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炽爱》 序 如果有人问我,最近都在做些什么事?我会说,天天在家看书、弹钢琴、练古筝,修身养性。 什么?不相信?我在开玩笑? 不,我说的全是真的。 钢琴是跟着我弟的小鬼一起练的,到现在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我的程度不高,顶多弹到拜尔,但我家小鬼在我严厉的督促下,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弹到了小奏鸣曲,前一阵子参加钢琴比赛,还不小心得了高雄地区小学二年级组第一名,我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至于古筝嘛,我国中的时候曾经参加国乐社,基于玩票性质弹过古筝,但是后来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个月我心血来潮,突然再把古筝拿出来玩一玩,发觉连音阶都忘了,所以便报名救国团的古筝班(便宜嘛),决定温故知新,重新学起。 所以每天下午在我们家可以见到的场景是,我在弹古笋,小鬼在弹钢琴,小小鬼则在一旁画图、看书玩乐。 这样的生活简单又惬意,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则替我担心。 就像我妈,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和疑惑,总想着她这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生了个女儿每天在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整天只知道跟两个小鬼混在一起,不找工作,也不嫁人,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害她老人家差点想卖掉家里那块农地,替我买间房子来保障日后的生活。 嗯,如果能够平白多间房子也下错,但我不是没良心的人,在我的劝阻下,她老人家总算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言归正传,说到这本书,我个人觉得也是一波三折。 在我一开始拟订的大纲里,女主角开了家泡沫红茶店,因此认识了一名优秀的男大学生,男学生对女主角一见倾心,展开追求,女主角虽然拒绝,但还是引起了男学生的家长,也就是男主角的不满,极力阻止之余,进而对女主角展开一连串的报复。 但是写到第九章,我还是停下来了,总觉得有些地方无法自圆其说,放了三个月后,才又拿出来全部重写。注意,不是修改,而是从第一个字重写到最后一个字,因此不只是剧情全部翻修,就连女主角的身世背景也一百八十度大改变。 我很庆幸最后的决定是重写,否则如果只是修改,只怕到现在都还在想办法自圆其说,而无法这么顺利的将故事完成。 俗话说,有舍才有得,这句话可真是金玉良言哪! 第一章 站在玄关,方若咏微皱眉头,看着小套房内的一切。 这间套房正是目前最流行的小豪宅,位处市中心,坪数虽然不大,但仍然可以划分出一个小客厅及卧房,装潢高雅昂贵,家具精致奢华,听说单是这一间十多坪的套房就要价近千万。 她走进卧房,将手中简便的行李放在地上。 “姐也真是的,前一阵子突然说要到美国去,昨天早上就丢下台湾所有的一切出发了。”她咬着柔嫩的下唇,缓缓坐在床沿,摸着丝质的床单,喃喃自语,“不只如此,还说因为她有合约在身,逼我非得把高雄的工作辞了,上来台北,冒名接替她的工作……” 想到比,她紧蹙眉头。叹了一口气。 “这样做真的行吗?虽然我们是双胞胎,但是我又没有当过模特儿,她的工作我做得来吗?” 方若咏的双胞胎姐姐方若薇是一年多前迅速窜红的模特儿,不同于方若薇喜欢成为镁光灯的焦点,方若咏只是个平凡的上班族,一直都在南部陪爸妈,她很明白,依自己保守的个性,肯定是无法胜任愉快的。 只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从小两人的个性就是南辕北辙,心软的方若咏向来无法拒绝方若薇的要求,尤其只要想起她一个星期前急切到近乎哀求的语气,方若咏柔雅的面容就不禁泛起一抹忧虑。 “姐在电话里只说她有急事十一定要立刻离开,却怎么也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方若咏忧心忡忡,“姐就一是这样,做事总是让人操心不已,幸好我帮她隐瞒了这件事,不让爸妈知道,否则爸妈一定会担心得白了头发。” 叹了口气,她再次环顾四周的摆设。 梳妆台上还摆满了化妆品,打开抽屉,里头虽然凌乱,却也还有不少首饰,而衣橱里也挂满了昂贵的衣服,由这种种现象看来,方若薇一定走得非常匆忙,才会什么也来不及带。 “为什么会这样?” 方若咏柔亮的眸子里有藏不住的担忧。 “姐说她这一走,很难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不肯跟我说清楚呢?” 这时,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 方若咏看着电话,犹豫了半晌还是接起来,柔缓的出声,“你好。” “我的大小姐!原来你还在家里,真是太好了!”一个女人声音急切的说,“快点,我现在在公司里,你立刻过来!” “什么?”方若咏愣了一下,知道对方一定是误认了她的声音,毕竟她和方若薇是双胞胎,两个人不只长得像,就连声音都让人分辨不出来,也难怪有人会听错了。 她正想解释,没想到对方又连珠炮似的开口。 “我跟你说,方大小姐,你的工作我早八百年前就全都排满了,接下来这一整年你根本就没有空休息,所以你可别再跟我说什么要出国的事了,听到没有?” “对不起,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警告你,你是我们公司花心血栽培起来的,才刚爆红没多久,你就给我拿乔,小心我心一横,把你冷冻起来!” “对不起,我……” “你今天是吃错药啦,居然一直跟我说道歉!”对方完全不敢置信,“反正重点是你哪里都不许去,否则万一公司决定循法律途径来解决合约的事,我也没办法帮你,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方若咏这时已经听出来,对方可能就是方若薇的经纪人陈姐,而由陈姐的态度及话语听来,她终于了解为什么姐姐非得要她来接替她工作的原因了。 “对不起,你应该是陈姐吧?不好意思,我叫方若咏,是方若薇的妹妹。”她小心的开口。 “什么?”陈姐愣了一下,而后不相信的反驳,“少来,你不要给我玩把戏,若薇,我认识你都八年了,别以为装得温柔些,你的声音我就听不出来了,不可能。” “我真的不是方若薇。”方若咏强调,“我姐姐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叫我从高雄上来后就要和你联络,没想到我才刚到,你就先一步打电话来了。” “老天!你真的是若薇的妹妹?”陈姐惊恐不已,“那么若薇呢?她到哪里去了?该不会真的出国了吧?” 方若咏抿了抿唇,“很遗憾,陈姐,我姐姐确实已经在昨天早上搭飞机到美国去了……” 陈姐哀号一声,打断她的话,气急败坏的连声诅咒,“该死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阵子我好说歹说的就是不让她出去,没想到她居然还是走了!我惨了!这下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不好意思,我知道姐姐的决定一定让陈姐你很伤脑筋,但是你也应该明白她的个性,她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再回头。”这点正是她们姐妹相差最多的地方。 方若薇的个性和在小学当老师的母亲一样活泼外放,所以才能靠着美貌与野心在模特儿圈拥有一席之地,成为炙手可热的名摸。 反睹方若咏,虽然和方若薇一样美得不可方物,但是个性跟在大学当教授的父亲一样内敛,安于平淡,从来不汲汲于名利富贵,更不曾追求奢华的物质享受。 正因为个性不同,所以当两人十八岁后,方若薇选择走入五光十色的模特儿圈,方若咏则选择出国读书,继续深造。 “我也知道她非常任性,八成会说走就走……只是没想到公司栽培了她这么多年,她居然不念半点情分,未免也太绝情了。”陈姐气得直跳脚。 虽然方若咏对方若薇也有几分不谅解,但是亲耳听见外人这样批评自己的亲姐姐,她心里难免不好受。 “陈姐,姐姐在临走前曾经告诉我,要我向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体谅她工作太累了,实在想休息一下的决定。” “休息?!”陈姐大叫出声,“算起来她也才红一年多,现在就想休息?她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接她的位置?就算这一年多来她背着我接了不少案子,赚了不少外快,但是依她的个性,我才不信她真的认为自己捞够了!” “陈姐?”方若咏不明白陈姐的言外之意。 “哎,你不是圈内人,跟你说再多你也不懂!”陈姐转移话题,急忙问道:“对了,你知道她在美国的地址吗?告诉我,我非得把她抓回来不可。” “不好意思,连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方若咏摇头,“姐姐走得匆忙,她说若是安顿好了,会主动跟我联络。” “该死!”陈姐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这下可好,她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办?” “这……陈姐,难道我姐姐之前没有跟你提过,关于她接下来的合约要由我来完成,直到她回国为止?”方若咏迟疑的问。 “什么?!你真的要来代替她?”陈姐张大嘴,“她真是疯了!我以为她那天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打算这么做!” 方若咏咬着下唇,“陈姐,我知道这么做一定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和姐姐是双胞胎,长得非常相像,有时就连父母都分辨不出谁是谁,相信只要我小心点,应该不会让人发现我其实是个冒牌货。”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 毕竟模特儿是她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行业,就算长得相像,只怕也会有些地方她无法胜任,更何况这八年她们姐妹聚少离多,个性和品味愈差愈远,她也很担心会因此露出破绽。 “你们把别人都当傻瓜吗?”陈姐当然也有专业上的顾虑,频频摇头,“就算你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是你怎么说都是个门外汉,根本就没有受过模特儿的专业训练,有些工作你铁定是做不来的。” “这……” “更何况企业主花钱找名模就是要达到宣传的效果,要是让人知道你是假的,对企业主及我们公司的商誉都是一大伤害,日后我们公司还能继续生存下去吗?” “陈姐,你的顾虑,我都明白。”方若咏叹口气,“但是姐姐说如果让企业主知道她离开台湾的事,你们公司就要损失一大笔钱,为了保护公司,她觉得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我看是对她最有利吧!”陈姐忍不住冷哼一声,“我们公司也和她签合约,她这一走,损失最大的人是她,我瞧她根本就是怕自己要付出大笔的违约金,才会要你来代替她!” “不管如何,既然姐姐出国的消息会让双方都有损失,如今也只有让我来代替姐姐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方若咏小心以对。 “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方若咏诚恳的态度让陈姐有些动摇了。 对她而言,方若薇是公司的金鸡母,多少厂商捧着大把钞票就是想找方若薇代言走秀,失去了她,公司将会蒙受重大损失,若是方若咏真的能够蒙混过关,她倒也愿意冒险一试。 “好了,电话里讲再多也没有用。”陈姐吐了口气,“这样吧,你先到公司来一趟,我看看你的长相和气质再说。若是你和她真的像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相互替代,再来谈后续的事情。” “谢谢陈姐,那么我现在就到公司去找你。” 方若咏放下话筒,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喃喃自语。 “姐,你到底为了什么非走不可?又留下什么样的烂摊子给我收拾?” 想到往后可能遇到一些不可测的事情,她不免忐忑不安。 不会有事的,她们姐妹俩像到连父母都认不出来,所以只要她步步为营,一定不会露出破绽。 没错,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总裁,就是她。”一名长相斯文的男人坐在一辆高级轿车的驾驶座,对着后座的男子说。 男子的长相俊帅,表情阴鸷,看着正在路边拦计程车的女子,眼神锐利如鹰,缓缓扯动嘴角,声音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她就是方若薇?” “是的。”allen点头,“方若薇,二十六岁,十八岁就踏入模特儿图,到现在已经有八年的时间,这两年由于名模风盛行,她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尤其这一年多,除了代言走秀接不完外,陪吃饭的价码一晚就有二十万。” “是吗?”凌子彻的双眸闪现光芒,冷讽的说:“行情听起来不差。” “是的。”allen是凌子彻的特助,边翻着手中调查得到的资料边说:“当然,这不包括陪睡的价钱,若是想一亲芳泽,五十万起跳是跑不掉的。” “谁曾经是她的恩客?” “多了,台面上的政商名流几乎或多或少都和她有交情。”allen皱起眉头,一一念出入名,“算一算,她爆红的这一年多,单是靠着陪吃陪睡,也捞了不只上千万。” “有证据吗?” “正在搜集中,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把证据找齐,到时候她就算想反驳,也是百口莫辩。”allen回答。 “这件事要快,方若薇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太过狡猾,我必须想办法搜集所有不利于她的证据,以便日后狠狠的将她一军。” “是。” “还有呢?把她个人的身家资料全都告诉我。”凌子彻的声音冷冽而不带一丝感情。 allen翻着少得可怜的身家资料这一页,“方若薇是南部人,听说家里还有父母及一个妹妹,背景倒是很单纯,没什么特别之处。” “背景单纯?也许是,但是她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凌子彻扯动嘴角,“再继续调查,关于她的事情,我要更详尽的资料!” “是,我会再交代下去。”allen点头称是。 凌子彻不发一语,森冷的双眸依然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站在路边的女子。 正值寒冬,冷风吹来,她一头柔黑的长发随风飘扬,虽然穿着套头毛衣及大衣,但是依然无损她柔媚动人的气质,这么远的距离,他甚至还能看到她隐藏在毛衣下那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面对这么一个懂得利用魅惑的手段引诱男人,并且善于把握每一次机会争取利益的蛇蝎女子,他能怪自己一手带大的外甥的三魂七魄都让她勾了去吗? “维杰呢?最近他的情况如何?”提起亲如儿子的外甥,凌子彻的表情有些复杂。 allen小心的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谨慎的回话,“回总裁,我们依照你的指示,分两班制看住维杰少爷的一举一动,他虽然不高兴,但是这两天确实都很安分的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也没有来找方若薇?” “是的。”allen点头,忍不住又说:“总裁,也许维杰少爷真的想通了,毕竟再过两个月就要回美国读研究所,和方若薇相隔两地,相信维杰少爷一定会彻底忘掉她。” “你不要低估了这个女人的能耐!”凌子彻眯起眼,“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头大肥羊,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所以从此刻开始,不管是她还是维杰,都给我跟紧一点,直到维杰回美国为止,我都不希望他们俩再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是,总裁,我们知道怎么做。”在凌子彻的示意下,allen发动车子离开。 看着后视镜,发现她正坐进计程车,凌子彻冷冷的眯起眼。 这女人太美了! 虽然他已经从报章杂志上看过她千变万化的造型,但是那制式化的性感肢体语言从未引起他半点兴趣。 如今亲眼见到她倾倒众生的神韵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同样拥有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这女人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果然和其它的模特儿不太一样。 想到她众多的入幕之宾中也包括自己一手带大的外甥,凌子彻的双眸顿时闪着冷冽的光芒。 维杰已经彻底被这个女人迷惑住了,非但盲目得不肯相信方若薇只是个为钱出卖身体的高级交际花,为了坚持跟她在一起,不只一次和他剧烈争吵,甚至一度拒绝继续深造。 简直荒唐!维杰再过两个月才满二十岁,虽然因为天资聪颖已提早由大学毕业,但仍然是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他懂得什么叫爱?若非方若薇在他耳边教唆、摆弄,他怎么可能出言忤逆他?! 之前他就是太过相信自己的外甥,也太低估这女人的手段,才会让她有机可乘。 如今他不能再放任这荒谬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他除了要尽一切力量阻止他们两人再次见面外,也将想办法让这居心叵测的女子受到应有的教训。 他会让她明白,一个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只会落得难堪的下场,什么也得不到!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你……真的不是若薇?”陈姐当经纪人已经超过十五年了,由于曾经也是模特儿,所以虽然年近五十,看起来依然保养得不错。 “真的,我是方若咏。”方若咏坐在陈姐的办公室的椅子上,点点头。 陈姐张大嘴,站起身,绕着方若咏打转,而后再把她拉起来,伸出手量了量她的身材,惊讶又满意的频频点头,“不错,你们姐妹俩不只是脸蛋像得一塌胡涂,就连身材比例也完全一样,双胞胎就是双胞胎,果然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从小到大,人们总爱将她和方若薇放在一起比较,方若咏早已习惯了,但是让人当成货物般评头论足,这还是第一次。 拉了拉毛衣,她有些不自在的说:“那么,陈姐,我是不是可以代替姐姐来工作呢?” “这个嘛……”陈姐皱起眉头,似乎还是有些为难。“老实说,在这个行业生存并不是这么简单,要成为一个顶尖模特儿,也绝对不是靠一张脸蛋就能成功的。若薇也是拚了好久才有今天这个成绩,你什么都不会,就这样上场代替她,我还是很担心会露出马脚。” “陈姐,这件事我们刚才在电话里谈过了。”方若咏咬着下唇,“老实说,我的个性和姐姐不太一样,我也很担心会出错,所以姐姐已经先把工作内容大致跟我提过了,甚至还将一直跟着她的贴身助理给辞了,就是想尽量杜绝这种情形发生。” “若薇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半点为公司着想!”陈姐低声骂道。 “陈姐?” “看来你们是想打鸭子上架了!”陈姐叹了口气,“如今我不答应也不行。只是我丑话得先说在前头,日后若是东窗事发,公司方面打死不承认,也就是说,一切的风险你都得一个人承担下来,这样你也能接受?” 方若咏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我答应你,若是真相曝光,我会一肩扛下所有的责任,绝对不会连累公司。” “好,既然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来试试看吧!”陈姐别无选择,终于点头同意。 方若咏也放下心中的大石,“谢谢陈姐。” “别谢得太早。”陈姐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就事论事的说:“由于你完全外行,这阵子我会先单独帮你做秘密特训,就算是临时恶补,我也希望你站在台上最起码要有个三分样,不要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我会努力学习的。” “别以为很简单,摆几个姿势当然可以临时抱佛脚,但是模特儿走伸展台需要功力,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好的。”这正是陈姐最担心的部分,她烦恼得眉头都皱成一团,“不管如何,你还是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学到精体才行。” “我知道。”方若咏也感受到莫大的压力,“陈姐,造成你的麻烦,我也觉得很歉疚,希望你能原谅姐姐的任性。” “我要是再见到她,非得狠狠的骂她一顿不可!”陈姐个性耿直,提起方若薇的不告而别,仍然气得无法接受。 “陈姐,难道你也不知道姐姐突然决定出国的原因?”方若咏本来还希望从陈姐这里知道更多有关于姐姐的事。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会及早防范了。”陈姐抿了抿唇,“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会不会被谁搞大了肚子,被逼得非出国避风头不可?” “不会吧?!”方若咏睁大眼睛,不愿相信的摇头,“姐姐不会这样的,我和爸妈都不曾听她说有男朋友的事呀!” “男朋友?”陈姐扯动嘴角,冷哼一声,“她这个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陈姐?”陈姐话中的暗示让方若咏有些难堪,“虽然姐姐身处在模特儿圈这个复杂的环境,这八年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家,但是我相信她应该还是很洁身自爱的。” 陈姐看了方若咏一眼,不想多说的摇了摇头,“好,对不起,我失言了。我的意思是说若薇身边一直有不少的追求者,所以她如果先有后婚,也是很正常的事。” “追求者?你知道目前谁在追她吗?”方若咏追问。 陈姐耸耸肩,两手一摊,“以她目前的身价,追求者绝对不会是一、两个,你问我,我也没有答案。反正我们公司的原则就是,不管你想怎么玩,就是别玩出火,一旦伤害了公司的名誉,只有赔偿一途。” 方若咏沉默不语。 和陈姐谈过之后,她心里的担忧又多了一层。 为什么由陈姐的话听来,她总觉得姐姐的风评似乎不太好? 虽然姐姐爆红的这一年多,她也常常在报章杂志上看到有关她的八卦传言,但是经过姐姐的解释,她和爸妈也都认为这只是在炒作新闻罢了。 难道姐姐的感情生活和她的离开有极大的关联? “若咏,不,我从现在开始就要把你当做若薇了。”陈姐看着桌上的电脑萤幕,皱起眉头,“眼下我们碰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后天下午三点的一场手机发表会,虽然代言人是香港的天后,但你可是台湾这场发表会的主秀之一,为了让你不致出糗,我必须尽快传授你一些基本的走秀技巧才行。” “后天?这么快?”方若咏有些不安。 “所以我们一刻也不能浪费了。” 陈姐拿起话筒,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站起身。 “幸好若薇将助理给辞了,我总算有个借口可以名正言顺的帮你处理事情,这些日子我要和你寸步不离,没有工作的时候我会暗地对你展开一连串的魔鬼训练,你可别喊苦,知道吗?” 方若咏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陈姐,接下来就麻烦你多多照头了。” 陈姐下放心的看着方若咏,“我先提醒你,这次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手机大厂凌永科技集团,他们不只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也是我们的金鸡母,你绝对不许出错,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我会尽力的。”尽管忐忑,方若咏还是点了下头。 “那好。”陈姐又叹了口气,百般无奈的说:“我们走吧!” 第二章 两天后 在知名饭店的国际会议厅,华丽的发表会会场已经布置完成,精彩的手机发表会即将开始。 方若咏坐在混乱的后台,一颗心七上八下。 精致的浓妆让她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削肩露背的低胸晚礼服更是突破她以前的尺度,充分展露出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尽管非常不习惯这样的打扮,她也必须强迫自己接受. “不要紧张,一定没问题的。”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没错,这两天陈姐已经教了她不少东西,她也十分用心的努力学习,现在只要她记住每一个步骤,应该能够应付自如。 这时,陈姐旋风似的冲进后台,对几个正在聊天打屁的女模特儿大叫;“快点!快点!都快上场了,你们几个还在磨蹭什么?” “陈姐,你放心啦,我们都不知道走过几场这种大型的发表会了,不会出乱子的。”一名女模特儿气定神闲的说。 “是啊,陈姐,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另一名女模特儿皱起眉头,“我觉得你要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若薇姐,她是今天的主秀之一,可是她的表现一直怪怪的。” “对呀,虽然她和平常一样不太搭理我们,但是今天的状况好像特别多,稍早彩排时还得靠你提醒才知道自己的位置,实在是有点奇怪。” “若薇是因为找不到助理处理琐事,所以才会烦心的,你们别这么多话,管好自己就行了。”陈姐走上前,各敲了那些女模特儿的后脑勺一下,“我刚刚才得到消息,听说凌永科技集团的总裁会亲自出席发表会,你们最好别给我搞飞机,否则看我怎么处罚你们。” 女模特儿们突然起了骚动。 “什么?你说凌子彻会亲自出席发表会?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陈姐双手抆腰,瞪了大伙一眼,“听说他十分重视今天这个产品发表会,所以才会决定亲自来现场监督,所以你们一个个给我皮绷紧一点,听到没有?” “哇!凌子彻耶,我们今天真是太幸运了,居然可以亲眼看到他本人!”一名女模特儿几乎尖叫出声。 “可不是!凌子彻今年才三十六岁,不但是凌永科技集团的总裁,还兼掌创信集团的董事,身价超过百亿,长相更是俊帅到让人流口水,称他为台湾第一黄金单身汉一点也不为过。”另一名女模特儿崇拜的说。 “对呀,要是被他看上了,就算不能嫁给他,大概也八辈子都吃不完吧!” “你少来,外传他眼光极高,能让他看上的女人屈指可数,我们要想和他沾上一点边,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管他的!总之今天还是有机会的。快点,我的粉饼在哪里?睫毛夹呢?谁拿走了?” 女模特儿们一边努力补妆,一边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虽然女模特儿们兴奋得脸都红了,但是方若咏仍然安静的坐在角落,她的心根本就不在凌子彻身上,反而因为她们对自己无情的批评而又紧张起来。 陈姐走了过来,担心的皱起眉头,小声的问:“拜托,你没问题吧?” 方若咏抿了抿唇,点了下头,“陈姐,你教我的我都有记起来,接下来应该没问题才对。” “那就好。”陈姐吁了口气,“这两天下来,我发觉你的资质很好,不但聪明,学得也很快,虽然台步的表现还是不到味,但是今天的产品走的是高贵路线,反而很适合你的本性,你只要照我教的方式优雅的走完,表现不失常,应该就可以了。” “谢谢你,陈姐,我会加油的。” “那好,我得到台前去了。”陈姐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些细节后才离开。 为了炒热气氛,发表会是以轻快跳跃的音乐来呈现,第一位出场的模特儿已经拿着一款手机走出去,其它模特儿也紧跟着出场。 快要轮到自己时,方若咏也拿起手边这款主打的香槟色新型手机,不断的深呼吸后,才站起身。 此刻,音乐转为悠扬流畅的古典乐曲。 耳里仔细听着台上主持人的介绍,心里则不断的数拍子,在该她出场的那一刻,她吐了口气,跨出第一步。 虽然稍早已经演练过好几次了,但是一旦正式站在台上,耀眼的灯光加上音乐声,还是让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台下尽是黑压压的一片,排山倒海的压力让心中的恐慌升到最高点,但方若咏没有时间害怕,主持人的声音持续传来。 “现在介绍的是凌永科技集团最新研发的时尚手机,钢琴镜面的外型优雅别致,除了轻薄美观之外,更具备有多项实用功能,是凌永科技集团今年主打的新款手机之一。” 方若咏开始走台步。 虽然心里压力十分大,两脚也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但是她仍然尽量配合柔和的音乐,随着节奏缓步走到伸展台的最前端。 主持人持续介绍这款手机的优点,方若咏则依照陈姐所教的,一会儿将手机放在颊边轻抚,一会儿将手机推到前方展示,她的优雅及美丽让台下的人看得如痴如醉,相信任谁都不可能察觉她的生涩与紧张。 看到台下的陈姐一脸赞赏,对她比出大拇指,方若咏有些放心了。 正当她转身想往回走时,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热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她. 她本能的用眼角余光朝台下的前排看去,在与对方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心里莫名的震荡了一下。 是他,众人口中那个冷酷俊帅的总裁,也就是这场发表会的主人,凌子彻!虽然她早就从报章杂志上感受过他冷傲不羁的风采,但在亲眼看到他本人之后,仍然震慑于他迫人的气势。 身为国内第一科技大厂的总裁,凌子彻所散发出来的气度果然不同凡响。 只是在这惊鸿一瞥中,她却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十分阴鸷,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让她心底直发寒。 不,他们互不相识,又怎么会有仇?这一切应该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暗自吸了口气,她想要完美的转身,岂料一个踉跄,她整个人竟然跌倒在伸展上。 主持人的声音顿住,台下的人也全都傻住,气氛登时凝滞,只剩下音乐仍然持续不断的播放。 方若咏尴尬极了。 虽然她很快的就捡起手机站起身,并且完美的走完接下来的台步,但是她知道,她所造成的失误已经无可弥补,陈姐一定不会放过她。 果然,一走进后台,她立刻看见陈姐气急败坏的街上来。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一开始明明就走得好好的,怎么会跌倒?” “陈姐,对不起,我……”方若咏一脸惭愧,低头不语。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呀!”陈姐用力拍了下额头,低声哀号,“尤其你什么地方不摔,偏偏摔在凌子彻的面前!你是怎样?想害死我呀!” 这时,一个资深女模特儿冷冷的出声,“哎哟,陈姐,谁不知道她想藉此引起凌子彻的注意!哼,搞这种小动作,真是恶心!” 另一名女模特儿也跟着冷嘲热讽,“可不是,若薇姐平常就很聪明,今天这个机会这么难得,她当然要好好的把握啰!” “对呀,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拿公司和自己的形象开玩笑,若薇姐这次也做得太过分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陈姐瞪了女模特儿们一眼,“还不赶快去做准备,等一下要集体上台做结束,这次谁要是再出错,我铁定要她死得很难看!” “干嘛呀!明明是别人出了错,为什么要骂我们?” 女模特儿们不爽的冷哼一声,各自走开。 眼见自己闯了祸,还连累别的模特儿被骂,方若咏心中满是歉意。“陈姐,都是我不对,你想怎么骂我都行。” “骂你能改变事实吗?”陈姐将方若咏拉到一旁,低声怒道:“我告诉你,等一下结束后我会带你去和凌子彻道歉,若能就这么算了,我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要是对公司有什么后续的影响,可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陈姐,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不该心软,答应这么离谱的事!”陈姐一脸懊恼,“总之,凌子彻若能原谅我们公司,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会干脆宣布若薇离开台湾的消息,省得日后还要处理你捅下的楼子!” “陈姐……” “好了!不要说了,先去准备一下,马上要上台做结束了。”陈姐气呼呼的走开。 方若咏咬着下唇,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才第一次出场就搞成这样,她也实在太没用了。 就算她当面向凌子彻道歉,他会原谅她的无心之过吗? 很难吧? 传闻他的个性冷硬傲慢,行事风格严肃又霸气十足,若是他真的很生气的话,事情一定会很难解决。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想到他那双阴鸷的黑眸…… 深吸一口气,不管如何,这篓子是她捅的,她会尽量弥补这个过失。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凌总裁,不好意思,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带着方若咏站在饭店顶级套房的小客厅里,陈姐拼命的鞠躬哈腰。 “对于刚才在台上的失误,我在此对你致上歉意,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若薇一时的表现失常,毕竟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嘛,她也是求好心切,才会不小心出错。” 任凭陈姐说破了嘴,凌子彻依旧面无表情,犀利的眸子只看着手中的酒杯,一句话也没有说。 陈姐有些急了,暗自拉了拉在一旁同样不安的方若咏,示意她说些话来缓和这紧绷的气氛。 方若咏回过神来。 刚才在伸展台上,她已经感受到凌子彻的气势,也许就是因为他如同贵族般傲慢而不可一世的态度,让已经换下晚礼服、穿着毛衣的她依然感到些许冷意。 她忍不住握了握发凉的手,深吸一口气,“凌总裁,贵公司这么重视这次的手机发表会,我却不小心搞砸了,我为我的表现再次向你道歉,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下一次?”凌子彻总算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块,“方小姐,听你的语气,我还得担心下一次可能会再发生相同的情形?” “这……凌总裁,我不是这个意思。”方若咏咬了咬下唇,“如果我说错话,我愿意道歉。但是听陈姐说,贵公司和我们合作已经很多年,希望不会因为我这次的无心之过而影响了你对我们公司的信任。” “你方若薇可是当今台面上最火红的模特儿之一,经验丰富的你都能在我的场子上出错,请问,我还能相信你们公司具有帮我推广产品的实力吗?”凌子彻冷讽的说。 方若咏哑口无言。传言果然没错,凌子彻果然是个性冷硬、很难沟通的男人。 陈姐在一旁听得更着急了,“凌总裁,请你听我说……” “不必说了!”凌子彻抬起右手,冷冷的看了方若咏一眼。 方若咏不禁瑟缩一下,本能的低头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她慌张的反应似乎让凌子彻有些不屑,他移开视线,对陈姐说:“既然方小姐也是个能言善道的人,你就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她谈谈,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凌总裁,你的意思是,要若薇留下来?”陈姐迟疑了一下,毕竟方若咏不是方若薇,唯恐凌子彻是别有含意,也怕她会露出马脚,陈姐只得陪着笑脸说:“这祸是若薇闯下来的,要她留下来跟你赔不是当然没问题,只是……” “你担心我把她给吃了?”凌子彻的声音冷冽。 “不!当然不是!”陈姐连忙摇头,“凌总裁,你也是有身分的人,做事自然有分寸,我只是担心若薇笨手笨脚的,又做出失态的事。” “这是她该担心的问题,不是你。” “是,当然。”眼见无法拒绝,陈姐别无他法,只得一边赔笑,一边将方若咏拉到一边,小声的说:“既然他要你留下来,你就照仿吧!” “陈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自从听见凌子彻要她单独留下来的话后,方若咏一直觉得很不安,“我不明白,我都道过歉了,他原谅或不原谅也只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非要把我留下来不可?” “你不要太担心,他若是存心不良,就不会在我面前提出这个要求,更何况以他的地位,也不至于做出有辱身分的事,所以你就尽管放心的留下来吧!”陈姐安抚道。 这话听起来十分有理,但是方若咏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我又不认识他,根本不知道要跟他聊什么事。” “还能说什么?”陈姐看了凌子彻一眼,急忙小声的说:“当然是要低声下气的跟他道歉,并且帮公司说话,让他心甘情愿的再把合约签给我们呀!” “我明白,但是……”方若咏还是觉得这么做是出卖色相,所以始终不太愿意。 “你哟,真是比若薇死脑筋!”陈姐急得骂了她一声,“就算是在一般公司上班,和客人应酬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能和凌子彻单独相处,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你怎么会这样推三阻四的?难道我是逼你下海的皮条客?” “陈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状况是我无法应付的……”方若咏柔声解释。 陈姐叹了一口气,“好了,我知道我话说得太急,毕竟你不是若薇,你当然会有自己的顾虑。要不这样,接下来你就见机行事,有问题就打手机给我,我会立刻赶来,这总行了吧?” “这……好吧!”不想再让陈姐为难,方若咏也只好勉强答应。 陈姐拍了拍方若咏,才带着她走上前,对着凌子彻点头,“凌总裁,那么我就先出去了,你和若薇聊聊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陈姐……”方若咏莫名的心慌,一把拉住陈姐的手。 陈姐又拍了拍她后,才抽回自己的手,关上房门离开。 方若咏屏息,看着凌子彻傲冷的俊脸,努力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 陈姐说得对,她不该自己吓自己,就当做是在和客户谈公事不就得了? 她清了清喉咙,“凌总裁,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将我留下,但是如果你真的不高兴,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你的损失……” “弥补?”凌子彻抬起双眸,冷冽的看着她,嘲弄的说:“你想用什么方法来弥补?是用你的人?还是你的身体?” 他的直接让方若咏脸颊泛红,“凌总裁,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再替贵公司代言走秀一次,而且完全不收费,只希望你能将今天的事一笔勾消。”这是她所能想到唯一能解决事情的方法了。 “免费走秀?方若薇,你会不会太多此一举了?”凌子彻缓缓眯起眼,“早知道要这样低声下气的求我,你刚才又何必故意失误,挑战我的耐心?” “挑战你的耐心?”方若咏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凌总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搞砸你的产品发表会呢?” “无冤无仇?方若薇,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你不必费心在我面前演戏,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他言语中的冷嘲热讽让方若咏顿住了。依凌子彻的话听来,他似乎认识姐姐。 难道他们两人之间存在什么她不知道的恩怨?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该怎么应对才好? 心中忐忑不安,她谨慎小心的开口,“凌总裁,不管如何,你要相信今天这纯粹是个偶发事件,我绝对不是存心让你难堪。” “够了!”凌子彻已经失去耐性,鄙夷的挥舞着手,“方若薇,从进门到现在,你就一个劲的装傻,难道你以为装无辜就能改变我对你的看法?你不要做梦了!” 他站起身,冷着脸走到方若咏的面前。 “不管今天的事是偶发还是故意,我现在只想知道,关于我前一阵子派人跟你谈的事情,你到底考虑得如何?” 方若咏屏住呼吸。她猜得没错,姐姐果然认识凌子彻,而且从他的话听来,他们两个之间真的有过节!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我的记忆力不好,你可否给我一点提示?”她战战兢兢的说。 凌子彻冷笑一声,“既然你丧失了记忆,我也不在乎再提醒你一次!方若薇,我之前派人传话给你,答应给你一千万,要你从此离开维杰,不要再来纠缠他,你到现在还欠我一个答案。现在,我要知道结果!” “一……一千万?”这天文数字让方若咏傻住了。 他口中的维杰到底是谁?为什么凌子彻愿意花一千万要姐姐离开他?难道这就是姐姐突然离开台湾的原因? “再装就不像我所知道的方若薇了。”凌子彻扯动嘴角,冷冷的说:“也许你认为一千万太少了,毕竟你只要抓住维杰,日后将能得到比一千万不知道多几百倍的钱,但是……我警告你,你若是聪明的话,就赶快收下这笔钱,然后再去找另一个冤大头来成就你飞上枝头的美梦。否则我一旦反悔,我向你保证,你将会一毛钱也得不到!” “等等……”方若咏急着想厘清一些事情,但又不能问得太过明显,焦急全写在脸上,“凌总裁,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 “没错。”方若咏急忙点头,试着婉转的采寻事实,“我和……维杰的关系也许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么,方若薇,请你告诉我,你和维杰又是什么关系?”凌子彻垂眼,冷声问道. “我……”方若咏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不出来?让我提醒你吧!”凌子彻沉下俊脸,“在两个月前一场餐会中,你刻意和大学毕业回国的维杰认识,当晚便干柴烈火,留宿在饭店里。而后你不知对维杰下了什么蛊,令得他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对你神魂颠倒、言听计从,甚至为了你再三忤逆我!现在,你还要我提醒你什么?” 方若咏听得暂停呼吸。 如果凌子彻所言属实,那么姐姐和这个叫维杰的人应该是男女朋友才对,而凌子彻就是不赞成这段关系,才会想花钱叫姐姐离开。 “凌总裁,如果我和维杰的事让你不开心,可能是我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我和维杰是真心相爱的……” 对呀,要不然姐姐又怎么可能为了这段感情抛下最爱的模特儿工作,远走他乡,避不见面呢? “真心相爱?”凌子彻冷嗤一声,“像你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哪里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感情?维杰还不满二十,若不是受你唆使,他会被你迷到忘了自己姓啥名谁?” “他还不满二十?”方若咏又愣了一下。怪不得凌子彻这么生气,原来这不只是一段身分悬殊的恋爱,男女主角甚至还女大男小的相差了六岁。 “怎么?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情吧?” “不,我当然知道。”方若咏咬了咬下唇,“虽然我和维杰的年龄有差距,但他也算是成年人了,应该能为自己的感情负责,你又何必干涉年轻人的事呢?” “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外甥,更是创信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而我是他的法定监护人,就算他已成年,我仍然有权利干涉他所有的决定!” “创信集团……”方若咏低声惊呼。这下子她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拼凑出来了,原来和姐姐交往的男人,正是凌子彻的亲外甥。 众所皆知,创信集团是凌子彻的姐夫一手创立,虽然不论资产规模或是年营业额都不及凌永科技集团,但仍然是国内知名的财团之一。 十年前,凌子彻才二十六岁,双亲、姐姐和姐夫便在一场空难中丧生,而当年才十岁的何维杰就由凌子彻扶养长大。 听说凌子彻对何维杰的教育不但用心,而且严厉,对何维杰的期望更深,在自家事业都忙得无暇分身之际,还特意兼掌创信集团的董事职位,就是为了保障何维杰日后的权益。 而何维杰也十分争气,下只以优异的成绩取得美国名校大学文凭,更即将以二十岁的年龄申请进入研究所就读。 如今,他用尽苦心栽培的外甥竟然和一个身分、年龄都不相当的女人在一起,也难怪凌子彻如此生气,非得用金钱逼迫姐姐斩断这段感情不可。 “怎么?无话可说了?”凌子彻抿了下唇,“这十年来,我视如己出的教导维杰,就是冀望他有一天能够独当一面,成为精明能干的企业经营人。然而你为了飞上枝头当凤凰,不惜色诱年轻的维杰,让他掉入你这只黑寡妇的陷阱里……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这种用钱就可以收买的女人毁了他的一生!” “凌总裁,听起来,你对我有很多的误解。”方若咏总算能开口了,试着替自己的姐姐说话,“我承认,一段年龄及身分都相去甚远的感情很难为人所祝福,但是你不能因为我的工作,就一口咬定是我勾引了维杰。” “我不能?” “是的。”方若咏小心翼翼的说,以常理来判断事实,“感情是双方面的事,维杰虽然年轻,但在你的教导下,他聪明又独立,思想比一般同年龄的人还要来得成熟,他会喜欢上我,当然有他的道理,也许你可以暂且放下成见,站在客观的立场来看这段感情。” “如果你是一般人,我的立场当然可以客观。但你是野心勃勃、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的方若薇!”凌子彻上前一步,鄙夷的说:“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无辜了,因为我不是涉世未深的维杰,不可能因此就轻易的相信你的鬼话!” 他语气中的指控让方若咏胆战心惊,后退一步。 “凌总裁,就算你不赞成这件事,也不需要说这种话诬蔑我的人格……” “我没有必要刻意诬陷你!”凌子彻冷嗤一声,“因为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几乎有大半的男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方若咏睁大了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方若薇小姐,虽然你想尽办法不让丑事曝光,但你热情服务的好口碑在政商名流圈已经不是新闻,难道你还以为纸包得住火?”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出卖身体的交际花?你不要胡说!”方若咏脸色苍白,极力替姐姐否认,“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那些报章杂志上的传言全是捏造的,你不能完全相信。” “你不是吗?”凌子彻灼热的目光一路扫至她起伏的酥胸,那令人血脉贲张的曲线让他的瞳眸变得深沉,“也许我们可以做个实验,就知道传说是真是假了。” “什么?” 凌子彻的薄唇蛮横的压在方若咏的唇瓣上。 唇上如同熔岩般的热度迅速蔓延开来,加上他浑身上下那令人窒息的力量,让她整个人震惊而呆滞。 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吻她?难道他真的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交际花? 不,她不是!她的姐姐也不可能是!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不要……”方若咏本能的想用力推开他。 然而,她的抗拒只是让凌子彻更加重了唇上的力道。 他钳制住她的腰,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压向他坚硬如铁的腹部,另一只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必须为他张开唇瓣。 “不……” 在她喘息的那一瞬间,凌子彻火热的舌已经入侵她的檀口。 她羞愧难当,极力闪躲,可惜无法成功。凌子彻的舌不但狂野的扫尽她嘴里的甜蜜,甚至态肆追逐她含羞带怯的舌尖,将之吸到他的嘴里,以唇舌的力量鞭笞她,令她气喘吁吁,无力再抗拒。 方若咏羞慌失措。 她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守了二十六年的初吻,竟在这么难堪的情形下,让一个傲慢冷酷的男人强行夺走。 为了表示自身的清白,她应该更努力的反抗他的侵略才对,但是为什么她浑身施展不出半点力气…… 在他唇舌的控制下,她的理智开始一点一滴的流失,两脚发软,身子也不住的悸颤,原本羞怯闪躲的唇瓣也逐渐为他微微开启,不知道过了多久,下腹窜过一道暖流,她终于难忍的嘤咛出声。 这声嘤咛宛如天籁,更像是销魂的催化剂,让凌子彻的呼吸一滞,顿时抬起头来。 深邃的双眸里闪着点点欲火,那一贯冷硬的表情再也找不到讥诮的神色,他只是不断的以拇指抚着她细致的脸颊,嗓音沙哑的开口。 “方若薇,你魅惑男人的功力果然名不虚传,单凭着欲拒还迎这一招,相信你就已经掳获了许多男人的心。” “你……” “既然你尝起来的味道这么的甜,也许我们可以额外谈个条件。”凌子彻的大掌缓缓往下移动,握住她纤细的颈子,感受她激烈的脉搏跳动,半晌后,才再往下抚去,最后停留在她丰软起伏的酥胸上头。 隔着毛衣,他存心故意握揉着她的软嫩,这丰柔的触感让他的黑眸变得更加深邃。 “不如你就此放弃维杰,来跟着我,你觉得如何?” “你说什么?”方若咏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说,你干脆成为我的情妇吧!”凌子彻看着她呆滞的表情,缓声道:“你也知道,凌永科技集团的资产规模大过创信集团一倍,我是总裁,而维杰现在还只是个学生,两者的差别高下立见,该怎么选择,聪明如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你不必以利来诱惑我……”方若咏呼吸不稳,“我是维杰的女人,绝不可能答应你的……” “这么坚贞?”凌子彻撩起她的毛衣。 由于走秀必须换上晚礼服的关系,方若咏并未穿着一般胸罩,此刻的她只贴着薄薄的胸贴,但凌子彻仍然以指尖用力捻住她敏感的乳尖,感觉它立刻在他的掌下绽放。 “方若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之前,你曾经不只一次透过关系想和我见面,却不得其门而入,难道成为我的女人不是你故意在伸展台上失误、引起我注意的目的?” “你……”方若咏总算回过神来,惊羞的抓住凌子彻的手腕,阻止他继续玩弄她的身子,“不要……凌总裁,我之前想见你一面,目的只是想取得你的谅解.至于今天的失误真的是意外,绝对不是为了想成为你的情妇才这么做的,你不可以这样贬低我。” “我贬低你?方若薇,我向你保证,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更难堪的还在后头!”凌子彻双眸一闪,用力撕扯那遮住她粉嫩倍蕾的胸贴。 “不!痛……”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弄疼了方若咏。 凌子彻看着那怜弱受创的蓓蕾,再次伸出两指,轻轻揉搓柔嫩的花蕾。“很痛?也许下一次我会考虑温柔点,但是像你这种有钱就能收买的女人,值得我这么做吗?” 他扬起嘴角,先是以大掌掂着她丰乳的重量,而后再冷残的以指尖拉扯她的花蕾,这反复不断的折磨令方若咏浑身发颤,羞愧难当。 “不要……求你住手,不要这样对我……”方若咏委屈至极,双眸含泪的抓住他的手腕,妄想以微弱的力量阻止他。 “不要?”凌子彻冷笑出声。 他命令颤抖的方若咏反转身子,将胯下已然挺立的硕实坚硬抵着她浑圆柔软的臀部,以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眼前的玻璃酒柜。 由于灯光的关系,酒柜的玻璃清楚得如同一面镜子,镜中的方若咏双颊酡红,瞳眸迷蒙,被他吻到晶亮的唇瓣则不住的轻颤。 这娇柔的媚态让凌子彻的双眸闪烁,一边继续以大掌肆虐揉搓着她的酥胸,一边贴在她的耳边嗄哑的说:“方若薇,你真的想拒绝我?你看看镜中的自己,这是你抗拒一个男人的反应吗?” 方若咏又惊又羞。 眼前这个瘫软在他胸前,一脸迷醉的女人真的是自己? 不,她守身如玉二十六年,绝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但是为何会因为他的吻而全身发颤?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说不出话?”凌子彻含住她的耳垂,以舌头轻轻舔洗。“既然你也承认我能带给你的远比维杰所能给你的要来得多,你是否同意我刚才所提出的条件?” “不……不!”方若咏突然睁大瞳眸,瞪着酒柜玻璃中的他,深喘口气,“不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凌子彻缓缓眯起眼,揉着她酥胸的大掌也慢慢的握紧,“方若薇,你再说一遍。” “我……不管你要我说几遍,我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胸上传来阵阵难以承受的疼痛,方若咏一字一喘的说:“凌总裁,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对我有意思,也不会被我迷惑。你之所以这样羞辱我,并且提出优渥的条件吸引我,目的只是想逼我承诺离开维杰,对不对?” “是吗?” “一定是的。我是维杰的女人,要是我真的答应转而跟着你,维杰一定会感到难堪至极,这么做不但不能解决问题,甚至还会让你们甥舅的感情产生裂痕。你太重视维杰了,绝对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屋内一片死寂。 “你很聪明,我果然太低估你的智慧了。”凌子彻缓缓扬起嘴角,冷冷的继续把玩她的软胸。“但我确实碰了你,不是吗?而且依照你的反应看来,就算我今天不要你,你迟早也会成为我凌子彻的女人。” “不……就算有这么一天,也是我答应离开维杰,或是维杰对我死心的那一天,绝对不是现在。” 凌子彻停住手上的动作,双眸锁住酒柜玻璃中的她,半晌后,他抿起嘴角,放开了她,“你说得没错,这世上没有任何女人可以破坏我们甥舅的感情,就算是你也一样。所以你要是识相的话,就立刻收下这一千万,否则事情的发展将会让你很难堪。” 方若咏慌乱的把毛衣拉好,双手紧紧的环抱自己,感觉整个人依然在颤抖,“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想知道我的下一步?也好,让你心底有个数,省得到时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凌子彻双眸锐利,“为了让维杰相信你只是个高级交际花,我正在搜集你卖淫的证据,一旦齐全,我将立刻拆穿你的假面具,将之公诸于世!” “什么?” “也就是说,到时候你不但会工作不保、身败名裂,除了失去维杰,更不可能有机会再找到另一个冤大头来满足你的虚荣心!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你……”方若咏脸色苍白如雪,呼吸不稳,“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的,因为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是啊,虽然姐姐曾经说过,希望有一天能够嫁入豪门当少奶奶,但这不过是一般女人都曾有过的幻想,她相信姐姐的清白,她绝对不会利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金钱和感情! “方若薇,不必再挣扎了。”凌子彻转身,不再看她的脸,“看样子,我今天是要不到答案了。不要紧,我也下想让事情定到那一步,令维杰面上无光。我再给你一些时间,在我决定把你的丑事公诸于世之前,你都还有机会反悔。” “我……” “若是你还心存侥幸的话,我向你保证,你将人财两失,一无所有!” 第三章 方若咏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 “凌子彻说的话,难道都是真的?” 呆坐在床沿,她仍然不敢相信。 “不会的,这一切必定是他为了让姐主动离开何维杰故意恶意中伤的手法……绝对不是真的。” 可是,凌子彻所说的话听来都不假,再加上陈姐之前略带保留的话语,似乎也间接证实姐姐可能为了钱而出卖灵肉…… 天!如果这一切属实的话,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的爸妈都是退休的老师,怎么承受得了这种打击?尤其是爸爸,当初就极端不赞成姐姐当模特儿,如今姐姐要是真的做出这些败坏门风的事,爸爸一定会气到心脏病发。 不,这些都是外人所说的,只是空穴来风的胡乱臆测,她一定要对自己的亲姐姐有信心才行,因为她们是不折不扣的双胞胎呀……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方若咏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后,才拿起话筒。 “你好。” “咏?你已经到了?”方若薇慵懒的声音从电话线路的另一头传来。 方若咏如获至宝,紧抓着话筒,急急问道:“姐,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才来台北三天而已,就发生了好多事情!我快要应付不过来了,姐,你快回来吧!” “嗳,你干什么?我才到美国没几天,都还没有安顿下来,怎么可能现在就回去?!”方若薇有些不高兴的说:“劈头就给我压力,你是嫌我事情不够多吗?早知道我就晚几天再打这通电话。” “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有压力的人是我呀!”方若咏抿了抿唇,“为了你,我不但把高雄的工作辞了,还骗爸妈说要到台北来投靠你,然而一上来,却发现你不但没有跟陈姐把工作的事交代好,而且……” “好了,我知道委屈你了。”方若薇不想听方若咏的抱怨,截断她的话。“我今天打电话的用意就是想问你,陈姐肯不肯接受你代替我履行合约?” “我好说歹说的,她总算同意了……” “真的?那太好了!”方若薇兴奋不已,“我就知道凭你的功力,一定能够说服陈姐答应,还好一切都没问题,要不然我肯定会赔得很惨。” 方若咏有些难过,“姐,你在决定这件事之前,难道只想到自己的利益,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不在乎我可能遇到的难题?” “嗳,你又怎么了?”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方若薇也总算能捺住性子安抚方若咏,“你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要你不说、陈姐不说,就算神仙也不可能知道你是个冒牌货,这又有什么为难你的地方?” “本来我也以为如此.”方若咏摇头,“但是真正做了之后,才知道这一行真的不简单,既然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怕捅出更大的楼子,我只希望你能赶快回来台湾,好让我回高雄陪爸妈,过原先的日子。” “拜托,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我们真的是双胞胎吗?”方若薇皱了皱鼻子,“模特儿的生活光鲜亮丽,那种朝九晚五的日子死板又枯燥,我要是过几天就会腻到死了,你怎么甘心这样过一辈子呢?” “人各有志,我也不知道你如何能在这样日夜颠倒、五光十色的环境里生活这么多年。” “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模特儿的工作才会这么反弹,但是眼下也只有你能帮我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出事?” “这就是我一直最担心的一点。你老实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离开台湾?”方若咏追问。 “这……”方若薇支吾其词,显然不想让方若咏知道太多。“反正都只是一些小事,只要避一避风头,过一阵子就会没事,你就不要再问了。” 方若咏太了解方若薇了,她愈是这样闪烁其词,愈是让人担心,她很明白,事情一定跟凌子彻脱不了关系。 “姐,你就不要再瞒我了,因为凌子彻已经找过我了。” “什么?”方若薇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不管他跟我说了什么,我只在乎你的说法。”方若咏皎了下唇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在和何维杰谈恋爱?” 方若薇顿了一下,眼看瞒不住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再瞒你。对,没错,我现在和维杰是陷入热恋当中。” “姐,你是怎么回事?”方若咏频频摇头,“何维杰是豪门之子,你和他不论身分地位、年龄学识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怎么会和他谈恋爱呢?” “爱情无国界,更无身高,身分及年龄的限制,虽然我读的书没有你多,但我可是名模耶,怎么可能配不上豪门之子?拜托,你的想法该不会跟凌子彻一样古板吧!” “如果这是一段正常的恋爱,我当然会给你祝福,但是凌子彻告诉我的,却全然不是这样……”顿了下,方若咏问出心中最大的担忧,“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因为贪图何家的财富,才主动找上何维杰?” “我……”一向伶牙俐齿的方若薇一时之间也为之语塞,冷嗤一声,“咏,我说你也不要太小看我了。” “难道事情不是这样?” “当然!”方若薇义正辞严的说:“没错,对许多人而言,维杰的父母双亡,名下又拥有大笔钱财,等他完成学业后进入创信集团工作,更可能会成为全台湾最年轻的总裁,但你是我的亲妹妹,你真的相信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吗?” 方若薇愈是这般严厉的驳斥,方若咏心里愈是不安。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凌子彻信誓旦旦的说你为了攀上豪门,不但刻意制造机会和何维杰认识,甚至用手段勾引他……姐,何维杰还不满二十岁呀,你绝对不能因为一己私心而毁了一个年轻人的将来。” “你够了!我说过我不是那种人!”方若薇恼羞成怒,“凌子彻这个人铁石心肠,满脑子的阶级观念,为了拆散我和维杰,他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你怎么可以相信他的胡说八道,胳臂向外弯,转而指责我?” “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可是凌子彻……” “凌子彻是一个不通情理的恶魔!你也见过他了,应该知道我对他的指控并不假。喏,之前他还曾经开出一千万的价码要我离开维杰,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有跟我提到这一点。” “那就对了!你瞧,就是因为我坚持不收下这笔钱,所以他就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击我。要不是怕他接下来还要对我不利,我又怎么可能匆匆离开台湾呢?” 听到这里,方若咏也慢慢倾向于相信方若薇的话,“姐,听你这么说,也就是你和何维杰是真心相爱的?所有对你不利的指控都是凌子彻的恶意中伤?” “当然!”方若薇大言不惭的说:“我虽然爱钱,也希望当上少奶奶享福,但是我可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这下子你总该放心了吧?” 方若咏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对不起,我只是好担心你真的是他所说的那种女人。幸好一切都是我误会了,姐,对不起,我实在不应该怀疑你。” “算了,在这个圈子,有太多人因为嫉妒心作祟,而拿一些莫须有的谣言来中伤别人,我已经很习惯了。”方若薇放松心情,“总之,维杰也不是小孩子,我又没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若不是真心爱我,也不会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甚至答应要和我结婚……” “你说什么?结婚?”方若咏震惊不已,张大了嘴,“姐,不可以!你们也才认识两个月而已,现在说结婚会不会太快了?” “这……”方若薇也惊觉自己失言了,顿了一下后才开口,“哎,就算我们只认识两个月又如何,爱上就是爱上了,结婚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凌子彻一定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又如何?维杰再过两个月就满二十了,只要等他回美国,我们就打算直接在美国注册结婚,只要生米煮成熟饭,相信凌子彻再反对,也拿我们没辙。”方若薇没说的是,这才是她放下台湾的一切,逃到美国来先行打点的主要原因。 “你打算先斩后奏?这样可行吗?”方若咏听得心惊胆跳,“凌子彻这个人很可怕,他要是知道你和何维杰背着他这么做,一定会气疯的,到时候不知道他还会使出什么报复的手段……” “报复的手段?”方若薇显然也很担心这件事,“他是不是曾经跟你说了什么要报复我的话?” “没错。”方若咏咬了皎唇瓣,“他告诉我,只要你不离开何维杰,他就会想办法搜集不利于你的名誉的事,将之公诸于世,让你身败名裂……” “老天!”方若薇脸色苍白,气急的诅咒连连,“该死!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没想到他这么狠,居然想到这一招……” “姐,你为什么这么害怕?难道你真的如他所说,曾经为了钱出卖过自己?”方若咏急急追问。 “你……呸!我说过了,这些全是凌子彻恶意中伤的话,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如果真是这样,为何你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担心的样子?” “我当然担心啦!他财大势大,在台湾他只要跺跺脚,就足以引起大地震,若是他存心搞垮我,故意找一些莫须有的证据栽赃,我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这点你难道不懂?”方若薇恨声道。 “你说得对,自从和他交手后,我总算也明白凌子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处事风格。”方若咏才刚放宽心,随即又忧心忡忡的说:“可是他一心想拆散你和何维杰,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嘛……”方若薇抿着唇思索,半晌后才开口,“不管了!总之,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否则万一真被他恶意诋毁成功的话,别说我将一败涂地,就连爸妈都会受到牵连,这点你也同意对不对?” “没错。”这也是方若咏最担心的一点,“之前有关你的一些绯闻已经让爸爸不太高兴,万一凌子彻随便诬陷你的事上了报,一定会让爸妈在亲友面前抬不起头。” “所以啰,你一定得帮我一起对付恶毒的凌子彻才行。”方若薇咬牙切齿的说:“首先,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撑住,不只不能让身分曝光,还要利用我的身分和他假意周旋到底,只要让他以为胜券在握,就一定能拖到维杰到美国和我会合……” “我知道……” “接下来,只要我和维杰结婚后,相信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因为一旦我成为何家少奶奶,凌子彻手中就算真的握有不利于我的证据,我谅他也不敢公布。”说到这里,方若薇终于放心的笑了起来,“毕竟让我丢脸就是让凌、何两家蒙羞,凌子彻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搬砖头砸自己的脚。” “这么说也没错……”不知怎么的,方若咏隐隐觉得不妥,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所以啰,事情的关键全在你身上。”方若薇再三叮嘱,“我可是先警告你,凌子彻这个人没血没泪,万一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阻止维杰到美国来,到时候不只我什么都完了,连带的你也会死得很惨,因此,你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方若咏也跟着紧张起来。 姐姐说得没错,依照凌子彻的个性,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 想到他那双足以震慑人心的眼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姐,我明白了,我会小心行事的。” “那就好!”方若薇这时才真正舒了口气,为了让方若咏真正放心,她软硬兼施的说:“本来我打算结婚之后起码要在美国待个一年半载,这样吧。我答应你,只要事情告一段落,就先回台湾处理善后,省得让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方若薇的这番话反而让方若咏觉得惭愧,谅解的说:“姐,只要你能得到幸福,我在这里替你做点事,甚至承担一些风险,也不要紧。” “我就知道,在这世上只有你最挺我!好,我要挂电话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方若薇迫不及待的说。 “姐,等等……”望着嘟嘟作响的话筒,方若咏忍不住低喃:“真是的,姐都还没将她的联络方式告诉我……” 她将话筒放回原位。 方若薇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方若咏心中的疑虑总算消了大半。 果然,事情并不如她所想的这么难堪。接下来她唯一的任务,就是扮演好模特儿这个角色,只要熬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所有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是啊,一切很快就会回复正常。 第四章 几天后的早上,方若咏拎着皮包正打算出门,电话铃声响起。 她走过去.拿起话筒。 “你好。” “若咏,你还没出门?”陈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陈姐?”方若咏在床沿坐下,“是啊,我正打算出门去找你上课,怎么了?有事吗?” “当然有!”陈姐的声音有些兴奋,“你知道吗?凌子彻那里已经有消息过来了。” “凌子彻?”几天来这三个字一直是方若咏的噩梦,她必须不断逼自己忘记他那冷傲的气势,才能正常的工作。现在她的一颗心又开始狂跳,僵硬的问:“是什么消息?” “当然是好消息啰!关于你前些日子表现失常的事,我本来一直很担心得不到他的谅解,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没问题了。”陈姐连珠炮似的说:“他要他的特助打电话给我,表明只要你去帮他们公司拍一支平面广告,那天的事就可以一笔勾消。” “平面广告?” “就是登在杂志上全页的手机广告,而这支广告幸运的话,很可能还会登在封面。本来依照若薇的价码,我们公司少说也可以赚一笔,但这次为了赔罪,当然得半买半送.算了,赚钱事小,只要这件事能够解决,我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他真的同意这样的交换条件?”不知道为什么,方若咏隐约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她不知道凌子彻之所以答应她的提议,是纯粹在商言商,还是又想找机会当面羞辱她? “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假?”陈姐不明白方若咏心中的顾虑,“总之,凌子彻这次肯做这样的让步,已经是祖上积德,你我都要谢天谢地了。” “我知道了。”方若咏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她明白不管如何,这个工作她非接不可。“那么,什么时候要拍?” “就在今天晚上。若咏,这次我拜托你,到了现场一切都得照我和摄影师说的来做,可千万别再出包了!我的心脏太弱,禁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你明白吗?”陈姐叮咛道。 “陈姐,你放心吧,我会全力配合的。” “那就好。”陈姐松了口气,“你先到训练场地来吧!我再给你恶补几个拍照的姿势,其它的等见面后再说。”也不等方若咏回应,她迳自挂断电话。 看着话筒,方若咏的心情忐忑不安.她向上天祈祷,希望这次凌子彻不要又出现了才好。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一个早上加下午的密集训练,方若咏疲累不堪,但她根本无法休息,晚上拍照的时间一到,陈姐便带着她来到拍摄场地。 化妆室里,陈姐要化妆师及发型师替方若咏梳妆打扮,自己则在一旁帮忙打点其它的琐事。 这时,服装师将拍照的服装拿来。“若薇姐,这是今天的服装,请你到更衣间换上吧!” “好,谢谢你。”方若咏点头,站起身,当她看到服装师手中只拎着一套几乎什么也遮不住的比基尼泳装时,不禁面有难色,“我真的要穿这套?” “是的。”服装师以为方若咏不喜欢这个泳装的颜色及样式。“我是配合广告词的内容及手机的质感和格调,特地挑选这种款式的泳装,若薇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她当然不是挑剔泳装的款式和颜色,而是压根儿无法接受穿这么暴露的泳装拍照。 这时,陈姐也走了过来,她看出方若咏的踌躇,于是从服装师手中接过泳装。“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服装师点头,转身离去。 陈姐拉着方若咏来到狭小的更衣间里,关上门,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陈姐,可是这套泳装实在太暴露了,我……” “别闹了!”陈姐大声叹了口气,“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上班族方若咏,而是名模方若薇,身为一个专职的模特儿,有时都得全裸上阵,你现在还给我搞害羞,你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开始怀疑你的身分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若咏为难的看着陈姐手上的泳装,还是很难克服心理障碍,“只是……穿着礼服不是更能显示手机产品的雍容华贵?为什么一定要穿着这么暴露呢?” “布料少归少,但是经由专业摄影师及灯光呈现出来的效果,通常会比你想的还要美上一百倍,绝对不会有猥亵的感觉。”陈姐力劝,“更何况人家服装师也是经由广告公司授意,而广告公司则是遵从企业主的意见,就算你不同意,也没有反对的份。”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方若咏还是有自己的坚持。 “你实在是……你早上在电话里怎么说的?你说要全力配合的,难道全忘了?”陈姐忍不住提醒方若咏。 “我没忘,只是这种服装……我实在很难接受……” “好了!别闹别扭了,先换上吧!大不了我去和摄影师沟通一下,给你披条披肩遮一下,这总行了吧!”陈姐急得不得了。 “真的?”方若咏松了一口气,戚激的说:“谢谢陈姐。 “你哟,真是麻烦。”陈姐一边念,一边快步去和摄影师商量细节。 由于摄影棚里冷气极强,方若咏换上泳装后,还不忘穿上浴袍,这才走出更衣间。 摄影师看到方若咏,微微点头,“陈姐刚才提议说要披上披肩,营造出一种朦胧的美戚,我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现在麻烦你把浴袍脱了,站在前面把披肩披上,我们准备要拍了。” “好。”方若咏看了陈姐一眼,以眼神谢谢她后,才走到镜头前,将浴袍脱下。 摄影棚里虽然杂乱不堪,地上到处都是电线及插头,唯独拍照处的布景精致柔美,再加上灯光投射,营造出完全不一样的高档氛围。 方若咏拿起披肩,虽然披肩的质料轻柔透明,披上跟没披差不多,但她告诉自己,这已经是陈姐尽量帮忙的结果了,她不能再有任何埋怨。 她说服自己冷静的面对镜头,拿起预先准备好的手机,深吸一口气,开始摆起一个个唯美的拍照姿势。 淡蓝色的背景更加凸显她肌肤的白皙柔嫩,足蹬三寸高跟鞋,她修长笔直的右腿抬跨在预先准备好的椅子上,上半身向前微倾,手机就放在呼之欲出的丰满酥胸前,这美丽又性感的画面让人目不转睛、血脉贲张。 凌子彻就站在暗处,深黝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方若咏。 她的美无法不让他惊艳。 白色的披肩包裹在她的肩上,轻薄的质料随着她的动作在丰软的胸前轻轻飘荡,这么远的距离,他几乎都可以感觉到那酥胸的圆润触感,以及软嫩身子所传递的温度。 他的身子不可抑制的紧绷起来。这些天只要思及她过人的美,他的下腹就会像现在这般蠢动不安. 如果可以,他会用大掌抚遍她每一寸肌肤,以他的强悍征服她的美丽,命令她在他的身下呻吟娇喘,让她彻头彻尾成为他的女人, 本来他以为自己永远也无法这么做,因为她说得没错,她是维杰的女人,就算他能逼两人就此分手,也不可能无视于维杰的感觉而将她占为己有。 看她换了另一个性感的姿势,薄如蝉翼的披肩滑了开来,那半露的香肩及完美圆润的胸脯更添加了性感柔媚的想象空间,凌子彻的瞳眸迅速点燃熊熊火焰。 他真的不能吗? 不,现在似乎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止他这么做!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拍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 摄影师满意的点头,称赞的说:“若薇,你今天的表现不错。” “谢谢。”方若咏暗中吁了口气,连忙离开拍照处,拿下披肩,将浴袍紧紧裹在身上。 陈姐也走上前来,不断的点头,“好,你表现得真不错,相信凌子彻一定也会很满意这次的作品。” “希望如此。”方若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幸好凌子彻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否则拍照的进度一定不会这么顺利。 “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吧!”陈姐拍了拍方若咏,将她拉到一旁。“喏,你已经累了一天,进去把泳装换下来,然后就直接回去,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谢谢陈姐。” “不要谢我,要谢的是你自己。”陈姐摇头,小声的说:“老实说,我觉得你也是个可造之材,如果你同意的话,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以后真正的合作细节,相信只要你和若薇联手出击,模特儿圈肯定是你们姐妹的天下。” “不,我对这一行没有兴趣。”方若咏摇头。 “嗳,好了,这事不急,以后再谈。”陈姐知道方若咏的个性和方若薇大相迳庭,不能以利相诱,只得暂时缓下。“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必须先离开,你待会儿就自己坐计程车回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方若咏知道陈姐不只是经纪人,还要兼掌公司重要的行政工作,这些日子为了她,两头忙得焦头烂额,一定很辛苦,她不好意思的说:“为了我,造成你这么大的麻烦,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说这什么话?!”陈姐用力摇手,“说起来这全是若薇搞出来的!唉,要是若薇有你一半的责任心,我就不会这么头痛。我先走了,有事明天到训练场地再说吧!” 看着陈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方若咏有些放宽了心。 她一开始与陈姐接触时,还以为她是个固执又无法沟通的人,但几天下来,她发觉陈姐虽然心直口快,但是嘴硬心软,只要了解她的个性后,就会发觉她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也许在陈姐的照应下,日后她的工作都会像今天这样顺利完成。 走进化妆室,她开始卸妆,并且拆下头上一根根的发夹。 “若薇姐,你不回去吗?”服装师间道。 “当然要,只不过我想先把妆卸了再说。”她实在不想顶着一脸的浓妆和夸张的发型去坐计程车。 “是喔!”服装师点头,拎起随身的大包包。“那么,你换下泳装后放在更衣间就行了,我明天会来收拾。” “好,再见。”方若咏笑说。 发型师也在一旁边收拾东西边问:“若薇姐,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虽然她化妆的技术还不纯熟,但只是卸妆而已,还不至于有问题。 化妆师提起化妆箱。“那么,不好意思,我们两个还要赶到别的摄影棚,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要先走了。” “喔,不要紧,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方若咏礼貌的说。 发型师和化妆师狐疑的对看一眼,只因为她们之前也曾跟方若薇合作过不少次,早就习惯方若薇耍大牌的坏脾气,所以对她今天客气的表现实在有些不习惯。 “不会,那我们走了,再见。” 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化妆室里就只剩下方若咏一个人。 好不容易把浓妆卸掉,又把头发拆掉,她拼命的想把沾满发胶的头发梳开,只不过这似乎很困难,每梳一下,她都觉得头皮痛得快要被扯掉了。 梳了几下,她叹了口气,终于决定放弃,站起身,正想走进更衣间,镜中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她一大跳。 “老天!”方若咏猛地转身,睁大瞳眸,“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 凌子彻关上门,像一头浑身蓄满力量的猛狮,优雅的缓步走向前,一双利眸盯着她未施脂粉的脸蛋,而后缓缓的扬起嘴角。 “没想到卸了妆的你居然也别有一番清新脱俗的韵味,果然天生丽质,和在镜头前卖弄风情的你比较起来,两者有如天壤之别。” 再次见到凌子彻,方若咏依然被他的气势震慑到无法喘息。 尤其那双阴鸷的眼眸不只和往常一般锐利,在和她四目相对时,甚至还燃着火焰,让她有种被人扒光衣物的感觉。 为了避免让他看出自己的不安,她本能的拉紧浴袍,闪躲他的视线,“凌总裁,你过奖了,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上妆和卸妆后的样子本来就会有所不同。” “话虽如此,但我有没有过奖,你自己很清楚。”凌子彻仍然紧盯着她,“你是红透半边天的名模,对自己的美应该很有自信才对。” “凌总裁,我想你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为了称赞我吧!”方若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他,“你是不是又想问我有关那一千万的事?” “一千万?”凌子彻笑了,缓缓扯动嘴角,“当然。不过,你能给我答案了吗?” “我……”她当然不能。 “怎么?还是没有答案?”凌子彻双眸闪烁,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我想也是,毕竟你已经在维杰身上下了这么多的苦心,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一切,是不是?” “请你不要这么说,我和维杰是真心相爱的。”方若咏替方若薇说完话后,才又问道:“既然你也明白我不可能因为钱而离开他,为什么今天还要来找我?难道你又想以什么来威胁我?” “威胁你?”凌子彻冷笑出声,“我大发慈悲的给了你一个机会弥补过失,你居然说我威胁你?” “我……对不起。”方若咏皎了下唇瓣,“凌总裁,谢谢你肯接受我的提议,现在我已经替你拍了平面广告,公事上我们已经互不相欠,至于私事……”她抬起头,力图镇静,“我不奢求你的谅解,但感情本来就是很主观的,当你决定爱上一个人时,根本没有道理可循,你是堂堂总裁,经历过的情感想必十分丰富,这个道理你一定比我清楚,不是吗?” “所以?” “所以我希望你至少能够给维杰一点空间,尊重他的决定,毕竟他都大学毕业快读研究所了,也不是个小孩子,你又何苦将他逼得这么紧呢?” “我逼他?” “依我看来的确是这样。”方若咏微蹙着眉头。谨慎的说;“如果你肯放下身为长辈的权威,适时的关心他,站在他的立场替他着想,而非一味的压迫他,也许你就不会将你们之间紧绷的关系怪罪到我身上……”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凌子彻嘲讽的神情消失不见。 方若咏还没有察觉到空气中蔓延着危险的因子。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也从杂志、网路上参考了一些资料,总觉得依凌子彻的处事风格,诬陷姐姐的可能性很高,而凌子彻之所以和何维杰的关系愈来愈恶劣,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众人都知道你对维杰有很深的期望,但是你的个性强硬,和维杰的沟通一定会出现很大的问题,尤其他的个性还有几分像你,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你们一定还会因为别的事起更激烈的冲突。”方若咏一直觉得这样的猜测十分合情合理,“他快二十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的孩子,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请你将他当成大人一样,别事事干涉,否则就算他知道自己错了,碍于面子,也不可能向你低头,这么一来,岂不是会造成更大的遗憾?” 这些话可谓一针见血的点出问题的症结,凌子彻的眼神冷冽,脸色阴鸷,不发一言。 “凌总裁,忠言逆耳,对你而言,我只是个居心不良的外人,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维杰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他真的会这么盲目的喜欢上一个坏女人吗?”方若咏没有察觉到他的脸色愈来愈僵,“所以请你不要再把他当成你的所有物,若是你还是这样继续干涉他的想法,他就算再尊敬你,你们的关系依然无法改善……” “你说完了?”凌子彻的脸色森冷铁青,抿着嘴角上前一步,声音僵绷而危险,“你不过是个外人,真的了解我和维杰之间的关系?” 方若咏被他逼得退后一步,此刻她已经嗅到空气中流窜的一丝危险气息,不免有些心慌。 糟糕,她不该企图劝他的,如今不经意又惹恼了他,这不该怎么办才好? 她吞了一口唾沫,“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评论什么,但旁观者清,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才这么说的。” “是吗?”凌子彻再上前一步,“在这之前,你一直处心积虑的想分裂我们甥舅的感情,如今为什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反而处处替我和维杰着想?” “我……”方若咏好怕会露出破绽,“凌总裁,一直以来你都误会我了,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不是那种女人……啊!你做什么?” 凌子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薄唇抿成一直线,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我给你机会?为什么你或者那些觊觎维杰的钱财的该死女人不肯放了他,给维杰一次机会?” 手腕传来阵阵疼痛,方若咏的呼吸不稳,“我不是觊觎维杰的钱财才和他在一起的,对我而言,维杰的身分反而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真的情愿他只是一般人,不是你凌子彻的外甥……” “你不只聪明,还很会说话!但我警告你,不要再想用这三寸不烂之舌来为自己脱罪!” 凌子彻目露寒光,紧抓住她的手。 “没错,我和维杰这两年来在某些意见上是有不合,但在冲突中学会如何妥协与成长是他身为创信集团继承人必修的一门课,我一直很小心的处理他的叛逆,只是没想到中途会杀出你这个程咬金,加油添醋的煽动他浮动的情绪!维杰还太年轻,人生阅历还不够丰富,在他真正成为一个男人前,我发誓将保护他到底,绝对不会让你或是任何女人伤害他一根寒毛!” “你……就算你能保护他一时,但是能保护他一生吗?”手腕已经发麻,那强劲的力道让方若咏的手腕几乎碎裂。“你愈是想主宰他,他的反弹愈大,总有一天他必会脱离你的羽翼,展翅飞翔,你无法控制他一辈子。” “当然会有这么一天,这也是我所期待的,但是得在我把这件荒唐的感情解决以后。”凌子彻微眯着眼,再次扯动她的手,令她脚步踉跄的跌向前。“不论你是何居心,我警告你,谁要是想玩弄维杰,就算只是帮凶,我一样不会轻饶,你听清楚了没有?” 方若咏倒抽一口气。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凌子彻已经知道她是个冒牌货了…… 不,不会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很成功的扮演着姐姐的角色,周遭所有和姐姐有过长时间接触的人都没有起疑心,凌子彻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察觉真相的。 没错,一切都是她太过敏感心虚所造成的错觉。 “凌总裁,我当然明白你一心保护维杰的立场。”方若咏颤然抬起头,压根儿不知道浴袍前襟已经敞开,丰软的酥胸随着她的呼吸而剧烈起伏,“我说这么多的目的,只是想让你明白,解决事情有很多方法,对我赶尽杀绝并不是最好的一种,给彼此留一条退路,不是很好?” 凌子彻垂下冷眸,那沉软起伏的酥胸浑圆饱满、白皙无瑕,他再次感觉到下腹那熟悉的躁动。 “你想要我留一条活路给你?好,看在你动人的美貌上,也许我可以破例给你一次机会。”他陡然伸出大掌,以手背轻轻摩挲她火热的脸颊,那触手的丝滑感觉让他的掌心发烫,声音嗄哑的说:“但是这个机会必须由你来争取,只要你答应付出一些东西,我可以暂时打消毁了你的念头,你的意思如何?” 方若咏的粉脸逐渐失去血色。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凌子彻想要的是什么…… “凌总裁,对不起,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她想装傻. “你不知道?不要紧,我很乐意为你说明。”凌子彻缓缓勾起嘴角,以拇指抚摸她颤抖的唇瓣,低下头,在她耳边吐气道:“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每晚替我暖床,定时取悦我、服侍我,那么我就同意暂时不公布你卖淫的证据,至少在我仍然对你有兴趣时,不会把你的丑事公诸于世,这样的解释应该够清楚了。” 他热烫的呼吸吹拂在方若咏的脸上,红潮袭上全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不稳,“你不要威胁我!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想恐吓我,要我听你的话、上你的床,成为像维杰一样的傀儡……”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就算她抵抗不了他火热的抚触,也绝对不会屈服在他的胁迫之下。 “所以,凌总裁,我绝不会答应你。而且,如果你的记忆力够好,应该记得那天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方若咏努力想忽略他指尖带来的麻痒感觉,“既然你也同意这么做会让维杰难堪,为什么今天还要提出相同的条件?”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你的美貌深深吸引我,而依你的反应看来也不排斥我的碰触,那么我不认为有什么必要再克制这份渴望。”凌子彻的指尖蛮横的分开她的唇瓣,探入两指,感受她唇内的温暖柔腻,“再者,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你……你太假仁假义了!”方若咏用力撇开脸,闪躲他的碰触,脸色苍白的说:“你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维杰好,如今却想做伤害维杰的事,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 “是啊!更何况纸是包不住火的,难道你真的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方若咏声音微颤的提醒,“请你不要忘了,我是维杰的女人,是你外甥未来的太太……” “闭嘴!”凌子彻双眸一闪,打横抱起她。 方若咏拼命的挣扎和抗议,但是对他而言,根本不会构成负担。 “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维杰的老婆!就算你是维杰的女人,我一样要你,这一点,早在你跌倒在我面前时就已经注定了。” 他迈开大步,往更衣间走去。 第五章 更衣间里狭窄,灯光晕暗,气氛亲而紧绷。 一个开放式的衣柜几乎占去了大半的空间,方若咏被凌子彻推按在墙壁上,他庞大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感受到他浑身的热度及巨大的力量,她羞慌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你……到底想做什么?”方若咏的声音羞颤而微弱。 “就算你不是人尽可夫的交际花,依你的美貌,也绝对不是清纯如一张白纸的女人,你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凌子彻嘲弄的说,双眸燃烧着炽热的火苗,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覆盖住她的红唇。 灼热的火焰迅速窜烧,潜藏的欲火一旦爆发,情势便一发不可收拾。凌子彻的吻不只狂野.粗暴,甚至带着浓烈的占有欲。 他的唇舌一递遍扫着她,挑逗她,开启她,强势的命令她的软舌必须随着他一起舞动。 “不……”方若咏拚了命的想抵抗,然而这欲拒还迎的娇态反而燃起凌子彻更炽热的欲望。 他不但追逐着她,并且蛮横的将她羞怯的甜舌吸到自己的嘴里,以唇齿的力量吮弄、啃咬,这样的惩罚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她娇喘吁吁的嘤咛出声,瘫倒在他的怀中。 “你是热情的,这件事我早就证明给你看过了。”凌子彻的瞳眸燃烧着欲火,盯着她晶亮微颤的唇瓣。“而今天的你比起那天更为火热,既然你也同样渴望我,为什么还口是心非的拒绝成为我的女人?” “我……没有,不是……”方若咏颤巍巍的反驳。不!她真的不是他所说的那种女人。 “还想撒谎?美丽的小骗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凌子彻再次低头,火热的唇瓣沿着她迷人的颈部线条往下吻去,舌尖轻触之处,都带来一道道湿热的电流,使得方若咏不时的悸颤,逸出难忍的嘤咛。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浴袍已经落地,纤细光裸的背抵着冰冷的墙,让她冷得不住颤抖。 “很冷?”凌子彻利落的脱下西装外套及衬衫,将厚实温暖的胸膛紧紧贴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声音低哑而嘲弄的说:“这样能让你感到温暖一些?或者不能,因为你似乎抖得更厉害了,也许我们应该想点别的办法。” “我……”方若咏羞惭不已。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她能怪凌子彻吗? 不,她不能。若不是对凌子彻的爱抚也有感觉,她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但,为什么是凌子彻? 他是冷血的恶魔,更是企图伤害她们姐妹的人,她就算被迫必须迎合他的抚弄,也不该任由自己的身心堕落到这种地步才对。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错…… 她不知道,只能抓住他肆虐的手,喘声乞求,“求你,不要……放过我,求你……” 这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凌子彻果然住手,却一把扯掉她的泳衣,轻轻抓握呈现在眼前的丰软胸脯。 “我喜欢女人求我,但是我更喜欢女人沉浸在我所给与的欢愉之中。” 方若咏满脸潮红,闭上眼睛,眉头紧蹙,身子如触电般频频颤抖。 “你虽然嘴巴上说要我停止,但是你所有的反应都已经背叛了你的心,你的身体比你所知道的还要需索,不只渴望我的碰触,更期望我能带给你更强烈的感官刺激,现在你也必须承认,这样的两性游戏确实让人难以抗拒,是不是?” “不……我没有,求你不要再说了!就算我对你有所反应,但也绝对不是出自我的意愿……” “不是?” “是的。”方若咏面露难堪的睁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一切都是你强迫我的,你以权势逼我不得不同意你的碰触,胁迫我必须对你有所反应,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不知羞耻……” “这世界很不公平,是不是?”凌子彻对她的指控毫不在意,“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当然可以令一个女人臣服在脚下,但若不是你天生如此热情,我就算再怎么胁迫你、利诱你,你也不可能有这么令人心荡神驰的反应。” “你……” 这次她真的完了。 在商场上,凌子彻是天地万物的主宰者,他的冷酷及霸气让人不得不退避三舍;在情场上,他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猎人,只要他想,可以立刻摧毁所有的目标。 而她,不只是他的猎物,更是他亟欲对付的仇人,他不可能对她仁慈的!招惹上这样一个男人,她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不知何时,凌子彻已经将她身上仅存的衣物给拉扯掉,而他也已经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结实的身材在灯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芒,虽然他并不算肌肉壮硕的男人,但是双臂的线条依旧十分有力,宽阔的胸膛也分外厚实。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生猛的力量,让方若咏的太阳穴猛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的要被他…… 不!她不能让事情继续下去。万一真的进行到那一步,她假冒的身分一定会被揭露,到时候只会让情况更加复杂,更难以收拾…… “凌总裁……”方若咏羞窘不已,一手掩住自己,一手推拒他的胸膛,喘声开口,“拜托,求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能……” “你不能?”凌子彻拉开她的手,嘲讽的说:“可惜,我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要……求你,我真的不行。”她浑身颤抖,拼命想找借口拖延,“这样吧,我愿意答应你的要求,成为你的情妇,但是我希望别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了,一定会有损你的名声,所以请你先放过我好不好?” “棚里的人都走光了,相信我,现在就只剩下你和我。”她低声的恳求如此真切,却丝毫改变不了凌子彻的心意。“现在你还有什么顾忌?” “我……” “说不出来了?那就放弃抗拒吧!不管你想拿维杰当挡箭牌,还是想拿地点做为借口,你的命运都已经注定好了,由不得你更改。” “可是我……” 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凌子彻重新吻住了她。 这次的吻更加的肆无忌惮,吻得方若咏唇舌发麻、发痛,不消多久,两人的情欲已经升至最高点。 他不再犹豫,将自己壮硕的强悍硬推入她的身子。 “不……”这撕扯的剧痛让方若咏的身子一颤,痛呼出声。 这一刻,她好怕他已经知道真相了……不,他一定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否则他不会这么冷静又恣肆的继续折磨她。 她强迫自己必须忍受下来,但凌子彻毫不留情的持续侵入让她痛苦难当,紧紧闭上眼,将泪水吞下,她不但以小手掩嘴,甚至逼自己必须移动僵硬的身子迎合他。 她睁开瞳眸,泪水忍不住滑落脸颊。 为什么他要这样伤害她?就算她不是清白的,难道在这种地方侵犯一个女人,他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疼痛一次次袭来,但是很快的,所有的痛楚逐渐消失,伴随而来的是一波波狂烈的喜悦。 这如潮般的欢愉掩盖了方若咏的怨怼,淹没了她仅存的理智。 时快时慢的节奏牵引着她的每一次感动,就在最深的战栗过后,一切终于回归平静。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激情过后,方若咏一时半刻远无法回到现实。 她的心仍在剧烈狂跳,他沉重的呼吸持续惹动她的发丝,那原本硕大的火热如今虽然减少了威胁性,却仍然留在她温热的体内,不肯离去。 这个事实终于让她回过神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的处女之血会不会让事实曝光? 她的呼吸又开始不稳。不行!她得想办法掩饰过去才行…… 深怕他会发现这件事,她一手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自己,另一手则慌乱的抽取面纸,替他擦拭这激情留下的痕迹。 凌子彻倒也十分配合,不但没有往下看,甚至大掌仍在她滑细的背脊上下抚移,声音已经恢复一贯的冷沉,“你的服务倒是挺周到的。” “凌总裁,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可不可以请你多少留下一点自尊给我,不要再以言词讽刺我?”是啊,她已经失去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难道他连最后一丝尊严也不肯留给她? “这不是讽刺,是赞赏。”凌子彻推开她,冷静的拾起掉落地上的衣物,一一穿上,“虽然你刚才的表现并不及格,但我不想多加挑剔,因为我相信你是深具潜力的,在这之后的每一次,你的表现应该只会愈来愈好。” 失去他温暖胸膛的依靠,方若咏突然觉得好冷,她重新裹上浴袍,嗓音苦涩的说:“凌总裁,我是否该谢谢你的看重?” “不必客气。”他将领带挂在脖子上,“今后你只要记住自己的身分,做你该做的事,我向你保证,我的承诺将会如期兑现。” 承诺……方若咏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配合你,你真的愿意放弃以莫须有的证据来诬陷我的名誉?”也就是说,她的牺牲真的争取到了让姐姐喘口气的时间? “诬陷?”凌子彻扯动嘴角,冷淡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向来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你这么说我反倒是在污辱我的人格。”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若咏揪着衣襟,“我只是想提醒你,就算你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很有可能只是捕风捉影的传言,或者是同行的恶意抹黑,你不能因为这些东西就未审先判,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你是哪种女人,我已经很清楚。”凌子彻垂眼看进她清澈透亮的眸子里,那揉合了纯真及柔媚的神情让他再次心神微漾。 该死!太快了!不该有哪个女人能够这么快惹动他的欲望,仿佛他永远要不够她,整颗心全系在她身上, 将她占为己有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在欲望与渴求之间,他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他一向引以为豪的理智与冷静?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居然带给他生命如此大的震撼与变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接下来他该怎么对待她? “替我打领带。”凌子彻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你应该会打领带吧?” “我会……”方若咏缓缓伸出手,抿了下唇,熟练的替他打领带,“我爸是大学教授,生性严谨,每次出门都一定要打领带,但是我爸总是嫌我妈手不够巧,所以除了我出国读书的那段期间,在他退休前,每天早上都是由我帮他打须带。” “出国读书?” “我……我的意思是我当模特儿之前曾经出国去短期进修过。”方若咏赶紧圆谎。 “那么你爸是什么时候退休的?” “当……当然是在我十八岁左右啰。”事实上,她父亲是去年才退休。 “也就是说,你已经有八年没有替男人打领带了?”凌子彻垂着眼,冷冷的扬起嘴角,“但是你的动作看起来还挺熟练的。” 方若咏的手一度因为紧张而不稳,“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技术,就算几年没打领带,我也不会忘记的。” “那么在你上来台北之后呢?谁代替你帮你父亲打领带?你的妹妹?” “你知道我有个妹妹?难道你调查过我?”方若咏的手微颤。如果他真的调查过她,那么他会不会知道她们是双胞胎的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只可惜所得到的资料不多,但是无所谓,这些并不是重点,对不对?”凌子彻冷淡的说。 “当然,这些小事确实不值得你费心。”方若咏稍稍放宽了心,调整一下领带的位置。“好了。” 凌子彻穿上西装外套,“不管你的家庭状况如何,总之,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所以在我遵守诺言的同时,我也要求你必须配合我。从明天开始,我随时会找你,你就二十四小时开机等我消息。” 二十四小时?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每分每秒都必须处在警戒状态中?这种身心受到禁锢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从他狂肆的占有她的身子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都已经注定,不只她的身子属于他,她的心也成了他终生的俘虏,再无自由的一天。 “我知道了,我会随时开机的。” 凌子彻瞄了她一眼,“怎么?不太愿意?” “不,我没有……”方若咏摇头。她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 “嘴上说没有,但你脸上的表情却骗不了人。你在担心什么?担心自己得不到应有的报酬?”他面向镜子,整理服装,“你放心吧,我对女人一向很大方,只要不太过分,不论是钱还是房子,我都会供给你,直到你满意。” “这些身外之物我一样也不要。”他淡漠的口气让方若咏有种备受污辱的感觉,“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并非我所愿,但是我会让自己坦然接受这样的命运,所以请你不要以这种财大气粗的态度来收买我。” “收买?”凌子彻转身,西装笔挺的他看起来又恢复了大总裁的威凛气势,“你付出自己的身子,花时间取悦我,我给你钱,补偿你所失去的,这听起来很合理,不过你若要说这是收买的一种,我也不反对。”他抬起她的下巴,“但是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认命,就不要再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我希望下次再碰你时。你可以更心甘情愿的配合我,明白了吗? “我明白……”方若咏撇开头,不想与他对视,深吸一口气。“你放心吧,虽然我没有当过情妇。但是我会尽量扮演好这个角色,至少会做到让你找不到借口违背承诺的地步。” 凌子彻冷冷的看着她,好半晌才转过身,握住更衣间的门把。“你最好记住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开门离去。 直到听见化妆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方若咏整个人才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靠在檐上。 紧抓着浴袍的衣襟,她这时才发觉自己正在剧烈的颤抖。 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为了成全姐姐的幸福,她的牺牲能不能得到回报? 毕竟精明如凌子彻,万一她在姐姐结婚前就露出马脚,该怎么办? 只是……如今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之外,她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吗? 第六章 香港一间珠宝公司在台湾开设分店,举办一场派对,派对上还请了不少名模代言走秀,方若咏担任压轴的主秀。 台下镁光灯闪烁,在众人屏息以待之下,方若咏终于优雅的登场。 一袭白色晚礼服裹住她完美的玲珑曲线,乌黑亮丽的秀发梳成高贵的公主头,头戴数千万的钻石皇冠,脖子上是一条价值上千万的稀有彩钻,搭配耳朵上那一副同样价值不菲的钻石耳环,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明亮动人。 缓步走在伸展台上,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些日子来她走了不少的秀,总算也累积了一些经验,但今天她之所以这么紧张,并非怯场,完全是因为身上这些价值令人咋舌的钻石。 为了确保这些钻石的安全,珠宝公司还特别聘请三名保全人员亦步亦趋的跟着,就连方若咏在伸展台上走台步,台下保全人员的视线也一刻不敢移开她身上。 走到定点,她伸出纤纤玉手展示手指上的钻戒,在灯光的投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煞是好看。 她又换了个姿势,眸光流转问,不经意的瞄到台下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凌子彻! 方若咏心里一慌,差点又要出糗,但这次她立刻恢复镇定。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自从那晚过后,原本她终日提心吊胆的等着他打电话来,但是连着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出现,就在她以为他已经对她失去兴趣的时候,他却又突兀的出现在她眼前。 他是受邀来参加这场名流派对?还是刻意来看她走秀?应该是前者吧,毕竟他如果想找她,只要一通电话,她就会随传随到,没有必要用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 深吸一口气,她要自己别把心思全都放在凌子彻身上。反正最差的情况已经过去了,相信她一定能应付他接下来的任何要求。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方若咏走完秀后,才在三名保全人员的跟随下走回后台。 “若薇姐,你今天可真是出尽风头了。”一名女模特儿嫉妒的看着方若咏。“我要是哪天也能像你一样身上戴着数千万的钻石首饰,就算只有一分钟,我也死而无憾了。” “哎哟,你是谁呀,人家若薇姐可是厂商指定的第一人选,更是陈姐捧在手心的宝贝,这么好康的事会轮到你头上?想得美哟!” “是啊,再说人家若薇姐在这行这么久了,论美貌、论资历,你比得上人家一根脚趾头吗?能戴着几十万的珠宝亮亮相就已经是够分量了,别想太多,免得呕死自己。” 对于众模特儿冷嘲热讽的言语,方若咏已经麻痹了。 这段期间,她已经了解这个圈子并不如外界所想的这么光鲜亮丽,想要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环境出入头地,确实十分困难,这也难怪姐姐方若薇会成为众矢之的。 她默默走到特别为她而设的隔离座位,在保全人员的监视下,珠宝公司的女员工走上前来,正准备帮她将身上所有的钻石首饰都拿下来时,一名男子突然走了过来。 后台乃是模特儿换装的地方,更是闲人止步的重地,一般人除非得到特别允许,否则绝不能擅入,方若咏眉头微蹙的朝那个人看去。 那是一名年约五十的男人,圆肚短腿,两眼微眯,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穿着昂贵西装,一脸自命不凡的模样,想来应该是有身分地位的人。 “若薇,你今天可真是美极了。”他就是此次派对的主办者,香港珠宝公司的老板许健仁,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香港腔。 方若咏笑容僵硬。从整场秀开始,许健仁那色迷迷的眼神就从没离开过自己,她很清楚他别有居心,也一直有所警戒,只是没想到他会大胆的闯入后台找她。 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基于礼貌,方若咏还是站起身,客气的开口道:“许老板,你好。” “呵,好,当然好啰!”许健仁矮方若咏半个头,双眼不住的流转,最后停在她浑圆丰满的胸脯,面露淫邪的说:“若薇,我刚才就想跟你说,距离上次见面也有一段时间,你可真是愈来愈漂亮了。” 方若咏早就从陈姐口中知道这是双方第二次合作,所以许健仁会说出这番话,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勉强挤出笑容,“多谢许老板的夸奖,对于你再次给我机会,让我替你的珠宝代言走秀,我感到十分荣幸。” “呵,不用谢了!珍贵的珠宝配上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相得益彰,再恰当不过了。”许健仁涎着脸笑说,挥手要女员工及保全人员退后数步,然后旁若无人的一把拉起方若咏的手,不停的抚摸,低声道:“反正都是自己人了,我的珠宝当然要找你代言,还说什么谢呢?!” 他的手又凉又软,就跟他所说的每句话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方若咏想把手抽回来,许健仁却握得更紧,甚至以食指抠她的手心,让她感到恶心。 “对不起,许老板。”方若咏好不容易抽回手,试着恢复镇定,“我想先换衣服,可否请你离开一下?有事的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换衣服有什么关系?”许健仁一脸轻佻,无视身后还有多双好奇的眼睛正在看着,重新拉起方若咏的手,大掌一遍遍摸着,压低声音说:“要脱就脱呀,让我先欣赏一下,等会儿到饭店里我们再好好的乐一乐,你说好不好?呵呵……” 这些露骨猥亵的话让方若咏脸色大变。 她很明白,像许健仁这样的男人,总以为有钱就能收买一切,所以才会举止轻浮、言语挑逗。 为了断绝他下流的念头,她立刻端正神色,“许老板,对不起,恐怕你误会了,我的工作是替你的珠宝代言走秀,其它的什么也不可能,请你放尊重些。” 许健仁尴尬不已,僵在当场,有些不悦的说:“若薇,你今天怎么了?干嘛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吧,只要待会儿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一定会送你一枚大钻戒,你说如何?” “许老板,请你收回这些话,不要随便污辱人。”方若咏脸色僵硬,深吸一口气,“我说过了,我只代言走秀,不可能收你的钻戒,如果你再出言不逊,请恕我失陪!” 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 许健仁愣了半晌,热脸贴了冷屁股,恼羞成怒的说:“方若薇!你跩什么跩?说什么不可能收我的钻戒,几个月前你收下我的珍珠项链时,怎么不见你像现在这么清高?” 他的音量不算小,原本闹烘烘的后台突然安静了下来。 见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方若咏也有些尴尬,不自在的看了众人一眼,“对不起,许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我真的收了你的珍珠项链,应该也是基于公事的报酬,所以接下来你还有问题的话,请你直接找我的经纪人谈吧!” 一般而言,珠宝或手表的厂商有时会额外送产品给代言人,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方若咏不认为有何不妥。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珍珠项链不够看是不是?你的胃口会不会太大了?”许健仁走上前,再次压低声音对着方若咏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堪的话,半个小时后就到饭店找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把事情闹得众所皆知!” 方若咏挺直背脊,“我行得正,坐得端,和你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你……好样的,方若薇,你当日在我面前不断的卖弄风骚,就是想得到些好处,如今居然翻脸不认人,难道真要我把你的丑事在这里全都抖出来?”许健仁刻意提高嗓门的用意,就是想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进而答应和他有私底下的接触。 他当然成功了,但是就算再难堪,方若咏也不可能选择和他单独相处,因为她始终认为许健仁之所以出言不逊,只是基于酸葡萄心理,她相信自己的姐姐绝对不会和这种人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许老板,你是有身分地位的人,请你谨言慎行,不要做无谓的人身攻击。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所不满,相信我的经纪人可以给你满意的答复。”她按捺下怒气道。 “你不要拿经纪人来压我……” 这时,陈姐正巧走到后台,看见抿着唇的方若咏和脸红脖子粗的许健仁,立刻察觉气氛不对,努力展露笑容走上前。 “许老板,我到处在找你哪,原来你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哼!你养的模特儿可真厉害,姿态摆得这么高,怎么?存心在众人面前给我难看?”许健仁不高兴的说。 “怎么会?许老板,一定是你误会了。”陈姐尴尬的笑说,“咱们若薇心直口快,走了一天的秀,她一定是累坏了才会说错话,你心胸宽大,千万别跟咱们若薇计较。” 许健仁冷哼,“要我不和她计较也行,待会儿叫她陪我吃顿饭,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要不然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也知道的,别的模特儿经纪公司可是一直很积极的和我接洽下一次的代言秀,我要是决定更换代言人,你对公司也不好交代吧?” “这是当然,但是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的。”陈姐对着方若咏使眼色,要她说句道歉的话。 方若咏虽然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是看在陈姐的面子上,她还是咬了咬下唇,低下头,“对不起,许老板。” “对不起有什么用?!怎么样?答不答应跟我吃饭?” 明知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方若咏怎么可能答应? “许老板,我可以为自己的态度向你表示歉意,但是请你原谅我,我无法答应和你吃饭。” 许健仁肥脸涨红,“你……” “好了,许老板,若薇这阵子心情不好,就别理她了。反正依你的身分地位,相信一定有一堆女人排队抢着要跟你吃饭,你又何必找若薇来扫兴呢?”陈姐立刻出声打圆场。 许健仁也是个爱面子的人,眼看达不到目的,不悦的扬起头,刻意嗤声说道:“那倒是,想跟我吃饭的女明星多到难以计数,我确实也不是非找方若薇不可!” “所以啰,我们还是到前头去吧!”陈姐陪着笑脸,“那里有好多记者等着采访许老板哪。” “我知道了。”虽然找到了台阶下、但许健仁可真是呕到了最高点,瞪了方若咏一眼后,才不甘愿的离开。 方若咏这时才觉得这么做似乎又给陈姐添麻烦了,“不好意思,陈姐,不是我不愿意和他吃饭,而是他居心不良,我真的无法答应。” “唉,你哟……”陈姐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若换做是方若薇捅出来的,她肯定要狠狠的念一顿,但这些日子和方若咏相处下来,她十分欣赏她善良温婉的个性,再加上她并非圈内人,有很多事实在也不忍心苛责。 “算了,我知道许健仁的猪哥个性,我不会怪你的。” “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高兴,要不要我找个机会向他赔不是?” “他又不是凌子彻,我看不用了。”陈姐摇了摇头,“老实说,许健仁的个性扣门,性好渔色又舍不得花钱,老想藉由公事行一己之便,除了你,公司的许多模特儿都曾经被他骚扰过,要不是他的案子可以增加一点名气,我早就不想和他继续合作了。” “真的?”方若咏松了一口气,“这阵子我已经给你造成不少的困扰,我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若是还要因此造成公司的损失,我会更难过的。” “好了、好了,你能这么想,代表你还有这份心,这就够了,其它的就交给我来处理。”陈姐皱眉看着她,“你怎么还戴着这些钻石首饰?赶快拿下来,交给他们公司的人,万一弄丢了,合约上可是注明你和公司必须各负一半的赔偿责任哪!” “我知道了,我马上拿下来。”方若咏走回座位。 珠宝公司的女员工再次上前来帮忙方若咏,陈姐也在一旁盯着,深怕会有什么闪失。 “陈姐,有件事我想问你。”方若咏撩起发丝,方便珠宝公司的女员工将耳环、项链取下,“刚才许老板有提到,之前曾送……送我一条珍珠项链,这件事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公事上的额外报酬?” “额外报酬?”陈姐冷嗤一声,看了一眼珠宝公司的女员工。“许老板每一分钱都算得很清楚,很难会有什么额外的报酬。” “可是许老板信誓旦旦的说我收了他的珍珠项链。”方若咏放下手,忍不住皱起眉头,难免有几分不安,“如果那条项链不是工作上的酬劳,那么又会是什么?” “嗳,现在不用想这么多,有事的话等一下再说。”陈姐没有多说。一来不想让外人对方若咏的身分有所怀疑,二来她也想给方若薇留点面子,至少那些丑事得让方若咏自己找到真相才行。 “好吧!”碍于外人在场,方若咏也只好点头。 她摸着手,想帮忙将钻戒取下,这才发觉手指头空无一物…… 刹那间,她只觉得背脊一阵麻凉,惊喘出声,立刻站起身。 “我的戒指……” “什么?”陈姐瞪大眼睛,看着方若咏空无一物的手指,脸色不禁发白,“怎么回事?戒指怎么不见了?” “我……我不知道!”方若咏慌了,急忙在桌面及四周寻找,“刚才明明还在,怎么会不见了呢?” “戒指是戴在你的指头上,怎么可能不见了你还不知道呢?”陈姐急得帮忙寻找。 “会不会掉在地上?”珠宝公司的女员工也吓得脸都绿了,急忙蹲下来,仔细扫视地上。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几个有良心的模特儿也紧张得加入寻找的行列。 眼见还有一些存心看好戏的模特儿一动也不动,陈姐气得大吼:“你们呆坐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帮忙找!” 女模特儿们就算再不甘愿,也只好装模作样的找了起来。 方若咏在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一无所获,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陈姐,这枚戒指究竟要多少钱……” “这枚戒指是南非的彩钻,稀奇珍贵,若是再加上可以将钻戒当成坠子的钻石炼条,总市价大约一干万。”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场骚动,许健仁趾高气扬的走到方若咏的面前,“若薇,你应该已经看过合约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戒指的价钱?该不会是吓坏了,一时忘记了吧?” “一千万……”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数字,方若咏依然震惊得脸色苍白,整个人一软,忍不住后退一步。 “怎么?赔不起?赔不起就该小心点!”许健仁轻蔑的嗤了一声,“本来我是可以看在你我的交情上多少打个折扣,但既然你刚才翻脸不认人,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根据合约的规定,明天一早我就会派人去你公司拿支票。” “你……”方若咏的脑子依然一片空白。 陈姐在一旁急得冒冷汗,连连赔不是,“许老板,你不要这么说,咱们合作也不是一两次了,况且戒指也不是找不到,你实在不必急着明天就要拿到支票,是不是?” “陈姐,我可没有故意刁难,珠宝掉了,就得照价赔偿,这一切都是按照合约来走的。”许健仁冷哼一声,“难道你想毁约?” “当然不是!只是……” “不要说了!戒指掉了是事实,除非你们现在就找出来给我,否则我明天就要拿到支票!”许健仁斩钉截铁的说。 方若咏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这可怎么办才好?依照合约内容,她必须和公司共同负担这笔赔偿金。 一千万的一半就是五百万,这么庞大的一笔钱,她拿不出来呀…… “许老板,请你高抬贵手,我相信戒指一定是掉在后台这里,给我一点时间,相信一定能物归原主的……”方若咏慌了。 许健仁似乎胸有成竹,表情邪恶的看着方若咏,“如果能找到,当然最好,但我看很难吧!不过若是你改变主意愿意和我吃顿饭,说不定我可以大发慈悲,少算一点赔偿金额。” 这隐含的意味十分清楚,方若咏就算走投无路,也不可能答应他。 这时,一道冷冽沉稳的声音从后台入口处传来! “不必这么麻烦。” 嘈杂的后台立刻安静下来. 凌子彻高大挺拔的身躯气势凌人,在女模特儿们崇拜目光的注视下,如同一只傲视群雄的狮子,缓步走上前。 站在矮肥的许健仁旁边,他沉冷的开口,“许老板,既然东西掉了,赔钱是唯一的路,吃顿饭能值多少钱?又何必让你蒙受无谓的损失?” 对于凌子彻的出现,许健仁显得十分惊讶。 他虽然有钱,但又怎么及得上凌子彻的数百亿身价?尤其像凌子彻这样的富豪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半点也不敢得罪。 他涎着笑脸,不解的问:“凌总裁,你是我的贵宾,理应在前面的派对上开心玩乐,怎么到后台来呢?” “我来找个朋友。”凌子彻的眼睛缓缓移向方若咏。 方若咏咬着下唇,撇开头,刻意闪躲他如鹰般的视线。 许健仁可不是傻瓜,这微妙的互动已经足以让他明白他们两人关系匪浅。 他一张肥脸不禁暗暗皱了起来。搞了半天,原来方若薇搭上了凌子彻这头大肥羊,怪不得根本没把他放在眼底! “呵,原来若薇是凌总裁的朋友,嗳,那么一切就好谈了。” “是吗?我够分量来调解这件事?”凌子彻冷淡的问。 这句话给了许健仁不小的压力,他拼命挤出笑脸,“什么话?依凌总裁的身分,自然是绰绰有余!既然凌总裁都出面了,看在你的份上,我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如何大事化小?许老板有决定了?” “这……当然。一枚戒指而已嘛,打个折扣,让她们意思意思赔点钱就算了。” “许老板果然爽快。”凌子彻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方若咏,“不知道你打算要她们赔多少?” “这个嘛……”许健仁不断的在心里盘算着。一向以小气出名的他,好不容易有机会捞一笔。实在不想错放这个机会。“呵,凌总裁,如今你都替她们出头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给你个面子?” 他心里十分清楚,反正这笔帐他怎么算都是最大的赢家。 “这样吧。我就打个对折,让她们赔五百万,这可是看在凌总裁的份上才有的友情价,也是我最大的诚意,如何?” “听起来确实很合理。”凌子彻扯动嘴角,冷冷的说:“你明天就派人到我公司拿支票。” “什么?到你公司?”许健仁愣了下。 “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凌子彻总算将视线移向许健仁,“许老板,这枚戒指就当我买下来,你不会不同意吧?” “当……当然!”许健仁的肥脸上有藏不住的贪婪,“早知道是凌总裁要出钱,我刚才就会再多打点折扣。” “在商言商,对折已经够了。” “那倒是。”许健仁不住的赔笑,“既然你们认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到前面招呼客人了。”他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凌子彻的声音出奇冷淡,“许老板,我好像已经找到那枚戒指了。” “什么?”许健仁惊讶的停在原地。 “就在你西装外套的口袋里,你没有看到吗?” “这……”许健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本能的摸向西装外套的口袋,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他犹豫了半晌,才尴尬的将戒指拿出来,结巴的说:“嗳,这……这戒指好端端的,怎么……怎么会掉进我的口袋里?” “也许是许老板刚才和若薇谈话时,不小心掉进去的。”凌子彻扬起嘴角,双眸冷冽,“无巧不成书,是不是?许老板。” “当……当然!一定是的!”许健仁此时说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一张脸涨得通红,“没想到凌总裁的眼睛这么尖,一眼就找到了,反倒是我,东西掉在我身上,居然都没有察觉,真是太丢脸了……” “虽然失物已经找回,但是这笔生意……许老板该不会不认账吧?” “这……”偷鸡不着蚀把米,许健仁面子挂不住,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那当然,买卖已经成交,这枚戒指理当属于凌总裁的。” “那就麻烦你把戒指留下。”凌子彻不再看许健仁一眼,“你明天就照约定到我公司拿五百万的支票。” “是,当然没问题。”事到如今,许健仁纵然不甘愿,也只能将戒指交给同样错愕的方若咏。“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逃之夭夭。 “老天,这该死的许肥猪,居然搞这种事来耍我,”陈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忍不住瞪大眼,气呼呼的骂道:“这戒指分明是他藏起来的,他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跟我要赔偿金?” 深吸一口气,陈姐缓了缓情绪,感激的看向凌子彻。 “凌总裁,今天还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眼尖看穿了他的诡计,我和若薇岂不是要成了冤大头!” “小事一桩。” “他开口就是一千万哪!这怎么会是小事?”陈姐心有余悸,“我刚才还以为一切都完了,幸好只是一场骗局,否则这笔钱我们怎么赔得起?只是……你都出面替我们解决了事情,关于这五百万……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你替我们出,所以……” “我说过,这是我私人买下的,钱当然由我来付。” “那真是太好了!”陈姐如释重负,“凌总裁,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 “一笔小钱罢了。”凌子彻看着方若咏,“能够解决事情也算值得。” 陈姐见多识广,当然明白凌子彻之所以愿意付这笔钱,完全是替方若咏出头。 难道那天他们两人见面之后,真的有了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就算他们有不寻常的关系又如何?她从来只管分内的事,这是这一行的生存法则,她一向奉行不悖。 “凌总裁说得极是。这样吧,我先走了,你就和若薇好好的聊聊。” 陈姐离开后,茫然拿着首饰盒的方若咏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她和凌子彻已经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那些充满嫉妒的眼神,让方若咏浑身不自在。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将首饰盒递给他,“凌总裁……” “有话等会儿再说。”凌子彻没有接下首饰盒,反而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沉稳的说:“一个小时后到饭店找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说完,他转身,当着众人的面,以君临天下的气度大步离开。 “你……等等。” 凌子彻置若罔闻,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望着他昂藏的背影,想到两人见面后可能发生的事,方若咏的脑子就一片空白。 女模特儿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再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她走回座位,坐下。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放弃要她的想法。 那么,这一个星期他为什么不找她呢? 也许他是想制造紧张的气氛,让她一颗心吊在半空中,希望她在他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恐慌中不安的度过每一天。 如果他真的这么残忍,为什么还要花钱替她解围?他不必对她施以恩惠,她依然会对他言听计从,不是吗? 他究意在想些什么?这么一个心思复杂难解的男人,她要如何才能成功的取悦他呢? 第七章 柔和的音乐流泄在装潢高雅的饭店套房里,虽然如此,气氛依然显得诡异而凝重。 手拿着首饰盒,方若咏的脸上流露不安,率先打破沉默,“凌总裁,我应该谢谢你刚才出面替我和陈姐解围才对。” “你属于我,许健仁想觊觎你的美貌,等于正面向我挑衅,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凌子彻冷淡的说:“至少这场交易让我赢了面子和里子,五百万花得也算有价值。” “我知道这笔钱对你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但是不管如何,我还是得向你说声谢谢,最起码是你揭穿了许老板的阴谋,让他无法得逞。”方若咏抬起头,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是他所设计的骗局?” “他就算再大胆,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存心坑你。”凌子彻拿起桌上的红酒,迳自倒了一杯,“你和许健仁在后台起冲突,闹得人尽皆知,他这个人器量狭小,逮到机会当然要挟怨报复。”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透,戒指怎么会在他的口袋里?” “我不过是依常理判断罢了。”凌子彻转动手中的酒杯,“我的人见他从后台出来后的动作一直有异,似乎急着把什么东西藏在身上。” “藏在身上?”方若咏想起许健仁曾经握住她的手不放,难道就在那个时候她手指头上的戒指已经落入他手中? “再加上他得知戒指遗失后的神情太过镇定,完全不符合他那尖酸刻薄的本性,有这样的结果,我一点也不意外。” “原来如此。”方若咏吐了口气,“其实我并非故意引起他的不快,只是不愿意和他有私底下的接触,所以才会断然拒绝他的邀请,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模特儿圈这个环境很复杂,每个人都在尔虞我诈的算计对方,噬血的程度超过你的想象。”凌子彻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又倒了一杯,“你在这行也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什么样的人,事都应该遇过了,怎么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我……我不是不敢置信,但是这种人的报复心太强,只为了一个小小的冲突就想陷对方子不义,我就算遇过再多次,也依然很难接受。” “如果害怕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不干脆接受他的条件?”凌子彻轻敲杯缘,“据我所知,女艺人依知名度不同,各有各的身价,依你的行情,吃顿饭就能赚个二、三十万,你为何坚持不愿意?” “我不赚这种钱。”方若咏轻抿嘴角。 “是吗?”凌子彻双眸闪烁,“这是大多数女明星的生存法则,就算你今天拒绝得了金钱的诱惑,难保明天不会成为追逐名利的傀儡,清高的话不用说得这么早。” 方若咏挺直背脊。“别人的事我无法评论,但我只做对得起良心的事。” “好个对得起良心。”凌子彻啜了一口酒,冷冷的说:“原来在更衣间和我春风一度,并且同意成为我的情妇,都是对得起良心的表现。” “你……”想起那一晚的事,方若咏红了脸,“你不必讽刺我,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这样的事。” “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我确实很难忘记。”凌子彻的瞳眸闪着精光,说出双关语。 方若咏撇开眼,不敢与他对视,“总之,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出手相助。” “以你我的关系,就不必客气了。”凌子彻缓缓啜着红酒,半晌后才问道:“听说许健仁之前曾送你一条珍珠项链,是或不是?” “这……应该有,我忘了。” “忘了?”凌子彻扬起嘴角,“是不是收过太多礼物,所以不记得了?” “你话里影射的意味太强烈,我无法回应。” “是无法,还是不能?”凌子彻盯着她,“难道你没有想过,许健仁若非曾经从你身上得到过甜头,依他锱铢必较的个性,这次又怎么会食髓知味,想再如法炮制一番?” 虽然他指控的对象终究不是自己,但是方若咏始终很难受。“请你不要再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我身上,我之所以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不是默认你的指控,而是知道不管我说得再多,都是徒劳无功。更何况,就算我真的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女人又如何?我也有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因为我已经答应成为你的情妇了,当然不可能再不忠于你,不是吗?” 凌子彻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轻轻晃动酒杯,看着红色的酒液起起伏伏。 半晌,他终于开口,“既然你对自己的身分已经有所认知,那么为何不快点开始做你身为情妇该做的事?” 空气中流窜着一股炽烈的热流。 这难以言喻的亲昵气氛,让方若咏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我……” “不知道从何开始?那么过来,我很乐意一样一样的教导你。” 这话似乎带着一股魔力,不需要命令式的口吻,方若咏便不得不僵硬的向前走去。 站在他的面前,她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手中的首饰盒显得特别沉重,她将它放在桌上。 “这枚戒指是你买下的,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 “打开,把它拿出来。” “这枚戒指如此贵重,我不可能将它掉包的。”方若咏深吸一口气,打开首饰盒,耀眼的钻戒就在其中,旁边那条钻石炼条也闪烁着光芒,“你检查看看。” “不必检查了。”凌子彻淡然的说:“它们已经属于你,你想掉包也好,丢掉也罢,都不在我过问的范围。” “什么?”方若咏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惊讶的说:“你说这枚钻戒和钻石炼条要送给我?不行!这两样东西总共价值一千万哪,我不可能收下。” “我说出去的话就不可能再收回,你要是不喜欢它们,大可以丢掉或送人,我没有意见。” “这……”方若咏怎么可能这么做,茫然的看着首饰盒中的钻戒,不知所措的说:“但……无功不受禄,我若是收下这些东西,会落人口实的……” “谁说你无功?”凌子彻看了她一眼,“你是当红的名模,能够得到你的青睐,可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而我有幸能享受你的服侍,送你一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你不必讽刺我。”方若咏颤然抬头,“你很清楚,不管有没有这枚钻戒,我都没有其它的选择。” “说得好,你确实必须听命于我。”凌子彻看着手中的酒杯,平静的说:“听说这枚钻戒还可以当成项链的坠子,把它戴上让我看看。” 方若咏的心脏剧烈跳动。 也许他一开始的确是想替她解围,但如今钻戒已经成了他宣示主权的象征,只要戴上这条项链,就代表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臣服他。 她双手颤抖的将钻石炼条和钻戒串在一起,戴在自己的颈子上。彩色的钻石耀眼夺目,却丝毫掩盖不了她温柔婉约的高贵气质。 凌子彻的瞳眸深幽。他早就知道这俗丽的钻石配不上方若咏惊人的美,她就像个完美的女神,神圣得让人自卑,清纯得让人不忍亵渎。 这就是他为什么一个星期没有找她的原因。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占有她之后,心中的罪恶感从来不曾消退。 简直是荒谬到了极点! 她不过是个女人,身处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不管她是谁,都不可能明哲保身太久,他没有道理觉得有愧于她。 但是在每个白天,她那双清澄晶亮的眸子总会不时的出现在他眼前,折磨着他的心志,夜晚时分,那委屈带泪的模样更深深撼动他的心弦,令他辗转难眠。 正因为他怎么也忘不了她,必须给自己多一点空间来整理混乱的思绪。但是他的努力仍然徒劳无功,终究抵挡不了欲望的折磨。 他想要她! 他是如此渴望的想立刻见到她,并且拥有她! “对一个情妇而言,你穿太多了。”凌子彻的声音出奇的冷静而嗄哑,“把衣服脱掉。” 方若咏的呼吸一滞,热潮袭上脸颊,胸脯剧烈的起伏。 礼教的束缚让她的内心挣扎交战,但最后还是颤巍巍的脱掉上衣。 冰冷的钻戒静静的躺在薄如蝉翼的胸罩之间,乍然接触肌肤,她不期然的悸颤了一下。 “你在发抖?”没有直视她的身子,凌子彻只透过玻璃酒杯欣赏她令人屏息的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回你也是在我还没碰你时便不住的颤抖。这次是为什么?是因为害怕我的碰触,还是想乞求我的怜惜?” “我只是冷,没有其它的意思……”方若咏忍不住摸了摸冷凉的手臂。 “这样就觉得冷?”凌子彻移开酒杯,火热的视线从她完美的上身曲线往下移去,“如果我要求你脱得更彻底,你会不会拒绝我?” “不……”方若咏的太阳穴猛跳,“你很清楚,我未来的命运掌控在你的手中,我不可能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一个如此听话的情妇,多么令人惊喜。”凌子彻半嘲弄的说:“既然如此,那么就开始吧!” 方若咏呼吸急促,咬住下唇,动手脱去下身的束缚,语气力求平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子羞辱我,难道所有的女人在你眼里都是如此不堪?没有女人值得你尊重?” “也许有,但尊重与否和我是否要你上我的床,这是两回事。”凌子彻的双眸燃起熊熊的火炬。 只穿着内衣裤的她身段凹凸有致,体态匀称,光滑柔亮的肌肤洁白无瑕,双腿笔直修长,小腹平坦结实,浑身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性感韵味,十足维纳斯女神的化身。 凌子彻的注视让方若咏红透了脸,她必须用尽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往后逃离。她的双臂紧紧环住自己,声如蚊蚋的说:“这样可以了?” “还不够。”凌子彻目光灼灼,声音嗄哑的说:“把你自己完全呈现在我的面前,除了那条钻石项链,我不要你身上有任何一件遮蔽物。” 方若咏的小手剧烈颤抖,红着脸,艰难的褪去内衣裤。冷冽的空气让她冻得手指头发僵,几乎不敢低头面对自己赤裸的事实。 她忍不住抱着身子转过去,羞惭得闭上泪眼,连声音都在发抖,“这样……你满意了?” “很好。”凌子彻的声音似乎冷静过了头,放下酒杯,伸长手臂,毫无预警的将她揽进双腿之间,热切的唇瓣印在她光滑柔嫩的背脊上,大掌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缓缓游移。“虽然我遇过许多诱惑技巧比你高明的女人,但没有一个比得上你让我心动,你确实值得我付出任何代价。” “我很平凡,真的只是个平凡的女人……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方若咏必须将手肘抵在桌面上才能支撑自己和他的重量。 “你是个平凡的女人?”凌子彻的大掌往上移动,悍然握住她一只软嫩,轻轻揉抚,“也许。在某方面来说你确实单纯,在你身上,我找不到以前那个方若薇一贯唯利是图的样子。” “我……”方若咏呼吸急促,闭上双眼。“我已经说过,从头到尾都是你误会我了。” “我不会看错人。”凌子彻陡然收紧大掌,低头在她耳边吐气道:“如果我真的错怪你,也只代表你在我面前演技高超。” 他的大掌持续握紧,使得方若咏胸前疼痛,呼吸紊乱。 “我从来就没有演戏……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我……” “说不出来?你不是很能言善道吗?在这诱惑不断的模特儿圈里,依你的美貌,你不可能坚持太久,总有一天你会完全的堕落,就像现在这样,沉浸在金钱、欲望的游戏中,难以自拔。” “我不会……我不会的。”方若咏睁开瞳眸,一字一喘的说:“我会坚守原则,不会变成你所说的那种女人……” “是吗?那么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凌子彻将钻戒拿到她眼前,“这是什么?这不是使得你再次屈服于我的证明?” “不……不是。”方若咏撇开脸,委屈的说:“我说过,我根本就不想收下这个,你为什么要逼我?” “不必这么清高,只要是女人,不可能抗拒得了钻石的诱惑。”凌子彻伸手解开她颈子上的钻石项链,以冰冷的链条缓缓划过她纤细的背脊,停留在她敏感的尾椎上。 他将钻石项链放在上头,欣赏她完美的胴体与钻石相结合的美。但是她实在抖得太厉害,钻石项链眼看就要滑下她浑圆的臀部。 “看来你真的不喜欢钻石,那么,这个你应该很满意才对。”凌子彻将钻石项链拿开,以火热的唇代替,伸出舌尖轻触着她温润的肌肤。 “不……”那湿热的触感带来一道电流,方若咏仰头,娇吟一声,身子剧烈的颤抖一下。 “不?但是你听起来似乎很喜欢我这么做.” “你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方若咏眼神迷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因为我不肯离开维杰,所以你恨我,这点我很明白,但我也是个人,你何苦要用这样的方式贬低我的尊严?” “跟着我,你的自尊受到威胁了?”凌子彻持续惹弄出她的性感,“成为我的女人,让你觉得丢脸?在我的身下呻吟、颤抖,你觉得难堪?不,我认为你在说谎,你渴望我,比你愿意承认的多得多。”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你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我完全臣服于你,想听我开口求你……”她咬住下唇,羞耻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我承认……是,我的身子只因为你的抚触而颤抖,这些日子来,我确实渴望你的出现。这样……是不是能满足你的大男人自尊?这样……真是你希望听到的话?” 凌子彻顿住动作,“虽然你说得委屈至极,每字每句都扣人心弦,但是不能……这么做不只无法满足你的需求,也无法满足我的渴望。” “你……你还想怎样?” “我想知道,你说的话是否属实?你的身子真的只因我的抚触而颤抖?” 说话的同时,他将早已火热的坚硬猛地抵入她的体内。 方若咏晕眩而迷乱的睁开眼。 这就是凌子彻,他总是狂肆的掠夺他想要的一切,他的力量教她害怕,她根本抗拒不了他强烈的需索。 他说得对,她的身子只属于他,从今以后再也无法接受其它的男人。 为什么明知这是一段不可能有结局的感情。她仍然选择任由身心持续的沉陷下去? 为什么…… 凌子彻再次动了起来。 他每一次的深入都令她战栗,每一次的撤出都让她疯狂。 很快的,他带领着她奔赴高潮的巅峰…… 在最激烈的悸颤过后,一切终于回到最初的原点。 第八章 凌子彻和方若咏见面的次数明显增加,有时甚至下午才见过面,到了夜里,没有工作一向习惯早睡的方若咏还得被迫爬出被窝,赶着赴他的紧急召唤。 当然,她必须很小心的不让狗仔发现她的行踪,所以几乎都是在住处的地下停车场等待凌子彻的特助来接她,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她心里有几分不好受,但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而凌子彻一贯的冷漠寡言也总是让她提心吊胆,深怕会惹他不快。 但习惯与他独处之后,这种紧张不安的气氛已然不复存在,现在就算只是单独吃顿饭,方若咏都能处之泰然. 这样的变化让地觉得十分惊讶。 不该这么快的!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如同白天与黑夜,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在一起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契合? 他也这么认为吗? 虽然他冷淡依旧,但她隐隐觉得凌子彻对她的敌意似乎减少了很多,而且这段期间他也不曾再提起何维杰的事来引起冲突,或者说任何贬低她人格的话让气氛僵凝. 为什么他有如此转变?明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她的憎恶是显而易见的呀…… 手机铃声响起,方若咏按下通话键。 “若咏,你在哪里?”是陈姐。 “陈姐,我现在在计程车上,准备去电视台录影。昨天你说有事无法陪我一起去,是不是担心我一个人会有问题,所以改变主意了?” “不,你天资聪颖,一点即通,更何况这也不是你第一次去电视台了,我很放心你一个人前去。”陈姐摇头,“只不过我已经替你取消今天的录影了。” “取消?”方若咏不解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陈姐叹了口气,“记得你上次替凌永科技集团拍的那支手机平面广告吗?广告公司的人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凌永高层对这支广告的内容不满意,希望我们立刻重拍。” “重拍?为什么?”方若咏十分讶异。昨天她还跟凌子彻见过面,若是他对这支广告不满意,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呢? “详细情形我也不晓得,但大致是对你的服装有意见。”陈姐皱起眉头,“你瞧,我早就说了,将披肩披在身上果然不可行,这下子又得重拍,上次搞了半天,根本就是白忙一场。” “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又让你难做人了。”方若咏低声道歉。 “算了,但是人家说要重拍,我们也没有办法。因为下一期杂志的封面已经确定是这支广告,出刊在即,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你待会儿就直接到拍摄现场去,不要误了人家的日期。” “我知道了。” “另外,有件事我一定要不厌其烦的再次提醒你。虽然你只是代替若薇工作,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希望你这次不论如何都要妥协,省得绕一大段路后还是得照做。” “我会的。”方若咏沉重的叹了口气,“地点是不是在那天的摄影棚?” “不是,地点改在阳明山。” “阳明山?” “嗳,他们的团队目前正在阳明山附近拍摄小曼的广告。” 刘小曼也是陈姐旗下当红的模特儿,虽然属于同一家公司,但是和方若薇存有誓不两立的瑜亮情结,不论台面上下,都竞争得十分激烈。 “事出突然,为了改拍你的广告,不得不退了小曼的通告,而且已经在附近借到一间附有游泳池的别墅,你现在去正好,化妆、服装和灯光都是现成的,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太阳下山前应该可以完成。”陈姐说。 “可是……这样会不会对小曼不好意思?” “我已经打电话给小曼了。她的个性你也很清楚,虽然不高兴,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好吧!麻烦你给我地址,我立刻赶过去。”方若咏将地址抄了下来,并吩咐司机改变目的地,朝阳明山开去。 “还有一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提。”陈姐一改直爽利落的个性,显得有些犹豫。 “陈姐,这段期间你这么照顾我,有事你就直说吧!” “那好。”陈姐叹了口气,“若咏,你也知道你目前的情况,在若薇回来前,你的身分是不能曝光的,所以不管你和凌子彻之间是什么关系,希望你都要谨记这一点才好。” “陈姐……”方若咏没有料到陈姐会提起凌子彻,还想隐瞒她,赶紧解释,“你误会了,我和他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陈姐和方若咏也相处一段时间了,对于她低调的个性略知一二,为了避免她难堪,陈姐也不想追问,只好点到为止,“好了,你不想承认,我也不勉强,该怎么做,我相信你自有分寸。” “我知道了。”方若咏抿了抿唇,“你放心吧,不管如何,我不会做出伤害公司和你的事情。” 挂断电话,方若咏心事重重的望着车窗外。 如果连陈姐都忍不住要提醒她小心谨慎,那么她和凌子彻的事是不是已经纸包不住火了? 希望不要才好。 再过不到半个月,何维杰就会到美国去和姐姐会合,到时候一切就会照姐姐所说的,所有的问题都会得到适当的解决。 真的能解决吗?事情会有这么顺利吗? 心绪混乱万分中,目的地已经到了。 付了钱,下了车,方若咏抬头一看,眼前这栋豪华的别墅让她为之震慑。 铜制的大门,宽广又漫无边际的围墙,让别墅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色彩,想必主人的身价也是不同凡响。 她伸手按下门铃,对讲机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 “你好,请问找谁?” “不好意思,我是广告公司请来的模特儿,我姓方。” “是方小姐吗?广告公司的人已经来了,请进。” 对讲机挂断后,豪华的铜制大门便缓缓开启。 方若咏走进去,眼前出现的是一条可容纳两辆车并行、似乎没有尽头的宽敞大路,路的右边是一整排高耸入云的树木,左边则是乎坦的青草地,远远还可以看到尽头矗立着一栋气派的别墅。 方若咏走了几步,一名穿着正式的男子走上前来。 “方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请你跟我来。” “谢谢你。”她点头卜尾随在他身后。 这段路不算短,走了数分钟后才终于看到摄影团队,一行人早就在游泳池畔架起摄影器材,就等着方若咏到来。 “若薇姐,你总算来了。”摄影助理上前来打招呼。 而后化妆师、服装师等纷纷一拥而上,簇拥着方若咏往临时搭起的化妆台前走去。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方若咏坐下,任由她们替她化妆、整理发型。“因为我的关系,还得让你们临时更改行程,真是不好意思。” “若薇姐,没关系的,要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有机会到这么豪华的别墅里来开眼界呢……” 一个酸溜溜的声音打断工作人员的话,“是嘛!要不是托若薇姐的福,我又怎么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到豪华别墅度过一个悠闲的下午呢!” “小曼,是你。”对于刘小曼的不友善,方若咏早已经习惯。 “怎么?嫌我碍事?没办法啰,我是坐他们的车子上来的,当然也得一并过来。”刘小曼轻蔑的走上前,“我说若薇姐,你也拜托一下,一支平面广告要拍两次,你可是咱们公司炙手可热的名模耶,怎么还出这么大的纰漏?” “对不起,我知道连累你了。”方若咏诚心道歉。 刘小曼可不领情,冷哼一声,“连累倒也就算了,只是最近你也太反常了,不但话比以前少,一个简简单单的工作还能出错,就像个新手,实在让人搞不懂,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加上我身边少了助理,所以才会显得手忙脚乱,你不要想太多。”方若咏平心静气的说。 “是吗?都这么久了。还找不到新助理?我瞧呀,你是存心借着这个机会巴住陈姐,希望陈姐多关照你一些,是不是?”刘小曼扯动嘴角,“你都已经是公司的一姐了,干嘛还要这种心机呢?” “我是真的找不到助力,再说,你年纪比我轻,得到厂商青睐的机会也比我多,一姐这个称呼我不敢当。” 事实上,由于方若咏毕竟不是专业的模特儿,这阵子陈姐已经把许多原本属于方若薇的工作都交给了其它模特儿来分担,所以相形之下,刘小曼确实多了不少机会。 “哟,若薇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虽然我不知道最近陈姐为什么把你的工作量减低,但你若要说自己是第二,那么在公司谁敢说是第一?”刘小曼极尽讽刺之能事。 方若咏沉默不语。她很清楚,刘小曼只把她当成头号的竞争对手,不管她如何释出善意,刘小曼都不可能和她和平共处。 刘小曼更加得寸进尺,冷睨着方若咏,试探性的问:“对了,听说你最近和凌子彻走得很近,是不是真的?” 方若咏的心狂跳一下,尽力维持平静的说:“没有的事,你不要捕风捉影,关于这件事,我也已经眼陈姐解释过了,那天他之所以出面替我解围,完全是看在和公司合作过的份上,我和他私底下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吗?” “当然。” “我看不是这么一回事吧!你最近一反常态,整个人变得慈眉善目,我们都在猜,你一定是谈恋爱了。”刘小曼面露嫉妒,“但是一场普通的恋爱怎么可能让你转性?除非对方来头不小,你为了塑造形象,当然得尽量表现得贤良淑德,对不对?” “小曼,事情真的不是你说的这样,请你不要再妄自揣测。” “我可不是空穴来风的胡乱猜测。”刘小曼指着眼前的豪华别墅,“若非你和凌子彻关系匪浅,一向行事低歌的他又怎么会为了你这么大方的出借自己的别墅呢?” “你说这是他的别墅?”方若咏愣了一下。她怎么没有想到呢?若不是有着特殊关系,广告公司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借到这栋豪华别墅。 刘小曼皱起眉头,一脸不相信的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方若咏镇定下来,“如果这栋别墅是凌子彻的,也只是代表他十分重视这支广告,不会有别的意思。” 这些日子她天天和这些不怀好意的模特儿相处,早已经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功夫,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让人起疑。 她站起身,离开刘小曼,结束话题,然后对着服装师说:“不好意思,麻烦你把拍照的衣服给我。” “是。”服装师连忙将拍照的衣服送到她的面前,“若薇姐,这是今天的衣服。” 眼前这套优雅的白色雪纺纱礼服让方若咏有些惊讶,转头看着清澈湛蓝的游泳池,忍不住问道:“怎么不是泳装?”希望以泳装的造型在游泳池畔展现手机的迷人高雅,难道不是决定在此地重拍的原因? 服装师摇头,“本来我也是这么以为,但是今天拍照的地点和这套礼服都是凌永高层所指定,错不了的。” “是吗?”凌永高层?难道这会是凌子彻的意思? “若薇姐,你还是赶快换上吧,万一今天拍不完就糟了。”户外拍照不比在室内,有时一拍就要一整天,时间这么赶,服装师自然很着急。 方若咏回过神来,“好,到哪里换?” “这里的管家说我们可以使用旁边专门做spa的屋子,我们就到那里换吧!” 方若咏跟着服装师,走向游泳池旁专门做spa的小屋子。 半透明的强化玻璃屋让里头所有的设备一览无还。淋浴区就设在入口处,旁边还有一个按摩浴缸,躺在按摩浴缸中,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出去,游泳池畔的美景尽收眼底。 服装师东摸西摸,忍不住赞叹的说:“哇!这么高级的设备,简直比五星级的总统套房还要高档。天啊,这里还有一间三温暖室哪!有钱人家果然就是不一样,花起钱来毫不手软。” 方若咏沉默以对。凌子彻多到数不清的钱代表的不只是他的身分地位,另一方面也显示她和他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也就是说,就算她真的是第一名模,只怕永远也配不上他。 在服装师的帮助下换上礼服后,方若咏走回拍摄现场。 摄影师从椅子上站起来,赞赏的频频点头,“若薇,你美得像幅画,相信这次凌永科技集团肯定不会再有意见。” “或许吧。”方若咏僵硬的笑了笑,然后依照摄影师的指示开始工作。 站在游泳池畔,无视刘小曼锐利又嫉妒的眼神,方若咏摆出一个个唯美的姿势。 拍摄过程还算顺利,但是为了采光,在摄影师的坚持完美下,还是足足拍了约五个小时,直到光线不足才正式收工。 “好了,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摄影师点点头,指挥大伙将东西收拾好。 此时,方若咏也终于轻松下来。 当她卸完妆、换好衣服后,大伙也将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 管家上前来,客气的说:“大家辛苦了,主屋那边的庭院备有一些茶点,不嫌弃的话,请各位前去享用。” “哇!还有茶点招待哪!真是太棒了……” 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大伙自然是求之不得,纷纷扛起器材,兴奋的往管家说的方向走去。 刘小曼走到方若咏的面前,冷冷的说:“怎么?若薇姐,你不去?只要再多待一会儿,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看到凌子彻。” “不了。”方若咏只想早点回去休息,毕竟若是在这里见到凌子彻,很可能会让刘小曼这样的人在背后大做文章,她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我想直接回去,你和他们去吧!” “真的不去?”刘小曼扯动嘴角,“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你,那么再见了。”她高傲的转身离去。 方若咏叹了口气,正想背起皮包,才发觉皮包不在身边。“会不会在专门做spa的小屋子里?” 走进玻璃屋,她左右找了一下,终于看到皮包,拿起来,转身准备离开,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她的眼前,吓了她一跳。 她退后一步,按着胸脯说:“对不起,我……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别墅,我在这里难道不应该?”凌子彻穿着合身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西方贵族,优雅而冷傲。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俊帅的他总是让方若咏心跳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朝玻璃屋外看去,“我只是担心万一让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都在主屋的另一头,就算离开,也不可能再经过这里。”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方若咏看着他,认为他应该是刚下班,忍不住问道:“平常你下班后不是都回市区的住处休息,为什么今天会来别墅?” “明天开始连休三天的假,我打算住在这里。”凌子彻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 方若咏不禁皱起眉头,“你事多繁忙,做事向来讲究效率,我知道你每个假日都还要回公司加班处理公事,住市区不是比较方便?” “我的生活你还没有全盘介入,不必装得像是什么都明白。”凌子彻浓眉紧锁,似乎是不想多加解释。 “对不起。”方若咏低头。她确实问太多了,像他这样的人,要住哪里又岂是她能干涉的? 他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问:“今天拍得如何?” 方若咏深吸一口气,点了下头,“今天的拍摄很顺利,服装、地点都是依照你的指示,希望你这次能满意才好。” “你是名模,举手投足间魅力十足,就算是随便拍摄的作品,相信都有一定的水准,我不会不满意。”凌子彻走上前,脱下西装外套,交给方若咏。 她愣愣的接过西装外套,“也就是说,你对我上次的作品没有不满?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我重拍呢?” “因为你属于我。”他说得理所当然,“你身体的美由我一个人欣赏就够了,不必让一堆男人对着你性感过头的照片评头论足。” “就因为你不希望我的性感照片刊登在杂志上,所以才决定花钱重拍?”这个理由是她始料未及的。 这代表什么意思?代表他在乎她,重视她,因此不愿她的身子让其它男人欣赏?还是这只表示他是个占有欲强的大男人? 不会是前者,她只是他暖床的工具,是一时贪欢的对象,他不可能对她存有一丝丝的感情。 凌子彻大步走向一旁的沙发,坐下。“怎么?对于我的安排,你有意见?” “不,没有。”方若咏摇头,将西装外套挂在墙上,“既然你只是对我当日的服装有意见,那么找其它地点重新拍摄一样可行,为什么还要出借自己的别墅呢?” 没错,毕竟阳明山风景如画,可供拍照的场景多到不可胜数,就算这是他公司的广告,也没有必要将自己的私领域暴露给外人知道。 凌子彻缓缓松开领带,“我特地出借别墅的用意,可不是为了拍照而已。” “什么意思?”她愣了下。 “我要你留下来,在这里陪我住几天。”他的语气虽然和缓,却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 方若咏惊讶万分。 难道为了避入耳目,让她能名正言顺的留下来和他一起度假,才是他出借别墅的主要原因?为什么?这些日子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有必要连着三天朝夕相处吗? “怎么?有困难?”凌子彻转动僵硬的肩颈,示意她上前来替他按摩,“据我所知,接下来几天你都没有工作,留下来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当然。”方若咏暗暗叹口气。原来他早就计画好了,那么她还有反对的余地吗? 放下皮包,她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 “我只是想,如果要留下来,或许我应该先回去拿换洗的衣服。” “我向你保证,这几天你将不会有机会穿上衣服。” “我……”方若咏的脸泛红。 “你一再的找借口推托,到底为什么?”她柔软小手的碰触似乎真的能消除他一身的疲惫,凌子彻索性闭目养神,“你是怕若在此处见到维杰,会不知如何解释?” “这……我当然很担心这一点。”这是这些日子来他第一次提到何维杰,方若咏眨了眨眼,谨慎的说:“毕竟我们已经说好要瞒着他了,相信你也不希望这种情形发生,对不对?” “听起来你很在乎维杰的感受。”凌子彻的声音冷冽,“如果你真的这么关心他,为什么自从你答应跟着我以来,就不曾听你提过维杰半句?” “我……” “难道你不想知道最近他的心情如何,也不关心他是否对你念念不忘?” “我当然还是很关心维杰的近况。”他的追问让方若咏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找借口,“但是我知道间再多你也不会告诉我,所以这份关心我还是放在心里头就行了。”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在这之前,你不是一再强调你是如何的深爱维杰?”凌子彻的眼睛没有睁开,“你已经许久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理应思念至深、关心至极,为何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提起他?” “我不是不在乎他,只是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谈起他了。”方若咏试着解释,“毕竟我已经接受你的条件,成为你的女人,对于维杰,我当然不能再有非分之想。” “这就是你不再提起维杰的原因?你真的决定放弃和他的这段感情?” “不放弃又如何?”想起自己的命运,方若咏面露苦涩,“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这是我的宿命,是你决定了我的未来,如今又怎么反过来质疑我的选择?” “是吗?跟着我,你几乎没有未来可言,如果这样也能让你放弃原有的坚持,可见你对维杰的感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深。” “我……”方若咏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站在自己的立场,她当然对何维杰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站在方若薇的立场,她又必须替姐姐说话,在两难的情况下,她一时之间也辞穷了。 “我说错了?或者对于你自己的感情,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答案?方若咏咬住下唇,不发一语。她当然十分清楚自己爱的人是谁,但是如果说出她真正的想法,他会有什么反应? 是取笑她的痴心妄想?还是嘲弄她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她的心绪翻涌不断。 不,她什么也不能说。她是个平凡的女人!不只配不上他,就连当他的情妇都不够格,又怎么能向他坦承自己的感情? 她的沉默让凌子彻缓缓睁开眼。看着她,他一向闪着冷锐光芒的深邃双眸在此刻似乎不再冷淡。 这个女人太特别了,拥有她,他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不该有这种想法的!身为凌永科技集团的总裁,他拥有的是呼风唤雨的实力,在过去三十六年间,不论感情或事业,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拥有的东西有一天可能不属于他。 眼前的她却是难以捉摸的。面对她的无欲无求,不争不闹,甚至逆来顺受,他的心情几番剧烈起伏,复杂难解。 毕竟在决定陪她一起演出这场荒谬可笑的戏码时,他是心存报复的。他无法认同她对亲人愚蠢的忠诚,更不谅解她明知不妥,却依然昧着良心选择同流合污,而非明哲保身。 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她决心为亲人牺牲的毅力确实让他动容,如果换做是自己,相信他也不可能无怨无悔的做到这个地步. 是该让这个无聊的游戏落幕了。 他的生活因她而起了巨大的变化,是将底牌掀开,并且让一切回归正常轨道的时候了。 只是她的离开,真能让他回到熟悉的生活步调?因她而混乱的心,也能因此得到平静的救赎? “按用力点。”凌子彻重新闭上眼,语气仍然平缓冷静。 “是。”方若咏点头,加重了手的力道。 “有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维杰已经决定在五天后回美国继续学业。” “五天……”她倏地抬起头,粉脸苍白。 为什么这么快?她原本还期待在剩下的半个月里,能够和凌子彻和平共处,多创造一些属于两人的回忆。 如今这份期望却被迫提早结束,是不是也代表两人的关系即将画下句点? 想到这些日子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酸楚苦涩多于甜蜜,她的心情五味杂陈。 在她答应上来台北时,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不只付出一个女人的全部,人生也因此彻底改变。 她不只一次的想,倘若对方不是凌子彻,她会将身心毫无保留的全部交出来吗?她会遗憾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一定不会。 但是不管日后她将如何孤独的度过这一生,都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怎么?你觉得太快?”凌子彻声音平缓的问。 “我……”方若咏低下头,心绪混乱的说:“我只是在想,维杰对这件事的反应如何?” “我向你保证,这次我和维杰并没有起任何冲突,对于我的决定,他欣然接受。” “我知道……”她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知道?” 察觉自己说溜了嘴,方若咏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他被迫和我分隔两地,心情一定不好受,但他还是接受你的安排,这就证明不管他怎么叛逆,还是很尊敬你。” “是吗?” “当然,不论如何,你都是他唯一的家人。”方若咏深吸一口气,胆战的问:“我反而想知道,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忤逆了你,做出让你大发雷霆的决定,你……将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不会。”凌子彻出奇平静的说:“他是我教出来的,即便是年少轻狂、一时迷惑,他仍然不可能做出让我失望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呢?”方若咏的呼吸变得十分不稳。“毕竟你要是完全的信任他,当初就不会对我施以威胁利诱,所以万一他真的做出让你伤心的事,你会原谅他吗?” “他是我视如己出的亲人,不管他做出什么天大的错事,我都不可能放弃他。”凌子彻缓缓的睁开双眸,“但是对于那个唆使他背叛我的人,不论是男是女,我仍然会让那个人受到应有的教训。我这么说,是不是够清楚了?” 方若咏的小手微微打颤,困难的吞了一下唾沫,“很清楚了。” 他果然不会原谅姐姐,当然,也不可能饶恕她这个帮凶。只是姐姐有何维杰当做保护伞,最终会安然度过这一关,但是自己呢? 以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和骄傲,会原谅自己的刻意欺骗? 一定不会的,他不只会恨她一辈子,更可能施以更残忍的报复!和他分开或许很难,但是让心爱的男人仇视自己,她的心更痛、更难以自处…… “你对维杰真的很好,我想这世上一定没有人及得上他在你心中的地位。” “这个答案是无庸置疑的。”凌子彻陡然伸出手将她拉到胸前,命令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摩挲她纤细的背脊,平静的说:“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既然你和维杰从今以后将毫无瓜葛,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必要继续发展下去。” “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方若咏粉脸苍白,想要平静以对,颤抖的手却藏不住激动的情绪,“这是不是你特地安排我留下来的原因?你想在分手前让我陪你度过这最后的假期?” “你若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凌子彻黝黑的眸子愈发深幽,“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想到两人即将分开,方若咏心如刀割,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我想我会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让一切回归原点。” “原点?”凌子彻的大掌不断的抚移,“也就是说,等事情告一段落后,你将继续当模特儿?” “不……”她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我的意思是,当然。为了维杰,你我的生活都起了巨大的变化,现在有机会回到原先的日子,不只是我,相信你也很开心才对。” “这么认命?毕竟你也陪了我这么久,难道不觉得应该向我要求一些报酬?” “报酬?” “这是我们一开始便说好的条件,你应该不会忘了才对。”凌子彻拉起她的上衣,隔着胸罩,不住的握弄她丰软的酥胸,“现在只要你开口,不论是金钱还是物质,我将一样不少的满足你的要求。” “我想要的,你已经都给我了。”方若咏闭上瞳眸,藏住眼中的深情。没错,这段感情虽然短暂,带给她的却是一辈子无可取代的珍贵回忆,拥有这些,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你是指那枚钻戒和钻石炼条?你的胃口会不会太小了?”凌子彻的指尖溜进胸罩里,捻起她的蓓蕾,缓缓的搓揉,心不在焉的说:“要知道,女人的青春有限,趁年轻多攒一点钱在身上,日后的生活也会过得比较轻松。” 她缓缓摇头。“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要……” 凌子彻截断她的话,“这样吧!等维杰出国后,我会将一间坐落在信义区的房子过户给你,另外会送你一辆车子,外加两千万的现金。有了这些东西,就算你不工作,应该也可以衣食无缺的过完后半生。”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他的话让方若咏备觉污辱,心情莫名激动。“算我求你行不行?不要再以金钱来污辱我的人格,钱对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些物质的享受。” 凌子彻停下手的动作,声音僵冷的说:“交易就是交易,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怎么说是污辱呢?” “对你而言是交易,对我而言却不是。”她满心酸楚,“请你相信我,这样的结果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中,我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所以我不要你的任何补偿,只求你在我临走前,让我留下最后一点点的尊严,这就是给我最大的恩惠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钱,你又何来的尊严?” “这就是你和我差别最大的地方,你我的价值观相差太多了。”方若咏眼中藏着一抹哀伤,“你是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豪门子弟,挥金如土,但不是每件事都能用钱解决,至少钱对我而言只要够用就好了,我根本就不在乎。” “就算如此,金钱的魅力放诸四海皆准,多放一些在身边有何不妥?” “也许你认为我自命清高,但我只想藉此强调你我的差距有多远,并不想跟你讨论钱的价值。”心里窜过一丝刀割般的痛楚,方若咏深吸一口气,“我们不适合,这是再明确不过的事。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感觉,希望你收回刚才那些话,让我们和平理性的分手,这就够了。” “不必说得这般委屈!”她的一再拒绝让凌子彻脸色僵硬,“也许你说得没错,这些身外之物是贬低你人格的象征之一,却是对你未来生活最好的保障,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接受这些东西呢?你若是这么关心我未来的生活,当初就不该蛮横的逼我答应你的条件,如今你一手将我推入这样难以自处的境地,伤害已经造成,你为什么还要财大气粗的拿钱来压迫我?”方若咏瞳眸含泪,心情激荡。“我明白了,是不是收下你的馈赠,才能代表我们之间已经银货两讫,断得干干净净?我向你保证,就算我没有拿你一毛钱,日后也绝对不会再回来和你纠缠不清,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 “这些都不是重点!”凌子彻烦躁的说:“总之,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这件事不必再讨论!” “你……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霸道得让人无法接受。”方若咏撇开脸,不再看他,“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我会收下你的馈赠,但是收下后做何用途,希望你不要过问。” 她心中已经决定,当她回高雄时,行囊里只会有属于两人的记忆,至于这些污辱她的东西,她将一样不留,全数捐出去做公益用途。 “已经属于你的东西,我自然没有理由干涉。”凌子彻当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伸手抬起她的脸,“我希望你记住,现在你还是我的女人,不论如何,你都不该忤逆我的决定!” “是,你说得对,至少在此刻你仍然是主宰我生命的人,我不能不听从你的命令,是不是?”方若咏好难受,泪水几乎就要滑落。“好,反正我们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可以相处,从现在起,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绝对不会和你唱反调。” 凌子彻的唇瓣抿成一直线。 她逆来顺受、楚楚动人的神态总是轻易的让他感到一丝愧疚,这一刻,他甚至想开口命令她永远的留下来,因为除了他身边,没有一处会是她未来的归宿! 但是,不行!这个女人是腐蚀他灵魂的甜美毒药,他不能再将她留在身边,任由她的美丽及温柔一点一滴荼毒他的心灵、试炼他的意志。 他必须让一切回归正常,回到他所熟悉的那个权力与欲望相互斗争的世界!他的决定不会有错,给她一笔钱,让她从此远离他的生命,是对两人最好的安排。 “够了!别再露出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既然你即将离开,就不必再说废话来破坏气氛!”凌子彻的双眸闪着精光,“替我把衣服脱了。” “在这里?”方若咏颤然拾起头,不安的看着透明的玻璃,“我们可以到你的房间,这样不是比较能保有隐私?” “摄影团队的人都在主屋的庭院,你和我一起出现只会更让人起疑。”凌子彻不耐烦的说:“快点!做你该做的事。” “我知道了。”方若咏深吸一口气,在他的配合下,一一将他身上的衣物褪去。 他腿间的雄风已然半起,她脸红心跳。 他的心思又有谁猜得透? 在两人相处最平和的时候,她曾经有一度也想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企图探索他的一切,因为她知道他并不如外传的那般冷漠而高傲,很多时候在两性关系中,她甚至可以体会到他隐藏在占有欲下那不为人知的温柔。 但是总在激情过后,一切又从云端跌到了现实之中。 他一贯高傲的面具总是毫不留情的将她拒于门外,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试着剖析他的想法根本是引火自焚的动作。 就像刚才一样,他高筑的心墙总会让她挫败至极。如今她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尊严完全放下,尽心取悦他、顺从他。 凌子彻呼吸沉重,双眸燃烧着炽烈的火焰。这女人总能轻而易举的点燃他的欲望,为什么他总是克制不了想将她拥入怀中呵护的冲动? 他不想再思考下去,担心答案会让他无法接受。 他一把她,转而将她放坐在沙发上,迅速脱去她全身衣物。 她雪白的肌肤如同初生的婴儿光滑细致,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更是引人遐想。 天雷勾动地火的热情如火山爆发,相濡以沫的激情随着动作一波波的翻涌而至,很快的,他就将自己的火热猛然推进她温热的体内…… 许久过后,直到方若咏受不住的娇喘,一再的悸颤,他才允许自己得到满足。 第九章 三天来,两人就像结婚多年的夫妻,朝夕相伴的过生活。 早上一起用餐、游泳、做日光浴。 下午一起待在二楼的视听室,一边欣赏音乐、一边看书,凌子彻会利用这个时候处理一些公事。 晚上则是春色无边的时光,他像是永远也要不够她,每每缠绵到天明。 方若咏十分珍惜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因为这些都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宝藏,也是唯一完全属于她的东西,谁都夺不走,就连凌子彻也不能。 她终于离开了这栋蕴藏深刻回忆的豪华别墅,也正式走出了凌子彻的生命。 allen开车送她回到住处,一路上她沉默不语,而allen也识相的没有多问半句。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回到市区,allen照惯例将车子驶进方若咏住处的地下停车场。 方若咏下了车,向allen道声谢之后,眼见车子驶出了地下停车场,她才转身走向电梯。 此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按下通话键。 “你好。” “若薇姐,几天不见你来公司,你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有朝气的嘛,看来是休息够了。”是刘小曼。 “小曼?”方若咏皱起眉头,“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刘小曼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她? “呵,我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啦!”刘小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诡异,“若薇姐,我知道你在家里,而我现在就在你住处的外面,不如出来咱们俩聊聊吧。” “你在我住处的外面?”方若咏愣住了,深怕刘小曼看到allen载着她回来,心里不免七上八下。“你特地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若薇姐,你就出来吧!”刘小曼也不等她回应,迳自挂断电话。 望着手机,方若咏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管如何,她还是得见过刘小曼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 走出地下停车场,方若咏四处张望。 一辆全黑的宾士车停在路旁,并且按了一声喇叭,前座车窗缓缓降下,浓妆艳抹的刘小曼对着她招手。 方若咏走了过去,正想开口,但驾驶座上那脑满肠肥的男人却让她停住脚步。“许老板?” 刘小曼冷哼一声,“怎么?若薇姐,你又不是没见过许老板,干嘛这么惊讶?” 许健仁也刻意偏着头,笑得极其邪恶,“小曼说得没错。若薇,上车吧,我不会吃了你。” 他的眼神让方若咏感到十分不舒服,语气委婉的说:“小曼,真不好意思,既然你和许老板有约,我也不方便打扰你,有事的话,我们明天到公司再说吧!” “若薇姐,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还是乖乖的上车比较好。”刘小曼眯起眼,语带威胁的说:“否则我可是要将你的秘密抖出来,到时候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方若咏睁大眼,愣住了。刘小曼为何会说出这种话?难道她假冒的身分已经曝光? 她故作镇定,“小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才刚从外面回来,想回去睡个觉休息一下,有什么事,还是改天再说吧!” 刘小曼斜眼睨视她,“我说,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耶!你真以为自己把秘密隐藏得天衣无缝吗?若薇姐,不,或者我该叫你一声若咏姐?你也实在太天真了。” “你……”方若咏倒抽一口气,脸上血色尽失。 “怎么?还不愿意跟我走?”刘小曼大叹一口气,状似无聊的看着彩绘指甲,“算了,既然你不怕,那么你就等着明天成为报纸的头条新闻吧!许老板,我们走。” “等等!”方若咏好不容易才平缓呼吸。“好,我跟你走。” 打开车门,坐进车子后座,她咬着下唇,好半晌才开口。 “小曼,你……” “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刘小曼哼了一声,“其实你和若薇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就算是曾经起疑,也不可能真的以为你不是她本人。但是老天有眼,你的狐狸尾巴终究被我揪出来了。”她嫉妒的从后视镜看着方若咏,“要怪就怪你和凌子彻搞上了关系!那天我跟着大伙到庭院,之后发觉掉了一只耳环,所以回头去找,没想到居然看到让我震惊万分的画面,原因为何,你应该很清楚。” 方若咏呼吸不稳,“原来你都看到了?” “没错!当我离开别墅后,正好许老板打电话给我,我便和他聊起这件事。本来我们请征信社调查你的动机只是想让你身败名裂,许老板可以藉机出一口鸟气,我也能渔翁得利,没想到征信社给我的资料十分劲爆,原来若薇姐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刘小曼得意的笑了起来,“近两个月来,你在伸展台上频频出错,个性也完全判若两人,拼凑起来,答案只有一个,你根本就不是方若薇,而是方若咏,对不对?” 方若咏闭上眼睛,好半晌才又睁开。“没错,我确实是假冒的。但是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不想让陈姐无法对厂商交代,更不想让公司蒙受损失,这么做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些话你应该去跟陈姐和凌子彻解释,跟我说有什么用?” “我……” “我想,你应该是没有勇气开口吧!陈姐那方面,我是不知道啦,但是为了向厂商有所交代,她一定会公事公办,并且将所有的损失全都算在你的头上。至于凌子彻嘛……”刘小曼扯了扯嘴角,“众所皆知,凌子彻是个爱恨分明、性格强烈而又心高气傲的男人,他要是知道你居然隐瞒身分存心欺骗,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也怕了对不对?哼,早知如此,又何必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我和凌子彻的关系,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不堪……” “少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我面前装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我看你跟方若薇一样的下贱,只要是为了钱,别说身体,就连祖宗八代都可以出卖!” “请你不要这样说我姐姐。”方若咏倏地抬起头,“她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是不是,你问许老板呀!他最清楚了。”刘小曼撩了一下头发,嗲声嗲气的说:“许老板,你就告诉她所有的事情吧,也好让她知道方若薇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许健仁边开车边透过后视镜瞧着方若咏,色迷迷的说;“我说若咏,你也未免太天真了,老实告诉你吧,若薇在这个行业里可是出了名的骚货,只要有钱,她根本就是来者不拒。” 这样的指控太恶劣,方若咏难以接受,“你骗人……” “我骗人?怕是你被若薇骗得团团转。”许健仁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叠照片,“这些就是证据之一,至于更火辣的场景,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有机会拍摄。” 方若咏颤抖着手接过照片。虽然这一张张的自拍照片都在灯光昏暗中拍摄,但是方若咏仍然知道,照片中的人就是方若薇。 穿着单薄的方若薇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隐约中还可以看到许健仁的一双肥手放在她身上…… 方若咏如遭五雷轰顶,心如刀割。 许健仁一脸得意的说:“除了我之外,中港台三地都有她的姘夫,可以说表兄弟满天下。信不信由你,听说这些年来她靠着出卖灵肉所赚得的钱,早就超过她代言走秀所得到的报酬。” 方若咏双手颤抖的将照片撕成两半,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双胞胎姐姐私底下居然是这种人尽可夫的女子! “其实这有什么?在这一行,十个有八个都在卖身,你难道不知道?”许健仁又藉由后视镜看她一眼,不怀好意的说:“我说若咏,反正你都一脚踏进这一行了,何不干脆正式下海捞钱呢?相信我,只要你像若薇一样,来者不拒,几年后就可以荷包满满的退休,何乐而不为?” “不!请你不要再说了!”方若咏浑身颤抖,用力捂住耳朵,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是事实。 但,居然是真的, 在凌子彻指控她时,她早该察觉到了,然而她宁愿自欺欺人,选择相信亲姐姐,也不愿面对现实的残酷,或许是因为冥冥之中她知道自己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这么看来,难道姐姐之所以和何维杰在一起,也是别有目的?倘若如此,她又怎么对得起凌子彻和何维杰呢? “好了,你也不要一脸的震惊,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许健仁邪佞的摸着肥脸,暗暗盘算着.“若咏,老实说,我对你十分有兴趣,我们谈个条件,你说如何?” 方若咏抬起苍白的脸,“条件?” “没错。既然你也不是什么清纯的娇娇女,只要你答应陪我睡几次,像伺候凌子彻那样哄我开心,我保证不会将你的身分曝光,你觉得如何?”许健仁说出他的目的。 “不……”方若咏回过神来,抿了下毫无血色的唇瓣,“不管你如何的胁迫利诱,我宁可一死,也绝对不会答应。” “这么坚贞?你是为谁守啊?”许健仁讽刺的说:“为凌子彻?哼,以他的身分地位,他会看上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他和你根本就只是玩玩罢了,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比较好。” “不管我和凌子彻之间如何都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至于你所提的条件,我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考虑清楚了?”许健仁语带威胁的说:“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把事实公开,你们姐妹逃得了凌子彻的报复?你们又打算如何跟陈姐交代?要是所有的厂商以背信的名义向模特儿经纪公司寻求赔偿,这样的结果你承担得起?” “我……”方若咏被逼得无路可退,紧闭上眼。 许健仁说得没错.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事情在这时候曝光,造成无可收拾的结果。 她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的要接受他的条件? 不,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出卖灵肉的女人。 也许她可以虚与委蛇,先假装答应他,以时间换取空间,好好思考如何不让事情造成吏大的伤害。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许健仁问。 方若咏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个请求,这几天我……不太方便,希望你能给我几天的时间调适一下身心。” “不太方便?”许健仁显然不太高兴,“你这三天都能留在别墅陪凌子彻过夜了,如今跟着我就推三阻四的,你该不会想借故拖延吧?” “许老板,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不方便。你放心,我不会反悔的,毕竟我有把柄在你手上,只要你有所怀疑,随时都可以将我一军,不是吗?” “这倒是……”许健仁似乎是相信了方若咏的借口。 这时,刘小曼酸溜溜的开口了,“我说许老板,你现在有了新人忘旧人,会不会太势利了?你可别忘了,我们说好的,征信社的费用我出,而你则要把下一次的代言主秀交给我,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嗳,我只是要她无条件的陪我销魂几晚,消消火罢了,至于你嘛,下次的主秀当然是你,不会变的。” “那就好,我还真怕许老板你耳根子软,万一她在枕边说几句,你就改变心意,那我可是亏大了。” “不会的。”许健仁涎着脸,拉起刘小曼的手,不住的抚摸。“这样吧,反正她这几天不方便。那就让你来陪我好了,怎么样?” “哼,许老板,你算盘打得这么精,我一点好处也捞不到,陪你也只是白做工而已,我才不干哪,”刘小曼抽回手,“干脆呀,我也别指望成为贵公司的代言人了。直接把事情告诉报社,只要毁了方若薇,我自然就是模特儿圈的第一把交椅了,怕什么?” “别这样。”许健仁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至少在他厌倦方若咏之前不行,只好不情愿的说:“好,这样吧,我答应送你一颗钻石做为补偿,这总行了吧?” “真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哟!”其实刘小曼也不急着把方若咏的事公诸于世,反正她是胜券在握,卖给许健仁一个面子又如何? 这两个人各怀鬼胎,方若咏则心情沉痛,几乎难以思考。 现在她的处境已经不再重要,只担心这桩婚姻可能真的会毁了何维杰的一生。 她该立刻向凌子徽说明全部的实情吗? 或者她应该再给姐姐一次机会? 毕竟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也许姐姐正因为爱上了何维杰,所以才决定洗心革面,离开这个是非不断的圈子,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第十章 “您拨的号码现在收不到讯号,请稍候再拨,谢谢。” 方若咏挂断电话,焦虑全写在脸上。糟了,姐姐的手机仍然打不通,而何维杰今天早上已经到了美国,再不赶快联络上姐姐,只怕会铸成大错,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抿着唇,焦急的来回踱步。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必须立刻把事情告诉凌子彻,让他去阻止这场婚礼才行。” 没错,她本来就希望姐姐的婚礼是受到双方家长的祝福,只要姐姐是真的想离开模特儿圈重新做人,而且和何维杰是真心相爱的话,婚礼又何必急于一时。 心意已决,她正准备拿起话筒打给凌子彻,电话铃声先响了。 方若咏吓了一跳,瞪着电话,急忙拿起话筒,还来不及说话,方若薇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方若咏!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姐……姐?!”乍听到方若薇的声音,方若咏心情激动,她有好多话想说,有更多的问题亟欲弄清楚,但是她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只愕然的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听不懂?”方若薇几乎失去理性,噼哩啪啦的骂道;“方若咏,我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满怀期待的到机场和维杰碰面,没想到一切全都反了!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我不知道……” “他跟我说,要我以后别再去找他,更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方若薇尖声吼道:“他说他已经知道我所有的丑事,也看过凌子彻给他的相关证据,他恨我欺骗他,骂我不知羞耻,更指责我是个只知贪慕荣华富贵的贱女人……” “姐!你先冷静一下……”方若咏同样震惊莫名。 “你要我冷静?!”方若薇毫无风度的咆哮道:“方若咏,是你!一定是你露出了马脚,我和他结婚的事才会曝光,凌子彻为了阻止我们结婚,才断然使出撒手锏,将我逼入绝境!方若咏,你真是太过分了!” “姐,你不要这么激动,先听我说呀……” “你要说什么?说你根本就是嫉妒我即将嫁入豪门,所以在我背后捅我一刀?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姘上了凌子彻,所以决定跟着他一起来对付我?” “姐,你太过分了!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个样子。”自己的牺牲到最后竟然换来这样不堪的指控,方若咏心痛如绞。“我根本就没有嫉妒你,为了你好,我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清白,就是想让凌子彻不对我起疑,没想到我的一片苦心遭你这般误会,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你承认了是不是?你终于承认你和凌子彻在一起了?”方若薇瞪大眼,怒声吼道:“你是白痴吗?我叫你和他周旋,不是叫你上他的床!他这么精明的人,阅人无数,你是不是处女,他还分辨不出来?” “我……” “一定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会知道你是假冒的!”方若薇气得浑身发抖,“亏你读这么多书,脑子却这么单纯!早知道你这么天真,我就不会找你来帮忙!如今搞到我人财两失,你要怎么赔我?” 方若咏简直不敢相信,电话那一端的女人真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 “姐,你变了,你真的变得好可怕、好市侩、好无情!记得吗?我们是双胞胎呀,我不是你的仇人,就算我真的害了你,你也不该这般指责我呀……” “事情全是你的愚蠢造成的,我不指责你,难道指责我自己?” “没错,所有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你应该负最大的责任。”方若咏深吸一口气,“一开始我当然说什么都是站在你这边,但是当我知道愈多的事情,就愈觉得自己做错了。我不该帮着你一起欺骗凌子彻,不该同流合污……” “你什么意思?”方若薇冷冷的质问,“要知道,凌子彻所提出的那些证据全是捏造的!这种莫须有的东西骗得了何维杰,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 “你不要再瞒我了!姐,关于你所有的事,我全都知道了。”方若咏双眼湿润,激动的说:“你还记得许健仁吗?他拿出一些你们俩私底下自拍的照片给我看过了……姐,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 “许健仁?”方若薇愣住了,随即恨声诅咒,“那个小气又该死的肥猪!我还以为他把数位相机里的照片全都删掉了,没想到他还留一手,简直可恶……” “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方若咏不敢置信的说:“模特儿这个行业很好赚,你又何苦出卖自己呢?” “你懂什么?”方若薇见丑事曝光,也不再隐瞒,“在这一行要求生存有这么简单吗?你以为我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大红大紫?你以为不用陪富商吃饭应酬就能成为代言人?你太天真了!” “姐,既然这个行业如此复杂,你就该回家呀!你有没有想过,爸妈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无法承受!你不可以当个不孝女……” “够了!你不要动不动就拿爸妈压我!反正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你要是看不惯,尽可以去向爸妈说,我不在乎!”方若薇大吼。 “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一刻,方若咏觉得心如刀割。她知道姐姐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是百分之百自愿的。 也许姐姐一开始也有自己的坚持,但是现实逼得她不得不一步步往泥沼里沉沦,就像她自己一样,才代替姐姐工作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也是将自己的底限一步步往后撤? “姐,对不起,我不是真的责怪你,我知道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如何,你还有我,还有爸妈,只要你肯放下这一切,回到高雄,家里永远敞开大门欢迎你。” 方若薇呼吸急促。如果事情发生在八年前,她确实有可能选择回家,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也许你不会看轻我,但我不能回家,我还要留在美国继续努力。”方若薇咬牙切齿的说:“为了维杰,我下了这辈子最大的赌注,我不能让一切付诸流水,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想办法挽回维杰的心!” “姐,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不管你在美国待多久,何维杰都不可能回心转意。” “不,一定有机会!我之前能将他哄得团团转,没道理现在他不会听我的……” “姐,你放过何维杰吧!之前他是被你一时迷惑住,如今他的心已经难以挽回,你死了这条心,回台湾来吧!” 方若咏把许健仁和刘小曼的威胁告诉方若薇。 “瞧,如果你不赶紧回来,许健仁一定会将事情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你连继续当模特儿的机会都没有,你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 “许健仁和刘小曼这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给我来阴的!”方若薇恨声连连,“但是我不可能因此就范的!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就算让我身败名裂,我都不在乎!” “姐……” “不要说了!台湾的一切已经不关我的事,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方若薇吼了几声,然后用力挂断电话。 “姐……”望着嘟嘟作响的话筒,方若咏绝望透顶,伤心的泪水终于悄然滑落脸颊。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姐姐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为了一个她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汲汲营营了这么久,最后仍一无所有。 她不也是如此?恋上一个不该恋的男人,明知结局终究会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但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不爱他。 此时,对讲机响起。 方若咏拭去泪水,颓然超身,按下对讲机开关。 “喂?” “方小姐,有位凌先生要上去找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方若咏的心猛地狂跳,脑子骤然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干涩的说:“好,麻烦请他上来。” 凌子彻居然来了?他为什么来找她?两人都已经正式道别,真相也都已经摊在阳光底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来找她?想示威?还是想看她的笑话? 门铃响起,方若咏深吸一口气,走到玄关开门。 凌子彻仍然是西装笔挺,英姿焕发。 她的心情翻涌,咬着下唇,不发一语的转身走向客厅。 凌子彻进入屋里,顺手将门带上。 “你还来做什么?”她力图镇定,先行开口。 凌子彻迳自在沙发上坐下。“客人来了,连杯酒都没有?” “我不喝酒,你知道的。” “饮料?” “你……你特地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喝饮料。”方若咏再也冷静不下来,激动的看着他,“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我姐姐刚才打电话给我,她说维杰不只拒绝和她结婚,更要她别再去找他,因为维杰已经从你这里得知全部的真相!” 她小手握拳,努力平息不稳的呼吸。 “既然你早在一开始便知道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不揭穿我?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对你心存愧疚,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岂料你不只早就知道实情,甚至反过来存心耍我。” 凌子彻不语,默认了她的话。 方若咏的情绪更难以平复,“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凌子彻终于平静的开口,修长的双脚缓缓交叠。“在你和方若薇通第一次电话时,我就掌握了全部的讯息,当然包括她那愚蠢的私奔计画。” “原来你一直在窃听我的电话?!”方若咏突然觉得全身发冷,紧紧抱住自己,“也就是说,在你占有我的那一晚,你根本就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了?” “没错。”凌子彻的声音冷静如常。 方若咏全身颤抖,“你……明知道我是清白之身,却依然毫无悔意的占有我的身子,为什么?因为我是帮凶,所以这就是你惩罚我的方式之一?就算我有错在先,但你真的恨我恨到必须用这样的方式来践踏我?” “践踏你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望着她一脸受伤的表情,凌子彻双眸闪动,“如果一开始你选择明哲保身,也不会委屈自己到觉得受辱的地步,既然你决定趟这淌浑水,那么你就该承担一定的后果。” “我并不想逃避我的责任,毕竟这确实是我该承受的结果,我只是万万没想到,其实是你主导了这场骗局。”方若咏颤然抬起头,“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事情全在你的算计之中,这些日子以来你不是真心想要我的身子,你替我解围、和我一起度假,所有的安排都只是为了在这一刻看我的笑话……” 想想,她还曾经存有一丝希望,以为他其实是对她有感觉的,结果却是这般的残酷! 她真傻,好傻呵…… “这些日子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凌子彻试着不让波动的情绪显现在脸上,“一开始我确实想揭穿你们的诡计,但是既然你们排了这出可笑的戏码,也编写了荒谬的剧本,我要是不陪你们一起演出,似乎也说不过去。”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责怪你,谁教我和姐姐天真得以为可以偷天换日!”方若咏的笑容好苦涩,好难堪,“现在这个结果,你应该很满意。我姐终究无法如愿嫁给维杰,而我也失去了一切,包括清白和感情……” 热泪潸然滑落她的脸颊。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不该流泪,不该怨怼,毕竟这样的下场早就在预料中,不是吗? “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不是想嘲笑我的愚蠢?如果你已经嘲笑过了,可以请你离开吗?”方若咏转身,背影看起来是这般孤寂怜弱。“你如此神通广大,相信应该已经知道许健仁对我的威胁。接下来不管你是要跟许健仁一样选择把事情公诸于世,还是想以更残忍的方式报复我,我都不在乎了,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请你走吧!” 空气短暂的凝滞,半晌后,凌子彻才开口。 “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不会留下,但若是我想留下,没有人可以命令我离开。” “你到底还想怎样?想跟许健仁一样对我赶尽杀绝?”方若咏呼吸急促。 “不要把我和许健仁相提并论。” “为什么不能?你和他一样都贪图我的身子,也都提出了让我毫无退路的条件,除去你们的外表、身价之外,你们又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对于我的任何要求,不论合不合理,你从未真正拒绝。但是对他,我相信你宁可一死,也绝对不会答应他碰你一根寒毛。” “你就这么有自信?”方若咏再次激动的转身,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你要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女人,我有权利决定将自己的身子出卖给谁……” “你不会。”凌子彻平静如昔。 “我会……”方若咏呼吸紊乱,“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你说只要待在这个圈子里,难免会向下沉沦.如今我已被你伤到体无完肤,一无所有,我当然很有可能选择自暴自弃……” “你没有遍体鳞伤,更不会一无所有。”凌子彻盯着她,“你要知道,虽然我不满方若薇的企图心,也不高兴你成为帮凶,但是我最终对你们还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若非如此,我会依照原订计画,将有关方若薇的丑陋证据公诸于世,让她跌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而你将带着我给你的羞辱,度过你的后半生。” “所以我该感谢你手下留情?”方若咏的双眸闪着泪光,“我只想问你,这样伤害我,你真的无所谓?眼见我这一生再也无法觅得一份感情,你一点也不在乎?” “得到了我赠与的大笔金钱,你应该不至于过得这么悲惨。” “也许你忘了,一旦许健仁将这件事向媒体披露,我就必须付出大笔赔偿金。”方若咏苦涩的笑了,“真可笑,想当初我还以为可以将这笔钱捐给慈善团体做公益,没想到最后还是用在我自己身上。” 凌子彻沉默不语,半晌后才开口。 “关于许健仁的事,我会替你解决。” “你为什么还要帮我?”方若咏走上前,呼吸不稳的问:“你恨我不是吗?你巴不得我陷入绝境,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再次替我出头?” “如果我恨你,就不会送你一大笔钱,如果我要你陷入绝境,相信我,你连和我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到底为什么?我不懂!”方若咏咬了咬下唇,“我从来就不仅你。你出身豪门,是天之骄子,有时候我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你向来强取豪夺,不达目的,誓不甘休,但是有时候我却觉得你不如外传的那么冷傲。也许在你的内心世界,你自己也是相互矛盾的,因为财富和权势只是社会地位的象征,它们不能满足你空虚的心灵,更无法让你在夜深人静时感到宁静与幸福。” 看着他,她的瞳眸流露出深刻的情感。 “有时候我又在想,或许我可以敲敲你的心房,问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是飘过你眼前的一粒尘埃,拭去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听越来,你似乎很了解我。” “不,我说了,我不了解你。虽然你伤害我,鄙视我,怨恨我,不可能对我敞开心胸,更不可能爱我,但是我仍然要祝福你,希望那个能进驻你内心的女人早一点出现……”泪水再度滑落方若咏的脸颊,“希望你在她的身上能够获得永挚不渝的爱情,在她面前你能够毫无顾忌的卸下冷傲的面具,让她温暖你的眼、丰富你的生命……我是真心的祝福你。” “那么你呢?带着我给你的伤害,你打算如何过日子?找另一个男人来抚平你的创伤?” “永远、永远也不会有这个男人出现。”方若咏唇瓣颤抖,尝到了泪水的咸味和嘴里的苦涩。“在这之前,我当然曾经幻想过会有个爱我的男人娶我,而后组成家庭,共同编织属于我们的幸福。然而,这个梦想在遇到你之后,就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为什么?我是捣乱你平静生命的男人,为什么你甘愿为了我而舍弃后半生可能的幸福?” “因为我……”方若咏的小手微微颤抖。 她想告诉他,她爱他,她是用尽了生命所有的能量在爱他,失去了他,她就如同没有生命的空壳,只能行尸走肉的度过生命中的每一天。 但是他不会懂,像他这样的男人,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她卑微又毫无尊严的爱情。 凌子彻没有逼问下去,因为答案早就在他的心中。 他不只明白她对他的感情,更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她离开的真正原因.只因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他的心,她的泪水、她的柔媚,以及委曲求全的模样,都是日夜折磨他的罪魁祸首。 他无法承认她带给他的震撼及改变,因为他是凌子彻,他从来就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尤其是女人面前,显示自己的脆弱。但是她无私的爱融化了他的心,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已经为她倾倒而不可自拔了。 在提出分手的要求后,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解脱的方法,以为他撑得过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但是他错了,失去了她,他就像割掉心头一块肉般疼痛不已。 要她离开的建议,在此刻看来简直愚蠢得可笑!只因他对她的爱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入侵他的骨体,流窜在他的血液当中,他根本不可能没有她。 所以他再度来到她的面前,这一次他会将她永远的留下,让她明白她不是他一时贪欢的对象,更不是生命中的过客,只要她愿意,他将呵护她一生,永不放手。 “你若不想说出心中的感觉,我也不勉强你。”凌子彻上前一步,深邃的眸子里蕴含着几乎无法察觉的情感,低声询问:“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说服维杰相信我的?” 方若咏咬了咬下唇,“你自有你的方式。” “记得你曾经告诉我,要以同理心来看待维杰这件事,而非一味的以高压手段阻止他,我必须承认,这招确实有用。为了点醒他,我和他彻夜长谈了不知多少回,在一次次的沟通中,我了解到维杰就算拥有再多的财富,要的也不过是一份单纯的感情,而如果方若薇的个性还有一丝像你的话,我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被方若薇吸引。” 方若咏暂停呼吸,拾起头,难以置信的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把自己比喻成何维杰?难道他也被她吸引了?有这个可能吗? “你冰雪聪明,毋需我多加解释,也必定能了解我的意思。” “不,我不懂,你不该奢求我懂……至少维杰之前是真的爱上了我姐,而你对我的一切却都是假的!你只是想报复我,不可能真的被我吸引!而且,你不是开口要我离开?”方若咏浑身颤抖,泪眼迷蒙。“如果你像维杰爱着我姐那样对我还有一点爱的话,不会让我这么痛苦,更不会要求我走出你的生命!” 是啊!他不可能爱上她,一切只是她在幻想…… “没错,爱这个字对我来说,曾经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这一生所遇到的女人,几乎都是别有居心,她们就像噬血的苍蝇,眼里看到的只有我的财富,想尽办法就是想从我身上捞到好处。”凌子彻垂下眼眸,妄想掩饰几乎藏不住的感情,“但是你不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你一样有勇气,不只胆敢一再违逆我、剖析我,甚至进入我的内心,探索我的想法,指正我的缺点。现在我愿意承认之前错待了你,你的善良温婉是十分难得的宝藏,我不该因为你选择对家人忠诚而责怪你。” “你……你这是在向我道歉?”方若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 “认错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错误不再发生。当初要你离开,是我这辈子作过最愚蠢的决定,这样的事我不会让它再次发生,你听明白了?”凌子彻缓缓诉说。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重新留下来?”方若咏激动不已,泪水几乎就要滑落,声音颤抖的问:“不是因为报复?也不是贪图我的身子?你只是纯粹的想要我留在你的身边?” 可能吗?他的心意真的是如此单纯吗?这会不会又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女人,既然你都已经说出我的心意,那就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凌子彻眼神专注,“当然,除非你想走,那么我也没有理由勉强你留下来。” “不……”方若咏好激动,双脚颤抖的上前一步,不断的摇头,泪水在此时如断线的珍珠串串滑落。“只要你真的想要我,我不会走。即使你只是贪图我的身子,我也不会走。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永远当个无声的影子,我不会奢求你的回馈,只要你在需要时愿意找我倾吐,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是啊!她不走!除了他身边,她哪里都不会去!只要他还要她,就算只是永远也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她都不会在乎。 凌子彻的双眸闪着浓烈的情感。没错!他真的没有看错人。她不只是他生命中最契合的伙伴,也是他感情上最忠贞不渝的爱人。 她温柔婉约的性格可以抚慰他疲惫飘泊的心,而她内在潜藏的力量可以支撑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 有了她的陪伴,他的人生不再彷徨而毫无目标,他的感情生活将因为她而丰沛,生命不再枯燥,更增添了美丽的色彩。 他期待这样的变化。 而这一切,只有方若咏能够给与他, “那么,就留下来吧,”虽然凌子彻力图冷静,但沙哑的声音早就泄漏了他澎湃汹涌的情感。 如果可以,他会将对她的爱全都表达出来。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要再哭了。我说过,我喜欢女人服从我、取悦我,却不要女人为我流泪。所以收起你的泪水,从今天起,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的眼泪,你明白吗?” “明白。”方若咏点头,拭去泪水,闭上眼,缓缓的偎进他的怀中,“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哭。就算你今天这番话只是下一个复仇计画的开始,我也不在乎。天知道,只要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分一秒,都是我最幸福的回忆。” “也许我们可以延长这让你感到幸福的记忆。”凌子彻环着她的肩,轻抚她的发,这一刻,他感到无限满足。“就让我们共同创造属于我们的回忆,所有不愉快的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没错,她的爱属于他,她的人属于他,拥有她,他就等子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再没有谁能够夺走专属他的幸福。 他是如此满足。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半年后 “现在为您播报娱乐新闻。名模方若薇自从半年前闪电宣布离开模特儿圈,远走美国后,关于她即将结婚的消息就从未间断过,现在根据可靠消息指出,方若薇已经于上个月嫁给一个美国华侨,对方虽然大她二十岁,却是身家上亿的富豪,在华人圈拥有不小的知名度……” 电视新闻不断的播报有关方若薇的消息,方若咏则坐在客厅的另一端讲电话。 “妈,你也别担心了,姐不是小孩子,她做事有分寸的……是,她突然结婚又没有通知你和爸,爸当然会不高兴。”方若咏叹了口气,“你就帮忙劝劝爸,别让他老人家的血压又升高,这对身体不好……好,我知道,只要一有姐的消息,我会立刻联络你们。什么?爸在问我的事?” 她扬起嘴角,看着这间她和凌子彻同居半年的豪宅,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妈,你放心,他虽然是豪门钜子,但真的对我很好,上次你们不是见过他了?爸对他不也赞誉有加?所以不必为我担心,改天我会回去看你们,那么再见了。” 挂断电话,看着电视画面,方若咏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因为她知道姐姐嫁给这个男人是她这一生作过最好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至于她,上个月凌子彻抽空带着她回高雄一趟,亲自探望了她的爸妈。 在双方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知道,爸妈原本的顾虑及担心全都消失了,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凌子彻是真心对她好。 虽然这半年来他们仍然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但是凌子彻已经学会不再一意孤行,甚至愿意坐下来聆听她的想法,当然,多半时候他还是赢家。 但是无所谓,在感情的世界里,真正的赢家往往是懂得退让的那一个,只要在这个过程中,她能够得到他的重视,她又怎么会是输的那一方? 她好幸福。 她知道,这样的幸福将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