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熊掌要兼得》 楔子 “我不能两样都要吗?”在人潮汹涌的夜市里,小女孩垂涎的眸光在糖葫芦和棉花糖之间游移著,苹果般粉嫩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希冀。 “不行喔!”摇著头,为人父亲的斯文男人准备给才六岁的女儿上“世事不能尽如人意”的人生第一课。“你只可以选一样,鱼与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我又没有要吃鱼和熊掌!”嘟起粉嫩小嘴,小女孩抗议了。“我只要吃糖葫芦和棉花糖而已啊!” “……”陷入短暂的无言中,男人心想,他可能教育得太早了,女儿根本不懂也不甩他。 “爸比,我要糖葫芦,也要棉花糖!糖葫芦和棉花糖、糖葫芦和棉花糖……”扯著父亲修长的大掌,小女孩可爱地使出“ㄋㄞ功”,苹果般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被女儿这么一撒娇,为人父亲的一颗心顿时没用的化成一摊水,满含宠溺地笑了起来。“好好好,糖葫芦和棉花糖都买给你,爸比的小宝贝要鱼、要熊掌都没问题……” 于是,在溺爱女儿中,傻父亲也转变了想法,认知到其实只要换个思考方式── 鱼与熊掌是可以兼得的。 第一章 蓝天白云,阳光明灿,一名身材高大、五官英挺阳刚的男人以著优雅却敏捷的步伐走出新古典风格的白色双层别墅洋房,正欲穿过有著一大片草坪的宽广庭院前去车库之际,蓦地,眼尾余光不小心扫见了一旁两棵大树中间的那抹嫩黄,当下脚跟一转,迅速朝那个躺在吊床上睡得口水直流的年轻女子而去。 “小洁?”轻柔却暗藏危险的嗓音低沉扬起,男人定定立在吊床前,双目如炬地瞪著呼呼大睡的女人。 “呼──”回应他的,只有细微轻浅的酣眠声。 “小洁?”眼见第一次唤不醒人,男人这回略微提高了声调,眸底的凶险光芒更加旺盛了。 “呼──”眼皮子连动也未曾动一下,酣眠声依旧。 这下,男人终于怒了,扣起修长手指,毫不犹豫的就往呼呼大睡的人的脑袋狠狠敲了下去,飙火吼道:“小洁!什么时间了,为何你还在这边混?你打算给我混到什么时候?” “哇──”从酣眠中被惊醒,女子吃痛惨叫,下意识就要翻身跳起,却忘了自己睡在吊床上,就听“砰”地一声巨响,整个人以著惨不忍睹的方式直接与大地之母做最亲密的接触。 目睹惨剧发生,男人先是无言的抬头看了看天,抹把脸,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后,这才低头伸手将哀哀惨叫的女人给拉起,然后恨铁不成钢的开始碎碎念起来── “你瞧瞧你、你瞧瞧你,全身上下有哪一丁点气质像个名门闺秀?你六岁开始,我教你背唐诗,七岁送你去学画画,八岁请来老师教你弹钢琴,从小琴棋书画没哪样少栽培过你,可结果呢? “我期盼中娴静高雅、温柔婉约的千金小姐没个踪影,却养出个粗手粗脚、整日浑浑噩噩的迷糊蛋,你自己摸著良心想想,你对得起我吗你?”痛心疾首,想到从十三岁开始,自己陪著这不成材的大小姐上遍各种才艺课,花在她身上的青春与精神有如那肉包子打狗般一去不回,最可悲的是还不见任何成效,男人就忍不住满心的怨愤。 一手抚著被敲出肿包的脑袋,一手揉著摔得快开花的屁股,留著一头俏丽短发的女子才刚站稳,就听耳边雷吼声不断,当下不禁缩起脖子,可还是忍不住隐带抗议意味地喃喃嘀咕──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是没听过吗……”人家她不过就是应证了这个至理名言而已啊! “你说什么?”男人耳尖,如鹰般的凌厉眼眸立刻横了过去,阳刚俊脸表情不善。 被凶恶眼神一瞪,身材娇小纤细、五官秀气可爱,穿著一身削肩小可爱搭配白色超短热裤的女人马上装出一脸无辜样,让男人见了更加气闷,忍不住又展开第二回合的碎碎念── “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这模样站出去,谁会相信你是‘亚浩集团’的千金小姐?明明董事长就是那么一个气质儒雅的人,为何偏偏你就没一点淑女样……” “停!”眼见某人碎碎念的症头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她忙不迭举手打住连串的唠叨,嘟起艳红小嘴抗议了。“尚盖赞,你很啰唆耶!” 尚盖赞?她敢叫他尚盖赞? 眼眸一眯,熊介赞──台语谐音成了“尚盖赞”的男人,扣起的修长手指又毫不留情往不知死活的女人头上狠狠敲了下去,还危险的冷笑,“请问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次!” 被敲得哇哇惨叫,于洁痛得龇牙咧嘴,双手赶紧护头,嗔声控诉道:“阿赞,你不要再敲人家了,很痛耶!” 很聪明的,她这回不敢再用台语谐音叫人,否则只怕又要讨皮肉痛了。 算她识相! 斜睨她一眼,熊介赞双臂抱胸,横眉竖眼质问:“我问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为何你人还在这儿睡懒觉? “人家大学四年念完,你硬是混到五年才修完所有学分,好不容易现在毕业了,你又没有继续念研究所或是出国深造的想法,要你进公司帮忙,你也不肯,说什么要靠自己出去外面找工作,请问,你工作是找到哪儿去了?在这张吊床上找吗? “董事长就只有你一个女儿,将来偌大的‘亚浩集团’总要传到你的手上,可看看你这种模样,我真是……真是替‘亚浩’的员工担心!”揉著额,他痛心至极。 唉……他现在已经开始烦恼“亚浩集团”未来将会在第二代的手中败光,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么上万名员工的生计堪虑啊! “这年头,专业经理人那么多,我只要做个混吃等死、坐领分红的快乐大股东就好了嘛……”小小声的,于洁生平无大志,只求快活混日子。 “这么没志气的话,你好意思说?”简直不敢置信她竟然有脸说出这种话,熊介赞心火瞬间熊熊燃起,忍不住又想敲人了。 一见他大手举起,于洁马上“蹬蹬蹬”的连退三大步,迅速脱离“警戒范围”后,才不情不愿道:“你不要再敲了啦!不过就是要赶我去找工作嘛,我进去整理一下,马上就出去找,行了吧!” 话落,转身朝屋内而去,嘴里还不住地嘀咕控诉,“老是敲人,就算不笨都被敲笨了!手劲这么大,当我的头是铁做的吗?哼!这么凶,我要去跟管家爷爷告状……” 草坪上,熊介赞目送她一路嘀咕的进屋后,这才边摇著头边叹气的再次往车库方向行去。 唉……这位大小姐当他这么闲、这么爱教训她吗?若不是有人太不思长进,他实在也不想一见她就唠叨啊!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呵……我说熊伯,阿赞这孩子对小洁的谆谆教诲还真是一路走来、始终如一哪!”洋房二楼的书房内,一手打造出“亚浩集团”王国的于旭成在窗口边笑看著楼下草坪上两名年轻男女的互动,虽已步入中年,却更添成熟魅力的俊雅脸庞露出几丝淡淡的兴味。 满头白发却依然身体硬朗的老管家闻言,不禁发出“呵呵呵”的笑声,点头附和道:“阿赞那孩子自十三岁那年被老爷赋予管教小姐的任务后,就一直把小姐当成是自己的责任,管小姐比老爷管得还严格呢!” “我啊是负责宠女儿的,坏人全丢给阿赞去当了。”溺爱女儿的于旭成毫不羞愧的笑道,见楼下那抹纤细身影嗔恼地进了屋,他这才从窗口边退开,并且暗自猜测著女儿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跑来告状了。 果然,知女莫若父,他才这样想著,书房门就猛地被推了开,于洁揉著脑袋忿忿地来告状了── “熊爷爷,阿赞又敲我脑袋了,你要管管你的孙子,叫他别老是敲我,人是会愈敲愈笨的!”吼!从小被敲到大,就算天才都要变成白痴了。 “好好好,等阿赞回来,熊爷爷再狠狠敲他脑袋,帮小姐报仇回来,好不好?”老管家笑呵呵应道,对她比对自己的孙子还疼。 闻言,于洁嗔恼噘著的小嘴这才终于笑了开来,转头询问父亲,“爸,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唉唉!原来就是老爸没进公司,身为董事长特助的阿赞才会在上班时间出现在家里,也因此才抓到她偷懒没去找工作。 知道她暗藏的埋怨,于旭成微笑的调侃,“害你偷睡懒觉被抓到,真是抱歉哪!” “没错!凶手就是你。”纤指悲愤一指,她夸张如窦娥喊冤般凄厉叫道:“爸,我恨你!我恨你……” 边说边退出书房,转眼间,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凄厉叫声还在空气中回荡不已。 “……”一阵无言,直至良久过后,于旭成终于缓缓开口了。“熊伯,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老爷,什么事?”强忍著笑意,老管家被自家小姐的即兴演出逗得很乐。 “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该把事业触角伸向演艺界?若找人来拍一出戏,并且指定我们家的小洁担任女主角,我想她应该可以大红大紫。”轻轻地搓著下巴,于旭成觉得自家女儿其实还满有演戏细胞的。 “呵呵呵……”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忠心老管家凑兴附和。“那男主角要找谁担纲演出?” 闻言,于旭成眸光一闪,若有所思地轻轻笑了起来。“我想阿赞是满适合的人选,熊伯,你说呢?” “阿赞?”微微一愣,老管家有些诧异。 “是啊!”深沉一笑,于旭成已经观察了好些年了。“他们两个很登对,不是吗?” 莫怪!莫怪这些年来,老爷一直把阿赞带在身边栽培,原来就是存著这种心思哪…… 恍然大悟,老管家斜睨笑道:“老爷,你算计我家阿赞很久了喔?” “熊伯,何必这么说?”修长臂膀亲亲热热的搭上跟著自己已有三十年的老管家,于旭成脸上的笑瞬间变得很狐狸。“期待未来我们成为亲家吧!” 呵呵……正所谓无奸不成商! 能够选定一个良好标的,做长程的投资,并且获得丰厚的利润,这就是他能将当年小小的公司扩展至如今“亚浩集团”的庞大王国的本事哪!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找工作?”咖啡厅内靠窗的桌位,绑著马尾的李钰涵斜眼睨睇对座的死党好友,怪笑调侃,“你这个家大、业大的大小姐干嘛找?亚浩集团要倒了吗?” 真是见鬼了! 这个大小姐真想工作的话,只要开口说一声,还怕没有吗?搞不好她想当亚浩集团的董事长过过干瘾,她那溺爱女儿的老爸都愿意禅让咧! “喂!”心知肚明好友的取笑,于洁没好气的斜横嗔道:“我才不要进我爸公司工作咧!” “为什么?”托著腮,李钰涵有趣的笑问。 一脸“这还用问吗”的表情,于洁悲愤叫道:“‘亚浩’是‘尚盖赞’的地盘耶!在家已经被他管得死死了,我疯了才会自找死路,连上班都要在他监管下讨生活。” 妈啊!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就忍不住开始“皮皮挫”了。 一听到她提起“尚盖赞”,李钰涵马上大笑出来。“哈哈哈……我都忘了你身边还有这号人物了。” 呵呵,身为于洁的死党好友,她有幸见过那位熊介赞先生,几次暗中观察下,深深觉得他们两人的互动很有趣。 “为何我觉得你的笑声中有浓浓的幸灾乐祸的味道?”晶亮大眼微眯,于洁怀疑地瞪著好友。 闻言,李钰涵摸著鼻子,嘿嘿干笑几声,连忙转移话题。“若你不想靠‘保送’进你老爸公司,老实说,现在竞争很激烈,工作可没有那么好找喔!” 果然,她话题一转,于洁的注意力马上也跟著转,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不过就算难找还是得找,否则若让‘尚盖赞’看我每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他肯定会觉得很刺目,说不定就会不顾我的意愿,直接把我拖进公司去荼毒了。” 哼!自己是工作狂,却眼红见不得别人闲,简直变态! 看来她是真的很怕那位“尚盖赞”先生呢! 暗忖失笑,李钰涵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又听她开口了── “钰涵,你最近怎么样?”好一阵子没见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如何? “失业了!”抬眸瞅她一眼,李钰涵面无表情说道。 “呃……”于洁傻眼,怎么也没料到很乖的在四年内修完学分,早她一年毕业出社会工作的死党,才一段时间不见,竟然就沦落成和她一样的无业游民。 完了!刚刚她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不要进老爸的公司上班,不知道失业的好友听了她那些话后,心情会有多难受? 眸底满是羞愧,白皙脸蛋因不好意思而涨得通红,于洁呐呐的致歉,“钰涵,对不起,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蓦地,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崩解,李钰涵拍著桌子疯狂大笑。“我吓到你了,对不对?你很愧疚,对不对?哈哈哈哈……” 愣了一下,总算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于洁气急败坏的嗔叫,“吼!你很过分耶!亏我刚刚还觉得很对不起你,结果竟然是被耍了,可恶!” “哎呀!其实也没有耍你……”看著她气呼呼的模样,李钰涵强忍住笑意,连忙解释。“我是真的失业了,不过是自己辞职的。” “为什么?”满心不解,于洁关切地连忙追问:“你那个秘书职务不是做得好好的?” “好什么?”白眼反问,李钰涵恨恨怒道:“如果你的上司时不时对你毛手毛脚,还不断暗示想和你发展婚外情,这样你还干得下去吗?总之,老娘消受不起,宁愿拍拍屁股走人!” “吼!是办公室性骚扰,告他!”为好友打抱不平,于洁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算了!我没那种精神和体力。”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李钰涵笑了。“辞了也好,反正我也早就不想干了。” “哦!”搔了搔头,于洁忍不住又问:“那你有打算接下来要做什么吗?还是我问问我爸公司有没有缺人……” 虽然她自己不想进亚浩集团,不过关说好友进去倒是没问题。 “多谢好意,不过不用了!”笑得眼儿都眯了起来,李钰涵的心情倒是很好。“我打算自己开店当老板,摆脱看上司脸色的日子。” “开店?你想开什么店?”一听好友有了新规画,于洁兴奋莫名,立刻迫不及待的追问。 微微一笑,纤指勾起咖啡杯,满足的啜饮一口后,李钰涵缓缓吐出答案── “行动咖啡车!”呵呵,她煮咖啡的功力可不是盖的,喝过的人都说赞呢! 行动咖啡车? 于洁先是一愣,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温热咖啡,看著看著,她脑中蓦地灵光一闪,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这女人笑得这么贼,说!到底在想什么?”察觉到异样,李钰涵眯眼逼问。 “钰涵,我们是好朋友吧?”一把握住死党的手,于洁凶狠逼问。 “为什么我有种不妙的预感?”看著自己被紧握的手,李钰涵喃喃自语,忍不住恶寒的打起冷颤。 “喂!没礼貌!”白眼嗔斥,随即又兴匆匆的叫道:“钰涵,我们合伙吧!” “合伙?”瞠目愣住。 “对对对,我们合伙!”点头如捣蒜,于洁兴奋得不得了。 “我们合伙的话,一来,你不会因为一下子投入太多资金而导致手头变得很紧;二来,我也算是有事业要忙了,‘尚盖赞’再也没理由老是对我碎碎念,这真是一举两得啊!”说到最后,还忍不住抚掌大笑,佩服起自己来了。 瞧她笑得这么乐,李钰涵摸著下巴也开始深思起来…… 嗯……于洁说得对,有她入股合伙,自己的负担确实会减轻不少,这实在是很不错的主意,只不过…… “你要合伙是没问题,不过我目前只是构想,最重要的地点却还没决定。”托腮叹气,李钰涵可没她那么乐天。 “地点?”于洁微愣。 “对!”重重的点头,李钰涵一脸严肃。“营业地点很重要,好的地点是成功的一半,有人潮的地方才有商机,不然我们的咖啡就只能煮给自己喝了。” “这么说也对!”非常赞同的猛点头,于洁也开始努力思考营业的地点,并且提出了几个观光景点,却都被李钰涵不是以太远,就是竞争同业太多的理由给打了回票。 当下,就见两个女人抱头苦思,商量许久,却始终讨论不出一个离家近、人潮多,又不用租金的理想之地。 “地点……地点……到底最佳地点在哪儿呢……”喃喃自语,于洁托著粉嫩腮颊朝咖啡厅外望去,看著外头林立的办公大楼与熙熙攘攘的人潮,蓦地,一道灵光自脑中闪过,喜得她用力抓住死党手臂,开心尖叫,“钰涵,我想到了!我想到可以开在哪里了……” “哇──”痛得凄厉惨叫,李钰涵险些喷泪。“想到很好,可是不需要抓我的手练指力啊!” 呜……这女人的手劲也太可怕了吧? 总算意识到自己的“残暴手段”,于洁不禁尴尬地连忙松手,满脸陪笑致歉。“抱歉!抱歉!一时错手,绝对不是故意的。” 飞快缩回手,李钰涵白眼横瞪“凶手”一眼后,这才言归正传。“说吧!你想到什么地点了?” 这女人最好是真的可以说出一个绝佳之地,不然她绝对要以十倍的怨恨报仇回来。 不知好友随时准备“报仇雪恨”回来,于洁兴奋得脸都红了,开心的说出一个地点后,只见李钰涵的眼睛瞬间一亮,连连点头赞叹── “好好好,这地点真是见鬼的好,不过……” 嗓音蓦地一顿,斜眼调侃,“你不怕被‘亚浩’的员工认出来吗?” 到时被发现堂堂千金大小姐窝在小小的咖啡摊卖咖啡,恐怕会轰动整栋大楼吧! “嘿嘿嘿……我才不怕!”得意的摇著食指,于洁很有信心。 “十岁过后,我就不曾再去过公司了,所以没人认得出我的啦!”人家她向来是很低调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话好讲。”点了点头,李钰涵歪头想了一下,还是有些疑虑。 “你真的确定我们的行动咖啡车可以在那个地方开卖吗?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会被赶,不然就是会被收很可观的租金……” “放心吧!”拍著胸脯,于洁笑咪咪的保证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用担心!” 闻言,想到她的身分,李钰涵忍俊不禁地故意捧著心口,一脸夸张的赞叹。“唉……有一个家大、业大的好朋友,真是幸福啊!” “去你的!”贡献心力还要被调侃,于洁好气又好笑地白眼横睨。“干嘛?若嫌太幸福的话,只要你说一声,我可以不用去‘关说’的。” “不──”飞快的抓起好友的手,李钰涵眨巴著大眼,笑得好谄媚。“人家还要你给我更多更多的幸福喔……” 这么恶心的话,为何她说得出口啊? 差点没抖落满地的鸡皮疙瘩,于洁突然觉得咖啡厅的冷气开得好强,强到她都忍不住浑身起恶寒了。 第二章 夜晚,以蓝色为基调,不论装潢、摆设皆隐隐透露著一股纯男性气息的卧房内,在电脑前处理公事的熊介赞听闻某人的新计画后,终于忍不住放下工作,缓缓回头瞪著那个在柔软大床上蹂躏著他的枕头的女人—— “行动咖啡车?”他不会听错了吧? “是啊!是啊!”小鸡啄米般猛点头,于洁穿著印满米老鼠图案的睡衣,抱著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竟然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熊介赞一时之间有些无言,头疼的捏了捏鼻梁,好一会儿后,终于找回声音。“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卖咖啡?” 而且经营的竟然还是没有店面,随时要被风吹、日晒、雨淋的行动咖啡车?那会很辛苦呢! “因为钰涵计画要经营这个,我觉得好像不错,所以就决定和她合伙,这样一来,我也有工作了。”抱著枕头翻身坐起,她笑咪咪的回答,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 堂堂“亚浩集团”的大小姐,不想进入企业体系替未来的接班做准备,却宁愿去卖咖啡,赚那种蝇头小利,到底这些年来他花在她身上的心血…… 突然觉得很心酸,熊介赞试图力挽狂澜。“卖咖啡有什么好?你要赚那一点钱的话,倒不如进公司来帮忙,好替未来接班做准备。” 问题是,她对每天得死板板的开会,还要不时与人尔虞我诈的商场竞争又没有兴趣,既然都没兴趣了,是要她接个鬼班喔? “我又不想接班!”嘟著嘴,于洁嗔叫抗议。“再说,你干嘛看不起卖咖啡的啊?人家星巴克卖咖啡可是卖到行销全球,股票上市,赚得不得了耶!” 若她真能卖咖啡卖到有星巴克百分之一的规模,别说要他闭嘴了,就算要他道歉都可以。 心下暗忖,熊介赞头疼的又捏了捏鼻梁,叹气问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毫不犹豫。 “经营行动咖啡车可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天候好时,要被大太阳晒;随便一个变天,就可能淋成落汤鸡,你确定你可以吃得了苦?”这位大小姐到底有没有深入想到这一个层面啊? “我相信我可以!”笑嘻嘻的比出个ok的手势,于洁很清楚自己从来就不是那种一晒就晕、一淋雨就感冒发烧的娇滴滴大小姐,事实上,她活泼好动,身体强壮得很。 唉……就算她吃得了苦,他可是会很心疼呢!不过,卖咖啡总比没有生活目标,整日闲置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好。 只能如此安慰著自己,熊介赞点头道:“如果你真的想做,那就去做吧!” 知道他算是赞成了,于洁不由得振臂欢呼,随即咧开别有目的的谄媚灿笑,打蛇随棍上的提出要求,“为了让我创业成功,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怎么?你资金不够,要我借你吗?”下意识反问,熊介赞知道董事长虽然宠她,但为了不让她养成奢华虚荣的恶习,每个月的零用钱倒是控管得很严,与一般家庭的小孩无异。 是以,她缺少资金的话,倒是很正常。 “呃……资金也需要你赞助一下,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尴尬的搔了搔头,于洁这时才猛然想到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存款,若要和好友合伙的话,还真的需要向他或是自己的老爸借钱。 呜……这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好穷啊! “那么是什么?”奇怪的又问,熊介赞纳闷了。 “当然是地点啊!”伸出食指摇啊摇的,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地点?”眉梢微扬,要她自己说明白。 “没错,就是地点!”重重的点头,她直接把好友说的话拿出来套用。“营业的地点是很重要的,有好的地点就是成功的一半,有人潮的地方才有商机啊!” “你该不会是连事前的市场调查都懒得做,还要我去帮你找营业地点吧?”双臂抱胸,熊介赞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善。 哼!若真是这样,她就该死了! “当然不是!”察觉到他眸底的凶光,于洁连忙摇头否认。“我和钰涵早就想好地点了,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通融。”边说,还边可爱的以食指和拇指比出一咪咪的手势。 “有话直说,少拐弯抹角。”懒得和她打哑谜,熊介赞不想浪费时间了。 闻言,于洁搓著手嘿笑不已,终于说出最终目的了。“亚浩企业大楼旁不是有块用来园艺造景的十几坪大的空地吗?我是想说那块园圃可不可以免费开放给我们使用,让我们在那儿营业?” 嘿嘿,当初亚浩集团留下那块空地做园艺造景,就是为了美化公司门面,让不论是出入大楼的员工、客户,还是路过的行人,在瞧见绿意盎然的园艺造景后,心情都能更加的舒适愉快,没想到如今却让她有了利用的空间。 亚浩企业大楼位在地点极佳的商业区,平日人潮汹涌,可做过路客的生意,加上亚浩内部的员工,休息空档时间应该多多少少也会来光顾,这样一来,商机可是不绝啊! 想到这儿,于洁自己都忍不住偷笑起来,心中真是兴奋得不得了。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恍然大悟,熊介赞若有所思的凝觑她,紧抿的唇瓣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赞赏的淡笑…… 呵,她倒是挺会挑地点的,还算是有点做生意的头脑,看来花在她身上的心血也不算是白费了。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小小的安慰感,他没对她的请求给予好或不好的答覆,反而奇怪的问道:“想免费使用公司大楼旁的园圃空地,你该去问董事长才是,何必来问我?”这位大小姐也未免本末倒置了吧! 闻言,于洁有些没好气的横他一眼,满心哀怨嗔叫,“就算我去问爸,爸也会要我先来问你!” 呜……从小到大,只要是关于她的事,老爸都嘛很尊重他的意见。 这么多年的经验下来,她早就知道擒贼先擒王……呃,不是!也许该说射人先射马……这样用好像也怪怪的……哎呀!不管了,随便啦! 总之,只有他这关过了,她的“创业计画”才有可能实现啦! 见她满脸哀怨,熊介赞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不过对她终于有了目标,想自己努力创业,心中倒是颇为肯定,当下点头应允。“行了,这事我会向董事长说的。” “耶——”知道他是站在支持的立场后,于洁兴奋的欢呼尖叫,开心地抱著枕头又在床上滚了起来。 见状,熊介赞无奈地摇头叹笑,任由她翻滚蹂躏自己原本整齐的床褥,迳自回头面对电脑又忙了起来。 眼看他忙于工作中,于洁既不打扰,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自得其乐的在大床上滚啊滚的,直到终于滚累了,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小脸也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鼻间盈满那熟悉的、属于他的好闻味道,睡意在恍惚中来袭,意识逐渐朦胧…… 许久过后,本以为她已自行离开的熊介赞终于将公事处理完,才从电脑前起身回头,却见她玉体横陈的睡在自己床上,印满米老鼠的睡衣在熟睡中不知不觉往上卷起,露出白嫩可爱的小肚子,毫无心防的睡颜微晕含笑,酣甜美丽至极,整个人宛如餐盘上那块最美味可口的甜点,引诱人去将她一口吞下肚。 如此美丽诱人的景象映入眼帘,让他不由得下腹一紧,眸心瞬间转黯,隐隐跃动著一簇旁人难以察觉的炽热火光…… 该死! 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的起了骚动,熊介赞暗恼的诅咒了一声,飞快别开眼,深吸了几口大气,待激荡的心情与身体稍稍缓和后,这才又恼又火的大步冲上前—— “给我起来!”愤怒雷吼,连人带床单一块用力掀了起来。 “哇——” “砰!” 就听凄厉的惨叫与重物落地声几乎同时响起,整个人摔在地毯上的于洁,此刻已完完全全从睡梦中惊醒。 她手忙脚乱、狼狈万分的爬起,瘫坐在地上,瞠著无辜大眼看著满脸怒火的男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茫然失神了三秒钟后,她终于渐渐回神,也意识到了方才自己遭受到何种待遇后,当下边揉著摔疼的屁股,边忍不住埋怨抗议。“阿赞,你干嘛啦?” 吼!明明睡得好好的,这男人是发什么神经把她摔下床? 真是莫名其妙! “你问我干嘛?”危险地眯起眼,熊介赞怒极反笑,嗓音轻柔至极的反问:“那么请问你刚刚在干嘛?” 呃……他的声音似乎太轻柔了,轻柔到让人忍不住发寒啊! 敏锐的嗅闻到飘散在空气中的危险气息,于洁头皮有些发麻,可自己好端端的睡觉,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惹他发毛的地方,当下不禁飞快跳了起来—— “我睡觉而已,哪有干嘛?”两手往腰上一叉的与他对峙,理直气壮的嗔叫。 “睡觉?”沉下了脸,熊介赞气急败坏地怒喝教训。“谁教你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男人床上睡觉的?你就不怕被侵犯吗?” 可恶!她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危机意识啊? 呃……原来他是在火这个啊! 总算弄明白自己被摔下床的原因,于洁暗暗翻了个白眼后,这才啼笑皆非的叫道:“你又不是别人。” 拜托!当她真这么没戒心,不熟的男人的床都敢放心的躺下去睡的吗?她又不是呆子! 闻言,知她还是不懂,熊介赞板起脸,厉色训斥道:“除了你的老公,只要是男人,不管是谁都不行,就算是我也一样。要知道,大部分的性侵害案都是熟人所为,你身为两性中属于弱势的一方,若是不懂得保护自己,谁又能保护你?” “再说,随随便便、毫无心防的躺在男人的床上睡觉,那也不是一个好女孩该有的行为……” “哇——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碎碎念了啦!”听他开口就是老太婆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唠叨,于洁吓得脸色惨澹的抱头捂耳,飞快夺门落荒而逃。 呜……这男人的碎碎念神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阶段了,她甘拜下风认输啦! 眼看她狂奔逃离,转眼间已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熊介赞只能硬生生吞回满肚子的唠叨言语,无奈苦笑、揉额叹气…… 唉……他也不想一见她就唠叨,可她实在是……实在是……唉…… 最终,某人还是只能用长叹来终结一切。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话说,在熊介赞的帮助下取得自家老爸的首肯,获得可以免费使用亚浩企业大楼旁的园圃空地的同意权后,于洁便和死党好友兴高采烈的筹备起开行动咖啡车的事宜。 两人奔来跑去,风风火火忙了一个多月后,终于,正式开幕的这一天到来了…… “喂,你们看见了吗?楼下造景园圃那儿新开了一家露天咖啡耶!” “布置得满不错的,很有忙中偷闲的感觉,若有客户来,也可以带去那儿喝咖啡、谈生意,感觉比较轻松自在,其实挺好的。” “不过在那儿开露天咖啡,有取得公司高层的同意吗?” “我想应该有吧!否则早被赶了。” “我先前有去看了一下,那里不只卖咖啡、饮料,还有沙拉、松饼等轻食,以后的减肥餐和下午茶点心又多了新的选择了。” 早上十点半,亚浩集团大楼的走廊上,一群粉领族热烈讨论著新开的露天咖啡店,甚至有几个已经约好午餐休息时间要一起过去吃看看了。 而在某间会议室内,亚浩集团的大家长——于旭成正在和各部门经理开会,可身为董事长特助的熊介赞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偷了个空悄悄来到落地窗前,虽然明知由十八楼往下望去,空地上的人们瞧起来比一根火柴棒大不了多少,却依旧眯起俊眸,凝目努力搜寻著那在遮阳伞与露天座位间穿梭忙碌的身影…… 唉……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两个难得碰面,有几回遇上了,抓著她质问早出晚归的原因,她总是嚷嚷著忙著「伟大的创业计画”,随即又匆匆忙忙离去,跑得不见人影。 更有几次,见她因为忙著准备开行动咖啡车的事情而东奔西跑,原本就娇小纤细的身子更加消瘦,他几乎想脱口而出要她干脆放弃,别那么累了。 可每当瞧见她脸上那种忙于工作中的开心灿笑,到了嘴边的话不由得又吞了回去。 好不容易,她的“伟大创业计画”终于成形,筹备许久的露天咖啡也热热闹闹的开幕了,不知现在状况怎么样?生意好不好…… “熊特助,有问题吗?”蓦地,一道低沉好听的嗓音在会议室内骤然扬起,于旭成觑著不知何时闪到落地窗前,明显心不在焉的熊介赞,眸底有著淡淡的促狭兴味。 呵……这窗子外的下方不就是那块被利用来摆桌卖咖啡的园圃空地,阿赞这孩子此刻脑子里想的恐怕不是公事,而是自己那个生平无大志,只求安逸过日子,神经大条的女儿吧? 闻声,熊介赞猛然回神,向来沉稳的眼眸迅速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尴尬之色,脸上维持著波澜不兴的表情回到于旭成身边落坐。 “董事长,不好意思。”以著只有身边上司听得见的音量,他低声致歉,可从头到尾却没有一言半语解释自己分神的原因。 淡觑他一眼,于旭成嘴角噙著似有若无的浅笑,不过也没有多问,倒是其他几名经理暂时抛开严肃的开会议题,轻松打起趣来—— “哎呀!难得我们向来精明干练的熊特助也会分心……” “就是!就是!不知道窗外有什么能分去他注意力的事物……” “这儿是十八楼,除了见鬼,窗外还能有什么?我看八成是在想心上人……” “咦?熊特助交女友了?怎么没听说呢?我说熊特助,若真交了女友,好歹也带来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啊……” 会议室内,几个秃头圆肚,身居企业各部门经理的中年男人说笑著,看来是有志一同想捉弄眼前这个向来正经八百、严谨认真的特助。 然而被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调侃的熊介赞,却宛如与于洁面前那个动不动就发火怒吼的男人不同一个人般,始终维持著不显露心思的表情朝众人扯起一抹礼貌浅笑,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倒是于旭成先开口为他解围了—— “各位,玩笑开够了,继续开会吧!”修长手指轻敲著木质桌面,要众人回归正题。 闻言,想起会议尚未结束,众人这才连忙收敛起笑意,继续讨论未完的议题。 就在各部门经理轮流发表高见的当下,本该静静凝听意见的于旭成却突然微歪著身子靠近熊介赞,以著只有他听得见得音量悄声低语—— “阿赞,我需要提振一下精神,帮我到楼下买杯咖啡吧!” 咖啡?董事长想喝咖啡,只要吩咐一声,相信秘书小姐马上会送进来,何必要他特地下楼去买? 心下暗忖,熊介赞有些诧异地转头看著眼前这个自己从小到大视如父亲般尊敬的男人,却见他悄悄的眨了一下眼,唇边噙著一抹仿彿知情了些什么的淡淡浅笑,让他心下不禁莫名一慌,阳刚俊脸竟有些热烫起来。 阿赞这孩子是在……害羞吗? 瞧他愣著不动,可脸上却浮现几丝少见的窘色,于旭成不禁扬眉暗笑在心,不过却装作什么都不知情般又低声笑道:“小洁和朋友合伙的行动咖啡车今天开幕,我这个当爸爸的总是要给女儿赞助一下,否则就太说不过去了,是吧?” 他的说辞毫无破绽,正当性十足,然而不知为何,熊介赞却隐隐有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觉得他是有意制造机会让自己下楼去瞧瞧于洁,可也无法肯定是否真是如此,只能尴尬应声“是”,静悄悄起身离开会议室。 目送他的身影离开,于旭成脑海中蓦地闪过一句俗语,当下若有所思的轻轻笑了起来…… 鱼与熊掌真不可兼得吗?呵……拭目以待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色彩鲜艳的遮阳伞与桌椅被错落安置在花木扶疏的造景园圃上,几个忙中偷闲的客人三三两两落坐其中,有的静静翻阅杂志,有的闲话家常,享受这闹中取静的悠闲。 有些路过的行人则是顺道买了几杯带走,而二手货车改良的行动咖啡车后,则有两个年轻女子笑颜逐开的忙著准备客人点的餐饮,第一天开幕就有如此好的成绩,让她们振奋得不得了。 呵呵……果然人潮就是钱潮啊! “喂,你这女人笑得好猥亵,给我收敛点,不要吓坏客人啊!”眼尾余光扫见身旁好友脸上那几乎要戳瞎人的灿烂笑容,正在煮咖啡的李钰涵忍不住嘴贱的毒舌一下。 闻言,正在煎松饼的于洁斜横那个笑得嘴几乎要裂到耳后去的女人一眼,笑咪咪的反击道:“我猥亵?我若是猥亵,那你就是淫荡了!”哼哼,比毒舌,谁不会啊! “哎呀!若能每天都门庭若市,荷包赚饱饱,要我笑得多淫荡都没问题。”一脸梦幻地双手托腮,李钰涵果然发出淫荡至极的笑声,开怀得不得了。 爱钱没药医! 见死党好友这副模样,于洁只能笑啐一口,就在这个时候—— “十杯拿铁。”蓦地,好听的男低音自行动咖啡车前响起,同时飘入两个女人耳中。 “好的,马上来!”又有生意上门,而且一买就是十杯,李钰涵满脸堆笑的应声,然而头一抬,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身旁死党的“地下监护人”,当下直觉就要通知好友。“于洁,你的……” “阿赞!”好友提醒的话还没说完,于洁已经率先瞧见他,而且马上开心尖叫,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钻出行动咖啡车后方,飞快冲到他面前。 “小心!”眼看她鲁鲁莽莽的,甚至还险些拐脚跌跤,熊介赞忙不迭的伸手稳住人。 随即完全没了先前在会议室内的那种礼貌沉稳,变了个人般的拧眉竖目斥道:“急什么?这么浮躁,一点也没名门千金的气质,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哎呀!我爸只是白手起家,狗屎运比别人强,随便投资都大赚而致富的平凡人,我们家还没有富过三代,算什么名门?我又算什么千金啊?阿赞,你不要那么死脑筋又啰唆啦!”心情太好,于洁连抗议反驳都是笑嘻嘻的。 什么叫狗屎运比别人强?什么叫随便投资都大赚?这位小姐要不要进公司实习一段时间,看看董事长得多么的劳心劳力,才能奋斗至如今到这样的局面? 不悦的横睨她一眼,实在很想纠正她,可又心知肚明这位大小姐对公司营运没有半点兴趣,不管说什么皆当作清风过耳,熊介赞也只能无声叹气,不动声色的大略扫了周遭一圈…… 嗯……摆出来的几张桌位都有人坐,看来生意应该不错! “生意还好吗?”纵然心中已有了个底,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错!不错!”点头如捣蒜,于洁装模作样的在胸前双手合十膜拜,以著夸张的声调道:“感谢熊特助的大力游说,与‘亚浩集团’的善心相助,免费让我们使用这块空地,赏我们一口饭吃。” “愈说愈不成样,没个正经!”瞪眼笑骂,熊介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哪有不正经?人家是真的很感激嘛!”眨巴著大眼装出无辜样,得到他又斜横过来的无声警告后,于洁只好识相的转移话题。“阿赞,你干嘛买这么多杯咖啡啊?一下子喝太多,小心心悸喔!” 哇咧——顾客上门光顾,她们有钱赚是不好吗?这女人说出这种话,分明就是想“搞破坏”! 正忙著调制拿铁咖啡的李钰涵闻言,急忙用力的咳了一声,得到她投来的注目后,努力装出没事却又忍不住强调,“于洁,我们是卖咖啡的,记住!卖、咖、啡!” 最后三个字,根本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加重语气了。 对喔! 总算想起自己身为行动咖啡车老板之一的身分,于洁马上脸不红、气不喘的改弦易辙,拍胸脯极力推荐。“阿赞,我们的咖啡香醇味浓,让你喝了不只强身保健,‘卡骨ㄟ软q’,还会夜夜ㄅ1ˋㄙㄅ1ˋㄤ叫……” 她是在卖咖啡还是在卖药啊? 行动咖啡车后,李钰涵听得目瞪口呆,眼眸不由自主的朝某位脸色愈来愈铁青的男人瞄去,当下不禁窃笑的摇头叹气,衷心为好友祈祷…… 唉……有人要倒大楣了! “夜夜ㄅ1ˋㄙㄅ1ˋㄤ叫?”果然,不负旁观人的祈祷,熊介赞危险的眯起眼,以著轻柔却让人从脚底麻到头皮的嗓音开口了。“请问,这些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还用学吗?第四台广告都嘛有……呃……”话回得很顺,却在说到一半后才愕然警觉到即将大难临头,于洁搔著头干笑不已,企图打哈哈混过去。“嘿嘿嘿……那个……那个……请当作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很遗憾,你说了,而我都听见了!”双臂抱胸,熊介赞瞪著她,火大地开始碎碎念骂人了。 “什么叫夜夜ㄅ1ˋㄙㄅ1ˋㄤ叫?你当你是在卖斑龙丸不成?第四台广告都有?到底你看的都是些什么第四台?那种话你也好意思学,都不会害臊的吗?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女性的矜持啊……” 完了!完了!当他摆出这副姿态,那就代表这场碎碎念在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 眼看他双臂抱胸,唠叨不断的模样,于洁脸色“青笋笋”地朝好友投以求救的目光,却只得到她边偷笑,边双手一摊的回应,心中真是悲愤莫名。 然而,就在她求救无门,几乎要绝望之下,上帝终于伸出援手,派出天使来拯救她了。 “介赞?”蓦地,一道微带疑惑的好听男中音骤然响起,打断了某人的碎碎念神功。 闻声,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白皙俊秀、五官精致到可说是美丽的男人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此刻正讶异的先看了熊介赞一眼,随即又朝于洁瞧去,湛然的眸光闪耀著旁人不解的有趣光芒。 “维哲!”被同样在亚浩集团服务,目前为企画部课长的大学同窗好友——周维哲这种暗藏兴味的眸光一扫,熊介赞的脸上竟难得有著一丝的尴尬与不自在。 “远远就见你对著一个年轻女孩子吼,一时还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人了呢!”周维哲脸上满是人畜无害的俊雅浅笑,唯有了解他的人——譬如熊介赞,才会心知肚明他这话有多故意。 有些老羞成怒,却又发作不得,熊介赞只能恨恨的朝他横去一眼,无声警告他最好别多嘴胡说八道,不过得到的却是对方乱妩媚一把的媚眼一枚,登时气得只能暗自咬牙。 一旁,粗线条的于洁只顾著欢天喜地,终于有人出来终结掉她的苦难,当下开心的急忙想转移“地下监护人”的注意力,试图从碎碎念神功下脱身。“阿赞,你朋友吗?” “嗯。”点了一下头,无法继续唠叨,熊介赞只好快快的帮两人介缙。“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周维哲,目前也在‘亚浩’服务:维哲,她是……” “我知道,于洁是吧?我听介赞提过你。”扬著温文儒雅的舒服笑容,周维哲自动接腔。 “咦?没想到我在阿赞的朋友圈中这么有名!”有些惊讶,她摸著鼻子笑道,没想到名字还没报出来,人家就已经知道了。 闻言,周维哲只是笑,却没接腔。 事实上,当初几个同窗好友中,只有自己知道她这号人物的存在,而且还是在有一次两人拚酒后,某人不小心醉酒吐真言下得知的,平常那个正经八百的家伙可把她藏得紧的咧! “你来干嘛?”生怕好友乱说话,熊介赞企图打发人走。 “我来买咖啡啊!”俊秀的脸庞配上无辜的表情,周维哲的笑容有著说不出的可爱。 “十杯拿铁咖啡好了!”行动咖啡车后,李钰涵适时送上装好咖啡的袋子,可一双眼却直往周维哲瞄去,眼底满是旁人不解的激动与惊艳神采。 “拿去!”从袋子中顺手取了一杯,塞到周维哲手中,熊介赞很快的付了钱,扭头对于洁迅速又问:“你们打算卖到几点?”他不想见她工作得太晚、太累。 对喔!她们要营业到几点呢? 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于洁,直觉就是转头朝好友望去,希望她给个答案。 “最晚到晚上六点半,我们就会收摊了。”看出某“地下监护人”的心思,李钰涵连忙说道,深怕若时间说得太晚,惹得大爷他一个不爽,把园圃空地使用权收回去,那她就要哭了。 得到答覆,熊介赞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于洁晚上早点回家吃晚餐后,便一手提著满袋的咖啡,一手将周维哲给推走,不让他有留下嚼舌根的机会。 “唉……我本来是想喝摩卡的……”有人被边推,边不满地嘀咕。 “啰唆!有得喝还嫌……”横眼冷斥,愈推愈用力。 眼看两个大男人的身影愈走愈远,终于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于洁这才回到行动咖啡车后,哪知李钰涵却情绪亢奋的拉著她尖叫起来—— “于洁,你看见没?看见没?”妈啊!这是她至今见过最像的了,尤其是刚才那一记秋波媚眼,简直……简直…… 啊——好想尖叫啊! “看见什么?”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于洁一脸的莫名其妙。怪了!她是被雷给劈到了喔?到底是在兴奋些什么啊? “小受!天生小受啊!”身为爱好bl耽美小说的腐女,李钰涵兴奋得脸红心跳,简直快要洒花转圈圈了。“你不觉得那个叫周维哲的,根本就是小受的化身吗?” 听到这种天外飞来一笔的感想,于洁忍不住呛笑出来,觉得她背后快开满蔷薇花了。 然而,李钰涵才不管好友滑稽的表情,迳自激动的紧握双拳,语出惊人又道:“光看天生小受刚刚抛给你家‘尚盖赞’先生的那记媚眼,有没有可能……”嗓音一顿,笑得好暧昧。 “可能什么?”自顾自的倒水喝,随口询问。 “有没有可能……”嘿嘿奸笑数声,李钮涵抛出轰天雷。“‘尚盖赞’先生是小攻?”若是,那就太令人兴奋了! “噗——”霎时,空中喷出一道漫天水雾,在被喷的人哇哇尖叫声中,于洁嘴角抽搐地瞪著死党,彻彻底底的无言了。 第三章 接连著几日,于洁与李钰涵两人合伙的行动咖啡车,生意可说是蒸蒸日上,好得不得了,尤其是每到下午三点左右,总是会接到“亚浩”各部门职员打来要求外送的电话。 这日午后,又接到外送电话,于洁提著满袋子的饮料、点心来到亚浩企业大楼内的秘书课,立刻得到众秘书姊姊们的热烈欢迎—— “来了、来了!我们的下午茶终于来了!”几个平时优雅端庄的秘书,此刻却如恶虎扑羊般冲上去将于洁团团围住,一把抢过袋子,埋头寻找自己的粮食。 “于洁,你们送来的速度愈来愈快了喔!”某个已经找到自己订的焦糖咖啡的秘书,边喝边竖起大拇指称赞。 “赚钱嘛!当然要快啰!”于洁嘿嘿一笑,因为天天来外送,如今已经和“亚浩”几个部门的职员混得很熟,当下毫不客气的掌心向上,要这群恶虎赶快付钱。“美女们,总共六百八十块,赶快付钱,谢谢!” 她这一声“美女们”,叫得众位秘书姊姊们芳心大悦,灿笑如花的掏钱付帐,简直乐得快飞上天去。 唉!女人真是抵挡不了甜言蜜语啊! 发现自己的一句话竟能让这些大姊们乐成这样,于洁边赞叹言语的奥妙,边收好钱准备离去之际,却匆见秘书课透明玻璃窗外的走道,远远走来两条修长的身影,其中一个是她很熟悉的“地下监护人”,另外一个就是被死党好友激动称赞为“天生小受”的周维哲。 乍见这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猛然想起李钰涵的“攻受论”,不知为何,于洁竟下意识飞快的蹲下身子,假装绑鞋带躲人,同时还不忘抬眸往秘书课窗外瞄去—— 只见周维哲不知在说些什么有趣的事,俊秀精致的脸庞笑得魅惑诱人,甚至难掩娇媚的朝熊介赞的肩膀靠过去;而熊介赞竟然也没推开地任由他“吃豆腐”! 短短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两个互动暧昧的男人很快走过秘书课外的走道,一下子拐过转角不见踪影。 然而这短暂的一幕,却让蹲下身偷瞄的于洁看得目瞪口呆,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会吧?难道真让钰涵说中了? “……是攻……受……”断断续续的,后方蓦地传来秘书课众人既兴奋,却又努力想压低嗓门的交谈声。 攻? 受? 突然之间,于洁对“攻、受”这两个字敏感得不得了,霍地一下子跳起来加入众秘书们的热烈讨论—— “你们在说什么攻受?”紧握双拳,她一脸的激动样。 她突如其来的插话,顿时引来众人的注目礼,其中一位风情万种的秘书大姊更是微微眯起了艳丽的媚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回,眸光变得炽亮异常—— “于洁,你……也是同道中人?”压低的嗓音中难掩兴奋,秘书大姊笑得很暧昧的来“认亲”了。 此时此刻,就算搞不清楚她口中的“同道”是哪一个“道”,但为了探听消息,于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猛点头,跟著压低嗓门连声应道:“同道!同道!” 只见她才承认,众位秘书姊姊们立即因为“认亲”成功而开心的欢呼起来。 “喂,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刚刚是在说什么攻、受的啊?”于洁忍不住急急追问。 闻言,就见那位艳丽的秘书大姊神秘兮兮的笑了。“哎呀!都是同道中人,听到攻、受这两个字,你难道还没想到吗?刚刚走过去的那两个帅哥、俊男,你是瞧见没?” “有有有!”小鸡啄米般猛点头。 “那个皮肤白皙、俊秀的男人是我们企画课的课长,你不觉得他那模样,根本活脱脱就像是bl耽美小说中定出来的天生小受吗?”艳丽秘书大姊捧著腮颊,两眼闪著梦幻的光芒。 “还有,熊特助挺拔的体格和阳刚的外型,简直就是小攻的化身嘛!”另一位秘书兴奋的补充。 “熊特助和周课长都是那种不太爱与人近身接触的人,可是你看刚刚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时,那种旁人难以介入,且让人形容不出的亲匿气氛……啧啧啧!”啧声连连,有人摇头感性的赞叹著。 “虽然听说他们两人从大学时代就是好友了,但是两个男人好成那样,也实在太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啊!”继续掰著自己的见解,也不管事实是如何。 “那不是一对完美的攻受配,不然是什么?我们早就怀疑他们两人是有奸情的!”终于,有人下了最后的结论。 如果现在是死党好友在这边,应该会兴奋到爆吧! 瞠目结舌的听著众人兴致勃勃的发表观察结果,于洁怎么也没想到“亚浩”秘书课的真面目竟然是爱好bl耽美小说的腐女组织。 “忙碌的工作中,还有这么一对完美的攻受主角让我们意淫、遐想,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这真是在‘亚浩’工作最大的福利啊!”两手合握,有人脸往上呈四十五度角,绽放出感动的光彩。 “就是!就是!”一群腐女们点头如捣蒜,再也不能同意更多了。 眼见她们那种衷心祝福的兴奋样,于洁却不知为何,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难受得很。 “于洁,难得同是耽美腐女,就让我们一起暗中关注熊特助与周课长,为他们的幸福给予最虔诚的祝福吧!”既然认了亲,艳丽的秘书大姊已经把她当成是自己人了。 不但如此,当下两手还往于洁的肩上一拍,顺便补充道:“对了!以后若是挖到什么‘好货’,记得要通知我们喔!”好货,当然是指“色、香、味”俱全的bl小说、漫画。 “呃……好……”心中沉甸甸的,于洁勉强挤笑,那声“好”也不知道是在答应要给予那对“完美攻受”衷心的祝福,还是在答应有“好货”时要通知大家。 “各位姊妹们,让我们一起欢迎新道友的加入吧!”蓦地,艳丽的秘书大姊突然牵著她一起高举起双手,诚挚的欢迎新成员加入卧底在“亚浩集团”的神秘组织。 “啪啪啪啪啪啪……” 霎时,热烈的掌声如雷响起,于洁只能强颜欢笑的跟著秘书大姊挥手致意,可其实心中却…… 很闷!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去外送一趟,脸色就这么难看,是谁赊帐不给钱吗?赶快笑一个,别‘结屎面’吓跑客人啊!”行动咖啡车后,李钰涵难得偷到空档休息,没想到却见好友抑郁著脸从亚浩企业大楼外送回来,当下不禁连忙以夸张的表情逗她。 闻言,于洁勉强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嘿!你怎么了?”以手肘顶了顶她,李钰涵满头雾水的问。 怪了!刚刚明明还心情很好,眉开眼笑的,怎么一趟外送回来,就整个都变了呢? 沮丧地低垂著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蓦地,于洁抬眸直勾勾的盯著好友,双手如爪般紧紧抓著她,急声质问:“钰涵,你说!阿赞和他那个姓周的朋友,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对攻受吗?” 被可怕的“九阴白骨爪”给抓得龇牙咧嘴,李钰涵下意识就要点头称是,可随即被于洁恐怖的脸色吓到,隐隐有种若自己说“是”的话,极有可能会马上血溅五步的不祥预感,登时不由得干笑连连—— “嘿嘿……那个……能不能请你先收回你的‘九阴白骨爪’?我的手臂是肉做的,经不起你的蹂躏啊!”呜……再被这样“摧残”下去,她可不可以去告伤害,乘机a一笔巨额赔偿金享乐去? 瞪著她,于洁悻悻然的收手,焦躁的又追问道:“你说,他们真的像吗?真的吗?” 呃……这位小姐一直在问“真的吗”,却让她强烈感觉到于洁其实是想听“假的”这样的答案。 心下暗忖,李钰涵悄悄挪了两步,退出于洁“伸手可及”的危险范围后,才大胆的本著bl耽美魂的本质,重重的点头。“真的像!” 就算不是,她也要意淫、遐想他们是,这才是腐女精神啊! “哦——”发出失望呻吟,于洁沮丧的再次垂下脑袋,心情郁闷到爆。 甚少见她心情这么低落,李钰涵终于收起玩笑神态,关心探问:“你到底是怎么了?刚刚外送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脸色惨澹的看了好友一眼,于洁闷闷地将方才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转述给她听,就连自己莫名其妙被拉入秘书课的腐女组织都说了。 “什么?亚浩的秘书课都是同道中人?吼!你刚刚应该急电叩我上去的!”没想到自己不但失去了近距离观察那对攻受暧昧互动的机会,还错过了与同道中人交流讨论的欢乐时光,李钰涵心中感到扼腕至极,可脸上却难掩bl耽美魂的梦幻遐想光辉。 呵呵,连别人都怀疑“尚盖赞”先生和那位天生小受的关系了,可见她的腐女直觉很准啊! 真是……腐女没药医! 看她那种兴奋样与秘书课那群人简直如出一辙,于洁万般无言,心情郁闷的开始从桶子里一根根的抽出吸管,又一根根的插回去,周遭一公尺内被一片灰暗黑影给笼罩。 总算还是朋友,李钰涵很快从梦幻遐想中清醒过来,瞧著于洁一脸的闷意,不由得奇怪的笑道:“干嘛?你是觉得被拉入腐女组织很委屈吗?” “不是啦!”嗔横一眼,于洁眸光显得好哀怨。“我只是……只是……” “只是怎样?”怪了!干嘛吞吞吐吐的? “只是不开心!”轻咬著唇瓣,于洁觉得心底好难受。 “呃……”傻眼瞪著她,李钰涵小心翼翼的探问:“为了你家‘尚盖赞’和那个周维哲可能是一对而不开心吗?” “对!”点了点头,她有些气恼的嗔叫,“我不要阿赞是小攻啦!” 闻言,李钰涵食指马上往于洁的方向控诉的指过去,要帮天下所有同性恋者伸张正义。“干嘛?你歧视同性恋啊?” 哼哼!这女人要是敢说是的话,她就准备找人来给于洁盖布袋。 “才不是!”飞快的否认,于洁急得结巴。“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老半天,却始终没有下文,她不知该怎么理清自己的情绪,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压在心口的那股沉重又难受的闷意。 凝著她微显苍白的脸色与眸底的焦躁不安,蓦地,一抹灵光闪过脑海,让李钰涵不由得眯起眼,若有所思的问道:“于洁,若今天你听到‘尚盖赞’先生并非是和男人传出谣言,而是和女人传出暧昧关系,你还是会不开心吗?” 这种假设说法让于洁不禁一愣,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苦著脸皱眉摇头。“不开心!” 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光想到对方有可能和阿赞有暧昧关系,她都会心情不好,忍不住想生气。 哇咧——这位大小姐惨了! 眸底满是悲悯,李钰涵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这位小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家的‘尚盖赞’先生了吧?” 然而,她这番的语重心长却换来于洁一脸的莫名其妙,外加“你废话”的表情。“我当然喜欢阿赞!” 打她六岁开始,阿赞就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虽然有时唠叨、啰唆又爱教训人,但是他就宛如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她当然喜欢他! 唉……这位大小姐还是不懂! 这个白痴,非要人把话挑明白讲吗? 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李钰涵一指点上她嫩白的额头,好气又好笑的单刀直入,点出事实。“我说的不是家人亲情的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吸引与好感,懂了没?” “嘎?”瞠目结舌,有人因受到太大的惊吓,当场瞬间石化。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夜凉如水的仲夏夜,窗外,繁星灿烂、明月如钩:窗内,于洁搂著抱枕愣愣的窝在沙发中,脑中还不断盘旋著白日午后,死党好友那惊死人的话儿……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家的“尚盖赞”先生了吧?不是家人亲情的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吸引与好感……是男女之间的吸引与好感…… “不会吧……”蓦地,她发出一声虚弱呻吟,整张脸都埋进抱枕中。 呜……打从钰涵抛出那吓死人的疑问后,她就整个人当机了,最后还是靠著死党一记下手重得令人不得不怀疑是故意的额击,才让她从石化中回神,并且当场以光速落荒而逃,根本无法回答好友的问题。 “小姐,你没事吧?”听闻呻吟声,躲在走廊许久的熊管家马上冲进起居室,慈祥的老眼中满是担忧与关怀。 哎呀!小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下午火烧屁股的冲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连晚饭也不吃,好不容易如今终于“出关”了,却一个人愣愣的发著呆,真是教人担心哪! “熊爷爷,我……我没事啦……”埋在抱枕中,她的脸始终未曾抬起,只有闷闷的呻吟嗓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她这种样子,说没事,连笨蛋都不会相信,不过老管家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微笑道:“小姐,你没有用晚饭,肚子饿了吧?我让张婶去帮你下碗面好吗?” “我不饿,不用了啦!”总算从抱枕中抬起脸,于洁嫩颊微红地摇了摇头。“熊爷爷,我还想在这儿坐坐,你先去休息吧!” 她很清楚老管家的生活作息,这个时候已经是他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瞧她神色虽有一丝异样,可语意却甚是坚持,老管家也只好顺从,离去前还不忘交代她要早点休息。 目送视如亲爷爷的老管家背影消失在走廊后,于洁这才又继续抱著抱枕瘫在沙发上,脑中思绪乱得一场糊涂,根本理不出头绪…… 阿赞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当然喜欢他,但是那份喜欢是属于亲人,还是男女的情感,她如今也迷糊了,只知道若有人——不论男、女,在他心中占的分量比自己还重,她都会觉得非常难受和不开心的。 唉……总有一天,伴随阿赞一生的伴侣是会出现的,到时,那个人一定是阿赞心中最重要、最在意的人,而她也将不再是他第一顺位必须关怀的对象了,甚至若他结婚生子,或者有了同性爱人,到时一定会搬离开这里的。 怎么办?! 光是想到不久后的未来,他即有可能离开这儿,让她再难听到他那关心的碎碎念,她就突然觉得好想哭喔! 呜呜呜…… 愈想愈觉得心酸,于洁难过的微红了眼眶,忍不住又将脸埋进抱枕中“自怨自艾”,直到…… “小洁,你在做什么?”才刚返家的于旭成正要回房,没想到路经起居室门口,却见到女儿窝在沙发上,整张脸都埋进抱枕中了,仿彿是要将自己给闷死似的。 哎呀!女儿想不开要自残,他是没什么意见啦!但就怕亡妻入梦来哭诉他这个当爸的没尽到责任,到时没脸见妻子啊! “爸!”吓了一跳,她飞快的抬起脸来瞪著不知何时出现的父亲。 敏锐的察觉到她微红的眼眸,于旭成却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笑笑的交代著,“没事早点睡吧!” 呵……女孩子嘛!总是会有些秘密的,若是她想与他这个父亲分享的话,自然会来找他:若她不想说,他也不须多问。 “嗯!”点了点头,她莫名觉得有些尴尬,总觉得父亲那一笑好似看透了自己别扭又奇怪的辗转心思。 “没事的话,我回房休息了。”温文轻笑,于旭成脚步一旋,准备离开。 “爸!”见他要走了,于洁急得脱口喊人。“等、等一下啦……” 闻声,于旭成忍不住沉沉低笑出声,眸底满是兴味光芒。“有什么想跟跟爸爸说的吗?” 听闻低沉笑声,于洁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猛地涨红了脸,扭著手指,结结巴巴的询问:“我、我只是想问……想问阿赞怎么没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平常,若没什么重要事情,他们都是一起回家的:怎么今天爸回来了,却不见那个老爱对她碎碎念的男人的踪影? 原来女儿今儿个的异样,是和阿赞那孩子有关哪! 眉梢一扬,于旭成有趣暗忖,笑笑又道:“我让阿赞替我去应付一场饭局,晚点就会回来了,你找他有事?” “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飞快的摇头,可太过迅速的否认,反倒令人起疑。 唉……他这个女儿,一点儿情绪也不会掩饰,真的不适合说谎哪! 失笑暗叹,于旭成虽心知肚明,却也不打算戳破,只是点了点头,再次要她早点睡后,便转身回房了。 小脸热烫的看著父亲离去,于洁仰身瘫软在沙发上,神色愣愣地凝望著天花板上的典雅彩绘,整个心思又飘回熊介赞的身上,脑袋瓜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著,直到良久良久过后,眸光不知不觉开始失焦模糊,思绪亦逐渐朦胧…… 第四章 午夜十二点,在月光映照下泛著一层薄薄金辉的银色房车由远而近奔驰而来,最后终于停在一栋新古典风格的白色双层别墅洋房前。 “砰”地一声关车门的轻响,身材高大伟岸的男人下车来到家门前,以科技化的指纹辨别开启洋房大门。 他进屋后,疲惫的边捏著鼻梁,边一路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行去,打算先好好的洗个澡,再快快将自己送上床,结束这累死人的一天。 然而,老天爷似乎不打算让他这么早休息,一抹自起居室流泄而出的柔和光线硬是拖住无声却迅速的步伐。 这么晚了,谁还在里头? 犹疑暗忖,熊介赞一脚跨进起居室内,随即视线马上扫到在沙发上睡得酣甜的人儿,登时不由得一愣,随即心火瞬间燃起。 怎么睡在这儿? 都说过多少遍了,要她别到处乱睡,现在虽然是夏天,可入了夜,还是有几丝凉意,都不怕著凉吗? 大步来到沙发前,火大的想把不知睡到第几层殿去的人给叫醒,然而一见那犹如婴孩般纯真香甜的睡颜,一颗心登时软化了下来,满腔的恼怒最后却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真是爱给人添麻烦!”优雅修长的指腹轻轻滑过泛著淡淡嫣红的柔嫩腮颊,熊介赞幽幽低喃,眸底隐隐透著几丝无奈又宠溺的光芒。 明明都大学毕业了,却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老是要他在后头盯著、照顾著,实在不长进,不过……呵,他甘之如饴啊! 怔怔的凝著娇美的睡颜,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柔和浅笑,这才轻轻将人抱起,准备送她上床,然而饶是动作已经极为轻柔,却还是惊醒了睡得脸儿红扑扑的人儿。 “阿赞……”睁开惺忪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最熟悉不过的俊朗脸庞,于洁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你醒了吗?”闻声,熊介赞垂眸凝著她迷迷糊糊的睡脸,低声询问。 “我不知道……”尚未完全清醒,于洁意识还有些朦胧。 打从十四岁开始,阿赞就不曾以这种方式抱过她了,可如今,她却犹如回到孩童时期,再次这样被他横抱在怀中,这应该是在作梦吧? 可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是这样的温热、气息是如此的熟悉,作梦的感觉有这么真实吗? 这种愣头愣脑的回答让熊介赞不由得猛摇头,将她放回沙发上后,得空的大掌马上毫不留情的击上她的额头,瞪眼笑骂,“醒了没?若还没,我不介意再补上一掌,帮你清醒清醒。” “哇——”吃痛惨叫,她这下是真的清醒了,揉著发红的额头控诉。 “阿赞,你干嘛打人?很痛耶!”吼!他老这样打她,她要去跟熊爷爷告状啦! “问我干嘛打人?”俊眸微眯,熊介赞双臂抱胸,打算和她算帐了。 “我才要问你,你有床不睡,睡在这儿干什么?走到哪儿,睡到哪儿,一点规矩都没有,我是这样教你的吗?再说,你睡在这儿,身上连条被子都没盖,不怕著凉感冒吗?”他气的是她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人家本来是在这儿想事情嘛!谁知道想著想著,就不小心睡著了……”一脸的委屈。 “想什么?”扬眉疑问。 “想……”你字尚未出口,于洁这才猛然忆起自己就是为了他而心烦意乱,随即脑中又响起死党好友的那一番话,登时不禁面红耳赤,飞快的别开眼,不敢瞧他。 呜……怎么会这样? 从小到大,她和他相处是最自在愉快不过了,可经过钰涵的怀疑调侃,如今面对他竟有种别扭的害羞感,这这这……这该怎么办? 她也变得好奇怪了啦! 见她话说一半又吞了回去,熊介赞不禁感到奇怪,正想追问个仔细之际,却猛然发现她脸红得不像话,当下心中一惊,大掌迅速贴上她的额头,急声询问:“怎么回事?脸红成这样,是刚刚睡著时,不小心著凉发烧了吗?” 闻言,于洁被热浪袭颊的同时,还不忘飞快的猛摇头否认。“没、没有啦!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个老半天,却说不出一个理由,正当她绞尽脑汁忙著想借口之际—— “咕噜!”蓦地,一道震天价响的惊人声响,自某个面红耳赤的女人的肚子传了出来,同时也让她灵光一闪,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来当借口,脱口叫道:“我只是肚子饿得气血上涌啦!” 肚子饿会气血上涌? 她的生理反应和正常人还真是不一样哪! 怀疑暗忖,不过确定掌心下的温度没有发烧时会有的灼热,熊介赞这才安心的收回手,可眉头还是拧得紧紧的。“肚子饿?你晚餐没吃吗?” “有、有啦!只是睡了一觉起来,又饿了。”飞快的别开眼,不敢承认自己的确没吃,否则只怕又要被他念到臭头了。 有吃才有鬼! 熊介赞太了解她了,从以前到现在,只要她屁股一翘,便知要拉屎;如今见那种四处飘移的眼神,心中便已了然,当下责难的横了一眼,看她一脸心虚怕被训的模样,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我到厨房下碗面给你当消夜吧!”难得的,他没有施展碎碎念神功,只是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随即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吓!竟然没唠叨? 摸著被敲的脑门,于洁有些愣住……原本已经做好要听他念经的心理准备了说,没想到…… 嘻嘻,运气真好,逃过一劫呢! 难得降临的好运让她禁不住咧嘴傻笑起来,随即自沙发上飞快跳起,开心的追著他也往厨房跑去。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厨房,于洁安安分分的坐在餐桌旁;而熊介赞则忙著从冰箱挖宝,试著找一些配料、蔬菜好下面。 “阿赞,不用那么麻烦啦!”眼看他蹲在冰箱前忙著找食材,从头到尾凉在一旁的于洁倒先开口了。“泡面泡一泡就可以了。” 只要准备热水就行,多方便。 “泡面那种没营养的东西能吃吗?”拿出青菜、面条、鸡蛋和肉丝,熊介赞“砰”地一声用力关上冰箱门,回头就是一记凶狠怒瞪。“你敢给我吃泡面,小心我先宰了你,免得你老死后当木乃伊。” “嘿嘿嘿……我只是说说!只是说说啦……”尴尬的干笑数声,于洁如今怎么也不敢承认自己有时会偷吃他口中所谓“没营养的东西”,否则只怕她真的会被宰。 又瞪了一下她令人起疑的尴尬笑脸,熊介赞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否则只怕自己听了答案又会气得发火;当下迳自来到流理台前,迅速的处理了几样新鲜食材后,很快的开火下面。 不多久,引人垂涎的香味自滚烫的锅中飘出,诱得于洁忍不住口水直吞,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也愈来愈响亮。 “肚子叫得那么响,你好意思吗你?”嘴上虽教训骂人,可熊介赞手上却不慢的迅速盛了一大碗送到她面前。“快吃!” 就算被骂,于洁也毫不脸红的嘻嘻一笑,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埋头猛吃,毕竟是真的蛾了。 “吃慢点!”深怕她狼吞虎咽噎著自己,熊介赞急忙提醒。 “唔唔……唔……”塞了满嘴的面条,她发出无意义的声响,胡乱点头应和著,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看她一副有听没有进的样子,熊介赞只能无奈地摇著头在她对面落坐,静静的看著因扑面而来的热气使得小巧鼻头沁出点点晶莹汗珠,却依然吃得不亦乐乎的小脸,他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满足感,就连唇畔亦泛开一抹极轻、极淡,却满含宠溺的笑痕。 深夜的厨房,晕黄的灯光下,就见两人相对而坐,没有任何的笑言笑语,只有她埋头猛吃时,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偶尔响起,可沉静的空气中,却有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温馨香甜气息。 好一会儿后,于洁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喝光面汤后,这才放下碗公,像小狗般哈了一口长长的气,心满意足的抬起眼眸,没想到却对上一双带笑漾柔的深邃俊眸,让她的心跳当下不由得漏跳了一拍,随即如蜂鸟振翅般瞬间加速鼓动狂跳不已。 完了!她对他真的有异样感觉了。 心慌意乱,她蓦地涨红了脸,有些结巴的嗔叫著,“干、干嘛这样看我?” 闻言,熊介赞却只是笑了笑。“没什么!” 话落,大掌用力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瓜,随即起身收走用过的碗筷,迳自来到水槽前。 愣愣的抚上尚留有他掌心余温的脑袋,于洁不懂他那种举动是什么意思,转头正要问个清楚时,却见他转开水龙头准备洗碗筷,登时跳起来冲了过去—— “阿赞,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啦!”涨红了脸,急急忙忙的想将碗筷抢回。 哎呀!刚刚他已经帮她煮面了,她可没脸连碗筷都要让他洗,这样显得自己真的好像是个只会吃,不会做的大小姐。 被水沾湿的手指蓦地点上凑过来的嫩白额头,熊介赞横睨调侃,“让你自己洗?我怕又得报销一只碗公,还是算了吧!” 话声方落,毫不迟疑的将她给轻轻推开,自己则很快的洗了起来。 “什么嘛!”捂著被戳的额头,于洁抗议了。“我也不过就是前几年帮张婶洗碗时,五只碗不小心打破三只而已,你需要一直记著,三不五时的挂在嘴上笑我吗?再说,我会不善家事,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从小到大,他几乎从不让她做家事,总说女孩子的手要好好保养,才不会得富贵手,变得粗糙难看,所以追根究柢,罪魁祸首是他啦! “……”一阵无言,熊介赞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仔细想想,他还真的是太宠她了,比董事长还宠。 难得有堵得他窒言的一天,于洁顿时觉得精神大振,笑得得意至极。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瞧她笑成那样! 无奈的摇头,熊介赞迳自低头冲洗,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迅速洗净碗筷,始终没有回话。 他不说话,于洁也缓缓止了笑,神情有些迷惑的凝睇著眼前这个让自己很依赖的男人背影。 再次想起死党好友的质问,粉颊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烫著…… 哎呀!现在每次看著阿赞,她就会胡思乱想,变得心荡神驰、心猿意马、心慌意乱、心神不宁…… 呃,还有什么心的成语可以形容的?哎呀!管他还有什么成语,总之,她就是整个乱了调,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呜呜呜……讨厌!都是钰涵害的啦! “怎么了?”将洗净的碗筷拭干放回橱柜,一转身却见她人还在,熊介赞不禁奇怪笑问。 先前没听见声响,还以为她先回房了,没想到却还站在这儿发愣。 闻声,于洁猛然回神,当对上他漂亮好看的深邃黑眸,心跳再次瞬间失序,“怦怦怦”的宛如要从喉咙跳出来! 慌得她急急忙忙丢下一句“没什么,我要回房了”的话后,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落荒而逃,转眼间从他眼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来没见过她动作这么敏捷过,熊介赞不禁傻眼,好半天后,他眸光微垂,若有所思的沉吟著…… 怎么回事?她今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哪!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啊啊啊——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柔软大床上,于洁滚著被单哀嚎不绝。 呜呜呜……她真的完蛋了,现在看到阿赞,动不动就脸红耳热、心跳失序,热血直往上冲,她好怕自己会年纪轻轻就脑溢血中风。 “完了!完了!我该不会真的对阿赞起了非分之想吧?那家伙很唠叨的,我不要啊……”抱头呻吟,她哭丧著脸,嘴巴说不要,可是却骗不了自己的心确实因为好友的那一番话而起了变化,对自己最依赖也最信任的唠叨男人竟有了悸动的感觉。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双手捂脸,她哀哀悲鸣,心中万分凄凉,只觉得谁不去喜欢,偏偏喜欢上那个管教自己最严格,还很有可能是小攻的男人,真是…… 呜……前途堪忧啊!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翌日—— “都是你害的!” 突如其来的悲愤控诉,让才将咖啡交到客人手上的李钰涵眉梢不由得高高扬起,只见她气定神闲的完成收钱、找钱,微笑送走客人的动作后,才终于缓缓转头瞪人—— “我又害你什么了?”吼!这位大小姐可不要随便诬赖,含血喷人啊! “害我……害我……害我真的开始‘稍想’我家的‘尚盖赞’了!”可怜兮兮的垮下脸,于洁悲伤得想哭。 呜……昨夜,她还因此失眠,胡思乱想了一整晚,好不容易天将亮之前迷迷糊糊睡去,却又作著阿赞是小攻,和那个周维哲亲亲热热搂在一起的噩梦,一下子就被吓醒,再也睡不著,如今还挂著两圈熊猫眼,实在好累又好悲惨。 闻言,李钰涵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自己昨天说过的话,当下不禁捧腹疯狂爆笑。“哈哈哈……” “你你你……都是你害的,你还好意思笑?”老羞成怒,于洁脸蛋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猛跳脚。 “哎哟喂啊!肚子好痛……哈哈哈……”已经顾不得形象,李钰涵笑到眼角都流泪了,却还依然无法停止。 “吼!不要笑了,很讨厌耶!”娇嗔恼瞪,快翻脸了。 “抱、抱歉!”总算警觉到好友即将变脸的表情,李钰涵只能强憋著笑气,故作一本正经的为自己喊冤。“什么我害的?你‘稍想’你的‘尚盖赞’先生,关我什么事?一块白布,你硬要给我染黑,我好冤啊!” “若不是因为你昨天说那些话,我根本不会这样!”控诉。 “小姐,若非你原本就潜藏著那种意识,我说再多又有何用?以前念书时,不也一堆人谣传说我暗恋学长,我听了就有真的去暗恋吗?没有嘛!”举证实例将于洁给堵得无话可说。 之后,李钰涵双手一摊,闲闲凉凉又道:“再说,你应该感谢我点醒你,否则‘尚盖赞’先生若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你才终于省悟,那就来不及了。” 完全无法反驳,于洁只能沮丧的嘀咕。“搞不好阿赞已经被捷足先登了……”被那个周维哲……呜……光想就好心酸,她不要啦! “这倒也是!”想起熊介赞与那天生小受样的周维哲,李钰涵一颗腐女心顿时又变得热血沸腾。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光看那种淫笑,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肯定又在意淫了,于洁忍不住悲愤质问。 呜……没天良,都知道她的心思了,还在意淫阿赞和那个周维哲,过分! “哈哈哈……”干笑数声,李钰涵难得尴尬了。 “钰涵,你……你觉得阿赞真的是小攻吗?”咬著粉唇,于洁好担心。 呜……若真的是,那她就太悲惨了。 傻眼瞪著她,李钰涵只觉得啼笑皆非。“我怎么会知道?”这种问题怎么会问她? 她又不是“尚盖赞”先生肚子里的蛔虫。 “可是……可是不管是你,还是‘亚浩’的秘书们,都说阿赞和那个周维哲是完美的攻受配……”脑袋瓜愈垂愈低,沮丧得不得了。 “哎呀!那只是身为腐女的意淫、遐想,又不见得就是真的。”失笑安慰,李钰涵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补充,“我以前还腐过你爸是大叔受呢!” 她这话一出,于洁顿时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嘴角一阵抽搐,无言了老半天后,终于嗓音干涩地喃喃开口了—— “连我爸你也淫得下去……”这女人实在是太强了,她认输! “吼!你都不知道你爸那型的,也是腐女眼中的极品耶!”激动的紧握双拳,热血再度沸腾。 呵呵……她承认自己还挺迷那种成熟又稳重的大叔的。 真的……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出心中万分之一的无力感,于洁决定赶快把话题从自家老爸身上移开,否则…… 打了个冷颤,她发寒的搓著臂膀,浑身的鸡皮疙瘩险些掉满地。 大叔受……竟然说她爸是大叔受,这实在……她爸都和她死去的妈生下她了,哪儿像大叔受了? 真是够了! 她如今只有一个结论——腐女真的不是正常人可以当的。 “唉……我到底该怎么知道阿赞是不是小攻呢?”迅速转移话题,于洁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神情非常烦恼。 “这有什么难的?直接去问他是不是1号最快了。”李钰涵很热心的指点迷津。 呵呵,她也很想知道呢! “你想要我早点死,也不必用这种借刀杀人的方法!”嗔怒横瞪,于洁不想自寻死路。 “嘿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李钰涵以手肘顶了顶她,嘴角虽带笑,可口吻却是难得的正经。“真对你的‘地下监护人’动心了?” “应、应该吧……”双颊通红,于洁脸上满是羞赧之色。 “我……我昨晚与他独处时,竟然会紧张得心脏差点从喉咙跳出来,浑身别扭不自在,而且还会觉得害羞……” “害羞耶!你想想,我人生第一次的mc来时,把我抓去解释什么叫‘转大人’,告诉我小女孩与女人的差别,并且还教我卫生棉使用方式的男人,我竟然对他害羞了,你说这不是动心,不然是什么?”说到后来,她愈来愈激动,双手狂乱挥舞,一副世界即将毁灭的夸张样。 听到这儿,李钰涵已经笑到无力。“哈哈哈……我的妈啊……怎么……怎么这么爆笑……为何我没有听你……听你提过这段惨痛的成长往事……哈哈哈……” 对一个任何一点小事都会感到尴尬别扭的青春期少女而言,那真的是很惨痛啊! “我有脸说吗我?”小脸涨得通红,于洁忿忿的嗔叫。 呜……当时的情景,如今想来还是一场噩梦啊! 笑得直抹泪,李钰涵只能安慰的拍拍她,聊表一下同情之意,顺便调侃一下。“那么你打算当bl小说中,那个破坏小攻、小受感情,受到众人唾弃的坏心女配角了吗?” “你、你刚刚明明说阿赞不见得真的是小攻……”说到这个,于洁气虚了,开始又结巴起来。 不会吧?阿赞不会真的是小攻吧…… “可也不见得不是啊!”嘿嘿贼笑,李钰涵闲闲凉凉地增加她的不安。 “李钰涵,你很讨厌耶!”知道她故意恐吓自己,于洁不禁气结。 “好啦!好啦!”连忙举双手投降,李钰涵肝胆相照。“为了你,我愿意牺牲身为腐女的坚持,全心支持你这个坏心女配角,如何?够意思了吧!” “谢谢你喔!”没好气的斜横,于洁对她已经毫无任何期待了。 嘿嘿一笑,李钰涵这才言归正传,关切的询问:“说真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柳眉微拧,于洁也很烦恼,心中完全没有主意。 见状,李钰涵眼珠子一转,主意已上心头,当下边泡著咖啡,边怂恿建议道:“突袭,如何?” “突袭?”要突袭什么? “对,突袭!”重重的点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你仔细想想,你家‘尚盖赞’先生和那个周维哲都在‘亚浩’上班,平常一定有很多接触的机会,若是真有奸情,嘿嘿嘿……” 愈听愈不对,于洁急了。“你、你嘿什么?” “你知道bl小说中,最多什么吗?”见她猛摇头,李钰涵笑得好邪恶。 “bl小说中可是一堆上司、下属的恋情,只要藉谈公事之名,办公室门一关,啧啧啧……马上干柴烈火熊熊燃起,要多火热就多火热。我说……你要不要去突袭你家阿赞,说不定马上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小攻呢!”小恶魔在头顶转圈圈跳舞。 “你是说阿赞他现在可能……可能……”颤抖著手指的她,于洁瞠目结舌,已经说不出话来。 “哦呵呵呵……”经典的白鸟丽子笑声顿时响起,李钰涵将刚泡好的咖啡装袋送到她手中,眨眼贼笑道:“以送咖啡为名,行突袭之实,懂吧?” 瞪著死党脸上那抹邪恶的淫笑,于洁瞬间惊醒,随即二话不说抓著咖啡就以跑百米的速度朝亚浩企业大楼入口狂奔而去。 “哈哈哈……”看著她惊慌狂奔的背影,李钰涵笑得眼泪又流出来了。“我的妈啊!她还真相信两个大男人会肆无忌惮的在办公室‘提枪上阵’吗?怎么这么好骗啊?哈哈哈……” 这年头,有人的名字叫损友! 第五章 不会的!阿赞不会是小攻,也不会在办公室…… 在办公室…… “哇——停停停,不要再想了啦!”脑中不停浮现两个男人亲热的画面,于洁不禁猛摇著头,一路狂奔惨叫。 由于她就在隔壁园圃空地经营行动咖啡车,时常提著饮料、点心到亚浩企业各部门外送,一楼大厅的保全、柜枱小姐对她皆很熟悉,是以这回她虽神色慌乱,还兼不停尖叫鬼吼,但是大家都以为她是忙著赶时间外送,是以不疑有他,无人试图阻拦,让她直接冲到电梯处。 “快快快……”飞快的闪进电梯内,于洁以著粗暴至极的方式猛按最顶层的按钮,直到电梯门缓缓阖上,她看著不断往上跳升的楼层号码灯,心中慌得不得了。 呜……钰涵说的不会是真的……不会的啦…… 一张原本粉嫩可爱的脸蛋皱成了酸梅脸,她在心中不断试图说服著自己,可却始终安不下心。 当! 蓦地,一道清亮声响扬起,电梯门才开了一半,于洁便迫不及待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来到董事长室旁另一间比较小的特助办公室外—— “咦?谁叫外送?”一个被调上来帮忙的秘书课大姊一见到于洁,诧异拦下她的同时,还不忘扭头询问后面几个正忙著工作的同事。 只见众人纷纷摇头,秘书大姊的视线才又回到于洁身上,眼底满是疑惑。 “呃……是熊特助叫的。”急中生智,于洁飞快的搬出熊介赞的名号。 “熊特助?”虽然有些惊讶,秘书大姊依然不疑有他,只是突然暧昧地眨了眨眼,笑得很邪恶的压低嗓门俏声道:“周课长正在里头和熊特助讨论事情……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明白吧?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你东西先给我,我等一下再帮你送进去。”那笑,真的是很意淫。 真的让钰涵给说中了! 脸色瞬间大变,好似溺水之人抓著浮木般,于洁紧紧抓著手中装著咖啡的袋子,死命的摇头。“不、不用了!我们外送有规矩,得亲自送到本人手上才行。” 话落,深怕探查机会被挡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闪过拦阻,在秘书大姊的叫声中直冲到特助室门外,意图趁其不备“抓奸在办公室”,是以连敲门也没有便奋力地一把推开门—— 砰! 就听门板撞击到墙壁的巨大声响骤然炸开,引得里头两个原本正在互扯领带的男人瞬间松手弹开,不约而同杀气腾腾的转头怒瞪来人—— “我、我、我……”有点被眼前的情况吓到,擅自闯入的于洁就像被两只毒蛇同时盯上的青蛙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最后,也不知道是打哪来的力气,她呆然的举起手中咖啡,呐呐的补充,“外送!” 小洁?她怎么突然来了? 怔了怔,熊介赞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即隐隐浮现几丝欣喜,正想开口之际,却被突然冲到门口处的秘书大姊给打断—— “熊特助、周课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刚刚我已经有试著拦阻,但是她却坚持要将咖啡亲自送到客人手中,随便就闯了进来……”秘书大姊急忙解释,可眼神却很哀怨的朝于洁偷偷瞥去。 呜……这个卖咖啡的道友是存心来搞破坏的吗? 遐想中的小攻、小受两人正单独的关在办公室内,让她一颗腐女心都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不断的在脑海中想像两人关在里头激情的○○xx,差点不顾形象的狼嚎起来。 如果刚刚两人是真的想要○○xx,于洁闯进去就太杀风景了啦! “不要紧!”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被腐的对象,熊介赞怕她责怪于洁,当下连忙摇头表示没关系,并且以著礼貌又婉转的方式让她先离开。“王秘书,这儿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其实很想继续留下来挖掘两个男人的“奸情”,可惜被下了逐客令,秘书大姊也只能识相的摸摸鼻子,乖乖走人。 只见秘书大姊一离开,周维哲的一双桃花贼眼马上朝好友瞄去,原本还杀气腾腾的脸,瞬间笑得好暧昧,还故意调侃问道:“你什么时候叫的外送,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这真怪了!先前“卢”这家伙都“卢”了半个小时了,可就是没成功,更没看他打电话叫外送啊! 如今外送人员却突然来报到,显见这咖啡分明就是于洁自动自发送来的。 “我有没有叫外送,关你什么事?周课长,可以请你离开了吗?”波澜不兴的横了周维哲一眼,相较于方才对秘书大姊的婉转,熊介赞这回可是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人家都说得这么白了,周维哲再耍赖也只能学秘书大姊那样摸摸鼻子,但在乖乖离去前,临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要求,“看在好友的份上,参加一下嘛!”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卢”了这么久,没道理还是铩羽而归。 “你真的可以滚了!”完全不给情面地拒绝。 “没义气!”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拒,周维哲只能恨恨的瞪他一眼,这才悻悻然甩门走人。 可恶!这年头,朋友都不是朋友了,一点都不懂得“两肋插刀”这句成语怎么写。 眼看他忿忿的离去,办公室内只剩下自己和于洁两人,熊介赞原本板著的脸孔这才松软下来,眉眼嘴角净是欣喜笑意地来到她的面前。“怎么会突然来找我了?” 闻声,受到惊吓而愕然不已的于洁,这才猛然回过神,有些慌乱地结结巴巴找借口。“我、我外送饮料到其他……其他部门,多泡了一杯咖啡,所以就顺便……顺便送来给你……” 她……在慌些什么? 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样,熊介赞迅速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后,不动声色的道谢。“谢谢,很好喝。” “不、不客气!”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于洁愣愣的瞅著他如今神色如常的脸庞,可脑中却忘不了先前“突袭”闯门而入时,那一瞬间的景象。 是的!在那一瞬间,她瞧见了! 瞧见他们两个大男人互拉著领带,紧靠在一起,两人都脸色微红、气息低喘,衣衫有些凌乱,感觉就像是……就像是…… 呜……阿赞不会真的是小攻,和那个周维哲在办公室内燃起干柴烈火吧?不要!不要!她不要啊! 想到这种可能性,于洁不由得脸色发白,狂乱的猛摇著头,好似只要这样就能将脑中的胡想与臆测给摇掉。 “怎么了?为何一直在摇头?”见状,熊介赞诧异的连忙伸出大掌固定住摇得像搏浪鼓般的小脑袋瓜,关切的眸光在她脸上扫了一遍,登时眉心紧蹙,沉声喝问:“为何脸色这么苍白?人不舒服吗?”话落的同时,掌心已经贴上她白嫩的雪额。 “我、我没事……”抓下他的手,她喃喃低语否认,可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这副模样叫做没事?他若会相信,那才见鬼! 凝著她苍白且略显不安的小脸,熊介赞眉心拧得更紧,正待逼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际,她却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仓皇的退到门边—— “钰、钰涵在等我,我要回去忙了,再见!”话落,匆匆忙忙开门奔出,却迎头撞上一面男性胸膛,痛得她哀哀惨叫,下意识抬头一看,却见自家老爸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咦?小……”刚巡视各部门回来,正准备来找熊介赞谈公事的于旭成,没想到才来到特助室门外就遇到女儿,温雅脸庞不禁露笑,才要开口叫人,却被她紧张兮兮的暗拉了一下衣袖。 别让我曝光,我还想在你公司旁卖咖啡,赚你公司员工的钱呢! 唇瓣无声的蠕动著,于洁挤眉弄眼,眸光不断朝外面一群已经投来注目礼的职员偷偷瞄去,暗暗警告父亲要识相一点。 当他的女儿有这么羞耻吗? 悲哀暗忖,向来宠溺女儿的于旭成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到了嘴边的话,紧急改口,“小姐,你没事吧?” 唉……这年头,当老爸的都是女儿奴啊! “没事!没事……”强挤出笑,眼角余光却扫到熊介赞追上来的身影,于洁心下一慌,急急忙忙又道:“不好意思撞到你了,真的对不起,我先走了,再见!”话落,飞快的朝电梯方向冲去,转眼不见踪影。 “董事长!”快步追出,熊介赞口中尊敬的唤著上司,可视线却往那个慌慌张张逃走的纤细身影寻去,奈何她已经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了。 “里面谈。”以著只有他听得见的音量低声道,于旭成轻轻的把熊介赞推进办公室内,并同时带上门,阻隔了外边职员的“监听范围”后,才一脸兴味的笑问:“小洁怎么了?来找你,却又跑得像被鬼追,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苦笑了一下,熊介赞往桌上的咖啡指去,拧眉道:“她送了杯咖啡上来说是要给我喝,随即脸色变得古怪,慌慌张张的又跑走了,我也不懂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眸光扫过他指去的方向,果然一眼瞄见女儿经营贩卖的咖啡,向来温雅斯文的于旭成竟装模作样的感叹起来。“唉……养女儿有什么用呢?有好吃、好喝的,竟然只顾著送来给你享用,却都没有想到老爸,我就知道小洁向来对你比较好……” 闻言,虽然明知他是有意调侃人,熊介赞的心下还是不由得一窘,脸皮也随之微微发热赧红。“董事长,你别说笑了,小洁只是外送时多出了一杯,顺道送来的。” 脸红了?呵呵,阿赞这孩子真有趣。 瞧他尴尬却又难掩眉眼嘴角的欢喜笑意,于旭成不禁又故意揶揄笑道:“阿赞,你脸红了,莫非是……在害羞?” 此话一出,只见熊介赞原本微微赧红的脸皮瞬间爆火,热烫得几乎要燎原,羞窘莫名却又不知该拿眼前这个向来他很尊敬的长辈怎么办,最后只能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董事长,你找我有什么事要吩咐吗?”还是赶紧把话题转到公事上比较安全。 哪知他想逃避,于旭成却不肯轻易罢休,以著优雅步伐来到窗口边,往远方天际凝睇了一会儿后,终于轻笑开口,“阿赞,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不知为何,熊介赞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缓缓回过身,于旭成深深凝著他,嘴角那抹儒雅浅笑始终未曾稍变。“时间过得真快,小洁也长这么大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的过滤挑选,找些不错的青年才俊介绍给她认识交往,免得日后被那些别有企图的男人给拐骗,届时她伤心,我们也烦恼,是吧?” 呵……他不要求门当户对,只须那青年才俊可以过得了他长久观察下的挑剔眼光,而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一个符合他的条件哪! “董事长,你的是意思是想帮小洁……”喉头紧缩,一时说不出话来,老半天后,熊介赞才困难地涩涩接续道:“帮小洁安排未来的丈夫人选吗?” 颔首点头,于旭成装作没瞧见他震愕的表情,还一脸的气定神闲。“人家说女儿留来留去留成仇,我可不想哪天和宝贝女儿变成仇人了。” 上前拍了拍眼前这个突然浑身变得僵硬的年轻人,于旭成不轻不重的又补上一刀。“这些年来,你跟在我身边,在商场上也认识了不少年轻有为的菁英,若有适合的,记得多帮小洁留意些。” 话落,噙著斯文中隐带奸险狡诈的笑痕,于旭成迳自开门出了特助室,心中其实得意得很。 呵呵……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怎么也敌不过他这只算计人心的老狐狸啦! 目送他的身影离去,偌大的特助室内,仅剩下熊介赞一人怔然出神,许久许久过去后,他才缓缓垂眸凝著自己的掌心,神色复杂的黯然苦笑…… 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内的珍宝,即将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的这一天终于要来了,想来真是令人……恼火又不甘! 胸口紧纠的郁闷难消,深邃眼眸闪耀著炽亮精芒,像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他缓缓收握掌心,仿彿要将手中那无形的珍藏宝贝给紧紧抓住不放。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噗——”才刚喝进嘴里的开水,瞬间喷了出来,李钰涵彻彻底底的被呛到了,连咳了数声后才终于缓过气,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憋样。“你是说你家‘尚盖赞’真的和那个天生小受样的周课长关在办公室里拉拉扯扯?” 万般沮丧的点了点头,从亚浩企业大楼逃回行动咖啡车上的于洁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钰涵,我觉得阿赞真的很有可能是小攻……” 呜……好想哭啊! “你有直接问他是小攻吗?”某腐女莫名兴奋的问。 “我难过得要死,马上就落荒而逃了,哪可能问?”恨恨的瞪了好友一眼,于洁悲愤的控诉著。“你也未免表现得太兴奋了吧?口水给我擦一擦,你的死党我好不容易孵出的恋爱豆芽正面临危急存亡之秋,你不安慰就算了,还敢在脑子里意淫、遐想,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被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李钰涵只好连忙收起满腔的腐女热血,装模作样的拍拍她的肩膀,没什么说服力地试图安慰。“行了!行了!别想那么多,还没问清楚你家阿赞是不是小攻之前,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说不定你看见他们拉拉扯扯,只是闲来无事在办公室里练摔角。” 在办公室里练什么鬼摔角啊?这种烂安慰,亏她说得出口! 忿忿的瞪了好友一眼,于洁颓丧的垮下肩,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眼看她这般的丧气样,李钰涵不敢再开玩笑,再次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纤背,沉吟了一会儿后,像似想到什么妙计般,猛地击掌大叫—— “有了!”嘿嘿……虽然那个方法是小说中的老梗,但是梗就是梗,有用就好。 全身周遭已经被一层阴暗之气笼罩,对于突如其来的振奋大叫,于洁只是死气沉沉的瞄了她一眼,没什么精神地嘲讽,“几个月了?孩子的爹是谁?我该说恭喜吗?” “去你的!”用力推了她一下,李钰涵翻了个白眼,笑骂不已。“少摆那种死人脸,我说有了,是指想到方法可以让你测试你家阿赞是不是小攻。” 此话一出,于洁顿时精神大振,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声追问:“什么方法?什么方法?快告诉我!” “嘿嘿嘿……”露出引诱人干坏事的恶魔笑容,李钰涵招了招手要她附耳过来,随即压低嗓门叽叽咕咕了一长串。 老半天后,当她终于把话说完,于洁的脸也涨得通红,瞠大了眼瞪著她—— “这是什么老梗烂方法啊?”羞窘的尖叫。 “管他新梗、老梗,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梗!”改编邓小平的名言,李钰涵双手一摊,笑得好邪恶。“干不干,你自己考虑,总之我仁至义尽了。” 又羞又赧又窘的嗔瞪著眼前这个恶魔化身的女人,于洁心中其实很悲凉。 呜……什么仁至义尽?她根本就是想嗑瓜子看戏!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灌醉你家阿赞,乘机引诱,人家都说酒后会乱性,若他对你的引诱有反应,那表示他还是个正常男人,若没有反应嘛……若不是你没魅力,那就真的是对女人没兴趣的小攻了,到时就请自己节哀顺变吧! 夜晚,房间柔软的大床上,于洁瞪著从酒柜拿来的一整瓶尚未开封的威士忌,脑中响起好友献出老梗烂计时所说的话,心中好挣扎…… 真的要灌醉阿赞吗? 可就算想灌他,她也不知道该从何灌起,因为根本找不到理由:更何况就算真的灌醉他,自己也没胆引诱啊! 想到这儿,她不禁悲哀叹气,心里很肯定的知道自己是没种去干好友建议的那种事,就算如今真的拿威士忌来,也只是拿安慰的罢了! “呜……我干脆灌醉自己,来个藉酒浇愁好了!”愈想愈心酸,于洁果然真的开了瓶盖,毫无形象、气质可言的直接抓起整瓶的威士忌一口一口地喝著。 以往,她是会在一些特别日子浅尝一小杯红酒,酒量虽不算好,但也不是一杯就倒的人;可如今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内,一下子干掉大半瓶的威士忌,其威力真是不可相提并论! 就见没过多久,她果然醉得倒在床上咯咯发笑不止,甚至还五音不全的唱起了不知打哪儿学来的“杯底不可饲金鱼”的台语老歌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饮啦……杯底不可……不可饲金鱼……” 加班至深夜,才返回家门就听到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奇怪歌声,让熊介赞不禁皱紧眉头,满心纳闷的循著歌声的方向找去,最后搜寻的步伐停在某扇房门前…… “……饮啦……杯底不可饲……饲金鱼……” 门扉后,传出断断续续的走调歌声,让门扉前的熊介赞听得眉头愈皱愈紧,心火也愈来愈旺,最后终于抑不住心中的怒气,意思意思的敲了一下门后,便直接开门而入—— “于大小姐,请问你在做什么?”瞪著床上那个手里还捧著一瓶快见底的威士忌的醉醺醺的女人,他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可恶!竟然敢在家里酗酒,她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咦……是……是阿赞耶……”见到他的身影赫然出现,早已经喝茫的于洁醉得根本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只是一迳的傻笑著。 “阿、阿赞……要来一起……一起杯底不可……不可饲金鱼吗……”边说,边不稳地摇晃著手中的威士忌瓶子。 见她这种糜烂的醉鬼样,熊介赞的怒火在瞬间飙到最高点,气急败坏的冲上去抢过她手中的酒瓶,忍不住开始炮轰。“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我有教过你喝到变醉鬼这种事吗?你说,这是一个好女孩该有的行为吗?” “呜……阿赞,你就只会骂人,讨厌!讨厌啦!”被轰得头疼不已,已经醉得意识不清的于洁忍不住边打酒嗝,边断断续续的哭叫指责。“你都只会……嗝……只会骂人家……人家心情不好……嗝……藉酒……藉酒浇愁也不行吗……嗝……” 心情不好?对了!白天时,她确实有点奇怪。 回想起白天她从办公室跑走的情景,又看看如今抓著枕头坐在床上边哭边指控的醉鬼,熊介赞揉了揉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来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了?为何心情不好?”趁她醉后吐真言,问个清楚好了。 想到他和周维哲的关系暧昧不清,已经醉糊涂了的于洁早忘了可能让自己惨遭杀害的“凶险”,直接采用李钰涵的方法,迷蒙著还闪著泪光的醉眼,丢出一颗快速直球—— “阿赞,你是小攻吗?” 第六章 “阿赞,你是小攻吗?”这颗直球丢得又快又重,可偏偏“捕手”却漏接了。 “小攻?什么小攻?”小攻是什么鬼东西?眉头打了好几个结,熊介赞实在听不懂她的问题。 “小攻就是……就是……”胡乱的挥舞著手,醉醺醺又急著想解释的于洁有点大舌头。“就是同性……嗝……同性恋的一号……你是不是……嗝……一号……” 同性恋?她该死的以为他是同性恋?他有哪一点像同性恋了? 不敢置信地眯起眼,熊介赞险些对她怒吼起来,幸亏理智及时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早已经醉到就算抓她起来痛揍屁股一顿,隔天酒醒后照样忘得一干二净,揍了也是白揍,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光想到这儿,他飙到最高点的熊熊心火瞬间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噗兹”一声立刻灭得只剩下一缕极为无力的白烟,孤寂的飘荡著…… “谁跟你说我是‘小攻’了?”使用著她惯用的言词,熊介赞以轻柔到令人忍不住发寒的嗓音反问,眸底闪著凶残至极的光芒。 可恶!若让他查出是谁造的谣,非把那个王八蛋吊在亚浩企业大楼顶楼,由他亲自执行鞭刑不可。 “很、很多人都说过……”扁著嘴,于洁难过地红了眼眶,在酒醉中爆出更多的料。“大家都说……都说你和那个周维哲是……是完美的攻受配……” “见鬼的攻受配!”听到这儿,熊介赞终于忍不住愤怒地咆哮起来,虽然不确定她口中的“受”是什么玩意,但既然和“攻”配在一起了,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和零号脱离不了关系。 被他这么一吼,于洁觉得好委屈,“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控诉。“呜……你干嘛吼人家?人家……人家听到你是小攻时,心中已经够难过了……” 难过?莫非…… “你心情不好就是为了这个?”瞪著眼前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的小脸,熊介赞不禁叹了一口气,不舍地帮她拭泪,心中真是好气又好笑。 “是、是啊……嗝……”哽咽地打了个酒一嗝,于洁又想哭了。“阿赞,我……我不要你是小攻啦……” 呜……他若是小攻,那她怎么办? 闻言,仿彿抓到了些隐隐中透露出的关键讯息,熊介赞眸光闪烁,定定地凝著她哭丧的小脸良久,老半天后,终于缓声轻问:“为何不要我是小攻?” “因、因为我会心情不好……”鬼打墙似的,她又绕了回去。 真的……很难跟一个醉鬼沟通! 翻了翻白眼,熊介赞头疼的捏了捏鼻梁,不想和她继续玩鬼打墙的游戏,开门见山的直攻重点。“我是说,为何我是小攻的话,你的心情会不好?” “因为……因为……”偷偷的瞅他一眼,那个醉醺醺的女人竟然害臊地垂下脸,双颊一片羞红,眼眶还含著泪,可嘴角却已经咧到耳后,迳自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那羞赧憨然的笑靥宛如初绽的娇美春花般美丽动人,让熊介赞不禁呼吸一窒,心脏紧缩,几乎瞧痴了眼,老半天后才沙哑著嗓音开口低喃,“因为什么?”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会吗? 醉然傻笑著,于洁有些害臊,却又止不住心痒地往他身上赖了过去,藕臂亲匿地勾住他的颈项,酡红的小脸直凑到英挺的脸庞一寸前—— “因为我喜欢阿赞,若你变成了小攻,那我的恋爱豆芽就会夭折了,心情当然会不好……”眯著迷蒙醉眸,她噘起粉嫩的红唇悄声告白,末了还以讨价还价的口气与他打商量似的。 “阿赞,你不要变成小攻好不好?你变成小攻的话,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呜呜……”光想到他会抛下自己,和周维哲一起双宿双飞的情景,忍不住又难过的哭了起来。 因为我喜欢阿赞……因为我喜欢阿赞…… 脑中不断回荡著她酒醉告白的话语,熊介赞禁不住浑身轻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狂喜感如汹涌潮水般的在瞬间袭上心头,往全身蔓延而去,让他激动得久久无法开口,只能微颤著手轻轻的抚上她柔嫩的腮颊,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晶莹的泪珠。 呵……他想,有时让她喝醉酒也是不错的,毕竟酒后吐真言真是一种好习惯哪! 微笑暗忖,熊介赞眸光漾柔的凝著她还挂著泪痕的难过小脸,心中真是又怜又惜,一时之间竟忘了要回话。 老半天没听到回答,以为他真的默认自己即将踏上小攻的“不归路”,醉糊涂的于洁急了,当下恶向胆边生,用力地将他推倒,随即翻身一跨,整个人顺势爬坐到他身上去。 “小洁?”被推平在床上,熊介赞不禁一愣,随即诧异地凝视著大刺刺坐在自己身上的醉鬼。 “阿赞,为了证明你不是小攻,我决定……决定……”已经醉到不知害臊,于洁跨坐在他身上,歪著脑袋努力思索,试图从已经在酒精中泡烂的脑子里找出一点可用的线索。 唔……她好像记得钰涵说过一件很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啊!对了!钰涵好像是说要引诱阿赞…… 浑沌的思绪蓦地闪过一抹灵光,于洁猛然击掌,眯著醉眸,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阿赞……”带著浓烈的酒气,她摇摇晃晃的往前倾倒,整张脸直逼至阳刚的面容前,醉言醉语的呵呵直笑。“我……我要引诱你……” “什么……唔……”才开口,薄唇立即被猛然凑上来的红唇封住,熊介赞不禁愣住。 她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吗?她知道吗? 由于心中实在太过惊愕,熊介赞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只能瞠目眼睁睁地看著她“侵犯”自己…… 唔……为何阿赞都没反应? 难道他真的是对女人没兴趣的小攻?呜……不要!她不要阿赞是小攻,肯定是自己少了哪个重要步骤了! 酣醉恍惚中,于洁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被引诱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她迷惑地睁开眼偷瞧,却对上他愕然大瞠的双眸,当下不禁有些懊恼地努力思索著…… 嗯……到底她是少了哪个步骤呢…… 哪个呢……啊!对了!就是那个了!钰涵以前借她的十八禁漫画中,她有看过的…… 电光石火的瞬间,一抹灵光打入浸满酒精的小脑袋瓜里,于洁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本只知道紧紧贴著他的红唇终于轻启,探出丁香小舌往他嘴里溜去探险。 轰! 当她生涩的侵入自己口中“胡作非为”时,熊介赞只觉得脑中像是被核子弹炸过般发出轰然巨响,思绪一片空白,只觉得口中满盈著属于她的浓郁酒香的甜美。 哦——这真是该死的诱人疯狂啊! 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粗哑呻吟,理智在瞬间崩溃瓦解,在笨拙却努力的丁香小舌纠缠中,他禁不住也醉了,醉倒在纯真又甜美的诱惑下,修长大掌不知不觉地往上紧抑住她的小脑袋,侧身使劲一翻,将娇小却秾纤合度的柔美身躯压在身下,反客为主的夺回主控权,炽热激情的与她纠缠不休,宛如已经饥渴了许多年般地汲取著芳香檀口内的蜜津。 这下,真的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两条身影火热交缠,呻吟声不停传出,房内的温度持续上升,大床上,凌乱的被褥、散落的衣衫、炽热的体温、粗喘的气息,交织出一幅惹人脸红心跳的火热画面。 压抑已久的情欲冲破了多年来小心翼翼谨守的界线,熊介赞失去贯有的冷静与理智,火热而且急切的不断索吻著身下的人儿,从眉、眼、鼻、唇,一路往下,每个部位皆不愿错过,最后,他炽热的唇舌来到了衣襟凌乱、敞开而微微露出粉嫩雪丘的胸前,贪婪而热切的吮吻著,直到好一会儿后,他突然感到有些异样,被冲垮的理智稍稍捡回了一些…… 奇怪?为何变得如此平静? 察觉到身下人儿完全没了反应,他撑起身子,抬眸往上瞧去,随即一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无言感瞬间涌现…… 她——竟然睡著了! 瞪著那因不胜酒力而酡红著双颊呼呼大睡的酣醉小脸,熊介赞无力的往旁一倒,躺在“放火走人”的恶劣女人身边,以手掩面,低低笑了起来。 老天!他竟然差点真的将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她给吃干抹净,幸好理智及时回来,紧急踩住煞车…… 思及此,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侧身以手支额,情欲未褪的深邃眼眸痴痴地瞅凝著身旁的酣甜睡颜,优雅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轻抚上她粉嫩嫣红的腮颊,慢条斯理的游走著,最后来到刚刚才被自己肆虐过,如今娇艳欲滴得引人想再一亲芳泽的唇瓣,老半天留连不去。 “点了火就迳自睡去,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你教我怎么办……”似笑似叹的喃声抱怨著,熊介赞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温柔得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微笑。 “唔……阿赞,我不要你是小攻……不要……”蓦地,醉死了的人在睡梦中突然发出喃喃呓语,可见心中在意的程度。 “笨蛋!谁说我是小攻了?我从头到脚都是正常的男人!”食指轻轻的往白嫩额头戳去,某男人微恼的低吼。 仿彿听见了他的澄清,睡梦中,于洁绽开一抹如释重负的安心微笑,嘤噫一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见状,熊介赞满心宠溺地摇著头,沉沉轻笑低语,“你的告白我收下了。” 他很清楚,许久以前,自己便越过了属于亲人情感的那条界线,以著男人对女人的心情在守护著她,只是当时她的年纪尚小,加上后来成年后,她也不同于一般年轻女孩对爱情有著强烈的渴望与憧憬,是以他只能压抑著自己的心情,迟迟不敢越雷池一步。 如今,她好不容易开了窍,表明喜欢著他——不论是真,抑或是酒醉后的胡言乱语,总之,说了就得认帐,他是绝不会松手的。 想到这儿,熊介赞再次轻笑起来,忍不住诱惑地倾身啄吻了粉嫩的红唇一记,立誓般的在她耳边柔声告诫—— “呵……记住了!我可没教过你出尔反尔,就算你酒醒后想打死不认帐,我也绝对不允许!”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翌日—— “唔……”一声声的呻吟声自瘫软在床上的人形烂泥口中虚弱的溢出,只见她脸色惨澹的抱著头,整个人像只毛虫般蜷曲起身子,悲哀的惨叫不已。“……好痛……我的头……好痛……” 呜……这就是宿醉的感觉吗?她怀疑此刻自己的脑袋瓜内,正有两个小巨人拿著大铁锤不断的在敲她的头。 “醒了?”蓦地,一道冷冷的嗓音自床边扬起。 “我宁愿还在昏睡……”下意识的,于洁脱口虚弱的应声,随即马上警觉到不对劲。 这声音…… 头皮一麻,她惊得翻身迅速坐起,但随著宿醉后如髓附骨的剧烈头疼立即以百倍的威力发动逆袭攻击,她立刻后悔莫及的抱头惨叫—— “哇——好痛……我的头……我的头肯定被大卡车辗过了……”险些喷出泪来,一张脸苦得快滴出汁。 “活该!”坐在床边椅子上等候许久的熊介赞,这下终于忍不住开口痛骂吼人。“好好一个女孩子,竟然躲在房间里酗酒,真是不像话!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这种事……” “呜……阿赞,你小声些……我的头好痛……”哀哀求饶,于洁只觉得他每吼一句,她的脑袋就像被铁锤给狠狠再敲击一次,痛得她想一死百了啊! “你真是……唉!”见她这副惨状,熊介赞又好气又心疼地猛摇头,满肚子的训言,最后全化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气。 “呜……阿赞,人家的头好疼……”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软化,于洁马上可怜兮兮的撒娇,试图博取同情。 “你这是自作自受!”嘴里不饶人地责骂著,可大手却从一旁的矮几上端来一碗醒酒汤。“我请张婶准备的,喝了应该会舒服点,快喝吧!” “哦!”愣愣的应了一声,于洁接过醒酒汤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著,直到将整碗汤都喝完了,她才猛然想起一件很诡异的事儿,当下飞快的扭头询问:“阿赞,你怎么知道我喝醉酒?” 完了!她只记得自己昨晚拿了一瓶威士忌回房“藉酒浇愁”,接下来便完全没有印象了。 闻言,熊介赞俊目不禁一眯,眸光奇特地凝著她老半天后,才一脸古怪的反问:“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呃……为何他会这么问? 难道她昨晚干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吗? “我不记得了!”摇著头,于洁慌了,结结巴巴的追问:“昨晚……昨晚我做了什么吗?”呜……惨了!惨了!她完全没有记忆啊! 这个醉鬼,果然真的忘光光了! 虽然早已预期到会是这种结果,可一旦成真,熊介赞还是不免感到恼火,有些气结的横瞪著她,老半天不说话。 被他这样狠瞪,什么宿醉、头疼,在瞬间全吓得跑了个精光,于洁心中宛如吊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却还得硬著头皮干笑探问:“阿赞,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干嘛……干嘛一直不说话?” 呜……她还没和他心灵相通到光用眼睛瞪就能交流啊! 闻言,熊介赞什么也没说地迳自起身,在她傻眼愣愣的注视下来到房门口时,才霍地转身,若有所指地抛下话来—— “我怕说了,你会羞愧得想自杀,为了你的一条小命著想,我还是别说出来的好。”话落,想到她昨晚的热情告白与亲吻,心情瞬间转好,优雅薄唇噙著抑不住的欢愉笑意出房去了。 “哇——阿赞,你不要走啊!我究竟做了什么会羞愧到想自杀的事?你说清楚啊……”被吓到趴倒在床上,于洁伸长了手,哀嚎的追问不绝,奈何那个看似正经严肃,其实内心有些恶劣的男人却脚步不曾稍停,转眼已不见人影。 眼看“大势已去”,她整个人绝望的埋在凌乱的被褥中,哀哀惨叫地双手抱头努力苦思,试图找回一丁点有关昨晚记忆的残渣…… 呜……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只记得自己抱著威士忌猛灌,然后记忆就一片模糊了……不行!不能这样放弃,要加倍努力的想! 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于洁翻了个身瞪著天花板,再次用力回溯记忆…… 对了!她烦恼著阿赞是小攻,心情不好地喝著闷酒,然后在意识朦胧间,似乎瞧见阿赞进来了,然后她好像赖著他大哭大闹…… 阿赞,你是小攻吗…… 因为我喜欢阿赞,若你变成了小攻,那我的恋爱豆芽就会夭折了…… 为了证明你不是小攻,我决定要引诱你…… 蓦地,一连串模糊的像梦境般的画面与言语闪过脑海,惊得于洁瞬间僵硬石化。 不会吧?她昨晚不会真的发酒疯干出那些事了吧? 可若不是这样,阿赞何必说什么怕她因为羞愧而自杀的话来?所以事实真相到底是…… “哇——阿赞,我昨晚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啦……”连滚带爬地跳下床,她涨红著脸奔出卧房,一路羞窘惨叫著到处找那唯一知道真相的男人。 可惜她如无头苍蝇般在屋内慌乱狂奔,到处搜寻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却依然不见熊介赞的身影。 最后,还是闻声急忙前来查看的老管家给了她答案—— “小姐,阿赞只是回来帮老爷拿文件,刚刚又开车去公司了喔!”老眼眯成一直线,熊管家今天脸上的笑,不知为何显得特别开心。 瞬间止住狂奔的步伐,于洁扭头瞪著笑咪咪的老管家,垮著脸不带任何希望地询问:“熊爷爷,我问你,你该不会知道我昨晚干了什么事吧?” 此话一出,就见老管家轻咳了一声,强忍著笑,佯装一脸的遗憾样。“小姐,我想你不会想听到我的答案的。” 呵……真是不好意思,昨夜他起来到处巡视,很不凑巧的刚好在房间外瞄见她“引诱兼袭击”的推倒自家孙儿,臊得他老人家险些得针眼,当下只好连忙悄悄离去,不敢再偷瞧下去。 不会吧? 惊愕又傻眼地瞪著老管家,于洁脸都绿了……若她真做出引诱阿赞的羞事,难道熊爷爷全都看了去? 不——那实在太丢脸了,她不要啊!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亚浩企业大楼内,迅速却稳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朝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而去,然而,却在行经半途时,被某人给拦截下来。 “同学,到底参不参加?”打斜横出一条臂膀将人给拦住,周维哲不死心的把快步疾行的人给拖到角落逼问。 可恶!今天是最后一天,再不加把劲“劝说”这个没义气之人答应,他就要输到脱裤子去典当了。 “没空!”冷冷斜睨眼前这个办公时间不好好工作,却跑来纠缠他的同事兼大学好友,熊介赞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 “喂,同学,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吧?”怪叫指责,周维哲义愤填膺的控诉。“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之前的同学会你从来不参加,我有勉强过你吗?只是恰巧今年主办人是我,我都跟别人打包票你会参加了,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去露个脸也好……” 他叽哩呱啦地啰唆一大堆,熊介赞却恍若未闻,满心的注意力全落在他因慷慨激昂而太过逼近的脸庞,思及自己被于洁误会和他传出是同性恋人之事,当下连想也不想,很无情的一把将他推开—— “从今以后,不准靠近我三公尺以内。”冷冷的颁下隔离令,不想继续被误会。 “喂,你什么意思啊你?”被驱逐得很莫名其妙,再见他一脸的嫌恶样,周维哲乱悲愤一把的。“什么叫做不准靠近你三公尺内?你当我身上有病菌会传染给你不成?” 他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天理啊? “是有病菌!”哪知熊介赞不仅不羞愧,甚至还点头附议。“一种叫谣言的病菌。” “谣言?”那长在男人身上实在很浪费的魅眼微瞠,周维哲瞪著他那张黑脸,随即想通了什么似的暧昧直笑。“你知道关于我们两个的传言了?” 他这话的意思是…… 俊眸一眯,熊介赞神色不善,危险的质问:“你早就知道了?” “嘿嘿嘿……”摸著鼻子干笑,周维哲眸光心虚的到处乱飘。 糗了!糗了!他怎么敢向“被害者”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阴谋,故意制造两人亲密的假象画面,让公司内的女性职员产生误会,杜绝因长相而吸引一堆女人投怀送抱的麻烦? 说了不被打死才怪! 看来这个混帐不只早就知道,而且搞不好还是谣言的推手! 认识多年,熊介赞也算是了解他了,一看到他那种飘移不定的眸光与满脸的心虚样,当下便心知肚明了,嘴上不由得冷笑起来。“周维哲,你好样的!” 哼!用膝盖想也知道这表相美丽,内在贼头的家伙故意让人误会的目的。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尴尬的猛搓手,周维哲嘿嘿直笑。“大家都是同学嘛!借我利用一下有什么关系?不要这么计较啦!” 这种话,这狡猾的家伙还好意思说?真是有够不要脸! 恼火的瞪人,熊介赞懒得理会,迈步准备走人之际,却又再次被拦住—— “同学会?”涎著笑脸,有人不屈不挠得很,字典中似乎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没空!”老话一句,毫不犹豫地冷冷拒绝。 早料到他没这么好搞,周维哲蓦地笑了,使出大绝招威胁,“你若坚决不参加,到时可别怪我把同学会改到你的特助室里举办!” 果然,他这话一出,熊介赞立即变脸。“你敢?” “你说呢?”扯开一抹无辜的微笑,周维哲表情皮得让人很想开扁。 恼火怒瞪,熊介赞陷入一阵无言中,只因心中很清楚的知道……若真发起狠来的话,这狡猾家伙确实是会这么做! “算了!我去就是了。”不敢想像自己办公室内成为同学会场所的景象,他只能恨恨的屈服。 嘿嘿,搞定了! 睨觑他铁青的脸庞,周维哲得意的比出胜利手势,知道自己赢了。“今晚七点,帕米酒馆,记得哪!”话落,笑咪咪的走人。 呵呵呵,今晚要赚翻了,真爽! “可恶!”目送他快乐滑著舞步离去的背影,熊介赞满心懊恼的低声诅咒著,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真是误交损友! 第七章 “董事长,这是你要的文件。”摆脱了某人的纠缠来到董事长室,熊介赞马上取出公文,恭敬的送呈给办公桌后的上司。 “阿赞,还麻烦你多跑这一趟,真是谢谢!”从一堆待签的公文中抬起头来,于旭成噙笑接过文件,满心真诚的道谢著。 “董事长别这么说,那是我该做的。”对眼前这个温文有礼的长辈,熊介赞向来是视为父亲般敬爱与尊重的。 见他一脸必恭必敬的模样,于旭成不禁微微一笑,起身来到一旁会客区的沙发落坐,并示意他也一起来。“阿赞,你也坐,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商量?依照以往的惯例,董事长会对他用“商量”这个字眼,通常是和于洁的事有关。 思及此,熊介赞的心下一跳,想起昨晚在于洁房内险些发生擦枪走火的事儿,俊脸不禁微微泛红,惶惶然地在他对面落坐后,向来沉稳的神色竟难得出现几丝局促…… 董事长该不会是知道了吧? 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只见于旭成仿彿未觉他的异样,迳自笑得如春风般宜人。“阿赞,你还记得我提过要帮小洁留意好男人吧?我昨晚想了一夜,拟了些名单,你帮我瞧瞧看如何;当然,若你那儿也有适合的人选,也一起提出来,我们一块讨论讨论……” 听他滔滔不绝地说著,虽然不是自己原本猜测的那样,但所提的事却同样让熊介赞坐立不安,精神紧绷得浑身僵硬。 “……你说亚美企业的洪尚诚如何?”从西装口袋掏出名单,第一位人选在轻描淡写的嗓音下抛了出来。 “太花!”想也不想,直接以两个字的评价淘汰掉。 “这样啊……”微笑,第二号人选很快出炉。“那富泰企业的李文彬呢?” “是gay!”如刀般犀利的再次以两个字剔除,完全不留情。 “鼎盛企业的张彦智?”不屈不挠,第三号人选出现。 “有私生子!”进步了,这次是四个字。 “张家的大公子?”努力不懈。 “败家子!”三个字打回票。 “王家的二儿子?”再战江湖。 “是头猪!”人身攻击出现。 就在这样一来一往的攻防战中,连续十几个人选都被熊介赞以不超出五个字的评论给踢到海口边喘大气,直到最后—— “华鑫企业未来的接班人——简昱宏怎样?”脸上依然挂著温文尔雅的浅笑,于旭成瞄了瞄手中的纸张,不疾不徐的抛出列在单子上的最后一个名字。 是的!华鑫企业的简昱宏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家世好、能力强,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可说是极佳的丈夫人选,实在没什么可挑剔了,但是…… 阴恻恻地咧嘴一笑,熊介赞就是有办法找出缺点。 “他有病!”至于是什么病,以那位简先生跑泌尿科的频率,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太损人了。 险些呛笑出来,于旭成得以最大的自制力才有办法让自己维持住正经八百的表情,当下装模作样的点点头表示了解,并且绵里藏针的回了一记绝招。“既然这些名单你都觉得不适合,我想你那儿应该有更好的人选才是,不妨说来听听。” 此大绝招一出,原本气势很强地一一驳回的熊介赞瞬间窒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很清楚,今天就算董事长提出一个完美无缺的人选出来,自己还是会以“太过完美必变态”等毫无根据的理由来投下否决票,一切只因为不愿把手中的珍宝交给别的男人。 想到这儿,心中已有了决定,熊介赞俊脸虽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泽,可眸光却坚定异常的直视著于旭成—— “是的!我确实有个适合小洁的好人选。”深吸一口气,他沉声应道。 “哦?是谁呢?”唇角边的温雅淡笑始终未曾稍变,于旭成故装不知。 呵……该招认的就该趁早招认,毕竟只要熊管家知道的事儿,他也总会在第一时间就马上得知呢! “我!”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直凝著眼前这个向来尊敬如父,未来奢望能唤他一声爸的温雅男人,熊介赞坚定且毫不犹豫的毛遂自荐。 “你?”有趣的扬起眉,于旭成笑得甚是玩味。呵呵……很好!终于是不负所望,乖乖来自投罗网了。 “是!”坚决的点头,熊介赞脸上充满自信。“我了解小洁,也爱小洁,我想全天下没有比我更适合她的男人了。” “还真是有自信哪!”开怀畅笑,于旭成虽颇赞赏他的干脆与胆识,不过吐出来的话儿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你爱小洁?何时的事?再说,光是你爱又如何?小洁爱你吗?”一连串的质疑,摆明是使坏心眼在故意为难。 闻言,熊介赞的脸皮潮红,可神态却是认真万分。“我爱小洁已经许久了,久到我怕现在说出来,你会当我有恋童癖,所以还是别说的好;至于小洁爱不爱我,那是我的问题,就算现在不爱,未来我也会努力让她爱上我的。” 呵……话是这么说,但是经过昨晚,他可以确定的是,于洁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否则那醉酒后的告白与夺吻,就真的是在欺骗他的感情和占他的便宜了。 恋童癖?! 呵……原来这小子早就“心怀不轨”,他该庆幸宝贝女儿没有在未成年前就被辣手摧花吗? 想到这儿,于旭咸忍俊不禁的轻笑,随即脸色一正。“阿赞,打你十三岁那年父母双亡,熊管家把你带进于家后,我便一直把你当儿子般的看待,既然你说你爱小洁,有些话,我就今天同你说个明白,若能接受了,你与小洁想怎么发展,我都不会阻止的。” “董事长请说。”心口微纠,熊介赞紧张的等待他开出来的条件。 “你知道我只有小洁一个宝贝女儿,未来还想靠她承欢膝下,所以将来就算她嫁人了,我也不许她搬出于家,离开我身边。”总而言之一句话,嫁女儿——可以,但是嫁妆绝对是附带岳父一名。 这第一个条件一开出,熊介赞就柔和的笑了。“当然!董事长,你就像是我的父亲,我也早把于家当作是自己的家,就算结了婚,我也不舍得离开的。” “很好!”满意的点头微笑,于旭成开出第二个条件。“你也知道小洁生性迷糊懒散,对经营公司没有半点兴趣,想当小洁的伴侣,得有本事接下我的事业才成。” 呵……将这小子带在身边栽培多年,他当然很清楚熊介赞的能力与本事绝对不逊于如今商场上年轻一辈的任何人,只是这份能力得心甘情愿留下来壮大亚浩集团才行,而不是羽毛丰厚后,自行飞离创业去。 他辛辛苦苦打拚下来的企业王国,旗下员工众多,主位者任何一个错误抑或是私心贪婪的决策,都将影响著成千上万个家庭的生计,所以他得找一个值得他信赖的人来继承才行;而阿赞是个正直又有能力的孩子,他信得过熊介赞! 跟在他身边做事这么久了,熊介赞自然明白上司的心思,当下咧开一抹自信的笑容。“董事长,你一生的心血,我会让它继续成长、茁壮的。” 呵……他就知道阿赞这孩子明白他的心思。 以著看视如己出般的温和眼神沉沉的凝睇著眼前的年轻脸庞,于旭成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却转为肃穆地开出第三个条件。“阿赞,有件事你得先明白,将来若你真成了我的半子,并且接下亚浩集团的主位,势必免不了会有嫉妒之人在你背后说些流言流语,你可受得了?若受不住的话,我是不会把小洁一生的幸福交给你的。” 成为他的女婿,扛著亚浩企业接班人的沉重招牌,就算能力再如何卓越,表现再如何抢眼,肯定也会招来一些眼红人们的流言蜚语,暗地耻笑他是靠著老婆的裙带关系而少奋斗三十年。 这种背后的指指点点与流言,对一般的男人,势必是种难以忍受的屈辱,有的甚至会扛不住压力,心情一恶劣,回头就找妻子吵架出气,名为“靠老婆”的毒瘤也开始自心底蔓延滋生,时间久了,夫妻要想和睦也难。 他于旭成是绝不可能让女儿承受这种苦的,他要的女婿不能是一般的男子,而是一个有能力、有尊严,而且能大无畏的面对一切的蜚短流长,并且冷眼笑看,嗤之以鼻的真男人。 而阿赞他……有自信到时能心志坚定的扛起这一切的压力吗? 想到这儿,于旭成眸光深沉地紧凝著眼前那双年轻的深邃黑眸,试图看出可有丝毫的动摇。 然而,明白言下未臻之意的熊介赞,却是闪也不闪的迎上他精光如炬的凌厉眼眸,阳刚的俊脸上缓缓漾开一抹舒缓、淡然,却又坚定异常的微笑。“董事长,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是管不著人家要说什么的,但是我只管好我的心,而我的心只在意我最重要的人是否安好快乐。你、爷爷、小洁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每天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就是我最幸福的事了。” 呵……人生海海,怎么快乐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他可没那种闲情逸致去理会别人的嘴巴要说些什么,毕竟把时间浪费在那种无聊事上,那是笨蛋才会干的事,而他自认自己并不笨。 从那一瞬也不瞬地与自己对望的坚毅眼神,于旭成知道他不只是嘴上说好听话而已,而是真有如此的强韧意志,当下不禁开怀畅笑不已—— “很好!阿赞,你通过我这一关了!”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狐狸笑得开心至极。 呵……身为父亲,他是舍不得自家那条迷糊小鱼嫁去别人家的,因此只能绞尽脑汁拐只熊掌到于家来,如今看来,距离鱼与熊掌兼得的那一天是不远了。 当于旭成那一声“你通过我这一关了”的话儿出口后,熊介赞暗暗提著的心这才终于松了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后,他神色微赧,似乎对自己方才那些真情流露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当下轻咳了一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际,外头却突然传来喧闹的嘈杂声响…… “小姐,你真的不能进去,熊特助正在和董事长说话……” “哎呀!我有急事找他,拜托让我进去嘛……” 这声音…… 熊介赞与于旭成默契十足的互觑一眼,不约而同叫了出来。“是小洁!” “我去瞧瞧!”没想到才在说她,她人便冒了出来,熊介赞失笑摇头地迅速起身朝门口而去。 门外—— “小姐,你既没有要外送东西,怎么可以这样乱闯……”一群职员七手八脚忙著拦人。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好急……”被拦下来的于洁涨红著脸叫道,心中万分后悔自己方才只顾著急急忙忙跑来,却忘了带手机出门,导致现在被拦在外面,也没办法打电话直接找人。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放你进去啊……” “怎么回事?”在一群职员的拦阻声中,蓦地,董事长室的门被猛然打了开来,熊介赞站在门口沉声询问,可一双利眸却直勾勾的朝于洁望去。 “阿、阿赞……”乍见他的身影,于洁顿时一呆,早忘了要保持“低调”,结结巴巴的脱口而出平常叫唤他的称呼。 阿赞?她是在叫那个正经严肃的熊特助? 好……亲匿的叫法啊! 一群职员瞬间冻结,众多目光在两人之间溜来转去,正不知该做何反应之际,于旭成却突然自熊介赞身后冒了出来,好不开心的猛招手—— “小洁,你长这么大来,第一次主动来公司找爸爸,爸爸实在太感动了,快进来啊!”温和斯文的脸庞堆满宠溺的笑容,老狐狸状若不经意的在众人面前“认亲”,揭破她乃自己女儿的身分。 爸爸?这个在楼下卖行动咖啡的年轻小姐,竟是董事长的女儿? 在场所有职员全傻了眼,全都一脸震惊地瞪著嘴角不断抽搐的于洁。 “爸……”无奈的掩面,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唉唉唉!明明就警告过他,不要让她身分曝光的,这下全完了! “哎呀!抱歉、抱歉!我忘记不能说了。”于旭成一副猛然想起女儿千交代、万交代的事儿般无辜的致歉,可惜那满是笑意的神情,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诚意。 董事长根本是故意的吧! 心下暗忖,熊介赞瞄了笑咪咪的上司一眼,既然已经曝了光,当下也就不再多此一举的帮忙掩饰,直接对还在呻吟的女人笑道:“有话进来说吧!” 闻言,于洁忍不住又哀哀呻吟了一声后,这才垮著肩膀,在众人的惊奇注目下走进董事长室,并且在熊介赞一关上门后,立即发难—— “爸,你是故意的,对吧?”娇嗔恼瞪,忿忿指控。 听闻控诉,于旭成只是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于洁不禁气得鼓起腮帮子;反倒是一旁的熊介赞瞧了不禁失笑,连忙安抚—— “好了!好了!别人知道就知道,你和你朋友还是照样可以卖咖啡,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修长大掌宠溺地揉著她一头蓬松俏丽的短发,熊介赞关切的询问:“怎么突然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就是……”想问清楚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可眼角余光蓦地扫见自家老爸笑咪咪的在一旁等著看好戏的模样,到了嘴边的疑问登时全吞了回去,她倏地脸红耳热起来,说什么都没脸在父亲面前问出口。 “就是?”熊介赞眉头微皱,不懂她为何话说一半就没了。 “就是什么?快说啊!”坏心眼的老狐狸眉眼嘴角净是笑地直催促。 有“闲杂人等”在,教她怎么好意思说嘛? 恼瞪自家老爸一眼,于洁双颊通红,心中又糗又急,扭著手指别别扭扭说不出话来,老半天后,大发娇嗔地直跺脚。“讨厌!我不说了。” 话落,羞窘的飞速奔离办公室,决定另找时机询问。 “哎呀!怎么就这样跑走了呢?”斯文脸庞满是逗弄女儿得逞的得意笑痕,于旭成装模作样般的感叹著且猛摇头。 到底小洁急匆匆跑来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问昨晚的事儿,却碍于董事长在,而羞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想到这儿,熊介赞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上司,却恰巧与他满含兴味与笑意的眼眸对上,登时心下一跳,俊脸不禁微微一热…… 不会吧?莫非昨晚他与小洁“天雷勾动地火,只差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热演出,董事长都知道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午后,突如其来的一阵雷阵雨让行动咖啡车的营运提早打烊,身为老板的两个年轻女子在雨中手忙脚乱的收拾善后,等一切都整理好,跑到亚浩企业大楼外的回廊下躲雨时,早已经被淋成落汤鸡,全身上下狼狈得不得了。 “什么嘛!好端端的突然下起大雷雨,就是不给我赚钱是吧?”瞪著廊外倾盆大雨的天空,李钰涵愤怒的控诉老天爷的不该。 只见她不停抱怨、不断猛跳脚,身为合伙人的于洁却始终沮丧地垂著头,浑身周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阴郁之气,说有多灰暗就有多灰暗。 “喂,你这女人够了吧?”已经受够身旁死党发出的阴郁之气的摧残,李钰涵终于把火力从老天爷转移到于洁身上,威力十足地炮轰道:“底细被揭穿就揭穿,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我们今天的生意特别好,多了不少亚浩企业的员工来光顾?早知道你的身分曝光可以多赚这么多,我早就拿扩音器四处宣扬了。” 唉!想到先前少赚的那些,就扼腕不已啊! “那是因为被当猴子般一直看的人不是你!”非常哀怨的回嘴,于洁真的很讨厌那种感觉。 唉……自从早上被自家老爸给当众“认亲”后,此消息便以野火燎原之速在亚浩企业各部门间传开,待她们经营的行动咖啡车一开店营业后,便络绎不绝的来了许多以买咖啡之名,却是想行观察且窃窃私语之实的员工,让她实在不自在到了极点。 “那你也把他们当猴子看不就好了!”忍不住翻白眼,李钰涵知道造成她哀怨的不只是这个原因,当下不禁好笑的调侃。“别郁闷了啦!若真想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再一次杀进去问你家的‘尚盖赞’先生不就得了,保证这次没有人会拦你。” 呵呵……其实她也很想知道真相哪! “为何我觉得你根本就是在等著看好戏?”涨红脸指控,于洁又羞又赧的叫道:“再说,你没听过‘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句话吗?错过了第一次,要再次鼓足勇气去问,对我而言实在太困难了,我有少女的矜持好不好!” 少女的矜持?都几岁了还少女? 险些被她一句“少女”给恶心得吐出来,李钰涵白眼猛翻,正想取笑揶揄之际,一道满含笑意的男性嗓音蓦地插了进来—— “哎呀!这不是于洁吗?”正准备外出办事的周维哲,才踏出公司大门,眼睛便很利的瞄见了在回廊下躲雨的于洁,那张连女人都嫉妒的美丽脸庞马上绽露笑容,迅速来到浑身湿答答的两人面前。 没想到这个和熊介赞关系“暧昧不明”的男人会突然出现,于洁虽然心中很介意,可脸上却还是礼貌的强挤出笑容来打招呼。“周课长,你好啊……” 完了!仔细看这个男人的五官相貌,这才发现竟然比自己还精致漂亮,这对身为女性的她而言,打击好大啊! 呜……这下就算想用美色和他争夺阿赞,也没有胜算了,好悲惨啊! 不知道她惨澹的心思,周维哲看她与李钰涵两人全身湿淋淋的狼狈样,不由得关切问道:“你们全身都淋湿了,今天还要继续营业吗?” 闻言,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齐摇头,毕竟俗话说,钱要赚,性命也要顾,她们还没爱钱爱到要冒著感冒的危险继续营业。 “那就好!”点点头,周维哲往回廊外看去,发现雨已经停了,不由得笑道:“雨停了,你们还是赶快回去梳洗一下,免得著凉。” 他干嘛这么关心我们啊? 于洁满脸疑惑,以眼神无声的询问好友。 不知道,但是光看他天生小受样的俊俏脸庞,我一颗腐女心都沸腾起来了,要感冒应该是很难啦! 同样是以眼神无声的回应,李钰涵直勾勾的紧盯著周维哲不放,兴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 光看死党好友那种表情,于洁用膝盖想也知道有人又腐心发作,当下只能偷偷地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向周维哲道别时,却见他突然若有所思的搓著下巴打量自己,眼神……有点邪恶! “于洁,你今晚有空吗?”眸光熠熠发亮,他兴奋不已的笑了起来。 “呃……有什么事吗?”莫名感到一阵寒,于洁没有回答,反倒是小心翼翼的反问。 “今晚七点,我们要举办大学同学会,你若有空的话,一起来玩吧!”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想还是不用了……”连忙摇手婉转拒绝,于洁满脸莫名其妙。 怪了!他要举办同学会,叫她去凑热闹干嘛? “介赞也会参加喔!”抛出诱饵,周维哲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阿赞也要去?”于洁瞠眼惊呼。 “对!”重重的点头给予肯定的答案,他邪恶的补充,“还有,当初和介赞走得很近的班花也会去。” 吓!原来阿赞不只是和他有暧昧,也曾经和女人亲密过,这这这……这难道是说阿赞他其实不只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吗? 第一次听说熊介赞曾经有过亲密的异性朋友,于洁宛如遭到青天霹雳般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随即激动的冲上去,一把抓住他大叫—— “你们在哪儿举办同学会?”呜……若没亲自去弄个清楚,她今晚绝对睡不著觉了。 呵呵……好容易上勾啊! 心下暗忖,周维哲强忍著笑,告知同学会地点后,很快道别离去,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狼狈女子。 “钰涵,你说阿赞会是双性恋吗?”沉默许久后,于洁垮著脸看向好友,表情从惨澹转为悲惨。 呜……双性恋并没有比同性恋好啊! “这我不知道,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嗓音微顿,李钰涵拍了拍她,脸上满是怜悯。“若真是双性恋,你的情路将有得坎坷了。” 呵呵,竞争对手男女都有,还能不坎坷吗? 满心悲绝地瞪著嘴角可疑地往上勾的好友,于洁终于喷泪了。“哇——我不要啊……” 第八章 夜晚,有著西部牛仔风格装潢的小酒馆内人声鼎沸,一句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之类的问候语此起彼落,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一见面就热情拥抱,互聊近况,尤其在主办人周维哲的串场带动下,气氛热烈,闲话家常的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我说维哲,你也该认栽通赔了吧?”从南部赶上来参加的当年胖班代,在环顾周遭一圈,始终没有搜寻到毕业后就没有再参加过同学会的某人身影后,那双眯眯眼不禁笑得只剩下一条缝,掌心向上的来催讨赌债了。 呵呵……昨晚他还连夜急电,加码赌金,这下真的卯死了! “没错!通赔!通赔……”几个赌性坚强,下了庞大赌注金额的男人们开心起哄,数十双大手不约而同的齐伸到“庄家”面前,要他赶快认赔。 “现在才八点,同学会都还没结束,你们急什么?”斜睨众人一眼,周维哲信心十足。“你们等著看我庄家通杀吧!” 嘿嘿,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他岂敢做庄开这种赌盘?这些同学真是太嫩了,等著被他痛宰吧! 闻言,众男人们不禁纷纷嗤笑嘲讽,叫嚣著要他“早死早超生”,及早解脱算了;倒是一旁几个如今脱去青涩,打扮入时的女同学走了过来,开心灿笑的加入聊天话题。 “怎么今年熊介赞还是没参加吗?”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以为今年主办人是周维哲的话,他就一定会来呢!” “不过说到熊介赞若来了,遇上我们的班花的话,双方碰面会不会很尴尬?” 就在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著的同时,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朝坐在吧枱处独自啜饮鸡尾酒的美丽女子望去。 然而周维哲却硬是标新立异,一双贼溜溜的魅眼兴味十足的朝反方向那抹早已来到,且刻意窝在不起眼角落的纤细身影瞄去,看她一边想极力隐藏自己,一边又要追寻著众人的视线,到处寻找班花的忙碌样,当下再也忍不住的爆笑了起来。 然而他这一笑,除了引来于洁的偷偷嗔瞪外,也让一干同学感到满心狐疑。 “请问刚刚有发生什么好笑的事吗?”有人深怕自己错过什么趣事,急忙好奇发问。 “没、没什么!”强憋著笑,周维哲连忙摇头否认。 “别管他了!这家伙可能想到同学会结束后,就要输到脱裤子,担心到‘起肖’了……” “没错!没错……” 就在调侃嬉笑的附和声中,挂在小酒馆门上的铃铛蓦地叮当作响,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引了过去。 可当那开门而入之人的俊朗脸庞映入所有人的眼帘时,某个通杀的“庄家”霎时笑得阖不拢嘴,而被翻盘的“赌客们”则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气凝结了三秒钟后,愤怒的咒骂声猛地从“赌客们”的口中瞬间飙出—— “靠么!连续几次同学会都没参加的人,这次有开赌盘就出现了,这一定有作弊!”有人强烈的怀疑,粗话都出口了。 “搞不好这两人联手设局让我们跳,赌金暗地分赃!”有人附和。 “我要提起赌注无效之诉!”有人把自己当成是连爷爷了。 庞大的怨气让一群已经是社会菁英的男人们瞬间回到青春飞扬、口无禁忌的学子时代,忿忿不平的干声连连。 “……”才踏进小酒馆,就受到众人的“热烈欢迎”,熊介赞当下陷入无言中,认真的考虑著是不是该直接掉头闪人。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周维哲飞快的排开众人,扑过去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拉了进来,俊逸脸庞堆满笑容。“哎呀!真是说人人到,熊大帅哥,我千盼万盼,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呵呵……也把大伙儿下注的赌金给盼到手了,真爽! “我刚刚似乎听到什么赌注之类的,众位同学,你们要解释一下吗?”双臂抱胸,熊介赞眸光冷冷的朝众人扫去。 哼哼!他很怀疑自己又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卷入了一桩“阴谋”中。 此话一出,又被那凌厉的视线一扫,众人这才猛然想起一干人拿他出席与否之事大开赌局,当下皆缩著脖子干笑不已,其中尤其以“庄家”周维哲最是心惊,正绞尽脑汁想该找什么借口来搪塞过去之际,一道含笑的嗓音蓦地扬起,解决了他的危机—— “介赞,好久不见了!”那个原本独坐在吧枱前的美丽女子——林灿筠不知何时已来到众人面前,秀气美丽的脸庞盈著笑,柔声柔气的打著招呼。 哦喔,来了! 以周维哲为首的一干大学同学们,默契十足的在两人之间溜来瞄去,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而一直躲在阴暗角落处的一抹纤细身影也紧盯著两人不放…… 来了!来了!以前和阿赞走得很近的“班花”终于来了,他们两人再次见面究竟会怎样? 瞠大了眼瞪著终于面对面的两人,于洁不自觉地紧握住双拳,紧张的屏息以待。 乍见林灿筠,向来沉稳自持的熊介赞先是一怔,随即很快回神。“灿筠,你也来啦!” 噙著笑,他礼貌回应,不过向来沉稳的眼眸却隐隐闪过一抹歉疚的光芒。 唉……他始终不愿参加同学会,就是怕会遇上这种情况——虽然当初两人始终处于暧昧状态,称不上是正式交往,可说到底,他还是觉得自己浪费了她不少美好的年华,心中还是感到有点抱歉的。 “我可是每年的同学会都参加,倒是你始终不曾出现,该不会……”美丽眼眸朝他瞟去,林灿筠蓦地调侃。“该不会是在躲我吧?” 笑了笑,熊介赞神色不波的道:“不,我只是工作忙。” 就算被说中了百分之一的事实,可跟在于旭成身边学习,工作忙碌到实在没有什么私人时间,就算有也宁愿回去管教于洁,或是直接上床睡觉补眠,到底还是他懒得参加同学会的最主要原因。 “那么是我自我意识过剩啰?”林灿筠媚眼似娇似嗔的横睨,姿态风情万种,较之青涩的求学时期,如今更显成熟妩媚,迷人至极。 “当然不是!”听闻她似嘲似笑的反问,也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绅士风度,熊介赞立即否认改口,“好吧!我就老实承认了,躲你也是原因之一。” “这样还差不多!”红唇往上一勾,林灿筠像是忘了“过往恩怨”似的,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往他的胸前贴了过去,抬头眯眼慵懒的笑道:“好歹我们也曾‘熟悉’过一段时间,就陪老朋友到吧枱去喝一杯,如何?” 万万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熊介赞不禁一怔,下意识就想退开,谁知她的动作却极为迅速,早一步抓住他胸前衣衫,阻止他的回避,还以著旁人难以察觉的角度抬眸眯眼瞪人,低声威胁道:“这是你欠我的,敢退开说一声‘不’字,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你就试试看!” “……”陷入无言,只因心中确实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如今被抓住这个弱点,熊介赞暗暗叹了一口长气,虽无奈却也只能乖乖点头屈服。 唉……看看他现在这种窘况,会不想参加同学会是有原因的啊! “很好!”满意的点头,方才还露著凶光的美眸瞬间又恢复如常,不顾众人惊奇又诧异的目光,林灿筠神态亲匿的挽著他的臂膀,笑盈盈的直朝吧枱而去,在若有意又似无意的一次回眸中,视线就这么刚好的与某“庄家”对上,艳丽红唇竟诡异的往上勾了起来。 见状,周维哲眨了眨眼,以酒杯就口掩饰著唇边显而易见的笑意,随即眸光迅速朝躲在角落处的人影扫去…… 啊啊啊——阿赞竟然和那个大美人班花勾著手一块去吧枱喝酒! 呜……不要! 她不要阿赞和别人这么亲密啦! 角落处,于洁在心中无声的尖叫,脸色惨澹至极地看著那两个人双双坐在吧枱前饮酒闲聊,完美的诠释什么叫“好一对璧人”的最佳典范,当下再也无心躲藏,急得就想冲出去“插花”当电灯泡,奈何却有人出面拦阻。 “于洁,这样是不行的!”及时现身将她给堵回阴暗角落处,周维哲笑咪咪的摇著食指。“破坏人家旧情复燃是不道德的行为喔!” 明知吧枱前的两人不是于洁想像中的那么一回事,他却坏心的故意误导,也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旧情复燃?! 难道阿赞到现在还喜欢著班花? 脸色一阵惨白,于洁浑身僵直,几度张口欲言,却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呆呆的凝睇吧枱前那对气质优雅,看起来很相配的“璧人”,又想到自己老被熊介赞唠叨嫌弃不够娴雅婉约,当下突然觉得鼻头好酸、眼眶好涩,好想……回家抱著棉被痛哭一场。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吧台前—— “我说熊先生,有免费的大美女坐枱陪酒,竟还摆出这种无可奈何的脸色,未免太没礼貌了吧!”巧笑倩兮地斜睨身旁的男人,林灿筠的心情看来很不错。 “免费的通常是最贵的!”苦笑回应,熊介赞其实暗自心惊,等著她接下来会如何出招。 毕竟直到大学毕业时,她依然尚未谅解,对他始终是“视而不见”,怎么这些年未见,反倒主动来接近了? 闻言,林灿筠娇笑不已,似有意、若无意地点头赞同。“这话倒是没错!”呵呵,尤其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将会让这句话更有说服力。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笑得让人心惊胆战,熊介赞不由得轻啜了一口酒保送上的调酒,藉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还没来得及回话,却见她蓦地倾身再次贴了上来,笑意盈盈的美丽脸蛋直凑到他面前半寸,其巧妙的角度,让远处的人瞧见了皆会以为两人正在亲热的接吻。 奈何,身为即将成为“被害者”的熊介赞却没有察觉,只是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却听她诡异的娇笑开口—— “其实这一两年来,有两句话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吐气如兰地轻声喃语,她笑得万分灿烂。 “请说!”力持镇定,熊介赞很有礼貌。 “我结婚了!”微笑的宣布。 “那真是太好了!”衷心的祝福,为她感到高兴。 “还有……”微微一顿,美眸微眯,隐隐闪耀著恶意的光芒,她绽露甜得腻死人的微笑,开心的宣布第二句话。“你可以去死了!” “这就很抱歉了,恐怕在未来的五十年内,无法如你所愿。”给她一脸很歉疚的表情,熊介赞不禁失笑。 “真遗憾,是吗?”灿烂的娇颜未变,林灿筠故意反问。 “可不是!”微笑应和,尚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其实不用遗憾,因为马上就要实现了!”笑容更甜,她若有所指。 心下一凛,此时此刻,熊介赞总算是警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凝觎阳刚的俊脸上显而易见的警戒神色,林灿筠这才缓缓自他面前半寸处往后退了开来,纤纤细指往他侧后方一指,眸底那簇邪恶的光芒更加炽亮—— “你——死定了!”装模作样地掩著唇,她咯咯娇笑不休。 什么意思? 熊介赞一愣,下意识的顺著她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去,没想到却赫然惊见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纤细身影正瞠大了眼,以著既震惊又难过的眼神瞪著他,当下不禁诧异的脱口—— “小洁?”她怎么会在这儿? 然而,就在他脱口惊喊后,从头到尾亲眼目睹两人“旧情复燃”的于洁,这下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哇——阿赞,你这个色狼!竟然当众和人接吻,不要脸……”妒火窜心,顾不得众人侧目,她伤心欲绝,边哭边骂的转身奔出酒馆。 接吻?他哪有和人接吻…… 慢著!刚刚林灿筠突然凑近他面前的画面,在不知情的人的眼中,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莫非小洁看到那一幕了? 想到这儿,熊介赞终于明白那句“死定了”是什么意思,当下无法思考林灿筠为何会知道于洁的存在,不过倒是非常确定自己确实被设计了。 “可恶!”忍不住咒骂出声,他凌厉又杀气十足的朝那个笑得异常灿烂的可恶女人瞪去,随即拔腿狂追而出。 该死!那句“免费的通常是最贵的”果然是至理名言。 小酒馆内,众人眼看熊介赞失去惯有的沉稳,气急败坏的追著一名面生的女子奔出小酒馆,眨眼间便不见人影,霎时不禁满头雾水的面面相觑,随即议论纷纷起来…… “那位小姐是谁?” “看来咱们的熊同学很在意她呢!” “哎呀!刚刚应该及时把那位小姐留下来,这样大伙儿不就有热闹可看了!” “可不是!真是失策!失策啊……”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调侃讨论之际,周维哲趁乱来到林灿筠身旁,一双魅惑迷人的眼眸笑盈盈的瞅人,神色慵懒地调侃—— “林大小姐,还满意吗?” “很满意!”终于报仇雪恨,吐了多年前一口鸟气的女人,如今可是开心得不得了。 “那么……”狡猾奸笑,指尖搓啊搓的,意思很明显。 呵呵……赚这位小姐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把熊介赞和于洁都拐来呢! “这是你的酬劳!”从皮包中取出一张支票塞到那搓啊搓的手中,林灿筠斜睨他一眼,忍不住嘲笑揶揄,“为了钱而出卖好友,真有你的!” “呵呵……贪财!贪财!”兴高采烈的收下支票,万恶的源头——周维哲毫不在意她的调侃,甚至忍不住有趣的失笑道:“你也真怪了!都结婚有心爱的老公了,还花钱请我设局,该不会是你还放不开当年的事吧?” “谁说我放不开的?就是释怀了,我才想玩玩我们的熊同学,表达一下善意嘛!”白眼笑睨,林灿筠坚持这个设计陷害是在向熊介赞示好。 这种善意,宁愿不要的好。 讪笑暗忖,既然已经拿到报酬,周维哲也懒得与她再磨嘴皮子了,当下笑咪咪的离开,迳自加入那群还围在一起八卦闲聊的“赌客”团体,手心向上一摊,很欠扁的吆喝—— “各位,少扯一些有的没的,我是不会就这样忘记的,快快快,赌金快给我上缴出来……” 呵呵,一手两赚,今晚削翻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呜呜……阿赞,你不要脸……” “小洁,你不要跑……站住!小洁……” “呜呜……阿赞是笨蛋、色狼,我讨厌你啦……” 小酒馆外,哭声与叫喊声在夜空下交杂响起,一对男女宛如在百米赛跑般一前一后的奔跑追赶著,不一会儿后—— “小洁,我叫你不要跑,没听见吗?”三步并作两步跑,好不容易终于追上那个不问青红皂白就眼泪乱喷的狂奔女人,熊介赞抓住她的同时,忍不住劈头就是一顿怒吼。 “哇——你大庭广众下不要脸的与人亲热,竟然还敢凶我……”哭红了眼,于洁气得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干什么?冷静点……别打了……”边忙著闪躲不长眼的拳脚,边努力将她往停车方向拖去,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熊介赞终于把撒泼的女人给塞进车内,随即自己也迅速的钻进驾驶座内,很快的发动引擎,驱车奔驰在马路上。 既然已经被他给架上车,于洁也没想要脱逃,只是呜呜咽咽的低头哭著,独自生著闷气。 斜睇了她一眼,熊介赞暗暗叹了一口气,沉声询问:“你怎么会在那间酒馆?” “是、是周维哲叫我去的……”梗著声,她虽还带著泣音,不过倒是终于说话了。 可恶!竟然是那个贼人! 暗自咒骂一声,眼角余光扫见她始终低垂著头,熊介赞立即空出手,将那哭得很是狼狈的小脸抬起来正视自己后,这才微笑轻问:“哭什么呢?” 闻言,于洁扁著嘴,泪眼蒙眬的瞅著他,目光万分幽怨,几度唇瓣蠕动,张口欲言,最后却都失去勇气的又缩了回去。 呜……怎么办? 虽然亲眼目睹他和班花接吻,可她却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心中的疑惑,就怕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可是若不弄个清楚,一直悬在那儿,她也好难过啊! 想到这儿,她抱著脑袋,不自觉地边摇头边喷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在干什么? 虽然试图把注意力放在前方路况,可眸光却不受控制的直往副驾驶座上那个已经陷入自我幻想境界中的女人瞄去,熊介赞其实满无言的。 唉……她以为自己是醒狮团的道具狮吗? 再这样摇下去,真怕她那颗脑袋会被摇断,飞出车外为恐怖的都市传奇增添新的一页啊! 想到这儿,熊介赞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暗暗叹了一口气,再也见不得她虐待自己的脑袋瓜,很快的把车子朝路边停稳后,这才转头,把全副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小洁……”深邃的眼眸沉沉凝睇,他低柔轻唤著她的名儿。 “什、什么?”被那醇酒般醉人的嗓音一唤,于洁红著眼眶哽咽应声,可一颗心却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声音竟是这般的低沉富有磁性,让人全身酥麻,发软不已。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看她几度欲言又止的,让他忍不住这样询问。 闻言,于洁想问又不敢问,可偏偏她又是那种憋不太住话的性子的人,心中万般挣扎了许久后,最后终于抵不住天生的本性,红肿著眼,可怜兮兮的开口问了—— “阿赞,你为什么要吻那个班花?”呜……问了!她终于问了! 她果然误会了!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熊介赞郑重澄清,“我没有!” “可是你刚刚明明……” “那是角度上的错觉,就像拍戏借位那样。”沉著脸解释,一副她敢怀疑就试试看的凶残样。 “角、角度错觉?”怎么也没料到竟是这个答案,于洁不禁傻眼。 “对!”重重的点头,熊介赞恼火的瞪人。“我像是那种会在大庭广众下与人亲热接吻的人吗?” “呃……”眼泪顿止,于洁很凭良心的说话了。“确实不像。” “那你相信我了?”眯眼质问。 “相信!相信!”点头如捣蒜,了解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所以……所以她刚刚根本就是眼残,满心的悲绝与乱喷的眼泪全成了一场笑话了! 唔……好丢脸啊! 想到自己方才像个笨蛋般的鬼哭神嚎,于洁忍不住哀哀呻吟,只想一头撞死算了。 见她眼角还残存著泪光,可脸皮却羞窘得快燃烧起来,熊介赞不禁感到好笑,双臂抱胸,故意又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一次问个清楚吧!” 吓!态度上竟然还这么的大方! 简直不敢置信,于洁呆呆地看著他,老半天后,终于小心翼翼的问出存在心中已久的疑惑。“阿赞,你……是同性恋吗?” “当然不是!”早在她醉酒的时候,就曾被问过了一次,这回熊介赞已经处变不惊,对著清醒的她义正辞严的否认。 不是?太好了! 双眼发亮,于洁开心得直想尖叫,可另一个更惨的可能性又猛地窜入脑海,让她炽亮的眼眸像被关掉的灯泡般瞬间熄灭,神色惨澹的又问:“那……那该不会是双性恋吧?” 双性恋?才短短一个晚上,她就把他从同性恋升级到双性恋了?到底她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鬼东西啊? 从处变不惊瞬间又燃起心火,熊介赞额爆青筋,勉强克制住自己赏她一个爆栗的冲动,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强调,“这、更、不、可、能!” “那你只喜欢女人?”感受到他身上所射出的杀气,于洁很爱惜生命地戒慎恐惧的探问著。 “当然!”瞪著她,熊介赞凶残十足的反问:“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男女通吃的淫乱份子吗?” 这女人要敢说一声是,他非把她的头扭下来不可。 “不是!不是!”嗅闻到危险的气息,于洁飞快的猛摇头,就怕自己惨遭不测。 “很好!”满意的点头。 虽然他表明自己不是同性恋,让于洁不由得暗自窃喜了一下,但想到了林灿筠,她很快地又回到现实。 “那、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屏气凝神,静待答案。 眸底闪烁著炽亮的光芒,熊介赞沉沉瞅凝她良久良久,久到她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之际,才听到他终于缓缓开口—— “有!” 有?难道是…… “是、是刚刚那个班花吗?”哑著声音颤巍巍的询问,于洁脸色惨白一片,心口紧揪泛疼,泪花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只差还没滚下来。 呜……若是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毕竟那个班花看起来美丽大方又温柔娴雅,根本就是那种他一直希望她成为的那种女性,他会喜欢也是正常的。 “谁跟你说我喜欢班花了?”皱起眉头,熊介赞不懂她为何会这样的以为。 “哇——周维哲说……说你们以前走……走得很近……”再也憋不住,她又哭了起来。 可恶!又是那个贼人乱放消息。 气结不已,熊介赞暗暗诅咒,见她哭得涕泪齐飞,脸上洪水氾滥,好不凄惨,心中真是又心疼又不舍,手忙脚乱的忙著为她拭泪的同时,安慰劝哄声也没停过。“唉……你哭什么?别哭了……乖!哭成大花脸多丑,别哭了……别哭了……” “呜……我的恋情就要夭折了,还能不哭吗……”伤心的哭叫,眼泪乱甩。 “我喜不喜欢班花,和你的恋情夭折有什么关系?”修长指腹温柔的抹去粉嫩腮颊上的清泪,熊介赞眸底闪耀著愉悦的光芒,故装不知情的发问。 呵……虽然早被醉酒后的她告白过一次,但是他不介意再听一次清醒版的。 大概已经昏了头,于洁闻言后,想也没想便喷泪脱口哭喊,“阿赞,我喜欢你啊!若你喜欢班花,那我的恋情还能不夭折吗?” 呜……她可怜的恋爱小豆芽,才刚发芽就遭遇狂风暴雨,死于非命,这教她怎么甘心啊! “喜欢我啊……”低声喃语,熊介赞眸心漾柔,欣喜的轻笑回应,“很好!因为我也喜欢你。” 呵……这回她终于是在神智清醒之下说出口,以后想赖也赖不掉了! “呜……好什么?这有什么好……呃?”像似终于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哭叫声一窒,于洁瞠目结舌的瞪著他,瞬间僵硬石化。 第九章 她没有听错吧?刚刚他说……他说…… 张大了嘴,于洁的下巴险些掉了下来,老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了,嗯?”看著眼前呈现石化状态的女人,熊介赞忍俊不禁的失笑。 呵……她是欢喜傻了,还是吓傻了? “阿赞,你你你……刚刚……我……那个……”猛然回神,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把话好好说完。 “深呼吸,不要急,慢慢来,有话慢慢说!”笑著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熊介赞倒是气定神闲得很,还有余力指导她怎么恢复冷静。 下意识地捂著吃痛的额头,于洁愣愣的瞅著他漾著柔笑的脸庞,老半天后,情绪终于镇静下来,可心跳却不自主的加速…… “阿赞,我没有听错吧?你刚刚说……说你也喜欢我,是不是?”一股热气直往上冲,小脸瞬间涨得红通通的,深怕是自己幻听,她鼓足勇气问出口。 凝著那宛如醉枫般酡红的娇羞小脸,熊介赞心下不禁一荡,忍不住倾身在她耳边轻语低喃,“是……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个迷糊的呆瓜……” 一颗心像是要被带著酸酸甜甜的狂喜潮流给淹没,于洁开心得咧嘴笑了,可豆大的眼泪却如断线珍珠般一颗颗猛掉。 “嘿!怎么又哭了?”吓了一跳,熊介赞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何他的告白与回应竟会让她哭成这样? “呜……人家……人家高兴得哭了嘛……”又哭又笑,她胡乱抹著源源不绝涌出的泪水,只觉得心口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巨大喜悦给涨得满溢,幸福得只想掉泪。 “唉……开心也哭,不开心也哭,真是……”真是什么,熊介赞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正忙著覆上那张粉嫩诱人的红唇,细细品味檀口内的香甜柔美。 呵……阿赞说他也喜欢她呢…… 她的恋爱豆芽不会夭折了呢…… 恍惚傻笑,于洁酥软地闭上眼,感受唇瓣那麻麻痒痒的温热抚触,任由他攻城掠地,唇舌交缠地热情索吻,让自己迷眩了脑袋,跟随著他一起欢愉飞翔…… 直到良久良久过后,紧紧密合的唇瓣终于分了开来,两人额抵著额,气息微喘,眸光氤氲深情凝睇…… “昨晚我酒醉后,是不是也哭闹著对你做了同样的事?”轻喘著气,她害羞笑问,脑袋瓜里隐隐约约有著自己强行推倒他,并且欺上去夺吻的模糊画面。 “是!”发出沉沉低笑,以指轻刮著那因羞窘而红如天边晚霞的柔嫩脸皮,熊介赞揶揄调侃,“你‘霸王硬上弓’,我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清白被毁……” “哇——你不要说了!”又羞又窘,满心尴尬,于洁糗得掩面大叫,脸上一片热烫,连耳根子都红了。 呜……明明只是强吻而已,他却偏偏把她说得像个摧花狂魔似的,摆明故意糗人,实在好讨厌啊! “哈哈哈……”爽朗大笑,熊介赞的心情大好,一把将羞得直想找地洞钻的女人给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低头覆住粉嫩樱唇,再度热情缠绵不休。 好一会儿,当他终于餍足退开,于洁热烫著脸,窝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听著那略显急促的有力心跳,她害羞地悄声询问—— “你何时喜欢上人家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这男人总是对她唠唠叨叨又爱管教,在这之前,实在一点都感受不到他对她有那么一丁点意思啊! “要说到让你知道,天都黑一半了!”瞪眼冷嗤,熊介赞觉得她是从来没有用心,才会一直以来都没有察觉他的心情。 “现在是晚上,天早就全黑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啊!”故意“吐槽”,她赖在他身上窃笑不已。 她还敢“吐槽”他? 俊眸一眯,熊介赞想也不想,屈起手指直接往她的脑袋上重重敲了下去,冷声讽刺,“就是天全黑了,你还不明白,那才叫惨!” “哇——”凄厉惨叫,于洁痛得眼泪差点又飙了出来,当下抱著脑袋,飞快的退出他的怀抱,不满的抗议,“你这种行为根本就不像对待心爱的女人该有的态度,我若能知道,那才叫有鬼!” 吼!明明就是他表达情意的方式有问题。 “我这叫打是情、骂是爱,这些年来我多用心良苦,你都不明白!”斜睨冷哼。 鬼扯啦!他干脆说爱之深、责之切算了……呃,慢著!他确实常常对她“责之切”…… 想到这儿,于洁不禁无言以对,决定快快转换话题反击回去。“那你自己说,为何周维哲说你和班花走的很近?” 口气酸得熏死人,可见在意得不得了。 “呃……”果然被这记凌厉的反击给堵得一窒,熊介赞有些心虚的飘移开视线。 “你心虚了!”敏锐察觉地大叫指出,于洁打翻了醋坛子,难过的控诉,“你们果然有一腿……” “什么有一腿?”一口截断她的话,熊介赞横眼瞪人,开始“责之切”地碎碎念。“这种粗俗下流的话,是女孩子家能说的吗?你还有没有一点淑女气质啊?” “对啦!对啦!反正我不像班花那么端庄有气质,所以你才喜欢她,对不对?”嫉妒嗔叫,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气急败坏的斥喝,可再度见到眼前那张委屈难过的小脸,熊介赞不禁心下一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后,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解释,“大学时,我与林灿筠确实走得近了些,虽然不曾正式交往,但关系是有些暧昧。” “当时,我想我对她是有些好感的,觉得若能自然发展下去也是不错,但是……”嗓音蓦地一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但是怎样?”急急追问,不给他混过。 她就是不放过他,是吧? 暗自恼火,熊介赞的脸皮隐隐泛起一层暗红,不甘不愿的低声咕哝。“但是我震惊的发现我有恋童症。” “恋、恋童症?”诧异惊叫,于洁傻眼。 “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恼怒的瞪著「罪魁祸首”,他脸上的红泽加深。“总之,在某种情境的催化下,我吻了林灿筠后,这才惊愕的发现自己对她竟然生不起丝毫的情欲,可回到家后,瞧见某个穿著清凉,赖在我床上呼呼大睡的十四岁少女,我竟然……竟然有了感觉!” 回想起此事,他依然感到罪恶不已。 唉……竟然对一手照顾到大,才十四岁的小女孩有感觉,他当时觉得自己简直是禽兽。 果然……有恋童症! 听完他的“心路历程”,于洁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嘴角不由得阵阵抽搐,可不得不承认,她心中是极为开心又感动的。 呵……原来在那么久之前,他就已经喜欢著她了呢! “你想笑就笑吧!”斜睨著那张憋笑小脸,熊介赞决定一股作气,快快把这段过往说完。“总之,在这件事过后,我终于确定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那个还得等好几年才会成年的少女,所以便不敢再耽误林灿筠的青春年华,明确的向她表明彼此不适合后,便逐渐疏远了。” “我想班花应该很火大吧……”喃喃自语,于洁光用膝盖想也猜得出来。 虽说没有正式承认彼此的关系,但是那种暧昧也差不多了,可是却突然被告知没感觉、不适合,任何一个女生都无法释怀的。 “从此她就把我当成是隐形人!”苦笑承认,可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没有丝毫怨言,只有概括承受。 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洁忍不住好奇的又问:“那刚刚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嗓音一顿,熊介赞禁不住玩味的失笑。“我结婚了,你可以去死了!” “噗”地一声,于洁捧腹笑倒在他怀里。“我可以确定她对你的怨念很深!哈哈哈……” 闻言,熊介赞翻了翻白眼,可却也忍不住跟著轻声笑了起来。 “阿赞……”蓦地,于洁似笑似叹的轻唤著他,眼底净是欢喜与满足。 “嗯?”垂眸凝睇,柔声轻应。 “我突然觉得我真是超有魅力的!”呵呵,十四岁就莫名其妙的勾引到他,这不是魅力是啥? “……”瞪著那张得意的小脸,熊介赞非常无言,老半天后,他终于涩涩的开口,“我想那和你的魅力无关,纯粹是我瞎了眼。” “哇——你好恶毒喔……”大笑,玩闹的追打。 “总比有人脸皮厚来得好……”笑著点出事实,随即抓住捶打不断的小手,低头封住不满噘起的红唇,也封住了檀口内的抗议言词。 皎洁明月下,凉风徐徐的夜晚,路旁的轿车内,一对有情人儿唇舌火热缠绵,久久无法分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话说,打从熊介赞与于洁彼此倾诉心意后,两人迈向男女情爱的路上便以一日千里的神速进行著,并且毫不避讳的出双入对。 加上于洁乃于旭成之女的身分已经曝光,是以,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亚浩集团内部和商场上便有了熊介赞用尽心机搭上千金富家女,以后可以跷著二郎腿少奋斗三十年的流言传了开来。 当然,亲近并且了解熊介赞和于洁的人,自然是对这则无聊八卦流言嗤之以鼻,明白那两人的关系可不是简简单单用“攀上富家女”就可以解释的;不过,不清楚的人可就坚信不移,私下窃窃私语,什么“贪图富贵、利欲薰心、企图谋夺家产、靠裙带关系向上爬”之类的难听话都出笼了。 不过,依照八卦定律,所有的流言只要到了当事人周遭五公尺以内,便会自动销声匿迹、无声无息,是以那些难听话儿,熊介赞与于洁倒是从未曾入耳。 这日,有人又在无聊嚼舌根了—— “该说是男性版的‘麻雀变凤凰’吗?” “男性版?哈哈,那该改成‘小鸟变大雕’才对,多贴切啊!” “哈哈哈……‘小鸟变大雕’?亏你想得出来……” “唉……人家熊特助变大雕,既可少奋斗三十年,又有董事长的女儿可以抱,人财两得、快活得很;哪像我们这些小鸟还在这儿窝……” “只能说别人八字生得好,我们没那种命啦……” 会议室内,几个眼红的男性主管趁著会议尚未开始前,聚在一起聊著最近火红的八卦,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刚从醋缸里捞出来似的。 却压根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大雕”此刻正静静的站在门外,将所有的酸言酸语全都听进他的耳里了。 脸色沉凝,熊介赞早就知道这些流言蜚语传开许久,虽然从未曾有人敢当著他的面对他暗讽冷刺过,但是私底下的耳语绝对不少,然而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算真正听到这些只会在背后出现的难听话语。 虽说之前,他曾对于旭成表示过:嘴是长在别人身上,他绝不会去在意!但是真的亲耳听闻了旁人的冷言酸语,心底还是极为不舒服。 这算什么?! 这些不知情的闲杂人等,究竟凭借什么来评断他的为人?! 有没有人用心看过他的努力、他的认真、他的卖命…… 他甚至当下有点火到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想出言教训一下这些不懂事的人! 在他心底一直认定,只有他自己,以及他身边所有看过他与于家互动相处的人,才有评断他的资格! 其他人都不应该这么做!这样的行为太伤人…… 阿赞,有件事你得先明白,将来若你真成了我的半子,并且接下亚浩集团的主位,势必免不了会有嫉妒之人在你背后说些流言流语,你可受得了? 若受不住的话,我是不会把小洁一生的幸福交给你的…… 蓦地,当初于旭成的一番话猛然在熊介赞的脑海中响起,惊得他不禁机伶伶一颤…… 该死!亏他当初还那般大言不惭的向董事长保证过,他绝不会受到影响的!怎么如今才听了短短几句冷言嘲笑,就心志不坚的深受打击了? 若自己是这般的不中用,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小洁? 不行!绝对不能被人看笑话,别人怎么说是他们家的事,他自己得保有坚定的意志才行。 想到这儿,熊介赞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武装起自己,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掌蓦地搭上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竟是周维哲那张俊秀的脸庞。 “那些人嫉妒眼红,只会在他人的背后说些酸话,别介意。”微笑的安慰,周维哲早先就在会议室里看尽那些眼红之人的嫉妒丑态,实在受不了又不想虐待自己的耳朵,这才想说趁还没开会前先逃出来透透气,没料到再转回来,就见熊介赞已经站在会议室外,将里头的不堪流言全都听进耳里了。 “我知道!”神色恢复如常,熊介赞坚定一笑,随即毫无预警的推门而入,惊得那些原本围在一起酸言酸语的男性主管们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般,瞬间全没了声响。 “抱歉!董事长临时有事,由我代替他来听各位的简报。”神态如常地宣布,熊介赞很快来到会议桌前坐下。 呃……他没听见吧? 不知道!希望最好没有。 若有,那就惨了! 会议桌上,几个方才还在大肆说笑的人,此刻纷纷红了脸,冷汗涔涔直流,以眼神无声的交换著讯息,可实在很难从熊介赞那冷静自持的脸色中看出他究竟有没有听闻到那些酸溜溜的不堪言语? 当下只能揣著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神情尴尬地低下头,不好意思与他眼神对上。 一旁,尾随而入的周维哲将众人反应全看在眼里,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一抹旁人难以察觉到的嗤然讪笑,对于那些嫉妒眼红,只会在背后说些酸话的人有著满心的不屑。 仿若未觉众人的奇异神色,熊介赞神色自若的开始主持起会议;而其他人则在惊疑不定下,战战兢兢的开始了这个难熬的会议。 会议中,只见熊介赞始终没有显露出任何迹象,众人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猜想著这位“未来的接班人”应该是没有听到那些酸人的话语,因而不由得暗自庆幸起来。 谁知,就在会议结束后,熊介赞率先起身准备离开,却在要踏出会议室时,蓦地回身对众人沉静的微笑—— “对了!有件事想提醒大家一下,各位若想研究‘大雕’,我想男厕是很好的场所,大家不妨考虑一下。”礼貌的建议,熊介赞波澜不兴的抛出一枚轰天雷,随即怡然自若的走人。 会议室内,众人被他冷不防地炸了个目瞪口呆,傻眼目睹他身形消失在视线范围外后,才愕然地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惊叫—— “不会吧?他全听到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哈哈哈……好狠的回马枪啊!”走廊上,周维哲笑到眼泪直流,光想到刚刚会议室内那群人的表情,就忍不住拍桌叫绝。 面无表情的斜睨他一眼,熊介赞冷冷笑了。“这么开心,想来是在同学会上,藉由我多赚了不少外快,是吧?” 哼!打从同学会过后,他愈想愈不对劲,最后打电话给林灿筠问明一切,这才得知这个贼人不仅设赌局海削了一票,还帮她设计陷害他,顺手又赚了一笔“设计费”,海捞了不少钱。 糟!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心下暗惊,周维哲连忙干笑装傻。“哈哈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抱歉!我还有好多事要忙,先走一步了!”话落,脚底抹油——溜! 看他跑得飞快,眨眼间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熊介赞虽气结,却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摇著头回自己办公室去。 唉……误交损友,能叹奈何?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近午,因为行动咖啡车难得公休一天,于洁赖到快中午才懒洋洋起床,梳洗整装完毕后,带著满满的愉快心情准备出门找熊介赞一块吃午餐。 才走进亚浩企业大楼,她还没去特助室之前,就因为尿急而先跑到化妆室去解决生理需求。 可才关上厕所门,就听到两道穿著高跟鞋的脚步声进入化妆室内,随即女职员间的八卦交流便开始了—— “喂,你听说了没?”镜子前,女职员a一边忙著整理发型,一边还不忘本著八卦精神询问同事知不知道近来最热门的流言。 “你是说熊特助使尽心机攀上董事长女儿,日后可以少奋斗三十年的事?”果然,正在补妆的女职员b消息也颇为灵通,一下子就猜出对方说的是何事。 “可不是!”重重点头,女职员a状若惋惜,实则尖锐的讽笑,“真想不到熊特助竟是那样的人,亏我以前还很欣赏他呢!” “哎呀!这有什么办法?要知道人家大小姐背后可是有整个亚浩集团这个大嫁妆呢!若我是男人,就算大小姐长得像头猪,我也会欺骗自己说她其实美若天仙,穷追猛打娶来当老婆,等家产都落到手中了再说。”女职员b说得更直、更毒,根本不知道“隔墙有耳”。 “唉……这么说也是啦!只是总觉得很失望,原来熊特助也只不过是一个贪图富贵,拉著女人裙带往上爬的男人罢了……” “哪个人不会见钱眼开的?这就是人性,很正常!反正那不关我们的事,还是别说了,吃饭去吧!” “呵呵,是不关我们的事,不过偶尔来个八卦,调剂一下身心也不错啊……” 谈话声伴随著脚步声出了化妆室远去,不久,一阵冲水声蓦地响起,某间厕所门被打了开来,就见里头的女人缓缓步出,向来爽朗爱笑的脸上此刻却满足盛怒。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气死我了……”特助室内,于洁怒容满面,气急败坏的猛拍桌以宣泄心中的熊熊火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看她暴跳如雷,已经受过磨练的熊介赞,如今倒是心平气和得很,意志也更加坚强了。 “吼!阿赞,你被说成这样,难道都不生气吗?”再次用力拍桌怒吼,于洁满心不平,比他还激动。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何必管人家说什么?倒是你这么使劲拍桌,手不痛吗?”将她拉到身前检查,果然柔嫩掌心已经一片通红微肿,熊介赞不舍的帮她揉了揉,皱眉警告,“你看你手都肿了,不准再拍桌子了。” “人家……人家是替你难过嘛!”咬著唇,她有些想哭。 他跟她,明明就不是外传的那么一回事,为何外面的人要把阿赞说得那么难听? 知她替自己生气、难过,熊介赞其实是相当感动的,当下不由得心情激荡的啄吻了那恼怒嘟起的红唇,柔声微笑道:“人言可畏,你没听过吗?只要我们自己明白不是那么一回事,快乐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别人的闲言闲语与我们何干?” “外人要碎嘴,由著他们去;你若跟著一起不开心,不就如了那些人的愿了?别告诉我,你是这种傻瓜,我可不想承认自己的眼光这么差,竟会爱上一个小傻瓜。” 闻言,于洁被他逗笑出来,心情也稍稍好转。“你说得没错,我们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见识,让他们称心如意。” “这就对了!”轻轻地揉了一下她的发,熊介赞笑道:“走吧!我们吃饭去。”话落,搂著她的纤腰,大大方方步出特助室。 呵……董事长果然预测得没错,不过那又如何? 就算外头的人说得多么不堪,他再也不会把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了。 终曲 两年后,某家五星级大饭店内鲜花遍布,席开百桌,政商界所有的名流齐聚一堂,一切只因为亚浩集团的于家在今天要嫁女儿啦! 筵席主桌上,新郎、新娘、新郎爷爷、新娘父亲,各个欢欣愉悦,脸上净是喜气。 尤其当端菜服务生送上一盘只有主桌才有的菜色时,新娘父亲更是笑得阖不拢嘴。“这盘是我的,谁都不许动!” 看著桌上那盘装著红烧鲜鱼与素熊掌的菜色,新娘父亲喝止了其他人蠢蠢欲动的筷子,直接把盘子移到自己面前。 眼看他这种怪异的举止,同桌其他人,包含新郎、新娘全都满头雾水,不过喜事当头,倒也没去在意,毕竟满桌的好菜,也没必要执著那一道,当下筷子很快转向,进攻其他菜色去了。 在场唯独新郎爷爷心知肚明那盘独有菜色的含义,一双老眼登时盈满笑意的直朝新娘父亲瞟去,只见他兴高采烈的独占整盘菜,一口鱼肉、一口素熊掌的慢慢品尝起来…… 呵呵……鱼与熊掌,他终于在今日两者兼得了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