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少年时》 序言 首先,感谢购买或者阅读这一本书的你。 在《诱惑少年时》还没完成之前,就打算将关于这个故事的一些想法写成序言或后记,但当真要写出来的现在,反而变得有点词穷了。 这是本人首次尝试写的中篇小说,能完成然后出版,对我而言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奇迹吧,因为在这之前,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可以敲出个数万字来的…… 以往,我这个懒人一直就写些短篇故事过过瘾而已,提到要写单行本一样字数的故事,一定会怪叫“会写死人的”,哪会想到现在的情况会完全倒了过来,觉得“要写就要写个几万字的才过瘾!” 说起写故事,开始时兴致确实会很高,速度也会很快,可是当写到后半部分开始,情节遇到瓶颈时感觉会有点痛苦,全靠“绝对要完成它”的信念支撑著自己。 矛盾的心态…… 当完成了一篇之后,会告诉自己不要再开坑了,要大休,看看文就好了!可是不用太久,新故事会在脑海里浮现,会觉得不将之化为文字表达出来,总感觉可惜,然后——又开始新坑。(不由自主的……) 虽然本人对这情形称之为自虐,不过只要时间上容许,大概就会一直不断循环下去吧! 最后,希望在不久之后,能继续再写个序言或后记,也就是说在另一本书里面~(笑) 有了实践自然开始掌握,希望也相信,以后将会越来越好,我会努力的。 再见唷。 第一章 每当早晨起来,言适就在想自己应该是低血压的人吧,因为心情总是很不爽快,所以最好不要有人惹到他,但是今天同学的态度不太对劲,似乎都有意无意的观察着他什么? 虽然言适心想搞什么啊……不过也没有太在意,争取上课前的十来分钟趴在课桌上小睡起来了。但是如果今天都得在这种奇怪气氛下渡过的话,可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在确定并不是自己的多疑或者过于神经后,他问了隔桌的李成威,“班里的人怎么了,难道我头顶长了一对角吗,怎么今天对我特别感兴趣?” 李成威有点暧昧的望着他,“你最近是不是跟隔班的班长走得很近?” “算吧……怎么?”言适奇怪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了。 “我们班的贺繁好像跟她是一对呢,我也是听人说的啦!有人传这两天见到他们一起来学校,跟那个女生同班的女同学就问她到底是不是在交往了,没想到她本人承认了,不过又有传闻说她本来是和你一起的,班里的人才会觉得你们是三角恋吧?——到底是不是?” 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言适认为其实是他自己好奇想知道才对吧? “我跟她哪有什么关系。” 言适皱眉低言:“不过……这个女人真是不可靠的生物。” 这样一说令李成威一厢情愿的以为他真是失恋了,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你应该跟她开始没多久吧,其实这样善变的女孩不要也罢。” 言适啼笑皆非的道:“我跟她什么时候开始了?连她的手我也没碰过一下,更加没什么开始不开始的。” 说的全是实话,可悲的是居然没人信他说的是真话,之后言适非常无奈的成为了别人的消遗对象。不用多久他也知道了同班同学贺繁在女生中的欢迎程度,全靠他这一条八卦消息传得飞快,在无聊的学校里供人消遣:高中部三年b班的贺繁跟言适,和同年级e班的班长大搞三角恋,公认的大帅哥贺繁横刀夺爱…… 言适也成了各位男生的同情的对象,没办法,贺繁这家伙会把女人是出了名的,谁叫言适的对手会是他呢。 最令言适感到不爽的是他还被一群长舌妇说三道四,所以说一点也不介意是骗人的。 那时候因为去物理室上课又忘记拿笔记本而回到教室时,无意中听到女生对自己评头论足。 “我可以理解她选择贺繁。” “谁不知道啊,因为贺繁帅嘛!不过帅哥都是靠不住——特别是贺繁。我看她很快会被甩了的。” “但是身边有个这样的男人,很有面子喔。” “其实言适的样子也不错啦,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身高也可以,又有安全感,平时上课见他静静的坐著,看上去感觉也不错呀。” “但是他的性格很怪耶,不太爱说话,感觉像是不怎么理会人似的。” “我也觉得哦……” 言适听得涌起一阵厌恶感,被人在背后评头论足的感觉真不好。不过他依然在她们面前走过,到自己的课桌拿了笔记本,然后无视般的离开。三个女生见到他马上闭上嘴巴,显得异常尴尬。 我性格怎么样关你们屁事!他为什么一定要被人指指点点的,他为什么要为那个女的哑口吃黄莲? 他们也不过有一点点交情罢了,开始见她还挺爽朗的模样,起码不像普通女生那样罗罗嗦嗦,吵个不停。听她说最近一直被贺繁纠缠,想将她追到手。本来这跟自己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是她自己强调讨厌那家伙,说什么花心大萝卜一点也不可靠之类的话。还拜托言适,必要时充当一下她的男朋友,好等他死心。言还不太愿意扯上这样的麻烦事,没想到一时的心软没能拒绝,害惨的是自己。 那女人倒好,大概是架不住贺繁的缠功,来个半推半就、顺水推舟的靠向人家就ok了,不过烂摊子倒是交给了自己,他可是什么也没有干涉的。 班里的人一定看戏似的瞧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好是为女人来一场架。现在那个女的就算是碰见言适,也是低头快步走过。看到她那样心虚的态度,言适倒也不好一副冷脸面对她,对方是女孩子,作为男的应该大方一点,而且两个班都在一层楼,时常会碰到面。 其实在升上高三时,也就是这个学期。高三的班级来了个大换血,六个班的学生全部重组,除了在班级里名列前茅的前三十人全调到a班,作为重点班培训外。其他人数平均分为五个班,由b班到f班。 言适本来那个班的同学调到b班的只有七人。现在的b班里跟言适比较熟悉的,只有座位在他旁边的李成威。至于其他的同学,虽然这学期已过半,不过能让他记住名字的人实在不多。 所以和言适同班、话也没说上几句的贺繁,说言适是迁怒什么也好,现在是除了超级反感外,没有其他可说的了。要不是这件事,令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供人消遣的对象,对他来说贺繁顶多只是个同班却又不记得名字的“某同学”罢了。 言适在想的同时,眼角瞄上距离他隔好几个座位的贺繁——那家伙连续两堂课都是这样趴着睡觉,连一点的小动作也没有。已经坐了十分钟等他自己醒过来,睡死了啊? 要不是自己要锁教室的门,他可一点都不想理他。言适摇晃着他的肩膀,“下课了!喂,醒醒!已经放学了!” “……别摇了!”贺繁抚摸额头,对于被人骚扰清梦十分不满,一副臭脸。“头痛死了。” 看他这样,言适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你中午不留校吧?我要锁门,你要睡觉回家睡个够。” 贺繁挑衅,“我中午打算留下,不行吗?” “行,不过别妨碍到别人。” “我认得你,那女的前度男友是吧。”贺繁轻蔑的笑了笑,“不要这样小气,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 好一个臭屁的家伙。 言适冷冷的说道:“我对你们的事情没有兴趣,对她也是从来都没有兴趣。这样的话我可不想一直重复,你方便的话跟她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不要再扯上我了。” “你的意思是她之前为了拒绝我在说谎了?” “我懒得再说她了,总之跟我本来就没有关系。” “哦,抱歉。” 言适扬眉不知他道歉什么,不过看来贺繁倒是个爽快的人,只是态度有够拽,叫人乱不爽的,就是凭着自己的老妈把他生得样子比较顺眼啊,呸。 “你还没吃中午饭吧,我请客。” “为什么要请客?” 贺繁想也没想就说:“有人陪陪也不错。” “不了,还是找你的女人吧。”言适心想,你请客,只怕我吃了也会消化不良。 下午是两堂政治课,严肃古板的内容除了无聊还是无聊,大多数人都是窃窃私语消磨时间,或者作其他科目的作业。有认真抄笔记已经很不错了。里面的内容会记得的时候,无非是考试那段期间,然后也很快的将之忘记。 李成威这时候最喜欢找言适闲聊了,只要陪他说说话打发时间,说什么也好,而且话题通常是他带起的。 “听说你今天中午跟贺繁有说有笑?” “这也知道?谁跟你说的。”也没有夸张到有说有笑的地步吧? “学校很多人认识他的,特别是女生。”李成威笑他,“更何况你们的三角恋正被说得沸沸腾腾。” “又不是真的搞三角恋,有什么关系。”看情况跟贺繁多接触也无妨,起码可以粉碎谣言。 “我说你也太没有神经了吧?还真的当没有一回事。” “难道我应该跟他打一架才对?” 李成威耸耸肩,“贺繁那家伙……以前也抢过别人的女友,还是挺熟悉的朋友呢。好像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变差了,贺繁故意将他的女人搞到手。真是要不得,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安心跟他做朋友啊!” 这不是更说明,那些女人都是白痴吗,跟一个没有人格的家伙在一起。 贺繁是个泡妞高手,换的速度也快。最大的优势当然是他的外表了,不单只是因为长得高样子长得不赖,还有一种比其他人强烈的存在感吧。所以比较引人注目。 不过这样空有外表的人对言适来讲只不过是“一只孔雀男”,他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人对女生而言这样有吸引力,大概又是“身边有个这样的男人,很有面子”之类的理由。 不要说贺繁是个骗子,其实这只不过是你情我愿,起码他的恶名不是现在的事,只是女生都不以为然,例如那个本来口口声声抗拒他的女班长。所以都不值得同情。 面对贺繁这样难相处的家伙,他说话的不留情面跟刻薄,言适是现在才有机会见识到。 今天放学后,本来轮到他做值日生,不过他的态度是摆明了不干,气得卫生委员要死。“凭什么不干,等著我将你的分数扣到零鸡蛋为止吧!” “我倒是不担心,毕业靠的是成绩,不是靠搞卫生。” “你——混账家伙!我会将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老师,等着被狠狠的骂吧!” 贺繁一点也不在意,对着他的背影作怪表情。“去吧,只会告状的蠢蛋。” 刚才在旁观的向冬海咋舌。“你也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僵吧,扫扫地也没什么。”他跟贺繁是最臭味相投的死党,为人口直心快,非常爱玩。 贺繁似乎大条道理的说道,“我讨厌他那副摆架子的模样,只不过是卫生委员,拽什么拽。” 拽的人是你吧,相信在场的人都有同感。 向冬海摇摇头,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贺大少爷,你每次都不干,开学以来都是他替你值日,当然会有意见了。” 瞧着他,贺繁缓缓说,“我昨晚已经将那几张cd拷贝好,看你是不需要了?” 向冬海高举双手,“好好好,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我忘记带过来了。” “那到你家拿吧。等一会儿,我要去一下c楼找人。”向冬海突然往回走。 没多久,向冬海又跑了回来,“你们有看见贺繁吗?” 言适答他,“刚才不是说到小操场的吗?” “我去了,那里不见他啊!”向冬海不知道在焦急什么,满头大汗。 言适感到奇怪,“怎么了?” “刚才有人通知我,今天会有别校来的人找他麻烦!你们谁见到他就叫他打我手机!”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一定是平时的态度太恶劣,在外面得罪人了吧。 言适心想活该啊,不知道那张脸挨了拳头后,会多出彩?一定很有看头。自言自语的微笑起来,“嗯……我这样想是不是太黑心了。” 在快走出校门的时候,竟然碰见贺繁。“真是见鬼了。”言适暗暗叫道,打算视而不见的走过。 谁知道贺繁走过来问他,“你有没有见到向冬海?” “等等吧,我刚见他回班里找你。” 贺繁看上去很不耐烦,“那笨蛋搞什么,已经说了到小操场的。” 言适犹豫了一下,算了,还是放他一马。“打他手机找人吧。” “我手机没电。” 言适感到太阳穴在隐隐抽筋。这混蛋想在这里挨打吗,自己可是好心的提示他了。 “不会找电话打啊!你就一直站在这里好了。”心里加一句:等挨揍吧! 走到了车站的言适,左想右想后还是往回跑。“啧,我现在才发觉自己原来这么好心肠!” 那个蠢蛋还是在学校大门口,悠闲的靠墙而站,看着言适气喘的跑过来。 “我只说一次,你不想一会儿被人揍的话,最好现在就走人。” “你听谁说的?” “向冬海,你不信就算,当我多管闲事。” “不……我相信。”这一刻贺繁的表情有点怪,突然一把拉住言适奔跑起来。 言适也很快知道什么事了,那群人已经发现贺繁,向这里冲过来了。 “你怎么拉住我,这跟我没关系!” 贺繁拉住他越跑越快,“他们见到你跟我一起,一定连你也一起修理。” 言适在心里咒骂起来,到底最近是不是瘟神缠身了,麻烦事接二连三! 死命的跑过了四、五个红灯区、三条街道,确认甩掉他们之后,才敢停下来喘气。 贺繁没头没脑的一句,“你早知道的吧?” “有人找我麻烦。”机灵的贺繁瞧着他,“你刚才是打算一走了之吧?” 言适不是这么老实的人,狡辩道,“事实上我是有告诉你,而且现在陪你只跑的剩半条命。” 贺繁笑笑,“算是吧。” “你现在欠我一个人情。” “哦?” 言适指指他,“别不认账。” “ok。”贺繁爽快地答应,“你这人还不赖,我应该怎么样答谢才好?” 言适也不客气,“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你跟隔壁班的那个女班长真的没什么?” “没错。” “那就好。” 言适扬扬眉“呵”的一笑。之前还被告知这人专抢别人的女友,现在还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贺繁没必要刻意讨好自己。 言适看看时间,“我该走了。” *** 昨天两人都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一直在学校四处找人的向冬海,因为跑到贺繁家里也见不到本人,吓得他以为贺繁说不定已经横尸街头。隔天还没进到教室,言适就听见向冬海对贺繁咆哮如雷。 贺繁悠然自得的轻笑道:“说横尸街头太夸张了吧,我昨天可没有见到他们有拿家伙。” “你没联络一下向冬海吗?他昨天着急得很。”言适当时也忘记了这一回事,不然也会提醒他。 “忘记了……” 向冬海质问;“忘记?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 “手机没电,我昨夜很晚才回家,不够时间充电。” “你这家伙,就不会借个电话打给我吗?”向冬海气得头发也快竖立起来,“我不该多管闲事,你是活该被狠狠的揍!” “吵死了!”贺繁大概也忍耐到极限了,“你别一直罗罗嗦嗦的!” 看著他们你一言他一语,言适开始同情起向冬海了,竟然交上了这样的朋友,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言适想起一个昨天没问的问题:“你跟他们有什么过节?” “这个嘛……”贺繁瞧着言适故作神秘状,“反正事情已经被我摆平了。” 言适取笑道:“该不是一个不小心,将人家女朋友的肚子弄大了吧?” 贺繁十分肯定的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哪有可能,我可是每次都有用套子的。” 之后向冬海悄悄的告诉言适:“你猜对了一半,他原本是打人家的主意,可惜在得手之前就被女方的男友知道了,所以才会被人找上门。” ……真是无可救药的家伙。 对于贺繁和女人的关系,言适不予置评,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夜路走得太多,还是会遇见鬼的。 第二章 因为学校离言适家不近,坐公车需要半小时,一来一回已花去不少时间了,所以中午就留在学校。学校准许中午留在校的学生使用篮球场,言适有时候也会玩一下的。 今天的午餐是面包跟牛奶,吃完没事干又跑到篮球场去了。刚好见到贺繁那家伙在打球,因为长得高,作中锋罩球一流,控球也很不错。 “之前中午好像不见你们在校。” 贺繁边啃着芝士蛋糕边说,“通常都是去网吧玩网络游戏打发时间,有时候也会和向冬海去游戏机室,不过最近玩得生厌了,在学校打打篮球也不错,可以伸展一下四肢。” 言适还真佩服他们,夜晚四处游荡,熬夜甚至不睡,回来上课就大模大样的睡,还乱搞男女关系……简直就是不良学生,他们怎么进得了这学校。 “我不是喔!”向冬海马上澄清,“很多时候,我只是出去陪他而已。” “哦?”言适表示怀疑。 发觉向冬海这个人挺有趣的,不但爽快而且非常懂得搞气氛。他跟贺繁对话经常搞笑得很。他见最近贺繁中午都留在学校,他也凑热闹似的跟着留下来。 向冬海的手臂缠上贺繁的肩膀,一副亲昵的样子。“贺繁你说,像我这样好的朋友你哪里可以找到。” 贺繁木无表情,“外面的费用是谁出的?你付过几次?” 向冬海笑嘻嘻的,“哎,别太计较嘛。” “那你就少说废话。” “对了,最近好像不见你跟隔班那女的在一起? “我把她甩了。” “你不是吧……当时还搞得流言四起的。” “又不是我要说出来的,别人要怎么讲跟我没关系。”他细长的眼睛带著不屑,“本来我是没兴趣招惹她的,要不是她没事干四处说我是非……所以我才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讨厌我。” 言适咋舌,“这样做太恶劣了吧。” 贺繁冷笑,「对付恶劣的人当然要用非常手段,她不是也给你找麻烦了,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是不是女人跟你有仇。” “错了,我对好女人可是很温柔体贴的。” “只怕也不长久。”言适吐舌头。 贺繁用他那习惯了的调侃调子说道,“你的态度好纯情,‘初哥’?” 向冬海嘿嘿的坏笑,插嘴道:“让我们给你介绍介绍好了。” “还是免了吧。” “哦,有过女人吗?是‘女人’喔!”贺繁特意强调最后两个字。 言适思考了一下才答道:“第一次经验是在国中三年级的时候。” 向冬海颇为意外的说:“咦!原来你经验也挺早的嘛……深藏不露的家伙!” 言适只是无言的笑笑。 国三对他而言是非常难忘的日子,甚至是想忘也忘不了……虽然复杂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却被他身旁的贺繁留意到。 这时言适背包里的手机响起,他接听后跟他们说有点事然后就离开了。 去到学校的后门口,果然见到男人的车子停到路边,正探头出视窗挥手示意他过来。对方神清气爽的扬起充满魅力的笑容:“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言适点头,“有三个月没见。你提早回来了,之前是说要再过一个月时间才能回来。” “那边工作的进度快了嘛。”男子打开车门,“进来再说,你吃了东西没有?” “刚吃了。你怎么突然来,还好我今天有带手机。” “我早上九点下机,回家休息了一下,还想接你一起去吃午餐呢……” “拜托,现在几点了?再过三十五分钟就要上课了。” 男子握住他的手,“翘课呀,我可是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想见你了。” “我晚上会找你。” 对方妥协的说:“好吧,我还买了见面礼物,晚上再给你。” 言适瞧他一会儿,“你头发留长了?” “怎么样,还适合我吧?”除下时髦的太阳眼镜的他,确实活像从银幕里走出来的艺人一样。 言适故意说,“嗯,是不像一个临近三十的大叔。” “什么话,你有见过这么英俊的大叔吗!还有,我只有二十六岁而已,黄金单身。” 言适补充一句,“可惜是不爱女人的黄金单身。” “爱你就可以了。”男子凑过脸,快速的在言适嘴角上亲了一下。 言适瞪住他,“这里可是我的学校附近。” 男子无所谓,“那就让他们知道好了。” 这样简直是制造麻烦,被困扰的可是自己。 言适下车狠狠的关上门。“少给我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这名男子姓辛,不过言适习惯叫他adrian。 国中三年级的时候,言适跟一位交往四个月的女同学上了床,初次体验了跟异性做爱的经验。但是很快的,他就跟那个女同学分手了。原因是没有多大的性趣。 他也开始发觉自己的不对劲了。然后也在那年里,他认识了adrian一直来往到现在。 adrian喜欢年轻干净的男孩,其中为数不少的人言适也认识。两人一直保持著这样微妙的关系。 言适对于自己的性取向问题,并没有挣扎太久。既然是天生的那就顺其自然,这没什么好痛苦的。只要低调的处理,生活并没有为此受到影响,起码自己并不是太排斥接触异性。 也因为认识了adrian的原因,言适也因此认识了“他”…… *** 临近考试,又是拼命k书的时候。言适知道在他一生里已经仅余不多的读书时期,像现在填鸭子般的死板教育方式是不会改善的了,就算读书是如何的枯燥无味,试还是要考的。 不知道是否向冬海的不专心影响到自己,书里的内容一点也进不到脑袋。言适现在知道,跟他们一起到图书馆念书根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向冬海,你不想温习的话就先走。” “嗯,是有点……”向冬海无聊的咬住笔杆,“贺繁你呢?” 贺繁倒是挺认真,“你先走吧,我想找本书看看。” “好吧,我就不妨碍到你们了。”向冬海扬扬手,“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你们没事干的话就找我好了。” 言适看着贺繁,“终于有做考生的自觉了?” “本来就有。”贺繁合上书本,“你还是专心的温习吧,到时候成绩如果考得不好可不要怪人。放心,我不会像向冬海那样搔扰到你。” 整个下午的时间果然能安静的渡过,贺繁看书很专心,两人没有多说闲话。所以言适物理那科已经温习得差不多了,在天空真正昏暗之前已经走出图书馆了。 “你啊……温习怎么变成看课外书了,借了什么书?”贺繁手里拿著厚厚的一本。 “天文类。” “没想到你会对这些有兴趣。” 还以为他只喜欢玩游戏。对了,还有女人。 “别把人给看扁了,我看的书说不定比你多。” “那要看是什么书了。” “我看的书很广泛。” 言适不相信,“哦?例如。” “你之前看的那本《小王子》。” 他会看童话小说?感觉实在太不协调了……应该是看《yboy》那类的杂志才对吧? 贺繁对他的反应不以为然,“我以前习惯睡前看书,所以借了不少。” 言适不禁笑了起来,“这大概叫做人不可以貌相吧。” “没错,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贺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最近不见有人开车接送你呢……” 见到言适愣住的有趣反应,他用手指碰了一下嘴角,接着说,“那天下午,我看到了。”脸上带着特有的恶质笑容,挥手离去。“拜了。” adrian只有在刚回来的那天有来过学校,以贺繁刚才的态度来看,被adrian亲的一幕大概被看到了。不然他没有理由会有那样暧昧的动作,也不会有这样暧昧的态度…… 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只是愚弄而已吗?应该不会四处张扬吧,不过那家伙的心思很难说准……言适越想越心烦,就这样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迎来了考试。 *** 考完试自然就是放假了,最高兴的人是向冬海。“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安排自己的时间表了。” “要补考的人反而最高兴啊?”言适是存心调侃一下他。 向冬海不以为然,“只要能毕业就ok了,老爸也不会期待我学分在年级排前十名的。对了,下星期五打算组团去郊外露营,来回三天时间,你有没有兴趣?” “是班里的人吗?” “对呀,已经有五、六人了,如果想再热闹点的话,可以再找些别班的人或者朋友。”向冬海见言适似乎兴趣不大,有点著急,“你也去吧!我把贺繁也叫去好了。” 他根本不知道这样言适更加不会想去。 自那次之后言适一直不太想跟贺繁多接触,想拉开彼此的距离。一个知道他的秘密并且以那种态度说出来的人,言适不知道该怎么样应付。 “我真是不能去,过两天就要开始做兼职了。” 他一向会在放假时期去打工,不过速食店收银员的工作很无趣,整天站着还要经常做搬运工搬货品。深夜时顾客寥寥无几的时候更加无聊,只是今晚来了一个言适意想不到的人。 “贺繁你知道我在这里打工吗?” “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是今晚刚好在这里玩。”贺繁看他愣住,不耐烦的说:“我要热咖啡,快收钱。” 言适当然因他的态度而感到不爽,不过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是按捺住了。“钱也给了,你还不走?” “现在也很晚了,你还没有下班啊?” “快了。再过二十分钟左右。” “哦,那我等你好了。” “啊?没有必要啦……”他们回家的路根本不同方向啊? 贺繁又开始不耐烦了,“我到对面的水池等你,下班后快点过来!” 言适对着他的背影咬牙,“谁要你等了!”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不过言适下班后还是过去找人了,那个人坐在水池边看著杂志。 “喂,你等我下班干嘛?有屁就快放,我已经累得要死。” 贺繁没头没脑的问,“你要乘的公车车站是哪个方向?” “东路那边。” “边走边说吧……”于是就自个儿往车站方向走去。 怪了,真是怪了!他今天怎么了,还不是普通的怪啊……言适奇怪的看著他,不过见他没说什么,也就不出声了。 “我说……我对那类的问题没什么特别的偏见,我也认识一些这类的人,没什么好大惊少怪的,何况这是各人自由别人也管不著。所以你搞清楚,我可不想被人误会,还被当成瘟神一样回避。” 贺繁走在前面,所以言适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可以听得出这些话是很认真的在说,声音甚至还带点别扭…… 其实言适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觉得大概会听到贺繁说出些令人难堪的话,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话,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微微的笑著,静静的和贺繁一直在无人的公路旁往前慢走。 回头的贺繁瞧见言适正因为控制不住感情,在轻微的哽咽,他难得的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哭什么啊,很难看耶……” “罗嗦!” 面对粗鲁回驳来掩饰失态的言适,贺繁也不跟他计较。 平复心情的言适说了句,“你这人还不赖。” 贺繁赏他白眼,“你这家伙干嘛学别人讲话……还有,现在我已经将人情还给你,记住了。” ——什么?言适呆住。“只是为了还人情,” “对啊。” 他侧头又露出了可恶的轻笑,就跟那天跟言适说他“知道了”时一样的表情。 “怎么样,我还的这个人情还不错吧?” 言适刚才的感动已经烟消云散,这王八蛋是一定要说些难听的话才可以么。 “……你这个人还真令人讨厌!” 只是这话对贺繁来说是不痛不痒,他不以为然的回答,“你现在才知道么?” 其后不久言适才知道原来这一天,是贺繁从向冬海那里知道他打工的地方,特意去给自己说那番话的。 何不直接一点呢?真是别扭的家伙…… 看来贺繁这个人还不算太差劲,虽然九分情绪化、十分我行我素、十分之十分傲慢,但还算可以与他相处吧。 第三章 最近言适时常晚上往外跑、深夜归家,让他母亲怀疑儿子到底是不是在跟一些小混混来往。可能真的玩得太凶了些,不过言适发觉解释只会越描越黑,索性就什么也不说。还好一向不太管束言适的父亲为他说话。 “你就让他去嘛,有什么关系,儿子长到这么大了,难道要时常窝在家里才对吗?男孩子需要多认识一些朋友才对。” “但是他最近经常晚归耶,都已经是高三学生了。” 父亲大安主义,“儿子是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他对事情一直都很有分寸,不会乱来的,不要瞎紧张了。” 言适附和,他今晚会早些回来,动作迅速的穿好球鞋,立刻开门出去。 通常在晚上外出大都是和贺繁、向冬海聚在一起,因为那两个人喜欢夜里才出没在街道,纯正的夜游一族。 本来今晚他们只是打算找一间店聊聊天而已,不过后来有人找他们去ktv。向冬海是感兴趣,不过如果言适和贺繁不想去的话,他通常是不会自己去。“你们怎么样,去吧?那里的包厢音效不错。” 言适、贺繁也没所谓,最后全都去了。 当然也知道那地方也不单是唱歌那么简单,同样也是男女结交认识的方便场所。他是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去了还是感到很无聊。 这时候刚好adrian给他来电。“言适,你那边很吵呢……不在家里吗?” “恩,在ktv。有事吗?” “你不是很喜欢看电影么,最近上映了几部,有兴趣的话今晚我和你去看一场?” adrian真是找对时候,他现在无聊得很。“好,反正我也打算走了。” “ok,那我来接你吧,到了call你。” 言适本来打算去跟他们说一声才离去,没想到贺繁跟他说:“我跟你一道走吧。” “怎么,你玩够了?” “我看得上的那个女孩刚好向冬海那小子也看中了,其他的没有兴趣。”贺繁指指里面的向冬海,“瞧瞧那见色忘友的家伙,我怀疑他现在只知道把马子,连我们走了也不知道。” 言适笑道,“有这个可能。” 不过向冬海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跟他那么臭味相投呢。 “你现在回家?” 看他这样问,言适知道他可能想和自己再去别处。“不,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 贺繁扬眉有点感兴趣的问,“该不是那个男人吧?” “对,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人。” “哦,随便问问。” “要不要顺道载你一程。” 贺繁不怀好意的坏笑,“好。上次没看清楚,这次就顺便看看是长什么模样。” “……这话听起来怪别扭的。” 二十五分钟后adrian来到,他似乎很意外言适会带一个朋友来。言适简短的为他们介绍,贺繁一直没有多说话,倒是adrian对他挺感兴趣,在贺繁打开车门刚离去,一直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他是你的朋友?” “恩,也是同学。” “他外形相当不错呢,不知道有没兴趣做模特儿?总公司刚好想找些新面孔的男孩。,我看他应该蛮合适的。” “真的吗?”想该不是他自己看上贺繁了吧? adrian大概猜到他想什么了,用指头弹了一下他的鼻尖,“少乱想了,我最近工作很忙可没有这个闲情。” 言适爽快的答应他,“好吧,我会试试跟他说。” “等你好消息。”adrian似乎把握十足,“样子生得漂亮的人大都很虚荣,在镜头前显示自己正好可以满足他们的心态。” 言适糗他一番,“你也长得似模似样,怎么就不去试试?反正加上你平时那入时的衣着,看上去也相差无几了。” adrian不恼且笑,“傻瓜,我早过了发明星梦的年纪了,而且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对了,我还是第一次跟你的同学见面,真难得。” “很意外?” “是很意外,他应该不是gay吧?小心哪,爱上异性恋的同性恋可是会很痛苦的。” 言适昨舌,“胡说八道,谁说我对他有意思了?反正他之前也见过你了。” “有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是你刚回来的那一天,你发神经亲我时刚好被他见到了。” “我下次会注意了。” 言适矫正他的说法,“是以后都不可以再这样。” 因为答应了adrian,隔天言适就打电话给贺繁,到不断拨号之后他打算放弃了贺繁才接通,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他还在睡,原来昨晚向冬海在他家过夜,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因为昨晚喝太多酒了。见这样,言适就直接到贺繁的家,还买了两个饭盒带去。 开门的是贺繁,他接过饭盒。“谢了。” “向东海还在睡啊?” “不肯起床说头痛,昨晚玩得太晚,后来还要我再去带他回来。” 后来言适见到一位长得十分漂亮且有气质的女人,年龄看上去大概是三十出头。该不会只是贺繁的女人吧,不过两人的年龄实在有点距离。 “什么?那是我妈啦。” “看起来好年轻哦……” “当然年轻,才三十二岁。”贺繁瞧他的反应笑道,“长得很不错吧,看上去年轻又漂亮,别人怎么看都不会想到她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因为她只是我继母啊。” 贺繁无所谓的继续说,“学校里大概只有你跟向东海知道我有这么漂亮的继母,因为学校开家长会的话,一定会是我老爹去,大概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会受人非议。” 言适善意的换另一话题,说出adrian的建议,没想到贺繁一口回绝。 “不好意思,没兴趣。”贺繁的理由倒是简单,“我对这种工作不感兴趣,而且我现在也不缺钱。” 言适试着换另一个方式说服他,“那圈子可是有美女不少哦。” 贺繁咋舌,一副我不会中计的表情。“别想用这个引诱我,那类女孩我也认识,太过老练世故而且虚荣让人受不了。” 他那么坚决的拒绝,言适也不勉强,唯有对adrian抱歉了。 “昨天那个叫adrian的男人干那一行的?” “恩,服装设计师。” “打扮那么炫,我还以为他是模特儿……活像只孔雀。” 他对adrian品评价令言适强忍爆笑的欲望,要是知道当初自己对他的评价也是如此,不知道有何反应?大概会恼羞成怒的骂道:白痴啊,我哪里像了? 言适当天就告诉adrian贺繁的答覆,adrian明显十分意外且失望。 “他真的这样讲?” “对啊,我看多说也没用,那家伙的性格本来就怪。” adrian有点无奈,“要找到适合的也不容易。” 言适带点嘲笑味道的说:“你不是认识很多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吗?” “喂,这句话听起来很有问题。”adrian认真反驳,“年青人结交年轻人很正常吧?” “对、没错。”言适忍住笑,“是还不算老牛吃嫩草啦。” “怎么,你吃味吗?”adrian故意装出很高兴的样子,甜腻的说道,“不过放心,无论如何我最爱的还是你。” 对于这样的话,言适早已经听得太多了,他悠然的回答,“怎么会,如果你跟某人恋爱,我开心也来不及。” adrian轻敲他的额头,“你小子说话别太老气了,十八岁的年纪应该去谈纯纯得恋爱才对。” “少来了,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不知多老道。” adrian叹息,“不要转移话题,你也该认真的谈一场了。” “顺其自然吧,我总不能随便的抓一个人来认真。” “我像你们这样年龄的时候,可没有想太多事情……还是现在的学生都这样成熟?我大你也不过十年,难道真是有代沟了?” “错了,我一点也不成熟,只是黄毛小子而已……”言适苦笑,“你知道吗?我最近还是会不时梦见他,还是没能忘记他呀……”说着,说着言适哽咽起来,渐渐低下头来。 “傻瓜,这只是时间的问题。”adrian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来一场甜蜜的恋爱吧。” 言适自暴自弃的低喊,“你以为我不想吗?找一个比他帅气的好男人,然后两人每天拼命的做爱!” adrian扬起嘴角,“那也要你努力一下才能成事啊,光是只会嘴巴上说可不行。” *** 寒假那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过年后不用多少天新学期就开始了。对身为学生的人来说,也就是要重新习惯每天的早起,这的确令人感到有点沮丧,不过身为高考生,这将是他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能选择的道路,无非是继续读大学,或者提前投入社会寻找就业机会。在世界经济都不景气的现在,高中毕业的学历要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实在太难,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大部分的人还是会继续升学。 言适也会继续读大学,可以的话他还希望可以一直的念书,在大学毕业后继续考研究生。向冬海自认不是读书的材料,毕业之后可能不会继续升学,所以多少为未来的方向感到彷徨,至于贺繁就没有一点这样的烦恼,他说顺其自然吧。 向冬海翻翻白眼,不太是滋味的说:“大概是命太好的人才会说的话吧。” 贺繁淡淡的说,“你认为什么才叫命好?对于理想、幸福之类的定义每个人都不同。” 他这句话有什么含意在里面? 敏感的言适察觉到最近的贺繁可能被什么烦恼困扰著,不过既然他没打算告诉他们,言适自然也不会问,因为人总会有一些难言之隐不想让人知道。 不过之后他很快就知道了。 周末晚上家裏无人,正一个人窝在沙发裏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而且渐渐的有了睡意……这时家裏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是贺繁找他。 “现在你可以出来吗,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想找人聊聊……”他顿了一下又道,“不方便的话没关系。” “反正我也没事干,你在哪里?” “在你家附近的那间游戏机室。” 他怎么跑到自己这边的游戏机室,明明他家附近就有好多间。 言适换了衣服就出去找他了,贺繁正站在大门口等,言适发现他的嘴角旁有一块淤青,看上去似乎不久前跟别人来了一架。 “你怎么这样子的?” 贺繁耸耸肩,“我老爹的杰作。” “干嘛俩父子来架?” 他没什么表情的说着:“不是,只有我挨了他的拳头。” “你跟你爸怎么了?” “……他昨晚告诉我,不,是通知我要跟继母离婚。” 贺繁指指嘴角冷笑,“当时我很火大,对他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老头子恼羞成怒就赏了我一拳,要不是我马上就走出来的话,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打臭老头。”贺繁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他跟住在英国的老妈,在我读国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虽然说现在这个女人不是我的亲老妈,不过她就像我的大姐一样一向以来都对我不错,起码比起那个死老头更关心我!” 贺繁越说越激动,“他现在的年纪已经五十有多,她比他少足二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年轻吗……混账的色老头!以后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流一滴眼流,这样自私的人根本不配有家人。” 他知道自己今晚说得太多了,对言适说:“不说了,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没什么啦,听人诉苦我还是能做到的。” “讨好我可是没有好处的……” 言适乍舌,“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哈哈,我是意外,刚开始你好像蛮讨厌我的。” “原来你是知道啊。”言适笑了笑,“你也不能怪我当时会这样吧,后来我不也说过了吗:你这个人还不赖。” “刚才真的很火啦,虽然我早已经对老头子那所谓的良心看透了,不过不满积累太久也会想发泄出来。现在证明我没找错对象,如果跟向冬海说了也是白说吧。” “上次差点被揍的时候他多紧张,你要有一点良心。” “当然,不然他怎么做我朋友。” 言适故意揶揄他一下,“可惜你对身边的异性没有这样的信赖感。” 贺繁是交往过不少的女人,但是旁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他跟女人厮混就像是无聊时候玩游戏一样,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谈不上“认真”两字。 “我也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得看她们是为了接近我,如果只是被我的外表吸引住,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我真心对待。” 正因为自己有出色的外表,贺繁十分介意而且讨厌被人忽视了自身的内在,有吸引人的外表不一定为此而事事幸运,也会为此而被困扰,到底对方喜欢上的会不会只有自己的外表。 “那你真正喜欢过的人有多少?” 经验丰富的人,总会体验过那种深刻的感情吧? 贺繁想了想然后回答:“我的初恋对象应该是我的继母吧?在国小六年级的时候。” 听到这样令人喷饭的回答,言适不由得骂道:“你恋母情结啊!” 大概跟这只有下半身的“雄性动物”谈感情问题实在浪费时间跟口水,他是没得救了。 第四章 贺繁从来不做值日是全班都清楚的事情,无论会令同学多么的不满,他甚至为此被抓到教导室挨骂,还是那样的一如既往,跟他同一日做值日生的人唯有自认倒楣,只能不甘愿的把他那份也干了。但是今天放学,竟然看见他自动自觉的留下来扫地。 当时言适跟向冬海也在教室裏,向冬海就觉得奇怪极了,“言适,贺繁他干嘛啊?” 言适倒是没感到多意外,“不就是扫地吗?” “他怎么了,不是突然脑袋出毛病吧……” 窃笑的言适不再说话,而对于贺繁不时投来的“凶光视线”表现得不以为然。 其实,贺繁哪里有什么毛病了,他只是在不甘不愿的情况下去作罢了,原因起于今早言适注意到,教室裏的小黑板每天值日生那栏里,有贺繁的名字。 本来放学之前,言适也是随口一句提醒他,谁知道贺繁无动于衷。 “是吗,反正会有人代劳,走吧。” “什么……你又不干了?” “别罗罗嗦嗦了,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干。” 言适拉住他,“不行,干完才走。” 贺繁甩不开他的手,挑衅道,“我不干的话你能怎么样?” “那我就……告诉学校里的所有女生,贺繁有严重的恋母情结。”言适笑得有一点无赖,“只怕不用我说太多遍,很快学校就留言满天飞喔?” “你无聊啊?”本来贺繁不打算理会,自己先走。 言适耸耸肩,表示自己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你觉得没所谓就行了。” 如果真有那样的流言,将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笑话,而且事实证明贺少爷对自己的脸子问题还是挺重视的。 果然,他又折回来了对言适骂道,“你白痴啊,开玩笑的话也当真。” 总之你现在还没走就是了。 言适不回驳他,还笑着将扫把交到他手里。“动作利落一些,我们等你一起走。” 贺繁一手夺过扫把,瞪住他,“姓言的,这次我记住了。” 两人就在教室外的走廊等他。向冬海在无意中讲的一句话,颇令人寻味。“贺繁最近有差别待遇,我怎么觉得他对你好像越来越好了。” “会吗?”言适诧异,他可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不同了。 “这阵子也很少见到你们拌嘴……” 言适摇头否定,“错了,他平时对我说话有够毒的。” “起码他会听你话居然做起值日生……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这个秘密,自然知道不能乱说,要是贺繁真的抓狂起来可就不好玩了,而且有这种小辫子抓着说不定以后能派得上用场呀。 故弄玄虚的伸出尾指,言适故作神秘状的说:“很不幸,他被我抓住小辫子了。” 听得向冬海一头雾水:“什么呀?” 这时候贺繁冒了出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言适,“你们在说什么?” 言适暧昧的笑著,“怎么,都干好了啊?” “还不是多亏你的多管闲事!”贺繁很不爽的一巴掌刮向他后脑。 最近的贺繁好像安份了不少的样子,假日通常是跟他们待在一起,学校已经有女生向言适他们打听,贺繁最近是不是真的没跟任何异性来往。其实他同时跟不同的女人来往是常有的事,只不过因为他一向不喜欢跟自己学校里的女生扯上关系,所以结交的都是外面的人,再加上平时也不多说这些,言适自然就所知不多。 该不会是因为初恋的对象(继母)快要离开自己身边了,为此而受到打击?言适马上否决这个可能性。开玩笑,那家伙现在可不是小学生了。更何况贺繁和纯情两字绝对是绝缘体,那个所谓的初恋可信程度实在令人怀疑…… 况且贺繁的安份也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这个周末的晚上,向冬海硬是要言适,去一间夜店找他们,起初言适一点也不想去,不过全拜他的缠功,最后还是去凑了热闹,不过故意迟来了半个小时出门,慢悠悠的去到。 “你也来得太晚了吧,先罚灌一杯!”向冬海不知道何时走到言适身旁,拿起啤酒就往他嘴里灌,逃离向冬海“魔爪”的言适,可怜衣服湿了一大片。看躺在他们脚下的那些啤酒罐子,知道任人灌酒也只有醉死这一条路。 向冬海悄悄在他耳边说,“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女大学生,你猜是谁?” 他们这群人中有五个女孩子,言适注意到一个穿著深红色裙子的女人,在几个女孩中算是长得最出色,无论衣着、化妆,或者感觉都比较成熟。 “穿红色短裙的?” “对啊,觉得怎么样,还不错吧?” 言适心想,再漂亮我也没兴趣,不过还是随便应付一下:“嗯……还不错啊……怎么,你对女大学生有兴趣?” “她是我喜欢的类型。”向冬海因为有了新目标,有点眉飞色舞。 只是对方似乎对贺繁的兴趣比较大,因为两人已经越靠越近了。今天的贺繁似乎不在状态,几杯下肚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靠向那个女大学生。 “贺繁,醒醒!要睡你也回到家才睡!” 无奈这人似只死猪。 反倒女大学生帮忙说话了,声音温柔而带笑意:“贺繁喝得太多了,就让他歇一歇吧。” 言下之意,是很乐意被贺繁靠着吃豆腐就是了,看情况向冬海是没什么希望了,只怕贺繁不用多费神她也会自动送上门。 往向冬海那傻瓜望去,只见他挥手示意“带走贺繁”,言适有点不耐烦了,毫不留力的拍打贺繁的脸颊想要弄醒他,也顾不上女大学生不满的神情,反正现在是左右为难,还是快些把这个大麻烦解决。 最后唯有半扛半拖的带贺繁离开。 言适一肚子闷火,向冬海果然是见色忘友的家伙,要他来纯粹就是想要自己来清理贺繁这个碍事的“垃圾”。本来送到贺繁楼下,就想叫他自己上楼去,谁知道贺繁扯住他,“你不是打算走人了吧,我现在四肢无力……” “你还真麻烦。” 言适站了半晌,还是和他一道上楼,开门进去发觉四周一片漆黑,非常安静。 贺繁开着屋里所有的灯,然后突然蹲了下来。“头很晕……我去洗澡醒醒脑。” 等到不耐烦的言适怀疑他是不是在里面淹死了的时候,才慢悠悠的走出来,而且这家伙见到言适还没走似乎有点意外。 言适有点不悦了,这家伙什么态度?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车费。” “什么?” “现在几点了,哪还有公车?我好歹送你回来,出车费给我搭计程车走也下过分吧……竟然洗个澡都这么久。” “因为我不知道你还在啊,刚才泡浴醒神所以花多了时间。”贺繁迟疑了一下,“不如你留下来吧?我现在很精神哪,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 言适打趣的说:“好吧,如果你对我放心的话。” 本来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很快就领悟的贺繁抚上额头咯咯的笑道:“对喔……这样一来我不就很危险了。” 言适赏他白眼,“我走好了。” “只是开玩笑啦!”贺繁拉住他,“现在走我也不会给你车费喔。” “放手啊,拉扯什么……这么晚会吵到你家人。” “放心,根本没人在。” 贺繁淡淡的说道:“老头子现在更加少回家,反正屋里只有两父子,说不上几句话。” 虽然他说得蛮不在乎的,但是晚上一个人待在这样宽敞的房屋里,住久了也会寂寞吧,贺繁的生活会这样堕落,可能跟这样的环境有关系。 现在言适明白他为什么夜晚不喜欢待在家里,而喜欢在外面玩的原因了。 “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找我,顺便吃一顿饭也没关系哦,反正我老妈似乎挺喜欢你的。” 这话听起来实在奇怪,贺繁疑惑起来,“呃?喜欢……” “不是那种意思啦!上次你来我那里,临走时不是刚好跟她碰面?之后她就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说着,说着,言适也发觉这话听起来有问题,解释道:“我老妈只是喜欢看漂亮的男孩子啦,很奇怪吧?年纪都不小了还像小女孩一样。” 贺繁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你妈还真有意思啊……” 言适只能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 “说起来,国中的学校离我家很近,有一个同学经常中午来我家,还白吃了一个学期。不过后来好像被我狠狠敲了一笔当作零用钱花了。” “还叫我到你家吃饭,该不是又再打这主意吧?” 两人就这样东说西扯,不久之后言适就开始支持不下了,他连连打呵欠。“你还真精神,我已经很困了……” “我经常失眠,以前看书的兴趣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开始言适还勉强的回应他的话,直到渐渐……不知不觉的进入梦乡。 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时间了。 起初他一时忘记自己不是身处家中,张开眼见到的竟是贺繁的大特写,惊吓之下所剩的睡意很快消失无踪,呆盯着还在熟睡中的人。 现在看来其实贺繁的样子一点也不凶,甚至还挺斯文的,大概是端正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柔和多了,再加上平时看起来往上吊的眼角,因为眼睛紧闭而没那么明显了。 的确是长得很帅的脸……虽然早就知道,但正因为太清楚他的臭脾气了,而且经常接触到这个人,反而会忽视掉了这一点。像今天这种“突然发觉”的想法还是第一次……正瞧得入神,眼前的人开始眨眼睛,似乎快醒过来了……吓得言适一骨碌的爬起床,莫名其妙的有种紧张的心虚感。 昨晚两人同睡一张床,感觉可是丝毫没有异样,连一点歪想法也没有,并且一觉睡到天亮的……这时候思想混乱的言适,压根儿没注意到那人已经起床了。 贺繁顶著一头乱发,从洗手间探头出来。“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 快手快脚的换回自己的衣服,言适认为还是先走为妙。“……我走了。” 贺繁建议他,“你先刷牙再走比较好吧?” 盯住他刚才用过还滴水的牙刷,“没有新的吗?” “喂,我的口腔可是很健康的,总比你回家才刷牙洗脸要好吧。” 言适还是不妥协:“不用了,拜拜。” “你洁癖啊……”贺繁纳闷,这家伙是怎么了。 *** 在变得越来越炎热的日子里,学校的游泳池自然变成了最受欢迎的娱乐场所。每逢星期三、五的两堂体育课,场地已经由体育馆变成了游泳池,让学生们可以自由的畅游一番,不过游泳池实在是太过人满为患了,面积本来已不算大了,人都挤下去后,哪里是游泳了,简直就是泡水而已…… 其实之所以这么热闹,消暑是其次,很多男生的真正目的是看女生们穿泳衣的模样吧?这时候他们围绕谈论的通常就是那个女生身材棒之类的话题。 言适通常都是笑而不答,因为他对异性没有“性趣”。 “你别装正经好不好,”向冬海一手搭在他肩上,“是不是现在有女友了?” 有人凑热闹似的插嘴,“就算有女友,看看女孩穿泳装也很正常啊,就像夏天吃雪糕一样。” 在更衣室他们就更肆无忌惮的说话,好像忘了隔壁就是女生的更衣室。 言适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哪有,不发表意见也有错?” 他自问并没有刻意的装作正经,只是自己的留意的对象跟他们不同罢了。 想到这里他就微笑起来。谁又知道他现在正因为夏天的来临而大饱眼福,并且还看得光明正大,欣赏活脱脱的真人秀,而且还是群体的那种。现在换衣服的人,有几个身材就挺不错的。 贺繁这时候也进来了,“你们在嚷什么?” “言适在外面有没有女人?这家伙不肯老实说。” 贺繁当然知道得清清楚楚,他瞧了瞧言适,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没有吧,我没听说。” 他似乎对这话题没有兴趣,擦了擦头发就去冲洗身体,看到他这样的态度,向冬海自然也不会相信。 “喂,你笑得太暧昧了,有什么瞒着我!” 言适可不想再被人以这种话题谈论下去,巧妙的转换话题,“说我不如说贺繁吧。” “他?就是一只大色狼。”向冬海话里有酸意,声音听起来也有点恶作,“我有贺繁的小道消息,各位要不要听?前几天我们在夜店里认识了一个女大学生,昨晚贺繁已经跟那个漂亮姐姐一起渡过了。” 那家伙对年纪比他大的女人更感兴趣,怎么会放过?虽说早已经习惯他这样,不过现在的言适感到有点不爽。 贺繁也无意隐瞒,“比我大三年,还不错。” “混蛋,炫耀什么,你可要记得好好的补偿我。” 向冬海是有点不甘心,不过态度与以往无异。可能在女人这方面早已经与贺繁;取得某种共识,所以不会为此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你自己先提起的吧。”贺繁没甚表情,“那女人说星期六会有朋友开派对,到时候你也来就是了。” 向冬海立即回应,“你要一直介绍到我满意为止。言适去不去?” 言适懒得理会,简洁的回答:“没兴趣。” 刚才留意到贺繁的身材原来很好,不单是因为那183cm的身高,还有那修长的四肢也有着结实的肌肉线条。目光有意无意的追随着贺繁,看到水流沿著他背部往下流,有种想走过去碰触的想法。 天……饶了我吧…… 言适在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开始欲求不满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对那家伙感兴趣,还色眯眯的看着对方的身躯,越想就越自我厌恶起来。 突然感到背部被指尖轻轻的碰触著,吓得言适猛的转过身,原来是贺繁,而正在洗头发的言适,无意中将头发上的水跟泡沫全甩到对方的脸跟衣服上了。 贺繁擦拭脸上的泡沫,“反应用不着这么大吧。” “谁叫你突然在背后出现,吓人一跳。” 贺繁打量著他,“我现在才发觉你皮肤很白晰呀,虽然脸看上去不怎么觉得……男生没事长那么白干嘛?” 言适赏他一记白眼。“关你屁事。” 被人一味的盯着,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贺繁笑得更可恶,手还故意环着他的腰身。“现在看看……原来言适也很不错啊,做我的女友吧?” 这混蛋竟然拿他来娱乐……言适压抑住涌上心头的闷火,尽量不发作出来。 因为贺繁比他长得高出一点,平时总是习惯性的将手挂在他的肩上,不过现在的言适开始讨厌他这样无意的小动作。 “……你省省吧,脏手给我拿开。” 贺繁扬眉,揶揄道,“是刚来月经吗,阴阳怪气的。” 结果只换来一句冷骂,“你去死吧。” 仿佛还不够气他,贺繁临走前还故意在他耳边悄悄说:“在换衣间也大饱眼福了吧,不过注意别不小心看到我的裸体了,因为我可是会收钱的。” 原本以为还会再听到一声驳骂的贺繁,没想到却看到了言适的耳根顿时显现潮红……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反应,贺繁也一愣,直觉告诉他这似乎有点不妥,不过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所以,而且言适也很快就回复了以往的态度,只是更加不以为然,有点爱理不理的样子。 或者,当开始在意一件事情的时候,只会变得越来越在意,然后态度也会变得越来越不自然吧,不过这样的态度把贺繁惹毛了,他特意在学校门口逮住言适,决定把话好好讲清楚,他可不要这样莫名其妙下去。 “说,我惹到你哪里了。” 言适跟他耍起太极,回答跟不答没有多大分别。“你得罪的人一定不少,不过请放心,不会是我。” 贺繁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发,“没有?你骗谁啊。” “……懒得跟你抬杠。” 不打算理会他突发性神经病的言适,快步奔走起来,但是贺繁却像背后灵一样紧紧尾随着,言适实在受不了他。 “你跟着我干嘛?”难道这家伙打算一直跟着他。 “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我刚才不是答了。” “有吗?” 真是无法沟通。 “……我再说一遍,别再跟着我了,你是狗啊!” 言适的话令贺繁有点恼火了,“喂,我对你已经很好脾气了,不要越来越过分!” “谁叫你说话没头没脑的!我有说你惹到我了?” 一道悦耳的男声打断他们的对话,“你们在吵嚷什么,在街道上这样很引人注目的。”adrian正靠着银色的跑车站著,脸露笑容的向他们招手,他自动对贺繁打招呼:“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对这一个年轻帅气且性格的男孩,adrian很有印象,他是言适唯一一次让他在朋友面前露面的人。大概知道贺繁对于他的出现大感意外,他继续道:“我来接言适,需不需要顺道送你一程?” “不用,我就不妨碍你们了。”贺繁乾脆的回绝,没有多说一句客套话就离去了。 adrian耸耸肩,跟言适一道上了车子。 “他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够善意,好像我有得罪他什么似的。” 言适知道他话中有话,不过还是若无其事的道:“他这个人除了对感兴趣的女人会颜悦于色以外,平时都是一副臭脸相。” “我看不是吧!”adrian笑笑又开始调侃起来,“你知不知道刚才的你们看上去有够暧昧的,简直就像是感情纠纷的小情侣。” 言适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他喜欢女人,还是十分喜欢的那种大色狼。” “少骗人了,你是不是多少喜欢上那个小帅哥啊?” 言适否认,“应该不是。” 感觉特别敏锐的adrian挑出他话里的字眼,“应该?你自己也说得不肯定呢,怎么说服我啊?” 此时的言适后悔与他讲这些,要不是他们碰巧碰见,adrian又说到贺繁,他是绝对没有打算谈论这些,因为一切好像还是言过于早吧。 “如果喜欢的对象是那家伙的话……就像某天你感到不适去看病,但是医生却告诉你是得了绝症那样的心情吧。” 贺繁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言适自认还算清楚。 adrian轻笑,抚摸着他的前额,“其实这也不算太坏,起码你开始注意到某个男孩了。” “贺繁不适合我。不过作为朋友,我和他相处还是蛮愉快的。” adrian故意将话只说一半,“但是……看来你的口味没改变。” 言适一愣,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adrian鬼马的补充道,“注重外表呀,我跟贺繁可都是帅气十足。” 言适不得不佩服他:“拜托,少往脸上贴金了……” 换来咬耳般的调笑,“那就是你好色咯?” 言适抬眼望他,“有哪个男的不好色啊?” 第五章 最近只要一到了星期六、日,言适总是说没空,又不说自己要干什么,一向惟恐天下不乱的向冬海就开始胡乱猜想起来。 “我看他大概是在外面看上了什么女孩了吧,现在努力发展中。这倒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对一般女孩总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了。” 他根本就不喜欢异性,怎么可能会有兴趣了?说不定……现在忙着跟那个叫adrian的男人约会倒是有可能。 对这一点很清楚的贺繁,虽然在心里是这样想,不过却一副煞有其事的接着说:“很可能呢,那家伙本来就嘴严得很,可能一直就有情人也说不定,只是舍不得带出来见人。” 向冬海笑道:“如果他真是这样的话,倒要见识见识对方才行。虽然跟他是在上个学期末,才开始熟悉,以前也没怎么讲过话,不过后来发觉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不是只懂念书的书呆子。” 既然之前一直有传闻说贺繁抢了言适的女友,按照常理言适应该不管他死活才对,不过在有人找贺繁麻烦的时候,言适却愿意通知他,所以现在向冬海才挺欣赏他的。 贺繁也没有去揭穿,其实当时的言适开始是根本不打算告诉自己的。 跟一向想法比较简单的朋友不同,贺繁早已经知道言适不是表面看的那样简单,虽然那家伙在校内的作风很低调,但也并不代表就是乖宝宝,只能说他隐藏得很好吧?因为在这间学校里除了他也没有哪位高中生,可以在外面结识到比自己大十年八年,还开着拉风跑车的男人。 “不过看起来啊……追根究底言适还是跟我们有所不同。” 对于会这样说的向冬海,贺繁不知道他指的“不同”是什么 “你没看见言适平时多正经念书的吗,其实很多地方上我们跟他相差太多、根本就不是同类,虽然现在我挺喜欢他,不过等到毕业之后,我们跟他的来往也应该会变得越来越少了。” 他们的共同点确实不多,但是贺繁不觉得这有什么影响,不过言适他是怎么想的?说不定真是这样想……因为他们最近的确是疏远了不少。 被向冬海这样一说搞得贺繁开始在意起来,然后才从言适的口中得知,他最近总是推唐他们的原因。 原来前一段时间,班主任打电话到言适家里跟他的父母说,他的数理成绩虽然很好,可是却被其他学科的成绩拉低了平均分,要他们加紧督促,不然就不一定能考大学了。其实言适根本没打算报考那一间,因为离他家太远了,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班主任特别希望他大学,所以当她特意询问言适时,他也就没直接拒绝只说会考虑看看,没想到她就自以为是的帮他做决定了! 就因为她说言适考得大学,他的父母也就相信了。虽然之前就已经答应换新电脑给言适,现在的他们却出尔反尔的要求,要他将平均成绩提高后才肯给他换。言适平时打工的钱又不够买,就算要他自己去打工赚钱买也要二、三个月,与其这样倒不如听他们说的,反正这样做,对自己没坏处,将平均成绩提高也总比去打工来得轻松。 他最近就是一直在念书,不过因为理由实在有点丢脸,他才宁愿支支吾吾的乱扯理由来推唐他们的相约。不过只要过两天的模拟考试成绩过关了,他也就解放了。 因为成绩好老师变得过分关心,还真是麻烦啊,贺繁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摸了摸言适的脑袋:“可怜的家伙。” 对于幸灾乐祸的贺繁,言适也不甘示弱。“总比有人将精力用错地方要好,你就等着做你的重读生好了。” 虽然已经身为高中生的最后一个学期了,不过贺繁在学习上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善,跟最近认识的那个女大学生打得火热,而且这两个晚上都在她家渡过。 贺繁耸耸肩,懒闲的道:“少管我……还是你要做我家教,恩……这提议不错,我是可以给你薪水啦。” 言适没好气的说:“谁要教素质这么差的学生啊!” “你别小看我,只要我有心做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就算再怎么聪明,不用心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吧,不过你现在发奋大概也来得及。” “我的笔记可以借你,不过你要自己去做复印。” “……也好,明天开始晚上你到我家来。” “去你家干嘛,我给你笔记本就行了。” “你刚才不是要我发奋吗,我一个人静不下心的,况且有人陪你不是也没那么无聊?”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积极起来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不过考虑了一下的言适还是答应了:“可以,不过得等模拟考过了之后。” 这是避免自己被他影响到模拟考成绩,而且他可以坚持多久也实在令人怀疑。 *** 贺繁的家里总是安安静静的,让人觉得缺乏人气,确实不像一个“家”。言适在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终于遇见过贺繁的父亲,也就是他口中的“老头子”,不过这跟言适一直以为的外形太很远。 虽然年纪五十岁有多,但是实在看不出已经到了这样的年龄,很明显贺繁是遗传了他父亲的外形以及五官轮廓,真是虎父无犬子。出于礼貌他对言适客套几句,在不久之后就见他换了另一套西装又出去了。 他甚至见到这两父子没有说上几句话,可以用无话可说来形容,贺父见到儿子居然跟同学在温习虽然感到意外,不过对于儿子的转变似乎也不太关心。贺繁也早已经习惯。 “你们的关系还真冷淡……” “在我记忆中一向这样。”他自嘲起来:“我跟他长得很像吧,自小就很多人这样讲了。真是讽刺……这就叫血缘的关系吧,虽然我一直厌恶像他这样的人,不过我却很像他,无论外形还是不专一的性格。”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籍口,自己的吊儿啷当、用情不专怎么可以赖在老爸身上?”言适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感觉告诉了他,“我看你呀……虽然经验丰富又习惯于周旋在女人之中,不过却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其实这只不过是你自己不肯投入、认真,你的态度太轻浮了,稍微有点头脑的女人也会明白对你不能认真,作为玩玩的对象就不错,你自己也是这样认为吧。不过哪有不劳而获的感情呢,想要的同时也得付出才行。”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贺繁淡淡的说道:“你还蛮了解我嘛……” 然后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视住言适。 言适故作镇定皮笑肉不笑的说:“放电啊?” 贺繁也不否定:“那你有感觉没有?” 回答得有一些口是心非的言适说:“……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仿佛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无趣,贺繁扬扬眉又道:“怪了,如果你是喜欢帅哥类型的话,居然一直对我完全没感觉?” 言适的心跳刹时快了一拍,“谁说我一定喜欢帅哥了?” 贺繁有趣的瞧着他说:“那个叫adrian的男人就是帅哥啊……” 就算言适不说,贺繁也从adrian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的交往很密切。想起曾经目击他们在车内亲昵的一幕,此时此刻的感觉是说不出的……怪。 以往根本不会问言适这些的贺繁,现在就是很好奇。或者随着接触的加深,贺繁已经对他这方面的看法、感觉也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你有没有跟女人交往过?” “第一次经验是跟女孩,有交往了几个月。” 贺繁又继续问他:“adrian是你第几个男人?” 对于他的这样的问题,言适的反应是抗拒且感到不快。对象是贺繁的话只会令他更加不想说,而且有一种被轻蔑的感觉。 但是他的拒绝回答令贺繁更加想知道,“不可以告诉我吗,我的事情你也知道不少。” 言适淡淡的说:“不过我从来没有强逼过你说过吧……”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大概也不太理解吧,那样倒不如什么也不说。 贺繁摇头轻笑道:“你啊……刚才还说我呢,自己的防备心还不是一样的强?我看这晚的复习到此为止吧,刚才见到那老头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他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到阳台里站着吹凉风,一边看着下面的街道马路的灯光耀亮。 “平时在这个时间我还在外头玩乐呢,最近我还真乖……” 言适笑了笑,摸摸他的头称赞道:“恩,还不错啦。” 贺繁不受他这一套,甩开了他的手。 “我可不是小学生了,还是来点实质的鼓励吧。”话毕恶作剧似的抬起言适的下巴,迅速的吻住了他的唇。 原本僵硬住的言适虽然十分惊愕,但是在感觉到贺繁加重握住自己手腕的力度时,并没有奋力的推开,而是被动的让他亲个够,直到对方的舌头像灵活的小蛇般企图溜进他的口腔,才一手推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言适木无表情的说:“你脑子坏了啊?” 贺繁笑得暧昧,还特意舔舔自己的嘴巴。 “只是多作尝试,原来感觉……还是不错的。” 被骂“你是双性恋啊”反应依然是无所谓。“可能喔,刚刚发觉……说不定我可以接受男人,真是一个意外的盲点。” 然后贺繁又靠近他露出迷惑人的浅笑,并以缓慢的语调说道:“是言适的话感觉应该不错。” 态度就像谈论天气一样平常,似乎不认为对自己的同性朋友说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发情的话请找马子,不要搞错对象了。” 要是这家伙敢再靠过来的话,言适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送他一拳,好让他的脑袋清醒一下 简直是不知所谓的混蛋! 之后贺繁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但是现在每次见到他言适就感到困扰,就算他不讨厌跟贺繁接吻也不代表就是喜欢,他想贺繁当时大概也不过是山时兴起的作弄自己吧。 不过最近有意或无意的调笑又算什么,也是玩笑吗?言适摸不透他的想法,也没有兴趣让人给要着玩,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还是到底迟钝,自己的态度明朋摆得很—明显了,他还是如此……以至于言适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 夏日炎炎,地面被太阳暴晒而散发的闷热充斥街道。 虽然不像女孩般怕晒黑皮肤,不过言适也懒得在炎热的天气底下逛街游玩,他倒是更乐意在家里,自制冰块、可乐加雪糕的饮品,再坐到电脑前上网玩网络游戏,悠闲的渡过时间。 本来这天是打算如此渡过,无奈的是有人偏偏不让他好过。贺繁毫无预告的跑到他家,似足催命鬼的死命按门铃,言适开门领他进来。 “我的耳朵没有问题……你跑来我家干嘛?”言适的语气听上去实在说不上欢迎。 贺繁耸耸肩,“被放飞机了,开映前的几分钟才给我电话说有急事,既然这样,就早说啊,谁会想看那种垃圾港产片。” “活该。” “怎么,你吃味吗?” 言适翻翻白眼,最近说话他时不时就用上这种调笑调调,已经开始习惯起来了。 “我看你还是多想一些约会的点子吧。” 贺繁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我对她已经没兴趣了。” “你今天打算怎么样,呆在这里吗?” “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难得我待在家里玩玩游戏,你在的话一定会跟我争着玩,回去、回去!” “我不妨碍你就是了。” 坐下不久的贺繁就对言适指手画脚的“从旁指导”起来,“不对啦,资源不足……先去找黄金、木材才可以开始建兵营……” “闭嘴啦,谁要你教了?” ……结果因为某人太过吵嚷,gameover。 言适狠狠地拍打贺繁的背部:“都是你这个家伙害得,吵死人了。” 贺繁不以为然地反驳:“是你自己玩得差劲,别冤枉我。” 言适对着他瞪眼也懒得驳辨,索性关闭电脑系统。 “你家里没人吗?好安静呢。” “恩,难得老爸今天休息,他们俩都出去了。” 贺繁听闻若有所思,这样说今晚就只有他们两人了。 刚洗完澡的言适进到卧室,就看到贺繁大剌剌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看情况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从父母房间的大壁柜拿来枕头、被铺,叫贺繁要睡就自己铺垫。 “不用这么麻烦了,就一起睡吧。”贺繁挤挤身空出些地方,示意他躺下。 “单人床挤两个人会很辛苦。” “……我看不是因为这个吧?如果是怕晚上被偷袭,就算分开睡还是可能会发生,因为今晚只有你跟我。” 言适不由得啼笑皆非。真是见鬼了,看看这家伙说些什么话了?现在到底是谁应该担心才对,对话怎么都反过来说了…… “你不是还在生气吧?我也不过是吻了一下。” 上次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吻了他,贺繁不但没觉得后悔而且还意犹未尽。他不否认自己越来越在乎他,对待他跟其他人比较起来存在差别待遇,态度特别的好。最近对言适的态度不同也是因为自己开始想亲近他,虽然自己可能不由自主的添加了一些戏弄成份。 这样的举动在言适看来实在不同寻常,因为普通人是不会对同性朋友干这个的。他居然还不知廉耻的说我就是想吻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女孩子的,干嘛还一直挑逗着……这样做有那么好玩吗? 已经被惹怒的言适,此时毫无预兆地骑在贺繁的身上,然后将手往贺繁下身伸去,握住还不是状态的东西搓揉起来,这样只是想狠狠的损他。贺繁被同样是男的自己这样触碰,一定很快就会受不了,看他以后还说不说那些无聊的话! 虽然只把它当作一个恶劣且无聊的游戏,但是言适还是技巧地运用着手指与手掌,没想到贺繁不但没有挣脱他,还将他拉倒在床上硬是将手伸进他的内裤中,直到自己的下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化…… 他还在自己的耳边轻轻道:“感觉还不赖吧?这种事要双方感到舒服才有意思。” “……停手。”言适稍微的喘息着,按住他抽动着的手。 “别逞强了,你看看自己……”宽大的手掌又开始在言适的身体上四处游走,戏弄着属于男性的小小乳尖。 “男人的这里真的好小哦!” 贺繁抚摸的同时,已经吻上了他的唇狠狠的品尝起来,仿佛要补偿上次那短暂的接触而尽情的肆虐,另一只手也没有空闲,正解决阻挡住两人真正触碰的睡衣。 当贺繁的手掌抚摸起他的臀部时,有些意乱情迷的言适马上清醒过来,抓住被脱到悬在脚裸的睡裤,扭动起身体抗议。 “够了!” “不行!”贺繁显露野蛮本色,死死的压制住言适。 “这种时候我可不要停下来,你不是也有感觉吗?” “滚开,你这个白痴。” “不要。” 这样停下来叫他怎么办?贺繁想干的可不单是这样单纯的事情,因为只用手的话根本就跟自己自慰一样差不多。 这时的言适真的发狠了,说得咬牙切齿:“你敢再试试继续,我绝对会一脚踢你下床!” 然后贺繁停下动作,两人沉默的互相对望著,被突然报复性的啃咬了一口的言适失声叫痛,连忙推开他的脑袋。 “很痛是吧!谁叫你没这个意思却敢诱惑我……” 贺繁将下身挤向他腿间,让他感觉紧贴的地方传来的热度及硬度,示意现在自己的那里还是很有状态,但因为言适没多少情趣的反应令人性致锐减,他站起来捡起脱落到地上的睡衣。 “算了,反正勉强也不会有意思。” 贺繁的声音有点无可奈何:“你今晚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我已经没什么劲头了。” 勉强人跟自己做爱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他贺繁什么时候需要这样来跟人上床了? 看见他要去浴室自行解决,同样是男性的言适当然知道这样结束下去消火是很无趣,不过本来就是他自己硬来才会变成这样的。刚才心情还有一些愤怒的言适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想笑,因为这样的场面实在是有点滑稽…… 贺繁盯着他闷闷的说道:“你这家伙……再笑我就要继续了,狠狠的操死你。”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言适不会乖乖就范。 当开始意识到他们本来纯粹的朋友、同学关系,现在居然变得微妙起来……言适的心情是说不清的复杂以及焦虑不安,以至于这一夜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到了早上还睡得很熟的贺繁,刚醒的言适盯着发呆看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关上了房门,在刚刷完牙的不久贺繁就跟着去到客厅,只是一直打着呵欠。 见到贺繁毫不犹豫地拿起自己刚用过的牙刷,言适夺回来拿了一支新的塞给他,就自己先出去客厅吃早餐了。等到贺繁也做了下来他说道:“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 言下之意是叫贺繁自动消失。 “要去哪儿?” “总之我现在就要换衣服出去了。” 为了强调清楚,言适还没吃完就进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了,谁知道贺繁也跟着进来,言适索性当他是透明人,贺繁悠然自得的靠墙而站。 “没必要这样吧,你刚才不是趁着我在睡盯着猛瞧吗?” 惊诧的言适停顿了一下动作,然后快手快脚的换上衣服,只匆匆的扔下一句话,你吃完早餐就走。 可惜贺繁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谁、谁对你有意思了?少自恋。” 贺繁不是笨蛋,从言适的态度就已经知道了有这样的可能性,他表现得这样冷漠没反应也可能只是强装而已。之前他也有段时间的态度不太对劲,在更衣室更因为被自己调侃而耳根通红…… 言适已经被他那打量的目光搞得恼羞成怒:“快给我放手!” 反正是也好不是也好,他死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承认的。 “那就是真的了?”此时的贺繁已经认定了,也为此而感到一种很愉快的感觉,不知道自己灿烂的笑容让言适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紧抓住正在发怒的那人手腕,贺繁低头吻向他,可是刚碰到嘴唇就被躲开了。 “你昨天还在跟女孩约会吧,别拿我来消遣!” “昨天根本没有,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贺繁这样说令言适咆哮起来:“你当我猴子耍啊,白痴!” “你才是白痴!”贺繁决定让他闭嘴,将嘴巴一口罩下去。 言适死命的推开他,“走开,我父母在家里的!” “关门就行了。” “不行……” 又一声咆哮:“闭你的头,滚开啊猪头!” 房间里的争辩声被几声敲门声吓住了:“言适你们怎么了,在吵架吗?” 接着的又是紧迫的敲门声。 “都是你,我妈被吵醒了。” 言适赶紧去开门,“没事啦……” 也不敢看著母亲,心虚之余又怕被看出了什么,贺繁也连忙附应:“可能是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不好意思。” 母亲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追问下去。“那你们小声一些,老爸昨天很晚才睡觉呢。” “知道啦,知道啦……”好不容易催促母亲离开,言适马上关上门才放下心,可是贺繁却拉著他走向客厅的大门。 “你又想搞什么?” “去我家。” “……干什么?” “接着刚才在做的事。” 贺繁想了想又摇起头来:“不行,老头子好像在家里,不然去宾馆开个房间……不知道钱带得够不够?” 他还真的拿出钱包数起钱,大概不知道刚才的话已经惹到对方了,言适的脸面已经冷下,只剩下一点因刚才扯动而未褪的绯红。 “要去你自己去……谁说要跟你做了?少自以为是。” 言适丢下贺繁自己向车站方向走去。 这,就当作是报复好了——这感觉就像在无比酷热的天气里,喝冰凉的汽水那样令人感到爽快。 第六章 言适这个人还真令人火大…… 居然敢丢下他跟男人去约会。 起初还以为这只是他离开的籍口,但很快就又看见adrian架惹眼的跑车出现在眼前,他才不得不相信言适真的与人有约,而且还是跟这个男人。 心情真是不爽到极点…… 这算什么!一边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一边又频密的跟那个男人来往。还敢说两人的关系没什么,这叫人怎么相信?贺繁越想就越火,帅脸早已经绷得紧紧。 不过adrian似乎并不在意,这次也是自动跟他打招呼,并且带著一贯的笑容说话。“没想到又见面了。” 但是贺繁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不过他也挂上虚假的微笑答道:“对啊。” adrian很有兴致的与他攀谈起来:“星期日应该好好的睡上一觉才对,言适平时总是睡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才起来,不过今天一早就约出门了啊。” 贺繁别有用心的说道:“不是,我们是睡到中午……刚从言适家里出来。” 话里带有一些的示威味道。 “哦……”adrian扬眉瞧了瞧言适,似乎想向他求证。 仿佛凝固般的僵硬气氛让夹在中间的言适选择沉默,还好adrian不选择这时候为难他,只是轻轻的带过那个话题:“最近发现有一间餐厅不错,就趁今天去试试吧?” 言适只是暧昧的答好啊,现在他最希望的是贺繁能够快点离开,因为面对着adrian实在有说不出的尴尬,所以他扯扯贺繁的衣角,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只见那人瞪了他一眼,一张嘴随时可能口不择言,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就这么想我走?” 本来言适真的想用一句“是的”来回答,不过这样说的话对方一定会掐住他的脖子来泄愤,而就在这时贺繁的手机响起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边说电话一边快步离去,迅速结束了这场算不上愉快的三人见面。 其实言适也不明白跟贺繁的关系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纠缠不清。 无论一直以来他对贺繁的感觉是如何也好,他自问从来没有期待过两人的朋友关系可以转变,也一直都认为那个人绝对是一个异性恋,但是现在不禁又开始迷惑起来……那个人到底想怎么样。 对于他一路上的沉默,adrian先开腔谈道。 “这次不是我的错觉了吧?很明显他的确是讨厌我,原因是因为你。”又暧昧的瞧着他笑道:“看你们今早一起在家里出来,最近很有进展嘛?” 见言适还是没说什么他又继续说:“没想到他还是蛮有潜质的……你干嘛不高兴?” adrian看法跟他很不一样,言适只觉得愕然,“高兴?我为什么而高兴!” 难道被玩耍还要表现出很乐意才对。 他认为贺繁纯粹是想换一个同性对象来增加自己的刺激与新鲜感,而刚好身边就有一个适合的对象……或者对贺繁来说,他这个朋友是可有可无,根本不算什么。 他言适也是有自尊的人,可接受不来这样的玩弄,来配合对方一时兴致的游戏,他没有必要作贱自己。 adrian听了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后,只是一个劲的对他摇头:“我说你其实有点喜欢他的对不对?你别又说不是了,这些小问题还骗不了我。” 没让言适来得及回答这问题,他又说道:“不要因为自尊心作祟就否定了一切,为什么就不会想想他干嘛就是想跟你做爱?他这方面一直都很吃得开吧,如果只是想跟男人上床尝试一下的话,大可以找其他男人没必要对朋友下手。” 言适企图澄清他们的关系,“……那家伙最近的态度很不正常。我怎么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你倒不如试试往好的方向想。” adrian握紧他的手,亲昵的吻了一下。“你找我出来就是想听听我的意见吧?那就听我说用轻松的心态看待,反正你也快毕业了,就算接下来发展得不好也可以很快就不用见面,你就将他当是调剂学习压力的对象好了。” “……你干嘛一直为他说好话。” “喂,我可是在关心你耶!别这么没良心好不好?” adrian轻敲他的脑袋,adrian相信我的话……当然了,还是要你自己确定到底需不需要接受这个游戏。” *** 这几天一到中午放学的时间,贺繁就独个儿先走一步,连平时常去的体育馆也不见人影。向冬海好奇问他那段时间到底去哪里了,也只是说待在学校觉得很闷而已,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去处,言适也没有打算问他,那人喜欢一个人躲到哪里去乘凉也好,与他无关。 一开始是贺繁对他的漠视,在教室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当他是透明的了,根本没有正眼瞧过他,更别说什么谈话与相处,以言适的性格,自然也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其实现在这样子两人都感到不愉快,却都不会主动的去冰释关系,自然久而久之下根本不会有好转的情况出现。 言适清楚知道,是从贺繁在上次一声不响的走了后才这样的。 这到底算什么?妒嫉的表现么?……不过他还是告诉自己不要这样想的好。或者那人只是开始感到无趣,又或者认为自己当时没有顾全他的面子而感到不满…… 因为两人以前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僵局,所以连本来对此不以为然的向冬海,也不禁投诉起来:“你们怎么了,有必要闹得这么僵吗?有什么问题讲清楚就行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也受不了。” 向冬海的人际关系一向很好,最怕就是与人的关系搞得不好而像这样的不愉快。更何况现在是他们两人都是自己的好友,实在是左右为难,尴尬得很。 言适冷淡的说:“不是我想搞成这样,他是存心要让人难看,我还能怎么样。” “总该有一个什么的原因之类吧?” 向冬海推论一个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该不是他看上了你的女人吧?” 朋友之间容易为异性而闹出问题,但是贺繁不会这样做才对。因为他从来不会为女人影响到与朋友之间的关系。果然不出所料,言适摇头否决。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他很少会这样认真的对某个人生气呢。一定是他很介意的事情。” 当晚言适打了一个电话给贺繁,不过他的手机一直关闭着无法打通、所以又打他家里去,接电话的不是本人而是一个女人,对方说他刚进去洗澡了,之后女人讲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楚,好像是问自己叫什么名字,等过一会儿让贺繁回覆他,言适马上说不用了就挂断对话。 一阵后悔感涌起,他根本不应该打过去……想着,想着就开始生气起来,在意那个混蛋干什么? 或者当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叫做妒嫉。 *** 在隔天的清晨,因为回校的路上发生车祸而大塞车,言适冤家路窄的碰上了一向是超级迟到大王的贺繁,两人在大门紧闭的学校前无话可说的站著,等那个不见踪影的警卫为他们开门,但是大概等待了十五分钟左右,还是不见警卫出来。 贺繁开始不耐烦了,一脚踢向大门:“搞什么,到底死去哪了?”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只会无所谓的再翘一堂课,或许是被对方冷漠的态度影响到他情绪,沉默的气氛围绕下令他十分的不爽快,对于贺繁毛燥的举动言适只是视而不见,贺繁扬了一下眉毛,特意在他身旁走过,忽然一手夺过他的书包奔走起来。 稍微一愣的言适走过去想夺回来:“少无聊了,还我。” “谁要你这破书包了?” 贺繁用仿佛当他是笨蛋的态度,往学校后门的方向指去。 “站在那里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倒不如换一个地方进去。当然,你喜欢在这里呆站我也没意见。” 大概是这个人早就习惯于这样的“通道”,动作熟练两下子就越过了学校的围栏,安稳着地,然后他示意言适先将两个背包扔进来。因为日晒雨淋,原本在铁栏表面涂上的白油漆已经脱落,并且生銹得很严重,攀爬过去后言适的手已经满是铁銹,手臂也不小心的擦破出一个伤口,虽然不算严重但还是会觉得痛,而且也流血了,不过不用多久应该就会自然止血。 因为现在在班里讲物理课的李老师,是学生们公认最严厉的老头子,如果现在进去一定会被狠狠的骂。所以他们打算等到下课了再进去,现在先到小吃部吃点东西当早餐。 休息时间见到两人一起进教室,向冬海就笑道:“终于和好如初,还一起迟到啊。” 他们只是在学校门口碰到啊,被这样说的言适不禁觉得尴尬起来。就去了一趟厕所,在出来的时候见到贺繁,他望了望言适的手臂,然后从裤袋里拿出一块止血贴给他。 “贴上。” 言适一怔。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个的,难道是特意去保健室拿的吗?刚才见他在教室放下背包就不见人影了,言适还以为他又躲到什么地方抽烟了。 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的贺繁,索性直接撕开止血贴帮他贴住伤口。 轻轻骂道:“你发什么呆,笨蛋。” 言适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在因为贺繁难得的体贴举动而感到一点拘束。 贺繁扬起轻佻的嘴角,“那要不要吻我一下作为答谢。” 犹豫之下,言适用视线确定了厕所里没有其他人后,快速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巴,之后见到贺繁意外的神情,就像排解尴尬的往外走。 “还不行。”贺繁并没有放过这次的机会,他将言适拉进厕所间隔里又继续吻起来,而因为对方的渐渐回应,由开始的急切索取变成缠绵的细嚼。 他为言适的主动回应感到欢喜,一点也不想结束唇舌间的接触,就算已经十分喘息也要继续。为了让彼此更加靠近,他将言适的手挂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开始吮吻对方的颈脖与锁骨。 只能说时机不对,上课铃声的响起严重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言适用手掌按住他的脸庞,平复了一下呼吸,表示应该回教室上课去,虽然贺繁觉得意犹未尽,不过也明白这里的确不是一个适合的地方。 “今晚来我家念书。” 这不过是一个籍口,言适怎么会不知道,他只要一想到在贺繁家里接电话的那个女人,就不由得生气的拒绝:“不要。” “那到你家好了,不过我不保证自己会干出些什么来。” 这样说的贺繁微笑的等待着对方的答覆。 想起那次在家里的骚动差点被老妈怀疑,言适最终还是妥协:“知道了,你这个混蛋……” 贺繁露出得逞的笑容:“放学之后我们就一道走。” “你这个笑容很讨厌耶。” 一等到放学的时候贺繁就立即逮住他,以避免言适忽然改变王意半途开溜,放学之前刚好有人邀他一起到电脑城,那时候的言适确实动摇起来,只不过在答应之前,就已经被贺繁打发掉对方。 “不好意思,这家伙跟我有约。” 虽然如此却没有影响到贺繁的心情,他看上去还是一副蛮愉快的样子。 在走去乘地铁的地下通道里,贺繁握住他的手肩并肩的走着。 两个高大的男孩这样的举动实在有点显眼,一路上已经有人瞧着他们看了、特别是几个同在一格地铁车内的女生,都冲着他们好奇的看著,还不时传来暧昧的笑声,言适实在没勇气接触她们的目光,故意背对着装作不知道。其实他一点也不讨厌与贺繁这样握住手,所以才会在对方的坚持下也没有挣开。 反而是贺繁对她们的反应不以为然,十分自在的迎接她们的视线,没想到这样一来倒令女生们都安静下来,竟然不敢与他互相对视。是因为被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凝视而感到不好意思吗…… 言适不禁又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 本来已经看惯了的脸孔却在最近忽然的发觉,原来对自己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虽然他的嘴巴很坏不过吻功一流,在学校制服里的宽肩也强而有力……意识到对方已经回视着他时,才知道自己居然开始想入非非了,言适连忙栘开视线。 贺繁心情是越来越好了,等到离开地铁站,握紧他的手调侃起来:“你刚才在想什么,被人盯住看而感到为难情吗?” 言适瞪了他一眼也不否认,承认对女孩子的确没有法子。 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言适还蛮可爱的。” 这猪头在说什么。 言适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他没好气的说道:“我是因为不喜欢与女生相处,才会不善于应付。” 趁两人在无人的电梯内,他抬起言适的下巴吻了几下,又不动声色的问:“你昨晚打过电话给我?” 被这样问的言适才想起,只要贺繁一查看电话来电就知道是谁打来了,不过他还是不承认:“……一时记错号码打错了。” “你不想知道那女人是谁吗?” 这话令人想起昨天的不愉快,他冷淡的回答:“没兴趣知道。” “真的吗?” “对!” 言适实在讨厌这试探般的态度,电梯升到了等待的楼层,马上步出那狭小的空间。贺繁边取出钥匙开门边说:“那女人是老头子刚离了婚的前妻,也就是我原本年轻的继母,你应该记得她吧?昨晚她只是顺道来看我。” 言适还是嘴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面对他这样倔强的脾性贺繁也开始动气了,关上门后硬是将他困在墙壁与双臂之间。 “你不明白?难道这几天来你一点也不在乎、不知道我到底在气什么吗?好吧,那我来告诉你,我讨厌那个叫adrian男人接近你。这该很清楚明白了吧,我喜欢你,还是很喜欢的那种!那你呢?你对我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贺繁轻轻的抚摸他的后颈,“绝对不会是讨厌吧?就算可以跟没感觉的人上床,也不会跟不喜欢的人接吻吧,我们接吻的次数可不止一次两次,你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讨厌,这说明什么?” 言适沉默了一下,“你希望我说什么?” “老实的说出你的感觉啊!” 贺繁仿佛要将他迷惑住,露出从未见过的温柔低声呢喃:“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不要再用时冷时热的态度对待我了。” “……这就是你平时哄女孩的伎俩吗?” 同时,言适却违背言语的做出了一个相反的举动,稍微的抬高头吻住了贺繁的嘴唇,趁着这个人还没回神的片刻,他终于老实的吐出一句:“没错,我是喜欢你。” 发觉将这句话说出口,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启齿。 贺繁定定的注视了言适一会,才懂得开口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有些无法置信刚刚听见的话。 言适笑而不语,故意对他挑衅似的扬了扬两道眉毛。 不相信这个家伙真是听不见,刚才自己明明说得很清楚明白。现在他可没打算再说一遍,因为有些话说多了就显得不值钱了。 “言适!”贺繁轻喊一声催促他。 “听不清楚吗,那就当作我没说好了。”言适状似无赖的回答。 “你敢!”贺繁好笑又好气的一把将他抱紧,“你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说出口的话是收不回去的吗?”话毕就马上不由分说的吻住了他。 唇舌交缠,他们越吻越深……年轻身躯本来就精力旺盛,此时因为激动的情绪,情欲也自然变得无法抑制的高昂起来。在快要窒息之前,四瓣唇终于分开了,贺繁与言适强烈的喘着气。 就像是还品尝得不够一样,贺繁又轻舔起言适的上唇,还往上掀开用舌头在他的齿间摩挲,用已经变得沙哑并且带有欲望的声音缓缓说道:“言适,我要你……”说的同时,已经抓住言适的一只手往自己胯下按去,刚才的接吻,已经令这个部位兴奋得要命了。 贺繁本来就是凭直觉行动的人,现在他们好不容易发展到这个阶段,当然也懂得要把握机会。 这时的言适也同样渴望与对方深入的碰触。 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倘若想要退缩,恐怕已经难以全身而退,因为这把“火”是自己撩起的,以贺繁的性格那会轻易的放过他?说不定还会说:你得负起这个“灭火”的责任。 激情来得太快,已经等不及洗个澡再慢慢来了。 一边亲吻一边互相为对方脱衣解裤,脱剩到身上只有内裤时,前面已经凸起的反应是一目了然。 贺繁弯下身,对言适的分身隔着一层布料亲了几下,然后滑动舌头描绘著分身的形状,直到觉得挑逗够了才扯下内裤……很舒服,言适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意料到贺繁会有这样的动作——懂得这样的技巧。 殊不知,对方在这之前已经下过功夫,参考过不少的“资料”,为的就是现在能派上用场呢。 两人的下体紧紧相贴着,双手狂乱地在彼此的裸体上游移,腰部微摆扭动让完全勃起的欲望互相摩擦……两人忘情地互相抚摸,缠绵在一起。 夜还长着,激烈迷乱的行为将继续下去,没有人会来打搅,这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一夜。 第七章 张开眼的言适首先看了看闹钟,距离平时的起床时间还相差一个小时,他转动身体瞧着躺在身旁似乎还是熟睡中的贺繁。 面对这样的转变,还是不习惯。就算他是喜欢贺繁,也从来没有期待过会两情相悦,所以现在两人会光溜溜的共躺在一张床上,还是多少感觉不可思议。 伸了伸手脚,发觉腰部以及臀部的深处还是感到麻痹酸痛……他皱了一下眉,又躺回了床上,实在有点不愿起来。但今天只是星期五,所以还是要去上课,还好贺繁这里离学校的路比较近,乘地铁的话大概十二分钟就可以到达。 言适起床打算洗一个早浴,去除一身的汗渍。从镜子反映的身体布满大小不一的吻痕,他盯着,盯着不禁有点闷火……那混蛋真是变态,花了不少时间在他身上啃、咬、吮,非得弄到他的皮肤又疼又红才满意。 要是身上只有两三小块,在体育课游泳的话如果被同学问到,还可以说成是不小心的碰撞而留下的淤痕……可惜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这样说实在没有说服力,倒不如乾脆装作不舒服,避免换泳裤下水。 醒过来的贺繁,因为听到洗手间传来的“沙沙”流水声,也跟进来了,并且打算脱下身上仅剩的长裤。 “我们一起洗。” 甩了甩头发,言适顾不上湿透的全身,一个劲将他往外推出去。 “不行,等我洗好了你再进来。” 他可不是因为感到羞怯,而是不相信两个人待在这里,会只是洗澡这么简单。 “不如逃上午的课好了。”贺繁一点也不在乎会被沾湿,只顾着咬吻他的双唇。 “我可不是你,说逃课就逃课……” 言适任凭他拥住,目光停留在对方赤裸的肩头上,那里有一口清晰的牙齿印,是昨晚因言适发狠的咬而留下的,只怕不花几个星期的时间也不能消失掉。 他轻轻的抚摸着,“红肿起来了……痛不痛?” “你说呢?让我咬一口相同的牙印,自然就会知道了。” 言适用懒洋洋的回答:“这叫做以牙还牙。” 贺繁靠近正在换学校制服的他,大手掌盖上他的臀部,“这里还好吧?” “……不如你也来感受一下,自然就会知道了。” 贺繁闻言只是耸耸肩没有答话。 “放心,我不会强求这个,希望你也是。”言适说。 其实两人在这方面的配合度还是不错的。 只是,贺繁并不满足于两人的互相爱抚,“用口”、“用手”而已,那样对他而言只是前戏部分,换言之,就是蠢蠢欲动的想在言适的身上使用自己下面的家伙。 当时的言适察觉到他这有意图时,原本是打算坚拒到底的。理由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屁股被插入的感觉。 不过这话贺繁却能听出了另一个意思:他已经尝试过,而且不肯跟自己做到这一步。 “你有过多少男人?” “……等你搞清楚自己上过的女人到底有多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言适清楚知道不让贺繁做上一次的话,是很难令他死心的,所以在昨晚的气氛推动下,最后言适还是妥协了。不过因为那个部位并不习惯这样的行为,现在痛得要死,而且腰部以下都感到酸痛与无力。 所以在刚醒的清晨时间,对于贺繁恢复得快的精力,屁股的不适让他觉得有种不公平的感觉……但是又碍于不想让对方知道,只能在心里面暗自不爽。 *** 真是令人晕晕欲睡的天气……言适无精打采的望着教室窗外的蓝天白云,在浮想那大片的云海是一张张软绵绵的大床,躺上去的话一定会很舒服。 不过现实是他只能坐在教室里,勉强半张着双眼睛盯着书本发呆,因为连连的打呵欠,从眼部泪腺分泌出来的液体模糊了视线。总之老师在讲什么根本听不进耳里。 再瞧瞧贺繁,这个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倒是挺大模大样的嘛……睡得这么钉脉。 现在还是有一点的不爽,言适从笔记本撕下一页空纸,抓成一团就瞄准的往那个人身上一扔,命中,不过只是见那个人动了一下就没反应了,言适又再撕下了一页纸,在上面写上了两个大大的字:睡猪。然后又扔了过去,可能因为这次的力度大了些,贺繁终于抬起了头,但是被骚扰到而情绪不好,他板着脸捡起掉到地上的两个纸团,在皱折的纸张上看到那两个大字,然后就露出浅浅的笑容往言适看去。 不过言适装作若无其事的瞧着窗外,存心看也不看他一眼,但是贺繁肯定除了他没有人会对自己这样,所以也像言适那样在纸上写了大大的字体:大白痴。然后准确无误的抛过去,打中他的头。言适瞪他的那一眼,只是令他露出了更令人想发火的恶质笑容。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的放学时间,贺繁自然就不会让向冬海来当一盏超级大灯泡,最近常常把他甩开以方便两人独处。这时候的两人,总是喜欢待在学校一个比较隐蔽又少人去的小园林里,那里有生长得较为高的植物篱笆,可以很好的遮盖住视线,是一个适合情侣独处的好地方。 “你干嘛绷着脸,谁得罪你了?” 言适翻了翻白眼,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某人刚才不是在我面前游得很畅快?我是被谁害到不能下水的?” 昨晚,言适是因为在多次的投诉下情况依旧,才逼得他非要报复性的咬上几口当作赔偿,但是贺繁刚才依然下水游个畅快,还趁言适没防备的情况下泼了他一身湿。 贺繁指着被他咬出一排牙齿印的肩膀位置,存心要刺激一下他,“对我是没有什么影响,他们问起我就说是被一只凶恶的母老虎咬了。” 对方没有像预计中的有反映,言适站起来拍拍粘在裤子上的枯叶。 “我去找向东海,跟他说话比你有意思多了。” 贺繁不放他走一把拉住要他坐回原地。 “不用找了,他这个时间不会在学校。” “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样有什么不好?我可不想被他打扰到。” “……我怕这样下去向东海迟早会发觉。” “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向东海不会乱说话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言适只是担心向冬海知道后的态度,是不是会依然如故。 “站在他的立场想,要是突然间要他接受身边的两个好友居然是那种关系……我想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还是找到适当的机会再说吧。对了,今晚我们和他出去玩一下,我刚才已经答应他出来了。” 最近言适觉得他们都有点忽视他了,似乎不是很够朋友的样子…… “会有女人自动对我搭讪喔?” 娱乐场所的美眉通常都比较open,诱惑实在不少,贺繁在想他真是不介意? 贺繁边说边观察着他丝微的表情变化:“那我玩一夜情之类的呢,也准许?” “……你希望我说什么?”如果这家伙想跟女人亲热的话,自己也无法阻止吧,因为他一向很喜欢女人,而且男人跟女人的身体毕竟不同…… 一把抱紧他贺繁有点不满的说道:“表现一下自己的妒嫉,我会很乐意看到。” 言适笑了笑,“只怕我真是这样了,你就觉得吃不消了。” 总是这样,言适既不爱听什么甜言蜜语,也很少会自动与贺繁调情,不会显露出什么妒忌的情绪,倒像是从朋友变成床伴的关系。虽然贺繁一向讨厌交往的人干涉到他的事,但是现在的这个对象是他在认真喜欢的人,而这个人的态度经常忽冷忽热,这样多少令人觉得泄气,不过贺繁实在不愿承认这一点。 就像要摆脱这种令人不愉快的想法一样,他五只修长手指在言适的臀部,挑逗般的缓缓搓揉起来。 “昨晚……这里的感觉不错。” “别乱摸了。”言适将他的毛手抓住拉到身前。 刚刚的举动令磨损的某个伤口,这时候又再次隐隐作痛起来。他不悦的说道:“昨晚是因为气氛不错的关系,不过没有下次了。” 他可不要再忍受那种被插入的异样感觉。 贺繁调侃道:“那时候你射了两次,不爽……可能吗?” 言适撇撇嘴,决定损损他。 “……那好像是在插入之前吧,换句话说:你的技巧有待改进。” 不是他要自夸,在这方面自己的经验比较丰富,而贺繁只是位“初哥”。 “你的表现只能用‘横冲直撞’来形容。” 贺繁凑近他耳边,爆出一句非常露骨的话:“那是因为你夹得我太紧了。” 当时实在很兴奋以至他有点不能自控,避免会出现早泄的糗事,才会在完全进入后有点顾及不到他。以自己可以用“百战”来形容的经验,哪有他说得这么不堪。 *** 最近是不是有点纵欲过度了……言适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也发觉了自己的心思在不知不觉间,都投到这个人身上了,不过对方一味的与他在床上厮磨,令到言适不禁开始动摇,他口里所说的“喜欢”,到底是包含了多少的真心成份在里面,因为这类的字眼可以取悦到对象,而轻易说出来的一种手段罢了。 言适承认自己并不够信任贺繁,所以很难相信现在两人的关系可以坚持下去。 或者他只是暂时对自己的身体有兴趣。 虽然说在这方面,贺繁原本是没有经验——当然是指跟男人。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他是不是只当这是一场富有新鲜感的游戏,说不定某一天就会因为他的玩腻而马上就结束,所以像目前这样子已经足够了,他不会对贺繁期待更多,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失守。 adrian说得对,只要做到这一点,好好享受现在的二人关系就够了。 本来在今晚,他们约好在一个地方碰面后就去找向冬海的,但是贺繁突然改变主意说不想去了,要言适到他家里,言适说既然已经答应了今晚就要出现。 也好,言适他今晚也不太想见到贺繁。那个人总是习惯于用甜言蜜语迷惑人,所以像现在这样天天的待在一起,连冷静下来好好细想也不能。 “言适发什么呆?” 向冬海走近他身旁,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摇晃。 言适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只是笑笑的表示自己没什么。 “贺繁呢?他不是跟你一道过来的吗?” “他应该不会来。” “是吗……店里太吵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向冬海甚少这么的正经八度,言下之意应该是有事情想跟他谈。 两人在街道漫无目的慢慢走着,而提出到外面谈话的人,却一直没吭声,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才好。言适打破沉默,笑言道:“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正经的模样会怪吓人的?” 向冬海犹豫不决的说道:“……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啊,但是不问个清楚又觉得会不妥……言适,希望你可以老实的回答我。” 从对方的言语之间感觉到一点什么,他也在不知不觉的收敛起笑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跟贺繁在一块了?我是指……男人和男人,就像男女关系那样。” 先是一愣,问题实在太出乎意料,言适一时之间也忘记辩解,怔怔的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其实我已经怀疑一段时间了,可能其他人不太注意到……” 向冬海低下头似乎颇为尴尬。 “最近你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一样了,我总觉得跟你们在一块的时候,就好像多少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言适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如果我跟他的关系真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样想?” 这句话,早在心里问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他真的没想到,会在这样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说出来。 “老实说是很惊讶啊……”见到言适僵硬住的表情,他连忙补充:“不过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情啦,你们既然是来真的我当然应该全力支持!” 见到向冬海着急的态度,言适稍微放松下来勉强露出微笑。“谢谢你……原本担心你可能会接受不了,所以才一直没说。而且我们的关系也是不久前才开始,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的。” “没想到你们会……”向冬海还是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才对。 言适苦笑:“你可别误会,虽然我本来就是gay,但是之前没有对他表示过什么,因为……原本一直认为他不会对同性有兴趣的。” 向冬海点头表示理解:“贺繁这家伙……总是会做出一些令人十分意外的举动啊。” 没错,他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只要想怎么样就会直接行动,让人措手不及。 “我跟他今早才说起,会不会已经被你发现了……没想到今天就被你问起这个问题了。” “……贺繁没跟你提过吗?我在两天前就已经问过他了啊,他是承认了不过什么也没说,我才怀疑会不会是他的恶劣玩笑,今晚他又刚好没来才想向你求证。” 言适惊愕之余也有恼火,那家伙居然提也不提! “他说了什么?” “点头说了一句没错。” “没有了?” 言适愕然,他表明两人关系的话居然这么简洁,呵、原来只有这样。 向冬海没感觉到言适不对劲的,他在想自己既然作为他的朋友,有一些话还是应该提醒他,所以考虑清楚之后还是说了出来:“我这样说不是想破坏你们的关系,不过他在男女关系方面是怎么样的你也清楚,他手机里的电话薄满满的都是美眉的号码,向来都不理会什么罪恶感、贞操观的问题,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向冬海,很高兴可以有像你这样的朋友。” 言适轻轻的拥抱他,以表达现在的感激情绪,倒令向冬海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 “行啦,我知道了!不过刚才的话你别对贺繁说喔?” “我保证。” 当他们道别之后,言适的心情十分的低落,向冬海刚才的话确实已经影响到他。连好友都会这样评论他的贺繁,叫自己怎么去相信他…… *** 这个晚上贺繁打过很多遍电话找他,不过言适将手机的电源关掉了,因为他目前不想见到这个人,甚至只是声音。 躺在床上的他闭眼回想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事情,从一开始对那个人的讨厌,渐渐转变成朋友的关系而且互相了解,后来还发觉到自己对他的感觉……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冷静漠然,因此才会对贺繁不期待、不投入、不干涉,但是原来这样做还是行不通的,因为他根本无法完全做得到。 母亲在敲门,对他说道:“言适,贺繁来找你哦。” 他又来电话?还找到家里来…… “说我已经睡了。” 过了一会儿母亲又来跟他说:“他说会一直在楼下等你,我看你还是出去看看吧?两个大男孩闹什么别扭呀,要是他真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怎么办?” 母亲的驱使下,言适不下去也不行。一走出楼下的大门贺繁就看见他了,一脸阴沉的说:“我刚才去找你们,向冬海说你已经先走一步了。你们刚才是不是谈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 “你骗谁?”贺繁盯住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刚才你一直不接电话,我就知道不妥了,他到底对你讲了什么?” “前两天他问你什么了,就是什么。” “你不高兴我没告诉你这个?” 言适摇了摇头,“说这个已经没意义了,我已经不想跟你继续玩了,我们完了。” 虽然贺繁面无表情,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愤怒:“理由是什么?” 言适一字一字的清楚说出:“我玩腻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用极其冷淡的态度说:“随便你。” 这样轻易的就结束了……言适有形容不上的失落,不过这是自己提出的有什么好失落?他不禁自嘲起来。 隔天在学校他见到了向冬海的右脸颊一片青淤,贺繁的脸上也同样挂彩,看情况两人是打上一架了。两人的气氛感觉怪异,加上都是那副模样,总之是可笑又滑稽。 被问及怎么会这样的向冬海说:“还不是因为你,居然还敢问我。” 他摸了摸被揍的地方,似乎想起还是觉得愤愤不平。 “昨晚他半夜三更找我,说了没几句就一拳打过来,他是白痴啊?竟然动不动就对朋友出拳!” 向冬海觉得他当时的态度,根本就是拿自己来出气而已。 “他硬是要问出我昨晚跟你到底讲了什么,然后我说了之后他就动手打人了,我说的根本就是实话啊!” 言适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昨天晚上我说要跟他分手。” 向东海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天啊,难怪他会对我这么生气了!” 这样说那家伙在昨晚的举动根本就是迁怒嘛! “我还没见过他这样失控过,贺繁应该很在乎你的。”向冬海想了想有点后悔的说道:“我昨晚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忽地,两人背后响起贺繁冶冷的话语:“没错,你是讲了一大堆不该说的屁话。” 然后他拉住愣住的言适,向两人平时在中午时最喜欢去的那个小园林走去。为了防止言适半途挣脱他,他还讲了一句话:“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前狠狠的吻你。” 到了那里之后贺繁让言适坐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又接著说:“我已经知道你们昨晚说了什么,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把电话薄的记忆全删除,之后也会将号码换掉。” “……我不是为了这个。” “我不管,总之你多少是因为向冬海的话才这样吧!” 贺繁的忍耐也到极限了,“你要对我公平一点!跟你交往的是我,但是你宁愿听别人的话也不相信我?我以前怎么样你本来就清楚吧,这是过去了的事情也不可能改变,现在重要的是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对其他的男人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久久的,言适说出了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你。” 而在说出这话的同时,视线因为涌起的薄雾而模糊了。 贺繁吻吻他的眼睛,有点无奈的说道:“当然!你这家伙还真是令人火大……有问题应该对我说才对,只会让人干着急,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在想什么也能知道的。” 猜疑的感情固然令人不安,难道诚实的表现出来就可以了?言适在脑中朦胧的想着,不过很快因为两人激动的接吻,而化作一阵情迷的叹息…… 第八章 “今晚别走,留在这里过夜吧。” 贺繁按住正想起床的言适,然后又翻身压住他就是不想让他起来。“只有一个人我会睡不着的……”边说的同时,他拥着言适的腰身。 “喂,起来啊,你很重耶!” 言适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因为也不是急着非要走。 他每次都这样说,讨厌没人而且过分安静的室内,就连要睡觉了也要有音乐才行。贺繁虽然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人,不过他的生活习惯确实就是这样。他是个很怕寂寞的人,所以之前才会那么热衷于夜生活。 上次在他们将近攀至高潮的节骨眼,贺父居然比平时提早了几小时回来,吓得他们最后草草了事,有够尴尬的…… 要不是那晚言适将书包、球鞋遗留在客厅,贺父就不会知道有客人在。如果在平时,就算言适在他这里过夜,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两人早关门睡着了,而且一早就去上课,只要小心一点不吵醒他的话,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越想越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贺繁提议:“乾脆等毕业后搬出去一起住吧,这样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发觉这主意真是不错的他有点雀跃,总之房租费之类的费用不用担心,他可以应付。 言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听上去固然不错……不过每天要自己解决衣食住行,也有很多琐碎问题会很烦人。重要的是,如果跟贺繁这样的公子哥同居的话,可以预见到时候干活的事都会落在他身上,绝对不会像跟父母同住那样轻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贺繁有点不爽的说道:“总比你放学来我这里,夜晚又要回家去要强些吧?你不是也说再这样下去,你老妈也有意见。” “那是因为最近我基本上每天都来,又太晚才走,所以为了安抚我老妈最近不会在这里过夜,麻烦你配合一下好不好。” 然后言适指指贺繁缠住人的手臂,示意该松开力度了,言适这次非常坚持,自觉可不能每次都这样栽在他的手上。 看著恋人捡起脱落到床下四处的衣物,穿着的动作,贺繁闷闷的说道:“……还是你喜欢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似的偷情感觉?” 开始是觉得这感觉蛮刺激的,但是无论在他的家里还是自己这处地方,都不能安心缠绵,久而久之就会让人感到不爽快。 只见眼前的人停下动作,没好气的说道:“你不能用正常一点的字眼来形容吗?” 什么偷偷摸摸、偷情……实在太难听了。 贺繁轻笑道:“那等毕业试考完了,我们就同居吧?房租我来负责。” 当然如果是对别人形容的话,应该说是跟朋友同住而不是同居。 虽然不想在这时候说扫兴的话,但是言适认为还是先说清楚的好。“我的家人不一定会同意。” “你已经这么大了,坚持的话他们也没办法不同意吧?” “但是我不想这样做,老妈会伤心的。” 沉默了一会儿,贺繁没甚表情的说道:“真是孝顺的儿子。” 言适的家也算是普通而幸福的三人小家庭吧,一个家庭煮妇的母亲,还有一个勤劳的父亲……因为是言适,更是加倍的刺激到他的孤独感……让人觉得烦躁不安。 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似乎无所谓的说,“算了,我不会勉强你。” ……真是无所谓,才怪。 骗谁,看他这副模样哪里像不在乎了?根本就是在生闷气……那家伙一耍起脾气,真是比一头牛还要顽固。也没必要立刻决定吧?好好的再商量一下不是更好吗? 其实不是不喜欢跟贺繁一起生活,不过事情要是实行起来的话,一定会比想象的麻烦百倍,而言适向来就是最怕麻烦的事情。为了这件事情,这两天他想得眉头也快打结了,在考虑答不答应贺繁,关于毕业后同居的事情。其实如果答应真能让他高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 “想同居?好甜蜜喔,真让人受不了……” 向冬海一听到那两个字,就一直暧昧的笑著:“其实也没差啦,反正你们现在都已经一起上学、放学,除了不是住在一起之外,早已经形影不离了!” “喂,拜托你正经一点点行不行?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听你的意见!” 能讲两人事情的对象实在不多,所以言适才会特意打电话给他谈谈话,但是似乎是找错对象了,向冬海这家伙根本没有正经的与他商量。 “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啦……更何况有没有必要同居,最重要是当事人认为吧。” 向冬海不着边际的说著,因为他还很清楚记得,上次就是因为太过热心了,被贺繁当作了好管闲事,所以决定以后还是保持中立比较好。反正两人都是他的好友,怎么说话都会是左右为难。 沉默了一会儿,言适说出自己的看法:“我是觉得……反正都已经天天见面了,其实也不用刻意搬出来。” 令人烦恼的是,一说起这个问题的话,他与贺繁根本不能顺利的好好讨论然后才下决定,虽然贺繁表面是装作不在乎,但是心里一定很介意的,大概目前也只是尽量忍耐住。 “也对,太过粘在一块的话,很容易会觉得厌倦吧。不过你们还是热恋期,用不着担心啦!” 一向口直心快的向冬海,这时候对刚说出口的话,不禁在心里后悔起来,哎……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了,不过说的都是老实话呀。 他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也可以理解贺繁的想法啦,他才想跟你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吧?毕竟你们的关系又不能公开。” 是这样吗……言适低头思索起来,他一向清楚贺繁是一个怕寂寞的人,所以才常常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想尽办法要留下他,想到这里言适决定顺从他的意思好了,其实同居生活,也有令人期待的地方。 本来言适以为只要自己答应他了,一定可以让他高兴起来的。 但原来不是。 贺繁听到后的反应很平静,只是缓缓的说了一句:“想清楚,不要答应我之后又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言适多少有点感到失望,难道他就不能表现得高兴一点? 贺繁漠然的笑了笑:“你只是在勉强自己吧……其实你并不是那么想搬离家里的对不对,没错,本来我是很期待的,但是这样一来倒不如算了。” 言适听了后只感到恼火,这个大白痴混蛋!这两天他是为了谁才会这样烦恼的?现在可好了,等自己下定了决心,他却无所谓的用一句“算了”来打发人。 算了就算了!反正要是同居后,干活的人一定会是自己,干嘛自讨苦吃? 见到言适气冲冲的离去,原本挂着一副扑克脸沉默着的贺繁,赶过去拉住他,言适却甩开他的手。 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贺繁不禁苦恼起来。 交往以来他们之间的争执就好像没有停止过。以前同学、朋友的关系似乎更令人愉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他觉得以前的言适,在他面前比较喜欢笑,而现在的他总是容易动气,在自己身边时总是不比与其他人在一起时,所表现的那样愉快与多话,但是那样淡然自若又带点小聪明的言适,应该是属于自己的才对。 在情况没有改善的同时,贺繁的焦虑感觉日益增加。 只是想时时能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了?提议同居的事情,贺繁本来以为他会立刻高兴的赞成,但是为什么他的态度会那么困扰?所以就算后来他答应了也高兴不起来。 *** “我说你呀……吵架了才懂得来找我,不觉得这样做太没良心了么?”adrian抱怨的说道。 刚才在言适跑来找他之前,是有打了一个响得十分持久的电话。刚上床入睡不久的adrian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吵醒了,当时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接通电话。 所以现在的adrian绝对是存心要报复一下,言适也只能投降似的说道:“你不要一直取笑我了,行不行?”因为他的心情已经不是很好了,可受不了再被人冷嘲热讽。 “不然你希望我说什么?”adrian露出无辜的笑容,“时不时吵个小架,也可以当作是增加情趣。” 言适歪头叹气说道:“我最近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现在才发觉,原来两人的看法与处事作风相差很远……我做事一向比较谨慎,而他呢我行我素。” adrian为他分析,“朋友跟恋人的关系本来就差很远吧?作为朋友,在很多事情上可以不以为然,只要对方没有冲突就可以了,不过是恋人的话,说起来就更简单了: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皱紧眉头想了想,言适还是摇头,“你越说我越混乱了。” 那人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似乎很认真呢,还是情不自禁的完全迷上他了?” “……一开始使劲鼓动我的人是你吧?” adrian故意露出一副很苦恼的神情,“对啊,真是失策……我现在正后悔莫及呢。” 这个人一向说话都是这么不正经,所以言适不会将这话当真,他只是轻轻摇摇头。 “adrian,我已经可以忘记‘维’这个人了,虽然要花上三年的时间可能是长了一点……”但是那毕竟是他这十几年的岁月里,最最深刻的记忆。 “哦,那令你忘记的人是贺繁了?” 当事人似乎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样的笑容,“……对,我想我应该信任他。” “是吗……你对他还蛮有信心嘛。” “这没什么不妥。” “啧,真叫人眼红哪,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吗?好一个爱情得意者。”adrian有点不满的揉着他的脸颊,“你是故意来刺激我的?” 言适拍开他的手,不禁失笑起来。“你在说什么,我哪里得意了?我可是正在烦恼!” adrian用他一贯半真半假的态度说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表现对他的认真,最好也不要经常提到他,不然的话……我可是会嫉妒的。” 他的话令言适沉默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adrian虽摸他的头发,淡淡的说道:“傻瓜,别这么认真好不好,我只是觉得有点吃味罢了。” 这时候门铃的响声,倒是提醒了他一件有趣的事情。通过可视对讲机,他看到了现在正站在楼下的大男孩,那略带怒火的漂亮眼睛。 adrian呵呵的对言适说,“你的贺繁来找人了。”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我在你这里的……”言适目瞪口呆的模样,把adrian逗乐了。 他笑嘻嘻的说道:“是我通知他的。趁你刚才在帮我煮咖啡的时候,用你的手机打给他,叫他来领人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服了你……”言适按按太阳穴,感觉真是哭笑不得。 “你也总不能每次跟他吵架,就跑来找我调节吧?应该好好的面对问题才是嘛……” “有没有搞错,我有这样子吗?”他还是头一次这状况跑来耶! 始作俑者还很“好心”的提醒言适:“最好有点心理准备,那人的样子好像快气爆了喔。” 言适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骂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adrian无言的坏笑起来,他承认自己一向都很坏心眼。其实叫贺繁来的目的,无非是想欣赏一下那漂亮又不失帅气的大男孩,因妒火中烧而恼怒的表情,实在令人感到愉快至极。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像以往那样,也是一生气就会一声不响的跑掉? “喂,你干嘛跟着我一起下去?”此时的言适感觉十分纳闷,难道这家伙还想继续制造麻烦吗? 似乎看透他的想法,adrian轻轻的一句笑语带过:“我想下去买一包烟。” 谁叫他们这么甜蜜的模样,欺负一下也不算什么吧? 拿他没办法的言适只能骂句:“……混蛋。” adrian在他耳边低言:“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过去说话刺激他。”然后对言适摆了摆手当作道别,自顾自的往便利店方向走去。 不过他俩人咬耳般的交谈,看在贺繁眼里已经是十分暧昧十足以令人恼火中烧,他见到言适一句话也没说过。 他跑来是故意给自己脸色看的吗,言适缓缓的说:“见到我会令人这么不愉快吗?” 贺繁瞧着他冷淡的说:“我可以不在乎吗,吵架了就马上跑去找别的男人。” “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他了,他就像我的老哥一样!而且交什么朋友是我的自由吧……” 他的话马上被反驳了,“老哥?放屁,会有老哥这样亲自己的弟弟吗,我可是亲眼见到过能不在乎吗?拜托你好歹站在我的立场想想!他还一直对我摆出很了解你的模样,真叫人火大!” 那个混账家伙,算是那根葱! 贺繁狠狠的踢上在附近的这个不幸垃圾桶,似乎一脚还不能消除他的怒气,又紧接上几脚。 ……这家伙在嫉妒adrian?言适想起贺繁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太理睬adrian,还以为那只是因为他看不惯adrian的行事作风,原来一直以来是自己太过迟钝,忽视了恋人对于他与好友关系的看法。 adrian只是朋友,他是一位很重要的好友…… 言适的态度软化了,用着不太自然的语气说着对他而言很肉麻的话:“总之,我以后会注意一点……而且我喜欢的是谁,你应该很清楚。” 话毕,言适握住贺繁的手掌,凑近与他亲吻起来。这也算是一种怀柔政策,为了令对方安心,平时的言适是很难得会有这样的言行,遗憾的是这并不能让贺繁放下心。 他的声音是低沉而坚决:“你以后少跟那家伙来往的好。” 为什么他这么在意adrian不是说了吗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言适困惑的解释道:“你为什么不明白,我们的交情不是说断就可以断的。” “对,我是没你们认识那么早,总之就是你有什么问题都找他来说就行了,那我算什么,只能陪你上床的对象?” 言适首先的反应是愣住,然后一种说不出是悲还是愤的复杂感情涌上心头,心仿佛隐隐抽痛起来……他到底是真的这样想还是一时的口不择语?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交什么朋友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干涉我这个。” “不要再跟adrian来往,对你来说很难做到吗?”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为那家伙而争执起来!贺繁真的开始生气了,语气也不自觉的霸道起来:“我实在讨厌他接近你,那家伙不安好心!” 言适无法接受他的无理要求,虽然知道自己也可以应付般的答应,不过他并不想这样做,而对方也一点妥协的意思也没有。 他咬住自己下唇,最后黯然的说道:“那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样要求我的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我也需要有自己的个人空间。” 就算是为了讨自己喜欢的人欢心,也实在无法让他答应这样的要求。 *** “如果对方这样说的话……是开始觉得受不了吧?” 向冬海左手撑起下巴,咬着吸管喝着冰凉可口的夏天饮品。心想今天本来是美好的星期六,他居然跟贺繁无聊的呆在家里。而这人还沉默寡言的很,拼命才能挤出一些话来,有够没意思的…… 不过刚才漫不经心说的那句话,却令眼前这位心情明显不太好的人有了反应。 向来就很机灵的向冬海马上意会到了,揶揄道:“怎么了,跟言适又吵架了啊?” 虽然贺繁并没有回应,不过他知道自己八成是猜对了。 照理说,一个平时就对人爱理不理的人,跟另一个向来独来独往的人,在性格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冲突才对……更何况这两人一向都相处得不错,怎么关系一转变了就变成现在这模样?实在不明白哪…… 哎,本来这两人爱要性子是不关他的事,但是知道了又忍不住想说几句。 “如果言适真有那样说的话,你也应该检讨一下吧?” 不过显然这话对那人来说十分不中听。 贺繁皱了一下眉头,有点郁闷的说:“你跟他就像是同一个鼻孔的。” “看,就是这个态度……一点也不会自我反省,总有一天人也会被你气跑的。”向冬海故意这样说,刺激一下这个自我得很的家伙。 “我只是想赶走他身边的害虫。” 向冬海摇摇头,一副你没得救了的表情。“是当局者迷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有时候啊,要是盯得太牢的话,不但不能抓紧对方可能还会令人想逃跑喔!” 还没说完已经看到对方想翻桌的模样,他连忙接着说:“当然也不一定完全就是这样,得看看对象是什么样性格的人。” ——不过以言适的性格,一定受不了被这样的约束。 这句话他只在心里想,没打算说出来。反正对方也不爱听他说来干嘛?向冬海自问一向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感情这玩意呀也不是外人插手可以解决的。 “贺繁,你知不知道自己好认真啊,实在叫人难以置信哪……这是不是叫因果报应?老天要你真心喜欢上一个难搞的言适,让你尝尝苦恼的滋味。” 惩罚他以往的放纵以及薄情。 一阵奇妙的沉默气氛,向冬海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说出得罪朋友的话了,似乎还太过正中要害……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 贺繁不太耐烦的站了起来,“我走了。” 向冬海抗议起来:“喂,是你叫我过来的吧,现在说走就走?”实在太没有人情味了吧! “理由很简单,因为你只会令我的心情越来越坏。” 他叫这家伙出来可不是听说教的,实在烦死人了,自己可没有要他说这些废话的。 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流连,贺繁仿佛感到体内不断累积着的焦虑与不安的重量,现在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也感觉到最近的自己有点反常,不过却控制不住。 虽然清楚的知道言适现在的男人只有自己,不过贺繁也不是没有感到他对自己并没有完全的投入,对方总像是保留着什么似的。 例如是他的过往的事情,以前的经验、对象,就算被问到也只是轻轻的带过。既然初三就有了性经验的话,交往对象总该也有一两个以上吧?不过言适从来没有多透露,反而令人更加在意。 贺繁也不由得猜疑起来,他是不是还想着以前的恋人,而那个人又会是谁?会是adrian吗?不,不会的,因为言适都这样强烈的否认了,还为此而十分生气。 越是在乎恋人,那种想确定、想获取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强烈。 爱情的本身可能真的是盲目,而贺繁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陷进去了。 第九章 贺繁的专横令言适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所以最近面对他总有种很累的感觉,甚至开始有种不想跟他接触的情绪,以至在学校态度也不知不觉的冷淡起来,相应的交谈也少了。 本来言适想这样也好,可以让大家冷静一下,没想到就那样不知不觉的过了快两个星期的时间…… 贺繁也像赌气似的绝无退让,他也想看看言适能这样坚持多久,不过他太看得起自己的忍耐程度了,也实在太小看言适的耐力,没过十天他已经开始欲求不满了,想吻他、拥抱他,甚至只是聊天开玩笑也好,现在忍受言适对他的漠视程度已经是最高点,无法继续僵持下去。 同时他也觉得很恼火,既然自己不能忍受这样的冷战,为什么言适就能依然故我似的,难道他就不会觉得这样既是辛苦又是难耐吗!他真的在乎自己吗?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就算那样他还是需要他,而且现在还很渴望跟他肌肤相亲,好好的品尝与女人不同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身躯,所以最后他妥协了,只好自己先去打破这样的僵局。 就在周末的晚上,他去言适的家里找人,开门的是言适的母亲。 “贺繁呀,来,进来坐!” 言妈很热情的照呼他进屋。 “来找言适吗,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你进去吧。那孩子呀,最近不知怎的没一个劲向外跑了,休假日就整天待在房间里上网……对了,你们现在没事了吧?” 贺繁一愣,在奇怪她怎么知道他们吵架了,随便“恩”一声当作是回答。 “就是啊,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下次你可不要天寒地冻的在楼下等,要直接上来知不知道?” 原来是在说那一次的事啊……贺繁暗呼的同时不忘送上一个微笑:“知道了,谢谢阿姨。” “今晚留在这里吃晚饭吧,我现在去买菜,你们好好玩。” “那要麻烦你了。”待她离开后,贺繁叹气起来,要他来应付长辈真是不轻松的事情,最讨厌跟人打哈哈,而且还要一表正经的模样,实在不是他作风,无奈言适的母亲好像挺喜欢他的样子,每次来都跟他聊天,又不能不理会……记得言适之前说过,他母亲喜欢帅气的男孩,大概是这个原因吧……不过太热情的话他有点受不了。 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己跟她儿子的关系,不知道原本热情的接待会变成什么,会不会用扫把赶他走? 进到言适的房间,那人正在熟睡,言适一向只习惯在晚上睡觉的人,大概昨天电脑玩得太晚了现在补眠吧。他坐到床边俯身瞧着那张睡脸看个仔细,五官虽然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不过凑在一起却蛮好看的,只是掩不去脸上的倔强,而那张紧闭的薄嘴唇是他的最爱。 低头的碎吻并不能让人满足,他轻轻的用舌头潜入言适的嘴中吮吸,然后那人被惊醒了,只见他一下子睁大眼睛,露出愕然的神情。 “嗨,我的睡美人醒了。” “贺繁……你怎么来了?” “是你妈给我开门的。” “哦……”言适下意识的擦了擦粘上唾液的唇,“将舌头伸进熟睡的人嘴巴里,不是什么好习惯。” 惹来对方“嘿”的一声笑:“这是叫醒睡公主的吻。” “王子的吻那有你这么下流啊……”言适忍不住昨舌:“再说应该是‘睡王子’才对吧。” “咦,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那样的吻吗?”还故意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言适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跟他斗嘴,只是瞧着他一言不发,这时候贺繁也收敛起嘻笑:“我们言和吧,不要再生气了。” “我不是因为生气了才跟你搞得那么僵的……” 不过就算这样说贺繁会明白他的想法吗,恐怕不能,但是要自己现在具体的说些什么,似乎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很想你呢……”贺繁的手也没闲下来,手掌一路摸索进他的内裤之中。 “喂,你老实点行不行?” “嘘……不要吵。”那人还是专注于对他身体的摸索,已经解开衣服的扣子了,正打算要拉下他的长裤。 “停下来……”虽然已经被燃起了体内的小火苗,但是房间的隔音实在不是太好,在家里干这个他可不能安心,也专注不了。说起来他们还不算是和好了,他也太若无其事了…… “我说停下来,你这个混蛋有没有听我说话!”忍不住,言适一记敲向他脑袋。“你是特意来做爱的吗,停一下会死啊?” 终于贺繁的手脚暂时安分下来,不过却臭着脸哼道:“没错,而且还会憋死。” “哼,那就少一个公害了。” “亏你说得出口。”贺繁咬牙一个重力就压了上去,“你不觉得做到死比较像我作风?” 言适伸手挡住他凑近的脸,“……你想再吃上一拳吗?” “有什么关系,你妈也出去了,家里没人。我们可是好多天没做了难道你受得了?看看自己的这里吧。”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被贺繁手心覆盖的部位确实是起了反应,但其实现在的言适,在思想上是没有这个意思的,这只不过是身体的机能,因为精子多了需要排出这样而已。不过他又如何向贺繁说明?难道要在这样的气氛下告诉他,其实自己不是很想做,不过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他现在倒是更愿意好好的接吻,然后靠在一起,总比一接触就马上做爱的感觉要强。他毕竟是在熟睡中被惊醒的人,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满的情绪。因为他也不想关系继续僵硬下去,贺繁已经这样求和了,他又怎么可以拒绝呢。 不过感觉实在不是太好。 虽然过程中身体有越来越热,也释放了一次,后来渐渐的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只觉得懒洋洋的,对方的体重也压得他不舒服。或者对贺繁来说,那十来天的时间已经是过分忍耐了,像解禁一样的他精力充沛地不断与言适厮磨,似乎还没有得到满足的样子。 只是多少苦了性致不高的言适:心不在焉的他还是尽量配合对方,贺繁沿住他的背部一路吻下来,开始用双手使劲揉着他的臀部,后来甚至发狠的咬上了其中一边。 “啊!”突来的啃咬令言适不禁低低的呻吟起来,有点像发痒般的异样的麻痹痛感令他忍不住弓起了腰身,大概不知道这一动作在另一个人眼里,是充满了诱惑与邀请。 言适,言适……喘着气热切的呼唤着他名字的贺繁,盯着刚刚附上自己齿印的地方,有种想一鼓作气进到里面冲刺的冲动,悄悄地将中指伸向言适久久没有再经开发的密处。 言适抖了一下随即向制止:“贺繁……” “别动,乖乖的别动。” “乖你的头!”言适有些恼了,想抽出他不安分的手指。 不是跟他说过了那里会很痛,那里不可以啊! “我想要你,让我进去……” 这一次贺繁没有放弃。因为让他忍耐这么久了起码要做上一次才肯甘休。 反手抓紧言适的双手让他不能动弹,然后用很有精神的下身贴近他的腰身摩擦起来,那淫糜的动作令着急的言适涨红了脸,火烧般滚烫。此时此刻的他有点侥幸自己刚好背对着贺繁,不然实在丢脸。 言适一时的沉默被贺繁当作是默许了。 迅速翻开所带来的腰包,从裏面拿出一支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涂满了两只手指后再次伸进那处轻柔的抚摸,想用这样的按摩令裏面的肌肉放松。 冰凉的触感以及不适的感觉令言适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混蛋……居然连润滑剂都带来了,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 “走开,我不是说不做这个吗,放开我!”言适发觉贺繁对于他的拒绝一点也不为所动,知道接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会强来。 言适挣扎起来,“不要,滚开啊猪头!” “让我做一次就好,放松。” 当要插进去时还是有些勉强,过紧的入口抗拒进一步的入侵,仿佛坚贞般的顽固,让贺繁难以继续挺进。过程中一直皱紧眉头的言适,抓紧枕头试图令自己可以好过一点。 “一会儿就不太痛了,言适放松……我会让你舒服的。” 不放松一点,绷得那样紧双方都会觉得痛。 贺繁吻吻他布满细汗的额头,一边说着安慰但毫不负责的话。这样的言适难得的有了一种柔弱感,令他有种要好好怜惜他的感觉,矛盾的,同时也更加增长了一种侵略者的心态:想占有,要确定自己的所有权。总之现在的他无法停下来,野蛮的本能欲望充斥全身。 说得倒容易,现在正被强迫的可是自己! 言适发怒了,“你试试让我上再放松给我看看啊?” “我也想让你舒服,不过你也要配合一下……” 贺繁不禁有点纳闷,亢奋的时刻他怎么就能说出些杀风景的话。 “问题是我不但不舒服还很痛!”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撕裂的痛楚,让那么大的东西硬是推进去…… 恋人的不解风情让贺繁刚才的怜惜一扫而光,原本他还想慢慢来的,现在已经不打算忍耐什么了,还没能完全接受的地方被来回挺入,身下的人开始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而发出了细微的悲鸣……直到贺繁结束了单方面的宣泄行为。 当手抚上言适的刘海时,原本闭上眼睛休息的他一手拂开贺繁,并且对他说你走吧。 贺繁也意识到刚才是自己不对,他企图解释些什么:“刚才我有些控制不住……” “那样就可以忽视我的意愿了,只要自己爽到就好?” 看到自己的两腿间一塌糊涂,撕裂的伤口流出了血与白色的液体混和,让言适觉得恶心又悲哀。 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似的,动也不动的贺繁也让人生气。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想听,你可不可以快点消失。” 会变成这样是贺繁始料不及的,虽然过程中有一些强硬及粗暴,没有顾虑到对方感受是他不好,但是言适也不是一点快感也没有的……实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就在他十分懊恼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络了他,是adrian。 “你今晚有时间吗,我们出来谈谈。”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要知道并不难,言适手机的电话薄就有。”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是关于言适的,你下午放学了到东边的那个汽车站等,我来接你。”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喂、喂!可恶的家伙!”对方居然擅自决定又挂了他电话。 虽然感觉很不爽,对方也是他讨厌的人,但是他还是去了见adrian,他想知道那家伙要对自己说些什么,而且还是关于言适的。但是在汽车站大概等了十五分钟,依然未见adrian的踪影,令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不过在他离开之前,还是见到了adrian那部十分惹眼的跑车。 “抱歉,刚好是下班时间,有一段路太塞车了。” 贺繁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废话少说,有什么快讲。” “在这里……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来比较好?” “……有这必要吗?” “当然有了,上车吧。” 上车之后,行程中贺繁与他一路无言,等车停下来才知道adrian把他带到自己的家中去了。 “你要喝点什么?” “别跟我来这套,有什么快说。”贺繁懒得应付这个笑面虎,实在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adrian到客厅一角的小酒吧那,倒了两杯用高脚玻璃酒杯盛装的香槟,其中一杯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靠上了舒适的沙发。“你应该会喝个吧。” “你够了没有?带我来陪你喝酒然后增进感情吗?”说到最后,贺繁的语调已经是不屑了,“可别说你看上我了。” adrian先是一怔然后轻笑起来,对他扬起一个暧昧的笑容。“你现在才发觉么,真是迟钝得可爱啊。我一向是特别喜欢年轻又好看的男孩,言适可是很清楚的。” 贺繁不但对他的挑逗不感兴趣,还因为扯上了言适而感到十分不爽。“……就算你们以前是如何也好,现在可以跟他天天做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对于他的宣言,adrian只是耸耸肩的说了一句:“好可爱的……独占欲。” 惹来了贺繁的强烈反感。 这个王八蛋还不是普通的恶心!他一想到对方可能早就在打自己的主意,就不禁疙瘩满地。就算对方的样子长得很不错,他也不会对这个王八蛋有“性趣”的。 “你应该早跟言适做过了吧……大概跟以前一样他还是很讨厌干那个?” 就像要存心挑拨贺繁的愤怒,故意作了猥亵的手势。 “你够了没有!”贺繁一手甩摔开他面前的高脚酒杯,应声落地——破碎的玻璃散落到一地。 “这样就受不了?还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adrian也收敛起笑脸,变成了冷言冷语。 ——对了,就这样子继续生气吧!他就是要他这样的反应。 可惜听他这样一说反而令贺繁冷静起来,缓缓的冷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心理不平衡吧?存心搞破坏。” adrian不否认:“我承认我这个人呀……多少有点坏心眼,不过这也只是我表达爱意的方式。” “真是笑死人了……言适在我之前就已经认识你了,要是他对你有感觉的话也不用等到现在了,你无谓再作什么小动作了。” “看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吧……难道对你来说,我真是一点魅力也没有?” adrian表情认真的凝视著贺繁,缓缓地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我可以吻你吗?”在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之前,他已经将唇贴上。 贺繁有一点的犹豫,但是并不是因为他被迷惑了,而是感到愕然并且在估计对方说话的真实性有多高,而在一刹那被adrian强行吻了。先不管那爱慕是真还是假,他现在可以肯定,对于眼前这个各方面也颇为出色的男人,绝对毫无感觉。 “跟你接吻只会令我觉得恶心。”贺繁真是越来越没法了解他们的关系,言适为什么就对这样差劲的家伙那么放心? “我要让他知道你这家伙的真面目。” 似乎早考虑了这个问题,adrian回答得很轻松:“你就算告诉言适,他也未必会相信。”这仿佛是在夸耀言适对他的信任程度。 “哼,还真有信心。” “也不完全是吧,别忘了,你们最近状况不是太好。” 意思换句话说就是言适现在不会相信这样的话,反而会令他觉得,贺繁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还贬低自己的好友。贺繁当然听得懂。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令人讨厌。” adrian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就当作是一种另类的赞美吧。听说有时候越是被说讨厌,证明对方越是喜欢自己。” 贺繁冶哼:“不过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跟你说话简直浪费时间。” 他觉得对方的态度就像将他当猴子要一般,正待他打算迅速离去,不再跟他胡扯下去的同时,adrian阻止了他的离去。 贺繁皱紧眉头,“你够了没有,就算是玩笑也太过火了吧!” adrian用诱惑的语言挑逗著他:“被你这么帅气的男孩吸引住,是很正常的事情。” “滚开!” 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有什么用? adrian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碍眼的存在罢了,如果adrian真的对他感兴趣,大概也只有“性”这一点,这会不会是因为adrian爱言适的关系,突然的,贺繁有了这样的想法。 “……你不觉得你们在一起并不适合?如果你能理解他的心思,也用不着为了我而吵架……你不用这样瞪着我,言适虽然没说过,也可以想象你反对他继续跟我来往,因为一开始你就对我存在莫名其妙的敌意。” “……我就是讨厌你这保护者似的嘴脸。”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你应该清楚他不是表面看的那样单纯,一个乖巧的优等生。” 这一点贺繁早就知道了。 言适是说过初体验跟一个交往中的女同学,之后很快就发觉自己的性倾向。虽然他一向不喜欢提起以前的事情,不过贺繁不难想象到他的交往经验不会少,因为他的做爱技巧很娴熟,不过从别人口中得到确认,还是觉得十分的不是滋味。 贺繁冷笑:“你对言适的重视,要说只是对朋友的感情,未免太过关心了。” adrian轻轻地摇着手中的高脚玻璃杯,品尝了一口后才缓缓说:“如果你想知道言适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代价是今晚你得留下来陪我。当然,我会对他保密的。” 换来的是一阵的沉默,贺繁用仿佛看到怪物的古怪表情瞧着他,对于adrian说出的话感到不可理喻。言适,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维护还不惜与我翻脸的人了?此时的他越想越不甘心,难道他就不如这个人渣了? 多待一分钟也是浪费时间,临走前贺繁的回答是:不好意思,对象是你的话我会硬不起来。 待听到关门发出的碰撞声,adrian才笑了起来,不过表情是越来越落寞。“我对言适?我对言适呀……” 毫无情欲的感情算是爱情吗,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简直像开玩笑啊……如果自己对言适的感情称得上“爱”的话,没理由不会对他产生情欲,贺繁的嫉妒与担忧是多余的。 当然了,adrian不打算那么好心肠的告诉他,就让这个人慢慢地独自品尝苦恼的滋味吧,反正自己一向不承认他,这样危险的男孩其实言适应该只跟他玩玩,而不是认真。 因为爱情的本质是虚幻又抓不住的东西,固然可以像甜美的果实,但是也可以充满毒性。 今天本来是打算引诱贺繁上床,这样一来的话只要让言适知道,大概就会对他彻底死心,没想到自己却失手了,这真是头一次的事,因为像他这样有魅力的人,没多少人可以抗拒得了。 第十章 临近高考前的两个月又来了一次分班,按成绩高低排班次,言适与贺繁分别去了b班跟e班。 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开始发觉自己居然有这样想法的言适自己也吓了吓一跳,他是喜欢贺繁的,这一点其实到现在也没有改变,也知道这样下去在从学校毕业之前,可能他们的关系就已经不行了,这绝不是他所希望的。 现在经常见到贺繁跟一群人混在一起,言适不太清楚他最近的生活如何了,但是透过向冬海还是能知道一点。 “最近经常跟d班的那群家伙晚上出去夜逛吧?” 向冬海皱眉,“他最近脾气很不好,不,简直臭得要死!前段时间他经常约我出去,不过次数实在太繁密了,差不多是天天晚上,我就开始少去,之后他就很少再约我了。” 说着说着,向冬海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你也应该知道吧,我最近跟一个女孩交往得蛮好的,她很可爱哦,成绩又好,我总不能考得太难看吧,起码也要考上一间大学才比较像样。” 这话从向冬海嘴里说出,实在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看来恋爱的威力果然强大,居然可以连这个向来不思进取的家伙也上进起来,言适有点想笑的冲动,不过人家说得那么认真,笑出来似乎不太好。 “贺繁那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玩,之前不都乖乖的跟你在念书吗?现在居然被分到e班了,那个班集中的人差不多都是高三年级中最懒散的家伙。” 最近时常跟贺繁一起混的人,在学校算是出了名的夜游一族,而且不止一个人被记大过。贺繁继续下去可想而知,连毕业也不一定可以,但是现在自己可以做什么,搞成现在的这样情况,连自然的对话也很困难。 “言适你跟贺繁没分手吧?我见你们最近好像很陌生似的……”说到这个,向冬海变得小心翼翼,记得他们两人曾经还谈到毕业之后上大学同居的事,那时候贺繁还蛮期待的样子。 “没,也离不远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 “总之可以的话,你尽量劝劝他吧,我说他是不会听的了……虽然现在他玩得这么疯,不过看起来也不是很快乐啊,他大概只是寂寞才会整夜晚出去玩。” 他有点感动的搂着向冬海,“没想到你原来还是个好男人啊!” “什么?你少恶心了!” *** 听得出接电话的这个人原本还在睡梦中,虽然现在已经是(星期六)下午三点半多了,可能对方没想到会接到自己打给他的电话,开始并没有认出自己的声音来,言适听得出贺繁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大概他并不想接电话,无奈电话响个不停唯有接了。 “言适?” “今天可以约个时间见面吗?” “……晚点是要出去,不过可以推掉。” “那约在什么地方?” “太麻烦了,三十分钟后来到我这里吧。” 约在这个时间其实有点急,言适必须赶去,不过他宁愿这样也不想跟贺繁说,迟一些会比较好。再次意识到他们原来已经变得那么生疏……相比以前,现在不要说是接吻抚摸了,就刚才跟贺繁的对话,已经令他很紧张,本来是想去之前设想好一些对话,但是乘地铁的时候思维一片混乱,所以他想当自己面对贺繁时,可能什么也说不出来。 出来开门的人当然是贺繁了,他身上只穿著一条短裤,言适知道他习惯平时在家穿这种裤,里面什么都不穿。要是以往的话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因为都上过床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现在却不得不在意起来……但是如果叫他穿上衣服的话,不是显得更奇怪吗? 言适尽量不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贺繁懒洋洋的躺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大概因为被吵醒而影响了心情,他调侃有点沉默的言适。“你是纯粹来我家坐坐而已吗?” 言适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他打不打算继续升学,考大学。 “……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问这个特意来找我,难道你没其他话要对我说吗?”他拂开额头上凌乱的长刘海,哈的一声笑了。 是的,他知道言适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以一直对自己避而不见,甚至连电话也不愿接,但是他可以为这样的事情跑来找自己。贺繁笑的是原本还有点期待的自己,简直真像个傻瓜似的! 实在很生气的贺繁一把抓紧他的手腕喝道:“别多管闲事了,你是我的老妈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脾气,言适皱起眉,“你到底知不知道继续下去的话,能不能毕业都难说了,现在连向冬海也在担心你啊!” “原来还是别人拜托你……少来了,我不需要多余的关心。既然你不想继续做我的女人,就别再多事了,我不会领你情的。” “你够了没有!” 听到“女人”这样带侮辱色彩的字眼,言适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一巴掌扇过去。 “看来你这个人连一点自我反省的意思都没有,想想看你自己之前做过了什么!如果想找女人没有人阻止你,不过不要将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告诉你,那样的做法不是叫做爱,说是强暴还比较贴切!” 贺繁死死的捏住他试图挣脱的双腕,“我有说错吗,女人最喜欢在生气的时候,动不动就打人一巴掌。” “你——混蛋!” “我是个混蛋没错,贺繁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你忘记了而已。对了,最近我见过adrian单独两人,他跟我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你们好像有很多秘密是嘛?” “……他跟你说了什么?” 贺繁轻蔑的笑道,“没有。不过我跟他已经上过床了,而且是他先引诱我的,他主动吻我,还问我觉得他有没有魅力。说不定下次被我套一下话,他会说出来也不一定!这就是你口中所说那个一直很照顾你像哥哥一样的人?怎么,你不相信?” 贺繁倾身吻向他并且轻咬起来,“那时候啊,我就是像这样吻你一样的——” 跟预料一样,言适粗暴的推开了他。 言适知道对方这样无非是要让自己难堪,所以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起来:“如果你说出来的目的是想让我愤怒,根本没有必要!你爱跟谁上床是你的自由,用不着跟我报告!” 令人真正感到愤怒的,并不是他跟其他人上床这一件事情,而是对象为什么会是adrian!一方是喜欢的人,另一方是向来信任的朋友,他可以原谅这样的背叛吗?……不,他不能。 因为被出卖的一方,感觉就像是剔肉刮骨的滋味般让人无法忍受。 离去之前言适甚至没有再正眼看过贺繁,“或者今天我根本就不该来……再见了。” 他一直不停地对自己说,这没什么的,没什么……可是离开贺繁的住宅后,泪水还是任性的迅速流下来。 贺繁并不想承认自己在之后一直后悔,为了伤害言适而说出那样的谎言。 虽然这是很容易被识破的话,只要言适向adrian确认就可以了,不过就算知道了那只是一个谎言,现在大概也已经是无补于事了,而弄到这样局面的人就是自己,是被当时满心充满着的卑鄙、嫉妒等黑色负面感情蒙蔽了。 一开始他就知道言适与adrian关系十分亲昵,非比寻常,而且言适对那家伙的信任程度要比自己强得多。对于言适的事情adrian比他清楚,adrian的年纪比他大也比他成熟,用的是自己工作中赚的钱,这些他都想到,那言适他不会拿来比较吗?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贺繁就觉得无法忍受,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很难看。 这段时间经常因为无缘无故的想起言适,令到他的心情经常跌到了谷底。为了不再这样没完没了的想下去,贺繁高考前专心在成绩上冲刺,成绩一路直上。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言适之前说过他的成绩一败涂地,所以更加不能让这个成为事实。 能否顺利毕业已经不是贺繁所需要担心的了,他现在所等待的,是看可以考上什么级别的大学而已,以他的成绩考上大学虽然没问题,不过出名的大学是一定考不上了,所以也不太在乎到底能去那一间,总之能考上本地的大学就好。 其实以他离考试前两个月的成绩来说,这已经不简单了,虽然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不过他高兴不起来。 *** 在几天前,也就是到学校参加毕业礼的当天,adrian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在贺繁刚出学校大门之时,在对面靠著车子站着的adrian向他扬手,一点也没在意自己的招摇所惹来的目光。 原本贺繁一点也不想理会他,不过adrian居然在那么多同学面前冲着他喊:“那个叫贺繁的家伙,你给我过来!” 所以最后他还是一脸阴沉的走了过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同时他注意到带著一副大墨镜的adrian,眼角还没能消退的淤青红肿,一看就知道是人为的“杰作”。近日难得会笑的贺繁也忍不住牵起嘴边的笑意,暗骂一句活该。 “少给我露出一副蠢样,上车!” adrian虽然知道对方的笑意从何而来,虽然很不爽不过他还是压住了心头的恼火。除掉自己戴着,可以掩盖了眼部四周轮廓的大黑镜,他指指自己眼睛下还没消肿的淤青。 “托你的福,被言适揍的,现在的模样根本不能见人。” 面对贺繁的一言不发,他不由得讥讽起来:“没想到你还不是普通的蠢材啊,说斗气话前先动动脑袋好不好?不过你放心,虽然这是个愚蠢的谎言,但是我会替你保密,反正我也被白打了,而且你们分手是我最乐意见到的。” “你没告诉他?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我有义务为你澄清事实吗?这大话可是你自己说的!”adrian点燃了一支烟,吸了几口才继续说:“那段时候我刚好不在这边,回来后打电话给言适他一直没接,我还觉得奇怪,原来……所以我才说你根本不适合他!” 贺繁冷笑,“我跟他已经玩完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要我补偿你被白白挨揍的份?反正你不告诉他真相,他也一样不会原谅你,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同罪了,没人可以占得了便宜!” 这些话似乎说中了adrian的要害,只见他粗鲁的按熄烟头。 “言适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坚强……你知道今天他没来参加毕业礼的原因吗,因为他不想见到你。他现在的模样有多憔悴,瘦成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是因为你这个王八蛋!”adrian一手扯住他的衣领,声音微微的颤抖:“他瘦得都快只剩下骨头了,根本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这根本就跟以前一样啊,是你勾起他不必要的痛苦……像你这种在感情上只懂得掠夺的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种伤害!” 贺繁推开他烦躁的喝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也不过是个旁观者,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这段日子难道他就有好受过吗?没有,根本没有!他经常一整夜的失眠,这又可以跟谁说? adrian的目光暗淡下来,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喃喃自言:“我当然有这个资格。三年来我一直看着他成长,守护着他……” 记忆仿佛是一段又一段的电影画面。 三年前的言适,失去活力的双眸,还是那么鲜明的浮现在脑海中。 *** 在言适初认识adrian的时候,他就像普通的小男孩一样外向好动,不过在认识了“维”之后——他的第一个男人,就开始改变了,变得连性情也渐渐安静起来。原因无它,只因为维喜欢乖巧的男孩。 那时的言适十分听维话,不单喜欢他同时也崇拜他,虽然维的脾气并不好,有时候会对他动粗,不过本人并不是太在意,丝毫没有觉察到维对他而言实在太危险了。或许对当时只有十五岁的言适来看,比自己年长六岁的恋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adrian是维的多年奸友,从孩提时期就认识并一起玩耍的夥伴,可以称之为青梅竹马,所以他很了解维。 其实维从小就是一个很反叛的人,崇尚暴力,而造就出这样的他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出身于一个不和睦的家庭,以及父亲长久以来的暴力对待。 但恰恰因为维这样激烈的个性,而造成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加上原本就称得上帅气的外形,觉得可以迷倒不少人,所以他总能不断尝新鲜,到手的男孩一个换一个——其中包括言适。 “小男孩比较乖巧听话。”这是维对adrian说的。 在十七岁那一年正式离家出走的维,因为缺乏安全感,总是无法长时间与一个人在一起。年轻的他之所以特别喜欢少年,也是他父亲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憎恨中年男人。 维跟言适在一起的时间差不多有半年,因为他特别疼爱言适的缘故,而这是前所未有的。 身边所接触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像维一样,家庭破裂甚至已经离家出走。他们在普通人眼中就是所谓的:小混混或流氓、甚至是人渣。所以对维来说,言适就像白纸张一样的洁白,是他唯一的心灵海岸,他总是在他身上寻求安慰。他想珍惜他,但总是无法做到。同时他总是想控制他,不容许一点点的反抗;他要独占他,甚至不想让任何男人接触到他。 他常对言适说的口头禅是:敢跟其他人上床,就杀了你。 他要做言适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男人,但是自己却经常与其他少年私混。维很自私,他爱言适,但是更爱自己,他没有为言适努力或者放弃过什么,他不懂得付出,只懂得要求、取素,可能这就是他最强烈的感情表达,不过言适在他不断的索爱中只能变得越来越沉默,到最后不得不求助于adrian。 其实之前的几年时候,adrian跟维的来往已经变得很少。在维初离家出走的一、两年他们的关系还下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差异、隔膜也令距离拉得越来越远,其中也因为两人的家庭环境差很远,adrian是一个富有人家的少爷,而维只不过是一个家庭破裂而离家出走的流氓。 直到维认识言适的一年多前,维才自动联系adrian。那时候的维意识到自己渐渐对女人失去兴趣了,困惑的他身边没有可以信赖倾谈这个的人。adrian不但可以为他守口如瓶,而且还是一个gay,所以找他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后来他也是通过adrian认识言适的,不过这并不能令维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因为维对言适强制性的约束,而渐渐开始害怕维的言适躲避着他,但是维不理解,他不明白言适躲避他的原因,而且还以为这是因为adrian指染了言适。 愤怒的他身边带了几个跟班过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adrian因此而入院住了一个月,虽然他极力保密维护着维,但还是被母亲知道了对自己儿子动手的人是谁,并且马上报了警。因为有人证维马上被抓了,不过在警察局蹲了几天后又被放了出来,他被告知:原告撤销控诉了。 维没有领adrian这个人情,两人关系正式破裂。 之后一直没有死心的维,持续的纠缠着言适,甚至天天在学校门口附近等人,不过他的衣着打扮实在很引人注目,举止言语也在无意中表明他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人。 虽然言适没跟他接触交谈,但是只要踏出了校门,维见到他一定跟在他背后。维这样的行为给言适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与压力,同学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连原来要好的人都开始疏远他。直到有一天,言适自动找他,并且痛苦的求他:“放过我吧……”,维不得不相信,现在的言适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崇拜着自己的男孩了。 此后直到维死亡之前,言适再没有见过他。 收到维死亡的消息来得太突然,当时的言适跟adrian甚至无法相信,因为维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当他们被告知维的死是因为过量服食毒品以及同时酗酒的缘故,adrian痛苦不已,不明白维为什么还继续碰那种东西,他明明已经戒了的! 过了一段时间才从维的朋友那里得知,他是在放弃言适之后那段时间再开始嗑药的……在维死之前的几小时,他打过电话给adrian,要求adrian出面让他跟言适见面,不过adrian当时没有答应,所以他十分的悔恨,自己不该……不该在那时才发作无聊的嫉妒心!言适不就是自己介绍给他认识的吗?自己不是早就看开了?维的死,到底是不是自己间接害死的?类似的问题一直困扰着adrian,在脑海挥之不去,折磨着他。 直到他知道言适的状况后,才知道有人比他更加痛苦。 还未满十六岁的言适因为无法承受维的死亡,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同时他还要在家人、朋友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只能偷偷地在没人的环境下哭泣着,渐渐变得经常失眠而且持续性的厌食、胃痛。 adrian知道这个可怜的男孩不是身体上出现毛病了,而是精神受到了伤害。这个伤害他无法为他抚平,只能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希望他可以再站起来。或许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好起来…… 最近好不容易才等到,当年常常哭泣的少年对他说他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不再为维这个人而觉得痛苦。因为他恋爱了,他十分喜欢现在交往的那个男孩。 可惜好景不长,这就像一个周期一样,他现在又开始出现以前的一些症状。 adrian见到他逐渐衰弱起来的瘦弱身体,知道他应该又产生了拒食症。为了不被父母发觉,言适的午餐已经不回家吃,不过家里的夜餐无可避免,他只能强迫自己吃一些,然而不久却会全呕吐出来。情况这样下去可能会很严重。adrian想陪言适去看看医生,不过言适不愿意,无论adrian如何的游说他,他也只会说:“过一阵子就没事了,以前不也是这样子过去的。” 什么叫做一阵子?要是像这样再拖一、两个月可不是开玩笑的了,他这样消极的态度令adrian心痛之余也手足无措,所以他才不得不去找令言适这样子的病因——贺繁。 从贺繁这个小子的反应看来,他还是很在乎言适的,所以adrian才决定告诉他从前的事情,虽然明明清楚言适不愿被第三者知道——特别是贺繁。 虽然……他也不确定告诉贺繁究竟对不对,不过看着言适这样折磨自己,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倒不如让贺繁了解言适的心结所在。 之前一直默不做声的贺繁,在adrian拿出打火机,又再点燃另一支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为什么告诉我?” “为什么……因为不想再犯同样的错吧?维死了之后我一直在想,或许我不该让他们互相认识,这样可能维不会死,也不会让言适变成这样,但是这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谁也无法去改变,所以……现在起码让言适脱离以前所带来的阴影。” 贺繁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很乱,言适的过去实在超乎他想象,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adrian见他这样叹道:“你还不明白吗,言适害怕将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现在的他只是在逞强。不要小看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要是他真的不在乎你也不会得拒食症。对你,其实他根本还放不下。” 虽然贺繁还没有明确的表态,不过adrian并没有勉强他,只是很干脆的说:“如果你还想要言适的话,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直接对他说出你的感觉,如果你无法接受他的过去,那么我也不容许你再接近他,你好好想清楚。” 无论做得对还是错,adrian认为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们的关系是否可以挽回,这是以后的事情,也不是他该再继续插手的了。 明明相爱却互相折磨著,因为他们都太年轻了吧! *** 去到和向冬海相约的地方,却发现在等待自己的居然是另一个人。 本来想可能只是碰巧吧,不过在一直打不通好友的手机,重复拨号之后对方还关了手机电源的情况下,言适确定自己被设计了。 其实昨晚被向冬海极力游说他今天出来玩,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原本预计可能又给自己介绍他大学里的人——向冬海自己所认为的好男人。他会这样想是因为之前就中了一次招,不过怎么想也没料到会是贺繁出现在这里,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好友确实是太多事了,但是同时也知道对方的动机是善意的,所以也无法真的生气起来。 虽然一直有个声音提醒自己,应该立即离开这里,不过言适的目光还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见到他之后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想念他、想念这个把自己害得这么痛苦的家伙…… 是向冬海叫他出来的吗,还是他自己要求的?如果是他想见自己那又是为了什么,上了大学后自己也有跟其他人交往过,更别说他了……大概他身边也应该换了不少人吧?说不定像以前一样,没到一个月时间就换一个。 ……等等。言适笑自己凭什么这样以为,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希望吧?可能他身边现在就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也说不定,不过既然是那样的话,他也没必要见自己吧,难道还要叙旧不成。 哈哈,言适一边嘲笑自己,一边快步往原来的方向走去。虽然想知道贺繁见到他会说些什么,但同时他也不想跟贺繁有直接的接触,因为他们结束得太难堪了,甚至之后有一段时间还直接影响到他的生活,他不想再回忆起来了。 但是,当他的名字被叫到的同时手臂已经被人抓住。 对于这个呼叫自己名字还喘着气的人,言适实在找不到话说,可是手腕被一直握住,他又说不出“你放手”。只能就这样沉默,直到对方开口。 “其实今天……是我勉强向冬海,要他约你出来的。” “哦、是吗?” 然后又一阵沉默。 “你不问我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态度冷漠的言适像机械人一样平板的问:“为了什么?” “……跟我说话有这么勉强吗?” 虽然言适想表现出从容的神色,可惜他实在无法做到。“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话说吗?” 面对这样直接的反问,贺繁一时之间也没法回答。 困惑的言适缓缓叹了口气,“放手吧,两个男的在大街上这样很难看……” 的确,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们似乎都带著好奇的目光,不过贺繁还是没有松开抓住言适的手指。 “这边有很多不错的咖啡馆,我们不如坐下谈谈吧?” 在还没有得到同意之前,贺繁已经拉住他的手到了一间富有情调的cafe,里面的情调很不错,店里的气氛让人放松,可惜言适并没有被感染到,他只是沉默不语的坐着。 现在的他虽然比读高三时瘦了不少,可是看上去应该没有adrian说他得拒食症那时严重了。在高中毕业之后的那个暑假里,贺繁曾经联络过他,可惜当时的言适已经跟他的父亲一道出去旅行了。虽然贺繁也有设法通过电话与他交谈,但是对方被隔在电话的另一端,很多的话贺繁无法说出口。 当时的他也没能突破心理障碍,只要想起言适的过去,胸口就仿似被针扎到一样疼痛,他无法胜过死去的维,因为一个已经不在世上的情人,恐怕是难以代替的,这令他很不甘心,虽然也明白在意恋人的过去并没意义,不过事实上这很难做到。 维就像他心中的刺一样,令他无法平静、无法漠视地去面对言适。 那时候通过电话他们只是简短的交谈了一会儿,被问到现在如何的言适也只是淡淡的说道还好,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一直到他们上了不同的大学,由高中生正式变为大学生……在某天他从向冬海口中得知,言适身边似乎已经出现了男人,可能是他大学里的一名体育健将,贺繁才意识到,现在的言适说不定已经忘记他了…… 如果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实在无法去接受。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你是想说自己还在乎我,所以希望可以重修旧好?不要开玩笑了。”言适丝毫不为所动的冷静说著,“我们没联系都三个月多了,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已经算是自然分手了,经验丰富的你没理由不知道。” “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发生了误会……” “我跟你有发生什么误会吗?”言适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几秒之后他“哦”的一声:“如果那算得上是误会,也是你导致的吧,既然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好谈的。” 他从钱包里掏出钱放下,付了自己的那一份就打算离开这里。很明显他不想跟贺繁再谈过去的事情了。 虽然贺繁做好各种心理准备,自己也清楚言适不会轻易原谅他,不过他那样极力澄清他们之间关系的态度,也实在让他难以接受,如果他是一副憎恨自己的态度,还比较容易接受……但是贺繁不能忍受他的冷漠。 尾随着离去的言适,他说道:“……你那时候明明得了拒食症。” 贺繁觉言适是无法漠视他的这句话的,就算惹得他愤怒,也比他这样一走了之要好。 果然,言适停住了脚步。 “那是已经过去的事,你爱怎么想是你的自由。” 可是贺繁不饶人的继续说:“你这叫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面还有我,还因为伤心瘦得不像话,为什么不承认。” 一时之间好像有什么直冲到脑门的言适愤怒起来,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子:“笑话!谁会为你伤心了,少自以为是了猪头!难道我言适会找不到男人,还得为你瘦得不像话?别笑死人了你!” “你不承认也没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懒得理你,你去死吧、给我死得远远的,乌龟王八蛋——”言适已经生气得口不择言了,只要是骂人的话一律毫不犹豫地指着贺繁骂。 这时始作俑者却企图安抚他,还轻轻的拉着他的手。 “不要碰我!” 贺繁微笑的道:“那亲你可以吗?” 推开企图靠过来的身躯,言适咬牙切齿的说道:“亲你个屁。” “我们可不可以好好的谈谈?我知道那时候说出那些话来伤害你很过分……” 在贺繁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突然冒出来的第三者插断了他的话。 “言适你怎么在这里,昨晚不是说很累今天不出来了?” 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一个感觉有点轻佻的男子,打扮时髦还很会玩的样子,年龄应该跟他们差不多。言适似乎跟他很熟悉,直呼对方名字,两人还漠视在身旁的贺繁聊了一会儿,最后那名男子像是打量一样瞧了瞧贺繁后就走了。 被瞧得很不爽的贺繁问道:“他是谁?” “这与你无关吧。” 虽然无法反驳他的话,不过贺繁还是很在意“昨晚”、“很累”这种暧昧的字眼到底包含了什么事情里面。 “没错,就是你心里想的那种关系。”言适索性直说:“也不止他一个。” “……没关系,我会尽量让自己不去介意。” “你怎么样想跟我没关系,我现在直接告诉你,要恢复以前的关系是没可能的事情,如果你是觉得内疚而企图补偿些什么——不必了!这样做我一点也不会被感动,而且也实在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我不是坚持要我们现在恢复到以前那样,难道重新开始也不能吗?” 说来说去还是绕着这种话题,言适的语气粗鲁起来:“那还不是一样!你到底把当我什么了,我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感觉的东西,难道你说重新开始就可以重新开始吗!我现在还理会你已经算不错了,你要搞清楚,当初是你让我们的关系弄到这个地步的!现在跑出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贺繁知道这些才是他的心底话,不由得激动起来的他热切的说着:“我会用行动来表达我的诚意。” “不必了,你的诚意只会让人困扰!” “我会一直等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突然停止了脚步的言适几乎让跟在后面的贺繁碰上。 言适指着贺繁心脏的位置,冷笑的道:“……我倒要看看,你口中所谓的‘诚意’可以坚持多久,你干脆就等到死为止好了。” 贺繁笑着握住他的手腕,吻著他的手指。“我会证明给你看。” 挣脱开的言适懒洋洋的说了句“懒得理你”,就一路向前走,直到贺繁对着街道上的人对他大声喊道:“言适,对不起!我爱你!”,还喊个不停,言适火速跑回去捂住他的嘴巴。 “给我闭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原来他根本无法漠视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贺繁当然十分高兴。 而言适由脸一路通红到耳根的样子也十分的可爱,一时得意忘形的他忍不住说了句招来白眼的话:“我想吻你。” 结果招来一个大巴掌。 “你快点去死。” “言适等等!” 拼命直追过去的贺繁,知道自己应该还是很有机会的。 尾声 “不在乎我也没关系,起码让我待在你身边。” 当时确实是这样想没错,但是毫无疑问人是贪心的动物,当满足了那种程度之后又会渴求更多,之后会希望那个人只注视着自己,只属于自己。 然而对方明明清楚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却还是视若无睹地与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究竟要这样报复自己到什么时候才会原谅自己……哪怕他们已经同住在一起了,情况还是没能改善多少。就算贺繁明知道言适对自己最有感情的,也没能突破他最后的防线。 贺繁在高中毕业之后就搬出来独居,距离现在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言适也在三个月前搬了进来,成为了他的同住人。(注:是“同住”不是“同居”。) 这是贺繁得知言适打算搬出来一个人生活,把握机会的经过一番努力游说的成果。 起初言适根本没有跟他同住的打算。 虽然在他的坚持下,他父母不得不答应儿子出来独立生活,也继续支付大学的学费,不过条件是必须由他自己来赚生活费以及每个月的房租钱。 为了可以节省每个月的费用,与人同住分担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所以言适最后还是接受了贺繁的建议,因为他当时拒绝了贺繁的好意,坚持出一半的房租,所以最近总是忙于打工赚钱,加上平时又要去上课,一个月里实在投有多少空闲的日子。 所以贺繁也特别珍惜这几天,知道言适会待在家的话绝对不出去,但是他们总是难以再进一步。 虽然言适愿意跟他上床,不过却没有将他们的关系正常化来看待,或者说,明显的在拒绝他。 言适依然有自己的情人,而且是一个换一个,都是一些谈不上认真的人,他就算知道对方在自己背后跟其他人亲热,也不会太在乎,他说自己跟对方的关系是没有约束的,只要对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好——因为这种关系很轻松。 贺繁也曾经侥幸过言适没有将自己以外的人放在心上,不过现在的情况……其实自己与言适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 原本认为自己可以忍耐,一直等到他回心转意为止。可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很多原本不想知道的事现在也会清楚起来,例如言适与情人之间的来往,而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如果在家里接到同性打给他的电话,贺繁真想直接剪断电话线,不管对方会不会只是他的朋友。嫉妒是一种既痛苦又难以忍耐的情绪。 当贺繁绕了讨厌的课堂提前回家,在客厅见到了原本应该在打工的言适,重要的是屋里居然还有一位陌生男子,贺繁就像当场抓到奸情的丈夫一样失控,将那名男子驱逐出去,还挡在门前不让言适追过去。 “不准去追!” 他知道现在如果不把话说清楚的话,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抓狂起来。 “这里也是我的家,你怎么可以带男人回来!” 言适啼笑皆非地反问他:“这里也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带人回来?” 贺繁怒视着他,“你在外面还玩不够吗!” 难道现在还非得带回来玩不可,实在太过分了! 面对他这样的说话态度,言适也不禁强硬起来。 “我带朋友回家难道还要得到你的批准?” “只是朋友的话,需要专挑我不在的时候带人回来吗?不是故意的话哪会这么巧!” ——其实事情并不像贺繁想的那样子。 言适不但没将误会澄清还毫不否认的说:“就算是又怎么样,你凭什么管我。” 无法反驳的贺繁自暴自弃的说道:“没错,反正我对你来讲什么也不是。”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根本就和他的那些情人没有什么大分别,都是只能上床不谈感情,不——甚至还不如!也许,他还不至于会这样当着对方的面,这样堂而皇之的承认。 没甚表情的言适,只是淡淡的说出冷酷的话语:“受不了的话就放弃好了,反正你的坚持大概也只有这种程度,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搬走,不过在找到地方之前请给我时间。” 然后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当拨打了几通电话之后他进了浴室洗澡,甚至连门也没有敲一下的贺繁无声无息的走进来了,言适丝毫察觉不到他就在离自己不远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站着。直到转身时才接触到他那强烈的视线,吓了一跳的言适只好随手抓起身旁的毛巾围住下半身,没来得及冲洗去身上的泡沫。 “你能不能出去,我没本事坦然自若的在别人的视线下洗澡。” 贺繁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缓缓的说:“谁说我要放弃了,就算我只是你的床伴……我也要将你的所有精力榨得干干净净,让你不能花心,不再想其他人。” 无论是他这些话还是认真得吓人的神情,都在告诉言适这绝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是这样打算。 这方面他根本没有改变过,一但认真起来就完全无法冷静的对待事物……而自己所害怕的就是这样贺繁,害怕、害怕再次重蹈覆辙…… 言适苦笑起来:“你疯了。” 他难道不明白,爱人的方式不是只有这么偏激的做法啊。 “我是疯了,被你这样折磨我哪能不疯?” 一把紧紧的搂着言适不肯松开的贺繁喃喃的道:“不过没办法啊,谁叫这样我还是爱你,就算是爱得再没尊严也好……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言适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样……” 这次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贺繁心坎里的话仿佛传达给了对方。 在两人沉默的相拥了一段时间之后,言适轻轻的说:“你也得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能花心,只可以想着我一人。” *** 跟之前的预料差不多,被贺繁那样的一闹,不用花多久的时间,大学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言适的性倾向,夸张一点说的话,他已经是大学里面出名的人了。 虽然在现在的这个时代,同性恋不是什么令人惊奇的存在,特别是对大学生来讲,因为他们的接受能力与开放观念特别强。不过言适还是时不时就碰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各类人物,例如学校新闻报刊的人想采访他,甚至还有一些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心态的女孩们想接近他,要他带贺繁出来认识……等等。 给生活带来的影响不算太大,但是对于一向低调的言适来说确实令人困扰。 其实那天他之所以会带男同学回家,是因为没办法推唐。 当同学之间闲聊的时候,被问到的言适如实说出自己从家里搬了出来住,他们就羡慕的说真好啊不用被人管罗嗦了,还提出要去他家里玩。刚开始还可以说自己要打工,久了就不好推了,言适只好答应他们。 所以其实那一天会来的,不只有被贺繁赶走的男同学。如果不是言适逐一打电话跟他们说取消了的话,还会陆续有其他的同学过来。 托贺繁的福,现在他不单被人知道了自己是同性恋,还被一直传说他跟同性恋人同居了。言适知道自己之所以会突然在大学里面变得出名,原因就是这个:同性恋同居。与同性恋人同居的人相信不会太少,但是被公开了的就不多了,所以自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众人瞩目的对象。 贺繁打趣的说:“这样一来,也算是大众公认的婚姻了?可惜没办法去注册结婚……要是我们其中一人能生出小孩子就好了。” 随即言适马上反对起来,“能生的话是不是由你来生?我可不要。” 某方面来讲,一向都是不切合实际的贺繁,还是想得兴致勃勃的说道:“有自己的小孩子不好吗,应该很有趣的。等我们三十五岁的时候就一起领养一个小孩子吧?” 言适用充满了感情的眼神笑着看他,“要是养不起怎么办,现在供养小孩子的费用可是很吓人的,等你赚够了足够的钱再说。” 至于这里的法律大概不容许两个男人领养小孩,这样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之后过了两年他们都大学毕业了,言适还是没有对贺繁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要他从口中说出来恐怕需要用上足够的耐性与时间。因为就算言适早已经在心里这样想了,也不会轻易吐露给自己听的,贺繁十分了解言适就是这样一个嘴硬心软,喜欢将感情深藏不露的腼腆家伙。 未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无法掌握,而且他们都还是太年轻了,无法给予对方确切的承诺。 所以,珍惜彼此,才是最真实的。 —本书完— 五年之后 “太好了,今天一定会是好个天气。”言适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好让灿烂到不得了的阳光照亮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某人现在的心情应该也跟着明朗起来了吧?前两三天持续的下大雨,他可是颓丧得很。 言适坐到旁边,摇了摇赖在床上的男人。“喂,要起来了!” “再睡一下……”床上的人皱了一下眉头,将被子盖到头上又继续睡了。 “还睡什么,再不起来会迟到的,快点!”知道光是讲没什么作用,言适干脆将整张被子掀起,只穿了件子弹内裤的贺繁像虾子一样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鼻子被捏住了他躲开,又被捏住……如此数次后,贺繁突然蹦似的跳下床,猛的将言适拉倒在床上,又整个人压在他的背上,哼哼的笑了两声:“捏我?捏我是不是,嗯?”说着手就不规矩的往他身上探去…… “喂,你干嘛,不要脱我裤子……”一边阻止着他动作的言适,却任由他吮咬着自己的双唇。 原本在言适的屁股上搓揉着的粗大五指,狠狠的捏了一下。 言适随即闷痛一声,“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开!” “很好,痛了是不是?叫我一声‘好哥哥’就放过你。”见言适一味瞪着他不肯说,就笑了起来。“就一声,不然我又捏喔?” 还故意将有点“早晨反应”的下身贴住他的小臀部,一下一下的磨蹭,背朝上被压住的言适无法用力挣脱他,已经有点恼了,不过要是自己说不要的话,这家伙说不定真的会蛮干。 贺繁亲他的脖子,“怎么样,叫一声就放过你。” ——这个变态,还“好哥哥”呢,肉麻不肉麻! 他是死也不会说的,不过自己的力气又不如上健身房的贺繁,“好了,你想睡就睡我不管你。” “我现在不困了。”还想做运动。 这两个人在床上磨磨蹭赠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打来的是今天的新郎哥向冬海,特意来通电话催促他们要准时到达。 今天言适是他的伴郎。 *** ——果然不该让言适做伴郎。这是今天跟着言适团团转的贺繁的结论。 他跟言适都是男人,自然只会选择其中一个做伴郎,再找另外一个女孩做伴娘。这一点他原本就不爽了。 今天一整天,都见着他对那个伴娘有说有笑,看着,看着就生气起来了。那个丑八怪,她试试再靠近言适一点点看看,他绝对要她好看。 自己就在他附近,他居然敢漠视他,对丑八怪不停的笑?好,很好。 言适虽然不爱女人,但是他尊重女性。贺繁自然很清楚,本该很安心才对,不过他还是不容许别人靠近他,就算是他不感兴趣的异性也不行。 现在,贺繁越来越庆幸言适是一个不容易接近的人。他内心绝不轻易接纳别人,也不善于交际,他要好的朋友不多,而且自己都认识。要是言适外向又喜欢交际的话,他会很不放心,他会时时刻刻紧盯着他。 他是我一个人的。 但是贺繁不会再让言适知道,自己还是那么霸道,他会将这些收敛起来。他绝对不能变成“第二个维”。 “怎么了,脸绷得那么紧?” 言适趁伴娘陪新娘进去化妆间补妆的空档,溜了过来找贺繁。趁现在身边没什么人,悄悄的用手指稍微帮贺繁将滑落到额前的发丝往后梳。他说:“婚礼还真是很繁琐的事情,累死人了。我知道你在这边很闷,不过总得给冬海面子吧,笑开怀一点。” 贺繁抓住他的手指,轻轻的吻了一下。“不要理那个女的。” “什么那个女的?” “伴娘,丑八怪。” 言适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哼,她感兴趣的人不是我,是你呢帅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情敌居然到我这边收情报。” 不过贺繁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不信?脸那么臭,哪个女的敢靠近你呀大帅哥。言适耸耸肩。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向东海不用他做伴郎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被抢去风头…… 婚宴的高潮开始了。 一对新人在众人的期待下,一次又一次的接吻。轻轻的一碰不行,只是多停留几秒也不合格,直到他们来了个深吻,向冬海的嘴唇沾上了新娘的口红,才放过他们。 女方是向冬海从高中开始就交往的女孩,因为她,原本根本无意考大学的向冬海考上了,那时候言适还取笑他,说爱情的魔力还真强大。现在他不但结婚了,五个月后还将做爸爸。 言适由衷的祝福他们。 贺繁握紧他的手,“羡慕吗?你要是女的话我也会娶你。” “少来,你要是女的话我也可以娶你。” “真的吗,我是女人你也要?”贺繁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不敢相信他有这么爱自己。 言适笑笑,与他十指紧扣。 “老婆不要害羞,连叫我一声好哥哥也不愿意,叫我怎么安心?说声‘我爱你’给我听听,嗯?英文日文法文都ok。” 老婆?言适一边保持微笑,一边不动声色地狠狠在他黑亮的名牌皮鞋踩上一脚。 片刻犹豫,他凑近贺繁的耳边,“听清楚……我就说一遍。” 这几年以来的相伴,令言适确信他是幸运的。 因为这个男人,属于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