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宠爱》 楔子 慈善拍卖会晚宴上,一名艳丽女子挽着身旁中年男子的手,缓缓步入会场。 她的出现,让众人无不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她拥有绝美艳丽的容颜,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双如黑珍珠般深邃迷人的黑眸摄人心魂,曼妙窈窕的诱人娇躯散发着香气,柔白细致完美无瑕的肌肤晶莹剔透,宛若坠落凡间的女神,令人见了无不迷醉。 坐于角落处的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目光自始至终一直紧系在那名女子身上,当侍者端酒前来,他便以低沉的嗓音询问,“他们的来历?” 侍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骆氏集团总裁骆正丰,而他身旁的是他的大女儿骆婳。” 男子闻言,唇边逸出抹笑,一口饮尽香槟,将空酒杯递还给侍者,并塞了一笔小费给他,随即头也不回的步出会场。 凡是他所看上的,不计代价非得到手不可! 第一章 下着雨的夜晚。 一辆深色高级轿车驶往一栋占地数千坪的奢华豪宅。在经过守卫确定身分后,司机便将车往豪宅方向驶去,最后于大门口停下。 司机先行下车,撑起伞,再打开车门,让坐于后座的长发女子下车。 骆婳向他扬起一抹带着苦涩的笑,“李叔,谢谢你。” 李叔看着她,眼底尽是担忧,“大小姐,这么做好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她轻柔的嗓音有些哽咽。 李叔的神情同样无奈,为她撑着伞,两人慢慢拾级而上,来到一扇精心雕刻的胡桃木门前。 这时,门由内打开,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向骆婳鞠躬行礼,“骆小姐,易先生只与你单独交谈。”言下之意,不欢迎其他人入内。 李叔本想开口,却被骆婳制止。 “别担心,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就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可是……” “我不会有事的。”骆婳朝他微微一笑。 李叔见状,只好站在原地,目送骆婳与那名看似管家的男子进入豪宅内,门随即当着他的面关上。 骆婳紧跟在管家身后。豪宅里随处可见纯手工打造的顶级欧风古典家具及居家配件,气势非凡。 两人步上了楼梯,通过长廊,最后来到一扇房门前。 “骆小姐,请进。” 骆婳看着那扇以手工精刻而成的胡桃木房门,有些心悸。她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只见一张偌大的深色书桌置于落地窗前方,桌后宽阔的皮质椅背正向着她。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更快,掌心也微微冒着汗,有股打算马上奔离此地的念头,但一想起父亲,以及公司数万名员工的家计,她握紧了颤抖的双手,迈开步伐往前走去。 只是,当她越往前靠近那张桌子,她的心越是急促狂跳,一切只因为那个行事作风冷酷无情的男人——易天耀。 他身为悠远集团的总裁,不仅将她父亲一手创立的骆氏企业集团以及旗下子公司之所有股权及资产,以蚕食鲸吞的手段收购、并吞,并可能在近期内全数卖出。 若真如此,她父亲的一切将被他毁灭,所以她不得不来请求他高抬贵手,放过父亲那视为自己的孩子般重要的骆氏集团,更让数以万名的员工能继续有工作可做。 “易先生……”骆婳看着那深色宽阔的椅背,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为了你父亲而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传来。 她咬了咬唇,“是的……而我也是为了集团的数万名员工,请你高抬贵手,行行好……” “很抱歉,我收购骆氏集团,可不是为了要做慈善事业。”语毕,皮椅转了过来,只见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俊逸男子,单手支额,斜靠在椅背上,唇边泛着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 骆婳愣住了,没料到易天耀竟是如此年轻俊逸,有着深邃锐利的黑眸、浓密有型的剑眉、高挺笔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双唇,而他眼底的绝对自信以及全身所散发出来的威严霸气,让人一眼便可看出,他在商场上的成功绝非偶然。 易天耀笑看着她那愣住的模样,深邃的黑眸对上了她那黑白分明的艳丽双眸。 “怎么,你要说的话说完了?” “不……我还没说完。”骆婳双手紧紧握着,绝不允许自己就在此时退却。 “喔,那就说说看。”他唇边的笑容更为扩大,仿佛取笑着她。 “我要买回父亲的所有股权。” 闻言,易天耀轻笑出声,“一个没有半点股权在手中,所有银行存款、名下资产全被法院冻结的集团老板大女儿,你打算怎么买回骆氏所有的股权?” “我……我……”骆婳支吾着,额间渗出冷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下出。为什么他连这些事都知道? 易天耀看着她,唇边有抹笑意。“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能够帮助你马上拿回骆氏集团的股权。” 她自然瞧见了他那绝非善意的笑,“是什么办法?”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他坐直了身躯,打开抽屉,取出一式二份的文件,置于桌面上。 “这是你唯一的办法。” 骆婳压下心中的不安,迈开脚步缓缓走向前,伸出手拿起其中一份文件,看到上头的内容,她不禁瞪大双眸,并立即将那张纸丢回桌面。 “你在开玩笑?”不,这种事情她办不到! “我这个人从不开玩笑。”他唇边虽噙着笑,但双眸却不带丝毫笑意。 她怒瞪着易天耀。他——是个恶魔! “你的决定呢?”他以低沉的嗓音询问,双腿交叠,神情一派轻松。 她紧咬着唇,不发一语,但惊慌失措的眼神早已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天啊,她该怎么做?她真的能答应他所提出的要求吗?谁来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易天耀收起笑容,“骆小姐,你考虑得够久了,请马上作出决定。” “不能……让我回去多考虑几天吗?”骆婳小声的乞求。 他低笑出声,笑声低沉富有磁性,让人听了无不迷醉,然而骆婳却是听得头皮发麻。 她知道,这根本是个不怀好意的笑。 “骆小姐,我如果没有猜错,你今晚来找我,应该也是考虑许久后所下的决定。” 骆婳无法反驳,因为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这男人彷佛将她的心完全看透,她在他面前宛若透明。 “你今晚前来,应该不想空手而归吧?”易天耀站起身,绕过书桌,迈开步伐,缓缓朝她走去。 坐于皮椅上的他,已经让她觉得极具威胁性与压迫感,如今他的每一步逼近都让骆婳感到呼吸困难,一颗心更是不由自主的狂跳。 易天耀拿起钢笔递给她,沉声低语,“你别无选择。” 骆婳看着眼前高大壮硕的他,又看着他那举于半空中的笔,病床上父亲憔悴的脸庞、所有员工殷殷企盼着的脸孔不断浮现脑海,怎么也挥之下去,最后,她缓缓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钢笔。 这支笔好沉、好重,而不停颤抖着的手让她险些握不住它。她再转过头,看着那张方才被她丢回桌面的结婚证书,缓缓步向前,看着女方的签名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只有嫁我为妻,我日后才会考虑将那些原本属于骆氏集团的股权转让给你。” 他的话让骆婳愣住,缓缓转过头,轻颦蛾眉看着他。 “考虑?”不是一定会将骆氏所有的股权还给她吗? 他轻笑出声,伸出长臂,以指腹来回轻抚着她那白皙细致的绝美容颜,“那就得看你以后的表现……” “下流!”骆婳毫不迟疑的给了他一巴掌。 啪一声,易天耀的脸颊上多了道鲜红的巴掌印,然而他却未露出任何恼怒的神情,唇边反而逸出一抹笑。 “我还以为你是个乖巧听话的洋娃娃,没想到还挺有个性的嘛。” “你……”她气得举起手想再次朝他的脸上挥去,但这回他的手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骆小姐,你今晚前来是打算解决问题,还是存心惹恼我?”易天耀深邃的黑眸里有了一丝怒气。 骆婳紧咬着唇瞪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放开我,我签就是了。”正如他所说,她已没有退路。 易天耀这才放开了原本紧紧箝制住的纤细手腕。 她弯下身,在结婚证书的女方签名栏上快速签下名字,再将手中的钢笔丢在结婚证书旁,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他。 “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不。”易天耀笑了开来。 “什么?”骆婳皱眉。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俯下身,吻上她艳红湿润的双唇,霸道的掠夺她的吻。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将他一把推开,并以手背用力抹着唇,试图将他遗留在她唇上的气息拭去。 “呵……”易天耀看见她的举动,立即明了一事,忍不住低笑出声。 原来这是她的初吻。 “有什么好笑的?”骆烬低吼着道。最宝贵的初吻就这么被他强行夺去,令她懊恼不已。 “没事。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马上回去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骆氏集团将得以继续营运下去。”易天耀笑着说。“等我确定好结婚的时间与一切事宜,自然会派人通知你。” 骆婳怒瞪他一眼,立即迈开步伐,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奔下楼,不愿在此多留片刻。 在屋外守候多时的李叔,一见骆婳现身,立即撑伞向前为她遮雨,但她却末停下脚步,迳自打开车门坐上车。 她无法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李叔头一回见到这么急躁的大小姐,连忙收起伞,坐进驾驶座后迅速驶离这幢奢华的豪宅。 雨水淋湿了骆婳的娇躯、她的发、她的脸庞,而她不知道,脸上的水滴究竟是雨,还是她因为不甘心所落下的泪。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的一切……往后将不复存在,全被那男人给夺走,教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豪宅里,一道高大挺拔身影站于落地窗旁,看着那部载着骆婳的轿车快速驶离,直到再也看不见,消失于暗夜里,他才转过身回到桌前,看着那签下了她名字的结婚证书。 易天耀唇边逸出一抹笑。他终于获得了她! ***bbs.***bbs.***bbs.*** 深色轿车在雨中驶向一座宅第,尚未停妥,就有一名长发女子急忙从屋里奔出,来到后座的车门旁,着急的看着坐于车内的人。 “姊,你去哪里了?” 车门打开,骆婳神情疲惫的下车,绕过站于车门旁的骆缨,走进客厅里,坐在沙发上。 她并没有回答妹妹的问话,只是问:“爸爸的情况好些了吗?” “嗯,爸爸今天好很多了……等等,姊,你该不会是去找易天耀吧?”骆缨急忙追问。 骆婳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满脸着急的骆缨,轻启红唇,“没错,我是去找他了。” “姊,为什么你要独自一人去找他?他有没有对你怎样,或是对你提出什么要求?”骆缨真的好担心姊姊会出什么事。 骆婳朝她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而爸爸的事业日后也能继续营运下去。” 骆缨闻言,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蛾眉更为紧蹙,“姊,你跟那个男人,该不会……立了什么约定吧?” 她不得不这般猜想,否则绝不会有人那么傻,将价值数百亿的股权平白无故交给他人。 骆婳脸上的笑容僵住,再也无法假装不在乎的笑着。“我……再过不久就会成为易太太了。”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多久,倒不如直接说出口。 “什么?”骆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姊,你为了公司……而不得不嫁给那个男人?” 不,这怎么会是真的?这只是个谎言吧? 骆婳苦涩的笑着,“这是他所提出的唯一要求,而我别无选择。” 迫于无奈,她不得不将自己的灵魂卖给恶魔。 “不,我不许这种事情发生!”骆缨忽地转过身欲往门外奔去。 骆婳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想去哪里?” 骆缨毫不迟疑地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去向那个男人讨回公道。” “讨回什么公道?”骆婳无奈的一笑,“今天只要我嫁给他,骆氏就能继续营运下去,数以万计的员工也能继续工作,你说,这不是一笔很不错的交易吗?” 骆缨看着满脸无奈的姊姊,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启红唇,“那么……耿云涛该怎么办?” “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骆缨避开她的视线,无法继续说下去。姊姊难道不知道,耿云涛一直爱着她吗? “我跟耿云涛只是朋友,而我即将成为易天耀的妻子,这一点是不容改变的事实,请你别将此事告诉耿云涛与爸爸,以免事情变得更为复杂。”骆婳放开了她的手,转身迳自走上楼。 她当然知道耿云涛一直爱着她,但身为姊姊,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妹妹的心事? 骆缨心里对耿云涛有着爱意,教她怎么能接受他的感情? 站于原地,骆缨的泪水不断自颊边滑落,一滴一滴落于纯白的大理石地板上。 姊姊为了父亲,为了骆氏集团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可是她呢?却什么也没做!而她更气自己,听到刚才姊姊所说的话之后,内心竟有一丝窃喜,因为姊姊只把耿云涛视为朋友,更即将嫁人…… 她好气,气自己的无能与内心的丑陋…… 另一方面,骆婳步上阶梯,来到位于二楼的房间。 一看到宽敞的大床,她立即躺下,闭上双眸。 好累,这些日子以来她真的好累,但这一切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然而泪水却不由自主的从她眼眶溢出,滑落颊边,沾湿了枕头。 ***bbs.***bbs.***bbs.*** 数十天后的某一日,骆婳独自一人坐上易天耀派人开来的轿车前往教堂。 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纯白婚纱,而她就如同洋娃娃般,任由人替她上妆、梳发,没有新嫁娘该有的喜悦,心里只有说不尽的哀与怨。 一名妇女满意的看着她装扮好的模样,然后将一束捧花递给她。 骆婳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 “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另一名妇女对她道。 然而骆婳仍坐在椅子上,动也下动,彷佛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 “骆婳小姐。”两名妇女异口同声,再次唤着她。“你怎么了?时间到了。” 骆婳紧握着手中的艳丽捧花,下定了决心后忽然站起身,就要奔离此处,然而当她打开门的瞬间,却见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易天耀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装,将他的身材衬得更为高大挺拔,略微黝黑的厚实大手则是准确搂住她的纤腰,让她动弹不得。 “你……”骆婳直瞪着他。 易天耀朝那两名妇女投去一个眼神,她们立即离开新娘休息室,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骆婳假装镇定,“你下该来这里,这里是新娘休息室。”言下之意,他该马上放开她,并转身离开。 “我来这里看看自己的新娘,有什么不对?”易天耀挑眉,唇边勾着一抹笑,似嘲笑她还没有身为他妻子的自觉。 这袭剪裁合身的婚纱穿在她身上,更显身材窈窕,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挽起,露出细致无瑕的雪颈,份外引人遐思。 骆婳低下头,紧咬着唇,不发一语。 “怎么不说话,我有哪一句话说错了?”他伸出另一手,勾起她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还是说,我的新娘正打算逃婚,结果却被我逮个正着?” 她心虚的别开眼,怎么也不敢正视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他太过于精明,凡事都瞒不过他。 易天耀冷笑,“哼,想不到还真被我说中了。”放开了箝着她下颚的大手,他紧搂着她的纤腰,强行带着她离开。 “放开我……你想带我去哪里?”她拚命敲打着他那钢铁般坚硬的手臂,但一切只是徒劳。 “当然是带你去履行该做的事。”他沉声回答。 骆婳直摇头,“我后悔了,我不想嫁给你,快放开我!” “那可由不得你。”易天耀唇边泛起冷笑,“你忘了你父亲还待在医院里?如果让院方知道骆家如今只剩一个空壳子,往后可能付不出半点医疗费,你猜,他们会怎么处理呢?” “你……”她整个人当场僵住,瞪大了眼看着他。 “只要我打一通电话,院方立即会处理你父亲的事。”易天耀笑眯了眼,看着满脸惊慌的她。 “不,不要……求求你,千万别这么做。”骆婳顾不得一切,低声下气向他请求。 当父亲知道骆氏集团被人并吞,因为过于激动而中风倒下,送医急救后仍不幸半身不遂,生活起居都得靠人照顾,医疗费用不断累积,她与妹妹虽然拿出许多珠宝首饰变卖,勉强撑过这段日子,但是,之后的医疗费该从何而来? 那时起,她就决定担起一切责任,除了要让父亲获得完善的医疗照顾外,更希望父亲一手创立的骆氏集团不会瓦解。 易天耀冷眼看着她,沉声低问:“你还会想从我身边逃开吗?” 骆婳看着他好一会儿,这才轻轻摇头,“不,我不会……” “那就好。”易天耀伸出手,置于她面前。 她看着他那厚实的大手,迟疑了会儿,才伸出柔荑轻放在他的掌中。 易天耀握着她的手,带领她进入教堂内。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骆婳愣住,讶异不已。 竟有这么多人前来!政商名流和新闻媒体记者几乎将宽敞的教堂挤得水泄不通。 这一切一定是他计画好的,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今日即将嫁他为妻。 这男人……为什么如此卑劣?然而她却不得不屈服于他。 “笑一个,晚间新闻就能看到你的美丽身影了。”易天耀略微弯身,笑着在她耳畔低语。 骆婳的心好痛,但也只能照他所说的话做,露出甜美的笑容,假装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当易天耀握着骆婳的手,缓缓往前走去时,镁光灯不停闪烁着,更不时听到人们向他们祝贺,以及谈论这场婚礼的声音。 “哇,多么郎才女貌的一对!” “悠远集团与骆氏集团联姻,一定会成为明早报纸的头条。” “易总裁是怎么和骆小姐认识的啊?” “我听说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直到最近才能排出结婚的时间。” “喔,原来是这样啊。” 骆婳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不,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她却无法为自己辩驳。 当易天耀带领着她走到牧师面前,她的心依旧慌乱不已,脑中一片混乱,刚才人们所说的话更不断在耳边回响,让她无法静下心来,也没听见牧师接下来所说的话。 “是的。” 耳边忽然传来易天耀的嗓音,骆婳心一惊,立即抬起头来,只见牧师正看着她。 “骆婳小姐,你呢?” 骆婳看了看身旁的易天耀,之后缓缓开口,“是的。”语毕,她垂下了脸,因为她在神的面前撒了谎。 “两位既然选择了婚姻生活,也愿意一生互爱互敬吗?”牧师又问。 “愿意。”易天耀说得直接。 “愿意。”骆婳则说得心虚。 “你们愿意接受天主将来赏赐的子女,并按照基督的圣训和教会的规律来教养他们吗?” “愿意。”易天耀爽快的回答。 “愿意。”骆婳则是说得痛苦。 往后……她必须替这个男人生下孩子吗?不,她不要…… “两位既然决定结为夫妇,就请你们握手,并在天主和亲友面前宣誓。” 易天耀紧握着骆婳的手,深邃的黑眸自始至终紧瞅着她的眼,他此刻的神情充满前所未见的严肃与认真,更带着无限深情。 “我,易天耀,接受骆婳成为我的妻子,我现在向天主宣誓,并向你保证,我要始终对你忠实,从今以后,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穷,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败,我都会支持你,爱护你,携手共创美满家庭,与你同甘共苦,一直到我离世的那一天。” 他的神情是如此诚恳,让骆婳讶异。而她的手就这么任由他一直紧握着,她的嘴更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与他相同的誓言。 “这是天作之合,愿慈爱的天主降福你们白首偕老。”牧师取出一对戒指,“愿天主降福这对戒指,请你们互相交换,作为亲爱忠贞的信物。” 易天耀拿起一枚钻戒,而在底下的贵宾中有人认出,那是知名的tiffany的六爪钻戒,除主钻五克拉以外,点缀的密钉镶碎钻也有三克拉,不禁窃窃私语。 “哇,那枚钻戒少说也要五、六百万元,真是大手笔。” “他竟然花这么大笔钱送她这么名贵的钻戒,一定很爱她……” 易天耀动作轻柔的将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套入骆婳的手指,一双深邃的黑眸蕴藏着对她的无限爱意。“我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为你戴上这枚戒指,表示我对你的忠贞与爱情。” 当骆婳一接触到他那炽热的眼神,心一悸,胸口有股陌名的情愫涌上,呼吸变得更为困难。 为什么他要这样看着她?这样会让她误以为他是真心深爱着她的…… 缓缓的,她伸出了手,拿起另一枚戒指,轻轻的套入他的手指,说出了与他相同的誓言。 从这一刻起,两人已成为夫妻。 牧师微笑看着这对新人,“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骆婳闻言,本想往后退,但易天耀的动作快了她一步,一把搂住她的纤腰,俯身吻上她的唇。 属于他的独特阳刚气息立即窜入她鼻端,唇间更有着属于他的气味,让她一时之间竟感到目眩神迷,心跳紊乱。 之后,易天耀放开了她,微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 骆婳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却怎么也无法像他一样露出笑容。 她的未来究竟会变成怎么样?谁快来告诉她! 第二章 有没有丢出捧花,怎么离开教堂,又是何时来到这里,骆婳全然没有任何印象,当她回过神时,已经坐在这张以手工打造,古典高雅的宽阔舒适大床上。 夜晚来得特别快,而即将到来的,就是她与他的新婚之夜。 一想到她的身子即将被那个男人占据,因为害怕,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是的,她怕他,打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畏耀着那如恶魔般的男人。 这时,房门由外向内打开,易天耀步入房内,笑看着坐在床铺上,依旧穿着婚纱的她。 骆婳抬起头看着他,虽然努力伪装成不在乎的模样,但她眼底的恐耀早已泄漏出所有心事。 “你怕我?”易天耀单手扯下颈间的领带,丢在一旁的五斗柜上,双臂环胸笑看着她。 “谁说的?”骆婳不愿让他看轻,于是高仰起下巴冷眼睨着他。 “喔,是吗?”他迈开步伐,缓缓朝她的方向走去,并当着她的面褪去西装外套,故意丢在她身旁。 她吓了跳,往一旁避开,满眼惊恐。 “呵……”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她的反应这么剧烈,居然还说不怕他?真是可笑。 他的故意取笑让骆婳心里很不服气,“有什么好笑的?” “你现在该做些什么,自己应该明白。”易天耀脸上的笑容更为扩大,看着她的黑眸显得更为深邃。 骆婳怎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恶狠狠瞪着他,“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为了父亲和骆氏所有员工才会答应嫁给你,就算你拥有了我的身体,但我的心绝不会属于你。” 蓦地,易天耀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下颚,锐利的黑眸半眯,怒瞪着她,“难不成你心里有别的男人?” 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俏脸惨白。他的力量好大,几乎快要捏碎她的下巴了。她忍着痛楚,“这对你而言重要吗?反正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不是吗?”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又为什么会问那种问题? 易天耀见她的下颚被他捏得有些红肿,连忙收回手,烦躁的抚着发,“该死,你为什么非要惹恼我?” 这女人太过美丽,却也太过高傲,如同一朵长满了利刺的艳丽玫瑰,让人又爱又恨。 明明她就在他面前,触手可及;明明她已经成为他的妻子,是难以改变的事实,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如此遥远…… “躺下。”易天耀忽然沉声下令。 骆婳知道这一刻迟早得到来,只好缓缓往后躺下。虽然躺在柔软宽敞的大床上,但她此刻的心情宛入上死刑台赴死般悲痛。 她紧闭双眸,紧咬着牙,打算任由他对她为所欲为,反正他只能获得她的身体,永远无法获得她的心。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易天耀并没有强占她的身躯,只是躺在她身旁,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搂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 “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拥有你的心?” 骆婳不敢睁开眼,但他那低沉富磁性的嗓音,以及带着无奈的悲痛话语,不断在她耳边回响着。 属于他的气味窜入鼻端,他那炽热的体温将她紧紧包围,让她那原本有些冰冷的身子再也不觉得冷。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说?他真这么在乎她吗? 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和疲惫的身躯,不禁在他的怀里完全放松下来,而且在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属于她的均匀呼吸声传来,易天耀动作轻柔的收回手,坐起身,看着躺在身旁的她。 他的神情变得柔和,伸出手解开了她那一直紧束着的发,如丝缎般乌黑亮丽的黑发立即散落在她身旁。 他伸出修长手指轻执起一绺黑发,看着熟睡中的人儿,眼底满足对她的爱恋。 “好不容易获得了你,但要获得你的心,似乎得再多加把劲。”他缓缓俯下身,在她粉嫩的双唇上印下属于他的吻。 无论如何,她的心他要定了。 ***bbs.***bbs.***bbs.*** 翌日早晨。 骆婳缓缓睁开眼,往一旁看去,却没有瞧见易天耀的身影,偌大的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看着身上的礼服依旧完整,这么说来,昨晚他真的只是抱着她,并没有在她熟睡后碰过她…… 为什么?她不懂,真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拿下指间那价值不菲的戒指搁在床头柜上,她起身下床,打开衣柜,只见里头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女性服饰,从贴身衣裤到外出所穿的服装一应俱全,而且仔细一看,全都是适合她的尺寸。 虽然一头雾水,但由于她并未从家中带来任何东西,只好取出一套衣裤,走进浴室沐浴、更衣。 当她穿着白色衬衫与深色长裤步出房间时,这才注意到,这里正是当初她曾来过的奢华豪宅,她和易天耀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骆婳缓缓走下楼,只见之前曾见过的中年男子早已站于楼梯口,迎接着她。 “太太,你要用餐吗?” “不了,请问你是……” “我是陈明全,是这儿的管家,太太可以唤我老陈。以后太太有什么事都请尽量吩咐,我一定会尽力为您办妥。” 骆婳看着眼前态度恭敬的管家,迟疑了会儿才开口问:“他……去哪里了?” “先生去公司工作了。” 她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来由的,竟有抹说不上来的惆怅占据着她整颗心。 管家接着道:“先生吩咐过,如果太太想去哪里,就派人送你过去。” 骆婳思索了会儿,“麻烦请送我去医院一趟,我想见我父亲。” “是的。”管家点点头,立即吩咐司机王福开车载她前去医院。 片刻后,骆婳已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致。 她与易天耀结婚的事,已特地请妹妹千万别对父亲说,但经过昨天那么盛大的婚礼,父亲不可能会不知道,一定会有一些多事的人告诉他此事……她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 好一会儿后,王福载着她来到医院,为她打开车门。“太太,请下车。” “谢谢。”骆婳朝他微笑点头。 王福十分喜欢这位温柔又亲切的女主人。“我该什么时候来接你呢?” “不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王福一听,连忙摇头,“先生吩咐过,一定要我亲自接送太太,这样才能确保你的安全。” “安全……是吗?”骆婳哀戚的一笑。与其说是为了她的安全,倒不如说是不希望她有机会自他身边离开。 “太太?”王福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神情看来这么哀伤? 她勉强露出一笑,轻轻摇头,“没事,我等一下就下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是的。”王福目送她进入医院。 骆婳搭乘电梯上楼,来到父亲的病房外,正好瞧见照顾父亲的护士走出病房。 “啊,骆小姐,你来了。” “嗯……我父亲的情况还好吗?” “他的情况比起之前好很多了。对了,今天早上,你先生派人来帮你父亲缴清了所有的医疗费用,并请了特别看护来照顾他。” 骆婳讶异,微瞪着双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该不会周遭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结婚的消息了吧?父亲肯定也知道了此事……但易天耀为什么要这么做? “骆小姐……喔,不,是易太太,你真是好福气,我跟医院所有的护士都好羡慕你,嫁给了一个这么爱你的好男人。” 骆婳对于护士的称赞,只能以微笑以对,无法开口多说什么。好男人……会吗?那是大家都不了解易天耀的真面目。 “啊,我还得去巡房,你快进去看你父亲吧。” “谢谢。”骆婳只能笑着目送护士离开。 看着眼前的病房门,好一会儿后她才伸出手打开房门,步入房里,只见父亲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 “爸……”她走上前,小声轻唤。 骆正丰缓缓睁开双眼,一瞧见女儿,立即红了眼眶,哽咽着出声,“我可怜的孩子……” 一听见父亲这么说,骆婳同样红了眼眶,步向前,握住父亲那宛若枯木般瘦弱的手,“爸,只要能让你恢复健康,只要能保住公司,我什么都愿意做……” “傻孩子……傻孩子……”骆正丰伸出另一手,轻抚着她的脸庞。 骆婳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是的,她傻,但倘若时光倒转,她肯定也会作出相同的决定。 骆正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小声地问:“他……对你好吗?” 不希望父亲太过担心,骆婳立即点头,“他对我很好,也允诺过我,日后一定会将骆氏的股权给我。” “这样啊,那就好……”骆正丰并不在乎公司股权的问题,只在乎易天耀会不会待女儿好。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宝贝女儿出嫁,内心只有一个希望,愿她过得幸福。 骆婳看着一脸安心的父亲,“爸,你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只要在医院里安心接受治疗,好好复健,尽快恢复健康就好。” “好,我知道。”骆正丰终于露出笑容。 骆婳轻拍他的手,“那我先离开了,公司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事宜。”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骆正丰满脸歉意。 “爸,别这么说,这是女儿该做的事。”骆婳朝他微微一笑,这才转身步出病房。 ***bbs.***bbs.***bbs.*** 王福一见到骆婳步出医院大门,立即为她打开车门,让她坐进车内。 “太太,你要回去了吗?” “不,送我去易先生的公司,我有事找他。”骆婳觉得,就算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但心里依旧无法接受他。 王福虽然认为太太如此称呼先生,感觉有点生疏,但也不敢多问,立即开车载她来到悠远集团大楼。 骆婳看着眼前这栋高耸崭新的企业大楼,咬咬唇走了进去,来到柜台前。 “你好,请问易总裁的办公室在几楼?” 柜台的总机小姐立即认出她来。“易太太,你找总裁吗?请稍候,我马上为你通知。” 接着她马上拨电话,告知总裁秘书此事。 “是,我知道了……好,我会转告易太太的。”挂断电话后,她抬起头对骆婳道:“易太太,麻烦你搭乘前方右手边的直达电梯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谢谢。”骆婳对她微微一笑,随即往前走去,搭乘直达电梯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电梯门一打开,只见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已站在电梯门口迎接。 “你好,敞姓何,是总裁的秘书。总裁目前正在会议室开会,他请你先到办公室稍等一下,他开完会后马上会回来。” 骆婳只能轻点头,并跟着他进入总裁办公室。 酒红色的胡桃木门一推开,映入她眼帘的是宽敞的办公室,以及可俯看整个城市繁华景致的大片落地窗。 何秘书朝她轻点头,随即转身步出办公室。 骆婳独自一人站在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内,发现这里的摆设全都充满易天耀的个人风格,简单而优雅。 而这里的空气仿佛也充满了他的气息,让她一时之间竞感到有些晕眩,连忙扶着沙发椅背,缓缓坐了下来,伸手抚着额,双眸紧闭。 由于有太多的事要问他,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好一会儿后,在她身后的门扉被人打开。易天耀迈步进入办公室内,瞧见了她坐于沙发上,伸手抚着额头的模样。 “想不到你竟然会来找我,该不会是有要紧的事非得马上告诉我吧?”易天耀挑眉看着她。 骆婳放下手,睁开眼直瞅向他,“你为什么要替我付清父亲的医疗费?” 易天耀迳自坐于深色的皮革办公椅上,靠着椅背,单手抵着下颚,唇边勾勒着一抹笑,“这是身为女婿该做的。” 骆婳先是一愣,随即皱眉瞪着他,“不必,这是我们骆家的事,用不着你如此费心。”她说什么就是不想欠他人情,父亲的医疗费,她会自己支付。 他唇边的笑意更为扩大,“骆家?你是不是说错了?昨日你已经嫁给我,成为易家的人了,不是吗?”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她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他的话让骆婳一句话也无法辩驳。是,他说得没错,但她仍十分不甘心。 “你应该没忘记,当初我对你说过的话吧?”易天耀站起身,朝她缓缓步去。 他的每个步伐都让骆婳紧张,心跳加快,呼吸困难,她想逃开,可是双腿却怎么也动不了。 易天耀来到她面前,弯下身,半眯着黑眸,以轻柔的嗓音说着令她听了不禁头皮发麻的骇人话语。 “就算你已嫁我为妻,但如果你无法让我感到满意,我随时都能将那些骆氏的员工革职,更可以一通电话就教医院暂停对你父亲的治疗。你该明白,对我说话得小心一点,更必须学着如何取悦我。” 骆婳闻言,全身止不住颤抖,“你这个恶魔……” “谢谢你的称赞,但也别忘了,我这个恶魔正是你的丈夫。”易天耀语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她拚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反而被他乘虚而入,湿滑的舌尖强行窜入她的口中,霸道的与她的舌紧紧交缠。 昨晚那个抱着她入眠的温柔男人究竟上哪儿去了?还是那不过是个假象,他的目的是要让她对他放松戒心? 易天耀察觉到自己想要她的欲望变得强烈,下半身开始有了反应,因此立即放开她的唇,转过身走向落地窗,背对着她沉声低语,“别再考验我的耐性,更别试着激怒我,你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该死,他向来自傲的冷静与自制力,在她面前竟毫无用处。 骆婳伸手用力抹着唇,试图将他遗留在她唇上的气味去除,恶狠狠瞪着他那宽阔的背,脑海混乱成一片。 她想出声咒骂,但又怕会激怒他,到时候父亲与骆氏所有员工便没了未来,因此,最后她只好站起身,迅速奔离办公室。 她实在无法与他和平相处,更无法打从心底接受他成为她的男人! 待她离开后,易天耀这才挥出拳头,重重击在一旁的墙上,低咒着,“该死!” 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越来越远,事情不该变成这样! ***bbs.***bbs.***bbs.*** 骆婳回到易天耀的奢华宅第,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坐在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情低落。 她觉得自己彷佛是只被囚禁的鸟儿,哪里也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做。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打开,骆婳缓缓转过头,以为是他回来了,却意外瞧见一个小女孩正怯生生的站在门边。 “咦,你是谁?”她站起身朝小女孩走去,眼里有着讶异与惊喜,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我……是阿嬷带我过来的。”女孩小声的回答。 “小惠,你在哪里?”女佣杨妈定上楼,瞧见外孙女竟然站在先生的房门外,惊得连忙向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等等……”骆婳赶紧开口。 “啊,太太,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因为今天我女儿没空照顾孩子,所以才把她带过来的。”杨妈不停的道歉。 “没关系,你还有工作要忙吧,我来帮你照顾她好了。” “啊,太太,这怎么行呢?”杨妈吓得脸色发白,哪有由主子来照顾佣人的孙女的道理! “真的没关系,反正我也无聊,让她来陪我好了。”骆婳笑着弯下身,看着小女孩,“你叫小惠吗?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小惠看着骆婳,又看看外婆。“阿嬷,我可以跟阿姨一起玩吗?” “这……这个……” 骆婳也向杨妈拜托,“就让她陪我一会儿,好吗?” “那……好吧,小惠,晚一点阿嬷就来接你,不可以给太太添麻烦喔!”杨妈伸手轻抚着外孙女的发。 “好。”小惠甜甜的笑了开来。 杨妈向骆婳深深一鞠躬,“太太,就麻烦你照顾我的外孙女了。” “嗯,你去忙吧。”骆婳轻点头,目送杨妈离开。 小惠伸出小手轻拉着她的手,“阿姨,我们去花园玩,好不好?” “花园?”骆婳睁大了眼,她还不知道这儿有花园。 “嗯,就在这栋大房子的后面,有一个好大、好漂亮的花园,里面有好多好漂亮的花,阿姨跟我一起去那里玩嘛!”小惠仰着小脸笑着对她说。 “好啊!”骆婳任由小惠握着她的手,两人一起步下楼,来到位于屋子后方的花园。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偌大的花园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再往前走去,还有一间温室,轻推开温室的门,只见里头有着许多花草的幼苗以及一些盛开的兰花。 究竟是谁照顾着这些花,并且照顾得这么好?每一朵花都开得如此美丽,一看便知道照顾它们的人十分用心。 “阿姨,你看,这些花开得好漂亮。”小惠伸手指着一个开满了花的盆栽。 骆婳看着眼前的花朵,伸出柔荑轻抚着柔嫩的花办,“这是藏红花。”花语是执着。 “阿姨,你怎么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小惠天真无邪的问道。 “因为我很喜欢花啊。” “那这里的花全是阿姨种的吗?”小惠侧着头再问。 “不是。”骆婳笑着摇摇头。 “这样啊……”小惠一脸失望。 “怎么了?”骆婳弯下身,看着她的眼。 “我觉得这里的花都好漂亮,所以想摘一朵带回去送给妈妈,但是阿嬷跟我说,这里的东西都不能乱碰,要不然阿嬷会被老板骂。” “老板?”骆婳先是一愣,随即才意会,她说的老板正是易天耀。 “嗯。”小惠用力点头,“阿嬷说她最怕的人就是老板了,老板一定是个很凶的坏人。” 骆婳想起了今天在易天耀的办公室里发生的事,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与其说他是个坏人,倒不如说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没关系,你喜欢哪一朵花,阿姨摘给你。” “真的吗?”小惠满脸惊喜。 “当然是真的。”骆婳伸手轻抚着她的头。 “那我想要那个。”小惠伸手指着外头花园里盛开的白玫瑰。“妈妈最喜欢白色的花了。” 骆婳握着她的小手走出温室,伸出手欲摘下她所指的那朵玫瑰,却被花茎上的刺给刺伤了手,但她不希望让小惠失望,所以忍着疼,摘下那朵白玫瑰,并将花茎上的刺一个一个拔掉后再交给她,以免刺伤她的手。 “哇,阿姨,谢谢你!” “不客气。来,我们回去找阿嬷吧。” “好。”小惠一手握着白玫瑰,一手握着她的手,开心的点头。 骆婳又转过头看了眼这片花园,才带领着小惠往屋子走去。 第三章 吃过了晚餐,骆婳待在房内,坐在床沿,看着手上被玫瑰花刺弄伤的手,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道身影靠近。 “你受伤了?” 一听见易天耀的低沉嗓音自身后传来,骆婳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瞪着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挑眉看着她,“这是我的卧室,我什么时候进来,还得向你报备?” 她咬着唇,无法辩驳,因为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易天耀在她身边坐下,她立即往一旁退去,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的举动令他不悦。 “就这么怕我吗?”他唇边逸出一抹冷笑。 骆婳抿紧唇,不愿回答他这个问题。是,她怕他,他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恐耀与不安。 “过来。”他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而他厚实的大手更是紧箝着她的纤腰,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放开我!”骆婳不禁挣扎。 “你如果要我强暴你,就尽管继续挣扎。”他沉声低喝。 她一张俏脸立即变得惨白,不敢再乱动,以免他真的说到做到,然而她的身子却不停颤抖,内心的恐耀表露无遗。 易天耀暗自咒骂自己。该死,竟又再次让她加深对他的恐耀,这绝不是他所乐于见到的情况。 缓缓的,他伸出手指。 骆婳一看到他伸出手,吓得连忙闭紧双眸,就怕他的手会探向她的胸口,褪去她身上的衬衫。 然而下一瞬间,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动作轻柔的抚上她的手掌,于是睁开双眸讶异的看着他。 “怎么受伤的?”易天耀拥着她的娇躯,在她耳边以低沉嗓音轻问,略显黝黑的修长手指轻抚着她细嫩柔白的掌心。 骆婳看见了,在他那深邃黑眸里有着担忧与不舍,她的心猛然一悸,不由得柔顺的回答他的问话。 “今天下午,我看到有个小女孩出现在家里,原来是杨妈的外孙女,然后我就跟她一起到花园里玩,她问我能不能摘朵花回去送给她妈妈,我说可以,所以替她摘了朵白玫瑰,结果手就被花刺刺伤了……” 易天耀看了她一眼,并末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到一旁的矮柜,打开抽屉取出一条药膏,再回到她面前。 “手。” 骆婳不得不听从他的话,将受伤的手伸向他。 易天耀打开盖子,沾了些药膏于指尖,然后轻握着她的手,在她受伤的地方动作轻柔的涂抹着。 刹那间,骆婳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索,只能看着他的手指在她的掌间来回轻抚。 他的大手好温暖,动作好温柔…… “会疼吗?”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忽然响起。 骆婳抬起眼对上了他深邃的黑眸,这才发现他的眼神好柔和,几乎让她忘了他是个冷酷无情的恶魔。 “不会。”她轻轻摇头,小声地回答。 “那就好。”易天耀收回了手,转过身将药膏放回抽屉里。 当他的手抽离时,一股惆怅立即涌上骆婳的心,胸口没来由的感到有些闷,有些难受。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易天耀扯下了颈间的领带,褪去西装外套,开始解开衬衫上的钮扣。 骆婳瞪大眼看着他的动作。“你想要做什么?”他该不会是打算……想起了刚才他所说的话,她的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她的担忧全表现在脸上,让易天耀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我只不过是想洗个澡罢了,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你不必那么激动。” 骆婳见他完全看透了她的心事,俏脸不禁染上羞红,低下头无法面对他。 易天耀看着她此刻的模样,立即握紧了双拳,克制着自己欲步向前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狠狠亲吻的冲动。 不再与她交谈,他立即转身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自莲蓬头冲下,彻底淋湿他的身躯,平息要她的强烈欲望。 该死,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总是能轻易牵动他的心,让他向来自傲的沉着冷静完全崩溃。 骆婳坐在床上,看着浴室的门,心仍不由自主的狂跳着。 好一会儿后,易天耀黑发微湿,步出浴室,迈开步伐朝她的方向走来。他仅着一件浴袍,略微敞开的浴袍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胸肌。 他每定一步,都让骆婳的心跳得更为剧烈。 易天耀在床铺的另一侧躺下,看着她那挺直的背以及轻微颤抖着的身躯,脸一沉,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拥入怀里。 “呀!”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吓了跳,立即惊呼出声。 “怕什么,认为我会吃了你?”他沉着声音低问。 骆婳不敢动作,也不敢开口。是,她怕,怕他真的会吃了她。对她而言,会吃人的野兽也没有他来得可怕。 易天耀见她不敢说话,唇边露出一抹邪笑,伸出另一手将搁在一旁的丝被拉起,覆盖住两人的身躯。 她惊得倒抽口气,“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他笑着反问。 “放开我。”她说什么都不愿被他抱着睡。 “由不得你。”他一手紧捧着她的头颅,另一手紧搂着她的纤腰,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方,霸道的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骆婳试着想挣扎,但耳边却传来他那冷酷低沉的嗓音。 “女人,别试着考验我的耐力,否则接下来的后果自行负责。”他话中的意思她该明白。 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属于她的诱人香气和柔软肌肤不时诱惑着他,他没有把握能忍着不碰她到什么时候。 骆婳立即不敢再动,以免他真的会强行要了她。虽然她已是他的妻子,但她从来不愿与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见她瞬间不敢再乱动,她就这么怕他碰她吗?易天耀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只是她看不见。 听着属于他的沉稳强健心跳声,而他的炽热体温正透过他的拥抱,让她那有些冰冷的肌肤暖和起来。 他的气息、他的拥抱、他的一切……她应该憎恨的,但她却怎么也做不到,反而开始沉沦。 逐渐的,不安的心竟恢复平静,她缓缓闭上了眼,紧绷着的神经随即放松下来。 想起了一件事,她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小声问着,“花园里的花,是谁照顾的?” “为什么问这个?”易天耀的嗓音有些低哑。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让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偎在他怀里,倾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让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许久后,她感觉到他原本搂着她身躯的大手抽回,然后以极为轻柔的动作起身,仿佛避免吵醒她。她感觉到他那深邃的黑眸正紧瞅着她的脸,但她不敢睁开眼,不敢乱动,以免被他发现其实她是醒着的。 易天耀看着熟睡的她,伸出大手轻柔的抚着她细致的脸庞,随后缓缓俯下了身,轻吻上她的唇。 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彷佛她是个稀世珍宝般细心呵护,在这瞬间,骆婳的心迷茫了。 没有反抗,没有其他动作,她就这么任由他那炽热的唇轻柔的紧贴着她的唇,更让他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 下一瞬,易天耀便抽身离开,步下床离开房间。 等到房门关上,骆婳这才缓缓睁开双眸,看着那扇紧掩着的房门。 偌大的卧房里只剩下她一人。她忍不住伸出了手轻抚着方才他所躺的地方,床铺上依稀还遗留着些余温。 周遭的空气,仿佛在他离去后倏然变冷了…… ***bbs.***bbs.***bbs.*** 易天耀离开后,骆婳原本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安心入眠的,却反而怎么也睡不着。 身子好冷,突然之间,她怀念起他的拥抱、他的体温和气息…… 最后,她下了床,打开房门,赤着脚走过长廊,来到亮着灯的书房前。 透过半掩的门,骆婳看见坐在桌前的易天耀单手抵着下颚,嘴边叼着根烟,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文件,而一旁还有许多文件等着他过目。 原来他会抽烟,但她从来没有看过他抽烟的模样,难不成他是为了她,所以才不在她面前抽烟……会是这样吗? 而他这般专注认真的神情不知不觉间吸引了她,让她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这时,自她身后传来一道嗓音,“太太,你怎么会在这里?” 骆婳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只见管家手中端了杯热咖啡,正一脸讶异的看着站在书房外的她。 “那个……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另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她头顶上方传来。 骆婳连忙转过身,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易天耀。 他嘴边叼着烟,双臂环胸,倚着敞开的房门,挑眉看着她。 “我只是……睡不着。”骆婳撒了个谎。 易天耀看了她一眼,一手接过管家手中的咖啡,另一手则搂着她的纤腰,拥着她进入书房内,头也不回的吩咐,“老陈,再去倒杯热茶来。” “是。”管家立即转身下楼。 骆婳只能咬着唇,任由易天耀拥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易天耀先将那杯咖啡搁在桌上,然后放开她的纤腰,拿起置于椅背上的外套,再转身走向她。 “穿上吧。” 骆婳只能顺从他的话,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外套穿上。 她知道他身材高大挺拔,但怎么也没想到,当她真的穿上他的外套后,才更加深刻体会到两人的身材差距之大。 外套上有着属于他的气息,没来由的让她原本不安狂跳着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躺下。”易天耀指着一旁的躺椅道。 骆婳立即照他所说的话做,躺了下来。这张皮革躺椅十分柔软,且设计符合人体工学,十分舒适。 易天耀靠坐在书桌上,取下嘴边叼着的烟,在烟灰缸中按熄,深邃的黑眸始终望着她。 “我还以为你睡了。” 她心一惊,假装镇定,“我刚才正好想上厕所,所以才会醒来。” “然后就睡不着了?”易天耀唇边扬起一抹嘲讽味十足的笑。 “没错,就是这样,难道不行吗?”骆婳抬起下颚,直瞅向他的眼,就是不愿以心虚的模样面对他,因为那样一来,他就更有话来嘲笑她了。 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再多说什么。 此时传来了敲门声,管家站于门边,手中端了杯热茶。 易天耀朝他比了个手势,他立即进入书房,将手中的热茶递给骆婳。“太太,请用茶。” “呃,谢谢。”骆婳有些愣住,没想到这杯热茶会是给她的。 她伸手接过,捧着白瓷茶杯,让温热的茶水温暖她那有些冰冷的掌心。 啊,好暖和。 管家随即步出书房,并将门关上,好让他们两人独处。 与那晚同样的情景,只是此时她的身分已经不同,不再只是骆氏集团总裁的大女儿,更是易天耀的妻子。 易天耀不再与她交谈,迳自坐回桌前,一手端起热咖啡暍着,另一手则拿起文件仔细审阅。 骆婳躺在躺椅上,身上穿着他的外套,手中捧着温热的茶,双眸直瞅向他,移不开视线。 她并不了解他,而她竟然就这么嫁给他为妻,这样的行为说来实在大胆。 “骆氏……你会用心经营吗?”因为他并末将股权交还给她,所以现在的骆氏集团以及所有子公司全是属于他的。 易天耀放下了咖啡杯,拿起下一份文件继续审阅,“对于这件事,你用不着担忧。”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那可是我爸爸的事业啊。”骆婳捧着茶杯的手收紧了些。 他放下文件,抬起头看着她,“我要怎么处置骆氏,应该用不着由你来下令吧?” “我并没有对你下令……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易天耀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以低沉的嗓音缓缓地道:“你放心,我并不打算将骆氏毁了。” “那你……”骆婳连忙抬头对上他的眼。 “也请你别忘了我之前所说过的话,一切看你的表现,我才会考虑将骆氏的股权交还给你。”他的黑眸里蕴着笑意,唇边勾勃着一抹邪笑。 骆婳咬着唇瞪视着他。 “怎么不说话?” 好半晌,骆婳这才咬着牙回答,“我知道了。”她不该为他一时的温柔所迷惑,他依旧是如此卑劣的小人。 易天耀看着她好一会儿,放下手中的文件,朝她走去。 骆婳瞪着他,眼底有着怨与恨。 “用不着那样看着我,我还没有把骆氏给毁了。”说着,他伸出手置于她面前。 她看着他的手,好一会儿后才将自己的手递向前,任由他轻握,并顺势站起身。 易天耀不发一语,领着她步出书房,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喜欢花。”他以低沉的嗓音肯定的道。 “你怎么知道?”骆婳有些讶异。 他并末回答,只是推开了卧室的房门,让她坐在床铺上,之后才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座花园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咦,什么?”她眨着充满困惑的双眸,不解的瞅着他。 易天耀俯下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早点睡。”随即转身步出卧室,并将房门关上。 骆婳坐在柔软宽敞的大床上,看着房门,脑海中依旧一片混乱。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喜欢花,又为什么说那座花园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他对她究竟是好还是坏?她真的快被搞胡涂了。 好一会儿后,她才将手中早已变冷的茶放在床头柜上,在他平常所躺的位置躺下,伸出手环抱着自己的身躯,缓缓闭上眼。 身上这件属于他的外套……好温暖…… ***bbs.***bbs.***bbs.*** 阳光灿烂。 骆婳戴着帽子,独自一人在花园里除草、捉虫。 这时,杨妈正好经过花园,看到眼前的景况,赶紧道:“太太,这种工作由我们来做就好了,如果你伤到手,那可怎么办?” 骆婳转过头,笑着回答,“我以前在家里常种花,这种事情做惯了,没什么的,所以你不必替我担心。” “这样啊……”杨妈也只好由着她去。 骆婳忽然想起一事,“杨妈,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是啊,我跟其他人都在这里工作许多年了。” “那么……先生对你们好吗?” “很好啊,先生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很照顾我们。”杨妈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吗……”骆婳心情有些复杂,继续拔着杂草。 “太太,你不是跟先生认识多年才结婚的吗?怎么会不了解他?”杨妈的神情显得有些困惑。 骆婳唇边扬起一抹苦笑。原来他都是如此对外宣称,所有的人也都相信他所说的话。 “先生知道你喜欢花,所以之前特地为你开辟这片花园,而且不许任何人动这些花呢!” 骆婳拔草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讶异的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杨妈。“杨妈,你刚刚说什么?” “先生知道你喜欢花,所以把这里规画成一整片花园,不但亲自为你种了这些花,并且下令不许任何人随意靠近,所以我之前才会交代小惠千万不许来这里,以免被先生责骂,没想到那孩子竟然请你摘花给她,让她带回去送给她妈妈,真是的……”杨妈对此感到很不好意思。 骆婳只能讶异的看着她,一句话也开不了口。 易天耀知道她喜欢花,这片花园是他特地为她种植的……脑海浮现出他弯下挺拔的身躯,厚实的大手动作轻柔的照顾着花儿的情景。 没来由的,她的心顿时被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填满,眼眶有些湿润,鼻子也有些酸涩。 杨妈没发现到骆婳的异状,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先生在太太嫁过来之前,还特地替你挑选衣裤,一买就是几百件,而且每件衣服都是精挑细选的名牌精品,让人看了真是好羡慕,先生真的很爱太太呢!” 骆婳突然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有太多、太多的事,她都被蒙在鼓里,而他也什么都下说。 为什么他会这么了解她,但她却对他依旧全然陌生?突然间,她好想知道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啊,先生回来了。”杨妈突然开口。 骆婳连忙顺着她所看的方向望去,立即瞧见一部深色轿车驶入大门。 她就这么站在花园里,看着车缓缓停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步下车,笔直的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的视线无法自他身上栘开,而他的每一步靠近,都让她心跳加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已被另一种莫名的情愫取代。 易天耀来到她面前,停下脚步,伸出大手轻抚去沾附在她脸上的脏污。 不晓得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因为他的动作,骆婳感到脸颊有些发烫,而她的心跳也跟着变得紊乱。 “你……回来了。” 易天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我回来了。” 也许这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听来十分普通,却让他感到万分愉悦,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 骆婳讶异的看着他,虽然以前也曾见过他露出笑容,但总觉得今日他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笑,而他的笑容更是迷人至极,让她再也移不开视线,只能一直瞅着他瞧。 她已决定了,想再多认识他,多了解他这个人。 “还在忙?”易天耀看了眼她身后尚未整理完的花园。 “嗯。”骆婳轻轻点头。 他迳自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向前。 她不明就里,但仍伸手接过,却在下一瞬间,她的娇躯被他一把抱起,抱离了花圃。 “呀!”她讶异的惊呼。 “到一旁休息。”易天耀伸手压低了她的帽檐,随即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弯下身开始拔杂草,并除去一些枯萎的花朵。 天晓得她究竟在大太阳底下待多久了,一张粉嫩的小脸早已被晒得通红,让他见了实在舍不得。 骆婳连忙将帽檐拉高,讶异的看着他弯身拔草,压根不在乎会弄脏双手和身上价值不菲的名牌衣裤。 原先的想像,如今已成真,而他那壮硕挺拔的身躯,在这片开满了花卉的花园里,显得格格不入。 骆婳看着他宽阔的厚背好一会儿,之后,她将手中的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杨妈,“麻烦你先帮我把先生的外套拿进屋里,再拿一些饮料来。” “好的。”杨妈立即捧着西装外套进入屋内。 易天耀专心的拔着花园里的杂草,这时,他发现身边多了道人影,立即抬头一看,对上骆婳黑白分明的清亮双眸。 她朝他微微一笑,柔声说着,“两个人一起拔比较快。” 易天耀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沉声回答,“随你。”但他唇边泛起了一抹笑,神情愉悦。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更进一步。 第四章 阴雨绵绵,天空灰蒙蒙的。 骆婳去医院探视过父亲后返回宅第,正当她准备上楼休息时,门铃声响起,片刻后,管家便向她走去。 “太太,你有访客。” 骆婳轻皱眉,“是谁?” “一对男女,而女的自称是你的妹妹骆缨。” 骆婳讶异的瞪大双眸,“她怎么会忽然来找我?快让他们进来。” “是的。”管家立即以电话通知大门的守卫。 她立即打开屋门,站在那儿迎接妹妹的到来,只是怎么也没料到竟会看到耿云涛的身影。 他……怎么会来这里? 耿云涛一见到骆婳,立即步向前,一把握住她的双臂,“你为什么要跟那种人结婚?” 骆婳有些不知所措,连忙看着跟在耿云涛身旁的骆缨,以眼神询问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骆缨神情难过,连忙伸出手,打算将耿云涛与姊姊分开,“你别这样,姊姊都已经嫁人了……” “你走开!”耿云涛一把将骆缨推开。 “呀!”骆缨就这么倒在地上,雨水立即将她淋湿。 “骆缨,你要不要紧?” 骆婳本想将耿云涛的手挥开,前去扶起妹妹,但他那偌大的手掌将她的肩膀捉得好紧,让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你……你别这样,快放手!” “不,我绝不放手。”耿云涛满脸怨怒,“为什么你要嫁给那个卑劣的男人?你们骆家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帮忙解决啊!” 当他在国外知道骆婳嫁人时,受到极大的打击,让他怎么也无法入眠,什么事也无法做,连忙赶回台湾。 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夺走,他实在难以接受! 骆婳看着神情激动的耿云涛,觉得他彷佛变了个人,不是以前她所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了。 好可怕……她怕这样的他。 跌坐在地上的骆缨,就这么任由冰冷的雨水淋着身躯,面无表情的看着紧捉着姊姊肩膀不放的耿云涛。在他的眼底,始终只有姊姊的身影,并没有她…… “算我求你,你快跟那个男人离婚,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办到。”耿云涛低吼着。 “我……”骆婳双唇颤抖,害怕的看着他。 这时,一辆深色轿车快速驶来,在屋前停下,下一瞬间,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步出后座,笔直朝他们走去,接着毫不迟疑的用力挥拳击向耿云涛的脸。 砰一声,耿云涛被击倒在地上。 骆婳随即被一把拥入怀中,紧紧拥着,熟悉的独特阳刚气息以及温暖的体温,立即将她整个人包围。 “你没事吧?”易天耀以低沉嗓音询问。 骆婳缓缓抬起头,直瞅向他的黑眸,“我……我没事。” 易天耀将她全身梭巡一逼,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放心许多。 “骆缨……”骆婳满脸不舍的看着仍在淋雨的妹妹,连忙伸手轻拍他的手臂,要他放开她。 易天耀这才放开双手,让她向前伸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妹妹。 “骆缨,你没事吧?”骆婳十分担忧她的情况。 “你们进屋去。”易天耀沉声下令,然而他的视线却是瞪着被他击倒在地上的耿云涛,绝不让他有机会再碰触骆婳。 骆婳连忙带着骆缨定进屋里。 “骆婳!”耿云涛站起身,欲步向前,然而却被阻挡。 “这里不欢迎你。”易天耀半眯起锐利的黑眸,沉声低喝。 耿云涛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逼得她不得不嫁给你。”绝对是如此,错不了。 易天耀冷眼睨着他,“随你怎么说,总之她已经是我的女人,这个事实任谁也无法改变。”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耿云涛恨得咬牙切齿,“好,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出事实的真相。”语毕,他便忿忿的转身离去。 易天耀半眯起黑眸,看着耿云涛离开后,这才转身进入屋内,褪下淋湿的西装外套。 管家立即向前,伸手接过外套。“先生,太太跟她的妹妹正在楼上。” “教杨妈送热茶上去了吗?”他淡淡地问。 “是的。” 易天耀沉吟了会儿,这才吩咐,“以后只要那个男人再出现,就立即打电话通知我。” “知道了。” 易天耀不再开口,挥了挥手,管家立即恭敬的退下。 他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通往二楼的阶梯,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就算骆婳已成为他的妻子,还是有人不肯死心吗?他绝不容许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bbs.***bbs.***bbs.*** 由于两姊妹的身材差不多,所以一进入房间后,骆婳立即拿出一套衣服让妹妹换上。 骆缨神情呆滞的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椅子上,让骆婳以干毛巾为她擦拭长发。 “你有没有摔疼,还是哪里受伤?”骆婳关心的柔声轻问。 骆缨轻轻摇头,并往周遭看去。这儿摆设奢华,环境舒适,还有一整柜属于姊姊的衣物,而姊姊出嫁时并没有带任何东西过来,可想而知,那全是易天耀买给她的。 “姊姊,姊夫对你好吗?”她小声问着。 骆婳先是一愣,然后才开口:“还好。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骆缨看着前方,神情有些哀伤,“没什么,只是觉得姊姊好幸福,被人这么多人爱着……” 而她对姊姊并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是好羡慕…… 骆婳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随即伸手紧紧抱着她,眼眶泛红。她好替妹妹心疼,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姊姊,我没事,你别替我难过。”骆缨小声说着。姊姊仍然跟以前一样,总是为她担忧。 “你……跟耿云涛……”骆婳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梗在喉间,怎么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骆缨朝她露出一抹苦笑。姊妹多年,她又怎会不知道姊姊想说什么呢?“就是爱上了……所以才无法放手。” 接着,她缓缓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房门从外头被人打了开来。 “要回去了?”易天耀站在门外,以低沉嗓音询问。 骆缨看着他,发现他虽然嘴里是问她,但视线一直紧瞅着她身后的骆婳。他对姊姊的爱,任谁都看得出来。 “是的,姊夫,我要回去了。”她知道这个男人会对姊姊好,所以她也可以放心了。 易天耀终于把视线落在骆缨身上。“司机会送你回去。” “谢谢。”骆缨指着身上的衣服,“改天我会把衣服送回来。” “随你。”易天耀神情冷淡。对于他人的事,他向来不在乎。 骆缨转过身,朝骆婳展露一抹笑,“姊姊,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随后,她转身步出房问,往楼下走去。 骆婳本想追上前,再对妹妹说些什么,但却被一道挺拔的身影阻挡住去路。 “你……”她抬起头瞪着易天耀。 “随她去。”他沉声低语。 “但是……”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易天耀瞧见骆婳身上的衣裤有些湿,定是刚才扶着骆缨时沾湿的,又想起方才她的身于被那男人碰过,他脸色一沉。 骆婳本想开口,但当她瞧见了他那冷冽骇人的神情,不禁感到害怕,想往后退去,却已太迟。 易天耀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拉着她进入浴室。 “你……你想做什么?”她声音颤抖,眼底满是耀意。 “把衣服脱了,马上洗澡。” 骆婳瞪大双眸,“为什么?” “你是要自己脱衣服,还是要我代劳?”易天耀沉声低喝。最好别把他的耐性磨光,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骆婳脸色一白,“不,我自己来就好……”怎么也不愿他帮她脱衣。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神情骤变?原本好好的,像是突然变了个人,而他眼底的怒气更是明显,任谁也看得出来。 她是哪里做错了?又是哪一点惹他生气了?她一头雾水。 易天耀双臂环胸,倚在门边直瞅向她。 “请你……离开。”骆婳心跳加快,被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紧瞅着,她怎么也无法将身上的衣裤脱下。 易天耀依旧站在门边,不为所动,“如果你再这么继续耗下去,我就亲自帮你洗澡。”他向来说到做到。 骆婳知道,他是不可能会转身离开的,只好咬着唇,背对着他,缓缓将身上的衣裤褪下。 她可以感觉到,他那灼热的视线正紧瞅着她的胴体,从头到脚的每一寸肌肤均尽收他眼底。 她颤抖着双手扭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淋湿身躯,再以沐浴乳洗净全身,随即连忙拿过一旁的大浴巾将身子紧紧裹住,不让他再看见她的身子。 她的心不住狂跳,呼吸不稳,一切只因为那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过来。”易天耀沉声下令。 骆婳缓缓转过身,迈出有些颤抖的步伐,缓缓往他的方向走去。 等到她站在触手可及之处,易天耀立即伸出长臂,动作迅速的将她一把抱起,转过身,笔直的朝宽敞的大床走去。 骆婳偎在他怀里,神情有些惊慌。不,他该不会是想要…… 下一瞬间,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扔在床铺上,身上所裹着的浴巾也被他一把扯开。 她忽然间全身赤裸,吓得本想起身逃离,却立即被他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你想怎么样?”她满脸惊恐,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他。 “那个男人是谁?”易天耀单手执起她的一绺长发,置于掌中把玩,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其实眼底有着前所未见的愤怒。 “耿云涛。”在他的注视下,她不得不老实回答。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他握着她发丝的大手收紧了些。 骆婳感到有些疼,但不敢叫出声,“我跟他……只是朋友。” “是吗?”易天耀挑眉看着她。 见他似乎十分怀疑她的说词,她不由得强调,“我一直只把他当成朋友,跟他之间的关系再清白不过。” 他那是什么神情?难道就这么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想将事情说个明白,不想让他有所误会。 易天耀浓密的剑眉蹙起,“难道那个男人从来不曾对你有所表示?”哼,那个男人对她的爱意全表现在脸上,她又怎会不知情? 骆婳咬着唇,将头撇往一旁。 易天耀伸出手握住她的下颚,扳回她的脸,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怎么不回答?” 骆婳看着眼前的他,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生气,但她仍老实回答,“他是说过喜欢我,但我不能接受他的心意。” “为什么?”易天耀望着她的黑眸逐渐变得柔和。 “因为……我知道妹妹从很久以前就喜欢着他,所以我绝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妹妹喜欢的男人却喜欢她,这样的感情她怎能接受? 易天耀冷笑,“真是姊妹情深。” 骆婳眼眶泛红,嗓音有些沙哑,“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幸福,难道不对吗?” “天真。”易天耀皱眉道。 “你……”骆婳瞪着他,眼底有着怨怒。 “有些事,不是你觉得这么做,就能让对方获得幸福。”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话尚未说完,她的唇便被他伸手捂住。 “别说话。”易天耀缓缓俯下身,在她耳畔柔声低语。“从现在开始,你只要想着我就好。” 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低语……属于他的一切都令骆婳迷醉,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易天耀吻上她的红唇,舌尖窜入她口中,恣意与她的舌紧紧缠绕,尽情撷取她的一切,要让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他的印记,彻底抹去别的男人遗留在她身上的气味。 他的吻是如此霸道,却又带着千万柔情,让骆婳脑中一片空白,缓缓闭上双眸,忘了挣扎,忘了一切,就这么柔顺的任由他吻着,身躯更在他炽热的大手轻柔的爱抚下变得燥热难耐。 易天耀的唇缓缓往下移去,吻逼她的全身,在她每一寸柔嫩的肌肤烙下属于他的吻。 唇边泛起一抹笑,随即褪去衣裤,同她一般赤裸,然后置身于她的双腿间,缓缓挺进她体内。 被撕裂的痛楚不断袭来,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用力捶打他的身躯。 “好痛……不要!”她的视线变得模糊,泪水不听使唤的自颊边滑落。 易天耀见状,俯下身吻去她的泪。 “别哭。”他的嗓音轻柔低哑,且带着疼惜。 他的吻让她忘了疼痛,抬起头直瞅向他,只见他额间已布满了汗珠,俊逸脸庞上的神情更是充满前所未见的柔和、深情,完全不见平常的冷冽和霸气。此刻的他,让她好心动。 她忘情的缓缓伸出手,轻柔的搂着他的后颈,让两人之间更为贴近,感受着他那比平常更为炽热的体温。 她的主动拥抱,让易天耀唇边泛起一抹笑,湿滑的温热舌尖来回轻舔着她的唇瓣,诱导她张开双唇。 骆婳难以抗拒他的诱惑,双眼迷离,轻启红唇,渴望更多。 然而易天耀却在此刻忽然往后退去,对她邪肆的一笑,并以低沉的嗓音低语,“吻我。” 骆婳双颊绋红,神情羞怯,“你……” 他并未再开口,只是以一双幽深的黑眸凝视着她。 原本以为自己的冷静与自制力可以克制住想要她的强烈欲望,希望能逐渐获得她的爱,让她彻底爱上他,之后再与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但今日那个男人的出现,让他再也无法忍耐,定要让她在今日成为他的人。 他的眼仿佛带着魔力,让骆婳迷失自我,缓缓靠近他,主动吻上他那性感迷人的唇,更让两人的肌肤紧紧贴合。 她知道,原本厌恶着他的心已开始改变,正一点一滴的逐渐被他吸引,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易天耀紧拥着她的娇躯,不断在她耳畔喘息着低喊。 他一定要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女人,谁也别想觊觎! ***bbs.***bbs.***bbs.*** 夜里,骆婳缓缓睁开眼,只见周遭一片漆黑,然而却有只结实的手臂横放在她腰间,将她紧紧搂着,而她的裸背正抵着一道厚实温暖的胸膛,两人紧贴着彼此,没有任何距离。 随即,一丝酸痛感袭来,让她忍不住低吟了声,“嗯……” “怎么了?”耳边立即传来易天耀低沉温柔的嗓音。 “没、没事。”她的心跳倏地加快,怎么也没料到他竟还醒着。 下一瞬间,易天耀坐身起,打开灯,将她的身子翻过来,直瞅向她的眼,“真的没事?”别想骗他,她的声音明明听起来很痛苦。 骆婳看着近在咫尺的易天跃,想起了先前的事,粉颊染上一抹红晕。 她轻轻摇头,小声地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全身有些酸痛罢了。” 之前他一次又一次的要着她,让她几乎无法喘息,只能不断迎合他的索求,如今想来真是令她脸红。 易天耀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迳自下床,穿上衣裤,往一旁的矮柜走去,打开抽屉,拿出一瓶药膏,再定回床畔,拉开覆在她身上的丝被。 “呀!”骆婳连忙伸手遮掩赤裸的身躯。 易天耀皱眉。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他早已看尽、摸逼了,现在才想到要遮掩不觉得太迟? “翻身。”他沉着声道。 骆婳只得照他的话做,翻过身子背对着他。 易天耀看着俯卧在宽敞柔软大床上的她,手指沾了些治疗酸痛的药膏,动作轻柔的抹在她的肩膀、裸背、纤腰和双腿上,开始为她按摩全身。 冰凉的药膏立即渗透肌肤,让骆婳瞬间不再觉得那么酸痛难耐,而他按摩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她忍不住舒服的轻叹口气。 “嗯……” 易天耀停下了动作,望着她曼妙娇躯的黑眸变得更为深邃。 骆婳发现他的动作忽然停止,立即转过头,以困惑的神情望着他。怎么了,为什么他要停下? “如果要我继续就别出声,要不然我会再次让你全身酸痛。”他话中的意思,她应该明白。 骆婳连忙转回头,不敢再看着他,脸颊变得更为酡红。她闷着声回答,“我……我知道了。” 易天耀这才继续为她按摩。这时,他瞧见了床单上有着殷红的血迹,双手的力道更为轻柔。 “我弄疼你了吗?”他柔声低问。 骆婳感觉到自己的双颊更为发烫,“还、还好。”没想到他是这么温柔体贴的人,而她一直以为他是个霸道蛮横的男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好一会儿后,易天耀这才收回手,将药膏放回抽屉,走到房间另一头,打开衣柜,拿出一件丝质睡袍丢在床铺上。 “穿上。”说着,他随即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骆婳一见他要离开,连忙开口问:“你要去哪里?” 易天耀停下脚步,“你应该饿了,我去弄些吃的来。”说完,他便打开门迳自离开。 骆婳先是一愣,之后才坐起身,拿趄他丢在她身旁的睡袍穿上,然后她弯起膝盖,抱着双腿,脸颊靠在膝盖上思索着。 她原本是打算永远只和他当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怎么也没想到却在今日彻底成为他的人。 他对她……究竟是好还是坏?她都快要分不清了。 好一会儿过后,只见易天耀返回卧房,手中端着托盘,上头放了一份夹着火腿与生菜的三明治,以及一杯热茶。 他将托盘放在床铺上,“吃吧。” 骆婳看了眼墙上的钟,此刻是凌晨三点。“这是……杨妈做的吗?” 易天耀摇头,“不是,她每天早上六点才会到。” “那这是……你做的?”她眼底有着讶异。 “这么简单的餐点,谁不会做?”易天耀皱眉瞪了她一眼,“还不快吃,别多话。” 骆婳瞧见了,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立即拿起三明治张口慢慢吃着,直到整块吃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朝他露出一抹笑。 “谢谢,很好吃。”这是她的真心话,绝无半点虚假。 看他那英挺的外表,她原以为他这样的男人绝不可能会进厨房,没想到他竟会为了她亲自做东西给她吃。 直的……很好吃。 易天耀看着她,目光变得柔和,伸出大手轻抚着她的唇瓣,抹去她嘴边的一些面包屑。 “早点睡。”他的嗓音低沉且轻柔。 “嗯……”骆婳望着他深邃的黑眸,轻轻点头。 易天耀将托盘置于一旁的床头柜上,关上灯,在黑暗里,他伸出大手轻拥住她的身躯。 他可以感觉到,这回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并不再像过去那般紧绷,而是放松的。 下颚轻抵着她小巧的头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可以确定,自己正逐渐获得她的心。 第五章 办公室里,易天耀接过何秘书递来的信件,随意看着。 突然间,他瞧见一封邀请函,剑眉不禁微挑。 何秘书自然没漏看他脸上的神情,“总裁,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易天耀拆开信封,看完内容后,唇边勾勒着一抹笑,随即下令,“将星期五的会议取消。” “是的。”何秘书立即记下。“请问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易天耀并未答腔,只是对他挥了挥手,要他退下。 何秘书离去后,他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靠在办公椅上,看着手中的慈善拍卖会邀请函。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在某个晚宴见到骆婳时内心的激动,那时他便下定决心,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让她成为他的人,如今,他的愿望已经实现,她已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但这样仍然不够,他还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任谁都别再对她心存妄想。 ***bbs.***bbs.***bbs.*** 黄昏时分,夜幕低垂。 骆婳从花园里摘了些盛开的粉色玫瑰,插于透明花器内,放置于餐桌上,并帮忙杨妈一同烹饪。 一段时问后,餐桌上便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 骆婳坐于餐桌前,迟迟未动筷,正等着易天耀归来。 好一会儿之后,大门被人打开,一道高大挺拔身影步入豪宅内,管家立即向前,告知他,太太等着他一同用餐。 易天耀挑眉,神情有些讶异,但随即露出一抹笑,迈开步伐朝饭厅走去,立即瞧见骆婳坐于餐桌前等待的身影。 一见他回来,她立即朝他露出微笑,“你回来了。” 易天耀来到她面前,伸出手轻抬起她的下颚,随即俯下身,在她艳红柔嫩的双唇印下一吻,随后退开。 “我回来了。” 骆婳双颊染上红晕,轻垂俏颜,不敢直视他那深邃的眸子,以免自己的心会跳出胸口外。 他是如此诱人,让人难以自拔的深受吸引。 易天耀又怎会看不出来她此刻的羞赧,他褪下西装外套,搁在一旁,迳自坐于她身旁的椅子上,神情愉悦。 “快点吃。” “好……”骆婳轻轻点头,举起筷子夹起菜置于饭碗中,慢慢吃着,却也偷偷在观察他。 他会吃得出来,那不是杨妈做的菜,而是她做的吗? 以前她常在家做菜给爸爸及妹妹吃,他们总是称赞她手艺好,那么他呢?可会喜欢? 易天耀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随即神情一变,微拧起眉。 “怎么了?”骆婳连忙开口。 他立即唤来杨妈,以筷指着方才所夹的肉。“这是你煮的?” 杨妈一看他所指的那道菜,立即笑了,“不是,那不是我煮的,是太太特地为先生煮的。” 易天耀随即转过头看着骆嫔,“你煮的?” “嗯……”骆婳点点头,“是我煮的,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她神情紧张,带着担忧。 “突然想到?”易天耀挑眉笑问。 “你曾经做三明治给我吃,所以我也想做些菜给你吃,如此而已……”骆婳红着脸小声的回答。 站在一旁的杨妈听了,讶异的瞪大双眸,怎么也没想到先生竟然会为了太太进厨房,但她也随即笑了开来,并转身离开,好让他们两人独处。 易天耀不再追问,继续吃着。 骆婳就这么看着他默默将碗里的菜全部吃尽,忍不住问道:“你觉得……好吃吗?” 她真的很在意他的回答。 易天耀从盘子里夹起一块肉,置于她的唇前,“张开。” 骆婳没多想,立即张口吃下,咀嚼着。 “味道如何?” “嗯……还不错。”骆婳眨着眼看着他。自己觉得好吃又如何,她想知道的是他的想法啊。 然而下一瞬间,她的唇忽地被掳掠,一只大手更是紧捧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机会退开,而他那温热湿滑的舌更是霸道的直窜入她口中,态意吸吮,缠绕着她的粉舌。 他的气息,他的热吻和他的拥抱,总是能让她意乱情迷,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继续思考。 许久过后,易天耀这才放开她的唇,往后退开,单手支额,黑眸蕴藏着笑意以及更多的深情,缓缓开口道:“确实好吃。” 骆婳被他以如此深情的眼神注视,又听见他以低沉的嗓音这么说,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剧烈狂跳。 他所谓的的好吃,是指她口中肉的味道……还是指她? 易天耀以原本捧着她后脑勺的大手,轻解开她那束起的发,让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而下,修长的手指在她柔顺的发间来回穿梭轻抚。 “这个星期五,陪我出席一场晚宴。”虽然舍不得她的美让他人瞧见,但这是必要的。 “晚宴?”骆婳轻颦眉。 “没错,是以前你也参加过的慈善拍卖晚宴。” 骆婳满脸讶异,“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曾加参加过慈善拍卖?” 易天耀微笑,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伸手指着她那仍满满的碗,“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骆婳虽然心里有许多疑问想问,但此刻也只能照着他的话,将碗中的饭菜全部吃尽。 见她吃完了,易天耀立即伸出手,置于她面前。 她看着他摊开的厚实大掌,没有迟疑,立即伸出手,将自己的柔荑交给他。 他轻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则拎起西装外套,随意披挂在肩上,带她步出饭厅,往楼上走去。 她只能柔顺紧跟着他的步伐,一同回到卧室。 他先将西装外套丢于床铺上,随后握着她的手,带领她来到衣柜前,打开一只抽屉。 她从来没打开过这个抽屉,只见里头放满了大大小小的深色绒布盒。她心里满是困惑,不晓得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易天耀拿起其中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递向前,“打开它。” 骆婳伸手接过,将绒布盒打开,钻石璀璨夺目的光芒立即映入眼底。 一颗顶级且硕大的蓝钻置于中央,周围则有数颗钻石围绕,作为点缀,而整条项链更全是由碎钻所镶成,价值不菲。 “这是我之前在欧洲的慈善拍卖会所标得的钻石项链,而它之前的主人是某国皇室的王妃。”易天耀拿起那条项链,轻柔的为她戴上。 骆婳低头看着颈间的项链,神情有些惊慌,“你该不会是打算……把这条项链给我?” “不是打算,而是本来就要给你。”易天耀看着她,满意的一笑。 戴上项链后,她显得更为娇艳动人。 钻石,果然就该戴在美人身上。 “这样好吗?”骆婳抬起头望着他。 “没什么不好的。”易天耀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来回轻抚着她的樱唇,“若你真要感谢我,就该知道怎么做。” 而他,正等着她的回礼。 骆婳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双颊再度染上一抹嫣红,她缓缓伸出手,踮起脚尖,主动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只要碰触到他的身躯,她的心就止不住狂跳,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陷入对他的迷恋里,无法再抽身。 当她打算结束这一吻时,他的手臂却将她的纤腰一把搂住,让她无法退开。 “你以为……我的胃口这么小?”易天耀笑着低语,望着她的黑眸变得更为深邃幽暗。 他要她,就是现在。 骆婳红着脸,低下头,并未答腔,自然也看出他此刻要的不只是她的一个轻吻,而是要她整个人…… 最后,她轻轻的点头,给予他答覆。 易天耀见她如此娇羞,已顾不得一切,俯下身霸道的掠取她的红唇。 他的大手轻柔的褪去她身上的衣裤,让她全身赤裸,只戴着那条钻石项链,随即他的唇缓缓往下栘去,轻吻着她娇躯的每一寸肌肤。 骆婳的身子止不住轻颤,更因为他的吻而全身乏力,只能伸手轻搂着他的后颈,勉强站稳脚步。 易天耀见状,唇边勾起一抹笑,随即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抱起,往床铺走去。 他将会让她永远记得今晚。 ***bbs.***bbs.***bbs.*** 数日后,慈善拍卖晚宴会场。 今晚除了各界政商名流外,有些明星艺人也前来共裏盛举,拍卖所得将全数捐赠公益慈善团体及世界儿童福利组织,济助世界各地的贫童。 骆婳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挽起,身着一套低胸香奈儿黑色雪纺纱晚礼服,搭配那条华丽的蓝钻项链,气质高雅,一出现即惊艳全场。 易天耀则是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亚曼尼铁灰色西装,内搭象牙白的丝质衬衫和深色领带,身材更形高大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其优雅尊贵。 他结实的长臂紧搂着她的纤腰,让她的柔软娇躯紧贴着他,唇边带着微笑,任由各大新闻媒体的镁光灯朝他们俩不停闪烁。 这正是他所要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进入会场后,服务人员立即给他们一本拍卖品目录,带领他们就座,并随即送上两杯香槟。 易天耀一手端起香槟啜饮,另一手则是紧握着骆婳的雪白柔荑,与她十指紧扣,不愿放开。 骆婳望着身旁挺拔的他,是如此尊贵优雅,俊逸迷人,让她一时之间再也移不开视线。 而他的厚实大手正紧握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属于他的炽热体温透过手掌传来,让她的心再次狂跳。 易天耀自然瞧见了她双眼迷蒙的望着他的模样,他唇角微勾,以修长手指在她细嫩的手掌来回轻抚。 “怎么了?”他以低沉嗓音轻问。 他的动作撩拨着她的心,她的心跳得更快,双颊泛起嫣红,轻轻摇头。 “没……没事。”她虽然口中这么回答,但身子却因为他的动作而不由自主轻颤。 “真的没事?”易天耀邪肆的一笑,放开了她的柔荑,以指腹轻抚着她光滑细致的手臂,稍微倾身在她耳畔低语,“昨晚……我有把你弄疼吗?” 他的动作、话语以及昨夜的事,都令骆婳的身子不停轻颤,更泛起淡淡的瑰红。 自从成为他的人之后,每当夜晚来临,他总是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占据她的身子,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在每回激情过后,他便以结实的手臂轻拥着她,一同入眠。 她的身与心,已逐渐属于他。 易天耀的手指轻抚着她那涂上口红,更显娇嫩诱人的樱唇,“要不要喝点香槟?” 骆婳轻喘着气,“好……” 易天耀立即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香槟含在嘴里,随即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喂入她口中,并顺势以舌尖缠绕着她的粉舌,加深这一吻。 香槟咽入喉头时,香气从口中散开的浓醇气息娇宠着她的味蕾,最后仍余韵犹存,然而最令她心醉神迷的不是香醇的香槟,而是他的气息和他的吻。 易天耀吻着骆婳的情景落入在场众人眼里,无不令人称羡。 “他们夫妻感情真好。” “那当然,从骆婳颈子上的那条钻石项链,就知道易天耀有多宠爱她。” 好一会儿后,易天耀这才放开骆婳的唇。 她樱唇微启,轻喘着气,双眼迷蒙,凝视着眼前的他。 看见她唇瓣上的口红已被他吻得晕开,他一笑,伸出手指,以指腹轻柔的为她拭去唇畔的口红。 骆婳只能全身无力的任由他这么做,他的手指好温暖,好温柔,令她好心动。 瞧见她这诱人的模样,易天耀忽地搂住她,在她耳畔低语,“或许我不该带你来的。”她这模样,只该由他一人独享。 骆婳偎着他,心跳得好快,无法开口。 这时台上灯光闪烁,表示即将进行慈善拍卖,于是众宾客纷纷就座。 主持人走上台,宣布慈善拍卖会开始,服务人员立即将编号一号的拍卖晶以推车推出,由司仪说明这项拍卖品的来源,由谁提供,以及底价金额。 易天耀搂着骆婳的娇躯,将拍卖品目录递给她,柔声轻语,“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这种慈善拍卖会,除了做慈善捐赠外,更是一些政商名流展示自己雄厚财力的绝佳时机,每个人亦无不精挑细选出顶级的品项作为收藏。 骆婳对于拍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随意翻阅着目录,却在某页瞧见一只钻表,让她不禁瞪大双眸。 易天耀瞧见她一脸讶异神情,挑眉问道:“怎么了?” “我爸妈之前也曾参加慈善拍卖会,那时妈妈将这只由爸爸买给她的钻表捐出拍卖,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再见到它。”这只钻表就如同母亲的遗物,让她微微红了眼眶。 “喔?”他看了眼目录,记下它的编号。 拍卖品一件一件推出,一件一件被人标走,最后来到编号二十五号的钻石名表,起标价为八十万。 骆婳看着置于黑色绒布盒,由推车缓缓推出的钻表,神情激动,想喊价,却又不敢,因为她身无分文。 然而她忽然听到身旁传来易天耀的嗓音,“一百万。” 骆婳立即讶异的看着他。为什么他要出价? 易天耀看向她,淡淡地问:“你不是想要?”只要她想要的任何东西,无论价格多少,他一定会为她买下。 “嗯,但是……” 下一刻,她听到有其他人喊价。 “一百二十万。” 易天耀剑眉紧蹙,顺着那道嗓音的方向望去。见着身着深色西装的耿云涛与酒红色晚礼服的骆缨,他先是一愣,唇边随即逸出一丝带着深意的浅笑。 骆婳也瞧见了他们的身影,先是讶异,随即露出笑容,伸出手朝他们轻挥,然而下一瞬间,她的手却被一把握住,转头一看,对上易天耀蕴含着愤怒的黑眸。 “你在做什么?”他沉声低问。 “我只是……向他们打个招呼而已。”骆婳怯怯的回答,畏耀着此刻正愤怒万分的他。 易天耀冷哼了声,随即再度扬声喊价,“两百万。” 拿着麦克风的主持人笑容满面,“好的,现在悠远集团的易总裁出价两百万,还有没有人要继续出价的?” 耿云涛闻言,立即再度开口:“三百万。”向来不愿服输的他,今晚说什么都不愿输给那个男人。 坐在他身旁的骆缨不禁倒抽口气,“云涛,别这样。” “少罗唆。”耿云涛对她低吼。 骆缨咬着唇,不再开口,神情难过,一颗心更宛如刀割。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出价?是为了替她买到母亲的钻表,还是为了与姊夫一较高下,以免在姊姊面前失了面子? 易天耀半眯着黑眸,再次以低沉嗓音喊价,“五百万。”很好,耿云涛若要与他杠上,他也不会退让。 骆婳讶异的瞪大双眸,“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她,还是…… “好的,易总裁出手果然大方,这只钻表一下子就喊价喊到五百万了,还有没有人要继续出价的?”主持人接着又道。 耿云涛本来想继续喊价,但这时骆缨假装没将酒杯拿稳,将手中的香槟洒在他的西装外套上。 “你……”他低头清理着西装,错过了喊价的机会。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好的,我们恭喜易总裁标得这只钻表!” 鼓掌和欢呼声响起,易天耀站起身,向众人点了点头,随即握着骆婳的柔荑往后台走去。 服务人员立即将那只钻表递向前,让他仔细审视这只钻表有没有任何异状。 骆婳看着服务人员所递来的钻表,心头百感交集。 “收下吧。”易天耀对她低语道。 她这才伸手接过。虽然高兴母亲的钻表再次回到身边,但这却是易天耀花了五百万所买来的,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 “怎么了?”易天耀挑眉轻问。 “没什么。”骆婳轻摇头,将钻表放入绒布盒中,紧捧在胸口。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让这只属于母亲的钻表离开身边。 易天耀立即签下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交给服务人员,这才拥着她步出后台,准备离开拍卖会会场。 然而此时,耿云涛与骆缨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易天耀半眯起利眸,瞪向耿云涛,拥着骆婳的大手更为收紧,宣示着她是他的女人,旁人别想觊觎。 耿云涛自然瞧见了他那占有性十足的举动,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愤怒的瞪着易天耀。 骆婳则看着妹妹,只见她的神情看来有些哀怨。该不会又发生什么事了吧? “骆缨,你快看,这是妈妈当年所捐出作为慈善拍卖的钻表,如今它终于又回到我们身边了。”她连忙拿起手中的绒布盒,笑着说道,希望她听了会开心。 “是啊,真是太好了。”骆缨勉强自己在姊姊面前展露出笑容,以免她担忧。 “改天我们一起去医院探望爸爸,将这只钻表拿给爸爸看,希望他看了之后心情也能开朗些,身子早点恢复。” “嗯,当然好。” 易天耀搂着骆婳的纤腰,迈步往前走去,硬是打断她们姊妹的对话。 “等等,我还没跟骆缨说完话……”骆婳连忙抬起头,看着身旁急着要离开的他。 “那些话改天再说都行。”易天耀面无表情,沉声回答。 他就是不愿她继续站在耿云涛面前,让耿云涛一直以深情的眼神望着她,这样的状况让他十分不悦。 耿云涛怒目瞪着易天耀带着骆婳离开的身影,随即迈开步伐,迳自往另一头的出口离开。 “等等,你要去哪里?”骆缨连忙追向前,只见他虽然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前所末见的坚定。 耿云涛沉声回道:“我一定要查清楚,易天耀究竟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骆氏并吞,其中可有涉及任何不法行为。” 骆缨看着他,再也开不了口,神情极为哀伤。 就算姊姊已经嫁人,他的心依旧在姊姊身上。 究竟到何时……他才肯看她一眼? 另一方面,易天耀拥着骆婳坐上车,并对司机下令,要他立即开车返回家中。 骆婳抬起头,拧眉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难道不觉得十分失礼?” 易天耀抿紧唇,并未答腔,但眸中蕴含着怒意。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为什么还是有人不愿对她死心?真是该死! 骆婳看得出来,他正在发怒,只是她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低下头看了眼手中装着钻表的绒布盒,她缓缓的侧过身,偎着他的臂膀。 “谢谢。”她只能仅以这两个字来表达心头对他的千万感激。 见她如此,易天耀的神情柔和了许多。他并未开口说话,只是伸出手轻握着她雪白的柔荑,让两人十指紧扣。 此刻,他们的心已更为靠近。 第六章 天色灰蒙。 易天耀斜倚着办公椅,单手支额,面无表情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致。 这时,办公室的门传来轻敲。 “进来。” 何秘书打开门进入办公室,恭敬地开口:“总裁,您交代的事已经全部办妥。” “是吗……”易天耀淡淡地道,陷入沉思。 终于把所有的事都办妥了,到时候只要让骆婳签个字,骆氏所有的股权就属于她的了。 他看着落地窗外的街景好一会儿,最后站起身,穿上西装外套。 “今天所有行程与会议取消。”说完,他随即迈步往办公室外走去。 何秘书连忙开口问:“总裁,请问您现在要去哪里?” “去办点私事。若有重要的公事,我明天再决定。”易天耀抛下这句话,立即推开门,步出办公室,搭乘电梯离开。 司机王福得到通知,立即开车到大楼正门口迎接。 易天耀坐上车后,便说出前往的目的地。 王福虽然讶异,但仍照着他所说的话,开车来到骆正丰所住的医院。 易天耀开门下车,走进医院,搭乘电梯上楼,来到骆正丰所住的病房楼层。 负责为骆正丰诊疗的主治医师正好在巡房,一见到易天耀前来,立即向前表明身分,并请他前去护理站,表示有些话要告诉他。 易天耀皱起眉,跟着主治医师来到护理站。 “易先生,由于你是骆先生的女婿,所以我必须向你说明一下骆先生目前的病情。” “出了什么问题?”见主治医师面色凝重,易天耀明白肯定发生了一些事。 “骆先生之前虽然是因为脑血管阻塞造成的脑中风前来就医,但我们最近替他做更进一步的身体检查时,才发现他已是肺癌末期,癌细胞已经转移到骨骼与各个器官,外科手术、放射线治疗、化学治疗等等可能都无法改善或控制病情,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易天耀神情讶异,对所听到的一切难以置信。骆正丰已经是癌症末期的病患,来日无多了? “而我们也已经告知骆先生这个消息,他本人的意愿是希望让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活得有尊严,日后情况危急时,拒绝一切医疗救治行为。” 易天耀抿紧唇,并未答腔,点点头后便转身朝病房定去。 推开房门,只见骆正丰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 一听到有人定进来的脚步声,骆正丰立即睁开双眼,对于眼前的访客感到有些意外。 但他随即露出微笑,伸出枯黄瘦弱的手,指着病床旁的椅子,“来,先坐下吧。” 易天耀看了他一眼,随即步向前,在椅子上坐下。 骆正丰注视着他,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在并吞、接管骆氏之前,你应该就发现到这不是个好主意吧?” 其实骆氏只是空有名声,实际上内部经营情况惨澹,股价日渐下跌,负债日与俱增,迟早会破产,他根本是接了一个烂摊子。 易天耀以低沉的嗓音回答,“凡是我作的决定,绝不后悔。” 他已经尽他最大的能力将骆氏集团重新整合,并已步上轨道,日后的营运应该不成问题。 骆正丰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出来,你的个性沉稳内敛,但是这么一来,许多事全埋在心里头,独自一人承受,压力实在不小。” 易天耀抿紧唇,未答腔。 “骆婳是个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但如果你有太多事瞒着她,永远不让她知晓,这样一来,你们之间的距离恐怕会越来越远。” 脑海里浮现骆婳的身影,易天耀脸上的神情立即显得柔和。 骆正丰所说的话他不是不懂,但有些事情他就是不愿让她知道,以免让她有太多压力。 压力由他独自承受就够了,她只需要毫无忧虑的待在他身边。 骆正丰在商场上打拚了许久,见的人也多了,又怎么会看不出易天耀此刻的想法?他轻轻摇头,叹口气,“我给你的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去,千万别到了失去的那一刻才来后悔。” 易天耀看着他,“那你的打算呢?” 骆正丰笑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反正人难免一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对于死亡,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 易天耀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迳自站起身,准备离开。既然这是骆正丰的决定,那么他愿意尊重。 “等等……”骆正丰忽地唤住他。 易天耀停下脚步,但并未转过头。 骆正丰看着他那宽厚的背,道:“我虽然希望你对骆婳坦白,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关于我的病情,暂时别告诉她。我希望她每次来见我时,都能带着笑容,而不是满脸忧愁,这算是我这个将死的老人唯一的要求。”骆正丰希望能在死前一直看到女儿们的笑容。“也请你务必要给骆婳幸福,让她过得开心。” 易天耀深吸了口气,“我知道。” 语毕,他便步出病房,搭乘电梯下楼,离开医院。 ***bbs.***bbs.***bbs.*** 王福一见到主人走出医院,立即开车上前迎接。 易天耀迳自打开车门,坐上车,随即道:“回家去。” “是。”王福立即开车往宅第的方向驶去,透过后照镜,只见易天耀离开医院后一直紧锁眉头,似乎心事重重,但他怎么也不敢开口询问。 回到家后,易天耀一下车便往屋内走去。 骆婳正在客厅里与杨妈一块插花,一见到他的身影,她立即讶异的瞪大双眸,没料到他会这么早回来。 杨妈见状,立即转身退出客厅,让他们两人独处。 骆婳放下手中剪好的花,走向他,“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提早回来?” 易天耀步向前,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拥着。 她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有些困惑。 “你究竟是怎么了?”她小声的询问。 感觉得出来今天的他有些奇怪,但究竟哪里奇怪,她也说不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抱着你。”易天耀在她耳畔沉声低语,但他的神情是悲痛的。 他的心好沉痛,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事无法告诉她。 此刻他所能做的,只有紧紧抱着她,感觉着她的心跳、体温和呼吸,让自己确定她仍在他怀里,并没有离开。 骆婳轻颦蛾眉,自他胸前缓缓抬起头,直瞅向他的黑眸,“你真的没事?” 他抬起手轻抚着她细致绝美的容颜,低沉的嗓音柔声说着,“我没事。来,为我笑一个。” 她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要求,但仍照着他所说的话做,为他展露出笑容。 易天耀深深看着她,随即俯下身,掠夺她的唇。 骆婳柔顺的迎合着他的吻,让他的舌尖窜入她口中,恣意与她的舌紧紧交缠,而她则是悄悄伸出柔荑,轻搂着他结实的腰身,让两人之间毫无距离。 他随即将她一把抱起,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她依偎在他怀里,双颊泛红,小声问着,“你该不会是想……但现在是白天,杨妈也在……” “那又如何,我现在就想拥有你。” 易天耀抱着她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卧室里,将她的娇躯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伸手褪去她身上的衣裤,直至全裸,并解开她束起的长发,披散身旁。 他略微黝黑的厚实大手轻柔的在她曼妙的胴体来回轻抚,而在大手所抚过的肌肤,他的吻随即而至,在她全身各处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骆婳的娇躯在他的爱抚、亲吻下不停轻颤,更泛起诱人的瑰红。 易天耀抱起她的身子,狂吻着她的艳红樱唇与娇躯,吻得她意乱情迷,并一次次用力挺进她体内最深处,要让她的脑海里只能有他的存在,什么事都不许想。 骆婳不得不伸出手紧搂着他的后颈,身子变得燥热,呼吸更加急促,心更是剧烈狂跳,一切只为了他,她的丈夫易天耀。 激情过后,骆婳偎在他胸前,轻闭双眸娇喘着,全身无力,脑中依旧一片空白。 易天耀则是看着天花板,眉头紧蹙,大手来回轻抚着她柔细的长发以及裸背。 好一会儿后,骆婳剧烈的心跳终于平复下来。 她柔声轻问:“明天我想去探望爸爸,你要一起去吗?” 抚着她裸背的大手忽然停下,易天耀随即起身,穿妥衣裤。 “你自己去就行了。”语毕,他迳自步出卧房。 骆婳坐起身,看着那扇关上的房门,神情有些难过。为什么……他不愿跟她一起去见父亲呢? ***bbs.***bbs.***bbs.*** 翌日,晴空万里。 骆婳前去医院探望父亲,手中拿着的是易天耀为她标到的钻表,打算拿去给父亲看,好让他开心。 抵达医院后,她搭乘电梯上楼,来到父亲的病房门前,推门而入,瞧见父亲躺在床上,正闭眼休息。 她立即放轻脚步,慢慢步向前,坐于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熟睡中的父亲。 爸爸怎么好像突然老了许多?如此憔悴的模样,让她看了实在舍下得,多希望自己能为他分担一些痛苦。 这时,骆正丰突然咳嗽,不停的咳着。 “爸,你怎么了?”骆婳连忙扶起他,为他轻拍后背。 他咳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止住,躺回病床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她柔声回答,“见你睡着了,不敢吵醒你。” 骆正丰笑着轻摇头,“有什么敢不敢的?以后你一来就得让我知道,我想和你多说些话。” “好。”骆婳只好轻点头,开口答允。想起一事,她连忙将手中的绒布盒递向前,“爸,你快打开来看看。” “这是什么?”他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立即讶异的瞪大双眸,“这只钻表不就是……”他十分激动,无法再说下去。 “是的,这正是妈妈之前捐出去做慈善拍卖的钻表。” 骆正丰伸出枯瘦的手将钻表拿起,置于掌中来回轻抚,眼底有着无限怀念,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看着女儿。 “你怎么能找回这只钻表?” “不是我找回来的,是前几天易天耀带我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正巧看到这只钻表要拍卖,他便出价替我买下。” “喔……原来是这样啊。”骆正丰将那只钻表放回绒布盒内,递还给她。 骆婳看着他,“爸,你不开心?” “我当然开心,但这既然是他帮你标得的,那就是属于你的了,你以后可得好好收妥。” “嗯。”她将绒布盒接过,置于掌中。 骆正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我一直忘了问你,易天耀对你好吗?” 骆婳先是一愣,这才笑着道:“爸,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都能过得幸福。”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脑海里浮现易天耀的身影,以及他对她做的许多事。“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虽然他行事作风霸道,却也带着千万柔情,让她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再也难以将心要回来。 他的身影、他的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骆正丰见到女儿此刻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爱上了易天耀。“那就好,只要你觉得幸福最重要。” “爸……幸福是什么?”骆婳轻声问。 “有的时候,其实自己已经是幸福的,但却一直不这么认为,反而不断追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把早已到手的幸福舍弃。”骆正丰望着窗外,感叹万干。 “是吗?”她垂下头,看着掌心。 她也有已经到手的幸福了吗?突然之间,易天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以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立即浮现脑海。 以前总觉得幸福是不切实际的,但此刻她似乎能体会到幸福的感觉。 “孩子,有些事情并非我们表面所看到的那般,你必须用心看待每一样事物,到时候,你或许会有不同的感触。” “是吗?”骆婳轻轻一笑。 “爸爸老了,虽然有许多事想告诉你与骆缨,但似乎时间不太够,只好请你们自己去体会了。” 骆婳连忙抬起头,看着正微笑着的父亲,“爸,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她总觉得爸爸说这些话,似乎是跟她道别? 骆正丰只是微笑,并未再多说,“好了,爸爸有点累,想睡了。” “好,那你早点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她连忙伸手替他拉起被子,轻盖在他身上,然后转身步出病房。 当她准备搭电梯下楼时,一只结实的手臂冷不防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走廊的转角处。 骆婳本想放声大喊,但当她一看到来人的脸庞时,立即睁大双眼,“耿云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些事必须告诉你。”他沉声低语。 “什么事?”她皱眉看着他。为什么他的神情看来这么紧张,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易天耀之前是处心积虑收购骆氏的股权,还曾经派人以不法手段威胁利诱他人让出股权。” 骆婳瞪大了双眸,“你胡说!” “我没有。我还找到几名股东,他们表示易天耀曾派人带大笔现金前去找他们,威胁他们非得立即交出股权,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骆婳怎么也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一切。这会是真的吗?不,不会的……易天耀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似乎还掌握了一些股东不为人知的秘密,让那些股东不得不以低价将那些股份让出,也处处阻挠骆氏开发新的客源,并教那些原本与骆氏合作的厂商转而与他合作。” 她脸色惨白,双唇颤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耿云涛的神情认真且严肃,“他并吞骆氏,绝对是有计画的,也在数年前就已经在暗中进行着。” 她脑海中一片混乱,什么事情也无法思索。 他放开了她的手,将一张名片轻放在她掌中。“如果你需要我帮忙,随时都能打电话给我。” 骆婳看着手中的名片,心中极为紊乱,红唇张了又合,不晓得该对他说什么。 她知道耿云涛不是个会撒谎、信口雌黄的人,而他方才所说的事,一定是经过查证,确定无误后才会说出来。 耿云涛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今天来只是想奉劝你,好好想清楚,是否应该继续与那样的男人在一起。”语毕,他随即转身,迳自离去。 骆婳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俏颜惨白,使尽了力气才移动脚步,搭电梯下楼,步出医院。 司机王福一见她走出医院,立即开车向上迎接。 当他一看到她那惨白着脸的模样,大为讶异。 “太太,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骆婳打开车门,坐上车,“我没事……” 王福看着她,但也不敢再多问,只得连忙开车返回易宅。 骆婳回到家中后,没有跟任何人说话,直接进入卧房内,躺在床铺上,望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是如此晴朗,她应该要有好心情的,但她此刻却是心情沉重,胸口好闷、好疼。 耿云涛所说的话会是真的吗?易天耀所做的一切,全都是针对骆氏而来,一步步将骆氏逼到绝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懂,真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白昼变成了黑夜。 听到车辆朝宅第驶来的声音,她知道是易天耀回来了,但她没有起身,依旧躺在床铺上,望着窗外。 好一会儿后,房门被人打开,下一瞬间,灯光亮起。 易天耀皱眉看着躺在床铺上背对着他的骆婳,柔声轻问:“你怎么没有下楼吃饭?” 一听见他低沉浑厚的嗓音,没来由的,骆婳感到一阵心痛,闷着声缓缓开口:“吃不下。” 闻言,他的剑眉更为紧蹙,“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并立即迈步向前,准备看看她的情况。 “为什么你要并吞骆氏,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她低哑着声音问。 易天耀停下了脚步,“为什么这么问?” 骆婳缓缓坐起身,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是否曾经以威胁利诱的手段,迫使那些股东让出股权?” 他拧紧眉,“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 “是听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她望着他的眼神十分冷漠。 易天耀怎么也无法接受她竟以这样的神情看着他,“你就这么想知道答案?” 骆婳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轻轻点头,“没错。” 易天耀一个箭步向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好,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非要并吞骆氏不可,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变成我的人。” 她瞪大双眸,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 他随即俯下身,狠狠吻着她的唇,舌尖的霸道窜入她口中,恣意缠绕、吸吮着她的粉舌。 “唔……唔……”骆婳不停挣扎,奋力拍打他的身躯,试图让他放开她,但一切只是徒然。 最后她不得已心一横,用力咬下。 剧烈的痛楚立即传来,口中充斥着血腥味,迫使易天耀不得不立即抽身退开。 他半眯起黑眸,怒瞪着怀中的人儿。 她……居然咬他! 骆婳随即用力将他推开,泪眼婆娑的怒瞪着他,“你只是为了得到我,就不惜将我父亲多年来的心血毁了?你这个恶魔……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对他的爱意,此刻已被憎恨所取代。 红颜果真是祸水,她恨他,更憎恨自己竟被他看上,因而害惨了一家人,这教她以后怎么面对父亲? 易天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随你怎么说都行,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任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语毕,他迳自步出房门。 骆婳见他离去,又听见他那毫不在乎的冷漠回答,让她的心好痛,泪水不听惊唤的自眼眶滚落,模糊了视线。 事实竟是如此残酷,教她怎能接受? 另一方面,独自一人走进书房的易天耀,似发了狂一般,奋力将桌上所有东西全扫落地面,双手紧握成拳,用力捶打着桌面,发出极大的声响。 双手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因为他的心更痛。 她恨他……恨他……她所说出的憎恨话语,不停在他的脑海与耳畔回响,挥之不去。 他神情悲痛,跌坐于椅子上,紧闭双眸,大掌紧捧着头颅,心宛若刀割,几乎喘不过气来。 用尽心思终于拥有的女人,付出一切娇宠着的女人,却憎恨着他…… 该死!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获得她的心,让她爱上他? 难道这终究只是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第七章 午夜时分。 骆婳一整天都没有进食,连一滴水也不愿暍,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躺在床上,瞪着漆黑一片的窗外。 这时,门扉被人由外打开,接着灯光亮起,她不必转头,也知道前来的人是易天耀。 他手中端着托盘,盘中摆满了她喜爱的各式料理与饮料,笔直定向她,将托盘放于床头柜上。 “吃点东西。”他不愿见她虐待自己。 骆婳依旧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易天耀见状,半眯起黑眸瞪向她,“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闭上双眸,转过身背对着他,以细微的嗓音回答,“拿走,我不想吃。”她真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易天耀双手紧握,神情气恼,立即伸出长臂横越大床,将她的娇躯一把拉入怀中。 “放开我。”她挣扎着低喊。 “那你就得吃东西。” 骆婳瞪着他,态度坚决,“我不要吃你所准备的任何食物。” “你……” 此刻的她实在让人气恼,易天耀气不过,一手紧箝着她的纤腰,另一手拿起饮料,含入口中,随即俯下身覆住她的唇,欲强行将口中的液体灌入她喉中。 骆婳用力敲打着他的胸膛,不愿就范,拚命避开他的唇,而他灌入的饮料就这么全数自她口中涌出,滴落于床被上。 易天耀见状,忍不住低吼,“该死!”为什么她非要惹恼他?究竟要他怎么做,她才肯变得和以前那般柔顺可人? 她冷冷的瞪着他,“放开我。” 他看着她如此冷漠的神情,愤怒不已,紧握着她的双手,置于她头顶上方,俯下身霸道的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开。 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绝不放手! 骆婳忽地用力咬下,浓郁的血腥味立即充斥于彼此口中。 易天耀缓缓退开,唇边有抹血丝,直瞅向她,黑眸里有着深切的哀伤。“你就这么恨我?” 骆婳看着他,面无表情,“我恨你,这三个字还不足以说明我心里对你的恨意。” 闻言,他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哼,那好,反正我从来不冀望你会爱上我。”随即伸手解开她衬衫的钮扣。 “你想做什么?快放手!”骆婳挣扎着,眼底有着惊恐。 “只要能获得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易天耀不顾一切,强行扯开她的衬衫,并用力拉下她的长裤,让她全身赤裸,霸道的吻着她每一寸肌肤,而他的手更恣意在她白皙窈窕的身躯来回轻抚。 “不要……放开我……”骆婳拚命挣扎,却只是徒劳。 而她的身子却对他的亲吻和抚弄起了反应,显得燥热难耐,肌肤逐渐泛起瑰红,呼吸变得紊乱,心跳加快。 易天耀感觉到她的身躯变得燥热,于是邪肆的一笑,“就算我无法获得你的心,但你的身体早已臣服于我。” “我恨你……”骆婳在他身下喘着气,双眸怒瞪着他,更憎恨自己,竟然无法抗拒他。 他深深望着她,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随即褪下长裤,置于她的双腿间。 她紧咬着唇,不许自己叫喊出声,闭紧双眸,迎合着他的进入,但晶莹的泪水却不争气的自颊边滑落。 易天耀见状,轻柔的吻去她颊边的泪水,放开了紧箝着她的双手,轻拥着她的娇躯,将脸埋在她的发间,不让她看见他此刻悲痛万分的脆弱神情。 他真是个可悲的男人,竟然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确定她是属于他的,她不会离开他。 骆婳感觉到他停下动作,缓缓睁开眼,却只见他抽身离开,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步出卧室。 她是头一回看到他如此落寞的背影。 是她让他变成这样吗? 不,她没有错,错的人不是她,是他。 但为什么此刻她的心却如此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看着他搁在床头柜上的各式餐点,她知道,这全是他亲手为她准备的。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让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情景,最后泪水终于决堤,不停滚落。 她伸出手紧捂着脸,痛哭失声。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神啊,快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做? ***bbs.***bbs.***bbs.*** 自从那晚过后,易天耀再也没有进入房内,而骆婳也没有步出房门一步。 今日天空灰暗,下着细雨。 杨妈端着托盘进入房内,看着躺在床上不动,神色憔悴的骆婳,怎么也舍下得见她继续这样下去。 “太太,你多少也得吃点东西,才会有体力。” “我吃不下。”骆婳淡淡说着。 “太太,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杨妈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心里实在很难过。 骆婳只是望着窗外,并没有再开口。 已经过了两天吗?而她却觉得彷佛过了两年,头一回领悟到何谓度日如年的感觉。 而他一不在身边,她竞觉得这房间好空旷,好冷清,空虚和寂寞不停啃蚀着她的、心。 “太太,你……究竟跟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杨妈知道自己身为下人,不该多话,但她实在担心太太。 骆婳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明明早已说过恨他,但为什么此刻她的心会这么闷、这么痛? 而他挺拔的身影和俊逸的脸庞更是不断浮现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忘却不了。 她好恨,恨着自己,明明恨他,却又无法控制思念他的心。 “太太……”杨妈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将托盘搁在床头柜上,随后转身离开。 骆婳缓缓转过头,看着托盘上的食物,那些全是她喜欢的菜色,而她知道这一定是易天耀请杨妈为她准备的。 一想到此,她的眼眶泛红,心中又感到一阵闷痛。 为什么……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他对她的霸道与宠爱,让她怎么也无法持续对他的恨意。 这时,房门被人急促敲着。 “谁?”骆婳连忙转过头,看着门扉。 管家的声音传来。“太太,医院打电话来,好像有十分要紧的事。” 骆婳一听是医院打来的电话,立即起身步下床,往房门奔去,心里有股极为不祥的预感。 打开门,只见管家站于门外,手中正拿着话筒。 她立即伸手接过。“喂?” “请问是骆婳小姐吗?” “是的,我就是。”骆婳的心开始狂跳。 “很抱歉告诉你这个令人遗憾的消息,你的父亲已经在刚才去世,麻烦请你过来处理后事。” 骆婳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双手止不住颤抖,话筒就这么掉落在地上,发出偌大的声响。 “喂?骆小姐,你还在听吗?喂……” 骆婳双腿无力,跌坐在地面上,双唇泛白,不停颤抖。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她前几天去探望爸爸时,他的状况明明还下错,怎么才没几天他就去世了? “太太,你怎么了?”管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她站起来。 “快……快送我去爸爸的医院……”骆婳连忙抖着声说道。 管家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一定是她住院的父亲出了什么事,于是连忙扶着她步下楼,请司机送她去医院,并立即打电话通知易天耀此事。 骆婳坐于车内,紧抱着头,脑海中完全空白,依旧不能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恶耗。 爸爸……他真的去世了吗? 一抵达医院,不待车停妥,骆烬立即打开车门步下车,奔入医院,搭乘电梯上楼。 当她一到达父亲所住的楼层,推开病房门,只见骆正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宛若熟睡。 骆婳缓缓走向前,伸出手,紧握着他那冰冷、枯黄瘦弱的手,“爸……我来了……我来看你了……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啊!” 然而无论她怎么呼唤,骆正丰的双眼依旧紧闭,再也不会睁开。 她不愿死、心,继续呼唤着,“爸……你醒醒啊……爸……你睡得太久了……快起来……别睡了……爸……” 这时,主治医师与一名护士走进病房里。 “骆小姐,请你节哀顺变,骆先生已经过世了。” 骆婳转过头,以困惑的神情看着主治医师,“我爸爸他究竟是怎么了?原本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间就过世了?” 主治医师的神情显得凝重,“骆先生除了脑中风外,早已是肺癌末期。” 骆婳惊愕下已,“肺癌……末期?” “没错,我们已经告知骆先生此事,而易先生之前来探望骆先生时,我们也已经通知他这件事,难道他回去后没有告诉你?” 她瞪大双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爸爸的病情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对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隐瞒她这么重要的事? 主治医师与护士见状,立即明白她完全被蒙在鼓里,什么事也不知道。 “骆小姐,我们有些文件得请你签名,到时候,我们会开立死亡证明文件给你,也会协助你处理后事。” 骆婳缓缓抬起头,神情茫然看着主治医师,“你……刚刚说什么?” 主治医师知道她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但该办的手续是还是得办;只好再度开口:“有些文件得请你签名……” “交给我就好。”蓦地,一道低沉嗓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骆婳认得这道嗓音,她立即转过身,绕过主治医师与护士,用力朝易天耀挥去一巴掌。 易天耀避也不避,脸颊就这么多出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你……你怎么能……”她气愤不已,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一白,就这么晕了过去。 易天耀连忙抱住她,“医师,快看看她的情况。” 主治医师连忙带领易天耀抱着骆婳到另一间病房,将她放在病床上,仔细查看她的情况。 一会儿后,主治医生对易天耀道:“易先生,你放心,你太太只是一时太过激动才会晕倒,先让她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她醒来后,确定血压和心跳都正常,就能让她回去了。” 易天耀轻轻点头,深邃的黑眸直瞅着骆婳。 护士将数份文件递向前,请他过目并签名。 他立即掏出钢笔签下文件,并拨了通电话,请秘书前来处理骆正丰的后事。 之后,他又看着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骆婳。他知道,她对他的恨意一定又增添一分。 明明她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但他却觉得他与她之问的距离好远好远。 好一会儿后,一名女子奔进骆正丰的病房,却下见他的身影,立即放声大喊, “我爸爸呢?你们把我爸爸带去哪里了?” 易天耀皱眉,站起身步出病房,只见骆缨满脸着急的模样。 骆缨见到易天耀从另一问病房走出来,神情讶异,“姊夫,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爸爸他……” “他已经过世了,而他的遗体应该已经送往太平间,等会儿我的秘书会来协助处理丧葬事宜。”易天耀面无表情,淡淡地回答。 “怎……怎么会……爸爸他……”骆缨的俏脸顿时变得惨白,双唇毫无血色,脑海一片空白。 易天耀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往骆婳的病房里走去。 骆缨只能任由他握着,进入病房,意外瞧见骆婳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姊姊她……”她一脸困惑,小声问着。 “她刚才晕倒了,请你留在这里照顾她,我相信……她醒来后,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他嗓音低沉,带着沉痛。 骆缨闻言,缓缓转头看着他。 她头一回见到神情如此无奈、悲痛的易天耀。以前那个独霸、傲睨一切的易天耀上哪去了? 而她清楚的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姊姊。 “你……深爱着姊姊,对吧?”她小声地问。 易天耀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并未多说,深深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骆婳,随即转身步出病房。 他脚步沉重,心情悲痛,他没料到死神竟会这么快就找上骆正丰,而他与骆婳之间的感情裂隙,则因此更为加深、扩大。 易天耀离开后,过了好一会儿,骆婳才幽幽醒来,缓缓睁开眼。当她一瞧见坐在一旁的妹妹时,眼眶立即泛红。 “骆缨……”她哽咽着声音道。 骆缨的眼眶同样泛红,“姊姊……” 骆婳坐起身,伸出手,紧拥着妹妹,两人就这么抱着彼此,痛哭出声。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她们前几年已经失去母亲,如今又将父亲自她们身边夺走。 她们的未来究竟会变得如何?谁快来告诉她们! ***bbs.***bbs.***bbs.*** 骆正丰的丧礼十分隆重,政商名流以及各方人士均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他的遗体与多年前因病去世的亡妻合葬在一块。骆婳与骆缨身着黑色衣装,紧握着彼此的手,面色苍白、憔悴,看着棺木入土。 丧礼结束后,姊妹俩准备一同搭车返家,整理父亲所留下的一些遗物。 然而一道挺拔身影来到她们面前,阻挡住去路。 骆婳抬起头,一见是易天耀,便以冰冷的语气道:“易先生,请你让开。” 易天耀剑眉紧蹙,“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分,易太太。” “我会尽快提出离婚申请。” “不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沉声低喝,“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骆婳望着他,冷冷地说:“当初我是为了父亲才会不得已嫁你为妻,如今父亲已经去世,我跟你之间的夫妻关系已经不必存在。” 他半眯起黑眸,怒瞪向她,“我绝不会同意的。” “放开我。”她挣扎着。 易天耀眼底满是怒火,索性一把将她扛起,直往轿车方向走去。 此情景让在场所有人全看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骆缨则是站于原地,看着姊姊被姊夫扛走,但神情却没有任何惊恐,而是带着无限羡慕。 姊姊真傻,被人深爱着,却只想逃开,而她,永远也比不上姊姊,只能奢望那个人能多看她一眼…… 骆婳被易天耀丢入车内,本想从另一侧的车门逃开,但他的动作却快了她一步,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并随即朝司机下令,“快开车!” 王福只得照他的命令立即将车往前驶去。 “放开我!”骆婳不停挣扎吼叫。 易天耀转过头瞪着她,“你如果再闹,我马上就在这里要了你。” 她瞪大杏眸,“你……在开玩笑?” “我这个人从不说笑。”他沉声低语,“你可以试试。” 骆婳惊得脸色惨白。父亲的丧礼才刚结束,他们还在行进的车上,前方还有司机王福……她不敢忤逆他,于是不再挣扎、吼叫。 王福也听见了主人的话,同样吓得不轻,胆战心惊开着车。 易天耀见她终于放弃挣扎,但他的手依旧紧握着她的双手,不敢放开,以免她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好怕,真的好怕会失去她。 一回到家,易天耀立即将骆婳自车内抱出,直往二楼的卧房走去,再将她的娇躯放于床铺上。 之后,他随即转身,到书房内拿了一份早已备妥的文件,回到卧房内,将那叠文件递给她。 骆婳轻颦蛾眉,看着他手中的文件,并未伸手接过。“那是什么?” 易天耀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沉声回答,“骆氏集团的股权转让文件,只要签下名,骆氏就是你的了。” 骆婳先是一愣,随即凄然一笑,“太迟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以前她或许会巴不得早点拿到这些东西,好拿给父亲,告诉他,什么事都别担忧,但父亲已经去世,如今这些东西对她而言已经一点用处也没有。 易天耀拧紧眉,拿着文件的大手紧紧握着。 “那你要的究竟是什么?”只要她说一声,只要能让她开心,就算是她要全世界,他也会想办法为她获得。 骆婳缓缓抬起眼看着他,“我要的,你给不起。” “是什么?”他皱眉,非要她说出口不可。他不相信自己会给不起她想要的任何东西。 “自由。” “不可能。”易天耀毫不迟疑,立即否决。她想跟他离婚?就算天荒地老,他也绝不答应。 骆婳已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轻笑出声,眼底却有着哀伤。“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 “你……”易天耀望着她,神情悲痛,“这些日子以来……你难道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她直瞅向他,望着他深邃的黑眸,轻启红唇,说出了残忍无情的话语,“我绝不会爱上你。” 易天耀整个人僵在原地下动,好半晌无法开口说任何话,最后他笑了,大笑出声。 “哈哈哈……”他深爱着的女人,用尽心思宠爱着的女人,竟是如此铁石心肠! 无论他多么深爱着她,无论他以千万柔情抱着她多少回,她的心始终未曾在他身上停留,一直都是…… 易天耀将那些股权转让文件搁在床头柜上,深深看了眼坐于床铺上冷若冰霜的骆婳,随即头也不回的步出卧房。 他输了,彻彻底底输了,输在这个只有他一味付出的爱情上。 待他离去后,骆婳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朝床头柜定去,看着那一份份他早已签好名、盖好章的文件。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最后终于落下。 如果没有对他动了心,那么,此刻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疼了。 她缓缓的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喂,我是骆婳,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第八章 月色蒙胧。 骆婳躺在床铺上,背对着房门,心情复杂。 这时,房门被人由外打开,不必回头,她也知道是易天耀,于是连忙闭上眼,假装熟睡。 易天耀并未开灯,透过窗外斜照入房内的月光,看着那背对着他的窃窕身躯,好一会儿后才迈开步伐,往床铺走去。 骆婳的心逐渐加快跳动,感觉得出他正看着她,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不让他发觉她其实还醒着。 易天耀缓缓的躺卧在她身后,一双深邃黑眸直瞅着她的背。 他心里隐瞒了许多事,但却是怎么也无法开口告诉她,只能选择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 当初骆正丰曾对他说过,如果他有太多事瞒着她,永远不让她知晓,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如今她就在他面前,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十分遥远,让他怎么也靠近不了。 闭上了眼,转过身背对着她,他再次选择沉默,任由无奈与悲痛不断啃嚿着他的心。 骆婳缓缓睁开眼,不敢转过身,但她就是知道他正背对着她。没来由的,胸口感到一阵闷痛,令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两人明明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人之间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但她却觉得彼此的距离十分遥远。 失去了他的拥抱的身躯感到好冷…… 紧咬着唇,她不许自己开口出声,因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非要离开他,永远离开他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人肯转过身,面对另一个人。 终于,晨曦取代了月光。 易天耀缓缓坐起身,转过头,看着躺在身旁的骆婳,轻启双唇,本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但原本已经到喉头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就这么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站起身,换了套衬衫、长裤与西装外套,随即伸手打开房门离开,没有吃杨妈所准备的早餐,便前去公司。 听着轿车驶离的声音,骆婳缓缓睁开眼,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耀眼的阳光。 好一会儿后,她才下床梳洗,换了套衣裤。 当她准备关上衣橱时,瞧见了那只专门放置珠宝首饰的抽屉,犹豫了会儿,最后她还是将抽屉打开,拿出一个绒布盒,打了开来。 母亲的钻表正置于其中,她伸出手来回轻抚着钻表,神情复杂。 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这只钻表,没想到竟会在那晚再次与它相会,并由易天耀为她出价买下。 原本对母亲的回忆,如今已被他所取代。她将绒布盒合上,放回抽屉内,决定不带走它。 这时,她又瞧见了一只红色的绒布盒,她凝视着它许久,最后才伸手拿起,打了开来,置于里头的是两人在教堂举行婚礼时易天耀为她套上的结婚戒指。 这只价值不菲的钻戒,依旧璀璨耀眼。 他在天父面前所说的话言犹在耳,那场婚礼仿佛昨日才刚发生,记忆犹新,而当初他望着她的深情眼神,她更是怎么也忘不掉。 她凝视着钻戒出神,转眼问已到了约定的时刻,她连忙将钻戒放回绒布盒内,不带任何东西,直接步下楼。 当骆婳下楼时,杨妈神情讶异,但随即被欣喜取代。“太太,你终于肯离开房间了。” “嗯。”骆婳朝她微微一笑。 “太太,我替你准备了早餐,你要不要吃一点呢?” 骆婳看着满脸期盼的杨妈,最后轻轻点头,“好,我吃一点。” 她来到餐桌前,只见满桌都是她所喜欢的餐点。 “先生之前就吩咐了,每天要准备太太喜欢的东西,如果太太想吃,随时都可以吃。” 她看着桌上的餐点,听着杨妈所说的话,心头百感交集,神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最后,她拿起一块夹着火腿的吐司,慢慢吃着,又喝了点苹果原汁,脑海里再次浮现易天耀的身影。 不,她不能再想他了。骆婳立即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太太,您不吃了吗?您要去哪里?”杨妈在她身后问道。 “嗯,我吃饱了,我去花园整理一下。”骆婳停下脚步,转过身,朝她微微一笑。 “喔。”杨妈点点头,目送她的背影离开。不管怎样,太太能恢复原本的模样,实在太好了。 骆婳往花园的方向走去,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走进工具室内拿出铁梯,然后架于围墙上。 她攀上铁梯,往左右看去。 “在这里。”一道沉稳的男声自右方传来。 骆婳立即翻跃围墙,在外头守候多时的耿云涛立即抱住她。 之后,她便坐上车,让他载着她离开。 车子往前驶去,渐渐的,后方那幢偌大的奢华豪宅,最后再也看不见。 耿云涛将一袋行李递给坐于后座的骆婳,“这是骆缨为你准备的一些衣物,护照、机票以及一些现金、信用卡也全放在里头。” 骆婳伸手接过,低垂俏颜,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袋行李。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逃离了那里,要永远离开他,但她的心情却毫不愉悦:反而是沉重的? 耿云涛透过后照镜看着她,“你怎么了?” 她连忙回过神,抬起头,勉强自己绽出一抹笑,“我没事。” 耿云涛怎会看不出她此刻的笑容有多勉强? “你舍不得离开易天耀?” “不,怎么会呢!”她连忙开口。 但她的心却传来阵阵刺痛,易天耀挺拔的身躯、深邃的黑眸、迷人的微笑怎么也无法自她脑海中抽离,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耿云涛不再追问,立即将车驶上高速公路。 好一会儿后,两人便抵达机场。 他将车停在停车场内,带领她来到航空公司柜台前,办理登机手续,之后便与她一同通过海关,搭上前往美国的班机。 骆婳坐于窗户旁,望着窗外。 照理来说,此刻她应该开心、雀跃才对,但为什么心情却是如此沉闷、难受? 难道……是因为她对易天耀还有所眷恋吗?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太阳已被乌云遮住。 耳边传来了空服员的轻柔的嗓音,“各位旅客您好,本班飞机准备起飞,敬请系好安全带,收起餐桌,竖直椅背,关闭所有电子产品……” 骆婳连忙闭上眼,不许自己再想下去。 感觉到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最后缓缓升空,这时,她才睁开眼看着窗外。 天空全被灰蒙蒙乌云所遮蔽,什么也看不见,一股说不上来的倜怅填满了心。 她知道,以后再也不会见到易天耀的身影,永远不会了。 ***bbs.***bbs.***bbs.*** 一部深色轿车急速驶回豪宅。 易天耀剑眉紧蹙,步下车,直往屋内走去。 杨妈一张脸显得惨白,站在管家的身后,一瞧见易天耀回来,立即红了眼眶。 “先生,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晓得太太会这么做……” 易天耀看了眼杨妈,随即转头看着管家,“你确定她真的离开了?” “是的。太太吃了一点早餐后,就对杨妈说要整理花园,结果到了午餐时间她都没有回来,杨妈这才去花园找她,但怎么也不见她身影,只见梯子斜靠在围墙上,她立即通知我此事,我随即跟守卫一同寻找太太,但只见梯子旁有太太留下的鞋印,而围墙外的地上则有太太与另一个人的鞋印以及车轮的痕迹,目测是那属于男人的鞋印。” 易天耀面色凝重,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沉声低问:“监视器都没有拍到是谁带走她的吗?” “那里正好是监视器无法拍到的死角。” “该死!”易天耀低吼,“快去找,无论她去了哪里,都得马上找到她的下落。” “是。”管家立即转身离开,希望能早点找到骆婳的下落。 易天耀呼吸不稳,看了眼通往二楼的阶梯,随即迈出步伐走上楼,来到房里。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却少了道窈窕的身影。 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骆氏集团股权转让文件依旧置于原位,上头只有他的签名。 他走向衣橱,打了开来,所有东西全置于原位,她并未拿走。 打开了那只专门放置各式名贵首饰的抽屉,绒布盒一个未少。他拿起那只放着她母亲钻表的深色绒布盒,钻表仍旧置于其中。 再拿起另一只红色绒布盒,打了开来,当初他送给她的结婚钻戒同样置于其中,并未取走。 “啊——”易天耀将钻表与钻戒紧握在掌中,弯下身跪于地上,痛苦的哀号,这悲痛的吼声不断在房内回响。 这瞬间,他的心有如被硬生生撕裂开来,彻底尝到了痛心疾首的滋味,让他几乎发狂。 她就这么离开,离开他身边,什么也不带……而她就这么恨他……他就算付出了一切,还是无法获得她的心! 易天耀心痛如绞,不禁落下男儿泪。 他爱她,深深爱着她,打从在那场慈善拍卖晚会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她一见钟情,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他到处打探有关于她的消息,她的喜好,他全部了若指掌,给予她最好的一切,只要是她可能喜欢的东西,他全部为她准备妥当,更亲自为她种下那些花,只希望能讨她欢心……但这一切,依旧无法让他获得她的心。 他的心一直在她身上,但她的心却从来不愿给他。 他错了吗?是他爱错了方式,还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bbs.***bbs.***bbs.*** 美国,纽约。 一对男女来到一幢房屋前。 耿云涛掏出钥匙,打开门,各式典雅复古的家具立即映入眼帘。 “快进来吧。” “嗯。”骆婳拿着行李,慢慢走进屋内,环显四周,“这里……以后真的要让我住?” “是啊,反正这间屋子空着也是浪费,不如让你住在这里,这样我也不必担心你一个人在美国没地方可住。” “真的很谢谢你的帮忙。”骆婳诚心向他道谢,但眼底浓郁的哀伤,任谁也看得出来。 耿云涛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道:“不必跟我这么客气,我只是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他知道,虽然她人已经到了美国,但她的心并未跟来,还遗留在台湾,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骆婳将行李先放在沙发椅上,看着这个宽敞、舒适的环境,“你改天会带她一起过来吗?” 耿云涛明白,她口中的“她”,指的正是骆缨。 “嗯,改天我会带她过来找你。”想起了骆缨,他的神情变得柔和,黑眸里蕴藏着深情。 骆婳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或许我不该多嘴,但有些事我还是得告诉你。” “什么事?”耿云涛坐了下来,望着她。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只是我之所以拒绝你的感情,不愿与你在一起,除了我只把你当成朋友外,也是因为骆缨在很早以前就深爱着你。” 耿云涛瞪大黑眸,难以置信。 “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她深爱着你,从以前到现在,她对你的这份感情始终不变,所以我怎么也无法跟妹妹爱着的男人在一起。” 耿云涛心跳不稳,神情讶异,“我……真的不知道,她从来没说,一句都没说……” 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更用心对待她、疼惜她。 而他之前竟那样伤害她,她却默默承受这一切……该死,他真是个混帐! “所以请你务必赶快回到她身边,她真的很需要你,不能没有你。”骆婳柔声说着。 她看得出来,耿云涛对她已经不再迷恋,他看着她的眼神跟以前不同,对她的情感只剩下友情。 究竟是谁改变了他,不必说,一定是骆缨。而这么多年以来的等待,妹妹的爱情终于获得回应,她真心为妹妹感到开心。 “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真的没问题?”耿云涛站起身,虽然口中这么问,但早已迫不及待想奔离这里。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骆婳笑着轻说。 耿云涛点点头,准备离开,但想起了一事,又立即折返,将手中的钥匙交给她,随即转身奔离。 骆婳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待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剩下她一人。 没来由的,她忽然觉得空虚、寂寞。 先将门上锁,再将行李拿起,她缓缓走上二楼,来到一间房内。 她放下行李,走向前,轻轻坐于床铺上。 窗外的阳光洒落屋内,整间房显得十分明亮。 终于来到美国了,但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怎么也无法开怀。她的心难道还有一部分遗留在台湾吗? 易天耀挺拔的身影和俊逸的脸庞再次浮现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反而显得更加清晰。 胸口传来阵阵闷痛,让她难受得快喘不过气来。 她没错……绝对没有做错事,离开他身边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但为什么在她内心的某个角落却指责着她? 眼眶泛红,鼻子感到酸涩,之后,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易天耀的身影再一次浮现脑海。 骆婳连忙用力摇头,试图将他的身影甩开,“不,别再想他,别再想了……” 但她越是教自己别去想,他的身影、他为她做过的事仍下断浮现脑海。 最后她趴在床上,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变得沙哑,心仿佛快裂开一般,痛得令她快要晕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是憎恨着他的,但为什么她只要一想起他,心就会这么痛? 早知道……那个下雨的夜晚,她就别去找他,别答应他所提出的结婚要求,如今她的心也不会这么疼。 有些事,是到死也忘不掉的,而他的身影、他的面容、他的拥抱、他的亲吻,他的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心里,让她怎么也忘不了。 神啊,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又为什么要让她爱上这个不该爱的男人? ***bbs.***bbs.***bbs.*** 连日来,易天耀皆未到公司处理公事,所有重要的会议与工作计画全部暂停,一些例行事宜则交由何秘书暂时处理。 入夜后,豪宅二楼的卧房内依旧一片漆黑。 杨妈轻敲门扉,“先生,晚餐准备好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门板另一端仍是一片寂静,未传来任何回应。杨妈轻叹了口气,只好转身步离。 这几天,易天耀不吃不喝,一直待在房里,她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但她又不能强迫他用餐。 唉,她到现在还是不懂,为什么太太要离开先生身边? 这时,只见管家神情紧张,快步奔上楼,差点撞上正要下楼的杨妈。 “哎呀,你究竟在急什么?” “我有太太的下落了。” “什么?真的吗?快,快跟先生说,先生听了一定很高兴。”杨妈一脸欣喜,连忙催促。 管家立即奔至卧房外,不停敲着门,“先生,有太太的下落了!” 好一会儿后,房门才由内被人打开。 管家立即被眼前下颚长满胡碴,眼底满是血丝,一脸憔悴的易天耀吓着。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真的是他服侍多年的主人吗?太太的离开对主人影响真大。 “快说。”易天耀沉声低语。 “是的。太太在离开的前几天打了通电话,而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耿云涛,太太的友人,而太太似乎……” “似乎怎样,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易天耀瞪向他。 在他的注视下,管家不得不将所知道的事全部告知,“太太似乎与耿先生一同前往美国了。” 易天耀锐利的黑眸半眯,神情愤怒,“喔……原来她跟那个男人到了美国啊!”难怪,无论他派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她之前居然还口口声声对他说,她只把耿云涛当成朋友,就是为了要成全妹妹与耿云涛的感情……全是谎言! 她除了冷血无情外,还是个天生的演员,他被她耍得团团转,跟个傻子一样把心全给了她,结果却换来她与情人远走高飞。 虽然易天耀的怒气让人感到害怕,但管家还是继续说下去,“但是在他们在搭机前往美国的隔天,耿先生就返国了。” “什么?”易天耀剑眉紧蹙。隔天就返国?难不成耿云涛并没有跟她在一起? “我刚才已经请人去耿家一趟,确定他这几日一直都待在屋里,并没有离开。” “是吗?”易天耀沉吟了会儿,随即回到房里。 他梳洗了一番,并将下颚的胡碴刮净,换了套衣裤,之后随即步出房间,往楼下走去。 管家见状,立即问道:“先生,你要去哪里?” “去找耿云涛。”易天耀头也不回的步出大门。 司机王福一见到易天耀的身影,立即开车向前迎接。 当易天耀坐入车里,管家连忙将一张写着耿家地址的纸条递给王福,王福随即将车往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易天耀的双手紧握成拳,望着窗外的黑眸里满是怒火,让人见了不寒而傈。 王福不敢与他交谈,于是尽快将他送至耿云涛的住处。 到了目的地,易天耀立即打开车门步下车,按下门铃。 大门旁的对讲机传来一名中年妇人的嗓音,“您好,请问找哪位?” “我找耿云涛。” “抱歉,先生目前不方便见客……” 不待对方把话说完,易天耀便冷冷地道:“我马上就要见到他,问他究竟把我的妻子带去哪里了。” 对讲机好一会儿后才传来回应,“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告知先生此事。” 易天耀双臂环胸,神情冷冽的站于铁门外。今日若是没有获得令他满意的答案,他绝不会离开。 片刻后,铁门打了开来,易天耀迳自走进庭院里,随即瞧见一名看似管家的中年妇女前来迎接。 “请往这里走。” 易天耀立即跟在她身后,进入屋里。 “请您先坐,稍候片刻。” 他并未在沙发上坐下,只是站于原地等待。 好半晌后,耿云涛才出现,而他下颚生满了胡碴,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憔悴。 “你……”易天耀皱眉,怎么也没料到竟会看到这个模样的耿云涛。 耿云涛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绕过他,在沙发上坐下,“你是为了骆婳才来找我的?”他以低哑的嗓音问。 “你知道就好。”易天耀沉声回答。 耿云涛又看了他一眼,“你真这么在乎她?” 易天耀半眯起黑眸瞪向他,“别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快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里?”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停寻找骆婳的下落,不吃不喝,难以成眠。如果不是在乎她,又怎会亲自前来这里质问他? 耿云涛转过头,朝窗外看去,“看来我们都是傻子,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易天耀先是一愣,随即会意过来,“骆缨……她离开了?” 耿云涛唇边泛起一抹苦笑,“没错,她离开了,在我送骆婳到美国后,她就马上消失无踪,不知到哪里去了……” 无论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她的下落,而这种心痛的感觉,比起当初听到骆婳嫁人时更令他痛不欲生。 易天耀看着眼前憔悴的耿云涛,立即明白他对骆婳的爱已不存在,他的爱与心全给了骆缨。 “告诉我,骆婳在哪里,我会派人协助你找回骆缨。” 耿云涛缓缓转过头,讶异的看着他,“你……愿意帮我?” 易天耀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对他的厌恶与憎恨已然消散。他沉声低语,“一个人只要能记取教训就够了,不必永远是傻子。” 耿云涛望着他,眼眶有些泛红,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地址,站起身,将纸条递给他。 “我看得出来,骆婳需要你。” 易天耀看了他一眼,随即伸手接过,并未多说,立即转身离开。 一坐入车内,他便打电话吩咐何秘书立刻为他订一张飞往美国纽约的机票,并交代他协助耿云涛寻找骆缨的下落。 收起手机后,易天耀抿起了唇。他绝不会让骆婳这么轻易自他身边逃开,不计一切代价,定要将她追回。 第九章 纽约的秋天比台湾来得冷。 骆婳穿着厚重的外套,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食物和必需品。 当她正准备返回住处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唤。 “骆小姐?”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朝她走来。 这名男子十分眼熟,只是她一时之间忘了曾在哪里见过他。 “骆小姐,真的是你。我是骆氏企业集团驻美的营业部经理。我听说骆总裁的事了,没有办法回国为他上香,实在抱歉。” 骆婳记起他了,轻轻摇头道:“没有关系。” “对了,真的很感谢你的丈夫,易天耀总裁将骆氏并购后,立即进行重整、改 革,我们的业绩已经超过以往,一定能在今年有亮眼的表现。” “重整、改革?”骆婳轻颦蛾眉,一头雾水。 “是啊。虽然易总裁并购骆氏的过程并不太顺利,即使有些股东是一开始就不要骆氏的股权,所以他才能顺利以低价买入,但后来有许多股东一听说他在收购骆氏的股权,就刻意以高价卖给他,并极尽刁难,还好易总裁最后还是将骆氏的股权、资产到手,顺利并购。” “并购后,他立即派人将一些亏损累累的部门以及子公司重整,并将骆氏内部人事整个大调动,让用心工作的员工升职,一些涉嫌掏空公司资金的员工则是立即开除,并将所有金额追讨回来,也还清了积欠银行的债款,更开发出全新的市场。” 骆婳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员工掏空资金,公司积欠债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骆总裁以前管理集团时,内部真的出了许多问题,我们许多人都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在骆氏工作,还好现在由易总裁接手后,将许多弊端全部解决,而且带领公司更上一层楼,我们这些老员工真的很庆幸,当初选择留下的决定是对的,以后还请你与易总裁带领我们继续工作。” 骆婳只能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咦,骆小姐,你怎么了?” “喔,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想些事情。”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什么事也无法仔细思索。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男子笑着朝她点头,便转身离开。 骆婳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被弄胡涂了。 之前骆氏营运的状况真的有那么差吗?而他并吞了爸爸的公司后,竟还将公司重整,处理债务,扩充市场……这会是真的吗? 她思绪混乱,有太多、太多的事一下子涌入脑中,让她无法静下心来慢慢思索。 将刚才买的东西抱在怀里,她慢慢往前走去。 易天耀……他真的做了这么多事吗?但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什么也没提…… 当骆婳回到住处时,忽然愣住,因为她瞧见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前方。 他宽阔的厚背正倚着雕花铁门,手放在黑色长大衣的口袋内,显得尊贵优雅,而他那俊逸的脸庞和深邃的黑眸,更是让她怎么也忘不了。 她的双腿无法动作,只能瞪大双眸,看着他的性感唇瓣微勾,绽出一抹笑,并且迈开双腿朝她的方向走来。 易天耀半眯着黑眸,步向前,如同一只锁定猎物的猛狮,正蓄势待发。 最后,他在她面前站定,缓缓的弯下身,在她耳畔轻语,“我该用力掐住你的细颈……还是狠狠吻住你?” 他一直想着,若是能再见到她,他究竟会怎么做?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待在那个没有她的房间里,不断回忆着她的身影、她的笑靥……失去她的痛楚不停啃蚀着他的心,让他几近崩溃。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思念许久的她,而她依旧美得令他心动,再一次将他的心魂摄走。 骆婳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他那深邃迷人的黑眸,没来由的,眼眶竟逐渐泛红,原本一直闷痛的心,那纠缠着她的疼痛感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苦涩却又甜蜜的矛盾情愫。 “我……”她轻启红唇,话尚未说完,泪水已先落下,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不断自颊边滚落。 易天耀见状,立即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搂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入怀里般,不肯放开。 该死,是他的错……而她的泪水总是令他心痛。 “求你……别哭……回到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易天耀紧拥着她,不断在她耳边呢喃乞求着。 在商场上意气风发的他,在情场上却只是个弱者,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一切,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 热切的拥抱,熟悉的气息,炽热的体温,让骆婳的泪水落得更急。 放开了手中抱着的纸袋,任由袋中的物品散落一地,她伸出手紧紧拥着他的结实的腰,不愿再放开。 偎在他怀里,她试着张口说话,但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就这么梗在喉间,发不了声。 她的回应,让易天耀欣喜若狂,“告诉我,你是否愿意回到我身边?”他迫切需要听见她的回答。 骆婳哽咽着,“离开你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早已不能没有你……我的心已经遗落在你身上,再也要不回了……” 易天耀先是一愣,随即俯下身吻上她的红唇,给她一记缱绻缠绵的炽热深吻。 他的舌尖霸道的窜入她口中,紧紧缠绕吸吮着她的湿滑粉舌,藉由这一吻,让她知道他内心的欢愉。 等了好久,终于拥有她的爱,一切痛苦都已值得。 骆婳柔顺的迎合着他的吻,更伸出纤纤小手轻搂着他的后颈,拉近彼此的距离,加深这一吻。 他的拥抱、他的亲吻、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全都是她的最爱,为什么她会傻得放弃这一切? 易天耀随即一把将她抱起,往前方不远处的一间五星级饭店走去。 “等等,我的东西掉在地上……” “别管那些东西,你要多少,我再买给你。”他沉声低语,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她的欲望。 骆婳又怎么会不清楚他此刻的想法,因此她并未挣扎,就这么任由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进入饭店。 易天耀向柜台要了间顶级套房,随即抱着她进入电梯,直达套房的楼层。打开房门后,他立即伸手褪下她身上厚重的外套,并不断吻着她的唇,厚实的大手更在她柔软的娇躯上来回轻抚。 然而下一瞬间,他忽然感到头晕目眩,于是放开了她的娇躯,倒在一旁的大床上。 “该死……”他皱眉喘着气,沉声低吼。 骆婳连忙向前,担忧的问:“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易天耀轻轻摇头,“我没事。” 然而他呼吸紊乱,双颊泛红,神情痛苦,任谁都可以看出他身体不适。 她伸出手轻抚他的额头,那过热的体温烫着了她的手,“天啊,你发烧了!”说着,她连忙要转身离开,但手腕却被他一把用力握住。 “别走。”易天耀低哑着声音道。 骆婳起皱眉,“你发烧了,我得去替你买退烧药。” “不,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别走,别再从我身边离开。”他十分坚持,不愿退让。 她咬着唇,迟疑了会儿才道:“好,你先躺下。”随即拿起床旁的话筒,请柜台派人送一些冰块来。 易天耀躺在床上,呼吸依旧不稳。 片刻后,房门传来轻敲,骆婳立即前去应门,接过服务生送来的冰块后,她拿出钱包,给他一笔小费,并请他帮忙买退烧药来。 服务生立即点头答允,以最快的速度替她买来退烧药。 骆婳倒了杯水,然后扶起易天耀,让他坐起身,再取出退烧药,置于他的唇前,并将水杯拿给他。 “来,快吞下。” 易天耀药丸含于口中,再饮水吞下,而他深邃的黑眸自始至终一直瞅着她。 骆婳为他褪下长大衣,再为他褪去鞋袜,随即扶着他,让他缓缓躺下。 易天耀躺好后,凝视着坐于床沿的她,未开口说任何话。 “怎么了?”骆婳望着他,柔声轻问。 “你不会再离开我身边了吧?”他以低哑的嗓音问。 骆婳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伸出柔荑,轻拂开他额间的发,露出他宽阔饱满的额头。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有关于爸爸的病情?”她凝视着他,轻颦蛾眉,小声询问。 易天耀沉默了会儿,“是你的父亲请我先别告诉你,因为怕你担忧,不希望你每日前去探望他时总是愁眉不展,愿你能一直以笑脸面对他,让他能永远记得你的笑容。” 骆婳垂下了眼,“是吗……原来是爸爸请你这么做的……”她却以为是他刻意隐瞒,让她心痛,“那么……你在合并骆氏集团之前,是不是早就知道它的营运状况很差?” 易天耀迟疑了会儿,之后才轻轻点头,“没错。”若要收购一间公司,不可能不先将它的状况调查清楚。 “你明知收购了骆氏,一定会造成亏损,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骆婳一脸困惑的望着他。 “因为我非做不可。”易天耀以深邃的黑眸望着她,神情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父亲的事业得以继续存在,也只有这么做,我才能获得你,让你成为我的人。” 骆婳伸手轻抚着他那俊逸的脸庞,“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执着?” 易天耀伸出大手,轻握着她那抚摸着他脸庞的小手,凝视着她的双眸,以低沉的嗓音回答。 “数年前的某个夜晚,我应邀前往一场慈善拍卖晚会,就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个令我心动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让我迷恋不已,所以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好好宠爱她一辈子,让她获得幸福,过得开心。” 骆婳神情讶异的瞅着他。 这会是真的吗?他竟然就在那晚对她一见钟情,从此爱上了她,而且对她的爱更是持续多年不变? “也许是我不懂得该怎么与人沟通,明明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知道以行动来证明对你的爱,结果却造成与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之前骆正丰就曾给过他忠告,虽然他听进耳里,牢记心头,但并没有实际去做,结果造成这样的后果,对此,他深感懊悔。 骆婳一阵鼻酸,眼眶更感到酸涩,她哽咽着说:“感情,不是只有单方面的默默付出就好,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情,那么我们又何必结为夫妻?” 明明是夫妻,明明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在沟通上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易天耀伸出手,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声音低哑,“抱歉……这一切都是我不对,以为只要你待我身边就好,什么事情都不必在意……是我让我们两人的心逐渐拉开了距离……离得越来越远。” 骆婳趴在他身上啜泣着,滚烫的泪水不听使唤的落下,沾湿了他的衬衫与肌肤。 易天耀轻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疼万分,“别哭……求你别哭……我们还能重新再来过吗?” 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拭去她的泪。希望他这番懊悔万分的话并没有来得太迟,让他有机会能挽回她的心,赢得她的爱。 他真的不能没有她。 骆婳望着他那蕴藏着千万柔情的深邃黑眸,最后笑了,轻轻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别再瞒着我任何事。” 易天耀也随即笑了,在她唇瓣印下一吻,柔声轻语,“那当然。”只要能获得她的爱,他什么事都愿意告诉她。 “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吗?”骆婳问道,眼底有着担忧,“别忘了,你还在发烧。” 易天耀挑眉望着她的眼,黑眸中有着笑意,“这是命令?” 她主动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是的,这是身为妻子的我对丈夫所下的命令,请你务必遵守。” 他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抽回手,放开她的娇躯。 骆婳立即将冰块放入塑胶袋内,绑紧后,再轻放于他的额头上。 “你为什么会发烧?”她轻声问着,眼底有着担忧。 易天耀撇开视线,回避她这个问题。 她皱眉道:“你忘了刚才答应过我的事?”不是已经说好了,他不会再隐瞒她任何事吗? 易天耀无奈,只得缓缓开口:“我只是……好几天没吃也没睡,又在那里等了你许久。” 既然已经答应她的事就得做到,但他实在极为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 骆婳瞪大双眸,“你因为我……” “没了食欲,无法入睡……只因为身边少了你。”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不愿再体会。 以前听说有人为了爱而失眠、消瘦,总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蠢事,但当他遇上了,也成了个傻子。 骆婳凝视着他,伸出手轻握着他的大手。 “好了,早点休息吧,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绝不离开。”她轻声说着。 易天耀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暖,之后他缓缓闭上双眸,安心的睡去。 他有预感,这会儿自己一定能有个好眠,因为他知道,她会一直待在他身边。 ***bbs.***bbs.***bbs.*** 黑夜取代了白昼。 易天耀缓缓睁开眼,将额头上那袋早已化为水的冰袋拿开,往一旁看去,只见骆婳趴卧在他身畔,小手轻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性感的唇勾勒着笑,黑眸中有着对她的无限爱意,他伸出结实的长臂,以轻柔的动作将她的娇躯抱起,让她平躺在床铺上。 他的手指在她柔嫩细致的脸庞上来回轻抚着,缓缓的抚上了她的樱唇,黑眸变得更为深邃,最后他俯下身,在她的唇瓣印下属于他的吻,舌尖轻柔的探入她口中,恣意舔吮着她的粉舌,极尽缱绻缠绵。 骆婳缓缓睁开眼,见他正正吻着她,顿时双颊红酡,但她并没有挣扎,柔顺的迎合着他的吻。 好一会儿后,易天耀才放开她那早已被他吻得更为艳红的樱唇,额头抵着她的。 骆婳感觉到他的额头已不再那么烫,随即笑了开来,“你已经退烧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朝她微微一笑,随即伸手解开她身上衬衫的钮扣。 知道他想做什么,她连忙开口,“等等,你的烧才刚退。”他复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那又如何?”易天耀挑眉反问。他就是要她,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骆婳只好任由他将她身上的衣裤全褪下,而他的厚实的大手一抚上她的身子,就令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身躯不由自主变得燥热,更不停轻颤着。 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连忙一把握住他那态意在她身上各处爱抚的大手。 易天耀皱眉看着她,“怎么了?” 好下容易再见到她,与她之间也再无芥蒂,现在他要她的欲望已再也控制不住,可由不得她说不。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 易天耀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我去找耿云涛,是他告诉我的。” 骆婳瞪大双眸,“你……你该不会足以暴力胁迫……”难道她回去后会见到遍体鳞伤的耿云涛? 易天耀半眯起黑眸瞪着她,沉声低喝,“我像是那种人吗?”什么叫以暴力胁迫?她以为他是暴力讨债集团的老板? “那他又怎么会出口诉你呢?” “因为我愿意协助他找回骆缨。” 骆婳眨着眼,以困惑的神情看着他,“找回骆缨?” “嗯。骆缨在耿云涛带你来美国后就马上离开了,至今下落不明。”这件事她迟早也会知道,不如先告诉她,而且他也不打算再隐瞒她任何事。 “什么……怎么会?”骆婳眼里充满诧异,难以置信,随即就要推开他的身躯,马上下床。 “你要去哪里?”易天耀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将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当然是去找骆缨呀!”她眼里满是担忧。 她真笨,竟然忘了顾虑妹妹的感受,她一定是误会了,误会耿云涛是跟她远走高飞。 “这种事用不着你去做。”易天耀沉声道。 “为什么?”骆婳皱眉。 “让耿云涛去找她就好了,他们之间有许多误会必须解开,就跟我们一样。” 骆婳愣了会儿,这才道:“你说得没错,由耿云涛去找她比较好,他们的确有许多话需要说明白。” 易天耀伸出大手轻握着她小巧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的黑眸。 “嗯?”骆婳不解的看着他。 “别再想他们的事了,你用不着担心,耿云涛一定会找到骆缨的。现在,你只许想着我。”语毕,易天耀立即给她一记炽热的深吻,大手开始在她曼妙的身躯各处来回轻抚。 骆婳被他吻得目眩神迷,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思索。 他的吻、他的气息、他的拥抱无一不令她怀念,她悄悄伸出了柔荑轻搂着他的后颈,回应他的吻。 之前所遗落的心终于找了回来,属于他们俩的亲密夜晚正要开始…… 第十章 骆婳与易天耀一同返国,回到家里。 管家、杨妈与司机看见他们夫妻俩感情比过去更为融洽,均感到无比开心。 先生不能失去太太,而这个家也不能没有女主人啊! 这日,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骆婳来到花园,看见许久无人整理的花园生满了杂草,还有一些花朵枯萎了,让她好心疼,立即弯下身开始动手整理。 杨妈也在一旁帮忙除虫、除草。 骆婳一边拔除杂草,忽然想起一事,问着一旁的杨妈,“先生他……在我离开时,情况如何?” “糟透了。”杨妈摇头又叹气,“我从来没见过那样子的先生,他整日都关在房里,不肯吃,不肯睡,连工作也都搁下,不停派人寻找你的下落,模样憔悴,惨不忍睹。” 骆婳垂下了眼,神情难过。 是她,是她让易天耀变成那样的。她终于明白他有多在乎她,确实是真心爱着她的,但她竟还误会了他。如果时光能倒转,她绝不会再那么做,一定会好好回应他的爱。 “太太,先生真的很宠爱你,为什么你还要离开呢?”杨妈看着她,眼底满是困惑。 骆婳笑着轻轻摇头,“以后不会了。” 一开始,她以为他们的婚姻是建筑在商业利益上,根本没有情爱可言,直到之前她才知道,他为她付出太多、太多了,而她更早已迷恋上他,只是她不愿正视罢了。 离开他之后,她也并不好受。现在才知道,人都是这么傻,直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杨妈笑逐颜开,“希望你能跟先生百年好合,早点生个娃娃,让这个家变得更热闹。” 娃娃吗?骆婳陷入沉思,许久未开口。 杨妈看了眼手表,“啊,都这么晚了,我得去准备晚餐了,太太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 骆婳连忙回过神,转过头,朝她微微一笑,“我不挑的,你煮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我知道了。”杨妈笑了开来,站起身返回屋内,准备做几道拿手好菜。 骆婳见花园里的杂草除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往温室走去。 见到温室里头的花,由于太久没有浇水,盆栽里的土都有些干涸了,她便拿起一旁的水管,扭开水龙头,开始浇花。 水管的水突然喷出,一盆花被冲倒,她连忙关起水,向前将那盆花扶正,发现那正是藏红花。 她凝视着这盆花出神。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 骆婳立即转过身,朝不知何时回来的易天耀绽出一抹笑,步向前,将手中的藏红花捧起。 “你知道吗?藏红花的花语是……” 不待她说完,易天耀便接着道:“执着。”就如同他对她的感情。 骆婳十分讶异,“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里的花全是我为你亲手买来、种下的。”易天耀抬起手,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脏污,望着她的眸中带着深情。 骆婳双颊染上一抹嫣红,他的回答、他的动作、他的眼神全都令她心跳加快,悸动不已。 易天耀伸出大手,接过她掌中的盆花置于一旁,随即拿起水管,扭开水龙头,以熟练的动作浇花。 待他浇完了水,便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骆婳偎着他,忽然发现,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好让她能跟上,不会走得太过急促、辛苦。 她唇边漾起浅笑,心中更是无比甜蜜。 易天耀挑眉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能被你宠爱真好。”骆婳主动伸出手轻握着他的大手,让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易天耀的神情变得柔和,停下脚步,缓缓俯下身,轻柔的在她艳红的唇瓣印下一吻。 “我爱你。” 骆婳一愣,瞪大双眸,眨着眼望着他。 没料到他竟会突然这么说,让她又惊又喜,一颗心更因为他所说的这句话而剧烈狂跳。 “你呢?”易天耀深邃的黑眸望着她,伸出手指来回轻抚着她的唇瓣,诱她开口。 他想知道她的回答,迫不及待。 骆婳知道他非得马上听到她的回应,于是微勾起唇绽出笑容,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语。 “我也爱你。” 他早已获得她的心、她的人、她的爱,而她知道,自己对他的这份情感将会持续加深,永不改变。 易天耀立即笑了开来,抱起她的娇躯,直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骆婳红着脸小声问着。 “不行吗?”易天耀挑眉反问。 “也不是不行……而是……杨妈可能已经煮好晚餐了,我们能不能先吃过晚餐,晚上再……”她越说越小声,俏脸也越来越红。 易天耀见状,低笑出声。 她看着他那笑眯了眼的模样,觉得这样的他更加迷人,让她再也移不开视线,只能直勾勾望着他。 “怎么了?”易天耀问道。 骆婳伸手搂住他的后颈,轻轻的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或许……晚一点再用餐也没有关系。” 现在的她,正渴望着他的吻,他的拥抱。 易天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抱着她,迈开步伐进入屋里,直接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他保证,待会儿绝不会令她失望。 ***bbs.***bbs.***bbs.*** 今日,阳光温煦。 易天耀一早有个重要的会议得进行,所以无法陪同骆婳到骆正丰的坟前上香祭拜,只得请杨妈陪她一同前往。 骆婳捧着一束易天耀为她种的花,来到静谧的墓园。 她先扫去双亲的坟前落叶,再将手中的鲜花放于坟前,然后轻跪于地上,双手合十祭拜。 过去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而她也还有许多话没对双亲说,他们就已经过世了……这样的情况,她不想再发生,一定会好好把握住现在的每一刻。 祭拜双亲之后,骆婳准备与杨妈一同离开,然而她一站起身就觉得晕头转向,恶心想吐。 杨妈看见她惨白着脸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扶着她,坐于石阶上。 “太太,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 “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骆婳喘着气,小声回答。 “怎么会这样?要不要去给医生看看,检查一下?” “嗯……也好。”骆婳总觉得最近身体很容易感到疲惫,每次整理花园时,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难受得很。 杨妈扶着骆婳缓缓站起身,慢慢步下阶梯,一同坐上车,请司机王福载她们前往医院。 骆婳靠在后座,看着车窗外的景致,心情纷乱,不晓得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抵达医院后,骆婳先让家医科的医生检查,但是什么问题也检查不出来。 “骆小姐,你上次的月经是什么时候?” 骆婳皱眉想了想,“我记不得了。”上个月好像没来。 “那么你要不要到妇产科,检查一下是否怀孕了?” 她有些讶异,瞪大双眸。或许……她真的有可能怀孕了。 护士立即请骆婳先离开诊间,并为她重新挂号,再请她到妇产科等侯。 骆婳来到妇产科,只见有许多孕妇坐于诊间外,有些孕妇的先生也陪同前来,夫妻俩有说有笑,谈论着宝宝的话题。 望着他们,她心里好羡慕,这时,她脑海里再次浮现易天耀的挺拔身影,让她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等待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轮到骆婳进入诊间。 她将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告诉医生后,医生立即为她验孕。 之后,医生微笑着说:“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了。” 骆婳坐在诊间里,脑海中一片空白,看着自己那尚平坦的腹部,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体内竟然已经有了个小生命。 医生立即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并为她排定下次前来做产检的时间,护士也拿了一些关于孕妇的手册,让她带回去看。 结束看诊后,骆婳缓缓走出诊间,立即瞧见等在外头的杨妈一脸紧张。 “太太,医生怎么说?” 骆婳见她比自己还紧张,忍不住笑了,“嗯,我怀孕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得马上通知先生这件事。”杨妈拿起行动电话,立即打电话到易天耀的办公室,打算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骆婳连忙按住她的手,“杨妈,等等。” “嗯,怎么了?” “我想亲口告诉他这件事。”骆婳甜甜的一笑。 杨妈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啊,瞧我真是老了,越活越回去,太太说得对,由你亲口告诉先生比较好。” 之后,两人一同离开医院。 待两人坐上车后,王福满脸担忧的问:“太太,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要不要紧?” 骆婳笑着轻摇头,“我没事。回去吧!” 杨妈一脸开心,不停想着,回去后该做些什么料理,好替太太补补身体。 骆婳则是望着车窗外,脑海里所想的全是易天耀。他知道她怀孕后会开心吗?又会有什么反应? 回到家中后,她立即回房,拿出皮包里的那些小册子,一页一页慢慢看着,仔细阅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夜幕逐渐低垂。 骆婳正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听见开门声响起,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立于门前。 随即,房内的灯被打开来,易天耀缓缓步向前,来到床旁,停下脚步,伸出手轻抚着她细致的脸庞。 “我听杨妈说,你今天去了医院?”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布满担忧的黑眸,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么担心她。 不晓得……他若是听到了她怀孕的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易天耀挑眉瞅向她,“有话要对我说?” 骆婳伸手轻拍身旁的床铺,要他坐下。 他立即坐于她身旁,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后,她才缓缓倾身向前,在他耳畔轻语,“我怀孕了。” 久久没有动作,易天耀整个人僵在那儿,动也不动。 她怀孕了……真的吗?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不开心吗?”骆婳担忧的凝视着他。他该不会不希望她怀孕吧? 易天耀缓缓转过头,“你……真的怀孕了?” “嗯。”她点点头。 下一瞬间,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不让她看见他眼眶泛红的模样,涌上心头的那股激动、喜悦的情绪,怎么也无法言喻。 她真的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期待已久的这一刻终于到来! 骆婳被他紧拥在怀里,已经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感动与欢喜。 易天耀紧拥着她,在她耳畔不断轻语,“谢谢……” “为什么要向我道谢?”骆婳笑着柔声轻问,小手早已悄悄拥上他结实的腰身。 “太多……太多的事……”他闭上双眼,嗓音低哑。 是她给了他幸福,更让他的未来充满无限希望!感谢上天能让他遇见她、爱上她,并赐给他们孩子。 骆婳笑了开来,不再追问,因为他们俩的心此刻已紧紧相系,不必任何言语,也能明白对方的心。 两人就这么紧拥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让高昂的情绪逐渐平复。 好一会儿后,易天耀想起一事,剑眉紧蹙,沉声下令,“以后你不准再去花园除草、浇花。” “为什么?”骆撞瞪大双眼。 “因为你怀孕了。” 她满脸讶异。这是什么理由? “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生病。” “我说了算。”他的态度强硬又霸道。 “你……”骆婳瞪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拿他没办法。“如果那些花全枯萎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笃定回答。 “为什么?”她困惑。 “我会照顾那些花,到时候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什么事也别做,就是要好好照顾身体,千万不能有个万一。”对他而言,现在她的身体状况比趄任何事都来得重要。 骆婳脑海里立即浮现他那庞大身躯在花园内拔草、浇水的景象,忍不住笑了开来。 “天耀,我爱你。”她缓缓伸出手轻抚着他的俊逸脸庞,柔声轻语。这是她头一次主动说爱他。 像这么深爱着她的男人,她知道,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他是她不变的唯一。 易天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俯下身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我也爱你。”他对她的爱永远不变。 ***bbs.***bbs.***bbs.*** 夜里,有个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成眠。 骆婳伸手打开床头灯,随后转过身,偎在易天耀怀里,小声轻语,“怎么了,睡不着?” 易天耀搂着她,下颚抵在她的头颅上方,睁着眼凝视前方,“嗯……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你在想什么?是公司的事情吗?”她仰起头看着他。 他起皱眉头,“不是。” “要不然呢?”真难得,他竟然不是为了公事而烦恼。 “是……关于孩子的事。” “孩子?”骆婳瞪大双眸。她才刚怀孕没多久,孩子都还没生下来,他究竟在烦恼什么? “我只是想,如果生的是男孩,要取什么名字;如果是女孩,又该取什么名字。”易天耀的神情认真且严肃。 “啊?”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为了这种事情而烦恼,一时之间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的剑眉依旧紧蹙,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有多在乎,才会导致失眠。 骆婳笑了开来,伸出手轻捧着他的头颅,额头抵着他的。 “亲爱的易先生,请你先别烦恼这件事,距离生下孩子的时间还长得很,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慢慢想该替孩子取什么名字,现在我想睡了,可以请你抱着我一起睡吗?” 闻言,易天耀笑了,伸出手轻拥着她的娇躯,望着她的眸中蕴藏着对她的无限深情与爱意。 “当然好,易太太。”他缓缓倾身向前,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 属于他们的未来还很长远,他只愿与她携手共度。 【全书完】 后记 有的时候,默默付出,独自承受,并非是件好事。 在与人相处时,我就遇到了这样类型的人,对方把痛苦、难过全往肚里吞,选择独自承受,什么也不说,我自然也就什么事也不知道,结果造成了许多误会。 沟通,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有的时候,你必须把内心的一些想法告诉他人,不该像个闷葫芦,没有任何反应,若什么都不表示意见,别人也就会认为,我这么做你能够接受,就更加把一些事情或举动视为理所当然,最后痛苦的反而只有自己。 有人说,忍耐是中国人的美德,而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直被教导着凡事要忍耐,千万别与他人起争执,以免到时候撕破脸,场面就难看了。 然而忍耐到最后,变成忍无可忍,导致场面失控,双方反目成仇,这绝不是任何人愿意见到的情况。 所以,无论是生活,感情上,或是与家人的相处间,应该适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让别人知道我们真正的想法,千万别等到冲突一发不可收拾,或是我们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人事物,才后侮莫及。 如果大家有什么话想对嘉恩说,请上禾马官网,作家小窝连结,“嘉恩的小窝”、“嘉偶恩成”随时欢迎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