照着剧本走流程,尽管她并非本地人,奈何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还是让众人耳目一新。 阿黛尔道: “李博士,请问您怎么选择到阿布扎比留学深造呢?阿布扎比哪些地方吸引您呢?” 李谡朗笑道: “呵呵,阿黛尔小姐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首先,阿布扎比与我一样充满年轻跟活力,同时,在阿布扎比海滨浴场允许穿比基尼,可见这座城市的包容与开放” “另外,我的母校联合大学对每个优秀的外国留学生也提供全额奖学金与生活费!足足有3万美金一年,大家可以想象吗,牛津、剑桥、哈佛等等有这么多奖学金吗!” “我每年都会有结余,甚至还能利用这笔钱出去旅游度假,给家人买礼物!” “联合大学师资雄厚,拥有国际著名专家教授…” 李谡也睁眼说瞎话,把联合大学吹上天,阿黛尔迭连点头。 片刻后,阿黛尔道: “观众朋友们,相信大家与我都很好奇,李博士如何研发出治疗糖尿病的药物,下面请看一段短片…” 说罢,李谡早前拍摄的纪录片登时出现了大屏幕上。 “哗啦” 海浪拍打在金色的海滩上… 蔚蓝的海岸,高耸林立的都市… 繁华的阿布扎比出现在人面前,紧接着,展现出穿着老土的李谡… 十多分钟后,纪录片结束。 阿黛尔又故作惊讶道: “李博士,请问您真的如同视频里所言,曾经连续36个小时不眠不休作实验吗!” 李谡微微颌首,阿黛尔道: “每个成功的背后都充满了辛勤汗水,对了,李博士,听说您的论文已经参加通过阿布扎比卫生部送往瑞典斯德哥尔摩参加本年度诺贝尔奖评选,我在这里祝您能够如愿以偿…” “谢谢。” “好了,观众朋友们,由于时间有限,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再次感谢李博士,百忙中抽空到电视台做客,同时,我也特别期待李博士的论文成功获奖。” 阿布扎比国家电视台采访活动结束后,李谡又马不停蹄赶往下一个地点,接受路透社的访问… 一连忙碌数天,李谡都在接受各方采访,今日,也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华国媒体! 不!应该说独立媒体人,知名的陈澜访谈。 由于是双方都是华国人,李谡也将陈澜与其助手邀请到家中。 陈澜丈夫本就是百亿富豪,见过大场面的女人,奈何法拉赫赠给李谡的庄园当真太奢华,诚然,早前就有心理准备,李谡刚刚获得10亿英镑风投,可能会很有钱,还是没有料到她所住的地方如此宏伟壮观。 助手小k望着露天停车场上布满的数辆超跑,不禁拿着相机拍摄起来。 屠德华冷喝道: “不要拍照!几辆车有什么好拍的!” 小k讪笑了两声,立马删了照片,陈澜好奇道: “屠先生,李博士不喜欢拍照吗?” 由于李谡事情颇多,也没找到合适的个人助理,所以她干脆把老屠留在身边,做个使唤。 而老屠这段日子也跟着李谡出席各种场合,连寻日电视上都难看见的酋长们,也跟他有说有笑,他也抛下了一身土贼气,反而拥有了豪门大户的傲气。 乍听陈澜询问,老屠摇了摇头,道: “我家小姐不没有这个忌讳,而是安保需要,你知道的她现在可是阿布扎比的重要人物,就这庄园里的安保全都是皇室护卫队的人!你们待会记住也不要瞎走,当心他们开枪误杀你们。” 陈澜三人闻言凛然一惊,齐齐点点头,缄默,前行。 未及料到,李谡在阿布扎比居然这么厉害,享受的待遇完全堪比王子公主! 老屠见三人模样,心中得意,又故意带着她们绕道走,参观了一番庄园的豪华。 最后,方才领着三人倒了客厅,陈澜只见到一张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侧脸。 这名玲珑有致的女子正在与一名身着白袍的络腮胡中年聊天,她已能肯定女人便是李谡,那另外男子呢? 通过男子身后的如铁塔般伫立的数名保镖,见多识广的陈澜也猜测对方是阿布扎比的某个大人物。 这时,老屠领着陈澜三人到另外一间客房,却差点把三人吓个魂飞魄散,只见,一头体型庞大浑身雪白的母狮子正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小憩… 屠德华道: “三位请稍等,小姐正在同亲王殿下洽谈事情。” 骤听亲王二字,两名年轻助手齐齐脸色一变,唯陈澜还是强抑好奇,淡然道: “哦,没关系,李小姐肯定是大忙人。” “玛丽亚,把苏珊拉到外面去,再来一壶好茶。” “明白!” 佣人毫不畏惧的将瘆人的母狮牵走后,陈澜三人紧绷的神经亦随之一轻。 小k望着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屠德华,打听道: “屠先生看来跟李小姐认识很久了?” 屠德华呵呵直笑,并未作答。 陈澜纳闷道: “屠先生为何发笑?” 屠德华道: “没有,说了你们也不懂,咱们的关系,对了,听说陈小姐您与老公在香江很有门道,有没有发财的机会,带我老屠也玩一把!” 玩一把?就你个佣人!小k与摄像师马福荣露出不屑,陈澜倒未小觑屠德华,直言道: “不知道屠先生有多少钱了。” 屠德华道: “1000多万美金吧,不够我凑合点能弄足2000万。” 陈澜一惊,她以为屠德华有个千百万顶天,未及料到其身家过亿! 堂堂亿万富豪自甘寄人篱下,这可稀奇了。 心直口快的小k费解道: “屠先生,我看您年纪也不小了,身家也不菲,为何还听李小姐差遣呢?回家养老不好吗?” 话音未落,偏听门口霍然传来一阵如馨如兰的檀香味,陈澜等人回头望去,只见一袭ol制服道李谡踩着高跟鞋,摇曳前来,小k望着她白色衬衫下一对丰隆高耸、珠圆玉润、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不觉心旌摇荡,三魂丢了七魄… 第1169章:未雨绸缪 只见优雅知性的李谡,昂首挺胸,顾盼生辉,柔声细语道: “陈女士,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尽管陈澜人到中年,气质却优雅迷人,端庄大方,颇有大家名媛之感,其双目仔细打量着李谡,莞尔浅笑: “没事儿,也就刚刚道而已,您看茶都还没上来。” 李谡姗姗步至沙发前,委身入座,轻笑道: “呵呵,要不咱们这就开始采访吧。” “行!” 小k与马福荣迅速架好机器,同一时间,李谡也慵懒迷人的半躺在沙发上,轻松的应对陈澜访问。 陈澜取出个录音笔做起了访问: “李小姐,听说您最近接受了adia高达10亿英镑的第一期风投资金,身家暴涨,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 李谡淡然解释: “没什么感觉,这钱也不会肆意挥霍,而是由专业会计师进行监督,每笔支出都很仔细,用以公司运转,外界也猜错了…” aida投资的十亿英镑并非属于李谡个人钱财,这钱是拿来曼华医药作生产线与日常运营,在华国恐怕很多人都拿了钱挥霍,然而,在阿布扎比,一切都相当严苛,尽管李谡与曼苏尔等人关系莫逆,尤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故,对方也派遣专业会计师盯着公司的每笔资金流向! 事实上,李谡的身家暴涨,钱却未真正增长! 可用的零花钱,也就是早前上杉谦信输给她的3亿美金! 陈澜的丈夫是百亿富翁,她当然明白其中的商业模式,又转了其它话题,同李谡浅尝辄止的聊天… 半小时后,陈澜也将几个关键问题问完,访问亦随之结束。 马福荣与小k整理机器时,李谡心里难免有些活络。 香江是国际五大金融中心,人才颇多,目前,她手中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为了曼华医药更好、更快发展,亦动了去香江招财纳贤之心。 恰好陈澜老公又是香江百亿富豪,遂坦诚道: “陈小姐,您远到而来,干脆今晚就在这里吃了晚饭在走吧,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 陈澜受宠若惊道: “那就多谢李小姐了。” “不必客气。”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庄园内,屠德华亲自下厨,替众人弄满满一桌中产。 阿布扎比除了盛产海鲜、椰枣,其它很多东西完全依靠进口,食物也是比较单调,而屠德华本就深城人,也做得一手好海鲜大餐。 马福荣等人大快朵颐,吃得不亦悦乎。 李谡望着陈澜笑道: “陈女士,欢迎您来到阿布扎比。” “谢谢,您的款待。” “不客气”李谡问询道: “对了,不知道陈小姐在香江有没有相熟的猎头公司?” 陈澜点点头,直言道: “不知道李小姐要招什么类型的人才?” 李谡道: “可能会比较多…” 曼华医药都是国际招聘,其中兰迪弄了不少人,为防止一家独大,李谡也需要亲自招收一些人用以制衡他。 权谋之术,实际上就是一个字衡! 两方相互制衡! 陈澜思索一番,只觉李谡说得太空泛,倒不如让她自己去香江,遂邀请道: “李小姐,不知道您有没有空,索性到香江一游吧。” “好!” 几句话就聊完事情,接下来大家又聊起风土人情之流,最后宾客尽欢而散… 一日后。 “轰隆”一声巨响,自阿布扎比飞往香江的a785客机降落在了香江国际机场。 陈澜热情的邀请让司机送李谡与老屠去了酒店,又马不停歇给自己丈夫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万豪酒店大堂中,李谡也见到了陈澜的丈夫,百亿富豪杨国桢,与杨国桢同来的还有专业猎头公司老总,潘守贤。 双方剪短寒暄一番后,陈澜与其丈夫便先行离去,余留下潘守贤。 潘守贤道: “李小姐,不知道您需要找哪种人才?” 李谡淡淡道: “执行ceo,还有私人助理,以及财务会计师与律师…” 潘守贤眉开眼笑道: “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李谡摇头道: “潘先生,不要把话说得太早,这件事很有难度!” 潘守贤“哦”了一声,洗耳恭听。 李谡悠悠道: “第一,曼华医药总部在阿布扎比,所以招聘的人应该都会到那边工作,劳工证我可以找人办妥,第二,我的要求可能很高,一般人难以胜任。” 来之前,杨国桢只说有个华国人需要在香江招人,让猎头公司的潘守贤喜笑颜开,毕竟生意上门,如今,真听了李谡所言,事情远比他想象要棘手。 毕竟,背井离乡去异国任职,还真有些麻烦。 不过在现代,再麻烦的事,遇到一个字,也会迎刃而解,这个字便是… 钱!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到位了,在竞争激烈的香江仍有许多人抢破头皮往里挤,莫说去阿布扎比,就是非洲也有人干! 一念忖至,潘守贤问道: “李小姐,香江就业压力其实很大,不知道您的薪水待遇?” 屠德华闻言,立马拿出手机,接口道: “把蓝牙开启,我将招聘的职位、要求、薪资待遇表发给你。” 潘守贤点点头,忙掏出手机开启蓝牙,二人交换信息后,其也低头仔细查看。 李谡此次招聘,执行ceo、策划、会计、法律援助等等,合共八个职位。 其中执行ceo薪资最高达百万美金一年,而最低的策划最低8000美金一月,至于私人助理,李谡斟酌再三后,还是决定用信得过的老屠,自然从招聘里剔除。 曼华医药成立不足一年,至今未有盈利,然而,潘守贤却已如雷贯耳,毕竟他身在世界五大金融中心的香江! 只要是香江人,几乎人人都懂股票,也关心股市! 而最近几日,最火的无疑是阿布扎比财团的大动作,对曼华医药风投10亿英镑! 未及料到,曼华医药的老板竟坐在自己面前,赵守贤看完名单后,饶有城府的他并未出言恭维巴结李谡,反而非常高效简洁,径直道: “李小姐,会计与策划很好找” “不过擅长处理国际纠纷的律师与商业律师,还有盈利能力强的执行ceo并不好找!” 屠德华随手递给他一张支票,板着脸道: “这就好找了!” “记住,老板要的是人才,滥竽充数的歪瓜劣着不要!” “给你三天时间,若老板满意,下张支票后面再加一个0!” 潘守贤信手接过支票,觑见上面的数字后,心满意足的道: “明白,包在我身上!李小姐,若没什么事了,我立即干活!” “嗯!” 潘守贤走后,屠德华费解道: “小姐,干啊来香江找人,咱们华国地大物博,能人辈出,就您开出的工资,想干的人能从故宫排到五环…” 第1170章:老屠 李谡深邃而蕴含无穷黠慧的凤眸扫在屠德华脸上,浅笑道: “老屠,你说香江开一家分公司如何?”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谡招聘是小,真正目的是来考察香江有无做大本营的潜力。 研发糖尿病药物已经耗费她数月心力,李谡可不想整天待在实验室中! 相反,她既想赚钱、又欲潇洒,两者兼收! 然而,曼华医药还未上轨道,她做不了甩手掌故,此外,她也在未雨绸缪,如兰迪所说,要组建自己的实验室与大本营,籍此反制曼苏尔等人。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倘若稍有不慎,前功尽弃,替他人做嫁衣! 人心隔肚皮,任凭法拉赫如何待她,亦万不可麻痹大意,幸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要掌握主动权,无非就是另起炉灶。 所以李谡把目光投在与华国隔海相望的香江。 香江去深城,开车也就一小时不到,非但地理位置优越,人文方面也非常不错。 唯人工成本太高,金融商业气息太浓,学术绕是有国际一流的香江、香江科技两所大学,医学却是脑科、内科、外科见长! 李谡想招的高新生物医学,人才真储备不足… 绞尽脑汁的她,也曾放眼世界,只不过她的资金不足,而且名气暂时还不够,吸引不了真正的科学家,贸然搞个实验室,恐怕连器材都弄不到! 阿布扎比能在短短一年内,创造出神话,助离开一臂之力,就是因为四个字。 有钱!面广! 打个比方,华国有钱吧!老美最贵的核动力航母也就是100亿美金,华国随时都能买上十艘。 问题是人家不卖! 技术封锁! 同样的道理,纵然李谡有钱,个人出资,其它大医药公司及医疗器械生产企业它不卖你! 当然,李谡也想过在华国本土建立实验室,唯里面的水太深,不易操作,而且华国有些专家喜欢吹牛、抄袭、剽窃… 良久良久,李谡方才回过神来,新研发中心的事并不急于一时,目下,她与阿布扎比方面还处于蜜月期。 而且,如无意外的话,这个蜜月期还将持续很长时间。 一念忖至,李谡又望着窗外繁华喧闹,行人如织的街道,朝屠德华笑道: “老屠,难得来一次香江,听说这里非但是金融中心,也是购物天堂,咱们买点东西,顺带过关回深城,让你跟学友、富城、朝伟他们几个聚一聚。” 老屠眼睛一亮,道: “诶,小姐您还真是文曲星下凡,一猜就中,老屠我心里还真就这么想的哩!” 文曲星?李谡满头黑线,文曲星明明主文运,夸人都不会夸… 不过,她也没在意,老屠虽然文化低了点,好在忠心,做事勤快。 片刻后,二人便出了酒店,老屠也是香江常客,边走边道: “老板,咱们现在港岛中环,要玩的话还是过海去九龙那边吧!” 香江李谡也并非人生地不熟,相反,她从前就来过! 此时,但见她看了看表,发现才14点过,这个点去休闲娱乐、以夜生活见长的九龙并非合适的时间。 港岛本就是香江最繁华的地方,到处都是豪华商业大厦和购物中心,何必舍近求远! 心念至此,李谡直接就走进了街边的名牌店中。 “小姐,欢迎光临,今年最新款喺里面,打折货喺中间,请随便拣!”营业员直径道。 李谡随意看了看,发现都不咋滴,比起法拉赫与曼苏尔赠送给她的东西,差得太远。 老屠也跟在她身后,笑道: “呵呵,这东西还真次儿啊!” 此言一出,瞬间让一名营业员无名火冒,其狗眼看人低道: “哼,又是大陆人,不识货就不要乱说!” 老屠嬉笑道: “哟呵,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屁啊,就这些俗不可耐的东西,送我,我也不要!” 说着,故意捡起一个皮包,挑刺儿道: “你看看,这拉链,这皮子,甭说是头层皮,我看就是人造革!” 营业员怒斥道: “喂,你们买不买,不卖请你们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老屠随手扔在地上,踩了一脚,掏出一张卡,道: “买单,谢谢!这包,爷,送给你了!” 营业员闻言一愣,又看了看被扔在地上价值10多万港币的包包,欣喜道: “这可是你说的!” 李谡与老屠不期然对视一眼,明亮的眸子中映着彼此错愕的影子。 老屠明明是在羞辱营业员,对她的人格践踏,岂料,这个营业员竟如斯贪慕虚荣… 不过,心思透亮的李谡转眼已明白,这女营业员并非在乎的是包,而是小票。 她要用这张小票与包,退款! 这就好比,天上掉馅饼,老屠白送她十多万! 就在女营业员的手要触及老屠的金卡时,老屠凛然一惊,也明白个中关键,陡地眼睛突然一黑,晕倒在地! 肘腋变生!女营业员没料到老屠说倒便倒,惊叫一声: “啊!不好了,经理有人晕倒了!” 话音刚落,老屠猝然又诈尸复活,伸手拽住其脚腕子,操着熟练的粤语,哀嚎道: “救命啊!” “你绊倒我,还想跑…” 李谡满头黑线看着讹人的老屠,哭笑不得。 女营业员也吓傻了,忙解释: “喂,我没动你!老伯,你不好信口开河,再不起来,我报警了呀!” 老屠可是经历过峥嵘岁月的人,面子对他而言,早就不能当饭吃,当下又打滚儿哀嚎: “哎哟…大家快来看啊,打死人啦!” 同一时间,李谡环顾一圈,发现老屠所在地方,恰好是监控盲区,对其胡作非为也有些难以启齿,索性闭眼不看,让其自行解决。 另外一边,店里的其它营业员也拿起手机拨打999电话。 三分钟不到,两名巡警赶到现场。 经过一番调解,老屠方才一个子儿未花,被店员送瘟神般撵走… 繁华的街道上,李谡横冷瞥了一眼老屠,道: “你缺钱吗?” 老屠知道她另有所指,解释道: “小姐,您都看见了,那婆娘想坑我钱呢,这冤大头咱不当!我要是不倒地,警察肯定会控告我,而且还要缴纳保释金,现在不是一分钱没出,全身而退嘛!”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老屠”李谡温然道: “老屠,做人格局要放大些,不要斤斤计较,像刚才那事,以后不必理会营业员,当她不存在便是…” “诶,是我不对,我就是从前穷怕了,养着富城他们四个,我又当爹、又当妈,不瞒你说,以前我还捡垃圾贴补家用…” “嗯,以后,缺钱问我,对了,我给你那1000美金,你是不是全分给学友、星驰他们四个了!” 第1171章:潇洒遇盲流 老屠闻言,讪笑道: “没有,就一人给了一百万,剩下的600万,我拿来炒房了,赚了不少…” 李谡喟叹一声,摇了摇头,懒得理会这偏心眼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维多利亚港两岸灯火璀璨,不愧东方明珠威名。 本来李谡与老屠准备回深城探亲,熟料,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旁晚时分,陈澜打电话给李谡邀请她明晚参加个私人酒会,介绍些香江大亨给她认识。 此举,无于是陈澜释放出的友善信号,她自不会拒绝,索性二人兵分两路,老屠自己回去看徒弟,李谡则独自留港,准备参加明晚酒会。 不过,明晚的酒,明晚喝! 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忙碌许久的李谡难得有机会出来散心,今夜,亦要去潇洒一番,轻松轻松,活动活动! 故而换上了热火亮眼的金色的金身包臀裙… “啪啪啪”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之声,电梯里,众人不时偷瞄着身材玲珑,妍丽多姿的李谡。 只见,一名站在她身边的革履青年,居高临下,自那低胸领口窥探,望着那对丰隆高耸、珠圆玉润、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大呼过瘾,咸湿佬又目光下潜,移到她一马平川、绵软纤腰… 看完李谡宽广的胸怀与深深的事业线,咸湿佬又欲再睹她绝世芳华时,“叮咚”一声,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李谡昂首挺胸,踩着金色的鱼嘴高跟鞋,迈着修长**朝大堂曳舞而去,紧身裙下那紧致丰弹、圆润挺翘的蜜臀仿若钟摆,诱人无比! 咸湿佬黯然嗟叹之虞,又在想谁能征服此等极品尤物… 拥有同样想法的并非他一个,电梯里另外移一名青年双目炽盛如火,死死盯着已渐行渐远的李谡,低喃道: “索腿天后…” “咕噜”咸湿佬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与之交流体会: “兄弟,同道中人啊,那女的何止索腿,简直索命呀!”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潇洒!老弟,就刚才那靓女,若能春风一度,宁可少活十年!” “那你追去呀…” “哼,跟你很熟吗?”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两名男子立时分道扬镳,各走阳关。 片刻后,李谡也来走出了酒店,来到兰桂坊,随意走进了一家夜店。 匍一进门,便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许多年轻人也正在舞池中挥汗如雨,释放着身体里积压的能量… “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许久未玩,索性也玩高兴点!” 一念忖至,李谡也走进了舞池中,随着音乐节奏,翩然起舞… 同一时间,吧台前,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陡然觑见跳舞的李谡,不禁面色一沉,怨毒的扫了几眼,起身走向酒吧卡座。 卡座上,正有数名纹身男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其中一名彪悍青年乍见女子,道: “嗨,coco,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呵呵,是呀,coco,你不是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社团大佬吗!” “你不去掉金龟婿了?” “癫狗哥、丧猫哥,你们别取笑我了!” 原来,浓妆艳抹的coco就是下午老屠与李谡在名店里遇到的营业员! 正所谓挡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老屠下午晕倒讹人还弄脏一个名牌包,coco非但给经理当众骂得狗血淋头,还被扣钱,以儆效尤! 再见李谡,她自然要报一箭之仇! 但见她径直走到这群黑道人物前,朝老大癫狗媚笑道: “狗哥,我来敬您一杯!” 说着,拿起桌上的酒瓶斟满一杯,双手恭奉。 癫狗长得五大三粗,却粗中有细,心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怕是对方有求与己,并未接酒,直言道: “coco,干嘛平白无故给我敬酒?” 语音清冷,带着浓浓戒备。 coco尴尬捧着酒杯,强颜欢笑道: “狗哥,我这不是来您场子玩,都…” “coco,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吧。” “是这样的…” coco将下午自己受气的事添油加醋娓娓道来,又指向被人群众星拱月,嗨皮的李谡。 癫狗循迹望去,发现了秀色可餐的李谡,却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 “coco,你不会不懂我们店的规矩吧?” 丧猫补充道: “我们对客人如初恋,狗哥,这妞正点,能吸引很多客人,咱们今晚有得捞咯!” 众所周知,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尤其是在酒吧,一旦遇上美女,千方百计的搭讪,请喝酒啦、跳舞啦,等等,目的只有一个,勾搭上床! 既然是美女,自然有多个人同时看上,争风吃醋在所难免,为了展现自己的魅力与实力,能大幅促进消费… 能在寸金寸土的中环开店,财力绝对雄厚,势力也极强,毕竟,这里是高档街区,癫狗也见多识广,绝不跟钱过不去。 如斯一来,coco倒是毫无进展,尴尬伫立在原地。 癫狗又瞥了眼姿色还算姣好的她,邪笑道: “哎,叉烧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吃点家常菜也可以!” 暗示对方陪他一晚,或许事有转机。 coco闻言,扭头望着玩性正嗨,光彩夺目,全场瞩目焦点的李谡,妒火中烧之虞,又想到白天被奚落,给经理破口大骂,咬牙切齿道: “好!我答应你!” 癫狗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事后反悔,报警抓老子。” coco道: “我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丧猫做事!” 丧猫置若罔闻,一双贼眼正色迷迷的盯着李谡仿若风中柳枝般的柔软纤腰,眸光流转,转而又囧囧盯着她白皙莹润的大腿,心痒难耐,伊如猫挠,臆想着同此等尤物鸳鸯戏水… “丧猫!” 正四之际,陡然听到大哥的咆哮声,丧猫电闪雷鸣间回过神来,道: “大哥,你叫我?” 癫狗再度道: “大家都听好了,各凭本事,谁泡到那妞,我私人赞助他五星级酒店开房费!” 众多混混闻言,纷纷眉来眼笑,起哄道: “哦,老大英明!” 说罢,丧猫等人迫不及待的朝李谡而去。 丧猫亦是花丛老手,并未仗势欺人,反而非常聪明,但见这群混混亦随着音乐跳舞,仿若普通顾客。 只是几名长得凶悍的混混故意往李谡身边靠,不消片刻,李谡就完全被这货混混围拢在中间。 “喔喔喔…” 几人叫嚣道。 李谡戏虐的望了几人一眼,又假意要走,几个混混登时展臂拦下了她,欢声道: “美女,别走呀,我们兄弟陪你跳舞!” “喂,你们干什么!”丧猫及时杀出,英雄救美。 混混假装不认识他,跋扈道: “你是老几啊,一边去!” 丧猫一个箭步上前,拦在李谡跟前,喝止道: “你们不要太嚣张了啊!知道我谁吗?” “谁呀?这么了不起,敢坏我们兄弟的好事!” “干他!” 几名混混话音刚落,便动起手来。 丧猫登时大展神威,犹如无人之境,三拳两腿把几人撂倒,霎时间全身散发着无匹威势! 几个混混屁滚尿流,惶惶而逃。 同一时间,吧台深处,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青年,双目如隼锐利,仔细盯着场中状况! 搞定流氓后,丧猫故作深沉道: “小姐,没事吧!别担心,这些流氓敢在我店里闹事,真是不知死活!” 说着,一双贼眼滴溜溜的盯着李谡低胸吊带裙下半露酥胸,窥探着内里旖旎风光… 第1172章:英雄救美 令丧猫等人始料未及的是,李谡却其英雄救美之事,视而不见,转身即走,压根儿没搭理他。 百试百灵的英雄救美,登时偃旗息鼓,丧猫不禁在想,难道李谡已看穿他们的把戏? 不不管了!肉到嘴边岂能溜走! 丧猫又给边上的另外两个混混使了眼神。 二人立即动身,疾步朝李谡趋近,蓦然,其中一名混子高声惊呼: “哎呀” 哎呀二字中,男子失足跌向李谡,倘若被其撞中,李谡定然也给摔到地上… 眼见男子距离李谡愈来愈近,千钧一发之际,阴谋即将得逞,甚至失足跌倒的混子的脸上霍已露出胜利笑容! 就在这时,猝然有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拽住了他! 任务失败!男子凛然一惊,忙回头望去。 只见到张胡子拉碴,刚毅脸庞及一双充满狡黠睿智,似乎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眸子! 男子脑筋一转,心有余悸道: “谢谢大哥您拉我一把!” “不必客气,泡妞不是你们这样泡的,看我的!”男子松开其手,如铁塔般傲然屹立,朝婀娜多姿的倩影爆吼: “前面那个女的给我站住!” 吼声如雷,甚至盖过音乐,整间酒吧都能听到他的呼喊声,众对年轻男女也吓了一跳,呆若木鸡。 没人跳舞,音响师索性关了音乐,场面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在众人的好奇目光中,李谡徐徐转身,猝然眼睛一亮。 同一时间,铁塔男子大喊道: “我想跟你睡觉!” 生猛!丧猫与混混们都惊呆了,连其他顾客也都懵了,未及料到,在现代世界,还有如斯直白粗鲁的言语。 然而,李谡却出人意料的伸出手,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还不跟上来! 这可奇了!众人也都纳闷、费解、疑惑、艳羡等等,五味杂陈的表情,似乎都可以从这些人脸上找到! 铁塔男子得意洋洋的睥睨众人,又拍了拍身边混混,骄狂道: “老弟,看见了,要泡妞就直接说,想上床坦诚点!” “大哥!”男子竖起大拇指给他点赞! 不得不服! 在众人呆怔的目光中,铁塔男子大步流星走向李谡,并且身手直接揽住其没有丝毫赘肉的纤腰,二人扬长离去。 半路上,铁塔男子甚至身手轻抚李谡挺翘蜜臀。 心目中高傲的女神如此被亵渎,众人不禁心底在问,这究竟怎么回事! 癫狗已情不自禁的走到丧猫身后,惊呼道: “人才啊!” 丧猫道: “大哥,难道美女都喜欢粗旷的野兽?” “唔,有可能!” 酒吧内的其他男子,纷纷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坦诚点,说不准,有得女人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 习习凉风,漾起李谡如瀑墨发,她犹如小鸟依人般微缩在铁塔男子怀中。 在大庭广众下,男子不停的挑拨她的神经,身手轻抚着她挺翘圆润、紧致丰弹的蜜臀,二人并肩而行,朝着酒店方向而去。 蓦然,脸色绯红的李谡仰首伸眉,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他刀削般的脸庞,柔情似水道: “黄伟,你咋来香江了?” 原来,铁塔般的男子正是消失许久的黄伟。 黄伟戏虐的伸手“啪啪”拍了拍李谡蜜臀,戏虐道: “我不来,你个勾人的妖精,还不给我戴几顶绿帽子!” “嘿,今晚,打扮这么花枝招展的…” 话音未落,李谡已伸手在其腰间软肉狠狠一掐,黄伟登时夸张的叫了一声。 骤见李谡未有回答,他也驻足深情凝视着她,坦白道: “来香江执行特殊任务?” 李谡蹙眉道:“啥任务?” 黄伟笑道: “秘密任务!” “去死!”李谡分拳挥向其结实的胸堂! 黄伟伸手急忙拽住她的莹润嫩白的纤手,道: “嘿嘿,还敢谋杀亲夫,如实招来,你个婆娘是不是找了其它男人!” 二人在街上打情骂俏,真是羡煞旁人。 片刻后,更情难自控的当街激吻…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维多利亚港的海水依旧,两岸高楼灯火阑珊,繁华不已。 酒店客房内,李谡双眼如雾迷离,香汗淋漓,依偎在黄伟宽厚的胸膛中,道: “你来香江执行什么任务?” 黄伟搂着她的香肩,粗大的双手不时摩挲在其鲜润嫩白的雪肌上,淡淡道: “有个华国贪官伙同情妇,将收刮的民脂民膏弄到国外,人在香江,我们恰好在深城,所以上面派我来秘密逮捕他!” “哦!”李谡又拱了拱身子,直视着他的坚毅的眼神,道: “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黄伟“呵呵!”讪笑两声,陡然翻身欺压而上,道: “你说呢?” “我想亲口从你嘴中说出来呀!” “嘿,那多难为情啊!咱们少打嘴炮,踏踏实实干正事儿!” 说罢,扛出了华国土炮,对着阵地狂轰乱炸… 翌日。 临近中午时分,二人方才起床,只见,李谡光彩夺目,娇嫩欲滴,黄伟则亦是神采飞扬,颓丧之气一扫而空。 正所谓没有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然而,拥有千年功力的黄伟却绝非普通的牛,而是堪比比干的五彩神牛! 正当李谡穿衣打扮时,黄伟的手机猝然“嘟嘟”响起,其顺手接通,便传来沙哑的男声: “喂,黄中校,我们已经收到风声,大鱼今晚会出洞觅食” 黄伟漠然道: “时间地点!” 对方道: “情报部门监听他的电话得知,今晚他会陪同情妇参加香江名媛陈澜的舞会,我们会想办法给您弄到邀请卡的!” “明白!” 挂断电话,黄伟怔然思索。 沉思之际,一双莹润透白的粉嫩莲臂猝地从他身后揽住了他的脖子。 黄伟伸手拽住柔夷轻轻拍了拍,道: “别闹了,今天自己玩吧,我还有正事儿!” 李谡悠悠道: “你不知道,今晚陈澜邀请我去参加晚会吗?” 瞌睡遇到了枕头!乍听此言,黄伟陡然回首,望向李谡,只见到一张狡黠的俏脸,还有一对丰隆高耸酥胸,他双目炯炯,望着穿着清凉吊带短裙的李谡,讪笑道: “喂,大早上就穿这么性感,当心我把持不住,再犯错误啊!” 原来,李谡非但穿着吊带连衣裙,而且是v领低胸,圆润饱满的酥胸顿呈半露,诱人无比。 然而,李谡却不以为然,缓缓走到黄伟跟前,径直坐在黄伟的大腿上,面对着他,皓齿半阖,吐气如兰: “不喜欢就穿保守点咯!” 黄伟搂着她的柳腰道: “没有,这身挺漂亮!” 李谡撇嘴道: “虚伪!在阿布扎比想穿这身可不行,难得来香江,当然要彻底解放一点!” 黄伟深有同感,又想着正事,直言道: “对了,陈澜邀请你参加宴会干嘛?” 李谡道: “前段时间她不给我做了个独家专访嘛,这次我来香江,她是本地人,所以邀请我去认识一下香江的大亨们!” 近段时间,美女博士发明治疗糖尿病的神奇药物,获得十亿英镑的投资,造成李谡芳名远播海内外。 糖尿病患者们也期待曼华医药能早点把药对公众销售,对她的名字如雷贯耳,何况,已经有媒体在炒作她学术论文的事。 尽管黄伟一直呆在国内,工作繁忙,却也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留心她的消息,如今,听闻李谡所言,心念急转,便猜到她来香江有事,遂纳闷问: “哦,是不是公司有问题?” 李谡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不远的维多利亚港湾,温然道: “阿布扎比毕竟是异乡,你能适应那里的生活吗?” 第1173章:晚会(上) 黄伟步至其身后,紧搂着她道: “所以想多做准备,把公司开到香江,这也可以” 略顿,道: “先开个分公司吧,先将人才储备起来,到时候也不必手忙脚乱。” 李谡莞尔一笑: “你说得倒简单,香江人力资源成本太高…” 遑论有钱,李谡亦想养着一大帮人,随时都可动用,目下却是囊中羞涩,难以成行,至于用武力压制,恐怕埋下隐患,早晚得背叛她! 正所谓,立业建功,事事要从实地着脚,若少慕声闻,便成伪果。 虚荣背后,往往藏有无穷弊病… 黄伟嬉笑道: “哟呵,小样,士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人力资源都吐出来了…” 李谡一头黑线,直言道: “总比浑浑噩噩,不学无术强!” 黄伟闻言,邪笑道: “你这可是指桑骂槐,说我呢?” “哼哼,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我还得振夫纲了!” 说罢,就欲出手教训李谡… 二人嬉闹一番后,便已忍不住心底那份小别胜新婚之情… 午饭过后,难得相遇的李谡与黄伟也并肩走在海滨路上,吹着清凉海风,吸着清新自然的空气,望着香江的风土人情,心中惬意而又宁静… 或许这便是最单纯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下午,李谡与黄伟陡然记起第一次与艾哈迈德见面时,他所赠的香江地契,打了车前去查看,未及料到,这王子购置的房产,是一栋修建在广播道上独栋豪宅,而且还有佣人照看,二人打了个商议,索性从酒店搬入了这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灯火璀璨的明珠,向世人昭示着它的繁华与喧嚣。 然而,有一个地方却是闹中取静,更能欣赏整个维多利亚港美景。 这里便是港岛太平山顶! 太平山,香江诸多大亨府邸之处! 住在这里的人尽皆非富即贵的土豪!每一栋绿树掩映下的建筑都是价值数千万、过亿的超级豪宅。 其中便有陈澜与其丈夫杨国桢位于山顶道12号的上千平米豪宅。 今晚,这里豪车汇聚,数十名香江名流云集,来参见杨国桢举办的酒会。 “小郑,不知今晚老杨邀请我们来干嘛?有没有收到风啦?” 说话的是名衣冠楚楚的男人,其身边还有光鲜亮丽的夫人,此人正是金利来集团董事长曾宪梓,及他老婆黄利群! 而曾宪梓口中的小郑来头也不小,郑氏家族的新世界老板大儿子,郑心城。 郑心城未及说话,曾宪梓身后又走来一条身影,笑道: “呵呵,曾先生,难道你没听说,杨夫人最近去了阿布扎比采访华人科学家,李果儿博士吗?” 曾宪梓闻言,循声望去,只瞧见一名身材瘦高的眼镜中年,笑道: “向先生看来收到风啦” 郑心城恭维道: “呵呵,曾叔叔,向先生可是咱们香江的新闻魁首,消息自然灵通。” 略顿,问询道: “向叔叔,不知道是不是李博士来香江了?” 向五点点头,道: “诶,应该是吧,有狗仔在机场拍到照片!还真别说,李博士这次发明的糖尿病药物,真是造福人类的事情,我都好羡慕她的才学,你不知我二哥也有糖尿病,吃药都吃了好多年,医生钟告诉他这个病没发根治,只能清汤寡水,加运动,嘿,害我没次上他家食饭都感觉吃素斋,肠胃受不了!” “呵呵…” 众人浅笑,曾宪梓又附和道: “对咯,我家老头子十年前也检查出患有糖尿病,向生、向太应该见过我阿爸,以前重大180斤,好富态贵气逼人,现在瘦了一大圈…” 向五老婆杨岚道: “是不是哟,阿五,我们好像都几年没见曾伯父了,听曾生一讲…” 寒暄的事情在花园里同时发生,名流生活也就是相互吹捧恭维,花花轿子众人抬,社交场合大家也维系着彼此良好关系。 陈澜与杨国桢端着酒杯,左右逢源,热情的招呼着客人。 蓦然,佣人悄然跑到二人身边,凑在耳边低语,杨国桢同朋友爽朗道: “查生啊,我有客人到了,您请便。” 大律师查济民道: “大家都是老朋友,杨生、杨太,你们忙,我看见老朋友,过去打个招呼!” 其一走,陈澜挽着杨国桢的手疾步走向停车场。 半路上,二人便见到管家正领着一袭白色露背礼服的李谡与名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走向宴会场。 杨国桢眉头一皱,低声问: “黛安娜,这个男的是?” 香江被英国统治百年之久,香江人官方语言也是英文,所以黛安娜是陈澜英文名。 以做足功课的陈澜笑道: “保罗,他应该是李小姐的丈夫,黄伟,我托霍家仔细打听过,黄伟父亲是华国将军!” “哦!” 在名利圈混,没几把刷子绝对不行,暴发户同样有钱,何以不是名流,正是因为光有钱不行,还得有广泛的人脉关系、出身要好! 泥腿子要混入上流圈子,不是靠慈善就是靠获得各种荣誉,而李谡不仅是博士,黄伟也出身非凡,自然让杨国桢夫妇高看。 夫妻二人疾步朝李谡与黄伟走去,杨国桢边走边笑道: “李博士,黄先生,欢迎二位莅临寒舍,真是怠慢贵客,请多多海涵。” 西装革履的黄伟伸出右手,笑道: “杨先生好眼力,居然连我这样籍籍无名的小辈都能认出,真是令我汗颜啊。” “呵呵,杨先生与陈小姐都是爱国人士,自然对我们华国抱有良好的心态,认识你很奇怪吗?” “哈哈哈,李小姐说话真是风趣,里面请,今晚一定要玩得尽心,我准备了几瓶珍藏的波尔图红酒,待会一定要多饮几杯!” 四人说说笑笑,便朝宴会中心而去,沿路上,貌美如花、国色天香、身材玲珑的李谡无疑成为了焦点,配合修身的白色鱼尾裙,气质优雅、端庄大方,而身材高大魁梧的黄伟也吸引诸多眼光。 李谡大家都有所耳闻,黄伟却并不知道了! 然而,杨国桢与陈澜却绝不会让大家云里雾里,当下走到人前,双手压了压,朗声道: “各位,这位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不错!就是发明糖尿病药物者,阿布扎比联合大学的博士,李博士,李果儿!” “她身边的就是她丈夫,黄伟,让我们以最热了的掌声,欢迎李博士、黄先生莅临酒会!” “啪啪啪!” 众人纷纷鼓掌,杨国桢说完,又回到李谡跟前,道: “李小姐,黄先生,我介绍几位朋友给你们认识!” “谢谢杨生!”李谡颌首道。 二人说话之际,黄伟却如同做贼般,鼓着贼溜溜的四处偷瞄。 挽着他胳膊的李谡见状,心中愠然,葱指用力掐了他一下,以凝气成音密术,传音道: “别老想着任务,正经点!” 第1174章:晚会(下) “行啊,不就聊天嘛,我擅长啊!” “别胡说八道就行!” 黄伟出自名门,自有分寸,李谡也倒未放在心上,自顾环视周遭,发现在场中人尽皆衣着光鲜亮丽,却是实实在在的虚伪! 不错!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这群人,表面衣冠楚楚,实际各怀鬼胎,这就是欺世盗名! 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今早平起平坐,相谈甚欢,他日若落难街头,无人帮扶! 对此,李谡、黄伟何尝不知,何尝不晓,唯世事如此,二人亦只不过是顺应潮流!u 不一会儿,杨国桢就领着李谡夫妻来到一三人小圈子,这三人年纪都与二人相当,两男一女。 女的是英皇集团董事长女儿,杨欣,男的分别是某集团公子李泽鹏,与某大律师的儿子,查肇西。 杨欣望着李谡,笑道: “李小姐,您身材可真好,这条裙子…” 查肇西道: “呵呵,小欣,你不用多说啦,李小姐无心进入娱乐圈,不过,我想李小姐有空,可以在你们的电影里露个脸…” 几人吹了一会儿,李谡又朝查肇西问: “查先生,您是律师,我有些法律上的事情,想请教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三人当中,只有查肇西这个律师对李谡有点用,李泽鹏完全花花公子,杨欣也可以是名媛,吹牛可以,做事无用… 查肇西受宠若惊道: “李小姐是不是遇到商业纠纷了?” 李泽鹏恭维道: “是呀,李小姐可真找对人了,肇西可是英国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一家大壮,好威…” 李谡摇了摇头,道: “应该是投资上的事情,查先生,我行程很紧,要不明天上你律师楼谈谈?” 查肇西笑答: “好啊!那就10点40分!” 查肇西三人都知道aida刚刚给李谡曼华医药投资10亿英镑,倘若能接到这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工作,简直就是开张吃三年呢! 五人聊了一会儿,杨国桢又恰逢适宜的走到二人前,将李谡、黄伟领着来到了向五、曾宪梓几人这圈。 这群都是老牌儿土豪,说话比杨欣三名年轻人圆滑世故,同李谡、黄伟二人聊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不就是一个书呆子嘛!” 众人闻言一愣,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名发福的白净中年及一条瑰姿艳逸的女人姗姗携手而来。 黄伟眼镜一亮,胖子正是自己要逮捕的那名潜逃犯,而那名美貌的女子,却原来是港星徐少红! 这时,胖子又戏虐的扫了眼黄伟,道: “呵呵,美女配野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挽着他手的女星尴尬朝李谡与黄伟微微颌首,看得出她也没料到,胖子会如斯口不择言。 而,曹宪梓等人也面色一沉,对来人不屑一顾。 徐少红朝向五夫妇打了个招呼: “五哥,岚姐。” 向五点点头,并未说话。 胖子登时王八气一发,耻笑道: “哼,得意个屁,不就是黑道起家的小瘪三,现在香江回归了,可不是你们一手遮天的时候咯!” 这胖子还真是嘴损!走哪儿都不受人待见! 向五与杨岚近年一直在努力洗脱身上的标签,此言一出无疑令二人颜面尽扫。 向来性格爽直的杨岚登时忍不住辩驳道: “阿红,这位先生谁啊?” 徐少红道: “岚姐,我老公,陈和一。” 曹宪梓也替向五说话道: “原来是陈先生啊,不知陈先生在哪儿高就?” 陈和一咧嘴道: “高就不敢当,随便混口饭吃,在国外还认识几个朋友!” 话音高傲自大,目中无人,顿令几人反感不已。 黄伟怼道: “哟呵,陈胖子,你没种自报家门,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事呀!” 陈和一指着黄伟,恼羞成怒道: “喂!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黄伟轻轻拨开他的手指,冷笑道: “陈和一,你他妈的蹬鼻子上脸是不是,有种男人点,老子跟你单挑!” “你要是没种就滚一边去!” 说这,脱掉了自己的西装,露出强硕的体魄… 众人见状,纷纷满头黑线,这也太生猛了吧! 而且,黄伟长得牛高马大,体魁身壮,十足猛虎出山,倘若陈和一出手,怕是被打得妈都不认识! 李谡戏虐的望着脸色阵青阵紫的陈和一,嘴角上扬,俏丽粉脸上绽放出两个迷人酒窝。 向五也是习武之人,眉宇间不禁对黄伟露出赞赏之色! 男人有的时候,就应该强势霸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 然而,势成骑虎的陈和一看了眼黄伟,不屑道: “哼,榆木疙瘩,我不跟你这种野蛮人斤斤计较。” 此言一出,登时落了气势,不过是强自镇定之言。 黄伟浅笑道: “呵呵,我可没你脸皮厚,还敢呆在这里” “还不快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骄狂自大的陈和一阴鹫着脸,如毒蛇般怨毒的看了他一眼,狠声道: “后生仔,你不用这么狂,有一天你会跟我斟茶认错的!” 说罢,转身即走,扬长而去。 女星徐少红也只能讪笑了几声,对向五说了句抱歉,急忙追了上去。 二人一走,曹宪梓方才纳闷道: “这人是谁呀,咋感觉好狂!” 向五沉鸣道: “黄生,陈和一这个人我倒是略知一二!” “他大哥就是号码帮大佬陈文兴!” “什么?”曹宪梓惊呼道: “听说陈文兴花档、粉档通吃,而且还是区立法委,这下麻烦了!” 香江共有四大黑帮,号码帮、和联盛、新安义、潮汕帮,其中实力最强的便是人数数万的号码帮! 而号码帮老大就是陈文兴! 难怪,陈和一敢如此有恃无恐的大放厥词,原来身后还有这么厉害的靠山! 李谡横冷的瞥了眼黄伟,秘密传音道: “黄先生,你不是说逮捕贪官嘛?” 黄伟讪笑着答: “秘密任务,夫妻也不能随便透露!” 华国有保密条例,黄伟无疑秉承这个理念,未将事情告知李谡。 然而,李谡或多或少能猜到,陈和一恐怕是涉及洗钱! 替华国贪官污吏及不法分子洗钱!这可比抢来得还快! 因为,有背景的明码实价,抽水20%—50%,没背景的直接黑吃黑,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对方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时,杨岚仗义的拉了拉向五的胳膊,似乎在提醒他,替李谡夫妻出头,让陈文兴不要对付二人。 向五尽管并非黑道分子,问题是他父亲曾就是九龙皇帝,新安义绝对龙头老大,后来,新安义更传给了向五的哥哥向胜! 正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 同是向家人,向五也实力非凡。 他慎重的思考一番后,又朝黄伟笑道: “黄先生,不用担心,陈和一的事,我替你摆平!” 话音未落,几人身后传来杨国桢的纳闷声: “摆平什么?” “黄先生的父亲是华国将军,没关系啦,阿五,你好不容易脱离向家,不要牵扯江湖事,再说这里是我主场,我会搞定陈和一!” 曹宪梓闻言,也浅笑道: “对啊,差点忘了,国桢还是立法委副主任,陈文兴正在洗白,不敢妄动!” 杨国桢笑道: “不提了,我敬大家一杯,切儿丝!” “切儿丝!” 众人也未将陈和一放在心上,更未扫兴致,宾客尽欢,李谡也实实在在的认识了几个相对仗义之辈,尤其是陈岚这位巾帼及律师查肇西。 夜阑人静,月挂梢头。 清凉的晚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皎洁的月光下两条黑影矫健如猿,迅如脱兔,朝着一栋幽静的别墅飞掠而去! “伏”然一声,两条魅影霍已飞身跃起八米多高,半空中如同雄鹰翱翔,朝着楼顶急速俯冲! “啪!” 二人悄然落地,正是李谡与黄伟。 她们亦是夜探陈府! 黄伟双目炯炯,盯着李谡皮裤下挺翘圆润、饱满紧致的蜜臀,忍不住摸了一把,登时引来李谡的白眼。 “你有病啊,早前在酒店不…” “嘿嘿”黄伟讪笑: “你穿这身够吸引人,身材够辣,一时手痒难耐,,再说老夫老妻,嘴也亲了,全身都也摸…” 话音未落,眉头紧锁的李谡,狠狠踢了他一脚,登时踢得他人仰马翻,李谡道: “办正经事要紧!” 黄伟亦未动怒,反倒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蹲在她的身边,凝神静听。 但听楼下传来一阵皮开肉绽的“啪啪”声! “这是?” 这是鞭子抽在人身上所发出的声音!李谡可以笃定,有人正怒火攻心,拿人发泄! 果不其然,两人又听到陈和一的咆哮声: “他妈的!黄伟、李果儿,两个外乡人也敢在香江撒野,老子不弄死他们不姓陈!” 李谡闻言,动用自己的鸡肋天眼通,隔墙查探,只见奢华的卧室内,一袭黑色蕾丝吊带裙的陈少红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黑丝袜,全身给打得满是血痕。 另外一边,变态的陈和一手里拿着鞭子,气喘吁吁的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阿虎,给我找几个越兰人绑两个人!” “大佬,你讲!” “李果儿跟黄伟!” “大佬,哪个李果儿?” “有无看新闻啊!就是那个美女科学家,你绑了她,给老子留着,妈的,老子要亲自上阵,另外,那个男的直接干掉!” “干掉?大佬,越兰人现在不敢接这种活啊!” “你他妈的不会动脑子吗?找人啊!” “明白,那我找几个阿富汗人!” “行啦,我听你好消息。” “嗯!” 挂断电话,陈和一又气冲冲的走向徐少红跟前,取出她嘴里的丝袜。 第1175章:除恶 徐少红凄然道: “陈和一,你不得好死!上帝不会原谅你的!你就是个魔鬼!” “啪!”陈和一反手就给了徐少红一耳光,狞笑着,铁钩般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冷冷道: “哼,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咒我死!” “你个吃里扒外的臭娘们!在敢说,老子派人杀了你全家!” 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徐少红癫狂笑道: “哈哈哈,陈和一,别假惺惺了,又使出鬼话来骗我,你就根本不是男人!” “啪啪啪”又是数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陈和一双目猩红,咆哮道: “你胡说什么!” “呵呵”徐少红绝望道: “你本来就不是男人,你要是男人的话,来啊,你没种!你就是个永远不能…” 原来,年轻时的陈和一是花丛老手,英俊潇洒的外表、丰厚的身价,让他祸害不少良家妇女,只要他看上的女人,便会千方百计想要弄上手,软的不行直接利用号码帮的人掳来享受,并且拍下照片要挟,可谓坏事做尽!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终于报应降临他的头上,有次喝醉酒除了车祸,尽管命大福厚,阎王未收他这条小命,却也让他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 自此,陈和一性格大变,变得沉默、骄狂、孤傲、扭曲! 他比从前更坏、更绝、更狠、更躁,做起事来歹毒无比。 如斯一来,刚娶回家的美女明星徐少红可遭了无妄之灾! 本来,徐少红还期许着过上人人羡慕的少奶奶生活,事实上她也表面光鲜亮丽。 唯每到夜阑人静,陈和一就变着方的折磨对方,更且疑心病重,怀疑她出轨,给他戴绿帽子! 陈和一是号码帮的太子爷,做事又狠,更曾多次扬言徐少红敢对旁人吐露一个字,立马派人烧了她父母家。 徐少红心知其歹毒手段,为了家人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换回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陈和一! 她很想陈和一早点死! 不错!她就是想阎王爷早点收了这个畜生,让她可以逃出魔掌,重获新生! 这个梦想成真了! 就在这时,徐少红朝思暮想的事情发生了! 但听“伏”一声,两条黑影如同霹雳般冲进了卧室内,陈和一只觉眼前一花,身体便被一股透心寒气侵蚀,寒气刺骨,宛若万年玄冰之气,直令陈和一冷血液顿呈僵化! 肘腋变生!老奸巨猾的陈和一心生不妙,便欲出言呼喊保镖! 岂料,来人快愈雷霆霹雳,“啪啪”声作,陈和一的身体倏尔间霍已成了尊雕像! 同一时间,被禁锢的徐少红也察觉面门有道徐徐清风拂面,清风仿若拥有一股奇妙的魔力,好似能令朽骨生机,刹那间,丝丝暖流沁人心脾,叫徐少红舒坦得叫出声来… 朽株逢春,伤疲交煎的徐少红未及深入体验这份如畅快淋漓,便已晕死过去,紧接着,“哧哧”几声,绑着徐少红的镣铐登时化作寸碎。 身体瘫软昏迷的的徐少红瞬间朝地面跌倒而去,然而,有一双手却义无反顾的仗义相助,稳稳接住了她! 另一边,动弹不得的陈和一双目炯炯,紧盯着来人,难以置信道: “是你!” “不错!是我!陈和一,你同华国犯罪份子勾结,不仅涉及洗钱,还拐卖妇女,今天我就是来秘密惩罚你的!” 话声仿若惊雷轰顶,陈和一顿遭雷亟,怔在原地! 半个小时后,伏的两声,两条魅影迅捷如电,自陈府飞掠而出,几个腾挪便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已渐深渐凉。 今夜的月,迷蒙凄迷。 然而,在太平山顶却比这样的云雾更加戚然。 戚然的是一张脸,李谡的脸! 呼呼的狂风吹着李谡、黄伟二人衣诀猎猎作响,沉默良久,李谡喟叹道: “上面派你原来是暗杀他?” 每条生命都应该得到平等尊重,然而,作恶多端的陈和一却未被法院审判,便给黄伟掌毙! 不是说好的逮捕,到最后竟是杀人! 杀人在江湖中,稀松平常。 但是在文明的香江,在法制国家,李谡难免觉得自己恃强凌弱,为非作歹,她想知道黄伟何以这般做! 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何迫不得已的苦衷! 夜风中,黄伟沉如渊岳,仰首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将真相娓娓道来: “果儿,陈家的号码帮并非表面看见的那样,第一,陈文兴与陈和一不是爱国人士,勾结境外势力,非但赚取不义之财,更敌视国家” 不爱国,这便是大事!一边赚着同胞的钱,一边又吃里扒外,此乃不忠! 号码帮足足数万人的大帮派,倘若不听招呼,搞起动乱来势必酿成大祸! 略顿,黄伟续道: “第二,陈文兴的号码帮替国内某些人洗钱,转移资金,这次咱们可是为民除害,匡夫正义!” 李谡微微点头,道: “行,要不咱们现在立马去陈文兴的家中,免得他收到风声,加强戒备!” “嗯!” 短暂歇息,两人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朝着陈文兴的家中飞驰。 黎明破晓时分,曙光乍现。 黑夜悄然退去,迎接光明出现。 这一晚,注定是非同寻常的一晚! 清凉的晨风吹得陈文兴家中的卧室窗帘簌簌作响,仿若婀娜摇曳的舞女。 管家陈文泰“啊!”一声惊叫,打破了陈家的宁静,紧接着,四名黑西装保镖闻声冲了上来,五人望着眼前一幕,瞠目结舌! 只见平日威不可侵的枭雄陈文兴连同情妇,竟毫无生气的跪在关公像前! 微一错愕,饱经沧桑的陈文泰急忙冲向僵硬的尸体,扭头朝四名呆怔的保镖吼道: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做事!” “是!” 说罢,五人即刻掏出手机呼人。 “喂,癫狗,给我召集兄弟,来老板家里开会!” “铁牛,老板被人杀了,速度叫兄弟们过来…” 一时之间,全城轰动,数之不清的号码帮众大佬放下手中事情,朝陈文兴家中汇聚! 三大帮派的号码帮异状,亦因来警方注意,派遣巡警查看,俩巡警见到声势浩大的帮众聚集,如临大敌般对着电台狂呼增援… 紧接着,号码帮陈氏兄弟被杀的消息仿若狂风暴雨般传遍整个香江! 而徐少红连夜带着钱与家人跑路,跑向大陆避难… 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搞号码帮,新安义、和连胜等其它帮派大佬们亦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加强了安保… 短短一夜,香江霍有变天征兆,仿若有浓浓的乌云笼罩在这片发达的城市上空,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雷暴… 始作俑者,李谡与黄伟却压根没察觉香江黑白两道的异状! 同一时间,满载而归的李谡与黄伟亦回到了艾哈迈德赠送的别墅中… 客厅中,菲佣玛丽亚正悠闲的喝着咖啡,吃着早餐,乍见略有疲惫的黄伟,会心笑道: “老爷、夫人,你们昨晚一定玩得很愉快吧!” 黄伟点点头,身手“啪”一声,睽睽之下,竟一巴掌拍在李谡皮裤下挺翘圆润、紧致饱满的蜜臀上,大笑道: “玛丽亚,今天中午一定要加餐!” 玛丽亚眯着眼睛,嬉笑道: “好的,老爷,需不需要买些生蚝?还有给你熬一锅牛笋汤?” 心情舒畅的李谡哈哈的银铃掩嘴偷笑,道: “去买吧,玛丽亚,我们要休息一下!” 玛丽亚道: “明白,我就赶快吃完饭,出去买最新鲜的生蚝!” 说罢,转身即走。 李谡已笑得前仰后合,黄伟翻个白眼,道: “我有这么虚嘛?到时候可叫受不了…” 莺花犹怕春光老,岂可教人枉度春。 午饭后,神清气爽的两人方才呆在家中,算着昨晚丰厚的收获。 黄伟盯着电脑屏幕显示着银行卡里的流水,朗笑道: “这陈文兴还真是有钱,咱俩劳心劳力一晚,没白干!” 第1176章:笑看风云 李谡也眉开眼笑道: “呵呵,黄先生不是很正经嘛” 略顿,明眸善睐,深邃凤眸凝视着黄伟,狡黠道: “这些钱,不打算上缴国家?” 面对风情万种的李谡,黄伟坚定摇头道: “交个屁啊,早就不交公粮了!” “你还以为人人都像我啊,哥们儿昨晚可给你交了五次公粮!” 乍听黄伟黄腔,李谡娇羞道: “少胡说八道!” “嘿!”黄伟没个正形道: “怎么不正经了?我就是在陈述事实,好家伙,你躺着,我动着…” 话音未落,李谡嘟囔着嘴,面色一沉,黄伟见状忙嘻嘻哈哈,哄道: “不对,我错了,嘿,跟你说呀,上面意思叫我,特事特办,不拘小节!” 国家若能拿陈氏兄弟有办法,也不会派遣黄伟这样的利剑精英执行秘密任务了! 在世界,每年拥有数千万人神秘消失,有得几十年后会重新现世,而有的也能发现尸骨,有得则什么都没了! 有的时候,个人同国家为敌,简直就是作死! 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陈氏兄弟自以为有号码帮数万帮众可同华国叫板,如今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李谡、黄伟二人也没去纠结陈氏兄弟的事,反倒是盯着电脑屏幕上,电子银行卡里余额那栏高大十位数字! 贼有钱!陈文兴真有钱! 原来,昨晚两人凭借霸绝寰宇的武功,悄然摸进陈文兴家中,并且逼迫他吐出收刮而来的道不义之财,并且还将其洗钱公司的公用资金一并套走! 足足100多亿港币!这样的庞大的资金,亦令向来见惯大场面的夫妻二人,错愕不已。 如今,钱已到手,并且,这笔钱还通过跨行转账,李谡用的第一海湾银行卡! 而李谡的合作伙伴便是第一海湾银行董事,曼苏尔! 这笔钱必然谁都没法查到。 有了钱,就得想办法花钱! 陡增巨额资金收,李谡也在想如何利用,更要用好! 曼华医药渐入正轨,钱可不投。 何况这是笔不义之财,李谡只觉受之有愧。 夫妻二人不期然同时对视一眼,读懂彼此间的心意。 黄伟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钱,对于咱俩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捐了?” “你确定?” 李谡娇嗔道: “废话,我好歹堂堂公主,我花这钱?” “这么大笔钱,我看捐给别人,倒不如自己成立公益基金。” “有点意思,看不出咱们黄总,还有点觉悟呢!” 话声中,李谡毫不吝啬的樱唇蜻蜓点水般在其脸上“波”了一下。 黄伟顺势而为,捧着她的脸,用自己火热的唇,表达此时真实的感受… 不消片刻,情到浓时的两人霍已激吻在一起,让儿,正当黄伟准备再进一步时,摆在桌上的道手机“嘟嘟”响个不停! 李谡信手拿起手机一瞧来电显示,方才凛然,自己忘了与查肇西约好10:40见面,如今都14点过了! “喂,李小姐嘛,我是查肇西啊…” 李谡道: “不好意思,昨晚玩得有些晚,睡过了头,让查律师久等了!” “没关系啊,不知道李小姐与黄先生下午有没有空?” “有啊!” “那就好,我下午要出海钓鱼,不如李小姐同黄先生扎车来香港游艇俱乐部码头,我有一艘游艇,载你们出海玩…” “好啊!” 挂断电话,黄伟紧搂着李谡笑道: “查肇西邀请咱们出海?” 李谡点点头,道: “是啊,走吧,先换身衣服!” 黄伟闻言,脸色倏变,道: “不用换了,你这身我都感觉好漂亮了!” 原来,黄伟已对慢条斯理的李谡感到惧意… 毕竟,李谡每次换衣服,有可能是几分钟,也有可能是几个小时… 十分钟后,庆幸的黄伟望着身着白色露脐运动装的李谡,赞道: “身材保持不错呀!” “还行,走吧!” 说罢,两人带着墨镜提着运动包,走向了车库。 不得不说,阿布扎比人做事非常细致周到,送的别墅拎包即可入住,并且还配备了车子。 而,黄伟与李谡都拥有国际驾照,开着辆老款奔驰前往码头… 奔驰车刚刚出门,拐角处便有辆黑色丰田缓缓跟上,车内坐着四名络腮胡白人。 “黄伟,有人跟着我们” 李谡同黄伟非但受过专业训练,并且丰田车上散发的浓烈危险气息,亦逃不过两名强者直觉。 开车的黄伟瞥了眼后视镜,嘴角上扬,悠悠道: “果儿,做好了,咱们陪他们玩玩!” 话声中,猛踩油门,老款奔驰“轰隆”加速前行,后面的丰田却出人意料的仍旧匀速行驶,并未追击! 难道,他们并非是来对付二人? 不!就当奔出车转过一个弯道时,前方小道突然冲出一辆墨绿色的丰田,横栏在马路中间! “吱”然声作,奔驰车被强行截停,黄伟不慌不忙,正准备倒车时,后面沿路尾随的黑色丰田霍以一个漂亮的甩尾,横栏路中。 霎时间,奔驰进退两难。 同一时间,四名头戴丝袜的男子拿着枪疾冲而来,欲给奔驰车内的黄伟二人好看! “哼,真是找死!”黄伟怒斥一声,旋即拉开车门,举着双手喊道: “不要杀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六名歹徒闻言,心中一喜,他们正是昨晚陈和一下令找来的杀手,他们的目标恰是黄伟! 六个人,六柄枪,心狠手辣的歹徒未有丝毫犹豫,径直朝黄伟齐齐扣动扳机! 没有枪响!一声都没有! 难道六人手中的是玩具枪?难道六人并无杀人之心? 不!因为,六人来不及开枪,赫然被眼前景象惊呆!只见公路山,竟平白无故出现一道白色龙卷风。 最令六人吃惊的是,龙卷风内还有一个人! 黄伟! 肘腋变生,六人惊呼声中,龙卷风仿若利箭脱弦,飞射罩他们急速卷来。 龙卷似电如雷,迅捷绝伦,顷刻间竟已“砰砰!”迭连六声拳拳到肉之声响起,六条人影应声倒下,紧接着,黄伟如虹扑出,三拳两脚,砸碎两辆丰田汽车驾驶室的玻璃,砂锅大的拳头犹如铁锤般重重轰在驾驶员头上,“砰砰”两声巨响,驾驶员当场昏迷不醒,晕死过去。 击溃这群歹徒后,黄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跟对方说了几声,方才回到车上。 全程李谡都未动弹分毫,反而悠闲坐在车内,一边吹着清凉的空调,一边拿着手机跟兰迪沟通成立公益基金的事情。 慈善是一门技术活,通过兰迪讲述,李谡方才明白有非营利与营利性两种基金,但无论哪种几乎都可以起到避税作用,大名鼎鼎的人微软创始人、世界首富比尔盖茨! 提到他,就必须提到拥有290多亿美金的盖茨基金!北美的个税极高,加上联邦税、增值税、额外州税等等,盖茨倘若有天嗝屁了,他的钱至少有60%贡献给国家,所以盖茨基金会只不过是盖茨通过它来实现自己改良世界的理想的机构,以及将财富传给子孙万代的避税港。 尽管李谡并未考虑这个问题,兰迪依旧赞成她成立公益基金会,并未要将声势搞大点! 不搞则已,一鸣惊人! 第1177章:应酬 李谡也再三斟酌,发现钱有了,不过以她明面上的身价,还是略有不足,只能等曼华医药正式盈利后,方能成行… 短短几分钟时间,李谡便已收敛心神,侧首凝视着黄伟,道: “事情搞定了?” 黄伟已启动汽车,扶着方向盘,点头道: “嗯,应该是昨晚陈和一令手下安排的阿富汗人。” “咱们走了,要是警察来取证怎办?” “不会,没见我刚才打了个电话嘛!”黄伟伸手拍了拍李谡莹润透白的**,道: “香江是咱们国家的地盘,利剑能成为华国最神秘的部队,自然还是有些特权的!” “嗯!”李谡微颌首,道: “刚才我打电话问过兰迪,慈善基金的事,还是押后点比较好,仓促行事,没有专业人士以及考察过究竟帮扶那些人,蒙头转向,浪费时间。” 黄伟爽朗道: “行啊,反正都是不义之财,到时候全拿出来,吓把阵仗搞得轰动些,到时候还弄一大群绅士、淑女,大家端着酒、听着曲儿、跳着舞、摸着腿儿…”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好好的慈善舞会,愣想是拉皮条!” “嘿嘿,可不就是拉皮条嘛!大家衣冠禽兽,楼楼抱抱,男的揩油,女的发浪…” 二人有说有笑,驱车抵达了香江游艇俱乐部码头。 片刻后,一身休闲装、头戴鸭舌帽的查肇西与一名30来岁的短发女子走到了李谡二人前,介绍道: “黄先生,李小姐,这是我女友,商业律师冯舒雅” 冯雅舒留着一头短发,眉宇间充满一股英气,看来属于独立自主?坚强果决的女强人! 而且冯雅舒说话层次分明,逻辑清晰: “黄生,黄太,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并且取得这么大的成功,李小姐,祝贺你呀!” “冯小姐,过誉了,”李谡笑道: “还好没有蹉跎年华。” 查肇西接口道: “哈,现在太阳这么晒,不如我们先上船出海” “多谢查生!” 李谡四人上了一艘能容纳十人的princess游艇,进入客厅后,方才发现内里还坐着两男两女,通过查肇西的介绍,李谡与黄伟方才得知四人全都是律师! 游艇上八个人中,竟有六人是律师!而且还都是商业、国际法律师! 众所周知,有名的律师收费都按照小时计算,这六个律师在推掉工作,来陪同李谡夫妻,看来,查肇西等人真是有备而来,诚心诚意要结下李谡这个朋友! 这时,冯舒雅朝李谡笑道: “李小姐,要不先换上泳装,待会晒晒太阳,玩玩跳水啊!” “唔!” 李谡也暂别黄伟,跟着冯舒雅朝更衣室而去。 客厅中,查肇西笑道: “麦克,joe,你们配黄先生玩玩,饮酒,我去开船!” 黄伟笑道: “princess400飞桥游艇,船长32米,航速28节,这船真是不错!” 查肇西闻言一喜,道: “哇,黄生真是好见识,看来你也是爱船之人,在茫茫大海上,听着海淘声,躺在甲板享受那份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真是爽到爆!” 黄伟浅笑道: “呵呵,还行” 麦克恭维道: “哇,肇西,你今天棋逢对手,黄生应该也是游艇高手!” 黄伟自谦道: “只是会玩两把而已,我也没游艇,以前跟部队学的!” “部队?”joe惊讶道: “黄生,这么威猛,应该是特种部队吧?想不到,你不仅勇猛善战,还心细如发,连李博士这样的靓女都能追到!” 黄伟自吹自擂道: “她可不是我追的,是倒追我诶!” “哇!黄生魅力真是无人能挡,事业爱情双丰收!” 几人不断溜须拍马,黄伟则沽名钓誉,享受着马屁带来的爽快,不禁意气风发,眉开眼笑,对于几人愈发看的顺眼了! 就在这时,黄伟强者直觉察觉到一股浓浓煞气,当即脸色倏变,缄默不语。 查肇西见状,问询道: “黄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黄伟讪笑道: “嘿,刚才我都玩你们的嘛,我当年追我老婆追的好幸苦,起初我是一见钟情,却很自卑,你们知道她长得国色天香、花容月貌,我这糙哥那里配得上她,并且她出生高贵,以我家世真是高攀…” “不会吧!”查肇西直言道: “黄生,您都高攀,李小姐难不成真的是公主?” 李谡还真就是安阳公主! 只是这话黄伟可不能明说,讪笑两声,岔开话题: “查生,不开船嘛?走,待会你使出码头,我也过过瘾!” “好呀,难得黄生性质高昂,一定让你玩过瘾!” “哇,joe,我们今天可真有得享受了!” “是啊,我们一定要见识黄生的技术了! 几个男人说话之际,更衣室中,冯雅舒、张嘉琳、莫淇三名女子也情不自禁望着正在更衣的李谡,冯雅舒赞叹道: “哇,李小姐,想不到你读书超厉害,身材也这么棒!” 平板身材的张嘉琳艳羡盯着李谡36d傲人双峰,还有她莹润雪肌,道: “李小姐皮肤又细腻又光滑,真的羡慕死人了!” “是呀!”莫淇插嘴道: “李小姐的cup至少d,难怪事业这么顺风顺水!” 李谡莞尔一笑: “还好,各有千秋嘛” 张嘉琳羡慕道: “不过joe有时候嫌我胸小,对了,李小姐有没有什么秘方教我一下…” 李谡一头黑线,拿着黑色的比基尼一边给自己换上,一边戏虐道: “你叫joe经常滋润,应该会有效果!” 张嘉琳将信将疑道:“不是吧!” 李谡笑靥如花儿般灿烂,道: “根据科学研究表明,男女在恋爱期间,荷尔蒙分泌旺盛,也会让人更加光彩照人!” 冯舒雅恍然大悟,嬉笑道: “明白啦,李小姐应该是黄生夜夜勤耕” 李谡摇了摇头道: “不,我们其实这一年来,见面次数也很少,毕竟,工作太忙了。” 莫淇温然道: “李小姐应该是天生丽质,我们后天怎么也拍马难及!” 四人说话中,也已换好了泳装,李谡穿着清凉的黑色比基尼,白色超短裤,朝着船舱而去,但见比基尼下那对珠圆玉润、丰隆高耸酥胸随着她轻盈的步履,颤晃不休,诱人之虞,亦向风舒雅三人证明原装正版,并非后天整容! 四名各有特色的女人匍上艇舱,便吸引黄伟等人的目光,尤其是拥有傲人峰峦的李谡,无疑是瞩目焦点。 正开船的黄伟也将游艇设置为自动驾驶,昂首阔步走到娇嫩动人的李谡跟前,直接便将火热的唇在李谡软糯香甜道唇瓣一印,柔声道: “我替你擦防嗮霜!” 第1178章:杀手 李谡点头道:“好呀!” “哇!”查肇西嬉笑道:“你们用不用这么秀恩爱啊!” 黄伟笑了笑,并未搭话,揽着李谡走向甲板,片刻后,八人一边晒太阳,一边闲聊。 李谡道:“查律师,不知道成立在香江成立公司需要哪些条件与手续。” 查肇西详细将所需流程仔细讲了一通后,李谡方才缓缓点点头,又浅笑道: “查律师,多谢你” 略顿,抛出重磅消息:“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与诸位大名鼎鼎的律师给点意见!” 六人齐齐一喜,拍了一通马屁,总算到戏肉了,查肇西郑重道; “李小姐请讲!查某洗耳恭听!” 李谡摆手笑道: “不敢当,我有一家名为曼华医药的公司,准备在全球建立生产线,生产一种药品,希望你们能提供法律支持!” 查肇西六人不期然齐齐对视一眼,深感真是大合同到了! 每个国家有不同的法律,不过查肇西等人并非吃素的,当即替李谡出谋划策,joe道: “李小姐,据我所知,只要加入世界卫生组织与医药协会的会员,所有药品经过专业检测认证,都是…” 接下来,joe与张嘉琳完全成了主角,毕竟,二人是国际律师,而查肇西则是专攻刑事诉讼、莫淇、冯雅舒尽皆民事诉讼的事务律师,幸而六人都属于一家律师行,并未心怀芥蒂! 听了半天,黄伟颇不耐烦地打断道: “今天不是说好游山玩水释放心情,谈什么公事,果儿,干脆把法律上面的事情交给查肇西他们律师楼来做!” 站着说话不腰疼!曼华医药并非小公司,而且涉及国际贸易,三言两语,几个律师能搞定个屁,单单专利法上注明的专利都是上百项… 李谡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难得当下手中的事出来游玩,遂莞尔一笑,道: “joe,嘉琳,咱们稍后再说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天下行人熙熙攘攘皆为利也! 乍听李谡已口头承诺会给他们大单,当即齐齐一喜!张嘉琳笑道: “好呀,难得李小姐信任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今天还是听黄生的话,玩玩水…” 事情已有口头协议,接下来,众人也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玩个酣畅淋漓,滑水、跳水、游泳、晒太阳、品酒,蔚蓝的海水、青白的天,李谡也同大自然亲密接触,享受人生… 黄昏,如血。 金色的阳光洒在茫茫大海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海鸟们纷纷在旁晚时分出巢觅食。 告别查肇西等人,李谡与黄伟也回到了家中。 不过,家里除了佣人玛利亚霍然多了四个人。 三男一女,静静坐在沙发上,玛丽亚乍见李谡夫妻归来,紧张道: “先生、太太,这四名警官找你们!” 黄伟笑道: “行了,玛丽亚,你去准备晚餐吧,我跟他们聊聊!” “哦!” 惶恐不安的玛利亚接过黄伟手中的运动包后,识相去了厨房… 少顷,李谡与黄伟静静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四个警察。 其中一名中年警察客气道: “李小姐,黄先生,今天玩得如何?” 二人点点头,黄伟翘着二郎腿,悠哉道: “不知这位警官怎么称呼?” 中年警察眯着毒辣的眼睛,和颜悦色道: “我是香江重案组高级督察,雷达!” “噗嗤!”正喝水的李谡罕有窃笑一声,失态的她抱以讪笑: “不好意思,雷督察!” “没关系,很多人听到我的名字都很意外”雷达又直接进入主题: “黄生,李小姐,我们有宗案子想请二位协助调查!” 黄伟摇了摇头,拒绝道: “雷警官,恕我直言,我做的事由保安局负责,涉及国家及香江最高机密,你最好向上面请示报告!”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错愕不已。 雷达双目如刀,琢磨一会后,起身提醒: “黄生,打搅了,还请小心号码帮!” “嗯,我送几位!” 片刻后,黄伟送走了雷达四人,回到了客厅,李谡也没问,自顾回房洗澡。 夜幕已尽低垂。 皎洁的月光下,山顶道别墅静谧祥和。 花开堪摘直须摘,莫待花落空摘枝。良辰美景,定然不能蹉跎岁月,何况痴男怨女,几月再会,卧室内,自然催发出一场惊世骇俗的战役! 狂风怒号,波浪掀天,翻滾撞至两座山峰,峰顶樱桃正红,随风摇曳。 溪谷密林之间,冰雪初融,芳草萋萋,一片姹紫嫣红,茂草下潺潺流水使鱼儿游动更为顺畅。 再听那高昂的啸叫声,如交响乐,似鼓点声,像耕夫犁田,铮亮的犁头插入淤泥,没根而入,咂咂有声… 逆水行舟用力撑,一篙松劲退千寻。 就在这时,黄伟听到楼下传来窸窸窣窣声,急忙翻身跃起,抓上睡袍便欲下楼查探情况。 蓦然,手腕上传来柔软细腻之感,黄伟回头一看,只见满脸绯红的李谡,正无比幽怨的望着他,似乎未曾尽兴。 “别担心,我去看看!” 香汗淋漓的道李谡,柔声道: “可能是号码帮的杀手,当心点。” 黄伟附身在她秀额轻轻一吻,愠怒道: “嗯,待我前去解决这群鳖孙!” 话音一落,破窗跃出,打算从外而内,断他们的退路! 十分钟后,躺在床上的李谡见黄伟还未回房,脸上哀怨更深,实难怪她,夫妻正欢,被人打断,换做普通人早已抓狂… 她随手穿上清凉的真丝吊带睡裙,鲜润雪肌在夜色中散发着迷人的荧光,又随意穿好拖鞋,摇曳着婀娜身姿,步履轻盈飘逸、朝客厅而去… 客厅中,四名黑衣人正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面色悚然的玛利亚躲在佣人房门口偷偷观看。 此刻,性格刚强的黄伟竟毫不避讳的在家里拿着一根皮带,不停抽打着四个杀手! “啪!”皮开肉绽的声音响起,挨打之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啊,不要打了,我们真是越兰人,有人拿钱叫我们绑架你们夫妻!” 黄伟厉喝道: “我问谁指使你们干的!”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不说是吧!”黄伟狞笑着俯身,抓住男子的一根手指头,用力一掰,“咔嚓”骨折声作,男子悲痛欲绝道: “啊…我说,我说,是基哥让我干的!” “哪个基哥?” 越兰杀手道:“号码帮尖沙咀的大佬,高洪基!” “高洪基?”黄伟嘴角咀嚼一番,又板着脸孔,厉喝道: “他现在在哪儿!” “天星clup,尖沙咀弥敦道172号” “嗯!”黄伟闻言,抡起大脚“砰砰”四声,当场踢晕四个杀手,又见穿着睡裙,满脸哀怨的李谡自楼梯珊珊而来,耸了耸肩,无奈道: “打电话报警,我去会一会这个基哥,跟他聊聊!” 李谡蹙眉道: “要尽快结束混乱,干脆扶其上位,把号码帮搞成新安义向家一样,老子传儿子不就行了!” 香江四大帮会,其中新安义是家族垄断,老大死了,儿子上,其他几个便很复杂,尤其是号码帮,内部有境外各方势力扶植的傀儡,以为己用。 尽管香江回归祖国已经二十年,实行一国两制方针,但是还有人不甘心,欲大做文章,尤其是某些资本家想搞乱秩序,造成港指下跌,从中获取巨额的财富… 最著名的一次便是97年金融大海啸,索罗斯为首的国际金融大鳄强行在香江捞走数千亿资金,最后还是华国从牙缝中挤出几千亿的外汇储备,强行稳住,却也损失惨重,金融萧条,二十年也未见过气儿来… 黑帮,有的时候已不简简单单是犯罪,亦可能对弹丸之地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黄伟随手扔掉手中的皮带,走到李谡跟前,轻吻一番后,方才慎重点头: “嗯,我先给上面打声招呼,看好他们!” “行!” 第1179章:浩然 不消片刻,黄伟换上休闲装,驾车出了门,去找高洪基谈判。 兴致被扫的李谡翘着鲜润**,静静坐在沙发上一边看守越兰杀手,一边闭目养神。 这时,玛利亚殷勤的端着杯茶,放在茶几上,温柔笑道: “太太,喝杯参茶压压惊吧。” 李谡美目一睁,望着畏缩拘谨的玛利亚,嫣然一笑,吐气如兰: “谢谢,玛利亚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不用客气!” “玛利亚,你来香江多久了,感觉跟跟艾哈迈德干活好,还是跟我好?” 矮胖的玛利亚恭声答: “我感觉都好,活很轻松,我的同乡们都很羡慕我!” 这栋别墅是艾哈迈德购置,一年到头也没住几个人,几乎成了玛利亚的家,不过,她很恪守本分,并未胡作非为,很珍惜这份工作。 李谡与黄伟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家里几乎一尘不染,甚至很多缝隙都很干净,籍此可以看出玛利亚不像很多菲佣偷懒,而是非常勤快。 对此,李谡毫不吝啬的对其表扬: “玛利亚,你工作我很满意,也毋庸多心,我跟黄先生都是将道理、**律的文明人,不过,先生工作比较特殊,所以你也要体谅。” “明白,明白!” “难得我也有空,聊聊你为何来香江做家政服务吧!” 玛利亚闻言,悠悠的敞开心扉: “小姐,我其实在菲国还有个正在读大学女儿,她马上就快毕业了,她长得比茉莉花还美,心比马儿还温顺,我来香江可以多赚点钱,供她上学,再干几年,甚至可以在马尼拉买一套房子…” 望着满脸幸福,憧憬未来的玛利亚,李谡莞尔流年,柔声道: “嗯,你丈夫呢?” 玛利亚憎恶道:“他是瘾君子,早就死了!” 李谡“哦?”了一声,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口腔里顿时充斥着参片淡淡的苦涩味,又直视着玛利亚,道: “你想不想去阿布扎比工作,薪水比这里要高些,在那边我还有几十个仆人,到时候,你做…” 玛利亚闻言,沉默片刻后,摇头道: “太太,我在香江有20多年了,很快便能申请到永久居留权,我还是留在这里替您看家吧。” “行,你现在每月多少钱?” “1万2港币。” “下个月起,加到2万5吧!” “不不不!太太,钱多了!” “你不想给女儿买房子了?” “不是,我很想给她最好的生活,但是我不会靠别人怜悯,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挣钱,您给得太高了。” “嗯,涨到1万8吧”李谡又沉鸣道: “对了,玛利亚,你女儿学的什么专业?我公司正在招人,看看能不能安排她去曼华医药。” “真的?”玛利亚惊呼一声,曼华医药可是目前炙手可热的新公司,香江财经的金融专家们还做过分析,说尽管是新公司,前途无量,甚至可能成为下一个市值过千亿的超级大医药巨头!女儿倘若能进这样的公司,显然前程无量。 心念至此,玛利亚又介绍了她女儿具体情况,甚至当着李谡面,进行视频,让李谡看看人… 二人这般一弄,时间也悄然逝去,蓦然,“叮咚”门铃声响起,玛利亚方才起身开门。 但见两名机动警察伫立在门口,玛利亚带着二人回到客厅! 两名警察,一老一少,当二人见到慵懒躺在沙发上的李谡时,尽皆呆怔。 年轻警察双目炽盛如火,偷瞄着李谡清凉低胸睡裙下半露迷人、莹润透白、珠圆玉润酥胸,不觉呼吸急促,心如淘旋。 忐忑的他又陡然见到李谡一双笔直纤长,鲜润**,只觉血脉贲张,呼吸欲裂! 他偷瞄之际,老警察却已回过神来,其望着李谡道:“请问,您是不是报警的李小姐!” 李谡微微颌首,道: “我就是,他们四个越兰人擅闯民宅,请你们带走吧。” “劳烦您做下笔录吧!” 李谡点头道: “二位请坐,玛利亚,给两位警官倒点水!” “好的太太!” 老警察又拿出对讲机喊道: “pt1065,警长蔡百强呼叫支援,有四名…位置山顶道23号…” 说罢,同年轻警察坐在沙发上,对李谡做起笔录… 笔录时,年轻警察不时偷瞄李谡修长的美腿,又顺着**往上,正欲窥探她丰隆饱满的酥胸时,却看见了一双深沉明亮的眸子! 李谡的凤眸! 二人不期然相视,做贼心虚的年轻警察立时满脸通红,颇为尴尬。 瞧着青涩的警察,李谡咯咯的银铃般掩嘴浅笑,睡裙下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呈令晃动不休,仿若波涛翻滚,诱人无比… 夜已渐深渐凉。 “呼!”差点给风华绝代的李谡迷得神魂颠年轻警察出了别墅,长长吁了口气,激昂的心绪亦逐渐平复… 警长拍了拍他肩膀,挪揄道: “黄太太非常迷人对吧?” 年轻警察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旋即脸色倏变,尴尬道: “蔡sir,你又拿我开涮了。” “呵呵,没关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像刚才那样的女人,咱们差佬这点钱,还真难养得起” 乍听此言,年轻警察若有所思。 警长又望着十米外,街上闪烁灯光的警车,道: “行了,押解犯人走吧。” “好!” “呜啦…乌啦” 警车载着四名越兰杀手离去,客厅内,李谡仍旧静静躺在沙发上,耐心等着黄伟归来… 这一等,便是足足一晚! 而且,令李谡诧异的是,她手机“咚咚”响个不停… 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透射在李谡绝艳的俏脸上,熠熠生辉,令她更为光彩夺目。 清凉的晨风漾起她满头如瀑布青丝,蓦然,客厅里响起“叮咚”一声,紧接着,木门打开,崭露出黄伟高大挺拔的身躯。 其匍一进门,便径直走到李谡跟前,道: “事情耽误了一会,高洪基已经同意跟我们合作,另外把号码帮其它几个大佬统统收拾一顿,你看看卡里是不是有不少收获!” 第1180章:计划 李谡嫣然一笑,关切道: “行了,洗个澡,吃了早餐,睡一觉吧!” 黄伟目光炯炯,盯着秀色可餐的李谡,嘻嘻笑道: “吃饭免了,我就吃你!” 笑声中,伸出强壮的胳膊便朝李谡袭扰。 李谡如同百灵鸟儿般灵活万千,翩然躲开,娇笑如花,道 “这么脏,臭哄哄的…” 话音未落,黄伟又再次饿虎扑食,紧紧抓住了她,凝视着她,柔情道: “那正好,咱们一同沐浴更衣!” 语音未落,猝然发动攻势,用自己最热烈的唇迎向李谡香软馨香的唇瓣,刹那间,四片火热的唇瓣紧紧贴在一起,二人更是情不自禁的激吻起来,不消片刻,黄伟已投入的捋起她的裙襟… 就在这时,玛利亚端着两杯果汁从厨房走出,“啊”的惊呼一声,二人同时停下了动作,李谡娇羞的将脸埋在黄伟怀中,玛利亚尬笑道: “先生,太太,我是近视眼,什么都没看见,人老耳朵还背…” 黄伟嬉笑道: “玛利亚,送两份早餐到我房间,待会吃…” “好的!”玛利亚道。 中午时分,被黄伟滋润得娇嫩动人的李谡,方才同他算起昨晚黄伟弄的不义之财来: “昨晚,共有20多笔转帐,想不到黄先生,真厉害,短短两天,弄了120多亿!比我劳心劳力大半年还多!” 昨晚黄伟把高洪基还有号码帮十多个雄踞一方的大佬都给法办,唯这些捞偏门的人,现金并不多,总共加起来也只有10多亿,不及龙头陈文兴十分之一! 号码帮的不义之财也给黄伟榨得差不多,合共128亿3000万,比李谡忙活大半年有过之无不及。 黄伟揽着她的肩头,笑道: “这活偶尔干一两次行,也不能太过分,对了,果儿,这段时间国家派我常驻香江,协助高洪基上位,并且让号码帮成为爱国人士,你在香江呆多久?” 有黑便有白!这是天理!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有犯罪! 华国也默认香江的局势,给游走于黑色地带的人口饭吃,上面要的是秩序良好! 号码帮龙头陈文兴给黄伟宰了,底下的大佬纷纷蠢蠢欲动,想要上位,所以派黄伟配合香江警方,一暗一明,将事情处理好。 而他也并非只操心公务,还有私事儿,尤其是李谡! 阿布扎比方面,李谡也仅是暂时有喘息之机,接下来,诺贝尔奖的公关活动并不少,她也会变得很忙碌,所以同黄伟自然会聚少离多… 心念至此,李谡苦涩道: “恐怕没有几天” 略顿,又补了一句: “毕竟,曼苏尔、法拉赫他们非常重视这次诺贝尔奖,所以我会前往欧洲,同那些教授、专家进行公关及学术交流。” “哦!”黄伟眉宇间闪过一丝失望。 李谡乍见,芳心唏嘘,蓦然,又想到自己常常思索的事情,起身将头凑在黄伟耳畔低语几句… 面色颓丧的黄伟但听此言,不禁破郁朗笑: “好呀,咱们可得加把劲儿,实验、实验,我就还真挺纳闷这个事情,咱俩都挺正常,咋就没个音信呢,莫要让别人以为,我还不行呢!” 雷厉风行!黄伟直接环抱起李谡,走向大床… 却原来,二人亦是想开枝散叶,在建和谐家庭!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李谡也挺喜欢小孩儿,尤其是自穿越归来,总觉孤伶伶一人,赚再多钱也没意思,何况,二人难得有清闲自在的时间,当然要仔细研究此事! 前文早已提及,武功练至瑧神至圣的境界,神元内敛,精、气、神,三元归一,在人体内形成一个小型宇宙,那么也有个大问题,便是很难有后人! 不过,轩辕世明这老鬼都行,李谡与黄伟还真不信邪,两个拥有千年功力的神级高手,不如这濒死老鬼! 五日后,曼苏尔亲自给李谡打来电话,邀她前往英国,参加一场晚会,在深城享受天伦之乐的屠德华亦忙回归,将陪同李谡直接从香江飞往伦敦… 傍晚时分,一辆计程车停在了山顶道别墅前,西装革履的老屠在等着司机卸下行李后,方才掏出钱包把车费递给司机。 司机接过钱,便欲开车离去,岂料,老屠身型倏动,如鬼魅般的窜至车前,拦下了车子,喝道: “你还没找我10块钱呢!” 司机望着吝啬的老屠道: “喂,不是吧,你衣冠楚楚,住在山顶豪宅,10块钱都同我计较?” “10块钱不是钱啊,年轻人,做人要清清白白,不该拿的钱…” “好!你同我算账,我是司机!我不是搬运工!刚才我替你拿行李,有没有多收你一毛钱!你现在…” 老屠辩驳道:“话不是你这么讲的,我可没说要给你搬运费…” 话音未落,别墅门打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霍然缓缓驶出,不过被计程车挡住去路,无奈停下。 “碰”一声,车门打开,身着休闲体恤、白色超短裙的李谡踩着运动鞋,走到了老屠跟前,道 “怎么了?” “哇,靓女,你来的正好,这老头10块港币都找我要…” 李谡看向司机,淡然道: “不好意思,司机师傅,您走吧!” 赶着拉活儿的计程车司机闻言,匆匆离去。 李谡又朝老屠笑道: “行了,几块钱就别斤斤计较了,咱们还是快去机场吧!” “好啊!”老屠说罢,利索的将行李放上了奔驰后备箱中,匍上车门,望见驾驶座的黄伟凛然一惊,诧异道: “小黄,哇,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这么白!” 副驾驶座上的李谡娇笑道: “他最近美白,贴了面膜!” “是呀,用了好多精…油!”黄伟故意将精字咬得又长又重。 乍听此言,李谡芳心微颤,罕有的如同小鹿急撞。 却原来,二人在短短五天内,声色犬马,忙着造人计划! 并且通过不断努力,还真成功了! 唯黄伟真的有点消耗太过,身体发虚,走路都觉乏力… 不知详情的屠德华嘿了一声,又察觉到脸上浮现着若有若无笑意的李谡,纳闷道: “小姐,您笑什么呢?” 李谡情不自禁的轻抚着柔软小腹,一边笑靥如花儿绚丽,温然道: “我没笑啊,我在笑吗?” 睁眼说瞎话!黄伟翻了个白眼,斜睨着她,眼神中似乎在说,你丫脸上豆大的酒窝,还没笑呢,骗鬼呢! 不过,他心情也极好,因为在努力过后,总算完成一桩心事。 蒙在鼓里的老屠又费解望向开车的黄伟,道: “小黄,你也去伦敦吗?” 黄伟无奈道: “我不去,就是送你们去机场而已,对了,老屠,以后要有什么事儿,及时给我打点话知道吗?” “行呀!” 三人有说有笑,朝着机场风驰电掣赶去。 一小时后,亚航h785客机自香江国际机场腾空而起,前往英国… 进过长达10多小时的飞行后,“轰隆”一声巨响,载着李谡、老屠的飞机在跨越近万公里,总算降落在了西半球的伦敦国际机场。 匍出航站楼,门口便有两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迎接李谡二人,而来接他们的也是老朋友,艾哈迈德。 艾哈迈德道: “李,你总算抵达伦敦了,曼苏尔已经在庄园等候你多时了。” 第1181章:专利费 话声中,艾哈迈德替李谡拉开车门,李谡说了一声谢谢后,便毫不耽搁时间,径直上了车。 车行四十多分钟,两辆车穿梭过繁华的伦敦市区,抵达近郊的一栋古堡。 古堡占地达数十英亩,价值不菲,门口有一座巨大的喷水池,斑驳的石墙上爬满了翠绿藤蔓,触目所及尽皆是簇锦繁花与葱茏植物,显得格外古朴雅致。 艾哈迈德引领着李谡、屠德华沿着小道,走进了古朴中,门口有名身着燕尾服的绅士老头,见到三人便一口地道伦敦腔: “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吗?” 艾哈迈德摆了摆手,道: “他们是曼苏尔的客人,戴维,你去忙吧!” “yes,sir” 三人继续前行,进了古堡内部,触目所见便是一条悠长明亮的走廊,走廊两边满是油画等艺术品,李谡与屠德华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左望又盼,不亦乐乎。 片刻后,李谡方才到了会客厅,见到西装革履的曼苏尔正与皇家医学院长保**天… 乍见李谡前来,风度翩翩的保罗腾身而起,问候道: “李小姐,欢迎来到伦敦!” “您好!” 曼苏尔插嘴道: “李,你总算到了,我还以为你来不及呢!“ 略顿,见李谡疑惑,曼苏尔续道: “现在早上九点零五分,咱们晚上有一个重要的晚会,所以你有七个小时休息、准备的时间…” 能让个人财富高达500亿英镑、阿布扎比亲王重视的晚会,必然很重要了,李谡也未过问究竟是什么晚会,反而坦荡荡的点头道: “嗯,明白了,那我失陪一下,咱们晚点见!” “稍后见…” 说罢,管家适时出现,领着李谡与老屠朝楼上客房走去。 艾哈迈德望着李谡冉冉消失的婀娜倩影,眸光流转,朝曼苏尔低语道: “叔叔,李,会答应同彼得合作吗?” 彼得?一听名字便知道是英国人名,毕竟,大名鼎鼎的彼得大帝… 然而,双目如隼锐利的曼苏尔,扭头饶有深意的睨脱艾哈迈德一眼! 独独一眼!艾哈迈德不敢在言语,惭愧的低下了头颅… 曼苏尔充满无尽威严地道: “鹰隼在逮捕猎物的时候,往往会飞行整天,但它从不会轻易放弃,她会同意的…” 她难道指的是李谡? 究竟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他们有何事瞒着李谡?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傍晚时分,古堡内豪车云集。 古堡。 英国本土数十位知名内科医生与学院派教授汇聚一堂,一袭黑色小礼服的李谡,在保罗的带领下,游走在各小圈,同这些医生们混个脸熟… 三个小时色舞会结束后,医生们也纷纷离去。 尽管已经22点,但,李谡并未有片刻喘息之机,同反而在艾哈迈德的带领下,同保罗一起进入古堡内的会议室。 一切即将揭晓! 会议室内共有五人。 其中李谡认识的仅有曼苏尔,艾哈迈德,另外四人,她并不知道是谁。 “咔嚓”一声,房门紧闭,曼苏尔逐个介绍: “李,这位是葛兰素史克总公司大股东彼得,这位是uk mca药物管理署署长亨利…uk doh 卫生部副部长休伯特…uk医生总工会副主席哈利卡纳克” 来人尽皆是医疗系统的boss级别人物。 衣着华贵典雅的李谡颌首,同几人一一点头,俏丽粉靥如花儿般绚丽绽放,崭露出万种风情。 此刻,李谡对曼苏尔庞大力量倍感意外之虞,亦在思考,几人出现在此,必然与新药有关系! 果不其然,曼苏尔话音一落,彼得已当先道: “曼苏尔,曼华医药的糖尿病药物,我想取得英联邦的代理权,我可以利用葛兰素史克强大的影响力让你们的新药获得世界医学监管会认证,并且免费进行临床试验,可大幅缩短审批时间!” 新药物上市极耗时间,单单临床表现就需要积累大量的数据,并且上传这些数据给药监机构备案登记。 而市值超过1500亿美金的葛兰素史克公司,更是一百多年的国际顶尖医疗公司! 他们的影响力极广,公司内部的研究人员亦同各国药监部门、各大学医学院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毕竟,这家公司每年都赞助许多学校、医生、实验室经费,用以研发新的药品跟专利! 所以,彼得并非大放厥词,反而有深厚的底蕴。 李谡深知要想早点赚钱,最好同彼得合作。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要从旁人身上捞好处,自己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故曼华医药同葛兰素史克公司合作,双方必然会让出利益,达到完美平衡,这就需要靠谈判了… 幸而,曼苏尔也提前同彼得聊好了初步合作意向,节省不少时间。 意向书上提到,曼华医药进行药物制造授权,授权期是十年。 十年,葛兰素史克需要支付高达80亿镑的专利费用,并且只含括欧洲及大洋洲各国… 李谡并未被80亿英镑吓到,反而晓得一但签署这份合作协议,她就完全失去这两大洲,数十个国家地区的市场。 这两大洲,拥有上千万糖尿病患者,每年至少可以带来上百亿美元的销售额!利润至少有10—20亿间 这份价格每年仅8亿英镑的合同,与10多亿的利润相比,显得有些低,李谡也随之将自己想法提了出来: “彼得,这份价格会不会太低了?” “不低了!”彼得坚定的摇头道: “李小姐,两个地区合共8亿多人,其中糖尿病发病率只有4.5%,约有3000多万患者,扣除我们的成本加上营业税,每年利润也并不高,您也多少让我们公司赚点!” 略顿,递给李谡一份文件,续道: “这是我们委托穆迪公司做的专业评估报告,80亿英镑的专利费,已经很客观了,只要你答应,两年之内,即可全部到账…” 穆迪投资评估公司是同标准普尔并列存在的世界级专业评估公司! 显然,彼得也通过评估,经过深思熟虑后,方才开出80亿英镑的专利费。 第1182章:谈心 专利费很多公司都是几年一签,分期付款。 这又会涉及通货膨胀及货币贬值,所以还有另外一笔滞纳金… 报告极为详细,并有数据作支撑,李谡再三斟酌后,又望了眼曼苏尔。 曼苏尔轻轻点头,示意她可以签约。 既然如此,李谡爽快道: “原则上没有问题,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亨利,事情交给你们来处理!” “彼得,放心吧,最多半年,我会配合你们的新药临床试验的!” 新药大多从申请临床试验,分四个周期,至少半年,加上生产线、原材料采购、铺货渠道,到最后销售,至少需要**个月,近一年时间。 曼苏尔同葛兰素史克这样有着完善的铺货销售渠道的医药巨头合作,显然想以最短时间打开知名度,另外,糖尿病的最大市场在华国! 华国拥有1个多亿患者,更远远超过欧洲4.5%的发病率,高大8%! 加上13亿人口基数,简直能抵三个合同里的地区! 心念点转,李谡拥有曼华医药的52%股份,也就意味着80亿英镑里,自己可分41.6亿英镑专利费!在通过合理避税,她至少能到手36亿英镑左右,如斯一想,亦在心里有了衡量标准,对价格没有其它异议。 同彼得约好正式签约授权时间后,几众人也聊起风花雪月,偶尔开起玩笑,会议室内不停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气氛热烈异常… 夜凉如水,月挂梢头。 伦敦的夜,显然要凉于香江。 不过,此时,李谡与曼苏尔的心却同寒风凛冽相反,心里很热! 热是因为他们的心,忙碌大半年,总算有丰厚回报了! 葛兰素史克的80亿英镑专利授权费! 法拉赫等人口头上说是投资100亿建设研究院,李谡出资5亿,不过,这些仅是资金! 曼华医药跟研究中心的房子、水电气等等根本未有折价算入到总投资额中! 事实上,双方实际投资远远超出100亿! 单就总公司的sun tower大厦就是直接拿来用,李谡、曼苏尔可没给钱! 如斯一来,他们的压力实际也很大,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今晚,总算有看到钱了… “波”一声,曼苏尔开了瓶珍藏的好酒,同李谡在躺在沙发上,悠闲品酒。 李谡道: “彼得是葛兰素史克大股东,能做主吗?” 曼苏尔笑道: “呵呵,不必怀疑,彼得家族,对葛兰素史克公司交叉控股,看起来股权分散,事实上,他们牢牢控制着这家公司,你看见的亨利几人都是他们家族扶持的傀儡,这几名医疗卫生高官,都拥有某项专利,葛兰素史克又每年付给他们一定专利费…” 话说得极为直白,就差官商勾结四个字! 未及料到,事情会是这样,事实上,这也并不奇怪。 欧洲号称极为自由,事实上呢,仍被贵族老爷们统治,这些有钱的老贵族们,摇身一变,成为大财团,暗中控制着各大公司,培养傀儡… 曼苏尔本就是亲王,亦是银行、阿航等多家企业股东,并身兼数职,完美演绎啥叫政商结合,其自有门路一针见血的找到关键人物,将投资资金飞速回笼… 这时,曼苏尔又聊起诺贝尔奖的事: “李,最近要保持低调,越低调越好,我已派人私下去找评委…” “嗯”李谡点点头,又询问道: “你着急唤我来伦敦就是签约吧,还有其他事情没有?” 曼苏尔摇了摇头,道: “没有了,我还要在这里度假两个月” 微顿,道: “你呢?回去继续研究,还是?” 千里迢迢跑来,结果只需签个字,走个过场,李谡颇觉麻烦。 不过,黄伟最近也在忙号码帮的事,若再折回,想必给他增添不少麻烦,心念至此,她也不想回香江,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在欧洲转一圈! 一念忖至,坦诚道: “忙了这么久,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回阿布扎比,完成手上其它工作。” 曼苏尔笑道: “也好,暂时就住在这里吧,顺带带你认识一下欧洲的朋友们…” “好呀!” 古语有云,忧勤是美德,太苦则无以适性怡情。 尽自己的努力去做好事情本来是一种美德,但如果过于认真把自己弄得太苦,就无助于调适自己的性情而使生活失去乐趣。 所以改休息还得休息! 打个比方,华国人总感觉自己又忙又累,且钱亦未曾赚到,反而有得富人则每天似乎都在吃好、玩好、睡好,钱也赚足! 殊不知,穷人是瞎忙,做的都是枯燥而重复的事,日复一日,生活何曾改变? 而李谡播下的种子,经过茁壮生长,最后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硕果累累… 她如今也在思索,后面的事,如何处理,譬如,自阿布扎比抽身出来。 此时,曼苏尔霍然给出了答案,但听他悠悠道: “李,我与大哥商量过你的事,你是一只鹰隼,实验室就是一只铁笼,你会越来越渴望获得自由,所以,大哥托我给你带个话!” “什么话?” “以后,你可以是实验室首席名誉科学家,不必常驻,另外…” 卸磨杀驴!李谡倏然明白,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成为弃子! 法拉赫等人成功取得想要的东西,以糖尿病药物将研究中心一炮走红,并不看好李谡能再创造出其它东西,更且为了对实验室其它技术保密,故意把话说得很动听! 李谡有些失望,对方过河拆桥也太快了,钱都没到手,就要撵她走人!更美其名曰,你是翱翔的苍鹰,事实上,对方就是想逼她走人! 她甚至能猜到,舆论方向也会随之转变,阿布扎比研究中心大名,不出意外,会被媒体大幅度曝光… 才思敏捷、观察入微的曼苏尔见她失神,顿时猜测到她心中所想,又忙双目炯炯的直视着李谡深邃凤眸,径直道: “李,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谡冷冷道: “什么意思?” 曼苏尔皱眉道: “李,我跟大哥十分感谢你为阿布扎比所作出的贡献,但是,人有得时候已经名利双收,或许该淡泊宁静,目光放长远一些,天才,或许只需要做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枯燥的试验让下面的学生、专家来做,我们并没有拿你当外人看待!” 古语有云,势利纷华,不近者为洁,近之而不染者为尤洁;智械机巧,不知者为高,知之而不用者为尤高。 面对世上纷纷扰扰地追逐名利的恶行,不去接近是志向高洁,然而接近了却不受污染则更为品质高尚;面对计谋权术这样的奸滑手段,不知道它的人固然是高尚的,而知道了却不去用这种手段者则无疑更为高尚可贵。 第1183章:瓜熟蒂落 正如同,武功瑧神至圣的李谡、黄伟,并未妄自尊大,恃强凌弱! 如今,李谡也不屑同曼苏尔等人计较得失! 曼苏尔同样,未有动用权利逼走李谡,而是告诉她一个浅显的道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不错!曼苏尔表达的意思就是想让李谡慢慢放手实验室的研究,以令本地的学者专家能独立成长,最终成为中流砥柱! 如斯一想,李谡皓齿半阖,吐气如兰,开了个冷玩笑: “真的?” 曼苏尔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当然,比珍珠还真!研究中心倾注我们太多心血,承载整个阿布扎比转型的期望,李,我们可不想将你放手,让你太过疲惫,这样做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何况,钱,咱们早就不缺,缺少的是你这样的人才!下一步,我们的打算是让你来培养更多人才,实现我们阿布扎比酋长国伟大复兴梦!” 乍听曼苏尔的肺腑之言,李谡只觉一头黑线,仿佛回到了华国…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李谡与曼苏尔等人的交情可见属于第一种,二人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讲出来,也消除了隔阂,变得愈发亲近… 聊了一会儿,曼苏尔又颇为头痛道: “李,葛兰素史克的80亿的专利费,将会对记者公开,倘若你汇走,必然缴纳高额税款,你想怎么处理?” 二人就这个问题又展开了深入交流… 两天后,世界各地的财经新闻纷纷大肆报道一则消息,葛兰素史克对名不经传的曼华医药支付高达80亿英镑的专利费。 同时,葛兰素史克首位女ceo沃姆斯利召开记者会,公布了治疗糖尿病药物的上市日期及大概价格… 至于,收到第一笔高达40亿英镑专利费的李谡,已悄然无声的开始游玩。 这笔钱,她亦委托aida驻伦敦投资局进入到伦敦证劵交易所,进行投资… 结束游玩后,屠德华陪同李谡回到了阿布扎比,后者对糖尿病的相关保健品及其它并发症进行研发,技术储备。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何况,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目下更应该趁热打铁,把实验室的药物,技术进行升级,这些东西不一定立竿见影,唯可以细水长流,源源不断的给李谡与曼苏尔等人提供钱财。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李谡不得不中止研发… 时光荏苒。 岁月茫茫。 十个月,在苦苦等候的人眼中,可能如一生一世般漫长难耐。 然而,在历史的洪流中,十个月也只是如星河电闪般一掠而过! 故一切都会匆匆过去,世人,又何须为个人的荣辱成败、恩怨爱恨而哀伤叹息? 就在李谡伦敦行的十个月后… 京城。 京城拥有厚重的历史,拥有几百年的生命,它有些老了! 在大雨中的京城,更显得暮气沉沉,就像一个已经独霸天下的一代枭雄,虽已攀至人生的巅峰,可是却总像失去了一些什么似的,若有所憾,仍未能真正满足。 而如今的京城,亦真的若有所憾。 缘于京城在改革开放后,走在时代尖端,迟暮的它又再度焕发光彩。 朽木可逢春,那么人呢? 京城协和医院妇产科。 黄伟、黄爱国、黄薇等人已焦急万分的等待了足足两个钟头。 蓦然,紧闭的房门打开,医生与护士齐齐而出,黄伟迫不及待的箭步上前,心急如焚道: “白医生,情况如何?” 白医生爽朗道: “嘿,我就没见过身体像李小姐那么好的产妇!没啥意外,黄先生,您赶紧去消毒,进去看看吧!” 瓜熟蒂落!黄爱国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白医生,白医生摆了摆手,嗤笑道: “爱国,医院有规定,你可不能害我!” “哈哈,好,老白,那满月酒你可一定来!” “行,你们都消毒再进去吧!” 原来,李谡此时正静静躺在病床上,其身边还有俩四个护士正忙碌着,望着两条崭新的生命,李谡不觉嘴角上扬,绽放出两个迷人酒窝! “哈哈!” 片刻后,满心欢喜的黄爱国望着两个皮肤蜡黄的新生儿,不禁眉开眼笑,声气朗朗道: “真是太好啦,果真是龙凤胎,果儿,你可幸苦啦!” 李谡笑道: “还好,不辱使命!” 经过漫长的等待,李谡也顺利诞下一双儿女,不得不说,她的生育率还真高,前前后后,共生了七个子女! 此时此刻,她的芳心亦是非常幸福,总算有种生命得到延续的感觉。 几人闲聊一会儿,便退出了产房。 十个月里,李谡不仅获得了诺贝尔生物医学奖,并被北美时代周刊评为当年最具影响力女性! 一是风头无两,众人皆知地步! 不过,她因为怀孕,所以婉拒一切采访,低调的安心养胎。 在这期间,曼华医药也得到长足发展,首先北美辉瑞医药亦直接同葛兰素史克一般,购买糖尿病的专利使用权;第二,曼华医药同瑞士诺华制药合作,在华国、亚洲进行生产销售糖尿病药物,利润极其可观! 正所谓,得宠思辱,安居虑危。 公司蒸蒸日上,利润丰厚,李谡对这些钱善加利用,不仅扩大了曼华医药,更且让兰迪成立专业的投资公司,进行多元化经营,其中,不得不提李谡当真捡到宝了,因为兰迪这个犹太人竟联系其他犹太商人,进行投资,于是乎,李谡的身价也扶摇直上,逼近50亿! 50亿可并不是华币,而是美金! 葛兰素史克的40亿英镑,辉瑞30亿美金,加上糖尿病药物几近垄断性销售,财源滚滚而来,挡都挡不住!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事业人生双丰收。 尤其是当年,小女儿李霖惨死,让李谡不禁终生难以忘怀,如今又有一个女儿,她的心何尝不爽,不快,不舒坦! 不过,有一件事,令她有点不舒服,因为… 一个月后,棕榈泉别墅内。 灯火阑珊,“啪”的一声,李谡重重拍掉黄伟的大手,狠声道: “你不是吧,跟儿子抢?” 黄伟讪笑道: “小时候却母爱,只是没有忍住,见谅,见谅…” “狗改不了吃翔,记得当年你就这样” 话说当年,李谡方才20来岁出头,已嫁给黄伟前身李磐,这李磐有个令人鄙夷的臭德行… 如今,他再犯,李谡自然要及时阻止。 黄伟也未在捣乱,又逗弄起小女儿,道: “对了,孩子的名字爸也找大师起好了,儿子叫黄飞鸿,女儿叫黄翠兰” “拉倒吧!”李谡满脸鄙夷道: “还飞鸿,翠兰,真是贻笑大方,依我看,儿子还是叫黄元坤,女儿叫黄梓霖” “女儿随便啦…” 第1184章:恶魔归来(上) 话音未落,黄伟便感受到一股浓浓杀气,扑面而来,见李谡瞪着双眼,尬笑道: “没有,我说很好听呢,梓霖,梓霖,多顺口呀,儿子叫元坤有点俗,我们二人都是顺应天意而生,干脆叫黄天吧!” 黄天后土!黄天又称皇天,乃是上古大神昊天之名,此举无疑犯了莫大忌讳,李谡当场否决: “不行,黄天谐音皇天,凡人比天,自寻死路” “那我在想想,合他的生辰八字,再讲命格,一定要起个威风凛凛的名字” 蓦然,李谡灵光一闪,道: “干脆就叫黄磐?” “靠!”黄伟激烈反对: “不带你这么玩啊,黄磐,黄色光盘?” 商议半天,二人最终还是定了名字,觉得黄爱国取得名字好,叫黄飞鸿! 翌日。 朝阳cbd金融中心,金融城t2栋,曼华医药总部。 保安魏大宝,如同往常一样,在大厅内站岗散步,他对这份工作可满意极了! 因为,曼华医药非但管吃管住,工资更与国际接轨,连保安也拥有愈万薪水! 当然,这么高的工资,也并非人人能干,魏大宝不仅是大学生,更且长得牛高马大,形象极好… 蓦然,门口徐徐驶来一辆黑色奔驰,他急忙冲出到车前,殷勤的拉开车门,道: “李总早上好!” 原来是李谡已积压过多文件,尽管可以在家办公,奈何有的事情还真需要来到公司处理! 眼前的t2栋写字楼,她亦整栋拿下,更且作为曼华医药驻华国分公司总部! 乍见保安开门,李谡微微颌首,道了一声谢谢,方才摇曳生姿朝大厅姗姗而去。 “碰”然一声,魏大宝赶忙关上车门,朝李谡奔去,不仅殷勤的替她刷卡,更沿路保护着她上楼。 “咚咚!”电梯抵达16楼,魏大宝喊了一声“李总慢走!”方才双目炯炯,盯着李谡那黑色包臀裙下紧致丰弹、圆润挺拔的蜜臀,及一双被性感黑丝紧裹**,“咕噜”咽了口唾沫… “啪啪啪”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已有数月未听到此响声,正垂头玩手机的前台妹子小兰不禁凛然一惊,忙仰首望去,觑见娇嫩欲滴的李谡,当即礼貌问候: “李总,您生完宝宝了啊?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呀?” 李谡莞尔一笑,道: “谢谢关心,龙凤胎” “呵呵,平时少玩点手机,多看看书,考过会计上岗证,就掉你去财务,薪水比这里多一半。” “嗯!”小兰诚挚道: “谢谢,李总,我给您开门!” “好!” 尽管整个16楼,只有两间办公室,一间李谡、一间秘书,但,负责后勤的赵大卫,仍给她安排了专职保洁与前台小妹,颇为浪费。 不过,在华国,人靠衣装,门面不能小… 两小时后,“呼!”一声,李谡长长吁口气,起身踱步至玻璃外墙前,眺望远方,让疲累的眼睛得以休息。 下午13点,会议室内,李谡正襟危坐,利用远程高清可视像会议系统,与远在阿布扎比的曼华医药总公司经理级以上人员开会,其中ceo鲍勃提醒道: “boss,下周您记得要来阿布扎比洽谈上市的事!” 李谡微微颌首: “嗯,将业务报表发给我…” 会议持续一个多小时,方才完结,最重要的无非是曼华医药在阿布扎比证劵交易所(adx)上市! 上市,一个高大上的词语,不过在李谡看来,adx真有些急了! 为啥?众所周知,上市就是圈钱,问题是成立于2000年的阿布扎比证交所,2012年才成为世界证券交易所联合会正式成员。 更磕碜的是仅有72只上市证券,49家经纪公司,股票总市值仅达1250亿美元。目前有96万投资者,其中40%的投资者来自阿联酋以外的国家,这部分投资者拥有的股票市值是108亿美元… 再来做个对比,北美三大证劵交易所,其中,纳斯达克与纽约证券交易所,均是数万家上市公司,总市值数兆美元! adx简直就是蹒跚学步的小婴儿嘛! 而且,这还不是最令李谡郁闷的,最纠结的是,曼华医药在adx上市,股份并不允许海外投资者交易,只能阿布扎比内部流通,更令人无语的是,这些股份直接就被法拉赫、曼苏尔等等王子、贵族等等瓜分了… 所以,这次上市,李谡会赚钱,但也并非常人想的那般一夜身家暴涨! 好在,曼华医药目下在连续亏损两个季度后,第三季度已开始收支平衡! 之所以亏损,主要因为,购买生产线,组建华国分公司有关! 单就朝阳cbd的总部大楼,就花了李谡18个亿华币!再加上,生产线的数亿美金,资金不停回笼… 正当李谡意气风发,憧憬美好未来时,有人亦重获新生… 华国南海。 这带海域近年来尽管菲国、越国闹得厉害,不过由于渔业资源丰富,向来是华国渔民出没之地,大伙儿皆喜欢在这里捕鱼,贪其渔获,但今日却有一个例外。 老陈。 老陈已经五十多岁了,满脸被烈日和海风摧残至枯槁黝黑的肌肤,就连头顶亦已开始秃了,令他看来比同龄的中年男人更为苍老,这就是毕生当渔民的代价。 但老陈仍无怨无悔,他从出世那刻开始,便生于海边,一生以海为家,以海为业,非但养活了上下一家六口,更令膝一儿一女有书可读,大女儿更早已考上大学,读书去了。 只余下一个年仅17的小儿子,在放假的日子,帮老父和母亲在渔船之上打点打点,生活虽然贫苦,一家三口,倒也乐也融融。 只是今天,不知何故,附近的鱼儿,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老陈撒了大半天的网,还网不到半条鱼! 甚至其它拥有先进声纳探测仪的渔业公司,探测海水下的鱼儿分布情况,亦无半点发现。 真奇怪!论理,鱼群出没总有习性,这带海域,向来是最多鱼出现的地方,为何鱼类会突然无故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它们因洋流迁移? 不可能!老陈直接摇头,南海属于热带洋流,最适合鱼儿生长… 其他人眼见声纳探测仪苦无发现,早已转移阵地,到其他地方碰运气去,只有老陈,仍固执地在原地撒网。 小学文化的他相当古板,不大相信那些什么见鬼的新进科技,他始终相信自己数十年来的捕鱼经验。 然而撒网撒了老半天,撒至夜色降临,却依然杳无收获,就连老陈的妻儿,也感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小儿子便道: “爸,我看我们今天的运气真的不大好,再撒网也没有什么结果,不如早点休息,明天才再试吧!” 第1185章:恶魔归来(下) “哎”老陈苦叹一声,这次出海可真亏大发了,柴油都是好几百块钱,奈何没有办法,无奈地收网,谁知就在此时,他像是发现一些什么似的! 老陈半惊半喜地答: “我们的渔网似乎网着了一些很重的东西,极有可能,是一群鱼或是一条很大很大的鱼……” 一边说着,老陈已一边开动紧系渔网的电动绞盘,绞盘随即将渔网拉回船上! 谁知一看之下,老陈一家三口当场面色一变! 只见偌大的渔网网着的,原来并非什么大鱼,竟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球体物。 这个巨大铁球,不!应该叫茧才对! 不错!老赵就认为这是一个茧,只见茧直径约又两米,表面布满无数粗如钢线、似是人类血管的血管交织而成,骤眼看去就像一个巨型血球,形状极为古怪吓人! 惊见这个巨型血茧,老陈跟妻儿简直看得呆住了,愣了半晌,老陈方才懂得说话: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儿子道: “爸,会不会是巨型乌贼?” 话未说完,三人突又见这个巨大血茧,竟像一个巨型心脏般,一起一伏地跳动着,且愈跳愈急,老陈好奇之下,不期然走近血茧欲看个清楚,但就在此时… 赫听“噗嚓”一声! 血茧霍地爆开一个缺口,一只利爪般的手更闪电攫出,一把抓进老陈胸膛,接着血花一溅! 天!那只利爪一般的手,竟陡地将老陈的心脏整个挖了出来,更将它收进血茧之内! 事出突然,老陈当场惨叫一声,即时倒地身亡,至死也未知发生什么事,而他的妻儿,更竭斯底里地惊叫,这亦难怪,任何人看见这幕血淋淋的诡异情景,加上至亲突然惨死,谁还能冷镇从容? 而在老陈妻儿惊叫声中,更诡异的事情陆续发生了! 只见那个血茧的血管,正在不断散开,整个血茧似在瓦解,而血茧之内,更同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沉而有力道: “你们,不用害怕,也不用哀伤…” “你们,应该为自己的亲人,能够以自己的心脏来填补我的心脏,而感到荣幸,因为…” “我,是一个活着的神话!一个堪比天的传奇!” 神话?血茧内的声音竟口出狂言,妄自比天!难道内里的人是…? 已经不用再难道了!血茧犹未及瓦解,此时已“碰”的一声自行爆为寸碎,老陈的妻儿赫见茧内竟有一个正在紧闭双目,魁梧如魔神,胸口有个黑洞的男人,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令人乍舌的是这男人同轩辕世明年轻时一模一样! 啊…轩辕世明不是已行将就木,老太龙钟了吗? 他,竟然仍未死?他竟然仍能安在? 而且还是在南海!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还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那个血茧,难道是身体自然而生的护甲,以防他在海里漂浮之间,遭到其它海中生物侵袭? 他此刻还是人类?他真的想出了长生不死,返老还童的玄妙武功? 抑或他根本就不是人,魔神? 又抑或,他根本什么也不是,而是一具不应生于这个世上的“特殊生命体”? 而这具特殊生命体,此刻赫已将老陈血淋淋的心脏,塞进自己胸腔之中,眨眼之间,他胸口竟已衍生无数血脉,与这个外来的心脏紧密相连! 更奇的是,以老陈的血型,竟可与轩辕世明的血液完全融合,在血脉相连之下,老陈的心脏更已在其体内重新怦然跳动,甚至轩辕世明的心窝伤口亦于瞬间愈合! 老陈的妻儿简直看得目瞪口呆!他俩至此方才明白,何以在这海域出没的鱼群,全都走个精光! 在海底之下原来存在着一头这样恐怖的怪物,即使冷血嗜杀如鲨鱼,也要退避三舍! “啊,怪…物啊…” “救命啊!” 二人目瞪口呆了十秒,方才懂得再发声惊呼狂叫,而一直在紧闭双目的轩辕世明,此时亦终于徐徐张开眼睛,伤势似已完全复元过来,他咧嘴邪邪一笑,道: “怪物?” “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蠢货!” “你们这群贱民,根本不配再在这世界生存下去,给我下到地狱去吧!” 说话声中,轩辕世明又冷冷一瞥老陈的妻儿,母子目光与其冷眼甫一接触,遂地噗嗤一响,母子四颗眼球当场爆开,劲力所及,母子的嘴鼻亦同时迸血,一直延伸至二人咽喉,直达五脏… 顷刻之间,整艘渔船非但充斥着老陈妻儿五脏迸裂的凄厉惨叫,更充斥着二人在地上痛苦挣扎至死的滚地声,还有… 轩辕世明那极度狰狞可怖的狂笑声! 万料不到,轩辕世明非但能以吼声隔空取人性命,就连一个眼神,也可将平常人慑个心胆俱裂而死!他,真的是一头足可灭世、更将人类生命视为草芥的恶魔,然而这头恶魔,早前还是个濒死的老头,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他究竟遭遇了些什么,变得如此厉害! 就在这时,茫茫黑夜中传来“哒哒哒”之声,只见一辆直升飞机开着巨大的探照灯从海岸线上极速飞来。 轩辕世明徐徐抬首,朝天望了一眼,接着已身如清风而起,以绝世身法直上云霄! 半空中,只见轩辕世明犹如一只翱翔于穹苍上的夜莺,灵活万千的身形倏转,“嗖”然一声,轩辕世明霍已钻进了直升机中! “老板,总算找到您了!” 说话的人很激动,也很高兴。 轩辕世明狞笑道: “哈哈,薛西斯,干得漂亮,我不会饶了熊雷他们这群可恶的叛徒!” “他们在哪里!” “纽约,老板,咱们先回去吧,赵小姐已恭候多时了!” “唔!” 话声中,直升机也迅速驶离南海海域。 天星号,这艘庞然大物长170米,船体宽21.5米,排水量13000吨,吃水深度5米,行驶在海上就如一座白色巨堡,天星号尤配备了两个直升机停机坪,多艘小型快艇和补给艇,以及自带的潜艇及潜艇舱。这艘潜艇价值200万英镑,能潜入160英尺深的水中,可以由游艇的底部直接进入舱内,这样它的主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游艇了,就算意外发生,也可以让主人高枕无忧。 “哒哒哒” 直升机稳稳降落在了停机坪上,轩辕世明如风般掠出,早已恭候多时,身着低胸吊带裙的赵璐,迫不及待的飞身上前,投怀送抱,心如若狂道: “世明!” “哈哈,小璐,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轩辕世明沉鸣一声,便伸出双手在其丰腴成熟的娇身轻抚,不消片刻,赵璐已面色泛潮,艳若桃李! 第1186章:侠之大者 轩辕世明见状,直接抱着她如虹扑出,朝游艇豪华寝室掠去,头也不回的下令道: “目的地,纽约!” 笑眯着眼睛的薛西斯恭声道: “好的老板!” 目送轩辕世明与赵璐离去后,薛西斯走进向天星号的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触目所及尽皆是试验仪器,还有一张手术台,另有一男一女正在做着自己手中的活! 薛西斯喊道: “你们还没休息呀。” 男女齐齐回过头来,崭露出两张与黄伟、李谡近乎8成似的脸庞! 二人赫然是当年南屏山的克隆人!李明与黄兰! 他们不是被华**人抓走了吗?何以出现在此地?并且同薛西斯关系莫逆? 原来,当年二人被抓,黄伟、李谡见死不救,引得李明、黄兰怨气冲天,辗转之下,又落到周良龙手中,李明、黄兰二人体内庞大的力量与记忆渐呈苏醒,最后凭借强大的武力逃脱出来… 华国已无处安身,两人便欲偷渡国外,再过新的生活。 正所谓世事无常,沧海桑田。 二人机缘巧合之下,偶然下结识了薛西斯。 李明、黄兰亦曾见过独孤剑实验有机液态金属,对薛西斯也提供许多帮助,为了向李谡、黄伟复仇,抒发当年郁结之气,三人狼狈为奸,方才有了眼前一幕! 两个克隆人、一名科学家,勾结在一起,亦高处不少花样,譬如,本该死的轩辕世明,他还活着… 而且还活得相当滋润! 夜已渐深,茫茫大海被洁白的月光照射得像一面大镜子,当夜风吹拂海面时,“镜子海面”就像被打碎了,一片一片,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奢华的套房内,娇嫩动人的赵璐心满意足靠在轩辕世明怀中,柔声道: “世明,恭喜你返老还童!” 轩辕世明哈哈大笑道: “很好,薛教授果然有一套,将活性液态金属与我的身体完美融合在一起,超脱生命至槁,只要有足够能量,我就尽乎不死不灭!” 语音充满得意与欣喜。 也却是值得欣喜! 毕竟,他已超凡脱俗,成为类似于机械人的有机金属人! 他比以前更强、更霸、更有皇者气概! 既是皇者,必有睥睨天下之风范! 但听他又呲牙咧嘴,恨声道: “熊雷、李果儿,呵呵,等着承受我的雷霆之怒吧!” 皇者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轩辕世明再获青春,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然而,此时此刻,有一个地方,却并未察觉到异样,相反还十分欢乐! 棕榈泉别墅内,李谡同黄伟正憧憬着美好未来,黄伟道: “明天去阿布扎比,接着再去香江,家里就让姐跟月嫂看着?” 略顿,又咒骂道: “他妈的,法拉赫他们太不地道了!” 实难怪黄伟心头有火,毕竟,孩子才一个多月,就要飞来飞去,无法安心休息。 李谡温然道: “几天时间而已,早睡早起,咱们做完就赶紧回来!” “嗯?” 一日后。 曼华医药在阿布扎比证劵交易所挂牌上市,引得全球知名财经新闻记者踏至… 某东瀛记者向曼苏尔问: “请问外国投资者为何不能购买曼华医药股票?” 华尔街日报财经专栏记者接口道: “对!亲王,凭什么我们外资不能交易?” 按理说,新公司上市,焦点都在老板身上,然而,这次李谡可并非全场瞩目,反而曼苏尔喧宾夺主,成为众多记者问候对象! 曼苏尔笑道: “我们adx首先非常欢迎所有外国投资商…” 说了一通废话,其身后的adx主席哈立德突然喊道: “涨了!涨到26块钱了…” 不消片刻,曼华医药的股票如同战斗机起飞,直线飙升! 这次,发行1.5亿股,发行价格为40迪拉姆一股,不到半小时,中东土豪们已将价格炒到180迪拉姆,并且交易量极少,非常罕见! 寥寥无几的交易量只证明一个问题! 并非投资者兴趣不高,相反是捂在手里,非常看好曼华医药的前景,不卖了! 有价无市!无人抛售股票,这在金融市场当真罕见,诸多记者见状,也着急赶回去第一时间发稿,遂记者会也随之结束。 曼苏尔、李谡、黄伟等人又马不停蹄的前往阿勒纳哈扬皇宫,参加举办的庆功会! 在酒会上,李谡竟看到闻名遐迩的股神巴菲特! 转念一想,这等投资大鳄,哪里有证劵交易所,必然有他公司的身影! 对待这位传奇人物,李谡与黄伟并未自行惭愧,论及当初,俩人可是拥有领地、弟子、奴仆数十万的土皇帝! 就是法拉赫,在李谡夫妻心目中也不过平起平坐,甚至于,心里高傲的黄伟还有些看不起这些胡人… 满头白发的巴菲特捧着酒杯趋近李谡,笑道: “恭喜你,李小姐、黄先生,你们的股票大火,我也认购不少!” 李谡浅笑道: “呵呵,想不到您也在,都是大家捧场而已!” 巴菲特摇了摇头,道: “不是捧场,我是专程来拜访您!” “哦?” “我想同你合作,我们公司运作曼华到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 “不过,曼华好像业绩不足一年…” 巴菲特狡黠道: “运作也需要时间!” 曼苏尔插嘴道: “多谢,李,可以考虑下,到时候,曼华可能一举成为世界一流公司,提升品牌价值,另外多元一体,抗御风险能力大幅度提高!” 李谡回头朝兰迪吩咐道: “兰迪,你来处理这件事!” 兰迪点点头,道: “放心,交给我来处理!” “合作愉快…” 谈笑间,几人又开始谋划新一轮敛财! 翌日。 在adx上市的曼华医药市值已暴增5倍多,从15亿英镑,增加到50多亿英镑,李谡的身价也水涨船高,一夜间赚了20多亿,逼近80亿大观! 短暂停留后,李谡又乘坐曼苏尔的私人飞机,前往香江! 在这里,她将会成立早已摆在计划当中的慈善基金,而且,巴菲特亲自上阵,替她站台摇旗助威! 两天后,李谡通过杨国桢、向五、曹宪梓等人广发请帖,在万豪国际酒店召开发布会,宣布出资150亿港币成立曼华基金! 此言一出,到场的记者瞬间沸腾,场面喧闹无比。 众人再来之前,实已通过各种渠道收到风声,有大事发生! 而且,不少记者都是想采访一下股神! 其它嘉宾亦欲赌巴菲特风采,熟料,股神还没见到,李谡竟抛出如斯惊世骇俗的事! 捐款150亿港币,成立公益基金! 一个亿,旁人做梦都不敢想,500万的彩票,150亿需要中300次!每周一次,至少需要数年时间! 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众人不禁纷纷猜测着李谡的身价,究竟有多丰厚!敢如此有底气掏150亿出来作公益! 其实不然,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第1187章:神怒 明报记者问: “黄先生,李小姐,请问你们夫妻为何要捐赠这么多钱成立公益基金呢?那些人将会受益呢?” 衣冠楚楚的黄伟代李谡笑答: “这笔钱用来治疗癌症患者,还有其它绝症!” 李谡也接口道: “不错,大家都知道我尽管攻克糖尿病顽疾,不过还有很多绝症羁绊着人类,另外,这笔基金还会用以培养专业的医疗人才,建立医院…” 李谡说罢,众人未及回神,期待已久的巴菲特也徐徐而出,霎时间,全场掌声雷动!论及影响力,股神显然要明显强于李谡、黄伟! 万众瞩目中,巴菲特气定神闲姗姗而来,径直走到黄伟身边,朝记者挥手致意,与前来观礼的嘉宾们一一握手。 杨国桢、向五等人也没料到,股神竟然亲至,并且和他们握手,受宠若惊之虞,亦对李谡的人脉关系倾佩不已! 少顷,巴菲特站在主席台前,对着话筒朗声道: “我个人决定对曼华基金捐款10亿美金!” “啪啪啪!”掌声雷动,经久不衰。 记者也纷纷开始对巴菲特提问,李谡与黄伟也趁隙向嘉宾们问候,表示诚挚的谢意。 杨国桢恭维道: “小黄,小李,你们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子捐出150亿,换做是我,当真得斟酌再三,豪气干云,巾帼气概!” 黄伟大笑道: “哈哈,老杨过誉了,我可听说,您每年都低调捐款…”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热闹非凡,彼此间的关系亦愈发紧密… 末了。黄伟又向杨国桢等人诚邀道: “老杨、老向,下月初一,我儿女满月酒,你们一定要来京城玩玩,到时候,我包专机接送!” “哈,多谢黄生,向某一定准时到!” “对了,我同向生、向太做个伴…” 事情搞定,宾客尽欢而散… 李谡与黄伟也乘坐曼苏尔的私人飞机回国,在机上,满脸幸福的李谡正抱着儿子喂奶,黄伟提议道: “以后你肯定会很忙,老坐曼苏尔的飞机也不行,干脆弄架私人飞机算了!” 李谡随口道:“好呀,你订吧!” 黄伟摊手道:“我没钱!” 李谡横冷斜睨,娇嗔道: “你没钱?前段时间悄悄跑去东瀛,你跟我讲没钱?” 原来,黄伟已利剑调任新职,回到华国特别行动队,担任雪鹰突击队的副总教官,在其离开前,去了趟东瀛,以他的性格,恐怕不狠刮一笔才怪! 果不其然,苦瓜脸的黄伟装穷道: “我真没钱,不骗你,基金会的150亿,可不把我都掏干了” 略顿,又瘫坐在沙发上,喟叹道: “啊,身体被掏空,感觉全身都没力气了…” 李谡笑靥如花,娇笑道: “黄总,这点钱对你来说不是九牛一毛嘛?” 黄伟装傻充愣道: “没钱,我可是国家公职人员,存款都清晰可查!” “是吗?我似乎听大卫说,有人在他户头…” 乍见事情败露,黄伟骂了一声“干”,旋即拿出手机拨通赵大卫电话,破口大骂道: “赵大卫!你敢出卖我!” 电话中,赵大卫怯懦而又唯唯诺诺道: “师公,我不能背叛师傅!” “所以你就背叛我咯?” “喂…喂,师公,我信号不好,稍后再打…” “嘟嘟!” 挂断电话,李谡明眸善睐,戏虐地盯着黄伟,充满期待的眼神,直令他如坐针毡,只得点头答应: “行啊,我早晚得被你掏空…” “嘻嘻”李谡狡黠一笑,得偿所愿。 “轰隆”一声巨响,客机经过数小时飞行,平稳降落在了首都国际机场。 正当李谡与黄伟推着婴儿车朝外面走去时,蓦然,面前一阵闪光灯不停闪烁,三个记者拿着相机狂拍,闪得一双儿女眼睛都花了,嚎啕大哭,李谡当即脸色一沉,全身散发出一股煞气… 黄伟勃然大怒,戟指记者,大骂道: “拍你老母,还拍!” 为首记者闻言,不耐烦道: “劳烦让让,没看见挡着咱们了吗?” 一人接口道: “装什么装,领着四个傻佬冒摆阔呢!” 原来,自李谡获得诺贝奖后,她当时是以阿布扎比人身份前去领奖!故而,这份莫大荣耀也令她成为阿布扎比酋长国人所共知的英雄人物,享受超乎寻常的待遇,譬如酋长法拉赫专门调了四名皇室护卫队的保镖随时保护… 同一时间,黄伟与李谡蹙眉望向身后,只见到一名穿着时髦,头戴墨镜的女人正搔首弄姿,任凭记者摆拍! 瞧真一点,这不是某机场女星吗? 机场女星为了博曝光率,常常在机场拍照,假装偶遇记者,新闻媒体常常都有此人消息,头几次网友还觉新鲜,滥用多次,众人也明白都是安排好的套路… 此时,女星脸上也极不耐烦,甚至厌恶的瞥了眼挡镜头的李谡等人。 黄伟朝四名保镖大喝道: “愣着干嘛,给老子砸了他们机器!” 乍听黄伟下令,四个魁梧壮硕的保镖当下杀气腾腾冲向三名记者,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相机便是毫不犹豫砸个稀巴烂! 记者叫嚣道: “喂,你们干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利损坏我们的机器!” 黄伟狠声道: “你瞎拍什么?老子问你刚才看没看见闪光灯吓到我儿女了!” 记者狡辩道: “他们哭兴许是饿了,你别血口喷人!” 话音刚落,人群中陡然走来几名女星的工作人员,其中一名斗鸡眼女人趾高气扬道: “先生,您别乱说,小心我们告你诽谤!” 黄伟狞笑道: “你去告啊!管老子屁事!” 说着,掏出支票“刷刷”几下,填好数字,仍在地上,转身朝正安抚啼哭儿女的李谡,道: “没事儿了,咱们走!” 李谡点点头,推着婴儿车便欲离去。 熟料,女星的几名工作人员仗着人多势众,拦下了他们! 斗鸡眼女子冷声道: “存储卡呢?” 黄伟眉头一挑,给保镖使了个眼神,一人当下心领神会,直接拿出sd卡掰断。 乍见心血被毁,女星也怒了,指责道: “喂,你们讲不讲道理,不仅打砸机器,还…” 黄伟冷笑道: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斗鸡眼女子一听,火冒三丈,冷哼道: “哼,我懒得跟你这种土包子计较!” 说着,掏出电话报警。 黄伟见状,火气腾腾上涌,冷笑着拨通胖子电话: “喂,刘源,有人叫板儿,你说怎么着?” “叫板?跟哪儿呢?” “机场t2楼” “行,半小时后见!” 黄伟挂断电话,又走到李谡跟前,道: “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老屠应该也到了!” “行!” 但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以黄伟、李谡目下身份,何以同面前狗仗人势的戏子计较。 唯其目中无人,挑起是非,更令俩小孩啼哭不止,此口恶气不舒,恨难平… 不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方才是习武之人快意恩仇的江湖! 北美,纽约。 纽约,蜚声国际的北美大都会,几已汇聚全球人的经济、金融和自由文化命脉,尽管911恐怖袭击后,纽约元气大伤,但经过纽约人努力重建,一切再度辉煌,焕发光彩。 今夜,在纽约一座豪华贵气的海滨庄园之内,热闹非凡,锣鼓喧天。 海滨庄园,正是霸占轩辕世明家产,熊雷的大本营。 人生得意须尽欢,做了一辈子听人使唤的奴仆,如今,意气风发地上熊雷也邀请不少客人,来欢庆自己的成功,宾客已陆续抵达,少说也有愈百之多。 而且熊雷崇尚武道,今晚还将举行黑拳大赛,获胜者将获得百万美金大奖! 所以,数十名武道高手,尽皆提前到达,各人非但战意高昂,更对今次百万奖金志在必得,所有人更喜欢在这庄园的私人沙滩聚集,不但预先互相交流,也有不少人在喝酒放松自己,以舒缓战前的心理压力。 然而,就在今夜,就在各人如常地在这私人沙滩聚集之际,却发生了一件绝不寻常的事… 倏地,这数十名黑拳强者,竟在同一时间,听见了一个声音传进耳中,说着两个令众人听来极为碍耳的字: “废物。” 废物?所有人不由绷紧起来,尽皆不约而同地朝身边其他强者瞥了一眼,缘于众人以为,这两个字可能是出自其他强者对自己的挑衅。 谁知,众人你眼望我眼,皆望不出所以然来,正当众人疑惑之际,那个声音又再响起,这一次语气更为放肆: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众人已即时可以肯定,这个声音,并非发自他们当中任何一人,这个声音,赫然来自不远的海水之中! 一人怎可能在水里说话,更将话隔着海水,清晰地传进几十名强者耳中?这个人的力量,想必… “谁?到底是谁匿藏在水中,更肆意侮辱我们?快给我们滚出来!”众人之中,已有人沉不住气怒喝。 讵料这番怒喝,却始终未有吓怕这个声音,但听声音又从水里传出,道: “废物,始终还是废物!” “熊雷,你以为单以自己庸昧的武道资质,便可取代我?” “就让我告诉你这井底之蛙一个残酷事实…” “你今晚必死无疑!” 此言一出,场中数十名强者尽管不知来人是谁,但敢对他们视而不见,真是奇耻大辱,尽皆脸色铁青,有人更不屑道: “嘿!大言不惭!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何却躲在水里没脸见人?就让我们好好见识你究竟有何本事,可以这样大言不惭吧!” 乍闻这句话,水里的声音又笑了,这次传来的却是一声冷笑: “呵呵,你们,真的想见识我的力量?那很好,你们千万…” “不要后悔!” 不要后悔四字甫出,蓦听“洪”的一声,海里突轰射出一道冲天水柱,竟直上逾百米之高,一条人影更随水柱跃上半空,而这条人影… 场中五十多名黑拳高手,犹未瞧清这条人影是什么模样,赫见人影一闪! 仅此一闪,就在这短至千分一秒的电光火石间,众人已全部无法再动! 全因为,众人的胸前和腹部,竟在这短短的一刹那,同时中招! 更骇人的是,中招之位更如遭雷殛,霎时“噗噗噗”的倒地之声不绝于耳,眨眼之间,这五十多名强者,竟悉数在海滩倒地不起,一时蔚为奇观! 再细心一看,他们的胸腹中招部位,不是印着深深的掌印,便是腿印或拳印,甚至指痕,还有像被刀锋狠狠划过的伤痕,合计起来,竟有数十种不同古武所留下的创痕! 天!想不到世上竟有一个人,能在千分一秒之间,将眼前这五十多名力量绝对不弱的强者同时击倒,所使的武术,更是数十种不同的古武招术… 究竟是谁能将这些武功集于一身? 是谁的力量能强至甫一出手,便能同时将五十多名拳手轰至倒地不起的超强境界? 就是杀五十多头猪,也恐怕要花点时间! 这个人的出手,竟比闪电更快,且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强至这个境界,这个可能超越了神级的境界? 而在击倒所有人后,这条人影,已如鬼魅般悠然落在宏伟的建筑前,更背着倒地的所有强者傲然迎风卓立,口中,更还沉沉地吐出数句话: “呵呵,缩头乌龟永远是乌龟!” “熊雷,拿了我的东西,现在通通给我吐出来!” 说罢,全身迸发出令人心惊胆颤的无上气势… 紧着,轰隆一声巨响,整栋宏伟建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瞬间泯灭,化作一片废墟! 强绝寰宇的力量并未丝毫衰退,转而形成无形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犹如飓风卷去,所过之处,全都化作寸碎! 霎时之间,地动山摇,石沙飞走,滚滚尘烟直冲九霄云外,连三公里外亦可看见这宛若龙卷风般的袅袅“烟囱”。 这样的力量下,似乎扼杀了一切生物! 海滨庄园一瞬间变成一堆残垣废墟,仿若遭受导弹洗礼! 不!导弹也不一定能将海滨庄园移为平地!这属于神的雷霆震怒! 这样的盖世力量,只有神怒才可释放出吧! 第1188章:软实力 然而,在这样霸道绝伦的力量下,仍有两条身影得意尚存! 漆黑的夜色中,两条人影憧憧,极速狂奔逃命! 瞧真一点,二人正是熊雷,还有刀疤! 原来,早前轩辕世明老迈,刀疤与之有杀父深仇,而凶熊雷亦野心勃勃,二人尽皆想至轩辕世明于死地! 既有共同目标,熊雷、刀疤联手合作,亦顺理成章! 如今,轩辕世明非但没死,力量并比全盛时期更强! 遇到这样的轩辕世明,二人心知不敌,当下埋头狂奔逃命,只不过… “你们能逃出老夫的五指山吗!” 话声中,一条人影赫然诡异的拦在二人跟前,轩辕世明虎目囧囧,霸气侧漏,头上长发,无风自扬,紧接着,他那双炽盛如火的眸光轻轻扫向熊雷、刀疤! 目光所及,刀疤二人宛若礼花绽放,“碰”然一声雷响身体发生爆炸,化作两蓬鲜血,死无全尸! 一个眼神便可杀人! 一个眼神便能让两名金丹期的高手,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眨眼的机会都未有! 天!这还是人应该有的力量吗? “哈哈哈哈!” 击杀两名叛徒后,轩辕世明飞身掠起,夜空中只留下他睥睨天下的龙鸣声: “下一个轮到你们了!” “李果儿!” “黄伟!” “当初老夫三番五次屈膝相求,必要你们跪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哈哈哈…” 凛凛夜风中,余留下轩辕世明傲视苍生众物的笑声,附近居民们匍一听到笑声,顿觉心脉似要停顿,一种前所未的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样心悸的感觉,就连… 棕榈泉别墅内,李谡的心突然抽搐一下,似有一种如针刺心之感! 同一时间,黄伟也眼皮急跳,夫妻二人不期然对视一眼,黄伟心忧道: “好强烈的杀气!” “你感觉到了!”李谡道。 黄伟继承萨恩克千年佛门无极功力本就贴近自然,对危险的感触尤胜李谡三人! 目下,他又匆忙再度感应… “奇怪”黄伟纳闷道: “刚才那股杀气消失了。” 李谡点头道: “肯定是有人敌视咱们,要找到这个人!” 敌人可以释放出令夫妻二人悚然的气息,绝对强中强,圣中圣,李谡并非无的放矢,自己刚刚拥有美满家庭,自要永消后患! 不过,他们也没想出是谁,沉默之际,蓦然,“叮咚”房门声起,打乱李谡与黄伟的思绪。 门外传来老屠的呼喊声: “小姐,爱国他们都已经到了,是时候去酒店了!” 李谡随口道:“唔!马上就来!” 原来,今天是儿女的满月酒,她同黄伟亦在酒店包了宴会厅,喜庆一下。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黄伟镇定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杞人忧天个甚呢!走吧,今天是个好日子,别让爸与客人们久等!” 话声中,已走到李谡跟前,揽住了她的盈盈柳腰,又见她身着一条红色修身短裙,情不自禁的伸手在李谡挺翘丰弹、圆润丰腴的蜜臀轻薄两把… 然而,遭受袭击的李谡并未有任何反应,心里依旧在想何人释放出的杀气… 黄伟见状,又五指紧扣其手,坚定道: “别担心,文明时代了,没人会莽撞行事,就算有问题,也还有我!” 李谡始终有些紧张,吐气如兰道: “可是…” “别可是了,杨国桢、向五他们可是不辞千里,从香江飞到京城给咱们儿女庆祝,再说,汪奋、胖子他们也都在楼下呢!” “好吧,希望没有问题!” 此言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李谡、黄伟两名神级强者同一时间感应到对方释放的杀气,焉能有错? 奈何敌暗我明,此事当真无解… 心念至此,李谡索性暂放心悸之事,踩着金色的高跟鞋,同黄伟携手同行,朝楼下步去… 客厅中,胖子、赵大卫等人正逗弄着飞鸿与梓霖,乍见李谡夫妻盛装登场,徐徐而来,胖子调侃道: “哟呵,一身的喜庆大红,要是别人不知道办满月酒,还以为你俩结婚呢!” 马龙接口道: “呵呵,我说果儿,你才生完孩子一个月,身材咋就恢复这么好呢?” 李谡娇笑道: “呵呵,天生丽质,没办法!” 略顿,又道: “咱们今天得早点儿到酒店,胖子你们得替我们招呼客人!” 胖子喜笑颜开道: “那感情好,我就最喜欢收份子钱!” 马龙损道: “少贫嘴,你丫一准儿中饱私囊…” 胖子挥手道: “去去去,说什么呢,我以人格担保,自己绝对正直善良,黄伟,我京城刚建好一栋写字楼,就划给你女儿、儿子每人一层…” 马龙嬉笑道: “啥,胖子,一层,你懂不懂啥叫好事成双?” 胖子道: “成双不就四,不吉利!” 马龙笑道: “那每人至少三层,正所谓三三不尽,六六大顺,好兆头呀!” 胖子满脸心疼,掷地有声道: “成!我不单送飞鸿跟梓霖三层楼,我还送他们三个店面!合为九!” 略顿,又朝马龙逼迫道: “马龙,你送啥,亮出来给哥看看!” 马龙有备而来,傲气道: “嘿嘿,我就知道你个胖子没安好心,激将法对付我吧,我就给他们送些古董!” “啥玩意儿?” 二人嬉闹时,众人纷纷朝外走去… “嘿,等等我呀!你们干嘛走这么快呢!” 万豪酒店。 今日可容纳800人同时用餐,100桌宴席的兰花厅已给李谡包场。 此时,宾客盈门,黄爱国的老朋友、黄家故人,李谡、黄伟朋友,等等政、商、军、警等等各色人物齐齐亮相,黄伟与李谡亦只能站在门口,逢人便笑,胖子、赵大卫,甚至老屠也帮忙招呼诸多客人… “李队、何政委,好久不见!” “释队、孔队,近来可好?” “华伟、小丽,里面快入座,待会咱们多喝几杯!” 乍见,狼牙突击队几人前来,李谡与黄伟也齐齐亲切招呼。 李飞笑道: “咱们都是自己人,别客气,陈局、罗玉琼、他们在后面呢…” 原来,陈武在伤势痊愈后,也直接把熊世明给踢走,官复原职,更且,还查到此人贪赃枉法,被废了武功送进看守所,进入司法程序… 送走突击队的老朋友,门口蓦然又走来杨国桢、向五等人。 “黄生、李小姐,恭喜!” “同喜,同喜!” “里面请” “好呀” 重量级客人接踵而来,譬如,阿布扎比的王子,艾哈迈德、萨米尔等等… 蓦然,笑容满面的黄伟与李谡齐齐一怔,竟看见了她! 明明没给此人发请柬,其怎不请自来? 但见门口出现的人,正是在机场与二人有过节的女星! 不过,当黄伟、李谡看见其身后的朋友时,方才恍然大悟,却原来,这已经结婚的女星跟着超跑俱乐部的猴子同来,难怪了… “猴子,你可来晚了!” “呵呵,路上堵车,待会自罚三杯,呵呵”猴子话音未落,又见到胖子等人,亲切问候道: “哟,胖哥,奋哥、马哥,你们全都在呢?” 语音殷勤,充满巴结之意。 胖子等人却颇不耐烦道: “随便找地方坐,没看见正忙着呢!” “行,我就不打扰哥几个了!” 说罢,携同女星走向靠近后面的几桌。 没办法,桌子上有姓名牌子! 女星对座位颇为不满,嗔怒道: “力哥,您好歹也几十亿身价的大老板,对方咋安排您坐这后面呢!” 猴子故作高深的指向前面,淡然道: “你看看前面都哪些人,诺,那戴眼镜穿白衬衫的秃子,京城常务副市长陈清和!” “你再看,那向五、杨兰夫妻,也就中间,最前面的那老头儿,黄伟他父亲,军区司令,那桌全牛人,那外国人,阿布扎比王子…” 听着猴子如数家珍的将众宾客身份娓娓道来,本以为见多识广,接触到上流世界的女星,方才明白自己孤陋寡闻,坐井观天,她又好奇起李谡与黄伟来,八卦道: “力哥,原来是二代啊!” “嘘,小声点,当心祸从口出!啥二代,人家黄伟夫妻有的是钱,前段时间有没有听说巴菲特去香江,捐了10亿美金…” 女星惊呼道:“难道是她们!” “啥,他们不他们的,注意形象” 略顿,又无限感慨道: “诶,人家一出手150亿,我全部身家也就30来个出头,人比人气死人呢,我告诉你一秘密!” “就刚才那门口女的,诺贝尔生物奖得主!” “嘶!”女星吸了口气,纳闷道: “咋国家没大力报道呢?” “报个屁,里面的水深着呢,不过,你看这阵容,交好没坏处,胖哥他们上次就搭了顺风车,淘了一个多亿…” 猴子向女星显摆着自己的人脉关系,以及灵通消息! 女星!不!这间宴会厅的人都在感慨黄家的实力真强! 11:40分,宴会厅几乎座无虚席,三三两两相谈甚欢,同桌可能认识,也可能临时插个位,生日宴亦有点成为结识新朋友,扩大人脉圈的场合! 蓦然,门口走来两名身材魁梧的西装男,后面还跟着个儒雅中年。 场面陡然出现一幕奇景! 在场众人纷纷闭口,数百人同时噤若寒蝉,齐齐望向门口,一时之间,蔚为奇观。 何人有如此威势?能让众人都闭口瞩目? 乍见来人,李谡与黄伟也给吓了一跳,来人竟然是他! 华国一把手! 女星、猴子二人已张大了嘴巴,都可塞进大包子,瞠目结舌! 堂堂一国元首亲至,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厚待! 而且,如今的老总尤重视名声,不禁严格要求自己,也从严治国,实乃励精图治的千古明君! 这样的老总出现,怎能不令人惊讶? 微微一愣,黄伟当即受宠若惊地道: “哈哈哈,老总啊,您怎亲自到了!” “小黄同志、小李同志,我今天可是厚着脸皮来得哟!” 话音未落,身后猝地传来老田声音: “小黄,还不带老总坐!” 黄伟点头道: “老总,请上坐!” 说罢,抢先开路,李谡也如影随形,老总在二人盛情下,走到了主桌。 威坐正首的黄爱国也迅捷如电,腾身而起,让出了主位,肃然道: “老总,我得向您检讨,违反国家廉政建设,公然…” 老总摆了摆手,笑道: “爱国同志,你可给国家培养了个好儿子哟!小李都名扬四海,外国总统都尝尝把她挂在嘴边” “我今天来是蹭顿饭吃,不请自来,老黄,别客套,坐吧!” 黄爱国朗笑道: “老总,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真是蓬荜生辉,还请上坐!” “是呀…”众人附和道。 老总道: “诶,这里有个空位置,没人坐吧?那我可不客气了!” 黄爱国闻言即道:“没人,老总请随意坐!” 片刻后,老总入座,同在座寒暄。 另一边,老田也在黄伟耳边窃语几句: “小黄,老总找你们有事,吃过饭后,我已经安排好了…”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老总之心,路人皆知。 李谡也在想会不会是关于自己? 第1188章:最后一战(上) 酒足饭饱后,李谡黄伟二人亦随老田步入间酒店休息室。 老总道: “小李啊,我们队伍里有些害群之马,造成你受委屈了,在这里我像你表个态,一定会从严处理,周良龙贪赃枉法,已经采取行动了,将他这只大老虎…” 李谡娇笑道: “呵呵,多谢老总了,老总有话不妨直说,果儿洗耳恭听。” “好!”老总沉鸣道: “小李,你是不可多得的生物医学奇才,只要你回国效力,我个人保证,解决你生活及工作上的问题!” 语音清朗,掷地有声,也有一股浓浓真诚。 看得出老总当真高瞻远瞩,求才若渴,实难怪他,华国地产经济已遇瓶颈,目下正是制造业升级,房地产转型,大力发展高新科技… 老田也插嘴道: “小李啊,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家乡音,正所谓,非我族内,其心必异,祖国需要你…“ 李谡莞尔一笑: “老总,我时间确实很挤,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忙公司,顶多每年讲几十节课!” 忠君报国,李谡可没这个想法,何况,自己是阿布扎比研发中心的一员,总公司也在那里,老田二人此举无非拉拢她,有多少诚意尤待考究,诚然,对方诚意十足,李谡亦难抽出时间… 老田与老总眸光炯炯,盯着李谡双眸,看了良久,方才明白其态度坚决,索性,悠悠叹道: “哎,是我急于求成了,也对,小李同志以前也是我们狼牙突击队的,思想觉悟上肯定没问题,以后慢慢来,不着急!” 权,知轻重;度,知长短。 害怕李谡言语得罪老总的黄爱国,猝地插嘴道; “老总可不就是,跑得了和尚,她还能跑得了庙,孩子们还年轻,多该闯一闯,磨练心性与技能,往后有的是机会” 老总点点头: “也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要有耐心,树立良好的核心价值观,团结奋斗,积极向上,公平…” 几人浅尝辄止的闲叙半小时,方才散去。 总的来说,李谡也有所收获,至少明白一种态度! 一种关于未来的态度! 李谡真的忙吗?她不忙!拒绝老总的邀请,无非是故作姿态,要傲娇一点,方能体现自身价值! 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 天地本宽,而鄙者自隘; 风花雪月本闲,而扰攘者自冗。 李谡只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做真实的自己! 红尘滚滚,芸芸众生,尚不足回首前尘往事,时光亦如流水,朝花夕拾。 转眼已过一年。 一年,365个朝朝暮暮,对于平庸之人而言,无非弹指时间,碌碌无为,对于李谡而言呢? 在短短一年内,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夕阳,如血。 朝阳,金融t2栋。 一袭白裙的李谡卓然而立,眺望着穹苍之上,绚丽多彩的晚霞,蓦然,办公室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名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 青年昂首阔步,走到了她的身后,一双大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火热而雄壮的身体紧贴着她婀娜的娇身,浅笑道: “在看什么?下班了。” 李谡回眸一笑,双目凝视着黄伟,道: “过几天要去纽约上市,你得提前请假,一同前往。” 黄伟邪笑道:“恩,时间还早,不如刺激一下?” 话声中,伸手用力的在李谡挺翘紧致,丰弹圆润的蜜臀轻薄。 “啪”李谡奋力拍掉他使坏大手,娇羞道: “别在这里,还是回家吧,飞鸿,梓霖都已等久了。” 乍听儿女,欲施不轨,火气上涌的黄伟方才回神,又在李谡的蜜臀拍了两下,恋恋不舍的道: “行!嘿,我说你这还真是越来越有滋味了,搞得我心痒难耐” 李谡莞尔笑答: “走了,啰嗦什么。” “行!” 说罢,二人朝着家的方向匆匆而去。 这一年里,潜力无限的曼华医药已在伦敦证券上市,李谡的资产再度暴增,如今,又要到监管严苛的纽约交易所上市了! 而,这次纽约行真的会如往常一样,非常顺利吗? 三日后。 纽约。 难得享受二人世界的李谡与黄伟,不知不觉,已跑至纽约海边一条大街,只见杳无人迹,街边的路灯也熄灭着,甚至连经常会出现在海边的海鸥也不见影踪,海里也不见任何游鱼,周遭一片死寂,仿佛,这里已没有任何生机,任何生命! 李谡费解道: “怎会这样的?事情有点怪,这里不仅没人,连其他鱼鸟生物也没有?究竟因为什么原因?难道有辐射或者其它原因?” 黄伟环视四周,少顷,目光中却闪过一片精光,沉沉道: “也许,这里的生灵突然消失,非因什么辐射或是污染,而是因为一股力量!” “果儿,你可也感觉到了?” 乍闻黄伟此问,李谡立即闭目凝神,并静心感应,接着徐徐颔首答: “是的。我也隐隐感到,这带附近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压逼力,那是一股可能不弱于我们的危险能量,但这股能量却似有似无,我一时间也无法探清它发自哪个方向?” 黄伟也点头道: “嗯,这股能量更似蕴含一股灭绝性的倾向,绝非善类,致令任何生命碰上它,即使不被其击杀,也必心胆俱裂,被唬得落荒而逃…” 黄伟话未说完,只见仍静心感应着的李谡,突然眉头一皱,道: “奇怪!我忽然感到,这股危险能量已愈来愈强,且似乎在向我们招引,像在告诉我们它如今所在的方位…” 黄伟道:“哦?那这股危险能量,如今在什么方位?” 实难怪他们如此难以理解,因为二人感受到的那股力量迥异于从前的他! 这是一股非常令人心悸的感觉… 李谡终于缓缓张开眼睛,抬头一望,目光所望的方向,竟然落在屹立于大海对面的自由女神像! 只见这座代表北美自由、也像是纽约里程碑的自由神像,自911一劫后,历经十多年,仍旧无限寂寥地高举着自由的火把,落寞地看着苍茫大地… 黄伟一愣,问: “什么?那股危险能量,是来自雕像之上?” 其实黄伟此问也是多此一问,因为就在此时,一个无尽威严的声音已突然传进二人耳中,道: “黄伟、你俩终于来了,既然来了,为何不上来一看我是谁?” 声音由远及近,却仍清晰可闻,隔着千米,二人也清楚听见声音传自哪个方向,赫然正是传自远在数千米外的自由神像顶上! 事情终于也渐有眉目,而狐狸亦已露出尾巴了,李谡和黄伟闻言,随即相互一瞥,只因二人已清楚感到,这个男人的声音,竟蕴含一股誓要败尽苍生的无上威仪,绝对与刚才那股危险能量完全吻合! 第1190章:最后一战(中) 也许正是这个如今置身在自由神像顶上的强者,散发危险气势,令海滨街道生灵、动物怕得销声匿迹! 然而,无论这名神秘强者如何危险,如何慑尽苍生,李谡和黄伟仍面无惧色,只因二人也是两个极度危险的传奇! 夫妻二人不期然相视一眼,同时点点头,接着便一跃而起,欲点水而过,向屹立于海中心的自由神像掠去! 终于他俩前来纽约就曼华医药上市,未及杀进股市,如今却又先遇上一名气势无敌如神的神秘强者,好歹也先找出这名强者是谁再说! 唯是,二人要掠上自由神像顶上也绝非易事,就在二人犹未掠至海边之际,霍地,两条人影突从横里杀出,更同时左右两拳如双龙出海,向李谡和黄伟脸门狂轰! 事出突然,李谡和黄伟身形随即一窒,但二人反应亦极快,李谡的掌和黄伟的腿已几在同一时间迎上! 赫听“碰彭”两声巨响,双拳与掌腿霹雳硬碰,迸发的爆炸力足可开山劈石,海边不少建筑亦当场被震个崩塌,可见来人力量之巨! 但两个来人力量无论如何强大,犹不及已五气朝元,拥有玄黄之力的李谡和拥有无极乾坤的黄伟,只见这两条从横里杀出的人影在硬碰之下,已被重重轰飞百米以外,着地后犹在地上划下四行深刻足印! 相反,李谡和黄伟却未有半分震退,显见力量比来人强上许多许多,只是二人本来在一直飞掠着的身形,却始终因这次霹雳硬拼而顿了下来! 而二人朝这个来人定神一看,不由尽皆一愣,缘于这两个人,是他们没料到会在此时此刻出现的人,李明,黄兰! 李明?黄兰? 不错!二人正是当年在南屏山被李谡夫妻所救的克隆人! 而此刻的黄兰李明,嘴角竟渗着浓浓血丝,显而易见,适才与李谡二人硬碰,他们均已受严重内伤!想不到这两个曾强如魔神的克隆人,今日在李谡面前,居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唯实情却是,黄兰,李明的力量,由始至终也未有半分退步,甚至在薛西斯的帮助下,大幅度提升! 只是李谡和黄伟在击败独孤剑后亦未疏于武学,两名神级高手,更想出了男女修炼之道! 众所周知,男主阳,女主阴! 乾对玄,坤对黄。 乾坤对玄黄。 二人事实上在夜晚行夫妻之礼时,亦在修炼,目下已完全脱胎换骨! 此刻二人深藏着的力量,甚至强大得连他们自己也无法估量,他们,仍未知道自己可以达至什么惊天动地境界 而乍见克隆人重现,李谡和黄伟也是一呆,李谡皱眉道: “是你们?你们竟然还未死?” 李明以手重重一抹自己嘴角的血,邪邪道: “你放心!李果儿,你这个臭婊子,当年不仅欺骗我们,更杀了我们的父亲,窃取他的成果0 “我们在没杀你前,绝对不会死1 “今日,就让你们卑鄙下流无耻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吧0 “李果儿,黄伟,接招吧1 暴喝声中,李明与黄兰复再身如电起,这一次,更是豁尽毕生最强的十二成能量,挥拳向李谡直轰!那种穷凶极恶的霸杀之势,俨如一辆屠城的巨大坦克,所有人和物遇上这辆坦克,即使不被轰为飞灰,也要被辗为肉酱! 而两人的人拳未到,拳劲刮起的劲拳劲刮起的劲风已然先到,非但将远远停在李谡身后的汽车吹得翻滚,甚至李谡一头如瀑布长发也如剑掠后,而刚才被霹雳硬碰反震力震塌的建筑颓垣,也被刮个漫天乱飞,看来轩辕世明这雷霆一击,真的豁尽全力,不把李谡一拳击杀誓不言休! 然而,看着两人这重槌一拳逼近,李谡却仍面不改容! 不知何故,以前俩人出手在其眼中快如电闪,极难捉摸,但今次,她竟能以其一双冷眼,将二人由展身至挥拳的每个细微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李明与黄兰的攻击,在其眼中竟慢如蝼蚁,她甚至有足够时间吐出一句话: “李明,黄兰,我与你们本无仇无怨,但你们二人是非不分,妄图给独孤剑报仇,一再要杀我1 “为免再多生枝节而令我家人危险,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得不先解决你1 不得不先解决你七字甫出,李谡的拳方才动! 然而这一动,却比两人更快,且后发先至,就在李明,黄兰的拳犹未轰中她之前,李谡的拳,赫然已用轩辕世明也无法想象的速度,先轰中其胸膛! 彭!好震耳欲聋的响声! 响声之大,连一里外的屠德华也要紧掩双耳,免被震破耳膜,更何况,胸膛直接承受李谡这记重拳的黄兰,李明呢? 一切也停顿了! 李明,黄兰的拳停顿了! 李谡的拳也停顿了! 四周顿呈一片肃杀死寂,为李谡为一拳而死寂! 良久,在李明,黄兰向来张狂的脸上,却出奇地展现一丝笑容,一丝死不瞑目的苍凉笑容,但见一道血丝已自其嘴角源源流下,李明更以极其虚弱的声音道: “果然!其实我们早已感到,你们的神级力量已强得连我也无法抗衡,只是我们仍抱万一希望,望能为爹报仇,可惜“ “蜀山剑神,始终还是和一千多年前一样,仍是” “不败的剑神1 “我们败得心服口服1 李明此言乍出,赫听他正中李谡重拳的胸膛,传出“裂勒”一声,似是五脏六腑亦已尽碎,接着又是“蓬”的一声天!他的胸膛赫地爆开一个大洞,他的心脏,更早已被轰为寸碎! 不但如此,李谡这一拳的无上拳劲,更力透他全身其他部位,一不离二,他全身上下,当场如石像粉碎! 势难料到,李明,黄兰两名高手在融合有机金属后,拥有刚躯铁骨,今日亦已给无敌如斯的李谡,简单一拳,将两名惊世强者轰至粉身碎骨! 敌人,终于清除了? 是的!可以说,李明,黄兰两个克隆人,今次是真真正正的败亡在李谡拳下,绝对没有可能复活! 第1191章:最后一战(下) 然而,也只是李明二个强敌已然清除,但李谡和黄伟真正最强的强敌,如今才正式现身! 突听从自由神像顶上,此时又传来那个神秘强者的声音,悠悠笑道: “好!杀得好!不愧是蜀山剑神!看来,你和黄伟已完全战意高昂!而如今” “也是你二人有足够资格接我一招的时候1 接其一招? 此话甫出,隆然一声劲响,自由神像之顶已闪电破出一条人影,这条人影之快,更几已快逾声音十倍,适才看着李明如同看着蝼蚁的李谡,此刻和黄伟也无法一眼辨清这条人影是何方神圣,只知道这人手上精光暴射,他,竟然手执着一柄光芒夺目的武器! 而非但此人之快令李谡和黄伟无限震惊,来人的力量,更令二人震惊! 只见这人从自由神像一跃而下,不但居高临下攻向百米外的李谡二人,手中那柄光芒万丈的武器,更似挟着天地之力,向二人如泰山压顶压下! 不!仅是泰山压顶,还不足以形容来人这一招之强之霸,这一招,其实更像整个大气层的压力,皆完全汇聚于这一击,那种压逼之力,若是换了金丹期的强者,早已被逼至七窍流血至死!但更恐怖的还是 如今在黄伟腕上的能量读数仪,竟急速暴升,转瞬已升逾三十亿度能量,接着四十亿、五十亿 直至超越五十亿之时,手上的能量读数仪已无法再负荷下去,崩的一声,全都迸为粉碎! 五十亿度能量?且由于能量读数仪无法再负荷下去,否则读数更可能会远超五十亿以上,甚至 天!这还可是人的肉身所能负担、装载的能量?这股力量何止可令石破天惊,简直已能令天地同灭! 而招劲未到,招势已到,排山倒海的超强招势,更早已将李谡、黄伟所站位置方圆百米内的地面,“轰卤一声陷于深窝,俨如一个囚牢,将二人困在这个百米的囚牢之中,欲脱无从! 然而,纵然面对这可能已超逾五十亿能量的惊天一击,李谡和黄伟仍无所动容,只因二人完全明白,要在如此强招之下取胜,必须比出招的人更为冷静! 但听李谡忽地向黄伟沉沉吐出一声,道:“黄伟” “双剑合璧1 对!面对来人五十亿能量,二人纵已成功脱胎换骨,也绝对不容怠慢,更何况对方以武器强压而下,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赫听“嗡”的一声,李谡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两个铁箱,铁箱已应劲爆开,飞鸿与无极剑已随即如强兽破笼而出,二人反手一抄,已将剑各自紧执于手,而就在此时 来人豪光万丈的武器,已挟着逾五十亿能量,压至二人顶上五米! 毋庸细想,也无法细想,李谡和黄伟互瞥一眼,已各自鼓尽全身能量,力贯飞鸿与无极,劲招迎上! 当! 好旷世的响声!没有人能形容,无极剑与飞鸿剑合璧,与来人的武器火拼后所爆发的恐怖响声和震荡!那股震荡力,简直已能将人的灵魂硬生生震出体外,甚至李谡和黄伟如今所站方圆一里之外,亦发生一股强烈地震,地动山摇! 缘于此刻李谡和黄伟刀剑联手,所催动的能量,亦超逾五十亿能量以上! 幸而屠德华等保镖一直站在黄伟身后老远,始终身在李谡黄伟护荫范围之内,才不致被震个粉身碎骨,惨死当场! 而就在这火拼一刻,来人已和二人近在咫尺,李谡和黄伟,终于也能将来人看个清清楚楚! 他们首先看清楚的,是来的武器,那赫然是一柄剑! 一柄外型似曾相识的剑,一柄他俩在千年前,曾见过和战过的剑,一柄早已消失的 餮魔剑! 啊?袭击他俩的竟是饕餮剑?那如今这个手执饕餮魔剑的神秘强者,可会是? 毋庸再猜,李谡和黄伟沿着饕餮剑锋上望,赫见如今手执饕餮剑攻向他俩的,是 “轩辕世明?是你?” 李谡和黄伟齐声低呼,他们哪会料到,早前形似枯木的轩辕世明,竟然再度回复年轻! 轩辕世明虽然几已天下无敌,但他毕竟是凡胎,任凭武功何等盖世,亦难打出五十亿的力量! 但更教二人诧异的,还是此刻轩辕世明的声音,竟似变成另外一个人,还有他的脸,有了以前枭雄傲气,相反变得一片狰狞,他更狞笑着对二人道: “呵呵!将那群背叛我的余孽清除干净后,我在这里已等了许久,终于也等到你俩来了” “李果儿,黄伟!当年我不惜屈尊降贵,祈求你们传我长生之术1 ”呵呵,今天你们看见了,我不必靠你们,同样能拥有完美的生命体1 “哈哈,只要除掉你们两个心腹大患,我必将称霸世界,无人能威胁到我的万世江山1 狞笑声中,轩辕世明霍地剑劲一放! 却原来,他手中以饕餮剑,与飞鸿,无极火拼后,仍一直居高临下抵着这两柄绝世神兵,也因为三大神兵互相紧抵,刚才五十亿能量火拼五十亿度能量,方才只是震个周遭地动山摇,但,其实两股五十亿能量互拼的反震力,还不止如此,只是一直被三人的剑抑压着,无法宣泄而已。 如今轩辕世明手底剑劲一放,李谡和黄伟的剑亦唯有同时一放,一直被三大绝世神兵压制着的反震力,终于彻底迸发! 隆! 地动山摇,石破天惊,开天辟地,天崩地裂! 种种言词,皆尽不能形容这股反震力的可怕、惊世和强大! 只因五十亿能量火拼五十亿能量,合计便有一百亿能量以上! 而这一百亿能量的毁灭力简直无法想象,非但已即时将方圆数公里的所有建筑、砂石、树木轰个灰飞烟灭,甚至蔚蓝的海水也被轰个向个翻涌数里之远,而李谡二人如今所身处的这个地方,更即时被这股反震力轰个急速下沉,但最匪夷所思的还是 就在李谡和黄伟,以及轩辕世明因这股反震力而互相震开之间,三人头上的天空,蓦地传出“轰卤一声巨响! 天空为何会突然传来巨响?是天也被这股反震力唬怕了?是天因为人间竟能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反震力而被触怒? 不!统统不是!天上传来巨响,全因为天裂了!真的裂了! 虚空,已被轰爆! 李谡、黄伟等人抬头一望,只见天际之上,忽地崭现一条如雷电般的裂痕,这条裂痕更急速延伸下,顷刻竟延伸至他们所站的地面不远,而这条裂痕更突然“咔嚓”一声爆开! 天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有可能发生吗?抑或这只是李谡、黄伟的一场梦魇? 第1192章:天(全文终) 赫见在那道裂痕爆开之位,竟如“虚空”被硬生生撕开两半,露出一道阔约十尺的裂痕空隙,李谡、黄伟只见在裂缝之后,竟赫然出现一个与他们如今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空间! 那是一个没有阳光、恍似只有永恒黑夜的世界,那是宇宙? 混沌? 李谡、黄伟做梦也没想过,他们和轩辕世明合计超逾一百亿能量的反震力,竟能将他们所在世界的“空间”狠狠轰裂! “不,这是天谴,天要灭杀这老鬼1 不错!就是天谴,轩辕世明逆天而行,最终触怒天! 然而,天谴未降之际,突听天上传来一声邪笑,一条人影已如天将闪电跃下,且红光一闪,更直向扑近黄伟戳去。 这条人影,正是轩辕世明。 而那道红光,赫然是其贯满五十亿能量的饕餮魔剑! 变生肘腋,一切突变全在万分之一秒间,黄伟的速度纵然能比声速,但他也被异象所吸引,加上轩辕世明的剑势,亦是当世最快,黄伟根本无法,亦难以及时回身抵挡轩辕世明这快绝人寰的一剑。 他,死定了? 不!就在轩辕世明的饕餮剑快要刺中黄伟后脑之际,一条人影,似早已预见轩辕世明会有此一着,竟在最后的一刹那,飞身挡在黄伟跟前,更以自己血肉之躯,为黄伟硬吃了这一剑! 而在这电光火石间,能有本事,以及能有“心”为黄伟挡此快绝一剑的,当然并非别人,而是李谡。 赫听“嚓”的一声! 即使李谡已融合两颗惊世龙元,身体强韧,但五十亿能量再加饕餮魔剑吞噬万物的绝世锋利,亦绝对无可匹敌,故饕餮甫触及李谡身躯,便已狠狠刺进她的丰隆高耸,饱满莹润的酥胸,更当场将她的左边心肺刺穿,霎时血花铺天,异常凄厉! “果儿?” 黄伟刚好攫着李谡的手,唯未及为她贯气不禁陡地一怔,而在他这一怔之间,一直在不断消失的李谡复再惨叫一声: “黄伟!来不及了” “但在我消失之前,我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诉你” “我在锦城时,便已认识你” “再见1 再见二字乍出,李谡整个人已在空气中完全消失无形,甚至她被黄伟攫着的手,亦顿化作烟消云散! 说了说了说了!想不到李谡在自己快要消失之前,终于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告诉黄伟一个他一直不知道的真相,向他暗示了她那颗一直不为人知的痴痴芳心。 黄伟万料不到,李谡会在此时此刻突然无故消失,更万料不到,红颜知己说出一句“锦城时,便已认识你”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她为何要这样做? 就在此刻,黄伟脑际闪过千绪万念,过去与李谡朝夕相处的日子,与她互相倾诉的衷情,皆在这弹指间涌上脑际心头,一时之间,他的人竟呆在原地! 唯是,黄伟的呆并没待上多久,几在李谡彻底消失的同一时间,他复又听见“碰”的一道破风之声,随即循声回望,赫然发现轩辕世明,竟已乘李谡心肺中剑之时,向自己咽喉横里劈出一剑,这一剑,亦同样贯满五十亿能量,他要重剑将自己劈个身首异处! 黄伟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盖因李谡已为他而中了重创,消失天地间。 且他个人能量已急速下降,这一剑他决计挡不了,也无法避得了! “畜生1 “老子跟你拼了1 不由分说,黄伟立身随意起,手中无极亦同时挥出,望能及时挡着这夺命一剑。 然而,黄伟未免过虑了。 全因就在他跃身之间,有一个人,竟似早料知轩辕世明这第二剑,先发先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至他身前,更以自己血肉之指,“波”的一声挟着饕餮剑的剑锋。 而这个人,更是一个黄伟没料到会出手助他的人。 一个明明死了的人! 震惊!极度震惊!谁会想到,本已被轩辕世明轰个死无全尸的李谡,会蓦然复活重现? 谁会想到,刚才已经死了的李谡替黄伟挡剑? 谁又会想到,本来力量已远远不及轩辕世明的李谡,竟可徒用血肉之指,硬生挟止轩辕世明贯满五十亿能量的一剑? 这非但令人震惊,更绝不可能!唯这种种不可能,已经统统变为可能,显现在黄伟眼前,叫他不能不信! 更令人瞩目的是,被李谡徒指挟着的饕餮剑,居然在一挟之下,“碰”的一声迸为云雾飞散! 而李谡更冷冷瞪视着轩辕世明,沉沉地道: “轩辕世明1 “你触怒天威,一并烟消云散吧1 黄伟愈听愈糊涂了。 而就在李谡这话吐毕之际,轩辕世明脸上,却油然地流露一丝狰狞笑意,邪邪地答: “呵呵,李果儿!别以为替天行道,你俩也能超脱至槁,命运巨轮迟早会让你们死无全尸1 而听罢轩辕世明的话,李谡面上更露出一丝不屑,冷冷的道: “可惜,你看不到那天了,现在” “你,还是先滚出我的世界吧1 话声中,李谡身体以他绝对抵达不了的速度,飞身向前,没有任何花哨的一拳,砰的一声,已狠狠正中轩辕世明胸膛! 说也奇怪,本来身负盖世修为的轩辕世明中此一拳,脸上的邪笑随即凝顿,一张脸更崭现一道血红裂痕,裂痕更愈裂愈大,蓦地又是“蓬”的一声巨响! 他整个人,竟像适才他的饕餮剑一样,迸为烟消云散! 天!先有虚空爆裂,继而李谡化作烟消云散,如今,李谡竟然复活,甚至连轩辕世明及饕餮剑亦消失无形,眨眼化为乌有,一旁的黄伟,已看得瞠目结舌,缘于眼前迭生的奇事,已完全超出他想像,然而,更令他无法想像的事情陆续有来! 但见李谡在解决轩辕世明和饕餮剑后,随即回头向其一瞥,接着嫣然笑道: “嘿,很惊讶,是不是?” “苍天之下,皆为棋子” “现在用你最强力量修复这个空间吧“ 李谡说罢,已再没看他一眼,转身便朝刚才虚空爆开的十米缝隙掠去! 修复空间? 黄伟心中泛起这个问题,但他的疑问,很快便已得到答案赫听“轰卤一声震天巨响,不由循声朝天一望,只见偌大的天空,竟已在崭露无数裂痕,恍如在天崩地裂,而他们所站的大地,亦同时在急速雾化,整个天地即将毁灭。 就在此时,但听李谡沉喝一声,全身金光璀璨,仿若女娲补天般,将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倾泄而出,修补着轩辕世明劈破的天。 黄伟未有丝毫犹豫,飞身掠前,将全身功力催逼至巅峰,协同李谡”补天”! 黎明时分,曙光乍现。 金色的阳光洒下,令人如沐春风,和煦无比。 第二天,无数人看见了报纸上醒目的新闻全球女首富诞生 500亿美金的女人 一个女人缔造财富神话 至于,昨晚天空异象,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世人亦无法得知,这将会成为一个永恒的秘密。 三年后。 山近峨眉飞暮雨,江连濯锦起朝霞。 只见,一袭白色紧身运动装,将李谡曼妙婀娜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丰隆高耸,饱满圆润的傲人双峰,还有修长笔直的玉腿,那紧致圆润的蜜臀。 ”啪“一声,同样身着运动服的黄伟忍不住趁着爬凌云山麓时,狠狠的袭扰前面的李谡。 李谡回头娇嗔道: ”你干嘛,要死啊,没看见爸,姐姐,孩子都在前面嘛?“ “嘿嘿”黄伟摸了摸鼻梁,讪笑道: “你跟我面前扭啊扭啊,我看了上火,再说了,都老夫老妻,害羞个屁啊,你全身不都摸了千百遍了” 但听如此露骨之语,李谡抡起一脚踢向黄伟胸口。 黄伟灵活侧身一躲,箭步冲前,紧搂着李谡的纤细腰肢,道:“这山色,跟千年前还一样氨 李谡点点头,颇为认可,凌云寺古道依旧如千百年前,正如他们的武功一样,也未曾降低,自那夜补天,本来耗尽毕生功力,岂料,苍天有眼,不仅让二人恢复如初,尤更上一层。 思忖之时,黄伟赫已趁机大肆揩油,明目张胆的轻薄着李谡。 面色绯红的李谡,不禁芳心一颤,情不自禁的贴身将唇凑了上去,不小片刻,二人已激吻起来。 就在这时,一古灵精怪的小孩站在高处石阶上,嬉笑道: “羞羞羞,大白天的玩亲亲,呵呵” 李谡闻言身体倏电般推开了黄伟,墨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黄伟朝小孩喊道:”黄飞鸿!瞎喊什么呢,这叫“ ”爱嘛,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不跟你们玩了,我爬山去0 不消片刻,李谡等人也已进入了凌云寺中,故地重游,百感交集,看见失修的围墙,李谡也找到主持净尘,提出捐款100万元修葺。 感恩戴德的净尘道: ”阿弥陀佛,难得李小姐如此善心,贫僧亦不推迟了,我观李小姐诚心向佛,本院还有一尊千年身体不腐的古佛,以供小姐瞻仰。“ ”多谢“ 几人随着他来到一间秘院,匍一进门,李谡与黄伟心头齐齐传来一股亲近之感,当看见古佛时,脸色一变,因为这具尸体竟然是二人千多年前的三子李焱! 二人无限唏嘘,感慨万千,命运无常,世事难料,想不到在这里竟会看见他的尸体! 良久,良久,走在最后的李谡陡地眸光流转,满脸期待的望着黄伟,温然道: ”黄伟,你有没有觉得2个孩子太单调了“ “俩还单调?”黄伟脸色猝地一青,直视李谡道: “你不会又要搞幺蛾子吧,上次我可把我掏空了,埃身体被掏空,一切都浮云。” “不要胡说八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1 “行,既然你要这么说,舍命陪君子1 二人有说有笑的出了门,蓦然,门口出现一条熟悉的倩影。 倩影身边还有个七岁稚童。 稚童冲着李谡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显然充满了仇恨! 实难怨恨这个小孩做出如此超乎其年龄的动作! 因为他竟是轩辕世明同赵璐的儿子,被轩辕世明誉为天分最高的魔童! 他非但延续着轩辕世明的性命,亦继承了他的恩怨。 若干年后,势必又将掀起一场新的风云。 唯如今,李谡同黄伟却下不了,斩草除根的事,二人从始至终都未做过。 过去不会,今天也不会,未来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