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小恋曲》 第一章 清晨的胃痛又将我唤醒，我蜷曲身体一动也不想动。 让这个烂胃痛死算了，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大概是昨晚的宵夜还没消化完，我就上床睡的缘故，现在的我额上冷汗直流，突地打了一个嗝，一股腐败的酸气从胃中窜出，好酸。 用句台语来说，就是『臭酸』。 我想，还是吃颗止痛药比较好，可是，以腹腔为中心点扩散的疼痛根本就无法让我的身体伸展开来。 只好静静地侧躺着，待这个折磨人的胃部痉挛减缓。 窗外的街道很静，偶有几辆车子驶过，当然少不了飙车族的呼喝，对了，还有这几天老是发情的猫，两、三只在楼下发春，真的很吵，也真的很恐怖，总是令人联想到夜半的婴儿啼哭。 过了片刻，胃似乎好点了，我才敢放开身子呈大字型喘气，浅浅地入眠。 ◆◇ 我姓方，名字是家扬，大家都叫我小扬，我长得普通，还不大难看，身高也普通，勉强算是合格，个性阴沉，朋友没几个，大家都说我老爱耍自闭。 我不否认，自己真的蛮自闭的，只要没人搭理，有时可以两三天不说话。 但是，我是个很怕寂寞的人。 我不住家里，因为我有两个家，我不喜欢娶了新太太的老爸，也不太想去打扰刚嫁人的老妈，所以我自个儿搬出来住。 从中三就在外头住到了现在，大学刚开学时买了台电脑让我打发时间，不过，冷清的屋子还是一样让我感到寂寞。 于是，我常到外头去睡。 没错，现在我正在某个人的床上睡，男人的床上。 男人的粗重吼声将我从疲惫的倦意里唤醒。 「喔，真是太棒了，小扬你好紧呀！」 大概是刚才才来过一炮，我的腰只觉得酸，男人的粗暴插入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要把我搞死呀！我很累只想睡。」 才刚喊完，我的屁股又被抬高，只好不耐烦地往后挪动，想将自己的后庭从男人的攻掠里抽出。 「真他妈的，怎麽这麽舒服，比女人还爽。」 仿佛这个主动的举止更磨擦到男人的快感，他揽住我的腰一扯，又重重地刺了进来，妈的，这家伙是外星人不成，听不懂人话呀？ 「n，放开我！」 我带着怒意大吼，右脚一抬顺便给他一踹，相当精准确实地砸在n的门面上，他的脸整个被我踢歪，哈，真爽快。 这男人是三天前在网路上认识的，他说他从没上过男人，想试试，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上了他的床，看样子这个id又要从我的连络簿里消失了。 n抚着脸从床底下爬起来，红通通的鼻血就在我眼前淌下，我看他一脸沮丧，不知怎麽地竟觉得那张衰脸相当滑稽可笑，我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才笑了两三声而已，当然还没笑够，我就感到危机笼罩，杀气直逼。 「你笑够了没，死玻璃！」 嗙地一声！我的脸颊挨了一拳，又热又辣，幸亏被床头垫给挡住我才没摔到地上去。 「他妈的，你打我！」 我这人脾气可是很硬的，让你上免费的还不懂得感谢，竟然打我，我当场抓狂，一个打挺翻起身来，趁对方吓一跳来不及反应前也回赠了一拳。 别看我这般普通，打架可是会的。 我肯定n的鼻梁应该断了，因为我是专挑对方的弱点攻击那一型，我等着他站起来再给他同样重的一拳。 但，我也太大意了，忘了我还站在软绵绵的床上，倏地，我的双脚被n一抱，一拉，我整个人往后栽倒，后脑杓直叠叠地撞在硬地板上，一阵头昏眼花。 「他妈的死婊子，吃我的睡我的还敢这麽嚣张，有种你再笑呀！我就操得你说不出话来！」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戳他的眼睛，把这种人给戳瞎才对。晕眩中，我知道n又赏了我几拳，其中还有两脚踢在我的肚子上，害我痛得曲起身子来。 被这麽一阵乱打，全身无一不痛，连移动一下手指都很吃力，只能呆呆地被上了好几次。 这人真的不把我当人看。 我非常非常非常讨厌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接近憎恶的境界了，无奈每次眼睛都睁得不够大，老是遇上这种人，真他妈的，shit！ 我等他玩腻了、睡了，我才拖着我可怜的身体起来，看了一下，全身伤痕累累、又紫又红的，我的脸大概也好不到哪去，后脑杓还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心情恶劣！就算长得再普通，脸还是我惟一的本钱呀！ 明天不能去上课了，我担心了一下我的课业，想想明后天的课教授应该不会点名才对，霎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光站着就已使我气喘嘘嘘，不过，我还是借了浴室冲洗一番，拿了n的车钥匙，走到n的面前。 他还在睡，相当安心呀！把我搞成这副德行还敢睡得如此安稳，想至此，有点佩服他呢！ 我望了望房间四周，有盆插满百合的白瓷花瓶摆在床头柜，听说是n的女友弄的，我拿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朝着n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连一丝哀嚎也没有发出，我拍拍我的手掌，洋洋洒洒地走了出去。 死不了的，大不了失血过多，脑部缺氧成植物人罢了，然后，三个小时后菲佣就会发现他把他送到医院。 什麽？指纹？哈，那种耗钱耗力的精细工作警察大人才不屑咧，更何况自己一点前科也没有，清白的很，要比对谁的，上哪找人呀！ 银白色的bmw，这是n每次都得意跟我炫耀的车，不就是他妈的有钱父母买给他的，记得n还在床上跟我夸耀他的父亲好像是什麽大人物，瞧他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哼哼，经济还没独立的雏鸟，实在不应该那麽招摇才是，否则我会选别的东西下手，而不是挑这台猪鼻孔的车了。 我熟练地发动车子踩上加油，徐徐地驶出车库，夜半驰车，实属高级的享受，可惜我很累，一大半的伤都在发疼，只想早早把事情解决。 我想了一下，要把这辆车跟以往一样交给『黑手』分解贩卖掉，还是来搞点新的花样呢？ 我这里说的黑手是个代称，他不是普通机车店里修理的工人，而是某个窃车集团里的一员，反正我对他们不熟，他们给我钱，我就给他们车。 掏出了皮夹，发现我不缺钱，我开心地把车子驶到距离最近的警察局前笑了笑。 还挺方便的，这警局正好对着马路，路上人车没几辆，警局还发着光，原来警察局跟seven-11一样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呀！ 我下了车，塞了一罐啤酒在加油器上，把手煞车放掉，车子不急不缓地向警局前进，我躲到了转角旁看好戏。 没有想像中大爆炸的场景，更没有烈焰冲天的大火，只有一堆人声大骂叫嚣。 去！真无聊！ 我摆了摆头，打算回去休息一番，反正车子不是我的，查出来了倒楣的是n，而我呢？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 我只是个干净善良的老百姓。呀，如果n想报一箭之仇拖我下水，那他肯定会死得比我还惨，呵呵，我在心底笑了笑，他的大人物父亲会希望儿子爆出这种丑闻吗？某大人物的儿子跟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搞在一起这种话题相信媒体应该很喜欢吧！到时，我会满心欢喜地全盘放送，哈。 *** 正当我嘴角缝露出狡猾的笑容，一个转身打算往对街走，好叫辆计程车，回家上药睡觉的时候…… 我不偏不倚地撞上了一片宽厚的墙，一抬头，原来是个结实的宽阔胸膛呀！ 还没瞧见对方的脸，略带磁性的清朗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弟弟，怎麽这麽晚还在这边閒晃？」 小弟弟？我不小了，今年十八多，再过几个月就十九了。我愣愣地听着。 「我是少年队的警察，今天实行春风专案，过了十二点就不能在外头闲晃，跟我回警局吧！叫你爸妈来带你回去。」 我退了一步，那人的手立刻缠了过来，好似发现到猎物般敏捷。 出了墙角，街灯的光洒下，我可以很清楚地审视这人的面貌。 很年轻，二十几出头的，两撇有精神的剑眉底下是双发亮的眼，不知是否为路灯的关系，那人的眼睛乌黑深邃，闪着熠熠的光，两片薄唇微扬，溢出了一个和善的笑意，冷冽的轮廓又带着斯文的柔和，天！台湾竟然还有这麽高等级的警察，我立刻赏了一个a＋＋给他，因为我看得有点傻眼了。 没有啤酒肚、没有虎背熊腰，也没有警察大人不可一视的凶恶姿态，身材高挑修长，灰蓝色的笔挺制服很适合他。 刚刚说跟他去哪？警局吗？管它天涯海角我差点儿就想说：我哪儿都跟你去。 「我已经成年了！」 似乎被我沙哑的声音以及我这身凄惨的容貌吓着了，警察大人剑眉一皱，我可以猜想他大概在想些什麽。 应该是我刚从某个肇事地点逃了出来，可能参与了某场械斗，再不然就是在某间pub打架逃脱。 但，我不能主动辩解说我这声音是被n干哑的，我这身伤是被n打伤的，这样我就暴露了行踪，可能会惹上官司，因为我打人又偷车，而且还把车给驶进警局里。 「真的吗？你的身份证呢？」 英俊的警察仍怀疑着我未成年，我不过矮了点，凌晨没乖乖在床上睡罢了，这样也得掏身份证，我全身又累又痛，没好气跟他磨。 「我没带。」 「那请你跟我回警局吧！」 他肯定每个小鬼都会这样回吧！所以仍是不相信我。 「我成年了，而且我还是xx大学的学生，你要不要打电话去问问我们学校的教官，他一定会说有这个人的。」 帅气的警官不再说话了，对我笑了笑：「跟我回警局吧！」 妈的！你没看到我全身伤吗？我需要敷药休息加睡觉。喔！我的脑袋只剩下这个念头而已，昏昏沉沉的，好懒得回应。 「你再不跟我走，我就要拿出手铐来铐你罗！」 哈！这是哪门子的话，真是一只菜鸟，我差点当场笑了出来，但，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想想这个方式好像挺不错的，a片里蛮常见的，下次床上也来用用。 「警察先生，我又没违什麽规，你在欺负我耶！」 「我哪有欺负你！拿身份证出来，没有就跟我回警局。」 「你真的在欺负我啊！我没有你还硬逼我拿，我不想去你还硬逼我去，你不是在欺负我不然是什麽？」 我想他可能要说什麽根据什麽法的，人民有义务配合什麽什麽的执政之类的话。 果不其然，我打着哈欠听他把这一段背完。 完了，真的好累好想睡，我在这儿站多久了？腿都快软了。 眼角好痛，肚子也好痛，全身都好痛…… 我想我大概就这样呢喃着倒下吧！因为我听到了那个帅哥哀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扶好我，我一点也不想躺在脏脏的人行道上。 *** 以前曾被老妈吓过，那天早晨老妈很温柔地戳醒我，长发美女的老妈背着光，阴黑的一张脸，头发晃呀晃，一睁眼，我当场吓哭，那是我十岁的时候，很可怕的一段回忆。 因此，每当我醒来后，我总是抿着眼皮闭好久，先用手挥了挥旁边，没有东西才敢开眼。 这次我照样挥了挥，不过，我的手却够到了一个东西，一只有着温度的手掌，但，手掌再暖再热还是东西，碰到了东西我的手当然怕得把它挥掉。 「你在做溺水的恶梦吗？」又是那个低沉的爽朗男音。 什麽溺水？开玩笑，我可是一口气游个五百公尺没问题的。 赫然睁开眼，我想起了凌晨的事。 「这里是哪里？现在几点了？早上有什麽头条新闻？有死人吗？早餐？我要吃早餐！」 我连续问了三、四个问题，好像把床边那人问傻了。 「嗯，这里是警局，你现在睡的是女警宿舍的床，现在是五点半，早报还没送来，还不知道有哪些地方死了哪些人，早餐你可能要自个去买。」 喔！这位警察大人还挺聪明的嘛！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把我的问题都回了，结果我自个儿还要输入脑袋思考一下。 警局呀！长这麽大头一次踏了进来，而且还是睡在某位女警所捐献的床上，真是难得的经验。 才睡了两个钟头，怪不得还想睡，可是，既然睡醒了就得赶紧吃点东西，不然我这颗烂胃等会儿会痛个半死。 「我要走啦，谢谢你们警局的床。」 英挺的警察大人用眼神瞄了瞄我，仿佛问着：你确定？ 当然，很确定，我要好好回去治疗我的脸、我的伤。 薄被才一掀开，我就发觉我可以乖乖地躺回去继续睡了，应该可用全身赤裸这个词来形容，我只剩下一条三角裤还在身上，其余的衣服全不见了。 我瞟了一眼这位俊美的警察大人，难不成这家伙也是这方面的同道中人？如果是，那就真是太美满了。 只是不晓得这位警察大人的技术如何？看他这副斯文样，搞不好是被x的，哈，那也没关系，我两边都行。 我嘿嘿地贼笑了两声，不过，对方的来话让我很失望。 「你别想歪了，我是看你全身伤睡得不安稳，又发了烧，只好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处，好啦！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家的电话号码了，我叫你爸妈来接你回去。」 他妈的！这家伙还是不信我已成年。 不得已，我只好拨了老爸的电话，叫他来保我出去，不，是来验证我已成年。 *** 我用胃痛这个理由威胁警察大人帮我买了份早餐，安份地在警局里啃着。 方才从女警宿舍绕出来时差点迷了路，真不愧是这区的总局，还挺大的，我问了问为何女警宿舍没人睡，他跟我说住起来不舒适，在外头租屋比较好，所以，偶而有女警值夜班时才会有人睡。 老爸很快就来了，带着一脸惺忪，一大清早的真是辛苦老爸了。 也没做笔录，废话，我什麽也没做好吗？就这麽莫名其妙被拉了进来。 临走前我问了一下警局门口那辆车头凹下去的车，他们说不知是哪个神经病在恶作剧，把大门都撞歪了、屏风都撞倒了，满地的碎玻璃，车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我听听笑了笑地跟着老爸离去了。 不过，临走前我还是不舍地望了一下那位上等的员警，唉，虽然这鱼很肥美，但还是别跟他们攀上关系比较好，只好擦了擦口水，坚决地离开。 「小扬呀！你还是搬回来跟老爸一起住吧！看你弄得全身伤，爸会担心的，到底你在外头都过怎样的生活呀！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怎麽今天到了警局里去了？你这孩子呀……」 老爸又开始在我眼前哭夭，我听得耳朵都长茧了。 不就是那些话，我的脑袋是有记忆功能的，不用每次都repeat吧！ 「老爸。」我难得用着正经严肃的语气叫着我亲爱的爸爸，可是我真想不出什麽话来应对。 想想又有二天没动过脑跟人聊过天了，就算发出声音也只是在叫床而已，呀！有啦！还有跟那个帅哥讲过几句，但，此时此刻，我的语言障碍似乎病发得严重。 我努力让思绪流转，看能不能挤出几个字来，可能我的表情太阴沉了，也许略带了暴戾之气，我在思考时总是这副可怖的模样，加上了满脸伤，两眉皱得紧，老爸瞥了我一眼反倒怕起我来。 「小、小扬，老爸也不勉强你，可是你还是得好好照顾自己啊！就算那女人不担心我会担心呀！啊！如果户头没钱了，你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再汇进去……」 老爸罗哩叭嗦地说了一堆，他越说我心越寒，真实在超像那些烂肥皂剧里的超级不幸、可怜兮兮、任人欺负的娇弱儿童。 他妈的，我又想大骂，干嘛这样敷衍自己的儿子，我又不是那种大逆不道会打父母的人，我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老爸，我很照顾自己的，三餐都没饿着，我活得很好。」 老爸听了听比我还沉默，也不知在脑袋里转些什麽，表情突地比我还郁卒。 「好啦！谢谢你载我回来，老爸，你今天要上班吧！快回去吧！」 老爸回了声要记得好好上课，我心想他知道我念哪间学校吗？志愿卡是我自己乱填的，搞不好他还不知道咧。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然后看着老爸的车子逃命般地扬长而去。 第二章 那个死n、烂家伙、他妈的无耻变态……我在心底臭骂他上千万次，感觉还是跟在宿舍被偷一支philips电动刮胡刀一样狗屎。 虽然不住宿舍，朋友又没几个，可是我偶而还是会去男生宿舍串串门子，借张床来睡睡，以慰藉我寂寞的心，恶，这还真是烂恶的说法，其实是跟几个朋友打打牌，偷偷吃火锅。 我叹了不知第几百口的气，可是镜子里的那张脸却越叹越糟。 我左眼角一个淤青，左脸颊一大片黑紫，这还能见人吗？ 我觉得我的左半脸好沉重呀！ 那个死n，他要是没死我再回去补个一刀。 我气呼呼地对着镜子涂着药膏，已经三天了，怎麽脸还是像被大卡车辗过一样，只消了肿而已，一点复原迹象也没有。 完了、完了！这样下去还有哪个人的床肯借我呀！ 唉，又叹了一口气，再这样叹下去，我可能会先缺气萎靡而亡吧！还是想个好的来安慰安慰自己。 呵，没见血也算好运了。 是呀！幸好那变态没拿鞭子抽我，那可真是超痛的，伤口又超难好，洗澡时才真叫凄惨。 呼噜噜地摇摇头，想到今天要顶着这张破相的脸上课我就难过，但，不去也不行了，三天没露脸了，存在感本来就小，这样下去同学不都当我死了。 吼，那真是太可怕了，到时四年后的毕业照上没自己不就跟什麽七夜怪谈呀、富江呀一样，不行，我得去上课，就算被调侃也无所谓。 我骑着我豪迈的125爱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学校。 停好车，进了教室，上课，然后乖乖享受平凡学生的乐趣。 去，去他的乐趣，根本就无聊透顶，我趴在桌上梦周公，心里还不忘大骂。 要不是为了将来能找份工作糊口，谁想听这种令人难过死的催眠曲，都把我的魂催掉了半条。 打打哈欠，教授不小心飘过来的眼神带着朽木不可雕的辱意，我胆子虽大但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只好偶而回敬几眼，假装抄抄笔记，就这样撑了二节。 一下课，我那几个损友立刻围了过来。 「小扬，你的脸怎麽了？」损友a先起头，他是这群里惟一还像人的，当然，我不算在里面，因为我本来就是人。 「是不是被猫抓的呀！又凶又恰的母猫？哈。」损友b的嘴不比我贱，不过，他留了一撇山羊胡我还挺羡慕的。 「去你的母猫，小心你家那只猫可能听到什麽也给你抓上一抓。」 我硬撑起脸来别让自己太过狼狈，损友们笑个两三声后果然嘎然而止。 「唷，我们小扬生气啦！还真难得耶！」损友c插嘴。 「你们别理我啦！我心情不好，闪啦！」我真的很不想说话，连动个嘴巴我都嫌麻烦。 「喔！怎麽这麽快就赶人呀！三天不见就这麽陌生啦！」 「哼！」我头一摆、手一顶，慵懒地撑在桌上，陌生就陌生，我也不见得和你们多熟。 损友a突地摸了摸我的头，把我辛苦梳的发型都弄乱了。 「好啦！我们小扬今天不爽，少惹他了。」 啊，还是损友a贴心，最了解我这病了，我在心里感谢着，下次还是对他好点，只要我想讲话的话。 「真是可惜，本来晚上有好康的说。」 我一听好康的这三个字，语言障碍好像好了点。 「什麽？什麽好康的？」 「怎麽突然又这麽热烈了。」 「想改改心情嘛！」 「小豪弄到了点新东西，要一起来吗？」 我点点头，在家闷了三天，管它脸怎样，现在是我透气的时候了。 *** 听说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是睡眠的最佳时段，这时候要能熟睡的话保证养颜美容，隔天不会便秘。 也就是说，你如果要做什麽坏事的话挑这时段最好了，为什麽？因为大家都急着睡了。 啧！一点也不好笑。 事先声明，我不是来做坏事的，嘿，笑话，都是个大人了，半夜不睡怎会是坏事，不就是来搞搞交际应酬，扩展人生经历。 我跟损友们约在老地方，一间挺大的pub，勤的时候一星期来个两、三次，懒的时候有时一个月没踏进来过。 因为损友c小忠是这里的打工少爷，我们的入门费总是少人一半，所以我还挺乐意来的。 里面播的音乐我敢肯定绝对超过一百三十分贝，因为每次我走了出去，我的脑袋还是轰隆轰隆的，活像被高射炮弹炸过，心脏也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好像还被重金属音乐的大鼓节奏缠住一般。 所以，我猜想那个dj不是热爱音乐的艺术天才，就是耍我们这群跳舞的疯子，据我观察，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损友a小平拿着一杯威士忌在喝，我靠在吧台前休息。 「小扬，你不喝？」 「不喝。」我摇了摇头，烟酒对我来说都是大忌，「小豪咧？」一开始high的情绪早就疲乏了，我有点小累地问着。 这地方人多拥挤，空气污浊，光线闪烁忽暗忽明，让我有点不舒服，我只想快点瞧瞧有什麽好康的。 「还没、啊、来了！」小平指着损友b小豪叫着，果见小豪带着贼贼的笑容拨开人群走来。 只见这贱人又再耍着白痴神秘。 「嘿嘿，瞧瞧我拿了什麽呀？」 「你少机车了，快摊啦！」 我硬是把他插在裤袋的手拉出来。 「去，又是这个，无聊！」 我看了看小豪手上用小小透明塑胶套装的彩色小药丸不屑地摇摇头，虽然刚吃下去的感觉热乎乎又轻飘飘的，心情很high，还挺不赖的舒服，可是呀！本人体质天生差，就是上次不小心一个好奇，害我隔天难过的要死，又反胃又想吐的，头壳更是忽疼忽晕，吃不下东西，结果，那颗烂胃就给我趁机作怪，只差没去挂急诊，想起来我就他妈的呕。 「哈，你嫌它无聊就是不识货了，这个是最新的喔！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拿果冻给你吃呀！」 什麽果冻？当我三岁小孩。 「不就是mdma，还有什麽新不新。」真是失望透顶，我甩了一个鄙夷的眼光说道：「我要回去了。」 掏出车钥匙拎起我的外套，我想直接出去。 突地，小豪拉住我的手腕说：「小扬，别这样嘛！给点面子意思一下就好，难得我跟强哥说我带了朋友过来，他还多送了些给我，你就这样也不捧场一下，太不给面子了吧！你看，强哥就在对面看着我们，你嘛帮帮我！」 听着小豪恶心的语调，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妈的，这家伙什麽时候重视起面子这种虚而不实的东西啦！ 本来就没有的，就算我捧场也不见得会生出来吧！ 我望了一下对面角落，果然有一群凶神恶煞，眼神阴狠狠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东西。 虽然我没看过他们的背部，不过，我直觉猜想他们背后一定刺着落伍又难看毙了的鳖青。 「嗟耶～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小尾巴被抓啦？呵呵。」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着，把眼睛眯成讽刺人的三角上吊眼。 「哪有什麽把柄呀！不就是想请请你们而已，就让我大方一下嘛！」小豪一说完硬是将颗药丸塞到我的手里。 「我～不要。」我压低声音说着，想把东西还回去，结果一拉一推的，成了四十岁老伯伯抢着付帐的场景。 「他妈的，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是聋啦！」我有点毛起来了，怒气在脑袋里嗡嗡转。 就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小平适时地拉开了我们。 「好啦！小豪，把你的手拿开，小扬说不要就不要逼他了，我不想看到明天的头条上面有你们的名字。」 哼哼，真不愧好友小平a呀！如果你问我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谁，那当然非他莫属了，简直比我爸妈还上道。 「还有，小豪，我是不管你想怎麽样，可是我也不太想继续碰这种东西。」小平口气坚决地继续说道。 是呀！是呀！小平真是说的好，太帅了！啊！晚上去他的床上睡好了。对了，事先声明，我们俩可是没那种关系，小平只是我单纯的朋友，我才不想把他带坏呢。 「上次是不小心的偶而好奇，今天就谢谢你的好意啦！已经很晚了，我也想回去了。」 小平对我使使眼神，我顺接着道：「那小豪，我跟小平先走啦！明天学校见。」 我亲热地挽着小平的手臂，还没对他说今晚借他的一半床来睡睡，两、三个人就朝我们围了过来。 呼呼，这几个不就是对面角落里有着鳖脚刺青的流氓吗？ 嗯哼，看样子损友b已经堕落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我已经救不了他了。 「小平、小扬，真是对不起了。」耳边传来小豪这衰人的声音，真是有够畜生的。 正当我跟小平渐渐被这群流氓围了起来，心中算计如何逃走时，入口处传来了一阵骚动，引得大家朝那头一望。 呵呵，真是天助我们也！ 趁这机会，我立刻拉了小平往眼前一撞，把那个没有专心扮演好坏人角色的家伙撞飞，从围起来的裂缝里钻出。 跑了没两步，身旁轰隆隆的音乐忽然切掉，一种不习惯的静突地降临在这个人声吵杂的空间里，我跟小平也知道不对劲地停了下来。 已经可以看清入口处的骚动原因了，我在心底哀叫着，喔！老天，你变脸怎麽变得这麽快。 人墙的那一面是警察呀！妈的，怎麽今晚临检！衰！小忠呢？怎麽没来通知一声？可恶，这个不仁不义的小忠，亏我把他当兄弟，明天一定要告诉他：你被我除名了。 「小扬，我们走后门吧！」小平提议道，托小忠的福，我们两个对这里还算混得挺熟的，当场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后门跑去。 就算我们俩都成年了，也没嗑药（这是事实），可是我们还是不想去警局那种倒楣的地方验什麽鬼尿。 后头的警察大人拿着扩音器喊着他们是哪间分局的，手上有着搜索令，还叫大家乖乖蹲下之类的话，我懒得听他们罗哩叭嗦，霎时叭哒叭哒地绕过厕所，往那个隐蔽而昏暗的通道走去。 一名穿着黑背心制服的少爷挡在通道前方，我当场抡起拳头要挥晕他好让我们过去，攻势到了一半，我轻喊：「小忠！怎麽是你？」 「小扬、小平，太好了，算你们聪明，我们快走吧！」小忠急忙地说道，当下领头而行。 「那群条子也真是的，不过少交了点保护费就跑来临检，这下子我们老板一定气死了。」小忠边跑边说，一脸气呼呼的模样好像这家pub的老板是他似的。 「老板不是你，干嘛这麽生气呀？」我嘟着嘴问道，一脸揶揄小忠的兴味十足。 「我担心我们老板不行罗！」 「呵，才不是吧！你应该是担心你那个未满十八却在这里打工的马子吧！」 「去，随你怎麽想。」 穿越了通道，一扇破旧又脏兮兮的小门就在眼前，当小忠打开它的时候，我只觉得今天绝对是十三号星期五，真他妈的衰！ 一排穿着反光背心的警察就在眼前一字排开，活像丑陋肥肿的大萤火虫，他们的后头还有几辆关了警报器的警车在那里闪烁着刺眼的红蓝光线。 啧！前后夹攻，一点生路也不留，我们只好乖乖地回到那蹲满人的舞池里，成了里头的一份子。 *** 「请拿出证件来。」几个警察异口同声地说道，对这里的客人一个一个检视着，还有一个警察拿了相机胡拍，拍拍这里的现场，拍拍那里的地上，重点就是在方才人潮着急混乱中散落在地上的无名药丸。 「小扬，有没有看到小豪？」 「没，不晓得蹲去哪个角落了。」 「看样子他这次完了，希望他有把身上的药给丢了。」 我随便嗯了几声附和，之前的不舒服似乎又回来了，加上刚刚的奔跑，我觉得肚子开始怪怪的。 几名记者也跑了进来，进行live现场连线播报，女记者相当开心地讲解着，满是亢奋的语气，仿佛她眼下那两三百人是珍禽异兽。 一个警察突地朝我们这边大喊：「那边的，不要交谈。」 我喃喃地抱怨几声，抱着膝盖低下头假寐着，谁知道这群没有行事效率的笨警察会搞到什麽时候才放人，我干脆就闭起眼好好休息一番。 过了片刻，有只手拍了拍我的肩，把我唤醒。 唷！这不是上次那个帅哥吗？能看到这麽养眼的美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于是，撑大我惺忪迷蒙的双眼，很努力地盯着看，啊啊，真是太帅了，这张脸，好想摸上一摸，感觉一定会很嫩吧！ 不知道是我的脑袋睡着了还是怎样，我真的把手伸了出去，抚上那片毫无痘痘、黑斑、雀斑、皱纹……的面颊，呵呵，这触感真的很棒耶！滑嫩滑嫩的，怪不得古人老是说吃豆腐，原来是这麽一回事呀！ 咦？那样我不就成了吃人豆腐的色狼了吗？怪怪，想至此我当场醒来。 我相信我圆睁的双眼绝对比那帅哥还要惊讶一万倍，他惊讶大概是有人摸他，谁叫他刚好把腰弯下来，把那张漂漂的脸凑在我面前，而我惊讶，则是惊讶我竟还能遇见他，他不会跟我要上次的早餐钱吧！不不，他们阅人无数肯定记不得我这个小角色。 我即刻呆呆地问出：「你怎麽会在这里？」 「今晚我出勤，所以在这里。」警察大人微微笑道，和蔼可亲。 喔喔，真是迷死人的笑容了，我好像让一道凉爽的清风拂过，脑筋顿时活跃起来，警察大人身上所传送过来的芬多精气息令我舍不得吐气，刹时我一个深呼吸夹着这里的烟酒味都进了我的肺里。 一股满足，我对着他灿烂地笑着。 「你还笑，有没有搞清自己的处境呀？」他皱着眉头问道，似乎他才是蹲在地上被临检的人。 「你还记得我？你担心我？」我开心地问道，宛若白痴。没办法嘛，有个帅哥替自己担心，这简直可以媲美灵魂在天堂里飞舞，乐透中了六颗星一样。 「嗯，你这张……脸还使人印象挺深刻的，怎麽还没好？」 那个消音的部份是什麽形容词？我疑惑的脑袋瞬间浮现几个可以填入的形容词，什麽伤痕累累呀，遍体鳞伤呀，面目全非呀，满目疮痍呀……呃，好像都差不多嘛，算了，中国文字太困难太高深了，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搞定的。 「大概用药不当吧！我涂了麻肿消凝胶，感觉不太够又擦了五花油，结果太凉了，只好马上洗掉，我是蛮想喷肌乐看有没有效的……」 我不计较刚才的疑问继续跟警察大人聊了起来，一搭一唱的，他好像忘了原来的工作了。 「你讲话真有趣。」警察大人仿佛聊得很开心说着。 「有趣？我有语言障碍耶！怎可能有趣？」 「真的很有趣呀！」警察大人立直了身子，续道：「不好，都把工作给忘了。」 我转头望了望舞池，大家全上了囚车被载回警局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在收拾善后。 看情形，小平跟小忠大概也被带回了。 「走吧！你也得回警局验尿。」 喔！验尿！这麽不文雅的词竟然从这样顶级的帅哥口中说出，真是一种汚辱呀！可是，他完美的形象在我的心中仍旧不损一丝一毫，依稀发着月亮般的皎洁光辉。 对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我脚麻了。」伸出手，希望帅哥警察能帮我一把。 帅哥警察真的听话地将我拉起，我的脑中刹时有烟火迸开的声音，我跟他手拉着手耶！真是太棒了。我想起过去那些借我床的男人，没有一个肯拉着我的手的。 我感动得不想放开，捻了捻对方的手，好温暖。还挺可笑的，这样的感动真的让我很想认识他了。 「你怎麽了？」 「没，没怎样，不过是脚麻了而已。」 聪颖的警察大人果然察觉我的异状了，这真的是比脚麻还糟糕的问题，呼呼，怎麽这时候给我肚子饿起来，完了！完了！我的肚子饿了啦！ 「你有没有吃的？」一手压着肚子，我寒着脸向前面的人问道。 算是认识这位帅哥警察以及最后一个回警局的特别待遇吧！我跟他一起坐着警车，由另一位警察先生载我们回去。 「吃的？没有耶，怎麽了吗？」他转过头来瞧着我回答，阒黑的眼眸在夜里反倒耀着柔和的光芒。的确，现在宵夜时间已过，早餐时间也还没到，正常人总是会这麽一问的。 不过，那映着光的眸子底下却有着我比不上的睿智聪明，警察大人很快就想了起来说道：「你肚子痛吗？」 是呀！是呀！我猛然地点点头，多麽希望现在手中有块饼或是来杯牛奶之类的食物。 「嘿，这小子是不是想骗人开溜呀？」电灯泡驾驶插了话，我当场想吐嘈，只是，帅哥警察比我快了一步。 「不会的啦！他还蛮乖的，上次也是静静地在警局里等。」 「上次？原来这小子有前科呀！」电灯泡警察透过照后镜看着我那张兀自红肿的脸，用着鄙夷的口语说着。 「不是啦，上次是我不小心弄错了才把他带回警局的……」 这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完全忘了我刚刚的提问，简直就把我当成路旁植物来评论，真是超级没礼貌的。 「妈的，你们说够了没，我的肚子很痛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大声一吼，自己也吓到了。好吧！老实说我很怕痛，一想到待会胃部要发作的疼痛我就一阵恐惧，有点急慌了，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发火，两个人当场一楞，帅哥警察转过头来不知要跟我说些什麽，我只能难过地闭上双眼，然后，听到警察大人对电灯泡说：「前辈，麻烦你开去医院。」 喔！警局之后是医院，看样子我最近的旅游经验又增加了不少。 第三章 我想自己应该是痛晕了，因为，等到自己在医院的急诊室时我才发现少了一小段记忆。 倏地，手腕有个细小的刺痛，从那个点开始有着冰冰凉凉的感觉流进来。我微微睁开迷蒙的眼，一名年轻的护士正在替我打针。 「这什麽？」 「止痛药。」 「哦。」 转了转头，怎麽没看到那两个人呢？不会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吧！ 知道我醒了，护士请了值班的医师过来，劈头就问：「有便血吗？」嗟，怎麽今晚的话题一直脱离不了尿跟屎的排泄物。 屎尿都还没去拉，怎麽知道有没有？我只好摇摇头说道：「没有。」 医生压了压我的肚皮又问了些问题，我也给他胡乱地回覆着，反正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 「护士小姐，送我来的人呢？」朝着刚才那名护士一问，几个在一旁纳凉的护士小姐们就一阵窃笑，害得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们笑些什麽？」讨厌这种被嘲笑的感觉，我不爽地问着。 护士小姐们的笑容尽退，一哄而散忙自己的事去了，被我点名问问题的护士似乎也想逃走，我立刻再次叫住她。 「护士小姐，你别走呀！送我来的人呢？」 护士小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比了比急诊室的入口处，果然，那位帅哥警察进来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好点？」只见他递给我一瓶温暖的牛奶，手里还抱了一堆食物。 「嗯嗯，好很多了，止痛药一打什麽都不痛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我接过牛奶狼吞虎咽地喝着。 「喝慢点，医生说怎样？」 「就轻微的胃溃疡，没怎样。」不到十口我就喝完了，等个三秒确定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即刻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快回警局。」 他一定觉得我是怪胎，怎会有人这麽迫不及待地想回警局，所以怕他疑惑太久闷出内伤，我马上给了解答：「我讨厌医院，警局还来得吸引我一点。」 「本来就觉得你说话很有趣，没想到你连想法也这麽特别。」 「特别？哪有什麽特别的？我平乏的很呢。」走出急诊处，我看着外头几辆不认识的车子问道：「警车呢？」 「在那边。」 「喔，那快点走吧！」 顺着指示的方向走，我突然觉得自己方才像是老大般地发号施令着，而我身边这个正牌警察竟然一点意见也没有，还真是诡异，换成一般人早把我骂得臭头了。 我抬头瞟了瞟他，问道：「喂，警察大人，你叫什麽名字？」 「你说我呀，我叫杜庭玮，我同事都喊我小玮。」他朝着我轻轻一笑，用着柔柔的语调说着，我听他这麽一个自我介绍，宛若醍醐灌顶，心都酥掉了一大半。 「那、那我也可以叫你小玮吗？」用着恳切的眼神望着，好心的警察大人怎忍心拒绝，顷刻，我便开心地小玮小玮叫个不停。 坐上车子，原来那颗电灯泡还在。 「前辈，我们可以回警局了。」小玮吩咐道，把他怀里的食物全给了我：「这些食物给你吃吧！」 我呆呆地看着放在我大腿上的食物，是7-11的关东煮、小笼包、热狗……全都还冒着白烟，只是都被袋子给包住成了水蒸气小水珠。 「你这小子是不是拿了什麽东西贿赂我们小玮？我头一次看到他担心成这样。」电灯泡突然开口道。 「什麽？」我不明所以地问着。 「你这种小鬼我们见多了，小玮总是可怜你们这些小鬼，所以对你们很好，要是换成我不先把你们打一顿不成，嗑什麽药，还打架咧，完全不知道父母亲的辛苦，真是的。」 「我没嗑药也没打架，你不要随便诬赖我。」嘟着嘴说着，我最讨厌这种先入为主有着偏见的警察了，不甘心地再次强调道：「我什麽也没干，也没有贿赂小玮。」 电灯泡警察大概让我正直又诚实的眼神慑服了，嘟嚷了几句又接着道：「好吧！就当你什麽都没干吧！小玮很担心你，回去就告诉你的朋友，以后安份守法点，别让我们这些国家褓母每天熬夜做笔录。」 「前辈，你就别再说了……」 哼，搞什麽鬼？似乎把我们这些人说得像汚点。我不屑和这家伙交谈，撇头望着车窗外。 忽地又想起那群护士的笑声，啊，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什麽事。 「小玮，为什麽我刚刚问护士小姐你们去哪了，她们却笑个不停？」 「呃……这……我也不知道……」小玮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脸红得厉害。 「还不都是你，小鬼，你叫什麽来着的？小扬是吧！你不是胃痛得晕了，我们小玮一看你唇都白了，脸色更是白得不像话，一到医院就直接把你抱进急诊室，连医院准备好在一旁待命的床架都没用上，小玮着急得像是你得了重病似的，还真的像古代人一样求着医生别让你死了。」 「前辈，我哪有那麽夸张呀！你就别再糗我了。」 电灯泡不理会小玮的求饶，边开着车边道：「所以我才说你是不是贿赂了他呀！还是你是他的谁？……」 怪不得那群护士小姐会笑了，因为自己只是轻微的胃溃疡而已呀！好希望那时自己是醒着的，那样就可以看到小玮那副为自己担心的夸张模样了。 我没有再听电灯泡警察继续说下去，因为呀……喔，我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今晚的我其实很幸运呐，这位才见过两次面，素昧平生的警察大人对我真好。 忍住了鼻酸，打开了关东煮的盖子，我像是刚参加完饥饿三十的活动，大口大口地吃着腿上这些热呼呼的食物。 *** 新闻快报：今早10点54分左右，xx市发生一起银行抢案，两名身高约170公分左右的男性嫌犯手持改造手枪，以人质做为威胁，抢走现金约二百万，现在警方已根据现场所遗留的线索进行调查…… 啧，又是抢案，大家都穷疯了不成。我将手里的电源钮轻轻一压，切掉女主播热烈的播报，把遥控器往身旁一扔，重重地躺了下来，弹簧床发出吱哑一声上下晃着。 电视很无聊，没接有线电台的电视更无聊，新闻台老是播报每天相似的新闻内容，我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抱着枕头翻了几圈。 自上次从警局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这阵子的我着实收敛不少，要是突然有人问我：『小扬，你怎麽变乖了？』我一定会这麽回答：『因为我改邪归正了。』 呵，不是我自夸，人只要有毅力一定办得到的，所以我办到了，我不再像以前一样胡搞乱玩，深夜还在外头趴趴走，或是随便上别人的床了。 而这一切改变我的行为以及想法的契机全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叫做小玮的男人，他是个警察，现在想想，那还真是一个帅气的身份，如果可以再进一步认识对方就好了，那我肯定会有股骄傲与满足。 可惜，那天验完尿我们就『劳燕分飞』了。我懒洋洋地躺着，好像就这麽睡了。再度睁开眼睛已是半夜，我在空荡荡的房里发呆，讨人厌的寂寞又缠了上来。 有时，我会问自己，明明都是个大人了，为什麽还会像小孩一样有着这麽不成熟的情绪，总是思考了很久，好笑一点的答案是──可能孩童时期的口腔期还是肛门期没有满足，正经严肃点的答案则是自己太孤独了。 收敛的自己有了一个礼拜的孤独感受，我当然有应急的解决之道，那就是──用功，我把白天的笔记全拿了出来，在明亮的台灯下细细阅读，有没有念进心里我不晓得，但是，我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布满尘埃的桌子只有自己使用的小角落是干净的，上头的闹钟更是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虽然还有电，可是指示的时间完全不正确，我把它拿起来调整放回，看着它咔答咔答地走着，总算没先前那麽碍眼了。 不过，最碍眼的还是我的胃，另一项有着闹钟般功能的东西，此刻，它又咕噜了一声提醒着它饿了。 我翻了翻东元小冰箱发现没食物，只好到外头去买点吃的。 在seven-11大肆搜购一番，我提着塑胶袋往回走。现在是秋天没错吧！可是，我却觉得身旁吹着凉凉的冷风，有抹似冬季的冰寒在心底拂过，我愕然地停下脚步，眺望着我方才走来的街道。 冷冷清清的，没有行人没有车子，只有广告招牌与霓虹灯静悄悄地闪烁着，犹如笼罩着我平时说不出话来的沉默与寂寥。 忽然，我不想走进那寂静的阒黑里头，那端的尽头太寂寞，我轻轻将自己的右脚往后拉了一小步，逃避似地转过身，往记忆里那个有着温暖热度的方向前进。 即使对方不想搭理自己也没有关系，自己只想看一眼就足够了。 xx市立警察局第n分局，大大的金字招牌镶在上头，我花了三十五分钟走到这个地方来，平常惟恐避之不及的场所，现在自己却迫切地想要进去。 深夜站在警局门口的确是个奇怪的举动，我忸怩地在外头徘徊着，一时找不到进去的理由。 果真太诡异而显眼了，有人发现了我，将我请了进去。 「小弟弟，你怎麽了？」一位女警温柔地问着。她竟然不会疑惑比她高出许多的我根本就不是小弟弟。算了，太常被这样误会了，不再反驳的自己看样子是习惯了。 「我想要找杜庭玮，他今晚有值班吗？」我问着，语音有着期待的颤抖。 「喔，他没值班，不过他在，你等一下。」好心的女警从道小门离去，好一会儿才有动静。 我坐着等待，一抹颀长的身影霎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我突地有股害怕的感觉，那像是种担忧，担忧着对方可能不再对自己露出像上次那样亲切而温暖的笑容。 我恐惧地站了起来，下意识转身就想走出去。 「你等一下！」小玮叫住了我，声音仍像初时听到的清朗悦耳，「请问你找我有什麽事吗？你是……」小玮的眼里有着迷惑，恍如对着陌生人讲话一般。 啊！看样子他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这个人了。 我转了半个身，回道：「没事，再见。」 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奇妙，我想小玮他更会一头雾水，认为自己遇上一个疯子了。 默不吭声地踏出光亮的警局，我不懂自己的心情怎麽愈来愈闷了，怪怪，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了？ 走了一小段路，人行道旁有个小公园，我在里面的一条双人椅上坐下，刹那，我才想起自己是出来买东西吃的，窸窸窣窣地打开手上的塑胶袋，拿了一个面包啃了起来。 「去，无聊！搞什麽鬼嘛？」发泄似地跺着脚，口中不断呢喃着：「早知道就不要走到这里来了，无聊透顶，他妈的，竟然忘了我，那上次干嘛对我那麽好呀！可恶！可恶……」 真他妈的烂人，害我还对他有好感咧，去，假像，天大的假像！ 我不满地抱怨着，把那个人从头顶的头发批到脚趾头的小脚趾，手上的面包也在不知不觉间就让自己愤懑的牙齿给啃完了。 正当我吃饱拍了拍屁股想走人时，远方倏地传来叫声，而且还叫着我熟悉的名字：「小扬……小扬……」飘飘忽忽的模糊。 那不是我吗？半夜怎会有人叫我？撞鬼了不成？这麽一想，我的背脊霎时觉得冰凉无比，头皮一阵紧麻，七月早过了很久了，可是我还是挺怕的。 赶紧把袋子绑好，打算拔腿狂奔时，我看到了…… 小玮！ 梦，一定是梦！ 「你怎麽一声不作地就走了？害我当场傻掉，忘了把你拉住。」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他的表情似乎有着松了口气的安心。 「……」 谁叫你忘了我。这样的一句话我说不出口，恶，太肉麻了，我们嘛才见了两次面而已。 「真是抱歉，那时没想到是你。」 没想到？我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瞪着他，眼神带上了疑问。 「我没想到你还长得挺清秀的，你的伤都好了，我反倒一下认不出来了。」他呵呵地笑开，嘴角与眉梢漾着亲切的温暖，夜里的他有种梦幻的帅，我移不开眼地望着，心里头的忧郁似乎在瞬间都消失了。 喔喔！原来是这样呀！有种当头棒喝豁然觉醒的惊喜，我突地在心里大喊着：『啊啊～我知道自己患了什麽病了。』 相思病！没错！就是古代人说的相思病！ 当然，我不能直接跟小玮说，这样他一定会被我吓跑的，忽然有个同性恋喜欢上他，他可能觉得困扰之外搞不好还会恼羞成怒把我铐上手铐，巧合地运用他的身份将我送去法办不成。 理由：台湾的现行犯可以现场逮捕。 所以，我不能太突兀地袭击他，虽然很想这麽做，可是，我还是打算用我的爱情慢慢地将他『感化』。 我如此想着，呵呵地笑个不停，心情开朗无比，手脚轻盈，只差没当街跳起hiphop来。 「你怎麽了？好像挺开心的。」小玮侧过头来问道，他正和我肩并肩地走着。 是呀！是呀！见到你当然开心。啊！我觉得自己好像喝了台湾最青的beer那样轻飘飘的喔！ 「没什麽，对了，你不是没值班吗？怎麽会在警局呀？」我好奇的问道，打算开始进行身家调查，脑中盘了好几个待会要问的问题。 「今早不是有个抢劫案件吗？虽然那是隔区分局的掌管范围，不过，我蛮担心会有突发状况发生，所以来瞧瞧看。」 「喔！这样呀。」 「嗯，不过，上头好像没什麽命令，我们也只能加强巡逻而已。」 「喔！」 小玮又说了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我只能一直「喔喔喔」像条牛，喔，不，应该是像方块电玩里的小丸子爷爷一样的「喔」个不停，完全找不出适当时机问出我的问题。 真是可恶的语言障碍呀！早知道我就加入辩论社还是什麽口才训练班的，完蛋了，我接不下话了。 『唉……看样子这个小玮是个十足的工作狂，怪不得半夜还跑来找事做。』我在心里嘀咕，嘟着嘴走着。 「你……怎麽了？」小玮总算察觉我的异状好心慰问道。 好机会！ 「你结婚了吗？」我怎能放弃这个天大的恩赐，当然立刻问出了我最想知道，最迫切的疑问。因为我对破坏别人的家庭没兴趣，所以这个问题非问不可。 小玮一脸愕然，显然无法招架我的大哉问，也许是想到了谁，一张俊脸顷刻登红，腼腆地回道：「你……问这个做什麽？」 「我、我……」啊！真是一个绝地大反攻呀！我早该知道正常人是不会乖乖回答的，笨蛋，真是一个大笨蛋，这下可好了，反倒是我自己吱唔了起来。 撑了一会儿，我只好硬着头皮乱答：「没啦！当媒人是我的业余兴趣，上次在网上有个大姐姐说他缺男友，叫我帮他找一个，要帅点的，我看你很够格，想帮你们牵线……呀！不过，我看那女的大概是个骚货，想男人操她，所以你听听就算了……」 扯了一大串，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了，而小玮的脸色也越来越沉，宛如吃到了黄莲，我讲到最后一句便噤声了，深怕他脸色再黑下去就会把我赶走。 「我……还没结婚。」小玮终于出声，我好想跪下来谢天谢地呀！因为他说了，他还没结婚耶！哦，像小玮这种帅哥身边的苍蝇一定不少，呵呵，没关系，还没结婚前一切都是公平的。 真是太赞了！ 「不过……我有个未婚妻，虽然说那是家父为我订的，可是那位小姐人很好，我跟她约会过几次……」 未婚妻！未婚妻！未婚妻！……小玮其它的话语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脑里只盘旋着未婚妻这三个字、这三个音，真是晴天霹雳，我的耳朵瞬间轰隆轰隆地耳鸣，心里像是被刀子划了一刀，有点痛痛的。 「你会很花心吗？」我沮丧地问道，如果他是花心的人，那还有救，如果不花心，那就没救了。 快，说你很花心呀！我祈祷着，非常用力地祈祷，我想老天爷根本没听到，真是可恶呀！如果有木桩那我一定要狠狠地擣在老天爷的头壳上。 只见小玮摇了摇头，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回道：「其实我的女生缘并不好，也不知道为什麽，以前曾经有向心仪的女孩表示过，不过都被回绝了，然后她们都说我在开玩笑，不然就说『你应该去找配得上你的女孩子』、『别开我玩笑了』、『你是不是在跟朋友打什麽赌』，真是奇怪，我明明那麽认真，也不晓得她们在想些什麽，害我到现在仍是想不出原因来。」 笨蛋！那还不简单，因为你实在太帅了。我咬着牙恨恨地磨了磨，真是妒嫉死那些女生了。 「像这样子，我也没办法花心起来吧！」小玮像是在叙述着他的败绩般落寞地说着，真是可怜的灰色记忆，他的心灵创伤大概还很痛吧！ 「你跟我想像中差真多耶！」我拍了下他的背，想着要说些什麽来安慰他，可是我这张贱嘴老是无法控制，心里偷偷想的话就这样随意问出：「你该不会还是在室的吧？」 果然，小玮皱着眉头看向我，而我只能夸张地捂着嘴巴往后直退。 突地，「小扬……」小玮叫着，朝我伸出了手。 天呀！小玮竟然拉住了我，忽地一扯，用力将我往他的怀里一塞，我的脑浆霎时噜滚滚地沸腾，血液直往某个地方冲。 不会吧？！难不成、难不成……我既惊讶又欢喜。 「别再往后退了，你都掉到马路上了，虽然说这麽晚车辆少但还是很危险的。」一说完，果然有辆车子咻的一声急速地驶过我们俩的身边，望着远去的车灯，小玮续道：「还有，这麽晚了你也不应该一个人在外头乱乱晃，要是遇到抢劫犯怎麽办？」 小玮放开了我，像是要继续他的谆谆教诲以及分析我跟夜晚间的危险关系与危险指数。 只是…… 「天呀！你怎麽流鼻血了！」小玮惊呼道。 「咦？」我抹了抹鼻孔，还真的流血了，我胸口的衣襟也滴上了红色的血液。 不过，我一点也不在意鼻血的问题，我只怕自己的心脏跳得太快而爆炸，脑袋幻想得太激烈而昏厥。我呼的一声吐口气，幸好刚刚只是自己想歪了而已，不然，遇上这麽好康的事，要是一个不小心，待会儿本性一爆发就会把小玮给吓跑的。 呼呼，好佳在，好佳在…… 第四章 「还在流吗？」小玮柔声问道，满是担忧的脸色。 我们走回了警局止血，顿时觉得这警局都快成了我家一样常来了。放开捏住鼻子的手，我轻轻地呼吸了一下。 「不流了耶！」 「太好了。」小玮仍是微微地笑着，我看得整颗心都软了，好想一直盯着瞧呀！ 「那样，我送你回家吧！」 哎，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分离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我好难过地想着，这一分别我俩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 我内心充满了依依不舍，完全不想从这人身旁离去，那感觉就好像要跟个很要好的朋友离别一样。 也许是我悲伤的神情憾动了上帝，小玮竟然问道：「不想回家吗？」 他应该是把我当成平常那种叛逆翘家的不良少年了，我猜想小玮的脑中大概已经构思出了一个悲惨可怜的家庭，家里有个会喝酒的暴力老爸，一个只会打牌花钱的老妈，十几个嗷嗷待哺的小孩，我常挨骂被责打被逼着去做苦工，因为受不了了只好转为威胁同学，当起药头，每天夜晚在外流连招揽生意…… 喔！真是一个剧中有剧赚人热泪拍案叫绝剧情高潮迭起精采绝伦引人入胜的超级著名经典肥皂剧呀！我差点为自己的编剧感动得落泪，直到小玮打气似地压了压我的肩膀，我才猛然了解他的问题而奋力地点着头。 「是呀！是呀！我不想回家。」 我想要一直瞧着你，看着你，待在你的身边。 「小玮，去你家真的不会打扰到你吗？」 我发现自己已经快呈现手舞足蹈神经全面失调的现象了，依稀用着兴奋难掩的语气问着相同的问题，不晓得是第n遍了，小玮仍旧不厌其烦地回答我。 「不会，反正我家人很少回来，所以很欢迎你来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踩着叭嗒叭嗒的脚步跟着，满心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你等一下，我去开车过来。」我点点头在对街马路等着。 唔，小玮的家不知道长得怎样？会是现代高级的住宅还是典雅别致的住屋？那房子里头咧？会不会乱糟糟的？搞不好还有些秘密可以挖掘呢。 我呵呵地傻笑着，顷刻，小玮驾着一辆雪白的车子向我靠来。 「久等了，上来吧！」 我应了一声，雀跃地爬上助手席，贼贼的一双眼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打量起这辆豪华的车还有身旁这位帅气的驾驶人。 只见小玮熟练地操作着方向盘，俐落地加速、换档，车子就这样平稳地滑出，虽然车速不快但却给了自己腾云驾雾的快感。那双放在方向盘和握住档杆子的手指是如此地修长，带着上等美妙且灵巧的感觉在自己眼帘里游移，不知那双手摸上自己肌肤是怎样的感觉？而那双专注驾车的炯炯眼光以及十分认真的神情更是吸引了自己，久久移不开视线。 太帅了，车赞人俊，假如小玮能够这样开下去一起到沿海公路上兜风就好了，趁着朦胧的淡月疏星，那样不知有多麽地浪漫，多麽地……然后接下来就…… 哎唷，不好！老毛病又犯了。 我及时踩了思想煞车，赶紧吸了一下口水，止住自己想入非非的想像。 「到了，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咦？到了啊？」看样子我方才的幻想进行了非常久，久到连车子走了哪些路都不晓得。 小玮把车停进了车库，而我从方才进入他家的围墙大门那一刻起早就被他家的住屋震得目瞪口呆。 这根本就是独栋的透天别墅嘛！入眼的有庭院花圃、小小的池塘……我的下巴都快掉了，因为我从不知道自己住的城市里有这麽一栋顶级的住宅。 「你、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花轮呀？」还是其实你是台湾的总统，这里是你的官邸住宅？ 「呵，小扬，你在开什麽玩笑呀！」 玩笑？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认真真货真价实地问着，喔！我压着自己的额头深怕晕了过去。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该来的世界，而他，我抬眼望了望小玮，更不是自己该接触的人。 有这麽样的朋友，也许其他人的表现应该是觉得欢乐而高兴，更可能是骄傲与荣耀，但是，不晓得为什麽，我心中只觉得无比的失望与悲伤。 瞬间，我觉得小玮离自己好远，他是那种相当完美的人，有着崇高的人格与地位，而我，刹时想起了他的职业，人民的保姆。 原来他还真是发挥他自己的公德心、爱心、怜悯心，想为地球改造一个垃圾，根本就不是对我有好感才对自己这麽好把我带回家的呀！ 我这次不只是沮丧而已，我甚至有种希望破灭的痛楚。 一股卑微深深地引出一个念头：假如我能够从小玮那里得到什麽，那也应该只是电影或小说中的主角才会享受得到的待遇吧！ 那种不能对等的感觉令我很不喜欢。好吧！我说白一点，我讨厌有钱人。 于是，我说道：「小玮，我想，我还是……」……回去好了。 「嗯？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 「呃……没、没有，我没说什麽……」我慌张地回道，方才的后半句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想着都已经到这里了，如果又自掌嘴巴说要回家，那好心的小玮大概整夜都不用睡了，肯定会完完整整安安全全地将我送回去吧！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其实我……我的内心还存有着一点点的希望呐。 「怎麽了？看你刚刚还挺高兴的，怎麽现在看起来不开心了呢？」 小玮带着我穿过他家宽敞的客厅往二楼爬去，而我则静静地在他身后走着。 「心事？没有呀！只是第一次到这种像连戏剧里才会出现的住宅让我觉得很吃惊而已。电视不是常这麽演的吗？有钱的主角总是住在这种地方……」 我假装对这富丽堂皇的屋子兴趣浓厚的模样，眼睛四处打转着，昂贵的壁灯散发柔和的橘光，虽然不是很亮但勉强可以看清阶梯，小玮走得很稳，一点也不怕会踩空，果然是已经住习惯的缘故吧！ 好奇怪？这麽大的房子怎麽一个人也没有？都睡了吗？静悄悄的。 「是吗？这种冷冰冰的屋子我倒觉得一点也不适合人居住呢。」 小玮漫不经心的口气让我心底陡然升起了疑惑，难不成他不喜欢住在这种地方？不会吧！多少人想要住还得花钱到饭店去呢。 「到了……这是我的房间。」 喀嚓一声！小玮压下了开关，明亮的日光灯刹时照亮了室内，也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景象，比楼下小得很多的房间里有着精致的居家摆设，一看就知道有费心布置过，这个房间虽静，不过，多了一抹温暖的气息，多了一道有人居住的味道。 对了，怪不得刚刚觉得怪怪的，原来是这样缘故呀！我在心底击掌，方才进屋来的奇怪感觉终于迎刃而解，于是，口无遮揽的我，又很白痴地问出口。 「小玮，你是不是跟家人处得不好呀？」 「怎麽突然这麽问道？」似乎没有人这样问过小玮，只见他很吃惊地回问。 「啊，咦，嗯……」我唔了半天，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没理由这麽没礼貌地问，只好说道：「呃……我的直觉叫我这麽问的。」 小玮轻吐了口气，摸摸我的头，这样的动作我虽然喜欢可是有种被当成小弟弟看的不爽感觉，本来想把小玮的手挥开，但，不知怎麽内心有点不忍。 看着他的表情，好像有什麽难言之隐似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担心我自己？我要担心什麽呀？ 小玮从我的眼神读出了疑惑，说道：「我是不太清楚你的情况，可是你也不能一直不回家，终究是一家人，你的家人还是会担心你的，跟你的家人沟通看看，以后不要这麽晚还在外面溜哒了。」 喔，原来小玮是在说这个呀，方才又差点想歪去了。 *** 呀哈！是咖哩饭耶！好棒！我闻到香味了～～～嗯嗯嗯～～～好香、好香、好香，我撑大鼻孔大大地吸了几口，打算这次一定要吃个够，这样半夜就不会饿醒了。 呵呵～～～咦？谁的手？不要把我的咖哩拿走呀！我的咖哩～～～ 「我还没吃到呀！还我！」一个大声响，哎哟，我的额头好痛喔！ 睁开双眼，还真是吃惊。 「咦？地板？」我竟是脸朝下地趴在地板上，而我的下半身却仍留在床褥上的奇怪姿态，双手更是向前方伸得直直的，好似要抓住什麽东西，没错，就是那个令我感到十二万分遗憾的梦中咖哩。 「小扬，你还好吧？」小玮紧张地丢下他手中的枕头，赶紧把我扶起来。 「没事、没事。」 「早知道你会跌下来就不抢你的枕头了。」小玮歉然说道：「可是枕头不是吃的，看你一直猛咬，好像不太好，所以……」 这麽一听我就知道发生什麽事了，看样子我把枕头当成咖哩了，啧！真是丢人。 「没关系啦！吃不死人的。」我下来把枕头捡起，还真湿了一大片，几个明显的齿痕，接缝的地方都快被我拉裂了。 「呵呵，不好意思喔！这个枕头……我再买个新的还你好了。」 「不用了。」小玮呵呵笑道，这个男人的微笑总是那麽好看，让我深深觉得他的心地也跟笑容一样美，「你很累了吧！我才去洗一下澡你就睡着了，要不要洗个澡？」 「咦，我还真的睡了，本来想等你出来的说，然后呀～聊聊天，好像不错吧。」是呀，是呀，一定会很不错的，可是我这个笨蛋竟然就这样睡了，把大好的机会都浪费了，什麽？不知道是什麽机会？就是那个呀！这只能偷偷想了，就是那个……帅哥的入浴镜头嘛！洗澡的艳景，还有出水的……呃，芙容好像是用来形容女人的，算了，不管那麽多了。 可惜，真是可惜呀！ 我的眼神抹上了层深深的哀怨，小玮大概觉得我还很想睡，又把我推回了软绵绵的弹簧床上。 「你再睡一下好了，要聊天等睡饱再聊吧！精神好才能聊得起劲。」 不，我精神不好是因为错失良机而责怪自己中，不起劲是因为与你的鸳鸯浴似乎寥寥无期。 「这不是你的床吗？那我睡掉了你要睡哪里？」 「你就睡这里吧！我到客房去睡。」 不、不，我好不容易才入侵这里的，为的就是要看着你，小玮，你不可以这样！ 我轻轻拉住小玮的衣角，努力传达自己的意念而瞅着他看。 喔！刚刚睡眼惺忪，眼角膜有一大坨的眼屎糊住，现在终于眼睛一亮，喔喔～～我继续张大我的眼睛，转动我的眼球突破可视范围180度，天，真是绝品呀！ 小玮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穿着轻便松软的白色衬衫与棉质休闲长裤，除去白天工作的严肃模样，好像成了青春洋溢的大学生，而我的视线则随着小玮脸上、脖子、胸口所淌下来的水珠久久不能移开。 好漂亮，那些水滴像是闪闪发光的宝石一样，衬着小玮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令人好想将嘴唇印上去，轻轻地用舌头吸舔进自己的肚里，这简直比方才的梦中咖哩还可口呀！ 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呐。 我赶紧低下头，放开小玮的衣角，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瓣。 这样下去真的很不妙，我的脑袋顿时对自己提出了很多问题。 也许，从过去到现在，自己还真的没有真实地爱过一个人，所以，我对自己此刻的感觉很羞愧，有点对不起小玮，因为现在的我只是想上他，我想不太出来这跟以前的自己有什麽不同，只是想跟他做那档事，这样我爱他吗？ 这样的爱是不是太肤浅了，在自己心目中的小玮，应该更高洁、更无上的，而我如今却只存在着鄙俗的欲望，这样实在是太污蔑对方了。 而且，之前那麽想他，思念他，想要一直看着他，难道都只是因为自己身体本能的欲望所导致的？ 可是……应该有点不一样吧！一定有的…… 深深的矛盾与反覆思维让我有点惊慌地想赶紧找寻出答案…… 『那麽，到底什麽东西才叫做爱情呢？』 「怎麽了？」 「没事，我是客人我睡客房好了，你的房间还你。」 我抱着那颗被我咬得破烂的枕头飞奔而出，用力甩上小玮房间的门，啪咚啪咚地跑着。 「真是白痴！」我竟然忘了问哪间才是客房了？已经路过了好几个门，但，我却不敢开来瞧瞧，因为深怕要是掉了什麽东西，到时惹祸上身的可是自己。 『嗯，真的很暗耶！这里我刚刚有没有走过呀？』一个人走在这长长暗暗的漆黑走廊上还真的挺恐怖的，如果哪天我们班要举行试胆大会我一定要提议这栋大房子，然后我要当鬼吓死大家。 咚咚咚地踩着，我边想边走，突然，地面怎麽不见了？！ 哇！我大概一路哀爹哀娘地叫着，痛呀！痛哇！痛痛痛～～～然后我像坐了溜滑梯般从楼梯上滚下来，这真是一段惊险又刺激的黑夜之旅呀！简直比坐云霄飞车还过瘾呢，喔～～晕了、晕了。 不过，晕归晕，强烈的疼痛却无法使我昏倒，呜！他妈的，超痛，最近是犯了太岁不成，我想我现在的姿式一定好不到哪里去，比跌下床还惨，不过，应该比青蛙还好上一点，自我安慰着，我静躺着等待这一波痛楚离去。 约略半分钟后，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半坐着，全身的骨头宛若散了，右脚更是疼得要死，忽地，身旁有个脚步声朝我这里走来。 「喂，小玮，客房到底在哪里呀？」我直觉地以为那是小玮，谁知道竟然不是。 昏暗的光线下，我只知道是个中年人，正想努力看清楚他长的是圆还是扁的…… 「小鬼，你是什麽人？」啧！那你又是谁呀！欧吉桑劈头就是这麽一句，也不先把我扶起来，冷漠的家伙。 「我……我……」我『我』了很久，但，实在没有习惯对着陌生人自我介绍，我只好说：「我不是坏人。」 「我不管你是不是坏人，我只问你是谁？」欧吉桑有着不耐烦的模样，粗鲁地把电灯打开后，还附上了这麽无情的一句：「马上给我滚离这里！听到没有！」 去你xx，开啥玩笑，叫我滚就滚，我方家扬可不是这麽没有志气的人呐，更何况我刚刚才跌得半身不遂，你叫我怎麽站起来、怎麽走出这里？ 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突地接收光线，我难过地把眼睛眯了起来，眨了眨，好一会儿才看清四周的摆设，看清眼前这个问话的人。 「对喔！我刚刚怎麽没想到要开灯呀！真是笨呀！」我自言自语地感叹自己迟钝脑袋的同时，也打量着对方。 啧！瞧那一副凶巴巴的脸孔，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这种面相呀！一定奸诈心恶、孤僻性狠、狡猾贪心…… 那人等不到我的答案，似乎也不想理会坐在地上的我了，抬头往上大喊着：「庭玮，你下来！」 咦？小玮什麽时候在上面的？我吃惊的转头。 「……爸，你回来了。」小玮淡淡地的说着，脸上一丝表情也读不出来。 什麽？爸？这家伙是小玮的爸爸！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天，我怎麽看怎麽也不像呀！ 真是天亡我也！为什麽要让我用这麽狼狈的面貌跟未来的岳父大人相见呢？我方才应该好好回答他的问题的，这下完了，我可爱又乖巧的第一印象已经在岳父大人的心中破灭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再带这种人回来的吗？」亲爱的岳父大人用着直挺的食指比着我说道，冰冷的语气加上那种轻蔑的眼神头一次令我打了个寒颤。 「这种人？爸，你说哪种人？」小玮分明想跟父亲抬杠，只是从刚才就没有表情的他，现在终于有点微怒的模样。 好，我支持你，小玮，我可是有尊严的，就算是你父亲也不能这样说我，虽然我也在心里说很多啦！可是我可都没说出口喔。 嗯，等等，他老爸说：『别再带这种人回来！』这个意思是说小玮有前科罗！啊～～不，小玮，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呜……嫉妒呀！ 我在心底掩面哭泣，岳父大人咆哮的嗓音再度直传了过来。 「就是你们警局里面那些多得数不清的不良废物！」 「爸，你这样说太过份了！你为什麽就不肯给他们一点机会呢？」 「哼！机会！再给他们一万个机会他们还是这种死样子，飙车吸毒打架闹事，这些家伙应该全关到牢里不再放出来才对。」 「爸，你为什麽不能改变一下你的想法呢？你总是这样，所以，小宇才会……」 「住口！」岳父大人突地气呼呼地大喊，硬生生把小玮后头的话打断，「明早别再让我看见他，不然，你就等着担心这小鬼的安危吧！」 安危？什麽安危？我会被灭口吗？太可怕了吧！台湾什麽时候成了这种无法治地带？我疑惑地向岳父大人望去，只见岳父大人又再朝我比了比，然后伴随着家家每当吵架便会摔东西的剧码，岳父大人挥倒了几只装饰的花瓶，叮叮咚咚之声不绝于耳，刹是恐吓威力十足，接着他们大约又舌战了十分钟左右，不过，一路听下来，他们似乎是在讨论当今社会青少年的乱象，以及那位叫做小宇的人，而我，只能像个装饰品默默地坐在地上观战。 至于战绩嘛！我判为平手，因为被惹恼的岳父大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转身就走，但是，小玮也没办法说赢对方，毕竟他是自己的父亲，小玮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小扬，我们上楼吧！还站得起来吗？」小玮拉了我一把，续道：「你从楼梯上跌下来吧！我应该早点帮你开灯的。」 小玮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我从来没看过这麽沮丧的他，双眉揪了个一点也不适合他的忧郁的结，我心里蓦然一疼，双手一张便紧紧地抱住他。 「怎麽了？吓到你了吗？」小玮轻轻拍着我的背，「真是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面前吵架的，你千万别在意我爸说的话，他那人就是这麽死板……」温柔的小玮反过来安慰我，这让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太娘娘腔了，索性放开手，自己抓着楼梯的栏杆，一拐一拐地爬上楼。 第五章 早晨，天微亮，这次我闭眼挥到了一只温暖的手，我没有像上次那样拍开，因为我知道是小玮叫醒了我，这是他的手。 我睁开眼，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本想优雅地起床，不料，这麽浪漫的早晨却让件糗事给破坏了。想离开床褥的我竟然又跌了下来，而且这次还跌在小玮的身上，原因是我的脚踝肿得跟米龟一样大。 磅的一声，压上了小玮的胸膛，我们俩重重地跌落在地毯上。 哇！天！这种突发性偷袭根本就不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中，危机应变能力为零的我惊慌地撑起身体好与小玮迫近的皎好脸孔保持距离。 真是尴尬，我嘿地傻笑一声，因为这种姿式真是暧昧不已，刚睡醒的平稳心跳此刻早已破表，幸好我还把持得住，不然早就啾下去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跌倒？」 「才不是咧，我好好的没事干嘛趴地上，我是……因为……」 「？」 「我……我的脚好像肿起来了……」本想说忍一忍，回家再处理的，没想到现在就肿成这样了，看样子得上医院了。 我翻个身，将自己的重量从小玮身上抽离，坐在地上检视自己的右脚，眼角却瞥见小玮笑了。 「你在笑什麽？」 「真不知该怎麽说你，每次看到你似乎都满身伤，不是脸上挂彩，就是流鼻血，结果现在脚踝又肿成这样。」小玮边说边呵呵地笑着，昨晚的事仿佛如云烟淡去般了无痕迹，「真拿你没办法。」 看着小玮开朗的面容，我在心里赞叹，小玮真是坚强的小孩呢，真不懂他老爸干嘛不好好地跟小玮talktalk。要是换成我老爸呀，他一定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舍得跟小玮吵呢。 「痛不痛？」 废话！怎麽可能不痛，我一个晚上睡不好呢，我当然不能这样没品味地回答，只好优雅地说道：「还好……不去动就不痛了……」因为都痛得麻掉了嘛，呀！对了，对了，我忽道：「小玮，我得快点离开，免得待会不小心堵到你老爸，他大概会气疯吧！」 小玮一听，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我想我真的说错话了，早知道就不该提起他老爸，就算他老爸真的有那麽厉害，也不可能当真对我的生命造成威胁，大不了再像昨晚那样发发脾气，我就当作被疯狗给啃了一口，无妨嘛。 「你放心，他昨晚根本就没在这里过夜，别担心。」 喔！早说嘛，害我昨晚睡得提心吊胆的，深怕睡到一半头跟身体就分家了，喏喏，古代不是常这样，这种离奇的死状，凶手都还找不到咧。 对了，以前还看过一个鬼故事，一个人开了门，头就掉了下来，可是却连滴血也没流，多可怕呀！但，还有最可怕的，那就是凶手竟然是一颗成了精的妖怪石头呢。 想着想着，脑袋里的恐怖电影也跑了出来，正当我沉浸在不可自拔的恐惧里时，小玮拍了拍我。 「哇呜！」 「你、你怎麽了？」 「呼呼，被你吓了一大跳。」我抵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念着小时候压惊的咒语。 「你别怕啦！我老爸其实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想，他应该不会真的做出什麽不好的事的。」 「应该不会？」那是说可能性还是存在的罗！唉，算了，刚刚被小玮那样一拍，脑里的问题全都飞了，我刚想说什麽来着的呢？ 脑筋又绕了绕，说道：「喂，小玮，你讨厌你老爸吗？」 小玮听到先是楞了楞，接着问道：「怎麽突然这麽问？」 「也没什麽啦！只是看到你们昨晚……呃……那样呀，其实我觉得很难得啦！因为我竟然会看到你跟父亲吵架，虽然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可是我觉得又更认识你了一点，离你更近了呢。」 「是吗？那样我该高兴罗？」小玮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苦笑，「其实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没想到昨晚看到的结果就这样吵了起来。真是让你见笑了。」 「不会不会，我觉得还不错呀！」 「不错？你认为吵架是好事？」 「嗯，至少你老爸还肯跟你吵，我老爸只会像只驼鸟，看到我就躲起来，就连和我吵架的勇气也没有。」 「是吗？」小玮顿了顿，大概这话题也不好深入了，于是将我从地上拉起，把件衣服递给我，「喏，先换上这件t恤，衣襟上的血迹清洗一下比较好吧！」 我低头看了看，胸口上的鼻血渍早已变成暗褐色的了，我想再用力搓大概也洗不掉，但，又不好拂逆小玮的好意，索幸就换上，怪怪，大小还真刚好呢。 「这你的衣服？」 「不是，是小宇的。」 小宇？不就昨晚未现身的主角，还真是一个神秘的人。 他到底是谁呢？宛若与这个家的关系匪浅呢。 「喔～那我穿没关系？」 「嗯，没关系。」小玮似乎很高兴看到我换上这件衣服，语调变得相当轻盈外仿佛还带了股深层的温暖，「饿不饿？你先去洗把脸，待会我带你去看医生，你今天要上课吗？我顺便送你过去。」 小玮简直要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对我说着一连串温柔的话语，有人这麽地关心我瞬间令我心里满是甜蜜的感觉，因为气氛这麽好，我只好将心中的疑问暂时给搁着了。 *** 到了学校，我的脚踝已经上了药，里得结结实实的，不过这麽一来，我的行动倒是有点不方便。 幸好，小玮对我很好，吩咐下课时只要拨手机给他就会来带我，所以我也就不太去烦恼这只破烂的烂脚了。 早上是必修课，放眼望去大部份都是自己班上的人，小平坐在靠窗的第二位，看样子一定是睡过头了不然不会坐得这麽前面。 一下课，我就朝小平招了招手。 「干嘛？小扬？没看到我正忙着。」小平不耐烦地放下早餐乖乖地走过来，一瞥见我的脚，那表情真的很欠揍。 「哈，小扬，你、你的脚……」还没讲完就笑得东倒西歪。 「不准笑！」我做势要打他，无奈怎麽挥也挥不着。 「天呀！小扬，你这人还真多灾多难耶！」小平平整了自己的声音，勉强正色道：「你上次的脸伤不是还没好一个月又受伤了，你是不是犯太岁啦！」 「我犯你个头，只是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下来而已啦！」 「真的吗？」小平露出了个狐疑眼神，压根就不相信。 「真的啦！我最近收敛了很多了，也没到处乱玩，呐，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我可是当小平你是我的哥儿们才让你知道的喔！」我双手抱胸续道：「喏，你不觉得我最近变得很有文艺气质了吗？现在我可用功了咧！」 「是、是、是，咱们的小扬最近可变乖了，以前小考都不见人影，现在都敢夹着尾巴坐着写了，还有呀！现在满嘴的仁义道德，以前的出口成脏都不见了呢，唷，看样子，我们小扬真的变乖了呢。」 我看小平啧啧地乱盖还真想一巴掌敲下去，只是碍于行动不便只好做罢。 「好啦！别再胡扯了，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呀！」 小平双手摊了摊：「听，我听。」 我故作神秘道：「我认识了一个警察。」 「咦？你什麽时候当起线民？」 「笨！不是啦！」什麽线民呀！我可不想去干这种两边不是人的工作咧，「算是朋友的那一种啦！」 「喔！不错喔！以后你出事总算有人可以罩你了。」 「呸呸，什麽我出事。」真是只乌鸦，我回瞪不友善的一眼，继续说：「我以前遇到的警察先生都挺凶的，没想到这次这人很好耶，对我好好喔！早上就是他带我来的。」 「喔，然后呢？」 然后？对呀！然后呢？我到底想跟小平聊什麽？霎时，我有股茫然的感觉笼罩，耳边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喂，小平，你……」你有没有谈过真正的恋爱？ 「嗯，什麽？」 「没，没什麽，铃响了，回位子坐吧！待会再聊。」我朝小平微微一笑，暗叹一声：好佳在。这种恋爱烦恼的问题，还是别问的好，不然小平一定会笑个半死吧！ *** 「到了，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下午一下课，我就火速地召唤小玮，小玮真的言而有信，不一会儿就送我回到家了。 此刻，我正打开小玮的车门缓缓地移步下车。 「小心点，我扶你。」小玮仍是很体贴地说着。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上去……」其实我有点不舍小玮就要这样回去了，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我再望了小玮一眼，唉，我这可怜的单恋呀！ 「小玮，谢谢你。」一说完，我赶紧撑着拐仗往自己住的公寓走去。 也许是我刚刚道谢的表情太富有感情了，背后的小玮竟然一个箭步地窜到我身后，一手就这样地插进我的胳肢窝里。 呀，不愧是当警察的料，身手矫健呢。 「还是我跟你一起上去吧！你脚不方便拐杖又使得不习惯…」 是呀！头一次使用拐杖这种东西，的确不太会，走起路来多了一只脚般怪怪的。 「这、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小玮你了。」 「说什麽麻烦，你是在我那边受伤的，不好好让我照顾我会内疚的。」 啊，又是小玮的招牌笑容，我一看魂都酥了。 『小玮，你要怎麽照顾都行，我什麽都依你，都依你。』 可怜！我这寒酸的住处！ 「呵呵，不好意思，我住的地方很普通。」唉，我头一次这麽腼腆而害羞地介绍着自己的住处，想当初这里可是被损友们评为十大好去处之一的第一名呢，三不五时就在这里来场小party哩，风光而热闹，享乐的万恶之渊呀！如今，去过了小玮家后才知道自己有多麽地……呃，平乏！ 「不会呀！我觉得很棒呢。」小玮逡巡了一圈，「很有小扬的风格喔！很温暖。」 「是、是吗？」温暖？还真是够怪的形容词。 「对了，你饿不饿？我煮点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煮……东西……？」 小玮，你不会是因为看到我这里有冰箱的缘故吧！能尝到你亲手煮的食物是我莫大的幸福，只是……现在冰箱里好像没什麽东西呀！ *** 杰克，这真的是太神奇了！ 摆在我眼前的是一碗热腾腾冒着白烟的面，呼呼，我闻着那翻腾的蒸气，真是香味四溢呀。 小玮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竟然在那空洞的冰箱里还能变出面条跟鸡蛋，我都不知道冰箱里头还埋了这些东西呢，所以，眼前这碗面简直是小玮的魔术之作。 没想到我今日的晚餐竟是如此地高级奢华，我感动得都快掉泪了。 「怎麽了？不相信我的技术？」小玮笑盈盈地对我说着，好似也相当满意这碗面，「快点吃吧！面就要趁热吃才会好吃。」 「好，我马上吃。」我诚心诚意地捧起了筷子，喔，今夕能吃到爱慕的人煮的爱心之面，明朝可死矣。 大喊了一声开动，我目眶红润地品尝着。 「嗯，嗯，好吃好吃。」我边吃边说，小玮则是一脸满足地望着我，这样的情景真是太赞了，我好想就这样持续下去，真希望这碗面能永远吃不完。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面条就那麽一点，我的嘴巴又不停地啃，终究会有吃完的那一刻来临，于是，当我咽下最后那一口汤汁，这围绕在现场的罗曼蒂克气氛马上随着我喉咙那一声咕噜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好吃就好，呃，你这样有饱吗？要不要我再去买点食物回来？」小玮温柔地问道。 「我吃得很饱了，真是谢谢你了，小玮的面好好吃，希望下次还能再吃到。」我这次很直爽地把心里的愿望说了出来，因为我知道，小玮这家伙真的是一个大好人呀！他绝对会答应的，嘿，果然。 「好呀，我下次再买些食材过来，到时候就可以吃得更丰盛点。」小玮完全不知道我心中的如意算盘，他很天真地回道。 呵呵，太棒了，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又可以变长了，到时候攻占他的内心就不会是问题了。 虽然我还没想出任何具体的诡计出来，可是我知道，只要我努力不懈，未来的梦想一定会成功的。 嗯，先让我暂时定名为『攻占小玮爱情计划abc』好了，呵呵呵，我为了这耸动而贴切的标题颤栗不已，嘴巴更是笑咧了。 「怎麽了？你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什麽好事吗？看你挺开心的。」小玮像是要与我打开话匣子地聊着。 学校？学校怎麽可能发生什麽好事，我开心是因为你呀！ 「没、没啦！只是觉得能吃到小玮亲手煮的东西感觉好开心。」 「是吗？」在我的眼帘里，小玮竟然表现得一副腼腆样，喔喔，原来这是他的弱点呀，我暗暗地记了下来。 「好啦，小扬，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接你去学校。」 啊，要回去了呀……唉唉唉，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我总不能勉强小玮留下来，只好放宽心胸地回道：「嗯，小玮，开车要小心喔！」 送小玮到门口，然后我赶紧到阳台的地方望着，小玮的车子就在我眼前慢慢驶远了。 我收拾好了碗筷，准备要洗澡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竟然没有把小玮留下来叫他帮我洗，呜，我是个行动不便的伤患呀！ 可恶，太可恶了！ 我艰难地完成这困苦的洗澡工作，洗得满头大汗，脚不能曲又不能伸的，又怕弄湿，等到洗好我已经累在床上喘息了。 哼，空拨着如意算盘，心中暗定了明日的计划，明晚绝对要来个春光明媚的鸳鸯浴。 第六章 翌日早晨，我对着小玮展露自出生以来最妩媚而灿烂的笑靥，满心欢愉地搭上他的车子到了学校上课。 「小玮，下午要再来接我喔～～」我奋力地发出史上最好听而诱人的声音对小玮说着，没想到…… 「小扬，你感冒了吗？声音怎麽这麽怪？」小玮担忧地问道。 真是太令人出乎意外了，这招竟然没效，我的脸上刹时布满了黑线，只好干咳了一声，恢复了本来说话的正常模样。 「没、没事，老毛病，早上说话都会这样，我等会喝一下热茶就会好了，谢谢你载我来，下午见。」我羞愧难当地挪着笨重步伐往上课教室前去，内心满是挫折。 可恶，这招以往都是一针见血的呀！配上我阳光似的甜美笑容跟动人的声音，哪一个不是立即压上来的，小玮竟然连心悸一下也没有，真是太、太、太…太伤人了。 课堂上，我反覆思考第一招失败的原因，最后归纳出一个结论来，那、就、是──小玮真的对男人没兴趣呀！ 真是晴天霹雳，虽然我早就知道了，我还是被这原因深深地吓了一跳，重重地打击了一大下。 正当我苦着一张脸，眉头深锁，喃喃自语到最严重的时候，下课铃也适时地响起。 「小扬，你干嘛苦着一张脸？昨天还不是挺快乐的。」小平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我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思考。」我望了小平一眼，然后问道：「小平，如果一个人对你没兴趣，可是你又想要让对方对你有兴趣，有什麽好办法没有？」 「嘿，原来你是在烦恼这个呀！」只见小平贼笑了一下，又续道：「你说是『性』趣还是『兴』趣？」 「都有啦！」 「女孩子最喜欢男性夸她了，你只要对她说点甜话，哄得她飘飘然的……呃，不过，这招好像不太适合你。」 嗯嗯，我点点头，我肯定说不到两句就结巴了。 「不然，你就来硬的好了，只要上了，保证那女的心里就只有你了。」 我皱着眉，这也不是好办法，因为小玮是男的，而且，论身形我还输给他了点，如果让他发现不被打死才怪，喔，不，好心的小玮应该是会对我相当失望而伤心，然后再也无法相见，no！我才不要这样。 「你的方法都太野蛮了啦！不列入参考。」我挥了挥手说道。 「喂喂，能不能透露一下对象是谁？哪一系的？」 「不行，这是秘密。」说出来还得了，我看你马上就逃之夭夭了。 「好吧！那等你成功的时候再告诉我，我期待你的好消息。」小平笑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这一天就在损友的调侃下结束。 *** 快！我的b计划要实施了。 迫不及待地搭上小玮的车，我在心中盘算着计划实施的步骤。 『一起吃晚餐→把小玮留下来→一起洗澡（嗟～是帮助伤患洗澡啦！）→一起聊聊天→一起睡觉（呵呵～）→再来就是、就是那个啦～～～ 「你、你怎麽了？还好吗？」小玮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才知道我因为计划太努力而脸红心跳、气喘不已，活像什麽病给发了。 「没、没事！」抹了抹脸，慢慢地深呼吸几口才把自己内心的骚动给平息下来。 很快就到了自己的住处，小玮把车停好就从后车斗里提出了一堆东西。 「我看你冰箱都空空的，顺便帮你买了一些可以放的食物，以后你要饿了就不用再跑出门买了。」 喔，小玮，你对我真好，我感动地道谢着。 「走吧！今天有东西了，一定可以煮得更好吃。」 点点了头，小玮温柔地架着我上楼，而我的计划b也如预期地实施了。 吃完了美味的晚餐，我们俩聊着天，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便提议道：「小玮，我脚受伤不方便，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帮我洗澡，因为我昨天洗得好痛苦，而且今天流了一堆汗，黏搭搭的很不舒服耶，拜托你，好不好？」 冬天哪有什麽汗好流，更何况我又没法子运动，真是天大的谎言呀。我在心里吐着舌头，希望好心又温柔的小玮答应我这微薄的要求。 当当当！我果然上辈子有烧香有保佑，真是功德无量呀！ 「好呀！照顾你本来就是应该的，谁叫我家建筑设计不良。」小玮散发着天真无邪的光芒问道：「我要怎麽帮你呢？」 「首先……」抱着我进浴室！当然不能这样说，那这样b计划马上就会被腰斩了，「你先扶我进浴室……」小玮听话地照做了。 「然后，脱掉你的衣服！」 小玮皱眉，我赶紧改口：「帮我脱衣服啦，嗯，还有……我的意思是怕水会喷到你的身上，所以觉得你也脱掉会比较好……」 「喔，这样呀！因为我没帮过这种忙，还是你细心。」 天呀！小玮还真的在我眼前脱下他的上衣，看得我血脉贲张，热汗狂流。 呼呼～～啧啧！小扬呀小扬，你真是艳福不浅呀！当然不能放过这好机会，我死把眼睛瞪在小玮半裸的身上，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又滑又腻的，还有那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不愧是当警察的料呀！ 「小玮，你有腹肌呀！」裤子上头露出了坚实的肌肉，我不可置信地问着，好想把双手抚到他身上去唷，那宽阔的胸膛，那结实的肌肉，喔，好想摸呀。 内心的呐喊以及强烈渴望实实在在地展露在脸上，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像极了四十岁的色色欧吉桑，看得小玮仿佛不自在起来。 「我偶而会上健身房，下次带你一起去。」 「喔，好，好，当然好。」一起去耶！这样我就可以更近距离欣赏了。 「嗯，先这样就好了，不然连裤子也脱了好像怪怪的。」小玮说完改脱起我的衣服，有人服伺我当然乖乖地享受就行罗，不一会儿，小玮马上把我剥个精光，冬天的凉飕飕空气立刻无情地包笼着我，我抱着胸抖了一下。 「呼，好冷，快把热水器打开，呀！不对，先把我的脚包起来才对。」又让小玮忙了一阵子，抖得发青的我终于才沐浴在热水之下。 洗刷刷洗刷刷……噜啦啦噜啦啦…… 真是太赞了！坐在马桶盖上的我宛若国王般有着全世界最顶级的待遇，我动也不用动地，小玮就用着他那一双仿佛不习惯而微颤的手伺候着我。 我盯着小玮的一举一动，他恍如不自在的厉害。 「小扬……请你转过来，我要抹你的背……」 「喔，好。」我改成侧坐在马桶盖上，任由小玮在我的背上摩娑着。 舒服，太舒服，我越是舒服唇瓣咬得越紧，突地，一痛，我才知道把嘴唇咬破了，而就这麽一痛，我才想起：我不是来享受的！我是要勾引小玮才对的呀！搞什麽鬼！ 对沉沦于小玮舒适摩擦的自己狠狠地痛骂了一顿后，宛如等会要打一场大战，我马上收敛起涣散的心智，对眼前的情况专注了起来。 「诶，小玮，有地方没洗到耶，你好人做到底顺便帮我洗，好不好？」 「好，哪里？」小玮点点头纯洁地问道。 「这里。」我用手作势比了比自己男性象征的地方，以及我最自傲的双臀，「还有，这里。」 果然，小玮的不自在攀升到了最高点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帘，顷刻，他睁开了他那双灿烂如星辰的眼眸，面带着微笑。 「好，就让我帮你吧！来，方便站起来吗？」小玮一说完，就连方才的不自在也消逝了，对于这样的转变，我在内心痛哭着。 呜，我败了，厉害的小玮已经完全将我当成小弟弟来对待了，可恶，到底是哪一步踩错了，他应该脸红羞赧到不行才对呀！ 「你呀！真是很像长不大的小孩呢，幸好我不是你母亲，每天都让你这样撒娇不就累死了。」 原来是这样！我的举动像在撒娇，唉，小玮，我的用心良苦你竟然这样解读，太令我伤心了。 当我还陷在失望难过的情绪里头，恍然间，小玮已经将手抚上了我全身最娇嫩的器官…… 他的手绕过了我的大腿，缓缓地摩揉着我的臀部，「啊～」我终于叫出声音了，慢了两拍听到自己的吟哦，我压紧了我的嘴巴，一个慌张跌回了马桶盖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小扬，你还好吧？」 「没、没事……不洗了……」我喘着气回道，「……这样就好了…」 「可是，还没洗干净。」小玮露出了为难的脸色，似乎一件事情不能有始有终让他很难过。 这家伙，连帮我洗澡也有工作狂倾向。我难受地换气着，只希望小玮快快离开这间热雾弥漫的狭小浴室。 「不然……你趴着好了……」 什麽？我的耳朵没问题吧！ 「这样你就不用站着了，也比较不会尴尬。」小玮对我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那纯真的眼神真的为我担忧着想着。 对小玮的笑容没有免疫力的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任凭他将我架了起来，帮我把手脚放在磁砖上，抬起我的臀部面对着他，而这样煽情又猥亵的姿势真的让我的头壳发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 总觉得有哪里隐隐不对了，可是我又想不出来。我只能感受着小玮的手指在我的双臀、私处不断地抚摸着，然后冲上温热的水，用着干净的毛巾擦拭。 *** 嗯……计划……什麽计划？……b计划？那是什麽？ 啊！ 当我回魂，当我完全回想起刚才在浴室的景像，我才知道我现在正躺在床上。 咦？等等，我的记忆怎麽还少了一段，从浴室到床上这段去哪了？ 我环视四周，才发现床上还多了一个人，是小玮，我赶紧低头检视自己的衣服，呼，好佳在，都还穿得好好的。 我松了一口气，深怕自己袭击了小玮，那样我就要跟明日的朝阳说再见了。 冷静下来后，我才重新躺回小玮的身边，抬起自己受伤的脚看了看，浸湿的绷带也已经换新了，霎时，我心底满是甜蜜的感觉。 小玮他帮我穿上衣服，帮我换药，还帮我扶到床上休憩，这些温柔的举动都好令人窝心喔。 我望着小玮的睡颜，看起来好安详。嗯，总算b计划有一半成功了，可是好像只是表面上的成功，小玮他还是没对自己动心呐。 讪讪地想着，我还是决定再接再励，对于今天的失败就把它忘了吧！ 因为我现在眼前有张可口的脸，不尽力看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瞅着那双英挺有神的剑眉，那眉让小玮英姿焕发；那双闭上的眼，睁开后是片深邃的美丽世界，闪着万颗星辰般魅惑着众人，即使现下是合上的，但，那长挑的睫毛仍落下了极美的扇贝状阴影；小玮的鼻子，小玮的唇，我已经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我爱恋的人的美好，我只能瞅着瞧，深深地，离不开的视线。 呀！对了，b计划的最后一步是，这个！ 我伸长我的躯体，把自己的唇递了上去，应该不会吵醒对方吧！我贪婪地吮吸着小玮那丰嫩有弹性的唇瓣，是小玮的味道，一股甜美的滋味在我的心头漫开。 我真舍不得放开，轻轻地，我撑起我的双手，架在小玮的枕上，隐藏起自己的气息，然后再次攫获小玮的唇，亲吻着。 我的心跳得很快，仿佛情窦初开，就像献出自己的初吻一般心惊胆跳着，可是当我感受到小玮的气息，小玮的温度，我的心里就充塞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 好快乐，仅管我没有与他做爱；好满足，仅管我只是轻轻地亲吻他，但，我却有着一抹幸福，这就是恋爱？这就是爱情？ 喔～我像是在天堂上飞，在云海上翻滚着，成了一只翱翔的燕。 我雀跃地肯定着答案，这感觉宛若净化了我所有的一切，我过去所做的蠢事，我过去所犯的错误，我好想成为能够匹配得上小玮的人，同时，我也好希望小玮的心里，有我的存在。 「你……你在做什麽？」 小玮的声音把我从忘情的境界里拉出，我睁开因为亲吻而闭上的眼，映入的是小玮复杂的表情，有点惊讶，有点难以置信，有点害怕…… 唉，还是把他吵醒了。 看了小玮的表情，不知怎麽地，我的内心有点痛痛地。 不过，幸好他的反应没有太激烈，温和的人果然有着不同常人的修养。 「我闹着玩的，你别在意。」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期望把尴尬与困窘减到最小。 「闹着玩？用这种方式？」小玮尴尬地一笑，「你吓死我了，睡到一半怎麽突然感到湿湿黏黏的，还以为有小狗在舔我呢。」 「那，那你就把我当成小狗嘛～嗯，其实我是在练习啦！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佯装嘻皮笑脸的模样，希望小玮把我的话当真。 「练习？那你也不该找个男生的，幸好是我，如果换成别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嗯嗯，我知错了，小玮，你别打我。」我假装快哭出似的声音。 「不会啦，我不会打你，呵呵。」小玮摸摸我的头，「真看不出来你有女朋友了，怎麽都没听你提起过，改天一起来吃晚餐如何？」 这当然是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我只能吱吱唔唔地回应着。 唉，小玮，你什麽时候才能发现我的心意呢？我烦恼，虽然今天在浴室的亲腻接触还有方才的亲吻在我的内心已经确定我们两人的关系有着如踏在月球上的大大进一步，可是迟钝的小玮似乎什麽也没发现。 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相处的时间再长，那样实质上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的。 咦？等等。那股在浴室里缠绕在心底的异样感觉此刻又盈了上来，唔，一般正常性向的人会用这样轻松淡然而自在的态度来对待一位同性别的人吗？还对着我那里摸呀摸的，那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我望着小玮打量着，对方的眼神散发出犹如佛教徒般圣洁的光辉，唉，果然是我想太多了。 眼前这个人就会，会用那样自然的态度来对待，或许换成女孩子他才会慌张吧！ 「喂，小玮，如果我是女孩子，你还会帮我洗澡吗？」我讷讷地问着。 只见小玮笑而回道：「就因为是小扬，所以你要我帮的忙我一定会帮的。」 「不是啦！我是说如果我是女生的话，那你还会帮我忙吗？」 「小扬是男生呀！我怎麽看你都不像是女生。」 唔～鸡同鸭讲，看样子小玮是个讨厌科幻奇幻没有想像力创造力，美术一定很烂，而且不喜欢听神话故事的人。 「小玮，看样子你是个不玩rpg的人。」 果然，小玮睁着一双疑惑亿万兆分的眼瞳楞楞地望着我。 「那是角色扮演的电玩游戏啦～改天我再教你玩。」我友善地对着小玮笑着，哼，没关系，我还有c计划，等着瞧吧，小玮！ 虽然c计划我还没想出来…… 第七章 一如往常，最近这星期的交通往返全由小玮接送，而我的脚伤也好了大半，除了大力踩踏才会痛外，大致上已复原完好，我想这种甜蜜的日子大概快要结束了，内心不禁稀嘘不已。 所以，我仍假装着扭到的脚还不能行走，依需小玮的扶持帮忙，但，历经上次惨痛的洗澡事件后，我没有再叫小玮帮我洗澡，只是期盼他偶而留下来陪陪我，阿呆的小玮真是正人君子中的顶级君子，不管我怎麽诱惑都没路用，寒酸住处的床虽然狭碍，我佯装睡昏将他当成抱枕，对他上下其手摸呀摸地，可是小玮的睡功相当厉害，依然不为所动，而我常常只换来隔天清晨的一句话：「小扬，你的睡相跟小孩子似的。」 打击呀！真是莫大的打击！ 大概是我烦恼的容颜引得损友们关注，小平跟小忠一早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我听得雾煞煞的话。 「小扬，你别伤心，我已经知道了，怪不得你这几天表情这麽糟，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好人做到底，介绍一个给你，如何？」小平像是摸清我的心情似地说道，好像一副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全懂般。 「哎哎，小扬，别这麽想不开嘛～其实呀这也怪你把目标订得太高了，你瞧瞧，文科系的系花耶～有多少人在哈呀。」小忠转得有点硬地在安慰着我。 「啥？你们在说什麽？」我只能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地发出疑问，什麽时候我的目标成了某系花？ 「你别装了啦！其实我们都知道了，那系花前天公布有了男友后你的脸色青得跟婴儿的xx一样，小平还告诉我，你常常去她们系楼楼下吃便当，为的就是多看她一眼呀。」 「喔，原来如此。」原来就是这样让他们给误会了，嗟，我吃便当干那不认识的女人何事？我看她，我呸，如果说她们系的有帅哥让我看那还说得过去，「谢谢你们的关心啦，我没事，真的。」不想越抹越黑，我就顺了这两人的意回道。 「小扬，你就看开点吧！今天我们找了些乐子，保证你晚上一定可以忘却烦恼三千丝的。」小平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正想回说我不去时，那两人贼贼地眉来眼去，一人一只手放在我的肩头上齐声同说：「你什麽都不用准备，乖乖在家里等着就好。」 我张大嘴，什麽什麽地叫着，可是那两人就这样无情地走了。 完蛋了，根据那两人所给的短暂讯息，加上我聪慧的解读，意思就是说：地点是在我住的地方；成员是损友们加我再加上若干个不知名堕落人士，必备品是啤酒小菜跟保险套。 喔！死了，那小玮，我跟小玮培养爱意的时间就要被毁了。 ***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我惨着一张苦瓜脸，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小玮扶着我上楼，而我则忐忑不安地望向门口。 希望他们还没来，对，现在来未免太早了，所以，只要我先占领了这里，说什麽我也不会让他们进来破坏我的安宁的。 当我握住门把，没想到门把竟然可以转动，我心惊地倏然打开大门，妈的，我好恨呀！早知道就不要给损友们钥匙。 他们已经来了，而且还在客厅的桌上煮火锅，一群人就这样围着，有说有笑，我数了一数有十来个，男女比约对半。 「耶，小扬，你终于回来了呀！晚餐吃了没，一起过来吃吧！」小平说得这里宛若他的家般。 我瞋目结舌，完全不知如何应付当前的危机，而小玮竟然与损友们聊了起来。 「你们是小扬的朋友呀！」 「是呀，你一定是小扬说的警察了，叫什麽呀？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我姓杜，你们叫我小玮好了。」 「小扬，快进来嘛～也把小玮叫来一起吃呀！人多才热闹嘛。」 「小扬，来呀！」 喧哗的声音霎时瘫痪我的思考能力，等我看到小玮脱下鞋子有了动作时，我赶紧朝他一挡，说道：「小玮，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今天先回去好不好？我今天有点不方便，所以……」开啥玩笑，我怎麽可以让小玮看到这群恶魔的真面目，那样我在小玮心中的形象肯定会毁得乱七八糟。 「可是……」小玮踌躇着。 「对嘛～小扬，你干嘛这麽见外，让他进来呀！」 我转过头对着说话那人发射怒火燃烧的视线，多嘴！你干嘛这麽多嘴！ 完了，我到底要怎样让小玮回去，呜，我想不到理由。 我双眉紧皱，只能对小玮说着：「拜托你，小玮，我真的有点不方便……」 小玮慈蔼地望了我两、三秒说道：「好吧！那我明天再来接你，不打扰你跟同学的聚会了。」 那在我眼里离去的背影有着一股说不出口的寂寞，我这样拒绝的态度一定伤了小玮的心了吧？ 我有点难过……可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呀！ 我大步地跨入家门，鞋子一脱，模样正常的走着。 「咦？小扬，你脚伤好了？」 「早就好了，你们这群混蛋，也不先说一声，这麽突然，是要把我吓死呀！」我气呼呼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自动地夹菜来吃，边道：「等会用完的垃圾记得丢进垃圾筒呀！我可不想明早起来踩到什麽肮脏的鬼东西，那样我的脚可是会烂掉的。」 「会啦！会啦！小扬你放心，我们绝对会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哼！我压根儿不相信这群家伙的屁话，他们嘴上是如此说，结果每次早上还不都是我在整理的。 吃了一会儿，小忠挤到我身旁怪里怪气地对我说道：「小扬，你看看你的斜对面，看到没？那娘们对你有意思喔！」 「看到啦！」我没好气地说，那女人对我有意思又如何？我什麽也不想做。 「来，你手伸出来。」 我乖乖地摊开手掌心，小忠在上头放了三颗果冻。 「你给我果冻干嘛？我又不喜欢吃甜食。」 「笨，这可不是普通的果冻咧，我可是好心送你的，我知道你脸皮薄，我们今天会早点把party结束，到时候就留下你跟她，记得喂她吃喔！保证效果惊人。」 我摇了摇手心里的果冻，看起来就跟市面卖的一样无任何异状。 「我不要，你拿回去，还有，你们要走的时候记得也把那女的带走。」 我把手里的果冻兜给小忠，可是小忠又兜还给我，最后他一气，就把果冻塞进我的口袋里。 「别闹了，我是为你好耶，小扬，你别这麽不上道。」 我不上道？开玩笑，你这样勉强我就叫上道了吗？ 当然我没反驳，我这人不喜欢跟人吵架的，也就算了，而小忠早就物色好对象邀着对方到浴室去了。 不知道吵嚷的歌声还有那不堪入耳的呻吟持续了多久，正当我头快昏到不行时，他们终于要走了。 「慢走啦～我不送了。」我站在门口期待他们快快离去，脑袋已经昏到忘了清点人数了。 回到房里，我松了一口气想好好休息时，床上竟然还有人，呃，是小忠说的那女人。 我抖了抖棉被，那女的娇声立即响起：「小扬，听说你失恋啦！要不要换个对象跟我试试看？」 「失恋个头啦～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才没咧，所以，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你还真的像小忠说的一样很害羞哩！呐，来嘛～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女人站了起来果然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粉红的蕾丝内裤。 啧！你准备好个头啦！我有点反胃跟倒弹，退了两步道：「我不想跟你做，你快点回去啦！」 女人不听我劝，竟然动作敏捷地缠上来抱住我，我当然慌张地推开她然后开始逃，房间不大，我的奔跑很快就宣告无效了，而那女人坚强的意志吓到了我，我被逼到了墙角像是要被只可怕怪兽给吞噬了。 「你别再过来了喔！不然我就报警！」我扯着被她拉掉一半的裤子喘息道。 女人听了之后反倒笑倒在地，好一会儿才抱着肚子站起来。 「你就报警呀！到时候被抓的应该是你吧！」她全身赤裸，光溜溜地，内裤也不知在何时扒掉，而我，裤子也掉了一大半，上身也都被扯烂了，这女人真的实在是很恐怖。 我跟她对峙了五分钟，对方的眼神散发着不达目的不择手段般的坚强毅力，而我，在这伟大女人面前就像只楚楚可怜的小鹿斑比。 我在心底痛哭了，我不想被女人强x呀！ 「救命呀！」我大叫一声往外窜出，可是这女人似乎早一步预测到我的行动，只见她的脚轻轻一挪伸出来，我啪咚一声，立刻栽倒在地板上，撞得鼻青脸肿的，更要命的是，那只才刚好的脚，此刻又扭得更严重了，好痛呀！ 我让痛楚钉在地上动弹不得，那女人如愿地把我翻过来剥掉我仅有的遮蔽物，呜，我流下羞辱的眼泪，没想到今日的清白就要葬身于这素昧不识的陌生女子手中了。 哼！你这女魔头，即使得到了我的身体，你却得不到我的心，因为我已经将心留给心爱的小玮了。 我闭上了眼，不想见到自己这般窝囊样，可是那女人在我胸前又咬又啃又啮地，弄得我好想吐出来，我只好睁开眼，决定要吐的时候往她吐去。 就这麽一睁开，我的头是侧放在地板上的，视线便瞧见了很眼熟的果冻，看样子是刚才逃命时弹出来的。 我立即以掌心敲击地板，不断敲着并说道：「我投降了，我投降了，你先扶我起来，我跟你做就是了。」 女子纳闷地扶我起来，「好啦！你想主动是不是？」 「等一下，别这麽急嘛～夜这麽长，我们先培养点情趣，你看到地上的果冻没有，捡给我。」 女子把三颗果冻都捡来，我对她说：「这可是朋友给我的好东西，很有帮助情趣的效果的，喏，你先吃一颗下去，保证等会让你欲仙欲死。」 我是不知道吃下去会如何，可是事到如今能拖就尽量拖了。 「为什麽要我吃，你先吃给我看。」 这招厉害，我张大嘴还真不知如何反驳。 我望着手心里的小小果冻，心底愈来愈寒冷了，如果吃了不就真的任人宰割了，不行，我当然不能吃。 「呃，这个是专门为女性设计的，男人不能吃的，吃了会不举的。」这是有语言障碍的我掰出来最尽力的谎言了。 「真的吗？」女子半信半疑，拿了一颗果冻在手里。 「是呀！可是女人吃下去可就不一样了，绝对有让你置身在天堂般的快感高潮。」 女子舔了一下嘴唇，好像这话很吸引她似地，她打开果冻真的把它吃下去了。 耶耶～～我高呼万岁，等着这女子全身酸软，到时我就可以逃出去了。 可是左等右等…… 「怎麽一点感觉也没有？算了，小扬，你快点过来吧！」女子根本就不等我过去，她一手抓住我把我压上了床对着我的嘴唇猛吸。 呜……怎麽会这样？小忠，你好大的狗胆子竟敢骗我。 就当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时，女子的动作不再那麽猛烈了，她停了下来，我睁开眼一瞧，她无力软绵绵地趴在我身上喘息着。 哈哈哈，幸运之神果然站在我这边的，我当即踢开她，抓了几件衣服快速地随意穿起来，夺门而出。 *** 呼呼呼，我搭上计程车往印象中小玮的家里前去，九弯十八拐后终于顺利地到了小玮家的大门口前，我猛烈地狂按门铃，小玮终于穿着睡衣揉着眼出现在遥远的另一端。 「小玮！」我大叫，心里满是方才危机的骚动。 「小扬？你怎麽这麽晚……」小玮清醒后朝我快步走来，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当铁栏杆的大门一打开，我奋力地抱紧了小玮，心底总算升起了一股安心，平息了内心的危机骚动。 呀！是小玮的味道，好放心。 这麽一松懈下来，我才知道我的脚伤痛得不得了，衣服凌乱不已，神情慌张。 「你怎麽了？怎麽这副模样？」小玮担心地问道。 「呜，我刚刚遇上坏人了，小玮，我差点就被吓死了，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我把头埋进小玮的胸膛，汲取他的气息，那熟悉的味道真让人感到可靠安心，安然的情绪渐渐取代了我脑里的浑沌。 「你先进来再说吧！」 「我脚痛得走不动了。」二度扭伤的威力真是不容小觑。 「我抱你。」小玮一说完马上把我打横抱起，天！真是帅呆了，不愧是我的白马王子，日思夜想的numberone情人呀～ 我沉醉在小玮宽阔的臂弯里，就像徜徉在一池柔软的湖水中，好舒服。 很快地我就进了小玮的房里，他把我放在床上细细审视着我的脚伤。 「又肿得更严重了？很痛吧！」 我点点头，「不小心跌倒结果就这样了。」 「我去帮你准备冰块。」小玮把我扶进被窝里，帮我盖上被子，一会儿拿了冰块过来帮我冰敷，柔柔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嘎！这下子我要说出实话吗？这种丢脸的事说出来一定会被小玮笑死的。 「我……我……嗯……」我吱唔了一会儿，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一急，那羞愤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小玮看我这副模样反倒握住我的双手安慰我。 「没关系，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你先睡一下好了，好好地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 「嗯……」 「你手里握着什麽？」 「果冻。」我摊开手心一看才知道自己紧张到把它们始终握着。 「果冻？」小玮轻轻一笑，好像看待一个需要糖果抚慰的小孩般，他把果冻拿了起来，用着无比温柔的语调对我说道：「来，啊。」 我呆呆地跟着啊了一下，可，这一下真的让我又再度慌了起来。 因为小玮竟然把果冻放进了我的嘴里，就这麽咕噜一声，滑嫩的果冻滑进了我的喉咙里。我惊愕地坐起来，果冻却已溜进了食道，我害怕地将手指伸入嘴里掏挖着。 「怎麽了？噎到了吗？」小玮拍拍我的背，担心地问着。 我摇了摇头，紧张地道：「我没噎到，只是这果冻不能吃呀！」 「咦？不就是果冻，为什麽不能吃？小扬，你干嘛这麽紧张，又不是什麽毒药，还是过期了不成？」小玮还一副好风情地悠哉说道，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是什麽另类果冻。 「这不是普通的果冻呀！」我惊慌地说着，想到厕所里去催吐，可是天真的小玮他竟然…… 「果冻就是果冻呀，有什麽不一样吗？难不成是新口味，难吃到你要把它吐出来。」接着小玮打开最后一颗，说了声「我嚐嚐看」就将果冻咽下去了。 天呀！我快晕了！ 我自己吃了还好，没想到连小玮都吃下去了，完了，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我已经无法预料了。 「小玮，你快去吐掉啦！」我着急了，如果小玮发现我给他吃这种下流的东西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还蛮不错吃的，小时候我也很喜欢吃零食呢。」 我只能张着眼默然地听着小玮叙述的怀念回忆，我是很想听，因为我真的很想好好地了解小玮，可是，并不是在这样的时机之下呀！ 我知道我的脸开始发烫了，那果冻的效力渐渐地操控了我的身体、我的脑袋，我像吸不到空气般频频换着气，全身发热。 不行，我得去冲冷水。 我站了起来，往浴室走去，脚步一拐一拐地，小玮很快就扶住我的肩，问道：「小扬，你要去哪里？」 「我、我得去冲一下冷水才行，快，我要冲冷水。」我难受地回道，血液似乎都往下半身窜流而去了。 「冷水？现在是冬天耶！你会感冒的。」小玮脸色红润地回道，他抹了抹自己的脸，「奇怪，怎麽觉得好热，我的房间什麽时候气温变这麽高？」 小玮放开架在我身上的手，他转身去打开窗户让外头的冷空气流进来。 「有点怪怪的，小扬，我觉得怪怪的。」 我当然知道你怪怪的，因为你现在开始发情了。 凉风拂过小玮的脸庞、头发，那飘扬的发丝勾住了我的目光，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快去冲冷水的，可是我的脚就这样立住了，动弹不得。 「小扬，我……」小玮害羞似地低下了头，十分不自在地说道：「我、我先离开一下，抱歉。」 小玮，我真是对不起你。看着小玮踏着怪异而憋脚的步伐离去，我知道我现在走路的姿式是跟他一样的。 唉，情欲的冲击快要攻占我所有的理智了，我趁着小玮不在赶紧进浴室里直冲冷水，呼，真的好冰。 莲蓬头掉下来的水丝全让我的衣服吸了进去，然后冰冷的感觉渗进了皮肤，可是我下半身的炙热却没这麽容易退却，我抖着手拉开了裤头的拉链，露出了那昂扬许久的小弟弟。 我轻轻地抚弄着我的欲望，快感里却混着几丝罪恶感，一来是因为我不该在小玮的家里做这种亵渎的事，二来是因为我的幻想对像就是小玮，我又羞又难受地搓揉着挺立的器官，脑袋里全塞满了小玮的影像，想像着他热情地抱着我，对我亲吻，用力地爱我。 坐靠在白色浴墙边，我合上眼，任想像奔驰，嘴里更是不断地逸出难耐的呻吟，混然不知小玮竟站在我的眼前，带着深沉欲望的眼神望着我。 直到我感到有人对我又搂又抱，温热的手覆上了我的性器，我才猛然张眼，惊骇地望着小玮。 「小玮，你干嘛？」我又惊又羞，当人撞见自己在自慰时的那种羞愧还真的很难忽视。 「小扬，你为什麽在这里做这种事？」小玮哑着声音说着，那嗓音载满了因情欲而沙哑的惑人低沉。 「我、我做这种事干你什麽关系？我爱做，你管不着。」我惊慌地推开小玮，反正都已经被撞见了，说什麽恼羞成怒的话我也不在乎了。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可恶，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小玮竟像缠人的蛇般搂了上来，粗鲁地堵住我的嘴唇，这一变化可让我吓傻了。 不会吧！这药效未免太强了吧！小玮完全变了副模样，平常文质彬彬宛若佛祖耶稣般圣人的样子随着药力竟成了欲火焚身的荒唐野兽，散发着饥渴的眼神，全身弥漫着高热的温度，那炽热的体温骇得吓人。 更可怕的是…… 「小玮，我是男人，你搞清楚！」 「我晓得，你是男的，可是我受不住了。」 不会吧！你连男的也要，这果冻的威力真的惊人。 我知道，我应该高兴才是，因为梦想真的成真了，小玮要抱我了，可是我的内心却是伤心地流着泪，我不要这种方式的sex，因为没有爱，小玮并不爱我。 我再度推开了他，仓皇地逃着，蓦然想起今天晚上一直在逃命，而原因全是那三颗小小的果冻害的，可恶！死小忠，明天绝对要找你算帐。 脚伤让我逃得很艰难，而吸饱了冰水的衣服更成了我的阻碍。我很快就跌在地上，小玮当场压了上来。 「不要这样子，小玮，你明天早上会后悔的！」我推着他，可是怎麽推我就像是落难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小玮迫近的鼻息喷了上来，他用力地掰过我的脸颊吻着我的唇瓣。 小玮的体温深深地传递了过来，而我的脑袋又开始发昏了。 「别这样……小玮……」我发出近哀求的声音，可是小玮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小扬，怎麽办，我好想吻你，好想碰你，告诉我，我该怎麽做？」小玮神智恍忽地问着，他的手剥着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洒落，我的理智也随着衣衫褪去渐渐被媚药给取代了。 我呢喃着：「你现在不爱我呀，小玮，明天你会后悔的……」 「怎麽办？我觉得你的身子也好烫，像是把我给吸住了，我要怎麽做才好？」 「我是很想跟你做呀……可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们俩各说各话地交谈着，没有任何交集，可是，从小玮混乱无章的话语里我却听到了一句我想听的话，一句我千盼万盼等了好久的话。 「我喜欢你，小扬，真的……」 我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小玮。 「你说什麽？小玮，你刚刚说什麽？」我激动地问道。 「我喜欢你呀！小扬。」小玮再度攫获我的唇亲吻着，我硬是拉开他的头颅。 「我不信，什麽时候发生的？」 「小扬，怎麽办？我觉得你现在好可爱，我好想摸你。」 「回答我的问题呀！小玮，你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快点回答，我好想知道。 「喜欢你，小扬，我喜欢你……」 结果，不管我怎麽问就是无法从小玮口中得到解答，而我的理智也在小玮的挑逗下丧失，内心的最深处仅仅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跟小玮做爱，好想。 反正他说他喜欢我，而我则是深深地爱恋着他，如此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一对要上哪儿找，当然就顺水推舟用力地做，用力地享受罗！谁叫小扬我是个享乐主义者。 我搂上了小玮宽厚的背脊，好让他更方便地拥有我，脚上的伤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的双脚就这样自然地夹住小玮的窄腰，然后，我们激烈地热吻着。 我可以感受到小玮笨拙而青涩的亲吻，毫无技巧可言，看样子他的经验真是少得可以，我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对方的嘴里，缠住小玮的舌品尝他的芬芳与甜蜜，我的舌尖教导对方似地拨弄着对方的牙龈、齿贝、舌尖，小玮很快就学会了诀窍，马上对我一样画葫芦，卷着我的舌大胆地又勾又吸。 旋而，我们滚上了床边地毯，小玮的坚挺欲望顶上了我的腰腹，似乎努力寻找渲泄出口般地在我腹上肌肤滑走着，有着急切的热度，有着诱人的脉动。 我将手抚了上去，小玮马上发出抽气的声音，我带着微笑加速了摩擦的动作，满足地看着对方在我手中颤抖。 「小玮，我好爱你喔！」我在他耳边轻声地呢喃着，还吹了口气进他的耳窝里，呼呼，心里的淫浪思想全涌了上来，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好想好想爱小玮，因此，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张开我的嘴，一口将他的阳刚含入，小玮的喘息更大声了…… 第八章 我想我大概被x晕了，因为我醒来时是躺在床上的，而姿势仍是与小玮交合的姿态，只是这次是双腿被反折着，小玮仍在我的眼前卖命，而我，这时痛楚也消失了大半，下半身的快感袭了上来，喊痛的声音置换成愉悦的呻吟，我开始放浪地叫着。 小玮接收到我的音讯，他低下身子来吻我，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澄明，心中一惊，难道药效已经过了？ 我叫了一声：「小玮？」 「嗯？」小玮嗯了一声，像等着要我说什麽似的。 果然，那果冻已经被消化了，天呀！我的脸咻的一声霎时红咚咚地，这种姿势，我嘴里发出的声音，还有方才淫乱的一切，这、这还得了呀！全让小玮给记得了！我的形象真的全毁了！ 啪一声，我迅速往后挪一步，抽出在我体内的温热，然后快速地合上双脚嗙地一声跳下床，我想逃离这个肇事现象。 那麽纯真的小玮已经被我带坏了，我自责地往门口奔去，可是白痴阿呆的我又再度忘了我的脚伤，很快地，我又趴在地上，小玮关心地扶我起来。 「呜呜……」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竟然哭了。 「怎麽了？小扬？你怎麽哭了？」 我望了小玮一眼，然后哭得更大声，「哇……小玮清醒了啦～」 「我、我醒了你为什麽要哭？」 对呀！我为什麽要哭？想到此我立即止住了哭声，可是又不知怎麽地我的心头就是乱糟糟地让我好想大哭一场，于是，我又大哭。 「对不起，小扬，你别哭了，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很痛吧！我会负责的，你别哭了，我看了会心疼。」 「不、不会，我后来很舒服……」我摇摇头，然后又道：「小玮，你、你知道你跟我做了什麽吗？」 「嗯，我知道。」小玮绯红着脸答道，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把我的注意力又全吸去了。 知道！小玮他知道！那就表示…… 「那你真的喜欢我吗？」我吸了吸鼻子问道。 「嗯，我真的喜欢你。」小玮的回答就像一道猛雷贯穿了我的全身，我兴奋了起来，全身颤动不已，心花朵朵绽开，我的脑袋上头好像有无数只小天使在那里飞舞歌唱吹着小喇叭，然后，我笑了，呵呵地笑，满足开心极了。 呵呵呵，我连c计划都不用想就省起来了，这岂不令人乐哉！ 那麽接下来就是我的发问时间了。 我开始凌厉地问着，「你什麽时候喜欢上我的？」问题一。 「我、我……我也不知道，一开始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有趣，后来，我每次看到你，我就觉得对你的感觉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其实我没你想像的那麽迟钝，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可是我不敢确定，因为你所表现的一切都跟小宇在撒娇时好像，所以我就不敢碰你……我就一直忍着……」 什麽？那那……「那你平常那圣人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罗！」 小玮红着脸点了点头，外表感觉是我生气地在质问着，其实我的内心正在窃喜呀！怪不得上次小玮帮我洗澡时心里怪怪的，原来是这样呀。 咦？等等，小宇到底是谁？算了，这个不重要，先放一边。 「那你吃了果冻生不生气？」问题二。 「我不生气，毕竟是自己太大意了，只是我还挺高兴我有吃了，不然，我永远也踏不出这一步。」小玮说完轻轻地在我耳下吻了一口，我好开心地缩了一下脖子嘻嘻地笑着。 「不过，小扬，你怎会有那种东西呢？」 「呃，那是朋友给的。」啊，来了，小玮果然起疑了。 「这样呀，可是下次还是别吃这种东西的好，知不知道？」 「嗯嗯，我知道、知道。」 忆起了小玮的职业，我打死当然说知道。啊，对了，对了，最重要的问题来了，「小玮，我很爱你的，不仅仅是喜欢，我也想知道，你爱不爱我？还是你只是喜欢我而已？」我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瞅着小玮瞧，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嗯，我爱你，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爱有多深，可是我爱你。」 耶！这答案令我满意，我欢欣地抱住小玮，这麽一贴上去，我才知道我们俩根本就不着寸缕，肌肤一相接触又使我想入非非了。 喔！我竟然像初恋的少女般脸又发烫了，没办法嘛～谁叫搂住我的人是我所爱的人呢，我真的越来越爱小玮了，我好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叫我做什麽我都愿意。原来这就是爱呀！我在内心发出赞叹，我终于懂得何谓真正的爱情了，那感觉盈满了我的心里，让我觉得好幸福，甜滋滋地，美满无比。 「我、我可不可以再……」小玮小声地问着。 「再什麽？我没听清楚。」我没机会让小玮再回话了，确定了彼此的爱意后我现在就如棵在沙漠中万分饥渴的藤蔓，双手一揽把小玮紧紧地缠住，贪婪地摘取小玮口中的蜜液，而小玮也热烈地回应着，我要从小玮身上汲取我要的快乐与爱情。 短暂的夜晚，我们拥抱了五、六次，直到双方都累了才松手，我躺在小玮的胸膛上喘着气，全身暖烘烘地。 「小扬，你那里不要紧吧？」小玮换了一个卧姿把我环进他的怀里问着，「……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瞧了一眼小玮的担忧眼神，我噗哧一声笑道：「是呀！你一开始粗鲁死了，把我弄得好痛，嘿嘿，看样子你需要好好地学习一下。」 我在心底打好了未来如何调教小玮的计划，并且发誓绝对要把小玮培养成一位技术高超的好男人，这样我们的未来才会『性』福美满嘛。 *** 翌日清晨，我们在极度甜蜜的气氛下醒来，互道了早安后，因为我的衣服还是湿滴滴的，小玮只好拿了几件小宇的衣服让我套上，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小宇到底是谁呢？不过，他是谁都无所谓，因为小玮现在是我的，所以我很安心地换上那些衣服。 小玮带我去看了医生后照例送我到学校上课，我今日可真谓满面春风，尽管脚超级痛，我仍开心得合不拢嘴。 小平与小忠果然见到我马上趋上前来问道：「嘿，小扬，昨晚够快意吧！」 我一想到自己与小玮那般狂热的夜晚，红晕浮上了脸颊，嘴角更是圆弧状地朝上扬去，嘿嘿了几声陷入自己世界幻想着，啊！今晚又会是怎样地狂乱呢？哎，怎麽还不快点黄昏，我好想对小玮做那个，这个，还有那个的这个喔。 「不会吧！小扬，你今天脚怎麽又肿这麽大了，该不会是那娘们做的好事吧！」小忠尖锐的惊呼唤醒了我，想起这事我心里还隐隐有着闷气呢。 「是呀！那女魔头下手好狠，不仅把我跘倒让我伤势更严重，还猛剥我的衣服，我差点以为我要被生吞了咧。」 「哇，原来那女的那麽辣，不过，那果冻的效果应该不错吧！」 「嘿嘿～是呀，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发出蜡笔小新那种猥亵的笑声，我忆起了吃下果冻后，小玮那副情迷意乱的诱人模样，真是可口极了。 我才刚说完，小忠拉起了我的手又在我的手心上摆上了几颗冰凉的果冻。 「不会吧！你竟然把这种下流东西带到学校来，你不要命啦！」我惊讶地赶紧合起掌心，深怕被别人发现。 「小扬，你怕什麽，不会有人知道的啦，算我对朋友够阔气，来，我剩下的几颗就全送你了。」 「不不不，多谢你的好意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哎，别跟我客气啦！」 我跟小忠又互推了几下，知晓自己是永远赢不了别人的，我就收下了。 「谢啦。」当然，回去后我得好好藏起来才行，不然被小玮发现了，他一定会很伤心。 我几乎是在编织美梦下的境界里结束这一天，可是亢奋的情绪依旧没有减低，小玮昨晚的热度还残留在我的身体深处，我的灵魂完全被小玮给收服。 *** 为了就近方便照顾我为理由，我堂堂正正地进占了小玮的房间，用过了晚餐，我们一起看电视聊着天，小玮的爽朗笑声还有他的举手投足，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影像映进了我的眼膜后，我似乎被制约了，心跳不断地加速，体温也渐渐地陡升，脑袋里的邪恶思想也愈来愈放肆了。 「小玮，我想洗澡。」我呢喃地说道，声音夹着连自己也无法想像的干涸。 「好，我帮你。」小玮切掉电视的吵杂，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抱起我来，稳健的步伐有着与我内心相同程度的急躁，呵呵，我知道，今晚又是一个极乐的夜了。 一进到浴室，小玮的唇即刻就贴了上来，简直无法将他白天的君子模像与此刻重叠，现下的他，是只跳着狂热舞蹈对我疯狂求爱的野鸟，又如等会要带领着我攀升至冲破天空驾驭着跟斗云的孙悟空。 他狂暴地扯下我的衣服，急切的模样激得我笑了出来。 我们交换了无数个热吻后，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也想上你耶，可不可以？」 小玮先是怔忡了一会儿，然后才结巴地回道：「嗯，可是我也想……抱你…」 「放心，你先让我上一次，然后接下来你爱怎麽玩就怎麽玩。」我露出灿烂的笑靥，仅管我长得不够美型，但，却也令心爱的人迷惑了。 「好、好吧！」小玮听话地放下我，他拥着我背靠着磁砖坐了下来，这下子感觉就成了小玮被我逼到了墙角般，秀色可餐地令我指食大动。 角色一互换，我开始主动地亲吻着他，打开莲蓬头热水洒下，氤氲的热气很快就将我们两人包围住了。我脱掉他全身的衣服，舌头更是在他的肌肤上舔尝，喔，感觉真好，小玮的小麦色肌肤发出惑人的健康光泽，又滑又嫩的，嚐起来比豆腐还鲜美。 我累得动不了，小玮不愧是动作派的，他休息了一下下后马上又精力充沛地把我压在地上，眼中是比方才还要浓烈的情欲火焰。 而我，真的只能无力地任凭小玮对我又揉又捏，又亲又压的。 真是一场如暴风侵袭的夜呀！我下次绝对不要那麽傻呆呆地对小玮说任由他玩了，根本就是n重疲惫外加过度劳累呀！ 最后，我已经忘了我对小玮说了什麽了，我只记得在他的身下哭着求饶，丢脸死了。 *** 中午醒来，小玮已经不在床边，今天是周休的星期六，我放假，但小玮没有放假，还记得清晨时小玮在我耳边的呢喃，说他得去上班，还有，他还帮我准备了早餐要起来吃之类的云云。 我扒了扒头发下了床，看了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冬天的早餐应该不会坏吧！ 我撑着脚下楼，走到厨房去，果然饭桌上有份冷掉的早餐我就把它当成午餐给吃了。 肚子虽然吃饱了，可是身体仍是极度地疲累，我又回到床上睡，当我再度醒来已是夜晚，肚子又饿了，四周暗得受不了，我打开灯，耳边听到了窸窣的声音，再仔细听是人声与脚步声，我以为小玮回来了，便打开房门一看，喔！不是小玮，是亲爱的岳父大人跟几位，呃，像是保镳之类的人。 还真有点糟，岳父大人真的不是很喜欢我，他见着了我像见着了老鼠般由惊讶的表情转为厌恶，我想起了上次他对我不客气的事，但，基于礼貌，我还是出声打招呼。 「伯父，您好啊。」 「你为什麽还在这里，我上次不是说过叫你滚的吗？你竟然还敢出现。」伯父怒气冲冲地说着，让我有点小害怕地退了一步，原想进房不再搭理伯父了，没想到他竟然手一挥下令道：「把他给我丢出去，我们这里不准有陌生人出入。」 什麽！丢出去？陌生人？ 我不是陌生人呀！我跟小玮是情侣呢，我还是你的女婿呀！ 我根本来不及辩驳，岳父大人的保镳马上揪住了我的衣领蛮横地把我拖到楼下去，这、这果然不是一般人的世界呀！我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被赶出大门口，成了一名在小玮家铁栏杆大门外徘徊游荡的可疑份子。 更惨的是，我连鞋也来不及穿，手机也没拿，衣服就那麽薄薄的一件，而天气又寒又冷，脚伤似乎受不了地底寒气的侵袭痛了起来。 我内心呐喊：怎麽会这样？我现在的模样真是落魄又凄惨，身上一毛钱也没有，活像路边的乞丐，我搓着手哈着热气期望会暖和点，更希望小玮能早点回来接我回家，可是我等了很久，手脚都冻僵了，小玮却还是没有出现。 我蹲在墙角蓦然想起今天小玮好像有说过他要加班，因为有什麽新的扫荡活动，所以他会晚点回来。 这下可惨了，我又冷又饿又痛，这悲惨的模样简直比卖火柴的小女孩还糟糕，小女孩她至少有火柴棒，那我呢？我什麽也没有呀！ 这地方又拦不到计程车，时间越来越晚了，我只好抱着肩，拖着笨重且疼痛的脚走着，起码我得找到一个可以温暖点的地方。 幸好没有下雨，冬天北部的天气总是潮湿多雨的，看样子老天爷怜悯我，没让我更加凄惨兮兮。 我走了一段路后回头一望，小玮壮丽的家仍是明显地映入我的眼帘，我大略估计一下这之间的距离约有200公尺，而我却花了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我的时速连最基本的单车时速也丝毫沾不上边，天呀！我简直像极了蜗牛在爬行。 不行！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冻死在这条路上的。我奋力地拔起我的脚继续往前走，脑袋里不知怎麽地竟响了杜甫的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喔，我真是有诗赋造诣呢，这种恶劣的情况下还能吟诗，瞧瞧，这情况不正是符合极了。 「呸呸呸，符合个大头啦！我又还没死。」突地，我开始玩起一人分饰多角的戏码来，喃喃自语胜过一个人的寂寞。 「小玮怎麽还不回来？要是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副受苦模样一定会心疼死的，到时候呀，要是他跟岳父大人翻脸怎麽办？喔，我一点也不想害他们父子俩不合的，真是罪过，我怎麽会这麽罪孽深重呢？」 我搓了搓我的手，四肢已经冻得无任何感觉了，更别说脚伤的疼痛了。脑袋似乎也愈来愈昏了，呵出了几口白烟，我真的累得走不动了，停下了脚步，我想我大概就要死在这条街上了，到时候小玮开车回来，期待他有发现到我，不要把我压过去，不然，死无全尸很难看的，我还是希望能穿上漂亮的衣服然后躺在高级的棺材里，瞧，搞不好几百年后我会成为一位帅俊俏美的吸血鬼破土而出呢。 「啊！还有一个问题还没问呢，小宇到底是谁呀？还有呀，也还没问岳父大人是不是答应把小玮给我，对了，都给忘了，小玮之前还说过他有个未婚妻的，呵呵，这问题就容易解决了，小玮的心里只有我，哪有那个丑八怪的份，只是呀，看岳父大人好像不那麽喜欢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把小玮给我呢？要我跪下来求他也无所谓啦……」 我呢喃了好一会儿，正当我觉得自言自语得差不多时，我的对面有台车子迎面而来，喔，小玮回来了吗？开心还不到一秒，看清了不是小玮的车后我恐惧了起来，因为那车子没有减速的迹象，好像没看到我这人似的，完了，原来厄运仍是逃不了，我注定要死无全尸了。 我闭上了眼，等待被车子撞上的那波痛楚来临。 嗯？真是怪哉，我竟然一点也不痛，而且还暖和了起来，怪我闭上了眼，结果我什麽事也没看见，凭感觉印象是先有类似车祸现场所发出的夸张煞车声，然后有块软绵绵的袋子从头上把我盖了起来，接着有人把我抱进了车子里，然后…嗯，我感到车子的震动，有人按着我的手用不知什麽材质的东西正要把我的手绑起来。 我紧张地大喊：「绑轻点，留下痕迹可就不好了。」虽然我不爱玩sm，可，我害怕小玮会以为我跟别人有一腿那就糟了。 绑我的人也没回应，不过，力道倒挺适中的，不会太痛。 「谢啦！不过，可不可以每五分钟就解开一次，让血液流通流通。」 还是没人搭理，我也就乖乖地闭上嘴了。车子里头的密闭空气让我身子暖和了起来，我扭了下屁股才知道我两旁都坐着人，看样子我成了夹心饼干。 然后，我恍然大悟啊了一大声：「啊～～天呀！我被绑架了！不会吧！这是真的吗？」这麽贫穷如洗的我，竟然也成了歹徒的对象，他们肯定弄错了。 「这家伙还真是后知后觉，你们肯定没认错人？」声音发自前头的助手席，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老大，也就是说歹徒共有四个人，不不，也许他们的基地还更多。 「少、少爷，我们自从知道杜家还有位没名份小少爷后，各种传闻都证明了杜家大少相当疼爱这位弟弟，而且我们盯了好几天了，绝对没弄错人，杜家大少都还每天专车接送他，肯定没错。」 少爷？什麽少爷？这哪个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称呼，真是逊毙了，我噗哧一声，赶紧憋住笑意，不过，还是太迟了，被听到了。 「把他的嘴巴塞起来。」那少爷命令道。 随即，有一只手伸进袋子里找寻着我的嘴，我当然抵命不从，开什麽玩笑，敢塞我的嘴巴，看我咬死你。 一声哀嚎随即响起，我得意得不得了，喔，小玮他是警察，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平安无事的我，还可以把这件事拿来炫耀呢，各大新闻媒体就会蜂涌而至的来采访我，我想到那风光的景象我的内心就乐洋洋。 「少爷，他咬我！」 「你不会把他打昏！」那少爷似乎怒了。 「不行呐，少爷，要是他受伤我们对老爷就难以交待了。」 老爷？天呀！真是笑死我了！听他们这麽说，那我不就安全极了，所以，我很放心地笑着。 似乎与小玮相恋后，我的个性真是越来越开朗乐观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竟然把我以前那阴沉忧郁的性格全改掉了，而且我的胃溃疡受了爱情的滋润与小玮细心呵护的调养在不知不觉中竟也好了，因此，当今时刻面临了这样的危机，我的内心仍觉得轻松无比。 突地，我的眼前一亮…… 「你笑够了没？」是那个少爷的声音，他的脸在我的眼前，他竟然把我的遮眼袋子拿了起来，这下子我有点担心了，赶紧闭上眼，大声说道：「我什麽都没看到，真的，你们不会杀我灭口吧？」 「你真的是杜老头的二儿子，怎麽一副白痴样？」挺不屑的语调。我惊讶地睁开眼，只见那少爷抽了几张照片对照着。 「嗯，有点像又有点不像……」车子里头昏昏暗暗的，那位少爷看得有点吃力。 什麽有点像又有点不像，根本就是完全不一样好不好，你们弄错人了啦！我回想着小玮的家人，可我怎麽见也只有小玮跟岳父大人，啊，对了，还有…… 「……小宇！」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嘛，看样子你也不全是白痴，杜庭宇。」 「杜大头啦！你们认错人了，我叫方家扬，你们弄错了。」我着急道。 「你别这麽紧张，我只是借你来用个几天，等婚礼过了，我就会把你还回去。」 什麽跟什麽？我怎麽都听不懂？借我去用个几天，还有婚礼？不会吧！这人要跟我成亲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呀！ 「你要跟我结婚？」我惶恐地问着，我的心里只有小玮，我只想和小玮结婚。 「不是，你想到哪去了？是你大哥杜庭玮的婚礼，竟然敢抢我的女人，我一定要把婚礼给毁了。」少爷愤愤地说着，可是我的脑袋只装进了『是你大哥杜庭玮的婚礼』这一句话，我的心凉了半截。 小玮他竟然背叛了我，他昨晚还那麽热情地拥抱着我，难道这一切的幸福都是虚假的吗？我突地一股难过，眼泪差点就要落了下来。 「你一定在胡说，小玮他从来没有跟我说他要跟哪个不知名女人结婚的……」我的声音有着颤抖，隐隐透着悲伤。 「杜庭宇，你竟然连这件大事也不知道，你没看报纸吗？前几天贴的，有名的政商联姻，下星期三在xx饭店里大宴宾客，就算你家人没告诉你，你好歹也看看报纸新闻吧！该不会你连自己老头是什麽人也不知道？真是太离谱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小玮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大谜，我只知道他家很豪华，岳父大人很气派，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 「看样子还真如传言所闻呢，杜家的二儿子是情妇在外头生的，不讨杜老头的喜，怪不得什麽也不知道。」少爷讽笑地说着，听到这话我终于回魂了。 「你说什麽？」仅管我跟小宇素不相识，可是听这话还是令我为小宇打抱不平，谁叫小宇是小玮的弟弟呢，「你胡说些什麽，闭嘴！」 「哼，我说，你是杜老头的情妇在外头生的，搞不好根本就不是杜家的种，幸好你还有个非常疼爱你的哥哥护着你，不然呀……」 「不然怎样？」 「你早就被杜老头给赶出门流落街头了，谁不知道杜老头是以赚钱出名的，养你这来路不名的小子，这种没利益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看样子这位少爷真是恨极了杜家了，说出口的话真是难听到了极点，可惜有语言障碍的我气急攻心，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睁眼干瞪着，小宇，我真是对不起你，你的嫂嫂（？）这麽没用，让这个大恶人这样说你。 既然对内情不熟悉，我又说不出什麽话来，加上身子一暖和，我全身的感官都苏醒了，又饿又累又痛又想睡，我还真不知先该挑哪一个解决，反正现在也下不了车了，我索性闭起双眼，打起盹来，不再理会那恶人少爷说的混话了。 第九章 有钱的人朋友大部分是富有的，有钱的人的死对头那绝对也是富有的。而我这小老百姓竟然踏入这样的世界，让我现在的感觉像极了在做梦。 我再度睁开眼对着天花板眨了眨了，喔！那水晶吊灯价值不菲呀。 我从床上爬下来，他们给了我一个不输给小玮家的舒适房间，原来台湾的有钱人这麽多，随便到路上走走也会遇到一个，而且，似乎全是怪人，当然，我的小玮是例外的，他是我见过在这世上最完美无暇的人了，心地善良人又温柔，所以，我判定小玮绝对不可能在下星期三跟个来路不名的女人结婚的。 我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他那未婚妻是岳父大人订的，那小玮一定是父命难从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因为他那时还没遇上我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小玮有我了，他绝对不会结婚的。 只是，我现在的情况可谓为失踪，那样小玮一知道这消息一定会又急又难受的，我不想让小玮为我担忧呀，我一想到小玮为我难过的模样我的心就一阵酸疼，呜呜。 忽地，门吱哑一声开了，那少爷走了进来。 「你这恶人，到底什麽时候才要放我走呀？」我气冲冲地指着他道，这窝囊小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绑架我，而且还绑错了对象也不知晓。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等到婚礼失败了我就放你走，我已经待你够好了喔，你别再闹了，小心等下我把你那一身衣服全扒了，让你冷个够。」 我听到这话马上拉紧了我身上的新衣服，乖乖地窝回床上去，谁叫有句话是：拿人手软吃人嘴软。 因为我自知有只破脚的我是逃不了的，所以，我也就乖乖地不反对这个杜家二少的新身份，反倒我要求什麽他们就每项照办，我说饿了，热腾腾的食物马上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说累了，他们就给我间房间睡；我说我手痛脚痛，他们就解开了绳子还请了医生；而我说冷了，几件新衣服立刻堆在我的眼前让我暖烘烘的，因此，我还真拉不下脸皮继续闹下去了。 「看样子你老爸真的很不喜欢你呀！打了数百通电话只有第一通接到杜老头的手中其余的全让秘书给拦了下来。」 「那杜老头说了些什麽？」 「他说，他没你这个儿子，我要就送给我。你听听，竟然比我老爸还无情。」 恶少爷这一说我心里一阵难过，没想到小宇这麽可怜，我想起了那天夜晚，小玮与岳父大人的争吵，岳父大人也是这般鄙视着小宇，我这局外人听了已经无比难过了，那麽那样挂念小宇疼爱小宇的小玮心里一定在淌血吧！ 想到小玮那凄凉的心境，我的心也更着一沉，悲伤极了，我的表情一定难过得快哭了般，因为那少爷咳了一声，脸色不自在地噤了口，仿佛在想些别的话要来安慰我，看样子这位大少也不全是无情无泪的人嘛。 他这一个不同转变让我有点想看清这家伙的模样，没办法，谁叫我对好人没辄呢。我打量起对方来，没想到他看起来这麽年轻，大概跟我一样大而已，长得也不差，还是属于a＋＋的等级呢，不过，他这顶级的模样当然比不上我心中那a＋＋＋…到∞的小玮，再加上这人的品格恶劣，当然要，扣分！ 「呃，看样子从杜老头这边没法下手了，要他解除婚约可能比登天还难。」 「那、那如果是小玮呢？」 「嗯，他可能真的会为了心爱的弟弟而放弃，只可惜，他现在已经被杜老头给软禁了，下星期直接被押到婚礼场地，就算他说不，杜老头可比他有势力多了，他也只能乖乖地踏上红地毯。」 「什麽？小玮被软禁了？」我真不敢相信这消息，那麽就算他知道我失踪了，他也只能无能为力地顺着岳父大人所说的话罗，而且，小玮大概也不知道我被恶人拿来当筹码，小玮，你不要结婚啦！一旦你结了，我就要被这恶人撕票，到时候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你快点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我催促道，此时的我已经跟恶人站在同一阵线了。 「我也超级不想呀！我的小薇人那麽美又那麽爱我，她现在也一定很伤心要跟那家伙结婚，我们本来说好要一起逃的，可是，我实在是太小看杜老头了，竟然破坏了我和小薇的私奔计划，害得婚礼提前了，结果……」 这小子竟然在我面前谈起了他的恋爱史，好似他的烦恼才是最优先的，我嗟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好啦，你现在忏悔有个屁用，想办法才是最重要的，快点想，亏你还是有钱人的少爷咧，这麽没有脑筋。」 少爷沉思了会后瞪了我一眼，倏地豁然站起，肃然道：「看样子没别的法子了，只好当天劫人。」 天！这是什麽烂法子，我还要去刑场劫死囚咧，这位少爷根本就没有动头脑嘛。 「好，就是这样。」恶少爷突然居高临下用着食指比向我，一脸势在必得道：「我就把你压到那小子眼前，看他是要把小薇还给我还是让我一枪把你打死。」 什麽？这是台湾屁屁火的现场版吗？我的心底冒出了无限个疑问，仿佛真的踩进了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世界。 「好，就是这样，我得去准备准备了。」 我还想问他要准备什麽？恶少爷说完就跑了。喔，这一定是场梦，假得不得了，我肯定我还在小玮门前那条大马路上睡觉，不然怎麽会做这种不切实际到了极点的恶梦呢？ 捏一捏我的大腿，却是好痛。 *** 好啦！情况发展到这种地步，我总算是有点了解了，心里的一堆疑点也解清了不少，我归纳了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方家扬跟杜庭玮是对恩爱的恋人，可是狠心的岳父大人为了破坏我跟小玮两人之间坚若磐石的爱情，硬是逼小玮要娶富有人的千金，不巧，这千金已有了爱人，而这对笨情侣却苦无相守之道，随着岳父大人的阴谋渐逼之下，一个狗急跳墙，千金的爱人也就是绑架我的恶少爷想出了一个漏洞百出，令人啼笑皆非的白痴方法要夺回爱人，他要架着他误认为小宇的我去威胁我的爱人小玮中止婚礼，并带着千金远走高飞，而我小扬就是这场可笑游戏下的牺牲品。 怎麽感觉自己成了插花的配角呢？不对吧！我跟小玮才是闪亮亮的主角呀！ 正纳闷的我，看着眼前这一群忙碌不已的保镳正在清点着数个手提箱内的物品，我走进一看，啧啧，这些玩具枪做得还是真实呀！我拿了一把起来摸摸，唷，还挺重的，不过，我的内心还是认定它是假的，光天化日之下台湾怎麽可能有这种可怕的东西。 「把它放下来，你是人质耶，谁允许你摸这些东西的。」恶少爷狠狠的说，目露凶光。 「这些是真的吗？」我疑惑地问道，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无知，不过，我可一点也兴奋不起来，毕竟这已不是自己脑袋所能接收的了，因为自己只是小老百姓而已。 「我弄假的来干嘛，吓小鸟呀，这些当然是真的呀！只是全装了空包弹，我老头他不资助我。」 我轻轻一笑，这小子还没独立就想跟爱人私奔到处游乐，幸好他老爸还是个明白人，没让这小子干出太伤天害理的浑事，为社会减少点灾难。 「笑什麽？要让我叫人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没、没，我只是想伤人是不好的，我乖乖的就是了。」 「哼哼，你放心，人质就你一个，到时会场上的人都会平安无事的。」恶少爷忽地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从脚趾瞄到头顶，无情地对我说道：「所以，我会给你最特别的待遇，算是我送给杜家婚礼的庆贺。」 什麽？什麽？听起来不像是好东西，而且这坏人的眼光让我全身毛了起来，瞬间打起寒颤，我当然马上拒绝道：「不、不用了，不用对我这麽好，我心领了。」 但是，恶少爷却没搭理我，转身下令道：「好了，把东西全上车，出发了！」 车窗让布给遮了起来，我不晓得经过了那几条路，不过，我们要去的饭店我倒是知晓的。 我跟坏人要了件漂亮的西装穿戴好，毕竟我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小玮了，当然要穿得体面点，让他知道我过得很好，不必为我担心，而且，还有个好消息，那就是我的脚伤好了一大半了。 越靠近目的地，交通车声人声也就越频繁，我跟着恶少爷在饭店门口下了车，劲风似地往婚礼楼层前进。 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几乎要停了。小玮，我心爱的小玮就在那遥远的舞台上头，那抺怀念的身影，那张熟悉的脸庞……映进了我的眸子，勾起了我强制压抑的情绪，我在心底大喊着小玮的名字，一千遍一万遍，我好想念他喔，我多麽想即刻就奔到他的眼前，好好地拥抱着他，诉说着这几日积在我心中的甜蜜爱语。 我觉得我的眼泪快喷出来了，视线也愈来愈模糊，赶紧用袖子抹了抹，吸了吸鼻子，仍是目不转睛地瞪着前方瞧，这麽远的距离，会场又这麽多人，小玮不知道能不能发现我，他是否也像我一样地互相想念着呢？ 一定有吧！因为我发现他的目光往这里瞧了过来，带着跟我一般的爱恋温柔，小玮那双眼就宛若在传递着什麽讯息似地，在那遥远的彼端频频对我诉说。 我的后背被抵了一下，打断了我的遥望，会场的喧嚣与来往的人影霎时将我跟恶少爷的身影掩没，我们隐身进了这个硕大的空间之中。 台上的主持人正在卖力介绍着新郎新娘，而我的关心始终挂在那遥远的另一端，小玮他真的好帅，没想到他要结婚这消息竟是真的，也许他是怕我伤心才没告诉我，又也许是这件事突然得连小玮也措手不及吧！ 我看着他，我跟小玮的距离一步一步地缩减了，他穿着一套浆得笔挺的白色燕尾服，服贴的剪裁，衬着英俊的他看来英姿焕发，而他身旁也有个身着白纱的丽人，两人倒像是一对白衣天使，舞台的灯光一洒，晶光璀灿。 此刻，我所深爱的人在我眼里实在是美极了，我的目光只剩下他了。 如果可以，我好希望站在他身旁的是我喔，而不是那个丑八怪，因为那家伙只有衣服漂亮而已，她那张化妆失败的脸跟她的个性肯定成正比，怎麽能够配得上我的小玮呢。 我斜看了恶少爷一眼，心里正对他说着：「你这家伙的品味也未免太低了吧！我还以为小薇是什麽大美人哩，让你用这等手笔，没想到却长成……」 喔！幸好，小玮爱上了我，不然他的下半辈子不就可怜极了。 我跟小玮的距离只剩咫尺了，站在台下的我往上一望，小玮就这样活跳跳地跃入我的眼帘里，我终于忍受不住这几日的分别而开始飙泪，因为小玮他瘦了，有着担心我的憔悴，现在的他正因激动的情绪而颤抖不已，我可以看见他张口轻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只是全被现场的噪音掩盖了过去。 忽地，小玮像是要冲下来与我相拥般身形略微一动，只是有人比他更早了行动，是岳父大人，他不知何时竟站到了小玮的身后拉住了他，而且在小玮的耳旁说着悄悄话，我想，一定是些威胁利诱的话，我可怜的小玮，也许他的处境比我还要艰难许多，此刻，我们两人皆只能身不由己地互望着。 恶少爷突地俯身对我说道：「等一下你别碍事，上去。」 我就这样被押了上去，与小玮面对着面，台下的众人也似乎发现了这头的异样气氛纷纷品头论足窃窃私语着。 「杜伯伯，真不好意思了，我今天一定要把小薇带走。」 「世侄，没想到你这麽不懂事。」岳父大人叹了一口气，正他要挥手命警卫保镳上来把我们拉下去时…… 「action！」恶少爷对着脖子上的隐藏小小麦克风一喊，一堆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势如破竹地从各个入口涌了进来，看样子岳父大人的人手大概全被解决了，而这恶少爷根本就是在模仿着义大利黑手党嘛，刹时，上空弹声齐飞，一堆烟幕弹落了下来，现场真是混乱不堪。 「真是一场小孩闹剧！」岳父大人怒道，「庭玮，把戴小姐安全地送回去！」 「杜庭玮，让你选，你是要把小薇还我还是让我一枪打死你亲爱的弟弟？」恶少爷也不落人后地插了口，他把抵在我身后的东西扬了起来，按上了我的太阳穴。 「爸，我……我……」小玮踌躇着，他看了一眼他老爸，然后他望向了我，满眼深情。 「你敢不听？」 仅管岳父大人再如何地咄咄相逼面目狰狞，小玮已然是个有主见的大人了，他望向我的眼神有着十分的决心，而我，则是给了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因为，我相信他，打从心里地相信着我们两人的爱情，是真实地，而不是只有我个人的一厢情愿。 「小玮，你快点送这位小姐回去吧！这家伙的枪是假的，我不会有事的。」我开口了，相当有理智地开口了，因为我知道小玮的内心正左右为难着，我不想让他这麽难过。 「小扬？……」只是小玮没有我想像中照着我的话做，他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我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庭玮，你没听到吗？连这小鬼都这麽说了，你还不快照做。」 「杜庭玮，把小薇的手放开！你快选一个。」 「小玮，你快点离开这里，我不会有事的，等一下我就会去找你一起玩了。」 三个人三种意见，我们都逼着小玮快做选择。台上的场景也全让灰白的烟雾给包围了，每个人都渐渐地出现了流眼泪、咳嗽的症状，四周的景色也越来越不清晰都让烟尘给弥盖住了。我当然也不例外，痛苦地掉着泪大咳，只是我仍苦苦劝着小玮快带小薇离开，其他的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 「可恶！花太多时间了！」恶少爷真的忍耐不住了，因为飞机是不等人的，忽地，他突地把我往前推向岳父大人，结果我们两个撞倒了在地上，「这小子就还给你了，小薇，快跟我走！」然后，恶少爷拉着小薇两人便消失在烟雾中。 我赶紧坐了起来，扶起了岳父大人，他大概倒地时撞到头晕厥了。 「小扬，你没事吧！」小玮这下终于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大下拥着我问道：「我好多天没看见你，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好担心你。」 「我、我也好想你喔！小玮。」我大力地回拥着，再也不想放开这个温热的体温，这个温柔的人，可是此刻，我却得放开，「小玮，伯父晕过去了，你快点把他带离这里。」 「好，我们一起走。」 「不行！」我用力地反驳，摸了一下腰部，内心紧张地瞧着四周，烟雾愈来愈浓，眼前的景象也愈来愈不清，我估计了一下在这种随时会绊到桌椅的地方要走出这里最快也要十分钟，我当下对小玮说：「你先带伯父离开，我的脚又扭到了，没办法跟你一块走，你等下再来接我，好不好？」 「没关系，我把父亲架在肩上，一手扶你。」也许是因为我们隔了太久终于见到面的缘故，小玮仍是坚持要与我一起离开。 「小玮，我的脚真的很痛，你先带伯父出去，我在这里等你，我会乖乖的不会乱跑，真的。」我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眸望向小玮，这时刻我突地好想把他刻进我的视网膜，把他的脸庞烙印在我的心中。 于是，我揪着小玮的领子把他的脸庞拉低，深情地吻着他的额头、他的脸颊、他的鼻子、他的唇瓣。 小玮楞了一下后也开始热情地搂着我回吻着，喔，这睽违已久的滋味仍是如记忆中的那般甜美，小玮传递过来的气味与温度渗进了我的心里让我觉得无比幸福。 真好，我能够爱上这麽一个棒的人，这一个想法使我无比满足。 不知道沉醉在吻里多久了，我推开了小玮，「我会在这里等你的，你快去快回。」 小玮腓红着脸回道：「好，你在这里等我喔！」 他扶起了岳父大人往外走去了几步，我突地对他叫道：「小玮，我爱你。」我好希望你能和我永远在一起喔！ 只见他转过了头对我回道：「小扬，我也爱你。」只是那幸福的表情在浓浓的烟幕下我已看不清了。 第十章 「那个该死的变态少爷，竟然在我身上绑了这种鬼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呀？」我翻开了西装外套，在我腰上围了一个相当刺眼的东西，也就是美国片的动作电影里头常出现的『定时炸弹』。 我看了看那显眼跳动的红色计时表上剩余的时间──5分54分秒，而且秒数还急速地递减着，我的心里也不免毛了起来。 「完了，完了，难不成我就要死在这里了？」我翻弄着缠在我身上那些五颜六色的线，越看头越晕，记得电影常这样演的，要是扯错线了那就会立刻爆炸的，我还是别轻易地尝试的好，起码我还有4分23秒可以活。 唉，不知道小玮出了门口了没？希望他来得及走出去，最好别再回来了，要炸就炸我一个人把别小玮给弄伤了。 会场的四周此刻也静悄悄的，方才那些疏离人潮的喧闹也都消失不见了，不过，烟尘仍是迷漫着，我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个地方，眼前除了白烟还是白烟什麽东西也看不真确，这感觉还真是诡异得不得了。 我的脑袋忽然转起了好多画面跟影像，喔！难道这就是别人所说的，死前走马灯般的回忆？ 于是，我合上眼，细细地观赏着，都是些跟损友搞得不良回忆，唉，不知道他们今天在学校如何？有没有想念我呢？以后还是别再做那麽多坏事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奉劝他们，认认真真、脚踏实地地当个大学生，努力用功别再像以前那样蹉跎生命。 啊，是小玮的脸，他的真很帅呢，一开始见到就忘不了他了，瞧他那副可爱的腼腆模样，好有趣喔！ 尤其是吃下果冻的小玮，真的变了一个人般，好热情喔，呼呼。 咦？这不是我吃掉小玮的时候吗？真是羞死人了，不过，好想再来一次喔。 「对了，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为何会喜欢我呢？我有哪里好？下次一定要再问个清楚。」 嗯嗯，不过也多亏了恶少爷胡闹，这下子小玮不会娶别人了，太好了，只是我如果真的死了，小玮一定会很伤心吧！已经有一个小宇令他那麽担心了，我真不想让小玮再替我难过。 唉，如果在临死前能再看一眼小玮就好了，我盼望地睁开了眼，没想到刚刚的走马灯才花掉我1分钟而已，我的时间还剩下3分23秒。 「小玮，我真的很爱你喔！」大概是死期将至的幻听，又也许是这堆烟雾所营造出来的海市蜃楼，我听到了回应，好温柔的声音—— 「我也很爱你，好爱好爱，小扬。」 他对我笑着，那笑容好俊，好帅，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笑得这麽美这麽有魅力的人了，而这人就是小玮，我最爱的小玮，他把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动作又轻又柔的。 「这是梦吗？」没想到我的愿望竟然实现，喔，临死前的一眼，我猛然瞅着看，这一看才知道是真的小玮。 「天呀！小玮，你回来干嘛？你快点离开这里啦！」我推着他，想把他推远一点。 只是力气大的小玮仍是闻风不动般地回道：「我喜欢你，小扬，我爱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爱上你，可是等我察觉时，我已经变得不能没有你了，我好想要一直拥着你，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的一切我全都喜欢，全都爱，我不会跟别人结婚的，对不起，让你这麽地伤心看到我穿着结婚礼服与别人站在一起，其实我原来就打算要跟那位小姐澄清的，本来要抢下主持人的麦克风宣布了，不过，你那时却来了，我真的看傻了。」 小玮说了一串话后将我拥进了怀里，原来他是在回答我刚刚喃喃自语的问题，听得我感动万分，羞愧难当。 「你刚刚偷听我说话！」我怒嗔道，却把他搂得更紧，我真的爱死这个人了。 「没办法，烟这麽浓要找你好难，幸好你有发出声音来。」小玮笑了一下，那模样好诱人。 「啊！不对，我不要你死，你快点离开这里啦！」我想起了我腰上的炸弹，着急地说道，还边推着小玮。 「我看看，你别慌张。」他低下头来审视着，时间还有59秒。 「你怎麽会知道的？」我问道，小玮的态度真是从容极了。 「跟你亲吻的时候，那时候抱住你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加上你又表现得那麽不自然，所以我就觉得有点问题。」 真不愧是小玮，他竟然察觉了我的异况，我心中对小玮的敬佩与爱慕霎时陡然巨增。 「怎麽样？有救吗？」 「林家的小孩都是出了名的爱玩，押你来的那个是二儿子，他跟戴家千金的相恋略有耳闻，没想到是真的。」小玮抓了几条线出来，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他连这种危险的东西也拿来玩。」 「那、那这是真的罗？」我这下子才真的紧张了，现实还真的有炸弹这种东西呀，我看我可以上社会新闻的头条了。 「嗯，是真的。」小玮仍是冷静地说，只是，方才重逢叙爱的表情也不在他的脸上流连了，小玮的脸色苍白了些。 不，我不能让小玮死在这种地方，我是那麽地爱着他。 我双手揪着小玮的衣领一拉，忍着脚痛把他拉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推，吼道：「你快点离开这里，我现在不爱你了，而且也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快点给我走。」还有40秒，我一百公尺只花了13秒，从这里到出口约300公尺，一定够小玮跑出去的。 「小扬，我不走。」小玮没让我的话给唬走，他反而一个用力把我拥进怀里，我可以听得到他的心跳声音，是那麽地平静无惧，用着可以安抚人心的嗓音沉稳地对我说着：「小扬，我爱你，我要在这里陪你。」 我全身窜过了一股电流让我莫名地颤抖，我的内心盛满了感动。 但，这种生死交关的时刻真的不是闹着玩的，死我一个人就够了，小玮能离我多远就多远，我不想牵连到他，「我就要死啦！你还爱我干嘛！还是你有恋尸癖，要把我做成标本，泡在福马林里！」 用力地挣扎，用力地推着他，我希望他离我远一点，「你快走啦！走啦！」我真的急哭了。 「小扬……」小玮轻声地喊道，我终究还是舍不得离开他，任由他拭着我的眼泪。 「那现在……我们要怎麽办？」我哽咽地说着，时间剩8秒。 「就赌赌看罗！」难得地，小玮竟对我扯出了一个彷如小孩子般顽皮的笑靥，然后开玩笑似地说道：「只是，这个跟我好几年前在警校学的好像长得不太一样。」 「小玮，你……」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这麽轻松，我都快紧张死了。 「我们一起祈祷吧！」小玮如此说道，手指缠上了几条线，然后，他低下头来，狂烈地亲吻着我。 我闭上了眼，在最后一秒里尽情地体会小玮给我的爱意，耳边，我听到了小玮轻轻地一拉，扯断了某条细线的声音。 *** 呼呼，我就说嘛～我这个主角怎麽可能会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整个会场静悄悄地，只有我跟小玮因为热吻而粗重的喘息，当然还夹着极度紧张后的疲惫，我们相视而笑，结果，小玮高兴地把我抱起来转圈圈。 我大叫着：「没事，没事我们，耶～太好了！」 我们欢呼着，计时器停了，炸弹当然没有爆炸，我赶紧用上了金蝉脱壳把那恶心的东西从我腰上卸下。 「嗯，真的太好了。」 我再盯了那个差点夺去我俩生命的东西一眼，泄愤地踢了它一脚，结果，那炸弹竟然震动了起来，吓得我抱住了小玮不敢动弹。 「哈哈哈，杜庭宇，很不错的礼物吧！替我送给你老哥，告诉他，下次再敢抢我的女人，我就会再送他一颗，而且还是装上了炸药的那种，哈哈哈……」 天呀！从炸弹上发出了令人痛绝的台词，这不是那恶少爷的声音吗？人都不在这里了还这样阴魂不散地吓人，这次我是真地暴怒地践踏着那颗烂炸弹，没有装炸药还敢唬我，还破坏了我跟小玮的浪漫欢欣气氛，吾不可忍也！ 「别这样，小扬。」小玮制止了我粗暴的行为，忽地睨眼笑道：「那位少爷…我看现在已经得到惩罚了。」 「什麽？为什麽？」我惊疑地问道，小玮怎会说出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来。 「我本来想告诉他今天那个新娘不是小薇小姐的，不过，看你这麽生气就算是给他的处罚好了，我不告诉那位少爷了。」 「咦？」这真是太有趣了，我耳朵尖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小玮倾身在我耳旁细语解说着，我一听完马上捧腹大笑，只差没把肚皮给笑破。 「哈哈哈，真是恶有恶报啊！太赞了，谁叫那恶少爷这样吓我们，哈哈，活该。」 等我笑够了，我跟小玮两人手拉着手愉快地离开这残破的地方，心里早已把方才那堆令咱们碍眼烦恼的人、事、物抛至九霄云外了，因为，我们现在只想好好地重温我们两人间的爱情热度，激烈的、火热的、温柔的，我要跟小玮好好地相爱，温存。 *** 「咦？对了，小玮。」我亲腻地叫道，把小玮唤至我的床边，他手里正有着为了体贴脚伤的我而捧来的一堆食物。 「什麽？」 「我还是不清楚小宇是谁耶？我从没看过他，可是又一直听到这个名字。」呼，我终于问出来了，这盘旋在我心底已久的疑问。 「小宇啊～你等一下。」小玮把东西放好又转身对着书架翻找着，忙碌得不得了。 「这个就是小宇。」小玮抽了一本相簿出来，翻开第一页就比给我瞧。 「哇～好可爱的小baby喔～」那照片里的小人影大眼睛，小手小脚的，有着婴儿固有的稚嫩肥胖，肉乎乎的，短短的栗色头发既松软又轻柔地在头顶上飞扬，照片里的那个小娃儿被凉风吹得嘻嘻哈哈的，可爱极了。 「这个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当我知道我有了一个弟弟后开心得不得了，因为终于有人可以陪我玩了，所以我很疼他。」小玮描述回忆着，脸上尽是洋溢着至爱亲情。 「那他现在呢？我怎麽都没看到他？」我翻着相簿，照片里的小宇已由孩童时期渐成了少年，那是个额上有着服贴黑发的秀丽男孩，笑得相当腼腆，有着一股与小玮截然不同的帅气。 「嗯……这个嘛～」小玮快速地翻至下一页，原来已是最后一张照片了，「你瞧，这张是他离开家里的最后模样。」 「离开？什麽意思？他离家出走了吗？」 我低下头仔细端详，啧啧，这小孩简直变了个模样，成了时下流行的不良青年了，染了一头金红的发，梳得高挑，原本脸上稚气可爱的表情变得桀骜不驯，简直是学坏了，这小子肯定交上了坏朋友，我赌定地想着。 「不，呃，也可以这麽算啦，总之，那一天后，我就再也没看到他了，我想，这大概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小玮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有着数不清的不舍与寂寞。 「因为你父亲的关系吗？」我想起了那恶少爷对我罗哩叭嗦的话，瞬间就联想到了这方面。 「嗯，我父亲如果能多爱他一点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变成了不良少年，也就不会想离开这边了。」 「你很想他吗？」我淡淡地问道，心里倒是越来越觉得小宇这人神秘死了，但，不知怎麽地，我倒不喜欢小宇起来了，也许，我有点忌妒吧！ 果然，小玮点了点头，「当然想念他罗！他是我的弟弟呢，他那麽小就在外头生活说不担心是骗人的，只是，他不晓得躲到哪去了，怎麽找也找不到人。更糟的是父亲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那不就成了失踪了？真是诡异极了。 「小玮，你放心啦！看他这副聪明相一定在外头活得好好的。」 真是糟糕的小孩，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小宇是这样的人呀！也不懂得打电话回家报个平安，竟然让小玮这麽惦记担心，真是太不应该了。我看，他肯定在外头玩疯了。 「嗯，我也希望如此，所以，我才会选择当警察，希望如果有小宇的消息，那样我会第一个先知道。」 喔！小宇，你听到了没，你哥这麽用心良苦，你也该来个回音吧！我的内心被感动到了，紧紧抱住了小玮，差点又喷泪出来，这人真的实在太优了。 「小玮，我好爱你喔！」明明知道亲情跟爱情是不能比的，但，我还是问了出来，「那你呢？你的心里是小宇比较多还是我？」 小玮哑口，踟蹰了一会儿才道：「小扬，这不一样，你跟小宇是不能比的。」 「为什麽不能比？」唉，我又再无理取闹了，真希望老天快点制止我，只是心底那吃味的情绪仍无法散去，因为小玮的心里总是摆着小宇，也许自己只分到了一点点而已。 「因为小宇是小宇而你是小扬呀，我……」 「好了，我知道了。」这种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当然找不到解答，这阿呆小玮也不会懂得甜言蜜语哄我一下，让我听得高高兴兴的不就得了，即使是骗我哄我的也无谓呀！ 我压上他的身子，亲了他一口，问道：「小宇会这样对你吗？」 小玮摇了摇头。 我咬了他的颈子留下一个红印子，「小宇会这样做吗？」 他还是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我俐落地拉下小玮的裤头拉链，手指大胆地在他的私处上流连。 小玮憋着气难过地道：「怎、怎麽可能……小扬……别玩了……」 哼，我偏要玩。 我舔了舔嘴唇，二话不说就低头将那颤动的挺立含入，开始给予温柔又刺激的伺候，小玮只能抓着我的头发喘着大气，直到我逗弄够了才松口。 「小玮，舒不舒服？」我的脸上还冒着方才埋头苦干的热汗，红着脸问道。 这纯情的小玮脸红得比我严重，像患了什麽热病似地，结结巴巴地轻声回道：「舒……舒服。」 「那你喜不喜欢？」 小玮点点头，我呵呵地笑了出来。 「这样你比较爱我还是爱小宇？」 小玮没有回答倒是紧紧搂住了我，过了一会儿才在我的耳边呢喃着：「我爱小宇，不过，我最爱的人是你。」 噢～心花怒放，听了小玮的话我像吃了什麽仙丹神果，通体舒畅，如果刚刚有录音起来就好了，可惜没录到，所以，我就叫小玮再讲一遍给我听，说完了一遍再一遍，小玮的话宛若仙乐飘飘，我怎麽听也听不满足。 「小扬，我已经快说了一千遍了，让我休息一下吧！」小玮歉然道。 已经快一千次了呀！我真的好想再多听几次呢，好吧！就饶了小玮的嘴巴吧！不过…… 我嘿嘿地贼笑了几声，把小宇的照片推到了床角一放。 「小玮，我想跟你做那个。」我眨了眨眼，嗓音柔媚得不得了。 「……现在……大白天的……」 「可是你刚刚不也是让我做了那个。」 「这、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就是不一样……」 随着话语，我整个人早就攀附上了小玮的身躯，看他说得辛苦就把他的唇瓣堵上，替他解决了回答这困难问题的危机，免得小玮等会儿想得头破脑死那样我会心疼的。 我眼角又瞥了一眼小宇的照片，心里可哈哈地笑了出来。 『哈哈，小宇，你就在相本里看着你哥疼爱我的样子吧！喔！不，是我疼爱他的样子，呵呵，今天我一定要攻个小玮措手不及。』 很快地，春光洋溢的床褥上霎时响起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呻吟，只不过…… 「小扬，你好可爱喔…」 爽快的呻哦不断从嘴唇逸出，只是我的内心却悔恨地大喊着：『为什麽就是不能在上面！可恶呀！小玮这家伙竟然学聪明了。』 缱绻的春色至明朝方休。 插曲 国际机场，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气派的男人拉着一位穿戴白色婚纱的女子登机，黑白相映，格外令人注目。 大家都以为是场浪漫的空中婚礼，虽然，那新娘的妆有点令人不敢恭维，不过，大家还是衷心地祝福着，于是，在众人投射羡慕与祝福的目光下，飞机缓缓地起飞了。 「小薇，快把你脸上那可怕的妆卸掉。」林家少爷递了几叠湿纸巾给小薇续道：「瞧你化这什麽妆，丑死了，害我差点都认不出来，活像个大妖怪。」 「我就是故意要化成一只大妖怪的啊！」这声音竟然是个稚嫩的男音，清朗地说道：「这样杜家的老大爷才不会发现我是小明呀！林浩。」 「你是谁？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林浩大惊道，他竟然拉错人了，「我管你是小明还小华，小薇呢？为什麽你不是小薇？那你怎麽穿这样？」一连串的问题如炮珠般射出。 「我是小薇的弟弟，戴家最小的那一个，我有听小薇姐说过你，因为小薇姐不想嫁人就拜托我帮忙罗！我们俩身高差不多，所以我才会穿这样，喂喂，你要不要摸摸，这胸部做得很真喔，我花了好久才黏上去的，很软很好摸耶！」小明迳自拉起林浩的手就往胸前碰起，不禁令林浩倒吸了一口气，就连位置四周附近的人也惊讶不已，每人眼中都有着相同的思绪：喔！好大胆的一对，这麽亲热。 挣扎着拍掉那手，林浩头晕得不得了，「怎麽会这样？应该是小薇坐在我的身边的呀！怎会成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我不要跟个男的是渡蜜月啊！对，我要下机！机长！我要下机！」林浩站起来大叫着，搞得空服人员赶快镇压。 「你别这样嘛，带我一起去玩也不错呀！我最喜欢出国玩了。」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梦，恶梦啊！」 但，林浩的悲鸣起不了任何作用，飞机就这样在林浩的哀嚎下持续地往某个国家平稳地驶去了。 美好的差错 那是在一个只有街灯而没有行人的寂静夜晚，自己帮人买了包香烟正巧走在回警局的路上，也许是路灯昏暗又也许是自己有点失神，竟然迎面撞上了人。 那是一个大男孩。 看清楚对方的同时才知道他的脸有点凄惨，宛若被谁殴打过般又紫又红又肿，虽然如此，仍然掩不过这人有点稚气的脸孔，加上身材与高度，我研判对方应该还没有满十八岁，所以，我对他说道：「我是少年队的警察，今天实行春风专案，过了十二点就不能在外头闲晃，跟我回警局吧！叫你爸妈来带你回去。」 对方的回答果然如自己预料，只是想没到他说话的模样是那麽地有趣，结果，这孩子果然与自己辩了起来，其实挺难得的，通常我在少年队里遇上的小孩都不敢这样与警察身份的大人侃侃而谈，我翻找自己的记忆，似乎没见过，只是瞧他这副模样，我也不能确定他是否为虞犯（指有不良行为，但尚未触犯刑罚法律，具有犯罪危险性的少年），况且夜又深，最近的犯罪率又攀升，我还是希望他能够跟我回警局，然后请他的父母来带他回去比较安全。 于是，我又对他说了点道理，可，怎也没想到他打了一个哈欠后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我吓了一大跳，幸好反射神经够快有好好地接住他，只是这麽一接触才知道原来他发烧了，碰到的身子热腾腾的，我只好赶紧带他回警局借了张床紧急为他处理一下。 他的外伤挺严重的，发烧的原因是因为伤处发炎了，替他上了药，揖好被子，我静静地看着那紧抿眼帘的脸庞，心里的深处仿佛有段记忆与之重叠了，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又想起与自己有段年龄差距的弟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过的又是怎麽的生活？ 小宇，我总是这样喊他，而他，也总是模仿般地叫着我小玮，跟他说了好几次要叫我哥哥，不过到最后都改不掉互叫小名这样的亲腻称呼，加上小宇渐渐大了也就由着他了。 突地，眼前传出了阵呻吟，知道对方是因为伤口不适作了恶梦，我低头想摸摸他的额头期望能安抚对方的情绪，未料他一手拨开跟着醒来了，而我又再度被他的话给问笑了。 他真的很有趣，我当时这麽想着。 ***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我又再度遇上了他，又是个夜晚，这次的见面不知怎麽地，我开始为他担忧起来，可能他总是让我想起小宇吧！我真不想他变得跟小宇一样，如果那时我能再努力一点，也许今日小宇还会在我的身边喊着我小玮吧。 有着担忧又有点赎罪的感觉，我跟他在pub里聊了起来，我知道他叫小扬，他的思考一样是那麽有趣，明明这孩子一点也不坏，可为什麽要来这种不当的场所呢，大半夜还常在外头游荡……不过，后来我知道了，他就跟小宇一样需要关爱。 当我自报名字后，小扬开心地喊了我的名字，『小玮，我可以喊你小玮吗？』那叫法跟尾音完全跟小宇一模一样，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呢？那刹那间不知怎地，宛若有根细针扎进了我的心口，让我的胸腔有种隐隐的痛楚，而后渐渐地蔓衍开来，久久无法消散，我不晓得这是怎样的感觉，只是，我知道，我开始在意他，担心他了。 往后的几天，尽管对他而言我是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但，我总是不知不觉地想到这孩子今天有没有好好地回家，好好地去上课呢？胃是不是又痛了？上次看到他痛晕的模样真是吓死我了，那苍白的脸色好像没有生命一般，让我的心颤抖了起来，久久无法释怀，幸好，只是轻微的胃溃疡，这病是可以治得好的，他一定是三餐饮食不正常的坏习惯才导致的，如果可以，我一定要劝他改掉这不好的饮良习惯。 渐渐地，我想到小宇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接下来的日子，小扬居然主动来找我，我觉得好高兴，快乐的感觉萦绕了上来，我越来越期待见到他，而且也愈来愈觉得他可爱，他的眼神仿佛透露着爱慕的气息，而我竟然喜欢他的眼神，以及他和我一些像大哥与小弟般间接触的亲腻举动。 蓦然，我知道自己出了差错了。 我想起了对方跟我一样是男性的性别，他的眼神应该是对大哥有所憧憬与仰慕的那种吧，我有点放心，小扬这样是正常的，但，我却有着大部份的担忧，对自己，我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了，心底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在叫着，似乎叫着我停止这一切，否则会完蛋。 因为，我太关心他，太在意他了。 那一晚，我的害怕成真了，小扬他吻了我，趁我睡觉的时候，我的睡眠很浅，一有风吹草动很容易惊醒，这是在工作执夜勤练出来的，当我知道是小扬在吻我，我的心底捏了把冷汗，我感到恐惧，这样是不对的，而我竟让这样的事发生了。 小扬他知道他做了什麽吗？我不敢知道，即使问了，小扬的说词一听便知是谎言，他竟反倒安慰我，骗我有女友而想练习，我只能露出苦笑，继续佯装成一位关爱他的大哥，孰不知我内心自私的想法。 我应该中止这一切的，可是我没有，因为我明了差错已经造成了，有天，我接到警局同事的红炸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位未婚妻，真糟糕，我真的把心全放到小扬的身上了，在不知不觉中。 而我，却不想阻止，不想中断，我的身边忽地响起了声音，那是有点绝望的声音，恍似遥久前小宇对自己所说的声音：『小玮，爸他不爱我，我不属于这里。』 我不希望听到小扬发出像这样的声音，一点也不想，如果他的家人不爱他的话，那麽我想，我想好好地疼爱他，把以前来不及给小宇的份通通给他。 因为，我喜欢上他了，爱上这个叫小扬的人了。 我不想再管错误继续的后果，也不想纠正小扬对我错误的爱慕，于是，我放纵自己沉溺下去。 那一晚，也就是那一晚，深夜出现在我眼前的小扬是那麽地惹人怜爱，我终于踏出了那一步，我的心反倒放松放开了，看着小扬开心万分的表情，世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一点也不在乎这是不是个错误，我只在乎这个人，这个叫做方家扬的大男孩。 我蓦然发觉他的笑容对我来说是多麽地重要，我希望他可以永远这麽开心。我喜欢吻他，吻他的感觉像在吃巧克力，很甜很蜜。 不过，身为警察的我对于这种神奇的『果冻』当然还是得好好地提醒他一番，毕竟这类的东西来路不明，吃多了总是不好。 互相表白后，我的心更是踏实了，有股说不出的满足，我想，这次一定不能再让自己后悔，我一定要好好地爱着小扬，别让他伤心。 可是，小扬失踪了，我知道这一定与父亲有关，但，我无能为力，父亲利用他的威势压制了我忽然之间要我娶戴家小姐。 我利用时机与未婚妻沟通后，戴小姐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她愿意解除婚约，可是天不从人愿，父亲竟然胁迫我们完婚，于是戴小姐找了替身代替，而我打算在台上宣布放弃，只是…… 我看到他了，几日不见的小扬忽地出现在我眼前，我这时反倒傻楞楞地瞧着他忘了自己原本的计划，因为，我真的很想他，我想上去给他一个拥抱，可惜被父亲给拉住了。接下来的现场真是一片混乱，但，也多亏了林浩的帮助，这场讨人厌的婚礼总算落幕。 只是呀，林浩这小子居然敢吓我心爱的小扬，哼哼，我也就不想把事实告诉他了，祝他在国外玩得愉快。 而我现在，只想好好亲吻我可爱的小扬，狠狠地给他个拥抱让他知道我是多麽地想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