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一只鹦鹉》 第一章 大好的人生还是鸟生？ 时至夏季，暖风轻轻的吹过树梢，树上的叶子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响动，林荫道上的树木高大又茂盛，遮住了早上九点逐渐变得灼热的阳光。 正好赶上一星期的最后一天放假，学校里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家住的远的同学还没有回家。 有的同学正琢磨着放暑假的两个月去哪里打工，赚些零花钱，有的留校则是为了更好的谈恋爱，没有了紧迫的课业和成堆的事情，恋爱中的男女们总是格外期望放长假。 树荫下一男一女人手一只冰淇淋，边吃边漫步在洒满斑驳阳光的林荫路上。时不时传来女孩轻脆的笑声。 两傻｜b|，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站在树枝间的某只，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不远处的树下看，内心翻涌出一句人类才会用的词语。 一男一女走到树下，停下脚步，手上的冰淇淋已经吃完，女孩心血来潮一手置于眉间做瞭望状，看向身侧高大的树木顶端，从树叶的孔隙中透出的阳光，像洒满金色的涂料为绿意盎然的树木勾勒出另一番耀眼的美景。 “咦，那是什么？”女孩突然发出一阵惊呼，招呼身侧正在看手机的男友。 “看什么？”男友抬头眯着眼睛瞅了半天，不知道女友指的哪块地方，“什么都没有啊？”一惊一乍的，全是树叶有什么好看的，光线有点刺眼都发花了。 “那里，自下往上数第四个粗树枝上，你看那是什么鸟？”女孩点出自已惊呼的原因，“通身绿色，嘴巴是嫩黄的，体型也大，没见过这种类型。”第一次见到怪稀奇。 “哪里？”男友再度向上看去，按女友的提示还真看到一只绿色的鸟，当下啧了一声，“个头还不小，都赶上喜鹊了。” “就是，通身绿色，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要不是那张特别明显的嘴，女孩根本不会去注意，树上有这么特别的一只鸟。 “一坨绿，也不怎么好看。”以男友的欣赏水平，实在看不出树上的傻鸟有什么可看的地方。 “挺萌的，你看它那小眼睛。‘女孩一向对带毛的动物喜爱的不得了，当下拿出手机，”拍张照片发网上，查一查属于哪个品种。“ ”那么高能拍到什么。“男友不赞同的言语一句，却没阻止女孩的行为。 ’你才一坨！‘树上某鸟心里万分不悦，被人比作一坨的常常是’屎‘的代名词，敢用在自已身上，哼！ 拍照什么的最讨厌了，展开翅膀飞起来，掠过男孩的同时，丢下一团不明物，刚刚好落在男孩的额头上。 只听’啊‘的一声惊呼，男孩伸手摸了一把，黏糊糊臭烘烘的，绿了吧唧的，再猜不到是什么玩意，自已纯粹白活了。 “该死的臭鸟，居然不分场合随地大小便！”气呼呼的男孩掏出身上的纸巾狠命的擦拭沾到屎的地方，心里别提多恶心人。 “再让我看到，非拔光那只臭鸟的毛不可。”擦过脏污的纸巾顺手丢到地上，还狠狠的踩了两脚尤不解气，对没拍到照片一脸遗憾的女友说，“走吧，这什么破地方，尽些鸟屎。” 男友的不文明举动引来女孩的诧异与不满，将地上踩的黑黢黢的纸巾捡起来，对男友说，“你先走吧，我还有事。”男友的举动已经影响到交往下去的必要。 想想看以小见大，不就是误中鸟屎，谁又没有过相同的经历，至于又骂又跳的还乱扔垃圾，没有素质，这也难怪。 女孩在这所高等学府就读，男孩却是技校毕业，两人在学历上有着本质的差别，之所以在一起，无非是男孩长得好，会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得女孩高兴。 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往往迈出的第一步都与相像中千差万别，女孩同男孩的交往不过短短一个星期，谈不上真正拥有感情基础，女孩干脆利落的做出决定，结束这场虚幻般的浪漫。 某鸟走时留下的大礼，出于羞辱为目的，不经意间为女孩的将来做出微末却有影响意义的改变。 飞到另一棵经常停留的树上，韩云瞧了瞧天色，时间快到了，踢了踢爪子下疙疙瘩瘩的树干，蒲扇了两下翅膀降温，一身毛再扇风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天气怎么就这么热，一身毛就是麻烦。 你没看错，本人是一只披着一身绿羽的鸟，以前曾做过人，呸，不对，自已以前就是个人，名叫韩云，是京大科技学院的一名在读硕士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一觉醒来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夏季，最为不可思议的变成了一只看上去傻呆呆的鸟。 人生突然转变成鸟生，真的是一言难尽啊！好在眼下过得还不赖，有吃有喝有房住，有人养的日子就是舒坦。不用考虑以后考得上考不上博士，毕业之后能不能找到一份有用的工作，能不能在一线城市买上房，能不能找一个温婉的女孩做妻子，一切的苦恼烦恼事现在全解决了，到底是幸呢还是不幸，实在说不清。 思考了一小会人生，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自行车声，拉回飘远的思绪，做好准备，在自行车行驶到树下的一刹那，飞扑下去。稳稳当当的落在骑车人的右肩上，爪子有力的抓握住薄薄的衣料，还得用力均匀，不至于把人抓伤。这是一个关于力学上的复杂难题，对于韩云来说早已驾轻就熟。 “柠檬，你怎么又重了！”骑车的人对肩膀上的鸟抱怨，“换个地方站，我的肩膀可受不了你一天一个样的体重。” 说自已胖，韩云立马不高兴，张嘴叨了对方头发一下，力量控制在骑车人感觉到疼，却又不太痛的力道，以此表达自已的不满情结。之后还是应对方要求飞下肩膀，站到车把上抓握好。 骑车人瞅了眼站在车把上的绿鸟心里直犯嘀咕，“每天吃同样的鸟粮，也没见你横向发展，怎么就偏偏只增重量，太奇怪了，要不明天抽空带你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真怕柠檬有别的疾病，自已没养过宠物，这还是第一次，也不管鸟听得懂听不懂。 医院，尤其是宠物医院，实在太讨厌了，韩云不太乐意去，明知道对方担心自已，才没做出任何反对的举动。 第二章 新晋铲屎官 年轻人二十出头，实则以身份证上的年月计算才23岁，现已经在攻读博士，这小子是硕博连读，成绩好到暴，十五岁上的大学，虽然医科大比正常大学多念一年，那也是人人口中津津乐道的天才儿童，被众多莘莘学子仇视的超级学霸。 想当年自已读硕士那会儿都26岁了，这还是从小学到大学没留过级的光辉成果，真就应了一句老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太他妈招人恨了，可见其父母基因有多强悍。 话题跑偏了，拖回当下介绍一下自已的铲屎官，按做人时的年岁算起，自已怎么算都比这小子大，做他哥还行，绝对不承认对方是自已的主人，自已是人不是真正的宠物，分得清该有的身份。 铲屎官名叫段明湛，多么文艺范的名字却主修心外，专门拿手术刀开膛破肚那一类上了手术台格外冷酷无情的人，不过这小子在医院实习还没被调｜教成面瘫脸，可喜可贺。 学霸嘛，哪一个不是学校老师喜欢的学生，所以段明湛同学被现任导师挪到了学校专为教职工居住的小区内暂住，直到博士毕业。 导师语重心长美名其曰为了明湛同学日后的课业，方便随时随地登门答疑解惑，周边住着这么多不管是退休的还是在职的教授，有什么不会找老师那叫一个方便，小区环境又安逸，又在学校内，上下学不要太方便。 这不仅仅是段明湛同学一人得到特殊待遇，凡是学校里的学霸都会获此殊荣，只不过明湛比较听老师的话，是老师眼里的小乖乖，众老师乐意照顾他，大概也源于对年纪确实比同阶位的人小，受特殊照顾理当如是。 其他学霸年纪放在那，三十好几的人了，都想有自已的独立空间，哪乐意生活在一众老师的眼皮子底下，连谈个恋爱拉拉小手，搂搂抱抱都得看环境节制一下，多有不便不利于把恋爱发展成更深层次的结合。 老大不小了，光顾着学业哪行，找老婆是一回事，找一份合心的工作才是立世之本。有了工作往外跑的时间一多，导师那边肯定得有怨言，多种情况夹杂在一起，真的不太适合住到教职工小区，环境再优美也扯蛋。 于是学霸们发挥各自的特长，找各种合理又不失尊重的借口搬出去自已租房住，不明白这些学霸私下里怎么通的气，居然每个人的借口都不尽相同，还那么合情合理，简直绝了，果然名副其实。 导师们都是过来人，人精似的老狐狸，借口再朴实终究是借口，本质改变不了，导师们不是不能理解学生们的那点小心思，于是通情达理的放人一马。 韩云心道，导师们之所以那么痛快，没有适当给学生穿小鞋施以警告，估摸着与段明湛有那么点点关系。有了这一个其他的那些个心思都没办法完全放在学业上的学霸们，只能靠边站了。 导师们不傻，与其将精力浪费在三心二意的人身上，再聪明的脑子达不到要求又有什么用，像段明湛这样的小乖乖最得导师们中意，不骄不躁踏实肯干，学医的，尤其是拿手术刀的人，要的就是这种钻研精神。 以上都是韩云自已个凭借日常看到的一些情况，听到的一些赞扬着重分析出来的，属于个人观点，如有什么偏差概不负责，反正总结一句话，自家小孩太招人喜欢。 思考完毕，眼前已经能够看到小区大门，段明湛下了车推着自行车走进大铁门里，便听到门卫路大爷向自已打招呼声。 “明湛回来了。”路大爷热情的问候一句，见到车把上的绿鸟乐呵呵问，“柠檬又去那棵树上等你放学？”每天都能看到这一幕，顺嘴一问。 “路爷爷好。”段明湛回头戳了戳柠檬的肚皮，“快打招呼。”费心教了那么多天说话，现在正是验收成果的时刻。 韩云非常给面子的偏着脑袋对着路爷爷奶声奶气道一句，“你好，你好。” “诶哟，学会说话了。”乐得路爷爷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鸟真聪明。” “鹦鹉都聪明，像小孩一样，多教几遍就会。”段明湛欣喜于自已的教导成果，跟路爷爷说了两句打算回家。 “你这鸟怎么没拴脚链？”路大爷观察了一眼绿鹦鹉好心提醒，“你是不是没剪羽啊，我听养鸟的人说，散养的鸟最好剪掉两边的飞行羽，要不就带脚链，以防鸟放到面外飞了。” “这个，我不太懂。”段明湛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头一回养，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这样啊。”路大爷明白了，“平常放出门还是剪羽好，剪了羽毛之后鸟飞不高飞不远，大前天听人说有人养的鸟没剪羽飞走了，找不回来。” “还有小区里养猫养狗的人多，猫狗对鸟有一定影响，万一哪天把柠檬吓着了，飞走了找都找不回来。”就有这样的例子，路大爷提醒段明湛可不能再糊里糊涂下去，听说鹦鹉除了市面上常见的虎皮鹦鹉外，剩下的品种都挺贵。 眼前这只看着挺听话，毛色溜光水滑个头又大，肯定花了不少钱，在路大爷眼里段明湛是个好孩子，小区的人都喜欢这孩子，多少照应着点。 “我知道了，路爷爷您忙。”段明湛记下老人的话，决定回去上网查查再做打算。 “你回去吧。”聊了几句路大爷痛快的放人，坐回门房里继续听没唱完的戏曲节目，听得兴头上边打着拍子浅唱几句，很是自得其乐。 别看路大爷是个看门的，据韩云自已的观察了解，小区里住的人看似平凡不显山露水，真亮出身份个顶个的大人物。 就好比路大爷听说儿子在教委工作，自已曾是大学历史系讲师，还参加过不知道哪一年的考古工作，发表过的论文都在有影响力的刊物上，现在退了休闲着也是闲着，主动申请看大门来了。 小区里没遇到过小偷小摸的事情，住户们又是养猫又是养狗，真有小偷敢来，只不定谁更倒霉一些，看个大门的工作比想像中更轻松，路老的儿子这才同意。 真有事情发生，马路对面就有家派出所，打个电话的事即刻就到，小区内的住户从不闹矛盾相处的十分融洽，有什么事都会搭把手。 第三章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鸟呢！ 回到二号楼三单元位于五楼的靠里边那一户，靠楼梯那一户原来有学长住着，后来搬出去了，到现在一直空着。 打开门，站在段明湛右手臂上的韩云飞回屋里，直奔客厅茶几，记得走前茶几上有坚果没收，正好饿了先填肚子。 段明湛偶尔在家开火，做饭的水平还可以，大多数在学校食堂吃，冰箱里塞的满满的水果蔬菜大半都是柠檬的鸟粮。饲养鹦鹉可不像喂食其他鸟类那么简单，一把小米解决一切。 鹦鹉的食谱比较杂，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太咸太甜，除了必要的水果蔬菜外还得有特制的鸟粮，滋养丸各种谷物什么的，都要原味未加工过的，加工过的像什么炒瓜子，人有时候吃多了还容易上火呢，鸟就更别说了，反正杂七杂八一大堆十分琐碎。 先给柠檬准备午饭，有滋养丸一小碟，水果加蔬菜切成小块一小碟，外加少量的坚果，就这些弄好放到茶几上。 “少吃些夏威夷果，那么硬的壳你也不嫌硌嘴。”段明湛将茶几上早里留下的三袋坚果收起来，将碟子推到柠檬面前，转身去房间拿平板电脑联网查资料。 就听见一声声咔嚓咔嚓的响动，动静不小堪比拿夹子开核桃声，段明湛拿了平板回头一看，好家伙。 韩云正以实际行动标榜自已的嘴可比夏威夷果壳硬多了，咬开果壳跟嗑瓜子似的一样容易，怎么样，羡慕嫉妒恨吧！美滋滋的享用白色的果仁，味道就是正宗。 段明湛看得直牙疼，转念一想考虑到鹦鹉的利器就是那张大嘴，多余的担心被挤到爪洼国去了，根本不用担心柠檬把嘴给崩了。 坐到沙发上，点开网页搜索鹦鹉剪羽的信息，用不用剪心里拿不定主意，看看专业人士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嗑完一个夏威夷果，那点果肉不够塞牙缝，虽然自已并不存在牙这类工具，看到丰盛的午餐，低头先从果蔬下手，这玩意不快点吃进肚子里，放一会原有的味道就会变，俗称正常氧化。 边吃边时不时抬头瞅两眼对面沙发上的小子，嗯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就没见到跟异性走的近？难道对方读书读傻了，从未往这方面去想？学霸的世界咱一普通人不懂。 翻了好些网页上面都写着最好剪掉几根飞行羽，以防止鸟类外出飞到其他地方找不回来，上面还附有一些养鸟人寻鸟的真人真事。都是一时疏忽大意，鸟飞了再也找不回来，不是没有个别运气比较好的，鸟是找回来了，劳心劳力自不用说。 大多数鸟的主人不舍得剪掉鸟的飞行羽，那么好看的羽毛剪掉多可惜，出门都拴着脚链。 就段明湛翻过几篇贴子来看，脚链虽然是塑料材质，绑在鸟的另一只脚环上，仍显得拖沓又沉重，内心里排除带脚链的做法。 又往下翻了翻，见鸟友提议用飞行绳，国外养中型大型的鹦鹉常用，像背带一样套在乌的身上，绳子是尼龙材质扁平绳，看着轻飘飘，就这类看上去没多少技术含量的东西，售价真不便宜。一个就二百多，还是在某宝上才有卖，而且不包邮费，算下来将近三百块。 自已虽然不缺这点钱，买回来柠檬未必肯带，不带的话买来不就白瞎了，段明湛思来想去内心翻转纠结，最终还是决定听鸟友的剪羽吧，立竿见影一些。 自已到不是怕柠檬飞走，唯一担心的是柠檬好奇心重飞出去找不到回家的路，更怕被外面人抓到倒卖出去，剪了羽毛的话，柠檬就没那心思往外飞，呆在小区周边也安全的多。又不是飞不了仅仅飞不高而已，相较起来没什么损失。 想明白了这些，放下手中的平板，抬眼瞥见仍在用餐中的柠檬，吃得到处都是，那傻呆呆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回房间拿了把手工剪刀出来，又比照鸟友上传的剪羽示意图，好好就鸟的翅膀分析了一下，心里有了大概的构想。 韩云抬眼不经意间瞧见段明湛手上拿了把剪刀出来，心下勃然大惊，暗叫一声不妙，这小子是铁了心的要给自已剪羽！凭什么，这可是大爷的羽毛，你大爷的，怎么能说剪就剪，哪怕羽毛还会重新长起来也不行！这是要枉顾自已的意愿下死手了，自已的人权在哪里！ 视线自平板电脑上移开，就见对面吃的好好的柠檬突然炸着翅膀狠丁丁的看着自已，活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防备心骤然拔高。 段明湛心道柠檬太聪明也是事，这个情况怎么弄才能不两败俱伤，看得出来自已真要不顾一切的抓住柠檬下剪子，那货绝对会给自已两口，下嘴的力道可想而知。 正因为怕柠檬因此记恨自已，不再与自已亲密，段明湛一时间产生了片刻的迟疑，是不是该趁着柠檬晚上睡了再下手？ “就剪几根羽毛。”段明湛同警惕中的柠檬打着商量，“过一个月又会长好，就像我剪头发一样，不影响你飞行。” 放屁！韩云又不是真正的蠢乌，对方说什么信什么，自已要是这次半推半就的剪了羽毛，下回等长出来必然还得挨一回剪子，羽毛又不是头发，除了自然换羽脱落外，对鸟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说什么都不能剪。 “要不就剪这一回？”段明湛好言好语诱骗，“你要觉得不方便下次就不剪了。”谁让柠檬喜欢往外跑，家里根本呆不住，为了以防万一只能下狠手了！ 骗子！韩云怎么可能如段明湛的愿，说什么也要保证自身的权力不受侵害，哪怕是名义上的主人也不行，没得商量的余地。 段明湛上前一步想着先把柠檬哄骗到怀里，再找机会下手，以柠檬才一岁多的年纪能知道什么，快刀斩乱麻才是正理。 一见段明湛有动手的意图，韩云当下怒意滔天，凭什么剥夺自已的权力，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室内。 段明湛被刺激的下意识后退加捂耳朵，从未听到过柠檬这么叫过，比划玻璃的声音更具有震撼性。 韩云炸着翅膀作出攻击状，只要段明湛敢用强，自已绝对毫不留情要对方好看。 第四章 抗争 “不！不！”韩云充分借此时机表达自已极度不满的意愿，“坏蛋，坏蛋。”再加上尖锐刺耳的叫声。 听得段明湛几尽抓狂，再这么叫下去耳膜非穿孔不可，楼下的邻居听到了还以为自已杀猪呢！叫得这么凄厉悲惨。 “好了，好了。”段明湛被惊得浑身汗毛直立，连声打住，“不剪，不剪，快别再叫了。”哪曾想不就是剪几根羽毛，柠檬居然这么大的反应，实在是无语凝噎。 “坏蛋，坏蛋。”韩云收了高分贝噪音，跳着脚大骂不尊重自已的臭小子。 “我是坏蛋行了吧。”段明湛顿感欲哭无泪，自已到像罪大恶极的坏蛋了，指着柠檬挑刺。 “平时教你什么就是不学，现在到好无师自通了，连什么是坏蛋都知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段明湛搞不清该笑还是该哭，柠檬到底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哼！”韩云翻白眼不鸟对方，谁叫臭小子不顾自已的意愿自作主张，自已要是真的鸟到好说，想怎么剪都行，可惜自已是个人，有自已的主观判断力，什么是对自已好什么又对自已不好，心里门清，不需要别人为自已作主。 “呦，这是硬气上了。”段明湛瞧得可乐，放下手中的剪刀走到进前蹲下，与柠檬平视。 “我不剪了，你也消停些，有什么事好商量。”伸手去戳柠檬鼓鼓的肚子，不想被柠檬躲开。 “真生气了？”段明湛发现柠檬可爱的另一面，“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消消气行不行。”又上手去戳，再度被躲开。 哼，谁信！反正韩云不会信段明湛随口一说，当自已傻啊，想让自已原谅没那么容易。 ”小样。“段明湛被生气的柠檬逗乐了，”好啦，我们和好吧，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之所以要给你剪羽，还不是怕你跑出去没了影，我真不是有心的。“诚恳的道歉，希望柠檬不要小心眼记仇，变得警惕生份起来。 ”你才小样！“没大没小，看在段明湛表现可以的份上，再有下一回就不是大眼瞪小眼的事了，非要对方好看不可，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对，对，我小样。“段明湛拿柠檬没办法，”消气了没？”上手去戳，这回摸到毛绒绒的一小片，这是不计前嫌的节奏，暗叹哄一只聪明的鹦鹉实在不容易。 “过来，我帮你擦擦嘴。”段明湛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朝柠檬招招手，探手够到茶几底下放的面巾纸，等着柠檬飞过来。 韩云瞥了眼小碟子里未吃完的坚果，想想还是飞到段明湛腿上，让对方帮着擦掉嘴上的食物残渣。 ”真是个小祖宗。“段明湛捏着柠檬嫩黄的嘴来回轻度摇晃，”以后出去别往远地方跑，知不知道。“不拴脚链不剪飞羽，真担心这鸟野了往外头飞，一去不复返，更担心傻鸟在外头吃亏，受到来自各方面的伤害，毕竟这里是城市而非鸟类的天堂——森林。 看在段明湛担心自已的份上，韩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去在意对方晃自已的不良举动，脱开对方的手飞回茶几上继续享用美味的午餐。 看到柠檬展开双翼飞翔的一幕，段明湛恍然间明悟，翅膀对鸟的重要性不亚于人的双手，说实在的柠檬别看通身都是深绿色，唯有翅膀和尾部带着别样的色彩。 蓝红相间的羽翅，金色缀边的尾羽，飞起之后的神采，真的很美，大概这就是折衷鹦鹉独有的魅力所在，自已刚才的行为是有些欠妥。 柠檬之所以叫柠檬是因段明湛自已喜欢喝柠檬水，柠檬除了黄颜色外还有一种绿色的叫青柠檬，正好给带回来的鸟起了这个名。 段明湛还记得把柠檬带回家的那一天，柠檬的本名已经无从追述，柠檬并不是自已想要养宠物时精心去宠物店挑选的。 说来也是一场缘分，那天路过一家鸟店，店主正打算把得了病，吃药也不见成效的柠檬处理掉，以防病菌传染给别的健康的鸟，影响店里的生意。 在那个时候恰巧自已路过，无意中看到店主的行为，鬼使神差上前问了原因，得知情况后本打算离开，毕竟不关自已什么事。 刚走几步内心实在于心不忍，于是调头回去，问店主鸟卖不卖，为避免店主怀疑自已居心不良，打算拿病鸟做坏事。 段明湛亮出自已医科大学生的身份，出于同情心想尽自已的努力，实在不行做解剖查出病因，这样一来店主再不用担心其他鸟患上相同的疾病，还留下了自已的手机号，学校班级姓名。 店主半信半疑，最终没有要一分钱，只叮咛不要做违法的勾当，便将奄奄一息的柠檬接回家中，开始了长达三天三夜的精心照料。 先给病鸟洗了个温水澡，吹干后包起来保暖，又喂了一些电解质，观察鸟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不多久看到了明显效果，第四天情况有所好转，第五天有了精神头吃了一些滋养丸和少量温性水果，之后一天一天的好起来，直到现在活蹦乱跳好似从未生过大病一样。 事实上，那只鸟确实要死了，要不是韩云灵魂的误入，哪还有今天见到的鸟影，而韩云更不清楚误入的身体之前会那么差，一切的一切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机缘巧合，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扫荡完午餐，韩云就前茶几上的水杯喝了点水，飞回到神游天外的段明湛身上，让对方帮自已擦嘴，没有手就是这点不方便，现在还不太习惯用爪子抓着东西吃，感觉好脏，刚在外面野了一阵，爪子又抓这儿又抓那的，回来也没让洗，拿爪子抓着东西吃，怪不干净，会不会拉肚子实在不好说。 韩云抬了抬右爪，那里有个金属圈，上面刻有一排数字，以自已生前对鸟的了解，应该属于家养范畴的一个有效身份标识，好比人的身份证一样，号码唯一。 对了，韩云曾看到自已有张dna鉴定性别和有没有病毒的卡片，这是在自已第一天醒来，被强制拔羽毛，还必需要带血的才能送检，当时自已的心情，非常想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段明湛一口，真他妈太疼了！ 第五章 “这个……”段明湛帮柠檬擦过嘴，纸巾顺手丢到纸篓中，转头就见柠檬抬着右爪盯着脚环看。 “是不是该给你弄一个特别的脚环。”看到脚环上的数字段明湛猛然记起宠物都有自已的名牌，正面是宠物的名字，背面刻着主人家的电话和住址，以防宠物走失找不到家。 “换一个刻着我手机号码和住址的脚环。”柠檬全身上下也只有带在脚上才不显得碍事，段明湛脑海里正寻思什么样的材质又轻双耐用，不用做太大，方便佩带又不磨脚？ 韩云听了没有反对，万一自已真有迷路的那一天，可以凭借脚环上的信息找回来，只是还有点小问题，于是大方的提出自已的意见。 “活的。”便于拆卸，套在脚上，字又那么小，谁能看得见上面写什么，韩云私以为最好弄成卡扣的形式，一按就开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什么活的？”段明湛一开始没明白柠檬说在说什么，还以是随意胡乱搭了句嘴，后来看柠檬一个劲的咬脚环，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弄懂了柠檬所要表达的意思。 “聪明的小乖乖。”段明湛笑着轻抚柠檬背毛，帮其挠痒痒，是一种鸟主与鸟增尽感情的常用方式。 你才小乖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韩云避开段明湛的手，飞回自已的窝里，吃饱喝足就行睡。 自已的小窝是吊在半空中的类似小吊床一样，四角拉的比较直的一块厚绒布，上面有一个薄薄的只有一元硬币百度的小枕头。 不要怀疑鸟的睡姿，一般正常点的鸟，的的确确是站着睡，手养鸟的话那则是想怎么睡都行，网上有各种家养鹦鹉奇葩睡姿，韩云有幸观览了一回，还曾尝试了一两次，仍旧觉得躺着睡最舒服。 那些把脑袋藏在翅膀里的睡姿，整个角度如弓一样，弯一个看着就十分惊险的弧度，虽然鸟的脖子构造比较特别，想怎么打弯就怎么弯，看得韩云一阵脖子疼，秉承自已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原则，还按做人时躺睡的姿势入眠。 之所以睡在半空，而不是鸟笼子里，原因很简单。在韩云的认知里，鸟笼再豪华有好几层，本质上皆是笼子，住在里面像似蹲监一样，自已才不要受那样的罪，造成心里阴影。 段明湛自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柠檬的小床前瞧了瞧，见小家伙睡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关上厨房门怕打搅小家伙睡觉，别看柠檬平时乖乖的，起床气尤为严重，不让睡够被突然搅扰醒坏了美梦，等着你的将是不论三七二十一逮谁咬谁，下嘴的力道令人牙疼。 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上学，趁着这点时间给柠檬烤点小饼干，自已在家做的放心，外面买来的好吃是好吃，添加剂也多不利于鸟儿的生长，而且这类小零食做的多了自已也可以吃，不分鸟不鸟粮的问题。 韩云习惯中午睡觉，之前还是人时就有午睡的习惯，变成鸟了除了样子有变化外，自身保有的习惯丁点没改。 醒来时解决了一下个人卫生，鸟这一类是个直肠子，吃不多大一会就消化完了，韩云到是能憋住屎不至于拉在小床上。 窗台底下有个纸篓，上面配有铁丝制成的有一定弧度的架子，生生把一纸篓整成花篮模样，如此一来自已就可以飞到架子上方便了。 不是韩云不想去洗手间方便，实在是爪子要踩在坐便边上，看得再干净也有细菌，方便之后还得冲太麻烦，不就指甲盖大小的一坨，浪费那么多水干什么，要注意节约环保，当然了，从我做起。 要说有的鸟可以边飞边方便，走在下方的人时不时会中招，就韩云运用所学分析，不是件容易的事，最起码自已就不行，好比被架到半空中连怎么使力都忘了，还得时不时扇翅膀保持在空中的一定平衡，简直高难度比一心二用更胜一筹，考虑到自身的水平，算了吧别穷折腾了。 闻到一股甜甜的奶香味，飞到厨房看到台子上晾的小饼干，伸脖子探嘴刁来开吃，要知道肚里空空不利于外出活动，吃饱了才有劲飞，算下来自已一天要吃个四五顿，三顿正餐外加两便零食，生活就是这么的美好。 穿到鸟身上韩云才发现鹦鹉这个类别大多是左撇子，自已想用右脚吧，腿上挂着个圈，重不是重就是太碍事，亏得本能使然不至于吃个东西都犯难。 推己及人，想当初看到身边的女孩手上戴着不管是银镯子也好玉镯子也罢，都是些有分量的饰品，难怪做起事来斯斯文文慢慢悠悠，现如今感同身受了一把，才知道爱美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吃了五六片小饼干喝了点水，从没上锁的窗户那边挤出去，幸亏自已身材苗条，不然非得被挤成夹肉饼不可，暗想什么时候自已可用钥匙开关门，走窗户老费劲了。 窗户开得大了又遭灰又怕来小偷，虽然自已来这里两个月没瞅见小偷长啥样，架不住不得不防患于未然不是。窗户是推拉结构，自已又没那么大的力气来回推动，只能从不大的空隙间挤出去，想回来原路返回是没可能了，只能等段明湛放学回来一起回家，不是什么都可以套用挤挤更健康一词，早知道就该让对方再找个比较安全的出入口，方便自已出行。 今天的目标探寻小区外面的广阔空间，韩云一点不担心自已会迷路，首先自已从来不是个路痴，然后你不知道飞得高看得远这一至理名言吗？ 如果曾经玩过亲自上场那种走迷宫游戏，就会发现一个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漏洞，只要往迷宫墙上一站，抬眼瞭望，迷宫的出口一目了然尽收眼底，最重要一点不能忘，迷宫的墙足够结实承载自身重量不成问题，否则下场绝对的悲催，摔个狗啃泥都是轻的。 鸟儿天生有占领高地的特殊优势，一切遮挡借由空中俯瞰，全部不成问题，最后韩云非常自豪的表示，自已带有天生的雷达感应系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带导航系统不要太高大上噢！ 所以，段明湛一再强调走丢的危害，可以干脆利落的丢到爪洼国里去生蘑菇，自已完全不需要为这种小事伤脑筋。 第六章 学校一游 “哦，天是那么蓝，树是那么绿，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又甜蜜。”兴高采烈的来那么一嗓子，说出的话返回到耳膜，导致韩云直叹气，高涨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地。 唱歌跑不跑调令当别论，就是这嗓音实在令韩云不敢恭维，奶声奶气的像个小孩子，或许也有本身年纪小的原因在里边，满打满算才一岁多，有些事急不来。 想当初自已那副唱歌不带跑调的好嗓子，现在只能变成回忆，偶尔拿出来怀旧一把。 希望以后会变，再这样下去自已都没开口说话的｜欲｜望了，不是说鹦鹉极聪明模仿力极强，是不是自已可以从现在起练习说话，早日练就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外加流利的英伦腔英语，一开口倍有面子。 为了这个宏伟远大的目标拼了！一边飞一边四下张望嘴也不闲着，脑子里蹦出什么说什么，一心三用自我感觉超级棒。 医科大的校园分为两个部分，呈南北走向划分，两处园区都比较大，校园内随处可见骑自行车的年轻男女，校园大了走个路都得赶时间，想想自已当年在科技大学时也一个样。 南校园供给大一到大四的学生，北校园则是研究生以上的学生就读，高年级有高年级的快节奏，低年级有低年级的青春活力，一静一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要让韩云自已来评断，以上全是扯蛋。之所以静那是因为接触的尸体多，上手解剖的课一节挨着一节，想活泼你也得活泼得起来，每天至少有半天课要面对冰冷的尸体，对着尸体做各种实习研究，搁谁身上笑得出来，没当场开吐已经极对得起之前四年来的不断磨合。 反过来说说那些能闹的学生，刚入大学的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大一大二主要学习理论知识，顶多看个标本什么的，大白天的又那么多同班同学在身边，抱以好奇心居多，恐惧感占少数，又不让你摸就光过过眼瘾知道点所学的内容。 大三才是人生的转折点，两年的理论知识到了该实践的时候了，看看第一次接触尸体都什么样？气定神闲的毕竟占少数，再回首之前玩乐心态的两年，喷一句活回狗肚子里去了不为过。 别问韩云为什么对医科大这么了解，想当年哥也是混过大学的，虽然考的专业跟学医的风马牛不相及，网上坛子里总能碰到那些个学弟学妹被残忍荼毒的凄苦心声，当笑话看其实还挺有趣。 说到上网，韩云闭上念叨的口干舌燥的嘴，想想自已可是学计算机毕业的高材生，以前天天对着电脑上上网编编程，炒炒股票什么的，现在成了鸟没了手，爪子还是两个在前两个在后的四爪鸟，敲键盘握鼠标是没戏了。 说起以前生为人时的日子，虽然过得相对枯燥一些，对着自已喜欢的专业心里尤为满意，现在想来满满的全是辛酸泪，都不知道自已是否有一天能够变回去！ 兴起的一小点希望之火被自已无情的掐灭，老话说的好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还不如一开始不给希望滋生繁衍的苗床，这样自已起码活得快乐一点，不会被心事重重而压垮。 想想看自已还有大好的鸟生才刚刚起步，听说鹦鹉的寿命跟人一样最少活个七八十岁不是问题，有的大型鹦鹉比如金刚鹦鹉，就有活到一百岁的。 自已才一岁多，往好处想自已有了如此漫长足够挥霍的寿命，脱离了即定的学业、工作、买房、娶妻的苦海，自由翱翔于蓝天之下，想做什么都没人管多自已，该更合心意才对。 这段时间总想以前的事，韩云突发奇想自问，名叫韩云的帅小伙是存在于这个世上呢，还是被时间的洪流所淹没掉了？ 这样的猜测一直深深的扎根在内心深处，直到某一天生根发芽，韩云自觉见证奇迹的时刻将在不久的将来。 等到自已长大一些，有了足够不惧外物威胁的力量，去看一次自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找一找那名叫韩云的人，了却一桩心愿，不论结果是好是坏总要坚强的去面对。 飞了一段路到达北校区，落在树上休息一小会，不忘左顾右盼，寻找段明湛所在的教学楼。又饿又渴，最好能找到段明湛，那家伙兜里时常揣着小零食背着蜂蜜水。 小零食偶尔自已等段明湛的时候能吃到，其他时候除了段明湛自已吃一些，余下的不知道便宜了谁？ 按照段明湛贴在家里的课表，下午有节实验课，教学楼应该在东面，具体几楼来着？去了再找吧。 展翅高飞，一道绿影划过天空，快得没人注意到，只有树上的几只麻雀被惊飞，叽叽喳喳又跳又叫个不停。 楼门前有个灯柱，站上头往教学楼正面的玻璃窗上，逐层向上瞅，记得段明湛曾提过一句，说做实验的教室刚好能看到楼下。 在哪一层呢！究竟在哪一层，一楼没人用，二楼三楼有几间拉着窗帘，估计是为遮掩太阳光线降低室内的温度，这样一来找人有了难度。 四楼五楼没拉窗帘，还有几间开着窗，看不到屋子里有走动的人，算了还是飞过去瞅瞅，径自飞向高处自上往下溜达一圈。 边飞边往里瞧，四楼五楼没人，排除法不在二楼就在三楼，锁定目标很可能要找的人就在拉窗帘的那几间教室。 数了数共五间，从左边开始，飞到窗台上，如果窗帘没拉严实就可以透过遗留的缝隙观察里面的情况，轻轻松松排除了三间教室，还剩下两间，窗帘拉得太密实看不到，这该怎么办？ 要不挨着个的敲玻璃，趁着有人来看情况往里瞄一眼？转念一想万一敲半天没人反应又怎么办？自已可不是什么啄木鸟，敲多了会不会震得产生脑震荡，再有敲的声音小里面的人听不见或是不当回事，大了非常不确定会不会把玻璃敲碎，不要试图怀疑自已的能力。 老话怎么说来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自已真那么寸，敲碎了玻璃被逮个现形校方拿自已是没什么办法，但是一定会找到段明湛这个饲养人，给对方添麻烦内心得多过意不去。 逮不住自已还好说，还是那句话玻璃怎么碎的总该有个说法吧，校方如果一视同仁让教室里的人一起赔偿，好死不死的被段明湛沾上了这茬，白白给出去一份钱，多少先不提，就为这无妄之灾，究其因由自已的罪过可大了。 思来想去摒弃敲玻璃的蠢办法，韩云一下子福至心灵想到了更简便省力的方法，叫人啊，笨！ 自已又不是口不能言，这么大的优势怎么就给忘了，脑子不够用。站在窗台上酝酿酝酿，做好准备大声呼唤段明湛三个字，不信屋里人听不到，办法看着是招摇了些，管用不就行了，谁又能真和只鸟过不去，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 段明湛又是导师眼中的好苗子，即便得知此事顶多说教两句，不疼不痒的，大不了自已到时候弄清楚对方上课的规律，下次不做这么没边的笨事。 于是乎，韩云施展自已嘹亮的嗓音开始呼唤，“段明湛，段明湛，段明湛，明湛，明湛……” “咦，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一间教室内正收拾台面上东西的年轻人开口，“我怎么好像听见有小孩在说话？”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停，竖起耳朵认真听。 “还真是！”其他人同样听到了，纷纷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好像在窗外？”有点不敢确定，大白天的又是在停尸间，突兀的听见类似小孩奶声奶气的声音说不渗人是假，谁叫医科生习惯｜性｜脑补恐怖片，自已吓自已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叫谁的名字？”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声音比之前清晰的传入大家的耳膜。 “段明湛，段明湛，明湛。”叫一会歇一会，大夏天的披一身羽毛不热才怪。 “明湛，是不是有人在叫你？”身为学长之一一边打开窗户，一边转过头对正在收拾工具打算离开的小师弟询问。 “什么？”段明湛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正巧听到清晰无比的叫声，那奶声奶气的声线，听上去别提多逗趣。 刚才自已还在想柠檬醒来后会不会又到处乱跑，一个愣神的功夫就听到心里叨念的某鸟，这算不算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只一个闪念划过，段明湛走到窗边看了看没见到熟悉的身影，还以为自已幻听了呢，抱着狐疑的心态张口轻唤，“柠檬？” 就在隔壁窗根底下站着的韩云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兴高采烈的回应了一声，确认了一下方位展翅飞到旁边打开的窗台上，没敢直接飞进去，里面消毒水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对于鸟灵敏的嗅觉而言简直是无形的折磨。 “柠檬真是你呀！”看着窗台外站着的绿色身影，段明湛即高兴又好气，“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明湛，这鸟你认识？”屋里的六个人全部聚集到窗口，好奇的看向窗外可萌可萌的绿鹦鹉。 “这是折衷。”有人认识当先道出，“看不到它的尾巴，分辨不出是不是变异金尾，网上的图片看着挺漂亮，尤其是展开翅膀的那一瞬。”好想眼见为实一把，目不转睛的盯着某鸟双眼放光。 “是吗，看上去挺可爱，之前不会是它在喊明湛吧？”有点点觉得不可思议，除了声线稚嫩外，咬字还挺清楚，这得学了多久才能说到如此地步。 “鹦鹉都聪明，三四个月就可以教其开口说话，这只折衷观羽毛的颜色和鸟喙的颜色，至少有一岁多，早该会说话了。”知识丰富的某人为不知道的其他人代为解惑。 “这是我养的折衷鹦鹉，叫柠檬。”段明湛本想让柠檬进来，站自已胳膊上，后来发现柠檬有点不乐意，才记起小家伙有相当重的‘洁癖’，极度不喜欢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气味。 “等我会儿，马上就好。”段明湛立刻回到之前所在的位置将整理好的工具放到柜子里锁好，招呼柠檬往楼下飞，自已还得去洗个手。 “没想到明湛会养鸟？”看过稀奇之后八卦之心大减，回去自已的位置上，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学弟一个人住怪冷清的，养只宠物热闹一些。”大家都是过来人都懂，“一会儿跟着去瞧瞧，说来买只那样的鹦鹉应该不便宜。” 柠檬停在楼下的灯柱上，等着下楼来的段明湛，飞到对方手臂上，叫道：“渴。”叨咕一路加上叫人的那一份，嗓子确实干干的快冒烟了。 一听柠檬有需求，段明湛当机立断的跑去旁边一百米外的小超市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往瓶盖里倒了点水递到柠檬嘴边。 “先喝点解解渴，一会到了教室喝****。”段明湛瞧着柠檬伸舌头喝水的样子笑了，真不知道柠檬哪来的胆子敢飞这么远，自已平时骑自行车到学校都得十多分钟。 喝了五瓶盖水，终于缓解了喉咙的干痒，偏过头示意自已不再需要，对段明湛叫道，“饼干，快点。” 一听这话段明湛还有什么不明白，柠檬这是又渴又饿找自已讨食来了，之前还不清楚在哪野。 “这就走，看那边的蓝色教学楼，三楼一上楼梯就是我的班级，你先飞过去等着，我一会就到。”驮着柠檬走头顶上的太阳又大又热，不论是放胳膊上站着还是扛肩膀上，那叫一个累。 柠檬上下打量一遍段明湛的小身板无力吐槽，自已难道真有那么重？怎么自已没感觉不应该啊。要说重也该是他段明湛重才对，那么高的个头，自已才占对方小臂长，又没有百八十斤至于吗！ 吐槽归吐槽为了照顾段明湛，韩云勉为其难的听从对方的指派，先飞到教室外，站在楼梯扶手上等着。 教室距离所处的位置不远，走个五分钟就到。教室里没人自已那几位师兄师姐还没回来，坐到自已的座位上掏东西，又是小饼干又是水，总算把小祖宗伺候好了。 第七章 论看书的姿势 段明湛伸手要给柠檬挠挠，事实上鹦鹉和其他宠物猫狗一样都喜欢被主人挠挠痒顺顺毛。 韩云很给面子，低下头示意段明湛可以为自已服务了，闭着眼睛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感受着羽毛间轻柔的触动，那滋味别提多享受。 自实验室回来的四男一女进了教室，一眼看到绿鹦鹉被摸毛的舒服样大为心动，从没有碰过鹦鹉这类比较大型的鸟类，心里面看着痒痒的也想上手试一试手感如何，是否像看上去那样蓬松滑手。 一个班里就他们六个人，已经不属于正规的班级配制，归属于导师名下的学生，偶尔也在教室里上课，次数屈指可数，一个星期就一回大部分上课需要讲的课程会在实验室边动手边讲解，便于学生更容易理解乏味的专业术语。 “我也来，给摸吗？”身为班里唯一的女生，比段明湛大四岁的师姐级人物，赵佳最喜欢可爱的毛绒绒的宠物。 听到动静没有真正睡着的韩云睁开眼睛，看到美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感觉颇不好意思，毕竟自已先前是个人来着，还是枚男生，现如今即使变成了鸟同样是只漂亮的雄性，对于异性的青睐天生有种害羞感。 此类情况有可能源于自已从未谈过恋爱找过对象的因素。自已以前可是个技术宅，成天不是电脑就是电脑围着一堆代码打转，没有女生会喜欢这类型的呆瓜男，自已很不幸属于其中之一。 “柠檬比较怕生人。”到现有为止没见柠檬允许除自已以外的人接触过，段明湛有点小担心，万一师姐上手被咬了可怎么办？ “试试，一回生二回熟。”赵佳不死心，笑眯眯的伸出手去，心里其实同样怕被突然袭击，听说鹦鹉的喙向来属于鸟中利器，金刚鹦鹉的喙能把人手指头咬骨折。 眼前这只看上去比金刚鹦鹉差多了，属于中型鹦鹉，看它那嫩｜黄｜的嘴想来也不会是看着美观的摆设。 正当赵佳快要碰到韩云的毛时，往后退了一下躲开伸来的手，这不是害羞不害羞的问题，主要是自已不想被多人摸毛，眼睛只要没瞎不难看出站在这里的四男一女都有摸毛的意向。 这个摸了那个摸，哪怕自已披一身厚羽都觉得浑身恶寒，万一摸秃了了毛怎么办，这几位又是刚从停尸房出来的，想想看那双手即使洗过了，曾经碰过尸体这点无可否认，浑身上下的羽毛一紧鸡皮疙瘩落一地，满脑子窜出不忍直视的画面，为了更好的珍爱生命，还是尽可能的远离陌生人为妙。 “居然躲开了。”赵佳心里有点小郁闷，打算再试一次，不信自已摸不到。 然而事实的真相往往格外的打击人，试了两回都没能成功，赵佳对上几人含笑的目光，撇了敝嘴道：“小师弟该不会特意训练过了吧，专门坐这里看师姐我的笑话。”上手去捏段明湛的俊脸，心道摸不到鸟毛，难道还制不了你，总得补偿一下刚刚被鹦鹉无视的受伤心灵。 被无故捏脸的段明湛简直是欲哭无泪，辩解道：“真不是我教的，我哪有那个时间。”整天学校家里两头跑，导师交待下来的课业又多，做完就已经不错了。 “这鸟看着挺机灵。”既然不让碰看看过过眼瘾总行吧。之后韩云没有鸟权的被几人一双双视线从头到尾扫了个遍，都有种如芒在背的冷寒感，不禁生出几许深深的感慨，果然是学医的，看东西的目光总那么另类。 下午没课，段明湛原本的计划是去图书馆寻找资料，准备下一篇论文，柠檬来了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师兄师姐们观览完某鸟，稀罕够了自主离开，大家都有自已的事要做，一时间教室里就剩下段明湛一人。 “你去吗，图书馆不清楚让不让带宠物进去？”段明湛没干过偷偷摸摸的事，心里直打鼓一点底都没有。 图书馆！韩云偏头思量，是个好去处还能免费看不少书，只有一个难题摆在眼前，自已要怎么看？害怕别人看出来自已一点不像只鹦鹉，表现太另类套句老话，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已害怕｜暴｜露｜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对，自已该考虑的是怎么骗过段明湛把自已要看的书从书架上拿下来，放到桌子上顺便时不时帮自已翻个页？ “放你一个飞回去，不现实。”想来想去段明湛决定带着柠檬去图书馆，到时候问问看馆的老师可以不可通容一下把柠檬带进去，柠檬向来乖巧听话从不随意便地大小便，也不叫吵不到其他看书的同学。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段明湛自座位上站起来收拾东西，把书包往胸前一背，让柠檬站在书包上，这样一来重量集中在胸前，就不会觉得太重。 韩云还以为段明湛要把自已塞进那个不大的书包里，好在自已的担忧成为多余，站在书包上的感觉怪怪的，总觉得不太稳当，老是禁不住爪子往下用力抠。 “晃，晃。”韩云炸着翅膀保持平衡，实在太费劲了，累得不行，如果鸟有腰的话早累断了，还不如被塞进书包里来得干净轻松。 听到柠檬说晃，段明湛低头对上柠檬的小眼睛无奈道：“你真事多，要不进书包里，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亏得没多少书，指着用手拿着一样累人。 韩云一听没奈何的妥协了，实在的随着段明湛的走动，胸前的书包随着步伐起起伏伏的上下左右来回晃动，是真的难以站稳当，哪里是自已瞎挑剔。 “来吧。”书包足够大，装柠檬绰绰有余，拿出来的书段明湛抱在怀里，这下书包就不能再放到前边来，还是得背后面，叮咛柠檬老实一点，有什么事记着叫一声。 走到图书馆大约用时十五分钟，带着借书卡段明湛找到了当班的老师进行登记，顺便说了一下柠檬的情况，拉过身后的书包，打开露出里面的某鸟给老师瞧一眼。 老师看是一只大鸟眉头皱了皱，过了一会才同意段明湛带鸟进去，关键在于段明湛出名的程度，这类神童级别的学生最受老师钟爱，有句话怎么讲的来？好学生总受老师偏爱，不服不行。 “别让其他的同学看到你带鸟进去，更不可以由着鸟胡来损坏图书馆的东西，搅乱整个图书馆必要的安静。”老师嘱咐两句，“看好自已的宠物，出了事你得负全责。”最后一句实为警告，提醒学生注意分寸。 “我明白的老师，一定看好自已的宠物。”段明湛这次为了柠檬专门申请了一间独立的阅览室，方便自已的同时又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行了。”老师摆了摆手放人进去，重新坐下来继续看之前未看完的书，时不时做个笔记，有学生进来时负责基本登记。 “别叫啊，我们先选几本书。”段明湛走到医科类图书区域，选了几本专业书籍，刚想去自已定的阅览室，感觉到书包里的柠檬动了动，低头看去。 韩云探出个头左顾右盼，感谢鸟类的视力极佳，一眼瞄到有趣的书籍，张嘴咬住段明湛的前襟求注意。 “怎么了，现在不可以出来，一会等到了阅览室再放你出来透透气。”段明湛以为柠檬在书包里呆着不舒服想要出来，开口好言制止。 韩云心下着急，又不让叫这要如何表达才能使段明湛了解自已的本意？对了，瞧自已长了个什么脑子，不让叫没说不能开口说话，叫跟说话可是两码事。要明白通用汉语的博大精深，一个词在不同的语境下有着不同的意思，干嘛光考虑表面含义。 “书，那边。”韩云闲了老长时间，终于遇上看书的大好机会，哪能就此错过，早忘了要装傻充愣做一只正常鸟的事。 “你也要看书！”能看得懂吗？段明湛眼底浸透出深深的疑惑，猜测柠檬有可能出于模仿的心态，看自已选了书也要选，根本没往其他地方细想，刚巧与获悉真相的机会擦肩而过。 为了能让柠檬保持相对的安静，段明湛试着走到靠墙一侧的书架旁，那里放着的都是些有关计算机科普杂志类型的书籍，随手抽了一本，示意柠檬这总行了吧？ 只要有书看管他哪一本，反正是消耗时间的消遣读物，韩云干脆的点头，乖乖呆在逼仄的书包里。 选好了书来到阅览室关上门，坐在椅子上书包放到桌上，示意书包里的柠檬可以出来了。 这间阅览室比较小仅能供两个人使用，有一台连接着校内网络的电脑，有张长桌和两把椅子。 把书包放对面的椅子上，桌上摆着书本纸笔，段明湛进入看书模式，韩云也一样，想试着用爪子和嘴翻页，又担心把书弄坏，别看咱长得萌爪子和喙一向锋利，一直有在树上打磨，要不指甲长了没人给剪，只有找块粗糙的地方磨短。 一张薄薄的纸都能将人的手指划出一道细长的血口子，更何况自已的爪子。 上嘴就更不可取，万一弄上口水怎么办？段明湛之前可是在老师面前承诺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这么没信誉。自已真那么做了，拍着胸脯打的包票不就立时打了水漂，平白给段明湛添麻烦，还是不要想当然为妙。 韩云走到段明湛手边，拿爪子勾对方的手指，成功的引起对方的注意，又走到自已的书那里，伸了伸爪子。 段明湛狐疑的看向做着莫名其妙动作的柠檬，看不明白这是要表达哪种意思，直到柠檬反复做着一个动作，试探性的伸出手翻了一页书，就见柠檬走回去低头盯着书瞧，有模似样的在看。 应该是看吧？段明湛不敢确定，柠檬这下老实了，被打断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自已的书上，看看抄抄，摘录一些有用的资料。 韩云看完左右两面，就去叫段明湛帮自已翻页，心道估计对方以为自已纯属好玩，根本意识不到自已可以看得懂上面写些什么，暗搓搓的偷笑，大爷就是如此聪明又机智。 段明湛总算弄明白柠檬的意图，管它看得懂看不懂，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帮着翻一页，几次下来都不用柠檬来回跑，形成了顾有行为习惯。 这下韩云省事多了，事实上书上的内容没多少看头，都是些以前的知识，俗称淘汰品种过去式。还能从书中编写的程序中找到几处错误，看得自已百无聊赖十分无趣，早知道就该要本娱乐杂志看看，那上面讲的都是明星八卦，看着也d带劲。 注意力集中于一件事上，就能很好的发现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眼看太阳快下山了，段明湛才从书本里抬头，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长时间久坐，坐得都有点浑身僵直。 “走吧，回家。”段明湛看了下表，下午六点多了，对柠檬说，“晚上吃意面怎么样？”鸟是可以吃面食的，只要盐味不太重。 相较于韩云而言，意面只能算加餐项，自已最多吃一小截，还是用水涮过调料的那一种，吃起来勉强可以入口，总比老是吃滋养丸那种合成鸟粮好太多。 “应该安个车筐的，里面垫上垫子，这样你就不用总站在车把上。”把书放回原位的段明湛带着柠檬离开，来到车棚取车，看了眼自觉站在车把上的柠檬兀自言语。 站在车把上是有点滑溜，韩云挪了挪爪子，大太阳地晒的爪子都出汗了，对上滑不溜丢的车把，在抓握的力度上必要下些力气。 骑车回家，洗手做晚饭，冰箱里有现成的半成品意面，稍做加工一下就可以吃了。 分出一根长面条，在温水里过一下，去掉上面的酱料，留下少少的盐味，放到柠檬的专属小碟中。 “柠檬吃饭了。”段明湛朝正站在窗台上向外张望的某鸟招呼一声。 韩云本来站在窗台上是为看日落余辉洒向小区林林荫路上的美景，忽然发现楼下阳台上有一只纯白的无一丝杂色的猫。光能看到一个弧度优美的后背，看不到正脸判断不出属于哪个品种。 为什么韩云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楼下是只猫而非其他动物？这要看下面那位的耳朵，又尖又小狗耳朵可不长这样，平时没看见楼下有只猫？这猫哪来的，不会是刚买的吧？ 第八章 吞了个鹅蛋的感觉 曾经有人评价过猫是鸟的天敌，猫最喜欢扑鸟，不只为了吃多数时候处于爪子欠只为扑着玩，如今变成鸟的韩云对猫格外感兴趣，源于自已一个人太无聊太寂寞的缘故。 看那蓬松的长尾巴，时不时抖动的小耳朵，好想撩一下闲，韩云心底浮现出些许恶趣味，典型闲得蛋疼的某鸟。 怎样才能召唤猫咪转个脸呢？韩云在窗台上来来回回的踱步，时不时朝楼下阳台看去，唯恐猫在自已没展开行动前跑掉，再去哪找这么个乐子？ 段明湛很快发现柠檬不正常的行为举止，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上前去发问：“在看什么探头探脑鬼鬼祟祟？”朝柠檬所注意的窗口望下去。 “咦，怎么会有只猫？”一团雪白看不见真成睁眼瞎了，在观身边又把头探出去的某鸟，段明湛当下乐了，“原来是在看这个。”鸟嘛好奇心还是有的，亦或是柠檬不认识什么是猫，好奇心使然瞧个稀奇。 “别看了，快来吃饭，要凉了。”段明湛本打算抓了某鸟抱过去，谁知下一刻柠檬尽然甩了自已一记闷雷，轰得自已是外焦里嫩无暇思考。 韩云才不要放弃撩闲的机会，总要弄清楚猫长什么样，本就为数不多的好奇心泛滥成灾。 “喵呜。”韩云躲开段明湛向自已伸来的手，跳到开着的窗户口探头下去，冲着楼下的白猫来了这么一嗓子，自认模仿的还不赖。 就这一嗓子吓了段明湛好大一跳，难以置信的盯着柠檬仔仔细细打量，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某鸟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另一不同种族的语言，真不知道是惊吓居多还是高兴占首要。 韩云现下管不着段明湛有什么样的心里活动，一双眼睛盯着楼下阳台上的白猫片刻不离，在自已嘹亮的嗓门过后，果然达到了预期中的成效。 转过脸来的白猫居然有着一张大饼脸，鼻子和嘴在一条水平线上，像似被大力拍扁一样，初时看上去颇觉十分搞笑。 就韩云对猫品种的粗劣了解，这种毛色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大脸猫，不是波斯猫就是加菲猫。 自已更喜欢加菲一些，原因自是逃不过儿时看过的喜感十足的动画片，当时曾一时心血来潮想养一只来着，因为钱不凑手的关系只能望而兴叹无疾而终。 “喵？”白猫抬头向发出声音的上方看去，见是一只绿毛鸟原以为是同类呢，白回了次头，也不再窗台上趴着了，转了个身跳进大开着窗户的屋里。 咦？！韩云瞪大了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如果耳朵没有被羽毛盖住的话，真想露出来好好听一听，刚才是不是自已一时不察出现了幻听？ 怎么可能明白那只猫喵了之后所表达的意思？韩云觉得世界太奇幻了，亦或是自已被饿晕了头，灵敏度下降一个层次之后连着听觉也不太灵光？ 就在韩云恍恍惚惚之迹，段明湛这时候自惊讶中回神，伸手抱起发呆中的柠檬，移步到餐厅的饭桌上，不再过问刚刚的神来之音。把之前的画面归咎于鹦鹉的模仿能力上，小惊过后重归平静。 被香喷喷的饭香勾回神智的韩云扫到段明湛正戳来的手指，直接上爪子抓住，低头一嘴啃上去。 “丝！”被咬疼的段明湛发出呼声，不明白好端端的不就戳一下，还没碰到毛呢怎么就改成上嘴咬了，自已没得罪柠檬吧！突然猝不及防的改变画风闹得是哪样？ 清楚的听到对方呼痛，韩云这才断定刚才的一切肯定不是自已在做梦，你要问为什么不咬自已来确认，反而攻击段明湛，理由很简单还不是因为自已比较怕疼，哪舍得向自已下嘴，傻了吧！ 再说咬自已，你说咬哪里合适？一身羽毛就爪子光着，咬了爪子要怎么走路？为了自已的切实利益只能小小的牺牲一下段明湛同学送到眼前的手指，如果没有这一茬自已还真不一定记得起咬一下试试疼或不疼所代表的含义。 是段明湛同学自已手欠，不能怪自已一时心血来潮，况且自已又没有用多少力，没咬破不是吗？ 松开爪子的同时厚脸皮的拿脑袋蹭了蹭被自已咬到的地方，全当补偿和安慰了，然后拉过自已那份小碟，吃饭是也。 看着如此性子阴情不定的柠檬，段明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眼里满是对柠檬的纵容和喜爱。 一顿饭吃得恐怕只有韩云一个食不知味，脑子里总是蹦出之前的诡异一幕，晃了晃脑袋，打算寻个机会再去试上一回，看看自已是不是生来具备翻译机这个金手指的功能。 第二天一早，段明湛去了学校，韩云没跟着一起出门，记起昨晚搅扰了自已一整晚的事。 飞到窗台上，窗子依旧留着不宽的缝，头伸出去向下张望，没看到白猫的身影，不算多么要紧的事反正已经知道白猫就住在楼下那户人家里，现在需要确定的是楼下的窗子有没有开，方便自已锁定目标。 楼下安装有凸出一截的防盗网，大大方便了韩云借力攀爬，从窗缝中挤出去，飞到楼下的防盗网上抓住铁栏杆，楼下的窗户居然开着，原本没打算登堂入室的自已，看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略作思忖探着身子跳到里面的平台上，张望了有一阵子，不曾听见里面的动静，家里应该没有人。 韩云张望了半天没见到白猫的影子，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多拖一天事情搁在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根本无法安心。 于是乎摆在自已面前的情形叫人无比的纠结，要不悄悄的飞进室内，哪怕主人家回来也不会公然对自已一只鸟发起攻击，对比人而言自已弱小的可以忽略不计，当然不会被列入危险分子的行列，自已更没有偷东西的不良嗜好，安全性还是能有极大的保障。 再就是学猫叫，把白猫引出来，韩云不敢保证自已有那份能耐，成功的机率只能算一半的一半。 如果两者结合呢？韩云脑子里突然冒出此类颇有几分可行性的想法，说干就干很有可能过了这个村可就不一定有这个地。 张开翅膀飞到屋里的椅子上，韩云可不敢落到地上，要知道猫这动物向来神出鬼没来去无声，被盯上的话猛然自背后给自已一下，光是臆想就觉浑身上下骨头疼，为安全起见高处是最终的安全降落点。 “喵儿？”开口一句猫叫，韩云现已经脸皮厚到没边的程度，学猫叫有什么不好意思，弄明白自已想要的答案，学狗叫同样来劲，前提是自已真有意想不到的金手指。 “喵。”没猫应，韩云飞到卧室门顶又叫了一声，不忘注意四周，保持高度的警惕。 “喵呜。”隐隐约约听到有回应，韩云高兴坏了，扯着嗓子可劲的学猫叫，总算在厨房门口看到迈着优雅步调的白猫缓缓走了出来。 “喵？”听到熟悉的叫声，白猫走到门前抬起头向门项看去，怎么又是昨天下午看到的那只绿鸟，这是要干什么？ “咪。”韩云居高临下望着底下蹲坐的白猫，站在高处向下俯视感觉实在挺微妙，说不上来是哪一种具体的感觉。 “喵呜？”白猫偏着脑袋声音并不尖锐，到更像是在询问的轻缓语调。 我了个大艹的！韩云现在的心情堪比雷霆降下万马奔腾风起云涌，震惊程度可比坐云霄飞车不知道下一个陡坡在哪里，白猫两次出声，听在耳中传递到大脑里，好比大脑里装了台翻译机似的，准确的将两次猫叫翻译出大致的意思。 白猫之前高傲的瞥了自已一眼，在说怎么又是你！之后又在说来干什么？震惊莫名不亚于如遭雷劈，真正的从里到外焦干焦干的心乱如麻。 韩云好一会才收拾起零乱中的思绪，试着换种方式学猫叫，就不清楚对方能否听得懂自已所说的话？简直太激动了，发出的声音不可避免的带出些许颤音。 “喵，喵喵。”韩云想要表达一下交个朋友的意向，不知道白猫听得懂听不懂什么是交朋友，内心则万分期待，这是有史以来史诗般的超现实奇迹。 “喵喵。”白猫舔了舔爪子边洗着脸边发出回应，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对什么事都不上心。 我去！自已表达交朋友的意向，怎么就被理解为要做对方的小弟，要当小弟也是白猫先来，自已怎么说也是一只拥有人类灵魂的聪明鹦鹉，怎么能做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白猫的小弟，太瞧不起本大爷了！ “喵喵喵。”韩云不知道是不是猫的语言不好掌握，还是词语上没有人类遣词造句那么丰富，喘了口气换了个浅显易懂的说法，表达自已有意和对方一起玩的心愿。 这回总算得到了一个比较明晰的结果，舔爪子洗脸的白猫回应韩云一句长长的喵声，这表示对方同意了。 韩云心叹要想掌握一门外语太不容易。看来得多找白猫练习一下，有了这么个吊炸天的金手指在身，自已是不是可以笑傲整个猫界！ 你说鸟语，那是什么玩意？本大爷除了通用汉语外只会猫叫狗叫，正常语境下飙英式英语也成，就是这舌头不一定转得开打得了弯，要不回去练练？想当初自已的英文水平出了名的好，出国留学都不是事。 如果长赶时间不说不用，说不定很有可能用不了半年光景，就得把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全部交还给老师，那得多可惜，自已当初可是交了学费的，不能在变成鸟以后就不上进。 踢除脑子里多余的思绪，韩云从门顶飞下来，小心翼翼的落到地上一点一点靠近白猫，保持应有的警惕心，就怕白猫一神经起来，根本不认之前说过什么？ 猫嘛，都有点神经质，一会好得都能互相舔毛，下一刻爪子毫无预兆的挥过来，扭打在一起，那凶狠劲看得人汗毛直立心惊肉跳，还以为要拼命呢，真心受不了这个折腾劲。 走到白猫近前，韩云不敢拿爪子去试探，万一白猫认为自已是在发出挑衅，当先一爪子拍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韩云挨近白猫碰到柔软的白毛，心叹羽毛跟绒毛就是有差别，难怪不论男女都喜欢毛茸茸的动物，手感简直是一级棒。 白猫看着靠在自已身上有些份量的某鸟，停下舔爪子洗脸的动作，站起来向墙角一侧走过去，那里放着自已的食盆，自已需要喝点水。 被突兀间闪了一下的韩云踢踏着爪子站好，看到白猫取食的一幕忽然记起家里还有小饼干，食物是最容易拉进两者关系的媒介，飞到来时的窗台上，朝着扭过头看过来的白猫喵了一声，告知对方自已要上楼一趟，一会再下来。 从楼下窗子飞出，飞回自家阳台，不禁感慨一句有翅膀就是方便，卖力的挤进窗里飞到厨房，找到台面上放置的封装成一小袋一小袋的饼干。 省了自已找袋子装的麻烦，抓住袋子中间，张开翅膀起飞，到达窗口出去时费了点劲，有几块饼干被挤碎了，还好没都碎渣渣，带下去也没法吃，反到丢脸。 重新回到楼下，这会儿不用自已找白猫，白猫正趴在窗台上团着身子晒太阳。 韩云跳到窗台上，把饼干袋子放到白猫面前，用嘴撕开个口子，把饼干倒出来一些。 段明湛做的无添加饼干，其他动物也可以吃，韩云因为了解一点才敢拿出来同白猫分享，这是自已在变成鸟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白猫凑近嗅了嗅，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块，又懒洋洋的趴回去困觉，留下韩云在那咔嚓咔嚓吃得起劲，身边落了一台面饼干渣。 在韩云的认知观里，分享过好吃的东西就当吃过饭了，成为朋友的第一步已经达成。看白猫那么闲，不知不觉间打了个哈欠，难道睡觉也会传染？分明没到午睡的时间。 止不住困意泛滥，韩云想找个床睡，考虑到这里不是自已的家，眼珠子在屋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到近前的白猫身上。 瞧那一身蓬松的白毛光亮如新，看着就十分柔软，抵挡不住柔软毛皮的召唤，蹭过去，白猫动了动耳朵尖头都不抬，眼都不睁一下，显然默许了韩云的小动作。 找了块看着舒服又遮阳的位置靠上去，果真舒服的直叹气，就说嘛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长绒垫子，有道理自然众多人跟风效仿。 韩云习惯躺着睡，地方不由自已选只能背靠着白猫小眯一会儿，放一半的重量在白猫身上，应该不会把自已踹下去吧？ 第九章 两度抓包 睡熟了的一猫一鸟看上去分外和谐，家里主人进门抬眼随意往窗台上一瞟，看到冲入视野的浓墨重彩的一幕，心下微惊的同时感到好笑，哪来的鸟？那浓绿的色泽在白色毛皮的衬托下分外显眼。 这家的主人是院里一名生物学在职教授，姓别男56岁对动植物深有研究，走近一看才发现绿鸟是只折衷鹦鹉。 一向警觉｜性｜极高的白猫，听到房门响动已经醒了，动了动耳朵抖了抖胡须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真有意思。”自家的猫什么脾气，朱教授身为铲屎官再清楚不过，猫的性格跳脱中带着显明的高傲，王｜八｜之气滚滚而来，哪怕是同类亦少有看到跟自家猫在一起依偎互相舔毛的情形。 今天大开了回眼界，自家的猫居然被一只鹦鹉占了便宜，你说好笑不好笑。细观鸟的羽毛油亮没有压力纹，爪子和喙没有脱皮的现象，看得出饲养人很用心。 视线不经意间扫到窗台一角开袋的饼干和一台面碎屑，当下一脑门问号，自已家里从来没有过此类小包装一看就是三无产品的小饼干。 捡起一片闻了闻奶香味不浓不淡，尝一片，啧，口感还不赖。韩云就是在这个时间醒来，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杵在近前，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立刻滚起来站好，仰着头看去仔细观察对方，一老头长相趋于斯文，眼下拿着自已的小饼干吃得正来劲，一只大鸭梨挂脑门上。 “醒了？”见到鹦鹉醒了摆出一副警惕样，颇觉有趣。手里拿着所剩无多的饼干袋子笑问，“这该不会是你拿来的吧？”除此之外再找不出其他合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看上去像是手工做的饼干会出现在自已家的阳台上。 韩云没吱声，自已敢吱个声试试，没得叫人把自已抓起来进行研究，小命重要能不说就不说，反正自已是只鹦鹉，人还能跟鹦鹉过不去？ “叫什么名儿？”朱教授之所以这么问，是看到鹦鹉脚上带着脚环，一看即知家养非野生，在这城市当中想找个野生的鹦鹉都难。 “你不说，我怎么送你回家？”朱教授笑眯眯的一本正经的在逗鸟，“中午我这儿可没你能吃的东西，就靠这几片小饼干可不行。” 韩云转着眼珠子正在考虑自已要不要说？不对，自已说什么说，就住楼上还用得着对方送自已回家！脑子秀逗了吧，真是的差点被对方和善的笑容给骗了！ 韩云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已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不鸟看自已乐子的某老头，径直飞出窗台回过头不忘对老头叫了一声，像似在说用不着，瞬间飞回到楼上的家里。 朱教授探出头去向外张望，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深，原来是楼上学生家的宠物，怪不得一点不见害怕的样子。 “王子，你好像特别喜欢那只鹦鹉呢！”朱教授抚摸着白猫的背脊，对抬起头来正看向自已的猫自言自语。 正常而平淡的一天过去，如果忽略掉在别人家睡觉被主人家抓包这件糗事，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一片阳光灿烂。 有了头一天的顺利交涉，往外跑的心收敛不少，韩云找到了可以互倒苦水而不被发现的他族小伙伴，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自已在那唠叨，白猫只负责听，偶尔回应一声，一点不介意白猫听懂多少，又会不会嫌自已话多而心烦。 段明湛走后韩云又来到楼下，这回嘴里刁着一小袋红通通的樱桃，一小袋也就七八个的样子，再多了自已拿不了。 落在窗台上，窗子是开着的，韩云习惯｜性｜先叫一声，告诉白猫自已来了，就不算摘自闯入。 “喵。”昨晚上做梦还梦到自已学猫语，早晨起来就听段明湛挠着自已头上的软毛很是狐疑的看着自已，韩云才弄清楚昨晚自已说了梦话，被对方听个真切，问自已什么时候能不学猫叫，正常点说人话，学习说话怎么能半途而废。听得韩云有种翻白眼的冲动。 回到眼下，屋里传出白猫的回应，韩云刁着袋子飞进屋，四下瞅了瞅降落在客厅的茶几上，放下嘴里的袋子寻找白猫的身影。 客厅里没有找到，估计又在厨房，韩云又喵了两声呼唤白猫出来，岂料自已叫得正起劲，被从厨房内出来的主人家逮了个现形，冲出喉咙的话硬生硬的卡在嘴边梗得胸闷，暗骂一句点背，怎么哪哪都有老头的影子回回都能被抓包，要不是自已内心足够强大，两次突然袭击早吓出心脏病。 “呦，小鸟，多久就学会猫叫了？”朱教授今天没课在家给王子做猫食，就听客厅里传来阵阵猫叫，原以为是别家的猫路过，顺着大开的窗户传进来的音，万万料想不到又是接连两声猫叫，自家猫还破天荒的应了一声，好奇心使然出来一看，稀奇的不得了。 朱教授身后跟着刚吃饱的白猫王子，走到茶几前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对着被当场抓包的某鸟叫了一声，这一声可比之前的回应带出几分之于人类的玩味意境，听得韩云好想死。 “你好。”朱教授打量鹦鹉不难发现茶几上又多了个透明玻璃纸的小袋子，这次装了几颗水头很足的大樱桃，想来这是打算跟王子一同分享吧，被自已这么个大闲人瞧了乐子。 不情不愿的韩云朝笑眯眯的老头应了一声，“你好。”自已想装哑巴也得有装下去的本事，还是先讨好面前的主人家，日后在见机行事。 “真聪明。”朱教授看向某鸟的目光中带着赞赏，坐下来对某鸟道，“我叫朱志成，你叫什么？” 咦，这名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等等，我得找找，韩云翻找存储在大脑中的零散记忆，不一会找出有关眼前老头诸多赞誉和评价，当然这些全部出于道听途说，真不真实那是后话，现在自已终于知道眼前这位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又是专攻生物学，对动植物的了解肯定少不了，韩云哪敢在人精面前装相，那不是典型的鲁班门前弄大斧自不量力，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乱蹦｜跶｜细思恐极之下该如何应对？ “叫，叫，柠檬。”问一句回答一句最为保险，能说的自然不介意透露一点，人家都自报身份了，自已端着没什么意思，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就住楼上楼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躲也躲不开。 再有自已时不时还得来看看白猫这个朋友，互相之间交流一下感情，学一门外语就需要大胆的张开嘴说出来，不练哪学得会。 这不眼下过了主人家的眼，以后常来常往也有了通行证不是，韩云习惯把事情往好里想，骨子里的乐观展现的就淋漓尽致。 韩云看到白猫走过来在嗅自已带来的大樱桃，摆脱了刚才的拘谨，低下头将袋子咬开，扯着樱桃柄将一半的樱桃放到白猫面前，示意对方吃别客气。 朱教授看着眼前这一温馨一幕露出浓浓的笑意，刚想夸奖一下聪明又善于分享的鸟儿，见对方将剩下的袋子往前推了推，偏过脑袋瞅着自已。 “这是，给我的？”无怪乎朱教授惊讶莫名，就他自已了解，鹦鹉再聪明也得人去耐心教导，或是随着年纪的长大从日常生活中汲取对自已有用的经验，反观眼前这只，顶多一岁不到两岁的样子，想当于同等年岁的人类小孩，能够做到眼下的情景实在难以置信。 朱教授心中存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伸手去取那袋樱桃，仔细观察名叫柠檬的折衷鹦鹉的表现。 韩云当然清楚自已在干什么，这叫贿赂。呸，瞎说什么！应该这么说，凡登门拜访者哪有空着手来的道理，送点东西拉近一下与主人家的距离，便于之后步入谈话内容，就那点樱桃自已没必要占着不放，家里一大堆足够自已吃撑。舍出去还能获得对方好评，利大于弊何乐而不为。 拿余下的樱桃全当借花献佛，韩云不禁暗赞自已的机智应变，同时格外庆幸自已是一只在人类认知下能够开口说话的鹦鹉而非异类，做的再出格也难往更深层次，介于成精方面去思考，也源于人类太过自信满满的判断力。 朱教授拿到了樱桃，柠檬没有任何反应，证明自已的猜测应验了一半，接下来拿到手远远不算完。扯开袋子的同时一直关注鹦鹉的表现，拿出两个樱桃放在嘴边，做出要吃的样子。 不管是什么样的动物多多少少都会有护食的天性，尽管对面的鹦鹉没有因自已的行为做出反应，朱教授不认为对方被其主人教得太好以至于完全的驯化，更为可能的是鹦鹉不明白护食的这一念头？ 又大又水灵的樱桃入口，韩云抓了仅有的单单留给自已的一颗吃，不在关注朱教授，吃完自已的转头去看白猫咬樱桃吃的可爱模样。 吃到樱桃的朱教授则皱紧了眉头，不是樱桃太酸条件反射做出皱眉的动作，而是看不懂解析不了对面鹦鹉的想法。 “还有两个给你。”朱教授与柠檬互动，探究鹦鹉会不会吃自已重新递回去的樱桃。 凡养宠物的主人都会训练自家宠物的拒食他人递出的食物，以防有那些个居心不良的人投｜毒。 韩云不是没有拒食的意向，在他看来樱桃是自已带来的，朱教授将剩下的还给自已，本身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以非常痛快的伸爪子接了，低头开吃。 吃完看见茶几上有个纸巾盒，走过去抓出一张，凑合着抹了把嘴，拿樱桃的爪子沾了汁水也在纸上踩了踩。 看到当下一幕的朱教授内心萌生出一股冲动，极其想把楼上的学生叫到面前，询问鹦鹉的饲养详情，聪明过头了看得人目瞪口呆。 大门在这个时候响起，有人回来了。白猫吃完樱桃正专心致志舔爪子，听到响动转过头去看，韩云跟着一起望向门口。 一猫一鸟的动作几乎一致，看得朱教授咧着嘴角直乐。苏老师回来拎着菜进门，恰巧一抬头不经意间扫到这一场景，不解道：“咱们家怎么多了一只鹦鹉？” 苏老师是朱教授的妻子，两人年纪相差一岁，在医科大旁边的院校当高乐老师，每天都有课不像老伴那么闲。 “你好，你好。”韩云极其有眼色的开口打招呼，猜得出对方是朱教授的老伴，第一印象必须表现好。 “唉？”苏老师奇了一声，忽而笑言，“你好。”心道鸟不错，不知道是谁家的？ “楼上学生家的。”看出老伴脸上的疑问，朱教授开口解释，“刚才小家伙还请我吃了几颗樱桃，这不核都在。”指着遗留下来的铁证，笑得像个弥勒佛见牙不见眼。 “楼上，那不是董教授的得意门生，叫段明湛。”在同一个小区住着，同是老师就喜欢闲聊手底下的学生如何如何，苏老师虽然身为外校老师，跟着老伴住，多少听说过一些事情，消息绝对灵通。 “对，人聪明养的鹦鹉同样不在话下。”朱教授绘声绘色的炫耀起刚刚鹦鹉一系列出人意料的表现，由衷感叹一句，“要不咱家也养上一只？”见猎心喜心痒难耐。 “能照顾过来吗？”苏老师不是不同意，从客观角度来分析，养宠物就得对宠物负起责任，两人都没到退休的年纪，又都忙，有一只就已经够忙的，再养一只说实在真没那份心力，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鸟和猫能一起养？”苏老师拧眉不解，“不是说猫是鸟的天敌，养一起不怕被咱家的王子一口吞了？”老伴时不时的心血来潮完全没得救。 “网上不是说鹦鹉粘人，一旦照顾不到又没时间陪玩，会出现情结焦躁咬毛的习惯？”身为老师不论哪一方面，知识面都要广，苏老师的老伴又是学生物的，时常耳濡目染多少有点了解，不深却足够用。 “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真想养一只也得等到咱俩都退休以后，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才能更好的陪宠物，鸟咬毛跟人一样得了抑郁症。”鹦鹉最容易得这种心理疾病，因为太孤单又没主人陪，时间一长难免的，一般养鹦鹉最好是养一对，有了玩伴心情自然轻松，心情好了哪还容易得这病那病的，有病那都是闲出来的。 第十章 淡出鸟来 “我和你说，就你说的第一条还真不是事。”朱教授指着茶几上那两小，“瞧瞧眼前不就是最好的实例，我亲眼看见是这只小家伙刁着一小袋樱桃飞进来同王子一起分享，昨天回来你猜我见到什么了？”故意在当口卖了回关子吊人胃口。 “什么？”苏老师把菜放到厨房，倒了杯水喝，倚靠在厨房门口，等着老伴描绘他那自觉惊奇的下文。 “一鸟一猫相互依偎着在睡觉，咱们家向来高傲的王子默许的，你还别不信，当时我就应该拿手机拍下来。”朱教授越说越兴奋，活像鹦鹉也是自家养的一样，言语中透着浓浓的自豪感。 韩云听到这话当即有种翻白眼的冲动，没曾想堂堂一教授也会吹牛皮，好意思说看到自已飞进来，要没自已那三回猫叫，能看到自已才怪，老大个人了吹起牛来不嫌臊得慌。 好想拆穿朱教授没边的话，又怕对方在其老伴面前下不来台，反过来迁怒自已，日后再没可能有登门的机会，大大的不利于同王子交好，多一事不如一事，让他吹去吧全当没听见。 苏老师观察茶几上的一猫一鸟，看了好半天，看得韩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点了点头附和道：“还如你说的像那么回事。”自家养的白猫什么性子，半年来早已了解透彻，能和一只鹦鹉相处融洽实在不多见。就猫的习性，时不时抽疯的毛病，很难说一猫一鸟的友谊能否一直维持下去。 “中午叫楼上的学生到家里来吃饭，一会我掌勺露一手。”朱教授别看长相斯斯文文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爷，事实上在厨艺方面比自已的老伴能耐的多，两人一般轮流各管一个星期做饭，有人来家里作客才会双双齐上阵。 “行啊，我买的都是蒜瓣肉的金武昌，都炖上还有虾仁豆腐之类的弄三四个素菜。”苏老师清楚楼上的段明湛同学一个人住，全在食堂里吃半大小伙子看着挺不容易，楼上楼下又是邻居叫来一起吃个饭没什么不方便。 “鹦鹉呢，吃什么？”苏老师一向心细，看得出老伴对鹦鹉上了心，自然要表现的周道一些，自家猫有猫粮，鹦鹉吃什么泛起难来。 “水果蔬菜都行，今天中午吃大米饭，米饭鹦鹉也可以吃。”朱教授说着自沙发上站起来，收拾提茶几上剩余的果核，往厨房走去。 “有辣椒没有？要新鲜的。”朱教授一边搭配菜式一边问，“鹦鹉最喜欢吃辣椒。”这也是鹦鹉奇葩的一项。 “能吃，那么辣？”自已都觉得味道太冲，偶尔佐餐当个配料用能接受，鹦鹉那肠子真能行！苏老师抱以怀疑态度，“有是有，二荆条也行？”那可是做郫县豆瓣酱的主要原材料之一，那辣劲尝过的人都知道，南方人喜欢，北方人不一定接受得了。 “可以，鹦鹉对辣椒素免疫，不管多辣的辣椒都能吃。”朱教授对此深有了解内心说不感触是假，现在都没能整明白为什么鹦鹉偏好这一口。 “家里还有西兰花，胡萝卜、生玉米粒，少量都来一些煮熟鹦鹉就可以吃。”解决了鹦鹉的午饭问题，朱教授开始一边择菜一边对老伴科普鹦鹉的一些常识。 不光苏老师听得津津有味，脸上时不时带着笑容，韩云同样听得认真，像听故事一样，主要还是朱教授说话即风趣又幽默，很容易让听者进入其中，不自觉的在脑海里勾勒描绘出语意中的场景，不愧是大学讲师，讲课的水平可见一斑，要是像那些学历高却不太会讲课的教授，底下的学生一准心烦又痛苦，心烦自然是听不懂兼听不进去，痛苦则是因为这堂课必考，挂科了还得补，那叫一个酸爽自已知。 放学的段明湛骑着自行车，来到柠檬时常喜欢呆的树下，抬头望了望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觉得十分奇怪。 柠檬一向守时，看到自已来了第一时间飞下来，今天难得的爽了约。担心柠檬在别处贪玩忘了时间，又多在树下等了十多分钟，仍没见绿色的身影，想了想决定先回家看看，是不是柠檬在自已走后就没出门？ 回到家打开门，没有柠檬特有的奶声奶气打招呼声，段明湛进屋将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有鸟影，连根羽毛都没见着，当下心里慌了神。 “柠檬，柠檬。”拉开窗户叫了两声，柠檬要是在附近听到应该会回来，都中午了该吃饭的点跑到哪里去了？段明湛皱着眉心里有点小愧疚，当初就不该听柠檬的，安上个定位器总比现在找不到鸟影干着急强。 “这里，这里。”韩云一向守时从未错过，记着段明湛该回来了，听到熟悉的声音，飞到窗台上伸长脖子探出窗外回应。 听到熟悉的声音，段明湛趴窗台上往下看去，楼下防护栏外探出个绿脑袋，眼珠子往上瞅，看得人哭笑不得，“你怎么跑别人家去了？”知道柠檬在哪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吃饭，吃饭。”韩云想说叫段明湛下来吃饭，又怕说多了露馅，所以只能言简意赅蹦出两字，不清楚对方能理解几成。 “回来吃。”朝柠檬招手示意，心道个小东西尽瞎跑，一点不让人省心。 “下来，下来。”看吧，就说思维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越简单的词越听不懂，韩云唾弃一声，回到正事上先得把人召唤下来，由朱教授夫妇来说，才不会显得格外突兀。 “呆着别动啊！”怕柠檬乱飞段明湛下楼之前提醒一声，揣好家门钥匙下了楼来到四层敲响楼下住户的防盗门。 “您好，打扰了我来找我家的鹦鹉柠檬。”门开了见是一位中年女性，段明湛极其有礼的问候。 “快进来。”苏老师将人让进屋，递了拖鞋过去，“你家的鹦鹉太可爱了，被我家老头子惦记上，正打算请你来家里吃饭，认识认识。” 段明湛闻声放鞋的手一顿，甚是为难的拒绝道：“我家鹦鹉不卖。”都养出感情来了，哪舍得转手他人。 “嗨，看我没把话说清楚，不是让你卖。”苏老师看向皱眉的年轻人解释了一番。 段明湛一开始听得是云里雾里，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已误会了，耳朵根有些红，连声道了歉。 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长得英俊整个人透着股灵秀劲，没有旁的多余的心眼，苏老师对第一眼见到段明湛的印象非常好。 “来了。”在厨房忙里忙外的朱教授走出来同段明湛打了声招呼，“随便坐别拘谨。”又回头看锅去了，锅里炖着鱼最怕糊锅。 “朱教授好。”段明湛说不紧张不可能，头一次来陌生教授家里吃饭，还是沾了柠檬的光，这让自已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了减轻压力，朝窗边的柠檬招招手。 “过来。”好小子居然整这么一出，段明湛盯着一脸傻呆呆的柠檬思绪翻腾。 韩云飞到段明湛腿上踩了踩，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以那种眼神看自已，感觉怪怪的浑身发毛。不记得自已有做错过什么事？ “喵？”王子见到陌生人目光中带着隐隐的戒备，盯着沙发上的年轻人，又看向绿鸟，开口似是在问这是谁啊？ 韩云张口接了一句，“喵喵喵。”完全不顾段明湛听到自已猫叫是何等的抓狂感受，以此回应了白猫的不解。 “你怎么又学猫叫？”轻扯柠檬的翅膀心情相当莫名，段明湛自觉没有教过柠檬杂七杂八的东西，难道说人话真的比讲猫语难度大？ “猫叫怎么了？”朱教授端着饭菜出来搁餐桌上，刚才听对两声不同的喵声，早已经受过一次惊吓，如今足以面对二次袭击。 “没什么。”段明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总不能直言自已不喜欢柠檬不学无术不务正业吧！ “学猫叫没什么关系，你没看出来你家柠檬跟我家王子相处多融洽，学猫叫可以判定为相互回应的一种方式，只在他们两个之间各自懂得说了些什么，我们啊只能靠猜测来判断。”朱教授总结了一下自已对鹦鹉的认知。 “不要强制柠檬必须说人话，学猫叫你不觉得听起来挺乐呵？”反正朱教授自已没有觉得哪地方不好，“有的鹦鹉还学过狗叫。”网上就有这类视频，看着就喜欢。 听到此处韩云得意的挺挺胸抬抬头，心道朱教授说的对，自已学一门外语多不容易，干嘛非要打击自已的积极性，强｜权｜主｜义要不得。 “对，对。”非常给面子的附和一声，故意拆台全然将段明湛抛到一边，韩云冲朱教授认可的点了点头。 “呦，柠檬这是认同我说的话喽。”朱教授打趣的同时好奇折衷鹦鹉的聪明程度。 “来我这里，可以开饭了。”招呼柠檬的同时对茶几上趴着的王子呼唤，朱教授已经备下一鸟一猫的午饭。 听到开饭，韩云立刻无情的弃掉名义上的正主段明湛，飞到朱教授抬起的手臂上。 “还挺重。”没想到自已一招手鹦鹉就来，朱教授高兴之余，沉重的胳膊给自已带来另一番新鲜体验。 段明湛看身飞离自已身边投入他人怀抱的柠檬恨得直咬牙，应了那句有｜奶｜便是｜娘｜的老话，谈不上多嫉妒，也没真生柠檬的气，仅仅是被柠檬的突然举动吓到了。 要知道柠檬一向不爱接触陌生人，就连认识的人也很少让摸，更枉论招手即去这一脱离常态的行为，段明湛心里有点小惊奇，仔细想来加上猜测，很有可能柠檬感受到朱教授本身展现出的平和，亦或是为讨朱教授欢心所以才给面子？ “别坐着了，去洗手吃饭，边吃边聊。”朱教授载着看似不重的鹦鹉放到餐桌边的一张小凳子上，旁边就是王子的饭盆。 跳上凳子对着满满一小碗各种五颜六色的果蔬加米饭下嘴，边吃边琢磨，总吃这些清淡的少有油水盐味的饭，都快淡出鸟来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过去，大鱼大肉享受一回？ 闻着餐桌上的饭香，就着自已碗中的食物下饭，那滋味不是特别的好，韩云内心不免生出几分惆怅，明知道有些东西对鸟有坏处可还是想吃，自已就剩下吃这点小小的嗜好，执念根深意欲拔除难于登天。 真希望自已可以变成铁胃王，吃什么都无所谓，那才是人生，缺少即时享乐的生活那得多没劲，好比人类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出去，自已现在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虽然以前做人时手头上也不富余，但是有句老话说得最在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已现在是只鸟就得为食物奋斗终身。 不行从明天开始，偷偷的尝试一下，看看到底鹦鹉的肠胃有没有救，我的红烧肉，我的炝爆虾，我麻辣汤，我的油泼面，光是想想就馋得韩云直流口水。 饭桌上朱教授看得出段明湛同学有点拘谨，适时的把聊天内容往鹦鹉如何饲养方面深入，末了夸赞对方养的柠檬真不错。 谈及熟悉的话题，段明湛话匣子一打开，说了一些关于柠檬日常生活中的琐事，有些地方自已了解不全面，比如鹦鹉得了病该怎样救治，还有关于压力纹以及心里疾病产生的｜诱｜因。 话一说开段明湛不再如之前感到浑身上下不自在，朱教授给人的观感并不严厉，到像同龄一样说话风趣的很，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下午还有课段明湛招呼吃饱的柠檬打道回府，这个点是柠檬午睡的时间，不方便在朱教授家呆下去。 虽然韩云对长绒垫子般的‘睡床’心痒难耐爱不释手，但是俗语有言金窝银窝不如自已的狗窝，总把王子当垫子该不高兴了，要懂得适可而止。 “再见。”走时韩云不忘回过身扇扇翅膀道一句日常用语，飞到段明湛的肩膀上，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喵。”不忘同看向自已的王子道别，韩云告诉王子明天自已再来，下午等自已睡醒还想着出外头活动活动，总这么懒散骨头架子软掉怎么办？ “喵喵。”王子回应一句调转｜屁｜股｜干脆利落的回到自已的窝里趴着去了，对于小伙伴的话有多少记在心上，只有猫知。 第十一章 超市走起 回到家，韩云直飞小床，爪子伸出去勾了勾歪掉的枕头，这才慢慢躺下来睡觉，脑子里仍不断浮现出令人垂涎的美食，内心无比煎熬。 段明湛自厨房出来路过柠檬的小床回卧室，忽然听到一声模糊不清的短语，后退两步回到柠檬的小床前，心里直泛嘀咕，做什么梦呢，都开始说梦话了！ 摇头失笑的空当段明湛又听到柠檬往出蹦词，这回离的近听得是真真切切，柠檬居然会说红烧肉，还无意识的砸吧了两下嘴，那模样甭提多可乐。 韩云的梦境里摆在面前一大桌子满汉全席，看得双眼直冒蓝光，上手就去撕了个鸟腿在那儿啃，梦里变回了人，两只手没闲着的时候，不用筷子那种斯文的吃法，直接上手抓，大快朵颐吃得要多欢实有多欢实。 丢下说梦话的柠檬段明湛回房间找了本以前买的做西点的书翻了翻，找到最简单的一款‘柠檬塔饼干’进了厨房开始忙碌。 家里多了柠檬生活不能说大变样吧，心里开始惦记着对方，生活要比往日充实许多。 从冰箱拿出两个柠檬，看了看其他东西，水果不多了，放学后得去一趟超市。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柠檬说红烧肉的话，想不通柠檬应该没见过红烧肉才对，突然说起梦话看样子还挺馋，自已要不要做一份给柠檬补充点油水？好笑于自已萌生的怪念头，再怎么惯着，有些事就得坚持原则不放松。 记忆中鸟是吃虫子的，等回来时去趟花鸟鱼虫市场买点面包虫，看看柠檬吃不吃，边想事情手上的活不停，东西简单装盘送入烤箱，等着时间到即可出炉。 梦里吃得极其尽兴的韩云醒了，忍不住砸吧着嘴回味梦中啃到肉时的美妙滋味，现实生活中不让自已吃，还不兴自已做回梦了表安慰一下下？ 定时定点方便，然后去厨房觅食，下午去段明湛学校溜达了两圈，熟记详细的地形图，脑子好记忆力强别人羡慕不来，就是这么的吊，能耐我何！ 浪完了回到家，喝点水抬头不经意间瞄见冰箱门上新贴了张采购清单，这说明段明湛同学放学后一定会去超市购物。 好耶！要去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去超市又怎么能少了自已这个食品品鉴官，刁住便利贴翘起的一角往下扯，放到桌上一点一点用爪子和嘴向上卷成一个卷，花了不少时间和力气，看来还得多练练熟能生巧。 抓在爪子里出门找段明湛同学去了。超市在放学的路上，离学校近离家远，自已过去就不用段明湛回家一趟来回跑。 韩云在天空中飞，惬意的哼唱着耳熟能详的歌曲，半中间差点撞上一只飞得极快的燕子，不是自已没看路而是刚出窝新生的小燕儿，飞行能力完全不达标，亏得自已躲闪及时，避免了一场高空撞击坠落事件的发生，吓得自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马路上有开汽车的马路杀手，空中同样安全不到哪去，韩云揣着跳的飞快的小心肝时不时注意四周极快接近中的鸟儿。 韩云猛然间发现自已听了麻雀的叫声却一点没听出对方说什么，不像面对王子时意识表达至少不会存在会错意的尴尬。 奇了怪了，自已同属于鸟科，没道理猫语都听得懂，本族语言通了九窍唯有一窍不通，疑惑先搁在心里，现在要降落了。 直飞段明湛的班级，今天是在教室里上课，算了算时间马上下课了，站在不太显眼的窗台边，透过窗户望向里面，讲台上老师正拿着个心脏模型在那儿慷慨激昂的做演讲，因为离得远听不太清。 收回视线，目光放在不远处的停车棚，闲得蛋疼的韩云无聊的数着车棚内自行车的数量，来来回回五六遍终于听到下课铃声响起。 等老师和几个同学陆续离开，韩云瞅准走在最后边的段明湛飞扑过去，爪子里的清单一直没丢。 走在最后琢磨其他事的段明湛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撞了个满怀，下意识伸手去接，低头一看一团绿意，果然是自已家的小祖宗，就会来突然袭击这一套，还好自已手快，万一没接住摔了呢？ “给。”抬爪子将清单递过去，韩云不忘表达自已同去的意愿，“超市，超市。” “我就说呢，你怎么会来，原来看到了清单。”段明湛考虑回家拿了清单再问问柠檬去不去，没曾想柠檬比自已动作快。 “走吧。”抱着柠檬下了楼梯出了教学楼，去取了自行车一人一鸟奔向超市的大门，韩云站在车把上兀自摘出之前搁置在心里的疑问研究。 超市明令禁止不让宠物猫狗进入，韩云身为一只鸟不在此列当中，所以才那么喜欢逛超市，想要什么选什么，不用在乎钱多钱少。 段明湛虽是在校学生，零花钱却不少。每个月都有相当的数额进账，韩云才发现自已的铲屎官居然是个有钱人，当然相比较以前的自已而言。 有钱的评判不包括段明湛实习期间的那点看不上眼的死工资，韩云偷偷算过了，每月打在卡上的零花钱比实习期间所发工资高出五倍有余，这是什么概念！ 举个例子，假如实习工资只有八百，那么五倍之多至少有四千那么多，这还是个虚数，一个月四千元吃在学校居多，学校食堂的饭菜搭配合理价格公道，住学校的房子友情价才三百一个月还包水电暖，不要太便宜噢！ 一个月四千基本上花不完，这里面还要算进去韩云每月购置的鸟粮，客观判断段明湛的确不差钱。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韩云从未听段明湛提起过家人，这种现象十分奇怪不合常理，宠物之于人类不都是安全倾诉对象的存在？ 段明湛卧室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看照片觉得这一家人很幸福，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分外灿烂，要知道笑容的力量代表一切。 韩云脑海中浮出多种可能推断，比如家人忙啊，没太多的时间关心段明湛同学，只能以打钱的方式找存在感，再比如段明湛同学与家人闹了点小矛盾，处于冷战期，或者父母离得远，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见不了几回面。打打电话还是可以的。从未往不好的方向延伸过，只因段明湛表现出来的开朗热情并不像传说中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 正常的通话记录韩云瞧见一回，没细看是谁不过听都听得出来，通话时间明显比较长。 神游天外想七想八的韩云直到自行车停下方回过神，站在段明湛肩膀上进入开着冷气格外清凉的超市。 先去蔬果区，按照清单需要购买一些水果，这个柠檬最有发言权，段明湛拿起包裹于保鲜模中的菠萝蜜问，“这个要吗？”观外表新鲜程度还行。 “不要。”韩云吃过菠萝蜜，不怎么好吃，咯吱咯吱的，熟没熟不清楚反正不好吃就对了。 “杨梅？蓝梅？草莓？”指着冷鲜柜中的水果继续问，“还是都要？”量都不算大，一小盒买回去绝对吃得完。 “全要。”韩云的口味偏酸甜，喜欢汁水多的水果，想当年自已糙汉子一枚，为了少长青春疙瘩豆，水果得时常备着。 “其他的，看上什么了？”推着购物车的段明湛只负责推车拿货付钱。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韩云看到什么好买什么，高兴的就差张开翅膀乱扑腾。 “站在推车上还不老实。”段明湛伸手扶了扶，生怕柠檬兴奋起来找不到北，一不注意脚下踩空摔下去，保证七荤八素。 “够了？”看柠檬转来转去的小眼睛，段明湛问不再开口的柠檬，“这些算下来能吃三天，还去哪？” “肉，肉，肉。”馋肉馋得快疯掉的韩云打定主意非要尝一尝肉的滋味，哪怕白水煮肉片也行。 “鸟不是该吃虫子吗？”路过一名高中生奇怪的看向主控权颠倒了的一人一鸟，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买东西自已不拿主意反到让一只鸟来作主，虽然是只看上去很会说话的鸟，那也是鸟不是人！完全理解不能这一对奇葩组合。 “这个，我不太清楚。”曾打算要买面包虫的段明湛被突然冒出来横插一嘴的陌生人截了话，没不高兴客气的回了一句。 韩云一听吃虫子胃里当下条件反射产生一股恶心反胃感，看向一身校服的小子眼里透着幽光，下一刻脱口鄙视道：“你才虫子！”敢让自已吃那么恶心的玩意，好小子居心何在，别人的事插哪门子的嘴，忒不招人待见！ 根本没曾想有一天自已会被一只鸟骂，把自已比作虫子，听着尤为不可思议，男孩当下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鼓着脸都不知道怎样应对一只鸟。 “别这样，不礼貌。”段明湛有点小尴尬，毕竟对方出于好意，并没有做令人不喜的事，柠檬的话相当于骂人，这样不好，戳着柠檬的翅膀告诫适可而止。 “他，先。”非常明确且理直气壮的指出重点，对方先开口招惹的自已，自已不过回一句嘴罢了，你来我往才显得公平不是吗？韩云不认为自已有做错，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喜好，你不能光凭表面或是常识就把自已的意见强加于他人身上，这是对人的极大不尊重。 “我没说什么，真的！”男孩有点小委屈，草草解释了一句转身离开，心里面别提了，各中滋味翻卷在一起真可谓一言难尽。一只鸟都能鄙视自已，啧啧，这是要成精的节奏。 “看吧，把人得罪了。”段明湛戳柠檬肚子，谁让整只鸟就肚子的面积比较大，不戳那里戳哪里？ “以后不能像今天这样，让人下不来台多尴尬。”段明湛不管柠檬能听懂多少，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能一开始就养成不好的坏毛病，日子一长没得治了，哭都来不及。 “不吃，虫！”敢给自已买一回试试！韩云格外强调，从之前的表现上不难看出段明湛有那么点想法，绝对不能让对方有购买的机会，一定要立刻马上将这倒霉的念头掐灭于萌芽状态。 “为什么？”听着多稀奇，段明湛实在不理解柠檬身为一只鸟怎么就分外排斥吃虫子，“你不是没吃过，不试试，听说面包虫又干净又有营养。” “你吃。”要吃你去吃，再干净本质上不会变，韩云最讨厌各种虫子，简直到了见之｜色｜变的地步，千万别因此笑话自已像个小姑娘似的怕虫子，实在是虫子的样子太不忍目视，自已消享不起这类套餐。 “好吧，不吃就不吃。”公共场合段明湛得顺柠檬的意来，万一说了句反话发起飙，那分贝听过一次终身难忘，还是不要再有施展的机会为妙。 “拿你实在没办法。”段明湛适时打住话头，说在多柠檬不听也没办法，至于不喜欢吃虫子，该去问问朱教授看看是什么原因造成。 “肉，肉。”韩云不死心，生怕段明湛为一个外人的插嘴而变卦，克扣自已的粮食，那怎么可以！ “知道了，知道了，就去。”段明湛推着推车往肉食区域走去，内心早被柠檬这个难伺候的主打败。 这一幕好巧不巧被侧后方的小姑娘拿手机拍了下来。由于站的角度有所偏差，没能拍下年轻人的正脸，光拍了个侧面聊胜于无。 女孩起初是被稚嫩的说话声吸引，看到声音的主人居然是一只绿羽鹦鹉，习惯性掏出手机来拍照，一不小心按下了录制键，之后又发生了其他的事也就顺势拍摄，没有改回来。 等一人一鸟走远，女孩站在货架旁两眼不离手机，重新回看一遍拍摄的视频，简单编辑了一下上传到自已的微博，醒目的标题大大的写着，瞧这一人一鸟。 韩云和段明湛根本没发现有人会偷拍，心思全部放在了玲琅满目的肉类上。 “猪肉？”段明湛原以为柠檬仅仅出于好奇过来看一眼，并不打算买哪一块，语意轻松带着几分逗趣的意味，询问目光扫来扫去的柠檬。 “五花，红烧，肉。”当鸟也不易，说句话还得装出一副新学的样子，一个字一个词的往外蹦，说太顺溜不把段明湛吓出个好歹才怪，懂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哪怕自已真成精了，合该避讳一些。 第十二章 为了一口吃的 “就你聪明，还知道红烧肉。”段明湛取笑完柠檬并没有选肉，而是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 “买，买，买。”眼见段明湛要走，韩云急了，在推车把手上乱跳，意图引起段明湛的注意，达成自已跟来超市一趟的最终目的。 “你又不能吃，买什么买？”段明湛停下来看向跳脚的柠檬哭笑不得，“还红烧肉呢，省省吧。” 韩云考虑到段明湛厨艺没到大厨的水准，做出来的红烧肉只不定什么味，要不退而求其次一回，猪肉不行咱换一种简单点的食材总可以吧？ 一眼瞄见冰柜里切好的红乎乎看着就有食｜欲｜的牛肉开口：“牛肉，牛肉，煎。”牛排什么的最鲜嫩多汁，比猪肉好吃不知道多少倍，也难怪，一分价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 “安静点，看看就行了。”段明湛到不是觉得有多贵，更不是嫌弃烹饪有多麻烦，超市的东西看着新鲜谁知道放冷柜里几多长时间，牛羊肉最好去清真店里买，最起码吃着放心。 韩云眼看着目的要化成烂泥，心里那个气，张开翅膀就要飞，作势给段明湛看，自已就执着这么一回，说什么都得买。 “我的小祖宗，消停一点不行吗。”段明湛一把扯住要飞的柠檬一侧翅膀，“这可是在外边，别乱来啊！”警告不听话的柠檬，不明白柠檬非要买肉的原因？难不成真是柠檬自已想吃，听上去简直异想天开没睡醒。 被扯痛的韩云心里憋气直骂娘，不高兴的哼唧了两声以示自已极其不满，连口肉都不给吃太气人了，分明是在虐鸟！ 柠檬生气的样子一目了然，段明湛望着对方直叹气，最终妥协的只会是自已，谁让自已脑子不灵光非要跟一只什么都不懂或是懂得又不多的鹦鹉置气，闲得抽疯！ “出去再买，再闹下去以后不带你来了。”段明湛虎着脸下达最后通牒，柠檬今天的表现非常不好，一点没有平时乖巧听话，简直就像个难缠的小鬼。 韩云得了准话立刻化冷脸为笑脸见好就收，收了张开的翅膀乖乖的站在推车上，低喃着不知名的曲调目光望向他处，整一个没心没肺。 段明湛算是彻底的服了柠檬，小东西不叫人省心，伸手狠狠的｜撸｜了两把毛，解解气。 韩云由着段明湛下手，为了吃肉豁出去了，摸两下又不少块肉，反正里外里自已占便宜就行，计较太多不好。 按照原定的清单买好东西，拎着两大包东西出了超市，取了自行车，将袋子挂在两边车把上，推着车去另一条街的清真店去买牛肉。 买了五斤牛肉，看着多下到锅里没多少分量，牛排店里卖光了，段明湛又买了些牛排骨，堵住张开嘴的小东西。 韩云其实没有别意思，纯粹是累的想打哈欠，瞥见段明湛看来的莫名眼神，立时秒懂，为了有更多的肉，生生把哈欠憋回去，你说自已容易吗！ “该安个置物篮。”一直没能抽出时间，东西挂车把上骑车不太方便，加上有个不定时炸弹，回去的用时比较长。 韩云早想让段明湛换个电动车骑，又不是没钱买，非骑辆前没有框后没有座的被自行车，对了忘了说这辆车可不是去商店买的崭新的那一款，光看车的磨损度就能猜得出一准出自二手自行车市场，破得一骑就有动静，要不怎么说自已大老远就知道来的是谁。 “换，车。”飞到车座上踩了踩，就车座还结实点，踩上去硬硬的这不奇怪，段明湛天天骑车就一点不嫌硌得慌？ “买，买，买，换，换，换，我说柠檬你除了会说这些字眼以外还会什么？”段明湛都没办法拿柠檬当宠物看待，都快赶上一幼稚小孩了，精得跟人似的，哪有身为鹦鹉的自觉。 韩云在段明湛身边飞，时不时飞到路旁的树上停一停，突然听到身后段明湛清亮的声音，偏过头想了想，回了一句，“钱，钱，钱。”有了钱想买什么买什么，可惜呀自已一副鸟样哪来的钱，找工作也没见有要鸟的地方，注定了一辈子与钱无缘。 细想之下，还真有这么一家有招鸟资质的地方，马戏团或是游乐场，表演用鸟不就是。韩云知道归知道，却没动一丝一毫前往应聘的念头，那地方不适合自已，被人硬｜性｜的要求表演这表演那，当乐子供人取乐，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柠檬的回应把段明湛堵了个瓷实，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搞不明白柠檬打哪学来的这些话，跟在自已身边这么久不记得自已有教过，小东西打哪听来的或是看到，生生把自已堵得无话可说。 韩云在前头飞，掠过大开的铁门，飞到传达室落在开着的窗口前朝里张望，朝躺在藤椅上前后摇摆的路大爷问好：“路爷爷，好。” 吓得老爷子从闭目养神中醒了神，看到窗户口的绿鹦鹉探头探脑往里瞧，笑道：“吓我一跳，原来是柠檬啊，怎么现在才回来，明湛人呢？” “后，面。”拖长了声调心情好到可以无视声音带给别人招笑的印象，韩云算计着今晚吃煎牛肉试试，省得晚上做梦尽流口水没点干货。 韩云让开窗口的位置，好叫进门的段明湛出现在路大爷的视线之内，互相打过招呼回家。 进了楼道段明湛放下东西歇会，东西买太多越拎越沉，柠檬这家伙仗着长了一双翅膀，早飞上去了，羡慕不来。 上了楼一抬头发现靠楼梯口的那一户居然防盗门大开，屋里传出响动，看着像打扫卫生？这是有人搬过来了？ 韩云站在楼梯扶手上，向对门不住的张望，暗地里猜测搬来的是学长还是学姐？ 段明湛放下手里的东西拿钥匙开门，叫柠檬赶紧进屋，“别看了，过来。”不就是搬来个邻居，鹦鹉的好奇心实在旺盛。 韩云还没来得及动，对门走出个人来，男的，高高瘦瘦戴着副无框眼镜，头发有点长，整张脸给人感觉挺耐看，不像有些人留着长发活像个二｜流｜子，这人给人第一观感典型一个文艺青年。 文艺青年开口：“你好，我叫辛杰，29岁，京大摄影系毕业，业余摄影师，在随缘影楼上班。”把自已的情况介绍一通。 “我是通过老师的好友介绍到这里租住，主要是离我工作的地方近。”辛杰说话语调十分柔和分毫不显一丝女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既然人家都介绍了自已，段明湛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不理不睬，同样简单介绍了自已，还有自家的鹦鹉柠檬。 “真漂亮。”看到栏杆上的鸟早想问了，辛杰习惯用专业视野打量美好的事物，典型无意识职业病，没救了。 “你好。”韩云对眼前的年轻人很有好感，颇为赏脸的打了声招呼。 “你好。”暗赞鹦鹉的聪明可爱，随即又对段明湛说，“我们以后是邻居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也养了只宠物，今天收拾屋子就没带过来。” “是只哈士奇，就是不知道对你家柠檬有没有危险？”辛杰自已最清楚自家蠢狗什么德｜性，哈士奇天生狗界人来疯，有点神经质，十分担心会对邻居家的鹦鹉造成影响。 “应该没什么吧？”段明湛也不太敢肯定，说实在的以柠檬的聪明劲加上又会飞，狗还真奈何不了对方。 “先试试吧，我希望柠檬能跟我家奇奇友好相处。”狗是自幼买来养的，养了多年有很深的感情，辛杰不愿因为邻里关系丢掉自已的伙伴。 “行，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也好有个心里准备，万一突然被对方家的狗吓一跳，那可真就蠢到家了，段明湛能体量对方的担忧，自已也一样。 “后天搬，放两天气，长时间没人住家里一股子霉味。”辛杰说完回屋里继续收拾。 柠檬跟着段明湛进家门，催着非要吃煎牛肉，段明湛委实无语，大晚上吃哪门子的肉，奈何自已拿柠檬实在没辙，去厨房切肉去了。 韩云高兴得在沙发上又蹦又跳摇头又晃脑别提多兴奋，要不是怕唱歌吓到段明湛，非常乐意嚎一嗓子。 厨房里，牛肉段明湛就切了手指粗的一小条，切多了怕浪费，自已晚上不习惯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放煎锅里拿少量黄油来煎。 不一会厨房里飘出｜肉｜香，馋得进驻迫不及待想要飞进去，把香喷喷的烤肉吞下肚。 看着柠檬在厨房外飞来飞去急得想要冲进来的架式，惊了段明湛好大一跳，暗忖难道这就是肉的魅力所在？ “我什么也没放。”放了调料还得拿水涮，不如什么都不放原汁原味，坐在餐桌旁段明湛拿着厨房用剪，将牛肉条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心里实在没把握，柠檬吃了牛肉不会坏事吧？要不要到楼下问问博学的朱教授？ 韩云见到牛肉两眼泛着绿光，哪等得急段明湛喂自已，跳上桌趁段明湛神游天外时下嘴，动作那叫一个快狠准。 顾不上烫不烫的，肉丁在舌尖滑了滑，没有牙齿不能更好的细嚼慢咽品尝牛肉的鲜美滋味实在可惜。 唯一庆幸自已终于吃到了肉，美滋滋的用喙一点一点研磨，比较软烂了才好咽下肚，不然消化不了，该哭的就会是自已。 “唉！你怎么这么猴急！”柠檬的动作之快吓了段明湛一大跳，眼下去问朱教授已然来不及了。 “就吃一小块，多了不行。”赶紧把剩下的肉扫荡到嘴里，不给柠檬再次下手的机会，真是的自已一不留神就被柠檬钻了空子。 就吃了一块肉的韩云不高兴了，然而肉已经没了，干生气也无多用处，只能瞪着段明湛飞眼刀，企图支使对方再做一份好让自已消气。 “吃多了不好，小馋猫。”段明湛对柠檬的不满视而不见，总惯着早晚得出事，该是让柠檬受受教训的时候了。 段明湛去厨房拿出碗盘给柠檬准备晚饭，比每天定的份量减少一半，怕柠檬吃多了积食，容易造成素囊发炎，淘气鬼吃了牛肉不知道会如何，晚上看来得多盯着点。 被彻底无视的韩云顿时变成泄气的皮球站在桌边愣愣的望向厨房忙碌的身影，明知道段明湛担心自已，自已还忍不住耍小孩子脾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端着碗盘出来的段明湛一眼看到餐桌上表现出沮丧模样的小东西当下乐了，把小碟搁柠檬近前，自已坐下来面对一碗素面。 “快吃。”用筷子敲了敲小碟边缘，自顾自的吃起来，段明湛对柠檬的表现理解为装可怜意图博取自已的同情心。 打定主意不再什么事都纵着柠檬肆意胡为，段明湛没有去哄不在状态，浑身散发着颓丧气息的柠檬，直到一碗面见底柠檬还是那副可怜相。 “怎么了，就为着一口肉，至于吗？”实在理解不了柠檬的心思，段明湛心里很是无奈，这算哪门了的闹脾气！鹦鹉的心思都快赶上和人一样别扭。 韩云没想装可怜博得段明湛心软，自已正在那自我反省，自从变成鸟后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已了，小｜性｜子一大堆，每当回忆起过往实在不能忍了，亏得段明湛性子好不与自已计较。 一口肉对于自已而言真的很重要，这是判断自已将来口粮的最低标准，不想过得和真正鹦鹉一个样，想要特别一点，别人无可取代，这样才能在时间倒退的年代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昭示着自已还活在世上，只不过换了副模样。 看柠檬是真可怜，段明湛心里也不好受，小小的做出退让，“不是不让你吃，要有个限度，你看别的鸟像你一样想吃什么吃什么吗？” 韩云心里憋气，自已哪是鸟了，能拿自已和鸟比吗，我可怜的人生，在一睁眼一闭眼下化为了泡影，泪水都快逆流成河了！ “我去问问朱教授，你这样的，能不能跳出鹦鹉这个族群，更独树一帜。”段明湛拿起小碟里的小段辣椒往柠檬嘴边送。 “快吃，在放下去味道该不好了。”段明湛没曾想养只聪明的鹦鹉会这么累，说实在话再累也乐在其中不是吗。 韩云不会为了一点事饿着自已，跟自已过不去，张嘴咬住辣椒自已用爪子拿着吃。 “今晚要是没反应，以后可以适当的加点肉补充油水。”段明湛说什么都得把疑问弄明白，万一瞎胡喂把柠檬折腾病了得多遭罪。 第十三章 盯着柠檬吃完小碟中的晚饭，收拾过后对柠檬说：“走吧一起去，听听朱教授怎么说，到底可不可以由着你胡来。” 在不知不觉中段明湛对于柠檬的言行举止已经不似最初，单纯的把对方看成一只鹦鹉来养。在柠檬各种作死的潜移默化下段明湛看待对方就像对待同龄人一样，从不认为同柠檬交流相当于对牛弹琴，也从未想过对方的跳脱与另类到底正不正常。 由此可以看出，有一个包容一切的主人是多么的重要，自认为不会露馅出差错的韩云根本不知道自已的各种行径早已出格，无非仗着有些人见之一笑而过并不计较细究，而有些人则采取的另一种爱的方式接受。 敲开朱教授家的门，段明湛开门见山说出此来的目的，被让进屋，带着柠檬坐在沙发上，等待一个令人忐忑的结果。 “你说柠檬想吃肉，吃了一小块牛肉，黄油煎的？”话是对段明湛说的，朱教授初听之下没缓过神，目光一直注视站在沙发靠背上的某鸟，内心不是一点不惊奇。 “对，怪我尽宠着，事后才害怕。”段明湛愧疚情绪泛滥成灾，又把超市的事简略做了说明。 “这样啊！”朱教授兀自寻思了片刻对柠檬招手，“过来我看看。”有时候光凭耳朵听，要想判断出确定的结果很难。 韩云站着没动，很少让外人碰的自已对不管陌生与否的外人抱以及大的戒备，有一半源于鸟本身骨子里镌刻下的本能使然，另一半则是自已不太想被男的‘非｜礼’，摸来摸去浑身都不自在。 “快去，让教授看看到底有没有事？”段明湛催促柠檬，想不通柠檬是听不懂人话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瞥了眼神情紧张的段明湛，韩云不想辜负对方的好意，心不甘情不愿的飞到沙发对面坐着的朱教授身边，别扭劲有增无减。 看到手边鹦鹉及其人性化的一面，朱教授只作不见，伸出手去摸了柠檬吃得鼓鼓的素囊，没敢用力试了下，柔软而有弹性，正常鸟都这样，病鸟的话除了羽毛过于蓬松呈打开式，两眼无神消化能力也差，吃进去的东西得不到更好的研磨消化，可以摸到成块的凝结。 “没什么，看着挺正常，晚上多注意一点，观察一晚看看，如果没有异常，早上素囊内的食物消化完了，并有排便的征兆，那就没事，以后每星期加少量肉类，最好还是经过适应期的牛肉。”朱教授纳闷哪有鸟不爱吃虫子喜欢吃牛肉？虽然两者同属于肉类，个中营养成份确实相去甚远，不吃虫子的鸟少有。 细究起来算不上多异常，拿人类作比，除了分人种外，各个地区的饮食习惯大有不同，每个人所能接受的口味，一千个人中有一千种味道，这么一想柠檬喜食牛肉没什么说不过去，朱教授找出症结当下想开。 “牛肉不放调料，最好做熟，也不能太熟咬不动，七成八成熟的样子，避免牛肉里有其他细菌微生物没被杀死，吃进鸟肚子里造成一定的影响。”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如果出现反常现象又该怎样及时的做出有郊处理，朱教授把自已知道的告诉段明湛。 “谢谢教授。”段明湛真的非常感激楼下能住着这样一位生物学教授，此行又让自已受益良多。 “行了，客气什么。”朱教授笑看懂事知礼的段同学，“如果突发险情处理不了，可以打电话给我。” 段明湛同朱教授互相交换手机号再次谢过对方回家去了，刚进门柠檬就吵着要洗澡。 “洗澡，洗澡。”被人摸了，感觉怪怪的，素囊所在的位置，依照人的比例来换算应该属于胸的位置，被一老头袭｜胸｜什么感觉，虽然没有目的不纯，身为男人的韩云怎么都难跨过这道坎，想想就浑身恶寒，不洗澡根本睡不着觉。 被摸头挠痒痒韩云可以接受，被摸别的地方尤其敏｜感｜部位，说什么都不能忍，段明湛对自已有恩，包吃包住，给了自已一个绝对安全不用颠沛流离的家，可以妥协让步，内心承认对方是自已的兄弟，是以格外开恩。其他人绝对不可能，统统靠边站，有些时候不得不把以前的老话拿出来耳提面命。 世界这么大，人类多可怕，对于划分在宠物一类当中的鸟，是没有鸟权可言的！会说话又能怎样，哪怕说出真相也没几个人会信，更谈何给鸟讨回公道，别做梦了，鸟只能学着自保，正所谓看人不能光看外表，要明确有些人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韩云活得没到真正战战兢兢的地步，有些事身为人时可以忽略不计，身为鸟之后不可能还大大咧咧不知事，并不是特指朱教授，而是这种防人之心的警觉性要养成。 人与人之间的陷害有时候全凭心意随性而为，人与鸟之间地位能力悬殊之大，一不留神中了圈套，真得会万劫不复。 韩云非常非常珍惜重生的机会，哪怕不在做人，拥有漫长的寿命也不敢过会张扬肆意，有一个足以涵盖的词时刻悬在头顶警醒着自已，那就是乐极生悲！ “三天前不是洗过了？”段明湛记得清清楚楚，柠檬能够自觉的洗澡身为主人十分高兴，比起不爱洗澡的其他家养宠物，柠檬已经很让自已省心。 鸟类没有不喜欢洗澡的，其内因出自鸟自身的羽毛上，鸟也会生虱子，一种专门破坏蚕食羽毛的羽虱，对鸟类的羽毛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对鸟的皮肤更甚。 春夏秋冬四季只要温度适宜都可以给鸟洗澡，用以去除羽虱保护羽毛光滑如新无断羽。 看到柠檬飞进了洗手间，段明湛跟上去，忽然间恍然明悟，弄懂了柠檬非要洗澡的决心，不由莞尔，暗叹真是个小洁癖。 韩云站在洗手池边上，等段明湛进来给自已开沐浴器，自已会开是会开，爪子不给力常常达不到目的也就放弃了。 自已这样肩不能挑，爪不能提，除了会飞以外一无事处，怎么看怎么像养废的节奏，不行，不能在这样懒散下去，你看人家王子，每天还空出时间来磨爪子，自已除了吃就是吃太不像话。 长此以往还不被养成温室里的花朵，鸟中的金丝雀，如此想来韩云内心深处升起一丝紧迫感，要制定计划锻炼自身，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达成，需要日积月累，趁着自已还年轻，千万不能变成亚健康状态，到老了那都得一身病，想吃什么都没法下嘴。 思绪仅仅短暂的停留一小会，段明湛走进来开花洒放水，水声响起拉回韩云神游天外的心思。 洗手间宽敞，专门用玻璃门隔出一个大大的浴室，里面有浴缸，旁边还有沐浴器设施齐全，看得出学校在建房时对校内教职工的用心。 韩云飞到浴池里，等着段明湛试过水温给自已沐浴，打上鹦鹉专用的浴泡，洗干净擦干用吹风机吹干羽毛，又变成漂漂亮亮羽毛蓬松自然的美鸟一只。 柠檬洗澡时很乖，段明湛看着享受洗澡乐趣的某鸟，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来抬翅膀。”拿着吹风机，调到中档，感觉到风口吹出的风不烫手为止，吹毛时尽量隔开一段距离，不能把风口凑太近，会灼伤鸟的皮肤，人试过的手感毕竟跟鸟感受到的温度有差别，使用时要注意。 韩云极其配合听从段明湛指挥，大脑处于空闲状态，又把之前的打算拿出来细细斟酌考量，怎样才能更好的锻炼身体，达到有肌肉的程度。 千万不要笑，开口质疑上面的话，嘲讽鸟怎么会有胸肌这种只有人身上看得到的部位？ 敢这样想的人脑子大概处于生锈的边缘，难道你不知道鸡胸肉代表鸡身上哪个部位？敢说一个不知道试试！ 鸡都能有胸肌，鸟为什么不可以有，孤陋寡闻了吧你！好意思嘲笑大爷的智商，胆肥了是！ 焕然一新的柠檬看上去胖胖的，毛绒绒的让人忍不住有顺毛的冲动，段明湛顺应心意还真上手摸了两把过过手瘾，手感别提有多好。 被摸了两把，毛都被压平了，韩云瞪了眼自得其乐的段明湛，抖了抖毛飞出去直奔小床，不是睡觉而是理毛，鸟的本能告诉自已必须这么做。 韩云现已驾轻就熟，还别说自已理毛就是舒服，知道哪里该轻哪里该重，好比人身上痒痒了自已挠一样，借用工具抓总感觉使不上力。 理完毛浑身舒坦，韩云站着小眯了会，直到段明湛收拾完到了睡觉的点，关上灯之后才换个姿势躺着睡。 这一夜段明湛没敢睡得太实成，唯恐柠檬出现异常自已没能及时发现错过最佳急救时间，每隔一个小时醒来一次，看看柠檬睡得好不好，几次三番折腾了一整夜，显而意见黑眼圈爬上来。 韩云是这一晚唯一睡得最美最好的一只，美的都打起小呼噜，正点醒来一睁眼，反到吓了自已一大跳。 任谁看到自已床前杵一挂两大大黑眼圈的人都会被吓醒，韩云自然不能例外，一轱辘爬起来，瞪两黑眼珠子与段明湛对上眼，心底觉得特别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要不是熟悉对方的气味，早亮爪子了！ “没事？”段明湛睡睡醒醒一晚上瞎折腾，临近早上五点钟死活睡不着，躺着也是躺着担心柠檬又去守在小床边等着，睡得四仰八叉的某鸟醒来。 不放心的段明湛抱住柠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检查确定没事才放心，摸行韩云差点把憋了一晚的屎拉对方手上，赶紧挣脱解决身理问题。 “没事就好。”段明湛见到柠檬活蹦乱跳的样子，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转身走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柠檬方便完跟着进了洗手间，抬着爪子让段明湛给自已洗洗，即使变成鸟爱干净的习惯必须养成，抑制病从口入。 早餐牛奶鸡蛋吐司加蔬果沙拉，柠檬的食谱照旧，一人一鸟用过早餐，一人去上学，一鸟在家蹲。 捡起昨天没琢磨完的计划，韩云最先考虑的是磨爪子，练力气，他要练就像鹰一样锋利而有劲的爪子。 说干就干，开始从拿轻的东西锻炼，一点一点加重物品的重量，直到精疲力尽，歇会儿喝口水接着来。 一整天韩云在家里忙碌，有事情做不觉得无聊，时间反而过得非快，段明湛中午回来看到柠檬在家小小的诧异了一下，奇怪某鸟怎么转了性，没有到外头野？ 练了两天，不是没有成效，韩云心里高兴，有效果说明自已计划的方向没有错，继续努力，一定可以达到预期中的目标。 对门邻居家终于有了动静，从窗口向下望，只见楼下进进出进搬上搬下的搬家工人正把用的家具搬上楼，不用的东西搬走。 不是说养了条哈士奇吗，怎么连根狗毛都没瞧见，韩云狐疑的眯起本就不大的小眼睛。 在家呆了两天，该出去放放风了，韩云利落的从窗户那里挤出去，在小区内飞了两圈舒展舒展筋骨，又飞回离家不远的一棵树上站定。 这个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人来人往的情形，大车不一会搬完东西走了，韩云终于等到了邻居家的哈士奇，听辛杰说名字取的是哈士奇三字的最后一字，看得出主人懒得没边了，居然给只公狗起一听上去就女气的名。 为什么韩云能够准确无误的说出狗的性别，原因在这儿。往下看，这不进了大铁门直冲自已所站的树下，先是嗅了嗅转个圈，然后无耻的抬起一条后腿对着树根来了一泡。 如此明显的暴｜露｜狂，韩云只要眼睛没瞎扫一眼就知道树下那货什么德性，长得一脸的逗｜逼｜相看着就欠收拾。 韩云可没闻狗尿的嗜好，哪怕站得高闻不见都觉得无法忍受，扑扇着翅膀飞到另一棵树上。 正在下头撒泼的哈士奇听到头顶的响动，抬头看到一只绿鸟飞过，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脸凶相，对着飞离的鸟狂叫。 “汪汪汪汪汪。”追到另一棵树下，仰起头对着树上的绿鸟叫个不停，光叫还不够，又是前又是后的做扑咬状，还试图窜到树上，后腿直立，两前爪扒住树干。 韩云斜睨了眼树下的蠢狗，没心情和狗玩，自动屏蔽狗叫声，任蠢狗在下面穷扑腾，我自孜然不动。 第十四章 闻名不如见面 “唔，唔，汪汪。”面对不理自已的绿鸟哈士奇哪是个容易放弃的主，又是呲牙咧嘴又是发出低吼，想把树上的鸟惊下来。 扑蝴蝶抓飞鸟这种常见的游戏猫和狗都爱玩，看到鸟离自已如此近，内心的狂躁止不住往外汹涌，从不理会鸟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又会不会给自家主人带去麻烦。 猫狗的智商就那样，只顾着自已痛快，哪像韩云简直太有自知之明，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嗷呜，嗷呜，汪汪。”哈士奇试图以吼叫的方式把鸟逼下来，不停的人立而起扒树干往上窜。 韩云哪怕站得不高，就哈士奇那体格，能窜上树才怪，像看跳梁小丑一样欣赏哈士奇时不时做出的表情脸，怪不得网上有人说，就哈士奇这样的人来疯，不做影帝可惜了，那表情变化的整一个表情包，妥妥的独树一帜。 树下哈士奇不死心的还在继续，估摸着对方不懂什么叫不死心，反正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就当玩了。 韩云连鸟都不鸟对方一眼，就是觉得树下那货太吵，傻｜逼兮兮的只知道乱叫，多种叫法混杂在一起听得耳膜鼓噪的难受。 一个不注意爪子抠下一块树皮，刚好掉落到哈士奇的鼻尖上，猝不及防的吸入些许灰尘，一连串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蠢狗，韩云丢了记鄙视性的白眼，不太想呆下去一直听狗叫，找个清静又凉快的地儿呆着思考人生。 飞下树，从蠢狗头顶掠过，本意是为逗逗干使劲什么都捞不到的蠢狗，没曾想一不留神差点着了道。 哈士奇见鸟突然飞下树，往自已头顶掠去，鬼使神差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居然跳起来伸爪子去够，还别说真有那么点准头。 亏得韩云反应及时差点被狗爪子撩到翅膀尖，当下心火窜升而起，加上之前瞬间受到的巨大惊吓，怒火源源不断的自心底漫延开来。 “汪汪汪汪汪。”眼看差一点就能得手的哈士奇，心下泛起的高兴劲跃然脸上，咧着大嘴伸长了舌头像是在笑。 哈士奇有了第一回捞鸟的经验，就想尝试第二回，有了玩乐的方向哪还愿意停手，原计划跟着鸟走，鸟去哪自已跟去哪，就不信一次机会都逮不到，铁了心的跟鸟过不去。 韩云被突如其来的撩毛气炸了一身硬羽，不给蠢狗一些颜色看看，老虎不发威当自已是病鸟，毫无还手之力了是吧？ 哈士奇心下正美，昂首阔步的向前走，一点不担心绿鸟会飞走，大不了自已再找别的事玩不就行了。 然而事情出乎了哈士奇的预料，前头的绿鸟飞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个空中大转弯，直扑向自已，吓得哈士奇本能的往后退了退，不明白绿鸟这是演的哪一出。 气头上的韩云亮出了磨尖的爪子，在扑向蠢狗的同时，已经做好了近一步的观察，狗身上不全被毛皮覆盖，要想让对方疼知道自已不好惹，又不能做得太过火，思前想后只能照一个地方来喽！ 怔神中的哈士奇压低了身体，还以为绿鸟跟自已闹着玩，要从自已头顶上飞过去，已经做好了再次伏击的准备，哪曾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鼻子突然传来钝痛，没等哈士奇立时反应，刺痛带来的惨叫声先一步冲口而出，鼻子火辣辣的抽疼，对着突然不打一声招呼袭击自已的绿鸟露出了真正凶悍的一面。 “汪汪汪汪汪。”用前爪碰了碰鼻子尖更疼了，生理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对于欺负了自已的绿鸟，再不抱先前玩乐的心态，势要给对方好看，报一爪之仇！ “唔唔唔。”发出强烈的危险性质的低吼，哈士奇看绿鸟不顺眼，压低身体即而大力起跳，拼命的划动前肢，奋力的想要够到落在树干上的绿鸟。 然而一切的举动没有什么鸟用，白白浪费了大半的力气，掉下树后喘着粗气仍不忘冲着绿鸟狂吠，发出威胁刺耳的吼叫声。 一般的鸟听到狗这么个渗人的叫法，肯定感觉不妙危机感降临，会立刻选择对自已生命安全有利的一面，远离危险源头有多远飞多远，韩云却不以为然八风不动的站在那，丝毫没有被几声狗叫吓到，刚刚已经尝到了挠狗的滋味，这会儿正在回味，爪子接触湿粘的狗鼻子，那种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感觉残留在爪尖。 “汪汪，唔，唔，汪汪汪。”哈士奇歇了一会继续找仇家算账，不甘心的还想往树上窜，一点不会看情况审视夺度，有时候蠢得就剩下一根筋，说死了也不见听。 “叫个屁呀。”烦死了，韩云眯眼朝下看，如果不是自已在下手的瞬间手下留情，哪有蠢狗现在这欢实劲，简直不能忍。 蠢狗显然没得到教训，余怒未消的韩云不介意再来一回，这次勉为其难大人大量的不亮爪子了，挠了狗鼻子一点不解恨，反到沾了一爪子鼻涕，回去还得洗，洗之前在树干上蹭了蹭。 飞下树故意在哈士奇头顶盘旋了两圈，亮爪子吓唬吓唬只知道叫在那虚张声势的蠢狗。 “嗷呜嗷呜”发出似狼非狼的叫声装出一副强势威武不屈的样子，实则内里有点小害怕，万一臭鸟再挠自已的鼻子一下伤上加伤该怎么办？ “叫你叫，叫你再叫。”趁其不备攻其不义，冲着狗嘴挥翅膀，别看鸟的翅膀都是羽毛没啥威胁性，实则不然。 甩了狗一嘴巴子的韩云突然发现翅膀还可以当手来用，扇狗巴掌不要太爽。就是没什么力道，吓唬吓唬蠢狗还行，本就没有要致蠢狗死地的险恶用心，逗弄一二纯｜泄｜火｜罢了。 被扇嘴的哈士奇闻到一股鸟毛味，喷嚏连天响，想趁着这个时机下手绝对没可能。 一个占领空中绝佳的有力地位，还会飞，另一个则只能在地上瞎蹦｜跶，伸爪子都未必够得上，一次次失利大大的打击到哈士奇脆弱而敏感的玻璃心。 哈士奇是个不知道什么叫放弃的狗坚强，正等着展开新一轮攻势为自已受得伤讨回公道，忽然听见颇为熟悉的声音。 “奇奇，奇奇，在哪儿赶紧回来。”辛杰收拾好新家一转眼自家狗不见了，估计又不知道疯到哪里玩去，赶紧下楼来找找，别是跑远了。 听到主人的呼唤，哈士奇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撇开讨厌的绿鸟，一脸委屈外加内心无比的悲愤，撒丫子奔向主人的怀抱，打小报告去了，从不在乎主人能否听得懂自已诉说真相的心声。 韩云瞧见蠢狗的行径，本想一走了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转念一琢磨这么做无异于标榜自已做贼心虚，存在做了坏事跑路之嫌。 自已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教训了一下冒犯自已的蠢狗。韩云不认为自已有错在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换作只狗同理。既然如此自已又为什么要躲开，应该更加正大光明些才对，自已是受害鸟，蠢狗先招惹的自已，怪自已下爪子早干什么去了，兴师问罪好没道理。 有理不在声高，无理寸步难行，一听蠢狗的叫声即知对方跑去辛杰那边告自已黑状。 韩云不怕辛杰兴师问罪，现在浮现在脑海里的只有一件事，辛杰若是能听出二哈说什么那才奇怪，自已能听懂是因为自已身负金手指，之所以没用在与逗｜逼｜对话上，无非是自已看不上二哈神经质的德性。 那边哈士奇跑到主人身边发出唔唔唔的，带有极尽委屈的声调，围着主人打转，还知道亮出被伤的鼻子，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啊呜，啊呜，啊呜。”向主人诉说自已被绿鸟袭击欺负的整个过程，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哈士奇不要认为看着二，实际上脑子并不蠢。 飞到离主宠身边最近的一棵树上，听着哈士奇在那自说自话，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夸大其词，韩云冷笑然然，爪子顿感有点痒，真想上去胖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蠢狗一顿。 听到蠢狗一直在对辛杰哭诉，“你看你看，给我鼻子都挠出血了，太疼了，不能就这么算了，主人要为我讨回公道。” 韩云如果还是人，听了以上蠢狗的话，肯定撇嘴附以冷笑，甩以白眼，离蠢狗越远越好，怕被搞得神经衰弱。 “怎么了？”自家狗又跳又叫又不住的往自已自上扑，时不时还拿前爪碰鼻子，发现不对劲的辛杰伸手捧住狗头仔细一瞧，鼻子上有一条血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刮到弄的。 “怎么弄的？”四下看不到哪有尖锐的东西，好巧不巧的伤了鼻子那点地方，以自家狗的机灵劲，应该不可能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往上凑，辛杰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谁干的？”极有可能自家狗闲不住与小区内或者外头路过的猫或是狗干了一架，导致伤到鼻子的可能性极离，辛杰如是想。 “嗷呜，嗷呜。”哈士奇确认主人听懂自已所要表达的内容，高兴的又扑又叫。 辛杰无法从自家狗嘴里得出结论，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想让自家狗知道，自已没有不关心它，原定说两句宽慰一下自家狗受伤的心灵，猛然间听到一句回应，吓得自已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我干的。”再也看不下去蠢狗在那耍宝丢人现眼，韩云当人不让的站出来表态，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吗，谁叫蠢狗先挑衅自已，挨顿揍实属活该！ 辛杰以为自已大白天幻听了，身边没人就自已和自家欢实的狗，刚才是谁回的话？环顾四下打量了半天，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身前的树上站着一只有点眼熟的鸟。 “柠檬？”辛杰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如果没认错眼前的绿鹦鹉就是对门邻居家养的那一只。 “干吗？”叫什么叫，韩云因蠢狗的事心情不愉，说话的语气自然不比平常，很容易听出某鸟不爽的心情。 “刚才，是你在说话？”辛杰尤记着刚才那句冷不丁的回应，“我是说之前那句，你说是你干的？”心里疑云蒸腾而起，难以相信自已脑海中浮现出的推断，犹犹豫豫问出口，有心再确认一回。 “真是你接的话？”辛杰浅意识认为柠檬接话的初衷是在跟自已开玩笑，很有可能平常听多了别人的对话，习惯性接茬，恰巧对应上自已那一问。 哈士奇见到欺负自已的绿鸟，对着罪魁祸首狂吠，又是呲牙又是低吼，明显对某鸟有极大的敌意。 “怎么了？”自家狗狂躁的表现出乎辛杰的意料，眼前这一幕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想不到自家狗的态度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就是它，就是它，臭鸟，主人为我做主。”哈士奇边朝树上的某鸟呲牙咧嘴边向主人诉苦。 韩云连个鄙视的眼神都欠奉，一点不想继续呆下去，看蠢狗自说自话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干的。”韩云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还怕辛杰不信又补了一句，“怎么，你有意见？” 辛杰乍听之下愣了个神，大脑一片空白脸上的表情堪称五彩缤纷，顿觉自已有些方，全然不能适应当下的场景，尽是真正的无言以对，他能说自已有意见吗？ 韩云无心理会傻掉的辛杰以及还在朝自已狂叫的逗逼，该回家了，顺路瞧瞧王子在干什么，别是又在睡懒觉。 特意从树上飞下来朝着二哈头顶掠去，吓一吓只会乱叫的某只，看它还敢见了自已动手又动嘴。 已经挨过一记爪子的哈士奇一见绿鸟俯冲而来，朝着自已扑来当即很没骨气的闭了嘴，压低身体意图躲避，心里哇凉哇凉的，主人为什么不动手将臭鸟抓住，在自已的认知中，主人长得人高马大，只要抬抬手的功夫就能抓住臭鸟给自已出气。 又一个不注意被韩云一翅膀扫到的哈士奇十分没胆的躲到了主人身后，仗着主人的势朝飞远的臭鸟一阵狂吼。 “别叫了，都飞没影了。”亲眼见证自家狗‘仗势欺鸟’的情景，辛杰一脸的郁卒外加疑云深种，皱起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走，回家去。”拍了拍哈士奇的大脑袋，辛杰到底心疼自家受了伤的狗，“回家给你吃肉罐头，消停点吧。”还得上药，亏得伤势不算严重，不然就得先去宠物医院走一趟。 第十五章 不服打到你服为止 辛杰至今难以相信是那只折衷鹦鹉干｜翻了自家大块头的哈士奇，要说不可能吧，自家狗的反映分明表现出与仇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式，相处多年自家狗什么德性自已最为了解。 也许起因不仅仅表面看到的那样，辛杰曾经设想过自家狗会对，对门邻居家的鹦鹉造成一点影响，本该看到狗追鸟撩闲的一幕才正常，事情的真相却恰恰相反，导致自已的观念有所改观，更为明确的看出那只鹦鹉脾气不好。 自家狗别看一副凶神恶煞的死样子，内里确是个有着玻璃心的小公举，在外装腔作势也分情况，老话常说的欺软怕硬，淋漓尽致的从自家狗身上体现出来。 “白长这么大，就长了个吃的心眼。”揉了揉狗头，带着狗回了新家，搁置在辛杰内心的疑云仍在不断发酵，若有所思的考虑要不要等邻居回来见一面，了解一下‘实情’？ 非是上门找茬为自家蠢狗讨回公道，辛杰的意思是以后住在对门，抬头不见低头见，常来常往两家宠物都在一个小区活动，难免磕磕碰碰，假若一鸟一狗能够相处融洽，身为主人不也能少操一点心，总闹得鸡飞狗跳多影响邻里间的关系。 “汪，唔唔？”不是说要给自已拿香喷喷的罐头吃，主人是怎么了，突然发起呆来。 “汪汪汪。”我快饿死了，主人快点拿吃的，还有给我的鼻子上药，现在还疼着呢，那只该死的臭鸟。 “好了好了。”辛杰的思绪被自家狗的叫声拉回现实，走到厨房自顶柜中拿出一盒狗罐头，开起倒在奇奇专用的饭盆内。 二哈高兴的伸长了舌头，跟着主人进进出出，嗅到自已最爱吃的罐头，吞了吞差点流下来的口水，高兴的不知道姓什么。 看了眼只顾埋头猛吃的二哈，辛杰走进卧室翻找出常用医药箱，等奇奇吃完再上点药。 段明湛回来，一上楼看到对门的防盗门大开，时不时听到屋里传出的几声狗叫，心中隐隐升起一层忧虑，自家柠檬千万别独自遇上对门家的狗。 岂不知段明湛的担忧已成现实，早就干过一架的韩云从中摸到了翅膀的用途，以前自已怎么没想到，假若扇出去的翅膀更有力量自已是不是可以看人下菜碟，是动爪子呢还是扇巴掌？get到了新技能，在屋里频频的挥动翅膀找感觉。 对门的辛杰吃过饭，听到对门传出的响动，猜大概邻居回来了，立刻带着自家奇奇找上门。 “你这是？”人来就来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走动走动多交个朋友也好平时有个照应，把狗带来又是几个意思，段明湛看不懂辛杰的用意。 “嗨，下午那会我家奇奇跟你家柠檬干了一架。”辛杰没想隐瞒大概说了说，具体什么情况只有两当事人最清楚，总不能问它俩吧，又能问出什么来。 一听柠檬和邻居家的狗对上，段明湛的脸色当下立变，心脏突突直跳，害怕柠檬受了伤自已却毫无所觉。 辛杰见对方变了脸，一脸的担忧看在眼中当真欲哭无泪，明明是自家狗对战败北，自已还没怎么着呢，对方先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这叫什么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辛杰把自家二哈拎到前边来，指着鼻头道出真相，自家狗才是受害方好吗！ “进来吧。”听到邻居的诉苦，弄得段明湛尴尬非常，将一人一狗让进屋。 “我来，也没那兴师问罪不依不饶的意思。”为免对方误会自已，至此心底产生不好的印象，辛杰把话摊开来挑明了说。 “真对不起。”段明湛看到安安静静呆在主人身边的哈士奇，心底涌起浓浓的愧疚感，再怎么说是自家柠檬挠伤了对方，该认的错就得认。 “放屁！”韩云在厨房吃水果，听到门响半天不见人进屋，站在门口不清楚在说什么。人终于进了屋，听出是对门那户，居然把狗给带了来，为了免于不必要的冲突，造成自已家鸡飞狗跳的难堪情况，知趣的没有出去。 不出去并不意味着怕了对方，在听到段明湛那小子在向一只蠢狗道歉，哪怕是为了自已有心息事宁人，那也不行，凭什么自已占着理反到要先赔礼。 当下忍不住怒气飞升，窜出来落在沙发靠背上对着邻居极度不客气的吐出粗话。 惊得在场两人一狗一愣一愣，最终还是段明湛反应快，制止柠檬再度开口说出两家都下不来台的话。 “是它，蠢狗，挑衅。”韩云伸出左边翅膀向前，指着装傻充愣的蠢狗吐出实情，“翅膀，被，挠。”有没有真正挠到那是后话，反正蠢狗有伸爪子挠自已的意向，自已这么说不见得就是说谎。 一时间两家主人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辛杰暗叹对方家的鹦鹉会说话就是占便宜，连告状都这么的理直气壮，哪像自家奇奇除了会叫会吃外什么都不会。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管哪一方先起的头，再说下去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段明湛抱过柠檬好好检查了一通，没发现有伤，大大松了口气。 “不能这样，不礼貌。”话意中虽然带了点轻斥的语调，段明湛内心仍骄傲于柠檬会说话不吃亏的表现。 辛杰不是没有肚量的人，何况跟一只鹦鹉计较那么多到显得自已心胸狭隘，完全没这个必要。 “不打不相识，两只如今也认识了，以后住一个小区又是对门，我希望它们俩能够和平共处。”辛杰拍了拍呲牙面露凶相的奇奇，盯着狗眼睛好似在说敢给自已丢脸，回去减半个月肉罐头。 哈士奇像是读懂主人目光中流露出的含义，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蔫头巴脑的盯着地板看，像极了做错事被批的小孩子，一脸的委屈加郁闷。 韩云见此情景，心底百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哈士奇真乃演技帝，装出一副可怜相博取同情，看着直泛恶心。 “和好吧。”段明湛不愿看到柠檬总跟邻居家的哈士奇过不去，住在一起的时间还长，老打架多不好。 “汪，汪汪。”哈士奇像是在附和加赞同对方的话一样，低低的有节奏的叫了两声。 韩云的脸拉得比驴脸都长，如果你能从一脸绿毛下看出来此时的心境，好想好想吐对方一脸。 眼下的情势不容许韩云向那个不要脸的蠢狗动爪子，脑子转得飞快，左思右想该如何才能教训满嘴谎言往外喷的蠢狗。 “汪汪。”韩云最后选择以对话的方式沟通，警告蠢狗，再敢乱说非拔掉你那伸出来的长舌头。 “唔？”哈士奇歪头不解的看向某鸟，怎么刚才听到对方说话了，还不要脸的威胁自已！ 不光哈士奇被惊着了，连坐在沙发上的辛杰和段明湛同样一脸懵｜逼样，很难相信自已刚刚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总感觉是自已耳朵产生了幻听。 “汪汪？”哈士奇大眼珠子滴溜溜打转，意在狡辩自已是无辜的，对方不能那么说。 韩云适才发现蠢狗有点欺软怕硬之嫌，心思转了个弯，为什么自已不能当对方的老大，压蠢狗一头，以后见了自已还不是得恭恭敬敬，也比时常打一架来得轻松。 “汪汪汪，呜嗷。”猫语学了个半半落落，现在一上来就得用狗语，韩云不梦佩服自已语言天分要逆天。 有哪只鹦鹉能像自已一样，精通多种语言，这也是自已投身成鹦鹉的唯一优势，听得懂说得来减少不必要的争端，即省心又省力。 一鸟一狗在那旁若无人的汪汪汪，两个主人成了布景板，看着自家的宠物一脑门的问号，一只鹦鹉会汪汪也就算了，两只你来我往，汪个没完，看上去好像在对话，这怎么可能，别是早上没睡醒还如做梦般不真实。 段明湛真想抚脸，实在看不下去了，柠檬每每降下惊喜，自已心脏有点受不了，又是猫叫又是狗叫的，听着像那么回事，搞得自已鸭梨山大。 “汪汪汪。”韩云居高临下对着蠢狗说，“以后我是你老大，见到我要毕恭毕敬，知道吗，不服我挠你。”威慑性的亮了亮锋利的爪子。 “唔？汪汪汪。”哈士奇听在耳中有一瞬间泛迷糊，少顷理解了话意反驳道，“为什么你是老大，明明你那么点，我的块头比你大，应该我是老大才对。”印象中‘老大’这个称位好像挺厉害，本能的不愿顺从某鸟的意。 “汪汪汪，汪汪吼！”韩云眯起眼睛，浑身上下透着暴戾之气，对蠢狗下达最后通牒，“敢不服，来战，让你试试大爷的爪子有多锋利。” 一见对方亮爪子，哈士奇顿感鼻子上的伤痛有增无减，总想伸前爪去摸，碍于之前主人千叮咛万嘱咐，抬了抬爪子最终落下。 “汪唔。”哈士奇被威胁小心脏不禁乱颤，非常不想与面前趾高气扬的臭鸟干架，吃过一回亏的自已最明白得失利弊，于是很会看眼色做出一副别别扭扭丢掉假装出来的强势派头，发出求和的声调，试图先将今天的事蒙混过去，等来日自已的伤好全了，想办法再战，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雪前耻。 韩云一直视线不离蠢狗，目光准备无误的窥视出蠢狗在打歪主意，瞧那滴溜转的大眼珠子，眼底那不加遮掩流露出的坏笑，明显是在打自已的小算盘，假若自已是只如假包换的鹦鹉，肯定要被对方先服软的良好态度蒙蔽，放对方一马的后果很有可能被对方算计进去。 可惜啊！偏偏自已不是只单纯的鸟，智商远远高于蠢狗太多，巴望着算计自已，也不掂量掂量自身有几斤几两，韩云哪会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趁着所有人包括蠢狗在内，一个不注意的下一时刻，韩云迅速飞扑出去快刀斩乱麻，对着不明所以被吓傻的蠢狗亮出了尖锐的爪子，盯着狗眼里露出惊惧之色，心下阵阵冷笑，现在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猛然间猝不及防之下被飞来的鸟惊呆，等意识回笼意欲后退之迹，已是退无可退，身后就是沙发，总不能调个头翻过去吧，没干过这活，有点怕。 扑向自已的利爪近在眼前，差那么一眯眯就要碰到自已了，哈士奇从没被如此冷酷对待过，吓得两眼发直肝胆俱裂，差点被吓尿，已然想不出躲避危险的方法。 柠檬突如其来不打招呼的行径把两个大活人吓得心脏都快窜出喉咙，阻拦已经来不及，纵然如此该做的不可少。 段明湛从沙发上窜出去，张开双臂意图抱住毫无预兆突然发飙的柠檬，另一边，眼看泛着寒光的爪子就要挠到自家狗脸上，辛杰回神之后当机立断，探手扯过狗脖子上的项圈，往自已怀里拽，立求避过破相的危险。 然而这些补救的动作终究太迟，哪怕反应再快能快过先一步出手的韩云，时间差一秒都难办，何况是仅有的一瞬。 看着蠢狗眼珠子朝中间聚拢，跟对对眼似的，韩云差点笑喷，还好笑声被生生卡在喉咙里没笑出来，要不然自已摆出来的森严气势不就彻底的崩了。 私心里又是当着蠢狗主人的面，韩云本就没打算真上爪子挠它个血忽淋拉，无非出于恐吓的恶劣心理，动爪子之前早想好了。再下爪子的一刹那改换成右侧翅膀，扇了蠢狗一大嘴巴，让它敢同自已叫板，若还不服那就打到它服为止，不信蠢狗骨头硬到啃不动的程度。 事情发生在无法想像的电光火石之间，段明湛到底没能抱住发疯的柠檬，辛杰也没能有效的阻止柠檬有力的一击。 被打懵圈的哈士奇方才知道什么叫害怕，不等主人拉扯自已，当先很是识时务的趴下，做出顺服的姿态，嘴里发出连续的唔唔声，彻底歇了不该有的妄想。 段明湛和辛杰伸出去的手双双落空，韩云此战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达到目的的自已在空中优雅的转身飞回之前站的地方，与段明湛伸出的双手擦羽而过，很是淡定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狗也一样。欺软怕硬弱肉强食是深深镌刻在骨子里的教条，随环境而改变。 第十六章 鱼，鱼？要吗 相当尴尬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视线一转看向自家宠物，怎一个晴天霹雳了得，不足以涵盖如今惊涛骇浪般起伏不定的心境。 “柠檬你怎么可以那样！”段明湛真的生气了，都说了事情揭过不提两家互为友好邻里，柠檬不管不顾对邻居家的哈士奇示威，虽然没真伤到哪，这样的行为实在太放肆，我行我素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哪样？”韩云死活不承认自已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段明湛就知道吼自已，丁点听不懂那蠢狗编排自已的话，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给点颜色看看真以为自已是只软脚虾。 人言有云，人无信不立，放在眼下当换成鸟无势不立，想要达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分以为平气和，静坐常思已过，闲说莫论人非，此等明摆着示弱的情境，没门连窗户缝都不可能有，纯粹痴心妄想做春秋大梦去吧。 岂不知，动物界有其自身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哪怕如今的社会体系出现打破了格局的变化，骨子里生而带来的东西亘古不变，本能的反应告诉韩云不进则退，软弱必可欺。 “你还有理了！”气得段明湛好想拔光柠檬的羽毛，让它再嘴硬试试，“来者即是客，你怎么能对客人没礼貌。”之前明明不这样，不明白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意气用事。 “算了算了。”把心放回肚子里的辛杰回过神连连摆手，“他们俩闹着玩，我们就不要插手其中横加干涉。”纯属虚惊一场，宠物又不是人哪听得懂这些。 自家狗老实了，辛杰只能说小公举的玻璃心彻底震了个稀碎，以后很难再强硬起来跟这只凶神恶煞的鹦鹉对着干，说实在话这样没什么不好，让它有个怕的以后再疯起来就会有所收敛也说不定。 不是自已不心疼自家狗，实在是辛杰深有体会自家狗的尿性，自已有时候被气到了还会吓唬教训一顿，跟这只鹦鹉比起来不算什么。 “真的非常抱歉。”段明湛十分歉疚的道歉，“柠檬被我纵容惯了，千万别往心里去。”心道猫狗之于鸟简直是天敌般的存在，以后该怎么办，心好累。 眼看事情谈不下去，一鸟一狗两个祖宗都那副德性了，友好相处的本意看来无法达成了，辛杰不再呆下去，弯下腰拍了拍还没回过神的奇奇。 “我们先回去了，以后找时间再聊。”辛杰带着自家二哈离开，屋里总算清静下来。 段明湛敢凶自已，哼，晾那死小子两天好好反省反省，平白无故的骂自已，太没天理了，小心肝倍受打击，不等对方开口，从沙发靠背窜出去，飞到窗外到楼下王子家躲清静。 看着飞走的柠檬，段明湛担心某鸟小心眼脑子一热做出离家出走的举动，忙跑到窗边望去，看它往哪里飞，一气之下飞出了小区可怎么好。 见到柠檬轻车熟路的从窗口进入楼下朱教授的家，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独自出神。 到了晚上睡觉的点，韩云一点没有回去的意思，站在客厅沙发上陪着朱教授夫妻二人看电视节目。 韩云不急，楼上的段明湛快急死了，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心里面焦躁万分，明知道柠檬是在为今天的事跟自已置气，没到真不管对方的程度。 坐不住的段明湛下楼敲开朱教授家的门，表明来意叫柠檬回家，总不方便一直赖在朱教授家不走。 韩云懒得搭理段明湛，目光丝毫不往对方身上瞟，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看韩剧，虽然无聊了点，情节多处狗血交织，也比回到家里看段明湛那死小子的脸色强，大不了今天不走了，就在这儿睡。 没有舒服的小床又怎样，韩云有好哥们王子当枕头当垫子，还怕没有睡觉的地方！ “怎么了这是？”明眼人朱教授早就发现跑来自已家的柠檬有点不大对劲，问题又不是出在身体方面，便没有过问太多，直到段明湛找来，赫然发现一鸟一人之间的古怪气氛。 “生气了。”段明湛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拿闹脾气的柠檬没办法，心里憋闷的也挺难受，便同朱教授说明情况，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微末的抱怨。 “是这样吗？”朱教授走到柠檬面前求证，眼前的鹦鹉顽劣的叫人稀罕。 “哼！”非常有气势的来了一声，韩云知道自已现在没有地位可言，总会被拿来同其他宠物同等看待，心里自然不好受，自已有错在前到罢了，又不是真认死理性子犯拧的人，问题是自已本身没有过错，平白挨了顿骂，心里老大不平衡。 “这气性！”朱教授看得直乐，转过头对段明湛说，“你就像某些孩子的家长一样，孩子一旦做错了事不先问清楚原因不分青红皂白的认为自家孩子有过错，受害者家属找上门，当着人家的面为了自已的颜面，不去在乎自家孩子有没有受气，主观意断的行为，造成现在的结果，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事后想要弥补裂痕已存，又能补回去多少。 段明湛头垂得更低了，自已当时的语气是有点过分，可是自已不认为柠檬一点错处都没有，连说几句都不行，闹脾气不回家，长此以往助长本不该有的任性脾气那还了得！ “我在这里说句公道话。”朱教授再度开口，“正常情况下狗看到鸟出于好奇或是别的原因会第一时间冲着鸟叫，柠檬既然聪明的表达出是那只哈士奇先挑衅，动了手之后大家算扯平，你不该对柠檬发火，鹦鹉就像小孩子，虽然聪明到底不是人，有些话听得懂，好比你骂它，有些话即使听了也不一定懂，这属于动物间对待外物的习性使然，你不能以你的视角硬性要求。” “你好好想想为什么柠檬只对新来的哈士奇亮爪子，小区里别人家也有养狗的，时常能碰到，从未发生过今天这种事。”苏老师开口分析事件本身，没有要偏帮哪一方的意思，“和我们家王子非常和得来，按常理猫对鸟的威胁大过不会爬树的狗，能和猫玩到一起，本身就不会是没事找事的类型。” “柠檬才一岁多，很多东西都不懂，下意识受到威胁只会靠本能发起反击震慑敌人，你骂它本身就没道理。”朱教授开导钻牛角尖的段明湛，“知道你担心把柠檬的性子养歪，这个可以在日后慢慢教，鹦鹉的年龄换算一下，好比两岁的孩童，你一个大人对着两岁的孩子发脾气，还不兴柠檬负气离家不回。” “我知道了。”段明湛听进去一些，本就无多的火气消失的一干二净，“我以后会同柠檬好好说。” “这就对了，养宠物要有耐心，不光提供他们的吃喝拉撒睡，还得教他们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养成习惯就好，别嫌麻烦，多教几遍。”朱教授十分看好聪明的柠檬。 “好。”段明湛已经认识到自已做法过激欠考虑，上前给还在气头上的柠檬道歉，要求柠檬跟自已回家。 “不要。”韩云铁了心不回去，任由段明湛磨破了嘴皮子，听烦了抖抖翅膀飞到高处王子的猫爬架位于顶端的窝里，挨着王子一起。 “这……”段明湛愣在当下，对柠檬的抗拒心里发酸使不上劲，回头求助似的看向朱教授。 “今晚先这样，让柠檬跟王子睡，放心明早绝对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柠檬。”朱教授也没好办法将犯了倔劲的柠檬弄回去，与其强硬处之不如放任一晚，两方都借着机会消消气。 “好吧。”段明湛有气无力的应声，垂头丧气的告别了朱教授夫妇，上楼回家。 “柠檬快赶上小孩子了。”苏老师瞧了眼躺在王子身边的某鸟，同老伴玩笑，“谁家的鹦鹉能有那么厉害。” “是啊。”朱教授笑了笑，目光重新回到开着的电视机上，剧情还在继续，思绪已然飘远。 回到家闷闷不乐的段明湛辗转反侧，心里有好多话没地说，根本无心睡觉。 摸到手机解锁，盯着屏幕看了老半天，上面是一张柠檬的美照，心里发闷无意识去翻了翻电话薄，在几个常联系的人名上反反复复流连，终于视线定格到一个名字上，按下通话键。 “喂，明湛怎么这个点了还不睡？”电话另一头传来熟悉而柔和声音，段明湛愣了愣神半晌才出声。 “我心里烦，你又工作到现在？”段明湛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我有话想说，你听着就行别问为什么。”倒苦水的时间，把亲近人当树洞来用，说出来心情会好。 “好，你说我听。”电话另一头的人依旧忙着手着上的工作，分出神来听电话。 这一晚韩云没心没肺的睡了个好觉，段明湛则又留下大大的颇为壮观的黑眼圈，昭示自已一晚没睡好觉。 又过了两天冷战的日子，韩云终于腻烦了家里冷冷清清没有往日的絮絮叨叨，不禁怀疑自已是个受｜虐｜狂，非得让人说两句才好受。 冷战期间韩云不忘锻炼身体达到预期目标，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其中，抓咬腾挪空中急停，大转弯等适当的必要训练，有效提高了飞行速度。 这两天对门那只哈士奇再看到韩云时没有了最初的狗仗人势，乖得跟猫崽子似的，见了韩云就躲，生怕对方不高兴拿自已出气。 韩云听到蠢狗自言自语的叨咕声，嗤笑一声，自已有那么闲，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哪有闲功夫逗弄哈士奇。 计划解除冷战的韩云，在段明湛回来的晚上，明确提出要吃煎牛肉的意向，摆出和好的姿态，看对方接下来的表现，一点不在乎脸皮厚不厚，脸上长着毛呢，要脸干什么！ 终于等到柠檬开口言和，段明湛心情顿时由阴转晴，兴高采烈为柠檬服务去了，就这样也没忘记控制肉量，一码归一码，肉吃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有肉吃的韩云由着段明湛摸毛，生活好似又回到先前的明朗，把不好的事挤到一边生蘑菇。 日子恢复如常，韩云除了在家练习外，还在外面没人的地方训练，高大的树木茂盛的枝叶是自已最好的遮蔽物。 结束今天的训练往回飞的路上看到苏老师拉着两轮小车出去了，前往的方向好像是菜市场。 要不跟去转转？没去过，做为鸟好奇心从来不缺。苏老师的人影都走得看不见了，韩云心痒难耐的跟上去。 菜市场人多混杂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充斥着各种食品发出来的原有味道，交叠在一起都快闻不出香臭。 找到苏老师的位置，往下看去，占领高地的韩云看到苏老师把买好的几样菜放到两轮拉杆车的布袋里，走向卖鱼的区域。 卖新鲜海产的地方飘散开来的腥味别提了，熏的韩云没敢进去，看了眼正在称重又转过头去对面买活虾的苏老师，纳闷这是要买多少好吃的，难道今天家里来客人？ 旁边是炒货市场，各种瓜子坚果琳琅满目，韩云瞅了一眼，再回头去找苏老师，看到已经离开水产区直奔水果区的苏老师，打算跟上的时候，忽然听了一耳朵，好像是摊主在叫人？ 扭过头向声音处望去，见卖鱼的老板招呼谁的鱼买了没有拿？那不是刚刚苏老师去的那一家，前后不过几分钟，在苏老师之后没有人，不会是苏老师忘掉的吧？ 怎么办？韩云不确定自已该不该帮这个忙。考虑期间左右为难之迹，就见一名带小孩子的女人走上前去，拿起那袋放在旁边的鱼，跟老板说了几句话就要走。 这怎么行！那鱼先不论是不是苏老师的，那个带小孩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失主。韩云还没眼瞎到认不出就在刚刚，教唆身边七岁大的小男孩偷斜对面那家卖活虾的这两缺德鬼。 说时迟那时快，鱼摊老板跟拿鱼的女子争论起来，这鱼明明不是对方落下的，还敢厚着脸皮伸手拿，自已的记性再差，谁买过自家摊上的鱼还是能够认得出，绝对没有这个年轻女人。 第十七章 做好事要留名 就在老板不让女人拿鱼的空当，韩云俯冲而下，从一直不肯松开抓着鱼袋子的手挥爪子。 “啊！什么鬼东西！”被狠狠划了长长一道口子，都见血了的女人因疼痛收回抓着鱼袋子的手，惊叫着搞不清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自已。 趁此时机，韩云爪子张开飞快抓住袋子，奋力振翅急冲出去，还能听见身后女人的惊叫以及老板的惊呼。 女人和老板目之所及看到的是一只大鸟飞走后仅余的背影，没能得手的女人愤恨异常的唾骂一句，拉着小男孩的手匆匆忙忙离开事发地，老板想追鸟又放心不下自已的摊子，只能无奈选择留守，两条腿哪追得上鸟的速度。 分外纳闷一只大鸟怎么会出现在市场里，并且极其凑巧的冲着鱼下爪子，这是一个难解的谜题，一条鱼丢就丢吧，全当做了件善事，等买鱼的失主找上门再赔一条就是，左右不差那点钱。 拎着袋子的韩云差点被袋子里活蹦乱跳的鱼折腾的险些栽到地面。如果没有每天不缀的勤加苦练，想要拎起两斤重的鱼堪称痴人说梦异想天开，翅膀怕是要累得伸展不开了。 从高处向下扫视，精准的找到苏老师所在的位置，韩云不敢飞得太低，怕被手贱看到自已的人够下来，那可惨了。 “苏老师，苏老师。”先引起苏老师的注意，韩云才好安全降落，说起来真不是个容易活，看来自已有得等。 苏老师买完水果正往回走，好像听到若有似无的叫声，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即没有认识的人又没有其他人走在自已身后，难道说自已听错了，还是说别人叫的不是自已？ 既然不是在叫自已，苏老师就没再多想，出了水果区域拐向另一条小路，转出若大的菜市场。 韩云一路跟着，菜市场人多眼杂还是等出去再说吧。紧了紧爪子跟上去，飞了一段距离实在飞不动了，一边叫着苏老师，一边卖力的飞扑过去。 又听见有人在叫自已，苏老师所幸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除了车来车往的人流，少有步行的人，更没看到熟人，奇了怪！ “在这里！”就不能往头顶上看看吗，韩云嘀咕一声俯冲而下落在买菜的拉杆车上，落下之前将爪子里拎着的袋子扔地上，精准的掉到苏老师脚边。 “柠檬，你怎么飞到这边来了？”苏老师看现柠檬很高兴，又瞧见地上的黑袋子，“这里边是什么？”即便是柠檬扔下来的东西，没敢上手去碰。 “你，的，鱼。”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怕苏老师听不清，韩云喘了口气，抖抖被风吹乱的羽毛，偏着头看向苏老师。 “鱼？”苏老师纳罕柠檬哪整来的鱼，弯腰提起袋子打开一看，记忆如开闸的洪水奔涌而来，顿时恍然大悟。 “我的鱼，忘了拿了！”连忙去翻看拉杆车里有没有自已刚刚买过的鱼，韩云适时的让开飞到半空。 “还真是。”检查过后苏老师确定是自已疏忽大意，光去挑活虾了，转过头就忘了拿买好的鱼。只记得鱼付过钱，当时自已身边还有人买鱼，老板收了钱招呼别人，自已的注意力被活虾吸引，忘了拿鱼这回事。 “谢谢你，柠檬帮了大忙。”一条石斑鱼不便宜，苏老师连声感谢再度落到拉杆车上的鹦鹉。 “不客气。”韩云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做好人好事从来留名，对，你没看错，就是这么的功利，怎么着！ “走，今天中午请你吃好吃的。”苏老师不等柠檬答应与否，拉着小车往回走，时不时跟小车上的柠檬聊两句。 韩云这才知道，原来家里真要来人，远在外省的儿子今天回家来吃饭，难怪苏老师买这么多好吃的，看着就直流口水。 甭管能不能吃去凑个趣总行吧。韩云好久没体验过一回热闹的氛围，去偶尔蹭个饭什么的完全没有心里负担。 回到家的苏老师洗过手，又拿热毛巾给爱干净的柠檬擦过爪子，这才去厨房洗买来的新鲜水果，分出一小部分给自家王子和今天立了大功的柠檬享用。 “吃这个，别客气。”苏老师热情招待，韩云却之不恭，同凑上来的王子一起吃水果。 苏老师搬了个小凳子拿着摘菜的盆坐过来，边忙活边同柠檬聊起自家儿子的事。 韩云此时才知晓，王子是苏老师的儿子从国外托人买的，并找专业人员训练过，才会有看到的懒散不吵不闹。 利落的收拾完手中要炒的几样菜，苏老师把摘好的菜放回厨房，收拾一通后出来，问吃得正欢的柠檬，“柠檬，记不记得段明湛的电话，中午来家里吃，炒几个菜就行，不用单独在外头吃。”考虑到留柠檬在家吃饭，段明湛那孩子还得中午跑回来一趟给柠檬弄饭，所幸都到家里来吃省事。 电话号码，韩云将嘴里的芒果肉吃掉，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什么号码来着，自已曾背过的，乍然被问及一时间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苏老师也就随口一问，没真想从柠檬嘴里问出电话号码，打算出去一趟，问问门房的老路，他那有一份小区所有住房的联系电话，若有急事凭着登记的电话就能找到人。 就在苏老师转身要走的当口，韩云记起了号码立刻背了出来，惊了苏老师一跳，忘了拿笔把号码记下来。 “是不是啊，再说一遍？”苏老师回房间拿手机，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按照柠檬报出的号码拨过去，即使打错了也没关系。 韩云背顺溜了，一连串的吐出来，仍不忘爪子里的芒果，低头吃着，耳朵不离近前的苏老师。 “喂，是段明湛同学吗。”苏老师拨通电话开口先问，确认对方是自已要找的那一位。 “喂，您是？”课间休息时间接到陌生的电话打来，段明湛猜不到打电话的是谁，直到对方报出身份。 “苏老师，有什么事？”一般情况下段明湛认为事关柠檬，因为柠檬就喜欢往楼下朱教授家跑。 果然电话那头的苏老师开口，提到了段明湛担心的柠檬，不过却不是自已想的那样，仅仅是为柠檬帮了忙请吃饭，让自已也一块去。 “这样啊。”段明湛满腹狐疑想不通柠檬又做了什么事，“那我中午就不回去了，导师这边有事我们几个学生都得留下，中午回不去，既然柠檬在您家吃饭，我就放心了，麻烦苏老师了。” 并非托词，段明湛和同班的师兄师姐都被导师留下，中午肯定无法像平常一样按时回去，还好柠檬有地方吃饭，自已之前正发愁柠檬的午饭问题，这下好了顺利解决一桩心事，挺好的。 “那好吧，你自已可别忘了吃饭。”苏老师听了解释叮嘱了一句挂断电话，抬头之余对上柠檬看过来的视线。 “你主人中午有事不回来了，让你在这里吃。”苏老师不管柠檬能听懂多少，该说的就说。 中午朱教授回来亲自掌勺，一进门就听老伴夸赞柠檬帮了大忙，要不然中午的鱼铁定没了着落，到不是说不能再去买一条回来，就事论事这件事值得说道。 “好鸟啊。”朱教授夸奖柠檬，伸出手去挠了挠柠檬的头毛，充分表达对其的喜爱之意。 啃着山竹的韩云这回没有躲，人家请自已吃饭当面拒绝多不礼貌，有自知之明的自已小小退让一步，不让对方难堪，其他地方不能碰，挠挠头还是可以接受，由着朱教授摸。 “可不，力气大着呢，两斤重的鱼都能拎动。”喜笑颜开的苏老师催促老伴快去洗手做饭，儿子打来电话说一会就到家。 朱教授的儿子带着副眼镜同样长相斯斯文文，整张脸长得跟朱教授年轻时一模一样，让人一眼观之望而兴叹，一看就是朱教授的儿子一个模子刻出来错不了。 没有看到儿媳和孙子，听他们谈话间透露出的信息，韩云判断应该送到国外去了，实实在在的富裕家庭，国外的花销那都得以美刀计算，比rmb值钱多了，国外的学校比如那个什么常青藤学校，学费听说高得吓人，其他的都不用细说，一句话贵贵贵，就不知道贵有没有贵的道理，反正自已没那个机会去，没觉得多可惜，羡慕嫉妒恨丝毫谈不上。 朱教授的儿子在某重点大学当副校长，表面看上去｜混｜得比他老子，也就是朱教授有派头有地位多了，实际上怎么样韩云做为过来人对这方面真不太清楚。 饭前饭后又被朱教授儿子夸了一通，韩云怪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要不是一脸羽毛遮着，哪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 下午跟着王子玩了一会接球抛球的游戏，虽然幼稚但王子想玩，做为对方的朋友，有义务陪玩，之后玩累了到窝里趴着一起睡午觉，直到下午段明湛自学校忙完回来接自己。 “你们什么时候放暑假？”苏老师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问沙发上的小伙子，自已是从昨天开始放暑假，每个学校放假的时间点都不一样。 “在有一个星期。”段明湛回了一声，像他们这样跟着导师的硕博学生，什么时候放假那都得导师说了算。其他低年级的早就放假了，他们之前还在学校上课到现在，除了课本上的内容外，导师另行补充了其他科目，俗称变向的开小灶。 导师明确表示，不只课本上的东西学会了就可以在实习单位趾高气扬目下无尘，有些实例不是课本上那点知识能够涵盖，多了解一些对实习有莫大的好处。 导师的话说得极对，虽然偶尔有时候会因学生的不经心大发脾气，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他们好，才会有恨铁不成钢的痛斥，将来拿手术刀的人一旦分心所造成的医疗事故哪是你一个人担待得起。 又同朱教授夫妻聊了两句，时间不早了段明湛带已经开始不住打着哈欠的柠檬回去。 第二天韩云雷打不动的飞出家门到外边锻炼去，小区老师们陆续放假，人也相继多了起来，家有宠物的人，时常能看到好多品种的猫啊狗啊的在小区里散步，安静的小区凭添几分热闹的景象。 去找王子的韩云还没落到窗台边，就听屋里传来悠扬悦耳的钢琴声，怔愣了一下才记起苏老师的职业，去过好多次王子的家都没发现家里有架钢琴，粗心大意到就知道吃。 自已要不要进去？会不会打扰到苏老师弹琴？韩云不认为自已是个吵闹的性子，架不住见到王子后说一些外面的事情，聊天的话的确有点吵。 韩云站在窗台上想入非非，屋里的琴声忽然停了，回过神的自已看到苏者师从房间走出来，无独有偶的往自已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径自向自已走来。 被看到了不打声招呼的话说不过去，韩云向前走了两步朝走过来的苏老师问好，“你好。”本想说早上好的，想想还是算了，太招摇了不好。 “柠檬来啦，怎么不进来。”苏老师招呼柠檬进屋，“走听我弹琴去。”兴致高昂全然不顾柠檬的意愿。 韩云压力山大，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苏老师飞回屋里，进了那间放琴的房间。 “站这里。”苏老师敲了敲钢琴顶端，转身出去到厨房端来一盘樱桃，夏天正是各式品种的大樱桃成熟的季节，买得自然也多。 “给。”苏老师递过去一个，对着柠檬有意识的教说话，“叫声奶奶听听。”以食物进行诱导通常是训练宠物的常用方法，看不出眼前这只鹦鹉学话的能力怎么样？ 奶奶？抓着樱桃的爪子一顿，歪着脑袋打量乐呵呵的苏老师，韩云内心万马奔腾尘烟四起，自已何曾有这么一位长辈？到底哪来的怪念头？ “叫，奶奶。”苏老师极其富有耐心，又教了一遍希望柠檬学会之后，自已就可以教对方更多，，比如唱歌，眼下自已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做。 这辈分，韩云记得段明湛那小子叫苏老师就是苏老师，自已若叫了奶奶，段明湛又该怎么称呼？头好晕整一个大乱套。 眼见苏老师一副坚持到底的表情，韩云考虑了半天，谈不上有多不情愿，应对方要求叫了一声，“奶奶。”低头啃樱桃，简直都快被自已的叫声折腾出另一批鸡皮疙瘩。 “唉，真聪明。”满意了的苏老师伸手去挠柠檬头顶的毛，表达一下自已的喜爱之情。 第十八章 两只老虎 挠吧挠吧，只要不碰其他地方，任由苏老师蹂躏，你挠你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涉，算起来还是自已占便宜。 鹦鹉的羽毛软软的虽然比不上王子一身绒毛密实，摸着手感也不差。好一会尽兴的苏老师，不打扰柠檬吃东西，坐在琴凳上弹起耳熟能详的简单儿歌。 当两只老虎的曲调跑出来，韩云心底萌生出立刻远离的冲动，，再搞不明白苏老师的目的，自已真就白折活了那么多年。 试问现在走还来得及吗？韩云担心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苏老师放假在家，除了日常外出锻炼买菜之余看着挺轻闲，不折腾点事情做反到坐不住，这不自已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的鸿运，被当场抓了壮丁。 仔细想想不难得出结论，谁让自已是只鹦鹉呢，换成趴在窗台上困觉的王子，苏老师才没那个闲情逸致，韩云处在当下呈现出进退两难的局面，赫然发现自已好苦逼。 算了算了，不就唱个幼稚的儿歌，又不掉块肉，往好处想就当是练习说话能力了，脸皮这玩意有时候要来真没多大用处，不要不要的也就习惯了，足可窥出厚脸皮这种论调打哪来。 自已算不算闻弦歌而知雅意啊？韩云转着心思，吃完两颗樱桃就不再吃了，天天吃同一种水果，吃多了照样会腻别看是水果，一天三顿的吃，是个人都受不了。 不是自已越活越挑剔，韩云为自已辩解，专家不是常说水果蔬菜得搭配着吃，才能营养均衡。话说回来，自已从不懈怠的锻炼不仅增涨了力量，饭量也跟着拔高，体重自然相比同龄同种类的折衷鹦鹉超标。 按段明湛的意思自已又重了，而不是胖了，韩云为此特意照过镜子，没发现自已呈横向发展趋势，可喜可贺呀，自已非常不愿意当一只胖鸟，被人瞧乐子看笑话。 苏老师弹奏完一曲找了找感觉，抬头见柠檬站在那好像在发呆，便问：“不吃了，来擦擦爪子。”了解到柠檬爱干净的习性，去拿无味的湿巾过来。 “教你唱歌好不好？”苏老师曾在网上看到别人家的鹦鹉唱歌很有一套，获悉鹦鹉对歌曲尤为敏感，还会自娱自乐般听着快节奏曲调跳舞，光看着分外眼馋。 自已家虽然没有鹦鹉，架不住楼上学生家就有一只，今天恰巧来了家里，不瞅着这个机会试一试于心不甘。 就知道会是这样！韩云无力吐槽，视线向上望了望白花花的天花板叹气，万分希望苏老师仅仅是一时的兴致使然，千万不可以演变成兴趣爱好，真那样遭殃的绝对会是自已，为即将面临的事件掬一把同情泪。 “来，来，我教你，很好学。”苏老师坐下手起了个音阶，弹了半句边弹边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抬头示意柠檬跟着唱。 韩云暗暗腹诽，苏老师教人还行，教只鹦鹉唱歌实在差远了，真正的鹦鹉能听得懂才怪。 当然韩云不可能张口即来，哪怕苏老师不惊讶，自已非得被自已的愚蠢折腾死，模仿会不会啊，网上看视频多了，如今转过头来换个位置，心情截然相反，时也命也！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苏老师另起头边唱边注意柠檬，抱以及大耐心教对方唱歌，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到了第四回韩云都听腻了，赶紧开口打住苏老师再唱一遍的心，“两只老虎。”是用念的方式而非唱，哎嘛，装模作样也好累！ “对，对，再来。”能够清晰的说出来已经很不错了，苏老师兴致高昂的将教鹦鹉唱歌的念头继续下去。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苏老师真心希望聪明的柠檬能够把这首儿歌学会。 韩云选择蹲在钢琴盖上，之所以用蹲还不是站着太累，适时的调整一下姿势立求自已舒服不是。 别以为两者之间没什么不同，鸟就两只爪子，小短腿打不了弯，站和蹲还不一样？那你可就想错了，通俗点讲，站立能看到腿，蹲下只能看到爪子，腿藏在腹部羽毛里面，显得个子小整体呈圆滚滚姿态，跟人一样，不懂的可以回去自行琢磨。 苏老师教得兴起，韩云唱得是百无聊赖，没精打采的应和，演戏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万分佩服那些演艺圈里的明星，什么角色都可以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两只老虎的歌短短几句，教了有尽一个小时，苏老师起身去喝水，不忘给柠檬来一点。 “下面，我们把整首歌连起来唱，跟着我一起。”苏老师不厌其烦的弹着早已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弹的曲调。 唱得韩云心力交瘁好想逃掉，要不是看在苏老师下大力气不放弃的份上，说真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已就当彩衣娱亲了，绝对没有第二回，再让逮到，自已趁早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有气无力的唱了一回，被苏老师连连表扬的韩云，内心丝毫升不起丁点的兴奋之意，只想着什么时候结束，自已需要换种心情。 “等等，我去拿录像机，存份有记念意义的视频。”苏老师自觉极其有成就感，跑出去又跑回来，架设相机，镜头对准主角柠檬，自已做为陪衬入镜。 “录下来给你主人看看。”苏老师打算等老伴回来，给老伴欣赏自已一上午的教学成果。如果段明湛不介意还可以发到网上炫耀一番。别人家的鹦鹉能唱会跳，自家的同样不在话下，全然将柠檬划归到自已地盘，一点不见外。 拍吧拍吧，最后一次恕不奉陪，韩云在唱完最后一遍扇了扇翅膀飞出屋子直奔窗台，窜出去。 “唉，怎么飞走了，中午留下来吃饭？”诧异于柠檬的突然举动，苏老师追上前无论怎么叫，柠檬就是不回来，想想算了，回到室内检察刚刚录制的短篇。 没想到第一次录制非常顺利，看着镜头中奶声奶气唱歌的柠檬，笑容止不住无限扩大，一遍一遍反反复复观看百看不厌。 中午段明湛回来，苏老师匆匆忙忙叫来人，递给对方一个u盘告知里面有柠檬唱歌的视频，又问可不可以上传网络，放心绝对不会透露其他私人信息。这点保密意识苏老师还是知道的。 段明湛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毕竟苏老师教柠檬唱歌费了不少神，满足一下苏老师不算过分的要求又有什么不可以。 “柠檬就是玩性大，学完一首死活不干了，等有时间我再教教看。”苏老师心底尤在酝酿教会柠檬更多儿歌的计划。 “麻烦苏老师了。”段明湛表示感谢，自已没时间教，有人教自然乐得脱手。 韩云幸亏早早回了家，要是看到眼前一幕加上对话内容，不难猜出后续，定要大骂段明湛背着自已把丝毫不知情的自已给卖了，话虽然难听了点，事实本就如此，休想狡辩。 回到家，u盘插电脑是，点开播放，传出柠檬的声音，段明湛饶有兴致有滋有味的看了两遍，抬头去瞧柠檬所在的位置。 “唱的不错啊，继续努力。”段明湛夸奖柠檬一番，将视频保存起来，明天走前记得把u盘还给苏老师。 “做任何事都要贵在坚持。”段明湛伸手揉乱柠檬一头软毛，心情颇佳的去做午饭，破天荒的煎了牛肉慰劳唱歌小能手。 韩云翻着大大的白眼懒得理会抽疯的段明湛，坚持个屁，休想再折腾自已唱歌！给肉吃也不行，咬着肉恨恨的下定决心。 发到网上的视频一开始点击率不高，因为是刚接触这个拍摄平台，苏老师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才去注册的，平常只看别人家的宠物卖萌，根本没上传过自已拍摄的视频，人气自然不比其他高哪去。 苏老师不在乎这些，自从拍摄了那段视频后，又兴起拍自家王子的念头，大家都拍自家宠物的日常，看似平淡无奇，却透着别样的乐趣，同自家老伴说了之后，动力满满，整天跟在王子的屁股后面举着手机拍个把小时都不嫌累。 柠檬来找王子玩，也被苏老师列入拍摄名单当中，起初苏老师还想教柠檬唱歌，见柠檬死活不愿意，只得作罢，如今有了新的拍摄活计，就不再坚持教唱歌的事。 一开始韩云被跟拍，走到哪拍到哪很是不习惯被人全程盯着，看到王子居然那么淡定从容，该干嘛干嘛连上个厕所都不介意被拍，自已波涛汹涌颇不自在的心境得以平复。 自我催眠就当拿着手机跟拍的苏老师是个透明人，换种方式情况有所改善，不在感觉透不过气，韩云长出一口气，哀叹宠物没人权隐私更得不到保险，实在什么办法，只能认了。 苏老师再次打开网站上传当天拍摄的视频，惊奇的发现之前很少有人点击，柠檬唱歌视频被网友顶到了首页，不论转发还是点击量明显呈直线上升趋势，快到堪比坐火箭，可把自已给高兴坏了。 当下别出心裁的将自已建立的平台名改成柠檬和王子，上传手机里的视频，被人点击转发越多说明自已拍的还不赖，身为主角的一鸟一猫受人喜爱，从网上获得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越发坚定继续拍摄更多更好更有趣的视频，带给更多爱护动物的人欢乐。 某天苏老师同段明湛提及，柠檬出名了，站在一旁的韩云听在耳中根本不信，嗤之以鼻的暗忖一只鹦鹉有什么名可出。 即便出了名又有什么好处？又嫌不到钱，有什么可高兴的。看着眉飞色舞讲述网上一些网友有趣留言的苏老师，韩云非常不愿意打击对方的积极性，干脆闭口不言装成一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 段明湛对此挺赶兴趣，问苏老师要了网站的地址，回去好好看看，自已都不知道柠檬被拍了好多日常。 生活还在继续，这天段明湛叫上柠檬去超市购物，蹲在柔软垫子上的韩云不禁感叹，终于把那辆二手破自行车换成了崭新的带车筐的小电动，不容易啊，等得都快望眼｜欲｜穿了。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遇到段明湛以前的同学，两人站在旁边聊了几句，韩云懒散的听了一耳朵，好像说什么股票的事，反正不关自已什么事，也就没耐心往下听，先行飞到车棚那边等着。 回到家，段明湛拿出平板电脑查了下资料，对蹭过来的柠檬言语，“我那位同学，就是在超市门口遇上的那个人，学习成绩并不差，毕了业之后没往上继续考，我以为他直接去医院上班了，今天才弄明白对方居然改行了！”刚听到这则消息心情震荡之余感慨万千。 韩云跳到段明湛腿上，伸脖子要挠挠，爪子短够不到头颈部位的毛，其他地方的羽毛可以自行梳理，这地方就是有人帮忙。 韩云心道改行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学医的人不一定毕业之后非得当医生，看看眼下医院人满为患的时局。进去之后得当多少年的临时工，医患关系又那么紧张，要想混口饭吃没有精湛的手艺谁瞧得上你，光熬日子也不是件容易事。 段明湛给柠檬挠痒痒，边继续之前未说完的话题，“你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工作吗？” 知道还用你说！韩云露出鄙夷的小眼神，很可惜因为垂着脑袋的关系，段明湛根本无法看到。 “他去跟一个金融系的高出我们两届的学长，去学什么炒股。”段明湛随口问及对方现在的工作，对方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当时的震惊不亚于七级风暴，一个学医的拿手术刀的人，半路出家去学炒股，听上去顿觉像是在开玩笑，有种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实感，匪夷所思到令听者瞠目结舌无从理解的地步。 那有什么，个人爱好不同。韩云在心中对答，说不准那人心理承受能力没有表面看上去实诚，早对尸体产生了排斥心里，更有可能当初学医是父母的意愿，强加上那人的身上，一毕业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本性｜暴｜露｜自然不愿再受父母掌控摆布，拿回自由身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喽！ 也有可能是因对方在实习医院干不下去，古语有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捧高踩低绝对的家常便饭，初出茅庐刚到医院上班的小透明，没身份没背景被人排挤本就是社会现象。 第十九章 买买买，必须买！ 医生的工作哪叫一个累，实习的更累，比对方资格老的老油条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想反抗除非你不想在医院混下去，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谁比谁更高人一等，真受不了赶紧滚。 脏活累活干着工资可怜见的只能勉强糊口，时间一长心里承受能力加大，撂挑子不干常有的事。 韩云之所以知道的如此全面，仰仗于以前呆过的论坛，看得贴子多了对社会现象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那位同学一定看到别人赚的钱比自已多又不用累死累活，萌生了转行的念头，换作是以前的韩云说不定也这么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找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别把那些个挂在嘴上的高尚情操拿出来唬人，谁还不知道个谁，好话漂亮话谁不会说，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事，说的在冠冕堂皇照样剔除不了骨子里想要高人一等的野心。 回到当下，韩云换了个姿势，躺在段明湛腿上，要求摸肚子，中午吃撑了，大热天又懒得动，只能靠揉肚子进行消食。 段明湛做的十分顺手，每天都这么过来，柠檬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可以说了然于心，证明自已和柠檬的默契度高。 “我同学问我是不是依然继续往上读。”段明湛自言自语，纯粹想找个树洞倒一倒浮于心尖的繁杂思绪。 “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学炒股，近两年他光炒股净赚不少，还特别有情提示让我现在买两支股票，投个几千下去两星期内必然翻番。”段明湛有钱却从不在外露白，个性问题家教使然。 炒股当然有赚头，如若不然股市早闭门歇业了，那人更不可能穿着一身名牌人模狗样的出样在眼前，韩云闭上眼睛享受段明湛周道的服务，时不时在心里吐个槽。 “真没想到，人一旦进入社会变化会那么大。”段明湛提不起多余的心思判断同学所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亦或是有意识的把自已拉向股票这个行业，人心啊最是变幻莫测无从猜疑的难解谜题。 那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总结下来的至理名言还会有错。说到炒股韩云大脑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股票的行情趋势，当然这些飘离而出的片段全部来自于五年间将要发生的真事。 自已怎么就没想到呢？笨得真够可以！韩云咬了咬嘴唾弃自已就知道吃，之前不是想赚钱来着，这不现成的送上门，一记重锤砸下终于把脑子砸开窍了。 想赚钱，来钱快如风除了炒股其他都得靠边站。自已可有整整五年未来股票行情走势图印刻在脑海中，加上以前上学那会专门研究过这玩意，数学学得好有很大机率买中，曾经小赚多次的自已没道理如今不行。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韩云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扔到一边，仔细翻找被自已无情丢到犄角旮旯里的记忆，原以为变成鸟之后用不上，现有机会在向自已热情的招手，放弃实在太可惜。 虽然段明湛不缺钱，但是只一点，钱多了难道还嫌咬手不成！毕业之后段明湛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现在不多攒点以后万一遇到难事，总不能腆着脸伸手问家里人要吧。 家里大人的钱是大人们辛苦赚来了，又不是大风刮来海水潮来的，能解一次麻烦还能次次都帮忙，段明湛老大不小了要为以后的人生做准备，自已赚的钱用着才踏实不是。 韩云要跟着段明湛一起生活，总让对方出力自已享受确实有点那什么，既然自已有赚钱的能力为什么不去做，就当交房租伙食费了。 早点打算未雨绸缪比临到近前捉襟见肘时强，韩云还想离开这个地方去旅个游到外边闯闯，老是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时间长了会憋出毛病，没钱去哪旅游，哪哪都是花钱的地方，不行一定要让段明湛从现在开始买股票，现在买还来得及。 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瞥见段明湛手边的平板电脑，跳过去用嘴按下开关键，打开的屏幕恰巧显示的是股票行情页面，简直天助我也！ 韩云朝段明湛叫，“买，买，买。”快点下手都能看到眼前好多好多的钱在向自已招手，都来都来飞到自已的口袋里，让我腰包满满。 “买什么？不是才刚从超市回来？”段明湛弄不懂柠檬这是又想作哪门子的妖，居然连平板的开机方式都能无师自通。 “股票，股票。”磨磨唧唧干什么，赶紧的下手，韩云推了推平板示意，“买，买，买。” “你个小东西知道什么。”段明湛取过平板看了眼上头又红又绿的线条图片，笑着打趣一无所知的柠檬，“听过一句老话没，股票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不能随随便便乱买。”钱投入进去多少无所谓，关键还得看有没有这个意向。 “买，买，买。”韩云不死心一遍一遍重复，怎么说自已也算股票行当里的老手，又有未来记忆做掌舵，没可能玩飞了，如果真赔了自已还有什么脸再入股市，趁早找根面条上吊得了。 段明湛跟柠檬说不通，又见柠檬一直在叫，明摆着打定主意自已若是不同意就一下叫下去，耍赖皮耍到这种程度简直…… “股票，买买买。”今天不买韩云绝对不会停嘴，哪怕自已照样听着心烦，也得让段明湛下这个手。 “好好好。”柠檬的倔脾气段明湛深有感触，不同意绝对跟你说翻脸就翻脸，又吵又闹抑制不了。 “买买买。”段明湛打着诱哄柠檬的意图，反正柠檬又看不懂糊弄糊弄不就完了。 于是打开网上购股的页面注册用户进去才能看到股票分类，段明湛豁出去了，考虑以后说不定有可能接触这方面，注册一下没什么坏事。 银行卡也顺利绑定完毕，韩云跳到段明湛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进行操作。 撇开当监工的柠檬不提，段明湛翻看近期股票行情走势，还真有上升的力度，一片飘红看着分外喜人有想买的冲动。 段明湛毕竟年纪轻，又一｜门｜心｜思的放在学业上，没接触过股市，新人看到上涨的界面哪有不心动的理。翻看底下的评论都是喜讯连篇，勾起了自已的购买试水的｜欲｜望。 这下到不用韩云一再强调了，找到同学介绍的两支股票，看了看涨幅百分比，觉得有赚头，“要不买这两支试试？”这话对着柠檬说，也是说给自已听。 噢耶，成功的引段明湛这只小绵羊下水，韩云高兴之余不忘把关，看了看段明湛提及并点选的两支股票，结合自已的经验分析判断，短期一两个月玩玩还行，长期不建议持有。 “两个月。”涨势这么好，肯定有猫腻，想来充好心告诉段明湛的那个同学居心不良，人心果然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 “行，你说投入多少？”段明湛笑问管东管西的柠檬，“不能太多，日常还得开销。”虽然话是同柠檬说的，本意是在告诫自已不可贪心。 “五千。”不多不少，两月后最少能净赚四万，韩云脑子活络对数字极其敏感，一下子算出除开扣除的手续费大概得到的基数。 “行。”段明湛先买了一支，从账户打入五千元进去，交易完成，指了指另一个又该投入多少。 “四千。”这支股韩云凭多年来炒股的实际经验得出有人恶意抬高价码，诱骗不懂行的股民入市，筹集大量资金，后期很可能卷了钱跑路，比之前那支股好不到哪里去。 这种黑心钱不赚白不赚，韩云心算了一下该设定多长时间比较合算，“一个月。”事实上一个月零九天最佳，大约可以净赚十万，考虑到背后有人坐庄，一些变动无法提前预期，保险起见少赚点就少赚点，不亏本为原则。 “行，你说了算。”段明湛负责操作，屏幕上显示交易完成的字样，退回自已的购物车里重新查看一下，确认无误后刚想退出界面，被柠檬突然咬住了手指。 韩云就知道段明湛在糊弄自已，上嘴刁住对方点击退出的手指。在对方看向自已时表态，“买买买。”自已看好的两支可长期持有的股票还没买呢，骗自已当心咬你啊！ “不是买完了，还买什么？”段明湛不解，戳着柠檬的肚皮好言相劝，“闹够了没有，再闹我可要生气喽！” 怕你，才有鬼！韩云一点不惧段明湛难有实质性的威胁，仍然坚持，“买买买，股票。”休想诓骗自已，当大爷没长眼吗！ “好好好，你看看，买哪个。”买一个是买买两了也是买，之前都买了奈何柠檬不信，段明湛只能应小祖宗的要求，无非再花点钱，就当破财免灾吧。 “这，这，这个。”韩云浏览过第一页，点出三支股票的所在，扭头看向段明湛，“两千，两千，两千。”总共算下来六千，还得剩下每个月的开销，先投这么点，等赚了钱段明湛就知道好了，那时不用自已催对方也会直接往里投钱。 “行。”段明湛跟什么都不懂的柠檬较这个真没用，买就买了吧，六千块钱拿出来谈不上心疼，尽早打发了柠檬这个小霸王，赔不赔的另说。 盯着段明湛交易生怕对方趁自已不注意把购买的股票抛出去退掉钱，直到页面显示交易结束才罢休。 “小样，尽折腾人！”捏住柠檬的喙来回左摇右摆以示惩罚，“没有下次了，要是赔了一个月不用想吃肉。”段明湛关掉平板站起来去厨房准备晚饭。 切！怎么可能会赔！该让段明湛把赚到的钱分自已一半才对，自已可是大功臣。还想变着法的克扣自已的肉等着吧，有打脸的时候，韩云抖了抖羽毛不屑同外行人争论。 第二天去学校，远远的就看到昨天超市门口见到的那位同学，看到对方正在和别的同学有说有笑，段明湛心奇对方交友面还挺广的跟谁都能说到一起，因离得有些距离就没特意过去打招呼。 回到班级，师兄师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走到自已的位置坐下来，呼啦啦全拥到自已身边，吓了自已一跳。 “你买了吗？”师姐赵佳开口就是一句神来之语，弄得段明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佳说的是股票。”师兄张含予以补充，“你见过那个叫杨敏的同学吗？以前是尖子生后来没往上继续深造的那一位。”当时所有老师都觉得挺可惜，主要在于对方家境不太好，再往上读又得花不少钱，不如提前毕业找份工作赚钱来的实际。 “见了，昨天在超市门口遇到。”听到这里段明湛瞬间脑开灵窍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也向你们推荐股票了？”哪还用问光看师兄师姐脸上的表情，结果不言而喻。 “嗯，说得有鼻子有眼挺像那么回事。”张含虽然心动却没有那么盲目去依从，这不跟同样被游说买股票的师姐弟一起商量该不该买。 钱这玩意谁也不会嫌弃多了烧手，又是没有正式进入大医院编制的实习生，手头上偶尔不宽裕，能找到赚钱的方法，没有人能够抵挡这次送上门的诱惑。 “我回去看过涨势挺好。”段明湛正想继续往下说，导师提前进门打断了谈话。 导师来得也太早了点，提前半个小时，这是又有什么事？还是要加课，一般导师都是在上课前五分钟到班里，今天怎么突然来得这么早，段明湛等人一头雾水没处问。 “有些同学自打出了校门立刻忘了自已姓什么。”开口的一句话惊到在坐的六人，导师的话意有所指这是整得哪一初，不像是上课内容，到更像是不得不说的题外话。 “学医不好好学偏偏跑去炒股，如今回来到处找同学参股，把话说得天花乱坠，心思能正到哪里去，多年学的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董教授是过来人吃的盐比在坐学生吃的米都多，那个学生的小伎俩怎能瞒过自已的法眼，为防止自已手里的好苗子上当受骗，有必要把不该有的念头扼杀于萌芽当中。 “少动那些不该有的心，股票那玩意风险大得很，想要赚钱该走正道，不要尽想着一夜暴富，那不是美梦，而是恶梦的开始，老师这么说都是为了你们好，别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真栽进去别说老师没有事先提醒。”言尽于此，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在于学生自已，心里怎么想的又如何判断抵制外来的诱因，全看学生自已有没有这份自控能力。 在坐的六人所得是一愣一愣的万万没有想过导师语重心长的说出这番告诫。 第二十章 这是个意外 下了课教室里一片寂静无声，从课堂上的内容剥离出来，脑海里不禁跳出导师言犹在耳的话，大家都在思考该不该冒这个险去尝试。 “我说……”赵佳起了个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无视导师的提醒铤而走险一回。 “我已经买了。”怎么办！段明湛的一句话犹如重磅炸弹落下，轰然间产生的巨响炸得其他人瞪大了眼睛晕头转向，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聚在语出惊人的段明湛一人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怕师兄师姐误会自，段明湛道出昨天发生在自已身上的事，“我个人看法试一次水无妨，一次就够了，当游戏玩再不济全作交学费，两次三次的我也不赞同，还是导师说的对。” “你就那么听你家鹦鹉的话？”听上去简直太不可思义，张含感受到瞬间被雷劈中当场傻掉是怎样一种体验，世界变得好奇妙，有种难于张口的小心翼翼。 “我手头攒了点钱。”段明湛一开始就没说自已投入进去多少，更不觉得自已做得出格，的确一开是柠檬闹得，之后拿主意的是自已，柠檬只能算起个头，为什么师兄师姐看向自已的眼神会那么怪异。 “你是专门来拉仇恨的吗？”赵佳咬牙切齿的上手捏段明湛那张好看的脸，“小师弟要听导师的话懂？导师说的有道理别否认。”董教授是个极负责的老教授，虽然严厉从不开玩笑，但他所教的东西现实生活中非常有用，同是医科生导师所讲内容同样有差别，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难怪私下里都说董教授好，是学院的权威。 要不是董教授对成绩和动手能力要求极高，他手下的学生肯定不只六个人，多少学生打破头往里挤，都没成功过，可见他们六个人占了多大的便宜。到现在其他同学陆续放假，他们还在学校里蹲着，开小灶那个香，好处多多自不必说。 “这不是手快了点。”段明湛没避开师姐捏脸的行为，心知是在逗自已，又不疼由着师姐高兴。 “小呆子，年轻最好骗。”张含无奈的笑了笑，扯了扯赵佳，以眼神示意别在欺负小师弟了。 “还要不要买啊？”赵佳内心纠结拿不定主意，钱对于普通人的诱惑太大了，感觉放弃这次机会有点可惜，导师的忠告又时时回响在耳畔，心情纷繁复杂。 “小师弟都买了，要不我们也参合一脚进去？”张含考虑了半天开口，“万一小师弟买股票的事被导师发现，那可不单单是狂风暴雨能了的事。” “一起吧，少投点钱，就当试水好与坏就这一回。”其他人左思右想采取折中的办法。 “跟小师弟买一样的，所幸听一回小师家的柠檬，投个两三千不算多，尚在可承受范围内。”赵佳抬手打了个响指，调侃一句，“希望柠檬是只幸运鸟，带我们一起赚大钱。” “还是不要了吧？”段明湛实在担心师兄师姐如此草率的做法，“哪能听柠檬的。”自已打从一开始做好了扔钱的心里准备，坑了自已算不上什么事，万一坑了师兄师姐那还得了。 “没事没事，就当玩了，你别那么在意，是赢是亏与你又没多大关系。”赵佳瞧出小师弟的迟疑，痛快的道出责任方不在小师弟身上。 “对对，玩玩而已，又不是拿不起放不下小肚鸡肠的人。”心态摆正了看待事情的观点不在局限于钱之一字上。 师兄师姐都做出了表态，段明湛再推诿就显得太小心眼，于是把自已买了哪几支股各投了多少提了提。 “没想到小师弟还有财大气粗的一天，攒了几个月的钱，差不多全投进去了？。”赵佳心算了一笔账开口打趣段明湛，“你对你们家的柠檬纵容的没边了。”就差上房揭瓦了，实在看不懂小师弟尽然是个鸟奴。 “我有留出生活费。”段明湛习惯不把话说太满，“就这一回心血来潮。”赢了赔了自已认，栽了跟头也没事，只当长记性。 “不够的话师兄师姐罩你。”赵佳拿出大师姐的风范，拍了拍青葱小白杨般的段明湛。 话题到这里结束，又是一堂大课上下来快到放学的时间，段明湛骑着电动车往家走。 心里总像有什么事压着，哪怕师兄师姐表明态度是输是赢不关自已的事，自已不可能一点不当回事，没心没肺的该干嘛干嘛。 要不要问问大哥，他对这方面的把控比自已强百倍，思绪一闪而过打定主意回去就问，好过自已胡思乱想。 段明湛一进门匆匆忙忙给大哥打去电话询问两只股票的事，略提了一下柠檬的行为。 “你养的是只鹦鹉不是小孩子，怎么什么事都顺着鸟的意来，太不像话。”那边带着浓重关切的斥责声敲击着段明湛的耳膜。 “我这不是一时猪油蒙了心鬼使神差搞不清怎么回事，手指一点顺着柠檬的话完成了交易，你不能因为这事怪它，它什么都不懂，我以后会注意，不再这样了。”清楚兄长的脾气段明湛立即主动认错，希望对方看到自已表现诚恳的份上，赶紧说正事。 “柠檬选的三支股票你帮我看看，能赚最好，不能的话你帮我再选两支。”本来不想求大哥办这事，段明湛心里过意不去，还不是担心师兄师姐入了套日后见面都下不来台多尴尬。 早知道自已不该多一句嘴，段明湛万分后悔自已当时的冲动，没考虑后果会如何，还好有后盾可以询问，不然真要惨了！ “好好学你的医，碰什么股票。”又唠叨了两句才问，“报个名我看看，晚上给你消息。” “谢谢大哥。”段明湛千恩万谢，挂上电话终于能够如释重负的把问题先丢一边，坐到沙发上缓了缓神。 心静下来方才发现家里的柠檬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几天回回中午不着家，段明湛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喊了一嗓门，“柠檬。”估计又在楼下撩猫，亏得有这么个地方去，就冲柠檬闲不住的性子，肯定野外边。 “干嘛？”楼下的韩云听到楼上在叫自已，探出大半个身子往上瞅，说话的腔调听上去到显得不耐烦。 “吃饭了，你不饿吗？”因为股票的事段明湛今天中午没在食堂吃，心里装着事哪有心情吃饭，匆匆忙忙赶回来这会还空着肚子。 “不吃樱桃，不吃胡萝卜，不吃菠菜，不吃辣椒。”一溜烟的列出拒食的单子，整天吃韩云早吃腻歪了，能不能换种花样！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到底想吃什么？”段明湛听了柠檬的话又好气又好笑，“都是你不吃的东西，能吃的就剩下滋养丸和各类谷物加坚果，大夏天不吃蔬果，哪来的营养？”小东西越来越难伺候。 “吃鹌鹑蛋，蛇皮果，芒果，猕猴桃，土豆泥，还有意面。”就这些，韩云数了数种类还算凑合。 “嘿，这就开始点上菜了，全是水果哪能行，再加两样蔬菜。”段明湛想了想冰箱里有没有柠檬点的这些东西，没有的话是去现买还是换别的代替？ “豌豆，蚕豆，竹笋。”其他绿叶菜再怎么换样吃都一个味，韩云都快吃成羊了，一股子草味，实在没什么吃头。 “蚕豆可没有，行了一会记得回家啊，别在人家蹭吃蹭喝。”不习惯总占别人便宜，朱教授夫妇不在家段明湛才敢这么说，估计两人中午就会回来，家里不是还有个王子。 “知道啦。”啰嗦，把头缩回去，飞回王子身边，韩云和王子接着玩猜猜哪个小碗里有球的简单游戏。 饭桌上段明湛忽然记起一件差点被自已遗忘的事，对已经开始挑食的柠檬说：“再有两天我们就该放假了，在家休息一天就得去实习单位上班，留你一个在家肯定不行。” “楼下。”韩云知道段明湛的实习地点不在本市，而在隔壁市的中心医院，要去就得去一整个暑假，满打满算总共四十天，直接住那边的单身宿舍，肯定不能把自已带过去。 医生是个忙碌的职业，实习生更甚，自已去了也没时间照顾，韩云有自知之明不跟着去添乱。 “朱教授家不行。”段明湛不放心，楼下朱教授家即便愿意暂时养柠檬一个暑假，自觉不想麻烦对方，个人有个人的生活不方便去打扰，还是交给自家人比较放心，时常还能打个电话看看视频过问一句。 韩云从饭碗中抬头，眼中透出不理解的光亮，看向对面的段明湛以求解答，有王子陪在身边，偶尔出去转转，日子过得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为什么不行？ “费用。”段明湛皱眉自顾自的说，“你这一顿不要吃这不要吃那的，算算光是水果就不便宜，现在更是学会了点菜，我比较好说话可以依着你的意来，别人可不一定，时间长了心里会不舒服，认为你太难伺候。” “给钱，给多少合适，对方要不要，钱是不是都用在你的伙食费上，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段明湛不是不相信朱教授一家的为人，凡谈及钱的事都伤感情，照顾一天两天还行，自已一走就是四十天，柠檬又那么挑剔，真怕惹别人不高兴，嘴上不说心里却不一定。 韩云闻言仔细想来真是那么回事，自已之前的想法过于简单，话说回来段明湛能把自已送哪去？难道要送宠物医院去寄养？真那样打死自已都不去，那地方宠物太多且杂，吵都吵死了，又没有放风的机会，憋久了憋出病来谁负责。 “去我大哥家吧，那边房子大环境好，吃得肯定让你满意。”想来想去段明湛还是觉得放大哥家里比较放心，柠檬只要乖乖的不捣蛋，和大哥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肯定能够和平共处。 提及段明湛的大哥，这么久以来没见过真人长什么样，韩云极好奇这位经常打电话过来的人，住他家也行，前提条件是不愁吃，其他的事好商量，自已的生活指标就这么低，极其好养活。 晚上段明湛接到大哥的电话，就听对方轻笑道，“柠檬选的股票涨幅率可观，都是可以长期持有的信誉公司股票。” 听了这话段明湛心中大石顾不上落，反而升起一股风中零乱的错觉，暗叹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机率到底有多大，居然非常巧合的被柠檬碰上了。 一时间段明湛张口无言，脑海里不断回溯当时柠檬撒泼耍赖非要买的一幕，真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涵盖此时的心境。 “行了，还有什么事？”电话当中的人问起，“又到实习期好好干，注意饮食，其他的话想来你也听出了茧子，我就不再重复。” “对了，柠檬的事，我走了柠檬没去处得放你家。”段明湛提了提自已实习之后的一些安排。 “行。”一只鹦鹉而已占不了家里多大地方，痛快的答应下来，“走之前打电话，我去送你。” “好。”段明湛挂了电话顺手翻了翻日历，定下走时的日期，提前一天就得把柠檬打包送过去，还有两天时间，到时打电话叫大哥来接。 第二天去了学校，听师兄师姐说回去之后就买了股票，投的不多每种一千块，段明湛把大哥告诉自已的话说给大家听，该怎么办各人自有思量，自已做到这个份上，日后仍为此事产生矛盾也无可奈何。 转眼两天过去，正式放假前又被导师耳提面命的叮咛了许多话，虽然大多都是老生常谈，听听并无坏处。 回到家的段明湛开始打包行李，整理完自已的行李箱又去把柠檬用的东西收拢在一起，忙了一身的汗，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冲个凉。 韩云锻炼完回到家，看到段明湛的东西猜对方提前回来了，屋里没人，飞了一圈找到水声来源，才看到对方在洗澡。 飞回茶几上吃坚果，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沙发上扔着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还以为是短信就没去搭理。 手机屏幕一直亮，韩云看得直好奇，飞到沙发上低头一瞧，不是短信是电话，来电显示上写着哥哥两字，为什么手机光亮不响，可能段明湛出于上课需要设置了静音，回来之后忘了调回来。 韩云正要飞去浴室叫段明湛出来接电话，就在转身的过程中尾巴尖不小心扫到了屏幕，电话居然接通了，传出低沉的男音。 第二十一章 新环境 “喂，明湛。”这么久不接电话干什么去了，刚想问却没有听到电话另一边该有的回应，眉头微微皱起。 “喂，怎么不说话，信号不好吗？”又问了一遍，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应答，感觉十分奇怪。 听到陌生的声音，韩云当时就被吓住了，左脚绊了下右脚差一点摔到沙发底下，站稳后回过身一看，电话呈现接通状态，一颗不大的心脏高高悬空，这可怎么办，考虑到自已明天要到对方家里住，是不是该留下个好印象？ 于是开腔来了一句，“你好。”走近一些歪着脑袋听声，心底升起小小的忐忑。 “你是谁，明湛呢？”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继续追问手机的主人为什么没有接听电话。 “洗澡。”扔下一句短语，韩云才记起要找正主的事，扇着翅膀往浴室飞，边飞边扯着嗓门大喊。 “明湛，明湛，电话，电话。”声音洪亮的程度不光浴室里的段明湛听到了，开着的手机另一边的人同样听了个一清二楚。 “就来。”快速穿好半袖短裤，从浴室出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沙发前，拿起手机，“喂，大哥，什么事？” “刚刚谁在叫，我怎么听着像个孩子？”无怪乎对方怀疑，实在是弟弟已经成年了，有些意外最容易在这个年纪犯错误，做家长的哪能不上心。 “那是柠檬，我有跟你说过的。”好笑于大哥的刨根问底，“刚才大概是柠檬不小心碰了手机。” “我以为你买的是一只小型鸟类。”突然蹦出个会说话的，实实在在被惊了一跳，还好不是自已想的那样，想也是杞人忧天了，自家弟弟一向很乖知道分寸。 “柠檬很聪明，日常用语都会说。”段明湛很为柠檬自豪，“打电话来有事？”大哥一向工作繁忙，只有在每周星期五到日才会空出时间给自已打电话，今天刚星期四，原想明天在打电话，没曾想大哥先打过来。 “收拾东西去我那住两晚，不用来回跑了。”从自已家开车去临市的医院比较近。 “已经收拾好了。”段明湛暗赞自已有先见之明，早早收拾好不用手忙脚乱。 “一小时后我开车去接你。”定下具体时间又嘱咐两句别落下其他东西，好好再检查一遍，挂上电话。 “柠檬，我们今天换地方住，陪你先熟悉熟悉新家的环境。”段明湛把手机铃声调回来，一会大哥打电话又该听不到了。 现在就去，太快了，自已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站在沙发上的韩云心绪起伏不安，有点小担忧又有点小兴奋。 担忧的原因自然是新家的主人对自已的态度，即使知道是段明湛的哥哥，心下仍拿不准对方到底好不好相处，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很难从段明湛的身上分析出对方大哥的性格。 兴奋的源头来自于终于可以走出这个小区，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听段明湛的意思，对方开车来，坐车兜风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值得期待！ 段明湛出出进进忙里忙外，将行李重新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遗漏后，又记起冰箱里还有一些没吃完的果蔬蛋奶，这个放在家里时间一长必然坏掉。 找几个袋子分门别类的装起来，本想在走之前把电闸拉了，考虑到没有化冻的冰箱，担心自已走后出状况，想到将备用钥匙送楼下朱教授家，时不时上来看一眼，自已也放心。 为什么不是对门邻居？原因很简单，对门的辛杰出远门去了，带着狗一起，说是要到草原采风，拍摄一组自然风光照片提供给工作的影楼用，他家的钥匙还在自已的手里，又得麻烦朱教授。 办完这些琐事，段明湛的手机响了一声，提醒人已经到了楼下，招呼柠檬一声该走了。 楼下停着一车四个圈，抓着一袋子坚果零食的韩云先飞下楼，原地瞅了两眼，靠近车子一个使力，将爪子上的袋子准确无误的丢进大开的车窗里，落到后车座位上。 刚打开车门下车，回过身关车门的瞬间目睹了这一行为，心情非常的复杂，飞到车顶上的绿鸟尤为醒目，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点小可爱。 “大哥。”段明湛拎着两大袋子果蔬一个拉杆箱一个比较轻的帆布包，看到车前站着的人叫了一声。 “怎么没拿鸟笼下来？”在段嘉羿的普遍认识里，无论什么样的鸟都有属于自已的笼子，鸟笼的大小由鸟的体型来决定。 “柠檬不用那个。”就手中的东西而言，柠檬的东西最少，段明湛仅仅收拾了柠檬睡的小床和枕头，加上沐浴液和一些常用应急药膏，其他的再没有别的。 段明湛自已就一个中型的拉杆箱，几件换洗的衣服，日用品可以到了地方再买，拿的多了也是累赘。 “鸟站架呢？”散养鸟一般都有站架方便主人把鸟拴在站架上，段嘉羿虽然没有养过鸟，听过一些人谈及家养宠物的事，知道一点常识。 “柠檬没用过。”段明湛猜到大哥的话意，解释道，“柠檬不喜欢被链子拴在一个地方，会闹脾气。”而且绝对属于重量级，一般人接受不了，提前说一声免得大哥犯糊涂，造成难以想象的悲剧。 “你这鸟养的……”跟别人家的完全不一样，段嘉羿本想说两句，转念又把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弟弟喜欢就好。 “柠檬又聪明又能干，从不捣乱生事。”段明湛把柠檬夸成了一朵花，“刚才还帮我拎袋子。” “我有看到。”吓自已一跳，段嘉羿帮忙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中，忽而问起，“那袋坚果有多重？”关车门前看到散落在车座上的坚果顾而有此一问。 “两三斤的样子吧。”具体多重自已没称过不清楚，当时光顾着装了没拎起来试试看，走时是柠檬先于自已主动拎了袋子下楼，段明湛当时挺高兴，被大哥这么一问顿时心惊不已，猛然抬头看向车顶安然蹲着的柠檬。 好家伙，体重上涨的同时力气也变大了！真不敢想象这是自已养的折衷，别人家养出来的会是什么样？不行等到了大哥家非得上网查查看。 听了弟弟的话心下了然，没在继续此类话题，示意弟弟上车可以出发了。 “柠檬下来。”拉开车门段明湛把手伸出去，想让柠檬站上来，该走了。 韩云知道自已重，走过去站到段明湛的手腕上，等降低了高度看到开着的车门，扇扇翅膀飞进去。 车座上滚落的开心果大松子扁桃仁山核桃，在段明湛坐进来后都收拾到柠檬拎的袋子里。 车开了，由于身高原因阻挡了韩云望向窗外的视线，于是飞到坐位的靠背顶端往外看，视线果然开阔不少。 “用不用把车窗关上？”从后视镜上可以看到某鸟的自主行为，两边的车窗都是打开的，没有全开只开到一半，鹦鹉又没拴着，真怕一不留神顺着大开的车窗飞出去。 “不用，开着凉快，放心柠檬不会飞走。”抬头看了眼迎风而立羽毛飞扬眯起眼睛的某鸟，没有强制要求柠檬下来。 弟弟既然这么说，段嘉羿也就没多问转而说起家里的事，“爷爷让我们俩有时间回去住段日子。”老人家想孙子了，可惜自已工作太忙，明湛又得实习，老人的愿望总是落空一拖再拖，每回打电话过去总抱怨。 “没时间。”真的没时间不是敷衍老人的借口，段明湛同样想两位老人，毕竟幼年时期就在老人身边长大，感情很深。 “我有每天打电话过去问候，爷爷总是叨念让我们回去住。”住到是可以住，自已还好说，离校远有车接送，大哥就不行了，上班地方比家里远，开车就得一个小时，要知道市里地段寸土寸金，爷爷奶奶家在三环住着四合院已经不错了，从没打算要换地方住，只说四合院比高楼大厦住着宽松安全。 “人老了家里冷冷清清的自然喜欢热闹一些。”边开车注意前方路况，边同弟弟闲聊。 “姥姥姥爷也打过电话来问，真恨不得将自已劈成两半，这样两家长辈都不用争了。”说来好笑上了年纪的老人小孩性子一起，就喜欢争这争那，段明湛自已和大哥不可避免的成为两家老人争抢的对象，兄弟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抽个时间我回去一趟，两头都走动走动，省得两家老人都操心。”段嘉羿记起自已还有一个年假没休，看看近期的工作安排，趁休年假的当口回去看望两家老人。 “行吧，反正我是没时间。”不是不想回去，医院实习生活太忙，有过半年的体验到现在才刚刚适应，再苦再累终归是自已当初选择的专业，总要一步步的习惯坚持就是胜利，自已是真的喜欢当医生，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拼。 “打电话没用看不到人，当老人的心放不下，少犯懒以后发视频吧，不然两家老人又该抱怨个没完。”说笑声中透着对家人浓浓的爱，段嘉羿的唇边染上浅浅的笑容。 韩云听了半天什么信息都没听出来，一直到现在都搞不清段明湛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看到一脸严肃兼冰山脸的段明湛兄长，大致可以猜到对方挺牛，其他的韩云一无所知，又没办法问，只能一点一点的从两人的对话中挖掘有用的信息拼凑出结果。 吹了一会儿风有点冷，韩云从靠背上飞下落到段明湛的腿上躺下来，支使对方把自已被风吹乱的羽毛理一理。 一直有关注鹦鹉的段嘉羿看到后视镜上的一幕颇感新奇，开口问道：“它会自已躺下？”当时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出于惊奇才会问。 “手养鹦鹉都会，躺手呀翻身什么的都能做到。”自家柠檬不用人教就会，段明湛偶尔会想是不是柠檬在那家鸟店，没生病之前就被训练过？时间已经过去半年之久，一些事情无法考证。 段嘉羿问起弟弟学校及生活上的一些琐事，聊天的功夫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车子开进小区直接开到所住的单元楼下，停到自有车位上，下车后去拿东西，韩云第一时间飞出车外，入眼的绿意盎然透着鲜活的气息，可见小区园林绿化做得有多好。 看过环境还算满意的韩云回到车上拎起自已那份坚果袋跟在段家兄弟身边上楼。 所住的楼层不高也是五楼，总共二十一层，万一遇上停电等紧急情况爬楼也不觉得有多累。 五楼最里边那一户，楼层格局一梯两户，对门那户人家移民海外房子一直空着，这是段明湛问起段嘉羿说的，韩云只作旁听，不发表言论。 房子一百多平米属于越层结构，俗称的小二楼楼中楼，比起段明湛租住的60平米的教职工楼，这里确实大而敞亮，楼上属于卧室客房和书房，三间大卧室一间十平的洗手间兼浴室。 楼下厨房餐厅客厅洗手间，外加一间不大的杂物间，一楼的洗手间没有二楼大，只能淋浴没有摆放浴池的地方，整个装修偏现代中式，韩云在房间里飞上飞下飞进飞出，参观了一圈挺满意。 看着明显在勘察地形环境的柠檬段明湛笑了笑，去把柠檬用的东西放好，小床拿出来，其他东西放一楼卫生间。 “柠檬过来，看看要睡哪？”在家柠檬睡客厅，段明湛睡卧室，因为是一室一厅的格局，柠檬不喜欢挤在一间屋子里，晚上睡觉段明湛不会关上房门，就怕柠檬有什么事，自已听不见。 段明湛手上拿着强力粘钩和柠檬的小床，四下环顾找位置安排好柠檬睡觉的地方。 “怎么让它来选？”一只鸟而已哪能知道好赖，段嘉羿难以理解弟弟养祖宗的行为方式。 “你不能总用看待一般鸟的态度评断柠檬。”段明湛不喜欢大哥走进误区，“鹦鹉的聪明程度不亚于同龄儿童，网上有好多视频你抽空看看就明白了。” “对了，我手机上存着柠檬唱歌的视频。”段明湛记起这茬，立志要让大哥改变固有的认知，“我们楼下苏老师花了半天的时间教会，柠檬可以唱一整首儿歌，唱得有模似样可好玩了。” “好吧，随你高兴。”只要段明湛高兴身为兄长，段嘉羿从不过分要求对方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做。 第二十二章 鸟身猫心，假的 “这里。”韩云等两兄弟说完话才插嘴，在自已选定的地点绕圈圈，屋子装修的时候装了吊顶，中间留有圆孔形的小洞，看不出留着有什么用尽遭灰了，打眼一看蜘蛛网都在里边。 找个小木棍系上粗麻绳不用粘挂钩小床可以吊起来，为防洞里有小虫子进出，韩云特意在段明湛完工之后让对方找东西堵上，自已可不想晚上睡着觉被恶心的虫子骚扰。 “就睡这儿？”段嘉羿看不明白，一张不大的吊床，鹦鹉站上去一看就不稳当要怎么睡？ “柠檬习惯躺着睡，这不还有小枕头，鹦鹉睡姿千奇百怪，上网搜搜一大堆。”段明湛为大哥答疑解惑，为了眼见为实还专门让柠檬试试舒服不舒服。 看到平躺露出肚子的鹦鹉，段嘉羿暗叹一声，果然鸟界奇葩多，自已显然孤陋寡闻了一回。 “柠檬按它自已的需求洗澡，一般四五天洗一次。”段明湛跟自家大哥科普养鹦鹉的必备要求。 “我看还是买个站架好。”段嘉羿一面听弟弟讲饲养守则，一面观察刚换了地方仍一副神采奕奕的某鸟，看上去一点没有到新环境的紧张感，弟弟还说鸟聪明，难道不是天然呆？ “也行，要全木头的，那种树枝去皮打磨过不涂油漆，自然色的站架。放家里也可以当装饰物。”段明湛看到柠檬没地方站只能飞到楼梯扶手上，立刻同意了大哥的提议。 “你可以先去网上查查。”段嘉羿别看面冷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实际上同样喜欢网购，无关有钱没钱工作等因素，在他看来东西只买对的不买贵的，谁也不是天生的冤大头，没谁规定不允许他这样的公职人员不能网购。 “对，我这就去搜一搜，争取今天买下明天到货。”段明湛拎着自已的行李箱上了楼，闲得无聊的韩云跟了上去。 进了屋东转转西看看，段明湛收拾衣柜当中以前留在这里的衣服，看还有什么需要带上，韩云飞进衣柜这瞧那看，寻找衣柜里收藏起来的好东西。 “在找什么，都是衣服没有你要找的宝贝。”段明湛双收拾了两件衣服装行李箱，看到柠檬不加掩饰留于外在的举动一下子猜出其意。 一脸失望的韩云飞出衣柜落在大床上来了个就地翻滚，舒服的都想直接就睡，一想到睡更不想起来了，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睛。 段明湛取了平板电脑坐到床上，伸手把滚到床中间的柠檬捞回来，“喜欢什么样的站架，别犯懒这才几点就想睡，起来看看选定一个就下单。” 被迫翻身趴在床上的韩云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伸了伸翅膀站起来抖抖毛，让全身的羽毛看起来更蓬松一点，有利于散热。 走到段明湛身边瞧了瞧地地势，最终决定飞到对方倚靠在身后的被子上，示意段明湛往过一点，刚好能够看到打开着的电脑屏幕。 “这个怎么样？”选了几家看似还不错的木制站架，放大了给柠檬看，“评价还算可以，从他那到咱这送货上门最快得后天。”加急快递运费超贵，又是重量不轻的大件，想当然尔。 “下一个。”光看一个怎么能看出好坏，韩云指挥段明湛翻页，没用过站架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同猫爬架差不多？ 看了几家的图片，韩云没一个看上眼，还不如整个猫爬架省事，就那光秃秃的树枝，有细有粗站上去还得抓握牢靠，哪比得上猫爬架上的一块短板宽松，自已不太喜欢长时间抓握东西，爪心垫着个又硬又疙疙瘩瘩的木头，相比抓握而言平时更喜欢站或蹲，本身自已不是凡鸟，没必要事事都像着鸟类一样生活，多累得慌。 “不要，不要。”韩云不一会排除段明湛挑出来的几家，心里想的跟现实看到的对不上号，看什么都难以入眼。 “我看这个挺好，花椒木的，有防治爪子过湿或过干得病的功能，评价更是只有好的没有坏的，这都第十家了，你到底要什么样的？”段明湛听着柠檬这不要那不要的话头都大了一圈，太难伺候了。 “猫，爬架。”自已怎么会得脚气病！自已是只爱干净的鸟，回到家就洗爪子，哪可能得那种令人恶寒的病。 “什么，你再说一遍？”段明湛以为自已耳朵出了毛病，刚刚一定是幻听了，扭过头看向柠檬再度确认。 “猫爬架。”不就是个猫爬架，你那是什么眼神！韩云瞅着看向自已一脸惊疑不定的段明湛，都是架子听上去有那么惊悚。 “我说，你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鹦鹉不是猫，好好的站架不要，要什么猫爬架，该不会同王子混久了都不记得自已是什么了吧？”段明湛被柠檬两度语出惊人吓得一个激灵，看向柠檬的目光带着审视。 “我不，要，站架。”要么不买，要买就买面积大的猫爬架，韩云铁了心的坚持己见，用猫爬架怎么了，又没说其他动物不能用，以前听人讲那个什么龙猫的不就用猫爬架，一些人养鹦鹉的笼子还是用猫笼子呢，鹦鹉专用笼比猫笼子贵多了，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哥，哥。”段明湛下了床跑出门呼唤在楼下翻冰箱琢磨午饭的段嘉羿。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段嘉羿从厨房出来，抬头望向二楼趴在栏杆上的弟弟，“柠檬闯祸了？”除此之外猜不到还有什么事致使弟弟变脸。 “柠檬没闯祸。”段明湛先做澄清，“柠檬不要站架，非要猫爬架，我怀疑柠檬内心里把自已当成猫了，这该怎么办？”说起来这种情况好像属于心里疾病。 “要不要到宠物医院看看？”难怪柠檬学猫叫比学说话更热衷，原因恐怕就出在这上面，段明湛越想越害怕，都有点手足无措思绪混乱。 泥妈！段明湛说话时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清清楚楚的传到飞出卧室的韩云耳朵里，好想上去扇死小子一巴掌，自已好好的哪里像得心里疾病的样子，胡乱往自已身上扣屎盆子，有这么说话的吗！ 落到二楼栏杆上，韩云离段明湛远点，冲着对方叫道：“你有病，你有病。”敢说自已有病脑子不会是叫门给挤了吧，有没有点常识，还学医的呢，丢人！ 听到鹦鹉的话，再看弟弟一脸懵｜逼的表情，实在太搞笑了，段嘉羿一个没忍住喷笑而出。 “大哥！”段明湛一脸幽怨的看向楼下取笑自已的某人，不认为这件事值得一笑。 “你养的鹦鹉实在太有趣。”果然听懂了弟弟的话，才出人意料的反唇相讥，段嘉羿适才明白为什么弟弟总夸鹦鹉聪明了，果然很聪明，都学会与人对话了。 “我说的难道不对？”自已是担心柠檬，段明湛鼓着腮帮子纳闷，就柠檬平时的举动又常常同王子在一起，喵喵喵喵的来几句，自已那样怀疑不是一点没有道理？小东西竟敢反过来说自已有病，简直无法无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 段明湛怒起，朝不远处的柠檬扑过去，有意教训对方一顿，哪想韩云早做好了防范，就知道臭小子恼羞成怒找自已算账，在对方转身的一刹那起飞，往楼下掠去。 “柠檬你给我站住，什么话你都敢说，越来越不像话！”扑了个空的段明湛在大哥面前丢了脸，耳朵根子瞬间烧起来。 叫自已站住就站住，凭什么！韩云不稀罕段明湛那小鬼，脑子里装得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不懂就不要瞎话，真叫人伤心。 “我看柠檬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就你大惊小怪咋咋呼呼。”段嘉羿扫了眼落在茶几上的鹦鹉，对弟弟道，“真把自已当猫看待，哪会说如此流利吐字清晰的话。”猫和鸟存在本质上的区别，鸟若学猫定然能看出来，茶几上这只明显处于正常，哪来的心里疾病一说。 “都怪柠檬吓我，好端端的整个站架不就完了，说什么猫爬架，大哥你是不知道，柠檬有黑历史，看到猫的第一眼就会学猫叫，你叫我能不多想？”虚惊一场段明湛厚脸皮把责任推到柠檬身上。 “它要什么你就买什么？”简直惯得没边了，段嘉羿看着弟弟直摇头，“你选不就完了，拖上柠檬，它哪知道好坏，你这纯粹是自找的。” “为什么不能，柠檬一直是这样，买东西都它拿主意，前两天买股票那事还是柠檬死皮赖脸非让我买。”这件听上去极度匪夷所思的事段明湛没敢同大哥说，明知道即使说了对方也不会信，所幸通电话求助时删截掉了一大部分。 “开什么玩笑！”段嘉羿听了弟弟的话完全没有当真的意思，仅仅认为弟弟编慌在向自已撒娇，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没开玩笑。”既然话头点到这里，段明湛下楼来拉着大哥的手坐沙发上，把之前的事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看吧，我就猜你不信，当时直接省略掉，你看我像专门编这种一听就不像真事的瞎话诓你！”在家人面前，段明湛少有说慌的情况发生，除了正常偶尔的几句玩笑，平常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听完弟弟的话，段嘉羿沉默了半晌，视线转向茶几上正伸着头喝杯子里水的某鸟，心情一片繁杂。 “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机率有多高？”段嘉羿没把事情当回事，只觉大概是凑巧，鹦鹉若能买股票且都是优质股，那些号称大｜佬级的股神又当置于何地？ 你才瞎猫，你才死耗子！留着耳朵听段家兄弟对话的韩云，猛然间听到这句不算太好的比拟，当即炸了毛，水也顾不上喝了。 “死耗子，死耗子。”冲着沙发上的两大笨蛋开火，韩云最不乐意听别人质疑自已的能力，自已玩股票的手段不能说顶尖吧，那也是在中上游的水平，哪里瞎了！ 哪怕猫真的瞎了双眼，也能凭借灵敏的五感分辨出老鼠是死是活，这些都是从王子口中得知的实情，韩云相信王子的话，这点事根本没必要同自已扯谎。 “柠檬，不礼貌！”段明湛没想道柠檬会突兀的神来一语，又是对着自已和大哥，给人第一印象，柠檬就是在说他们俩，心里面多少有点不太高兴。 “你先，说的，我。”背后说人坏话还嫌不够，当着自已的面说自已瞎胡闹，韩云本身不是个没脾气的人，戳到底线了当然不可能相让。 “它这是，听懂刚才我们说什么了？”诧异于鹦鹉的迅速反应，段嘉羿不得不正视看待眼前的鸟。 “这，啊，呵呵。”段明湛说不出答案，他也是第一回见到柠檬如此激动，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大概可能吧。” 见弟弟同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段嘉羿打量了柠檬许久不做追究，跟一只鹦鹉实在没必要寻根究底。 “不是要买猫爬架，你给它买吧。”自动把话题带离，装作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段嘉羿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别有深意的看了柠檬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楼下，段明湛与韩云视线接轨，一人一鸟相顾无言，气氛趋于诡异发展，最终韩云先受不了这见鬼的低气压，扑向放置在沙发上的坚果袋，划拉开袋子拿东西吃，气氛才有所缓和。 “就知道吃。”段明湛恨铁不成钢的丢下一句，也上楼去了，心底思绪翻腾，猜不透大哥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突然间转变话题，不像平常的风格？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柠檬聪明与否段明湛还是希望对方聪明一点，傻呆呆的尽操心了。 回到房间，拿起丢在床上的平板，翻找柠檬要的猫爬架购买，考虑到大哥家的格局，选了一款带绒布可拆洗的，沿墙壁房顶走向的猫爬架，预计明天下午到货，等着吧。 韩云挺怕段嘉羿，虽然刚才有见到对方笑，给人感觉依旧冷冰冰的有点不尽人情的味道，上楼之前看自已的那一意味深长的视线，惊得自已羽毛差点竖起来。 脑海里充满了各类胡思乱想，唯恐对方给自已穿小鞋，韩云当下心里有点后悔之前的冲动行径，只图嘴皮子利索了，完全没考虑长达四十天内的暂住会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啊呀，坏菜了！韩云最怕对方虐｜待自已，不给自已吃饭洗澡，使用冷暴力，对自已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必要时杀杀自已的锐气，越想越惨心底的苦水差一点逆流成河。 自已这脾气也该改改，到哪都得罪人，争一时之气有什么用，笑到最后才是真赢家，韩云狠狠地唾弃自已一顿，开山核桃的嘴咔嚓咔嚓，听上去恶狠狠的样子，摆明了心情不佳，以此来宣泄心底的郁闷。 第二十三章 送行记 啃完两个山核桃，丢掉爪子里的果壳，感觉到屋里静悄悄的，看了一下挂在客厅的表，才十一点，还得等一个小时才能吃饭。 没人理自已，呆在家里又无聊，韩云多动症又犯了，望着大而明亮的落地窗，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看着分外喜人。 窗子不似老旧小区安装的推拉式样，而是向内打开有把手的那种，外面上着纱窗，窗子这会是打开状态，看得韩云心痒难耐。 飞到窗边，仔细观察纱窗的打开方式，底下有个卡槽，正好卡住纱窗的底边，韩云回头看了看楼上，没人。 用坚硬的喙找到中间那一借力点，使劲往下一压再松嘴一放，好了，纱窗终于如韩云的意愿脱离卡槽向上卷起，自由的风在向自已招手。 韩云没打算为一点小事害怕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外面的世界有多乱，身为人时早已经历，万万不可能做出愚蠢的行径，自已就是出去玩一下，一个小时吃饭时间再回来。 跳到外面的窗台上，回过身不忘把翘起大半的纱窗扯回来，重新压到卡槽里，完美越｜狱有没有！ 张开羽翼自五楼阳台飞下，在空中滑翔一段距离，扑扇着翅膀探索新的领域，出来一趟就得多看看长长见识，在心中勾勒出一副不花钱的旅行地图。 看看时间该吃中午饭，段明湛看了一会其他养鹦鹉的鸟友发在网上的视频，对比一下跟国内鸟友的鸟相比柠檬的确有点怪，但若是同国外鸟友的鹦鹉做对比柠檬的一切举止并不算出格，摸了摸心口笑言一句，柠檬千万别成｜精，国内不准有此类事件发生。 跑去找大哥，说明一下柠檬没有聪明过头，一切都按鹦鹉正常发育成长路线迈进，又问中午吃什么？ “你拿来的菜能做四菜一汤。”段嘉羿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搭在弟弟的肩膀上，一同往楼下走去。 “不知道柠檬吃什么？”前两天那货还点过菜，段明湛记起这茬笑着同大哥当趣事说。 “都是你给惯的，没个正形。”段嘉羿下楼往厨房走去，感觉屋里静悄悄的，边从冰箱里拿菜边问。 “那只鹦鹉呢？”鸟一般都挺活泼，鹦鹉又及喜亲人，喜欢在有人的时候极力表现自已的存在感，这些都是刚从网上查到的，以后要养鹦鹉总该有个认知，万一把弟弟的鹦鹉养废了没法交待。 “柠檬，柠檬，柠檬。”段明湛没看到柠檬的影子，坚果袋子安安静静的呆在原地，客厅再大也不至于找不到那抹无法忽视的色彩。 “不在？”跑哪去了，段明湛楼上楼下犄角旮旯里都找过一遍，就是没有柠檬的身影，当下心里慌了。 “门锁着，以鹦鹉的力量转不动把手，更谈不上开门出去。”楼下有动静，楼上能听到，之前确定没有听到大门响动过，段嘉羿从厨房出来特意到门口看过。 “窗户。”段明湛跑到落地窗看了看，一脸疑惑，“纱窗完好，柠檬要出去总得先把纱窗打开。” “网上有鹦鹉开锁的视频，不是插钥匙的那种。”段嘉羿分析，“纱窗是下压式卡扣，想打开非常容易。”上前为一脸莫名的弟弟示范了一遍。 “家里的纱窗属于推拉式，柠檬没接触过这种纱窗，难不成这回又无师自通？”不行段明湛决定到楼下看看。 “外边有树林，柠檬若是出去大概也会去那边，大哥在家做饭，我下去看看。”臭柠檬不打声招呼就往外面跑，要吓死人的知不知道，段明湛恨得咬牙切齿。 “行。”段嘉羿到是不怎么担心，家养鸟一般很少离家太远，聪明的鹦鹉像鸽子一样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回家门。 在成排的树木间飞窜的韩云畅快极了，兴奋的叫了两声，就听四周树上被自已惊飞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林间的静谧被打破，嘈杂声一片。 找棵树歇脚，看蚂蚁在树干上来回穿梭运东西，偶尔路过自已的爪子边，飞起来让路，不喜欢蚂蚁爬到身上的感觉，多来几次烦了直接换棵树。 “柠檬，柠檬。”听到段明湛的呼喊，韩云从神游太虚中走出来，心道坏了，自已是偷跑出来的，对方不会生气吧！ 犹豫间不敢去面对，韩云踌躇良久要不要现身？段明湛的声音已经离得很近了，思来想去自已总不能躲猫猫吧？中午饭还要不要吃了！ 从未想过当野鸟在外疯，这回不出去等到段明湛找到自已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痛快点。 想通了的韩云飞下树，朝着过来的段明湛飞去，末了叫两声表示自已不是故意玩失踪。 见到飞来的鸟，段明湛伸出双手直接抱住，“回去再收拾你。”吓自已一跳，还好记得回来。 抱就抱吧，反正自已重，段明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巴望着回去前千万得消消气，临到吃午饭，在气头上的段明湛很有可能克扣自已的午饭达到惩戒的目的。 回到家，段明湛抱着柠檬去洗手间洗爪子，野了一回羽毛上都能清楚的看到灰，于是干脆把柠檬塞洗手池子里，调了水温直接开洗。 “脏死了，在哪蹭的？”段明湛脸上挂着嫌弃样，说话更是像吃了枪｜药一样，“再偷跑出去试试，非拔光你的毛不可。” 韩云认识到自已的错误，歪着头看向段明湛叫了一声，“呀”搓揉身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特别舒服。 “少卖萌，账还没算完。”段明湛继续搓毛，打上香喷喷的浴液，冲干净裹上毛巾，搁洗衣机上，“别动啊。”警告一句出去找吹风机去了。 韩云在毛巾里左蹭蹭右蹭蹭，试图揭干羽毛上多余的水分，等段明湛拿着吹风机进来，入眼的一幕十分滑稽当即笑出声。 唉？莫名其妙被嘲笑的韩云停止了蠢萌蠢萌的行为，等着笑够的段明湛帮自已吹干羽毛。 “长得呆呆傻傻，心眼到不少。”指尖点了点柠檬嫩｜黄｜的喙，段明湛把柠檬从毛巾里解放出来，吹了半天的毛总算干了。 “回来了，以后再这么不声不响的出去可不行！”段嘉羿可没有义务学弟弟一样惯着柠檬，吃饭前提醒一句，如若再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再犯拿链子拴家里。”段明湛刀子嘴豆腐心，还不是担心柠檬在陌生的地方出事。 “带个定位器。”一边摆饭的段嘉羿提出，“怕丢就得这样，一会我打个电话问要一个。” “柠檬不喜欢带。”段明湛也曾有过同样的想法，最终因柠檬的坚持胎死腹中不了了之。 “不喜欢就不带了，哪门子歪理！”段嘉羿轻斥，“就你这么个惯法，迟早得惯上天。”简直不像样，什么事哪能由着鸟的性子胡来！ “它已经上天了。”段明湛嘟囔一句，都不敢去看大哥阴云密布的脸，自已嘴欠不该接茬说的。 “啊，哈哈哈哈哈。”吃饭的韩云听到哥俩的对话实在憋不住笑喷了，暗暗给段明湛点个赞，这话接的绝妙。 “笑什么笑，还不都是因为你，吃你的吧。”段明湛拿筷子头敲了柠檬脑袋一下，没用力纯属吓唬。 咯，笑岔了气，韩云偏过头去猛咳两声好了，低头继续吃，爱怎么说怎么说，对上段嘉羿自已为数不多的鸟权也要被无情的剥夺，挣扎反抗于事无补，还是知趣点好。 “必须带，不带不让出门。”就此盖棺定论，没有丁点转圜的余地，段嘉羿发话从来不允许别人反驳。 “要轻一点的，卡扣样式。”说起带定位器段明湛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能不能定做啊？最好署上我的名、手机号、学校那边的住址。” “做成活扣被人摘掉怎么办？”段嘉羿提醒弟弟有些想法放在现实生活中不可取。 “我原来的设想就是把脚环和定位器做一起，单独一个环就行，两个脚都带看着就沉，还有点像监｜狱｜犯｜人带着的镣铐多不美观。”段明湛据理力争在为柠檬减负。 段嘉羿考虑了一分钟点头，“行吧，按你的要求，制作期间看好你的鸟别又偷｜摸着飞出去。” “我会带着柠檬四处走走，等习惯了周边的环境，柠檬旺盛的好奇心该散了。”段明湛打算走之前看住柠檬，一走就得四十天，以后见不上面了怪想的。 吃过饭照常韩云要午睡，段明湛要温书写论文，段嘉羿请了两天假，下午出去忙脚环的事，本就不热闹的环境显得冷清。 不知不觉睡着的韩云，做了个可怕的梦，一下子惊醒过来，望着天花板出神。 暗骂一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在午饭时提过脚环的事，做梦就梦到了，做好的脚环不是带在脚上，忽然转变了画风，要往自已脖子上套，大有勒死鸟的节奏，挣扎着挣扎着吓醒了。 思绪放空两眼无神，大脑一片空白的韩云躺在那里动都不动，忽然听到大门的响动，一个激灵醒了神。 看了看表下午五点，这么快！韩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已明明记着没睡多久，亦或是自已发呆的时候时间跑的特别快？ 进屋的段嘉羿把一个装戒子式样的盒子放到茶几上，在楼下叫段明湛下来看看，能换就立刻换上，不合适明天拿去改。 “柠檬过来。”段明湛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脚环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的确挺轻的边缘顺滑无毛边，自已要的信息都在上面，专门要的活扣便于佩戴，简直不能更完美。 “旧的那个还能拿下来吗？”看上去像个死的，估计小时候那会套上去，段嘉羿去杂物间找了把钳子，打算破拆，有了新的旧的留着没用还不美观。 “试试。”说着段明湛把新脚环扣在柠檬空置的左脚上，“重不重，走两步，只要不妨碍走路就行。” 抬爪子瞄两眼，样式还行，重到不重，对于实际体重增加的韩云而言轻飘飘的感觉不到重量，比右脚上旧的好太多。 “来伸爪子，把那个旧的拿掉。”段明湛抱过柠檬放腿上，便于大哥拿钳子使力夹｜断旧脚环。 取下来的过程非常顺利，习惯带脚环的右脚，拿掉脚环后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要不把新的抠下来换过去？ “右边。”韩云抬了抬左脚说右边，告诉段明湛把左脚上的环摘下来还带在右边，这样比较习惯。 “你先带左脚，右脚放放松，明天再换。”段明湛考虑的十分周道，“过来，我给你揉揉。”脚环看似不重对于鸟来说仍存在一定的分量。 韩云听话的飞到段明湛腿上，躺下来伸爪子，在对方或轻或重的按揉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真会享受。”段嘉羿看了一会，上楼去了，感叹现在的宠物比人过得都好。 段明湛走的那天，韩云死活都要跟去，美名其曰送行。没道理把这么大个家扔给自已看着，一去就得大半天，呆在家里哪也不能去多无聊，午饭还是自已最不喜欢却最简便，都不用加工的滋养丸与坚果，太敷衍鸟了吧！ 不让出去又不给做好吃的，韩云心里不平衡，想了半天决定死皮赖脸的跟着去，说不定在外头还能吃顿好的。 “要去，要去。”韩云发挥吵死人不偿命的本｜色，又跳又叫表达自已非跟着一起去的强烈意愿。 “你去干什么，这么热的天？”段嘉羿不为所动，一个眼神制止身边弟弟泛滥的心软意图。 “你去，我去。”你去我就去，凭什么你都去了我却不行，这不公平！韩云用简短的词语表达出明确的意思，再听不懂，说实话自已也没招了，呃…… 相处了两天，段嘉羿对柠檬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会兴起了逗弄的兴味，“我去是为送明湛，你去能干什么，车也开不了。”眼底淡淡的笑意划过。 我去，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啊！有这么拿话堵自已的吗，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当下韩云回道：“在家，怕。”声音刻意压低，流露出一股可怜味，不信段明湛不上勾。 “在我面前卖萌没有用。”段嘉羿不松口，就看柠檬往下接着怎么演，“外头绿化带可比家里大多了，也没见你怕过。” 你妹的！韩云朝段嘉羿瞪眼运气，真想暴句粗口，哪有这么难缠的家伙，不就是跟着去一趟，自已这点体格又占不了车上多大的位置，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驳回，当大爷没气性是吧，行！ “送，送，明湛。”大爷我攻克不了你，还不兴我换个人试试，不信去不了，韩云当即使出杀手锏，朝段明湛撒娇卖萌。 “你拿什么送，我给明湛带了钱和东西，你准备带什么？”段嘉羿打趣柠檬，到想听听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么么哒”韩云发出两声亲｜亲的响动，直白的告诉对方，自已可以临别送吻，这可是自已的初吻，比那些个钱啊物呀的价值高多了。成功的刷新下限，脸该不要时就不要。 见此有趣的一幕段家两兄弟当场笑喷了，指着一本正经的柠檬笑得肚子疼，哪来这么好玩的鹦鹉。 “去，去。”笑屁啊笑！韩云的脸拉得老长，可惜身为鸟看不出脸不脸的，只剩下瞪人这一强项，杀伤力可谓微乎其微。 “别再逗它了。”段明湛笑够了，招招手叫柠檬过来，“带你去，哪敢不带你去，又得魔音灌耳了。”摸着柠檬身上的羽毛顺毛。 听到这话，韩云当下傻了眼，闹到现在才知道自已忘了最根本的一项终极技能，白白说了那么多话，又是找理由又是生气的，白白被两兄弟无耻的看了笑话，当时的心情啊比山崩地裂来得更凶猛。 “坏蛋，坏蛋，大坏蛋。”太坏了，损不损啊，韩云暴起张嘴就咬，咬痛了才松口，不等对方抓自已，飞窜空中掠过段嘉羿头顶的时候，故意飞低用爪子挠对方头发，让你们俩欺负我！干完坏事飞向窗边，动作利落的压下纱窗，在纱窗弹起的一瞬间飞出去。 “看吧，怎么样，就说会生气，你还玩。”揉了揉被咬痛却没咬破的手背，段明湛看着身边被抓得翘起呆毛的大哥，无言的控诉大哥玩过火了。 “有意思。”抓了抓头发，刚才那一爪子扯疼了自已，段嘉羿却未因此生始作俑者的气。 “我走之后，你可不能再这样欺负柠檬啊？”生怕大哥玩上瘾，柠檬该遭殃了，事先提醒总比事后知晓强。 “柠檬那暴脾气，真惹火了就没有今天这般小打小闹，见血都是轻的，万一气急了离家出走都愿你。”大哥那闷｜骚｜的性子外冷内热，一般人拿他毫无办法，段明湛为此忧心忡忡。 “知道了。”心情极佳的段嘉羿抻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准备点好吃的，这事就算过去了，放心以后不会了。” 段明湛还是担心大哥不够重视，就把柠檬对战邻居辛杰家哈士奇的事说了，那可是真见血，在自已家那凶悍的劲，看着都惊心。 “鸟凶点好，不受欺负。”弟弟养了只聪明鹦鹉，原先看着呆头呆脑，熟悉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弟弟总夸柠檬聪明，确实聪明又有脾气。 负气回家吃饭的韩云，一边吃着好吃的，一边被段明湛哄着，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看到段嘉羿时依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谁叫对方是罪魁祸首呢！ 第二天一早，开车送段明湛去临市的中心医院，韩云一路上都在看风景，盯着车窗外的一草一木，把这段行程的路线记下来，兴许某一天能够派上用场，反正自已大脑容量足够，这点记忆还是有的。 到了地方，没有直接去中心医院报到，到达时已近中午，段嘉羿定好了位置，两人一鸟去了西餐厅，为柠檬点了一份牛排。 看着眼前一大块牛肉，韩云两眼放光口中分｜泌｜唾液，好想一口吞下去，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段家两兄弟一人分掉三分之一多一点，只给自已留下那么一溜溜小拇指粗细的一条，这是在喂鸟还是在馋鸟，能不能给够份量，一条下去不够塞牙缝。 比较有良心的两兄弟，给了韩云安慰奖，大盘的蔬果沙拉，不要酱汁想吃多少吃多少，饭后甜点，各式小饼干，可以任选两块，剩下的可以打包带回家，勉强弥补自已受伤的心灵。 第二十四章 女人还是炮灰 下午段明湛才去报到，走之前应段明湛的要求，韩云亲了对方脸颊一口，坐上回去的车离开。 长时间坐车有点累，尤其总呆在一个封闭空间，下午韩云没落着午睡，这会正泛困，支使段嘉羿关上右侧的车窗，横躺在后车座上呼呼大睡。 到了家韩云还没醒，睡得有些沉，还是段嘉羿抱着上了楼进了屋，放到沙发上继续接着睡。 明天星期六，星期天两天休息，段嘉羿计划没别的事回一趟爷爷家，看看老爷子老太太身体怎么样了。 睡了好长一觉的韩云醒了，家里静悄悄的，飞到厨房觅食过后，转到二楼找段嘉羿去了，屋子大了显得空落落没什么人气，习惯身边有人的韩云讨厌冷清。 卧室没人，那就该在书房，飞过去门是关着的，韩云先用爪子试了试能推开，直接飞进去，找了个能够照到太阳余辉的地方蹲着，眯眼享受起落日余辉仅存的温度。 段嘉羿在看书，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都是些看不懂的符号，韩云曾瞄过一眼，没兴趣便转移了注意力。 忙完手头的资料，合上书，捏了捏酸胀的眉心，打开电脑看了看股票行情，抛售出几支股，忽然记起柠檬的幸运值，起了念头。 “柠檬过来。”段嘉羿召唤眯眼晒夕阳的某鸟，“来看看选哪支股票好，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强项，让我看看你有几分本事。”本是玩笑的心态，目的只为摸毛。 韩云一听股票立刻来了精神，飞到书桌上走到屏幕前仔细从上往下扫，没看到自已比较熟悉的几支股票。 “翻页。”指派段嘉羿动动手指，才从第二页上找到曾经买过的股票，其他的没什么看头，就这支了。 “这个，多少？”学着段明湛的询问方式，伸手去挠毛，又仔细看了眼指出的股票近期走势，发现还不错，不禁怀疑这是真有神力呢还是胡乱点的？ “一万，六个月。”半年之后直接全部抛掉，那个公司会在半年后因质量问题被上头追查，主要负责人跑路，法人代表被人吭了，无力还债因压力过大最终以跳楼自杀了结了年轻的生命，当时这件事轰动一时，一个大公司就这么玩完了，不禁令人叹惋世事无常，韩云思绪翻涌沉默在过去里。 “行，听你的，看看等到六个月后，你会不会变成真正的幸运鸟。”摸着柠檬肚子上的绒毛，段嘉羿选择并付款交易至此达成。 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韩云躲开对方摸毛的手指，低头把脖子递过去，总喜欢戳自已肚子跟段明湛一个样，果然是亲兄弟，肚子上的毛早晚被摸秃不可，真是的就不能换个地方！ 关掉网页，段嘉羿正要下楼去做晚饭，放在桌上的手机适时的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喂。”闲着的右手不忘给柠檬挠挠。 手机里传出女人的声音，被离得近的韩云听了个正着，声音嗲声嗲气像是在撒娇，听得自已一身鸡皮疙瘩泛起。 视线向上睨着打电话的段嘉羿，一｜门｜心｜思猜测电话另一头的女人肯定是他女朋友，瞧那说话的腔调，啧啧都快要宣示主权了。 “要来，现在？”段嘉羿皱了下眉低下头的瞬间与柠檬黑溜溜的小眼睛对上，当即笑问，“看什么呢你？”那眼神明确的透着股不一样的味道。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的女人听得是一头雾水，自已什么也没看，打哪来的由此一问？ “没什么。”段嘉羿没有多作解释，只道，“吃了饭你在过来，我晚上有个饭局，大概九点钟结束，到时你在来。” 韩云两眼放光，当然是在看段嘉羿泡｜妞喽。没听段明湛说起过对方有女朋友，不过以眼前人的年纪算起来也该成家了，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好几的小伙子，气质使然表现出格外稳重，家里少了一些女人味，真结了婚家里不可能冷冷清清。 还有啊，段嘉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了得，自已怎么不记得有说过饭局一事，这么骗女朋友好吗？一旦被揭穿脸还要不要了，女朋友一气之下分手了又该如何？ 韩云发现自已就是个操心的命，谁的事都要过问，那女的晚上来不会打算好在家里过夜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反正自已不喜欢没结婚就搞在一起的情况。总感觉对婚姻太随便太不负责任。 自已晚上是该睡觉全当没看见呢？还是躲边上目睹一下令人热血｜喷｜张的场景？突然觉得自已好污，纯洁的小心肝跑哪去了！ 呃，还是算了，自已没必要当电灯泡，被发现了多难为情，韩云经历思想上的挣扎终于决定放弃观摩别人谈恋爱的歪念头。 段嘉羿挂断电话带着柠檬下楼去，进了厨房把柠檬放在流理台上开始翻冰箱，晚上他的确没有别的事，之所以那么说无非不想被女友拉到外面吃，什么烛光晚餐有多浪漫，看得实在心累，自已三十岁的人了早过了玩浪漫晒情｜调的冲动年纪。 在家吃多好，想吃什么自已做，有个不管做什么都看着逗趣的柠檬在并不无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以饭局为理由拒绝女友来家里。女友的粘性太强交往半年多说实在话有点累心。 一边吃饭韩云一边观察对面坐着吃饭的段嘉羿，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女友要来的兴奋与喜悦，难道源于长年冰块脸造成的喜怒不形于色？还是说对方这个挺腻歪的女友并不是真心喜欢？ 哎呀，好烦，自已没谈过恋爱，也许自已会错意了？韩云边吃边揣测，段明湛曾经说过自家大哥是个闷｜骚，高兴与否表现在脸上一目了然的神情只在少数。 “看什么呢，目不转睛？”段嘉羿一抬头就见望着自已发呆的柠檬，“我脸上有花，看得那么入神。”摸了摸脸什么都没有，柠檬看向自已的眼神透着疑惑，应该是疑惑吧？ “你帅。”总不能说自已在探究你这个人为什么面瘫脸表情少，家庭原因造就还是工作原因，必须一板一眼提升不怒自威的气势，韩云收回目光拍了回马屁。 “你个小马屁精。”点着柠檬的额头段嘉羿失笑，“明天带你去爷爷奶奶家，记住要乖哦。”抽了张面巾纸去擦柠檬吃的到处都是的食物残渣。 哦什么哦，听着怪膈应人，听话不听话那得看情况，对自已好就听话，反之不如回到这里，虽然冷清了点却相当自由。 吃完饭看电视，都是些脑｜残片，看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尾，没意思的很，韩云看都懒得看，好在段嘉羿不是某一个剧的剧迷，要不真惨了。 不到九点钟，门铃声响起，吓了正在眯觉的韩云一跳，抬头看了看表，乖乖门外的女人得有多急不可耐，还差二十分钟九点就来了，哪那么多迫不及待，人的大脑鸟的心脏完全理解不能。 段嘉羿关了电视去开门，将女友让进屋递了拖鞋过去，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怎么，不欢迎我来？”换好鞋伸手给了英俊的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洋溢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甜美迷人。 “你来早了，如果我没有提前回来，你就得在外面干等着。”说话间往客厅里走去，看见站在沙发靠背上已经闭眼的柠檬，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直接上楼。 “不会，我知道你一向早归。”闫雪十分驽定的口吻说道，“我们都一个星期没见面了，打电话一直说忙忙忙的，终于老天开眼让我得到机会。”说着整个身子依偎过去，拥着男人撒娇。 “我今天来就不走了，我爸妈那边总是催催催，让我尽快和你把婚期定下来，你看今晚我们俩有的聊。”微垂下的眼帘当中透着不一样的光彩，闫雪松开手臂看向男人。 “上楼吧，我去倒水。”段嘉羿示意闫雪上楼，自已走去厨房倒了两杯果汁，心思有点复杂，在厨房里略做停留，没有急着上楼。 “好啊，我去你房间，快点。”闫雪不把自已当外人，扶着楼梯扶手上了楼，不经意间的回头一瞥，自上而下颇显打眼的一抹浓绿印入眼帘，以前不曾见过，遂停下脚步仔细向下望去。 “那是什么，绿色的？”看到段嘉羿自厨房走出来，闫雪问，“那是玩偶吗？做得那么逼真。”如果是活物应该动的，看了半天一直那个样子没往别的地方想。 “嗯，上楼吧。”段嘉羿瞥了眼柠檬没有过多的去解释，一手拿一杯果汁上了楼，之所以回避话题，是因为闫雪对羽毛过敏，真说开了自已家有只鸟，非得让自已把柠檬送走不可，女人在关乎自已的小事上似乎分外执拗，为了避开毫无意义的争执有些话能省则省。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听不见声音，在沙发上杵着的韩云睁开眼睛，女人的声音听在自已耳中实在受不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细声细语听得是不寒而栗，抖了抖毛打了个冷颤。 光听声音不看正脸，韩云绝对相信自已的直觉，这女人肯定别有居心，不清楚段嘉羿知不知道？打从那女人进门开始，段嘉羿就又开始说谎，撇开自已不提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自已不该被人认识？想不通的韩云亮爪子抠沙发，自已的地位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臭段嘉羿居然不把自已当一家人看待，段明湛从不这样，走哪都会把自已介绍给其他人，兄弟俩怎么就差那么多！心里别提多郁闷，好像自已不能见人一样，哼！ 飞回自已的小床躺下来正要睡，听到二楼再次传来令人发毛的女人声，“你先洗，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等着就行了，干嘛非要下楼去洗？”骄嗲的声调夹杂着几许没来由的抱怨。 “你不是要泡澡，我在下面冲个凉就行。”拿着换洗衣物下楼的段嘉羿边说边往楼下走，一点没有因女友的话有所迟疑从而改变想法。 “那好吧。”闫雪勉为其难的应了一声，又道，“我洗的慢，你得等我，或是你也洗慢点？” “去吧。”段嘉羿朝摆上的闫雪摆了摆手，“我去做点水果沙拉，你不是晚上没吃饭，拿来垫肚子最佳。”说着放下手里的衣物搁沙发上，径自走入厨房。 “还是你对我最好。”喜笑颜开的往回走去，在任何人看不到的另一面，刚刚还有笑模样的闫雪换上另一副面孔。 回到段嘉羿的房间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转身进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洗澡水，倒了发泡的浴液进去，用手搅了搅，直到白色的泡泡把整个浴缸占满。 脱掉衣服进去打了个滚出来快速擦干，打湿的头发包进干发帽里，换上长长的浴袍，放轻脚步出了房门。 躺在小床上了无睡意的韩云，听着厨房里切瓜果蔬菜的响动，心道恋爱中的男女真可怕，自已身为鸟羡慕不来。 忽然楼上轻微的响动引起了韩云的注意，自已明明听到那女人进了房间，这是出来干什么，等了半天不见下楼，感觉有点不大对头，该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被自已的想法震惊莫名的韩云，隐于内心深处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要不要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想到就做，反正闲着也闲着，轻轻扇动翅膀飞到二楼，有计划的靠近段嘉羿的房间，飞过书房门口突然听到屋子里隐约传出点击鼠标的声响。 飞过头的韩云赶紧来了个空中急停，调转方向回身看去，书房的门开了条细缝，记着自已同段嘉羿下楼前门是关上的，这期间不包括段嘉羿又回书房了一趟。 眼前的情形看上去多么的熟悉，电视上经常演到有小偷光顾的场景，更有可能出了内贼，光是想想就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抓现形这事还得大爷来，韩云兴奋的两眼放光，早猜到那女人不是什么好鸟，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闹不明白看似精明能干的段嘉羿，眼睛是怎么长的，居然看上这么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货｜色，被最亲密的爱人背后插刀的感觉会是什么样，非常值得期待。 费话不多说，韩云轻轻降落在地面，靠近门缝一点一点挤进去，亏得家里的门安装到位，不像一般的门一推就会发出令人牙酸又发毛的吱嘎声，万一打草惊蛇，计划看乐子的目的必将荡然无存。 进去之后，不敢站在原地，怕被发现，书房里的摆设韩云熟的不能再熟，找块即能藏身又可以清楚看到书桌那边情况的隐秘所在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小跑加半飞的窜出去，藏好之后向外探出脑袋。 第二十五章 落幕 一眼望去穿着浴衣的女人在动电脑，由于对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对方在窃取段嘉羿电脑里的资料，这要怪当初用完电脑忘了关机，致使女人有了趁虚而入的绝佳机会。 自已出去吓一吓那女不是不可以，韩云在意的是能够让段嘉羿当面揭穿女人的丑恶嘴脸，最好来个捉｜奸｜在床，呸，什么跟什么，居然用错了词，反正得让段嘉羿逮个现行，如此一来女人再无失口否认当场狡辩的能力。 然而自已现在溜出去叫段嘉羿的想法非常不现实，韩云看到女人已经不在动鼠标，只做等待，这说明对方拷贝的东西已经找到等着电脑传输完毕即可撤离，这个时候的注意力没有自已进来时只专注于电脑上，一旦听到响动很可能立变杀人｜魔。 就自已这点小身板实在无法与高大的人力相抗衡，韩云再度唉叹自已实力不济这么个大弱点。 女人已经把u盘拔下来了，将电脑周边的东西恢复原状，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离开了书桌往外走。 段嘉羿快来吧，快来吧，快来吧，再不来就没办法揭开真相了，不希望看到段嘉羿把这么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娶回家。 韩云实在不愿意在鸟生的字典里同这么一位心｜机｜女住一个屋檐下，往后的日子将充满无尽的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韩云的祈祷起了成效，正当女人离门口仅有两步远的一瞬间，门自外被人推开，千呼万唤使出来的段嘉羿终于赶了回流行，成为说曹操曹操就到的主人公。 闫雪被突然进来的段嘉羿吓得三魂七魄刹那间离体，脸上呈现出一瞬间不自然，心跳加速像似要冲出喉咙般，差点找不到说话的方式。 “你怎么在这里？”手里端着一盘沙拉的段嘉羿上楼之后没有在自已的房间里找到人，路过书房时敏锐的发现门开了一条缝，随即心里发沉，眼底划过一丝暗涌，直接推门而入，与要出来的闫雪来了个面对面，注意到对方没来得及收回的错愕神情。 “哦，我洗完了，正要下楼看你好了没，看到书房的门开着，以为进了贼，所以进来看看。也就前后脚的功夫你就来了。”小小的呼出一口气，闫雪发挥强大的心理素质加演技，编造出的谎言似真似假，如果是极其信任自已的人肯定能够轻松骗过去，对此非常有信心。 好一出贼喊捉贼的年度变脸大戏，震得旁观的韩云差点惊掉下巴，换成自已早露馅了，对方还能一秒变脸若无其事说着似是而非的话，暗赞一句果然女人是天生的演技派，哪哪都是戏，一个不注意保准被骗。 “你怎么没去洗？”由着段嘉羿露出打量之色，闫雪一脸浅笑浑不在意反到关注起对方没有打湿的头发。 “沙拉给我，你去洗吧，我去房间等你。”暗示｜性｜的话透着一丝化不开的｜诱｜惑，闫雪伸手刚想接过盘子。 矮油，跟这种女人呆在一起分分钟钟都能疯掉，韩云光是用耳朵听都是一种无以言说的折磨，无法设想段嘉羿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是说恋爱中的男女真的智商处于欠费状态？ 时机掐的刚刚好，既然如此自已再不用躲着等女人把戏唱完，该是自已出场的时刻，揭露真相消灭妖｜精，从我做起，还家里一个清静。 大大方方的从角落飞出，路过段嘉羿手上的盘子故意伸脖子低头用嘴勾了块没沾沙拉酱的芒果丁，飞到书桌上伸爪子抓着啃。 “那是什么，哪来的鸟！”手伸到一半，因突然出现一个能飞的物体动了自已的晚餐，在看清落在桌上的是什么玩意后，一股怒火勃然喷发。 猛得回头看向段嘉羿，伸手指着桌上吃得正欢的某鸟怒问：“那是什么，为什么家里会有鸟，你明明知道我对羽毛过敏，还背着我偷偷的养了一只，进门后我曾问过你，你却什么都没说，默认了那是玩偶，你告诉我桌上的鸟哪里像玩偶！”很少对自已敷衍的段嘉羿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啃完芒果的韩云甩了甩爪子，眼带鄙夷的看向就地发飙的女人，好一手转移话题的伎俩，明明干了坏事，还想把苗头引到他处，自已这是躺着也中枪！ 原来段嘉羿之所以对自已无视，问题居然出自眼前的女人身上，对羽毛过敏，是不是可以认为，只要一沾到羽毛就会不住的打喷嚏，亦或更严重一些浑身上下起红色的小疹子，啧啧想想就觉极其有趣，有种让人尝试一番的强大吸引力，眯了眯眼睛坏笑。 女人说的话实在很有意思，这里是段嘉羿的家，又不是你的地盘，撒哪门子的泼，连名分都没有的女友，说到底哪够得上段家女主人的资格，无名无分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当真佩服，段嘉羿你的骨气呢，就不能硬气一些，把这个心怀不轨的女人打出去！ 段嘉羿没想到这个点柠檬居然没睡，躲到自已的书房里，碰了给闫雪的沙拉，怎么看怎么像故意为之，这盘沙拉可惜了，闫雪最讨厌鸟，食物又被碰过，只能倒掉。 走到桌前放下餐盘，伸手轻弹柠檬脑门一下以示警告，对怒气冲冲的闫雪说：“这是我弟弟养的鸟，放我这里养几天。”这么说也没错，至于是几天那就没数了。 “你怎么之前不说。”闫雪着恼于段嘉羿之前的欺骗行径，既然不是自已养的，有什么不能说，难道自已看上去像是个不讲理的人！ “怕你大惊小怪。”一看到鸟就暴躁真不明白鸟哪里不好，段嘉羿没把闫雪的质问放在心上，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就习以为常。 “好像我多无理取闹一样。”刚刚的喷火龙立刻回归到之前的温婉安静状态，“行了，你让那只鸟离我远一点。” 说了这么多废话听得韩云好生无趣，直接开口扔下一记炸雷来添彩头，“坏女人，偷东西，坏女人，小偷。” “你说什么！”发现桌上的鸟开口骂自已，闫雪瞪向鸟的目光中缀着怨毒，恨不得立时上前掐死乱说话的死东西。 “偷东西，坏女人。”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瑟样，气死你气死你，韩云得意的笑。 身旁的段嘉羿听了带有莫名意味的话，目光在柠檬与闫雪之间来回往复，柠檬一向乖巧听话，除了特别的事立执己见外少有当面骂人的情况发生，真如柠檬所说在自已来之前屋子里发生过什么，如此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在楼下的柠檬会突然出现在书房中。 “它怎么能乱说话，无凭无据冤枉我。”闫雪看向段嘉羿试图证明自身的清白无辜，“在哪听来的这些话，以后鸟可要看好了，到处乱说容易得罪人。”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不与臭鸟计较。 怎么能是瞎说，自已亲眼看见，要证据好啊，成全你。省得在那信口雌黄说谎连眼睛都不带眨的，韩云腻歪了看女人演戏的恶心劲，决定出手快刀斩乱麻。 段嘉羿刚想开口就见一道身影自身侧极快的飞过，朝着对面的闫雪扑去。 闫雪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快如闪电的韩云伸长了爪子直接袭｜胸，千万别误会，自已就算想占便宜也不会选这样的女人下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撕｜开对方的浴袍，将对方放在胸｜前的u盘弄出来，不存在丁点的歪念头，不要动不动脑洞大开。 韩云才不管会会伤到对方，对于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就该下狠手，最好见一次打一次，尤不解恨。 “啊！”闫雪怕鸟，与其说怕鸟不如说怕沾到鸟毛，哪怕只有一点点被扫到也会让自已浑身上下不舒服，过半个小时之后全身会起那种小红疹子，又痒又痛极其难受。 看到鸟飞扑过来，闫雪下意识挥舞着两只手臂去打，意在将鸟打离，根本无暇去考虑，为什么刚才明明安安静静的鸟会突然毫无预兆的发起攻击。 段嘉羿原本想上前拦住柠檬袭击闫雪，脑海中隐约觉得柠檬这么做有目的，思考间慢了一拍，那边已经得手。 咚，啪两声响，分别表示u盘自由落体触及地面的第一声响，然后是u盘因竖着下坠撞击地面发生位移，横向落地造成的二次响动。 韩云达到目的还不算完，迅速俯冲利用爪子抓起掉落的u盘，以极快的速度飞回到桌上，沾染上女人体温的u盘被无情的丢弃在一旁。 艾玛，好恶心的说，等处理完眼前的女人，得让段嘉羿给自已洗洗澡，受不了女人身上的味道，虽然没挨上那也膈应的晃。 闫雪根本意想不到事情会脱出自已的掌控向着自已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察觉到衣襟被扯开的一刹那，本能的知道事情要坏，出于补救心理双手收回去捞掉出的u盘，只要u盘再手自已就有理由编造出合理的借口蒙混过关。 可惜，事情往往就喜欢与人来场恶作剧，闫雪强忍住惊慌失措，动作迅速的弯腰去捡，再快哪快得过早有准备的韩云，可想而知结果如何。 “它怎么能袭击人，还偷我的u盘？”恶人先告状之后必会留下疑点，闫雪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为今之计得先把u盘要回来，在段嘉羿只是起疑惑没有打开u盘查看的意愿之前，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韩云厌恶于对方拙劣的演技，只要不瞎不傻，岂能看不出对方的鬼祟伎俩，真佩服对方临危不乱的本事，到现在都打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原则，当站着喘气的人都是死人不成，太过想当然后果只能自已尝，怨得了谁。 段嘉羿看了看桌上的u盘，又转向急于解释的闫雪，没有打开u盘当场查看的心思，更不存在被无情背叛后的感伤，当前的一出戏码让自已紧绷的心得以放松，脸上的表情平静如初。 就是因为段嘉羿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闫雪的心里才无比害怕，好像对方料定自已早晚会背叛一样，无喜无悲的注视着自已，更像在欣赏一个跳梁小丑的自说自话，顿觉一阵寒凉自脚下升腾，浑身一冷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给对方解释回狡辩的机会，韩云当下霸气侧漏，说出的话比平时连贯，“光｜着，塞｜u盘，比马戏团的，小丑，还要搞笑。”从着装上可以窥视出，对方很可能临时起意，不然哪不能藏一个小小的u盘非要拽在浴衣交叠的里面，动作一大很有可能掉落，到时又要找什么样冠冕堂皇的借口平息做下的丑事。 “含血喷人信口雌黄。”闫雪恨不得将会说话的鸟生吞活剥了，死东西的话已然明确点出自已早有预谋，恨得是咬牙切齿，这让自已找什么样的理由掩盖近乎大白于天的卑劣行径。 如果没有这只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看向臭鸟的眼神像浸了｜毒｜的利刃，恨不能当场化为实质，除掉令自已颜面扫地行迹败露的罪魁祸首。 “嘉羿，千万别听一只鸟的话。”闫雪还想挽回一点情分，装可怜摆深情的望向自已曾经相爱过的男人。 “够了！”已经厌倦了闫雪的欺骗，段嘉羿不想听对方毫无道理可言的辩解，拿起桌上的手机拨打了耳熟能详的号码。 “有什么话等警方来了可以跟他们说。”毫不容情的打断闫雪继续编造的谎言。 “不，嘉羿，你不能这么对我。”闫雪年到对方报了警，尽丝毫不在意相处许久的情分，彻底的疯狂了。 女人尽乎歇斯底里的话震得韩云耳膜疼，晃了晃脑袋才好点，真受不了，能不能说点有新意的话，电视剧里常有的对白都拿出来挂嘴边，不觉得很搞笑很滑稽。 闫雪想过先离开，回家求父母拿主意，把这事揭过去，毕竟u盘里的内容并没有泄露出去不是吗，自已还可以将功补过，一旦警方插手想要私了可能｜性｜非常低，因为闫段两家出身不凡，从属于政府人员，一经立案会引起上头格外重视，不光自已要背上窃取机｜密的罪名，还会带累全家，查到身为高官的父亲头上，想摘出来根本不可能！ 有些公开的秘密不足为奇，但凡当官的手头上多多少少难免沾些不干净的大事小情，没查出来还好，一经查实头顶乌纱帽不保是小，还得面对几十年的牢狱之灾，这个家就彻彻底底的毁了！ “你不能这么做。”闫雪思前想后代价太大了，已经超出自已的预期，令人始料不及的是段嘉羿居然如此不念旧情，把自已往死路上逼。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见电脑开着，一时间鬼迷心窍，我们之间那么深的感情难道不能抵消这一次的无心之过！”以情打动段嘉羿看在往日恩爱的份上给自已一条活路，让自已干什么都行。 “一时的鬼迷心窍？”段嘉羿面无表情的的脸上勾起一丝冷笑，“多么可笑的谎言，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自从两个月前你与姓方的接触频频，早已看出你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与其对我卖可怜哭求我的原谅，不如到法官面前忏悔你做下的恶！” “说得好。”呃……过于激动没捂好嘴，话就这么秃噜出去了，韩云说完立时后悔，偏过头去瞄身旁的段嘉羿，千万别把火发撒自已身上，自已可是大功臣，说错一句话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吧！ 严肃的气氛被奶声奶气的高声附和搅和了，段嘉羿心下忍俊不禁，伸手将柠檬捞在怀里搓毛。 “……”被搓毛的韩云翻着白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享受起来，眼睛一直盯着目光有闪躲之势，打着别的主意的女人，可不能让对方跑了。 段嘉羿的绝情绝义彻底的粉碎闫雪抱已不切实际的幻想，无计可施之下，真就重新打起了逃跑的念头。 即使警方来了，自已安全跑回家同父母商量可行对策，咬死不承认u盘是自已的，哪怕u盘上有自已的指纹，有自已的当然也会有那只坏自已好事的臭鸟的，自已只说是鸟翻出来玩，并不能作为证据指控自已窃取机｜密。 至于里面拷贝上的文件又是怎么一回事，自已只要一口咬定全然不知情，在没有录相录音的情况下，很难依法逮捕自已并立案调查。 到时候可以托家里人的关系留学国外，等事情风平浪尽之后再回来，这种手法不是没有人用过，且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咦，起红点啦？”昭告对方看猴戏的时间到了，居然这么快，是不是皮肤敏感的人都这样，反应太迅速都不敢细看，怕长针眼。 想对策想的太专注，丝毫不曾发现身上变化的闫雪听到令自已极度生厌的语调低头看去，自已的手上，脖子脸上全起了红色颗粒，感觉神经一回笼，全身上下痛痒难耐，用手去抓，红疹子会串得更快，一但抓破表皮发生细菌性感染，会留下永久清除不掉的疤痕。 以前曾出现过同样的病症，就因为自已不小心抓破，至今在右耳后侧的皮肤上遗留下难看的黑色小点，不用粉遮住极其难看。 “不用打歪主意，玩逃跑嫁祸这等卑劣的手段。”段嘉羿不带一丝感情看向瞬间变样的女人，提醒对方警方已经来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不可能，我不让你出去警察进不来！”已经无路可走的闫雪尤记得大门是关上的，只要堵住段嘉羿没法下楼开门，拖到明天早上说不定还有翻盘的希望。 “蠢货，蠢货。”这哪是对策，分明就是在耍无赖，蠢到家了，警车停在楼下，没人开门不会破门而入，脑子里难道塞的是草，这么明显的弯都转不过来，光长着一张漂亮脸蛋有什么用，韩云已无力吐槽。 “这个，你不用担心。”段嘉羿早在闫雪催自已洗澡时就产生过怀疑，顺意而为到要看看对方意欲何在，算计好时间打开大门，如果闫雪安分守己，自已不会过多追究，找借口下楼把门再关上即可，反之大开的门扉，将迎来公正的执法人员。 “来了。”韩云耳力惊人，听到上楼的声音，前前后后有五六个人，“到了。”话音未落书房的门被推开。 “谁报的警？”带头一身警服的人员询问，眼前的一幕看上去挺奇怪，尤其女人穿着浴衣脸上手上起着密集的小红点，看上去好不渗人。 “是我。”段嘉羿开口，“这个人从我电脑里窃取政府机｜密，被我逮了个人赃并获，桌上有她的u盘，我没动过可以做为证据起诉。”三言两语说明情况。 “闫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六人将看不出原样面容的闫雪包围，防止对方突然暴起逃脱。 最终闫雪身单力薄反抗不了被带走，留下的两名警员勘察现场，提取指纹及当事人口供作为证据。 一场荒诞离奇的闹剧终于结束，送走了警员段嘉羿答应明天再去一趟警局，关上门室内恢复原有的平静。 第二十六章 我是贴心的小棉袄 “啊呵。”韩云张大了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段嘉羿的怀里挣脱出来，抖了抖被揉乱的毛睡意上涌。 无心去管困了的柠檬，段嘉羿上楼收拾了闫雪在自已房间留下的痕迹，转而进了书房坐在电脑前，拿酒精棉擦拭被动过的键盘和鼠标，心情平静到巨石滑落也难以掀起波澜。 韩云即便困极也没有回到小床上睡，完全看不透段嘉羿在想些什么，脸上一如既往瞧不出被背叛加失意双重打击下造成的阴影，平静得叫人害怕。 临时照管人出了问题韩云心在大再没心没肺，这个时候真的很难睡着，跟着飞上楼，盯着段嘉羿做各种清理，最后落到打扫一新的书桌上，坐在椅子里的段嘉羿看似在发呆。 “怎么没去睡，不是困了？”一直注意到柠檬跟进跟出，像个小尾巴，这会落在桌子上看向自已的目光中流露出几许疑惑与担忧，段嘉羿伸手挠了挠柠檬的头顶，感叹最忠诚不离的往往是身边的宠物。 韩云自我安慰，自已这是无偿贡献出一身软毛来安慰一点不显受伤却极难开心起来的段嘉羿，自已容易吗！ 桌上倒扣着的相框被翻起来摆正，韩云这才注意到照片与段明湛床头柜上摆放的那张一模一样，木质相框边缘已经发旧退色，玻璃镜片却干净如新，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拿在手里摩挲，所以倍加爱惜。 韩云瞅了眼望着照片出神的段嘉羿，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对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劲，浑身上下散发出颓丧冷寂的气息，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难道说被情所伤后情结偏离正常轨迹，开始向偏执狂方向发展？韩云打量半天根本无法从对方眼里窥视出任何情绪，心里有点毛毛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句不算好的话。 这样下去显然不行，韩云考虑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堂堂男子汉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女人背叛自已全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找对象擦亮眼睛不就行了，搞得周遭的气氛泛着冷凝，全身的羽毛差点炸起。 想了个笨主意，韩云看得出段嘉羿对家人颇为看重，走到照片面前伸爪子指了指玻璃，再去看段嘉羿，成功把对方的视线引到自已身上。 段嘉羿看向柠檬怪异的举动，感觉莫名的同时理解不了对方所要表达的意味。 韩云又指了指照片，开口说出一句特别暖心的话，“柠檬，明湛，你，像照片，里的一样，嗯，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提醒段嘉羿有些事情不该一个人杠着，家人是值得倾诉的绝佳对象，干吗把自已弄得半死不活了无生趣一副死样，多大人了还得自已来教。 段嘉羿当下一个怔愣，耳畔回荡着柠檬稚嫩的话音，心底涌现出一股名叫温暖的火焰，包裹住渐近寒凉的内心，眼睛忽有湿意，对柠檬露出久违的直达眼底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对，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多么令人感｜性｜的话，出自一只鹦鹉口中，段嘉羿笑容格外灿烂，揉乱了柠檬顺滑的背羽。 呃，被揉搓一顿的韩云相当无语，至于这么激动情绪起伏吗！干嘛总折腾自已，毛又乱了还得理，好讨厌！ “你知道吗？”拿起桌上的照片仔细看了看，段嘉羿心情有所好转，可谓拨云见月不再独自伤悲。 “这是我和明湛的爸妈。”有一种急需倒尽一切心事的紧迫，段嘉羿不需要柠檬作出回应，接着往下说。 毕竟长得那么像，不是父母又会是谁？尽说废话能不能说点有用的，韩云无心理毛，看向段嘉羿的眼神流泻出鄙夷的光亮。 “他们在我十二岁时出了车祸离世，那个时候明湛才五岁，刚上幼儿园。”突遭变故当时的心情现在想来仍显复杂。 我艹，大新闻，还是独家的！韩云丝毫不曾料到有一天可能获悉段家的秘密，自已这是无意识打开了段嘉羿吐露心声的闸门？快快做好听故事的准备。 “痛失亲人之后我们被接回爷爷奶奶家居住，直到各自成年，有了工作有了学业。”段嘉羿自顾自的讲起那个令人悲伤的过往。 韩云这才弄明白为什么段明湛光打电话从未说过要回家的话，父母不在了回去凭添伤感罢了，爷爷奶奶的家固然好，然而同一出生便呆的家里有本质区别。 然后呢，快点快点，急死鸟了！韩云等着听最精彩的下文，眼巴巴的带着光亮望向停住话头的段嘉羿。 “五岁的明湛别看年纪小，脑子却十分聪明，之所以拼命的学医就是因为一场车祸夺去了家人的生命，本该救活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身边的家人因此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再看到亲人离别却做不了任何事。”看着照片上弟弟灿烂的笑颜，心底渐起酸胀感。 段嘉羿的话说得语无伦次，韩云听了半天弄懂了段明湛学医的初衷。家人的离世终究在幼小的心灵上造成不可磨灭的阴霾，段明湛能够开朗活泼的生活一定跟长辈的教导分不开，那不是一种假装出来的强颜欢笑，在一起呆得时间越久越能感受到那一分真实。 “我呢，其实不怎么伤心，当初与闫雪交往纯粹是推不掉上头领导拉的媒，相处之后发现对方表里不一。”之所以发呆面无表情，是在考量事件最终牵扯到的人，个中利益段嘉羿需要整合清楚。 还有呢，还有呢，两句话概括整件事情这不叫精辟这叫吊人胃口，韩云才听到关键点，段嘉羿显然没有说下去的意向，好可惜，没有八卦可以听。 放回手中的相框，心情明显好太多的段嘉羿戳着柠檬的肚皮说道，“回去睡吧，你的猫爬架明早送来。”由于快递路上遇到大雨，原定的时间推迟。 早忘了有这茬的韩云张了张嘴哈欠连天，不再陪段嘉羿解闷，飞到楼下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韩云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层里丁玲咣当吵得人心烦，昨天睡得晚根本没睡饱现在还不想起来。 睁开一条缝看向声音的出处，就见段嘉羿在拆包装，忙里又忙外，脑子一团浆糊的韩云抑制不住周公的召唤又睡了过去。 等到两个小时后早晨九点钟，韩云懒散的伸翅膀蹬腿，翻了个身站起来，飞到洗手间方便完，站在洗手池边叫段嘉羿，给自已洗爪子。 “睡到现在才起，一会吃了饭就得走了。”段嘉羿服务到位按弟弟给的食谱配餐。 走？哦，想起来了，要去长辈家，韩云吃着早餐，忽然记起半梦半醒间一阵响动，抬头看过去，入眼的木质爬架已经安装完毕，这么快！ 收拾好东西的段嘉羿下楼，对柠檬说：“要去那边住两天，你的小床要不要拿？”反正还回来，拿来拿去太麻烦。 “那边是四合院，没有放你小床的地方。”粘挂钩爷爷会说的，段嘉羿同柠檬打个商量，“在哪不是睡，那边有个藤制圆形摇椅，空间足够大，你要不要凑合两天？” 摇椅，像鸟巢一样的？韩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与描述相似的影像，觉得还不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猫爬架我装好了，你试试需不需要调整。”段嘉羿穿好衣服，等着某鸟吃完就走。 韩云加快进食速度，瞅了一眼沿墙边安装的猫爬架，飞过去试了试，心道刚安装上没等着用呢，又要走。 “走了。”时间不早了，开车过去差不多赶上吃午饭的点，看向在猫爬架上跳上跳下的柠檬，忽觉确实有种养猫的即视感。 韩云在段嘉羿打开门时飞出去，落在院子里那辆熟悉的车上，等段嘉羿下楼，驶向未知的目的地。又换地方心里有点小抱怨，别人家没自已家呆着舒服，又是长辈家肯定规矩一大堆，好烦哪！ 在韩云的认知当中，四合院再大能大到哪去，市中心地段寸土寸金，又是仅有两位老人住，比较趋向于农家小院那一款。 直到印入眼帘的建筑，才发现自已是多么的孤陋寡闻，目之所及光是个能把车开进去的大门就足够彰显院落的气派程度，门口还有两个穿｜军｜装的人站岗。 瞧那笔挺的身姿，乖乖这家长辈身份肯定不一般，在韩云的人生字典当中，能有警卫员把守的地方非军中高官住地莫属，都怪段嘉羿说话只说一半，就不能把身份透露那么一点，自已像个傻缺一样被主家气势震慑，差点忘记该怎么飞。 韩云没敢不知死的到处乱飞，厚着脸皮落到段嘉羿的肩头，无视爪子底下高档面料，这时候呆在熟人身边最安全。 “嘉羿回来了，快进屋，吃块西瓜解解暑。”听到车子进院，身为奶奶的苏心慈苏老太太站在房门口对进门的大孙子说。 “呦，肩膀上是什么？”那么大一块头？苏老太太年纪大了眼发花，孙子走近才注意到肩膀上那一团新绿。 “你好，你好。”韩云知机的先打招呼，卖萌什么的一点不可耻，尤其是对上了年纪的老人最管用。 “这是什么鸟，这么会说话。”苏老太太找了花镜带上，看清楚孙子肩头的鸟笑道，“工作那么忙怎么想起养只鹦鹉？” “这不是我的，是明湛养来做伴的。”段嘉羿伸手把肩头有些分量的柠檬抱下来，“它叫柠檬。” “柠檬，怎么跟我在网上看到的鹦鹉一个名字。”别看苏老太太年纪大了，偶尔还会赶个新潮，上上网聊聊天。 “不是一个品种吧。”把柠檬放桌上，递了块瓜瓤过去，段嘉羿先去洗了把脸，太热了。 “我看，好像是一个品种，叫什么来着？”苏老太太一时想不起来，转身回屋拿平板电脑，直接打开常登录的网页。 “看，一模一样，折衷鹦鹉，这家人每天都有上传宠物的视频，我每天都看，最近两天光有白猫的没有那只鹦鹉的。”把平板递给坐下来的孙子。 啃着西瓜的韩云听到这话，怎么感觉有点耳熟，伸长脖子往段嘉羿那边瞧，什么都看不到。 “王子？”韩云结合苏老太太的说辞，脑海里当先蹦出一个闪念，又是白猫又是柠檬，应该就是苏老师上传的那个网站。 “对啊，你怎么知道那只纯白的波斯猫叫王子？”正看视频的段嘉羿分外诧异，抬头看向低头吃西瓜的柠檬。 “柠檬与王子，楼下，苏老师。”猜对了，就说吗哪有这么巧的事，取名跟自已的重合，韩云利落的给出答案。 苏老太太在旁边看得很是稀奇，不敢确信的打量眼前说话特顺溜的鹦鹉，“真是网上那一只，怪不得这两天没新视频上传，原来是在我们家。” “爷爷呢，又去外头遛弯去了？”家里没看到爷爷的身影，段嘉羿放下平板问起。 “在家呆不住，又去前头的公园瞎转悠，有人跟着一会就回来。”苏老太太对桌上的鹦鹉比较感兴趣。 看鸟吃西瓜的样子挺萌，苏老太太把持不住，拿放在一旁的平板进行拍摄，嘴里直叨念，“看看我的拍摄手法怎么样，一会传到网上去，我也借着柠檬的光火一把。” “火什么？”这时门外走进来一精神嚯嚯的老头，刚一进门就听到老伴的笑声。 “你好。”抬头不忘打招呼，为了刷好感度，韩云表现得比平时还要乖巧，心道自已真够拼的。 “啊呀，好乖，好乖，明湛是怎么教的，这么懂事。”苏老太太一边拍一边赞，没功夫理会回来的老伴。 “这鸟养的好。”见过不少人养鸟，好与不好一眼看得出，段洪宇段老爷子见猎心喜，上手就想摸。 吃西瓜的韩云压力山大，勉为其难的让摸了下头，赶紧躲开还来的手，到一边继续啃西瓜。 “这鸟认生。”老爷子起了兴头，刚想问两句，被老伴推了一把，莫名其妙的看过去。 “你挡着我拍摄了，边去。”苏老太太推开老伴继续跟拍，嘴上叨念着，“明湛养的鸟哪有不好的理，等我忙完一会你在干你的。” 被当作物品的韩云自脑门流下三条黑线，嘴西瓜啃得心不在焉，幸好只在这里住两天。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快，韩云的两天老宅生活总体而言过得还算可以，老头老太太都向着自已，早起出门遛弯带着自已，跟认识的老朋友喝茶聊天顺便显摆显摆自已的乖孙子养了只能说会道的鹦鹉，时不时还得露一小手，说起来不算难事。 中午睡过午觉，老爷子心血来潮非要教韩云唱戏，老太太则拿着平板继续跟拍，两天时间都这么过的，两位老人仍旧乐此不疲，围着自已打转，亲孙子段嘉羿被两老无情的丢到一边。 第二十七章 留下来 临要走的当天早晨，段嘉羿突然问韩云在这里住的好不好？这让韩云听得是一头雾水，丁点没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跟你商量件事。”段嘉羿正色道，“两位老人没人陪着解闷，你来的这两天爷爷奶奶都挺开心，要不你留下来继续当两位老人的开心果？”老人开心了作为孙子才能安下心来工作。 什么！这是要把自已丢在这里。韩云瞬间拉长了脸，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不悦，这哪里是在跟自已商量，分明早就经过深思熟虑，这会都要走了才来另行通知一声，太欺负鸟了吧！ “两位老人对你没得说，我这个亲孙子都得靠边站，你有什么不满意可以提。”段嘉羿非常不能理解怒瞪自已表现出不高兴的柠檬，脑子里怎么想的，有吃有喝有地方住，住哪不是住，不用反应如此激烈吧！ 那到是，没亏待过自已是真，也不能说变卦就变卦吧，这里又不是自已的家，住着怪憋屈，都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韩云多少有点小抵触，不太愿意呆在长辈眼皮子底下过活，哪怕现在是一只鸟，内心当中依旧存在人的想法。 “说什么呢，气氛搞得这么严肃？”苏老太太从厨房出来，端出果盘直接放到柠檬面前，乐呵呵的开口，“吃，这都是今早刚买回来的特别新鲜，一会跟我去遛弯。” “奶奶，我们该走了。”老人早晨醒的早，四五点钟就起了，段嘉羿自然不可能像没长大的小孩一样睡懒觉，何况今天还得上班，现在时至五点半。 “走什么走，你走可以，柠檬得留下。”柠檬带来的欢笑让苏老太太不愿意放行，转过头和颜悦色对柠檬说，“就住这里，跟他回去干嘛，臭小子还得上班，家里整天没个人在，哪能顾得上照顾你，乖乖听话。” 韩云看了看苏奶奶又瞅瞅不住点头附和的段嘉羿，心道自已不会是早入了这小子的套了吧？把自已带过来一准料定了自已走不了，摆明了逼自已就范！太无耻了，怎么能算计自已，当下眼睛里飞出眼刀子。 “说什么呢？”得，老爷子也过来凑趣，两只手各搓着一副核桃，晃晃悠悠走进来，一看就是刚从外头遛弯回来。 “柠檬要走，死活不留。”苏老太太让位，好叫老伴来作思想工作，自已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柠檬不开口，只能请更厉害的人来。 韩云尽是无言以对，自已还没来得及开口，好家伙直接给自已扣上一定大帽子，自觉比窦娥还要冤，苏老太太怎么可以如此个性，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自已身上好吗！ “留下，留下，留下，走什么走，没我的允许不能走。”有只能说会道的鹦鹉跟在身边倍有面子，又能解闷逗趣，这么好的宠物哪里找，坚决不能让孙子把鸟带走，脾气一上来就喜欢发号施令，都赶上职业病了。 韩云整个鸟都不好了，两天时间足够自已认识到段老爷子说一不二又难缠的性格，连段嘉羿这么个精明的货都有被坑进去的经历，就凭自已这点小身板，还是识相点能避就避。 胆在大从来不敢拿鸡蛋去碰石头，就连鸡蛋里挑骨头这事韩云都未曾做过，眼前形势摆在自已前，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哪有二选一的路，被段嘉羿这老小子坑死了！ 既然改变不了留下来的命运，韩云只能学着去适应，在现有条件下必须争取到足够的自身利益，比如说。 “出去，玩。”这条必须有，总呆在家里自已都有两天没正儿八经的锻炼了，一旦搁浅下来，又得被打回原形，那么多天的苦练付之东流，韩云的心恐怕都要滴血了。 “出去可以。”见柠檬松口，段嘉羿立马接茬，还给身边的老人使眼色，小东西越来越精，懂得学人一样提条件，心下委实想笑。 “但是，有一条必须遵守。”丑话说在前头，段嘉羿看得出柠檬什么样的性子，提前给出声明，“定时定点出去，出门前要报备，别你心情一好往外跑，爷爷奶奶不知道，心急之下到处找你。”年纪大了老年人常犯的毛病上了身，不能过于激动大喜大悲，到现在两位老人还吃着药。 这个可以，自已没想出去玩吓到两位老人，韩云点点头表示可以接受，琢磨了一会给出时间，“下午，四点到六点。”早上跟老爷子老太太出去好几圈，中午睡觉，下午出去没人看着自由。 “行。”段嘉羿心底顿时萌生出扒开柠檬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人脑，怎么就这么聪明招人稀罕。 “要吃肉。”这个必须有，除了放风时间外，韩云唯二上心的就剩下口粮问题，要锻炼必须有肉，不吃肉哪来的劲把体内的食物转化成肌肉。 “还吃肉，什么肉？”听到这里两位老人更觉新奇，互看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到相同的疑惑。 “煎牛肉，明湛喂过。”段嘉羿差点绷不住笑场，柠檬也就这两大嗜好，用不着扳脚指头都能猜到。 “不过不能多喂，一会我把明湛给的食谱单子重新抄一份，按着上面写的做就可以。”家里人隔三差五改善生活，牛羊肉每星期必须吃两回，柠檬吃得不多，养得起。 “小床。”鸟巢式藤椅的位置太低，韩云睡惯了高处，不愿意睡在接近地面的地方，还是自已的小床舒服，别看只有一层绒布，睡在半空中四下通风夏天尤其凉快，还有段明湛给自已做的小枕头，眼下要在这里长住，至少也得四十天，等段明湛回来接自已，该有的福利不可少。 “行，晚上下班我就给你送过来。”提的要求都不算难，段嘉羿痛快的答应，不禁暗赞弟弟养鸟是件明智之选，看，现在都能肩负起陪老人的职责。 其他的也没什么可提，有吃有喝有地方住，韩云一时想不出提哪些要求，先放着吧，有了再说。 “谈完了，吃饭吧。”苏老太太目的达成，伸手抱起桌上的柠檬往餐厅走去，家里别看住着四合院，屋子多归多，室内的装修都按现代样式来装，老两口都喜欢赶时髦，到了现在这个岁数，能享受绝对要享受，人生还有几个十年。 闹了点小脾气的韩云没躲，老人对自已的好不做假，没必要为点小事甩脸子，哪怕自已现在是只鸟，心里上着实过意不去。 韩云在这个家里简直被拿来当小孩来哄，老俩口不讲究，前半辈子讲究太多，现在随性而为活得更舒坦自在，特许柠檬上桌吃饭，就这份心值得韩云感激。 吃完饭段嘉羿提前走了，走时不忘摸毛，韩云好想给对方一爪子，念在对方是段明湛的哥哥，忍下一时的憋气，总有一日坑回来，等着瞧。 两位老人的日常生活十分规律，早晨绕公园转一圈，然后去早市买菜，回来打开电视边听新闻边做简单的早餐，很少在外头买现成的，韩云猜估计是因外头的东西不干净，家里做的才健康。 早饭过后也就六点来钟，老爷子又去公园找相熟的人下棋，或是去钓鱼，老太太则去老年舞蹈队跳舞，中午有专人过来做饭，食物搭配的比例都得用小称称出来。 这般细致的讲究，韩云不用猜都明白，做的是养身餐，定期还会有身体检查，这些属于老干部们的福利，电视小说上都这么演，套进现实生活当中，大开了回眼界。 韩云仅仅看出老爷子属于军｜队高官，如今退下来气势尤不减当年，老太太看不太出来年轻时是干什么的，等段明湛回来得好好问问，一解心底疑云。 中午饭过后看会电视或者听听戏曲，再教韩云唱两嗓子，就老爷子那半调子货，听听别人唱就行了，自已本身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教起徒弟来能唱出什么效果。 韩云私底下思量老爷子这是又想把自已教会了，学那么一句两句，到时跟他那几个老友显摆，人老了就爱现，坐一块不是说自已家儿子孙子如何如何出息，就是夸自已新得了哪些好玩意，拿出来给大家伙瞧瞧长长眼，闭上眼睛都知道老爷子显摆过后得意的劲。 可苦了韩云，正儿八经的通用汉语说得顺溜了，加了门猫语学得磕磕绊绊，如今王子不在身边，猫语搁浅了，这又来一门戏曲，比唱两只老虎还恐怖，谁来救救自已！ 被烦了两小时的韩云今儿中午根本睡不踏实，出去转转散散心，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在锻炼上，效果肯定尤为显著。 “奶奶，爷爷，走了。”出门报备，韩云无缘无故又得两长辈，为什么老年人就喜欢让自已叫爷爷奶奶，难不成根源出自说话时的嗓音，嫩嫩的像个小孩子，每次这么叫，两位老人眉开眼笑，有种被人当亲孙子养的恶寒感。 “早去早回。”苏老太太挥挥手同意了，清楚手养的鸟在家闲不住，长着翅膀就是为了出外放风，没有制止的意思。 “知道了。”韩云现在已经不在一个字两个字的蹦词，上回跟着苏奶奶看电脑，发现鹦鹉的说话能力会越来越强，达到能与人流利对话的程度，牛叉的韩云真想找块豆腐撞一撞。 自已有点太小心翼翼，说话磕巴言简意赅到别人没有办法从短语中获悉正确的意思，苏奶奶查饲养鹦鹉的资料，反过来问自已什么时候能说个长句子。 白担心一场的韩云终于放开，装得那么傻那么呆连自已都看不下去，有了科学的解释自已还怕什么，万分感激老天爷给了自已一副鹦鹉的身体，换做其他物种就没这么幸运了。 飞到公园中溜达一整圈，把公园外围的地形环境记在脑海中，找了片树木茂盛绿树成荫的地方锻炼爪子的锋利程度以及翅膀扇出去的力道。 如果羽毛可以心随意动的脱离皮肤发｜射｜出去，像羽箭一样弹无虚发，成为自已响当当的秘密武器该多好，遇到危险时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想法太美好现实太残酷，小说电视看多了尽琢磨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真把羽毛当飞箭用，又能有多少支，全飞没了翅膀变成了秃毛，还想不想飞了！ 又不能像游戏里的那样，飞出去的硬羽还可以重样长出来或是闪念召回，韩云发现自已的想法越来越另类且搞笑，自已听着都觉是绝对无法实现的天方夜谭。 之所以有这种滑稽可笑的想法，还不是韩云想当然的认为，除了翻译机似的金手指外应该还会有别的未曾发掘的奇迹。 到底有没有一时半刻说不清，毕竟自已还年轻，漫长的生命中出现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韩云无比期待愿望实现的那一日。 练完爪子扇翅膀，左来一下右来一下，就像人锻炼胳膊上的肌肉一样，韩云目标也在于此，翅膀上的肉练结实了有助于提高飞行能力，再扇别人巴掌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更有力道。 扇着扇着韩云忽然发现眼前树叶有变化，刚刚明明有两枚叶子长在树枝上，怎么思绪一打岔开了会小差就没了呢？ 之所以重点关注，韩云作出大胆假设，会不会是自已刚刚一不小心扇风扇掉了，眼下时节正属三伏天，树上的叶子绿绿的，不应该说掉就掉。 韩云比较趋向于自已神力大显把叶子扇掉了，心底隐隐有点小期待，兴奋的又找了块叶子多的地方做挥翅膀运动，眼睛瞪得老大，一瞬不瞬盯着被扇到的地方。 左扇右扇上扇下扇使出浑身解数，累得心跳加快大口喘气，就在自已实在扇不动的当口，有三片浓绿的叶子脱离枝头，随风起舞，飘飘扬扬的往地上落去。 眼见为实！自已扇个翅膀还能达到如此惊人的效果，会不会是自已刚刚开发出来的又一金手指？韩云美滋滋的臆测，继续努力争取扇掉更多的树叶。 韩云一心一意注意力全部放在锻炼上，突兀间听到不远处传来清晰的咕咚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砸在水里溅起的响动，把聚精会神的自已惊了一跳。 身体不用动脖子往声音来处一转，视线所及之处一目了然，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啊，哪来的响声？ 咦，那是什么！远处有一个小点上下起伏，据韩云勘察地形所知，那边有一处人工湖，水是活水直接连接到主干线河道。 该不会有谁倒霉一不小心落水了吧？韩云转过身，伸长脖子往那边张望，万一真被自已料定了，四下无人到底是出于自杀还是不小心失足？ 韩云在考虑救是不救，自已又有多大的能力去救，如果好心当作驴肝肺呢，这些都是急需要考量的问题，远处的点已经不在动弹，搞得自已心脏骤然收缩。 妈的，既然看到了，不救于心不忍，终归是一条生命，再拖下去真就没得救了！韩云当机立断开足马力飞奔出去，急速掠向事发地。 飞近了一看，暗忖还好自已多管闲事过来看一眼，分明是个小女孩落了水，旁边修有入水的台阶，一只凉鞋掉落在接近水面的台阶上，水面上飘浮着白底粉樱的花裙子，估计是小孩子贪玩一失足滑进水里。 说时迟那时快，韩云一个俯冲而下，找到便于抓握的着力点，一点一点把下沉的小孩拖拽出水面。 使出浑身的力气，用上吃奶的劲，咬紧拼命扇着翅膀，在看到小子露头的一刹那，松爪子抓向小孩子的衣襟，将小孩保持仰面朝上的姿势拽到台阶边上。 第二十八章 救人 韩云无比庆幸小女孩落水之地离台阶并不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累瘫在石阶上，浑身上下肉痛骨头也疼，顾不上累不累先去看小女孩怎么样了。 跳过去无视尾羽沾到的水，凑近探了探鼻息还有气，韩云考虑到自已一鸟身根本弄不动小女孩，更枉论施以急救逼出小女孩呛进去的残水，这么放着不是办法，还得去找人施救。 人命关天希望小女孩坚强一点，说什么也要撑到自已找人来救援，韩云拖着浑身的酸痛拼命的往回飞，在转圈的时候曾看到过鱼池那边有几个人在钓鱼，若大的公园只剩下那边有人，因着距离事发地有点远，必须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韩云快速的义无反顾往前冲，无心关注自已的时速到底有多快，心里只想快点找人来，小女孩就会得救。 终于看到鱼池，这个地方专门为钓鱼爱好者开放，交足了年费随时随地都可以来钓鱼，鱼池内专门放养了一批普通可食用鱼苗，定期有人管理维护，能够钓上来的鱼几乎大小差不多，没有菜市场上卖的个头彪悍。 快到近前，韩云看到有三名老人两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在钓鱼，无暇在意他们当中有几个会游泳，直接高声呼救。 “救命，救命，有人落水了，救人哪！”一边飞一边叫，成功的引起五人的注意，韩云飞到离几人就近的石柱上歇脚，喘口气。 “救人，救人，快点，快点。”眼前看稀奇的几人只看不动，韩云心急如焚，飞起来大声叫嚷，“落水了，快去，快去。” “哪来的鸟？”乍然间听到小孩子的声音诧异了一下，看到是一只挺大的鸟在说话，好奇心起打量不知打哪飞来的鸟。 “好像在说救人？”另一老人看向边飞边喊救人的鸟拧起了眉头，“会不会是真的？”一只会学舌的鸟丝毫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别是狼来了的即时版。”一名年轻人收起钓竿调侃，看向鸟的目光充满了打量与审视，“这谁家养的鹦鹉，出来骗人可不好。” 看到几人无动于衷，韩云的心拔凉拔凉的，就知道会这样，自已说出来的事实根本没有多少可信度，可是时间真的不等人，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救命，有人落水，救人，救人。”韩云急得又叫又往出事的地方飞两下，希望几人看得懂赶紧别磨蹭。 “看这鸟的行为，挺急的。”一老人当即收起手中的钓竿说，“如果真如鸟说的有人落水，我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有些事宁可信其有。” “说的是，人命关天，不出事总比出事强，大中午的公园里没多少人，去看看作个确认。”另一名老人收拾东西，其他的东西留在原地只拿钓竿，说不准到时候能派上用场。 “看鸟挺着急，有可能是落水者的宠物。”曾经出现过宠物狗救人的事迹，其中一年轻人跟另一年轻人说，“我们俩跑得快，先去看看情况，三位老人跟在后面，别跑太急自已先倒下。”又是麻烦事。 韩云终于见几人行动起来，立刻往事发地飞去，快得几人仅仅看见一道绿影划过，两名年轻人当下不多说甩开臂膀迈开长腿追着前面引路的鸟狂奔。 到了事发地果然看到入水的台阶上倒着名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对方的情况并不好，整张小脸憋得泛紫，大半个身体没入水里，只有头颈肩搭在最下面一节石阶上。 “还真有。”年轻人诧异万分，眼下哪顾得上说其他，立即打算下去把小女孩抱上来，被身边的人扯了一把。 “小心点，石阶上有青苔会很滑，我们一起下去，你拉住我的手。”上面的台阶好一点，主要还是下面的五六级都被青苔覆盖，一个不留神非常容易出事。 “没事，我会点水。”救人要紧，两人商量好一前一后快速走下台阶，完成一件大事的韩云此时此刻瘫软在石质栏杆上。 前后脚的功夫三名老人赶了过来，一看眼下情况心里直发紧，赶快拿了钓竿下去。 “抓住鱼竿，或者把鱼线缠裤腰上，别扯脱了。”救人也得找方法，不能为救一个人把其他人也给搭进去。 “你们别下来了，地方窄，已经抓住人了。”最下边的年轻人边喊边注意脚下，拽着孩子的侧肩衣领，把小女孩从水里抱出来，一把扯进怀里，缓口气一只胳膊夹紧小女孩，小心翼翼转身挪动脚步，脚下台阶湿滑，下去容易上来难。 “快快，打电话报警，打120叫救护车来。”没出力的三位老人一时紧张才记想要打电话的事。 “不行，来不及了。”抱小女孩的年轻人顺利上了台阶，将胳膊下的小女孩面朝下搁膝盖上猛得击打小女孩后背，促使小女孩把呛进去的水咳出来。 “等120来太慢了，我有车先抱孩子去附近医院，你们看是留下来等警察，还是找一下孩子的家长，我先走一步。”托着吐完水的孩子一路狂奔，另一年轻人也跟着一块去。 “对对，我们分头行动。”三名老人抚着跳快的心口，缓了缓神，“还好赶来了，晚一步孩子怕是没命了。” “小孩落水的姿势有点奇怪，按常理头在水面上不应该存在溺水的风险？”另一名老人来的早观察入微，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矛盾之处。 “我没看太清，不过小孩子的脸色的确憋得发紫。”另一名老人同样产生疑惑，“应该不可能有人把小孩拉出水面就扔下不管，哪有救人救一半的道理，真这样相当于二次伤害。”脑海里浮现出设想中的画面，顿时一个激灵汗毛直立。 “那只绿鸟呢？”另一名老人记起这茬，“你说会不会是鸟将小孩拖出来，没能力救，才来找我们？”心里一寻思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鸟才多大，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质疑归质疑，真论起来四下无人，不是没那个可能。 “鸟哪去了，刚刚我还看见就在对面的石柱上呆着，怎么一转眼没了影？”满哪找没瞧见那一抹绿色的身影。 “别是跟着送小女孩的车走了？”如果鸟是小女孩所养，很有可能不放心跟着去，老人如是想。 “细想起来，我好像在哪见过那只鸟？”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皱了半天的眉，刹时惊呼，“想起来了，那鸟经常来公园，绝对不是小女孩养的宠物。”怪不得初见时觉得眼熟。 “具体是谁家的我不太清楚，再来公园遛弯一定能认出。”那鸟太特别，又会说话又能救人，心下意动也想养这么一只好鸟。 “警车来了，我回去取之前扔下的钓具。”自已最后一个赶到该看的没看上，回应警察的事交给其他两人。 “那点破东西放那儿没人拿，来来回回跑多麻烦。”一名老人拉住对方说，“大中午的铁定没人偷，又不值几个钱，警察这都过来了，等等吧。” 要走的老人考虑片刻觉得对方说的在理，停下脚步没走，两名警察走过来询问报警人，了解具体情况。 功成身退的韩云疲惫的窝在一棵别人看不见自已的树上歇脚，翅膀因用力过度沉重的抬都抬不起来，爪子更是僵直的伸都伸不开，站在树枝上实在勉强，整个身体只能改变重心倚靠在粗树干上，减轻体重对爪子的压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希望小女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吉人自有天相，不要白白的浪费自已一番辛苦。 歇够了伸了伸翅膀跺了跺爪子，依旧不太舒服，平时用不到那么大的力度，突然发力必然产生后续遗留症状，好在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一晚估计会好。 回到四合院，韩云浑身乏力一头扎进藤椅中呼呼大睡，直到晚饭时间才起来，饿醒的不然还能继续睡。 小女孩因送医及时脱离了危险，在医院输液观察，因为是不慎滑落溺水，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父母一直陪在身边。 事件的起因，孩子的父母中午累了睡了一觉，以为孩子在小屋也睡了就没太注意，等醒来不见孩子这才急了，到处找，亏了警方行动迅速，一时间找不到孩子的夫妻二人都快急疯了。 得知孩子被送去了医院，马不停蹄的赶过去，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痛哭流涕，好一会了解了实情，感谢救了自已女儿一命的五名好心人，如果没有他们自已将会看到女儿不幸早亡的痛心一幕。 “其实，我们没做什么，要不是你家的鸟来呼救，我们哪能知道有人落水。”被夫妻二人感激的两名年轻人心里不太好意思认下这份不属于自已的功劳。 “鸟，什么鸟？我们家从未养过鸟！”夫妻二人听得是一头门问号，救了人做了好事，怎么无端跑出一只鸟来，听年轻人的话，是鸟起到了关键作用？ “啊！不是你家的，我还以为……”心叹误会大了，年轻人不等夫妻二人询问，竹筒倒豆子般把真实情况一说，在场的人无不哑然，事情尽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奇异转折。 “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急着回去找鸟，弄不清谁家的鸟养这么精，赶上忠犬的行列了，年轻人向夫妻二人道别，开车离开医院。 第二天一大早，韩云没起来跟两位老人遛弯，浑身酸痛的后遗症尚存，懒得动趴窝里半醒半睡，自然无从得知公园里鸟救人的事迹被传开，称赞声接连一片。 “老头子，你说外面传的会不会……”不等苏老太太把话说全，段老爷子呛了声指出话语中的不恰当。 “传什么传，那是事实。”今早出门好多人在谈论昨天下午发生的一起勇救落水儿童的消息。见义勇为者除了人外还有一只据说立了大功的鸟。 “你个死老头子，鸡蛋里尽挑骨头偏跟我强。”苏老太太被老伴呛声不高兴了，伸手锤了对方一拳，杀伤力自然不高。 “听当事人说，是只绿鸟，比喜鹊大点，黄｜颜色的喙，会说话，还挺利索。”刚进家的苏老太太，一眼瞧见站在桌上嗑瓜子的柠檬，一个箭步冲过去，指着某鸟比比画画。 “绿色的，黄｜嘴，还会说话。”一一对应，苏老太太看向柠檬的眼神，内里闪现出晶亮的光芒。 被狠盯的韩云一脸的迷茫外加莫名其妙，眼前的两老怎么了，用那种眼神打量自已，看得自已毛都要炸了。 “柠檬，你说，是不是你干的？”老爷子来了劲头，当先开口询问，打量鸟的目光中掩盖不住深层的骄傲与喜悦。 说什么呢，有听没有懂。韩云丢下瓜子壳，歪着脑袋看向说话掐头去尾的两老，仔细回忆不记得自已有做过什么。 “昨天下午，你不是出去了。”苏老太太发问，“是不是救了个落水的小女孩？”看出柠檬的不解，一点一点掰开了说。 昨天？哦，原来是为那件事，怎么了至于一副大惊小怪的样，韩云无法理解两位老人莫名激动个什么劲。 “时间，下午，地点公园，毛色特征全部相符，又会说话，肯定是你救了那个小女孩，做好事不留名。”苏老太太笑着上手去摸柠檬的头毛。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韩云真没觉得自已做了天大的好事，更没想出名被许多人知道，在外面做好事秉承从不留名的原则，生怕被发现被粘上，对内做好事绝对必须要留名，亲近的人不会想要害你，做了好事得亲近之人夸赞是一种无上荣耀。 “哎呀，瞧瞧我们家的柠檬都会说成语了。”苏老太太欣喜的恨不能抱住柠檬亲两口，“大功臣必须好好犒劳一下，今天中午吃你喜欢的牛排。”乐滋滋的揉乱柠檬一身的背毛。 “那不是明天中午的菜谱？”老爷子挑眉，对老伴做出的决定没有反对，仅仅出于正常询问。 “那有什么，今天的菜谱改明天不就行了，我们家柠檬出了力气，于情于理都要庆祝一下。”苏老太太乐呵呵进了厨房，整出一大桌子丰盛的早餐，以柠檬的早餐为最，什么好东西都往碗里放。 第二十九章 老人的心思 “外面人应该不知道柠檬做的善举吧？”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苏老太太边吃边问。 “见过柠檬的人不少，再去公园被救人的事勾起好奇心的人一定会多加观察，总不能不让柠檬出门，呆在家里不是事。”喝着牛奶老爷子煞有见识的回了一句。 “我是怕认出柠檬的人围追堵截要上头条什么的，整那一套出来。”苏老太太喝了两口粥视线转到柠檬身上，“老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柠檬又那么特别，别人家的鸟都不像柠檬有本事，倘若起了不好的心思，千防万防总不是事。”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一说，一不留神一次松懈很有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灾祸。 “到也是。”老爷子听老伴这么一说跟着犯了愁，“救与不救都是事，人的八卦之心就不能适当的减一减。”非要造成别人的困扰。 专心吃早餐的韩云不忘留一耳朵，听到两老的话一枚大鸭梨自脑门滑落，没曾想做了件好事，居然演变成大麻烦，眼看就要危急自身的安全和自由，心情顿时跌落谷底，厌厌的提不起一丝精神。 “怕什么大不了死不承认。”苏老太太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世界上养折衷鹦鹉的人多了，都长一个样谁能分得清，只要我们咬死了不承认，加上柠檬近期出门少开口，装傻充愣谁还能拿一只鸟怎样，等事情淡出人们的视线，再好奇的心思也该歇了。”统一口径就是不认，没有确实有效的证据，即使怀疑到柠檬身上又能如何。 “只能这样。”虽说是个笨办法却管用，老爷子赞同妻子的说法，等事态平息又有多少人记得发生在身边的奇人异事。 “柠檬啊，听见没，少说话哦。”苏老太太童心未泯经常学小孩子说话的腔调来逗趣。 韩云自然明白两位老人对自已的关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就是装哑巴又不是没装过，有什么大不了。 “吃完饭跟我去菜市场转转，今天不去跳舞了，买点你爱吃的水果，咱们中午吃大餐。”苏老太太有意拉柠檬出去试试多数人的反应，光凭猜测推断来决定不可取。 韩云一听去购物心情急转直上，对苏老太太提要求：“要吃山竹。”白白的软软的，就是果皮太厚没几两肉，今天不知怎么特别想吃。 “好好，买买，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家里不缺钱，想要什么买什么，苏老太太高兴于柠檬的精神头，没被之前的事影响。 老爷子同样不去下棋，跟着老伴一起出门，一路上凡是看到柠檬的人少不了指指点点，还真有人大着胆子上前询问，都被两位老人几句话的功夫打发走。 韩云看向那些每每被确认不是的询问人，离开时脸上难掩可惜之色，想不通这些人在可惜什么，又不相干至于如此热心，好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浑身上下冷不丁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眼下的情形不禁让韩云陷入沉思，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些居心不良的人借此机会予以炒作，就为着让自身出名？ 此类事件真不是没有过，为了出名为了博人眼球，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现在的社会一片乱象，看多了都觉接受不了。 罢了，那是别人的事与自已无关，韩云收回多余的思绪，目光转到一个个琳琅满目的水果摊前，看到哪个好指哪个，丝毫不用担心上了年纪的两位老人拿不动东西，身后有人跟着充当拎包工。 中午饭吃得韩云心花怒放，终于不再吃一小块牛肉了，经过长时间的锻炼，自已可以吃完一整条，尽情的品尝牛肉的鲜美滋味，诸多想法油然而生，要是天天能吃到肉该有多好，可惜无法实现。 正吃着饭客厅里安装的座机电话响起，苏老太太走去接听，好半天挂上电话，回到餐桌前一脸的疑惑不解。 “谁打来的电话？”看到老伴神情有异，老爷子开口询问，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准没好事。 “闫家人打来的，说什么让我们放闫家一马，还说做错事仅仅是一时糊涂，让我们家看在以往的情面上高抬贵手，说了一大堆求情的话，听得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苏老太太皱着眉一直没能从记忆当中翻找出事件的源头，导致闫家人急慌慌的未说清楚内容直接上来就道歉。 “哪个闫家，该不会是大孙子经人介绍的那一位？”除了那个人姓闫外，与段家相熟的人家中，老爷子不记得有闫姓这一家。 “对，就是那个闫家。”跟大孙子谈恋爱的那个女人姓闫，苏老太太的表情平淡中无一丝波澜，看得韩云一脑袋浆糊，不会是老太太本身同样不喜欢那个闫雪吧？ “早说过了，那个女人心思太多，绝对不适合做段家长孙媳妇，嘉羿就是不听，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听到是那个看不上眼的闫家，老爷子没好气道，“叛逆期不是早应该过了，就为了那个女人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老爷子果然人精，一眼料定姓闫的女人心思不纯，又联想到段嘉羿对那女人表现出的若即若离，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大胆的臆测。 该不会故意的吧？以自身为诱饵借闫雪那个没脑子女人的手，一举铲除掉碍眼的绊脚石，就好比事件暴出，闫家不可避免的成为炮灰。 “嘉羿大了，有自已的想法和主张，他什么也没跟我们说，如果非要一意孤行娶那女人进门，必然要跟我们闹一场，就他那闷｜骚的性格，你不是最为了解。”苏老太太到不担心大孙子犯拧，跟长辈较劲，非要娶那个女人进门。 “等他回来问问，怎么一回事。”电话里的意思是闫家快不行了，走投无路求上门来，亦或是这背后有大孙子的手笔，故意演这么一出大戏，老爷子思忖良久总感觉事情不大对头。 韩云在这个节骨眼开口：“坏女人，偷电脑里的，资料。”一看眼前这情形，暗自嘀咕段嘉羿保密工作做得连长辈都不知情的地步，如果不是恰巧有这一通电话，两位老人还被蒙在鼓里呢！ 听到柠檬接话，又明确指出女人这一重点，两位老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柠檬身上，异口同声问道：“你知道？”既然可以流利的说出重点，绝对知道经过。 韩云顺顺利利的把段嘉羿给卖了，着重指出对方看出姓闫的女人鬼祟伎俩，来了个将计就计，加上自已卖力的配合，一场闹剧得以结束，才有今天闫家的苦求。 “晚上让臭小子回来一趟，把事情说清楚，这么大的事都敢瞒，他这是翅膀硬了想上天！”从柠檬的话中听出掩盖的信息，气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好了好了，这不没事吗。”苏老太太给老伴倒水平菜，“等回来你好好说说他，长点心别为着办事把自已搭进去，多不值当。”最不愿看到自已的孙子去做那诱人上钩的饵食，万一鱼没钓到反惹一身腥又该如何收场。 “嘉羿才三十岁还是太年轻了。”不知事情轻重，苏老太太同老伴站一条线上，对孙子此次设下的局尤为不满。 “唉，如果不是不能走部｜队的路子，何至于嘉羿如此拼。”身为曾经的军｜界一把手，老爷子感慨良多五内杂陈。 “别说这些，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不参｜军走你的老路，改走从｜政不也一路顺风顺水过来了，嘉羿精着呢，真到万不得已的困境肯定会与我们商量。”苏老太太安慰又开始多愁善感的老头子。 “进｜部｜队有什么好，除了你那点脸面，能护着嘉羿到几时。”苏老太太一看老头子犯了拧，换了种说法劝慰。 “背后只不定被人戳脊梁骨，全是仗着你这个爷爷的功勋，干干脆脆抹杀掉孙子的努力，这对孙子并不公平，如今从｜政，很少人敢说孙子没能力仗着你这个爷爷的脸面耀武扬威，以退为进另谋他路，看似退个干净实则更能拿稳手中的权柄。” “孙子打从一开始选择从｜政前不都跟你说得明明白白，别跟自已怄气。”苏老太太心知老头子因帮不上孙子什么忙，总认为对不起孙子，产生了自我厌弃的情绪。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老爷子感慨一句，低下头闷声吃饭，心情还是那个样。 “你个死老头子，就不能说点吉利话，让两个孙子听了多不好。”苏老太太瞪了眼无端闹脾气的老伴。 “柠檬，咱俩吃，别管他，时不时来个悲春伤秋叫人受不了。”苏老太太该说的都说了，老头子听不进去，说多了嘴都累，所幸扔下不去管，爱咋咋地。 韩云默默的吃饭，脑子里自打接收到庞大的信息量，正处在高速运转的当口，乖乖果然背景雄厚，没想到段明湛还是个某二代，不对应该是三代。 下午段嘉羿打来电话说一会回去，下午没事情请了个假，先回趟自已家拿柠檬点名要的小床，再开车来老宅。 一进门就被奶奶瞪眼加冷哼，段嘉羿摸了摸鼻子顿感十分莫名，自已哪招惹奶奶了，看自已的眼神怪怪的。 “姓闫的，中午打电话，到家里，求情。”韩云瞬间变成一个小报务员，预先告诉段嘉羿被苏老太太嫌弃的原因，看自已对段嘉羿多好，当着两位老人的面打小报告。 “这事我解释。”在长辈面前一定要做到坦白从宽，从柠檬嘴里吐露的信息，段嘉羿马上联想到某种可能，立刻摆正心态自我检讨。 “给我介绍闫雪的那个领导不安好心。”段嘉羿在老爷子的倾力培养下识人的眼光炉火纯青，对方又是自已在晋升路上的绊脚石，工作再努力做得再好，身为领导的那位总会想方设法摘走自已的劳动果实，时间长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决定设个局，把这位贪得无厌的领导挪走，这才有了闫雪的事。 听了孙子的解释，老爷子心情有所好转，不忘教训孙子一顿，太拿自已不当回事，饵食是那么好当的，这次没有阴沟里翻船，下次呢，不要试图报以侥幸心里，那样死得只会更快。 段嘉羿垂首称是，认真听训，长辈是为自已好，这出戏设的确实有不足之处，该被骂一顿长长记性。 谈完了正事，段嘉羿为柠檬服务，安置小床，上上下下忙活一阵，终于弄好了，洗了手上的灰坐下来戳柠檬肚子，想听柠檬说自已一句好话。 “奶奶，奶奶，嘉羿欺负我。”韩云才不要夸对方，本来就是这个没良心的把自已搁在这儿，自已还没打算原谅对方，到先讨嫌来了。 “嘉羿干什么呢！”从厨房走出来的苏老太太瞪孙子，“少撩逗柠檬，那么大个人了像什么样。” “好吧。”段嘉羿举手投降，看吧自从有了柠檬，自已的地位一落千丈，套句老话，人比鸟得死货比货得扔，没天理了。 “来，柠檬，别理他，咱嗑一个。”老爷子端着一盘坚果出来搁桌子上，自已坐下来递了个纸皮核桃过去。 韩云爪子一伸抓住，充当起老爷子的开壳器，咔嚓咔嚓咬开一个核桃，递回去，又接过一个夏威夷果接着嗑，等嗑成两半再递回去，如此往复，等到各种坚果凑一桌，就不用为老爷子效力了，自已嗑了自已吃，老爷子就喜欢这么玩，为了敬老爱老义务陪玩，就当练嘴了。 晚上吃过饭，段明湛打来电话，问过长辈好，说了一些实习单位工作上的事，最后轮到韩云，因为是视频通话，看到对面明显瘦了一圈的段同学，用流利的语言表达对段同学的想念。 翌日一大早，韩云照常跟着两位老人出门溜达，下午睡醒了去公园，变成日后雷打不动的日常计划。 小女孩的事件过去一个星期，事情总算淡出人们的视线，韩云再不用躲躲藏藏被众多人盯得直发毛。 下午，四点钟天气仍旧炎热，锻炼过后心思活络开来，这些天仅仅呆在公园这片区域，早把公园内部大小地方认了个遍，实在无趣有心探索新的领域。 说做就做行动快过思维，韩云从公园南门飞出，沿着一排绿化道路行进，飞累了还可以在路旁的树上做停留，飞飞停停再回头望去，已经看不到若大一个公园的影子，好像离家有点远。 算了难得出来一回，远就远吧到点赶回去就行，前面看上去挺热闹，飞近之后发现是一小吃街，各种食物的香气混杂，闻着味实在是香，馋得韩云直流口水，哪怕知道外面的东西不能吃，仍止不住馋虫乱窜。 自已身上没钱，这一大现实打击得韩云无以附加，只能闻着香气过过干瘾，哀叹自已好生可怜。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勾人食欲的小吃街，又往前飞了一段，前面各种商铺云集已经到了高楼林立的商业街区，这里人太多没敢往进飞，调了个头往回飞，今天就这样吧。 小脑袋瓜算计着，回去哄哄苏奶奶，兴许一高兴奖励自已，吃不上小吃街的各色地方美食不要紧，拿牛肉来顶韩云分毫不嫌弃。 第三十章 到底谁霉运加身 边飞边思考的韩云再回神时发现方向跑偏了，怎么绕到环境优美的小区来了，回头望了望惊奇之于发现问题的原因自已只占一半。 跟着绿化带飞，拐着拐着拐到这里来了，韩云习惯靠右飞行，回程途中靠右行换到了道路的另一面，两侧绿化带居然不一样，害得自已开了回小差的功夫飞错了路。 停在就近的树上缓口气，环顾四周冷不丁的发现旁边的小区有点眼熟，仔细翻找大脑中存储的记忆，挖掘出一件有趣的事。 旁边的小区位置居然同四合院的位置处在一条水平线上，从这边飞过去无视下边川流不息的庞大车流，比从公园那边走更便捷，突然寻找到一条捷径心情顿时大好。 旁边小区的绿化比段嘉羿住的地方好太多，经不住绿树成荫的召唤，飞进去东瞧西看，看得出来属于高档小区范畴，那些低调中尤显精致的配套设施勾得韩云一阵眼红心热。 自已是没钱，即便有钱也不一定买得起这个小区内的一砖一瓦，在这么个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买个卫生间都得好几十万，越想越牙酸，暗自思量等到下次投胎最好投身于富二代家里，一生下来就住豪宅，现如今只能在外头瞥两眼过过眼瘾。 在绿化园林中逛了一圈，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空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如果段明湛日后有了出息，应该买得起这地方的房子吧？ 心外主刀医生的薪水一般低不到哪去，攒几年差不多能够买个四十平的小户型，平米小点无所谓关键是住的地方，真的非常想体验一下高档小区的独有魅力。 脑子里不断飘出医生救死扶伤这个职业的美好前景，目之所及前方的不远处一秃顶老头晃晃悠悠左歪右斜的，倒了！ 倒了，居然倒了，我勒个去！韩云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慌乱奔袭的草泥马来形容，自已不会天生带衰吧，走哪都能撞见需要自已施以援手的存在，别问为什么，四下周遭他｜妈｜的又没人！你说该怎么办？ 自已是救呢还是不救？内心挣扎纠结，前儿的事刚过去不长时间，自已再露一手是不是太能作了！ 不对，之前是因为自已去叫了别人，这次，好吧，自已整不了那么大一坨还得去叫人，莫非自已从此以后要变成该死的救援小分部一员，可怜只有一名队员的小分队！ 该说自已倒霉还是别人倒霉，自已是不是不该畅想，刚刚才想到医生，这边就倒下一老头，能不能行，能不能行，自已怎么就没能变成幻想家，想什么来什么。 去吧，有一就有二，哪能看见了假装视而不见，见死不救良心难安，那种煎熬的日子韩云从不去祈望。 飞到近前没敢贸然靠太近，先观察观察，发现老人家还能动，一只手向同侧的衣服口袋掏去，掏了半天还那样，不会是对方意识不清了吧，终于千呼万唤中掏出一个葫芦型小药瓶，肯定是急救药。 手指头好似不太灵活，整只手在不停的颤抖，小药瓶不慎滑脱，掉到了无法直接够到的地方，老人急得满头大汗，嘴巴也有点歪。 不好！这是脑淤血的前期征兆，老人有心脏病吃不到药立马会去见阎王。 救急如救火，韩云飞身上前抓起地上的药瓶，落到老人胸前，感觉到爪子底下的起伏震动，心脏还在跳。 一只爪子抓住拇指粗细的小药瓶，韩云用嘴去抠顶上的瓶塞，用力撬了两下终于拔出来，里面的药味直冲鼻腔，闻着味有点熟悉，好像是速效救心丸的味道，段老爷子衣兜里就有，防患于未然的救命药。 这玩意吃多少？总不能全部倒进去吧？老人的嘴是张开的，喂药没问题，在看老人都开始翻白眼了。 韩云狠了狠心，走近点抓着药瓶把药往嘴里一灌，心中默默的祈祷最好对方有吞咽的能力，不然吃了也是白吃。 药吃多了有没有副作用？眼前的情况根本不容许韩云细想，走回胸前找准心脏的位置，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做一次心脏按压。 别问我怎么做，韩云仅仅想试试死马当活马医，自已的体重加上原地跳跃，相当于人两只手叠加相扣进行按压。 不管了，能做的如果都做了，老人没了命只能说时运不济，韩云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始起跳，还得控制好力道，别心脏没复苏，把人肋骨压折了。 连续跳了二十下，累得不行停下来歇会喘口气，救人也是个难度极高的技术活，韩云自我调侃要不要打明天起开始学一学急救的知识与方法，总碰上此类事件不能老想着尽人事听天命！ 眼前老人不再翻白眼了，心跳也比之前有力了那么点，自已的苦心没有白费，嘴里的药好像看着化掉了一半？ 咦，难道这药好到入口即化的地步？这又与真正的速效救心丸不太一样，算了想不明白，韩云甩了甩头，没敢离开，最好等到老人恢复点意识再离开，或者现在就去叫人来？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人？随便敲开一家住户玻璃窗叫人？韩云正考虑施行的可行性，猝不及防间被人抓了尾巴尖，瞬间条件反射的飞起炸毛，吓死大爷了！ 惊魂未定的韩云飞上半空，抖了两下尾巴尖，还好没被揪掉尾羽，差点变成秃尾鸟！ 四下里没别人，习惯性开小差的韩云找回冷静，发现动手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已好心救下的老头，太无耻太没素质，不先感激自已的救命之恩，反道恩将仇报伸出咸猪手，要不是看在对方有病的份上，早亮爪子给点教训尝尝。 倒在地上的孙老没有别的意思，是怕救了自已的鹦鹉跑掉，适才行动快过思维下意识上手去抓，没考虑到鸟受惊之后反应如此之大。 “等，等等。”还没来得及报答小家伙的救命之恩，孙老情急之下吐出几个字，不清楚鹦鹉是否听得懂。 孙老就住在这个小区里，下午遛弯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中暑的原因造成，大脑发涨两眼发花，走到半路眼看就快到家了，眼前一黑头重脚轻的栽倒在地，过了那么一小会神智才清醒，知道自已犯了老毛病，赶紧伸手去掏衣兜里的药。 手抖连带手指头发僵，拿不住药瓶，掉到了地上，自已看不见又动不了，当时的情况对自已而言相当危险，刹那间产生巨大的无力感袭卷全身，都有点想自暴自弃。 绿色鹦鹉的出现把自已吓了一跳，更大的震惊还在后面，看到鸟捡了药在抠药瓶盖，当时的孙老极其想大吼一嗓子，让鸟把药瓶给自已。 之后那只鹦鹉往自已的嘴里倒药，心惊的同时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终于得救了，就是这药倒的太多免不了浪费，发麻的嘴都能尝出沁人的苦涩。 那只鹦鹉没有走，在自已心口位置有规律的弹跳，看上去特别搞笑，孙老没办法笑出来，等了好久才明白鹦鹉这么做的用意，暗赞鹦鹉的聪明机智。 能动的手忍不住伸出去摸了一把，看到被自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飞的鹦鹉，内心有点小尴尬。 韩云听不清对方嘴里低喃着说的是什么，没心思凑近去听，看到人已经比之前有所好转，呆下去没什么用，干脆回家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跑了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孙老，赶紧走上前去，又是扶人起来，又是拿药。 “孙老，我送你去医院。”刚想背起半坐起来的老人，被老人微张的嘴说出的话打断。 “回家，医生。”孙老自已配有家庭医生，自已的情况自已最清楚，去医院又得被折腾一回，凉药输进血管里能有个好！ “鸟，鸟。”孙老被家里找来的男保姆扶起来，不死心的盯着还没有走的鹦鹉，招手说道，“过来，这边，请你，作客。”这么聪明的鹦鹉一看就非野生，定是家养无疑，家养的好，要想找到养鸟的正主，看来得从鸟身上下手。 韩云本来是要走，看到黑衣黑裤的年轻人跑过来，怕是坏人，一旦乘人之危来个绑架勒索此类糟心事，自已一时失察酿成悲剧，心里上着实过意不去。 待看到年轻人同老人认识，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看到老人向自已招手，说什么作客？自已没听错吧，请一只鸟到家里作客，怎么听着好生别扭。老人还在那坚持不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自已，好像在说自已不跟着去老人就不走一样，真任性，都病成那样了，抽的哪门子疯？ 考虑到自已救了这人总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又想到老人住在这个小区，自已之前不是巴望着进去看看，机会来了措手可得还等什么！ 韩云到不怕一老一少对自已下黑手，自已可不是软柿子由着别人拿捏，实在不行武力解决，谁怕谁。 犹豫了一秒，韩云决定身入虎穴一回，飞到老人身边催促对方，“快点，快点。” 看到这一幕的年轻人，面容在一瞬间出现龟裂，背起孙老赶紧回去，无暇理会飞在身侧的鹦鹉。 老人住的地方就在对面那栋楼上，三层最里面那一家，光是个楼道就挺宽，一梯两户的位置按一般住宅楼格局安排，都可以放下四户人家，可见其内部空间有多大。 打开门飞进去，撇下正打电话叫家庭医生的年轻人以及喂了温水躺在床上休息的老人，在屋子里四下乱转，房子是大空虽空没多少人气，布置上看得出花了一番心思，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家的温馨，还以为会是个小二楼，想像与现实差距很大。 有点饿了，韩云落在餐桌上向厨房张望，要不要试着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家里两大活人都没空理会自已，还作客呢，连口最起码的水都没有，干等着也等不出花来。 家庭医生来得非常快，带着必要的工具赶来，细致检查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表示没什么大碍，中暑导致的老毛病犯了，休息两天就好，亏得配制的救命药吃的及时，多注意营养，开了点药就走了。 回到家躺床上的孙老已经感觉好多了，家庭医生的话给自已吃了颗定心丸，彻底没了担忧，才有功夫搭理被请回家的救命恩‘鸟’，听上去怪拗口，意思对了就行。 缓了缓神能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一瞧，小家伙背对着自已直愣愣的站在餐桌前，看不清在干什么。 走近之后才发现餐桌上自已请回来的鹦鹉正啃着一个紫红的山竹，吃得是津津有味，孙老随即笑了，猜到小家伙打哪弄来的山竹，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惊奇与宽纵，注视着正专心用餐的鹦鹉。 山竹的个头不小，鹦鹉嘴里啃着一个，脚边还放着一个，那随意的样子还真不知客气为何物，看得年轻人嘴角直抽。 被人盯着的感觉不太好，又不是在自已的地盘上，没资格让黑衣男起开，别总盯着自已，想吃可以自已拿，厨房台子上有的是，看我有什么用，看也不给吃。 啃完两个山竹，转一圈的目的达到，张了张翅膀有意离开，看清时间回去晚了会被说，韩云习惯守时。 “唉，别走，我话还没有说？”一看鹦鹉展翅的架式，孙老即刻开口，“我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有什么可说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真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档子事，韩云扫了一眼面露笑容的老人，展翅飞到门口。 “开门，回家。”不给开门自已可要走窗户了，已经掌握地形的韩云在进门之前就已做好了，如果发生意外该怎么办的打算，这叫未雨绸缪。 “你家在哪，要不我让小东送送你？”孙老走到门口对停在门把手上的鹦鹉说。 韩云眼露鄙夷，自已认得回家的路，要人送听上去跟笑话差不了多少，当自已是三岁孩童这么好骗，一看就居心不良。 被一只鸟横眉冷对的感觉很是奇特，孙老继续游说，试图问出鸟主人是谁，自已可不怎么喜欢欠人恩惠。 “开门。”再不开门自已真破窗而出了，韩云懒得同目的不纯的老头说话，这人救的分不出是好是坏，如果是坏人自已白忙一场不说，坏人得救又会去折腾迫害多少好人，救人就是这点比较麻烦，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眼看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孙老只能放行，打开门把鸟送出去，回过身问小东，“鹦鹉脚上带着的脚环看清楚了？” “看清了，我这就让人查养主信息。”小东除了全职保姆外，还做一些跑腿打杂的活，很得孙老信任。 “你在帮我问问宠物商店，同样的鹦鹉卖多少钱。”即时兴起想要养一只的念头，孙老背着手溜溜达达回卧室躺着休息。 走捷径的韩云飞回家后，看了看表比平时早了十分钟，决定以后去公园锻炼完就去四周转转，京城这么大以前总在一个地方窝着不曾用脚印丈量过若大的城市，现在自已可以用翅膀逐一领略首都的繁华。 在小床上打了个滚趴着眯会，两位老人不在家，大概两人结伴玩去了，家里安安静静最适合睡觉。 两位老人回来，赶上吃晚饭的点，韩云丝毫没忘撒娇卖萌的初衷，只为吃上一口肉。 苏老太太没敢多喂，被柠檬缠得没办法，看那讨人喜欢的模样，经不住哄，顺了柠檬的意。 吃饱喝足，韩云又犯起困来，最近除了吃的多还挺能睡，差不多快赶上一天睡十八个小时的王子，说起王子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有点想念。 第三十一章 找上门来的客人 话说医科大应该离得不远，要不要哪天抽空飞回去看看王子？韩云琢磨飞回去的机率有多大。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又过了一个星期，游荡完周边街区的韩云产生出回医科大看王子的想法，闲着也是闲着，回去看看家里怎么样了，那边的房子再小又是租住，给自已带来家的温暖足以铭记。 这天家里的座机突兀的又响了起来，依旧是苏老太太接听的电话，回到饭桌前的神情与那日如出一辙，搞得韩云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每次打电话都没好事。 可惜这次韩云猜错了，苏老太太重新坐下询问老伴认不认识姓孙的人家，电话里说这几天会来拜访。 “姓孙，不认识。”老爷子的记忆力未曾退化到记不清有没有这一号人的程度，仔细回想认识的人中不存在姓孙的人，奇怪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打来电话？ 不经意的一瞥看到柠檬望向自已，老爷子半开玩笑的来了一句，“柠檬是不是你，又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 事？什么事，完全没有过，这几天平平静静能有什么事，韩云想了又想摇头说：“没有，不认识。”自已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关柠檬什么事，别在逗它了。”苏老太太看不过去，“打电话的人指名道姓拜访的人是你，好好想想别遗漏了谁，有个心里准备。”临到当天见了人张口询问对方是谁，笑话闹的可就大了。 “一时记不起来，或许是多年不曾联系过的某个人。”老爷子没把这回事放心里，来就来呗见了面说不定记起对方是谁，何苦费那个脑子。 日子照旧，韩云算算时间，再有半个月段明湛就该回来了，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段明湛回来后，还剩下二十多天的假期，要怎么过？ 还住在这里？没有朋友陪的韩云颇觉孤孤单单，又懒得去结交王子以外的猫，私心里认为王子比其他猫聪明，就是太懒了，睡觉的时间多过外出的时间。 越来越想回去看看，韩云飞到电视柜上，那上面放着一本小台历，用爪子翻了翻，明天星期六，后天星期天。 对了，苏老太太曾提起过，星期天有个什么活动？韩云回忆了一下那天听到的谈话。 好像老年大学组织的活动，早早就得走，要去一整天，自已的机会这不来了，韩云盘算起自已当天也走，不跟着两位老人一起，自已回医科大，一上午的时间总能飞回去吧？ 可以在苏老师家里蹭饭，晚上不回去了，让苏老师给这边打电话说一声，自已和王子睡。 韩云筹备出行计划，兴奋的原地打转，对了要是苏老师家里没人，自已去哪吃饭，家里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邻居家，住对门的辛杰不清楚回没回来，也算一个去处，除了对门韩云又琢磨了半天，还有谁家能让自已蹭饭过夜。 脑海里立时浮现出和蔼可亲的路爷爷，吃住的地方都有了，剩下路线怎么走，韩云没在家里找到市区地图，说不失望是假。 回忆起当初来时的路线，先到段嘉羿家再开车来的这边，时长一个小时，一准得绕远。 怎么办？难道要让苏奶奶帮自已买一份市内地图？韩云开不了这个口，被问及原因又该怎么说，实在不好办？ 哎呀！韩云脑子里闪现出希望之光，暗骂自已笨得可以，首都城市，道路上应该设有放大的市内地图，今天下午出去找找，记下路线不就成了，当真死脑筋。 下午不睡觉了，韩云顶着大热的太阳跑出去，先去找地图，找到了记下来才能安心，功夫不负有心人，顺利找到贴地图的路边展示栏。 这里属于哪里？光顾着考虑别的，连现住地这个起始位置都找不到，要从哪开始记地图？ 蒙圈的韩云又吭哧吭哧往回飞找路标，找到几路公交车经过也行，顺着公交车的路线看看，有没有最近的直达路线。 如果有，自已记下地图直接飞回去，顺路搭个公交车，韩云又谋划出新的出行方式。 医科大那边大学林立，被人称作大学城，韩云考虑到直达公交车，仔细找了找还真有，天助我也。 两条路线都不算短，其中一条停靠站比另一条少五站地，就这个吧，韩云算了算从这边出发，自已飞一段距离再搭乘公交车，节省力气不用担心会走错路，简直不要太聪明。 解决难题兴奋的哼起歌来，飞回公园坚持每天不缀的练习，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 家里头两位老人刚睡醒，电话响起来拜访的人半小时后到达，踩的点刚刚好。 当客人进门笑脸相迎的老爷子，面容出现瞬间僵化的情况，对于这位客人的到访感到万分意外，心里面没来由的多想那么几成。 “段老别来无恙。”比段老看上去小不了几岁的胖老头笑呵呵的同段老握过手。 “孙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段老爷子心里直打鼓，军｜政两家高层很少走动，一为避嫌二来军｜政双方立场不同观点上自然有别，有时候军｜界还挺瞧不上玩心眼耍手段的那帮时常皮笑肉不笑的政｜客。 孙老如今是政｜界首屈一指的实干人物，手中的权力大到某些事可以说一不二的地步，反观退了休淡出历史舞台的段老爷子，虽然依旧风光无限，相较起来哪比得上在任时期的辉煌。 老百姓口中常说起的一句话，县官不如现管，在任的和不在任的能力一对比高下立见。 段老爷子没和孙老打过交道，一时拿捏不准对方突然到访的目的，别是自家大孙子那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惊动了这位，看在自已的面子上亲自过来提醒一二。 苏老太太出来见了一面打声招呼，并示参与进一看就有事要谈的两个大男人之间，回卧室上网，把近期拍了的视频传上去，柠檬的知名度在平台上如搭乘火箭一样飞窜，被这么多网友喜欢点赞，心里别提有多美。 “孙老这次来是为……”除了见面开头互相寒暄客道几句，段老爷子军人出身向来说话比较直，不太喜欢拐弯抹角，先于对方开口，无关沉不沉的住气一说。 “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看出段老的严阵以待，孙老怕对方误会，连忙作出解释，“之前我在外出了点事，你也知道人老了，上了年纪各种毛病找上门，光调养年轻时积攒下的病根一时半会很难彻底根除。” “老年病就得时时控制。”段老爷子听了这话感同身受有感而发，年轻时不注意，等到老了的这一天，才感慨老话说的在理，真的是老太太过大年一年不如一年…… “得亏当时你们家的鹦鹉救了我一命，不然我再在就得在医院里躺个小半年。”脑淤血伴有中风，严重的半身不遂，更严重点等着到下面见阎王吧，这可不是闹着玩，谁有心思开这个玩笑。 “谁？”段老爷子一时没听明白，每个字听在耳中都懂其意，组合起来连成句子，反到听不懂了！ “你家鹦鹉，我当时意识清醒不会认错，救我的确实是一只折衷鹦鹉。”眼见段老一脸的错愕神情，孙老顿时乐了。 “无怪呼你不信，要不是事情搁在我自已身上，别人跟我说鹦鹉能救人，我是怎么都不愿相信这话。”孙老打量了屋内没瞧见那抹浓绿色彩，奇道，“你家鸟呢？” 没等段老爷子从震惊中回过神，回答孙老的疑问，外头先行传来清晰无比的特殊叫声。 “奶奶，爷爷，我回来了。”颇有收获的韩云不等飞进层，鸟未至声先到。 一进门发现气氛不大对，再一瞅，艾玛那不是救了的老头？怎么会来家里，自已不会又闯祸了吧！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才来的好心情瞬间化为飞灰荡然无存。 苏老太太在屋里听到柠檬回来的声音，喜滋滋的跑出来招呼，“柠檬，跟客人打招呼。” 韩云落在门边原来放置花盆的高脚架上，视线往下观察坐在客厅里两老头的脸色，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问了声好。 “不认识我了，那天在睿远小区，记不记得？”孙老看到要见的鹦鹉高兴的招了招手。 “你真去过？”仍旧抱有怀疑心态的段老爷子不死心，盯着柠檬内心翻江倒海难以平复，事实上潜意识里已经认同孙老的话，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没必要亲自上门一趟就为说句假话。 “去过。”老爷子表情那么严肃干吗，搞得自已都不敢开口了，韩云见到胖老头笑眯眯的样，不像谈崩了的情形，自已莫不是想多了？ 段老爷子得了准话，心中高高悬起的一块大石，咕咚一下落了地，带着整颗跳快的心脏落到深处，像极了一脚踩在棉花上体验到的不真实感，柠檬带给自已的惊喜，真正惊大过于喜，这份救命之恩不是不好，在自已看来接与不接均烫手，一个处理不当很可能为此结怨，挟恩图报的恶名一经传出段家将会面临一场舆论酿成的灾难，成为上层圈子里的一大笑柄。 “那么严肃干什么，看把柠檬吓得。”站在一旁的苏老太太看了会现场，琢磨了半天瞧出门道，感情孙老上门是冲着柠檬来的，柠檬这是又做了什么好事，瞥见老头子一脸沉凝的神情，哪还不明白老伴又在胡思乱想，赶忙开口打岔把气氛缓和一下。 “奶奶，饿了。”韩云丢开不归自已管的事，飞向苏老太太，自已在外奔波了一个下午又渴又累，赶紧的拿好吃的出来慰劳一下。 “过来，我们到厨房吃。”苏老太太丢下两个面色各异的大男人带着柠檬进了厨房。 “这鸟养的真好，说话也顺溜。”一直将目光放在柠檬身上的孙老收回视线同段老闲聊起来，话题围绕养鹦鹉展开，丝毫不提其他。 “这鸟是我小孙子养的，有很深的感情。”想要自已养去，少打自已家柠檬的主意，段老爷子人老成精，再听不出对方话语中的意有所指，不白活这么些年。 “哦，这样啊。”自觉没戏的孙老毫不在意，能要下自然是好，得不到也不会为此强人所难，毕竟养出这么一只机灵的鹦鹉，花费的时间和心力同样对等。 被这么一打岔，段老爷子不再寻思那些没边的事，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听说孙老为人不正派，应该不可能为着那点事算计自已家。 沉重的心思放下，打开了话匣子，谈及柠檬的古灵精怪，习惯向人显摆的段老爷子又开始现上了，还把老伴拍摄的一些柠檬日常视频拿出来给孙老看。 两老头凑在一起看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能听到两人的笑声，早没了之前的怪异气氛，弄得韩云一脑袋浆糊，两老头变脸好快！ “快吃，在瞧什么？”苏老太太为柠檬切芒果，瞧见柠檬总往外头张望。 孙老走的时候问段老拷贝了一份柠檬的各种视频照片，已经成了柠檬忠实的粉丝。 等人走了，段老爷子把柠檬叫跟前问：“你不是经常去公园玩，怎么突然去了睿远小区，那地方离公园远着呢。”难以想像柠檬胆子大到四处乱飞的程度。 “飞着飞着，就去了。”事情都凑一块，韩云哪知道老头会找上门，看样子身份还不低。 “柠檬又没做错什么，人救都救了还能眼看着一走了知！”苏老太太看不惯老伴问话的态度。 “我这不是担心好事变成坏事。”被老伴刺了一句，老爷子脸面有点挂不住，“怪我多想了行吧。” “本来就是，那么倔干嘛。柠檬别理他。”苏老太太把柠檬抱腿上挠痒痒，“小家伙好像又重了。”以前抱腿上分量没今天重。 “打电话给嘉羿提个醒，别太冒进立求稳妥为主，升那么快会招人红眼，背后使绊子的人少不了。”忧心孙子，老爷子习惯分析每一件事的利弊得失，唯恐孙子一脚踏空吃了大亏。 “依我看先别告诉他，心里搁着件事恰巧遇上真人，难免露出几分不自然，被有心人利用反到不好。”苏老太太心思细腻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不赞成老伴的做法。 老爷子仔细想来觉得老伴说得在理，不告诉就不告诉吧，有些事留着自已这个当长辈的来操心，孙子万一因此事分了心，到成了自已的不是。 第三十二章 谁是小偷！ 星期天，包括韩云在内加两位老人，整装待发，头天晚上苏老太太有问过要不要跟着一起去，被自已拒绝了，明确表示要呆在家里。 家里有警卫员不用担心柠檬的吃喝没地方解决，两位老人相携离开，前脚刚走后脚韩云就开溜。 担心家里的警卫员找不到自已，上报给两位老人，还得担惊受怕一回，玩得也不尽兴，韩云突发奇想，抽出张面巾纸，沾着蓝莓汁写下自已要回去看看的留言。 一开始韩云打算用西瓜汁来写，切好块的西瓜就在眼前，可以边吃边弄到汁水，后来看到西瓜汁沾到纸巾上的颜色顿觉不好，红色的看上去像封遗书，多不吉利。 于是翻找果盘，看看还有什么水果的颜色比较适合，一眼瞄准了小颗粒的蓝莓，咬了一口挤出点汁试了试，还行。 拿爪子沾着蓝莓汁写字，注意控制力道，不能把纸巾划破，那样没人会去注意，会被当成一张废纸扔掉，留言的意义化为泡影。 韩云走之前又装了些小饼干，带上饿了吃点，又装了点蓝莓解渴用，蓝莓粒小方便携带，虽说搭乘公交车，一路上出力不多，但是自已本身要顶着大太阳出行，觉得渴无可厚非，这点东西又不重，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韩云按照预定的路线先飞一段，到达218路公交车站牌那边，找个没人看见自已的地方等着，大约五分钟车来了，等乘客全部上了车，车子启动，这才飞过去落车顶上，搭便车。 一路上不住的四下张望瞧新鲜，今天有几家新店开业，外头正忙忙碌碌摆地毯放鞭炮。 能让韩云记在脑子里的多是一些沿街的小吃铺，像什么炒凉粉、烧猪蹄、粉蒸十蔬、竹筒饭之类的，光看招牌就有食指大动的心思，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搭便车的不光韩云一只，路到中途，有七八只麻雀飞上车顶，叽叽喳喳的还往自已跟前凑。 一开始韩云无心理会这群麻雀，不久有一只大着胆子的麻雀跳到了自已的饼干袋上，立刻明白麻雀的来意。 自已的东西没道理分享给麻雀，韩云扇动翅膀把麻雀撵走，保住自已的食物。 又过了两站地，有一名上车的女生无意中抬头看到停在车顶上的绿鸟惊呼起来，嚷嚷得身边上车人都往车顶看，有人拿手机拍照，要不是公交车司机一再催促，还在门外边杵着。 被当猴子看的韩云丢了记白眼，等车驶离站点估算起还剩五站地就要到了，带来的吃的剩下半袋饼干和蓝莓，都没怎么舍得吃。 熟悉的街区印入眼帘，心底涌现出化不开的归属感，虽然在这里生活不长时间，家的味道促使自已无法忘怀。 回来了！一声长鸣划破天际，兴奋无比的韩云拿好自已的东西，畅快的飞往熟悉的小区。 先回家，门窗在走之前已经锁死，韩云知道哪能进去，卫生间有个排气的小窗口，时常开着，从那里可以进。 回到家，钻窗户时羽毛沾了一层灰，跳到洗手池里抖了抖毛，来到客厅放下饼干，里里外外转几圈，感叹回家真好。 歇了歇脚，又从小窗户钻出去飞到楼下阳台，窗户是关着的，也没看到喜欢趴在窗台上的王子，贴近玻璃往里瞧，静悄悄的好像家里没人，王子呢？ 是临时出门去了，还是一直没有回来，比如出去旅游不在家，韩云好容易来一趟，不甘心白忙一场。 用嘴敲了敲玻璃，如果王子在家，听到声音该来看看，不在家就只能算了。 敲了半天窗没人应，韩云又喵喵了两声，还是没有应声，一脸遗憾的飞回自家阳台，望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发了会呆。 看样子自已午饭连带晚饭没了着落，总得找个地方把午饭先解决，韩云想了想还按计划来，先去对门家看看，人回来了没有。 大门紧闭连声狗叫都听不见肯定没回来，韩云又跑去大门口，路爷爷常在的门房。 咦？怎么换一老头，不认识。韩云没敢往窗户口凑，站树上能看清里面的人，暗道自已不会这么背吧，吃饭睡觉的地没有了，时至中午自已跟小区其他人家不熟悉，不敢去蹭饭，这可如何是好？ 就那点剩下的饼干和蓝莓还不够自已塞牙缝，先回去再说，韩云满心郁闷的飞回家。 把剩下的饼干蓝莓吃掉垫肚子，韩云满屋子乱转，家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是要被饿死的节奏。 也不能完全说什么都没有，柜子里有米有面，小袋装的那种，是给自已做饼干点心用的，炒菜用的油也有，自已难道要沦落到亲自掌勺的窘境？ 别饭没做成，先把自已身上的这层毛给燎了，变成秃毛鸟还怎么出去见人，这个主意显然不太现实，被韩云一举踢出脑海。 如果有钱就好了，想买什么外头都有，想法一经窜出大脑里立刻闪现曾经的记忆，对啊，有钱就行！ 韩云记着段明湛放零钱的地方，一头冲进卧室，爪子抓住床头柜的抽屉把手，死命往外拉，亏得床头柜没有上锁的功能。 拉开半个巴掌宽，往里一瞧还真有零钱，韩云高兴坏了，有了钱就不用发愁饿肚子，感谢段明湛留下的钱。 一张一张勾出来数了数，都是五块十块的零钱，要是有张五十的该多好，韩云计划先去买水果，一样买一个，凑够明天早上吃的，二十块钱显然不够，一个大芒果少说也有二十。 再找找，实在不行只能适当的降低标准，不死心的韩云把抽屉里的钱全捡出来，终于在抽屉的最里边看到一张绿色的大钱。 不敢把抽屉拉得太往外，生怕一个不稳掉下去，等段明湛回来一准认为家里遭了贼。 整个身体挤进里头，弯着腰一点一点向里前进，自已的体重在那摆着，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吱嘎吱嘎的响动，挺吓人。 阿嚏，阿嚏，抽屉里有落灰，韩云被呛得直打喷嚏，好不容易到了里面，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脏不脏，爪子是没法将大钞抓住，只能上嘴刁，为了不饿肚子，洁癖算个球。 咬住钱的一角慢慢往外挪，终于出来了，累得韩云把钱放台面上后来了个大喘气。 嘴巴里一股钱的油墨味，呸呸两声，韩云飞去了卫生间打开洗手池上的水龙头，洗嘴巴漱了好几回口，总算没味了。 出去买东西钱要怎么拿？韩云不愿意再上嘴刁着，不方便不说还怕被偷，到时站在卖水果的摊位上，要表达嘴里的钱就得放下，拿爪子踩着到是可以解一时的燃眉之急，找零呢，又该放哪？ 可以放在买水果的袋子里，钱那么脏，虽说自已不吃果皮，放在一起总不踏实，如果要求摊主再找个袋子包好钱放里面，干净是干净，问题人家能听自已一只鹦鹉的指挥而不嫌烦？韩云思前想后各种情况罗列一遍，决定自已找个专门装钱的袋子挂身上。 对了，自已吃剩下的饼干袋子正好，把五十无折两折塞里面，抽根绳子扎住口，韩云想到就去做，折好钱往客厅飞。 记得针线盒在茶几底下，翻了翻找到一根合适的单线，红色的挺喜气。这点线头足够长短，没有的话自已在不会用剪子的难题下，还得从线轴上截线，好麻烦的说。 全部弄好以后，抓着钱包离开，飞到就近小市场，找棵树落定，把钱包挂脖子上，视线往对面的水果摊望去，选择哪一家是关键。 找那种和气点的，又不会因为自已是一只鸟而无动于衷专看乐子，女性比较适合，男的看起来太凶，韩云的目的是为买吃的不是要跟人干架。 选了半天找准目标，捡了个没人的时间点飞到摊上，先观察一下摊主看到自已时的表情变化，还算淡定，也没有动手驱赶自已，已经算不错了。 “我要买水果，有钱。”韩云快刀斩乱麻似的开口，生怕路过的人因稀奇把自已围个严实，到时想走都难。 “你主人呢？”摊主是人年轻女性，看到一只绿鸟飞过来，一时惊奇之后没有做出驱赶的举动。 又听鸟开口说话，声音听上去像个小孩子，摊主笑了笑并往远处看了看，一般情况下宠物身上有钱，并且要求买东西，其主人很可能就在不远处。 “我要芒果一个，山竹四个，蓝莓半斤。”韩云回避摊主的问题，自已不傻有些情况没必要说得过于清楚，被有人心听了去变成活靶子。 摊主没得到回应笑了笑没说什么，跟只鸟对话也要对方听得懂才行，没有把鸟的话当耳旁风，有生意上门不论是人是鸟照做，谁还能和钱过不去。 鸟脖子上的透明小袋子里放着一眼能够辨识出来的五十元钱。摊主边给鸟挑要的水果，一边称称一边道出斤两以及价钱，不认为自已需要骗一只鸟挣那黑心烂肺的不义之财。 韩云满意摊主的配合，耳朵里听着摊主的报数，眼睛盯着公斤称上的显示，心算一遍看摊主有没有搞鬼的歪念头。 全部称好算好，摊主比较实成韩云对此分外满意，刚想把脖子上的包袋拿下来递过去，旁边冒出来个令人极度讨厌的声音。 “哪来的鹦鹉，还带着钱，不会是从别地方偷来的吧？”一名年轻男子突然走上前，斜眼打量摊位上的绿鹦鹉。 偷，偷来的！韩云怒火登时被刺耳的话引燃，眼中雷火肆意扭过头看向右侧的讨厌鬼，微垂的眼帘下满是愤恨，好想撕烂对方那张奇臭无比的嘴。 “这话打哪说起？”摊主见男子行为怀疑是来找茬的，居然不要脸的开口欺负一只鹦鹉，“这鹦鹉一看就有主，哪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看看那颇有心的透明钱袋，如果真是偷来的钱岂会那么干净整洁，摊主对眼前这位信口开河的年轻人印象非常不好。 “鹦鹉哪会偷钱，估计连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在这造谣生事，小心鹦鹉的主人找过来讨说法。”摊主一边说一边把水果整合到一个袋子里，套了两层。 韩云无视眼前二比哄哄搅｜屎｜棍的某人，眼睛肯定长屁股后头去了，哪只眼睛看见大爷像小偷，如果这里不是在公共场合，真想挠对方一个满脸开花，好叫对方知道嘴臭的下场，不看场合的乱放屁。 摊主把水果袋放到韩云面前，刚才没递出去的钱，摘下来刁嘴里递过去。 “我看看。”摊主正要伸手接钱，旁边那男的动作迅速一把将钱袋抢了去，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 “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缘无故抢人钱，拿过来！”摊主急了，怒气冲冲跑出来要回给自已的钱。 抢钱袋的年轻人没有在抢到手的下一刻撒腿跑掉，而是一只手揣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钱袋看了看，像是在研究确认什么一样。 不等摊主上手问要，韩云当先急了，快如闪电般朝男子扑去，眼中闪着狠意，毫不留情的扑向对方的脸。 年轻男子突然作出反应，揣在裤子口袋的手飞速伸出抬手格挡，眼皮微抬入目的是冲过来的绿色身影，惊诧只在一瞬，好笑于这鸟的异常反应，难道是为了把钱袋要回去，做出了相应反击？ 男子根本不把一只鹦鹉放在眼里，漫不经心大意轻敌的代价则是，伸出去挡在面前的手一阵钝痛，立时看去手背上长长一道血口子，血珠正往外头冒。 摊主被这一突然凶戾起来的鸟吓住了，傻呆呆的站在一旁早忘记之前的初衷是什么，大脑一片空白，眼里只剩下正在上演的人鸟大战。 “嘿，小鸟爪子够利的！”瞧了眼手背上的伤，出血了得打破伤风，真是的一不留神差点破相，还好挡的快。 一击得手，韩云仍旧尤不甘心放对方一马，原是照着脸去的，被手一挡目标转移，见了点血而已，难以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知晓厉害。 韩云铁了心的要让恶语中伤自已是小偷的坏蛋好看，再次扑上去不光用爪子挠加上翅膀扇，扰乱对方的视线尽而下手。 “我说，小鸟，够了啊！”怎么就不知道适可而止为何物，年轻人被鹦鹉的凶猛程度逼的不得不正色以待，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还来！”两只格挡的手都受了伤，年轻人也挺生气，将手腕上的透明钱包扔给旁边吓慒了的摊主，皱着眉头对战一再向自已下死手的鹦鹉。 一旦认真起来，手上的速度加快，就连迅速绝对天生占优势的韩云不慎着了道，被对方一个弹指重重的弹在脑门上，疼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 半空停滞不再上前的韩云如见仇敌般狠瞪欺负自已的年轻人，甩出无数眼刀，若能化为实质，定要将对方射成筛子。 被鹦鹉生冷的目光狠命的盯着，年轻人抓不住眼神的伤害，一个冷颤袭身，下意识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 “坏蛋，坏蛋，大坏蛋。”韩云自知就凭自已这点本事奈何不了，一看就会两下子的年轻人，既然打不过，自已不会另辟蹊径想办法，大骂对方恶人先告状，谁是真正的小偷还不一定呢。 年轻人无比冤枉，自已什么时候成坏蛋了，自已被鸟抓伤属于的的确确的受害者好吗，这鸟也忒不会说话。 自已要真是坏蛋哪还用站在这里无辜被鸟挠，钱到手早跑的没影了，自已长相多正派打哪看出有当坏蛋的潜质？ 自已若真成了坏蛋，世界上的好人铁定不剩几个，只不过一时好奇问两句，检查检查，这都是职业病闹的，本来也没当回事，哪曾想会闹成现在这副样子。 又不在工作时间，自已两只手都伤了，到底能不能算工伤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霉的被一只鹦鹉打了两回脸，要是让自已那些同事知道了，非第一时间笑掉大牙不可。 第三十三章 救星来了 韩云没占到多少便宜，在空中转圈气得就差跳脚了，恨不能划花对方的脸，尽敢无事生非的冤枉自已，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啊！”看出与自已对峙的鹦鹉有再度出爪的势头，年轻人不想把事情弄复杂，鸟的主人如果赶到事情怕是说不清了，赶忙出声警告。 “柠檬？”侧后方传来一声韩云特别熟悉的呼唤，转头看去，犹如找到了主心骨飞扑过去，站在车把上，表现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望向苏老师。 苏老师推着一辆崭新的电动车打这边路过，听到耳熟的鸟叫声，一时不太敢确定是不是自已认识的那只鸟？ 段明湛走之前曾说过柠檬要放在对方的大哥家里养几天，住的地方离学校挺远，抱着一丝怀疑上前一看，有点像于是开口叫名字。 看到飞落在车把上的鹦鹉，苏老师终于确定就是柠檬无疑，看到柠檬非常的高兴，一时想不明白柠檬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附近，来这小市场干什么？ “你怎么来的，明湛回来了？”应该没有这么快，细算日子至少也要一个星期之后，柠檬能来这里除非有人带。 观察到柠檬委屈的小眼神，苏老师的心底涌现一股心疼，急问，“怎么了，谁欺负你？”看那可怜的小模样实在少有。 有了大人撑腰，不在单打独斗的韩云转了个身，右翅膀张开指向前方，瞄准一脸尴尬的年轻人无须给对方脸面。 “是他，他说我是小偷，坏蛋，坏蛋，大坏蛋。”韩云情绪激动的控诉对方的卑劣行径。 “他还抢我的钱，那是我要买食物的钱。”韩云说的是实话，没有半点添油加醋不代表不能用可怜憋屈的语调灵活演绎出刚才的事件。 听得苏老师一阵心揪，“你是不是到我家见没人，我今天才回来，可怜的柠檬还没吃午饭吧，一会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你怎么可以抢柠檬的钱，老大不小的人了有脸欺负一只鹦鹉。”苏老师上前劈头盖脸把对方说教了一通，老师不适合暴粗口，不代表不能把做错事的人说得颜面无存羞愧难当。 什么叫骂人不带脏字，韩云现场身临其境感受一回，叹服于当老师的就是牛叉，训个人都得讲究语言上的艺术性，要不要跟苏老师学两手，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被训的差点无地自容，恨不能就地挖个坑把自已埋了的年轻人，连连抬手想要打住这位女性的话。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都怪自已犯贱闲得蛋疼上来凑这份热闹，内心疯狂吐槽暗自埋怨都是职业病惹的祸。 一听对方表态不是有心的，韩云当下嘴巴利索的接了一句，“那就是有意了的？”偏偏找这么个节骨眼，没人陪又饿肚子的自已，被人说成小偷能不怒火蒸腾暴跳如雷。 年轻男子已是有理也说不清，对见缝插针的某鹦鹉拿不出该有的表情应对，心里大呼祖宗，自已这是招谁惹谁了，都怪自已这张臭嘴，把一能说会道的鹦鹉得罪了。 这半天才缓过神的摊主，见到面前的老人立刻打招呼，“苏老师，这只鹦鹉是您家的？”苏老师经常来自已家买水果，时间长了不想认识都难。 “不是，邻居家的。”苏老师停下说教，问及摊主到底怎么一回事，柠檬一向乖巧懂事，很少与人动手，自已眼睛好使，看到年轻人手上新鲜的抓痕，还冒着血珠伤的不轻，事情怕没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是这样，这只鹦鹉到我这里买水果，说有钱……”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亏得四下行人少，要不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早把自已摊位前这块地围个水泄不通。 事情发生的太快，旁边的摊主也没反应过来，等回过味事情已经结束，就没往前凑趣。 “柠檬你哪来的钱？”苏老师这才发现就柠檬一个，身边到现在没有人出现，到也是如果跟着人哪会被人欺负，还得自已出来买水果，听着心里直泛酸。 “明湛的，你和王子都不在，路爷爷也不在，我饿了，去翻家里抽屉找到的钱，出来买水果。”韩云不需要在这件事上编造谎言骗取同情，如实的说出自已的难处。 一句话说的是闻者心惊听者流泪，多好的一只鹦鹉，又懂事又乖，摊主和苏老师不约而同的转头注视毫无因由即没仇又没怨，偏偏出来搅局的年轻人。 被瞪的年轻人是有口难言只能装起鸵鸟，不敢开口有一丝一毫的辩解，说的越多更解释不清，得，自已今天出门中了邪坑在一只鸟手上，自认倒霉吧，心里哀叹谁家养出来的鹦鹉，贼精贼精的跟人有的一拼。 “水果呢，称了没有，买了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天可怜见，柠檬一看就是独自跑出来，也不知道飞了多远的路才找到家，自动脑补出千里寻母的情节，把‘母’字改成‘家’字。 “我有钱，我买了。”韩云看向摊主手里的钱袋，煞有其事的开口，“王子呢，一起吃。” “忘了跟你说，王子得了急性肠炎，把它寄养在了宠物医院，一会先去一趟宠物医院把王子按回来，正好顺路不远。”怕柠檬饿及让收钱找钱的摊主拿了个干净的塑料袋，从递过来的水果袋中拿出一个山竹掰开，袋子套手上捏住果肉喂给柠檬。 不让柠檬自已拿着吃，是因为苏老师看到柠檬爪子尖上的血迹，不干净只能自已代劳喂。 韩云欣然接受苏教师的体贴服务，这会儿事件平息，反射弧度太长，才感到爪子尖怪怪的，低头一看指甲里沾了血，看着就恶心，哪还敢主动要求拿着吃。 “年轻人，你的手要不要紧，我给你点医药费，你去医院看看打一针破伤风。”苏老师没忘记旁边杵着个大活人。 柠檬再干净爪子上难免残留细菌，随便一个人抓伤或咬伤他人都得打狂犬病疫苗，别看是一道小伤，稍不注意很可能造成隐患，轻乎不得。 “不用不用，这件事我做的欠妥。”哪敢要别人的钱，自已没事找事招来的祸，认栽的同时心里没有抱怨不满，又不是小孩子爱记仇。 “那哪行。”苏老师坚持要给，钱都掏出来了，刚想往年轻人手里塞，奈何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 年轻人一看这情况不跑等什么，一点小伤纯属自已作死，再呆不下去，为了给钱拿钱推来让去的多不好。 “唉，年轻人怎么跑了？”撒丫子跑路的速度太快，苏老师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没了影。 “去接王子。”韩云可不愿意让苏老师花这份冤枉钱给那嘴欠的人医药费，转了个心眼提及别的事引来注意。 “就走。”人都走了，也没留下电话，没名没姓怎么找人，算了等哪天遇上了再说，苏老师想得开，装好钱和柠檬的水果，骑上电动车前往宠物医院。 韩云看到宠物医院的店门，心底露出几丝抗拒，对宠物医院存在本能的排斥心理，如果不是为了接王子，调头就想走。 进去之后，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出来接待，韩云没敢让苏老师驮自已，自觉的飞到可供落角的地方，打量这家不算大却设施齐全的宠物医院。 生病的猫狗还挺多，都被关在一个一个的隔间里，空间看上去非常狭窄，有种喘不过气的憋闷感。 韩云看到一位女性医生打开一个笼子，抱出一只白猫，不用去猜一定就是王子，看到那张熟悉的大饼脸，一脸久别重逢的感慨油然而生，不自觉的用猫语同王子打招呼。 “喵，喵喵。”韩云问王子感觉怎么样，但凡医院都不是人呆的地方，消毒水的气味直冲鼻腔，那感觉像在往鼻孔里灌辣椒水，够刺激。 “喵，喵。”看到一身绿毛的鸟，王子长时间被搁置在小地方的阴郁情绪有所好转，告诉对方自已一点都不好，住的地方太小，活动的地方被无情的剥夺，吃的没有在家好，猫粮那味，放的防腐剂太多了，自已现在早饿惨了，好想回家。 在场的医生被两种不同音高的猫叫声吸引，纷纷看去，原来是一只折衷鹦鹉，有医生上来询问进门的顾客，“这只鹦鹉需要检查身体吗？”来宠物医院的顾客多是自家宠物身体出了问题需要救治。 “不用，它非常健康，它在同王子打招呼。”习惯了柠檬同王子之间无人可以介入的对话方式，苏老师笑着解释。 “走了，王子，柠檬咱们回家。”苏老师抱过医生手中的王子，招呼柠檬一起。 “等等，等等。”一小姑娘摘掉口罩冲上去拦住要走的苏老师，兴奋的目光在王子与柠檬身上打转。 “这两个该不会是某拍网络平台上人气超高的柠檬和王子吧？”双眼放光的小姑娘掏出衣兜里的手机。 “我是它俩的粉丝，能不能和它俩合张影？”小姑娘经常喜欢到某拍网上找乐子，看萌物，刚才听苏老师招呼两只，脑海里立刻联想到平台上的人气明星，就是一只折衷鹦鹉和一只纯白波斯猫。 原来是为这事，被叫住那会苏老师还以为又有什么不妥，吓了一跳，点头同意小姑娘的请求，让小姑娘抱着自家王子，跟站在门边架子上的柠檬照了张相。 回到苏老师家，一进门的韩云嚷嚷着要洗澡，来回从洗水间的窗户钻来钻去蹭了好几次灰，爪子又因之前挠人而带了血迹，不洗个澡浑身上下不舒服。 “好，好，王子也一起洗。”苏老师放下东西，去了浴室放水，王子在宠物医院呆了一个星期，医院环境再好回到家也该洗洗，以防其他细菌带进家里。 苏老师先给个头小的柠檬清洗重点在指甲，洗好了拿毛巾裹上，才给等在一旁的王子洗，两只一起擦干吹毛。 中午十二点四十，朱教授还没回来，韩云飞到厨房门的把手上问，“朱教授呢？”苏老师手把很快，才一会的功夫就炒出两道菜，下了一人份的面条，又去给两只宠物弄吃的。 “他呀，前段时间去国外参加学术研讨会，下周才能回来。”苏老师把饭菜端上桌，招呼柠檬和王子赶快吃。 饭后柠檬喵喵喵的诉说自已在新地方借住发生的一些事，而王子这次回来比以往说得都多，主题一直围绕宠物医院转，同样倒了一肚子苦水。 听着家里不同音调的喵喵声，苏老师笑看一鸟一猫你一言我一语的相处模式。 “柠檬，晚上就住家里，楼上的家没人打扫尽是灰，对了你来没跟那边的人说能行吗？”苏老师忽然记起这茬，“记不记得号码，我打过去告诉他们一声，别让那边的人着急。” 诶呀，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要说电话号码就记了个四合院的座机，报出来让苏老师打过去试试，韩云不确定两位老人回来没有，自已有留言应该没事。 打过去好长时间没人接，估计人还在外头，等晚饭那会再打去试试，苏老师叮嘱柠檬和王子别乱跑出去，自已回屋睡一觉。 视线转到那个逃跑的年轻人身上，手背上的血口子已经干了，没敢不当回事，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处理了伤口打了破伤风针，医生建议自已再打一针狂犬病疫苗。 年轻人听后开口：“刚打过破伤风，两针能一起打？”有没有医学常识，疫苗也是病｜毒｜的一种，自已可不想被整出其他毛病，一口回绝了医院不靠谱的提议，出了医院。 找一家小饭店吃个饭，家里很少开火，没女朋友没负担，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走着走着打眼一瞧对面步行街道上有一熟人，抬起手边招呼边喊，“王则，这里。” 对面一身笔挺军装的年轻人听到有人叫自已，转过脸去一瞧，嘿真是熟人，还是关系挺铁的哥们。 等没车了跑过对面，王则拍着对方的肩膀问：“你怎么在这儿？”不经意间发现对方手上的伤十分好奇，“身手不比以往了吧。” “我还想问你在这干嘛，穿这一身公务在身还是休假？”年轻人名叫杨晨，举着两受伤的手说，“这个是被一只鹦鹉挠的。” “什么鹦鹉，这么厉害。”王则笑问，对方的身手跟自已不相上下，还能被鸟挠伤，听着十分稀奇。 “别说我了，你呢，吃饭没，好几年没见了，碰到一起即是缘分，走我请客，咱俩喝一杯去。”杨晨拍了拍对方的背，热情的拉对方跟自已一起走。 “没呢，我有件事如果不好办还得请你帮帮忙。”王则跟着杨晨就近找了家炖菜馆，要了份铁锅炖排骨加几样素菜，酒要的是啤酒。 第三十四章 回还是不回？ “一罐就行，我还得去办事。”酒喝多了误事，王则拦下继续点酒的杨晨，“我这趟出门不属于休假，等有时间再聚喝个痛快。” “行，咱们边吃边聊。”饭菜上桌，杨晨热情招待，“你还在给人当警卫员？” “嗯，待遇好，不用像你一样天天往外跑，有个什么急事半夜三更必须从被窝里爬起来。”王则十二分满意现有的工作。 “你那是懒得动，就喜欢在一个地儿呆着，从前就是这副性格，出了部｜队一点没变。”杨晨边动筷边叨叨，“我跟你不一样就喜欢玩刺激，在外跑东跑西习惯了，一休息下来浑身的不自在，屁股底下有针扎根本坐不住。”性格决定一个人的工作方向。 “说说你来这边有什么要紧事？”闲得发霉的杨晨主动询问，能帮就帮，自已在这片工作熟悉情况。 “不算多大事，就是家里的鸟走了，留下张纸条说要回来看看，家里老人不放心，叫我回来找找别丢了。”啃着排骨王则好似想到什么可笑的事一样，脸上的笑容散开。 “就是为了找只鸟？”杨晨掏了掏耳朵难以想像自已听到的话，“什么样的鸟那么值钱，等等，我怎么没太听懂你说的话？” “留纸条的是鸟还是人？”越听越糊涂，杨晨不认为鸟能够精到学人一样离家出走，不，不是出走，出走哪用得着留纸条写明去向，顿感事件匪夷所思到看不明白的境域。 “鸟留的，就四个字，回去看看，写的歪七扭八，看半天连猜带蒙好不容易看出来写的是什么，不注意差点当成鸟擦爪子留下的废纸。”王则笑着说了下情况，“品种是只折衷鹦鹉个头比一般的同类品种大，聪明又机灵，也不知道现下在哪，凭鸟的能力是否平安回到这边。”最为忧心的是怕半路失踪或迷路，那可真就要演变成大海里捞针了。 “怎么又是鹦鹉！”自已今天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接连跟鹦鹉扯一起，找只鸟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杨晨问，“有照片吗？”具体要看鸟身上有什么样的特征，再一样的品种也会有些微的差别。 “有。”说着王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界面，找到唯一的一张递过去，“就这只，叫柠檬。” 杨晨拿过手机一看立时喷了，亏得嘴里没有东西仅仅是被王则的话吓到，一不小心呛到了口水，侧过身猛咳数声才缓过劲。 “你，刚刚，说什么？”杨晨万分希望自已的听力赶紧下降，最好聋了算了，对方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耳中，犹如一记炸雷投下，轰得自已从里到外焦黑一片，哀叹自已今天倒了辈子的血霉，偏偏两件看似不相关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尽会聚拢到同一只鸟的身上，世界那么大圈子那么小为什么会出现无巧不成书的情况？ 未曾料想一张照片引来对方如此大的反应，那张瞬间变成猪肝色的脸，王则半是不解半是疑云的发问，“这鸟你见过？”没见过不至于闹这个景。 “何止是见过。”把手机还给对方，杨晨苦着一张脸灌了两口啤酒说，“你看我这手上的伤，就是拜你要找的鸟所赐。” “不能吧，柠檬在家里很乖的，从不没事找事。”天天能见到鸟的王则不敢想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对方脸上的表情加上手背的伤不似做伪，这其中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王则脑子里当下冒出许多推断，看向一脸便秘的杨晨，心道果然有事情发生。 杨晨从晴天霹雳当中找回惊飞的神智，简短的说了一下之前小市场上发生的事，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自已的克星怎么就变成一只鸟了呢？ “我说呢，就你那不着调的样，能把你当好人看待才怪。”王则幸灾乐祸的取笑杨晨纯属自找的行径。 “都是职业病闹得，做惯了便衣警察，走哪只要一看到不对劲的事，立马产生怀疑，上前问个话确认一下，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真没别的意思。”杨晨感觉自已太冤枉。 “我看你纯属没事找事，一只鸟拿钱买东西哪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网上还有企鹅帮主人买鱼的视频，抢鸟的钱不跟你干架等什么，动物都有本能的反应，活该挨两下。”王则不信杨晨的眼力有那么差，分不清事件本生的性质，一准晚上没睡醒脑袋叫门挤了，看到鸟就想撩闲，鸟没逗到反被抓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活该是什么。 “算了我也不解释了，越解释越说不清，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被王则戳破了小心思的杨晨赶紧打住继续下去的话题。心道谁还能没有犯二的时候。 “有你之前的话放下不少心。”还以为要跑一整天才能把鸟找到安全的带回去，自已出来属于临时受命，来的时候搭乘的出租车，如今事情有了眉目，王则多少放下一半心。 “吃完饭你陪我走一趟，我对这片不怎么熟。”王则需要杨晨带路找到那个苏老师的家。 “行。”舍命陪君子了，杨晨痛快的答应下来，自已今天休息没什么事，顺道了解一下那只鹦鹉到底哪里特别，值得王则上班期间跑一趟。 走在林荫道上王则轻叹，“这地方挺不错，难怪那只鸟要往回跑。”住哪都不如住自已家舒服，人是这样，鸟也如此。 “到了，就这里。”大学周边的环境气氛透着股书卷气，杨晨就喜欢到这边转悠。 门口需要登记，两人分别做了记录，进了小区单元楼寻着楼层找到了苏老师的家，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应。 睡得迷迷糊糊被敲门声吵醒，苏老师打开门一看居然是上午见到过的那名年轻人，怎么突然找到这里来了？ “别误会。”一看苏老师皱眉眼带疑惑的看着自已，杨晨赶忙把身边的王则让出来。 “我上门不是为了上午的事，这是我朋友过来找柠檬的。”杨晨怕苏老师不信，还将自已的警官证拿出来，证件随身带着应对不时之需，上午那件事根本没给自已澄清的机会，现在回想起来脸都臊得慌，丢人丢大发了。 苏老师看到年轻人身边有位穿着军装的年轻小伙，一头雾水的接过年轻人递来的证件看了看，上头确实标示出对方的身份，非常的清晰明确。 可，既然是警官为什么上午非要诬赖柠檬偷钱呢，实在说不过去，苏老师打量姓杨的年轻人，目光中充满了迟疑与不解。 杨晨见此马上作出申明，“这证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可以明天随便到哪个派出所查一下证件号，有我这个人的详细信息。”主要问题依旧是上午的不良表现深入人心导致，现在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方不信情有可原。 “找柠檬干什么？”递还证件，苏老师时刻抱以警惕心里，没有让两人进屋，先问清楚情况再论。 “是这样，柠檬从那边家里跑回来，就留了张勉强看清字迹的纸条，两位老人不放心，派我过来看看情况。”为了打消苏老师的疑惑，王则掏出手机给对方看了眼柠檬的照片，和之前用手机拍下来的那份废纸一样的留言条。 门外的动静不小，吵醒了一向警觉的王子，拐带睡在王子身边的韩云也醒了，好像听到门口有人提到自已，谁啊？大中午的这个点来，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打了个哈欠，从王子的窝里飞出来，落对对着门口的椅子靠背上站定，韩云侧耳听了听，有两个声音都有点耳熟，在哪里听到过？ 睡糊涂的韩云一时间想不起来，两个声音的出处，随即开口问道：“谁啊？”卖保险的吗，站在门口都老半天了。 “柠檬，是我小王。”王则见苏老师让开一个人的位置，恰巧可以看到屋里椅子上的鹦鹉，赶忙打招呼，方便确认自已的身份。 小王，是谁？哦，对了，记起来是有这么个人，韩云奇道，“你怎么会来？”不在四合院看家，跑这里来不会是专程来找自已的吧？ “柠檬，你认识这人？”看到柠檬的表现，苏老师提起的心放下一半，这才把人让进屋。 “坏蛋！”看到跟进来的还有一人，韩云打眼一扫瞬间炸毛，高声尖叫，“滚出去，大坏蛋。”妈的，他来干什么？ 进门的杨晨见此情景面色飒然一僵颇为尴尬，暗忖这鸟反应怎么还这样，双方扯平了好吗！ “柠檬，他不是坏蛋。”苏老师示意两人坐下，同作出攻击状态的柠檬解释，一旁的杨晨配合着拿出自已的证件，递到鸟面前，哪管一只鸟认不认字能看懂多少。 娘的，居然还是个警察，韩云眯了眯眼睛，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暗自思量不会是办的假证吧！ “柠檬，这是我部队时期的战友。”王则忍笑忍得很是辛苦，开口给杨晨证名，再不解释清楚看柠檬的样子，干一架的机率非常之高。 “真的？”韩云问的是王则，鸟都不鸟把证件收回去的某嘴欠的人，以王则在段家干了多年的资力，应该不可能撒谎骗自已。 “比珍珠还真。”弄得杨晨哭笑不得，抢在王则开口之迹插了句嘴，搞不懂一只鹦鹉怎么比人还难缠。 “有你什么事！”韩云横了对方一记冷眼，自已在问话插什么嘴，上午的火气还没消干净，再敢多说一句话试试。 “好吧，我闭嘴。”看到鹦鹉极其人性化的一面，杨晨好险没有当场失态，仅仅惊掉了下巴，退到一边暗自思量，这鸟是怎么养成这副德性。 “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倒水。”苏老师背过身的下一刻捂嘴直乐，一人一鸟的表现实在引人发笑，再不走就怕笑场，弄得小伙子下不来台。 “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王则惦记着这事，现在走晚饭前就能回去，想归想这事还得看柠檬的意愿。 “我才刚来。”还没玩够哪能这么快就回去，韩云不乐意，“住一晚上，明天再看。” “听你的。”王则没办法强求柠檬跟自已回去，一个弄不好很可能步上杨晨的后尘，鹦鹉爪子是何滋味真没胆去尝试。 “你今晚要不去我那住？”杨晨主动邀请，自已家地方大住得开，一晚上不麻烦，还能有个人陪自已说说话。 “不用，我就住楼上对付一晚。”王则害怕自已走了柠檬一眼看不住的情况下，跟自已玩起躲猫猫的游戏，虽然清楚可能性不高，总要防着柠檬在外玩野了不想回去的心，如若心血来潮整出这么一手，这地方自已又不熟，找起鸟来也是件相当麻烦的事。 “楼上，我有钥匙。”苏老师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两杯苹果汁放茶几上，又去端来大盘切好的西瓜，招呼客人吃西瓜不要客气。 “柠檬你要不要来一小块？”苏老师问站在椅子靠背上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某鸟。 “要山竹。”西瓜那玩意全是水，吃多了厕所跑得勤，韩云不愿碰果断换自已喜欢吃的。 杨晨心里嘀咕这鸟真能挑剔，比人还难伺候，想归想到底没敢说出口，鸟爪子的滋味不想尝试第二回。 聊了几句同柠檬相关的事，苏老师把钥匙给了王则，带着两人到楼上房子里看了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没多留回家去了。 没等杨晨有时间打量屋子，手机响了有急事找，匆匆忙忙离开，让王则有空就去找他。 屋子里只剩下王则和不放心的柠檬，家里灰尘不少，想捡一块干净地儿真没有，韩云瞅了半天飞到餐桌上自已吃剩下的，装蓝莓的袋子上站定。 “先把屋子打扫一下。”这么脏怎么住人，韩云从不知道客气二字为何物，支使起王则来没半点不自在。 王则没说什么，找了块抹布，开始大扫除，韩云充当监工，半个小时后家里焕然一新。 “你睡沙发，还是床？”韩云不太喜欢别人睡段明湛的床，这不叫洁癖，这叫领地意识。 “你让我睡哪就睡哪。”主人不在家柠檬这只能够清晰表达意见的鹦鹉，成了家里的半个主人。 “睡沙发太挤。”韩云看了眼沙发，又目测王则的身高，是有点窄，思前想后觉得自已应该大方一点，“你把床上的床单洗了，柜子里有一套新的，换上。” 浴室里有洗衣机，王则听柠檬的安排，把落灰的床单往洗衣机里一扔，定好时间完事。 在王则收拾床铺的时候，韩云忽然又不太想过早的回去，于是同王则商量，“我想多住几天。”家里能住人了，不用麻烦苏老师，特别想在家里多呆几天，回去那边也没什么意思。 “这个，我做不了主。”王则被柠檬突如其来改变主意的想法惊了一跳，给予比较中肯的回答，心道看吧，鸟对这边的归属感大于那边，有时候更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自已留下来住实在太有先见之明。 第三十五章 死皮赖脸 “打电话。”问问两位老人，行不行问了才知道，韩云指挥王则打电话，心里不失忐忑，好想听到确切的答复。 王则没办法，拨通了四合院的座机，这次有人接听，是苏老太太，听到王则的声音，连忙询问柠檬找到了没有？ 那个小家伙，不声不响的留下一张纸条走了，如果不是自已一时兴起打电话叫人看看柠檬在不在家，哪能发现柠檬这一胆大包天的行径，吓得赶紧让王则去找。 王则报了一切都好，言明自已正在段明湛的家里，还让柠檬对着电话说两句，之后提到柠檬想在这边多住几天的要求。 苏老太太约莫猜出柠檬想家了，不愿意回来，考虑再三同意多住几天的要求，并着重强调不能超过一个星期，心跑野了以后更拴不住。 得到苏老太太的允许，韩云高兴的在屋里飞来飞去，脑海中刹时闪过一个想法，落到餐桌上问王则，“你呢？”不会也要留下来。 “我当然的留下来看着你，到时候你又耍赖，我得负责把你绑回去才行。”王则笑着打趣柠檬。 “算公务还是别的？”韩云知道当段家警卫员一天二十四小时站岗，上一天休一天，这会缺了一个王则怎么轮班？ “算出外勤。”王则没想到鹦鹉懂得还不少，“怎么了？”突然间问起这个，不会是嫌自已碍眼打算有目的赶自已走吧，确实被盯着的感觉不怎么好。 “我怕你丢了饭碗。”韩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半开玩笑的话，惊得王则无言以对，要笑不笑的样子十分滑稽。 “家里什么都没有。”抛开王则的工作不谈，韩云乍然记起摆在面前的一大困境，家里没有多少钱，抽屉里的那点只够自已一顿吃，王则这么个大活人到是可以花自已的钱。 韩云可没脸花王则的钱，哪怕花出去的部分回去后可以报销，用着总不是那么回事，应了那句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该怎么办好？ 王则翻了翻裤兜，除了两百元钱整的同零钱加一块不够一人一鸟用一天的花销，自已出门前因事情紧急，哪顾得上考虑那么多，只想马上把鸟找回来，根本预测不到还有后续。 “我去问杨晨借点钱。”等回去之后再还，钱的问题有地方解决，王则看向柠檬，脸上的神情摆明了是在问还有什么要说？ 一听借钱，还是那个大坏蛋的钱，韩云心里膈应的不行，自已从没向别人借钱花过，到底不是滋味，纵然是以王则的名义，一时间很难迈过心底那道坎，说自已矫情也好古怪也罢。 钱啊，钱啊，怎么能在最需要它的时刻找不到它的身影。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足够花销的钱？韩云低头自顾陷入赚钱的思绪当中，把一旁的王则晾在一边忽略了个彻底。 看到柠檬在发呆，王则站起来去浴室，洗衣机的声音已经停了，发出蜂鸣声，取出洗好的床单晾到阳台上。 脑海里浮出多种想法的韩云，又一一把罗列的办法排除掉，在没本钱的情况下，空有计划也是白搭。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用谁的钱不是用，先要保证不饿肚子，话虽如此，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舒服，总觉欠别人人情。 没到晚上，柠檬心烦意乱飞下楼找王子挤一个窝排解郁闷去了，苏老师本想让王则在家吃晚饭，被婉言拒绝，说要去找杨晨商量点事。 韩云不用猜也知道，肯定为了借钱，心底有个疑惑没解开，不去考虑其他，脑子里忽然升起一则疑惑，王则身上没钱是真，为什么就不能回去拿了钱再过来，反而非要借杨晨的钱，还来还去不嫌麻烦？ 在王则离开之前，将这个问题道出来，韩云正视对方的眼睛等待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的东西几乎都在家里，平时兜里揣两三百足够用。”王则没曾想柠檬会问这个，因为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予以明确回复。 “上班包三餐，在四合院有临时休息的地方，平时很少用到大额现金，我到现在只办过一张银行卡，扔家里了。”王则接着说，“我家离四合院比较远，距离这边就更远了，来回得坐四个小时的车，身边有借钱的地方没必要跑回去拿。”呆一个星期而已能花多少钱，柠檬该不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你不会又要改主意？”王则最担心出现这样的事，提前申明，“再拖可不行，苏老夫人未必答应。”趁早歇了不该有的心思。 “走你的吧。”罗里吧嗦，韩云丢下王则飞上楼，等吃过晚饭告诉苏老师自已今晚上回家睡，没有小床可以睡沙发。 晚上王则找杨晨吃过饭，借了些钱回去。打开门破天荒的看到等在家里的柠檬，怎么没去跟楼下的猫玩？ “多少？”韩云开门见山问，刚刚脑子里涌现出赚钱的最佳方法，自已越来越笨越活越回去，把以前赚外快的本职忽略掉了。 要想来钱快，股票最实在，有短期持股的通道，当天买入过两三天抛售出去就会赚，这么做虽然赚的不多却足够一个星期狠命挥霍的花用，自已也可以把从段明湛那里拿走的五十元钱还上。 “两千，不够吗？”王则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弄不懂一只鸟问这些干什么，饿不着有的吃不就行了。 “你就穿这一身？”大夏天的不活动都出一身汗，衣服能穿一个星期的时候真没有过，韩云担心对方会说是。 “晚上洗洗早上就干了。”兵哥同样需要时刻注意个人卫生，王则忽觉同柠檬对话有点累，根本猜不出对方在想什么，每每神来一句往往皆是语出惊人死不休的类别想法。 韩云飞回房间找到段明湛不曾带走的平板电脑，按下开关，屏幕亮了，电池显示还有百分之七十的电，足够用。 宽带走前没取消，平板可以自动联网，韩云喊王则过来，把平板拿出去，自已没办法抓握住光滑又不好找着力点的平板。 “要干什么？”王则一脑门问号，眼底满满溢出的疑惑无从解，心道柠檬太能作，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 “买股票。”韩云一字一句吐露自身的目的，丝毫不在乎王则此时此刻脸上该是何等表情，脑子里全都是在向自已招手的票子。 “两千块钱，全投进去。”韩云对于十拿九稳的事一向敢想敢干，留后路留余地的事，根本从不考虑。 既然是自已拿手的强项，还用得着留余地？韩云极其自信却不自负，哪怕一时拿不到钱，王则不还能再找姓杨的坏蛋借点，用不了两三天的功夫就能还上，想七想八瞻前顾后忒没意思。 王则的反应是没反应，只当柠檬看多了大人炒股，随口学话丢出来的无心之语，根本就没往深处思考，直到按照柠檬的指挥打开股票页面，瞬间变了脸色。 “看什么看，申请用户名，不会？”韩云甩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照我说的做，赚的钱你八我二。”没贪太多，毕竟本金不是自已的，再说自已要太多也没地方放，存进银行需要身份证和银行卡，自已一只鹦鹉到哪去整这些玩意，要二层的分子总归自已出力了不是，这叫技术支持，白干活的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有。 “这个真不行。”王则立刻开口拒绝，自已是个有原则的人，不碰坑人的股票，实在难以理解一只鸟玩的哪门子股票，就好比火星撞地球万年来都不会存在这个可能，堪比天方夜谭尤为深邃。 “我说了算。”韩云不跟王则这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讲道理，该硬气时就得硬气，嚣张跋扈无理取闹也得分时候看情况施为。 “听不听，不听我挠你。”韩云亮爪子威胁，释放出真有可能这么干的信号。 “祖宗，你是我祖宗还不行吗。”搞不定突然发飙的柠檬，王则的心情如油煎火烧，鸟的性格怎么说变就变，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既然承认我是你祖宗，就该听话。”韩云脸皮厚到没边，顺杆子就往上爬，把王则堵得心口憋得慌。 “真来？”王则不确定柠檬坚持的意义何在，还是看到别人这么做过，一时间念及也想这么玩？ “少废话，你敢不听我的。”韩云颐指气使威胁，“等回去之后，告诉奶奶，扣你工资。”认为抓住对方软肋的自已，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怕了你。”王则不认为柠檬的智商高到离谱的程度，能够流利的对话已经很不错，大多数仍处于模仿阶段。 “知道怕了，还不动手。”墨迹什么，时间都浪费在说废话上，当兵的怎么一点不干脆，军人不都是以服从命令为先？韩云打量王则的视线变得异常古怪。 被盯的王则专心于注册上，分毫未曾感觉到投射在身的视线，转头还对柠檬说，“这个要绑定银行卡，我手上没有卡。” “卡号呢，就一张卡的卡号，你该不会没记住？”猪脑子啊，韩云想不通自已怎么就找了个猪一样的队友，整一个失败了得。 “记住是记住了，添上去有什么用？”王则能想到的只有一点，方能更好的解释清楚柠檬怪异行为的出处。 “你是不是看过别人选哪个，所以想玩？”把炒股当成一种游戏，王则看向柠檬，以一只鹦鹉的聪明程度，记住看到过的事情并不难，这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非要自已买股票的因由。 “对啊。”既然王则把事情推到另一个层面上，韩云大可顺着对方的话把事情给圆过去。 “看段嘉羿买过。”拎出个比较信得过的人选，这样王则就没有再问东问西的资格，韩云顺水推舟把问题先解决，至于王则回去之后会不会去求证，这点自已管不着。 韩云之所以敢这么做，一副有恃无恐胸有成竹的架式，就是料定这件事即便说出去也没人会信，试问谁会相信一只鹦鹉会炒股，大多数人听了只当乐子过耳即忘，没有人傻乎乎的去求证真相。 就好比段嘉羿那次让自已帮着选股票，也当一件趣事在做，根本不在乎投进去的那点钱，到最后是赔还是赚。 王则听后不再抗拒，段老爷子的孙子能力出众，柠檬也确实同对方住在一起过，看到炒股也能说得过去。 至于赔还是赚，王则更倾向于后者，毕竟谁买股票为是冲着赚钱去的，自已只需要跟着做就行，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还不会。 钱没人不想多存点，有这么个机会王则也想试试，大不了以后不沾彻底的杜绝，就自已这脑袋瓜肯定玩不转，跟在炒股能手后头捡点便宜还行。 即便赔了也就两千块钱，不到工资的一半，王则看得出来，不按柠檬的指示做，非缠死自已不可，与其折腾来折腾去最终就范，不如干脆一点得了。 “快点，愣什么神！”韩云着急的直跺脚，到是快点啊，多耽误时间，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吗，晚了被人买空戏可没法唱了。 “我刚才说了，即便填上我的卡号，绑定账户，如果赚了钱，卡不在手上，里面的钱分文取不出来，有什么用。”王则回神之后就刚才未说完的话补充说明，指出重点。 对啊，自已尽然忘了这茬，没有银行卡什么事都做不了，事情又回到了原点，韩云烦躁的有揪毛的冲动。 “身份证我没带在身上”因为就在市中心又不出远门，一般用不到身份证，王则提醒，“没有身份证就没法办银行卡。”这条路被活活的堵死了。 “那你说怎么办？”韩云暴躁的想咬人，钱啊钱啊，赚个钱怎么就这么难，非要跟自已过不去！ “要不，我问杨晨借张银行卡？”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注册，王则考虑到要借就借一张空卡，里面钱不多的那种，好算账，一会出去找家银行把二千快钱存进卡里。 “那还等什么！”打电话啊，急死人了，韩云拍打着翅膀缓解被差点郁闷死的心情。 王则拿起手机打电话，只问杨晨先要了卡号把账户注册上，明天再去拿卡，同对方说了自已想炒股的事，还被劝了两句。 王则没提柠檬，只对杨晨说，明天去拿卡再找地方细说，事情顺利解决，真是不容易。 等王则从银行回来，柠檬跳过去指点江山，就选了一支股票，毕竟投进去的钱不多，全部买入到明天这个时间段少说也有五千无进账，短期持有两三天亏不了本。 第三十六章 被打脸的滋味 第二天中午王则去找杨晨吃饭顺便拿银行卡，饭桌上解释昨天未曾言明的情况，被杨晨嘲笑说自已傻。 “刚给你的钱，一晚上花出去，听一只鹦鹉的话，够可以啊。”杨晨想说王则看着人也不傻怎么偏偏尽做傻事，光听着就不靠谱，把钱搭进去赔了怎么办？再有钱也不能由着一只鹦鹉帮你挥霍。 “我哪是听柠檬的话。”王则的内心也有散不去的忧虑，“柠檬看到过别人买哪一支，应该错不了。”买都买了现在说后悔为时已晚。 “那有什么区别，反正我看不出来，话都是从那只鹦鹉嘴里说出来，假如那只鹦鹉记错了呢？”这样的概率不是没可能发生，杨晨摇头认为王则脑子一定进了水，相信一只鹦鹉的话到最后哭都来不及。 “那到不会。”王则语气十分驽定，柠檬的本事四合院里的人都清楚，一只会写留言的鹦鹉本身并不多见，至于杨晨提到的记忆力，更不用为此担心。 柠檬曾帮着苏老太太找过剪子，帮段老爷子拿过药瓶，别看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足以说明一切，王则唯一担心的是能不能在两天时间赚回本，自已身上的钱勉强支撑到明天。 “我不和你说了。”说了也听不进去，杨晨看多了那些炒股的人自说自话信心实足的表象，一立坚持说会赚得盆满钵满，说再多怕是会遭人烦。 “钱够不够，我在借你点？”杨晨清楚王则什么情况，“别因为这事委屈了自已，该吃还是要吃。” 王则想说不用，实在不行自已就回家一趟，哪好意思再借杨晨的钱，对方还没自已挣的多，条条大路通南北，活人哪能让一泡尿憋死不是。 话没来得及吐出口，这个节骨眼杨晨的手机响了，话头打住就见对方仅仅点开屏幕没有要接听的意思，王则猜来的应该是短信。 一条短信本身没有多少字，然而杨晨都看了好长时间，眉头皱了松松了又紧，看得对面的王则大感疑惑。 “有急事的话你可以先走。”看杨晨的面色不像没事发生的神情，王则怕耽误对方办正事，饭吃的都差不多了，没必要陪着自已。 “你看我还清醒吗？”杨晨忽然抬头问王则，“有没有没睡醒的征兆？”总感觉眼睛出了点毛病，看东西显得不太清楚？ “没有啊，挺正常，你怎么了，说话特别奇怪。”吓得王则一个激灵，猜测对方不会因为一条短信受了刺激。 “我既然没不正常，那么就是说这条短信有可能是诈骗短信了？”杨晨又盯着手机屏幕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脸上的神色极其微妙。 “什么样的短信，我看看？”哪个诈骗团伙脑子长草了，居然给警察发诈骗信息，这是嫌散伙的速度不够快。 “你看，上面说我卡里多了五千块钱，我记着卡里原本有五十块钱的底子，你昨天不是又存进去二千，随后支出过这笔钱，那应该就剩下五十，才几个小时的时间，连本金加支出这都翻了一番。”杨晨顿觉不可思议，撇开其他因素不提，只这么个速度增长下去，用不了一个月自已转眼就能成为万元户！做梦都不一定有这样的真实感。 王则拿过手机仔细看了数遍，同杨晨一样产生相似的疑惑，现如今诈骗短信层出不穷防不胜防，一个不注意很可能着了道，别看他们穿着军装，本质上是个人，只要是人就容易不小心上当受骗，就说么杨晨的反应太出奇。 “你认为呢？”天气太热的过？自已的大脑不灵光了，杨晨还拿桌上的自用筷子敲了敲头，没感觉有什么变化。 “打电话问问开户银行怎么说。”除了怀疑属于诈骗的一种形式，王则潜意识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推断，会不会真的跟对风了，这才几个小时，本就回来了？有点不敢确信的飘忽感，才会催着杨晨赶紧打电话确认。 “好吧。”杨晨拨打银行客服电话，告知对方卡号，说要查一下今天的明细，那一笔多出来的三千多是从哪打入的账户。 待听到客服耐心回答后，杨晨顿觉一阵恍惚认为自已两只耳朵听力下降，没听清电话里的解释，于是抱着二度确认的念头又问了一遍，得到的答复与之前听到的如出一辙，转过头看向王则的视线透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怎么了，问出来源了没有？”虽然多了三千块钱不算多，王则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可以安定人心的答案。现在的心脏就好比飘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不是诈骗，虚惊一场。”看到这样莫名的短信本能的去怀疑其真实性，得到可靠的证据证明真伪之后，杨晨挂上电话，长吁短叹时不时看两眼对面的王则，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不是就好。”王则表面上比杨晨镇定多了，直接道出自已的猜测，“该不会是我昨晚买的股票赚了？”最好是这个结果，眼底不期然闪着光亮。 “对。”杨晨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恭喜你了。”这么快就还上了欠自已的钱，难道说自已最开始杞人忧天了？ “赚是赚，别太得意忘形，该收手时就收手。”股票那玩意起伏波动大，一涨一跌折腾的人心力交瘁，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即时收手才是正理，杨晨提醒王则别被一时的蝇头小利冲昏头脑。 “这个我知道，，也就两三天的功夫，立马退出来。”王则保有相当的理智，对杨晨的劝说听在耳中感动于心。 “你要不要也一起，少投一点？”自已赚了钱总不能让杨晨干看着，没人会嫌弃钱多咬手。 “算了，我这样的玩不了那高科技的东西。”杨晨理智的拒绝，知道王则出于好意。 “你要不玩，一会我把钱取出来还你，卡你先借我用两天，走时还你。”王则没强逼着杨晨参与进来。 “不用，你放卡上就行。”取来取去多麻烦，杨晨夹了两口菜吃，又同王则聊起其他好久没聚过的战友。 “行。”话不多说，王则同杨晨聊了一会，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杨晨先走了，王则去了趟银行，取了五百元回去的路上去了趟超市采购，大多都是柠檬喜欢吃的东西。 大包小包拎回去，某只在沙发上睡觉的鸟听到动静醒了，王则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到厨房冰箱。 “你会做西点吗，比如小饼干一类？”飞到厨房喝水的韩云没头没脑的神来一句，“家里有好多做西点的材料。”零食啊零食，从哪天开始断顿的呢？口粮档次明显下降，对于食量大增的自已无疑又要掉膘了。 “这个……”只会做简餐的兵哥说不出话来，柠檬对食物的要求高，既然在这里吃不上，为什么就不愿回去，鹦鹉的想法比人还难猜。 “有书，你可以按照书上写的步骤一步一步来。”再不济可以上网查，有现成的视频，有了钱韩云就有了改善伙食的必要，“网上有专业视频可供挑选。”如果再看不懂真想赏对方两爪子，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我，试试。”王则没敢拍胸脯保证一定做得到做的好，尤为担心自已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吃，身为祖宗的柠檬又该闹腾了。 “现在就做。”韩云饿了，一提起吃两眼放光，飞去段明湛的房间找到烹饪的书丢给王则，站在厨房门顶上盯着对方做，开心的哼着听不出名的小调。 王则脑门一排冷汗浸润，被赶鸭子上架的自已万般无奈的拿起书翻了翻，找了两款步骤最简单的来做。 韩云闻着烤饼干的甜味暗忖，幸亏王则不属于厨房杀手一类，若不然厨房非被点燃不可，你说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存在，不会做饭就不会呗，还能把厨房给点了，听上去有夸大之嫌，反正自已以前没见到过，更不希望遇上，简直就是厨房的灾难。 ‘叮’的一声响，韩云收回多余的思绪，火急火燎地飞到料理台上，“把饼干拿出来放凉，你再做下一个，多做点，这点不够吃。”一铁盘看起来多，不够自已塞牙缝。 王则端着烤盘任劳任怨的干活，忽然记起钱的事没同柠檬说，于是提了一句，问，“我就取了五百，你的那一份现在要吗？”一向信守承诺的自已生不出贪婪的歪念头。 “过两天一起算。”不顾烫舌头，抓起一块饼干就开啃，语音含糊的回了一句，脑子里已经算出可净赚的数额，美滋滋的享用起来。 王则没有问一只鹦鹉要钱干什么，下意识觉得柠檬是为了段明湛，剔除其他因素，柠檬看起来蛮贴心，自已再羡慕也羡慕不来。 第二次甜点烤制的相当顺利，王则长出口气，按柠檬的要求把晾凉的饼干分装在透明小袋里。 “你也可以吃，这些是我的。”韩云伸出右翅膀指了指台面上的所有饼干，“想吃可以自已烤，不收你钱。”叼着两袋子饼干从大开的窗户飞出去，身后王则因为之前的话愣了个神，而后低笑出声。 不用看韩云能去的地方只有王子家，飞进窗户没找到王子先看到打扮一新的苏老师，看样子要出门。 “柠檬，我正打算带王子出去散步，要不要一起？”看到窗户飞进来的鸟，苏老师笑着招了招手。 散步？这还是韩云头一回见王子外出，平常要么没人在家没法出去，要么是王子自已不愿意出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热天即便走林荫道热度依旧，王子是如何被骗出门的，心里八卦之火不断升腾。 跑到王子的窝里，喵喵两声，询问王子出去散步的事，韩云脑子里立时脑补出各种情景，万万所料不及，王子给予自已的答复居然那么奇葩。 “喵，喵，喵。”王子表示自已好久没有白天出门抓老鼠了，今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最适宜户外运动。 韩云瞬间一个头两个大，看人都是双重影，王子甩出的一记重锤，就这么轻飘飘的丢出重重的砸下，不敢相信窜进耳朵里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抓老鼠，大白天里！韩云感觉自已整只鸟都不太好。以前学到的常识明明不这样，老鼠一般大晚上出来觅食活动，很少白天出来晃荡，明摆着纯粹找死的行径，老鼠再傻能傻到这份上？ “喵喵，喵喵喵喵。”韩云问出心里油然而生的疑惑，王子难道白天不出门，偏偏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只为抓老鼠？如果这个假设被无情的推翻，自已真的要拜王子为师！ “喵喵。”对啊，自已就是晚上出去活动，白天太热了懒得动，晚上窗户开条缝能够钻出去，抓完老鼠再原路返回，有什么不对。 韩云目光深沉的打量伸懒腰往下跳的王子，没心思去问那些被抓住的老鼠都怎么处理了，连想都不敢去想，扼制住思绪往外飘，望着跳到地上的王子无语凝噎。 站在猫爬架上的韩云自我催眠，王子抓老鼠不是为了吃，一定是为着好玩，猫天生具有抓老鼠的本能，难怪王子光吃却不见长胖，根源在这儿，佩服的近乎五体投地。 甩了甩头，把多余的思绪甩出去，飞到茶几上看到苏老师往手提袋里装水杯，卫生纸等出门必备物件。 “水果，水果。”自已带了饼干，配着水果吃更添别样滋味，韩云提要求，分毫不拿自已当外人。 “要吃水果，行。”苏老师放下手提袋，去厨房洗了一盘各色水果端出来放茶几上，“吃完我们就走。” “拿上，这些。”在家吃算什么，拿到外面吃相当于野餐，韩云把自已的意向表达明确。 “哦，明白了。”苏老师挑了几样装到手提袋内，对柠檬说，“都拿上太重了，想吃回来可以吃。”带着一鸟一猫出门，尤其是自家王子得看住了，一眼看不着跑到别处去怎么找？ “好。”要散步，走的路多，拎着太多东西是挺不方便，韩云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这次韩云跟着王子从大门出去下到楼下，两袋小饼干给了苏老师放着，空出爪子轻松多了。 韩云在半空来回飞，王子在前面悠哉悠哉的慢步，苏老师跟在后面，笑看一鸟一猫在前头疯。 第三十七章 看望路爷爷 路过门房，韩云往里瞄了一眼，没有看到路爷爷乐呵呵的笑脸，里面坐着的依旧是那个来之前看到的陌生老头，路爷爷去了哪里？被儿子接走避暑去了？ 苏老师见柠檬往门房里张望，上前同新来的看门老人打了声招呼，离开有一段距离就听空中的柠檬开口。 “路爷爷呢？”韩云想念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爷子，热心肠不管对人还是对小区里的动物，碰到了都会打招呼。 “老路，听人说一个星期前住院了。”苏老师刚回来不久，得知消息的时间就在昨天。 “明天我过去看看，好像还得做手术。”约莫不是癌症，苏老师没听小区的其他住户说起过，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路爷爷生病了，韩云有点接受不了，老爷子平时看上去身体倍棒，突然生病住院感情上不愿相信这一事实。 “我也要去。”不去看看韩云心里放心不下，希望不是什么大病，喜欢路爷爷坐在房门里的情景。 “这可难办了，医院不让带宠物。”苏老师听柠檬要去，高兴之余又犯了难，柠檬跟老路熟，小区的住户没有不知道的，柠檬提出要去，心底涌现出一股暖意，暗赞这鸟没白养懂事的让人没话说。 “装袋子里。”小问题不是事，韩云不介意委屈一小会，见过路爷爷心才能踏实。 “行，明天上午八点半到家里，一起去。”苏老师想着家里边有什么样的袋子又大又透气，柠檬呆在里面不会感到不舒服。 去医院看望病人需要拿东西，一般会买象征健康的花束，再就是果篮和一些营养品。 韩云更趋向于送后者，水果和营养品又能吃又实惠，买束花就能看两天新鲜，凋谢了什么都没了，感觉花束枯萎调谢寓意不大好，还是后者吧。 要买东西，韩云记起家里那点零钱不够用，回去还得问问王则有没有剩余，多少就够了？果篮一百二百的都有，要买自然得买好的，营养品买哪一种适合？ 不清楚路爷爷得的是什么病，万一买错了徒增麻烦，韩云满脑子全是送什么东西的念头，未注意到下边的王子已经跑远了，苏老师在后边追边呼喊，可惜王子并不回应，飞奔的速度太快，没能追上。 “王子，王子，跑哪去了。”就知道会出这样的情况，千盯万防仍旧没看住，苏老师累得大喘气，扶着手边的一棵树歇会。 被苏老师焦急的声音唤回，韩云思绪回转一看王子没了影，具体去了哪里不清楚，如果要找到王子不难，那一身标志性的白毛从空中俯瞰，万绿丛中一点白。 “我去找。”知会苏老师一声，拉高角度飞窜出去，这片地方自已熟得不能再熟，跟去看看王子口中的抓老鼠是怎么一回事。 “唉，柠檬，等……”最后一个等字没能说出口，鸟影已经消失无踪，这下可好，猫跑了不说没等找回来，鸟又没了，自已一个人找仿若大海里捞针，年纪大了跑不了几步，无奈之下往回去叫人来。 早知道就该买根猫链拴上，苏老师原以为自家王子即乖又懒乱跑的机率不大，现在可好给了自已当头一棒。 在家看电视的王则被抓了壮丁，吓了一跳，还以为柠檬又出幺蛾子赶紧陪同苏老师下楼去寻找，两只不省心的宠物。 韩云找了一圈，视线不仅仅局限于地面，树上千万不可忽视，王子会爬树原于猫的本能，终于在一棵树上找到了王子。 “喵。”飞过去前韩云记着提前告知，唯恐被警觉性高的王子当成其他鸟给挠了，找谁哭去。 “喵。”在树上蹲坐舔爪子的王子回应一声，飞近的韩云特意关注了一下王子的爪子，看有没有血迹之类的东西。 还好没有差点被王子吓出心脏病，敢在外面偷吃不干净的东西，回去生了病又该有得受，韩云落到旁边的树枝上问，“喵？”回不回去，苏老师肯定急坏了。 “喵。”王子依旧气定神闲的舔爪子，表示一会再回去，这边比那边安静，热度也不高。 经王子一提，韩云细致感受了一下，还真是，估计是因四下无人植被茂盛导致，要不然哪来的老鼠让王子抓着玩。 十分钟后王子舔完了全身的毛，站起来抖了抖，动作利落的跳下树，回头朝韩云的方向喵了一声，示意可以回去了。 韩云盯着王子的背影看了老半天，心道这货舔舔爪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舔遍全身，不知道有细菌吗，又是在外头，回去一定要跟苏老师说，王子需要洗澡消毒。 记起王子昼伏夜出的毛病，洗了等于白洗，韩云都有种力不从心的即视感，没想到王子比自已都能作。 飞了一段距离，听到由远及近的呼喊声，韩云朝王子叫了一声，表示先飞过去报平安让王子快点，别叫苏老师干着急，大热的天最容易上火。 “在这里。”鸟未至声先到，苏老师和王则听到柠檬的声音紧绷的弦一松，看到飞回来的除了绿色的身影外，那抹纯白窜入视野。 又惊又喜的苏老师弯下腰，“王子，过来。”直到白猫扑进自已怀中，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责怪乱跑的王子，“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吓得自已心脏砰砰乱跳。 在外野餐的计划因王子的任性宣告泡汤，苏老师没心情继续，抱着王子往回走。 韩云惦记着同王子分享饼干，也跟着去了苏老师的家，顺便问问营养品买哪些合适。 王则被韩云打发出去取钱，没多问拿上银行卡直接去了银行，惊讶的发现账户里的余额又有了新的变动，增长的速度快得令人心跳加速。 回到家不用韩云张口，苏老师抱着王子直奔浴室，开始了洗刷刷三步曲，王子被苏老师好一顿揉搓，看得一边啃小饼干一边围观的韩云直乐。 苏老师忙完王子也换了一套衣服，坐在沙发上看一鸟一猫吃东西，不忘教训两只以后再敢不经同意就乱跑试试，尤其是王子，吓得自已都不敢再有放风的念头。 王子听懂了几分不关韩云的事，为了转移话题提出明天去医院的事，“买礼物。”打断苏老师喋喋不休的车轱辘话。 “医院旁边有家超市，去那里买，拿着也方便。”去的时候骑电动车，对了苏老师记起包的事，从沙发上站起来，翻箱倒柜了好一阵，找出三个电动车的车筐能够放下的包出来，让柠檬先试试哪个舒服，明天去医院就用哪个。 韩云在思考苏老师又得拎自已，又要拿东西，买的太多肯定拿不了，要不要把王则也叫去，充当拎包工，男人的力气总归比女人大。 要不自已问清医院地址一会就去转一圈熟悉一下地形，找到路爷爷所在的病房，看看从窗户进去的机率有多大，这样一来苏老师就不用顾忌自已，手上多拎一件东西也方便。 思来想去，翻窗户被人看到必然横生枝节，医院那地方病菌多，自已还是老实的呆在包里直到进入病房，爪子不用踩到脏地方，避开可能的危险。 叫王则跟着一块，考虑到苏老师既然要骑电动车过去，路程大概不近，不可能单独叫王则一人坐公交过去，还得等太麻烦。 韩云记着段明湛的小电动就在楼下车棚放着，车钥匙应该在家里，具体什么地方不清楚，一会上楼翻翻，能找出来最好，实在不行自已出钱都坐出租车一起过去得了。 “这个怎么样，去年刚买的，有纱网比其他两个包都透气。”苏老师拿起一个绿色的布包往柠檬眼前凑了凑。 思绪回笼的韩云回过神，看到面前的包飞进去试了试，还行，主要一侧开有纱网，有空气对流，不会觉得闷，就它了。 “这个可以。”其他两个不用试，光看材质，要么老厚，要么一层纸，韩云爽快的定下眼前这个，呆了一小会回家去。 取钱回来的王则，听到屋里有动静，跑过去一看，居然是柠檬在翻找东西，“这是要找什么？” “车钥匙，掉床底下了。”韩云一个不小心，光从抽屉里勾出钥匙，一抖爪子钥匙掉地上哧溜一下滑到床底下，就在边上，刚想着去勾出来，王则回来了。 “干什么用？”王则手快，一下子勾出钥匙问站在床头柜上的柠檬，“我取了一千，够吗？” “要五百，明天去医院看望路爷爷。”韩云一语道出目的，“你也去帮着苏老师拎东西。” “行。”一件小事而已，王则要看着柠檬自然跟着去，抛了抛手上的钥匙问，“骑车去？”看得出手上这把属于电动车。 “对，下去看看电动车有没有电。”不能因为一辆车拖了后腿，耽误去医院的时间，韩云叫上王则一起下楼。 “还行。”开了车捏了捏车胎，夏天气不用要太足，以免过热爆胎，王则小骑了一圈适应适应，又去充了会电。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一人一鸟锁了门下楼敲开苏老师家门，由王则告诉苏老师同去是为帮着拎包，顺便看住柠檬。 韩云心里撇嘴不满，自已还用得着人看，又不是三岁小孩，别人走丢了自已也不可能走丢。 苏老师计划买个果篮，挑新鲜的果子组合起来，听到柠檬也要买了送老路，惊奇道，“你哪来的钱？” 王则这时候派上了用场，解释了一下自已可以先垫付的情况，反正回去之后也能报销，打消了苏老师的疑惑。 有一个果篮了，再送一个就显得多余，韩云现现在也没想到送什么，直到王则提及可以送贵点的常温酸奶，有助于老人消化。 “老路喜欢喝牛奶，酸奶也行。”苏老师表示赞同，痛快的拿货付钱，原以为会花出去大几百，最后也就不到一百。 韩云自我安慰礼虽轻情意却重，不能以东西的价格衡量诚意，蹲在包里抛开塞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苏老师获悉老路住在四层单独的病房里，这样方便了柠檬露面，一行人敲开病房门。 “老路我来看看你。”苏老师把包放在床尾，笑着说，“还有柠檬也来了，非说要来看看你。” 有人来看望自已路大爷非常高兴，一听柠檬也来了，脸上的笑容荡开，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路爷爷好，我给您买了酸奶，要记着喝。”这么说不算表功，韩云只想把心意送达。 “好，好，好，柠檬真乖。”路大爷示意柠檬跳身上来，自已摸两下，这小家伙好长时间不见了怪想的。 韩云没敢往路爷爷身上跳，就自已那重得要死的体重，一上去万一压到哪个地方，对路爷爷造成影响怎么办。 飞到路爷爷枕头边，伸脖子过去，让路爷爷给挠找，听着耳边不要钱似的夸奖已经麻木了。 “这位是？”大小伙子又高又帅没见过，路大爷想问没抽出空来，也不像苏老师家的亲戚。 王则介绍自已主要任务陪柠檬在这边呆两天，就得回那边去，为了逗老人开心还说了柠檬留纸条出走的事迹，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被当成乐子的韩云选择默不作声。 这时病房外进来一男一女，韩云来不及躲藏被抓了个现形，心脏骤缩暗骂怎么就这么寸，坏了坏了。 有些病人家属最忌讳病房里多出小动物，自认为小动物身上携带病菌不分家养和野生，都不干净。 进来的两人是夫妻，路大爷的儿子和儿媳，两人各自介绍完看见一只鹦鹉也没说什么，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反感和厌恶，使得包括韩云在内的王则和苏老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路大爷乐呵呵说起柠檬给自已买酸奶的趣事，病房里的气氛依旧十分融洽。 郑女士也就是路大爷的儿媳，还摸了摸韩云的头毛，一副笑脸看不出强作姿态的样子，致使提心吊胆的韩云终于放下心，跟两人热情的打招呼，互动了一会，逗乐了在场所有人。 时间不早了，路大爷一会还要做个术前检查，明天上午做手术，韩云从路爷爷儿子儿媳的表情言语上判断出路爷爷得的病可以治好，心情愉悦的在走之前对路爷爷送出自已的祝福。 “路爷爷，您会好起来的，出院再见。”抬了抬翅膀眺进包里离开。 “这小家伙实在招人稀罕。”路大爷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眼中影射出几分希冀，多想有那么一只贴心的鸟。 路大爷的儿子儿媳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两人相视一眼，都明白对方做出的决定。 第三十八章 迟来的酬谢 “看爸那么喜欢柠檬，我们要不现在就开始物色同品种的鹦鹉，做为出院康复的贺礼。”郑女士高学历出身没有那些小家子气的坏毛病，同小路先生相伴多年依如恋爱时的甜蜜。 “我看过，折衷鹦鹉不好养，其他鹦鹉的性格摸不清，担心买上吵闹的一类，爸没办法安心休养。”小路先生早在父亲经常提到柠檬的时候就放在了心上。 “那别人家的鸟怎么养得那么好，古灵精怪的看着就喜欢。”要不是工作繁忙没时间养宠物，对于喜欢毛绒绒动物的郑女士而言早养了。 “你也说了，那是别人家的鸟。”小路先生失笑道，“别人家的东西什么不好。”老话不都这么说。 “看爸的样子，就喜欢鹦鹉，总不能夺人所爱。”郑女士没了辙，丈夫说的话在理。 “买只金毛犬吧。”小路先生心中已有决断，“金毛犬比较亲人又不爱叫，还能看家，鸟就不行了，撇开柠檬不论，散养的鸟很容易飞走，要从小养才有感情。” “也行。”郑女士考虑到狗的忠诚这一特点，“买多大的合适，太小了还得让爸照顾，那得多累。” “半大不大的，有自理能力，又不认生，得好好挑选。”定下买狗小路先生思量道，“最好训练过，省事一些。”像导盲犬一样听话不闹人。 “要不，去警犬基地那边问一问，我听别人说起，那里有一家专门输送优秀犬只进入警犬基地，同那边属于联合开办。”郑女士灵光一闪想到这么一处极其符合丈夫要求的地方。 “行，去问问，有空再去看看到底怎么样。”小路先生定下等父亲做完手术就去，早买下早放心，怕好苗子被人提前挑走，自已这边空欢喜一场。 “明天我陪着爸进手术室，你那边工作安排好再过来。”幸好不是癌症，郑女士轻捂胸口对丈夫说，“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会的。”小路先生拍了拍妻子的手，“你也别太累了。”妻子一如既往的体量自已，不管是在家庭还是在工作方面，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韩云回到家，安安静静的站在沙发上发呆，好一会之后甩了甩脑袋，事实上自已什么都没想，叫王则帮自已洗澡，爪子到底踩在医院的床上了，不彻底清洗浑身不自在。 “你说我要不要偷偷的帮杨晨也入股？”给柠檬洗澡的王则自说自话，看到卡里不断上涨的钱，相信杨晨的手机上会有显示，难道对方看着上升的数字分毫不动心？ 韩云没吭声，只要保证自已应得的那份不会跑，其他的事不归自已管，如果不是自已不方便上网又没有身份证加银行卡，哪还用得着王则参与进来，干什么事都得束手束脚。 王则收拾完浴室，心里面总放不下这件事，好不容易熬到对方下班时间，打过去电话再次询问。 “手机上有提示吧，你就没点啥想法？”赚钱的机会摆在眼前，真有人能无动于衷，打死王则也不信。 “哦，我看看，卡里现在有七千，里头除去你之前取走的那一部分涨幅还蛮快。”说不心动是假，就自已赚的那点死工资，要攒够老婆本得猴年马月，杨晨这一天光听见短信铃声响，一打开全是多少多少入账的信息，看得人眼热非常，还好及时刹住闸，等来了王则打来的电话。 “你的意思呢，还如之前？”干脆点自已也好歇了心思，王则出于不好意思独赚钱的想法，想让杨晨沾沾光。 “行吧，你借我那二千，不用还我直接投进去就是。”有钱不赚乌龟王八蛋，杨晨没蠢到看着飞来的钱擦身而过。 “你不是说就两三天的功夫，我跟你一样不打算投进去太多。”小赚一笔尝尝甜头就行，贪多嚼不烂。 “好，我直接投进去，还用这张卡到时候结束的时候再一起算。”王则把话说清楚，避免到时候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还有柠檬的那一分出力钱，你得给。” “行，你看着办吧，反正我只要当甩手掌柜就行。”杨晨同王则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韩云看到打完电话的王则喜滋滋的去拿平板电脑，又是好一番操作，不用看姓杨的铁定和王则达成了意向，啧啧果然一提到赚钱，没人不心情激动血压升高，谁让钱这玩意是个大大的好东西，人人趋之若鹜。 这天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转眼又过了几天，韩云还是没能听到路爷爷康复出院的消息，不过自苏老师口中得知，老爷子手术非常成功，住院观察一周后才能出院，那时候自已都不在这里了。 见不到出院后的路爷爷略感遗憾，人活着比什么都强，走之前特意在王则的帮助下，写了张祝福的贺卡以及多种口味的小饼干留给康复出院的路爷爷，由苏老师带为转交。 时间匆匆滑过，明天就要回去了，韩云说不出心里弥漫的滋味，昨天就已告知王则把之前买的股票全部抛售出去，净赚的钱如数打到卡上，到了分赃的时刻。 呸，分什么脏，瞧自已这张嘴，又不是打劫别人，韩云好笑于自已越来越不注重用词水准，总是说些不搭调的话。 总共五万，剔除杂七杂八的费用剩下这么多，韩云要了两万，现金取出来，两摞红票子看着就十分喜人。 这些钱该怎么存放，韩云发起愁，从中抽出一张一百的放回段明湛的抽屉里，剩下的放哪里比较安全？ 绕着屋子到处转，凡是能够藏钱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王则还问自已为什么不直接给段明湛，韩云的回答是失去了惊喜的意味。 事实上这笔钱韩云没打算全给段明湛，留下这笔钱自已有用，就好比路爷爷住院去看望买礼物，钱从哪里来，以后想用钱的地方真问段明湛要，韩云自觉开不了口，私心里想留下这笔钱以后遇到事情拿出来应个急。 对放钱的地方格外慎之又慎，韩云还让王则用装饼干的密封袋把两摞钱包好，防止存放时不小心损坏。 转了好几圈，家里都没有太理想的存放地点，韩云选来选去最终还是选择放到段明湛的房间，藏在床底下用透明胶贴牢固。 “为什么不放在衣柜里？”非要把钱贴床底下，如若哪来忘记了不就便宜了新房客？王则实在看不明白鹦鹉的脑回路。 韩云不予回答，丢了记大大的白眼以示，如果小偷进来，第一个先来卧室翻箱倒柜，有脸问自已为什么不藏衣柜里，有没有脑子，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不鄙视你鄙视谁。 第二天走时杨晨来送别，顺便把卡还给对方，省了王则单独跑一趟。 回去的时候不可能再搭乘公交车，应柠檬的要求，王则选择打出租，保证柠檬的舒适度。 通过开着的车窗，韩云看到了不知何时跑出来爬到树上的王子，朝对方扇了扇翅膀，喵了两声，无视掉出租车司机打量的视线，告别来送行的王子。 回到四合院，迎来两位老人久违的热情笑颜，韩云还和刚到时一样，打声招呼。 “可算回来了，在外头玩野了吧。”苏老太太热情依旧，好东西都堆在柠檬面前，“在外头这几天看着瘦了好多，回了家好好补补，想吃什么尽管说。” 老爷子没跟老伴抢柠檬，把王则叫过去问了问柠檬在外期间的日常生活，大手一挥痛快的报销了日常花费。 王则一直没有透露买股票的事，心底难免小心虚，借了柠檬的吉言沾了老爷子大孙子的光，说出来脸上不好看，得了一天的休假打算回家一趟，兜里的钱存到银行里才放心。 韩云一边回答苏老太太的问话，一边留了只耳朵听老爷子那边的对话，王则的做法听在耳中记在心上，心底浸润出说不清的深意与嘲讽。 一方面因王则的隐瞒不报而松口气，这样一来韩云就不用向两位老人解释太过，露出的马脚也会更少，另一方面对王则的做法不屑一顾，由此可以看出人心没有表面看到的美好。 吃过中午饭，韩云去睡觉，算算日子段明湛就快回来了，不清楚会在四合院住多久？千万别是住到开学为止。 晚上段嘉羿突然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吓得两位老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是好事。”好事归好事段嘉羿脸上却没有分毫的高兴之色，反而愁眉不展，告诉两位老人，“我今天被提干了，从副手的位置提到了一把手上。”提升太过大出自已的预期，自已这段时间回想起来，不记得有做过哪些实事值得被升迁。 “心里没有底。”提升速度之快，屁股底下的椅子有点烫人，段嘉羿不觉得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我原本计划在副手的位置上呆个两三年攒够了成绩再一举发力达到晋升的目的。”哪想到事情来得出人意料到措手不及，稳扎稳打的心境也因此突然慌了神。 “调令呢，谁下的？”老爷子眉头皱起，同孙子生出一样的想法，窜升太快了，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一样，喘不过气。 “调令还没下来，是有人卖好在我面前提了一嘴。”当时内心震惊直呼不可能，面上神情分毫不露，就怕是别人出于试探，段嘉羿知机的根本不去接那话茬，笑称对方在开玩笑反截住下文。 “批文还没下来，说不定有人意欲套你的话，你先乱了阵脚对方有利可图，最近工作上小心一些。”批文没有正式下发，一切尚有许多不定因素掺杂其中，不是过早下定论的时候。 “这不是重点。”段嘉羿愁得头发都不知道要白多少根，“前天我去向上面汇报工作，看到孙老，他在几位大领导面前夸我工作能力强是可用之才，当时那个情况把我都弄懵了。”事后回忆感觉有点太不真实，孙老一向很少夸赞手底下的年轻人，自已突然点了炮，一晚上都没睡着。 又担心自已多想了，孙老只不过看在爷爷的面子上随口说句客道话没别的意思，直到昨天有人提及提干的事，两件事忽然勾连在一起，由不得段嘉羿不去多思多虑。 这种内心上的煎熬段嘉羿不是第一回品尝，然而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来的更为猛烈沉重，压的自已喘不过气。 “孙老！”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呼，引起了沉思当中段嘉羿的好奇，爷爷奶奶这是怎么了，一副说吃惊吧，又不太吃惊的表情，无法用言语描述两位老人表现出的耐人寻味。 “有什么问题？”孙老，自家爷爷又不是没见过，至于比自已还大惊小怪，莫不是自已忽略了什么？ 两位老人没有回答孙子的话，而是行动极其一致的转头不约而同的看向餐桌上嘴饼干的柠檬。 段嘉羿顺着两位老人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柠檬之外没别的人或物，为什么要看柠檬，这与柠檬又有什么牵扯？搞得自已脑子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柠檬。”段嘉羿低唤，“你又干了什么？”如果不是柠檬做过什么不好的事，两位一向沉稳的老人哪会在自已面前齐齐变脸。 “干嘛？”抬头看向无缘无故叫自已的段嘉羿，还有两位老人为什么盯着自已不放，自已身上难道沾了什么东西？下意识抖了抖毛，爪子里的半块饼干都没有丢掉。 段嘉羿的问话好生奇怪，自已才从外边回来，刚刚到家，哪有闲功夫做别的事，听那说话的口吻，好像自已做了多大逆不道悚人听闻的事一样。 “说起来，你说的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还真有可能被提干。”老爷子转过头对孙子说，“不用一惊一乍觉得有什么不妥。” “爷爷，我没听懂您的意思。”段嘉羿每一个字听得真真切切，连成句子之后有点泛糊涂，气氛说转就转到底怎么一回事？ “柠檬之前救过孙老，孙老曾上门找过柠檬，仅仅表示了一句感谢，之后什么都没提。我还当事情揭过了呢，没想到还是报到了你的身上。”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简单的做出说明，事情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变化确实叫人始料不及。 “原来如此，难怪。”紧张的氛围瞬间分崩离析荡然无存，没了愁事，段嘉羿整个人放松下来，捏了捏眉心缓解两日来没睡好的疲累。 “柠檬真是家里的小福星。”段嘉羿想起一件事，也同柠檬有关，笑得格外开怀，“我那股票，柠檬帮着选的，赚了不少。”加上今天这件事，颇觉柠檬有当吉祥物的潜质。 “是幸运鸟才对。”老爷子笑着纠正孙子的用词不当，朝柠檬招手，“柠檬过来，让我们大家瞻仰一下幸运鸟的风采。” 什么幸运鸟？自已没做什么，瞎起哪门子外号，一点都不好听，韩云腹诽，弹掉爪子上的饼干碎屑，飞到沙发上，伸脖子给挠毛。 “晚上吃牛肉，犒劳犒劳我们家的大功臣。”苏老太太发话其他人没有意见，毕竟事实摆在眼前胜于雄辩。 有肉吃，最高兴的莫过于韩云，被老爷子挠完毛，又被段嘉羿抱过去一顿揉搓，受不了的自已赶紧跳开。 “掉毛了，掉毛了。”再搓真的会掉毛的，韩云控诉段嘉羿的粗鲁行径，再敢弄自已开咬啦！ “你好像又变重了。”段嘉羿无视柠檬发飙，忧心柠檬的体重不正常，“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才有病。”不理神经质的段嘉羿，韩云丢下一句话出院子里玩，在四周飞了几圈，到了吃饭的点才回去。 “你别有事没事撩它。”苏老太太瞪了孙子一眼，“明湛打电话回来说明天下午就能到家。”马上就能看到另一个乖孙子，心里面甭提有多美。 “有明湛和柠檬陪您，我就真成多余的那个。”段嘉羿自我调侃一句，引得苏老太太狠瞪眼，责怪孙子说得是什么话。 韩云在这个热闹温馨的气氛中吃的津津有味，段明湛要回来了，以后有人陪着自已，可以去更远一点的地方。 第三十九章 蠢狗的修炼秘诀 段明湛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肤色变黑不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对方在室外从事体力工作，瞧那脸黑的，光牙白有什么用，猛的打眼一瞅丑掉渣了。 刚见到人时韩云都有点认不出来，好好的一个肤白小帅哥，四十天之后还回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傻大个，视觉上造成的冲击不亚于七级地震，不提也罢。 “你这是？”看得苏老太太心疼万分，拉着瘦了一圈的孙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数遍，“在医院工作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这个，奶奶别担心，我被分派到急诊室，常常要出外勤，跟车去病人家里。”段明湛不觉得自已的样子有多难看，“比起急诊室其他同事，我的活算是比较轻松的一类。” “回来哪也别去好好在家养两天，这脸黑的跟抹了碳一样效果。”苏老太太捏了捏孙子没有肉感的脸，催促孙子去洗澡，晚上想吃什么，都可以做。 “柠檬，躲那么远干嘛？”从奶奶手里得空，段明湛看向柠檬，“这才几天你就把我给忘了，你个小没良心的。”走过去伸手摸毛，被无情的躲开。 “臭死了，快去洗！”一身的汗味，加上那一脸不忍目视的长相，韩云哪能由着段明湛摸毛，自已才刚洗了澡，不想被污染。 “你个小洁癖。”被深深伤害的段明湛不再试图去摸柠檬，拿起换洗的衣服进浴室。 “大哥呢，晚上回来吃饭吗？”还不到吃饭的点，段明湛问起工作狂很少回这边的段嘉羿。 “没打电话，不清楚。”苏老太太帮孙子整理行李，就喜欢干这个事，谁不让非跟谁急，所以说现在最闲的除了柠檬就属段明湛。 吃饭前，提到的曹操到了，在饭桌上同老爷子说起提干的事情下来了，自已超出预期坐上了一把手的交椅。 “好好干，别给孙老丢脸。”就目前为止孙老算得上最公正的一个，一旦超过底线，可不论亲疏远近，一样按章办事，有这份魄力在，无怪呼稳坐现今的位置。 “我会静下心努力工作。”既然给了自已施展才华的机会，好好把握才不负家人的期望，孙老的提携与信任。 段明湛被苏老太太要求在家里养白养胖，闲不住的韩云一刻都不愿在家里呆着，这天又出去了。 飞到市中心的广场，那里有地面喷泉开放，好多大人带着小孩在那边玩耍冲凉，韩云趁人不注意以极快的速度飞过去试了一下。 喷出来的水根本不凉快，那些人还玩得不亦乐乎十分兴起，韩云抖掉羽翅上的水珠，飞向对面湖心公园所在。 位于河岸边的树上，潮湿的水气随风飘散，这才是真正的纳凉之所，韩云找了个地方蹲树上，视线不住的往右侧瞟，那里有两家拍摄实景婚纱的人群。 白色的婚纱长长的裙摆，需要两个人拎着，新娘子才能走得动路，美则美已看着也够累的，等等，那是谁？ 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韩云没敢认，不清楚是不是脑海里飘出的人名，飞到近处看看，还没看清脸，就身形而言确实像。 就在韩云等那人抬头转身之际，一条大狗旁若无人的窜出来直奔自已盯住的目标，又是扑又是叫的，声音再耳熟不过。 那个二货哈士奇怎么会在这里？那个手拿照相机的人明明在工作，牵条神经质的二哈出来真的不要紧？韩云已经可以确定自已没认错人，熟悉的背景正是辛杰无二。 拍摄现场，辛杰好不容易安抚住极度兴奋的奇奇，如果不是新人要求要拍张牵狗的照片，自已绝对不可能把精力旺盛的奇奇带过来。 照片还未拍完，这家伙不分场合情况的扑上来，最后一组照片看来得重新拍摄，还好是数码相机，如果换成以前的胶卷，损失一卷胶卷还得买新的换上，胶卷是没几个钱，浪费掉的时间又怎么算。 辛杰给奇奇带上狗链，拴到一眼可以看见的一棵树上，告诉奇奇就在这里趴着，一会自已忙完了就来接它，晚上吃肉罐头，犒劳充当一回道具的奇奇。 韩云看到这一幕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视线转回边看拍摄摆出各种姿势的新人，边欣赏时常出丑的难得花絮。 时间过得真快，韩云伸了伸翅膀，扭了扭脖子，不经意间瞥见一名带着墨镜鸭舌帽的中年男子，牵着一条大狗快要淡出自已的视线。 主人牵着狗遛弯本没什么大不了，最令韩云惊奇的是，那条狗怎么跟辛杰家的二哈那么像？ 不要跟自已说，哈士奇都长一个德性，太大惊小怪了点。韩云一准喷回去，再长的像也不可能完全一样，自已的眼睛又没瞎，每条狗的区别不会看不出来，更何况凭借自已敏锐的洞察力，那个男人牵的就是奇奇那蠢货！ 再去辛杰拴狗的地方一看，果然没了蠢狗的狗影，韩云无力吐槽，蠢狗的智商能不能不要一再刷新自已的下限。 有没有点脑子，陌生人一牵狗绳就走，难道看不出是谁，还是根本就认识，忽然想到这一点，韩云又不敢确定蠢狗是被坏人牵走还是熟人带离。 转过头去看另一边忙碌中的辛杰，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要上前提个醒？韩云担心自已会打扰到对方的工作，若是为了蠢狗的事丢了饭碗，到头来发现是场误会，自已的罪过可就大了，哪能负起这个责。 是与不是光在这靠猜无济于事，韩云寻思良久，最终没能战胜涌现的好奇心，追着前面的陌生人飞去。 飞了一段路，找到了男子的踪影，韩云脑子里还在琢磨，如果遇到不认识的人正常狗都会叫，跟人走的可能性不高，然而哈士奇这种犬类例外。 记得曾经看到过相关贴子，称哈士奇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想让哈士奇看家护院就等着被小偷频频光顾吧。 由于哈士奇天生对人友好又热情的性格，看到陌生人比看到亲人还亲，根本不分敌我双方，跟着走的机率相当之大。 韩云就想验证一下自已的推断到底对是不对，跟了一路没敢靠得太近，怕被蠢狗发现，连带着自已也遭殃，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恰恰哈士奇算猪队友中的战斗机，翘楚中的奇葩。 拐了三条弯道，一辆面包车停在男子面前，拉开车门，牵着狗上了车，韩云下意识的去记车牌，又跟了一段距离，人流车流量太多已经妨碍到自已躲避，再追下去不现实，回去的时间到了，不能因为要追车而延误回去的时间，让家里人着急。 韩云特意飞回公园看看辛杰还在不在，在的话去说一下刚才的情况，然而等到了地方已是人去地空。 找不到人的韩云只能先回去，寻个机会跟段明湛说说，记得他那里有存辛杰的电话，问问放心一些。 晚了十分钟回去，被苏老太太瞅了好几眼，紧张兮兮的韩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生怕苏老太太限制自已外出的时间，还好雷声大雨点小躲过这一劫。 吃完晚饭的段明湛正在玩手机上的微信，突然奇了一声，引起韩云一阵注意，看到什么了惊成那样？ “这不是辛杰吗？”看着手机上发来的照片，段明湛狐疑，“辛杰家的奇奇今天下午在公园丢了，怀疑有人偷狗正发微信到寻求线索。” 韩云闻声心里咯噔一下，自已的猜测到底变成了现实，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偷狗人胆量不一般，再说那狗已经蠢的不可救要，被一陌生人一勾就走，简直就是狗界的耻辱，好想拿个大棒敲死丫得了。 “狗丢了，那得多着急，报警了没有？”对于偷狗者极度令两位老人深恶痛绝，黑了心的做这种缺德的事。 “报警了，发朋友圈一起寻找，就怕找不到。”最终变成别人口中的盘中餐，偷狗人一般会把狗贱卖给狗肉馆一类的地方，下场绝对不可想像，段明湛看到奇奇出事，不由分说的想到时常往外跑的柠檬。 “出去时小心一点，听到没有？”这句老生常谈不知说了多少回，段明湛不厌其烦的叮咛，“别仗着会飞艺高人胆大，倘若有人拿射钉枪一类或是麻醉枪，想跑可就来不及了。” 韩云理解段明湛说这些是为了自已好，同样清楚人类对付各类动物施展出来的手段，所以才会刻苦的锻炼自身，提高飞行速度，不断增长攻击能力，老话说的好，求人不如求已，命运掌握在自已手里才最稳妥。 话回眼下，既然弄清楚蠢狗让人偷走，韩云有必要出一份力，不能眼睁睁的无视对方的死活，虽然蠢狗不招自已待见，总归是一条生命。 “我看到了。”韩云跳到段明湛腿上，“给辛杰打电话。”最好再叫上一些人，偷狗人有车，至少两个人作案，属于团伙性质，人少了去了也白搭，说不定一不小心被炮灰掉，多不值当。 “你知道？”段明湛被柠檬的话吓了好一跳，“你又干什么了？”什么事都能遇上，简直了！ “我能干什么！”韩云被说得着实无语，不就正好看见事发情况，至于大惊小怪的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已。 “别磨蹭。”找蠢狗要紧，晚了就成狗肉上桌了，韩云心里捉急催促段明湛赶紧行动起来。 段明湛不敢耽误立刻打电话通知辛杰最好来自已家一趟，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提到柠檬有可能看到奇奇丢失的过程，简单两句话概括重心。 那边的辛杰一接到有可能找回自家狗的消息，立刻动身借了辆电动车赶了过来，一进门激动的冲着柠檬去了，向段明湛及其家人点了下头。 “柠檬，你看见奇奇被谁带走的，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急得辛杰恨不能立马飞到奇奇身边，都怪自已一时疏忽大意，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在大白天里，又是处于自已的眼皮子底下把狗给偷走。 “先别急，一件一件说。”段明湛结辛杰倒了杯水，看他跑得一身是汗，估计在外寻找了很多地方。 “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带墨镜鸭舌帽。”明白辛杰急着找狗的心理，韩云把自已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做了说明。 “我带你去找。”光说没用，韩云愿意配合辛杰尽快把蠢狗找回来，不等段明湛同意飞出屋外。 辛杰见柠檬愿意带自已去，没说什么迅速跟了上去，骑上小电动出了院子，留下段明湛急得直跳脚。 “柠檬，等等我。”害怕柠檬胡来，段明湛顾不上说一声就跑出去，院子里有一辆旧电动，骑车去追前面的一人一鸟。 “这哪行，太阳都落山了，万一出什么事。”苏老太太没等说上话，两人一鸟就没了影，心里别提多忧心。 老爷子叫过警卫员小张跟着去看看情况，天黑之前务必要把人和鸟安全带回来，两个年轻人单枪匹马去了，就算找到了偷狗人的藏身地，又能做什么。 小张跑出去骑自已的自行车，追出去，开车去追快是快，进出巷子难免受掣肘，自行车身形窄又轻便，方便行动。 “千万不能出事。”尤其意气用事要不得，苏老太太双手合实不停的祈祷，心里没着没落心神不宁。 “没事，明湛遇事很少冲动失了分寸。”老爷子安慰慌了神的老伴，拉着老伴变得微凉的手轻拍以示安抚。 “明湛是个好的，架不住柠檬乱来。”加上另一个年轻人急于寻狗的迫切心情，很难有不冲动的时候。 外面的马路上车来车往，辛杰和段明湛又得躲避车辆行人，还得时刻盯着半空中飞行的柠檬，速度根本快不了。 韩云一路飞行到达偷狗人搭车的地方，望了望四下，这里车流量没有白天多，如果四下有摄像头就好了。 看到柠檬停下来，赶来的辛杰和段明湛停下来问，“到这里结束？”或者另有什么原因？ “车，面包车，开走了。”没能找到摄像头的韩云对焦急的辛杰说，“车牌号，ja876519。”亏得当初长了个心眼记下车牌号，不然哪找去。 “这条路下去好像往市区开。”段明湛拿出手机点开地图定位，那边辛杰将车牌号发给警方和朋友圈，希望看到的人提供线索，必有重谢。 小张姗姗来迟，总算没把人跟丢了，提出天色渐暗，大晚上不利于找寻，先回去休息一晚等明天早上再来。 第四十章 擅自做主 辛杰内心焦灼一时一刻都不想等下去，倘若自已就这么回去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可能发生新的改变，一个晚上足以决定奇奇的命运，等待二字犹如煎熬般的利剑一下子插入心口，不见流血却痛彻心扉。 韩云看了看段明湛又瞅了瞅不甘心放弃的辛杰，一时间气氛沉凝中带着执拗，三人站在原地谁也不说话，呈现出僵化的情势。 时间不对，已经晚上了夜色降临，四周的路灯早早点亮，橘红色的光看似温暖，而眼下却难照亮辛杰眼中的黑暗，给予驱散冷寒的暖意。 “我去。”韩云心知等下去干耗着不是办法，当机立断擅自做主飞向面包车驶离的方向。 “柠檬，回来！”任由段明呼喊，前面的身影一点一点变小消失在视野当中，急得打算骑车去追被小张和辛杰联手拉住。 “你不能去，大晚上最容易出事。”小张拉住已近暴躁的段明湛，“老爷子让你务必回去。”抬出老爷子压制住对方的不顾一切。 “你回去，我去追。”柠檬是因为自已才飞走的，辛杰眼下能指望的只剩下柠檬了，鸟在空中有天生的优势，找人要比其他方式快，骑上电动车却没能离开原地。 “你也不许去。”小张不光要保护段明湛安全回去，另一人同样不能涉险，“你追不上，又目标太大，先回去从长计议。” “柠檬怎么办！”段明湛忧心的要死，暗骂柠檬哪来的胆子自作主张，拿别人都当什么了！ “不能因为我的狗丢了再搭进去一个柠檬。”辛杰心底染上愧疚之色，“我必须去。”坚定不移的眼神看向抓着自已车把的小张。 “我们回去找人。”单枪匹马肯定不行，段明湛冷静下来提议，他不能丢下柠檬不管，回去也无心安睡，枯坐家中一晚，不如放开手脚做点什么。 “对了，柠檬脚上有定位器。”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多亏当初定制了新的脚环，段明湛犹如看到照亮前路的曙光一样，激动的拿出手机重新定位，以柠檬所处的位置为准。 提到定位器，辛杰下定决心，找到奇奇之后必须弄一个防患于未然，希望再也不要有下一次。 “先回去，找人也得商量对策近一步安排，站在这里无济于事。”小张一句话把两人揪回去，到家的速度不比出来时慢。 “爷爷借我几个身手好的人。”段明湛一进门张口要人，“柠檬独自去找偷狗人的落脚点，我不放心，事情不能再拖下去。”高高悬起的心突突直跳。 “柠檬自已去的！”苏老太太闻声吓得手不由自主的打颤，“你的意思是今晚上行动？”不用问，孙子脸上的表情昭然若揭。 “我挂心柠檬又乱来。”这已经不单单是找到奇奇的问题，段明湛太了解柠檬的性子，大胆到上房揭瓦的境域。 “你凭借什么能够找到柠檬？”老爷子大事见多了镇定如常发问，“人可以借给你，说说你们的计划。” “我有定位。”段明湛拿出手机递过去，上面的小红点还在不停的向前移动，“到了之后静观其变，如果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奇奇带出来，引开偷狗人，记下对方的长相所住的方位等信息交由警方处理。” “去吧，记住万不可冒进。”老爷子摆了摆手，眼下不答应已经太晚了，柠檬的离开牵动着不仅仅段明湛一人的心。 “谢谢爷爷。”段明湛跑去叫人，走在最后的辛杰感激万分的向长辈道谢，心里记下这份恩情。 等人走了苏老太太一脸的焦虑，怪起自已来，“我就不该乌鸦嘴，柠檬果然不听指挥。”再不敢往下说，唯恐事情成真。 “不怪你别自责，柠檬什么性子住了这么久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平时看着听话乖顺又懂事，骨子里的野性尤存，喜欢自已拿主意，聪明的叫人又爱又恨，老爷子安慰老伴，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意。 “盼所有人平安归来。”无心看电视更没心思上床休息，苏老太太靠着老伴陷入无尽的思绪中。 韩云飞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了分岔口，分不清车往哪里开，停在路边的树上想办法，实在不行随便选一条，找不到再返回来。 就在这时一只猫自树下路过，韩云忽然福至心灵，自已还可以问路，当下朝着猫喵了一声，试试看能不能行。 “喵？”树下的猫停下来抬头望树，竖瞳疑惑不解的望向树上快要融入夜色当中的鸟。 “喵，喵？”有门，韩云暗自高兴的同时，表达出自已的目的，眼前的猫知道与否不重要，大不了再问问其他的猫狗，有了这次尝试，比自已楞头青一回回乱飞瞎撞强。 “喵，喵呜。”对方说的特征猫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对方，凡提到附近有没有狗场，哪都去的流浪猫最为清楚。 韩云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重要线索，高兴的许诺下次相见会提供两盒猫罐头做为答谢。 飞走之前听到猫的回应，让自已一定要信守承诺，不然下次见了亮爪子干一架，这点威胁韩云根本不放在眼里，告别了猫朝着右边的路飞去。 好长一段距离，天已经整个暗下来，韩云不清楚其他鸟的神力在晚上会不会受影响，反正自已的视野要比白天更亮，不存在周边路灯的影响。 现处的地方已经出了市区，四下实在荒凉，连个路灯都没有，全是土路，有个别小三轮车打着车灯驶过，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呛得韩云匆忙远离。 四周树木不多，找个歇脚的地也不容易，韩云稍作停留喘口气，朝着前方亮灯的地方飞去，那边隐约能够听到狗吠，没办法全然确定蠢狗就在那里。 近前是一处小平房，砖瓦结构破烂不堪，后面有一处用铁丝圈出来的一块粗制滥造的小院，狗叫声此起彼伏，凭借听到的不同叫声，韩云细数了一下，少说也有七八只。 韩云瞅了半天，四下空旷一眼望不到边，没有树，连车都没有，要说树只有院子里那一棵，真成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情境，没奈何小心翼翼躲过狗的视觉和听觉，轻轻的落到树上，歇会太累了。 缓过劲的韩云不可能一直在树上呆着，观察平房四周可落角的地方，找到即可以隐藏又可以很好的看到院子里情况的地点。先确认蠢狗在不在。 轻轻扇动翅膀在空中滑翔，落于平房右后方的一块凸起的瓦片上，朝院子里仔细打量。 破旧的大铁笼子里全部堆在背阴的那一面墙角，旁边搭了个不大的木头窝棚，四下透风并不严实，一看就不是住人的地方。 在叫的狗有七只，剩下的四只蜷缩在笼子的一角，看不出是死是活，这里面还不乏名贵的犬种，有的脖子上的项圈都没取下来，可以确定这里是一处偷狗藏匿的据点。 韩云一一看过去，在叫的狗里边没有要找的蠢狗，会不会被处理掉了？这个念头一出一股森冷的寒意自脚下窜起，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四只趴着的狗中，辨识出两只，剩下的两只由于是背对蜷缩的姿势看不到正脸又都是一种体型，看不出哪一只才是，就这两只是哈士奇，背毛一目了然。 该怎么办？叫一声试试？或者飞过去近距离观察，韩云想到过其他狗看见自已会怎样，无非不停的狂吠，除了吵死人不偿命，还可以把平房里的人引出来，有几个人住这边也好心里有个数。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韩云展开翅膀飞落而下，落到最上一层的笼子上，下边正对着两只哈士奇，右边一只细看有点不大正常，嘴大张着却不喘气，不是死了就是半死不活。 右边的这一只仔细听，怎么还能听到打呼噜声？这得有多缺心眼，在此种杂乱的环境下还能睡得着，韩云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只要不是韩云计划打道回府，观察平房那边因狗吠的力度加大，没有人出来，趁这个机会，施展必杀技。 “汪汪，汪汪。”韩云学狗叫，呼唤奇奇这个娘气的狗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右边笼子里的狗。 “汪呜，汪……”直到传出这么一句，韩云差点气得仰倒，好啊果然是这只二缺，睡着了还知道回应，要不是有笼子隔着，真想上去抽丫一大嘴巴子，做梦都不忘惦记着吃，都什么时候了，有没有点危机意识，睡睡睡，睡死算了。 韩云气不休一处来飞下笼子在院子里拣了块石头，飞回去找准笼子的空隙，照着蠢狗露在外面的鼻子用力很砸下去。 狗鼻子敏感又脆弱，被狠命一砸睡得再沉都得醒，笼中的哈士奇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朝四下看了看，哪来的罪魁祸首，鼻子又酸又疼，这让它想起被绿鸟挠伤时的情景，委屈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抬起一只前爪碰了碰鼻子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内心委屈的不得了，自已被带到这里没吃没喝还被其他狗凶，如果不是隔了层笼子，自已要比现在惨多了，主人为什么还不来接自已回家？ “蠢狗！”韩云实在看不下去，哈士奇再蠢有像脚底下这只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吗，真想敲开对方的大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装脑子。 唔？好像听到令自已讨厌又畏惧的声音，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难道自已饿的出现了幻听？动了动耳朵不明所以的趴下来，大头搁在两只前爪上。 “蠢货，往上看。”白瞎了那一对大大的狗眼，韩云既然找到了正主，心里的大石落下一半，没被做成狗肉已经是烧高香。 唔？哈士奇转动眼珠子往上看，一轱辘爬起来朝笼子顶上的鸟叫，着重表达为什么绿鸟会在这里？ “闭嘴。”韩云心烦气躁的不行，看到蠢狗的蠢样就想开揍，要不是眼下时机不对，早给蠢狗一顿教训，一点不长脑子就敢跟陌生人走，急得辛杰到处找，还有脸在这边睡大觉，有没有点做宠物的自觉！ 啊呜，哈士奇听得懂对方骂自已，奈何畏惧已然深种，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情绪，乖乖的合上大嘴。 韩云告诫蠢狗在这里等着，飞到平方顶上用爪子勾掉房顶一片瓦下去，啪嚓摔到地上，这叫敲山震虎，里面的人不出来，那就想办法引出来。 屋里有两个中年男人对着桌子吃着肉喝着酒，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胡侃一通，都有点微醺的症状，忽然听到外面一声脆响，刹时吓的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 “你听到什么声没有？”偷狗人问对方另一人，视线望向窗外，看上去风平浪静，那么刚才的动静打哪来？ “兴许野猫碰掉墙角的碎瓦了吧。”时常有这事发生都已经见怪不怪，男人并不放在心上，拿起酒杯抿一口，哼着不在调上的歌自娱自乐。 偷狗男思量了一下收回旁的心绪，重新拿起筷子夹肉吃，这地方野猫的数量的确多，至于野狗早让自已和对面的人捉住杀了卖了狗肉。 “猫肉有股子腥膻味，没人要可惜了。”周围的野猫比野狗多，粗略一算也是笑不小的数目。 “你知道什么。”男人笑呵呵的说，“是肉就没有地方不要，是你没找对路子，你瞧瞧南方那边的人，还吃田鼠肉，听说不少地方也吃猫肉，说是大补。” 这到是第一回听闻，偷狗男一听有戏连忙追问，“吃老鼠肉我知道，吃猫有什么说道？” “涮火锅是一种，还有一种好玩的，把猫和蛇放一起炖俗称龙虎斗，我没吃过到是有幸见过一回，咱北方人跟南方人吃不到一个锅里去。”光看看就瘆的慌哪还敢动筷子入口，像什么三吱儿，那玩意看着都能吐，那是吃刚出生的老鼠仔嫩得狠，还必须是活的，不用开膛更不用破肚，直接放嘴里咬着吃，那场面现在回想起来仍旧不寒而栗，忒恶心人。 “你看，这周边的猫那么多，是不是……”话说一半意思到位就行，大家都懂，为了赚钱豁出去了，自从干这一行，熟能生巧对付起各种狗得心应手，从未失过手。 “等把这批狗卖了，周边的野猫到是可以扫荡一下，运到南边卖卖看，提前找好销路，要死的要活的都弄好了再发货。”男人心里自有成算，“捉猫可不比捉狗容易，像哈士奇那二货，勾勾指头就来，猫可比狗狡猾的多，尤其是野猫，还会爬树，你瞧，我这胳膊上的道子，就是有一回抓野猫时被挠的。”右胳膊往前一递，给偷狗男看自已落下的疤。 第四十一章 邪念忽生 “大不了花点钱准备点麻醉枪。”偷狗男为了赚更多的钱舍得前期投入，反正抓猫去卖都是笔无本的买卖，根本不愁赚不回买麻醉枪的钱。 “那么多猫，都用麻醉枪，得买多少才是够，省省吧。”男子暗嘲对方有冤大头的潜质，看在对方是自已合伙人的份上，两人搭档这么久以来都挺顺利没出过事，以后还得一起干，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有捕鼠笼，当然也会有捕猫笼，用那玩意可比你买麻醉枪省钱，有便宜货用着就行，没必要那么浪费。”枪法没有练就百发百中的准头，买了得祸害多少麻醉剂，那可都是钱。 一向把钱看得极重的男人又给自已倒了杯酒，对偷狗男说，“别心急，一件事一件事的来，猫都在这片地方活动跑不了。” “那些狗里有好的品种，卖了狗肉多可惜，我们不如先挑出几只好的当宠物狗卖高价。”比纯卖肉赚得只会更多。 “这批不行，我都答应那边的人只卖狗肉，价格上会因质量的好坏略提一提。”男人一口否决偷狗男的提议，主要还是怕被狗主人或是爱狗人士查到，尽快处理了手头上这点货。 “好吧。”计划落空，偷狗男心里老大不情愿，就自已套来的四条狗，都是纯种狗，市面上卖出一只少说也要大几千，比卖狗肉番一倍不止，这么容易的来钱路不走偏偏要坚持到底，脑子真有病。 根本没把对方的话当回事，偷狗男认为对方是在敷衍自已专门找这么个听上去还算合理的借口，为的还不是私底下捞油水，与买主那点小伎俩谁不知道，回回撇开自已独自去交货，暗地里昧下的钱肯定少不了。 总这样听对方的指挥，自已什么时候能赚到大钱，如果不是因对方有门路，偷狗男早不跟着对方干了，分出去单干也比合伙赚的多。 好几次积存下来的火气翻腾而起，又被偷狗男强行压下，告诉自已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这批货出了，拿到了钱就走。 闷头喝了一小盅酒，偷狗男瞥了眼对面哼着歌的男人，假如对方跟自已抢地盘怎么办？这地方可以自已发现的，野猫又有赚头，万一对方横起来，把自已赶走…… 越寻思越心气不顺，偷狗男从没这么窝囊过，脑子里突然窜出一个及其大胆又有冲激力的想法，如果对方永远消失，自已是不是可以接手对方手上的关系网，跟买主打好交道，独吞这条黄金销路？ 念头一起如草长莺飞漫延开来，浑浊的眼底透出精亮的光，心底赚大钱的欲望盖过一切，不断的发酵壮大，泯灭了真正的良知。 屋里人没出来看情况，韩云没办法，找了处漏风的地方贴上去听了好一会壁角，心叹这两丧心病狂的狠人，不光打狗的主意眨眼的时间又寻摸上了野猫这条创富之路，简直没人性，这种人为什么还留在世上，阎王爷为什么就不收！ 生气的韩云迫切的想找个易燃物把屋子点了，烧死那两没人性的畜生，即便被发现有人为纵火的痕迹，也难查到自已身上，身为鹦鹉这层伪装足够。 韩云在四周找了半天没自已要的东西，纵火的事只能作罢，心气仍不顺，发泄似的踢掉好几片房顶上的瓦，吓吓屋里的人总可以吧，最好两人胆子都小，都有心脏病，吓死一个算一个，全当为民除害。 “你听，什么声音。”接连响起的声音惊回偷狗男脑海中的无限畅想，站起来走到门边仔细听了听。 “没事，野猫搞的鬼，说来你还真别不信，野猫那东西邪性，在外面流浪久了分得出好人坏人，经常搞些吓人的小把戏，不用理它就是。” “可是……”心里不安稳，偷狗男也不想自已吓自已，算了对方都说没事，自已操这份闲心又要被笑话。 没等偷狗男走回座位，迈了两步又听到外头像似瓦片摔碎的响动，这下不光偷狗男脸变了色，不以为然的男人同样正了神。 “出去看看。”以往野猫再闹也就一声两声结束，接二连三的声响代表着危险信号。 “我拿麻醉枪。”偷狗男跑回自已的屋里，拿买到手五天的麻醉枪，里面只有三发子弹，就要了自已大两千，当时心疼的省了两顿饭钱，光吃素没敢要肉。 出来时另一人拿了个长木棍出去了，偷狗男跟在对方身后，大晚上的隐约能听见野猫和后院的狗叫声，四下空寂无人，心里难免衍生出害怕。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畏首畏尾的偷狗男，嘴里发出一种讽刺意味的嗤笑声，转回去的一刹那不曾留意背后偷狗男面露出的狰狞表情，口中说笑着，“怕什么，荒山野岭的真有人敢来杀了了事，没人会知道。” 一句话彻底点醒并引燃偷狗男心底滋生的邪念，刚刚男人看自已的眼神，分明不加掩饰带着嘲笑看不起的寓意，自已每每受到的嘲讽均来自对方，好似对方有多了不起一样，若是能人哪还用得着干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当，敢取笑自已，怎么不看看自身什么德性。 对方有一句话说的在理，变向的提醒了自已，现在处理掉对方神不知鬼不觉，所有的货和对方身上的钱都将全部属于自已，念头一起心动不如行动。 偷狗男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自已又是处于对方的身后，手里还有麻醉枪，又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天时地利人和全站在自已这边，难道说老天爷也同意自已这么作？ 制造事端的韩云听到响动早没了影，找了个隐蔽处盯着从屋里出来手拿武器的两人。 韩云思考屋里就这两人，还是有其他人没出来，派了两个胆大的出来看情况，视野突然放大，思绪被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打断。 自已看到了什么？我艹！冲入视野的一幕看得韩云心惊肉跳，走在后边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太远看不清，前面正常走路的男子突然回过身，面目狰狞挥舞着手中的棍子打向身后的人。 这是，窝里反还是黑吃黑？就韩云所看到的一幕分析，走在后头的男人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袭击了走在前面的男人，男人发现后怒极回过身用手中的棍子重重的打向对方，那咬牙切齿恨极的表情入目三分，看得自已羽毛毫无征兆的立起来。 偷狗男调整好呼吸，小心翼翼的掏出麻醉枪对准前面人的后心扣动扳机，一针射中，对方反应过来，挥舞木棍打向自已，出于自保又恐麻醉针剂量不足，匆忙之下又补了一枪。 弄不明白是否老天都在帮着自已，偷狗男补的第二枪射中了对方心口，没等对方有下死手的机会，两眼翻白张大了嘴向后仰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声音，震的韩云为之一颤，看那样摔的肯定不轻，到底死了没有值得商榷，至少摔个骨折外伤是免不了，土路面多的是石子碎瓦，实沉沉的摔下去，脑袋磕地上，绝对脑震荡跑不了。 这就完事了？不可能吧！韩云根本不去纠结人死没死，原想着能见一场两人单打独斗花式散打的精彩场面，哪料事情结束的这么快，到现在没瞧出来从何况开始，更看不懂这样就尘埃落定了，一脑门问号？ 偷狗男在原地站了一会，没胆直接上前靠近，生怕对方耍诈，倒霉的就会是自已，为保自身安全，先将对方掉落手边的木棍捡起来。 然后用长木棍去敲打对方的腿，先是轻轻的拨弄两下，人没见反应，下一刻抡起木棍狠狠的砸向对方的双腿，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骨头实打实的断了。 这一幕被韩云有幸目睹，心脏跟着那声不大却格外清晰的脆响大力跳动了一下，暗骂哪来的变态，要杀人也不痛快点，非要可劲的折腾。 曾如韩云所想，偷狗男砸下去第一棍之后，心底滋生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于是接下来心随所动按照所想，自下而上，一棍子一棍子的挥动，砸出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又兴奋不已的节奏。 韩云看了半天再没看下去的欲望，哪怕地上的人没死，就这么个折磨方式也该差不多了，趁这个空当飞到屋里看看情况，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就没人出来？还是说屋里没人了？ 韩云冒险靠近屋子趴窗台上看了一眼，里头确实没人，砰砰直跳的心安定下来，两个人窝里反闭掉一个，剩下的那一个就比较好对付。 飞到铁笼那里，逐个观察笼门上锁的情况，当时没能细看只匆匆扫了一眼，看到大部分笼门上着小锁头，先入为主的认为偷到钥匙就行，意欲先摸清屋里几个人，然后采取逐一下手的办法找到钥匙，查看屋里没有就只剩下在两人身上这一条，然而事情跟自已开了个大玩笑，回过头扑到蠢狗笼子正面赫然发现是用铁丝拧住的，整颗心顿时沉入谷底，自已的喙再硬也难啃开铁丝，为什么偏偏蠢狗的笼子是这样，真能给自已找麻烦，这下难办了，韩云发起愁来。 回到事发地，韩云边观察还未结束的敲击，满脑子充斥着各种想法，没有一个贴合实际，要救蠢狗光靠自已不行。 段明湛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又会不会跟着来，自已到想回去报个信召集人手再过来，怕的是万一偷狗人警觉起来，又在杀掉一个人的情况下恶向胆边生，不是杀狗就是换地方，到时扑了个空，再想救就难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急死人了，韩云急得就想发脾气，难道要处理掉活着的偷狗人，人没了狗就安全了，可以等到明天天亮，相信段明湛一定会找来。 杀人的活真没干过，心底有些发憷，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韩云纠结的要死，自已哪是偷狗人的对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搭上自已一条命不值当。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急得都快火上房，韩云又飞回铁笼那里，在狗吠的掩饰下拿爪子尖抠笼子，划出一道道刺耳的声音，有几只狗受不了，停下了狂叫，耷拉着耳朵恐惧不安的窝在笼子最里边。 偷狗男把男人砸得面目全非，身上多多少少沾到一些飞溅出的血肉，抹了把流着热汗的脸，扔掉手中的木棍，瘫坐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劲，回到屋里脱下沾血的衣服，换了一套新的，在那之前，用凉水简单的擦洗一遍。 进到另一间屋子翻找死者的财物，凡值钱的都留下，不值钱的卷了卷裹成一个球拿到屋外连同死掉的尸体一同埋葬。 在埋尸的过程中，偷狗男脑子里浮现出如何毁尸灭迹的恶念，就是将死人剁不剁不分尸剁碎了喂狗，这招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封神榜中西伯侯吃掉了自已的儿子，现实中可以活学活用不是。 仅仅一个闪念，过后偷狗男并没有那么做，尚余一点良知，没做出丧心病狂的决定，就地挖了个深坑把人埋了。 干完活的偷狗男去了一趟锁狗的墙角，看看狗都怎么样，萌生出的卖狗计划死灰复燃，打算明天牵出去最好的两只去卖，外形肯定得干净漂亮，才能有人买。 偷狗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已今天偷来的哈士奇，那条狗不吵不闹，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破了胆变傻了，反正没出现过激的反应，毛又光又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以划铁笼为发泄目标的韩云，忽然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立刻躲藏起来，暗忖偷狗人不会等不急了来杀狗吧，完了完了，真要完了！ 看到偷狗人打开关着蠢狗的笼子，韩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千万别是自已想的那样，老天保佑，蠢狗有傻福，看在蠢狗傻的可以的份上，网开一面给点活路吧。 不清楚是不是老天垂怜，韩云的真心祈祷有了成效，偷狗男仅仅将蠢狗牵出来，手上没有凶器，还摸了摸蠢狗的毛，说了句跟我走的话。 看着被二次牵走毫不反抗咆哮的蠢狗，韩云的内心被草泥马踩踏出一个个深坑，即便对方凶残了点，身为一只长得狼模样的狗也该叫两声应应景，那么乖不声不响的到底闹哪样！ 韩云的小心脏迟早要被蠢狗的犯二折磨的疯掉，不说这些赶紧跟上去看看，偷狗人要把蠢狗带到哪里去？ 一路跟，看到偷狗人把蠢狗带进了屋里，拴在椅子上，又去拿了些水和吃的出来开始喂食，看到这一场景的韩云搞不明白对方这是要采取感化措施，意图用食物诱拐二货从良！ 呸，屁的从良！自已的脑回路也是够了，韩云真正想表达偷狗人想要把二货转换到自已名下，成为新主人，有可能吗？ 看着低头猛吃，全然将拒食为何物的根本抛到了爪洼国去的蠢狗，韩云的玻璃心碎了一遍又一遍，看那欢快劲，都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真替辛杰鸣不平。 韩云看得直恼火，非常想一走了知不管蠢狗，这还救什么救，蠢狗把有奶便是娘这句话发挥到百分之二百的火力，这哪像是落难，简直无话可说。 第四十二章 劫后余生 偷狗人对眼前的哈士奇非常满意，给吃吃给喝喝一点不乱叫还不闹腾咬人，难怪有人说哈士奇是只白眼狼，果不其然。 是不是白眼狼偷狗人管不着，这样的狗好卖就行，谁看了不喜欢可以随意上手摸又没脾气，价钱说不定还能往上提一提。 拍了拍狗头，偷狗人叮嘱二哈别乱跑，露出凶狠的眼神予以警告，又安抚性的摸了两把，示意二哈趴下睡觉，自已回屋去了，这一夜真的非常累，躺下来就不愿再起。 窗外的韩云看到这一峰回路转的现状喷气，围着房子转了两圈看哪个地方能进到屋内，还要等偷狗人睡着方便下手。 从漏风的地方挤过去，落在蠢狗的身上，准确而言落点位于项圈后面，计划解开上头的牵引绳，而不是去解拴在椅子上的那一头，原因非常简单，顾忌到逃跑的时候蠢狗被长长拖拽在地的牵引绳绊住，摔个大马趴拖自已后腿再被偷狗人逮回去施救的希望渺茫。 闭着眼睛还未睡的二哈，一下子感觉到重物落在自已身上，又是位于颈部靠后的敏感地段，条件反射的唔了一声。 叫什么叫！韩云吓得差不多快得心脏病，一翅膀扇下去，打到狗头警告对方闭上嘴老实一点，知不知道大爷要冒多大的风险，又望向偷狗人所住的屋子还好没有动静，稍稍松了口气。 无端挨了打的哈士奇极度委屈，自已没干什么为什么总挨打，不等自已想明白原因，感觉到项圈上的牵引绳动了，心知绿鸟在解绳子，老实的趴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韩云嘴和爪子并用，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牵引绳与项圈间的搭扣弄下来，叼着搭扣飞到椅子上，把嘴里的东西轻轻放下，尽量不发出声响。 接下来就剩怎样在不惊动偷狗人的情况下打开门放蠢狗出去，韩云飞到门边转了转，仔细打量门开的方向，向里还是向外？ 向里，拉动时必然会发出吱嘎声，毕竟是块破木头门，风吹日晒老化严重。向外的话，到是方便了逃跑，只需要让蠢狗用力把门撞开跑出去就行，韩云研究了半天无果。 时间不等人，韩云决定铤而走险，如果被发现惊动了偷狗人大不了转过身与之对上，这就要看蠢狗的扑咬能力有多强，同自已配合存在多少默契度。 韩云上前用爪子勾住门把手，向内也就是自已怀里拉了拉，没拉动。又向外推了推，这回一条清晰的门缝出现，喜不自胜好想高歌一曲。 如此一来麻烦解决了，韩云飞过去抓蠢狗的耳朵，往门那边扯，看着蠢狗站起来照自已的指示做，稍稍受到点心灵上的慰藉，不算蠢到家。 哈士奇走到门前，看见开着一道门缝，又回过头看了看屋里睡觉的人没动静，知道要怎么做奋起发力把门撞开就往外跑，韩云紧跟在后头。 偷狗人睡的并不踏实，大约源于第一次杀人，做的梦都挺吓人，一个激灵醒了，恍惚间听到门发出轻微的响动，还以为是风吹所致，等到第二次听到砰地一声，瞬间吓醒匆忙坐起来，揣好麻醉枪出门一看。 不好，哈士奇居然跑了，偷狗人看到门大开着，拴狗的绳子在椅子上，一时间无法解释哈士奇是如何解开项圈上的搭扣逃离，眼下追狗要紧，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跑了多可惜。 跨上一辆破旧临近报废的摩托车追上去，没有傻到光凭自已的两条腿能追上前面的四条腿，偷狗人暗赞自已有先见之明弄来辆破车，这个时候派上了大用场。 听到身后传来的突突声，韩云叫蠢狗快点跑，被追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并未往来时的路上跑，衡量优势改变方向领着蠢狗往左边跑去。 摩托车发出的噪音在空寂无人的地带尤为清晰，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论谁跑得最快，韩云敢肯定是摩托车，因为摩托车不觉得累，而一路狂奔的蠢狗已经出现了大喘气的征兆。 一面催促对方一直向前跑别停下更不要回头，韩云停下来想给后面追上来的偷狗人制造一些麻烦，拖延时间。 车声渐近，韩云已经能够看到骑车人的长相，很好没有带头盔，对于意图攻击对方头部的自已而言极利方便下手。 飞扑出去，在两个同样以加速度前进，却以相反的方向运动的一人一鸟，事情发生快到眨眼之间，韩云直接上爪子，冲着眼睛这个脆弱的地方下手，快狠准的尝到了二次挠人的滋味，说起来并不美好。 得手即离，调转方向去追前面跑没影的蠢狗，身后仍然可以听到偷狗人痛苦的哀嚎，撕心裂肺那种。 出手的一刹那根本未去考虑过要控制力道，本着趁早瞎了了事的心态，可想而知下手有多狠。 伤了一只眼睛的偷狗人气愤难当，心火突然窜升到极致，暴虐因子刹那间扩散，不去顾忌鲜血淋漓的右眼，加大油门追上去，血流了满脸，再配上狰狞恐怖的表情，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活像恶鬼出没来索命。 韩云又听到渐近的车声，原以为受伤的偷狗人会安分一些，哪里料到追赶上来的速度超过了之前，全速前进的自已已经可以看到前方速度缓慢下降的蠢狗，暗自咒骂一句，该死！ 偷狗人的心境在杀人之后有了质的变化，凶相必露凶性大发，势要将偷袭自已的鸟抓住，拨皮拆骨饮血食肉。 蠢狗的体力实在不忍目视，在这样下去肯定会被追上，危机感颓然拔高，韩云思来想去，只能先停下来再去会会偷狗人，想着把另一只眼睛也弄瞎，这回总该能老实一阵子了吧！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一味的奔逃时间一久连体力惊人的韩云都受不了，更不用说前面已经显出体力不支的蠢狗。 这会真的是被逼上梁山，明知道二次对敌，偷狗人很可能有所准备，死伤就在一瞬间韩云不得不去做，四下空旷别说树了连草皮都难以连成一片，这样的环境谈何躲避隐藏。 豁出去了，韩云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已有准备的偷狗人降下时速，腾出一只手狠命的来回挥舞，特意护住没受伤的一只眼，意欲将该死的鸟打落。 身形迅猛的韩云左突右钻之下，避开胡乱拍打的手臂，冲着另一只眼睛抓去，这一次没能顺利成功，对方闭上了眼睛，仅仅划破了眼皮。 不甘心的韩云身法灵巧转变，飞到对方耳边，朝着耳膜发出嘹亮的尖啸，试图以声音震破对方的耳膜同时致使大脑反应能力受到制约，彻底的停下来。 被突然刺耳的声音攻击，下意识去捂耳朵，本来抓握车把的手离开，尚处于行驶状态下的车依然向前，仅仅方向不稳而已。 一击得手，韩云又去袭击对方的脑袋额头这些露在外面没有遮挡的地方，伸出去的爪子从不落空。 烦不胜烦的偷狗人掏出麻醉枪，扣动扳机，晚上对视线有影响又是在伤了一只眼睛的情况下，只能凭借直觉去瞄准。 麻醉针飞出的瞬间，摩托车因无人控制方向，七扭八拐撞上一块突起的石块，偷狗人无暇反应，连人带车翻倒在地，笨重的摩托车压在了偷狗人的腿上，惨叫声四起。 而射向韩云的麻醉针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巧射中了右翅膀，但是幸运的没有扎近皮肉，以截断一根飞羽为代价，险之又险的擦着羽毛下的皮肤穿过。 当时的韩云骇然惊惧到了一颗心脏骤然紧缩，死亡的气息降临，再没有之初的轻松，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悚。 缺失掉一根硬羽的韩云差一点控制不住落到地上，奋力的扇动翅膀将将保持平衡，回头瞧了一眼偷狗人的惨状，不去理会飞向前方，把跑偏的蠢狗叫回来，跳到嘴边的心脏仅仅落回喉咙中，暂时的安全并不代表一切。 前面的哈士奇实在跑不动了，伸长了舌头大喘着粗气，越跑越觉得四肢重于千斤，终于因体力不支一个踉跄摔了个大马趴。 韩云边追边观察地形，考虑从哪边走足够快的脱离这片荒凉之地，飞到蠢狗身边，停在对方身上稍做休息。 心脏跳的太快，韩云动了动爪子，低头看到爪子缝里的血迹恶心的快吐了，赶忙转移视线不去想。 休息一小会，韩云不敢多作停留，低下头咬蠢狗的耳朵，叫它快点站起来继续，还想不想回家了，时间拖的越久变化越大，赶紧的迈开腿。 “嗷呜。”哈士奇累得够呛，四肢像灌了铅实在站不起来，让自已再歇会。 “汪，汪。”歇屁的歇，韩云瞧不上蠢狗没出息的死样子，狠下嘴警告对方再不起来自已不再管对方死活。 “唔唔。”心灵受到重大创伤性打击的哈士奇，在绿鸟的恐吓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四只爪子着地却感觉像踩在棉花上飘飘然然。 “这边。”穿过这条土路就到了市区边缘，有人烟的地方，料想那人没功夫再追来，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到了明天天一亮再回去，韩云已经打算好，飞到前面领路。 哈士奇跟在后边慢悠悠的小跑，腿都快跑抽筋了不能停下，它不想被丢下，不断给自已打气加油坚持下去就是胜利。 带着人赶来的段明湛等人，忽然停下来，盯着手机看的段明湛发现，属于柠檬的红点在不断的变化，一会往回走一会又往回去，来来回回的差不多要被折腾出神经衰弱，一度怀疑定位系统出现了故障。 “出事了？”辛杰心弦紧绷，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停下来，看向段明湛的眼中满是疑问。 “我们就在这里等，柠檬好像正往这边飞。”段明湛不敢保证中途会不会改变方向，先等等看。 “你看，我们在这里，红点属于柠檬。”段明湛递过手机指着屏幕上两个点解释，“如果柠檬一直往这条路上飞，那么我们就有可能碰上。” “等等吧。”辛杰盯着屏幕上的红点祈祷柠檬快点出现，见了面就能知道有没有奇奇的消息。 韩云飞啊飞，懒得回头看蠢狗有没有跟上，眼下自顾不暇迫切的急需脱离险地，当看到前面有人时，迟疑了一下，不太敢上前，大晚上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人，别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回来了，影呢？”看到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段明湛这边移动，兴奋之余到处寻找，试图找到柠檬的身影。 “柠檬，柠檬，你在哪？”已经更近了为什么还是看不到，段明湛心急如焚的程度堪比热锅上的蚂蚁。 听到熟悉的呼唤，韩云可以确定段明湛来了，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浑身弥漫的疲惫袭卷而来，今天一天所受到的惊吓足以铭记。 段明湛来了一切都结束了，劫后余生的喜悦谈不上，饱受生命威胁的骇然翻涌而至，像找到了依靠加快速度一猛子扎进段明湛的怀里。 段明湛稳稳的接住扑来的柠檬，如释重负的同时免不了担惊受怕，不等自已开口询问，就听柠檬带着颤音道：“要死了，要死了，我好怕，好怕！”韩云从未设想过自已会死于意外，死而复生一回对死亡看得很淡，漫长的寿命导致彻底的忽略死亡带去的阴霾。 今天晚上所遭遇到的一切，被死亡的阴影笼罩，那种压得喘不过气，稍加用力有可能见不到明天太阳的危机感，致使韩云真正意识到死亡距离自已如此之近，与死神擦过的瞬间，脑海中涌现出许多过往的画面，有前生的也有今世，杂乱无章的交织在一起。 真正意义上的害怕惊惧，鸟不会流眼泪，如果能哭韩云会大哭一场用以宣泄心中的恐慌，是以只能用言语表达此时此刻的心境。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柠檬提及死字，段明湛的心像被无形中的大手攥紧一样透不过气，拍着柠檬的后背无言的安抚。 “不怕，不怕，我在，我一直都在。”柠檬一向胆大不清楚是被什么事吓到了，掌心下的身体不住颤抖。 在一旁的辛杰急着想问奇奇的情况，看到柠檬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实不忍心开口。 韩云把头靠在段明湛的肩膀上，嘴就靠在对方的耳边，不住的低喃恐惧的内心，差一点被吓出个好歹，自已是不是已经迈入心脏病患者的行列？ 就在辛杰犹豫再三忍不住开口时，前方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小跑声，伴随着低矮的身影临近，才看清是什么。 “奇奇！”看到熟悉的身影，欣喜若狂的莫过于找狗找疯了的辛杰，跑上前去抱住狗头又亲又摸，无以表达失而复得时的由衷喜悦。 终于到了，看见了主人跑得浑身乏力的哈士奇已然处于强弩之末，一下子栽倒地上，把辛杰吓了一跳，直问怎么了，哪有受伤？ 听到辛杰的话，段明湛立即上手检查柠檬在没有受伤，一直说要死要死的话，吓了自已半死，还好未见不该有的痕迹。 第四十三章 目击证‘人\’ “狗和鸟都找到了，回去吧。”先把人送回去过后的事情由警方来处理，大半夜不宜在外久留。 “对，对，回去压压惊，休息一晚明天去宠物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暗伤，表面看不出来，一鸟一狗又描述不清，辛杰很是赞同立刻回去，这次多亏了柠檬，奇奇才能脱险，此番恩情先记下。 “行。”出来的目的就是为寻找一鸟一狗，两只都找到了没必要呆在外头，家里的长辈还等着呢。 可以回去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哈士奇，大脑袋蹭着主人的脸，以低鸣诉说自已的遭遇，挺感激绿鸟来救自已，虽然凶了点。 “还有好些狗在那边。”韩云到想没良心一回，无视关在铁笼内的其他活着的狗，良知不允许自已这么自私。 除了狗之外还有不清楚死没死的偷狗人，一定要抓起来，他可是杀了人的，绝对轻判不了，不能这么放任不管，人跑了怎么办，自已受一回罪，岂能善罢甘休。 “死人了，死人了。”韩云着重表示有这一不可忽视的重心，死的人哪怕是坏人，杀人凶手更应当绳之以法。 “谁死了！”柠檬没头没尾的话唬的一众人汗毛直立，段明湛认为是柠檬一不注意把人给伤了。 “去看看。”跟在身边的警卫员相视一眼不明白好端端的偷狗案原何演变成毫无预兆的杀人案，事情先不论真与假，于情于理都应当过去瞧个明白。 “走。”知道警卫员需要柠檬带路，段明湛无可奈何的跟着走这一趟，辛杰同样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抱起瘫软无力的奇奇放在开来的车上，跟着一起去。 韩云累得不愿动弹更不想飞，指路的事用嘴说也可以，靠在段明湛怀里不下来，因为有安全感，想想自已差点被吓成神经衰弱，后怕不已心脏到现在还没能恢复平静。 坐在车里速度比预想当中快，韩云时不时指个方向，先去摩托车倒下的地方，确认一下偷狗人是否活着。 到达地点众人下车，看到那辆摩托车走近仔细打量确实压着个人，满脸的血迹甚是骇人，已经躺倒不动了，不清楚还有没有气息。 警卫员上前探过，人还活着已经昏迷，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先来，还是直接叫警察前来处理？ 留下两个人在原地看守，其余的人上车去偷狗人的老巢，不一会到了地方，四个轮子的一就是比两个轮子速度快，这边又是郊区荒无人烟时速提一提不算交通违法。 到了院子，韩云指给众人说明白哪里有狗，哪地方有死人，两处相隔的距离并不远，段明湛等人没有一个想要就地挖尸体瞧稀奇的心思，本属于警方的职责，尽量少破坏现场。 警卫员粗劣勘察所得，地上有血迹，埋尸体的地方土层的确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不平整有一个凸起的弧度。 门外汉都站在边上远远的观望，辛杰去了关狗的地方瞧了一眼，没有把狗放出来，一是怕制不住，二是狗疯起来不分敌我乱咬容易伤人，三是没有笼门的钥匙等警方取证之后再看看该如何处理。 “回去吧。”该看的都看了，已经联系到警方尽快赶过来，之后的事与他们这些非参与者无关，事情到此为止。 警卫员留下两人守着院子，等警方到来说明情况搭乘警车回去，论起来他们也算间接目击证人，需要配合警方办案。 警方一到先把昏过去的嫌疑人送去就近的医院接受治疗，然后抵达案发现场，询问事件的始末，所有的警员当场错愕的惊掉了下巴，目击证人居然会是一只鸟，其他人是受鸟的指引找来？世界一瞬间变得好不正常过分玄幻，都可以编写出一篇高潮迭起的小说。 尸体的确挖了出来，据法医初步检查发现刚死不久，后院放狗的地方不是还有个小木头房子，那里面全是杀狗用的工具，走进去血腥气夹杂着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熏的人直想吐。 工具通身漆黑已经掩盖了原有的本色，勘察现场取证，该收缴的都带走充当证据，所有的狗都拉上走，等明天送去附近的宠物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伤，治好后看是该送哪就送哪。 回到家的段明湛一直抱着柠檬，进门看到大哥也在，向等不及的两位老人报了平安，辛杰没有回自已现住地，跟着一起回来，感谢段家人的帮助。 “快去，洗洗，都好好洗一洗。”在外头沾了一身灰，苏老太太想到什么直说，“检查看看有没有外伤。” “你也留下来，家里有客房先住一晚，警方那边估计要来问情况，省得他们两头跑。”老爷子发话，段明湛抱着柠檬拉上辛杰和奇奇到浴室搓澡，各自占用一间给宠物洗完，自已身上也得清理。 客厅里回来的警卫员正在向老爷子汇报情况，全程根本毫无用武之地，鸟比他们能干多了，救出狗不说还成为凶案现场的唯一目击者，警方那边该头大如斗了。 苏老太太听闻非常揪心，“柠檬一定被吓坏了。”一向有礼貌的柠檬回来一声不吭窝在孙子的怀里，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以前多活泼！ 洗完澡的韩云没有先出去，站在浴室的洗手台面上盯着镜中的自已发呆，一会儿低头看看爪子，干涸的残血已经被一点一点清理干净，更闻不到血腥味，留下的只有沐浴液淡淡的余香。 韩云的内心仍能感觉到之前逃亡时的惊心动魄，自已依旧弱小，光有爪子能岂什么用，展开缺了一块的右翅膀，镜中的自已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飞行羽从四分之三处断掉，可见当时射击出去的东西有多大的冲击力，断羽的根部还在，只剩下光秃秃透明的羽管，心情顿时跌入谷底。 飞行羽的缺损极大的影响飞行能力，不是不能飞而是飞不高，因为会漏风，方向上会有偏移。 洗完澡的段明湛看到柠檬的样子一阵心疼，上前抱住笨鸟轻声安慰，“不要紧，以后还会长出来，比原来的更好看。” 韩云对此次受伤内心遭受的打击无以附加，虽然未伤及到皮肉，缺失的那一根硬羽要到何时才能长出来，没有见血却比见血受伤更令自已心神受创，萌生无力的挫败感。 “出去吧，大家都在等你。”段明湛抱起柠檬出去，一进客厅就看到穿警服的人员，看来有事情要先解决。 其他人的笔录基本上差不多，因为是一起行动看到的情况相差无几，警方连夜来此主要还是为唯一的目击证人，取得一只鸟的口供，当然前提是这只鸟会说话，这是一项极大的取证难点。 鹦鹉会说话没错，但能否表述清楚事发当时的场景有待商榷，警员很为难，一脸的无从下手表情尴尬非常。 “我能问吗？”看到像抱小孩一样抱出来的体型还不小的鹦鹉，两名前来办事的民警内心波澜起伏，果断推翻了此前的猜想。 “这……”段明湛坐在沙发上，隔一个座位就是辛杰和奇奇，焕然一新的奇奇静静的趴在地上，没精打采的转动眼珠子来回瞟来瞟去。 “我们也是没办法，嫌疑人送医救治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人没醒没办法做笔录。”警员为难的看了看不睬他们一眼的绿鹦鹉。 “柠檬，你能不能……”段明湛实在不愿让柠檬去回忆事发场景，受刺激是一方面，可又不能不说，看得出警方非得问出点什么才会离开，内心实在不忍。 “尸体上应该有线索。”段嘉羿看不过去，好好的柠檬吓傻了，到现在一点反映也无，还用问，问什么？ “法医正在提取证据，这笔录还得做，要走程序。”虽然一只鸟的陈诉多半不会拿来当证据指证凶手，该做的一样少不了。 韩云已经好多了，身边有亲近的人陪着，当初害怕已经散去大半，自已累了想睡觉，而眼前两只就是不走，明天一定还会来，烦都要被死。 “鸟受到了惊吓，说又能说出什么来。”苏老太太心疼柠檬，对不懂得变通的警员看不惯。 “要不先试试，实在不行我们就不打扰了。”局长也真是，把他们派来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心下腹诽几句。 韩云转了个身跳到茶几上，打量坐在椅子上的警员，走了两步张口即来，“那人有枪！”射向自已的东西速度之快除了枪还真没别的可能。 话音未落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警员诧异于鹦鹉居然开口了，拿出随身的小本子赶紧记下来，没有做出像询问其他人一样询问鹦鹉，唯恐对方没说一半不说了，他们无法回去交代。 “那人，偷袭走在前面的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和自我判断，韩云断断续续描述当时看到的场景。 “一棍子，一棍子，敲下去，从下往上。”耳边回响的是鹦鹉稚嫩的童音，话意落于耳中到更像是在听鬼故事，几句话整得众人汗毛直立鸡皮疙瘩落一地。 “变态，坏蛋，要死了，要死了。”韩云自觉说到这里已经足够，透露太多自已不成了别人眼中的怪胎，一头扎进段嘉羿宽厚的胸膛，再敢多问一句，放段嘉羿，这位可比段明湛强势太多更具有威慑力。 被柠檬投怀送抱，段嘉羿惊异之余对柠檬扑来的力度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轻抚柠檬的背毛，安抚小家伙难以平静的情绪，越发觉得弟弟养的这只与同类型鹦鹉相比不一般。 “那嫌疑人伤了的眼睛是不是……”鹦鹉给挠的，力度大到整个眼珠子都废了，医院方表示必须摘除坏掉且感染的眼球，如若不然感染继续扩散下去死的更快。 “这还用细问，验伤不就行了。”段嘉羿提出，“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柠檬出于自保，动物的本能驱使，照对方最脆弱的地方发起攻击很正常。”有什么值得问来问去。 “是是是。”警员赶忙打住话头，说了两句客气话溜之大吉，再呆下去问不出个所以然，反而会被段家人瞪成筛子，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碍事的人走了，安静了一会的哈士奇又开始不老实，谁让对方骨子里存在多动的毛病，还是个话唠，扯着主人的裤腿，嗷呜嗷呜的叫表达自已受了多少苦，精神上的创伤更甚，想让主人安慰，给予鼓励性质的实质奖励，比如大大的香香的肉罐头。 辛杰拍了拍自家狗，摸毛安抚，虽然听不懂奇奇在说什么，内心的忧虑依旧留存。 韩云听到蠢狗又在那睁着眼睛说瞎话，心底的怒火刹时喷涌，跳出段嘉羿的怀抱，扑向自说自话无中生有的蠢狗，一翅膀扇出去。 转瞬间的变故把在场所有人惊的瞪直了眼，反应迅速的段明湛和辛杰曾经遭遇过类似事件，当先站起来。 “柠檬，你那是干什么？”又在辛杰这个主人面前虐待人家的狗，段明湛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尴不尬十分窘迫，上手去拦却被身边的辛杰拉住。 “没事，奇奇该长点记性，让柠檬教训一顿也罢。”辛杰看得出柠檬的状态不对劲，从回来开始就有点不大正常，自家的奇奇比较二遇到什么事过后即忘，没心没肺的样子有时候看着就恼火。 “可……”段明湛收回伸出去阻拦的手，眼睁睁的看着柠檬用翅膀扇奇奇大嘴巴，虽然不一定很疼，但是也太不友好了。 “柠檬需要发泄。”段嘉羿身为局外人看得最是明白，柠檬每每挥动的右翅膀，空缺出来的位置是那么的显眼而刺目，在坐的人不忍心去斥责柠檬暴躁的行径。 “唔，唔，汪。”为什么又打自已，又没做错什么，总是挨打宝宝心里苦啊！哈士奇被突然掌嘴，怔了会神后委屈的掉眼泪，又没骨气去还手，就连主人都不帮着自已！ 你委屈个屁，好吃好喝的陌生人喂什么吃什么，大爷我为了找你这个么蠢货，差点把命丢了，你到先委屈上了，大爷的苦又该向谁诉。 “汪汪，吼。”韩云飞到蠢狗头顶又是拳打又的脚踢，扇着翅膀左右开弓，揪着狗毛狠命的扯。 “唔，汪汪汪。”别打了别打了，哈士奇不敢挣扎也不敢拿爪子拨开身上的鸟，以前的教训仍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一点不敢反抗，只能呜呜的叫着求饶。 “汪汪汪。”再多说一句委屈试试，如果不是你自已蠢到跟着陌生人跑了，哪用得着这么多人去找你，我也不用冒险做这些。 始作俑者全都是蠢狗的愚蠢所导致，造成现在的局面，韩云最不爱听蠢狗说自身有多苦逼，屁事没有连根毛都没掉，有什么资格叫苦。 第四十四章 出气 “汪汪，呜。”别打了我以后不敢再乱说了，哈士奇也知道自已这张嘴有多臭，时常喜欢夸大其词，立求把自已表现的更突出一些，习惯享受人的关心爱护，控制不住就喜欢胡说八道，哪里知道绿鸟听懂后还会管这些，这不乐极生悲了不是。 “汪，汪，嗷呜。”打的就是你这种时常是非轻重不分的蠢货，韩云气性之大对着蠢狗一阵疾风暴雨。 一鸟一狗如此荒诞又好笑的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差点绷不住笑意，辛杰最先失声看尽了自家狗的笑话，还饶有兴致的拿出手机进行拍摄，厚着脸皮说，这是历史性一幕，记录下来以后再犯错就给奇奇看一遍长长记性。 一鸟一狗像是在对话，唯柠檬炸翅的凶狠模样表现的是淋漓尽致，看得众人忍俊不禁，之前略显起伏的心静被这一对鸟狗瞬间治愈。 “汪，汪汪。”韩云还在那边旁若无人的教训蠢狗，大加斥责对方脑子里长的是什么，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长这么大的狗头有什么用，简直猪脑子！ “呜呜汪。”哈士奇小小的回了一嘴，自已不是猪是正宗的拥有狼的血脉的狗，猪那么笨自已才不是猪，好伤心啊，主人为什么干站着不施予援手，就会看笑话。 “汪汪吼。”还敢说你不蠢，猪都比你聪明，拿你跟猪比简直辱没了猪，猪的智商比你高多了，猪在没人给食前是不会跟人走的，你呢，屁颠屁颠的莫不是早已忘记自已姓什么！ “汪，唔唔唔。”才不是，越张嘴越被打得利害，哈士奇不再开口懂得变通知趣的闭上嘴。 “汪汪汪嗷呜。”以后看你再敢跟陌生人随便走，这次要不是我，你能毛都不掉的活到现在，处在山洪暴发边缘的韩云边打边骂。 “汪汪。”敢在这儿跟我顶嘴狡辩，我看你是胆肥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早晚都得被你自已的愚蠢坑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成为别人眼里的盘中餐。 哈士奇越听越害怕，夹着尾巴呜呜直叫，听得人同情心泛滥都有点看不下眼。 “汪汪汪。”呜个鬼，记住你欠我一条命，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又没长脑子干出不计后果的事，我就把你浑身上下的狗毛拔干净，看你还有脸出去晃荡。发泄一通之后积压在心底的恐慌与怨气得到彻底的释放，打也打累了，跳上茶几喝水。 “饿了吧，我去给柠檬和奇奇弄点东西，你们谁还饿？”苏老太太看到柠檬好多了，才记起这茬，大半夜的眼看都到凌晨两点多，在外奔波了一晚的鸟和狗应该饿了。 “吃完全都去睡，睡不睡得着躺下再说，明天一早送你们去最好的宠物医院检查身体，派出所明天估计还得去一趟。”老爷子事情经历的多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辛杰谢过老爷子，端过苏老太太递来的食物，喂自家奇奇吃，看着吃得香的奇奇和柠檬，整颗心才得以归位，重点还在柠檬身上，挂怀某鸟心理不健康，鹦鹉最容易得抑郁症，不愿看到因为奇奇的事柠檬遭罪。还好能发脾气已经不错了。 韩云的确好多了，心底仍遗留了点小阴影，对晚上的遭遇心有余悸，不敢自已一个单独睡觉，扑向段明湛要求同睡，有人在身边可以更好的感受到安全感以及全心全意的呵护。 为了找狗大家都挺累，各自回房间休息，对柠檬反常的行为默许，希望明天柠檬能够彻底的恢复正常。 睡不着的辛杰一边轻抚奇奇被暴揍一顿的大头，一边翻看手机上网，忽然记起刚刚拍摄的视频，手指动了动上传网上。 不多时，就有网友在下边评论，辛杰盯着奇奇睡熟，回过头来看手机，评论已经盖到了二十层。 网友甲说：“视频里的鹦鹉发什么疯，为什么要用翅膀狂扇哈士奇？” 网友乙说：“第一眼看上去挺逗的，再看一遍发现，我艹，鹦鹉扇大狗嘴巴的力度有多大，居然把大狗扇得嗷嗷直叫，求科普。” 网友丙说：“视频不会是合成的吧，这二年照片都没几张真的全他妈ps，还能不能让人看了！” 网友丁说：“鹦鹉好疯狂，我们单位同室家有养，不像这只那样，那条大狗犯了什么错要挨揍？” 网友戊说：“不会是楼主故意编的剧本诱导鹦鹉这么做，太没人性了，双方虽然都是宠物也不能由着楼主摆拍。” 网友己说：“大狗瞧着多可怜，那只鹦鹉太坏了，我要发出申讨，还大狗一个公平。” 网友庚说：“二哈有时候是会犯点贱，只不定撩了那只鹦鹉才会引起对方的狂轰乱炸，如果视频没有做假。” 楼下的评论已经歪楼了，申讨鹦鹉的人很多，辛杰翻了翻再不解释凭借网友天马行空的想像力不知道会编出什么来。 辛杰在下面做出解释：“狗做错了事，差点害的鹦鹉丢了小命，还伤了一侧的飞行羽，右侧翅膀缺了一块漏风，限制了高空飞行的能力，别看鹦鹉凶狠的模样，没有鹦鹉狗的命也没了，兴许可能成为他人口中的一盘菜。” 此话一出看得众多网友一头雾水，这说的是哪跟哪，看上去一点都不搭边，别是楼主故态复萌编出来的瞎话。 许多网友质疑，辛杰刚想把自已丢狗的事说出来，为见义勇为的英雄正名，底下有网友爆料贴出自已张贴在各处的寻狗启示。 网友问：“楼主这上面的哈士奇是视频里那只吧？找到了就好。” 辛杰回了个谢谢，证实两者是同一只，又说了自家狗被偷，邻居家鹦鹉去找的事，请大家不要误解。 又有网友出来替自已正名，丢狗的事是真，视频里的哈士奇任由鹦鹉打骂的场景像不像家长在教训小孩子？ 网友这才看明白始末转了方向，说想养一只同样的鹦鹉，暴躁发怒的样子太可爱了。 辛杰看着楼下又跑偏的话题，笑了笑关上手机躺下来闭闭目养神，柠檬的这份大恩该怎么还呢，好像对方什么也不缺。 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普遍起的比较晚，韩云睡了个美觉连恶梦都没做，醒来后神清气爽又回到以往的活泼。 能有什么事，自已庆幸活得好好的，至于目睹杀人场景只当电视剧看了，回想起来顿觉没什么大不了，心情放开后没有过不去的坎，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勤加锻炼不再掉以轻心就是。 饭桌上一大家都在观察柠檬，连被揍的哈士奇也一块来凑热闹，看得韩云毛毛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啃着最喜欢的芒果，眼珠子一转一溜烟的看回去。 “没什么。”大家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个个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柠檬还是那个柠檬，回来了真好。 莫名其妙！韩云吃得起劲，昨天消耗太多，今天怎么也得补一补，对了还要去宠物医院，最讨厌那个地方，可是又不能不去，心好烦。 “中午留下来吃个正式的午饭。”老爷子对辛杰说，“给两只都好好补补，恢复活力是真。” “好。”辛杰答应下来，吃过饭便同段明湛一起带着两只坐车到宠物医院进行全身检查。 韩云百般不耐的被带着手套的医生翻来复去的检查，时间不长对于自已而言却好似过了许久，等医生停手立刻飞到段明湛怀里。 “一切正常，体格毛色都不错，继续保持。”医生摘掉手套笑着伸出手去摸对方怀里的鹦鹉。 本就不耐烦的韩云见此情景转头张嘴就咬，有完没完，大爷可不是好脾气，像那只二哈一样只要摸毛就兴奋的找不到北，逮着谁都亲。 一看柠檬又伸脖子又张嘴，做出明显攻击姿态，段明湛赶紧往后退了退，避开医生伸来的手，抱歉的笑了笑，“柠檬比较怕生。”一生起气来逮谁咬谁，加上昨天的遭遇，心情能好才有鬼。 “没什么。”医生不觉尴尬非常自然的收回手，“鸟有点脾气正常，跟人一样，喜怒会表达出来。” “柠檬的体重，正常吗？”哪怕是抱着，段明湛都能感觉到切实的分量，好不容易来一次医院，问清楚比较放心。 “体重每只鸟都有差别，我看你这只折衷应属于大体折，不论是身长还是体重都比普通折衷更有分量，这个你不用担心，鸟身体没病一切正常，体重上的差异不足为虑。” “我说的是体型最大的澳洲折衷，体长38-40cm有兴趣的话你可以上网查一下这类品种。”医生好意提醒，“能吃又活泼没有病就表示健康，一味的要求某个标准不切实际，不要因为鸟体重超了正常范围就给它缩减食物，鸟有饥饱意识该吃多少都有数，那样做对鸟的健康有影响。” “我知道，谢谢医生。”段明湛心道自已哪敢克扣柠檬的口粮，不炸毛叫嚣才怪，小家伙的暴躁指数从来有增无减。 医生的最后一句话话韩云爱听，勉强算一个比较有常识又不死板的好医生，等下次来如果自已高兴可以让对方免费摸一把，前提是自已下次真的会来。 辛杰买了一些肉罐头和狗粮，奇奇经检查没什么毛病就是正处于长身体的阶段需要额外补充一些营养，在医生的推荐下买了一些狗粮和维生素带回去。 看着大包小包的辛杰，空着手的段明湛掂了掂怀里的柠檬问：“你想吃什么，要不我们再回去买一些？”宠物医院里不光治病卖常用药，兼着销售许多品牌的宠物口粮。 “谁吃那玩意！”滋养丸韩云只吃了两回便很少再碰，五颜六色的标榜有多营养对鸟多好多好，里面的色素那么多，吃多了会不会有问题谁说得准，鸟又不像自已一样会说，韩云除了正常的坚果谷物外很少吃合成鸟粮，为了自已的健康着想，没人去专门研究合成鸟粮里有没有掺其他东西，国内又没有针对宠物口粮的管控标准，有品牌是进口的又怎么样，汽车还有套牌的，鸟粮难道就没有。 “那你有什么想吃的，除了肉。”前两天刚刚吃过，不能再纵容柠檬胡来，段明湛严格把关，不给柠檬可乘之机。 “芒果、山竹、巴乐、凤梨、百香果。”很少吃到的水果韩云都想尝尝，至于肉虽然也想吃，不过介于大夏天吃的太油腻容易上火，还是吃点清淡的吧。 “行。”段明湛痛快的答应，上车在路过超市时停下，进去买柠檬点名要的水果。 韩云没跟着去，车里有冷气凉快，有点犯懒加上辛杰带着狗超市不让进，身为半个主人应该留下来陪客人。 “柠檬这么喜欢吃芒果，干脆叫芒果得了。”辛杰伸出手去试探性的摸柠檬的头毛，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芒果软软的。”韩云伸脖子大方的让辛杰挠两下，回去还得洗澡，医院那地方进去一次就得洗一次，亏得频率不高，要不洗秃了毛可怎么办？ “你也软软的。”可爱的小家伙，辛杰感慨这么一只聪明的鹦鹉，段明湛能买下真的是好福气。 又不是妹子软个球！韩云并未予以反驳，在外人面前自已总要维持一副矜持的姿态，精则精已要有个度。 买东西的段明湛很快回来，车子再次启动，不一会回到家里，不用柠檬开口段明湛自觉的带对方去洗澡，小家伙有洁癖，招呼辛杰一起也给奇奇冲个凉。 中午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辛杰打算带奇奇回去，已经打扰段家多时，影楼那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奇奇要同主人走了，有点舍不得，除了好吃的食物外，再就是那只总看自已不顺眼的绿鸟，挨过打知道自已错在哪里，两只也算患难与共过，以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暗赞自已大度。 “汪，唔。”有时间一起玩啊！奇奇临走前同绿鸟留言，已经不生绿鸟的气了。 “汪汪。”谁爱和你玩，哪凉快哪呆着去，韩云不给面子的浇冷水，不理睬蠢狗的示好。 “汪呜。”我好伤心，我们难道不是朋友，怎么能每每伤害自已脆弱的玻璃心，哈士奇委屈的直哼哼。 我吐！韩云差点被蠢狗的话恶心死，“汪汪汪。”你是雄性有点男子汉气概行不行，装什么娘气的玻璃心，受不了！ 被无情埋汰的哈士奇吸了吸鼻子扭头跑出门外，它要跟绿鸟绝交，有这么说狗的吗，讨厌的家伙！ “奇奇等等。”一不留神又被狗先甩的辛杰无奈的追出去，早知道该重新买条链子拴上。 第四十五章 再遇 韩云被长辈勒令在家休养不准到处乱跑，大热的天没心思出去加上断了的那根硬羽成为了心病，整天有事没事照镜子希望羽毛快点长出来，其他时间不是在吃就是在睡，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无聊。 其间孙老派人来送了一些水果，说是给柠檬的。韩云看着一箱箱往进搬的水果，狐疑那老头怎么这么闲，哪来的闲心管起自已的口粮问题？ “这些水果可比买外头的好吃多了。”苏老太太去厨房洗出一盘，边吃边赞，“不打农药的果子看着不起眼，好吃的很，我们这是沾了柠檬的光。” 以老爷子的身份这些东西不可能弄不到，只是不愿利用身份整这些没用的，有人送就吃没人送就买，吃什么样的不是吃，计较那么多活着多累。 “对，大功臣柠檬。”啃着苹果的老爷子没有一点不高兴，反道极其赞成与孙老拉近关系。 说自已势利也好顺杆爬也罢，在老爷子看来搭上这条线能让孙子走的更加顺利，只要不作奸犯科就不算攀关系往脸上贴金，人家愿意让贴你才能往上凑，不乐意有的是办法撇清关系。 没必要为了一些吃不到葡萄偏说葡萄酸的人所说的话耿耿于怀，老爷子看得很开，人际关系需要有，比独自单干更能走得长远，对柠檬的喜爱更上一层楼。 好吃是好吃，啃着苹果韩云兀自思量，总这么送怪不好意思，又没做什么事，帮段嘉羿提干也算扯平了才对，当官的不是最不喜欢欠人情，怎么轮到姓孙的偏偏反着来，百思不得其解。 在家闲了一个星期，终于呆不住的韩云这天跑出去，没敢去远地方，缺失的硬羽还没长回来，闲了那么久骨头都僵了，花了一点时间找了找之前锻炼时的感觉，出了一身汗寻了块阴凉地呆着纳凉。 为什么鸟属于恒温动物，体温保持在40±2c，冬天还好说，夏天这是要热死鸟，韩云一边抱怨一边张开翅膀散热。 四下寂静无声除了虫鸣外一眼望去公园的路面呈现出重影状，热的都快冒烟了。 对面假山的阴影里好像有只猫，收回翅膀歪着脑袋观察，是只狸花猫，公园以前很少看到野狗野猫的身影，因为公园各处地方都会喷洒药物，一个不慎会有毒死的风险，在外流浪的猫狗对此十分警觉。 再就是公园时常会有人出没，对于野猫野狗同样是一种威胁，就有那嫌弃野猫野狗的人，见一次就拿东西打一次，害的野猫野狗都不太敢过这边来。 这只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从别的地界过来的，不知道行情？韩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飞到距离野猫最近的树上，近距离观察。 生性敏感而警觉的猫听到响动抬头看去，是一只绿鸟，便没搭理，继续午睡好容易找到一处不错的纳凉地。 怎么瞧着有点眼熟？韩云越看越不对，忽然脑海中闪现出一幅画面，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就说吗，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原来真不是自已的错觉。 “喵。”韩云需要确认一下，礼貌的问了声好。 “喵？”一只会学猫叫的怪鸟，猫抬头看对方不明白这只鸟要干什么？ “喵，喵。”你是不是那天晚上路口那只，韩云仔细端详猫的正脸越看越像，激动的喵喵叫。 “喵喵，喵呜。”你忘了那天晚上曾帮过我的忙，我答应事成之后请你吃肉罐头。韩云已经可以肯定对方就是自已要找的猫。 “喵喵喵喵。”那天之后我被留在家里不让出门，能在这地方遇见你说明我们俩非常有缘分，韩云一度担心过自已许下的承诺化为泡影，野猫来回换地方想找到准确目标比大海捞针都有难度，更怕此猫遭遇不测，现在的人太坏了，偷狗抓猫的不在少数。 “喵喵。”原来是你啊，居然还记得那天的事，自已早忘了，从不相任何人说过的话，陈然对方是只鸟也一样，那天的话纯属说着玩转头即忘。 “喵喵。”怎么样，我请你吃饭，还你上次的人情，韩云清楚当时若没有对方告知方向，自已昏头涨脑的瞎转悠，得耽误多少功夫，很可能结局就没有现在的美好。 请自已吃饭，这到是新鲜，猫摆动尾巴一上一下很有规律，正在思考对方的话有几分真。 “喵呜。”我不会骗你的，又不是仇人，没那个必要。我家就在前面出了公园门往右一拐就到，大白天的你怕什么。通过对话韩云得出对方极聪明的评价，不像其他猫一样见了自已不是跑就是懒得搭理，哪像这只还同自已对话，更没露出不耐烦。 韩云喜欢跟聪明的猫说话，有王子珠玉在前，这只看着太顺眼了，难得的比较热情。 的确是大白天，是没什么好怕的，一顿饭而已，吃了之后自已就不用到处找食，猫考虑良久从地上站起来。 “喵。”好吧，我去，你可别骗我，小心我事后报复，丑话要说在前面，猫抬了抬头示意对方带路。 “喵呜。”当然，我没必要骗你，这边走凉快，韩云到现在仍然飞不太高，这样子到是能给下头的猫带去一些安全感。 到了家门口韩云飞进去大叫要吃鱼，家里好像没有猫能吃的罐头，新鲜的小鱼应该也可以。 站在缓坡上的猫没有跨进门里，停在门外面看了又看，两名警卫看到野猫并未出手赶离，见到野猫是跟着柠檬回来的，动手的后果可想而知。 “喵？”怎么不进来？韩云跑到厨房告诉厨子要吃鱼，什么调料都别加，多煎点，又飞出去招呼客人，然而客人没有进门。 “喵。”猫看了看立在门口的人，跳进门之后又回过头看了看，发现没有危险才敢往里走，里面是一间大院子，很大。 “喵。”我不进去了。观察一眼院子的格局，四下通透院墙不算高方便自已突然遇袭能够及时逃离，找了处树阴下蹲坐。 “喵喵。”也行，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韩云看出猫有顾虑，能进门已经非常不错，要求没那么高。 鱼还在煎，不能让猫干等着，韩云扫了眼厨房又飞回客厅，茶几上有水果，还有小饼干，外面地上脏，扯了块没用过的白色方巾，叼嘴里抓了三小袋饼干飞出去。 把方巾往猫面前一扔，饼干袋子丢一边，用嘴铺好之后拆开饼干袋子倒在方巾上。 “喵。”先垫垫，鱼还在煎，我去拿水果。韩云又跑回去一点一点搬水果，不清楚猫爱吃哪些，每样都拿了一点，不一会不大的方巾被食物覆盖。 “喵？”你怎么不吃？韩云问完才想起来原因，这猫估计怕被下药，于是拿起一块小饼干开啃，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自已真的没有恶意。 猫看到鸟吃的起劲，自已面前这一块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勾出了自已的食欲，低头咬了块饼干，味道淡没有盐味还不错。 平时自已在外找的食物大多是人类不吃剩下倒掉的，盐分比较大，明知对身体不好不吃又会饿，流浪在外的日子哪能容许自已挑三拣四，有的吃就不错了。 屋里苏老太太听到柠檬的声音，出来一看就见柠檬出出进进的忙东忙西，走到门外一打量发现院子里有只狸花猫，柠檬拿出去的东西全堆在猫的面前，两只吃得津津有味。 “柠檬，你的新朋友？”苏老太太看出院子里的猫属于野猫，毛色暗沉又脏，柠檬一像干净居然破天荒的拿家里东西招待一只猫，还让厨房做了鱼，不是朋友一类又是什么。 “奶奶。”柠檬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苏老太太，高兴的边点头边说，“朋友。”找到一只玩伴不容易，韩云希望一顿饭过后还有余地，千万别是一锤子买卖，自已无聊太久了。 看到人的一刹那猫从地上站起来，满眼戒备的盯着门口的老人，未曾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恶意，提起的心落下一半，又坐回原地快速的吃起来。 “光吃那些怎么行。”苏老太太去厨房翻冰箱，找到一盒羊奶，倒在碗里放微波炉加热，这时候鱼也出了锅。 苏老太太把吃的凉了凉端出屋，看到老人向自已这边走来猫又站起来向后退了退，保持高度的警戒，一旦发现不妙立刻逃离。 羊奶的味道和煎鱼的香气混杂在一起，闻着连韩云都不自觉的流口水，苏老太太把碗放地上就走，知道野猫戒心大。 看到老人走了，回到原处坐下，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食物，肚子咕噜咕噜响，却没有上前动一口。 韩云见此情形，飞回去拿了把塑料勺子出来，爪子抓住手柄放到奶碗里搅了搅，舀起一勺喝，自已喝了猫才会喝，这样没什么不好，还能沾点光加顿餐。 韩云会拿勺子拿的有模似样，喝了两勺奶猫才上前喝，一点一点的舔食，真的很香，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韩云又去拿勺子挖鱼肉，无油款煎鱼用鱼本身的油脂烹饪，香香的鱼肉吃在嘴里跟牛肉相比又是另一种滋味，鱼除了一根主刺外没有小刺，全是蒜瓣肉不用格外担心鱼刺卡喉，厨子非常细心，给加工资！ 喝完奶的猫又去吃鱼，这是长久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所有的东西都是新鲜的，很香很香，无以用贫瘠的言词来描绘。 鱼好吃韩云动起了小心思，自已不该局限于只吃牛肉，其他肉是不是也该来点，食谱太少了。 坐在屋里的苏老太太望着院外相处和谐的一猫一鸟脸上露出慧心的笑容，发现柠檬拿勺子的动作十分可爱，好可惜不能拿手机拍下来留念。 扫荡完所有的食物，有点撑，猫没有离开，而是在树下躺下来眯起眼睛打盹，鸟就在自已爪子可以触及到的地方，有它守着很安心，小睡了一会站起来抖抖毛，该走了。 “喵喵。”谢谢款待，我走了。 “喵呜。”你住在哪里，如果离这边近可以经常来，韩云想交朋友，热情的表达出自已的诚意。 “喵。”走了，猫没有说自已在哪住，也没有说会不会再来，潇洒的从大门口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韩云理解猫的苦衷，不说的原因大概是怕别人知道老巢后做点什么，流浪也是一种月历的积攒，分辨是非的能力不输于人。 “柠檬，你朋友怎么走了？”苏老太太走过来收起地上的碗盘笑问呆在那里又在发呆的某鸟。 “走了，萍水相逢。”韩云真希望猫哪怕不来，也还能在附近经常见到，找个可以肆无忌惮说话的怎么就这么难！ “都会用成语了。”苏老太太笑着招呼柠檬进屋，不嫌外头晒。 “奶奶，我要吃鱼，吃鸡肉，吃鸭肉。”还有什么是自已没想到的，边往屋里飞边列举，海产品想吃不能吃，海里的东西出来都有少量毒素，身为鸟的自已经不起折腾，还是远离为妙。 “柠檬这是又吵着要吃什么？”睡醒的段明湛，刚出门就听见柠檬那为了吃的兴奋劲，语调都呈上扬趋势。 “柠檬要吃的东西多了。”苏老太太把碗盘放厨房洗干净，放到固定地点也许哪天那只狸花猫还会来。 “要吃鱼，煎的。”什么也不放都好吃，get到新食谱韩云一再要求必须加到自已的日常口粮里。 “吃鱼？”打哪冒出来的念头，段明湛盯着柠檬看了良久，坐下来喝了杯水，敲着桌沿跟柠檬讲道理。 “你不能想起一出是一出，能不能吃还得另说。”段明湛头疼于柠檬某些时候特别执着。 “刚尝了两口，要不怎么叫着非要吃鱼。”苏老太太从厨房出来，跟小孙子说了刚刚院子里的事。 “它啊，就是与猫有缘，跟猫相处比对奇奇好太多。”段明湛轻戳柠檬的肚子，打趣道，“都吃过了还要，要不要点脸。” “脸是什么？能吃吗。”要脸有屁用，又不能换饭吃，韩云鄙视段明湛的配词。 “奶奶，你看看，柠檬在我面前尽装傻。”对柠檬的说辞好笑不已，段明湛想让奶奶看到小赖皮般的柠檬什么样，与平时可以说判若两鸟。 “哪里傻了。”苏老太太看着一人一鸟互动开心的笑起来，“柠檬最可爱，来给奶奶挠挠。” 好吧，韩云先要讨好了苏老太太才能吃到自已想吃的鱼，为了一口吃的摸两下不吃亏。 第四十六章 救治与诱拐 晚上韩云终于如愿以偿，吃饱喝足又去蹭段明湛的床，一晚上睡的昏天黑地还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已的断羽长好了。 早上起来对晚上的梦记忆犹新，韩云特地跑到浴室照镜子确认到底有没有长，一瞧之下好像真的长长了一截，羽毛管里有黑色的东西，好像是血。 “看什么呢？”段明湛跟着进了浴室，见柠檬一个劲的伸翅膀照来照去，一边接水刷牙一边问。 “长了，你看，是不是？”韩云不敢肯定，找段明湛给个中肯的说法。 段明湛刷完牙，仔细看了看，“是在长，记得网上说羽管里黑色的是血，没事别去动它。” 吃过早饭，韩云又出去了，沿途四下张望，看能不能再遇到昨天的猫，早晨公园里人不少估计遇到的可能性不大。 下午睡觉又出去了，这次还真让韩云碰到了那只猫，高兴的当先叫出口：“喵。”我们又见面了。 还在昨天的假山那里，韩云锻炼完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飞到那边，果然看到同样的位置趴着困觉的猫。 “喵喵。”你吃了吗，要不要到我家去，我请客。韩云露出的拐带行径丝毫不加掩饰，如果换成人的话，典型一个怪叔叔在诱拐小孩子，口吻都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喵呜。”不用了，猫不太想去，虽然去有好吃的食物，但是那里也有人在，吃的时候心里总不踏实。 “喵喵喵。”那你在这边等我一会，我回去拿，千万别走啊，韩云猜到猫没有吃饱，流浪猫的生活多是饥一顿饱一顿。 猫没打算离开，原本计划睡一觉醒了再走，那时候公园里的人开始多起来，既然鸟说回去拿东西，等着吧，就那点小身板能拿多少吃的，有总比没有强，塞牙缝到是可以。 韩云回到家，大家都在客厅里坐着说话，忽然瞧见出去不一会的柠檬又回来了，目标直指厨房。 “鱼，鱼，鱼，还有没有？”记着昨天剩下一条没动过的，热一热还可以吃，找个袋子装饼干水果，羊奶就不用想了，没法拿。 “柠檬，你干什么呢？”看那搬家似的着急模样，段明湛看不懂拿那么多的吃的要去哪。 “我猜又遇到昨天那只猫了。”苏老太太站起来进了厨房帮柠檬准备，袋子没选太大，水果每样都拿一些，鱼用微波炉热了一下包好装进袋子里。 “谢谢奶奶，我走了。”丢下一句话拎起袋子往回飞，到了地方猫还在，东西扔对方身边。 “喵喵。”有鱼，热的，快吃。韩云落下来拆开袋子，把鱼拿出来打开推到猫面前，剩的鱼味道比不上新做出来的好吃。 猫看到昨天吃过的煎鱼，低下头嗅了嗅，热的香味没有昨天的味正，大概是剩的吧，吃过那么多剩饭这点眼力尚存，好在鱼没有动过。 “喵喵。”快吃，这里还有水果和饼干，见识过猫的胃口，这些东西刚够对方填肚子。 从今天之后，韩云每天都能在同一个地点看到猫，每天都送吃的过来，两只边吃边聊，韩云说自已的事，猫偶尔说说流浪的生活，每天都有人陪聊很开心。 一鸟一猫的友情随之逐渐牢靠，能说的话题越来越多，韩云因着每天说猫语的次数增多，熟练程度显著提高。 一天晚上，没有星月的天空很黑很黑，一侧的院墙上突然窜下一个低矮的黑影，悄悄的靠近主屋的门低低的叫了一声，显得有气无力。 跟段明湛睡一块的韩云猛的睁开眼睛，仔细听了听，翻身从床上下来飞到窗台边，透过未拉严实的窗户往外看。 院外的叫声再度响起，韩云听到之后沉吟片刻，张口回应一声，“喵？” 半梦半醒的段明湛恍惚间听到猫叫，下意识去摸枕头边柠檬睡觉的地方，空了什么也没有，一个激灵当下醒了神，坐起来一瞧，窗台上站着个鸟影，吓自已一跳。 “柠檬，站在那干什么？”打开床头的壁灯，屋里不再那么黑，看清了窗台上的某鸟，不睡觉跑窗台上干嘛，难道是梦游？ 院外的猫叫了一声，实在太疼了，开口的力气剩不下多少，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以的地步，自已是不会来麻烦别人，自已不想死，能够感觉到血的流速，伤口深不是舔一舔就能长好，得不到救治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天气里，伤口感染恶化会死。 “猫，快点。”韩云确认院子里的猫叫属于每天见的那只，是什么原因突然跑进来，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猫？”什么猫，怎么回事？看到柠檬往门口飞，叫自已开门，段明湛穿了拖鞋下床开门，跟着往外飞的柠檬出去。 “喵。”这里，动不了了，如果不是强撑着一口气，早昏在半路上。 韩云冲过去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猫受伤了，赶紧叫段明湛，“受伤了，快救。”肯定伤的不轻，不然绝不可能声音细弱如蚊蝇。 “哪呢？”段明湛打开门前安装的应急灯，看到一只鲜血淋漓的狸花猫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段明湛立刻上前检查，学过医的人一通百通，检查伤口，是被什么东西咬伤了大动脉，血流的太多了，跑回房间找了条毛巾把猫抱回屋。 找到医药箱将伤口周边的毛都剪掉，医用酒精清洗，伤口必然沙的非常疼，猫叫了一声没有做出攻击行为。 一是猫从受伤的地方一路被追赶只能往这边跑，已经精疲力竭，抬不起一只爪子，二是知道自已得救了，忍着疼保持仅有的一丝清醒。 “明湛，出什么事了？”苏老太太听到客厅叮铃当啷，披了件衣服出门看看。 “没事，猫受伤了，我正在处理，奶奶您回去睡吧。”段明湛头也不抬处理止住血的伤口。 苏老太太瞅了一眼自已帮不上忙，就又回去睡了，告诉老伴一声，不一会睡熟了。 找纱布包扎好，猫的身上实在太脏了，又是血又是别的东西粘连在一起，毛都板结成块。 不能给猫洗澡的段明湛狠了狠心，把结团的毛全部剪了，又用毛巾沾着温水一遍一遍的擦拭，每个地方都不放过。 野猫身上有跳蚤，凡有虮子的地方都给剪了，又上了点柠檬除羽虱的药粉，从头到脚搓了两遍，确定看不到游走于毛皮内的黑点，又用温水擦了好几遍，勉强干净。 长长的指甲也给剪了，指甲缝里脏的没法一个个处理，干脆剪了重新长，段明湛是在洗手间处理这一切，收拾完猫又把洗手间打扫一遍，自已和柠檬顺便冲了个澡，怕沾上没死绝的跳蚤。 忙完这些，段明湛又去找了个纸壳箱，里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猫受了伤需要保温，把猫放进去。 韩云瞅着被剪成一块一块活像斑秃一样的猫，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视线立刻转向一旁排除杂念。 隔了有半个小时猫醒了，段明湛翻着猫的眼皮检查，醒来就好，血流了那么多，看上去真要不行了，家里又没现成的血浆，实在不行就得送宠物医院，大半夜不清楚开不开门。 幸好醒了过来，段明湛跑去厨房翻冰箱，看有什么东西猫能吃，吃饱了有了体力才能更好的恢复。 还有一盒羊奶，又拿出冰鲜过，提前收拾好的小鱼，统统放微波炉里加热，又找了点给柠檬准备的抗生素，掰了半片碾碎兑到奶里，晾凉端出去喂猫。 猫看到热气腾腾的食物，空荡荡的胃袋发出抗议，探头就想从纸箱里出来。 “别动。”段明湛放下碗盘把乱动的猫按回去，回屋找了个注射用的粗针筒，抽了一管子已经冰过不太热的奶喂给猫。 猫不管三七二十一吧嗒吧嗒的吃着，鱼肉段明湛用筷子夹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 肚子里暖烘烘的，吃饱了的猫又闭上眼睛睡过去，这次是真正的睡熟，潜意识告诉自已安全了，可以睡个好觉。 段明湛和韩云守了猫一夜，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带着猫去了之前去过的那家宠物医院，毕竟段明湛不是兽医，救急可以，还是让专业人士看看比较保险。 需要买一些用于猫体内体外驱虫的药，易于消化的猫罐头猫粮也要买，杂七杂八的所需列了一大堆，既然救了就得照顾好。 医生看过伤口重新上了药没有包扎，天气太热包起来不利于伤口结痂愈合，不包又怕猫不注意时总想去舔，医生建议段明湛给猫带上伊丽莎白圈。 对于猫身上被剪成这副德性，医生开玩笑说段明湛有给宠物理毛的潜质，把小伙子说得耳朵根直泛红。 做了一系列检查，猫比较配合，因为韩云在那里陪着，时不时喵两声，告诉猫现在做什么检查，让它别害怕，才勉强安抚住猫对陌生人产生的暴躁情绪。 “鹦鹉养得好，这一口流利的猫叫，不看本身光听声音还真难以分辨。”医生对一直跟前跟后守着猫的鹦鹉很是好奇。 “这猫真乖。”负责检查的女医生摸了摸不吵不闹的猫，“看不出是只野猫。”一般情况下野猫都具有攻击性，一旦靠近必然张牙舞爪发出渗人的低鸣以示警告。 段明湛是这里唯一一个知道原因的人，看向跑来跑去不嫌烦的柠檬莞尔一笑，柠檬总是那么的热心肠，不管是对猫还是对人。 经过检查外伤有几处，内脏没有受伤，喝了体内打虫药，等排完便才能回去。 折腾了两个小时的猫再好的脾气也该暴了，脖子上又被套了个东西，长长的低吼声响起，昭告所有人自已已经开始不耐烦。 受伤的猫住到了家里，买了新的猫窝，暂时还不能用，等猫的伤势收口结痂，彻彻底底洗个澡才能住上新窝，对此正主并没有过多的不满，住哪里都一样，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猫在家里只有段明湛可以上手，其他人一靠近就叫，为此韩云曾说过对方，家里人没有恶意，尤其是苏老太太和段老爷子，说了的结果就是没结果，照常还那样。 韩云思量猫缺乏安全感，把救了自已的段明湛当恩人，才会允许对方上药，见此情景总想往外跑的韩云留在家里陪猫说说话，转移注意力之后就不再那么紧张不安。 三天后伤口结痂了，段明湛负责给猫做次大清洗，伤口用保鲜膜包好，最后再洗，其他地方上手搓泡泡。 看着被自已剪得深一块浅一块的皮毛，段明湛无良的笑了，揉着猫头笑道，“这样不好看，要不全剃短，一来凉快二来长起来的新毛会比旧的好。”这样子不动任由长下去，毛长不齐整影响美观。 站在架子上的韩云听了直接翻译给猫听，得到同意后告诉段明湛现在就可以剃，正好洗澡一起冲。 段明湛找了把推子，动手剃猫毛，没有都剃光留下短短的毛茬，猫受伤了不能出去，养伤期间食物营养必须到位毛才会长得快。 洗完澡擦干就行，省下吹毛的功夫，干干净净的猫被放到新窝里，通过几天的接触了解，已经不再见到其他人就尖叫。 韩云看得出苏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挺喜欢这只猫，不由自主的起了别样心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位老人以前没曾想过养宠物，现在有了眼前这只，到底有没有那份心还得看双方的意愿。 韩云希望猫能留下来陪着两位老人，其他猫自已看不上，这只绝对可以胜任，聪明又不狡诈，虽然常常以低吼来示威，却少有出现挠人的举动，懂得分寸知恩又图报。 两位老人瞧着挺孤单，自已又不可能一直留下来陪着，韩云也想要有自已的生活，既然老人都露了意思，这只猫又被自已看中，非常希望猫能有个安全的家，不再流浪食不果腹。 于是抽了个没人在家的时间，两位老人去赴同学宴，段明湛去了书店，一时半会回不来，韩云找到了没有午睡的猫。 “喵喵。”你想留下来吗？韩云开门见山直达目的，对方聪明用不着拐弯抹角那一套。 “喵？”我不明白？听明白了但是不敢确定鸟问话的意图，猫知道一个家里边宠物多了是会争宠的，鸟这些天颇为照顾自已的表现让自已十分感动。 “喵喵。”你伤好之后有什么决定，还回你在外面的家？韩云把话说开，只要猫同意两位老人那边一百个同意不用问，从每天雷打不动，被猫凶了也依旧接近猫的行为可以看出真心与否。 “喵呜。”我不知道，大脑一片茫然，苦笑自已哪还有家，家这个词对于自已这样的流浪猫而言可谓遥不可及。 “喵喵喵。”你如果没有地方可以去，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留下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韩云真心诚意说出这番话。 “喵？”你呢？自已是想有个家想要留下，可是对于鸟来说相当于抢饭碗的行径，猫不想因为这件事伤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 “喵？”我怎么了？韩云一时间没明白猫的话意，后来一个闪念划过立时恍然大悟，笑着告诉猫自已没有关系。 “喵呜，喵呜。”我不住在这里，我的铲屎官是救你的那个人，开学后我们要回去了，你不用担心家里再有别的宠物，两位老人会好好照顾你，你只要时不时撒个娇卖个萌，任摸不随便发脾气挠人咬人就行。 “喵喵。”我不合适，猫内心虽然可望留下，却又有重重的顾虑和担心。 “喵呜。”你在担心什么？韩云看不明白猫有什么不能说。 “喵喵喵。”有吃有喝有住偶尔陪陪两位老人，这份工作没什么难度，闲时你可以出去玩啊，这么好的待遇你还想要什么？ “喵喵。”我怕被丢弃，猫遇到过太多富裕家庭把比自已血统高贵的名猫丢掉，成为流浪猫的名贵猫们不会找食有的都饿死了。 “喵呜喵呜。”这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家里人很好相处，你不用总战战兢兢，放假的时候我和铲屎官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你要担心我可以给你打电话，我们聊一聊，有问题可以解决，实在不行，你可以跟我混，我有钱，养你一只没问题。 猫听了这些话，内心暖暖的却没当真，鸟说自已有钱，乍然一听比玩笑还不真实，仍旧感谢鸟对自已的这份心意。 “喵喵。”放心吧，我可以给你打包票，你留下来绝对超值，如果你不留下来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不行，时间是最好的磨刀石，迈出这一步至少成功了一半，难道你还想着回去过以前那种饥寒交迫的生活？ “喵呜。”不愿意，是啊鸟说的对，猫仔细想了想，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这里如果实在容不下自已，大不了自已回去过以前的日子，有了退路考虑留下的问题也就不难了。 “喵喵。”你可以考虑一段时间，直到你的伤好为止，你可以就近观察两位老人的真心实意，人类虽然善于伪装情绪，但需要长久维系很难，又是在家里相对轻松的环境，情绪掩饰的再好终究会露出马脚，时间将证明一切。 “喵喵。”谢谢，我会用双眼去观察用耳朵去倾听，猫心有意动，现在还不是时候，按照鸟说的去试试，兴许这里真能成为自已日后永久居住的地方，不再漂泊不再无依无靠，不再受人或狗的欺负。 第四十七章 回礼 晚上段明湛回来，韩云偷偷跑去告诉对方，猫可能有长久留下的打算，用的是普通话，猫耳朵再灵也难全部听懂。 “好啊，爷爷奶奶都喜欢这只猫。”段明湛一百个同意，“等毛长好了，不比那些名种猫差，最重要的是性格。”接触的这几天可以看出来，对此表示很满意。 “我的眼光，你放心。”韩云得意洋洋的自卖自夸，动物非常好懂，要求又不高更没有人类那些弯弯绕子，只想有个遮风挡雨有人陪伴爱护的家。 “就你机灵。”段明湛点着柠檬的喙笑开，没有问爷爷奶奶为什么会突然兴起养宠物的念头，难道是被柠檬在家玩闹的气氛感染，也想找个寄托？ “要对它好。”韩云为了新朋友豁出去了，大大方方提要求，为好友日后留下的生活铺平道路。 “你跟我说没用。”段明湛伸手戳柠檬肚皮，“爷爷奶奶不是那样的人，你在家里这些天，不是都快把你宠上天了，大哥都得靠边站。” “那不一样。”的确不一样，韩云心里再清楚不过，并不是纯粹的喜爱，其中掺杂着段明湛身为两位老人孙子这一点，爱屋及乌，再有自已无意中帮了段嘉羿升官，两者加起来情感混杂在一起演变成现在的样子。 韩云不傻，自已是过来人，人类的情感是一个复杂的体系，少有纯粹，即便这样自已也不会为此伤心难过，因为懂得所以理解，自已又不是在这里长住终归是个过客，计较那么多心累。 只有段明湛对自已的喜爱关心始终如一，不掺杂任何利益链条，韩云喜欢段明湛的纯粹，有种淡淡的却足以温暖的安心感，所以才会赖皮的同这小子挤一个被窝。 韩云从不以为耻，自已觉得好就行，反正自已是只鸟，没人会因一点小事教训自已，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这辈子要按心意走才不枉此生。 突然非常想回去，在那个不大的家里，有自已熟悉的一切，楼下有王子对门有蠢狗，小区有爱对自已说笑的路爷爷等人，那个地方才是自已的久留地。 伤感一时回神，韩云的生活又恢复到外出锻炼当中，断羽在长可谓一天一个样，没有暴开的白色羽管有点丑，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天段明湛接到一个电话，圆满的达成了韩云回家的心愿，高兴的自已就差振翅而飞高歌一曲。 段明湛的导师提前传召手底下的学生回去，没说什么具体原因，就韩云判断肯定不属于开课范畴，明天就走后天到校，怎么也得提前一天回去收拾家里卫生。 两位老人实在舍不得小孙子才刚住了几天就又要走，即便再不愿意还是帮忙收拾了行李，大堆好吃的放上车，孙老送的水果家里留了两箱，剩余的六箱都搬到车上去，明天正好是个星期天，段嘉羿休息方便把段明湛送回去。 不知道蠢狗和辛杰回去了没有，如果回去了肯定又在小区里作妖，小区里养宠物的经常在外放风，被那丫瞧见铁定鸡飞狗跳少不了，跳脱的性子骨子里带来改不掉。 走之前要不要去看看孙老头？韩云吃了那么多孙老送来的东西，要走了不去道别说不过去，打声招呼告诉对方自已回家了，今天是星期六那老头应该在家，不在的话留字条吧，相识一场回报过剩都有点胆战心惊。 去人家家里空着手不好看，可是拿什么过去呢？孙老家里肯定不缺，韩云在厨房转悠了半天，没有一样瞧上眼的，一时间犯了难。 视线扫到台面上仅剩的一小袋饼干，韩云忽然有了主意，听说纯手工做的东西拿来送人最有面子。 “明湛，明湛。”韩云无力施为只得找帮手，把段明湛喊过来帮自已做一些特别的饼干，做三种类型，每样三种口味，甜的、咸的、无糖的，考虑到孙老的体格特点还有老年病，无糖的多做一些，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干嘛？”段明湛跑到厨房，星期六早期天厨子休息，厨房里除了柠檬个没有别人。 “饼干，饼干，做饼干，三种。”韩云提要求，“多做点，包起来。” 段明湛原以为柠檬要带在路上吃，剩下的拿回去同王子分享，习惯柠檬的做派，没有多问去拿了本专门做饼干的书，翻页让柠檬来选，做饼干其实挺简单，分分钟就可以搞定。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自已常吃的两种，外加一种双色口味的，“每样不同口味。”改良的话就看段明湛的能耐了，不过书上也有可以借鉴的其它口味饼干的步骤，谈不上高难度。 “行，你说了算。”段明湛唯柠檬的命是从，利落的拿出做饼干的原料，一样样稳重，弄好后放一边这就开工。 韩云站在一边看，发现段明湛有做西点师的潜质，做的饼干跟西餐厅卖的差不多，你说这要往出卖一些是不是可以创富。 很可惜，想法太美好现实太残酷，段明湛的学业有多忙，韩云看在眼里，能给自已抽空做饼干已经很好了，往出卖那得做多少是个够，又累不说还耽误正事，看来此路行不通，还是走省事省心的股票路子吧。 “想什么呢？”段明湛转过头就见站在台面上的柠檬歪着脑袋又在发呆，拿了枚无盐腰果塞某鸟嘴里。 唉？被段明湛一打岔思绪回笼，伸爪子把腰果拿出来抓着啃，脑子里琢磨烤出来的饼干用什么东西装，只装透明袋里太多了没法拿，用塑料袋装又不太雅致，送个礼怎么如此麻烦！ 对了，前几天段明湛不是买了份小蛋糕送的礼品袋又小又方正刚好派上大用场，总算拿的出手。 “还要吗？”时不时注意柠檬的段明湛看到某鸟吃完一枚腰果，询问要不要再来一个。 “不要了。”吃得嘴干去喝点水，韩云跑到客厅茶几上，那里有自已的喝水专用碗。 “喵？”你在厨房干什么？之前你好像很开心，无事可做的猫看到飞来的鸟开口。 “喵。”段明湛在烤饼干，我是监工，等做好了你也吃点，韩云高兴的同猫对话。 “喵喵。”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回我的家，韩云告诉猫，你的腿再有两天就好了，到时要去宠物医院打各种疫苗，呃，会疼你忍忍千万不要挠人咬人，叫两声表示表示可以，过激了谁都说不好会如何。 如果猫尤自带着野性难训的姿态，两位老人萌生收养的心意会不会因此而产生动摇，韩云不敢保证。 猫谢了鸟的提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问及以后还能再见面吗？突然间要走感觉不适应。 韩云告诉猫，两天后等猫去过医院，晚上就让段明湛打电话，可以在电话里说说各自的状态，邀请猫有时间可以来自已家，那边动物多人也好，保证玩的开心。 猫踌躇了一下，只说看情况，要等确定留下来，才能有功夫去想其他事，能和鸟保持联系就已经十分满足，有人聊天的感觉真好。 “柠檬，好了。”段明湛在厨房忙着把烤盘拿出来，叫柠檬进来试试口感如何。 “知道了，就来。”韩云让猫稍等，自已跑去厨房拿饼干，没进厨房就已闻到浓浓的奶香，馋虫被勾了出来。 “好吃。”韩云嘴里叼着自已啃过的一块，爪子里各抓着两块，飞到猫身边把两只爪子里的饼干都递过去。 “喵。”没有给你拿咸味的，这是甜的和不甜的，吃完还有，对了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像这种饼干小点心之类，你说了我去告诉段明湛，让他在走之前列张食谱单子，家里有厨子会给你做。 能吃上饱饭猫已不再奢求，哪还敢得寸进尺的提出吃零食的意愿，咬着热乎乎的饼干心情十分复杂。 “喵呜？”怎么了？韩云看出猫不对劲，忽然明白原委，开导猫不要那么自卑，家养猫都有相同的待遇，又不只吃干巴巴没多少营养的猫粮，像猫罐头各种小鱼干都在食谱中，别不好意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段家又不缺钱，完全养得起，不要因为自已吃的多又害怕新主人说你，就节食。 “喵喵。”韩云发挥知心朋友的魅力，开解走入误区一味退让的猫，告诉对方新的生存法则，跟在外流浪不一样，该发脾气的时候就要发，别憋着，你如果实在寝食难安就当这是一份工作，平时表现出挑一些，帮着拿报纸，找到两位老人记不起放在哪里的东西，时间长了他们会认同你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只有你先做出改变，饲养者才会知道该怎么做。 “喵，喵。”谢谢你的忠告，猫记下这些对自已有帮助的话，能交到这样一位朋友三生有幸。 “喵呜。”好了别想太多，日子是自已过出来的。韩云伸脖子拿脑袋蹭了蹭多愁善感的猫，以示抚慰。 从厨房出来的段明湛看到这一暖心感人的一幕，无声的露出笑容，走过去放下为猫准备的饼干，摸了摸猫头。 “吃吧，不够问我要。”段明湛细心的准备了一些温水，放在猫的面前，转头问柠檬。 “还有什么吩咐？”段明湛只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柠檬会说要袋子装的话。 韩云飞到厨房，数了数饼干的数量，挺多，段明湛应该把猫的那一份算进去了，自已留出一份，剩下的差不多可以凑一个礼袋的分量。 “蛋糕袋子。”韩云看段明湛把饼干以五片一包的量封装在透明袋里，吃多少拿多少方便，又要求拿礼袋。 “要那个干嘛？”段明湛边问边从顶柜拿出柠檬要的东西，指了指台面上装好的饼干问，“装这里面？” “对。”段明湛的反应就是快，省下自已开口，韩云肯定的点点头。 装一半进去，段明湛指着还未晾凉的饼干对柠檬说：“这些等凉了再将，这个袋子装满了，你还要往哪装？” “随便。”因为是送人的不精致不行，韩云对其他自已吃的饼干就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下午天气热，午休的午休，家里格外安静，韩云趁着这个时间，飞到厨房抓上礼袋出门去了。 幸亏离的不远，大热天非得热死不可，韩云飞啊飞，终于看到高档小区标志性绿色景观，加快速度飞进去停在树上歇个凉，爪子上的礼袋用嘴叼住。 缓了缓继续往孙老家里飞，这回过去走正门肯定行不通，找间窗户看开着，省下敲玻璃这一项难测成功与否的方式。 站在孙老家的窗台上，观察了一下纱窗开启的方式，跟段嘉羿家的一样，这就好办多了。 袋子放旁边，用喙去压纱窗底部同样的原理，等纱窗向上卷起，叼起袋子跳到里面的窗台上，回过头放下袋子把纱窗关上，至于擅自闯入的行为，那有什么办法，自已是鸟又不是人，体量体量能死啊！ 屋里没人，韩云叼着袋子飞到客厅茶几上，搁下袋子，看到桌上有专门煮茶的那一套工具，关键是小茶碗里有清澈的茶水，看上去没动过。 韩云渴了，走过去低头尝了一点，温的不凉，味道还行，搞不清自已能不能喝茶，又不便去厨房找水喝，会被当成小偷小出去，将就一下吧。 从客房出来的小东一眼瞧见客厅茶几上多了个偷喝孙老茶水的绿鸟，看上去有点眼熟，该不会…… 有脚步声，韩云从茶盏里抬头回看，呦有人在家呀，还以为没人，正发愁在哪个地方留言比较好。 “你，怎么进来的？”如果不是自已口渴正要去厨房一趟，一时间根本发现不了家里进了‘贼’，小东自认警觉性很高，纳闷这只鹦鹉打哪进的屋。 韩云转头看向窗户那里，接口，“走窗户。”这还用得着问，鸟不走窗户难不成像人一样来个敲门！也不怕被吓死。 小东走过去检查窗户，确实有被打开过的痕迹，转头看向一点不紧张反而比自已还淡定的鹦鹉，同时发现了鹦鹉身边的礼品袋，不记得之前有过，那么是鹦鹉拿过来的了？ “你会开窗？”谁家的鹦鹉养这么精！小东打量气定神闲的鹦鹉，不敢确定的叫了一声，“柠檬？”认识的宠物当中只有这只被孙老惦记过许久。 “废话。”不会开窗怎么进来，韩云翻白眼鄙视对方带有疑惑性的低唤，直接问，“家里主人呢？” “在休息。”小东已经确认眼前这只就是孙老惦记的那只特别的鹦鹉，瞧那说话的腔调，还有那一目了然的小表情。 “叫起来。”自已好不容易来一趟，既然人在家没道理不见一面说清楚就走，再想见面就难了。 “什么！”小东一脸错愕，难以相信自已刚刚窜入耳中的字眼，千万别是字面上的意思，这鸟也太…… 韩云不打招呼的飞起，来到上次老头曾躺过的屋子开口大喊，“我来了，还不出来。”霸道张扬的性子一往无前。 “别叫，你怎么这样。”小东吓得心跳加速，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把鸟拦下。 “孙，老，头。”拖长的声音加重的语调，见小东上前挡自已，心里不高兴，韩云边躲边叫，丝毫不在乎打扰主人休息有多不礼貌，自已办完事还得赶回去，哪有功夫一直等着，跟眼前的小子说不着话。 听鹦鹉的叫声小东冷汗都下来了，这么叫孙老，这鹦鹉胆子有多肥，没等小东开口，身后的门开了，正主走了出来。 第四十八章 回家后的日常 “孙老。”小东站到一边，又跑去厨房倒温水端过去，站在一边没发话，盯着鹦鹉的眼神未曾偏移过。 “我来，送回礼。”韩云落到茶几上，把礼袋往前推了推，“你送的水果，好吃，太多了。” “好吃就行。”没想到柠檬会说的话不少，孙老伸手拿了礼袋打开一看，一包包各式各样的饼干，抬头看向鹦鹉，似在询问哪来的？ “家里，明湛，做的，给你吃。”韩云一本正经道，“刚烤出来，不久，有无糖的，甜的，咸的。”又介绍哪种是无糖的哪种的甜的，可谓尽职尽责。 “真有心，谢谢。”不用拆开袋子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孙老眼多尖啊，看得出是手工饼干无添加。 “你送的，水果太多，以后，别送了。”韩云头一次扭扭捏捏的表示，“又不是什么事，没必要，来来回回，嗯，扯平了。” 听到这里孙老脸上的笑容收回，打量眼前的鹦鹉，半晌开口：“你知道什么是扯平？”鹦鹉的话自已听懂了，心中诧异于柠檬的智商。 “够了，恩已报，我要走了，不在，四合院住，别再送了。”韩云没能力在老狐狸面前玩心眼，即便对方不跟自已一只鸟计较，对于没有恶意的孙老，坦白一点比较好，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饼干对水果，虽然不是，我做的，心意，到了就行。”磕磕绊绊的韩云自已都觉说得累。 “一码归一码。”孙老的心情因柠檬的话好起来，“水果是给你的，其他的你不懂。” 算了，自已懂不懂的没必要说出来，礼送到了韩云的目的达成该走了，“走了。” “等等，你刚才说不住四合院，要去哪？”孙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叫住要走的柠檬，“好容易来一趟说走就走。” “回去，明湛上学。”自已住的地方以孙老的本事估计早就知道了，韩云因此没有多说。 “哦，这样啊。”原来柠檬是来告别的，真是只好鸟，孙老也想有一只，“晚上留下来吃饭？” “不，要走。”韩云不跟对方啰嗦，飞到窗台边，以实际行动告诉在场的两人，自已怎样进来现在又如何出去。 看着鹦鹉轻车熟路的打开纱窗，不忘回过身把纱窗拉回去关好，绿色的身影展翅飞翔，不一会消失在视野之外。 “这……”小东看得是眼睛脱眶下巴惊掉，怎么能那么聪明，还知道关纱窗，看那利落的动作一点不像个生手。 “段老好福气啊！”有这么一只懂得知足的鸟，孙老心里酸溜溜的，自已怎么就没这福气，感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一般鹦鹉养不出这样的机灵劲。”就小东所知，柠檬眼看快成精的节奏，真的不要紧吗？ “有人生而知之，柠檬这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那份纯粹的心值得收藏珍视，孙老不打算刨根问底，只需记得救自已一命的是柠檬仅此而已。 看到怀里散发着香气的饼干，找到一包无糖的拆开，咬一口，嗯味道挺正宗，又随手拿出一包递给身边的小东。 小东拆开吃了一片，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吃，比外头的强多了。”自家做的就是新鲜。 “拿去，挑出甜的你拿去吃。”剩下的无糖和咸口是自已的最爱，孙老把礼袋递过去让小东挑。 “段家小孙子学医有一手，没想到做饼干也这么出色。”小东不客气的挑出甜的那一份，三八两下拆开四五袋塞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该学学，做饭还行，做这些零食差远了。”孙老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走属于自已的袋子回房间。 “西方人吃的东西，我就是个战五渣，打死学不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开窍。”有书有视频，照着一步步做，出来的味道跟外面买的差远了。明明材料用的比外头都好，想不明白，还好自已的中餐能拿得出手，不要然就得在大马路上喝西北风。 “孙老，我能向段明湛同学订饼干吗？”对于自已爱吃的东西岂可放过，不消片刻甜饼干全部进了肚，小东仍有意犹未尽之感。 “有钱外面买，别去麻烦小同学，人家还学医呢。”孙老的话从屋里传出，打消了小东的神来之念。 韩云回到家，跑段明湛屋里窝着，家里开空调比外头凉快，小睡一会等下午太阳不毒了再出去。 第二天，韩云起的比谁都早，要回家了兴奋的做了一晚上的好梦，吃过早饭由段嘉羿开车驶离四合院。 “柠檬，昨天装礼袋里的饼干去哪了？”昨天下午段明湛收饼干时就发现柠檬要的礼袋没了，到处找没找着，下午柠檬又出去了回来之后没顾得上问，这不挪到了现在。 “送人了。”韩云理所当然的回了句，没具体说送给了谁，段明湛也没细问，这样就好。 韩云依旧站在车座靠背上看风景，此一时彼一时，回家的急切使得自已看什么都喜欢。 汽车还未驶入小区，已经看到那片熟悉的绿荫地，韩云迫不及待的从车窗飞出，吓得段嘉羿差点急刹车。 “柠檬！”段嘉羿朝飞远的鸟影叫了一声，回头问身边的弟弟，“自已飞了没事吧。” “没事，这片柠檬熟。”段明湛没想到柠檬如此猴急，车马上就到了，竟然一刻也等不了。 韩云越飞越兴奋，吼了一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感觉特别带劲，惊起一片麻雀，听到几只狗叫。 跑到王子家，打阳台进去，扑向横躺在地板上的王子，“喵。”我回来了，让我蹭蹭，扑上去就蹭毛，感叹一身手皮的王子依如昨日。 “喵。”热死了，起开。王子拿爪子拍开绿鸟，在凉爽的地面滚了两下重新找一块凉快地方趴着，伸直了四肢，身形看上去瞬间被拉长。 被轻轻拍开的韩云学着王子在地上滚了两滚，听到窗外声，猜到明湛他们到了，爬起来飞出去，不忘告诉王子自已一会还来。 楼上的家门大开，韩云飞进屋，段嘉羿正和段明湛来来回回搬东西，又飞下楼看看有什么是自已可以力所能及搭把手。 看了半天只有饼干袋子轻，韩云抓住提起飞上楼，把袋子往沙发上一甩完活，再飞下楼落到车顶上看着车。 “汪汪，汪汪汪。”狗叫声传来，并且以正常速度接近中，韩云不用想就听出声音的正主，除了对门的二哈没谁了。 “汪，汪。”又有另一种声音出现，伴随着二哈兴奋的叫声，韩云出于好奇看过去，一抹金色印入眼帘。 怎么有只小金毛，身量只有二哈的一半，二哈正在逗小金毛，小金毛好样的没被吓到，反而朝二哈叫，挺有意思。 “金子，这里。”熟悉的呼唤声带动韩云的注意力，那是路爷爷的声音。 “路爷爷。”车也不看了，韩云朝路爷爷所在飞去，下头跑着那只小金毛，二哈屁颠屁颠追在身后。 “柠檬啊，回来了？”路老爷子出院有七八天，儿子儿媳给弄来的狗，乐得自已合不拢嘴，整天带着出来散步，不用拴着随叫随到非常听话。 “刚回来。”看到精神饱满脸带笑容的路老爷子，韩云打心底里高兴。 “这是金子，以后一起玩。”路老爷子给柠檬做介绍，拍了拍金子的脑门指着柠檬让认识。 “汪汪。”韩云看到小金毛挺可爱，比二哈强多了，先一步打招呼。 “汪，汪汪。”金毛偏头目视绿鸟，过后明白了回应一句。 “汪汪汪汪。”二哈这个时候插嘴，寻找存在感，跟在金毛身后又嗅又伸爪子，小金毛烦了朝二哈低吼。 “汪，汪唔。”韩云出声警告二哈别总欺负小金毛，那么大一只找谁不行非捡小的来，有没有点骨气。 “汪汪。”我没欺负它，二哈就是想跟小金毛玩，小区里的其它狗都不理自已，还朝自已吼，想找一个玩伴怎么就那么难。 韩云听后被气得没了脾气，算了算了看小金毛那凶悍样，只不定最后谁欺负谁，就二哈那货的智商，不提也罢。 看过路爷爷韩云飞回家里，该搬的东西都搬完了，段嘉羿正在帮段明湛打扫卫生，自已负责扔垃圾，一趟一趟飞下飞上，一点不嫌累。 “好了，哥你先去洗澡。”段明湛干活热出一身汗，“我找两件衣服你先换上，衣服放洗衣机洗了晾上一会就干。” 段嘉羿中午和弟弟加柠檬在外头吃的西餐，饭后开车回去，先回四合院住一晚，第二天直接去上班。 段明湛回屋整理写好的论文，想着要不要给师兄师姐打电话问问导师那边到底有什么事？ 赶巧了，电话这时候响起，段明湛一瞧是师兄张含打来的，接通后没机会开口就听对方说，“明湛，你家鹦鹉真神了嘿，这回我们几个跟着你沾光赚了不少钱，下午有没有时间，找个地方搓一顿，带上柠檬。” 段明湛脑门三条黑线凝结，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接话，半晌才问：“去哪里？”师兄如此热情不好拒绝。 “在学校附近，有一家西点吧，不吃别的大热天来点冰淇淋，给柠檬买点能吃的饼干之类，我们请客你和柠檬带着肚子来就行。”小赚一笔的张含满心欢喜，同其他人通了气，怎么说也要感谢小师弟一番。 “行，六点见。”段明湛看了下表，五点钟，下去叫上柠檬慢悠悠往那边走，时间刚好。 晚上一顿饭韩云除了不能吃冷饮外，其他东西一样吃了点，自认没有自已家做的好，偶尔吃一回两回也可以。 第二天段明湛去了学校，韩云在外头锻炼，忽然发现长出的新羽暴出羽管，颜色和硬度不同与旧羽。 羽毛内侧底边有一圈淡金色的弧度，说起来越看越像尾羽，底边同样缀金，硬度和弹性都要强过旧羽，难不成自已血统里混杂了别的品种，自已成为典型的混血，出现了变异体质？ 反复研究无果，便把这事抛到了头后，就这一根特别隐于其他羽毛中看不出不同，随它去吧。 这天段明湛回来就看电脑，奇怪的现象引得韩云跑过去一探究竟。屏幕上显示一连串的摄像机，居然在看这个，买回来送人还是自用？ “你火了，不知道吗？”段明湛空出一只手摸毛，“网上全是你英武的视频，辛杰还跟我说过，想给你拍一套写真，让我问你行不行。” 写真？自已的？感觉好奇怪，自已是鸟拍哪门子写真，闲得蛋疼，韩云直接回绝，“不拍。” “拍一组吧，留作纪念。”段明湛试图说服柠檬，“我看到辛杰家奇奇的写真了拍的挺不错，你也来一套，辛杰开口哪好意思回绝。” 韩云不喜欢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摄影师让你摆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连笑容都是那么的假，拍出来的东西能好看到哪去。 “摆拍，累。”多不自然，韩云不愿受这份罪，一再拒绝。 “不是你想的那样。”段明湛乐了，“辛杰跟我说，拍写真要的就是自然美，又不是拍人物需要摆造型，辛杰最在行的就是抓拍瞬间美，你想怎样就怎样。”现在流行给宠物拍写真，自已也赶一回时尚。 这个到是可以商量，韩云仔细想了想在段明湛一再要求下同意了，时间就定在明天。 至于段明湛看摄像机真有买的意向，“现在网上自拍十分流行，拍摄一些小视频，就像苏老师跟拍你和王子一样，网上都火成片了。”点开给柠檬瞧瞧如今出名的程度。 出名就出名呗，韩云一点没当回事，网上都是些闲人，喜欢看宠物视频点个赞之类，至于一副以此为荣的模样。 “我打算在家放一个可追踪的摄像机，专门拍你。”段明湛也起了晒柠檬的念头，网上都晒，自家柠檬又萌又漂亮不晒太可惜。 “闲的！”丢下一句话不理时不时比自已还抽疯的段明湛，跑去小床上睡午觉。 翌日，辛杰早早敲开段明湛家的门，看到对方已经起来，说出来意，“早上行人少，最适合拍外景。” 柠檬被辛杰打包带走，没有一两个小时完不了，最累的要属辛杰，跟上跟上跑前跑后，还好有强健的体力以及自家狗拍写真时那个闹腾劲，练就的耐心尚可胜任。 为了配合辛杰，韩云没有飞太高，怕把辛杰累趴下心里过意不去，毕竟对方提出拍写真，还不要钱，连最后的冲洗工作集合成册都包圆了。 初秋的风已经吹起，秋老虎仍旧每年如故，早晚两头凉快中午热得要死，对于韩云而言最喜欢秋天，俗话说秋风送爽凉风习习，体温比人类都高的自已，当然喜凉不喜热。 两个小时把周边所有仍旧盛开的花草树木转了一遍打道回府，今天是星期天，段明湛不用上学，早饭吃的晚点不碍事。 这就拍完了，等着选照片，做相册。段明湛提出柠檬的照片不分好坏都要拷一份留底，辛杰痛快的答应。 照片需要制作时间上会久一些，不是拍完洗出来就行，主角不动背景需要进行略微调整，达到更好的冲洗效果，就需要时间一张一张修改，不大修不拼图，照片多处理起来自然费事。 段明湛和韩云都不急，拍都拍完了，最重要的一步走出去，剩下的细节等等无所谓。 晚上韩云要求段明湛往四合院打电话，本该两天前就打，段明湛那时比较忙，正在连夜修改论文等着交便没去打扰，今天正好得空。 第四十九章 秃了？ 电话拨过去，段明湛先问候爷爷奶奶好，聊了几句韩云上前提出要见猫。 因为是视频通话，互相能够看到对方，苏老太太把手机放到趴在窗台上的猫面前，立住坐在一旁听。 “喵。”你还好吗？韩云先解释了一下之前爽约的行为，希望猫能够谅解，又发现猫脖子上带着项圈，发自内心的替猫高兴。 “喵。”我很好，有了新名字叫叮当，猫望着手机里的鸟，真切的表达出自已的喜悦。 “喵？”叮当猫？是个好名字，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名字，属于奇迹的代名词，韩云告诉猫自已的名字，还拿名字的由来当趣事说给猫听。 “喵？”早上去散步吗？相较于好动性强的猫，少有猫像王子一样整天窝家里不动，虽然王子活动的时间选择晚上，仍旧改变不了懒散的事实，韩云这么问是怕猫委屈自已。 “喵。”出去，早上陪着两位老人出门，没有给我带链子，让我跟着走只要不跑丢。提起这件事猫非常开心，本身不喜欢受束缚，又是自幼在外流浪过，链子之于自已有着深刻的抵触感，有种生命被攥在别人手中的恐惧。 “喵。”那就行，我让段明湛告诉两位老人不拘着你，你也不要在外疯太久，记着回家。 “喵。”是啊，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常联系，猫简短的说了这些天来的事结束了这次通话。 经段明湛亲自问过，之所以不给叮当拴链子有一部分韩云的原因在里面。 韩云想想明白其意，自已都不用链子叮当又那么机灵更用不着，大概那条项圈上也有定位器，要不两位老人哪会放心。 “放心了吧。”段明湛大手上去揉毛，“爷爷奶奶说叮当聪明特别招人稀罕。” 那就好，时不时通个电话互相聊聊各自的近况，韩云还打算把王子和小金毛介绍给叮当认识。 又一个晚上，该睡觉了，少了一件心事的韩云睡得格外香，已经不再跟段明湛挤被窝。 早上醒来韩云习惯伸展翅膀抖抖毛，就好像猫猫伸懒腰一个道理。 依照平时的习惯扇了扇翅膀，莫名觉察有什么东西自眼前飘落，身后更是感到有一个地方凉飕飕。 瞪大眼睛一看，抑制不住无法想像的灾难，尖叫声从口中喷涌而出，“啊……” “怎么了，怎么了！”半梦半醒间段明湛突然被一声惊叫吓醒，麻溜翻身下床跑去看情况，连拖鞋都顾不上穿。 “出什么事？”柠檬从未惨叫过，段明湛跑到小床边看情况。 “我的，毛，掉了。”要变成秃子了，怎么办！懊丧的韩云拿翅膀尖拨弄小床上掉落的尾羽以及左翅膀上的两根硬羽，又不能飞了，为什么啊！刚才长好一侧，另一侧又出问题，不记得自已有吃不干净的东西，没法出门了苦水倒灌而出！ 段明湛看到羽毛，又检查了柠檬身上缺损的地方，忍不住笑了，“你这是正常现象。”用得着一惊一乍，一看就没睡醒。 “哪里正常？”都掉毛了还正常，分明像人类一样头顶区域斑秃，不清楚要到何时才能长回来，我的鸟毛！韩云急得火上房，段明湛有脸笑的出来。 段明湛边摸毛安抚边解释，“动物都有春秋两季换毛的习性，鸟类也是如此，你这样很正常，再有一个月就会全部换完，一水的新羽有利于过冬。”细究起来这才初秋，柠檬在这个时候换羽，是不是早了点？一会上网查查。 “真的？”韩云跳快的心脏有所平稳，兀自思量还真有这个可能，自已的认知里猫狗到了季节会换毛，落到自已身上反而一时难以适应，还以为自已吃错了东西生了怪病。 “真的，一会上网找找相关资料。”段明湛笑着挠挠柠檬仍存疑惑的脑袋。 韩云不自觉的又去抖翅膀，可想而知又有硬羽脱落，仔细感受一下不痒也不痛，差点被吓死。 段明湛把柠檬掉落的羽毛收起来，留作纪念，柠檬第一次换羽，等新羽长出来做个比较。 “来吧，我们去洗漱。”段明湛抱过柠檬走进洗手间，嘴里叨念，“换羽期间少往外头跑，飞羽掉的快想飞飞不高，如果遇上危险肯定来不及。” “饮食上也要注意，给你买点墨鱼骨，上次买的就啃了几口丢角落里长毛，这回买新的记着用，吃墨鱼骨对长羽有好处，听我的别任性更不准挑剔。”段明湛等一会上网找一份换羽期的食谱，确保期间不出意外。 不能飞的现实对韩云的打击很大，呆在家里会闷出病，还有自已定下的训练计划又该泡汤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啊，那么久一准得发霉长菇。 “如果无聊，你可以在家里玩自拍。”段明湛最了解柠檬好动的性格，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谁要玩自拍反正韩云没那个心，无精打采的低头盯爪子，不想理神一阵鬼一阵的段明湛。 “下午定购的摄像机就到，不妨试试。”段明湛接着说，“网上已经有好多网友问我要你的美照，求地址说是给你寄东西，这些都是你的粉丝。” 段明湛脑海里勾勒出动物明星拍广告拍电影的情节，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你成了宠物界的大明星，我跟着你沾光。” 明星？韩云嗤之以鼻，谁要做劳什子的明星，没有隐私没有自由，走到哪里都会被跟拍，生活在闪光灯下，被人当猴子围观取乐，傻子才干！ 谈及明星相对的，韩云抓住另一个重心，那就是钱，明星是一份看似体面却又无比辛酸的工作，即是工作就会有工资，钱对身无常物的自已具有绝对的诱惑力。 如果能像辛杰那样，他拍他的我做我的互不干涉，却又能在最后成就一张张亮瞎眼球的照片，这才是真正的摄影，拍摄出来的东西最为写实却不呆板。 早餐和午饭以蔬菜居多，不喜欢蔬菜有着同一种口味的韩云味同嚼蜡般咽下，一再暗示吃这些有营养，羽毛长出来更漂亮顺滑，唉，食草的日子从新开始，祈求快点结束漫长的换羽期。 韩云无事可做，想到清理身上的羽毛，剔除松动的空出位置长新羽，这样兴许能快点。 不能出去在家也可以锻炼，无非换种方式，下午段明湛早早回来安装摄像机，放在客厅的一角进行调试。 “柠檬过来亮个相。”段明湛呼唤在厨房胡吃海塞的某鸟，最近食量大增一顿饭长到平时的两倍，中间还得吃零食加餐，肚子不见鼓奇怪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叼着饼干出来的韩云落在茶几上，扫了眼忙碌的段明湛，没兴趣上前凑热闹。 “机器全天开着，等我回来剪辑一下上传网络。”段明湛听别人说这样拍出来的画面真实，完全无法预料到会拍到什么，就是这份意想不到才叫惊喜。 拍吧拍吧，留着这东西唯一的好处大概不用担心小偷光顾时没有证据，韩云轻嘲一点不配合段明湛指挥。 两天后的晚上辛杰送来制作完成的照片，段明湛翻了翻一眼就被照片上活泼灵动的柠檬惊呆，大赞辛杰的拍摄水平，简直不敢想像。 韩云跑过来一张张扫过，高兴的同辛杰道谢，并邀请对方带着二哈来家里做客，甩出一副主人家的口吻，把正主段明湛撇一边，毫无违和感。 辛杰走后段明湛急急忙忙开电脑把拷到的底片拿出来对比，化腐朽为神奇的手笔，仅仅是一些微小的改动效果与原来差别巨大，感叹专业人士技术了得。 挑了几张上传网络，上书柠檬的萌照，不出一小时就有人点击，还有网友询问照片再哪拍的，也想给自家宠物拍一套，价格不是问题。 段明湛没敢乱说，干脆不作回复，没有经过正主同意哪敢给对方揽活，影楼那边好像不允许在上班时间接私活。 段明湛偶尔同辛杰聊起所知，影楼的生意十分红火，每天或多或少都有活干节假日更甚，一个月休息一天出自老板体量，毕竟是私人生意，当然想让员工多干活少拿钱。 网上还有询问价格，如果合理拍一套留作纪念，毕竟宠物也会经历生老病死这一过程，留住最美好的一瞬做为主人偶尔翻翻也是种难得的回忆。 段明湛考虑等哪天有空找辛杰说说，决定权在对方手上，自已只算牵线的媒介。 又过了几天，韩云照镜子见到就快掉秃的翅膀哀声叹气，尾羽就那么几根现在也秃了，没了尾巴好难看，羽毛的长势总比掉羽慢，转眼变难没毛的鸟。 天天揽镜自照，看着这秃一块那空一块，韩云的心情就没好过，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头。 去找王子诉苦，王子也在掉毛，韩云挨着王子不幸沾了一身白毛，王子开始一个劲的舔毛，把自已撇一边，好吧是自已打扰到王子干活，回到家瞅了眼大开的镜头，独留下一抹尾羽仅剩两根的孤单背影。 段明湛回到家先去摆弄摄像机发现柠檬有趣的一幕，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特意剪辑出这一段上传，引起网友一片打趣声浪。 这是什么？段明湛看到有人＠自已，下面写明了属于养鸟爱好者留言，大意是下个星期六在街心公园举行鸟友见面会，邀请自已带着爱鸟参加，中午的饭局实行aa制，时间订在上午十点，阳光明媚天气暖和。 “下个星期？”段明湛翻手机日历算日子，自已想去是一回事，柠檬的羽毛长没长好又是另一回事，猜到柠檬不可能顶着现在的样子出门，参加鸟友会的事可能没戏，时间上太赶了。 那天刚巧一个月，段明湛丢下手机，召唤柠檬，“柠檬，过来，我看看羽毛长势到哪了？” 理毛理一半被打扰的韩云不高兴，“等会。”继续之前未完的工作，发现理毛可以促进血液循环，长出新羽的速度加快，不光掉硬羽连头顶肚子的绒毛也会重新长。 原来美美的一只，现在毛理的再好长新羽的时候不是这短就是那长，白色的羽管露在外面，幸亏自已没有强迫症，要不然早把羽管都弄掉。 剩下头和脖子那一块，韩云飞到段明湛左手边，伸脖子要求按摩，尽早摆脱这些羽管，恢复以前的模样。 “有鸟友会邀请我们参加，去不去？”段明湛一边挠毛一边询问柠檬的意见。 什么鸟会？韩云没听过不清楚，更不想去，段明湛的语意中透露出想去的意愿，难怪会问自已。 “去了能同其他鸟友交流养鸟的心得经验，最重要到时会有不同品种的鹦鹉参加，要不要找个玩伴认识一下新朋友。”总和猫狗在一起，段明湛真怕柠檬区别与不同的鸟类逆向生长。 “不去。”韩云不耐烦外出，等什么时候羽毛长全再说，其他事无关自身抛之脑后。 “在下个星期，距离长好羽毛应该够了。”段明湛收回挠毛的手敲击键盘回复鸟友，需要看情况，说明自家鸟处于换羽期的事。 “继续。”挠的正舒服都要睡了，韩云上前拿爪子勾对方手指。 “等等，我回复一下。”段明湛边打字边安抚柠檬莫着急。 鸟友会许多不同品种的鹦鹉齐聚一堂，段明湛这小子不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比方说给自已找个伴，相当于找个配偶，一只母折衷？ 这事真不属于说笑范畴，段明湛经常在网上看贴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如若真被自已一语料定，打死都不干，臭小子敢背着自已买只母鸟回来试试！ 韩云从未想过找只母鸟配对，属于包办婚姻跨种族恋爱，人类的内在不允许，略一静夜别提多闹心。 段明湛真敢这么做，韩云非叫臭小子好看，自身的婚姻大事都没着落，反到管起自已的闲事好没道理。 时间匆匆划过，眼看明天就是鸟友会了，段明湛心里发急，柠檬的新羽长势良好，尾羽和飞羽毛长齐全，只剩下全身的绒毛还在换，鸟要过冬保暖的绒毛肯定要厚，考虑到摸起来的手感，值得期待。 “柠檬，打个商量，明天去参加鸟友会，还有好些吃的玩的免费提供。”这几天段明湛总在查鸟友会的事，了解不少事，这不又来煽动柠檬去，错过了这次机会，不一定要等哪一天。 “想去？”韩云头一回发现段明湛如此积极，去到是可以关键必须约法三章，中午饭做为鸟只能看不能吃，那怎么行，到时满桌子好菜，光闻着味哪受得了。 “吃肉，鱼鸡牛，都来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韩云发现不管再怎么吃总会饿的很快，个头好像长了点？没量过。 “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能不能收敛一些。”吃肉就吃肉点三样眼大肚子小，段明湛深感无力，当着众多鸟友的面会被喷的，能不能愉快的吃饭了。 成为焦点又怎样，谁规定养宠物得按规矩来，啃了一个月的墨鱼骨早腻了，不让换花样自已够配合，段明湛这个臭小子怎么就不体谅体谅自已的‘凄苦’。 “饭店里不可能给准备。”吃饭一般在中餐馆，不是点菜就是火锅，哪有挑拣的余地，虽说是自费同样需要随大流，搞特殊会给人不好的印象。 “自已带。”不给吃不去，韩云咬死不松口，反正又不是自已急，有的是耐心陪段明湛耗。 “凉了哪里热，饭店后厨不一定允许，弄的不好吃一准嫌弃。”深知柠檬毛病多的段明湛摆事实讲道理，“肉凉了不好吃不说，对胃肠有影响，想拉肚子趁早说。” “有饭盒，保温那种。”欺负自已孤陋寡闻是吧，不就保个温的事能有多难，韩云丢白眼，凡是花钱能够达成的都不是难事。 “就你精。”没办法段明湛说不过坚持己见的柠檬，“家里有保温盒我去洗洗晾干明天带上，还想吃什么早说，过时不候。”省得又要闹。 “蓝莓、山竹、芒果。”其他的段明湛看着办，韩云只说自已爱吃的，家里好像没有买鱼？ “鱼，鱼。”韩云格外强调，鸡肉牛肉可以少点鱼肉坚决不能少，鸡肉的话要小鸡胸嫩的，不要超市里冷冻的大块。 “我一会就去买，你在家老实呆着。”段明湛翻冰箱看有没有柠檬要的水果，记了张单子骑着小电动出门。 一大早起来，收拾背包，柠檬受喝的蜂蜜水，爱吃的饼干都的带，水果洗好了装食品袋，有些怕压的比如蓝莓芒果，找了个两层密封方盒装，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一大堆，合着全是柠檬的东西。 肉先进行初步加工，等到要走之前做熟放保温盒，段明湛背上背包骑着小电动出发，柠檬照常蹲在车筐里悠闲的看风景，聚会的地点不远，二十分钟就到。 鸟友会的组织者，早早的跟公园方面协商定下一块区域，拉起条幅摆上凳子，在树上系方便鸟站的粗麻绳，准备的差不多鸟友们陆陆续续赶到。 多数鸟友带着便携笼子，或是便携式背包把爱鸟带来，只有离家近的人选择直接带鸟过来。 不一会麻绳上站满了各式各样的鹦鹉，有金太阳、玄风、蓝黄金刚、折衷、虎皮、灰机、凤头鹦鹉等，除了要价二十万一只的紫蓝金刚没有到场，其他的品种基本上齐了。 段明湛到达已经有好些鸟友在同其他鸟友的鹦鹉合照留影，打眼一瞧一水的鹦鹉，品种多到眼睛发花。 “走，打了招呼。”段明湛戳着泛懒不动的柠檬，指指那边空出的麻绳，上面有五六只小型鹦鹉。 韩云抬头瞟了眼，眼花缭乱的一群，鹦鹉的叫声接连不断，其中夹杂各位鸟主人的欢声笑语。 段明湛找地方停车，背着包过去同其他人打招呼，大家用的都不是真名，称呼网名保护个人隐私，毕竟大家谁都不认识。 韩云的体重增长到即便段明湛抱着都压手，只能飞半空跟在对方身边，左看看右瞄瞄。 “那是你的鸟，没剪羽吗？”看见飞着的折衷鹦鹉，鸟友多看了两眼，询问眼前的小伙子。 “对，叫柠檬，没有剪羽。”段明湛把柠檬介绍给凑过来好奇打量某鸟的鸟友。 “也不带脚链。”一目了然的事，惊起部分鸟友的注意，纷纷凑过来看，“你这鸟怎么训练的？”自家鸟不拴着早飞了。 “手养鸟，不都这样？”段明湛真不明白这里头还有训练一说，看向比自已年纪大的鸟友。 “你是新手，不会吧？”一脸要死的错愕表情，“找人训练过没？”怎么看都不像天生天养出来的听话，内心更趋向于前者。 “我买到柠檬时都一岁了。”段明湛没把话说全，减少暴露柠檬过于机灵的本性，怕被有心人惦记。 “难怪，我说呢。”更加坚信自已的判断，没再多问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各自散去，看别的鹦鹉。 麻绳上的鹦鹉基本全剪过羽，只能滑行飞不高，韩云看在眼里，站在树上没有落下去的意思。 “你家鸟上树了，没关系吗？”一名鸟友发现这一奇景，过来提醒视线定格在其他鸟身上的段明湛。 “没事，招呼一声就下来。”说着段明湛抬头看去，“柠檬，下来。”这么不合群怎么行！ 韩云没奈何飞下来，落到段明湛背着的双肩包上，在外活动包不可以随便乱放，里面全是自已要吃的口粮。 “你的鸟真听话。”再对比自已养的高下立见，心里不是滋味，什么时候自已也可以养出随叫随到的鹦鹉。 “我能拍张照吗？”提出要求，拿手机伸一只胳膊出来，想让对方的鸟站上来一起合张影。 “那个，柠檬比较重，要有准备。”段明湛提醒对方，生怕对方撑不住把柠檬给闪着。 “没事，金刚都能行。”一只比金刚小一圈的折衷又能重到哪里去，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话。 “柠檬，来。”段明湛示意柠檬给个面子，当众甩脸可要难堪了。 出门在外韩云不愿意搞特殊，段明湛说什么自已做什么，已经做好了被闪的准备。 唉？怎么这么重，一只胳膊根本举不起来，发现不对立刻搭上另一只手，好不容易托起来，惊讶非常看向鸟主人，暗自疑惑这鸟怎么养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跟平常的折衷一样，重量上却相差甚远。 “还是站肩膀上吧。”站手臂上没法拿手机拍，鸟友怪不好意思，之前没听劝现在闹笑话了吧。 韩云不用段明湛指挥飞到对方肩膀上，清晰的感受到爪子下的肌肉一颤，吐槽对方长得人高马大，却没有段明湛的力气，又一个只能看的花架子。 拍完照走了，不一会过来好些鸟友都想试试折衷鹦鹉有多重，根本不相信刚才那人说的话。 段明湛眼下的处境很尴尬，又拉不下脸拒绝其他鸟友的要求，看向柠檬的眼神似在说，帮帮忙。 哼，就知道会这样！早说了不要来偏不听，弄得自已像小丑一样供人打量研究，韩云心气不顺，虽说被看两眼掉不了肉，但是不喜欢别人带有明确审视意图的视线。 又不是怪胎，看什么看！韩云不爽的想翻白眼，不搭理这些人，奈何还得给段明湛面子。 每个人都试过，不明就理，大家聚一起探讨，各种想法层出不穷，抓着段明湛问东问西，弄得段明湛哑口无言。 韩云飞到麻绳上站定，自已的重量一落上去可想而知，麻绳上的其它鸟却被弹起张开翅膀保持平衡。 正当韩云看段明湛笑话时，一只胆肥的亚马逊蓝帽走过来，张嘴就要咬自已的毛。 韩云抬爪子把靠近的某只自来熟推一边，扭过头瞄见有几只不同品种的鹦鹉在地互相咬嘴，明知道那是鹦鹉之间表达友好的常见方式，当然也包括找配偶时的打情骂俏，心里面对这种行为敬谢不敏。 这里面就数凤头鹦鹉一身白，不管是大葵还是中葵，属于鸟中的哈士奇人来疯，可以任由陌生人摸，其叫声绝对的魔音灌耳，相当的难听，绝对的噪音制造方。 说实在话鸟友会没什么可看可玩的地方，韩云都有点不太想跟着去吃午饭。这些人就知道拍照，摸完这只摸那只，看着就无聊又都是陌生人，于段明湛这只菜鸟而言根本学不到什么，纯粹过来凑趣浪费时间。 “走吧。”段明湛摆脱了鸟友的问七问八，走过来找柠檬，“不去吃饭。”被围着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焦头烂额，有些话根本搞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看来自已养的柠檬跟其他人的养法大为不同，想学习经验的兴头大大降低，感觉无聊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呆着也没意思，想必柠檬也一样。 “我跟主办人说了，中午有事不去吃。”管他人怎样想，段明湛打算按心意来，为什么要委屈自已。 太好了，终于可以脱离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和鸟，韩云飞到段明湛包上，“走了。” 带着柠檬回了家，没去外面吃，不是为了省钱，觉得家里做的比外头干净，吃着也舒心。 饭桌上段明湛尤为感叹，“以后再也不参加这类活动，毫无乐趣可言。”白白高兴了好多天，现实与想像果然差太多。 这样更好，韩云点头表示赞成，段明湛能有这份觉悟不往此行，以后就不会再为相同的事伤脑筋。 第五十章 辛杰的打算 敲门声响起段明湛去开门，见是辛杰脑子里立时浮现找对方有点事的念头，把人让进屋开口：“我有事想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我能不能明天借个鸟？”辛杰的目光自进门后一直落在吃饭的柠檬身上，犹豫了一下开口，“影楼那边有一对新人想拍人与动物的另类婚纱照，提出要有一只鸟和一只狗，狗的话我家奇奇可以胜任，鸟我想找柠檬试试，毕竟找了好多天都没合适的，时间拖的越久很可能这单生意打水漂。” 鸟好找是好找，关键鸟主人狮子大开口，影楼老板不愿出这笔巨额使用费，其他鸟主人到是好说话，可是开出的条件也多，比如鸟必须拍正面，男女主身上不能有过于刺鼻的化妆残留气味等等，弄得鸟一时间成了正主，两位新人反成了配角，还有一些鸟与新人无法磨合，更不听指挥，弄得整个团队一个头两个大，腿都快跑断了也没成。 这不辛杰灵光一闪记起对门的柠檬，关键柠檬听话又通人言，说什么都会听，比较好商量，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求助。 “这样啊！”段明湛做不了柠檬的主，“柠檬自已觉得怎样？”某鸟要是不同意，强求不来。 “放心，这次不白忙，拍一张一百，只要配合好。”老板估计是急昏了头想接这单大生意，两位新人有钱，服装和化妆用品全是自备，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人物，放跑这一单影楼至少损失两个月营业额。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段明湛可没打肿脸充胖子的嗜好，说句大实话，“柠檬不愿意，说再多也白搭。” 韩云心道自已哪天真来个心想事成，前段时间提到过明星的事，一转眼几天的功夫送上门，很难不去多想怀疑自已到底什么体质？ “我知道。”辛杰一早就看出柠檬自主意识之强，连段明湛这个主人都很少能扭转过来，这不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如果事情成了，自已有提成不说还有奖金，等拿到这笔钱就可以开自已的工作室。 “希望柠檬帮我这个忙，这么说有点唐突，厚脸皮加小自私。”辛杰所幸把话摊开来说明白，两家因柠檬的关系越走越近，不愿打着自以为正面的借口做着小人的算计。 “我想出来单干，手头上存了些积蓄，还差一部分，如果之前的事成了，影楼那边给我的提成加奖金刚好填我那不足的窟窿。”话说到这里辛杰整个人轻松不少，把自已的计划娓娓道来，希望能够求得帮助。 “你说起这事，我正好要和你说另一件，应该对你有帮助。”段明湛拿平板点开网页，指着下面网友的留言给辛杰看。 “我一开始怕你接私活影楼不允许，你又没多少时间，既然你已经打算好出来单干，这些网友的订单足够开张。”段明湛没有私自提出借钱的话，那样做表面上是好心没错，但是会让辛杰多虑，落下解释不清的误会。 “十分感谢，我正愁工作室开张没生意怎么办，你提醒了我，不用再拘泥于人物，可以拍其他事物。”辛杰没想到来一趟收获这么大块馅饼，一下子拓宽了自已局限于影楼方面的拍摄道路，堪称意外惊喜。 “几天？”韩云听了有一会，思前想后对自已没有损失，辛杰之前帮自已拍了一套写真，于情于理该帮这个忙，在外讨生活不容易。 “啊？”两人异口同声愣住，一时反应不及，过后还是段明湛先回过神询问，“你要去？” “帮忙喽。”还人情，韩云对此比较看得开，帮归帮有些事必须事先申明，别到时去了弄得两头都尴尬。 “太好了。”能得柠檬同意辛杰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无以表达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 “最多一天时间全部拍摄完毕。”辛杰放下兴头回答柠檬的话，“在室外拍摄，场地早前就已选好。” “不飞手。”韩云没办法告诉辛杰自已的体重不适合飞手这项对自已轻而易举信手拈来，却对那两新人难于登天，没等自已落下站稳，手臂就得折了，虽然有点夸大之嫌，该说明的地方还是要说，真出了事钱没赚到反而要赔对方医药费，多划不来，好事变成坏事谁心里能好受。 段明湛即刻明白柠檬的话意指代何处，同辛杰直言：“柠檬比较重，典型的看着轻掂着重那一类，飞手万一出事无论哪一方都无力承担。”最在意柠檬的安全，怕到时迁怒柠檬，有些人发起疯真干得出来。 “是吗，我能不能试试？”辛杰不是不信，而是计划里就有飞手的事项，经由对方要求加上去，如果实在不行就得更换新设想。 韩云直接落辛杰肩膀上，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已切实的重量，估算出飞手的等差比，立马知道看似华丽的场景，安全系数有多低。 肩膀上沉甸甸的分量真切的告诉辛杰，柠檬不同于其他鸟的特性，无奈苦着一张脸说：“对方要求飞手，照这个结果绝对泡汤。” 段明湛忽而灵光乍现，打了个响指一脸笑意提出，“可以不落下，只拍落下的那一瞬，爪子沾到手就行，这个应该不难。” “来，柠檬咱俩配合一下。”为了减少新增项目拍摄的难度，段明湛唯有将侧重点落到柠檬身上。 韩云一点即通，张开翅膀减速飞行，朝着段明湛伸出的手臂，盯准位置爪子踩到对方手上，重量还在空中，翅膀扇动，相当于间歇性急停，只有一个着力点就足以，不用真正的压下去。 “这样好。”柠檬张开翅膀的瞬间最美，辛杰恍惚看到柠檬的翅膀仿若镀了层金色底边光亮耀眼。 “柠檬的翅膀内侧色彩缤纷，我怎么看到有金边？”自已不可能看花眼，辛杰的视线随着柠檬落到桌上而转移，脸上眼底透着难解的疑惑。 “哦，换了新羽就那样，柠檬好像属于变异种。”段明湛见到第一次缀金羽翼瞬间惊呆了，特意上网查了查，没能找到相关解释，无奈归结到混血变异品种里。 韩云顶着辛杰灼热的打量视线，张开左侧的翅膀给对方看，不就是个金边有什么大不了。 翅膀硬羽长出来后跟之前那只断掉重新长出来的羽毛一样，又硬又弹，韩云曾试过新的翅膀扇出的风速又强又猛，比之前的力道曾几何倍增，又发现自已身上新的功能，这段时间在锻炼上更为下苦功，试图找出最有效轻便的攻击法门。 辛杰同段明湛谈了一下柠檬的禁忌事项，以免到时候出状况，鸟和人都闹脾气拍摄没办法继续进行。 第二天的拍摄非常顺利，辛杰提前申明柠檬不喜欢被陌生人或摸或抱，就连自已这个熟人也少有这份待遇，自家狗可以由着折腾，当前的目的是为拍摄出新人期望的照片，撩鸟逗狗的行为能省则省。 韩云算了算总共拍了三十张照片，这个数字只包含自已出场的次数，如果加上二哈的四十张，不包括新人自已的那一份，算下来百来张有了，听新人的口吻，这些拍进相机里的底片全要不用进行挑选，又一笔丰厚的花销甩出去，够大手笔真土豪一枚。 一上午净赚三千，韩云的内心那个美，拍完当天当场结算，看着红通通的票子乐开了花，钱由辛杰拿着回去交给段明湛。 送走辛杰，段明湛拿着钱走进卧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刚要把钱放进去，赫然发现抽屉里的钱怎么多了？ “柠檬，抽屉有谁动过？”从四合院回来到现在，段明湛忙得忘了收拾抽屉，日常花销有大哥和爷爷奶奶给的一部分，用不到抽屉里原就没剩多少的零钱，数目走前记下，凭空多出来多少一目了然。 韩云早忘了这茬，看到抽屉里的钱才记起，对了还有自已藏在床底下的那部分不能光放着，得拿出来看看，别叫虫子给嗑了。 “我赚的。”韩云老实交待，心知以段明湛的为人不会吞自已的钱，于是磕磕绊绊说了一下原委。 “你这是要精出花来！”趴在地上把床底下藏着的钱取出来，段明湛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除我之外别跟其他人说这些，小心把你抓起来。”柠檬的做法每一样无不出格，试问鹦鹉再聪慧又能聪明到何种程度。 段明湛早有怀疑，却未曾露出丝毫该有的正常反应，他希望有这样一只聪明能同自已交流的鸟存在，不论柠檬身上发生过或是正在发生怎样惊天的变化，潜意识里柠檬还是那个自已曾经救回来傻傻呆呆的鹦鹉。 “知道。”因为了解段明湛纯粹的不带恶意的内心，韩云选择相信换以最诚挚的信任，这个世界是唯一不会利用自已的只有段明湛，让自已忐忑不安又彷徨的内心汲取这点温暖。 “行了，这些钱还放在床上，三千放抽屉里，想用就拿。”段明湛看待柠檬不再如之初一般认作宠物，时间缓慢推移下思想跟随慢慢发酵，视柠檬为可以畅谈的好友，说话做事变得随性起来。 “好。”韩云感动于段明湛的理解与围护，眼圈微微有些湿润。 “辛杰的工作室开张，我们要不要送份贺礼？”送多少合适，即表示出友好又不会显得过分突兀，段明湛看着一抽屉的钱思量。 “送花篮。”开业不都送这个，如果直接送钱会不会不好看，被辛杰误以为要还人情，韩云偏头跟随段明湛一起研究。 “忘了问辛杰打算把工作室开在哪？”瞧自已这脑子，段明湛一脸懊恼的敲了下头，“如果别人也送花篮，光能看不实用，我觉得没多大意义。” “买器材。”好像摄影方向的器材特别贵，韩云扒拉脑袋瓜仅仅想到这么多。 “我没经验，万一挑的不好白花钱不说，器材用不上唯有搁角落落灰的命。”段明湛发愁，“还有啊，如果不小心跟辛杰买重了，我们又不清楚辛杰真正需要哪一种，又不是专业人士，这个更麻烦。” “去问。”大不了厚着脸皮问问怕什么，把话说开了不就得了，在这里乱猜纯属伤脑筋，韩云深以为用干脆利落的方法解决疑难最佳。 “是该问。”段明湛放下手中的钱跑去对门，韩云跟去凑回热闹，还没去过辛杰家作过客，择日不如撞日。 “明湛，柠檬请进请进，家里比较乱。”辛杰关上门又是倒水又是洗水果，“别客气。” “我忘了问你在哪开工作室？”段明湛帮飞到腿上的柠檬剥山竹，从屋里出来的奇奇来到面前，笑着同二哈打招呼。 “汪。”哈士奇已经表达友好的问候，低低的叫了声以作回应，跑到主人腿边坐下。 “我在南条街租了间两百平米的门面，招集我那几个好哥们，正在盯着装修。”辛杰又道，“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私活，我已经联系到几家有意向的网友，初步订下拍摄日期，还要感谢你的无意之举。” “没什么，影楼那边顺利吗？”辛杰是个好的摄影师，技术没的说，从给柠檬拍摄的照片上看得出来，影楼老板不可能轻而易举让技术型人才溜掉。 “我明天才会说，毕竟今天才刚刚领到大笔奖金。”辛杰笑了笑做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店里需要帮忙吗？”段明湛仍旧不好好意开口问辛杰需要什么样的设备，自已可以免费提供，话到嘴边滚了两滚又因脸皮薄咽了回去。 韩云在一旁观察干着急使不上劲，一句话的事吞吞吐吐拐弯抹角谁听的懂，段明湛也该练练脸皮，光聪明不顶用，社会经历到底跟不上步调。 扭头寻思要不要替段明湛开这个口，视线一不留心注意到二哈身上，或许可以先从二哈身上下手，问问辛杰每天都在准备哪些，或是在看什么样的图片？ “汪，汪。”韩云飞到茶几上问哈士奇，辛杰这几天都在干什么，越具体越好。 “汪？”哈士奇偏着大头想了想，明白绿鸟话中的语意，给回回答，乱七八糟一大堆的图片都不认识。 得，问了等于白问浪费唇舌，自已脑子锈了居然想到这么二的主意，韩云自我嘲讽越活越回去，对话到此结束。 “店里有我那些哥们帮着干，没什么事，最多三天就完工。”辛杰和其他人商量，订下的良辰吉日开业，谢过段明湛的好意。 又聊了几句见没什么可说的话题，段明湛叫上柠檬回家去，登门的目的宣告失败。 第五十一章 又见事端 “愁死了，见到辛杰难以开口说出给买设备的话，总觉得像在还人情。”段明湛的顾虑一直存在，担心对方误会本来是件拉近关系的好事，如果办砸了下次见面更无话可说。 段明湛本身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如果是还怎么拿手术刀，主刀医生在判断解决疑难上必须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病人躺在手术台上，你那么一磨唧病人还要不要活。 韩云被段明湛满地乱转晃得头都昏了，没好气道：“停下，眼睛花了。” “柠檬，我是不是特没主见？”段明湛认为自已做的不够好，以前不这样，到底因何而改变。 韩云推断分析得出段明湛在乎辛杰这个结交不久的朋友，所以做事犹犹豫豫生怕对方跟那只二哈一样，玻璃心。 “这毛病不好，得改。”段明湛坐下来自我反省，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见之不顾拖之时长，毛病深种想再改就晚了。 韩云发现段明湛的交友情况存在缺陷，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很难注意到对方交友圈子的狭隘，每天学校家里两头跑，很少看到有同学朋友打电话找对方出去玩，更少见对方邀请朋友来家里作客，一心一意扑在读书上，真真正正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段明湛班里的师兄师姐不算在朋友行列，这次的辛杰可以说是段明湛主动去结交，中间不乏韩云自已的穿针引线，难怪会顾虑重重。 “朋友，几个？”韩云好奇，以段明湛开朗的性格良好的教养，长的又非歪瓜裂枣，初中、高中、大学这些年该有几个能说得上话谈得来的好友才正常。 “啊？”处在自我反省当中的段明湛忽闻柠檬突兀的一句话，两眼懵懂不知所云。 “好朋友，有些谁？”能同段明湛成为好友，性格又会是什么样？韩云想听对方谈谈自已的事。 “哦，师兄师姐舅舅家的几个都是。”段明湛的回复顺嘴溜出来，忽略掉了韩云眼中显而易见的唾弃神情。 前者只能算同学，再近一些最多算普通朋友，成不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去过几次学校见过好几回那些师兄师姐，人言有云一年一代沟，段明湛的年纪与那些人相差何止一年，没有共同语言谈何朋友一说。 后者那些人属于亲人行列，跟好友二字纯粹风马牛不相及，段明湛的脑袋瓜子里再想什么，答非所问一点不走心。 “好，朋，友！”韩云飞到段明湛腿上咬了对方手背一口，拉回对方飘离在外的神智。 “哦，你问这个。”段明湛才反应过来，笑容略带几分勉强，轻浅的声音道出，“没有很要好的朋友。”这是自已学校生涯中最大的败笔，每每提及引动伤心的过往。 “我以前只顾着学习，拼命学，心里清楚学校书本上的知识无法真正应对现实，就想着和时间赛跑，一头扎进书海当中，忽略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当时年轻气盛，又不想成为长辈和大哥照顾的对象，幼稚的认为只要自已做到最好，表现优益大家就会开心，已至于可以跳级时就跳，和班里的同学相处并不多，玩乐的方向也不同，别人不喜欢我这样的书呆子，只有老师喜欢。”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做人好失败，错过了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可惜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真正算起来，朋友都没有更何来好朋友。”说起这事段明湛挺伤心，自已的花样年华被厚厚的专业书籍所取代，从未尝过同龄人该有的生活，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我们是好朋友。”韩云见段明湛懊丧的神情低落的语气，赶紧安慰对方受伤的内心。 “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摸着柠檬一身软毛，心情逐渐好起来，错过就错过了，时间不会为此停留，一切要向前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新长出的绒毛比之前密实。”摸着手感好，段明湛干巴巴的转移话题，“下礼拜天陪我回趟姥爷家。” 话题跑得也太偏了，说好讨论送辛杰什么样的礼物，韩云享受段明湛的服务，琢磨起新点子，该从哪里下手好。 “网上某度，贴吧，大哥。”韩云能想到的就这些，如果都不行只有送钱一途，说来说去又回到原点。 网上搜段明湛听懂了，大哥又是什么鬼？沉吟片刻恍然大悟，脑子里混乱的线终于理清。 “先上网搜，逛贴吧看有没有帮自已出主意的网友，实在不行再去麻烦大哥。”段明湛不愿因为一件小事打扰每天那么忙的大哥。 有时候段明湛内心滋生出一种怪念头，古语有云长兄如父，自家大哥又比自已大整整七岁，从小非常照顾自已，时常会把自已当小孩子一样看待，虽然这样没什么不好，但是总感觉自已像个拖油瓶，大哥都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对象也没谈成，会不会是自已的原因才一拖再拖。 大哥如果结了婚有了自已的孩子注意力就不再放到自已身上，大哥或许考虑到这点才推掉好多相亲，段明湛曾想要不要找个时间兄弟两坐下来好好谈谈？ 回到眼下，段明湛拿平板上网搜一些摄影相关排行靠前的品牌器材，又到贴吧里逛了逛，发了个求助的贴子，有人顶贴，有人只是来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楼盖的二十来层，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实质建议。 看段明湛在忙，韩云自顾找事情做，飞出去到辛杰家阳台上看看，求人不如求已，就不信盯着辛杰套不出对方缺什么！ 辛杰埋首电脑间，无意识的一抬头与窗外的柠檬视线相遇，站起来打开纱窗邀对方进屋。 “怎么又来了，找奇奇玩吗，注意不要打架，家里这些器材都不能碰。”上千上万的东西精贵着，辛杰事先提醒，管不管用那都是后话。 韩云哪也没去，就蹲在辛杰的电脑前，盯着屏幕浏览页面，真让自已猜对了，辛杰在网上选购器材。 知道归知道，看着辛杰把要买的东西加入购物车结算，韩云的心情降到了谷底，人家都买了，戏要怎么往下唱。 “这是怎么了？”抬眼的间隙无意中发现柠檬略显低落的表情，辛杰吓了一跳赶忙问原因。 “你还要买什么？”韩云郁闷的直接开口，送惊喜什么的也要有能力和实力才行。 “没有了，都买好了。”辛杰只等拿快递，“网上的东西便宜，质量不能保证，假货的机率比较大，淘了好久才敢买。”选用货到付款这一项，东西不好还能退回去。 “一开始想买这个。”辛杰为了转移柠檬的注意力，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已正在筹备的新店上。 “太贵了，现在又用不到，等我赚了钱再换新的，淘汰下来不用的还可以放二手市场上转卖掉，结余出来的一笔钱用作新机器的保养费。”柠檬是否听懂不在考量中，说起自已的想法辛杰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噢耶，成功了。韩云的心情稳步升温，有了辛杰的这番话即便买了一样的，剩下那个不愁处理不了放着落灰。 “唉，怎么走了？”辛杰刚说到兴头上，柠檬毫无预兆的飞起落在阳台上，这是打算离开的意思。 辛杰走过去帮着开纱窗，看着柠檬飞远的身影，莞尔一笑猜测可能自已之前啰嗦一大堆柠檬不爱听，所以走了。 新店开业那天正好是双休日，借着人流量吸引年轻人驻足，拍摄的价格定在普通偏高一点，店里面放着好些套完成的影集图册，辛杰把家里奇奇还有柠檬的照片都拿来摆位，吸引客源。 段明湛趁着人少的时候把一个大箱子递过去，“祝开业兴隆。”送上祝福的话，简单说了几句离开，有不少人询问拍摄的事项，不便打扰。 忙了一天回去，接了不少订单的辛杰高兴坏了，拎着段明湛送给自已的箱子回家，打开来一看瞬间惊呆。 爱不释手抚摸崭新的机器，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鉴赏完放好机器跑到对门找段明湛。 “给你的开业贺礼。”段明湛看到辛杰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抢在前头把话说明白。 “你帮柠檬拍照，要花不少钱。”段明湛只不过买了个比同等价位高那么一点点的机器送过去。 “那不一样，我是为感谢柠檬救了奇奇。”礼物自已非常喜欢奈何太贵重自已万万不能要。 “要不这样，每年帮柠檬拍一套，用不着为此推来让去伤和气。”段明湛灵机一动提出要求，“柠檬现在不到两岁，还会再长大，流逝的时间唯有用照片来定格，你说怎么样？” 辛杰想了想，点头答应，“行，包在我身上，一定会把柠檬每一个精彩瞬间都保留下来。” 事情定下后两人的友谊进一步加深，段明湛终于体会到有朋友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又一天的清晨韩云去辛杰开的店面瞧了一眼认个路，早上五点半没到开门时间，开业当天因为人多就没去，闲得无聊锻炼完顺路溜达一圈。 往回飞的韩云脑海里塞满了早餐点单图谱，突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冲入耳膜刺激着敏感的神经。 这又怎么了？韩云怀疑自身是倒霉体质，哪哪都能遇上事，到底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仅仅是司机喝醉酒开车不走心，把刹车当油门来踩。 止不住好心奇泛滥，既然遇到了不去了解一下心里总是个事，韩云调转方向往声音出处飞去。 到了地方只见一辆黑色轿车调转屁股开大马力留下扬长而去的身影，韩云无意识记下车牌号，视线回转惊讶的发现花坛边倒着位头部受伤血流如注的老人。 这是车祸？还是谋杀？正当韩云拿不准要不要上前查看，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约莫是晨起锻炼的人路过。 “看那边，是不是躺着个人？”渐近的三位老人看到前面事发地段有异小跑了两步上前，围住伤者又打电话又观察情况。 得了，没韩云什么事，既然报了警又打了120，事情刚出不久伤者救回来的希望大。 这边的动静传开，一些上学上班路过的行人纷纷好奇前来围观，议论纷纷咒骂哪个缺德鬼撞了人不负责驾车逃逸。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警察赶来驱散人群，救护车随后赶到合力把伤者抬到车上送医救治，看到这里韩云转身离开。 不长时间，小区内住户提起对面马路上的撞人事件，在外晃荡的韩云落到谈话者身边的树上听八卦。 “可怜啊，送医之后因为脑部受到严重撞击，凹下去个大坑。”树下的老人比画了一下，“急性脑出血，现在送至重症监护室观察人一直没醒，就我看情况不乐观。” “撞的是谁有眉目了吗？”消息既然传开病人的身份不在是秘密，“我看交警队的人和警察连着来了两次。” “听说是马路对面小区的孤寡老人，家里没什么亲人，自已有退休工资足够生活，本身又有高血压糖尿病，可怜的躺在病床上无人照顾。”人老了说起这些满心怅然。 “医院那边会接手，真系亲属不在了，其他人也找不到？”总得有人站出来多少出一份力，尚不清楚人能不能活。 “警方那边正在寻找凶手，亏得老人有工资有医保，如今变成这样，住在那么贵的加护病房每天的医药费只高不低，谁能承受起。”感慨人老了不中用喽，生活上更得小心，得了病可不是闹着玩。 “肇事方呢，还没有找到，这都好几个小时过去。”时间拖的越久找到元凶的机率越低，不禁为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捏一把冷汗。 “还在找，询问了事发之后到达现场的几名当事人，都说没看到肇事车辆。”地上除了血迹就剩下长长的刹车痕迹。 “不是有监控？”不应该音讯全无，现在的办案追凶多靠放置在各个路口地段的监控探头，但凡拍下了事发场景找人不难。 “巧就巧在那段路口的监控坏了，即使能用事发地所在的区域属于拍摄不到的死角，能够获取的信息有限。”没有录相资料找起人来自然费事。 “警方怎么说，是属于正常范畴内的车祸，还是有预谋的杀人？”之所以产生怀疑是因出事地点重重成因掩盖了凶手，看上去不像巧合。 “还在查，出事的时间太早，四下无人谁都没去在意发生了什么，事后才有锻炼的人经过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伤者，及时报警送医再晚一步命都没了。” “现在的情况躺在医院里多受罪，人事不知不比死了轻松。”心底升起愁绪，“哪怕醒了也同正常时候不一样，身为独居老人情况何其艰难。” “说的是，万一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又有谁来管？”心绪起伏生出一股涩然，“纵然肇事方找到了，能赔多少钱？” “拿到赔偿有什么用，人都成那样了。”不禁唏嘘嗟叹记起一句老话，人一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就是命。 说了一会都挺伤感，同为老人不自觉的同伤者的遭遇挂钩，心中难免萌生几许悲凉。 “不说这些。”调转话头说起值得高兴的事转换心情，韩云无心听下去悄悄飞离。 第二天又有人在谈论昨天的事，老人的情况依旧不见好转，医院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 伤者亲友只找到一个，远在外地居住的侄子，长久不联系早忘了有这么个亲戚，一家人包袱款款赶来医院看望加照顾病人。 最近说起这事，有些老太太论调最多的末过于争遗产三个字，韩云听了一耳朵也能理解话头的由来。 第五十二章 提供线索 伤者有一套六十平米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有退休工资和一些积攒下来的存款，抛开现今使用于治疗上的费用不表，那一套小平米的房子少说也值四十万，对于从大老远赶来的那家亲戚无疑是一笔巨款。 如果肇事司机找到了，事后的补偿少不了，哪怕肇事者拿不出太多的赔偿金，最低也有小十万。 电视上时常上演争遗产的戏码，看得人心情不是很好，亲情绑架金钱衡量，社会现状在不断发生着改变。 韩云不关心这些，因为与自已无关，只希望伤者好起来，不要让肇事方逍遥法外，待事情平息后又是一个艳阳天。 中午大热的天，两名穿警服的警察走在街上，时不时走进路旁的店里打听一些事，走访调查接手的车祸案。 “附近店家但凡安装摄像头的都进行了视频拷贝，仍然没能找到可用线索。”夹着记事本与身边的同事提起。 “来往车辆上就行驶路线分析，很可能属于事发地段附近居民小区内的住户，我们走访了这么多家都没线索，会不会出发点跟现实情况有出入？”每天都到附近小区走访，一连四天没有好消息传来，大家伙的情绪显得有些焦躁。 “再接再厉，不能放弃。”对同事提出的疑惑进行思量，“肇事者撞人逃逸，心里害怕一定不敢回来，交警已经在各个路口设卡检察，如果有可疑车辆会上报，另一部分人去查各个汽车修理点，希望能有所收获。” “到那边的树下歇会。”指了指有树荫的地方，“一会再去别处看看。”摘掉帽子扇风，秋老虎气候中午的太阳能烤死人。 韩云听说每天都有警察来这边走访调查，才专门飞来有意了解案件的进展，这不绕了个圈落到两人所呆的树上。 毫无头绪的话再度传到韩云的耳朵里，身为事件发生唯一的目击者，思量再三决定帮警方一把，自嘲自已做了几件好人好事，是不是离雷锋的目标越来越近？ “如果有人看到车牌号就行好了。”有一个线头揪住了查下去，速度要比现在两眼一摸黑寻找快，可惜除了锻炼的那几名老人外再找不到其他目击证人，愁的头发不知白了多少。 “是真的没有当事目击者，还是有其他别的原因没露面？”成为秃顶的日子不远已，拖一天对警方的压力越大，心跟着被攥紧，满面的愁云惨淡。 “走吧。”歇了有一会，戴上自已的帽子正准备离开，转身之迹无意中瞄见树上一只绿色的鹦鹉笑问，“哪来的鸟？” “不清楚，谁家飞跑了的。”随意接了一句，看了一眼蛮漂亮的鹦鹉，没放在心上抬脚即将离开。 “车牌号。”韩云没机会开展前奏，要想把两人留下来只剩单刀直入这一方式，利用两人最敏感的词引出对方的好奇心。 “什么？”以为自已耳朵出了毛病，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试问，“你刚刚有听到什么？”视线转向唯二的那一只。 “车牌号。”语音中夹带难以置信般的惊讶，回过头看向树上的鹦鹉，眉头皱紧不敢确信，“这只鹦鹉会说话？”而不是自已累的出现了听觉错乱。 “车牌号，jk568654。”韩云不在意树下两人投来的视线，淡定自若的复述记忆中的号码。 “它说真的？”手指着树上不动如山的鹦鹉，提出疑义，“该不会说的是自家主人的车牌号吧？”鹦鹉学舌谁都明白，当不了真。 “要不试试，死马当活马医。”看到鹦鹉一遍又一遍重复同样的号牌，无计可施陷入困局的人总想抓住仅有的救命稻草，破案也是这样，有一点眉目就能顺藤摸瓜突破困境。 “你打电话把号码报给交警队，查一下有没有这个号。”试一试又何妨，总比错过机会后悔来的强。 说做就做一人打电话报号码，电话那头的人告诉确定答案，打电话的人把对方的话复述一遍给同事听。 这个时候，韩云接了一句，“黑色的四个圈。”报出逃逸车辆的颜色品牌，线索给完整，有没有可能是套｜牌｜车该是警方解决的疑难。 打电话的人张大了嘴，足够生生吞下两个鸭蛋，可见惊讶的程度相当于尘卷风临近，眼珠子瞪得老大，望向树上鹦鹉一脸明晃晃的呆傻表情。 “有问题？”表情太夸张，不就查个号码，哪来的错愕神情，同事推了对方一把，赶紧回回神。 “它，它，说的对上了。”好容易找到自已的舌头，挂上电话情绪激动不能自己，说道，“这只鹦鹉提供的线索，是真的，我的老天，交警队已经找到那辆前面引擎盖凹陷的黑色奥迪，正在排查可疑点。 “我的乖乖，真神了嘿！”就是说肇事车辆被交警拉下检查，自己这边又有鹦鹉提供的号牌，两相巧合碰到一起，事情成了！简直不敢想像，事情轻飘飘的解决，天啊！ “快走，我们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催促同样露出惊骇表情的同事，线索有了只待审问出结果就能结案。 “等等，我把帮助咱们的功臣拍下来。”掏手机把这一奇异一刻记录下来，“看来这只鹦鹉就是第一目击者。” 韩云哪会傻呆呆的站着不动任由对方拍照，张开翅膀迅速飞离，回家找王子去，听听那猫晚上的战记如何。 只拍到一个绿色背影的警员大呼可惜，“飞那么快干嘛，做好事要留名，你说我们可不可以给那只鸟颁个奖？” “你猜真是鹦鹉看到了车祸一幕无意识记下车牌号，还是它的主人带着鸟经过目睹一切，由于怕麻烦或是不在意所以没出现。”所站的地方离事发地不远，鸟来这里也许是记住了当时的事，习惯过来看一眼，也有可能出于主人的意愿。 “你怀疑，目击者就在附近，因为看到我们，指挥鹦鹉前来，代为转达线索？”听上去颇觉不可思易，“又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快走，回去再思量。”两人小跑的沿路边绿荫地往局里飞奔，思绪一直停留在鸟的身上，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事情正如两人所料，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仍在狡辩的肇事者，拘留审问费了点时间，好在最终交待了实情。 总结一句话都是喝酒惹的祸，肇事司机事发前一天跟朋友喝的酒，想着睡一觉起来第二天酒就能醒，谁知道第二天非但没清醒，精神尚处于恍恍惚惚当中，糊里糊涂把车开出来，哪料就这么寸把人给撞了，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调转车头驶离现场，根本无意识下车去救人。 体质使然没什么好说的，电视上天天播报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就有那些个抱以侥幸心里的司机不信这个邪，认为自己技术过硬，艺高人胆大往往酿成惨剧，令人叹惋。 事后肇事司机赔了伤者三十万，自己要在牢里蹲一年，好消也有，伤者终于醒了，能够正常进食，意识尚处于迷蒙中，过段日子会好。 留下来的那家亲戚还在，老人有了意识认得出人后，把一家三口留下来同住，负责照顾自己终老。 经此一事，老人的身体不比先前行动多有不便，需要有人照料，就同唯一的亲戚签了份赡养协议，并进行了公证。 提供消息的两位警员受到了上头褒奖，两人不敢贪这个功，说了鹦鹉的事，可惜没有人相信，都当乐子来听，压根不存在寻找鹦鹉主人进而嘉奖的意图。 “等等，你说鹦鹉，什么样的？”刚进门的杨晨听到同事议论纷纷，觉得好奇找到正主询问。 “绿色的鹦鹉个头挺大，吐字清晰，对了我有拍下照片。”警员拿出手机找到当天的照片，递过去。 “我了个去！”看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杨晨暴了句粗口，就说哪来的鹦鹉这么精，还会背车牌号。 “你认识？”警员问，没想到世界这么小，杨队居然认识一只鹦鹉，说不好奇是假。 “何止是认识。”杨晨不禁思及忆起自己与绿鸟的孽缘，直摇头把手机还给对方，走进领导办公室汇报工作。 “唉，你还没说怎么认识的？”怎么就走了，说话说半句吊人胃口，警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照片看，又上网查了查是什么品种。 杨晨第二天休假，心血来潮晃荡到了去过的那个小区，边走边往两旁的树上张望，试图找到那只脾气不好的绿鸟。 韩云选择一棵高大的树木，飞上飞下练习耐力，五感全开时刻注意周遭的事物变化。 当听到来来回回同一个脚步声时，烦了，心道哪个傻缺这都走了几圈了，慢悠悠的不像锻炼身体该有的步调，走走停停的到底要干嘛？ 好奇心驱使下从树的顶端俯冲而下，落到中段来了个急停，借助风力平稳滑翔一段距离，落到一棵树上，盯着树下。 “找到了！”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杨晨一个转身往回走两步，准确的找到落在树上的鹦鹉。 找你妹！看到被封为大坏蛋讨厌鬼的杨晨，最初的好奇心化为飞灰荡然无存，看到这人就倒胃口，对方又明确表达出来找自己的意向，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们和好吧。”看到绿鸟张开翅膀要走，杨晨立刻找准时机开口。 “谁跟你，我们。”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韩云最讨厌这种自来熟，都结了仇还敢厚着脸皮求言和，大爷可没那么通达的心性。 见鸟不为所动，还以自己一记鄙薄不屑的眼神，杨晨好笑道：“你要不同意，我就去找你主人，说你做了好事没留名。” 这是在威胁自己，哪来这么个无耻之徒，做人做到这份上真够绝的，好意思腆着脸穿这身官服，诚心跟自己过不去是吧！ 韩云根本无惧杨晨找上门，自己做了好事又没干坏事，段明湛只有夸自己的份，纵是做了坏事以段明湛维护自己的性格，不可能教训自己，顶多问清原委说两句了事，即不伤筋又不动骨。 如此毫无价值的威胁简直像个笑话，韩云懒得跟神经病计较，拍拍翅膀离开，将杨晨彻底无视掉。 杨晨看见绿鸟飞离笑叹，“爱记仇的鹦鹉，果然是特性。”又在林荫路上走了两圈，回家去了。 又过了两天，韩云再度看到杨晨扭头就想走，怎么死性不改闲着没事总到这边，难道专门为了逗自己取乐？敢有这等心思就该趁早打死。 “别走别走，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杨晨无意中在一家影楼橱窗中看到一组照片，刹时灵光乍现，困扰了自己多天的事情有了解决之法，就是不知道对方能否答应。 帮忙，什么忙？对方有什么事值得求到自己面前，韩云好奇心起，收拢翅膀站定，到想听听对方拟好的说辞。 “帮我跟踪一个人，目标人物疑似杀人犯，对方反侦查能力非常强，已经甩脱了我们派出去的五波人，无奈没有足够的证据将其逮捕。”杨晨长话短说直奔主题，生怕绿鸟一时不耐烦跑掉，自己再去哪找这么好的跟踪能手。 被嫌疑犯甩掉这能力，啧啧有待考量，韩云听明白了却没作声，凭什么杨晨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应什么，对方的脸没大到非赏脸不可的地步。 “我们需要收集证据，你能不能帮个忙，有要求可以提，可以满足的尽量满足。”再没有进展杨晨真要愁白了头。 “我不缺钱。”韩云对跟踪这件事并不感兴趣，这些是警方自己的事，没必要把自己填进去，自己是鸟不是人，义务二字不在字典当中，何况是为杨晨这家伙卖命，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来烦本大爷。 “别走，别走，有话好商量。”一见绿鸟张翅膀杨晨心急，立刻开口阻止。 商量个屁啊！不听不听，韩云无视杨晨的恳求，拍拍翅膀回家去，看来以后还得换个地方，自己要不想被姓杨的天天缠着烦死。 目的未能达成，杨晨垂头丧气的靠在树上，踢着脚边的石头直犯嘀咕，到哪去找训练有素的鸟，要不再回去问问那家店主，怎样可使鸟配合行动？ 第五十三章 巧合中的巧合 又过了两天杨晨没有再出现，韩云终于可以松口气，跟着出来放风的王子来到那片少有人踏足的草地，看王子自娱自乐在那戏耍逮住的老鼠。 现场版的猫和老鼠，站在树上的韩云看的是津津有味，王子每每把老鼠放开，都能在短时间内捕获猎物，爪子按住猎物的要害，快狠准，伏击动作行云流水，值得借鉴。 王子又将老鼠放开，捕获途中，就快捉到老鼠了，突然间毫无预警的停下来，全身的毛炸开，呈现攻击势态。 韩云搞不明白王子在干什么，没等自己开口询问，一声一声吠叫传来，声音中尤带着几分惊恐万状，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属于小金毛。 该不会路爷爷又出状况，韩云心下大骇，对炸毛的王子喵了一声，提议过去看看情况，王子跟小金也熟悉，曾在一块玩过，不去瞧瞧具体原因心里不踏实。 韩云在天上飞，王子在树下飞窜，所去方向并非来之前的路线，而是走在便于隐藏自己的地方，因为王子的皮毛雪白过于扎眼一不留心很有可能存在被人发现状况，在不明真相前隐于暗处观察最安全。 飞过之前的片区，韩云低头向下打眼一瞧，这不是临近小区的那片小树林，小金毛经常会在那里打滚刨坑埋骨头，属于独有的游乐场。 加速飞行，确定只听到小金毛的嚎叫声，伴随着木棍敲击的动静，暗道不妙哪个丧心病狂的人敢对小金毛动手，路爷爷又是否在附近？ 近了，韩云看到一名高大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根粗树枝频频挥舞去击打吠叫的小金毛。 韩云盯了几眼闹不明白小金毛既然受到了威胁却未有丝毫逃跑的举动，反而坚守原地对不断挥来的树枝只作躲闪，此种行径到像在守护什么，没有看到路爷爷的身影，不幸中的万幸。 胆敢欺负小金毛，管他出于哪种目的，是好人还是坏人，韩云决定出手帮小金毛一把，如箭雨般飞扑而下，亮出尖锐的爪子，照对方的脸部挥去。 王子自草丛中闪身而出，同一时间扑向男子拿着树枝的手臂，不需要任何交流一猫一鸟配合默契，下一时刻传出男子痛苦的惨叫声，分贝高到堪比杀猪，纯属噪音污染。 男子压根不知道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一时疏忽大意中了招，右侧脸颊从眼角处开始到下巴位置，长长的一道血口子，右手小臂同样长长的一道划痕，外加两个牙印，受伤的地方血流如注。 捂着伤口再去看时地上的包裹和那只该死的金毛都不见了影，这里并不适合长久逗留，恨恨地跺了两下脚，不甘心的离开。 等人一走，躲起来的一猫一狗一鸟这才现身，瞧见小金毛把嘴里咬着的东西放下，韩云好奇上前细看。 是一个小包，最普通便宜的那种女士手拎包，这让韩云不由自主联想到抢劫二字，爪子踩在包上固定，用嘴拉开拉链，打开包一看里面全是金银首饰，不像是女士的东西，全是男款样式，谁这么蠢往包里放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或者也可认为这些东西是那个逃跑者的？要怎么处理这个包？拿回家去，得了吧，相当于赃物的东西，拿回去万一惹出乱子可就毁了。 韩云问小金毛到底怎么一回事，得知小金毛曾来挖坑埋骨头，看见那个男的鬼鬼祟祟左顾右盼，身为曾经被当作警犬训练过的小金毛，敏锐的动察力显现发觉不同寻常的情景，悄悄的藏起来隐到一边偷偷观察。 只见对方先是挖了个坑再又将一个东西埋了下去踩实地面匆匆离开，好奇的小金毛上前嗅了两下找准位置开刨，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哪里知道埋东西的男子忽然又调头返回来，韩云猜测那个男的肯定是想回来再确认一次有没有藏好东西疑心病可见，岂料看到小金毛在那挖东西的一幕，当场大怒，想将小金毛赶离，随手找了根粗树枝上演了来时看到的一幕。 小金毛是个死心眼，认为东西有异，死活不肯丢下东西跑路，这不一人一狗对上了，男子怕小金毛的叫声引来狗主人，所以才兴起痛下杀手的恶念，万幸的是韩云和王子迅速赶到，剧情有了新的变化。 小金毛说这些东西要交给警察，好嘛，韩云看看身边的这个又瞧瞧另一头的那个，这里面认识警察的就自己一个，无可争议东西落到自己手里，任务也一并担下，真能给自己找活干。 那个姓杨的坏蛋这几天还来不来？如果来直接把提包给对方了事，如果不来，自己是不是还要跑一趟派出所？最不喜欢做复杂的事，身为一只鹦鹉有些事做起来实在不方便。 商量完包的归属问题，三只没心思继续玩乐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唯恐那男的再度转回来乐子可就大了。 跟着王子回到苏老师家里，段明湛不在家，爪子里的血还得尽快清除干净，一股子臭味熏死鸟了，还有王子跑外头野了一圈，好像有看到一向斯文的王子咬了人，啧啧牙口真叫一个好。 赶紧的回去洗洗，多不卫生知不知道，韩云同王子叨叨，以后再遇上相同事件，能不咬人尽量不咬，在清楚对方什么样的体质面前，如若本身存在某种隐形病毒，咬人的王子不就遭殃了。 “喵。”太着急，下次不会了，王子应声明白自己做过了头，拿舌头舔了舔沾血的尖牙，把口水吐出来。 “回去一定要刷牙。”别嫌麻烦，韩云会在场监督王子，绝对不让王子有偷奸耍滑的机会，立求王子健健康康无病无灾。 进到家门，苏老师听到柠檬要洗澡，王子也跟着进了浴室，没多问心道柠檬爱干净经常洗澡，带动王子也愿意隔三差五洗一回，这现象挺好，希望继续保持。 洗澡的时候两只爪子缝里都有红色的东西，苏老师没多想，丝毫不往深里寻思更难能同人联系到一块，猜测王子又带柠檬去捉老鼠，自从前段时间的某一晚上，因口渴半夜醒来去厨房发现王子不在家，惊得一下了无睡意，出去找了大半夜发现，王子有夜晚出门的习惯。 可能平时不让出门拘在家里闷得慌，这才另辟蹊径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间出去，苏老师特意同老伴商量过，都说夜猫子夜猫子，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也就不拘着王子白天还是晚上出门，只要能守时定点的回家就行。 平时又有柠檬陪着，苏老师对柠檬守时的信誉大为称赞，有柠檬在完全不用担心王子玩野了不回来。 韩云紧盯着苏老师，观察对方对于爪子里的血有何反应，提起的心挂半梁上，那滋味跟做贼心虚似的不好受，还好还好苏老师并未起疑。 要搁段明湛身上，肯定要问个清楚，连珠炮似抛出疑问，到哪玩去了，哪弄的像血一样的物质，学医的人对血特别敏感，韩云哪敢因为一件小事引出段明湛一连串的追问，说了实话又该教训自己不该伸爪子挠人！试想在那种危及情况下不用爪子，难道还要上嘴咬啊！自己又不是王子。 小包在进门前韩云心眼活泛的先丢家里阳台上，让苏老师看见包又是一笔说不清的官司。 韩云没有告诉段明湛，第二天一大早抓着不算轻的小包去了林荫路那边守株待兔。 暗自祈祷杨晨今天一定要来，韩云在心里直念叨，把小包挂树枝上，锻炼一圈回来站树上边磨爪子边等人。 可能杨晨受到了韩云的大力感召，真的来了。比预计时间晚了十来分钟，能来比不来好没让自己白等不是。 杨晨去了那家照相馆，询问了给柠檬拍摄照片的摄影师，据对方说原本就不存在让柠檬摆拍一说，讲解了拍摄的方法。 话虽如此，杨晨更相信是柠檬做出了配合，如果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哪可能拍出照片上神采飞扬活灵活现的姿态，后期修图仅仅是为锦上添花，照片本身的质量决定一切。 心有不甘不愿放弃的杨晨再度找来，打着只说最后一次的念头，连跟踪对象的照片都带了来，目的还不是为引起某鸟的好奇心，从而达成此来的用意。 杨晨刚想开口把已打好的腹稿说出来，一个小包从天而降，条件反射伸手去接，低头一看女款包包，又抬头望向上方的某鸟不明所以。 “捡到的。”韩云简短告知杨晨，“男的，埋在那边，鬼鬼祟祟。”该如何去猜测推断是杨晨的事，希望对方脑洞不要开的太大误入歧途。 杨晨拉开一看，嚯，好多值钱货，少说也值个万八千，就柠檬的话意做出初步分析，先记下等会让柠檬带自己去一趟现场瞧瞧，眼下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 “还是之前那件事。”杨晨单刀直入开口，“想请你帮忙，就这一回，不存在生命危险，我会亲自跟着你互相配合，就像你跟那个叫辛杰的摄影师一样。” 呵呵，了不起啊，无怪乎穿身官皮，调查能力着实厉害，连辛杰都知道，还有什么不清楚，韩云眯起眼睛打量对方，认真起来是不像二流子，典型的两面派，哼！ “这是那个人的照片，你看看，帮一次忙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肯定能用的上。”杨晨死皮赖脸一回，掏出照片举到高处生怕某鸟看不见。 照片都带了来，瞧这准备充分的劲头，韩云飞近了一瞄，道了句妈的！那边就听底下杨晨继续发言，“那人好似近几天受了伤，具体原因不明反正脸上留了道口子，看上去比之前更骇人，近期的照片没拍到，将就的用旧照片一样。” 世界为什么那么大，自己所处的圈子却因何那么小，当韩云看到照片上的人时，好想高声咆哮，以宣泄无以言喻纷乱又无序的心情。 照片上的人韩云认识，细究起来应该说有过一面之缘，就在昨天，好巧不巧的袭击的那名男性，就是照片上的这位，跟偷藏小包的事件联系在一起，自己算不算又为警方提供线索的功臣？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韩云本不打算插手杨晨的案子，偏偏老天爷跟自己开了回玩笑，见到了那位嫌疑人，并且刻印下了难得的一笔，这算不算是一场孽缘？ 既然确定那是个坏蛋，韩云独自思考要不要接这单生意，对是生意没错，自己从不帮人做白工，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跟踪是不是挺有趣的一件事？韩云有点被说动，仔细想来跟踪和偷窥差不多，本质都是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做事，感觉挺刺激。 杨晨还在树下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岂不知树上的鸟已经开动脑筋进入思考模式，对方说的话一句没听进去。 “可以，条件？”韩云没有那么傻，杨晨说保证自己的安全，可信度又有几成，自己信奉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至理名言，危机关头谁还会傻到把命交给别人，太他妈扯了！ “你开，只要是我能承受的范围皆可，先申明我工资可不高。”如果柠檬意欲狮子大开口，自己那点工资还是省省吧，杨晨能得到柠檬的应声已经前进了一大步，心情没来由的浮出几分欣喜之感。 钱，韩云不缺，要别的东西一时没目标，话说要东西不如要钱，不知道要多少合适，撇开这些不谈问及自己跟踪需要佩戴的东西，总不能光用两只眼睛去看，杨晨口中所说的收集证据不就成了一纸空谈？ “微型摄像机，我开车在后面跟着你好做接应，放心大胆的去做。”杨晨拍着胸脯保证。 信你才有鬼！韩云只相信自己，思来去最终开口要了一千块钱的劳务费，杨晨爽快的答应，问及要现金还是转账。 当然必须是现金了。韩云自己又没有银行卡，问的这叫什么话够白痴，事情定下后明天出发，又带着杨晨去看埋藏包的现场。 第五十四章 撒谎都不会 杨晨拿着小包离开，回到局里没放在心上，转手把小包的事情交给了队里其他人去查，一心一意研究明天跟踪的部署。 直到下午队员激动万分险些蹦高的找到杨晨，道出自小包内外与金饰品上提取的指纹有重大发现，恰巧与正在侦破的案件嫌疑人挂上了钩。 “不会吧，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杨晨不信接过队员手上的检测报告一看傻了眼，心里直泛嘀咕，巧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其上指纹与嫌疑人一模一样，此结果能够说明一点，小包里面的东西很可能是嫌疑人的积蓄，不排除嫌疑人打劫他人的推论。 “金饰品眼下很难当做证据利用。”杨晨的心境忽上忽下堪比过山车最终理智战胜情绪，客观的给出分析。 “我们可以借这个小包请嫌疑人过来谈谈。”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没道理看着从眼前溜掉。 “请来局里喝茶，亏你想的出来，动动脑子。”杨晨拿着报告敲了队员一脑门，“嫌疑人请来有什么用，肯定什么都不会说，我们不可能威逼其就犯，扣留的时间仅仅48小时，一旦超过嫌疑人那么精明，必然反过头来就此事件反咬一口，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队员不服气反驳道，“我们完全可以诈他一诈，看看能否在最短的时间勘破案件，找准突破口剩下的事好办多了。” “用得着你提醒我。”杨晨又拿报告敲对方的脑门，“看你长的一副机灵劲都用在哪去了，这点道理我能不懂，还用你来教。” “说你蠢你偏不信这个邪，非要跟我较这个真。”杨晨认真剖析事件，“嫌疑人如果像你所说那么好诈出结果，现在哪能轮到我们头疼，少想些没用的，多做多看少说，知道吗。” “认清现实，你要真比我聪明能干，我这个队长的位置早让贤了。”拍了拍队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有想法是不错，注意结合现实别整些天马行空的幻想，回去找老陈要嫌疑人的资料，好好研究研究，不懂的就问，案子真简单又岂会拖到现在。” “知道了，队长。”摸了两下不疼也不痒的脑门，拿上检测报告回去工作，抛开之前因报告产生的心浮气躁，认真思考真像队长说的那样，有点想当然，唉还不都是心急惹的祸。 杨晨知道包是柠檬捡到的，细节问题压根无心过问，大概看了下现场就匆匆忙忙赶回来，自己也真是猪脑子，差一点错过拿到嫌疑人把柄的机会。 不行，杨晨左思右想还得去见见那只鹦鹉，问清楚来龙去脉，说不准顺藤摸瓜找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说干就干，身体先于大脑支配走出局里，这次的目标是那只鸟居住的人家，顺便和其主人谈谈，借鸟的事情。 段明湛放学回来，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人敲门，以为是对门的辛杰，打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男子，眉角微扬狐疑的看向对方，“你来找谁？” “我来找柠檬，我们认识，顺便找你说件事，这是……”刚想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证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掏证件的动作一顿，笑呵呵的转移话头。 “不请我进去，我真认识柠檬，你可以找柠檬来确认。”杨晨的语气极为肯定，摆出正常待人接物的态度。 “柠檬，有人找。”段明湛为防眼前人口不对心，没有让人进屋，大声喊屋里的柠檬出来认人。 “谁啊。”刚去厨房喝水，就听段明湛叫自己，飞过来一看，奇道，“你怎么又来？”不是已经说好了，明天老地方见，现在来不会是变卦了吧！ “认识？”段明湛关注点放在熟不熟悉上，心里纳闷柠檬打哪认识的这位，看上去不太正派。 “认识，进来吧。”堵在门口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有什么话进屋说，韩云瞥了眼笑的一脸欠扁样的杨晨，飞回屋里。 “进来吧。”段明湛让开位置，找了双拖鞋递过去，又去厨房倒水拿水果搁茶几上。 杨晨精明一回，没有先提小包的事，当着段明湛的面提出明天借鸟的意向，并表示自身目的是为带柠檬出去玩一天，保证晚上天黑之前把柠檬安全的送回家。 “又借？”上次辛杰借鸟是为帮忙，这才多久就又来一位自己不认识的人，声称带柠檬出去玩，一玩就是一整天，听上去就觉很扯的话，段明湛面露疑惑打量对面的男子，没有立刻答应。 杨晨暗叹小孩警惕性挺高，如果实在说不通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就得掏证件说实话了，他想柠檬应该不大希望被主人知道自己要去做的事。 韩云听到杨晨的话，眼珠子一转猜到个大概，于是配合对方把戏演下去，飞到段明湛腿上说：“去玩，就一天，给我准备午饭。”外头的东西自己可不想吃，还是家里的干净有营养。 段明湛见柠檬这副反应，信了一半，总感觉事情来的过于突兀，可信度有待考量。 “我把电话号码留下，你可以随时打来同柠檬说两句。”这么说完全是为更好的取得段明湛的信任，至于到时候真打来电话怎么处理，那都是后话，此一时彼一时杨晨此来的目的就是为顺利征得对方同意。 段明湛记下电话问：“明天早上几点走，都去什么地方玩？”柠檬再聪明也不是人，如果对方生出歹意，后果不堪设想。 “去公园，去游乐场。”杨晨随口一说，内心暗暗吐槽小孩太精不好胡弄，继续编造谎言取得对方信任。 韩云转过头去瞪杨晨，会不会说话，哪只眼睛看出自己像小孩，去哪门子的游乐场，谎话都不会编，一听就是假的，一只鸟进游乐场，要怎么玩？干看着还是被人看！脑子进水了乱说什么，越描越黑。 段明湛的眉头皱的更深，对方的话听上去一点不诚心，越听心里越发没底，忽问，“游乐场那种地方，你真要带柠檬去？”人多不说唯恐柠檬会有走失的风险，从不考虑柠檬有能力找回来。 “呃，这，得看柠檬的意愿，我仅仅是个建议人，如果柠檬愿意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既然是带柠檬出去玩，一切的选择权交由柠檬来做决定。”杨晨机智的把谎话圆完整。 “哦，这样啊。”段明湛仍持怀疑态度，“你还有什么事？”潜在话意没事的话可以走了，他还要细问柠檬一些事。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了。”杨晨知趣的告辞离开，临走时向看过来的柠檬使了个眼色。 人一走，段明湛开始询问，柠檬是如何认识杨晨的，不要想着打马虎眼，信不信明天哪都却不了，自己明天请假留在家里盯着柠檬，不说实话就这下场，看谁耗得过谁。 段明湛偶尔犯拧的脾气韩云知之甚深，把怎么认识杨晨的说了一下，刻意回避对方警察的身份，是怕段明湛聪明的小脑瓜，从杨晨的身份上往深处思量从而怀疑之前的举动，推断出大致的真相，那么明天自己真的哪也不用去了。 以段明湛的脾气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去做冒险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话摆在这儿有时候真能应验，韩云唯有采取善意的欺骗手段。 “他来是为上次的事赔礼来了？”段明湛摸毛的同时不忘结合之前的情况进行推断，“那人看着不正派，你小心点。” 不正派？啊咧，段明湛好样的，一语戳中了杨晨的本性，韩云真想给段明湛点个赞，能说一只鸟是小偷的人可不就是不正派，因为心不正所以才会把别人也看得歪掉。 “可能是这么个意思，对方没好意思提。”韩云顺着段明湛的猜测把话圆回去，将杨晨的来意伪装成因初次见面不愉快，所以此来是为赔礼道歉，以出去玩的方式表现出来。 “去的时候精明点留个心眼，别被骗了。”段明湛的心稍稍放下，告诫柠檬一些注意事项。 “中午饭带上，盯着对方，别让其有在饭里动手的可能。”段明湛操碎了心，生怕柠檬一不留神中招。 “要不，我请一天假陪你去？”仍旧不放心，段明湛提出陪同的意愿。 “明天有实验课，请假会被骂。”实验课多重要，韩云不想为此浪费段明湛宝贵的学习时间，“我能行的，大不了一看情况不对跑还不行吗！”有翅膀还怕别人算计，又不真傻。 段明湛眉头依旧未能舒展，一面担心柠檬，一面又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请假，导师的脾气一经暴发，挨批都是轻的，好难办！ “我保证，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打电话。”韩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将将说动段明湛千万不能请这个假。 “好吧。”段明湛没办法，只能同意又一番叮咛，语意大同小异重点在于忧心柠檬的这份心。 “知道，我一向守时守信。”韩云就这点能拿得出手，给段明湛一个承诺。 “希望是我杞人忧天。”段明湛把柠檬身上掉落的绒毛捡出来，检查柠檬换羽的进程。 “应该再买个小称，称一称你再在的体重，身长好像也长了些，等等我去拿皮尺量一下。”把柠檬抱到沙发上，走进屋里找软尺。 “长了两公分。”真的如宠物医院的医生所说，柠檬可能是澳洲折衷，体长个头比同一品种大出不少，段明湛顺毛好一会，去做晚饭。 韩云趁着这个时间出门，告诉段明湛自己要去王子家，一会做好饭叫自己，实际目的地确是之前见到杨晨的林荫道。 “有什么话快说。”头一次说假话的韩云心里慌慌的不是滋味，善意的谎言不算在内，骗人的感觉真心有愧。 “小包的事，你能详细说说吗？”杨晨等的有些心急，柠檬开口接茬说重点。 “当初不问现在又来问。”韩云抱怨一句，“你该不会是查到正主头上了吧？”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值得大老远跑一趟。 “对，快说说具体过程。”杨晨心急如焚没时间同柠檬逗嘴，还得回去做部署。 韩云一五一十的说了当时发生的情况，没说自己通过询问小金毛提供的事实，推断出了大致的过程，仅仅言道表面上看见的一幕，杨晨怎么想那是他的事与自己无关。 韩云不会犯蠢把自己听得懂猫狗语言的这份特殊能力透露给陌生人，连段明湛自己都没告诉，更何况是旁人。 “真有你的，难怪嫌疑人会挂彩。”杨晨佩服柠檬的胆量，说起来自己不就尝过柠檬爪子的滋味，为嫌疑人掬一把同情泪，再近一点一只眼睛怕是会彻彻底底的瞎掉。 送走了事多的杨晨，韩云飞回家里来到厨房告诉段明湛自己回来了，“饿死了，开饭开饭。” “一会就好，你先去吃点水果。”段明湛把柠檬支出去，正下着意面另一口锅里炒着酱料离不开人。 吃过饭看看电视各自睡去，翌日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韩云照常等在林荫路上，粗树枝上挂着个黑包，里面全是自己要吃的午饭。 本来段明湛要等杨晨来了再另行交待一句，被韩云以时间不够为由拒绝了，为了自己这点小事误了上学的时间哪能行，心里该多过意不去。 打发走了一步三回头的段明湛，五分钟之后迎来了开着一辆破烂大众车的杨晨，这口味绝了！不排除为了盯梢故意弄辆破车来开。 “走吧。”杨晨拿下树枝上挂着的黑包，重量着实不轻，这里面都装了什么，这么重仅仅是一顿饭？难以想像一只鹦鹉的饭量真有这么大？ 韩云飞下树跟着杨晨，本来杨晨伸出胳膊示意自己站上去，没占对方的便宜，所以很直接的拒绝了。 杨晨还得拿包又没必步路站上去还得下来，何必多此一举，飞着又不碍事，绝不能变成懒鬼，能蹲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养出懒筋来没得治！ 从大开的车窗飞进车里，里面的情况不像外表看上去破烂，韩云还算满意，这时杨晨开口：“一会去我那里不进局子，在我家更方便放心绝不会把你暴露在其他人的眼中。” 考虑的到是挺周道，省下韩云不少唇舌，站在副驾驶位置上看风景，记下此行路线，没准闲来无事之际可以光顾一下杨晨的家，给对方一个惊喜，想到此处心底隐隐露出坏笑。 行驶时间也就十来分钟，到了地方下车带柠檬上楼，杨晨自己家位于普通小区三层，最里边那一户，打开门里面乱糟糟的，典型的单身男人的居住环境。 第五十五章 工作第一天 飞进屋四下观察，没有臭袜子，腌菜一样随处乱丢的衣服，家里也没有难闻的气味，勉强可以落脚。 茶几上放着资料和一个个不认识的机器，沙发上堆着各种类型的书，下脚的地方只剩下沙发靠背。 杨晨把柠檬的黑包随手放到沙发上，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不忘给柠檬也来点，收拾掉茶几上的资料，搁下水杯。 “站这里来，我告诉你微型摄像机怎么用。”杨晨坐下来朝柠檬招招手，低头摆弄着指甲盖大小的摄像机，看看是否工作正常，如果坏在半路上毁的肠子怕要青了，白忙活一场。 “夹在你腹部的羽毛上。”杨晨伸过手去比量了一下，放是能放下，问题是用什么夹住足够牢靠。 韩云可不想被粘毛，新长出来的羽毛被毁掉非得同杨晨拼命不可，脑袋瓜子一转计上心来。 “三面系上细绳，顶上挂脖子里，左右两边细绳穿过翅膀下方，在后背打个活结完事。”即保证了拍摄时不会出现大幅度的晃动，又能勉去被粘毛的风险，这办法简直不能再好。 杨晨照着柠檬所说的方法找了三根结实的细绳，顺利的完成任务，试了一下别说非常管用。 光有摄像机就行了，不需要窃听器？韩云的想法难免与电视上的情景相结合，假设身上带两个不大点的东西完全不是事。 “我也想，嫌疑人身上经多次确认带着干扰装置，搞不清在哪弄的，反正带窃听器没有用，一片杂乱无章的声音哪怕采用技术手段耗时耗力不说，分析不出多少有价值的线索。”所以说案件的嫌疑人才是杨晨最为头疼最难搞定的一个。 “发现不对，记着跑啊！”事先提醒，真出了状况自己来不及施以援手，柠檬假如又被对方吓住傻呆呆的不知道跑，结果想都不用想。 “知道了。”啰嗦，韩云丢出一记白眼，还有什么话赶快说别磨磨唧唧，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金钱，尤记着杨晨曾向自己专门哭过穷，怎么现在又不着急了。 杨晨细数跟踪事项，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从嫌疑人之前藏小包的行迹可以看出对方有意转移值钱财物，已经在为跑路做准备，如果拿不到有利的证据指控对方杀人，很可能在无罪释放后抛出几个烟雾弹转身逃离，再想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困难重重。 韩云竖起耳朵听吩咐，杨晨说的这些事项有必要熟记于心，说不准哪天就能派上用场活学活用。 “走吧。”看了眼手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杨晨带着柠檬下楼，开车驶离小区拐上大马路，朝着另一个地方驶去。 大约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一处小区对面的街道上，透过大开的车窗杨晨指给柠檬，“对面的小区就是嫌疑人的家，他会每天早晨九点出门取报纸，帮着出门的老人拎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么个人是嫌疑犯？韩云颇觉不可思议，被杨晨这种刑事案件人员盯上的多和杀人有关，就对方的说辞分析嫌疑人是名表面和善的老好人，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犯罪？百思不得其解！ “每个人并非天生下来骨子里就带着暴虐因子，喜欢以杀人为乐，当然不排除某些个例，平时伪装的极其出色，是个人人交口称赞的好人，背地里却嗜血成性以杀人为乐，不光是人有时候也会是路过的动物，只要入眼内心深入的恶魔就会蠢蠢欲动。”杨晨自言自语，诉说嫌疑人的特点。 “大多数人，杀人的目的不外乎几种，情杀，仇杀，失手过失杀人，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对方存在犯罪动机，所以嫌疑人没有第一时间跑路，气定神闲一直按部就班的继续每天的生活。”装的到是挺像那么回事，杨晨一度差点被骗过去。 韩云没问对方杀了谁，这不是一只鸟该问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以足够，闲时瞧个乐子全作愉悦身心。 “出来了，那个穿着浅蓝半袖上衣剃着板寸的人。”跟踪了那么多回，杨晨敢说对方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等会你在出发，我开车就在不远处跟着。”杨晨不敢离嫌疑人太近，被瞧出苗头计划又得告吹。 韩云的视力比杨晨强出百倍，看到嫌疑人走到小区外不远处的报亭拿了报纸往回走，脸颊上划的那道伤口已经结痂，位于右脸靠近鬓角那一块，没能达成整体毁容的效果实在可惜。 嫌疑人进入小区看不见影，韩云不用杨晨提醒，从车窗飞出，并未直接飞到对面小区，而是选择绕个圈，从另一头进入小区绿化带中心，借助树木的遮挡寻找到正在行走中的目标，悄悄的跟近。 看到嫌疑人进了楼门，韩云不可能跟上去，忘了问杨晨对方住几单元几层几室，眼下还得费事去找，这脑子都赶上老年痴呆了。 被吐槽的杨晨坐在车里无缘无故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疑谁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别让自己逮住有他好果子吃。 韩云飞到楼下的一棵不高的树上，仔细观察每家每户靠窗的位置，希望有一家就是嫌疑人的。 等了半天，目之所及的这几家都没有动静，韩云怕人跑了不就白忙活一场，于是大着胆子逐层往上向内张望。 妈的，这种楼到底是一梯两户还是三户？如果是两户应该都有一扇窗户向外，要找个人十分容易，如果是后者中间家的位置，窗户很可能不在自己所处的方向，需要转到后面才能看到。 这样瞎找不是办法，韩云计划冒一次险，飞进楼道里瞧瞧到底一梯几户，好方便判断位置。 趁着无人之际，快速闪进单元门内，打眼一扫一梯三户，即将离开的当口敏锐的感知到楼上有人下来，赶紧飞离躲一边，被发现一准完蛋。 提心吊胆的韩云躲在一旁偷窥，出楼门的人居然就是自己跟踪的目标，好险幸亏躲的快。 为什么那人回去之后不一会又出门？韩云等人走远一些才飞起跟上，心道早知道就该弄个双向接收器，可以同外面的杨晨对话，确定目标人物的行动轨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拉回飘远的思绪，前面的嫌疑人走过人行横道到达马路对面，韩云在路边的树上停下，盯着对方看要去哪里。 站在高处视线所及之处范围开阔，不用像杨晨一样紧跟着，一个不留神人就闪没了影。 韩云亲眼看到嫌疑人进了家大型超市，这种超市最少有两个门对外开放，猜不出嫌疑人是去买东西，还是有目的的躲避跟踪？ 每天被人盯梢，没发现还好说，发现后如果换成是韩云自己烦都要被烦死，同样会遵循本能做出甩脱背后苍蝇的举动。 韩云自身没有办法混进超市当中，在里面乱飞会被拿扫把赶出来，眼下的难题摆在眼前到底要不要跟？ 拿不定主意的韩云干脆去找杨晨，问问对方嫌疑人是何心态悠哉悠哉还有心情逛超市，心里素质那得多高。 杨晨把车停在公共停车位上，停的时间久了还要收费，掐着点驶离，继续向前开，右侧窗户口一黑影冲进来，一回头看是柠檬，还好是老司机开车稳当，突然因此来个急刹车一准露馅。 “怎么回来了？”这么没长性，自己是不是找错鸟了？杨晨露出疑惑的目光瞥了眼副驾驶位置上的某鸟。 “进了超市，有几个门，又不能跟进去。”不能怪自己偷懒，全是因杨晨自己没把话说全面，韩云反正不管最后责任与否。 “忘了说。”杨晨提起的心放下一半，弄明白柠檬没有要罢工的意向，谈及正事，“嫌疑人每个星期都会去一趟超市采购，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回家。” “回家了，还用跟？”韩云惊奇不已，早知道等在小区里守株待兔多方便，跑来跑去溜鸟呢你！ “你多跑跑，万一不是，人总有个急事吧。”杨晨之所以没说详细是怕柠檬懒得动，选择留守小区楼下，对于寻找证据非常不利。 得了，自己就是个劳碌命，拿钱办事一切听雇主安排，韩云无话可说，看在票子的分上拿出点战斗精神来。 “走了。”韩云打算到超市周围转一转消磨时间，半个小时够长的，买什么东西花这么久的时间，自己跟段明湛逛超市二十分钟搞定一切，一个大男人得有多磨蹭。 绕圈的间隙，打眼一瞟，那不是目标人物，怎么从超市后门出来了，手里面空空如也，购物的猜测被否决，韩云停在超市顶楼，望向下方行走的目标。 看到嫌疑人站在路口，招了招手打了辆出租车坐上去不知去向，韩云迅速去找杨晨报告计划有变。 “又来？”烦不烦，杨晨看向再度扑入车内的柠檬无语，“这回又有什么事？”总这样什么时候能找到证据抓人。 “目标，坐出租车走了。”韩云如实相告，“空着手从超市后门出来。”又不是自己想来回飞，那是什么眼神！再怀疑自己的工作态度，大爷真给你撂挑子看看！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跟上去。”杨晨急了，发动车子边对柠檬说，“摄像机上头有定位器，放心你先去我就在后面跟着你。” “早说不就完了，害得我白跑两趟。”真是的还被误以为偷奸耍滑，有没有点可信度，韩云丢下话飞走了。 杨晨闻声狂汗，郁闷的要死，这什么鸟！得，什么都别说了正事要紧，打开定位器锁定目标。 出租车别看是四个轮子比两个轮子跑的快，韩云转眼便能轻松追上，因为之前的两起事件都与车有关，习惯性的先记下车牌号，这下找人轻松多了。出租车跑不快的原因自然是市区内限速，加上马路两旁的红绿灯挺耽搁时间。 韩云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丢下目标先去杨晨那里报到，没曾想杨晨会是那种反应，太伤鸟的自尊心。下次再不给姓杨的坏蛋干活，出多少钱都没戏。 韩云借道路两旁绿化树木做掩护，不紧不慢的缀在后头，时不时观察四周的环境与方位，记下路线。 出租车越开越偏，快到市区边上了，乖乖这是要去哪，不会又要上演一出杀人劫财的戏码，韩云脑子里显现出不该有的画面。 直到出租车停下，嫌疑人下了车，放眼望去看到一处大开着的铁门，四下荒芜人烟凄凄惨惨，看的韩云浑身直冒寒意。 居然来了墓园！站在唯一一棵高大的杨树上，向下眺望，清楚的看清横躺在一侧的石碑上写着墓园二字。 没有买鲜花，那人真的是来祭拜死去的亲友？韩云怎么看怎么不像，脑子里刹时闪现那天袭击对方的画面，不会又来藏东西吧？ 怎么办，墓园内光秃秃的一片墓地，全是矮树丛没有遮挡很容易被发现，尤其自己一身显眼的绿，除非眼瞎看不见。 假如自己会变色就好了，像只变色龙一样皮肤色泽随环境的变化而改变，明知不可能韩云只能靠幻想满足一下天马行空的内心。 不跟着去有点可惜，韩云不愿干等着，多无聊又是在少人烟的地方，秋风一吹送来的哪是温暖，分明能够感觉到彻骨的凉意。 亏得是在白天，韩云浑身的羽毛炸开，从小怕鬼怕的要死，别跟自己提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没有用。 回去之后一定得洗个澡去除晦气，韩云四下张望寻找有利的位置，树丛用不上到是可以隐于石碑后面，碍于阴风阵阵立刻抛弃之前的念头。 妈的，该让杨晨给自己涨工资，自己可是冒着被吓死的危险在工作，韩云自顾叨念两句，展翅飞向墓园。 高度控制在底下人只能看到一个小点的基础上，韩云最希望见到对方往墓地后面的山上去，而不是站在某一个墓碑前低头惆怅缅怀过去。 噢耶，果不其然自己的想像立刻变成了现实，一片白色墓地里没有人，嫌疑人去哪了呢，找到了！ 韩云暗想自己是不是有预言家的天分，嫌疑人如预期中的一样进了后山，那后面好像也是墓地，有别于前面的那一大片，电视里报道过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家族墓地。 嫌疑人身份难道不简单？应该不会杨晨只字未提，从对方的穿着上可以看出很普通，一眼即知属于工薪阶层，家里真有钱不会不懂得享受，当然不包括对方故意伪装混淆视听。 第五十六章 惊心一刻 有树木存在如鱼得水的韩云盯着目标穿梭于树林间，这地方若论风水可谓山清水秀，难怪有人会花大价钱买山上的墓地。 目标这时候停下不动，韩云蹲在一棵树上探头望去，距离前面的大型墓地约有三米开外，嫌疑人蹲下又开始挖坑。 那人不会是属鼠的吧？见了两回就是在挖坑埋东西，老鼠的习性擅长打洞，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有点无聊。 挖了半天又将土盖回去，里面藏着什么？不会又是倒腾出来的金饰品或是其他值钱货！韩云见嫌疑人站起来，用脚把挖开的地方踩平整，扫除痕迹调头往回走。 飞到埋藏地点，在临近的树干上划了个x，防止忘记位置之后跟着嫌疑人下山。 这边的出租车比较难打，不到清明扫墓时节，一般很少有人会来，偶尔个别人前来拜祭大多开着私家车出行方便。 韩云现在最担心杨晨把车开过来，与嫌疑人恰巧遇上，到时候嫌疑人提出要搭顺风车让是不让？ 警察和嫌犯坐一个车里，那场面太美不忍直视，抛弃多余的杂念，底下的嫌疑人在打电话，难道是在叫出租车？ 韩云看到这一幕又开始胡思乱想，没过多久听到汽车驶来的声音，抬眼望去还真是辆出租车，嫌疑人坐上去驶离墓园。 自己是要等杨晨过来上山一探究竟，还是跟着目标回市里？两边都重要，这样的选择题摆在面前，韩云头一次出现选择性障碍。 要不先在这等五分钟，杨晨开着车到了就一起上山挖坑寻宝，如果没来韩云就得去追前面开走的出租车继续盯梢。 想当刚一落定，杨晨不负所望开车驶来，要不是为防嫌疑人看出端倪何必伪装成路人甲，开车也需有技巧。 前来的路上与一辆出租车擦肩而过，朝这个方向行驶的车就那么几辆，嫌疑人在出租车上的机率更大，匆忙记下车牌号等一会还得去追，杨晨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下车关门寻找柠檬的踪迹。 韩云飞过去说了一句上山，调头就往墓园里飞，路上时不时催促对方动作快点，警惕四周的动静，嫌疑人有返回察看的毛病，慢了与对方碰个脸对脸，那乐子可就大了。 杨晨哪知道嫌疑人有回返的怪癖，被柠檬一催再催那滋味一句两句道不明。 “在这里，要挖快点。”韩云站在树上指挥，不断催促杨晨快点决定，视线频频扫向四周。 “急什么！”没发现柠檬是个急脾气，嫌疑人都走了有一会，催能催出花来，杨晨扯了扯嘴角蹲下去。 “那人有回返的迹象，你不快点想同对方来次近距离接触！”韩云气杨晨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拿自己的话不当回事相当欠揍。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杨晨算了下时间，如果真像柠檬所说前后脚的功夫。 “有人来了！”这么快！韩云心惊嫌疑人的速度，扭头道，“藏起来。”话音未落杨晨灵敏的窜出去躲到五米开外的草丛中趴着。 这下可好说什么来什么，目标人物又出现了，韩云看到嫌疑人正在接近当中，就快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意料之中的事早说过那人的疑心病比较严重，有强迫症有先兆，非得看过第二回才能真正放心。 杨晨那个脑残货如果少了自己帮着放风，等着上演双方瞪眼大戏再来场势均力敌的攻势，想想都醉了。韩云飞离所在的树，离埋藏地远一点。 幸好当初把记号刻在抬头看不见的顶端，由衷赞叹自己的机敏，被看到了记号嫌疑人又该产生疑云，之后做出什么事很难预料。 忘了！杨晨那货有没有留下脚印？情况紧急当时顾不上去扫现场，嫌疑人来的太快，就算有也来不及抹除。 千万不能有，唯恐嫌疑人兴起四下搜寻的念头，杨晨就藏在不远处，要找肯定能被发现。 那蠢货就不能躲远一点，盯梢什么时候不能干，简直服了！韩云一个劲地在心里腹诽。 嫌疑人又蹲下刨开土层看了眼里面的东西没有缺损没有被动过再度将坑填埋，看得韩云累得慌，这哪里是警觉性高的表现，分明心里有鬼，一再做出毫无意义的猜忌。 嫌疑人站起来重复上一次的举动把痕迹处理掉，看了看四周等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听不见脚步声，杨晨刚想起来被柠檬眼疾手快丢出的一枚松塔制止。 能不能有点脑子，当的哪门子警察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嫌疑人根本没有走远，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返回来。 那人的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一旦心里产生哪怕丁点的疑虑，都有可能再次回来，把认为不再安全的东西挖出来带走，换个地方藏。 被柠檬丢中后脑勺的杨晨重新趴回去，相信柠檬的判断力，嫌疑人估计还在，相当警觉的一个人自己还得继续趴着数虫子。 嫌疑人下山的声音比之前短一截，韩云的听力比人强不存在判断失误，忽然记起杨晨那货的车在大门外停着，如果嫌疑人从前面的一片墓地经过，本能驱使下会去观察来往祭拜的人，有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 糟糕，杨晨那个蠢货，完了完了！韩云气得忍住忽升的心火，假如嫌疑人再次路过墓地没看到一个人，只能说明一点，有人跟着上了山。 脚步声再度传来，这次的声音比前一次轻多了，很小心很小心的在接近，韩云已经用不着去猜嫌疑人又回来了。 韩云气得大骂杨晨是猪脑子，连嫌疑人的性格特点都没能摸准，还想抓人省省吧。 气氛变的莫名紧张起来，韩云眼着近在咫尺的目标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一丁点动静传出惊扰到下方的嫌疑人。 嫌疑人并未走到埋藏东西的地方，而是四下转圈，见此情景韩云的心如鼓擂片刻不得平静，杨晨那货的位置太近，又限制了行动力力再这样下去不难发现草丛中藏着个人。 韩云不得不急中生智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得挺身而出，吸引嫌疑人的注意力，给杨猪脑腾出撤离的时机。 不到万不得已韩云不想再动爪子，伤人是小不慎被嫌疑人惦记上从而回忆起脸上伤是怎么来的，落入嫌疑人的视线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去，家里还有个段明湛，不能凭意气用事。 心塞，这次恐怕要被杨猪脑坑惨了！韩云气愤交加，忍不住在心底问候杨晨祖宗十八代，那么大个人是怎么从警校毕的业，该有的应变能力去哪了，难怪这么久抓不到人，无疑是被蠢死的。 杨晨紧绷起心弦五感全开收敛气息，利用听觉加以推断嫌疑人去而复返的根源所在，大意了没想到对方疑心病这么重。 必须忙想出对策，对方已经越来越接近自己藏身的地方，急出一脑门冷汗，连呼吸都放的非常缓慢，祈祷对方别过来躲过这一劫。 看着下方嫌疑人已经转向杨晨的藏身地，韩云急得火烧眉毛，两人如果对上论单打独斗谁更强？ 不行！眼前嫌疑人只差几步就要走到杨晨的面前，韩云张开翅膀刚想飞扑出去，又一阵脚步声渐近，嫌疑人的视线跟着一转，往回走了两步，看向上山的道路有人上来了。 杨晨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劫，韩云惊出一身冷汗，慢慢的收回翅膀，谢天谢地这下嫌疑人的怀疑该打消了吧。 嫌疑人等了一会又走了，这次会不会依旧去而复返谁也说不清，杨晨等了一会从藏身地出来，不敢再去挖东西，一次惊吓已经足够，再来一回心脏怕是要跳停。 杨晨招呼柠檬赶紧走，等坐进车里驶离墓园，心绪仍然没回落到正常水平，这次的事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教训。 憋了一肚子火的韩云终于暴发了，开口大骂，“猪脑子，猪队友，蠢到家了，让你快点还当耳旁风。”吓得自己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韩云经历危及时刻情绪不稳，以此来宣泄心底的愤怒。 自觉冤枉的杨晨满头黑线，那是意外好不好，碰到嫌疑人那种类型犯错误是必然，被一只鹦鹉鄙夷加轻蔑加大骂猪队友，那种无可奈何又颇显心塞的心境头一次品尝。 大骂一通心底的火气消去大半，韩云伸右翅拍了拍过快的心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问，“接下来怎么办？”跟还是不跟给个准话，半途而废的事不能从自己这里先起头，本身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跟，为什么不跟。”既然有了新发现这是好现象，杨晨哪舍得放弃，提起这茬忘了注意嫌疑人走了没有之前记住的车牌号看来没了用武之地，失去了对嫌疑人的掌控这下糟了。 杨晨看向柠檬，想开口让某鸟多跑点路回去看看，话到嘴边实在没法说出口，怕被拒绝。 “看我干嘛，看车！”想出车祸自己不负责陪玩，韩云气恼都这个时候了杨晨一点正行都没有，看着就窝火。 “你说嫌疑人在哪？”杨晨打算采取迂回的策略让柠檬明白自己的意图，挨一顿嘲讽免不了。 “在后面。”韩云转头的瞬间发现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距离并不近，视力好没办法。 “啊？”杨晨有听没有懂，扭过头朝后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转回来看柠檬，总得给个解释吧。 “开车，你眼瞎看哪不知道吗？”就刚刚杨晨那些看似正常的动作，换在正行驶的车上，还想不想要命了，韩云气不打一处来。 “你敢再把头东扭西扭试试。”大爷没义务奉陪到底，你的命不值钱韩云自身并不希望跟开车没常识的二傻子呆在一起。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被你说懵了。”杨晨明白柠檬话中意有所指，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都说你眼瞎了，死不承认，一会看后视镜。”真服了，韩云怀疑杨晨怎么从驾校毕的业，交通法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当什么警察，找个地方回炉从造得了。 开了有一会，后视镜中显示出有辆出租车跟近，杨晨不禁叹服柠檬的眼力惊人，隔老远都能看到。 韩云从副驾驶位置上跳到后排座位的角落，提醒杨晨，“车近了，注意别走神，少去看嫌疑人。”为防嫌疑人看到自己，知机的躲起来。 “知道。”这是常识不需要柠檬来教，杨晨心道自己迟早被一只鹦鹉折腾的没了脾气，被鄙视这脸彻底丢了。 出租车自后方开上来，与杨晨的车平行，车挨着杨晨的车靠左行驶，坐在副驾驶上的嫌疑人恰好可以看到对面车里的司机，打量对方几眼，随着车行驶的距离拉远而消散。 进了市区，两辆车的行驶方向发生改变，杨晨没蠢到跟着前车不放，拐到另一条马路，不用自己开口柠檬已经从车窗飞离。 飞向另一条路，找到那辆出租车，韩云打算继续跟着，跟了一段距离才发现不对劲车里的人没了，糟糕被骗了，嫌疑人在哪下的车？ 韩云迅速往回飞，到处寻找熟悉的身影，飞了有两条街，终于找到嫌疑人的所在，不禁大呼对方狡诈如狐，不论杨晨是不是盯梢人，选择在半路下车可见疑心的程度。 庆幸自己会飞找起人来比杨晨快多了，韩云盯住嫌疑人，不远不近的跟着，脑海下一瞬回忆起山上的那个藏匿点，到底有没有再被嫌疑人挖出来带走，要知道明明嫌疑人先走，出租车却在后面，时间对不上。 嫌疑人所行的路线据韩云观察，走的是另一条比较长的路线回家，半路上又绕到对面的马路上步行一段距离，能够清楚的看到前面的那家超市。 这是又回到超市买东西？韩云无法提前推断出嫌疑人是真买东西还是又向上次一样从后门离开，转来转去头都大了。 停在树上一扭头看到杨晨的车停在不远处，韩云真想跑过去大吼，开这么近不怕暴露，至少要换一辆车再来，嫌疑人那记性肯定不差。 嫌疑人这次进超市的速度比较快，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其中一个里面装了不少桶装方便面，韩云瞧着郁闷方便面真有那么好吃，买那么多。 跟上去，一路跟着进了小区，嫌疑人在上楼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回头看了一眼，韩云立即闪出楼门，不敢再跟进去，要知道站的高看得远，从楼上往楼下看，即便藏的再好也有露馅的时候，还得防范其他人家开门出来，最终决定放弃上楼，飞到室外藏在树上。 第五十七章 入室 观察各楼层窗户的动静，忙碌了一上午来来回回已经到中午吃饭的点，韩云可没有废寝忘食那一套一会回去填五脏庙。 位于六层的窗户上，映照出韩云盯梢的人影，对方向楼下看了两眼，收回视线后拿了个喷壶在给阳台上的花浇水，转身回去不一会端着泡面桶站在窗口边吃边往下面瞧。 看到嫌疑人在那吃饭，韩云当下感觉肚里空空，等嫌疑人离开窗口趁机飞离小区，去找杨晨。 “吃饭，吃饭。”韩云一头扎进车里吵着要吃饭，跳到后座放置的黑包上，直接用嘴撇开拉锁。 “这才几点？”一看表十一点半，时间过的可真快，杨晨把车重新停到拐角处，息了火把黑色背包内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打开盖子放到车座上，感叹鸟的食物够丰富。 看鸟吃得认真，杨晨也有点饿，同柠檬说：“我出去买点吃的，一会就回来注意附近出没的小偷。”车窗因为柠檬在的关系，加上中午的气温又高没敢把车窗全部关上，这么做势必会遭来心怀不轨的人，从大开的车窗中伸手偷取值钱的东西。 “快去，快回。”韩云吃了两口这个碗里的水果，又去吃另一个碗里的坚果，不意乐乎头都不抬挥了挥翅膀。 关上车门，杨晨不忘拔掉车钥匙，防止某些人直接打开车门把车给开走，下午的活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杨晨跑去旁边的小吃铺点了份牛肉盖浇饭加中碗拉面，看着东西多划拉两口就没了，付了钱在那等着吃完再回去，车上没地方，车是借来的怎么借的就该好模好样的还回去。 车内韩云吃得起起劲，一个带太阳镜的男子走上前来，在附近看了几眼，发现没人注意便装作是自己的车大大方方靠近，手迅速伸进大开的车窗中，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墨镜男不死心，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不拿点东西怎么行，套句贼不走空的老话，实在不行把车开走转卖也可获利。 由于两边的后车窗是关上的，只开了一侧副驾驶位置上的车窗，墨镜男的视线看不到后座上的情况，等到韩云边吃边注意蠢贼的举动，一个箭步冲上去。 正计划从内部打开车门的墨镜男，手臂突然一痛，受此惊吓本能收回手，视线锁定袭击自己的东西。 韩云上前先挠对方一胳膊，飞到近前一翅膀打掉对方的墨镜。伸爪子朝脸上招呼，没使多大力气，为的是吓吓对方尽快离开，再不走可别怪自己不客气。 小偷吓得一手捂着脸，一手慌乱之下不忘抓起掉到座位上的墨镜匆匆离开，跑得比兔子还快。 心里唾骂一句晦气，难怪车主人敢开着车窗，原来里面藏着只凶悍的鸟，要不是自己躲得快，眼睛非被抓瞎不可，真够倒霉的什么都没拿到不说反被抓了两道印子，幸亏没破皮，自己哪有那个闲钱去打狂犬病疫苗。 小偷走了没五分钟，杨晨回来了，发现座位有被翻动过的痕迹，问柠檬，“有人来过，你怎么对付的？” “嗯，就那样给了点颜色看看。”吃饭喝足的韩云打着哈欠泛了困劲，要不先睡一觉再去盯梢？ 杨晨原想细问，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掏出来一看显示段明湛，看来是真不放心，瞅着下课的点打来询问情况。 “你主人。”接听之后说了两句，杨晨把手机放柠檬面前，“找你的说两句。” “吃饭了吗？”段明湛先开口，自己正在食堂吃饭声音有点嘈杂，即使找了个相对人少的位置，说话的时候仍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吃了。”韩云同段明湛说了几句告知情况，编谎编的快要说不下去，还是杨晨机灵接过去说了一些路上的事终于挂断电话。 韩云深感愧疚说谎也是个技术活，谎话容易说张口即来，难的是把谎话圆回去，不露破绽。 段明湛怀疑与否要等到晚上回去才能见分晓，韩云搁下这件事打着哈欠蹲在后座上眯觉。 杨晨把后座上柠檬剩下的午饭收拾起来装包里，手机在这个时候又响了，打扰到刚有睡意的韩云，抬头看过去。 “喂，到了地方了？”杨晨没有避着柠檬，“我有留记号仔细找找，就在那片区域。” 从杨晨的话中分析出有人上了山，去了那座墓园，这是要挖宝的节奏，兴奋劲一上来睡意全无，飞到副驾驶位置的靠背顶端，偏过头边听边注意打电话的杨晨。 “找到了，那好小心挖出来看看，记住别留下痕迹，四周也要留心。”杨晨千叮咛万嘱咐，挖开土层拍下照片，再原封不动的埋起来还原回去，现在还未到打草惊蛇的时机。 “队长，有个黑色的小包，大小同上次拿回来的一样。”电话加一端传来现场队员的声音。 “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杨晨皱着眉心道该不会同之前的小包所装的东西一模一样，真如此没多少看头。 “队长，我不敢动，包是被倒扣着放进去的。”队员观察之后开口，“你要确定嫌疑人没有强迫症，我才敢挪动，一会还原回去肯定存在差别。”这个活说着容易，做起来相当有难度。 “这，我可不敢保证。”杨晨头大如斗，现在不打开看，下次再找机会就难了，嫌疑人有可能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再去一趟进行确认，更甚至把东西挖出来藏匿到他处，虽然有柠檬跟着，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蹲守，及其容易出现纰漏。 “那怎么办？”现场的队员犯了难，想拿出来又不敢，“队长快点做决定，挖还是不挖？” “挖，尽最大的努力尽可能的恢复如初。”杨晨狠了狠心，打草惊蛇就打草惊蛇吧，没办法。 “好了。”队员下手把包慢慢取出来，小心翼翼拉开沾有泥土的拉链，边行动边同电话另一端的队长汇报。 “包很轻，打开之后只有一个身份证和一张定期存单，数额十万。”纳闷嫌疑人哪来这么多钱。 “身份证看仔细，是不是嫌疑人的？”杨晨听到后远程指挥，脑子转的飞快，丁点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蠢货。”韩云张口反讽，如果是嫌疑人的身份证干嘛非要藏起来，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包里的身份证百分之二百是假的，嫌疑人不会近几天选择逃跑吧？ 被骂蠢货的杨晨无力还嘴，怪自己没把话说明白，反遭某鸟质疑自己的智商。 “队长，在听吗？”队员一边拍照一边翻看，“身份证上的人是嫌疑人本人，名字身份证号都不一样，已经拍照留存，存单上的署名同身份证上的一样，包里经细致摸索没有任何可疑的夹层，就这些，我要把包放回去了。” “知道了，记着扫尾，把我留下的记号抹除掉。”杨晨吩咐几句挂上电话，琢磨了半天，又拿起手机给局里打电话汇报，提出嫌疑人可能跑路希望局里尽快批手续派人支援。 “要抓人？”不是没找到杀人证据？韩云不理解杨晨就又是抽哪门子疯。 “先做部署，走程序过审批等拿到手续需要的时间最快到明天。”杨晨说完催促柠檬去盯着，别偷懒。 切，谁偷懒了，韩云丢下一记眼刀飞离，进入小区观察窗户口没有人，飞上去站外头窗台往里瞧。 窗子开着，只有一层纱窗相隔，进去还是不进去？韩云犹豫该不该冒险一试，被发现的话怎么办？ 韩云忽生一记拿喙敲玻璃，一下一下借此试探屋里人的反应，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一有人影闪动立刻飞离。 敲了半天没人应，韩云诧异难道在里屋没听见，贴着玻璃向里张望，里屋的门呈敞开式，不该听不到声音，还是说嫌疑人睡了？ 韩云更愿意相信屋里没人，抱着怀疑心态又敲了好一阵，声音比之前大，心里计算着时间，大约五分钟过去，屋里依然静悄悄。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韩云抵不住心里翻腾的好奇心，走到纱窗前伸爪子勾住金属边框，往左侧用力，拉开一段空隙。 体重上涨力气大增的韩云已经可以轻松应对各种纱窗，推动纱窗留下的响动仍然没能召唤出屋里的人。 韩云任性的把纱窗推开半扇，一来方便自己逃跑，二来到要看看这么大的响动屋里人的举动，是否会猜有小偷入内？ 可惜层里依然如故，韩云飞下窗台在客厅里打转，拍摄的同时不忘寻找可供藏身的地方，精神高度紧绷时刻保持警惕。 飞到卧室门顶向内瞟去，没有人，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格局，屋内的所有摆设尽收眼底。 当然韩云仅剩下唯一的地方没有验过，卫生间。卫生间的门是关上的，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水声至于有没有人不得而知。 韩云没敢冒险犯二去拉卫生间的门，飞到卧室把卧室里的情况拍下来，时刻注意身后紧邻的卫生间有无异动。 卧室很干净不像杨晨的家里乱七八糟，韩云猜嫌疑人有洁癖，试想什么样的大男人会把家里打扫的纤尘不染，没有洁癖谁信。 吱，轻微的响动逃不出韩云的耳朵，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赫然察觉卫生间的门响了，迅速飞离原地，没有离开而是躲藏在卧室厚重的双层窗帘后面。 果不其然卫生间的门响动变大，脚步声紧随而至，韩云猜嫌疑人躲在卫生间不出声是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手里肯定拿着凶器，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嫌疑人进了卧室来来回回走了数圈，把能够藏人的地方翻了一遍，窗帘都没放过。 韩云轻松躲过的秘诀在于，自身的体长不像人那么占地方，嫌疑人翻窗帘的时候，挪动到窗帘最顶端抓住横杆随着窗帘的幅度来摆动，不细看很难发现顶上藏着一只鸟。 脚步声朝向屋外，大概去了客厅厨房之类的地方检查，韩云想到之前刻意拉开的纱窗，嫌疑人不会把窗户关上吧？出去成了一大难题。 又等了一会，听到嫌疑人出出进进的声音，最后听到一声门响，大门被关上发出的哐当声，昭示嫌疑人可能离开了家。 到底有没有离开，韩云不敢说绝对，万一这是一个没有技术含量的诱敌之计，现在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呆在原地又等了一会，比耐心有的是时候同对方耗。 什么味？一股淡淡的带点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韩云刹时惊然毛全部炸开，娘球，那货居然把煤气打开了，这是打算熏死人意图谋杀。 不行，为了生命安全，韩云从卧室飞出去，客厅大门口连着卫生间都没有人，嫌疑人该不会以为这么做就能把人弄得煤气中毒，然后掐准时间回来收尸！ 窗户关上了，扣上了卡扣从外面打不开，韩云没有管窗不窗，先去厨房找到煤气开关阀门，屏住呼吸，嘴加上爪子一起用力，关上阀门。 还好放出的煤气不多，自己又是只鸟比一般人嗅觉灵敏，浓度未达到致昏致死的地步。 飞到窗台上贴着墙根往下望去，韩云怀疑嫌疑人就在楼下等待，一旦这扇窗户打开，隐藏在外的嫌疑人很可能采取其他措施。 窗子走不成，这点困境难不倒韩云，飞到卫生间找到拳头大小的通风口，试了试大小正好能够钻出去。 嫌疑人不在家，韩云寻思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哪能白白跑来一趟一无所获就回去。 韩云有一身的力气没处施展，趁这个大好的机会，飞进卧室翻箱倒柜寻找杨晨口中提到的杀人凶器。 韩云细致的分析推断，以嫌疑人的疑心病假设凶器扔到了外面，很可能像前两次埋东西那样，不放心一去好几回。 介于嫌疑人喜欢埋东西的性格特点，凶器扔水里的机率不大，最近的河道水域需要走两条街才能到达，至于下水道不无可能。 换位思考着重分析，嫌疑人不可能舍近求远，加之对方潜藏心底的不安情绪作祟，凶器藏匿在眼皮子底下天天看得见才最安全，否则一旦在外找到了凶器，上面如果有指纹血迹，警方立马可以逮捕对方，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第五十八章 所谓的金蝉脱壳 衣柜里没有，床底下也没有，韩云从床底下爬出来抖了抖毛暗忖嫌疑人每天怎么打扫卫生，连床底下都那么干净，抖毛仅是习惯灰肯定没有。 翻归翻有些东西只拿眼睛去搜寻没敢乱碰，顾忌到嫌疑人回来察觉屋里的东西被动过报警抓贼。 虽说抓到自己的概率微乎其微，家里又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多数情况下以不了了知结案，韩云想说的是嫌疑人报警的目的出于试探警方的反应，就有那些个自诩为聪明人的家伙，极其喜欢同警察玩益智游戏。 为了降低杨晨的工作量，韩云自觉性非常高，里里外外检查过明面上如果没有，说不定真藏在地下，以嫌疑人挖坑的执着，这个到有可能。 韩云不存在进行地毯式搜寻的能力，看了下时间嫌疑人差不多该等不及回来查看情况，尽快离开为首要。 从通风口爬出去，绕远飞离小区找到杨晨停车的地方，飞进车窗叫道：“渴了，喝水。” “你怎么不跟着嫌疑人，去哪了又？”杨晨边倒水边询问小祖宗，让盯的人出了小区，自己一直观察却连个鸟毛都没见着，放心大胆的偷懒对得起自己所付的信任吗？ “什么，走了？”喝了两口水，韩云难以置信的看向已有不满的杨晨，“亲眼看见目标出了小区大门，往哪去了？” “出了什么事？”柠檬的惊讶口吻不似作假，杨晨觉察到其中的不对劲，“你该不会又偷着干了别的事？”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韩云不喜欢杨晨说话的语气，活像自己才是那个嫌疑人一样，“我进目标家里了。” “乖乖！你胆子够可以啊！”杨晨受惊不小，“发现什么没有？”以为柠檬是看到嫌疑人离开才大着胆子进屋查看。 “什么都没有。”韩云简述经过又指了指胸前的摄像机，有什么不明白看了就知道，杨晨再敢拿另类的眼神看自己一个试试，不知道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在帮忙吗！ “还好没事。”杨晨闻声心里惴惴，柠檬要是出了岔子自己没法向段明湛交待。 “你说嫌疑人离开会不会去而复返？”杨晨一手支着下巴兀自言语，“如果不是为什么偏偏要打开煤气，仅仅是为了让屋里的人中毒死亡，这样的推断总感觉说不通。” “会不会去了墓园。”东西已经不再安全，韩云怀疑此种可能较大，反过来问杨晨，“你没另派人跟着对方？”不信杨晨把宝全部压在自己身上，老话怎么说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换成眼下一个样。 “有派人在固定地点蹲守多是嫌疑人经常出没的地方，我打个电话问问。”杨晨立即拨通电话挨个打过去问情况。 “去了墓园。”杨晨打电话确认过，心里总有异样感，好似哪个环节发生错漏，一时间找不到头绪。 “嫌疑人该不会要逃跑？”韩云脑海中闪现出一记颇为大胆的设想，“想想家里开着的煤气。”门窗虽然关上了即便屋里有人在强烈求生意愿的支持下，完全有能力打开窗户或门逃出去，嫌疑人的远离就显得特别诡异。 “等等，房间里有火源吗？”经柠檬提醒杨晨大脑里光华迸发，准确的捕捉到问题的关键，急切的询问。 “比方说打火机，酒精，汽油，离厨房近不近？”杨晨想弄清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有打火机。”其他的易燃物没看到，易燃物！我的老天，韩云的脑回路瞬间同杨晨的思路接轨，两者所想不谋而合，均猜到了嫌疑人的意图。 “还好你关了煤气阀门。”要没有柠檬的歪打正着，杨晨就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嫌疑人家里关掉打开的煤气，保护一整栋楼住户的生命安全。 煤气与火源接触，引起自然而然无可争议的爆炸，如果屋里有人要么熏昏过去，要么逃离，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都不可能及时去关煤气阀门，自顾都不暇了哪还有心思管其他，韩云想到这里不禁心惊胆寒。 “或许，嫌疑人早有预谋要逃跑。”杨晨想到某种可能连忙打电话请求支援，派人去墓园把嫌疑人控制起来，逮捕的借口可以是意图制造爆炸危害他人生命安全，牵扯上无辜的民众，是个极度危险分子。 韩云还以为杨晨会赶去亲自逮捕嫌疑人，等了半天不见对方有行动，而是叫上自己下车。 “跟我去一趟嫌疑人家里，寻找犯罪证据。”杨晨打开车门下车，往对面小区跑去。 在柠檬的带领下找对门直接破门而入，屋里仍然能闻到残留的液化气未充分燃烧的刺鼻气味。 韩云脑筋急转，借杨晨的举动推测出嫌疑人制造爆炸的目的所在，为的是整一出金蝉脱壳的诡计，假如层里有人昏过去爆炸过后警方追凶，引暴这一切的人有可能成为死在爆炸当中的入室者。重大爆炸引起的火灾将会把所有就近的警力全部调派过去，没有多余的人去管嫌疑人不嫌疑人，第一时间抢救伤员为已任，哪怕是杨晨都不得不暂时搁下手里的工作。 再有一切爆炸可以掩盖太多的东西，就比如杨晨满屋子翻找的凶器。 这样的做法看似有水准，实则根本经不起细致化的推敲，韩云所知嫌疑人不可能通过此法达到消失无踪的目的，警方还会彻查下去，嫌疑人会被当作失踪人口找寻。 只要活着一天凭借日趋变化的高科技，不难找到尚且活着即使更名改姓的嫌疑人，只要dna不变无非多花点时间，总能追捕到凶手归案。 “快来，帮我找找。”杨晨翻遍了整个家，没有找到疑似凶器的东西，深深的怀疑凶器到底在不在家里。 “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做为凶器，什么都不说要到哪里找，韩云严重歧视杨晨的智商，就不能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我要是知道是什么玩意就好了。”不用累死累活的找，杨晨摸了把脑门上热出的汗。 “你又没带，那个什么，反应试剂。”专门用来测试血迹，凭杨晨两眼一摸黑的瞎找要找到什么时候，韩云看着杨晨急上火无能为力。 “那玩意不顶用，嫌疑人一早把血洗了，再说我这样算强行入室，跟小偷没咱两样，身上哪可能全副武装。”嫌疑人如果心血来潮又不想跑路，中途回家碰个正着，杨晨心道就等着吃官司吧！ “哦，那你的脚印。”留下了，韩云无良的泼了对方一盆冰渣子，说出的话好没道理，牛头不对马嘴自相矛盾的话抛出来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较这个真干嘛。”杨晨意识到说话用词上的口误，立马打岔把话题揭过去。 “你都找遍了。”就差凿墙拆地板了，这个自己帮不上忙，早说过家里干净的看不出后期挪动粉饰过的任何痕迹，到哪找凶器。 “我打电话再问问。”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杨晨打给已出动的队员问及抓到嫌疑人了没有，得到的答复是没有！这可奇了？ “怎么可能没有，明明看到嫌疑人进了墓园。”盯梢的人都是一把好手，不可能看走眼，杨晨内心实在弄不明白，猜不透嫌疑人到底想干什么。 打电话满客厅乱转的杨晨无意中的一抬头，看到柠檬在玩钉在墙上的飞镖。 韩云闲来无事满屋子乱看，发现电视背景墙上的飞镖盘挺新，好奇心使然飞过去东瞅西看，爪子抓住一枚飞镖往下拽。 其间不清楚是不是力度不够的原因，仅仅把飞镖尾部镶嵌的羽毛扯下来差一点闪着自己，盯着爪子里的羽毛，韩云看了看被拔掉尾部的飞镖，试图上前将爪子里羽毛安上去。 “等等！”杨晨的一声断喝惊得韩云停下动作，不明所以看向大呼小叫走过来的傻缺。 “原来是这样，真应了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杨晨欣喜若狂地把整个飞镖盘摘下来，兴奋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上去。 “怎么回事？”韩云满脑子疑问，看不明白杨晨激动个什么劲，一个飞镖盘抱在怀里像抱着绝世珍宝的架式，中了哪门子邪！ “怎么就没想到，都怪之前先入为主，忘记还有这一手。”杨晨激动的自言自语，“找了半天的东西原来尽在眼前。” 最后一句韩云听懂了，看向飞镖盘的目光带着审慎，难道杨晨所说的凶器就是飞镖，这话怎么说，嫌疑人真有那份能耐用飞镖即可杀人？听上去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还是你提醒了我，给了我灵感。”乐够了的杨晨抬头看向柠檬，自顾自说起。 “早该想到的，飞镖的尾部可以拔出，镶嵌上一根等粗的筷子，相当于锋利的刀，照样可以捅死人。”一开始就被往常的经验所迷，很难找到与伤口相吻合的凶器，杨晨腹诽自身不如一只鹦鹉精明能干。 这么回事，韩云这下听明白了，与之前的事件结合在一起，所有的谜团迎刃而解。 就说以嫌疑人的疑心病，会把凶器放眼皮子底下，好家伙居然可以明目张胆的来这一手，无比佩服对方的胆量。 “走吧。”事情解决的差不多，韩云想回家去，没自己什么事呆在这里已经没必要。 “走，走，走。”抱着飞镖盘的杨晨迈出的脚步相当于小跑，那急匆匆的样子十分搞笑。 下楼上车杨晨不忘打电话让局里派人来处理自己之前入室的所有痕迹，顺便找一下其他犯罪证据，启动车子调头往回开。 韩云摘下身上的摄像机，丢给杨晨并要求顺路送自己回去，不想被拉到警局干耗时间，任务完成提醒杨晨别忘了许诺过的工资，结束这一次惊心动魄的临时工作。 车停在路边，杨晨心急火燎的样子韩云大度的没让对方把车开进小区，在附近停的车拿了黑包飞回熟悉的林荫路直奔家里。 黑包丢窗台上，韩云去推纱窗拉开半扇，再把包拖进屋，拉回纱窗飞到沙发上滚了两圈，看看时间还早去楼下王子家晃悠，顺便让苏老师帮自己洗个澡，要等段明湛回来那得什么时候，身上的灰忍不了那么久。 王子趴窗台上晒太阳，听说秋天的太阳晒一晒补钙，谁知道是真是假，韩云从浴室出来飞到王子身边，饶有兴致的讲述这半天来发生的事件。 王子偶尔回应两句，传到耳中有点像猫咪二重奏，苏老师即时兴起又开始跟拍。 踩着点飞去小区门口，等着段明湛骑车回来，准备无误的落进车筐中，好叫对方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可以放心了。 看到绿色的身影俯冲而下，一整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笑问柠檬在外面玩的如何，回去记着讲给自己听。 这个有难度，韩云思量再三要不要实话实说，说一句谎话要用好多谎言来圆，如果哪一天说露了嘴，好脾气的段明湛兴许会发飙。 算了回去再研究，反正事情结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韩云认为该告诉段明湛，欺骗的负罪感一点也不想品尝。 回到家里，段明湛洗手做饭，韩云在饭桌上坦白从宽，尽数抖干净之后大感身心轻松。 “你是说，杨晨是警察。”段明湛听完整个故事，思绪卡壳在杨晨的身份上，如果不是对柠檬的个性深有了解，很难相信这一切全是真的，还当柠檬在讲一出电视小说里常有的剧目。 韩云点头，偷瞄阴沉着一张脸的段明湛，吃饭时尤其显得心不在焉，吃进嘴里的东西是什么都尝不出来。 “警民合作这点值得提倡，但是！”段明湛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话，这根本算不上善意的谎言。” 韩云继续点头，对杨晨的做法甚为不耻，心中忐忑段明湛不会把自己算进与杨晨合谋一场的份上吧，那可惨了！ “以后少与杨晨那种人接触，对你不好。”段明湛没有斥责柠檬的刻意隐瞒，清楚柠檬有一半原因是为出去玩，好奇心胜过一切听信了杨晨的花言巧语。 “不会有下一次，我保证。”一次经历足以，又不是警犬必须配合工作，韩云体验过后再无兴趣。 “记住说过的话，让我知道你不守信用……”段明湛话未说尽好叫柠檬自己思量，记挂某鸟一时兴起抱着好玩的心态，接触到不可预知的危险，所以放下狠话给最爱乱跑的柠檬提个醒。 “放心。”看着段明湛忧虑的眼神，韩云内心被暖意涨满，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不干危险的事。 段明湛头一次见柠檬用翅膀做出人一样拍胸的动作，被这一滑稽的一幕逗乐，脸上原有的阴云密布瞬间拨云见日，气氛缓和不少。 第五十九章 站着也躺枪 为了让段明湛彻底安心，韩云在家老老实实呆了两天，安安分分的没往远处跑，杨晨到现在都没有影，该不会把工资的事给忘了？ 敢诓骗自己等着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韩云预计再给杨晨一天的时间，如果明天依然看不到杨晨的影，自主上门讨薪，不能因为自己是只鸟就另当别论，欺负鸟委实缺德！ 第三天过去，第四天的阳光普照大地，积存一肚子怒火的韩云等不下去，上午时间短来回跑一趟错过午饭时间段明湛又该心疑，只好选择下午再去。 火气在心底不断酝酿，满脑子充塞怎么教训爽约的杨晨，好叫对方记住谁才是得罪不起的那一位，韩云啃着坚果好似在磨牙，声音听上去恶狠狠的，引来一旁的王子频频注目，不解鸟怎么了？ 王子开口说核桃那么硬，不好开就别啃了，好意提醒某鸟别不注意把嘴给磕破。 韩云回了句没事，想到引起自己怒意的元凶，被王子的话拉出阴郁的氛围，啃完半个核桃跑去王子身边求安慰，告诉对方有个极其大的坏蛋涮了自己，下午找正主算总账。 王子告诉绿鸟，遇到敌人不能心慈爪软，该来狠的就亮爪子，直到解气为止，把自己的经验细细的说来。 这话韩云爱听，让对方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十分赞同王子的处事之道，两只喵来喵去互相交流经验。 下午韩云出门，沿着树荫笼罩的地方飞行，时不时观察四周，与既定的目标方向是否有所偏差。 前面没有树木也没有绿荫，那块是纵横交错的马路口，车流人流非常多，韩云停在一棵树上，歇一会再飞。 背后传来脚步声伴随两个人隐隐约约的说话音，韩云只当是路人未曾过多在意依旧惬意的享受秋风送来的清凉。 直到危险信号临近，韩云敏锐的感知背后有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射来，目标直指自身，掩藏的心火轰然炸开直冲脑门，眼中闪着噬人的幽光，迅猛发力躲避飞来物，朝着背后下手的元凶扑去。 “我靠，没射中。”大感意外加可惜的人对着另一人抱怨，这真的能行，连只鸟都射不中，何谈射人！ “放心，这是最先进的一批货，搞到这一支费了我老鼻子劲，花了不少钱。”另一人安抚开口者，“鸟才多大点，对比人而言射中的机率非常高。” “那天不是安排好了，近距离接触，干完这一票你就可以拿着后半辈子花不完的钱享受富人的生活，也可以早早的办理出国手续，想去哪就去哪，到国外躲上一两年等事件平息后再回来，到那时没人能拿你怎么样。”凡是可以用钱解决的难题都不是事。言语中带着满满的诱惑，是个人都会为此动心。 蛊惑人心的话传到耳中，没等犯疑心病的人开口，刹那间觉察出脸颊一痛，伸手去摸刺痛加深，湿粘的液体沾了一手，顿时勃然大怒，拿起手中的东西再度射向胆敢袭击自己的臭鸟。 韩云对麻醉枪射出来的类似子弹型号的凶器已经达到深恶痛绝的地步，因为真实接触过一回，对此留于心尖的印象甚深，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并做出急快的反应。 有一次差点死于麻醉枪下的恐怖经历，韩云对无端袭击自己的人痛恨到了极点，恨不能噬其肉喝其血剥皮又拆骨，下手丝毫不见手软，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的信条，对上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年轻男子。 “该死，这鸟疯了！”又一枪落空，火气上窜的年轻人再度抬手持枪还击，这一次没能如愿被身侧的另一人制止。 “一只鸟而已，何况刚才是你先射的它。”麻醉枪多贵，哪能由着不长脑子的人胡来，射出去的那可都是钱。 “可那只鸟伤了我。”不服气的年轻人暴怒不已，第三枪终是失了先机没能一举射出去，心底的邪火不断攀升发酵，连只臭鸟都敢欺负自己，这口怒气实在咽不下去。 “受伤了赶紧上医院，外头的鸟野，可别耽搁了治疗时间，发炎了怎么办。”另一人扯着对方的胳膊好言相劝，“等你办成了大事，什么样的福享受不来，偏偏和一只无多智商的鸟过不去，不是自找没趣。”是什么。 “想想这枪，不便宜，别只顾着自己痛快一时，我可没本事再弄一支给你用。”言语中的警告不言而喻，“走吧，我陪你去医院，费用我出。”要不是看在对方有用的份上，才懒得管对方死活。 “你这伤受的，回去之后别人要是问起记得想个合理的借口，麻醉枪的事千万不能说露了嘴，知道吗？”不能因一点细节上的小事坏了蓄谋已久的大事。 “这我清楚。”甩掉手上黏腻的血咒骂一句，跟着另一人匆匆离开，心里尤记着攻击自己的鸟，暗暗发誓别让自己再看到，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一击得手的韩云犹不解气，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快速离开，气得想挠墙，要不是原定计划在身，一定追上去挠对方一个满脸开花，如若那个坏蛋敢再度出现眼前，下次绝对没有这么轻易了事。 今天这是走了哪门子背运，出门遇上无妄之灾招谁惹谁了！韩云气得不轻，爪子把脚下的树皮抠起一块一块。 韩云不在原地呆着，说不准又有哪个混蛋瞧见自己软弱可欺，再来一次怕是要抑制不住杀人的冲动。 抬起锋利的爪子看了看，试想一下一爪子下去，挠的不是对方的脸和眼睛，而是冲着对方的颈部动脉下手，那人焉有命活！ 韩云是个良民，以前是现在也是，一样遵守着前世身为人时的法律法规，从不曾肆意妄为做出违法乱纪的事，不愿因一时的气怒，失去应有的理智酿成惨案，最主要不想给段明湛带去隐忧。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韩云平复激愤的情绪，把不该有的邪念踢到角落，自身的底线在那，希望不会有人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绝境，做出毫无理智可言的事来。 缓了缓心神，韩云原有的计划不变，掠过宽阔的马路口，飞到对面的绿荫地，再飞一段距离就到了。 瞅准杨晨家的阳台飞上去，窗户开了半扇，透过纱窗向里看去，没有人，韩云才不管有人没人，勾开纱窗从窗户进到屋内，入眼的依然一团乱。 人不在家韩云才有心情打量环视整个居住环境，概括起来三个字，脏乱差，如果窗户不开着通风，屋里的味差不多熏倒一位。 主人家不在的一大弊端，韩云无法在第一时间要到拖欠的工资，不过没有关系，自己会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刻下欠债还钱这一大而醒目的标题，以杨晨警察的身份不难发现是谁是杰作。 韩云满屋子乱转选择书写的位置，要能一抬头就看到，光把字写出来还不够，需要加上点醒目的颜色，比如鲜艳的红，又暖又刺目，连这都看不到，就该去医院治治眼疾。 转身飞进厨房，找比较容易出汁的蔬果，明面上没有可以翻对方家的冰箱，找到一个快要烂掉的西红柿，恰好达到自己的所需。 选了一面正对着大门的墙，沾着西红柿的汁水一遍一遍反复涂抹，势必达到字迹清晰一目了然，韩云仅有的耐心都用在这上面。 大功告成，韩云飞远一点审视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完成任务的西红柿随手丢到垃圾桶，飞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沾着汁水的爪子，原路飞出窗外直接回家。 晚上忙了一天浑身疲惫的杨晨回到家，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淡红色字迹充斥视野，下意识认为进了贼，仔细凑近一看，这哪里是以血带墨，凭借多年的侦察经验，上手摸了一把确认，这是个有目的的恶作剧。 虽然没有落款，就冲着上面的话，杨晨越看越好笑，随即笑出声，脱了鞋换上进门，走到窗户边望了望没有预想中的鸟影。 柠檬也真是，几天的功夫等不及，这都上门催债来了，话说用爪子写出来的字，像模像样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练，杨晨进厨房倒水喝，目光一扫看到了犯罪证据，这不正躺在自家的垃圾桶里。 无不佩服柠檬的智商，居然能想到借助西红柿的汁勾勒出一副一眼惊人的画面。 考虑到那只鸟的暴脾气，明天早一点去一趟把事了结，省得柠檬总来自己家折腾，杨晨拿上线夹出门取钱，准备好明天的现金，拿袋子包起来放到显眼位置，别到时忘记了家里又该有后续。 毛巾沾湿擦掉墙上的痕迹，幸亏划的不深，抹去一层表面墙皮干了之后还能看。 韩云回到家，发现段明湛早早的放学回来，正在厨房忙碌，不一会传出饭菜的香气，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饿了。”飞到厨房门顶，朝里大叫，韩云偏过头到看日历，发现今天是星期五，也就是说，明后天放假，难怪段明湛回来这么早，这日子过的都快忘了何年何月。 “等一会，就好。”段明湛在煎鱼肉，为柠檬准备的，换羽期终于结束了，知道柠檬嘴馋，特意准备了对方爱吃的食物。 段明湛把饭菜端上桌，带柠檬洗过爪子，上桌吃饭期间说道，“明后天我要回姥爷家一趟，你也去，在那边住两晚，星期一下午才有课，时间充裕。” 姥爷家？同是长辈之流，韩云不禁把未曾蒙面的姥爷划归到段老爷子和苏老太太那样的年纪上，对于老人打心底不知道该如何相处，所以才不乐意住一起，这次段明湛休想学段嘉羿一样把自己丢下。 照常早晨起来去锻炼，回来看到杨晨在那站着，手上夹着根烟，没有点燃，韩云料定对方看见自己的留言，这才跑来一趟。 看到柠檬，杨晨掏出包好的钱递过去说：“你的工资，怕了你了！”除了钱的事又说起嫌疑人后续抓捕的情况。 “人差点没捉到，嫌疑人对墓园十分熟悉，去捉人的时候差点给逃掉，费了些功夫才了结。到案时拒不交待实情，摆出一问三不知的强硬姿态，由于飞镖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掉，要想借此做为证据，化验结果出来的会很慢，这不只能同对方耗下去，展开持久拉锯战，昨天才告破吐了口。”杨晨解释自己爽约的行径，还请柠檬大人有大量，不做计较。 “走了。”韩云过耳即忘，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无需记在心里，等着回去吃过早饭出门，懒得同杨晨闲扯，抓住包钱的袋子往家的方向飞去。 看着飞离的背影，杨晨哑然失笑，拿起指间的香烟闻了闻没点燃，转身离开路遇垃圾箱，把未抽过的烟扔进去。 吸烟有害健康，杨晨正在借烟，闻一闻过过干瘾，走到路口打了辆出租直接前往局里，还得加一天班。 回到家，把钱交给段明湛看过后放抽屉里随取随用，韩云不见段明湛有话说，长出了口气。 饭桌上韩云询问段明湛要去的姥爷家都有谁在，总得介绍一下大概的家庭情况以及人际关系，心里有了底，不用担心出洋相。 “姥爷在家，住四合院，像他们那一代的老人喜欢住宽敞明亮的屋子，不喜欢蜗居在高楼大厦当中。”段明湛简单介绍了一下家庭成员。 韩云脑海里列了张人际关系表，惊奇的发现段明湛的母亲同样不属于普通人范畴，从谈话当中得知段明湛的母亲姓秦，秦家以经商起步，无怪乎段明湛从不缺钱花。 段明湛的父亲段乾意同其母秦素瑶还是自由恋爱，这让韩云忍不住多想，一个军人世家，一个商人富豪，两家结亲，怎么看都脱不开一句官商勾结，这么说虽然有失水准，感觉像那么回事。 跟着段明湛坐出租车前往四环秦家的老宅，韩云大加猜测这次的四合院又会是怎样的风貌，忍不住畅想一番，到了地方见了门脸，与心中勾勒出的风格丁点划不上等号，眼前的这座四合院没有能开进去车的大门，更没有人站岗，一切除了正常四合院的画风外没有多余铺张浪费的豪奢，普普通通才更令韩云惊得眼珠子险些脱眶。 第六十章 秦家 说好的豪富之家呢！连对镇宅的石狮子都没见着，普通到根本不像大富人家居住的地方，落差之大令人瞠目结舌怔愣莫名。 进入院子四下观望一点不符合低调奢华这一概念，完完全全朴素到大跌眼镜的地步，到是与电视上所演，那种古旧的四合院颇为相似。 走进屋内，古朴的装饰与同一色泽配套的家具营造出相得益彰的景象，韩云被古旧而沉韵的气息所感，一眼看去家具并不时新，反而弥散出时间掩藏下的古旧风情，一看就值老鼻子钱。 韩云虽然对旧家具不太熟悉，也知道一套纯木质家具的市场价值，眼前这些并不是现代做旧工厂加工的仿品，看上去真的非常像一代一代人流传下来的老物件，保养的非常新，那种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气息犹存。 这才叫真正的低调，如果不清楚秦家从商起家，就这一屋子的摆设，整一个书香门第无疑，与满身铜臭的商贾相去甚远岂可同日而语。 “明湛来了，你哥怎么没来，别是段老头又把人给扣下。”中气十足的声音，面有红光神采奕奕，一眼见之根本不会想到对方已年尽86岁高龄。 “姥爷尽瞎说，我哥也来，从他那边开车过来，有点事耽搁了，我就先来跟您说一声，免得又拿爷爷开涮。”段明湛每次回来，只要不是同大哥一起出现，就会有这么一句话等着。 “哼，你总像着段老头，我这个亲姥爷每次都的靠边站。”走到木质沙发上坐下，一脸不高兴待看到外孙背包后面站着一只绿色的大鸟，眼睛眯了眯。 “您是我亲姥爷，爷爷也是我亲爷爷，我哪敢让您靠边站。”对于老小孩似的长辈，段明湛招架不住，把背后的柠檬祭出来阻断后续话题。 “这是柠檬，非常聪明，说什么它都懂。”段明湛把柠檬抱过去放茶几上，背包搁沙发上一会还得安排柠檬睡觉的地方。 “这就是段老头时常提到的鹦鹉，整天打电话在我耳朵边上唠叨，我也没瞧出有多大明堂。”秦老爷子句句不离段老头，看见外孙就想倒苦水。 韩云听得是无语凝噎，一来就被身为长辈的主人家嫌弃，这还有个好，真怀疑段老爷子又同对面的人闲嗑什么，挖坑把自己给装了进去，弄得自己张口也不是不张更不是。 “来说句话，我听听。”秦老爷子老神在在地抬眼打量柠檬，心里琢磨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 韩云一脑门的黑线，发现秦老爷子比段家那位老爷子更不容易相处，瞧那说话的腔调，如果换一个场地换一个说辞，大家都懂。 ‘来，给大爷唱个曲’韩云自动脑补，不禁恶寒脚下生，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有没有个好！ “外公好。”韩云顶着秦老爷子慑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打招呼，小心脏阵阵乱颤，心里不由迟疑起来。 “好什么好，还外公呢！”秦老爷子当下拉长了脸指着柠檬道，“你叫段老头爷爷，怎么到我这里却叫我外公，没听见段明湛怎么称呼的，叫外公多了个外字那得多见外。” “姥爷，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吓到柠檬我可跟您急啊。”段明湛拿姥爷毫无办法，一要逮着空就开始编排自己的爷爷，没治了！ 被老爷子吓到的韩云委委屈屈开口：“叫外公比较正式。”咱又不跟您老人家一个姓，又非秦家血脉，第一次登门叫那么亲有必要吗？ “嘿，你到有理了！”秦老爷子又气又乐，心道果然是只好鸟，难怪段老头可着劲的在自己耳朵边鼓吹，看着是挺喜人。 “姥爷拿柠檬逗趣，明晃晃的借题发挥！”段嘉羿姗姗来迟，进门就听见柠檬一成不变的腔调，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好小子翅膀硬了，编排起我的不是，说，这么晚才来干什么去了？”秦老爷子瞪了眼高大的青年。 “姥爷，您要再这样，我和明湛下次不来了。”段嘉羿不接茬反到威胁起老爷子，清楚这些玩笑话说说无伤大雅，正好能够截断老爷子一个劲的无理取闹。 “你敢！”秦老爷子被说堵了心，朝大外孙子直飞眼刀，那劲头韩云看得啧舌不已，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两人之间有多大仇怨似的，秦老爷子演戏的能耐直叫人叹为观止。 “不要闹了，整天跟爷爷斗嘴，说不过就拿我和明湛顶缸，每回玩一样的游戏，您就一点不嫌累？”段嘉羿心知老爷子身边没人陪着说话，姥姥70岁那年因心脏病去世，老爷子古怪的性格一点一点形成，还好仅仅是一时的。 “不累！”秦老爷子朝韩云招手，“过来，我要摸毛，寻求安慰。”一脸气鼓鼓的样子，活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我的神啊！哪来的老妖怪，说话就不能正常点，自己到底要不要过去？非常担心老爷子一气之下拔自己的羽毛泄愤，韩云有所迟疑向前走了两步。 “不能不高兴就拔我的毛。”事先申明，韩云不可能为了安抚老人而忍气吞声，那样活得太窝囊。 “谁生气了！”被柠檬的话一举逗乐的秦老爷子不再装腔作势，笑容重回脸上，变成一真正慈祥的老人。 “过来，我不拔你毛。”鹦鹉的表现有趣极了，明湛养出来的跟明湛一样聪明，秦老爷子甚是喜欢。 韩云见老爷子恢复常态松了口气，飞到对方手边，没敢站老人腿上，就自己不断攀升的重量还怕把老爷子压骨折了，话虽有夸张的嫌疑，理确是这么个理。 摸到毛的老爷子心花怒放，支使大外孙去拿吃的过来，喂喂鸟找找段老头所说的感觉。 “什么事把爷爷哄得这么开心？”门外走进来一名跟段嘉羿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脸上挂笑的模样就韩云看来，跟老爷子一模一样，活脱脱一只小狐狸。 “表哥。”段明湛站起来打招呼，“你怎么不去公司？”近期楼市大涨身为公司总经理不帮着大舅管理公司真没问题？ “爷爷一听你俩回来，打电话催我们大家都回来，吃顿团圆饭，一会我爸忙完了就来。”坐到沙发上，一抬手接住从厨房出来的段嘉羿扔来的苹果，咔嚓一口咬下去脆甜。 “这鸟你养的？”抬下巴盯着爷爷手边的鹦鹉问，“个头这么大，几岁了，再长长是不是快赶上金刚鹦鹉的体型？” “我养的，柠檬一岁半，过完年两岁，跟金刚鹦鹉差远了，不是一个品种。”段明湛拿了山竹剥开边回答表哥秦韶予的话。 韩云看到段明湛剥山竹，就知道是给自己的，连忙脱出老爷子的手掌飞到段明湛腿上，年轻人比老年人骨头结实。 “过我这边来。”秦韶予属于年轻人，最喜欢招猫逗狗，因为没时间养只能逮别人家的猫狗过过眼瘾沾沾手瘾，这不见到只鹦鹉心痒难耐。 “不认识你。”韩云瞥了对方一眼，很不给面子落下一句，引得在座几人乐开了花。 嘿，小样！秦韶予凑过去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我叫秦韶予，名取自爸妈最后一个名拼起来，这下认识了，该你了。” “柠檬，因为明湛爱喝柠檬水得名。”韩云回过头对长相讨喜的年轻人作出相同的回应。 “真聪明。”秦韶予手贱的上去摸毛，韩云哪能什么人都放行，老人要给面子已是无奈之举，又不是玩具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它怎么不给我摸？”被躲开的秦韶予大为不解，看向段明湛以求解答。 “你长的丑，柠檬不稀罕你。”秦老爷子扯了句风凉话打趣孙子。 “爷爷，哪有您这样的。”秦韶予哭笑不得看向老爷子，“外人都说我长的最像您，您那么说反过来也是在损自己。” “好你个臭小子，连我也敢装进去。”老爷子随手抄起手边的靠枕丢过去。 秦韶予轻松接住，笑嘻嘻道，“是您老先挑的话头，我只不过顺势而下，打我干什么又没有说错。” 韩云吃着山竹欣赏爷孙俩耍宝，这场面相当哈皮，仔细打量秦韶予，长相不丑一表人才贵公子的典型代表。 “柠檬怕生，过会就好。”段明湛赶忙接过话头，拦下一大一小没营养的笑骂。 “怪不得。”结合鹦鹉的年纪秦韶予十分自然的把柠檬当小孩看待，“中午吃饭它吃什么？” “鸡鸭鱼肉都行不挑。”柠檬的食谱已经呈金字塔型划分，段明湛专门整理了一大张星期食谱，换着吃不重样。 “鹦鹉的食谱够杂。”秦韶予坐到段嘉羿身边聊天，两人年纪相仿又有不少共同语言，时不时附和一下老爷子，场面一直热络聊得格外投机。 中午吃饭一大家子人，认不全的韩云干脆不费那脑子，又没特意介绍给自己，记得人脸长什么样出门见了知道是谁家的就行。 午饭过后各自散去，只有秦韶予留在家里陪玩，段明湛被身为外科医生的二舅丢了一本笔记勾去，正在房间里刻苦研究。 韩云自觉无趣，跑到段嘉羿这边听人八卦，老爷子有午睡的习惯不方便打扰，再说自己同老爷子可没多少共同语言。 细算起来，自己的年纪跟段嘉羿和秦韶予相差无几，自我感觉存在不少共同点，开口同两人聊天还是别想了，听听两人的谈论的事打发漫长的下午时光。 “过来干什么？”看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柠檬段嘉羿笑问。 “无聊。”没不让自己进，韩云大大方方的从门缝中挤进去，顺势把门带上，慢腾腾的走到两人中间，选择靠近段嘉羿的位置蹲着。 “一只鸟哪懂什么是无聊？”听上去尤显滑稽可笑，秦韶予当时就笑了心道鸟再聪明也难同人相提并论。 “哼，井底之蛙。”韩云不予同对方计较，丢下一记白眼了表姿态。 “我是井底之蛙，我这么大的个又不像你，蹲井里的肯定是你而非我，会用成语有什么好得意，别人家的鹦鹉还会唱歌跳舞！”秦韶予看到柠檬就想逗逗。 “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秦韶予兴致高昂，逮着能说会道的柠檬撩闲，坐在一旁的段嘉羿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韩云懒得理对方，多大的人了还问如此幼稚又二缺的问题，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原来本性跟表面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有种被骗的既视感。 “怎么不回答，不知道了吧。”秦韶予继续撩逗，“自诩为聪明，哪聪明了，就你那点能耐有多了不起。” 韩云一边点头一边应和，“是了不起啊，这么说没有错。”看往哪方面比较，自认上过学念过书的正常学霸，岂能不知所云。 一句话梗得秦韶予张口结舌都不知道往下怎么说，这鸟的脸皮没想到啊，哪学会气人的本事，狐疑的打量淡笑不语的段嘉羿，该不会是这个家伙。 “看我干什么？”之前一直没插话，段嘉羿深感无辜躺枪被秦韶予怀疑，“不是我教的，更不可能是明湛，柠檬大底又无师自通一回。” “瞎扯，简单的题目都答不上来哪来的无师自通。”秦韶予丁点不信鸟能聪明到自学成才的地步，又不是三岁小孩经不住诓骗。 “我问你。”韩云开腔，“1024x1024等于多少，给出准确的答案，再告诉你之前所问的回应。”想考自己好啊，有本事对着来，凭什么只许对方出题一点都不公平。 “啊？”什么跟什么，有听没有懂的秦韶予被问傻了眼，段嘉羿在一旁看乐子忍俊不禁，肩膀一直在抖。 “啊什么啊？”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逞什么能，韩云丝毫不显得意的神色，开启嘲讽模式，“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常识，傻了吧，跟我斗，哼！ 韩云是学计算机出身的理科生，基本常识倒背如流，如果连前生所学都不记得干脆回炉重造得了，哪敢在这儿丢人现眼。 小小的坑了一把撩拨自己的秦韶予，韩云心情大好，欣赏对方愣神的表现，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学的金融专业，对数字一点不敏感还敢学做生意，不会被人坑的血本无归吧！ “不对劲，是我问你，你怎么反过来问我。”回过神的秦韶予大乎上当，没曾想会被一只鹦鹉反口遏制，大脑一团浆糊死了机，到让对面的一人一鸟看尽了笑话。 “你能问我，为什么我不能问你！”打哪来的不成文的规定，韩云不客气指出，“你说的话，我可以不回答，认为我好欺负小心我咬你。” 段嘉羿绷不住当场笑岔了气，看到精明的秦韶予吃瘪的样子难得一见，难得一见，给柠檬竖大拇指，必须点赞。 第六十一章 小偷遇小偷两眼泪汪汪？ “我说小鸟。”秦韶予打量对面的鹦鹉，谁曾想一只鸟的逻辑性这么强，丢人啊！ “你才小鸟。”韩云不喜欢被别人说小，眼神凌厉的扫向秦韶予，目光直指对方肚脐以下的位置，分明在说那地方才叫小。 “哈哈哈哈哈。”段嘉羿顺着柠檬的视线看去，从中意识到话中隐意，笑得前仰后合实在太有意思，应该拿手机拍下来留作记念。 “喂，看哪呢你！”秦韶予被一只鹦鹉弄得没了脾气，“要看看自己的去。”那视线要多怪有多怪，精明如自己再要看不出段嘉羿笑场的原因趁早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是你先说的我。”倒打一耙果然奸商本色，韩云心道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是你要往歪处想。”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当然没说可不等于不作表示。 “我也没那意思。”秦韶予大呼冤枉，本来么鹦鹉哪怕个头大点，属于鸟类这总没错吧，叫声小鸟十分贴合实际，自己可没别的念头。 “你这鸟可不行，得好好教育，说出来的话忒那什么了点。”秦韶予看向一直笑而不语的段嘉羿，窝了一肚子火瞪视，“笑什么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不瞧瞧都歪到哪去了！” “好了好了，此话题暂且揭过，是你先撩闲，吵不过转头找我起的不对。”段嘉羿佩服秦韶予的思维方式。 “懒得跟你计较。”秦韶予自觉跟只鹦鹉打口水仗没意思，截断话头问起最近都有哪些新政实施，问的自然是未落实的内部消息。 韩云不鸟秦韶予，蹲边上听两人谈话，说着说着话题拐了个弯，就听秦韶予问及段嘉羿工作上的事，还算顺利吗？ “挺好，稳扎稳打，不出错就没事，干上个三五年积累成绩还有提升的可能。”说到这儿段嘉羿记起一件事，同在旁的柠檬说。 “孙老又往家里送了批水果，让我抽时间给你捎去。”多亏了柠檬无比幸运的搭上了孙老这条线。 又送，不是都已经扯平了？老头的心思猜不透，算了爱送就送接着就是，韩云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回来都已经老长时间。 “两天前，抽时间给你送过去。”段嘉羿同柠檬说话的功夫，对面的秦韶予在转眼珠子。 “你所说的孙老该不会是……”话说一半留一半，一切尽在不言中，秦韶予看向段嘉羿心里的猜测浮出水面。 “对，就是那位。”段嘉羿不需要对自家人隐瞒，有意提了柠檬在这期间起到的关键作用。 “听上去带着几分玄幻色彩。”秦韶予重新打量评估起偏着脑袋理毛的某鸟，“什么时候变成幸运鸟的？”想上手没敢怕被挠。 “的确是幸运鸟。”段嘉羿大手一挥，在秦韶予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下给柠檬挠痒痒，心底五味杂陈思绪飘离。 在这边呆了两天，不看书的段明湛偶尔会带韩云外出转转，如果呆在家里韩云少有闲着的时候，秦老爷子喜欢把从段老爷子那里听到的话付诸行动。 韩云再度轮为老爷子的新奇玩具，配合归配合心里早早巴望着快点回去，真的快要无法胜任开心果这一项工作。 第三天太阳升出地平线，韩云比以往醒的还要早，兴高采烈的等待吃过早饭就回家。 段嘉羿昨天下午被段老爷子一个电话召唤回去，秦老爷子不乐意嘴上抱怨，段老头见不得自己同外孙亲近，好好的两天休假，还被中途截胡，之后盯段明湛盯得更紧，怕连小外孙都被叫走，又留下自己一个孤寡老头独自伤悲。 秦韶予提意让爷爷养一只像柠檬这么聪明的鹦鹉陪着说话，被老爷子以嫌麻烦拒绝了。 家里的小年轻都有自己的工作，秦韶予一家虽然跟爷爷一起住为了方便照顾老人，但工作忙的时候造成陪老人的时间逐渐缩短，没有办法家大业大方方面面都要操心。 韩云在旁听着寒气加身，对话的情景怎么那么像段嘉羿把自己留下来的意味，心底敲响了警钟，一旦有这个苗头必须立即掐灭。 “要不让柠檬出外头找找，给您老带回只阿猫阿狗，现在爷爷家就有这么一只，听话的不得了，还不用像伺候祖宗一样跑前跑后。”这话是段嘉羿在走之前提到一句看似玩笑的话。 谁也没当真，除了韩云。秦韶予的意思外面带回来的哪能行，脱不开流浪猫狗的范畴，家里又不差钱这话说的太没诚意。 老爷子则以要看眼缘为由打消了念头，段嘉羿拍拍屁股走的到是潇洒，坑得韩云直想咆哮，什么叫自己出去一趟就能带回来！ 说话有点水平好不好，拿自己当什么了，随便招招手就能勾来阿猫阿狗，你当外面的流浪猫狗智商低，想怎样就怎样！脑子里肯定长了草，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等着有机会把这话告诉叮当，坐观段嘉羿回去后饱受的待遇！ 在韩云的满心期待下终于随段明湛回了自己家，警报解除一刻也闲不住飞外头玩去。 小区的草坪上，二哈正同小金毛翻来滚去，蹭的满身都是枯草叶子，韩云瞥了眼玩得正嗨的两只，飞出小区跑去辛杰的摄影室坐坐。 门开着，韩云飞进去转了一圈找到辛杰打声招呼，飞到靠窗的沙发上等着辛杰大老板的招待。 辛杰现在非常放心把奇奇留在小区不带到店里，哈士奇精力旺盛喜欢跑动，讨厌被拘在一个地方，自从有了路老爷子家的小金毛，有了玩伴之后自己这个正经主人被抛诸脑后，死活拽就是不到店里只好作罢。 无奈的辛杰只能同路老爷子打招呼，希望能够帮自己看着一点，只要别让奇奇出小区就行，这个艰巨的重任最后落到了小金毛身上，所以韩云每天都能看到二哈跟前跟后不离小金毛左右。 韩云有时候不免感慨，老话说的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论个头二哈的体型加年龄比过小金毛，论气势二哈只有在初次见面虚张声势的份，跟被训练过的小金毛相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没兴趣知道小金毛是怎么驯服跳脱的二哈，以韩云的经验判断，最坏的结果无非打一架，赢了自然能压二哈一头，令二哈俯首帖耳，早前自己不就这么二过。 炎热的天气逐渐退去，明天有雨现在就能看到大片的阴云聚集，天空显得灰蒙蒙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从秦老爷子那边回来时还能看到蓝天白云，这才几个小时立时换副面貌。 空气中未嗅到泥土散发出的湿气，韩云借此推断雨一时半会下不来，是以不急着回去，辛杰端来一盘草莓，放桌上手里拿着好几本相册。 “这是最近拍的，你要无聊可以翻看。”辛杰自顾说着，“别人家的宠物各有千秋，拍摄当中找到不少灵感，等过年前闲下来，再给你拍一套新年特辑。” “是不是比之前更好？”辛杰不需要柠檬回答，只需要一个不会不耐烦的忠实听众，说起开业以来的各种经历，有好也有坏，总而言之非常充实满足，比在影楼上班更加自在。 韩云吃着草莓远远的站开些，怕把汁水溅到新鲜出炉花费不少心力的相册上，边吃边欣赏别人家的宠物风采。 这一温馨一幕透过巨大的玻璃橱窗展现在路人眼中，被路人拿手机拍下来，屋里的一人一鸟浑然未觉，辛杰正忘我的说起每家宠物的优点趣闻。 韩云耐心倾听当故事一样，考虑到如果辛杰把这些经历做成花絮随相册附赠应该会吸引更多的消费人群。 “拍了好些以猫狗居多，还有两只鸟，就那两鸟拍摄过程中各种折腾，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完成。”说起这事辛杰由衷感叹，“才发现鸟的性格跟猫狗一样千差万别，比不上你听话。”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就这感觉。 韩云啃完五个草莓，不吃了留着肚子回家吃饭，把爪子递到辛杰面前示意对方该服务了。 时间不早了，韩云瞄了眼说得正兴起的辛杰，店里没有其他负责接待的人员，辛杰那些个好友被拉出去当壮丁，接手其他预定的拍摄。 “人太少。”店里显得空荡荡没有人气，韩云好意提醒该多招两个前台服务人员，接待来往的客人。 “不少了，活都排到了年前，好几个月不愁没活干。”辛杰理解错了话意，还以为说的是工作。 “前台接待。”辛杰一个当老板的还要忙前忙后，钱肯定没少赚干嘛不拿出来招新？韩云不认为对方是个抠门鬼。 “这个啊，正在招，我在网上有贴出招聘启示，想招摄影专业的年轻人担当。”招进来什么都不懂的人，前期投入的精力比较大，能不能干长远还得另说，辛杰想招那种人到即用，即使自己有事出去店里人也能应付，少操点心工资不是问题。 “走了。”辛杰有自己的打算，韩云不多说店里来了人就不耽误对方赚钱，飞出店门沿着人流涌动的大街飞去。 忽闻右侧人行街道上传来高声呼喊，“抓小偷，抓小偷，帮帮忙。”一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女性穿着高跟鞋小跑着追赶前面一名抢包贼。 这一动静引起不少路人的注意，上前出手帮忙的人不少，但都被行驶中的车流拦住，就在马路口刚刚是红灯现在绿灯亮起，车流接连不断，没有小偷那身手敏捷的奔跑速度与躲闪技巧，少有人胆子大到横穿机动车行驶的马路。 眼看追不到人，被害人问身边的热心人要了手机报警，一路追着没感觉到累，一停下来腿肚子直泛抽，对偷包人恨得咬牙切齿。 韩云追着小偷而去，纯属是为瞧热闹，绝无热心到光天化日之下上演勇斗小偷的年度大戏。 偷包人是个年轻小伙，上身穿着白衬衣配一条深蓝牛仔裤，长相普通，走在路上跟本看不出对方会图谋不轨。 韩云不紧不慢跟上去，小偷以为利用车流顺利拦停了热心市民追击，停下奔跑步伐拎着包慢悠悠走进身旁的巷子里。 韩云就停在小偷背靠的那面墙沿上，相去不过两米远，偏过头打量对方松懈下来埋头翻包的利落行径。 “怎么才这点钱？”钱包里仅仅翻出五百无现金，剩下的全是各种银行卡贵宾卡等，再就是一些女性化妆品，狂奔一路到头来与想像中的场景相差甚远，小偷吐了口唾沫直骂娘。 包里有部手机，看了下牌子能卖个一两千，不愉的心态有所好转，把钱揣裤兜包扔脚边，拿着手机点开查看一番，之后居然玩起了游戏。 小偷的心可真大，不怕警察来抓？韩云丝毫无意上演见义勇为的举动，站在原地欣赏小偷玩游戏，对方脸上表现出的各种神情，瞧着挺乐呵。 玩了一会停下，据韩云观察手机可能没电了，小偷把手机一揣，拎起地上的包出了巷子。 正当韩云认为小偷会把不值钱的包随手扔掉，转去私人收购手机的地方卖掉偷来的东西，情况在转瞬之下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走在路上的小偷毫无防备的被一名错身而过的黑衣小伙突兀的踹倒在地，紧接着不等小偷反应爬起来，迅速冲上去，膝盖抵着小偷的后背整个人力压而上，小偷顿时动弹不得，破口大骂。 看热闹的韩云被惊了个瞪眼，怀疑该不会是黑吃黑，当小偷盯上失主并下手后轻松逃脱，沾沾自喜之际又被另一名同道中人瞄上，瞅准时机一举干倒小偷，拿上小偷之前全部所得跑路。 然而这个剧本没有按照韩云假想的剧情往下演，事件来了个大翻转，黑衣小伙没有拿小偷偷来的脏物，就那样坐小偷身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不一会警车独有的声音响彻整条街，车子停在路边，下来两名警察，与黑衣小伙交谈了两句，拎起地上的包看了看，被压在地面的小偷见了警察，闭上嘴乖的跟孙子一样，被两警察铐上带走。 第六十二章 脸皮给谁了 韩云适才恍然大悟，原来黑衣小伙是便衣警察，专门盯着那些小偷小摸的不安分子， 到这里事情应该结束了才对，韩云也这么认为，然而事情又出现了新的拐点，那名黑衣小伙突然抬头看过来。 只一眼韩云脑海里闪现出一个词，冤家路窄，这么说无可厚非因为眼前这位对自己抱着探究的心里并不熟络，对方已经走到墙根下抬头打招呼。 “柠檬，你怎么也在这儿？”黑衣小伙早发现墙上站着只绿鹦鹉，之前顺手捉贼没顾上细看，事情办完发现还是只熟鸟。 “你怎么在这儿？”韩云回了一句，四处打量没有看到孙老的身影，小东身为孙老的照看人怎么来这种地方？ “别找了孙老不在，我是来替孙老跑腿送东西。”东西送完回程的路上看见一名拎着女士手包的男子，察觉到不对劲才出手将人制服打电话报警。 怪不得，韩云没问具体事由，开口调侃对方，“你要上头条了。”见义勇为的义举值得提倡，失主在警察的帮助下找回失物，小东的善举也将公之于众，内心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身为孙老身边的人，上新闻上报纸不被允许，会给孙老带去一点小麻烦，韩云曾听段老爷子说起，身处高位的人不喜欢被新闻媒体环绕，暴光率这档子事只对明星有吸引力，政绩才是政客值得关注的大事。 “怎么会。”小东一眼看出柠檬眼中毫不掩饰的戏谑，“我挺满意这份工作，还不想被辞掉。” “我有独特的甩尾技巧，保证让你看不了我的笑话。”小东笑眯眯的盯着柠檬，想看对方吃惊的样子。 从小东的行事手段以及作风可以看出对方的出身，韩云才没有傻到一无所知，纯粹一句玩笑话，没别的意思。 “孙老挺想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看看。”话题揭过，小东说起另外一件事，“已经开始打算买和你一样品种的鹦鹉养。”就是物色了好几只都没有柠檬这么机灵，还在寻求更好的，一直没能定下。 “太远了。”又不太方便一直打扰，没有共同语言，去了干瞪眼韩云不打算与孙老一再联系，会给人一种不太好的印象。 “会飞还嫌远，再不济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小东报了自己的手机号，随口提道，“上次的手工饼干挺不错。” “想吃有钱自己买。”打别人的旗号算什么事？韩云从小东的字里行间听出重点，反讽一句。 “买的没有现做的好吃。”小东一本正经的说道，打着小算盘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 “走了。”懒得跟对方闲扯，韩云扇了扇翅膀即将飞离，就听底下的小东开口。 “我送你吧，有车。”小东招手示意柠檬站在自己的肩膀上，既然遇上了又顺路可以一起走。 听到小东说有车，韩云收回翅膀，想看看对方开着什么牌子的车，脑子里罗列出可能性较大的品牌，飞落到对方看似瘦弱却结实的肩膀上。 小东觉察右肩膀一沉，笑言，“你怎么几天不见又重了。”出了巷子口走到马路边。 韩云以为对方接下来过马路，到某个停车场地去提车，哪料对方抬起手朝马路口招了招。 这么个标志性动作韩云不会看不懂，心有侥幸仍觉对方有车，既然之前提到送东西没有车哪行，估计一个人搬不动，还有一名负责开车的司机。 一辆出租车停在眼前，在韩云难以置信的瞪视下，小东拉开车门上了车，深深的感受到巨大欺骗的韩云好想飞走。 说好的车呢？哪去了！为什么会是出租车，幻想破灭的一瞬间，韩云都能听到碎裂一地的声音。 “车呢？”韩云的不解汇成一句话，不信小东会没私车，孙老不像是个小气的人，攒几个月的工资足够贷款买辆新车。 “什么车？”被问愣的小东不明所以，这不是车？都坐进来了有什么不对，车开了一段距离这才反应过来。 “你说我的车？”小东失笑，“我整天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工作，很少出门，要车毫无用武之地。”谁花那个闲钱，养用不上的物件。 是自己脑洞开的太大？韩云深感无力，都不想搭理粗神经的小东，年轻人一点朝气也没有，哪个男人不爱车，小东简直是个另类，有人买不起贷款也要买，小东明显反其道而行，有钱也不买。 开车的司机看了两眼后视镱，纳闷搭车的年轻人是在跟一只鹦鹉说话，能听得懂？ 小东把柠檬送到家，见到了段明湛同学，在家稍坐了一会看到桌子上的饼干，尝了一块夸赞对方的手艺比自己强百倍。 临走时不忘厚着脸皮搜刮走了所有属于韩云的饼干，头一回遇上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气得非常想挠人。 段明湛眼急手快抱住已有攻击之势显露的柠檬，笑着把柠檬眼里的不速之客送走。 “那是我的！”礼貌难道全喂了狗！韩云尝到会是引狼入室，可怜自己的口粮被洗劫一空，心情能有好才怪！ “你啊，多大了，还和客人争。”段明湛对柠檬的表现感到十分好笑，“我一会给你做新的，还不行。” “再不让对方来家里，什么人！”把小东划归为拒绝往来户，等以后遇上孙老头一定把小东的恶行抖出来，长这么大只见过送东西上门的，从未遇到空着手来满载而归的先例。 “你们不是朋友？”段明湛不知道小东的身份，能接近柠檬的人大多熟识，经柠檬这一闹发现有问题。 “谁跟那个家伙是朋友。”自己的朋友只承认王子小金毛加二哈，韩云从不承认某个人是朋友，段明湛属于兄弟，兄弟和朋友是两回事。 兄弟之间可以肝胆相照两肋插刀，而朋友说不定某个时刻反过来插你两刀，韩云从不抱以侥幸心里，人与人相交尚存意外，更别提人与鸟之间，身份不对等，谈何信任一词。 “算了，你就当吃一堑长一智。”段明湛边在厨房忙碌边对柠檬说，“为着这点事不足以怄气。” “知道了。”就事论事，韩云看不惯小东的厚脸皮，真生气把自己气到没可能，又不是三岁小孩，被抢了吃的坐在地上大哭一场。 晚上，段明湛给大哥发短信，将今天发生的趣事说给对方听，顺便问问小东到底什么来例，问柠檬又不说还挺神秘。 看过短信的段嘉羿沉默良久，简单的透露了一点小东的身份，再看到对方千万不能依着柠檬的意把人赶出去。 段明湛看过短信明白了，柠檬这时跳到腿上，伸手扯住柠檬的左翅膀笑骂，“小滑头一个，上次给你做的饼干，你非要装礼品袋里的那些，走时我还问你饼干不翼而飞怎么回事。”联系小东的出现以及大哥隐晦的言词，聪明如自身哪有猜不出的道理，柠檬的出现为家里带去很多变化，是不是凑巧这份心值得珍视。 韩云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不要那么盯着我，动了动被扯住的翅膀，该放开了。 “你呀已成为一只幸运鸟。”松开翅膀改摸头，段明湛淡淡的笑容里沉淀着随时间推移该有的人生月历。 日历翻的飞快，又到月底眼看着国庆放长假，段明湛被剥夺了休长假的时间，跟随导师去国外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不单单段明湛一人有此殊荣，导师手下的学生都有。 在韩云看来，无非应了一句人少资源多的老话，如果导师手底下的学生多过两只手的数目，争这个出国的机会将会相当激烈，因为名额有限谁都想沾这份光跟着导师出国大开眼界。 据段明湛所说，本来名额一位导师手里就三个，谁让导师能力强硬生生的搞到好几个，把手底下的学生都带去，眼红的其他导师只有叹气的份，谁叫自己没门路呢。 段明湛要走，这次没办法带上柠檬，出国是为学习不是去游玩，正同柠檬商量看这七天长假住哪里比较好。 “去大哥家，他正好休息。”法定节假日，该休的都休，段明湛对大哥比较放心。 “不去。”韩云一准猜到段老爷子肯定打电话把段嘉羿叫去住几天，虽然两位老人身边有了叮当，不可否认自己的位置永远不会变，去老宅的事不用扳脚指头都能料到。 韩云不想挪窝，就七天又不是一个月，依然无法习惯跟老人同住，这跟家里有没有叮当小伙伴陪半毛钱的干系也无。 “你要呆在家里谁给你做饭？”能不麻烦人段明湛尽量不去麻烦，“你说说，我听听。” “辛杰在家，楼下还有苏老师。”韩云想在家呆着，“抽屉里有钱，我能自己买东西吃。”除了无法使用厨房以外，有钱还能饿死不成！ “决定了，哪也不去，就在家？”段明湛拗不过柠檬，不想去硬逼着去回来非跟自己冷战到底不可，脾气大的鸟伤不起。 “好吧，我去同辛杰说一声，看行不行。”段明湛是怕辛杰有时候外出工作抽不出那么多的时间，不能因为柠檬的事耽误对方的工作。 “去吧，去吧。”韩云现在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哪有段明湛想像中的脆弱无助，以前生的年纪换算早已是成年人能够照顾好自己。 辛杰同意照顾柠檬，对段明湛说自家的奇奇三餐都在家里吃，自己也一样，多一个柠檬一点不麻烦。 段明湛递给辛杰一千块钱，在对方拒绝时说出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还给了一份柠檬的星期食谱，粗略算了一笔账，水果蔬菜的价格每天都有浮动，算下来差不多一千块钱，并没有给多，让辛杰安心的收下。 段明湛说得明白，辛杰不再推辞答应对方会照顾好柠檬，事情拍板定下。 “你要用钱，自己拿。”段明湛知道柠檬识数计算能力简单一些不成问题。 “知道了，收拾东西。”明天就要出发了，还在这跟自己墨迹，韩云催促对方赶紧点，多检查几遍。 “衣服带够，查当地天气。”要去七天跟着导师住预定好的酒店，韩云还担心段明湛到国外不适应，担忧之情演变成了唠叨。 “钱，多带，分开放。”有种孩子出远门身为家长操碎了心的即视感，韩云真切的体会了一把当家长的不容易。 “知道，管家鸟。”点着柠檬的喙，转身往行李箱整理衣物，再三检查无误盖上箱子。 “明天几点走？”韩云要去送行。 “先去学校集合，坐学校的大巴去机场，通行证那些手续都在导师手里，怕我们一时高兴丢三落四。”段明湛把行李箱放到客厅门边。 “早上五点起，六点到校，九点的飞机，到了地方我会给辛杰打电话。”报平安的同时抽查柠檬是否在家，段明湛最放心不下总往外跑的柠檬，一没人盯着回家的时间准忘。 “不方便。”给别人打电话，韩云想到为什么家里不安个座机，转而嘲讽自己的记忆力，这里可是租的房子。 “给你买个手机，你会用？”段明湛笑着说了几玩笑话，“就七天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云真就考虑要不要备一部手机？段明湛之后说了一些话，全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印象。 第二天一大早，韩云起来送段明湛去学校，看着一大帮人戴上统一发下去的鸭舌帽坐上大巴驶离校园。 第六十三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韩云一向生活规律，平时干什么照旧按着原先的步调走，要说受影响不是没有，源于回到家再看不到熟悉而又忙碌的身影，家里虽然冷冷清清食欲和精神头却分毫未减。 从辛杰家吃过饭回来，开电视听会新闻，到了点上床睡觉，一天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晚上半梦半醒间，听到楼下传来猫叫，韩云爬起来飞到窗台上从开着的窗户缝探头往下看，喜欢半夜出行的王子从窗户那里挤出来。 韩云拉开窗户喵了一声，问王子还去那地方捉老鼠？得到的答案令自己非常惊讶。 居然不是，那是去哪？兴头被王子勾出来，韩云转念一寻思反正也醒了睡意全无，不如跟着王子去看看对方的夜生活？ 王子已经跳下防护栏，顺着放置空调的平台下到楼底，韩云打开纱窗出去，回过身关好窗户，飞到楼下。 跟随王子出了小区拐向一片草地，七拐八弯都快把韩云晃懵圈，这是往哪走猫走的地方通常跟平坦的马路没得比，不是跳上就是跳下，沿着墙面项端走了一路。 借助路灯的光亮，韩云观察四周的情况发现已经过了一个马路口，好奇王子是以什么为基准辨识方向？ 走了一会，来到了灯光云集的繁华地段，王子还在不停的向前，韩云心底直打鼓这是要往哪儿去，王子什么时候出来遛过，看上去十分熟悉这片区域。 走到一处仅有一盏路灯的巷子里，王子才停下蹲在墙上喵喵的叫了起来，韩云听到王子在叫别的猫，满肚子疑惑无处问。 不一会有猫声自巷子里头传出，一只纯黑金瞳的猫走了出来，到了近前瞥了眼韩云，目光带有审慎之色。 为了不被黑猫当敌人对待，韩云拉开嗓子喵了两声，表示自己同王子是好友，大家一起的千万别误会。 黑猫听后几个借力跳到墙上，来到王子身边蹲坐，大头凑过去与王子互相蹭脸发出低低的叫声。 韩云这才明白王子居然自作主张在外边找了个伴，这是打算生猫崽的节奏？两只猫亲昵上了，自己这个电灯泡杵在这里着实尴尬。 韩云不敢确定黑猫是不是一只母猫，春天才是猫的发情期这都秋天了，再说两只公猫表示友好也会互相蹭毛，互相舔毛玩耍。 反正王子是只公猫无疑，没做过绝育，原于苏老师的不忍心，春天的时候也没见王子因发情暴躁过，绝育的事不了了知。 眼前两只一黑一白都是纯色，套句精典的台词，黑白配真绝色，韩云大惊王子找对象的眼光，该不会是知道自己白所以特意找了个纯黑的由此凸显出自身的美？ 两只在那旁若无鸟的亲昵，韩云实在看不下去，这场面无疑是对单身狗沉重的心灵迫害，干脆痛快点闪人得了，再看下去长针眼不说，还会被王子嫌弃挡了它泡妞的道。 韩云飞出巷子拐到正面多做观察，王子那两只所在的位置正巧是一家大酒店的后侧门，怀疑该不会那黑猫属于酒店中的某个人养的宠物？ 不对，没见着对方带有彰显身份的猫牌，王子脖子上就带着一个，韩云大晚上的视力都能赶上白天，再说四下还有那么多亮光，哪可能看错。 没有猫牌说明对方是只野猫的概率比较大，身上看着挺干净，估计与猫自身舔毛的习性有关，加上王子又那么殷切备至，一身黑皮脏能脏到哪去，韩云脑子里不断涌现各种推论，现在不是问正主的时候，等回去再说，天亮之前王子肯定回去，一旦被苏老师抓包，有王子好果子吃。 韩云飞回两猫腻歪的地点，告诉王子自己出去转转，一会回来走的时候别忘了叫上自己。 王子抽出空来喵了一声算是应了，韩云飞离现场东瞧西看大半夜去什么地方值得停留，头回晚上出来一点准备都没有，蒙圈的原地打转，找不出消磨时间的方法。 飞了一圈又飞回来，再去看王子蹲的地方，两只猫已经没了影，韩云站在墙上思量两只定是跑哪犄角旮旯亲密去了，蹲墙上想干点啥是挺不方便。 算了，没地方去的韩云站在这儿等王子，顺便打会瞌睡，眼睛闭起来留一丝神智注意周边的情况，在外头不比家里时刻堤防为首要。 眯了一会听到不远处有三辆车接连停下的动静，紧接着又有脚步声伴随模模糊糊不太清晰的对话声，吵到了就快睡着的韩云。 飞到巷子口探出半个身体向外张望，酒店门前停着不普通的车，看标牌一辆就值几十万，一水的黑色加上下来的人中三分之二穿黑，如果不是死了人去祭拜，到是很像电视里演的某老大出动！ 猜归猜，韩云对某道中人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一意孤行不走正道，国家制定的法律条文可不是吃干饭的主。 这是要住酒店，还是去谈判，被围在中间的人看不清长相，韩云又往前挪了挪，那些人站在酒店门口干什么，有什么事非得在外面说，好奇怪！ 又有一辆车开来，韩云猜不会等的是这辆车吧？等车里的人下来眼睛瞬间涨大，眼底泛起黑色的浪涛，那个先下车的司机，那张脸，化成灰都认识，真可谓冤家路窄。 没能抽出空来找人，好巧不巧的在这个地方遇上，韩云从不怀疑老天爷对自己的厚爱，省了不少寻找的麻烦。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如此大好的报仇机会，韩云怎能错此良机，这次没那么容易只挠一道子了事。 车内又下来一个人，韩云一直盯着仇人没有在意后面那人长什么样，心里打起小算盘，罗列出伏击策略，就在众人朝酒店走去时意外突然发生，韩云看到仇人从衣兜里掏出一物，瞄准同车另一个人，扣动了扳机，一人应声倒下。 不仅仅一人倒下那么简单，原本平和的场面瞬间大乱，分不清敌我的人动起手来，韩云该庆幸动手的人身上没揣着枪，否则真成电视上演的黑帮枪战的可笑戏码。 趁乱浑水摸鱼的道理韩云再清楚不过，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再拖一会警察就该闻风而动，到那时再想做点什么可就难了。 箭一般飞速冲刺，左突右闪掠过交手的人群，直扑再次抬手不知道瞄准哪个倒霉鬼的仇家。 对方脸上的伤还没好，有一半的血痂剥落露出与皮肤完全不同的丑陋疤痕，整张脸凑近了一看必被打入坏蛋的行列，韩云丝毫不介意再让对方染点色彩，使之脸上的颜色更为夺目。 大乱当前萧毅沉着冷静的应对突发情况，早已察觉有人要对付自己，也曾预料到很可能是手下的人，万万没想到叛徒居然出自身边，震惊之余面上丁点不漏，反到表现出一副尽皆掌控的神情与做派。 警察很快就会赶来，只要拖住一时一切就能彻底结束，那些叛离的人该承担铤而走险的代价，萧毅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打群架什么场面韩云无从在意，找到目标直接下手，力道之大爪爪到肉道道见血，尖锐的哀嚎响起打破混乱的场面，一双双视线好奇不已的投向声音的来处。 差一点中招的萧毅险险躲过射向自己后心的麻醉枪，针头就落在脚边掏出衣兜里的纸巾，趁乱捡起揣入上衣口袋，回去检测一下里面估计不单单装有麻醉剂的成分。 混乱经哀嚎的人打断，萧毅自己带来的人借机迅速控制住乱局，把该擒获的人全部拿下，从事发到结束看似漫长，时则也就短短的五分钟。 现场还有一个人属于例外，那就是试图躲避袭击却无处可逃被团团包围的某人，一边尖叫跳脚，一边用手用胳膊挡着脸，仍未能逃出见缝插针的锋利爪子。 被一只鸟救了是什么情况萧毅无从去仔细体味，现在唯一值得注意场上的变化，冷着脸观摩了一回鸟伤人的真实画面。 充入视觉的鲜血与尖叫，听得人头皮发麻的同时又顿觉解气，脸上身上各处挨到拳头的人此时此刻拥有同一个想法，希望跑来的鸟能给这些背叛者一个刻入心底的血淋淋的教训。 看不出哪来的鸟，为什么谁都不找偏偏攻击一个人，萧毅一边打量鸟的外貌特征一边暗自思量，这里面到底阴谋的成分居多还是自己思虑过甚，把一普通事件看得太深？ 韩云挠得兴起，周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把一片喊杀声隔绝在外，专心致志的对付胆敢拿麻醉枪射自己的大坏蛋，没有要对方的命已经手下留情，杀人不是自己该做的事，教训一下解解气便罢。 警车的呼啸声牵动韩云豪放的攻势，甩了甩爪子尖沾染的血沫，神智回笼骇然惊觉自己成为了被别人关注的对象，心底一突扫了一眼围成圈的人，不动声色的往后飞了飞，瞅准无人上前的机会溜之大吉。 在不跑等着被逮住烧了吃肉喝汤吗！韩云才没那么蠢，能跑则跑丢下的烂摊子不归自己管，一码归一码只盼对方查不到自己身上，出于私人性质的报复，跟余下的人无多关联。 鸟飞走了，萧毅不会看错，那是一只中等体型的鹦鹉，解决完眼下的事回去之后必要好好查查原因。 警察走过来询问情况，萧毅可是个良民，照实说了之前的事，一通忙乱下来身心皆疲，进了酒店住进预先定好的房间，右手盖在眼睛上闭目养神，等待警方那边问出的口供。 跟警方打交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该知道的信息对方不会隐瞒，现在满脑子全是鸟的身影，晃得自己心绪颇为繁杂。 今晚上的事差点酿成悲剧，换一个角度换一种思路，事情发生不是一点好处也无，至少隐藏在身边时刻蛰伏的背叛者浮出水面，借着这个引子身边的人该好好梳理一遍，事必清理掉在身边安插的钉子，了却一桩心事。 躺着辗转反侧，坐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部署一切，网已经撒出去看看这次又能钓到几条大鱼，是时候一点一点收网了。 长长的一通电话挂断，敲门声响起，萧毅靠在床上道了句，“进来。”视线一直放在手机屏幕上，正在上网寻找鹦鹉的类别。 “问出来了，有人得了一笔丰厚的前款，目的用麻醉枪放倒了人即可。”身边的得力助手道出内情，“针头里的东西还在分析，除了麻醉针剂外还有其他成分需要细检，结果要等到明天才能获悉。” 第六十四章 “至于那只鸟，我只能说是只不错的捕猎高手，爪子加持在脸上的力道，你是没见受伤者的真容，啧啧厉害极了伤口除了长短不一外，深浅程度一般无二，我都要忍不住怀疑，那只鸟是有人专门训练出来的隐秘形杀手兼宠物。”走到桌边开了一罐酒店送来的杏仁露解渴。 “如果爪子不往脸上可劲招呼，只往一个地方下手。”赵奇的右手在脖子处比画了一下，“想想看那场面，比现在这个精彩多了。” “好想养一只悍鸟，出门带上又拉风又能干，可比带一只明显表现出凶悍的狗好太多。”赵奇不禁幻想起所描绘的场景。 “折衷鹦鹉，按体型个头属于最大的那一类，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鸟要袭击那个人。”解自己于危难，萧毅不可避免转向阴谋化，身处环境造就不得不去深入思虑分析各种可能因素。 “那人也说不清楚，诈一诈全说了只有这件事一头雾水，看上去不像在说谎也没那个必要，我已经派人去查对方近期接触过的人，明天就会有答案，接下来你是睡啊还是睡？”赵奇抛开正事恢复到平时的吊儿郎当状态，言语中打趣起萧毅。 “尽快查出原因。”心里踏实一些，丢下手机上面的信息不全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萧毅心烦意乱的捏了捏眉心。 “黑灯瞎火你让我如何去查，即使是家养的鸟又不像猫狗一样还带个项圈表身份。”一只会飞的鸟早没影了从何处查起，这不是在为难人吗，赵奇一脸郁卒不想接茬。 “家养鹦鹉有脚环，从这方面入手。”刚才翻网页看到这一条，萧毅立即堵上对方的嘴。 “你看见了，我是没见着，那么点大的脚环比你手上带的戒子还小，又没长一双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偏偏叫我这个视力不如你的人去查，良心何在！”赵奇理智的表示不切实际，动动嘴皮子的是对方，跑断腿的可是自己！ “正规鸟都有购买记录，可以从宠物店或鸟市查起，偷什么懒，你不是刚才还说想养一只，找到了就是你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典型就是赵奇这样，萧毅了解甚深，拿起来就可以随便用。 “说得好听，鸟若认了主抓住也白搭。”赵奇才不上当，喜欢归喜欢也得有命拿，就冲那鸟的彪悍劲，临危不乱的神态跟一般家养必定不同，自己不想成为大花脸步他人的后尘。 “鸟是鸟又不是狗认一个主人，事情还没去办就有这么多借口搪塞，惹火了我扣你半年的工资！”萧毅放出狠话，用个人怎么这么费劲，屁股底下长勾子，坐下来就不想起，怎么拉都拉不动。 “不带这样的，我们打小的情谊怎能说丢就丢，太不仗义了。”赵奇没想到萧毅还会来这一手，丝毫不惧，“你不给开工资我找嫂子要。”谁怕谁！ “你幼稚不幼稚！”萧毅算是服了赵奇，“难怪你都奔三十的人了连个对象也没有，相个亲大多是女人先把你给甩了，长点心吧，难道你想打一辈子的光棍。”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赵奇开了罐啤酒自饮，“我是怕麻烦才不结婚，要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扯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干什么。”题跑偏了。 “你要是给我涨工资，我或许帮你出把力。”赵奇讨价还价，“我要多存点钱以后养老。” “一个月十万还嫌少，年底还有分红，公司里几个人像你这样，知足吧。”涨工资没可能，亲兄弟还得明算账。 “算了，帮你一回，别说我不上心。”赵奇改变主意的原因无非好奇那只鸟的来处，如果掌握了训鸟的方法，事情会更有意思。 “快去，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荡。”赶苍蝇似的把人打发走，萧毅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那边飞奔出去的韩云机警的没直接往巷子里钻，兜了个大圈子回到原地，右翅拍着胸口安抚吓坏的心脏。 爪子上血迹干涸结块的感觉把韩云拉回现实，找了个细树枝用嘴叼着抬起右爪，一点一点的剔除指甲缝里的血块。 这只弄完换另一只，总算清理干净就听巷子里传出两声猫叫，不一会就见一前一后一白一黑从深巷中走出来利落的跳到墙上又开始互蹭。 这是临别抚慰？韩云瞅着眼前的两只牙齿泛酸，好了没有要不要走，蹭个没完是不是计划着再来一回？我的天！真切的感受到超大瓦数电灯泡的心情。 王子先把黑猫推开，走到韩云身边嗅了嗅，喵了一句，把身后黑猫的叫声直接屏蔽。 用完就丢这么无情！不会吧？韩云左看右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王子两口子的事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更不能嘴欠什么话都说，避免伤感情。 抬屁股就走，只留下淡淡的剪影，韩云和王子的身影融入夜色，黑猫跟了两步，叫了几声得不到回应扭头回深巷中去。 “喵？”一路上闷得慌，韩云提起话头询问王子什么时候出来遛这么远的弯？ 得到王子的回答是在两个星期前，乖乖王子年纪不大胆量不小，同自己相比不相上下，难怪老话常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臭味相投才能成为朋友，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韩云接着问黑猫的事，八卦的火焰越烧越旺，兄弟谈恋爱了说说过程没什么不可以。 从王子的声音中韩云听出内情，黑猫是只流浪猫，曾和出来遛弯的王子相遇，第一面两只以打架结束，通俗点概括不打不相识。 每天晚上都能遇到，韩云猜要么是黑猫专程等在那里偶遇王子，要么是黑猫的地盘就在那一片区域，王子一只外来猫误入黑猫的领地，打一架分高低很正常。 动物界里都有地盘意识，流浪的猫狗更甚，韩云曾有幸目睹过两只猫抢地盘大打出手的场面，激烈程度光那尖锐的叫声听在耳中心底直发毛。 王子和黑猫怎么好上的，王子的表述并不清晰，韩云不由脑补出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一对冤家走到一起，多么精彩的爱情故事，足够写本小说。 一来一往的对话不知不觉走回了熟悉的地盘，看到了小区的大门，天就要亮了一猫一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韩云回家的首要飞去洗手间洗爪子，抠掉血块还能闻到淡淡的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王子在路上问过出了什么事，原原本本的把事件的起因说明，王子还教了自己几个攻击法门，下回遇到坏蛋记着用用试试。 飞小床上躺一会等着辛杰来敲门，在对门吃过早饭回来睡个回笼觉，中午吃过饭让辛杰给自己洗个澡，下午出去按日程表上的来，晚上照旧听到楼下王子出门的声音。 这次韩云没有跟着去，去了只能当电灯泡不如呆在家里睡个好觉，忘了问王子为什么不把黑猫带回家，以苏老师和朱教授的性格人品，一定会收留黑猫，看在王子喜欢的份上，黑猫也不用在外食不果腹到处流浪居无定所。 不会是想等黑猫怀上了再带回来，先上车后补票直接可以免于苏老师和朱教授的问话，王子绝对有这份心，韩云又开始操心起来。 第二天照旧，在辛杰家吃午饭的时候还和远在国外的段明湛通了次电话，那边应该午夜时分，没说两句就挂了。 段明湛那边跟着导师东奔西走，认识不少国内外的专家教授，大半的时间浪费在路上。 韩云今天在小区里同二哈小金毛玩了一会，转去辛杰的店里呆着，打量人来人往的新人也是件不错的新鲜事。 “看那边？”一对年轻的新人打量店中陈设无意中看到角落里的一抹新绿，女方开口，“那是真的吗，怎么不动？” “过去看看，试试不就知道了。”男方拉着女方的手走上前，韩云在看窗外没理会走来的两人，只要不伸手一切都好说。 然而男的伸了手，韩云收回视线转动脖子，看向伸手人露出一副你要干嘛的眼神。 “好可爱，居然是真的。”还以为是只玩偶，想摸又不敢伸手一个劲的问，“放在这里不怕丢吗？”没有拴链子又没人看着。 “我试试。”男方把手放韩云爪子下边，作出上手的意思，嘴里直叨念，“上来，上来。” 上个屁，你老几啊！拍你们的照片去，干嘛来打扰自己清静，烦死了！韩云厌烦对方的行为，就好比猫咪不喜欢陌生人张口就来一句咪，知道的是在叫猫，不知道的脑回路早拐到沟里去。 “两位，有什么需要可以咨询，我是店主。”辛杰刚忙完一对新人，抬头就见又一对新人围着柠檬打转，为了免于发生不愉快赶忙上前解围。 “鹦鹉好可爱，能拍张照片吗？”女方看到店主走来率先询问，“能不能把鹦鹉放在拍摄当中？”见过网上晒出动物加入的婚纱照，效果蛮不错。 “这不是我家宠物，只作寄养，我做不了主。”辛杰委婉的拒绝对方的要求，把两人领向另一边，找出不同类型的影集供客人翻看，还有一张透明价目表，把各项费用全部写在里面，不存在中间拍摄过程中随意加价的事情发生。 “化妆用品我买了一套新的，这个价格可以抹去吧？”用新的比用别人用过的放心，交叉感染对女生的皮肤危害极大，等着做新娘子万一出了问题还怎么美美的结婚。 “这个可以，我们这里备了一次性刷毛，用过就扔不存在细菌污染的风险。”所以化妆费用才那么贵，辛杰把一些细节解释清楚，合同的附页上也会明确写清，保证顾客满意。 对这家店非常满意的双方交了订金，约定好时间签了合同等着排号通知，走之前女方非要同鹦鹉照张相。 男方为了女方能满意顺着来，辛杰干笑着站在那搭不上话，最后经过协商同意两人拍一张，跑去拿了个放相机的三角架出来，调整好角度。 “落我手上就行，整这么麻烦干什么？”男方不明就理，一直想感受鹦鹉落手上的新奇体验。 辛杰只能笑着解释，“鸟不是我的，陌生人一碰就咬，连我也不例外，还请见谅。”费了一番口舌终于把两人说通了。 “柠檬过来。”辛杰并不上前，直到柠檬飞到指定的三角架上站好，这对新人用手机记录下这一瞬间。 走前女方试图用店家的方式呼唤鹦鹉，怎么可能成功，韩云完全不鸟对方，要不是看在辛杰的面子上，才懒得接活，又岂是别人一叫勾勾手指头就过去的蠢货。 “感谢柠檬赏脸，晚上给你加餐。”辛杰可没本事随心所欲支使柠檬来为店里招揽客人。 这还差不多，韩云从不干白工，不给工资可以用食物来补偿，吃到嘴里才是真。 第六十五章 辛杰发现只有柠檬在或是有宠物在店里，吸引来的客人会增多，出于女士对带毛宠物莫名的喜爱，男方为了博得女方的好感顺着女方的意来稀松平常。 辛杰试图把自家奇奇拉进店里当个小接待员，奈何玩疯了的奇奇根本不听指挥，怪自己一开始没能养成好习惯，手一松牵引绳滑出，再想逮回来难于登天，由其是性子不定人来疯的哈士奇。 饭桌上辛杰状似不经意间提及，本意是想让柠檬把自家狗扯进店里，清楚自家奇奇怕柠檬怕得要死，柠檬开口奇奇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想到自己这个主人的身份不及一只鹦鹉，内心多少不是滋味。 韩云边吃鱼边听辛杰在旁叨念，心道把二哈放店里就那货一屁股底下长钉子，一刻也闲不住的性子，放到店里还不定闹成什么样，那些玻璃制品精密的拍摄器材，真不想要了？ “汪汪。”韩云朝正啃骨头的二哈对话，询问对方去店里怎么样，看在辛杰给自己做饭的份上，一点小事举手之劳。 “汪？唔，汪汪。”啃两口骨头想了想才回话的哈士奇表示打死也不进那么窄的地方，感觉呼吸都不顺畅。 呵呵，要求真高，没去几次就觉得呼吸不畅，这让在里面干活的辛杰情何以堪！韩云坏心眼一股一股往外冒，要不要告诉二哈对去店里的看法，辛杰听后又会是何精彩表情，脑海中描绘出臆测的画面，差点笑出声。 二哈要留在小区同小金毛玩，难易程度五颗星，韩云看出辛杰的意向脑子打了个弯，寻思小区内谁最符合去店里的要求。 目光瞄到了闲在家的王子身上，晚上那么远的路都走过，小区离店里又那么近，有王子陪着说说话自己就不会在想七想八闲得蛋疼，当然前提是有条件可以任选，坚决不做白工。 要想忽悠到王子出马，要钱没有用食物到是可行，问题是王子又不缺那一口吃的，不知道能不能行。 “事成之后，要什么有什么？”先定下条件，成与不成反正自己锻炼完会去店里呆一会，家里没意思又不便打扰夜猫子的王子，出去闲逛不差这一天两天，重点在于最近两天都有雨，出去闲逛万一遇上大雨淋到怎么办要往哪去躲雨？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行。”辛杰还以为柠檬说的是自家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奇奇，痛痛快快应下。 吃过晚饭，韩云没回家专程去找王子商量白天换个地方睡觉的事，直言有报酬即使王子不稀罕，可以给黑猫带过去，猫罐头这种高档货想黑猫绝对没尝过，如果王子想要崽的话，最好给黑猫补充一些营养，生下的小猫才能健康。 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讲清利弊，等得花都谢了的韩云终于听到王子的答复，不容易啊，谁说猫好糊弄的，拖出去打死！ 第二天一早，到辛杰家吃饭，韩云告诉对方早上去宠物商店买猫罐头，什么好买什么王子要去。 “王子？不是奇奇？”辛杰得知柠檬的话意非常惊讶，暗道昨天晚上那些话难道鸡同鸭讲？以柠檬的聪明劲没可能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二哈不去，要玩。”韩云为表示自己拉王子下水有多么卖力，把二哈昨天表露出的心声一字不差的说与辛杰听，分分钟就把一无所知的二哈给卖了。 辛杰听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算了有柠檬和王子在要颜值有颜值要萌点有萌点，几份猫罐头的事不难，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下。 王子出门的事还得同苏老师通个气，还道王子丢了呢到处找不着，急出个好歹韩云担待不起。 韩云同苏老师说带王子去辛杰的店里，猫罐头做为报酬的事只字不提，因为这些猫罐头并非用在王子身上，说出来又是件麻烦事，王子在外淡恋爱的事一经透出，先炸锅的只能是苏老师。 王子在众人眼中的印象除了乖巧二字没别的，苏老师很难相信王子会背着他们找对象，还是个流浪猫，俗话说的门不当户不对，身为铲屎官都有当妈的心情，唯恐自家的好白菜叫猪给拱了。 辛杰那边更不可能傻到告诉苏老师王子拿酬劳的事，本身事件起因就是对方整出来的，哪好意思主动提及，韩云一点不担心已经串好的话会被对方捅漏了底。 苏老师同意王子出门，叮嘱中午回来吃饭，痛痛快快的开门送王子出去，上午还有个活动要参加已经准备好了要走，一看时间来不及了，骑着电动没了影。 韩云在前面领路，问王子黑猫的地盘有多大，划没划到小区附近，如果划到了范围内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辛杰的店里，就是去吃个罐头总该可以。 考虑到罐头的重量，对于韩云来说不算事，王子却没那个能耐叼着罐头走大老远的路只为送盒罐头，听上去挺有情调，实际行动中缺乏可行性。 王子的牙齿再如何锋利也无法撬开坚硬的罐头，打不开淡何享用美味，妥妥的要在黑猫面前丢大脸，王子什么心情先不论，暴躁肯定会有。 叼着打开的罐头属于愚蠢的行为，好比人拿袋子拎鸡蛋，路程一长难以避免造成鸡蛋间的磕碰，王子打开的罐头同理，美味的汁都漏掉了，难保路上没有其他闻着腥味过来抢食的野猫野狗。 王子就一个双拳难敌四手，吃亏是必然结果，为了一盒罐头负了伤实在不值当，韩云既然拉王子下水就会为对方尽量想周全一些，王子如果觉得还行愿意接着干下去，真到对方厌倦为止。 王子的回答指出，黑猫的领地不在这一片，如果按绿鸟的提议等问过黑猫，看对方是个什么打算，白天出现危险少，可能会照做不行就得继续扩大地盘。 韩云从王子的话中一眼望见对方跃跃欲试的战意，这家伙该不会萌生出帮黑猫抢地盘的打算吧！果然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羡慕不来。 说着说着到了地方，辛杰不在估计是去买罐头了，韩云引王子进门，带着对方在店里东绕西转闻气味划地盘，最后随自己跳上一角的沙发，有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向外头，最佳休息场所。 原本为客人所留的两张沙发椅现被一鸟一猫各自占领，辛杰回来的路上往自家橱窗看去，瞧见白猫和绿鸟露出淡淡的笑容。 拎着袋子进店，来到一鸟一猫霸占的地盘开口即说，“每个牌子都买了一些不知道王子喜欢哪一种。”辛杰把袋子里二十罐罐头摆放在小桌上。 韩云跳到桌上挨个扫过，伸爪子轻点某几类罐头盒，发出叮叮的响声，告诉辛杰哪些是王子常吃的，哪些没见过说不出好坏。 “这些我问过店员适合波斯猫吃，先开一罐让王子尝尝，不好吃剩下没开封的可以退或是换常吃的口味。”辛杰把柠檬点出的几类收起来，拿了一罐最贵的开启，“我去洗水果。”拎着袋子进了私人工作室。 买猫罐头送的小碗派上了用场，一个放水果一个盛猫罐头，又准备了一些温水，告诉柠檬水凉了记得叫自己换提，不费事。 在韩云看来费不费事都是应该做的，自己和王子属于外聘型人才，得到的待遇跟普通员工必须不一样。 看到王子站起来轻松跳到桌上，闻了闻那碗猫罐头，由于没有吃这过个牌子的原因王子只闻不吃，韩云抓起火龙果丁吃，相比起来自己最喜欢芒果的味道，火龙果看着漂亮没什么味，将就着吃现在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 王子闻了半天犹犹豫豫的下嘴尝了一点，韩云站边上问味道如何？不行趁现在来店里的人少，催着辛杰去换别的口味，晚了难保宠物店不承认，猫罐头挺贵。 “喵。”还行，王子继续吃，尝了有一半剩下的没吃扭头去吃水果，韩云见此问用不用换掉，不好吃换好吃的那一类。 王子说不用，意思是自己不喜欢不等于黑猫也不喜欢，反正有那么多口味换着试试，不好再换。 了解到真意韩云不免感慨王子也会关心别的猫，真可谓爱情的力量实在伟大。 吃过，方便过，两只窝沙发上晒太阳，一上午的时间被路过的人指指点点了好多回，韩云和王子早已免疫该干什么随心所欲。 进店咨询的客人如辛杰的预期多了起来，这种运用萌宠招揽客户的手段屡见不鲜，见怪不怪的多得是。 喜欢宠物的人经不住诱惑进店接触，随意问起拍摄价格觉得合适又正规，定下了一套艺术照的单子。 辛杰拍摄的背景多采用实景，夏天过去了没有了花朵的娇艳美丽独留下枯黄的枝条，秋天照样有可取的美景，大片大片金黄的枫叶，颜色层层递进不独有一种色泽，与景区事先打好招呼，进景区拍摄照片比干巴巴的画布拍出来的效果好太多，门票费用包含在内，即不会让顾客感觉到太贵，又能很好的满足顾客的需求，这才是辛杰独道的生意经。 晚上王子出门，韩云跟着前去，从辛杰那里要来一盒罐头，提前把罐头倒在正方型塑料密封盒中，由自己找个袋子拎上，陪王子去见黑猫。 开密封盒盖子难不倒王子和韩云，借着机会说明日后有口粮供应，看黑猫是什么反应。 到了地方，黑猫已经等在那里，看到韩云没有作出攻击的举动，知道对方跟着王子一起，一回生二回熟，大家都能说上几句话，没拿鸟当外人。 韩云把袋子搁墙上放好，扯开袋子抠开盖子小心的把盒子往黑猫面前推，由身边的王子负责解释东西的由来。 看着黑猫闻了闻然后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韩云心底泛起酸来，动物活得不易，尤其在外流浪的更可怜。 想着赶快让王子把黑猫领回去，偷摸着接头多不好，韩云有意抽个时间同王子谈谈，既然定下来拖着受罪的只会是黑猫。 舔干净盒子，韩云再次盖好盖子，拎起袋子先回去了，把独立空间让给相互依偎舔毛的两只。 第二天照常去辛杰的店里，韩云找准时机问王子，黑猫的意见是什么，如果不愿意还想让自己当跑腿工，不是不行，为了朋友豁出去了。 王子说黑猫决定扩大地盘，最好近期挪到了小区近的地方落角，相互见面也方便，到时候王子可以亲自带黑猫吃罐头。 韩云没好意思问黑猫怀了没，如果怀了该多注意一些，抢地盘什么的可以放在以后再做，深感自身就是个操心的命。 瞧着王子这只粗心鬼肯定不知道，问了也白问，话到嘴边韩云立时换了句式，叮嘱王子看好黑猫，两只抢地盘千万注意别受伤。 王子喵了半天，低头继续吃每天一次的水果和罐头大餐，据韩云观察王子不是个贪吃鬼，罐头只吃一半，剩下的则放小盒里密封起来等晚上带给黑猫。 韩云记起要问的话，为什么不带黑猫回家去，王子回答令人错愕，与之前的设想不谋而合，真的采用先上车后补票的方式，脑门三条黑线落下，没办法接话。 大约在宠物的心里，主人永远是主人，家里添丁的事还得主人说了算，王子还算有良心的那一类，有些猫只顾自己哪管妻儿，对王子的做法表示由衷的赞成。 韩云一时畅想起王子和黑猫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半黑半白还是花色全有？ 第六十六章 这天韩云同王子刚一进门，原本天空积聚厚厚的云层呈现黑压压的一片，下一刻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街上未带雨伞的行人尽可能拿手中的东西顶在头上遮挡，一路朝着目的地狂奔，打车的打车躲雨的躲雨。 记得昨天王子提起过，黑猫晚一点会过来，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下得真不是时候，会不会阻断黑猫的行程，韩云又开始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起来。 中午辛杰打着雨伞怀里抱着王子肩膀上站着柠檬，走到路口处打出租，将两只安全的送回家。 上楼就见大门口蹲着只被雨水淋了个透彻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哈士奇，看到主人回来二哈直接往上扑又是蹭又是舔，尾巴更是像螺旋桨似的连轴转。 可想而知辛杰阻止不及，后果相当惨不忍睹，韩云看到二哈的当下早一步飞离辛杰远远的躲开，唯恐一身脏水的二哈来个大甩体，溅得满楼道都是，脏死了。 下雨天小金毛不会出来，按理路爷爷会把二哈带回家，这货为什么整成这副德性？韩云盯着一狗一人在那上演同甘共苦，差点没笑得泪奔。 被奇奇污染一身的辛杰很是无奈，打开房门证据严厉的勒令奇奇就在门口等着不准进门，家里打扫一新奇奇那埋汰样一进门，还有个好！ 辛杰反反复复强调不下五遍，直到奇奇安静下来蹲坐在门口，发出忙委屈极了的呜咽声，快速跑进屋里去拿吸水毛巾。 返回门外把大狗从头到脚一包，抱进屋里直奔浴室，不洗真就不能忍，回头对柠檬说，“桌上有水果，你先垫垫肚子，等我把奇奇洗干净了收拾完再去做饭。” 把脏货丢进浴池，打开水龙头拍着奇奇的大脑门责问，“去哪野了弄成泥狗样，别再往我身上蹭了，看看都是你的杰作，老实点。” 韩云叼着半块苹果飞到浴室门边，边啃边欣赏二哈被辛杰按在水里洗白白的蠢样。 就这还不老实，在池子里可劲的扑腾，辛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住，整个浴室被二哈溅的到处是水，无从下脚。 辛杰不止出力还得一个劲的警告奇奇不要乱动，刚抹了全身的泡泡，没等着好好揉搓，一下子从池子里站起来，瞬间来了一记大狂甩。 这下好了满墙满地全是甩出的白泡泡，辛杰气的都没力气开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韩云张口开嘲二哈有多动症。 哈士奇闻声不高兴的回以反击，两只你一言我一语的汪汪上了，这到省去辛杰不少力气，有了转移视线的方向，奇奇总算老实不再闹腾。 半个小时后，韩云已经啃完又一块苹果，抓着苹果皮逗二哈，看那傻货流口水的样子直乐。 难怪有人喜欢养哈士奇简直可谓痛并快乐着，二哈是挺搞笑拿个东西一逗就上勾，在未开饭之前韩云找到了新的玩乐对象。 窗外的雨还在下，吃过午饭辛杰让柠檬呆在家里，下雨店里客流量不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留在家里顺便帮着照看一眼盯住就往外跑的奇奇。 韩云不确定去不去，王子下午还等着黑猫出现，谁知道这么寸老天爷偏偏不给个好脸，摸不准王子是何打算。 路老爷子打来电话告诉辛杰自家那条哈士奇跟本拉不住，到家门口就跑了就自己那身板追不上，打电话特来问问道个歉。 自家狗什么德性辛杰心里门清，没有怪路老爷子的意思，劝对方别往心里去，狗已经回来了不要紧，别把老爷子闪着。 挂上电话辛杰扯过啃骨头的奇奇，没收骨头教训对方一通，下次再犯不仅没有骨头连罐头都别指望。 该！瞧二哈那委屈不服的小眼神，韩云瞧着好一顿笑，不忘火上浇油打击对方一把。 看着一鸟一狗又斗上了嘴，辛杰在旁扬了扬嘴角，进厨房把剩下的骨头放起来，该给奇奇一次深刻的教训，长点心！ 逗二哈的韩云听到熟悉的猫叫，撇下朝自己探爪子的二哈，飞到窗户边探出半个身子往下望，王子站在窗台上，视线正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喵？要出去？下着雨呢！看来王子放心不下黑猫，下着雨也要出门确认黑猫来不来，韩云回了一句辛杰不让去，又问王子那边苏老师同意了？ 没有辛杰打伞和打车，踏出楼门百分百淋成落汤鸡一只，韩云不喜欢淋雨，雨水会对羽毛有伤害，身上的油脂分泌不及野外的鸟多，羽毛防水深度不够，及其容易被打湿黏连，羽毛淋湿后不管是飞行的阻力还是增加的重力皆不利于飞行，还有如果不甚感冒的话，相当于灾难来临。 既然王子要去，韩云只能舍命陪君子，转身飞去找辛杰商量，二哈也带去，如果撇下二哈一只在家，那将是悲剧掺杂着喜剧上演，保准一回家额角青筋暴跳，不要忘记哈士奇是只破坏狂的事实。 “要去。”韩云开门见山提出，“王子加二哈一起去。”为了家里着想二哈能放出门外绝对不可以留在家里，除非辛杰有钱，不在乎二哈的强大破坏力，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一遍，那场面想想都可怕。 “去店里？”冲咖啡的辛杰看到柠檬不解道，“外面下雨湿气重对你的羽毛没好处，王子也要去？”这两只时常形影不离，一对怪异的组合。 “对，坐车。”韩云点点头，怕辛杰不答应直接以行动表示出把自己同二哈放一块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要知道一加一大于二的道理。 辛杰亲眼目睹奇奇被柠檬撩逗的满客厅乱窜，差点把茶几上的果盘撞飞在地，亏得自己眼急手快，身手灵活的接住了下落的果盘。 果盘没打碎已是万幸，盘子里所剩不多的水果散了满地，辛杰捏了捏眉心当时真担心盘子碎了被奇奇不小心踩到，那货双得嚎上半天，苦哈哈的望向自己寻求安慰。 好吧，事实胜于雄辩，辛杰看出来了将两只不安分的主放在家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立刻改变了主意，至少奇奇到了比较陌生的环境疯症会收敛很多，只要柠檬不去撩闲，店里比家里安全多了。 “一会就走，王子也去是吧？”辛杰边捡掉落的水果边掀开凑过来添乱的狗头，简直是要气死自己的节奏。 “再闹我就抱你去宠物医院做绝育！”辛杰端着盘子进了厨房，捡起来的水果不能再吃了，唯有倒掉拿了块干净的擦地布子把那一块沾有水果汁的地面擦干净。 二哈看不出来是不是被辛杰的话吓住了，这会儿到挺老实，蹲在一边盯着辛杰干活。 韩云猜二哈肯定不知道什么是绝育，眼珠子滴溜转打着歪主意，笑看二哈作死想看辛杰大发雷霆拎了元凶去切蛋蛋，那场面要多喜感有多喜感。 辛杰找出牵引绳拴上奇奇，带着一狗一鸟下楼，楼下已经等在门口的王子焦急的直打转，预先叫了辆出租车停在楼门口，撑了把雨伞挡了一下雨，等全部就座收伞坐进去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有外人在二哈老实的不像哈士奇，反到像阿拉斯加，这两品种都挺二，韩云瞥了眼二哈视线转向窗外。 不一会到了地方，辛杰整个人忙得看吧，一手把着王子一手打着雨伞，抱猫的手牵着狗绳，肩膀上站一只分量不轻的鸟，那场面引来路人行注目礼，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进了店里里，收伞放门边，辛杰唯一不用去管的就是一鸟一猫，剩下一只最难缠的狗，想着拴在哪个地方合适，店里除大门是固定的，其实地方系狗绳有可能发生意外状况，比方说自家狗把桌子椅子大力带倒，破坏其他东西是小，狗一不留心受了伤又该遭罪。 一鸟一猫去了老地方，一站一趴各占一面沙发，二哈的狗绳在进门后解了，那条有点短，店里原有个长的，不等辛杰安排，直接跟着前两只走到角落。 瞄了眼趴在沙发上的白猫，二哈做出一件令辛杰刹时心惊肉跳的举动。 问都不问，动作干脆利落的跳上另一个空置的沙发，在上面转了个圈，走两步踩了踩软硬，蜷缩身体趴卧下来，惊得辛杰眼珠子瞪脱眶，这丫哪来的胆子。 那是柠檬的地盘！傻儿子快下来，你长几个胆子敢跟柠檬抢地盘，辛杰几步上前就想将奇奇从沙发上拖下来，害怕柠檬被抢地盘生气与奇奇大动干戈的干架，画面太美想想都是泪。 韩云其实不生气，占就占吧，那么大个地方躺着也不舒服，如今有了现成的毛皮垫子，热呼呼的不用白不用。 在辛杰动手之前，韩云从沙发靠背飞下来，落到二哈身上，这一幕看得辛杰呼吸一滞，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不确定该如何下手，眼睛一直不离柠檬，生怕两只掐起来。 韩云学着二哈的样子，抬爪子踩了踩毛，够柔软又被洗刷一新，对毛皮垫子非常满意找了个低洼处躺下来。 二哈翻了翻眼皮，瞄见近在咫尺的鸟，动了动尾巴什么也没干，重新闭上眼睛假寐。 见到眼前一幕辛杰吊在半空的心脏安全回落，吓得心跳加速，两只却相安无事，才想起来收回伸出去的手。 期间辛杰边工作边往角落投以关注，时时防备几只一言不和就掐架，紧张的心情一成不变。 好在一个小时过去场面依旧温馨，这才稍稍放下心，专心手头的工作，直到听见忽起的猫叫。 下午四点多钟快到五点，因为阴雨天气的关系，天黑的特别快，这个时候从远处走来一只黑猫，韩云第一时间发现，离得有点远，不确定是不是要等的那一只，叫醒了困觉的王子。 这是辛杰听到的第一声猫叫，还当王子有什么事，抬眼看去不光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柠檬早一步飞到大门口，朝着店门外喵了一嗓子，这一怪异举动引起浓厚的好奇心，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二哈最后醒的，伸过懒腰才从沙发上跳下，跑到门边来加张望，时不时凑热闹的叫一嗓门。 韩云飞下来给了二哈一翅膀，拍二哈脑门上，叫什么叫，黑猫听到狗叫声不进来怎么办？王子等了大半天被这货一嗓门告吹，撕了这货的心都有！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二哈看向无故打自己的绿鸟，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绿鸟可以叫自己却不行，不公平！ 韩云担心二哈犯拧的倔劲上来，同这货解释有客人来会被吓到，示意对方闭上嘴，外面的雨还在下，考虑到黑猫淋雨，王子只能上前舔毛，吃进去又是泥又是脏水，一准要闹肚子，王子若病了辛杰身为暂时照管人要担责，跟苏老师没法交待。 为了避开小事造成的麻烦，韩云飞到辛杰的工作室，记得那里有没用过特意为二哈准备的大毛巾，这下派上了用场。 第六十七章 辛杰只见绿影飞过又飞出，一猫一狗分左右像门神一样蹲坐在大门口，王子时不时喵两声，像是在催促，又见柠檬抓着一条长长的白毛巾飞到门边，看得是一脑子问号，不明白三只在搞什么明堂，跑过去站到门边观察后续。 黑猫冒着雨赶来浑身淋了个透心凉，终于看到王子的影子，往前跑了两步来到店门前停下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才走近。 看到有只大狗，黑猫的脚步顿了顿，视线移向大狗身边的王子，发出声音询问哪来的狗，看上去挺傻。 韩云听到王子对黑猫解释，别理这只傻货，看着表面凶，内里是个绣花枕头，听到这里差点没来个倒栽葱，不禁佩服王子的判断力，相当的精准无误，二哈可不就是块装相的样子货。 喵，制止住王子上前，韩云把毛巾丢到黑猫身上，回过身示意站在门边看情况的辛杰，该是铲屎官出场的时候了，提前同黑猫打声招呼，先把身上的雨水处理掉，让对方稍安勿躁。 辛杰秒懂柠檬表示出的意味，上前抱起被毛巾包裹住的黑猫，对唯一听得懂人话的柠檬说，“我这里能洗澡，光擦干不如直接洗。” 韩云将话告诉给王子加露头的黑猫，讲好不准咬辛杰，他没恶意，咬了人二哈一准会疯掉，那可是二哈的铲屎官，以后更别想到店里吃猫罐头。 王子痛快应声，只有黑猫还在那犹豫不决，不过庆幸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进攻，王子又劝了几声，这才勉强同意，乖乖的任由辛杰给洗澡。 辛杰看出黑猫是只流浪猫，纳罕柠檬和王子是怎么认识这只猫的？实在不敢想像一鸟一猫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辛杰的心里，柠檬对其他动物多是不屑一顾，唯有对王子另眼相看，王子长得本身就一脸唯我独尊的霸道样，很少与小区其他猫狗接触，也就看在柠檬的面子上，跟自家奇奇从未干过架，奇奇偶尔手贱撩毛也仅仅被呲牙加低吼予以警告，奇怪的猫狗鸟‘三人’组。 思绪飘远又归来，把洗得干干净净的黑猫抱出洗手间，由于洗手间地方小，三只都在门口坐等。 黑猫的乖顺引得辛杰上手挠下巴，不忘吹干毛，黑猫属于短毛猫十分容易打理，不一会弄好了。 把黑猫放地上，就见王子走上前与黑猫互蹭，看得出来这两只是一对，辛杰心中纳闷没听说苏老师家另养了一只，该不会是王子…… 打住打住，还是别乱猜，没影的事不便拿出来乱说，辛杰抛开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口，“我去拿水果和猫罐头，你们先去坐等。” 二哈仍旧占领属于韩云的沙发，韩云只要占领二哈这个毛皮垫子就行，王子跳上沙发朝黑猫叫，直到黑猫跳上沙发，两只各占沙发一半，趴下来互相舔毛。 韩云发现黑猫的胆子尤为大，至少对方一点不担心会被卖掉，这里又有狗又有人的，还能表现出淡定自若，不得不佩服王子相猫的眼力。 黑猫对罐头来者不拒，不像王子挑剔只吃常吃的牌子，对方给什么吃什么，一副很好养的小样，韩云被两只秀恩爱的家伙打击的体无完肤，周遭都能感受到粉红色的泡泡。 二哈别看闭着眼睛，实际上有一只眼睛半睁着，正在偷偷观察新来的黑猫，从气息上可以判断出对方很强，不似小区里那些家养的猫，软趴趴的没有多少攻击性，多数虚张声势空有架子。 对方的强弱，本能会提醒二哈，所以到现在表现出来的安静状态看傻了收拾残羹冷炙的辛杰，心里纳闷非常上前摸了两把奇奇的大脑袋，确定对方不是生病的前兆。 晚上关店门回家，雨依旧在下辛杰犯了难，黑猫要去哪？放到雨中让其自行离开实在不忍心。 “猫咪，跟我回家怎么样？”蹲下摸着黑猫的头，辛杰问，“外面下雨你又能回哪去？” 辛杰尽然提出让黑猫跟着回家的想法，韩云下意识去看二哈，身为主人怎么能不先询问家中唯一的宠物，以二哈的性格，很难乐意家里来另一只抢占自己地盘与在主人心中地位的新宠。 王子出声表示担忧，天黑路上有积水，还那么冷就黑猫住的破烂窝棚漏雨又潮湿。 韩云等不到王子说重点，那边黑猫又不表态，辛杰却站起来，再没回应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地了。 当下开口询问黑猫住辛杰家一晚怎么样，明天想走想留都可以，内心还是希望黑猫别犯倔，生了病对于流浪猫而言相当于等死，不会有人去救，死与活要看运气。 这次黑猫给出的反应很快，上前去蹭辛杰的裤腿，表示愿意留宿，王子也上前蹭腿表示对辛杰的好感。 “好了，既然同意了，我们现在回家。”辛杰抱上两只猫，肩杠一只鹦鹉，不忘撑伞和牵狗，这形象看得招人乐。 打出租车回家，一路上司机看后视镜的频率明显增多，韩云翻白眼，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给乘车费，比之前那位司机的素质差远了。 带着宠物打车一般不好打，不多给钱没人理你，除非遇到特别好说话的司机，辛杰身边坐这一堆，已经超出司机心里承受范围，要不是为了多挣一份，哪会让大型宠物上车。 顺利回到家，王子没回自己家，在苏老师关门的一刹那又从门缝里跑出去，跟着辛杰上了楼，看得在场两人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辛杰说一会把王子送下来。 家里即将多一只猫，韩云看二哈的反应，看不出任何异常，平时怎么闹还那样，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够二的！ 辛杰给黑猫准备了一个简易猫窝放客厅里，与奇奇的狗窝离得远点，担心两只凑一块开撕。 安顿好了黑猫，王子又同对方黏糊了一阵才在辛杰三催四请下回了家，韩云不放心多留了一会，不忘告诉二哈别打架。 第二天一早来到辛杰家，先去看黑猫，发现猫窝里连根猫毛都没见着，再去看二哈的窝里，多出一抹黑色，原来黑猫跑到二哈窝里趴着去了。 记挂两只掐架的韩云彻底放了心，刹时间记起以黑猫那强悍的性格，已经猜到二哈敢怒不敢言的窘境，亦或是根本没往他处想，一点不介意黑猫抢地盘。 简易猫窝由二哈以前不用的狗窝改造，对于黑猫而言垫的再厚再暖睡到半夜感觉到冷，爬起来瞄到对面的狗窝，于是理所当然的挤了进去，身边有温度睡得更踏实。 辛杰晨起看到这一温馨场影，笑容爬上嘴角没去打扰两只的好眠，给叫门的柠檬开门，进卫生间洗漱做饭去了。 吃过早饭，韩云好奇二哈心里的想法，于是嘴贱的开问，对家里多一只黑猫有什么想法？辛杰如果要养不是养不起，还要看黑猫的意愿，可怜的二哈一无所知。 二哈的回答果然逃脱不了一个二字，反问韩云该有什么想法？末了来了句晚上有黑猫跟自己挤挺暖和，韩云瞬间仰倒无语凝噎，自己就不该多此一举，说了等于没说从二哈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并不排斥黑猫的存在，完全打破平常的表相，实在不可思议。 黑猫就这样在辛杰家暂住下来，跟着韩云和王子每日的行程不是店里就是家里，王子更是殷切倍至好东西都给黑猫吃。 王子每次不论中午还是晚上回家，都要到辛杰家呆一会再依依不舍的离开，一连好几天，这一特殊情况终于被苏老师发现。 一开始苏老师认为王子是看柠檬在辛杰家才去的，时间一长结合王子的性格特征，单纯的想法被顷刻间推翻。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辛杰家终于迎来了满腹狐疑的苏老师，一进门就看到一白一黑两只猫在那互相舔毛，亲近的劲看得人一眼明悟。 这是在外找了个对象？苏老师观察黑猫，又去问辛杰这猫哪来的，看着不像家养的状态，以辛杰的精力养只爱疯的哈士奇都勉强，哪有心思再养一只，要知道一个弄不好猫狗不对盘只会打翻天。 辛杰如实交待了黑猫的来历，提了一下王子这段时间的往来原因，申明如果苏老师不愿意再养只流浪猫，自己可以多养一只，典型虱子多了不痒再多了不愁的性格。 苏老师叹气，看自家王子愿意，哪好意思来段强拆，打电话问了老伴一句，定下把黑猫同王子一块接回去，省得总往别人家里钻，小没良心的一只！ 下午不去店里了，苏老师要带着黑猫去宠物医院检查身体，王子也该打疫苗，正好两只全带去。 韩云不放心，怕黑猫表现不好，把苏老师抓伤，长久留下的希望破灭，王子该多伤心，于是跟着去了充当翻译官，调和两头互相听不懂的双方。 黑猫比较配合，听绿鸟说可以一直留在王子身边，前提条件要给日后的新主人一个好印象，在外漂泊学会看人脸色的黑猫表现突出，赢得了苏老师的初步好感。 韩云的任务完成了确一桩心事，以后王子大概再不会去辛杰的店里蹲守，有了苏老师的掌勺，现煮的猫食可比外面卖的猫粮好百倍，看看王子就知道为什么那么挑。 每天固定时间接到段明湛打来的长途电话，一晃眼一个星期过去，该回来了，韩云最先想到的是段明湛回来后给自己烤饼干。 辛杰天天都忙没好意思提要求，这都一个星期了没有零食的日子实在难熬，回到家去翻段明湛买的点心书，看看还有哪几种自己没吃过，段明湛又嫌麻烦没有给自己做，统统划出来等人一回来就点单。 整整一个星期为了王子的婚姻大事都没能挤出时间出去溜达，明天上午就去好长时间没有到更远的地方标路线，一懒下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第六十八章 大白天走一趟夜晚同王子所行的路线，看到不一样的风景，韩云还找到了通往小巷的捷径，相对于自身而言能飞就是方便。 再次蹲在同一个位置，看向曾经发生过意外的酒店门前，打斗的痕迹早就不复存在，连丁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那时只顾得上对付一个人，根本不记得双方互殴的过程都有留下什么？事后回忆起来挺后怕，鲁莽行事差点栽跟头，下次长点心，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往死里揍对方，少了额外的旁观者，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酒店门前停着几辆车，富人的专利，韩云少有仇富的心态，扫一眼而已展翅高飞，计划飞到前面瞧瞧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掠过酒店门前，飞出一段距离脑子里无端闪出视线所及的景象，突然一个停滞，改变方向又退回去重新路过酒店门前一次。 停在一棵低矮的树上，视线打量起酒店门前停放的车辆，有一辆车的车牌号十分眼熟，一时记不起再哪里看到过，对于熟悉双陌生的东西韩云一向相信直觉，认为这辆车跟自己认识的一些熟人有关。 韩云没敢飞到近前去看车里放置的物品，熟人的话多少凭借车内的物品大概猜到属于哪个人。 正当韩云一边观察车子一边翻找记忆，有两名身穿深蓝色工作服的男子背着大箱子走到了车前，按动了两下把汽车前引擎盖打开来，一人在检修，另一人负责递工具，时不时接听个电话。 看到这里韩云闹不明白，车辆既然坏了为什么不拖时修理店，而是让某四s店的师傅前来修理，那能修成什么样，又没有大型的检测设备，光看表面无异于白花钱。 看那两人鼓捣了半天未完事，韩云心里嗤笑，未能想起车牌号对应的哪个人，干脆不想了，等什么时候自动记起再说，飞离矮树向着计定的方向飞去。 转了一大圈，心里面总像搁着事，心情不佳对标记新路钱失去了原有的兴趣，第六感告诉自己必须回到原地去看一眼。 调转方向往回飞，刚巧看到自己先前盯着的那辆汽车扬长而去的身影，，追还是不追？ 追上去可能看到熟人一解先前的疑惑，也有可能不是熟人白忙一场，心里的天平不用问，已经作出了选择。 韩云决定先跟一段路看看，实在走得太远可以中途返回来，无非今天飞的路远一些。 在韩云追去前，又看到那俩穿工作服的修理人员，怎么把衣服脱了？里面穿着的那是什么？ 我昏，居然换上了安装宽带的工作服，不对，原本里面穿得就是另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工作服，这两人搞什么鬼，有可能一天兼两职吗？韩云深表怀疑。 一个惊人的念头冒出来，穿着修理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不一定必须是厂家派出的工作人员，还有可能假冒，电视新闻里经常演有假装护士的小偷，有假装快递主人的相似事件层出不穷。 两人如果是预谋好的，那之前修了半天的车，是往好里修还是往坏里修？韩云为此惊出一身的冷汗。 前车已经开走，韩云想跟着那两假修理工去看看真相是什么，又担心熟悉的车牌主人会不会出事，自己也不想当这个乌鸦嘴，故意咒车主出意外。 两头为难加纠结，踌躇半晌狠了狠心还是追车吧，看情况静观其变，飞速追上去庆幸有红绿灯，不然哪找车的影子去。 车一路始向高速公路，这是要出市区到外地的路线，跟了一路见此情景韩云拿不准跟下去的后果，打算先回去。 就在这时前方的车辆行驶轨迹发生偏移，开始走起了s型路线，看得韩云脖子疼，不确定对方属于喝醉了酒后驾车造成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车子抽起了疯。 在高速公路上抽疯的代价可想而知，司机的胆量有多大万一出事，韩云停到护栏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车歪七扭八开了一段距离之后。 突然毫无预兆的撞向右侧护栏，正是韩云所站的那一侧栏杆，大力的冲撞离老远还能感觉到冲击力，爪子被震得发麻。 再去看车已经撞断护栏冲下桥去，下面上一条不算宽的河道，车子带人翻了下去还有命活吗？ 韩云飞下去看情况，实在不行只能等人来救援，高速公路上想要拦车难于登天，车速又那么快，自己可不想找死来次现实版的火星撞地球。 飞下去站在车顶，车门大开从里面爬出个人来，手上头上都是血迹，爬出来后就开始张口大骂。 熟悉的声音与车牌号终于对上了，怎么会是这货！现在想来这场车祸不是意外，韩云不及多想开口提醒对方赶紧离开现场，既然已经确定不是意外事故，如果有后手等在这里纯粹是在送死。 “二货，快点。”韩云实在想不明白，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会被他人算计进去，电视小说上才有的情节，尽然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简直难以想像，这货是不是得罪了谁，不要命也要对方好看。 “怎么是你！”看到熟悉的身影独特的腔调，秦韶予敢说自己绝对不会看错，“柠檬，你怎么在这儿？”太奇怪了，一只鹦鹉跑这么远的路偏偏在自己遇险的时候出现，思及忆起段嘉羿曾经提到的几件事，心底隐约浮现出几许深沉。 “愣着干什么，快走。”韩云催促，“有人动了你的车，不想死，跟上。”现在根本不是发呆的时候，留心四周的环境观察起地形，现处于河道的边缘，亏得没翻进水里。 听了柠檬的话，秦韶予丝毫不敢大意，跟着飞起的柠檬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事发现场。 手机和钱包都在身上，按捺下打电话的冲动，在事情未明朗化前，自己越是主动越显背动，思绪翻腾脑海中纠察是哪个王八蛋想要自己的命！ 罗列一张张可疑人员名单，一一进行排除，搞得秦韶予恼火非常，根本找不到头绪，心里发急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啊的一声不用想，脚崴了。 “你是猪吗？”走个路都不看脚下，韩云担心后有追兵前有夹击，怪自己当时怎么就没记起是这货的车，看到那两衣着很正的修理工，先入为主的没当回事，主观意断发生偏移，造成车祸来不及阻止便发生。 “我说柠檬，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秦韶予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一瘸一拐的站起来继续往前走，抱怨某鸟说话刻薄，没看到自己是个需要救治的伤员，给点心灵上的安慰行不行！自己都快烦躁地想揪头发，缓解车祸带来的压力。 “不能。”韩云拒绝的十分干脆，连开嘲讽腔调，“你连猪都赶不上，至少猪知道遇到危险怎么办，光长一个大脑袋有什么用，平时的精明劲哪去了，身为公司继承人不该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身体素质过硬，像你这么废，崴个脚还喊疼，娇贵的不成样子！” 被只鸟数落成废材，秦韶予欲哭无泪，不服可以反驳，“你说的这些哪一样贴合现实，全是电视小说里胡编乱造的情节，我是出车祸不是跟人打架斗殴外加单挑，以一抵百。” “解释就是掩饰，承不承认无所谓。知道你又蠢又废就行了。”韩云无心跟对方理论，逃命要紧哪有心情扯些没用的。 “好吧，我不解释了。”再解释下去柠檬就该说自己强词夺理了，秦韶予还要靠某鸟走出这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把鸟刺激过火丢下自己一个伤患在这荒山野岭，等着抱树痛哭吧。 “还要走多久？”不是返回来时的路线，秦韶予一直跟前柠檬在向前进，有意忽略浑身上下的伤痛，可是伤口的抽痛片刻不停的提醒自己，再不快点，真走不动了。 “等着，我去看看。”韩云丢下一句话，飞走了，留下干瞪眼的秦韶予。 需不需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找人来接呢？这么干巴巴用两条腿走路，到底要走到何年何月，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十二分钟了，不会某鸟方向感不强带着自己转圈，最终迷了路！ 正当秦韶予腹诽自己不该听信一只鸟的话，段嘉羿那家伙都快把柠檬神化了，害的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现在好了。 “二货，这边。”冷不丁的一句放，把正在思忖中的秦韶予吓了一跳，看到某鸟回来了收起手机忍不住问。 “还要走多久，别是迷路……”没等秦韶予把话说完，一肚子火没处发的韩云不打声招呼的给了对方一翅膀。 “敢质疑我的能力，再说咬你！”不知好歹的混球，早知道不出面躲一旁看戏就好，韩云是为段明湛着想，不愿对方看到家人再出意外，否则才懒得管别人闲事，好心没好报。 “我是伤员，你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翅膀挥下来打在头上的力度不轻，秦韶予真实的体验到了疼。 “快走，再啰嗦不管你了。”韩云不清楚秦韶予有没有打电话回家，希望他别打，家人担心不说，引起背后暗害者另出伎俩，可就完蛋了。 韩云想得太过深入脑海里各种阴谋论频频闪现，心里又急又慌，一再催促秦韶予行动能不能快点。 “别催了，祖宗。”秦韶予有气无力的走着，“我是伤员，又没你那一对翅膀，一瘸一拐能走多快。”不倒下已经烧高香。 “再快点，就要到了。”从那个缓坡爬上去，就到市郊的马路口，在那里可以打到出租车。 “真的？”秦韶予一听快到了，忍下浑身的疼痛加快脚步，终于在柠檬的指引下，借助巧力爬上缓坡，看到了大马路，得救了的感觉冲入脑海。 “有钱吗？”没有注意对方事发之后都干了什么，此时问起。 “有有有。”没有什么都不能没有钱和手机，钱必须放在首位，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这点浅显易懂的道理秦韶予不会忘。 等了两三分钟，终于看见有辆出租车驶来，赶紧打手势叫了车，飞快的报出地址，不回家先去老宅，自己那个家未必安全。 韩云跟着飞进车里，无视司机投来的目光，飞到秦韶予的腿上，扯回对方神游天外的思绪。 第六十九章 “小伙子，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司机看到上车的乘客头上手上都有血迹，心里直打鼓思忖要不要将车先开到派出所，虽然对方长得不像个坏人，但是心里实在没有底，坏人要能从脸上看出端倪世界上早没了此类危害社会的人存在。 “不用，我只是出了车祸。”骨头没断流了点血都已经自行止住，眼下的情况哪能贸贸然上医院，在外面不安全得赶快回家，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四十分钟过去了，事发地该有交警出现，到现在都没有给自己这个车主打电话，秦韶予的心再次泛起了寒霜。 司机听了解释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时不时看两眼后视镜，心道带着宠物出门不太可能是个居心叵测的人。 “你太重了，换个地方呆。”秦韶予走了一路腿酸脚麻，再被柠檬的重量一压，麻劲上来一动就有如针扎。 司机拉长了耳朵一直关注后座上的一人一鸟，听到年轻人的话颇觉纳闷，一只鸟能有多重？这话说的不大对头！ 谁稀罕呆在你腿上！韩云避开秦韶予抬起的手，跳下来在旁边蹲着，思量是该半途中下车回家，还是送佛送到西？ 司机总在找话头开聊，意图套取年轻人的话，秦韶予现在满脑子冲塞着车祸前后所发生的事，哪有闲心同人聊天，压根不去接茬，弄得司机无比尴尬。 车子开进了市区，司机住了嘴一路闷着开去，终于把人送到了指定地点，心里仍旧堤防对方如果不给车费耍赖该怎样处理，最坏的打得车费不要了，就当做一回好人好事，也不能一时冲动把自己给搭进去。 秦韶予下车前看了眼计价器，掏出一百元钱递给司机，说不用找了一瘸一拐的走向对面的胡同。 韩云先一步下车往四合院飞，进了屋大声叫嚷，“出事了，出事了。”客厅里没人转到书房，找到喝茶听戏的秦老爷子。 “你怎么来了？”看到飞落在桌上的柠檬秦老爷子十分诧异，“谁带你来的？”两个外孙一个忙工作一个出了国，要来也会先打电话告知一声，刚刚这鸟说什么来着？ “出事了，二缺出了车祸。”韩云低头一脑袋扎进倒满茶水的茶碗喝了两口。 “谁出事了，二缺又是谁？”这鸟说话怎么不利索，虎头蛇尾听得秦老爷子干着急，关了收音机急问。 “后边。”韩云抬头示意老爷子看门口，一身狼狈的秦韶予这不慢腾腾的走进来。 “怎么弄的！”看到孙子满身是血，走路的姿势也不对，哪里坐得住，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孙子面前看情况。 “别提了，车子开上高速平前方不远处就是隧道，正待减速漫行发现刹车突然失灵了，急中生智打方向盘右转，改变行车路线，打算利用防护栏逼停车子，哪料一个没控制好直接撞断了护栏连车带人翻了下去。”秦韶予走到桌前拿起空茶碗倒了一杯一口喝干，缓了口气坐下来详述过程，末了指了指桌上光明正大偷喝茶水的某鸟。 “这货，在我的车翻下沟去就站在车顶上，等我好不容易从车里爬出来才看到。”秦韶予没有抹除柠檬的功绩，“带着我抄进路上了另一头的马路口坐出租回来的。” “你才货，你个缺心眼！”被人算计了弄成这副德性，有脸说自己韩云气愤的喷回去，“大傻帽一个。” “打住打住，我说不过你。”秦韶予识相的赶忙截断话头，跟柠檬掐架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报警了吗？”秦老爷子皱紧了眉头重新坐回椅子上，询问，“柠檬怎么会出现在车祸现场？”巧合的有点过分不真实。 “问它。”秦韶予也想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唯一的知情人只有柠檬，脑子里一团乱麻伤口也疼。 两双灼热的视线投射在身，韩云吐槽秦韶予，“我也不知道，看到车牌号眼熟，又有两名修理工开了车前盖，没太注意。”不可能一字不差的把所有看到的经过说一遍，不想成精也得被两个狐狸一样精明的人脑补出令自己抓狂的事来。 摸不准两人看待问题的方向说出的话有所保留，反正要想查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韩云只负责提醒剩下的事哪用得着操心。 “眼熟，仅仅是眼熟！”秦韶予敏锐的捕捉到柠檬话音中的重点，“记车牌号难道不是你的强项，第一时间总该认出是我的车吧，早点告诉我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韶予，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柠檬你能完好无缺的回来！”秦老爷子斥责孙子说话不过脑子。 “少往我身上扣帽子，我不认识你！”哼！跟过去看看已经是仁至义尽，不去找自己身上的毛病，把责任推给别人，什么人哪！韩云生气甩眼刀那个凶狠，要不是看在段明湛的面子上，早亮爪子解气。 “我没别的意思。”秦韶予话一出口就知不妙，连忙同负气的柠檬道歉，“我真是无心的，原谅我这一回。” “打电话先报警，通知嘉羿一声，看是你自身的原因，还是有人想从你这边找到着力点打别样的歪心。”秦老爷子片刻间分析出大致情况，一件件吩咐下去。 “走了。”没自己什么事，韩云懒得听下去，现在时间还早回去正好赶上吃午饭，下午段明湛就能回来。 不等两人开口，韩云飞出屋出了四合院，跟随脑海中划定的路线全速前进。 “怎么走了，知不知道回去的路钱？”秦韶予担心柠檬因自己的话赌气离开，半中间迷失了方向，鸟丢了两个弟弟非拆散了自己不可。 想去追刚一站起来，崴了的脚不给力，秦韶予倒抽一口冷气，疼的冷汗沁出，不得已又坐回椅子上。 “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告诉嘉羿一声，柠檬能追上你带你绕路回来，怎么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你呀你连一只鹦鹉一半的聪明都赶不上。”秦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瞪孙子两眼。 “叫医生来家里一趟，你不疼？”秦老爷子站起来到客厅用座机拨通电话叫来常到家里看病的李医生。 当然疼了，秦韶予边拨电话边嘀咕，您老不发话我哪敢叫疼，又会被训一顿何必找不痛快。 回到家的韩云直奔对门，辛杰正在做饭刚想去叫柠檬，正主就来了，饭桌上告诉柠檬段明湛下午六点才能到家。 段明湛下午前脚刚到家，后脚就接到大哥打来的电话，话题的重心放在柠檬的身上，还说一会要过来。 “柠檬，你该不会又做了什么事？”段明湛眼带疑惑的打量啃坚果的某鸟，看不出对方有不同的反应，收回视线整理行李去，等大哥来了之后问清楚原因。 段嘉羿要来？韩云思量了一秒抛诸脑后，该吃吃该喝喝管那么多干嘛。 得知秦韶予出了车祸，内情比较复杂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段嘉羿听到柠檬也掺与了一脚，匆匆赶来问明细节。 以柠檬的性子跟别人兴许不会说的太多，跟亲近的人就不一样了，连爷爷都说柠檬难得，有些事再奇怪也会深入思考，认定柠檬不会无故跟车，一定看到了别的异样，产生怀疑又不确定车主是不是熟人的情况下，事情的经过推断出来并不难。 段嘉羿来得很快，带着段明湛和柠檬先去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进入话题。 “除了你同韶予说的那些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段嘉羿问的直接，目光放在柠檬身上希望能够得到更多信息。 “很多。”韩云没说到的细节，跟别人不能讲同跟前这俩可以说，看段嘉羿心急的样子说不定这里头还有其他事交织其中。 柠檬的话让段嘉羿的心头一紧，耐心的问下去，“比方说，那两名修理工都有哪些特点？”最好找到那两人顺藤摸瓜不难发现其中的猫腻。 “穿着两件不同的工作服，修完了车，脱掉最外边的一件，剩下的另一件。”那两人怪异的举动在韩云的脑海里刻印下深深的痕迹，再见面一准能认出来。 柠檬的话像一颗响雷轰然炸开，段家两兄弟的脸色变得凝重，已然猜到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圈套。 段嘉羿又问了一些别的，打电话通知秦韶予，查找的方向可以进步缩小，尽快抓住元凶再来一回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专心学业。”段嘉羿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事情有点麻烦得马上回去处理，叮嘱一声便匆忙离开。 “柠檬，这两天少往外头跑。”抱过茶几上的柠檬叮嘱，“等事情有了结果再出去。” “好。”韩云痛快的应声，小心思上来提要求，“做饼干。”不出去可以必须要有安慰点心。 “行。”段明湛看了看时间还早，放下柠檬洗个手进了厨房忙碌。 在家呆了三天，最远的范围就是到辛杰的店里，安安分分的应段明湛的要求不出远门，王子有了黑猫陪伴两只整天无所事事的粘在一起，连晚上游荡都一起去，韩云猜两只极有可能外出抢地盘。 看得出黑猎不是那些有人养就开始泛懒的个性，换作韩云自己也不愿看到好不容易抢占的地盘被其他猫给霸占，为他人做嫁衣。 王子不方便去打扰，闲得就快发霉的韩云左朱右选，瞄见在小区内撒欢的二哈和小金毛，撩闲始。 有韩云的加入，二哈玩得更疯了，每天都滚一身草屑和泥土，辛杰每天回家的第一要务就是按住奇奇搓灰。 小金毛不像二哈一样跑着跑着就往地上一躺打起滚来，身上沾了东西甩两下毛就解决，二哈则不然。 事件的结果终于在第三天结束前出炉，听段明湛讲幕后元凶是公司里的某个股东家的儿子，眼热秦韶予的风光无限，心里极度不平衡，琢磨着弄出点事好让对方吃点苦头，并没有想要人命。 既然事情已了，韩云迎来了出外放风的时间，今天去另一个片区转转，那边属于商业街，有好多家公司进驻，长长见识开开眼界，记起生前一直想要进入一家科技公司，简历都投了却无端迎来了重生，美好的未来计划全部化为泡影，想想都是泪，不知道那家在公司是不是在原来的位置。 第七十章 曾经记忆中的那个人 秦韶予拎了两大袋子东西敲响了段明湛家的门，前来感谢柠檬之前的帮助，奈何来的不是时候段明湛不在家，连正主柠檬都出去了，只好把东西放对门家，打电话告诉段明湛一声改天再来。 商业街区的气氛冷冷清清，韩云来的早了，上午九点才开门上班现在差不多七点，店门都没开哪来的人。 要的就是这效果，相对冷清的街道可以保证韩云的安全，一家家公司看过去没有曾经心心念念的那一家，失落之余寻了处灯杆落定进入发呆模式。 偶尔有车辆驶过，在看到韩云时打口哨呼唤拿食物引诱的大有人在，直到对方未能如愿把鸟哄下来才会离开。 “你看，那只，像不像？”负责开车的赵奇眼力惊人，一眼扫到灯柱上的绿色身影，问身边副驾驶位置上的某人。 “一只鸟哪都能见到。”最近接手的事件越来越不顺手，加班到半夜难有睡眠好的时候，正闭目养神之际赵奇的话音搅扰了萧毅的清静。 “快看，如果是你要找的鸟，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赵奇眼中亮光划过车开到近前，探出头去朝某鸟招手。 “嘿，小鸟，来。”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朝自己招呼的傻缺，韩云撩了撩眼皮无视之。 “哪来的鹦鹉，不会是周边公司的人所养？”萧毅看到了绿鸟，一时的惊讶过后又有了新的猜测。 “这个品种的鹦鹉都长一个样，不好分辨，别逗了快点开车。”没听见后面有人在按喇叭，萧毅催着赵奇快点。 “真可惜。”赵奇重新坐回位置上，发动车子离开，时不时看两眼左侧后视镜，发现鸟还站在那里。 “西城区的那块地皮查到在谁的手上？”谈及正事拉回心不在焉的赵奇，萧毅问及结果。 “在秦家手中，前几天秦家继承人秦韶予出了车祸，查出是公司内部人员搞的鬼，正在肃清隐患，有没有时间接洽地皮的事宜难说。”赵奇细说查出的信息。 “递帖子，最好能够坐下来商谈。”那块地皮原本是萧毅先看中，拍卖会上因临时事件的发生而使得原有资金不凑手，加上秦家人的关系网比自己深，最终没能拍下甚为遗憾。 “给谁递，老的还是小的？”前面就到公司，赵奇打着方向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秦韶予，同龄人之间有共同话题。”萧毅要先探口风，如果秦家不愿意忍痛割爱，就得另谋他法到时见了面才好商谈。 韩云在一家公司门口看到一个熟人，准确说起来对方不认识自己，自己却认识对方，清楚对方的身份和过往，以及最终的结局。 看到那个人，韩云的心情极转直下，内心翻卷起更多久远的回忆，无法理解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回到家中当晚做了个可怕的恶梦，被梦中鲜血淋漓脑浆迸裂的场面吓醒，双眼无神的盯着漆黑的屋内，思绪如泉涌来不及阻拦，心很乱头一次尝到失眠的滋味。 精神不济的韩云没有呆在家里补觉，鬼使神差的又去了昨天的地方，落在同一个灯柱上，在等待一个人或是一种不明确的答案。 当天上班，仍然是赵奇开车萧毅坐在副驾驶位置，相同的时间同一个地点，看到同一只鸟，勾出为数不多的好奇心。 “又是那只鸟，昨天看到的。”赵奇打开车门下车忍不住想逗一逗灯柱上的鹦鹉，被扔在车里的萧毅相当的无语。 “小鸟，下来，请你吃东西。”赵奇朝鸟勾了勾手指，想知道这一次鸟会不会飞下来。 韩云懒得看一眼底下的人，视线集中在昨天看到的那家小公司门前，是否还能看到那个人。 “走了，别磨蹭，小心我扣你工资。”萧毅探出头叫间歇性抽疯的赵奇上车，再不走要迟到了。 无功而返的赵奇坐回车内，对萧毅道：“如果明天还能见到那只鸟，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弄下来。”倔脾气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 “小心鸟的主人看到，揍你一顿。”赵奇除了办正事认真负责以外说话向来不着调，听听可以相信才有鬼。 “帖子送去了，石沉大海，下一步怎么办？”不说其他，赵奇调侃萧毅，“要不给老的送一份，我们是大公司又不是那些有意攀关系的小公司，这点面子都不给，秦家好大的威风。” “不急，再等两天。”昨天刚送去，看没看到也常有总得留出时间，萧毅有信心对方会有回复。 “随你。”赵奇只负责跑腿，不负责动脑筋，咱就挣个辛苦钱。 韩云又看到了那天的人，确定是记忆中的那一位，转身离开，每天同一时间出现，不仅能遇上黑色轿车里的烦人鬼，等到了每晚睡梦中必出现那个人。 一连几天韩云就做这点事，从心境大乱到平复用时不短，一扇开窗向自己敞开，一道暖意罩下驱走冷寒。 中午回家，客厅里多了个人，韩云瞅一眼不爱搭理，飞去厨房拿饼干啃，说话的声音传入耳中，激不起丝毫的情绪。 “柠檬，你怎么还在记仇？”秦韶予专程跑一趟是为邀段明湛带着柠檬出去玩。 “过段时间就好。”段明湛维护柠檬，“你不要总欺负它，过后还嫌它不理你。” “我哪有。”秦韶予大呼冤枉，“我都不敢碰怎么欺负它。”这兄弟俩维护起柠檬来一个德性。 “说吧，来干什么？”坐了半天除了说车祸的后续处理结果外，再就是挑剔柠檬的态度，以段明湛对秦韶予的了解，这人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 “星期天，去泡温泉怎么样？”秦韶予朝段明湛努努嘴，指向厨房，原本冲着柠檬来的，赔礼道歉认个错。 “柠檬，来。”段明湛知其意，朝厨房喊了一声，“去泡温泉你去不去？”以柠檬的性子就喜欢往外跑。 “哪里？”叼着饼干飞出来落到沙发上，抬了抬眼皮扫了眼秦韶予。 “温泉山庄，星期六上午去在那边住一晚，星期天下午回来。”秦韶予介绍温泉山庄有多好，每一处别墅独立开来互不干涉，别墅后院有处单独的泉眼，想怎么泡就怎么泡。 泡屁的温泉！不煮了自己才怪。韩云撩起眼皮瞪一点常识没有的秦韶予，“不去，太热！” “哪里热，这都秋天了？”什么叫秋风送爽，懂不懂，秦韶予认为柠檬还自己的气，故意没事找茬。 “柠檬是说温泉水热。”段明湛看向这一对鸡同鸭讲的一人一鸟乐了。 “抱歉误会了。”秦韶予回想起来刚刚的对话，没崩住笑场了，可不是太热，温泉水对人而言没什么伤害，对鸟就不一定了，无端犯了次糊涂，整什么泡温泉，无怪乎柠檬不高兴去。 “要不去吃农家乐？”秦韶予同段明湛商量，实则目光一直放在柠檬身上，柠檬同意去一切都好办。 “还不如泡温泉！”农家乐韩云从前去过几次，没什么新意，除了吃玩的地方并不多，吵吵嚷嚷的烦人，现在就想找一清静的地方，放空身心好好想想以后，以及那个总是每晚困扰自己的梦。 “那就去温泉山庄，那边的活鱼活虾新鲜，柠檬能吃虾吧？”秦韶予询问段明湛。 “少量可以。”段明湛说起柠檬的食谱，秦韶予要想借着机会献殷勤可以回去好好准备。 “大哥去不去？”段明湛问道，“你问过了？”要去一起去，热闹一点还能帮着自己看住乱跑的柠檬。 “问了，说有事让我们吃好玩好。”秦韶予最先给段嘉羿打电话通气，对方比自己了解柠檬，讨论来讨论去才选定泡温泉，哪想花了这么多心思还是被柠檬嫌弃了。 “那行。”段明湛心道大哥忙什么呢，连点玩乐的时间都空不出来，不会又被拉去相亲吧？ “我走了，柠檬再见。”秦韶予看了下时间不早了，自沙发上站起来同柠檬摆了摆手。 “不送。”韩云一连几天没睡好觉，精神偶有恍惚情绪更是时起时伏不在正常线上，说话的腔调带出点厌烦之意。 秦韶予则觉得柠檬好难伺候，算了跟一只鹦鹉较什么劲，越活越回去。 “柠檬，心情不好？”很少发脾气的柠檬即使对待陌生人也不像今天这样横眉冷对，段明湛很快发现柠檬情绪不对头。 “谁惹你了，说说。”抱过沉手的柠檬放腿上顺毛。 韩云不想搭理任何人，没接段明湛的话，闭上眼睛沉寂于自己的世界中。 本想这一世过得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每晚梦境中的场景警醒自身，有些人的命运不应该那样，可自己一只鸟又能做什么，扭转乾坤吗？又不是救世主，就凭这点微薄之力犹如蚍蜉撼树，从不做改变未来的幻想。 只知道结果，过程寥寥几笔带过，相当于一无所知，自觉内心产生救人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该来的总会来，时间改变的只是进程而非过往。 如果说当初没看到那个人，是不是就不会晚上噩梦连连？韩云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看到那个人，难道这就是常常宣之于口的命运？ 屁的命运，真有的话自己又怎么会从人变成一只鸟，该是快乐的鸟渡过漫长的一生，唯怨鸟的身体里装着成年人的灵魂，才有了区别于鸟的烦心事。 不想了爱咋咋，不期然间心底订下一份赌约，韩云想看看缘分这个东西到底有多深。 第七十一章 寻味而来 一转眼到了星期六，段明湛早早的打包好一切等着秦韶予来接，十分钟后出发前往温泉山庄。 行驶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地方，车一直开到预定的别墅门前，下了车秦韶予笑问，“这地方还行吧？” “挺好，环境清幽，绿化做的也不差。”可供柠檬玩乐，段明湛非常满意拎着包进了屋。 繁杂的思绪一经抛开，韩云又变回以往生龙活虎的样，到处转悠熟悉新的环境。 山庄外又驶来一辆车，如果韩云看到了车牌号一定能够认出司机是哪一位。 “打听了好久，才套出秦韶予在这边休假。”赵奇开车驶入山庄，停在预定的别墅门前。 “这里离秦韶予住的地方近，可以来个偶遇。”赵奇开门下车对萧毅说，“早提醒过你不听，硬是拖到了现在，黄花菜怕是要凉了。” “帖子是你送去的，有脸反过来怪我失策。”萧毅下意识回以还击，“你就没好好查查帖子到对方手里了吗？”以赵奇的精明不该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查了，说来也怪。”赵奇挺气愤，“我送去的帖子，根本没到正主的手里，中途被人截了，彻查之下那人居然是个临时工，什么都不懂把帖子随手丢掉了，理由是帖子上面没有任何署名，以为是某个人的恶作剧，我真想疯一次看看。” “哪还用署什么名，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谁的，我怀疑秦家内部还有人从中作梗，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别让我抓住是谁在耍花招，非卸了他的脑袋不了！”凶神恶煞放出狠话，赵奇别提多着恼。 “算了，等接触上正主，事情定下后再议。”那些个跳梁小丑早早晚晚收拾了，萧毅走进屋中坐下来喝茶。 “这里环境不错，秦韶予可真会挑地方。”赵奇将别墅内上上下下逛了一圈满意之色跃然脸上。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萧毅调侃赵奇，“两天的花销赶上你半年的资金。” “你是来谈正事的，花点钱算什么，事情成了这点小钱你还能看上眼。”尽瞎扯搁自己面前来哭穷，赵奇嗤笑一声不以为许。 “中午吃火锅怎么样，秋天了就应该补一补，俗称贴秋膘。”赵奇大次次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会我去看看，那边都准备了哪些食材，你想吃什么列张单子。” “随你，想吃什么吃什么。”萧毅最清楚赵奇吃货的心境，只要不花对方的钱敞开了肚皮吃，这种习性的养成说来也怪。 “行，我可点了。”赵奇出门直奔山庄的厨房，满脑子全是美味，跟着出来就是好有吃有喝又有玩。 巡视过地盘的韩云闲不住，飞出去之后听到身后段明湛的呼喊，“记得中午回来吃饭，别跑远了。” 前方就是树区，树上的叶子已经泛黄，随风飘落昭示秋季已至，新的领域陌生的环境，令韩云喜不自胜，长鸣一声内心叫嚣着要争服这片未知区域。 本能的驱使，畅游于斑驳的树木间，把之前的郁闷心情通通发泄出来，看到听见其它鸟雀，憋闷感渐渐消散，落到一查树上歇脚。 占地面积极大，飞了这么远才看到零星的几栋别墅，人不多一眼望去少有的几辆车停在外面，四周除了树木还是树木。 韩云没敢一直往前飞，错过了午饭点段明湛又该唠叨，先回去休息好了再出来，等吃过午饭睡一觉，把之前的觉补回来。 没有按原路往回飞，这看看那瞧瞧都挺新鲜，韩云心道这么大的地方得花多少钱，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懂。 什么味？闻着挺香，韩云被飘来的香气吸引，一路寻香而去，飞着飞着发现路线重合了，再一看勾出肚里馋虫的地方就在段明湛他们所住的附近。 管他呢，先去看看。韩云飞到另一边的别墅，大门和窗户呈敞开式，为什么不关门窗使然不在需要考虑的范围内，只要方便进去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从窗户悄悄飞入屋内，站在二楼楼梯扶手上，向客厅望去，那边香气更浓，一盘盘菜和点心散发出诱人的气息，勾得韩云肚子里的馋虫直打滚。 两口不大的小铜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吃火锅，难怪开门又开窗，韩云一脸陶醉向往嗅着地道的汤料香，曾经的记性浮出水面，有多久没吃过了，好想吃。 客厅里没人，楼上有没有不清楚，韩云眼珠子一转，飞下去落在桌上，过去瞅两眼，有一个锅是鸳鸯锅，有一个是浓汤锅，菜式挺全点心饼干看得是眼花缭乱。 是无添加吗？闻着味跟段明湛做出来的差不多，要不要尝尝，不好吃就走，韩云到是想吃火锅，奈何肠胃不允许不说，没法拿筷子夹东西去涮，好忧伤。 点心饼干近在咫尺，不吃点对不起白来一趟的辛苦费，反正没人，吃点应该看不出来，一不做二不休吃了能拿自己怎么样，大门敞开跑来得及。 挑小块的下嘴，嗯，这个味道还行，韩云大着胆子吃起来，没有贪多，一个盘子时吃一点，数了一下十二盘够自己吃个半饱，尝个新鲜。 从楼上下来的赵奇和萧毅停下脚步望向楼下客厅里明晃晃多出来的一只鸟，偷吃的一幕印入眼帘，两人相视一眼满心疑惑，哪来的鸟这么大的胆子。 赵奇兴头刚起，放轻脚步打算下去抓住那只不请自来的偷吃鸟，朝站在身后的萧毅打手势，示意对方别捣乱。 萧毅见此收回将要落下的脚，站在原地不动，笑看赵奇瞎忙活，没看到下面的鸟已经停下进食的动作，发现了弄出声响的他们。 韩云确实听到了楼上皮鞋踩踏地板发出的声响，想溜之大吉舍不得眼前的美味，还有六盘没有尝过，难得遇上这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哪还有别的地，楼上那两人就不能晚一点再出来，实在扫兴得很。 转头看向楼梯口，心想主人家要是不赶自己走，没有露出不好的面容，绝对会厚着脸皮留下来继续，仗着本身是只鸟就是没脸没皮了怎么着？ 当两张熟悉的面孔冲入视野，韩云的眼圈瞬间睁大，为什么会是这两阴魂不散的人，走哪都能见到，这能算巧合吗？ 那个一步步靠过来的傻蛋不要露出那么恶心的表情好吗？韩云扭头一边啃着爪子里的饼干，一边嘲笑一步步走来放轻声音没有效果的某人。 “站在那儿，别跑。”赵奇发现自己暴露在鹦鹉的视线范围，不装了指着某鸟发号施令，脚下步伐变大加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桌前，张开双手去捉。 楼上的萧毅不紧不慢的走下楼，嗤笑赵奇的无脑行径，没看到门和窗都是开着的，有这种前提条件下身为一只偷食的鸟，被发现不跑难道还等着待客。 已经注定失败的结局，萧毅笑看赵奇出洋相，灵机一动掏出手机拍一段视频下来，留着经常拿出来愉悦身心。 桌边，韩云怎么可能乖乖听话站着不动，又不是天然呆，在对方伸出手的瞬间飞起，爪子里的半块饼干丢出去。 啊呀，一时不察被丢中鼻子的赵奇，伸手捂鼻子恰巧接到袭击自己的凶器，被啃得全是缺口的饼干。 “你往哪扔！”虽然谈不上疼，但毕竟被一只鸟袭击得手，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不用回头去看那货肯定在背后看热闹，取笑自己的身手不及当年。 “要你管。”韩云观察两人神情发现除了眼前这个外，另一个没有要赶离自己的意思，心稍稍放下，这样正合心意，落到桌子另一边，抓起近前盘子里的点心开啃。 咦，怎么不跑！鹦鹉说话的语调逗乐了萧毅，坦然的表现弄惊了两人，这鸟为了口吃的也够拼的，被发现了还不走继续吃，就好像是他们两个打扰到鹦鹉的伪正主用餐的心情，令人无不瞠目结舌。 “喂，小鸟，这不是给你吃的。”赵奇仔细打量八风不动处之泰然的某鸟，越看越觉得眼熟，回身去问走来的萧毅。 “你看，这鸟是不是我们每天早上上班见到的那只？”体型毛色十分相像，对了还有那个银亮的脚环，赵奇敢打包票，自己的眼睛不可能出现偏差。 “都长一个样。”萧毅同样生出几分怀疑，皱着眉打量还在那不停的吃，连下眼皮都不抬的贪吃鸟，心下一乐，少见不怕人的鸟。 “家养鸟，不会是傻大个一兄弟？”见到人连毛都不炸一下，在那吃得津津有味，就听某鸟在那咔呲咔呲的动静。 “你才傻！”抽空鄙视不会说话的傻缺，韩云见是熟人就不那么心急离开，时间还早先把餐前甜点吃了再说。 “嘿，你这鸟。”反应到挺快，赵奇乐得没有半点被损的生气样，反而对某鸟抱以十二分的热情，拖出椅子坐下盯着对方。 “看什么看。”投射在身的打量礼钱令韩云很不爽，扭头看过去翻白眼藐视之，“起开。”影响到自己吃饭了。 “诶呦喂，说话挺顺溜。”赵奇抽了要筷子去撩，“说说你打哪来的，不说不给吃。” 傻子才接话，韩云跳开戳来的筷子，落到另一头继续，将两大活人无视到底，令他人憋屈的感觉超级棒。 “别管它，我们先吃。”一只鸟而已，萧毅没放在心上，拉了椅子坐下来，把手机直接搁桌上。 “它这么吃没事？”观察入微的赵奇发现每个盘子里的零食都有被动过的痕迹，数了数好家伙，吃进去三分之二，忧心某鸟的肚皮，不会被撑破吧！正主找上门来一看，矛头肯定直指自己，乱喂鹦鹉导致不良后果，责任谁来负，顿觉自己好冤。 “吃点就回去，别在这里呆着，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赵奇站起来坐到对面所点的鸳鸯锅前，往里面放菜。 第七十二章 一时兴起 渴了，丢下饼干瞅了半天，看到有一罐杏仁露，目之所及没有看到水，对面的茶几上到是有茶水，两相对比韩云还是选择了杏仁露，因为没喝过所以想试试。 前方没有路可以走，要喝的东西在桌子另一头，靠近两人的左手边，难不倒韩云，跳下桌子飞起。 两人还当鹦鹉吃好了要回去，哪想只见某鸟绕了半个圈又落回到了桌上，距离之近到措手可及，两人不约而同盯着某鸟，看它要做什么。 韩云飞到杏仁露上，赵奇眼急手快挡了一下，“这可不是给你喝的。”心道这鸟真能闹。 “我的，要喝。”从对方手底下钻过去，爪子一抓住饮料罐边缘就是不松开，张开翅膀摆出扑咬状。 “给它，看看它想干什么？”萧毅不认为一只鹦鹉会喝杏仁露，兴许连怎么打开都搞不懂，或许出于无意识的争抢。 哪知，下一刻韩云甩出打脸行动，回过身找到拉环所在，用喙去勾，啪的一声轻响，在两人被惊掉眼珠子之前顺利开了罐，爪子踩住瓶身嘴勾住拉环身体向后仰，一点一点拉开拉环，叮的一声把拉环扔到桌上，低头把嘴伸进去只能喝到一点，砸吧砸吧嘴不过瘾怎么办？ “我的天，这谁家的妖精放出来了！”赵奇吃惊过后打趣刚才说什么来着的萧毅，“被啪啪打脸了吧，什么感觉，疼不疼？”欠欠的伸出手要摸对方的脸。 萧毅出手打掉伸来的爪子，看向鹦鹉的眼神中浮现古怪的神情。是巧合还是训练过，亦或天生的？不可能，没见过哪只鸟有这份本事。 “倒杯里。”韩云使了半天劲无用功，干脆跳下来看向盯着自己面露疑惑的某人，明确的给出指示。 “呦呵，这什么情况？”自己没听错吧，一只鸟命令萧毅倒饮料，赵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该鸟数遍，暗忖这鸟的胆子大呢还是大呢，还是无所畏惧逮谁用谁？ “快点。”都快渴死了，有没有点公德心，韩云跺了跺爪子，看自己干什么，你到是给倒一杯！ 萧毅的心情非常复杂，拿了个空玻璃杯，将杏仁露倒出来，满满的一杯罐还有剩余。 韩云满意对方的识相，伸脖子把头探过去，没能尝到杯中的杏仁露，杯子被对方拉远了，典型撩闲的做派，要生气了！ 上前几步再探，没喝到连杯子边沿都没碰到，一次两次可以说无心，三次四次谁能忍，韩云气得不轻，喝一点能怎样，又不值几个钱，回回涮自己好玩吗！ “哈哈哈哈哈。”赵奇被萧毅极不符合性格的举动笑得是前仰后合，“你逗它，再逗，看到没，那眼神，要吃人了！”诶呦不好笑抽筋了。 萧毅本是无心，脑子里突然显现那晚上的情形，无限放大之后感觉到有一共通点，那晚的鸟非常镇定，眼前这只同样出人意料不得不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我问你答，说了就给你喝。”这么做是有点撩拨意味在里边，萧毅没对此举抱太大的希望。 什么玩意？不让喝还得回答问题，谁规定的？韩云讨厌被人摆布，飞起扑向杯子，不给喝不行脾气上来就是要较这个真。 赵奇坐等萧毅出丑，看那鸟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不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服气，不动爪子还等什么。 萧毅可比赵奇有准备的多，一看情况不对在鸟扑过来张嘴即咬的一瞬间收回杯子上的手，脚下一蹬身体往后一撤，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退后两步，迎接某鸟接下来的攻击。 没看到戏剧性一幕的赵奇顿觉遗憾，自顾重新拿起筷子，夹锅里煮熟的菜吃。 韩云出于吓唬人的心里，做做样子终于如愿以偿的喝到了杏仁露，没去理睬退离桌边的某人。 萧毅没有坐回去，唯恐某鸟来个声东击西，从之前到现在可以看出，眼前的鹦鹉精到何等程度，忽然记起有人曾言，千万不要低估鸟的智商尤其是会说话的那一类。 吃了个半饱的韩云临走前又拿了一块糕点，施施然的张开翅膀从大门口飞出去。 “鸟都走了，快坐下来开吃。”赵奇欣赏邹毅的反常举动笑得乐不可支，“你是怎么了，突然逗起鸟来，好意思说我，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家里连只宠物都不养的人一时心血来潮，怎么样还不是跟自己一样差点吃亏。 萧毅重新拉回椅子坐下来，眉头微皱在想事情，赵奇说了些什么根本没往心里去，过耳即忘。 “我说，回神了！”头次见向来精明强干的萧毅心不在焉，伸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想到什么了？”赵奇脑子里全是那只鹦鹉的影子，挺可爱，凶时也有令人惊奇的一面，好想养一只，从未发现养鹦鹉还有这种乐趣可言。 “我怀疑，那天晚上的鹦鹉跟这只……”不敢确定到底有没有关系，萧毅吐出疑惑，“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哦，找到那个接头人了，据他的话说是有只绿鸟伤过买通者，前因还是买通者自己作死，试射麻醉针时找到的目标比较惨，绿鸟激起了凶性把人给挠了。”赵奇手下不停嘴更是闲不住，一边吃一边说，“你是为了这事才去试探那只鹦鹉？” “说实话，找到了有什么用，报恩？”赵奇一脸嘲弄，“先不说鸟懂什么是报恩，当晚情况只能说明一点，有巧合的成分在里边，为此耿耿于怀打算找到了怎么做？” “买些鸟粮还是花钱买下鸟养起来？”萧毅的执着挺让赵奇佩服，“就当是美好的回忆得了，你也不用整天挂怀此事，我也不用帮着你跑腿，都多长时间了揭过去吧。”早歇了当时被萧毅忽悠出的兴味。 “先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萧毅动筷子，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想法，鼓动好奇心与精力都旺盛的赵奇去查。 找到之后，萧毅意在探底那是只什么样的鸟，以及鸟主人又是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也没关系，到现在心思曾如赵奇所说已经淡去，毕竟一只鸟的事情没有公司其他事大。 “一会吃了饭我去隔壁送帖子，如果对方不同意见面，你该想想下一步棋怎么走，非得在秦家这棵树上吊死？”赵奇实在不能理解萧毅执着的目的何在。 “赚钱的机会多了去，秦家不同意我们上赶着倒贴过去，真成了热脸贴对方冷屁股，论起来秦家也没什么，不就是有个亲戚在政府部门工作，走其他关系一样可行，话人还能让尿给憋死。”赵奇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等着萧毅接话解释因由。 “不光是在政府部门工作，我看中的是对方背靠的大树，真正说一不二的掌权人。”萧毅挑剔赵奇，“查消息的时候长点心，相关的事记在脑子里哪还用我说这么直白。” “你不是不知道我懒，就想混吃等死，有些事懒得到脑子，那是你的事，大家各管一摊，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享受，不要活得太累。”赵奇振振有词自有其生存之道。 “累的当然是我，你坐那儿只会说风凉话，没有我勤勤恳恳哪有你现在的吊儿郎当。”萧毅被赵奇的歪理气乐了。 “没什么不好。”赵奇不蠢，有些事看得开，不去计较太多，之前十年活得太累整天殚精竭虑，现在没了顾虑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松享乐，个有个的活法。 韩云准时回去吃饭，别看之前吃了那么多早消化完了，吃饭时照样胡吃海塞一大堆，饱了睡觉去。 段明湛看了会书去后院泡温泉，抽出时间来研究二舅给的笔记，泡着泡着忘记了时间。 下午秦韶予向家里长辈汇报情况，拿着换洗衣服正要去泡温泉，突然登门的人打断了原有的计划。 “这是拜帖。”赵奇什么也没说，帖子里写的清清楚楚，末了走之前状似不经意的调侃一句，“贵公司职员曾当垃圾处理掉了，这不长又马不停蹄的送上一份，生怕耽误了两家公司的大事。” 人走了，留下一个笔挺的背影，秦韶予打开帖子一看顿时了然，又记起之前那人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话，掏出手机给父亲打过去，询问要不要见帖子上的这个人，以及帖子丢失的事，做了一些处理。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曾如公司大了什么样的员工都有，不到片刻得知事情真相与那人提到的如出一辙，顿时冷笑出声。 看来公司还得经历一番整顿才行，尤其是人事部，什么样的人都敢往里放，还不知轻重的把那种走后门的人放到重要的岗位上，不知死活！差一点得罪人，还好有挽救的余地。 下午三点，萧毅带上赵奇准时赴约，帖子上写的十分明白，不论秦韶予同意与否自己都会来，这样的强势只有不妥当的地方，奈何之前等的太久已经失去了尊重对方的耐心。 来者即是客，人都到了门口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抓住这一点萧毅已经很给秦韶予面子，要搁以前哪还有坐下来谈的余地，谋划手段尽皆用上，看谁能笑到最后。 时代不同了，不是吗！萧毅见到亲自迎出来的秦韶予露出了客气的一面同对方握手，互相说句客道话，将人引进屋中坐下。 第七十三章 截断 萧毅没兴趣多绕弯子，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起话来用不着太透，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试问能否与秦氏合作共同开发那块临近市中心的地皮。 “地皮的事，证件还没有全部批复，大约两周之后才能拿到，在此期间足够两家公司拿出最大的诚意洽谈。”这是场面话并非许诺，相当于一句客气点的说辞，如果对方能够拿出诱人的条件，秦氏可以考虑对方插足其中共同得利，否则只能是一拍两散，秦韶予言词巧妙的回避这一关键，公司里坐镇的是自己的父亲，公司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地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仅仅见过一面的情况下答应如此重要的合作要求，除非脑子有病。 “时间太久了。”萧毅没有义务听凭对方的话等待两周的时间再议，何况这仅仅是托词并不做数，谁又能事先预测到两周之后有无新的变动，也许根本不需要等到两周之后，在这之内同样可以发生不可预期的变故。 “没有办法，这件事你也知道，我所处的位置没可能同萧总一样，下定决心的事只需要张张嘴即成。”秦韶予一副淡定的神情，无怪于对方身上溢散出的气势。 “你可以回去同说了算的人略提一二。”走正规程度，要等到何年何月，赵奇在旁看两人打机锋挺腻歪的，有后门就是为了方便走，否则要来又有何用。 “我也不想瞒你们。”秦韶予心知对方不好相与，所幸把话摊开来挑明了，至少不会留下误会造成以后扯不清的恩怨。 “你的背景，有点麻烦。”点出萧毅的原本身份，即使不做那些生意，仍然有人忌惮其背后的势力，秦韶予直言，“那块地皮挨着市中心太近，最怕发生意外，不论事大事小。” “到现在审批手续没下来也是因为上报的用途受到质疑，迟迟压后不批，一直拖到现在。”要不是段嘉羿上位坐了大头，权柄在握又背靠孙老，这块地皮最后无论批复与否都得搁置很长一段时间。 “一开始打算盖商业大厦，打造另一个繁华商业圈，后来你也知道，网络的发达鼎盛，已经把实际商户挤的快要生存不下去，大多数人喜欢网购，加上运费支出算下来也比在商店里买打折物品更便宜，投资商圈的计划很可能到最后亏损大半，这么不合算的事秦家没办法做下去。”眼看着是坑还要睁着眼睛往下跳那不是英雄主义大公无私，而是根本没长脑子，连眼睛都跟着瞎掉，不辨市场的下场秦韶予不用言明即可知。 “然后，这回上报的是什么？”萧毅这么问没有要套话窥探商业机密的意向，曾经看中那块地皮是为建立娱乐中心，包括餐饮休闲一类，听对方的话意计划有变，担心自己拟定的企划付之一炬。 “大型超市或是餐饮，只有吃的东西鲜少无人问津。”附近有许多住户，京都地段人流量又大，再合适不过，秦韶予不怕对方知道，所幸大方的说出来了表诚意。 “正好，我想建立娱乐餐饮一条龙。”投桃报李即是洽谈合作该有的诚意不可少，萧毅大致说了一下拟定的目标。 “餐饮可以至于娱乐项目获批的机率不大。”秦韶予听了半天暗忖对方这不还是干老本行，这哪能行，其他地段可以秦家手中的这块地绝对没可能。 “不是你想的歌厅酒吧按摩房。”赵奇看不过去，从秦韶予留之于表的神情可以看出对方的顾忌在哪，“不要先入为主想当然的作出判断，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脑补的结果很令人反感。 “抱歉，是我多想了。”能怪自己往那种地方琢磨，还不是因为眼前人以前可不是什么正当生意人，主观意断是欠妥，秦韶予本能仍存疑虑，不可能凭借对方一两句话转变观念与猜测。 赵奇听过即笑，对方口是心非的话瞧着到是有趣，小狐狸一只即不想得罪人又不愿意应下要求，在那打太极说是做餐饮，文件没批复下来，谁知道说的真话假话。 商场如战场，每说出一句话都有好些弯弯绕子着实听得人心烦气燥，赵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上好的龙井，有钱人啊！ 泡完澡出来的段明湛走的后门回到别墅，开后门的原因是为泡温泉的人方便，不用绕一个大圈回去，直走就可以进屋。 换好衣服，段明湛去看柠檬是否还在睡，发现小床上空无一鸟，诧异不睡觉又跑哪去了，担心柠檬乱跑从后门出去找了一圈。 从正门走进屋的段明湛发现客厅里有客人在场，略显尴尬的打了声招呼，不记得秦韶予提过下午有客到访，纳闷一时问及正事。 “有看到柠檬吗？它不在屋里，外头也没有看到。”如果柠檬是从正门出去，在客厅里的秦韶予应该能注意到。 “没有看到。”秦韶予回了句，“不用去找，不是到了饭点就会自动回来，你一个人又不清楚柠檬飞哪里，哪找得到。” “我还是找找看，不打扰你们谈事情。”段明湛放心不下，不怕柠檬跑丢反而忧虑柠檬闯祸。 “段老爷子的小孙子，段嘉羿的弟弟。”萧毅突兀的来了一句，话音中掺杂几分意味深长的玩味。 “对。”对方说这个干什么！秦韶予看不透眼前人，猜测不出对方所说话中的目的，仅仅随口一提或是借此隐喻什么？ “段家最近好事连连。”萧毅之所以说这些是为提醒对方，不要拿自己当傻子玩，说一些口头事项真到做时又变了卦。 “这与你我两家公司的事没有任何关系。”秦韶予立刻指出，“你那一套做事标准拿到商场中毫无用武之地。”警告对方谈正事可以扯些别的话里话外威胁成风好没意思。 “你这人真有意思，不等萧毅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你在瞎担心什么？”可笑的被害妄想症，赵奇嗤笑对方没明白意思，乱加猜测不加思索的以脑补为依托。 “段嘉羿……”没等萧毅把话说完，大门口飞进来一只绿色的鸟，就落在双方相对而坐的茶几上。 “柠檬，明湛出去找你了，你没看到人？”见到回来的柠檬秦韶予询问，“又到哪里疯去了？” 韩云懒得搭理对方，口渴要喝水，一头扎进茶杯中喝了个水饱，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两人，歪头不解，这两人来这里做什么？ “它叫柠檬？”赵奇指着正看向自己的鹦鹉，大张的嘴能生吞下两个鸭蛋，吃惊程度不亚于龙卷风近距离来袭。 “怎么，认识？”不能怪秦韶予有此一问，赵奇的表现完全证明与柠檬曾经接触过，不然一只鹦鹉哪值得对方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哦，认识，中午那会这鸟飞到我们住的隔壁偷吃零食，还喝了杏仁露。”如今活蹦乱跳又跑回来喝茶水，天哪，那是一副什么样的肠胃，赵奇好奇不已，网上不是说鸟的肠胃较弱，是不是骗人的！ “柠檬……”你怎么可以，去谁家不行偏偏去对面两人住的地方，秦韶予没法开口。 “叫什么叫。”那是什么眼神，好像自己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韩云冷哼，“去哪吃我我的自由。”碍着你什么事，要你来管，真可笑咱俩可不怎么熟好吗！ “有个性。”赵奇笑看秦韶予吃瘪的即时神态，非常遗憾不能拿手机拍下来留作纪念。 “你是谁？”讨厌自来熟，韩云斜了对方一眼，稍稍打量双方，发觉气氛尤显古怪，谈不上剑拔弩张更加没有友好谈笑的表象，这闹的是哪一出？ “你怎么可以用过就扔，好赖也在同一张饭桌上吃过饭，不谈相处的友谊，也不能过河拆桥见面就忘。”被某鸟会心一击赵奇的心哇凉哇凉的不是滋味。 韩云只不过想问问对方叫什么，来这儿干什么，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人脑子没病吧，用不用送去精神病院看看。 “我说的难道不对？”赵奇见鹦鹉看过来的眼神不太对，自觉没问题说的都是实话。 被掐断话头的萧毅并未阻止赵奇同鹦鹉耍宝，这也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方法不是吗？ “名字，白痴。”都见过好几面又吃了对方好些东西，韩云再想无视对方哪可能，做得也太不地道。 “哦，哦，我叫赵奇，他是萧毅。”赵奇指了指对方介绍道，“今天有事拜访，没想到还能看到你。”一度担心过对方吃坏肚子一命呜呼。 秦韶予心想抬手捂脸遁逃，对面姓赵的好不要脸，拉关系居然拉的这么光明正大，柠檬也是插什么话，当没看到两人不就行了，谁知道对面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简直要被柠檬玩脱了。 “柠檬，我们还有事谈，你……”能不能闪一边！秦韶予心底在咆哮，这局搅得没谁了！ “随意。”韩云拍拍翅膀往门外飞，不就嫌自己碍事大不了不回来。 “你又要去哪，别再乱跑了。”一见柠檬又往外头飞，秦韶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就不能老实一些，往外跑个什么劲。 嫌弃自己碍事的是你，不让走的也是你，有完没完，韩云心烦之及没好气道，“去找明湛。”论起来段明湛同学巨有耐心。 得，这鸟自己没法管了，一点不听话，秦韶予心里气闷，等段明湛回来之后好好谈谈，都宠上天了还宠，何时是尽头！ “抱歉，出现了一段小插曲，我们继续。”秦韶予调整好心态扬眉询问萧毅，“你刚刚想要说什么？”提到段嘉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小心。 “没什么。”萧毅见过柠檬之后又不想说了，把话题扯到飞走的鸟身上，问了一些偏离正题不着边际的话。 秦韶予被问的晕头转向，异不懂对方的话意欲何为，好端端的提鸟有什么用？难不成真想从这方面入手？ 单论起来这想法说出去都能贻笑大方，不切实际到异想天开的程度，凭借一只宠物能做什么？摸不清对方的想法，好气人！ 直到对方离开，秦韶予仍没能猜出来结果，懊恼的抓着头发呆了一会才给老爸打去电话回复洽谈的过程，特别指出对方提到段嘉羿，柠檬的事没说自主忽略。 外头韩云找到了段明湛，告诉对方秦韶予有事要谈把自己给赶了出来，故意在背后给对方上眼药穿小鞋。 段明湛笑着听完没当回事，就柠檬对秦韶予的态度，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十分容易猜出来。 回去之后秦韶予找到段明湛提及柠檬的不听话，夹在中间的段明湛什么也没说。 晚上段明湛给大哥打去电话，无奈提出秦韶予的不合理要求，“肯定之前的洽谈没达成，闹成了僵局，反到怪罪柠檬不该那个时候出现。” “别理他，间歇性抽疯，等回过味来就好了。”段嘉羿安慰弟弟，“没有必要让那么多人认同柠檬，给予相对空泛的自由与理解，我们懂就行无须在意别人的态度。” “可是秦韶予不是我们的表哥？身为家人无法达到共识，这样好吗？”段明湛把家人看得过重，不希望因为柠檬的事产生分歧与隔阂。 “我去跟他谈。”段嘉羿告诉弟弟不要因为这件事心里结下疙瘩，自己还不是一样，一开始没把柠檬放在心上，直到一件件事情的发生近而改观，柠檬是只幸运鸟，别人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这些没让柠檬知道，段明湛怕某鸟会伤心，虽然柠檬对秦韶予态度恶劣了点，要不是因为对方说错了话，还不兴柠檬发泄一下，好没道理。 回去的萧毅两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白开水相顾无言，谁曾想事情什么出现戏剧性的演变，太快了有点不适应。 “查一查柠檬是否跟孙老有关系。”萧毅冷不丁的四出一句话，吓尿了喝水的赵奇。 噗，嗤，咳咳咳，“你说真的！”一口水喷出，溅的到处者是，赵奇赶忙找来纸巾擦拭。 “我有这个怀疑。”因为两家公司要洽谈合作意向，萧毅有必要更深层次了解对方，具体的查了一下能够经手的人员资料，段嘉羿赫然在列。 “原因是什么？”一只鸟而已有那么大的能耐，打死赵奇都不信，当然打不死的前提下会试着去了解。 “有次看到孙老身边的人同一只鹦鹉站在巷子口说了半天的话。”那次开车无意中路过，又正值红灯，由于时间比较长，萧毅看到了那样的一幕，当时一笑而过现在回忆起来，疑点重重，加上段嘉羿的突然晋升，不得不多一层深思。 第七十四章 不信拉倒 “我不明白，查了有什么用。”赵奇满脸疑惑无从解，“如果真如你所说确有其事，又能如何？” “那就是一只聪明点的鹦鹉，你还能指望一只鸟干点别的事？”听上去一点不靠谱不说，赵奇认为萧毅脑子没睡醒尚处于梦境当中。 “的确无法像利用正常人一样利用一只鸟。”萧毅脑子没病更没有疯到看不表时局的窘境。 “我是想借那只鹦鹉给孙老留下点好印象，为了以后的计划未雨绸缪，就像下围棋先埋子一个道理，等哪天万一用到了堪比雪中送炭。”萧毅思忖良久才有的这个看似荒唐无比的念头。 “你总有说服我的理由。”赵奇说起之前的事，“秦韶予好像不太愿意跟我们合作，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等明天走一趟秦氏，小的既然做不了主，就只能找老的，互利互惠的好事又是强强联合。”萧毅不信秦氏蠢到把双赢的好事往外推。 “行，静候佳音。”赵奇打电话通知下面的人去查萧毅吩咐的事，忽然问起，“要找段嘉羿谈一谈吗？”套点话也成，抓住先机好比抢钱快人一步总比落后要好。 “不用，等我与秦氏订下来再谈。”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萧毅按照自己的步调进行，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段嘉羿电话里同秦韶予说不清，开车晚上七点到达温泉山庄，关起门来询问到底什么事牵扯上无辜的柠檬。 “明湛那小子居然告我的黑状！”秦韶予恨得咬牙切齿，“好小子不动声色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背后不服气捅到了你那里。”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哪里算得上有心眼，分明还是个小屁孩。 “明湛只不过不喜欢你说柠檬，我们都把柠檬当家里人看待，你的话太伤人了。”段嘉羿抬手示意秦韶予坐下说。 “我又没说什么，你看不出柠檬的自主性太强，丁点不听话。”秦韶予觉得自己好冤，“我在同萧毅谈公事之前，柠檬不声不响的去了对方那里大吃了一顿，正事洽谈中途飞回来打断，对我就是阶级敌人，对萧毅他们到好意思问东问西，你说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鸟我还不能说它两句。” “这不是重点，你知道萧毅当着我的面说了什么。”秦韶予憋了一肚子火无从发，噼里啪啦全抖了出来。 秦韶予大吐特吐了一肚子苦水，末了来了一句，“我又没拿柠檬怎样，你们兄弟二人也太当回事了小题大做。”论起来自己还不如一只鸟地位高，心里堵得慌。 “你不相信柠檬。”段嘉羿看得出秦韶予不加掩饰的表态，“明湛担心你同柠檬处的不好，才会同我说。” “相信什么？”秦韶予无法理清段嘉羿所要表达的话意，“明湛也是，一只鸟而已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和柠檬过不去。”自己成什么了！ “车祸的事我挺感激柠檬，但事情的性质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秦韶予莫名感觉段嘉羿话语中的异样。 “世上巧合的事情多了，你还真把柠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本末倒置的事情以段嘉羿的聪明才智，秦韶予不认为对方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你连自己的能力都无法肯定，将幸运寄托于一只鹦鹉身上，曾然柠檬是救过孙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的晋升全是柠檬的功劳，孙老岂会是那样草率决定的一个人！”柠檬是有功，秦韶予从不否认，更不认为一只鹦鹉可以左右时局。 真若如此世界上哪还有立志向上机巧专营的人存在，只要讨好一只鸟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秦韶予很冷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劝段嘉羿不要忘记自我，去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成功的秘诀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百分之一的幸运，而柠檬就那带动自己的幸运鸟，段嘉羿深以为然。 “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认知已经根深蒂固说再多只能是浪费唇舌，段嘉羿不在试图纠正对方的观念，站起来走到门口。 “我去明湛那边看看，说说他不要像个小姑娘一样胡思乱想。”好似调侃的言语使得气闷中的秦韶予笑了起来，气氛随之和缓。 “明湛年纪轻，不懂得人情世故锻炼几年就会好。”曾为过来人的秦韶予最有发言权，送段嘉羿出门走前叮咛对方，“说两句就行了，用不着教训。” “他是我亲弟弟，还用你说。”段嘉羿伸手拍了拍秦韶予，下楼找到客厅沙发上的段明湛。 “跟我上楼。”在客厅里说话防不住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柠檬，段嘉羿拉起闷闷不乐的弟弟。 “说了什么，有改观吗？”段明湛一进门便问，“柠檬口是心非没有针对秦韶予的意思。”柠檬什么都没做却不受待见，愁死人了！ “那是我们家的表哥，怎么能指名道姓。”段嘉羿的话音中没有丝毫训斥的意思，拍着弟弟的肩膀各自坐下来。 “我只有你一个哥哥。”段明湛没有闹脾气的心思，“你会无条件的照顾我，其他人不会。”表亲总会隔一层，哪有亲哥全心全意。 “少拍马屁。”段嘉羿大手放到弟弟的头上，揉乱对方细软的发顶。 “韶予生气柠檬乱跑，把洽谈的事情搞砸了。”段嘉羿同弟弟解释说明理由，“他不像我们可以无视规矩，固有的观念使然，说不通也没必要说。” “越多的人知道柠檬与众不同会存在一定的风险，你该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维系就能做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段嘉羿安慰弟弟，多大的事不信就不信，损失的是别人。 “好吧，不强求。”段明湛自知不该任性，收起低落的情绪，“柠檬做了什么我还没问。”被秦韶予无端说了一顿心情不佳忘了问经过。 “我正想知道柠檬又干了哪些好事。”段嘉羿和弟弟下楼出去找在外面的柠檬。 韩云在哪呢？隔壁萧毅的地盘，悠哉悠哉的从窗户口飞进去，如入无人之境更像是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桌上有水果不客气的笑纳。 家里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处于微妙当中，韩云能够感觉到问题出在谁的身上，秦韶予那家伙惯能鸡蛋里挑骨头，招谁惹谁了躺着也中枪，说好的道歉演变成眼下的情形，都没办法愉快的玩耍。 没有地方去的韩云又想到对面的别墅，有好吃的还没人管，不用看秦韶予拉长的驴脸，权衡再三顺应心意。 萧毅从楼上下来又看到客厅桌上的绿鸟，嘴角几不可察的扬起了一抹弧度，同对方打了声招呼，“柠檬。” “干嘛？”韩云自我感觉眼前这位比秦韶予那个矫情鬼好相处多了，不吝惜的回了一句。 “你这是认准了我这里有好吃的，不吃白不吃？”萧毅坐到沙发上观察长相与性格完全不符的某鸟。 “吃你的，是看得起你。”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韩云厚脸皮一回生二回熟，又不是嗟来之食怕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老话常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这都两回了。”萧毅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说起话来一本正经。 韩云干脆不接对方的话，没有下文更好，尴不尴尬一点不影响食欲，对方爱怎么说怎么说，我自孜然不动。 “秦韶予训你了？”萧毅不信，鬼使神差的把昨天的事由说了一遍，话落方觉自己干了件可笑的事，一只鹦鹉再聪明哪可能听得懂自己的说的这些。 韩云边吃边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听归听对方愿意说，就当趣闻一样听个乐呵了事，又帮不上什么忙操那份闲心没必要。 吃完拍拍翅膀走了，韩云一句客气话都没留下，往回飞的路上遇到了出来找自己的段家两兄弟。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过有事忙，又跑这边来干嘛？韩云发现段嘉羿变卦的速度非常快，念头一闪猜出大概。 “回去说。”两人一鸟往回走，段明湛路上问起，“你去哪了，找了一大圈没看到。” “哪也没去。”韩云才不会告诉段明湛，没准说了还得受一顿教训，又是何必。 回去之后段嘉羿和颜悦色的问了柠檬是怎样认识的萧毅，那人的背景就跟对方知道自己一样门清。 “去吃了点东西。”就这么简单，吃饭又不犯法，人家主人都没意见，眼前的人咸吃萝卜淡操心，韩云表示不耐烦。 “其他没有了吗，这是见对方的第一次？”段嘉羿需要听具体事宜，表示这对自己之后的分析判断很重要。 “之前？”韩云偏着脑袋仔细回忆，整理先前的记忆发现还真有那么一件事，对方不提都快忘的一干二净。 “有天晚上，那人要去酒店，突然遭到自己人的围攻，像演电视一样，那场面别提多精彩。”为了报仇当时没放过多的心思在其他事情上，错过了精彩一幕，韩云从不觉得可惜。 “晚上，你什么时候开启晚上夜游的毛病！”段明湛一下子抓住重心，眉头紧皱看向柠檬，脸上写着不老实交待，这件事没完。 啊咧，说漏嘴了，韩云一脑门冷汗落下，没办法把王子祭出来，报仇的事丁点没提自认不需要。 “以后晚上尽量少出去。”段明湛指代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预料到柠檬不分白天晚上往外跑。 那不是被王子的举动勾得，及其想弄明白王子夜游的路线，跟着去一趟平时照常在家睡觉，韩云挨了一顿唠叨，趴床上一副霜打茄子的蔫吧样，取乐了段明湛。 “少让人操点心。”段嘉羿搓揉柠檬一顿，说了些别的把话题带离，心笑秦韶予的反应的确过了点。 段嘉羿明天早上回去，段明湛没心思玩，跟着搭顺风车一同回去，本身出来玩是件好事，闹得大家心里不痛快只能败兴而归提早结束行程。 第七十五章 古怪的人 韩云的生活又回到即定的按部就班，早上还去那边蹲守，遇上萧毅二人会打个招呼，每天都能见到时间一长不太好继续视若无物，回句话不费事。 韩云某天下定决心，跟着对方回去看看，近一步了解对方是个怎样的人，等那人骑着小电动离开公司跟在后面。 过了两个马路口左拐，韩云看到了对方所住的小区，这片地段以前没来过，难怪这么久才看到这么个人。 都到了就转转吧，韩云抛下目标飞起绕着这片区域飞了两圈，有商场和超市周边没什么新奇的地方。 落到提供他人休息的木头长椅上，注视来往形形色色的路人发呆，偶尔会有好奇者路过身边，拿手机拍照，也有早手要摸的，韩云飞离躲开从这边的长椅飞到另一边的长椅上。 还有蔫坏的人追着韩云来回跑，试图抓住自己，最后只能是把这类闲人当猴子溜着玩，引来围观者的哈哈大笑。 被当众嘲笑丢了面子的人不掩面而光反到激起了气性，不信这个邪偏要抓住那只可恶的鸟。 脱下薄外套就要罩鸟，旁边也有人劝，这么做不好，被鸟主人看到了又是一场说不清的官司。 当然话虽说的漂亮，却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拦恼羞成怒的对方，看热闹的心态占据绝对优势。 韩云本不需要这些人相帮，比速度没可能，对方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尤其滑稽，丑态尽出的一张大饼脸，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 既然对方不嫌累，韩云心情颇佳的开始反过来愚弄对方，欣赏对方扭曲的面容以及气愤不甘的狼狈样。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者，还有拍手叫好的，抓鸟的人丢人丢大发了，气得脸红脖子粗，脏话都克制不住往外冒，那场面有趣极了。 韩云从来端正心态充当局外人，丢丑的又不是自己被嘲笑的更不会是自己，跟自己比耐力差的远，赶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没看到有好事者拿手机跟拍，放到网上可不只这些围观群众，说不定几天之内全国人民都知道，这脸丢的多有派头。 人越聚越多，大多抱以从众心里，过来瞧瞧是什么热闹，前面人太多挤不进去，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得知情况更觉好奇。 玩够了的韩云拍拍翅膀飞走了，留下一众大眼瞪小眼的围观者，纷纷抬头看向天空，一脸的遗憾显现，好像在说热闹还未看够怎么就突然没了。 韩云转道他处，去别的地方看看，细数起来这段时日去过的地方挺多，有三分之一了吧，还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不曾去过，再接再厉。 飞累了落在一处类似假山的石头上，蹲上去的触感并不坚硬，一爪子挠下去很轻易抠起一小块，发现这座看似石头的假山居然是泡沫做的，谁的主意偷工减料，来场大风这么轻的东西不被吹飞才怪，如果有淘气的小孩想玩爬山的游戏，那可惨了，就这个假山眨眼间捏个稀碎，爆料出去又是一则头条。 抬头打量四周，对面有家写字楼，挂着牌子看不清写的什么，有两处贴字的地方已经空了。 这地方没来过有点冷清，环顾四下一个打扮稀奇古怪的人进入视野，虽然到了秋季，气温骤然下降不少，也不用穿那么严实，那人是谁，不会是精神有问题。 快到中午了，秋老虎依旧，那人却带着鸭舌帽，大大的遮住双眼的墨镜，一个蓝色的医用口罩，黑色的老旧款式的长风衣，深蓝色牛仔裤，一双不知在哪沾了泥的卡其色皮鞋。 走路时上半身往前倾，看上去有点驼背，双手揣在风衣两侧的口袋里，时不时还会刻意的去摸右侧腰部的位置，整个人给人感觉相当古怪，不像是个好人，正常人哪会这么穿。 又不是坐月子的女人，生完小孩元气大伤，为避开风寒侵袭沿习老一辈人的观念，大夏天又是截帽子又是带口罩，帽子的大小必须把耳朵也捂上，衣服鞋袜都要比正常人厚许多，都快赶上过冬时的穿着。 前头这位是个男士，不论是穿衣打扮还是走路的姿势，除非对方是个二椅子，韩云绝对不可能看错，约莫也就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这点从身高体重可以推断一二。 这人不会是去抢银行吧！韩云止不住天马行空的遐想，或者小偷要去干老本行？不能怪自己总往歪处想，但凡见到那人的人一定会跟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辙。 好奇心会害死猫不假，韩云也有好奇心，所以远远的缀在那人的身后看他到底去哪里。 那人没有坐车，要去的地点很可能就在附近，诶呦差点被发现，看吧就说不是好人，谁走路还回头看半天，亏得自己反应快，被发现虽然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再跟下去暴露的概率大保不齐对方做点什么。 韩云是为看热闹，并不打算插手，就像刚才溜人事件，别人能拿自己当乐子瞧，自己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行之。 转过三个路口，细算一下时间，有二十分钟了，韩云继续跟又过了一个路口那人停了下来。 对面是家广告公司，立的牌子挺大，具体几层没进去过，大门前出出进进多是年轻人。 那人站在花坛后面，视线好像朝着对面去，具体哪一个位置带着墨镜想看清也以人。 韩云找了个斜对角的位置停下，隐藏在常绿的松树上，四下全是松树的油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再抬头观察，那人拉下一点口罩露出嘴，点了根烟抽起来，不一会满地的烟头，这人烟瘾还挺大。 换个角度去想，这个人要去干坏事，心情紧张用尼古丁来麻痹自身，就跟酒壮怂人胆一个道理，韩云大加揣测。 那人又在无意识摸右侧腰部，那里有什么东西，或是藏着什么？不会是管制刀具吧，这是要杀人的节奏！韩云被突如其来的想法骇然惊起。 抖了抖炸开的羽毛，压下砰砰乱跳的心绪，复又看去，咦，那人还挺有公德心，居然把地上扔掉的烟头一个个捡起来扔到两米外的垃圾筒里，还以为对方会随手扔进身旁的花池当中。 难道说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对方错认成坏蛋，这事一点也不搞笑，该怎么办，要留下来看后续吗？ 那人掏手机看了两眼又放回衣服外侧口袋里，应该是在看时间，很急，不对准确的说属于焦躁反应。 抛开没有真凭实据的坏印象，韩云改换思路设想如果这是一个等待心爱女孩并计划求婚的男子，焦躁说得过去，可是他没有拿花束，谁藏东西还藏腰间，戒子应该放在衣服口袋里。 时不时掏出来看时间，却没有掏戒子或是其他礼物，韩云就是想往好处假设，没这个条件有什么办法。 又开始抽烟了，这人身上到底揣着多少盒烟，韩云懒得去数烟头的数量。 还人等多久，韩云踢了踢爪子，抠树皮，时间过的很慢，自己都想看手机，可惜没有。 那男的动了，没去管地上的烟头，跑去对面，有一辆车开来挡住了视线。 飞过去看看，那辆香槟金的车停在了广告公司门前，韩云飞过去落到广告公司外挂牌子上，寻找跑过来那名男子的身影。 在那，车子的右后方，有个小胡同，对方靠着墙，时不时探头出来目视前方，这般獐头鼠目鬼鬼祟祟的行径，之前美好的畅想顷刻间化为了泡沫。 看吧，真不是自己喜欢把人或者事往坏处想，行为举止可以露出不少苗头，这人在打什么主意。 回到门前，车里的人已经进入了大楼没看到正脸，韩云视线下移，这辆车的颜色真是骚包，香槟金的干脆找家贴膜公司全弄成金色算了，有钱人就喜欢花式炫富。 段家排除，韩云换了个地方往边上靠了靠，想瞧瞧车牌是不是土豪金款的六个六或是八个八，侧身往下歪头看去，不是，不过号牌有两个八缀尾。 有人从广告公司走出来，韩云盯梢的那人也动了，难道目标会是出了门的这位，看不到正脸，背对着自己，背影怎么有点像…… 那人冲上前来，出去的人正要拉开车门，侧了一下身，韩云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侧脸，不大的心脏从胸腔跳到了嘴边。 怎么会是这货！在去看冲上前的那人，从右侧腰间掏出把绝对不会认错的银亮长刀，真的要杀人！ 完了！这要是被捅上一刀不死也得残，该死的为什么会是秦韶予，王八蛋，每次碰见这废物都没好事。 抱怨归抱怨韩云仍旧无法忍心看下去，结局太残酷连想都不敢去想，飞扑而下对方还未开车门上车，时间根本来不及。 刹那间抓住对方的后衣领在其猝不及防下往后大力拖拽，直到对方一个踉跄向后退离两步，袭击人的刀锋已经进了。 惨案发生在一瞬间，所有人始料未及，被袭击的正主秦韶予光去在意被突兀扯住的后衣领，注意到迎面冲来的人时已经晚了。 利器划破衣服刺入身体的那一刹那，仿佛时间凝固，秦韶予来不及躲闪，瞪大了双眼无法相信自己会在大白天遭遇袭击，疼痛感遍袭全身，有什么东西大力拉了自己一下，眼前划过一抹绿影，有点熟悉。 韩云尽管做出补救大力拉开秦韶予，去袭击行凶的男子，还是未能达到预期的结果，人还是受伤倒地血流如注。 第七十六章 直击死亡 行凶人一击得手拨出带血的尖刀夺路而逃，韩云想去追又要顾忌伤者，落到秦韶予的身边，双眼睁着还有救。 公司门前上演惊天血案，一时的震惊过后暂停键松开惊叫声四起，全然无法相信眼前颇有冲击性的一幕。 “别死，别死啊！”韩云查看对方的伤势，在胸口的位置整颗心脏跌入谷底如入寒潭。 “秦韶予，别睡，别睡。”韩云急得在对方耳边大吼大叫，跳到对方身上去掏手机，叼出来拨打120救命。 亏得曾经无意中扫过一眼秦韶予手机的开机密码，这会等着别人帮忙显然不现实，拨通电话大声呼救报出地名。 不确定报出的地址对不对，反复强调广告公司的名称，直到对方承诺马上就到。 韩云跳回秦韶予的耳边，大声呼唤，“别死，别死，我叫了救护车，别闭上眼睛，你看看我。”怕对方支持不住去咬对方捂在胸口处的手，以疼痛去唤醒对方。 回过神来的现场目击者，纷纷打电话又是报警又是叫救护车，看到一只鹦鹉急得又叫又跳，还会打电话求救已经说不出话来，有女生感动的都哭了。 “柠，檬”秦韶予双唇泛白气若游丝，看清身上的绿鸟，低喃轻唤。 “你简直就是个废物！”韩云气得大骂，“别睡，跟我说说话，千万不能闭眼。”又上去狠狠的咬对方一口，控制力度只要咬疼不出血。 咬破了见了血秦韶予伤上加伤，韩云知道分寸不该再另添麻烦，心里不禁祈祷，120快点来，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别，咬，疼。”秦韶予除了胸口最疼外浑身上下好似血管冰冻住一样，刺痛的直打冷颤。 韩云感觉到脚下的颤动，跳到对方的颈窝处，拿脸去蹭对方，一遍一遍告诉对方，“不能放弃，没事的，别睡，疼有什么，总比没知觉强。” “对，不，起。”秦韶予想说自己有眼无珠，错看了柠檬，关键时刻拉自己一把的会是这只被自己完全不放在心上的鹦鹉。 “说什么呢！”韩云最不愿意听这样模棱两可又带着极不好寓意的话，“你敢闭上眼睛试试，划花你的脸谁也认不出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来招摇。”自己无法流泪，心底已经泪流成河，讨厌归讨厌，从未希望对方有一天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再也见不到！ 呸，呸，尽瞎想。韩云甩了甩脑袋，大头贴在秦韶予的颈部，那里有个大动脉，听了听还在跳动，哪怕有一线希望绝不能放弃。 救护车终于赶来，韩云叼起手机飞到车顶，给段嘉羿打电话，注意到秦韶予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门已经关上这边的电话仍打不通。 韩云没时间去翻电话本，找出记忆中的认识人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的打过去。 见鬼！为什么都打不通！急得韩云火上房，一连串的电话没有一个接通，为什么，中了邪还是怎么回事，破电话。 韩云不可能不跟着去医院，不放心秦韶予那货独自进医院，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段老爷子和秦老爷子家的电话都处在占线当中，韩云脑子里一团乱麻，一味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也无济于事，医院动手术要钱。 还有谁能帮忙，还有谁？怎么就这么寸，韩云脑子里闪出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急切的按下号码。 接，接，接啊！韩云心急如焚，这个再不行，没那么多的时间打电话，救护车已经走的太远了必须要追上，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救护车过马路口遇红绿灯是不停的，没时间了！ “喂，你是哪位？”对面传来令韩云欣喜若狂的声音。 “杨晨，快点，有人杀人了，不，不，是伤了人，快点赶过来。”韩云语无伦次的开口，“我在路上，人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我没有钱。” “电话打不通，只有你能帮忙，快点。”韩云的语意中带着哭腔。 “柠檬？”杨晨愕然的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陌生号码，情况紧急立刻道，“别怕，我这就赶过去，电话别挂断，你去追车，我随后就到。”拿上钱包和银行卡跑出去坐上出租车。 “冷静，冷静，先告诉我出事地点。”杨晨拿出另一部工作手机径自拨号。 “广告公司。”韩云报了相关地址抓着手机去追前面开远的救护车。 “柠檬，开免提，这样你抓着手机双方都可以听到说话声。”杨晨自电话中听到呼呼的风声。 韩云不得不停下来找了个地方开启免提，重新起飞上路，寻着救护车特有的呼叫声一路追赶。 “那边离事发地最近的是第二人民医院，我离那边近先去等着，你不要急。”杨晨报了个地址给司机。 “电话可以挂了，我们医院门口见。”杨晨记起柠檬说过曾经伤者的家人打去电话都没有人接，这段时间肯定会有回拨电话打入，自己不能一直占着钱。 “好。”韩云回神听明白杨晨的意思，找了个地方挂断电话，继续向前已经能够看到救护车了，加把劲。 学校下课的段明湛习惯去翻手机，发现两通未接来电都属于秦韶予一人，搞不清楚对方有什么事拨过去，提示正在通话中，又拨了一遍还是占线。 刚挂断，电话响起是大哥打来的，张口就问秦韶予是不是也给自己打过好几通电话，回拨为什么会是占线。 “我不知道，问问其他人。”奇怪秦韶予为什么接连给大哥和自己打电话，不会不知道自己那个点正在上课，大哥在上班，都不方便接电话，难道有什么急事？ 所有被‘秦韶予’呼叫过的人在同一时间看到未接来电回拨过去，全是一样的结果，搞得大家一头雾水，两家老爷子又接到小辈打来的电话，说明此次怪异的现象不像是恶作剧，秦韶予可没有那么恶趣味。 一一对应之下发现，所有示接来电的时间点间隔不到一分钟，如此频繁的每个人都有接到，顿觉情况不对头。 坐不住的众人发动人手去找，不由记起才过没多久的车祸事件，一个冷颤袭身，不妙的预感充塞大脑。 医院这边，杨晨等在大门口，看到疾驰而过的救护车，跑上前看情况，帮着医护人员把病人放到单车上推进手术室。 “伤者家属，去交钱，大手术。”护士急进争出递给杨晨一张单子交待了两句话转身又进去帮忙。 杨晨拿着银行卡交了五千元的押金，又跑去医院到大门口等着这次到来的柠檬。 “柠檬，这里。”看到飞来的绿影，柠檬张开怀抱，医院门口没有地方给抓着手机的柠檬降落。 韩云冲过去一头扎进杨晨的怀里，坚定的手臂稳稳的拖住自己，不忘询问，“人呢，怎么样？” “已经送进手术室了，我交过押金。”杨晨抱着大喘气的柠檬进了医院。 被一名护士长看到立刻制止，“医院禁止带宠物进来，鸟也不行。”动物身上有病菌不说，被某些较真又讲究的病人及家属看到了会说医院失职在先，又是一场扯不完的麻烦事，严厉的要求对方把鸟送出去。 没有办法的杨晨又抱着韩云出了医院，“你看是要在哪歇一会，我得回去盯着，签字买药都离不开人。” “手机你拿着，我回去一趟。”韩云记得从医院回学校那边有条近路，光交了押金哪能够，手术费没有一两万下不来，各种机器轮翻上身，管你需要不需要，一轮急救都是这样，一两万都是少的。 “没有电话打入？”看着黑屏的手机杨晨皱紧眉头，“开机密码多少。”他得按电话本拨过去，家属不在场自己一个外人很难办。 韩云告诉了对方密码，缓了口气飞走了，回家拿钱，自己还有两万先拿来应急，心底叨念那个笨蛋千万别死！ 杨晨拨一个电话没人接，还以为医院信号不好，走到楼梯间给下一个号码打过去，这回不负所望的通了。 杨晨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段嘉羿先问，“你去哪了，打电话为什么总占线！” “你好，我是杨晨，一名警察。”杨晨不等对方反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自己也是半路被叫过来，具体发生了什么，警方已经赶过去调查，是有那么一起持刀行凶案，具体还要等调查结果出来，以及柠檬的所见所知。 “柠檬！”段嘉羿没有再问，挂断电话打了请假的报告上去，没等批复直接开车赶去医院。 路上堵车那会，段嘉羿给所有该知道的人打去电话，报出地址，所有人纷纷行动起来赶往医院。 韩云的迅速比较快，回到家里趴床底下抠出包钱的袋子，抓上就走，去了医院也不管让不让进，飞也似的冲进去找到杨晨。 “给你。”把一包钱扔给杨晨，韩云停在走廊墙壁的扶手上喘气。 “这么多钱哪来的？”得，职业病又犯了，杨晨知道柠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到这么多钱，脱口而出的疑问不加思索的道出。 “我的钱，真的。”累瘫的韩云没办法解释那么多，“有水吗？”飞了好久体力下降严重缺水，嗓子很干，快要破掉一样。 “有，我去买，你哪也别去，就在这等着，谁来都别动。”二楼有自动贩卖机，手术室在一楼，还得爬一层。 我到是想动，没有力气了，爪子都快抓握不住扶手，很累每呼吸一次像在拉风箱，呼哧呼哧。 第七十七章 压抑 护士又看到走廊供病人扶握的栏杆上站着一只鸟，眉头皱起大声问道：“这是谁家的鸟，怎么可以带到医院里来！”伸手就想去撵。 “别动，那是我的鸟。”匆匆赶来的段嘉羿看到绿色的身影，呼唤，“柠檬到这来。” “快点带它离开医院。”护士收回手，一脸不高兴的斥责，“医院有规定，你不知道宠物是不能入内的。” 看到段嘉羿的一瞬间犹如见到了救星，韩云扇动翅膀使出仅余的力气飞扑过去，撞到厚实的胸膛鼻子泛酸。 “好怕，好怕，好怕。”即使没有眼泪韩云发出的呜咽声像似在哭泣，杨晨急急忙忙下楼正好看到这一幕，听到另人格外揪心的话。 “别怕，别怕，一切有我。”段嘉羿一遍一遍抚摸柠檬颤抖的背脊，轻声安抚，是什么样的打击致使一向活泼没心没肺的柠檬流露出异常恐惧的一面。 “喝点水。”杨晨把水递过去，同段嘉羿说明情况，又把柠檬带来的钱递还回去。 “干什么呢，还不快把……”护士被鸟发出的声音吓到了，回过神又开始说那一套规矩，话则说一半被匆匆赶来的一群人中穿白大褂脸色凝重的副院长打断。 “忙你的去吧。”副院长与秦长爷子有交情，接到对方孙子入院的情况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打发了没眼色的小护士，先行进入手术室。 “柠檬。”段明湛跑过来，看到大哥怀里哭泣的柠檬心如刀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柠檬吓到发抖。 “怎么回事，谁知道？”两位老爷子都来了，一大堆人占满了楼道，秦韶予的父母冲上前来问在场唯一的陌生人也是知情者。 “我是警察。”杨晨当着众人的面亮出证件，解释一通自己所知的情况。 “柠檬！”那不是嘉羿怀中的鹦鹉，它能知道什么，秦家来的几个人处于迷茫中，只有段家的一老两小明白其中的内因。 “柠檬，好点没？”段明湛一手拿着矿泉水瓶盖，一手去抚摸大哥怀里不曾露头的柠檬，“喝点水，表哥会没事。” “说说情况。”段老爷子开口，目光深深的看向大孙子怀里的鹦鹉。 “最新情况。”杨晨接到短信对伤者家属说，“行凶的人很可能是上次车祸的嫌疑人，不知道被谁保释出来，消失了两天查无踪迹。”很有可能打击报复，刺伤了秦韶予。 “该死！”秦韶予的父亲秦韶攥紧了拳头一脸愤然，“就不该心慈手软放对方一条生路。”如果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还怎么活。 秦韶予的母亲舒予哭得已成泪人泣不成声，自己就这么一个独子，无法接受失去爱子的沉重打击。 秦家二子秦牧示意妻子路佳女儿秦阳陪着大哥夫妻，自己去找接收伤员的急救人员问明具体情况。 秦牧50岁是一名外科医生，段明湛就是被对方影响才去学医，两人都是为了家人免遭意外而束手无策，立志学医。 韩云的情绪没能完全平静下来，前一次是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以断羽为代价结束，没有留一滴血，这次不一样，自己看着秦韶予被人捅刀子，真真切切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大片的血迹氤氲了衣襟，红的刺目。 从未离死亡如此之近，下降的体温细弱的喘息，惨白如纸的面容，画面每每回旋在脑海中浮之眼前，一个人的死亡是那么的轻而易举，心急过后压抑不住的恐惧感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至挡都挡不住。 切身实地的感觉到后怕二字深沉的含义，谁都会死韩云最不愿看到身边的人之前好好的转眼一瞬间倒在血泊中，冲激太大难以承受，骇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个胆小鬼，难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强自镇定。 偶感段明湛的学医初衷，真的是无能为力，韩云重活一次不想死，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因意外而离去，所有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全面暴发，哪还管丢不丢人，抑制不住发泄出来。 韩云没有回应段老爷子的话，身心俱疲的自己现在根本不愿提及那场亲眼目睹的灾祸。 秦牧回来，大家的注意力随之转移，不需要众人开口询问，直接道出问询的情况，“情况不太好，送来的时候疑似伤口在心脏部位。” 舒予听闻如遭雷劈，踉跄两步险些瘫软在地，还好身边的秦韶眼急手快扶了一把，将妻子揽在怀里无言的安慰。 众人的脸色阴云笼罩，紧拧的眉头能夹死苍蝇，直到副院长从手术室出来，抹了把汗，在众人一双双可求的期盼目光下道出具体情况。 “不幸中的万幸，伤口粗看位于胸口，仔细检查后发现伤口处于心脏下方，刺得虽然深万幸保住一条命。”副院长的话带给众人一线曙光，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再听不到好消息，哪怕丁点希望，身为母亲的舒予会彻底崩溃，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哭泣已然无法全然宣泄心中泛滥的恐惧。 “还有。”副院长给了众人一点消化时间，“伤者的手上有咬痕，没破皮出血，就是看着又红又紫，先前还以为中毒了。”吓得医生多抽了两管血去化验。 “病人送进医院时还好保持清醒，虽未伤及心脏刺入胸腔的伤口可能因失血过多留下后遗症。”具体情况就这些，副院长又回去协调病房，尽量安排最好的病房入住。 说到咬痕，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段嘉羿怀里的鹦鹉身上，杨晨提到鹦鹉就在现场，大胆的推断浮出脑海，眼底流露出震惊与感激之织的情绪。 “柠檬。”段嘉羿拍了拍某鸟的背脊，“虽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但大家都等着你说明情况。” 刚想开口离开的杨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柠檬既然是目击者很可能知道一些细节或是有价值的线索，有了这份口供抓到嫌疑人不难。 从段嘉羿怀中抬头，凑到近前的段明湛手中，低头喝了几口水，缓了缓神说起事发当时惊悚骇然的一幕。 “有个人穿着怪异从西街出来……”娓娓道来自己跟随的情况，赶紧把凶手抓住，那样的人对社会危害性极大，韩云迫切希望元凶能够绳之以法，最好枪毙还社会一片安静祥和。 没有笔，杨晨所幸打开手机进行录音，心道柠檬警惕性挺高，都能分辨出好人坏人，如果没有柠檬在场，伤者很有可能被刺穿心脏，哪怕不是插在心口正中央，心脏一旦出血后果不堪设想。 听柠檬边说边打嗝的语音，众人只感觉犹如天籁，差一点就差一点，不幸中的万幸老天保佑。 “那人抽了很多烟留下一堆烟头？”杨晨身为警察比较理智，就重点问题提出看法，“具体在哪抽的，我让人去取证，有了证据那人跑不掉。” 韩云详细说了地方，杨晨立即打电话通知前去勘察现场的同事，交待一些细节。 “我得走了。”杨晨得回去跟着进行调查，刑事案件属于自己接管的范畴，告别伤者家属，以及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柠檬。 “你垫付的医药费。”段嘉羿想说先用柠檬拿来的钱还了。 “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去找段明湛。”五千块钱又跑不了，杨晨临走之前丢下这么一句。 “可以。”段嘉羿将精神厌厌的柠檬交给弟弟，“你先带柠檬回家，陪着它别离开。” “好，有消息打电话。”段明湛自知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抱过眼神恍惚的柠檬，告别一众长辈打车离开。 “好鸟啊！”秦老爷子这才明白段老头为什么突兀的只盯着鸟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非常感谢，没有那只鹦鹉……”刚说两句情绪激动的舒予又哭了起来，这回是喜极而泣，儿子还有希望，这比什么都重要。 “网上有视频，怎么办？”秦阳点开手机，心想这么大的恶性伤人事件网上应该有消息才对，兴许会有人不经意间拍下现场，翻了翻果然不出所料。 “压下来吗？”一只鹦鹉又救人又会打电话，已经超出普通人的认知，凭借这次的事件出名，对柠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恢复理智的秦韶有更多的担心。 “不用，让他们别乱写就行，压是压不住的。”秦老爷子精明了半辈子对势态的分析十分透彻，“狗还能救主人，凭什么鹦鹉不行，只要不夸大就不会物极必反。” “明白，我这就打电话处理。”掌控事态走向要比一味的弹压来得正为合理，秦韶打电话通知人手去同媒体谈。 “两次了，应该好好感谢柠檬。”秦老爷子难免老泪纵横，两度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是怎样的一种幸运！ “小家伙被吓得不轻。”段老爷子老怀感慰，小孙子养了一只好鸟，是两家人的福星，该重视起来了。 “韶予出行有谁知道？”段嘉羿适时开口问出疑惑，“没有人做内应，又怎么会清楚韶予去了哪里？” “我会重新清洗公司内部管理层。”这次说什么都要铁面无私一回，秦韶不能再失去儿子，这种钻心挖肺的打击来一次就够了。 “该下狠手时绝不手软。”那些脸面交情相比较失去爱子的痛苦，到底孰轻孰重段老爷子对秦韶的处事方法不太看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得对人对事，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放宽立志。 “不会了。”秦韶痛恨地咬牙切齿，自己念及对方老员工的份上留有余地，没曾想错看了人心，差一点造成儿子的死亡这一无法弥补的伤害，该是改变的时候了。 手术室的灯熄灭，医护人员推着病人出来，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对围过来的病人家属说明情况。 “手术非常顺利，麻药的药效还没过，需要在监护室里观察二十四小时，伤口没有感染情况呈现出愈合症状即可转入普通病房。”医生十分负责的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离开。 第七十八章 混乱 加护病房外，舒予趴在门上透过玻璃窗向里看去，自己的儿子就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紧闭着双眼，身旁的机器工作着屏幕上的数值趋于正常水平。 段老爷子没有回家，而是陪在秦老头身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小声说着话，多是柠檬调皮捣蛋的趣事，以此来消弥对方内心的沉重感。 “我们家还有一只狸花猫，十分聪明又讨人喜欢，听得懂人话，从不咬人，嫌烦会自己走开，你都想像不到，叮当原来是只流浪猫，被柠檬带回来过，后来我们家明湛又救过那只猫。”段老爷子心里总有说不完的新鲜事。 “事实上不算救，是那只受伤的狸花猫夜半更跑到我们家院子里，被柠檬发现，幸亏救治及时没落下病根。后来伤好了留在了家里，每天陪着我们老俩口转悠，都不用拴链子，有时候叮当走的快，会停下来回头看我们俩，就在原地等着哪也不去。”说起值得骄傲的叮当段老爷子眼里心里溢满化不开的欢乐。 “又不会跟其他猫狗打架，如果其他猫狗上来挑衅，呲牙发出低吼，那些撩闲的猫狗就会被吓得跑开。”有了宠物就是不一样，段老爷子看出秦老头有些意动，打趣起对方。 “要不你也养一只，有个伴也不错，买那些个名贵品种没用，还得要看眼缘。”段老爷子鼓动秦老头，“宠物商店那些品种好是好，就是太娇气，还得为它们操心，网上流行语，怎么说的来，对铲屎官。” “你都老胳膊老腿了哪还伺候得动。”段老爷子变向打击秦老头的积极性，这老家伙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手。 “谁说我老了，你才老呢！”秦老爷子倔脾气上来，“我还真就要养一只，你养猫我养狗，看谁家的宠物最厉害。”想着压段老头一筹，心里辊提多有精神头。 “养宠物的目的是为陪着你解闷，哪能跟我家叮当比高低，你这心思可不纯啊，哪有这样做事的。”段老爷子当然知道狗比猫要厉害，光从体格上来讲自家猫没胜算，哪能乐意秦老头养的狗对自家猫下口。 “你别不讲道理啊。”段老爷子气性被撩了出来，瞪眼睛警告对方，“你要真这么做，咱俩趁早老死不相往来得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立时生起气来脸色一变冷哼出声。 “啧啧啧，瞧你那护犊子的死德性。”秦老爷子嘲笑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段老头，“我这么说不过是给你提个醒，真养了狗，猫狗可不一定合拍，先给你打打预防针，你到好听三不听四，给我脸子瞧真有你的啊！” “胡扯！”段老爷子反唇相讥，“你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整天想着事事压我一头，连养只宠物都想着比过我，你那是什么心态，丁点不往好处想，你怎么不一开始就主张一猫一狗和平共处，非要拔个尖，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解释一通。”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两老头杠上了，干瞪眼，谁也不服谁，之前的气氛一转眼土崩瓦解，两老头互相翻白眼丢下一句冷哼。 “爷爷，这里是医院。”段嘉羿在旁看不下去了，秦韶予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没醒，两位长辈先吵了起来，话题眨眼偏离正题，咱们回到正事上来好吗！ “知道。”两老头异口同声说道，末了相视一眼收回了旁的思绪，秦老爷子也因为跟段老头小吵了几句，心情有所缓解。 回到家的段明湛把柠檬放到床上，一边轻抚对方的背毛，一边低声安慰直到发现某鸟睡着了，收回手不敢离开。 希望柠檬一觉起来还是那个活泼好动的柠檬，段暗暗祈祷千万不能再出意外了，差点就被吓出心脏病，好悬。 韩云睡得并不安稳，梦中除了当时目睹的现场画面外，还有之前曾经做过的恶梦，全是些漫天的血海涌入，无处落脚更无处容身，不想被血海吞噬，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放眼望去全部是刺目的红伴随着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不断的拍打翅膀远离难闻的气味，想要快点找到安全地代停下来缓口气，可怜一望无际的全是鲜红，哪怕是一小块凸起的石头都难以寻觅。 很累，很累，没有力气飞行，可是不能停下，不想被血海淹没，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涌起的浪涛翻卷而上，躲闪不及被溅到了血点，黏腻的血珠滚落羽毛，原本的色泽被侵染，好恶心。 最后的梦境中自己一直在躲避高飞，不想死的执念撑住了最后一口气，然而一次次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最终的结局只余葬身血海一途。 “啊……”韩云感受到四周的压力，被浪涛吞没的瞬间惊醒，大叫出声。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段明湛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吓得一个哆嗦，忙抱起明显做恶梦的柠檬进行顺毛安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度，不轻不重的抚摸让韩云渐渐平静下来，梦中的光影依旧挥之不去，带来的恐惧与绝望仍然存在。 死亡太可怕了尤其是不该死去的人，韩云张嘴低喃，脑海中浮现出生前的记忆，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以及那个人最后的死状，历历在目刻印甚深。 自己重生的原因是什么？原以为只要过得开心自由自在就好，韩云从不去奢望过高的追求，不在是人追求已无任何意义。 每一件事情在韩云的身边悄然发生，别人将自己称作幸运鸟，自己却有着深深的恐惧感，为什么每件事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好似瘟神附体，很害怕很迷茫。 想要成为一只真正的鹦鹉，老天爷却没有抹除自己身为人时的记忆，有了人的灵动又怎能成为真正无知无觉的鸟类，忽生的愁绪打断了即定的初衷，该怎么办？自己的未来又在何方？ 韩云的沉静不语，双眼呆滞无神吓坏了呼唤几次都没有应声的段明湛。 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段明湛抱着柠檬急慌慌的出了门，去宠物医院，跑出小区打车前往爷爷家附近的宠物医院，那里设施齐全医生能力强，一定可以找出柠檬仿若失魂的原因。 车子半路上被堵，想要改换新的路线已经来不及，前前后前左右两侧都有车不有空余可供转向，心急如焚的段明湛一刻也等不了，付了钱下车，抱着柠檬奔跑在人行道上，心里慌乱做一团，大脑变得无法思考。 一个路口停着一辆车，买完东西回来上车关上车门，对身旁的人说起今天的特大新闻，车子启动走了一段路。 “你看，那是谁？”右侧人行道上跑着一个眼熟的身影，好奇心作祟驱车上前。 “那么急，是要去哪？”视线一直不离前方，疑惑渐生，“怀里抱着什么，我怎么看到了那抹浓绿的羽毛。”不会是自己眼花吧。 “上去问问，帮他一把。”看对方很急的样子一定出了大事，这个时候帮忙相当于雪中送炭，抛天利益关系，既然遇上了出于人道主义出该搭一把手。 嘀嘀，汽车喇叭声在身侧响起，段明湛无心在意其他除柠檬以外的事，然而声音一直伴随身边，跑得气喘吁吁放慢了脚步侧头看去。 落下的车窗内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在不久之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不明白对方找自己什么事，还得尽快赶去医院。 “要帮忙吗，去哪里我送你一程。”萧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距离段明湛比较近。 “柠檬怎么了？”看到段明湛怀里像个玩偶一个不动的柠檬，萧毅心底打起了鼓。 “上车，别耽误去医院。”萧毅下车将不发一语的段明湛拖上车，跟着坐在后车座位上。 “去哪？”赵奇回头问及脸色难看的段明湛，“哪家宠物医院？”一眼看出那只鹦鹉的状态不对，联想起刚刚听到的消息，心下一紧。 回神的段明湛报了地址，低着头关注怀里的柠檬，眼中满是愁绪，柠檬还是那个样子，心揪成一团。 “柠檬怎么了？”萧毅仔细观察发现，原本活泼的鸟现在没点精神像个木头。 半晌段明湛才道：“吓到了，睡醒起来就成这样了，我怕出问题打算去宠物医院看看。” “怎么不打车，跑能跑多远。”心在急也不该失去理智，萧毅打量身边的段明湛。 “关心则乱。”开车的赵奇插了一句嘴，心道鸟受了惊要怎么治？ “没有，打的出租，走到半路堵车了，我心里急就没等，想着跑几步到前面的路口再找车。”段明湛轻抚柠檬的背羽，心里乱成一锅粥。 “别急，我抄近路，一会就到。”熟悉路况的赵奇在左拐右拐下避过红灯直接打方向改变行车路线。 不一会到了宠物医院，因为之前来过一次，接手柠檬的医生看到段明湛进门上前询问宠物的现有情况。 段明湛把柠檬放在诊疗台上，说了一下具体的细节，问这种心里疾病该怎么治，需不需要吃药，真怕柠檬这个坎过不去。 “我检查一下看看。”医生没有回答段明湛的疑问，走到诊疗台前刚想上手，手都伸出去了毛都没碰着，就被忽然醒神的鸟攻击。 一进溢满消毒水味的地方，韩云自动脱出思绪，极端排斥陌生人的触碰尤其是宠物医院里的医生。 第七十九章 凶相毕露 韩云张大了嘴伸长了脖子，翅膀展开做出攻击姿态，要不是医生躲避及时，手上肯定多出一个血口子。 柠檬，段明湛匆忙上前把突然暴躁起来的鸟按住，抱歉的朝医生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萧毅和赵奇两人暗自心惊，这鸟好凶睢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很难想像曾经温和无害又一脸呆萌相的鹦鹉会有这么大的凶性。 “乖兄弟，我检查一下就好。”医生尽职尽责的上前，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这点小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要不然哪能锻炼出秒躲的本事。 “柠檬听话。”段明湛沉声强调，“一会就好。”检查之后没有大碍才能放心。 韩云才不管对与错，心情起伏不定的情况下总想找个发泄的也口，医生正好撞到了枪口上脾气上来拦都拦不住。 不等医生上手韩云一举挣脱段明湛的牵制，飞扑出去直奔医生疯狂的尖叫进行无差别攻击，潜意识里一直控制在该有的界限，没打算把人弄伤。 “柠檬！”糟糕，已显疯魔之兆的柠檬唬得段明湛心惊肉跳，跑上前去阻止。 “发疯了，为什么？”在旁的赵奇看不出明堂，跟身边拧眉深思的萧毅说，“不会是那个医生有问题吧？” “别瞎说，快点上去帮忙。”萧毅踩了一脚赵奇的鞋面发号施令，督促对方少磨蹭，“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 “我好怕被挠。”赵奇一脸怕怕的欠揍样，几步跨到战局当中，瞅准下手的机会，快狠准的抓住飞得并不高的某鸟双翅往怀里一带。 “别咬我啊！”赵奇出声提醒，“看清楚我可不是你的敌人。”这话一出被攻击的医生脸色终于绷不住了。 韩云并没有发疯，只不过奔涌的情绪压得心里喘不过气，才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又极度厌恶宠物医院的医生，不分男女不分好看与否，打从心氏厌恶到了极致。 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韩云保有清晰的记忆，知道赵奇二人帮了段明湛一回，为此没有理由迁怒对方肆意下嘴。 “医生，你看柠檬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段明湛接过赵奇递还回来的柠檬，一个劲有顺毛。 “这个，不好说。”不让看又暴躁如斯，弄得医生没办法在不诊断的情况下给出准确的病因。 这怎么办，柠檬不愿意配合好不容易抓回来，再试？段明湛的心里承受不起。 “要不带柠檬出去散散心，换个新环境心情开阔了说不定就会好。”萧毅看到柠檬没有攻击赵奇，心里忽生猜疑，至此提出意见。 “去哪？”没有地方去，段明湛同样考虑到柠檬需要疏散心情，最好全部发泄出来，或许可以解决柠檬如今的不在状态。 “只能去温泉山庄，那边的林子大任由柠檬折腾。”最近的距离萧毅罗列的地方只有这一处最为合适。 “现在十点，一个小时后到达，赶上吃中午饭的时间，定一些上次柠檬爱吃的点心，扫荡美食也可以排解心中的阴郁。”赵奇看了下表非常赞同萧毅的话。 段明湛思前想后狠了狠心为了柠檬点头同意，“我打个电话。”告诉大哥一声，既然要去不可能去就回来，至少要在那住两天，等柠檬彻底好了再回来。 电话通了段明湛简单说及事由，经得同意又给自己的导师报备一声请两天的假，柠檬这个样子自己哪还有心思读书。 “走吧。”段明湛抱着安静下来的柠檬出了宠物医院，坐上萧毅的车离开，中途才记起没有带那么多的钱，也没拿日常需要的东西，现在回去拿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这个又不是什么事，那边提供你要的所需要用品，又不常住将就一下。”赵奇听了段明湛的话失笑。 “费用我出，不用担心。”萧毅乐意掏这份钱，“有什么事以后说，柠檬能好起来最重要。” “谢谢。”段明湛不太愿意欠别人的人情，只希望大哥能抽出时间过来一趟。 段嘉羿这头挂上电话对爷爷说要去一趟温泉山庄，解释了原因，不放心弟弟跟着萧毅那样的人在一起。 “这份人情终究欠下了。”秦老爷子听到柠檬的状态有变，心里说不出的慌张，把脑海中不好的画面剔除出去。 “会好的，柠檬那么坚强，天不怕地不怕的劲。”段老爷子安慰秦老头，心里开始琢磨姓萧的目的，到底是巧遇还是有目的的接近。 “你别在这陪我了，如果担心小孙子和柠檬赶紧跟前一起去瞧瞧。”秦老爷子拍了拍段老头的肩膀，站起来走到病房门口看两眼。 “我不走，陪着你，让他们小辈操心去。”打发走了段嘉羿，段老爷子走到病房门前与秦老头一同看向病房内的秦韶予。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太担心。”段老爷子怕秦老头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说些宽慰对方的话。 “放心，我已经非常知足。”只盼着孙子快点醒过来，早没了瞎想的心思，秦老爷子转身吩咐二儿子一家先回去，杵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耽误了工作，晚上再来替大儿子夫妻的班。 温泉山庄，到达之前萧毅打电话提前安排好一切，到了地方还是上次的别墅，饭菜糕点进门后不久山庄负责人送过来，三人一鸟吃过饭韩云见到熟悉的地方没了拘束跑去外边。 看到柠檬箭一般的冲出去，段明湛几步跑到门外已经看不到那抹熟悉的绿影，格外挂怀柠檬这一去会不会跑出山庄以外的地方，记起柠檬身上的定位器，急忙打开手机查看。 “高科技玩意。”赵奇走到段明湛身边递过去一个红皮梨，嘴巴不停的正啃着一个，招呼段明湛也吃，“挺甜，快吃，别柠檬没怎么样你先倒下了。” “谢谢。”段明湛接过梨感受到对方的好意，忽然记起一件事问，“送我们过来不耽误你们工作吗？” “没事，萧毅是老板想怎么休就怎么休，我是跟班兼司机，跟着老板走，他休我就休。”赵奇一点不觉得旷工不应该，说起话来格外硬气头头是道。 “明湛。”远远的走来一个人，走近一看段明湛高兴的蹦过去。 “大哥，你怎么来了。”简直就是自己的大救星，段明湛嘴上那么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身边没有熟悉的人想说话又不能跟才认识两面的人说，生怕一句话说不到地方反遭人反感，大哥来的正是时候。 “你好。”段嘉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上前伸手问候一声。 “赵奇。”跟对方握了下手，表示出应有的礼貌，开口，“我去叫萧毅下来，你还没吃饭吧，叫几个菜先吃，别客气。”豪爽的招待来客。 “大哥，你先点菜。”段明湛不用猜大哥这么快能来铁定没顾得上吃饭，内心愧疚无比，都是自己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得麻烦大哥。 “没事。”这地方段嘉羿来过，熟门熟路的打电话订餐，同下楼的正主萧毅互相握手问候。 饭菜送到四菜一汤，坐下来边吃边聊，段嘉羿需要近一步了解萧毅的目的，说话间不乏试探。 “走，让他们两说去，我们去外边逛逛，你可以找找柠檬所在的位置不远不远的跟着。”赵奇不乐意留下来听两人打机锋，穿掇一脸忧心的段明湛离开。 “大哥？”段明湛问过之后经同意才跟着赵奇出门，眼睛不离手机上的红点，跟着所示路线移动。 畅游在林间的韩云连声大叫宣泄心中的压抑情绪，直到飞累了停下来休息。 浑身通畅的韩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听着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林间时不时的鸟鸣听不懂的语言难得的掩去烦躁。 心绪平稳，韩云找了个理毛的事情做，无事可作不愿想起的记忆会纷至沓来搅扰一池的静水。 “这边。”赵奇根据手机上的提示，找到路线领着不熟悉地形的段明湛七拐八绕。 有人来了，韩云停下动作侧耳倾听，熟悉的脚步声确定是熟人警惕的心归于平静，望着远处出神。 “这里，找到了。”赵奇眼力惊人，一眼瞧见站在树枝上的那抹无法忽视的绿色，树上的叶子全都枯黄在对比色差的影印下柠檬的身影尤为突出。 段明湛走到柠檬所呆的树下，没有呼唤静静的望着某鸟，身边的赵奇走过来打了声口哨。 韩云一点都不想理脑抽的赵奇，以为口哨能引起注意力，简直愚蠢到家了，又不是其他鸟听从指挥。 小心思没达成的赵奇一点不气馁，折腾出各种声音吸引柠檬的注意力，可惜用了这么多方法一个也没能成。 被吵烦了，韩云收回外放的视线低头盯着某个多动症患者没好气道，“有完没完！”能不能让人清楚一会，要不是看在之前的帮忙上，早翻脸了。 “看，回应了。”赵奇拉着段明湛兴奋的指着树上的柠檬问，“这是不是说明状态有所好转？”总比之前的死气沉沉好太多，萧毅不愧是聪明人果然机智。 “柠檬，下来吗？”段明湛朝某鸟招手，看到又有清晰表情外露的柠檬心里密布的阴云终于散开。 “多说两句，那么吝啬干什么？”赵奇想方设法逗柠檬开口，从而判断某鸟的精神状态。 “说什么！”恶声恶气地瞪着对方，韩云没有想说的话，尤其跟个二百五说些没营养的话，浪费口水。 “说你好了，别让我们这些人担心。”赵奇无视某鸟恶劣的语气，继续撩闲，“你是没见，你疯起来有多凶残。” “凶个屁。”韩云眯眼飞下树，选定某人的肩膀为目标，冲下去稳稳的站定。 “哎呀，重死了。”一时不察的赵奇被肩膀上的重量弄得一个踉跄，大感意外这鸟看着一身毛撑着，怎么会这么重？ “你才重，再说咬你。”韩云伸爪子揪赵奇的头发，重说明自己身体健康又不是往横向发展。 “别揪，别揪，揪秃头了找不到老婆你赔。”赵奇抬手去摸揪痛的地方，“祖宗，不兴你这么折腾。” “我饿了你扛我回去。”韩云小性子上来就是要折腾对方，从这个肩膀跳到另一侧，好好体会一下自己的重量，再哆嗦不客气。 第八十章 打人就打脸 段明湛跟在后面注视着前头的一人一鸟，柠檬重回活泼这是个好现象，没有阻止某鸟耍赖皮的行径。 韩云跳上跳下不亦乐乎，丝毫不用担心会摔下来，会飞就是这么的方便，每每听到赵奇假装出来的惊呼，作起妖来没负担。 回到别墅，客厅里的两人相对而坐，看到进门回来的两人一鸟异口同声问，”玩好了。”话音一落两人相视而笑。 “过来我看看。”段嘉羿朝站在赵奇身上的柠檬招手，既然能站在别人身上说明情况有所好转，悬着的心回落。 “看什么看，总摸毛都掉了。”韩云抛开段嘉羿飞到茶几上，那里有几盘水果和点心。 嗤！赵奇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对正吃的某鸟竖起大拇指，对谁都敢这么欺负。 “晚上在这里住，还是回家去？”段嘉羿没去过多在意柠檬恶劣的态度，询问某鸟接下来的打算。 “你和明湛回去，我在这住两天。”有吃有喝没人管，韩云需要时间去消化事件造成的心里阴影。 “行啊，我有空，你放心。”萧毅一点不觉得麻烦，耽搁一天两天没有关系。 “要不我留下？”段明湛实在放心不下柠檬单独留下在这里，无北萧毅和赵奇本身。 “你还要上学。”韩云驳回段明湛的提议，“走吧，走吧。”看到段家兄弟总是无法抑制的想到医院里那个大笨蛋。 “小没良心。”段嘉羿伸手弹了柠檬一下脑门，叮嘱对方，“别乱跑给人添麻烦。” “啰嗦。”韩云丢出一记白眼，躲开段嘉羿再次伸出的手，威胁的瞪眼，“再闹咬你。” “走吧。”段嘉羿站起来走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现在回去还能赶上下午的课。” “可……”段明湛心里记挂着柠檬，回去上课也会心不在焉，不如留下来看顾，可柠檬明确摆出拒之门外的态度，头一次被柠檬狠心的抛下，心里委实不是滋味。 “听话。”段嘉羿捏着弟弟的肩膀，以眼神告诫弟弟这个时候别再任性，同萧毅和赵奇告别。 “柠檬，我们走了。”段嘉羿看了眼还在吃头也不抬的柠檬无奈低叹。 段明湛没有等到柠檬的亲口道别，直接被大哥拖走坐上车之后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犹如被抛弃的小媳妇。 “你怎么不去送送？”太无情了，赵奇盯着只顾猛吃的柠檬颇觉意外，不是说宠物对主人的依赖性最强，眼下又是什么情景。 “送什么送。”韩云翻起大大的白眼，越送越离不开，段明湛那小子一心软没准软磨硬泡的就留下来了，学业怎么办。 “我要静静，别烦我。”韩云需要抽取大量的时间思考人生，更改之前的鸟生计划，重新找到定位。 “你就不问送进医院里的那位如今怎样了？”赵奇好奇这鸟脑袋怎么长的，思维方式颇有奇怪之处，让人够不到一点边。 “问什么问，是死是活听天由命。”韩云嘴硬死倔着回避话题，狠狠地啃两口苹果，以未极度不满。 “这话说的，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一样。”赵奇感觉十分新奇，掏出手机点开网页视频，放到某鸟眼前，“你看，都上新闻了，已经成为人人点赞的大名星，还说事情与你无关。”要不要如此的口是心非。 看了半天发现光有图像没有声音，韩云偏过头去仔细听了听，怀疑对方的手机有毛病，怎么能没声？ 下一刻赵奇的问话解释了韩云心中的疑惑，“你在现场说了什么，只看见张嘴听不到声音，当时拍摄的人懵圈了手抖的把声音弄成了静音。”白瞎了拍摄的这一段视频。 “有人采取了措施，保护你出格的行为举止。”萧毅不信上前的措词，考虑到段家和秦家皆有能力做到这一步。 若论功绩柠檬排第一谁敢不承认，萧毅笑看如人一样情绪外露的柠檬，“秦韶予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多亏有你。”多好的一只鸟，关键时刻与忠犬不逞多让。 得知秦大笨蛋没事，韩云放下心丢下爪子里的果皮抽了张纸擦爪子，觉得还有点粘，使唤起赵奇来。 “我要洗澡。”韩云记着去了趟宠物医院，回想起来鼻端隐约闻到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受不了。 “跟我来，小祖宗。”赵奇伸胳膊接住重量不轻的柠檬，转过身对萧毅说，“你该试试这分量，没谁了。” “废话真多，快点。”韩云原地跳了跳，催促对方能不能别那么磨唧。 “怕了你。”赵奇带柠檬去洗澡，在对方的指挥下忙活了一个钟头，累得腰酸背疼大呼，“洗个澡这么挑。”比给人洗澡还要累。 “你不怕我们俩合起伙来把你卖了？”正给柠檬吹风的赵奇不由打趣，“胆子这么大，有必要闹脾气吗？” 韩云抬翅膀气定神闲的配合吹毛，就是不理话多的赵奇，连个白眼都欠奉。 “你这么傲娇一点不像只雄性，有点像小公举。”赵奇嘴欠，柠檬越是不答话，越是忍不住撩拨。 “你才小公举。”不好的词韩云忍不下去，“再废话，挠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那么八婆。 “你就会以此威胁人。”赵奇大笑，不惧柠檬不诚心的恐吓，“除了挠人咬人还有什么招数说出来我听听。” 韩云保持沉默，越接话赵奇越是蹬鼻子上脸，话头接连不断要被烦死了，晾着对方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唱歌给你听，学会了去泡妞。”赵奇出奇的掐断话头，来了这么一句。 “呵呵！”韩云眼神加语气满满的嘲讽意味，就赵奇这样的有脸教自己唱歌。 “呵呵什么，我唱歌水平堪比明星。”赵奇自吹自擂微勾的唇角更显得整个人不着调没个正形。 “牛皮果然是靠吹的。”韩云忍不住吐槽，“既然这么牛女朋友又在哪里？”好意思灌输给自己唱歌泡妞的无知的想法，简直蠢毙了。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懂不懂！”赵奇洋装生气，内心直乐跟柠檬对话喜感破多。 “没脸没皮的你，好意思说。”韩云懒得搭理对方还说，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没治了。 “对面的女孩看过看，看过来……”赵奇不接柠檬的话自顾拉开嗓门，听得韩云青筋直跳，如果有青筋这玩意。 “别唱了，简直就是魔音灌耳。”韩云耳力惊人又离得近，被荼毒的晕晕乎乎受不了对方的五音不全，拍拍翅膀远离噪音污染。 “萧毅，管管他。”哪有这样的人，一点不体量听众的感受，唱的乱七八糟还敢自诩为明星，呕，隔夜饭都要吐了。 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处理事务的萧毅抬头，看到一绿影从浴室飞出来，忽而笑容爬上眼角。 “我怎么了，又没碍着谁？”赵奇提高了音量，还在收拾浴室，自嗨的哼着听不懂的曲调。 “你好像对我们不认生？”萧毅不认为是一顿饭结交起来的功劳，柠檬在宠物医院的举动历历在目，加上一些常识直到现在依然不了解这只鸟为什么会对他和赵奇抱有好感度，没有排斥更没有攻击。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在之前总会路遇开车的两人，加上吃人嘴软已经不知道客气二字的内涵。 “是吗，十分荣幸认识你。”萧毅没有深入探究，就此打住话题，埋首于电脑中继续工作。 那是因为韩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是好心还是恶意，又不是个睁眼瞎有没有其他意味迹或是抱以某种目的，身为人在对待动物时很难像对待人时那么的小心翼翼，一般装都懒得去装，认为动物完全无法理解跟傻狍子一个德性。 韩云丝毫没有被人看不起的忧伤感，扮猪吃老虎那才爽，谁还笨到把所有底牌都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晚上吃什么？”萧毅处理完事务挪开笔记本问起发呆状态中的柠檬，这么看鸟呆呆傻傻挺可爱，相比较医院的凶相毕露，啧啧称奇。 韩云不客气的点菜，又听萧毅问，“晚上睡哪里，要不睡房间正好一人一间。”楼上三间卧室两大一小。 “需不需要有人陪着，晚上做了恶梦会负责叫醒你亦或重新哄你入睡？” “滚粗！”又不是小宝宝用得着人陪又哄睡，韩云膈应的炸起了羽毛。 “好吧，我会让赵奇时不时去看看是否睡安稳。”萧毅既然接手，有义务照顾好柠檬。 车上，段嘉羿发现弟弟闷闷不乐神情低沉，了解事因笑言，“柠檬需要时间，你在那里会影响它。” “我们都需要给对方一点时间去消化去看开，你总是表露出一副非常担心的样子，柠檬怕你伤心也许会强装出没事的样子，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段嘉羿开导钻牛角尖的弟弟。 “我不想。”段明湛是跟自己赌气，“要可不像你，把柠檬交给两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呵，到埋怨起自己的不是，当时可是柠檬开口要留下，撵他们两个走，这事怎么就不提，段嘉羿相当的莫可奈何。 “柠檬有自己的主意，你死赖着不走有什么用。”段嘉羿揶揄弟弟小孩脾气说变就变。 “柠檬早就认识那两人上次不是说过了，不然又怎么会留在对方那边蹭吃蹭喝。”段嘉羿记起另一茬，“你不也搭乘对方的车去医院，如果不是值得信任的人，以你的心性哪会去做。” “我那是急糊涂了，没办法。”段明湛予以反驳，“柠檬的情况你是没见着，看着实在心慌意乱，又不允许我有选择的余地。”挑什么理还是自己亲哥呢，一点不为自己着想，气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才说两句就急眼，段嘉羿哭笑不得，“明天我来接柠檬回家，放心保证到你手上时连根毛都不少。” “胡说，柠檬换过毛了，哪是你说掉就掉的事。”段明湛顶嘴不满大哥哄小孩时用到的口吻。 “你最有理。”段嘉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午上课时专心一点，课上走神又是你的导师上课，你该知道后果。” “我知道。”心里烦懒得同大哥耍嘴皮子，视线专注于窗外的景色。 段嘉羿开车送弟弟回学校，跟其导师说了一下情况，开车去了趟单位解释擅离职守的原因，最后开车去医院。 “你怎么回来了？”段老爷子看到大孙子惊奇道，“你不陪着明湛看着不在状态的柠檬回来干什么？” “柠檬已经好了不少，独自要求在那边呆两天，把我和明湛赶了出来，我就先送明湛回学校上课。”段嘉羿好一番解释。 “怎么能把柠檬扔给两个不相干的外人！”段老爷子不赞同孙子草率的做法，“你又不了解对方，出了事谁来负责。” “我的确不了解对方，架不住柠檬乐意。”段嘉羿也挺难做，耸耸肩摊手表示自己十分无辜。 “这里边有门道？”柠檬什么样的性格，段老爷子人精似的怎会看不出来，孙子的话意味颇深止不住心绪翻转。 “柠檬认识那两人，熟悉的程度介乎于陌生与友好之间。”柠檬的判断不应该有误，动物的直觉占主要优势。 “行了，明早赶紧把柠檬接回来。”段老爷子生怕柠檬被翘了行，姓萧的背景复杂谁知道会不会一时兴起做出点什么事。 “放心。”段嘉羿打包票，问起爷爷中午有没有吃饭，外头的饭菜老爷子一向不屑一顾，秦家这边人心惶惶哪顾得上那么周全，实在不行劝老爷子回家去，自己留下来等消息。 饭是秦家做好了送过来，口味还行，段老爷子自认没有自家厨子做的好，这个节骨眼有的吃就不错了，眼下不是挑三拣四的地方。 晚上韩云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境明明已经平复为什么还是无法入睡，躺下来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仍然等不到与周公的会面。 一连换了好几个睡姿，大概折腾累了最终趴着睡了过去，韩云睡得死都不知道赵奇中途有过来看过两回。 第二天一早，正吃早饭段嘉羿就来了，等柠檬吃好喝好打了声招呼离开，行路中曾问柠檬回家还是另有打算。 “韶予醒了，一醒就问你在哪里，心急地都成热锅上的蚂蚁，到底将亲生父母抛到了一边，气得大伯母又哭了一场。”段嘉羿拿不准柠檬会不会排斥医院，找了句玩笑话开腔。 等了半天不见柠檬回话，段嘉羿还以为不会有答案，正打算左拐先把柠檬送去苏老师家，有王子陪着柠檬心情说不定会好起来。 “去医院。”韩云不能白白的放过对方，姓秦的还欠自己一个说法，心底堵着一口气怎么也要见到导致自身精神异常的罪魁祸首。 “好。”段嘉羿差点以为产生了幻听，没胆子开口再度确认，车子拐向另一条马路。 到达医院，由段嘉羿抱着进医院，碰到段老爷子还有秦家的一些人，都乐呵呵的跟自己打招呼，韩云一个都没搭理。 察觉出柠檬状态不稳，没人有胆子上前撩闲，跟着段嘉羿前后脚进了病房，不大的病房挤的满满当当。 “柠檬。”看到段嘉羿怀里的某鸟，躺在病床上的秦韶予别提有多高兴，“谢谢你，再次救了我一命。”醒来时担心柠檬惨遭不测，一个劲的追问说话吞吞吐吐的家人，看到健康的柠檬悬着的心落回原处。 韩云没有接话的意向，从段嘉羿怀中飞出，落到病床上秦韶予右侧锁骨以下，做了一件令在场众人始料不及瞠目结舌的事。 翅膀一张，打掉秦韶予伸来的爪子，眼中冒着寒茫，盯着对方那张已有几分红润的脸，挥翅膀，照对方那张傻脸开扇。 “蠢货，废物，白痴，笨蛋。”两侧翅膀同时开弓，韩云见到秦韶予后心底压抑的那股邪火彻底暴发。 “韶……”一把拉住要上前的妻子，秦韶朝忧心的妻子摇了摇头，儿子的确该打，那么大的人了还要让长辈们跟着揪心夜不能寐。 何况整件事都是因秦韶予的大意所导致，本该可以躲开的刀锋，却傻愣愣的站在当下，要不是柠檬在场拉了一把，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柠檬做的对，即出了气又教训了儿子，不该拦着不让。 被当众扇耳光的秦韶予心里泪流成河，无关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从柠檬每个词的语调中听得出某鸟尤为惊恐的情绪波动，是自己做错了，该挨一顿揍，没有制止柠檬的疯狂行径。 “有脸承认自己是男的！”危及时刻傻了眼都不知道躲字怎么写，韩云气愤秦韶予的白痴行为，让自己丢了魂似的担惊受怕。 “让你犯蠢，你个废物，一次危险还不够吸取教训。”偏偏第二次非要与死神擦肩而过，韩云受够了对方的不当回事。 舒予听着听着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捂着嘴趴在丈夫的肩头哽咽，并不是为被打的儿子心疼，混杂的思绪交叠缠绕，不自觉的流下泪水。 韩云可没有留手的心情，用了全力，就想把姓秦的揍成猪头，“让你骚包，猪一样的蠢。”简直没办法形容秦韶予的智商。 被打脸虽然没有巴掌打的疼，仍有分量，秦韶予可以说痛并快乐着，能让柠檬出了气恢复原样，舍出一张脸来又有什么关系。 扇累了，心底邪火散去要不是看在姓秦的有伤在身，扇巴掌算什么，上爪子才叫真本事，调头飞进段嘉羿怀里，指挥对方，“回家。”懒得看秦蠢人那张脸。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们算不算冰释前嫌和好如初。”见柠檬头也不回的要走，秦韶予捂着脸开口求和。 “别烦我。”还想冰释前嫌，脑子铁定叫门挤了，韩云不想搭理对方，催促段嘉羿送自己回家，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难闻。 无奈，段嘉羿应柠檬的要求，走前朝秦韶予丢下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带着柠檬离开医院开车按原计划送到苏老师家里。 第八十一章 再遇的情景不对 看着儿子浮肿的脸，舒予噗嗤一声笑了，上前拿手指戳着儿子的额头气恼非常，“活该，就该打你一顿长长记性。” “妈，我是病患。”饶了自己吧，脸真疼火辣辣的，没曾想柠檬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秦韶予痛得直抽气。 “柠檬要是好不了，还打你一顿。”把鸟吓成那样秦老爷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摆出气哼哼的样子教训孙子。 “爷爷，我是你亲孙子。”整得自己更像后娘养的一样，秦韶予心酸之情溢于言表。 “亲孙子怎么了，更得挨打，你一出事把大家吓了个半死，有你这么不孝的子孙吗！”秦老爷子大发脾气，狠狠地把孙子数落了一顿。 “我错了，以后不会了。”秦韶予见势不妙立马举白旗投降，再数落下去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羞于见人。 “还想有以后！”秦老爷子当场发飙，“有两次还嫌不够你受的。”说的那是什么话一点不让长辈省心。 这不纯属口误，秦韶予内心大呼我的天，这是要展开车轮战的节奏，要人命啊！谁来解救自己？ 医护人员听到了秦韶予内心发出的由衷呼唤，推开病房门表示要给伤者检查伤口，闲杂人等可以回避了，秦韶予终于可以从长篇大论中解脱。 回到家的柠檬找到了王子，靠着对方那一身的毛皮，无视走过来的黑猫盯着窗外的斑驳树影出神。 “喵？”怎么了这是，魂不守舍，黑猫打量某鸟，问王子这鸟哪里出了问题。 “喵。”不清楚，别管它一会就好，王子没有赶走靠在身上的某鸟，与趴下来的黑猫享受起难得的静谧时光。 中午放学，段明湛接过大哥打来的电话，说柠檬已经回去了，这不一放学连饭都顾不上吃，马不停蹄的跑回来敲开苏老师家的门，接柠檬回家。 韩云正同王子和黑猫说话，段明湛走了过来，抱住自己死活不撒手，聊天的时间就此被无情的掐断，好吧，等吃过饭再来继续未完的话题，告别了两只成天腻歪在一起的猫。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段明湛现在唯柠檬的命适从，把某鸟哄开心了比什么都重要。 韩云不客气的点了一大堆，看着段明湛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暖融融。 病床上的秦韶予每天都要问柠檬怎么样了，心里对某鸟的愧疚泛滥成灾，想着出院之后好好补偿对方，再诚诚恳恳的道个歉。 韩云的地位因这次的事件水涨船高，在段秦两家的地位堪比活祖宗，要星星不给月亮。 在家歇了三四天，实在憋不住的韩云又跑出去开阔视野，杨晨抓到凶手了没有，怎么一点消息都无？ 明明提供了那么多的线索，又有初步的推断，很好抓才对，这都多少天过去连个电话都不曾打来。 钱也不想要了？韩云自己的钱又搁床底下粘着，段嘉羿特意交待段明湛杨晨曾经垫付的住院费用，说好的来拿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心急的韩云去了趟杨晨的家，家里空空荡荡没人，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记不起对方工作于哪个派出所，不然还能去找找。 飞出杨晨的家，韩云到处乱转，经过一处小巷子偶然间听到几个敏感词语，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稀奇现在的人怎么了，大白天里玩抢劫，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韩云想走没有要管闲事的心情，心里阴影面积已经足够大，用不着额外的再添加，一切要为心脏考虑。 巷子里传出激烈的打斗声，弄得韩云即想走又犹豫不决，纠结了一小会突然听到利器掉落在地发出的脆响，心脏随之骤然一缩，血淋淋的画面再度浮现在眼前。 最痛恨持刀伤人的坏蛋，蹭的一下怒火如涛，韩云飞入巷子里对捡起匕首即将刺向另一人的王八蛋发起猛烈的攻击。 “啊！”持刀的手被狠狠的划出一道长且深的血口子，血流如注难能轻忽，打劫的小偷本就胆小怕事，所以才会在身上揣一把匕首壮胆。 所盯的目标光看衣着又拿着公文包一定很有钱且是个四体不勤的软蛋，于是动了邪念把刀拿出来威胁对方交出身上的财物，对方根本不接受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没办法只有上前去抢对方一直护着的公文包，在小偷的印象里但凡紧张手中的包里面一定会有大额的现金，有了这一想法岂能放过眼前这只肥羊。 不曾料想对方看似斯斯文文一个居然还会两下子，是以为抢夺公文包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那人无意中踢掉了自己手上的刀子，自己反转一脚把人踹到了墙角，对方痛得爬不起来，自己捡起掉落的刀子上前实话二度胁迫，就被不知道哪来的东西，划伤了手背突如其来的刺痛以及对陌生事物的惊恐，手上的刀哪还拿得住。 韩云还得顾忌一个伤人会对另一人无辜者造成的麻烦，机智的选择学警车开来的声音，把行凶者吓跑。 采用的心里战术果然有明显的成效，小偷本就做贼心虚最怕警察，警笛一响不管真与假，第一个想到的只会是逃跑，不枉韩云卖力的表演做到极致。 飞到墙头站定，向下看去，被踹瓷实的某人低着头大喘气，疼得直抽气，不忘爬过去捡起不远处掉落的公文包，掏出手机报警。 考虑到小偷很可能发现被骗去而复返，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韩云留下来帮忙示警直到警方赶来。 扶着墙站起来的陈东抬头看了眼对面墙上站着的一只绿鹦鹉，感激对方的出手相救，配合警方录了口供取了相应的证据，谢绝警方把自己送去医院验伤的好意。 韩云万万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一种英雄救‘美’的方式，进入到对方的视野之内，曾经有琢磨过好些门道搭讪的方法，没等派上用场再度近距离观察眼前的男子，心底莫名的涌现出一抹激动。 那人捂着腹部眉头一直不曾舒展，走出巷子口搭了辆出租车离开，韩云见此情景十分生气，那人也太不爱惜自己，不去医院查查看，万一倒霉催的来个脾脏破裂怎么办，就那么想早点死！ 不对，真被气糊涂了！韩云唾弃自己的智商下降，试图打开记忆中的大门寻找到有关对方的事迹。 好像对方会两手，逃跑的小偷又是个花架子，疼归疼不至于致命，瞎操心真正的皇上不急太监急没救了。 现在去哪？跟上去，那人应该去了公司，好像有一个案子要谈，公文包散落出来的几张纸上有写，韩云仅仅扫了一眼由此判断。 回去又太早，韩云思量再三跟上前面的出租车去瞧瞧那家伙是否平安到达公司。 熟悉的街道，这次没能见到萧毅和赵奇两人，时间已经错过了，韩云并不在意这个。 出租车本该在公司门前停下来，这是要去哪？韩云盯着车继续往前开，满腹狐疑的跟上去。 一家大公司的门脸出现在前方，车子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拿着公文包付钱下车，进入那家公司。 身上带着土呢，喂！就这么不修边幅的进了公司，跟前台接待人员说了两句话，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韩云看了半天那人才被放行。 自己要怎么过去？冲进去趁所有人不注意，进去容易电梯要怎么坐？身为一只鸟到哪都难办，韩云落在门柱边缘，刚够爪子站立的宽度。 “柠檬？”从外面回来的赵奇，一眼瞧见门口柱子上方那熟悉的绿鸟，极其自然的叫出声。 啊咧，熟人啊！韩云立刻飞下去落到对方的肩膀上，伸翅膀指着前方说，“进去。”心底思忖那人来干嘛。 “你来我们公司参观啊？”做好准备的赵奇轻松适应柠檬的重量，笑着同指着大门的某鸟调笑。 哇塞，居然是萧毅的公司难怪如此气派，这巧合碰的无法形容，韩云惊过之后高兴的差点飞下来转圈圈，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不需要出示任何证件。 赵奇边往公司里走，边问肩膀上的柠檬，“怎么想起来飞到这边？”不记得有提过公司的位置，难道是巧合？ “碰巧。”韩云回了一句，四下打量大厅内的装饰风格，等进了电梯才发现赵奇搭乘的是专用电梯，跟那人错过了，怎么办？ “你又到处跑，不怕回去挨批？”野鸟都没柠檬这耐性，赵奇拿手指撩着柠檬肚皮上的细绒毛，手感很好呦。 要不是有求于赵奇，韩云哪会由着对方动手又动脚，好在对方并不过分，无视之就好。 电梯到达最顶层停下，赵奇带着柠檬去了总裁办公室，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大声说道：“萧毅，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埋首于文件当中的萧毅闻声抬头，看到柠檬诧异了一下问，“哪拐来的？”想不通柠檬会离家这么远。 “瞧你那话说的，好像我是个人贩子一样。”赵奇把柠檬放到另一张椅子靠背上才道，“楼下回来时遇上的，柠檬就站在公司大门口左瞄右望，对公司产生极大的好奇心，所以带进来一尽地主之宜。” “这里没你能吃的东西。”萧毅可不敢乱喂，出了事负不起这个责，给赵奇递去眼色，“派人下去买点水果上来。” “我进门前就吩咐过了。”赵奇做事稳妥细心不用萧毅格外提及。 第八十二章 以貌取人 萧毅不经意的一瞥，目光锐利的捕捉到柠檬爪子里显露出的暗红色泽，对血色极其敏感的自己站起来走过云，低头仔细分辨。 “看什么，需要凑那么近？”去倒水的赵奇回来，见萧毅怪异的举动泛起疑惑。 “柠檬，爪子缝里是什么，该不会又挠了哪个倒霉鬼？”萧毅敢肯定那是血迹无疑，忽有一问很正常。 “不会吧！”赵奇凑近一看大呼，“乖乖，祖宗，你可别又背着人干坏事。” “你才会。”自己怎么可以干坏事，韩云自认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除暴安良都没开始做，就被无端的扣上一顶做坏事的大帽子，脑子呢长哪去了。 “说说，这血才干没多久。”赵奇伸出一指掀起柠檬染血的爪子尖，凭借旧有的经验判断出结果。 “关你什么事？”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韩云懒得搭理对方，动了动爪子不太舒服。 “给洗。”单爪站立，伸出沾有污物的爪子示意，韩云支使赵大哆嗦升任这一工作。 “来，我抱你去洗。”赵奇忽然记起柠檬曾站在自己肩膀上过，脱下外套细致检查还好没有沾上血，不然这件衣服报废还得重新买一套。 “快点。”等着吃过水果去找人，韩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就来。”赵奇朝萧毅递去无奈的一眼，伺候祖宗去了。 洗过了爪子出来，赵奇依旧要负责伺候柠檬剥皮取肉吃水果，秋天的葡萄最甜，薄皮的红提为最。 韩云一连吃了二十颗，又塞了两山竹，半个芒果饱了，被人伺候的感觉就是爽，赵奇有当保姆的潜质，可以一立培养发扬光大。 “出外头转转。”都半个小时过去，那人不知道走了没有，不去找找不死心，韩云吃完就喜欢活动，当然如果赵奇还愿意扛着自己出去另算。 “走，走带你出去转转。”赵奇洗了手出来问萧毅，“今天不是有个内部招投标会，你去吧我得陪柠檬。”一般这种只需要用眼睛盯着的事，萧毅大老板很少亲自出面，全推给自己带劳，反正去了无非往那一站，其他事自有人员负责解决。 “还早，过半个小时再去。”萧毅已经派人去观察各家公司代表无心之中透露出来的表象与信息。 “那行，你可别忙忘了。”赵奇说了一声带着飞到门边的柠檬出去，一层一层坐电梯大致绕一圈，跟只鹦鹉没必要介绍更多的细节，由着某鸟每下到一层到处乱飞乱看的心，跟在鸟的后面安抚员工燃烧起来的八卦之火。 一连下了四层，韩云忘了注意总共几层，上面没找到人很正常，并没有灰心丧气在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后终于瞄见了角落处的那一位，不光对方一个人还有好些人聚集。 那是一间开放式的会客厅，有转圈沿墙壁放置的黑皮沙发，有一个个中段的茶几，上面摆有果盘和一瓶瓶矿泉水。 喝水的人不多，动果盘的人几乎没有，大概为了保住自身的形象，有的连水都很少碰，不是在打量其他说话的人，就是在看自己手中的文件。 韩云要找的那个人坐在角落里，周边冷清的好似专门隔离出一片狭小的空间，没有人去搭理对方，不对，有人过去了。 在外头扫视全场，其他人西装革履的精英派头，那个人就穿了件风衣式样的外套，上面还有没拍干净的土，看上去在一众人中显得极为不合群。 “看什么？”赵奇慢悠悠的走上前，瞧见停在门吕巨大景观树盆栽上的某鸟心疑。 “干什么？”韩云选的位置非常巧妙，可以视无遮挡的看清楚里面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而里面的人很难借助角度望向门外看到自己，方便了留心观察的机会。 “走吧。”赵奇认为柠檬瞧着人多才来看个新鲜，下面还有几层没有转。 “等等，别说话。”韩云看得正兴起哪里舍得走，人都找到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上演一出坐等打脸的戏码，已经瞧见有两个来者不善的人向那个人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抬下巴怪腔怪调的开口。 出来公干的人员身上的西装包括脚上的皮鞋，一切看得见摸得着的外部装饰，都在一定的档次范围内，整个人的衣着口味与交际手段代表着整个公司的外在形象，像那人的着装显然不符合这里的氛围，不被人拿来轻溅打压才有鬼。 赵奇同样注意到内部情况，选了一处角度尚可的阴影处观望，留心记下来这几人或是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里面的两个人已经开始讽刺那人的口味以及对投标不上心的散漫态度，说出来的话绵里藏针，表面上听不出是在针对那人，面上尤自带着皮笑肉不笑的假脸在那里大放厥词。 那人面对这种习以为常的打压又当如何？韩云想看对方的胆识与智商属于哪一个档次。 其他三三两两谈笑风生的人或多或少将视线留下诸于角落的三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十分好猜，无非是选在投标前打压那个看似弱小的某家公司代表，最好把对方气走，错失此次投标，少一个竞争对手使得中标的概率大幅度增加。 这种看似拙劣的打压手法，有一定的可取之处，屡试不爽之下谁还会在意计策够不够缜密。 其他人抱有看好戏的心情，别人愿意出这个手，再好不过的借刀杀人，聪明人都会选择坐山观虎斗，毕竟商场如战场这里可不是慈善总会，卖个可怜就可以达到想要的目的，别太天真了。 陈东抬起头看向两个上门找茬的人，他也想穿戴整齐来竞标，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钱只够买身上这件二手的剪标名牌，这还是两年前的款式，就这花掉自己尽五千元，心疼的直咬牙。 公司的运转出现了难以解决的隐患，好友正在帮着自己处理，自己则走关系套交情想要找到一家可以注资的大公司，亦或是抢到一单大生意，前期款项一到账，公司的现有状况就有所缓和的余地，不用再扣扣索索过日子。 听说萧氏有这个意向，走了好多门路打听出有价值的内部消息，为了碰碰运气，也为了最后一搏孤注一掷来到这里，没想到刚出门就遭遇到打劫，还好公文包里的文件没有丢，为了不耽误时间，忍着被打的疼痛来到这里。 陈东不是个软柿子，真要是早被其他公司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更不可能在几年间创立属于自己的公司，虽然身边的好友也出过力，大部分全由自己一手张罗起来，那是自己仅存的心血，不愿看到公司运转不灵濒临倒闭的危险。 陈东予以反击，虽然会给当事公司不好的印象，面对眼前这种恶心人的货色，就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三人唇枪舌剑战到一块去，被派来观察投标人的小李回来，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不紧看到了总经理赵奇，还看到了里面不大正常的气氛，摘不清楚之前好好的，虽然达不到其乐融融至少没有展开破坏人心情的手段。 “赵……”总字没说出口，小李应赵总比出的禁声手势机灵的闭上了嘴，让到一另边观察事态的发展。 突然之间瞄到富贵树上有只鸟，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视线来回瞟确定自己不是一时的眼花，哪来这么大只的鹦鹉，难不成是赵总带来的宠物？从未听说过赵总有养过宠物。 不想了，正事要紧，拉回外放的思绪专心把萧总交待下来的任务完成，盯着室内的诸人不放。 韩云看的正起劲，没想到有文化的人吵架会是话藏机锋暗下闷棍，设套的水平连自己这个小白都听的出来，应该属于垃圾行当中的垃圾，除了会讽刺挖苦人外其他的堪比坑小朋友的伎俩十分不入眼。 二战一还没能把人气走，可见那两人的战力有多渣，韩云边吐槽边笑，不愧是日后建立起大公司的人，虽然仅仅维持半年之久，要不是内部有人捣鬼，不至于败落到最终的窘境。 毕竟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韩云到是希望对方胜出，这样一来少走一些弯路，把根基打的扎实一些，如若避免不了日后的事件冲击也能保有实力和心力重整旗鼓。 小李看了一下表，时间快要到了，朝对面的赵总打了个手势，然后走出来进屋带那些人去布置好的会场。 等人走完了，赵奇多巨型富贵树后面走出来，询问柠檬要去哪，乐意奉陪到底。 “你们招投标不会以貌取人吧？”韩云想要做点什么，又怕好心办了坏事左右为难之迹问出这句话。 赵奇脑袋瓜子一转觉察出柠檬问话的内涵，忽而一笑道：“你该不会与那个穿风衣的人有渊源吧？”不然哪能这么问，柠檬可以很少过问陌生人的事。 “你先说会还是不会。”大多数人注重外在，长的漂亮就是比长相普通的人更点优势，韩云担心对方的印象分因此大打折扣，错失这次唯一的机会。 “前提要看对方的本事，当然多数情况下会先入为主，人难免犯错误。”赵奇给出客观的回答。 “我是跟着那人来的。”韩云组织了一下语言阐述事实，“我没想管不相干人的闲事。” 赵奇点头，示意柠檬继续，接下来的话就能知道某鸟到底之前挠了哪个倒霉催的。 “飞到一处巷子里，那人被打劫。”韩云说起事情的经过，末了帮那人说了句好话，“那人不是故意邋里邋遢，事发突然避免不了。” “这样啊。”赵奇笑了笑，“难怪你会找过来，我就说呢。” “这事做主的不是我，我属于监工一类。”头一次听到柠檬帮陌生人说好话，初步评估那人的品性还行。 “我又没要求什么，只希望给对方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好与坏都要靠那人去以实力来争取，自己一只鸟能力有限，韩云由衷希望对方能够在最后关头力压群雄独占鳌头。 “还往下走吗？”赵奇心道柠檬难得的好心，大概出于之前秦韶予的事因，才会对持刀的人分外痛恨，出手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要不一起去现场看看？”赵奇提出意见敢保证柠檬一定会心动，果不其然被猜中了。 “好啊。”韩云要去坐镇到最后，就当是一种无形的支持，了表于心。 “走吧。”赵奇带上柠檬去了对面走廊尽头的会议大厅，与会人员已经陆续就坐。 门虚掩着重要的人还未到，空间足够大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人，更显得空旷开了话筒有回声。 赵奇大次次的走进来，肩膀上站着一只大个头比如毛鹦鹉，这一出场方式惊起在坐众人的讶然，回头率居高不下。 找了个专座坐下，不用赵奇说韩云自动跳到对方腿上蹲着，一双溜圆的小眼睛认真观察众人的表情神态。 有交情的人还走过来同赵奇寒暄，顺嘴问及腿上的宠物，都被赵奇几句话打发走，对此韩云颇为满意。 第八十三章 下下之策 陈东同样没有错过观察进门的人，当看到一只绿毛鹦鹉时仅仅扫了一眼心思没有放在其上，只觉对方公司的赵总兴趣挺特别，如此重要的场合居然玩起了悠闲，从未想过把眼前这只鹦鹉同之前救了自己的那只放在一起多做联想。 当萧毅过来时看到赵奇和柠檬也在，微挑了眼角表示不解，这又闹的哪一出，不会是赵奇犯了懒穿掇柠檬过来看热闹？ 正主来了室内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与会各公司代表没想到对方公司的萧总会亲自出面，又搭上个赵总经理，可想而知对这次的竞标有多重视，心里那叫一个激动万分，小公司的人恨不能上前谄媚的抱大腿。 萧氏但凡松松手从指缝里露出一星半点的财路，足够小公司吃香喝辣，用不着再发愁资金链断裂的窘境。 赵奇示意工作人员再拿把椅子过来，把腿上的柠檬放到另一张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凑到萧毅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大堆的话，目光时不时瞥两眼站在椅子靠背上环顾在坐所有人的柠檬。 还有这样的事！萧毅听后大感意外，盯着柠檬看了两眼，隐晦的视线投向被柠檬救过的男子身上，就那人一身穿着打扮，第一印象分大打折扣，难怪柠檬会问出以貌取人这一项。 萧毅抬手示意赵奇上前主持，自己则坐到赵奇原先的椅子上与柠檬并排，视线转到场上，扫过一个个兴奋难抑的与会者。 赵奇被赶鸭子上架，到头来还是自己出场，说了一些官方话，简明扼要阐述此次投标只看方案，至于价格等定下方案之后再度坐下来进行协商，萧氏不会亏待每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说话期间，工作人员将准备好的放有号牌的纸箱，依次递到与会者面前进行简单的抽签排位，从一开始上台演讲叙述各公司的动作方案。 抽中第一号的总会倒霉一点，有利也有弊各占一半，多数人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态抽取心中祈祷过的号码，有看了号牌面色微变的，也有淡然处之的一类人。 赵奇的话说完，邀请第一号代表上台，投影等一切设备正常运转，接下来是他人的主场，走下台找把椅子坐到柠檬与萧毅的中间，这样一来不管哪一头说话都能搭腔。 总共二十位各公司派出的骨干型代表，手中的企划安并不需要完整的一字不差的透露出来，只需要说三分之二，最为核心的部分可以忽略做保密措施，主要是各家公司的指向性各有不同，防止对手抄袭，这种留一手的手法已经成为商业内约定俗成的规矩。 陈东的号牌是最后一位，今天倒霉到家了，连抽个签都不顺利，听着别家公司的方案心里越发的没有底。 陈东不习惯空手套白狼，没有其他公司方案中的刻意夸大，也没有事先字里行间内透露出的各种优惠，变向的给萧氏大笔的好处费。 公司里没有多余的资金可供挥霍，陈东到是想给拿不出来，又何必明晃晃的做虚假的许诺，徒惹萧氏不快，实事求是的把方案介绍一遍，没有丁点花俏的言词，只有一组组真实可靠的数据，用时不到其他人的一半。 在旁人看来这样的方案听上去是有可操作性没错，然而商场上的运作不仅仅要看实际承载，还有一些必须彰显出的隐性规则，大家都为得利而来，要达成双赢的结果不难，难的是日后利益的分割，当两家公司处于一方强一方弱，或是有求于另一方时，天平会不自觉的倾向另一方，哪怕赚得再少总归不至于亏本，能得大公司另眼相看，拉近彼此的关系仍有再度合作的机会，到时候想赚回之前的损失不难，并非一锤子买卖。 在外人看来陈东根本没有摸清楚商场规则就出来混，实在令人笑掉大牙，方案做的再好没有诱人的饵食，一番辛苦终将付之一炬白白浪费唇舌。 自认为看穿一切的其他竞争者，唇边或多或少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意，眼中在看向下台的陈东时，划过一丝嘲讽与讥诮，这样一个哪哪都上不了台面的人，岂是他们的对手，太高看对方了。 刺目的视线投射在身，陈东费了很大的力气压下心中的愤懑，心底忽生一股颓丧之气，明知道自己的特立独行会被人耻笑，然而已无力去改变扭转已呈现必败的局势。 悄悄的安慰自己，这次不行还有下次，这般可笑的诱哄言语，陈东已经听不进去了，神情略显低落的坐在位置上，同其他人一样等待最终的定论。 萧毅状似无意瞥了一眼柠檬以及下台的最后一人，心里的想法再起波澜，面上丝毫不显，站起来上台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意指最终的结果要到三天之后才能定下，届时会有人通知各家公司。 让人带着与会者先行离开，如果愿意留下的人可以稍做休息，有专人负责留下的人享用萧氏的工作餐。 大部分人不愿意离开，只有小部分人眼看事情没了着落不再空等下去，先行离开回公司上报。 若大的室内重新恢复空旷，赵奇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询问柠檬，“可有看出什么结果？”贱贱的伸出指头去撩柠檬的尾羽。 “我哪知道！”曾经本身学的是计算机，黑客知识懂，商业策划一类九窍通了唯有一窍不通，这不是成心拿自己取乐，韩云拦长了脸十分不满。 “怎么样，定下来没有？”赵奇知趣的适可而止，不再去撩毛担心惹恼了柠檬又是一脑门的官司。 “最后一人的方案比其他人出色那么一点。”萧毅没有因柠檬在意的人刻意说出好听的话敷衍某鸟，给出客观事实上的中肯评价。 “具体方案到是捂了个严实。”萧毅很想看看方案的后续，别是虎头蛇尾的坑钱货，在利益面前其他都是浮云全得靠边站。 “这还不简单，派个人去把人叫来，坐下来谈。”赵奇不觉得是件难办事，看不明白萧毅在搞什么明堂，好就收不好就弃多简单。 “猪脑子！”柠檬实在看不下去，鄙视之声响起，“你又不同对方签约，看了人家的保密方案，让对方到哪去卖第二次。”这不是纯坑人是什么，就这脑袋瓜子怎么坐上总经理的位置，怀疑萧毅眼瞎更甚至专门摆这么一位充当吉祥物。 “我说，用不着如此埋汰我吧！”赵奇内心异常悲苦，“我们又不是土匪没脸没皮的抢人家呕心沥血写出的方案，我们可是大公司，甚少欺负新人。”除非新人太过不上道那没有办法。 “看过内容我们可以给钱，付一笔相当可观的购买方案的费用。”萧毅插话说，“不会让对方感觉到吃亏。” “如果不是你出现在这里，又特地关注那个人，以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客观的说谈不上多欣赏。”人的视觉首度判定先期的感受，萧毅是个人而非机器也有好恶，无法全然避开先入为主的主观意断。 “走吧，上楼。”萧毅要回办公室处理未批完的文件，顺便听听派去收集与会者行为态度的人又会带来哪些异想不到的趣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韩云跟在后头低着头想事情，真像萧毅许诺过的那样，不求多最低标准应该可以达到，那人也不用再找另一家公司谈合作意向，东奔西走浪费多少时间。 记忆中韩云没有找到那人搭上了谁的关系把公司做大，不等做强就已自内部被瓦解灰飞烟灭，现在所知的公司除了萧毅就属秦家，其他公司没有两家的底蕴深厚，想要合作这两家是首选。 既然捷径就在眼前，那人又处在关键时期，错失掉这次的机会难保下次还有更好的选择，韩云的本意不愿对方白来一趟，忍着疼痛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 人生的改变相当于迈出一小步跨越一大步，韩云有心帮忙没有跟着前面的两人走，而是调转方向。 “柠檬去哪了？”一转眼这丫又不见了影，吓得临时看管人赵奇一个激灵，鸟如果在公司里出了意外，就等着段秦两家联手兴师问罪吧，两家没一家惹得起，原本想借助柠檬牵线搭桥，促成与秦氏的合作，眼看就要沦为泡影顿时急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柠檬会飞，个头再大能大得过公司去，唯恐某鸟心血来潮连告别都省了，直接从哪个开着的窗户口飞出去，那可坏了！ 赵奇没跟着进入开着的电梯，对萧毅说：“我得去找找，真叫人不省心。”要是真被急出毛病，全怪柠檬这只肆意妄为的臭鸟。 一只脚踏入电梯内，听到赵奇的话萧毅意感事情的严重程度，收回迈出去的脚道，“我和你一起去找。” “你哪有时间，我去监控室调看视频。”赵奇恍然间记起还有这么个先进设备可以用，公司里亏得安装了不少摄像头，不然哪能确定柠檬的方位，希望某鸟不知道什么是监控，千万别避着走。 “一起去。”萧毅不放心，监控视频那么多，仅凭赵奇加几个工作人员肯定不行，心道柠檬真能给自己找麻烦妥妥的惹事精。 韩云的的确确去惹麻烦去了，找到那些预留的人，还在之前偷窥过的接待室里，数了数一共留下十六个人走了四个，乖乖萧氏公司的员工餐有那么好吃，吸引力之强到必须留下的地步？ 当然韩云清楚这些留下的人中打的是哪类小九九，自己要找的某人明显在列，还以为对方一时丧气离开了公司，留下来也好省了跑出去逮人的功夫。 落单的陈东分毫没有察觉已经被一只鸟盯上，之所以留下来跟其他人的想法不同，为了还真是萧氏的员工餐，没钱早已是捉襟见肘顿顿吃泡面，如今有了机会改善一下伙食，就当慰藉失落的伤感之心，也不白来这一趟。 其他人多数抱以打探消息的念头，明知道没可能的事，却舍不得放弃那百分之一的希望，多收集一些内部消息，对日后公司的发展不是丁点好处都没有，抱着此种心态留下来，同其他竞争对手打起了太极互相试探，意图挖掘更有用的信息。 被其他人孤立的陈东静静的坐在曾经坐过的角落，整理手上的企划案，考虑要不要多走几家公司看看，实在不行只能是低价卖掉，拿点救急的钱先用一段时间。 就在陈东想入飞飞的空当，一阵风吹来，手上的文件袋突然脱手，惊醒陈东游离的思绪，猛的抬头看去门口一只绿鸟的身影闪现，关键是自己的文件袋被绿鸟一举偷走带离。 陈东立即站起来跟着跑出去，无法想像分量不轻的文件袋为什么会被一只鹦鹉轻松的抓握飞行看上去毫不吃力。 第八十四章 机会在于抓住 这一幕的发生极其突然，令在场的其他人始料未及，等缓过神再熬磨就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思。 巴不得碍眼的人立刻马上从眼前消失掉，跟那种垃圾的穷酸者坐到一起吃饭简直难以接受，这会被一只鸟耍得团团转，再做一些出格的举动，萧氏哪还容得下这么一个莽撞的人，肯定会叫保安把大闹公司的人给扔出去。 好像那只鸟是赵总带来的，这下有好戏看了，唯恐天下不乱事情闹得不大的一群人，在看别人笑话时格外的志同道合。 这里是萧氏的地盘，其他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别人的地盘上乱走，只能呆在原地互相八卦脑补即将发生的情况，徒增笑料罢了，一时间室内的气氛不在如之前不合时宜。 陈东追鸟追不上，又不敢在人家公司里开跑，被扔出去面子里子丢干净不说，事情一经传出谁还敢让自己踏进公司门半步，手里的企划案非得烂在自己手里不可，以后直没了活路可走。 遇到工作人员陈东说明原委，强调不是自己的过错，恳请工作人员的帮忙。 被拦下的工作人员头大如斗，对方要追的鸟乃赵总带来的宠物，宝贝的不得了，才一会功夫没见着急得都亲自去找了，对方想让自己把鸟拦下，怎么拦，鸟会飞公司里又没趁手的工具这事难办了。 为了不得罪赵总，工作人员笑容僵硬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点出还有急事要办，会将鸟的事报给赵总来处理，让对方不要担心。 不就是个破企划案，鸟一时兴起抢来玩过后不稀罕了只不定丢到一边，到时候拿来还给对方不就行了。 工作人员还有点良心，当着对方的面打电话告诉赵总鸟的事，然后匆匆离开办正事去了。 陈东不愿干等着，企划案是自己唯一的出路，相当于自己的半条命，放心不下只得继续去追。 前头的韩云还担心对方不追了，费如此大的力气引人上勾的笨办法如果失灵，情况确实不太美妙。 到了楼梯口停下来等着对方露面，直到看见对方快步追过来，韩云更有动力了，飞到了楼梯间停在每一层的扶手上，引着对方一层层的往楼上爬。 监控室里赵奇和四个工作人员并萧毅分头合作，中间一通电话打来，挂断之后让其他四名工作人员去忙别的，不用再管鸟的事自己来就可以，准确的找到乱跑的柠檬。 “柠檬在干什么？”楼梯间也装有摄像头，画现显现非常清晰，赵奇闹不明白柠檬这是又作哪门子妖。 “爪子正面勾着个文件袋，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赵奇突然记起之前有提到看方案给价钱的事，柠檬这家伙一声招呼不打就敢直接下手，胆有多肥。 “不确定再看看。”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认定的那一项，萧毅无疑在视频中看到了正在爬楼梯的陈东。 “柠檬这是在钓鱼。”挺有意思，赵奇找了两张椅子同萧毅坐下来欣赏视频中的变化。 “咦，那人开口了，你猜他能说什么话来打动明显带有目的的柠檬？”赵奇发挥奇思妙想的能力，“会不会恐吓柠檬，让鸟把文件袋交出来？” 萧毅没接话，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脑海里各种想法层出不穷，面上不表心里同赵奇差不多的惊讶。 “这到是新鲜，你说会不会看到姓陈的不同于先前的另一面？”赵奇难得幸灾乐祸一次，“有些人就喜欢装腔作势，当面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楼梯间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走动，最适合暴露真实的一面，真想瞧一瞧对方是不是一个二皮脸，有没有通常情况下的丑恶嘴脸。” “你说那人对柠檬疾言厉色面露狰狞，激怒柠檬的下场又会是什么？”好期待对方因几句不恰当的话被暴脾气的某鸟削得头破血流，赵奇最喜欢看别人出丑。 “那人若是以为有监控听不到声音，就可以对柠檬大呼小叫进行施为，那就大错特错了，不知道鹦鹉是会学舌的吗，到时候又有乐子瞧。”赵奇的想法起伏不定，用不着萧毅接话就能在那自说自话自娱自乐好久。 视线转回楼梯间，陈东追着鸟上了一层楼，发现不对劲再往上走就该属于不得外人进入的重点楼层，自己虽然在楼梯间上下，难何不被别人怀疑别有用心，正犹豫间就听鸟开口，声音特别到想笑又不敢笑的现状。 “快点。”磨蹭什么，浪费大爷宝贵的时间，韩云担心回家吃饭误了点，又会被段明湛唠叨半天。 “你把文件袋给我，我这里有糖请你吃。”陈东无奈又爬上了一层楼实在不能再往上了，停下来同鸟打个商量。 陈东口袋里真的有糖，不是为骗鸟编的瞎话，本身这段日子吃睡不好，早起有低血糖的毛病，兜里时常揣几块便宜的水果糖，如果遇上头晕眼花的情况吃块糖缓解症状。 谁要吃你的破糖，看到对方真的掏出几块廉价的糖果，韩云对跟前人的满意程度又上升一个台阶，看在对方没有骗自己的份上，不再逗弄下去。 “跟着来。”最后一层了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韩云转身飞起又往楼上飞去，顶层的安全门开着，如有火灾能够从楼梯间顺利逃生，是以不用费劲去开。 陈东惊讶于鹦鹉的表达能力，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跟着去就能拿回自己的企划案，亦或是好运降临，能同赵总见上一面？只需要让自己说几句话就行。 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挪动略显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爬上不多的台阶，看到了停在安全门把手上的鹦鹉。 “跟上。”又是一句意味莫名的话，已显穷途末路的陈东选择相信，哪怕与自己猜测到的不相符，机会依然可以去争取，尤记着那么一句，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为了那份完美的企划案没日没夜回班加点拼命完成，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有信心说服赵总给自己一次机会，试总比不试更有可能。 监控室里萧毅看出柠檬的目的，早一步离开搭乘电梯回到办公室内等待，赵奇则晚一步上了楼。 “那人给我的印象还可以，最起码没有露出不该有的嘴脸。”赵奇最清楚柠檬那家伙气人的本事，脾气不好的人一下子就会被气得露出真面目，反观对方依旧如故，有意思。 “如果不是本性使然，那么只能说对方的演技属于影帝级别，连我们俩的眼睛都能蒙骗过去，了不得。”萧毅赞同赵奇的说法，不免对柠檬的坚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跨过那道门，陈东拿出最佳的状态，跟着前面的鹦鹉迈入走廊，在其他人惊奇的目光下来到一间悬挂总裁办公室门牌的房间。 韩云见门没锁猜到里面的两人等候多时，大力拉开门飞进去，把爪子里的文件袋丢到萧毅的办公桌上，剩下的事不属于自己的职权范畴，该怎么做要看双方的意愿。 门虽然开了，陈东依旧礼貌的的敲了三下门才开口：“抱歉打扰了，我的文件袋被赵总的鸟带到了这里。” “进来。”真蠢，站在门口怎么说，让外面来回走动的秘书看乐子，韩云鄙视对方的智商，到底是紧张造成，还是怕被拒绝丢了面子？ “咳。”赵奇想笑来着，笑音溢出齿尖立马机智的改成咳嗽，朝门外的某人招手示意，“进来，把门关上。” 陈东一再担心不让进，现在好了吊在半梁上的心稳稳落下，开口说道：“我除了找回企划案外还想说两句。”怕被言辞婉拒，把想要合作的意向表达完整。 萧毅耐心听完对方的话，双手交叉手肘置于桌面开口：“这么说吧，我对你的企划案感兴趣，前提是这里面能够有足以使我看重的东西，你该明白大家敞开门做生意为的是利益。” “这点我可以保证，可以打开来看，我相信萧总的为人。”已经走到这一步相当于破釜沉舟，陈东什么都没有唯独不缺对自己做出企划案的十足信心。 “看是要看，我先言明，看过之后确实值得投资，我会买下这份企划案而不是与你的公司合作。”看在柠檬不遗余力的份上，萧毅头一次把话挑明白。 “什么！”陈东微张的嘴一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是买下而不是与我通力合作？”虽然不是不能接受对方的举措，但内心里尤自无法平静，自己最希望能加入其中，使得眼下的公司摆脱现有困境，能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第一，据我所知你的公司规模并不大可以算刚起步不久，虽然成为小型上市公司然而底蕴到底不足，比不上其他中型大型公司的雄厚实力，况且眼下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窘境，如果换成是你会怎么选？”萧毅给足了对方面子，不论最终结果成与不成，该有的诚意已经送达。 “第二，如果不是早一步派人查过你因何穿成这样来招标，我是不会见你的。”第一印象不过关谈何以后，萧毅有得是资本玩任性。 “第三，你的品性值得赞许，但不足以我把重大议案交给你这样根基不扎实的小公司来完成，利益方面先不论，多少眼红的人盯着，背后下黑手使绊子的人多了去，都会使你无从招架疲于应对，无法达到我想要的目标，还得反过来给你收拾一大堆的烂摊子，萧氏并非慈善机构我更不可能去顾及你的不容易，哪怕提携小公司，也会慎重考虑。” “话不好听，还请担待。”萧毅放下手，瞄了眼桌上的文件袋，只希望里面有值得看重的特别之处，不要让自己太失望。 “哪里，萧总客气了。”陈东被说得尴尬无比，脸如火烧差点无地自容，还是坚持下来，萧总能同自己说这么多已经是最大的造化，换作其他人哪会给脸面。 第八十五章 功劳章 “你可以全然放心，我给出的价码能够让你的公司回缓，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表现。”萧毅一向重承诺，说出去的话必然遵守。 “谢谢。”陈东再无奢求，只要有这笔可以使公司喘口气的资金，其他的愁事不算太难。 萧毅打开手边的文件袋，取出不过二十几页的企划案，一页一页细致浏览，一旁的陈东在忐忑中渡过不长的时间。 “可以，很有商业头脑。”对于有能力的人萧毅从不吝色对人才的欣赏。 “谬赞。”彻底放心的陈东顿觉一身轻松，所有的烦恼有了解决的办法，感谢对方给予的机会，还有那只看似捣乱的鹦鹉。 萧毅报出购买企划案的实价，款项分三次打入陈东的个人账户，两人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申明企划案的内容不可再转述他人二次买卖，一经查证就要承担法律后果，这点大家心知肚明没有什么引起争议不决的地方，痛快的签了字，十多分钟手陈东的手机提示户头上多了第一笔款项。 感谢萧总之后陈东脸带笑容的离开了萧氏，早已忘记当初留下来吃白饭的念头，马不停蹄的回了自己的公司。 韩云看了看时间，还有剩余叼着一小块赵奇负责切开的芒果飞到萧毅的桌子上，啃完芒果的爪子上全是汁水，眼睛滴溜一转坏心眼的飞到桌上的企划案，在上面盖了个小小的爪印。 “这是干什么？”萧毅见到柠檬偶尔的抽疯行径哭笑不得，淡黄的爪印清晰的印在企划案的最后一页上，到像签字画押一样的效果。 “我的功劳。”韩云有必要标榜一番自己的聪明才智，这不属于做好事不留名的行列。 “是你的功劳，可我也花了不少钱，能买上万个你了。”萧毅逗柠檬，看对方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是头功，差一点错失了机会。”韩云清楚陈东有能力，不是个表里不一空口白话的花架子，说起话来自是得意非常。 “怪我喽？”萧毅一时笑开，伸出指尖来回拨弄柠檬胸前的绒毛打趣。 “欠我人情，以后要还。”人情可比钱来的更有价值，韩云不傻，顺杆子往上爬得一句承诺虽然是口头的，但以萧毅的为人应该不会骗自己一只鸟，现在用不上不等于以后用不上。 “行，能力所及范围内。”萧毅十分干脆给出承诺，正愁没机会拉拢这鸟，送上门来的哪能不要。 “一言为定。”韩云伸右爪要跟对方拉勾勾。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萧毅会意，将手指头递过去，一人一鸟在这一刻定下了约定。 咔嚓，赵奇机智的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值得留存的照片，举着手机给一人一鸟看，“怎么样，拍的够水平吧，这样就不用担心萧毅会耍赖了。” 韩云满头黑钱狂降，暗忖赵奇到底属于哪一边，好意思说出口，不怕被萧毅事后算总账？ “走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吃午饭，办完一件大事的韩云心情好到暴，无意挂怀赵奇的脑抽行为。 “我送你。”赵奇看了看时间中午了，“开车送你回去。”为保证中途不出意外，哪里敢让柠檬独自飞回去，出了事又该揪头发了，迟早得透顶。 “行。”省下飞的力气，韩云乐意搭顺风车，不忘告别好说话的萧毅。 望着柠檬离开的背景，眼底浮现出笑意，重新翻看那份企划案，留意了许久柠檬故意印下的爪子，嗯，这个得留作珍藏。 韩云仅仅让赵奇把自己送到小区门口，飞出车窗外奔向温暖的家，同遛弯的猫狗们打招呼，熟门熟路的从窗户进出。 “我回来了。”厨房有饭菜的香气飘出，韩云直奔目的地，落在厨房门把手上，同做饭的段明湛报备，真没有迟到忘记回家的时间。 “稍等，一会就好。”段明湛关火盛菜，摆上桌又去带柠檬洗爪子，上桌吃饭问起又跑哪地方疯去。 “看到赵奇，去了趟对方所在的公司。”这个不是事可以说，如果以后经常去，到是有个落脚的地方，这样段明湛就不用太担心，韩云欢快的回答问题。 “你和他俩挺熟？”段明湛纳了闷，柠檬怎么会同那两人熟悉到可以直呼其名的程度，简直匪夷所思。 “熟啊，都是好人。”韩云不去考虑对方的背景，单从对待自己的态度上论断，本身带的敏感神精不会自我欺骗。 “好人！”段明湛惊掉了下巴，记得秦韶予说过萧毅以前从事的行业，两都是危险人物，居然被柠檬认定为好人，不知道被知晓内情的人听了会是怎样的感受。 “对啊，没有歪心。”一惊一乍，正吃着饭呢好嘛，喷了谁还吃得下，韩云不动声色的把眼前的碗盘挪个位置，免于被对方一不小心荼毒。 “你最有理。”段明湛佩服柠檬的判断力，这事还得同大哥说一声，真怕柠檬哪一天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当然。”动物的洞察力极其精准，有没有危险可以预先知悉，不然也不会传出猫有九条命的俗语，韩云不再开口专攻食物。 下午韩云照常去王子家与两猫讲述上午发生的事，从不考虑两猫能够听得懂多少，只为感慨一下自身做出的丰功伟绩。 黑猫的猫牌拿回来了，韩云才知道苏老师给对方起了个令人无语的名字，为什么非要叫露娜，别是美少女战士看多了，受了动画片的启发。 事实上，苏老师要给黑猫取名为公主，正好和王子配成一对，这样叫着多顺嘴，奈何每当自己这么叫时黑猫丝毫不作回应，就连王子也嫌弃，给自己一个销魂的背影全作表态。 没办法，苏老师开始翻字典，列出一长串猫名，连英文名字都加在其中，一个个念出来，看黑猫喜欢哪一个。 忙了大半天，三十六个名字没一个看上眼，这下苏老师泛了难，就去同网搜索，让猫选择一个名字，这样做有没有科学依据，还真有，于是苏老师发了封求助贴，把黑猫的照片往上一放，要求万能的吧友想一些好听又符合的名字。 两天后有近百个名字在列，苏老师花了点时间抄下来，一一念给黑猫听，直到最后一个露娜出现，相当傲娇的黑猫终于喵了一声，再不应苏老师也快耐心耗尽。 名字敲定后带着黑猫支打疫苗，顺便去上宠物牌，至此他们家有两位猫成员，韩云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第二天一大早韩云盼了好些天的杨晨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赶上锻炼时看到了人，带着对方回家，把段明湛另外放起来的钱找出来递给对方。可喜可贺终于学会开门的方法，当然用钥匙另当别论，有门把手，往上一站在猛的发力一跳，抓住往后一拉，门开了杨晨才能顺利进屋。 韩云要找钱，不太乐意沾爪子，就让杨晨自己拿，然后坐到客厅沙发上听听抓捕凶手的后续。 凶手是第一次作案，非老手留下不少蛛丝马迹，凭借柠檬提供的线索，找到人难度并不大，之所以耽搁如此之久，源于凶手家属在背后折腾，警方那边又得走程序，一直拖到昨天才定案，被判了三十年监禁，事件到此结束，赔偿款项不少，这是对受害者的一种精神上的补偿安慰。 杨晨还有事要忙告别了柠檬回局里上班，中午段明湛回来韩云告诉对方杨晨来过把钱拿走了。 “明天星期天，你哪也别去，早上去医院，中午大哥定好了位置去吃你喜欢的大餐。”段明湛下午走前记起这事说了一声，随后去学校上课。 明天的事为什么今天说？下午回来不能说，韩云弄不明白段明湛想要表达的意思。 照常出去的韩云没当回事，跑去外面转悠，看到熟人骑着电动车往开发区赶去，跟了一路到了对方的公司，那人下车的时候飞速落下。 陈东低头锁车，再一抬头车把上多出一只绿鹦鹉，正歪着脑袋打量自己，这哪来的鸟，不会是前几天见到的那两只中的一只吧？ 四下看去没有见到赵总的身影，如果是赵总的鸟该在附近才对，星期六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又正值下午太阳最晒的时候。 “你是……”陈东一向拿鹦鹉没办法，尤其长得那么像，根本分不出来哪只是哪只，原本到公司来加班，这鸟要做何处理？ “柠檬。”韩云报了名，挪动脚步打量对方今天的穿着，偏休闲款式，没有前天的那件穿起来像精英人士，眼前这身不像大老板到更像公司里随处可见的普通职员，要架子没架子要车没车堂堂一家上市公司老板混得这么惨！ 韩云不知道陈东为了筹钱把能卖的能抵押的，该卖的卖了该抵押的全数抵押出去才换得公司一时的苟延残喘。 昨天那部分钱已经拿去还掉欠下外面的债务，还有几笔大额的借款等第二批款项到位就能够全部还清，到时无债一身轻自可心无旁骛的打理公司，建立起发展项目。 “你，你好。”鸟突然说话吓了思绪飘离的陈东一跳，“我叫陈东，你主人呢？”赶紧把鸟还给主人，这鸟看上去就贵。 “跟着你。”韩云表示自己今天下午的任务，溜达对方的公司，瞧一瞧那个喜欢背后坑人的垃圾，做好防患于未然的准备，好叫陈东一点点了解发现对方的真实本性，彻底划清界限，没了捣乱下黑手的人公司自然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没有啊！”陈东把鸟的话理解为，其主人就跟在自己的身后，找了半天看谁都不像，奇怪的回过头看向耽误自己不少时间的鸟。 笨蛋！韩云以行动表达话意，转身朝对方的公司所在办公大楼飞去。 “唉，柠檬。”看着忽然飞进去的鸟，陈东追了上去，因为是休息日公司里没有几个人，冲进去的鸟不会受到阻拦。 第八十六章 可笑的自信 鸟停在电梯口，陈东赶到打开电梯门等自己先进去，鸟抢先一步，这下终于明白鸟要留下的心。 电梯里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韩云扇动翅膀转着圈，看到陈东进来考虑了两秒，飞过去停对方肩膀上。 唉！这么重！鸟刚站到肩膀上时极其不适应，陈东没有乱动调整了承受重力的姿势，按下楼层按钮。 电梯缓缓上行，内部安静的可以听到各自的呼吸声，陈东不禁想起再度遇到相同品种鸟的情形，仔细分析有没有可能意识中所认为的不相干的两只鸟其实就是同一只。 这样想来不自觉的说出口，韩云听到伸爪子揪对方没有经过任何发蜡打理的清爽头发，嘲笑对方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陈东头皮一痛方知自己说话不注意，被鸟骂蠢人生中头一回，挺新鲜也挺好笑。 “我是笨蛋，你是机灵鬼。”果然是同一只，之前怎么就没发现，陈东暗叹当时的粗心大意，事实上脑子里全部是公司一大堆愁事哪有心情在意其他。 “那当然。”韩云理所当然的接下这句夸奖，弄得陈东愣了神后又笑开。 “一点不知道谦虚。”陈东小幅度摇了摇头，怕把肩膀上的鸟晃下去。 “谦虚为何物。”韩云心下嗤笑，自己一只鸟又不是人谦虚个鬼，拿人的那一套模量自己脑子没病吧！ 这时电梯停下来，显示已到第六层，陈东的公司规模是小，总共六层上面的十多层属于其他公司租住。 六层总共有四个大办公室，一个陈东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会议室，一个秘书室，一个副总办分室，最大的股东是自己其次是好友张旭。 走廊上空空荡荡，都能听到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只有一间办公室的门开着，挂的牌子上写着副总。 陈东打开斜对面的办公室门，韩云飞进去打量这间只有萧毅办公室一半大的屋子，真寒酸要什么没什么。 飞到窗户口向外望去，零星的行人与车辆，抖了抖翅膀张开，晒晒秋日后的暖阳。 “我这里没有准备你能吃的东西。”陈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到角落的饮水机那边接了一纸杯温水放到窗台上。 陈东想了想觉得不太好，跑出去把门锁上直奔楼下，看有卖水果的店开门没有。 盯着冒热气的水，韩云没等反应就被锁在了屋里，要不是清楚对方并无恶意，早就怀疑对方锁门的初衷。 中途有人来敲门，敲了半天不见有人应答，又转动门把手使劲一压一推发现是锁死的，纳闷刚刚有听到开门声怎么突然又走了。 屋里的韩云翻白眼，该说陈东的警惕心强记得走之前锁门防止外人进入丢失财物，还是说对方怕自己跑了，下意识作出锁门的行为？ 闲来无事韩云用翅膀扇着杯子里冒出的热气玩，杯里的水自己不会去喝，热不热先放一边，单单一次性纸杯就不怎么干净，又是桶装的矿泉水，喝多了对鸟的身体有害无益。 拿羽毛尖沾着杯里的水玩，看水珠滴落里的场景，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听到钥匙开门声，陈东拎着袋子回来了。 “我买了一个苹果两个山竹一小串葡萄。”这些水果不便宜在前先最困难的时期都舍不得买来吃。 陈东把洗好的水果放到鸟的面前，山竹掰开方便鸟取食，了确一桩心事回到办公桌前忙碌起来。 韩云对陈东的服务还算满意，水果虽然不多确是一份难得的心意，刚消灭完一个山竹，门外不经敲门进来位男士，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不解与焦虑。 “我听会计说，你把欠银行和一些小企业的钱都还上了？”昨天自己不在不清楚这件事的发生，今天正愁要如何挪出钱来还上每个月到账的银行借贷利息，打电话问会计公司还剩下多少可用资金，何曾想得到一句还完了的惊天之语。 怎么可能还完，身为公司里的二把手，对公司的现状了若指掌，公司要是有还款的余力何至于被逼到窘境片刻翻不了身，不明原委的张旭一大早上匆匆赶来，知道陈东会来公司加班。 “是啊，怎么了？”埋首于纸张间的陈东抬起头，“你为这事来的，我忙忘了。”不是刻意的敷衍的确忘了通知对方一声。 “你去哪弄来的一大笔钱？”那可不是小数目，张旭左思右想觉得不可思议，曾一度猜测陈东会不会遇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碰运气买张彩票就中了头彩得了几百万。 “我把上次的方案卖了。”陈东没有隐瞒，“换了一点暂时足够渡过难关的费用。”没有说具体的数额，怕消息传出去背后造谣，说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拉上萧氏的大旗做虎皮，事实存在与否不重要，舆论的一边倒对公司不利，同样会遭到同行的排挤打压，萧氏的放任借此警告，公司真的将要面临开不下去的窘境。 陈东从未想过用此等借势的卑劣手段将公司做大做强，萧总给的费用已经超过了方案本身的价值，要知足。 “卖了？为什么是卖而不是合作？”张旭看过陈东写的那份企划案，知道价值几何如果同其他公司合作，必然会使公司从困境中解脱达到起死回生的目的。 “你认为就凭公司现在的糟糕状况会有其他公司同我们合作？”陈东也曾被这句话打击过，冷静下来发现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那点钱，都拿去还了债没有考虑过以后？”张旭难以理解陈东的想法，“卖给哪一家公司，留了名片没有，以后是否有合作的机会？”一连串最关心的问题摆在明面上。 “还有一笔，用于还款的是关一笔前期款项，那边还需要再研究。”没说三笔只说两笔的原因自然是为留下一笔应急资金，陈东不想用掉所有的钱补上漏洞，想凭借自己的能力重振其鼓。 “那还行，至少价格没有太坑。”张旭放下心，不依不饶的追问，“哪家公司这么大方？”能够在看到公司不景气的情况下给出较为合理的价码，而不是趋势打压恶意压价。 窗台上边吃边听对话的韩云暗笑，看起来陈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傻，懂得藏一手底牌，太老实早就被骗的渣都不剩，哪来的能力建立这家公司，对任何人都要有所保留才是处事根本。 完全误解的韩云对陈东的赞赏直线飙升，至少唯一的一点没有偏差，一样对工作的热情，心性上难能可贵的坚持，帮人也要找一个扶得上墙的人才对，换作猪一样的队友只剩下被坑死的份。 “运气好，走了一趟萧氏。”具体的过程没有言明，陈东认为不需要因为这次的得益全是拜窗台上的鹦鹉所赐，不值得拿出来炫耀。 一听萧氏张旭急了眼，当即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那可是有实力有地位的萧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惜无缘错过了。 “我那时没想到能成功。”觉得自己一个人去丢脸就够了，不想再拉上一个张旭受其他公司代表的羞辱，陈东为对方考虑，没有想过对方会不会领这份情。 “我去就好了。”张旭喃喃自语，“我比你能说，说不定入了萧总的眼，就不会仅仅买下方案了事，兴许还能达成合作意向。”就是那么的自信，对自己能力深信不疑。 陈东听了没说什么，因为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再说下去没有必要，那些都只是张旭一个人的空话。 听到这里的韩云当场就喷了，嘴里的山竹吐出来，发出呸的一声，引起仅有的两人投来注目礼。 从幻想当中脱离的张旭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窗台上多出一只没见过的鹦鹉，啃山竹皮啃的欢实，如果不是这只鸟，还以为有谁背地里嘲讽自己。 “哪来的鸟，你养的？”张旭舒展没多久的眉头重新拧到一块，“哪来的闲钱买这玩意，你又不是不清楚公司的现状，难道一有了喘息的机会就开始肆意胡为！”连珠炮似的指责陈东的不当行为。 呸，说得好像公司是自己的一样，脸皮比城墙拐弯还要厚，韩云又甩出一块山竹皮借此表达心底的不屑。 “不是，别人家的鸟。”陈东万不敢说是赵总的宠物，唯恐张旭多想，又兴起不该有的念头，正值公司回暖之际，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谁的鸟放你这里养？”张旭看不惯陈东乱花钱的行为，“一只鸟而已哪用得着吃水果，你忘了连续好长时间吃泡面就咸菜的窘境。” 妈的，又不是花你的钱，激动个什么劲，管东管西还是不是个男人！韩云吐着山竹皮腹诽。 陈东有口难言，敢不照顾好这只对于自己来说的幸运鸟，没法面对鸟的主人赵总，对方的话听在耳中显得极度刺耳，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吵起来。 “还有什么事？”陈东结束不必要的话题，手头上还有一堆事要忙，张旭昨天请假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今天恐怕又不在岗。 “以后若去萧氏记得叫上我。”张旭尤自惦念着抱萧氏的大腿，哪怕倒贴变成萧氏的附属子公司也行，全然不去考虑公司的法人代表并不是自己，公司的创立也非自己白手起家，把公司当成自己的来管理，正主是何心情。 “知道了，我要忙你先走吧。”陈东敷衍了一声，根本没想过再度与萧氏牵扯甚深，能有一次机会已经是走了莫大的狗｜屎运，还想有下一次除非做白日梦，萧氏的大门可不只专为自己敞开。 得到解释的张旭突兀的没有回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埋头写起企划案，既然陈东的企划能卖出高价，自己写出来的方案不比对方差，这年头凡是能有赚外快的机会岂可错过，说不定凭借写出来的方案接触到萧氏高层，借助萧氏的垂青把公司做大做强。 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张旭做起事来更有干劲，刷刷刷笔尖在纸上游走，思绪如泉涌下笔如有神助。 不出一个小时企划案草拟新鲜出炉，满意的看着纸上的新作，张旭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已经可以想见大笔钱款涌入腰包的喜人面画。 第八十七章 隐约的怀疑 韩云等吃完所有的水果告别埋头苦干的陈东从窗户飞出去，打定主意每天都来蹲守为对方保驾护航。 回到家里，先去找王子小两口，说说外面发生的新鲜事，到了点回家吃饭一天就这么过去，感觉时间流逝的速度加快。 第二天陪着段明湛去医院看望病床上处于恢复期的秦韶予，打车来到医院时看到了先一步赶来的段嘉羿。 段明湛没有买东西，大哥有准备一份就够了，把柠檬从外套里解放出来，秦韶予想见柠檬，医院又有规定，只能将柠檬包在外套里带进来。 秦韶予伤势大好，身体仍旧处于虚弱阶段，要在医院最少住半个月，闷的人都快要发霉长草，好想出院，可惜没人应允提出的要求，家里长辈全是一副听而不闻的态度，搞得内心深处很是受伤，像被家人抛弃了一样，成为没人管的小白菜。 同段嘉羿诉苦，秦韶予没人陪着说话解闷，好容易来了一位抓着就大吐苦水，说得好似真有那么可怜一样。 段嘉羿不客气的弹秦韶予的脑门，用力之狠都能看到那一点红痕，韩云在一旁笑话秦韶予废材，躺在床上就会无病呻吟典型身在福中不知福活该挨揍。 “下手这么重，不知道我是病人吗！”秦韶予揉着被弹疼的额头瞪下手又快又狠的段嘉羿，还有没有兄弟爱了！ “别穷折腾，家里人都快被你吓出个好歹，安分一点对长辈对你都好。”段嘉羿警告秦韶予少作妖。 “我就是发发牢骚。”哪敢有别的心思，说着玩的岂可当真，秦韶予又去招惹站在段明湛肩膀上的柠檬，被无视之。 “行了，你一个人留下在这里玩。”段嘉羿自椅子上站起来，正要招呼弟弟离开，病房门自外被推开，进来的人让在场所有人刹时茫然。 “来看看你，顺路。”的确是顺路，萧毅放下手中刚买的营养品，同几人打过招呼。 “谢谢。”第一次萧毅来医院看望自己，惊得秦韶予差点找不到说话的语言能力。 萧毅呆了一小会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搞不懂萧毅是真路过，还是故意那么说。 “你觉得……”话说一半留一半，秦韶予问段嘉羿的看法，自己该不该接茬往下发展？ “柠檬说萧毅和赵奇人不错。”正愁没机会向大哥说明柠檬总往萧氏跑的段明湛开口。 话一出口韩云成为了聚焦点，被三双莫名的视线眼着毛都要炸了，一个个都是什么眼神，自己又不是怪物，再看咬人啦！ “怎么说？”段嘉羿问及原由，听过弟弟的解释一时间沉默，同相当惊然的秦韶予相视一眼，眼底况味一切尽在不言中。 “柠檬，你说说，为什么那么认为？”秦韶予想知道其他原因，或是想听听看柠檬口中真实的话，才能抚平波澜壮阔的心境。 “有什么好说的。”韩云看人没有理由，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能说出一二三四五六，最后在三双眼睛的灼灼盯视下，烦躁的回了一句，“直觉。” “我还以为对方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向着别人说好话，胳膊肘往外拐可不是什么好事，秦韶予调侃一声。 “你才是，你个大废材！”韩云瞬间回以反击，“你们之间的事跟我信任谁可没关系。”少往自己身上扣帽子。 “知道了，小祖宗。”说还不让说一句，脾气越来越大，真为段明湛感到担忧，秦韶予识趣的闭上嘴怕话秃噜出去又遭柠檬一顿狂轰乱炸，那滋味没兴趣尝第二回。 “走了，你慢慢想。”段嘉羿带着弟弟和柠檬离开医院，时间尚早先去逛商场，帮弟弟挑一些秋季穿的新衣服。 进了服装店的确实是段嘉羿帮着挑选，拿去让段明湛试穿，一开始是这样，之后柠檬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帮忙挑选起衣服，到此掌控权力转移，没法拿回来，柠檬会闹的这里又是人多的商场。 韩云好久没逛过商场，独自一个人哪敢来这种人多的地方，生怕背后遭闷棍，眼前一排名牌服装即便是休闲装也好看，可惜自己不能穿，帮着挑衣服过过眼瘾还行。 大包小包放车上，到了中午饭点去吃饭，韩云这次有口福了，又是鸡肉又是鱼肉又是蔬果，吃得那叫一个香。 饭后去爷爷奶奶那边呆了半个下午，晚上由段嘉羿负责送回来，明天又是一个星期的开始。 晚上没事干离睡觉时间尚早，段明湛去厨房翻冰箱看少了什么明天回来路过超市去采购，忽然想起柠檬已经有很常时间没嚷嚷着要跟自己去超市，这家伙又找到了新鲜地方去。 又做了了多小饼干，足够柠檬日常消化，整理明天上课用的书籍，看了一眼股票行情，所购买的几支涨势都挺不错，又有一笔数额进账。 时间匆匆滑过，转眼半个月过去，秦韶予先在星期五下午出院，这不秦老爷子一高兴召集小辈们都加来吃个团圆饭庆祝孙子的康复。 韩云随段家兄弟星期五晚上到达，看样子怎么也得住丙天再走，老爷子高兴这事真不好推，住就住吧，羡慕段嘉羿那家伙随后找个理由就能离开，搞不明白借口是真是假。 陈东的公司缓过劲来就有一家大型公司注资，成为公司第二大股东，公司的发展渐渐有了起色步入正轨。 又一个星期一，韩云没往外跑，原因是外头下着大雨，想跑出去也要看天气条件，秋季雨水多隔不长时间就下一回。 闲下来的韩云在家搜刮了一大堆好吃的，一点一点不嫌麻烦的往王子家搬，有种开茶话会的趋势。 苏老师和朱教授不在家，韩云才敢这么干，边吃边聊无意中发现露娜的食量增加不少，不一会三分之二的饼干被对方消灭掉，看得很是惊奇，一个念头浮出，该不会是…… “喵？”露娜舔着嘴角趴在王子身边问绿鸟还有没有饼干了，不够吃好饿。 韩云仔细打量露娜，身材还是那样，苏老师不可能减少喂食量，又不缺那点钱？算了多想无意，时候到了自然明白。 让露娜稍等，韩云嫌走窗户太费劲，一点一点挪顶不住露娜开吃的速度，人家大嘴一张就开咬，两三下解决一包，自己呢还得一点一点啃，难怪有人言嘴大吃八方，果然有道理。 韩云飞去大门口，瞧了瞧门锁的方式，跟在段明湛家里的一样，这样就好办多了，跳到把手上用力往下一压，听到咔嚓一声，再用力往外一推，好了门开子。 韩云的这一举动此起了两猫的注意，跑过去蹲在门口左瞧右看，不明所以门为什么开了？ 告诉两只猫千万别动敞开的门，韩云自己依然从窗户飞出去回家，打了个大点的袋子把所有的饼干分出一半来扫进袋子里，开了家门拎着袋子飞下楼，从正门进入苏老师家，进去后大力把门关上，再从窗户出去回到家同样把门带上，从窗户重新返回到王子家，全程搞定。 倒出袋子里的各种饼干请王子小两口享用，自己则去啃水果，干的吃多了容易口干。 露娜会拆袋子，撕开就吃，一连好几包下肚，还在继续，而王子则吃了一小袋其他的只负责拆包，再推给身边的露娜，这恩爱秀的韩云一脸血。 雨一连下了两天，第三天放睛，韩云跑去陈东的公司转了一圈，又去了萧氏溜达，没往远处跑，有心情了再说。 “柠檬，来了？”一进办公室看到桌上的某鸟，萧毅第一时间去看办公室的窗户，纱窗完好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hello。”最近段明湛有了闲情逸致教韩云学英语，弄得这段时间说话基本不在调上，英语成了日常用语。 “说的不错。”萧毅笑言，“你可是又立了一功。”打电话叫赵奇去买水果，不用部就知道柠檬来了。 什么跟什么？听得是一头雾水，韩云忍不住回想，最近没有干啥，立功一说怎么解释？ 赵奇麻溜的进门，已经开始习惯每天去买水果备着，如果柠檬来了正好可以享用，不来东西也不可能浪费，捡自己爱吃的留下，其他的分出去，反正买的不多，分分就没了，很容易处理。 放下洗好切好的果盘，赵奇问，“今天下午签约还是明天上午？”终于啊，等的花都谢了，不负之前的苦心。 “明天上午九点去秦氏，有个正式的发布会参加。”萧毅整理桌上的资料坐下来批文件。 “那行，不就是签个字的事，整得如此兴师动众。”赵奇发过牢骚转过头打趣吃水果的柠檬。 “柠檬不愧是只幸运鸟，在身边呆段日子就会时来运转。”赵奇坐下来看柠檬吃，时不时搭把手剥个皮。 “的确。”萧毅赞同赵奇的说法，秦氏突然转变画风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同伤好后的秦韶予接洽偶然问及原因，得到了答案居然是因柠檬。 一时想不通两家公司合作这么大的事跟柠檬有什么关系，秦韶予那家伙藏不住话，点明柠檬看好自己，经得长辈的同意这才达成初步的合作意向。 秦老爷子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既然柠檬看好萧毅，就那样吧。到把秦韶予弄糊涂了，就那样是哪样？直到第二天上班，老爸递来合同让自己去同萧毅交涉上次合作的事项，这才恍然大悟。 韩云丢下两记白眼，这两人真能扯，时不时来句抽疯的话，还让不让安心的享用美食了！ 第八十八章 要生了？ 回去之后照旧去王子家，发现露娜的状态不对，满地乱转非常焦躁是怎么回事，就连王子前舔毛安抚都被无情的顶开。 露娜的异常让韩云不禁联想到猫生崽，仔细观察还是看不出对方的肚子大起来，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了。 苏老师和朱教授却不在家，一个去帮人代课要到晚上放学才能回来，另一个又出国参加什么会议，两人都不在家，露娜的情况又特殊，搞不好真会出事。 韩云的心提到嗓子眼，问王子露娜是不是怀孕了，连王子都说不清，真是的怎么当人伴侣，怀没怀都不清楚。 露娜也是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生产，韩云不确定是不是真生，更不能干等着，能自行生出来固然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尸两命怎么办！ 呸，呸，呸，瞎寻思什么，一定会平安无事，韩云只能记着生产要保温，家里没有准备地上放的猫窝，两只一般睡猫爬架上的猫窝里，现在露娜根本爬不上去，王子在那跟屁股后面怎么叫都安静不下来。 窝没有，垫子毛巾总有吧？韩云满屋子乱转，不知道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问王子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家伙还不如自己来。 韩云飞回家找出不用的毛巾和屁股拖下去扔王子家客厅空地上，去把窗帘全部拉上，听说猫生产时喜欢在暗室里，不放心又拿下来许多饼干，翻出平板电脑打开，希望能摆度一下具体需要准备什么。 韩云自知爪子不灵便，敲上去没反应估计接触面积小受力轻的缘故，又不敢太用力把外屏敲碎了，烦心之余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爪子不能用可以用嘴啊，于是韩云开始尝试，也曾想到过叫人来帮忙，考虑到家里没人生怕所请非人，遭了贼出了事哪头合算。 也曾想跑去把段明湛叫来，看了看时间没到下课的时间，去了也难叫得回来人，一去一回又折腾不少时间，露娜要真有什么哪能赶得上。 叫辛杰或是熟识的邻居，前者身在店里照顾狗还得，没有养猫的经验，叫来也白搭，后者要是瞎忙活，比自己两眼一摸黑好不到哪里去，再说露娜这个样子连王子都嫌弃，肯定极度排斥有人靠近，还不如自己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有成人思维的鸟，有摆度还怕个鸟。 找到了！韩云欣喜的看着网页，上面写着需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食物和水加上安静的环境。 往下看去，对应露娜的症状确实像生产前的征兆，再往下看一一牢记，飞起去厨房拿袋子把所有猫能吃的食物通通打包装袋，还用上次的方式跑了两趟。 纸箱，纸箱，在哪里，有了，这个大小合适，就是不知道露娜习不习惯用，网页上写着纸箱得提前适应一周，猫才会进去产崽。 不管了，拿下去再说，用就用不用拉倒，对了还有水，冰箱上面有两瓶没开卦的常温矿泉水，猫碗里的水不干净得换，还有碗，韩云一趟一趟的忙碌，楼上楼下两家大门都开着送东西方便。 下去看到露娜在嗅纸箱，韩云让着那是个放淡奶没的大纸箱，做饼干需要段明湛花钱买了一大箱放着随取随用，唯有这个纸箱干净，所以拿来了。 露娜吹了半天跳进去转圈圈，这是不拒绝的意思，韩云赶紧上前把丫弄出来，叼起地上的垫子毛巾一大堆扔箱子里一层层铺好，正主又跳进去这回该满意了吧。 矿泉水的瓶盖拧开了，但是难题跟着出现了，该怎么抓住滚园的瓶身把水安全的倒入碗里？ 韩云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在水要洒出之迹扶正，忽然想到用飞的试试，爪子抓住瓶口，把瓶身慢慢放倒，ok成了，佩服自己的智商。 食物能拆开的都拆开倒在干净的没用过的白毛巾上，猫碗里有食物残渣不新鲜，东西多又放不下，地上又太脏，只能整块干净的毛巾将就，再家的门在准备好后都关上，窗帘也拉严实，客厅里暗下来。 一切就续剩下的就看露娜自己，网上写着猫一般自己就会生，不需要过多的人为干预。 韩云把趴在纸箱边的王子揪开，网上说猫生产不希望看到公猫，会紧张生下小猫后会先一步咬死，为防万一只能委屈王子离远点，在边上看着就行别去瞎捣乱。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漫漫流淌，进入纸箱中的露娜不在焦躁的转圈，而是侧躺下来低叫。 韩云同王子一起亲眼见证第一只小猫降生，露娜很有做母亲的潜质，会自动舔掉胎膜清理小猫身上的血水。 那是一只全身黑色只有四只爪子雪白，俗称四蹄踏雪的猫仔，韩云怀疑这只猫以露娜的基因盖过王子的基因，才能呈现出如此毛色。 韩云记得猫一胎多只，果然清理完第一只，听到细弱蚊蝇的猫叫，又一只紧接着降生，这次是一只，呃，怎么说呢？ 见过八马小香猪长什么样吗？这只的毛皮颜色同小香猪一个样，如果不是脸型和身形不对，韩云真要怀疑两只猫的基因怎么搞的。 小猫仔只有头部和屁股加尾巴是黑的，其他地方全是白色，纯白与黑色斑块界限分明，也是只健康的猫仔。 接下来，没有接下来，韩云还以为应该有三四只，等了半天就两只，已经开始喂奶了，露娜彻底的安静一来。 王子想过去，被韩云按下，在不清楚王子有没有咬死小猫的冲动，或是露娜因王子的接近而暴躁，造成咬死小猫的情况发生，不敢冒这个险。 韩云飞过去把另两块特意留出来的毛巾抓着盖到纸箱上头为刚出生的猫仔保暖，露娜也在进食，这样应该行了吧？ 抬头看了下表时间过的真快都下午四点多了，紧张了半天平安渡过，韩云张开翅膀伸了伸，虽然不是自己生但感觉好累啊！ 突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动静，韩云和王子扭头看去，听到熟悉的声音，拎着东西进了门。 “怎么回事，黑呼呼的。”外面的天大亮没到太阳落山的点，一回家打开门苏老师感觉到屋里暗，下意识去按客厅电源开关。 “别开！”韩云赶紧飞到衣帽架上制止了苏老师开灯的行为，刚生完仔的猫需要黑暗的环境休息，强光照射又刚出生不久的小猫有害无益，再说屋里又不是丁点光线都看不到。 “柠檬？”苏老师被吓了一跳，收回去开灯的手一边换拖鞋一边问，“怎么了不让我开灯？”拎着东西往里走。 “露娜生了。”苏老师真够大意的，每天喂猫都没察觉到异常情况，韩云随苏老师的脚步飞回客厅。 “什么？”生了！怎么可能生了，惊得苏老师放下手中的东西寻着光线仔细看去，客厅的空地上有个纸箱，细弱的猫叫声传入耳中，这是真的，激动惊讶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当时的心情。 走到纸箱边低唤：“露娜。”苏老师伸出手想先摸摸露娜再去查看被盖住的小猫怎样了，伸出的手收回来，记起自己在外一天没洗手，赶紧去洗手间洗手，出来慢慢靠近，清楚生完仔的母猫仍存在攻击性。 还好露娜乖觉，喵了两声跟平常无易，苏老师轻松摸到猫头，看得韩云心惊肉跳，生怕露娜不认苏老师暴起伤人。 苏老师摸了摸露娜，没有发生预想中的攻击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边安抚露娜边蹲下小心的掀开被毛巾盖住的那一块。 露娜探过头去蹭了蹭苏老师了手，清楚对方没有伤自己和孩子的意向，转而平静的让对方看自己的孩子。 “两只。”苏老师看到露娜肚皮下的猫仔，毛绒绒的一团高兴坏了，又闻到纸箱里有血腥味，小心的将毛巾盖回去，站起来去找干净的纸箱，想给露娜的孩子换个干净的窝，太潮湿会对体弱的小猫有害。 找了半天没有合适的干净纸箱，纳闷露娜用的纸箱哪来的？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把多余的思绪搁在一边，苏老师暗骂自己笨，没有不会去买。 又打电话到常去的宠物医院询问家里的猫自主生产事后需要哪些准备，家里还缺小猫的猫粮，露娜要下奶也该补补。 苏老师告诉医生母子均安，那边说了一大堆一时记不下来，告诉医生自己一会过去买猫窝，挂上电话揣上钥匙和钱包匆匆出门。 约莫半个小时门再次响起，苏老师拎着大猫窝和一大堆猫粮回来，把猫窝放在纸箱边上，买的时候特意闻了味，挑最贵的那一款，怕猫窝的材质产生的气味对幼猫有害，又在医生的推荐下买了一些必须品。 回到房间找来不用的珊瑚绒毯垫在猫窝里，围成一圈，中间找来绒垫子放下面，又怕东西带着凉气，去找热水袋把猫窝里垫的东西全部温一遍，摸上去有温度就行，这样容易给幼猫保温，对产后虚弱的露娜也有益处。 “露娜，来换个地，你那个脏了。”苏老师指着布置好的猫窝对露娜说，自家猫通人性说什么都懂，不用费事。 露娜从纸箱里出来，低头嗅了嗅新窝没有异味，一只前爪踩上去按了按够软又暖和，不用考虑，直接掀开毛巾把小猫一只只叼到新窝里，自己跟着跳进去趴下窝着，长长的尾巴把小猫拢在肚皮下。 苏老师把一块四方薄毛巾盖毯搭到窝上露出一半的空隙供窝里的小猫呼吸，把猫窝推到沙发边上。 视线转移，看到纸箱边一大堆饼干水果和一碗干净水，旁边还有两个矿泉水瓶，一个满的没开盖，一个就剩下一半。 “这是哪来的？”苏老师诧异非常，自己还担心露娜生产后没吃的，好家伙至少可能先垫肚子，下意识去看沙发上的柠檬，也只有柠檬有这么大的本事，因为家里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再加上柠檬时常带来的材质性饼干，真相只有一个。 “柠檬你真棒。”上前去揉柠檬的头毛，苏老师夸赞对方聪明过人，帮了露娜和自己一个大忙。 韩云由着苏老师揉毛，夸奖也心领身受，独自做了一件大好事受到表扬当之无愧。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看着一地的东西苏老师一时说不出来的感激，问道，“你这是把家里翻遍了吧，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准备的十分全面无可挑剔，跟医生说过的事项一模一样，太能干了！ “网上。”没什么不好说，上网的过程可以忽略不计，这属于秘密韩云只需要说明结果即可。 “柠檬真聪明。”苏老师不吝惜的夸赞，猜柠檬有看过段明湛上网，兴许说起过母猫生产前的事项，记下来这不正好派上了用场。 第八十九章 别致的猫眼 不多说，苏老师拎着大袋猫粮进了厨房，好好的给露娜做一顿营养餐，想起地上打开没有吃完的饼干，利用起来和羊奶拌在一起，一干一稀两个碗摆在露娜的面前，摸了摸毛笑道，“吃吧，吃饱了睡一会。” “喵。”露娜低低应了一声，先从羊奶开吃，苏老师看到远处呆边上的王子，又去厨房热了一份出来，量不大一会还得吃饭。 “王子，你也来点，先垫垫肚子等我处理了地上的东西。”摸着王子的毛告诉对方，“别去打扰露娜休息，也别靠近。”怕露娜有应激反应，做出伤害自己和小猫的意外事件。 王子乖巧的喵了一声，低下头吃起来，时不时抬眼瞅瞅对面的露娜，对着喵两声没得到回应，又继续低头吃。 苏老师没敢瞎喂柠檬，到了放学的点段明湛回来会喂，自己就不用操那份心，在洗手间找了副手套蹲下来收拾纸箱里的东西，统统拿去洗，大多是干净的毛巾都没用过，心道柠檬该不会把明湛家掏空了吧，这么大一堆又是垫子又是毛巾，难为柠檬能找到这些。 这些脏了的东西苏老师舍不得扔掉，就用过一次还好好的，洗出来还能接着给小猫用，收拾完这些门铃响了，大概是段明湛回来找柠檬，看着一阳台的毛巾顿然失笑。 打开门把人让进屋，说了一下柠檬的丰功伟绩，苏老师说起毛巾的事想给钱的，后来话没说出口，改成请段明湛和柠檬明天中午来家里吃大餐。 段明湛不好拒绝点头答应，没去看小猫，现在还不是时候，接了柠檬上楼回家吃饭。 “说说，怎么回事？”段明湛拿手指点着柠檬嫩黄的喙，心惊某鸟胆子越发大了，连人都不去叫就敢自做主张给猫布置产房，不知道临近生产的猫最具有攻击性，还好身上没带伤，想想都后怕。 韩云一五一十说过程，瞧段明湛看自己的眼神，活像是又干了件蠢事一样，有那么严重？自己做事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敢放手大胆的去做。 “不要有下次了。”这次还好母猫和小猫顺利出生，若不然真不敢去想结果，段明湛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被柠檬做出的惊人之举吓到，谁说的吓吓更健康，拖出去打死！ 这句话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韩云耳朵根子都听得起了厚厚的茧子，这能是自己控制得了的事！危机关头不挺身而出难道要看着露娜挣扎，王子跟着遭殃，如何做得到那样冷血无情。 “听见没？”段明湛见柠檬不吭声，捏住鸟喙左摇右摆奇道，“怎么不应声，很难吗？” “做不到。”韩云语焉不详的回了一句，挣开段明湛的手飞到一旁甩了甩头，干嘛捏自己的嘴，虽然不痛但也不舒服。 “为什么？”头一次听到柠檬拒绝的话，以前就是说了这些老生长谈基本都会应声，当然做到的机率明显不高，大多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该怎么做仍旧依凭性子来。 “情况危及。”哪容许在当时的情况下选择做与不做，韩云明知段明湛是为自己担心，有些话该是挑明的时候。 段明湛一时的怔愣而后轻笑出声，抱过倔强的柠檬一阵摸毛，半晌才道，“我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真要那么做哪还用每每受你的惊吓，我只是想表达别冒进，做到力所能及就可以了，保护好自己。” “嗯。”这还差不多，韩云的心情多云转晴，催促段明湛去做饭，肚子先一步咕噜咕噜响。 韩云每天跑到楼下去看露娜和小猫，王子听从指挥没敢上前，隔空跟露娜说话，小猫还没到睁眼睛的时候，长的好小的一团非常可爱。 两只小猫继承了王子的大饼脸，韩云心道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小时候都挺好看又好玩。 韩云只在边上看着，没靠近陌生的气味对小猫而言相当于未知的恐惧，等两个小家伙睁眼能跑能跳家里必定热闹非凡。 苏老师抽了个时间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远在国外的老伴，还拍了两张照片发过去，尤记着不能开闪光灯出来的效果还行，能看清两只小猫的可爱样。 两只小猫苏老师不舍得送人，长得太可爱又是王子的头一胎孩子，养着吧家里热闹些。 苏老师尽职尽责的照顾两大两小，终于等到小猫睁眼的时候，之前还在猜两只小猫的眼睛会是什么颜色，王子是冰蓝色的，露娜是金色的，如果按毛色推断，四蹄踏雪的那只眼睛该像露娜一样，另一只小香猪来一副一蓝一金双色？ 不管什么样都好看，苏老师喜滋滋的等到了这一天，小猫睁眼的瞬间美呆了，两只尽然全是一金一蓝，区别只在于黑的那一只左眼为金右眼为蓝，另一只则反着来，左眼为蓝右眼为金，两只凑一块中间一双蓝眼睛产生，十分有趣。 小猫已经可以到处爬探索除了猫窝以外未曾见过的地方，苏老师担心家里的东西会伤到小猫，特意买了个泡沫围栏把小猫的活动范围限定在一个区域，地上铺着软垫子防止地上凉小猫感冒拉稀，又买了一些幼猫玩具放在里边，有负责任的王子和露娜看着两只小可爱，自己才能放心的去上班。 韩云每天都来陪猫仔玩一会，有时候王子会拿自己的长尾巴去逗好奇心旺盛的猫仔。 自己则用翅膀尖撩小猫身上柔软的绒毛，拨弄小猫小小的耳朵尖，看小猫因为痒痒频繁弹耳朵时的可爱样，感叹还是小时候招人喜欢，长大了不是像王子一样懒散就是如露娜一样强悍，到处去抢地盘战斗力蹭蹭往上长。 说了这么多都不知道两只猫仔是会是母？仔细观察下面都长一个样，忘了上网查如何分辨公母。 两个小家伙长得非常快，一天一个样活泼好动的程度与日俱增，长的大一些听王子说露娜要带两只小不点出去巡视领地，这几天为了照顾猫仔都没能脱身出去，只有王子晚上出去时顺便巡视，赶走不少抢地盘的流浪猫。 韩云站在王子家的阳台上向外望，瞧见同小金毛撒欢玩得正起劲的哈士奇，脑子里冷不丁的浮现出这货是不是也该找个伴了，记着辛杰说过干啥没有做绝育手术，春天发起情来要人命。 露娜选定白天出门，走大门窗户太高成年猫没问题，对于小猫而言太危险了，这不韩云开门的技术派上了大用场，一家四口出门晒太阳，自己只负责关门与开门，顺路跟去保驾护航。 小金毛和二哈看见王子和露娜上前汪汪唔唔的叫一通，上前嗅了嗅小猫记住气味，方便以后准认不错。 散步的队伍逐渐扩大，秋风习习在这不冷不热的天气里，几只在枯草坪上玩疯了，尤其是极愿跑跳的小猫，追追这个又蹭蹭那个玩的不亦乐乎。 苏老师下班回到家先去看猫仔，发现猫毛上有枯草叶子，这是哪来的？又去翻找王子和露娜的背毛，发现也有，好家伙这两只估计带着小猫出去过，多好的实证摆在面前。 又不能教训，两只喜欢往外跑那是天性，说了也不一定听的进去，只要不出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还有件事得说，“明天去宠物医院打疫苗，都去。”光带两个小的去两只大的备不住偷偷跟着去，不安全所幸都带去，正好安抚一知半解的小猫，有大猫在身边小猫不至于焦躁不安。 这天韩云带着饼干出门，先去陈东那里转一圈，再去萧毅那边吃水果，而后带着吃的重新探索未知的领域。 “柠檬出门怎么还带上吃的？”瞧着稀奇的赵奇凑过去，拿起一小袋子看了看，三无产品什么都没有，猜应该是段明湛做的，真是一个合格的饲养人。 “给你。”韩云用小袋子装了十包，分了陈东两包，再分赵奇和萧毅一人一包，之前吃了一包还剩下五包跑上吃。 “给我？”头次被柠檬分享食物，惊呆了，大张着跨一脸的惊讶，赵奇夸张的伸出手合上惊掉的下巴，迅速拆开一包塞嘴里，生怕柠檬说着玩，赶紧用实阮行动证明一下这不是在做梦。 “唔，好吃。”赵奇三八两下解决一包，又去伸手拿，被柠檬一翅膀拍开，“一人就一包。”多了没有。 “你那袋子里不是还有，带那么多发给谁？”赵奇打眼一扫数出个数，厚脸皮问要，“萧毅他不吃零食。” “谁说的。”已经走到赵奇身后的萧毅，取过自己那份消灭掉，一点不觉跟柠檬吃一样的饼干有什么不对。 “走了。”懒得理赵奇，韩云从窗户飞出去，走之前不忘提醒，“明天不吃苹果和葡萄，换掉。” “嘿，这还挑剔上了。”赵奇笑道，“这鸟的食量有多大，才能长到那块头那体重，啧啧。”心叹段明湛养柠檬多不易。 “做你的事去。”萧毅走回办公桌前埋首工作，同秦氏签约之后各项进程加快，批文下来后还按之前的拟定方案来，要忙的地方太多，这几天都在加班。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赵奇出支前不忘将狼藉一片的茶几收拾好，先把柠檬要求换掉的水果补上，怕忙忘了小祖宗不乐意，那还得了。 韩云飞飞停停，中途吃了一包饼干，前头有个小广场，放着音乐有老年人在那边跳舞，看了一会兴致缺缺继续往前飞。 前面上一处建筑工地，怕高空坠物误伤自己，韩云立刻远离停在路边的公交车站牌上，观察四周发现向右拐飞一段路程就快到秦老爷子家。 不知不觉间飞了这么远的路，口渴了要不去秦老爷子家？反正没多远来都来了，心随意动展翅起飞。 第九十章 选狗 秦老爷子今天与人约好了要出趟门，刚准备要走听到柠檬的声音，欣喜之余暗乐来得还真是时候。 “外公，我来了。”韩云飞进门奔着茶几去，茶几上有水果正好拿来解渴，想到不能吃独食，把余下的四包饼干分给秦老爷子两包。 “跑这么远累不累？”老爷子乐呵呵的上手摸毛，坐下来看着柠檬吃水果，“来得巧了，我正要去联系过的狗场买一只威风的狗回来养，你跟着一起去长长眼。”相信段老头曾说过一句养宠物要看眼缘。 秦老爷子左思右想寻摸了半天，终于找到这么一家大型狗场，什么样的品种都有，大的小的齐全想要哪种年龄段都行，价格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主要秦老爷子理想中的狗要大，中型犬往上，办个狗证小菜一碟听话不乱叫会看家，最重要的是对柠檬和段老头家的猫不能有攻击性，别自己养了狗反到把柠檬给吓着，段老头只不定在背后笑翻了天，挖苦嘲讽自己眼力有多差。 这不柠檬来了，正好跟着去，到了狗场看哪只狗对柠檬没有乱叫露出敌意就要哪只，年龄最好能够自理，太小还得自己花大把时间和精力照顾太费神。 一听去狗场，韩云啃水果的迅速加快，吃完之后不忘上趟洗手间，招呼秦老爷子出发。 “等等，我给明湛打个电话。”秦老爷子告诉外孙柠檬在自己这里，中午就不回去吃饭了，叮嘱外孙好好吃饭，挂上电话一人一鸟坐车离开。 走前韩云没有忘记自己那份饼干，坐车前往高郊的狗场，车上听老爷子说起狗的品种，滔滔不绝的侃侃而谈想是为了买狗下了不少功夫。 “我在网上看了一种小短腿的柯基犬，可爱是可爱就是有太多的毛病不好养活。”兴致一起秦老爷子说起各个品种的狗有哪些优缺点几乎刹都刹不住。 说了一路听了一路，一晃眼到了地方，韩云抓着两袋子饼干从车窗飞出去盘旋在老爷子身边，可不敢落对方身上，老年人最容易发生骨质疏松，到不是说自己的体重堪比成人，主要是怕寸劲使不好，搞不清楚状况前就出了差错，还是飞着比较安全。 谢绝了被抱的要求，韩云在狗场转半圈回来，正好赶上接待人出来迎接，跟着老爷子走进狗场。 大狗小狗的叫声连成一片，好吵。韩云甩了甩脑袋屏蔽掉一些杂音，好多了吵得人头都大了。 小型犬直接略过不看，中型往上一个笼子一个笼子看过去，流口水的品种排除，哈士奇这种二缺又撒手没的狗坚决不能养，还不够操心的。 毛太长的不要，打理起来不方便，猎犬不要太凶了，一路上场主介绍，秦老爷子看过后摇头，，一个说一个摇头都十几种晃过去，还没有决定，场主说得是口干舌燥大呼买主太能挑剔，当然这是心里的想法，哪敢表现出来一点不耐烦得罪买主。 “有不撩鸟逗猫的吗？”走了一半路不满意的老爷子也烦了，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要求提的，场主一时真回答不上来，思索了好半天才道，“要不金毛、牧羊、阿拉斯加，前两者聪明听指令不吵不闹，后一种虽然傻了点比哈士奇听话。” 不扑鸟不撩猫的狗真的很少有，狗狗的好奇心不能以人类的思维方式去计算，谁都有偶尔抽疯不正常的时候，更何况智商不比人的狗的，再聪明也是有限度的。 “阿拉斯加不行。”雪橇三傻秦老爷子打定主意不会去碰，也只有场主说的前两种比较可靠。 “要不先去看牧羊犬？”场主询问买主的意思，详细介绍了牧羊犬的习性以及优缺点。 “走吧，去看看。”秦老爷子只能从两个品种当中选其一，心里更期待牧羊犬，好多人养金毛自己不太想养。 去了另一片区的场地，场主打开笼舍放人进去，告诉买主牧羊犬不会无故攻击人，至于鸟，看了看飞前飞后的鹦鹉不太敢确定。 场主又问要公的还是母的？公犬自己这里只有三条，同做种犬，卖出去舍不得，事先同买主说好。 “母犬温顺，就是一年来两次例假比较麻烦，你可以做绝育手术。”场主非常用心讲解细致到位。 “柠檬来。”秦老爷子想习公犬，母犬一听就很麻烦，打算让柠檬给掌掌眼，看看哪只比较友好。 韩云扫视圈舍很少有牧羊犬朝自己叫，事实上叫也没什么不对，如是想当着两大活人的面开了腔，汪汪。 场主被一声特别的汪声炸了个愣神，抬头一看发出声音的是买主家的鹦鹉，脸上的表情可谓一副囧相。 接连有狗叫起来，韩云从中分辨，这些狗内心都是小公举，说什么的都有，跟一受伤害就开始发牢骚装委屈话多的二哈有的一拼，排除掉这些。 对了，自己有饼干，可以来个诱食，韩云坏心眼的掀开一袋子饼干，另一袋扔给秦老爷子，抓着饼干去逗狗。 “这……”不要紧吗？生怕鹦鹉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些家底不一定赔的起，一看鸟的毛色肯定不便宜，心一下子悬到了半梁上，想去拦哪拦得住。 “没事，饼干自家做的无添加。”怕场主不信，掀开接住的一袋递过去，自己也来一片。 场主不便推拒，将信将疑的取了一片放嘴里，嗯，不错有奶香。给狗吃可以，这下放心了，关键还要看自家狗会不会攻击鹦鹉，心脏揪起那滋味甭提了。 扔下一片，一群围过来嗅，最终被一只胆大的狗吃掉，韩云在半穿观察狗狗的反应。 咦，那边怎么趴着一只，不动？角落里的狗引起了韩云的好奇心，飞过去，将仅剩下的两片饼干扔过去，那狗嗅了嗅没有吃。 “那只是……”秦老爷子一直注意柠檬的举动，同样担心柠檬一时玩脱了，时刻警惕着，面上只露出风淡云轻的淡定神情。 “那只是退回来的狗。”场主低叹一声说道，“还回来的原因是因接飞盘时不小心摔伤了后腿，找了家小诊所接的骨，一直没好全，就不想要了。”说到这里眼眶一红，心疼自家的狗遇上没耐心又不负责任的主人，活活遭了一回罪。 “这种退回来的狗属于残次品，没人会买。”场主决定放在这里一直养着到老死，不能让狗再受苦。 “腿还没好？”以场主的财力不应该出不起给狗看病的钱，秦老爷子看到柠檬飞下来落地上心口一紧。 “看过，前期治疗不妥当已经留下了后遗症。”场主十分无奈，“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劲。”只能趴着，而不是想要趴着，一阵心酸涌上心头，背过身去抹了把溢出来的眼泪。 韩云落到地面一边注意眼前的狗一边留出耳朵听两人的对话，不理解只断了一条腿还有三条，为什么不可以站起来，初中学过三角形稳定性，不至于说的那么惨，网上也有一出生便先天畸形失去两条前爪，光靠着两条后腿跳跃行走，没道理这只不行？ 狗一直没动静，眼睛看向自己没有敌意，说明没有攻击性，对爪子边上的饼干无动于衷，应该不是不想吃，很可能不敢吃，心里原因的可能性较大，看上去是条好狗，可惜了。 “汪汪。”韩云知道没危险走到近前抓住地上的饼干扔一边，看到狗的视线随着饼干的移动而转向。 都脏了，韩云把另一块也扔边上，就有其他狗过来抢食，飞回秦老爷子身边将剩下的袋子里的饼干叼上，放到狗的爪子上。 场主看得是一脸心惊，暗忖这只鹦鹉的胆子真大，害怕出事保不齐狗会发疯，正要同买主说明，最好把鸟唤回来。 “汪汪。”韩云催促狗快吃，又问想换个地方呆吗？以秦家的财力找个好点的医生看看恢复的机率也大，最主要还是心里疾病，不愿意站起来，怕其他狗笑话，这种心思造成了一定的心里障碍，时间一长再呆下去并不乐观。 “汪。”低低的叫了一声，把爪子上的两块饼干吃掉，末了舔了下嘴说好吃。 韩云告诉对方家里有，愿意去就尝试着站起来跟前走，这次的主人可不是上一次的人渣，拿翅膀指了指老爷子所在的方向，让狗放心。 鹦鹉会狗叫没什么大不了，反观自家的狗也跟着叫，场主有点看不明白，这只鹦鹉是在逗狗？看着不太像。 狗有迟疑，看看鸟又盯着人，好半天才作出反应，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稳住重心，不敢将力道放在伤腿上，即便不疼心里仍然害怕。 场主见狗让起来了，欣喜若狂的跑上前，眼圈红了又红，抱了抱站起来的狗，差点喜极而泣。 韩云见狗有意迈出脚步去尝试，欣慰之余也不闲着，飞回老爷子身边指着场主怀里的狗大叫，“这只这只。”就这只了，拥有老成的性格，不像其他狗跳脱，于老人而言再合适不过，狗有困难看到了就忍不住相帮。 第九十一章 有一只狗叫幸运 “这只？”秦老爷子对残次品看不上眼，要买就买的为什么非要买回家一个瘸腿的狗，柠檬该不会是有意捣乱吧！ “就这只，就这只。”治好了伤包您满意，韩云看出秦老爷子一脸的不情愿，当即撒泼打滚的非要定下这只，以后就会知道自己有多明智。 “真的？”秦老爷子见柠檬上窜下跳的小样，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好吧，你说了算。”兴许真是条好狗？ 忽然记起段老头曾经说过的话，家里的猫就是经由柠檬牵线留下来，在看那只说是站不起来的狗，抛开缺点有骨子坚强的意味在其中，眼睛清亮有神，瞧着还不赖。 秦老爷子同场主交涉就要这只了，承诺会给狗找一家好的宠物医院治疗，要还是不放心给了电话，有空会带狗回来看看。 场主迟疑再三终于同意了，为了狗好。再说狗愿意，买主一来狗就站起来了，不能说不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缘分。 价格要的不高，场主希望自己能去看狗，而不是由买主将狗带来，这样可以更好的看到狗的生活环境，实在不行自己带回来养到老。 秦老爷子最后给了个地址和电话，朝狗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跟上，看看狗到底有没有这份走出去的决心。 路并不远，狗走的很慢，长时间不走路四肢难免僵硬不灵活，但还是一步一步走的很稳。 场主和秦老爷子走在狗的身后，前头有柠檬带路，看到这一幕老爷子的眼圈也跟着红了，多好的一只狗，值了！ 告别场主上了车，老爷子摸了摸格外安静的狗说，“带你去医院，早做检查早治疗，放心再不会把你丢弃。”一只忠犬难觅，带柠檬来这里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 打电话联系最好的宠物医院，到了地方经由韩云的安抚做了各项检查，治是能治无非费点劲养半年到一年的时间，身体底子太差需要长时间调养，主人要有耐心，对狗关怀备至才行，不然狗会焦虑不安容易出事。 这些秦老爷子都能做到，能治最好治愈后有点瘸没关第，能走能跑就行，要求不高，又不用带着去打猎。 狗被秦老爷子取名为幸运，希望之后的每一天好运连连，今天起开始养狗的忙碌生活。 在宠物用品商店买了一大堆日用品包括吃的玩的一类，韩云还征询过幸运喜欢什么，秦老爷子财大气粗想要什么买什么，不花自己的钱购物心情特爽。 跟着回家安置好幸运，秦老爷子让柠檬经常来，心里明白这是怕幸运不适应新家的环境，过来陪一段时间。 除了固定的锻炼时间没别的事，反正也要出来闲逛来秦家并不麻烦，韩云欣然同意老爷子的要求，吃过中午饭一直留到下午才回去。 只要天气好王子夫妻就会带小猫出来玩，回去的韩云打眼一扫看见两个毛团子在草地上打滚，旁边有小金毛和二哈，狗和猫之间玩得挺热乎。 韩云飞下树加入其中顺便等段明湛放学一起回去，逗了会猫仔跑到王子身边问最近地盘是否扩大，晚上还独自也去吗？ 得到的回答是地盘还那样，太大了巡视不过来，等猫仔再大一点会带去早一点学会本领，身为家长都为孩子的将来发愁。 聊了会天，段明湛回来了，告别王子等一众小伙伴，飞回家不用段明湛问话，竹筒倒豆子般把跟着老爷子去了哪又干了些什么抖落干净。 日子还在继续，自从有了新任务，韩云就很少往萧毅那边跑，想当然昨天要求换水果有段时间吃不上，赵奇被放了鸽子。 天天往秦老爷子家跑的韩云同幸运聊到一块，狗有时候不懂得拒绝，问什么都会说。 韩云了解到幸运之前的遭遇，表示理解和同情，适时转变话题说些快乐的事，有没有出去遛弯等等日常小事。 看到和狗在一起‘相谈甚欢’的柠檬秦老爷子乐出了满脸褶子，打电话给段老头显摆自己买了条多好多好的狗，被对方几句话堵得直喷气，尤其不甘心的反唇相讥展开一场电话大战。 两人互相拆台谁也不让谁，岂不知已经成为了韩云和幸运眼中的戏目，边听边和幸运探讨段秦两老头哪一个口才更厉害。 最后以秦老爷子负气挂上电话为休止符，回过头一看一鸟一狗盯着自己，心底登时萌生出怪异感，不会是被这两小看了笑话吧！ “看什么？”脸拉的老长的秦老爷子瞪眼，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溜溜达达出了屋子到院子里的花架前坐下，哼唱起戏曲都不在调上。 韩云猜老爷子败北了，万分不解段老爷子军人出身嘴皮子哪有经商出身的秦老爷子利索，不应该反被掣肘才对，纳了闷！ 同幸运简谱秦家人的一些事，等见到人才不会发憷，当是提前做好心里准备，又说了一些趣事下午照常回家。 一转眼又一个星期过去，幸运彻底的熟悉了秦家的人，放下心里的戒备陪在老爷子身边，腿上的伤情在缓慢好转中，这是最值得庆贺的好消息，韩云拿来好些吃的，说着只有它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话，惬意的呆在阴凉处有说有笑。 日子回归正轨，幸运安定下来韩云不再去秦老爷子家，被老人抱怨没良心，得，人老人小孩脾气时有发生要血命。 忌日，韩云去了陈东的公司，发现窗户关着里头没人，这要怎么进？楼下的窗户开着，里面也没有人，进到是能进想要出去保不准，办公室的门不开进去也没办法通过楼下飞到楼上。 难道陈东有事没来公司？有可能，要不先去萧毅那里，等往回走时再来瞄一眼？打算要走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还以为陈东回来了，韩云正想敲玻璃好让对方过来开下窗户，不曾想进来的是位穿蓝色套裙的女士，看上去像秘书之流。 那人根本没往窗户外看，视线微垂走到办公桌前，翻找东西，动作很快看上去非常着急。 韩云第一时间脑子里跳出奸细二字，猜测会不会又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转念一琢磨应该没那么差劲吧，陈东就一个小公司，哪里值得好些人惦记，要吞也找中型或大型公司，嘲笑自己草木皆兵被害妄想症发作，哪哪都是坏人。 也有可能陈东走的时候忘了拿某些资料派秘书回来取，这就足够说明为什么对方身上会有办公室的钥匙，韩云甩了甩头把不好的念头甩掉。 韩云没有走，而是躲到窗外的一个角落探头朝里张望，看到那人翻了半天没找到要找的东西，把的东西重新归了位匆匆锁上门离开。 人走了自己也该走了，往楼下飞瞄到楼梯间的窗户开着，离的近听到一个颇为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鬼使神差靠过去东看西瞅没有人，哪来的声音，飞进去之后才发现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有个人，从身形上看是个男的，飞过去轻巧的落到楼梯扶手上，低头往下看正好位于打电话男子的正上方，唯一能看到的是对方的头顶。 这时男子又说话了，大发脾气说电话另一头的人笨死了，找份文件都找不到白白浪费一次绝佳的机会，又停下来听对面的人解释，最后不耐烦的说了两次好了好了，利落的挂断电话离开楼梯间。 没看清楚是谁，算了管那么多干嘛，飞也窗外前往萧毅的公司，去那边被好吃好喝供着，实乃极致享受。 回去的途中转到陈东的办公室，人已经回来了，在那边又呆了一小会才回家，早就将偷听人打电话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天再去，发现办公室里多出个人，那不是第一天来便指责陈东乱花钱买水果的张旭，这才几点来的可真早。 从开着的窗户飞进去，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正是张旭在同陈东争论资金的事，未曾在意有东西进来。 话里话外曾一度提到萧氏，这又跟萧氏有什么牵扯？韩云对张旭的观感不佳，早在之前就已经打成负数，现在又听到对方同陈东叫嚣，那口吻语气好似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理一样必须按照要求去做，要不然就会倒大霉。 切，哪里来的自信，依韩云看自负还差不多，听听都说些什么话，啧啧这人吹牛皮的本事见长，什么样的言词都敢用。 桌上有苹果，大个头挺水灵，看到就想下口心里如是想行动快过意动，张嘴就啃把皮吐掉，啃开一个口子只吃果肉。 吐皮声引来张旭的注意力，本身比较敏感，又是那种带着嘲讽的呸呸声，这让他的心里极度不平静，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一只见过的鹦鹉，应该是上回的那一只，打哪进来的！发现判断力有失张旭的脸色顿时阴沉如锅底，指着啃得正起劲的某鸟大声质问陈东。 “怎么又是这只鸟，不是早告诉你不要管了，也少往公司里带，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万一上行下效怎么办？”张旭总能找到油头挑理。 张旭怀疑鸟就养在办公室里，不然刚才怎么没见着，门跟窗又是关上的，在没有响动的情况下，你说怎样解释才合理。 “上行下效什么？每个职员都养鹦鹉？”简直要笑死人，陈东笑了对已经暴躁的张旭说，“说正事可以，牵连一只鸟有意思？”脑子有病逮谁咬谁，鸟又没得罪你。 “我之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公司好。”拉回先前的话题，张旭不愿被陈东看作自己凭着一只鸟来借题发挥。 “我会考虑，至于跟萧氏的合作，现在还不是时候。”陈东也想同萧氏那样的大公司有近一步的合作，奈何人家根本看不起自己手上的之用小公司，一个劲的跑去热脸贴冷屁股真做不到。 “李副总或许有办法。”张旭提到的人是之前注资的公司派下来的主管坐镇公司，帮着处理一些原本够不上的麻烦事，为人十分好说话，不太会指手画脚仗着大公司穿降人员的背景而颐指气使，曾跟对方有对频繁的接触。 “我们现在还不算对方公司的附属子公司，当初签合同时约定好的，只注资互不干涉，你想利用李副总假借对方公司的名义去谈合作，你认为这可能吗？”陈东越听越可笑，又不是跳板可以由自己的意愿做决定，小公司与大公司之间横着一个关系扯不清的中型公司，要谈合作也该依次序来，哪有横跨过去的理，纯属异想天开。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张旭最气愤陈东打退堂鼓，“我也知道万事开头难，你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这个公司还有未来可言吗？”一点没有上进心，迟早公司会被后起之秀吞没。 “我说过现在还不行，我们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设计方案，这一步跳得太高会对以后的发展有影响，我已经做好了两年内的规划。”所以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人要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才能稳当，哪有张旭口中表现出的蛇吞象那般容易，陈东皱紧的眉峰坚定不移的驳回对方不切实际的幻想。 张旭不信这个邪，放下狠话头也不回的摔上门出去，陈东捏着发胀的额角坐在椅子上兀自出神。 第九十二章 内鬼真多 韩云边吃边听边看只不语，从中了解到了张旭那人急于求成的心思，以及陈东想要稳扎稳打的目的，两者的想法相去甚远难怪会发生争吵，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什么不各干各的，把张旭踢出去算了，迟早的事。 敲门声响起，秘书进来叫陈东去开会，看到桌上的鹦鹉惊讶了一下下由回视线陪同陈总往前会议室。 门没有锁也不知道是不是陈东气忘了，或是刻意没去锁，反正方便了中途有人进来，这不秘书又进来一通翻找。 近距离观察对方的举动发现有点不大对头，找东西就找东西，表现出一副急慌慌的样子看着像是在做贼，翻找东西没有一点目的性。 如果是陈东落了东西，一定会告知清楚在什么地方，眼前这人乱翻一定有古怪，难不成前次真料对了，对方是个奸细？真能心想事成到好了。 也或许陈东被之前吵架气昏了头，忘了资料放在哪了，韩云考虑所有可能，在没有足够的证据面前一切猜测都是空谈。 人走了，照旧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出去，桌上动过的东西有序的摆放归位，同陈东走时别无二致。 苹果啃得只剩下个果核，在室内转悠了半天，等到陈东回来办公室里没有别的人，忽问，“中途有忘记拿东西吗？”不问个清楚明白哪行，好不容易步上正轨，等着扭转对方的命运，岂能容忍中间出差错，理想化为飞灰覆灭。 “没有啊？”陈东一直在开会商讨公司下一步计划，听懂了柠檬的问话，却无法理解柠檬为什么会突然有些一问。 “没什么。”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韩云转移话题，说道：“苹果很好吃。”确实好吃不属于无的放矢。 “喜欢就吃，每天都有，就怕你吃腻了。”苹果是为柠檬特意准备，不清楚柠檬何时会来，买了容易存放的水果备着。 到了时间韩云告别陈东回了家，一天的时间过得真快，打定主意从明天开始蹲守陈东的公司，看是不是真闹内鬼。 一大清早特意赶去等在陈东的公司门口，为的是正大光明的跟着进入公司，让所有员工都知道有这么一只鹦鹉的存在，方便到处溜达而不受手残员工的打扰，呆在办公室什么都查不到，到处转转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陈东没有换车，还是那辆小电动，即便公司恢复正常运转也没有多少资金可供对方肆意挥霍。 陈东的节俭看在张旭眼中成为穷酸抠门的代名词，不能容忍一个公司的领导居然没有一辆撑起门面的车，唯有笑死人不偿命的小电动，公司的形象难道就那么不重要！ 张旭不管陈东有多少在理的托辞，反正自己不愿向对方一样出去谈合作的时候被人家笑掉大牙，问都不兴问一声便挪用公司的钱订购了一辆勉强能看的四个圈，这不叫先斩后奏，这叫必须配备。 在陈东知道发疯前，张旭有理有据的开始阐述有车的必要性，以及这辆车既然挪用了公司的资金，原本就属于公司，是公司的共有财产，撇清自己挪用公款的不利行为。 陈东无话可说，车都已经买回来了总不能厚着脸皮退回去，最终同意了张旭的所做所为，勒令没有下次了。 这辆车不久之后成为了张旭独自一人的专属座驾，公司但凡有外出的事务第一时间站出来挑大梁的是张旭，为的就是多在外头走动结交一些用得上的关系，扩大自己手里的人脉网，有利可图当然跑得勤快。 陈东从未想过张旭打从一开始抱有别的心思，十分痛快的把工作分摊下去，自己只管公司内部外面接洽由张旭负责。 回到眼下，不出一刻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老板养着一只鹦鹉，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韩云没有跟着陈东去办公室，逐层往下巡视，听一听员工的八卦，或是躲在暗处偷听无疑有意思多了。 陈东的秘书有两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一般情况下是女的为先，毕竟是老人比另一位早入公司两年，属于老资格。 跑了一圈了解了个大概，韩云现在的任务专盯女秘书，视察对方有没有不轨之举，大半天蹲守在能够看到人的角落。 上午陈东又去开会，中途那女的又出来一次，没有去办公室继续之前的翻找行为，面是来到走廊的拐角处打电话。 韩云跑去听墙角，经闻对方又提到东西没找到，除了上锁的柜子都找遍了，不是自己不出力要有那个机会才行，罗里吧嗦一大堆听得是莫名其妙。 没说两句挂断电话，韩云还以为对方回会议室，走到楼梯间下了楼，不坐电梯走楼梯行为够古怪，跟上去看对方脚脚踩十多厘米的细高跟如何下楼梯。 下到底下一层站住不动，从楼梯口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张旭还能是谁，为什么这个家伙不在会议室，跑到这里同女秘书见面，该不会是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吧，比方说私情等。 “我说了没找到，最近又没能找到较长的时间。”女秘书解释了一通，话意怎么听着跟之前打电话时说的一模一样，难道刚刚打出的那通电话里的人是张旭？韩云感觉非常怪异，像有层迷雾在眼前挡着看不清前路。 秘书又问：“那份企划案真那么重要？”这都催了多少回不怨自己不努力，压根就没空出机会。 “能被萧氏看上的企划案，花大价钱买下来，你说价值几何？”张旭只恨自己晚了一步没能跟上去萧氏，在萧总的面前露个脸。 “都卖了要来有什么用？”秘书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思，“你不会打算背着陈总转卖第二次吧？”除了这一想法机率很大外再无其了理由。 “我看上去有那么傻？”张旭鄙视秘书的智商，头发长见识短，有没有点脑子，“萧氏知道后不会放过我的。”为此去冒险不值当。 张旭更希望亲自面见萧总达成合作意向，扩大自己的知名度与关系网，打入到上层圈子的真正目的，哪会无脑的自毁长城。 “那你……”拿来做什么，秘书话说一半留一半，掩饰住心底多余的好奇心，能打听到最好反之也不所谓。 “你的话太多。”张旭自有打算，没必要告诉一个只存在利用关系的人身上，“明天我会叫他出去，你利用这个时间差带上备用钥匙仔细去找，不信没有备份存在。”自己明明记得看过前章，后面的因为没写完加上公司处于破产的边缘无心在意过，谁曾想一个方案给了陈东那么大的机会，却不懂得加以利用，简直就是个白痴猪脑，公司在陈东的手上哪还有未来可言，还不如自己上位接手。 “我不问，东西到手后给你打电话。”秘书知趣的避开敏感话题，走前不忘叮嘱对方把钱打入自己的户头，有些事可不是白干的。 原来两人不属于暧昧关系，韩云白担心一场，话中有提到萧氏，不禁思及忆起那份企划案，要那有什么用？抄来换个名再卖？ 两人各自分开，韩云依旧跟前秘书上了楼，看到对方进入会议会，等在外面直到会议结束，跟着陈东回到办公室。 陈东坐下来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摞纸张，埋头书写，韩云落到办公桌上凑近去看，好像是份企划案，当老板自己做企划，也只有这一个。 过了一会陈东抬起头看见桌上的鹦鹉，边整理边说，“这是我卖出去企划案的最新方案，等明天送去萧氏，当是对萧总的感谢。” 又是萧氏，张旭要的该不会是这份？韩云就听陈东自顾自说着，这是之前企划案不足之处所做的替换，也不清楚萧氏那边用得上用不上，一份心意而已，自己知道就已足够。 明天秘书进来偷东西，这份企划案不定会落到谁的手里，韩云哪能如了张旭的愿，当下开口：“我去送。”又离的不远分分钟搞定。 “你去？”陈东真不是小看柠檬，当初不就是这只鸟抓着文件袋让自己追了一路最终如愿以偿的得到好处。 “快点，装起来。”韩云催促对方，当一回信鸽又有什么关系，忘了现在不兴信鸽送信，改成快递了，自己这叫信鸽式快递，零运费的搬运工。 “好吧。”陈东打算相信对方一次，把文件放到文件袋中，又长了个塑料袋套在外面，叮嘱柠檬千万别弄丢了，只此一份没有备份。 “开窗户。”抓起塑料袋，从大开的窗户中飞出去，一转眼没了踪影，陈东暗叹鸟飞的好快。 萧毅的办公室窗户大到可以让韩云拎着袋子进出的程度，不用再倒第二遍手，东西直接扔对方桌上，调头跑去吃茶几上的水果。 “这是什么？”萧毅清楚柠檬很少乱丢东西，尤其袋子里是装的是文件袋，更诡异，这是哪位脑子聪明到家敢选择柠檬来送快件。 “陈东。”韩云边吃边说，“企划案后续。”至于是什么看了才知道，示意对方打开。 “不收钱，还人情。”这么说应该没错，韩云把话带到等吃的差不多回去告诉陈东一声事情办完了。 萧毅满是狐疑的拆开文件袋取出资料一页页翻看，过不久叫来赵奇把东西递过去，“交给上次的人看能不能用。” 赵奇没多问先去办正事，回来才详细了解，笑道，“这算免费附赠，要不要给钱？”姓陈的真有意思，只为交好萧氏还是就如字面上的意思？ “有用就打钱，没用当作是附赠。”萧毅从不做占别人便宜的事，又不是给不起，没必要欠下人情，要知道人情债最是难还。 “我说么。”以赵奇对萧毅的了解，这种送上门的便宜，在不知道真实底细之前最好能不沾就不沾，划清界限别到时候因为这件小事被反咬一口，那得多堵心。 赵奇的想法不算奇葩，到处都有此类事件上演，防患于未然有必要，免得被一块老鼠屎坏了心情。 “柠檬回去之后说送到即可。”其他的多余的话不用说给对方听，萧毅叮嘱一声，就怕柠檬嘴快学了出去。 “知道。”韩云只负责送快递不负责做间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门清，用不着萧毅说。 “送快递给你多少工资？”赵奇闲来无事打趣起柠檬，“别是一个苹果也没有，跑到这边我弥补。” 韩云不搭理眼前的怪胎，拍拍翅膀离开萧氏，每次见面非要拿自己寻开心，欠的！惹丢了自己有他好果子吃。 第九十三章 整你没商量 告诉陈东一声韩云没多留回家去也，今天是星期五，段明湛早回家下午没课没听说有新的安排。 下午段明湛被姥爷催着回去住两天，恰逢休息日带上柠檬跑去住，另一头还得安抚自家亲爷爷，两头长辈抢孙子大战千万别开火。 段明湛去看姥爷家的幸运，小辈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星期一。 韩云过的都快忘了星期几，本该星期六去陈东那盯梢的，看能否会有新的发现，被秦老爷子一通电话叫来这边，离那边太远错过了看戏的机会。 准时报到的韩云走大门顺顺利利的没人拦，到了地方才知道陈东一会要出去，到临市参加一个技术会议，张旭也跟着一起去露脸。 韩云要求在办公室里呆会，反正有窗户可以走，走时不会忘记关窗，再说就去半天下午回来照旧，这中间要出小偷只有一个。 陈东锁上门走了，柠檬开纱窗的本事了得，锁在屋里不用太担心，坐上公司唯一一辆车出发。 屋子里只剩韩云一个，没有新鲜玩意打算呆一会就走，去萧毅那边蹭吃蹭喝，思考当中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 韩云没有躲起来，到要看看来者何许人也，想要干什么？大大方方的欣赏对方做出的不轨之事，没有摄像机，有的话录下来当证据，看对方还敢四口狡辩死不认账。 进来的还是那位女秘书，估计之前没找到这次不死心的又来，进门后关好门，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一只鹦鹉正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人呢！ 不去管一只鸟，走到办公桌前翻找东西，连上锁的柜子都用********打开，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心说不会是诓自己吧？ 韩云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这次的本事见长，该打开的地方都打开了，拿手机打电话，告诉另一头的人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根本没放在公司里。 “好吧，我把凡是带字的拍照发过去，你看看。”挂断电话开始行动，只听手机咔嚓咔嚓声响起，拍了一些停下来发过去。 韩云不知道要不要去阻止，闹大的话公司没人会帮着自己，这样不好，还是静观其变为妙，若自己真有能力把这个赶走，还会有下一个，这种事情屡禁不止不属于新鲜货，钱是万能的，只要给钱就会有前赴后继的人来做同样的勾当，何必费那个力气，已经知道对方心怀不轨，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再来个摸不着底的新人强。 这般想法一出韩云的心静了下来，只见对方又打电话过去，口称李副总，这不是注资那家公司派下来的专员，这两在搞什么明堂？ “你不是说我一拿到资料，就把我调到你们公司去做助理。”如果不是提前谈好了条件，自己又怎么可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好的，知道了。”看来东西拿不到，对方是不会应许之前的许诺，真是个老狐狸，秘书气得直咬牙。 拍了半天没用上，不拍了浪费时间，把东西归于原位，走之前瞥了一眼桌上的鹦鹉，自嘲就能杞人忧天，整个鹦鹉会打小报告？纯属自己吓自己。 韩云看到秘书施施然的离开，静下心思考起之前听到的那个名称，该不会注资入股另有野心？ 猜不出是个人的原因还是公司上层的授意，韩云别的没有，有的是耐心等待某一天事情发酵露出狐狸尾巴，有了可能人物盯梢又多了一位。 下午吃完饭又过来的韩云看到回来的陈东，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分毫看不出对方已察觉东西被动过，是真的粗心大意忽略了微小的细节，还是根本就没打开柜子看一眼，对上锁的柜子格外放心，从未考虑过会有居心不良的人开启过？ 跑到桌上开口试探：“你的柜子里放着什么？”韩云有意借机会给陈东提个醒，别尽傻乎乎的埋头苦干，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身边一个个都是什么样的人。 “都是一些资料，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难道是看见柜子上锁所以好奇？陈东自我认知柠檬肯定呆得无聊，想同自己交流。 “重要吗？”韩云指出重点，希望陈东可以从中明悉话意，重视起来产生怀疑以后多个心眼。 “重要，不重要就没会单独上锁。”陈东心里着实纳闷，柠檬说话的方式相当怪异，总感觉好像特指哪一方面。 “千万锁好。”韩云见陈东仍一头雾水，暗骂对方笨得可以，如此简单的道理都听不出来，没办法只能挑明了说，“你真没发现与平常不同，眼大漏神。”可不，长得眼睛是出气用的。 陈东这才听明白，立刻拿钥匙打开柜子，细致观察亲手整理过的资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数目都能一一对应上没少，抬头看向柠檬。 “你看见有人进来，并且动过？”如果没见到是不可能那么问，陈东眉头皱的死紧，脑子里罗列出可疑的人，到底是谁动过自己的东西，目的又是什么？ “没丢不能说明什么。”韩云把有人几度进来的事情说给陈东听，说太多怕对方不信，因为自己拿不出证据，除非报警，让警方来个指纹对照。 “拍照！”陈东惊人一语，了解到世态的严重性，秘书看来该换一个了，可是要找什么样的借口把一向做事用心的秘书给换掉而不被对方起疑。 陈东不傻柠檬既然看到了，不只一次没有必要跟自己扯谎，秘书的所做所为背后肯定有人支持，这个人会是谁，内问人员，还是外面的竞争对手？ 事情说出来完成任务的韩云回家去了，留给陈东思考的时间，迫切期望对方能把怀疑的对象放到张旭身上，趁早把人踢出去省得总在眼皮子底下晃荡特别碍眼。 越是不想见到越是躲不掉，老天爷专喜欢开玩笑，当韩云转天去了萧毅公司，在楼门底下看到从四个圈上下来的张旭，心情立刻由晴转阴，纳闷对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说上次的争吵因为不甘，打算亲自试上一试？ 以张旭那样的野心，韩云不解陈东为什么就没能看出来，还是说友情的分量占了大部分，很难去直接怀疑身边亲近之人的动机，真真白瞎了一又眼睛，夭寿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韩云望着已经走进大楼内同接待人员交谈了几句话，就直接搭乘电梯上了楼，如此顺利难道真入了萧毅的眼，不应该啊！ 韩云把责任怪罪到萧毅公司职员的轻乎懈怠上面，什么人都敢放进去，不是说见老板得提前预约吗？这玩的又是哪一初。 从窗户入内，飞到茶几上等着张旭进门，好奇对方费老大的劲目的又在哪里，值得期待对方的表现，特别想看对方被拒绝时的神彩。 不一会人进来了，赵奇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见了萧毅互相寒暄两句坐下来进入正题。 赵奇出去端来两杯咖啡放到茶桌上坐回萧毅下手的位置，当个看官与听众，好奇陈东公司副总来这里居然走的是别家公司的路子，实在怪异。 张旭是为合作而来，拿出了自己新拟定的两份企划案递过去，表面彰显妯来的自信心看得韩云极度怀疑，这家伙不会是拿着陈东的东西改了改变成自己的来用？ 以张旭要强不择手段的性子很有可能，陈东的秘书拍下不少资料，随随便便拉出几个来拼拼凑凑对于专业人士小菜一碟。 视线转到萧毅身上，看对方一本正经的翻看企划案的架式，从表现上很难窥探出有价值的信息，这就叫喜怒不形于色，多余的表情一概没有，让张旭摸不表脾气难以落下手中的棋子。 难怪做生意的人都精明，韩云佩服这样的能人，再观张旭仍旧的一张笑模样，把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标准做到了极致，啧啧有本事。 萧毅翻完资料放回茶几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言语真爽的拒绝了对方合作的要求，这份企划案空有框架没有实质吸引人的地方，到更像是嫁接之作，自己又没脑残到接手这样不诚心的合作。 张旭的脸皮变了变，复又笑着给出许多好处，拿出商人该有的追名逐利的标准，意图让萧总吐口，哪怕给足萧氏更大的利益也成，要求并不高，一切为了长期合作发展打下牢固的根基，老人常说吃亏是福，在此后续侃侃而谈。 韩云佩服对方的口才，不去做主持人可惜了，能把受贿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理应如此的论调，只能说对方足够不遗余力。 萧毅耐心的听着，没有打断对方的话，把这么不上道的人赶出去，有那么一丁点的原因是想看看对方的野心到底有多大，末了问了一句公司正儿八经的主事人陈东知道不知道对方来此。 被问到的张旭脸色变都没变十分肯定的点头说知道，还说是陈东让自己来的，上次施以援手的表示由衷的感激，一大堆的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扔。 正大光明的拍马屁，厚颜无耻的让陈东来顶缸，假借他为名义招摇撞骗，韩云真想给对方一爪子，好叫对方清醒清醒，这可是大白天，要做梦请晚上来。 张旭说的再天花烂醉萧毅一个字都不信，就见过陈东仅仅一次的短暂接触，其人根本不像对方所说的有意攀高枝，自己的眼睛又没瞎到连识人的判断力都没有，有胆子在自己面前巧舌如簧，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胆量。 中途张旭电话响了，不好意思的告罪一声出去接电话，赵奇勾着唇角看向萧毅示意，眼中尽显嘲讽的轻视。 韩云看不懂张旭，本身精到骨子里又是个善于专营的势力小人这种人就该少一个是一个，无意中扫到对方没有动过的咖啡杯，恶趣味泛滥，走过去，撅起尾马，朝杯子里投下一记炸弹。 上升的热气把自己的尾巴熏了一下，还好不太热，要不然就得去看宠物医生了，本意整人到把自己给填进坑里，智商得有多欠费。 这一幕正好被萧毅和赵奇看见，指着极其顽皮又恶劣的柠檬说不出话来，赵奇想笑却又生生的憋住了，怕门外的张旭听到又该脑补一回，抖动的双肩说明了一切。 萧毅头一次发现柠檬还有这么让人忍俊不禁的顽劣一面，这是要坑人的节奏，到底有多不待见张旭，至于那么做？ “我去换一杯？”赵奇其实非常想看张旭的笑话，碍于公司形象不得不为事后发展做出合理的应对。 萧毅刚想点头，打电话的张旭回来了，想换也来不及，只盼对方不喜欢喝咖啡，要不然乐子可就大发了。 然而天不随人愿，张旭刚坐下感觉口渴，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沿已经凑到了嘴边。 “咳……”赵奇本想叫住对方别喝，奈何对方的行动力快于自己，到齿间的‘慢着’两字只能强行改成咳嗽声，憋出内伤的感觉实在怪。 两人一鸟看着对方喝下去两大口，关注点在喉咙的动作上，吞咽的声音上，已经一百个肯定对方喝下去了。 赵奇和萧毅不由心叹，亏得咖啡的颜色浓重，对方只喝下去半杯，没有到底，还有可能没把柠檬的杰作吞下肚。 加过料的咖啡赵奇看得胃里直反酸水，眼前一幕太令人无法直视，都不敢去假设张旭的幸运值有多少。 半小时候张旭被一再拒绝，脸色不大好没脸再磨蹭下去，道了别大步流星的离开萧氏，窝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出了萧氏的大门坐回车上，气愤异常的捶打方向盘，大骂萧氏瞧不起人，眼睛长到了头顶上。 视线转回到办公室，赵奇立刻取过剩下的咖啡找了个一次性纸杯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把剩下不多的咖啡倒出来，要不是知道鸟的粪便跟人一样呈条状，大概怕有遗漏会去买个漏网拿来验证心里的猜测。 第九十四章 出远门 倒出咖啡后杯子底下粘着一坨要找的东西，赵奇嫌恶的露出被恶心到的样子，把杯子放柠檬面前，哭笑不得问，“你也太能干了，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做为妙。”立刻出门把恶心玩意处理掉，手洗了好几遍为张旭掬了一把同情泪，这是哪里得罪小祖宗了被如此整蛊。 “说说，他有得罪你？”萧毅笑问一脸我就如此的柠檬，挺喜欢某鸟的小性子，前提条件是不折腾自己人，谁受得了吃翔的经历，比吞了只苍蝇恶心指数飚升百倍。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面再加上个鹦鹉。”赵奇坐下来调侃柠檬，谁会想到一只鸟做出这种意想不到的事。 “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懂！”韩云才不会告诉两人自己所知的前因后果，那是陈东所要经历的命运，而非他人。 “懂，懂。”赵奇连连点头，怕了柠檬，什么事都敢干，胆大到上房揭瓦的地步，更佩服养出此鸟的段明湛，啧啧，跪求对方的心里阴影面积，又有多少次被柠檬意想不到的整件惊到。 懂个屁，脸上的神情明确表现出又有脑补的征兆，韩云懒得废话，爱怎么想怎么想，整完了讨厌鬼心情那叫一个舒畅，难怪网上有人说，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太有道理了。 飞回家，去和猫仔玩一块，没事再欺负欺负二哈，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欢乐，高歌一曲唱出心中的喜悦。 隔天去了陈东的公司，没有看到女秘书的身影，跟在对方身边的那个不怎么受重视的男秘书，这是怎么一回事？变化也太快了，完全找不到线头。 到公司转了一圈收集八卦，得到女秘书毫无预兆突然离职的消息，韩云越听越糊涂，为什么离职，没有理由现在卷铺盖卷滚蛋。 难道是那个姓李的副总把人调上走了，陈东傻到在脸面上表示出对女秘书的怀疑？这事闹的才短短一天的功夫。 虽然巴不得希望女秘书离开公司，但是这么快让韩云无法想像成因，即便有猫腻人没了要怎么人赃并获？ 陈东同样不解，自己还没等找理由把秘书开掉，对方居然一大早上亲自递呈了离职申请，理由是家里出了事需要回去照顾老人，时间会很长年假或者探亲假都不够用，不想占着位置白领着工资，所以思前想后做出决定，感谢领导对自己的大力栽培云云。 把陈东弄懵了，半晌才同意对方的请求，人走后另一位男秘书顶上来内鬼的事件就这么不了了知，不无遗憾却又无可奈何。 韩云对此抱以怀疑态度，人走的太快太急，想要跟着一探究竟这下没了门，别说地缝了。 中午回到家，韩云在家里看到满脸笑容的辛杰和老实趴在地上的二哈，这个点跑过来是为蹭饭还是又有令人兴奋难平的消息。 两样都被韩云一语料定，辛杰把自己在家做的饭菜摆上桌，自家狗的也不能忘掉，坐在段明湛家的餐厅里边吃边聊。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中了。”辛杰激动的组织语言来表述当时拿到莫名快递后获得的惊天大喜。 韩云还以为辛杰中了大奖，那感情好，有钱了必须请客庆祝，见者有份的念头刚起就被无情的掐灭。 哪知辛杰接下来的话彻底粉碎了韩云打着庆祝大吃大喝的如意算盘，辛杰所说的中奖，此奖非彼奖。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有摄影比赛，主题是镜头下活泼的动物，我不是拍过奇奇和柠檬的照片，想都没想就注册用户名把两套相片中极好的几张发到了网上。”辛杰那时候报着玩乐的心态加参比赛，从未考虑过有朝一日能中奖，国内国外比自己能力强的人多如牛毛，哪能轻易的轮上自己走大运，重在参与为摄影界添加色彩就已足够。 “没想到会中奖，还是二等奖。”拆开莫名快递时看到里面中奖的文书以及一张邀请函，当时的心情辛杰到现在仍记忆犹新。 “这是三天前的事。”之所以现在拿出来分享原因在于邀请函上的内容，辛杰拿不定主意拖了几天这才找段明湛商量。 “奖状和五千元奖金要到正式宣布的那天颁发。”辛杰瞟了眼看过来的柠檬把话挑明了说，“邀请函上写着去参加大赛揭幕参赛作品上的动物同去，食宿全包。”这么大的手笔感叹摄影协会的重视程度。 原来辛杰跑来又盯上了柠檬，段明湛就说辛杰来的时间点不正常，典型无事不登三宝殿。 “所有的摄影名家大师都去，也是个业界交流大会。”辛杰有点不大好意思，“我想带奇奇和柠檬一起去，想听听你是什么看法？”总要争得对方的同意才能把柠檬拐走。 之所以非得叫上柠檬只因柠檬的照片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次的中奖多亏了柠檬，不然辛杰哪找这么好的机会去参加交流大会，见一次圈子里的老资格，从中学到不曾拥有的特长。 韩云听得入神，这是打得带自己外出，去的地方不在本市，难怪辛杰一副踌躇不前的犹豫样。 出去玩当然好，又不在本市可以更好的观览外面的事物，心动不如行动即便段明湛不同意也得去，多好的出远门的机会。 “不带不行？”段明湛不想让柠檬总往外面跑，现在呆眼皮子底下都能窜老远，倘若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还不翻了天！ “这个……”辛杰清楚段明湛的忧虑何在，无非怕柠檬在外面出事，做为铲屎官大家都能理解宠物不在身边的寂寞。 “这么跟你是说吧，柠檬是正主，奇奇是陪衬。”没有柠檬自己就是去了也会被怀疑参赛资格造假，辛杰想去不得以才来跑一趟。 “地方呢？”段明湛明显瞧见柠檬一兴奋抖尾巴的特质，清楚柠檬的性格越是不让去越要犯拧跟着去，与其为此事驳了辛杰的面子，又与柠檬吵得不可开交，再次上演冷战的戏码，最终还是会背着自己跟去，不如问清楚了细节判断危险等级，再决定。 “有点远，在南方的w市。”横跨两个省此次前往行程比较长，辛杰还未打算好坐哪类交通工具。 “远了，你一个人行吗？”段明湛要上学去不了，如果放假自己到能带着柠檬一起去，“有几天？”既然包食宿不可能当天去当天回，怎么也得在外面住两三天，这里头不包括往返的天数。 “一个星期，头天颁奖大家坐一起吃个饭互相认识一下，后面的几天属于交流会导向，可以同国内外名人讨教拍摄的方式方法，进一步加深并学习自身没有的知识，有宠物参与其中比较热闹，大家都能放的开。”由宠物为话题进行社交，闲聊起来不显死板，辛杰这么认为也是如是同段明湛说。 “我一个人去也是无奈之举，店里的生意放不下，已经让我那些哥们接手顶几天，找别人同去，要不就是没时间要不就嫌太远。”辛杰只能狠狠心一个人去带着两只宠物。 “我不放心，柠檬太能乱跑。”辛杰要看住奇奇已经很费劲，加上个无法无天的柠檬，哪还用参加交流会，找鸟立变主业，段明湛非常忧心此行的安全问题。 “奇奇怕柠檬，到时让柠檬看着奇奇，我盯着柠檬就行。”辛杰想说大不了给柠檬拴个脚链走哪带到哪，一准丢不了。 段明湛满头黑线，这主意出的简直没法说，让柠檬看着奇奇，辛杰就不怕柠檬把奇奇拐带走，心得宽到何种程度，才有的这种荒诞的想法。 “我要去。”韩云越听越害怕，段明湛不想让自己去的态度写在脸上一目了然，这次出远门的权力必须争取，谁知道还有没有这种好事落到头上，过了这个村可就不一定有这个地了。 段明湛看向柠檬，无奈一叹，看吧往外跑的心一天比一天强烈，想管都没法管，愁死人了！ “要去要去。”韩云上窜下跳表示决心，“你不让去我偷偷去。”正大光明的威胁料定了段明湛拿自己毫无办法。 柠檬起了头，反到弄得一旁的辛杰不尴不尬，担心段明湛被柠檬点燃了心火，到时闹得都不好看。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段明湛收回视线埋首于饭碗间，平各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沉凝，搞得辛杰都有点食不下咽，怀疑自己做了件蠢事。 二哈抬起头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不懂好端端为什么都不说话，算了不关自己的事，吃饭要紧，低头猛吃。 饭后双方坐下来就柠檬的问题，段明湛实在没法去真正约束，告诉辛杰柠檬的毛病多着呢，比奇奇难以照料，吃的东西要好的，睡要睡自己的床，一有不顺心就发脾气，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不让去吧某鸟肯定跟自己对着干，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偷跑算小菜一碟。 韩云在旁听着，越听越不是滋味，自己有那么矫情吗，说得好像自己多难养一样，段明湛为了不让自己去不遗余力的黑自己，不能忍了。 “胡说！”自己明明在保证日常口粮不下降的情况下，说什么听什么，哪像段明湛说的一身臭毛病没治了！ “看看。”段明湛指着炸毛的柠檬，“说都不能说，这就听不惯了，出去万一有人或动物撩拨了它的神经，一场大乱再所难免。” 被当场抓了典型的韩云不吭气，段明湛太坏了，连回句嘴都不让，搁对方眼睛里自己哪哪都是毛病，真气人。 辛杰无措的坐着干笑，段明湛的话中有部分说的在理，柠檬的个性霸道，踩了底线自然会像个炮仗一样炸开。 段明湛说这些无非是想引起辛杰的重视，在外面因柠檬招惹下的麻烦埋单，能够处理还好说，处理不了人和鸟都窝火，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有那些欺生的人，人如此身边的宠物也会有样学样，柠檬又耀武扬威惯了，不担心才有鬼。 最终辛杰保证柠檬的安全时刻看在眼皮子底下，段明湛勉为其难的同意对方带柠檬出行。 又商量坐车的事，飞机快是快，随行的宠物得托运还得检查化验有无病菌携带流程比较麻烦。 “开车去。”走高速，路程慢是慢了点，宠物有相对的活动空间，比较放心，辛杰表示自己一个人不会冒险开夜车，到了地方找旅店住下，养好精神第二天开车上路，亏得时间还早不然真来不及。 两人又翻地图找路线，从哪条高速上去行驶路程距离最短，还有这一路上的花费，车辆的检修都是事不可轻忽。 第九十五章 总有人想找事 辛杰走后，段明湛揪着柠檬耳提面命，到了外面尽量不要惹事生非，辛杰不一定有那个能力解决，出去是为了玩，不是为了呕气。 韩云被强行塞了一脑袋的这个不许那个不许，头都要炸了，段明湛啰嗦的劲有待上长，搞得自己快要疯了。 “别不爱听。”瞧出柠檬又开始不耐烦，段明湛依旧坚持把该说的话叮嘱一遍，一股脑的全灌输进去，“知道什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鞭长莫及吗？”解释一遍希望柠檬足够警醒，脾气收着点少犯拧。 韩云耸拉着脑袋听段明湛换汤不换药的车轱辘话，算了要理解对方的焦虑情绪，说就说吧，不说更难受，看在同意自己去的面子上，被荼毒这一回。 辛杰打算明天就走，空出充裕的时间以应对路上发生的意外，早早就把自己那辆越野车拿去检修，保持车辆最佳行驶状态，放心的一直开到目的地。 辛杰说过既然是自己带着柠檬出去路上食宿费用全包了，段明湛不同意，哪能让对方全掏，柠檬嘴刁又时常心血来潮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凭辛杰哪管得住，肯定会给买，这些都算额外的支出，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段明湛挂怀柠檬在外会有水土不服的症状，常备的药品得带上，还有定位系统也给辛杰拷了一个，防止柠檬不听话跑没了影好找。 柠檬出一趟远门比自己出一趟国还要麻烦，段明湛在短时间内要准备太多东西，说教完柠檬列了张单子跑去外面采购。 韩云没想跟着去添乱，跑到王子家告别，难掩激动的道出要出门的事，问王子夫妇喜欢哪种纪念品，吃的玩的统统可以买回来。 段明湛给了辛杰两千块钱，回来把账算一下多退少补，亲兄弟明算账这钱说什么也要拿上。 韩云自己也有钱，想拿来用可惜打不到揣钱的地方，如果自己是只树袋熊就好了，东西都可以放在袋子里，那才叫方便，算了有得必有失，成为一只鸟已经很不错了，不该再贪心。 第二天一大早，段明湛把东西装辛杰车上，告诉对方哪个包里装的是什么，忘记了可以问柠檬，这家伙的记忆力不用说。 “一路顺风。”段明湛看着越野车驶离小区，同挥着翅膀的柠檬道了别，回去拿了书包去学校，心里尤其不平静。 车里二哈坐在宽敞的副驾驶位置上，后排座位被韩云一个人霸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高兴劲一去望向车窗，消失在视野内不断后退的景物，心里难得生出几分怅然。 一路上高速看腻了车外的景色，韩云打算睡一觉醒来估计就到了第一处落脚点。 二哈经常随辛杰外出，早已习惯坐车赶路的日子，闲适的把大头靠在车窗上，享受被风吹毛的乐趣。 经行城市属于每个省的中心，辛杰提前在网上预订了酒店住宿，一连辗转换过三个城市路上一切顺利安全抵达主办方预定的酒店，一进大门可以看到随处有人带着宠物停留或与人交谈的场景。 大部分狗类居多，也有猫多数被主人抱在怀里，生怕放到地上与其他人带来的狗发生冲突。 很少有人携带两只宠物参加，一是怕弄不了出尽洋相被人看笑话，二是当初的参赛作品就只认定了一种动物，精心的拍摄，哪像辛杰轻松的解决该忙的忙完了。 好多人都不认识，在酒店很少有人跟不熟悉的人攀谈，多是点一下头表示友好，辛杰找到了自己住的房间，整理行李洗了个热水澡安排好两只，重头戏在明天。 一夜无梦，迎来第二天的太阳，南方的天气暖和，到处能看到鸟语花香的景色，这对看惯了落叶枯黄的韩云来说一点算不上多新鲜。 主办方租用的场地在公园的一角，有大片的绿地可供宠物奔跑活动，四周围挡起来不允许非邀请人员入内。 自带宠物，一旦有人混进来遭遇到攻击，主办方要求持有请帖的人才能入内，就是进来看热闹的也被外围的保安请离。 上午九点活动正式开始，辛杰坐在下面听上头主办方和摄影界的大拿上台演讲，大约一个小时到了颁奖环节，发证书和纪念牌，奖金直接打到登记的账户上。 中午饭也在这地方吃，户外聚餐感觉很新鲜，饭菜非常丰盛令人食指大动，吃的十分满意，主办方非常贴心的登记在场各家宠物所需丰富了各种宠物口粮，尽量满足各种需求。 下午所有入围的参赛作品被主办方洗出来放大摆放在室外，供人欣赏拍照品评，四周搭有凉棚，各种饮料免费取用，想喝哪种都能找到，主办方的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负责人员安排获奖者带着自己的宠物站到自己的作品前拍照留念，中途也有人问及拍摄的手法，共同探讨取长补短。 一眼望去，大多带狗的所占比例百分之五十，猫百分之三十，鸟百分之十，剩下的是些饲养特别宠物的占比。 场地一下子被划分为四个片区泾渭分明，主要是怕猫狗闹起来连成一片来一场群架拉都没办法拉开，猫与鸟类也是天敌，养鸟的人注意不去猫狗那边，确保人身安全。 辛杰带着柠檬先去了鸟区，供人拍完照片去狗区走动走动，其他四个地方露了下面就得离开。 牵着奇奇，肩膀上杠着柠檬，辛杰的体力极佳，搞拍摄的人没点体力哪能行，各种常用器材得随身带着，一个箱子就不轻，外出拍摄不只一个，柠檬的重量刚好在承受范围内。 奇奇到了陌生的地方一向听话，这让一直担心自家狗见到那么多同类异类会兴奋的辛杰松了口气，决定奇奇表现的好回去有奖励。 “你的折衷鹦鹉毛色漂亮，我能看看鹦鹉的翅膀吗？”肩膀上站着只葵花鹦鹉的男士走上前来询问。 “这不是我的鸟，你的要求只能说句抱歉。”辛杰果断拒绝对方看似客气的无理要深圳市，想也知道这位是来找茬的，谁让柠檬的翅膀特殊，获奖的照片上有拍到被很多人误以为加工过度，不应该入围得奖。 辛杰是在吃饭的时候身边的人提起过，心里有了底即气愤又好笑，拍摄的照片属于艺术，掺假的艺术还是艺术吗，那是垃圾。 自己当初上传的是没有修过的原图，参赛要求是写得十分明确，又没眼瞎故意上传糊弄人的东西，这是对主办方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反讽。 “你的借口听上去并不恰当。”男士没有离开，不依不饶的坚持要看，说出来的话意有所指，“该不会是做了假不敢认。”要不是因为这个人的作品，自己至少能够挤进第三名，得一份被人认可的奖项，就差那么一步，不甘心！ “这个你要问大会的审核方，你怀疑评判组的老师有意包庇，可以提出疑义，跟我说这些没有用。”妈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得个奖而已还要在此遭人抨击，辛杰真想转身就走，又怕别人背后说自己孤高清傲，传出去对以后在圈子里的地位有影响，原本还想多接触一些大拿学习经验，被人泼脏水谁还愿意与自己接触。 “你不说明白就是在刻意回避问题。”男士咬住不放，声音特意加大引来一些同自己一样想法的人前来围观。 韩云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原因，吐槽对方既然也养鹦鹉，却是那么的无知没有常识，人都能有混血儿一说，鹦鹉当然也可以有，鹦鹉的数量占全球比例本就较少，能够成为宠物的多数属于人工繁育饲养，整出个混血并不奇怪，这人分明是想把事情闹大看辛杰的笑话。 啊咧，这可不是自己在找事，麻烦自动送上门，韩云看热闹不嫌事大，静待后续发展，暗暗为辛杰加油鼓劲。 “就是，看一眼而已，又不少块肉。”有人上前帮腔，肩膀上停着一只吸蜜鹦鹉，凡带鸟来的站肩的这种类型基本上都带着脚链，大部分鸟都剪了飞行羽，安静的呆在主人的肩头。 “不要告诉我你剪了飞行羽，那些照片里的金色已经不复存在。”男士开口笑容依旧，皮笑肉不笑难以给人一种和煦感，到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嚣张，令人本能的生起厌恶心里。 “看了又能怎样。”辛杰被气笑了，“看了你们就会相信照片的金色缀边的羽毛是真的？”当自己是三岁小孩耍着玩，太可笑了。 “说不定会信，说不定不信，我们需要看到切实的证据。”吸蜜男士开口，边逗鸟边说，“万一你来时就已经把羽毛事先染了色，专门为应对今天的场合，谁又能说的清？” “你们该不会是想剪下羽毛去做鉴定吧？”辛杰依旧气定神闲，“有些事不是你们想就可以做，我没有必要满足你们过分的要求。” “鉴定也要看情况而论，摄影师协会不允许存在造假者。”男士开口一锤定音，围观的人群没有一个人站在辛杰这边，如此更加大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造假的不实之人就该滚出摄影圈子以后永远也别想进来，没有随信的人是圈子里的耻辱。”吸蜜男挑着一双单眼皮把狠话放下。 哦！好有气势，只可惜长着一张奸相的脸，韩云啧啧两声这种战斗力分分钟可以秒了。 第九十六章 接二连三 辛杰不想跟两人争口舌之利，跟这种人争论实在掉价，掏出电话拨打，向主办方说明自己被围攻的处境。 当着众人的面言之凿凿的说围攻，围观的一些人脸上的表情立变，出口讥讽对方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恶劣行径。 辛杰摸了摸有些不安的奇奇，沉声道：“我只是说明现场状况，任何人看到我一个人被你们所有人呈包围之势堵在这里，都会那想认为。”得罪不得罪人现已顾忌不了那么多，这些人打心底里抱着哪种心思明晃晃的显现出来，没到眼花的年纪算不上冤枉好人恶语中伤。 “只是看一下鸟的翅膀，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吧？”有人和稀泥，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我需要一个公平，你们任何人都给不了。”辛杰斩钉截铁的留下一句，欣赏众人瞬间变色的脸。 主办方的人员来的很快，在了解过实情之后给出公平公正的解答，并拿出存档的底图，当场做了个检测分析，用软件测试照片有无修饰的痕迹。 “这只能说明照片没有问题，不能说明鹦鹉的翅膀本身就长那个样。”男士不服，据理力争这件事怎么都要自己得胜，不然面子里子一准被丢光。 “色素点，知不知道，染工再好照片在放大的前提下，就可以分辨出是本色还是经过后期加工上的色泽。”一位大拿站出来为辛杰正名，示意工作人员继续放大图片，直到看清像素点为止。 “那只能说明他染工好。”尤其不死心不服输的男士咬牙坚持己见，周边的人看对方的眼神犹如在看白痴，这么浅显的道理居然死倔着不承认，脸皮得有多厚。 “照片当中翅膀边缘，看清楚了，外面是绿色，里面才是金色，要想染成这个样，你染一个我看看。”辛杰发出一阵嗤笑，嘲讽对方难以站住脚的歪理。 既然鹦鹉的羽毛不存在染色的嫌疑，说明鹦鹉混血的品种奇特，又有人发现鸟的个头较大，拿来母折衷放一块一对比，纷纷猜测澳折的可能有多大，鹦鹉的个体越大价格越高，尤其澳折国内十分少有，价格更是翻番，加上独有的羽毛色泽卖出高价也在情理之中。 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丢了大脸的人哪还敢在现场呆下去，难道要被人当做笑料一样指指点点！愤然离开会场。 有人上前找辛杰攀谈，对鹦鹉不乏赞美之词，究其目的是问在哪买到的，也有人状似无意的想上手摸，借故检查一下鹦鹉的缀边羽翅被无情的拒绝。 辛杰特别觉得有些人好假，说出来的话和眼里表现出的神情两个样，心累的转移阵地，不想让柠檬成为关注的焦点。 来到狗区，二哈呜呜叫着要去找同类，辛杰解开绳子让柠檬看着奇奇，自己去找不远处的大拿取取经，那个人正是之前替自己说话的人。 多数狗呈放养状态，狗主人就在旁边不远处看着，一些比较凶的狗则一直未能离开主人的掌控，这也是为避免意外发生要做的事。 没了主人的限制二哈撒起欢来，跑到同类身边又嗅又蹭，不明所以的人还当对方发春呢，韩云飞到空中观察地形，盯着二哈满场地乱跑，撩完了这个撩那个，大狗小狗全要‘认识’一遍，精神头可见一斑。 韩云比较好奇有没有人带巨型蜘蛛过来，好想去看可是不行，刚一走神的功夫就听到二哈的嚎叫，叫声中带出几分惧意，立刻向蠢狗所在的方向望去。 与蠢狗对吼的是一只大型犬，比二哈高又壮，属于猎犬之流，凶性一眼可以看出，韩云不担心二哈会被咬伤，那货一身的毛想伤到难。 不过对方的吼声带出的意味值得韩云走上一趟，听得懂狗语就是方便，立刻判断出对方的友好程度。 二哈很苦逼，本想找同类玩被拒绝，找其他小不点没等表现友好就被乱吼一通让自己起开离远点，玻璃心碎了一地，自己就那么不遭同类待见！ 路过一只大型犬比自己高大一身黑皮油光水滑，二哈想同体型的其他狗不理睬自己，比自己小的也那样，归宿于怕自己，毕竟自己长得高大俊美，自己何不找一个比自己稍大一点的同类玩，正好见到一只于是上前打招呼。 没想到对方居然让自己滚，好伤狗的心顺口问一句为什么，自己又没有恶意，仅仅想找对方玩，不同意便不同意，凭什么让自己滚，于是就这个问题吵起来了。 对方十分可恶的用前爪打了自己的头一下，是只狗能不火吗！又没招惹对方怒起之余同样伸了爪子，可惜没打到反被躲开。 对方又骂自己蠢，各种花式嘲讽齐上阵，二哈气得直瞪眼，又碍于主人的告诫不让惹事生非，早扑上去跟对方拨打在一起。 一个不注意又被双方打中嘴，这次的力道比上次大，二哈火了扑上去咬，管他主人不主人，话不话的，吃亏了就得找回来。 二哈打架的天分简直惨不忍睹，刚刚还在展开骂战的双方这就动起手来，看得韩云一阵心惊肉跳，蠢狗哪是对方的对手，怎么样分分钟挨揍了吧。 韩云飞下去把蠢狗揪开，一肩膀扇向对方挥出的爪子，结束这场不公平的干架，站在二哈头项朝对方一阵狂吼，警告对方识相点，再敢动蠢狗试试。 出门在外要统一战线，互帮互助在有里可以欺负二哈，在外头绝对不允许其他狗蹬鼻子上脸。 被一只绿鸟吼住的猎犬怔愣了有一会反应过来，这鸟学狗叫无非是在虚张声势差点被骗到，一只鸟算个球。 韩云察觉猎犬的恶意，先下手为强飞扑过去来一顿拳打脚踢，丝毫不给对方还手之力，当然干架前曾瞟过四周，没有人，不揍它丫的更待何时。 被揍懵了的猎犬刚想回以还击就听到主人的召唤，狠瞪胆大包天的绿鸟一眼，留下再战的狠话离开。 有了帮手的二哈旁观了一场瞬间战，对绿鸟出击时的快狠准印象十分深刻，并表示自己回去好好找找感觉，再不能被其他狗欺负。 韩云闻声直接丢下两记大大的白眼，就二哈多动症晚期的属性，能坚持两分钟都难，转眼就能把许诺的事情给忘了，别指望蠢狗练就一手的无影爪，偶尔做做白日梦还差不多。 有了韩云的加入二哈混迹同类圈的能力大增，一言不和就开吼，把绿鸟当成秘密武器来用，爽歪了。 韩云看着蠢狗这撩那撩，撩完就跑，跑不过就开吼，吼不过就放自己出场的二货，真是够了，有完没完，火气上升一翅膀扇下去警告对方最好老实一些，在场的狗都被撩完了，说你贱不贱。 被打的二哈照样兴高采烈，收了撩闲的心这转那转，这嗅那闻的满场跑。 韩云飞起来站二哈身上爪子热，南方的气候闷热潮湿蹲在狗毛里都出汗了，黏腻的难受。 咔嚓，韩云听到响动往声音处望去，一个男的低头正在摆弄手机，身边没有带任何宠物，瞧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 盯着完够了的二哈，韩云叫对方回去，辛杰如果有空可以带自己去看另类宠物，这个念头一起止都止不住迫切的想去看。 二哈歇够了站起来，韩云飞了一会落到二哈的宽项圈上抓紧，不用担心掉下来，二哈在自己的要求下走的很稳。 背后不远处看手机的男子抬头揣好手机，望向前方的一鸟一狗，四下没有多少人，应该不会特意看向这边，发现不了是不是真主人的事实。 那只狗场里唯一的鸟，羽毛是那么的鲜亮，翅膀更是美的令人炫目，肯定值不少钱。 刚刚查了一下那只鹦鹉属于获奖作品中的一只，重要的是在没人看管的情况下，给了自己无限畅想的希望。 那只鹦鹉没剪羽，一般剪羽的飞不了那么高，果然是件完美的艺术品，好想拥有。 既然机会摆在眼前又何必推掉，这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礼物，男子眼底闪着莫名的幽光。 韩云敏锐的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视线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闹不好有坏人出没。 也是，自从自己的翅膀有鎏金边的独特点缀方式，称之为稀有的物种，贪心的人自然会打自己的主意，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安宁。 身后的男子脱下半袖，打算用衣服来套鸟，一猛子罩下去任鸟再扑腾也无济于事。 大步向前跑起来，追上前面慢悠悠的两个身影，环看四下没有人注意这边，太好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韩云已经做好了防范，当黑色不明物兜头罩下来的时候，飞起扑向背后的袭击者，一翅膀扇过去予以警告，再来就不要怪自己亮爪子挠对方一个不能见人。 没想到事情脱出自己的预期，不但没能套住鹦鹉反被鸟划了一道，脸颊抽痛上手一摸满手的鲜血，虽然仅仅是少量，但鸟的确把自己给划伤了，气愤异常萌生了恶念。 大声喊叫，“鹦鹉伤人了，野鸟伤人了，快来抓住它，避免袭击其他人！”一顿大吼引来四下不少人前来围观。 野鸟！敢说自己是野鸟，******妈的野鸟，韩云心底的怒涛被袭击者贼喊捉贼的一出给点燃，看到对方脸上有条血口子，弹了弹左翅膀，扫到翅膀边缘的颜色不对，这是划伤了！ 这人脸皮够薄的，呸，薄个鬼，该说厚颜无耻才对，长的眼珠子纯粹是出气用，瞎了对方的狗眼，看不见自己脚上的脚环，敢污蔑自己是野鸟，好啊，再说一句试试，还真就野给所有人看。 事实上围过来的人只要不瞎能够清楚的看到飞在半空中的鸟所带的脚环，何况凡是可以进入会场内的动物皆是有主的，所以大家都没有开口，只等鸟的主人赶来。 本来走的好好的二哈，发现身后的异动，虽然不明白光着上半身的男子在说什么，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人带着恶意，正在对绿鸟不利。 当下调头冲着对方扑去，绿鸟帮过自己哪能看着绿鸟被人欺负，二哈这时候一根筋，既然认定对方是坏蛋，岂有爪下留情的份。 大叫着的狗冲过来，惊得围观人群纷纷向后退去，让出若大的地方，生怕狗疯起来连旁人也敢伤。 掏出纸巾捂伤口的男子在听到狗叫做出反应时毕竟慢了半拍，一着不慎被跑来的大狗扑倒在地，硬生生的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还好身下是草坪抵消了一些冲击力，不至于摔骨折。 大狗踩在身上两只前爪死死按住男子的双肩，两条后腿踩在对方的膝盖上致使男子想要爬起来都成了痴人说梦。 好样的！韩云暗赞二哈关键时候这么顶用，看着男子的狼狈模样实乃大快人心，这种小人不给点教训尝尝便宜他了。 “别咬，别咬，救命！”看着近在咫尺的狗脸，张大的嘴露出一口尖牙再加上低吼，养过宠物的人都知道，只需要一声令下锋利的牙齿合拢，身上必然要多一个牙印，攻击之势昭然若揭。 围观人群没有上前去拉开大狗解救仰面朝天被按倒在地的男子，只在议论狗主人是谁，赶紧叫来只有主人才能制止住发狂的狗。 韩云怕二哈不管不顾乱咬人，此后哪怕辛杰来了自己又占着理也说不清，飞到二哈头顶咬对方的尖耳朵汪了一声，告诉二哈千万别先下嘴，就这么压着人吓唬吓唬。 二哈明白绿鸟的意思，大眼珠子提溜一转坏心眼冒出来，整蛊可是自己的拿手强项，瞧好吧。 韩云飞上半空朝辛杰的方向大叫，“辛杰，辛杰，不好了，快来。”此话一出不等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的表情怎么一个囧字来表。 惊奇鹦鹉会说话且吐字清晰，虽然有些奶气，但听起来挺招人笑，这是在叫主人来，聪明的鸟。 部分养狗的人对鹦鹉起了兴趣，萌生出也想养一只的念头，之前鸟落在狗身上的行为，可以看出鸟和狗和平共处的融洽气氛。 第九十七章 人证物证皆在 远在外相谈甚欢的辛杰忽闻柠檬的呼唤，心头一跳对身边的大拿说了一声匆忙往事发地跑去，暗自祈祷千万别在出事了，真要命！ 二哈盯着爪子下的男孩子一个劲左躲右闪的转着脸，闭着眼睛一副嫌弃自己的态度，心下不悦，自己长的这么帅，闭上眼睛干什么？ 吓唬对方又呲牙又怒吼，朝着对方躲闪的脸下口，当然谨记着绿鸟的告诫，在差一点的时刻停下，唾液因大张的嘴滴落在对方的脸上，看着对方皱的死紧的眉，表现出更深的嫌恶，心情更加不愉。 脑子里忽然浮出绿鸟扇巴掌时的英武雄姿，二哈抬了抬爪子收好尖锐的利爪，这样扇上去应该不会出现伤口，找不到伤口拿不出证据，就不能指责自己有意伤人。 弯弯绕的脑回路连成钱，二哈抬起右爪打在男子脸上，挥下去的力道因为没有经验又胆小稍稍收了力道，打上去的感觉疼到是不疼，男子没反应说明了一切。 有一就有二，迈出去第一步剩下的再做便十分自然，于是乎众人围观了一场哈士奇用爪子狂扇人脸的诡奇一幕，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注意着前方，伴随着男子的痛叫众人的心跟着一跳一跳。 等辛杰赶过来时冲入视野震撼的一幕惊得差点腿软站不稳，老天，自家奇奇这是抽哪门子的风，会扇人巴掌绝对绝对跟柠檬学的，简直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典型，心脏因惊讶过度不受控制的狂跳数下。 “奇奇，下来。”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手搂住大狗的上身一手去拽大狗的项圈，往后退步才将奇奇从男子身上拉下来，离开之前不动声色仔细观察奇奇有没有伤到对方，还好除了一条细细的血口子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暗忖奇奇挥爪子的力道高绝，一点看不出被打后的红肿，这要归功于柠檬的背后教导，把一向欺软怕硬的奇奇教得如此凶悍，对陌生人都敢下得去爪，不写个大大的服字难以表达内心喜忧参半的心情。 男子长这么大从未被一只二哈压着打过，这种尽乎羞辱的行为加上围观者讥笑的眼神怒火中烧，搅得情绪不稳气成猪肝色的脸凶戾的看向狗主人，从地上麻溜的爬起来指着狗主人破口大骂宣泄情绪。 “你养的好狗，无故伤人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大堆粗鲁不堪入耳的话冒出来，像喷粪似的令人厌恶非常。 “奇奇，上。”让这个满嘴脏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安静一点，对方的污言秽语严重挑战自己的底线，韩云气不过立刻指挥不在辛杰掌控中的奇奇。 二哈现今是唯绿鸟的命令是从，暴发力上阵再一次以及快的速度把冲着主人叫嚣的坏蛋扑倒在地。 男子只顾着大骂，以为狗主人会看好并拉住狗，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是受害者最占理，说对方两句又不少块肉。 一时的毫无所觉后果再次与大地来了个十分亲密的接触，啊的一声因力道加惯性，这次落地浑身上下无一处骨头不疼，出口的脏话因此惊变哑然而止。 围观者认为男子素质太低，人家的狗又没真咬下去，更加没有亮爪子抓下去，打了几下脸而已，脸上又没肿又没经的至于破口大骂狗主人，这样低级的人是如何进入会场内的？平白辱没了艺术的纯洁。 有人则是把重点放在，鸟指挥狗扑倒人这件事上，心里思量看来平时鸟跟狗的关系要比主人与狗强，没看到狗都不听主人的话，看到这里难得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辛杰的脸都快挂不住了，非常非常尴尬，奇奇也是偏偏听柠檬指挥，又把人放倒了，摔下去的动静听着就疼。 也是奇奇最惧柠檬是一点，不可能不听对方的话，万一来个秋后算账那可惨了，于是乎道理很容易明白，别一方面则是对于从未扑倒过人的奇奇而来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认为是一种好玩的游戏，哈士奇的活泼辛杰深有体会，现在说什么已经太晚了。 辛杰没有一上来就去骂奇奇，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内情以柠檬的聪明很少去惹是生非，于是转过头问半空中的某鸟，“出了什么事？”没有上前把奇奇拉回来，同样讨厌对主那张臭嘴，先这样吧责任不一定会在自己这一方。 “他，拿衣服从我和奇奇的背后，出现。”韩云落到辛杰肩膀上一字一句道明原委，“意图罩住我。” 鸟的话音响彻四周，所有围观人员听得清清楚楚，感叹鸟说话顺溜表达清晰，重点落在了话意上，地上的男子意欲捉有主的鸟，看来情况比对方说的大有出入。 “骂我，是野鸟。”妈的，要不是场合不对，韩云真想解决了对自己没安好心的渣男。 “放屁，哪能听一只鸟的话。”鸟知道什么！男子闻声并不服气，哪怕自己的目的被当众揭穿，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鸟的话岂可当真。 辛杰相信柠檬所言，对地上仍在强词夺理的男子露出厌恶异常的神情，冷声开口：“有没有做，你心里面最清楚，想要仗着没人看见四口狡辩，实在太天真。”当下掏出手机报警。 众人见对方报了警一关雾水，报警有什么用？警察可管不着这事，这里没有监控当凭鸟的片面之词和男子的绝对否认，事情根本无从查起。 韩云同样考虑过报警后警方的处理方式，无非就是赔点钱和解，人与人之间闹点无伤大雅的矛盾尚且如此，何况这次是人与鸟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官司，没有证据一切免谈，有了证据也不会看得太重，无非多掏点钱大家私下了结。 没有证据的烦恼武星是韩云分外焦躁，翻找一系列从未发生前到发生之后的所有记忆，试图找出较为可疑的一点，以做佐证。 突然脑海里的一个画面映入眼帘，联系之前听到的拍照声，韩云大胆假设，男子之前曾经偷窥过自己，手机里如果有证据最好。 韩云打量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男子，准确的找到手机的地点，飞上前去划开对方的裤兜，亏得面料薄方便用力，不然还得用嘴去叼。 “柠檬，干什么呢你？”辛杰吓得想上前又犹豫，怕把事情弄巧成拙又会被男子抓住机会倒打一耙没完全没了扯不清。 抓着手机飞回来，手机丢辛杰怀里说：“手机上有证据，偷拍我的。”如果没有歪心为什么要偷拍，值得众人深思。 “放屁，那是我早早拍下的，快把手机还给我。”手机没了男子当时就慌了，又开始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辛杰手拿对方的手机如捧着烫手山芋，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手机到了自己手里这算什么事，心情复杂到满嘴苦涩的程度。 警车声响起，解救辛杰于水火之中，大大松了口气等着警察来说明一切，至于手机里到底有没有偷拍照，由警方来当众查看最为妥当。 “让，让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抱着只毛色雪白的幼犬挤进了人群，看到警方也大立刻跑上前去，喘着粗气说，“我，我，有证据。” 辛杰看向男孩，不解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再看对方怀里抱着只几个月大的萨摩耶，心疑这也是位摄影爱好者？ 少年一直在人群里旁观事态发展，本想走出来为对方解围的，正要取手机，把手里的小狗倒一下手的过程中，没抓稳狗跑了，当下立刻去追好容易才抓到，马上又回转过去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我看见那个男的在偷拍，这只鹦鹉。”近距离打量比照片上漂亮多了，难怪能够自那么多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 “当时拍下了男的脱下衣服跑上去套鸟的全过程。”那时的自己忍不住手痒想偷拍一组鸟与狗的背景照片，无意中拍到事发时的一幕。 “手机里有，能当证据。”少年把手机递给警察，又去盯着鹦鹉左看右看，忍不住问，“你叫什么？” 韩云瞅了眼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子，歪着头回了一句，“柠檬，水果中的一种。”这小子帮了自己的忙，于情于理都该友好点。 “好名字，挺配的。”那一身绿羽毛绝佳，少年高兴的笑道，“我叫江冰，这是我的宠物水水，刚刚它跑掉了我去追，还好来得急拿出证据。” 原来是这么回事，辛杰听了露出笑容，掏出一凶纸巾递过去，“擦擦汗。”小同学有这等见义勇为的心性实在难得。 “谢谢，你帮我抱一下。”狗太小没带项圈所以没法用链子拴住，小狗的好奇心大又喜欢乱跑，江冰一手拿纸巾一手把狗递过去。 辛杰抱过可爱的萨摩耶摸两把毛，少年擦完汗跑去丢垃圾再跑回来。 警方那边已经看过视频，画面虽然有点抖动，还是能够看清事发时的整个经过，又找开男子的手机翻找相册，找到好几张有点重影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物就是身边的绿鹦鹉，大致分析拍摄的角度属于后方拍摄，效果可想而知。 中途有电话打过来，警方按下接听开了扩音，原想是男子的亲朋好友打来，再好把事情说一下，最好来个人处理，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电话里传出一个粗犷的男声，开口就是一句，“鸟捉到了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回电话，鸟若是抓到了尽快送过来，你的照片拍摄的角度有毛病，没有获奖归咎的好。” 那边的人一点没有发现异状，自顾说起，“如果鸟不是获奖的那只，价格只能给你算八千，多了免谈。” 男子在听到接头人的声音之后心道坏了，面如死灰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人证物证具在，想狡辩也来不及了，蠕动的嘴唇想要表达什么终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整个人因事情败露瘫软在地。 警方说了声好挂上电话，对地上的男子说，“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也需要受害方一起回去做个笔录。 “奇奇，下来。”有警方在辛杰上前把奇奇从男子身上扯下来，带上链子再也不希望发生不听指挥的情况。 “等等，我能要电话吗？”江冰跑过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很喜欢柠檬，希望有机会一起玩，还有你的狗。” “我们现在可以成为朋友吗？”江冰看向柠檬，有趣的鹦鹉牵动自己可望一起玩的心。 韩云想了想，帮过自己算是普通朋友，于是伸出爪子示意对方，“可以交朋友。”对方没有恶意这点最关键。 “好。”看了看鹦鹉伸出来的爪子，江冰试着揣度其意，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爪子里，当鸟爪合拢却没有被伤动，并上下晃着，这表示握手交好？太神奇了。 “要走了，这是电话。”辛杰将自己的电话给了江冰，跟着警方坐上车离开。 又一场闹剧终了，围观的众人散去，议论纷纷的话题围绕在聪明的鹦鹉身上，有人按捺不住把宠物交给服务人员看着，跟去鸟区一饱眼福，有机会相谈购鸟的事宜。 警方那边顺藤摸瓜打掉一个偷鸟贩鸟的团伙，这伙人专偷名贵品种以中型大型鹦鹉为最，倒手就能赚好多。 做完笔录，辛杰没有心思再回到会场，心情不好的原因在于两次出事都在会场上，那里的人天生跟自己八字犯冲，不是找自己的茬就是找两只的茬，心情早没了初来乍到时的欣喜。 第九十八章 他乡遇故知 “去别处逛逛，来一趟不容易，这里有好多小吃值得一尝。”辛杰回酒店拿上装有狗粮鸟食的专用背包，牵着奇奇带着柠檬出门游街。 遇到烧肉串，辛杰问要了五串什么也不加的分给奇奇和柠檬，这是鸡肉的自己吃羊肉的，孜然辣椒面要多吃着才够劲。 有些小吃要进店排队才能买到，辛杰放心的把牵引绳交到柠檬手中，让两只在对面的竹椅旁呆着，一会买来就在这吃。 拿出各自的塑料碗，把带来的水果分一分，两只可以边吃边等，辛杰背着包跑进店里。 韩云飞到龙梅子上，牵引绳压在爪子下，用嘴叼住一个树莓，空出的另一只爪子抓着吃，南方的水果品种比北方的多，有些不利于运输的水果大多自产自销，很难在北方市面上见到， 这一路走来看到不认识的就买，喜欢吃的也买，装了一大包，分量不轻像这样边走边吃，不独韩云一个，一个一狗也吃，消耗的自然也快，背包的重量还不能压垮一个人的程度。 路过不少人看到椅子上的一鸟一狗，没有看到主人，有上前拍照搭话的，韩云不理会对方，也不让二哈随意给人摸毛，告诉对方谁都来摸毛掉的会更快，这下见人就喜的奇奇老实了，有人伸手过来会记得躲开。 也有起了歹念的，看到无人看管一鸟一狗，牵引绳又那么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不偷实在对不起小偷这个职业。 面对这种人，韩云大叫救命引来行人的注目，二哈则负责对不怀好意的人呲牙低吼狂叫，想来夺牵引绳也要过了韩云爪子这一关。 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在越聚越多的怪异目光的注视下，小偷只得作罢，转身逃之夭夭暗骂倒霉死了，没偷着反被挠，还得花钱看医生。 “这鹦鹉真有趣，狗也是。”懂得不跟陌生人走，尤其是哈士奇，这得花多久的时间训练出来如此好的效果，养狗的年轻人羡慕不已，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辛杰买完东西回来，收起两只的碗打包，带着一鸟一狗往先去，再到前面买拉面的一家买了面找地方吃。 “没有发生别的事吧？”辛杰只要两只好好的没被别人拐路就万事大吉，随口问问有没有意外情况。 “有小偷。”韩云十分乐意为辛杰讲述小偷行窃的全过程，把辛杰弄得哭笑不得，也只有柠檬不惧外人。 在外逛了两个钟头，打车回了酒店，前台接待人员拦下辛杰，告诉对方主办方送来一份赔礼，因两度让与会人员遭遇不快深表歉意。 辛杰欣然接受主办方的赔礼，回到房间开始大清洗，主要是为去晦气，今天真的倒霉遇上两波神经病，避免霉运滋生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忘记今天的糟心事。 第二天起床辛杰都有点不想去参加交流会，别的人精华之处肯定不会与往外说，能说的都是大面上知道的东西，才发现这样的场合好无趣。 “去吗？”辛杰有为自己找借口，特意问奇奇，“去就叫一声，不去摇摇头，就是昨天的地方。” 二哈歪头瞅主人，半天之后摇了摇头，不想去昨天的地方，一点也不好玩，二哈更希望主人能带自己出去玩，要地方宽敞的，没有那么多讨厌鬼出没。 “柠檬，你说？”辛杰回过头问梳理羽毛的某鸟，睢那一身蓬松的毛，胖成一个球，哪有凶悍起来叫人心惊的气势。 “不去，各种虚情假意的人混杂。”去了就那样无聊死了，不如去外面逛，领略新鲜事件，重要的是还能买一大堆好吃的，对了说过要给王子一家带特产，认识的人应该都准备一份，搬着爪子数了数，人数沙。 “去逛街，买特产。”好多地方都没逛过，有好几处风景名胜，早知道就该拿上自己的钱，段明湛给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买礼物，愁死鸟了。 “行，我打电话过去。”辛杰给那边打去电话，借口就是两只宠物因为昨天的事死活不愿意去，自己不放心把两只留在酒店或是给别人看管，只能抱歉的推掉这几天的与会。 由于辛杰是获奖选手，又是第二名，主办方那边为了利益考虑仍希望对方可以出席，说了半天好话于是无补。 磨了半天嘴皮子的辛杰挂上电话，摊开双手耸耸肩道：“自己孤高自傲的印象这下落人眼里了。” “怕什么。”韩云不明白辛杰的顾虑何在，“只要有能力。”还怕别人会看低，有句话怎么说的来，不被人嫉妒的人是庸才。 “你总是有理。”好想戳一下柠檬看上去圈滚滚的肚子，辛杰立马打住这一不可能实现的念头。 抖了抖毛浑身舒畅，本来昨天洗完澡就该理毛，韩云那时犯了懒病，今天早起正好有时间。 “我们来看看，要去哪里。”摸出手机点开地图，定位现在的区域，辛杰翻找能够放风又不被打扰的地方。 “这里有个湿地公园，我们去转转，顺便拍照回去留念。”辛杰找出湿地的照片给柠檬和奇奇瞅两眼。 说做就做打包要带去的相机，两只的吃食，最最不可少出门在外必备的钱包。 打车去湿地公园，园区工作人员要求宠物的主人看好宠物，出现伤人事件后果自负，宠物的粪便要即时清理，一经发现罚款五百到一千元，并勒令要求清除垃圾，还园区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 辛杰保证可以做到园区的规范，带着一鸟一狗进入园区大门，印入眼帘的是引人入胜的美景，各色花卉争奇斗艳竞相开放美不胜收，对于热爱摄影的人来说这里相当于天堂。 拿出相机走一步拍三步，不忘把鸟和狗封入其中，走走停停不让飞的韩云无聊的直打哈欠，二哈更是一脸难受，不让跑跳对于多动症的哈士奇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当辛杰再次停下来拍摄，韩云受不了了，“快点。”要磨唧自己就先带二哈去别的地方，能不能先顾及一下他俩的感受。 “就来，就来，别催，最后一张。”辛杰立马拍完，柠檬已显不耐烦，再拍下去后果自己可不敢想。 找到一处人少的大片草坪，放开奇奇让它尽情的跑跳，韩云飞起来四处乱逛，范围不敢扩的太大，只在周边转悠，视线所及之处可以看到辛杰与二哈。 目光随意一瞥，瞄见一个打扮奇怪的人，一个大男人带着一顶大沿帽，都可以遮住半边脸，韩云没见过男的大热天带帽子，那种农民用的草帽不算在内，这人的帽子材质属于布料，颜色发灰，带上瞧着有点滑稽。 韩云条件反射，只要一看到带帽子带墨镜的男士，本能的提高警觉，真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帽子男向这边走过来，走走又停停，举止怎么看怎么怪，韩云注意到帽子男时不时伸手去拉帽沿，像是在遮掩什么。 不会又这么巧遇上了坏事吧！韩云真要为自己的倒霉体质撞墙以叹，不去管吧，心里面搁着事像压着块石头一样不重却无法拿掉。 韩云哀叹自己犯贱爱管闲事的毛病越来越有加重趋势，出来玩也能遇上这种事，真是的好想死一死。 要去看看吗？那还用说，韩云就是个猫性子，好奇心一旦被勾出来，止都止不住。 帽子男停下来转身靠在一棵树下，拿出手机正在玩，韩云飞过去落在同一棵树上，伸长了脖子去看对方的手机。 真在玩游戏还是在假装？韩云瞟了半天没能瞧见，猝不及防下帽子男转身看过来，啊咧，被发现了！ 等等，这不是杨晨，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帽子男的脸韩云瞬间臆测出可能的情况，该不会在跟踪某个人吧？ 韩云嘲讽杨晨的跟踪伎俩，眼带鄙视的打量对方的穿着，这么穿的人不是有病就是有事，跟踪的人不被发现都难。 看到绿鹦鹉，杨晨诧异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柠檬两个字，打量了几遍从鸟眯眼的一瞬间笑了。 “柠檬，真是你啊！”只有柠檬才会有如此表现，叫人见之难忘的眼神色彩，伸手示意某鸟飞下来。 “怎么在这？”飞到杨晨手臂上，韩云先问，“穿成这样不被注意到才有鬼。” “你来恰好帮了我一个大忙。”杨晨跟人跟了一路，路上不仅仅换乘车辆还换了多套衣服，防的是被嫌疑人看到，今天的跟踪不太顺利，差点被发现这不救星来了。 有了柠檬这只鸟做掩护，嫌疑人大概会以为自己走走停停是在遛鸟，笑容灿烂的问：“你跟谁来的？”段明湛要上学没这个时间和精力。 “辛杰，就在前边。”韩云为杨晨指路，见对方往那边走去道，“你不继续跟？”跟丢了人不要紧吗？ “我现在要自然一点，你可得帮帮忙。”杨晨带着柠檬去找对方口中的辛杰，眼解余光瞥了眼嫌疑人所在的方向，对方正看向自己这边，差一点被发现，柠檬来的及时真是自己的福星。 辛杰左瞅右瞧看不到柠檬的身影有点着急，抬眼间见一人走过来胳膊上停着只鹦鹉，不是自己正要找的柠檬还会是哪个。 “柠檬，你是？”走上前去辛杰要把对方身上的鸟接过来。 “警察正在办事，请配合一下，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四下无人杨晨语速极快的道明身份，把柠檬递还回去。 “哦，哦。”辛杰有点不相信，脑子里一团浆糊，扭头看柠檬问，“你认识？”不认识是不会无故站陌生人手臂上。 “认识。”韩云点头打消辛杰产生的疑虑。 一听这话辛杰像吃了颗定心丸，与名叫杨晨的人聊起天，两人有说有笑招回疯跑的奇奇坐在木头椅子上喂两只吃零食。 杨晨中途打了个电话向组里汇报情况，自己是因故借调到这个地方帮着办理一起运毒藏毒的案件，都来了有一个月，盯着条大鱼刚露了尾巴，如果不尽快抓捕归案，滑如泥鳅的对方又跑没影了再要找真正的难于登天。 “你不去了？”见杨晨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要离开进行工作的意思，韩云好奇的要死。 “有人来填补我的空位，我这身行头不行了。”得换，现在又没地方，只能遥控指挥。 “走，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请客。”杨晨看了下表还早，提议在这周边绕一圈从另一个门出去，正好就到午饭的点。 “狗不让进。”鸟还好说个头小，老板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辛杰接受杨晨请客的好意，现实却有诸多的不方便。 第九十九章 帮个忙 “没事，有一家馆子我熟人，可以带宠物入内。”杨晨既然说了要请客，不独辛杰与柠檬还有大狗，总不能让狗呆在门外饿着。 “有些地方不讲究，猫狗可以入内。”杨晨边走边说，“还有好几家开办猫咪餐厅，鸟雀杜等一些特色餐馆。” “有猫当服务员，由客人摸，得给小费，购买店里自制的小鱼干来喂，价格也就两三元，生意却很火，一些年轻人喜欢这种格调，有动物陪伴吃饭喝茶感觉十分轻松惬意。”杨晨的同学退武后不愿意往外跑，家里也有钱就开了这类餐馆，门上标明了可以让宠物入内的字样。 有专门带宠物的套间，一样提供宠物的配餐，都是现做的两个厨房分开来，这样干净又卫生，杨晨把同学的餐馆详细一说，好让辛杰有个了解。 “他那里没有特色菜，菜单都是当天起来拟好贴到门外，点餐几乎不可能，他那人挺有个性，饭菜做的有一手，他妻子做宠物食谱更绝，你要是喜欢可以常去捧场。”杨晨在给同学变向的打广告拉客户。 韩云听了一路觉得杨晨的同学有脑子，赚两份钱又能得年轻人尤其家养宠物的人青睐，饭菜不屋特色，让人很难猜到当天都有哪些美食，引起人的好奇心，只要饭菜的口味上去，不愁亏本。 “他那里不拘猫狗，还有现代人养的龙猫，刺猬仓鼠等小型宠物，照常可以看到各种宠物，像及了宠物乐园。”杨晨边走边说不一会到了目的地。 店很大，放眼望去给人一种清新静谧的感觉，大厅里的客人挺多，差不多快要坐满了，每桌的菜一样，像吃大锅饭，不过飘散到空气中的饭菜香勾得人食指大动，辛杰打量几眼感叹果然有特色。 “走吧，这边，我订了包间。”杨晨早在公园打完电话就发了条短信过去通知同学，自己要来吃饭提前订好桌。 进了包间，杨晨去厨房找同学，翻看保鲜柜里都有什么食材，一定要把柠檬招待好，那鸟对口粮的要求登峰造极，一不满意就暴发。 一顿饭吃得没有不满意的地方，连二哈都想多来几次，热腾腾的饭菜可比光吃干巴巴的狗粮更有味。 韩云喜欢煎的鱼，一条小鱼全下了肚，刚半饱再吃点新鲜水果加谷物，好享受。 辛杰当时就去找老板办了张会员卡，在这边还要呆几天，等到参加完闭幕仪式才能商量回程，这家店的菜品非常不错，吃得更是心满意足意犹未尽。 杨晨告别了辛杰和柠檬，打车回局里去了，工作态度重新加持，一路皱着眉头想事。 翌日辛杰不能再以两只受惊为由拒绝出席，适当的任性可以过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门，没有办法打算去了露一面就走，免于被人说不识抬举。 还是那个会场依旧是那些人，辛杰带着两只进入会场同认识的不认识的点头打过招呼，直接去主办方那里露个脸，表态事情过去了既往不咎。 二哈安静的呆在主人身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没精打彩的扫视会场其他宠物，兴奋劲早就过去了，还没有主人带去外头逛街来的恣意，好喜欢昨天的那个地方，最最想去的还是那家吃饭的地方，中午说什么也要去。 韩云站在二哈背上，左走一圈右走一圈，踩着厚毛玩，盼着辛杰快点完事，离开这里去买礼物，没剩下几天时间了，挑选礼物是个费心耗时的活。 有名女士走过来肩膀上站着一只母折衷，大红的色泽脖子一圈是紫色像围了一条围巾，眼神十分警觉，不同于其他养鹦鹉的人给鹦鹉佩戴脚链，这只采用飞行绳，绳子套在胸前，看着比脚链舒服多了。 辛杰与主办方谈完转过身就见一名女士站在自己身后，两人互相作了介绍，才明白这位女士是来找自己配种的，不要误会，正主指向柠檬，对方在帮她的红折衷找伴侣，看到柠檬有些意动。 这个自己可做不了主，婉言谢绝了对方提出的要求，心道是一个品种就能配吗，这只想是明摆着想要混血的心思，辛杰等人走远了打趣柠檬。 “出来一趟给你找个伴怎么样？”辛杰伸手指戳奇奇背上的柠檬，“生一窝可爱的小鹦鹉，多好。” 好你妹！韩云拿翅膀拍开辛杰二度伸来的手指，一脸不悦的瞪对方，辛杰自己八字都没一撇，还想给自己拉媒牵线，心可真够大的。 “听人说母折比较凶，以后你若有了伴会不会是个妻管严啊？”辛杰不知想到了什么径自笑出声。 你才妻管严哼！韩云懒得搭理时不时脑抽的辛杰，踩毛的力道加重引得二哈扭头看过来。 “走吧，我们去周边转一转，这边本就是个公园，说不定有别样的风景等着我们去驻足欣赏。”辛杰拍了拍身上的挎包，里面装着照相机。 牵着奇奇杠着柠檬，辛杰出了会场沿着石板小径缓步向前，看到漂亮的景观会拍下来。 走出公园时间尚早，辛杰今天没定目的地，就这么漫步于街巷，奇奇今天格外听话，为了奖励对方决定去昨天的餐馆吃饭。 站在路边看手机，计划从这边走到那边是否可行，查找行车路线离两地相距较远，看来还得打车过去。 “先走一段，去那边有个步行街。”辛杰指了指马路口右转的地段，“你不是叫着要买礼物，去那里看看。” 一人一鸟买了一些有特色的精巧工艺品，东西不多拿着也方便，有些好心的店家允许奇奇入内，辛杰不用愁把奇奇拴外面。 出了步行街，到路口打车去吃饭，然后下午去周边转转，晚上看情况，允许的话还在这家丫里吃，一天的行程结束。 午饭又是另一种菜式，一人两宠满意的都不想走了，二哈大力摇晃着长尾巴显得极其兴奋。 辛杰立刻定下晚上还来，不清楚晚上的菜式会不会变，价格贵不贵无所谓，出来一趟就行吃尽兴吃舒心。 韩云和二哈举双手双脚赞同，一人两宠离开餐厅，辛杰正要打车去周边的景点逛逛。 一辆出租车驶来停在眼前，辛杰看到车内有人以为车内的人要在这里下车，往旁边让了让，哪想车门到是打开了，车上的人却没有下车，探出身子同自己打招呼。 “辛杰，上车，有事找你帮个忙。”杨晨所乘坐的出租车属于伪装车辆，牌照都是临时的，一路上跟踪前面的车辆，中途出了岔子，差点被发现远远看到一狗一鸟的身影，主要还是鸟那独特的羽毛吸引了目光，开近一看又遇到柠檬一行，简直就是上天来为自己解围的小天使。 超过别的出租车赶上来停下，杨晨示意一脸疑惑不解的辛杰先上车，后排座位有限，坐两人加一狗显得拥挤，无奈只得把大狗放到副驾驶位置，祈祷大狗开车途中千万别闹腾，司机受不了。 “什么事？”辛杰跟杨晨有过一面之缘，不是在上次的湿地公园而是自己开的店里，曾问过关于柠檬照片的事，之前以为是普通人没多在意，哪想昨天一见秒变警察，要不是柠檬认识一准怀疑对方的居心。 至于说到帮忙一事，还得先听了之后再做决定，想做热心市民那也得量力而行。 “借你的狗的柠檬用一用，没有危险，晚上我把它俩全须全尾的送回去。”杨晨需要大狗做掩饰，更需要柠檬飞去观察情况报给自己。 “这……”说实在话辛杰两只都舍不下，自己家奇奇太笨怕耽误事，柠檬又是个不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存在突发情况。 “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看着，确保两只的安全。”就是跟踪人探查方向，别把人给跟丢了，其他危险的事轮不到自己插手，自有能人显神威。 辛杰思虑再三同意了杨晨的请求，原本想跟着一块去，方便有个照应，出了意外也好随机应变。 “你不用去了，目标比较精。”实在是太精明了，反侦察能力极强，连自己都快被揪住尾巴，不希望无辜人士参与进来，这样麻烦会更多，容易耽误事。 “那好吧。”辛杰知道杨晨的难处，心里大石压着没了之前的好心情，告诉了对方住的地址，最迟天黑之前把两只完好无缺的送回来。 “放心，放心，一定办到。”杨晨保证，借自己一百个胆子哪敢让两只出事，尤其是柠檬，这小家伙背后站着不少人，都是拿出来个顶个的牛人，打算多活几年就不去捅这马蜂窝了。 辛杰在半路上下车，站在路口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车，等了一会打了一辆出租带着买来的东西回到酒店，哪也没有去，心揪着哪有心情。 看到主人下车却没有带上自己的二哈一时懵圈了，主人去哪了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还有绿鸟？大头探出车窗外向后方张望，叫了两声不见主人回应，眼中的失落感清晰表露，扭头看向后座，朝绿鸟叫询问原因。 为了避免二哈因辛杰的离开焦躁不安，不听杨晨的指挥，韩云好人做到底告诉二哈要在外逛一圈再回去。 辛杰走了晚饭眼看没了着落，韩云又怎能不讹诈杨晨一回，白干活的事免谈，争取自身的福利不动摇，把二哈也捎带上。 “晚饭，那家的。”韩云开始同杨晨谈起条件，“小零食随便挑。”本想要工资，仔细一思量有点敲竹杠之嫌，毕竟这次只需要负责打掩护，算不上出大力有危险，看来拿工资买礼物的念头要胎死腹中了。 “那家，哪家？哦！”明白了，杨晨同柠檬接触的多了，当即秒懂某鸟的要求，一顿饭的事再说自己也需要吃晚饭，于是欣然同意。 “放心少不了你和大狗的饭，零食想吃什么就买。”只要在自己承受范围内，杨晨到是稀奇这次怎么没要工资？难道是因为跟着外人出来不方便被对方发现？这样一想颇觉是那么回事，便没再多此一问。 韩云回过头告诉二哈稍安勿躁，等逛完圈还回之前的餐馆吃饭，然后就可以回去了，让二哈保持正常心态。 二哈偏着大脑袋转着眼珠子，一点没有之前被主人丢下后的感伤，有的吃哪还管主人不主人，心里正寻思晚饭的菜色都有哪些，想着想着都流口水了，忙闭上大嘴吞下口水。 韩云瞧见二哈那傻样撩眼皮盯了对方一眼，真没骨气，一听到吃就把持不住，有点出息行不行！ 又过了两个十字路口，杨晨牵着狗杠着鸟下车，脸上带了副无框眼镜，没有度数的那种，以此来改换面貌，衣服也换了一件，好在开气暖和穿的不多换起来也不费事，新换的一身看起来更有精气神。 杨晨同肩膀上的柠檬说：“看到前面右侧穿蓝半袖小平头的人没有，帮我盯着点。”生怕一个走眼，或是大狗突兀的捣乱，一不留神十分容易把目标跟丢。 “知道了。”又是盯人的工作，能不能有点新意，韩云飞起沿着路旁的绿化带隐藏飞行，时不时盯紧目标人物。 忘了问光跟着就行，不用捉人？还是说要等待一个人赃并获的好时机再下手？闹不明白韩云不再想多余的事。 为了吃二哈往听话方面靠拢，至少没有一个劲的往前跑，拉都拉不住，杨晨心弦略松，随着大狗的步调加快脚步。 第一百章 表情帝的第一桶金 前面的男子似有察觉，停下来不定时的向后状似无意的观察身后四周有无人跟踪，脚下的步调始终如一。 右侧方有一个拐弯，那边有个临时板房属于早点铺，目标从那边走过，杨晨跑了几步打眼一望，人没了！ 左顾右盼连个目标人物的影子都没有，杨晨有点慌招手叫柠檬回来，问差距有看到人没，别是真跟丢了。 “这边。”韩云引杨晨过去，目标人物十分狡猾，从小板房与绿化带之间的缝隙处钻了过去，小跑了几步晃进了一个小胡同，到了一处院子，不清楚本身就住在那里还是借助别人家当掩护另辟蹊径甩掉背后的跟踪者。 看到杂乱无章的胡同，杨晨停下来打了个电话报告情况，自己得着手探一探那扇门背后，才能确认这里是否目标人物的另一藏匿窝点或是一处障眼法？ “你们不能再跟着我。”杨晨到想让柠檬跟着自己，便于为自己放风提供新的变化，但是狗怎么办？ 哈士奇不像军犬有组织有纪律，带着只会碍事，杨晨考虑到二哈的性格特征为保安全只能将狗留下来。 狗留下了柠檬就得留下看着狗，不然被人拉去卖了辛杰会找自己拼命，思量再三杨晨决定单独行动。 “不能在这边等，你们到对面去。”杨晨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屋，“现在没车赶紧过去，在那家店门前等着。”无法给出确切的时间，希望不要太久。 韩云落到二哈背上，让杨晨把牵引绳收起来，拖着个长绳不方便，张翅膀拍了拍二哈，指挥对方过马路，到达指定地点，回首看去对面的胡同早没了杨晨的身影。 找了块凉快的地方让二哈趴下，没有靠近咖啡屋的门口，怕店主脾气不好不让呆，四周没有树韩云只能停在栏杆上时刻注意周遭。 有不少路过的行人停下来打量一鸟一狗，还有人手贱想摸二哈的毛，都被以低吼呲牙的凶相逼退，二哈时刻牢记着主人不在，就不能让陌生人染指，绿鸟看着呢，再犯蠢又得挨顿胖揍。 还有些脑子抽风的人掏出一块钱的硬币扔在二哈面前，韩云看得委实无语，又不是要饭的这是在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枚硬币在地上的缘故，接下来路过的人有硬币的扔硬币没硬币的扔钱，大多一块两块，还怕被风吹走，捡起地上的硬币用来压钱。 又过了一会，有个女生停在二哈面前，左看右看正当韩云以为女生想拿地上的钱时，女生跑到一家不远处的两无店，不一会抱了个大肚子铁罐子出来，蹲下伸手把地上的零钱捡起来放到罐子里，又把罐子放到二哈的面前，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离开。 韩云现在的心情好比被马蜂刺成筛子一样，好想闭上眼睛倒下算了，这叫什么事！ 又不是卖艺给哪门子赏钱，没看到二哈身上那一身干净整洁的毛，又有项圈，哪里像流浪狗！还别说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罐子里的钱不断增加。 难怪街上时常能看到要钱的人，这收入来的简直又快又省力，难怪这类人家里明明很富裕还在街面上死皮赖脸的要钱。 算了，爱扔扔吧，韩云管不着，人家多是看到二哈那副颜值，表情帝就是表情帝，到哪都受欢迎，微抬眼睛就一小可怜模样，扔钱都是轻的，有好些人都想立刻抱回家养，那神情都写在脸上，看不见就是真瞎。 也有几位爱狗人士过来买了东西喂二哈，二哈想吃眼睛盯着火腿肠都直了，没敢上嘴，都递到嘴边上干闻着味就是不敢吃。 到不是二哈多有危机意识，着急还在绿鸟身上，路上就曾说过在外不让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敢吃哪怕是伸舌头舔一口试试。 如有实质般的威胁，使得二哈有那贼心没那贼胆，主人说过火腿肠闻着香吃起来并不好，告诉自己少吃垃圾食品，发现一次扣肉罐头。 两眼珠子对一块，盯着地上的火腿肠，相比较肉罐头果断的选择后者，因为后者的肉多且香，二哈分得出好坏。 爱狗人士见二哈不吃没办法，放下买来并打开的火腿肠，还细心的准备了一瓶水，问街边卖冰淇淋的摊主要了个塑料杯倒水放二哈面前。 等几人走后，韩云飞到杯子边探头喝水，心道那几个年轻人挺有心，知道大热天需要多喝水。 看到绿鸟喝完水走到一边，二哈站起来也去喝，不一会半杯下去，又窝回原地把地上的火腿肠推到一边，离自己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要不总去想味道又实在勾人。 韩云对二哈的表现非常满意，许诺晚饭的时候多加一份肉罐头，做为听话的奖励，看到二哈心满意足的小眼神，飞回栏杆上站着，在地上总没有安全感，除了鸟的本能驱使唯剩身高决定一切，太矮了视线会受限。 杨晨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韩云本不想当乌鸦嘴的，奈何脑子里自动补充画面，想不这么认为都难。 打前边走来一只狗，应该是狗吧？灰乎乎的因距离原因看不清属于哪个品种，往右边走去翻右侧道旁的垃圾筒，路睥行人纷纷躲避。 按身形算，属于中大型犬，到是跟二哈差不多，可惜太瘦了，每走一步都能清楚的看到皮下的骨头，一身的毛有的地方都秃了。 越来越近，韩云看清对方的面目，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有点像狼，尾巴耷拉在身后，一般狗翘着尾巴，该不会真是狼吧，有的时候狼和狗真傻傻分不清，电视之前报道过城市里出现狼的事，一开始都认为是狗，对方正向二哈的方向走过来。 眼带幽光，韩云看得直发毛，羽毛不由自主的炸起来，对方盯上了二哈，身旁的火腿肠，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动物都有反腐倡廉的特性，哪怕自己不吃也会下意识护着身边的食物，一旦有同类盯上自己范围内的东西，开咬的机率相当高。 这可怎么办，万一对方是狼，看那凶狠的模样，战斗力负五渣的二哈哪是对方的对手，不说狼与否，光是流浪狗都比二哈强，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需要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人是这样动物亦如此。 韩云已经紧张起来，到不是怕打不过，二对一哪怕胜不了也会是平手，问题是自己根本想去碰对方，洁癖症这个时候跳出来。 担心对方身上有疾病，被咬了或是抓伤，都是会要命的灾难，韩云哪还下得去爪子，自己会飞躲得开攻击，二哈这个渣队友，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会是何下场。 外来事物的走进，二哈再迟钝也发现了异样，投射在身的一束危险光亮引起警觉，侧首看过去是一只，同类？ 那双眸子好可怕，二哈与之对上汗毛直立刹那间从趴着的姿势站起来，面朝走来的同类，尾巴不在翘起摇摆而是耷拉下来警惕的打量渐近的对方。 韩云飞到二哈头顶细致观察，发现自己闹了个大笑话，不是狼是狗，灰黑色的皮毛远得看去确实有狼的影子，模样有那么点像哈士奇，只是脸上的神情没有那么二，很凶已经对着二哈呲牙了。 对方呲牙咸吓，二哈不甘势弱同样露出尖牙，仗着有绿鸟帮忙，输人不输阵怕它！ 对方低吼二哈也跟着低吼，两只狗处于瞬间即战的关键点，韩云深思肯定不能退，一旦退后对方觉得二哈软弱可欺，真想来一口以彰显自身的强悍不是没可能。 不退又不能发起进攻，韩云想的头都大了，要不先问问对方的意图，如果只是为了地上的火腿肠，可以，拿了就滚，如果不是，看来免不了一场硬仗上演。 韩云叮嘱二哈不要轻举妄动，一旦这边动了，那边说不定认为是攻击行径，还谈个屁啊！ 二哈也怕对方，刚才那是在虚张声势，本能指引自己先露怯者先输，打不打得过那是后话，气势得摆出来。 韩云朝对方汪了一声询问其目的，得到的答复是食物，还好话音中并未发现狡诈的意味，示意玩啥把地上的火腿肠踢给对方，告诉对方拿了东西离开这里。 二哈不太乐意，凭什么自己没尝过一口的东西转眼成了对方的口中食，奈何拗不过绿鸟，抬起前爪把火腿肠踢到对方爪下。 那只狗低头咬住火腿肠三下五除二吞进肚，扫了一眼怪异的组合，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吁，终于避过一场危机，韩云望着前方离去的狗影，暗自心惊流浪狗的攻击力，记起叮当曾说过，那次受用力就是被野狗咬的，同样是为了一块肉起了争斗。 从二哈的头顶走到后背，唤回傻了的二哈，坐回原位继续瞅前面来往的行人，等待杨晨的出现。 又过去一会，韩云等得都不耐烦了，坏子里的水已经见底，再不见人来自己带着二哈打车回去，钱罐子里就有，不够等到了地方辛杰会付，找个好心的司机回去并不难。 正当韩云腹诽的时候，正主姗姗来迟，抱歉的朝两只笑了笑，一低头发现大狗面前一个罐子，好多零钱，这是趁自己不在的空当琢磨出打发时间的方式？ “走了。”韩云催促杨晨别磨唧，罐子有什么可看的，就那几个零钱，全是二哈卖萌赚来，属于对方的私房钱。 抱上罐子牵了狗招呼柠檬坐车离开，亏得之前没多少人，要不然定会以为杨晨用宠物来赚取钱财，非得上头版头条不可。 车还是原先的那一辆，杨晨翻着钱罐子数了数总共有三十六元，这才多少时间就有这么多，感叹街边拦人要钱得是多暴利的行当。 “罐子留着。”拍了拍大狗的脑袋，杨晨决定回去交给辛杰来处理，这属于狗的第一桶金，颇有纪念价值。 观察杨晨的面部表情发现，好事多过于坏事，韩云从对方带笑的脸上看出，这次跟踪一定有新的收获。 确实如韩云所想，杨晨进入到目标消失的一户人家发现，这处地点属于目标人物的藏匿点之一，看到目标在屋中走动打电话的身影，没敢进去唯恐打草惊蛇，找了个地方编辑短信发过去，又把四周的地形探了探，摸清楚之后才过来。 杨晨带两只去吃大餐，虽然现在还早没到吃晚饭的点，自己还要赶回局里汇报情况，早吃早回去。 时隔三个小时再次进入这家店，韩云和二哈才不会管到没到晚饭时间，有的吃其他事都得靠边站。 第一百零一章 被坑了 吃过饭杨晨负责把两只安全送回辛杰所在的酒店，简略说了一下该说的情况，放下一大袋子柠檬点名要买的零食匆匆离开。 辛杰还想说这怎么好意思，人没了话自然咽了回去，翻袋子全是两只的零食，好家伙这得花多少钱！ “美了吧。”两只居然撇下自己去吃独食，刚刚还在担惊受怕两只小没良心的，吃完好的才回来，嫉妒的真想揪毛。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最后闭幕的一天，辛杰盛装出席，带着两只进入熟的不能再熟的会场，那里的布置换了样。 终于结束了，这一趟出门旅行除了吃比较满意外，其他的韩云实在有一肚子苦水吐不完。 走的时候遇上了江冰和对方的宠物水水，别看名字叫得挺女气，实则是只货真价实的雄性，对比二哈的名字简直小巫见大巫一个德性，韩云实在无法理解宠物的主人就不能起个正常点按性别来的名字！ 买了一大堆东西全塞在车子后备箱，辛杰提前把车送去检修，看哪有毛病走前买了一些路上消耗的水果。 临走的当天上午，辛杰开车去餐馆吃饭，打包了一些不易坏的饭菜，路上可以解个馋，好巧不巧的又遇上了杨晨。 杨晨正为一件事情发愁，又遇到了带着柠檬和狗的辛杰，简直就是自己的救命良药，热情偏于激动的上前拼桌。 边吃边聊，杨晨得知辛杰今天回去的消息，视线转到柠檬身上，咳了一声，引来辛杰的注目。 看什么看！韩云抬眼看过去，发现今天的杨晨怪怪的，问东问西总感觉有阴谋大酝酿。 杨晨中间接了个电话，站在包间门外想了又想，拨通段明湛的电话，目的是为借用柠檬一段时间，保证不做危险的事，好说歹说搜肠刮肚的说了一大堆保证，才达成目的。 在包间里的韩云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痒，偏头打了个喷嚏，少有的情况引来辛杰的担心，怕柠檬水土不服感冒。 现在才说水土不服，是不是晚了点，不就打个喷嚏，指不定谁在背后叨咕自己，韩云自知不是感冒没当回事。 杨晨走进来饭后要求把柠檬留下，并说已经知会过段明湛这个主人，得到了对方的同意。 辛杰愣了一秒，打电话给段明湛问情况，怕杨晨忽悠自己，柠檬留下的事可大可小，不问清楚心里不踏实。 得到确切答复后，辛杰出于负责问询杨晨留下柠檬的意图，就前几天两度遇上的情形判断，一定不会是为了尽地主之宜带柠檬去玩。 “这个，属于机密无可奉告。”杨晨拒绝回答，不过却向段明湛透露过一点，不然哪能顺利的留下柠檬这个大帮手。 “我会时刻确保柠檬的安全。”这就一句保证再多的废话杨晨不想说，转移话题说起柠檬的日用品得留下，说不准要在这边呆几天。 韩云记得曾对段明湛说过没有下一次了，段明湛会不会同意自己帮杨晨太不可思议。 辛杰没办法，去外面的车里把东西留下，柠檬要买的礼物自己负责带回去交给段明湛，交待完杨晨注意事项，带着奇奇离开，路上又给段明湛打去电话问真的不要紧吗？ 段明湛说没事，过两天秦韶予会去那边谈工作，负责亲自接柠檬回来，之所以答应杨晨一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说不让去没有用，如果杨晨玩心眼从柠檬那边下手，以柠檬闲不住的性子，有五成以上的可能自行决定留下，到时候辛杰弄丢了自行跑掉的柠檬心里该多急。 二是杨晨只说借用一天，加上秦韶予会去，柠檬看在对方的面子上，该收了玩心乖乖的跟着回来。 段明湛舍不得柠檬去冒险，考虑对了每一个环节，然而现实确是不能尽如人意，有时候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快。 韩云盯着一脸笑意融融的杨晨喷气，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要留下，还等着回去吃香喝辣做些自己乐意的事，哪有功夫帮对方。 “电话，打给段明湛。”韩云要亲自问问段明湛那个臭小子怎么说，不经正主同意就把人给卖了，像话吗！ 杨晨掏手机拨打电话，将拨通的手机立柠檬面前，这小祖宗不好伺候，一个不如意当场撂挑子不干，自己到哪哭去。 “喂？”段明湛纳闷杨晨又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当听到柠檬的声音不由莞尔。 “说原因。”不然自己负气离开在外面玩够了再回去，让段明湛干着急，韩云的语气谈不上好。 等听到段明湛的解释韩云更气了，自己真有那么差劲？早已归心似箭却被误以为玩心未收，这下好了正正当当甩出来理由把自己坑了。 算了算了，再气也不能怪段明湛那小子判断失误，韩云兀自检讨平时的行为习惯，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挂断电话在饭桌上走来走去，时不时剜两眼达到目的的杨晨，委实气不过，自己想帮忙是一回事，被逼着帮忙又是另一回事，心气不顺真想给对方一爪子解解恨。 碍于对方将是这两天里自己的临时监护人，伤了对方固然解一时之气，口粮问题要到哪里解决，要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 “工资一天一千。”韩云要确保自身的权利不容有失，敢算计自己等事情完了咱们在好好算算总账该怎么清。 “行，你说了算。”杨晨生怕柠檬发脾气，还好还好尚在可控范围内，暗地里偷偷抹了把冷汗，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但是真的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只有委屈柠檬。 “走吧，我们先回去。”杨晨拎上大包小包带上柠檬回自己的暂住地，同事见自己带只鹦鹉回来个个好奇的要死，凑过来问东问西。 “有用。”杨晨什么也没说，说多了别人也不信，何必浪费唇舌，到时候就明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韩云一脸高冷的站杨晨这厮的肩膀上不鸟凑上前来的陌生人，心情不佳敢撩闲当然是逮谁咬谁，正愁没地方泄火。 “你们可别撩它，凶的狠。”杨晨警告手贱的人背着自己撩柠檬，惹火了后果不是一句难料能够说的清。 “不是吧！”不信邪的人上手去试，心里真泛嘀咕，不就是一只大点的鹦鹉，凶又能凶到哪里去，又不是一张嘴能力断骨头的金刚鹦鹉。 韩云不去咬伸来的手指，毫无预兆的飞起扑向挑事的人，伤人不行扇巴掌总可以吧，这样也算是正常防卫，论不上蓄谋已久一词。 好在杨晨反应快，察觉到柠檬脾气不对，一招出手截住某鸟，差一点被翅膀尖扫到，赶忙把暴躁的柠檬抱在怀里。 被突如其来的情形惊呆的手贱者心有余悸的收回手拍了拍胸口，果然够凶，直扑自己的脸万一尖喙咬向脸部不论哪一处，离毁容不远已。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杨晨还得安抚发脾气的柠檬，哪有闲功夫应付无聊的同事。 杨晨深刻的感受到柠檬的爪子抓握力之强，没抓破皮都疼，看来还有得受得想办法说通生气的柠檬才行，总这么狂使性子，到时用上用不上实在难说。 进了屋杨晨把柠檬放沙发上，开始说自己的难处，目标人物跑到了山里到现在都没能找到，怀疑对方在山里有一笔交易，这正是警方放长线钩大鱼的目的所在。 现在主要是山林树木重多地广人稀，找个人如大海里捞针，又不能派直升飞机去找，动静太大会先一步打草惊蛇，不利于抓捕。 派警犬上山搜也一样难办，山林那么大人力分散出去寻找非常耗时耗力，一有点风吹草动难保目标不会铤而走险，同进山的警方打起游击战，目标在暗警方在明又对地形不甚熟悉很容易失去保护成为打击的活靶子。 鸟的优势先天决定，又是在树木环绕的山中，有鸟出没见怪不怪，柠檬又通身绿色的羽毛这层保护色足以使其在林间畅游不被发现，这就是杨晨死皮赖脸打柠檬主意的原因。 这事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韩云不愿意为此献身，这么危险的工作让自己来，杨晨真是好样的！ “最后一次了。”杨晨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希望柠檬看在曾经帮过忙的面子上勉为其难配合一下。 好事怎么不找自己！韩云心里气杨晨做事不先告诉一声得到许可就擅自作主先斩后奏，如果当时说开了何至于生这份闲气。 要不是看在杨晨随传随到，帮自己大忙的份上，才懒得在这听对方废话，飞到零食袋子上找坚果嗑，把坚果当作杨晨，咬咬咬。 看到柠檬这个样子，杨晨稍稍松了口气，中午饭按照辛杰久的食谱给柠檬做一份，下午陪柠檬在周围转了转。 杨晨就指着柠檬找到目标，伺候好了某鸟可比一脑袋扎进部署中强太多。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出发，同行的有特殊警力，这就不是杨晨这个级别的人接触得到，韩云更是对前车的人半点不好奇。 杨晨带了水和柠檬吃的东西，背了一个大包，上车时还被其他同事嘲笑了半天，这哪里是去工作到更像是去郊游。 杨晨全当耳旁风，笑话自己总有打脸的时候，再说自己跟这些当地的警方不熟悉，没必要为几句酸话大动干戈，由着他们去说，又不少块肉。 不见杨晨应声，开口嘲讽的几个人自知没趣，闭上嘴上了另一辆车，装备要比杨晨所在的那辆车好一些。 从市里一直开车到郊区，路程将进一个小时正开到荒无人烟的册脚下又过了四十分钟，现在时间凌晨五点，放眼望去山林大雾弥漫看不到山顶，周遭的空气清新植被茂盛给人一种腾云驾雾的仙灵意境。 呆在车里憋坏了的韩云，飞出车外冲入浓雾当中感受水气附着羽毛的湿润感，一个个深呼吸感受大自然的纯粹与美好。 森林果然是鸟类的天堂，转了一圈记下进入的方向原路返回，远远听到有人嘲讽杨晨，养的鹦鹉非要带着，这下不听指令跑了怎么找，这不是耽误工作吗！ 杨晨没吭声，摆弄着进山需要的装备，此行必须跟着柠檬确保某鸟的安全，不跟着大部队行动，反正那些人也不希望自己加入，人家都有固定的搭档就自己单蹦没人搭理，只能凭自身的本事。 当柠檬飞回来时，在身边说风凉话的人刹时哑了口，脸色不太好看的到边上去，纳闷这鸟怎么养的，说飞就飞说回就回。 第一百零二章 遇上疯子 警犬这次也有带，不属于杨晨这边的人，打头阵的人会带去寻找目标的踪迹，后面的人都属于后勤与预备警力，跟过去只为防着后方加击，所以才有人在这个节骨眼找杨晨的不痛快。 杨晨就背一个黑包，里面全是吃的，有自己的也有柠檬的，其他人装备都带在身上，以防止丢失。 山林的路崎岖不平又泥泞不堪，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雨，大雾就是最好的证明，南方的天气就这样，隔三差五下场雨，阴冷阴冷气温不定尤其到了山里，白天与夜晚的温差比较大。 杨晨做足了准备，跟着大部队进山，途经岔道口，不光自己连预先分配好的小组陆续分散行动。 韩云飞起按照杨晨选择的道路逐一向下扫视，打起十二分精神，山林里地形复杂多变不光要找到目标还得注意周边有无大型猛兽，比如狼或者蛇。 未经开发的山林生态环境保护的非常好，有猛兽不奇怪，韩云不希望杨晨折在此地，如果看到蛇类会提前告知。 杨晨虽然非特种部队出身，身手却不俗，有着十足山林生存的经验，加上柠檬的提醒，一路上比其他人行径更快。 进山没有引路人员会迷路，出发之前局里找了两名有经验的当地猎户带路，为避免目标的机警，不选择正常路线，分开寻找绝对有必要。 韩云转了好几圈没发现可供藏人的地方，飞下来问杨晨要不要改变方向，如果直走在这里等着，自己飞过去看看看前面的路况。 “你去吧，我在这边等你，小心点别往太深的林子里钻。”杨晨需要停下来补充一次水分，问柠檬要不要。 “回来再喝。”韩云急速飞离，飞行一段距离前方发现一个大坑，自然塌陷形成，南方的土质一到下雨天就这样，再往前没有路了，返回去。 “没路了。”韩云说起看到的情况，落在杨晨腿上啃苹果，啃了半个剩下的对方解决。 下过雨地上全是黄泥，人若走过会有脚印留下，为什么不寻着脚印寻找，韩云难以理解杨晨的想法。 杨晨拿出指南针辨识了一下方向，选择了左边的小路步履蹒跚的往前走，韩云飞在上空保持警戒，偶然也有鸟同自己错身而过。 太阳出来了，氤氲的大雾渐渐散开，天气马上就会变得格外的炎热，即便有葱郁的树木做遮蔽，犹如蒸笼的气温一样让人难以消受。 飞累了的韩云选择前方的一棵树落脚，杨晨就在不远处标记路线，万一走迷了路还要以原路返回。 路程仍在继续，杨晨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不知不觉时间过的好快，派柠檬去探路线，如果依旧没有发现在换一条。 “没有。”韩云来回往返加上天气炎热，心情不期然的烦躁起来，让杨晨等着自己去周边转转，一次次的寻找太麻烦。 柠檬飞走了，杨晨没在原地呆着不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天气变热走一段路出一身的汗，非常想把身上的长衣长裤脱掉，奈何山林中的毒虫太多，一个不注意，被咬一口很可能中毒拖漫行程。 忍着吧，杨晨抬手抹了吧脸上流淌下来的汗，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还不见柠檬回来，心下难免焦急。 韩云东飞西窜，专门寻找被人踩平的山路，在山上藏匿肯定有活动痕迹，晚上下了大雨山洞绝不是个好去处，说不准会遇上山体滑波土质疏松，巴不得目标被活埋省下时时提防背后暗手。 韩云再次抱怨出来怎么就没能装个对讲机，追踪器也行，自己还得一趟又一趟返回去，体力消耗实在大。 那里，一堆黑，是什么？韩云降低高度朝着不同于土质的地方飞去，近了发现属于烤火用的灰烬，已经掩埋了大半，估计昨天的大雨冲开了一部分未踩实的土层露出了踪迹。 目标应该就在这附近，韩云拉高飞行致使底下的人无法看清自己羽毛的颜色，只能看到大力的身影，只因山林中虽然不缺鸟类，却没有自己这样的鹦鹉活动，事出反常必有妖，一旦被盯上不光是自己，就连单枪匹马赶来的杨晨也会无辜遭殃。 一寸一寸搜寻，终于让韩云捕捉到人为活动留下的足印，一路跟着足印向前，找到了被树丛遮挡的小型帐篷，帐篷的颜色偏于树林的自然色调，便于隐藏，要走到很近的地方才能发现，人的神内同鸟的视力没法比。 帐篷四下没有看到人，韩云不敢靠太近，更没胆子去听亡命之徒的墙角，一个人还好说，两个或以上很容易暴露自身，为了小命着想离的越远越安全。 韩云计划先回去找到杨晨，有些事对方比自己看得更透彻，捉人的事自己不会动手除非实在逼不得已需要帮忙。 正当韩云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从中走出三名男子，一个光头，一个刀疤脸，另一个就是前天见过的目标。 三个人各自吸着烟，互相之间说两句，韩云离的远没胆偷听三人说的是什么，扫了一眼地方，回去找杨晨看对方要怎么做。 杨晨走在怪自己没能装配齐全，至少要配一个联络器并非用来联系同事，而是了解柠檬的所到方向。 半路停下来喝水，仰头喝水的时候发现天空中渐近的小黑点，该不会是之前还在惦念的柠檬吧！ “找到了。”看到杨晨，韩云将好消息告诉对方，具体看到了细节与与方位带着杨晨走捷径赶往目标所在。 杨晨加快脚步，走了一路发现并不是沿直线而行，柠檬在带着自己走曲线，到不是说直线距离最短。 韩云按照空中的路线按最短距离前进，相对的会挑一些好走的路线，快把杨晨引到沟里去，那可惨了。 一个小时后到达目标所在地，韩云停在不远处的树上休息，剩下的交给杨晨解决，不认为对方的身手可以以一敌三，莫不说对方兴许有武器在手，那可比麻烦枪危险的多。 杨晨解下背包，趴在树丛中，拿出高倍望远镜进行观察，若隐若现的帐篷进入视野，正在思考该采取怎样的行动，逐一击破三人将之逮捕。 不等杨晨有进一步的计划，左侧山林有了动静，有人过来了，也许是交易的一伙人也许是自己的同事。 不论来的是哪一方都不是个好消息，杨晨没想过独自包揽全部的功绩，目标十分狡猾前者人数增多不利于设计抓捕，后者会打草惊蛇令目标心生警觉，采取铤而走险的作法，死伤将无可预估。 然而杨晨最不想来什么偏偏老天爷就是要作对，来的人属于他那些同事，看不清属于哪一个小组，身上的迷彩决定身份。 帐篷里的三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人手一把猎枪，看得杨晨眼皮直跳，三人分开行动空留下帐篷在原地。 据杨晨观察三人身上都没带货，要么是放在帐篷里，要么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管哪一种都需要进入帐篷核实一回。 恰巧同事把三人全部引开方便杨晨行动，就地一滚躲到一棵树下站起来，快速向帐篷靠近，同样担心这是场调虎离山的陷阱。 捡个长树枝侧身挑起门帘，往里面看去，不大的帐篷内一目了然，里面居然有一名女性，双手被绑头发散乱看不清长相，从身材来看也就二十出头。 杨晨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人质二字，与之前猜测的事由大相径庭，原以为会是毒品交易，没想到会是涉嫌绑架勒索全方位，大脑顿时一片混乱。 人自然要救，怎么救，带着个走路都能走快的女人逃跑，估计跑不了多远就被抓住，杨晨一时间头大如斗。 帐篷里的女人见门帘突然被掀开，抬头看去门口没有人，大着胆子喊了两句，“有人吗，救命。”带着哭腔，分外惹人心疼。 杨晨走到门口询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迈进去的心思，荒山野岭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是如何被弄上山的？ 女人哭着说自己是被绑来的，那伙人要把自己卖到远离城市的村子里，赚取一笑跑路费，还告诉对方三人昨天都谈了哪些话，祈求对方救自己出去，再不走一会等那三人回来就走不了了。 女人声情并茂的言词不足以打动杨晨，思量再三不准备救女人出逃，安抚对方耐心等待会有人来救她。 救人只是下下策，关键还得把那三个歹徒先制住，没有了威胁女人就安全了，杨晨这样想着并没有把计划说出来。 刚要放下门帘，不想帐篷内的女人冲了出来，扯往杨晨的衣角不放手，哭求着让对方无论如何都要带自己离开，想要什么样的报酬都可以。 杨晨去搬女人拉拽的手，嘴上说着安抚人心的话，告诉失去冷静的女人，这里最为安全，跑出去不一定能够平安走出山林，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解救对方，让对方稍安勿躁。 韩云眼见杨晨同一经衣女人拉拉扯扯，搞不明白演的哪一出，突然一个黑影进入视野，不好光头回来了，高鸣一声示警，换地方躲藏。 杨晨听到柠檬的示意，一把推开不断纠缠的女人，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危及关头哪还顾忌那么多。 杨晨打算先解决掉第一个回来的人，跑到帐篷背后隐蔽，丝毫未曾注意被推开的女人有一双怨毒的双眸。 待光头走过来，红衣女人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指着帐篷背后，言词恳切的说，“那有一个。”既然不救自己，那就下地狱去吧！ 光头举枪射向帐篷背后，见一人飞窜出来就地一滚躲过了几发子弹，好在有一枚射中对方的小臂。 妈的！杨晨心中大骂那个暴露自己所在的死女人，疯了不成，听不懂人话是怎么回事，都说了会救，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差点被射中要害，女人简直天生就是麻烦的产物，有没有点脑子！ 右手小臂被子弹擦伤，杨晨掏枪反击，还要顾忌着被光头充当挡箭牌的女人，行动上受到相当大的掣肘。 躲在一棵大树背后，更换弹夹，之前的二十发子弹只有一发射中光头的小腿，其他的全因女人的愚蠢浪费掉了。 韩云亲见比电视上更为刺激的现实版枪战场面，整颗心忽高忽低，希望快点结束，这么大的动静，难保其他两人不会去而复返。 告密的女人并非毫发无伤，脸颊腹部都有中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杨晨从大树背后闪出，举枪扫射，没有了女人的干扰，十枪之后把对手解决掉，浑身又是汗又是血，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 女人从自暴自弃中回神，发现歹徒已经死了，又重新燃起生的希望，努力爬起来苦苦哀求不远处的男子救自己离开。 韩云心道好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当初告密的那份狠劲去哪了，现在又来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人相救，脑子该不会叫水浸了吧！ 第一百零三章 分离 杨晨累的不想同女人争辩过多，说多了纯粹是在对牛弹琴，也没上前去查看对方的伤情，稍稍处理了一下自身的伤势，把歹徒的枪拎上能省下一部分子弹消耗。 取出联络器报告此地的情况，把女人的伤势说了一下，自己身上带着的急救包只够一个人用，对了差点忘了歹徒身上应该备有一些常用药。 结束通话，杨晨走进帐篷里翻找，还真找到了一个急救包，走出帐篷的瞬间听到柠檬的尖啸。 危机意识告诉自己该往右侧躲，然而到底反应慢了半拍，躲过一次没避过第二次，腹部中了一枪。 韩云见杨晨进了帐篷外面的女人却转身挪向已死的歹徒，从死者身上摸出一样东西，一开始以为是钱包之类，后来发觉女人的眼神脸色极不正常，见女人往帐篷处缓慢挪动，爬过的痕迹流下细长的血痕，看得人浑身汗毛直立纳闷女人哪来的这番勇气。 当看到女人停下动作，韩云神经紧绷危机感忽然乍现，提醒自己大事不妙，就见女人掏出黑色的东西对准帐篷，立刻尖啸示警。 乖乖这女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韩云飞扑过去就听砰砰砰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不敢保证杨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有没有受伤。 上前自女人背后狠狠抓落对方手中的枪，丢到一边，事实上更想将这名回回碍事的女人一发子弹了结了，像这种脑子进水的白痴留下何用，尽给人添麻烦好赖不分。 飞到帐篷内问杨晨有没有伤到，这里不能久留，两起枪声必然会有人过来看情况，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也不要管了。 杨晨掀开衣服，把子弹取出来上了止血药拿绷带缠住，拎着枪往外走，还有气息的女人见要射杀的人没有死，狰狞的面孔朝对方咆哮，诅咒对方为什么没有死。 头一次遇上这种神经病，伤了自己算袭警，这样的人真不想救，丢下急救药包，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 离开原地杨晨计划先找到一组同事汇合，自己受了伤不利于单兵做战，未免拖后腿把命给搭上，作出最有利的选择。 然而老天爷好似诚心跟杨晨对着干，亦或是对方的好运气到头了，刚走到中路，遇上了回返的两名歹徒，呈现左右夹击之势自己被包围了。 情势急转直下以杨晨的身手不足以应对两名穷凶极恶火力十足的歹徒，出发前配发的子弹没有敌人充裕，子弹打完了意味着很可能瞬间将要成为待宰的羔羊，眼下的处境非常的危险。 韩云现在不可能退出战圈，围观现场，要想离开先得干掉一个，想要在狡诈如狐的歹徒面前溜掉，不大衣哥能，对方可比杨晨更熟悉地形。 枪已响子弹打出已然不允许杨晨有退缩的余地，战斗再度拉开帷幕，看得韩云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杨晨扔掉打光子弹的猎枪，柠檬飞来突兀的丢下一句，“我去引开一个。”等着杨晨扭转乾坤真不是看低对方，实是时间来不及不如自救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不待杨晨开口，韩云冲着刀疤脸飞去，反正是坏人抓死一个算一个，此次下手的地方位于对方的颈动脉，只要造成大量出血就能解决掉一个。 刀疤脸正在同另一人递眼色，示意对方绕到后面夹击，一举干掉跑来搅局的老鼠，不料一只黑影掠过，右侧颈部一痛，不用上手去摸，鲜血流出的进度昭示发生了什么。 “妈的！哪来的贱鸟！”以刀疤脸的眼力，看到一只飞掠到高空的鸟，气得一手捂住伤口一手举枪就射试图把鸟射下来。 “你在这里，我回去看看货。”目标人物先帮刀疤脸止血，万幸没有伤到动脉，划了一道血口子，叮嘱对方如果解决不了对方，赶紧回来，不要硬来，现在山林里肯定有好几波警察出动收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去吧。”刀疤脸摆了摆手，朝着敌人躲藏之地走去，同伴的话听进去归听进去，不信自己灭不了一只小老鼠。 韩云一击得手没有返回再战，子弹可不长眼睛，万一倒霉中枪可比麻醉枪更要命，小命为大飞到远处的树上静待情势的变化。 看到一人往露营地去，韩云心道留下的那一个以杨晨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这一个最好引开，不能让对方有返回去帮忙的机会。 跟上去，留意对方回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拿货？韩云不确定货物具体属于哪种，看到对方一枪解决地上尤自挣扎的女人，松了口气。 女人之前的种种作为令人不耻，这种陷于疯狂中的人最为可怕，救回去指不定如何指控杨晨的见死不救，一大堆的官司加身，全身上下长满了嘴都未必说得清。 目标进入了帐篷内，翻打了一会拎出来个脸盆大小的黑布包，看行动正要向杨晨那边走去。 韩云果断拿定主意，试着从对方手里的黑包下手，这个包对活着的两人显得格外重要，不信夺过来不追着自己走。 黑影划过早有准备的男子举枪就射，另一只手拎着包举到劲部护住大动脉，有同伴的前车之鉴不防着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云的目标是黑包，在空中灵活变动身形，加快速度伸出爪子对准对方拿包的手划去。 手背一痛拿包的力道渐松，韩云趁此良机双爪上去，抢了包就走，拉高飞行角度，使得子弹无法射到自己。 该死！哪来的贱鸟，男子拎着猎枪追了上去，包绝对不能丢，里面除了少量精纯的货外还有五万元现金身份证以及冒名的银行卡，加出境的所有证件，丢了这些逃离的路线就得作出新的改变，对自身非常不利。 回头看看对方跟了上来，韩云提起的心落下一半，继续往前飞，消耗对方的体力，找一处天然陷阱坑对方一把。 杨晨这边激烈程度不亚于先前，刀疤脸的行动力之强是杨晨所遇到的三人当中最为棘手的人物，子弹正在告新，对方却依然游刃有余，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 只能借助周边的地形进行有效的躲闪，尽量减少开枪的次数，要开就得命中目标，这是一场颇为艰巨的消耗战，不光是子弹的锐减，还有体力上的拉锯战。 包里的东西还挺重，拎着飞了一段韩云有点气喘，回忆所走过的路线，哪里有不易发现的天然形成的陷阱，趁对方穷追不舍的情况下一举办了对方。 韩云担心再飞下去，不光自己没了耐心消耗大量的体力，对方认为追回黑包的机率不大选择放弃那可坏了。 对方兴许会去找刀疤脸，两人联手杀了或者挟持杨晨为人质，要一笔出逃境外的钱，无论从哪一方面分析都极为不利，韩云头疼杨晨必死的处境，这的危险程度远远超乎想像，连个支援的都没有，这混的人缘着实差到了家。 有了，有那边有一处断裂地带，原先下雨形成了个大坑，后又遭遇四周山体滑坡，一部分泥沙把大坑给盖上了形成看似平整的低洼地带，坑有多深不得而知，先试试不行还得另想办法。 飞到大坑上方，韩云松开爪子，黑包准确无误的垂直下落，赶来的男子奋力扑出去试图接住下落的黑包。 等到再去看脚下的地势，认为鸟飞累了不得不在此丢下黑包，为了要包也真是不要命了。 韩云眼看土层有下陷的趋势，而男子却站在坑的边缘，为防止对方察觉爬出陷阱，俯冲而下绕到对方侧后方，大力冲撞，飞起时爪子不幸挨了一枪拖，疼得差点恍神被子弹射中，还好擦着翅膀边缘飞过。 男子万万不曾料到有一天会突然死在一只鸟的手上，抱着黑包向后摔去的瞬间顿觉不妙，试图调整姿势已经来不及了。 脚下土层陷落的速度太快，像沙坑一样不容许有片刻的反应，直直的陷入深不见底的大坑当中。 韩云不确定对方死了没有，好在解决了一个是时候回去找杨晨，看那边怎么样了。 飞回的途中饿了，一看太阳不知到何时已呈落山之势，中午饭的点过了难怪会饿，韩云记着杨晨把装食物的背包放在了临近帐篷的不远处，不知道还在不在。 抱着一丝希望韩云飞回去到处找终于找到了背包，拉开拉链，找出自己的口粮先填饱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飞去帮忙。 有几个水果已经腐烂，韩云捡好的吃，把没坏掉的重新装一个袋子里，剩下的东西挑挑拣拣带去给杨晨。 就在韩云打算去找杨晨时天气忽然阴云密布，不久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砸在韩云的羽毛上，感受到来自雨水的分量。 右爪被枪拖砸中亏得没骨折，现在还木木的使不上劲，这又遇上大雨，这种天气不利于飞行，得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叼着食物离开，韩云跑向那间帐篷，四下只有那个地方可以避雨，这并非长久之计一旦雨水涨起来地势低的地方会被淹没。 雨一直在下越下越大越来劲，韩云担心杨晨，现在出去无疑自寻死路，没有像大雁一样避水性好的羽毛，出去立刻变成落汤鸡，别说去找杨晨了，自保都成问题。 为了不想七想八韩云转移注意力，打量起这间对自己来说挺大的帐篷，搜寻一遭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被身穿的帐篷上有七八个弹孔，雨水和冷风倒灌进来吹得韩云一身鸡皮疙瘩落满地。 杨晨那边情况糟糕透顶，在身中四枪的惨烈下才把歹徒崩掉，又遇上下大雨，等救援人员赶来强行撑着一口气没有因失血过多昏过去。 被抬上担架，尤记着柠檬还没有回来，杨晨要求留下人来找鸟，必须要找到，这一个可以算无理取闹的要求被驳回。 山里下着大雨不赶快下山暴雨积聚下，山洪暴发可以产生更大的灾难，人命尚且不保，哪有空闲去寻什么鸟。 柠檬还在山里，自己出去了找不到该怎么办！那只鸟并非野鸟在外很难找到充足的食物，杨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后悔把柠檬带来，鸟找不到自己也不用活了。 一再的坚持，熬不住因淋雨而感染的伤口引起的高热，迷迷糊糊之迹嘴里仍在不停的叨念柠檬必须要找到。 不知道已经被抛弃的韩云见雨势加大，外面已经形成积水，帐篷眼下不再安全，必须得离开最好找一处树洞，翻找记忆里形成的画布，有了，离这里不远，却离杨晨那边越距越远。 现在顾不上其他，叼起食物袋子飞离此处，雨点砸在羽毛上的感觉实在难挨，大力拍打翅膀加速前进，那棵有洞的树就在眼前，希望里面没住着其他小动物包括虫子。 韩云的运气比较好，树洞里只有枯枝加几根棕色的毛，看上去到像松鼠的窝，抖落一身的水滴，拿食物袋堵住入口，这样雨水刮不进来，凉风也一样，还能保持食物的温度，不至于快速腐烂。 很累却不敢睡，身上的毛没有干，睡一沉醒来很可能感冒，在没有急救药的情况下，生病是会危及到生命的，韩云不敢去尝试百分之一的机率，等会雨停了还要去找杨晨，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一百零四 只剩下自已 雨一直再下，听着雨点落地声韩云都有点昏昏欲睡，甩了甩头掀开一角看向外面，天已经黑了雨没有停止的趋势，这可如何是好？ 韩云不敢去想杨晨现今的处境，有没有找到地方躲雨，还是已经被其他组的人发现救起回去了，那么自己呢，有人会等自己回去吗？ 越想越糟心，韩云不知不觉感受到被遗弃的苦涩，睁着眼睛到天明，雨终于停了脑海里一直不停的闪现出可怕的念头，，搅扰的自己心绪不稳。 解决掉最后一点食物，飞去杨晨所在的方向，找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大雨冲刷掉了一切痕迹，更未曾看到杨晨习惯留下的暗号。 韩云在周边来回飞了好几圈，带伤的杨晨不可能走太远，四周都是树没有山洞，他会去哪里？害怕的大叫呼唤对方的名字，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应。心渐渐凉了半截四下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不相信杨晨就那么倒霉的死了，韩云停下漫无目的的寻找，脑子里浮现出唯一的可能，也是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韩云不愿意去用叵测的心去思量杨晨的品性，抱着那一丝丝的侥幸心里，在原地等待，说不定接自己的人真的会来。 饿着肚子等了半天，实在坚持不下去的韩云去周边寻找可供食用的野果，再难吃也要吞下去，看到其他鸟啄食，应该无毒，又贺威以原地等待，直到太阳落山未能看到一个人影，失望的阴影扩散。 韩云哭丧着脸面对山林又该何去何从？原路返回不是不可以，出山的路太远了，山林里勉强可以找到垫肚子的东西，出去之后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这一段路荒无人烟想找到果腹的东西太难了，没等飞回市里就已经因脱水渴死，因没有食物而饿死。 即便安全的回到市里，又要到哪里去找杨晨，以对方受伤的情况至少会被送去就近的医院接受治疗，在市回韩云可以说举目无亲，要如何活下去！ 摆在韩云面前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在原地等待，这一点不作考虑，等待这个词已经消磨掉太多的精力，耐心尽失的自己决定自谋出路。 二是向前去，韩云有看到一缕轻烟自前方不远处飘然升起，那里应该有人家住，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吃的，眼下的窘境以口粮为优待选择。 那个方向离自己所处的地方并不远，回返的路程却远的不敢回头望一眼，经过一个晚上的考量，不再等下去，明天一早就离开。 晚上还是野果，酸的胃受不了，韩云咬咬牙坚强的咽下去，不敢喝生水，怕闹肚子拉脱水了更要命，只能从野果中获取少量的水分。 虫子再高蛋白韩云根本不敢去碰，除了心里上的障碍外，还有就是不清楚哪些可以吃，吃了之后又会不会出意外，本身属于家养鸟类，不比山林中天生天长的野鸟有抵抗力，一旦吃不对劲后果相当严重。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杨晨醒了过来，是被梦里的场景吓醒的，梦到柠檬找不到吃的被活活饿死了，尸体被其他动物分食殆尽，那副血淋淋的场面致使本就心怀愧疚的内心无以承担重压。 “你醒了。”陪护的同事见人睁眼瞪着天花板愣神，立刻去病房外叫来值班的医生，经过检查各项指标均处于正常值，剩下的好好养伤被充营养，不出一个月就是一条好汉。 “鸟呢，你们有去找了吗？”杨晨一直惦记着柠檬，即便明知道不可能有人去帮自己寻找，仍抱有侥幸心里，“山上有个女人，找到了吗？”人质要比鸟重要的多，借着人质的引子提出寻找的要求。 假设人没有找到就可以借助救人的事重新回到山上寻找柠檬，杨晨顾不上喉咙的干哑，一直追问在意的事件。 “山上滑坡加塌陷，即便有你说的那个活人，很可能当天晚上下大雨就已经没了活路。”尤其还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女人，连最起码的生存之道都不懂，存活下来的机率十分渺茫。 “你说的鸟，劝你把这事忘掉，没有人会因为你的鸟进入到危险的山里，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身中四枪虽然不是要害，但流血过多加上感染又在下雨天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撑住一口气没倒下，同事不由佩服对方的毅力。 “喝点水。”看到杨晨干裂的嘴唇，同事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一只鸟而已，丢了再买一只也是一样，当初是你非要带去，没能帮上什么忙，丢了就丢了吧。”现在才想起来着急，当初干什么去了，早说过不要带鸟去，眼下后悔有什么用。 杨晨大口大口喝下一整杯水，干渴的喉咙得以缓解，心底的懊丧难言，是自己的一意孤行才酿成现在的悲剧，后悔已然来不及了，重要的是把鸟找回来，相信以柠檬的聪明不可能葬身于那片山林。 “不一样，必须找回来。”找不到这辈子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又有何脸面去面对柠檬的家人，找人去救，同事动用不了还可以雇佣人去找。 “手机呢，我的手机在哪。”杨晨翻遍身边没有看到，不可能丢失在路上，之前贴身放着身上穿着病号服东西应该还在。 “在抽屉里。”同事拉床边的柜子将黑屏的手机递过去，“从昨天晚上有电话打入，早上也有同一个号码，一直打到关机为止。” 杨晨拿到手一看果然没电了，抬头问同事，“有充电器吗，能不能帮我借一个。”肯定是紧急电话，一定要知道是谁打来的。 “我身上没有带，我去帮你借一个。”同事出门问护士能不能借充电器一用，这个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到病房外，大力的推开病房的门。 哐当一声杨晨的心跟着一颤，抬头看去就见了一名怒气冲冲的年轻人快步上前，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领，怒意瞬间暴发。 “柠檬呢，你把柠檬丢哪里？”秦韶予一晚上没睡觉，两眼通红充血，眼底的青黑难以忽视。 昨天中午到达这个城市，办完事就打段明湛给的电话号码，发现处于无信号状态，秦韶予怕出事托关系找人才知道姓杨的出任务去了，在山里没信号正常。 秦韶予告诉自己要有耐心要冷静，等到晚上再打过去有信号却无人接听，换了几个电话打过去都不接，越想越害怕，越害怕什么来什么，心绪瞬间起伏不定。 通过关系才弄清楚对方住院了人事不知，当晚就想来被助理拉住劝阻，人昏迷着去了也问不出有价值的消息，何不等一晚上，直到今天早上匆忙赶来。 “王八蛋，你******回来了，柠檬呢，被你扔到哪去了！”秦韶予咬牙切齿一脸的凶相，大力摇晃对方，气不过一拳挥上去。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快住手！”借充电器回来的同事，看到病房门大开，从里面传出陌生人的怒吼，快步进门就见对方在对杨晨大打出手，上前制止却被一旁的另一人拦下。 “住手，无故殴打他人是违法行为，要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同事没想到一身西装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子手劲如此之大，两人僵持着无法上前帮忙。 “他该为丢弃柠檬的事负全责，你负得起吗！”秦韶予一拳下去就已见血，怒火难消再度上手，“别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会放过你。”做哪门子春秋白日梦想也甭想。 “如果柠檬真有个三长两短，你那个位置不要想继续做下去。”秦韶予凶戾地放下狠话，一把推开对方问，“说，敢隐瞒丝毫试试。” 抹了把流出的鼻血和嘴角撕裂造成的血迹，杨晨鼻青脸肿的看向对方，怎么说自己有帮过对方，下手怎么这么不尽人情，自己的确该打更该死，咳了两声挥手示意同事出去，自己要同秦韶予单独谈谈。 “真没事？”又是拳头又是恐吓的，不像没有仇，同事担心才醒的杨晨经不住折腾，这次顺利围剿了歹徒，杨晨的功绩最大。回去之后说不定又能升一级，对方的功劳自己羡慕不来，身上的枪伤并非闹着玩，都是拿命换来的令人无缘敬佩。 “没事，熟人。”同事在这里没办法开口，杨晨打发同事先离开，别因为自己被正处于气头上的秦韶予迁怒。 “那好，我就在门外守着，有事叫我。”哪能真把人丢下不管，出了事自己也要担责任，同事出去后把病房门关上，就站在门外寸步不离，一有不对立刻冲进去。 碍事的人走了秦韶予真的极其想反对方打残打废，好好的柠檬带出去没了影，心里又气又急，柠檬之于自己已经不在是一只鸟那么简单，柠檬属于段秦两家的宝贝，是一家人，家人丢了能不为之发疯吗！ “我没有想留下柠檬不救。”杨晨明知过多的解释对方听不进去仍然说了，“柠檬和我曾经不止一次合作过。”该解释的话不能少。 “废话少说，柠檬现在在哪？”秦韶予不屑听对方的狡辩之词，柠檬没回来是事实，不是丢弃又是什么。 杨晨可知找柠檬要紧，痛快的把地点报出来，也曾想再进山出一份绵薄之力，有些地方当初做了标记，只有自己能找到，可惜疼痛疲惫的加身不允许再次任性。 秦韶予得到确切的地址匆匆忙忙离开医院，着手派人进山去找，柠檬一定不会有事，那么聪明机灵一定不会有事。 病房门被强势拉开，里面快步走出两人，同事立刻回病房看杨晨的情况，叫来医生瞧一瞧鼻梁骨可有被打断，还好仅仅留了点血没什么大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那人是谁？”现在的年轻人越发暴力了，动不动就上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同事关上病房的门问。 “秦家的人，鸟丢了，我的责任。”杨晨脸色灰败的望着窗外，默默祈祷柠檬平安归来，太了解柠檬之于段秦两家的重要性，找不回鸟自己真的只剩下以死谢罪的份了。 秦韶予雇佣了山林探险队，加上熟悉山里地形的向导，出发进山上寻找柠檬的踪迹，半路上接到段明湛打来的电话，只能敷衍两句挂断。 段明湛还在上学，柠檬丢了他比谁都着急，无心学业跑出来麻烦可就大了，秦韶予立即巧言搪塞过去，说飞机晚点自己现在才到，等接到柠檬会回电话让其安心。 除了段明湛以外两家的老人也都先不告诉，长辈上了年纪听到噩耗哪受得了这种打击，秦韶予唯一能说的就剩下段嘉羿一人。 “我现在就在前往的路上，拿不准柠檬会不会一直等在原地。”段嘉羿要比自己更了解柠檬，秦韶予不敢惊动段明湛只能寻求段嘉羿的帮助。 “会，但不一定一直等待。”段嘉羿初闻事态紧急眉心拧成疙瘩，静心分析柠檬会做的事，将推断告诉秦韶予做个参考。 “按时间推算，一天过去了柠檬一定公离开。”段嘉羿让秦韶予做好翻山越岭的心里准备。 “柠檬有没有可能记着回来的路线？”秦韶予想到柠檬喜欢乱跑的性格，“会不会往回飞？”这样一来迎面碰上的机率大增。 “有可能，但不一定往回飞。”段嘉羿了解到路程的长短近一步推断，“有一半可能向前去，长途飞行的鸟类中途必须有补给，一旦缺水严重后果不堪设想。”不愿把死字挂在嘴边，这个字太过沉重，犹如巨石压在心口挪不掉推不开。 “明白了。”秦韶予挂上电话，打电话找熟人要周边的地形图，哪个城市或者村庄距离山林较近，换算一下距离就能分析出个大致的方向。 山林里，韩云找来树洞的袋子采了几个野果装上，一路上如果找不到可食用的口粮，野果勉强可以充饥。 途中看到一只松鼠，飞窜到松树上正在啃一个大松塔，韩云停下来落树上，怎么就没想到还有坚果可以找来吃。 松鼠咬掉一个松塔，跑下树的途中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的老鼠咬住捡了去，松鼠到了树下怎么都无法找到之前啃掉的松塔，那傻劲看得韩云直乐呵。 又窜上树去啃另一个松塔，韩云等待机会捡便宜，不是故意欺负松鼠，仅仅是自己没那能力精准的判断出哪个松塔熟了哪个没有，总不能都咬下来拆开看吧，那样也太不厚道暴殄天物，再有动物吃过的自己才敢下嘴，林子里东西到是不少找起来却麻烦，有的长相上分不出来很容易误食中毒。 又一个松塔从高高的树上掉落，韩云飞下树抓住临近地面的松塔飞到另一棵树上开啃。 第一百零五章 想吃鸟蛋这么难 吃了几粒还行，把其他松子从松塔里嗑出来丢进袋子里，又去占松鼠的便宜，一连从二傻的松鼠那里抢了六个松塔，存在袋子里继续赶路。 沿途飞飞停停寻找其他食物，看到了其他鸟类啄食的红果，长的有点像枸杞，比卖的枸杞子小两圈，红颜色吃起来味道有点甜，停下来吃掉一小片红果继续往前飞。 红果不耐储藏，一碰皮就破了，韩云只能尽量多吃，开动脑筋想办法，山林里应该有其他东西可以食用，好好想想。 对了，鸟蛋！韩云脑子终于步上了正轨，鸟蛋所含蛋白质顶饿，四下留心寻找哪里有鸟窝，只要拿一个就够了并不贪心。 看到好几个鸟窝，有的成鸟在没法下手，韩云不想因为吃个鸟蛋而跟鸟类干架，万一不小心伤了乐子可就大了，有的鸟窝光有窝没有蛋，搞得自己都想放弃鸟蛋这一口粮。 直到瞟见一个大鸟窝，在高大的乔木中央，韩云抱着最后一试的心情，飞过去一瞧，老天眷顾临门，还真有两枚鸟蛋，个头不小，认不出属于哪个品种。 拿一个就拿一个，韩云盯着窝里的鸟蛋不知该从哪一个下手，担心拿到的是活蛋里面有小生命在孵化，像毛蛋一样不能吃白白扼杀一只将要出过的幼鸟心中有愧，又怕拿到的是刚受精的，留下的那一个是没受精的白蛋，大鸟回来后孵不出幼鸟该多伤心。 没鸟蛋时想着要吃，找到了又有重重顾虑不敢下嘴，真要被自己的想法给气死，韩云头大如斗要不还是算了，又不是非得吃这一口，不吃就会死。 “噍”一声鸟鸣把踌躇不前的韩云吓得是一个激灵，险些没站稳从树上掉下去，声音的来源及近，叫声极其特殊，感觉像鹰鸣。 我的天，老鹰自己可对付不了，韩云心情起伏不定，四下瞭望，不愿被当作食物结束还未开始就以终止的短暂一生。 噍，这一声更近了，韩云大着胆子寻声望去，目标在树下不远处，找到了，确定是一只成年鹰，为什么趴在地上扑棱着翅膀。 难道受伤了？韩云先时不敢靠近，等了半天见鹰挣扎越来越小，直至停下没了动静这才大着胆子飞下去看情况。 缓缓走近韩云闻到了血腥味，鹰挣扎过的地方有血迹，背上没有伤，伤可以在腹部，站在安全距离观察，毫无预兆的与一双锐利的鹰眼相对。 惊的往后退了两步，天空的霸主就是不一般，被其威势所慑唬的自己心脏骤缩，差点以为要被对方捕获。 然而韩云冷静下来发现，鹰眼中不同情绪的流露，冷冰的视线转移，所视的方向在自己身后。 身后有什么！蛇吗！韩云瞬间飞离转身向后看去，没有蛇，还好还好虚惊一场，那么鹰又在注意着何方，身后除了树什么都没有，亦或是自己会错了意。 不对，树！韩云抬头看去那棵有鸟窝的树，该不会鹰是窝的主人，这一大胆的设想一出顿时惊呆当场，僵硬的转过身去细究。 飞落到地面，韩云试图运用脑子里的翻译机去解读鹰的再次啼鸣，直到半晌过后终于明白鹰所要表达的意义。 蛋，韩云不禁庆幸刚刚没有动过窝里的蛋，面对一位母亲，自己已经算意图不轨的偷蛋贼，如果鹰没有负伤回来，自己是不是已经吞下了对方的孩子，良心上顿时备受煎熬。 韩云不会说抱歉的话，无法与鹰对话，只能试着去理解鹰的意思，看到对方奄奄一息的时候心底酸涩冒出，能够理解对方濒临死亡，孩子却未能出生的悲哀。 最后一声带有悲泣般的长鸣，鹰咽下最后一口气，不甘的睁着眼睛，望向窝的方向离开这个世界。 感伤于母爱的伟大，韩云彻底没了吃鸟蛋的心思，飞回树上盯着两枚鸟蛋长吁短叹，没有成鸟守护的鸟蛋会被其他动物盯上并吃掉，不忍心就这么一走了知。 韩云飞下树找来柔软的藤蔓，嘴加上爪子合力编织出一个大小合适的网兜，把鸟蛋挪网兜里，套在身上。 想着为两枚鸟蛋找一个新家，看看附近还有没有鹰，趁着成鸟离巢觅食的当口把蛋放到窝里，跟窝里原有的鸟蛋一同孵化。 在周边寻觅了半天没有发现，不会这地方就一只鹰吧，怎么可能？韩云自嘲，没有其他的鹰哪来的鸟蛋。 时间过去大半，韩云心急如焚找不到鹰巢就得在这里再呆一晚，夜晚的山林最为可怕，没有树洞的情况下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不能再荒废下去，韩云想了又想，实在不行随便找一个鸟窝把蛋放进去，有成鸟在就会孵化，鸟蛋不尽快孵出来会坏掉。 等找到有成鸟守着的鸟巢，韩云又萌生出另一种念头，又不敢把鸟蛋放到别的鸟窝里，鸠占鹊巢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雀鸟傻，并不意味着所有的鸟都二缺。再就是鸠出生后会把其他没能出壳的鸟蛋全部丢出鸟窝，想想有种鸡飞蛋打的郁卒。 蛋的大小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孵出来的雏鸟长相有别个头不一，身为父母真的就看不出来？韩云不信，忧心于雏鸟出生不久便会被瞧出端倪的成鸟扔出窝，不是摔死就是饿死，哪一样都无法心安理得的离开。 就算成鸟真傻，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不要忘了鹰天生属于食肉鸟类，自己找到的这家看不出吃肉还是吃素，前者到还好说，小鹰能够平安长大，后者小鹰得不到该有的营养一样会面临死亡的风险。 韩云犹豫了，无头苍蝇般在树上乱转，拿不出更好的办法，难道要一直带在身边！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担当起孵蛋的重任。 考虑来考虑去头都大了，算了，还是带着吧，韩云定了定神做下决定，自己孵就自己孵，好与坏听天由命，能做到的只剩下这么多。 不再犹豫不再烦恼，韩云拿在食物拎着网兜，向着前面炊烟升起的地方飞去，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 那是一处小村落，住家不多，韩云大致数了数总共八户人家，竹篱笆围起的院子里养着鸡，咯咯咯的直叫唤。 看到鸡的一瞬间，韩云想起了蛋，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孵，鸡会抱窝，尽可能的让有经验的动物来孵，这就需要把蛋偷偷的放进鸡窝里。 袋子里只剩下松子，其他的果子都吃完了，先去找食物等探清了鸡窝的位置晚上再来，这个点天黑的快，韩云飞到农户家里找食。 在外搭建的厨房灶台上找到了米粥，尝了一下不凉，天气热的过，吃了几口又去找其他能吃的蔬果。 水果在这个贫瘠的小山村难遇，蔬菜到是有，捡着干净的那一块吃，以前不爱吃的胡萝卜现在也能咽下。 胡萝卜啃了个小的，吃不完的装袋拿走，黄瓜也要水分多，还找到了半个馒头，也拿走可以撑到明天早上。 解决了五脏庙，天黑下来农户不在山里活动，方便韩云寻找各家的鸡窝，找一间干净容易进出的鸡窝，别把自己当成黄鼠狼闹出动静引来人就行。 找到第三家，还算满意，摸黑进去，鸡晚上看不见，有别韩云的视力，找到一只母鸡，把蛋取出来塞母鸡肚子下面。 母鸡被惊扰原本想叫，感觉肚皮下是个椭圆的东西，认作是自己的蛋，站起来把靠了边的蛋往中间移动，然后中蹲下来边睡边孵。 见到母鸡如此自觉，韩云的心彻底放下，找了处空架子站上去闭眼睛眯一会，时刻警惕着四周，山里面除了老鼠，很可能会有黄鼠狼，自己的蛋要紧必须盯着。 再就是早上天刚亮，农户会来捡一次鸡蛋，挑出未受精的蛋留着，韩云得防着农户把自己的蛋捡走。 编织的网兜实在是简陋，应该放点保暖免磕碰的东西，比如鸟毛成鸡毛，累了先睡明早再说。 天不亮韩云醒了，晚上睡的并不踏实，又担心这个又惦记那个，陌生的环境没有安全感。 把蛋从鸡窝里拿出来，差点跟母鸡打起来，离开村子找了一处空置的鸟窝解决早饭，一会去周边看一看，这地方最后临着哪个省市，飞到城市找个好心人把自己送回去，或者打电话给段明湛，脚环派上了用场，感叹少年不知愁滋味。 这地方有处山丘，韩云看到了农田，秋季收获的季节，还让自己想起田地里唯一的熟知作物，玉米。 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绿色的外衣包裹着金黄的颗粒，生玉米自己也可以吃，韩云飞到农田上方向下俯瞰。 欣喜于运气的加身，真有玉米，韩云高兴的在天上转圈，中午饭有了着落，飞去一块无人的玉米地，随便找了一穗玉米扒皮开啃。 嫩玉米汁多又甜，韩云吃的不亦乐乎，良久啃完了一个总算饱了，又去找了一个大的啃下来带走放鸟窝里拿树叶盖住。 飞过一个低矮的山头，韩云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城市，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已经给了自己无尽的希望，要准备长途跋涉的食物，以应对找不到食物的困境。 返回去，时至中午，韩云啃了带回来的玉米，又飞到田里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吃，好运气找到了西红柿，咬一个大的带回来。 山里人家经常遭遇老鼠其他动物偷食，对于少掉的东西习以为常，没去在意又不是偷农户家里的血汗线，就几口吃的没伤到人已经是万幸。 韩云的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中午的时间在窝里睡觉顺带孵蛋，等到了晚上在去农户家里看看有没有别的吃食。 傍晚降临，村子里少有人在外边，只有村头的一户人家院子里坐着个玩土的小男孩。 韩云看到对方手里又大又红的苹果眼馋，有多少天吃不到新鲜的水果了，好想吃，又不敢上去抢，偷地里的东西实属无奈，抢一个孩子的苹果算什么。 不自觉的落在篱笆上，盯着小孩手里的苹果直流口水，太想吃克制不住抢夺的欲望，看看过眼瘾总可以吧。 玩土一小男孩一抬头看到一只大鸟站在篱笆上，吓得一个屁吨返摔倒在地，没哭也没叫。 手里的苹果不幸甩出去，韩云第一时间冲上去抓住，苹果的甜香引得自己馋虫在肚子里直打滚，好想咬一口，就在自己的爪子里，不算抢，对吧。 不行，理智告诉自己不该欺负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自己是个成年人，内心纠结挣扎着，抑制住飞离的可望，回到小男孩身边把苹果轻轻丢到小男孩的怀里，重新飞回篱笆上站定，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走。 苹果甩出去，大鸟冲过来，小男子吓的是只知道捂眼睛，还以为大鸟要攻击自己，原来不是。 从大张的指缝中看去，发现大鸟的目标是苹果，自己刚得的苹果还没顾上吃，原以为鸟会抓着苹果飞离，不想又重新递还给自己，在幼小善良的心灵中认为大鸟是好鸟。 “你等着。”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失而复得的苹果跑回家，央求母亲把苹果切开两半，没有说原因更没有提院外有只漂亮的大鸟。 韩云以为小男孩回去叫家长，打算离开，就当这是一个美好的引人垂涎的梦境，不要再去奢望苹果了，小男孩忽又跑出来，跑到近前笑容灿烂的递出一半苹果。 第一百零六 半个苹果 韩云错愕的望着眼前的小不点，在对方一再上前伸出的小手中晃着手里的半个苹果，确实十分诱人。 “给你吃。”带着本地口音的普通话，小男孩如是说清透的双眼内满是真诚。 韩云看了看苹果又瞧了眼小男孩，动了动爪子仍旧有点不好意思去拿，忽然记起之前在鸟窝里那半袋子松子，飞回去取，用那个跟小男孩交换。 “怎么飞走了？”难道是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大鸟？小男孩呆愣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垂在身侧，一手拿着半个苹果，眼露茫然的望着大鸟飞离的方向。 一去一回很快，韩云生怕半块苹果消失，飞回窝里抓了袋子就走，至于鸟蛋早一步放到了原先的鸡窝里。 “唉？”看到大鸟的身影，小男孩高兴的叫了一声，并向远处的大鸟招了招手，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惊动家里的大人，小孩子总有想要守护的秘密。 “给。”等大鸟落在原先的篱笆上，小男孩再次递出那半个苹果，这次大鸟没有拒绝。 韩云接过苹果把脏了的果皮啃掉，迅速的解决并不多的果肉，拆开袋子开始嗑坚硬的松子，所得果肉递过去。 “这是什么？”咬着苹果的小男孩一直注意大鸟的举动，看到大鸟伸出爪子，大着胆子靠近伸出手接住从鸟爪子里落下的白色果仁，闻起来有种香味。 “能吃？”看向大鸟，小男孩选择相信对方，放嘴里咬着吃品尝果仁的香甜，“好吃。” 一个负责嗑一个负责吃，直到天黑看不清时小男孩听到妈妈的声音，在叫自己回家去，回过头大声应了一声，对大鸟说，“剩下的能给我吗？”想让妈妈和小妹也尝一尝，看到袋子里还有好多。 “几粒就行。”小男孩不贪多，眼巴巴的瞅着大鸟。 袋子韩云要留下装食物不能给出去，于是指着小男孩所穿的衣服，没敢说话，不清楚小男孩能否明白。 “衣服？”怎么了，小男孩掀起衣服，韩云趁这个机会把袋子里的所有松子倒在衣服上。 “原来是这样。”小男孩没有被接近的大鸟吓到，反而笑的十分开怀，说了声谢谢。 “明天见。”小男孩欢天喜地的兜着一衣服的松子跑回家。 临走时韩云还能听到小男孩的说笑声，是个乖巧的孩子，希望他能够一生平安喜乐。 挥离飘出的多愁善感，韩云去了另一户人家的鸡窝在那边过夜，定下明天离开。 屋里，小男孩把衣服里的松子倒在亮灯的桌上，叫来妈妈和妹妹让她们过来吃，“可好吃了。” “哪来的松子？”男孩的母亲认得桌上的东西，取来瞧了瞧没有开过口，忙止住孩子往嘴里塞的举动。 “有壳，敲开来吃。”山上以前还有这东西，开荒种地把树全砍了，再难有个大的松塔出现，站起来去取了把小锤子，一个个敲开坚硬的外壳。 “是大鸟给的。”小男孩把敲出来的果肉分成两份，一份给妈妈一份给妹妹，还说，“我拿半个苹果跟大鸟换的。”得意洋洋的小样活像翘起尾巴求表扬的小狗。 “哪来的大鸟？”这片地方的大鸟早被猎光了，孩子的母亲看向孩子一脸疑惑，孩子从不说谎一时被难住了。 “真的，篱笆那里还有大鸟帮我嗑的一大堆果壳。”小男孩生怕妈妈不信把要保密的事说了出来。 男孩的母亲出门一看，确实找到了孩子所说的果壳，抓了一把拿回屋里放灯下细看，不像人能打开的痕迹，才敢认下真的有大鸟来过。 “再看到别看太近。”怕鸟伤到孩子，男孩的母亲想不出什么样的鸟能够嗑开坚硬的松子，叮嘱孩子小心一些无大错。 “为什么？”小男孩不理解大人的担忧，反驳道，“那鸟还帮我捡苹果，还回来，是只非常好的鸟。” “你怎么知道鸟不是冲着苹果去的？”孩子的母亲摸着孩子的头笑道，“记着我说过的话。”能同孩子交换食物，多么神奇的一件事。 “好吧。”说不过母亲，小男孩不再强调，心里却记挂着大鸟明天会不会来，家里还有什么能同大鸟分享，还想要一些今天吃的这个。 清早韩云带好鸟蛋去田里啃玉米，再去周边的山上看一看有没有松子，那东西油性大顶饿，昨天一股脑的都给了小男孩，想后悔也没机会。 飞了很远，远到看不见村子，真让韩云找到了一整棵树的松塔，有多少装多少，来不及嗑出松子，整个往袋子里寒，，袋子不够装找片大大的叶子包起来，最后拿细藤缠紧，抓着飞回鸟窝。 又去了好几次，不光有松子还看到了野生核桃，外面的青色果皮有毒，韩云再想吃也无法下嘴，摘了一些装另一个大叶子里包好，送给小男孩。 到处收集食物，把整个不大的鸟窝塞的满满当当，韩云只好落到树枝上把松子一个个嗑出来，分出一小部分加上核桃放在一起。 把东西装好掂了掂分量还行，再重就没办法带上路了，韩云拎上送人的那一份，来到小男孩的家。 大人不在家应该上山收粮去了，小男孩在院子里玩，时不时望向天空，可望大鸟的出现。 “大鸟！”小男孩看到飞近的身影高兴的从地上跳起来，跑到篱笆前笑嘻嘻的招手。 “你等等我去拿苹果。”小男孩就记着苹果大鸟爱吃，家里还有两个，是自己和妹妹的份额。 韩云跟着飞进屋，把东西放到炕上，小男孩拿着苹果转身递过去，自己不会切母亲不让自己动刀，苹果全给大鸟，少吃一个不差这一回。 接过递来的苹果韩云没有吃，听到院外的脚步声有人回来了，该走了，抓起苹果飞出门去。 那是什么，好大一只鸟！小男孩的母亲从山上回来，就见一只大鸟从自家屋里飞出去，爪子里还抓着个东西，吓坏了，跑回屋发现孩子没事，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妈，大鸟来过又走了，你看到了吗？”小男孩兴冲冲的指着炕上的两个大包裹说，“这是大鸟送来的。” “你又拿苹果换的？”看到桌上的盘子里少了一个苹果，孩子的母亲笑问，上前打开树叶包，里面全是松子，新鲜的那种，另一包是青皮果子山核桃，难以置信这些全是之前见到的大鸟送来的。 “松子，好多。”小男孩高兴的手舞足蹈，昨天晚上刚认识自己吃的东西叫松子，“另一个是什么？”伸手就想去拿来看。 男孩的母亲拍开孩子的小手说：“这个别碰，外皮有毒，得怄烂了表皮才能吃。”告诉孩子这叫山核桃壳厚肉少却比一般核桃仁更香。 “妹妹呢？”小男孩想同妹妹一起分享松子。 “还在睡。”男孩的母亲进里层看了一眼比男孩小一岁的女孩。 “大鸟走了，会不会再来？”都没有说上话，小孩子遗憾的嘟着小嘴数松子。 “要来就会来。”不来以后也难见着，男孩的母亲把核桃收好，就去做早饭。 “妈，想要一只那样的大鸟。”陪伴自己，妹妹太小了不能陪自己一起玩，小男孩用可望的眼神看向母亲。 “大鸟只有一只，等你长大了买个小一点的来养。”男孩的母亲许诺，“明年就上幼儿园了，长大很快。”善意的谎言，家里根本没那么多闲钱买一只只会吃的鸟回来，丈夫出外打工每年回来一次，寄回来的钱都要先攒起来给两个孩子上学用，穷苦山区又能有多少积蓄。 “好。”小男孩信以为真，又趴到炕上数松子，刚能数到五十就已经到头了，接着从头再来，数着松子乐此不疲。 韩云离开了带着小男孩给的苹果，记下这份难得的心意，朝着远方的城市进发。 秦韶予一群人到达山林找了两天由于泥地湿滑拖漫了进程，到现在也未走到杨晨口中描述的地方。 中午放学段明湛又打给秦韶予想问柠檬接到了没有，纵然秦韶予自己脱不开身，派身边的人去接也一样，然而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听。 奇怪，吃饭去了还是在开车不方便，或者把手机铃声调成了震动没听见？又打了一次依然如故，段明湛给秦韶予发了条短信询问，一定要给自己回个电话。 晚上放学回家，段明湛已经记不清看了多少次手机，屏幕上空空如也，没有打来的电话更没有发来的短信，心里不是滋味总感觉有事情发生了自己不知道。 再次拨打电话，那边竟然显示不在服务区！段明湛难以想像什么样的地方属于不在服务区的范畴。顿时觉得情况不对。 连忙给大哥打去电话问情况，秦韶予那倒霉催的体质该不会又遇到麻烦事了吧？段明湛实在猜不出因由，一大堆的疑问抛出，电话另一边却未听到大哥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大哥的反常引起段明湛的警觉，除非不能说的事少有沉默的时候，是什么事无法宣之于口？ “柠檬，出事了！”段明湛第一时刻想到的就是那只极有主见的鸟，“快说，是或者不是。”急得眼圈通红。 “你先冷静一下，韶予已经组织人手亲自去找了。”弟弟反应太快，这才几个小时就已经猜出柠檬出事了，段嘉羿在这件事上不希望弟弟为此失去理智。 “我冷静不了！”段明湛无比憎恨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把柠檬留在那里，不应该答应杨晨所谓的保障，不应该自以为是，太多的不应该，现在想来如万剑穿心般痛彻心扉。 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将柠檬推入万丈深渊，段明湛一口郁气哽在喉咙里憋闷的呼吸困难，电话另一边传来大哥的安抚声，已经无法听进去一字半句。 “你要相信柠檬。”听出弟弟情绪不稳，段嘉羿着急上火耐心劝导，“自己先自暴自弃对得起等在远方的柠檬吗！” “怪我。”段明湛气自己的无知，做了件无可挽回的蠢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怪自己有用吗？”段嘉羿痛斥弟弟的自怨自艾，“现在最为要紧的是找到柠檬，还没有过四十八小时，你要相信奇迹。” “定位器。”段明湛只记着这个救命稻草，只要柠檬一直带着定位脚环，不论多远都能找到。 “无法进行定位，大山里没有信号。”段嘉羿现在同样联系不到秦韶予，猜测一行人大概的方同，进了山阻断了信号。 “怎么办！”连最后的手段都没能派上用场，段明湛现在的状态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有办法，要往好处想。”段嘉羿安慰弟弟，心跟着发沉，眉头不曾舒展过。 “我明白。”段明湛尽量控制起伏不定的心境，说了几句折断电话，跑去上网发广告，希望借用广大网友的力量找到迷路的柠檬。 第一百零七章 他乡遇故知 正在朝着城市进发的韩云落在树上解决午餐，调整一下蛋在网兜里的位置，不敢确定蛋在自己的折腾下孵出的机率有多大。 计算下路程和方位，晚上就能抵达，夜晚给了自己一层最好的保护色，方便寻找落角点，希望自己的幸运值有增无减。 韩云往前有绿荫的地方飞行，遮蔽掉部分炽热的阳光，不断飞行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城市的边缘。 这里依旧属于南方，又闷又热感觉不到丝丝的凉意，不得以韩云把毛炸开散热，吃的就剩下半个玉米和大袋的松子。 等天再黑一些，韩云按计划飞入市中心，呆在城市的外围太危险，虽然城市里也好不到哪去，但多少可以找到食物，寻到好心人。 对南方城市并不熟悉，判断不出眼到了哪里，本着直线最短的原则，一直向前看到了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人来人往热闹的街巷，终于到了地方。 借助树木的遮掩，环顾周遭的一切，考虑去哪里找吃的，人多的地方不行，会被发现听说有人就喜欢吃野味，包括各种野鸟来者不拒。 就自己这身板再加上两枚鹰蛋，不多不少凑一盘野味中的极品，韩云一路上吃睡不好精力有限，跟人斗智斗勇省省吧。 到处都是监控被拍下来死定了，谁家的鹦鹉可以在身上挂网兜，又拎着看上去不轻的东西，不想试探人类的道德底线，如果这地方有熟人就好了。 韩云萌生出不切实际的想法，好不容易活下来又得过颠沛流离的生活，真佩服那些流浪猫狗，是何信念支撑它们活下去。 “水水，别跑，停下！”一只小白狗伴随着身后主人的呼唤，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好像在玩追逐游戏，从韩云所呆的树下奔过。 水水，这名字好耳熟，韩云正开启脑海中的记忆，树下又跑过一名少年，边跑边叫前面的宠物停下来。 一个背景打眼前晃过，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韩云终于在脑海深中找到相关的人和宠物资料。 那个叫江冰的少年跟他的宠物狗萨摩耶水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韩云兴奋的不能自已，一路追上前去。 江冰晚上带着水水出门散步，原本拴着链子好好的在人行道上闲庭信步，绕了一圈准备回去，这时水水走不动了，趴在地上吐舌头。 没办法江冰想把链子取下来抱起水水回去，哪想这小机灵鬼，专门挖了个坑等自已跳，刚解开链子撒丫子就跑，哪还有之前呼哧带喘的颈，奔跑的速度赶上兔子。 亏得水水小短腿跑不远，江冰人高马大腿又长，几个跨步追上疯跑的水水。挡在前头手臂一张，弯腰抱起小淘气鬼，弹着水水的鼻子尖警告，“再跑下次看我还带不带你出来散步。” 韩云跟在江冰的身后，慢慢的飞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叫对方的名字，“江冰。”原想这么偷偷摸摸的跟着到对方家里，又要偷摸着找食物吃，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被带回去，又能提各种要求，还能给段明湛打电话报平安。 “谁？”迅速转身，发现身后没人，只有身身被路灯照到留下的影子，脑海不由自主演化出有鬼的论调，皱着眉抱紧了怀里的水水。 “这里，树上。”韩云无意吓江冰，指出所在的方位。 树上？江冰纳闷谁大晚上跑树上吓人，按照指未抬头一看，呵，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只大个头的鹦鹉，借助路灯的光辉看得真真切切。 “你在说话？”鹦鹉瞧着眼熟，江冰仔细打量眼前拎着东西的鹦鹉，小小试探性的叫道，“柠檬？”除了那只绿鹦鹉不记得认识其他的鸟类。 “对，你带我回家。”韩云爽快的承认，又问，“你家远吗？”自已飞累了想做车，哪怕是辆自行车也成。 “呃，啊？”江冰难以置信盯着绿鸟惊呼，“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要回北方，怎么跑到比参加大会的城市还要远的这里。 “回去再说。”一言能尽韩云累的不想张口浪费唇舌，内心腹诽小子问题真多，快点同意带自已回去。 “哦，我家就在前边一拐弯就到。”江冰比较识趣，听出柠檬话音中的不耐烦，又问，“你飞不动了吗，可以站在我肩膀上歇会。” 这可是你说的！韩云不客气的飞下树落到江冰右肩膀上，立时感觉爪子下的肩膀往下一沉。 “你好重。”赶上水水了，江冰适应了一下，话已经说出口哪有反悔的道理，慢腾腾的挪步向家走去。 江冰的家住在风华小区c区b栋的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内，有个不大的院子方便水水出来撒欢，父母忙于工作都不在家，家里请了保姆打扫做饭。 站在江冰的肩膀上闭目养神，走了这么久还没到，说好的近呢，年轻人一数学成绩就不及格。 好不容易挪回家，肩膀上的柠檬飞到衣帽架上，江冰换了鞋怀里的水水一落地就往厨房跑。 “洗澡，洗澡。”都多少天了在外流浪，都能闻到身上一股臭味，韩云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洁癖症又犯了。 “去那边，跟我来。”江冰带着柠檬去洗澡，在进门后仔细观察柠檬，哪还有初见时的干净漂亮，没变能泥球已经不错了。 “没有你用的沐浴液，用水水的行吗？”现在出门去买，江冰不清楚哪有卖鸟用品的商店，洗澡在急柠檬已经表现出等不了的猴样，能凑合就凑合一晚，明天再去买。 应该可以，只要没有刺激性，把胸前的网兜小心翼翼挂在墙上的挂钩上，跳进放好温水的池子里扑腾几下打湿羽毛。 江冰拿了个板凳坐在浴池边上帮忙搓澡，少倒了点浴液试了试，柠檬没反应便大着胆子用起来。 洗好包毛巾里，找吹风机吹干，视线时不时瞥两眼挂钩上的网兜，藤条编的疏松外面隐约可以看见零散的各色羽毛，里面到底是什么不得而知，柠檬又护的那么紧，一定很重要。 “那里面是什么？”止不住纷涌的好奇心，江冰问会说话的柠檬，手上吹毛的动作不停。 “我饿了。”半路上解决掉最后半个玉米，松子吃了点剩下大半没法拿，顺手塞到了树叉间，有浓密的树叶挡着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等有时间拿回来，那可全是自已的劳动成果，丢掉多可惜。 “哦，要吃什么？”柠檬不说江冰知趣的没再追问，动物都有保护意识，一旦越过界限会被无差别攻击，柠檬能来自已家很高兴，哪敢把小客人得罪了。 “水果蔬菜新鲜的。”韩云现在只要有吃的能吃饱就行，哪还里有挑剔的资格，今晚先这样。 “家里有。”吹完毛江冰洗了手去厨房，水水又跳又闹要吃夜宵，拿了一盒肉罐头倒了四分之一在水水的饭盆里。 打开冰箱把所有的蔬果都拿出来，一样取一些洗好切丁，拿温水泡一下，刚拿出来的东西凉，怕柠檬吃了拉肚子，要是照顾不周闯下大祸没法向其主人交待。 “有羊奶，喝吗？”江冰大声询问，动物都爱喝羊奶，少量食用有益健康。 “不要。”大热天喝羊奶，等着上火呢，韩云果断拒绝没经验的江冰，站在沙发上打量窒内的布置。 在想把两枚蛋放哪里合适，放网兜里没法继续孵，分辨不出蛋死了没有，韩云嘲笑自已当初的做法有几许妇人之仁。 “吃吧。”尝了两口不凉微温，江冰把蔬果盘端出来放茶几上，坐到沙发上看柠檬吃，没有看到那个特别的网兜，难道还在浴室里挂着？好想偷偷打开瞧一眼。 不凉，心道江冰真有心，吃着难得丰盛的大餐，韩云的心思又开始发飘，时不时的狗叫声都没能打断陷入的思绪。 吃完饭，韩云把脚环抠下来，叼给沙发上的江冰，“打电话。”考虑到江冰有记辛杰的电话，打给对方不如打给大概已经心急如焚的段明湛，希望快点来接自已回家。 脚环上刻着字，江冰清楚的看到上面的信息，跟狗牌差不多，拿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按着号码拨过去。 等了半晌，江冰开着免提，无人接听刚想挂断重拨，电话终于被接起，沙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明湛。”韩云高兴的跳到手机边上回应，“我是柠檬。”没有比听到段明湛的声音更令人心潮澎湃。 “柠檬，你在哪？”一个陌生的电话段明湛本不想接，后又想了想万一柠檬用别人的手机号打过来，不接准会失去寻找的线索，于是接了。 段明湛无比庆幸自已的理智还在，这不惊天大喜砸下来脸上只剩下灿烂如星光般的笑意。 “不知道。”确实不明地方，韩云抬头看向江冰，示意对方说两句，报个地址也成。 “喂，我是江冰，柠檬在我这里。”江冰报出省分市区家族地址，当然前提条件要确认电话另一头的人是柠檬的主人无疑。 这才弄明白柠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走丢了，江冰吃惊不小，走丢居然能跨个省，这得多有毅力和方向感，不免对柠檬本身肃然起敬。 段明湛说了一大堆请示江冰好好照顾柠檬，承诺必有重谢，没有多问柠檬的事件经过，匆匆忙忙挂断电话打给大哥。 “大哥，柠檬找到了！”狂喜之意从言语中满满溢出，竹筒倒豆子般说明情况，要亲自已去把柠檬接回来。 “你不能去，还要上课。”段嘉羿一言否决弟弟的激动心情，“我让韶予去接，他离那边近。”刚接到秦韶予的电话，到达杨晨所说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连根鸟毛都没瞧见，大雨把泥地洗涮一新，找不到任何痕迹。 “不，这次说什么我都要去。”段明湛坚持已见，不再信任任何一人，非要亲眼看到活蹦乱跳的柠檬才安心。 “听话，你从这边赶过去，少说也得两天，你放心柠檬在陌生人家里住两天？”段嘉羿是为了弟弟好，“韶予已经在回返的路上，从他那里去临省只要半天时间，他对那边熟悉，很快就能找到柠檬，你去了人生地不熟，别添乱。” 段嘉羿这边走不开，如果可以也想满足弟弟的要求，陪同去接让他们大家担惊受怕好几天的柠檬回家。 “这次再出事呢？”段明湛经不起再受打击，心思混乱的说出这句不过脑子的话。 “你说的是什么话！”段嘉羿对有失冷静的弟弟气不起来，“往好处想，柠檬这次不就逢凶化吉，放心找到柠檬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发视频，安心上课，别辜负了董教授对你的期待。” 段明湛撇了撇嘴极其不情愿，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已一个人拿着钱去了，待留给家人难以抹除的忧虑，知道这样做不对，内心仍不想承认自已只干等的份什么都做不了。 第一百零八章 打鸟还得看主人 知弟莫若兄，段嘉羿见弟弟又呕上气了顿时失笑，“你可以做些柠檬喜欢吃的点心，并非你想的一无事处。” “好。”半晌段明湛应声，不想让有里人跟着担心，终是作出了退让。 “好好休息，别乱想把对方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发给韶予催促他快点去。”免得夜长梦多又出乱子，一次惊吓已经足够，段嘉羿安抚弟弟几句挂上电话。 秦韶予接到段嘉羿的电话，高兴的想要立刻飞到柠檬的身边，订了最早的动车票，休息一晚明天就能看到叫人记挂的某鸟。 这头江冰为柠檬准备了水水没用上的狗窝，“你可以把网兜里的东西放在这里，挂在浴室万一不小心碰到……”看不出是死物还是活物心里跟猫抓一样难耐。 “我爸妈晚上就会回来，要用浴室。”肯定会把挂钩上的莫名玩意拿起来看过后直接丢掉，为防意外发生江冰提议。 窝不大新的没用过，韩云想想可行就去把网兜从浴室里叼出来，把两枚蛋小心翼翼的放进窝里。 居然是蛋！看得江冰直瞪眼，这蛋算柠檬的口粮还是别的什么？这么大的蛋不信是一只鹦鹉生的，不对，折衷鹦鹉绿的是雄性红色的才是雌性，柠檬生不出来，只为表达蛋的大小不对，排除了柠檬孩子的可能。 网兜不能要了丢掉，韩云又让江冰找个厚布袋子方便随时把蛋装进去，晚上接着孵何时才能有小生命的诞生。 晚上江冰的爸妈回来了，韩云那时候还没睡，不敢睡要近一步确定江冰的家长对新来的自已不会有太大的排斥反应，才敢安睡。 江冰的爸妈问了一句没当回事，家里不缺养一只鹦鹉的钱，再说人家主人明天就会来接，鸟只要不打扰到大家的休息其他的不用去管。 睡觉时间，家里的灯关了陷入一片黑暗，韩云趴在蛋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站起来左瞅右瞄看到卧室门边那个大猫窝，飞过去。 唔？睡的正香的水水被不明物推了推，迷迷糊糊间也没有去在意，又睡过去。 把水水推一边空出位置试了试，韩云飞回窝里把两枚蛋分两次运送到水水的窝里，调整好方向，趴下来拿翅膀盖住两枚蛋。 两枚蛋夹在水水和韩云的中间密不透风形成保温墙，有利于孵蛋更有利于睡眠，有人暖被窝就是好。 这一觉韩云有史以来睡的格外沉的一次，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响才醒，今天是星期五江冰要去上课。 保姆一大早做好了早餐，上班的上学的下来洗漱吃饭，水水有狗粮，只有柠檬什么都没有，江冰还得现给柠檬做。 走前告诉保姆不用管鸟如何，更不要去动鸟窝，揉了揉面团一样的水水骑车上学去，下午就一节课可以提前回来。 水水的窝里被塞了两枚蛋，上前嗅了嗅有自已的味道还有鸟的气味，没去乱动就那样放着。 中午江冰一家都不回来吃，保姆做好两只宠物的饭就回去了，家里留下一鸟一狗大眼瞪小眼。 韩云趁着家里没人要去拿松子，大白天出门不方便带着鸟蛋，同水水商量帮自已看一会马上就回来，相比起人类更相信不会说话的水水。 得到同意，韩云从窗户飞出去，快去快回外面闷热难耐还是开着空调的房间凉快，找到藏松子的树，袋子还在拎上就回。 下午三点回到家的江冰看到一鸟一狗趴在窝边吃松子，满地板全是松子碎壳，不记得家里有买过这东西，再看柠檬一边嗑一边递给水水，两只相处的相当融洽让人羡慕。 “少吃点，油性大。”江冰负责把一地板的壳打扫干净，洗了洗手说，“水水这个点要到院里玩，你呢？” 固定时间地点放风，江冰看向柠檬又扫了眼两枚无故跑到水水窝里的蛋，早上走时没注意这些细节，该不会柠檬晚上把蛋挪了地方，让水水来孵吧！ 想到这里江冰一脸囧相，立刻打住某些可能不该再脑补下去，一低头就见柠檬抓着水水的狗窝边缘往外拖。 “把窝放外面？”江冰不确定自已猜对了没有，看不懂为什么要把蛋拿出去，难道是为晒太阳？ 屋里开着空调对孵蛋有影响，又没有水水这个天然的大火炉，韩云自已弄不了，拿出去晒晒太阳也好。 江冰拿起狗窝见鸟没太大反应小心翼翼的放到门口的平台上，水水已经出外面疯跑，渴回来大口喝水，满院子乱窜，累了就趴在自已窝里歇凉。 江冰回到屋里写作业，韩云嫌弃外面热又放心不下两枚蛋，立刻打消晒蛋的主意，抓起一枚飞回屋里，放进没用过的另一个狗窝里。 窝里有点凉，空调吹的过了，趴里面用体温暖一暖再放，门外这个时候进来一名年轻人，推开未上锁的铁门直接走进来。 水水从窝里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吓得站起来从窝的另一边跑开，忘记窝里还有一枚蛋的事。 年轻人不打招呼就进门，上台阶时眼角余光留意到门侧的狗窝，里面没有自已经常逗弄的萨摩耶，却有一个带斑点的蛋。 好奇心驱使下，收了迈出去上台阶的脚，转身弯腰去拿窝里的蛋，以为会是个仿真玩具特意给那只狗玩的，哪想上手的重量和质地告诉自已这是真蛋。 暖好窝放好蛋的韩云飞出去，就见一陌生人手里拿着自已的蛋研究，当先急红了眼，飞身上前去抢。 正当年轻人猜测手里的鸟蛋属于哪个品种时，突遭外物袭击拿蛋的手被瞬间划伤，蛋顺势没拿稳掉落，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一绿影施救成功抢了蛋就往屋里飞。 “妈的，哪来的贱鸟！”看了看划伤冒血的伤口，年轻人怒从心起，一脚跨进屋里抓起门边用来拖地板的平面拖把朝绿鸟挥去。 做作业的江冰听到砰的一声响吓得惊声而起跑去客厅一看，心脏紧张着提到了嗓子眼，朝挥舞拖把的年轻人跑去制止。 韩云进屋前把蛋放进窝里拿沙发靠垫盖好，正要飞出室外冷不丁的遭遇袭击，一边躲闪一边诧异，这个疯子是谁，敢在别人家里撒野，脑袋叫驴踢了。 “住手，快住手。”江冰上前制止莫名其妙泛抽的王鹏，“干什么打鸟。”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自已家里撒野了，把自已家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砸就砸。 “滚一边去，你养的鸟？”王鹏把受伤的手露出来，“看看给我挠的，我不打死它不姓王。”一把推开挡道的江冰。 被推开的江冰上去抢王鹏手中的工具，大声叫道，“上你家疯去，别在我家闹。” “你家！呵呵。”王鹏扯着比自已小的江冰衣领笑出一脸横，“要没我爸提拔，你爸只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窝着，能有今天的地位金钱全是拜我爸所赐，有脸说这是你家。”狠狠的推开不识抬举的江冰。 “我还就在你家闹腾了，贱鸟伤了我就该死，你敢拦一个试试，过后让你爸好看。”仗着自已有个当官的父亲，王鹏有足够耀武扬威的资本。 刚满二十岁的人年轻气胜，又正值天气炎热内心烦躁，自认被一只鸟欺负了，从不觉得有做错过什么，借着引子点燃了火焰，不就是一只鸟死了就死了，能值几个钱。 天一热脑子难免运转不灵就喜欢干坏事，水水之所以看到王鹏就跑也是因为被对方屡次三番欺负过，心里有了阴影，见到人本能的开跑，怕被折腾。 “那不是我的鸟，下午正主过来带鸟走，你不能那么做。”江冰追出门外看到柠檬一边飞一边躲闪挥过去的拖把，一旦被打中不是半死也会半残。 江冰急红了眼眶，鸟出了事拿什么给焦急等待的鸟主人交待，王鹏可以发泄完了拍拍屁股万事不管，仗着自已有个当官的父亲天不怕地不怕，自已家逃脱不了责任。 “别人家的又能怎样，贱鸟挠伤了我就该付出代价。”王鹏转过头来嗤笑吓破胆的江冰，“看把你吓的，跟死人脸没差，大不了正主来了赔一点钱，这贱鸟有紫蓝金刚鹦鹉贵吗？”一看就是便宜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这时门外走进三位男士，一个是陪着前来笑容满面的江冰他爸，另两位正是急速赶来的秦韶予带着保镖。 一进院子就听到不堪入耳的话，见到一名年轻人追着打鸟，江冰父亲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不待上前制止，秦韶予先一步跑过去。 一把抓住对方的前襟，大力的将人摔在地上，飞起一脚踹在正要爬起来的年轻人腹部，夺过对方手中的拖把照着脸挥过去。 “你******，谁你也敢动手。”亲眼见到一向霸道的柠檬被追着打，秦韶予心里不是滋味酸涩上涌接连隐于内心的怒火瞬间暴发。 “你妈是谁？敢打我，不要命了！”王鹏从小仗着背景作威作福惯了，又没闹出过人命，父母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最多赔点钱打发事主，从未受过这等狂风暴雨般的殴打。 “谁不要命，我看你最好擦干净屁股等着法院传票。”秦韶予赏了对方两拳收手，居高临下蔑视鼻青脸肿的人。 “你敢虐待动物，我就有理由控告你！”像这样的人打一顿是记不住教训的，就该丢到监狱里受点罪长点记性。 “艹，你个疯子神经病，哪只眼睛看见我虐待动物，是贱鸟先伤的人，长没长眼睛。”王鹏摸了把流血抽痛的嘴角，恶狠狠的瞪向施暴者，“你等着，我会让你好看。”从地上爬起来放下狠放。 “我等着。”秦韶予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呈现出气怒交加的势态，压不住唯胡宣泄出来，有个蠢货撞到了枪口上不削他一顿还等什么。 “等着，有种别走，咱俩没完！”捂着肚子丢下无数眼刀快步离开江家，从没如此窝囊过，这个仇一定得报。 路遇江冰父亲，王鹏冷笑注视对方，扔下一句，“我爸等着换副手好久了。”威胁对方这次的事没完。 “秦总……”江父上前道歉，是自已招待不周，让远道而来的秦韶予看了笑话，在此赔礼希望对方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 秦韶予与江父错身而过跑去找落在屋外扶手上的柠檬，急切询问，“有没有受伤，我们去看医生，那个王八蛋别想全身而退。”敢在自已眼皮子底下逞威风，等着把苦果连根吞下去的那一刻。 伸出手想去碰又不敢，担心柠檬生自已的气，秦韶予解释有亲自去山里找过，还好柠檬福大命大造化大没有事，家里人担心坏了。 看到眼前手足无措谨小慎微的秦韶予哪还有丁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派头，江父不明白一只鹦鹉至于为其打抱不平得罪当地的领导。 仔细思量也有几分道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鸟是秦总的宠物，当然不希望看到被人欺负，又是落在自已眼里，合该发脾气教训王鹏那种是非不分好歹不知的年轻人。 第一百零九章 官司 “回家。”看到秦韶予眼底泛着青黑面容憔悴外加小心翼翼的份上，韩云飞到对方怀里，心道敢不听自已的试试。 “等处理完之前的事就回去。”秦韶予并非光撂狠话不办事的人，言出必行是秦家人刻在骨子里的教条。 “先回我在这边的家里。”秦韶予在哪个城市都有房子，为了出差方便，抱着明显轻了许多的柠檬心底酸涩溢出，这得受了多少罪，该死的杨晨回去再算总账。 “走吧。”秦韶予抱着柠檬就想离开，韩云哪能忘了自已千辛万苦带出来的蛋。 “等等，我有东西没拿。”飞回屋里拿布袋把蛋装上，重新落在秦韶予怀里，几天之内飞了不知多少里路，累了看到熟悉的人就没想动弹，耍赖让人抱。 秦韶予没问是什么值得柠檬重视，这里并不是自已的地盘说话时还是需要多注意，更不能暴露出柠檬的特别。 “秦总……”还想说什么的江父追上前去被保镖拦住，遗憾的望着大步离开的身影。 车上秦韶予让保镖来开车，自已同柠檬坐在后座上，问柠檬这一路都怎么过来的，心疼某鸟这些天吃了不少苦。 “这是什么？”见柠檬十分宝贝袋子里的东西，秦韶予没敢直接上手去碰，指了指表示疑惑。 “鸟蛋，回去孵。”有了安全的地方韩云终于可以放下多余的戒心，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不再害怕回不去的困扰。 “你孵？”秦韶予下意识掏了掏耳朵，就听到的话顿觉匪夷所思，柠檬才多大就会孵蛋了，本该是母鸟的职责吧！ “你不懂。”韩云懒得浪费唇舌，把袋子护在肚皮底下，片刻不离身。 “要不要给你买个孵蛋器？”光柠檬自已孵那得孵到何年何月才能看到小鸟破壳而出。 以柠檬乐于助人的性子，肯定在路上遇到了特别的事，把别家的鸟蛋带了回来，秦韶予等着看最终结果。 “是不是死蛋不用检查一下吗？”万一是死蛋孵不出来白费功夫，秦韶予怕柠檬灰心丧气。 是哦，韩云正担心蛋经过长途跋涉会坏掉，“回去检查。”记着用灯泡照一下就能看出来，希望两只小生命都能存活下来。 “要不我们先去宠物医院做个全方面的检查？”秦韶予开始忽悠柠檬，“现在不检查回去之后照样得走一遭。”凶面细菌多多，柠檬在外找食吃肯定没有家里的干净需要做个全身检查确保没有其他病症。 韩云想不想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说心里同样忧虑肚子里有没有虫子，还要买口粮一个都不能少，于是痛快的同意了。 车直接开到最大的宠物医院，经过细致检查，除了需要驱虫补充营养外没什么大的毛病，蛋也让医院照过，都是受精过的，看不出什么品种，但没放在心上。 从宠物医院出来，车子行驶了大约十五分钟，到达别一个小区，秦韶予在这里有一栋二百平米的住宅，带着柠檬上了位置十楼的家。 “要洗澡吗？”秦韶予记得柠檬一去医院回来就得洗澡，听段嘉羿笑言是个小洁癖，将买来的洗漱用品拿出来准备上手一试。 “让小五把保温箱装好，把蛋放进去，我们去洗澡。”秦韶予进了浴室放水，研究了半天鹦鹉沐浴液的使用说明，才看到飞进来的柠檬。 秦韶予笨手笨脚，韩云嫌弃对方不会洗，不是轻了就是重了，能有个可供自已发差使的人就是不一样。 “一回生二回熟。”秦韶予分毫不在意柠檬的讽刺与挑剔，离家这么久以来还如此的活泼开朗实在难得，再也不希望看到死气沉沉的某鸟了。 还想有第二次！韩云抖毛就甩正做着春秋大梦的秦韶予不幸被甩了一脸水，“什么时候回去？”在外头住总也不踏实，回家的愿望越发的强烈。 “等你的鸟蛋孵出来就回去。”秦韶予直接换了个柠檬能够接受的借口，“鸟蛋不宜在路上颠簸，我是做高铁来的，带上你就得开一些乘车手续。” 希望不会太久，韩云勉强接受在这边住到孵出小鸟，韩云边被吹毛边沉思，江冰帮过自已该给予什么校招酬谢，还了这份人情？ “好了，美鸟一只，给段明湛打个电话，他非常担心你，要跟着来被嘉羿劝阻了。”秦韶予拿手机开视频通话，韩云见到了久违的段明湛。 “柠檬！”看到肉眼可见瘦了一圈的柠檬段明湛红了眼睛，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多想说想问的话无从说起。 韩云歪着头打量眼底青黑的段明湛，自顾说起这一路上的艰难旅程，秦韶予坐在帝边时不时递个水果，好叫说累了的柠檬解解渴。 “可以写成一部鹦鹉历险记了。”秦韶予在旁调侃，又去瞥了两眼保温箱里的蛋，如果真像柠檬所说是老鹰的蛋，这可稀罕了，问题是要怎么养？保护动物要养的话手续上十分繁琐。 该说的说完了，韩云跑去保温箱里孵蛋，早点把小鸟孵出来早点回家，完全不考虑幼鸟出壳后要怎么养。 被打的王鹏去了趟医院打了针狂犬病疫苗，本来要打破伤风的医生听说是被鸟抓伤了还流了血一立要求打这针，提及不打针的后果听得人打从脚底开始渗得慌。 回到家就给身在单位的父亲打电话，添油加醋编起瞎话有鼻子有眼，把江冰他爸也算进去一份，心道敢跟自已对着干，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王久就一个孩子，又因自从有了儿子后官运格外顺畅，认为是儿子带来的好运气，对儿子简直可以说宠上了天，只要儿子做事不出格，闹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用钱处理的了都不算大事，渐渐疏于管教养成无法无天的纨绔性格。 王久觉得儿子二十岁刚上大学的年纪，心性定不下来也理所应当，等大学毕业考取公务员进入社会之后就会无师自通的明白很多为人处事的原则，也不催着妻子好好教导儿子由此放任至今。 一听儿子被人打了，登时火气上窜怒不可揭，在自已的地盘上还能被一个外来人欺负简直岂有此理，下班回到家进门见儿子脸上的青肿手上的口子，怒气立刻拔高要为儿子讨个说话。 “那人说要告我，脑子莫不是真有病。”王鹏痛斥对方向父亲告黑状，“是鸟先伤的我，他凭什么颠倒是非黑白。”不忘把受伤的手摆在明面上，为所说的话加成。 “那人姓什么？”儿子说了半天王久抓不住一句重点，坐下来一杯温茶下肚，火气下降理顺了事因，左思右想以江冰父亲的地位不应该亲自陪同外来者进家门，两人动手却无力阻止，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有看热闹的闲心。 看向儿子自说自话含冤受苦的样子，凭经历作比事情不应该像儿子所说的那样简单，法院的传票显然是一纸文书，里面却包含一定的身份背景，要知道起诉的因由是自已的儿子虐待了对方的宠物，这一本该可以私下了结的事闹到法院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不能听信儿子的一面之词。 比较谨慎的王父开口询问：“你确定没往里面加料？”自已的儿子自已最为清楚，喜欢夸大其词套上受害者的外衣哭诉遇上的倒霉事。 “没有啊，我能往里面加什么，姓秦的一个外来人，能有多大的能耐，爸您不是早看姓江的不顺眼，借此机会干脆撤了那个忘恩负义之徒的工作得了，省得搁您眼皮子底下晃荡。”王鹏说谎已成习惯改不了所以才会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出去一下。”王久去找江父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这件事透着蹊跷唯恐意气用事把自已给坑进去。 “去吧，去吧。”王鹏不怕父亲知道真相，自已又没说错话，只不过添了几笔不算造谣生事。 到地方江冰爷子正在家里吃饭看到王久来了立刻上前打招呼，客气的让了座，两人面对面坐下来只等对方开口。 “早上的事怎么回事仔细说说？”王久想弄清楚事件的始末就不拐弯抹角，语气一如既往呈现出上级命令下级的强硬口吻，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江父习以为常也不生气，把自已所知的告诉对方，之前的到消息京里的秦家人人过来一趟，秦家的地位谁敢怠慢，既然对方来时并不张扬，也就只有自已一个人跑去接的车，没曾想对方冲着自已来，具体要说到家里的儿子救了只鹦鹉，那只鸟恰巧是秦总的宠物，这不什么事没做把人带回家，上演了一出王鹏打鸟的戏码，被逮了个正着。 “人来了你怎么没有事先通知我！”王久气怒的瞪向玩花样的江父，这是想私自吞下功劳找靠山！ 江父忙解释，“我打你的手机不通，便报给了你的秘书助理，一直没接到回信，人眼看就要到了不得已才一个人去。”自已哪敢得罪小肚鸡肠的王久。 王久疑心病甚重直接打电话给助理，了解确有其事才算做罢，又问秦总的鸟为什么会在对方的家里，别是又起了不为人知的小九九。 江父直呼冤枉把儿子叫过来说明情况，这才排除了王久的疑心，又问，“那只鸟真有那么重要？”一只鸟而已用不着这般兴师动众，开口就要清算还丢下上告法院这一威胁，种种行径实在难以摸清对方的心思。 “柠檬可是大明星一类的存在。”江冰看不惯王久对自已父亲的颐指气使，找来平板为两个没见识的长辈科普。 “柠檬的照片在参展中得奖，这是近期的事，在往前这个视频就算没见过也该听说过。”点开鹦鹉救人的视频，“当时这个新闻挺轰动。” 视频有印象重新看一次发现了被他们忽略掉的重点，视频中的鹦鹉先不论，倒在地上的人说一句不认识都亏心，不正是秦总本人，在联系对方的暴怒行为一切的谜题得以解答，鹦鹉曾经救了秦总所以格外重视也说得过去，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 两人相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坐不住的王久站起来匆匆离开，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质问儿子在鸟挠人之前都干过什么！ “问这么多干嘛！”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王鹏瞧见父亲脸上的怒容，不以为然道，“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您儿子被打成猪头了，这事没完。” “我看你就是个猪，老实交待，当时你都干了什么？”王久没心情同不着调的儿子扯些没用的，“这事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快说。” “不就是看到窝里有枚鸟蛋，拿起来瞧了瞧有什么不对。”是人都有好奇心，王鹏没觉得自已有过错，看都没仔细看就被挠了并被抢了蛋，怎能不怒。 原来如此，这事说来小事一桩，儿子的行为挺正常，是那只鸟太恶劣，王久坐下来望着前方出神。 “你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半晌王久开口，“那人姓秦，别不当回事，京里头姓秦的又叫得上名号的就那么一家。”得罪了对方虽然不能拿自已怎样，仇却是因此结下了。 “怕什么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一个外来人能把我们怎样？”在王鹏眼里自已的地盘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想在自已的地盘上撒野，也不撒泼尿照照是什么德性，也敢大放厥词。 第一百一十章 一锅端 “话是这么说没错。”王久怒容渐消愁容新上，“不要忘了一点虽说天高皇帝远，秦家管不到我们头上，有些时候一句话的事就能要人命。” “地头蛇也是需要由京里任命下来，秦家虽说经商出身却有不可撼动的地位背景，一句话的事要给我们下绊子信手拈来，我们又不能去求谁。”王久心中不满，坐上市长的位置刚三年根基尚浅，要是因这件事栽了跟头实在是冤。 “那怎么办？”听父亲的意思，气不用出了还得去伏低做小卑躬屈膝求原谅，那哪行，王鹏坚决不干，明明是受害者凭什么反过来去道歉。 “你先别急着动手。”王久警告儿子少在背后做不入流的小把戏徒增是非，自已怎么也要去见见秦韶予，化干戈为玉帛最好，万一不成再想别的办法。 “知道了。”王鹏有气无力的应声，心里转起弯弯绕，怒火未息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家里秦韶予等柠檬睡了，关上卧室的门秘书已经等在客厅里，坐到沙发上抬下巴示意对方可以说了。 “要告王鹏虐待动物恐怕难以成立，我们手头上没有直接或是间接的证据，纵然上诉法院立了案，介入调查的时间会无限期拉长，对于早日定罪有影响。”秘书干脆直接指出关键点，秦总当时太过冲动事情又不能不办，头痛死了。 “没有证据可以去找证据，这事难道也要让我教你！”秦韶予火气爆棚，“难道你要让我看到柠檬的尸体才能以此来指证对方虐待动物？”哪来的歪理，气不过就想掀桌子，碍于卧室睡觉的柠檬强忍下来。 “我没这个意思。”秘书低头认错，“王鹏的父亲是市长可以很轻易保释出犯了事的儿子，杀人案尚且可以运作，何况是件表面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虐待动物整件。”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会去在意这种事，每天都有相似的事件在上演，法律对此事根本毫无规范权，没有确切的法律条文想要定罪量刑太难了。 “查，不光查王鹏连他老子一块查。”既然生出来的儿子不是什么好鸟，身为老子的人很可能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秦韶予不单单要整治王鹏对柠檬所做的恶事，还要让对方认识到真正的痛。 “明白。”秘书离开去办交待下来的事，为王家爷子暗暗默哀，惹怒了秦韶予一定会是连锅端的悲剧，望对方好自为之。 秦韶予说到做到，当天晚上法院的传票送到王鹏的家里，王久看过后眉头皱紧，眼带深思什么话都没有说，叮嘱儿子别在背后搞鬼，把事情弄得更回复杂没法收场。 在父亲的耳提面命下，王鹏打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声，生生吞下这口恶气，哽得心口胀痛一晚上没睡好觉。 正打算抽时间走一趟同秦韶予单独见一面的王久两天之后见到了人公安局的人，以自身贪污受贿为由被请进了局子里喝茶，事情来的太快猝不及防当下就懵了。 虽然被放回来了，王久的心情早已不复之前的平静，犹如放在火上烤一样备受煎熬，试想手里不干净被公安盯上被纪检部门盯上必将成为大难来临时的前奏。 这一切的发生源于儿子的一次无脑行径，王久害怕了找关系送东西终于查到秦韶予落脚的地方找上门去，请求原谅。 秦韶予没让对方进门，只说了一句话，“你儿子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没定性想怎样就怎样，他都已经二十岁了，是个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不要跟我说法律意识淡薄这种玩笑话，既然做了就该承担一切后果。”意味深长的笑看对方一眼关上房门。 被关在门外的王久还来不及开口说一个字，见面以无疾而终结束，眉头紧索的站了好一会才离开，另想办法实在不行市长的位置退位让贤，外调他市只要不被双开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王久这几天忙于奔走，哪还顾得上被传唤的儿子，虐待动物事件不知不觉引起大部分人关注，而王鹏并非第一次做这样缺德的事，经调查有三十余起虐待动物至死的事件全是对方所为，受害最深的要属无人问津的流浪猫狗。 案件全面激化引起众怒，获悉犯案人居然是市长的儿子，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纷纷申讨市长多么无德，质疑市长的位置坐的不清不楚，从一件小事演变成受人瞩目的大事，一时间王久爷子风头无两，成为了知名人物。 一些曾经被王鹏迫害过的受害者纷纷站出来诉苦求助，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事件被摆到了台面上，暴露于人人面前，事态紧跟着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王久在外奔走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域，没人愿意帮对方平息事态私下了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通关系，现在全成了一纸谎言。 所谓墙倒众人推无外乎如是，各种脏水臭鸡蛋烂西红柿扔上身，王家爷子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等待他们的将是证据确凿被双开的结局。 要韩云来论道，纯粹是一只鸟引发的备案，事件从起因经过再到最后的结果，一连六天时间总算告一段落。 负责坚守的鸟蛋在一天下午终于迎来了新的奇迹，趴在蛋上的韩云听到细微碎裂声，忙站起来仔细观察。 原本不清楚蛋是什么时候生下，又经过多久的时间孵化，距离自已拿蛋离开的时间算起来并不长，根据网上查到的资料所知，鹰蛋要三十八天才能孵化，住在这里整整一个星期，都快等得没有耐心了。 秦韶予从厨房洗水果出来，就看见柠檬一动不动的盯着蛋忽问，“有动静了？”这么长时间等的原来的兴奋早没有了。 韩云不理会对方，认真观察鸟蛋上一点一点爬满裂纹，静候幼鸟的出壳，心情跟着激动兴奋，这是自已孵出来的幼鸟，好期待小家伙的诞生。 秦韶予放下果盘一起盯，等一个蛋壳被啄破，听到幼鸟细弱的叫声，随着蛋壳一点点剥落，湿漉漉的幼鸟露出了真容。 “好丑。”秦韶予看到出壳的鸟给出第一眼看到的评价，第二只同样顺利出壳，两个肉团子颤颤巍巍的挤在一起取暖，叫声像小鸡仔，哪有鹰的雄姿。 “它们要吃什么？”秦韶予这才记起刚出壳的幼鸟需要喂食，两只的眼睛都闭着，过一段时间才能睁开。 “生肉？”韩云不大愿意让两小吃生肉，有细菌不说还有寄生虫，考量再三提议，“喂熟肉五成熟。”里面带血半生半熟这总可以吧。 “真要这么喂，万一喂死了？”秦韶予无法理解柠檬的想法，食肉类猛禽大多吃生肉，活的，喂熟肉真没问题？ “好习惯要从小培养。”韩云心道生肉都能消化，区区熟肉应该难不倒两小强大的胃。 “好吧，听你的，出问题我可不负责。”嘴上这么说内心悬着，秦韶予进厨房煎牛肉去了，什么都不放半生半熟，这个吃法，啧啧够绝的。 把煎好的肉撕成一条一条，拿筷子夹着喂给毛干透的两小，看他们吃的香，等了好一会没见不良反应秦韶予的心这才放下。 “食生肉是为保持猛禽的野性。”拿着平板翻找资料的秦韶予说道，“两只鹰长大之后该不会失去本能吧？”那样乐子可就大了，一举跃升为世界第一奇葩。 “放屁。”韩云颇不赞同，“生肉有多少细菌你知道吗，不懂就不要乱说，之所以吃生肉无非是不会像人类一样懂得用火。”人类以前原始社会那会不也吃了一段时间生肉，自从有了火种才改变的饮食方式，若没有火说不定还会继续吃生肉。 “你有理。”秦韶予不予争辩，两小是柠檬找到并孵化，说不定两小第一眼看到柠檬就把对方认成家长，跟着效仿潜移默化之下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吃货。 “我本来就有理，狗以前还吃｜屎，现在怎么不吃了，不都是逼不得已。”韩云有一套自已的思维方式，从小改变才能成长为内心期望的样子。 “说不地你。”秦韶予笑道，“这两你就这么养着，这可不是养普通鸟类，要办手续，得先同段明湛报备一下。” “随你。”韩云自已还需要段明湛来养，现在多了两只拖油瓶，才感觉发愁的滋味。 秦韶予去打电话，重点指出柠檬要养小鹰的事实，让段家两兄弟做好心里准备，该办的手续都办了，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过两天就回去。”知道段明湛等不及了，秦韶予给出确切的时间，挂断电话忽然想起一件事。 “小鹰用不用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打个疫苗之类？”宠物都的打疫苗，秦韶予盯着挤在柠檬肚皮下的两小。 韩云丢了记白眼，“哪来的疫苗。”纯野生的要那玩意，大多都有自带的抗体，又不是真睚的宠物，谁又研究过给鹰打哪种疫苗。 “被你问住了，瞧我这脑子。”秦韶予笑呵呵的截住话题，打算起行程上的事。 既然要回去，韩云脑海里闪现小男孩的身影，要不顺路回去看看，毕竟有一个半苹果的交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初给的那点东西不值几个钱，那孩子的家境不怎么富裕，又是在山中的村子，以后上学都是个麻烦事。 “坐车，回山里。”韩云这么告诉想事情的秦韶予，“小男孩要去见一面。”给钱不行，钱在山里没多大用处，最好安排小男孩不学，走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路线成就自我。 “你可真能给我找事做。”秦韶予抚额低叹，原本打算坐高铁今天就定票，现在好了又出新状况。 “去，不去。”说句痛快话，韩云正等着答复，好提前做准备，买一些小孩子吃用的东西，学习用品一样不能少。 “去，去，去，活祖宗。”秦韶予撸了把柠檬的背毛，心满意足的去打电话要车，买一些必备品。 “这些都送给那个小男孩？”看着柠檬让小五帮忙列出的单子，秦韶予看的是无话可说，“为什么不直接给钱，想买什么买什么。”这些东西能不能用上还两说。 “为什么要买小女孩的衣服，你知道对方有多大？”秦韶予越往下看越啧舌，这是要养小孩的节奏，再去看保温箱里依偎在一块贴着柠檬休息的两小，心道柠檬自已也没多大吧，这就担当起奶爸的职责了！ 柠檬不方便开口，怕惊醒午睡的两小，拿眼睛剜秦韶予，怎么那么多废话，又不差这点钱让你买什么买就行了，罗里吧嗦一大堆。 “去买吧。”把单子递给小五，秦韶予是不差这些点，就是觉得麻烦，给点钱即简单又实惠，毕竟不清楚你买的东西对方会不会喜欢，虽说小孩子太小不懂这些，大人总会多些想法，理解不了柠檬的作为，只能随它去。 秦韶予稍候又给段家兄弟打去电话，告诉两人近期回不去，不是出了意外而是柠檬要去还人情，顺路去看看增高速不一定路过那个山村，一会还得确定下下方位，回程的时间就没有那么准确了，少则半个月多则就要看半路上柠檬是不是又突发奇想转去别的地方。 末了把两只小鹰的近照发过去，让段家兄弟好好看看柠檬荣生奶爸的英姿，调侃了几句挂断电话，打开网络搜索山村的具体位置。 那个小山村没有名字，柠檬只说了大概的方向，搜索起来有点费事，秦韶予盯了会手机屏幕太小看得眼花，换了个平板查找，村子叫什么无多关心，主要是去往村子的路线，唯恐走到半中间迷路，山区那个地方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小睡会的两只醒了张着大嘴叫唤这是又要开吃的信号，秦韶予站起来一手拿筷子夹之前剩下的肉一手翻看平板，时不时抬个眼，看看喂到哪去了，一分心很可能仅一只喂另一只饿着肚子。 柠檬不会去喂的原因，嫌弃嘴对嘴不干净，有秦韶予乐意待劳又何必为难自已做这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鹰的去留 晚上韩云吃饭的时候正赶上小鹰饿了，就把自已碗里的蔬菜指使秦韶予喂了点，想着光吃肉哪行，缺乏营养荤素搭配才合理，搞得秦韶予无语凝噎一直忧虑这么喂下去喂出个好歹，看着好玄。 一晚上小鹰相安无事到天明，秦韶予才把跳到嗓子眼的心咽回去，东西都准备好了吃完早饭就可以出发。 韩云早醒一会见两小没有任何不适症状，就开始素肉掺着喂，不光是蔬菜还有水果，从小锻炼小鹰的胃，适应各种饮食，一心打造出不挑食的好鹰。 坐在宽敞的后座上，旁边就是被固定好的保温箱，小鹰们在保温箱里挤着睡，为防止车辆进山时产生的颠簸，把保温箱弹出去，伤到里面毛都没长齐的小鹰，贴心的贴心的保镖小五提出意见随后动手改装确保万无一失。 韩云不跟着挤一起，舒展着身上的羽毛，看到来像个毛绒球，看得秦韶予想揉一把试试手感。 秦韶予发现柠檬把两小当成同类在照顾，吃的方面完全照某鸟的意思来，自已吃什么小鹰吃什么，到是省下另做一份的麻烦，但是这样养出来的鹰长大之后还能有猛禽的物质吗？鹰乃天空中的霸主想想就胃疼。 韩云呆在车里憋闷会飞出窗外舒展身姿，有时候落在车顶上看沿途的风景，南方现在仍处于夏季能看到不少植被，映入眼帘的生机盎然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愉悦享受。 前往村子的路不好走，泥土路不说还有碎石掺杂，车子行驶在路上十分颠簸，小鹰感觉到轻微的震动吓得直叫唤，没办法韩云跑去保温箱里把两小护在翅膀之下，这才安静了。 被颠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太不容易了，来到村口走几步就到柠檬所说的人家，在外面喊了两声不见屋里的人应答，秘书去问旁边住的人家。 “那家人姓李，三天前离开了这里，说是对方丈夫打来电话接母子三人去大城市一起打工一起赚钱，再把孩子们送入学校念书。”秘书将打听到的情况上报。 得，这趟算是白来了，买的大堆东西没能送出去，秦韶予正想要不要把东西送给村里需要的孩子，后一想东西算不是多，村里又不了解有多少孩子，万一有人没分到心生怨怼这份好心也失去了意义，想想这么做有点草率，再说柠檬同不同意还两说，打消了卸货的念头。 “走吧。”人走了韩云的心情处在怅然若失的状态下，飞回车里跟小鹰作伴去，以后能不能见到那得看缘分，世界太大了没心思去找，转眼把此事抛到脑后。 “东西送给福利院吧。”不多回去后再添一些，秦韶予考虑到家里没人用的上，放着落灰又占地方就这么个方法。 “嗯。”韩云点头同意车子启动又要经过那一段崎岖不平的小路，赶紧把小鹰保护起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驶，顺利进入柠檬丢失的那个城市，要在那边修整几天，缓过劲来在上路，连续开车谁都会吃不消。 长时间坐车就连小鹰都有点精神不济，韩云决定在这边多停留几天，等小鹰情况好转再回去，反正不差这几天。 从外出到回家，历经整整一个月之久，两只小鹰睁着黑溜溜的圆眼睛，跟着韩云有样学样的吃东西，满地的撒欢，看上去欢乐有爱的一面往往有另一件叫人烦恼的事。 小鹰还小没有训练定点排便的习惯，玩乐的时候不自觉的到处留下一小坨，段明湛跟着屁股后面擦。 柠檬平安回来段明湛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看到带回来叽叽喳喳的两小，脸上终于拨云见月露出久违的笑容。 两家的老人到最后才知道之前的整件事，皱了会眉头什么都没说，关注度立刻转移到小鹰身上，嚯，一只鹦鹉养出来的鹰会是怎样一件奇事，纷纷要求把小鹰带过来瞧两眼解解馋。 由于小鹰太小绒毛都还没退，又逢秋风冷的季节，来回挪动担心弄不好要生病，段明湛只给发视频拒绝神一出鬼一初的两老，说明原委。 只能瞧着视频解馋的两老虽然气哼哼的却没有强制要求，整天抱着手机不撒手，就那么一两个视频翻来覆去的看好几遍仍乐此不疲。 小鹰离不开韩云，只要稍稍远离一些就会叫，比如小鹰在客厅沙发上，自已去厨房一趟就听两小急促的叫声，只要一看到自已就会安静下来，没奈何走哪都的带上。 原来盯着陈东那边的计划，随着小鹰的到来抛到了爪洼国去，韩云在等两小羽翼丰满的那一天。 段秦两家的老人看到小鹰起了养鹰的兴趣，归根结底是因养鹰比养鸟更气派，带出去多拉风，又因段嘉羿的提醒不得不放弃令人遐想的念头。 鹰不适合养在家里，凶猛不说还需要更广阔的天空，把鹰关在家里无异于养废，段嘉羿希望两位长辈能多考虑一下，其主要原因是怕鹰伤害到手脚没有年轻人灵便的老人。 鹰的脾气谁能摸的准，老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不想整天为此事担惊受怕睡不好觉。 两位老人仔细思量最终为了小辈打消养鹰的念头，考虑到各自家里有猫有又狗，先不说鹰是事会袭击人，养的猫狗肯定会遭殃，不希望发生意外事故舍弃了不切实际的妄想。 自已不能养段明湛恐怕也没这个资格养，虽说是柠檬照顾大的，但鹰只认柠檬偶尔喂个食还行，上手就不行了，只要伸手伸脖子就咬，别看现在个头不大凶猛起来也是很骇人。 毕竟才到家几天，互相间都不熟悉，又在柠檬的带领下自主行为能力非常强，防备心也重对段明湛的碰触本能的抵抗，做出攻击姿态已经留有余地，秦韶予手贱去撩，要不是运作快，差一点被咬到，经此一事长了心。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小鹰身上的绒毛全部退去换上新羽，霸气的外表初显，韩云正逼着两小练习飞行，好在天生是飞行高手，不到两天时间看吧，满屋子会是鸟影。 小鹰在家里破坏性十分强悍，啃啃这拆拆那好东西都被糟蹋了，韩云只得带两小出门训练该掌握的技能。 韩云曾经考虑过两小的未来，不主张一直养在家里带在身边，负担不负担的真不是事，关键是鹰属于猛禽是国家保护动物，本身具有危险性不适合当普通宠物来养。 地方的大小局限了活动的空间，韩云有考虑过等两小大了放回那片山林，毕竟那里才是两小的出生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山林才是鹰的乐园。 又想到自已现喂的食物有别于外界的生食，总有一时后悔，放归山林说的容易，韩云到底有点舍不得，加上食物的不同，活得了活不了很难说。 放归的想汉就此搁置，直到某一天阳光明媚的上午，韩云看到了大老远跑来的小东。 此来是为帮孙老办事，问问小鹰可否转手，训鹰要从小抓起，大了性格定性不好教，顺便过来捞点饼干回去打牙计，自从上次白拿一堆回去吃到瑞仍惦记。 这个点段明湛不在家，小东要找的是柠檬，只要某鸟同意容后再向段明湛说也一样，现去瞅瞅柠檬的奶爸生活，大步走在落满金花枯叶的路上。 打眼一瞧很快发现柠檬的所在，那一身绿色格外惹眼，加上身边飞上飞下的两只小鹰，除了毛色不一样外真像一家子。 “柠檬。”小东同树上的鹦鹉打招呼，不忘观察两只小鹰，没敢站的太近怕被领地意识极强的鹰攻击，目的未达成先负伤脸皮没法往外搁。 如果让韩云知道小东的想法，第一时间嗤笑对方的胆小，现在的小鹰在自已的刻意训练下已经不再对任何人或物无差别攻击。 熟悉环境之后的两小胆大起来，还能同王子家的猫仔玩到一块，平时不爱叫有事才会叫，比如饿了渴了，很好养活也容易明白两小的所需。 看着格外精神的两只小鹰，小东莫名的眼馋了，过过眼瘾还成，买是买不起，养就更不用说了，思绪回笼同柠檬说起孙老的事。 “孙老希望你没事时过去看看。”说完了孙老要带的话，小东这才进入正题，“孙老在段老爷子家看到了小鹰的视频，让我过来问问如果段明湛或是段家秦家的其他人都没能力养，能不能让给孙老一只？” 韩云心里纳闷孙老不是当大官哪有时间养鹰，京里就那点地方，对了有钱人喜欢找人来训养，即便是这样孙老要了鹰有什么用，难道就为了摆在那好看，或者用霸气的鹰来彰显身份，这也太俗了吧！ “养在哪？”韩云必须得问个清楚明白，才能把一手带大的小鹰交给信得过的人来养，鹰的寿命少说有好几十年，真担心所托非人惨遭伤亡。 “哦，这个你大可放心，有专人来饲养。”专业人士在行，小东接茬说，“那边有大片的草场山林可供鹰自由活动觅食，跟野生环境不相上下。” 孙老原先不是还想养只跟柠檬一样的鹦鹉，后来左挑右选总有不满意的地方，在小东眼里孙老总拿同类型的鸟与柠檬作比，可不就没有原装货好，挑来选去自然没有合眼缘的。 这不前几天孙老闲来无事就去段老爷子家做客，段老爷子就同孙老说起柠檬之前差点走失的遭遇，讲述起过程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听得小东不免啧舌，更加佩服柠檬的聪慧。 一般家养的鸟到了外面很难存活，找不到可供饱腹的食物，加上天气原因严重缺水导致死亡，宠物之所以叫宠物就是被宠着长大的，生存技能可以说负成渣渣，同野生状态下的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说着说着就说到柠檬孵蛋这件趣事上，孙老越听越乐，段老爷子高兴之余拿出手机给孙老看拍摄的视频，还问像不像母鸡带着小鸡那模样？ 孙老一眼认准了长相憨态可掬的小鹰萌生出养一只的兴趣，当时没敢同段老爷子开口，忍了这几天终于下定决心，小东这才领了命令前来走一遭。 韩云听完小东的话，歪头考虑，场地大有自由空间，好是好问题出自自行觅食上，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哪能往嘴里塞，这个绝对不行。 “吃的不行。”韩云身为家长就得方方面面都挑剔，实在不行自已养着，也不能草率的把养出感情的小鹰推出去。 “这个更不用担心，每天都有新鲜的生肉，不会喂剩肉。”小东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就见柠檬当下拒绝，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生鬼的肉，好不容易从小改善的肠胃，把小鹰养的白白胖胖，又要回到吃生肉的单一环境当中绝对没的商量，坚持不可能把小鹰交给没文化的人手里，还专业人士，狗屁的专业。 “为什么？”小东还打算让柠檬多考虑几天，没说几句话就被拒绝了，搞得自已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生肉不行。”韩云认定吃生肉会得寄生虫病，活不了几年肯定出问题，坚决反对不科学的饲养方法，没条件下为了填饱肚子吃生肉无可厚非，有了条件就要享受，都当宠物养了哪能再同野鸟比。 “啊？”小东被说懵圈了，猛禽都吃生肉，逮住猎物就吃这是习惯，怎么能说不行，这种拒绝的借口太奇葩，感觉没多少诚意。 “不吃生肉。”韩云一再强调，论能力论财力和背景，孙老的条件最佳，给小鹰能上户口不用担心被当野鸟猎杀或是驱逐，问题是小鹰和别的野鹰不一样，一味的追寻野生训养的方式，其他鸟可以适合，自已身边这两只不行，与其小鹰送过去受罪不如当场拒绝。 “那吃什么？”奇了怪了，小东听着头都泛晕，哪有鹰不吃生肉，得听听柠檬看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孙老的主意 韩云一时半会跟小东说不清，用翅膀拍了拍又在偷懒的小鹰，从小锻炼本能最重要。 唉，怎么不往下说了？小东一头雾水，正等着解释呢没了踪影，要不要问问段明湛？他养过一段时间应该知道柠檬没头没脑的话。 “你再考虑考虑，我过两天再来。”小东要回去向孙老说明详细情况。 正巧这边走来两名男士手里各拎着一堆东西，打眼一瞅见到前面有一轻年人正同树上的柠檬说着话。 “那是不是孙老身边的得力助手？”赵奇眼尖从侧面就能准确的认出对方的身份，之前曾查过能不上心吗！ “对。”同行的萧毅皱起了眉，狐疑这位来此找柠檬的目的，手上也没带着东西，不像是特意拜访。 “巧了，正好遇上，我们要不要去打声招呼？”留个好印象，日后说不定办事用的上，赵奇远远的打量前面的年轻人，比自已小不了几岁，挺拔的身姿是个练家子。 “他看到我们了。”本身没有刻意隐藏回避，大大方方的往前走听到声音自然会转过头看一眼，萧毅的视线与之相对，转瞬即离。 “那还等什么。”爱好八卦的赵奇脚下的步子迈的比之前大，先上前打招呼光明正大的近距离打量对方，心道真人比照片更有气势。 “你好。”互相客道一句，小东正打算要走，时间不早了略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柠檬，听说你出门遇上事了，这不给你带了一些你爱东西压压惊。”赵奇当场从袋子里拆了包坚果倒在手里递过去。 萧毅同柠檬问好视线专注于某鸟身侧的两只小鹰身上，想到刚刚离开的小东，不由联系想来问，“刚走的那人想要鹰？”眼底已有六成把握。 “对，怎么，你也来凑热闹？”这两被人赶巧了，韩云看得出萧毅望向小鹰的目光与众不同故有此一问。 “你要送人，我就要。”萧毅大方的承认自已对小鹰感兴趣，事先申明，“不是我自已养，你知道我没那么多的时间。” 这到是大实话，韩云见过萧毅忙碌又东奔西走的时候，如若是对方要养同之前一样会拒绝。 “我父亲闲在家里可以养，住的地方有片后山，能打猎时常会去，养了猎狗正好缺一只鹰。”萧毅实话实说，早前父亲就想养一只，打小开始养这样养出来的鸟亲人，外头买的成鸟认生不说还很难训服，出门打猎是一回事，养鸟的过程又是另一番新鲜体验，也曾买过一只雏鹰，可惜不明原因的死了，事情暂且搁置到现在。 从秦韶予那里得知柠檬回来后带了两只小鹰便动起了心思，直到今天才来是怕小鹰还小带回去又养死了，柠檬肯定跟自已拼命。 韩云飞到赵奇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去吃对方手里的坚果，树上的小鹰看见了叫了两声，两只在一起挨挨蹭蹭了半天，同时飞到伸出的手臂上。 赵奇差点被惊着，还好没动，见两只小鹰落稳了跟柠檬一样去吃手里的坚果大感意外，心道鹰的食谱里没这一项吧，别吃坏了肚子上哪赔两只去，扭头去看萧毅，露出求救的眼神。 “没事？”萧毅同样非常意外，看了看吃的正欢的小鹰，一脸费解的回看柠檬，一大两小吃东西的姿态一模一样，他能说不愧是鹦鹉养出来的鹰吗！ “没事，开两个山竹。”眼尖发现袋子里有水果，韩云不客气的使唤起人来。 韩云啃完坚果品质自然是新鲜又香，朝小鹰叫了一声告诫两小少吃点，转过头去接萧毅递来的山竹。 “这都会鹰鸣了。”怪哉怪哉，赵奇意外发现柠檬的学习能力，早就在思忖鹦鹉的叫声跟鹰鸣不一样，这要如何沟通，现场解答了疑惑原来还可以这样。 这有何难！韩云不当回事，没见识的人大惊小怪，跟小鹰交流不像王子二哈那样顺畅，听的多了辨识的能力增强，勉强可以沟通，只能表达简短的意思。 什么时候自已的英语可以变成鹰语？韩云自我看来与鸟类无缘，沟通上存在一定的障碍，导致有时候调皮的两小会把自已气到。 鹰吃东西全靠吞，那是用来吃肉的方式，现在小鹰由韩云一手带大，跟谁像谁，吃东西也会用喙来回磨碎了吃，不看外表还真当是只地地道道的鹦鹉，看得赵奇、萧毅二人一一愣的，尤其小鹰吃过坚果又跑到萧毅手上啄山竹的果肉吃。 “我的天，应了一句老话，谁养的像谁。”赵奇瞧见这一幕心惊肉跳的场景笑了，“这鹰带回去养是个技术活。” “挺好，至少不怕外人。”萧毅注意力放在手臂上，看着小鹰吃食的猛劲笑了。 “也是。”赵奇看着萧毅手上的小鹰眼红心热，也想试试，摸不着近距离看着总可以吧。 段明湛今天回来的早，骑上小电动顺道来找柠檬，巧遇还没离开的赵奇二人，上前打招呼邀请两人到家里坐坐，这么近没道理不请人进门。 萧毅正有此意，要同段明湛说说小鹰的事，一人手上带着一只，拎着东西来回段明湛家里。 段明湛得知萧毅为了小鹰来的，第一时间去看柠檬，这事自已真做不了主，小鹰是柠抚养长大，自已只做代喂的活没有发言权。 “详细说说。”萧毅能坐下来谈看上去挺靠谱，韩云要先听对方怎么说才能决定送不送，之前就听了一耳朵只了解了个大概。 柠檬没反对这是好现象，萧毅有备而来说了父亲那边的条件，手机里有照片拿出来给柠檬和段明湛看，表明自已的诚意。 “路不远就在郊区，柠檬想什么时候过去看小鹰都行。”萧毅十分欢迎柠檬前去，父亲喜欢热闹。 段明湛见柠檬点了头，同萧毅详细说起小鹰的饲养方法，“两只鹰你也看到了由柠檬带大，所以吃食上比较特殊。”想着也非难事，就柠檬的口粮配比倒一个即可。 柠檬是鹦鹉水果蔬菜的比例占大头，偶尔添些肉食蛋奶一类，小鹰则正好相反，肉食占大半，水果蔬菜比例减少，除虫洗澡一类都跟柠檬的习惯一样。 听完这些赵奇大张着嘴下巴掉在地上，萧毅更是眉头紧拧好似遇上极不可思议的难题一样，两人相顾无言默默消灭突如其来的震惊。 赵奇好想问一句这是在养鹦鹉还是在养鹰，别看关一个字的拼音相同本质却天差地别，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事很难相信，我可以理解。”段明湛笑言，“柠檬这么喂直到现在都没出过毛病，养的肥肥壮壮说明没有问题。” “鹰吃生肉会有寄生虫，野外的鹰会吃一种植物来驱虫，毕竟以后要家养，区别于野鸟，饮食上跟养宠物没多大差别。”段明湛之前大惊小怪过，上网查了一下没有实质的喂养规范，从其他零碎的地方得知一些情况，深觉柠檬未雨绸缪是对的。 寄生虫无法完全消灭，却会时不时威胁到生命，柠檬的养法虽然看似古怪，也有一定的科学根据，第一次听说的人当然难以消化，完全可以理解。 “柠檬如果哪天有时间，去我父亲那边亲自看一看，如果行就留下小鹰，不行，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萧毅回过神提出邀请，毕竟光听自已说柠檬未必会全然放心，为了减少事端才做的决定。 “下星期，有时间说一声。”韩云全天后都有时间，就怕萧毅公司里忙脱不开身。 “行，正星期天，到时我联系你。”萧毅是个爽快的人，定下后告辞离开，坐上停在小区门口的车驶离。 “柠檬不一般，养出来的鹰也不一般。”赵奇真想见证一回，长大后的小鹰有没有鹰击长空唯我独尊的霸气。 萧毅在车上就给老爷子那边打去电话，事先申明留不留还不一定，让老爷子心里有个准备，这几天先看看怎样养鹦鹉，丰富一下知识，别到时露了底可就不好看了。 小东回去之后把事情一说，抓了两下头发不明所以，自已没有哪地方说错话，为什么柠檬会断然拒绝。 孙老扬眉沉思，让小东事无巨细的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柠檬要是真不答应事情又得来一次曲折历程，那小家伙可不好糊弄。 “我看到萧毅了，也是来看柠檬的手上拎着好些东西。”不会是自已没有拎东西柠檬不高兴了，甩出个下马威所以拒绝了？小东脑洞大开如是寻思。 “先说过程。”容后听萧毅的事，孙老就想要只鹰来养，多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说什么都要达成。 小东细致讲述，孙老听后忽然大笑，“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终于明白事因拍着大腿大赞柠檬另类养鹰的方式。 “孙老？”小东现在仍是满脑子问号无从解，看不懂孙老为何发笑，笑点又在哪里？ “你去打电话给段嘉羿，向他提我要鹰的事，看看能否抽个时间叫上柠檬聚一聚。”之所以不打给段明湛是因对方作不了柠檬的主，有段嘉羿当兄长的说句话，柠檬再闹脾气也好商量，孙老从不以势压人，琢磨过味来另有新的想法。 “萧毅那个人虽然背景乱了点，为人品性十分出挑，难得把从父辈继承过来的事业打拼如斯，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孙老月历加身看人的眼光渐增。 “他去一定会看到小鹰，你就应该拍些小鹰的照片回来。”解解馋，孙老指着大马虎般的小东，“都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 那个时候突然被拒绝都怔住了哪还敢当着柠檬的面拍照，这不是找抽吗！小东心里嘟囔一句没敢反驳孙老。 “明后天去段老那里。”孙老记得段老说过每天都会有视频传来，正好借着引子提一提，姓萧的小子差不多也是冲着小鹰去的，哪能让对方捷足先登。 段嘉羿接到代表孙老的电话颇觉诧异，待得知话意后乐了，家里就两只小鹰这下不少人盯上，柠檬有的头疼。 打电话给段明湛问问柠檬是什么意思，如果可以给孙老卖个人情，保证不会亏待小鹰。 忽闻弟弟提及萧毅来访的目的，好家伙运作到是挺快，这下两只都有了眉目，段嘉羿再不用发愁家里的两位长辈时刻惦记着养。 下班后打电话告诉小东，下星期天柠檬要带小鹰去萧毅父亲家看环境，剩下的就不是自已该操心的事。 天气渐凉在家带孩子的韩云都没机会出去溜达，等两小都送走了这下可以自由了，这两天小鹰王子一家混，开始了抓老鼠的技能训练。 亏得抓了不吃，韩云生怕小鹰有尝生肉的兴趣，天天盯着还好没有白白浪费这段时间的培养。 转眼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小鹰眼看着又长大不少，韩云与有荣焉的帮两小理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偶然发现 星期六下午萧毅打来电话说一个小时后来接人，把段家兄弟和秦韶予一并叫上，人多热闹要想打猎也可以。 段明湛在家收拾东西拎着一个大大的黑包，里面全是一大两小的口粮和应急药品，下了楼等车来接。 有韩云带着两小不用带劳什子的链子或笼子，小鹰不会乱飞出视线范围内，三只飞上车霸占后排座位，上车的段明湛坐在门边让出地方方便小鹰打滚。 “这是跟王子家的猫仔学的。”段明湛发现开车的赵奇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萧毅回过头在看小鹰，脸上难抑讶然，出声解释。 “这么神！”鹰虽然不吃猫，仍就对猫有威胁，个头不可能完全掩盖住本性，就好比猫抓老鼠有时候未必是为了吃，赵奇大感意外脸上异彩纷呈。 “还和王子一家学抓老鼠，光玩不吃。”谁让柠檬教的好，两小从出生到现在养成的好习惯，段明湛对此毫无疑义，不然还得担心病菌会不会传染。 “看来打小养成的多项能手。”赵奇笑容渐深边开车边问，“还有哪些新的技能？” “骑狗算不算？”段明湛同两人说起两小欺负二哈的事迹，柿子捡软的捏果然有道理，两小不去折腾路爷爷家的金子，偏偏对二哈情有独钟，只要看到奇奇就往对方背上飞，又跳又叫那兴奋劲看得人笑纹都多了不少。 一路上听段明湛说起两只小鹰的趣事，韩云无聊的打着哈欠，哪像段明湛所说的专门欺负二哈，还不是因为二哈的毛厚实，踩上去像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又暖和，相比起小金毛的毛皮不能比。 两小还喜欢蹭王子家的猫仔，怎么不说欺负小猫，每个人眼中看到的事物相同想法却千差万别，韩云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出来澄清。 到了高速路口，前面停着一辆牌照特别越野车，正当赵奇纳闷前车抛锚还是有别的有停在收费路口挡住自已的去路。 “我下车看看。”萧毅下车上前面与对方交涉把车往边上挪一下，好让自已的车开过去，哪知到了近前看到一位熟人的身影，里面坐着谁不言而喻。 “萧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小东笑眯眯的开口问候。 “还好，车子出了问题？”萧毅跟小东只有几面之级互相间接触并不多谈不让有多熟，被热情的问候感觉十分别扭。 “车子没事，我在这等你们，还好没错过。”小东把话朱明，“孙老听闻萧总的父亲有猎场，正想去看看，小鹰的事也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原来为着这事，萧毅不得不佩服孙老的执着，堵人都堵的这般有理，看来只有一起去了，希望父亲看到孙老后不要炸翅。 上了车同车上的人说起路上增员，赵奇当即嘿了一声，“我靠。”一切的惊然吞进肚子里，与萧毅来了个眼神交流。 在下一处高速路口等到了段嘉羿带着秦韶予开着的车，在得知孙老也来了就在前面那辆车上，秦韶予的眼珠子都快瞪脱了眶，与赵奇心里的错愕一样，今天的行程注定不平静，有个大官在谁能放开来随心所欲的玩。 孙老来这么一手守株待兔段嘉羿一时始料不及却又在情理之中，自然不存在秦韶予那样的吃惊表情，专心致志的开车跟上。 到了地方萧父热情的接待，没把孙老当回事按平常客人对待，小坐了一会聊了聊家常，一群人跟着上了山，随便打点野味晚上吃。 韩云带着两小熟悉山林，找到不少野生的松子和核桃外加成熟度高的野果，带回来当零食吃。 抓捕猎物的过程中，两小派上了用场，鹰的视野比韩云更开阔，常挂在嘴上的千里眼说的就是鹰。 山上的兔子多，走不远就能看到蹦跳的白影，小鹰现在的体格抓老鼠还行，抓兔子没办法提起来，兔子可比老鼠毛厚又有劲，两次失手这不急得朝韩云直叫。 没办法韩云身为奶爸有必要事必躬亲，单论体重和力量抓兔子小菜一碟，这不原本说好的是几个拿猎枪的带了猎犬出来的人负责打野味，现在到成了自已与两小配合捕捉。 小鹰负责寻找目标盯准目标左右夹击，封锁目标的退路韩云在后边负责抓取，苦力一枚就此诞生。 “看看，我们都上不了手没了用武之地。”孙老心情好，尤其在看到小鹰与柠檬配合默契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心里更满意小鹰的表现。 萧父同样的心情，越看越想尽早抱回家来养，哪找这么听话的鹰去，简直喜欢的不得了，好想两只都抱走，可惜身边的孙老正虎视眈眈盯着，要没这位在两小肯定全是自已的。 兔子肉尝了一口还行，韩云的目标是鱼肉，吃饭时发生了这样一件小事，孙老不信邪专门留了一小块生兔子肉切成细丝要喂小鹰。 韩云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止，同样想知道两小面对生肉时会如何取舍，也好让想喂食生肉的人死了这条心。 不愧是柠檬带大的小鹰，看到生肉凑近闻了闻扭头就走，尤带着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态，看得人直乐。 孙老说起自已的意向，萧父怎么养自已就怎么养，完全按照柠檬的标准来。 萧父的地方环境好，韩云当下就同意留一只小鹰在这里，孙老那边还得再看，最讨厌自称专业的专业人士指手画脚，等什么时间有空去瞧一回再作决定，带着小鹰在这边痛快的玩了一天半回去。 韩云要等到两小身上的羽毛换齐，才能放心的把它们转交出去，换羽期间的食谱不容易掌握，段明湛有经验就不劳其他人费心。 大家都能理解，柠檬说什么是什么，两人日后养鹰做准备在这段时间多了解一些养鸟的常识，到时不至于手忙脚乱。 转眼十月来临又是一年的国庆长假，大批的旅游人士出没，韩云也想去问了段明湛有没有安排，提议出门放松心情。 “人多景点肯定人满为患，去了多是看人头景色就别想了。”段明湛不爱出门人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两家的长辈早早找来电话预定日期，没办法推掉。 又去长辈家住好无聊的说，自从两只小鹰送走后韩云恢复到原有的平静生活。 “要不去看小鹰，到萧父那边住。”那里也是四合院，地方大空气好，又有现成的地方，韩云非常想去。 “这样好吗？”怕不方便，打扰到对方的私人时间，再说又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别的打算，段明湛不赞同这个提议。 “大家聚一聚又都是熟人。”韩云觉得可行越发动了要去的心，“你问大哥，看他怎么说？” “问不问有什么区别。”段明湛点着柠檬的喙揭穿对方的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打的鬼主意。” “如果不去你肯定想方设法偷偷去。”先斩后奏的事柠檬做的还少吗，段明湛再清楚不过那双小眼睛来回转动所打的小算盘。 “胡说。”被揭破窗户纸的韩云当下恼羞成怒，抵死不承认段也拿自已没辙，就是这么的赖皮。 “天知地知你知我亦知。”段明湛戳着柠檬的肚皮警告，“敢玩花样看我不拿链子拴住你，老实在家呆着。” 韩云张嘴就开唱，“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不让去就闹，反正最后段明湛会妥协，这招屡试不爽。 “行了，你还小白菜，我就是大白菜。”捏住柠檬的喙来回晃，段明湛不忘摸出手机打给大哥。 段嘉羿得知情况思量许久，说了一句得问问便没了下文，打给两家的老爷子，同意的话就同萧毅打声招呼，不同意按照柠檬的要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出来玩几天，老人也需要出门走动走动心情才会好。 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韩云终于如愿以偿，两家老人带上各自的宠物去萧毅家做客，本想带上王子一家，苏老师不放心只好作罢。 上了年纪的人大多谈论时世新闻再就是宠物，韩云只负责吃喝玩乐，小鹰又长大了照这个势头超过自已不在话下，即便半个月见一次面依旧如初没有丝毫的陌生感，顿时觉得老怀感慰大呼没有白养。 玩都玩过了狂野了七天长假，韩云收了心又拎起之前放下的事充当新的乐子，去陈东那边转转，公司的气氛看着不对头，没敢问主要是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就没张这个嘴。 这天，在去陈东公司的途中巧遇熟悉的四个圈，这不是陈东公司的车，现被张旭霸占着成了个人的私车，走哪开到哪自认为有多拉风，其实就是为了装个逼忽悠不了解情况的人。 看到这辆车记起了对陈东绝对没安好心的张旭，韩云站在灯柱上盯着前方的车辆寻思，这又是去哪拉关系，别是又整什么幺蛾子，干脆决定跟去瞧瞧，没异常还好如果发现问题也能急早给陈东提个醒，别总把精力放在公司的业务上，多了解一下身边人的动态，真吃了亏后悔可就晚了。 缀在车后边跟了一段路，发现要去的地方与陈东公司所在正好相反，约莫过了有二十多分钟到了地方。 抬头一看是家不大的公司，车子停下从车上下来的张旭进入公司，韩云飞到大门口正想看对方被前台服务人员拦下问话的一幕。 不料听到前台有人礼貌的问候张旭，居然称呼对方为张总，不是副总哪来的张总，该不会陈东没能力被逼的退居二线直接让位了吧！ 昨天去还好好的，会不会是对方公司的职员叫错了，韩云满腹疑云低头再看时人没了影，可能乘电梯上了楼，自已是不是该找个开着的窗户飞进去了解一个情况？ 遗憾的是没能如愿，走廊上的窗户都关着，估计天气转凉的原因，不像夏天四下通风感觉到深秋季节的寒意。 进不去就在外面等，车停在门口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出来，韩云四处张望环视周围，这个地方有点陌生，都有尽两个多月没能继续扩大范围记录地形。 脚步声自内向外，韩云拉回思绪低头朝门口看去，说什么来着，张旭这不按照自已的猜想出来了。 “张总去哪？”开车的司机为张旭打开车门殷切备至的询问。 “回去。”张旭上了车捏了捏胀痛的眉心，这几天因为公司的运作又同陈东大吵了一架，实在不愿再看他那张臭脸，又舍不得公司落到他人手中，只能两头跑精力消耗太多都瘦了。 韩云又跟着一路回去，进了陈东的公司，不一会有人敲门而入，一脸羞愧的递上辞呈。 陈东大笔一挥批了，脸上却满是愁云惨淡之色，刚走一位又来一个，还是递交辞呈，这才刚走又有人进门，依旧如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同一天不下十人离职，看得韩云搞不清状况，这些人都怎么了，公司正处于上升期，资金不缺不存在发不出工资的情况，虽说是家小公司，干的好能更进一步做大做强，从小公司起步职员以后就是老员工，福利待遇自然有所增长。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个小黑点 陈东的公司潜力无限又为什么要请辞，难道别家公司开出的工资高，纷纷选择跳槽？韩云没有在公司里干过不理解其中的猫腻，除了钱不作他想。 秘书进来送文件，说起刚刚在门外遇上的同事，无比发愁道：“这么个走法公司剩下的人必定心浮气燥无心工作，招人又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还得进行培训，工作效率大打折扣，这样下去公司还怎么继续运转。”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陈东头痛的揉着额角暴起的青筋，“别人想跳槽另谋高就拦是拦不住的，走前记得当面递交辞呈已经算看得起我。”为这事几天几夜没合眼，各种工作加身都是自已一个人来完成，身为副总的张旭因意见不合跟自已闹起矛盾正等着看自已的笑话，又岂会伸手帮一把。 “李副总好像在煽动技术部门的人去注资的大公司发展。”现已动作频频根本不再乎陈总怎么想，秘书担心公司会从内部被瓦解掉，因为不齐心各有各的打算才会造成此种现状，公司处境实是令人堪忧。 “看来已经不需要隐瞒大方的露出了狐狸尾巴。”自从女秘书走后陈东发现不少异样，全来自李副总背后的推波助澜。 看得出来李副总的公司打着注资不干涉内部运转的承诺只不过是骗自已的一纸空谈，奈何当时太过理想化，忘记了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这一准则，既然注资又怎么能允许自已的公司独立于总公司以外，最好的发展不就是并吞小公司扩大产业链，现在的自已到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陈东除了懊恼外别无他想。 “万一总公司那边突然撤资……”后果不堪设想，公司才刚刚步入正轨，失去大公司资金链条无法运转，承接的项目开不了工，后果相当严重。秘书也曾想到过跳槽但念及陈总是个好老板所以才坚持到现在。 “这些拿出去下发。”陈东什么也不想谈，截断话头打发秘书出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头埋在双手间发呆。 在一旁的韩云听了个真真切切，有人故意使坏，陈东即无强大的人脉又无引领高度的实力，难免被人看轻，造成眼下举步为艰的困局。 陈东要是挺不过去公司不就得倒闭？多年来打拼的心血化为泡影，韩云不愿看到陈东步上一世的后尘，想帮忙却又拿不准该怎么帮。 陈东庆幸当初选择隐瞒部分卖企划案所得的钱，即便对方公司撤资还有维系下去的可能，最要紧的是保住人才不流失。 韩云看了半天陈东还是那个样，不打扰对方的工作飞出窗外选择回家，一路上都在琢磨，自已是去找萧毅帮这个忙还是去找秦韶予比较好？两方都是大人物公司又有实力，拉拔一家小公司不算难事，问题是怎样开这个口，陈东又是否希望自已这么做，会不会觉得自已太多管闲事，好矛盾！ 连续几天韩云均看到张旭的车其本人出入那家小公司频频，到像是签到一样天天过去上班打卡，时间点一直未变，引来诸多好奇，揣测对方跟那家不出名的小公司到底是何关系。 每天就张总张副总两个称谓打转，韩云心底升起一个大胆的假设，该不会张旭背着陈东另立了门户才有张总而非张副总，又舍不得之前的待遇一直赖着不走，脚踩两只船够能的。 为了确认心里的推断无误，韩云冒险跟着张旭进了公司，东躲xc终于抓到了对方的把柄，同之前所想如初一辙。 韩云无意中看到那几个曾经辞职的员工，居然在这家小公司上班，还是原先的职位，待遇可能只高不低，这些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陈东哪点对不起他们偏偏在公司最困难的时期跑到张旭的公司上班，钱更多拿着也不嫌烧手。 公司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被别家公司挖去了墙角心里能好受才怪，更何况还是张旭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王八蛋，这就是所谓的好友，关键时刻捅你一刀，韩云为陈东识人不清而伤心。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陈东，好做新的打算，不能全指望公司里留下的人员，之前在背后肆无忌惮的搞小动作，加上一个背靠大公司撑腰的李副总，陈东的处境可以说腹背受敌退无可退。 现在不说，早晚也会真相大白，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要凉了，韩云打算明天就去打小报告。 小心翼翼的离开记下公司的名，飞往萧毅的公司，打听一下那家公司的注资人是不是张旭本人，如果是就能在工商部门备案中查到，不失为揭露张旭丑恶嘴脸的最佳证据。 反之多少弄清楚状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韩云不信一个刚起步的公司能比一步步走到现在艰难险阻都经历过陈东的公司强。 挖人又能怎样，只要核心内容攥在陈东的手里哪怕公司倒闭了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韩云一路飞到萧毅的办公室。 赵奇也在，看到柠檬来了忙端上水果盘，先说起在萧父那里的小鹰，还给某鸟看了视频，近期萧父也喜欢上了拍摄，传到自有平台上秀一把。 小鹰的饲养证件今天刚办下来，孙老那边的快，送去一个星期就办妥了，谁让人家是大官，一句话的事底下人自然上赶着帮着办，哪像萧毅非要走正规程度，时间上自是无法相比。 韩云边吃边听，等到赵奇说完了才问，“新星科技公司是什么？”最好能具体说一下。 “啊？”剥橙子的赵奇愣了一下，没听明白柠檬要表达的意思。 “公司，谁开的？”这么问总行吧，韩云翻白眼，听都听不懂要耳朵何用。 “哦，那家小公司，你问这个干嘛？”赵奇翻了翻脑袋里的信息说起，“你不会又在那家公司看到熟人了吧。”柠檬喜欢东跑西窜看到熟人不奇怪。 “说详细点。”韩云提要求，伸爪子接收赵奇递来的橙子。 “小公司而已，一年前开的，到现在就接点零散的活与工厂相比只能算家庭作坊，后台有没有未细查。”赵奇将知道的信息说出来。 “法人代表好像姓赵，具体是哪个忘记了。”知道的就这么多小公司了解一下皮毛，不会放太多的心思在其上，赵奇看不懂柠檬问这个有什么用。 “张旭，在里面。”韩云点出重心，这个又怎么解释，按照赵奇的说法那家公司并非张旭所开，又凭什么坐上老总的位置，不合情理，难道说姓赵的法人瞎了眼听信了张旭的巧言令色把对方推到了最前面谋求进快发展？ 也有一种可能，张旭早就想单干，策划了许久终于在一年前开办了公司，挂的是别人的名头，对方则是真正的持股人实权者，这就不难理解称呼上的差异。 “你说的那个喝了你特质咖啡的倒霉鬼？”由于柠檬当时的乱入造成赵奇对这么个人记忆犹新，倒霉催的遇上柠檬这只鸟被坑死了都不知道。 “对。”韩云点头就是那个败类，两面三刀的货色真希望老天爷干脆把人收了省得祸害他人，陈东首当其冲死相不可谓不惨烈。 “这个不清楚。”毕竟谁没事总盯着一家小公司，又没竞争力又没强有力的不可忽视的后台，赵奇从不把小公司放在眼里。 “你想知道，明天查了之后再告诉你。”既然柠檬对这件事比较上心说不定其中又有异想不到的情况，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思，赵奇要去看好戏。 得了赵奇的准话，韩云心下大安吃完水果回家去，想着要不要等了解完情况再告诉陈东张旭已有二心的事？ 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还未过完，回到家里遇上出门的二哈，一准又是去找小金毛，小区里其他狗都不爱同二哈一起疯，能选择的也就那么一只。 辛杰怎么就没想起来给二哈找个伴，总跟小金毛玩春天发情时那可有乐子瞧了。 韩云就喜欢看二哈吃瘪，晚上专程去了趟辛杰家，提了提二哈找伴的事，盯着那张表情瞬变的大狗脸，心里乐开了花。 从赵奇那边得知，法人姓赵实际上投资人是张旭，还发现王旭用了陈东公司里的一笔货款，还是还上了做事滴水不漏，这不又错失拿人把柄的好机会，张旭真够精明反而衬托出陈东的傻气。 韩云听完转头就去告诉陈东，对方相不相信到在其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陈东是不是该清醒一点睁大眼睛正视面临的困境。 陈东无波无澜的脸上尽显漠然，张旭的背叛在自已的意料之外也在预料之中，这件事先搁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宜打草惊蛇，到要看看张旭的目的何在。 今天韩云没有去跟着张旭，直接来到陈东的办公室，人没在估计又在开会，转了两圈没意思，跳上窗台正打算要走，无意间的一次回头发现墙角有个不甚明显的黑点，记着昨天还没有。 那是什么，虫子？韩云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念头，不会是针孔摄像头吧？之所以如般猜测主要是因陈东公司的境况不佳，敌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都是难以拿捏的主，做此出格的事稀松平常。 电视上常演商业间谍类的剧目，韩云哪怕想往好处推断，在现实条件下相当于自欺欺人，飞下窗台找到一处恰当的位置仔细观察墙角的黑点。 这次距离进能够看到表面反光的透明弧度，角度不同一般情况下就是看见也会误认为虫子或是脏东西，不会去往深层次揣度。 韩云偏头思量，有摄像头是不是该搭配一个窃听器才是最完美的？也许真有人安装在某一个角落也说不定，找找看像是在寻找宝藏，蛮刺激。 飞到地面，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寻找，办公室不大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也不少，韩云像个雷达探测器一样，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面仔仔细细扫一遍，确保找到的机率。 这期间没有人进入办公室，方便了韩云的行动最终在办公桌下方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闪着红点的小东西，这玩意是贴在抽屉背面靠后的角落，即便无意中去捡掉落的笔也难发现，惹物可真够深。 摄像头韩云敢保证是今天或者昨天晚上这一段时间安装上的，至于窃听器那就难说了，如果不是发现摄像头又怎么猜出多半有这东西的存在。 嫌疑人有很多，公司里的每一位职员都有这个可能，其中不乏商业间谍，就一个小公司虽然上市了，又有什么东西值得利用非法手段窃取，想不通脑回路怎么长的。 这两样东西韩云不方便动，担心正在监视或者监听的对方发现行迹只不定又会整出新的幺蛾子，防不胜防不如放在那里将计就计，等待看有哪条大鱼上钩。 一场会议疲惫无比的开下来陈东眼底的青黑有增无减，拿着资料进了门，没有在同一位置的茶几上看到柠檬的身影还以为没来，当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一抹绿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柠檬你在桌子底下找什么？”陈东把转椅拉开一些让出路方便某鸟出来，心道对方该不会是在跟自已玩寻宝游戏？ “嘘。”韩云伸出右翅放在嘴边比量了一下，又指了指桌子底下示意陈东趴下来用眼睛去看。 搞什么？陈东放下手中的资料，蹲下探着脑袋往桌子底下瞧，什么都没有，柠檬该不会是骗自已做出幼稚的举动在站一旁看笑话。 刚想起来身上突然一重，头直接因外力杵到桌子底下，一抬头闪烁的红点进入视野，心底涌起波澜，不用问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头顶上是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内心尤为气怒交加面上去显得波澜不惊更为冷潇，没有去上手把窃听器抠下来愤怒的踩扁丢掉，虽然解气也只是一时并非明智之举。 第一百一十五章 鬼影现身 “那边还有一个。”飞上办公旧伸翅膀指着墙角，即便被监视的人看到只会觉得鸟在同陈东玩，压根不去考虑摄像头已经被发现。 陈东有点近视眼，看不太清，不过就柠檬的发现大概能够猜出墙角处疑似黑点的东西是何物。 是谁做出这样的事？陈东坐在椅子上沉思，能够进入这间办公室的人就那么几个，身边有这么些虎狼之辈窥视，真不敢想像到底有没有泄露公司发展核心资料。 做完好人好事的韩云离开，眼看快到月底了步入初冬季节，陈东的公司也像气候一样进入冷冬饱受寒风的侵袭，算算时间快了。 前世陈东一直被张旭蒙在鼓里，公司的情况比现在要好一些，进入年底已然上升到新的层次，过完年谈完一个大的合作项目就能稳步迈进中型公司的行列。 然而那并不是个好的合作伙伴，对方同张旭私下串联想要坑公司一笔，谁也没有想到本来是螳螂的合作公司最后成为了黄雀。 所生产的材料因抽检不合格被上面查扣下来，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陈东的公司上，少了后台自然在紧要关头成为背黑锅的最佳替罪羊。 张旭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无力回天，大笔的货款未来得及结清，又要背负巨额的罚金，公司把全部的资金投入进去，一转眼打了水漂，公司跟着面临绝境，一不做二不休卷了钱跑路，最后让一无所知的陈东总揽了一下祸事，最终因无力支撑而选择跳楼惨死收场。 这些有部分是报纸新闻网络当中的事件叙述，韩云曾经目睹过一场跳楼自杀的惨案，事后得知那个被摔成肉饼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居然会是曾经有名的人物。 自从经历两度死亡，目睹秦韶予在眼前倒下，韩云曾一度恶梦连连，浑浑噩噩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记起那样的梦，大量的血刺激着自已敏感的神精，那段时间才会精神萎靡不振。 不由细究自已重生的意义何在，当看到一个个曾经出现过的生命进入视野，实难狠下心肠静观历史重新上演。 唯一所能做的只有改变即将发生过的事件，让不该死的人活下去，说自已圣父也好多管闲事也罢，既然遇到了相逢即是有缘，陈东的品行这么久以来看的足够清楚，这样的人不该死不瞑目。 而今韩云下定决心插手其中，事件的导向已经有所变化，没能同过去一样风光无限，却同过去一样无可更改的步入窘境，明天年的三月开春是既定命数的终止，能否改变只待那一日。 陈东能否挺过去，韩云不清楚但是想给予一点帮助尽一份绵薄之力，于是找到了段嘉羿。 为什么不是萧毅，据韩云观察对方看待小公司并不上心，若要帮忙这个人情欠下来又该怎么还，相比较毕竟是外人牵扯上利益关系哪有平白无故倒贴的份。 找上段嘉羿帮忙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是家人所以相信，再说不是还有股票这一诱因在里面，韩云腆着脸求帮忙看要从哪方面下手，自已是个技术宅，可不是商业奇才，段嘉羿比较靠谱不找他找谁。 段嘉羿没想到柠檬会登门，为了一个相对陌生的人找自已拿主意，顿觉某鸟奇妙，这又是哪路神仙得了柠檬的青眼？ “就你说的这些，无非是资金链断裂公司无法正常运转下去，只要有人注资就可以解决。”段嘉羿想到了秦韶予，“对方确实有能力，只是投资入股的话并不难，等我问问韶予有没有搭把手的心思。”也要着重查证柠檬口中的陈东是什么来路。 “说说怎么认识的，现在无能为力了才来求人，真如你所说人品还行尚且可以考虑。”揪着柠檬的翅膀段嘉羿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人尽入了某鸟的眼。 “从小偷开始。”韩云有所保留的说起认识陈东的过程，平白直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原来是这样。”段嘉羿了解了大概，手指微弯轻弹柠檬的脑门，“背着我们这是认识了多少人！”每每拉出一个都是那么的特别，简直不敢想像。 躲开段嘉羿的爪子，韩云回忆以往，真正求上门也就陈东这一个，真正为对方操碎了心终归是一条人命岂能坐视不理，谁让上一世倒霉目睹了那场血腥，又遇到今世还未死亡的正主，这大概就是命。 离开段嘉羿那里回到家中的韩云不想动弹，趴在床上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窗外传来猫仔的叫声，以及露娜的呵斥，估计小猫又闹腾正在挨批。 三天后韩云得到了段嘉羿的答复，秦韶予答应是答应了尚在观察期，如果陈东能够顽强的撑过两个月，等到一月份元旦之后有场交流会，秦家牵头举办众多商界精英汇聚，是个谈合作的好机会，给出机遇端看陈东如何抓住，打一出漂亮的翻身仗。 韩云大致明白了秦韶予的意思，有没有能力不是光凭嘴说，实力证明一切，如果在宴会上找到新的投资人皆大欢喜，找不到秦韶予也会出手拉一把，在商言商仅此一次不会过多去做冤大头。 只需等待，这段时间没有再往陈东那边跑，韩云怕看着心急吐露了口风失了惊喜的意义。 天气转凉出去的时间减少，有大把的日子用来发呆，偶尔下楼同王子一家玩，无聊时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日历一页一页翻起，这天段嘉羿带来一张请帖，这是秦家宴会的进门帖，有帖子才能入内，把这个交给陈东，去不去就看对方怎么选。 看到帖子突发奇想，帖子右下方的落款只有一个秦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看着眼热，自已是不是可以稍稍改造一下，这可是有史以来送出去的唯一一次机会，该表表功。 段嘉羿看到柠檬在对帖子做记号，没说什么笑了笑，感叹柠檬又在恶趣味，就不怕陈东不把帖子当回事？ 第二天，韩云去送请帖，要到下个星期五才举行，地点选在一家私人会所内，听段嘉羿说那地方秦家参股，属于秦家的地盘，往年的应酬多在那边举行，场地内吃喝玩乐样样不缺。 思绪回笼，飞到办公室陈东正埋首桌前写东西，请帖推到对方手边，韩云在看对方的态度，害怕对方把自已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是什么？”陈东抬头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好久未来的柠檬，拿起手边的请帖翻看。发现是一张没有署名的邀请函。 “给我的？”陈东仔细看过后不信这是给自已的，一般邀请函正文开头会写有某某公司或某某人字样，以此确定请的是哪一个，眼前这张帖子看上去有点怪，格式与曾经收到过的帖子有出入，到像是恶作剧整蛊一样算不上正式。 “一定要去，记得拿上帖子。”韩云没看出陈东的神情有异，叮嘱一声离开，孙老家的小鹰这几天有些暴躁谁都不让碰，医生都没法做检查，这不想到了自已，让过去陪着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由于赶着去孙老那边，顾不上同陈东交流，哪会知道陈东心里的想法。 看着手上的帖子陈东越发搞不明白原因，去看看到是也行，就是时间上恐怕不太凑巧，那天正好有事要出趟差谈一个项目，能成公司就能挺过去，不成已经抱着最坏的打算定下退路。 柠檬辛苦一趟送来的请帖总归是一片心意，陈东考虑到时候就去，随手把请帖锁进了抽屉里。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办公室内，拿着偷配的钥匙趁着晚上公司关门进来偷资料。 关好门从里面反锁上，打开手电筒摸到办公桌前坐下，开启两侧的抽屉一阵翻找。 张旭来此的目的是为寻找陈东新出的企划案，两天后的合作项目就用这一份企划，自已的公司迫切需要这一样一个合作，提前拿到手去跟对方公司洽谈，兴许好运会落到自已的公司头上。 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张旭发现陈东在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已，该不会之前所装的摄像头被发现了，还是察觉到了别的什么，公司这边的事再摘不上手，恼羞成怒之下另行盘算决定坑对方一把，好让对方尝尝没有自已出力公司运转不下去的惨状。 陈东的做法在张旭看来无异于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当初自已是怎么帮着公司跑前跑后渡过难关。 张旭是个心胸不宽锱铢必较的人，陈东不仁就不要怪自已不义，心情不佳的翻着抽屉，一张纸片从中掉落在地引起了注意。 这是什么，刚才没有注意到，应该是夹在文件当中的，弯腰捡起来打开一看，惊出一身的喜意，真乃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有想到陈东居然能弄到秦氏每年一度的商业宴请，走了哪门子狗｜屎运，自已怎么就没这份运道，嫉妒的眼睛发红。 张旭听到不少事，要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就得有机会进入圈子里找那些个来头大的人合作，前几天刚刚得知秦家每年都会邀请一些商界知名人士与会交流。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丑态百出 秦家牵的头明为交流实为互相合作，找到中意的合作方触成双赢的利益关系，张旭也想弄一张请帖，可惜没这个实力与资格，只能望而兴叹。 这么好的机会张旭岂能便宜了陈东，有了这张请帖在手哪还用偷企划案更近一步，凭自已的能力进入会场拉个愿意注资的人不是难事。 张旭自负有了更好的选择自然不屑再做之前的谋算，那只是小计成不成另说，手上这张帖子则不然，这是一张迈向康庄大道的钥匙。 今晚真就来对了，也怨陈东的疏忽大意，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放在办公室，那小子的心眼全放在工作上，也难怪屡屡受挫。 收拾好其他被翻乱的东西悄悄的离开，张旭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在想不能让陈东发现帖子不见了，万一怀疑到自已头上，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那人执拗起来也挺难缠，适当的让其转移注意力顾不上帖子的事。 近来事务繁多，陈东又为洽谈的事做着充分的准备，把帖子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加上张旭突然卖走力来，心疑对方的目的小心防范，直到出差的那一日。 陈东记起帖子的事，最近柠檬都没有来，翻找抽屉时发现帖子不翼而飞，把整个办公室全翻过一遍也没能找到。 怎么可能！难道又有人私自进入办公室目标就是那张帖子？陈东临别在即，没有因帖子的丢失而报案，又不是值钱的东西警方不会管，算了自已还不知道能不能去成。 搭乘飞机赶往沿海地区，张旭确定陈东走了无暇追究丢失的帖子，高高兴兴穿戴整齐开车前往会所。 韩云早早的到达，在坐的都是熟人一起说说笑笑，自已只负责听和吃，等陈东上门看对方的表现。 门外一辆低调不失身份的车停下，车上下来的人拿着帖子经过门口的人员检查，确认持有帖子的人身份无误后放行，门口的车交给门童开去停车场。 张旭手持帖子在门口耽搁了点时间，因为帖子上没有署名，需要证实就比较麻烦，心里七上八下怕被拦在外面，面对来往的人群这脸非得丢尽不可，还好不一时顺利通过。 帖子被收走，张旭没多在意，其他人的帖子也一样被收回，走进明亮的大厅，忽然生出一种豪情万丈，今天之后必将更上一层楼。 出现在大厅里的人，张旭认识他们，对方却未必认识自已，考验临场交际能力的时候到了，怎么也是高材生毕业，这点小事难不倒。 看了看时间，陈东怎么还没有来，吃了个半饱的韩云呆不住了，如果陈东不来不就白白浪费这次绝好的机会，未了搭进去一个人情，这事办的。 不免担心的韩云告诉身边的段嘉羿一声，自已要去楼下转转不会乱跑，从二楼房间飞出，落在楼梯扶手上，向下望去大厅中来来往往的人各各衣香鬓影静影成趣，三五成群手持酒杯闲话开来。 眼角余光扫到一个本不该来的人，张旭怎么会出现在大厅里，哪来的请帖？以对方的本事弄不到请帖才对，秦韶予根本不会请小公司的人来此，与会者多是中型以上的大公司有分量的人，当然陈东惹来属于特例。 盯着游睡过头在其他小群体当中的张旭，脸上的虚伪作态看得韩云直犯恶心，陈东到现在都没有来，不会是又被坑了吧？ 底下的场景犹胜假面舞会，每个人都带着一张面具谈笑风声的同时打探别人的底线，身为局外人的韩云难免心烦气躁。 飞回二楼的包间韩云跑去问秦韶予请帖除了署名一类本身无法到场派人来，又有多少未署名的可供转递他人的无名帖。 “有十张无名帖。”秦韶予剥着花生递给柠檬，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 “帖子呢，扔了？”从段嘉羿那边得知有收帖子的事项，韩云想了很多。 “还在，宴会过后才会作废。”秦韶予耐心回话，“你要看我叫人拿来给你。”不是什么大事秦韶予听懂了却看不明白。 “稍后再看。”现在韩云的心七上八下就等着陈东出现，到要看看张旭有何本事不请自来。 重新出门等候，韩云的注意力放在门外进出的宾客上，秦韶予请了一百人，听上去多一放在这大厅里稀稀落落的就显得少了。 新近合作伙伴的萧毅也没有来，一则萧氏那校招大头来不来无所谓，还得担心对方抢走秦韶予的风头喧宾夺主，二则萧氏不需要通过此种形式找合作伙伴。 秦家也不需要，之所以多此一举每年举办这样一场邀请，只为维系手中的利益关系网，这比每家都见一面更方便。 韩云等的不耐烦，都想打电话问问迟到给人印象大打折扣，又不是主宾还晚到，就算好好表现也难抹除别人心底的芥蒂。 飞机场刚下了飞机的陈东脸色并不好气色更是不佳，坐上出租车报了回公司的地址，中途记起柠檬的邀约，看了下表已经过了正点，思前想后柠檬的好意不该辜负，去看一眼也好，改换地址驶向会所。 到了地方被人拦在门外，没有请帖不得入内，挡在门口的陈东颇为窘迫，请帖丢失是自已的疏忽，来了却不能进这可怎么办。 跟对方解释根本不听说了也不信，反到认为自已是在胡搅蛮缠借仙混进去，要离开吗？不走堵在这里进不去叫里面的人看了笑话，走了连柠檬的面都没见着，实在说不过去。 站在二楼扶手上左顾右盼的韩云抬眼间发现门口的异样，飞过去一探究竟，见到了陈东终于姗姗来迟不太高兴道：“怎么还不进来？” 守门的两人是秦韶予的人，见到鹦鹉并不惊慌，听到鹦鹉开口很自然的回了句，“他没有请帖，又说不出请帖上面的编号。”请帖的编号印在背面右下角，从一到一百依次排序，如果真忘了拿请帖，报出编号自然有人会去查实，眼前这位一问三不知活像浑水摸鱼的人。 “他是我请来的。”韩云开口，“去查一张帖子编号为二十九，看谁拿了此帖。”八成就是那个此时此刻正春风得意的张旭所为，真想数落不长心的陈东一顿，都知道张旭心怀不轨怎么还不防着留一手，丢人现眼到了这地方，自已要是不来好好的一次改变轨迹的机会不就立时付之一炬叫自已说什么好。 “跟上。”韩云向里面飞去，陈东尴尬的跟上去进了门才发现，这次的邀请并不简单，差点就错过了获得转机的机遇。 张旭正同一位中型公司副总搭上了话，两人聊的正投机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不经意的回眸，背脊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人，怎么会是他！ 明明没有请帖，陈东又是如何进来的，秦家举办的宴会不可能存在疏漏，难道对方又有杀招在后，顺利的通过门口的核查，怎么会，怎么会！ 张旭心绪激荡，面上险险露出惊骇之色，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向陈东，当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的交汇在一起，造成的火花不亚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做贼心虚的张旭怕陈东回过味来当众揭穿自已的丑事，先下手为强挂上一副笑脸快步走上前去，截断对方将要开口的话。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出差没时间来。”张旭不提帖子如何到手或是自已怎么会出现在此，又或者有这个重要的宴会为什么没有告诉对方。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前脚刚到后脚你就来了。”只字不提请帖，把自已摘干净张旭又说，“我已经联系到一位中型公司副总，他对我们公司的产品特别感兴趣，走我给你介绍。” 看着热情殷切的张旭，陈东站在原地没有动，反而讽笑道：“哪里是我的公司，你为了一张请帖做的够多了。”再蠢临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已一再给对方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有下狠手将对方踢出公司，念在一同打拼的份上，可是对方回报给自已的又是什么，一次次的利用一次次的欺骗，够了，这场虚假的谎言再不愿体味。 “你在说什么！”张旭摆出一副我听不懂的神态，“怎么能说是我的公司，公司可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到是想吞掉陈东的公司，遗憾实力未能上去，只好徐徐图之。 “我说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别在装模作样。”看着恶心，陈东不给对方好脸色，揭穿对方的小伎俩，“在外开了家自已的公司尚不满足，回过头来不愿放弃副总的位置，不得不说脚踩两只船的方法实在高明。” “在我的办公室里装摄像头窃听器，你想从我这里探听什么？”陈东已经无法容忍张旭的所有卑劣行径，干脆抖出来大家都痛快。 “我没有，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自已只装过摄像头哪来的窃听器，张旭皱眉脸上的笑容彻底的消失不见，关键不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陈东怎么不看看场合再说话，这里是争论家务事的地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张旭眼角扫向四周，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这里是秦氏的宴会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张旭已经搭上了顺负车抱上一条较为粗的大腿，既然陈东先撕破脸，自已又何必跟对方虚与委蛇下去。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时候偷走我的请帖？”陈东出差回来心情不佳，洽谈没能成功又在这个地方看到了谈笑风生的张旭，心里老早积压的邪火登时肆意而出，压都压不住。 “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偷了你的什么请帖。”张旭怒目相向斥责对方乱往自已脑袋上扣屎盆子。 “有没有，你知我知，等我问要来请帖，请警方过来验一下指纹真相就会浮出水面。”陈东豁出出去不打算放过张旭这个小人。 “你以为你是谁？”张旭面上冷笑心里隐隐不安，万一陈东真去问要请帖查证，自已不就露馅了，怎么就没想到还有指纹能当凭证。 “我不是谁，只想看你狼狈逃走的一面。”陈东心里恨急，自已对张旭足够好，把副总的位置交给对方，虽然有时候理念不合互有分歧，却从未怀恨在心暗下黑手，张旭到好挖自已公司骨干不说，总做偷鸡摸狗窃取公司机密的事，这样的一个小人就该暴晒在烈日炎炎之下受众人唾弃。 “你！好，好，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张旭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跟对方争论下去没用，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陈东找了个地方取了杯香槟一口吞下，靠在柱子上一脸的颓丧，张旭的背叛他人的算计通通压在心里喘不过气，公司的运转眼看又将面临困境，不到半年时间经历两次重创，注资的公司已经暗中开始收回资金着手打压，只要自已低头公司就得双手奉上，这是自已最落魄的一年。 身处在欢声笑语中，陈东明知这是次绝好的机会，只要找到愿意合作的大公司，就能解公司燃眉之急。 可惜心力不在，陈东没有办法打起精神进行最后的一搏，想起送自已请帖的柠檬苦涩溢满胸腔，恐怕要辜负对方的好意了。 韩云跟着去查请帖，最厌恶有人玩花样顶替别人，张旭又是个有前科的小人，此时不揭破更待何时，只有张旭身败名裂再使不出鬼祟伎俩，没了这个搅死棍陈东的公司会更好。 从一堆请帖中找到了自已当初做过手脚的那一张，韩云飞出去找到无耻之徒上去就是一翅膀，边缘的羽毛恰到好处的划开对方脸上那一层油皮，出血了伤口却不深，比直接上爪子更占理。 被划伤的张旭失声大叫，所有在场人士的视线全部投向对方，看清了一只大鸟在袭击对方，至于为了什么没人猜的出，之所以没人好奇鸟为何会出现在大厅里，不被允许出现是不会出现的，秦家不可能自找事端。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多行不义 “哪来的鸟，快弄出去。”摸到脸上的血口子，张旭本就心气不顺，更因无端遭到鸟的袭击气不打一处来。 “小偷，小偷。”韩云不会一次了结，跟张旭地上多划两道子说不定能剥下对方虚伪的面具。 鸟的叫声清晰明确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沉静在自我思绪当中的陈东瞬间回神，走出无人问津的角落看向大厅西侧，柠檬怎么会攻击张旭？ “胡说什么，谁是小偷。”为了维持表面的派头，张旭没敢做出回击的丑态，摆出受害者的姿态向近旁的服务保山靠去，希望能够阻止这只疯鸟。 “小偷，小偷，偷了我的请帖。”这么要面子又会假装弱势，韩云到要看看张旭怎么往下继续演。 旁观后续的宾客都属人精，一点就通这下明白鸟攻击对方的原因，来龙去脉怎么回事还得看后续，秦家不可能放任不管。 “快来，把鸟赶走。”张旭叫服务人员上前帮忙，自已真的招架不住。 服务人员哪赶动手，那可是秦少带来的鸟，说的不好听点，打狗还得看主人，换成鸟亦然，弄伤了鸟一准会被训斥最终落得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何况鸟并没有动爪子，脸上划破点油皮而已，叫的那么惨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当人傻啊。 服务人员的无动于衷以及四周透过来看笑柄的视线，每每刺激着张旭的神经，发现自已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成为全场的笑柄，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心火翻卷而起下一刻吞噬了理智。 张旭挥手去打鸟，既然无人帮助自已只剩下自救一途，无非一只疯鸟值不了几个钱，自已是受害者最好打死了出口恶气。 “张旭，住手！”眼看对方动了粗，陈东怕柠檬吃亏跑上前去阻止，又将这一出莫名其妙的戏码推向新的高度。 看到跑过来的陈东，张旭的心里冒出趁火打劫四个字，暗骂陈东不是个好东西，速战速决把鸟揪下来弄死得了。 二楼半开着门内秦韶予看向气定神闲的段嘉羿笑道：“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为柠檬撑腰，这戏该到结束时。 “走吧，别让柠檬一气之下动了爪子。”段嘉羿站起来走向门口，柠檬的个头在长爪子的力道更胜，闹出乱子不好收场。 “拿上证据。”秦韶予伸手取过桌上的请帖同段嘉羿出了门。 “柠檬回来。”站在二楼平台上秦韶予召唤打得起劲的某鸟，同时看到张旭脸上挂了彩，想不通柠檬怎么就喜欢往人脸上招呼，破相了还得整容。 接收到召唤韩云玩够了收手飞到二楼扶手上站定，俯视露出丑恶嘴脸的张旭，心情愉悦的抖了抖翅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秦韶予这一开口已经明确表露出鸟的出处，其他人到没什么，张旭的脸色变得青白交加脚下凉意不涌，赶紧收起脸上的怒容换上一副不在意的态度，整了整衣服故意找受伤的脸露给人看。 万万没有想到绿鸟居然是秦韶予的，明明每天都能在陈东的办公室里见到，是自已眼花认错还是同一个品种长的一模一样，尤记着陈东提过一嘴，鸟是帮人代为照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了看鸟又去观察陈东的反应，对方的表情比自已好不到哪里去，难道真的不是同一只，为什么这只鸟也叫同一个名字？这其中到底有何猫腻。 “小偷。”韩云就是想让张旭无地自容灰溜溜的离开此地，以后也不要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晃荡。 “秦少，这鸟……”张旭看向下楼的两人又去打量落在秦韶予身后那人肩膀上的绿鸟，恨的牙根痒痒。 “这是你的请帖？”秦韶予举起手中的帖子询问张旭，视线又一转傻站着的陈东还在那里。 “还是你的请帖？”秦韶予话里有话，同样的言词带动不仅仅身为主角的两个人，看好戏的同上略微靠前，等待一个结果。 “这是我的。”张旭和走上前的陈东异口同声回道，话落两人互看对方，目光随之短暂接触迸发出强烈的火花。 “柠檬你说呢？”秦韶予招手让柠檬来道出真相，为在场宾客解惑。 “你是小偷。”韩云指着没脸没皮的张旭戳穿对方的谎言。 张旭面色一僵眼底划过愤恨的火焰，勉强扯出点笑容道，“怎么能偏听偏信一只鸟说的话，我这脸上的伤……”可不能白挨，到底要给自已一个满意的交待。 “这张帖子是柠檬给出去的，上面有它的印章，我记着这张请帖是送给柠檬熟悉的那一位。”秦韶予目光渐冷，看向张旭道，“你连柠檬都不认识，我有理由怀疑你所出示的帖子来路不正。” 张旭面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无可争辩自已确实不认识那点鹦鹉谈何熟悉一词，这下要怎么自圆其说。 “你可以好好看看，最下角的署名，秦家旁边有一深色的圆圈，这是事后画上去的，属于柠檬独有的标记，其他请帖上没有，不信可以一一对照。”秦韶予把帖子丢到张旭脸上。 “我最厌恶放人愚弄欺骗，自作聪明的代价有些人承担不起。”秦韶予大手一挥请保安将人带离。 “脸上的伤我会付一笔医药费。”秦韶予摆了摆手，复又去打量眼前的陈东，面容灰败不像是来这里重新找出路，难道被逼着没了退路打算就此放弃？ 无力反驳的张旭灰头土脸的被两名保安带离会场，一场闹剧终于落幕，陈东的内心平复如初，见证了张旭的狼狈模样，心里痛快不少对于柠檬到底是谁的宠物已经失去了探究的念头。 i论哪一个，萧毅也好秦韶予也罢，都是自已不能得罪的人物，陈东无心深究看似奇怪的事因，正打算悄悄离开不想却被人叫住。 “我让柠檬特意请陈总来，不上去坐坐怎么行。”秦韶予去招待其他宾客，段嘉羿这时上前拦住要走的正主。 “啊？”柠檬怎么又是跟前这位年轻人的？陈东打量对方肩膀上的绿鸟再观其人，脑子里一团乱麻找不出头绪。 “走吧。”段嘉羿热情相邀对方跟着上二楼坐坐，稍后秦韶予还有话要说。 “好。”回过味来的陈东发现眼前人好似在哪见过，不便拂了对方的意跟着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包箱，坐下后恍然记起眼前这位姓段，与秦韶予走的极近除了身为亲戚的段家再无其他。 “柠檬喜欢乱跑，多谢你之前的照顾。”段嘉羿客气的打开话题，好让对面的人不要太紧张，自已又没长一副吃人的脸。 “谈不上，柠檬帮过我。”陈东招回不稳的思绪，奈下性子同对方闲聊，话题的宗旨不离正在吃东西的某鸟。 秦韶予没多久回来了，看到陈东再次打量对方，神态比之前看上去好了点，真发愁柠檬的眼光，怎么就认准了这么个人！ “我请你来完全看在柠檬的面子上。”秦韶予开门见山直入正题，“不久前我查过你的公司包括你这个人的一切信息。” “你该沫向秦家这样的地位，难免遭小人暗算，当知道柠檬想把请帖给你时，惊讶过后就剩下近一步的审视。”秦韶予大方的申明这一点是想告诉对方高枝并不那么好攀，如果对方的心性不错，尚有继续合作下去的机会，反之看在柠檬的面子上，这一次属于一锤子买卖。 陈东错愕难当的看向秦韶予，前面的话听懂了，后面的话越听越不对劲，就是因为一只鸟，对自已大开方便之门？这比踩在棉花上更叫人无法相信此非梦境而是现实。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柠檬救过我，既然它有所求我自然要帮一把。”秦韶予道出柠檬的重要性，观察陈东的面部表情，从中推测出这个人值不值得扶持。 “是吗。”这个陈东真不知道，现已经大脑无法正常运转，不在状态的回了一句，根本不知道说了什么。 秦韶予又接着说，可以给陈东注资解除对方的现有困境，条件是公司的股份要占一半，并告诉对方无论是买也好骗也罢，张旭手中的股份自已要了，作为注资的条件这件事必须陈东来办。 还未从之前的惊骇中走出来又遭遇一记惊雷砸下，陈东处在怔愣当中，唯有耳朵能听从使唤，其他的感观瞬间失灵。 秦韶予提出公司还是交由陈东这个创办人来管不需要并入秦氏旗下，仅仅属于自已私人性质的注资跟秦氏没有任何关系，请对方把心放回肚子里更要将心态放正别尽想着走弯路。 说白了秦氏家大业大压根看不上即便上了市有发展前途的小公司，能拉一把纯属一时的心血来潮，告诫对方务必认清身份，想要拉着秦氏这张大旗来做虎皮，最好前掂量掂量自已的能耐，不可能的事绝对不要妄想。 该说的话说完了，秦韶予给了陈东三天的时间去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份注资，三天后需要一个确切的答复，就让一脸浑浑噩噩心不在焉的陈东离开了。 宴会仍在继续却不是陈东这种小公司老板可以一直呆下去的地方，每一个圈子都有每一人圈子的规则，够了资格才能往前迈步。 秦韶予可不想被传出的一些风言风语而打扰，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损失不会有，平白叫人恶心上一回又是何必。 坐在车上回到家里，陈东的心情非常复杂难言，今天的一行带给自已太多的难以想像，大脑都快转不动了。 抛开气人的张旭，就秦韶予提出的条件，陈东没理由不答应，秦家的信誉摆在那里，纵是秦韶予以私人的名义注资也不会像前一个注资公司一样心怀不轨意图吞并自已的公司。 有一句话说的不错，秦氏那么大的上市公司不屑欺骗自已的小公司，曾如萧氏当初只给了自已一笔丰厚的购买企划案的费用，而非洽谈合作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出自已还不够格。 股份的事张旭手中的股份基本与自已持平，秦韶予不要自已的股份反而点名要张旭手上的那一份，是不想张旭一直呆在公司赖着不走，更添事端。 张旭已经有了二心，又做出那些无法容忍的事，陈东早就想把对方踢出局，手中的股份也要如数要回来，设计收购是眼下唯一的方法，还有那个李副总，看来有一场恶仗要打。 陈东找回思路，理清现况决定设计收回股份，就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式先把公司推到悬崖边上，当股票不再赚钱反而赔钱的时候，收购其他人手上的股份就需要一笔额外的投入，还有背后操控时的算无遗漏，这些都需要细致实施。 一晚上没合眼，陈东在拟定计划，方方面面皆需要考虑到位，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也必须列举出来找到相应的对策。 忙完陈东的事韩云不再过多的关注，有秦韶予首肯只要对方有能力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一年 忙已经帮到底以后的发展就要看陈东自已的选择，韩云不再去找陈东回归到平静的生活当中，每个人有每个人该走的路，不可能全权插手，这样就以足够。 事后的一个月中，陈东的公司状况堪忧，不用开口驱赶张旭，一封辞呈递到了陈东的面前，没有一句话，转身看似潇洒的离开。 陈东借由摄像头与窃听器的事扫除公司当中安插的眼线，公司业绩下滑在员工纷纷跳槽不久后迎来股票有大跌，公司仅余下半数人老员工占原有人数的三分之一，剩余的是刚招来不久的新职员。 计算进行中最终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翻盘的机会正式到来，陈东牟足了劲大干一场，一转眼平安夜将至。 看着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的景象，时间的脚步走的真快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韩云欣喜的唯有年龄的上长，体型跟着抽条。 这年要回四合院过，住到大年初六换到秦老爷子那边继续，两家有猫又有狗韩云过去不像最早没人陪玩而分外无趣。 初九韩云记着两只小鹰，两边通过气把两小接过来住几天再各自送回去，韩云陪着两小疯玩了几天，心情格外早已。 杨晨自身体复元之后才出现在韩云的面前，整个人瘦了黑了比之从前的吊儿郎当有了质的变化。 韩云没有怨怼杨晨当初的无力施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当过眼云烟，收下了对方带来的礼物接受了诚心诚意的道歉。 新年当中韩云收到的礼物不比段明湛少多少，孙老送的礼最丰厚，还包了个大大的红包，这老头越发的让人看不透。 萧毅连带赵奇送来不少好东西，看着段明湛一榜样清点的忙碌样，韩云除了头疼胃更痛，这么多东西有一半以上是吃的，这得吃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东西坏了扔掉多可惜，瞧瞧那些山区贫困县的孩子，顿感自已太奢侈。 提起贫困县的孩童，韩云不觉记起那个分苹果的小男孩，不知道他们一家子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让秦韶予刻意去打听，韩云信奉有缘自会相见，刻意去找会给那一家带去不安感，想想便做罢。 王子一家晚上全体出动圈地盘，已经把小区这片划归到名下，不愧是王子和露娜生出来的猫仔，凶悍劲不输于父母，已经能够独自出门巡视地盘，王子夫妻至此过上了闲适自在的二人生活。 听说苏老师打算把王子两口子送去宠物医院做绝育，这样对猫的身体好，韩云听后冷汗浸入，为王子夫妻掬一把同情泪，点好几排蜡烛，从今往后两只还能过没羞没臊的生活吗？ 脑海中翻飞出的画面韩云不禁打了个冷颤，甩了甩头抛开不合时宜的想法，自已都没管好，操心王子家的事实是闲的慌。 韩云的耐力跟身长跟重量年后飞长，吃的多了出去转圈也像王子一家出门画地盘，有了提高的飞行速度再远也能按时定点回来吃饭。 市区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的变化，发展速度相当快，看着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韩云心下怅然，房子再多又有多少人住得上买的起。 首都之地繁华上繁华加上快节奏的生活，韩云望着下方行色匆匆的路人感叹时间有如杀猪刀，刀刀催人老。 商业街人潮攒动无论是上班时间还是休息之日都止不住大多数人购物逛街的热潮，这地方从来不缺的就是人。 人多也有一此人和事比较碍眼，那就是沿街乞讨的老人，经常逛商业街的人都知道这些长期驻扎在此，一天下来最少得个一两百，一个月下来啧啧真是一笔无本的买卖。 韩云继续有商业街飞行，只要飞的高即便被行人看见也不惧，初春时节美景又有几分不如人景更添热闹。 韩云正饶有兴致的观人生百态，前面又见一名跪地乞讨人员，这次不是老头老太太而是一个身穿洗的发白看不出棉衣原本颜色的六七岁孩童，脸上和手上都不同程度生了冻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约莫棉衣并不保暖之故。 虽说立春已久，还有倒春寒一说，等到清明节后才能换上春装脱掉厚重的棉衣，韩云好奇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独自一人在这力乞讨，是不是四周有其他眼线盯着，眼前不禁浮现出被专人控制在手的乞讨儿童，不是残疾就是被拐卖的可怜人。 地上拿粉笔写着字，韩云也曾碰到过同类型的骗子，地上的字无非是在诉说自已有多苦死爹死娘没钱回家，求得好心人帮助给个路费等等。 韩云才预备飞离，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早已司空见惯，真与假又有何妨，每个人心中因欺骗而筑起的高墙再难推倒。 飞离时扫了一眼地上的粉笔字，写的歪七拐八并不整齐，看不出是故意还是因为手冻僵了写起字来费事。 商业街地段大转一圈下来正好回去，韩云继续向前飞行，跪在地上的小男孩低垂着头没有看到一只大鸟从头顶掠过。 韩云往回飞的途中，看到一名满脸横肉的男子在抢那名之前有见过的小男孩手中乞讨得来的钱，是真抢，小男孩的呼救扭没能得到路人的相助，大家都以为他们是父子，因为中年男子口中叫着臭小子，一听直觉以为是长辈怒起在骂小辈，人家的家务事谁人敢管。 小男孩势单力薄跟人高马大的大人比起来无疑蚍蜉撼树，被男子大力推倒在地连踹了两脚，吐了口唾沫，骂道，“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下次再敢反抗别怪我不客气。” 这样的情景也曾出现过，多为好赌的父亲抢夺孩子一点存下来上学的钱，又踢又骂好似孩子跟本不是自已生的一样。 男子大步离开现场，韩云却停下来落到对面的灯柱上，地上的孩子爬起来抹着眼泪又重新跪下来乞讨，没有大哭声仅余暗暗的落泪，配上周遭繁华热闹的氛围，好似进入到一方小天地与现实格格不入。 有一名路人到底看到小男孩可怜，掏出一张五十元递了过去，让小男孩赶紧离开不要逗留，否则这钱还会被抢走。 小男孩谢过好心人，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已泛青看上去比那些装模作样的乞讨者强多了。 听了好心人的话，小男孩爬起来收起地上的小碗一瘸一拐的快步进入人群，看到小男孩磕头时露出的诚挚的眼瞳，韩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心疼对方小小年纪干这种事，韩云一时的心软决定跟上去看看，凭自已的眼力能够发现抢钱的横肉男并非男孩的父亲或是亲友，从那嚣张跋扈的态度可以推测出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跟上前面步履匆匆又走不快的小男孩，前面就是一个垃圾桶小男孩停了下来伸手去拿桶内路人丢弃掉的饮料瓶和易拉罐，从身上拿出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把捡到的东西放进去，沿途遇上垃圾桶都如此。 韩云想要皱眉奈何无眉头可皱，到不是嫌弃小男孩的脏污不讲卫生，连饭都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讲卫生是件过于可笑的支持。 这边人多能卖的饮料瓶自然也多，不一会小男孩就捡了满满一大袋子，还好饮料瓶轻就凭小男孩那身板拿不了太多的东西。 从一条小巷转出商业街不用过马路走了一段又拐进一条胡同，里面有一家挂牌的废旧物品回收站。 韩云当时还在想小男孩拿那么大的袋子要走多远的路才能卖掉，原来是在这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小男孩拿到不多的钱过了两条马路，韩云跟不下去了，已经到了中午必须回去的时间，希望明天还能在原来的地方见到这个有着不一样眼瞳的小男孩。 回到家中段明湛去做饭，韩云在沙发上来回走动心不在焉，之前见到的小男孩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的小男孩并列排开，总感觉两人有那么点相似之处，不会是自已想多了吧？ 当初去时听邻居说小男孩一家被接去了大城市生活，又怎么可能沦落到当街乞讨的窘境，实在令人费解。 难不成出意外了，大人都没了留下小的自生自灭？念头一起韩云的心更难平静，记得小男孩有个妹妹，即便大人出了意外也该有人将两个无依无靠的兄妹送到福利院去，万不是放任自流。 一天乞讨下来的线虽然多，不提被人抢劫，现在可以先干着以后呢，也要一直乞讨下去，前半生没有指望后半生彻底葬送。 韩云一整天心思不属，第二天早上告诉段明湛中午不回来吃，要去秦老爷子家吃，商业街那边距离秦老爷子家近。 “别瞎胡乱跑，中午我会打电话确认。”段明湛到不是怕柠檬撒谎说去姥爷家结果却跟别的地方野。 以柠檬大胃王的吃相不吃饭肯定会饿，段明湛深知柠檬一向把吃饭排在第一位，其他事全得放后面，之所以叮嘱无非是出于家长的担心。 “放心。”韩云岂会饿着自已，验证猜测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总要多观察几天再下定论。 内心深处不希望推断变成现实，那么纯真质朴的小男孩不该遭受不公平的命运，还如初见时那么开心又懂事多好。 韩云一晚上没睡好觉，两张相似的面孔频频出现在脑海中搅得心神不宁哪还有丁点睡意，翌日起来就差挂上两枚大大的黑眼圈了。 早饭时间一连打了五六个哈欠，看得段明湛直皱眉，说起既然没睡好就老实的在家呆着补觉，哪也别去了。 那怎么行，韩云就是被小男孩的事搅得睡不着，折天补眠能睡着才地，事情一天得不到解决，心里搁着件事像沉重的包袱一样丢不开甩不掉，晚上睡眠质量堪忧。 瞧着柠檬那倔劲，段明湛不再多说，吃完饭收拾过后上学去了，提前给姥爷打去电话说起柠檬去吃午饭的事。 段明湛走后韩云出行，这次出门没有之前的轻松惬意，急速的飞奔到昨天小男孩所在的位置，居然没有人！ 昨天地上所写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大约打扫卫生的人扫去了大半字迹，没有看到要找的人，韩云心里发急。 干等着不是办法，韩云转到别的路线寻找，说不定小男孩因昨天的强抢事件心生层意，不敢再呆在同一个地方，挪个窝避开麻烦。 这是往好里说，坏的一面韩云一一罗列，要么是家里出了事要么是小男孩出了事，病倒的可能性大一些，更有甚至手里有足够这两天花用的钱就不再出来乞讨。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韩云可不乐意无功而返，总不能天天说要去秦老爷子那边吃饭吧，段明湛一准怀疑自已的积极性所夹带的目的，肯定要刨根问底到时候说是不说，这个问题太难办。 在商业街区转了两大圈，第三圈刚开头即将失去全部耐心的韩云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小男孩，真被自已一语料定换了地方。 过去前小男孩正在地上写字，比昨天的字规整不少，寥寥几句写完就去跪着，有好心人时不时扔个一块两块，小男孩都会表示感激。 韩云这才认真的看起地上的字，父亲车祸去世，母亲得了重病急需好心人帮助，大致意思就这些。 为什么不去求助慈善机构？哪怕医院帮着接洽红十字会也行，搞不明白要钱就能治病吗？那点钱真不够看纯粹是杯水车薪。 第一百一十九章 乞讨的孩子 小男孩低着头不肯抬起来，韩云无法分辨与记忆中的孩子是不是同一个人，脸颊又生了冻疮遮去部分真容，想要辨识有难度。 站在灯柱上观察小男孩，像个设定好程序一要有人扔钱就道谢的机器人，除了一双让人惦记的黑色瞳仁外，活脱脱木头桩子一样没有丝毫的生气。 韩云早前不知道认识的小男孩叫什么，如果知道直接叫一声引起对方的注意这时抬头，就能确认是不是自已要找的人。 扭头去看商场外镶嵌的表，一个小时过去了才九点钟，时间过的真慢小男孩要到什么时候才离开？ “小兔崽子跑到这里来了！”横肉男再次出现，不先抢钱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路人纷纷避让也有想伸张正义的人，刚一开口就被骂回去，由于横肉男一脸的凶相少有人触其眉头。 小男孩被踹倒在地两只胳膊护着头部，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挨打，韩云看得心里直冒火，抓握火柱的爪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嗤嗤声。 为什么不跑？打不过难道跑不过吗？韩云气愤难当，想去帮忙又怕会对小男孩造成影响，自已日后可以不出现，小男孩在这片被逮到的机率太高，这次仅仅是一顿胖揍下次呢，会不会被打到流血不止更甚至死亡。 还好横肉男出了气就会收手去拿钱，下手虽重却没到出血的地步，大概是不想将人打死背上人命官司，也可能小男孩是其手中的摇钱树，正指望小男孩每天要钱，供横肉男挥霍。 鼻青脸肿的小男孩又在偷偷的流泪，看得韩云一阵心酸，大约一个小时小男孩拿了东西离开，差不多该去捡瓶子了。 韩云一路跟随，还是昨天所走的路线，跟着过了两条马路口拐到左边的人行道上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右拐到一家小吃摊前，小男孩买了三份豆腐脑五根油条快步向前跑去。 韩云猜差不多到住的地方了，一直往前走看到小男孩进入一家简易房里，打眼一扫四下好几个这样的小房子，有的窗户上贴着对外招租的纸，这就跟箱式出租房一样用来租给没多少钱的打工人员，这样的地方外省人员居多。 飞到房子顶上，韩云正寻思要怎么样才能看到里面的场景，在不惊动他人的条件下听清楚屋子里所有人的对话。 清晰的说话声透过挡板传到韩云耳中，记起这样的简易房又闷又热不说还不隔音，方便接下来探听情况，看不到也无所谓。 房间里小男孩把洗好的三个不锈钢盆拿出来，把买来的豆腐脑放进去，走到床边把小几支起来，中午饭摆上桌。 “妈妈，我买了豆腐脑和油条。”小男孩回过头去拿勺子，叫醒床里的妹妹大家一起吃。 “我今天捡瓶子卖了五块钱。”只字不提在商业街乞讨的事，小男孩知道乞讨是不对的，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又怎能拉下脸跪在人流攒动的大街上乞求好心人施舍一点钱。 父亲走了，母亲病倒后被查出得了癌症，小男孩的天都要塌了，没有大人的照顾日子过得还不如在村里，那个时候还能吃上口热汤热饭，还有通红多汁的苹果，还有大鸟带来的松子，一切的一切都因来到大城市而变得不再安稳。 小男孩不会做饭，菜又贵拉不下脸去菜市场捡食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妈妈病了需要营养那些烂菜叶子真的能吃吗？ 每天三顿饭不是粥就是豆腐脑，没有钱只能吃这些，虽然不能吃饱却不至于饿肚子，每天捡瓶子最多卖五块钱再多自已拿不了，妈妈需要治病，小男孩再不愿看到唯一的新人离他们而去。 必须想方设法拼命去赚钱，一次偶然的机会小男孩看到跟自已年纪一般大的孩子在街上乞讨，那些零钱像雪花一样落下，只需要跪在那里就行，萌生了照做的念头，他需要钱给妈妈治病，实在不行也得有回家的路费。 记着来到这里倒了三次火车，买的都是硬座车票仍然花掉了妈妈半年卖粮的钱，这一可怕现实压得小男孩喘不过气。 “哥，我就吃半个，剩下的给你和妈妈吃。”小丫头已经懂事了知道家里穷从不要这要那，有口吃的就行也不挑剔，自已什么都干不了，哥哥还要出去捡瓶子卖钱，不吃饭一些哪来的力气，妈妈生病了更应该多吃一些。 “妈妈，你吃。”小男孩只吃了一根油条，剩下的全给了卧床不起的妈妈。 “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们俩再吃点，别管我。”小男孩的母亲把余下的油条分了一根放在两个孩子的碗里，爱怜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发顶，硬生生的把泪水憋回去，只有自已坚强起来两个孩子才能活下去。 没有再推让，两个孩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房顶上的韩云心情纷繁复杂张开翅膀离开，飞往秦老爷子家吃午饭。 中午的饭桌上，韩云见到了大忙人一个的秦韶予，想起那一家三口心里有了计较，在对方开车离开前，跟着飞进车内。 “我送你回家？”秦韶予边系安全带连问，柠檬今天少言寡语看着闷人，别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小祖宗。 “这边走，向右拐。”韩云指路，要带秦韶予去那间简易房，有些事只有对方有能力去调查。 “去哪？”秦韶予按照柠檬的指向调转车头，心中有疑默默观察柠檬略微反常为的态度。 韩云无视秦韶予投来的目光，心情分外沉重不想开口解释，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指挥秦韶予该怎么走。 大约十五分钟到达目的地，车子开不进胡同里面，只能停在路边韩云望向不远处一间间白色蓝顶的简易房开口：“那里边有一家人需要你查一下。” “这里的人欺负你了？”不应该啊，就凭现在疯长的柠檬这么大一只谁敢不长眼的挑衅，秦韶予一时看不明白。 “不是。”韩云叹气，“之前山里的小男孩，我怀疑他们一家住在这里。”想要了解详细的情况，一为证实心里的想法，二为弄清楚小男孩一家为什么过的如此艰难，之前的滴水之恩还未报。 “你看到了，跟到了这里？”秦韶予从柠檬的活中剖析出一些信息，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你在车上等着，我过去向附近居住的人打听一下。”如果不确定柠檬不会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秦韶予一身名牌长相又十分出众，问个路问个事借由第一印象十分轻易套出了柠檬所指的那一家姓甚名谁，知道这些大致的情况容后找人系统的查一下，好做确认。 上了车关上车门秦韶予说起，“那家人女的叫张芳，身边带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七岁女孩六岁，大人生病了卧床不起每天由小男孩买饭照顾，学都没来得及上。” “我找人具体查一下，真是你要找的人帮扶一把也算了了心愿。”车子启动秦韶予又问，“你是回家还是跟着我去公司，查个人最快要到明天。” “我走了，小心开车。”哪也不想去韩云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静一静，脑子里很乱，小男孩的脸不断浮现，还有那熟悉的声音懂事的对话，每每敲击着内心无法平静。 “早点回家。”秦韶予冲着飞出窗外的柠檬喊了一句，中途遇到红绿灯停下来打电话给秘书查一下张芳这个人，报出粗略的信息，又给段明湛发去短信，让他注意一下柠檬的情绪。 开车回到公司投入新一轮的工作当中，韩云则在清静了一会后又跑去小男孩现住地听墙角。 趴在仅有的一扇窗户口向外看的小丫头发现了站在斜对面灯柱上的大鸟，惊奇的呼叫，“哥，哥，你快来看，那是不是带松子给我们的大鸟？”兴奋的眼不离窗生怕大鸟一转眼飞走了。 “在哪？”收拾家的小男孩回了一句，对妹妹的话没有放在心上，一直专注于手上的活，干净的环境利于妈妈休养。 “快来，在这里。”不见哥哥的影子，小丫头回过身朝干活的哥哥招了招手，催促在不过来鸟要没了。 妹妹一再催促小男孩无奈放下手中的活跑到窗户前，向外看去什么都没有，小鸟都没看见一只更别提妹妹口中的大鸟了。 “咦，怎么没了了？”小丫头转回视线发现大鸟没了一脸的不解，“我明明看到了，真的很大，绿色的像及了给我们送松子的大鸟。”自已并未说谎是真的看到了。 “别哭，你没说谎我知道。”小男孩见妹妹红了眼眶忙开口安抚，“大鸟飞走了下次还会再来。” “真的吗？”小丫头天真的抬头看向哥哥，“我想吃松子。”提起香香的松子兄妹俩忍不住咽口水。 “大鸟要是我们认识的那只该多好。”小丫头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哥哥口中的大鸟，但是经常听哥哥描述过又有松子和妈妈的话作凭证，对大鸟抱有深深的好感和好奇心。希望能见一次哥哥口中的大鸟，今天正好看到一只与哥哥描述差不多的大鸟，激动的小脸通红，可惜大鸟飞走了。 “乖，你该看书认字了，我教你。”妹妹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遗憾的是家里没有钱供自已和妹妹上学，只能从废品收购站淘一些别人不要的书适合这个年龄段看拿回来。 妈妈有了精神头就会教自已，自已再教给妹妹如果以后可以念书，希望不要落下太多的课程。 “好。”小丫头听话，拿了板凳坐在哥哥身边认真的记下每一个字的发音，试着拿细树枝在地上写两笔。 韩云看到了那个营养不良脸色泛白的小丫头，听到了小丫头口中的松子，心里泛酸远远的离开，一路飞回了家。 茶几上摆放着许多吃食，对于两兄妹而言这些东西多么的难得，韩云动起心思明天把这些都带去。 第二天韩云依然告诉段明湛要去秦老爷子家吃中午饭，等人走了找来袋子装了一大堆东西飞向商业街。 小男孩又换了一次地方，仍没办法避开时常在商业街蹲守抢弱小钱的横肉男，每次都会被打倒在地已经打皮实了。 这次的情况不同，横肉男不等动手一个巨大的身影飞扑而至，伴随着鹰鸣打断了横肉男的施暴，大家的注意力跟着转移。 小男孩就看到一抹巨大的绿影扑向横肉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随后传来横肉男的痛叫声。 “快跑！”愣着干什么，韩云推了一把呆傻中的小男孩，反身回去出爪子狠狠的给欺凌弱小的横肉男一点教训。 一听到跑，没忘记地上的小碗，那里面好歹有二十多块钱，抱在怀里拔腿就跑，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式的迈开腿。 第一百二十章 再相逢 “哪来的臭鸟！”横肉男再厉害也是花架子一个，欺负一下小孩子还行，对上身经百战又杀过人的韩云简直不够看，分分钟把对方折腾的精疲力尽气喘吁吁。 要不是还得追小男孩，韩云真想打得横肉男满地找牙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自家妈都不认识，随即抽身飞向高处去取之前放在楼顶上的袋子，底下仍有路人发出惊呼，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拎着一大袋子东西，韩云不得不飞高俯视下方的人群从中找到小男孩的去向，发现小男孩所跑的方向正是回家的路线，看来是不打算继续乞讨或是捡瓶子了。 估计被吓到了，本能的往家里跑，韩云希望可不要被吓出个好歹，听说小孩子被吓到会发高烧还需要招魂，虽然属于封建迷信确有其一定的道理。 一路狂奔回家，到了门口实在跑不动了累得弯下腰喘粗气，怀里的小盆和钱牢牢的抓紧，在进门前把钱收起来只拿了五块零钱出来，返回到跑过的小吃摊前买了三份量不多的馄钝，手里仅剩下五毛钱，今天就奢侈上一回，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在去商业街乞讨，那个横肉男一定不会放过自已。 “妈妈，我回来了，我买了馄饨趁热吃。”虽然不到中午，早止没吃多点的小男孩又在一路奔跑下浪费了太多的体力，腿肚子发颤不说，肚子跟着直打鼓。 一听有馄饨吃的小丫头双眼放光，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这可比豆腐脑好吃多了，因为里面有肉，鲜香鲜香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韩云落在房顶上用喙去叩击彩刚瓦，发出咚咚的无法忽视的声响，引人出来开门自已好飞进去，走窗户会被卡住东西拎的太多了。 “什么声音？”正一点一点拿勺子抿着汤水不舍得吃的小丫头惊起看向妈妈和哥哥，心里怕及了。 “别怕大概风里夹带了石子，正好打在房顶上。”小男孩安慰妹妹，“快吃要凉了。” “妈妈，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少了我再去买包方便面。”小男孩发现妈妈始终没动勺子，心急道，“我还有钱，不够再去买。” “我缓缓再吃，你们快吃。”小男孩的母亲笑着说，癌症的折腾时时刻刻摧残着薄弱的神精，为了不在孩子们的面前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强咬紧牙关把即将冲口而出的剧痛咽下去。 “是不是很难受，药有吃吗？”当初买的那点药也吃的差不多了，药很贵小男孩现在还拿不出上百元，手里的那点钱仅够买一样，剩下的零钱还得吃饭用。 “吃了，放心妈妈会好好的活下去，看着你们俩长大成人。”身为母亲不希望看到孩子焦虑无依又彷徨的神情，小孩子不应该背负太多的罪，自已对不起两个孩子，想着想着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硬生生的憋回去，不想再让两个孩子担心。 敲击声还在继续，小丫头很害怕，拿勺子的手都在发抖，嘴里叫着，“妈妈我怕。” “我出去看看。”大白天应该不会有事，小男孩站起来开门走出去，走远一点抬头望身房顶。 韩云飞下来当着小男孩的面进了屋，视线一转屋里的陈设尽收眼底，没有落脚的地方幸好有张床。 门外的小男孩大张着嘴错愕的看向家门，刚刚一只大鸟从自已的面前飞进去了，反应这来立即跑回屋里，床上的妹妹和妈妈同样一脸的惊骇。 韩云小心的绕过床桌，把爪子里的袋子放下，无视三人的目光将袋子打开把一包包饼干坚果叼到桌子上。 “这……”这鸟好生眼熟，就是个头比上次见过的那只大了整整一圈，看上去即漂亮又凶猛，小男孩的母亲不敢确认。 “鸟，大鸟。”看到落在床上的大鸟，靠在母亲身边的小丫头从刚开始的惧怕到现在的好奇，两只圆圆的眼睛盯着大鸟看，心叹好漂亮的一只。 “吃。”韩云拆开一袋饼干递给盯着自已的小丫头，袋子里还有好些水果，桌上放不下床上又不干净，留在袋子里吧。 小丫头想去接又不敢，看向妈妈又转向发愣的哥哥，小声的询问，“妈妈？”袋子里的东西看上去很好吃，好想吃。 母亲伸出手去接，看得出大鸟没有恶意，那一袋子的吃食价格不便宜，鸟的身份已经明朗，真没想到在这个陌生又无依的城市里，会再次遇到善良的大鸟，眼泪不住流下把手上的饼干放到小女儿的手里。 “妈妈先吃。”小丫头拿出一片放到妈妈的嘴边，看到妈妈吃了自已才吃，将剩下的递给哥哥。 “哥哥你也吃，我胃口小一片就够了，这些都给你。”小丫头站起来伸出手去递出吃在嘴里分外香甜的饼干，眼中没有不舍，哥哥需要这些。 “大鸟！”真的是带给自已好些松子的大鸟，小男孩仍处在震惊当中，看向递东西的妹妹又看向妈妈，想要求得一个准话，自已没有认错。 “还有。”韩云就是怕两兄妹不够吃，特意装了一大堆，几乎掏空了自已一半以上的零食总量。 嘴叼住袋子拖到女人的手边，回过身的小丫头无意中手指碰触到韩云的翅膀，好似触电般收回手，害怕的看着自已。 “水果，洗过了。”打开袋子示意女人拿给两个孩子吃。 大约觉察出自已在这不方便，韩云不打扰一家三口吃饭，从未关上的大门飞出去，前往秦老爷子家等待秦韶予的调查结果。 “妈……”一时间小男孩不知道开口要问些什么，看了看手里的饼干又去看向母亲，告诉自已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吃吧，大鸟送来的。”伸手自袋子里拿出一个大苹果塞到小女儿的手上，“吃完饭吃水果，馄饨要凉了。” 苹果很大，两只手才能抱住，小丫头看着散发出淡淡果香的苹果凑上去小小的咬了一口，很甜太好吃了。 “妈妈，你吃，可好吃了。”又脆又甜，嘴里的那一小口不舍得咽下，一点一点磨着吃，剩下的放到妈妈嘴边，有好东西妈妈要先吃。 孩子的母亲咬了一大口，细嚼慢咽不首痕迹的抹了把眼泪对小女儿说，“你吃，袋子里还有。”袋子里还剩下三个，其他的水果有些自已都叫不上名字，只知道是好东西，那只鸟有心了，内心无比感激忍不住落下泪来。 “妈妈，别哭，我以后赚了钱会报答大鸟的恩。”小男孩眼神坚定无比的许下承诺。 “你做的对。”孩子的母亲露出欣慰的笑容，要明白当今的社会雪中送炭难锦膳添花易，大鸟能做到人性化的一面已经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福气。 一家三口重新坐下来吃着凉了的馄饨，心里却甜如蜜，大鸟的到来好似看到了希望，要坚强的活下去。 中午吃过饭，不用秦韶予招呼，韩云早早的飞进车里，等待即定的事实，心里有期待也有忐忑。 “查过了，那家人是从你说的村子里来到大城市，其丈夫在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去世前是一家地产公司底层的搬砖工人，车祸原因不全在肇事车主身上，男的横穿马路所以死后赔偿方面仅仅给了两万，在之前的救治过程中陆续用尽。” “其妻因劳累过度悲伤之余生了一场大病，送到医院检查发现是腋下淋巴组织癌，前期的治疗花光了积攒下来的家底，之后被迫出病在你所看到的简易房中静养。”说是静养实际上相当于等死，对于穷困潦倒又无可依的家庭来说只能走这一步。 “小男孩刚来不久就遭逢突变，没来得及报班上学，每天以捡垃圾乞讨维持一家日常所需。”是个有志气的老实孩子，秦韶予也就感慨一句没别的心思。 “你想怎么做？”秦韶予看得出柠檬有报恩的心，出钱出力算自已的，又不差那一点。 “张芳需要治疗，需要我联系医院吗？”秦韶予挺同情一家的不幸遭遇，同情归同情又不涉及自身很难感同身受。 “用。”能报还是报，两个孩子太年幼情绪压制在最低点上，如果再失去仅有的母亲，情绪失控所造成的不可预估的影响很大，韩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好的两个孩子疯掉。 “行，听你的。”秦韶予盘算了一会说，“今天我去联系医院，办理相关手续，明天上午我陪着你把人送进医院。” “三个都要住院。”女人的病需要治疗，两个孩子同样需要好好的检查一下，别有什么隐形疾病，一道检查比较放心。 “按你说的，我把他们安排在一间病房方便照顾。”必要时再请一个护工，大人动不了小孩子又做不了其他事，秦韶予既然应了柠檬的话就会做到细致入微。 “之后去哪？”昨天就没让自已送，秦韶予晚上打电话问过段明湛，对方好像不知道柠檬在外遇上的事，看不透出于何种原因将段明湛拒之门外。 “回家。”事情定下来心里轻松多了，韩云不打算在外面逗留，搭秦韶予的顺风车回去。 中午柠檬不回家吃饭，段明湛没有回来做饭，在学校食堂吃的，晚上回来发现茶几上的食物没有了，就连放在厨房柜子里的饼干坚果也所剩无几，这是怎么回事，柠檬的胃口再大也不可能半天多的时间吃掉两天的量，中午有到姥爷家里吃，所以才更纳闷。 “东西吃了还是送人了？”柠檬有送人东西的前科，去年在爷爷家临走时做的饼干，过了年才知道柠檬拿去送给孙老了，惊得一家子人眼珠子掉了一地，也只有柠檬满不在乎，段明湛一看东西骤减很是上道的有此怀疑。 “送人了。”韩云不太想让段知道并参合在里面，这是自已的事已经找到了能够帮忙的秦韶予，过不了几天事情就能解决。 “我今晚再做一些饼干，冰箱里的水果也快告薪，明天再买。”段明湛没有追着柠檬刨根问底，某鸟有自已的思量与主见，问多了一准急眼。 “明天中午还去姥爷家吃？”段明湛先做晚饭边问，“姥爷又该向爷爷炫耀你往他那里跑的事。”两老就喜欢拿鸡毛蒜皮的事斗嘴。 “不一定。”明天看情况，时间久就跟着秦韶予回秦老爷子家吃饭，富余时间长就回家里吃。 “那我中午回来，十二点前不回来我就自已吃。”段明湛猜不出柠檬所说的不一定代表去哪野。 吃过晚饭韩云跟前跟后看段明湛收碗筷，准备原料做饼干，家人陪伴在身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秦韶予就在小区楼下等着柠檬，坐上车直接赶去一家三口住的地方。 “医院里我打过招呼了，等会见面后救护车会赶来把人送去医院。”找救护车来方便，有其他的毛病医护人员要比自已直接载对方去更安全，人家是专业级，自已连二把刀都算不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治 车子在附近的停车位上停下，下了车韩云飞到小男孩的家敲玻璃，秦韶予跟着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看到大鸟两个孩子非常高兴，小男孩去开门，笑容刹那间僵硬在脸上，因为门口并不是大鸟而是一个衣着好看的陌生人，抓住门把的手紧了紧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云飞到秦韶予的肩膀上，无视掉爪子底下衣着考究的高档外套，这家伙之前历经两次生死时速，学乖了不仅身边配了保镖还去练了自由搏击，身材越来越好，典型一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富家少爷，以现在的体格抗住自已的重量不成问题。 “你好，我能见见你家大人吗？”对个小孩子事实上用不着说的太多，秦韶予露出亲切的笑容博得对方的好感，进了屋余下的事跟大人说比较方便。 小男孩看到大鸟落在对方身上，猜测应该不似坏人，犹豫了一小会让人进门，跑到床前叫，“妈妈，有人来了，不认识。” 男孩的母亲坐起来看向走进来仿若不是一个世界的年轻人，看到停留在对方身上的大鸟心下了然，这大概是鸟的主人，客气的笑了笑，心里仍有不安隐现猜不到对方的来意。 “我是柠檬的监护人姓秦。”秦韶予这么说没有错，为了打消对方的怀疑，直言不讳点出柠檬帮人的意愿。 “这，怎么好意思，举手之劳……”一番话听下来弄得男孩的母亲非常不好意思，一看对方的衣着必定出自有钱人家，自已哪好意思因为孩子跟一只鸟结缘而死皮赖脸没有原则的赖上对方。 “希望你收下这份诚意。”秦韶予打断对方的迟疑，短短的交流看得出这位农村女人的道德品质，是一位坚强的母亲，值得钦佩。 “柠檬不是鸟，是我的家人，救了柠檬理当回报，不用提心一切已经安排好了，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接受这份好意，不为自已也要为孩子着想。”秦韶予对上小丫头黑溜溜的大眼睛，回以一笑。 “一会救护车就到。”秦韶予话落那边就响起救护车的声音，不一会救护人员赶来，为床上的病人进行初步的检查。 “以前的病例在哪，找出来带上。”医护人员利落的把人抬上车，两个孩子自觉的跟上去，依偎在母亲的身边寻求安全感。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男孩的母亲弄懵了，根本没办法拒绝，有一句话那个年轻人说的非常对，为了孩子自已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秦韶予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到达医院医生将病人推去做各项检查，两个孩子也被笑容慈祥的女护士带去做全身体检，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两个孩子木愣愣的由着医护人员摆弄不哭也不闹。 检查过后一家三口被送进同一间病房，韩云跟着秦韶予沾对方的光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医院里。 医生站在病房里跟病人解释，“你的淋巴癌属于早期，先进行放化疗配合中药调理半年，如果肿瘤消失就可以进行保守治疗，反之肿瘤扩大就得进行手术切除，服用西药然后化疗，这些得看情况而定，早住院对你的病情有更好的治疗效果。” “至于两个孩子，大体上没什么毛病，缺乏营养需要补充，身上的冻疮一会开点药膏抹，一个月后就会好，以后注意保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冻出个好歹不利于生长发育。”其他的没什么事，医生说完就走了剩下的由护士接手。 “谢谢。”千言万语江成一句话，男孩的母亲不知道要如何感谢对方的雪中送炭。 “不用，放心在医院里养病，医疗费不用提心医院有营养餐给孩子们补一补，一会有位四十岁左右的护工来照顾你们。”秦韶予一连串的把事情交待清楚，又注意到两个孩子身上的棉衣破旧，带着柠檬去附近的商场从里到外各买了两套，大人的衣服真插不上手，交给护工阿姨来办。 “有什么需要跟护工说，病房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可以淋浴，护工来了让她给两个孩子洗洗换上新衣服先睡一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并非托词秦韶予还得回公司上班，韩云没跟着离开，留下来等护工到来。 医院住的条件比家里好太多，又有漂亮柔软的衣服穿，两个孩子以为自已进入了梦幻般的天堂，一切在转眼间发生着难以预计的变化。 “妈妈，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好是好就是心里不安稳，毕竟不是自已的家，小男孩坐到妈妈的病床上看向床尾栏杆上站着的大鸟。 这一切皆源于大鸟，小男孩非常清楚没有大鸟就没有好吃的饼干和水果，没有大鸟就没有住进医院的机会，没有大鸟妈妈的病得不到控制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你好。”不确定要如何接触的小男孩手足无措的看向大鸟，心底满满的感激无以言表。 “你好。”韩云看了眼小男孩又去瞧咬着手指偷偷观察自已的小丫头，两个孩子真是有趣，也令人心疼。 “留在这住一段时间。”最少一个月，男孩的母亲摸着两个孩子的发梢心里难得的平静无波。 秦韶予请来的护工是一位中年女性，面上带笑很容易给人一种好感，说话做事无不利落，看到一只大鸟在病房也没说什么，韩云猜秦韶予肯定跟对方打过招呼。 护工姓五，来之前介绍了自已，又带着两个孩子分前后洗干净，换上新衣又给抹了治冻疮的药膏，又扶着男孩的母亲去洗，因为没有带换洗的衣服，问医院要来崭新的病号服将就一下。 还不到中午吃饭的点，王阿姨去了附近的商场买回一大堆东西，不大的病房凭添家的味道，除了大人的衣物，就剩下各种吃食，水果和奶类不可或缺。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水果多喝牛奶对身长发育有益。”王阿姨十分健谈，眼里没有对农村人的鄙夷，常劝男孩的母亲打起精神，调整好心态与病魔作斗争，讲几个比较励志的真人真事开导脸带惴惴不安的女人。 “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到了上学的年纪，你可要好好合计合计。”王阿姨是个热心肠看到两个极为董事的孩子心疼的总塞给两个孩子东西吃。 两个孩子见到陌生人一开始难免认生，小心翼翼不敢说话吃东西都得问过妈妈，点头才敢拿明白这些没见过的吃食都好贵，家里没钱还得靠那位长相好看的叔叔帮忙，不该乱花好心叔叔的钱。 经过多次接触，两个孩子才彻底的放开，王阿姨王阿姨短的叫着，从不闹人有力所能及的事就干。 韩云见王阿姨几人相处的还不错，时间过的真快怕家段明湛等急了，从窗户飞出去记下位置，下次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窗户了。 看到大鸟飞走了，两个趴在窗户上的孩子表情无比落寞都没有跟大鸟说上话，大鸟下次还会来吗？ “大鸟回家去了。”小男孩安慰妹妹，拉着妹妹的手坐在妈妈的床边，眼中带有迷茫的色泽，想不出接下来要做什么。 “妈妈，我想回家拿书，还有衣服。”身上的衣服很暖和，病房朝阳能照到太阳并不冷，无事可做的情况下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小男孩踢了踢脚，视线放在脚上崭新的鞋上。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等王姨回来让她带着你去买几本书。”家里淘来的那几本书早被儿子翻烂了，张芳再度为孩子上学的事发起愁。 “买书要很多钱。”小男孩不想浪费钱，留给最需要的妈妈，巴望着快点治好病早点回家。 “如果有旧书摊，买两本。”张芳摸着孩子的后颈心里满是纠结，自已这病折腾下来要花多少钱？又该如何还这份恩情。 王阿姨回来张芳便问附近有没有旧书市场，孩子即使不上学也不能耽误功课，先自觉自已每天抽空教一点，不至于入了学变成睁眼瞎跟其他同龄的小朋友差太多。 “附近没有。”王阿姨看了看两个孩子忽然灵光一闪，拍着巴掌道，“我家里有孙子不用的旧书晚上回去找找明天给你带过来，省了一笔买书的钱。” “谢谢王姨。”张芳内心对待人热忱的王姨表示感激，就像孩子说的有些钱是该省就省，毕竟是别人一番好心哪能容自已肆意挥霍践踏，心安理德的享受这份少有的帮助。 别人的钱又非大风刮来海水潮来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花在身上的钱早晚有一天必须如数还清，自已的良心不允许做下没有道德底线的蠢事。 “谢什么谢，反正那些书留着也没用，又占地方不说还卖不了几个钱。”王阿姨满不在乎道，“放着也是放着给能用上的孩子才能发挥剩余的价值。” “现在小孩子学的东西一些大人都看不懂，现在勉强还能教点基础的，今年上不了学总有明年。”王阿姨谈这些想让张芳重视起来。 “城市里上学打从幼儿园开始就得提前好几年排队报名，有时候即使报上名了也不一定进的去，公利学样比较难挤进去，不然那些卖学区房的哪会价格一路飙升不见降过。”王阿姨拿水果刀削苹果给三人吃。 “本地的孩子上学都跟打仗似的，全家人出动又得看户口又得看各种证件，外地人想落户即使买得起房子上学也发愁。”王阿姨给张芳分析时下的情况。 “也有外地人上的民办学校，价格高不说师资力量也比不上公办的雄厚。”王阿姨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小丫头，让她先吃又拿起一个继续。 “如果你不想在城市里生活，想回老家前期孩子上学还好说，以后孩子终将长大到外面读书，老家的教育环境不比城市，读的课本都不一样，到了外面念书恐怕会十分吃力。”王阿姨瞧出张芳农村出身，对方看上去通情达理不像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有些话也就不藏着掖着。 “最好还是在城市上学，从幼儿园开始，学习普通话进了学校不会被其他孩子看低，现在是个特质至上的社会，小孩子已经有了攀比意识，什么都要牌子货，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过日子会很辛苦。”王阿姨自已家还可以属于不富也不穷的人家，为了减轻儿子的负担，打从五年前开始干护工赚上点辛苦钱贴补家用。 韩云下午过来一趟带了好多东西，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就回去了，显然发现了男孩的母亲愁眉不展，因为有王阿姨这个外人在就没多问，等下次有机会再说。 “哎呀，这鸟真精，还会带吃的。”王阿姨上手翻了翻是些水果和饼干等零食，拆了几包递给两个孩子。 “那鸟不便宜。”王阿姨快人快语挑起话头，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小区也有养鸟的，少则上千多则上万，那要是不小心死一只，白花花的钱转眼间打了水漂，心疼劲别提了。” “一般养鸟都喜欢养会说话能逗趣的，比如八哥比如近几天流行起来的鹦鹉，刚才那只就是鹦鹉，论个头算值不少钱，敢这么放出来撒欢的也只有那个年轻人了。”啧啧两声对有钱人羡慕不已。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打算 王阿姨虽然好奇张芳一个农村人又带着两个孩子，是怎样认识姓秦的年轻人，对方给钱大方举止更是不俗，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到底话在肚子里翻了几滚知趣的没有问，怕戳中张芳的伤痛，对方不乐意把自已赶走了怎么办，好不容易过关斩将接下这么个轻松活，可不能因为自已的八卦之心把活给弄丢。 又说了一些近期新闻上说过的有趣话题，期间有医生过来查房看看病人的情况，转眼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王阿姨去医院食堂打饭，等到晚上八点就可以回去了，不用陪床。 头天，王阿姨没把书的事忘掉，带来了一大袋子书本里面有小孩子喜欢看的故事书，有一半是幼儿园读物，学前班小学一年级的教科书。 “这些先学着，不清楚今年的教科书变不变，再变也就那些基础知识，先打好底子以后用得上，也能打发时间。”王阿姨把书放在孩子的床上，又去找护士做一些拿药买饭的事。 张芳从昨天进医院开始输液，医生说是为增强身体的免疫力，先输三天之后经过检查再进行放化疗。 自我感觉身体没有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张芳有力气坐起来教孩子认字，出口的普通话并不标准，跟王阿姨一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点羞于启齿。 “要不我来？”王阿姨进门听见读书声，口音带着外地的乡音，听上去怪别扭的，这样教孩子不如不教，以后上学也是件麻烦事。 “这怎么好意思。”张芳不想麻烦王阿姨，人家拿钱办事哪好意思厚脸皮赖上，不能把别人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 “这算什么，不就说说话的事，有什么可难为情。”看在张芳不容易的份上王阿姨热心的提出要帮忙。 拿起床上的书本把两个孩子招到身边从第一页开始教，学的是汉字拼音，拼音念不对一口的乡音到以后成了习惯想纠正都难，王阿姨教的起劲两个孩子学的认真，病房中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孩子聪明，别耽误了。”王阿姨看出两个孩子的聪明劲很是喜欢，想说张芳可以求姓秦的年轻人，说不定孩子上学的问题自可迎刃而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想自已还是少插手旁人的私事，不小心得罪了人可不得了。 “怎么还有英语？”张芳翻着小学的课本，看到一本基础英语皱起了眉，自已没学过这要怎么教？普通话都不标准，当下愁绪上涌说不出的辛酸。 “这是一年级下半学期要开的新课，都是些简单的常用语句，我就认得几个，像什么你好拜拜之类。”王阿姨拿过书翻了翻认识的单词不多没法教两个孩子。 “现在先不急，等把拼音学会了，到时候学校就有老师教。”王阿姨想说找个补习班报个名，给孩子开小灶，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转念一想张芳的家庭条件还是不要拿这些不可能的事给对方带去过多的压力，于病情不利。 “你也别多想，慢慢来。”王阿姨去洗水果，书递给孩子让他们自已看，张嘴多练习。 韩云来时正是下午时分，拎了大堆东西敲开病房的窗户飞进去，袋子往中间的病床上一放，这次没带水果上次带来的都还有剩。 大鸟来了敲玻璃，小男孩兴高采烈的上前开窗，把鸟放进来又有一大袋子东西落到床上。 王阿姨从外面回来又看到大鸟，还以为不来了呢，视线一扫再次看到袋子，心道这鸟尽往外倒腾东西，主人难道没有丝毫察觉？ 袋子里的东西全是上好的坚果饼干，即使是没有牌子外包装简陋仍旧能看出品质的优劣，沾孩子的光尝了一袋，那味道就是跟平常买的不一样，饼干也是不甜却有滋味越吃越想吃。 两个孩子又趴回床上看书，时不时瞄两眼床尾栏杆上的大鸟，想亲近又不敢，小心思全写在脸上。 小男孩在念课本，说话的腔调比之前略有长进，韩云听着听着突然卡了壳，小男孩下床跑去问王阿姨生僻字怎么读。 韩云忽然记起两个孩子还未上学，要是在这边上学就好了，秦韶予人傻钱多有关系自然能帮上忙，如果坚持回老家村里，那就没办法了。 等抽个没外人的时间问问，韩云瞧小男孩在那一边读一边拿手指在床上画，飞下栏杆走过去盯着书看。 小男孩一抬头与大鸟来了个近距离接触吓得坐起来，盯着走过来的大鸟不敢动，刚才差一点碰到大鸟的头。 “念。”怎么停下来了，又非洪水猛兽怕什么，韩云伸爪子在旧书上点了点。 小男孩听懂了抓了抓头发趴回去继续念，读到生僻字就卡壳，没等下床去问王阿姨，就听大鸟开口。 “熟。”韩云起了教小男孩读书的兴致，爪子尖指着对于小男孩而言的生僻字给出标准的读音，虽然话音稍微带点奶气，已经比去年的嗓音好太多。 “啊？”小男孩有听没有懂，看向大鸟又不安的望向昨床的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看。”发现大鸟会说话，王阿姨登时来了劲，跑来一看笑道，“是熟，鸟说的没错。”一直就在注意鸟的一举一动，这么个通人意的宠物实在难得一见。 “哦，原来是这样。”小男孩明白了大鸟刚刚是在告诉自已那个字的读音，脸上露出羞赧的小模样，重新开始读写。 “看我忘了给孩子带纸笔，光这么空画哪行。”王阿姨看着认真读书的孩子心里不是滋味。 “劳您费心。”张芳没办法只有谢谢二字了表王阿姨的好意，王阿姨比自已想的都周道，身为母亲略觉惭愧。 “不麻烦，都是为了孩子着想。”王阿姨坐在边上跟张芳聊起天，时不时关注一下临床的男孩和鸟。 一有不会的韩云会点出告诉小男孩读什么，一人一鸟教的有横似样，一晃眼时间不早了韩云飞上窗台回家去。 “那只鸟会的真多。”说话声音也标准，王阿姨心道怎么养出来的，怪招人稀罕。 张芳笑了笑没说话，看着两个认真看书的孩子出神，吃饭前还要接受一顶检查，这一天又过去了。 韩云没有每天都去，隔三差五露一回面带去好吃的，再指导小男孩背书，日子飞快的从眼前划过，接受放化疗的张芳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病情要比预想当中好那么一点，但也不能就此调以轻心。 一切有医护人员在，韩云这个门外汉就不去添乱，继续未完成的目标，用翅膀去丈量首都名处的风貌。 一个星期过去，病情得到控制的张芳偷偷来来干净的绝笔写了一样东西，并让王阿姨找来印泥。 已然能够下床稍微活动的张芳再次见到姓秦的年轻人，被一句话问的没有了主意。 王阿姨见人来了知机的找借口离开，空出地方让两个人更好的交流，心里面冒出很多个念头。 “孩子上学的事，我可以帮一点忙。”秦韶予在柠檬的叨念下不得不来这一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 “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如果你同意孩子入学的事我会办好，从幼儿园开始，其他的就要看孩子自已的努力，升学的事我不会管，虽然有九年义务教育的条规，仍然需要孩子自已努力，高中大学同样如此。”秦韶予说得十分明确，只负责往里送不负责后续，又不是买东西还实行三包政策。 “幼儿园的学费比较高，小学初中除了名学费外，学杂费也是一项省不了的花销，这些我会垫付一部分。”不多也别嫌少，秦韶予混迹商场多年清楚什么叫升米恩斗米仇，帮着柠檬还恩是看在对方一家子不错的份上，真有歪心动动小指头就能让人老实不敢再想不开。 “这些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下个星期就出院，那时候告诉我你的想法，最快今年六月底孩子就能入学，幼儿园分大小班，两个孩子可以送入同一所学校，互相间有个照应。”秦韶予给出足够对方考虑的时间。 “这些除了还恩外，你可以当成对两个孩子的资助，不要有其他复杂的想法，我没有别的意思。”把话挑明了秦韶予没什么可说的匆匆离开，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张芳傻楞楞的坐在床上，王阿姨进来看到对方脸色有变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张芳回了句没事，大脑刚刚停止运转现在好点了，一记惊雷未完又有震慑心神的事件发生，顿时感觉身上压着巨石无力动弹。 孩子留在大城市上学固然好，日后出人投地的机会比在小地方更多，好处一箩筐不胜枚举，可是自已要如何供养起两个孩子念书，初中之前好说有人资助，以后呢，在没有稳定工作的前提下该怎么生活。 考虑到自已又有病还得治疗长久的离不开药，这笔花销又从哪里来，以自已的能力想在大城市找一份工作真的太难了，到哪都得要健康证明，怕有个传染病没法说清楚，这对现在的自已是一道极高的门坎。 王阿姨见张芳不想说也就没再往下问，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不想被外人知道，搞不清两人说了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张芳满脑子全是找工作的事，内心里已经有点动摇，想让孩子接受大城市的教育，赚钱成了第一要务。 细数自已的拿手强项，无非缝缝补补，织个毛衣纳个鞋底，城市里的人现在哪还穿毛衣，人家兴羊绒衫又薄又暖，小孩毛衣商店里有的是，比自已织的花样好看多了，现在什么都能买现成的，自已那点手艺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干什么事都得要有足够的体力，以前丈夫就是在工地上给人搬砖，一个月六千，已经很多了，自已这样的身体别说搬砖了，和点水泥都吃力。 一条条赔钱的道路都被无情的堵死，张芳的心情非常糟糕，连孩子叫了自已好几声都没作回应，直到王阿姨推了自已一把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王阿姨坐下来观察到张芳的脸色不好，关心道，“有什么难事跟我说说，我给你出个主意，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没什么，就是以后的生活来源没个着落，为这个发愁。”张芳想想回了一句，兴许真能从对方那里得到有用的指点。 “你看我这身体，又得长年吃药，两个孩子以后还要念书，都是用钱的地方，我又没力气去干重活累活，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张芳十分为难，又想让孩子在大城市读书又想找个稳定的活干，又不想去为这点事再麻烦秦姓年轻人，他为自已一家做的够多了，哪还有脸皮再奢求。 “你都会什么？”王阿姨一听便问，得到答案后一时真说不准对方能往哪个方面发展，会的用不上不会的更用不上，这可难办了。 “卖小吃怎么样？”王阿姨想道这点着重解释，“卖小吃挺赔钱，大街上卖臭豆腐的每天不少赚，光盯着你会做的一样卖，不愁没生意，最好在学校周边，能租个小门脸最好，不用多大，能放下工具就成，实在不行推个小车卖，用不着一天从早到晚卖，留出休息时间，别光为了赚钱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身体给搞垮了多不值。” “好是好。”这些都需要成本，自已上哪去弄前期款，张芳清楚家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孩子去捡瓶子，唉……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远处有大白 说实在的张芳也曾想去捡破烂，毕竟这是个无本的买卖，一想到自已的身体担心再染上其他疾病，再就是捡垃圾所得只能维持日常开销，两个孩子上学的花销仍是件愁人的事，念头到底该丢掉。 韩云一来就听见五阿姨说做小买卖的话，想到几天前曾跟秦韶予提过的事，不难猜到对方的顾虑，没有钱寸步难行，以对方的情况要想开小本买卖前期的投入也是一笔难以拿得出手的‘巨款’。 以对方的身体条件做小买卖的确比较自由，相比起打工作为别人干活要强，韩云赞成王阿姨的提议，看来又得跟秦韶予说一声了。 还有住房的条件，如果两个孩子上学去，最好在学校周边居住，一来方便做买卖，二来不用担心孩子走丢的问题，最好幼儿园到初中都在那一片区域，干什么都方便不清楚有没有这样的地方，自已是不是又给秦韶予出了份难题？ 看到两张认真刻苦读书的小脸，韩云狠不下心放手不管，总得安排好一切做事做一半算什么事。 又一个星期过去，正值张芳出院的时候，病情控制的很好，只需要喝中药调理控制好情绪增加营养，跟正常人差不了多少。 出院的当天韩云同秦韶予一起来，收拾好东西的王阿姨结了工资就走了，留下一家三口。 看到秦姓年轻人，张芳抓着两个孩子的手跪下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给恩人磕头。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秦韶予惊讶于张芳的做法，上前去扶，“有什么话起来说。” “恩人，这是我写的欠条，请您一定要收下。”掏出折好的前几天就写好的借据，上面写着借款二十万元日后定当偿还，落款有年月日包括自已的姓名身份证号电话号码还有自已和两个孩子的手印。 看到借条秦韶予的心情相当复杂，为眼前这位有担当的母亲而叹服，不接吧对方心里不踏实，接吧自已又没想让对方还钱，这事闹的。 张芳从医生口中打听出近两个星期的花费，还有没领完的将近半年之久的中药，合计下来的费用最少也有二十万，这里面还没算请护工的钱平常所需花销，还有帮孩子念的费用，二十万对于自已来说是一个天方数字，哪可能昧着良心视而不见，别人帮你并非应当应分，不能因一时的贪念践踏了良知，孩子还小是非观不明确，身为大人更应该作为表率，告诉孩子什么是应得的什么是绝对不可以多拿一分的事。 最终秦韶予没有办法接下那张对于自已重如千斤的借据，转换话题问起之前的提议如何了。 “我已经想清楚了，送孩子在市里念书。”张芳咬了咬牙接受对方的好意，至于生活来源，人只要活着还愁没地方赚钱，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为了孩子为了自已努力的活下去。 “行了，明天我就去办，大概一个星期后给你回信。”秦韶予给了对方秘书的电话号码，毕竟双方之间属于一锤子买卖，事情办完牵扯也该就此断了，各人有各人的归处。 “还有一件事，听说你要做小买卖。”秦韶予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张芳，“这些钱给你起步用，欠条都写了这点钱收着吧。” “谢谢。”张芳红了眼眶，这样的好人太难得，拿钱的手一直在抖。 “外头有出租车，已经付过钱了，直接送你们回家。”秦韶予不多话看着大包小包心叹，来时什么都没有回去却一大堆，帮着拎包放上车，做了个简短的告别。 “妈妈，你怎么又哭了？”该高兴才对，小男孩看着好心叔叔递过来的钱，也明白妈妈写下欠条的意义，那些钱该还，等自已长大了有了工作就可以替母亲分担家务。 “我这是高兴，难得的一只好鸟，一个好人。”这辈子所遭遇过不幸的事失去了顶梁柱般的丈夫，却得到了蔚为珍视的帮助，在自已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方方面面做到了极致，张芳已经无法再用贫瘠的话语感谢对方，这份恩情深深的刻印在心底永不忘记。 回到家里张芳把两个孩子叫到身边，告诉他们要好好读书，出人投地才能对得起秦先生的帮助，这份恩情一定要还，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 两个孩子在妈妈一遍遍的教育下，记住了今天的话认真的作出保证，一定好好读书做一个有用的人。 秦韶予的办事效率很快，按柠檬这个挑剔鬼的要求找到一家公利幼儿园，花了点钱托关系把两个孩子塞进去并替张芳换了租住的环境，四十平米的房间虽然不宽敞绝对够住，租金相对便宜，直接付了一年的好让对方无后顾之忧。 张芳一家三口流着泪送走了对他们家有大恩的秦先生，看着新家周边的环境，抱着孩子大哭了一场，收起情绪歇了两天，作出打算买了好多猪肉回来计划做肉夹馍生意，已经打听好谁家的白吉饼做的好吃，就进那家的货，一切所需要的工具买齐，到二手市场买了一辆三轮车，零零总总算下来一千块钱去了一半，给家里的孩子做了一次解馋，调整了好几次汤料的配比，终于做出一锅香气四溢的卤肉，第二天就去学样门口卖卖看，一个饼子定价三元，小本买卖走的是薄利多销。 张芳卖的夹肉饼很香，韩云有幸去过新搬入的家里一回，闻到浓香肆意的酱肉味，馋得口水泛滥，颇为遗憾的是只能看不能吃，好心酸。 小本买卖已经步入正轨刚开始的收入维持在收支平衡阶段，张芳特意去办了个体户营业执照，花了点钱买个安心，不愿像其他走街窜巷的小贩一样被城管追的满街跑。 再有一个月幼儿园开学，张芳狠了狠心给孩子买了个二手便宜的录音机，买了两种这个年龄段用得上的幼教磁带，每天放给孩子们听练习普通话。 韩云瞧见旧录音机，这东西再过一年基本上退出市场，mp3等高端产品上市磁带转眼变成老旧古董。 等两个孩子上学之后，韩云去的次数渐渐的减少，个人有个人的日子要过，自已也有自已的生活，一桩心事了结心情格外舒畅。 很多年之后，小男孩逐渐长大成人，凭借刻苦的读书一路扶摇直上考取了金融专业双料博士学位，那时的年轻人二十八岁，家里的小本买卖越做越红火，租了一间不大的门脸继续经营，当年所欠的二十万元已经还清。 钱还清了恩情尤在，年轻人毅然决然的进入秦氏企业走正规招聘考核，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公司工作。 三年的积累刻苦的勤奋，职位一升再升成为秦韶予儿子身边秘书处中的一员干强，那个时候的秦韶予已经五十多岁，在儿子身边见到曾以的小男孩现在的年轻人，当时的感慨无从概述。 年轻人用自已的辛劳真诚赢得了站在唯一凭自身能力获取的高位，成为秦韶予儿子身边的机要秘书，用一生的所学来报偿当时对秦韶予来说微不足道的援手。 小男孩一家人的质朴品德从未变过，秦韶予能获此得力干强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只余久久的叹息。 谁都没有想到，真能有幸见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韩云更未想到一次偿还给身边的人带去更多的惊喜，此后话暂且不提。 韩云时不时往秦老爷子家跑，除了在外飞的路远不愿回家外，每次去都会有肉吃这才是重点，还能同幸运聊上几句。 这几天幸运趴在地上闷闷不乐，原因出自放风的时间减少上，对于腿伤已经好了想要尽情狂奔的幸运而言无异于兜头浇下一盆冰渣子，从外凉到心里。 韩云能够理解，秦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八十多岁的人了腿脚不比年轻的时候灵便累的也快，一天就早上出去一次锻炼身体，难怪幸运会有点小不甘，还好对方性格沉稳，没有发生闹脾气的现象。 韩云正闲着没事干，看到幸运可望出去的目光，心软便向秦老爷子提议，大包大揽的接下带幸运出门放风的差事，早上仍旧跟着秦老爷子一起遛弯，下午再由自已带幸运出门，哪时候老爷子差不多要午睡，外面的天气不太热贴着阴凉地转一个小时就能回来，不耽误事。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带幸运出门，韩云对周边的路线烂熟于心，丢肯定丢不了要防的是路人上前搭讪，好心人顶多摸个毛，坏心眼的就难说了。 得了秦老爷子的首肯，幸运在兴奋的叫声下出了四合院，跑两步回头看了看天上的鸟，叫一声继续向前，速度并不快，一则路边有行人怕吓到对方反被讹诈，二来幸运听绿鸟的指挥，说东就东说西就西毫不含糊。 韩云没往公园的方向去，那地方无多新意，沿步行道路绕大圈开开眼界也不错，可怜的幸运还没逛过街。 出门前其他东西可以不带，水必须带上，时至夏季天气升温又是下午出门，口渴了总不能问陌生人要，一个水壶没有多重，韩云负责拎着。 走了大半圈打了块阴凉地休息，韩云落在木椅上打开水壶自已先喝再给幸运倒，正喝水时就听前面不远处有一女子在喊大白。 韩云初闻脑海中立刻放映出电影里那只小头大肚子的动画人物，搞不清前面的人在叫谁？初步判断宠物的可能有几分。 有大白就有小白，两个代表不同意味的词语，韩云更喜欢小白这个词，听上去挺二的跟二哈一个德性。 “大白，大白，你在哪？”声音逐渐远离，隐约还能听到微末的呼唤。 韩云收起水壶，忽闻翅膀扇动的响声，抬头看去一只白色的鸟从头顶飞过，如果不是看到对方胸前垂坠下来的牵引绳，一准认为是只野鸽子。 招呼幸运该走了，还剩下一半的路程，哪知幸运也不知抽哪门子疯站起来朝着白鸟飞去的方向奔跑，时不时汪汪两声。 韩云额间青筋暴跳，没发现幸运还是只爱管闲事的狗，自已还没等出手对方到好先一步追出去，对方之前听到的呼唤，有五成以上的机率飞过去的鸟叫大白，的确挺白。 气幸运不听话，韩云没想做好事止不住幸运添乱，弄不明白别人丢鸟跟幸运有什么关系，兴冲冲的就去追把自已一个留在当下。 没办法拎上水壶追上去，韩云暗恨定要好好教训幸运一顿，别有事没事多管闲事。 飞过去就见幸运停在一棵树下昴着头朝树上叫，不是威胁那种叫，韩云落树上一瞥，呵呵，没看出来。 被称作大白不是没有道理，鸟全身雪白，可以说是鹦鹉中的白富美，也可称其为鹦鹉界中的哈士奇。 白富美大家都知道，用在这只鹦鹉身上十分贴切，肤白貌美价格贵，时不时喜欢抽个疯，这不又搞不懂怎么回事脱离了饲主飞跑了，还像个没事人似的站在树枝上东瞅西瞧，那傻样看着就挺逗。 第一百二十四章 软磨硬泡 眼前这只红葵学名叫鲑色凤头鹦鹉，粉红色与白色贯穿交织，翅膀和头冠底面是橙黄色，裸露的蓝白色皮肤环绕着眼睛，鸟喙灰黑色腿和脚灰色，雌鸟比雄鸟大有黑褐色的膜。 幸运一直在叫，希望鸟从树上下来飞回主人身边，这想法简直蠢得没脸看，韩云懒得纠正，想想哈士奇那样的撒手没，能指望这只傻白甜的红葵自主回去别天真了。 韩云劝幸运用不着管闲事，谁让对方根本不听叫了两声转身往回跑，该不会是追饲主去吧！ 搞不明白幸运为什么突然热心肠，这下可好把自已丢在这里看着傻鸟，那货一点危机意识也无，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啃树叶，亏得听不懂鸟语，不然就那架式不被气死才有鬼。 再次听到女人呼喊大白的声音由远及近，由此看来幸运找人是一把好手，远远望去一名身穿运动服的年轻女士出现在不远处，幸运正一边催促对方一边往这边来。 等人到了眼前，韩云不禁慨叹白富美养白富美，到是有那么点相得益彰的味道，一身的名牌纵然再孤陋寡闻多少认得出某几个品牌。 余方媛今天正好有时间便想着带大白出来放风，一开始大白呆在自已的肩膀上兴冲冲的注视四周，走到半路就有点不太老实总想往下蹦，没办法看到旁边有棵树顺手将大白放到了树上，让其在充满绿意的环境里自已玩。 中途手机响了，手里抓着牵引绳一不留神松了手，大白就趁这个节骨眼飞走了，急得余方媛匆匆挂上电话到处找，哪还有半毛的鸟影。 正处在没头苍蝇满地乱转的当下一只牧羊犬跑到身边朝着自已叫，当时吓了一跳不明白这只突然出现的狗要干什么，时刻保持警惕以免狗暴起伤人。 不曾想狗朝自已叫两声再向前走两步，然后重复这种行为，余方媛一下子打开天窗心中豁然开朗，明白了狗的意图，暗暗猜测狗是不是找到了自家的大白，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念头加快脚步跟上去。 世间事就有那么奇特，余方媛走到一棵树下不仅仅看到自家大白还看到另一个树枝上站着的个头与大白相去甚远的鹦鹉，四周没瞧见鹦鹉的主人，鹦鹉的身上只有脚环能证明属于家养，免不了怀疑野生的可能。 看到大白高兴的招手呼唤，奈何大白根本不理人，听到叫声回两句‘啊’了事，一点没有要回到主人身边的意思，看得韩云十分无语。 叹惜养这么个不听指挥的二货，韩云不免为树下的女士掬一把同情泪，人带到了招呼幸运该回去了，在外耽搁不少时候，回去秦老爷子就该醒了。 哪知幸运压根不听使唤，好家伙非要跟一只二货对上，从叫声中表达出意愿，势要看到大白回到主人那里才愿意离开。 韩云不由大呼这跟你有哪门子的关联，犯不着为别人家的鸟担惊受怕，管闲事管上瘾了还，下定决心下次再不带对方出门了，比自已还能没事找事，心好累。 幸运配合女士呼喊也再叫，搅得韩云脑仁疼，看向大白的眼神中掺杂着火焰，要不是这个倒霉玩意，哪能两耳遭受荼毒。 瞧大白不顺眼的韩云一不做二不休，飞扑过去不是为了干架或者吓唬对方，爪子伸出一举抓住对方胸前吊着的牵引绳。 正享受时光的红葵没有想到意外发生的那样快，一时不察被飞来的绿鸟扯下树，仰面吊在半空中任你如何扑打翅膀都无济于事难以调整方向，那种被他人掌控的危机感瞬间爆棚，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那啊一个撕心裂肺。 韩云被吵得烦不胜烦，好想一翅膀扇下去，叫那丫的闭上嘴，双不是在杀鸡，用得着叫那么凄厉，简直不能忍。 大白瞎扑腾光费力气了，论身量论体格哪是身经百战韩云的对手，空留下难听的叫声以引发笑。 树下余方媛忽见绿鸟向大白飞去，吓得心猛然揪住，还以为绿鸟在攻击大白，万万没有料到事情出现了反转的一幕。 直到大白被甩到自已怀里，余方媛适才如梦方醒，不禁感叹绿鸟的暴力值好高，还好大白没有受伤，惊吓免不了这不一直没停下叫欢就知道往怀里钻，早干什么去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看大白还敢耍小聪明，趁自已不备大胆的逃掉，说起来有此经历到不是什么坏事。 物归原主这下总可以走了吧！韩云不耐烦的招呼幸运，在女士安慰傻鸟的时候默默的功成身退。 和甩着尾巴兴高采烈的幸运不同，韩云的内心有几分不喜，被动做好事和主动做好事属于两个概念，心里不痛快一路上闷着往前飞不想搭理又一个二傻。 回家之后数落了幸运一顿，幸运的话让韩云一遭陷入了寒潭，初生的火苗被浇灭，想想自已的态度与言语，确实过激了点。 幸运说不忍心看到宠物与主人分离，被他人捡去拆吃入腹，明明就在眼前帮一把或许就不会酿成惨剧，考虑到饲主痛失宠物的心情，既然能做为什么不去做。 韩云哑口无言，没想到幸运还能有这些想法，自愧不如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向幸运道了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只要值得就会去做，动物也如此。 在韩云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眼即忘没想到某一天还能接上后续，不禁叹慰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今年的暑假段明湛他们终于迎来正常放假的机会，七月二十号全校放假导师们不再延期放假，大手一挥痛快放行，想也知道欢呼声此起彼伏。 究其原因不外乎导师们集体有事出差，抽不出太多时间教导手底下的学生，经过商量后要不开小灶都不开，布置下去好几篇论文了事，月底各学科导师要去国外学习，为期一个月。 放假归放假该有的实习期仍然存在，顶多在实习之前有半个月的休假时间，这不段老爷子瞅准了空当，打电话催段明湛回去住，时刻防备秦老头先下手截胡。 这不段明湛收拾行李，包袱款款的带上柠檬去了爷爷家暂住一个星期，剩下的一个星期当然得去姥爷家住，两位老人可不能厚此薄彼又得遭抱怨。 叫韩云说，套句时新的词，段明湛打算雨露均沾以防另一位老爷子炸翅，两边老人又开始唇枪舌剑可着劲的互掐。 段明湛都自觉去老宅住了，身为长孙的段嘉羿更得抽出时间看望老人，段明湛带着柠檬有脚刚到，段嘉羿后脚即来。 今天也非休息日，段嘉羿这会来就为吃顿晚饭再打包一份明天热了上班吃，大老远跑一趟不能空着手回去。 饭桌上韩云才弄明白原因，段嘉羿要参加晚上的宴会，开办地点正好在这一片，顺道过来看看，先把肚子填满去赴宴不用担心只喝酒胃不舒服。 “请的都有谁？”苏老太太的关注点在另一方面，“你都老大不小了，该是谈对象的时候，趁着这次宴会，看看可有瞧上眼的，处上个两三年赶紧结婚，我和你爷爷就等着抱曾孙子。” 大孙子性子倔，相亲都推了多少回，说什么都不去愁得苏老太太头发不知白了多少，一有功夫就唠叨，担心孙子独惯了不想找媳妇过日子。 “别嫌我啰嗦，整天见面就是些催婚的话。”苏老太太腔调大开直数落没事人一样一点不上心着急的大孙子。 “成家立业，你都立了业该成家了，少跟我在这儿装糊涂，或是表示没玩够，也让我和你爷爷省省心，不管男的女的你总得给我们带回来一个。”苏老太太瞪尽敷衍自已的大孙子。 “哪有男的，奶奶你真是，时髦。”这思想都开外到哪去了，段嘉羿欲哭无泪的表示，“我喜欢女人，不是同｜性也非双｜性｜恋，奶奶大可以放心，之所以不想找这不才刚刚坐稳现在的位置，正是表现的大好机会，工作上繁忙哪有机会谈情说爱。” “要找也得找看对眼的，相亲那事不是我有意推，那就是个完任务不靠谱的事，两人坐下来互问家底都有哪些一类既定格式的话，还让不让人喘口气。”段嘉羿也是无奈的狠了，“要找也得有眼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的孙媳总会有。” “就你能说，一套一套的糊弄我这把年纪的老太婆。”苏老太太没心思听孙子长篇大论，下达最后通牒，“你都三十二了，最晚给你两年时间，必须结婚。”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的婚姻大事还得看缘分。”段嘉羿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是说缘分到了办婚礼迟早的事。 听了半天的韩云终于明了，段嘉羿晚上的目标是去物色另一半，这感情好啊，难怪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就喜欢举办各种宴会，即方便了互相认识不认识的人拉关系又方便一些单身青年找对象，一举两得的美事好想跟着一起去瞅两眼。 心动不如行动，韩云打定主意跟着前去一开眼界，盯着段嘉羿的举动，一旦出门即表示去赴宴，不跟着去瞧乐子简直是一大损失。 打定主意的韩云时刻关注段嘉羿，终于等到晚上八点钟，段嘉羿从沙发上站起来要走，立刻跟上去公周公等回来再说。 “柠檬你要去哪？”看到柠檬丝毫不准备去睡，段明湛眼见某鸟不同以往的状态眼底难以置信的疑虑冒出。 “跟过去瞧热闹。”主要是为段嘉羿找对象的事兴致高昂，不去亲眼见证韩云哪能睡好觉，怎么想都觉得亏。 “宴会人多你去丢了怎么办？”那地方人多眼杂大哥一个没看住，柠檬又时常喜欢给人带去无法想像的惊喜，段明湛哪敢放行，堵着大门口不让走。 段嘉羿也被眶在其中，就差一步到达门外，这事闹的看着时间尚早等把柠檬的事解决完再走。 “要去，要去。”偏要去，九头牛都甭想拉回韩云坚持的意义，“不会丢，跟着段嘉羿。”除非被那个家伙抛下根本不存在丢失一说。 “不行，大晚上，你该睡觉了。”段明湛冷下脸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柠檬尽出幺蛾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哪能次次都如愿。 “你不让我去，段嘉羿也别想去。”哼，看谁耗得过谁，韩云当下耍起无赖，就差一个满地打滚了。 “大哥去赴宴是为了正事，你去干嘛尽添乱。”段明湛用言语打击柠檬的积极性，趁早死了这条心，“宴会上可没有人带宠物同去的说法，不要闹了……” “就不。”韩云这回铁了心要去见识见识富人圈子里的统筹交错推杯换盏，电视上演的一点不符合实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地了，说什么都要去开开眼界，段明湛这个臭小子关键时刻准坏自已的好事。 看着一人一鸟在那杠上了，双双瞪眼互不相让，拉锯战的雏形已经奠定，这得堵到什么时候最为无奈的莫过于段嘉羿了。 “下次有宴会再带你去。”段嘉羿开口，话中指代当然是白天的饭局，通常情况下这一宴会属于结婚庆典。 “不，今天非得去。”韩云不听段嘉羿的诱哄，倔劲上来有的受。 眼看说不通，苏老太太出声做和事老，“要不就带柠檬一起去，这样嘉羿想脱身也有比较好的借口。”典型惯孩子惯的没边了就差上天的长辈。 “奶奶！”段明湛怎么也没想到奶奶会同意柠檬抽疯般的无理取闹。 “你在这拉着，柠檬就去不了了？”老爷子太了解柠檬的性子，不让去非要去最后很可能关系闹僵偷偷出去，更找不到鸟影，就等着在家里干着急吧。 “爷爷！”怎么连爷爷也来凑热闹，长辈们都站在柠檬这一边，段明湛心里不是滋味，瞧见露出得意小眼神的柠檬，别以为自已没看见，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见大白 “我会好好看着柠檬，不让它乱跑。”长辈都同意了，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段嘉羿自然没得说，立即改口给出保证。 “一个个的就会欺负我。”眼看事情已成定局，段明湛不再挡着门快步走过去伸手就去扯柠檬的翅膀，这个坏家伙。 早一步料到段明湛打击报复，韩云可没有受虐的嗜好，飞快的躲开想要泄愤的手，落到段嘉羿的肩膀上，回过头朝负气的段明湛得意的笑。 “谁敢欺负你，一个一个的火气这么大。”苏老太太笑容艳艳的拉过气鼓鼓的小孙子坐到身边顺毛。 “让柠檬跟着去这一回以后就能死心，不让去惦记着也是个事。”苏老太太内心实则想让柠檬去把关。 有好的姑娘如果柠檬觉得不错大孙子尚可以处一处，苏老太太相信柠檬幸运鸟的身份，赶紧把大孙子的终身大事敲定，虽然带着点迷信意味，有这么个寄以厚望的念头总比愁坏了强。 “走了。”带着沉重的肩部挂件出门开车前往举办地点，路上细数柠檬该怎么做，列了一大堆的条规。 望着窗外驶过的夜景，韩云没把段嘉羿的话当回事，想想看胆子再大哪敢在那么多人精面前放肆，就是为瞧个乐子坚决不离段嘉羿左右，那些多余的叮嘱只能是浪费唇舌。 到了地方灯光璀璨，韩云干脆不挪地呆在段嘉羿的肩膀上，四下打量会场内的豪华布置，感叹有钱人就是有钱人，真土鳖跟真土豪不能比。 段嘉羿进去之后已经做好了别人问话的准备，前一刻早早在心里打好了腹稿，没想到一进门看到一只白羽鹦鹉停在不远处一名女士的肩膀上，惊奇之色从眼底划过。 原来不是自已一个人带了鹦鹉来，段嘉羿难得找到知音一样走过去先行打招呼，“你好。”视线从女士的面容移到那只比柠檬小一整圈的鹦鹉身上。 余方媛没料到有人会过来打招呼，抬头一看是名男士带着一只绿鹦鹉，视线停在绿鸟身上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你好。”余方媛忽然记起几天前大白走丢遇见的奇葩事，那只凶神恶煞的绿鸟把自家大白吓得到现在都不愿意离开自已的身边，这不没有办法到哪都得带着大白，习惯之后也就不觉得这种场合带鸟有什么不对。 “段嘉羿。”段明湛伸出手礼貌的报了名字。 “余方媛。”同样出于礼节性的伸手同对方握了握，余方媛的目光仍然在鸟的身上打转。 “怎么，你认识柠檬？”注意到余方媛的表现不像初见鸟时该有的平静，好似透着别样的因素，段嘉羿阅人无数又哪能错漏对方的情绪变化。 韩云翻白眼好想说一句缘分啊！看到大白那傻样懒得开口，爱怎么想怎么想去，万万想不到整个会场上就两只鸟，啧啧这算不算是孽缘。 “我不知道。”余方媛打量过后面有迟疑，说起发生在大白身上的事，适才发现肩膀上的大白总动来动去不安分。 一听对方的讲述段嘉羿敢打百分之二百的包票，绝对与柠檬脱不了关系，不由失笑这小家伙总能带给人惊喜，到哪都能遇上‘熟人’。 大白在啃爪子，时不时那双蓝环眼仁往对面瞄，看到对面的绿鸟犹记着自已是怎么被对方无情的扯下树。 对面的大白在啃脚丫子，看得韩云一阵反胃，洁癖劲又上来了立刻转移视线眼不见为净，差一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脚丫子有什么好啃的，脚上抹了蜜吗？ 段嘉羿告别了余小姐，就去同其他熟识的与会人员打招呼，这里并非自已的主场没什么可深入交谈的话题，互相问候一声就可以了，带着柠檬到角落里有话要问。 “说说你那天又做什么好事了？”把柠檬放到空置不用的餐盘架上，伸指头戳某鸟肚皮，“坦白人宽抗拒从严。” “那位余小姐不是都说了。”那点小事还用得着反复过问，韩云丢白眼用翅膀拍掉伸来的咸猪手。 “你要觉得无聊就去找那只叫大白的鹦鹉一块玩。”宴会的正主还未到场一些重要人士出场都比较晚，段嘉羿需要等待。 “不去，叫什么大白？”叫小白才合理，韩云看得出那货有点怕自已，啃个爪子都三心二意，跟那样一只鸟站一起，活像两****，才不要拉低自已的智商。 “他们过来了。”抬眼间就看到余方媛带着大白向这边走来，段嘉羿口头提醒一句在外头保持安静，耍脾气可不行。 韩云吐槽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场合哪是自已撒野的地方，当个安分的看客最符合时下背景。 余方媛是看到段嘉羿过去才跟着过来，若大的会场上认识的人没几个，又各有事情要忙，没闲功夫同自已聊天，想找个共同语言的人说话打发漫长的时间就找来了。 圈子并不大谁是哪家的只要一报名字即便不认识也能知悉个大概背景，身为圈子里的人最重要须熟记一些人际关系，免得出门认不出正主反到被拿了话柄出尽洋相丢脸丢到家了。 双方报过名，各自身份家族尽于脑海，两人都不认识对方出于带鸟的原因走到了一起，聊天的方向自然围着各家的鸟转。 余方媛也把大白从肩膀上转移到架子上，手中的牵引绳没有松，发现对方的鸟什么都没带，开口询问原因。 段嘉羿对余方媛第一眼的观感非常不错，两人聊起天来总能说到一起去，看得韩云眼皮子直泛抽，该不会这两人看对眼了吧！ 回头就见大白抬起一只爪子要伸不伸的小样，韩云来了逗鸟的兴趣，往前走了两步，还没等怎么着呢，就听对方发出叫声。 “啊，啊，啊。”粗粝并不尖细的叫声听在韩云耳中，好想抠耳朵，难听的一塌糊涂一个眼神飞过去，对方直接炸了毛。 看着傻鸟炸起脑袋后面的翎毛张天翅膀的蠢样，活像受到伤害展开攻势的斗鸡。 两只没打架说话的两人没谁放在心上，说的说的渴了段嘉羿去拿果汁，宴会的一角有自助餐可以随意取用，又拿了些鸟和人都能吃的水果。 “找个位置坐下。”端着餐盘空不出手，段嘉羿拿眼神示意柠檬跟上，找了处僻静的位置鸟放桌上，两人继续之前的话题。 炸毛的大白被主人安抚下来正抓着一个水果块在啃，慢腾腾的样子看得韩云都替对方急。 这一个晚上到了后半程段嘉羿和余方媛各自离开去接触自已的小圈子，两个小时后又重新在同一个地方碰头，坐下来继续聊，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韩云发现段嘉羿这一晚上笑容挂在嘴边的次数增多，不会是大冰山要化成温泉水了吧？ 观察对面的余方媛长相中上不属于特别漂亮的一类，整个人挺耐看给人一种平和之感，说话谈吐并不矫揉造作大方得体的彰显出很好的涵养。 年纪应该比段嘉羿小，两人说话投机从养鹦鹉的事聊到了各自的喜好有点像相亲，搞得韩云大脑运转不灵，怀疑心起脑子里不由分说勾勒出这样那样的画面，好污立即摇头甩出去，八字还没一撇呢最好不要乱点鸳鸯谱。 宴会在韩云的吃吃喝喝听听看看中结束，走前段嘉羿还同余方媛交换了电话号码，越发看不懂两人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 上车回家洗个澡闷头睡大觉，困意上涌韩云顾不上询问段嘉羿对余方媛的看法，要是两人均有意思，到是十分乐见其成。 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段嘉羿老大不小的人了再不结婚两位老人又该唠叨了，说来段明湛也二十好几没见谈过恋爱，两老这可是有操不完的心。 段嘉羿工作忙睡了一晚第二天早起胡乱塞了两口饭就走了，韩云睡起来自然扑了个空。 事情过去多日，韩云早忘了之前的初衷，带上叮当到处跑，还曾跟着对方走过曾经划下的地盘，看到好些流浪狗。 这天段明湛要去商场买衣服，个子长了去年夏天的衣服都短了一截，半袖穿上身露个肚脐，裤子到是还好从长裤直接变成了九分裤，七分短裤变成了五分裤，裤子可以将就衣服和鞋不行，这不打算到商业街转转。 “柠檬走了。”段明湛曾记着某鸟为自已挑选过衣服的事，这次出门就把某只懒散的鸟带出去。 光明正大的逛商场，韩云愿意去飞到段明湛肩膀上站定，不用飞有人杠的日子就是那么的惬意。 到达要去的商场，乘坐电梯上了位于四楼的男装区，一家一家转有看上眼的就试，穿着舒服就买，男人买东西向来比女人快多了。 下到三楼女士护肤品区，段明湛转到三层打算给奶奶买一套护肤品，昨天还曾听见奶奶说擦脸油用完了。 找到那家专柜，段明湛瞧了半天不确定买哪一种，销售人员在旁边推荐，百无聊赖的韩云扭头到处看。 从扶梯口出来的人吸引了韩云全部的注意力，紧跟着肖现一句飞刀又见飞刀的台词，眼下改成大白又见大白最贴切。 时隔一个星期之后，还能在这种地方来个巧遇，哪怕韩云不相信缘分也得认了，余小姐走到一家柜台前看上去也在挑选化妆品。 考虑到对方与段嘉羿不清不楚的关系，韩云琢磨是不是该让段明湛见见这位印象不错的余小姐，也好给段嘉羿把把关。 正思量间，韩云无意中看见一名中年女士靠近了余方媛，一只胖猪手从右侧拎包后面伸出，多亏自已有双火眼金睛，现在的人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光天化日之下行偷窃之实，又是个穿着不俗的中年女性，实在看不下去。 余方媛未注意到身后有人，专心挑选化妆品一边听销售人员介绍一边还得注意肩膀上的大白，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关注其他。 柠檬飞出去的一刹那段明湛只觉肩膀上的压力骤然减轻，转头看去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令人瞠目结舌。 出于熟人的心态韩云愿意出手帮忙，扑过去奋力的撞向中年女性，掏包的手瞬间暴露在空气中，由于惯性对方一时不察被撞得向侧后方倒退两步才稳住身形，脸气的肉都堆在了一起看上去有那么几分狰狞。 这一动静不小，又是在身后近距离发生，余方媛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去摸身侧的挎包，拉链已经被拉开了一半，猛的转身看向中年女性，怒视对方。 “打电话报警。”落到柜台上的韩云开口提醒，像这种打扮衣着光鲜都干偷鸡摸狗行当的人趁早关起来好好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那女人还想找茬说理，看到鸟之后余方媛直接掏手机排号，见事情不妙立刻拔腿就跑，成为三层商场内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上门 “柠檬。”段明湛跑过去向肩膀上停着一只白鹦鹉的女士说，“不好意，柠檬没吓到你吧。” “柠檬？”余方媛诧异看了眼面前的年轻人，回过头仔细打量柜台上站着的鹦鹉，难以置信的叫了一声，“段嘉羿家的柠檬？” “你认识我哥？”段明湛惊奇的看向眼前的女士，大致明白了柠檬为什么突然抛下自已攻击他人的用意。 “你哥？那你是？”仔细打量对方长相上确实同认识的段嘉羿有几分相似点，余方媛心叹尽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昨天刚见了段嘉羿今早又在这里碰上对方的弟弟。 “我叫段明湛，请问你是？”段明湛礼貌的报上姓名。 “余方媛。”看到对方手里拎着袋子，余方媛笑着说，“多亏你的鹦鹉，要不然我就得损失一笔财物。”钱掉了不要紧里面还有自已好多证件，丢了补办起来比较麻烦。 “没什么，柠檬是个热心肠。”段明湛抱过柠檬摸毛，又客气了几句两人分开，回到各自的柜台前。 余方媛走到段明湛身边说：“我请你吃饱吧。”毕竟对方的鹦鹉帮了自已的忙，该表示一下。 “这不合适，长辈还在家里等着，举手之劳还是算了。”段明湛不可能跟一位不了解多少的陌生女士吃饭。 “这样吧，你陪我到旁边的商店买点东西，我去你家。”余方媛语出惊人的说到对方家做客的要求。 “啊？”话题为什么转移的这么快，段明湛一个反应不及露出了一脸傻样，韩云都不忍目视。 “上门道谢，走吧。”余方媛一点没觉得不合适，边走边说，“你可以先打电话报备一下。”这个点去打算在对方家里吃午饭，如此雷厉风行的原因是想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段家的气氛。 韩云为余方媛的大胆竖起大拇指，又一个果敢的女强人诞生，好怕段嘉羿驾驭不住阴沟里翻船变成妻管炎。 没办法段明湛不便驳了对方的面子打电话向家里人说了一声，跟着前面的余方媛买了许多糕点小食打车回了家。 “您好，初次见面还忘多包含冒昧打扰了，实在是不知道您家的地址早想上门道谢。”余方媛大大方方的表明来意。 “柠檬前一次救了我家大白，这次又在商场帮我抓住了小偷，现当上门来表示感谢，这些东西请您务必收下，是我的一点心意。”余方媛礼数很是到位，不会令人生出反感之心。 “快进来坐下别客气。”苏老太太对上门的姑娘原先还抱着狐疑不解的心态，现在全明白了，又见对方谈吐优雅举止得体越看越顺眼，拉着姑娘的手坐下来问东问西。 这么漂亮又讨人喜欢的姑娘介绍给大孙子，两人处一处说不定就能成，又与柠檬有关联啊呀呀，苏老太太的心里更多了一层别样的想法。 苏老太太套话的水平一流，不一会就明白了来龙去脉，也知道了余方媛今年二十九岁尚未结婚也没有恋爱对象，喜得当下就想把大孙子叫回来两个人见一面吃个饭，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错过了。 韩云在旁观察，两位老人都对大方得体的余方媛有好感，就差把对方认成万中无一的孙媳妇，那热情劲看得直牙酸。 一顿中午饭吃得宾主尽欢，满含笑容的送走了余方媛，苏老太太立刻拿起电话打给午休当中的大孙子。 “赶快把小姑娘追到手，我和你爷爷都看好了的，是个可心的好孩子。”一上来苏老太太就对着大孙子发大招。 另一头的段嘉羿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的事，一上来就要拉自已追女孩子，奶奶也真是太心急了点。 “我跟你说，错过这个难保下一个是好的。”苏老太太絮絮叨叨个没完，末了扔下一记深水鱼雷。 “那姑娘干练又不失精明，叫余方媛多好听又与真人贴切的名字，赶紧的这可是托柠檬的福，敢敷衍一个试试。”苏老太太非常喜欢登门拜访的女孩，立挺大孙子尽快将人收入囊中。 “余小姐？”奶奶怎么知道的？这又跟柠檬有什么关系，段嘉羿听得是二太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啊，我跟你这么说……”苏老太太拉拉杂杂的又说了一堆，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姑娘追也得追不追也得追。 “小姑娘养的鹦鹉叫大白，多可爱的名字，还任人摸，不摸就一直低着头往你手心里蹭。”可爱的不得了，苏老太太决定一人一鸟全部拿下，就成自已家里的一员。 这下明白了，原来不是段嘉羿一开始想的同名同姓，这事到是巧了，打断奶奶的话说道：“我认识余小姐，正在相处当中，有什么事晚上我回去跟您解释。”眼看休息时间即将结束。 “咦，真的！你不会是在拿话诓我这个老太婆吧？”苏老太太初闻不信，哪有这么快就认识的事，也没听大孙子说起过，怀疑对方又在敷衍了事。 “真的，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坑您老人家，要上班了晚上回去再说。”段嘉羿心情好到有如春风化雨，没想到缘分会将两个人带到一起，又想起柠檬这个关键点，不由笑了。 两人都有鹦鹉又因鹦鹉而结缘，如此奇妙的事让自已给遇上了，段嘉羿的心情呈波澜壮阔方向发展。 “老头子，好消息！”苏老太太激动的就差来个蹦高，来到老伴身边兴高采烈的把大孙子的话抖落个干净。 “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就快要抱上孙子了！”美好的画卷在苏老太太眼前打开，前景一片大好。 “还早，两人先要确定关系，见过对方父母等到谈婚论嫁，两人一举结婚登记，再过个一两年我们的曾孙才会出世。”段老爷子一出口打消老伴的快进度，心里其实也想早点看到下一代。 “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苏老太太自言自语道，“还谈什么恋爱直接结婚得了，那样曾孙很可能明年就出生了。” 站在沙发靠背上的韩云听了这话险些一个倒栽葱摔下去，苍老太太说那话摆明了是在坑孙子，哪有闪婚成这样的，互相之间总该有个了解沟通的过程，闪退闪离的多了去，有几个是长久的婚姻，段嘉羿这下可怜了，有这么个心急的奶奶在后面催，就差手里拿鞭子在背后挥舞。 段明湛从厨房端果盘出来接了句嘴，“谈恋爱是必经之路，奶奶该多给大哥一些时间，谈个三五年感情基础有了后面的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你小子知道什么？”老爷子笑骂一句，“自已还没对象到比过来人的我们更有发言权？”小孙子的话有道理归有道理，三五年的时间有点长，谁知道他们老两口能有几个三五年。 “我不着急。”段明湛自认年纪小不到找对象的时候，任何事都要看个眼缘，没缘分早结婚也是瞎扯，互相把对方的青春都给耽误了。 “二十多了，再过个几年赶紧结婚。”说着说着苏老太太的枪口转向不上心的小孙子身上。 “我怎么也要以大哥为榜样。”段明湛一点不惧奶奶转变画风，“心急可是心不上热豆腐，奶奶您先操心大哥的婚事，我还早。” “你个小鬼头。”苏老太太不置可否，说起结婚有些大事小情是该提早准备起来，免得到时候抓瞎。 晚上段嘉羿回来不用两老开问，猪头倒豆子般详细说他与余方媛认识的经过，柠檬在里面起来不小的作用，也知道余方媛为什么来家里的事。 两人互有好感宴会之后又有联系，关系比初见时的陌生拔高了几度，段嘉羿以为如果双方皆有意组成家庭，无非时间早晚的事。 “好，好，好，奶奶立挺你动作快一点，别被其他人半路截胡了，丢人丢大发。”苏老太太看好这一对支持大孙子开动马力去追妻。 “哥，奶奶着急要抱曾孙，你可得快点啊。”段明湛也为找到另一半的大哥高兴，不忘把两老的心思说出来。 “你个臭小子学会打小报告了。”苏老太太笑骂一句，一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块用晚饭，韩云成了背景板好不可怜。 韩云正在谋划以后的事，段明湛又开始实习免不了担心要住哪里，有了上一次的成功经历，这次说什么也要回家住，大不了每天的饭溜达到谁家就去谁家吃，只要不被饿死绝对不做被寄养的那只。 段明湛要去实力拗不过柠檬的哭闹，只好顺了某鸟的意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家里住，像上次一样委托辛杰帮忙照看，放心的踏上外出的旅途。 整天往外跑的韩云自在到暴，今天路过萧毅的公司打算过去坐坐，找对窗户飞进屋人没在桌上笔记本电脑呈打开状态。 茶几上有现成的果盘，韩云干掉一个苹果不见人回来，看到办公盯紧上的电脑心痒难耐，那个牌子的电脑以前还未拥有过，质量性能好到不用说，价格当然也是笔记本当中的佼佼者。 飞到旧上走过去，绕过相的文件和笔，来到电脑面前满眼垂涎的欣赏电脑的外观，好想上爪子试试，怕按错地方闯下大祸。 悻悻的观察半天如来时一样飞离，羡慕有钱人想要什么都行，可怜自已一只鸟用不上那么好的电脑。 办公室的门自外推开，萧毅和赵奇前后进门，边说着工作上出现的纰漏，一眼看到茶几上留下的零乱猜到谁来过。 “柠檬来了又走，只为过来吃东西？”赵奇把茶几上的果皮渣子收拾了，奇怪柠檬好久没来了那只鸟现以变得神出鬼没。 “前段时间发生了几件事情皆有柠檬的影子，这鸟还真不是一般的忙。”正主走了赵奇坐下来啃着苹果大肆调侃。 “奇怪，陈东公司的事为什么不找我们，偏偏搭上了秦韶予的顺风车，公司又重归昔日辉煌甚至马上就更上一层楼。”赵奇无法理解柠檬的想法，事实就是那么的闪瞎眼。 “大概见我无意帮忙，选择秦韶予接盘并不难理解。”萧毅曾记着当时柠檬问及那个张旭为法人的公司时，就曾表示过不插手的意向。 “我是怕柠檬对我们生疏了。”有点小失落，总觉得跟着柠檬能捡大便宜，赵奇加过头细数发生的事件哪一处都有柠檬的影子，难怪被人戏称为幸运鸟。 “不帮忙就翻脸不认人？”萧毅嗤笑道，“你想太多了，真记仇今天就不会来。”赵奇的脑子里都装着没用的臆测，时不时来个自已吓自已。 “哪里是我杞人忧天，你不是不知道柠檬背后所牵涉的人背景都不一般。”赵奇到不想瞎操心，奈何就是时不时往心里去，管不住能怎么办。 “等哪天柠檬来了你大可以当面问问。”萧毅不再继续无聊的话题，专心工作，“公司的系统被人恶意侵入到现在连个尾巴都没抓到。”要非发现的早丢失的资料不仅仅表面上那点，差点载个大跟头对此非常在意此事。 “技术部门的那些人哪能跟神出鬼没的黑客相提并论。”提起这事赵奇一个头两个大，还以为能过一段时间的清静日子，现下可了没个消停。 “要不找同道中人聘请来阻击对方，或者直接雇佣对方，先揪出老鼠的尾巴，稍后再打算下一步怎么走？”赵奇能想到的好办法就这些，差不多已到黔驴技穷时。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撮毛 “先找人来揪出幕后黑手。”尽快把事件处理掉免除后顾之忧再做其他打算，萧毅对赵奇的提议十分赞同。 “这件事提醒了我，公司的技术人员该好好进修一下，一出问题就乱了手脚白白给出去丰厚的工资。”萧毅从这件突发事件上看到了技术部门的不足，想要彻底解决弥补这种空洞。 “我这就去黑客网站雇个大拿，顺便物色一下哪个独行侠肯给我们单干。”赵奇站起来去做事，时间分秒必争由不得散漫对待。 第二天韩云又去了萧毅那边，办公室还是没有人电脑开着瞧着眼馋，飞到桌上正视屏幕上爪子在划动的区域那么一敲，黑屏亮起桌面上空无一物。 吐出一口气还好当下的行为不算闯祸，电脑上没有几个软件，等等那是什么？右上角一个红色闪动的方框。 对于曾经是一名技术老手充当过黑客的韩云来说，一眼发现电脑被入侵了，正在窃取硬盘中的资料，谁******胆肥如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点入侵的小伎俩难不倒韩云，尖爪子上去一顿猛敲，阻击对方的远程操控，好久没有练技术既然发现一只老鼠就拿这只开刀，敢在自已面前班门弄斧好叫对方尝尝被炸机的滋味。 战意上升，韩云就喜欢玩这类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自动屏蔽这非自已所干涉的事，在电脑上一通敲打单只爪子敲程序代码却比双手快，自我美哉以前的技术没有忘。 赶巧了，萧毅正在开会留下不少时间供玩性升腾恶意上涌的韩云玩个痛快，相比起五年后掌握不少技能的韩云，对战的另一边黑客占不到便宜不说眼看分分钟就要败北，立刻抽身而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张大网撒下收网的速度太快。 “抓住了，抓住了，马上就好。”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幽光以及浓浓的化不开的恶意，韩云激动的停下来，好久没有尝到这种令人血脉喷张的滋味，今天果然来对了。 老鼠已经抓住，接下来给点小小的惩罚，再敢仗着技术牛逼犯到自已手上，呵呵，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把电脑黑的开不了机，来个更加劲爆点的，电脑发热闪出火花烧掉怎么样？可惜看不到对方的窘迫与狼狈之态。 退出指令界面，伸了伸爪子好久没运动了爪子使用起来有点僵，抖抖丢身心轻松，这可比王子版的猫捉老鼠有趣多了，如果能多来几次就更满意，再不用东飞西逛那么闲，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思绪回归平稳才发现不小心犯了个致使的错误，还好老天眷顾办公室的正主没有出现，不然若被当场抓包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试想一下一只鹦鹉玩电脑还那么溜，事情反常必有妖即使不想成精也晚了，打上异类的标签还活不活了。 尽快离开现场，走前尤自惦记着吃，抓了个猕猴桃从窗户离开，一路高歌不断找处僻静的地方解决桃子。 回到办公室习惯去扫果盘，东西少了就知道柠檬有来过，没留下果皮碎屑说明某鸟拿了东西就走。 坐到办公桌前，刚要伸手去触摸处于屏保状态下的电脑，眼睛骇然收缩伸出去的手拐了个弯，拨通内线电话叫来赵奇。 “你看，键盘上是不是有点不同？”萧毅把电脑调了个头转向进来的赵奇，有人动过自已的电脑上面不算明显的痕迹代表一切。 “我问问秘书。”赵奇扫了一眼快步走出去询问对面的秘书室可有人看到是否中途有人进入过办公室。 “没有，问过了，又调取了走廊内的监控。”赵奇专门去拿自已的平板打开这一段时间的录相，细致查找确定无人进入，更确认录相没有更改过的痕迹，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我去找技术部门的人来。”查一下电脑里有无人为的可疑痕迹，赵奇放下平板匆匆忙忙跑出去找人。 萧毅盯着那些轻微磨损的痕迹看了半天，忽然键盘缝隙中的绒毛引起了注意，小心翼翼的上手勾出来，小小的一撮绿毛印入眼帘，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难言。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说得就是大意失荆州的韩云，明知道动过别人的电脑还敢肆意的抖毛，这下好了确凿的证据留下，很难不让人多想。 技术部门的人一来萧毅把电脑交给对方，说出要求等待结果出炉，办公室内针落可闻只听对方啪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技术人员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汇报情况，电脑里的确有被侵占的痕迹，后又出现抹除的状态，查不出文件被窃取走了哪些，这个需要正主来确认。 “黑客！”昨天刚出的事幕后人没能得逞，现在又把目标打到萧毅大老板电脑的头上，赵奇的眉头皱了松松了皱一脸的愤然。 “出去吧。”打发走了技术人员萧毅把找到的绒毛放到一张白纸上推到赵奇的面前让对方辨认。 “哪来的绒毛，看上去有点像柠檬的。”经常出现在办公室旁若无人的鸟就只有默许了的柠檬一只，赵奇看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你再看键盘上的划痕像不像爪子划过的形态？”萧毅示意赵奇可要看仔细了，如果真是心中猜想的那样，可比天上掉馅饼砸下来更为惊悚。 “是有点像。”差力点如果是细长的东西，赵奇为了确认拿自已的指甲试了试效果虽然有区别，但是感觉已经有了。 “等等，你该不会怀疑动电脑的是柠檬吧，这怎么可能！”赵奇有点笑不出来，或者说柠檬是有可能动过电脑，可以认定好奇心使然，并不能一杆子打死认定某鸟会电脑，玩得还挺令人费解。 “我只是怀疑柠檬动过电脑，至于电脑里的痕迹，你就是想让我相信是一只鹦鹉干的也没可能。”怀疑有之，萧毅不大愿意往奇幻方面去琢磨。 “我说呢，差点吓也个好歹！”赵奇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将跳快的心脏拍轻松，反问道，“你认为谁会有这样一个可能在我们忙的时间出手？” “千万别告诉我是鬼，我胆子小不经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冒出这么个诡异事件打死赵奇也不愿相信。 “明天找柠檬问问。”或许能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赵奇把希望放在了柠檬的身上。 “对了，电脑里的资料可有丢失？”听技术人员的意思黑客再一次没能达到目的，灰溜溜的扫尾退出，这又是一件难解的谜题。 既然都入侵了电脑，里面又确定存在大量的重要资料，在没有受到阻击的情况下不可能半途而废，或许有了新的变故已经不再需要进行下去？赵奇的脑袋瓜子飞速带动起来，意图找出破绽的出处。 “换位思考，就差一点成功，这时候退出去无异于前功尽弃。”赵奇搞不懂黑客属于自作主张还是另有隐情。 “不管偷出去哪种类型的文件，转手一卖就有小笔数额进账。”赵奇如果要做肯定不会轻易放手，有道是贼不走空，白花了力气得不到实惠谁会干。 “对了，明天下午我就走，开车去属于公费出差，记得回来给我报销。”赵奇不再想下去，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空有猜测没有证据也是干看，这些事该萧毅去头疼，自已只负责苦力活，比方说出外差找人。 “你说明天柠檬还来不来，两次都错过了。”不来没法询问今天的事，赵奇考虑要不要专程跑一趟段明湛家里逮鸟。 韩云这算聪明反被聪明误，怕被当场抓包走前还忘了处理掉电脑里残留的痕迹，有恃无恐的离开生怕别人不知道动过电脑。 胆大是真做不到并不是韩云的一时疏漏，完全取决于身为一只鸟的特殊，有了这层保护伞即使怀疑也不过一笑了知，谁还真跟一只鸟较上劲不是。 清早出门的韩云又技痒难耐，飞的好好的不自觉又往萧毅的公司跑，琢磨今天是否可以再遇着一只小老鼠纯玩。 遗憾的是办公室里有人在，萧毅和赵奇这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搭档正说着话，看到飞进来的自已那热情的程度搞得浑身上下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殷切备至的程度顿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被认定成黄鼠狼的赵奇毫无自觉，又是倒水又是削苹果皮，开腔一大堆废话问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韩云懒得回答，八卦别人可以八卦自已绝对没门，有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萧毅开口扔下一响雷，弄得无心吃水果一双小眼睛不期然的迎上对方投来的视线，心虚的立刻扭头做出不明所以状。 “你昨天动过我的电脑是吧？”萧毅重新打量显出心不在焉之态的柠檬，“别急着否认，我可是抓到证据的呦。” “呦你妹，大男人家家语气词知不知道不能乱用。”韩云瞪眼回视，大爷天不怕地不怕，你说你的我听我的，能奈我何。 “看，你的毛还在，键盘上有爪子印。”萧毅继续说，着重观察柠檬透露出的神态，“动就动过了我又不会为这点事骂你。”循循善诱中还没到正题开启时。 谁承认谁傻，韩云又不瞎看到那一撮绿毛，心道昨天兴奋的抖毛或许有可能不注意掉落一两根，作为证据不得不说萧毅的眼真尖。 “有黑客攻击了我的电脑，你有发现昨天办公室进了外人吗？”萧毅一看到不作回答默不吭声的柠檬脑海里不禁浮出就是柠檬所为这一难以想像的可能。 以柠檬的脾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断没有一句话不说即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一不同寻常的现象引得萧毅越发深思起来，同看过来的赵奇相视一眼，眼底的疑虑昭然若揭。 韩云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听不懂的样子，抬眼间看到萧毅挂在嘴角那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冷不丁的打了个突。 柠檬越是刻意回避自已的追问，萧毅有种怪异的感觉，认为柠檬有意隐瞒一些说出来很可能惊雷具现的话。 “办公室里有监控，你不说我都知道。”萧毅在诈柠檬看其反应，当是在逗对方，现在已经不那么非得追究一个事实真相，一个弄不好会把某鸟逼得狂躁，后果还是不要去想了。 有个鬼，监控那玩意早是韩云玩剩下的货，有没有能不清楚，纯属诈诱自已，谁没事喜欢在监控底下生活，心里没毛病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中的隐忧 什么也没问出来，赵奇看向对自已摇头的萧毅，这是有了底不审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 “你不是九点要走，收拾收拾出发。”萧毅转移话题探究的视线在柠檬身上转了一圈重新收回。 “还早，自已开车什么时候走都行。”赵奇一点也不急，找人的事并非一蹴而就，真那么快哪用得着自已亲自出马。 “去哪？”终于不在说电话的事，韩云的心情略松，好奇赵奇出行的地方有那么点意动。 “江城，你去吗？”赵奇见柠檬上心随口一问，带鸟去也不耽误办正事。 江城！那不是自已上学的地方！韩云大惊大喜爪子里的苹果一不小心被抓了个烂乎，回神低头一看这还怎么吃，甩爪子丢掉抓得不成形的苹果。 心思活络起来，段明湛不在家韩云有理由有时间跟着赵奇去江城一游，如果有机会，不，必须抽出机会，到曾经就读的学校找一找那个叫韩云的人，看是否与自已初时料定的一样。 韩云迫切希望身为人类的原身活在世上，这样就可以与之相交，改变一些即定的命运找到当初为什么会转变成鸟的真相。 反之没有那个人，韩云便会彻底的死心，不再去妄想起死回生的根源，安安分分做一只长命百岁的鹦鹉。 “去。”为什么不去，绝好的机会，韩云以前曾想过怎么骗段明湛带自已到江城游玩达到找人的真实目的。 如今机会来的太快太美，韩云在一瞬间愣神后想了很多，下定决心前往江城完成埋于心底的期盼。 “给段明湛打电话报备。”韩云等会回去同辛杰说出行的事，远在另一个城市的段明湛管不住自已，早已摸透了对方的秉性。 “行。”赵奇觉得带上柠檬或许还能沾沾对方的好运气，于找人这件事上提供大有可为的帮助。 一人一鸟一拍即合，既然要走又得带上挑食的柠檬，赵奇需要准备的东西就多了，不像自已一个人光杆司令一个，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柠檬相比较绝对是难伺候的一只。 为了确保柠檬能够帮上忙，赵奇匆匆离开去准备路上需要带的东西，让柠檬在办公室等着，一个小时后就走。 韩云则要回去同辛杰说一声，一个小时足够往返一趟，告诉萧毅一声急不可耐的飞走了。 段明湛接到陌生电话，待到得知因由心里直发沉，柠檬又要往外跑这次跟着萧毅身边的赵奇去，靠谱不靠谱另说，关键在于柠檬闲不住的心。 能说什么，死活不让去？柠檬那家伙压根不会听，越不让做的事越要去做，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段明湛现已无能为力，嘱咐了几句话结束通话。 韩云欢欢喜喜的搭乘赵奇的车前往江城回到上一世的出生地，还在路上就有点近乡情怯。 车子开到高速收费路口停下交钱，继续向前行驶会进入隧道，在此之前韩云窝在后座上困觉，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赵奇前往江城有什么事。 江城那么大万一赵奇所去的地方不在自已要去的行列又该怎么办？考虑到这一点韩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就此难题琢磨办法。 偷跑，说得到是容易却并不适合，哪能给好心带自已出门的赵奇添麻烦，正事没干成还得中途找自已，所造成的损失真赔不起，留言的话结果一个样挺耽误事，不好不好。 左思右想没有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又怕赵奇会问为什么，韩云真没法回答，能说要找回自我吗！ 一路愁的连赵奇跟自已搭腔都没听到，沉静在个人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车停了才发现到了休息区。 时至中午赵奇给柠檬弄饭，大约晚上七点就到江城，问进入发呆状态的鸟可有不适？之前在车上没应声，这会儿担心起某鸟的状态。 韩云说没事就是泛困精神不济，吃个饭漫不经心到了车上才问赵奇去江城的任务，迫切希望能同心里预期的目的地相同或者就在边上。 “去找人，公司技术人员水平不行，差一点被人钻了空子。”赵奇买了份饺子端着一次性饭盒在那儿海塞，几口解决掉一盒又去买了两份炒面。 找人还是技术人才，联系之前提到的小老鼠，韩云脑子活络的分析出赵奇此行的目的，该不是专程来找黑客类的大神极人物入主公司？ 有好也有害，好的是足够防止外部侵略，一个人就可以干倒一片，坏的是工资高管理上拿捏不住分寸，很容易撩起邪火来个窝里横，萧毅可有的头疼。 萧毅既然敢找这类人兴许早做了万全的准备，韩云不再瞎操心，自已的事尚未解决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到达城区，赵奇入住的是萧氏旗下的酒店，安全问题绝对一流，洗了个热水澡坐床上翻电脑，有几个人属于别人推荐一类，这些人查实了根底还得亲自接触判断是否符合要求。 明天的计划列出来，要去三处地方相距都比较远，也对这类人喜欢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找处无人问津的犄角旮旯里窝着，很少出门。 有两处地方的环境比较乱，赵奇转眼看理毛的柠檬，仔细斟酌后开口：“明天我去拜访三个人，你去吗？” 一听这话韩云莫名有种要被丢下的错觉，抖了抖毛看向问话的赵奇，“去哪？” “市区边上有两户，中心有一个，需要开车来回跑，之前的两个人住在龙蛇混杂的地方，带你去怕顾不过来。”赵奇曾想过那种不干净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小偷小摸只能算常事，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不找个好点安静的地方住，其人的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实难看出来。 这是不想让自已跟着去冒险，韩云高兴的两眼放光，赵奇独自行动自已就可以按照定好的计划行动，太棒了！ “不去就呆在酒店里，我会告诉厨房给你送三餐，如果事情还算顺利最快下午就回来了。”赵奇跟柠檬打着商量，“先得办完正事才能陪你到处转转。” 韩云做出思考状，万不能让赵奇看出那点小心思，以赵奇的精明一旦察觉到肯定会粘上来刨根问底，再来个跟踪事情没达成预期先要被烦死。 “可以。”韩云给出答案，又象征性的点了食谱，好让赵奇不至于多一重顾虑。 “行，照你的意思办，不过我可有方在先，别背着我偷溜出去，回来找不到你的影，下次不带你出来了。”赵奇提前申明，“陌生地方人生地不熟，要出去就得跟我安排的人一起。” 人生地不熟？笑话韩云再熟悉不过江城的大街小巷，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要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走丢！ “知道了。”韩云先应下之后怎么做还不是全凭自已的意愿，离开了赵奇想管也鞭长莫及。 敲定了行程，赵奇早早关灯入睡，明天一早早起吃过饭就出发，上午就把事情办完，下午带着柠檬外出，既然把鸟带出来就得好好照顾，有种当保姆的复杂心境。 大清早六点钟赵奇出门，韩云等到了八点钟再出去一来防止赵奇突然打电话查岗，二来学校就在市里不远，飞个十五分钟就到，去的早了不一定看得到人。 从酒店另一侧的窗户飞出，韩云细心领略江城的风貌，多少年了改变了太多东西，城市中的建筑没有五年后的挤挤挨挨。 计算机科大那个一成不变的牌匾挂在大门口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韩云简略扫一眼飞进校园，借着绿化的遮挡避开来往的师生。 韩云的目标是寝室，尤记着当年所住的宿舍，趁着学生课之际飞进去看一眼，如果真有要找的人会留下写有名字的书册。 如果没有韩云不死心的要去教室看看，再没有就去校个的家里，那个不大点的小家承载了许许多多的回忆。 前生父母离异，各自组成新的家庭，自已变成了没人要的包袱，好在已经过了需要父母陪伴的年纪，再加上学习成绩出色，上大学后用赚的钱买了一处二手小户型的房子，以信只有过年才会到已经生疏的父母家里吃个饭。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并不觉得父母对不起自已，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想法分开过其实也没什么，韩云从不抱怨父母的冷情。 这次回来假若找不到那个叫韩云的人，父母亲人更无从找起，心情非常沉重一路飞向目的地。 宿舍在三楼，韩云站在外面的树上抬头数窗户，如果开着还好，反之就得另想办法混进去。 还好运气不错，窗户开了半扇，韩云迫不及待的飞到外侧窗台，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灵巧的推开纱窗飞进去。 宿舍是四人间非常宽敞，有独立的卫生间，韩云轻车熟路的飞到二号床的桌子上，书架上有书抽出一本翻了翻没有找到著名。 继续翻找，终于看到一个笔记本，然而上面的名字都不是韩云，心底泛起寒凉，不愿就此放弃，找所有的书册都翻一遍，事实依旧如故。 还有其他三处，抱着侥幸心里或许调换了床位扑了个空，进来一趟不容易，仅凭一次不对来判断所有并不恰当。 牟足了劲的韩云把宿舍所有的书本翻了一遍，确定没有，失落的情绪悄悄在心底漫延。 继续，还不够！飞出宿舍转向教室的方向，执拗的非要找到上辈子的自已，找到班级现实却再一次带去沉重的打击，同一间教室曾几何时所坐的位置上，再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扫过教室内的所有人有熟悉的同学唯独没有曾经的自已。 垂头丧气的韩云飞离学校，在路边的树上停留，整颗心好似被寒冰包裹，冷的都快要窒息了，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面对一次次现实的残酷，心灵上的创伤如细丝般缠绕勒紧呼吸不畅。 再来，韩云强打起精神飞去下一个目标，那处温馨的小家，如法炮制的进入室内，没有熟悉的装饰，全是陌生的气息，也非购房时的那个房主，一切的一切全变了面目全非。 还能去哪？韩云扪心自问，真的值得继续寻找下去？唯剩父母各自的住处，不确定仅仅抹除了自已一个人的痕迹还是连同相关人士一并抹去？ 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比霜打了的茄子更蔫，就差来个唉声叹气了表心境。 不想放弃，韩云咬了咬牙打定主意去寻找父母的住处，一路上加快速度分秒必争。 结果令人扼腕叹息，没有父母这两个人，哪怕是再婚后的继母继父都查无踪迹，看到结局已定这一世只有身为鸟的韩云，没有身为人的前生。 第一百二十九章 热情的学弟 该死心了，不死心又能如何，韩云自我开解至少自已还活着不是吗，以另一种形式活下来拥有了太多上一世不曾接触过的人或事理应知足。 悲春伤秋了好一阵，调整好心情深吸一口气，望向头顶的蓝天白云，明天又是个晴朗的天气，自已不该沉寂在过去的回忆里，要往前看生活才会更加美好。 正打算回酒店，斜对面的网吧走出一名细瘦的身影，那抹侧影像及了大学时候的自已，韩云有点魔症了，行动快过脑子冲到对面还好及时刹住闸，不然贸贸然扑上去的后果相当可观。 离得近了再去细看，个子一样穿着打扮也是同一种风格，奈何脸型不像对方是圆脸盘一眼看去年纪小的那类型，这种娃娃脸配上身高初看有种不协调，好似小孩的脸放在一副大人的骨架上。 停在树上眼见年轻人进了一家快餐店，不一会转出来抬头的一瞬间与韩云的视线相交，就见对方走了过来。 “小鸟，你在看我？”年轻人非常肯定的口吻点出，从网吧出来灵敏的感觉到一股视线的介入，路边橱窗玻璃上显示身后没有意图不轨的人跟踪，正纳闷不会是自已想多了，从快餐店出来又感觉到相同的视线，猛的一抬头迎上去。 大失所望却又不失惊喜，盯着自已的居然是一只大体格鹦鹉，呆呆的站在树上盯着人有种说不出的可爱，主要看人的目光略特别。 “要吃吗？”买的汉堡，年轻人扯下一块表层伸手递过去，还不忘观察四周看有没有鸟的主人存在。 给就吃，韩云心情不佳打算用食物来改善抑郁的心情，正好有人投喂不吃白不吃，论起来好久没吃过汉堡这玩意，今天偷着尝尝，伸长了脖子叼住对方手里的面包。 年轻人没想到一时的心血来潮居然真能行，看着鸟在树上吃站在树下大口吃着汉堡感觉格外香。 解决完一餐，年轻人朝鸟招手，“你哪来的，用不用我送你回家？”这鸟不怕人又瞄到脚环猜出属于家养，就这么大次次的跑出来不怕被人偷去卖掉？ 面包的味道还行，韩云吃完那点没有理会树下的年轻人，拍拍翅膀飞走了。 唉！吃完就跑用过就丢，看着飞远的鸟年轻人吐槽，看了眼时间决定先回学校下午还有课。 回到酒店百无聊赖的韩云打开电视，频繁的换着台以此宣泄一上午的阴冷心情，直到赵奇赶在中午饭点回来才消停。 中午饭时间赵奇自顾说起上午的行程，三个人找到是找到了但都没心思入主大公司长期进行技术员的工作，大约是野惯了不喜欢受别人的管束皆拒绝了换地方的好意。 出来时还同一个瘾君子打了一架，那家伙不长眼觉得赵奇看上去像个外地人，手头又比较紧动了歪心，背后偷袭的伎俩被识破，最终被打的满地找牙爬不起来鼻血直往外冒，这才清醒过来原是遇上个硬茬这下踢到铁板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赵奇没有选择报警，那种地方报了警也未必有人管，都是些进去又出来的老油条了，警察来了无非再进局子里中蹲个十天半个月，改善伙食，跟进自家后花圈差不多，都已经皮实了屡教不改的货色，警方也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与其报警惹来更多的麻烦事，不如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心里惦记着正事没达成还有在酒店不清楚老不老实的柠檬，都需要快点回去看看。 知道柠檬喜欢吃手工饼干，下午赵奇别的事不干专门陪着柠檬满大街吃和玩，把附近有名的西餐厅逛了一遍，大包小包买了许多足够这两天消耗的零食。 韩云的心情还那样不温不火，吃什么也没滋拉味，啃着饼干全作磨洋工，提不起说话的劲头，光听赵奇在那胡咧咧。 晚上赵奇又在看电脑找寻目标，这次的撒网取决于网站，通过登录加聊天挖掘有意向的人员，最好是个能坐得住的主。 “明天再去见四个人，行就行不行看来得重新物色。”赵奇的视线在平板上，话确是对柠檬说的，“不能带着你，体谅一下乖一点回来带你去玩。” 被当小孩子哄的韩云朝赵奇丢刀眼，可能是威力不足亦或是赵奇根本没感觉到，反正效用不大。 “要不，明天派人跟着你，就可以到处去逛？”赵奇唯恐柠檬闷出毛病，转了个念头同意对方外出。 “随便。”韩云还未想到要不要出去，这里可是自已的伤心地，避免睹物思人老实呆在酒店比较妥当。 翌日，赵奇又早早的离开，韩云则打开电视瞎折腾，感受了一把孤单寂寞冷的意境，关掉电视望向窗外，鬼使神差的出门左拐右拐又来到了大学的校门。 重温校园的美好时光，站在树上望着远处的篮球场兀自出神，那边不时传来篮球入网的通通声。 张依明悠哉悠哉的抱着专业书籍往前走，路过篮球场停下来欣赏高年级学长打球的英姿，自已没有运动细胞，如果有早上场露一手耍个帅。 看了一会记起要去网吧约战，不作停留继续往前走先回宿舍放了书拿了钱，中午饭看来得在外面吃了，昨天的汉堡不错，鸟也…… 我去！那棵树上是不是之前见过的鸟？张依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空着的手大力的揉了揉眼睛走近去观察。 “小鸟。”站在树上抬头看去真的同昨天遇见的那只一模一样，当然同类型鹦鹉外貌一样正常，但是张依明有种说不出的直觉，认定了这只是那只，别问为什么。 被一句莫名的话声拉回现实当中的韩云低头一看，呦还是个熟人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所学校读书。 手里的专业书籍引起了韩云的注意，同自已一样学计算机的？ “你在这里等人？”张依明看了看树上的鸟又朝鸟所看的地方望去，前方除了篮球场外人很少，明天放暑假今天学校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些需要补专业课赚学分的人外大部分都回家了。 张依明的家在乡下，寒暑假都不回去，除了过年多数在学校周边打零工赚钱贴补家用，父母的身体还算硬朗，一直以种地养鱼为生，近两年来家境才略有起色。 张依明不指望鸟给予答复，随口提出，“要不你跟着我，带你去玩？”观察鸟的反应。 “去哪？”远地方韩云可不去，赵奇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被抓包的话下午的出行很有可能被无情的取消掉。 “你会说话啊！”惊得张依明无法言语，心道鹦鹉说话的腔调蛮喜人。 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不该开口说话，狠瞪树下的白痴，韩云正打算离二货远一些免得被传染智商成负数。 “走吗，带你去宿舍。”张依明打着小算盘，拐走会说话的大鸟解闷，网吧也不用去了回去拿上电脑去出租屋约战。 “给你买好吃的。”张依明正在给鸟画大饼，一点不觉得以行为可耻。 一身的便宜货哪来的钱给自已买东西，韩云鄙视对方满口胡周的行为，当自已看不出来。 说了半天鸟无动于衷，张依明看了下手上的表不早了约战时间设了点非被团里的人骂得狗血淋头，鸟也不管了转身大步离去。 人走了韩云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大胆猜测对方所住的楼层，会不会那么巧的正好在同一楼层？ 楼门有阿姨看着韩云进不去，在此之前飞到对方的肩膀上，洋装出宠物该有的特性，混水摸鱼跟着进去。 “啊呀！”肩膀上突然负重，张依明措手不及差点被压垮，肩膀都被压的斜下向，就这样站上面的鹦鹉尽然还能保持纹丝不动，这番表现值得深入推敲。 “好重，好重，你快下来。”我的个祖宗，谁家的鹦鹉像吃了秤砣一样坠的肩甲骨都疼，张依明站住脚叫惨，鹦鹉该不会成心欺负自已搞突然袭击吧，哪受得了这份罪。 看那熊样，韩云飞到半空深深的鄙视对方，没等使合力这小子就趴下了，比女生还不如，白长这么大个子，丢人！ “我说，你要落先跟我说一声，我好歹有个准备。”揉着略痛的肩膀打量半空中挥舞翅膀的鸟。 准备有个鬼用，还当自已是中空的没点分量，韩云斜睨了对方一眼不作回应，眼神表明一切。 “我是个弱鸡没错。”张依明大方承认自身的弱项，搞技术的又非搞运动的人，体格能一样吗？ “快走。”浪费时间，韩云迅速抓起对方的专业书朝着宿舍的方向飞去，留下来不及反应一脸懵圈的张依明。 “唉，我的书！”张依明顾不上肩膀痛，大步追去。 待到宿舍楼门前，韩云随意一抛准确无误的将爪子里的书砸向跑来的人身上，看其手忙脚乱的堪堪接住别提多带喜感。 “你要吓死我，这书里有我做的笔记很重要。”翻了翻书里夹的纸没有丢，还好还好。 进入楼内看管宿舍的阿姨不在到省了被问询这一项，张依明让鸟落怀里的书上，抬着鸟回宿舍，乱飞会很麻烦。 事还真多，韩云即使别扭仍按对方的意落在书上，上楼梯时一颠一颠的走了几步路对方连汗都出来了，真废。 还好宿舍在三楼，张依明的胳膊边着手腕发酸，再上一层楼肯定抱不住把鸟给闪着。 “张依明，你新买的鸟啊？”同宿舍的同学正在收拾东西离开，听到门响扭头一看大吃一惊。 “不是，别人的代照看一会。”张依明就是想装大款也没必要拿鸟来说事，那样显得自已更蠢。 “哦，我说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大一只。”嘟囔一嘴转身收拾书籍归类放好，拖车着行李箱告别，“我走了。” “好，一路顺风。”差点将后半句半路失踪给说漏了嘴，还好张依明机警，真要把这么不吉利的话说出口，非得遭对方痛揍一顿不可。 其他人都走了，空空荡荡的宿舍剩下自已一个，张依明收拾要带走的东西，笔记本电脑排第一，再带上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搞定。 “你跟着我真的没关系？”万一主人遍寻不到鸟的踪迹，张依明顿觉一股深深的负罪感降临。 第一百三十章 欠我一次 “我要回出租房去，你来吗？”张依明不确定鸟能听懂多少，拎着包拿了钥匙往外走。 韩云飞出去等对方锁好门跟着往下走，时间还早去踩个点以后说不定有空会去窜门。 “我住的地方就在对面五分钟就到。”见鹦鹉还跟着张依明说不出的高兴，有个不会打小报告的鸟在身边，一些想说的话都可以倒在鸟形树洞里。 一个老旧小区因离学校近成为人人趋之若鹜的学区房，楼价一直居高不下，房租到是还能接受，张依明手头有钱就先租了一年，学校那边的宿舍也没有退掉，考虑到学校万一有事还能在宿舍将就一晚。 “进来吧。”三楼三十五平米的小户型，足够张依明一人住，经常回来打扫没有韩云不喜欢的脏乱状况。 “你吃什么，家里就只有梨。”张依明去洗梨又倒了杯温水，削了皮切成块放在吃饭桌子上供鹦鹉取用。 张依明打开电脑联网，点击小把戏页面先把约战的事情搞定，噼里啪啦一阵键盘敲击声。 韩云喝了点水飞到张依明的背后去看这家伙再玩什么游戏，原来是网游发现对方的手速特别快，刷刷刷干倒一片，以前曾也玩过现在只能干看。 十分钟后解决关掉游戏界面挂上q号，就听一连串的嘀嘀声，张依明点开一个个进行处理。 斩风，这个名起得好霸气，韩云盯着不断闪动的头像大略扫了一眼，刚觉无趣就被对话框中的聊天记录勾去了全部心神。 闪瞎眼！这人真能干居然兼职黑客赚外快，难怪穿得普通却不像钱不够花的样子。 斩风斩风，不对啊，怎么感觉有点耳熟？韩云习惯翻找脑海里不用的资料信息，扒拉出一大堆相关的事情，一个名字赫然在列。 五年后被黑客们津津乐道奉为神级人物的黑客不就叫斩风！真的是好巧啊，当时自已曾和对方比过一回，败在对方手下才服气。 我的天自已这运气，是不是练到逆天级别，偶遇个人都是这种令人眼瞎的大人物，现在的小伙子还年轻，真看不出来日后一举成为黑客界的顶尖人物，有些同行想方设法挖掘名字背后的真实资料，暴点多多可惜事后证实都是些胡编乱造的东西。 重新投胎前连根毛都没查到，可见隐藏身份的手段有多深，攻击和防守的技能令人交口称赞。 思绪拉回现实，韩云不确定眼前的这位小学弟真的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斩风？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难俣网名不这样或是本身号被盗用过，距离斩风成名还有五年的时间，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为了证明此斩风为彼斩风，韩云盯紧了屏幕一字不露的看双方的聊天记录。 一个人应对多个聊天窗口，都是接单的活在谈价钱，一单至少五千这家伙的吸金程度让人眼热。 手机短信提示一直在响，不用猜一定是钱到账的提示，韩云嫉妒对方赚钱的速度，照这样算下来一天最少一万，以后光干这一行就比上班当白领更滋润。 “嗯。”伸了个懒腰关掉q号站起来去厨房喝水，回来后开始工作，今天先解决两单生意，剩下的明天收集完资料再做，现在的雇主什么都不说全搞得自已都不确定从何处下手，又该做到哪种地步。 窃取资料的事分分钟搞定，张依明终于将注意力放在带回来的鸟身上，挂着笑脸说抱歉。 张依明说起学校的事，说起偶然间发现的好玩的网站，成为黑客这种隐于幕后的能手，理想追溯于高中时期，寻时候玩游戏不过隐，一不小心点开莫名其妙的网页发现是黑客集中地，对此产生浓厚的兴趣，从而喜欢上暗中掌控唯我独尊的刺激。 拼命学习报考计算机大学，想要更多的吸收知识，听说黑客也能赔钱，便动起了心思，不赚多零花钱在手学校的日子会好过许多，减少家里的经济负担。 “本来想考京大的学校，可惜分数差了一截遗憾与期望中的大学失之交臂。”还好这所学校也不差，张依明从接触黑客到深入了解花了不少时间与精力，眼下十分满意现状。 “我想继续深造，考研读博最好来个双料硕士，说出去那得多牛叉。”时刻畅想有朝一日的扬眉土气，张依明正为此不懈努力。 听张依明说了一大堆，韩云从中了解到对方的家境，眼看时间不早了说了句要走，飞奔在回酒店的路上，希望不算晚。 韩云刚进屋，房门就开了好险好险差一点被抓包，唾弃自已的胆量何在，不过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尤为刺激。 “柠檬，中午吃什么，点餐。”赵奇的脸上仍未有喜钯，此行又没能成功。 下午赵奇带柠檬去逛街，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满脑子全是不顺心的事。 赵奇脑抽认为是不是没带上柠檬的原因，第二天再接再厉又选出四人，这次不用打商量了。 韩云被打包带上车，看不出赵奇哪来的自信心非说带上自已会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佩服对方的脑回路还是那么的奇葩，正常人绝对想像不到。 在外奔波了一天只有两个人说会考虑，给出三天的考虑时间会同赵奇联系，瞧瞧姓赵的脸上那兜不住的笑容，笑得比小丑还要难看。 “带上你果然带对了。”有那么一点希望总比当面拒绝更令赵奇有盼头，“明天继续当我的幸运鸟，像那些人多招几个备用。” 还想多招几个，招那么多人不怕窝里斗，还想要备胎，我的天黑客那类人多桀骜不驯只认钱不认人，有胆拿黑客当备胎真替赵奇捏一把冷汗。 “不去。”看两方谈话都一个套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韩云拒绝再去，赵奇的事该是自行解决。 “去吧，去吧，帮帮忙，要什么谁你挑。”赵奇循循善诱，“总呆在酒店你不无聊？”到外面看看风景多好。 “不去。”任赵奇说得天花乱坠，韩云铁了心不照做，有那个时间看人闲扯还不如去找张依明。 赵奇自知柠檬勉强不来，打的如意算盘告吹，丧气的坐在床上翻电脑，顺便给萧毅打去电话诉苦。 太阳再次升起，新的一天到来，韩云提前告诉赵奇要出去，不让人跟着就在附近，中午回来保证能看见，不会乱跑。 赵奇不同意也得同意，一人一鸟各奔东西来到张依明住的地方，习惯从窗户进入，人不在客厅电脑却开着。 窗户只要不人里面锁死难不倒开窗小能手的韩云，驾轻就熟的进入屋中有意给对方来个惊喜而非惊吓。 电脑屏幕上黑底白字的代码飞窜，一开始没注意，韩云正想找屋主的位置，屏幕上的光标居然停了，无心一瞥之下视线迅速回转。 有人在反击，试图窃取张依明电脑中的信息，攻击来的太快现在叫人怕是要错过好几次回防的机会。 代码在眼前闪过，韩云禁不住诱惑飞到桌前，抬起爪子自主施为展开反攻，防火墙居然被攻破了，对方显然是个高手，多亏脑子里存有先进的技术，搞定这次的偷袭小菜一碟。 张依明就去抽空洗了件衣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再回到客厅一双大眼珠子差点惊掉地上，快步走过去大叫，“别动，千万别动。”我的老天，这都什么事，见过鹦鹉玩键盘哪，眼前就有一只，差点闪瞎眼。 韩云正要抬爪子画上一个休止符，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张依明开口打断，偏过头去那小子一脸天塌下来的哭丧表情，想想被雷劈了的人是什么情形对方就是那副死样，一脸的紧张担心，怕动了不该动的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别动，放下爪子，那不是你玩的东西。”张依明现已顾不上屏幕上的代码究竟怎么回事，先要把意欲乱动的鹦鹉带离危险区。 “别，别，求你了！”看着一再下落的爪子，张依明的内心几尽崩溃，慢慢的向鸟靠近做出擒拿的动作。 “啊……”不管张依明如何制止，韩云依旧自主的落下爪子尖，敲定最后一个字符，在对方扑来的瞬间轻巧飞离。 张依明的心在爪子落下键盘反馈回声之后彻底的崩塌，抹了把脸坐到电脑前看还有没有挽救的机会。 韩云在一旁体味捉老鼠的惊心动魄，将张依明的叨念隔绝在外，瞧着对方又是哭又是笑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张依明还以为这单生意付之一炬了，检查之后发现不是之前看到的那回事，发现有人利用恰到好处的时机对自已的电脑进行阻击，后又被无情的反击回去，这一切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正是因为心里呼之欲出的答案导致张依明无法淡定从容，有谁能想到一只鸟居然做出这种事，过程无法查证但是最后一个字符亲眼看着对方敲下去，现在仍记忆犹新印证前提好想撞墙，来一次大梦初醒好让无序的心静一静。 世界上奇葩怪异的事件年年有，今年好像特别多，张依明狠狠的抓挠了几下头发，草窝头瞬间出形。 告诉自已要冷静，这只是个意外，对，事情绝对凑巧了，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丁点不敢再信一只鸟天生神力干倒一个黑客，我晕，要不要这么玄幻啊！ “说，你是不是外星人变的！”张依明一个转身目光对上一旁的鹦鹉，眼底泛着蓝光一脸正色发问。 “傻狍子。”瞧那受惊之后一蹶不振的小样，韩云丢了记白眼，相当嚣张的作高冷姿态。 之所以无惧对方看到或者揭穿，那是因为韩云完全可以掌控对方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去告密又有谁会相信，一只鸟玩坏了一名黑客，只不定别人会用看白痴的眼神说这个人脑子烧坏了，药不能停。 “说，你是不是人功智能系统？”张依明连小说里的套词都用上了，可见心灵上的冲击有多大。 “你又不是主角！”韩云当场泼对方一身冰渣子，来个透心凉好好冷静冷静尽瞎想些乌七八糟没边的事。 “对啊，我不是主角，没有让外星来的智能生物认主的本事。”张依明垂头丧气的咬指头，一有难解的事就喜欢虐待自已的手指，咬的指甲盖都秃了，疼也控制不住这种贱毛病。 “你让我摸摸确认一下。”张依明不死心，伸手就要摸被鸟一翅膀拍开，“好疼啊！”不光身量重力气也大是不是正常鹦鹉啊！ “欠我一次。”韩云见缝插针怎么说张依明这份单子是保住了，是不是该给点报酬。 “这怎么能算，是你先下手为强，我并没有让你帮忙。”抛开一切不可能因素，张依明的脑子转回正途，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鸟。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妄之灾 “你耍赖皮！”韩云声嘶力竭的控诉对方的无耻。 “我说，你要脸吗，我赖皮，我比窦娥都冤。”谁家的鹦鹉这么魔性，张依明被一双乌眼珠子盯的浑身上下不自在。 “脸有用吗，又不能吃。”韩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用翅膀指着对方道，“不许赖账，小心我咬你。” “我说祖宗，谁教你的这些？”你主人造吗？张依明真想见见鹦鹉的主人，有这么一妖魔化的鹦鹉，日子还能好过？ “要么请客吃饱，要么给钱，见者有份。”想忽悠自已白干活没门，也不看看大爷是谁，韩云一口咬死两种选择。 “怕了你。”什么都门清这哪里是鸟！张依明浮想联翩一时陷入了怪圈，转回去摆弄电脑将处理过的单子存盘消除一切痕迹。 “快点。”韩云已经计划好了狠宰对方一顿，俗话说有便宜不占乌龟五八蛋。 “催什么催，一会就好。”张依明心里有疙瘩现在心跳还没停，呸，这话说的好像自已死了百八十回又活了一样。 “我拿上钱，你准备去哪吃？”张依明抱着灵异的视角不敢拂了对方的意，唯有顺从一途。 “到时再说。”明明有了目标就是不说，担心张依明不进去自已难道要吃霸王餐，想想都醉了，韩云特意留了个心眼。 “龙虾刺身鲍鱼我可请不起。”海鲜太贵张依明不愿掏这份冤枉钱。 “快点，跟上。”韩云在前面领路，昨天下午刚来吃过一次，那家店的牛排一绝，一想起来馋得直流口水。 张依明在一家西餐厅门口站定，眼带无助的小声说：“我没有吃过西餐。”万一进去不会点餐不会用餐礼仪那得多丢人。 “不进也得进。”韩云撇下迟疑不决的张依明飞进店内。 “喂！”飞进去了不怕自已赖账调头走人？张依明踟蹰间终是良心不安害怕店里的人对鸟动粗，不就是一顿西餐，拼了。 坐在临窗的两人位上，张依明没来过高档的地方，坐下之后浑身那个别扭颈别提了，好似屁股底下长了钉子，眼里透着紧张感，呼吸有点不顺畅。 瞧瞧那模样，哪有在家扮演黑客时的雷厉风行稳如泰山，韩云嗤笑到底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服务生过来递上菜单，张依明拿过来打开一看，就冲着每样菜后面的价格不得不令人啧舌。 韩云不用看菜单，点了昨天吃的牛排大餐，要两份一份正常餐一份不加任何调味品，在服务生确认后拿着菜单离开，奇怪宠物比主人知道的都多，这又是什么原因？ “你该不会经常来这里吧？”点菜都替自已省了，张依明越来越看不懂这鸟属于哪类不可说的秘密。 “吃你的。”前菜上来了，韩云的那一份特别清爽，什么调味料都没有，吃的就是原汁原味。 张依明拿起陌生的刀叉一点一点品尝贵得要死却少得可怜的菜品，人生中或许只此一次，就是不知道能否吃的饱。 饭后韩云又点了一堆的甜点，看得张依明嘴角直泛抽，总算弄明白鸟的体重为什么不合常理，就对方那么个吃法，不重才怪事。 拎着东西回家，还有任务没完成，钱虽花的心疼饭却是美味无比，心中大叹一只鸟都比自已会享受。 韩云心情暴爽飞到楼上等慢腾腾的张依明上楼，门里的动静引起了高义警觉，心生怀疑巾门上仔细一听，里面有人。 韩云是知道屋里就张依明一个人住，听对方之前说过因为做黑客的原因从不带同学到家里来玩，父母亲友又远在老家，屋子里的人会是谁？ 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临近，身为黑客需要频繁的换地方唯恐被人找到，以屋里那么大的动静不难想到，坏消息大过一切惊喜。 “快走！”韩云大力推了一把上了楼的张依明，情况未知先跑路要紧。 “干什么！”张依明被无端一推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还好反应快抓住了扶手，心下不愉反问，“你想摔死我！” 大门在话音未落时突然洞开，从屋里走出两名高大的男士，一看面相就知不好惹。 从自已家里出来的陌生人，张依明瞬间明悟怎么一回事，丢下手中的袋子就往楼下窜。 “别想跑。”陌生人有任务在身，不确定当着他们的面跑路的人是不是要找的那一个，另一人拿了屋里的笔记本连门都没关大步跑下楼。 有此之前，韩云不忘拎起地上丢下的袋子扔回屋子里关上门，追出去只希望弱鸡一样的张依明能跑快一点，被追上的下场绝对不容乐观。 飞到前面带路，韩云庆幸这地方自已颇熟，带着张依明左转右拐想打个车没那么多的时间，后边的两人可比张依明跑得快，车没来先被一举拿下，还有什么盼头。 “我的电脑在他们那里！”那可是张依明最宝贝的东西，哪曾想就出去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被陌生人破门而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快跑！”还想着电脑，逃命都来不及，韩云感叹亏得在外面吃饭晚归，要是被那两彪形大汉堵在家里真就逃脱无门，自已还能飞张依明这个家伙敢从三楼跳下去吗？摔出个好歹就不用再逃了。 “这是去哪？”地段非常陌生张依明虽然在大城市上学却很少出去认路，眼前陌生的街巷心里万分忐忑，身后的脚步声由两人变为一人，该不会跑到前面围追堵截吧！ “这边，少说话。”都喘上了还有闲心问东问西，要不是处在危及关头韩云真想敲开对方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着的是不是脑子。 “不行，我腿酸跑不动了。”张依明扶着身侧的树大喘着气，早知道有一天会被人追着满街跑，就应该天天锻炼身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快点，等着那两人抓你归案。”韩云恨铁不成钢去推停下来的张依明，原何总遇上需要夺路狂奔的事，必有拖后腿的猪队友在身边。 “我又没犯法，哪来的归案一说。”张依明一脸的不服气，自已可是良民好吗，大好的年轻人一枚，被一只鸟贬低成不法之徒心里大为不满。 “还有脸说。”韩云推着张依明向前跑，反讽一句，“身为黑客跟我谈合法性，你脑子没病吧？” 张依明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涨红的脸一个劲闷着往前跑，左拐右拐头都晕了，“找个地方我歇会，实在不行绕到打车的地方，哪怕公交车也行啊！”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 “前面转弯。”要安全区韩云痛快的指明方向。 “我说，这里可是死胡同！”在这呆着就等着被瓮中捉鳖吧，张依明无力吐槽，就不该一开始跟着鸟的指挥跑，这下惨了。 “说你傻偏不信。”就是因为是死胡同追赶的人首先意识到这一点，本能的会避开，想当然的认为没有人会呆在死胡同而不逃，这就是先入为主的思维误区，韩云懒得跟无脑的张仍明解释。 “在这等着，我去看看。”一堵墙正好拦截住想要包抄的一个人，剩下的那一个好对付多了，如果电脑在对方手中顺便抢过来里面都是些重要的个人信息。 “唉，你去能干什么，万一被逮住我可救不了你。”自身都难保了，张依明不希望鸟去冒险。 “我快还是那人快！”韩云不等张依明作答飞速离开环顾四下找寻目标。 怎么就一个人，手里空空如也不会是分头行动，一人回去报告另一人继续追击？韩云不打算冒险伤人，调转方向去找张依明。 “这边走，去打车。”追在身后的那一人已经被错综复杂的巷子晃花了眼，距离他们有段距离，是时候出去打车，韩云带着缓过劲的张依明转到另一侧。 有接活的出租车等在路边，张依明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鹦鹉从窗外飞进来站定。 “去哪？”家里肯定回不去了，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守株待兔，张依明在这里就两个地方可去，不是学校就是网吧，一时没了主意。 韩云报上酒店的地址，那里有赵奇在又是萧家的地盘安全性不用怀疑，脱离了追踪忽然记起一件事。 “钱包呢？”别是一激动扔下袋子还不算把随身的钱包一并跑没了影，打车钱还需要付。 “在这里。”张依明深知钱的重要性，哪敢在跑路时丢掉这么贵重的东西，里面的零钱足够付打车钱。 “我的电脑。”痛心才刚买一个月就被抢去了，张依明之前板着指头数钱过活，那个本子花了将近一万多，再想买那么好的就得砸锅卖铁了。 接的单子只付了定金，剩下的尾款等对方核实了信息后才能给打，身上这点加卡里的平时生活所用足够了。 “电脑没看到。”韩云实话实说，替张依明担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些人什么来路还没弄清，最怕顺藤摸瓜找到张依明的老家去，黑客的身份一经暴露哪还有隐藏的地方。 “那个……”张依明绞着手指压低声音说，“本子里面的东西丢了也无所谓，重要的东西都存在了盘里。”指了指裤兜。 “若没有密码强形开启电脑，里面的自毁程度就会启动。”电脑自然查无实证，张依明佩服起之前的未雨绸缪，简直不能更棒！ 韩云满头黑线，睨着对方欠揍的脸，害得自已白担心一场，这时才记起来以后的牛人斩风怎么可能在‘弱年’期泄露了身份，真是小看了对方，跟着这家伙心惊肉跳一把太不值了。 到了酒店门口，张依明付费下车，看着大酒店的正面深感无力，瞧瞧这只鸟的眼光，是专注于高档地方三十年不变！把自已带到这里住一个晚上得花多少钱，想想因一顿饭瘪下去的钱包，咬着腮帮子肉痛万分。 “傻站着干嘛！”韩云推了张依明一把，带着对方略过前台直接搭楼层电梯上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看样子鸟好像挺熟悉这家酒店，张依明大脑处于空当期，任由鸟指挥。 “回房间等人。”韩云现在迫切的想要看到赵奇，好让对方查一下张依明因何被人盯上，难道是因之前的阻击被那名失败的黑客抓住了尾巴？ 现在的斩风就是个小虾米不应该遭遇险情，韩云边飞边琢磨把人带到房间。 第一百三十二章 麻烦 站在门前张依明才记起一样重要的事忽道，“没有房间的门卡。”这要怎么进去，当时就应该报到前台让服务员过来开门才对。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长相普通身材结实的男子看过来，把张依明看愣了，心脏狂跳不止，好想夺路而逃不会是人已经追到这里了吧？ “你，你好，哈。”张依明僵硬的露出难看的笑容，鸟没有任何反应，之前的怀疑稍济，硬着头皮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下打招呼。 “赵奇人呢？”飞出去有段不短的时间，韩云估摸着会有人专程来房间确认自已是否还在屋里，这不一料一个准。 “半个小时后回来。”男子让开门口的位置，示意一脸僵化掉的年轻人进来关好房门。 韩云大爷样在房间转了一圈，向派来的人提了张依明家的地址，支使对方去把丢在对方家里的一大袋子点心拿回来，顺便看看家里有丢什么东西，是否有人在附近蹲守，就这些。 一只鸟发号施令，当着正主张依明的面报地址，这是要闹哪样！到底谁才是那个家的正主啊！ 哪怕是去看情况，张依明学学的觉得鸟的目标是那袋被无情舍弃的零食，其他的事只是顺带。 “别出去。”走前叮嘱一人一鸟，主要是鸟，人的去留没多大关系。 “快去快回注意安全。”韩云相信萧毅手氏下这些人的实力，摆摆翅膀把人送走。 没有了令张依明紧张的陌生人，坐到沙发上倒了杯凉水喝缓了缓心神，垂头丧气道，“以后再不能住那边了，还得重新找地方，租金看样子退不回来了，好大一笑数额。” 韩云当即赏了张依明一翅膀，怒其不争道，“钱钱钱，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服了对方的脑回路。 “诶呦，好疼！”张依明捂着被打痛的鼻子，眼泪清汪汪的看向施暴的鸟敢怒不敢言。 好一会张依明的心情依然低落低声自语，“学校估计也不能去了，房间里有学校的书，还好书上没写名字。”从电脑上一无所获，那些人很可能会从一些小事上入手查找，把自已的身份翻个底朝天，想想无比的后怕。 这到是，之前就听到有人在屋里乱翻，韩云不确定那些人得到了哪些线索，头疼啊哪哪都是事。 “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现在不念了怎么跟老家的父母交待，编个谎总有限度，到时候拿不到毕业证一切谎言终将被揭穿，还有学校的老师虽然空行放羊政策教授知识，平时不太管学生的事，但班主任可不是吃干饭的人，突然不上学一定有原因，哪怕我借口生病办了休学手续，医院开出的生病证明先放边上不提，老师也会打电话通知家长来一趟了解具体情况，到时候没准就穿帮了。” “即使人来不了电话里也会作沟通，再想遮掩纸是包不住火的。”张依明心如乱麻明明好好的学业眼看着就要付之一炬了，哪还能当没事人一样露出个笑脸。 没了生命危险一切的烦恼接踵而来，挡都挡不住压得张依明呼吸困难，一脸懊丧魏然的坐倒在沙发上。 看张依明那可怜样，韩云实在不忍心，这小子如果放弃学业专业技能得不到提升，五年后到哪去找人人敬畏的斩风大神去。 韩云更不想因为改变了张依明的命运而使其走上穷困潦倒的平网店生活，大好的年轻人被自已一时之差给毁了，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张依明道出了这些担心迫在眉睫需要忙解决，发愁之际正巧房门被打开赵奇回来了。 看到赵奇韩云一瞬间点亮了曙光，扑上去围着对方打转，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的救世主，一切烦恼那还是烦恼吗？ “怎么了，这么热情？”看到柠檬扑过来迎接自已归来，赵奇脸上的笑容格外深沉，没有因此忽略掉房间里另一个陌生的存在。 看到赵奇久违的笑容直达眼底，韩云不用猜摸准了对方遇上了好事，没了正事要办是不是可以为张依明小同学排忧解难一下下。 “你，你好。”有人进门张依明从悲痛的思绪中走出来，礼貌的向来人打招呼，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第一印象必须做到位。 “你好，你是？”赵奇走过去倒水喝，从上到下把年轻人打量一通，目光指向沙发靠背上的柠檬，需要某鸟解释一下眼前的情况。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韩云说得坦坦荡荡，余下两人听得是嘴角直抽，张依明心道这鸟真会用词，赵奇则是更审慎一些，能让柠檬出手相助的人大多不一般，哪怕现在一般日后说不定又是另一层次上的变化。 韩云飞到赵奇的肩头跟对方小声的咬着耳朵，时不时指指对面一脸茫然无措加尴尬的张依明。 没有说破张依明的黑客身份，料想赵奇再不曾见过真实技术面前很难相信对方一个学生能是黑客，虽然现在还不怎么入流，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韩云要保留这个秘密回去给所有人一个大惊喜，或许吧，那要看张依明日后的成长速度。 韩云仅仅说了一下张依明对自已的好，又是领回家又是请吃大餐，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陌生人入室抢劫，已经叫人去看情况了，事后的遗留问题还需要赵奇这个大拿出手解决掉。 听柠檬的话，赵奇有了初步的了解，打了个电话派人过去查一查什么原因，才好着手处理收尾事项。 “提前吃了中午饭，现在还饿吗？”赵奇点着馋嘴猫一样的柠檬，抬眼看向拘谨的张依明。 “要吃。”跑了一路都消耗光了为什么不吃，韩云从不亏待自已的肚子，张口开始点菜。 这一幕看得张依明瞠目结舌，这鸟的肚子到底有多大，才多一会的功夫就又饿了，说起吃午饭看了一眼房间的表，十二点多了，无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那么点空。 张依明战战兢兢的坐下来同鸟和另一人吃饭，饭桌上的一句话引出话题，才弄明白对面叫赵奇的人并不是鸟的主人，难怪看上去差点什么，心道养这只鸟的人必然是个牛人，以后说什么也要找机会见识一下真容。 被叨念的段明湛还在另一个城市忙碌，时至午休时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暗忖谁在背后念叨自已？ 下午一点派出去负责拿零食的人回来了，袋子放沙发上韩云扑过去挑出两种口味的饼干拆开就吃，看得一旁的张依明大呼胃疼。 回来的人走到房间的一角同赵奇汇报情况，去时家里的门上锁不过这难不倒多项全能的人，开个锁分分钟搞定。 家里有被大肆翻动过的痕迹，丢没丢值钱的东西经过细心整理并未发现，亦或是那些人要找的东西已经被拿走。 不过确实有人在楼下徘徊观望，看到有人进去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了解到的初步情况就这些。 赵奇打发了人去吃饭，拖着下巴沉吟半晌，这与柠檬所说的情况完全对的上号。 派出去的另一波人回来又带来新的消息，赵奇得知张依明被人怀疑成黑客，派了人来找证据，目标是对方所拥有的电话，没有伤人的意向，到是有抓人的冲动，这就要怪雇佣的人脑子不灵光，出门正好撞见正主回来，又见人拔腿就跑担心对方会去报警才去追，没追到拿着电脑就回去交差去了，后续一经发现如有警方介入就不归雇佣者所管，雇主会全盘接下烂摊子进行收尾。 黑客？赵奇重新打量沙发上老实坐着垂头丧气的张依明，哪有黑客的样子，太扯了吧！就关几天接触过的黑客都有一个特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与世隔绝在一方天地里的人，不接触身边的人脸上的表情练不到喜怒不形于色，随意惯了多少有点职业病。 张依明一副大学生的架式，怎么看怎么不像不可一世的黑客，说不定某人得到的是假消息白白搭上一笔钱。 要想彻底扫除隐患这点并不难，赵奇几个电话打出去，等待结果，来之前要办的正事有了眉目，现在一身轻松刚好可以同张依明谈一谈后续。 “你说什么！”有听没有懂张依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对方居然问自已有没有转学的意向，堪比晴天霹雳轰的没法思考。 “你不是现在的学校不能上了。”赵奇耐心说明，“柠檬跟我提过你的顾虑，正好我手里有点关系，你若是想转学我能帮上一点忙，就看你本人有没有这个意向。” 帮柠檬安排好张依明的去处，完全是在做投资，对方的学习成绩很好又是计算机方面的人才，努力培养一下日后或许能成为萧氏技术部门中的一员，走个关系的事又不用额外掏钱，结一份善因说不准会有善果做为回报，相信柠檬的幸运值。 “真的可以吗！”想不到之前的愁事转眼间就能得到解决，张依明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可以，骗你没意义。”赵奇笑道，“学籍好转户籍你得拿户口本才能办。”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户籍？转户口干什么！”张依明被这句话惊了一跳冷静下来询问原因。 “我安排你去首都科技大学还念你那个专业，入门前需要临时测验一下走个过场，以你的成绩应该差不了，然后择班就读。”赵奇想投资人才当然要把张依明放在眼皮子底下。 “到于户口的迁移，你不是之前担心那些人找到你的父母，户口全部迁到首都落定，那些人手眼再通天也不敢越界查人，这对你和你的家人有利。”赵奇详细分析事态，“当然同样存在一定的弊端。” “你的父母要跟着你走，家里的田啊鱼塘等不动产要么转卖要么找人接手承包出去，不知道你的家人愿不愿意。”老一辈子过过苦日子的人舍不得抛下半辈子侍弄过的土地，那是农民的心血是命根，意识根深蒂固的人很难做出抉择。 “当然到了大城市如果你的父母无所事事心里不安，我可以帮着找工作，看你父母的意愿，如果还想种地包鱼塘也可以，首都外环就有天然的种植基地，包片地的事不算费事。”赵奇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就看张依明及其父母怎么选。 “这，这……”不敢想像，天上居然真有掉馅饼的好事被自已给撞上了，张依明当然想去首都念科技大学，那可是一流学府当初没能考进去，现在有了机会舍不得放弃，但要考虑到父母那边的想法，没能第一时间做出答复。 “你可以现在开始考虑，离开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不你抽空回趟老家，跟你父母当面坐下来说说。”父母为了子女多数会作出让步，赵奇并不为此担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 乡村游 张依明细心思量决定，“我要回去看望父母，明天就走。”事情定下来宜早不宜迟，晚了怕机会错过遗憾终生。 “我也要去。”韩云突兀的来了一句，吓坏了各有心思的两个人。 “祖宗，你就不能消停些！”刚从段明湛手中把柠檬给拐出来，现在又要远行，这纯粹是在添乱，赵奇还等着回去交差，一时真走不开。 韩云之所以要跟着张依明回老家，第一担心对方半路被人绑走，这家伙日后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既然归到了羽翼之下就得看好看牢，哪能被别人占去便宜。 第二确实有那么点玩心，韩云可是听张依明炫耀过老家有多好多好，空气又新鲜水塘里养的莲子菱角有多美味，想想看一个吃货的心哪能经受住如此大的诱惑。 第三当然是张依明的正事，韩云要时刻盯着必要时帮对方一把搞定其父母，时不时卖个萌什么的并不可耻。 赵奇的不用意在韩云意料之中，明确知道对方急于回去安排聘请来的黑客，不能跟着自已瞎胡闹，这到没什么。 “你先回去，派个人跟着我们。”有人跟着安全无余，一路上又不用挤人多的大客车或是闷热的火车，吃的方便更是可以得到满足，韩云小算盘打的提溜响。 “真去？”赵奇难说什么，柠檬那架式不明摆着吗？ “当然，不放心办完事后你再来。”韩云毫无出行压力，一切会有专业人员包办，变成鸟就是这点好。 “真不放心。”以韩云到哪都能作出事来的本事，赵奇的一颗大大的心脏每每都得提到嗓子眼不算完。 韩云挺胸抬头抖肩，就是这么吊有什么办法，做大爷真心舒坦，我活我自在。 “好吧，你的要求我会满足。”不满足能怎样，赵奇的心都在滴血，抬眼问及张依明老家坐车怎么走，虽然有查过对方的一切，本着好人的面貌有些明知顾问的事能装就要装，不能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把自已看作别有用心的人。 张依明非常乐意路上带只鸟回家，虽然鸟的胃口大了点，路上有个熟悉的伴说说话还能解闷，不至于胡思乱想。 细致的说了一下开车路线，因为是在乡里即使修了路也需要在外住上一晚，如果是自行开车那就用用了，两天时间就到家，对了提前得给父母打个电话，贸然回去不是惊喜反而惊吓居多，还以为自已出了什么事。 手机还在张依明习惯把重要的东西都揣身上，逃跑的时候也时时护着怕丢了，这时候就体现出机灵的价值。 走到阳台上给家里人打电话，说自已不想打工想回去看看，帮着父母干些农活，好久不见了怪想的，这些都不是哄两老开心的假话，而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我找人开车送你们去，时间如果赶不上回家，就在酒店住一晚，不耽误事。”柠檬要出行就得做好充足的准备，包某鸟满意，赵奇打电话叫来人认识一下。 还得同段明湛说一声，不能不声不响的又把鸟给转移了，虽说是柠檬的自主要求，身为临时照看人该尽的义务必须做到。 翌日一大早各自开车各奔东西，第一次做私家车出行的张依明先是拘谨了好一会，因为司机是个沉闷的人可以说少言寡语，除了该说的话以外很少开口，这就使得车内的气氛沉静而难捱。 还是韩云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不玩手机？”年轻人不都受盯着手机做低头族，正好一路上没事干，看张依明玩手机排遣时间也不错。 “玩没电了没有地方充。”张依明这才想起自已的充电器没带在身上，更不用说充电宝了，说是要回老家身上除了逃跑后随身带着的东西外一无所有，脑子卡壳了早忘了应该回去拿换洗的衣服平时需要的东西带上，现在都在路上了调头就不要想了。 张依明后悔的想撞墙，家里那些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都是自已一点一点赚钱买的，就此丢掉有点可惜。 韩云这才想起张依明在焦急之下犯了个大疏漏，立即想到对方带的钱和卡没有的东西可以现买，弥补了智商的不足。 一路上风平浪静顺利的到达张依明的家乡芸县，在这边沿着水泥路往前开，路的两旁不是田地就是鱼塘，由于家家户户都养鱼此地又名鱼塘村。 到了家门口，张依明哪有先前的近乡情怯，熟悉的家乡熟悉的村里，所有的一切还是那般模样不成改变，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面，想要快点见到家里的父母。 “依明回来了？”村里人都认得当年唯一考上大学的张依明，村里出了个大学生那时的热闹场景在看到真人回来后仍记忆犹新。 “李伯好，去鱼塘？”张依明一行人到的时候正好的一天的下午，大太阳地就看到村里的人往村外走，头上扣着个草帽，手上拎着烟袋，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是啊，天太热去鱼塘看看鱼苗，别都被热死了。”李伯应了一句手指着前方就不留下来闲聊了。 张依明不确定父母在家还是去了鱼塘，拿不准先回家还是直接去鱼塘给父母一个惊喜，家里的鱼塘在村里偏西的位置，没有李伯家的大，维持生计到是不愁。 村里的道路全是水泥路面，跟韩云一开始想的不一样，还以为是土路，要是下过雨路面泥泞不堪车子无法开进村里可就坏了。 这地方看着山清水秀处处绿意，韩云打眼一瞧田间地头种植的庄家，看那蓬勃的长势十分喜人，空气也不错打定主意在这里多住几天，要不等赵奇来了再走？ 张依明走到家门口，看到院子里正在给鸡盆里换水的母亲，红了眼圈跑过去自身后将已显老态的母亲抱住，低低的叫了一声，“妈。” “可算回来了，多大的人了还兴撒娇，你爸在屋里看电视，你先进屋歇一歇。”一看到久未见面的儿子，张母拉着儿子仔细打量，高了也瘦了好在身板结实。 “怎么没带行李？”看着空手而归的儿子张母无端想到不好的地方去，急忙问道，“你是不是被人抢了？”眼中的担忧表露无疑。 “呃，那什么行李都在车上。”张依明转身指着门口停下的汽车说，“我带了朋友回来，在家里多信几天。” 张母看到一辆认不出牌子的黑色小汽车停在院门外，心里纳闷狮子什么时候交了个有钱人家的朋友，开着这么好的车来家里？ “那你先带客人进屋，我等会就来。”张母把院子里的鸡都赶回鸡窝，心里摸不准儿子这位城里来的朋友能不能住的习惯。 自觉农村人总比城市人低一头，骨子里渗透出的自卑感，使得张母对待起走进院子里高大威猛的客人时气短一大截。 张依明的父母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显得有五十岁，脸很黑皱纹也多，相比起城市中的人已显老态，双手干枯有厚茧一个普通农人的打扮。 韩云不用想也明白农民每天要面朝黄土背朝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哪还顾得上保养，天长日久下来造成现在的相貌不奇怪。 张依明本身长得不难看，观其父母的面相年轻的时候长得应该不差，要不哪来一耐看的小伙子。 家里有四间房，就三口人住张依明上学后不在家住，不大的家里显得尤为冷清，张母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客人。 张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第一眼看到高大的男子心里面多少有点畏惧，即使对方很有礼貌也难去除心底的隐忧。 张依明在介绍人时把二老吓得不轻，居然说百前一看就不好惹的男子仅仅是司机，而那个一直站在男子肩膀上漂亮的绿鸟才是客人时，彻底的懵圈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介绍并没有错，张依明同开车的小王并不熟悉，就只跟有过患难之交的鹦鹉熟悉，没道理需要自已讨好开车的司机，等回去之后两人肯定分道扬镳。 小王做在那里已经表示过了，的的确确是司机不是张家父母想像中儿子的朋友，更不是绿鸟的主人。 好容易缓过神搞清关系的两老拍了拍胸口瞪了儿子一眼，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既然来到家里就是客人，哪能因儿子的话从而转变态度。 张母带人去看房间，又指给对方今年新改造的卫生间，有沐浴可以冲凉，这些均是为儿子所准备，虽然身在农村一些日常家用设备该买的还得买，考虑到以后儿子娶了媳妇，小年轻的思想都先进，习惯了大城市的居住环境，以前老旧的习惯也该更新换代了，为了儿子花多少钱都不心疼。 下午天空有云层聚集，吹来凉风好像要下雨，韩云这下歇了出去闲逛的心，老老实实在家里监督张依明打扫卫生。 张家父母出门拿着伞看鱼塘去了，韩云脸皮还未厚到支使小王撑伞陪自已出去的程度，因为不熟悉也不太敢张扬。 “忘了走前买个电脑就好了。”张依明干完活无事可做，手机屏幕太小看久了伤眼睛，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看外头，嘴里直念叨心爱的电脑。 “县城没有？”韩云记得村子上头有个县城，开车路过再次也该有卖，不然家里的热水器哪买的。 “上网淘。”现在都流行网购，韩云的脑袋瓜一转马上有了主意，不就是一台电脑有钱买不就完了，张依明屋里有网线只缺一台电脑，哪用得着长吁短叹。 “这不是不清楚要住几天，快递到家至少五天，买了也没时间用。”张依明惦记那几单生意怕是要告吹。 韩云心道那得看何时用对方父母说明白，说通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张依明发愁的怕不是没电脑揽私活而是忧心话该怎么说，就这点出息绝了。 一人一鸟的想法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回到家的张依明不发愁如何开口，只担心赚钱的生意如煮熟的鸭子飞走。 当晚在吃饭桌上借着父母高兴的好气氛，张依明大着胆子把事情有所保留的说了，希望父母好好考虑。 张依明没有言明自已被人追了一路，编了个善意的谎言说学样有交换生的名额，正好自已有这份荣幸被选中，可以就读于心目中的大学，想让父母跟着自已一块住，工作和种地的事也说了。 张家父母听闻心情难掩激动，就知道自已的儿子是个好的，当年学习成绩就不差，一举考上了大学被村里人津津乐道了好久，不少人羡慕自已养了这么个好儿子，虽然儿子不常回家，每每打来电话嘘寒问暖十分熨帖。 儿子既然成了交换生当然要跟着一起去，有条件在大城市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张家父母想都不用想直接拍板同意，跟着儿子走说不定儿子能找个城市里的姑娘当儿媳，老俩口这辈子看着儿孙满堂就知足了。 饭桌上的情形看得韩云目瞪口呆，行啊，没想到张依明还能来这一手，交换生啧啧自已怎么就没想到，无怪乎人家最后披荆斩棘成了神，自已还在末梁上吊着呢，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没法比。 第一百三十四章 蛇 打算好的要走，一去最少四五年，张依明说了要读博，再在才大三算下来差不多，家里的这些地和鱼塘要么承包出去要么卖掉，房子绝对不能动，偶尔想家了还可以回来住一住，换换环境。 地和鱼塘老俩口舍不得卖，就只有租出去一条路可选，主要是田地里还种着庄稼等到秋天才能收割，现在不管卖还是租都挺亏，那可是老俩口辛辛苦苦种出的成果，哪舍得转手送人。 “粮食城里的贵，不如现打的香。”张母经常看电视那些在新闻上被暴出的假大米假粮食案件看着实在触目惊心，家里既然有现成的粮食哪用得着去买外面的，浪费钱不说还吃着不放心。 “你先回学校安顿好，我和你妈把秋粮收一收，多余的卖掉一部分剩下的走物流发到你那边的新住址。”张父颇有主意，“现在去了首都即使找到种地的地方过了播种的时间，长势不好白花一笔种子钱。” “鱼塘里的鱼卖一部分。”张父细数心里的打算，“挑中不溜的杀了腌成鱼干带着也方便，其他的鱼苗全卖了，大鱼现在就可以捕捞，明天我给你露一手做一桌子全鱼宴尝尝鲜。” “家养的鱼不喂饲料长的漫，比城里卖的鱼更有味道。”张父挺稀罕那只绿鸟，听儿子说那是鹦鹉，个头大又透着股机灵劲瞧着眼馋。 “还有白虾，泥鳅。”张母接话说，“白虾能吃了明天你拿桶去钓，泥鳅还差点想吃就先捞一顿饭的量，再在开始吃走之前就吃的差不多了。” 韩云一听有这么多好东西可以吃，晚上睡觉做梦都是一桌子美味大餐，馋得直流口水，早上起来嘴边的绒毛湿了。 农村吃的就是比城市健康，一顿简单的早饭就能喂饱韩云的肚皮，挑食二字都快成为传说了。 大早上的张家父母去了地里除草，张依明拎着大红桶拿着钓竿去鱼塘钓白虾，小王这个形如透明的男士也跟着一块去，家里人都走了怎能少了韩云这个玩乐鬼。 见过钓鱼没见过钓虾，韩云想两者之间差不多，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凑成一盘菜，还不如拿网兜捞的快。 “那边就是我家的鱼塘，左边养鱼右边养小杂鱼和虾。”张依时指着自家的鱼塘很是得意。 坐在鱼塘边上空地上，准备好钓虾的红虫，手顺势一抛鱼钩优美的滑水下沉。 鱼塘的水很清，韩云从这一头飞到那一头，飞回去时就见了张依明已经钓上好几条的小鱼小虾。 小王坐在稍远的地方钓，拉开距离是为防止抛钩时减少发生意外，钩连在一起是小事万一不小心伤到人可是大事。 看着两人钓的十分起劲，韩云有心想试本身不允许，只得放弃另辟蹊径，盯着水面下的虾，看到有上浮的，迅猛冲下去产爪子探入水中。 塘边垂钓的两人见此惊人的一幕吓得手中的竿子都掉了，嚯的一下站起来睁大眼睛注视着位于塘中的鸟，生怕会作妖的鸟一猛子扎下去飞不起来可就糟了。 “有捞网没有？”就鹦鹉这个作劲不出事等于烧高香，小王害怕赵总的鸟有个闪失，立刻问询捕捞工具，实在没有就只能跳下水去救。 韩云有自知之名哪会用自已的小命来开玩笑，在下水之前已经算计好了，爪子下去能抓就抓，又不是鸭子汆进水里也没事，身上的羽毛可经不起折腾。 幸运之神光顾了贪新鲜的韩云，没想到第一次学飞鸟捕鱼居然这么成功，一只爪子里有虾另一只有鱼，大丰收的喜庆乐得高声尖叫。 “你可越来越有本事了。”吓得张依明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到兴奋的在半空转圈的鸟无话可说。 有了第一次良好的开端，韩云的心再也静不下来，满塘乱飞这抓一下那抓一下玩得不亦乐乎，收获时也有成败。 “够了。”看到桶里的小鱼小虾够做一盆的分量，张依明收了手同小王说，“去旁边的那个塘捞五条大鱼。”忘了问家里养了几个品种，要不要一个品种来一条，既然做全鱼宴就不能只吃一种鱼。 “这些是我的。”抓了七条小鱼十只虾的韩云指着桶盖上的成果说，“中午吃。”亲自抓上来的好有成就感。 “行。”张依明递给小王捞网，拿着钓竿走过去看能钓上来哪种鱼。 “我也来。”抓小鱼小虾不过瘾的韩云又盯上旁边水塘里的大鱼，心思活跃的飞过去当先就是一个俯冲。 已经习惯了某鸟抓鱼的方式，正干活的两人偶尔盯一眼，放心做自已的事。 中午张家父母早早从地里回来，洗过手就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鱼上桌，韩云绕着桌子直打转。 “那些不是你的。”小王赶紧端出属于柠檬的那一份不加料的鱼虾，配上单一的蔬菜看上去简陋吃起来香。 韩云就着桌上其他色香味具全的菜下饭，没有抱怨果然还是原汁原味的好。 下午无事可做，张依明想上山转转看哪有蘑菇采一些回来，告诉父母一声背着个竹篓带着草帽走了。 韩云闲不住也要去，小王去是必然结果，他要照顾鹦鹉的安全哪能放任自流，听张父说山上备不住有蛇。 张依明小时候经常上山，对上山的路十分熟悉，昨天下过雨山路比较湿滑，爬山格外费劲，对于韩云一只鸟则无比轻松。 山里的野味并不多，韩云记得这是夏季而非秋天，主要目标是为采蘑菇，看到后会提醒身后的两人。 山里树多又有大树环绕比处头凉快，两人走走停停不一会的功夫进入到山林深处。 “前边有条小河。”张依明指了指方位，“我们去摸螺丝吧。”已经很久没来过了有没有还得另说。 顺利赶到河边，张依明放下背蒌挽起裤腿脱了鞋袜趟着清浅的溪流走到曾经摸到过螺丝的地方翻找石块上吸附的黑点。 韩云停在树上闭眼养神，突然听到张依明慌乱的叫喊声，抬眼看去发现水流中多了个长条形黑影。 “水蛇！”张依明在发现水蛇后撒丫子往岸边跑，哪知水蛇也跟了来。 小王见此情景找了上粗树枝过去挡，想把水蛇挑起扔边些，在没有带其他工具时只有这个笨办法能救一时。 蛇紧追不舍都跟着上岸了，如若躲在暗处发起攻击后果不堪设想，韩云果断出击找准蛇的七寸位置下爪子，抓紧了抠进肉里往树上甩，怎么也要把张牙舞爪的蛇先摔昏过去，当然摔死了更好。 韩云养过鹰跟着两小学了不少捕捉猎物的本事，对付过蛇这次行动早已轻车熟路。 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张依时回头看去，只见绿鸟抓住黑蛇正在那抡，蛇撞树的声音莫名带着点肝颤，一只鹦鹉居然有这本事，回忆起之前玩电脑的惊天技能，再观眼下场景就不觉得奇怪了。 蛇没等着把敌人缠住咬死吃掉，先被抓住七寸，咬没法咬还被一次次的强迫撞树，那个疼没多久坚持不住咽了气。 “要吗？”听说吃蛇肉大补，韩云抓着蛇扔地上，样子是惨了点肉却没问题。 看着地上被撞破头的蛇，以及七寸之处那么大个血窟窿，可想而知鹦鹉的爪子有多锋利，看得两大活人简直给跪了，这哪里是鹦鹉分明是只捕猎小能手，华丽的外表下潜藏着彪悍的本真，令人不敢小觑。 “这蛇能吃，书上说蛇肉有寄生虫。”就算没有天生怕蛇的张依明也不敢下口。 “我也不知。”小王不好这一口，更何况确实不卫生，“我扔远一些，你还有什么要采，干完了就回去。”再来一条蛇魂都吓没了。 “走吧，我不敢再下河了。”张依明也怕有第二回，刚才要不是发现的早，蛇离的那么近想想就后怕，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冒冷汗，还是先回去压压惊。 “怎么了这是脸色不好？”张母回到家刚坐下歇一会，儿子就带着人回来了，一进门瞧见脸色煞白忙问。 “差点被蛇咬到，吓了一跳。”张依明放下背蒌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 “没受伤吧？”张母紧张的把儿子从头到脚打量好几遍确认没有事这才放下心。 “没有，柠檬英勇捕杀把蛇给抡死了。”张依明坐下来同母亲讲述当时的惊险。 正主柠檬被小王带去洗澡，张母没见着对儿子口中的鹦鹉感到好奇，嘟囔一句，“难怪看那么大的个头。” “这跟个头没关系，蛇还能吞掉整只羚羊呢，那块头比柠檬大出好几倍。”张依明缓过神同母亲闲话。 “也是，亏得带鸟去了。”被咬一口张母承受不了儿子受伤，马上就要去首都念书，假如因此受伤带累了不能去后悔也晚了。 “别上山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张母担心出意外勒令儿子不准瞎跑，把利弊都拿出来讲清楚。 “知道了，我不上山不下河，就在平地里玩。”张依明笑着应下母亲的话。 “知道就好，别让我和你爸担心。”张母希望儿子能够一直顺顺利利成家又立业。 “在说什么？”午睡的张父起来发现母子二人坐在那里说话随口一问。 张母把儿子差点被蛇咬的事情说了一遍，张父和张母的话一样让儿子老实在家，末了来了一句，“怎么不把蛇带回来？” “你要吃啊，多不干净！”张母比较排斥蛇，大多遗传原因使得儿子从小就怕蛇。 “吃什么，不吃还不兴拿来泡药酒，听说能起到活血化瘀的功效。”张父听同村的老头说过，一听有蛇也想泡一瓶子试试药效真有那么神奇。 韩云洗澡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朝胆小的张依明甩眼色，早说了让拿不拿，这会后悔上哪再去找。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样往哪跑 晚上睡觉韩云就听见院外一角有鸡在叫，吵得根本睡不着，翻身起来看了看床上的张依明，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打小呼噜。 动静不小韩云第一时间想到莫不是遭了贼，这鸡飞狗跳的动静还让不让人睡了，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大早上张母出去喂鸡发现鸡舍内满地的鸡毛还少了两只最肥的母鸡，地上滴了点血，一看就有动物半夜来过，心疼的都在滴血，两只肥鸡正打算留着给儿子炖汤喝这下可好。 不管怎么样张母先把剩余的鸡放到院子里，打扫鸡舍又喂了遍食，回屋洗手做饭，把事情告诉老头子。 “夜里有动静谁敢出来看，万一遇上凶狠的，为了两只鸡被咬一口确实不值。”晚上张父上厕所时就听到动静，寻思了半天没出去。 “一会把鸡舍重新修结实些。”张父不想妻子因两只鸡的事急上火，计较这些小事完全没必要。 “就是心疼，好好的鸡被偷走了”从小鸡苗喂到大张母说什么都舍不得，习惯唠叨上两句。 “好像是体型小的动物。”小王帮着弄鸡舍，看到拆开的口子心有怀疑。 “先别管那个，只要不进家门伤不到人丢几只鸡算什么。”张父想得开，找来破木板和钉子把洞给堵上四周又加固加厚。 晚上韩云半梦半醒间又听到动静，这回还得加上挠木头的嘶啦声，听得人好想挠玻璃回击。 本想像昨晚一样不管事，外头的动静越来越大，加上尖叫声，烦得韩云抓狂不已，忍无可忍之下打开窗户飞出去。 根源出在鸡舍，大概白天加固的原因，偷鸡贼进不去在外面闹腾的就是不走，这得有多执着。 借着微弱的月光，韩云看到偷鸡贼的长相，黄鼠狼一只难怪对鸡恋恋不舍不咬到嘴里不死心。 韩云飞地上捡起块石头丢过去，再不走可控制不住下手了，韩云才不管对方有多厉害，惹火了自已吃不了兜着走。 无缘不故挨了一石头的黄鼠狼又气又急，它的口粮就在里面却死活无从下口，这让它怎能甘心回去饿肚子。 朝着偷袭自已的来处狂叫，上爪子挠木头把里面的鸡吓得乱扑腾，韩云听到鸡叫声对挑事的黄鼠狼飞起一石头，不走就砸，砸到对方走为止，了无睡意只能自找乐子。 黄鼠狼急眼了，总被砸中气得扑向扔石头的地方，吃不了鸡那就换换口味，今晚怎么也要尝到甜头。 韩云才不怕黄鼠狼挑衅，有本事来啊咱们玩现场版的猫捉老鼠遛圈的游戏，本来想一爪子上去呼死对方算了，考虑到对方身上跳蚤虱子，野生的动物所携带的病菌，一爪子下去到是痛快了，沾上不干净的玩意有哭爹喊娘的时候，为了自身安全着想选择最粗陋的办法，一样能玩死对方。 院里院外石头不缺，韩云仗着会飞逗弄下文的黄鼠狼又蹦又跳，连根毛都碰不到那滋味爽歪歪。 黄鼠狼上窜下跳仍旧奈何不了会飞的韩云，逗出了乐子找到了消磨时间的方法，扔石头扔得更勤了。 最终黄鼠狼因耗不过韩云而夹着尾巴溃逃，乐得专门给对方补了一句话，“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多喜感。 韩云巴不得黄鼠狼明晚再来，刚才都还没有丢够，那家伙到是跑得快多伤人心。 抖了抖抓子上沾到的灰，美滋滋的回房间睡大觉，没了捣乱的黄鼠狼不一会进入梦乡，在梦里还追着黄鼠狼满院子跑，直到对方告饶为止，就是这么的威武雄壮。 早上张母出门一看，地上好多大小不一的石头，从院子里到鸡舍零星散落，记着昨天晚上还没这样，这是闹的哪一出？ 跑过去查看鸡舍，木板上有抓痕，没有洞还好鸡没被偷走地上也没有鸡毛和血迹，张母拍着心口念了句阿弥陀佛，进到鸡舍把吓坏的鸡放出去，又是一轮打扫，地上那些石头都清理到院子里的枣树下。 回去做早饭还同张父说起过，感觉怪怪的想不出哪种动物喜欢叼石头。 韩云耳聪目明将张母的疑惑收入耳中没当回事，跟着张依明到村子里走动，路遇好几个大婶拉住张依明可劲的问东问西，最主要冲着有没有对象去，说要给介绍一个那热情的劲头弄得张依明不好意思的连说不用，耳朵根却红了。 韩云有心揶揄张依明，都上大学了不找个对象谈场恋爱，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处吧？真不可思议。 张依明被鹦鹉意有所指的视线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鸡皮疙瘩落一地，恼羞成怒的暴喝一只鸟管的也太宽！ 今天小王没跟出来，不然张依明这种一看就被戳中伤疤的小样不被嘲笑一把才怪。 韩云就是闲得蛋疼专门逗趣，早上撩完了人晚上回去接着昨晚开斗，记吃不记打的黄鼠狼又来了，真好。 这晚又听到唯一的挠木板的吱吱声，韩云翻身起来从窗户口溜出去，站在不远处欣赏黄鼠狼那蠢到家的行为。 昨天晚上挨了揍又没偷到鸡为什么一根筋的认定张依明家的鸡好，死活不换地方，挠门是想把家里人都惊醒还是故意这么做，就为了把里面的鸡吓死一只算一只，从而打击报复？ 韩云观察了有好一会，听烦了去找石头接着扔，一天当中也就这个时候乐呵，时不时哼唱两句快乐是那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啦啦啦。 石头照着黄鼠狼的脸丢，要是对方躲过去或是用爪子挡，那就换到背上，逼着对方把头抬起来。 黄鼠狼简直太耐折腾，任你怎么砸除了叫声更凄厉外，真没什么可取之处，丢着丢着兴头消减忽生厌烦之感。 “咔，咔，咔，咳，呸。”神游的韩云一记神来之笔，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居然把一个小石子丢进了黄鼠狼大张的嘴里，这不嘴里进了异物好除没咽下去，却咯了牙声音跑调的猛咳把石头吐出来，那激动的丑态逗乐了心不在焉的某鸟。 该！韩云瞬间get到新的折腾死不认输的黄鼠狼新玩法，有本事这家伙不要张嘴，只要张了就等着被喂石子吧。 韩云思量有多大的概率能让黄鼠狼一个不注意把石头吞下去，像古代女子吞金一样坠死这祸害。 爪子里的石头太大，捡些小的试试，转身飞去树坑下找小石子，说什么也要让肆无忌惮的黄鼠狼知道什么是畏惧。 韩云学着投篮，黄鼠狼光叫大半夜寂静无声的夜晚格外渗人，这样一来到是加大了投中的机率。 吃了好几记亏却无能为力的黄鼠狼，正处在抓狂的边缘，只需点一把火就能着起来。 韩云好整以暇的围观黄鼠狼的窘态，心道怎么就不死呢？或是灰溜溜的离开，还等着回去睡一觉，明晚绝迹不来跟黄鼠狼杠上，真没意思。 黄鼠狼被打的嗷嗷直叫，最终以奈何不了对方再一次惨败收场，带着一身伤跑远了。 啊哈，韩云打了个哈欠，飞回去滚上床睡觉，这一夜玩的忒没劲，下次再不做这种傻事。 头天一早张母出门发现屋外的现场又像昨天一样，扫到树下的石子又凭空跑出来，这真是活见鬼了，村里人都比较迷信不由自主的拐向其他思维里一去不复返。 饭桌上的张母把早上的事一说，加上自认为有可能的理解，搞得气氛往诡异方向发展。 韩云越听越离谱，屁的黄大仙，那只被揍惨的黄鼠狼能是大仙，这世道的动物指不定都能成仙。 “妈，迷信不可取。”张依明比较在意打跑黄鼠狼的是不是能力不俗的鹦鹉所为，不是喜欢本能的去多想，见过过鹦鹉轻松干掉一条蛇，对付一只黄鼠狼料想不在话下。 “那你说石头的事怎么解释？”张母不是个强词夺理的人，就是对无法解释的事件才会套用其他想法。 “我不知道，又没亲眼看见过，一切都是猜测。”张依明没胆子去质问柠檬，那家伙脾气可不好，惹毛了一准得挨顿揍。 “行了，不就是石头，你等明天再看看，如果还像今天一样，什么都不用说了。”张父自然不信那个邪，却同妻子想到一块去了，大不了拜一拜免掉这种事发生，省得成天提心吊胆怪难受。 “要不就是鸟半夜起来叼石子玩。”小王横插一句嘴，丢出这么一句，昨天晚上没睡死刚好发现某只夜猫子一样的的鸟在欺负黄鼠狼，画面太美没敢一直围观下去。 说到鸟，张家父母的视线转向桌上唯一的鹦鹉身上，如果说真是鸟起来叼石子不是说不过去，家里又没有损失话题到此为止。 “咳，吃饭吧。”张依明小心翼翼喵了某鸟一眼，“一会去钓泥鳅，中午想吃泥鳅钻豆腐。” “行，多抓点。”张父在家掌勺，张母在旁打下手，一会两口子要去地里除虫。 韩云没有因小王的一语点破而恼羞成怒，跟着张依明去鱼塘，对钓泥鳅不觉得有趣，泥鳅在泥里钻来钻去无从下手，还是少给两人添乱在旁看看就行。 养泥鳅的水塘不大又不深，张依明把塘里的出水口打开，把水放掉就能下去摸泥鳅，当然钓也可以效率高低要看手艺熟悉程度。 小王城市里长大的人，对摸泥鳅的事从电视里看到过，没有亲自试过，这次有了机会学着张依明的样子下到塘里，踩一脚的软泥。 张依明告诉小王盯住那些有洞且冒泡的地方，那里就有泥鳅出没，这玩意得凭经验和手感，泥鳅身上有粘液滑不溜手，看到了抓不住就得重来。 韩云充光监工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烂泥地里忙碌，盯着烦了就跑到一边休息。 第一百三十六 揍你没商量 一边的塘里有鱼冒出头在水面吐泡泡，韩云心血来潮跑去捉，鱼溜的速度还挺快。 满塘转悠，有鱼浮上来就伸爪子，韩云不爱吃泥鳅中午饭就定下吃鱼，在张依明家就是好，没人管着想吃什么吃什么。 一个走神又错过一次捕鱼的机会，韩云看到有条草鱼冒头一爪子下去，抓住了鱼头，鱼向拼命的挣扎晃动，劲还插大，一个爪滑鱼儿掉下去了。 好好的一条草鱼哪能甘心放跑，急冲下去在鱼儿落水的瞬间揪住了鱼尾巴。 鱼在乱动韩云没机会换个着力点，正想把鱼抛到塘边摔昏更好，心里数着数，一二三用力一扔。 正等着鱼儿呈抛物线落地，忽觉身后的风向有变，全身的羽毛瞬间炸起，有危险正在临近，一个黑影自身后罩下。 韩云沉着应对不慌不忙的闪身躲避，飞到较为安全的位置再看时，我去差点给跪了，这小破地方哪来的鹰，瞧那显而意见鄙视轻高的小眼神，看得人很是不爽。 等等，我的鱼！妈了个巴子，从身侧飞掠而过的那只鹰准确无误的抓住将要落地的鱼，空中转身朝自已叫了一声，叫声中不乏得意洋洋夹杂着深深的鄙夷之音。 看到这里把韩云气得肺都要炸了，好你个偷鱼贼，不等追上前去展示雄风，那丫的早跑没了影。 “我的鱼！”你等着，敢再来非拨光那只臭鸟的毛不可，是鹰就了不起了！你个扁毛畜生，走着瞧。 “柠檬回来。”低头摸泥鳅的两人视线都放在泥里压根不曾注意到来自空中的变故，一直听见一声鹰鸣小王瞬间抬头，仅看到鹰飞远柠檬要去追的一幕，匆忙叫住柠檬千万不能去，一只鹦鹉跟一只老鹰孰高孰低那还用得着说。 韩云失了先机气愤难当大叫道，“我的鱼，臭不要脸的！”最好再别出现在眼皮子底下。 “池塘里还有不少鱼，你再抓就是了。”张依明听到小王的叫声抬头满头黑线，虽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从小王担忧的面部表情上推测绝不是好事。 韩云被当众抢劫心里不是滋味，从来没尝过失败，丢人丢大发了这口恶气说什么都难咽下去。 “乖，听话。”小王哄劝道，“明天赵总就要到了，可不能再惹出事端。”那么大的鹰能是好惹的主？祖宗快消停点吧，一条鱼被抢去算什么，总比没了小命强。 小王的话令韩云更加愤恨，好像自已就是个惹事精一样的存在，瞎了眼了真！没看到是那只扁毛玩意欺负自已，凭什么非要让自已忍气吞声，这不公平！ “快去再捉一条鱼，中午给你做烤鱼。”小王使出浑身解数打消柠檬对战老鹰的念头，那不是回击而是逞能，鹰可是天空的霸主，柠檬再怎么厉害能跟天生吃生肉的鹰相提并论，就好像是在拿鸡蛋碰石头一样不自量力。 一条鱼就想打发自已，韩云看向小王的眼神中满是寒霜，被挑衅的又不是对方，简直站着说话不腰疼！ 罪魁祸首没了影，韩云纵然再气没个发泄的源头更加憋闷难忍，回到鱼塘上方盯着水下游动的鱼像在看尸体，眼神十分的不善。 最终韩云只抓了一条大草鱼结束今天的行程，回到家没进屋飞到院子里的枣树上，怒火未消的在树上磨爪子。 小王和张依明先后冲了个凉出来坐到门外吃起了西瓜，小王随口问起，“这地方还有鹰？”又不是密林深处哪来的老鹰？ “没有啊？”张依明一小生活在这里，如果有总该能见到，即使自已没有这眼福，村子里其他进山的人看到后也会出来说有这么回事。 “刚才有只鹰差点袭击了柠檬。”看到鹰时小王的心脏差点被吓得跳停，柠檬要是出了事，这穷乡僻壤的到哪去找宠物医院进行救治。 “怎么可能！”张依明愣了神，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有人带进来的，周边的村子也有这个可能。” 被人谈论的鹰抓着抢来的鱼，飞过另一边的田地把鱼扔给坐在树下躺椅上的人，得意非凡的叫了一声。 “回来了，怎么就一条鱼？”接住扔来的鱼放到水桶里，支起的烧烤架上正烤着其他食材。 “噍！”一条鱼还嫌不够，有多大的肚子，鹰鄙视主人自顾飞去捕猎。 韩云惦记着偷鱼贼，一整天气哼哼的看谁都不顺眼，脑子里已然列出花式虐鹰大法，只待抓住对方付诸行动。 晚上被打怕的黄鼠狼再没敢登门，韩云躲了个清静，可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那只可恨的扁毛货。 清早起来因为没睡好可见中的低气压散开，韩云连吃饭都一副恶狠狠的样，看得在坐其他人一脸的心惊。 暗忖这鸟不会乱发脾气无差别的挠人吧？气氛被韩云这一搅和早上的饭吃的没滋拉味，匆匆吃完饭就走了，走前张母不放心的拉了儿子到屋里谈。 “鸟的状态不对，你可要上点心，最好离得远一些别被抓伤了。”张母只知道被动物抓伤都得打狂犬病疫苗，还不定有没有用。 “我会注意，你放心不是还有小王在，他能管住。”为了让父母少操点心张依明不得不编谎话哄人。 “凡事小心点无大错。”张母千叮咛万嘱咐要不是田地里离不开人，就在家守着儿子。 “知道了。”张依明连连保证，看到父母离开的身影松了口气。 昨晚张父说过今天中午吃炸泥鳅，昨天中午的泥鳅汤没吃够，张依明拎了桶招呼一声就出门了。 小王本想在院子里坐会，被某鸟凌厉的眼神疯狂扫视，受不了如芒在背的刺激没办法只好跟着张依明一起，至于鸟爱跟就跟，不跟老实在家最放心。 韩云看人都走了，左思右想跟了去，盼着昨天的死鹰今天一定要再来，这口气不出实是不痛快。 韩云哪也不去，就在张依明拿来的马扎上站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盯死了鱼塘上方，偷鱼贼最好快点现身，自已的耐心十分有限。 今天要是不来韩云照样有办法找到元凶，赵奇不是要来了，他能力大缩小范围找只鹰不算难事。 那只鹰不像野生的，以韩云养鹰的经验推断出家养的可能比较大，野鹰可不怎么爱吃鱼，那只鹰不吃有一半可能偷鱼是为其主，该死的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不用见面就知主宠不是什么好鸟。 被韩云惦记着的赵奇安排新招到的人休息了一晚上，不放心在外随时都有可能乱来的柠檬，那家伙既然是自已带出去的应该由自已安全无余的带回来，做人要言而有信。 张依明和小王的工作比较多，韩云等得心焦终于目标在千呼万唤中现了身。 昨天旗开得胜弄到鱼的鹰尝到了甜着自是又来打秋风，这次可比昨天高调多了，影未至声先到，“噍” 噍个鬼！韩云等得花都快谢了，展翅冲上前去正面对正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甩翅膀太难看了，对付这种扁毛就该亮爪子。 “我的天！”看到绿影冲出去的一刹那，张依明能说的话只有一句，视线望向已经展开交战的双方。 小王的心脏经不住刺激，说好的不要与鹰作对，******那只蠢鸟以为它是谁，昨天的苦口婆心都当成了驴肝肺，到底哪来的自信赢得过捕猎高手！ “怎么办！”两只处于高空，看不见具体的情况，张依明非常担心又无力帮忙，只能寄希望于身边的小王。 “凉拌！”小王能有什么好法子，两只的位置在高空想分开难于登天，也就只有等结果的份，在此前提下不得不打电话报给赶来此地的赵总，自已可不是失职而是压根奈何不了自作主张的某鸟。 “噍。”鹰没想到会再遇绿鸟，当先被对方的一爪子揍懵了，感觉到痛才回过味，这只居然敢揪掉自已的羽毛，是可忍孰不可忍。 “噍。”光你会叫大爷我也会！韩云养过小鹰对鹰鸣十分熟悉不说还能学得惟妙惟肖。 这下不光鹰傻了眼，下头的张依明和小王也愣了，两声鹰鸣只要耳朵不聋立刻分辨出其中的不同，无比惊奇于一只鹦鹉居然会鹰鸣！感叹其主人教的好。 天空中的两只你来我往，爪子挥出去的力道从不考虑后果，尤其韩云还在气头上对挑衅自已的鹰下得是狠手，划不开皮肉揪几根羽毛下来，只要见血就解恨。 韩云的打斗方式跟正常鹰的互抓有相当大的区别，要知道韩云是个人即使变成鸟以后有不少实战经验，加上王子时不时的言传身教，这种混合式的打法一亮相，先懵圈的只能是鹰了。 摸不清敌人路线的鹰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叫声伴有惨叫仍然无法摆脱敌手，焦躁感瞬间喷发。 韩云不可能毫发无伤，打架吗，多少都得被撩到，躲开要害地方被勾去几缕绒毛疼是疼，在比对过敌手好太多。 对方叫韩云也叫，越打越兴奋根本停不下来，想用叫声威吓自已还嫩了点，一爪子揪住对方的翅膀尖狠命往下拽，没有了翅膀看对方还能嚣张到几何。 “我的天！”柠檬好生凶猛，对上一只鹰还能不落下风，张依明浑身打冷颤也止不停血液逆流时的热血喷张。 小王一脸呆滞的望向天空，从未发现鹦鹉还能这么凶戾，这哪里是家养的鹦鹉，不看身形和羽毛的颜色又跟另一只鹰差到哪里去。 接到小王打来的电话，赵奇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柠檬没事还好有事这通电话足可说明问题。 一听到事件的开头，赵奇真想敲开柠檬的脑壳看看，是不是进水了居然跟鹰杠上，虽说某鸟曾经抚养过鹰，那都是按照柠檬自身定下手标准来，到现在萧父手上的鹰依然按原先的走，不吃生肉的鹰相比起野鹰心里判断上终归差了一点。 现在还没等弄清楚鹰是哪来的就动上了手，叫赵奇说柠檬什么好，希望自已去时千万别出事。 战得正欢，鹰先放弃实在是太吃亏了，硬羽一不注意就被拔掉好几根，这还能干！ 虽然也曾反击回去，也就揪掉对方一根，两相比较还是自已最惨，现在不走难道要等到对方把自已的毛都拔光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论演技你还嫩点 这次战了还有下次，不信战不过对方找回损失，有了这一层考虑鹰迅速撤离，逃跑是每一个动物与生俱来的强项，一心为了远离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韩云一见对方想逃，到没有继续穷追猛打，自身的体力消耗也差不多了，对方要走巴不得，最后不忘伸爪子揪住对方的尾羽，拔下一根就跑，这是自已的战利品没有随手丢掉。 池塘上方的水面散落了零星点点的羽毛，韩云看到有自已的心疼坏了，羽毛不易长眼看这种情况又得在家里蹲，都怪那只扁毛，不是对方先挑事哪来的这一场架。 韩云没往马扎上落，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本能避开一切活动，非极其信任的人不让靠近，选了一棵树歇脚。 爪子里的战利品插在浓密的枝丫间，拿着不方便又碍眼，查看身上的伤处，还好无一处被划破见血，看来躲闪技巧练的不错。 腹部的绒毛被揪掉不少，翅膀上被揪掉一根，连根拔出，还有一侧的硬羽被撸的有一半不成形，少掉羽毛的地方好疼，根部连着血管不疼真成神了。 那些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羽毛要来也没用看着有碍观瞻，狠了狠心反正要长好的干脆拔掉算了，韩云自已来拔心里想着像拔头发一样疼也就一时。 韩云正忙着，赵奇的车沿着路开了过来，柠檬太不让人省心，第一时间赶过来，路上买了好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鸟呢？”赵奇一脸急匆匆的赶过来，却只看到小王和张依明，水面上落着两种颜色的羽毛，心里那叫一个寒气四溢，柠檬要是出了事自已也不用活了！ “在那边。”张依明指着一棵树说，不确定鹦鹉有没有受伤，看那一地的羽毛可见惨烈程度。 “把水面上的羽毛掏起来。”留着这些一为作证据使用，假如鹰的主人找上门，柠檬属于受害者总得拿出证明，再就是留着作纪念，这可是柠檬第一次战斗留下的痕迹，一言不各跟鹰斗也只有胆子比天大的柠檬一只。 小王和张依明拿了工具打捞，水面下的鱼见到水面上的漂浮物十分好奇，露出头去吃，羽毛随着水面泛起的波动一荡一荡。 赵奇走到树下仰头往上看，发现了前胸秃毛的绿鸟，想笑又不敢怕被再火大的鸟迁怒，忍着忍着咳了一声以此来掩饰。 拔完毛的韩云抖了抖，羽毛顺着抖动落下，赵奇在树下施展身手去捡，过后问，“怎么样，气消了没有，有哪里受伤我买了你用的药快点下来抹上防止感染。” 赵奇来的到挺快，有了熟人韩云也就不那么矫情，飞落到对方肩头可怜巴巴的说：“浑身上下都疼。”妈的，一场架可以说损失惨重，对方揪自已的毛跟自已主动拔毛那能一样吗，太可恨了！ “知道疼了，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莽撞？”带着柠檬往车上去，路过小王二人接过对方手中收集到的羽毛，赵奇示意他二人稍等，处理完柠檬身上的伤再跟着一同回去。 “哼！”敢不敢那得分情况，敌强我弱或许还得考虑一下败北的后果，反之敌弱我强不揍得对方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何以甘心，韩云从不在这方面吃亏。 “小祖宗，打架要分析战力，冒蒙的跟鹰对上，这次是没事下次呢，想吓死我们这些人！”赵奇带上一次性手套给柠檬擦药，流血点全是缺失羽毛的地方血流的不多，估计挺疼手下的触感都能感受到柠檬的皮肤在抽动。 “扁毛先挑衅。”韩云最不爱惹事，要不是对方得寸进尺哪有今天的一场掐架，昨天得了鱼还嫌不够，今天又来不逮着对方揍难道要让对方肆无忌惮的偷鱼加贬低自已，凭什么！ 赵奇闻言顿时风中零乱欲哭无泪，柠檬的这条借口每次听难免肝颤，挑衅就要上爪子吗，实在无法理解某鸟的想法。 “你这样，算输算赢？”赵奇哪敢直言不讳的问结果，不被挠才有鬼。 “侥幸险胜。”这不叫谦虚而是事实，韩云自知持久力没有鹰出色，鹰先放弃逃了是因为当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法上的出入占绝对优势，真论起来没这些技巧，胜负真的很难说。 真那样韩云哪会脑抽的去同鹰干架，嫌命长了这是！看着自身零落的翅膀心里好恨。 赵奇不问了越问越堵心，处理好柠檬的伤扔掉手套说：“你这一身伤回去段明湛肯定要问，该怎么说？” “该怎么说怎么说，又没让你负责。”段明湛是谁，那小子贼精似的一个人肯定想到打架上自已的主意，赵奇纵然想背这个黑锅也没戏，韩云才不怕被训斥，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我没说不负责，你是我带出来的，哪怕这次的事件是你的主张，我也该负连带责任。”赵奇从不是个逃避问题的人，该是自已的责任就要负责到底。 “这事没完！”赵奇把话挑明了说，“据小王的说法那鹰有主的机率很高，没准真能找过来，到时候你可得装可怜知道吗？”越可怜越好，相同情况下哪怕是占了便宜也要摆出受害者的姿态。 “到时我跟对方说，你老实点别添乱，小心湄了口风没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得跟着丢脸。”赵奇已经打好了腹稿静观其变。 “知道，我本来就可怜。”韩云理所当然的向赵奇露了一身的破败，敢说自已不是受害者试试。 “你牛！”赵奇竖起大拇指，有了柠檬的全力配合来找茬的就容易被解决，无非赔点钱了事，人与人之是的争斗尚且如此何况是只鸟。 “走吧。”赵奇从车窗探出头招呼在外的两人带路，车开到最低时速慢腾腾的赶上老牛爬坡。 另一边惨败告终的鹰跌跌撞撞的飞回去，由于飞行羽毛及尾部起平衡作用的羽毛缺失，对风向的把控偏移，飞不了那么稳当，亏得四周没有其他鸟类，人类中常见的趁你病要你命换到鸟类身上同理，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真实写照。 看到了主人鹰一头扎进对方怀里极其怨愤的发出高亢的鸣叫，腹部有一道不深都格外疼的口子，就是那该死的绿毛鸟造成，下次再见到直接上嘴咬，哪还用受这么多的伤。 “怎么了，这是！”闻到血腥味，看到自家养的宠物受了不小的伤，男子急了去车上翻药箱草草的处理了一下，连问都没问带上东西开着车离开这片山林，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市里的宠物医院。 说实在话，想问原由也没法开口，鹰又不是会学舌的鹦鹉，再怎么聪明也没这项能力，只有等处理完伤势找人调查一下，记得这片区域没有同类型猛禽出现，自家鹰的本事没得说，又怎么会带伤反回，一身的狼狈样看得人无比心疼。 车上的鹰一声声低鸣，实在是太疼了，上了药也疼心里那个愤然之火瞬间达到了顶锋。 “宝贝，别怕，就快到了。”开车男不忘开口安抚受伤的爱鸟，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琢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家里又来一个人，长相挺斯文说话有礼貌，初时张家父母的陌生在赵奇一张巧言善变的嘴皮功夫下不出一刻混成了熟人。 此来赵奇并不是空着手，见长辈无论什么样的身份礼数都该尽到，还要在别人家住个一两天等鹰的主人找上门，当然这期间要想事情结束的快点，查找目标最为要紧，守株待兔终究拖慢了行程。 赵奇还从小王那里得知，柠檬不光跟鹰斗，晚上大半夜不睡觉还去跟偷摸进来的黄鼠狼撩闲，捂脸真想当作不认识，整一个作字了得！ 赵奇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特贴切的词概括柠檬这两天的光辉事迹，古人常挂在嘴边上的走狗斗鸡，挪到眼下只要换成走黄鼠狼头鹰，你说贴切不贴切。 赵奇在张依明家住了两天才等到鹰的主人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起因绝对赶巧了，两方派出去的人在查找的过程中相遇，双方一对词，还用找什么。 鹰的主人带着刚从宠物医院复杂完的爱宠登门，赵奇这会正坐在院子里等人上门，摆了桌椅在院子里可以边吃边谈，到人家家里属于鸠占鹊巢非常的不方便，又不是多大点的事用不着保密。 等两人见了面不禁感慨万千，都已经各自打好了腹稿要怎样怎样为宠物讨回公道，见了面之后双方歇菜了，原因自是两个人认识。 “赵总，你怎么不在首都呆着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谈话归谈话还未到揭过此事不再追究一笑泯恩仇的境域。 “谢大少真会说笑，你不也弃了公司跑到这山沟沟里找快活。”赵奇认识谢家的这位大少爷谢杰，熟悉的程度只在表层，知道对方一些事却没有机会去深交，萧氏和谢氏走的路数不同经营范围完全没有交集，商圈里的人大多混个脸熟。 “谈正事，我家的鹰被你身边那只鹦鹉给欺负了，你看这事怎么处理？”谢杰摆出一副不给个说法誓不罢休的姿态。 “你看看，我的急风都伤成这样了，已经构成二级伤残。”谢杰把肩膀上停着并带着脚链的鹰放到桌上，展示了一下身上多处损伤。 “说实话当时什么原因打架我也是事后才了解，没有推诿不认账的意思。”赵奇抬手叫停在树上的柠檬过来，出场的时候到了。 “你看我家柠檬，不也伤在身上没一块好地方。”要比哪只更惨行啊，赵奇等柠檬落到桌子的另一边与那只鹰遥遥相对，亏得当初找了个长点的桌子，这要挨的近了，以两只小心眼的程度一个看不住真能再来一架。 也亏得谢杰有做准备，把鹰给拴了链子握在手上，大概也是怕两只见面形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真掐起来事情没完没了还怎么谈。 韩云配合赵奇的话，向对方出示自已所受的伤，装可怜飞回屋里把掉的羽毛叼出来放桌上，绿绿的一片一个个排列在桌面上，做低头垂泪状，发出嘤嘤嘤的哭腔。 谢杰见此情形内心狂汗，道一句我艹，这******鹦鹉教成这么个德行简直没法说，不会是赵奇这家伙一早教好了吧，就等着今天来这一出，专门打可怜牌，好叫自已不予追究！ 韩云内心那叫一个小得瑟，亏得狠心把不好的羽毛给拔了，要不讨债的找上门看到自已身上就四处伤，对比被自已虚惨了的扁毛，即使装可怜也没人会信，现在则不一样，扁毛是个哑巴智商又不高敢跟自已斗，趁早洗洗睡吧，站在这儿得多丢脸，好意思说一只鹦鹉欺负了一只鹰，说出去唯信，一准笑掉大牙，咱可是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就是这么吊能而我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见好就收 “你这鸟别的装的，我家这只身上的伤货真价实。”谢杰打量个头挺大的绿鹦鹉心里直泛嘀咕，就这么一只鸟能把不管是身量还是体型都高出许多的鹰揍成这副德性，要非事实摆在眼前很难令人信服。 “你这话说的，这鸟可不是我养的，只有主人才能教导鹦鹉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若不信可以回去之后打听打听。”到时候可别吓出个好歹，柠檬的大名在某些小圈子里可是非常瞩目，赵奇幸灾乐祸就等着对方出丑。 “再说打架又不是一时冲动所为，肯定有原因，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赵奇摆事实讲道理，“我事后得知是你的鹰抢了柠檬抓住的鱼，被当场威胁不算，本来这也没多大点事，一条鱼而已。”话里话外隐喻谢杰不明就理的倒打一耙。 “谁曾想第二天你的鹰又来了，我可是知道这附近从来没有出现过野鹰此类大型的猛禽。”赵奇在说谢杰的鹰没事找事，哪不能捉鱼偏偏要抢，一回没个够有脸来第二回，是个人都炸了何况是只鸟。 “别说你没看到，一推六二五说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赵奇可不是那样的人，继续说，“我家柠檬见鹰又来了，害怕的不行，人有时候被逼急了都会做出先下手为强的选择，这就是两只干架的起因经过与结果。” 韩云顺应以上话音作出畏畏缩缩的惧怕样，不停的打着冷颤，低垂着头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瞟两眼对面的扁毛，活像被吓到的可怜小白菜。 之所以抖，可不是真的害怕，韩云是个人有着成年人的智商和心态，对面不就一只打不过自已对求主人帮忙的扁毛货，智商低的都不屑与之为舞，抖归抖那是因为赵奇先前好些意有所指的话堵人堵得不要太爽，忍着笑所以才会抖。 赵奇真服了柠檬这演技，信谁看了都觉得谢杰得理不饶人胡搅蛮缠，事实本就如此即没有夸大又没有删减，两只打一架的事至于一副欠了对方多少钱似的上门来讨债。 一只鹰连柠檬一只鹦鹉都打不过，不找找自身的原因，偏要腆着脸说鹦鹉欺负了鹰，这话要是传出去一准笑掉大牙，赵奇真想给谢杰扇扇风点点火，轮为圈内的一大笑柄。 谢杰这边有点小尴尬，鱼确实有吃自已肚里早消化完了，当初也是自已命令急风去找鱼，后又抱怨鱼少了，妈呀问题原来出在自已身上，嚣张的气焰顿时凉了半截，急风一只鹰又不会告诉自已鱼来自何处又是怎么得来的，真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赵奇的话言犹在耳，虽有讽刺之意却无一不点出事情的真相，这让打好了主意想要剥削赵奇一笔的谢杰没了倚仗。 那边两个人在谈话，这边桌上的两只互看对方不顺眼，要不是有链子拴着鹰，在看到绿鸟的前一刻早就想动爪子找回场子，自认对方伤的还不够重，哪像自已腹部的伤口到现在还没好全，伤口周边的毛都被白大褂的人残忍的拔掉，虽然上了麻药剂量并不大，还是能感觉到被拔毛后的抽痛，这些根源产生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的臭鸟所造成，当下宰了对方的心都有。 韩云的想法同扁毛不谋而合，被伤了羽毛事后还得亲自动手拔毛，暗示本身是在拔头发一会就好，那都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的自欺欺人，羽管连着血和皮肉一经强力拔除能不疼吗，又不是在自然换羽期，羽管里没了血液流动说掉就掉跟脱发似的一点不疼。 造成自已必须拔羽的祸患不就是眼前的扁毛，看着高大威猛盛气凌人有屁用，还不是被自已揍得满头包，好意思找上门来让对面那个姓谢的二百五撑腰。 赵奇几句话的功夫明讽暗喻把人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韩云自觉上前理所当然不惧对方的威慑。 看扁毛不顺眼，韩云偷偷的趁说话的两人不注意，对着扁毛露出挑衅的眼神，发出咕噜咕噜的嘲弄声。 虽然不是很懂鹰语，在带过小鹰的阶段分析出有那么几种表示心情好坏的叫声，韩云就算学不了十成十，给对面的扁毛一次下马威足已。 果然扁毛因此大叫，奋力的想要扑向挑衅自已权威的臭鸟，然而被主人束缚住的鹰只能望仇家兴叹。 韩云站的位置早在落下前权衡利弊选定，即不能靠太近也不能离太远，前者很可能一不留神被扁毛的翅膀扫到，哪怕装可怜也不想甩出苦肉计这一招站着让对方欺负而不还手，那不是以弱胜强之法而是白莲花的恶心行径，哪用得着下大力气玩心眼，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那样做的结果只不定达不到预期的目标反被怀疑有作秀的成分。 后者，太远了没办法撩逗对方，即使不干架也要把对方撩毛了，想予以反击只能是干瞪眼够不着，多可怜。 韩云可没兴起装弱者，两者之间到底谁弱一战即明，不远不近的距离就是为让姓谢的看清楚，自已还没怎么着扁毛，对方先上来招惹找茬，就不能怪自已予以回击，你说不是吗！ “急风。”自家鹰扑出去的力道不小，把谢杰的手臂都扯出一个弧度，还好及时拉住，真扑过去事情无法善了不说，真不知道谁找谁的麻烦更准确，原本的主动权可是在自已这一方。 韩云见此情景，飞快的退两步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斜了一眼扁毛，带着哭腔大声叫道：“杀人了，我怕，我怕。”迈开小短腿跑到赵奇的手边不安的咬对方的衣袖，想让对方带自已走，当然这是在摆明了做样子给人看。 看到这一幕谢杰的面部表情呈现出僵硬之态，一边伸出手安抚躁动的急风，一边内心翻滚着滔天巨浪窘迫的只剩下干笑的份，暗自腹诽谁家的鹦鹉教成这样，还杀人，杀******蛋，这是人说的话吗！呸，气昏了头，该质问这是鸟说的话吗，又没怎么样至于闹这个动静！ “好了好了。”赵奇抱过柠檬安抚摸毛，内心给演技爆棚的柠檬点二十六个赞，这家伙不去当明星可惜了。 “这样吧，两只的情绪都有点在太对，你我各退一步，你的那一份医药费我出，这件事到此为止。”赵奇不再话藏机锋，话风一转打算握手言和，就这点小事没必要弄得脸红脖子粗，都是成年人了该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我又不是没钱，要你的钱干嘛！”谢杰感觉到从未有过年憋气，兴师问罪的目的没能达到，反到让对方占了理，这叫什么事！ “那你想怎样？”赵奇挑眉看向一脸烦闷的谢杰，内里忍笑忍得都快内伤了，脸上还得表现出另一副姿态，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韩云想说不要更好，本就是对方没理也要占三分，凭什么给对方钱，虽说医药费没多少又不用自已掏腰包，但是就是不愿意看到对方占便宜，哪怕是一点点蝇头小利也不行！ 赵奇太给对方脸了，要韩云说应该反过来要一笔医疗费加精神损失费兼身心健康费，再怎么说自已也是被吓到的那一个，总得有所补偿吧，哪能说揭过就揭过，世上就没这样的道理。 不服的韩云气得去咬赵奇前襟上的衣扣，我拽我拽我拽拽拽，谁让你做和事老的，怕他干嘛！ 赵奇一低头看到柠檬露出的小眼神立时了悟，心叹这不是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为的不外乎掩藏柠檬胜利的弊端，试想一只能斗得过鹰的鹦鹉事情传扬出去谢杰脸面丢尽无疑，但是也会为此遭至一些好奇心强的人打探虚实，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盯上哪还会有某鸟到处撒欢的自由时光，谁也没那个精力日防夜防，一不留神被有心人捉去了怎么办！ 这话本想留着等人走后再和柠檬说明白，看来是不行了，赵奇所幸把话挑明了说，“这件事知道的的人不多，谢大少应该清楚事情不胫而走之后你的鹰怕要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 谢杰一听这话即刻明悟赵奇所要表达的含义，笑柄不笑柄的先不论，自家的鹰被人惦记肯定跑不了，难怪对方想要息事宁人，再看两只鸟确实扎眼了点，权衡再三不能为争一口气搭进去爱鸟，心底所剩不多的余火这下也灭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谢杰以此回应赵奇明明白白谈和解，从不认为自已的鹰真干不过对方的鸟，不过是一次讨巧而已，就像对方说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后又用上出其不意四字，谁输谁赢的确猜不准。 韩云的怨愤也因赵奇两人的对话而消弥于无形，原来是这样，错怪赵奇了，真是个大好人，松了嘴难为情的拿翅膀平整了一下被揪凸的衣襟。 柠檬的幼稚举动赵奇瞧了个真切，点着某鸟的喙心里笑骂一句鬼灵精，热情相邀谢杰留下来吃个饭。 “行。”一顿饭的事全当和解的诚意，谢杰这点涵养还是有的，也就没跟赵奇客气。 “走吧，跟着我们去捉鱼。”离中午饭时间尚早，赵奇有此提议，因一条鱼引发的争端这会又因一条鱼来解决双方的矛盾，正所谓成也是鱼败也是鱼。 “走吧。”谢杰同意了，“我到车上等你们。”带着鹰回到车上，告诫急风不要再去找绿鸟的麻烦，受的伤还未好老实呆着。 鹰也不清楚听懂了几分，沮丧的发出低鸣，即使被主人顺毛安抚这口恶气未出心里不大乐意，说好教训对方一屯，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变了卦。 赵奇带着人去捕鱼，谢杰说自家鹰有能力捕捉鱼塘里的鱼，让它去玩去发泄，一直憋着早晚得出事。 韩云同急风互看两相厌，又因对方不要脸的被放开去捕鱼，刚好一点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凭什么扁毛去捕鱼，又不能吃捉了不祸害吗！赵奇出的馊主意。 在鱼塘是撒欢的鹰虽然有伤在身捉鱼的本事小菜一碟，看得赵奇每每夸赞，谢杰谦虚的应和。 韩云在一旁听着，隔夜饭都要吐出来，赵奇奉承话说得不认为太过了，不就会个捉鱼有什么了不起。 韩云很不服气，却没有冲动的上前展示一番同样会捕鱼的能耐，那不是显摆是无恼，哪能跟一只扁毛去比较高低，又会被赵奇和谢杰拿来比量，说不定又一次心血来潮要论高下，脑子进水了才听那两瞎指挥。 赵奇也真会做好人，那可是张依明家的鱼塘，说怎样就自相有考虑过正主是何种心情，纵是借花献佛也不该拿人家的东西随意挥霍。 韩云不客气的腹诽了一大堆，眼睁睁的看着扁毛在鱼塘上扑腾，恶意的想怎么就不一着不慎掉下去，到时就有好戏看了，在让谢杰那个不要脸的夸扁毛有多好。 被叨咕的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再抓了第五条鱼后飞回主人的肩膀上无须扭头就能看到自已的敌对。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讨厌的扁毛 张依明到是没什么不高兴两鸟掐架的事能以这样的方式轻松谈妥揭过不提皆大欢喜，赵奇帮了自已不少的忙一点鱼虾不算什么。 家里又多了一人一鸟，张家父母惊奇过后热情的招呼对方坐下来，中午饭屋里从不开干脆摆在院子里，这样一来年轻便的鹰就有了地方站。 对方的鹰吃生肉，伙食自行到山里解决不用谢杰格外操心，对此韩云颇有微词，外加嘲讽这样养出来的鹰还那么的废，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值得炫耀。 谢杰吃过饭就走了，走之前买了张依明家好些活鱼活虾带回去，为此张家父母小赚了一笔脸上乐开了花，对方出手阔绰这笔买卖做下来十分划算。 “什么时候回去？”赵奇也想多多偷懒几天，在这里有新鲜的特产可以吃环境还好，可惜又不能在这边呆一辈子。 “过两天。”总要等胸前少了的绒毛长出来，秃着一块地方多难看，韩云有自已的坚持。 “好吧。”赵奇应允，又呆了两天才告别张家父母离开此地。 绒毛比硬羽长得快，韩云虽然沮丧羽毛的长势，到底还是乖乖坐车回了家，家里这么长时间没人住都有一尺厚的灰。 张依明是个好孩子，帮着把家里里外外打扫一新，带着回程路上收拾了出租屋的东西跟赵奇走了。 赵奇帮张依明找了个离以后上学地方近的房子住，没白给张依明，对方更不好意思白住，两人谈好了屋子会付租金，赵奇同意了给出的价格不算高，反正又不差这点租金，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张依明用攒下的钱去买了台电脑，琢磨了老半天又开始重操旧业干起自已的老本行，在父母过来这边安顿之前，要先稳定下来。 韩云在家呆了几天就去领着满眼对首都向往以久的张依明到处转，尽一下地主之宜。 这天张依明被赵奇带去学校做入学前的考试，无所事事的韩云到处溜达，一个身影从天空中飞过，起先没当回事。 哪知黑影反回来落到高于韩云所站的树上，低头俯视那眼神加上张口脱出的叫声，韩云真想上前一爪子拍死对方。 冤家路窄，怎么在这地方见到那只扁毛，这哪是缘分分明是孽缘，韩云才不想搭理对方，谁道对方嘴里不停的叫烦死了。 韩云奉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于是无视对方飞往他处。 韩云飞得好好的，就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凌厉的视线紧随其后，扭头一瞧，呵！扁毛居然跟上来了，是故意缀在后面还是前往的方向该死的一致？ 让韩云说，前者的概率更大一些，四下留心扁毛居然在这里，那么姓谢的其主人一定就在这附近。 扁毛虽然不像大多数鹰一样需要时时拴着，但必须得有人负责盯着以防伤人事件发生，韩云四下打量终于找到了沿马路边缓慢行驶的车辆。 扁毛和其主不会是想报复当初的一架之仇，自以为一只鹦鹉不会说话，受了委屈也无处说理去，这才跟在后面行不轨之事？ 此种念头一经闪出韩云无法坦然处之，到不是怕扁毛动手，上次能赢这次也一定可以，主要是没那份争强好胜的心。 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一人一鸟还是紧追不舍，韩云就要想别的办法甩脱烦人的苍蝇。 改变临时路线，韩云朝着一个地方飞去，别人来挑场子怎么也得找个实力雄厚的人来做靠山收拾剩下的残局。 谢杰今天有闲暇开前车带着爱鸟出门放风，经过训练急风已经很好的掌握自律这一条，不会放出去就瞎跑没了影。 对自家的鸟非常有信心的谢杰在看到急风突然折返，以为飞累了要回到车上休息，没曾想再次看到了那只绿鸟，看来实在有缘分。 绿鸟飞走了自家那只跟着对方，谢杰还怕急风无故出手又闹得不甚愉快，只能心惊肉跳的跟上去。 韩云特意拐着弯绕了两条街，背后的家伙一直跟着，现在可以确定是冲着自已来的，为了解决一大麻烦，跑去了新找到的后台那里。 飞进萧毅的办公室，这下总该安全了吧，韩云还没等着得意，窗外飞来一物，胆大包天的居然跟了进来，这是要闹哪样！ 从文件中抬头的萧毅正想问候一下忽然来访的柠檬，话都到了嘴边奈何因飞进屋的鹰生生的卡了壳，视线在两只鸟身上辗转，弄不懂这是演的哪一出。 萧毅到是想调侃柠檬，不会是看自已身边没什么宠物，专程带了一只回来，在看到鹰身上有脚环这种可笑的想法消失不见。 再观两只鸟所站的位置，萧毅立刻瞧出猫腻，两只认识肯定不假，说不上多熟悉瞧柠檬那瞪眼的表情，没有仇才怪。 萧毅不由想起赵奇回来后说起的趣闻，可不就是眼前这俩正主，鹰既然出现在这里，其主人怕是不远已。 谢杰亲眼看见两只鸟一前一后进入一栋大楼内，视线一转才发现眼前这家公司居然是萧氏大楼，联想到那只鹦鹉与赵奇的关系，不难猜出那只鸟有进出大楼的许可。 自家那只鹰也进去了，有没有脑子，不怕那只鹦鹉仗着有人撑腰再来一场掐架，伤还没好利索呢！这个天杀的笨蛋！ 谢杰把车停靠在路边车位上，进入大楼内到前台处报上姓名让前台人员转接萧毅本人，好上去把自家的笨鸟接回去。 赵奇从外边回来，进了大厅就看到多日不见的谢杰，心里纳闷这家伙来干什么，出于礼貌上前打了声招呼。 谢杰见到熟人道明来意，赵奇心道居然有这样的事，不去看回热闹哪行，带着人直接乘坐电梯上了楼。 敲门进入，两只鸟都没挪窝，正在处于对峙阶段，气氛初见并不好，谢杰上前把鸟招回到身边，笑着同萧毅客道几句。 “这两只不打不相识。”萧毅因为父亲养了只鹰，对谢杰手上这只格外好奇，话题就从这上面开展。 “是啊。”谢杰的笑容有点僵，任谁知道干架的结果都会笑喷，自已哪还笑得出来太丢人了！ 看出谢杰的不自在，萧毅也就没刻意揪住不放取笑于人，说起自家也养了一只鹰，个头没有对方的这只大，有兴起可以抽个时间聚一聚。 “什么样的鹰，跟我这只一个品种？”一听对方家里有鹰谢杰双眼放光，两人有共同的喜好话题才能继续下去。 萧毅虽然与谢杰本身没有交集，秉承与人为善的原则不介意同谢家这位继承人走的更近一些，说不定哪一天两家公司会有合作，提前打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 大致解释一番瞧出谢杰眼中的跃跃欲试，顺其心意提出这个星期六上家里玩，可以看到家里那只鹰。 谢杰点着应许，算计着到时候两家的鹰赛一场分个高低，这样之前因为一只鹦鹉的巧胜事件也能由此喜事盖过。 赵奇负责送走这位喜欢炫耀的大少爷，回到办公室问已经解除戒备状态的柠檬，“那家伙的鹰怎么会跟着你来？” “谁知道！”莫名其妙，韩云到现在也没闹明白原因，只要不出手爱咋咋。 “你不会又招惹对方吧？”以柠檬的脾气赵奇很难不这样想，这丫的演技一流折腾只鸟不在话下。 “少往我身上扣屎盆子！”韩云瞪视没有实据就乱说的赵奇，不客气道，“扁毛先跟踪的我。”自已多好的涵养因这么一只扁毛险些破功。 “你俩多有缘分。”在哪都能遇上，赵奇嘴欠调侃一句，眼里带出几许别有深意的笑容。 “放屁！”韩云没心情应付不着调的赵奇，直指扁毛道，“手下败将一只。” “不就一次胜了，你不能总拿这件说事。”赵奇好笑于柠檬的不服气，“沾沾自喜养成狂妄自大的毛病可不好。” “谁像你。”说人的不如人，不知道个你，哼！韩云丢出一记鄙夷的眼神，这丫的嘴上没把门的，萧毅怎么就不说说对方。 “星期六我让赵奇接你过去。”萧毅所指父亲的家，“谢杰心大必然要求两只鹰赛一场，你去看着点。”一有不妙柠檬多少还可以帮上点忙。 “必须去。”韩云准备看谢杰和那只扁毛的笑话，对亲手带出来的小鹰胸有成竹，手下败将想要以大欺小，纵使胜了只会是胜之不武，岂不更心塞，欺得主宠两个下不来台。 “比赛归比赛不能掐架。”萧毅挺在意家里的小鹰，养这么久都有感情了又特别的听话，连自已都想要一只，可惜哪找这么好的苗子。 “你什么时候再出远门，再带两枚鸟蛋回来孵？”萧毅看到柠檬就想起心里的可望，“我也想养一只。”搞不清柠檬怎么训练的，就连专业训鸟员都大赞，要不是真相实在匪夷所思，自家老爸早向熟识的人鼓吹了。 “你当大白菜呢！”又不是什么蛋都可以往回捡，萧毅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也不想想自已当初在山林里无依无靠的凄惨样，韩云现在想来后悔不已，下定决心不往无人的山林里跑。 “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有机会遇上了就是缘分。”萧毅没有过分强求，什么时候柠檬运气好了什么时候心愿就能达成。 “切，说得容易。”韩云没往心里去，大城市就是想找个鸟蛋也难，还鹰呢，等着吧！ “要什么鹰，萧叔那里有一只了，再养一只你放家里养？”赵奇揶揄眼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萧毅，“就你家那点地方，省省吧。” “要是放在萧叔那里，你不怕两只鹰在一起打架，除非你那只是母的。”鹰的地盘意识可比其他动物更甚，不是赵奇爱说风凉话，事实胜于雄辩。 “你那小儿子看到鹰还不乐疯了不可，成天不学习嫂子非让你跪搓衣板不可。”赵奇露出一脸的幸灾乐祸，就好像已经亲眼见到过对方跪过一样，整一个欠揍的死样。 “柠檬养出来的不一样，你看两小不管多久见一次面都能玩在一起从没见过两只干架。”就是因为这茬萧毅才萌生了养一只的兴趣。 “两只打小在一块长大，熟悉彼此的气息，你要等到他俩再大了些，啧啧那可有乐子看喽！”赵奇听人说过鹰在出壳后，会将晚出壳的兄弟给啄死，为了保证父母供给的食物，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谢杰那只鹰不是善茬，你回去告诉萧叔可得做好准备。”赵奇看出谢杰眼底想要一雪前耻的光亮，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心。 “知道。”这些事不用自已刻意去提，只要把谢杰带着鹰去的事告诉父亲，该准备的决不会少，萧毅了甚深。 “回去了。”说些没用的，韩云懒得听下去，扁毛的事弄得心里原有的计划泡汤，现在回去尚早，要不要继续？ 第一百四十章 找工作 “中午留下来我请你吃饭。”萧毅见柠檬要走忙说，“没别的事就先等等，还有两个小时。” 时间好长，又不能一直吃水果，韩云转着眼珠子一番思考后终是拒绝道，“下次吧。”今天不想吃肉，换个清淡口味，还是去辛杰家比较划算，在张依明家大鱼大肉吃多了。 想到那小子这几天不见不清楚在干什么？下午去瞧一眼整天呆在家里窝着哪行，黑客可不是纯粹的宅男，韩云煞有其事的摆出条规套张依明身上。 “这次记得全程拍摄。”赵奇走到窗前望着飞远的绿影笑容中带着坏笑，“说不定会有新鱼事发生，错过了再难看到。” “你那是唯恐天下不乱，看谢杰的笑话真有那么爽？”萧毅听出赵奇话中的幸灾乐祸。 “柠檬不出手，你的那些歪脑筋恐怕毫无用武之地。”不是萧毅专喜欢拆对方的台，有些事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那有什么关系，最次拍下一场两鹰的对战，日后拿出来再看不挺有意思。”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多无趣，赵奇感叹萧毅的死脑筋。 “你总有理。”萧毅收了话摆了摆手让对方出去，该干嘛干嘛少来打扰自已的工作。 张依明最近比较惨，因为上次的事件爽约遭到雇主投诉，不得以将前期金额退了回去，即使做这一行不怎么光彩也需要积累足够的口碑，以后才能有生意自动上门。 腰包里的钱还没等捂热乎，就得如数奉还，有些胡搅蛮缠的雇主向自已索要误工赔偿，哪有钱赔给对方，直接将其拉黑了事，也不想想向黑客索赔，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导致脑子跟着长了草。 接不到活，张依明发愁的揪头发，来钱快的也就这个最拿手，今天再接不到一份生意见看来以后也难了，曾经萌生出换个网名接单，后来一想这种砍号重来的做法行不通，就像一个公司找会计，宁愿打年老的也不愿意要小年轻，哪怕小年轻手中有会计师资格证，老的会计会平账年轻的没有这个经验，那可是大笔的账目差一个小数点都可能造成重大财产的损失。 自已要是砍号变成个新手黑客大部分人肯定会质疑能力商低，更不容易接单子，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步上出门找工作的大众路线？张依明自从做黑客有赚头以来，从未出过门打过工，没有经验哪个公司肯要，还有一个多月就开学了，什么地方可以要临时工正常的给工钱不拖欠？ 张依明愁得两眼发直，首都的工资高是高架不住干活时间长，临时工也就能进饭店给人端盘子洗碗，以后呢总不能老干这活，靠都能靠死。 韩云站在窗台外往里瞧，就见客厅里坐着一鸡窝头的年轻人，一脸颓废的唉声叹气。 “干嘛呢？”整成一副邋遢样，韩云飞到沙发上抬头一瞧，电脑上的聊天软件居然静悄悄的，不难想见生意的冷清。 吓！正处于张依明自封的人生低谷，忽然听到除自已以外的声音惊了好一跳，转过身不期然的与一双泛有疑惑的小眼睛相对。 “柠檬，我好烦。”张依明一脸被抛弃的可怜样，张嘴开说近期的各种不顺。 “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攒到足够的钱？”张依明想要父母过得好一些，城市不比农村哪哪都要钱，尤其首都物价又高，担心父母又要开始省吃俭用熬坏了身体还不如在乡下自在，米粮蔬菜鱼虾至少都可以自已自足。 “我什么也不会，简直就是个二等残废。”张依明处在自我厌弃中，数落出一大堆的缺点。 韩云总算明白了张依明这副死样子的由来，不就是个找工作的事，这还不简单，以对方的专业程度进家公司实习妥妥的，考虑到实习期工资不高又时间短的问题确实画下的圈子小了一半。 脑子里突兀的跃出萧毅那张脸，顿时福至心灵，怎么把他给忘了，之前不是派赵奇去找黑客加入公司的技术部门，张依明不就是现成的劳工，加上之前的帮扶关系，轻易不会变心，要比招聘来的那几个人更有归属感。 韩云曾经就考虑过家里蹲的张依明能学到的技术有限，俗话说实践出真知，要想提高技术就得去接触去了解，一度想把对方安排到秦氏或者萧氏的公司当员工积累经验，前提是这家伙读完了大学拿到学位证，凭借自身的能力进入公司。 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允许在等下去，韩云寻思良久拍板，不就是整个实习单位，早去比晚去更有裨益。 考虑到萧毅本身的背影张依明如果要透露真身萧氏比秦氏更可取，毕竟萧毅已经是萧氏的当家人，而秦韶予虽然同样能做主，在某些事上也有限制上面还有个长辈压着，张依明要去只能作学业相关方面的，以正面形象入职进去容易被揪出来更容易。 张依明现有的资历根本不足以在秦氏技术部门站稳脚跟，被排挤的机率很高，以对方人情事故上的欠缺，可以想见日后的举步维艰。 这家伙是自已看中的大神，哪能被一些无知的人士蹉跎打压，落入低谷再难爬起来，韩云可不想让外人把一个能人给毁了。 萧毅善于用人不惧风险，接触这么久以来韩云看重对方的诚信度，比起秦韶予前者更加靠谱。 再一个韩云没有去秦氏公司对内部了解不够深，相比于秦氏更看重有赵奇看顾的萧氏，张依明若有事萧毅不便出面，这不还有赵奇这个专门收拾烂摊子的人接手，有这一层保障张依明就有足够的空间大展拳脚。 这对萧毅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以韩云看人的眼光加上后世的各种风评，张依明的品性不坏，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危险程度已经销毁大半，即使日后对方成神不再萧氏干了，还是能因一份恩情帮助萧氏获利，到时就属于合作关系，谁也不吃亏。 想了这么多韩云为自已先点个赞，为了这个日后的大神也够拼的，为其考虑到方方面面日后这小子胆敢炸翅试试，削不死他！ “走，出去转转。”买两套能看的衣服，明天才好面试入职，光有自已推荐不注重仪表，印象分大打折扣待遇就要从减了，韩云可不希望九十九步都已经走过唯有一步之差败北。 “是该换换心情。”总在家里发愁能愁出什么来，张依明关掉电脑从地上坐起来去洗手间一通的捯饬，总算有个人样。 “顺便陪我找找哪有招短期工的地方，怎么也得把这几天的伙食费赚出来。”坐吃山空不是张依明的性格。 “钱包。”不带上怎么买衣服，知道对方没钱，韩云心里早打好了腹稿，三百元搞定两套不是难题。 “我现在穷，你可不能见着什么好要什么，可怜可怜我。”张依明提前申明免得柠檬耍无赖到时候无力招架。 “德性！”又不缺对方那一口吃的，韩云剜了一眼小气鬼张依明。 走在路上凡有张贴招聘广告的要求不高的那一类张依明都会去问，最后多数被闭掉，人家不要短期工不好算账还嫌麻烦，这种理由居多被拒之门外。 一脸沮丧的张依明心情不佳，慢悠悠的往前走，跟之前想的差不多，就自已这条件只能去饭店应聘。 “不是我嫌脏嫌累一天好几个小时就那点工资，有工资还得建立在人家肯给的份上。”张依明站在树下吐苦水，低着头踢着脚边的石子。 “我的志向不在刷盘子洗碗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学技术，生疏起来连老本行都没得做，我不想就此跌回到起步期。”张依明的智商只在中上等，能力需要一点点培养，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完成，选择饭店的工作就同订好的作息时间相悖，好为难！ 韩云心道你要敢不做黑客试试，等着以后抱大腿突然间大腿改行了，这将会是何等心情，弄死对方的心都有了，感情上的投入哪是几个钱几句话还得清。 “轻言放弃？”韩云不爱听对方自暴自弃的话，这才找了几家被拒绝了就觉得心灰意冷不舒服，要是玻璃心趁早现在就踩碎，省得以后事多。 “哪呀，我就是纯发牢骚，首都要比我呆的临城要繁华也更事故。”张依明从中看出不少内含，哪肯抛下心中所想。 “走吧。”韩云带张依明去买衣服，晚上要不要去找萧毅吃个饭打听一下赵奇找来的那些人都如何了。 “去哪？”这地方张依明自认没有柠檬熟悉，心奇这只鸟到底去过多少地方，哪都知道。 “跟上。”废话那么多，韩云沿着绿荫处领路，把张依明带到大型商场门口，昨天听辛杰说这里有一家男装店在打折，牌子质量还行，这不正赶上张依明要找工作，巧了。 “进这里？”张依明没进去过，衣服都在大型超市里随便捡几件能穿的买，又是夏天短袖短裤的用不着那么讲究谁认识谁，正是缺钱之际不抠也不行。 “当然。”韩云飞到对方身后推了两下言明，“买衣服，上班。” “不用我有。”张依明拒绝，大公司面试的那一套西装没买过肯定不便宜，家里有衬衣和休闲裤，穿上还能看，再说大公司也不要自已，浪费那份置装费干什么。 “打折。”有个屁的衣服，韩云见过张依明那点带过来的家当，都是些地摊货，有没有点精英范，买个衣服都这么抠，以后真不见得会抠成什么样。 “我真没钱，你饶了我吧。”张依明死活挪不动脚，自已一副土包子样进去要被看低，如果试了买不起更丢脸。 “三百之内。”韩云出门前扫了眼对方的钱包五百足够了。 听柠檬这话，张依明确实有点心动，能捡便宜的话还能给父母各带一套，如此一思量就没有之前那么抗拒。 “你知道哪家打折？”张依明示意柠檬落肩膀上，这段时间经常跑步加锻炼身体结实了不少，杠柠檬已经不那么费劲。 “快走。”站在门外也不嫌晒，韩云伸爪子揪头发。 “别揪，发型乱了。”张依明带着柠檬进入商场，这里没写鸟不能进，还好还好要是被拒之门外可就糗大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机会 男装在四层，一路乘坐手扶电梯上去，韩云来过这里指挥没来过的张依?32??往哪走，等买完衣服有的是时间转。 “这家。”韩云要是不喊停张依明这家伙还能往前窜不少。 张依明瞅了眼店门口张贴的打折公告，再看橱窗中衣服给出的折扣价格确实便宜，大步走进店里。 张依明本来要选白衬衣黑裤子这种常见的精典搭配，被柠檬直接否了，店员也未因对方带一只鸟进门而眼带歧视。 韩云就知道张依明的口味有限，主动帮动方选了两套休闲款秋季也能穿的长裤，一条天蓝一条暖黄，衬衣选择立领这一时间流行的新款而非普通的翻领，两套打折下来二百八。 一看价格便宜张依明又给老爸买了一套入秋穿的长衣长裤，让柠檬帮着选一套自已的眼力确实有限，买衣服就得穿出效果，万一穿成工作服的样子不就白买了。 付了钱往外走，张依明问柠檬哪有卖打折的适合老妈穿的衣服。 韩云一向不注意女装一类的变化真被问住了，女装区在五楼上去看看，有便宜的就买没便宜的还可以照着牌子网购，就是不确定货与图片是否对应，真人穿上又是一副什么样的效果。 女装即使打折也比男装贵，张依明看中一套风衣加裤子价格太贵了要六百多，口袋里没那么多钱只能挥泪告别。 “网购。”韩云提醒张依明，把衣服品牌记下去网上搜一搜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新发现。 “还是你聪明。”被一语点醒的张依明高兴的拎着东西回家。 韩云没跟着一起回去，转道去萧毅那边探听口风加蹭饭，为了张依明那小子简直操碎了心。 “你怎么又来了？”赵奇进门送资料就看见从窗户飞进来的柠檬打趣道，“来蹭饭？” 韩云点点头说：“没错。”现在正好先把餐前水果消灭上一部分。 “呵，被我料中了。”赵奇手欠摸了一把毛满意的上前同萧毅说正事。 “那三个找来的人有一个有背后搞了点小动作，我看着他心不诚，找了个理由把对方辞了，给了笔钱。”赵奇最近在盯找来的黑客，三人都在观察期接触不到公司的核心数据，就这还有人偷奸耍滑，气得额角青筋暴起，要不是不能动手，真想给点教训尝尝。 “看样子不太可靠，试着让剩下的两人带一带技术部门的人员，看能否学到一点有用的东西。”虽然早前做好了心里准备，面对现实中发生的弊端萧毅的心情跟赵奇差不多。 “我已经派人去偷师，估计成功的机率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不光是黑客喜欢留一手，赵奇记起这样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人家的经验是不断的实践总结得来，凭什么有人来学就得手把手的去教。 “实在不行……”现有阶段真没好的办法解决，萧毅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同赵奇相视一眼，都愁！ 韩云在旁听了一会，赶上好时候省了自已开口询问，信息顺利的轻飘飘的滑入耳中。 心里巴不得剩下两个达不到预期的评判尽快收拾铺盖走人，这样空出的位置由张依明来顶替就不用被其他黑客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要知道同行是冤家，没谁愿意被同行抢饭碗。 “再看一段时间。”赵奇唯有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已，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找来的人居然派不上用场，白白扔出去一笔钱，心都在滴血。 “下班了，走柠檬，去吃饭。”萧毅翻了翻资料锁在抽屉里，站起来招呼擦爪子的某鸟。 赵奇把窗户关上先一步下楼去开车，接了人到一家定好的烤肉馆吃饭。 饭后赵奇负责把柠檬安全的送回家，与对方的辛杰进行交割。 第二天一早韩云就去叫张依明起床，收拾收拾跟着去面试，穿昨天买来的衣服，拿上笔记本电脑。 “去哪？”这么正式，不会是……张依明不敢瞎琢磨担心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快点别磨蹭。”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韩云在旁催促。 “我还没吃早饭，下楼吃吧。”穿衣服的张依明看向表现异常的柠檬。 “衣服脱了，买回来吃了记得刷牙。”满嘴食物的味道怎么去面试，让人闻嘴里的大蒜味？不被一脚踢出来才怪，韩云又担心对方吃饭不小心弄脏了新衣服，虽然有备用的那一套但是能不邋遢尽量保持清爽。 张依明扣上衣扣的手停下，见柠檬一再要求，好吧得罪不起，按要求做。 折腾了好久终于出门时至早上九点钟，赶到萧氏大楼九点半，这是步行前往的时间。 张依明只负责跟着走，等到了地方嘴马张得老大，无论如何都未想到柠檬会带自已来这种地方，萧氏的名头大到身在临城那个地方都有所耳闻，何况干他们这一行与各方企业打交道的次数不少，方方面面都要知道点免得出洋相。 “跟上。”韩云这会带着人选择从大门口进入，飞到前台接待人员那里要求打电话。 看到一只鸟本应该不受重视才对，由于昨天下班看到过老总肩膀上站着一只同样的鹦鹉，眼下哪敢轻忽对方的存在，应了那句打狗还得看主人的老话。 张依明颇为不解的站在后面，另一位女士同自已开口搭话，能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伸手指了指鹦鹉笑得十分勉强。 另一人正拨通上面的电话，明确的表示一只绿鹦鹉带着一名年轻人进来，鸟如果是老总的自然可以放行，至于身后的人一脸的‘涉世未深’于对方的身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萧毅接了电话听说有绿鸟，让另一头把电话递给那只鸟进行确认，“柠檬？” “是我。”韩云听到萧毅的声音应道，“带个人上去。” 萧毅纳闷柠檬不是最喜欢走窗户，这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重点申明带了人，什么样的人需要亲自带过来，这待遇看来真得见一见。 “行，你上来吧。”赵奇去准备开会的事宜，没有时间下楼去接，反正柠檬知道楼层萧毅到用不着担心。 “走了。”招呼傻愣愣的张依明跟上，飞到电梯门前按下开门键，飞进去用爪子点了下楼层按钮。 张依明现在是唯柠檬的命令是从，让干什么干什么，心情惴惴不安不明白这是要去做什么。 电梯到了地方停下，韩云径直飞到萧毅所在的办公室，门没关用力撞开飞进去。 看到进来的柠檬萧毅笑问，“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劳你大架带了什么人来？” 张依明这时走进来，拘谨的向办公室内唯一的人点了下头问了声好。 “出息。”韩云看不惯张依明缩头缩脑的死样，眼前的萧毅又不是怪兽能吃人，好好的精英范整成小家子气。 “这位是？”萧毅扫了一眼不安的年轻人转头问柠檬。 “赵奇人呢？”韩云想解释出于不方便还是找人代劳的好，“叫回来。” 熟悉的名字进入耳膜，张依明猛地抬头看向柠檬，心里隐隐有了初步的思量。 “我去叫。”没等萧毅打内线电话叫人，赵奇走进来演绎了一出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戏码。 “咦，你怎么会在这儿？”一进门看到熟人，赵奇颇感诧异，“柠檬你带来的？”这还用说，该不会又出幺蛾子吧？ “你们认识？”萧毅的视线在两人一鸟身上游移，大清早来一出认亲感觉不太美妙。 “认识，你忘了我和你提过，在临城柠檬救下来的小子，叫张依明，主修计算机。”这只潜力股赵奇有说过，估计是小人物萧毅听过即忘。 萧毅经赵奇一说记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视线再次转向柠檬，这是就某只鸟清楚等待下文。 “关门。”重要的事不该让不相干的人听到，韩云发号施令摆出一副这里我最大的姿态。 赵奇和萧毅互相对视两人眼中满是不解，依柠檬的要求关上门，在那之前通知秘书会议推迟一个小时。 “张依明，黑客。”韩云干脆利落的抛出一记重镑炸弹，给在场三人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被报了身份的张依明傻了眼，黑客的身份不正当，别人知道后哪还有活路可言！柠檬怎么可以不经过自已的同意揭开这一隐秘，心中激荡难以平复。 赵奇则是当场暴了句粗口，“我晕，这不可能！”查过的怎么可能是黑客，******就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混了这么久，如果真如柠檬所说，一双识人的眼睛该有多瞎。 萧毅的表现都没有两人激烈，惊讶过后挑了挑眉抬下巴示意柠檬继续，后面肯定还有话等着。 “给份工作。”韩云朝惊怒交加的张依明抬了抬眼皮。 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张依明和赵奇被劈得外焦里嫩大脑一片空白，满眼的全是耀眼的星星。 张依明的坏心情因柠檬的一句话阴云转晴，总算明白了某鸟的好心，即使是好心也不能露出自已的身份吧，明面上的能力难道不足以打动对方？不期然的与萧毅看过来的视线相对。 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审视令紧张万分的张依明汗毛直立，本能的避开对方的视线仍能感觉到投在身上的品评目光。 赵奇更是一脸严肃认真的看向形如儿戏的柠檬，“他是黑客？”语意中满是不信，柠檬知道什么黑客吗，这话哪是随随便便可以说出口的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 能者胜之 “别开玩笑了。”要是纯为了找份工作，赵奇可以看在张依明是支优质?33??的份上给对方一个面子，但是不允许对方联合起什么都不懂的柠檬来愚弄大家，这是不道德的欺诈行为，对方的人品有待商榷。 “不信，可以试。”韩云猜到会有这一环节，飞到张依明肩膀上用翅膀拍着对方的侧脸，“好好干，露一手给他们看。”千万不能藏拙，这可是进入萧氏工作的唯一机会。 没看到赵奇一脸的质疑扮起了深沉，要敢给自已丢面子出了这个门等着瞧，韩云提醒张依明，“用事实来说话，这是最好的选择。” 张依明听懂了柠檬的话意，对进入萧氏工作欣喜若狂难以想像的雀跃，现在有人怀疑自身的身份，必须拿出对应身份的实力才行，现在终于明白柠檬道出另一层身份的原因何在。 也只有黑客的身份才能让在场定断自已去留的两人产生好奇尽而验证真假，然后才会决定。 就自已计算机系大学在校生的身份，没毕业没有显著的夺人眼球的成绩，空有一纸的数据，很难让人信服，像自已这样的人有很多，为什么对方要选自已，比自已能力出众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又凭什么不选他们而选自已。 从各个角度出发，张依明明白在所有公司高层的眼里，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那一类人，需要花大价钱培养，并非一进公司上手就行，一般的大公司不是很需要培养新人，因为新人不定性喜欢好高骛远。 也只有黑客的身份值得对方考量，当时错怪柠檬的失言，这一路走来都是柠檬在出力，就连找人帮忙的这位赵奇也是萧氏高层重要的一员，自已实在是小人之心，没脸见人了！ “对不起。”张依明诚恳的向柠檬道歉。 “好好干，我看好你。”韩云等着抱大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能让我试试吗？”为了这次难得的机会张依明鼓起勇气看向对方，“我以前接过不少单子，有技术。” “我艹，你说的是真的！”赵奇愕然的真想揪住对方的衣领问个清楚，事情的转变太突然，很难当下去接受这一现实。 “嗯，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被别人追着跑。”张依明大方承认之前的事故，“当时你又没问，我也不敢说。”谁会拿暗地里见不得光的身份到处去炫耀，那样做恐怕离死不远了。 “柠檬，你知道？”看来是自已造成的失误被蒙在了鼓里，赵奇那个堵心，这两小王八蛋，串得一手好供！ “知道啊！”不然为什么要救，又不是闲得浑身长毛，韩云一向做事有目的，好好的一位大神级人物必须抓在手心里。 赵奇被哽得就差吐血三升以此来表达内心的波涛汹涌所造成的心里创伤，******就自已一个白痴！ “行了，你试吧。”看在柠檬的面子上萧毅慷慨的给出一次机会，以眼神示意赵奇去准备，正好拿剩下的两名黑客练练手，看看在技术含量上孰高孰低。 “我这就去。”光凭嘴上说赵奇是不会轻易认可，即使的熟人也要走正规程序，公司可不是关系户的天下，一切全凭实力说话。 “坐这边。”韩云飞到茶几上把正中间的果盘推一边，空出地方好放张依明的电脑。 柠檬少有的‘热情’举动萧毅看在眼里，心中的疑云渐起，联想到以往柠檬做过的种种，还真无一件不出奇。 赵奇重新回到办公室告诉张依明一个临时局域网的名称和密码，两方黑客间的竞争拉开序幕，谁能提前拿到海量相同文件夹中独有的那一个就算赢，时间定在十五钟内。 这点小考验韩云相信张依明很容易就能完成，赵奇已经让人再次去查张依明过往的经历，事无巨细的报上来。 “好了。”赵奇正想跟萧毅聊两句解解闷，这边就听张依明放出话来。 “什么？”这么快，赵奇立即去看手机，上面显示只用了两分钟，这不可能！瞪大了眼珠子立刻打电话给技术部门，部那边两人的情况怎么样？ 这次的考验在张依明眼里跟找茬一样的规则，只需要一个小的程序即可筛选出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快点。”成与不成给个准话，瞪那么大的眼睛不怕掉出来，有什么好吃惊的，韩云相信张依明的能力，不仅仅出于同为黑客的感应，后世的记忆当中根深蒂固事实不会有错。 赵奇让技术部门的人连网检测了张依明的结果，分毫不差，这个时候剩下的两人也完成了，之间仅仅相差三十秒，十五分钟的确给的太宽裕。 “你可以留下工作，按实习期的工资发放。”萧毅应允这个年轻有才华的小子进公司，“你的身份在我这里工作需要签一份保密合同，实习期也要比新进公司的新人长，你还要上学，工资不会很高。” “二千块钱，周六周日必须来公司报到，其他时间按你的空余时间来。”赵奇对这个小子的观感上升到新的高度。 “我愿意。”这可比干其他工作软松多了，又是自已喜欢的岗位，工资不高没什么好计较，张依明一百个满意，如果转正后以后毕了业就可以直接在萧氏这家好多人梦寐以求的大公司上班，父母也能彻底的放宽心，简直不能更美！ “就从今天开始。”赵奇看了下表快到开会的时间，“我让人带你去技术部门，好好干。” “我会的。”张依明喜不自胜的笑出一口白牙，看上去又傻又憨，被韩云嫌弃白瞎了一身好衣服。 “柠檬，你是呆在办公室还是……”赵奇示意张依明收起笔记本，转头问给自已一记重锤的柠檬。 “跟着去。”熟悉环境以后要找张依明也方便不用专人带，韩云记得上次来萧氏只参观了一半，之前是为了陈东的事搁置了行程，这会正好补上。 赵奇找了个靠谱的秘书带着一人一鸟熟悉公司，他和萧毅去开会心里尤为不平静，脸上尽显心不在焉的神色。 “不是你选的优质股，现在又露出气愤样是给谁看？”萧毅打趣赵奇，想起赵奇的话不禁莞尔。 “被两个小混蛋给骗了，那两狼狈为奸生生的气出一口老血。”赵奇心里高兴归高兴仍然有那么点小别扭。 “能被柠檬瞄到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好好培养说不定会成为日后公司的顶梁柱。”如果对方一直保持本心不行差踏错，萧毅乐意将这么个‘隐患’放在身边委以重任。 “话不能说的那么满，时间会是最好的见证人。”谁也保证不了人心不会变，赵奇需要看结果。 张依明带着柠檬跟着引领人逐层往下认科室认楼层，最后回到技术部，坐在空置的办公桌上心情好的没话说。 张依明是个实战派，高兴劲过去便热情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哪怕是个小事情也会认真处理。 韩云陪了张依明一上午，到了吃饭的点叫上对方去员工餐厅就餐，没有公司员工的饭卡可以用钱买，想吃什么都有。 看得韩云直流口水，盯着玻璃橱窗望眼欲穿，不能吃何其残忍，幸好赵奇这家伙没忘了自已，让人送来一份常吃的套餐。 下午韩云哪也没去，盯着张依明完成手头上没点技术含量的工作，闲着也是闲着就教了对方两手新的技巧，有自已盯着这小子可得加快速度成为大神。 张依明悉心学习没去打破砂锅问到底，柠檬本身就是一个迷，同样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只属于他们。 韩云最喜欢张依明的识时务，乐意倾囊相授即使现在不教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发展变化，技术的提升是必然的过程，自已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 韩云每天都有陪张依明适应工作，一个星期后回归到正常生活，又到外面探索新的区域。 路过小男孩就读的学校，飞进去看了一眼，认认真真读书的孩子最可爱，韩云没有去打扰对方上课悄然离开。 在往前也有一处校区，单单外面的地面设施给人一种我很贵的感觉，韩云飞到正门一看，这里居然有一家私立学校。 仿英式学院的大门外支着两个牌子，标明这是一家小学到初中的升级制学校。 听说过私利学校的事给韩云的印象多是以贵为最，什么都是最贵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进得去。 好像听说私利学校也收普通人家的孩子，前提条件是学习成绩要好，不光基础科目还有奥数一类课知识都得名列前茅，这就要看参加竞赛所获得的奖项。 心道现在的孩子真累，这也要学那也要学，高考项目各种加分拼了命都要获得，遥想当年韩云自已可没那么惨过。 来到这里不过去看看怎么行，韩云对私利学校各种好奇，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人不多方便入内。 一分价钱一分货用到这里最贴切，韩云指代的是各种硬件配置，站在操场的双杠上，盯着篮球场正上着体育课的小学生，玩篮球的姿势活像拍皮球，样子极逗趣。 韩云注意到小学生钢琴课，阶梯教室里摆放着一架钢琴，小学生一个个坐得笔直有模似样的跟着老师的节奏落指，弹出来的虽然音不成调嘈杂无比十分荼毒耳膜，这样的教学科目却被大多数家长所喜，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巴不得自家孩子能够全面发展，怪不得不在乎学费有多贵。 小学片区就那样，韩云飞去另一面的中学区域，到了地方发现好几个中二少年，抽着烟晃着脚一脸的痞相，上身的那套英伦式的西装校服被本人无情的糟蹋了，白瞎了一张青葱似的面孔，非要学混混的吊儿郎当样，学校怎么就不管管！ 看不惯这类中学生，韩云在若大的校园内绕了一圈，从西侧的高墙飞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路过私利学校门前，大门口一水的车辆排起了长龙，家长送小孩来上学就这阵仗，小学生也就罢了，年龄摆在那，中学生也有坐车来的，简直懒出的新高度。好像一不小心仇富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又见英雄救美 思绪一转，考虑到这些富人家的小孩子容易被心怀叵测的人给盯上，上?34??学接送情理之中，韩云也就不再咸吃萝卜淡操心尽挑刺。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开走，带着不小的一阵风，一点红色飘入眼帘，韩云随意一扫怎么看着像是百元大钞？ 捡还是不捡？不确定是不是假钞，四周没什么人韩云思量片刻飞下树降低身形爪子一探一抓东西准确到手，飞回树上爪子动了动打开折叠成卷的红票子，辨认了老半天才确定这是一张真的百元大钞。 是谁丢的？韩云不禁怀疑之前开走的车子，那么多下车的学生叶一个才是失主？韩云泛了难这钱该怎么还回去，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极其不容易。 想过报警，又怕麻烦，最讨厌借着自已一只鸟的身份上头条，韩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打破固有的平静生活。 也曾想过交到学样，不是有个政教处？丢失的财物通过广播基本上能够找到失主，韩云最担心的是有人不当回事，更有贪心者把留下的钱揣到自已的腰包，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是韩云乐易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无法亲自出面的情况下试想一相，被放在办公室桌上的钱，看到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韩云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别人的用心，但现实里有些人不会按照编写的剧本走，思前想后放弃这种选择。 韩云也想把钱放回原地等待失主找来，这是个笨办法分歧点在于学校的小孩不缺这一百，压根不来找干等着耗时间太磨人。 想法被一个个排除，韩云只能任劳任怨的去学校找寻，希望运气好，实在不行只有等放学之后看看有没有学止异常的人出现。 一间小学教室，上课之前班长前来收钱，老师派下来的任务，挨着座位收，刚进门正打算掏钱交书本费的郭林小朋友，掏了半天没有钱的影，当下大惊失色到处寻找。 “找什么？”旁边的同学问。 “我的钱丢了！”郭林急得红了脸，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书包里早就翻了个底朝天，连衣服各个口袋都没放过，还是没有。 又急急忙忙出了班级沿着走过的路线找，班上的同学了解内情也都出来帮着寻，一百块钱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对郭林来说却不然，他可不是扩招进学校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家里有钱，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以前曾经向父母撒谎要过钱，被揭穿后吃了一顿竹笋炒肉片记忆犹新再也不敢犯。 本来这次丢钱明明可以打电话回去再要一份，说明情况就行，介于郭林曾经的前科，真话听在父母耳朵里也未必能信。 郭林没有摊上溺爱自家孩子的父母，年纪又小对挨揍本能的畏惧，找了半天都没有急得眼圈都红了。 “我这里有五十，你在找其他同学借一下，先把钱交了。”同学见郭林急红了眼当下掏出自已的零花钱递过去。 “谢谢，可是我回去解释不清楚会挨揍。”郭林丧气的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 “你是真丢了钱又不是买其他东西，放学看到你爸妈好好的解释清楚，相信他们大人不会不通情理。”身边的同学附和又有人递来五十块钱。 韩云飞进学校正好看到一群小学生聚集，有一个小孩被围在中间，凭着敏锐的直觉飞过去。 “只能这样了。”都怪自已不小心把钱丢了，又有前科本来一件挺简单的事闹得这么复杂，好心寒，郭林谢过帮助自已的同学。 “走吧，快上课上，钱不用急着还，你不是有零花钱攒几天不用通知父母丢钱的事。”有同学出主意。 “也对，省两天就有了。”郭林要忍痛告别想买的游戏机。 “看这里。”韩云听到简短的对话，已经确定那小子就是失主，手上还抓着别人递来的钱，刚好一百，事上不可能有两件相同的事发生。 被一声特别的叫声吸引，十来个小学生齐齐抬头看去，一只大鸟从头顶飞过，一个东西掉下来落于郭林的脚边。 “这是什么？”郭林随着东西的掉落而低下头，看到了折好的一百元钱迅速捡起来打开，高兴的手舞足蹈。 “我的钱，找到了，找到了。”没有比天上掉馅饼，不对天上掉钱，还不对，应该说失而复得更令郭林感到欣喜异常。 “真是钱，这么巧？”大鸟送来了钱，感觉好新潮，惊讶过后就有人怀疑钱的真假以及这张钱真是失主郭林本人的？ 老师教导过要拾金不昧，郭林未免高兴的太早了，“这钱真是你丢的？”很难令人不去怀疑。 “是，千真万确。”郭林冷静下来听明白同学的话意，“你看背面右下角，我有写班级，这是我在车上闲来无事写的，下车记着把钱顺手装裤兜里，没有发觉掉在哪了。” 在场同学一一看过确实写有班级号，这不就可以确定钱找回来了，警报解除新的问题接踵而来。 “那只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单单给郭林扔钱，就好像知道对方丢了钱一样，简直要多神奇有多神奇。 “我不认识。”郭林直摇头，把同学借的钱还回去，并道了谢。 “多亏那只鸟，好想养一只。”聪明的动物没人不喜欢，郭林再次抬头望天，哪还有丁点的鸟影。 “确实，谁家的鸟？”小学生别看年纪小，不乏脑筋转的快的聪明人，以鸟的颜色分析出非野鸟这一结论。 “要想知道说来也简单，学校有监控，校内校外都有，我们可以看大门口附近的录相，看看有没有那只鸟的踪影。”有同学提议。 “下课再去，要上课了。”预备铃声应声而起，踏前铃声的节奏往教室跑去。 韩云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好到哼着歌一路往前飞，压根不知道一群小学生会因为刚才的突兀行为而去查监控。 “哇，真的有诶！”一群半大的孩子聚在电脑面前看监控，他们看到了地上被风吹跑的钱，不一会鸟现身捡起来。 “是只折衷鹦鹉好可爱。”要养，非常想有一只，回去告诉父母，这么好的鸟哪里找。 负责调取监控的班主任看后笑着摸过孩子们的头，借此机会宣扬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不要虐待动物尤其是流浪的猫狗。 “写篇作文吧，就以这件事为题。”语文老师看到后立刻拍板，后两节课正是她的作文课。 郭林所写的作文名字是拾金不昧的小天使，洋洋洒洒用稚嫩的语言诉说心里的可望。 韩云的一次小小的助人为乐引起了不小的波涛，至少在一整个班级内被疯传，带动买鹦鹉的浪潮起伏。 飞进一处巷子口停下来，之所以选在这里休息是因为韩云记起，这个地方曾在此处见过勇斗小偷的小东，那个盯着自已饼干不放的臭小子。 “把东西交出来臭丫头，别不识好歹。”深巷中传来恶狠狠的威胁声加上一记响亮的巴掌，伴随女孩子的哭泣声。 韩云心道哪哪都有事，一时兴起缅怀一下曾经，就遇上这样的事情搞得自已都快心力交瘁了。 不打算管，却忍不住翻涌上来的好奇心，韩云唾弃自已长了一个猫的心性，好奇心旺到没边的地步。 “我没有，真的没拿，你不是已经搜过身了。”背靠着墙面捂着被打肿的侧脸，女生嘤嘤缀泣。 “少玩花样，快点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你。”三十多岁的壮硕男子对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像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臭丫头，就该卖到下三烂的地方去，记住教训谁的东西你也敢拿，真以为我老板在跟你谈恋爱，也不看看自已什么德性。”胳膊上纹着大片纹身的男子没有再次动手，也知道事情不宜闹大，仅用狠戾的言语逼迫女孩交出要找的东西。 “我真没有拿，我拿了也没处去卖，我的学费都是江先生出的，哪有胆子做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女孩一边哭一边表态，微垂的眼帘内满是怨毒。 “量你也不敢。”男子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往墙上撞。 “啊……”被撞得后背钝痛的女孩叫出声，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叫个屁，你以为把人招来就有救了，少做痴心妄想的白日梦。”男子凶相必露揪住对方的头发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那点小聪明全都是老子玩剩下的，有人亲眼看见你拿了，你还敢狡辩，是不想活了！”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货，男子又伸了手没等这一巴掌落定，还真出现个程咬金。 “干什么，快住手，放开她不然我报警了！”巷子口出现一名踩着单车的少年。 韩云在心里呦呵一声，见义勇为的人来了，不对应该说英雄救美的人到场，亮相的方式没什么特别。 有一只乐得看戏的韩云眯了眼，那小子身上所穿的校服不就是前边那所私利学校初中那一套，白衬衣蓝领带加条西装裤，再回过头看那名女生的穿着，才发现出自同一所学校。 等等，刚刚明明有听到女生说是别人资助，难道是扩招的普通生破格被录取，然后找了个资助人？ 听纹身男的话意，好像这名女生跟那个资助人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事情好复杂，韩云不禁感叹现在的女生怎么那么不自重，也不对兴许是那名资助的人利用花言巧语骗取女生的好感，超年龄值的恋爱想想就不可能成，小女生真好骗。 下面两人已经吵起来了，一方让放人拿着电话要报警，另一方放一口咬定女生偷了东西，那名女生哭着说没有，言语间点出夏天衣服薄有东西极容易看出来，还隐晦指出男子已经搜过了身，啧啧怎么听上去一点不令人同情，话里有话的意味太重，不得不怀疑女生的心机。 那男的怕小年轻报警言语恐吓不算，尽然上前去抢对方的手机，抢着抢着就扭打在了一起。 韩云发现那小子会两手，不至于被动挨打，毕竟年纪小哪能跟成年人相提并论，被揍到也在情理之中。 等韩云回神去看那名女生时，发现对方转移了位置，也对两人打架最怕被殃及池鱼，躲远点属于情急之下的自我保护。 第一百四十四章 熟人又见熟人 怎么就蹲下了呢？难不成被眼前场景吓得两股战战连站都站不稳？韩云盯了两眼突然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 那名女生的手在往哪里摸？韩云注意到女生一边盯着前方打架一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在墙根下摸索着。 一个银亮的东西一闪而过被女生以极快的手法塞入了裙子里，看到这一幕的韩云内心草泥马呼啸而过卷起烟尘久聚不散。 居然真偷了东西，如果韩云没看错那是一部薄款手机，弄不明白女生为什么要偷别人的东西，难道说里面存放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情势的变化由不得韩云不去多作猜想，许许多多的推断纷至沓来，有简单版的也有复杂款的层出不穷。 简单点的可以说女生偷东西为了卖钱，还可以说成要挟正主得到一笔钱，没别的情况，复杂点的可以说成报仇也不为过。 前者女生要利用偷来的手机里面存的东西报复欺负过对方的资助人，请求法律还对方一个公道，后者借用手头上的底牌勘察资助人从中获利，那样一来就不能再就读于现有的学校，资助人腾出手来收拾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丫头轻而易举，最好是逃到外地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韩云胡思乱想一大堆，那边的打架已经接近尾声，警笛声响起男子见势不妙转头就跑，留下了一身伤的救美英雄，啧啧这一老套的狗血戏码总是时不时的上演。 “你没事吧？”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子捡起地上摔碎了外屏的手机走到靠墙抽泣的女生面前。 “没事，你身上有伤赶紧去医院。”抹了把哭花的小脸对救自已的人抱以由衷的感谢。 “快走，别在这里呆着，以防那人再回来。”揉了揉被踹到的腰侧，疼得是呲牙咧嘴。 “不是有警察？”这半天该进来人怎么没有影子？女生这才发现不正常。 “那是我手机自动设定的声音，一旦被强行摔到地上就会发出报警的响声。”心道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即使拨打电话过去通了也没时间说清楚详情，只有摔手机这个方法比较快速，等警方赶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韩云听得直牙疼，干嘛不早点摔手机，非要跟对方干一架，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白白挨一顿胖揍，这下心里舒服了？ “那你……”女生跟韩云的想法不谋而合，怀疑眼前这小子在逞英雄。 “嗨，那不是怕摔不出自然效果被察觉不白演一回戏，反正早摔晚摔都得打一架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他才搞不清楚真与假。”这是之前灵机一动后的想法。 小子挺有头脑，韩云不得不佩服对方的主意确实镇住了那名男子，不过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法不值得提倡。 “走吧。”把地上的单车扶起来两人离开了巷子。 韩云歪着头思忖两秒，有心跟上去瞧一瞧那名女生想要做些什么。 “你要是不去医院，能陪我去一趟派出所吗？”韩云追出来听到女生这句话心里有了谱。 “你要报警，也对，对方那么猖狂可恶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这都是皮外伤不碍事。”说话时不小时牵扯到了青肿的嘴角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英雄的形象瞬间回落。 “我打小被摔打着长大，这些小伤看着吓人，你放心我陪着你去。”好人做到底，“我也是目击证人之一。” “谢谢。”女生目光澄澈的道了谢。 过了条马路就有一个派出所，把单车锁好两人走进去报案，男生想说被人打了，话未出口身边女生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民警惊了好一跳。 “我要报警，有人强迫我发生关系，不是一两次。”女生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冷漠的脸上没有波澜，好似这事件跟自已无关一样。 话出引起了在场者的错愕与惊讶，感觉晴天霹雳万雷落下的也只有不了解内情的男生，警方毕竟办过不少案件，初时的诧异过后恢复常态。 “这里面有证据。”女生从裙子底下拿出藏着的手机放到桌上。 “等等。”男生在警员动手前抢先一步夺过手机，引得双方视线全集中在男生身上，这是要干什么？ “等我打个电话。”男生的警觉性非常强，佩服女生的同时生出怜悯之心，怕对方所告之人有后台，万一同警局里的人有那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事情不就求告无门了！ 女生所说的这件事对其影响很大，哪能这就么把证据交出去还没有做备份，男生猜出对方偷手机出来已经是千难万难，哪有时间多备一手。 男生脑子活泛不管是不是杞人忧天，既然遇上了就得帮把手，掏出碎屏手机拨打电话。 “赵叔，我在警察局，你赶紧来一趟十万火急。”匆匆挂上电话对一直注视自已的两人说，“这件事我需要找个明白人，或者你需要一名律师。”不光在日后开审后辩护，还得谈赔偿，一个花季少女被践踏了，总要讨回公道拿回应得的补偿。 “谢谢，我……”女生想说自已没有那么多的钱去请一位律师。 “放心，一切交给我。”这么坚强的女生又是同一所学校必须得帮，男生拿好证据去给女生倒水。 韩云正大光明的飞进派出所落到没人的空桌上，听到看到男生与女生全部的对方过程，为男生的机智点个赞。 屋里的人看到飞进来的鹦鹉没有一个人上前驱赶或是围观，这要归功于杨晨，上次外派山里发生的事局里都知道了，这背后估计还有秦家与段家的手笔。 如今杨晨升了职就在这个派出所上班，扫了一圈没看到人，韩云猜那家伙只不定又跑外勤，所以才敢大大方方的飞进来。 “咦，这鸟？”男生将一次性纸杯递给女生，眼角余光扫到一抹绿色，回过身一看居然是一只体型略大的鹦鹉，出现在这地方感觉非常怪异，工作人员的表现则更另人不解。 “别去动它，小心咬人。”正为女生录入信息的警员看到男生走到鸟的身前出声提醒。 “萧毅然你个臭小子又闯祸了！”风风火火从门外赶来的一人，看到男生伸手照其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疼疼疼，没看见我带着伤，不能轻点。”名为萧毅然的男生捂着被打疼的后脑勺躲开再次伸来的黑手。 “你要是成天不惹事心里就不踏实，回去叫你爸好好削你一顿长长记性。”接到电话赶来擦屁股的人看到一脸傻掉的萧毅然气不打一处来。 “啊呀！”真精彩，今天是怎么了又遇上个熟人，韩云看清进来的人刹时露出一脸的坏笑。 “柠檬，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艹，为什么哪都有这只鸟的存在，赵奇看到某鸟的一刹那就跟被过电一样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赵叔，你认识这只鹦鹉？”为了转移话题萧毅然见缝插针，视线在眉头紧皱的赵叔和鹦鹉的身上直打转。 “你一边去。”赵奇眼下最想知道柠檬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与萧毅然这个臭小子有关。 “啊呀。”又来一位，余光瞥见门口进来一位熟人，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啧啧有戏看了，韩云幸灾乐祸的想。 “柠檬？”进来的是出外勤刚回来的杨晨，一进门就见到那抹无法忽视的绿鸟。 “你们认识？”对方身上穿着警服戴着名牌，又被其他警员称作副局，是怎么同柠檬认识的？这只鸟哪里认识这么多熟人，简直太邪门了！ “你是？”杨晨看向问话的男子，互相打量后没有回复。 “认识啊。”瞧赵奇那张变幻色调的脸，好像自已认识别人是多大的罪过似的，韩云飞到杨晨肩膀上踩了踩，还是那么的结实，居高临下的看向面色不佳的赵奇，“看什么，办你的正事。” “哇，这鸟好有气势！”萧毅然看到盛气凌人的鸟在指挥赵叔，双眼放光满脑子全是各种臆测。 “说，你是怎么回事？”柠檬的事一会再问，赵奇先解决总生事的萧毅然。 “英雄救美喽！”这还用问，那女生还坐在那边，长着两眼珠子是为出气用的，韩云丢出一记鄙夷的白眼。 “咳咳咳，哪有，别乱说。”当着女生的面多不好，萧毅然饶是脸皮够厚被一只鸟以另一种挤兑的语调说出事情的表相也觉得脸如火烧，太难为情了。 “怎么，你又看到了？”一听这话杨晨已经猜到大概，正好为一头雾水的赵奇解释了柠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本来不想看的。”韩云也很无奈，自已就是个事儿精，好事坏事找上门。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奇抛开唯恐天下不乱的柠檬问脸上带伤的萧毅然。 “我救人，她需要找个好律师打官司。”萧毅然把自已所知的情况一说，“这手机里有证据，最好拷贝一份以防万一。” “我能申请人身安全的保护吗？”这时的正主走到人前，平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双眼宛若死水担心自已走出这里活不过逃离这个城市重新生活的那一天。 赵奇打量了眼前不大的小姑娘，是个意志坚强的女孩，从警方口中得知对方的遭遇有同情却不多，帮一把到没什么，只因对方口中的衣冠禽兽背景不深，走正规程序会得到法律上的制裁。 赵奇不会因萧毅然的意气用事加英雄主义就盲目的出手相帮，即使是熟人那也要看有没有施以援手的必要，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度，本身并非慈善家遇到不平事必须出手伸张正义，若如此世上哪还会有好坏之分，想法不要太天真。 “这件事可以给你办。”赵奇递去警告性的一眼，阻止萧毅然开口说话，“这个人情你不用还了，就当今天的事从未发生过。”最后一句是对女生说的，最怕这种人借报恩为由缠上萧毅然，到不是说不能解决，而是觉得膈应人直接予以警告扼制这样的事发生，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我明白您的意思。”女生聪明的应下并不算难的要求，也没那个心思去缠着救过自已的男生，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得了女生的承诺，赵奇去与警员交涉，又给律师事务所打去电话请了最好的律师，将不法之徒告上法庭，之后就是等待案件的审理。 “安全方面我会安排人员。”杨晨最厌恶有钱人做下的肮脏事，把好好的祖国花朵生生摧残掉，这种人渣死一百次也不足息。 “中午一起吃个饭？”赵奇看了下表不早了，对仍在杨晨肩膀上停留的柠檬说，同时也向对方发出邀请，有柠檬牵线两人在身份相差悬殊下也该坐下来正式认识一二。 “行，我还有点事要忙，十一点钟下班。”杨晨没有擅离职守的嗜好，吃饭也得等到下班之后。 第一百四十五章 想起一出 “我正准备带这小子去趟医院，位置就定在附近的上岛餐厅，十一点半到那就行。”赵奇能理解杨晨公务在身的繁忙。 “柠檬，你是要在这儿还是跟着我一起走？”赵奇不放心柠檬到处跑，问一句好安心。 “跟着你。”韩云从善如流的回道，飞至赵奇的肩膀上，仔细打量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萧毅然，这个名字起的太有特色，再观赵奇对其的态度，男生的身份呼之欲出。 韩云心道萧毅给自家儿子取名真能图省事，自已的名字后面加个然，到是即表现出对方是其儿子的身份，又体现出名字所含有的真意，总而言之仍有偷工减料之嫌。 “走了，一会见。”赵奇带着一人和一鸟离开，开车来的自然开车回去，萧毅然知趣的把自已那辆折叠单车放到后备箱里，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上。 “赵叔，别告诉我爸。”萧毅然眼底闪着不自然的窘迫，对着手指头小声哀求，“我下次绝对不敢了。”要多有诚意就多有诚意。 “少来这一套，这句话你都说过多少遍了，我听得耳朵根子都起了茧子，你不照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赵奇气不打一处来数落道，“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不切实际的臭毛病，现在的社会可不比一二十年代纯粹，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骗子，怎么就是不长心，人家用得着你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萧毅然被训得跟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丝毫不敢还口，也就在心里嘟囔，赵叔的心境太复杂，总喜欢把人往坏处想，难道世上就没有好人了，那见义勇为的奖项颁发给谁去。 “团结，友爱，助人为乐。”这些从上学开始每天出现在老师的言传身教下，韩云为萧毅然默哀，做了好事还会被骂，好不讲理。 一句话不光打断了赵奇好一通说教，同时也哽得对方哑口无言，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憋闷得难受。 萧毅然则朝为自已打抱不平的鹦鹉递去一记大笑的眼神，老师曾经这么教导过，现实生活中可能会遇到分门别类的事，在父亲的指导下真不是不知轻重的冒蒙出手，又不是脑子让驴踢了好坏不分。 “柠檬，你也是，少拿照本宣科的话来搪塞我，你比那小子还能惹祸。”赵奇叹气身边这两都是事儿精，一天不整出件事来心里难受。 “恼羞成怒可以理解。”赵奇这种没话找话说想要抹平之前的尴尬，韩云十分理解为了找个台阶下这都是人知常情。 “行了，闭嘴，两个不省心的家伙。”赵奇被柠檬这一搅和哪还有心情继续说教，脚踩油门把车开去大医院。 “我忘了跟学样那边请假。”下车后萧毅然才记起有这事，看向赵奇的眼神充满可望。 “事儿真多。”赵奇关上车门锁好车打电话通知学校那边请一上午的假，分毫不把对方的小九九看在眼里。 “吃了饭去上下午的课，想逃学最好掂量着办。”赵奇提醒玩花样的萧毅然安分点别指望自已破例。 被戳破小心思的萧毅然抽了抽嘴角，忘了嘴上有伤这一动扯痛了伤口发出抽气声，不忘指着赵奇肩膀上的鹦鹉说：“医院不让带宠物入内。”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乖乖去做全身检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都来医院好几回了，检查项目早应该驾轻就熟，赵奇一脚踹过去，催促臭小子快点别耽误时间，难道还要让自已三催四请！ 侧身麻溜的躲过飞来的一脚，被踹多了形成条件反射，动作虽然不雅总算没被踢中屁股遭殃，念及场合那才叫尴尬。 医生基本上都认识见天来医院做检查的萧毅然，都对这个可劲作妖的富家子弟直摇头，进医院都快成为家常便饭了，家长也是就不知道管一管。 一整套检查下来，就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擦了点药赵奇打人给带走了，赶往中午吃饭的地方。 “医院为什么让鸟进去？”这不合规矩，萧毅然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都不知道，萧毅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个榆木脑袋的傻小子，韩云真替对方发愁。 “别瞎说。”赵奇哭笑不得解释道，“那家医院你忘了，秦韶予出事住过的那家，段家和秦家都跟上面打好了招呼，你得到了豁免权，前提是得有人带着你一起进去。” “哦，这叫以权谋私。”萧毅然接了一句，被赵奇当场赏了个暴栗。 两手捂着被打的头不服气的萧毅然瞪向施暴的赵奇，有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敲头的吗，打傻了谁负责！ “说话要有分寸。”这么个熊孩子赵奇真心教不了，还是扔回给萧毅这个当爹的身边去操心吧。 中午饭在赵奇和杨晨的相互交流中展开，经过这次谈话赵奇将脑海里旧有的信息进行了一次大串连，记起柠檬有次出事闹得挺凶，是有一名警员牵涉其中并且责任深重。 柠檬也真是好脾气，换成自已在那个困难且极度危险的时刻被无情的放弃，不管出于何种理由，心里难免会结下不容易解的疙瘩。 如今柠檬待人依旧，赵奇对这份心宽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两人间从陌生再到熟悉也就一会的功夫，可以说相谈甚欢。 萧毅然边听边吃偶尔看向一旁的鹦鹉，脑子里转着别样心思，手贱的去拿筷子撩闲。 赵奇亲自把萧毅然送回学校，韩云跟着去弄清了对方是初二的学生，到了初三就没有这么轻闲了。 第二天韩云专程到萧毅然的学校等对方，畅想能否看到对方伤上加伤的情景出现，才能确定那家伙回去后有没有被教训或是单打再来个混合双打？ 昨天被撩了没法咬人出气的韩云就喜欢看对方受罪，这叫一报还一报，念叨中的正主迈着荡漾的脚步说到就到。 站在大门口石柱上的韩云见萧毅然推着单车往校门里进，飞下来落对方车把上。 由于突然落下一物萧毅然有点小惊，待看清是柠檬后长出一口气，就差伸手抹把冷汗了。 “你怎么在这儿？”亏得自已手稳当，搁别人身上兴许吓得直接车把脱手，要知道这鸟的重量不是光凭外表来论，萧毅然看到这只大胆的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想。 “等你。”看你出丑，可惜啊希望度太高失望度越大，韩云真没有发现萧毅被被教训过留下的新伤，反而脸上的伤有所好转，青紫消下去不少，一张脸长得确实有几分像萧毅。 “等我？有什么事？”回去听老爸提了这只鹦鹉不少事，萧毅然也就学着大人的样与柠檬互相沟通。 “没有。”所以好生失望，韩云正在考虑什么时候这小子不老实，设个套教训一顿，本身就是这么的小心眼。 “我要上课，你不能跟进教室。”这鸟鬼精鬼精的感觉太像个人而不是鸟，萧毅然感觉十分敏锐，差点戳破韩云的伪装。 车子半路骑进车棚落了锁，萧毅然拎起书包跟鸟说，“我走了你自便。”老爸和赵叔告诉自已遇到这只鹦鹉不用管。 韩云等萧毅然走了，上课铃声响起，跑去对方的教室落外边窗台上看对方上课认不认真，好去到萧毅的面前告黑状。 记起上次赵奇曾说过一句，萧毅家有个小儿子，是不是说对方还有个兄长或是长姐？以萧家的财力地位一个孩子确定太少了。 韩云到希望萧毅然有个兄长，揍起弟弟来极其有看头，还没去过萧毅家里，有这个念头。 思绪回笼，韩云没能揪住萧毅然的小辫子，所幸算了，今天要回辛杰家吃饭都已经提前说好的事。 教室里，正在读书的萧毅然反射性的看向窗外，好像看到一抹绿影飞走了，该不会是那家伙吧！ 一个走神就被老师丢出的粉笔头砸中，萧毅然对上老师投来的视线讪讪的笑了一下回神听课。 再一天韩云打定主意要跟着萧毅然回家，好奇对方家里什么模样，下午早早的来到学校门口。 又看到那只鹦鹉萧毅然骑着单车从容淡定的进入校门，车把上多了一只鹦鹉。 “又来？”鸟的主人怎么那么放心把鸟放出来满世界的乱跑，萧毅然觉得鸟主人心真的好宽。 “等你放学回家。”事先做好通知，韩云可不管萧毅然同意与否，没有选择的余地。 “回我家？”萧毅然大惊，“为什么不回你自已的家！”这鸟真有意思，才见过几次面认识几天就想着跟回家，也不怕被卖了。 “家里没人。”韩云这几天到处蹭饭，下次决定去赵奇家，那家伙听说还是个单身，去踩点认个门，日后好有个落脚的地方，为了出门吃饭方便。 “这样！”萧毅然还想说什么预备铃声响起，不得不跑着去教室。 韩云不可能一直在车棚等对方放学，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有两节课要到四点半放学，这段时间该去哪里游逛？ 校园里转两圈，时间就差不多到了，初中区这边没什么乐子可看，小学那边听到有稚嫩的叫声，好像在上体育课，去瞅瞅。 郭林那个班在上体育课，下午就一节体育课，之后打扫完卫生就可以离校，他们班的男生正在老师的引领下学习跳马，女生在一旁练习跳绳，两项都是必考的科目，大家都很认真去完成。 韩云站在距离最近的一处栏杆上，见到小男生在跳马，记得以前没有这种跳马的器材，多是老师指派第一个人弯腰抱臂，第二个人助跑起跳双手抵住第一个男生的后背成功跨过去，那时只觉玩得挺开心。 哪里会去在意从裤裆下过是什么滋味，反正班里每个男生都有轮到，这点小插曲不被放在心上。 郭林成功完成一连串动作，流了一脑门的汗，加上天气炎热容易口干舌燥，跑去放水杯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喝水，一抬眼看到一只绿鸟在不远处站着，这让他记起那只帮了大忙的鹦鹉。 心里想着会不会是同一只？郭林轻手轻脚的想要靠近些仔细分辨，每走一步都很快很轻。 自以为做到了悄无声息，然而韩云可不是一般的鸟，耳聪又目明，在被盯着看的那会儿就已经发现目光的源头，别忘了鸟的视力范围呈一百八十度角，如果扭一下脖子则三百六十度无盲区，走来的男孩正好处在这个范围之内，想看不见都不行。 第一百四十六章 跟你混 韩云站着没动，一则小男孩奈何不了自已，二来发现那家伙好像是上次丢钱的粗心小鬼，既然是熟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瞧那走路的样子，要是再往两边脸颊上画个红圈，鼻子上粘个红色的圆球，配上那怪异的走路姿势，现成的小丑一个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随着郭林一步步靠近，发现鸟并没有因自已的临近而跑掉，不相信这么近的距离鸟会发现不了，除了不怕人外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解释眼前的情形。 在距离鸟一步之遥的斜侧面停下，郭林小心翼翼的观察眼前的鸟，漂亮的羽毛一看就招人喜欢，没见到鸟前有好多话想说，见到正主之后又被对方的视若不见而感到情绪低落。 扭捏犹豫了半天，郭林开口视线不离鸟，“你好，我叫郭林。”按理说大个头的鹦鹉都会说话，之前的事也曾听到一耳朵，由此判定对方有语言能力。 眼前皮肤略黑的小男孩居然破天荒的跟韩云打招呼，稀奇的看向这个有礼貌的小鬼。 “你好。”韩云正无聊，有人送上门来打发空闲时间十分乐意收下。 “你叫什么？”听到鹦鹉的回应郭林高兴的眉飞色舞，好像天上掉下多大的馅饼一样喜不自禁。 “柠檬。”礼上往来逗趣的同时韩云很给面子报上大名，等着小男孩接下来的搭讪。 “你好，上次，那件事，真的非常感谢。”如果不是这只鸟郭林一准要惨，别问为什么看到这只鸟就认定是对方帮的忙，小孩子有小孩子最直观的洞察力，不会认错。 “应该的。”原来是为道谢，韩云重新打量有点腼腆的小男孩，长得不赖就是被太阳晒得略黑，好好一枚奶油小萌娃被晒成了一个黑炭头。 “我，我想请你吃饭。”郭林站了老半天鼓足勇气才说出这么一句，想要报答鸟的援手，又不知道该怎样做，脑海里不由将大人平时所做的举动落实到了实处，跟风效仿拿了个勉强说得过去的主意。 “你，你主人呢？”思来想去这件事都应该通知鸟的主人，郭林不可能一个人把鸟带走，自认没那么大的本事。 “不在。”这小子有点意思，说要请客吃饭，韩云心里笑弯了腰，知道自已吃什么吗，就敢上嘴皮碰下嘴皮说请客。 不过这小子懂得知恩图报，韩云对其甚是满意，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现在的孩子吃惯了独食难与人分享，更谈何是去讨好一只鸟。 “那，那……”那了半天郭林一时忘了说什么，带鸟走吧又怕自已弄不了，要请客同鸟主人说一声先斩后奏万一鸟主人以为鸟丢了，自已不就成了好心办坏事，心里该多过意不去。 “去哪吃？”韩云比较在意这个关键点，如果是好地方答应对方的条件到不会太过为难，总不能缺一顿饭吃穷对方，那成什么人了！ 如果地方不满意约个下次见面的地点，有人请吃饭韩云一向来者不拒，这么个有情义的小男孩确实少见。 “上岛，那是我家开的店。”一听鸟问地方郭林立刻回道，“我查过资料网上说鸟吃新鲜的蔬菜水果，还有一些肉类都可以。” 呦呵，这小子到是费了不少心思，韩云满意郭林的上道，忽然记起对方口中所说的餐厅不就是之前赵奇请客去的那家，食物确实新鲜，当然价格也绝对会让人眼瞎，听说用的是无公害的蔬菜内类。 今天约了萧毅然回家，怕是没这个机会了，大晚上小学生在外面挺危险，这小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千万别被坏人给盯上。 “下次，今天不行。”韩云有心思结交这么一个新朋友。 “那明天，行不行？”郭林生怕对方反悔，“明天中午，学样离我家开的店很近。” 明天，啧啧，韩云看着发急的郭林好笑，不得不提醒对方一句，“明天星期六。”正常的学生休假日。 “啊！我忘了。”郭林羞涩的抓了抓头发，“那星期一？”为什么要放假，还得等两天才能请鸟吃饭。 “行啊。”反正自已空余时间大把大把，韩云爽快的答应这次邀请。 下课铃声响起，郭林还要回去打扫除不能多留，走前一直在叮咛鸟，“一定要来，星期一上午，别忘了，我等你。”挥了挥手说再见。 韩云挥了挥翅膀作回应，心道真是个可爱的小不点，由郭林想到了给自已苹果吃的小男孩，两人的心性是那么的相似，真诚中透着质朴。 略呆了一会韩云飞去找萧毅然，在对方所在教室的窗户上晃一眼，告诉对方自已还没走。 萧毅然一抬头就看见了绿鸟，想打电话告诉老爸晚上要带只鸟回家，掏出手机正要拨号想了想又放弃了，大人们都忙为这点小事打扰实在不值得，又把手机放回裤兜里。 放学，韩云掐着点到车棚等萧毅来取车，站在车把上随着往出走的人群出了学校的大门。 大门口正等车的郭林看见了那只特别的绿鸟，想不通不是说主人不在，难道那名初中生就是对方的主人？ 抱着一探究竟的原则，郭林从人群中走出朝着前面的一人一鸟跑去，“等等，等等。” 萧毅然没在意身后有人在叫自已，推着单车走在人行道上，今天放学早回到家肯定又没人正思量着去哪先玩一会，告别了同班的几名同学，慢悠悠的往前走。 “等等，前面的。”郭林一路小跑终于赶在对方的前面，挡住对方的去路，眼神看向车把上的鸟，确定就是自已刚刚挥别的那一只。 “你有事？”萧毅然打量拦路的小学生，从穿着上看出对方属于同样生，戒备心没那么重。 “柠檬。”郭林试着叫鸟的名字，想再度确认一次，面对比自已高的学长打心底里老没底。 “干嘛？”不是约好了星期一见面，韩云看不懂这位小男生挡着路有什么事？ “你们俩认识？”简短的对话令萧毅然错愕万分，前两天还没听说过这事今天就冒出来一个，搞得自已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 “认识，没错。”郭林见鸟应了自已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开口直言，“柠檬帮了我个大帮，今天又见到我们约好了……”原原本本的把认识鸟的经过抖了个干净，怕其‘主人’误会。 “柠檬是你养的吗，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鸟。”郭林的赞叹之意跃然脸上。 “是挺聪明，可惜不是我养的。”萧毅然再有虚荣心也不会因柠檬而欺骗对面的小学生。 “啊？”一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郭林从兴奋中回神，“原来不是你养的，我还以为……”好生望。 “以为什么？”一眼看出小学生眼中的希冀，萧毅然笑着打趣对方，“认为我们俩在一个学样，柠檬会经常过来，你就有机会时不时见到？”小孩子的心思最好猜，这不全写在了脸了。 “嘿嘿。”被戳小心思的郭林讪讪的笑了笑。 “用不着不好意思，柠檬这几天估计都会来学校。”什么时候腻了就要挪地方，萧毅然听赵叔提了一嘴，这鸟虽然家养可比野鸟更能在外面疯跑。 “你想见，跟它自已说。”萧毅然万事不管，柠檬的自主性连赵叔那么个强势的人对上都讨不了好，更何况是了解不多的自已。 “还有什么事？”萧毅然已经想好要去斜对面的游戏城玩一个小时再回家。 “我叫郭林小学五年级，我能跟你混吗？”观察学长不是个坏人，郭林又惦记鸟，就想着跟对方走的近一点，这样不就可以时时能听到鸟的消息。 “我叫萧毅然，初中二年级。”萧毅然自顾说道，“跟我混到是不必，我们俩的年岁相差不多，又通过柠檬搭上的线，以后漫漫熟悉，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这并非说的客气话，警讯赵叔说过的一句，能被柠檬看中的人或物都有值得在意的地方，虽然弄不明白其根由，还是听信长辈的话不吃亏。 “行，我叫你然哥，你可以叫我小林。”两个都是爽快的人互相认识后便放开了胆子。 “你不回家？”学校的学生大多数都有家长开车来接，萧毅然回头一看大门口都走的差不多了。 “柠檬要回家吗？”郭林还想和柠檬好好说会话，才见了两面就要走有点舍不得。 “它晚上住我家。”萧毅然直言，这是小事不至于不能说。 “那，那……”郭林迟疑了半天问，“我能去你家住一晚吗？”这个要求的确有点不应该，哪有刚认识就去对方家里住的道理，也不怕进了儿狼窝。 “我爸妈出差了要后天才回来，家里就我一个人和保姆。”郭林一听柠檬在对方家住，一时兴起这才说出那样不妥当的话，说完之后感觉好丢人。 听了解释萧毅然想起自已来，也是一个人在家父母回来的都比较晚，见到自已都睡了，只有在早餐时间才能看到两人，忽然就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没落感。 小时候曾为此闹过不少脾气，长大后懂事了才知道父母的辛苦，对郭林现有的处境生出一丝同情。 “行，你得给父母打电话报备，别让他们担心。”自已曾在对方那个年纪性子非常执拗，耍起脾气来凶狠狠，没少挨打哭鼻子，现在思及忆起那时候的自已多么滑稽可笑。 “我现在就打。”已经做好了被婉拒的心里准备，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郭林高兴的不得了，立刻掏手机打电话。 电话里问的十分详细，郭林只能说出对方的名字和年纪，一脸不安的看向对方，这让他怎么好意思开口问东问西。 “我来说。”看到小同学的窘迫，萧毅然拿过对方的手机报上姓名班级以及身份住址电话号码，好让郭林的父母放心自已不是人贩子。 郭林的父母一听是萧家，心里有了底，放心的说了自已的身份，萧毅然这才弄清楚郭林是上岛餐饮企业的那个郭家，在连锁餐饮界属于大拿级别，夫妇两都是特级厨师，没有两把刷子哪能把店开到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国。 “你要不要也打一个？”挂上电话郭林看向对方，他们这个年纪都需要跟家里人报备。 “不用，我父母回来的晚。”萧毅然虽是如是说还是给家里的张姨打电话多做一份饭言明要带朋友回家住，又说，“我现在不加d县打算去游戏城玩一个小时。”娱乐学习两不误，玩归玩却不会沉迷其中。 “我也去。”好久没去了，一个人去又没什么意思，正好两人一起，郭林笑得见牙不见眼。 “走吧。”被忽略的韩云发话，这俩真能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样也行？ 男孩子玩的游戏项目都差不多，两人身上都揣了钱各自兑换了五十元的游戏币，商量着先从双人飞车开始。 游戏需要的娱乐设施齐全看得韩云眼花缭乱，这会放学人正是多的时候，全是学生也有个别成年人，声音嘈杂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两人把各自的书包放在桌上，手机也放包里，韩云光荣的升任为看包工，好些游戏又玩不了只能干看着，也就剩个看包的功能。 人多的地方就有小偷出没，有些是惯犯有些则是心血来潮，一时脑子不灵光就会干出被猪油蒙了心的蠢事。 百无聊赖中不就遇上一位，还是个看上去斯文的成年人，穿着打扮看起来人模狗样却屡屡在韩云眼皮子底下晃荡，不干好事的人举止做派就是与正常人有区别。 早就瞄上了玩赛车的两名学生，两个人的包就放在左侧平台上又离正主有一定距离，并不是一伸手就能够到，又都带着感应头盔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游戏上，哪能分心顾及财物。 那两个包里多少会有点值钱货，就比如刚刚看见放进去的大品牌手机的最新款，六七千的好东西转手一卖一笔钱轻松到手。 不只有一名小偷盯上他俩，就韩云细致入微的观察得出，最少有三波人盯上这两的包，啧啧真当自已是个摆设。 行啊，只要敢来伸手就让这些人尝尝九阴白骨爪的利害，韩云细算起来好久没出击了，是该时不时磨磨爪子。 斯文人上前状似不经意的靠了过去，装出一副跟两人熟识的表相，在旁观看两人赛车，时不时提醒几句，激动的表情活灵活现就好像对方在玩一样。 实际上一只手已经悄悄伸向左侧的包，打算拿了就跑等那两小孩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可惜没有遇对人，换个人恐怕就被坑，但是今天有韩云坐镇岂能给小偷好脸色看。 对方手一伸过来韩云当先一爪子挥过去，下手丝毫不留情，对付这种人就该下狠手。 “啊……！”疼痛感令一心二用的男子顿时回神大叫一声，引来不少人注目，由于做贼心虚加上那俩小孩拜新同上了头盔并且看过来，色厉内荏的扭曲着一张脸大骂。 “你的宠物抓伤了我，赔我医药费。”眼见到手的鸭子被一只看不去不起眼没多大杀伤力的鸟给毁了，心里哪能甘愿，脑子灵机一动借着手上出血的伤口进行勒索，总要换回一点损失。 “打电话报警。”看到对方手上的伤萧毅然一脸淡定，瞅了眼看过来的柠檬道，“你如果没干什么，我的鸟是不可能伤人的。”潜在话意指出对方居心不良恶人先告状。 “放屁，我的手就这么随意搭在台子上，你的鸟突然攻击我，你还有理了！”对方不依不饶打破了外表斯文的形象，活像蛮不讲理的混混。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等警察来了搞清楚是谁的责任，该赔多少分文不少。”萧毅然对柠檬的做法暗乐，这种人就该给点教训。 对方不怕警察来，考虑到自已是受害者多少都能赔点钱，又没有目击者就算有谁敢站出来，有了底气也就更趾高气扬。 警察来了从双方的口中了解了各自不同的情况，这种事见得多了心里有底叫来店里的老板调出监控。 一瞧嚣张轻视两小孩的男士一听调监控，做贼心虚的目光乱瞟，脸上还得表现出一副我占着理的镇定神色。 监控一调谁人说谎昭然若揭，警察没让叫嚣暴粗口的男士继续搅乱公共场合的秩序，利落的在对方反抗逃跑时将其双手反束在身后，压着对方离开去局里。 看热闹的人散去又投入到各自的游戏当中，这一个小插曲在众人心里掀不起丝毫波澜，萧毅然和郭林都没心思呆在原处，拿了包去找别的游戏玩。 “我们去玩老虎机吧。”郭林兴匆匆的提议，“那玩意碰运气，每次来玩没有赢的时候。”赢的人少机子旁边的就没多少人。 “行。”萧毅然曾经玩过，就有一次回本，曾一度怀疑机器被动过手脚，转念又一想认为想法尤其可笑，即使做了这种事只要老板咬死不承认，反而指责自已血口喷人在拿不出证据的前提下，真就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凡游戏城这种地方就是那么回事，早就心照不宣。 来到一台老虎机前，萧毅然先投了两枚游戏币玩了一把，果不其然什么也没有，郭林玩了两回也是个手气差的。 韩云本身对此类游戏嗤之以鼻，心道这要是能中就根买彩票中大奖一个道理，概率极低要是用心算上几回勉强能蒙对。 “柠檬，你玩吗？”萧毅然看到站在机子上的鸟，内心突发奇想何不让一脸嫌弃的鸟试试，不就几枚游戏币的事，两人出来玩总不能把鸟给落下吧。 “我帮你投币，按钮你来操作怎么样？”萧毅然也不管柠檬答不答应，往机器里投了币，催促柠檬快点别浪费这次机会。 韩云心里不怎么当回事，不就拿爪子按下去了事，萧毅然的一番心意却之不恭，机器启动其上图片一个个落下，没个一样的当然什么也不会有。 这种投机取巧的游戏玩着没多大意思，郭林的注意力放在其他游戏设施上，热门的游戏机前都有好些人站着等，冷门的又不好玩，顿时觉得游戏城这么大居然找不到合心意的，初时的嘉意渐淡。 “再来再来，我这里有很多游戏币。”萧毅然心里想着陪柠檬玩过三次再走。 萧毅然盛情难却，韩云一脸无奈的按下按钮，这么无聊的游戏玩完快走吧。 第二次居然成功了，赚了二十枚游戏币，两人一鸟都愣了，心里有志一同的认为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凑巧了，喜过之后没当回事。 有了之前的开头第三回图片一张张定格在同一个图案上，两人一鸟再次惊掉了下巴，就听机器自动吐出一半的游戏币，哗啦哗啦的出现在出币口，两人还好知道找袋子来接，傻呵呵的光顾着捡，四下投来不少视线却被无视掉。 “这么多，有两百没有？”郭林这是第一次中奖，乐得嘴角咧到后脑勺上去，喜滋滋的看向大功臣。 “柠檬，要不要再来一次？”没想到鸟的运气会这么好，没想到啊没想到，郭林两眼张大满眼全是游戏币，当然如果不玩可以去前台兑换出钱来一枚游戏币等于一元。 “没数不知道。”掂了掂挺沉，萧毅然喜上眉梢上手就去摸了柠檬一把，早忘了这么做会不会被咬一口。 韩云现在哪有心情去管萧毅然伸来的咸猪手，愣了半天神回过味来，抬起爪子瞅两眼真有这么神？ 不信邪的不光是韩云一个，萧毅然和郭林又往机器里投币，让柠檬来操作看是不是把剩下的游戏币也赢了，那才叫爽呢。 因为之前中奖这回四下周了一些人，想看这两半大小子是不是还有那么好的运气，老虎机摆在这里好长时间鲜少有人中奖，这次光听响就知道有不少。 也有人瞧着眼红，心里直冒酸水，嘴上叨咕着一些风凉话，这些都没能影响萧毅然和郭林的好心情。 又玩了两把赢的数量不多加起来还没有之前的三分之一，不过就这样两人都乐得见牙不见眼，大呼柠檬好手气。 还想让柠檬继续，韩云高兴过后已经烦了，提出回去的要求，多显眼啊，没发现周围人的目光有异，赶紧走吧多遭人嫉恨，万一哪个不长眼的人过来抢夺又得叫警察来，还有完没完了！ 被泼冷水的两人冷静下来，扫了眼四下看热闹的人，拉着郭林往前台走，把手里的游戏币都兑成钱，立即回家再招摇下去没准真会出事。 两个孩子带着一只鸟走后，无人问津的老虎机成了眼热人的新宠，抱着之前的发财梦玩了好几把回回都输，不死心之下越战越勇，直到兜里的游戏币全花光连一个子都没剩，气愤的好想踹两脚机器，什么破玩意为什么之前那两小孩玩就可以赢，一看就没啥技术含量，偏偏轮到自已身上就不行！ 还好念头刚起就被理智压下，真一气之下踢坏了机器还得赔出去不少钱，不值当。 碰运气的人不少，眼看别人得利自已片毛没有那心情，谁再谁知道。 前台给兑了三百元，萧毅然收了钱带着郭林和柠檬离开游戏城直接回家。 心情好到哼着不在调上的小曲，载着一人一鸟往家走，十分钟后到达有名的别墅小区。 韩云心道有钱人住的地方除了独门独院的别墅不作他想，一点新意都没有，还以为能看点新奇的特色，原是想的太好。 保姆做好饭等人回来交待一声就先回去了，挺大一个家就剩下两人一鸟，等坐到饭桌上才发现没有柠檬吃的饭，萧毅然一脸的囧样。 “我知道鹦鹉的食谱。”郭林站起来跑厨房去翻冰箱，萧毅然跟着过去帮着弄。 萧毅然曾与柠檬同桌吃过饭，记住当时上的菜，冰箱里有蔬果拿出来洗一洗切一切该煮的煮该煎的煎，这些都可以用微波炉来完成，一点也不耽误。 重新坐到餐桌上，韩云就听两人边吃边聊大多是一些学校的事，郭林羡慕萧毅然的轻松，抱怨课程排得太满都没有玩的时间。 “我也是从小学走过来，钢琴画画那都是为了培养兴趣好爱，喜欢就可以继续深造，不喜欢上初中就可以放弃了，别看我没压力，初中的课程同样不少，只要小学基础打扎实了，上课认真听其他都能轻松解决，上了高中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萧毅然身为过来人有很多经验之谈。 “要考大学高中三年的压力最大，趁现在初中能玩就玩，以后可没这个机会。”萧毅然不由感慨国内的应试教育跟国外一比差老远，哪像现在就开始累死累活的除了读书就是读书。 “你作业多吗，一会上楼到我的卧室一起写吧。”萧毅然是个一小就比较自律的孩子，把学业放到第一位，写完作业才会尽情的玩。 “有。”跟萧毅然说话好似没有代沟，对方挺照顾自已，郭林心里十分满意认识这位同校的学长。 韩云里里外外打量一遍，两人要写作业就没跟去打扰，跑到楼下开电视。 下班回到家的萧毅身后跟着赵奇，公司还有件事没有定下，这不回家里继续研究顺便吃个晚饭。 一时门就听到一声绝对异想不到的声音，把两人惊得站在门口，双双望向窝在沙发上的某鸟，心道它怎么会在家里！ “回来了，怎么不进来？”两大个子杵门口有意思，瞧那眼神啧啧，韩云懒得评价，视线转到电视上正看到精彩的地方。 那一句像极了主人家口吻的话，把门口的两人劈得外焦里嫩大脑处在停机状态。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敲定 换过拖鞋进到屋里，萧毅扫了眼打开的电视机，里面正在上演猫和老鼠这部经典中的经典动画片，稀奇柠檬居然对这感兴趣。 “能看懂？”赵奇上前贱贱的笑问，真怀疑柠檬的年纪到底有多大，实在不像骨龄所表现出的二岁。 “能啊。”这有什么，看个动画片也大惊小怪，赵奇真够无聊的，韩云没理他盯着屏幕不放。 “小然呢？”萧毅确定柠檬是被儿子带回家，问起儿子这几天忙得都没功夫管。 “楼上和小同学一起写作业。”韩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萧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是这个家里的主人，这两天还得仰仗人家过活，当然是有问必答。 “小同学，男的女的？”赵奇思路一下子转到早恋的敏感问题上，皱紧了眉十分忧心。 “男的，上小学当然是小同学，你以为是什么？”韩云斜眼睨了面有异色的赵奇一眼嗤笑，“成年人啊，思想就是那么的复杂且开放。”都脑补到什么地方去了，把人也看的太没出息。 被柠檬呛了声，赵奇老脸一红，哭笑不得指着某鸟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那话说的好像自已有多龌龊一样。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韩云看到赵奇吃瘪心情大爽，有事没事就撩自已，这不是纯粹找抽是什么。 “说不过你。”牙尖嘴利，哪是鹦鹉都快成精了，赵奇脱了外套去洗手，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先凑合一顿。 “你们吃了？”萧毅指的是儿子加带回来的人，没上楼去看怕打扰儿子学习。 “吃了。”韩云看着猫和老鼠因此想起有家的王子和露娜那一家，记起星期天姓谢的要带着扁毛到萧毅父亲家里做客，要不把认识的小伙伴都带上，山里气候凉爽王子一家肯定会喜欢，担心苏老师那一关不好过。 还有整天泡在机房里的张依明，该放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加上今天刚认识的郭林小同学，人多了才更加热闹。 吃完饭的萧毅两人上楼去看儿子，敲开房门看到屋内一大一小坐在地上在玩游戏机，便问：“作业都写全了？” “写完了。”萧毅然有好几个新款游戏机，两人写完作业还帮郭林检查了一遍对错，这才找出来玩。 “这位是？”看到另一个不大的男孩，真像柠檬说的那样身上穿着小学生的校服，看着十分眼生，萧毅不记得儿子的朋友或同学中有这一号人。 “刚认识的郭林。”萧毅然介绍对方的身份，即使不说老爸也会找人去查都已经习惯了，身在这样的家庭里难免要细致一些以防不测。 萧毅一听尽会是郭氏的小少爷，眼底光亮一闪对向自已礼貌问候的小同学露出沙有的笑容。 “玩一会别太晚了注意保护眼睛。”萧毅叮咛两句就走了，留出儿子自已的私人空间。 “你爸真宠你，这么贵的游戏机买好几个，我爸就不行了，想要一个还得从零花钱中省。”拿在手上的游戏机爱不释手，这一对比郭林顿时心有戚戚焉。 “这你可说错了，我在小学也没有这些，想要也得和你一样从零花钱里抠出来一部分，这一个就是我自已买的。”萧毅然指着手边比较旧的一款说，“都一个样，家长怕我们小不定性，玩游戏上了瘾耽误学习，是以各种管控。” “等我上了初中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当然想要什么都有了，你也要努力啊。”萧毅然煞有其事的拍了拍郭林的小肩膀两相视一笑。 “晚上你跟我睡，床大睡得开，我家有客房虽然每天都有打扫，没人住怪冷清的。”萧毅然站起来去找睡衣，“一会你先洗，这套我没穿过，衣服扔洗衣机里洗完就烘干了明天可以穿。”有一个这样懂事的弟弟当然值得花心思照顾。 “好。”郭林笑着点头，两人相处的非常愉快。 离开的萧毅站在二楼朝下方客厅里的赵奇招了招手，把柠檬也叫了上来，两人一鸟进入书房。 “你是怎么认识郭林的？”萧毅看向打哈欠的某鸟，这家伙总能给自已带来不小的惊喜。 “郭林，不会是上岛郭家的独子吧？”赵奇只觉名字耳熟，最近又回合作的事项查了不少有资格的人士，正好郭家就在此之列。 “对，小然说柠檬牵的线。”更加好奇柠檬到底怎么认识那小孩的，不会是勾勾小指头就成了吧？萧毅一时遐想自觉好笑。 “乖乖，柠檬行啊！”想什么来什么，赵奇真要给某鸟做个像招财猫一样的瓷塑，天天拜一拜好运就来到。 “不就是丢钱捡钱还钱那回事。”有什么可小题大做，韩云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这两人不会又有什么事。 “走了。”就为这事把自已叫上来，动画片都还没看完，韩云自行开门飞出去看电视。 “这鸟真是。”赵奇看着楼下的柠檬直发笑，关好门同萧毅说，“这可是大大的好机会。”送上门来的能不抓住吗。 “上岛一开始就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奈何郭氏夫妇总联系不上，对方与其他家的几次合作要求实在是高，这才搁置下来。”赵奇真想抱着柠檬好好的亲两口，郭氏夫妻的独子在这里能不上门吗，正是谈合作的最佳机会。 “郭氏要求高自有其道理，如若不在食品安全上严格把控，又怎能将一家小小的上岛餐厅开遍全世界。”萧毅极其欣赏郭氏的那股狠劲，宁愿得罪人也要坚持原则把控底线不动摇。 “我去问问还有什么事那小子没说。”赵奇反映的是萧毅然，困扰他们的一大难题有了眉目，心情好了过去陪两个孩子说说话套套关系。 “赵叔。”屋里只有萧毅然一个拿着平板正上网，郭林进浴室洗澡去了，看到有人进来从地上站起来。 “说说今天有哪些新鲜事？”赵奇拉着萧毅然坐到床上，郭林不在又听到水声便没有多问。 “你怎么知道有好事？”萧毅然还没顾上说，赵叔就先过来问，好似预先知道了什么，“柠檬说的？” “柠檬那家伙懒得抽筋，一件事能压缩成一句话，指望它说还是省省吧。”赵奇早摸清柠檬什么脾气，就不去触其霉头。 “柠檬可神了，幸运指数暴表。”萧毅然兴高采烈的说了玩游戏赢游戏币的事。 “赢的钱我们三个一人一百，算起来还是我们俩占柠檬的便宜。”某鸟没为此生气萧毅然才放了心。 赵奇心道这么神！要不哪天自已也带柠檬去玩一回？赢点小钱乐呵乐呵也行。 第二天郭氏夫妻上午九点钟来到萧家接宝贝儿子，萧毅和赵奇正等着两人上门，之前已经事先通过电话。 儿子能跟大三岁的萧毅然玩到一块郭氏夫妻很是诧异了一把，自已儿子的性子父母最为了解，平时很少有同学被请到家里来，这回确是因为一只鹦鹉的原因，跟一个不认识的初中生搭上了关系。 不问还好一问吓一跳，对方的身份不一般，顿时觉得儿子踩到了狗｜屎走了大运，萧氏的名声大有种高不可攀之感，以前曾想到与萧氏合作自家公司也能迅速的更上一层楼，苦于没有关系插不上脚，也就只能一步一步的来走到了今天。 看到儿子比家里活泼，郭氏夫妻放心了，萧毅趁机提出全作意向，惊吓过后双方一拍即合，洽谈过程非常的顺利。 萧毅邀请郭氏夫妻带上儿子参加星期天在郊外举行的私人邀请，提了一下谢杰此人，谢家旗下有大型的蔬菜种植基地，不正适合郭氏夫妻这样的餐饮企业，相互合作达到共赢的局面。 一听谢杰郭氏夫妻双眼放光一定会去，既然萧毅给了这样的机会一个人情先记下，即使没有谢杰他们也不可能拒绝此次邀约。 郭林跟着父母走了，萧毅然送走了人回来跟自已的老爸抱怨，“为什么不能给我生个弟弟，有个冷面兄长好糟心的！” 赵奇、萧毅加韩云一头黑钱，怀疑萧毅然的脑回路错乱了，现在才想起来要弟弟是不是晚三春了。 “我也想，你妈不愿意。”都生了两个男孩妻子说什么都不乐意再要，萧毅想要个女孩都没如愿，又不能逼着生多伤感情。 “唉，我妈那人事业心太强。”萧毅然丢下一句叹息回房间看书去了。 “这孩子，看到郭林懂事又能玩到一起才起的心思。”赵奇挑眉瞥了一眼身边的萧毅说，“记得小时候这个臭小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什么也不要弟弟妹妹，嫂子也顺着他，说不要就不要。” “你怎么不拆臭小子的台？”赵奇大感意外，观萧毅面色多少猜出点用意。 “说了保准打死也不认，扯那些皮干嘛不嫌费劲。”自已的儿子什么德性萧毅这个当老子的能不清楚。 “臭小子跟郭家小子走的近有好处。”从小开始培养人际关系网，等到长大接手公司也容易些，赵奇想的更为长远。 萧毅当然乐见其成，这要归功于柠檬从中牵线搭桥，没能想到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却能达到另一层面的效果，幸运鸟的称号名不虚传。 韩云从厨房跑上来有事要说，叫开书房的门飞进去落定，“星期天我要带王子一家去，张依明也算一个。” “王子？”赵奇脑海里立刻影印出那只看似萌态必露内里都是凶狠的白猫。 “有什么问题？”韩云只负责动动嘴皮子，跑腿的事交给赵奇来办，“对了，问问辛杰，有时间把二哈也带上。”段秦两位老人身边的猫狗这次是没戏了，去的差不多都是年轻人，老人去了多别扭，主要是玩不起来。 “我敢有问题吗？”柠檬不常提要求，一开口准得给对方办好，赵奇多少因为郭氏的合作怎么也要让柠檬满意才行。 “愣着干什么，还不打电话？”这都星期门了，明天出发提前一天通知，韩云把人叫去一则是为群玩，二来就是为看谢杰的笑话。 “祖宗你最大。”赵奇按要求先把容易解决的几个人事先通知到，最后轮到苏老师家的王子，真不知道柠檬非要带一窝猫去干什么。 苏老师有聚会正愁王子一家放哪合适，这家伙可不怎么喜欢宠物医院，正巧赵奇打来电话，解了自已的燃眉之急，说下午就把王子一家送过去。 赵奇笑着说不用，自已下午开车去接，哪能让苏老师大老远跑一趟，这下全都解决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王见王 下午赵奇把王子一家四口接过来，韩云有了聊天的伙伴，向王子一家介绍山里有多好多好，保证玩得尽兴。 萧毅然从赵叔的口中得知不少关于柠檬的趣事，看到柠檬在跟四只猫喵来喵去惊讶过后没往心里去，两只小猫都挺活泼还不怕生，抱在怀里可以任意揉搓，顿时萌生了养宠物的心思。 星期天一大早全员出发，张依明是等在半道上赵奇负责过去接人，到了地方刚坐下请的其他人也都随后而至。 噍，一声嘹亮的鹰鸣划破天空，谢杰手上的鹰也跟着凑了回趣，不安分的扇动起翅膀。 寒暄的几人都停下来看向从天空俯冲而下的鹰，有不了解情况的人一见鹰扑向站在院外石桌上的鹦鹉吓得当即变了脸色。 “鹦鹉怎么不躲？”郭林加上其父母看到这一惊险画面直皱眉头，谢杰则饶有兴致的摸了摸手上的鹰。 “不要紧。”赵奇笑呵呵的一点不见担心的样，下一秒情景瞬间转变解释了为什么不阻拦的原因。 鹰看似飞得急迅速又十分具有威慑性，但是到了近前眨眼间收起了全部锋芒稳稳的落在绿鸟的身侧，凑过脑袋去蹭毛。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里多了一份好奇与忍俊不禁，鹰蹭鸟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像两只猫咪在一起时的亲密行为，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转向王子一家身上，不期然的看到相似的场景。 “这两只感情很好，认识？”如果不认识早打起来了，同类如此更不用说分属于不同的品种，即使不明旧理心底多少猜出点苗头。 “何止是认识，这只鹰可是柠檬亲自孵出来养大的。”感情不一般不说看到柠檬乖得跟小鸡崽子似的，萧父有时候为此还真泛酸水，赵奇因此不小心看到好几次，没胆子取笑说风凉话怕最后没后果子吃，就不在口头上占便宜。 “原来如此。”被勾出好奇心的人又问鹦鹉是怎么样养出来高大威猛的鹰，这只跟谢杰手中的那只比起来，初看时区别并不大。 为了知己知彼胜出这一局赢回上次丢掉的面子，谢杰直接向知情人士赵奇问了好一些话，才弄明白柠檬养出来的鹰居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想想看用喂鹦鹉的方法养出来的鹰能有个好，别人信不信他可管不着，反正自已是坚决不信，顶多就是只能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真跟自已手上这只比肯定差远了。 不过因为上次吃过掉以轻心的亏，谢杰表面上不动声色暗里乐开了花，心里仍有几分计较。 一上午的时间大家说说笑笑热热闹闹，韩云带着动物军团一起熟悉新地盘新环境，下午肯定要有进山狩猎的活动，没眨见姓谢的手上那只鹰早已按耐不住跃跃欲试。 “它们一起出去能行，别出什么事？”看着一群又是猫又是狗加只鹰，这阵仗叫人瞧着心跳加速，郭氏夫妻不让郭林跟着去，一会中午开饭找不到人，下午再玩有的是时间进山，最好跟着大人安全。 “没事，柠檬和那只鹰是这片林地里的霸王，对地形门清。”作为主家萧毅负责招待客人。 谢杰的鹰不安分总想跟着往外飞，要不是拴着链子不太容易制得住，又遇上同类两只不掐架争胜等什么，为了避免双方闹得不愉快，以安抚为主，下午有的是时间一较高下，不差这一顿饭的空当。 “一小长大的，按柠檬的话来讲都能算小鹰的长辈，打小就在一块玩熟悉的很。”萧毅笑着回答谢杰的疑问，当初他和赵奇去时亲眼看到过那几只相处融洽一点没有领地意识和种族区别，这都得归功于柠檬教养得当。 大家都比较关注两只鹰，难免就对比起来谢杰这人又实在爱现，就把自已如何养鹰的事一说，有了新鲜的话题可谈大家聊得还挺热乎。 跟着柠檬占了便宜的张依明和辛杰两人坐到一起互相认识后发现，两人有共同的爱好，都喜欢拍摄，只不过前者是业余的后者是专业级别。 中午吃饭，人占一桌宠物占一桌，谢杰的鹰单另出来，拴到站架上，其它的跟着柠檬一块吃。 看到鹰的口粮真的跟柠檬一样，当初心有怀疑的谢杰等人这下开了回眼界长了回见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承认。 下午大家都有兴致到林子里活动筋骨，有人也想猎两只兔子尝尝鲜，进山之前必备品一掉不可少，驱虫水第一个就要喷上以防蚊虫的叮咬造成皮肤过敏等症状。 谢杰提出两只鹰赛一场的要求，萧毅点完头还得看柠檬的意愿，这家伙要不同意肯定又得闹，加上鹰又听某鸟的话真比不起来自已也奈何不了那只鹰。 韩云当然要点头，为什么同意当然是送上门找抽的货不揍白不揍，就该让姓谢的扁毛尝尝苦头，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鹰外有鹰。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看热闹的心情一如即往，谢杰就以狩猎为议题提出两只鹰谁先抓住猎物多或者价值高谁就赢，前者大家都明白以数量来取胜，后者打个比方，猎到一只兔子和猎到一只野猪，当然是后者价值高由此来决断。 这个韩云没意见，鹰是天生的捕猎能手，就这样的小打小闹真不放在眼里，猜不出谢杰怎么想的，毫无难度可言。 韩云忽然记起一件被无意忽略的一件事，看向谢杰主宠的眼神别有深意，把一人一鸟都看毛了，也没搞清楚是何原因。 要韩云来论谢杰就是个大傻瓜，脑子里长了草的白痴，提出狩猎是因正好处在山林的缘故，可是怎么就不好好想想这里是谁的地盘，一只外来的鹰想跟天天在林子里生活的本地鹰相提并论，如果不是脑子有毛病还能是什么。 自已养的鹰来到这边一年之久足够充裕的时间熟悉山林的环境，就跟打球分主客场一样，在别人的主场多多少少都会吃亏。 更何况这是狩猎，哪里的猎物多小鹰一清二楚，谢杰家的扁毛连一次也没进入山林能知道什么，还未开始就已经先输了一成，韩云看谢杰的眼神带着嘲弄，与其如此不公平的比试还不如两只认认真真的打一架来的痛快。 当然韩云没有把这一人人忽略的天时地利抖出来，谢杰自已犯蠢凭什么帮对方补漏，巴不得看到对方从自信满满的高台上坠下，一摔粉碎让他在张狂逮着人就显摆。 “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赵奇好似察觉到一丝异样，思绪一闪又抓不到关键，挣眉问身边的萧毅。 萧毅是个冷静直观的人，从柠檬那双泛着狡黠的眼睛里发现端倪，又经赵奇一提心里的想法更加落定。 “你话怎么那么多。”韩云生怕赵奇一句话点破摆在明面上的秘密，不太高兴的阻止对方乱说。 “开始吧，再磨蹭太阳就要下山了。”韩云想着比赛尽快结束好美美的玩一下午，明天就得回家去，也就这点时间陪朋友们玩。 “忘了说以两个小时为限，到时候我会吹哨子把鹰召回来。”谢杰这边没问题，鹰只习惯哨声，关键是柠檬那边的鹰，还得出个人说明情况统一方式。 “你吹，小鹰会跟着回来。”韩云呆会要好好同小鹰说注意事项，既然占了天时地利当然也要无网不利一举获胜。 谢杰不怎么相信一只鹦鹉的话，视线转向正主萧毅，得到对方的首肯解了自家鹰脚上的链子，喊了一二三开始。 韩云对其幼稚的举动呵呵两声，丢下比赛中的两只鹰招呼王子等小伙伴往林子里去。 “那两只鹰碰到一起不会打架吗？”郭林观察过两只鹰，论个头谢杰家的占优势，其他的就不太看得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萧毅然一时没明白郭林的担忧原于何处。 “说是比赛又不是人比，哪还会管规则不规则，如果看上同一只猎物，不就会打得不可开交？”郭林把自已的顾虑说出来，也觉得这场比赛没多少看头。 “应该不会，都是经过训养的，没有指令攻击就为了猎物？”萧毅然认为机率不大。 “两只真打起来了那还比什么，直接打一架分出高低不更省事。”萧毅然顺着郭林的思路往下想，“反正都得打一架。”整这一出比赛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两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子差点挂不住的谢杰开口了，“打不起来，两只飞行的方向不同，我家的鹰比较听指挥。”对方那只就不好说了。 谢杰到没有贬低对方的鹰不听指挥故意含沙射影说这一句，就事论事自已对另一只鹰并不了解，对自家鹰信心实足。 “那可不一定，你想的太简单。”郭林十分不认同谢杰的说辞，一本正经道，“话说的太满不好。”被打脸的时候会更疼。 是你想的太复杂了！谢杰望向天空没跟小孩子较真，一向自信满满的又怎么会因为一两句不着边的话心生怀疑。 “自以为是的大人！”郭林年纪再小也懂得察言观色，发现谢杰不乐意搭理自已，这是变向的反讽，心情顿时不佳。 “嘿，小子有脾气。”谢杰闻声哭笑不得，对小孩子实在没有太多的耐心去应付。 “你们大人就会自欺欺人。”郭林身为旁观者看得分外透彻，“刚刚你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想要赢很难。”好意思在这儿自得意满，表现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简直能笑掉大牙。 萧毅然就在郭林身边，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凑在其耳边说，“你可别说出来啊，我爸都没提。”一经点破不就是身为主人家故意欺负人，有失公平。 郭林当下想起来揭短不好，点了点头表示不会乱说，这才被放开，也是自已没看清场合。 “走，我们也进林子转转。”萧毅然拉着郭林就跑，不给回过味来的谢杰可趁之机。 “这两小滑头！”谢杰没问清原因，心里总觉得是个事，那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谢先生。”郭氏夫妻跟萧毅签了份合作意向书，出门就见院子里独留下谢杰一人。 没看到自已的儿子，郭氏夫妻也不担心，有萧毅然跟在身边去的又都是安全的林区，一般出不了事。 正好碰上谢杰，郭氏夫妻有意拉近距离谈一下合作的事，萧毅创造的条件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 谢杰看出对方有话要谈，大致有几种猜测了然于心，对郭氏企业的发展挺看好，记起手上有份产业刚好能同对方经营的项目挂钩。 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起话来不用拐弯抹角，话匣子打开三人聊得十分投机。 郭氏夫妻有意合作，谢杰也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双方一拍即合洽谈非常顺利，一个小时候后敲定意向，各自打电话回公司准备资料，明天正式见个面签定合同。 第一百五十章 这是我的 屋子里的萧毅和赵奇两人没去跟着其他人凑热闹，这片山林都去过不下十次早没了新鲜感，大型动物有的都清了，小型动物大多无害适合狩猎。 “你说两只鹰哪一只更胜一筹？”赵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你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还问什么？”没话找话萧毅正在用电脑写企划，与郭氏的合作定下来有些事情尽早部署省得过后又有麻烦事。 “我这不是怕谢杰再次丢脸下不来台，我们作主家的又怎么表示？”赵奇最头疼大公司之间的礼上往来，送人情完全不在行。 “你愁什么，我都不愁。”萧毅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皇上不急太监急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可不就是闲的！”赵奇脸皮厚到一定境界一点不觉得萧毅是在讽刺自已。 “你说要是把孙老家那只鹰要过来，三只鹰重新赛一场，谁赢谁输？”赵奇无聊就喜欢八卦。 “二对一，谢杰该哭死过去。”萧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两只鹰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时间久了认不认生？”赵奇这会想起什么说什么。 “有柠檬在放一百二十个心。”萧毅知道柠檬每隔一段时间会去看分居两处的小鹰联络感情，孙老若是有空也会来这边小聚。 “孙老该退休了吧？”在有两年就到了卸任的年纪，赵奇脑子一转问，“下一任接替者会是谁？” “不用提前探口风，拉拉关系？”赵奇觉得遗憾，好不容易通过柠檬七拐八弯的认识了孙老，一旦对方卸任新空居上可就不一定向着萧氏。 “你想的太复杂。”萧毅敲完最后一个字，站起来倒了杯水喝。 “接替孙老的人要么是孙老培养出的心腹，要么就从身后看得顺眼的人当中选一个能力有俗的。”萧毅对此事略有研究。 “何况孙老即使退下来余威尤在，那些庞大的关系网不可能随着退休而消失。”萧毅不担心新官上任三把火，抓牢孙老这棵大树其他的都是小菜一碟。 “明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奇的比拟虽然不恰当却能够说明一点，至少在孙老生前不用太过操心关第越渐淡去。 “我到希望是认识的人。”萧毅心里有几分计较，却没有吐露。 “你是说段嘉羿！”赵奇一点就透，眉心微蹙一脸的不看好，“他太年轻了资历不足，才刚坐上正职没几年，不可能是他。” “说了只是希望。”并不抱太多的幻想，萧毅明白其中的道理。 “或许等个一二十年有可能？”赵奇同样乐于见到认识的人站到高位，这可比重新套交情好得多。 “时间快要到了。”萧毅抛开之前的话题，看了下表指代比赛即将结束。 林子里的韩云陪着王子二哈上窜下跳，二哈习惯左闻又闻再在某一棵认定的树下来一泡尿标示地盘，王子一家却没这习惯。 王子可没二哈那么粗神经，知道这片地方属于小鹰的地盘，再说就来这一回，地盘什么的圈了也没有用。 两只小猫在前面又跑又跳活泼的不得了，一会上树捉虫子一会下树翻找落叶下面的东西，碰到活物上前嗅一嗅，走走停停也没太深入林子。 韩云身为领路人，知道哪里好玩，夏天就是好万物生长茂盛又有小河沟，里面有不少小鱼小虾，有些是野生的，有些则是为了保护生态环境适当的投放一些，想想捕猎也不会错过河鲜这等美味，抓完了还剩个毛。 这点韩云比较赞同，带着王子一家去捕鱼捉虾，虾可以生着吃，以前没尝试过看见有人吃过，说什么鲜甜鲜甜，一想到可能的细菌当下就萎了。 还是做熟透的好，为了生命安全有保证韩云在此之前就警告过二哈捉可以吃不行，吃坏了肚子有得受不说培杰得多担心。 辛杰和张依明都带着相机，头一个进入林子拍照，一点不担心二哈，有柠檬看着，自已可没时间照顾，大片大片的不同景色早已迷人眼，只顾按下快门。 二哈在二也不会去吃生的鱼虾，顶多放嘴里感受活鱼活虾在嘴里跳动，像吃跳跳糖一样感觉棒极了。 韩云找来细藤条利落的编了个网兜装捕上来的鱼虾，盯了二哈几次，没见对方吃顿时觉得自已像个奶妈，甩了甩头把不恰当的词抛掉。 王子一家子厉害的不得了，上树掏了好几个鸟窝，两只小的也跟着爸妈的脚步往树上窜。 找到的鸟蛋韩云看过多是麻雀一类的小型鸟的蛋，记起萧毅曾经提过，再有鹰的鸟蛋孵出来归对方，贪心鬼一个。 鸟蛋王子一家拿了也不吃，一家子都不习惯吃生食，韩云又经常在身边灌输生食的危害。 食物放在兜里等回去晚上的加餐项就有了，韩云看到蛋想起变成鸟之后不曾吃过的煎鸡蛋，水煮荷包蛋也行。 半路听到一声鹰鸣，韩云确定是自家鹰的，飞上高空回应了一声，那边有情况发生，招呼王子等小伙伴过去看看，别是遇上了难事，等不了其他人他们完全可以顶上去，都是练就一等一等的铁爪功，不信成不了事。 韩云一行所去的地方已经深入山林腹地，路并不好走，听小鹰叫的急又不似焦急惊恐的意味，略略放了心。 树木茂盛高大，韩云在天上飞占有一定的视觉优势，带着下面的一众小伙伴抄近路赶过去。 在韩云的心里以为小鹰找到了大的猎物而奈何不了对方，这才叫自已去帮忙，也有可能碰上了另一只鹰拿不定主意开不开战，再就是两只瞄上了同一只猎物处在僵持状态。 等赶过去一看，与预想当中的画面相去甚远，韩云猜对了一点两只鹰的确碰到了一处，然而并不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战局。 韩云最先看到，小鹰安全的落在高大的树上，下方的战场属于另一只鹰，正在跟一条碗口粗的巨蟒斗在一起。 这么粗的青皮蛇哪来的，还好不是毒蛇一不留神咬一口顷刻间命归西天，韩云七上八下的心落了地，提醒下方的小伙伴注意安全，被一巨蟒盯上极难缠。 王子一家能上树，蹭蹭蹭轻轻松松的爬上小鹰所在的大树，一家人排排站蹲在最粗的一侧树枝上，跟着小鹰一块充当旁观者。 不会上树的二哈这会学精了，没闹着犯傻直往树上扑，聪明一回找到了处高地，站在上方居高临下的观察下方的战局，没有发出丁点叫声，韩云看在眼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生怕二哈没有脑子的闹起来，巨蟒的目标转移，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难道有人常挂在嘴边，生长环境改变人生，眼下可不正是危险造就生存方式，既然如此韩云仍然免不了提醒二哈看戏可以，一有不对尽快离开。 安排好小伙伴韩云这才有心思耐着性子询问小鹰到底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去惹一条巨蟒的霉头，躲都来不及下方那只鹰纯粹是在找抽。 小鹰说瞄到一窝子羽毛艳丽的山鸡，正想要抓一时察觉到另一只鹰的存在，已经做好了抢猎物干架的准备，谁知道那只鹰懒懒散散的在前面飞后面跟着一条大蛇，以及快的速度前行，身上有多处抓伤，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韩云免不了阴谋论一把，设想那只鹰要把敌人引到另一只竞争对手面前，要不是独自一个对付不了巨蟒，何至于竞争对手分一杯羹。 脑子里一下子冒出许多念头，韩云认为那只扁毛不安好心，哪地方不能甩脱一只爬行动物，非得不急不余的带过来，真可谓有样学样，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韩云看扁毛不顺眼也非一天两天，扁毛想看小鹰见到巨蟒时出丑，处心积虑的谋划着阴谋，欺负小鹰年轻不经事。 韩云被自已莫可明状的想法骇然当场，这是怎么了把鹰跟人相提并论，想得太复杂都有点不似以前的自已，感觉非常搞笑。 小鹰说看到那么大一条巨蟒，这山里还是头一回见到，略惊过后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忙，想当然得到了拒绝的回应。 想也是对方的猎物怎可能分出一半来，心高气傲的鹰可做不出来这种丢份的事。 对方不让帮，小鹰也就歇了那份施予援手的心，想了想便没有走，下一刻一鹰一蛇斗在了一起，这还是鹰先行挑衅，巨蟒气不过杠上了。 小鹰见到这种情况鬼使神差的没离开，留下来瞧乐子，记起在外的韩云这才高声大叫唤来看是怎么办？ 韩云可没有打算帮忙的意，再说扁毛也不需要，见对方挑逗巨蟒的姿势游刃有余，该不会是打着把巨蟒招来当着小鹰的面炫耀一番此次的猎物？ 盯着底下的一鹰一蛇还真有这个可能，思路随之展开两只属于竞争关系凭什么上前去帮忙，除非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搭一把手，秉承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的原则。 虽然相看两相厌，韩云的心胸真没到比针别还小的程度，扁毛可是姓谢的爱宠，折在萧毅的地盘上，面子里子都不好看。 怪罪萧毅的同时不忘把韩云这些带去的小伙伴也记恨上，没跟姓谢的打过交道，粗劣看不出对方的心性，世上就有凡事不找自身的对错非从别人身上挑刺的伪君子存在。 抛开纷杂的思绪不提，韩云把视线投放到战局上，到要瞧瞧扁毛有多大的能耐，得以制服这条巨蟒。 如果以巨蟒为猎物，韩云不由暗骂扁毛的狡猾，山里面其他猎物真比不上这条巨蟒，即使小鹰一开始占着地盘优势胜出一成，现在真让扁毛如意了，比赛的结果会大大的出人意料。 这一巴掌扇过来，韩云还没挨上就觉得格外牙疼，心情不爽就希望扁毛的主意落空，好让小鹰捡个现成的便宜，也让扁毛尝尝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它和姓谢的会是怎样一副嘴脸值得期待。 韩云不放心的询问小鹰，可抓到猎物了？总该心里有个底下一步才能知道该怎么做。 小鹰的回答听在耳中，韩云的忧虑不减反增，除了那一窝大大小小的六只山鸡外也就瞄上两只兔子，其他的还未来得及去寻，这不遇上了眼下的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韩云到不是非常在乎这次的比赛，输一次又不掉块肉，只是到底关乎萧毅的面子，对方该不会因此私下里迁怒小鹰吧！ 韩云的状态有点患得患失，想的太多也许事情没那么复杂，拿着人类的标准去比对动物，要求是有点苛刻。 摇了摇头甩掉多余的思绪韩云打着静观其变的目的，专注于下面的激战，巨蟒直立起上半身吐着腥红的信子予以还击。 扁毛飞在半空瞅准机会每一次出爪带起可见的血肉，巨蟒被激怒了，虽然无法看到正面，由此可以猜到巨蟒八成红了眼。 鹰蛇大战，不容错过的一次好戏，韩云和小伙伴们看得是津津有味，没想到扁毛还真有两把刷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有个蠢主人 扁在半空中对敌有绝佳的优势，巨蟒一时半会奈何不了对方，身上的伤还在不断的增加，蛇身上的一道道血痕看上去惨不忍睹。 巨蟒无法向毒蛇一样喷射出毒液攻击对方，只有一张长满了牙齿的大嘴想要咬到扁毛有得熬，这场对战属于消耗战，谁能把谁最先拖死就能赢。 巨蟒直立要想找到七寸的要害下手有一定的难度，长这么大的巨蟒已经具备了一点灵性，知道要保护要害所以即使其他地方受伤也毫不给扁毛机会亮爪子。 扁毛几次兴奋的鸣叫，除了杀红眼外还带着浓重的挑衅，激化巨蟒使之乱了方寸。 在韩云看来，巨蟒要么放弃要么就战到底，拖时间对双方都不利，扁毛要是体力跟不上想找个地方休息，巨蟒有可能掂量轻重顺势离开，猎物跑了还得再去重找，不过时间可不等人，记着姓谢的定了两个小时，就快要到了。 既然是比赛要么分出高下，不服气再战，再就剩下个平局，韩云琢磨来琢磨去怎么都不能亏待了自已家的孩子。 啊呀，这一下把巨蟒的眼睛挠瞎了一只，鲜血淋漓的看得直渗人，韩云为巨蟒点一排蜡烛，话到这个风数还叫鹰啄了眼，啧啧那得多暴躁。 瞧瞧巨蟒有了新的动作，挥舞起尾巴来虎虎生威，以体长的优势去搏一击必中的机会，有可能吗？ 看了小半天，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中途中听到口哨声，这是时间到了的信号，就为着这声哨声，扁毛一个停顿就被巨蟒来了个扫尾击中，可怜的娃被无情的扇到一侧，倒霉催的不慎撞到一棵树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听得韩云都替对方骨头疼。 扁毛被哨声干扰遭此一劫，大概那时候在考虑要不要按原定计划回程，一个不小心走了下神酿成苦果，韩云难免幸灾乐祸的继续围观。 危机来临，扁毛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巨蟒游过去时已经控制翅膀飞到了高处，站在树上晃着脑袋。 不会跟人一样被撞成脑震荡了吧，韩云记着鸟的身体骨骼是中空的，真有这个症状还怎么跟巨蟒斗下去？ 韩云思绪拐了个弯，脑子里跳出啄木鸟的样子，那家伙整天敲击树干，声音其响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居然在高强度的敲击下一点都不昏，自然界中的奇迹之处叫人叹为观止望而生畏。 回到眼下时局，扁毛站在树上没动，这可不是啥好现象，被打懵了晕头转向，还是在等待时机一击得手？ 韩云正在分析战况，又听到响亮的哨音，小伙伴们集体望向哨音发出的方向无动于衷。 啊呀，这傻帽记不住教训，明明之前因哨声愣了神，这会又心不在焉，韩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同情。 扁毛被训练的太好了，听指令行事的弊端就是有时候转不过弯来，就像这次摇摆不定无法选择去还是留，给了巨蟒又一次可乘之机。 巨蟒别看体格大爬树一点问题都不存在，树上的扁毛眼看就要遭殃了，却因为一次次急促的哨声乱了心神。 韩云佩服姓谢的智商，纯粹是在帮倒忙，看把扁毛急得除了躲到高处以外还能做些什么？ 刚才的勇猛无畏被那一击中的已经去了一半嚣张气焰，韩云不禁要怀疑扁毛是不是真的受了伤，而非示巨蟒以弱，静待时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眼下上演蛇追鹰的戏码，巨蟒看来不甘心就此罢手，找到机会反咬一口，凶相必露看得韩云心惊肉跳。 谢杰这边吹了半天哨子无回应，等了半天看不见鸟影，进入林子游玩的人陆续回来了，等着看比赛的结果，然而两只鹰迟迟未归，心里略感不安。 鹰没回来连柠檬带出去的一众宠物也没有影子，萧毅发现不对劲，以往不论是小鹰还是柠檬都挺守时，这会难道玩得忘了时间？ “再等十五分钟。”萧毅看了下表距离第一声哨子响起已经过去十十分钟了，两只鹰如果带着猎物飞行速度有可能减缓，二十分钟怎么都应该赶回来。 “柠檬该不会……”怂恿小鹰找个机会同另一只鹰干一架，解了气分了高下不说又能成功的抢夺对方的猎物，请原谅赵奇有此阴暗的心思，以对柠檬的了解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哪怕再看不上眼，在比赛当中动手脚，以柠檬的脾气保准不屑一顾。”萧毅递去一眼让赵奇少说两句。 “小鹰和柠檬身上都安装有定位器。”赵奇不再把话头往不好的一面引，提醒焦急等待的谢杰。 “找找看这两只领头的到底在什么地方。”赵奇一点不担心柠檬一行会出事，这片山林仅巴掌大小，玩都不知道玩了多少回，摸清了地形想出事都难。 萧毅回去取父亲的定位装置，谢杰这会被赵奇的话拉回神智，掏手机点开查看自家鹰的位置。 “咦？他们俩怎么呆在一起不动了！”赵奇凑过去看屏幕，“可以确定两只鹰在一块，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柠檬那家伙总该回来报备一声，平白让大家跟着心急。 “我的也不动？”谢杰紧拧的眉一脸疑惑，自家鹰听到哨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应该回来，怎么会被绊住脚？ “我看看。”赵奇拿过谢杰的手机定位一瞧，心里涌现不妙的预感，又去拿过萧毅手里的定位器。 两个放在一起一对比，谢杰和萧毅均看出了端倪，三人互视一眼都不敢下决定。 “三个距离如此之近，它们在一起。”赵奇难免会去对应之前提出的猜疑，感觉好像立时变成了乌鸦嘴。 “时间到了。”郭林小朋友也觉得事情有点蹊跷，该回来的都没回来，提醒大人们尽快去寻找，趁着天还没黑比不比赛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看来的走一趟了，我回去拿家伙。”萧毅口中的家伙可不是木棍一类的工具，要拿的可是真家伙，一人一把猎枪。 “我，赵奇和谢杰进山，其他人不要乱走。”叫儿子好好招待其他客人，做足准备按照定位器的指示进入山林。 这边巨蟒窜上树穷追猛打，扁毛就在那一棵树上，一层层的往上飞，把巨蟒引到了高处。 树上的枝条没有那么粗，巨蟒那块头有些分量，都把枝头压弯了，仍不放弃可见报仇的执着程度有多高。 韩云无比佩服巨蟒锲而不舍的精神，扁毛这是想借着休息的空当拖垮巨蟒，或者另有目的不得而知。 都到了树的顶端，韩云不禁设想巨蟒从高处掉落会不会摔成肉饼？这要看扁毛怎么做了。 咦！居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晃晃悠悠的飞到斜对面的另一棵树上，韩云眯了眯眼睛不敢确定扁毛有没有受重伤。 飞行上把控不稳方向，也许是诱敌之计呢？韩云静下心观察巨蟒失去锁定扁毛的机会，是就此罢手还是从这棵树上下来追到另一棵树上去？ 韩云看到惊险又不失聪明的一幕，心道不愧是活了多年的老家伙，知道借助树枝的弯曲程度充当起了现成的弹簧。 只见巨蟒爬到了树的最顶端，找到一处借力点收敛身体猛然间弹射而出，目标正是扁毛所呆的那棵树。 巨蟒在空中展开身形迎风滑翔的身姿实在太美，韩云看出了神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落点，直到巨蟒顺利降落。 这下扁毛又该怎么做，还是沿用之前的方式？在无法困住巨蟒的前提下无非只能拖个时间，想要彻底打发掉敌手太难了。 韩云不确定要不要插手其中，虽然同样担心生命安全，但是脑子里已经形成对付巨蟒的最佳方案，只要小伙伴们配合默契来次声东击西，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将巨蟒拿下，实在不行还可以逃跑，山林的每条路自已都烂熟于心，打不过跑还不行吗？ 问题是扁毛到底让不让帮忙，韩云猜错过时间没回去萧毅等人该急了，时间一长准得找来。 不幸遇上这条已被扁毛刺激不浅的巨蟒，在没有趁手的工具的基础上又该上演人蛇大战了，要多头疼有多头疼！ 韩云偏过头与身旁的小鹰咬耳朵，嘀嘀咕咕的问对方要不要帮忙，帮就得同扁毛打招呼一起对付巨蟒，比赛的事以后再说，丁点没有看着扁毛被动挨打的嗜好。 不帮忙那就得回去告诉姓谢的一声，巨蟒在山林里毕竟是个隐患，尤其扁毛又把对方给伤了，凶性激发难保不会伤到进山的人，为了安全考虑这个祸害必须要除掉。 对面的扁毛仍旧以躲避为主，看得韩云疑虑重重，摸不准对方受伤没有，翅膀半张碰了碰身边的小鹰让对方问扁毛是否需要帮忙。 小鹰不情愿的发出低鸣，拗不过长辈的要求，提高了音量发出几声短叫，不用明白音意单单从声音中已经暴露出主人的轻蔑话意。 那边的扁毛没任何反应，又从所站的树上飞到临近的树上，飞行的姿势并不如之前战蛇时流畅自如。 将此情此景看在眼里，韩云已有七成把握扁毛确定受伤了，还在那硬挺着，真是服了对方的忍耐力，搁自已身上自叹弗如。 巨蟒第二次起跳只差一点就掉落在地，灵活的尾巴在危及时刻卷住了树枝堪堪控制住下落的身体游弋于树叶间。 韩云不禁嗤笑扁毛之前的逞能之举，现在落得个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下场，拉不下脸来求救，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韩云不可能等在这儿耗下去，干嘛非要扁毛同意才能出手，越活越回去了，除掉巨蟒又碍不着扁毛什么事，是为其他人考量管扁毛去死。 想通这一点之后韩云招呼小伙伴们，这个地方不适合伏击巨蟒，树木长的太密施展不开手脚。 韩云知道有一处地方最合适，只是这巨蟒要如何引过去？视线盯着树上的巨蟒思绪飞转。 第一时间到了拉仇恨，韩云招呼小鹰上前左右夹击把巨蟒从树上弄下来，然后跑向订好的地点。 小鹰极其乐意去添一分乱子，跟韩云一个德性唯恐天下不乱，应了那句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到这里变成什么样的鸟养什么样的鹰。 韩云事先安排好，同小伙伴通过气把巨蟒弄下树交由二哈接力，接下来就是验证四条腿和没有腿的哪个跑得更快。 希望二哈的体能还在不要成为拖后腿的独一份，韩云看到巨蟒的那一刹那就有点爪痒难耐，想亲自试试爪子触及蛇皮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兴奋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第一百五十二章 突袭 韩云对于树上的扁毛来了个熟视无睹，照着巨蟒的头部后方袭击，如果能侥幸抓伤对方的七寸位置就更好了。 念头一闪而逝，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小心同小鹰配合默契的展开攻势，巨蟒再次伤上加伤气愤的直立起来嘶嘶乱叫。 扁毛见此情景一反常态的无动于衷站在原地，韩云没有去过多的在意，加入到进攻当中，有目的将巨蟒往树下引。 二哈没有大吼大叫，兴奋的情绪可以从两只滴溜转的眼睛里窥出，已经准备好了逃跑的姿势。 巨蟒放弃了扁毛，这在韩云的意料之中，顺利把蛇引下来，凶性大发的巨蟒紧随其后要将胆敢冒犯自已的臭鸟全部吞到肚子里。 成功拉仇恨的韩云朝二哈递去眼色，不放心的跟在其后保驾护航，王子一家在棵上腾挪，一点不惧怕前面的巨蟒。 围观的小伙伴们听韩云一个指挥，谁能力强听谁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无外乎如是。 二哈趁着绿鸟和小鹰出爪子引开巨蟒的视线，上去猛踩对方的尾巴，一见尾巴有异动忙机灵的退居安全地带。 巨蟒没有想到一个个的全都欺负自已，怒火蒸腾扭过头就去咬身后的偷袭者，可惜没能成功前头有两只鸟在牵制，顾了这头顾不了另一头。 巨蟒对会飞的鸟没辙，还动不了一只地上跑的猎物，于是乎为了出气转身朝二哈突袭。 做好准备的二哈，一看时机成熟调头就跑，时不时回过着去瞄一眼巨蟒有没有跟上。 小鹰在前方负责领路只要不出岔子就能达到预期的目的，而杀红了眼的巨蟒岂能容许猎物在自已面前嚣张，窝了一肚子邪火这下可是瞄准了一只软脚虾，哪值得放弃，快速的紧随其后。 韩云就是个断后的，防止巨蟒无心恋战转道逃跑，时刻盯着一旦路线跑偏警告式的出爪子逼巨蟒按照预定的路线前进。 还好二哈对巨蟒有一定的吸引力，省去韩云冒风险的再次动爪，前方不远处有处低洼地段四周的树木比较稀松，正合适大展拳脚。 进入林中的三人，停下来没再往前走，萧毅和谢杰凑到一起盯着各自的定位器看了又看。 “为什么谢杰的鹰没有挪动地方而柠檬他们一前一后有了变动？”赵奇在看到不同的红点变化，心疑这是在闹哪样，就不能乖乖的呆在一起瞎跑什么。 “我们先去找谢杰的鹰。”那个点是定位不动的，找到它比较容易，萧毅当机立断顺着谢杰手上的地图往前走。 赵奇大感情况微妙，刚才好好的三个红点聚在一起，进山没多久有了新变化给人感觉并不好。 谢杰心急自家的鹰感谢萧毅的决定，明白山里面不是那么好走，拖下去会出大乱子，在不明前因后果最好三个人一起行动，防患于未然。 韩云垫后注意到扁毛并没有跟来，只要不妨碍计划实行就不去多管闲事，当然扁毛即使没跟来不代表转变想法，是敌是友很难判别防着点小心无大错。 前方传来小鹰明快的叫声，韩云知道地方到了，动手的时机已经成熟抛开杂念拉开战斗的序幕。 前方的二哈一直往前跑，小鹰则停下来扑向巨蟒进行有效拦截，给二哈充足的时间跑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小鹰盯上了巨蟒另一侧完好的眼睛，声东击西爪爪到肉道道见血下足了狠手，与巨蟒缠斗开来。 韩云虽然知道巨蟒的眼睛没多大用处，主要是靠蛇信感受外物，瞎不瞎的无所谓，也就能起到激怒巨蟒的效用聊胜于无。 两只小猫呆在树上放风，有个风吹草动可以起到示警的作用，王子夫妻跳下树加入到战局中，分前后左右进行围攻夹击。 要时刻注意巨蟒摆尾，被无意中扫到就跟扁毛那样的下场，不死也得受点伤，韩云的宗旨是保证自身安全的条件下折腾敌人。 巨蟒之前被扁毛拖的体力大幅度下降，而韩云一群积蓄体力看了好一会热闹，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多对一的情况下磨都能磨死一条蛇。 韩云此前的设想同样是将巨蟒引到树上，在小伙伴配合默契的条件下引导巨蟒自行打成死结困于树上。 想法是不错真正实施起来有一定的难度，往树上引好引趁着巨蟒对付王子夫妻韩云和小鹰全力出击抓住其尾巴拖都能拖到树上。 上了树大家都有先天的优势，但是巨蟒不受韩云的设计想要拧成活结已经做到了，可是不一会巨蟒自行解开。 对于一个有点智商的巨蟒，韩云第一次发起愁来，这么不听话计划完全进行不下去，试了几次均以失败而告终。 巨蟒好似发现韩云的意图，改变了进攻的方向，专心对付起王子夫妻，只因它俩不会飞好拿捏，柿子要捡软的捏这句老话放谁身上都适用。 巨蟒不再听话，即使勉强打了死结，韩云担心这是巨蟒将计就计，把七寸的位置隐于一团当中，想要着重下黑手难于登天。 就在韩云火烧眉毛的当口，无意中瞄见土坡上有块大石头，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先把巨蟒固定住要怎么收捡还不是随他们的意，韩云示意小鹰把巨蟒带下树。 韩云飞到石头旁边推了推看是否能够推动，下面正是选定的地势较低的一处，推下去砸中巨蟒不管身上哪一处地方，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巨蟒可不知道什么叫壮士断腕更没有壁虎断尾求存的能耐，如果对方真敢做出舍弃身体一部分的决定，韩云不但不会叹服对方的英勇果决，反而会幸灾乐祸的看着对方垂死挣扎，大出血什么的不要太爽。 石块能够推动，韩云的心放下一半，以叫声示意小伙伴们将巨蟒引到这边来。 小鹰一向听韩云的话，三只的效率又很高不一会巨蟒已经在瓮中，距离上差了点还不是时候落石。 韩云去找了根尖头的树枝，飞到巨蟒的后方，照着粗细均匀的尾巴用力刺下去。 韩云到是想用一棵树枝固定住巨蟒的尾部，可惜这个想法不切实际，巨蟒的力量是可以折断树枝，没可能将巨蟒的尾部穿透钉在地上。 韩云要做的只是逼巨蟒回返整个身子聚拢在一处，有利于石块落下砸中的面积大一点。 在韩云的猛力作用下尖锐的树枝深深的扎进肉里，巨蟒疼的立时回返去咬身后的元凶。 韩云示意小鹰去推石块，论起对方的身形体重都在自已之上，眼下牵制住巨蟒外逃的行动，时机已经成熟。 当石块滚落指定地点，正在和巨蟒纠缠的三只顺势躲开，正好如韩云算计的那样。 身形比较大的巨蟒对近在咫尺的石块没有反应，因为石块是死物没有热度加上又是个近视眼，不被砸中才怪。 石块砸在巨蟒的中断位置，一时把逞凶斗狠巨蟒砸得没了反应，韩云只在外围观察时刻警惕巨蟒在死前的反扑。 小鹰飞回来，落在石块上韩云见此乐了，这家伙是在增加重量，使得巨蟒没有翻身的机会。 韩云就近找来不大的石头，向躺平了假死的巨蟒砸去，站在安全距离想怎么砸就怎么砸多省事。 小鹰也学着韩云丢石头，目标巨蟒的脑袋砸昏了最好，七寸的位置找到只待刺下最后决定生死的一击。 韩云让小鹰他们盯着，自已去四下找一找有没有比巨蟒脑袋大一些的石头，弄过来趁巨蟒昏过去压住头，使之没有办法反咬一口。 之后再决定从七寸下手把巨蟒彻底的弄死了事，韩云找了一圈运气不错。 萧毅三人顺利的找到谢杰家的那只鹰，看到它时正停在树上，呼唤其名对方才颤颤巍巍的飞到主人的手臂上。 “受伤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鹰飞行并不稳当，哪有当初的意气奋发，现在死气沉沉的不得不让人多想。 细心的赵奇发现地上有不正常的痕迹，叫萧毅过来看，“这是不是蛇爬行过所留？” “直径超了！”萧毅曾出入山林打猎多次，分得清各种动物留下的痕迹，很显然地上遗留代表着有蛇爬过。 “不止。”赵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若非定位器上显示出柠檬的红点还在移动中，真不敢想像地上这些召示了什么。 “有血。”萧毅扫过这片不大的区域，看到了不少血迹，心一瞬间降到了谷底。 “柠檬那么精不会无故招惹巨蟒。”这些遗落的血又从何处来，赵奇凭经验确实是条巨蟒。 “急风的骨头怕是有问题。”在检查过鹰的伤势除了有两处羽毛掉了，没有血迹，谢杰在松口气的同时不敢掉以轻心，检查的过程中鹰痛到惊叫才有此判断。 “你先回去吧，带着鹰去巨蟒舍身检查费用我出。”毕竟是在自已的地盘上出的事，萧毅有义务负责到底。 “钱无所谓。”谢杰不差钱，担心鹰的伤情不再耽搁，告别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等人走远了赵奇微蹙着眉道：“我怀疑是谢杰的那只鹰招惹了巨蟒，当时柠檬三个的红点聚在一处。”情况如何真不好说。 “看热闹的成分多一些。”萧毅虽然了解柠檬不多，从大面上多少摸清某鸟的脾气，一般很少冒失冲动，何况还领了几只猫狗，没必要冒险求刺激。 “巨蟒不在了，会不会跟着柠檬它们？”赵奇挂怀其他宠物的安危，“都怪谢杰家的鹰，没事去撩拨巨蟒干什么，嫌命长！” “蛇与鹰到是天生的仇家。”鹰吃蛇巨蟒也是蛇，萧毅又无端想起谢杰在此前提出比赛的事，一切事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走吧，去找找。”萧毅看了眼定位器，两个红点在一起，大大节省了寻找的时间。 “没本事逞什么能。”赵奇对谢杰家的那只鹰没有丁点好感，没本事还喜欢显摆有多强，现在好了受伤了，真有胆。 “那得看跟谁比。”萧毅笑得是意味深长，“跟柠檬和小鹰比可不就差了一大截。”两只鸟都聪明懂得趋利避害。 第一百五十三章 挖到宝了 “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对此赵奇与有荣焉，虽然小鹰不属于自已，但是怎么说也有接触过，就那性子挺招人喜欢。 “段明湛心眼不多可没那能力教出聪明的柠檬。”见过后萧毅给出的评价只能算中上。 “段明湛是只小绵羊，只会学习可没有他大哥如狐狸般狡诈。”赵奇接触段家兄弟的次数一多总也能发现各自性格特点。 “我可不认为段明湛是只小绵羊。”萧毅加快脚步边走边说，“狐狸窝里出来的哪能一无所知。”到了社会上早被啃得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我插佩服段嘉羿，从政路线并不好走，现如今坐上高位不可谓能力不出众。”当然这其中也有幸运的成分在里边，赵奇难得感慨一句。 “的确，能忍常人不能忍。”从小科员做起一路荣升，萧毅叹服对方的毅力与手段。 韩云找到了石头，却没有办法用爪子拎起来，没有很好的着力点又比较重，试了试不行只能另想办法。 落到石块边，推了推能推动，立时想到了滚这一省力的窍门，一点一点推着石块前近，终于到了地方，亏得距离不算远沾了一身的土，抖了两下毛。 小鹰聪明的意识到韩云的想法，和其共同努力搬动石块，趁巨蟒没动静一举砸下石块盖住巨蟒的脑袋，终于可以歇一会了。 韩云找来树枝去扎巨蟒的七寸位置，像牙签肉一样，中途巨蟒出现了颤动，两个石块压着想动弹也费劲，这会可真成了粘板上的鱼肉任它们宰割。 小鹰觉得好玩也去拿树枝一戳到底，韩云和小鹰配合这个扎完换另一个继续，最后发现刺入七寸位置的树枝立起活像在给谁上香。 还没等韩云歇一会，远处传来二哈的叫声，听上去好像有了新发现，记挂武力值成渣的二哈安危，招呼大家赶紧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二哈之所以叫唤是被地底下的一种香气所吸引，一开始不敢刨怕有危险，等了一会没见土层下有动静这便按捺不住，拿出看家的本领几下功夫挖开土层看到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气味比之前闻到的更浓一些，没胆子伸爪子去碰，又拿不定主意这才叫大家伙过来看看是什么玩意。 柠檬飞过来一看，二哈趴在地上，狗头正对着一个刚刚刨开的坑中，坑里有东西，落下来一看好嘛，二哈打哪学来的寻宝技能。 要知道二哈发现的是块不大的松露，这东西只有猪能找得到，没想到啊没想到，二哈尽也有这份特长，这玩意挺贵确实挖到了宝，看来二哈也不是百无一用。 韩云没好意思为这点松露占二哈的便宜，告诉对方这个能吃，生吃熟吃都可以，问对方要不要尝尝鲜，既然是二哈找到的自然归对方所有。 二哈游疑了片刻尝试前伸舌头舔了一口，呸呸吃了满嘴的土，大胆的把球状物卷入口腔，吐掉表面的泥沙，大口嚼了两下，本就不大的东西吃着还行。 该回去了，看看天色韩云飞到空中观察地形，找一找回去的捷径，原路返回太浪费时间。 地面上二哈又开始四处嗅，韩云没去管能找到第二块松露说明二哈有真本事，狗鼻子那叫一个灵，完事了就回去太晚了，有时间再来。 “汪汪。”功夫不负苦心人，二哈又找到第二个第三个，这回没有独吞，而是拿出来与大家分享。 韩云觉得二哈这样做挺仗义，没白护着这二货，一个自已和小鹰分吃，另一个大点的给王子一家。 韩云嫌弃有土啃了半天的皮，一抬头视线所及之处发现了一株红果。地上长的一串红果，说实在初略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关键是自已认识那东西。 “人参！”我的妈呀！韩云大口吞掉自已那份松露飞到红果前仔细分辨，真的是人参，野的，值老鼻子钱。 这玩意看不出年份，韩云不管那么多顺着植株往下刨了两爪子，没看到实物却闻见味了。 此次进山真乃不虚此行，又是松露又是野山参，山林里没想到还能找到这些宝贝，挖，必须得挖，这么好的东西不挖等着被另人挖了去，哪才傻呢。 叫来王子一家刨坑，猫和狗都属于挖坑高手，要注意不要把细细的根须挖断了，那样价值就得大打折扣。 二哈还在附近找着松露，韩云提醒对方别走远了离开视线范围内，专心致志挖人参上。 挖参就韩云所知讲究非常多，又是系红线又是喊棒槌的怕人参跑了，现在哪管那么多，学人那一套眼下不切实际，完整的挖出来就已经是成绩。 韩云希望人参的年份长点，这玩意自已用不上送人最合适不过，脑海里第一个崩出的人就是时常给自已送东西的孙老，上了年纪的人这东西留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至于段老爷子和秦老爷子，韩云认为不需要，两家都有钱想要就能买到，当然孙老头也不缺那份钱加上又有权，有得是上赶着送礼的人，综合考量谁让孙老头本身对于段秦两家都有助益，这份人情债可不好还。 孙老如果不幸离世，俗话说人走茶凉谁还会卖一个死人的面子，韩云虽然不耻那些混乱的关系网，却不得不为三家老虎，他们好了自已才能有庇护，活得更加自在，别说自已势利眼，时势所需有什么办法。 已经可以说绑在一条船上的人，想下船可以，想要再去找像孙老一样的集权之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韩云从来不蠢以前想撇清关系以防引起孙老的误会，本来求人是一片好意，被人想像成居心叵测的刻意算计，韩云难以承受这份心灵上的创伤，还好孙老不是那样的人，真若如此肯定心塞的几欲呕血。 这个野山参送出去就当是礼上往来，段秦萧三家的年轻一辈都是聪明人有分寸，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挥开繁杂的思绪，韩云盯着眼前挖参的进度，那边不远处传来二哈兴奋的叫声，估计又找到了松露，这货行啊！ 韩云告诉王子一家先挖着，自已要去找东西把人参包起来带回去，还有二哈找到的松露，拿回去做熟了尝尝味道是不是比生食更加鲜美。 视线转到萧毅这边，两人越来越深入山林腹地，再一次停下是因定位器上显示有一个红点离开了，另一个和之前一样原地不动。 “分开了，我们要分开找吗？”已经离得不是太远，赵奇又熟悉地形单独去找肯定能找到。 “不用先找到那个固定不动的点，再去找另一只。”萧毅不是不知道兵分两路寻找速度更快，“别忘了那条巨蟒，合你我两人的能力不一定对待得来，一切小心为上。”再出茬子真就该哭昏在厕所里。 “行，听你的。”萧毅既然有顾虑，赵奇不便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低洼地带。 “你看！”地上有许多痕迹，有巨蟒爬行过后所留也有猫爪子印，虽然浅以两人的经验一眼判定肯定与王子一家有关。 山中没有大型猫科动物，萧家和赵奇相视一眼加快脚步往前去，转过一个弯，各种痕迹错综缠绕，好似一副搏斗的画面通过地上的遗留展现在两人眼前。 “乖乖，了不得啊！”胆子在到敢同巨蟒搏斗，赵奇真不知道说柠檬一行什么好。 “快来。”沿着零乱的血迹，萧毅找到了令人心惊肉跳叹为观止无可想像的画面，震惊的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我靠！”赵奇赶来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这……”是柠檬它们干得吗？太不可思议了！任谁能想到一条碗口粗的巨蟒就这样被两块不小的石头分两头砸死。 不，也许不能说巨蟒是被砸死的，赵奇上前一步仔细分辨，才敢断定两块石头的作用在于将巨蟒整个身体固定住。 “我的老天！”视线转向巨蟒七寸之处，赵奇难以抑制惊呼出声，“这是被扎成了刺猬，虽然刺入的地方各有偏离，仔细看就会发现全部在巨蟒七寸的要害上。”压制不住心底翻腾而起的惊涛骇浪。 萧毅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视线一寸寸的扫过惨死的巨蟒，被人忌惮的庞然大物居然会以此种屈辱的方式死去，心底的震撼难以言喻。 “真的是柠檬它们干的？”不是赵奇有意质疑柠檬一行小伙伴的能力，实在是没见过这种动作界中的以弱胜强，一时迟疑外加口是心非。 “山里没有别人。”自已家的场地哪会有外人进入，况且来之前已经提前清理过了，萧毅泼了赵奇一盆冷水，别在往不切实际的一面靠拢，这话虽然是说给赵奇听的，别一方面也在告诉自已，事实胜于雄辩，哪怕不想去承认结局也不会随之而更改。 “这条巨蟒怎么办？”多好的食材和药材扔在这里多可惜，摒弃之前的错愕情绪，赵奇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很快恢复平常心。 “找到柠檬它们回来再拿。”巨蟒粗略估算少说十来斤，拎着这东西找柠檬一行不嫌累赘，萧毅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条蛇即使不能吃，做药泡药也值得。 “啧啧，好好的一张蛇皮给毁了。”赵奇扫视巨蟒身上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试想一下当时酣战的场面顿时热血沸腾，可惜只能臆测一二终究无缘得见。 “地上没有鸟毛，应该全须全尾。”赵奇观察细致入微打量四周发现一棵树上留下不少痕迹。 “之前是鹰蛇之斗，之后是群英战巨蟒，实难相像一天之内有两次大的动作。”赵奇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柠檬带来的这一群小家伙表面乖顺软呼呼的很可爱，内里都一个个是不折不扣的凶残屠戮家。 纵然是以多胜少，却也是以弱胜强，即使是成年人有实力也难真正以此种形式战胜巨蟒，并非赵奇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其中的艰难恐怕只有事件的当事人才最为明悉。 第一百五十四章 汇合 “走吧。”萧毅从思绪中走出来，看了眼定位器另一个红点正离他们越来越远，这并不是好现象。 韩云的目标不光要找包人参的大叶子还得找细藤蔓，光用细藤蔓捆住人参那些细长的根须很难保证在回去的路上的一定的折损，还是包起来保险一些。 近处看不到那种像芭蕉叶一样的宽大树叶，韩云不死心要去远的地方找一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韩云的运气没到用尽的时候，找到了理想中的大叶片，植株不认识属于哪一科，以能用为基准，哪需要懂得太多。 藤蔓得多一些，再编个细密点的网兜，用来装二哈找到的松露，韩云一边编织一边设想这附近找到的两个宝贝，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名贵植物，让二哈再努努力说不定真有新的发现，它们可就真的发了。 离太阳落山的时间尚早，已经找到了回去的捷径，是不是可以多留些时间继续寻宝，韩云不禁贪心的想要更多。 叶子找老一点的有韧性便于卷曲，韩云试过翠绿的叶子一卷就折了，试了好几回终于找到符合心意的那一个。 韩云总共摘了五片大叶子，叠放在一起卷成卷用细藤蔓绕圈扎紧，带着东西原路返回。 “又怎么了？”突然停下，赵奇差点撞上萧毅的后背，还好来得急刹车。 “飞远的红点在往回飞。”耐心确认萧毅肯定了结果却依然眉头皱紧。 “难道有什么问题，这说明飞出去的那个又飞回来了省下我们寻找的时间。”赵奇高兴还来不及，一看萧毅的脸色不对，心情跟着一变。 “好是好，我是怕之前的飞远属于调虎离山之计。”不能怪萧毅多思多虑，这要问习惯闯祸捅篓子的柠檬。 “你是说柠檬遇上了麻烦？”赵奇细心琢磨不是没这个可能，以柠檬折腾的劲头真难说。 “那还等什么快点过去。”万一又跑远了，他们就得跟着在屁股后面转圈，什么时候是个头，赵奇可不想大晚上的在山里露宿，以天为被地为床。 “走！”萧毅一路小跑，时不时注意手中的定位器确认具体的方向。 韩云飞回原地，来到挖参处，整个山参赫然显现在眼前，个头交不大根须却非常的发达。 王子一家四口分成三组开挖，王子负责中间的根系，露娜负责右边的，两只小猫负责左边，很快的功夫挖出整支。 韩云把拿来的叶片展开铺平，找张最大的放山参旁边比理了一下大小，连主体包括上端的红果再到末端的根系，刚刚好囊括其中。 终于连最后的根须都挖出来了，王子一家四口到边上抖落爪子上的泥，韩云不忘叮嘱它们千万别舔，细菌超多，不想生病就得学会克制本能。 韩云上前小心的叼起山参轻轻抖落上面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放在叶片上，挪动位置放在正中间，拿了同等大小的叶片盖在上面小心的折边有细藤蔓捆上，顺利搞定。 萧毅这一头已经快要接近红点的位置，可是仍然看不到柠檬或是小鹰的身影，不得以两人分头呼喊希望两个家伙能听到回应一声。 “柠檬，柠檬，你在哪？”只盼着别出什么事，两人的心均悬于半梁上。 韩云这会正在招呼其余小伙伴跟在二哈的身后捡松露，真的是捡，二哈本事不小，再一次刷新了自已的认知。 王子一家不甘落后，嗅了嗅松露本身的气味记在脑子里，另行开辟的了一块地方带着家人加入到寻宝大军当中。 小鹰闲着无聊知会韩云一声说要去四周转会跑太远，看能不能找到刚才挖的那一串红果，那东西气味挺怪，看得出对韩云很重要，大家都在忙自已也不能闲着。 韩云没拦着叮嘱小鹰注意安全，这片林子除了有条意外出现的巨蟒外应该不会再有厉害的捕食者，安全问题不用考虑。 小鹰飞走了，低空飞行便于寻找记住的红果，途中隐隐听到熟悉的呼唤，略一思忖朝声音所在的方向飞去。 “柠檬。”看着空位器上的两处红点相向移动，萧毅和赵奇的心不在那么镇定，不好的画面一个劲的浮现在眼前。 “噍！”小鹰停在一棵树上回应了一声，透过重重树影可以看到逐渐走过的身影。 “你听，是不是小鹰的声音？”赵奇听到了鹰鸣不敢肯定的看向身边的萧毅。 “应该是，红点转移了，在前面的位置不动。”萧毅对照手中的定位器加快脚步。 小跑上前果然在一棵树上找到了小鹰，可把萧毅两人高兴坏了，找到一只柠檬它们也就不远了。 “小鹰，柠檬呢？”赵奇心道尽快把小祖宗找回来才能安心。 听到柠檬二字，小鹰偏着头思考，到底是把两人带过去，还是继续之前的寻宝，让两人跟在身后？ 没能第一时间得到回应的赵奇急了，“柠檬走丢了？”以小鹰和柠檬的关系不可能失去联系，整颗心有如火烧忐忑不安。 “柠檬呢？”赵奇不信邪的再问，小鹰能够听懂人言却迟迟没有反应，急坏了焦急等待的两人。 “另一个点在移动。”看似离所处距离较近，实则真正距离可要远得多，萧毅抬头看向树上的小鹰说：“带我们去找柠檬。” 展翅飞到半空示意两人跟上，带着他们去找柠檬，两人的到来打乱了之前的计划，如果不带两人去非得一个劲的问下去好烦。 两人紧跟在小鹰身后时刻不忘警惕四周，路遇一只兔子没放过，小鹰抓到了猎物扔给赵奇拿着，晚上犒劳犒劳小伙伴。 “真有闲心。”赵奇拎着兔子朝身边的萧毅努了努嘴无话可说，到底是天性使然。 “别丢了，小心小鹰翻脸。”鹰爪子的滋味可不比柠檬的爪子好受，萧毅略作调侃，一面跟着前方的小鹰快跑，一面注意定位器上的显示。 “越离得远了，我们能追上吗？”赵奇打眼一瞟，发现属于柠檬的红点在不断的向前移动。 萧毅催促小鹰快点，别去管撞到眼前的笨山鸡，猎物什么时候不能捡，先找到柠檬要紧。 小鹰自觉两人好烦，本来的计划被打断，找不到红果还不许自已抓猎物将功补过，要不是看在熟人的份上，丢下两人算了。 山鸡照抓不误，本来吗都已经近在咫尺了放了多可惜，小鹰自信可以一击必中，又不是自已急着赶路，是两人拖了后腿，又不会飞催什么催，如果不为着两人的速度，一会就能找到其他小伙伴。 “看到没，跟柠檬一个脾气。”赵奇被小鹰回过头的利眼一扫，顿时欲哭无泪。 王子一家的战斗力毫不逊色于二哈，说起来动物的嗅觉没一个不敏锐，要看用在什么地方。 王子一家也挖到了松露，小猫跟在父母身后将挖到的黑块头拿爪子推进韩云放在地上的网兜内。 韩云两边跟没想到这片不大的区域内居然有这么多松露，看到已捡了小半兜子，心情那叫一个热情高涨。 “噍”咦，小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韩云跑到树上回应了一声，告诉小鹰它们在这里。 听到两声清晰可辨的鹰鸣，萧毅和赵奇终于可以放下悬于半空的心，急步赶了过去看到正在忙碌当中的柠檬，难免大吃一惊。 “它们这是在找什么？”一个个低着头到片嗅，连王子一家都加入其中，看上去一点不像猫反而更像是狗，赵奇略感惊讶。 “拿好了。”韩云见到来寻的萧毅两人将挂在树枝上的叶子包递过去，“轻点拿，很重要。” 萧毅接过柠檬爪子里明显用树叶包裹的东西，重到是不重只看这包裹的手法，由衷感叹一句柠檬可真是无所不能，成精了到是说一声，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里面是什么？”赵奇即使好奇也不敢上手去抢，问羽毛不复鲜亮混杂着尘土的柠檬。 “野山参，送给孙老，回去在看。”没什么不能说，韩云瞅了眼赵奇手上的一只野兔和山鸡猜到猎物肯定不是急于赶路的两人顺手猎到，飞到小鹰身边嘀咕了两句。 “野山参，运气这么好！”以前进山好几次没发现有这东西，这次居然被柠檬一行找到了，老天，这运气令赵奇极度眼红心热。 “山林里有人参你挖到过没？”赵奇拿胳膊肘碰了下身边正走神的萧毅。 “没有。”萧毅盯着手上的叶子包叹气，“当初包山就是为了打个猎，山里有没有人参没往这方面去考虑，又不需要真正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次到是被柠檬占了回便宜。 “柠檬刚才说要送给孙老？”借花献佛这一手柠檬玩得可真溜，赵奇兴叹，用萧家山里的人参去送孙老作人情，而非萧父入手争面子，怎么觉得柠檬是在胳膊肘往外拐？ “柠檬的一片心意。”萧毅大约猜到一点这么做所能获取的好处，柠檬真能同人一样考虑的那么充分？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说的也是。”赵奇不在纠结于此，跑上前去围观王子一家的作为，发现它们在挖坑，挖完了还记得再把土重新填回去，难怪有人说别人家的东西不管是宠物也好还是其他，都令人万分羡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满载而归 “那个黑块是什么？”一开始赵奇以为是某一种大块的虫子，比如往地下钻的金蝉。再一细看发现不是，脑子里又蹦出该不会是其他动物埋起来的排泄物这一念头，不由一个激灵，呃，好恶心。 赵奇一脸的嫌弃外加便秘的脸色，萧毅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小猫正拨弄一个黑钯的根茎物放到指定的地点，柠檬这家伙拎着不知道打哪弄来的网兜把地上的东西一个个拎进兜里。 “这是什么？”萧毅一时间真看不出来那东西的真面目，看向柠檬问，“我能不能拿一个看看？” “松露啊，这都没见过。”韩云眼里写满了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等字样，把网兜递过去。 “这么多！”如果真是松露那也太像大白菜了！赵奇凑过去低头一看，舌头差点被猫叼了去。 萧毅拿出一个放到鼻端闻了闻，曾经吃过气味是一样的，眼底划过光亮笑道：“确实是松露。”吃过切片弄好的，外表长这个样，丑的都不敢认。 “我看看。”赵奇拿过萧毅手上的那个瞅了又瞅，能力有限学识不精看不出明堂，感叹自已就是个土鳖的命，好东西都认不出来。 “这么多，大概值多少钱？”赵奇听说过松露值钱野生的为最，国外那边的人极其推崇，说什么经过研究松露有多好多好又能抗癌又能保健，是大自然的慷慨馈赠等等，诸如此类的赞美，才使得国人到处去挖宝。 “值钱就对了，卖不卖要看柠檬。”毕竟是柠檬它们找到的，哪好意思厚脸皮占便宜。 韩云抓着两个新找出来的松露飞回萧毅面前，直接扔进网兜中，“你们帮着捡，我去看看四周，如里再遇到山参就更好了。” “别跑远了。”萧毅不想让柠檬胡乱跑回去的时候掉了队，但是以柠檬自我为主的性格不让去也没法拦。 “知道。”小鹰要跟着去，韩云没同意，都走了谁来放风，别看林子里没有猛兽，之前刚干掉一条大蟒哪来的？ 即使没有大蟒，也会出现各种蛇，小鹰留下来放风最合适，韩云只去周边溜一圈即回。 没奈何小鹰勉勉强强留下来盯着，朝拖后腿的两人叫了一声，要不是这两个添乱哪用得着留下。 “被嫌弃了。”萧毅失笑，跟小鹰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多却不少，鹰鸣所代表的含义加上眼神的流露，起码能猜个大概。 “没办法，谁让我们在它们眼中一无事处。”赵奇自我调侃，帮着一个个捡起松露，这种捡宝的感觉非常奇妙。 二哈挖宝挖累了汪了一声喊渴，被飞回来的韩云听到了，出来的时间挺久干掉了巨蟒然后做苦力，大量的体力消耗不渴真成神了。 萧赵两人身上什么都没带，水从哪里来？韩云翻找记忆中的知识，山林里多是自已自足，找不到水果也会有‘水’的存在。 对了，竹子！有一种竹子就有水，韩云在结合山林中熟知的地形，记得哪个地段长着竹子。 韩云让王子它们都歇会儿，叫上赵奇去找水，此前摘叶子的时候有看到过竹子，就是不大确定有没有想像当中的竹子水，行不就得另想办法。 赵奇把猎物放萧毅脚边，跟着柠檬往前走，也是他两人的疏忽所至，只记得要找到柠檬一行，却忘了要带必须品，两个大男人还赶不上一只鸟聪明，没脸见人。 韩云的运气总是那么的令人羡慕嫉妒，找到了一小片长竹子的地方，支使赵奇敲一敲空心的竹节，听到不同于空响的回音标记出来找个位置凿个洞出来，把东西接了水回去喝。 韩云不是个光说不做的懒汉，分头行动找得快些，大家还都等着呢，接水的东西没有办法砍竹节来用，就只能找韧性强的叶子来代替。 赵奇身上有小刀在竹子上开个口不难，没找到如麦杆一样的中空类的东西代替吸管，翻了翻随身携带的东西，有支笔进入视野。 实在不行把笔芯抽出来也能用，赵奇和韩云分别找到两处声响不同的竹节。 赵奇开了找到的一处没有所谓的水流出，不死心的割开一半，里面白花花的一片，还是活的正在动，看得人好恶心。 韩云跑过来一看原来是竹虫，听说这东西有营养也干净，吃竹子当中的内部长大，这里面好多。 “都弄出来带回去。”好东西见到岂能放过，韩云看到里面白胖的竹虫一时间想到了蜂蛹，那玩意也挺养人，山林里并不多见，人家蜜蜂筑巢大多在高处，不容易下手，为了一口吃的何必去惹蜜蜂反被蜇得满头包。 “你不是不吃虫子？”带回去干嘛，赵奇嘴上这么问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拿叶子全部包起来捆结实。 “我不吃自然有人吃。”韩云惦记着郭林和萧毅然两个小屁孩，大城市出来的小孩子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拿回去长见识外加吃个新鲜。 “这个听声音跟我之前找的不一样。”敲了敲竹节，赵奇做好了准备，刚开了一个小口子细长的水流从中喷出，养凑过去尝了尝味道，有点甜，赶紧拿叶子做的口袋来盛。 “回去吧。”赵奇带着东西跟上领路的柠檬，感慨对方山林生存的经验丰富。 “给你，咬开下面的小尖就能喝。”赵奇递给萧毅一个叶子包，又去拿剩下的几个喂给大猫小猫加二哈。 “味道怎么样？”忙完回来的赵奇笑眯眯的问萧毅，他和柠檬当时已经喝过了。 “还行。”萧毅也没嫌弃外面找来的水不干净，喝掉把叶子一扔看了眼时间招呼柠檬，“该回去了。” “走吧。”韩云在前面带路，走了一截萧毅发现不对劲停下来叫柠檬。 “路线不对。”不是来时的那一条，萧毅还惦记着回去把巨蟒装上带走。 “抄进路。”有什么不对？韩云低头看萧毅，重点放在对方手上的叶子包，生怕有一丁点的破损。 “我还得去把你们解决掉的巨蟒带回去。”萧毅怕错过这次明天再来就剩下一副骨架了，死去的动物尸体除了自行分解外，还有一些小型动物喜欢，比方说群居的蚂蚁，有句老话怎么说的，蚁多吞大象道理大家都明白。 “麻烦。”早怎么不说，韩云飞上高空观察路线，看是否错过了那处巨蟒埋骨之地。 “这边走。”还得绕一下，亏得不是绕个大圈，若真如此韩云立马撂挑子不干了。 转了两个弯，巨蟒的身形出现在眼前，赵奇拿出随身的小刀上前，没有搬动压住蛇的石块。 “蛇的头不要了。”防止巨蟒还有口气发起攻击伤到人，虽然不像毒蛇一样致命，咬一口总归是个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留着头部反正无多用处，干脆只要剩下的部分就够了。 “我想也是。”赵奇上前蹲下划开蛇皮，从石块后面三指处下手切割，侧身躲开一刀下去喷溅出的鲜血，手法利落的分解，又用预先留出的大树叶包紧断口以防血液流得到处都是，被食肉型小动物盯上跟着回家非得来一场鸡飞狗跳不可。 巨蟒被打包成圆型捆了好几层，不见鲜血滴落这才收拾好继续出发。 出去时空着两只手，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一大堆，等在院内的其他人见到平安回来的这一行人跟宠物，相当的无语凝噎，这哪里是去焦急的寻找柠檬一行，分明就是去山林里打猎满载而归。 “这是……”此情此景到是把萧父看愣了神，还好全都平安回来，“这都拿着什么，快去洗洗换身衣服，晚上有兔肉和炖鸡吃。” “柠檬它们找到了松露。”人参的事萧毅绝口不提，那是要送给孙老的，在场有个别不是自已人何必到处张扬。 “松露！”萧父上前接了儿子递来的网兜拿出一个瞧了又睢闻了又闻，惊喜之色跃然脸上，“真是松露，没想到山里还有这么个好东西。”两眼放光高兴坏了。 “柠檬它们挖到就这些。”萧毅加重语气着重指出东西可不属于他们，想吃还得问正主。 “柠檬，好样的。”萧父乐呵呵的夸赞，其他人也觉得稀奇，议论着松露这个话题。 “洗洗晚上做了吃。”韩云大方的挥翅膀，就那点凑一般每个人尝一口的量，想要留下来送人肯定不实际。 山里地方那么大应该还能找到不少，明天不急着回去，早点起来进山挖宝说不定还会有新的收获。 “真好晚上有口福了。”萧父拎着松露打算进厨房亲自收拾，冷不丁的赵奇伸手递来一物。 “这是什么？”叶子包着看不出里面的东西，萧父拿在手上一拎呵，还挺沉，又有点血腥气。 “柠檬它们能耐大的上天了都。”赵奇一脸笑容，语气里透着自豪，“这几只联起手来干掉一条巨蟒，这东西是回程带上的蛇肉。” “哇……”郭林和萧毅然奔上前一脸惊疑不定，嚷嚷着打开看看巨蟒长什么样。 电视上动物园见到过，什么样的体型能被称之为巨蟒，好奇的两个孩子围着大人转眼睛都绿了。 萧父也挺惊奇，进厨房拿了个不用的大盆出来放院子里的地上，然后将手上的包裹拆开，刹那间刺鼻的血腥味散开，围观的人全部捂着鼻子后退。 “真是蟒蛇！”郭林没看到蛇的头部，就眼前见到的这体型好大一条，比动物园的还要大上一圈。 “这是！”蛇身上插着没拨干净的细树枝，萧父经验老道看出所伤的位置比较特殊，招来儿子问话。 “这事得问柠檬。”萧毅去时看到的只剩下巨蟒的尸体，不过这事真不太好往外张扬。 “这里还有找到的竹虫，够装一盘的量给两个孩子尝尝鲜。”赵奇把另一包东西递过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没玩够 “这蛇肉不能吃还可以泡药酒，有人要可以分一分。”萧父考虑到柠檬带队出了力，这里边就有狗的主人，总不能撇下他们独吞。 “我们不要，不会泡药酒，白糟蹋了好东西。”郭氏夫妻表达了意愿，是真不要而非托词。 “我也不会泡，如果萧先生会到时留给我一坛就行。”辛杰考虑到药酒的效用，留着给父母长辈正合适。 “那行，我分一分都做成药酒，到时候一人一坛别推辞，我这也是跟着柠檬它们沾点光。”萧父做了决定大家没有疑义欣然接受。 “柠檬，快说说勇斗巨蟒的过程。”郭林和萧毅然把柠檬团团围住，一个劲的催促，动物中就只有柠檬会说话，不问它问谁。 “要洗澡。”一身的脏污受不了，飞离包围圈韩云招呼小伙伴们一起去洗白白。 “我带你去洗。”郭林自告奋勇的跟过去，萧毅然站边上点头附和表示自已也可能帮忙。 “边去。”韩云能让赵奇洗也不会让两小屁孩动手，洗澡本身是个享受的过程，两个小鬼一折腾自已非被洗掉毛不可，为了减少隐患的发生远离熊孩子。 辛杰这个铲屎官得跟着去服务，先给王子一家洗，主要这四口毛团子非常的配合任你搓扁揉圆也不挣扎，二哈则不然，洗个澡老费劲了跟打仗差不多。 萧毅负责小鹰赵奇负责柠檬分开清洗，先把爪子里沾上的血腥味洗掉，某鸟嫌弃赵奇的手有股臭味，回来途中打包蛇的任务可是由赵奇来完成能不臭吗，得，洗干净手才能服侍挑剔的小祖宗。 各自忙活着，出来时饭菜已经下锅，等一会就好，萧父难得露一手处理起松露来格外精心。 两个孩子总缠着问东问西，一脸的遗憾没能进到山林里面，说不定也会有新的发现。 被缠烦了，韩云勉为其难的开说，不就是大战巨蟒投机取巧的赢了，真心不想拿出来炫耀。 简略的叙述谢杰的鹰是怎么引来的巨蟒，又是怎么被扫了尾，看不下去这才出手群起而攻之，寥寥几句概括整个激动人心的过程。 两个孩子听得不过瘾，坐在一起开始了脑补，嘀嘀咕咕一大堆，两人全力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韩云在旁听着，简直服了两小鬼的想像力，干脆写书得了，各种词汇成语塞入其中，听上去是比自已讲的精彩。 晚上的饭菜格外丰富，一盘炸竹虫吃得两个孩子加一群宠物眉开眼笑，不一会盘子见了底，松露也是大家各自尝了一口没了。 吃完饭郭氏夫妻带着儿子郭林告辞，明天起要上课在这呆一晚怕误了时间，便提前回去。 辛杰本想带着二哈也一起离开，顺道把王子一家送回去，但是奇奇怎么拉就是不走，王子一家也是，一说走都躲到屋里各个角落就是不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拗不过这群有脾气的猫猫狗狗，辛杰无奈打电话到店里通知好哥们明天再照应一天，给苏老师打去电话说明情况。 苏老师一听明白了，忍不住笑容爬上眼角，王子一家肯定玩疯了舍不得回来，没关系不是还有柠檬在，什么时候柠檬回来连王子一家送回来就行。 韩云明天计划上山挖宝少了小伙伴哪能行，它们可是最有默契技术加经验的挖宝小分队。 “这是什么？”萧父早想问了，这个叶子包就放在茶几上，一直没有打开过，儿子也不说里面是什么。 “柠檬的东西，要送给孙老。”对了山参要送人得装盒子里，萧毅去父亲的卧室翻找以前吃完山参剩下的木盒，找到后拿来用。 “送孙老，什么东西？”萧父想看没敢上手，叫来柠檬问这个正主帮着打开看一眼。 “野山参。”韩云边回话边小心拆开包，一整支山参呈现在眼前，头尾均完好。 “这参，有十年了吧？”萧父看到完整的人参有花有叶有根茎，喜得心跳加快手都在无总识的打着哆嗦。 “不知道。”韩云对山参的年份不甚关心，能拿得出手送人就行，要求没那么高。 “在哪挖到的？”好家伙，自家的地盘这些年没发现有好东西，今天全被一群宠物截了胡，萧父一时失了声内心说不出是何滋味。 “山里，应该还有。”韩云希望有，这样就能攒着以后用，送人也好留着吃也罢反正不亏，已经把山林当作自已地盘的某鸟，一点都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用这个装。”萧毅找到了盒子，把山参小心放进去，找来红棉线进行粗劣的固定。 萧父帮着儿子细心的弄完，捧着盒子爱不释手，越看越舍不得放下。 “明天早晨进山。”韩云看萧父那难以割舍的劲，心道是不是该给对方也弄一只？ “我也去。”赵奇立刻报名参加，回头就对萧毅说，“明天我不去上班了休一天的假，跟着去挖宝。”乐趣肯定多多，就柠檬那幸运指数，真不愁空手而归。 萧毅然也想去，看看老爸再瞅瞅爷爷，还是歇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明天还得上学肯定不让去，吞下到跨边的话免去一顿狠批。 “我也得去。”辛杰指了指自家的奇奇，这货可是对松露有种特别的新癖好，与其在这里跟着担心不如一块进山。 萧毅瞥了一眼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家伙暗暗磨着后槽牙，非常想同父亲说，要不您老去公司坐镇一天，自已休息一日也去凑个热闹？ 想法太美好现实残酷到提都不敢提，萧毅可不愿在自已儿子面前被老爷子暴揍，太丢脸了还怎么树立作父亲的威信。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该走的人都走了，萧父没跟着年轻人一起进山，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去给年轻人添乱。 等人走后，萧父去收拾蛇肉，找出药酒的方子，把家里去年留下的药材都拿出来分配好量，炮制药材制作药酒。 韩云和小鹰一马当前的飞到前面带路，先去昨天去过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新发现，抄近路绕开巨蟒埋骨的位置。 这次进山不像上次一样匆匆忙忙，身上找不到有用的工具，现要还得现找比较麻烦，提前准备好了各种轻便的袋子，人手一把小型猎枪，还有小铲子用来挖土。 宠物们撒丫子在前面奔跑，赵奇和辛杰跟在身后加快步伐，就这样也没能阻止两人聊天八卦的好心情。 辛杰有多次进山的经验，以前为了拍摄心目中的景观照片去过大多荒无人烟的地方，别看打猎是个纯菜鸟，其他生存经验并不少，不会拖别人的后腿。 “忘了问谢杰家的鹰如何了？”赵奇眼底流露出些微的幸灾乐祸，谁让对方和养出来的鹰一个德性，自已作的半途退赛治病去了。 “难怪昨天脸色不对，匆匆忙忙开车走了。”原来鹰出了事，表现上真看不出来受了伤，昨天对方带鹰回来看不出异样，怕是伤到了内里，辛杰没来由的挂心那只鹰的健康。 “一失足千古恨。”虽然用词夸张尤其能够表现赵奇眼底划过的不屑。 “等回去打电话问问。”顺便报备一下柠檬带队获得的成绩，眼馋死对方到底棋差一招够丢脸，赵奇坏心眼的想。 前方二哈蹦跳着来到昨天的挖宝地，不用任何人指挥大家自觉的分散开来寻找吃过的好东西。 韩云不去管小伙伴飞到四下搜寻，人参人参快到碗里来，幸运之神快快光顾自已。 挖松露比想像中要难，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确实被难住了，不确定该从哪个地方下铲子，又没有宠物敏锐的嗅觉，蹲地上半天坑没少挖就是找不到一粒果实。 两人对看一眼脸上均透着无可奈何，站边上不打扰大狗小猫们的辛勤劳动。 赵奇去看了昨天柠檬它们挖人参的地方，向外扩散着找，希望碰上好运气，找了半天了无成果，看来要同柠檬比幸运值真没有可比性。 韩云回来之前，挖松露的工作已经结束，四下能翻的都翻了，松露被一个个从土里找出来，数量是昨天的一半，看样子需要转移阵地继续。 夏天的山林能有什么好东西？韩云记着秋天山上的产物比较多，一寸寸扫过地面没有找到目标。 飞行挺远，韩云停下来看路线，决定回去先挖松露，人参那东西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又不是真的大白菜到处都是，人要学会知足。 韩云剔除心中的焦躁归于平和，原路返回见其他人正在等自已，得了直接转移到更深处看看。 小鹰要求脱队没耐心留下放风，韩云挥翅膀允许，之后找到的松露没有先前分部均匀，辛杰跟着自家奇奇，赵奇跟着王子一家分两头看顾。 除了松露外沿途找到几种可食用的蘑菇，凑一盘的量都不够，二哈这个吃货到是无比执着的在一直嗅，试图找到更多的松露，王子一家不甘落后像打擂台一样比拼，韩云到成了摆放毫无用武之地。 小猫们偶尔爬到树上掏鸟蛋，遇上两只大尾巴的松鼠，见之稀奇追了一路，还是露娜看不过去，上树将两小崽子叼回地面，一只赏了一巴掌让他俩不要淘气。 这一寻一挖三个小时不知不觉匆匆而过，小鹰回来依无所获，韩云也未气馁有松露撑着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自我安慰一番。 路上看到两个大型的蜂巢，挂在树上不像是蜜蜂的窝，跟马蜂有点类似，巢穴像个球看上去轻飘飘的。 赵奇说起蜂蛹的食用价值，望向蜂巢的眼神闪着光亮，有心想摘一个，顾忌到其他人的安危不得不歇了这个心。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非常快，赵奇看了下表提议回程，回去前转到小溪边摸点鱼虾中午吃。 韩云方才记起昨天编织的网兜装了不少小伙伴们捡的鱼虾，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当时听到小鹰的呼唤顺手就把网兜挂到了溪边的一颗树上。 到了地方一爪子泥的小伙伴下了河，韩云飞去找网兜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目标，网兜里空空如也，不用猜肯定被其他动物发现填了肚子。 赵奇和辛杰合力抓了不少鱼虾带上，玩水的几只上岸齐齐甩水，夏天就这点好随便玩水也不觉得冷，不一会被阳光照射湿漉漉的毛干了，看着干净回去照样的洗。 回程还是韩云在前面带路，小鹰一会前一会后的绕圈子，像在玩一种单击游戏乐此不疲。 飞着飞着韩云被右侧树荫下的一抹暖色吸引，倒退回去往那边飞，眼里的兴奋劲难掩。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新的生活 “柠檬，你去哪？”走的好好的突然改变了方向，赵奇和辛杰纳闷的看向对方不明所以。 “这边，快来。”就说自已的运气不会差，找了半天山参没找到，不经意间的一瞥真可谓说现就现，韩云飞过去一瞧真是山参的植株，高兴的招呼其他人赶紧过来。 “神了嘿！”看到山参的一刹那赵奇一阵傻乐，嘴里叨念着人参要怎么挖，没挖过怕失手。 挖参的工作当然得交给熟练工，没等赵奇拿出铲子上手，韩云带领小伙伴们已经上了爪子，赵奇这傻货被晾到一边压根插不上手。 “这么挖真行，不是说要系红线？”赵奇连红线都带了出来，人参见着了红线却没了用武之地。 “由它们去。”看着那利落的刨土动作，辛杰叹惋自家二哈长进了，粗中有细一点不像之前的跳脱片刻静不下来。 二哈没有挖参的经验，硬是占了个位置，韩云不好说什么，一再叮咛挖的时候轻一点，人参不比结实的松露，根须那个地方最容易断掉。 哪所千叮咛万嘱咐，在异常积极加兴奋的二哈眼中都不是事，这不一个不留神爪子下的重了，一根长长的参须出现在爪子缝里。 二哈一脸懵逼的抬起爪子看了半天，后知后觉的发现闯了大祸，撩起眼皮瞄了一眼边上站着的绿鸟，真不是故意弄的！ 就知道二哈没有靠谱的时候，韩云那个气飞到二哈身上赏了对方一翅膀，警告二傻子长点心，再挖断一根就不只是一巴掌能够解决犯下的错误，多像王子一家学学，连小猫都比不上。 二哈略感委屈的唔唔的两声表示知道了，接下来认认真真的做事，小心翼翼的伸爪子，时不时看向对面的王子一家，行动比自已还要快。 “这几只可算有了一技之长。”赵奇闲来无事同辛杰站旁边打趣，“这速度确实比我们两个门外汉上手要快得多。”多有效率一下子挖出大半，就剩下比较难挖的参须。 “配合默契。”身为主人最乐意看到这一温馨场面，辛杰拿出手机记录下来添加到加密文件夹中。 “这只山参给谁？”赵奇问柠檬，能做主的就只有这只鹦鹉，谁也抢不过它去。 “萧父啊！”韩云记得对方爱不释手的傻样，这次就便宜了对方吧。 “呵，你到是会送人情。”赵奇诧异韩云的决定，还以为会送给段老或者私下留着，毕竟山参稀少难保还能发现下一个。 “过来打包。”说话的空当已经挖完了，韩云发号施令指挥赵奇别在那干看着，这只参比昨天的略小一些，品相不如之前的好。 满载而归的众人，回到四合院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各自回房睡午觉，挖到的松露韩云不让动，数了个数分成三小份，要送给孙老段老和秦老，虽然数量少得可怜那也是一种心意。 韩云跑去用座机打电话给孙老问对方明天什么时候在家，送东西过去，不用小东来接，赵奇不是正闲着刚好陪自已走一趟。 被抓壮丁的赵奇非常乐意做这种跑腿的业务，打电话报备萧毅明早有事不去公司了，带着柠檬去拜访孙老，除了某鸟要送的礼物外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份代表萧家的见面礼？ 赵奇想的太多，韩云跟孙老有些日子没见，有许多趣事要聊，赵奇这么个木桩子被无情的打发走了。 赵奇一点没有恼，本就是沾着柠檬的光见到孙老，应柠檬的要将其他东西都送到各自家里，瞬间变成送快递的一员。 过了几天，孙老的回礼直接送到了萧毅的办公室，除了水果还有不少保健品，赵奇推门进来看到一堆东西惊道：“这么多都能开小卖部了。” “水果是柠檬的，剩下的是给我的。”看看全是好东西萧毅第一次头疼孙老的大手笔，“一大早小东送来这些，说没时间往柠檬家里送，让我们想办法。” “放在这儿吧，知会柠檬一声每天过来吃，送回家里也没人。”赵奇想的是没有人伺候小祖宗吃，放久了会坏掉，好东西可惜了。 “又偷懒。”萧毅戳穿赵奇一本正经下的小心思，“不光柠檬自已吃还得分给辛杰和楼下的王子，别忘了功臣可不仅仅柠檬一只。” “好吧，我中午吃过饭就去送。”赵奇动手分出一少部分留下自已吃，问起，“柠檬今天没来？” “很显然。”萧毅示意赵奇把批完的文件拿走下发。 “你有给谢杰打电话吗？”赵奇这几天忙项目的事忘了这茬，现在想起来问一声。 “打了，他家的鹰回去检查发现骨头有裂纹伤得比较重，还在宠物医院住着。”萧毅真为谢杰掬一把同情泪，一场比赛让鹰的自大给搞砸了。 “郭氏和谢杰的合作签了没？”谢杰忙着照看鹰，与郭氏的合作上心情不高，赵奇觉得郭氏挺倒霉。 “听说已经签了，谢杰那人看似漫不经心做起正经事格外上心。”萧毅虽然同对方打交道少，两次见面到是摸出了门道。 “你没拿柠檬它们猎蛇的事刺激谢杰吧？”赵奇惯常口是心非，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亮。 萧毅“……” 夏去秋来辗转两年时光匆匆流逝，段明湛即将毕业，正处在论文答辩期，之后参加毕业典礼拿到梦寐以求的学位证。 韩云曾问过段明湛毕业后去哪家医院工作，还是经常实习的那家医院？太远了就不能往京里调？ “导师的意思是想帮我转到首都的医院，我拒绝了。”段明湛整理书册道，“二舅让我去他所在的第一人民医院，下个星期就去报道。” 第一人民医院那不是就在市里！这样一来韩云就可以天天看到段明湛了，后门走的挺不错。 “我去上班，你要在家乖乖的，午饭和晚饭在家吃不了，医院要排班。”白天上班还好说，晚上的班就得熬夜，亏得实习期适应良好，段明湛放心不下到处乱跑的柠檬。 “上谁家吃都行。”一般在外面玩够了离谁家近就去谁家吃，饿肚子的情况不可能发生。 “在外面吃饭要克制，少吃肉多吃蔬菜，让我发现你挑食直接将你送回爷爷家，哪都不许去！”段明湛生怕柠檬背着自已偷嘴，光盯着肉可劲的吃把身体吃坏了。 “放心。”韩云就是想吃别人也不敢多喂，再说自已的肠胃也不允许胡吃海喝，美味虽最好生命曾可贵，两者怎么选当然数后者。 毕业典礼上，韩云跟过去亮了个相，同即将毕业的段明湛的师兄师姐们拍了张合影，六个人可以说各奔东西不在一个城市里想见面都难。 段明湛十分珍惜最后一次的见面会，拍完毕业照拉上导师一块吃中午饭，每个人都有说不出的感慨。 导师听说段明湛去了第一人民医院高兴的合不拢嘴，韩云才弄明白这家医院的心外和心内可谓国内首屈一指，好多学医的打破脑袋往里挤，除了真正各项能力均出众的人才会留院外，其余新进医生以走后门的方式居多。 医院的科室固定就那么多，每个科室的医生不可能一下子塞进去太多的新人，即使每年进入其他医院实习，真正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还是得从实习生做起，有三个月到一年不等的试用期，表现的好提前可以进入转正阶段，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成为正式医生，需要许多项合格甚至更好，上面才会给予批复，人员的管理相当严苛。 导师叮嘱手下的学生，不要妄自尊大，以为有丰富的实习经验就可以鼻孔朝天眼高手低，一定要放低姿态悉心求教，想在科室里出头也得有服人的能力才行，做人做事都得动脑子，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打电话问，导师永远是学生的导师，这一点从未变过。 段明湛离得较近想问什么自然可以，其他人就只能打电话了，韩云看好对学生负责的董教授，手下的学生毕业了都不忘在最后离别之时传授社会经验。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是时候说再见了，拍了一张导师和学一的最后留影，相约一年后再见，看是什么样子。 离别的滋味总是带着酸楚，段明湛拥抱每一个即将坐上大巴离开的师兄师姐，送出祝福。 韩云掐指一算，段明湛的年纪不小了，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会不会上了班之后来一出职场恋情？念头不禁转到了他处。 段明湛的二舅秦牧送来了好多相关书籍，这几天窝在家里拼命的看笔记，吸收着庞大的知识量。 韩云则见天的往外跑，以前不知道第一人民医院在哪个犄角旮旯，现在段明湛既然要到那边上班，总得认个路踩个点，随时随地的都能去看对方。 转眼就到了第一天报到日，段明湛收拾一新打出租车去上班，这边距离上班的医院较远，坐公交耽误时间只有打车快。 每天来回的打车钱积攒下来也不少，韩云冷不丁的担心起段明湛会不会换住处，离医院进的地方？ 韩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段明湛方不方便，而是搬了家再看不到王子一家四口，对门又懒又馋的二哈，还有小区里的好多熟人，舍不得离开这里。 段明湛都毕业了，不属于学校的人，走出学校进入社会本属于学校的房子会不会哪一天猝不及防的被收回去，留给下一届的学生，韩云想起这事就愁。 这几天没精打采，也不敢跟段明湛说，那家伙刚进医院什么事都得从头再来，哪能用房子的事搅扰对方。 韩云也曾想过，不可能在这里住一辈子，总要离开的，与其揪着房子不放不如另想办法，哪个地段离住的地方近又离段明湛上班的地方不远，时不时还能回来看看。 想通之后韩云有了干劲，不就是找一处新的住地，这有何难，多跑跑多看看不就有了。 每天段明湛早早的去上班，韩云跟着早起出门逛楼盘，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找到一处小区离两个地方的距离都合适。 正好赶上星期天，段明湛第一个轮休，韩云逮着机会同段明湛说买房子的事。 段明湛完全有能力出得起买房子的全部金额，韩云记得选中的几支股票一直有赚，现在初步结算下来少说也有个七八十万，买个小户型不要太大能住就行，大房子宽敞是宽敞没人的时候显得格外冷清失了原有的温馨。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买房 “买房子？”段明湛听后大为惊奇，柠檬的想法好超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搬走。 “租的地方不是我们的家。”韩云挑明了说，段明湛也同自已之前一样犯糊涂一早忘了现住地的性质。 “你说的对。”段明湛转过弯来才发现柠檬比自已还要多，这都把买房子的地方落到了实质。 拿出手机点开地图，找到柠檬所说的小区，查了一些资料，买房子属于人生当中的一件大事，段明湛虽然可以自行作主，还得要看房子的质量，小区内物业的服务指标，过户的费用等等一系列问题。 “买二手房还是一手？”段明湛所说的一手相当于二手，别人手里有房买了做投资没住过没装修这种类似于新房的房源。 “装修的话还得好几个月，装完了有甲醛不能立刻就住，至少要晾个两三年。”这样一来变化就有点摸不准，段明湛对此十分头疼。 “样板房。”不是有开发商直接装好的那种现房，韩云也认为买个空架子装修太麻烦。 “要不买别人住过的，不用担心甲醛搬进去直接就能住，咱们住的这套就是。”省时省力又省心，段明湛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监工新房的装修，当然是怎么省事怎么来。 “别人家装修的样式肯定没有自已亲手操刀来得更舒心。”段明湛摸毛继续说，“有不喜欢的地方我们可以抽时间更换掉，小小的变动一下将就着住，以后还不清楚要在哪里久居。” 最后一句话落下，韩云想到段明湛早晚有一天要结婚，婚房肯定由女方说了算，不太可能住在又小又偏的地方，离哪都不方便。 “下午去转转，有好的就定下来，以后那便不住了还可能租出去或是卖掉。”段明湛决定了买一套小户型。 “对了，大嫂让我有空带你回去，家里的大白总闹脾气，怀疑是没有人陪玩，怕得抑郁症，你去陪两天。”记起大哥交待下来的任务段明湛果断把柠檬打包推出去当奶妈。 我勒个去！段嘉羿那个王八蛋，总是打自已的主意，韩云脑子里无端冒出一句，老婆娶进门媒人丢过河，略觉喜感。 “不去。”跟一个时不时犯二抽疯的大白不存在共同语言，与其鸡同鸭讲韩云还不如去外面闲逛。 “你要是不去，大哥就只能再买一只鹦鹉陪大白作伴。”两人都是大忙人一个，也就晚上有时间陪大白玩一会，这还不算两人出去约会的次数，段明湛真为大白掬一把同情泪。 下午看房子并不顺利，韩云预想中的样板房装得跟酒店没两样一点都不温馨，被直接弃掉了，二手房没装过的先略过，装过的房主住了两三年，因为家里有小孩造得不像样，墙上门上到处都是小孩子一时的涂鸦之作，这套房子买下来哪哪都得换需要全新收拾，还不如买毛坯房现装来得一气合成看着也顺眼。 “不上去了。”韩云不喜欢楼层高的房子，太高飞得费劲不说，上下楼的电梯有时候真能变成隐患。 电视上常报道电梯困人事件，不死吓几回也得变成心脏病，何苦住高层为难自已，爬楼梯多好双能锻炼身体又不怕停电电梯停用。 “这个小区转遍了，卖房子的就那么几家，没你想的简单。”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区都没有符合预期的房子，段明湛一边顺毛安抚一边无奈的叹气。 “换地方？”比如小区周边近的地方有没有看好的住房？韩云心情跟着烦躁起来，真应了那句计划赶不上变化，理想大过现实。 “要不去中介问问，提出我们的要求，看有无房源抽时间看房子？”凭自已去找房子不现实，段明湛比较倾向于中介，毕竟对方手中的房源信息较多，可供选择的余地也多。 “好吧。”没有更好的办法，韩云没精打采的跟着段明湛离开小区。 段明湛找了一家就近的中介公司，列出要求给了对方电话号码，顺路去趟超市购物带着柠檬回家。 过了两天中介打来电话有两套房源符合要求，问段明湛哪天有时间抽空看房子，如果实在抽不出时间，负责人会把拍到的房源室内室外的实景照片发到对方的手机上。 段明湛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医院近期特别忙，正赶上换季感冒的人一茬接一茬，引起中老年人的病发症，由其以心外为最，血管堵了需要做心脏搭桥支架的人也不少。 身为实习人员要跟着主治医生观察病人的情况，进行每日每时间段的记录，这是一项细致且麻烦的活。 段明湛和同批新进的人员被分到好几个病人，忙起来脚打后脑勺，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看房子。 现在的中介比较贴心，顾客有要求当然要做到满意为止，房子的照片已经快速的发到了段明湛手机上。 晚上回到家，段明湛跟柠檬一起看照片，有两处看着还行，就是不确实房子是否如照片上一样，这二年ps技术已经炉火纯青，有时候真的假的很难分辨，最好去看一眼才放心。 “我抽不出时间，下个星期还是早班，如果换成夜班就好了。”段明湛刚去医院没多久，身边的同事处在初识阶段，哪好意思开口换班去看房。 “要不，我去？”韩云不想因为买房子的事拖累段明湛的工作。 “你，也不是不行。”段明湛左思右想，觉得主意还不错，只有柠檬看好了房产证没有问题，就可以过户购买。 “行吧，我给中介打电话，让他带你去，你可不能做出将人吓到的事。”若是在中介的工作人员面前张口挑剔房子的毛病，那场面太美不敢去想，段明湛叮咛两句别到时把人吓出个好歹。 “哪能！”韩云见外人一向懂得收敛，早不需要段明湛的耳提面命，韩云只担心中介的人会不会阳奉阴违不带自已去？ 第二天中介的工作人员刚上班就接到顾客打来的电话，听闻要带一只鹦鹉去看房子，脸色当即变得囧囧有神，这哪家来的奇葩，自已不亲自看房居然让宠物来做决定，该不会晚上没睡好脑子没灵光。 顾客再三强调一定要带鹦鹉去看房，中介人员一脸的生无可恋勉强答应，这时大开的门外飞来一只鹦鹉，为了确定对方的身份，按照顾客的提示叫了一声，“柠檬？” “走吧。”本来想来个友好的问候，韩云看到中介人员那张紧张又不信任的面容改换了言词。 中介人员脸上的怀疑都快刻在了脸上，即使难以置信这一诡异的看房组合，本着工作原则带着鸟去了第一家，只希望这次的前去不要无功而返，只可惜有些事并不能如愿。 中介人员经过自我调整找到了合适的定位，顾客可以是想让自已帮着遛鸟，所以采取此种冠冕堂皇的方式，真有本事说出口。 韩云明知道中介人员又在脑补，瞧那眼神和动作，不知道脑补是病得治？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可爱。 随着中介人员去看房，排除了两外，只有一处比较符合心里预期，所在小区距离之前选定的位置只隔着两条街，距离段明湛上班的地方近，离学样现住地远，不过用飞的这点距离不算什么。 房子里的装修看得过眼，听中介人员说这栋房子的主人只住了一年就去其他城市工作，留着房子也不想租出去怕麻烦，直接卖掉了事。 价格上韩云略作估算，房主肯定把装修的钱算在内，带全部的家具家电到是齐全，一水的现代风格比较满意。 晚上回去就同下班的段明湛说，过户的事段明湛没要求中介帮忙，从秦韶予身边调了个秘书办这件要比中介来得更快也更安全。 经秦韶予的大嘴巴一宣传，家里人才知道段明湛买了房子，要从学校那边搬出来，被问到为什么不先同家里人商量，段明湛的解释是自已已经长大了，手里头有炒股赠的钱并不里人帮忙。 两家的老人纷纷感叹儿大不由爹！房子都买了等打扫过后挑个吉日搬过去。 这一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无云，韩云在外闲逛，路过段明湛所在的医院突然想过去看看，之前一直忙着看房的事都忘了踩点。 医院大门口人来人往车流不断，韩云绕了个大圈子飞到医院的后院，记起段明湛说过办公室在背阴的一面二楼上。 后院宽敞绿荫成蔽，有家属陪着病人出来放风，也有嬉闹的孩子和苦着一张脸的大人。 背阴面的办公室不少，光二屋一排就有二十间，这要怎么找，早知道该多问一句，到了地方又抓瞎。 韩云寄希望于自身的运气值，一间一间看过去，排除有人的，因为实习生在一间大办公室忙得连口水都喝不到，怎么可能呆在办公室躲懒。 放骨架模型的办公室属于骨科很好辨认，剩下的五间办公室陆续有人进进出出，仔细分辨是看诊的患者，也一一排除，段明湛的能力远不足以给人看病，眼下正干着打杂小工的活。 剩下唯一的空办公室，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的摆放，三张大办公室桌六把椅子，桌上放置一些个人用品比如水杯纸笔一类，看不出哪一个属于段明湛。 韩云站在临窗的树上玩起了猜猜看的游戏，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视线恰巧看向窗外与望进屋内的一双瞳仁相接。 感叹幸运值的不断攀升，韩云在屋里的人走过来打开窗户，飞到外沿的平台上。 “柠檬，你怎么会在这儿？”进来的正是段明湛，一眼发现窗外树上的某鸟，开了窗放进来。 “路过过来看看。”韩云飞进屋落到段明湛走回的位置上，确定哪个办公桌属于对方。 段明湛回来一趟还有事没有多余的时间同柠檬闲聊，开了抽屉拿出所写的资料翻了翻，用笔快速在一个地方记下几句话，后又放回去。 “我还要去忙，出去别让人发现，医院禁止宠物入内。”段明湛把柠檬放出去，关好窗锁上门离开。 韩云看一眼就走，并不在医院四周逗留，医院好多病人谁知道会不会传染上，远离危险最直接。 晚上回到家，韩云见段明湛又在埋头苦写，是篇论文要发表在知名期刊上，等到转正评估时更添一份助益，转正后几年也得写论文评职称，当医生真不容易。 第一百五十九章 伪君子 韩云偶尔路过医院就会去瞄两眼，呆的时间并不长，今天也一样站在树上看向室内，惯常的没有人。 正要走时听见门响，韩云猜会不会是段明湛看到人脸不是，略感遗憾，那个穿白大褂看上去有三十好几，走到办公桌前拿了水杯在喝水。 韩云其实不想观察一个陌生人，那人接下来的举动此起了高度注意，为什么会走到对面属于段明湛的办公桌前？ 拉开了本该上锁的抽屉，从中拿出一落白纸，韩云记忆力惊人发现那是段明湛加班加点赶出来的论文原稿。 未经主人允许私自拉开别人的抽屉，拿出别人的资料翻看，未了还掏出手机在某几页上拍照，韩云真不想往不好的方向去推断，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该如何论！ 韩云清楚论文一旦被人剽窃的后果有多严重，论文先一步发表出去段明湛手中即使有原稿也没了机会，反到会被怀疑造谣生事抄袭不成恼羞成怒的那一个。 这件事必须尽快让段明湛知道，韩云怀疑对方如果没有开锁能力的话，那就是段明湛自已疏忽大意被人钻了空子。 那人放好东西离开了办公室，韩云这会哪有心情闲逛，替段明湛揪心，怎么能遇上这么件倒霉事，一个处理不当可能影响到转正的机会更甚至名声受损。 韩云站在树上一直等待，晚上七点交接班的时候，段明湛终于回到了办公室，飞到窗台边示意对方打开窗户让自已进去。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下班时间看到柠檬段明湛吓了一跳，以为发发了什么事，把鸟放进来。 “有人动了你放在抽屉里的论文！”韩云道出一直憋了好久的事实。 “谁？”柠檬不会说谎，能等到现在不回家肯定有事情发生，段明湛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使出这一不入流的手段，快步走回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放在上层的论文，数了数页数一张没少，没少不代表没有丢。 抽屉没上锁的原因是一时的大意被事情绊住了，想着办公室没人丢不了，没想到晚上就被打了脸，段明湛的心情沉入谷底。 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人，韩云抬眼一瞧，可不正是那个偷窃者，来得正是时候当即大叫道：“小偷是他。” 被一声非人声指认，累了一天心情不佳的王猛朝声音处看去，怎么是只绿毛鹦鹉，站在段明湛的桌子上，桌上放着那份下午曾看过两眼的论文，心下猛然一沉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面上极立控制住心底翻腾的情绪，不动声色的看向正主问：“你怎么能把鸟带进医院里来！”身为医院刚刚转正一年多的老油条，避重就轻的拿捏起新来的实习生。 “小偷，少装蒜！”转移话题的水平可不怎么样，韩云岂能放过对方，这种敢做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人渣就该活活扒下那层人皮，让所有人看到其内里多不是个东西少与对方为伍。 “你这鸟，怎么说话呢！”王猛露出怒容，任谁被指着鼻子大骂小偷都会是这反应，心里却在不停的思考这鸟是随意说的用来诈自已，还是真看到了事发的全部经过？ 陆续又有四名同事进来，发现气氛不对劲，还有一只鸟的介入，问怎么回事。 “小偷，剽窃者，不知廉耻。”正好趁着这么多人在，拆穿对方伪善的面皮，韩云一肚子火气，事件不能就这么算了，关系到后续的未来，对眼前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小人绝不能姑息。 “段明湛，你什么意思？”王猛真火了，又被同事围观是个人都得暴，“你带一只鸟进医院，我还没说你什么，你就教唆你的鸟栽赃陷害，我和你可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敢这么踩我的脸！”先下手为强把罪名落实了，占着理怎么都好说话。 同事四人站在外围看两人对峙的场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他们跟段明湛一样都是今年刚进入医院的毕业生，这间办公室内只有王猛一人转正，其个人资历不比他们老多少，平时真没过节谁敢在不明原委的情况下开口调和，万一弄巧成拙岂不更头疼。 再有段明湛的确带了一只鸟进医院，这总不能骗人，眼睛又没瞎还是这只鸟先指证王猛，扣了一大堆不好听的代名词。 “倒打一耙，颠倒是非黑白，伪君子真小人！”韩云气得不轻，遇上这种不要脸的人能活活被气吐血。 “段明湛管好你的鸟，再往我身上扣莫虚有的罪名我可不是软柿子任你拿捏。”王猛提高了音量大声呵斥，对方并不开口只是注视着自已，还以为是个胆小怕事的新人，敢向自已叫嚣活腻歪了。 办公室内的争吵声顺着大开的门户传了出去，事实上只有王猛一人在那里大呼小叫，为的就是巧妙的制造舆论抢占上风，从而打压这个新来的小子。 段明湛没有说话，他在等，等对方还能说出怎样的说辞，等一个下班后会路过办公室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这不要等的人来了，一名年过五旬的医生听到叫嚷进来看情况，一眼扫去对事情有了大概的判断。 “医院里不准大吵大闹，身为医生明知故犯像什么样子。”进来的人左侧胸前的胸牌上写着姓名和职位，是这个科室的副主任姓闫名季。 “主任，是段明湛先挑衅，我就说他不该带只鹦鹉到医院，那只鹦鹉到好张嘴就骂人，往我身上扣屎盆子。”王猛抢先开口表明自已的清白。 “放屁！”韩云恨不能上前给满口胡言乱语的小人一个大嘴巴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有理了。 段明湛看了眼自鸣得意的王猛，又瞥了眼闫副主任，心道王猛拍马屁的功力见长，本来该带个副字，却被顺嘴抹去，主任二字一出可不就把正主的身份抬高一档，一举戳中对方的痒处，眼中一闪而过对王猛的满意之色。 到不怕闫季会对王猛偏袒，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传出去想要去掉那个副字绝无可能，对方要是敢做，别怪自已去找二舅说理，他这个副主任的位置也别想再坐稳。 “我什么也没说，一直是你在说。”段明湛冷着一张脸看向王猛，明确指出，“我的鸟之所以放进来的原因，是因为它看到了你下午私自翻动我的抽屉，拿出我写的论文看过，之后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一字一句不急不余的把事件成因抖了个干净，其他人跟着皱起了眉头。 “你不要在这里含血喷人，任凭一只鸟的话能算作证据，你这是糊弄鬼呢！”王猛心跳快了半拍，强自镇定道，“谁不知道那是你的鸟，鹦鹉又会学舌，说不定在我来之前你就已经设计好了局等我往里钻，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这等心肠，看错你了！” “我跟你可无冤无仇，又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陷害你，与我有何利益关系？”段明湛心境早已改变，对付这样的人不在话下。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王猛嗤笑一声道，“要说你嚣张跋扈谁看得惯，小小年纪不就是个成绩好名牌大学毕业，看不起我这个医校毕业的老人，以为跟着副院长身边见识了几回手术，就开始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想整我说不定是你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者借此机会扬名立万，以被害者的身份博取大家的同情心。” 王猛自打段明湛进医院就极其看不顺眼，对方身上有太多自已所没有的东西，名牌大学毕业又是正儿八经的博士，年纪还这么小，身上所穿的衣服能够看出对方的家境富裕水平。 反观自已，医校毕业拿的是大声文凭，勤勤恳恳在各家医院为正职医生打下手，赚那点可怜的临时工资，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挤进这家医院，干了至少五年的勤杂工，要不是医生这个职业挺吃香，狠了狠心发奋努力考上了成人大学，半工半读的拿到了毕业证，又做了十来年的实习生才刚刚转正不久，工资虽然长了可也就那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已的哪一样拿出手都没有姓段的小子分量重，怎能不眼红心热羡慕嫉妒恨！ 王猛尽乎挑拨离间的话听在其他同事耳朵里心情随之转变，的确，段明湛和他们四人同一批进入医院，干着同样的活受到的夸奖却比他们多，年纪还小又是准博士，样样出挑件件出色，他们的心里本就不平衡，近两天又跑出个副院长对其青睐有加。 已经在他们面前跟着秦副院长观摩了两场大型的手术，即使在手术室外观看即时影像，那样的殊荣怎么他们就没有，偏偏便宜了姓段的这小子，处处压人一头占尽了优势，是个人哪能不眼红。 韩云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对方眼红段明湛已久，其自身没钱没身份没背景又没实力，嫉妒他人而产生的心理扭曲，做下偷窃的事想让段明湛栽跟头对方即可凭着此事出头。 “我写的论文要发表到学术期刊上，这只是初稿，如果有人偷了里面的内容换个相类似的命题先一步发表，我的心血将会付之一炬，学术界最恨此类剽窃行为，一经发现立刻严惩不贷，逐出所在医院剥夺文凭，鲜少有医院敢录用在背后鸡鸣狗盗之徒。”段明湛盯着王猛吐出相当尖刻的话。 “报警，有指纹可查。”还怕小偷死不承认，韩云至今没说对方拿手机拍下照片的事，就是担心对方警觉性高看完就把照片删了，说出来指证不了对方得多尴尬，又被对方拿住话柄来说事。 王猛一听报警心情紧张的手里全是冷汗，没想到对方会说出报警的话！不对，是那只鸟说的，妈的该死的臭鸟，真他妈的碍事。 当时也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试了一下段明湛的抽屉能否拉开，所以才能顺利得手，没想到要去除掉其上的指纹，这下坏了，王猛小心翼翼拿余光去瞟副主任闫季，只要对方发话制止，自已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在场所有人弄明白了整件事，即将发表的论文确实对本人非常重要，没人会拿论文来做幌子设套坑人，那么王猛之前两度开腔其中的水分恐怕不少，其他人不去插手个人的恩怨，只在旁边瞧乐子，最后做主的可不是他们。 第一百六十章 事了心气重 “拿来我看看，写的是什么类型？”闫季上前拿起桌上的论文仔细翻看过后，又将论文随手递给了同办公室的另外四人中的一个。 “都轮流看看，写的确定不错。”闫季我行我素压根不去考虑段明湛的感受，意有所指道，“看清楚内容，如果在场的某一个人以后发表的论文当中被发现内容与段明湛的这篇相符，哪怕是一小段便可定义为剽窃。” “这件事发生在这间办公室内，每一个人都有嫌疑。”闫季严厉的给出警告，“一旦查实上报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就按段明湛之前说过的话论处。” 闫季玩这一手使得王猛略松的心再度绷紧了弦拉响了警报，段明湛确实有两把刷子，看到论文后萌生出窃取的歪念，计划提前将论文发表出去让对方败北的同时臭名远扬，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闫季虽然阻止了报警帮了王猛，但是此举变向的警告居心不良者趁早歇了盗用段明湛论文的心，看似两不相帮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公平处理方式，谁又能真正去反驳。 韩云算是看明白了一切，姓闫的这位副主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手段破坏了报警所需的指纹，玩得一手好牌，利用看论文的方式从一人之手转到他人之手，上面预先遗留的指纹很可能被多人的指纹一层层巧妙的覆盖，要知道抓握纸张的手法如果不是左撇子，基本上差不多。 证据没了即使报警查明真相，伸张正义却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以姓闫的为最，因为对方要当这件事的和事佬，如果不听劝没有借着梯子往下爬，那不就成了明摆着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段明湛才刚刚进入这家医院不久，就闹出与科室副主任不和的传闻，哪怕理在段明湛这边，人都得罪光了还谈过程事因有用吗！ 要说姓闫的包庇那个小人也不尽然，至少论文的剽窃行径已经得到了完美的扼制，只要有人的论文同段明湛的一样那么这个人就是剽窃者，惩罚肯定不轻。段明湛的论文照常可以发表出去，少了后顾之忧，也好也不好。 姓闫的不想把事情闹大，想让段明湛得饶人处且饶人，闹大了未必就能得到好处，反而会传出段明湛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的话，传到其他科室其他人的耳朵里又会如何做想。 纵然有段明湛那个当副院长的二舅从中调和，影响已经造成学识再好再聪明有什么用，其他科室主任先不论，本科室的正副主任肯定因此事心生疙瘩，对段明湛采取冷处理的方式不管不问。 段明湛来此是为了积累经验跟着学习，而不是当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没人带没人教，有些该参与该争取的事项无人通知，孤立无援的处境可想而知，哪怕是借调到别的医院，也会发生类似的排外事件，没有秦副院长时常的教导，想要达到预期目标成为一名出色的心外主刀医师真的太难了。 浪费的那些时间精力再难找回来，通过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医院这个小圈子小社会的可怕，处处人情处处算计，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使表面不显逼迫之态，事实的真意摆在那里，除非脑子进水转不过弯来，又岂能真正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眼下的处境段明湛身为新人根本找不到唯二的选择，要想继续在医院呆下去聪明人都知道见好就收息事宁人，各退一步对大家都有好处。 段明湛还是吃亏在年轻上，看着嫩又是个乖宝宝类型谁都想上来踩一脚彰显老油条老前辈的身份，借此指出该如何敬重师长的态度。 呸的师长，韩云无比愤懑矛头的指向，明知道不受天磨非好汉不遭人妒是庸才，但也不能这么不要脸的采取打政策。 段明湛冷着脸关注事态的变化，闫季的开口打乱了所有的计划，这是连追究的理由也被无情的掐死在萌芽状态。 “怎么，你们两个有疑义？”闫季看了下手上的表，眉宇间显现出不耐烦，把其他人看过的论文重新放到桌上。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回道，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生生咽下这次的阴翳选择妥协。 “那就好，事情解决了，大家都散了吧。”闫季看两人还挺识相就没有太过苛刻，正要离开之迹又有了新的状况。 “医院禁止带宠物入内，段明湛明目张胆的做了。”担惊受怕了好一阵的王猛实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咽下被指责打脸的怨气，挑中另一方向下手，哪怕伤不了对方的丁点筋骨，也要让对方在其他人面前丢尽颜面，如果能就此揭穿对方的本来面目更趁心意，反正就是不打算便宜对方。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之前说过好几句话的鹦鹉身上，几次三番的抨击王猛十足的个性鲜明，到底是教的还是另有原因？ 妈的人渣想得到挺美，把矛头指向自已拉段明湛下水真够可以的！横生的火气忽忽直冒，忍不住飞上前撒了对方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 “的确，医院有这方面的规定。”闫季扫了眼半张开翅膀的鹦鹉。 “医院的规章制度怎么能因刚来的新人打破，其他人又会如何看待，从而向段明湛这样无视条规的人看齐，还不大乱了套！”王猛添油加醋火上浇油把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套进医院的规则框架当中，料想对方纵然巧舌如簧也得吃个哑巴亏。 “的确，明知故犯不需要再度解释。”闫季要做到公平公正就得拿出相应的态度。 王猛一听这话喜上眉梢，等着闫副主任的下文，希望可以激起段明湛骨子里的不服，与闫副主任对上，剩下的只需要站旁边看好戏就成。 “小人一个。”不等韩云飞起攻击，就被眼急手快的段明湛一把抱住，好想撕了对方那张信口雌黄的臭嘴。 “它敢骂我！”王猛气愤异常，指着段明湛怀里的鸟怒目相向，“由此可见身为主人的你对我的全然恶意，要知道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拿捏住对方的不怀好意占据有利位置进行有交回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练就的信手拈来，韩云头一次被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恶心够呛，真想吐他一脸隔夜饭。 其他人没想到鹦鹉这么能说，成语词汇变着花样来，要不是场合不对早憋不住笑开了，强忍住笑意免得被恼羞成怒的王猛所迁怒。 “行了，都少说两句，像什么样！”闫季厉声呵斥，看向段明湛又转向脸红脖子粗的王猛道，“规定就是规定，不管有再多的理由都不可以打破。”这句话不光说给剑拔弩张的两人听，其他在场者同样包含在内，只因他们都是新人，在自已眼里新人或多或少总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如果不及时纠正，养成了坏习惯，日后想板都扳不回来。 “宠物以后别在带来，写份深刻的检查，扣半个月的工资以儆效尤。”闫季盖棺定论走之前不忘一眼扫向在场所有人予以警告。 不公平！韩云硬生生的吞回滚到嘴边的愤怒，自已给段明湛惹了麻烦，前提是为了揭穿小人的面具，凭什么只罚段明湛不惩治对方，也太轻拿轻放不将新人当回事！ 看向面色稍济的小人，目光森然的透着寒霜，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于无形就好了，韩云迫不及待希望对方一举被扎成筛子死的不能再死。 被冷不丁的盯视，王猛一个激灵浑身上下泛起冷寒，鸡皮疙瘩应运而起，顿觉段明湛的鹦鹉太邪性，那哪是看人的正常眼神，分明与之有血仇不共戴天。 戏看完了，该散了其他四人各自拿了东西离开，办公室中只剩下两人一鸟，王猛即便想炸翅再来一次争锋，没有段明湛的鼎力配合，不过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看上去更显得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只会逞口舌之利。 段明湛带着自已的东西抱着明显不高兴的柠檬离开，今天这件事上没抓能抓住对方的要害，又有闫季从中帮腔，反到吃了个暗亏，回去之后理一理头绪，这样的事情假使再有下次就该一击必中往死里踩。 也怪自已想找个公正的人前来主持公道，可惜到底小看了人心与身份，闫季公正有余仍显偏驳，看自已的眼神并不友好，大概厌烦新人进医院工作没多久就惹是生非的作法有关。 有资历和没资历就是不一样，这家医院跟以往曾经实习过的医院大有不同，段明湛猜测之前的实习医院没对实习生太过苛刻的原因出于背后的导师身上，又是在校生传出去谣言对哪一方都不利，所以才未能真正见识到圈子内的残酷。 现在这家医院只有很少的个别几个人知道自已同秦副院长的真正关系，段明湛原就不打算利用这层关系谋取福利，那样无疑会成为所有科室医生的眼中钉肉中刺，在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前，成为众矢之的意味着死路一条。 二舅虽是副院长最喜欢的还是拿手术刀站在手术台上，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打发时间，哪有功夫时常照看自已，再说本身已经长大成年，不需要活在长辈的羽翼之下，段明湛不喜欢什么事都求人。 段明湛的前期目标是要凭实力调到二舅身边当一名助手，这样更能学到书上所没有的经验知识，除了发表论文获取名声外就只有不断的努力拼上一把，希望时间能够大大的缩短，脱离办公室尔虞我诈的氛围。 韩云气不过吃饱都没吃多少，不是段明湛太软弱可欺，而是姓闫的不给对方机会辩解，一句话定生死这种感觉太不好。 脸已经撕破韩云料想那个小人还会时不时搞小动作，整不了段明湛也要恶心死对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还能不能有个好！ 一旦段明湛犯了错无论大小都会被小人拿来无限制放大，闹得满城风雨好似段明湛有多不容人一样，真真的小人难缠！ 韩云无心安慰段明湛，那家伙又开始埋头书写，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一次不踩实了下次还会反弹，坑得了哪有心情工作。 老话虽说吃亏是福，依韩云看却不尽然，至理名言再有道理再可取也得对人对事，段明湛能忍下这口气，自已忍不了！ 有什么办法将垃圾驱逐出医院，韩云的思绪往这方面奔涌而去不复返，连晚上睡觉都睁着眼睛。 小人拿医院的规矩说事，该让对方也尝一尝被规矩弄死的滋味，韩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还有那个姓闫的副主任，到底是真公平还是装瞎做事又一伪善的代表，也该查个清楚明白，防着踏入小人设下的圈套。 第二天早起，段明湛去上班韩云目标明确的飞向萧毅的公司，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对方的把柄一早铲除，就得动用一些高科技手段。 韩云一开始想到曾经帮着杨晨跟踪嫌疑犯所配备的微型相机，身为背景不凡的萧毅应该对此并不陌生。 又考虑到自已去跟踪的可行性，对方认得自已万一被发现把柄没找到先暴｜露了意图，对方奈何不了自已一定会去找段明湛的麻烦，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一说，很容易中招又将是一场人仰马翻。 思前想后排除单干的简单思路，韩云想到了张依明，那家伙这几年玩得风生水起在黑客界已经小有名气，不用白不用。 第一百六十一章 恶念生 医院有好多监控设备，都不是全无死角，韩云想要利用黑客技术掌控他人行踪，获取相应的视频资源留作证据，时机成熟拿出来晒一下保证对方名声在外臭不可闻，达到踩死一只蚂蚁的轻松效果。 韩云先去找萧毅，光是医院有摄像头远远不够，对方的家里属于私密空间，身心会格外放松，有什么阴司算计多在家里显露，偷窥别人的事要做到不留痕迹。 设备得买，安装也得有人，能做到这些的只有萧毅，不禁庆幸对方的出身，要不然还得另觅他路干掉小人，方法肯定没有这么直接有效，越是迂回的办法显效都需要时间。 时间一长谁知道期间会发生什么事，变数太大了再说韩云哪里等得急，收集罪证当然越快越好。 来到萧毅的办公室，没有人在，不是开会就是开会，等一会吧。落在木制办公桌上想事情，越想越投入越想越气愤。 萧毅和赵奇一前一后进门就听到一声声清晰刺耳的怪声，寻声看去好家伙，走神当中的柠檬正在一下一下用尖锐的爪子挠办公桌，留下一道道刻入桌面的划痕，旁边都是被划坏的木屑。 萧毅和赵奇大感莫名，相视一眼走上前去伸手打了个响指，唤回柠檬不在状态的心神。 “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你，气愤到划桌子的地步？”赵奇上前伸指头抹了一把划痕处，啧啧两声，多好的办公桌多好的木料这下废了。 “桌子可不是给你磨爪子用的。”萧毅抱过柠檬放桌子中间，示意赵奇把桌角上挠剩下的碎屑清理了。 “说说，怎么回事，气性如此之大。”萧毅跟柠檬相处时间日久，一眼看出对方心不在焉，绝对是被惹毛了愤恨不已拿桌子撒气。 “借我人和东西用用。”韩云开门见山直入正题，坦言要监视几个人，段明湛遇上了小人绝对非个例，嫉妒段明湛的人不少难保不会有下一个小人出现，掌控医院的监控就显得尤为重要。 这件事韩云没想支支吾吾糊弄萧毅，要想事情办妥就得以诚相待，把因果清晰的道明。 萧毅和赵奇听后尽是无言以对，感叹柠檬对段明湛的维护都快赶上长辈对小辈的关怀了，能像柠檬做到这样世界上怕没几个。 “你的想法真精辟。”如果不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鹦鹉赵奇有理由怀疑鸟是人变的，想出这么个一举数得的办法，能不给跪了吗！ 萧毅认真的考虑片刻，开口：“人可以给你，东西也可以按你的要求安装，但是你要留个心眼，一旦被人察觉先行离开，别去动那些摄像头。”事情败露要先保下柠檬的安全，其他的事都有办法挽回。 “放心。”韩云最不可能做傻事，医院内以后甭想轻松自如的进出，在外围看看谁又会想到那么多。 管控住医院的监控设备，哪怕自已人不在场，视频的景象会清晰的传到张依明设置的虚拟网络存储器当中。 医院那地方人来人往乱糟糟的，谁会没事去注意安装在角落里的隐蔽摄像头，不光医院内外但凡公共场合都有监控，如此平常不过的事谁会吹毛求疵的去区别是否属于医院。 “晚上准备准备就去给你安。”顺便让赵奇查一下柠檬口中所说的那名医生的详细信息，萧毅伸手指点着柠檬嫩黄的喙笑得别有深意。 有了定论韩云跑去找张依明，让那家伙做好准备，别去了尽给自已掉链子，好长时间没盯着对方上进，不清楚技术到了哪个级别。 柠檬走了赵奇才敢说话，“你怎么可劲惯着柠檬，我以为你会一口回绝，毕竟我们已经洗白了出来，不再是利用不正当手段谋取利益的那个年代。”鬼知道萧毅一口答应自已是何心情。 “不论其他交情，就事论事柠檬帮过我们很多，最开始秦氏的合作案，陈东的企划案，小鹰的事，搭上孙老的关系，再到一名晋升中的黑客张依明，而我们所能回报的又有多少？”什么都没有，说起来欠柠檬的债更多。 “猜到你会这么说。”确实柠檬所带来的好处数不胜数，能有这样一只很少要求回报的鸟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修来的福。赵奇露出难得不再有任何意味的怅然一笑。 “这次的事虽然是在帮柠檬出气，实则段明湛才是重点。”帮了段明湛相当于帮了段家，这其中的分寸只要拿捏得当，萧毅想与段家的联系会更加紧密，虽然一开始本就是为了帮柠檬才做，不能说自已太势力。 “保护段明湛小朋友义不容辞。”赵奇笑容扩大与萧毅所想不谋而合。 “柠檬每次来都会带来惊喜连连。”赵奇说笑两句出去忙，又得查人又得准备器材有的忙。 大晚上的韩云把张依明拉上偷偷摸摸的溜出来，要不是段明湛突然换班，大晚上出来实施计划只能说异想天开。 段明湛之所以被揪去上夜班，是因为秦副院长晚上有一场大手术，希望段明湛在旁观摩学到新的知识，这才动用职权把人调过去，这样做必然要遭到一众新进医生的嫉妒，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个副院长的舅舅就是不一样。 张依明带着自已的笔记本过来踩点，找到隐蔽的位置蹲下开电脑进入后台操作，联上医院这片的局域网，三八两下找到医院监控所处的信号点，键盘上手指翻飞，成功掌控监控的走向，设置运行轨迹，有别于医院原有的信号缘，只要不是黑客就发现不了拍摄的视频会被双向传送。 “网端信道隐藏。”站在张依明的肩膀上，韩云盯着屏幕看操作，提醒对方别大意，扫尾要干净利落才不辜负赵奇大半夜亲自带队的辛苦。 医院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有人，要想安装微型摄像机十分不容易，最好的办法是装成修理监控的人员，检查每一台监控设备重新装上新的，看似有很大的可操作性，实则此法的漏洞还有很多。 就比如怎样让医院的人相信赵奇带队是真的属于监控后续维护人员，前期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医院一旦怀疑打个电话就能把赵奇揭穿，到时候可就难以收场了。 韩云佩服赵奇毫不拖泥带水的能力，这种事肯定做多了驾轻就熟，要不怎能一晚上的功夫轻松搞定。 张依明听柠檬的吩咐，末了问了一句，“此前的一些视频资料用不用保留？”顶死了在有好几个g，总共一年的储量。 “要，留着回去当动画片看。”玩猜猜看的游戏打发时间，韩云灵机一动有了新玩具。 “我放在另一个服务器上，登陆密码是……”张依明快速的引导，“从现在开始记录的视频会放到第一个服务器上，密码你知道。” 一人一鸟忙活了一阵去吃了顿夜宵各自回去，韩云心情好没一会就睡着了。 早上出门锻炼等段明湛下班回来八点吃饭，下午出去画地盘，段明湛在家补觉，晚上还是夜班，后天休息一天再倒白班。 韩云去了医院观察监控运作正常，换了一棵后院的树站定，打了个哈欠观察起院子里溜达的病人。 办公室内，王猛喝着水漫不经心的望向窗外，忽然被一抹绿影定住视线，喝水的动作跟着一停。 那不是段明湛养的宠物鹦鹉，那小子今天上夜班这只鸟来医院干什么？王猛嘴里含着的水没有咽下，盯着窗外的鸟出神。 本不打算理一只鸟，不就是一只畜生，转身回到办公桌的一刹那，一个念头萌发深深的扎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把那只骂自已的贱鸟弄死，段明湛会不会因此失魂落魄精神恍惚做事不上心，出了茬子王猛就有理由狠踩对方一脚，让其再没有得意忘形的资本。 秦副院长是不是就会另行选择其他人去观摩手术，这个其他人中自已所占的比例有多高？王猛不是没有上进心，如果没有就不会在职考成人大学，并且拿到文凭一路勤勤恳恳终于得到转正的机会。 段明湛凭什么得到秦副院长的看重，不就是那张闪亮的文凭，说不定背后走过后门才会次次被秦副院叫去。 王猛的内心不甘嫉妒成魔，一个臭小子敢越过自已去，不懂得什么叫先来后到，上次的那点教训委实看不在眼里，要不是被那只臭鸟抓住了把柄，自已怎么会落得无力反扑的窘境。 都怪哪只臭鸟，该死，怎么就不能死呢！整治不了臭鸟的主人还奈何不了一只嘴巴不干净的臭鸟，王猛的恶念占领住全部身心，失去仅有的理智，眼中充斥着沉郁的杀机。 要除掉一只鸟多得是方法，王猛就想亲自试一试臭鸟死在手上会不会内心更加畅快。 要怎样接近臭鸟，并在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手？王猛在办公室里背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抬眼望向窗外，精准捕捉到目标，唯恐目标飞掉错失一次绝佳的机会。 再想出手有段明湛在场多少掣肘了王猛的计划实施，一个疏忽大意很可能被正主发现，告到公安局这场杀鸟的官司是吃定了，为防节外生枝今天就是唯一的机会。 王猛认为用药比较合适，就是得想办法接近臭鸟，鸟会飞不待手上拿着的注射器一针扎下去，鸟飞了，一击不中以鸟说话利落的能力，难保万一不把当时的事情告诉段明湛。哪怕算作杀鸟未遂都会被严格对待，事情还没等着做就惹一身腥岂不冤枉。 想想以前，想想电视上报道过的虐狗案，手里没有麻醉枪，用那个到可以远距离射击，不用靠的太近，很大程度上隐藏身份不被人发现，只可惜现在到哪去弄，根本没可能。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冲动是魔鬼 “对了，宠物采取诱哄的方式最佳，王猛一拍巴掌心生一计，宠物再精哪有人精，不就是给点吃的就灿烂的货。 想到吃的，不禁联想起投毒之法，把对鸟身体有害的药掺到食物当中去，喂给对方，吃了之后不会立刻毙命，等鸟远离了医院在毒发身亡，段明湛即便认定是他杀意图追凶，没有绝对的证据很难办到。 就这么做！王猛喜上眉梢，再看窗外鸟还在那里，天助我也剩下的就是鸟吃什么，或者说什么东西对鸟格外有吸引力？ 手头上也没鸟粮，现买肯定来不及，还会留下证据，王猛不会傻到为了杀鸟而破费，不就是个小畜生哪值当自已投入。 打量整个办公室，发现同室的办公桌上放着一袋子果光苹果，个头小便于携带，王猛上手从袋子里拿了个好看的，又把袋子原封不动放好，一个苹果而已又没数过个数，偷拿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苹果切开抹上药怕鸟不会吃，王猛想了又想点亮了新思路，可以像注水西瓜一样往里面打药，一个不大的针眼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再说吃都吃了还能吐出来不成？ 说干就干，一切准备就续，王猛笑呵呵的出了医院大门转向后院的空地，脸上的笑容一点不掺假，就等着好戏开罗心想事成。 韩云即将飞离医院回家去，就瞧见向自已这边走来一个熟人，那不是要干掉的目标，他来干什么，不会真冲着自已来的吧？ 收回翅膀等等看，对方能玩出什么玩样来，对了找个容易拍下的监控位置，真敢对自已下手就等着被拍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王猛看到鸟飞了起来还以为计划要泡汤脸色一沉，再度看去并不是，鸟只不过换了一棵树呆着，还好还好不走仍然有机会。 加快步伐走过去，自觉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走到树底下衡量了一下鸟站位的高度，恰巧胳膊能够探上，要再高计划不容易实施。 韩云多精明的一只，对方眼珠子上下一扫，就知道有猫腻在里面，八风不动的等待后续发展。 “小鸟。”王猛先逗了逗对方观其反应，这时才从口袋里像出准备好的苹果递过去。 “这个给你吃，新买的。”王猛嘴上说着，“我跟你主人是同事虽然之前闹了一小段不快，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为一件小事撕破脸。” 小事你妹！你到是小一回我看看！恬不知耻的说出这种话，韩云真想吐对方一脸，看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比死人好看不到哪去。 韩云看到苹果，脑海中莫名闪现出外国童话故事中的白雪公主，其中就有一段后母给白雪公主一个毒苹果，放到眼下极其契合，连吐槽的想法都散了。 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对，哪能拿鸡与自已相提并论，应该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才贴切。 韩云很想上前挠无耻小人一个满脸开花，不得不忍着一旦出手攻击，再占理也说不过去，先动手的最吃亏。 “快拿着。”王猛举了好一会不见鹦鹉有任何反应，手都酸了这鸟怎么就不上道呢。 韩云看看对方手里的苹果，视线一转打量其脸上抑制不住往外泛滥的神色，伸了爪子出去一副要接不接的样子。 看到鹦鹉伸爪子，王猛露出喜意手里的苹果往前递了递，暗道鹦鹉就是蠢给吃的就上钩。 韩云恶趣味上涌，对方越是往前凑越不接，爪子抬起又放下，在对方换手拿时又伸爪子，再往前凑又放下，如此反复多次，眼见对方一点点从最为从容变得焦急难耐，甚至已经到了焦躁的边缘，心里爽歪歪到要瞧上一瞧对方能坚持多久。 王猛内心处于暴躁的边缘，好端端的喜意荡然无存，鹦鹉这是耍着自已玩，来来回回的臭鸟到是不嫌累，自已伸着胳膊来回倒手整个手臂都麻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猛琢磨着要不趁其不备一把将鸟抽下树，用不着喂苹果干脆一手掐死得了。 王猛的眼底暗涛汹涌，韩云那边见撩得差不多了，伸爪子够到面前的苹果，搁树叉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措惊了王猛好一跳，没等第二个计划上演，手里的苹果被抢了去，按照心里的预期这是好现象，但是心里却无丝毫的喜意。 苹果是拿过去了可是鹦鹉没有丁点要吃的迹象，当下急坏了想要早点结束的王猛。 “快吃，放久了就不好了。”王猛不知道鹦鹉能听懂多少，不催吧傻呵呵的放着急上加急，话说出来还好些。 王猛一个劲的示意韩云吃苹果，明知道其中有诈又怎么可能如对方的心顺对方的意，他说他的我自孜然不动，有本事想辙，没本事趁早滚远点。 韩云这下连恶作剧的心思也无，就盯着对方在树下即将上窜下跳的劲头，跳梁小丑一个看着就恶心人。 韩云想对方如果不走还来劲的话，那么就只有自已走了，谁愿陪对方继续演下去接茬来，反正自已不乐意奉陪到底。 王猛这下使不上劲，左顾右盼出来的时间不短，鹦鹉总这样对苹果没有兴趣，按在爪子下来来回回蹭着玩，蹭脏了烂了还会吃吗？ 如果不吃那么自已的计划不就彻彻底底的打了水漂化为泡影，心有不甘的王猛两只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韩云已经开始在心里默数，数到十的话对方不走自已先来，已经到六了。 医院的病人出来放风的都会往后院方向去，之前没人注意到王猛这里，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为了摆脱嫌疑和不必要的闲话，王猛权衡利弊只能无奈的抛下那只臭鸟，避开外部摄像头的位置匆匆回到办公室，怕人找。 韩云盯着对方鬼祟的动作微张的嘴扯出一记冷笑，知道要避开监控，可惜那家伙蠢的不知道监控探头所涵盖的范围有多广，像及了掩耳盗铃这则成语的意境。 人走远了，韩云回过头审视爪子里的苹果，小心的转动苹果以免从树枝上掉下去，等不及想要证实一下这个苹果到底是不是白雪公主手中的毒苹果，说来也及尽可笑，不过是一只鸟又有哪来的深仇大恨非要除掉自已。 仔仔细细的找了半天，亏得韩云的视力向来精准，这不瞄到苹果一侧的果肉最底下有个细小的针孔。 里面注射了什么药韩云不得而知，对方起了杀心简直丧心病狂，明明做出小偷小摸的错事死不承认，把所有怨恨归结到旁人身上，这种人不应该活在世上，一言不和就下毒手危险性太高了。 韩云当即起了杀心，又不是头一回杀人，怒火蒸腾而起盯着苹果的眼神活像要把苹果烧个窟窿出来。 飞到熟悉的办公室外的那棵树上，往里看去屋内没有人，很快韩云发现桌上有个袋子，想必那就是爪子里证据的出处。 袋子并不属于小人，看来那人死性不改又手痒的做起了小偷，前次偷论文这次偷苹果下次还想偷点什么，不会是偷人吧！那乐子可就大了。 对方的桌上有个水杯，韩云要杀掉对方当然借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法，既然那么想让自已吃毒苹果毒死，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也让对方尝一尝变了味的苹果有多好吃，韩云打算将有针孔的那一面草草去皮剩下的果肉弄成泥涂抹在对方喝水的杯子里。 至于中不中毒，喝是不喝就要看对方的造化，韩云有同样的心思，巴不得对方赶紧死了眼不见为净，留着人渣在世只会对他人造成威胁，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进入办公室不难，韩云有特殊的开窗技巧，被怒火差一点吞的理智在此时回笼，打住了之前的部动恶念。 真要做实了，人死了第一个会被怀疑的绝对是段明湛，虽然那小子现在家里有充足不在现场的证明，但是怀疑的种子一经种下，谁还会去深思有没有这个可能。 段明湛会被无端的排挤在所有人外，孤立无援浑身上下长满了嘴都说不清，只因与死者发生过冲突，大家心知肚明此事就发生在前不久，被判定怀恨在心不服处置结果。 亦或是死者在背后又做出挑衅的行为，人在被二度惹怒的情况下真的有理由因怒火烧掉理智做出违法的事情。 即便有警方的证明，段明湛没有时间地点实施杀人，但是医院里的其他人不会这么认为，有幸目睹过论文事件的几个人更加相信自身的判断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谣言一经传出闹得医院上下人心惶惶，试想谁会愿意跟一个疑似杀人犯的同事在一起工作，万一一方不和发生口角，是不是就会不幸的步上死者的后尘？ 为了安抚医院当中医生的恐慌情绪，那个看似公平的副科室主任闫季，会把之前争吵的事件上报，有可能提出消除隐患的最佳方案。 要使医院的人不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唯有将段明湛这个疑似杀人犯的隐忧去除掉，舍弃一个人造福千万人，这个办法虽然拙劣有显偏驳，却是最好的安抚人心的方法，上面领导权衡利弊得失后会怎么选，答案呼之欲出。 段明湛没有作案却要永远的背上嫌犯的骂名，言论不会被封锁起来，传到外面其他医院的耳中，哪还有位置继续学习，达到理想中的目标。 纵然有段明湛的二舅施压，人的心里总会第一时间去相信自已所看到的真相，谣言所要表达的即便能够证明清白，舆论的力量大过天，影响已然造成无力挽回，终将因此事毁了一名优秀的医生。 段明湛的心里承受力再强能忍得下他人刺人的视线和背后的指指点点吗？精神上在这种全封闭的环境下被严厉打压摧残，蹉跎的时常带去的心灵上的枷锁会压得无法呼吸。 然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却是自已，韩云无法想像会是自已亲手毁掉段明湛的前途，把一个活泼开朗的青年逼上绝境。 一时间韩云脑子里涌现太多太多的画面，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还好大错未酿成提早收手，否则愧对于段明湛的一再照顾，一时的痛快一世的悲哀，怪不得老话常讲冲动是魔鬼。 即便对方侥幸喝下参着有毒苹果的水没死成，心里必定联想到曾给过一只鸟加了料的苹果，深入推敲会不会是段明湛知道了什么，特意反过来用相同的方法加以报复？ 被坑了一次的对方又遭一回罪对段明湛的恨意只会更深，肯定想着除之而后快，两人之间结成不死不休的局。 对方很可能借此事大做文章，报警一口咬定是段明湛所为，不得不接受调查的段明湛又被当成唯恐避之不及的祸患，之后的事又归咎于其上的论调，挣脱不掉的牢笼，毕竟失了先机对方又不依不饶，医院很可能一气之下开了两人清除祸根不论谁对谁错。 第一百六十三章 偷窥 如果对方敏锐感极强，第一时间发现水杯有被动过的痕迹，在一查之下发现带有苹果的气味，先行怀疑到曾用苹果毒鸟的事，就会担心段明湛知道了前因后果，这是特意给出的下马威。 对方因此更为气怒交加，与段明湛势不两立，在工作中对段明湛进行陷害绝不罢手，再故意传出段明湛心性歹毒有杀人之心，把事件闹大最后的结果仍然是段明湛比较倒霉。 杀一个人固然轻松，但事后所有抹除的痕迹导致的遗留问题太多太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个人的死亡带走另一个人还未展开的大好人生，即便再如何不懂选择的人也知道孰轻孰重。 韩云想的有点多，都不能不深思熟虑，必须对得起段明湛不能因一时的冲动拖无辜的人士下水，看来以后要戒骄戒躁了。 盯着爪子里的苹果韩云再一次陷入思绪的漩涡，这个苹果以及拍下来的那一段视频，怕是到最后都难派上用场。 杀一只鸟的罪名比不上杀一个人来得更为严重，要知道这世道但凡宠物都比不上人的价值高，死一只宠物顶多掉两滴同情的眼泪，叹惋一句可惜可怜，法律条文内没有此项法规明言规定制裁凶手，即便有判罚也是极微不足道，多是舆论道德的谴责，时间一长谁还会记得死去的小可怜，毕竟好多事只要事不关已，多数处在高高挂起的阶段。 事情闹出去终归杀鸟未遂，构不成犯罪顶多教育一顿医院里给记个处分，连皮肉都不带伤的更谈何伤到骨髓。 闹大的代价很可能医院方看段明湛更加不顺眼，明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闹出风波让院外的人看了场天大的笑话，医院方的脸面丢尽哪还会给事端的引发者好脸色。 加上又是一个新来的实习医生，说句不好听的想开就能找各种正当的理由开了对方，这里是医院非个人的秀场，搅乱医院正常工作秩序就是不行，哪怕有秦副院长在背后说相，不好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谁还愿意和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年轻做同事，生怕被无端记恨惹出事端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 人性本自私，又事关利益，可供选择的余地就那么孤孤单单两条路，段明湛因此‘声名远扬’对以后从事的事业必有影响。 韩云不愿去做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不能再让一无所知的段明湛带去挥之不掉的麻烦。 解决问题除掉小人的方法还有很多，用不着急不可耐，前路已经铺设完毕，就等着对方入套，要有足够的耐心才是。 想通这一切，韩云带着毒苹果飞离医院，找了处大型垃圾桶处理掉本该成为证据的苹果，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先让对方松快上几天，过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王猛没有回到办公室就被同事叫走了，再回来时特意走到窗前看了又看，没有那只鹦鹉的身影，自已的计策也不知道成与没成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 晚上段明湛前来换班，王猛故意留在最后才走，观察对方的面部表情，意图从对方的眼神里窥探出丁点消息，可惜注定是徒劳无功。 段明湛当然不会有任何异样情绪，再见到未走的王猛将其视若无物懒得搭理，不会与之发生不愉快，那样做毫无意义可言。 韩云没有将苹果的事告诉段明湛，理由是段明湛不该为这点小事操心，专心工作才是真。 在家的韩云晚上睡不着觉，爬起来找出平板电脑连上网，登陆远程服务器盯梢，从医院下班回到家的小人。 在对方所行的路上，一直到家里利用黑客技术，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当是看情景剧了，韩云一下子来了精神。 做了坏事内心极其不安的王猛走在下班的路上，周围车流行人不断却无心去放过多的注意力在身边，心里面总也不踏实。 各种猜测纷至沓来，会不会那只鸟没有回到家而是死在了外面？王猛想到这里又立刻推翻这一结论。 从之前段明湛护着鸟的行为举止来判别，对方应该非常喜欢那只鸟，不然也不会明知故犯带着鸟来医院，如果鸟当天没回家或是找不到，对方肯定没心思来上班，请假的可能性极高。 万一自已猜，或是看差了段明湛的人品，王猛又琢磨也有可能对方为了以后的事业转下的需求作出考量，这个晚班说什么也会来上，不仅要上还要同平时一样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秦副院长的手术还等着呢，如果换成是自已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一大好的长见识的机会。 不就是一只宠物，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买一只，又不是人感情能有多深，还能跟日后的事业相提并论！简直太可笑了，反正王猛是不会有那个为了宠物而不惜一切的疯劲。 又感觉段明湛的年纪轻刚从大学里毕业步入社会，没有多少的处事经验，更没有练就圆滑的待人接物的手腕，年轻人心气高做事不考虑后果，总会吃亏上当。 身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老油条，王猛更加坚信段明湛如果有事情肯定瞒不住，不找上自已对峙才怪，既然没有表现出来很可能那只鸟走了狗｜屎｜运，没有吃给出去的苹果，亦或是吃了但是吃的不是扎针眼打进药物的那一面，更甚至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对又没继续吃，这些都有可能发生。 只有鹦鹉平安回家，段明湛的脸色才不会有不正常的反应，王猛对此深信不疑，又暗恨完美的毒杀计划没有成功，白白浪费了一次脑细胞万分的可惜。 如果再给自已一次机会，王猛还是会继续朝着鹦鹉下手，到要看看段明湛对宠物的感情有多深，会不会因宠物的死亡而发疯？ 迫切的想要看到段明湛愤怒无常几欲暴发的场面，不怕对方怒火中烧就怕对方不作为，忍气吞声伺机而动。 当场暴发出来王猛自信有足够的手段把脏水都泼到段明湛的身上去，使其再也没办法继续留在医院里，不是自行辞职不干就是上面怕扩大影响对医院名声不好，给出的清退处理。 自已都已经转正顶多记过挨处分写检查了事，段明湛是个新人才多久就闹出乱子，这种无法控制情绪的人是个医院哪敢要，要明白如今医患关系非常紧张，往往没多少深意的一句平常话，都会引得病人家属暴跳如雷，更过激的非打即骂。 如果换成暴躁易怒年轻又气胜的段明湛成为医生，一旦与患者家属产生实质矛盾遭殃的可不仅仅是对方一个，医院的脸面上也无光，世人会说是医生脾气不好先出口伤人语意难听刺耳，病人家属本来就心急，哪受得了言语上的刺激，动起手来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常态。 段明湛的下场只剩下被开除一条，医院不需要不够冷静的医生，不管是面对焦急的病人家属还是上了手术台进行救治的病人，没有良好的心态分分钟就有可能出意外，这样的心绪不稳的医生不适合这个职业。 段明湛刚来医院没多久不知不觉拉了不少的仇恨值，人的底牌太好也是罪，别人没有当然嫉妒成恨。 现在抓不到段明湛的把柄，一旦抓到肯定会有不少人落井下石，看着吧人性本如此。 王猛急不可耐的想要亲眼目睹段明湛被踢除医院的下场，那狼狈愤恨又无力回天的模样，脑海里每每勾勒出那样的画面，心潮立时澎湃喜上眉梢，嘴角随之勾出一抹弧度。 尚不知晓已被人在暗处窥视的王猛正在脑海里花样翻新段明湛落魄的场景，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好像天上掉馅饼中了头彩一样，只差手舞足蹈欢天喜地。 韩云盯着屏幕上那个笑容格外灿烂的小人，冷哼一声总有一天让其笑不出来。 对方回到家里脱衣服进浴室，韩云佩服赵奇的本事已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连浴室这种私密空间都装上了防水性能极高的摄像头，带有监听功能。 韩云清楚的听到花洒一开流下的水声，看一个老男人洗澡妈的肯定会长针眼，动嘴切换视频换到客厅。 使用平板的方法，韩云唯有有喙去触碰，爪子尖太长太尖使不上力气，轻轻叩击没反应，喙的着力面积比较大勉强合适，凑合着用吧，再厉害也没能力把两只爪子变成人手。 回到当下，韩云发现家里面没有女人的痕迹，对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会没有老婆孩子？也不像是奉行单身的人？ 难道女方离婚了，因为发现对方的卑劣品性，不喜于小人行径，韩云这会用最土的恶意揣测人心。 忘了问对方的身份背景，韩云转换方位随意打量整个房子的结构布局，所有的一切全是单人的，真像个没结过婚的单身汉。 衣服穿完了乱扔，哪有在医院时的整洁，果然套用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二皮脸的人现在比比皆是，又开始担心起段明湛那个纯小伙子误交损友该怎么办？ 感叹一句做大家长好难，什么事都得操心来操心去，段明湛那小子不善于交际，在其他医院实习那会都没有交到可以互通电话的朋友，不知道该说失败呢还是该庆幸。 误交损友有可能被插两刀，付出的真心得不到真心相待，韩云到希望段明湛智商高情商低，这样就不容易被人骗取感情，受到挫折备受打击。 转念一想没有朋友也挺孤单没劲，段明湛已经步入社会迟早要学会如何为人处事如何避免受到伤害，不吃亏肯定没可能，品尝过了人与人之间的酸甜苦辣才会有所成长，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真难抉择。 韩云盯着屏幕想入飞飞，场景切换到客厅，洗完澡出来进了卧室，点开分屏功能继续盯。 看到对方开电脑，又转去厨房泡了碗面，边坐在电脑前边吃，放大屏幕就可以看到对方电脑上显示的信息，感叹一句摄像头好高清连对方电脑上面的小字也一清二楚，这东西肯定贵到了家，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 搜索栏里居然填的是‘鸟类致死的食物’，妈的看来对方一次不得手还惦记着来第二次，韩云对着屏幕直放冷光。 第一百六十四章 继续 假如视线有如x光射线一样穿透屏幕把该死的小人扎成蜂窝该有多解气，韩云如是想。 对方那么执着于除掉自已的事上，韩云明知道对方借用自已的死来刺激段明湛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既然发现了这一苗头，要不要顺水推舟来个将计就计？ 又想到今天的毒苹果事件，即便举报也不一定能用上达到制裁对方的目的，跟对方玩一场早已没了太多意义。 这几天避着点吧不去医院了，总在自已眼皮子底下晃荡不安好心，即使不接招也会被膈应死，人渣看多了就想吐，回来还得用其他开心的事情洗眼睛多不值当。 忽然想到万一对方丧心病狂，一次次不能得手会不会脑子一抽转手去对付段明湛，不管不顾的先痛快上一回？ 此念头一起，韩云浑身上下直冒冷汗，人心难测尤其是脑子里长草的神经病，谁知道对方下一步会干点什么，防都防不住。 为了避免对方去寻段明湛的晦气，韩云思前想后看来还得亲自顶上去，跟对方配合玩一场谋杀与被谋杀的戏码。 只要拖住对方，执念横生专门找自已的茬，韩云虽然累点糟心些，对于保全段明湛而言这点付出算得了什么。 回到屏幕上，对方果然在查弄死鹦鹉的一百种方法，韩云的心情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试想一下，看着凶手制定杀你的计划，韩云这个正主分毫不觉得喜感而是更觉厌恶。 对方查完后记录下来，吃完面穿上衣服出了一趟门，十五分钟后再次回来，手里拿着好多东西，不是人吃的。 韩云眼力尚可，看到对方掏出的每一样东西就已经明白，对方迫不及待的买回来杀死鹦鹉的‘毒药’，有些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药，就好比有些人吃海鲜会过敏一样，如果不注意就会造成代谢上的困扰，严重者很可能导致死亡。 换成是鸟同理，有些是鸟不能吃的食物，一般长期喂食身体就会出现问题，韩云由此发现对方突然变聪明了，懂得用迂回的方法来实施别样的‘毒杀’方式，挺佩服对方的脑细胞。 怎么就不想想，万一自已一次也不去医院呢？计划不就泡汤了，脑子里一根筋难怪只配当个小人，干不了大事业，韩云给予最为中肯的评判。 对方拎着袋子又转到另一间关着门的屋子，韩云猜那里不是书房就是杂物间，电脑都在卧室里放着，书房的可能性不大。 点开切换，正好照到对方弯腰从角落里拎出一个方形物，上面罩着黑布，粗劣看上去到像个鸟笼。 对方养宠物，也没一直罩罩子的说法，那不得捂死！韩云考虑到学医的多少有点变｜态，会不会专门养小动物做各种实验？念头一起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对方背对着屏幕整个身体又把袋子给挡住了，看不出里面放的是什么，韩云一思量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小人的认知又上升新的高度。 房间大小像个卫生间，不对别人家的卫生间可比所看到的房间大多了，韩云等到对方转身，把笼子放到一个方形写字台上，屋里一堆的杂物，看来是储藏室没错。 等对方把罩子取下来，韩云真没猜错，笼子里关着的非猫猫狗狗而是一只只红眼睛的白色动物。 估计好些人要猜是兔子，可惜笼子里的动物没有三瓣嘴，跟猫还是死敌，有用于医学事业，只能是小白鼠无疑。 对方胆子真大敢在家里养小白鼠，韩云不免啧啧两声，就见对方拿买来的东西拆袋，看来是想用小白鼠做实验，看看哪个效果比较满意，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用在自已身上，这么看来不是完全没脑子。 转念又一想喂食小白鼠的东西又非一次见效的药，怎么着也得喂上个三五天，还是说对方没那耐心，就只有加计量试上一试。 还有就算小白鼠吃了有事，不一定鹦鹉吃了就见效，对方绝对太天真，韩云吐槽其智商下线。 接着往下看，果然采用以量多的手法试水，在看直去没什么意思，兴奋劲一过瞌睡虫找上门，哈欠连天，得，睡觉吧。 关了电脑上床没一会进入梦乡，第二天起的有点晚，看看时间快七点了，锻炼一圈回来正好赶上段明湛回来吃早饭。 韩云今天不去医院，专门盯着对方，让其得不了手一整天抓心挠肝难受去，辛杰前两天说好了要拍照片，每年拍一套写真翻一翻是挺美，赶紧把事情办了抽个时间去孙老那边看小鹰。 已经有四套写真集，韩云就想起两只分别各地的小鹰，忘了把两只小时候的可萌样拍下来，现在想来挺可惜，小时候补不回来，拍现在的也成，又不是不长了。 脑袋瓜子一转，要不跟辛杰说说，拍全家福，韩云带上两只小鹰拍一整套，仔细想来都没有跟两小在一起拍过合影，顿时觉得挺亏。 匆匆赶去辛杰的店里商量这事，先说好了另一边才能同两小小鹰的现任主人通个气，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拍，美美的留作日后的回忆。 辛杰一听柠檬提出的要求哪有不乐意，那可是鹰再小也是霸气十足，再说又赶上新一届的摄影展，拍好了拿去参赛一举两得。 时间地点得精挑细选，拍出来的效果越野生越好，辛杰翻着日历合计哪天合适，打电话借鸟的事还得柠檬开口去和两只鹰的主人说，自已这点身份真够不上分量。 辛杰拉着柠檬选地点，一方面风景好另一方面还得能攀爬便于拍摄的地方。别鹰一猛子窜进树林里自已两条腿再快也赶不上趟，那还怎么拍。 辛杰这边的事敲定，韩云回去就打电话，孙老和萧父都是痛快人，一听说给自家鹰拍写真都乐呵呵的要去跟着瞧稀奇。 孙老现在处于半退休的状态，手里头的权力正在一点一点的转交到下一任上，平日里没以前那么忙了，就有闲情逸致往外跑，松散心情。 事情定下韩云有了新工作，跟着辛杰好几个景点到处跑，去医院盯着放长线钩大鱼的事直接抛在了脑后。 这可急坏了王猛，析以为鸟同之前一样见天的来医院看段明湛，这都五天了没个影子连根鸟毛都没见着，自已的计划还有必要实施吗？心里一时间摇摆不定伤透了脑筋。 也曾隐晦的问及段明湛鸟怎么没来，也不知道对方是装听不见还是真就没听明白，王猛没得到确切的回应心里面像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难受。 段明湛即使年轻话里话外的东西能听不懂，王猛一再的打探柠檬来不来医院的事，忽生疑窦，柠檬来与不来关对方什么事，操哪门子的闲心，摆明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事情记在心里回去得问问柠檬，别是又在自已一转眼瞧不见的地方整出事端。 韩云正在外面跟两只小鹰玩得风风火火，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心道谁在背后叨念自已，就怕好事不上门麻烦在等待。 拍摄进程还行，这回不光辛杰一个摄影师，还有他那几个好哥们齐上阵，也是一个哪能盯住三只会飞的鸟，一不留神就错过了最佳拍摄的机会，采用多人多角度拍摄能够抓拍到不少瞬间的美景。 孙老和萧父跟在后面也不去搅了辛杰他们的拍摄问东问西，结伴出来游山玩水，等辛杰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在上前要相机里的底片看。 辛杰看人有几分眼力，虽然不清楚两人的背景有多强，两人身上表现出来的气度涵养非一般人可比，也是跟柠檬沾了光，两个大人物说话做事十分平易近人，闲谈起来毫无压力。 萧父这次来听说孙老也在特意带了两坛子泡好的蛇药洒，人上了年纪总有个胳膊疼腿疼关节不像年轻时灵活，拿药酒搓搓活血化瘀又去风寒湿气，送礼当然要送到有用的地方。 当时说好的其他人也有份，这不辛杰的这份也给带了来，附赠一个使用说明，药酒虽好不懂的人也不能可着劲的乱用。 疯玩一天的柠檬晚上回到家，就被一脸严肃的段明湛揪住问话，才知道那个小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却走了一招臭棋被段明湛瞧出了端倪，就这脑子还想整人，干脆洗洗睡得了。 “你是不是又去招惹王猛了？”段明湛正襟危坐，盯着柠檬的两小眼睛，不允许对方在自已面前胡编乱造混淆视听。 “我哪有那闲心。”暗自思忖那个叫王猛的小人，名字里带了个猛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给人感觉就像是缺根弦似的勇猛有余智谋不足的莽夫，韩云才不跟一个二愣子计较，平白给无辜的段明湛招祸。 “最好没有。”段明湛悬着的心放下一半，“王猛不安好心以后去医院最好避着点，谁知道那人能干出什么事，对我下不了手肯定要从你身上找回场子。” 韩云心道那人可不就是为了找平衡，已经着手实施了，瑞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这几天忙拍摄没空理会王猛，等再过两天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招数可使，这颗毒瘤越早剔除越好，正好借此杀鸡儆猴，医院里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人也好收收不该有的小伎俩。 “知道了，我多聪明。”还能真让人给坑了，那不就越活越回去了，韩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少说也活过一回不是。 “别当耳旁风。”段明湛就怕柠檬不走心，过耳即忘被人坑了还帮别人数钱，耳提面命的叮嘱再三。 “放心，我还怕给你惹麻烦，就不去医院了。”为了让段明湛放心韩云拍着胸脯保证不会会胡干蛮干。 “我不是怕你惹事。”柠檬惹事归惹事多是冲着好的一面去，这几年都已经习惯了，又是个从不主动出击的性子，段明湛到不怕失望，怕的是柠檬卷入其中受到伤害。 “人类比你想像的要龌龊的多。”段明湛已经踏进人与人争锋的圈子里，看得多了听的多了心境上早非从前的单纯，环境的改变最能影响人心。 少年，这话说的不是把自已给装进去了？韩云心底里呐喊一声，说话的水平有待加强。 “明白。”韩云打从上辈子的人生转换到这辈子的鸟生，人的心思不能说摸个精确，却也有几分底，再说自已不也早早的布下天罗地网，顺应那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话，不能总是被动挨打，主动出击才是正理。 这背后又有萧毅等人帮着挖坑填土，韩云真不惧王猛玩出新花样，到最后谁坑谁还不一定呢，好戏还在后头，等着瞧。 韩云不禁感慨，人多就是好办事，细数起来入得了眼的就那么几个，还个个是能人，感叹此生的好运气，有人做靠山底气就是足。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探秘 为了让段明湛安心，韩云打算过两天再去医院的计划又得往后延期，抱着静待王猛出招的心不动声色隐匿，这不一大早上出门就拐去了萧毅那边。 有吃有喝还有赵奇这货陪玩，韩云享受起这一天的欢乐时光，可惜天不遂人愿，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登门拜访，当然来的人是谁，看脸上的表情就可猜出一二。 “他怎么来了？”赵奇纳闷，心里有疑还得下楼跑一趟把人给带上来，心道这丫的真会挑时间。 看到谢杰带着好全乎的鹰出现在面前，韩云就感觉好像有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再度不演，指代的是第一回在外见到的一脸自得意满的谢杰。 那时聊到鹰上头眉飞色舞的夸赞自家鹰有多好，提出比赛的心思到头来还是啪啪打了脸，韩云真佩服对方的脸皮厚，再次出现还是那调调，不会又想再来一次坑鹰的比赛吧，说起来真替他们家的鹰点根蜡，身不由已的滋味不好受。 谢杰这次比较客气，吃过两回闷亏，回回都是自已家逞强好胜的鹰败北不说弄得一身上伤，之后一人一鸟算是学乖了，再不当出头鸟争胜的心思也渐渐淡了。 这次来主要是为比赛，不要误会绝对不是像之前一样的情况，谢杰还没脑抽到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份上，那不叫百折不挠越戳越勇，更像是存了受虐的心自找罪受。 “下个月底，有一场正规的赛事，属于鹰的比赛。”谢杰想问萧毅有没有时间参加，大家算是不打不相识，认识人一起去见识一下。 谢杰也是头一回听说第一次去，不在于能不能得名次，只为瞧个乐子放松放松，看看别人家的鹰都是怎么养的。 韩云算是听明白了，就像猫狗有选美等多种比赛一样，鹰也搞出来一个，谢杰说挺正规，想跟萧毅凑一块去长见识，毕竟是年轻人参与的比赛，请萧父这个鹰真正的主人显然不够格，萧毅在年纪身份上绝对可行。 韩云边打量谢杰家的鹰边嘀咕，可别又去参赛弄一身的伤回来，乖乖那得有多背运！ 不是韩云有意笑话对方的鹰有多蠢笨，不是说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自然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鹰都有，鹰随其主的脾气，看谢杰就能琢磨出鹰的脾气好坏，真替这两二缺掬一把同情泪。 萧毅做不了主，要去还得问父亲一声，毕竟是父亲一手接过来养大的鹰，自已去算什么事。 谢杰就为了说这事才来，聊了几句就走了，要是萧毅去别忘了打电话约一下，大家都是新手一起去好有个照应。 本想问柠檬去不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谢杰暗忖脑子糊涂了，鹰的比赛鹦鹉去算什么事，别看柠檬次次彪悍，不代表在一群猛禽前凶得起来，压得住其他桀骜不驯的鹰。 “柠檬你想不想去？”萧毅到是没有表态，赵奇这不心有灵犀的开了口，打着逗趣的口吻说笑。 “我去干嘛！”柠檬正为着除掉王猛积厚而薄发，哪有心情顾忌其他事，更何况，“鹰群里公然出现一只鹦鹉，到底是猎人还是猎物？”不合群的向来都是敌人，难免要受到攻击，去给人当乐子瞧没门，有些人骨子里笑话人的本能改不了。 “呃……”赵奇被问得哑口无言，想像一个带柠檬去的画面，真可谓万鹰从中一点绿，的确十分乍眼，在说被群鹰盯上的感觉，实在好虐不敢看下去。 “我先去问问比赛怎么一回事？”赵奇又找到偷懒的事情，不等萧毅发话麻溜的离开办公室，活像后面有狼在追，跑得比兔子都快。 “你这几天都忙什么？”萧毅想去又有点犹豫，从未听说过有鹰的正式比赛，父亲的年纪若是合适，自已就得靠边站了。 “盯人。”韩云说，到现在没瞧见王猛有略记斑斑的行藏，只不定要盯到什么时候，心累啊有什么办法。 “谢杰可真闲，不怕再去被其他的鹰虐上瘾了？”韩云想转移话意力不去想糟心的事，这不立时换了话题。 “人家去长见识。”整个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萧毅看着都替其长辈头疼，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赢不过柠檬还想赢别的鹰简直是痴心妄想。 “目标定在下个月底。”说实在话若是没有王猛这个败类拖后腿，柠檬说不定真有意去凑个热闹，跟着去瞧瞧其他人家养的鹰都什么吊样，有没有自家养的好。 “时间还早，等你改变主意了，我们再商量。”萧毅觉得带上柠檬去比较保险，管住自家家里的那一只鹰是一方面，还能出去镇场子，就现在的体格不输于成年的鹰，都能以智取胜把好端端一条大蟒蛇弄死了，其他鹰哪有这份能耐。 “行吧。”柠檬也不强求，能去就去不能去拉倒，横竖又不是今年一年才有，错过了等下一次去没什么大不了。 心情不佳懒得呆在这边，匆匆忙忙回家去安定心神，找了板又兴起偷窥的心，这次要看的目的地是医院，大白天王猛要上班不会回家，看了也没啥发现。 画面从医院大门口进进出出开始，韩云多瞧了几眼眼尖的发现里面有不知死的黄牛党，近期严打还敢顶着风上，佩服这帮人要钱不要命的胆量。 镜头转到里面一层大厅，排号买药的人不少，韩云打眼一扫眼珠子好使得很，不过片刻就发现有几个行止正常的年轻人，长得人模狗样却干偷盗的恶事，这可是在医院里，偷的可是别人救命的钱，良心呢，何在！ 这些死性不改的人，国家的法律也治不了根，当时人赃并获抓起来没过几天又被放出来治标不治本，什么时候这样的恶心货能少些。 切换掉画面转到隐避的角落，看有没有暗地里的新鲜事发生，韩云正想抓了别人的把柄乐呵上一阵换换心情。 一般来医院的人不管看病还是陪人来多数喜欢乘坐电梯图个方便快捷，楼梯间就成了少数较为隐避的场所，打个电话做点别的事不是没可能。 一层一层逐一向上果真被韩云找到一处，忙不迭的把音量键打开，别说是大白天，又是站在紧里边光能看到个背影，认不出谁是谁，不听声听什么。 一上来就听见这么一句叫人耐人寻味的话，“可惜事情砸了，除了被小惩大诫外没伤到筋骨，这不中跟着上头那位混。”语气听上去极度不平衡。 韩云隔着屏幕都能嗅到打翻醋坛子的酸味，有些医生不敬业整天就琢磨着把谁谁谁搬到争名逐利，看得实在没趣。 “我那是临时起意，碰巧了，还被撞见。”怨声载道的声音一听就是个男的，两个男的在一起密谋算计人，专捡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互相挑剔。 韩云当下听得别提有多腻歪，直到下一刻熟悉的名字落入耳中，不是段明湛而是与之息息相关的秦副院长。 听到此处就不得不说一说秦家这位老二，秦牧五十多岁立志要当一名外科医生，为的是家人的健康，最后不是成功了，成为医院里的大拿样样有两把刷子，身为副院长常常主刀为病人做手术，喜欢在手术室里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题，次数多过在办公室里呆着。 院长与秦家老爷子可谓老交情了，乐意这么个能人留在医院当中发光发热，至于说对方拿着副院长的薪水，却干起主任医师的忙碌工作，心里头一百个举双手双脚赞成，谁让对方是全院的一把手，带出来的学生个顶个的精明强干，为医院拿过不少荣誉。 套一句老话外甥像舅，段明湛可不就像这个二舅一样，生生的钻进了学医的胡同，一条路走到黑绝不回头。 画面里的两个人在谈论秦副院先的偏心，啧啧多大的年纪了还像个小孩一样争宠，真不要脸，听多了就觉倒胃口。 两人各自报怨完，居然没了下文各自上了楼该去哪去哪，韩云呐喊一声老天，男人怎么比女人还爱嚼舌根，屁事没有骂完人就走了这叫什么事，还能好好的偷听吗，有没有点出息。 白瞎了刚起了兴致，韩云吐槽两人有多憋得慌专门找一地方互相吐苦水，说是正经事乐呵乐呵不好吗，妈的想抓别人的把柄怎么就这么难。 切换场景，着重盯着段明湛有了办公室，没人没看头，韩云更加烦躁，赶紧解决了王猛这颗老鼠屎好抽空松快一阵子。 盯人也是个苦差事，要不明天去医院一趟，制造机会让王猛动手，这么吊着心里不踏实。 韩云在家什么都不干就盯着屏幕愣神，瞧瞧医院里的人来人往，大事小情一律没抓到，心里急没办法。 晚上等段明湛睡了，韩云睡不着又起来拿平板继续窥视，就不信拿不住王猛的错漏。 和之前一样王猛规规矩矩的回家，路上哪儿都没去，回到家洗澡换衣服然后去了储藏室，又去翻盖着布的笼子，里面的小白鼠一只都没死。 韩云猜王猛大概要暴躁了，看不到面部表情略遗憾，想起那句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话说得好有道理，看别人遭殃心里别提多舒坦，难怪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坏人的取乐方式跟正常人不一样。 王猛又进行了大量的投喂，扔下老鼠笼子去了洗手间洗手，回到卧室就开始上网，不过这次搜的不是网页而是qq。 一登陆上响个不停，这是有多少急事跟催命似的，韩云调整屏幕的方向清晰的看到了对方q号以及里面的好友之类的名称。 对方只点开了群，群名真奇葩，上书医学狂人，韩云心道该不会这里面是学医学疯了的人，亦或是真有变｜态，才敢大言不惭的称为狂人。 仔细对照聊天记录除去一些医学上的专属名词外，多是一些浑话，看得人恶寒不止，甩出一句臭｜流｜氓已经算客气的。 这还不算完，对方又点开一个群，这个群的聊天记录比前一个群还污，韩云看了很是伤了回眼睛。 又点开一个群，这个群较为安静，就发一些正常的萌图，很少有打字的话出现，韩云刚开始没光回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像是在利用图片打暗语，只有君里的人看得懂，之所以这样怀疑是因为韩云发现群里所用的表情包就两种，一个是管理员发出的，一个则是大家都通用的，乍一看没什么不对，细究之下就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就连群名也挺普通，丝毫不会引起他人怀疑的那种，越是如此想做到天衣无缝越是漏洞百出，越是想达到完美越像拆东墙被西墙一样东拼一块西凑一块，所以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韩云机灵的将群号记录下来，把王猛的号也记下来，等对方睡了就可以利用现有的手段把号给盗了，瞧瞧里面的聊天记录，希望对方犯蠢留着那些东西，真删了还得花时间恢复太麻烦。 又弹出一个私聊窗口言简意赅的问要货，货，什么货？韩云不由自主联想到某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方说某头丸等严令禁止的东西才能称之为货，对了韩云差点忘记，医院里医生通过关系买到大量的止咳糖浆，里面有能够提炼使人吃多了上瘾的东西，是个即令人头疼又令人害怕的祸根。 第一百六十六 图谱之迷 古代人用麻沸散来麻醉，里面就有能使人成瘾的的东西，药物都有两面性，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就要看怎么来用。 话题跑偏了，见了王猛的恶人行径，韩云不免多想虚伪的面皮下有着一颗伪善的内心，即使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韩云非要将人往坏里想，这不是为了给内心打一记预防针，越往坏处想到最后不好不坏心也安稳不是，越往好处想万一遇上糟心的事你说这心脏的承受能力在哪个程度？ 这不王猛开始打字说没货，那边立刻没音了，对话框直接关闭，又同三个群轮番开聊，韩云快被那些表情包给闪昏了。 眼睁睁的看着时间到了凌晨两点，韩云再也坚持不住打着哈欠差点歪头睡死过去，还好记着要把平板放回原位，免得段明湛起疑又开始老生常谈。 早起段明湛去上班，韩云懒懒散散的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开了平板着手盗号。 以韩云远在张依明寂的水平盗个小小的qq号小菜一碟，谁让自已多了一脑子的未来知识，现有管够用了。 成功的盗取，把里面的资料一拷贝，再不留痕迹的扔回去，保管王猛不知道号已被盗过。 接下来韩云抛开其他着重分析表情包所代表的含义，总该有个入门的指导，要不刚一进群谁清楚怎么玩，好比游戏就要有相应的规则，放在这事上也一样。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连个毛都没摸着，韩云那个气，暗叹智商管够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暗号都破不了，难道是没睡醒脑子不灵光所至？ 韩云烦躁的想摔东西，越看眼越昏怎么办，难道要去找别人来破解，脸啊，丢哪去了！ 不会是之前真想多了，不就发发相同的表情包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韩云现今处于一头雾水的阶段，被困在了局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算了，看样子只能找能人来解，凭自身还是不要为难不多的脑细胞，韩云把资料一打包传给张依明，希望他能看出苗头。 群里的管理人员就三位，这都得私下查上一查，看看到底能不能摸条大鱼出来，把王猛狠狠的坑里面。 中午了，要不去萧毅那边吃个饭，听听赵奇查到的比赛都有哪些项目，即使去不成听一听长见识也行。 说做就做，韩云拎了点饼干和水果，杜绝飞在中途肚子咕噜咕噜响越飞越没力气，从半空掉下来丢脸丢大发了。 心里寻思着让萧毅请吃大餐，一提起吃的浑身上下别提多有劲，韩云朝着目的地全速前进。 办公室内赵奇也在，韩云开门见山问有关鹰赛的事，萧毅到底去不去参加？ “鹰赛跟其他猫狗赛事一样，第一看美，身形矫健羽毛油光水滑分出高下。”赵奇见柠檬来了，正想说这事既然某鸟开了口便道出查明的情况。 “再就是飞行的能力，有点像赛马，需要跑一跑来定胜负，其中穿插鹰与主人之间的默契程度这类小表演，简而言之就是让鹰听口令，这跟狗捡飞盘一样，最后就是狩猎，我打听过猎物多是小型动物，好几只鹰捉一只，抢到的为胜，感觉更像是在花式赌博。”赵奇一下子联想到乡下也有类似的玩钱游戏，只不过上场的是狗。 “好无聊。”原来是照猫画虎，韩云原以为有新鲜的花样，听来全离不了俗套，越听越没意思连兴起那一点远观的希望也化成了泡影。 “可不是。”赵奇深有所感，“赛事两年前才举办起来，前几年国家管得严，谁家有胆子养国家保护动物，就算要凑也应具备开展大赛的基本条件，顶多算得上一群纨绔带着自家鹰坐一起聊天打屁，也不知道最先是谁发起的，这两年才成气候，这不一张门票钱都有所上升，要我看这哪是参赛，分明是在抢钱，而且那些个冤大头就喜欢拿钱出来显摆，搞得一点想参赛的心情都没有。” “确实无甚新意。”韩云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没啥玩法就只换了个听上去新颖的名词，换汤不换药的典型，骗鬼呢！ “你去吗？”韩云看向一直未曾开口的正主萧毅，好担心自家鹰去了闹脾气。 “还没定，到那天有空就去。”萧毅一副可去可不去的架式。 “去与不去有好也有坏。”赵奇自顾叨念，“去了还能认识谢杰那样的富家之弟，混个脸熟以后谈合作就有关系网可用，反之也在于这些个公子哥身上，有几个是有上进心的，别去了污了萧氏的名声。” 小子，想得可真长远！韩云听后不免啧舌，高人的世界搞不懂，处处都要为着以后打算，典型走一步看三步的类型，算计这算计那的不嫌累得慌。 了解过后韩云兴致缺缺，看了下时间还早，又没干的，问赵奇要平板来玩，正好闲来无事解一解昨天截取的密码。 一听柠檬点名要平板，赵奇惊奇过后跑办公室拿去了，重新坐下来看柠檬玩电脑的水平，想想看一只鹦鹉玩电脑那场面喜感颇丰。 就边萧毅一抬头间看到柠檬熟练的打开平板开关用喙去敲击屏幕，那憨憨的萌态简直十足亮人眼。 “你真会玩！”赵奇还以为柠檬口中的玩，是把平板当成玩具一样的玩耍，哪曾想一只鸟这是就差上天了，不对是已经上天了。 韩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会我要它干嘛，又重又不趁手更不能吃，好烦，这两看上去精明的大男人能不能少脑补，不知道脑补是病得治，无聊不无聊。 平板联网免于再次设置，打开后没一会就自行连接上，韩云只管找到服务器登录上去，把资料包拷贝一份下来进行研究。 当赵奇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往屏幕上一瞅，见到的全是代码，眼都昏了心道不会是中了病毒吧？ 刚想开口说一句拿过来我看看，如果是中毒还得清一下，好在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赵奇没来得及张口就又看到一连串的表情包，囧囧有神的盯柠檬，一脑子浆糊。 “表情包有什么看头？”又不是会动的那种，赵奇实在看不出乐趣在哪，柠檬的口味真奇葩。 “边去，别烦我！”韩云低头看平板，对赵奇的好奇心一点都不想回答。 “我看看。”赵奇对一切未知事物极其感兴趣，也不管柠檬会不会生气，抻手去拿打眼一瞧，好家伙这都是什么玩意？ “看上去向聊天对话？”以赵奇的经验大致推测出一个方向，不确定的看向柠檬。 平板被拿走韩云没有炸毛的心情，表情包看多了头晕，也许可以借助赵奇的另一种思维去理解分析，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集思广益说不定就成了。 “这什么，你说说？”赵奇翻半天，全是表情包没一个汉字，哪怕是英文也成。 “聊天记录。”韩云长话短说，“我认为表情包有猫腻。”可惜就是看不出来，气死人了！ “这能有什么猫腻，不会是你一时的异想天开？”赵奇一手放在平板上划动手指，一只手伸出去摸柠檬。 “不知道啊！”韩云一点不想跟赵奇拌嘴，扯些没用的话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破解表情包，处理掉王猛这个人。 “别想太多。”赵奇想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掉，表情包看上去有点特别，不能因为这点就去怀疑这是暗号吧，又不是没上qq聊过，尤其是在群里，有人就喜欢跟风，别人发什么跟着发什么，叫排队徒个乐子。 “手拿开。”摸两下就行了，还摸上瘾了，毛掉了你赔！韩云斜了一记赵奇，躲开对方的狗爪子。 “你继续看。”赵奇将平板放回原位，心道小样懂得到多。 韩云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没发现突破口，心烦把平板关了跑去继续吃排解焦躁的心情。 晚上韩云又开始做起半夜盯梢的话，张依明那边同样没什么发现，说是等闲下来慢慢研究，也就没逼得太紧，真是密码哪是说解一下子就能解开。 打开平板视频上的内容与之前一样都是些日常，看着没什么新意，韩云不耐烦关了平板爬回去睡觉。 第二天，去医院蹲点，不死心的王猛没一会就出现在自已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拿着食物递过来，用老的戏码再次上演，看得韩云好想打哈欠。 韩云当然不会去吃，鸟都不鸟对方，任对方在树上演戏，演技不到位面部表情不协调一点都不自然，假的可以。 萧氏公司，赵奇火急火燎的跑进萧毅的办公室，反手将门锁死，一个箭步冲到萧毅面前，面带惊色的拿出手上的资料大力的拍在桌上。 “查到了，这么激动？”萧毅见此情景调侃一句，赵奇脸上少有的惊慌浮出。 “没有，哪有你说得容易。”赵奇缓了缓指着资料说，“这东西我说昨天已经看到过，你相信吗？” “什么！”萧毅闻言不对，“这是今早上才送来的机密文件，你怎么可能看过？”昨天赵奇跟在自已身边可以说形影不离，有时间差根本不可能的事！ 赵奇抹了把脸正色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今天早上看到这份重要的资料，以及萧毅下达的命令，让自已尽快查出上面的秘密，一看之下不得了。 “在哪看到的？”难道这件事已经被其他人发现，并且捷足先登？萧毅眉头皱紧沉思良久。 “说出来你可能更不会信。”赵奇翻开里面的那一页，“你让我破译的这些图片，我昨天在柠檬的平板上看到过。”今早再度看见熟悉感瞬间爆棚，想说眼花了不可能，又哪里敢自欺欺人推到做梦或眼花上。 “准确点说，柠檬昨天打开平板盯着这张一模一样的图看了好久。”赵奇差点被吓死，要查的事有多重要他和萧毅两人心知肚明。 “柠檬？你确定！”萧毅第一时间想到的唯有阴谋论，眼神深邃望不到底。 “确定，我哪敢拿这么大的事糊弄你。”赵奇一心为了萧氏发展，没有歪心可起，多年来的患难交情哪有旁的心思开这种玩笑。 “平板我又打开查过。”翻了个底朝天，赵奇满脸忧色，“里面找不到柠檬昨天看到的原图，你说这事……”到底是巧合居多还是真有阴谋。 办公室一时间沉静异常针落可闻，半晌萧毅开口，“不可能被人发现，查了那么久要是容易早得手了。”不会拖到现在只得了半个消息剩下的还得查。 “我已经派人去详查，看有谁从哪里走漏风声。”是与不是查一下才能安心，赵奇的视线落回到资料上，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准确的滋味。 “要不要叫柠檬过来问问？”这件事关乎到柠檬，赵奇不得不慎重，这鸟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人带来不小的惊喜。 “叫过来问。”萧毅没想到整件事会与柠檬有关，这种巧合真心受不住。 “我开车去接。”事不宜迟赵奇开车将柠檬从家里接出来，中午饭一起吃。 “等等，柠檬可能不在家。”那鸟就喜欢东跑西逛，没个固定的地方，赵奇去了也是白去。 “对啊！”差点忘了柠檬的习惯，赵奇一拍脑门道，“最近不是在查医院的事，我估摸着柠檬在医院的机率较大，我先去医院找找，实在不行就去找段明湛给柠檬带句话。” “去吧。”萧毅拿起资料盯着上面的图陷入杂乱的思绪。 赵奇匆匆离开公司，心底翻江倒海般难以用言语形容，这件事牵扯上柠檬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合作共赢 韩云不配合，树下的王猛还在那唱独角戏，路过的病人及其家属不免多看几眼，眼神好似在说这名医生看上去有点不正常。 可不就是不正常，一点不明白什么是知难而退，在这里耗着有意思，韩云欣赏够了跳梁小丑的戏剧表演，转身飞走了，徒留下一抹绿色的背影。 王猛的诱杀计划再度胎死腹中，脸上一瞬间扭曲变形，拉下脸冷静了一下转身回到办公室，眼神阴翳的盯着段明湛的办公桌，火气极大。 往回飞路过一处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许多过往的车辆停下，韩云随意一扫发现一辆眼熟的车，飞过去。 突然从副驾驶窗户外飞进来一物将正在想事情的赵奇吓了一跳，偏头去看乐了，“你快赶上曹操了。” 韩云歪着头表现出一脸的迷茫，一时间没明白赵奇所要表述的内含，自已和曹操可不搭边。 “想什么来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赵奇上手摸毛，“正要去医院找你，没想到自已送上门。”省了不少事绿灯亮起，车子启动打转向调头回去。 “什么事？”赵奇特意出来找自已，这个点应该在上班，韩云一头雾水。 “回去再说。”赵奇收敛心神专心开车，不到一会回了萧氏。 “柠檬来了。”赵奇进门不忘把门关上，“路上恰巧遇上，你说多有缘分。”回应萧毅投在身上的视线。 “你昨天看的那些表情包符号，是从哪里弄来的？”赵奇开门见山问，并把桌上的资料拿给柠檬看。 “咦？”怎么会一模一样？看到纸上分毫不差的图片，韩云内心的疑问渐深。 “是不是非常眼熟？”赵奇没急着问，等柠檬开口说。 “你拿这东西，有用？”韩云看向一脸焦急又欣喜的赵奇，心里有了另一层解释。 “有用，我们都需要把图片破译出来。”赵奇记得昨天还说柠檬异想天开，适隔一晚上就被打了脸，虽然很疼却也值得。 “从哪里来的图片？”萧毅开口问出重点，“这份资料今早刚到我手上。”话音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聊天群，盗的。”韩云一点不矫情，有人和自已的目标一致，多了帮手一起研究何乐而不为。 “平板拿来。”韩云要来平板打开昨天拷贝下来的信息。 “为什么我找了没找到？”这不可能！赵奇绝对不承认自已蠢。 “蠢呗。”韩云借机嘲笑一脸便秘样的赵奇，不用萧毅开口把自已知道的说出来大家一同参详。 “张依明也知道！”这事闹得，赵奇与萧毅对视一眼，看来又得添一人，还好张依明那小子靠谱不会乱说话。 韩云把盗了的号给萧毅，让他们去查，结果告诉自已一声就行，原先的目标不变，只要王猛离开医院或者不出现在眼皮子底下便足已。 完成任务的抛接工作，韩云呆烦了直接回家，事情越来越有趣，从私人恩怨转化为多人事态，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值得期待。 “柠檬真行。”如果不是柠檬一开始要对付那名医生，哪会有装配摄像头的后续，更不会有眼前的此种巧合，从一个点揪出一条线，赵奇大感奇妙。 “叫张依明过来，王猛的事仔细查。”萧毅打算从小喽啰身上入手越快找到突破口越好。 两天后，韩云在医院又看到一个熟人，这次非赵奇而是经过一番伪装的杨晨，大为惊奇才对方来这里干嘛，抓犯人抓到医院里来了？ 杨晨这次接了个大案子，没日没夜的寻找线索最后找到一个支点，匆忙赶来医院就近观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柠檬，心思忽然一起又一转尽而压下。 到是想找柠檬帮忙，怕上次的事结下疙瘩，杨晨哪好意思厚着脸皮开口支使柠檬帮忙。 韩云没上前认人，杨晨在工作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待看到对方朝自已打了个跟上的手势，心道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杨晨离开医院往前走，柠檬在后边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上了一辆出租车，即问：“这个车……” “租来的。”杨晨示意柠檬站好，开车驶离医院门口，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段停下，挂上不对外载客的牌子。 “你怎么在医院？”杨晨挑眉柠檬不是最不喜欢那个地方，不光是消毒水味刺鼻，有洁癖的鸟多挑剔。 “明湛在那里上班。”韩云反问，“你去那又办什么事？”做杨晨这一行挺不容易，成天在外奔波也不嫌累。 “在盯人。”杨晨找到了听众不介意多说一点，兴许柠檬那里能多获得一点新的提示。 “我在盯王猛，这个人。”杨晨把照片拿出来给柠檬看，这次没收获说不定下次见面就有了，主要是为让柠檬留心一下，鸟的观察力可比人强。 名字加照片，韩云有种天上掉砖头被无端砸昏的困顿感，为什么会这么巧，即使是无巧不成书也不能一件事把好几波人串连起来吧！ “怎么了，你认识？”杨晨观察细致入微，发现柠檬表情不对小眼神一变，心里隐隐激动万分。 “认识，跟段明湛一个办公室。”韩云边回答边琢磨，要不要把人带到萧毅面前，总感觉事件不一般，万一两边熟人起了冲突，那场面没脸看。 “去萧氏。”韩云决定去一趟，两边才刚开始行动，互相认识一下打声招呼总比日后见了成为敌人要好。 “去那干嘛？”杨晨一边问一边启动车子开上车道。 “别问那么多去了就知道。”韩云现在满脑子都挤满了王猛这个人，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名职位不高的医生，却能引起多方关注，了不得啊！突兀的想起一句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古句。 到了萧氏门口，杨晨原以为柠檬会自行飞进去，早听说某鸟跟萧氏总裁有交情。 “跟上，有事说。”韩云下车前叫上杨晨，一肚子迷惑解不开，说不定这次会有新发现。 杨晨即便纳闷没反对的跟着进入萧氏大楼，柠檬的狗脾气惹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柠檬，这位是？”在办公室门口遇上了赵奇，看到柠檬不觉得奇怪，可是后面跟着位明显装扮过的男士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进去说。”韩云示意赵奇到萧毅的办公室再谈。 “关门。”韩云看了看杨晨又对比八风不动的萧毅，赵奇脸上的疑惑表情才是最正常的。 “杨晨，警察。”韩云言简意赅的介绍，重点指出来此的目的，“他在查王猛。”至于两方的人怎么想由他们自已来决定。 韩云忽然想起萧毅的身家背景，混黑出生天生跟警察八字犯冲，这两冤家为了一件事凑到一起，哇塞，有种看大戏的即视感。 两边人听得上一脑门黑线，不明白柠檬说这话要往哪方面引，互相打量对方等对方先开口。 “不是吧！”拖长的尾音昭示赵奇此时此刻难以置信的惊悚感，巧合的事一件接着一件都有点懵。 杨晨这个人赵奇认识，有过一面之缘吃过饭不算太熟悉，背景不用再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看出来了，对这个人一般放在见过面的路人甲阶段，不需要深入了解，自觉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接触，哪曾想再次见面还是由柠檬牵线搭桥，简直没得说。 就目前情况警方如果介入，这事就不那么好办了，萧毅深思熟虑后开口，“你找的东西和我要找的东西是一回事。” 杨晨听后皱眉，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带着探究，这是要宣战还是有合作的意向？ “我想要那批货。”萧毅直入主题，“我能查到的，你那边也应该能获悉，只是时间的长短。” “那批货是证据，不能给你。”事实上杨晨知道的信息不少，既然对方没有隐瞒何必打太极，直接拒绝对方的无理要求。 “柠檬把你带来不可能是为了针锋相对。”赵奇反应过来笑道，“我们合作吧，你要你的功劳，我们要我们的货物。” “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杨晨无可奈何道，“上面已经知道这批货的存在，不是你想拿走就能拿走。”无关萧毅曾经的身份，真打起来有可能会死不少人，这个责任自已无力承担。 “我明白，所以一开始就没说过会要走全部。”萧毅露出狐狸尾巴。 “你们不清楚交货的时间地点又有多少人，我们这边正在查，初步估算货最少有十辆车，我们只要其中的一辆。”萧毅不急不余的开口。 “一辆车的消失很好寻找借口，也不会让你太为难。”萧毅拿出最大的合作诚意。 “你要货仅仅为卖出去赚钱？”杨晨没有点头答应反而识破及萧毅的最终目的。 “如果是为了钱，可以采取警民合作的方式，成功抓捕犯罪嫌疑人挖出大鱼，上头会予以提供线索和帮助的你们合理的报酬。”杨晨提出意见，“如此一来你们可以要一笔丰厚的回报，也可以提出要货的条件。”那就不是自已该插手的事，让萧毅跟上层领导谈去。 “我们就是不想同上面的那些尸位素餐的人扯皮，才打算自已动手。”赵奇解释原因，“你不是不清楚上头的人吃相太难看，跟他们打交道太费脑子，还得填上人情债非常划不来。” “再被上面的人盯上，萧氏就成为那些吸血鬼最好的养料。”萧毅为了不太乍眼，才觉定暗地里行动。 “即便你不帮忙，我们也有把握将货弄到手。”这可不是赵奇吓唬杨晨，之前就做了很多准备，有帮手内外配合固然省时省力，没有也照样进行。 “各取所需。”韩云插了句嘴，气氛刹时转变，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柠檬，同一个心声在说这鸟听得懂，神了！ “看什么？”说得不对？韩云横扫三人愕然的目光，“要名的要名，要利的要利，便宜外人干什么？” “说的对，哪能便宜了外人。”赵奇好想抱过柠檬来一口，简直至理名言。 “我们要货并非买卖，而是用来研究。”萧毅看在柠檬的面子上多说一点，“旗下的医药企业正为开发新药遇到了瓶颈期，听说这批货是从国外运来的，卖到是能卖，只是我不怎么喜欢一锤子买卖。”研究出来新药不仅对国内对国外有种重的意义，当然钱会越赚越多，像滚雪球一样这才是长期的买卖才更加有利可图。 “国家科研机构也会进行研究。”杨晨不大相信萧毅的话，心有迟疑。 “啧啧，你相信他们。”赵奇简直无语，对上一个不通生意的警员好比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背地里制药上违法行为。”尤其药品的种类特殊，一旦传出去或是研究出来，上层领导必定予以重视，之前想掩盖的事情不就功亏一篑了？ “国内市场上挂羊头卖狗肉的还少吗？”赵奇抱以冷嘲，“国外的东西拿回国内拆开研究一息就成了自已的成果，贴个新牌子在卖给国内，已经是行业内不公开的私密，处理起来早就驾轻就熟，你根本用不着担心事情会有败露的那一天。”善后的事早有定论，还用得着别人杞人忧天，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第一百六十八章 讹诈 以萧氏的身份背景不难做到完美无缺，杨晨笑自已操得哪门子闲心，皇上不急太监急。 考虑了片刻杨晨不得不与萧毅合作，毕竟对方掌握的信息要比自已所知多，不跟着对方干很有可能错过捉人的机会，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又得浪费好长时间，何必呢！ “可以，我们合作。”杨晨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已知道的信息一一说明，诚意有了当然是合作愉快。 杨晨还有事要先回局里，留了个电话号码，私人的那种，告别了柠檬离开，这一天可真够精彩。 “柠檬，说说怎么想到把人带来？”有了杨晨的配合，赵奇心情有了质的提升。 “怕你们打起来。”这是大实话，为了同一个目标不期然的撞到一起，韩云立马想到一个老话，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又不是深仇大恨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还真有那个可能。”赵奇摩挲着泛着青茬的下巴思量。 “杨晨的为人还行。”变向的告诉萧毅，要坑坑别人去，互相防备可以，互相伤害那还合作个屁，韩云最不愿意看到那一幕。 “是吗？”萧毅听闻笑容爬上眼角，柠檬越来越有意思，聪明的像个人类。 “你可以去查。”就算自已不说以萧毅的性格肯定要去查，以确保合作人不会在紧要关头过河折桥。 “解出来了？”韩云问的是表情包，加上之前听到的对话，约莫是摸见了门道。 “还未，正在解，再有个一两天。”萧毅要查的东西还很多，不光破解密码这一项。 韩云十分明白表情包指代每个接头人的身份，送货的时间地点，有时候换人换地方，解起来就得从头开始，较为繁琐费时。 韩云考虑到王猛要是因这件事抓起来判个几十年挺不错，出狱之后都成了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了，哪还有现在的心力整这个杀那个。 有了杨晨的加入，事件的进展加快，韩云像个甩手掌柜一样不再过问是等着结果。 平时该去医院还得去，因为不到抓捕王猛的时机，在此期间为防对方发现端倪狗急跳墙，必要的盯梢不可废。 韩云为了段明湛的安全，勉为其难的接手杨晨盯梢的任务，时不时看到王猛又在跟其他同事找茬，互相挑拨离间也是醉了。 想不通这样一个小人，怎么会去做走｜私入坑的药品买卖，胆子也没有多大，韩云看不透人心越发糊涂。 王猛有动过不下五次诱杀的伎俩，没能成功便歇了那份心不再做无用功，不用时不时看到讨人嫌的王猛韩云别提有多自在。 星期一，来医院看病的人不少，前门热闹后院凄清，一大早上很少有病人出来走动，韩云刻意站在段明湛办公室窗外的树上。 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窗外的树上有只鸟，王猛每每进出办公室都能见到那只恨不能弄死的鸟在外闲适的梳理羽毛，恨得牙根直痒痒，每次动手皆失败，肚里的火气压是压住了仍有火苗不断在燃烧。 韩云打着恶心王猛的旗号，见天的往其眼皮子底下凑，让对方因弄不死自已而抓心挠肝的难受，埋下一颗怨愤的种子。 每每瞧见王猛眼底的凶猛杀意，韩云心里乐开了花，就是要撩拨的对方失了常态，见天的心火难清，搞得心情不佳最好一时不察大意疏漏，作出点别的事，小错误因心情之故不断的发展壮大，不要小看一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积累起来可不就是一件大事，当医生最忌讳毛躁，做多错多必然引起众人的反感，到时候一个不注意脑子不灵光火气上窜，啧啧，好日子马上到头了。 杨晨要捉王猛的把柄，只有被逼得心绪烦躁才能露出狐狸尾巴，韩云别的忙帮不上，撩闲的本事与生俱来。 把自已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韩云喜欢看王猛不痛快的样子，那么大个人了步入社会已久在医院摸爬滚打多年，还是没能练就一分喜怒不行于色的本事。 还是说对着其他人懂得如何装模作样，对着一只鸟则不用那么顾忌？韩云只觉王猛蠢得可以，动物对善念恶意有天生的直觉辅助，哪能真蠢到不知危险是何物的地步。 也难怪动物的地位与人类不对等，属于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蚁行列，弱小的不值得去伪装，自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与之匹配的脑子。 王猛离开好一会，韩云无心再呆下去，换到后院另一处的树上，刚落下不久，斜次里的一小孩引起了高度警觉。 那是一个年岁不大约有三四岁的孩童，从脏兮兮沾了灰的衣服上可以看出对方是个男孩，这个年纪人嫌狗厌最是无法无天的时候。 这不，小孩子趁大人不在身边的空当爬上了院子里唯一的小花池，池子里没有水更没有花，虽然是夏季池子里应该种些水生植物美化环境。 可惜由于花池早前出过事，死了个不大的孩子医院赔了些钱，之后池子便废弃不用了，听段明湛偶尔提过一句，池子会被填平，有病人曾经反应过花池离住院楼太静，尤其是夏天里面有水有花引来不少蚊虫，病房又是个公共场所，来回进出开窗开门的，被蚊子叮咬避免不了，挂了蚊帐又太闷，晚上好些白天哪能坐得住。 大家都知道蚊子传播多种疾病，不幸被选中那可有得罪受，提议把花池挪个地方，两件事合并在一处院方不得不弃了花池，至少什么时候改，听说快了。 回到当下，韩云看不过眼，当家长的为什么那么粗心大意，把个什么都不懂难分辨危险与否的小孩子丢在这里，责任心何在！ 小孩身上的衣服算不上好货，有点老旧袖口和裤脚处都磨起了毛，还一个劲的往池沿上爬，那不死心的架式看得人直牙疼。 这么个熊孩子，万一一头栽进池子里，医院又将有官司缠身，小孩死了最好至少不用受冤枉罪，没死最轻也得骨折，大热的天打上夹板，看着于心不忍。 韩云踩了踩脚下的树枝叹气，凡出事的地方四下又没有人，真就怪了事为什么每回都能遇上这茬，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求，烦死了！ 飞过去，一爪子下去揪住孩子的后心衣襟往下拽，这么大的孩子对于已经能拽到成人的韩云而言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一只大鸟在一个小孩子背上，又是极其危险的花池，里面不论有没有水，掉下去都好不了，然而这一幕正好被王猛瞧见了。 忽然心生一计，匆匆忙忙跟过来想要把鸟挥开救下孩子，不等着动手鸟早一步飞离落在花池边缘，眼神黝黑发亮的盯着自已。 小孩已经被韩云扯下来，后脚跟着地突然跑来个王猛，把孩子捞起抱在怀里，怎么看看像是在做戏，看来接下来有一场好戏瞧了。 孩子的母亲手中拎着大包的中药赶来，就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抱住了自家孩子，旁边就是吃人的花池，心里一紧奔过去把孩子抢回抱在怀里。 “你怎么到这里玩，妈妈不是说在树底下等着吗！”一个看不见差点酿成惨剧，当妈的心里急得都快哭了，上上下下打量孩子，见没有受伤悬着的心落下一半，看向医生略一琢磨回过味来。 “谢谢，谢谢医生，差点孩子就没了。”孩子的母亲连连道谢，一开始还以为是伪装成医生的人犯子，才会焦急的不问一声伸手就去抢对方手里的孩子，现在看清楚医生胸前挂着牌子，上面的照片与真人一模一样，这才打消了疑虑。 “没什么，举手之劳。”王猛摆出一副笑模样指着池边还未飞走的鹦鹉说，“我来的时候看到这只鸟落在孩子的背上，瞧着不大对头把孩子救下。”认准了小孩不会说话问不出实情，再说小孩子未必知道背后是什么东西扯着，再有那只讨人厌的鸟能说得清来龙去脉？ 即便有那么两下子说得清事发经过又怎样，对方是会听信一只鸟的话，还是会听自已这个当医生一脸正派的人所道出的真相，结局不言而明不是吗！ 我艹，睁着眼睛说瞎话，有胆子有本事，韩云此前就已洞悉王猛的用意，这种颠倒事非黑白含血喷人的伎俩也敢使出来，看来这次不光要咬上自已意图谋害小孩子的罪名，估摸着会把段明湛给拖下水。 想来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啧啧！不是韩云瞧不起对方而是确实没把王猛放在眼里，与这种脑子里装石头的人计较太迭份了，平白被拉低智商。 “这鸟谁家的，怎么能这么做！”孩子的母亲担心孩子，一来怪小孩乱跑，二来肯定要找个借口发泄一下，哪怕是口头上说两句。 王猛已经把梯子架好了，对方顺杆子爬也没什么不对，被吓到了总要找个恰当的理由推卸自身看顾不当的责任，孩子没事还好有事，那就呵呵了。 不过，韩云敏锐的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耐人寻味的光亮，再观对方的穿着打扮，可以论断对方农村出生天生跟城市人格格不入，一眼即可分辨。 穿着不算寒酸到底家里没多少钱，看向自已的眼神并不友好，眼珠子转了两圈，显然是在打着歪主意，就是不知道这戏唱到最后是否会如对方的愿。 “我的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说着泪如雨下哭得很是伤心，还不忘恶狠狠的瞪鸟一眼。 上演了好一初欺软怕硬，韩云看不清对方是真为小孩子的冒失差点丢了小命而后悔不跌的哭，还是装洋相想讹诈一笔，前提当然是搏得别人的同情，这个别人还能有谁，不就是站着看好戏顺手设套的王猛。 “这只鸟是我同事家的，不懂规矩，我这就打电话把人叫来。”王猛巴不得扯段明湛下水，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破坏对方名声的机会。 才刚来就闯下如此多的乱子，上头的领导听了是何感想，王猛心里乐开了花，不怕事小就怕事不大，必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王猛拐着弯的打电话，不直接通知段明湛，就是想让事件经别人的口说出去，即便是为着看热闹，消息传出去目的已经达到，在段明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小子太张扬，好些人看不惯，这时候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王猛有心算计，面上却分毫不显，打过电话后安慰孩子的母亲。 “同事马上就来，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谈，我身为目击者会配合你。”王猛字里行间变向的告诉对方尽管提要求，哪怕狮子大开口也行，绝对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为对方说话。 对方不是个傻子，如此直白的暗示是个人都明白，心里那点兴起的小心思突然涨长，既然有人为自已出头，还等什么不就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鸟，其主人一定会为了息事宁人直接给钱了事。 又听医生说鸟主人是刚刚来医院不久的新人，家里有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决定依内心想法做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争锋 韩云在边上听，好似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压根不当回事，坐等两个贱人被啪啪打脸的时候。 怪道有些人不道德，原来脸皮厚到家了，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也敢往外使，不就是看着自已好拿捏，不把一只鸟放在眼里等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明知道王猛看乐子不嫌事大，一定会把事情闹大，非要让全院的人都知道，韩云不介意推波助澜顺势而为。 段明湛接到电话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其他没事的医护人员，看戏看得如此大张旗鼓，真佩服这些人的胆量。 段明湛到不在意被别人瞧乐子，在背后指指点点，被人转行柠檬杨把一个孩子推下花池，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以柠檬乐于助人的性格，救人还来不及哪会伤害一个四六不懂的孩子，一听就是谎言源头还是从与自已颇不对付的王猛口中传出来的，不用猜也知道怎么一回事。 赶到现场，段明湛大致一扫所站的两人粗略的猜出大概，招手唤柠檬，“过来。”边摸毛边问一看就是苦主的妇女。 韩云识趣的把主场交给段明湛，由他来对战两个不要脸的家伙，人心不古总让人不住的想起扶不扶这一类似事件，哪还能高兴得起来。 “你就是鸟主人，我有孩子差点被鸟推进花池里！”孩子的母亲见人来了抢先开口先发制人，指着对于孩子来说很深的花池，对一人一鸟怒目相向。 “还好我的孩子被这位医生救下来。”孩子的母亲不依不饶的指责鸟主人没把鸟看好，孩子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段明湛不开口只听，差点被气笑了，孩子母亲的话包含何意在场围观的人员多少听出点苗头，又不是傻子，这年头喜欢讹人钱的比比皆是，眼前这一件并不出奇。 “第一，这确实是我的鸟。”孩子的母亲说完话，段明湛适才开口，“你说我的鸟推孩子下去，你亲眼看见了？” “你不要想失口否认，这位医生看得真真的，我一个做人母亲的人怎么可能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孩子的母亲被问怒了，语气相当冲。 王猛顺势出场，开口以劝和的口吻道：“我确实亲眼看见鸟站在孩子的背上，本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好在孩子平安，只是受了惊吓，你怎么也得表个诚意。”这是让段明湛拿钱解决的话音。 如果换成一般的鸟，段明湛当即会提出质疑，鸟能有多重，小孩子又有多重，如果一只鸟能把小孩推入花池，那鸟还是鸟吗？ 但是，柠檬的情况太特殊，说出以上的话不仅不能排除嫌疑后面会坐实王猛口中的实情，段明湛并没有摆出一副不相信而咄咄逼人的架式。 “敢做就要敢当，何必把事情闹大，你还没有转正，对你的影响不好。”王猛摆出一副为段明湛好的腔调，把看热闹的人恶心坏了。 王猛和段明湛之前闹过一场挺大的风波，医院里谁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处在冰点，如今说出为对方着想的话，听着反胃不说委实太假了。 即便是明摆着用名声来威胁段明湛也不能这么急切，先不说事实如何，单论王猛的心胸，真是不可与之相交的小人。 虽然段明湛是无辜的，再怎么说鸟肯定是闯了祸，要不然王猛哪来的胸有成竹，公平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恶毒的心。 为了名声段明湛必要把这一颗恶果吞下肚，真正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之前就因鹦鹉而起，这件事又是如此，真不知道段明湛怎么就养了只招事的鸟，这下被王猛拿住把柄以后还怎么在医院里混，太年轻不知事的代价。 “柠檬有没有做过你说了不算，我这个当主人的最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想诬赖我们，可见一个人的品性如何。”段明湛直接开骂王猛人品堪忧，错着引子就想踩自已一脚极其可笑，当自已是软柿子好拿捏！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亲眼看见还能红口白牙的诓你！”王猛被堵得火气上涌，没想到段明湛够伶牙俐齿，说再多有什么用，养了只蠢鹦鹉，事情摆在那里还想抵赖简直是痴心妄想。 “一来我跟你有过节，你心里面敢说一句没有怨气，我就佩服你。”段明湛直接指出，“二来老话常说眼见未必是实，耳听未必为虚，就凭你看到的不能代表全部，一味的拿柠檬做账扣大帽子，我是不会认的。” “你这个小年轻好没道理，宠物伤了人尽然一口一个推脱不认，世上哪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要告到你们院长那里。”孩子的母亲不干了，很有底气的说出威胁的话，心道小年轻怎么这么难缠，还想早点拿了钱回去。 “你跟我狡辩没有用。”王猛一立咬死了之前的说辞，帮腔道，“你又不缺那点钱，该给的补偿别欠着，世上哪有狗咬了人主人不闻不问的道理，太没有良心了。”直接又将段明湛之前的辩白反击回去，小样跟我斗还嫩了点。 “如果这件事不是柠檬做的，你又当如何？”段明湛对孩子的母亲所说的话很是反感，这样的人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典型的碰瓷狂。 “怎么可能！”王猛不信自已的眼睛发花了，即便是故意栽赃又能怎样，谁认谁傻，何况段明湛抱着个傻鸟根本拿不出证据证明清白，只靠下下两片嘴皮子来争辩觉得很有意思吗？ “你怕了，心荒了！”段明湛加了把火将王猛的野心引出来，闹得越凶越难看，到最后真相大白的那时候，对方还能维持住一脸的道貌岸然吗？ “谁怕了，你不要避重就轻跟我在这胡搅蛮缠。”王猛怎么可能怕，一个新来的毫无根基的臭小子，敢跟自已叫嚣被告到院长那里看谁脸上无光，为这点事名声臭不可闻谁还敢与之接触，避都唯恐不及。 “我没有转移话题，只是想知道你污蔑我和柠檬，真相出来后又当如何？”段明湛强逼着王猛说出不计后果的话。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王猛真有点小担心，段明湛一副比自已还成竹在胸的表情，难免怀疑有没有拿捏住对方的软肋，会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故？ “我不想跟你们这些念过书喜欢讲口舌的年轻人扯皮。”孩子的母亲急了，“把钱给我，孩子回去还得吃药呢！”越说越心惊，内心犹豫迟疑委实拿不准谁说的对，就只认定补偿费，能捞一笔是一笔。 “报警吧。”听得此一时心头火起，韩云心情飙升到怒及反笑的边缘，说在多都是一个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货色，跟这种没品的人掰扯事实太没意思了，他们凭什么！ “报什么警，不就一点小事，给钱不就完了！”孩子的母亲一听报警，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农村人对警察的敬畏心尤其胜，一沾上警方那都是不得了的大事，脸色瞬间变白眼中尽显慌乱之色。 “报什么警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趁早解决完事，难道你还想被扣工资写检讨！”王猛提出前一次的事刺激段明湛，“屡次三番的犯错这次可不一定会轻拿轻放。”幸灾乐祸的口吻掩都掩不住。 “你不就想看我的笑话。”段明湛不在乎王猛小人得志的态度，“闹大不正合你的心意，不然哪来这些事。” 段明湛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真真的听信柠檬的话报了警，王猛一时愕然没想到对方真这么做，心里立时有点悬。 而抱孩子的母亲更是吓得六神无主，这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可怎么办，不就是讹点钱，又不是犯法的大事，何至于叫警察来，两人都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不按剧本走的情形。 “警方公正严明最适合查证真相还柠檬一个清白。”段明湛最讨厌别人拿柠檬说事，自家的鸟又有哪点得罪对方，屡次出昏招，这次不来点狠的看来是不行了。 段明湛不喜欢见天的被人骚扰，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王猛这种小人再不能留，来医院是为了学习当一名合格的医生，而不是为这些微末的小事扯皮，跟王猛这种嫉妒成性的人无话可说，处理一个是一个。 “还有监控。”韩云对之前央着赵奇装监控的事大赞，看自已多有先见之明，现在派上了用场。 “别开玩笑了，这里属于后院虽然是公共场合，哪里会装监控。”王猛对医院的熟悉程度可比一个新来的段明湛强多了。 初听监控时吓了一跳，凭借以往的经验恢复冷静，仔细回想一番医院的格局，心中大定张口耻笑对方的痴人说梦。 医院里有装监控，但是为了省下一笔开销就只在重要的地方安装过，王猛敢确定后院绝对没有，即便有也因年久失修而损坏，或是拍不到花池这个方向，更何来证据一说。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韩云眼底精光流转，王猛太自信以至于自负到了姥姥家，话说的那么满也不怕风太大闪了舌头。 就在孩子的母亲迟疑要不要离开，在拿钱与不拿上面纠结之时，警方赶到了现场，问明事因确实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警方有权力调阅医院内所有监控视频的资格，段明湛又给院长打去电话，录相内容无论如何也要亲眼见证，还柠檬和自已一个清白，让医院内眼红的那些人经此一事都把嘴闭严实了。 “你怎么会有院长的电话！”当段明湛叫出院长二字时王猛的心境尤为不平静，堪比掀起滔天巨浪，嫉妒的都露出了丑态。 “为什么不能有，墙上公告栏中明晃晃的写着。”事到如今段明湛再不愿意借用长辈的名头与交情是不行了，已被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不算，打着毁掉自已的险恶用心，不借助背景所有人都认为自已是软柿子好拿捏。 段明湛可不是任由人搓扁揉圆的性子，本想不借助背景与交情在医院里凭真本事立足，看来是一早想歪了钻了牛角尖，这种显见无依无靠的下场任谁都能踩一脚。 太想当然了，这个社会的风气本就如此，没有坚实的背景就只能从底层一点一点爬上去受尽污辱责难，突兀间心境豁然开朗，了悟处事的规则空有实力远远不足以服众，有的是人因此产生嫉恨想尽办法作妖，有了背景别人就会忌惮掂量该不该做，也怪当时着了相，以为实力胜过一切岂不知没有背景空有能力依旧躲不开成为众矢之的的下场，别人会合起伙来算计，世上多的是见不得人好的小人。 第一百七十章 一踩到底 经此一事段明湛终于明白，有条件就要用不拘泥于他人的眼光，不是说你摆平了态度就能受到别人的尊重，阶级之分的存在可不是为成就一纸空谈而设立，当初真是个大傻瓜，上学实习时怎么就没想到，没悟出来，直到今天所遇事件真的不冤。 那时一门心思的放在学习上，不是不去领悟而是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在实习单位有导师的关系罩着，医院其他人对自已客客气气从未为难过，这就是势，不借真的不行，到处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心好累比读书还要累。 王猛丁点不信段明湛随口的回答并无深意，心如鼓擂该不会对方同院长真有交情吧，想想对段明湛颇多称赞的秦副院长，不禁打了个激灵。 不会，不会的，不可能！王猛一再告诫自已必须冷静下来，事情还未发展到糟糕的不可挽回的地步，也许真是打个电话要看监控，就好像打报告一样，没别的意思？ 王猛的心境再不比之前一样平静，看向段明湛的眼神中满是不解的探究，脑子里一个劲的跳出与自身不利的画面，心境再一次受到动摇而起伏不定。 不出一刻整个医院都知道了王猛对战段明湛的事，大部分抱以看好戏的心态等着一个明确的结果。 议论王猛太没气量，对一个刚进医院的后辈那么苛刻处处针对找麻烦不说，弄得医院内部满城风雨当真看乐子不嫌事大。 为了把一个小年轻挤走尽用上此等大招，真服了王猛的智商，总感觉杀鸡用了宰牛刀，处处透着不和谐。 带着当事人去了监控室，正副院长及各科室主任都在，对两个小辈横看竖看不顺眼，医院又不是娱乐公司由着两个年轻气胜的人胡来，太不像话了所有人都没给两人好脸色。 秦副院长没有为段明湛出头，在听到警方说出的原委后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何况事关柠檬，秦副院长如何不清楚柠檬的能力，那是一只不输于鹰的猛禽，不要小看对方的华丽美好的外表，长那么大的个头加上死沉死沉的重量并不是为了好看，这次的事件无非小人作祟没什么看头。 在看视频前院长有话在先，如果事实并非王猛所说的那般，绝不能因一时的疏忽看走眼而饶恕，是医生就不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在与职业不相关的事情上都能看走眼，万一事关一个人的生命，身在手术台上也能看走眼那还了得。 “丑话说在前面，事情大白后你们两个人中必然要走一个，医院对不是菜市场成天兹事寻衅找麻烦，让所有人来围观。”院长声色严厉的甩出大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件小事，上升到了一个人的素质品德，个人的德行有亏难当大任，趁早改行得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两人均点头同意，有这么多人在场做证，孰是孰非稍后即可了断，反正段明湛没有过错当然无惧。 王猛在听了院长的话后心下一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巴不得段明湛离开医院，正好省去肚子里已打好的腹稿。 孩子的母亲彻底懵了，眼前这么多人盯着自已吓得心脏突突直跳，抱孩子的手都出了汗，见到这么些看上去有身份的医生，没见过什么市面一身的冷汗浸染，直学这比戏文里唱的三堂会审还要令人胆寒。 早知道就不起那些个歪心，抱了孩子老老实实回家得了，现在闹成这样如何收场，脸面上着实下不来台，把怀里的孩子紧了紧，庆幸孩子没有闹。 三名当事人的心思各异，这完全不妨碍韩云站在高处围观在场众人脸上所表露的神情，真真的众生百态有趣极了。 在警方的见证下，监控视频被调了出来，画面放大到足够在场所有人清晰的看到。 王猛的心咯噔一下，总觉着之前少了什么没有抓住重点，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疏忽大意了尽忘了如果监控能用事情可能会有新的变化！ 现在只盼视频所指的内容与自已所看到的分毫不差，要不然王猛差点就要去擦额角渗出的冷汗，心里再难像之前一样无波无澜成竹在胸。 画面十分简短，一个孩子走到了花池边上玩了会，就想着爬上去看看花池里有什么，于是小孩奋力往上爬，一条腿已经架在花池边缘，使了使劲另一条腿也嘴着上去，就在小孩低头往花池里张望。 一只大鸟飞来，伸出爪子抓住小孩后背上的衣服，把差一点一头栽进去的小孩揪了下来，直到小孩的两只脚都落了地，王猛这才施施然的出场跑来抢孩子，还对落在一旁的鹦鹉怒目而视。 除此之外因为视频高清的因素，人老成精的诸位明晃晃的看到王猛眼中闪过的狡诈光亮。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王猛输的是一败涂地，这件事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是王猛故意借着油头在找段明湛的晦气，而原本被认定的苦主母子则更令人气愤，碰瓷都碰到医院里，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道德败坏的人，良心何在。 视频还未放完，后面的就是三人的自说自话，虽然没有对话声出现，在场的好些观众想知道内情不难。 然而下一刻段明湛放出来一计大招，把一开始就留了一手的录音拿出来打开，结合着视频景象，清晰的还原出整个后续，极具有说服力。 王猛小人得志的面容对照当下真实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到叫所有人看了一场好戏以及说话水平上的艺术表现，明摆着欺负人，换作在场其他人谁人能忍。 王猛到是意欲辩解一二可惜人证物证具在妥妥的板上钉钉，哪怕有必要掩饰一下大方的承认之前判断失误没弄明白真相就去责难段明湛，想必明白人都听不下去，应了句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场小事上的处理就可看出人品。 经此一事王猛可以说一败涂地再没脸出来见人，灰溜溜的低着头被在场所有人以凌厉的目光扫视，什么叫作如芒在背，这种感觉刺激着王猛恨不能立刻挖个坑把自已给埋起来。 王猛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后院的监控又能用了，并且画面如此清晰，连一个人的面部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事可全仰仗于赵奇的功劳以及萧毅的大手笑，买来的装备绝非一般的玩意，拍摄下来的视频如不清晰哪对得起花出去的大把钞票。 两人是怕韩云因像素不够好抱怨，被说成有钱也不往出拿的小气鬼抠门货，再说也没啥别的要求，就这一件事当然要办得妥妥贴贴，两人一鸟的交情可不值这点钱。 孩子的母亲非常尴尬的站在当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初的确有点私心，不就那点钱的事，自已是稀罕想要，对方又不缺钱所以才作出顺杆子爬的事，又不是真想赖对方，还是不那个医生在旁煽风点火，虽然不好意思却无羞愧之心。 “那，那什么，我也是为了孩子心急就没有往深里想。”为了撇清自身的责任，孩子的母亲磕磕绊绊的把责任往外推。 “我看到这位医生不像坏人，所以听信了对方的话，实在是有心算无心。”自卑不愿承担责任的人往往喜欢把所有的过错算到别人的头上。 “我真是无心的。”孩子的母亲对着小年轻说，“我给你道歉，都是心急惹的货。” 大势所趋之下孩子的母亲做出道歉的举动，为博得知错能改的好名头。 “你不该向我道歉，柠檬救了你的孩子。”段明湛不接受这种事后补救的方法，心里替柠檬鸣不平，柠檬身为一只宠物天生处于弱势，被人无端污蔑能有好心情才怪。 “这……”孩子的母亲看了眼对方肩膀上的鹦鹉，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能屈能伸道，“是我不对，我陪个不是。”这些人一看就惹不起，也怪当初听信那名医生的话猪油蒙了心，做下这种事哪还有脸呆下去。 “不接受。”韩云也是有脾气的鸟，凭什么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将做过的好事渲染成恶行自此揭过不提，脸有多大敢让大爷息事宁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韩云刻意扫了一眼其中有一半以上对段明湛大为不满的医生，老资格了不起啊！ 要知道老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莫欺少年穷，早晚得为今天的漠视狗眼看人低而打脸，韩云把每个对段明湛不怀好意的人都记下，敢动段明湛一个指头试试，大家有一算一有二算二谁怕谁。 所有人都被会说话的鹦鹉惊呆了，原以为事情真相大白这件事告一段落，另一个挖坑把自已坑了的人最终要被开除医院，惩处颇重却明显换不来和解的意向，这鸟…… “道歉若是有用还要警察干嘛？”韩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样，平什么瞧不起一只鸟，好赖之前救过人，小孩如果死在了医院，呵呵，那就真有乐子可瞧。 躺着也中枪的警方，站在一旁要笑不笑实在难受，心道这鸟好会说话，成精了都快。 “你想怎么样？”院长好脾气，听出鹦鹉不高兴，正等着听秦老爷子赞过的鹦鹉说下文，以前没当回事今天见此情景恍然若梦，果真名不虚传极有个*******给警方。”关对方两三天享受一下蹲监的滋味，韩云明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可能实验，别人肯定以为一只鸟在说笑不当回事。 “视频还有。”韩云这时候放大招平地扔出一声雷，“他要杀我。”翅膀指向失魂落魄的王猛，正好借着机会把之前的新仇旧恨一并了结了，好让大家看清楚这是一个多么会逢场作戏趋炎附势黑心烂肚肠的家伙。 把人交给警方韩云也存了私心，王猛于另一件事上有可能成为接头人，在杨晨找不出对方破绽的前提下，把人往警局一扔该怎么问想怎么问就可以怎么问，诈几次借着此次人的败落造成的心境不稳，差不多能套也不少东西，多好的机会又替杨晨解决一项麻烦，就是这么的聪明。 一句话把所有人弄懵了，这是个什状况？难道还有其他事是他们所不知的？纷纷看向视频，想要了解更多。 “什么杀你！”段明湛被柠檬的语出惊人吓了个半死，把鸟从肩膀上拿下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韩云知道躲不过，报出时间地点，技术人员八卦之心上涌，格外配合的调取相应的视频资料，这一看简直不得了。 王猛那要做坏事不加掩藏的神情被无限放大，终于明白鸟说的要杀它是什么意思了，现实版的白雪公主，没有比这件事更令人震惊无匹，与段明湛有间隙的事已经过去了，转过头来就去对付一只鸟，这心胸得有多狭隘，现在能变着法的把鸟弄死，以后呢，会不会一言不和就杀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势已去 王猛眼下大势已去，真正的身败名裂没有丝毫可以回旋的余地，现已不是如丧考妣可以涵盖所有的悲愤情绪，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双目刺红的王猛抬头看向胜利者，心里哪可能平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只臭鸟所赐，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因为怒火难消，理智瞬间被滔天的戾气所掩盖，行动先于大脑，猝不及防的冲上前去，张开双手想要掐死对方。 韩云早有准备，料到对方失去理智会做出伤人事件，这时候就该给不知好歹的小人添点堵浇点油，迫使对方在盛怒之下干出点大事来，闹得越发不可收拾更妙。 不可理喻的人就应该用另一种强硬的方式打压对方的嚣张气焰，韩云处在此种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原地不动坐以待毙，早想出爪子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眼看王猛突然发狠朝着段明湛飞扑过去，明眼人立刻上前出手制止，警方也不是吃干饭的，原本一件栽赃嫁祸的小事件，眨眼之间演变成故意伤害，这可了不得。 这么多人上去拉架，人多力量大虽然略显混乱了点，王猛一个人不占优势，段明湛警觉的在柠檬飞出后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韩云心知不可能把穷途末路的王猛挠个满脸开花，借着出手的空当浑水摸鱼来上一下解解恨也行，不能白白的便宜了那货。 “啊……”因为疼痛袭来，王猛本能的回护，就被扑上来的人压在了最下边再无挣扎的力气。 韩云算准了攻击部位，并未朝着王猛的眼睛下毒手，万一真给挠坏了，一时到是痛快，事后只不定论起责任来要陪好多钱。 仅仅划伤了脸，口子看上去不深，最低标准要见血，疼上一疼知道自已的厉害，哪里是王猛眼中好欺负的小白菜。 “走吧，跟我们回局里一趟。”两名警察把王猛给拷上，担心再出现袭击人的晚上，人已经被惹急了，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难保对方一时失去理智上演一场鱼死网破的闹剧，劫持个人质什么的，身上的警服也不用再穿了。 眼看一场荒诞的戏目结束，孩子的母亲赶紧跟着溜出去，被小年轻反过来问要精神损失费，哪有钱赔对方，不走才傻呢！ 解决一个人渣又立了功，韩云的心情非常愉悦，想着一会给杨晨报个信，王猛伤人未遂最多被扣留一两天就会被放出来，好不容易把对方送进去杨晨可不能错失这次良机。 “事情已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再出这校招事有一个开一个，都是示省心的玩意。”事情闹得太大想压不一定压得住，院长警告在场人员，有些话该不该说仔细掂量着办，要是把记者给招来，哼！ 身正不怕影子斜，记者来了怕他个球！韩云腹诽这些人胆小怕事，想的太多！哪里像个医生活脱脱依然是你上政客，这也怕那也惧，担心唾沫多了淹死人。 韩云就不信这些人中年轻的时候没干过糊涂事，一个个装清高好像段明湛才是罪魁祸首一样，心里真狭隘。 好心情都被院长的一句话否了，看不惯对方的行事作风，白瞎了一个院长的位置，反正就是觉得对段明湛评断并不公平。 呼啦啦的一大堆人离场，只有秦副院长走在最后，伸手拍了拍段明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好努力，你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不要因为这事乱了心神，去吧。” “我明白。”段明湛离开监控室，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跟柠檬说说话。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听到了没有。”段明湛拉下脸严厉的批评柠檬对自已的有所隐瞒行为，当看到听到那些威胁某鸟生命安全的事，心猛得被一只大手攥紧呼吸困难。 “我怕影响你工作。”再说韩云不认为段明湛在不借势交待背景的前提下能帮上什么忙，顶多也就当面警告威胁一下王猛，说不定还能起到反效果，越发的变本加厉，到时真就要欲哭无泪了。 段明湛的心被刺痛，火气因此消散大半，摸着柠檬的背毛说：“我担心你。”柠檬出现在自已的生活中，已然全部融入难以分割，像亲人一样。 “我不希望以后也是最后一个知道实情的人。”那样太悲哀，段明湛不愿意被柠檬排除在外，哪怕真是为了自已好。 “其实我有两手准备。”韩云从不蛮干胡为，一切以保护自身安危为前提作出有效的筹谋，再说身边还有那么多有用的人，比方说介入此次事件当中的萧毅和杨晨，他们都有能力从旁协助，危险指数并不高。 “柠檬！”段明湛最不希望柠檬不把自已的话当真，“我没有那么不经事，即便我一个对付不了王猛还有其他人可以。”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韩云看到段明湛变了冷脸暗道一声乖乖，这是真生气了，就因为自已背着对方干坏事？ “我又没单枪匹马的胡来。”韩云心都碎了，能不能不要用片面的眼光看待之前说过的话，自已可是很惜命的，“我有找人帮忙。”谁傻啊有人不用偏偏逞强斗狠。 “这件事牵扯的情况多了。”一时半会说不清，还在进行时透露太多万一传出去没法办，韩云可不希望一时的心软把整件事推向无解的僵局。 “还有别的事？”段明湛不笨，听出柠檬话中未尽之意。 “大事，别问了，我们又插不上手。”那是萧毅和杨晨的强强联手，韩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其他的两人操心去。 “我走了。”韩云想立刻脱身，段明湛再问下去保不齐被激将法弄得吐了口，哎呀本身心软没办法。 “早点回来，别在外头疯。”段明湛把疑问暂且搁下，外头并非说话的场合，有什么事回家再议。 “知道了。”韩云头也不回的飞走了，跑去萧毅的公司打报告。 “小人被抓了，快点给杨晨打电话。”韩云飞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支使刚进门的赵奇打电话，在合计合计下一步怎么做。 “谁是小人？”赵奇一进门来不及反应，随口接茬。 “就是那个医院里的小人。”韩云落到茶几上开吃，“人已经扣在局子里，正是问话的好机会。”看自已多为杨晨省时间。 “哦，原来是他啊！”赵奇把文件交给邹毅，调头坐在沙发上，一手托腮笑看吃东西的柠檬。 “这是有好事了，说说大战了几百回合？”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人玩进了派出所，赵奇老佩服柠檬的战斗力。 “是小人自已挖坑送上门。”不坑白不坑，坑了还想坑，走去抬关斜睨了想听八卦的赵奇一眼。 “你怎么还不打电话？”误了时机多不好，韩云一催催赵奇不动手自已便亲自上场。 “就打。”赵奇可拧不过小祖宗，拨通电话开了免提让柠檬来说。 韩云简明扼要的道出杨晨所盯的人进了局子，把自已的想法连带说出来，脸上一副我多聪明你们都得夸我的神态，逗乐了赵奇在内的所有人。 “我一会过去。”电话里说不清，杨晨听了个大概想听详细版的只能登门。 不一会杨晨到了周日门就问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把人弄进去，这下连盯梢都省了，心里不踏实。 韩云一五一十的补充说明之前发生的一场闹剧，真不是自已刻意刺激对方，实在是牵扯其中反受无妄之灾，好冤的说。 “下次还救吗？”赵奇说的是反咬一口的孩子母亲，“这样的人现阶段不少，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难道贪图别人点钱心里上就能舒服，纯粹心里有毛病。” “不救，看着可怜。”尤其韩云见不得别人死在自已面前，有一个陈东已是够糟心，再不想作恶梦，积德行善是好事盼望百年之后再次投胎一定要投身宝贵人家。 “对，你要不救人了一点不像你的性格。”赵奇笑了，数一数柠檬救了多少人，大多有头有脸占多数，没有柠檬这些行如陌路的人又怎可能相互之间紧密联系在一起，真是一只奇迹鸟。 “你说的提审行不通。”杨晨到外面打了个电话安排下一步工作，返回来坐在沙发上跟柠檬讲。 “警察别看是个笼统的称谓，细分下去有个各部门分别各管一摊，真要跨界得走正规程序，这里边可能不像送快递一样便捷。”杨晨这会儿到不怎么急了。 “没有语气没办法从派出所提人出来审，别说是借助派出所的人审问的间隙提上一字半句，这事属于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本来就是为了放长线钩大鱼，为了一个小喽啰实在不值当打草惊蛇，杨晨谢过柠檬的好意。 “这事也不无好处，至少王猛被逼急了走投无路，就会去干老本行，抓住对方狐狸尾巴的机率大大的增加。”杨晨说话一点不奇怪，“人只有在陷入无望的逆境时才会不管不顾的铤而走险。” “那就好。”只要起作用韩云心里分外舒坦，王猛迟早有一天落网把牢底给坐穿。 “王猛不在医院，医院内的监控不管用了。”杨晨想到这点喃喃低语，“还得派人去盯梢。”又有得忙了。 “谁说的！”韩云一听来劲了，“当初可不仅仅一处医院安装了摄像头用不着发愁。”暗赞当初是多么有先见之名。 “你的意思是？”杨晨虽然有所怀疑，又不大敢确认，实在是事情出的略诡异，反正远超自已的预期。 “柠檬这家伙精得很，有时候刚巧歪打正着。”赵奇笑得别有深意，“当初安装摄像头不只在医院，还有王猛往常回家的路线上都有，家里面更是不缺，可以说全方位无死角监视。” “真的！”杨晨惊讶过后疑问涌上心头，“当初弄这些为了什么？”杨晨肯定不会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王猛最开始得罪了柠檬，这不想要以‘正常手段’扳倒对方就得找到真凭实据证明王猛这个人表面好内心黑，拿出他人心服的证据把人打趴下再翻不了身。”做这些也是为了柠檬要求，压根没想到一次普通的整人事件会陆续牵连出这么大的事件，赵奇不知道该说柠檬什么好，这只鸟透着一股神乎劲。 “原来是这么回事，太好了。”对于杨晨来说有了这些摄像头如有神助，查起案来再不用多花心思。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完美收官 “你可以去找张依明，他弄那玩意最靠谱，分你一份权限。”韩云可没想把偷窥王猛的权力全部转交给杨晨，偶尔瞧个乐子多好。 赵奇见杨晨坐不住就把人带去见张依明，商量了更改权限的问题，而后喜气洋洋的回了局里继续工作。 赵奇把人送走，回到办公室同萧毅说起正事，虽然与杨晨联手但是双方都互不干涉各管一摊，该做的部署需要仔细研究确保万无一失。 韩云成了甩手掌柜吃完东西回去了，晚上段明湛回家没等对方开口先说，事情牵扯到了萧毅和杨晨两方，不单单是将王猛接下马，其他的事自已也不太清楚，意思是不让段明湛细问，毕竟是别人的事，知道太多不好。 段明湛又把柠檬训了一顿，叨念了近一个小时，谁让某鸟就喜欢给人带来惊喜，有时候惊可比喜更甚，能不叫人操心！ 韩云不得不听感同身受的想到了孙悟空，同样是被人叨念，我的天听得头都大了，难道段明湛说这么多不累？ 反正韩云听得累，段明湛该找媳妇了，有了媳妇就能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对方身上，再也不用听对方念经。 “知道你不爱听。”点着柠檬的脑门，段明湛煞有见识道，“越来越不像话，知不知道什么是阴沟里翻船。” 别看柠檬摆出低眉顺眼的小样，实则自已的话多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丁点不往心里记，要真记住了哪还会做出这些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大事。 “别人欺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越大越不会撒娇。”段明湛的话头不知不觉越说越偏。 韩云差点笑出声，这跟撒娇有什么明确的关系？也没见以前撒过娇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到底是认为自已该撒娇还是认为少了那份乐趣，得，这都哪跟哪！ 韩云不记得有过童年，这里指的是鸟生，醒来时就已经一岁多，壳子年轻内里装着成年人的灵魂，上辈子童年的时间早就忘得一干干净，现在更是没了撒泼耍赖的人，较起真返老还童虽好但是要不要那么幼稚。 段明湛该不会没长大再向自已撒娇吧！一个歪心渐起，无端一个激灵涌现，韩云自觉鸡皮疙瘩掉一地，很是无语。 段明湛数落够了柠檬，不再提起之前的事，回归日常该干什么干什么。 韩云每天时不时拿出平板在家看王猛的日常，派出所那天把人带回去就做了个笔录，口头上教育了一番让对方不要冲动意气用事，大好的人生才走了不到一半，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好自为之。 要韩云来论警方真会忽悠人，像王猛这种败类就应该杀一个少一个，放出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并不见得就好。 是以韩云到现在仍不敢掉以轻心，唯恐王小人余怒犹存暗地里找段明湛的麻烦。 曾如秦韶予被刺伤事件，不也是不服气滋生出的嫉妒且扭曲了心里泯灭了良知，最终造成二次伤害。 段明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年轻，荣升为大叔级别的韩云自然不放心，每天全程在医院盯着。 催促杨晨那边加大力度，再磨蹭真会横生枝节，尽快把人带走眼不见心不烦，总这么吊着不是个事。 医院里的人由于前几天轰动全院事件，对韩云可以说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到此成为医院里的大名人，其他医生护士见了，多是好奇瞄一眼了事，从不上前撩闲，更不会凶神恶煞的赶自已走，韩云很满意如今的天然地位。 韩云又没兴趣进入到医院中打扰其他人工作，只在后院转转放放风又不犯忌讳，少了人来招惹更为舒心自在。 萧毅那边的表情包密码已经解出来了，最新的交货地点等信息到手，两方合计如何开展围捕计划。 赵奇曾戏言问韩云去不去瞧热闹，被断然拒绝了，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没得嫌命长。 这次负责行动的是赵奇，背后坐镇指挥不露面的那一种，防备上面人怀疑到萧家头上，低调处事为原则。 想也是，赵奇时常跟在萧毅身边进进出出，在圈子里也是个有名的人物，那张脸有时候还可以当通行证来刷，这两年的刷脸模式闪亮登场。 韩云也曾吐槽赵奇可不要换张脸，干什么事都不方便，然而没有赵奇这货还真不行。 杨晨那头已经打好了报告，做警员不容易处处得上报拿到批条才能动用人力物力，明显官职不够，要是坐上局长的位置，做什么事都能说了算，有了一定的权限想干嘛就干嘛，用不着看人脸色行事多好，现今的杨晨还得往上爬。 韩云考虑过萧毅他们假设的设划要么是金蝉脱壳要么是瞒天过海，无论选择哪一种现场一定会非常精彩，堪比看大片的水准。 韩云再想看也没戏，不乐意亲身前去冒险一观，更没人给自已装个摄像头把过程录下来，只好等待赵奇平安归来之后听他细讲。 王猛是这一次货物的接头人之一，韩云在家盯了对方好久，每天就是用表情包发群内消息，还未掌握表情包的用法，是以看得是眼花缭乱。 这蠢货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韩云心道以后再看不到这么蓝的天了，该是多珍惜一番。 萧毅然和郭林熟悉后经常玩在一起，今天还给韩云打了个电话邀请某鸟星期天去另一个游乐需要玩。 韩云懒得揭穿两臭小子的小心思，说是玩不过是想再次验证一下自已的幸运值，看还能不通向上次一样赢回一大把钱。 对此投机取巧的念头，做家长的该好好教育教育，哪能经常做这种事，时间长了坏毛病自行养成有得头疼。 亏得性子没定，韩云真没两家的父母操碎了心，这两个不省心的熊孩子。 星期天韩云如约前往，在两熊孩子的招呼下花了十枚游戏币赢光了老虎机里所有的游戏币，总了钱逃也似的跑了，不跑等着被抓现形游戏厅的老板一准哭昏在厕所里。 得了钱的两人一鸟平分，韩云到不在乎两小混球占自已便宜，就此次事件给予强列警告，没有下次了，再叫上自已玩一切免谈，可别来撒泼打滚那一套，卖萌也不行，都多大的人了跟好孩子实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可比性。 萧毅那边的事情办得十分顺利，赵奇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事情都按照计划走没有发生意外。 跟杨晨里应外合就是好，赵奇回来大书特书杨晨的能干，两人配合默契，事情比预计时间要更早完成。 大赞柠檬介绍的人选，赵奇有时候真看不懂一只鸟的能耐尽会超出想像。 被夸的韩云一脸的莫不关心，该吃吃该喝喝，没把功劳都往自已身上揽，当初就是起了个牵线搭桥的作用，如果没有杨晨的帮助以萧毅的手腕事情即定，就没有不成的情况。 韩云看人很准，也就不去计较赵奇犯羊癫疯，等两人说完正事才有空说具体细节，心潮早已澎湃哪想赵奇的好口才却死在肚子里，讲起经过那叫一个平淡无奇跟白开水有得一拼，顿感自已被骗了。 王猛二度进宫肯定回不来了，韩云也没顾上问杨晨对方会被判几年，没了碍眼的人出现在医院里其他事皆是浮云。 韩云这几天仍旧往医院跑，有意闲听流言对段明湛有无影响，到底又有多少说风凉话的人，早一点看清楚人心就不会被人伤。 女人在一起比男人更八卦，韩云找了处地方躲着听护士闲聊，一开始说的是接手的病人，谁谁谁又死了，聊着聊着转了个弯聊到了想听的话。 这会刚换过班，做完今日的工作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住院部的护士都是按照病房多寡来分，基本上负责打针输液陪病人去检查，有时候手头的病人多顾不过来，有时则闲的没什么事。 今天正好有空，两名护士闲在办公室说闲话，从每天的病人听到的近几天发生在医院人员身上的大事小情。 “真想不到王猛会是那样的人！”以前没发现对方是个两面派，一名护士不由轻叹，“看着老实。” “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没真正接触过多久，光凭表面能看出什么。”另一人接茬说，“医院来了新人碰上那些好说话的有资历的老人还好，至少不用顾忌这担心那，若被分到脾气不好的老油条组里，就等着被穿小鞋。” “我们刚来时不也是被呼来喝去，什么活都得干没有一分钟休息时间。”想起那段刚进入医院的苦逼时常感触颇深。 “对方也是从底下熬上来的，当然要拿架子，体会一把当初被压榨的滋味。”另一人笑得格外狡黠，“等下一批年轻小护士来了，我看你拿不拿腔。” “我可没说是好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有些时候不能为争一口气也不能光凭喜好来。 “瞧瞧，你也一样，老话怎么说的，说人的不如人，哪有人没个私心，又看新来的不顺眼可不就步上了老油条的后尘。” “光说我，你心里就没点打压新人的那份心？”另一人不服气反问，“谁让新人太高傲自负，眼睛都快长头顶上了，让做点什么还不乐意，以为自已是谁。” “干个活丢三落四不稳重。”另一人认同对方的话付之一笑道，“都是这么过来的年轻嘛，自以为是很正常。” “人家段明湛也是年轻人，我听人说就没有那些个毛躁的毛病。”这话传到听墙角的韩云心坎里。 “对方可是名师高徒，在学校时就经常去医院实习，有十足的经难比之从下边一步步爬上来成为正式医生的王猛强多了。”有对比就有发现。 “学识什么样样都好，有羡慕对方的也有嫉妒的。”大家都是正常人哪能没个小心思。 “难怪年轻轻就被秦副院长看中时不时带在身边。”有实力就是不一样的待遇，比如一个班级里好学生没有老师不喜欢。 “还是个硬茬，把王猛给踩下去。”话语中露出掩饰不了的幸灾乐祸，“听说王猛多次与段明湛针锋相对，却没讨了好。” “那是，对方有头脑有手腕，再说是王猛作的太出格怨得了谁。”不是看段明湛不顺眼用得着下绊子。 “哎，你说段明湛跟院长有没有关系？”话风又一转跳到扒领导隐私上面，当然说话也得有技巧，领导可不能得罪小心饭碗不保。 “那谁知道，没听说。”即便有一些疯言疯语当不了真，听个乐呵也就算了，谁认真谁傻。 “要是有关系为什么一早不亮出来？”那样如王猛一类的嫉妒者一准偃旗息鼓，毕竟对方有靠山还是最大的那一个，只要眼不瞎心不乱就会明白该怎样做，以拉拢为主其他为辅，哪会大次次的挑衅找茬，活得不耐烦了。 “有可能不想，年轻人有股子高傲劲不愿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乱传口舌。”话意刚落，韩云腹诽这不都挺明白，还在这传老婆舌，什么毛病。 “换我，我肯定找个机会抖出来，有关系好说话，是个人都得给三分薄面，不用跟小人斗智斗勇，空出来的时间放在正职上，早成才了。”每个人的想法各有千秋，适用于别人不一定合用于自已。 “有这层关系，背后眼红心热的人更多，若是联合起来下绊子够对方栽个大跟头。”韩云听了颇为赞同，正是因为这点才会听八卦判断段明湛有没有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受气。 众口铄金有时候言论的抨击要比实际作出什么事更伤人心，韩云是过来人所以才对段明湛格外重视，又不方便当面问，多是报喜不报忧，跟自已一样还不如私下里打听来的更知情。 “你说的不无道理，反正有些人心思狭隘见不得人好，怎么做都不对，干嘛要因为别人的不满委屈自已。”人无完人没有一个人是所有人都喜欢的类型。 “且看吧，这才消停几天。”真替小年轻担心，赶走了一份王猛会不会出现下一个王猛，做得比王猛还要过分？ “你担心他转不了正？”另一人出声揶揄，“你不会是看上对方了吧，还没怎么着都替人家操心上了。” “少打趣我，我有男朋友。”要是没有还真想试一试，本身只比段明湛大三岁，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又长得不丑不是没可能，想归想缘分这东西谁说得清。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段明湛婚姻大事上？韩云心道这些女人闲着惯会挖人隐私，看来不用担心段明湛的异性缘，有一副好相貌也挺吃香。 接下来是女人间的购物话题，没什么意思韩云飞到别处转悠，医院这么大还没好好的看过，头一次来就碰上王猛干坏事真晦气。 第一百七十三章 怪孩子 绕着住院部的楼转圈圈，发现一个小孩站在窗户旁向外看，以韩云的视力小孩笔芯得不赖，五六岁的年纪。 进入医院的人大部分属于生病需要治疗的患者，这么小的病号不是没有，确是最特殊的一个。 因为小孩的眼神看上去非常空洞，不是瞎子那样的没有神彩，是那种把一切隔绝在外的空寂，没有生气。 这么个小屁孩也生病了，生的是什么病像个琉璃娃娃无喜亦无悲，总体给人感觉并不好。 韩云怎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由其是男孩因为太皮了，熊孩子一个安分点的到还说得过去，就比如还人情的苹果男孩，安静懂事却是一种因环境所迫的早熟表现，与眼前这个一对比，啊呀真没可比性。 韩云闲得蛋疼，看到一件不寻常的事就喜欢一探究竟上前凑热闹，今天看到这个孩子有心了解一二。 等韩云作出决定窗户旁的小男孩已经不在了，大着胆子飞到对应病房外的窗沿上，透过细密网格一样的纱窗向屋里张望。 乖乖，住得可是高级病房，环境像家一样有沙发有电视有独立的卫生间，小男孩正坐在沙发上玩魔方，病房里没有其他人。 孩子那么小家长去哪了？韩云没出声只是静静的观察，当一出有色彩的哑剧来看。 心道家长莫不是去医院的办公室问实际情况，把孩子一个人留下？韩云管不了别人的家长如何，发现小男孩所玩的魔方跟平常见到的不一样。 看上去每个小方格更密一些整体也比正常的大，小男孩不长的手指转动起来非常快，眨眼之间拼好了，再一眨眼弄乱再拼如此反复多次。 看得韩云眼昏，暗道这孩子智商肯定不低，魔方那玩意不是一个手熟就能概括的玩具，每次的变化都不固定还得靠技巧掌握一定的诀窍。 韩云看不出对方得了什么病，除了一双令人心悸的眼睛外，长得唇红齿白，呃，这词用的夸了点，反正脸色正常，红润有光滑，不像得心脏病的孩子口唇发紫脸色暗沉一眼即可瞅见不健康。 病房里也没有挂输液的吊瓶，桌上床头柜干干净净没有看到水果食品还有药。 按理说住了院都会带吃的东西，孩子这那么小正是喜欢吃的年纪，韩云不禁猜想会不会病人不是这个孩子，而是另有其人，比方说家里的长辈，孩子的大人跟着去跑前跑后陪着做检查，小孩子跟上去有一家的风险，什么辐射啊病菌之类，所以才会将孩子孤零零的留在病房里玩魔方。 还有就是小孩第一天住进医院，什么东西都没准备，这不一住院抓了瞎，家长双双出门要么回家拿要么去医院附近的商场进行采购，到是能够说明为什么孩子的家长一个都不在身边。 这时有护士进来，手里拿着一次性纸杯，里面装着温开水，能够清晰的看到杯内上浮的热气，杯子就放在小孩子面前的茶几上，没说话又出去了。 连句礼貌用语都没说？韩云突然发现小男孩的眼神只专注到手中的魔方，连人走进来都不抬一下，好似沉静在自已的世界里，谁也无法靠近。 韩云不认为小男孩没有教养不懂得礼貌，更不用拿腼腆害羞一词来说事，先不论病不病的，单单从小男孩一身的穿着判断，肯定生活在富裕人家，都五六岁的年纪起码最基本的礼貌该有。 不是韩云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挑刺，即便在家备受父母的宠爱到了外面也该有乖巧的一面。 如果说养出了孤拐的一面，不愿与人交流，看不起任何一个人，打死韩云都不信，回头看看郭林那小子，出身也不错就没那些不好的坏毛病。 再说，韩云相信自已的直觉，一个人是不是装的和一个人是不是真不乐意与人接触，多观察上几遍会有新的判断。 韩云很在意是什么样的环境造成小男孩双眼的与众不同？就在此时病房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看上去三四十岁有些年纪的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真被猜中了是去购物。 小男孩被男士从沙发上抱起来亲了亲脸颊，低声说了几句话韩云没听清，再看小男孩没有见到父母时该显现出的高兴劲，双眼依然只盯着手中的魔方，好似对外界一无所知一无所感，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小男孩的父母一脸的忧虑，抱了抱孩子说了一些宽慰的话，细声细语的韩云再尖的耳朵也没能听清，又挨近窗户一点。 视线毫无预兆的与小男孩的父亲对上，啊呀吓死宝宝的，那眼神好有气势，有点像段嘉羿那家伙不苟言笑时的神情，亏得身边大人物不少，被时不时各种气场所洗礼，已经可以说不惧任何视线注目，坦然自若八风不动该看啥看啥。 韩云深知自身外表有着绝对的欺骗性，微微偏着头继续看对方，不住打量，长相都不错，有这么个好基因才能生下小男孩那样的容貌。 “窗外怎么有一只鹦鹉？”看上去傻呆呆的有点小可爱，见人看过去也不怕没有飞走，小男孩的父亲示意孩子和妻子。 “真的！”孩子的母亲看过去，抱着孩子转了个方向，伸手指着窗外道，“宝贝快看，那有一只绿鹦鹉。” 在母亲怀中的小男孩头也不抬，一脸的无动于衷，手指还在不停的摆弄魔方，对母亲的话听而不闻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孩子太怪了，韩云不信是由于孩子跟父母赌气所致，这个孩子智商方面肯定没问题，那为什么没有正常反应值得深入探究。 父母的眼睛里满是哀伤与疲惫，没有责怪孩子不理人，而是抚摸孩子的发梢不再开口。 孩子的父亲走到窗户前，拉开纱窗想要把鸟招进来试试，直到现在鸟都没有飞走，是真傻大胆还是真不畏人？ 韩云看得出男士没有恶意，就没跑想看看对方要干什么？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窗内伸出来。 “上来。”没有养过鹦鹉却懂一点皮毛，有的鹦鹉不怕人喜欢任由人挠痒痒，就比方说葵花鹦鹉，男士想试试行不行，更想让孩子开心作出回应，哪怕微小的一点都高兴。 这是打算让自已进去的节奏？韩云没动更不会听人指挥让干嘛就干嘛，又不是真傻子。 再说就对方那小胳膊小腿，不是韩云刻意鄙视对方，身体条件摆在那，虽然这个年纪没有身材发福保持干练的体格，光有衣服架子在成，万一上手把人闪一下，后果考虑都不用考虑。 “上来。”男士又把手往前伸了伸，冒着被咬的风险，为了孩子家长做得只有更多。 韩云不认识对方哪好意思进去，看来得走了总这么样不是事，张开翅膀纵身一跃，飞离医院却没来得及打听那孩子得了什么病，只能明天再来了。 居然飞走了！男士动了动唇角，关上纱窗转过身一脸的无奈道，“那鸟家养的，才会不怕人。” “如果宠物能够开解狮子就好了。”可惜以前曾试过，儿子依旧自顾自不理旁的事，只守着眼前一小块地方，孩子的母亲见了心酸之意涌上心头。 “慢慢来吧。”除了说这些安慰人的话，男士再没有别的话可说，造成孩子现有情况的根源都赖他们作家长的疏失。 “今晚我陪着，明天让家里的阿姨来。”把买来的东西放好，给孩子洗水果吃。 吃水果用喂的，如果不喂孩子根本就不会吃，对所有东西全然视而不见，父母也不敢去拿孩子手上的魔方。 曾经试过一次，即便拿掉魔方孩子也不会看任何人一眼，此前有意刺激孩子的心思一早化为了泡影。 父母不愿去剥夺孩子仅有的爱好，就由着孩子一直玩一直玩，都不说话，心情很是沉重，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韩云一回家就跑去找王子，看逐渐长大的猫仔，好一顿蹭毛舒服了跟王子呆在一起说事，说及刚看到的孩子。 感慨现如今的孩子实在太脆弱，动不动就生病不是小病小灾一住院不是白血病就是肿瘤听上去老吓人。 说起小孩，韩云除了想到郭林和萧毅然外，还有两个小不点，好长时间没去看过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下午，韩云拿了一袋子零食奔赴小男孩的家，先去其母亲张芳开的肉夹馍小店，把东西放下。 今天是星期三孩子这时候已经去上学，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小学放学挺早，等个两三小时就能见到。 趁着店里不忙，韩云凑到张芳身边想让孩子的母亲说一说两个孩子的现况。 “柠檬来了。”看到绿鸟张芳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每次绿鸟来都会给两个孩子带一大堆零食，这些有钱也难买到，是一份难得的心意。 “先别急着走，孩子一个半小时放学，今天下午课少。”张芳一边收拾一边说话，不要求鹦鹉回应自已，虽然心知这鸟会说两句。 听到两个孩子都挺争气，回回考试全是满分，在班级里人员也不错，成为了好学生班上那些一开始瞧不起人的小鬼脾气收敛了不少，再说老师负责在旁看着生不出太大的矛盾，多是嘴上占些口头便宜。 两个孩子的普通话说顺溜，再也不带乡音虽然还是能看出来自于农村，与本市的小孩子略有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是会变的，随着环境而变化。 韩云没事干突发奇想飞到门口的顶端帮着招揽客人，见人就说欢迎光临，中英文混着来。 路过小店的人好奇进来瞅一眼，来都来了哪好意思不买东西，也就花不到三五块钱的事，买来一尝再逗会鸟，呵，口味还真不赖，又去买了几个带回去给其他人尝尝。 今天卖出的饼要比平时的多，大多数是冲着鹦鹉来的小年轻，一天赚的钱顶两天，张芳即高兴又无奈。 第一百七十四 蹭吃 柠檬太热心，都不好意用，张芳拿出准备好的熟牛肉递过去，没什么好吃的东西，记着柠檬喜欢熟牛肉，不要调料的那种，炖的烂烂的，每天都做一块，柠檬要来就让它带回去吃，不来放着家里给孩子补身体。 “谢谢，再见。”看过两个可爱的小不点，韩云拿着牛肉飞回家，晚上的口粮有了着落。 带着一大块牛肉韩云拿回去跟小伙伴们分了分，没拿回去给段明湛吃，主要是怕对方又唠叨个没完，小孩那一家的事自已是没提不知道段明湛从别的地方知道多少，都是些小事用不着大张旗鼓。 第二天一大早韩云又来到医院，落在昨天的那间病房窗外，因为是夏季窗子早早的打开通风。 再一次透过纱窗向室里张望，一眼看到坐在病床上还在玩魔方的小孩，不同于昨天的是，床上的小孩脚边放着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魔方，加个平板电脑和一两页纸张，显得床上十分零乱。 韩云这次依然没有看到输液的吊瓶，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早还没有配出来，亦或是昨天晚上已经打完了，今早上不用再输？ 床头柜上放着水杯和食物，方便孩子伸手取用，可惜就韩云观察那孩子的注意力全在手上，其他的东西根本入不了眼。 记起昨天小孩的父母喂食的场景，韩云暗道早该查一查到底是什么病，弄得连一点正常反应都严重缺失。 喂水果如此喂饭是不是也一样愁人？韩云为孩子的父母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孩子病了最伤大人的心。 说起对方的父母到现在没见到影，该不会离开了医院，两人如果有工作要忙还真脱不开身，那么双方大人的家长呢，怎么没来看孩子？ 长辈不是最看得孙子/外孙，孩子都病了怎么不来医院露个脸，韩云的脑子里当下浮现出不好的画面。 长辈病了不能来？哪有两家都生病不能动的巧合发生，或者有一方的老人去世了？来不了情有可原，不是还有另一方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有即便两方的父母离孩子住的地方远，这都不是不来看孩子的理由，除非两家人都不喜欢这个沉默寡言甚至有点傻的孩子。 还有种可能双方长辈都不看好现如今的孩子，因为有病不正常治疗过无法痊愈，长辈的心伤透了就有点自暴自弃有意眼不见为净，只有父母对孩子关爱呵护一成不变。 顿时韩云觉得小孩挺可怜，一个人呆在对于孩子来说那么大的空房间，会不会感到害怕不安，这里还是医院即便装修的再好掩盖了一些东西，仍比不上呆在家里舒服。 小孩孤单太久有可能生病，韩云听说过时下‘流行’的心里疾病占首要，比方说抑郁和自闭，都是因为环境的变化而产生的心里不健康反应。 正当韩云想入非非不在状态，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名长相和蔼一看就非常有好感的中年女性。 走到床前安置床桌摆上买来的粥食，坐在床边砖的把粥吹凉了喂给床上的孩子。 勺子到嘴边小孩子才知道张嘴吃，一点不似正常孩子那么闹腾的挑食，给什么吃什么眼睛仍盯着手中的魔方。 看上去与脑瘫患儿有的一拼，韩云不是有心诅咒小孩，实在是看不下去，对方叫人颇心酸的可怜相。 那位中年女性喂得即细心又认真，时不时用毛巾擦去孩子嘴上沾染的米粒。 看到那轻柔的动作，韩云感叹一句对方的用心，虽然穿着打扮上看不出太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名女性是负责照顾小孩日常生活的保姆，尽心尽力脸上带着温暖人心的笑容，观其外在人品挺不错，有这样的人从旁照顾小孩不至于受罪。 适才吃的是早饭，小孩不会刚起来吧？韩云有些时候挺羡慕睡懒觉的孩子。 自已不是不可以，难得喜欢陪段明湛吃早饭，一个人吃得多没意思，习惯了早起锻炼，偷懒要不得，当时也是为了日后着想，习惯或了自然改不了了。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保姆再度回转，一大盘水果又是剥皮又是切块摆放在床桌上。 刚吃完饭久坐床上会积食长胖，小孩该下地活动活动，说不定看到感兴趣的东西瞬间摆脱提线木偶般的僵态。 保姆却没将小孩抱起来，而是从孩子手中拿下那个玩了无数遍的魔方，重新换了一个魔方塞回去。 小孩这是连换玩具都不知道，还得人力替他考虑到，我的天这还了得，到底得了什么病，好似同外界的一切隔离一样，韩云越看越心惊。 长相不错的小孩就这样傻下去，父母得哭多少场泪水怕是早已流干，看得心脏直抽抽，有点小心疼，这才五六岁的孩子，病魔加身多遭罪少有的同情心泛滥。 保姆离开床边拿了东西出来打发时间，韩云看到对方手上的毛线和毛衣针一时无语，大夏天的织毛衣够另类，现在不都拿钱买得到现成的，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 不理解对方的思维习惯，韩云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视线放在小可怜身上，想着一会医生来了听听都说些什么，是以没有走继续在窗外蹲守。 保姆周姨隔半个小时起来去喂孩子水果，毛衣打累了站起来活动手脚，一扭头看到窗户外落着一只个头不小的绿鸟，心道这鸟站在外面干什么？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快到窗户边鸟分明看到了自已却不跑，莫不是傻鸟一只？ 被认作傻鸟的韩云鼻子一痒当下打了一个喷嚏，暗忖谁在背后说自已坏话，要是让自已逮着对方没有好果子吃。 鸟打喷嚏的动静不小，到把周姨给惊着了，还以为鸟会因此飞走，哪料走到窗户边上只隔着一层纱窗对视，鸟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看着有趣。 周姨又伸手把纱窗拉开，这下总该跑了吧？可惜令人失望又惊讶的是鸟动是动了仅仅挪了个位置，并没有飞离的打算，这可奇了。 小模样长得不错，周姨搞不清楚眼前的鸟有多傻大胆，不怕被人一举抓住，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轻易擒获，这鸟却丁点不惧。 周姨转身回去一把抱起床上的孩子来到窗户前，指着窗外的绿鸟说：“快看，多大只鹦鹉，好不好看？” 这是第二次近距离打量被人抱在怀里无动于衷的小孩，韩云感觉对方瞄了自已眼，再去细看却又不像，乖乖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 就这样鸟还是没有被惊走，周姨觉得这鸟实在有趣，抱着孩子转回去端了果盘，盘子放窗台上，水果上有小叉子，拿起一递向窗外的鸟。 韩云一看对方好意相请盛情难却，伸爪子接了抓住塑料叉子当着一大一小的面开啃。 吃的是苹果，口感不错，三下五除二进肚有点意犹未尽，把叉子递回去同时指了指盘子里的其它水果，色彩缤纷好丰富能不能一样少来点？ 韩云可不是因为嘴馋专门讨食，想给就给不给拉倒，大不了回去吃，再就是跑萧毅那边，有现成的还可以点单，对了每天这个点不是去这家吃就是去那家吃，反正正餐过后水果顶上，一天也没落下，这下养成了习惯。 周姨看到鸟递回叉子并示意还要，当下乐了这么有灵性的鸟可不多见，于是接过鸟爪子里的叉子又戳了一块黄桃递过去，不忘喂给怀里的孩子一块，两小都吃看着乐呵。 周姨转身回去把孩子放床上，找来儿童高脚椅放到窗边，鸟吃的正欢没有走。 周姨又去把孩子抱到椅子上，高度正好与窗台平齐，这样就可以看到外面吃水果的鹦鹉。 左一块右一块的喂，不一会盘子见了底，周姨发现孩子今天吃了不少水果，以往没今天多，立刻喜从心来，大概是跟鸟一起吃的缘故。 心叹孩子少格外孤单没人陪玩，哪像以前家里孩子四五个，有东西都抢着吃，不抢哪有份，出去玩也是，大的带上小的，能在外面疯一整天不嫌累，现在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太娇贵。 周姨感慨万千的摸摸孩子细软的发梢，可怜见的这才多大就有那样的病家里再富裕有什么用，买不来孩子一辈子的身心健康。 毛衣不织了，拿了圆凳坐到孩子身边，打开手中的平板给孩子讲故事，希望孩子听了有所触动，病情好转不要再让大人操碎了心。 讲的是经典的童话小王子的故事，周姨的声音虽然达不到婉转动听的程度，韩云还是头一次听见有着妈妈味道的故事，心境尤为平各再看小孩，转动魔方的手指略有停顿，这是听进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韩云听了四则故事，没有等到预期中的医生前来查房问诊，小小的遗憾了一把，中午饭时间该上哪吃？ 还是上萧毅那边方便，说走就走拍拍翅膀不带走一片云彩，飞向高空穿过绿化带。 周姨看到鸟飞走了，把纱窗关上，孩子重新抱到床上，要去买午饭孩子托护士照看一下。 孩子不会乱跑，周姨到不担心出事，医院附近就有饭店十分方便，就是没有家里做的干净味道好。 孩子的父母也是没办法，求医问药不少家医院都去了，孩子的病情仍没能好转，这才送到了这家医院，听说院长认识一位专业级心里医生，才把孩子放在医院，换个环境接受治疗。 韩云闲来无事，吃完饭又飞回医院，站在窗台上看到屋里多了两个人，正是昨天看到的孩子父母。 “咦，那只鸟怎么又来了？”周姨抬头一瞧，熟悉的绿色身影又出现在指定地点。 “什么鸟？”夫妻二人侧过身看向周姨所指的窗外，忽然笑了。 “昨天就是这只鸟，今天早上也在？”看到鸟心情稍微好点的女士开口询问，概因鸟太乖巧又可爱，鸟的羽毛又是绿色，代表着蓬勃向上的生命力，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安慰。 第一百七十五章 开端 “早上就在，跟孩子一起分吃了一盘水果。”周姨见夫妻俩熟悉这只鹦鹉就将早上发生的事详细说了说。 一听孩子有丁点好转，夫妻二人总算有点喜意，让周姨看着办，孩子既然对鸟有反应尽量让孩子把注视力转移到新鲜事物上去，从自已的小天地中走出来。 男士高兴的几步走到窗户边拉开纱窗又伸出手试了试，希望鸟能进来陪伴孩子。 看到面前伸来的手，再观男士诚恳的面容，韩云有点不忍心一再拒绝对方的邀请。 “你好。”先打声招呼吧，礼貌该有的就不能缺。 “你好。”这是第一次听到鹦鹉作出回应，男士心里一激动脸上的笑容扩大。 “你来，陪陪小睿好不好？”孩子的母亲出现在丈夫身后看向会说话的鹦鹉，不知道为什么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没顾忌到鸟能听懂多少。 陪了陪也不是不可以，难得动了恻隐之心，韩云歪着头想了想说了一句，“好。” 没上男士的手，从空当处直接飞进病房里，落在床尾的栏杆上，看向床上的小孩，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已，啊呀这可是好现象。 可不，三个大人看到这一幕心脏跟着一喜一忧，喜的是孩子终于对魔方以外的东西抱以了至关重要的一眼，忧的是孩子后上的魔方仍在不停的转动，好似不知疲倦的齿轮一样。 “你好。”这是韩云有意在向小朋友打招呼，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我叫柠檬，你叫什么？”可怜的孩子，韩云很少见到这种没有反应的病症，看着叫人心焦。 鹦鹉的这一声自我介绍把三个大人吓了一跳，看得出鹦鹉聪明，没想到超出心里预期。 大人比较细心瞄到鹦鹉的脚环，心里有了初步的模量，各自相视一眼有了相同的决断。 小孩不是没反应，只是反应不大，韩云就喜欢挑战高难度，你可以不理我，但是我偏要搭理你。 韩云用心加快了一下上午讲的四则故事，挑了个短小的开说，到不怕大人把自已当怪物看，占了鹦鹉学舌的便宜，并不出格，至少病房里的三人不会说出去，这种私心很好发现并掌控，只要不伤及孩子一切皆好说。 “它！”周姨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明明上午才刚讲过的故事，虽然篇幅不长，但是要想一字一句完整复述下来那得看对人对事。 聪明的孩子有可能做到，但是想想看一只会学舌的鹦鹉，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周姨心里明白只要鹦鹉好好教几遍能说到现在这水平不难。 难的是真有过目不忘这种不是体现在人身上而是展现在鸟身上的特殊本领，周姨深觉不可思议。 最终说得通的唯有这只鹦鹉曾经听过这则故事，听得多了自然而然记忆加深，一字不差的说出来本身不是一件平常事，周姨即希望看到鸟的聪明，又将心里承受能力控制在可以说服自已的那个点上，要说自欺欺人也不为过。 不光周姨惊觉鹦鹉的说话能力，除开孩子的父母一脸的吃惊外，那个总是一言不发埋首专注于手上魔方的孩子，终于抬起头转向鸟的方向，眼中不在是静如止水般的无波无澜，有了点光亮。 “怎么样，怎么样？”韩云表现出邀宠的小表情，抬头挺胸等待别人的夸赞，视线一直不离看过来有一眯眯好奇心的孩子。 “好，好，好。”孩子的父亲一连说了三个好，要不是之前鹦鹉拒绝上手自行飞进病房，真想上手摸一把毛，简直太乖太有趣。 孩子的母亲发现尺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呆板对外界没有反应，当下喜极而泣，只要孩子有微末的改变就值得重视关怀。 “我叫柠檬，你叫什么？”韩云借着这个良好的开端，又开口问之前的问题。 孩子扔了手中的魔方，对着绿鹦鹉缓缓的伸出一只小手，像似邀请又像是召唤，目光注视着问话的鸟。 三个大人静静的看着这一令人欣喜若狂的一幕，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孩子已经用肢体语言作出了表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 以前是无法沟通，心理医生对此并无更好的办法，孩子不作回应听不进去哪能达到预定的理想治疗效果。 现在好了，孩子对外界终于有了比较正常的反应，至少这一步迈出去了不是吗，以后会更好的，坚信这一点。 韩云看到孩子伸出手，没理解对方的意思，不过还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张开翅膀飞了过去。 落在小孩近前的大魔方上，短小却不胖的手臂就在眼前触之可及，接下来孩子又动了，小手缓缓落下看上去像机器人一样，每个动作都显得迟滞就好像思维跟不上节奏衔接出现了问题。 韩云张开右侧的翅膀，与小孩的手掌相贴，翅膀尖正好落在孩子的手心里，这算是握手结交？ 转着眼珠子露出狡黠之色，韩云用翅膀尖在孩子柔嫩的手心里来回划动，这算不算调戏良家儿童？ 摸到一手略硬又滑溜的羽毛，心情十分愉悦的小孩眼底闪现的光亮更甚，尤其被翅膀尖挠手心，又轻又痒的触感，唇角不禁微微上扬了一小点弧度。 孩子笑了，眼前的一幕给三个大人带去太多的痛苦与希望，一年多以来孩子从未回应过他们的关心，哪怕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眼神也好，可是等到现如今才看到。 更不用提孩子居然笑了，虽然是微末不足为外人道的表情波动，对三个大人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堪比天上掉金砖砸下来晕晕乎乎内心又格外泛着甜意，一种弥足珍贵的滋味在心底漫延。 这只突然到来的鸟是他们孩子的救星，才来了两回就有了显著的成效，三个大人互视一眼皆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味。 无论如何为了孩子的康复必须想办法把鸟留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甘愿，看来得尽快查出鸟的来历，找到其主人坐下来商谈鸟的去处。 韩云在逗小孩，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被三个如狼似虎的大人惦记上了，立志于让小孩露出更多的表情，这样看着才更加鲜活。 年纪才丁点大就摆出一副垂垂老矣的气场，看得韩云分外不喜，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活泼开朗，偶尔熊一些虽然可气但表现出孩子身心健康，眼前这个实在太让人操心。 翅膀伸累了，韩云收回来的瞬间就见孩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可惜，啊呀还有别的表情，难怪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盯着孩子的眼睛观察铁定没错，难得的捕捉到一点乐趣。 “他爸，心里医院什么时候能来。”孩子的母亲希望越快越好，正好借着这个好转的引子下手，希望一举能够破开孩子内心的心里屏障，重新找回那个活泼又聪明的日子。 “我已经同院长说了，心理卖家要后天才能到。”孩子的父亲略抬下巴示意床上的一人一鸟，相处的是那么的温暖和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孩子的母亲担心鹦鹉下次不会再出现，那不就表示孩子又要归于平静，那哪能行！ “等会问问。”孩子的父亲心里也没底，不清楚鹦鹉能听懂多少，好心情又被摆在面前不得不面对的愁绪所掩盖。 “只能如此！”孩子的母亲没办法违背良心强行的将一只鹦鹉留下来，毕竟心里清楚强扭的瓜不甜，万一鹦鹉生气了不配合反到弄得适得其反，满心希望化为了泡影。 孩子的母亲记得有人说过鹦鹉聪明也相当记仇，不像猫狗有时耐心哄几次就能好，鹦鹉的脾气比较大，难保不做出伤害孩子的事，做父母的那得多难过，本总是为了让鸟帮孩子恢复，反而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韩云这头看孩子还没把小手收回去，伸长了脖子靠近一点，脑袋就搁在孩子的不大的手心里，蹭了蹭表示亲昵。 向上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孩子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乍再的情绪波动。 听其父母说起心理医生，韩云略猜一二这孩子得的是心理疾病，最常见的耳熟能详的无非一个自闭病和抑郁症。 就韩云自我理解前者不爱说话沉默寡言排外比较明显，是另一个世界的孩子，沉静于自已的思维中不可自拔。后者比较焦躁不安各种发疯，严重时有自杀倾向。 眼前的孩子看上去又像自闭病又有点抑郁，介乎于两者之间，照今天这状态看来不是非常严重，至少给出了反应虽然慢半拍，跟外界沟通有了进一步的改善。 小可怜怎么会得这种病！韩云严重唾弃不负责任的家长，没有陪伴的孩子最可怜，容易得心理病症这些都是家长的漠不关心造成。 不过小孩的父母看上去也不太像不关心孩子的类型，请了保姆又非常细心，难道是因家长与孩子间缺少沟通造成的心理阴影？ 就韩云所知有的家长每天上班早出晚归，见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还是在一个家里住着，就给点物质上的安慰，没有父母的妥帖陪伴，整天对着个保姆。 保姆虽然尽心尽力体贴入微，毕竟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给予的安全感和本能的关爱比不了。 看看别人家的小孩左手拉着父亲右手扯着母亲，欢乐祥和的场景哪可能不被刺激，有父母像没父母一样心里落差一产生，不生病真乃奇迹。 韩云同情眼前长相精致的小孩，不介意多逗一逗，记得书上说过宠物之于人生观价值观没定性的小孩子而言是一种精神上心灵上的寄托。 好像有一种治疗啊海豚治疗法，是针对孤独症的孩子而设立，听说海豚发出的音波对孤独症孩童的大脑有刺激作用，再加上跟着可爱的海豚一起玩，愉悦身心，可以有效缓解病情的加重。 不确定眼前的孩子有试过吗？有病就得迟早得到有效的治疗，拖久了孩子的一生可就全毁了。 头顶的细绒毛比翅膀上的毛软多了，摸上去非常舒服，忍不住想多停留一会，可惜伸胳膊时间一长有点酸，不得不放下，眼底划过一丝不意察觉的落寞。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见面 韩云一见时间不早了，飞到窗台上作出要离开的举动，要不是为了不那么看着太出格，一个纱窗根本挡不住回家的脚步。 “明天还来吗？”孩子的母亲急切的开口询问，眼里清晰的透露出有意让鹦鹉留下来的心思。 “明天来有水果。”周姨开口有着同样的想法，只要有鹦鹉在孩子就有可能恢复，心理医生一来治疗的效果肯定事半功倍。 “明天一定要记着来。”真不方便作出强留下鸟的事，孩子的父亲把坏念头压下，诚恳的发出邀请。 来也行，反正没什么事，韩云歪着头做思考状，忽然看见孩子的目光专注于自已身上，眼底写满了舍不得，心口一悸鬼使神差的开口。 “还来，等我。”话音落下韩云回神只觉嘴欠却不后悔，不就是陪玩这等小事，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不介意帮着这家大人尽一份绵薄之力。 听到鹦鹉的回复，三个大人齐齐松了口气，总算放下一块大石，高兴的笑容重回脸上。 孩子的父亲打开纱窗，看着鸟飞离医院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才关好窗户拉上窗帘。 “在看什么？”回过身孩子的父亲注意到儿子所视方向正是窗户的位置，几步上前抱起儿子。 “明天鸟还来陪你玩。”那只鹦鹉又聪明又可爱，家里养一只这样的肯定会非常不错，心底里萌生出了新的想法。 “你要好起来，才能同鸟玩到一起去。”孩子的母亲上前摸着儿子的头说，“鸟问了你两次名字，你该回答它。”只要孩子听进去并开口比吃灵丹妙药都令人欣喜。 “那只鸟叫柠檬，一身的绿确实挺配。”会说话的鹦鹉像个小孩子挺招人喜欢。 周姨不打扰一家说话，出去买晚饭去了，心里觉得应该再招一个保姆，负责做饭家里做的比外面安全，这事得跟两夫妻商量。 晚上回去吃过饭，韩云闲着无聊翻出平板上网查了下自闭症和抑郁症的区别，这两个放一起真是傻傻分不清。 在韩云看来孤独的人就比较自闭，没人说话不就挺寂寞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两极分化。 网上有详细的解释，看得韩云两眼蚊香圈，好多专业术语半懂不懂。 一大清早跟着段明湛去上班，到了医院各去各的地方，飞到那间病房的窗外，心血来潮扯着嗓子唱起了儿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记得这首被熊孩子编坏的儿歌特别有意思，什么炸药包，一拉线赶快跑。 韩云为了博取小孩一笑也够拼的，翻找脑子里不多的儿歌来了个大串联，多数儿歌只记得一半唱不全。 “来啦！”周姨高兴的把鸟放进屋，一点不担心鸟身上有致病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鸟居于家养。 家养的宠物没不干净的情况，再说这里是医院，要说细菌多，医院首当其冲自认第二没哪个敢排第一。 再干净的人也会得病，本身自出生就活在满是细菌的环境当中，过度的洁癖不利于提高自身的免疫力。 “早上好。”韩云需要用难得的欢快打破这一室的沉闷，吸引小孩的注意力，就像现在这样。 小孩的视线不在专注于片刻不离手的魔方，视线多放在自已的身上，这是一个循序渐进促成沟通的好现象，总比没反应打死都崩不出个响屁来要强百倍。 “早上好。”周姨高高兴兴的回了一句，拍了拍孩子的后背，“来打声招呼。”不管能否得到孩子的回应，这是必须的礼貌。 韩云到不在意小孩能给出一句惊人之语，心理疾病当得慢慢来急不得。 “我去洗水果，你们俩一起玩。”周姨拎着袋子走了，没多久一盘水果摆在支起的床边桌上。 这次周姨没有将孩子抱到窗边，既然鹦鹉已经进了室就没那个必要，仅仅是移动了一下床桌，使之更靠近倚被而坐的孩子。 不待周姨说话，韩云极有眼色的飞到床桌空着的一侧站定，这样一来即能吃到水果，又能离孩子近一些。 “真聪明。”周姨笑容更甚，心道这么聪明的养到底是如何养出来的？ 今天的任务同昨天一样，吃完水果由周姨讲几则故事，韩云会挑简单的复述一遍，如果时间还有富余，就会允许小孩摸毛，如果小孩无师自通给挠挠就更好了，自从段明湛上班以来，帮自已挠痒痒的次数不断减少，还好洗澡的次数有增无减，要不然头上该长虱子了。 小短腿就是吃亏，即便够着了头也没法挠，爪子太尖了长时间举着也累，别说单脚站定不成问题，但是真的很不方便。 中午没有留下来吃饭，韩云去找萧毅蹭饭，吃完饭再过来忘了问小孩下午睡不睡觉。 最近事情多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原本划定的生物钟，下午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这不因为其他事的介入名存实亡。 韩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睡过午觉了，前两年睡得多大概原于长身体，吃的多睡的也就多。 现如今你要说睡，肯定能睡着就是没有那么强烈的睡意，要不下午早点去小孩那里，陪着睡一觉时间过得还挺快，韩云觉得这个主意不赖。 跑回来张口说要睡觉，到把周姨惊了个愣神，不明所以的看向鹦鹉，大白天的睡哪门子的觉。 半晌后恍然大悟，也怪自已粗心大意小孩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应该有充足的睡眠，不能总盯着魔方玩啊玩，玩得那个不嫌累，看得人都累。 医院的床铺不干净，韩云的洁癖症又上来了，正在给自已做思想建设，大不了回去之后让段明湛给洗个澡。 “你也睡，陪着孩子。”周姨总算明白了鹦鹉说话的用意，乐呵呵的找来一条白毛巾铺在床右侧位置。 “这毛巾是新的，床单被子全是家里拿来的干净。”周姨一向细心才不用外面的东西，看着干净指不定满是细菌，孩子还小抵抗力又差，本身就有病可不能再来个感冒发烧，那得多折腾人。 一听这话韩云好想给周姨点个赞，这服务的多到位，立马跑过去踩了踩柔软度还行，对看过来的小孩说，“一起睡。” 小孩在周姨的服侍下躺倒，侧着身子跟右侧的绿鸟脸对脸，看到鸟轻松自如的趴下翻个身露出肚皮，像人一样平躺。 不光周姨看得十分稀奇又好笑，就边小孩也难得再露笑容，虽然淡淡的一闪而过比没有好太多不是。 大夏天的韩云也就不拿毛巾的另一头盖肚子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睁装睡，不忘观察临近的小孩。 发现小孩跟着闭上眼睛，心情稍稍放松不知不觉听着孩子轻浅的呼吸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韩云的睡眠时间并不长，即便醒了也没急着睁眼睛，而是睁一只闭一只看周姨在干什么，观察小孩是不是还在睡，哪怕躺着也是一种享受。 迷迷糊糊间听到男女对话声，韩云一个激灵醒过来，眨了两下眼睛，不清楚什么时候又眯了一小会，还是睁着一只眼睛困觉，又有了新技能。 孩子的父母过来看儿子，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一大一小正睡得香，鹦鹉更是仰躺着睡，像人一样看着可乐。 小声的问了周姨今天的情况，孩子的父亲说起另请一名护工的事，周姨说的对总吃外面的饭菜对孩子的健康有影响。 韩云听了半天明白怎么回事，这是因照顾不过来想再添一个人，周姨好回去做饭送过来。 周姨的意思是请一个保姆专门做饭，自已陪在医院里主要是放心不下孩子，后又觉得这样做不妥当。 外面请人到家，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做饭的手艺和人品，周姨自已在这家做活多年有了很深的感情不说，又尽职尽责的照顾一家三口的起居，从没出过差错，是个绝对实成的人。 一个陌生人进入家里对家里面也不怎么了解，万一起了不好的歹念可怎么办，若磊的家没有人照看，丢了贵重物品又是一件令人着恼的烦心事。 周姨把自已的提议与顾虑跟夫妻两人一说，得到一举两得的办法，保姆不用请，周姨自已就行，知道主人家的喜好饭菜做得更精心。 只要再请一个小时工就可以了，负责周妍回家做饭这段不在孩子身边的时间，不用令行包食宿，也不用晚间陪床，省下不少事端。 周姨听了当下同意，这个方法好什么都不耽误，明天小时工就会来，找了个年纪大点的，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再说孩子不说话也不会太闹腾。 韩云干脆起来抖毛，压扁的羽毛又恢复到看上去的柔软蓬松，更像一个毛绒团子圆润的可爱。 今天的任务完成，韩云要回去了，走之前孩子的父母说着昨天一样挽留的话，希望明天也能来。 韩云给出回应岂可言而无信，记得那名孩子父母提起过的心理医生大概明天就能到，看看到底那名心理医生有多大的能耐。 孩子睡了一下午也醒了，再睡下去晚上哪还能睡着？跟小孩告了别韩云如昨天一样飞回了家。 段明湛还未回来，早知道就在医院多等一会，今天的时间比正常玻璃晚了一个小时。 韩云才从段明湛的口中得知，今天下班前又被秦副院长提溜到办公室说了一个小时的医学相关话题。 韩云无比感叹秦家这位舅舅太敬业了，时不时就要抓段明湛开小灶，难怪医院里有不少新进医生嫉妒成灾。 第一百七十七 识人不清 韩云翌日再去时，病房里多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第一印象看上去并不怎么能入得了眼，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比较违和。 韩云一时抓不住一闪而过的头绪，到不是真有地盘意识，不喜欢陌生人踏足，就是这个小时工给人的感觉不像面相上显出的那么憨厚老实。 这属于韩云的直觉作怪，而以往的直觉总能十分精准，不过两个小时对方已经暴露了，当然并非现于其他人眼前，在场的观众也只有自已和孩子。 进了病房周姨是在的，并向按时准点来的鹦鹉介绍了一下请来的小时工王姨，主要负责周姨不在的几个时间点，工作并不累做的却多，毕竟谁家的孩子不是家中大人的掌中宝，对孩子格外的爱护。 “这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鸟，又漂亮难免好奇问一句，王姨刚来当然要表现出与人为善的面孔。 “哦，是来陪孩子的，你不用多管。”周姨没有说的太多，因为自已也不清楚鹦鹉的来历，走之前一在叮嘱对方，“上午就给孩子和鸟吃水果，讲故事，中午十一点做好了饭我再来。” 周姨回去不光做饭，还得打扫卫生，家里已经好几天没人打扫，家里的人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家里的卫生便扔下了，实在脱不开手，回去怎么也要好好收拾一番。 “行，我记住了周姐你去活吧。”王姨和和气气的送走了周姨，等回来关上病房门，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就不那么明显。 掠过那只一动不动的鸟不提，王姨坐在床上抱过低头只顾玩魔方连人都不看一眼的小孩，仔细打量听说得了心理疾病，还真是木木呆呆的像个傻子。 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富大贵的人家居然生出这么个玩意，白白浪费好些钱治病，瞧这一身的衣服，摸上去又软又柔又气派，自家孩子可没穿过这样的衣服，真应了那句老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韩云紧盯着新来的妇女一举一动，生怕对方不怀好意向小孩下手，小孩又不懂即便懂了也不会说，陌生人之于新人还是差了点。 放下孩子，王姨确定孩子真有病，站起来去洗水果按要求切成小块，喂了孩子几块就自已吃上了，心想反正那么多孩子胃口小能吃多少，至于那只鸟，姓周的说让拿水果喂鸟。 呸，那不是糟蹋好东西吗！一只鸟而已听姓周的语气好像不是对方家里养的，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像伺候小祖宗一样伺候一只四六不懂的鸟，这么好的水果白瞎了。 至于给孩子讲故事，王姨哪有那个心情，看看眼前傻子一样无甚反应的孩子，真讲了又能听得懂多少，这不是典型的对牛弹琴，何必浪费口舌，有那闲功夫上上网看看新闻和人拉拉家常多好。 王姨看到床上的平板电脑，一看就是新出来的高级货，拿起来爱不释手的打开，嘴不闲着一直在吃。 韩云看到这一幕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么个懒鬼上班的第一天就学会偷奸耍滑以后还得了！ 看那眯缝的小眼睛里闪过的奸诈相，韩云已然确定这么个表面和善的人绝不是个好东西。 这是试探出自已和孩子都不会反抗，前者身为一只鸟就算会学舌也说不出个大概，即便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后者小孩自我封闭的五感不与外界接触，即便看到了也当不存在，更别提当面向父母告状了。 眼前的蠢货就是拿捏住了这两点，才敢在第一天肆无忌惮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拿着工资吃人雇主的都没想尽到本职，纯来玩乐这样的人如何能留。 韩云很想给这种不识抬举的人一点颜色瞧瞧，又怕对方惯会用那张老实的脸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自已哪怕有嘴也说不清，毕竟才第一天，说出去没人会信反到会怪自已无端发疯。 考虑到告状没证据的利弊后，韩云只能忍了，想着中午去赵奇那里要个东西放屋里备着以防万一。 还好对方除了吃外没有对孩子做出不当行为，韩云脑海里止不住往也窜新闻上播出的好些画面，也是家长请来的保姆本身是为了照顾孩子，反过头来却悄悄的再虐待孩子，看了即心疼又痛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又不是没当过妈，凭什么打别人家的孩子，雇主花上钱请去虐待自家孩子这算什么事！ 韩云的心境就在这起起落落间想了许多，盯住对方的一举一对，除此之外还得记下这人有无小偷小摸的坏毛病，病房里的东西看似不多，随随便便拿出一件来都值好几千。 一边想事情一边盯人，韩云实在想不明白，这人在哪找来的，人才市场那么大偏偏找来这么个糟心的货，小孩的家长识人的本事有待考量。 时间过得飞快，到了中午韩云等周姨来了才离开，吃完午饭又在萧毅那边留了一段时间才回来。 东西已经拿到手，趁着周姨送空饭盒回去，另一人上厕所之迹把东西安装在高处，这样一来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韩云忍着这口恶气，等待时机，又一天的清晨，再次来到病房里昨天说好要来的心理医生因航班的延迟晚两天才能到。 这样也好，等什么时候把这个好吃懒做的人打发走，小孩瞧见大人的无耻行为心灵上该多受伤。 今天那人又开始故技重施，等周姨走后只切一小块苹果下来喂给小孩，就又开始在那里啃了一大袋子各式水果。 韩云诅咒对方吃那么多撑死算了，可惜这个愿望永远无法达成，恨得是咬牙切齿，太他妈的缺德一个大人连小孩都欺负，找这么个人来真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第三天依旧如故，简直狗改不了吃屎，韩云忍气吞声忍的就快到暴发的边缘，决定明天找个大家都在的时间揭露对方的真面目。 正巧是星期六，上班的都休息，即便小孩的父母在忙也会一起过来看儿子陪伴左右，看着这样的一家人鼻子莫名一酸，多么希望小孩能好起来。 当天上午除了周姨要回去做饭外该在的都在，韩云瞧准了时机将一早打好的腹稿拿出来灵活运用。 伸翅膀指着表现与之前三天大相径庭的某人，那张假笑的脸看着就直犯恶心，怪道人言有云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大坏蛋，大坏蛋。”韩云不开腔则已一开口必然一鸣惊人，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过来，要的就是这效果。 “吃里扒外，偷奸耍滑。”前者说的是对方不仅仅吃掉了小孩那一份水果，还趁着周姨不备往自已的背包里装过两回，反正没人知道水果正常消耗掉量，某个黑心烂肺的人当然可以随意取用，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看着鹦鹉无故指着自已，意有所指的话就在耳边回响，王姨带笑的脸登时懵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惹过这只鸟，在主人家面前这是要让自已下不来台！ “这鸟，怎么能胡言乱语。”一只鸟而已虽然说出来的话以及指向自已的翅膀，都带点目的性，但王姨不认为鸟的智商赶上人类，兴许是一时的抽疯才这么说，之前的几天不就安安分分的连个叫声就没有。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韩云就是要吓对方，这么个人不治一治怎么咽下这口气，去了别人家还不更加变本加厉，那不是祸害人是什么！ 王姨听闻心里咯噔一下在没有之前的从容，眼神躲来闪去，气归气却没把一只掀不起多大风浪的鸟放在眼里。 哪怕看到自已这三天来的表现，王姨完全可以找到合理的借口来推诿，谁又会相信一只鸟的话，除非脑子叫驴踢了不正常，宁可相信一只鸟没头没尾的话也要质疑好这个大活人的‘表现’。 王姨是心虚没错，毕竟这几天做的事不应当，但是自已可没吃鹦鹉的没喝鹦鹉的凭什么一只臭鸟敢踩自已一脚，活得不耐烦了，哪家养出来的这死德性，没的败坏了病房里的柔和气氛。 小孩的父母看向举动不同寻常的鹦鹉，转向笑容有点僵的新人王姨，不禁猜测这一鸟一人之间生了矛盾，才会在他们都在场的情况下先挑出来？ 又一寻思鹦鹉意味深长的话，小孩的父母感觉不像是鸟随意说出口，这其中肯定包含了某种因由，视线在一人一鸟身上转了两圈。 “这鸟也太没礼貌了！”王姨先发制人，已然凭借多年家政工作打下的察言观色的基础，看出雇主有所怀疑，唯恐两人因臭鸟的话将矛头指向自已可就麻烦大了。 告诉自已一切要冷静，做的那些事也就臭鸟和小孩看到过，前者先不论宠物一只说话权力能有几分，后者一个小孩还得了心理疾病对外物没有任何正常关注和反应，更不会向父母告状，要告状前两天早说了，何至于等到现在由一只臭鸟来发难。 如是想心里多多少少平静下来，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为自然，摆出一副不与鸟计较的大度神态。 智障！跟眼前这种人哪需要讲礼貌，韩云没吐对方一脸就够给面子的，还敢在这里说三道四，佩服对方处变不惊的态度，看来是不是以前在其他雇主家里也这么干过，没被发现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韩云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对方留，别看是个中年妇女，在自已眼里男人女人一个样，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这话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干，你这鸟太……”王姨想词想的卡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这是没根没底的血口喷人！”不乐意与一只鸟在此争吵，那样显得太没水准太掉价，谁知道这鸟还来劲了，越说越离谱，明晃晃的打脸行为，又是出自一只鸟口中，是个人哪受得了这种污辱。 “偷吃偷拿，好吃懒做。”哪是有心诬赖对方，韩云看不惯这种巧言令色的人，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干这种没脸没皮的事，仗着年纪有胆欺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这，这，这，没有的事，这鸟疯了不成！”王姨气急明显这鸟要跟自已对峙到底，成语一套一套甩出来字字句句戳中心虚的内在，是个人哪能不急着出声辩解。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后台来了 听了一人一鸟状似斗嘴的对话，小孩的父母眼中划过一种耐人寻味的光亮，没有开口制止静观事态的变化，心里面隐隐有答案呼之欲出。 “我可什么也没干，不就是之前没给鸟吃水果，至于编造瞎话诽谤我！”王姨开口真话假话各掺一半，让人分不清对错，最好把这件小事揭过去。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给鹦鹉吃水果？”小孩父亲生气道，“那么多水果鹦鹉能吃多少，怎么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由此可见这期中恐怕真有事情发生，要不然又乖巧又听话又懂得逗人开心的鹦鹉怎么会当场发难。 “我，我……”王姨支支吾吾了半天不好意思的道歉，“我也是好心，鹦鹉哪用得着吃那么好的水果，我想都留给孩子吃，鸟给点剩下的就行，鸟又能吃多少。”一副十分委屈的神情，大方的认下错误没有过度辩解。 “你这个小偷，小偷，小偷！”韩云怒火中烧，敢在自已面前玩演技，还不如二哈一半强，倒打一耙的本事了得，不给对方点颜色瞧瞧定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着趁其不备飞扑上前，没想把对方如何，真破了相即便占理也得气短三分，没那么蠢把事做绝，吓唬一下使之惊魂未定最好，才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这个时候根本不适合尊老爱幼这一褒义词。 突然毫无防备的被鸟扇了脸，脸颊被鸟的翅膀划了一下有点疼，王姨吓到了大叫起来，毫无形象的左右挥舞着双手想要将面前该死的鸟拍开。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小孩的父母更是毫无反应，回过神一人一鸟已经战到了一起，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 小孩的父亲立刻以床上站起来，两步踌到另一边伸手去阻拦，想将突然发疯袭击人的鸟弄开，保姆再有过错也不能平白无顾说动手就动手。 小孩的母亲刚把儿子抱在怀里护着，没有上前去添乱，想着以丈夫的身手一定能将大打出手的一人一鸟给隔开。 然而事情并不如人意，韩云灵活应变的能力早已是炉火纯青，不止一次对战过人类有着丰富的临场发挥经验，两个人有意拦着丝毫没可能，什么叫见缝插针，充分的在眼前展现出淋漓尽致的一面。 王姨害怕鹦鹉那双有着弯勾一样的大爪子，万一不小心中招那不得了，轻则破皮流血重则可以毁容，可不是闹着玩的。 病房就那么大点地方，况且王姨所处的位置正好在门口，总不能为了躲避鸟的袭击往病房里面跑吧，那不就成了瓮中之鳖。 一个闪念王姨当机立断转身把门打开跑出去，也没跑远就站在走廊外大喊，“快来人，把这病鸟抓住，救命啊！” 记着医院是禁止宠物入内，又是鸟先袭击的自已不算造谣生事，王姨心一狠打算把事情闹大，狠狠的宰雇主一笔精神损失费，不在这里干了，有这只病鸟在自已还有个好！ 算盘珠子打得到是挺响，韩云也如对方的怨跟着出去继续纠缠，不怕把事情闹大就怕闹不大反而不了了知。 孩子的父母没想到鸟这么难缠，再加上一个乱说话大喊大闹医院的保姆，同一时间头都大了两倍有余，这事闹得几个意思？ “柠檬？”从同一楼层的另一头拐出来的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其中一年轻人发现前面的争吵，又看到那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心下诧异的同时赶紧跑上前去叫停，哪有在医院里闹事的，有种抚额兴叹的无力感。 听到段明湛的声音，韩云心道怎么这么凑巧居然碰上了，不过也好有对方为自已做证相信之后要说的话能有个准确的定位。 飞到段明湛伸出的手臂上站定，面朝某个气急败坏的中年妇女，好整以暇的看对方又想往下演哪一出，保证全力配合。 啊呀身边这位不正是秦副院长，这尊大佛的加入兴许就能做个旁观者，道句比较公平的论断，韩云正缺一个见证人，来得可真是时候。 “你们认识？”小孩的父亲开口，已经认出秦副院长，年轻人到比较陌生，再说那只捣乱的鹦鹉正安安静静的落在年轻人的胳膊上，一点没有刚才挑事的凶狠劲，变脸变的好快世间少有。 “它是你的鸟！”被惹毛了的王姨气冲冲的上前两步指着瞬间变温顺的鹦鹉说，“你养的鸟差点把我抓伤！”最好也能赔一部分钱，两笔精神损失费相加也够这一阵子的花销，怎么能吃亏。 “不是没有被抓伤。”段明湛风轻云淡的一句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纷纷皆叹这话说的好不要脸。 段明湛虽然不清楚柠檬又闹了什么祸但是以某鸟的智商可以判断出绝对非刻意兹事挑衅，一定有某种原因在里面，且每回遇事皆以某鸟站在正确的一面而宣告结束，所以内心无比坚信柠檬不会无缘无故的袭击人做坏事。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被你的鸟划伤！”王姨气得脸红脖子粗，见过要脸皮的没见过这一种，连个道歉和缓的话都不说，年轻人真有骨气，行啊，看你能硬到何种程度。 “有事进去谈。”秦副院长瞥了眼惹事生非的鸟十分的郁卒，这才刚好了几天又闹出事来，还有没有完了！ 无论如何医院都不允许大吵大闹影响他人，好在这一楼层清静就一个病房安置了人，事情还能压下来。 沉着脸示意大家进病房里在争论，就是想在外面吵也可以，等着保安上来被请出去到公安局里说个清楚明白。 秦副院长发话了谁敢不从，王姨凭眼力看出对方有身份且不好惹也就息了那份泼妇骂街的心思，毕竟是在医院本身只想拿到两笔钱走人，并不想闹得太难看，把以后做保姆的工作彻底丢掉，也就哼声哼气的同意了。 看到又进来两个人，小孩的母亲抱着儿子站起来打招呼，互相介绍了一声这才知道鹦鹉的主人是眼前这位仪表堂堂的年轻人。 韩云这才通过此次介绍知道了小孩的名字叫沈睿，等大家都找地方坐下来开口的是秦副院长。 “事情起因是什么？”明知道问题在柠檬身上，秦副院长不得不站在公平的角度开这个口好进入正题。 “是这只鸟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王姨指着那只可恨的鸟抢先开口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一只鸟的身上。 “放屁！”韩云看到对方的眼神颇为不善，气不打一处来的暴了句粗口。 “柠檬你说。”争吵下去没用，段明湛摸毛安抚炸毛的柠檬，对在场的人说，“我家柠檬从不说谎。”潜在含义已经非常明确。 “怎么能相信一只鸟的话，太草率了！”王姨咬牙切齿的不认自已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你们这么冤枉人是觉得我好欺负！”王姨强词夺理一立坚持已见不动摇，不信对方能拿自已如何。 “涉嫌诽谤他人可是要受到法律制裁，少在这儿信口开河。”王姨绝口不提做下的事，不就一点水果也太小题大做了些，都怪这只臭鸟，没给吃就开始闹。 “涉嫌偷窥更得进看守所。”韩云不冷不热的话音未等落下又接了一句，专掀对方老底，“偷水果也是偷，数额都摆着明面上。” “胡说八道！”王姨被当众揭了短心里面膈应的不行，一直坚信对方拿不出证据。 “虐待儿童，只给吃一小块苹果。”韩云继续当众爆料，“不给讲故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种行为算冷暴力。”对存在心理疾病的小孩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只此一点对方还有何资格在众人面前摆出委屈的嘴脸，也不嫌恶心人。 鹦鹉说了一大串话，咬字清晰吐字清楚，把不明旧理的三人给震慑住了，孩子的父母更是眼带探究的打量王姨，如果鹦鹉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这校招一个人不仅仅不能再聘用下去，该追讨的精神损失费一分都不能少，敢用冷暴力对待自已的宝贝太不像话了。 “我们都是文明人，一只鹦鹉的话能有多少可信度，相信以大家的聪明一定分辨的出。”王姨突然转变方式争取怀柔政策，企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信所有人脑抽愿意相信一只鸟的话。 “我当保姆已经有十来年的经验，从未出过差错，从未接到过雇主的投诉。”摆事实讲道理提高筹码，王姨相信这些良好的工作记录会给处到天平一端的自已占据最重要的一环。 “要证据，我有。”不见棺材不掉泪，韩云早防着对方利用各种言辞来打动不明就里之人的心，这不正好派上了用场。 “你有证据！”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出相同的惊语。 其中当事人王姨不信一只鹦鹉即便看到自已的所我为又哪来的能力留下证据，莫不是为了诈自已故意说出这样的话，诓骗自已入套来个不打自招撇都甭想撇清。 沈家父母则被鹦鹉的语出惊人吓了好大一跳，居然还有证据为什么当初不拿出来，难道是为了使出一招兵不厌诈？脑回路正好同王姨接轨，想到一块去了。 秦副院长则是惊叹于柠檬的古灵精怪，看其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好奇这证据到底属于哪一类？ 段明湛则是在场最为镇定的那一个，柠檬每每闯祸都是有理的那一方，用不着担心最终的结果。 “怎么，怕了！”刚才还耀武扬威来着，韩云欣赏对方的小人嘴脸该讽刺就讽刺一点不避讳。 “你们这是纯粹在欺负人。”登时王姨的眼圈红了，似哭非哭的样子好似真有人欺负对方。 “少演戏。”就这水平赶不上跑龙套的一根手指头，韩云见过的人不多也不少，对方的演技真不够看。 “白长一副厚道的脸。”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典型实例，韩云懒得再浪费口舌，跑到床上开了平板递给段明湛。 “找一下上网记录。”韩云不打算一举祭出摄像头拍下的影象，一是拿出来问题到是能够解决，可是要怎么解释摄像头哪里煌，又为什么要装这玩意侵害小孩的隐私，这样做小孩的父母又会如何作想，总不能全说实话吧，谁会信反正摄像头的事做得不地道，给人心里结下了疙瘩，再是好意也难解开心结。 韩云脑子活络灵机一动想想这么个大招，凡是上网都有上网记录，只要查一下时间点的紧密程度，量对方再无狡辩的可能，实在不行只有走最后一招祭出杀手锏。 第一百七十九章 滚蛋吧 一听上网记录王姨登时就绷不住慌了神，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这种现象一出哪还能猜不出是何原因。 “我，我就是，上会网，这，这也犯不着什么事。”王姨还在那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心里一忐忑不安说话趋近语无伦次，解释的话更添掩饰之能。 “找到了，每天早上八点十五到十一点，登陆时长没变过，也没有断过。”段明湛说了一段网络刷新时所用时长。 “我那是不知道给孩子讲什么样的故事，就拿平板上网搜。”对，对，就是这样，王姨开始自欺欺人死活一副煞有其事永不回头的架式。 “不光是上网时长，还有所登陆的网页地址，都在历史记录里有显示。”平板电脑上网浏览网页不经过设置，浏览器默认自动保存昨天所登陆的所有打开页面地址，只要挨个打开一看就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好吧，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无情的拆穿，王姨整个人如丧考妣低下了头，没有想到百密一疏，居然被一个小年轻揭了底，心里那叫一个憋屈火气升窜到新的高度，却无力再度撒野。 “你走吧，今天的工钱我会算给你。”沈父没说事情结束与否打发了不诚实的王姨，事情还有的磨，自家孩子受的苦怎么也得找回来。 王姨什么话也没说灰溜溜的带着满脸愤恨离开了医院，好好的工作没了，钱是拿到仅三天的工资，这算什么事！ “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临走时拍了拍段明湛的肩膀提醒对方，“没到下班时间不能懈怠。” “我一会就回去工作。”段明湛明白现在不是搞特殊的时候。 “我带柠檬先走。”空出位置让沈家三口好好静一静，事情出的简直没法说。 韩云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充当电灯炮，高高兴兴跟着段明湛出了病房门，哼着得胜的小曲乐开花。 “你就不能消停点。”虽是斥责但话音里听不出一点责备，段明湛也就那么一说，该出手时柠檬一准挺身而出，见得多了也就多说无意随它去。 “看不惯有些人倚老卖老欺负小孩。”还是个心灵受创的孩子，多可怜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韩云恨声恨气心绪难平。 “我先把你送出去，晚上一起回家不准乱跑。”医院有规定段明湛可不敢再违规带柠檬出入医院，再度横生枝节大概想死的心都有。 “明白。”韩云打算去萧毅那里告诉赵奇一声，摄像头虽然没有用武之地，还是留在病房里比较安全，万一再来一个保姆比之前那个更加不如，这得有多糟心。 病房里，夫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会相视一笑，这事闹得让他俩始料未及，还好查明了真相，指不定以后吃亏的就是儿子。 “那只鹦鹉，服了。”沈母笑着摸了摸儿子柔嫩的脸颊忍不住亲一口，“送上门来的小保镖，替儿子保驾护航，多亏有那只鸟要不然咱们还被蒙在鼓里。” “说的也是。”以鸟主人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其出身，王姨话里话外所指鸟是因为没吃到水果而发飙，这样的借口现在想来多么的无知可笑。 沈父心中愧疚一时不察找了个这样的人来照顾儿子，幸好揭穿的早，不然后果实在不敢去想。 “备上一份大礼送过去，了表心意。”沈母心里有了想法，“你之前不是要查鸟的主人，可有查到什么？”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沈父一拍大腿叹道，“那名年轻人姓段，段家的人想想都觉挺不可思议。” “哪个段家，不会是……”沈母吃惊的看向丈夫，“难怪能跟在秦副院长身边。”本就是一家人初时不觉现在了悟。 “可不，是该好好谢谢对方。”沈父抱过儿子说，“咱们的儿子还需要鹦鹉特别看顾，可不能因为这事把好好一个可爱的保镖推出门外。” “对对。”原先还想买下鹦鹉，看样子对方不会卖，沈母哪能看不出人对鸟的爱护，哪能萌生出夺人所爱的恶念。 “再找个人不容易，我想……”沈父抱着儿子掂了掂，迟疑道，“不确定能不能成，唉，就怕耽误对方的工作。” “你是说让那名年轻人带着鹦鹉过来照看儿子？”沈母同丈夫夫妻多年，对丈夫所流露出的心思了然于心。 “嗯，都是男的照顾起儿子也方便。”主要是人和气没有初出茅庐的高傲自满，沈父动了心。 “这样多不好耽误人家的工作。”丈夫的想法好是好也要对方同意才行，沈母可不想因为儿子的事强人所难，可一时间上哪去找知根知底的好保姆，周姨又要做饭又得打扫家里真的抽不开身，一时间犯了难室内再度恢复平静。 晚上回到家，段明湛做着饭边问柠檬怎么好端端的跑去那个小孩的病房？ “无意中看到的那个孩子。”韩云站在厨房门的顶上歪着头往厨房里瞧，“第一眼看上去小孩好奇怪，一点也不活泼。” “所以你就去撩？”段明湛笑问，边注意平锅里煎的鱼，给柠檬加餐。 “哪有，你不要诬赖我。”韩云知道段明湛是在说笑，回了一嘴没往心里去。 “我就站在窗户外面看，是小孩的父亲打开窗户让我进去。”韩云意在申明自已可没有随处惹事生非的嗜好。 “那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段明湛心道柠檬这嘴皮子越来越溜了，到学会找侧重点把自已摘出去，如果没有柠檬站在窗外，任谁会去注意有只鸟不紧见人不飞反而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 柠檬的性子段明湛这几年来了解十分透彻，俗话说没有因哪来的果，把鱼翻个面再煎一会就熟了。 “我是看他家小孩实在可怜，才勉为其难的第二回才答应进去。”又不是二哈那货，随便勾勾小指头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任撩，韩云有自已的矜持。 “怎么可怜了，值得你去冒险得罪人？”段明湛指的是那家人雇佣的保姆，被柠檬这一搅和工作没了。 “哪里是我得罪人，分明是那女的手脚不干净。”韩云气鼓鼓的说，“那小孩得了自闭症看上去挺严重，连他父母都不搭理，沉静在自已的世界中隔绝外物，跟正常同年纪的小孩一比，多可怜。”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韩云又不是真正的圣父，但凡遇到人就帮一把，也要分人的好吗！ 段明湛这下明白了柠檬为什么那么积极的忙前忙后，小孩只见了一面现在想来确实不太对劲，以柠檬的心性这样做并无过错，再说小孩的父母应该也是冲着动物与孩子之间的关系才大胆的邀请柠檬，好多不理解的事如今串连起来拼凑出了真相。 段明湛忽然发现柠檬对小孩没辙，看到有困难十分乐意施以援手，看上去像在保护弱小，有当保姆的潜质，又想到柠檬曾养大过两只小鹰，心里琢磨某鸟是不是又想升级当奶爸，照顾幼崽照顾上瘾了。 “确实可怜，你陪着孩子到也没什么不好。”有了固定的地方省得总往外面跑，段明湛也就不追究柠檬闯祸的事。 “嗯，我明天还会去。”韩云不会因为保姆的事而不好意思，又不是自已的过错凭什么退缩。 “少捣乱。”段明湛不忘叮嘱一声，柠檬有时候太能作妖，真的招架不住。 “小看我。”韩云一心为了孩子能够好起来哪会无故生事，闹得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给人留下坏印象。 “鱼好了，吃饭。”听不听的进去在于柠檬，段明湛不再多说把锅里的鱼盛出来上桌。 一大早上段明湛去上班，韩云没跟着一起去，小心思一转决定分出一部分饼干带过去，总不能老吃对方的水果，总占便宜心里过意不去，家里就只有饼干能拿的出手。 到达医院，韩云站在窗外叫着，“小帅哥开窗。”病房里唯有孩子一人在，大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不负责任。 小孩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去见是熟悉的鸟，低头看了会手中的魔方，再望向被关在窗纱外的鸟。 韩云本以为以小孩病情的严重程度不太可能会给自已开窗，实在不行只有自力更生，反正又不是头一回早已驾轻就熟。 没想到下一刻，就见床上的小孩光着脚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到窗前，手里还拿着魔方，另一只手伸出来拉开窗纱。 韩云高兴坏了，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成功的交流，兴奋的直夸赞，“好样的，你最棒。”拎着饼干袋子飞到里面的窗台，回过身把纱窗重新拉好。 推门而入的沈家父母和一位陌生女性进门恰好听到那句赞扬声，三人疑惑不解的视线看向病房内仅有的一人一鸟。 “小睿，你怎么光着脚下地。”沈母心疼坏了，忙上前把儿子抱回床上，拿热毛巾给儿子擦踩脏了的小脚丫。 “小睿好聪明。”韩云把饼干扔在床桌上高兴道，“他给我开的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又是孩子的父母该知道孩子每一时刻的变化，由此判断出孩子的病情是否好转。 “真的！”沈母激动不已，吧嗒亲了儿子一口，“好儿子做的好。” “小睿最棒了。”小孩当然要给予做对事的夸奖，韩云飞到床上伸翅膀贱贱的拿翅膀尖去骚小孩的小脚丫，心说痒痒了会不会笑两声。 挠脚心别说是小孩，就是大人也受不了，尤其用的还是羽毛，那滋味上来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被挠脚心的不适，小孩本能的把脚往回缩，略一转头埋在妈妈的颈肩处，这一可爱的举动把在场的三人逗乐了。 韩云没有乘胜追击收回翅膀适可而止，万一把人弄恼了不好哄，还是别做恶人了。 “这鸟是？”陌生的女士开口，“我先看看孩子，一会请你们先出去。”身为心理医生当然是要点对点的服务，展开心理治疗身边不能有其他人的干扰，要不然病人无法更好的进入状态。 “别人家的鸟，留下来陪孩子。”沈父解释了一句，眼神示意妻子一起离开，终医生留有充足的施展空间。 担心孩子跟陌生人在一起会不适应，就没有把鸟也一同带离，有熟悉的鸟陪着兴许会有更大的转机。 第一百八十章 医生的话 今天儿子的表现就比以往更为出色，会给鸟开窗，知道痒痒不好意思的撒娇逃避，这已经大大的出乎沈家父母的期望，继续保持下去愿意与外面的人沟通，这一良好的开端怎么能不令人振奋。 韩云一看没让自已一同出去太好了，在病房里就能亲眼看到治疗过程，对于心理疾病的治疗听过好些种手法，比如催眠治疗啦，听的多见的少，这次正好可以大开一回眼界。 女医生一脸温和的坐到病床上与正玩魔方的孩子面对面，开口问一些十分平常的问题，比方说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等等。 韩云原想看催眠过程，电视上演过拿块怀表晃一晃病人就配合的进入梦乡，有什么不快的话可以通过这种潜意识治疗法排解困难，达到心境的开阔平和，使之走出自闭的囚笼，恢复到跟正常人一样的状态。 可惜事实上却是韩云自天马行空的幻想中回神，再看病床上的一大一小，女医生还在那唱独角戏，刚刚还好好的小孩一转眼又变了。 多思多虑简直就快升级为老妈子的韩云，不禁要怀疑女医生的医治手段，丝毫看不出科学可以应证的效果，到更像是聊家常套小孩的话，越来越不可避免的将女医生往骗子的行列挂钩。 打住，打住，韩云又没有得被害妄想病，不应该会对一个陌生人心存芥蒂认为对方有问题，从中鸡蛋里挑骨头。 女医生之所以不着急下手，很可能打着循序渐进的旗号，先从了解上开个好头，摸准孩子的病到何种程度了，这样想来完全能够理解。 可是小孩怎么无动于衷呢？得病的人好难猜，韩云有操不完的闲心，病房里除了女医生的说话声很是安静，有点死气沉沉。 女医生说了半天的话，韩云估算有半个小时之久，也没能用温和的话音打动小孩，这是不是学艺不精所致？ 韩云一闲下来便开始止不住的脑补，在看不到丁点好转迹象的前提下，难免去质疑女医生的不尽心。 看到女医生停下话头，伸手去摸了小孩的脸颊，被躲开了这一幕在正常小孩身上没什么，大概是不习惯陌生人的碰触，然而放到自闭症孩子的身上怎么看怎么透着点别有深意，韩云的脑袋瓜子里不禁蹦出一个大胆的假设，目光不再仅仅放于女医生的说辞上，集中注意力转向小孩的身上，盯准对方的一举一动刻印在脑海里，等外人走后再返回来细细口味其中是否与所思所想有所关联。 被躲开，女医生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与异样神情，如果韩云不是知道对方为心理医生的身份，真要怀疑对方把喜怒不行于色这一词练就到了哪个层次？ 女医生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了，没有把孩子的家长叫回来，而是背着孩子在外面同家长说着话。 韩云出于好奇跑到门口听墙角，落在门把手上耳朵贴着门板，清晰的说话声传入耳膜。 “您家孩子，我再来两次看看情况。”女医生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如果实在不行我建议转到国外去。”没说孩子的病情严重到哪个程度。 “孩子那么小不适合用药物，更不适合采取催眠这种对大脑造成潜在影响的治疗方式，身为父母该多陪陪孩子，多聊天多说话。” “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女医生非此间医院的医生而是与医院的院长有点交情，才会答应过来先了解一下孩子的具体情况，然后才会选择方法。 就之前的接触了解，再就是从孩子父母那里得到的以前的治疗方案，都是以开解为主，孩子听不进去说再多诱导性的话也是无用。 发现孩子的病情好像不独属于自闭症范畴，还跟抑郁症沾点边，这样一来病情就有点复杂，不好贸然下手，解决一个另一个反弹会更加剧烈得不偿失。 既然没有正式接下这一单，女医生也就没有把话说全，初步的判断并不能做日后最终的定论，还得再看看以做决定。 女医生没说什么匆匆离开，留下不明所以的沈家夫妻大眼瞪小眼，心道女医生还是托关系找来的，怎么这么不靠谱，看上去纯粹是敷衍的手法，怎能不令人心生怒气。 两人走进病房，揣着满肚子怨气走到孩子的床边，把儿子抱在怀里，与妻子默默的对视，均认为女医生既然有所推诿不用等两次以后，现在就把人打发走，省得留下尽给他们心里添堵，庸医一个白白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也得带儿子去国外接受治疗，手头上的工作放一放，为了独子能够健康恢复正常比什么都重要。 韩云没想到女医生这么不负责，说往外推就往外推，什么人啊！不行就别逞这个能，来了又没有指导意见，含含糊糊的像什么样，医德何在太没品了，在沈家父母进门前飞离门把手，落到床桌上钻进袋子里拿饼干。 “给你吃。”韩云飞过去把爪子里的饼干递过去，孩子正坐在沈父怀里当然要给大人。 “哪来的饼干？”鹦鹉突兀的行为打断了沈家夫妻眼底的愤然，思绪转到多出来的饼干上。 “我拿来的，纯手工无添加。”韩云飞回去拆开一袋吃，不忘告诉眼带迟疑的沈家夫妻，“少盐少糖，自家做的。”所以不要怀疑只有简易包装而没有其他标识的三无产品，放心大胆的吃。 韩云发现给孩子的除了水果就是些营养品，没有小零食，顿时觉得小孩可怜，这个年龄段正是好吃的性子，哪能少掉这些可口的点心。 即便是为了孩子的身体着想，也不该剥夺孩子享有吃喝玩乐的兴趣，天天就整那个魔方身边没什么可供读书的册子，太单调了，搁自已身上也会因枯燥乏味一成不变的生活习惯而被逼疯。 “不要魔方。”韩云大胆上前把小孩手中的魔方夺过来扔到床的另一边，将一包饼干塞到孩子的手里，“吃。” 被鹦鹉此举吓到的沈家夫妻没来得及阻止，还好鹦鹉只是抢魔方并不是想伤害儿子，至于饼干从卖相上看得过去。 只是给鸟吃的饼干人能吃吗？沈家夫妻抱以极大的怀疑，就好比说家养宠物狗的狗粮，给狗吃的人可没这份，怕饼干里面添加对人体不好的东西，毕竟鸟和人终归有所不同，鸟的初衷是好这份难得的心意领了，这饼干真不能给孩子乱吃，心里疾病没好别再搭上另一种，孩子又得遭回罪。 韩云看出沈家夫妇表露无疑的顾虑，正想说点什么打消莫名其妙的猜测，病房门在这个时间被推开，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你好，我来看看。”段明湛找过来只为瞧瞧柠檬在不在，也为看看孩子到底是病人，医者父母心。 “你好。”没想到再见鹦鹉的主人双方都非常客气。 “给你。”段明湛来了，韩云直接扔了包饼干过去，正好有了最佳证明人，哪用自已开口解释，不如用实际行动表示表示。 段明湛多聪明的一个人，进门就已发现沈家人手中人手一包饼干，熟悉的袋子出自自已的手哪能认不出来。 手一抬轻松接住抛过来的饼干直接拆开吃了一片，跟柠檬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对其每一个举动所要表达的含义了若指掌，再说饼干真没什么不好，小孩子吃点零食并不算什么，没必要像如临大敌般杜绝小零食。 看到段明湛接了饼干拆开就吃，吓了沈家夫妇好一跳，心道这饼干真能吃，忽然想见与其说饼干是鸟粮何不换一种思路，如果人能吃的又是自已做的鸟为什么不能吃，就像有些人家里养狗尤其是农村等地哪有闲钱给养的狗买狗粮，狗吃的多是人吃的饭，有什么吃什么没有挑剔的份。 这饼干的事也可以理解来，鸟愿意吃事实上是人吃的东西，想通这一点拿到手中的饼干也就没那么排斥了，自嘲想的太多太复杂。 “这是我在家做的饼干，按照书上做的，柠檬喜欢吃。”段明湛解决完一包饼干，看向沈父怀中的小孩，确实如同柠檬所说的可怜。 “小孩除了正餐外，健康的零食也该补充一些，总吃几样会腻。”段明湛虽然不了解如何治疗自闭症，却不妨碍对这么大点的小孩予以关心。 “柠檬是个能说的，看孩子一流又不伤人。”段明湛到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柠檬的本事也只有真正接触过的人深有体会。 “像孩子这样最好父母能陪在身边，一起读书玩乐，容易敞开心扉。”段明湛提出自已的想法，“陌生人的照顾比不是亲生父母来的有安全感。” 沈家夫妻听着没有接话，拆开袋子尝了一块确实好吃，重新拿了一片递给儿子，小家伙居然自已拿在手里放嘴边吃。 “总玩魔方看着都烦。”韩云十分赞同段明湛的话，坦白说，“平板不好坏眼睛。”哪有书本来的更有乐趣。 沈家夫妇听了鹦鹉的话忍俊不禁，发现孩子的东西是有点单调，一开始整颗心都扑在儿子的病上，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以为儿子就喜欢手中的魔方，其他的家里有是有就没准备带过来，经一人一鸟提及有几分道理，暗骂都是大人的疏忽让好好一个活泼的孩子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孩子能自理吗？”段明湛看小孩实在可怜，病病歪歪的不忍心多此一问。 “会。”沈家夫妇齐声回道，没有处理能力更愁人，那样哪能算自闭症，分明跟植物人也没差。 “你们要是没时间，就让柠檬守着孩子吧，有什么事柠檬会去叫人，陌生的保姆别再请了。”就像柠檬说的，上次是小偷小摸不管事，万一再来一个不仅仅手脚不干净对孩子施以虐待岂不更糟心。 “我的想法是样。”段明湛并非要怂恿孩子的父母对孩子不管不问，而是提供另一套方案进行尝试。 “孩子毕竟年纪小，有些事心里不痛快不愿意跟家长说，对温和可亲的动物则不然，动物是最好的伙伴也是听声桶，不方便说的事说出来心里也舒坦些，大人如此小孩更亦然，留出一定的可以掌控的空间给孩子，即不会让孩子认为再次被家长抛弃，又能有自已的私密空间，做自已的事说自已的话不被打扰也不会被听去，小孩的自闭无外乎孤单再就是没有同龄人说话玩闹，才会一步步形成自闭，不妨试试这个方法。”段明湛希望每一个病人都能走出医院不再来，这是发自内心最美好的祈愿。 第一百八十一章 心明眼亮 沈家夫妇略微斟酌，觉得段明湛的话有道理点头同意，确实如对方所说找来不相干的人还得提心吊胆又怕这又怕那，不如放开手孩子需要倾诉的空间，他们当父母的该放下手中的工作专心陪孩子走出困境重拾新生。 段明湛说了该说的就走了，还有工作要忙，柠檬中午大概又会到萧毅那边吃饭，亏得对方不嫌烦，这一个个的都把柠檬宠到了天上去。 沈家夫妇商量了一下，把家里买的各种玩具都拿来，还有书本，记着以前儿子最喜欢解一些数字类的游戏，是该多看看书，古人曾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知识可以开智希望孩子重新找回以前的快乐。 韩云成了陪太子读书的小跟班，在没有沈家父母出现后，立即变成了小话唠，不仅仅看书念出声，还会说一些身边的趣事。 小孩也不在可劲的抓着单一的魔方玩，病房内一大堆的各式玩具，还有好些鲁班锁这类益智玩具，看得韩云极其眼馋，摸上去就玩，以前没玩过又舍不得买，一个就好几十，买一个不值当买一套更舍不得，现在好了沾了这小子的光，重新回顾了一下童年不曾玩过的玩具，心情好到暴。 从中现小孩动手能力强，对数学方面的游戏都挺感兴趣，比方说面前的这一本数独的册子，从简单到难小孩写的很快，并不是胡写乱画，每一个格子对应的数字全对，可见智商有多么不一般。 爪子玩起九连环费老鼻子劲，怎么弄都解不开，没有手来的灵巧，不死心的韩云把九连环递到小孩面前，大大方方有求解，“解开，解开。”这种互动方式已有不下十次，从最开始的无人应答到现在的互相帮助，孩子除了不说话以外，简单的沟通还是可以做到。 时间会悄悄改变一切韩云有信心，哪怕天山上的冰雪再厚再坚硬也有被执着与热情融化的那一天。 这几天韩云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小孩举止行为现，可能真不是自闭症，与真正的自闭症患儿在某些地方不搭调。 心里的怀疑谁也没告诉谁，韩云有得是耐心先把小孩弄得开了尊口再说，现在不是急于一时的情形，慢慢来。 这天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韩云现小孩眼前摊开的数独书上有未写完的地方，下一刻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爪子踩在书页上，盯着爪子下的格子瞧，也不理会在旁边尽情玩耍的小孩，不一会抬爪子用尖锐的指甲在每一个空白的格子里划线条。 并不是想要恶作剧，韩云是在吸引小孩看过来并注意到目的，也不是随便乱画，这点小难题分分钟轻松搞定，再不会学霸的名头哪来的，赢不了一个小孩说出去多丢脸，回炉重造得了。 小孩的注意力时不时瞟向鹦鹉，有了新的现低看看去，鹦鹉用爪子尖在划圈，仔细一看不像是随意任性，而是有规律的对准了那些空白格子。 手上正拆的木质锁现在也没了心思继续，盯着鹦鹉画圈的爪子陷入思考，一开始不太明白鹦鹉这么做是在干什么？ 直到完成最后一个方格，爪子离开书册，站到一旁抬头看向小孩时心里猛地一跳，暗惊该不会被一只鸟看出端倪来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孩拿起丢在一旁的笔，大胆的开始涂鸦，把个个方格都涂黑，被划到的地方显露出字迹，那是一个清晰无比的数字。 眼看有戏再接再厉，不再一个方格的涂那样太慢，大面积涂鸦看到那一个个隐现的白色数字，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 不一会方格内所有的数字呈现在眼前，小孩想当作看不见都不行，抱着好奇心态翻找书后的答案加以对照，没有一个错漏尽然全对，抬眼打量一旁的鹦鹉，这也太能了吧！会不会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观察到小孩眼中流露出难掩的异色，韩云的目的达到，要的就是这效果，果然之前的猜测有多半可以落定。 这个死孩子，居然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装病，对，绝对是装的，这一手炉火纯青的手法可比明星大腕更有演技，瞧，不就把身边新近的人给蒙混过去，白白的浪费别人多少同情心，尤其是对方的父母，简直熊孩子一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用这种得了心理疾病的方式来欺骗大人的目的无非就那么几个，意在不经常陪伴在身边的父母，生病后所得好处太多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本加厉。 就说吗！韩云这几天曾感觉小孩行为举止有些出格，细究起来才有了大胆的设想，是不是这个脑袋瓜聪明透顶的小屁孩，为了得到忙于工作的父母关注，才会采取这么个愚蠢却格外有效的办法。 小孩吗，哪有没装过病的丑事，童年当中不乏那么几件，是为了达到自已的小目的而做出的最为拙劣的手段。 韩云只觉小孩这回玩大了，真把别人都骗了进去，演技可以说无人能敌，没见昨天的女医生都奈何不了这个熊孩子。 演戏演上瘾了，这算什么事！韩云头一次遇见这么熊的熊孩子，要不是自已这几天离得对方如此近，又是以宠物的身份接触，对其可以说相当的无害，又怎么可能从细枝末节处现不同寻常的端倪。 也恨当父母的实在太不关心孩子，这么久以来都没能现，居然被一个孩子耍得团团转，又是伤心又是落泪，真叫人好气又好笑。 如果不是父母陪伴孩子的时间过于短暂，又怎么会现不了孩子一举一动的变化，是不是装的当父母的应该最清楚才对，真是失败被骗也是活该，谁让这一家够奇葩，一个愿打一愿挨，能说什么！ 就这熊孩子，要搁韩云手里，早现早‘治疗’，不把这个任性妄为的小兔崽子打得屁股开花长点记性不算完，哪能这么作践父母让长辈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个小没良心的，即便父母做的有些失败，也不能用装病这么大的事吓唬人。 还好聪明的知道装心理疾病，万一装其他的不就穿帮了，如果遇上吃药打针可怎么躲，难道真想挨上一针对死心！ 也不怕吃多了药打多了针时间长了是药三分毒，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这又是何必，即便想用苦肉计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到底是年纪小不经事，难以料准利弊得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场，亦或是就想这么装下去，不管不顾的了却此生！ 韩云没有当场揭穿小孩惯用的伎俩，真怕孩子性子犯拧被无端戳破心事仍不愿意回头，或是揭了小孩的伤疤造成心灵上真正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假戏成真变成真正自闭症患儿，罪过可就大了，没法向信任自已的对方父母交待。 真是愁死人了，打也不行骂也骂不得，这么个机灵鬼心思却不用在正道上，也够绝的！韩云现在无力吐槽，要不是有着大人的灵魂和见识力，真被忽略了细节骗到底不是没可能。 或许小孩从前真有自闭症的前兆，所以自我病愈后就想拿这个去试探父母对其的态度，会不会把缺失的关爱都找回来，才有了这一系列进退维谷的装病事件。 韩云怀疑心起，不可抑制的想得更深更远，小孩的确又可爱又可恨，他们有他们自身的一套处事原则，虽然没有大人的圆滑完美却有着与众不同的价值观，难怪有人说孩子是一张白纸，想要塑造成什么样，只有耐心的去描绘。 韩云感觉到肚子上的毛被戳了一下，才从纷繁复杂的思绪中脱离，看向始作俑者斜眼睨对方，似在问干嘛？ 见小孩拿铅笔头点了点新翻过一页的册子，示意鸟接着再来，不信鹦鹉可以聪明到连数独都会做的程度，之前那个虽然小小的惊讶了一回，但是心里面不相信，多归咎于瞎猫碰上死耗子。 韩云人精似的，哪能看不出小孩心里那点明确表露在外的想法。小屁孩一个又是个驴脾气，怀疑自已的智商真想呵呵对方一脸。 有点脑子，难道分析不出来，要真是蒙的，对一个两个还能说得过去，全对这怎么能算蒙，有本事你蒙一个我看看！ 心里面不爽韩云也没当着小孩的面抖出来，本业就一心灵脆弱的娃，折腾出装病这一手，虽然拙劣了一些管用就行，可别被自已一句话给刺激的真犯了病，那才要血命。 小孩有主意是好太有主见就有点吃不消，韩云心道有主见的孩子总会不自觉的去自作主张，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一意孤行，到最后往往得一个镜花水月般的梦了事，遭受的打击必定不轻。 没主见的小孩耳朵根子软，到是能听进去别人说的话，本身摇摆不定的性子看得人十分着急，又是为人懦弱的表现之一，韩云不喜欢小孩更看不上这类将来长大后的墙头草。 韩云所有的耐心只花费在为数不多的几个孩子身上，非人类的先不谈，接触到的小屁孩就四个，个个懂事又乖巧，虽然偶尔淘了点总招事，那也是看得过眼的小辈，眼前这个怎么说呢。 虽然投入的感情不多，初见时的出点，韩云还是希望孩子能恢复正常，再这样下去难保不把自已折腾出阴郁的性格，打个比方演艺级别的明星大腕拍戏，明知道戏里的情节是假的戏外才是真实，有时候免不了入戏太深，拨不出来陷入泥潭后往往会对心里产生一家的影响。 越想越害怕，韩云真想敲开小屁孩的脑袋瓜看看，有没有长脑子，折腾父母寻求关注的方法用错了，踏上一条极端难走的路真的值得吗？ 算了，哪怕小屁孩的智商再商也只有五六岁，很多事情都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越是讲大道理越听不进去，说死了也没用反而会跟你对着干，要么说熊孩子有时候熊起来真的招架不住。 韩云打算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的走进对方的内心世界，把所有的不痛快宣泄出来，该是什么样就回归什么样，这个年龄反耽误了学习多不好，真愁人！ 韩云算是看出来了，心理医生就是个摆设，小孩不配合甚至是刻意的排斥，甭管有没有病医生都无力施为，也挺可怜的，要被家长质疑能力，搁自已身上一准心塞塞的撂挑子不干了，没的受这份闲气。 抛开多余的杂绪，回到眼下的场景，看着摆在面前的数独，以及小孩眼中流露出若有似无的质疑，好想一翅膀扇下去，让这臭小子继续装！ 到底没舍得脾气，年纪加人生月历摆在那，真没必要跟一个孩子置气，韩云调整好心情，爪子一伸点着前面的数独格子，仔仔细细看了两眼，在脑子里计算出结果。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说漏嘴 没有向上次一样一个格子一个格子拿指甲勾画，韩云直接拿指尖上前点着第一个空格报数，见小孩光是盯着看多余的反应没有，暗骂一声呆瓜。Δ 敲着面前的空格报数，一连报了三遍小孩才有点反应，明白了这是已经得出了答案，立刻拿起手中的铅笔填上。 韩云到是想把话一水的说溜了，又怕小孩没个准备吓到怎么办，这可不像唱儿歌讲故事，有珠玉在前这些都不算出格。 继续并列过来的第二个空格报数，这下可以说心有灵犀一点通，说一次就能明白，之前的两分钟一个说一个写，不一会整个数独表做出来。 对照后面的答案，居然又是全对！小孩吃惊的张大了嘴瞪着面前看上去有点傻气的鹦鹉，小脑袋瓜里除了为什么还是为什么。 总算有点不一样的表情外露，韩云难得的给了个笑模样，当然是从眼睛上透出，真要大声笑出来小孩指不定第一时间以为自已抽筋了！ 小孩不信这个邪，又往后翻了一页，手指点着新数独站鹦鹉再来一次，不是说三局两胜才定输赢，这才两回备不住就是运气好碰巧了呢？ 这小子没完了嘿！韩云看得出小孩现已纠结复杂的内心，说老实话眼前这点东西根本难不倒自已，好赖上一世上个理科学霸，数学上的课件分分钟搞定，真弄错了这张老脸往哪搁。 小孩既然积极性被调动起来，这是好现象，韩云也不恼不嫌烦再来多少次都一样，对了正好用这次试探彰显一下聪明度，总要让小孩看待自已时不再拘泥于普通鸟类，咱可是一只高大上的聪明鸟，哪能跟只知道吃了睡的普通鸟相提并论。 有了共同语言是不是就可以实施第二步计划，韩云想事情想的入了神，冷不丁的被揪了下翅膀尖吓醒。 “干嘛！”语气不好，韩云看眼前的小屁孩眼神不善，人吓人有时候真能吓出个好歹，别提刚才那一下子，心跳突然加快，要不是没有危险，老早顺应条件反射给对方一翅膀。 小孩到是不怕鹦鹉瞪眼，心里乐呵，鹦鹉生起气来蛮可爱，手指点着书册一个劲的催促。 韩云看这架式眼珠子一转小心思活络开来，张口讨价还价，“你要我干什么，说出来我才能知道。”现成的逼良为娼，呸，错了错了，都怨小孩搅得连词都用错了地方。 “你说我做。”韩云打得一手好算盘，小孩既然是装的，就先从开口说话展，打开这一个缺口剩下的循序渐进好办多了。 被逼说话的小孩皱起眉，像个深思中的小老头，比之前的死气沉沉好不少，韩云之所以撩拨要的就是这效果。 小孩头一回现鹦鹉的难缠程度，有本事拿做题要挟自已，心里不痛快瞪着鹦鹉的眼睛里充满了另一种情绪。 韩云有的是耐心跟小孩耗下去，也清楚这孩子不同于同龄人，忍耐的本事一流，要不怎么能装傻充愣骗过身边的亲人，还真就跟对方别上劲，谁输谁赢走着瞧。 往旁边走两步，一爪子勾过一个小木锁前后踢着玩，留一只眼睛关注小孩的表情变化，反正一只鸟没人当回事所以跟自已叫劲，啧啧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看鹦鹉只顾着玩不理睬自已，小孩的心境有了新的变化，除了气愤外还有点小委屈，说好的玩伴哪去了，为什么要听一只鸟的话！ 韩云瞧乐子，木锁踢来滚去出哒哒的响声，给这一室的静谧凭添一抹新的色彩。 越听越心烦的小孩终于暴了，一把上前夺过鹦鹉正玩的木锁丢到一边，小脸上尽量生气二字。 哎呀，比之前面无表情更有趣了！奸计得逞一半的韩云在心底忍笑，果然是小孩收不住脾气，这不本性暴露了吧，也不嫌演戏演得累天天的装相。 没有了玩具还可以再拿一个，屋里那么多手边更是一伸爪子便可得一个，诚心刺激小孩又哪能不气恼。 再走几步勾一个大一步的木锁踢来踢去，刻意让小孩听着心烦，作出越来越多有个性的举动，这种撩闲的方法真有趣。 鹦鹉还像之前那样不理不睬，小孩心里不舒服又是在没有大人看管的环境，可以不再装随性一点，露了那么一点狐疑尾巴，不再装病唬着一张脸夺过鹦鹉的木锁又丢一边。 韩云再去拿一个来玩，这边玩一个那边扔一个，屡次三番自已不嫌累看着乐呵，小孩却经不住被撩起了怒火。 “别玩了！”气狠了的小孩开了尊口，话音一出立刻觉察坏了，下意识捂住嘴大眼睛瞪的溜圆看向鹦鹉，眼里满满写着都怪你三个字。 这才有点小孩该有的样，韩云甚是欣慰，没去再拿玩具继续撩，装成一副我很无辜，你为什么要冲着我脾气的可怜相。 小孩不是不会说话，即便有临近半年时间不开口，那也是不在父母与外人面前，私下里没人的时候会偷偷的练习说话，心里比谁都明白长时间不说话不声可能会导致这一辈子也难开口的病症，并不想因此失去说话能力精明的想了个办法，所以这次开口才没有意想当中的沙哑难听，更显清清亮亮吐字清晰，不像是有病的孩子。 鹦鹉虽然比想像中的更机灵话又多，在小孩的心里这不是大人对自已完全没有威胁，更不可能将所做的事打小报告告诉大人，因为没有人会信，只会以为鹦鹉为了博得好感夸大其词，大多数一笑了知。 是以在惊吓过后放下捂嘴的手，又瞪了一眼眼神有点诡异的鹦鹉，话已经说出口才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 所幸破罐子破摔，反映着那一页数独强烈要求鹦鹉按照要求去做，“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再做一个来看看。” “你谁啊，凭什么？”韩云不开口还行一开口气得小孩脸色都变了，哎呀逗孩子果然其乐无穷。 “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正理来，小孩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事实上鹦鹉说的话不好听理却是那个理，又不是自已家养的宠物，想要做到指哪打哪太难了，亲主人都不一定有这个资格，想到这里更加气恼，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会哽人的鸟！ “你什么，本来吗。”韩云理所当然的耸耸肩抖抖翅膀，表现出一副本没有说错的态度。 “你欺负人！”小孩说不过气得直想哭，被一只鸟堵的没了脾气算什么事。 “谁敢欺负你。”韩云冷哼一声忍不住揭其短，“你还欺负人呢。”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恶人先告状有理了还？ “胡说，我怎么欺负你了？”这只鸟好讨厌，小孩的内心泪流满面。 “我让你写给我看，你乐意？”韩云撩上瘾了，逗弄小孩多说几句话，这样才有鲜活劲，看着也舒服，虽然说话讨人嫌了点总体来说这是个不错的开端。 “写就写。”负气的小孩抓起铅笔刷刷刷把新翻一页的数独做出来，与书后的答案一对照没一个错的，这下满意了又有了几分得意，看向鹦鹉的眼神带着小小的骄傲。 “你不相信我，还让我写。”韩云就是个得理不饶人无理讨三分的主，当然耍脾气也得分人，看人下菜碟才能事半功倍。 “”小孩被一句话堵了，像及了五月天突兀的被浇了一身的冰渣子，从头到脚那叫一个透心凉，刚才的小得瑟转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看向鹦鹉的眼神尤带着几分哀怨。 “我辣么聪明辣么可爱，不相信我的智商拉倒。”韩云侧过身洋装气恼，冷哼一声表示不服气。 “吹牛不打草稿，牛皮都快被你吹破了。”这只鸟真可恶，处处挤兑自已，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愉快的沟通了，小孩一脸的不高兴。 “你才吹牛，哦，不对，你是个撒谎精，跟吹牛皮有的一拼。”都不说实话可不是一样的内含，韩云见缝插针一早跨入正题。 借着斗嘴的引子，营造出话赶话的气氛，再把料定的事实往小屁孩眼前一摊开，看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乖乖的认个错不就完了。 “你才撒谎精。”小孩被气得大为光火，“你在说一个试试，看我不拔光你的羽毛。”让你在眼前耀武扬威。 “本来就是，事实胜于雄辩。”韩云才不怕一个四体不全五谷不分的小屁孩，就凭那小身板没二两肉又在缺乏锻炼的情况下，能逮着自已才有鬼，论逃跑论实战经验没人比得过，到时谁吃亏那不明摆着的事。 “会说成语了不起了！”小孩除了生气外也现鹦鹉不同与见到的宠物，就是看电视也没眼前这只狡猾又灵动，心底滋生出浓厚的好奇心，这都怎么教的，脾气大不说说个话能气死人。 “当然了不起，我骄傲我自豪。”韩云挺了挺胸昂阔步的走两下，样子看着特别滑稽，这不原本气闷的小屁孩噗嗤一声笑出来。 房间里因刚才吵嘴变得紧张的气氛因这一声轻悦的笑声立时转变了画风。 “少臭美，哪有你这样的。”小孩越瞧越稀罕，能有这么一只善于言谈的鸟在身边到是真能解闷。 韩云识趣的没有就撒谎骗人的问题深入探究，因为那样进度太快会造成不良反应，小屁孩逆反心里一上来想拧都未必板的正，还是徐徐图之为妙逼急了不是好事，要知道老话怎么说的来，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懂得适可而止。 “我是独一无二的。”反正脸上有毛看不脸脸皮厚度，韩云不在意自夸，又没浮夸到失真的地步，没必要装谦虚。 “就你这样的，外头说不定还有比你更聪明的。”小孩找准机会反过来挖苦挑剔，心情越的往晴朗之路上靠近。 “我不信！”韩云真不信有比自已还聪明的鸟，要知道自已可是新瓶装旧酒的老货，换了副鸟的壳子，多年做人的生活履历，跟人比都能胜任更别说鸟了，其他动物也一样。 “不信我也没办法。”头次见可着劲的往脸上贴金的鹦鹉，精归精小孩感觉好郁闷的说。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小哭包 “不就是个数独，有什么了不起。”韩云上前用喙翻页，爪子点着新题目，不一会就有了答案，支使起目中无人的小子，“我说你写。” “怎么样，我聪明吧。”韩云典型一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小样，正在翻书对答案的小孩见到此番场景没忍住笑了。 看着小孩的表情越来越生动，韩云自是欣慰没白忙活，接下来的事顺其自然的缓一缓，想想怎么把小屁孩执拗的性子翻转过来。 等小孩的父母再来时，又变回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病号，韩云好想胖揍对方一顿有这么糊弄家长担心的吗，难道看着父母伤心流泪心里就没点该有的愧疚？ 韩云看不出小孩的冷血无情，要真那样我的老天，这得养出个什么样的怪胎来。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句话，可不是就应验了小屁孩这一家，身为局外人的韩云看着直愁。 小孩可怜的没有父母家人陪伴，亏得没养成乖张的性格，只是耍点小聪明反过来坑父母一把，韩云深感小孩有可恨之处，哪有这么坑爹的！ 晚上回去韩云跑去拿平板翻养孩子的技巧，怎样才能把叛逆儿童拉回正途，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日子多好，给一次深刻的教训就行了，何必非得拿自已的身体折腾疏忽父母，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伎俩真不怎么样。 翻着翻着韩云脑子里闪出一则有趣的童话故事，从中得了灵感琢磨了一个晚上打好腹稿，明天就去验证一下效果，实在不行像那样的混小子就该胖揍一顿。 想事情想的晚上不期然的做了个梦，梦见小屁孩不听话，韩云怒其不争立刻变成战斗机追着不服管教的小孩好一顿削，看着小孩眼泪汪汪的小样，心又软了。 天亮了新的一天由此开始，韩云跟段明湛一起出门，去医院先去看望小孩，韩云独自留下，沈家夫妻还要工作，周姨来送了早饭，三个大人一起坐车离开，之所以这么放心并不是因为鹦鹉照看孩子有一手，也不是因为孩子一直可以自力更生，而是托了值班的护士照看，就儿子安静的样子一般出不了事。 韩云趁着这个空当开口问：“昨天你爸妈看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话？”这不诚心不让大人好过，死小孩到底想干什么，难道非要看到父母伤心难过才开心，我艹这种扭曲变态的心理不会早就形成了吧！ 韩云不禁怀疑眼前的小孩还有没有救？重新打量小孩光从外表看真瞧不出对方心思如何打算，别是一咬牙一踩脚此生就这样了，装上瘾了好似面具戴久了就没办法拿下来。 小孩做了几页数独又去拿木锁玩，还有两个繁琐的没有解开，乍一听鹦鹉的问话，难得诧异的看过去，眼里写满了无措与迷茫。 “不相说，还是仍存怨气？”韩云一定得问明白，别真有隐性的心里病症，早说过有病得治越拖越悲剧。 小孩收回视线全部注意力又放到了手上，韩云见了那个气，打住追问的话头把打好的腹稿道出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名字叫作匹诺曹。”韩云用这个童话故事点出小孩说谎的后果，有点脑子的赶紧回头是岸跟家人和好。 “那是骗小孩的，我不信。”沉默的小孩听完故事终于暴了，瞪大了眼睛看向总爱管闲事的鹦鹉。 “你多大，难道不是小孩？”韩云一句话堵回去，眼神带有深意的扫向不服气的小屁孩。 “你像不像我可以有眼睛。”韩云心道这小子就爱往脸上贴金，“你要是不傻，那傻的肯定是你父母。”都快被小屁孩的演技坑瞎了。 “你才傻，我爸妈”说到这里没法再说下去，小孩自身也明白做了多么不好的事，被一只看似普通的鹦鹉戳破，又气又怒脸色涨红。 “你还不如匹诺曹，好歹故事的最后指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呢？”韩云真不想刺激对方，可是看着小屁孩又装相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对方，把不懂事的臭小子拉回正途。 “我，我”心里面别提多憋屈，想说又说不出来小孩委屈的掉眼泪，没有大声哭出来样子可怜极了。 “你什么，不就是个撒谎精，连最亲的父母也要骗，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韩云虽然心疼小孩却不想给其放任自流的机会。 “你父母伤心难过，你看着就高兴？”韩云步步紧逼，这死孩子不把他身披的外衣剥下来还会嘴硬挺下去。 “我没有，你胡说。”一开始的确有几分快意，看父母着急看他们无助的流泪，多了就产生了厌烦情绪，打从前是父母先对不起自已，现在自已病了到紧张起来早干什么去了，小孩一时痛快了才会越陷越深的装下去，现在已然形成了本能，懂得多了知道这样做不对还是做了。 半年多来看着父母跑前跑后张罗着为自已治病，暗爽的内心经由父母脸上的焦急痛苦分崩离析，才渐渐的明白这样做不对，可是已经迈出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要怎么跟父母说自已的病是假的，再不愿看到父母不理不睬的冰冷视线，心底波澜起伏不知道该怎样反驳鹦鹉的质问。 “我从不胡说，你明明能说话，又没病偏要装病，害得你父母见天的心惊胆寒，看在眼里良心何安。”韩云把话彻底的挑明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屁孩的眼睛不放。 “你，你”怎么知道自已是装的，被当场揭穿的羞恼，气得小孩拿木锁的手攥的死紧。 “我又不瞎，再有你在我面前破绽太多。”总有一天会被大人现，韩云不信小孩的父母能被一直蒙在鼓里。 关心则乱一旦冷静下来细想就会现小孩与真正的心里疾病所表现的情况略有出入，揭破真相仅仅是时间问题。 “再拖下去，小心你父母真的不要你，大人都不喜欢不诚实的孩子，你这样做过了。”韩云希望小孩能明白早早的说出真相，趁着年纪小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胡说，我爸妈不可能不要我！”小孩最不喜欢听被抛弃的话，恨恨的将手中的木锁摔到地上。 “你的底气呢，听上去真的不足。”韩云冷嘲热讽道，“大人的耐心也有一定的限度，等你死不回改被耗尽了容忍度，瞧着吧，比之前不管不问还要惨。”当然这是吓唬小屁孩的话，谁家父母能不要自家的孩子，做了错事顶多打一顿长记性。真没有抛弃不要的心思，孩子是父母前生的债只要不是后爸后妈一切皆好说。 小孩真的被吓到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眼睛瞪着鹦鹉说不出一句话，害怕的种子早在装病的那天就已经种下。 “就知道哭，有用吗，现在怕了早干什么去了。”韩云飞到桌子上抓了整包的纸巾扔到对方怀里。 “快擦擦，丑死了。”还好不像其他小孩一样鼻涕咧些，当是想想韩云的洁癖症又犯了。 “我丑，又不，给你，看，咯。”边擦边哭狠瞪说风凉话的臭鸟，小孩不忘还以颜色。 “谁家鹦鹉像你，你敢说你没成精！”昨天晚上睡不着拿平板上网查了一下，没有像眼前这只鹦鹉一样能说会道，心里面有了别样想法，今天又被臭鸟喷了，心情极度不爽。 “建国后妖怪不准成精。”小孩恨恨的剜着满不在乎的鹦鹉，心里更气了，就不该哭平白降了气势，让一只鸟看了乐子。 “你去说，也得有人信才是真。”想拿这个做引子来威胁还真嫩了点，韩云真没什么好怕的，“那样你就会贴上说谎精的标签再也拿不下来。” “你这只臭鸟！”小孩听了更恼恨，说好的陪自已玩怎么专挑麻烦，这不公平！ “你骂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跟你玩了。”韩云洋装生气借此机会杀一杀小孩的怪脾气，做了坏事还不让说哪来的歪理。 “不跟就不跟，谁稀罕，哼！”倔脾气上来本想缓和气氛，出口的话更添几分火气，小孩又气又急都没办法开口把之前的话收回去，自尊心受挫拉不下来脸跟鹦鹉赔不是。 “我也不稀罕，你一个人玩吧。”韩云说走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飞到窗台上拉开纱窗飞走了。 小孩这下急红了眼，光着脚跑下床来到窗前就见鹦鹉飞走的身影，内心酸涩直往外冒。 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几句气话就把鹦鹉给气走了，小孩的心里没着没落孤单感瞬间将整个身体淹没。 在窗口站了半天没看到鹦鹉回来，小孩本就脆弱的内心又连遭打击，小脸颓丧的关好纱窗，慢腾腾的走回床边，爬上床，抱着双膝默默垂泪。 我知道错了，真的！为什么所有人都离开了，为什么！看着病床上昨天鹦鹉带来的饼干，哭的更凶了。 没有哪只宠物会像鹦鹉一样给自已带好吃的饼干，更没有动物像鹦鹉一样陪在自已身边一大早唱好听的儿歌，虽然偶尔不在调上听起来十分搞笑，更没有哪些宠物会对自已说掏心掏肺的话，指出自已的过错。 越想越心酸，这么好的一只鸟到哪里找，小孩后悔死了，为什么偏偏要说气话，把好好一个小伙伴气走了。 事实上韩云压根没走，飞出医院又绕回来重点做给小孩看，让对方知道什么是好赖，别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飞回来落窗台上，看向小孩哭得正伤心，整颗心跟着一揪一揪的疼，到底于心不忍。 拉开纱窗飞进去，落床桌上语气不好的大骂，“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瞧瞧像什么样大花脸一个。” “你别走，我道歉。”看到鹦鹉回来，小孩来了精神哭着喊着承认错误。 “我不走，瞧你那点出息。”韩云鄙视小屁孩，之前的硬气都去哪了，就知道哭鼻子，又不是小姑娘，泪腺还真是达。 “真的，你别走。”小孩想伸手扯鸟又不敢，瞪着两个红通通的大眼睛盯着鸟不放。 “把眼泪擦了，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韩云把床上的面巾纸包扔过去，语气中的嫌弃劲表露无疑。 “你，你欺负我！”边擦边哭，小孩心里别提多委屈，顺杆爬反指鹦鹉不地道。 “嘿，小子，再说瞎话，看我还管不管你！”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想开染房，韩云少见臭小鬼蹬鼻子上脸。 “你骂我，你还威胁我，不是欺负是什么？”小孩还记得将用过的纸巾扔到床下的纸篓里。 第一百八十四章 妥协处理 “你几岁，是不是三岁，不是自诩聪明吗，不是像这样胡搅蛮缠吗！”韩云恨得好想一翅膀乎过去。 “你几岁？”长这么大个头，应该不小了吧？小孩兀自猜测哭的嗓子发干主动倒水喝。 “两岁，你好意思说我欺负你！”韩云挑眉，没有眉毛挑眼皮，想要表达的意思十分明确。 “哦。”看着不像，小孩打住话头，真说出来鸟一定会炸毛，不想再把鸟气走省了半句话。 “哦个球，你的事找个时间说出来，少让你父母跟着寝食难安。”韩云趁着小孩脾气和软的机会，旧事重提。 “我，要考虑考虑。”小孩还没有做好准备把真相告诉父母，不敢面对揭破谎言后的雷霆怒。 “瞧你那点出息。”韩云见好就收没逼的太紧，唯恐刚有点改邪归正苗头的小孩又缩回乌龟壳里，之前的苦口婆心白费了。 “你要是害怕可以一点一点变好。”韩云给小孩提个醒，一股脑的抖出来的确痛快了，所要经受的后果难料，不如一点一点改善，当家长的只会高兴哪还舍得怪罪。 “我，我以前是有点自闭。”后来看的书多了就好了，小孩慢慢的说起从前的事。 “家里连她冷清，除了周姨就剩下我一下，从三岁记事起父母陪伴在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从每天早晚能见一面再到每个星期见一面，直到得病的之初半年多都没见过了。”又委屈又可怜因为年纪小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憋闷在心里逐渐形成自闭的倾向。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父母总是出差，连视频通话都草草的结束。”小孩当时恨透了父母的不在意，时间一久就觉得被亲人无情的抛弃了，心里很是难过。 “就知道买一大堆礼物哄我开心。”小孩其实想要的并不是一堆一堆的名贵礼物，而是源于父母给予的关怀和温暖。 “你父母虽然不称职，他们爱你的方式有所欠缺，你不应该用生病的方式吓他们。”可怜的沈家夫妇，被一个小屁孩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哪里是坑爹，分明是坑祖宗。 这样的小孩亏得有点智商知道自已错在哪里，要是个混不吝那才是前生修来的债，这辈子甭想好过。 “一开始生气，现在知道了。”随着年纪的增长知道的多了，小孩明白父母爱自已只是方式太差劲。 “快点想好怎么做，别拖时间小心你父母不原谅你。”韩云又在吓唬人，还不是怕小孩那不推不动的死样子。 “哦。”小孩已经精明的选好第二条路线，相比第一条路扔出的海水炸弹，给父母带去心灵上的创伤，免于隔阂的产生第二条路也容易些。 韩云该说的说完了，打住话题说些快乐的事，陪着小孩玩了一上午中途护士进来了三次，都把对方当隐形人不作理会。 中午周姨来了，韩云准时准点下班去萧毅那里吃饱，下午想着晚一点来，有周姨陪着出不了事，到了晚上等沈家夫妇来了周姨才会回去做饭。 这是昨天商量好的，周姨累点也比来个外人强，当然周姨的工资得长一长，不能让人白干活。 下午再来医院，见到午睡的小孩就没过去打扰，而是在医院里随处转悠，等晚上段明湛下班回家。 无意中打了眼医院大门方向，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进了医院，站在树上的韩云半天才记起有这么个人，遂跟上去瞄两眼。 进肯定进不去医院内部，韩云只为瞄一眼看对方走到哪个门，在从外面的窗户找对目的地。 看到那女人往急救室去了，韩云飞到外面找到对应的窗户躲到角落向里张望，看到那女人在唯一有人的病床前停下，红着一双眼睛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转身出了病房。 仔细观察发现病床上的人好似出了车祸，全身上下除了肩膀以上的位置没有缠绷带外，裹的就跟个木乃伊一样，脸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破皮的地方，看上去好不凄惨。 这人是谁看面相挺年轻也就二三十岁，排除掉那女人的丈夫，略一思量不是儿子就是侄子一类人。 韩云到是希望是那女人的儿子，套句老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女人心眼不正不就报应在其儿子身上，让她再坏。 看不顺眼的那女人就是之前手脚不干净的王姨，没想到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次见到，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缘分。 那女人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堆单子，身后跟着医护人员，把病床上的人往推车上搬运，推出急救室。 这是要被送去住院部的病房？韩云心里门清住院部的床位紧张，相对于普通病房，高级病房因价格原因鲜少有人问津。 住院部的楼在后面，韩云飞到医院后门等着，看被送到哪一间病房，算计着时间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奇怪人推到哪去了？ 急救室离医院后门并不远，按理说推个人很快，从医院后门出去才能到对面的住院部，难道先推去做检查了？ 韩云不放心又飞回前门，恰巧看到本应推着病人的医护人员站在一辆救护车旁跟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将推车上的伤者移动到车上。 这是要转院？如果不是哪用得到救护车，韩云脑子一转飞掠过去，顺势往里一瞅，看到了那女人在里面正为唯一平躺的人盖了层薄被单。 车门不多时关上挡住韩云的视线，下一刻驶离了医院，心道好好的三甲医院不呆，转的哪门子院，该不是手头没钱了吧？ 一定原因上韩云真相了，王姨的儿子出了车祸进了医院，全身上下好几处骨折，就算住院也是养着，三甲医院的床位又十分紧张，要弄一个得花不少钱从黄牛手里买，之前光医药费各项检查的费用花去小五千，后面用的药更是只多不少。 为了节约开资王姨想着把儿子接到家附近的神医医院住院方便就擦照顾，家里面还有个孙子要看顾，脱不开身出去赚钱，现在就吃攒下的老本。 韩云思量半晌，鬼使神差的跟着前头的车去了，想看看那女人住哪里，有时间整对方一回，发现车开到一家小医院停下，车子后门打开里面的医护人员将人抬到推车上，送入医院，那女人跟着估计是去办理入院手续。 社区医院的人少不用紧盯着，韩云转一圈回来弄明白病人住哪间病房，等都安顿完病房里传出那女人的说话声。 “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说了多少回走路看红绿灯，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看手机看的这一身伤好受了！”当妈的心疼儿子，边唠叨边喂水，心里气不过又能怎么办。 “我的手机。”都这副模样了还惦记着之前的手机，男子一动疼得呲牙咧嘴。 “活该，要什么手机，早没了，你让我去哪里给你找。”听到儿子出车祸送去临近的医院救治，王姨跟去光顾着人了哪有心思管其他。 “不行，你去找长，那里面有好些电话号码，卡也得尽快补办上，要是找不回来你再给我买一个新的，还要那个牌子。”不死心的提要求，手机可是自已的命根子，没什么都不能没手机。 “买你个头，你就知道手机，这么大个人了什么事都不管，全是你妈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王姨听了儿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手机就是个祸害，没了也好，你好好养伤就别惦记了。”王姨看着儿子的伤情于心不忍补了一句，“卡我会去给你补办一张。” “不行，你去找那个旧的，肯定在事发现场，估计被交警捡了去，你去问问有没有。”一在坚持非要找回自已的手机，放气十分强硬。 “那里面好多信息，丢了哪能行。”男子不爱听母亲唠叨个没完，办件事怎么就这么难。 “没有就买一个新的，我不要杂牌的。”挑剔的男子躺在床上还不老实，眼里心里全是手机，“我这一身伤至少得躺四个月，行行好这么躺着多无聊，不玩手机玩什么？” 王姨好想说不买，又觉儿子的话在理，养病期间是挺漫长，病房里又没有配备电视机，只能拿手机来分散多余的精力。 “好吧，我去找找去，你要那个牌子的太贵了，哪有那么多钱买。”之前丢了一个之后买了个新的没用三个月又因出车祸牺牲了，满打满算小一万丢外头，儿子不挣钱到会大手大脚的花钱，东西每回都是王姨买，心疼的肝颤就不那么想如了儿子的意。 “我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那么抠门。”男子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又不是我乐意出车祸。” 说不过儿子的王姨气得住了嘴，拿着一系列单据出了病房先回一趟家，取了点钱按儿子的要求去了交警队。 手机找到了可惜拼了个粉碎，王姨想要节约开资，拿着破手机到了修理店，问问能不能修，能修最好也就几百块钱搞定的事，不能修又得填进去六千多，自已这是什么命，生出个讨债的儿子。 修理店的人看过后说不能修了，不过这手机可以折价卖了，顶多三百元，王姨听了站半天想了想，决定卖了有一分是一分，里面的东西可得保存好。 又花了几十元钱把手机里的东西拷出来，王姨盯着修理人员生怕对方搞鬼泄漏了手机里的信息，万一摊上诈骗电话更要血命。 拿半点卖手机的钱去营业厅买了同款，旧手机里面的卡完好还能用省下补办卡的过程。 拿着东西回到医院，王姨心里老大不痛快又抱怨了几句，这个时候的韩云早就离开回到医院里找小孩去了。 今天小孩的表现比昨天更好，看到父母会去用眼神关注，不再无动于衷漠不关心，这一好现象把夫妻二人乐得见牙不见眼。 有了良好的开端韩云也就不担心小屁孩死倔着不松口，心情大好哼着不在调上的歌跟段明湛回家。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新情况 时隔五天，韩云又在医院里看到那女人进进出出，手里拎着药，买完药没急着走而是到角落里打电话。 韩云跑过去偷听，还好对方说话声音大站的远也能听清，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回来拿药不就近解决，有医生天的药单应该哪都能买着，用得着舍近求远？ “我就找到一个，刚联系上具体还得面谈，是个女孩。”王姨拨通电话先开口，视线不固定在一个地方，来回瞅像是在等人。 “行，谈完了再给你回电话。”没说两句挂断，挪了个位置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韩云看到一个抱孩子的母亲出来往这边走，怀里的孩子包着被看样子出生没多久，女人身上穿着月子服从医院里出来的，这两人碰头是要干什么？ 不怪韩云喜欢往歪处想，实在是那女人本性就坏，很难正常的认为两人是熟人。 抱孩子的女人把小孩给对方看过，两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韩云看到两人都相继摇了头，看样子意见不统一。 抱孩子的女人好像面有不满，没说两句不干了，抱着孩子匆匆离开进了医院，再看剩下的那一个拧着眉拉着一张驴脸，好像别人欠她多少钱似的。 那女人又开始打电话，开口即道：“没谈成，要的太多了，孩子还太小又闹不清有没有其他病症，还得再看看。” 不一会这位拎着药也走了，韩云总感觉对方说的话偏向某一个意义，从刚才的情景可以看出两人不认识，又说到孩子。 好啊该不是……韩云一时再不敢往下想，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敢做，离死不远了！ 毕竟仅仅是韩云的臆测做不了准，没有证据证明想法的真实性，只有等待下一次见面对方露出狐狸尾巴。 还好还好，医院里有监控，韩云大赞自已的机智，回去立刻查查看如果心怀不轨就等着进局子里喝茶吧。 回到家里去拿平板，登陆服务器敲入编码，韩云并不清楚那女人出现在医院里的准确时间，更不知道在当小孩的保姆之前有没有出入过医院与旁人接触过。 韩云只能将时间调转到来当保姆前的一个月，找找看发现并无视频记录，到是被赶走的最近几天才频频看到那女人出入医院，出现的地点有两处，一是抓药付费的地方，二是位于一楼的妇产科。 细数下来两者次数相当，再就是对方打电话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对方的儿子车祸住院已有一个星期除了对方陪着外没有其他人出现。 韩云敏锐的直觉提醒，这女人一定有问题，将儿子抛在一边不管没点事真说不过去，先摸清楚再说希望不要太糟糕。 新的一天有了新的计划，韩云先去陪小孩一上午，中午吃过饭下午露一面就在医院里乱转，相信那女人还会再来。 这次又看到对方来拿药，韩云当即冷笑拿药是假接触人是真，看到对方站在妇产科入住病房的产妇旁边看人下菜碟，接触最多的就是生了女孩的产妇，趁着产妇家人都不在身边上前闲聊。 这一怪异行为韩云看在眼里，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测，对方要没鬼总跟陌生人搭话干什么，没目的谁信。 长一张憨厚老实的面相，骗起人来都不用眨眼，韩云心情不愉怎么总有这些不干好事的人在视野范围内晃荡，不想管吧又于心不忍，管吧又痛恨一个巴掌拍不响，做坏事也得有帮凶，就像拐卖孩子，父母如果用点心就不会有这档子事发生。 看那女人家境也还可以，还能外出给人当保姆赚钱，一看就不像个缺钱的主怎么能走向歪门邪道上，以前从未听说对方所雇佣的主家有过不满意，看不懂这一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女人还想顺手牵羊拿走病人放在床着柜上的手机，可惜到最后没能成功，好险没被发现就差那么一点实在可惜。 改不了的贱毛病也不知道以前都怎么过来的！韩云严重鄙视对方脸胆敢信口开河说没做过对不起雇主的事，到是对得起雇主了，反过头来对不起别人，原来这才是真相。 如果这次得手成功也不错，至少失主会选择报警，医院里到处都安装监控，不是任何证据都拿不到，略一推敲不就能立即发现端倪，被抓进去迟早的事。 韩云一脸的遗憾，直到人匆忙离开医院才回到小孩的身边继续陪伴在侧，今天的表现只能够叫出爸妈二字，近展还算不错，就小孩父母喜不自禁的样子看了挺心酸。 又过了几天韩云再也没见到那女人，心道该不会是业务不熟练放弃了，或者去了其他地方医院继续瞅准目标？ 韩云想不能再固定同一个地点蹲守，有用的证据太少光凭猜测不能把对方送进局子里，还得另外加把劲才行。 决定一下这不韩云特意飞到那家去过的社区医院，病房里就一个人在那玩手机，正想要不要继续下去，有可能那女人会来也有可能不来，比例各占一半。 就在这个时候目标人物出现了，手里拎着饭盒进了病房，韩云扭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过了早饭时间还没到午饭的点，这饭吃的是哪一顿？ 病房里不过一会两人就大声吵起来，韩云回转过来专心听墙角，发现终于找到了事件的起因。 王姨匆匆忙忙拿来了做好的早饭，儿子嘴挑外面买的豆浆油条根本不吃，非要吃馄饨还要大肉馅现包的，外面买的那种吃不到多少肉，这么挑干脆饿死得了。 念在儿子重伤未愈的份上，养伤时期正是迫切需要补充营养，嘴上不乐意的嘟囔了几句，还是回家去买肉包了送过来。 进门后看到儿子又在玩手机，压在心底的邪火不知怎么登时飞窜而起，一把夺过儿子手中的手机扔到床尾，到底舍不得把手机再摔坏，现在哪还有闲钱再买一部，都怪儿子玩手机造的孽。 “玩，玩，玩，就知道玩，看看你之前干的好事！”心火难消的王姨又骂上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早怎么没有一巴掌拍死，被车撞死算了也好过眼下变成讨债鬼来要自已的命。 “我又不是故意的。”自知没理也要硬气三分的男子不满母亲的唠叨，“不就玩个游戏，不小心划去两千块钱，你至于吗！”又不是自已乐意谁想当时手快就点了。 “我要是为那两千块钱还用得着跟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生闷气。”王姨一听儿子不知悔改的话怒火涌上脑门，脸色气怒交加。 “说，为什么胡乱买彩票，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就敢往里头参合。”要不是发现的早，卡里的钱早被败家玩意掏空了，王姨气得浑身发抖，看向儿子的眼神像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怎么知道！”诧异于母亲的反应，男子皱了下眉兀自低语，“本来想等着赚了钱再告诉你的，你不是这几天总将钱字挂在嘴边。”听得耳朵根都起了茧子，话里话外说自已不中用什么都干不了，一无事处就知道拿家里的钱往外败，一个大男人整天听这些个嗦话能不烦吗！ “我也是好心好意为家里赚钱，再有两天就能连本带利全部赚回来。”虽然偷偷挪用了母亲手里唯一一张银行卡上的钱，但是男子并不后悔这么做，在高额的利益诱惑下已经无法自拔的陷入其中，正做着赚大钱的美梦。 “赚你个大头鬼，还想着回本，我呸！”王姨被儿子的话气得破口大骂，斥责儿子不是个东西，出车祸一准撞坏了脑子，“卡里的钱全被你败光了，等着天上掉馅饼把你砸死算了。” “那就是一个诈骗的陷阱你也信，长没长脑子，现在可好我辛辛苦苦半辈子攒下来的钱没了，你拿什么还，你个败家玩意。”怎么就不死，王姨双眼赤红要不是看在儿子一身伤的份，早想一巴掌乎上去，好叫做白日梦的儿子清醒清醒。 “你不信拉倒，赚了钱别想问我要。”男子不服气的哼哼两声，把头一扭不想看不说人话的老女人。 “你眼睛被猪油糊住了，拿好你的手机查一查你所投注的彩票是不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是赌博，五万块钱让你个兔崽子挥霍了，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生下你这么个讨债鬼！”说着说着心里万分委屈尽掉下了眼泪。 “早知道就不给你买手机。”不买手机也不会多出这么些糟心事，五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幸亏只有一张银行卡，自已的养老金在存折上，这点钱说什么都不能动，要不是想着有个儿子日后养老，又怎么会养出这么个窝囊废。 “不是还有出车祸的赔偿金，先用着，等那笔钱回来也就两天的时间。”男子依然不信自已撞大运投注的彩票会付之东流，仍处在幻想当中，说什么都不听。 “赔偿那点钱早花没了。”王姨气未消扳着指头给蠢儿子算总账，“住院你没有医保报不了，各项检查花费算下来小一万，这还没到你能出院好全，所有的费用单子在家放着，我可不像你一样红口白牙说瞎话。” “加上买手机的钱，玩游戏花出去的一部分，像算算那些赔偿金差不多已经到底了。”王姨真想敲开儿子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坏死了，到现在还不会算账。 王姨真后悔当初嘴快，儿子一问银行卡号和密码就秃噜了嘴，没想到儿子这么能凭借两样搞定了银行卡，刷刷刷的就把卡上的钱给划走了，现在居然厚颜无耻的不明错在哪里，反而一再强调是为了家里赚大钱，钱要真那么好赚人人都能成为百万富翁，哪用得着蠢儿子捡便宜，不知道什么叫闷声发大财吗，有赚大钱的法子谁乐意让其他外人横插一杠子，傻不傻简直没法说。 “不是你给我买的手机，怎么能用我的赔偿金！”男子抓住的重点显然跟母亲指代的不一样，气恨母亲不通知自已一声就动了属于自已的钱，那钱可是用这一身的伤换来的，差一点小命就玩没了！ “你好意思说我动了你的钱，你怎么不说我卡里所有的钱全让你败光了，我没找你要钱，你到嫌弃我来。”养这么个儿子到底有什么用，王姨气得血压升高头有点昏，深呼吸了好几次也难平复翻涌不决的心情。 “行了，我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听腻了也没力气去争辩，坚信自已能翻盘，等着老女人回过头来找自已的那一天。 第一百八十六章 如此赚钱 “我要吃饭，饿死了！”男子不欲多说，盯着保温桶肚子饿的直叫唤。 “饿死你算了。”嘴上说着狠话，王姨到底还是顾念儿子的伤情，错已经酿成再骂再唾弃也挽回不了失去的损失。 王姨喂完饭就回去了，懒得看儿子那张臭脸，完全不知道有一只鸟偷偷跟在身后蹲点。 韩云终于知道为什么对方要铤而走险做起小孩的生意，原来是没钱了对方也算有几分本事，从哪搭上的钱？ 如果对方仅仅是一个赚中介费的活不算犯法的勾当，韩云也没必要见天盯着人不放。 亲生父母卖孩子同样算违法行为，只这一点对方敢到处接洽就存在问题，韩云怀疑事情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再次见到那女人时，韩云发现对方怀里抱了个孩子，之所以认为孩子出生没多久是因外面包被属于医院统一发放的那一种，见到哪有认错的理。 这是要带孩子去哪？韩云跑去跟小孩打声招呼说有事便匆匆忙忙的去追离开医院的目标。 看到对方走在熟悉的线路，猜测这是要回家？韩云跟在后面等到了地方才发现直接去了社区医院。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好往医院抱，即便是顺路去看病人也不该把孩子放到病床上不管，果然不是亲生的哪里知道心疼二字怎么写。 病房里男子看到母亲抱回个丁点大的孩子心疑道：“这孩子哪来的？”该不会是替别人照看？ 男子知道母亲经常在别人家给人当保姆，诧异过后没放在心上，现在满脑子都是钱的影子，唉，怎么还不回本呢？ “这你别管。”王姨一句话了结了下文，不想让儿子知道太多漏了口风叫医院里其他人听了去，离进局子喝茶不远已。 “钱呢，你不是说今天回本？”王姨心疼那笔钱，算好了时间过来要，前几天因为争吵双方都在赌气就没来医院看儿子，一日三餐照样送来只不进病房门，保温桶交由护士送进去，等人吃完拿了空桶直接走人，无视其他人好奇又探究的眼神。 “钱呢？”王姨死活看不上儿子，整天有事没事的折腾出点事，要不是这段时间闹得心里难能平稳，真想眼不见心不烦。 病床上的男子正在翻手机，将对方带有讽刺意味的话彻底无视掉，心底没来由的发慌，因为账户里没有显示打来钱。 男子这时才去怀疑是不是真叫人给骗了？不死心的一再刷新手机页面还是没有，上头一片空白心里急的直打鼓。 “别在那装洋相，不吭声就想把你做的无脑事揭过去，没门。”一看到儿子就想骂，王姨心疼钱心疼的快疯了，要不是给人当中间人能赚点本钱，这日子还有过头吗！ 到现在就接了一单生意，尚不清楚买家要不要，天杀的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见一次忍不住打一次，王姨话带嘲讽道，“行了，别看了，真能看出朵花来就好了。” “这笔钱等你出了院伤好后给我出去打活干补上，听见了没有？”王姨气的伸手狠狠的打了一下儿子露在外面的胳膊。 啪的一声脆响打人的人到是解了气，被打的人一个失手差点把手机摔了，还好反应灵活侥幸接住，再摔坏最高兴的莫过于不想让自已玩手机的老女人。 “干什么？”男子没好气道，“摔坏了你赔！”本就因为钱的事心情极差，还专门挑事有完没完。 “赔你个大头鬼。”王姨彻底火了，指着儿子的鼻子开骂，“我那五万块钱只是借给你，别蹬鼻子上脸，伤好后给我出去打工赚钱还债，我可养不起你。”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埋怨的话。 “够了，你烦不烦！”越听越气男子拔高了音怒火中烧，“还就还谁怕谁，你快走看着你就头疼。” “你以为我想看见你！”王姨抱着被吓醒哇哇大哭的婴儿离开了医院。 “就知道钱钱钱！”男子气对方不把自已当儿子看，不就那五万块钱，到把自已当仇人来看待，心烦意乱好想摔东西解气。 离开医院的王姨抱着孩子哄了哄，不在哭了看下表到了约定的时间，打了辆车去接头的地方。 韩云又目睹一场母子两人间的骂战，为了钱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半分母子情，有那样一个不做好事的妈，生的儿子果然是克对方的，这就叫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 跟上前面的出租车，看到对方在一个十字路口下车，转到对面的小公园，真会找地方。 王姨抱着孩子在约定的标志物喷泉池那儿等人，不时的四处张望心里巴望着孩子能够尽快脱手，倒霉儿子卧床不起还需要送餐，又没时间再找地方打工，只能接这点小活维持日常开销。 左侧方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出现，三十上下的年纪打扮的挺朴素，王姨感觉接头的人就是这位。 “你是王姨？”女士开口问，“我来看看孩子。”说话声音刻意压低就怕周围的人发现不妥横生事端。 “对，你看看。”打开怀里的包被露出孩子的小脸，刚出生没多久，样子不好看也在常理，王姨又说了孩子的一些情况，剩下的就看对方的意向。 “看着还行，没有其他疾病能卖个好价钱。”看过货后女子随口这么一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姨心下大惊不是说好的抚养这个孩子，因为家里没有女孩才想托关系抱养别人家的，见面却是要卖孩子，这，这…… “怎么了？”女子抱过孩子发现对方脸色一变再变，心疑这人莫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胆子小，吓的？ “不是说收养，怎么卖……”王姨想了想还是问出口，明知道这么做不对，止不住好奇心。 “看你的样子，头一回吧。”女子到没有太多的戒备，打量眼前人的面貌心里盘算起小九九，长了一张叫人相信的脸到是方便。 “说收养也行，说卖也没错。”女子有意拉对方下水，“我从你这里接了转手卖到别晕有，也就能捞个四千块钱，这是女孩的价，男孩六千以上，别人花钱买下不就是现成的收养。” 钱帛动人心，王姨一听这么多钱，跟自已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心脏砰砰直跳，满脑子全是红票子，这可比当中间人赚的多，而且来钱实在是快，想想看一个孩子保底价少说四千到手，十个孩子就是四万，乖乖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把倒霉鬼败出去的钱赚回来，这等好事真不想错过。 女子见对方对了心思，立刻上赶着说了许多干这一行的好处，来钱快又不费什么事，干的是你情我愿的事，又不去偷又不去抢，省时省力只要一倒手就有钱拿，可以直接卖给想买孩子的人家，也可以卖给像自已一样的中间人，照样可以拿到钱。 “像你今天转给我一个，我应该给你四千，我再一转手交给买家直接要五千反正每一个层级都能得利不亏。”女子打了个比方，这点钱再在可不是对方的，而是对方上家所有，对方最终赚个跑腿费撑死了几百块钱。 要不然对方长了一张好面相，骗起人来绝对杠杠的，又听说对方干过保姆认识不少人，又在医院活动这才起了收编成自已人的心思，总好过一个人到处去找要卖孩子的人家强。 王姨仔细分摊利弊，风险确实存在，相比起那些拐卖儿童的无本买卖，眼下这个看上去比较靠谱，又不用像以前一样干累死累活的工作，还得时时刻刻是是处处看人脸色，最重要还是钱多容易。 立刻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马上开口问干这一行具体事项，王姨不知道孩子该卖给谁，哪些想买孩子的人家愿意要，手头没有人脉关系网确实是个事。 就好比要卖东西没有销路一样令人发愁，再说孩子是活的有个病有个灾还得预支出一部分钱，万一再看走眼弄个有病的孩子出不了手不就砸在了手里。 送回亲生父母身边绝对不会接收，明摆着有病才打算送出去，没谁傻的再次接手，这里面可不兴七天无理由退换货，王姨为这事烧脑，如果可以解决其他的事都不算难。 “这你可以放心，有事找我。”女子见对方动真格的笑容更胜。“我手里有个关系，只要孩子到手不愁卖不出去，你到时候有好消息联系我就成。” “我干这一行两年多了，熟门熟路，你也用不着担心我会坑你，要是不找我合作也可以找你的上家。”和和气气的给对方指明另一条路，看似好意下一句话却又给出提醒。 “对方的情况我了解不多，他也是个新人，好不好说话你去了就知道。”这是在变向的提醒对方最好现在定下来，暗夸自已为人厚道，给足对方面子怎么选就看对方有没有这份胆量。 说出这种话女子当然料定对方会选择哪一方，对于不甚熟悉的那个上家又是新人，对比自已现有的资历高下立见。 王姨左思右想觉得对方没必要坑自已，同样明白对方有意拉拢自已入伙，目的是为坐享其成，自已充当跑腿的对方在家坐等孩子到手即可。 王姨一点不生气各人有各人的路子，看结果比看过程重要，于是痛快的答应合作的事，两人互换了电话号码。 女子又说了最近在哪落脚的地方，有事情打电话不方便说可以登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当互帮互助合作共赢。 王姨比较认可女子的细心，说起话来也爽快，又聊了几句对方带着孩子离开，这场交易算是圆满变成，给上面打个电话报备，自已那几百也该拿到手，用这点钱买些好吃的庆祝一下找到了新工作。 躲在喷水池另一侧的韩云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乎，这才多会的功夫就有了明显的进展，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可惜手头上没有准备录音设备，如果录下来就能当证据扔给杨晨来办，又是一件能立功的大案，造福多少备受迫害的家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风声水起 韩云才不信红衣女人说的那些欲盖弥彰的话，绝不信对方手里没接过拐卖的小孩，世界上卖亲生子女的人虽然有却占多数，哪有那么些丧尽天良的狠人存在。 要不是孩子有病无钱医治谁又会起卖孩子的歹念，无非是想给孩子找一户出得起治病钱的家庭眉头，至于送去福利机构，那地方是不会收的，人家有明文规定孩子的父母健在必须由父母抚养，随意丢弃在法律层面上构成遗弃罪是要判刑的。 再就是哪怕你偷偷摸摸的把孩子放到福利院门口或是就近的地方，纵然福利院收了也会先报警处理，这样做只为找到丢弃孩子的家长，进行立案调查孩子终归还是得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福利院里收养的那些孩子是真正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正因为福利院收养条件苛刻，有些人才会产生买卖孩子不走正常程序的职业出现，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对方沟通好了又不惊动警方双能处理掉不愿意要的孩子，还能拿到一笔可观的营养费，大多数人都会知道如何选择。 这种事屡见不鲜屡禁不止多是望而兴叹的份，韩云想管也管不来，就眼下的情况撞见了不管不得。 对方坐车走了，韩云算计着时间回到医院去陪小孩，今天的表现更好了，也只有忽悠还未清醒过来的深家夫妻能用，小孩的演技到是可圈可点，以后不当明星可惜了。 当初为小孩看诊的女心理医生又来了一次，这天韩云一大早上去了病房正好撞见，小孩的父母也在，这才记起今天是双休日，看自已这脑子越过越糊涂。 这次女医生没让小孩的父母出去，简单的和颜悦色的问了三个问题，然后，然后就站起身做出要走的姿态。 小孩的父母知机的打开病房门走出去，女医生跟上要说的话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言道。 韩云再次跳到门把手上偷听，这次比上次多了个会挤眉弄眼的小屁孩，对方居然悄悄跑下床，又不穿鞋，把耳朵贴门上跟着听壁角，那小样看着十分欠揍。 女医生只用简短的两句话告诉孩子的父母继续保持这种良好的状态，孩子看上去恢复的不错，除了不会跟陌生人说话外，已经有了明显的对外反应，这是好现象。 在最后又冒昧的问了一下是什么原因让孩子重回现实，话里话外透着一种莫名的疑惑，孩子的变化太快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在出国之前过来看一见情况，难能发现这一奇怪的情景。 孩子的父母能知道的不多，只说有鹦鹉陪伴，再多的一概不知，本就是心理疾病跟正常病例不能相提并论，医生想知道的实属无能为力。 女医生见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话题就此打住，又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心里揣着事一直没能放下。 孩子的父母经女医生的问话，心里隐隐有某种苗着往上冒，不经意的转头两人的视线相交，均看到对方眼底泛起的迟疑，心里萌生的想法差不多，可是又不太敢相信。 “你说……”沈母开口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到底是一时的念头闪过，真要说准确还真没有证据。 “应该不是。”沈父知晓妻子所要表达的意思，摇了摇头否定道，“曾经测试过，有没有我们不是就在现场，不要多想乱了方寸。” 这么说是在安慰妻子也是在告诫自已，有些事在没有绝对的证据面前最好掐灭不该有的念头，孩子还那么小他能知道什么，大人的思想也太过于肮脏，无端侵染了心神变得疑神疑鬼。 “我知道。”沈母晃了晃脑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抹了把脸整理心绪道，“这样就挺好，没什么不满意，希望会越来越好。” “我与你一样，咱们一家还会像以前一样其乐融融。”沈父拍了拍妻子的后背以示安抚。 两人很有默契的将心底的隐忧埋藏起来，因女医生的一句话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想要去除无异于是在挖肉剜骨，为了避免因此疑窦产生的创伤唯有将其埋藏。 “亏得有这么一只鹦鹉陪伴孩子，它可是咱们家的福星。”沈父低叹一句拥着妻子打开病房门走进去。 在此之前韩云麻溜的扯了小屁孩上床做准备，等门外的两人进来，看到的情景与之前别无二致，两人没有过多的怀疑刚才的对方被听了个正着。 韩云到不是不想认下沈家夫妇口中的功劳，这要真遇上一个同样的患儿没那么多意外可能达不到眼前的效果，跟前的小屁孩亏得装的是有模有样，要不是被突然揭穿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归正道。 段明湛下班还来看过小孩，与沈家父母闲聊了几句，带上柠檬回家，从中得知小孩的病情有好转的迹象，也替那一家人高兴。 韩云好久没同王子闲聊，好多的事积存在心里有点堵，吃过饭找上门诉苦去了，说一下近期的遭遇也从王子那里得知小区周边发生的变化，自从搬了家以来见面的时间更少了，聊天的内容更多了。 韩云去医院报道照看小孩，连续见到那女人不下五次，其中有两次抱着孩子离开，看样子近期的生意挺不错。 王姨在一个星期内天天跑医院，收获自我感觉还行，经手的都是女孩，谁让老祖宗的观念摆在那，偏偏重男轻女，前两胎可都生的是女孩再生一胎肯定算超生，要罚款的，家境差一点的当然没钱拿，便起了送养孩子的心思。 王姨本身能说会道，看上去又是个真诚的实在人，有人也愿意与之搭话说说自身的苦楚。 这不一来二去聊着聊着就进入了正题，王姨说可以帮忙，当然不可能公然说卖给别人，而是变了个意思提出自家乡下老家有人生不出孩子就想着打算抱养一个。 由于农村的环境并不好，收入更是没有城市里高，去福利院念头一个条件不达标只能暗然放弃，这才想托关系看能不能遇到合适的抱养一个，男女不限。 谎话说得是声情并茂，一点看不出做假的嫌疑，练就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三寸不烂之舌，凭借着巧舌如簧的技能轻轻巧巧的把有意送走孩子的人家给说动了。 再加把火候孩子乖乖到手，王姨高兴的合不拢嘴，这不生意一单接着一单，也有那不愿意的人家，根源就在于钱上，不想免费把孩子送给别人来养，毕竟十月怀胎不容易，这样的人多数属于眼界不高只盯着跟前的一亩三分地，家里又没多少积蓄的农村人，哪哪都想着抠出一两银子，心灵上才能达成基本平衡。 王姨也不是个舍不得孩子的迂腐人士，钱数多少好商量顶死超不过两千，这些先行支付的钱到时候转手时一并加在里面，又能赚回来一点都不吃亏。 王姨在这边干得是风声水起，儿子那边就去了一回，连送饭的事也由花钱来效给护士去办，把亲儿子丢到一边不管不问，到不是自已冷血实在是儿子与钱相比，后起的占比更令人心花怒放。 指望儿子以后养老，远不如手里握着大把的钞票来的更心安，实在不行不可以去养老院，挑个高级点的令人满意的地方，何必指望着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到头来又得给儿子擦屁股，钱肯定没少被坑了去。 当初败出去的那五万元钱让王姨彻底的看透儿子是怎样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儿子靠不住就只有靠自已。 王姨认识到钱的重要性，干劲不可谓不十足，这家医院已经没有生意可做，时常出没在妇产科难保不被人怀疑，虽然做的是正当买卖但是也怕被人误会横生事端，看来得低调些为妙。 于是转换其他家医院进行走访，没几天又接了两单生意，数着到手的百元大钞，心里那个美啊，都快美出鼻涕泡来了。 王姨跟红衣女人合作的非常频繁且愉快，对方赞了自已接活的速度，两人的关系越渐深厚，都已经开始以姐妹相称。 某一天王姨接到红衣女人打来的电话，言及有一单大生意，这要是接下来一个月不用动在家闲着都享受都可以。 王姨一听兴奋异常，再一细问才弄明白对方所说的大生意指代哪一类，原来是为着找个男孩，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谁家舍得把好好的能够延续香火的男孩送走换钱，除非得了不治之症，最小的病也是个豁嘴亦或是瘸腿，大病就更不用说了，什么脑瘤、脑瘫、白血病等等要花不少钱，也未必能够治愈，还有复发的风险。 当初母体做首检时没有发现胎儿有问题，又或者医生发现了有情况提醒孕妇停止妊娠，因为早知道有可能怀的是男孩，有些家长舍不得打掉，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兼微末的幻想，不愿意再辛苦上一回。 有些则是在生产前产检次数不够，没能尽早的发现，想要终止妊娠也来不及了，就只得把孩子生下来，这样的先天疾病患儿并不少见。 对方要男孩肯定不可能是个空壳子，有病没人会要没病的又难以寻觅，此先不论，红衣女子还说不仅仅规定了性别其他条件同样得达成才行。 王姨听后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哪是简简单单的收养，弄得跟私人订制差不离，男孩的年龄在六岁以下，这样的孩子记事的能力并不出众养起来不费劲，太小的不要最好有个一两岁，太小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中途出了意外找谁说理去。 还要有体检报告，是怕有人拿在病的孩子以次充好蒙混过关，王姨越听越啧舌，条件这么多又能开出高价钱，为什么不去福利院领养一个，非要暗地里买孩子，总感觉不太正常。 王姨将自已的怀疑提了提，红衣女子只说想多了，转换话题问起生意愿不愿意接手，这个单子是有一定的时效性，就给了两个星期，错过了这单对方会另行找下家。 王姨也不清楚能不能遇上符合条件的孩子，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先应下再说，过后一有消息便会同红衣女子联系。 第一百八十八章 恶念生 买家开出两万元的高价，确实相当的诱人，一般的男孩顶死了卖到一万再多便出不起，毕竟买孩子的多是乡下人占比较大，大城市的人要是生不出孩子还可以去看医生做个详细检查，实在不行离婚再找一个能生的了事。 搁乡下家里头实在不富裕，娶老婆差不多快要同城里人看齐，花出去的钱不算少，有的还是问亲戚朋友借的，哪能因为生不出孩子就去离婚，哪来的闲钱再娶一个老婆生娃。 至于去大医院看病，那也得花不少钱，而且生不出孩子往往会怪罪到女方身上，农村人的思想挺保守，觉得去看那种病太丢脸面，也就断了治病的念头，萌生出抱养孩子的心思。 再就是乡下有种说法叫带子，打个比方头一胎生的是女儿叫招弟类似，希望抱来的孩子有福运加身，能够使妻子怀上哪怕是女孩也好，总比生不出来被乡里乡亲指指点点笑骂称呼不下蛋的母鸡好太多。 王姨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附近的医院都去过了，没有发现有送男孩的，明天去多跑几家医院看看，实在没办法只能看着那两万块钱从眼前飞走。 这段时间赚的钱满打满算才一万多，如果能促成这一单就有两万元可入账，那么被儿子败出去的钱眼看有回笼的趋势，确实舍不得把生意往外推。 忽然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王姨一拍大腿乐了，怎么把这么个人物给忘了，顿时心底拨云见月恶念涌现，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记起之前把自已开了的那家，不就有个符合要求的男孩，虽然有病却出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心里问题，这个可以治愈。 再就是那孩子好骗，呆呆傻傻的偷渡出来不是难事，借着之前认识几名医院里的护士编个慌一准可以将孩子带出来不被发现，那孩子对外界无感路上很好照料，又长得漂亮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 王姨之所以起了这等心思，还不是因为对方的父母太不是东西，说撵人就撵人一点不给人机会，到现在想起被当众扇耳光着实来气，凭什么作践自已又没做错什么，只凭那只该死的鸟一面之词就把自已辞了，弄得风评出了问题，再想找合适的工作就有了难度。 所以才想要实施报复，如果真能把孩子带出来说明老天爷都站在自已这一边，当然自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只要不露出马脚谁又能想到是自已干的，王姨现已被余怒冲昏了头脑，并未意识到这么做可与之前所做事件背道而驰。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拐卖儿童，弄不好是要坐牢的，然而王姨现已被贪婪的恶念占领全部心智，已然无暇去考虑其他，只为一时的痛快定下计划，完全不去思量应有的后果。 王姨还在琢磨如果孩子送去了对方没看好不要了，嫌弃孩子有点傻怎么办？思前想后找到了解决之法。 当真不要的话大不了再带回来，送回医院谎称是自已路上碰见，伪装出见义勇为的事纪，说不定对方的父母还会感恩戴德的给予一定的丰厚酬谢，那是不是说并未亏本，最起码有个一万元可捞，对方的家庭可不像没钱的人家。 哎呀，这样一想简直就是双向获利的大好事，王姨为自已的机智点赞，反正不吃亏干了！ 王姨又一思量，如果能找到其他男孩就不用光惦记着这一个，还是有点小担心，实在不行那便做一回铤而走险的事，只要不露出马脚隐藏得当，有什么可怕的。 时隔三天，韩云又在医院看到了出出进进的那女人，虽然知道对方在做不法的事，奈何抓住对方的把柄略有难度，小孩这边脱不开身，跟踪的事总是不了了之。 原以为对方不会再出现，因为妇产科的医护人员都认得那张脸，再说哪有那么多产妇不愿意要孩子打算送走。 今天到底要空手而归，韩云盯着对方从医院大门处离开，回到病房里跟小孩玩下军棋的游戏。 韩云是个新手，以前只是听说过有军棋这玩意，没有玩过今天头一回，什么规矩都不懂，还得小孩为自已科普也是醉了。 开始玩的时候小孩帮着摆棋，韩云那小短脚摆好自已的棋要不少时间，是以看不过眼的小孩代劳。 头三盘韩云即使听了规则也是个半懂不懂的菜鸟，小孩分分钟就将自已轰成了渣渣，还好不是玻璃心，碎一地也没法捡。 韩云因输给一个孩子而懊恼偶尔耍赖皮，玩着玩着手熟了找到了感觉，初窥门径的人哪有一上来就赢的份，总要有输才有赢。 玩了几盘一上午的时间匆匆划过，伸着懒腰韩云想说下午不过来了，反正小孩下午养成睡觉的习惯，来了也没什么可干的，计划前去盯着那女人，看对方最近有哪些动向。 不等韩云开口，小孩抢在前面说下午按时来，要大战三百回合，得，定好的计划转眼泡汤了。 算了，等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告诉杨晨一声，让他找人跟着目标，自已快别再瞎凑热闹，叫段明湛知道了又要好一顿说教。 韩云答应了小孩下午准时来，上午确实没玩过瘾，除了军棋外还有什么是小孩最拿手的？多大点的人儿学这么多，想当年自已都没往外物上发展所长，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王姨跑了一趟医院，还是去妇产科转悠，没有好的苗子要接手也是女孩，也就没那个心同孩子的家长谈，转身又去别家医院寻摸。 一连过去一个星期，实在没有符合目标的孩子，念头再起就像着了魔似的，将摆在首要位置的小孩认定为下手的目标。 给红衣女子打电话，问问她那边可有进度，一来是为探听口风，别那边已经将事情办妥了自已这边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瞎折腾，到不是说找到孩子卖不出去，只能说看好的这单生意打了水漂，再赚不了那么多的钱尤为可惜。 王姨心里明白红衣女子的手腕比自已有能耐，手里的关系网又多又复杂，不是自已一个刚入行没多久的人可比。 经过接触算是摸到点门道，王姨发现红衣女子的确干过拐卖儿童的事，现在还活的这么滋润，要什么有什么真真羡慕不来。 二则是王姨向红衣女子报告找孩子的进度，示意这单生意归自已，如若符合条件当然是先于对方找到孩子，挑明了虽然是竞争关系总要有个先来后道，谁先找到钱便归谁。 王姨清楚红衣女子不可能吃亏，假设自已赚了钱把孩子交到红衣女子身上，对方肯定又会向以前一样再转一次手，赚的只会更多，这就是为什么种地的农民不赚钱，一斤地里出产的东西才卖几毛钱，而收货的二道贩子却可劲的加价，又是这费又是那费，赚的也最多，商品到了市场上都不知道翻了几番。 王姨再眼红也没辙，毕竟对方有手段一个弄不好要吃大亏，别看近段时间两人相处的挺不错，可以说无话不谈，但是这些都是表面文章，这二年谁相信外人说明对方傻的可以，有时候身边的亲近人都能翻脸无情更别说一个外人了。 是以王姨一直在防备对方，那女人的心可比自已黑多了，真不愿被对方卖了还帮着对方数钱。 虽然是对方拉自已入伙，王姨却没有丝毫的感恩戴德，双方处于互相利用的关系，利益摆在第一位风平浪静时期当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有风吹草动脱不了身，相信必定是第一个被对方推出来顶缸的替罪羔羊。 话回从前，王姨得知红衣女子那边也没消息，看来自已明天得去蹭点了，再拖下去煮熟的鸭子一准得飞了。 王姨也曾想过避开红衣女子的手把孩子送给买家劳务费当然可以多要一点，问题是怕对方看出自已那点小九九已准备好了后手，真要做了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与对方撕破了脸。 干这一行王姨到现在还没能找到销路不可谓不悲催，一旦跟红衣女子翻了脸以后出手孩子还会有谁要。 内心纠结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王姨心道不就是想多赚几个钱，怎么就有这么多的难题摆在面前。 坐着发了会呆，忽然手机响起是个陌生的骚扰电话直接挂断，王姨心底悄然一计上涌。 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现在，王姨想到上网找找销路，记得那个蠢儿子曾经提到过网上什么都有，比如各式各样的聊天群。 电视上好像也说过有专门倒腾孩子的群，虽然被查处过总有漏网之鱼不是，从这方面着手不信找不到目标。 想到就干，王姨会上网为了赶流行学了一段时间，后又因给人当保姆没时间逐渐不再碰，连用手机上网都很少。 有个号码里面没几个人，跟不认识的人说不到一起去，好长一段时间没用了号在不在还得另说。 王姨顺利登陆点进去直接找群，还真让自已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加入的五个看似相关的群中就有一个是要找的目标。 喜滋滋的王姨这一晚上没闲着，因为是新进群的人，自然有群主质疑，反过来也不怎么相信群里这些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先聊着多了解一些情况，先做几单生意熟悉熟悉，成功了就算同红衣女子翻脸也有了后路。 王姨想了想明天还不能去蹲点，已经跟群里的人说过手上有货，看来的先忙这件事，反正那孩子也跑不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拿定了主意，天不亮便醒了跑到已知的医院找接触过的那对夫妇，希望去的还算及时孩子没被别人截胡。 花不了几分钟王姨做这话已然驾轻就熟，搞定了一单生意立刻把孩子接回家里，拍了近照发到网上，与有意者敲定接头的时间地点与暗号，大家即便见面都不用真名挺符合心意，还可以多少伪装一下让对方认不出来，便于隐匿身份。 事情非常的顺利，王姨给不大的女婴换了尿布喂了点东西，下午抱着孩子来到接头的地点。 一手交孩子一手交线，王姨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男士压根不是想要收养孩子的人，通过这些天的锻炼多少可以分辨出哪些是买主哪些是做这一行当的贩子。 手上的孩子卖了四千五，这是看过照片后谈好的价格，孩子本身没有大的问题，王姨接手时就已充分的了解过，所以在交货时详细的说了。 事情成功后王姨的心先是跳快然后归于平静，有了开头的好运气，干起活来更为放心。 隔天王姨又转手出去一个女婴得了四千，因为孩子太小不好养活也就值最低那个价，钱多钱少王姨到不甚在意，呆要把这条线做熟了那点小钱分分钟能够再赚回来。 谋划好了退路，王姨这才开始计划正事，想要直接去见买主就得向红衣女子套话，问清楚对方的姓名电话及地址。 这个有点难度，红衣女子打算做中间人，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透露出去，王姨因此泛了愁。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再说，王姨打电话问及孩子如果到手该如何处理，话意中多少带出点别样内涵。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语成谶 红衣女子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下听出王姨的话里有话，直言孩子找到后交给自已，不过也没有一棍子打死，把对方逼急了另谋高就。 红衣女子说不是不可以带王姨去见买家，但是这一趟的路费花销可不包括在内，也不准插手交易的过程，乖乖做个陪客看着孩子就好，要是动了其他心思趁早免谈。 最后给王姨吃了一剂安心丸，红衣女子说该给的钱还是会给，这事可以放一百十十个心，都是老交情了又合作的十分愉快，哪能为这单生意坏了两人之间建立起来的情分不是。 王姨闻声琢磨过味来，想了想还是选第二条路有利可图，红衣女子乐意带上自已当个看客也不错，至少还可以跟着学些皮毛多长点见识。 老话说的好鸡蛋哪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王姨选择第二条路即不得罪红衣女子又能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加上网上那条刚刚经营的线路，双管齐下赚的钱只会更多。 越想越觉得美痛痛快快的答应了，王姨让红衣女子等自已的好消息，到时候可不能反悔云云。 谈好了条件王姨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去了医院，这次的目的地转移到了住院部其他楼层，为了掩人耳目专门拿了儿子所需的药单前来抓药。 拎着药乘电梯往上走，王姨选的时间刚好是医护人员换班的当口，这个时间段上夜班的人都比较疲乏，多是在办公室里窝着等待交接班。 盯着病房的医护人员减少，王姨现在搞不清小孩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在，认识的那个原来的保姆是不是还按原来的时间点回家里做饭再送过来。 好多料不准的事情搅和的王姨有点经神紧张，快要走到那间病房门前，停下来四处看了看，没人机会来了。 今天先不忙，主要是来看病房里有几个人掐准时间明后天再动手，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佯装路过的样子不经意间往病房内一瞄。 恰巧在这个时候，刚刚飞到里面阳台上站定的韩云视线直视门口，从门上的玻璃窗刚好可以看到外面。 这不一打眼的功夫，韩云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女人怎么会在这一楼层走动，站在门外又有何目的？ 门外的王姨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内，由于视线的角度向下没能发现正对门口窗台上有只鹦鹉看过来，光去注意病房里的小孩。 屋里没有人只有一个小孩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来，得到想要的结果王姨也不多呆，内心祈祷明天这个时间也像现在这样方便自已的行动。 病房内只有小孩一人那是因为陪床的沈母早早的回家了，这个点一般同韩云约定好了，会提前来医院守着小孩，过会段明湛也会来。 今天同样段明湛先去打了卡正乘坐电梯上楼，韩云用飞的先行一步到病房，没想到啊没想到，瞅见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韩云绝对不会认错人，即便化成灰都能认出来，对方看小孩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看上去特别的兴奋，料定没有好事加上最近听到或看到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底。 这时候段明湛进来叫醒孩子帮着洗漱穿衣服，陪了半个小时等周姨送早饭过来再走。 韩云陪着小孩一整天时时刻刻注意门外有无人窥视，再没发现那女人的身影，难道是自已多心了？ 对方或许只是顺脚路过下意识往里瞄了一眼？韩云到是想不往歪处思量，奈何对方那样的眼神带有的寓意太过深刻，真不是有意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临走前告诉小孩的父母不管谁晚上陪床早上走时记得把病房的门反锁上，等自已来了自然会去把门打开，漏掉进不来的医护人员，放心大清早上没人来查房，段明湛的话有自已在还怕进不来？ 门自里面反锁上外面的人进不来，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小孩的安全，韩云可不想出任何意外，心脏经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尤其是小孩的父母。 在此之前已然耳提面命过，告诫小孩不要跟陌生人走，就是熟悉的人也不行，把严重性说出来，以小孩的智商应该不会胡作非为让家里人担心。 唉，自已就是个操心的命，韩云回去后拿平板翻视频，看看那女人在医院内出现过的行迹，有些事不得不防。 明天早上看来去得早一点比较保险，韩云不跟段明湛一起走，虽说搭便车的活省了，为了不出意外这几天累点也值。 韩云正在寻思要不要跟小孩的父母提意见，最好能把孩子接回家去，小孩本就是装的压根没有病，住哪不都一个样，再说对外已经表现出病情好转的趋势，接回家总比呆在医院里千防万防强。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对于小孩而言家才是最安全的港湾，也不用上了年纪的周姨来回跑来跑去的送饭。 要是家长仍不放心，韩云可以舍命陪君子，跟着去小孩家里陪同玩耍，直到小兔崽子变回原来的模样，对于自已来说再哪不是一样看顾。 韩云主要担心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真要一个看不住，非乱套不可。 明天就去说，韩云抛天多余的思绪盯着平板看，只有一次那女人来到小孩的病房外瞄了一眼。 韩云又登陆服务器找到早前安放在病房里的摄像头，找到拍摄的那一张门外片段，将之放大，果然那女人的眼神不正常，并不是自已想当然的主观妄断。 丢开这些韩云巴望着明天的太阳快点升起，赶时间啊！大有今晚就冲过去把真实情况说出来的冲动。 问题是手中的视频确实拍到了那女人的异常之举，难的是这些画面并不能拿来当作证据，因为对方根本还未展开行动，再有就是这些视频的出处可怎么向沈家父母交待？ 视频一旦拿出来就会完完全全的暴露医院的监控设备尽皆掌握在手的实情，更为要命的是韩云私自放在病房内的摄像头，两项加起来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未必说得清，不被人看成疯子也会被当作异类，这叫什么事！ 韩云好头疼，到不是介意小孩父母看待自已的眼神透着股莫名的审慎，关键是事情抖出来全是自已的一面之词，没有人会相信，反到认为自已有毛病，被害妄想症的深度高危患者。 最怕说出实情别人不当回事反将自已给折进去，一片好心就因种种难以解开的困惑被人误解而告终，想想都觉得心塞塞，这事弄不好很可能把赵奇拖进来，甚至是萧毅，牵扯太多的人并不是件好事。 韩云头一次发现事情从未有过的棘手，心里又乱又烦，这就是不是人的困难所在，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韩云早早的起床吃饭，跟段明湛说了一声就走了，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忽然有一句话应验了，计划永远也没有变化快。 到达医院飞到小孩的病房窗外，窗户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打开，最为重要的是，本该躺在床上的小孩不知所踪。 当时就把韩云吓了个半死，好在暗暗告诫自已，说不定小孩尿急上厕所去了，立即打开没上锁的窗户飞进去直奔洗手间。 然而事情往往与想像中千差万别不尽如人意，洗手间里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韩云把不大的病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小孩。 韩云刚想冲出去找值班的护士问问有谁看到小孩出去过没，忽然间发现，本该告诫过要上锁的门没有锁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联想到昨天见到的那女人，暗骂了一句该死，冷静下来发现房间里少了东西，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要不是韩云整天跟小孩泡在一起玩玩具，还真一时半会察觉不到少了一个小孩已经不怎么爱见的魔方。 又记起屋里有摄像头，好在平板电脑还在打开后连接服务器，调取今天早上三点之后的画面。 终于看到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还是来晚了一步，怎么就如此的凑巧，韩云从中发现为什么沈父走之前没有反锁上门的原因。 因为对方正在打电话，估计太投入了打开门走出去直接就给带上了，可想而知门把手根本就没往上提一下，就同正常防盗门一样的锁，提一下门把手里面跟着自动上锁，画面显示里面的门把手没有转动过只能说明一点。 韩云真想把沈父揪过来骂个狗血淋头，明明叮嘱过的注意事项，居然没当回事，韩云给其贴上大大的不负责任的标签。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尽快将人给找回来，不然所有人都得疯掉，先不说好不容易有点喜色的沈家父母，就说医院里能把个孩子看丢了，这责任谁负得起，当真要血命。 人走了大约四十五分钟，韩云利落的调取医院门口的视频寻找对方带着小孩往哪个方向走。 段明湛还没有来，韩云不能再等下去，时间就是生命，走之前还得给段明湛留张字条，至于找外面的医护人员，呵呵。 想想看，身为一只能说话的鹦鹉，说出来的话有几个人会信，找医护人员还不如直接去找孩子，这件事不能再闹大，也没时间同人解释为什么小孩不在病房是被人拐走，而不是被家长或者亲近的人带走的愚蠢问题。 第一百九十章 做贼 病房内有笔也有纸，亏得之前把小孩喜欢的东西拿了过来，不然上哪找纸笔，韩云不经庆幸自已的机智，弄了个摄像头要不是有此作为倚仗，真就得成为无头苍蝇般乱撞。 把留言纸用平板压住一角，韩云不敢多耽搁从窗户飞出去朝着目标离开的方向追寻，希望对方没走的太远。 视线带回到今天早晨三点钟，王姨早早的做好准备来到医院，带着口罩穿得十分严实，上楼时记着避开摄像头来到小孩所在的病房外。 走廊内没有人，值班的医护人员不在，王姨猜这些人在值班室睡觉，得了大好的机会动手，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拿出准备好的带有乙醚的方巾迅速上前捂住病床上还未醒来的小孩口鼻，忽然听到洗手间有动静，心脏骤然一颤，原以为病房里没有人，这下该怎么办？ 趁着人还没有出来，立刻闪出病房悄悄的关上门，躲在走廊内的一处拐角盯着病房。 不一会就有一名男士打着电话走出来，然后带上了门朝电梯走去，王姨原本以为事情要泡汤，没想到还有风回路转的机会。 确定人走了，王姨匆匆进入病房拿外套把昏迷的小孩凶上只露个小脚丫，急急忙忙的坐电梯下了楼离开医院。 出了医院心还在砰砰直跳，至于为什么要拿魔方，不过顺手取的，记得小孩非常喜欢魔方，拿在手里就不放下，为了怕小孩醒来后闹腾，便拿熟悉的玩具转移对方注意力。 王姨不清楚得了自闭病的小孩会不会由于到了陌生的环境又叫又闹，所以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小孩醒来给了魔方就老实，那就不用再作理会，反之就得用上药物让小孩好好的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 清晨三四点钟车流量比较少，王姨抱着孩子想打车，老半天看不见一辆，站着等就怕小孩的事被发现有人追来。 五六岁的孩子有些分量，王姨年纪大了又是做了件偷鸡摸狗的亏心事，自然做贼心虚，心绪到现在仍起伏不定，再加上体力上的消耗不比年轻时有劲，抱着孩子一路小跑略感吃力，坠着两条胳膊麻酥酥，换了几次手改变姿势也没能缓过来。 路程都走了一半才看到出租车的身影，立刻接了车门抱孩子上车，报地址时留了个心眼，没让司机把车开到家门口而是停到儿子所在的医院附近。 车上司机看到孩子问起来这大早上的去哪，小孩可经不住折腾，王姨心里慌了一妙面上不表笑呵呵的说去父母家看望老人，编了个慌把事情给圆过去。 司机听了也没多问，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接过钱便走了，没有怀疑车上的妇女有不妥的地方，全仰仗于对方的长相，一看就是老实人没谁会往歪处想。 这也是王姨的先天优势，顺顺利利的到了家，把孩子往床上一放，使劲敲了敲两条发麻的胳膊，缓过劲就去做饭吃，昨晚光顾着计划，没睡好一会补个回笼觉。 床上的孩子在王姨去厨房的间隙醒了，睁开眼睛打量所在的陌生地方，心里有点小害怕又有些微的小激动。 之前的事脑子里记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已被绑架了，却还能镇定自若的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是想看看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记得爸爸定的手机闹钟响了，穿衣服进了洗手间，本来觉就浅的自已也醒了，听到洗手间传出水声，紧接着门把手有细微的响动，这个时间医护人员不可能进来查房，那么进来的会是谁？ 眼睛刻意张开一条细缝，盯着病房门口发现一个打扮怪异的女人进了屋，由于角度限制只能看到对方脖子以下的地方。 进来的人穿着不是自已熟悉样式，这个闯入者更不会是睡迷糊了走错了门，因为下一刻对方扑上前拿了个东西捂住自已的口鼻。 当时吓了一跳，避无可避的吸入少许刺鼻的气体，亏得心生警觉在先中途屏住呼吸，到底还是着了道脑子昏昏沉沉，对外界发生的事有大致却模糊不清的印象，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软弱无力。 那人也太大胆了，居然趁着大人在的时候下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自已这个无辜者下手。 被一颠一颠的抱出去，很我舒服都把自已折腾醒了，药劲过去后没敢睁开眼睛观察周围，脸上有衣服遮掩耳畔有风吹过，推测已经到了外面。 更不敢大声的呼救，因为路上听不见其他路人行走的脚步声，纵然挣扎着脱离对方的魔爪，就凭自已的小短腿根本跑不过大人，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抱回了新的地方。 在对方转身自已睁眼的一刹那，看清楚对方的背影，即便真的不甚熟悉也知道对方是谁。 脑海中立时浮现出鹦鹉走之前曾经警告过自已的那些话，话里话外让自已小心还让爸爸走之前记得锁上门，联系眼下的处境不难发现鹦鹉早一步察觉到有人对自已不利，奈何天不遂人愿防备来防备去终是难逃魔掌。 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心里可谓愁云惨淡该怎么逃离囚笼回到父母的身边，还有那只鹦鹉如果发现自已不在了会不会来找自已？ 脚步声渐近打断小孩的思绪，立马闭上眼睛装睡，发现对方把自已往床的里侧挪了挪，之后上来躺下，这是要睡觉？ 对了算起来现在也才凌晨四五点钟，相较于每天固定被叫起的时间确实早了许多，听着身边人躺下就打起的呼噜声，一开始听着心烦意乱，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睡着了。 睡眠质量并不好，好似梦魇了一般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这种无形之中的焦躁在不断的发酵，越心急越难以醒来，急得都快呼吸不畅在被憋死的一刹那。 一阵响亮的铃声惊醒了被困住的魂，终于得到了解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边的人也跟着被吵醒起来去接电话。 王姨睡得正香还做了个好梦，正美滋滋的坐在钱堆里数钱呢就被突然吓醒，一看来电显示，这么早红衣女子为什么现在打来电话，难道真有急事？ 对方打来电话也好，一会说孩子找到的事，尽快离开把孩子送出去，总放在身边心里不踏实，头一次干这种偷孩子的坏事心境上哪有老油条般的红衣女子轻松。 红衣女子打电话过来是为告诉王姨，小男孩她那边已经找到了，问王姨还想不想跟着去，虽然没钱可赚不是不可以跟着去开开眼界全当交学费了。 王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都是同一天找到的相符目标，听红衣女子胸有成竹的放在，肯定对到手的孩子十分满意，那么自已手里的这个？ 是不是要偷偷的重新送还回去，那今天早上的事不就白忙活一场，心里不甘无限极扩大，王姨思前想后问红衣女子可不可以再带一个孩子过去。 红衣女子一听，呵巧了，这是又找到一个？带到是能带剩下的那一个怎么也得卖掉，就是这分赃的事不好说，万一闹个不愉快以后没法继续合作下去，也是件颇为愁人的事。 王姨听出红衣女子犹豫不决的弦外之音，这是怕自已带去的孩子抢了对方孩子的风头被买家看到要去货银两清，对方不就干看着没有捞到应得的那一份。 也对，换作是自已也会有所顾虑，毕竟这孩子不是小数目，没谁会觉得钱多烧手，恨不得越多越好。 电话两头皆陷入沉默，还是王姨脑子活络转的快抢先说道：“钱的事好办，还同上次定好的一样。” 王姨的意思是出力的还是红衣女子，抛开另一个孩子不提，如果买家选中红衣女子便没了自已的份，不过红衣女子得帮着自已将手上的货出了，卖谁不是卖反正有钱赚不亏。 如果买主看上的是王姨的孩子，在这一点上十分有自信，那么自已只要买家开出的金额，而红衣女子身为熟手自可同买主打交道再赚上一笔，这样大家都能拿到理想的钱何乐而不为。 电话另一头的红衣女子听后仔细品了品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分脏还算平均，左右自已不吃亏，就这么定了，今天就走让王姨准备准备，该拿的拿不该拿不先省了。 “你去买两张大客车票，回来的车费我出，我们在客运站见面。”红衣女子吩咐了一句挂上电话，跟买主那边联系，告诉对方孩子有两人到时候可以见了再定，拿出最大的诚意，希望买主看在服务周道的份上多加点钱。 王姨这时候穿衣服拿上钱包钥匙出门去买车票，在此之前确定床上的小孩还没有醒来，心道难不成之前的药量大了，到现在都没有醒，有些小担心会不会刺激到大脑，构成其他看不出的隐患？ 心下一紧只能寄希望于行程顺利上，孩子没醒刚好方便出门，把门反锁上，窗户也关严实防止醒来的孩子逃跑。 王姨全完不清楚得了自闭病的孩子真能发现危险选择逃跑吗？揣着这个疑问下了楼直奔客运站。 大门关上的瞬间床上的小孩醒了，匆匆下了床跑到窗户边往楼下看，确定那女人已然下楼走出了小区大门口，再看不到对方的身影稍稍放心。 现在要跑不是没可能，正当小孩跑去大门口检查门锁时，听到窗外有翅膀扇动声，回头猛的望去，欣喜若狂的跑去打开窗户放追来的鹦鹉进屋。 韩云探照可疑的行走路线判断嫌疑人带着孩子走不了多远，时间又太早不可能有家不回直接将孩子送走，于是先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对方儿子所在的医院，另一个便是对方的老巢。 医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要找的目标，这不就来了，进入小区差点同出小区的目标人物撞个正着，还好闪得快。 发现对方空着手直接招手打车离开，韩云站在原地踟蹰不前，要不要跟上去看对方下一步要干什么，又担心小屁孩的安全。 韩云推断对方肯定去找接头人，小孩一定还在对方的家里，衡量再三还是先把小孩救出来再说，再不济看看小孩现在的情况如何，然后找人来救。 等飞到目标人物家中窗台上，透过窗户看到屋里本该成为肉票的小孩丝毫没有被绑的自觉，正在对方家里乱窜，实在看不下眼刚想叫开窗。 小孩到是机灵转过头看到了自已，立马开了窗韩云飞进屋直视略显无辜的小鬼，恨铁不成钢的大骂，“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门打开跑路！”傻站着等那女人回来撞见，想跑可就再没戏了。 “啊？哦！”小孩连忙跑去门口拧了半天门把手，没能打开防盗门，急得一脑门薄汗，无力的抬头看向已显低气压的鹦鹉。 “边去。”挥退手忙脚乱的死小孩，韩云亲自上阵开门锁，鼓捣了半天开不开，登时就傻了明明门锁看上去极为普通，为什么在门里却打不开门，不应该啊！ 小孩看着鹦鹉上蹿下跳的行为，想笑又不敢，憋得一张脸红通通的，一点不像同龄孩子被绑架后心灵上受到惊吓，本该有一张苍白无助的小脸，惊恐交加嘴里直叫着找爸妈，这位确是一点事都没有，好似被绑走的不是对方一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心思太多 门的确打不开，走窗户同样没戏，窗户外头装了防护栏哪的小孩的身形瘦小能钻出去，韩云也不敢做这种要血命的尝试。 万一没能彻底的钻出去卡在半中间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护栏撑不住重量一下子掉下去，这哪里是救人，把人坑死了还差不多。 不用钻的要将护栏弄掉，假如不是个大力士那就干脆不要做这种无脑的蠢事，不过有一点到是可以利用一下。 周边的邻居被吵醒了会出来看情况，如果在这个时候求救不是没可能，但是也有一点要考虑到位。 知道是一回事，愿意帮忙的又有几个人，韩云不敢用此方法去赌那唯一的可能。 好死不死的遇上那女人回来，就凭对方的一句话别人可能想管也难插手，对方肯定会编个谎糊弄人，比方说拿小孩的病起头，指出小孩有心里疾病，这到还好，怕就怕对方会说小孩有精神病，小孩所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不能听，因为全是谎言。 对方假借小孩亲戚的名义把孩子抢下来，只说等医院八点上班就会送孩子去医院，别人还怎么管！以后再想跑必然被严加看管质疑起小孩的病，此后更加麻烦。 真的是长了嘴也说不清的一本烂账，思绪飞转韩云顿时头大如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怎么办？ “我，我……”小孩这时候支支吾吾开口，拿眼神偷瞄处在暴躁边缘的鹦鹉。 “小兔崽子，胆够肥的啊！我还没找你算总账呢！”一听小孩开口韩云扭头瞪去，气不打一处来，这小防纯粹欠揍，要不是时机不对，一翅膀扇他个大猪脸连爹妈都认不出。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我今天去的早有所发现，你现在就等着成为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吧！”韩云怒火喷张盯着小孩恨不能将这么个不省心的小鬼生吞活剥了。 “早就提醒过你，大人不上心一时疏忽再所难免，你呢，拿我的放非常好耳旁风。”现在出不去韩云有时间跟眼前的臭小子掰扯清楚。 “别告诉我你一时不察睡死了过去。”小孩是什么性子韩云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早摸透了对方。 “你睡觉一向轻，有个风吹草动就会醒，别跟我说昨晚不知怎么回事进入了深度睡眠，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这才是韩云怒火中烧的根源所在。 “我有证据，你当时是不是醒着看得是一目了然！”韩云好想一巴掌乎死对方算了，一点都不省心。 因为这句话小孩诧异的看向鹦鹉，话音中说明何意心里已经略微有了底，只是自已怎么都不相信，鹦鹉会知道这么确切将自已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之前装病就算了，究其根源毕竟上你父母做的实在欠考虑，吓一吓他们已经足够了，这次的事呢！”韩云越说越止不住火气乱窜。 “你又想折腾出什么花样，我不信当时的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韩云简直拿眼前的熊孩子没辙。 “你敢说你的智商为负试试！”要不是相信小孩的聪明机灵韩云也不会光私下里明确提醒对方有人要害他。 “现在你怎么解释，难道你还想玩一出父子离散寻子的开年大戏！”韩云真为沈家夫妇可悲可叹，养出这么个不为长辈考虑的货色，还这么小就这么的野，完全不顾及父母的感受。 “我，我，没有。”被鹦鹉句句紧逼字字戳心窝子的话激得哑口无言，说在多也不过是越描越黑罢了，又哪来的底气去反驳说自已没有那样的心思。 刚开始察觉不对是想反抗，但是内心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顺应了别人的圈套，心底的那一点点恶念也确实像鹦鹉揭露出来的那样，想让父母再为自已担心一回，心底里还是无法彻底的安心。 一直有种失去的恐惧索绕在心头，害怕病房里的其乐融融会是一时的假象，一旦自已的‘病’完全好了以后，父母还是会回到从前那种不管不顾各自去忙的状态，再次丢下孤零零的自已，在那个大且空旷的家里面自生自灭。 这一切的一切皆源于心灵上已经造成的阴翳，跟病好与不好全然不搭边，想要一份长长久久的温暖怎么就这么难。 所以才会甘冒风险的去试探，当理智回笼冷静下来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然而已经身在局中，后悔都来不及了。 被鹦鹉揭破隐秘的心思，小孩顿时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出口的话是那样的虚软又苍白无力。 “你想做什么，也得看清楚现实，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能不能长点脑子。”韩云试想这要是自已的孩子，敢在眼皮子底下玩这一套欲擒故纵的花样，非拿皮鞭抽死对方不可，哪有这么气人的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只顾着你一时的痛快，把家人至于何地！”沈家夫妇该有多伤心，被自已亲生的孩子欺骗不只一次，韩云都替他二人难过。 “我错了，我改，再……”不会做此幼稚的事，豁上自已的小命去试探父母对自已的真心，话只说了前半句，没等小孩把剩下的说完就被扑来的鹦鹉推了个踉跄。 “有人回来了，拿出你的演技，该怎么做看着办。”韩云听到上楼梯的脚步声，每个人的走路声音都不一样，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属于哪一个人。 这么快那女人就回来了，韩云立刻推了小孩一把让他回到该呆的地方，自已则跑去关窗户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以嫌疑人的警觉，回来之后必然会去检查门窗是否完好，不能因着自已的关系开着窗户引来对方的怀疑。 韩云没打算现在离开，从种种迹象剖析出对方有可能在家里呆不长，趁着医院那边还未行动，估计会第一时间把孩子转移走。 现在回去找人来救时间差万一不巧错开，再想找到小孩的位置就难了，脑子里冒出安装定位器的想法，后又觉不切实际。 唯恐对方带走小孩先给孩子换上另一套衣服掩人耳目，身上放的定位哭即便发现不了也会被丢弃，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韩云留下来需要探听对方下一步行程，到不是不能用暴力手段先伤了对方再将小孩放出去。 问题是这要冒一定的风险，伤了人能解一时之危是不错，可是在没把人放倒前，就凭小孩的身体素质真能跑过怒从心起的对方，惹急了对方来个鱼死网破后果不堪设想。 韩云可不想因为伤人的事拖段明湛这个无辜的人士下水，纵然事情到最后可以摆平，木已成舟米已成炊伤害已经造成，任其遗忘没那么容易。 段明湛之前因为自已已经在医院出过好些风头，韩云哪还敢任性妄为。 还有一点之所以落到如今的田地全拜不听话的小孩所赐，该让对方长长记性。 小孩不是要玩真情几何的游戏，韩云这次舍命陪君子，不按常理出牌，顺着戏目往下演，好让臭小子尝尝被绑架所要遭受的苦难，别总想着年纪小就可能不顾他人的感受胡作非为。 开门声响起，家里的主人回来了，进屋的第一时间就去查看床上的小孩醒了没有，再不醒都要怀疑是不是药下的狠了出现不良反应，那自已的钱不就要因此打了水漂，假如后果更严重点孩子就此一命呜呼，那可怎么办，平白无故的背上一条人命，万万承受不起。 虽然人为财死，王姨再怎么爱钱从未想因小孩的事搭上自已一条老命，还等着赚够了钱享受美好的生活！ 脑子里的想法转瞬即逝，还好床上的小孩醒了正傻呆呆的目光呆滞无神的看向前方，与自已被赶走之前见到的样子别无二致，不哭又不闹看上去压根不在状态，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口中叨念了声阿弥陀佛。 记起跟小孩一同带回来的魔方，翻出来塞到小孩的手里，就见小孩安静的低下头开始玩起来，将身边的一切隔绝开不闻不问。 王姨的整颗心放下，就去收拾东西，把手机钥匙和买好的车票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拿了一套衣服去了洗手间换上，再洗个脸画个妆掩盖真实的样貌，到时出门不至于引起怀疑。 趁着这个空当，躲在一旁偷偷观察的韩云见对方不在客厅里，飞出去直奔客厅的桌子，扫了眼桌上的车票计下地址和发车时间，返回卧室开了窗飞出去。 小孩这时候跑下床把窗户重新关好，听到背后有脚步声，突然惊觉忙把手中的魔方丢在地上，做出弯腰去捡的假象。 “你在干什么！”从浴室出来的王姨突兀看到小孩不在床上而在地上站着，正弯腰不知道干什么，急急忙忙上前一把扯住小孩的衣服，把小孩拽了个踉跄，死死盯着小孩的面部表情，由其是那一双没有月历难以遮挡任何情绪的眼睛。 还好还好，没有异样，眼睛还是那样呆滞，只不过视线总往地上瞟，顺着小孩的视线看去，地上的魔方尤为醒目。 “你要捡这个？”弯腰捡起魔方塞到小孩手里，暗道刚才多心了，还以为死小孩准备开窗往外跳，或是大声呼救，惊出一声冷汗，还好没有应验。 把小孩抱到床上，转身又去忙出行所带的东西，收拾好后给小孩换了一套孙子早年不穿的旧衣服，要比小孩身上穿的更普通。 换衣服时小孩十分配合，不配合不行，现在才发现一时的冲动所带来的掣肘有多么强，任人摆布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心里怪不是滋味，可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已作死呢！ 小孩现在迫切的希望鹦鹉能快点找人来把自已救出去，再也不敢玩这种被别人掌控命运的蠢事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找人手 韩云在飞回去搬救兵的路上边飞边分析情况，即便抱有让小孩吃苦承担后果的念头，气归气人还是要尽快救下来，怕就怕死小孩心里压力过大再整出真正神经病找谁哭去。 问题是找谁帮忙施以援手，韩云只知道小孩的父母姓沈不清楚对方家住何处，上班的地点又在哪里，还有联系方式等等一无所知。 这一条路可以说很难走得通，只能先弃掉，韩云也想过找段明湛，又考虑到对方手上没人又没势，找了也是白找，时间不等人哪有再倒腾的闲暇。 再说已经给对方留了信回去医院找人不一定找得到，白白跑一趟不说还耽误时间，至于为什么不报警，呵呵。 韩云不报警自然有原因，就警方办案那速度，等查到嫌疑人对方早带着小孩跑得没影了，一旦出了市跨了省查起来时间便会被拉长得不偿失。 韩云心目中要找的人是能立马行动起来的，而不是走程序一步一步来的警方，哪有闲情跟不信鸟说的话的那些人磨嘴皮子。 翻找脑子里所有认识的人，灵光乍现找到了最可靠的一位，那就是萧毅，这家伙的背景黑白通杀，有人脉有又人力，现在要以解救小孩为前提，必要同那些人口贩子对上，有武力值才能胜任。 在路上拐弯加速，忽然马路中央因红灯亮起停着的一辆熟悉的车吸引住韩云全部的注意力。 乖乖，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韩云以急快的速度俯冲而下，从开着的一侧车窗中飞入。 正在等候信号灯亮起的段嘉羿忽然见车窗外飞进一物，惊了一大跳抬眼看去尽是好久没见的柠檬！ “我说，你听着，时间不多了。”韩云没给段嘉羿开口的时间，“医院里的小孩丢了，今早三点钟发生的事，他的名字叫沈睿。”连同父母的名字报出来。 “段明湛每天上班都会去看小孩，我留了纸条应该知道此事，你去找到小孩的父母，孩子现在没事，我去找人救。”说完不等段嘉羿发问先行飞走了，韩云也不管对方会不会照做，想着凭段嘉羿的人脉关系肯定能找到小孩的父母，再不济还有段明湛。 韩云主要是想借段嘉羿的手告诉沈家夫妇孩子暂时性命无忧，不要乱了方寸先稳住一方再说。 段嘉羿被柠檬这一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观柠檬焦急的神情不会有假，人命关天立刻给弟弟打去电话，看他那边有没有通知道丢失小孩的父母。 今天段明湛如往常一样来到医院上班打卡，正要去看小孩中途被一名同事截走，急诊室来位车祸患者，因人手不够逮着自已就被抓去当了壮丁。 段明湛义不容辞的跟去帮忙，心里想着晚去一会也没事，不是有柠檬先早前一步先到医院陪小孩，由此放心的去工作了。 等忙完了已经是早上八点半，过去一个小时，段明湛不可能不去看小孩，每天的计划不会变，这不坐电梯往上走，出了电梯没走几步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已。 回头一看是拎着早饭过来的周姨，两人一起走向病房，进去之后发现小孩不在房间内，连柠檬的影子都没见着。 段明湛心细眼尖的发现床上一张压在平板下面的白纸，上面的字迹大且难看，但能看懂写的是何意，这是柠檬的字毋庸置疑。 上面写的留言把在场唯二的两人吓傻了，周姨手拎的饭盒差一点因情绪失控手滑掉到地上去。 还是段明湛眼急手快一把接住，任凭饭盒掉落会先一步砸到六神无主的周姨的脚背，小孩已经丢了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 周姨已经大脑一团乱麻惊恐交加，段明湛正想打电话先报警，电话这时候打入一看是大哥的，再一听所问的事免不了一脸的苦笑。 事情发生的太快，如果自已同柠檬一样早来一步是不是就能截住小孩丢失事件的发生，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段明湛即便再懊恼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现在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把小孩救回来。 段嘉羿一听弟弟那边才刚刚知道，心下一沉，忙问沈家夫妇的电话，让弟弟先安抚住保姆，自已先打电话过去再亲自跑一趟，当面说清楚，一来先稳住心急如焚的沈家夫妇，二来道明身份解除不必要的怀疑。 要知道电话诈骗高发，在电话里说小孩丢人，沈家夫妇不一定相信，段嘉羿顺利拨通沈父的电话，地方不远直接开车拐过去，单位的事等会说不定时间赶不上还得先请个假，什么都不比找回孩子来的重要，整件事中又参与进来自家弟弟和柠檬，身为兄长岂可置身事外。 韩云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萧毅的办公室，进了屋第一件事就问：“赵奇人呢，我要借人一用，快点十万火急！”嘴里有点干一点不嫌弃的跑到萧毅的杯子里喝里面的水，咦，不是咖啡。 萧毅没问柠檬找赵奇什么事，按下内线电话叫赵奇过来一趟，看到柠檬，站起来去端果盘。 “有什么事又把我叫回来？”赵奇刚回到办公室没两分钟就被萧毅一个电话召唤过来，正纳闷进屋看到火急火燎正在吃东西的柠檬。 “跟我去救人，没时间细说，带上钱包开车去，再晚人就得出省了。”韩云以及快的速度消灭掉半个猕猴桃，也不管吃得到处都是残渣，言简意赅的表达来意。 “救人，救谁？”就算要救也得弄清楚原委，赵奇一边掏钱包检查是否带足了路费一边询问。 “小孩，被绑架了，叫沈睿。”韩云断断续续解释完，“我们得快点，他们买了长途汽车票。” “怎么不报警，家长那边告诉了？”萧毅一听孩子丢了还真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报警应该吧？”提到这茬韩云想起还有一个人可用，示意萧毅打电话给杨晨，警方那边有熟人好办事，孩子要救下那帮拐卖孩子的团伙也得彻底端掉，省得再危害四方。 “他父母那边交给了段嘉羿，我们只要管盯人的事。”韩云到是想让赵奇多带点人手，转念一琢磨恐怕不行，人一多免不了打草惊蛇，万事要以小孩的安危为重。 “怎么是你出手？”赵奇不解柠檬怎么又去管闲事，东西都带着车钥匙也在，说走就能走。 “还不是那个熊孩子，天生欠教训，搞得自已羊入虎口还得让人去救。”一提起臭小子火气涌上了三分。 杨晨的电话打通，韩云上来就问，“外省公安局有认识人吗？”到把对方问懵了，半晌才回了句没有。 “出了什么事？”如果没事柠檬的语音不会那么急切，杨晨本能使然特别注重细节。 “拐卖小孩算不算？”韩云就知道杨晨帮不上什么忙，到底远水解不了近渴，也就没往下说只道，“唉，你也帮不上忙，算了，警方有时候就是不中用。”往往事到最后才出现。 杨晨被说得哑口无言，的确帮不上忙，同一个市里好几个分局也难有全部熟识的人，更何况都跨了省，但是关乎于拐卖儿童这等重大案件，听柠檬的话音并不似空穴来风，看来这事还得上点心。 韩云示意萧毅可以挂上电话了，打这通电话是为抱着一线希望，毕竟要将那伙伴一网打尽不可能自已出面，人手不足又没有正当合理的立场。 韩云一直不信就凭那两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尤其是见到过的那名红衣女子，背后肯定有人撑腰才敢肆无忌惮的拉了贪钱的那女人入伙，打掉两只小虾米不算本事，来场大的才更能解气。 “那走吧，迟则生变，我们电话联系。”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萧毅听的，先行下楼去提车，韩云直接走窗户眨眼便到了楼下。 韩云跟着上了车报出大客车要去的地方，先去客运站看看能不能见到对方上了哪辆车，也好跟上缀在后面等待下手的时机。 柠檬他们走了也没留下太多的信息，萧毅回忆了一下听到的信息，发现某鸟口中那个姓沈的小孩有点印象，该不会是那个沈家吧？ 想了想还是打电话告诉段嘉羿一声，估计那边肯定不知道柠檬的去向，帮人帮到底说不定真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是萧毅迷信思想，这两年但凡柠檬沾边的事情无论事大事小最后的结果均出乎意料，不能不说柠檬的幸运值代表的意义。 另一边段嘉羿开着车来到沈氏的楼下，沈父刚好从大楼内出来，下了车走上前去自我介绍。 两人可以说都是名人，也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却不怎么熟悉毕竟各自所处的领域不同，接触几乎为零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却因小孩的丢失为联接点。 “上车，去医院。”段嘉羿招呼沈父上车边走边说，并告诉对方小孩现阶段不会有事。 沈父一张冷脸陷入低谷，好好的孩子为什么会丢，明明早上走之前还好好的，突兀的脑子里闪出一条来源于鹦鹉的提醒。 记得鹦鹉头天走前说过让自已早上离开时记着把病房门锁上，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曾发现有可疑人士接近，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仅仅出于警觉，这些连在一起立即解释清楚鹦鹉的异样来自何处。 再想想早上走前的场景，沈你这才察觉走之前因为一通电话，的确没有把门反锁上，就因为自已的疏忽大意所以才会…… 沈父的痛恨与懊恼写在脸上，缓了口气问：“报警了吗？”医院那边应该发现的早，希望还来得及。 “不清楚，我是在上班的路上遇到急疯了的柠檬，它说孩子被人绑走了。”段嘉羿曾给身在医院的弟弟打过电话，那时只为获得沈氏夫妻的电话其他的来不及问。 “柠檬说的！”一只鹦鹉居然做到这种程度，沈父大敢意外，从段嘉羿的语气中可以很好的听出其人对柠檬的颇多赞誉，好似对方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一样。 “对，柠檬估计已经去追了，当时情况紧急由不得我细问，希望能在医院找到有用的线索。”段嘉羿在红灯亮起时停下车，看了下表这个点去上班彻底没戏了，利用这点时间打电话到单位请半天假。 沈父看在眼里暖在心上，段嘉羿能为了自已的孩子做到这份上无异于雪中送炭，还有那只会报信的鹦鹉，心里说不上是何滋味。 第一百九十三章 揭露 抄近路以最快的速度绕开红灯等候的时间赶到医院，畅叙沈父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他那边被堵在了路上要耽搁一些时间才能到。 沈父安慰妻子别着急看清路况，孩子丢了能找回来，妻子这边一个不小心因心绪不宁开车上路出了问题，那可真赶上屋漏偏逢连夜雨，委实令人叫苦不迭。 到了医院直奔病房第一现场，段明湛和周姨都在，看到推门而入的大哥和沈父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 “警方刚刚到先去调取医院及其周边的监控录相。”段明湛将柠檬的留言条递给大哥，“柠檬的留下的。”并提到某鸟今天一大早六点钟就往医院跑，推测还是慢了一步。 段嘉羿看到纸上大而歪七扭八的字迹想像当时孩子不见后柠檬焦急的心情，把留言条转手递给一旁的沈父。 “病房门把手上的指纹和病房里的脚印已经提取不出来。”段明湛将警察来过做勘察的事详细说了。 “我和周姨一起来的，之前有没有动过门把手不可考，地上的脚印也如此。”即便收集了这些拿回去也难从中找到有价值的证据，唯有寄希望于各大角落的监控，段明湛把能说的全都说了，剩下的只有等待。 “我们去监控室。”看着手里的纸，沈父怎么都想不到鹦鹉会写字，现在不是质疑这些的时候，找回孩子最要紧。 大家都要去，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还能发现好多视频中的线索，正打算离开，段嘉羿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萧毅打来，眼中划过一丝诧异，接起电话一听。 “柠檬带着赵奇去追人，我想你们不清楚打电话通知一声。”萧毅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知道了，我们正是去看医院的监控，你那边一有消息记得尽快联系。”段嘉羿想不通为什么柠檬会去找萧毅，还张口要走对方手下的第一得力干将，那只鸟脑回路不是一般的九曲十八弯，还好有人跟着去安全问题有保障，要真是柠檬一个单枪匹马去追心脏怕是悬在半空时时提心吊胆。 萧毅一听监控脑子里多出一则信息，开口道：“你们先等等，关于医院的监控有件事一直没说，电话里说不方便，我这就开车去你那里，咱们医院见。”匆匆挂上电话拿了车钥匙往外走，临走前交待了秘书部十点的会议推迟，等自已回来再说。 那边已经挂断，段嘉羿的眉头皱起，同沈父说，“一会有人过来说监控的事让我们先等一等。”能让萧毅抛下工作赶过来想必事情不简单。 “谁？”沈父问，怎么突然又冒出个人来，医院的监控又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萧毅。”段嘉羿也没卖关子，同沈父一样心存不解。 “萧氏掌权人？”沈父听后大为震惊，自已跟对方毫无往来为什么会牵扯进来，一想到萧家原先的背景复杂，不得不往坏处想。 “应该同柠檬有关。”看出沈父把问题想复杂了，段嘉羿开口解释，“柠檬同萧毅的关系不错。”何止是不错，成天到萧毅到里蹭吃蹭喝，关系可要比秦韶予还要深厚。 又是那只鹦鹉！沈父有点不确定为什么段嘉羿每次开口都将那只鸟放在首位，到底是鸟认识的人还是人与人之间有关联以鸟为桥梁？ 正当沈父满腹狐疑不得解的眼下，自已的妻子和一名熟悉的陌生男子进入病房。 “你好，我是萧毅。”主动伸手同沈父打招呼，刚在走廊内看到跟自已进入同一间病房的女士时心里的揣测变成了现实，姓沈果然就只有记忆中的这一家。 能被萧毅记住的人家必定身份不凡，沈家在商界也是大有来头，与萧秦两家在国内商圈内不相上下，属于国外的根基是萧秦两家如何都比不上的，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 沈氏公司的发展方向一直在国外，沈家不仅仅从商老辈人在军政两届均有关联，在军队那一块占了大头，说起来到是与段家有几分相似。 只可惜段家必定人丁单薄在原有条件上显得后继无力，沈家则不然，从走辈人下来就有六个儿子两个女儿，这样庞大的家族军政两个领域都有涉猎。可以谦虚的说沈家才是国内外的领君人物，要不是家风严紧，小辈个个出类拔萃，管教极严以低调处之为原则，鲜少成为新闻话题人物，萧家和秦家又哪会有出头之日。 在这个敏感时期见到沈家这位以经商出名的第四子，萧毅内心的震荡可不比段嘉羿少，两人相视一眼多少带出点苦笑，是柠檬把这些毫不相识却又知之甚深的人联系到了一起，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 看到萧家的这位沈家夫妇确实无比惊讶，夫妻二人对视之后均不明白这校正个人来此到底有什么样的心思，最好是雪中送炭，否则…… 萧毅回身将病房门反锁上禁止其他人入内，这一举动看得人莫名其妙，多重要的事必须锁门，接下来的行为更令人惊掉了眼珠子。 萧毅抬头打量房顶四角，终于在病床上方挂着横杆用来挂输液袋的地方看到了被柠檬藏起来的摄像头。 脱了鞋直接上床利用垂下来的横杆推拉，将摄像头打掉，迅速的接住。 “这是柠檬之前找我问要的摄像头。”萧毅穿上鞋摊开手掌一个不起眼的小方块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一只鹦鹉为什么会问萧毅要摄像头并且偏偏放在病房里，这种近乎于偷窥的不法手段恕沈家夫妻不能理解。 不知情的段明湛兄弟俩看向对方，均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惊然之色，段嘉羿原以为弟弟知道，看来柠檬这家伙藏的可真够深！ 为了免于被沈家夫妇误会，萧毅解释道：“柠檬之所以问要这个安装在病房里是为了小孩，当时听它说有个保姆不省心，想把对方撵走又苦于没有正当合理的借口，就想到这么个笨办法。” “我不知道柠檬用到这个摄像头没有，它里面应该有值得关注的线索。”萧毅将手里的小东西交给沈父，转过身拿起床上的平板电脑打开。 “先不着急把摄像头交给警方，我们可以先一步查找。”萧毅制止沈父要走的急切心情，快事的进入页面登陆服务器。 “这个摄像头里面有收发器，所有的内容都会发送到远程服务器上。”萧智渊只管说当下，医院里的监控也动过手脚只字未提，他可不想把事态扩大自已挖坑把自已给埋了。 “看这个，这是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也就是现在的即时录相。”萧毅把平板递给沈父。 沈父接过来点中开始，视频进行播放，昨天晚上那段时间的叮嘱尤在其上，现在听来是多么的讽刺，心脏跟着一颤。 接下来一切安静正是睡觉的时间，直到视频滚动到今天凌晨三点钟，画面显示沈父定了闹钟起来去了趟洗手间，而门外悄悄有一个人影在透明的玻璃上晃动，然后门被打开，包裹的看不出正脸的人出现，分不出男女，然后就对床上熟睡的孩子下了手。 “这……”沈夫人刹那间失声，怎么偏偏有大胆的人敢在有人在时对小孩下手！ 一直看下去，最后的画面显示那只熟悉的鹦鹉自行开窗进来，在病房里乱飞应该发现孙子不见了到处找，最后找来纸笔做了留言，看着画面中一只爪子踩在纸的一角，另一只爪子负责握笑写字的场景，没有人会耻笑鸟略显笨拙滑稽的举止，如果没有这只鸟写下的留言，就不会有人知道孩子失踪了，等接到医院方面给出的消息，早已为时太晚。 孩子不可能无故被人盯上，沈父坚信嫌疑人有可能进医院路过或是打听到不少情况才敢下手。 画面一直按着日期往前翻找，看到的多是鹦鹉在耐心的陪孩子玩，即便听不到境也能从画面上感受到当时孩子高兴的心情，孩子脸上的笑容虽然不多却比送来时的呆板漠视一切更加有活力。 “是她！”沈父一眼认出再次出现于画面上行动诡异的人，虽然只露了一双眼睛由于对方特意往玻璃门上看了一眼，这一举动怎么瞧着皆透着古怪。 “我去找警方。”沈夫人再也按捺不住拿着丈夫递来的摄像头往外走。 “我陪你一起去。”段明湛自知帮不了忙留下来也没用，于是陪着沈夫人前往监控室。 沈父还在往前翻视频，看到某一天孩子抱膝坐在床上要哭不哭的样子，鹦鹉在旁说了什么，孩子张口又反驳了几句，这一现象总给人一种怪异感，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丝波动快得无法抓住。 等沈父自平板上抬头，萧毅给了一张自已的私人名片，上面有私人电话，“有情况我会联系你，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父随身没带名片报了自已的号码同萧毅道了别，如果对方不来这一趟还真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件看上去极其匪夷所思的事。 “那只鹦鹉当初为什么没有用这些视频？”沈你看到了新来的保姆的确有行为不当的情况，与鹦鹉当时所指如出一辙，尽是连一点出入都没有，当时以为的夸大到现在谜底的揭开弄得人感伤颇多。 “大概是怕讲不清楚摄像头的来历。”最在意怕沈家夫妇多有误会，段嘉羿了解柠檬，如无意外是不会制造麻烦令人不快，加上里面还有弟弟，不愿牵扯过多到是真。 “刚刚萧毅说柠檬带着人出了省道，你也别太担心柠檬的追踪能力不比警犬差，有萧毅手下的赵奇在孩子会平安救回来。”段嘉羿安慰沈父。 “谢谢，你们家养了一只好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沈父感激有一只这么聪明的鹦鹉在，孩子会平安归来。 “我弟弟养的，也不知怎么越养越精，就成了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段嘉羿说起柠檬眼中脸上透着浓浓的暖心。 “柠檬会照顾小孩源于一手养大两只鹰，对弱小的孩子一向爱护，能够遇到你的孩子是一种难得的缘分。”段嘉羿尽量开解沈父，找孩子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有了眉目离找到也就不远了。 段嘉羿不多留本身帮不上多少忙，便不在沈父面前添乱，说了两句话离开医院开车去上班。 警方那边得到了新的视频资料，以专业手段去查找嫌疑人，连续多张图片比对，终于发现了嫌疑人。 “怎么会是她！”看到比对出的那张脸，沈母彻底崩溃，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上次鹦鹉闹场非要赶走的那名保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在路上 沈父见此一幕轻拍着妻子后背久久不言，原以为会是惯犯，瞄中了孩子属于有钱人家这一条，临时起意下的手。 哪里料到居然是熟人下手，这也难怪对方下手时抓的时机那么准，难道是因为上次撵人的事怀恨在心才做此伤天害理的事！沈父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更加痛恨自已怎么就有眼无珠，找了个不安好心的人来照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是不是孩子就不会受到绑架之苦，沈父怨怼自身的一时不察，尽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沈父打起精神配合警方办案把知道的情况全吐露出来，希望警方能够快点找到孩子。 沈父不单单寄希望于警方，还时时刻刻留意萧毅那边打来的电话，那边的行动显然要比警方快的多。 汽车站的候车大厅内，王姨抱着孩子拎着大大的斜挎包与正在此前先到一步的红衣女子接上了头。 两人坐到一块互相打量对方的孩子，王姨发现对方怀里的孩子睡了，长相上没有自已带来的这个出众，心道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不一样。 “你这孩子怎么看上去呆呆的一点都不机灵？”红衣女子可以说阅小孩无数，经过手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眼看出对方孩子有问题。 “这样的孩子别人不可能要。”谁会要一个一看就知道有病的孩子，红衣女子好意提醒，刚刚也在心底嘲讽对方，想钱想疯了居然找了病孩子来滥竽充数，亏得当初没有寄希望于对方。 “你这个吃了药？”不然好好的孩子怎么可能没到午睡时间就睡的这么沉，王姨不赞同红衣女子给孩子瞎胡乱喂药，万一吃多了当即傻了找谁去，老话常讲是药三分毒，即便剂量再小毕竟是入口的东西，又是西药避免不了后遗症的产生。 “总是哭闹没有办法。”红衣女子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注意到对方的孩子手里拿着个魔方总在玩，并不是瞎胡乱的扭着玩，而是在拼接，同一种颜色放在一起的那种正规玩法。 立时好奇的从头打量，孩子长的不错白白净净，身上虽然穿着普通衣服却给人一种高档货的感觉，当下确定这个孩子不一般。 既然不一般红衣女子断言，这孩子的出生好又为什么将孩子弃之不顾，有钱人家应该会花大价钱给孩子看病，对方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苗子，该不会跟自已一样…… 就说嘛，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找到愿意送出男孩，且家庭条件非常不错的目标，唯有偷来的更快捷。 红衣女子发现对方越发的胆大，之前入行时还怕同拐卖小孩的事情沾上边担心被警方盯上，现在到好不用自已提醒学会了自行动手，真真是可喜可贺对方能在短时间内无师自通。 为了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更多，从一开始的心跳加速惶惶不安到熟能生巧后的冷漠淡然，人性不就是从最开始的善良过度到丑恶的一面。 “你这个看着不傻。”红衣女子伸手指了指小孩一直在玩的魔方，就连大人有时候都难拼成，只不过稍稍出会神再去看时已经有两面成形，速度快到令人惊讶，之前的评估就有点不合实际。 “天天玩无非练了个手熟。”说这句话的王姨语气中难免流露出几分小小的得意。 “那他这样是？”什么原因？还能不能治，红衣女子当然听出对方话中的情绪，不甚在意问及新的疑惑。 “心里疾病其他还好。”王姨也不藏着掖着如实说了，“对方不缺钱大可以接着治，治好了绝对聪明可爱讨人喜欢。” “到也是。”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不这么想，红衣女子鄙夷对方的小得意，有什么好自得的又不是自已的孩子，再说心里疾病也分好几种，有轻重缓急之分，轻了好说这个肯定治得了，要是重度患者大概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现在看着聪明大了可未必，不是红衣女子专门瞧不起人，而是古语有言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就这么一直下去不思进取学不到新知识必定是个文盲，光会玩个魔方有屁用，哪能比得上自已怀里的这个，虽然皮了点又爱哭，人可是真正的健康没病没灾。 假如自已是买主当然要选健康无忧的这一个，再怎么说孩子都是要出手的，不管有病没病大不了还可以走另一条路，红衣女子脑子里涌现出另一层隐意。 候车大厅响起即将始发的车辆，到时间准备检票了，两人抱着孩子排除检票上车。 韩云这时飞到汽车停靠的广场上找了个地方盯人，在看到目标后记下车牌号，等大客车整点关门发车，才跑去路边停着的车辆，飞进去报出车牌号与颜色说走就走。 在柠檬去盯人的期间，赵奇并未独自留在车上，下车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些应急的吃食。 走高速虽然也有经停补给站，但是料不准会不会中途出现其他变故，比方说目标突然在停留点下车换乘其他车辆，这些人贩子可不是菜鸟级别，反侦察意识极强，到时候没办法下车去买水和食物，还不清楚要跟多久，早买好了也就不用发愁。 主要照顾柠檬的需求，这家伙来回飞最容易缺水更容易饿，找孩子的事万万离不开柠檬出力，不照顾周道怎么行。 赵奇不光买即食的面包等物还买了不易坏的水果带路上，不多时柠檬回来了。 大客车驶出客运站开往高速路，赵奇带上遮阳镜跟在目标车辆的后方不紧不慢的开。 中途赵奇的手机响了有电话打入，正在开车的对方不方便接听，把这个重任交给柠檬来办。 反正柠檬什么都会，接个电话小菜一碟还能帮着回答，赵奇只用耳朵听即可。 电话是萧毅打来的，算了算时间知道赵奇上了高速，明知道不该这时候打电话干扰对方开车，但是有必要告诉柠檬这边的情况，料准了赵奇多年驾车的能力这才打来。 听到电话里萧毅说安装的摄像头派上了用场，短短几句结束通话，韩云第一时间想到的确是坏菜了！ 听到电话里萧毅说安装的摄像头一事，本身没有坏心沈家夫妇知道了也不打紧又不能真把自已如何，到是那个臭小子，装病的事情恐怕已经露馅了。 记得那一天韩云揭穿过小兔崽子的谎言，那一幕连着之后的种种出格反应，如果心的话就会看出那段时间内小孩变化特别大，跟正常的孩子无异。 真为小混球捏一把冷汗，韩云到挺希望熊孩子找回来后挨一顿沈家夫妇的胖揍，最好是男女混合双打，好让没事总犯抽的熊孩子长长记性，别什么事都以自我为中心，不顾及家人的感受。 被念叨的小孩玩魔方玩的好好的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到把王姨吓了一跳，赶紧抻手去摸孩子的额头，生怕孩子半路上感冒发烧，病病殃殃的还得看医生，光吃药不说拖慢了行程加之买主不会要生病的孩子，自已惦记的那点钱不就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好还好孩子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现象，王姨拿出水杯给孩子倒温开水喝，多喝水防感冒。 行车五个小时出了省，中途妻达两处经停处，旅客可以在此稍作休息解释所需，这期间韩云飞出去盯着下车抱孩子的两人，约五分钟后大客车启程。 到达d省下了高速大客车往市里开，赵奇跟在后面分析情况，“目标就两个又是女的，我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搞定，到了市里天都黑了她们一定会找旅店住宿，这个时间方便下手。” “先不忙着救。”韩云只需盯住目标，救人的时机还未到。 “有什么说道？”赵奇诧异于柠檬的变化，刚开始不是挺着急，现在怎么改主意了，这可比翻书都快。 “适当给点教训，你也知道熊孩子得管教。”不吃苦哪会知道甜字怎么写，韩云被死小孩气得就差七窍生烟了，哪乐章早早找人救出来。 “原来如此。”真替那小孩掬一把辛酸泪，遇上柠檬就等着被收拾吧，还不能有一个怨字，赵奇顿时好奇小孩怎么惹到一向很少外露怒意的某鸟？ “小孩的父母肯定心心急如焚，如果也跟着过来。”他们这么快截到人却不救，赵奇摩挲着光滑的下巴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我这是在教死小孩做人的道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韩云一派理所当然丝毫不惧沈家夫妇，“熊孩子这次要不是玩大了，哪用得着这么些人跟前跑后来回折腾，又不是闲得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他到底干什么了，惹你不高光？”赵奇越发止不住探问内因，熊孩子喜欢闯祸当然该揍，就是这祸事的大小又该怎么算？ “装病，还是不一般的病。”韩云也乐意同赵奇闲聊打发漫长的行驶时间。 “这次又故意被人绑走，你说该不该好好收拾一顿，纯粹是皮痒了欠抽。”韩云越想越来气这股邪火还未消掉。 “也是，的确该揍一顿，哪能这么折腾父母。”赵奇一听柠檬口中的小孩了不得，这才多大就会装，要不是柠檬发现得早这要演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要有像他一样的孩子，上去拿皮带照屁股抽，让他记住疼下次再也不敢了。”哪来的磨人精，要是没有强大的承受能力还不被小孩堪称作死的行为吓出个好歹，赵奇摇了摇头为沈家夫妇叹气。 “独生子女都这样，加上家里又有钱不愁吃不愁穿，于是学会了作妖。”韩云鄙视这种一意孤行极其任性的小死孩。 “不会啊，我就是独生子女，怎么就没像他一样。”赵奇听了柠檬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话不置可否。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能跟他比，年龄上跨着鸿沟呢。”韩云甩出一记鄙夷，“一代一代的哪能一样，你那时候还没有现在发展快，哪能同日而语。” “你想说一代不如一代？”赵奇算是听明白了，一时感伤道，“我觉得问题不全在孩子的身上，家长也有推卸不掉的过错。” “那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韩云提醒大客车进站了，话题到此为止，又该出去干活了。 车上即将到站前夕，王姨抱着孩子问红衣女子先去地，早说好出门全听对方的安排。 “下车跟着我走，已经提前订好了小旅馆，先去那边住一晚上，等第二天一大早搭乘去m乡的小客车，大约中午就能到地方，在周边吃个午饭就去联系买主。”红衣女子把行程安排的井井有条，悄声告诉身边的王姨。 小孩的心里变化被一张木呆呆的脸所掩盖。加上大人对自已的漠视，到是能安全一些。 原先的小心思早已不在，只留下说不出的忐忑不安，自已真的会被卖掉？鹦鹉呢有没有通知家里人，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已救出去？ 毕竟是五六岁的孩子再聪明再倔强也有心思不属的时候，离开了父母羽翼下的庇护，内心的想法纷繁复杂，不敢保证能从人贩子手中顺利逃脱，现在才感觉到受制于人的厉害。 “我们也找家旅店住，最好位于斜对面，能够清晰的看到目标一切动向。”方便监视就怕大半夜来一出狡兔三窟临时换地方，赵奇同柠檬商量。 “行，我们分头行动。”韩云要去盯着那两女的看她们住几号房，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同死小孩见一面，别真把对方逼成精神病，好让对方安心睡，真是的简直操碎了心，要是还向以前一样不知悔改，趁早回炉重造得了。 赵奇把车停到不远处的停车场，就目标所在的旅馆进行观察，在周边看过地形，找到一家符合要求的大酒店，要了一间靠近街面的客房，然后下楼买吃的顺便等柠檬回来。 王姨她们进了房间，红衣女子手上的孩子醒了，先是坐在床上怔了一会然后估计发现地方不对，就又开始大哭大嚷，哭着喊着要找妈妈。 红衣女子去买饭了不在，王姨担心孩子的哭声引来其他人的关注，露了馅可就麻烦大了，上前抱起孩子连声哄劝。 小孩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越说越来劲越不让哭越要哭，还哭出一种撕心裂肺的狠劲，吓得王姨都想给这不听话的孩子再喂一次药，弄得心里别提多烦躁。 在看自已床上的那一个，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玩着手上的魔方，对这边的鬼哭狼嚎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是真正的省心，王姨又去拿带来的零食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 什么方法都用了，到底食物的诱惑占据主导，孩子估计饿了哭声这才渐停，王姨此时长出一口气。 红衣女子回来后王姨便将孩子哭闹的事提了提，生怕晚上孩子不习惯陌生的地方还会继续闹，吵得大家都休息不好，没了好精神明天还怎么见买主。 红衣女子心里有数，在喂完孩子吃过饭后，又给两个孩子买来新鲜的牛奶递过去，还问王姨手里的孩子，“要不要？” “不用，这孩子乖巧，晚上不会无故哭闹。”王姨对此十分有信心，就没让红衣女子往孩子喝的牛奶里加料。 “那行，如果真闹起来药在桌上记得给他吃。”红衣女子到底还是不太放心，小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总不习惯出于害怕恐慌心里就会哭闹，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未能幸免，王姨的话就有点让人信不过。 “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王姨没再说什么，去洗了洗把孩子哄睡，又同对方聊了一下明天的日程这才早早的睡下。 韩云在旅店外转悠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机会同小屁孩接触上，没敢直接上窗户向里张望查看小孩的情况。 因为窗户就一个，正对着房间，只要一转身就能注意到窗外，韩云现在可不想冒险露面，被红衣女子发现到在其次，换成那个女人一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想当初被撵走的那件事全由自已出力告黑状造成，认不出自已也会多加防范，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两人做的又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被惊到，万一改换方案到时找不见人，留小孩一个人还不得被急死。 韩云衡量来衡量去，终是放弃继续再探的念头，一脸丧气的飞到对面正等在外边的赵奇肩膀上。 进了订好的酒店房间，韩云没精打采的说了探听的情况，心道对方今晚上行动的机率微乎其微，这么早睡下肯定是坐车累惨了要不就是明天一大早有动静。 “今晚上你守着前半夜，我守后半夜。”赵奇为防意外状况发生决定分开盯梢。 “也行。”韩云头一回经历守夜，以前失眠不作数，给萧毅那边回个电话好放心，然后催促赵奇先睡到了点再叫起来。 一人一鸟睡眠质量都不怎么样，心里装着事哪能真有心思睡踏实，要不是年轻有些底子撑着，再来个五六次一准得累趴下。 早上天刚亮对面就有了动静，先是看到目标所在的房间窗帘被拉开了三分之一，有个女人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窗帘没有再次拉回去，可以看到里面的人起来了正收拾东西，这是要走的节奏。 韩云这边草草吃了口饭紧盯着对面的动向，半个小时后看到目标抱着孩子出了旅店，向右侧的马路口走去。 为了防止目标脱离视线，韩云先一步下去盯着，赵奇开着车跟在后面，出租车的方向在手机导航上显示出是到客运站。 又要换乘汽车去哪？赵奇觉得人贩子挺能折腾，等韩云探查之后回来才弄明白那两人往乡下去。 “这车你不能再开了。”韩云指赵奇一路开来的汽车，“会被发现的，再说乡下的路况不比市里。”不论单行线还是双行线出车祸的机率实在高。 赵奇开的车是四个圈，到了乡下确实不符合接地气的身份，很容易暴露，”我们也坐去同一目的地的客车。“搭乘另一辆车去，多少耽搁点时间。 “还是租车去吧。”韩云思前想后提意，“客车一般凑够人数才能发车。前面那辆车走了说是到终点站，以人贩子的狡猾程度，如果半路下了车跑不熟悉上哪去找。”到时真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太浪费时间，为了省时省力多花点钱算什么。 “行呀，听你的。”赵奇深觉韩云考虑的十分全面，就擦找了家停车场付了一整天的停车费，亏得钱包准备了不少，光有银行卡有时候也难办，乡下可没有提款机离市里也远办事多有不便。 赵奇去租了辆车，找了个看上去厚道的本地人聊了几句初步认识一下，韩云则去盯着抱孩子的人，等到客车开走才回来同赵奇汇合。 沈家夫妇那边警方已经查到王姨的身份，提供的线索使得办案速度加快。 沈母心急如焚不愿意干等着提出要去寻找的意向，想要第一时间获悉儿子的下落，以及短的时间将孩子找到。 沈父理解妻子的心情，把手头上的工作交待一声打算一同去寻找孩子，出发前试着打电话给赵奇，询问对方到哪了具体得有个位置，如果对方不方便接电话就只有先发短信交流。 客车上，小孩一边玩魔方一边注意周遭的变化，发现车子越开越偏心下瞬间凉了半截，这是要去哪里？还有没有回到父母身为的希望，后悔的要死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流泪，要不是半年内练就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技能，说不定早被人贩子发现命运变得何其可悲。 越想越心惊，小孩巴望着鹦鹉能带人前来救自已于水火之中，发誓以后要做一个合格的乖孩子，再也不出幺蛾子了。 前往乡下的路况不比市内的平坦，路又窄又有多处坑洼地车辆行驶在水泥铺成的路面起起伏伏颠簸的人差点把胃里的那点东西吐出来。 第一次走这么远的小孩长时间坐车加上车内的气十分难闻，夏天不比冬天什么味都有，加之坐在人贩子怀里本就不舒服，想吐又不敢张嘴。 担心张口真的吐了挨骂是小没衣服换是真，只能强忍着费力去想能让自已消散不适感的画面，转移注意力这才勉强撑下去。 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小时后到达此行的终点站，下了车时间尚早，站在路边几个深呼吸好容易缓过劲。 王姨不由抱怨道：“那是什么车，里面都是什么味。”要不是大人的抵抗力强早就吐了，两个孩子一个呆呆木木对外界一无所知，要不是知道小孩得的是心里疾病而非五感尽失，真要怀疑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好恶，居然闻不出香臭。 另一个早上又被喂了药，原因说来也好笑，依旧是红衣女子的孩子太能闹了，不是哭就是叫，早上也不好好吃饭，要不是怕孩子饿瘦了没了好脸色哪会哄着劝着像个祖宗一样伺候。 还霸王似的上去抢王姨怀里小孩手中的魔方，出手那叫一个快狠准，吓得王姨一个激灵。 到底怕魔方被抢去怀里的孩子受了刺激一发不可收拾，王姨才在那孩子抢到魔方的下一刻出手又夺回来，重新将魔方还给怀里的小孩。 对面红衣女子怀里的小孩却不干了，哭着喊着要魔方，那尖细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耳，不论红衣女子用什么办法去哄都不管用，不依不饶胡搅蛮缠的非要魔方，不给立刻上演撒泼打滚，两个大人被闹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实在没办法王姨建议给不听话的小孩喂点药，让他安静点也好出发，只要到了买家那里孩子醒了就成。 这不孩子又睡过去产到是方便此次搭车出行，不然又将会是一团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小祖宗委实难伺候。 在路边歇够了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红衣女子这才打电话问买主在不在家，一会就过去请对方务必要在家。 买主一听孩子到了乐得话音里都能听出笑意，红衣女子带着王姨搭上一辆私人小面包前往买家住处。 王姨一路上装起了哑巴，以好衣女子为主不一会就到了地方，下了车看到一家修得十分气派的二层小楼，猜测就是这家了，两人上前敲门就听到院子有狗在叫，也是这么大的院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哪能缺条看门狗。 第一百九十六章 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约六七十岁的老者，穿得到挺气派，当然这属于农村人认为的气派绝非同比于城市里的上档次。 “过来了，快进来，不用怕，狗拴着呢。”老人把两个抱孩子的女人请进屋，总回头时不时瞅两眼孩子，脸上眼里的高兴劲都快要溢出来。 院子里两条大狼狗见到陌生人叫得更欢了，被主人大声呵斥了两声才消停，重新趴地上啃着脚边的大棒骨。 老人把两人请进一楼敞亮的客厅，拿一次性纸杯倒了些热水，坐下来观察两个孩子，人虽然上了年纪眼睛却不花，不一时看出两个孩子不对劲，眉头微拧高兴的神情逐渐淡去。 “这孩子还未醒，怕他闹。”话只说半截留半截，大家心里都懂所以红衣女子只需要指出重点即可。 “大概五分钟就能醒。”红衣女子把抱着的孩子放到沙发上，指着身边王姨怀里的孩子说，“这个确实有点问题。” 老人一听脸色当下就变了，心道那个被喂了药醒后还不知道怎么个情况，这又来一个有问题的，这是想抢钱还是故意耍着人玩，也太不讲究了。 “别误会，这孩子没其他毛病。”看出老人的不满红衣女子连忙解释，“这孩子心里上有毛病，治一治也能好，就好您的意思。” “这孩子本不是今天交易的重点，如果您看上了也好说。”红衣女子做惯了这一行当说起话来绝不会叫人生厌。 “心理病症？”看着白白净净又乖巧可爱的孩子不像农村里的娃儿，老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界，一眼瞧出两个孩子的出身，放一块比较高下立见。 要不是这孩子有心里疾病老人当场便会选这个，另一个则不太看好，喂了药的大多闹人，以后进了家门又吵又叫还得让人操心太麻烦。 正说着话沙发上的孩子悠悠转醒，小手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到又换了新地方，还有个陌生老头在对面打量自已，心里害怕极了外在则表现出哭闹的应激反应，小孩子都这样一害怕就会哭别的没什么能耐。 老人拿来好些小孩子最喜欢的各色玩具和零食哄孩子，如果孩子能安静下来就留下，反之这桩买卖没得谈。他可不想买下一个只会哭号的祖宗，还得供起来。 花那么大的价钱买一个心里有问题的孩子老人怎么都不乐意，更加不可能光听卖家的一面之词，对方说什么是什么万一孩子不只所说的心里疾病，买下来又得往里搭钱，相当于无底洞那怎么行，家里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败法。 要不是自已唯一活下来现在又大有出息的孩子因一次车祸伤了根本，哪会生出买别人家孩子来养的闲心，私心里觉得养别人家的孩子到底养不熟，可也不能没有孙子延续香火，死后没人上坟祭拜，想到这里不禁叹息晚景凄凉。 哭闹的孩子早上没吃多少饭，哭了一气用光了体力这不饿了，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抽抽噎噎的伸手去拿拆开就吃，狼吞虎咽的劲像是多少天没吃东西似的。 “小孩子正餐吃得不多，就喜欢这些小零食。”红衣女子适时开口解释，摘出自已虐待孩子这一项，澄清不必要的误会。 等孩子吃完了，老人又将玩具递过去，坐在一边看孩子玩，从中观察小孩的智力高低。 “这个留下，我要观察三四天，钱我只能先付你一半，另一半打欠条到时候孩子若是能安心呆下来再付，不行的话孩子你抱回去，钱还回来。”老人说的十分明确，打开天窗说亮话一面不足以定下孩子到底有没有基他不妥之处，花了钱就得买个称心如意的才成。 “行。”红衣女子立刻答应递给老人一张名片，这年头不管干哪一行都得有自已的身份证名，便于那些有需求的人找上门。 当然名片上不可能实实在在写明真实的工作范围，多是编造一个好听的名词做幌子，电话号码才是重中之重。 孩子留下了，红衣女子也不多呆，这就离开至于王姨的孩子还得找其他销路出手，这到是不急。 王姨在出发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孩子对方看不上也不觉得应该气恼，反正在手里卖谁不是卖，真像自已设想的那样，大不了不卖了还回去从中捞一笔又有何难。 这时的赵奇和柠檬装扮成路人远远的盯着进入一家民宅没到十五分钟又出现的两人，其中一人手里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想是卖给了进去的那一家。 “要去救吗？”赵奇指的是送走的那一个，可怜的被卖到这么远的乡下，跟城市生活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救什么救，又不是我们此次来的目的，要警察卖啥吃喝。”韩云才不会为不相干的人付出辛劳，再说，“院子里有狗，你动一个试试。”虽然这会拴着只不定外人走后便放开，村里人养狗多是放养模式。 “还有你不知道有句老话说的妙，穷乡僻壤出刁民，你要是敢把孩子偷走整个村子里的人怕是要全部动员起来。”就韩云所知一个村子里的人别看私下里互有矛盾，如遇外来人欺负不论事大事小都会齐心协力互有帮助，排外心里非常的严重，带上一个喜欢哭闹的孩子绝非明智之选。 韩云可不希望为了这一个拎不清的小鬼耽误了解救熊孩子的正事，孰轻孰重早已了然于心。 “你的热心肠去哪了？”赵奇是知道柠檬有所顾忌，自已又没说不能全然处理妥当，怎么不听下文直接回绝了，这可不像柠檬平时的做派。 “我可不是菩萨拥有慈悲心肠。”韩云不想因救这一个而误了最重要的那一个，再说又不是真的见死不救，不是还有警方这才是他们该管的事，再说孩子又不会受到生命威胁，这个可比没有着落的小屁孩强多了。 “……”赵奇看着大义凛然的柠檬说套话尽是相顾无言。 “那走吧。”赵奇记下地方给杨晨发过去，这里的警方又不熟，就怕没有匹配的办事能力反而扯后腿添乱。 事情发生在首都就应该由那边出警力配合调查，赵奇思绪转了个弯有了计较，跟着柠檬去追即将坐车离开的目标。 王姨两人带着孩子坐车回市里，本来是要在乡下找个地方住下来，等到买主松了口认了孩子拿上余下的钱再离开。 红衣女子不同意说乡下住着不方便哪有在市里有吃有喝自在，不就两三天的时间又花不了几个钱，于是两人坐上回市里的客车。 又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回来了，王姨还以为红衣女子还会去那家小旅馆，住宿毕竟价格便宜，然而对方却带着自已往另一个方向走。 “这是要去哪？”抱了孩子一路胳膊都酸了，王姨所幸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来让其自已走，好在孩子年纪摆在那走路不曾问题，拉着孩子的手没松开过怕孩子走丢以后的钱也没了着落。 “去别家旅店。”红衣女子十分警觉不管有没有异常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点久留。 “哦，好。”王姨明白了红衣女子的考量，对此并不排斥跟着来到一家小旅店住下，定了两三天的房看来剩下的几天又得换地方，这也太小心了吧！ 出门在外红衣女子说了算，王姨仅仅腹诽一两句脸上的表情不变，到底要靠对方走销路，不能现在把人给得罪了。 做为侦察兵的韩云在前面冲锋陷阵，确定了目标的去向才与开车过来的赵奇汇合。 “沈家夫妇发来短信问我们在哪，要怎么说？”赵奇考虑将急着找孩子的沈家夫妻带过来，正好把人堵在小旅馆里，孩子得救了人也被抓住岂不是一举两得，就是搞不清柠檬有啥想法。 “不用，再等两天先不急。”韩云要等乡下那户人家把余款给了，买卖落定才能算证据确凿有充足的理由拿人，万一被对方反咬一口说前款是孩子暂时的抚养费等待，找出一系列的借口警方那边不就难办了。 “小孩应该多锻炼。”韩云意味深长的丢下这句话，有心让小屁孩多受几天罪长长心。 “我只能瞒两天，你可得悠着着点玩，别把小孩给玩坏了家长找上门说不清。”赵奇低头发短信模棱两可的说辞打发了沈家夫妇，对柠檬时而涌现的恶趣味只剩下摇头的份。 “嗯。”韩云心里有数，抛开这些烦心事忽觉肚子饿了，早上只草草吃了点又飞了一段不饿才怪。 “去吃饭。”干活前要把肚子填饱再说，韩云现在没心情撩拨都怪那个熊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害了这么多人东奔西走欠教训。 赵奇不敢走太远在附近找了家饭店上了一些菜吃，特意要求后厨为柠檬烤一条鱼。 下午目标带着孩子一直未出现，赵奇估量对方有无睡午觉的意思，大势的天的确不适合出门。 韩云就趁着这段空窗期见了小屁孩一面，只露了一个脸连话都来不及说，小孩怎么想就不关自已的事了。 小孩其实很害怕又无助，不知道自已接下来命运转至哪一个方向，午睡时总不踏实，等两个大人睡熟了打起了响亮的呼噜才敢睁开眼睛到处观察。 凭一已之力想要逃出去并不难，但是逃出去之后呢？没有线没有认识的人唯一的出路只能往临近的派出所跑亲自去报案，那么问题来了，警方会听信一个六岁儿童的话，不把自已当神经病看就已然烧高香，相信的机率不大。 假若被两个女的找过来自已就惨了，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小孩发起愁来，跑也不是不跑更不行，到底要怎么做之前想入套的确过于想当然，白长了一个聪明的脑袋瓜。 就在小孩一筹莫展之时，随意的一打眼看到了窗户外站着一只相当熟悉的鹦鹉，当下高兴的就差从床上蹦起来，犹记着自已现下人质的身份，没有胆不加思索的弄出大的动静吵醒两人。 床的位置距离窗户有点远，压根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这么互相对望两秒，眼看着绿鸟飞走了，心跟着一沉到底。 鹦鹉既然跟了来就会想办法救自已出去，小孩仅有的这一丝希望全部放在鸟的身上，耐心的等待下次接头的时机。 韩云见了小孩一面除了蔫头巴脑没精打采外，其他还好想也是，那两女人对待即将卖出的物品在此之前必定好好照顾，以谋得更多的钱财。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结局 下午睡醒的红衣女子对王姨说：“晚上这地方有个夜市，可以去那边吃晚饭，用不了多少钱吃得还管饱，想吃什么都有。” 出来一趟不仅仅是为了‘工作’红衣女子打算享乐一回，既然有闲钱为什么非要委屈自已，再说孩子又不用自已来操心。 王姨想了想便同意了就当是自费旅游，来一趟多有不易是该好好看看这地方的风土人情，手里赚了钱就是为了花，只要把孩子看牢出不了大事。 “她们好像往那边去了。”赵奇跟着前面的两大一小，用手机查了下前面的路，确定对方是去吃饱，只要不是立刻卖孩子就成。 韩云让赵奇盯着人自已去周边转转，一溜烟的飞走了，赵奇想叫都叫不住心道不会又要作妖吧！ 事实上韩云还真没有玩心或是其他法子折腾那两人贩子，这两天神经绷的有点紧就是为了松散一下，顺便观察周边的地形，要知道人多的地方孩子就容易走丢。 韩云可不想小屁孩从第一波人贩子手中倒腾到第二批人贩子手里，人一旦松懈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寻找可趁之机，有时候亲妈都能把孩子弄丢更别提不是亲妈的人贩子了。 溜达一圈回去各道路全貌印入眼底正要往回赶，不快点回去赵奇又有的叨念，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无巧不成书的看到位熟人，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韩云飞下去落在对方的肩膀上，把对方吓了个愣神，由于突如其来压在肩膀上的重量难免不稳当，脚下一个趔趄扭头看去好家伙尽然如斯有缘。 “柠檬，你怎么会在这里？”秦韶予正要上车，刚拉开车门就被压了肩唬了一跳才发现本该呆在首都的柠檬居然跑到了外省，这跨度也太大了，没听说段明湛或是其他认识人要外出顺便将柠檬捎带上。 “江湖救急啊！”韩云看秦韶予身边跟着两名保镖，有点心动要不干脆把事办了也好省点心？ “怎么，出什么事了？”秦韶予把肩膀上的柠檬抱下来坐进车内，外面不是谈话的场合。 “拯救被拐儿童。”韩云把自已来此的目标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那边赵奇还等着呢。” “你呀你。”真拿柠檬没办法，秦韶予说，“把地址给我晚上过去商量，一会还要见个人你先去忙。”谈个合作，看得出柠檬并不急着救人也就先不去考虑这事，等晚上见了面再议。 韩云报了现住的酒店飞回去，找到赵奇的所在落到对方肩膀上，这位人士就没有秦韶予那一惊一乍的样，一点不在乎自已的突然出现，走得很稳。 “晚上秦韶予来了。”悄悄压低了声音在赵奇耳畔递了句话，韩云又飞起直追前面的目标。 赵奇心道嚯，柠檬这运气好到暴，在哪都能遇上熟人，一个晃神前面的目标走远了立刻跟上。 晚上秦韶予是打车来的，要是开着之前的毫车出现在三星级酒店门前就有点太高调，所幸坐出租车出门保镖随行。 “沈家？”秦韶予唯一知道有印象的人家就一个，转头看向赵奇问，“圈子里的沈家？”想从赵奇这边得到确认，最近几天出差在外对家里的消息关注度不高，没有听说沈家丢失孩子的事。 “嗯，唯一的沈家。”赵奇想到什么视线投射在柠檬身上，这次的事件牵扯到柠檬所认识的大部分人。 萧家段家秦家因柠檬所为聚在一起只为帮助找沈家的孩子，加上一个身为警员的杨晨，怎么感觉有大团圆的势头。 全部汇聚在此，沈家这个人情怕是要欠下了，以前萧家与沈家并不熟悉其他家想也一样，因为柠檬串连在了一起，我的天全部与沈家搭上关系建立起友好互利合作的基础，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由此可见柠檬的的确确是只幸运鸟，无论事件的出发点在哪里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局，最终的受益人可是他们这些出人的帮手。 秦韶予见赵奇一瞬不瞬的盯着柠檬看，从对方的眼神中可以窥见同样心惊的内幕，要不是偶然被柠檬看到并跟自已打了声招呼，没了救孩子的事把自已也卷进来，真的很难相信错过这次接触沈家的机会。 虽然事件中有段家插手，通过段家也可以接触到沈家，却没有直接参与其中真正的搭把手所得到的认可获得更甚。 韩云被两人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炸着毛一左一右瞪回去，没好气道：“看我干嘛！”那眼神太炙热，刺得人浑身不舒服。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又齐齐转移视线，两人视线不经意间接轨，分分诧异的对视而后含笑错开。 “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记得打电话通知一声。”秦韶予明白柠檬找自已的目的一早盯上身边带着的保镖。 “沈家夫妇到哪了？”韩云的确想让小屁孩吃点苦头，又怕沈家夫妇救儿心切，事情最快解决也要到明晚，拖肯定拖不了多久就像赵奇提到过的那样。 “还有杨晨？”韩云巴不得杨晨带着警方的人赶来，分头行动对方去把乡下的孩子救出来，这边有他们几个足够了。 “说是明天才能到，杨晨那边会晚一点，毕竟要走程度。”抓人也得有逮捕令，要办手续还得同本地的警方打交道时间上就会慢许多，赵奇说了眼下的情况。 “明天晚上七点动手。”韩云不等了，“把人堵在房间剩下的交给你们。”当起甩手掌柜。 “要不将沈家夫妇接过来？”赵奇看了下刚发来的询问短信，“他们已经到了市里。” “你去安排吧。”韩云把露脸的机会交给秦韶予，不是不知道整件事的弯弯绕子，除了表面上救孩子外，几家大头的会面接触也占一部分，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儿，打从赵奇口中得知沈家的背景，看得出其中的隐意这也不是啥不可言说的秘密。 “也行，稳住那边别乱来，你的保镖我可得借用一下。”赵奇上个聪明人，柠檬又说的那么明白，哪好意思抢秦韶予露脸的机会，反正救下孩子有的是接触沈家的机会。 “好。”秦韶予不是个矫情的人，痛快的答应下来，问要了沈家夫妇的电话，先是给段嘉羿那边通个气，自已这里碰巧赶上。 那边由段嘉羿同沈家夫妇说，冷不丁的不方便直接去，怕对方不相信怀疑自已别有用心分分钟完蛋的节奏。 段嘉羿一听秦韶予的讲述，心道好家伙人员全凑齐了，这比开聚会还要热闹。 跟沈父通过电话说秦韶予在那边，重要点出对方手上有柠檬的定位器，可以跟着秦韶予去找柠檬，赵奇那边不方便接电话，让他们别着急先等一天。 有了段嘉羿的介绍秦韶予这才去接沈家夫妇，就等着晚上行动给对方一个大礼带回孩子。 突袭非常成功，七点钟房间里的两人贩子还未睡，听到有人敲门说是送开水的，小旅馆只这一点不好，喝热水得按一暖壶的量收费，每天早中晚送三回，要洗澡只有晚上八点才会供热水，其他时间都是凉水，只要你不怕冷什么时候都可以洗。 王姨去开的门也没在意不对的地方，一般送热水的点不固定什么时候烧开了什么时候送。 打开门之后看到五大三粗的男士惊慌之下想要关门，哪里是保镖的对手，一脚大力踹门，红衣女子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看情况不对头想跑，门被堵着无路可逃除非跳窗户。 还有一计可用，那就是拿小孩当人质冲出去，红衣女子刚想去抱孩子，赵奇进门哪会给对方机会，一脚踹过去。 “啊……”痛叫声刺入耳膜，红衣女子被踹到地上弓着腰捂着疼痛的腹部扭曲了一张本就好看不到哪去的脸，痛得再爬不起来。 保镖上前拿绳子将两人绑上，顺便收了个身剔除两人身上所带的尖锐物，以防止两人解开绳子脱困。 剩下的交给保镖，赵奇抱起孩子往外走，就听到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渐近，出门一瞧哟呵，来得到是及时。 杨晨连夜带着人赶过来，正好碰上抱孩子出来的赵奇，两人打了声招呼，就往房间里去，拿人要紧还得连夜审问。 “我先走了。”赵奇报了个现住地，方便杨晨明天找人，还得做笔录有的烦。 “行。”杨晨没看到柠檬，未顾得上问带着警员进去同保镖交涉，才知道两人是秦韶予的手下，得也不用麻烦了带着嫌疑人直接回派出所审问。 王姨吓破了胆，从未见过又是彪形大汉又是警方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脑袋里乱成一锅粥不明白怎么就被抓起来了呢？ 红衣女子更是一脸的灰败，没想到会栽在这一天，丝毫不觉有露出什么马脚，为什么会被发现，难道自已被盯上好久了？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被丢进了审讯室，一开始谁都不愿意招供，杨晨也没那么多心思跟两人磨洋工，把收集到的部分铁证往两人面前一丢，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两人最终以王姨先开口打破僵局，杨晨顺利的拿到了口供。 第二天一早去见了孩子，也看到打着哈欠刚起来的柠檬，杨晨上手摸了一把感觉好好，笑容重新挂在脸上。 另一个孩子杨晨已经派地方警力去救，抢功劳也得分片来，不该自已动手的就要大方一些让出来，要说这次多亏了柠檬，杨晨又立了头功，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关键是与沈家搭上了关系，日后顺风顺水前途有了，只要不犯错误不找事比局里其他人混得更开。 沈家夫妇见到儿子哭的稀里哗啦，被场面所感染赵奇和杨晨心里多少有点酸涩，小孩同样被影响见了爸妈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大把，哭着说自已再也不敢了求父母能够原谅。 小孩趁着这个当口把自已做下的坏事全抖了个干净，说出后顿时觉得身心轻松再没有负担。 韩云站在赵奇的肩膀上看着相拥而泣的一家三口，要不是场面真感人早上去给熊孩子一顿胖揍。 孩子找回来了沈家夫妇非常感谢出手相帮的人，尤其是柠檬，没有这只鹦鹉真不敢相信结局会如何。 孩子的病是装的，这在孩子丢失前沈家夫妇就已经有所察觉，当时只是个苗头没敢确认直到看见了平板上的视频全明白了。 沈家夫妇再有气到底舍不得下狠手给儿子一次深刻的教训，只象征性的在孩子红屁股上打了几下，结束这场相见，在旁的几人坐上车回京。 被卖的孩子最终打回来交还给了急着找孩子的亲生父母身边，人贩子团伙从红衣女子口中查出不少，也被一锅端，至此事件有了个圆满的大结局。 一个月后，沈家全员做东请帮助找孩子的几家人吃饭，感谢当初的援手，不然哪会这么快找回孩子。 小孩经此一难整个人发生质的变化，不紧听话懂事还积极的表现，挽回之前崩掉的形象。 通过此次饭局，萧段秦杨几家与沈家关系建立，在以后的合作中各方事业上得到了更有利的发展，关系也越渐牢固。 韩云还去小屁孩家里呆了一个星期，重点挑剔小孩的臭毛病，进行严格的督促一职，在此其间小孩痛并快乐的生活，有点找虐的体质。 韩云的生活还在继续，幸运鸟之名深深扎根在每一个与之息息相关的人心底，直到生命随之垂垂老去，这一段幸福快乐的人生永远留存在人们的记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