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皇商》 楔子 成戟国,位于北方,矿脉丰沛,君王不定,只要谁能灭了王,就能立即登基成王,现任君王骁勇善战。 齐陵国,地处东方,地势险峻,君王贤明,性情温和开朗,治国有道,深受百姓爱戴。 尧日国,五国中央,最为富饶,君王沉稳,却有人传言他在暗中做了许多不为人知之事。 刑阑国,位处西方,遍地黄沙,君王蛮横,野心勃勃,一心想挑起战事,侵略他国,一统天下。 舜天国,位于南方,气候宜人,君王和善,喜爱隐姓埋名、周游列国,欣赏各地姣好山光水色。 五国君王表面相处融洽,却是暗潮汹涌,战事随时一触即发。 第一章 地处五国中央的尧日国,生活富饶,人口众多,随处可见商贩在街道上贩卖各式各样商品,令人眼花撩乱。 开有十二道城门,城内辟有八条大街,一百八十多个闾里,居民超过五十万人。东西两市,货物堆积,五彩缤纷,应有尽有,三百六十行,东西南北腔调,随处可闻。 其中以玉泉与景阳两大商行最为闻名,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两大商行的主子均为皇商。 皇商享受皇室赐予的种种经济、政治特权,从事与王朝财政、军需、公私物资需求,以及与人民生活密切相关的商业活动。 诸如采办供皇帝、皇室和宫廷人员所需物品,各营造机构所需的建筑和制造材料,变卖征收到的农副产品,进贡物品和抄家罚没物品,营运内务府高利贷和生息银两,筹措军需,运销国家独占的商品。 一旦成为皇商,表示这人资本雄厚,实力强大,日后更将与皇室关系密切,对维护王室和王朝统治贡献巨大,在整个商界地位显赫,因而也享有较高的地位和法律特权。 景阳商行的主子为于香缇,玉泉商行的主子则为玉雷格。 人们虽未曾见过于香缇,但他眼光独到,行事果决,无人能及,底下商号无一不赚钱。 玉雷格温文儒雅,俊逸非凡,脸上总是挂着笑,但无人可看穿在他笑容底下的深沉心机。他品味独到,眼光远大,处世圆融,豪爽大方。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在他们底下的各商家开始竞争,互不相让,相对的,他们两人自然而然地便成了死对头。 只要谁有某样商品上市,另一人立即跟进,且价格更为低廉。他们两人的互不相让,削价竞争,倒是让民众捡了便宜,得了甜头。 景阳镇,位在前往尧日国的必经之地,热闹非凡。来自各国各地的摊贩皆在此地暂做休憩,顺便做点买卖。 一名身着银灰色衣袍、头戴紫金冠、器宇轩昂、身材挺拔的男子,面带微笑坐在客栈内靠窗的座位,而他的尊贵身分无人不知晓。 客栈掌柜特地派人送上顶级好茶,巴结得很,若是好生伺候,日后搞不好他会有些甜头赏赐。 此时,一名青衣男子快步奔入客栈内,在男子耳畔低语几句。 男子脸上的微笑随即隐去,剑眉紧拧。 「你确定?」 「错不了。」 男人的双手紧握成拳,唇瓣绽出冷笑,眼底尽是杀意。「有趣,那家伙就非要跟我作对。」 「爷,你打算如何应对?」 「立刻备车,前往舜天国。」 青衣男子立即转身步离客栈,准备前往舜天国的事宜。 男人端起茶杯,啜饮了口,眯起双眸瞪向窗外街景。 那家伙特地从舜天国购买春晋茶、天仙酒、紫丝绸、银月缎……目的自然就是要与他的商行相抗衡。 现下他势必得找到其他更顶级的物品替代,再不然就是购买相同的物品,并想办法大量买入,压低价格,以彻底反击。 客栈掌柜步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双手来回搓着。「爷,茶水是否合你的胃口?可还需要些什么?」 男人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放下茶杯,随即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步去。 一旁的客人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开。能让玉雷格有如此反应,想必这里的茶水味道极差,日后他们也不会再来这间客栈。 客栈掌柜顿时软了脚,跌坐地面。 完了,他完了,玉雷格的反应如同宣判他死刑,以后这间客栈怕是再也不会有人前来光顾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漏尽更阑,街衢静悄。 城北,一座奢华豪宅内的书房,灯火通明,一名绝色女子坐在黑檀木方桌旁,看着帐册。 四肢纤细,肤白似雪,双唇红润,那双黑白分明的星眸似会勾人魂魄,令人见了为之着迷。 「春晋茶的卖量如何?」她轻声问。 「你从舜天国带回来的那批茶,已于昨日下午全数售罄。只是……」薛政低头不语。 「只是什么?」女子笑问。 「玉泉茶铺在昨日下午便开始贩售春晋茶,而且数量听说比咱们进得要来得多,品质也更精良,价钱更为低廉……」 女子蛾眉紧蹙。原本独揽的生意,如今已被那家伙抢走。 「那天仙酒、紫丝绸、银月缎呢?」 「玉泉酒楼也开始贩卖天仙酒,价钱低廉,还有买一罐送三壶的优惠。玉泉布庄也贩卖紫丝绸、银月缎,价钱低廉,甚至还有免费帮人裁剪、印染的服务。凡是隶属于玉雷格的商号,生意兴隆,购买者络绎不绝。」薛政尽责的详细禀报。 女子闻言,不怒反笑。 从以前到现在,无论她做什么生意,他就会想办法抢过去,还以更低廉的价钱贩售,造成她商行内的许多货品无法售罄。 他就非要与她作对吗? 「小姐,你打算怎么应对?」 纤纤素手提起笔,沾了墨,在绢纸上书写数行字,交给薛政。 「明日一早吩咐所有药店,照我所写的去做。」 薛政低头一看,立即明白主子的用意,佩服不已。「属下待天一亮,立即办妥此事。」随即转身退离。 女子脸上堆满了笑。 她对那些小生意才不看在眼底,就随玉雷格那家伙去抢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这日,阳光和煦,正是举行春闱的好日子。 欲参加今年会试的举子们,才一到贡院前,就瞧见数名伙计分送茶水与一包包包装精美的药粉,上头还印着景阳药店的印记。 有人不明就里,问了才知道,原来这是皇商于香缇为了广大举子着想,特地免费供应药粉,好让从尧日国各地远道而来的举子们服下后有充沛的体力应试。 此举广受好评,更让举子们印象深刻,知道在锦乐城内有个好心肠又为人着想的皇商。 而这消息很快便传到玉雷格耳里。原本堆满笑容的他,随即抿唇不语,剑眉紧敛,神情不悦。 想不到那家伙竟出此猛招,除了能宣扬景阳商行的名声外,日后更可创造出无限商机。今科状元、榜眼、探花……返乡后,一定也会向家乡民众广为推荐景阳药店的药材。 「爷,他们出这一招,咱们该如何应对?」随身侍从叶世十分担忧。 方才他才一接获消息就马上返回宅第告知玉雷格此事,但也瞧见不少人已前往景阳药店购买药材。 虽说玉泉药店的生意也算兴隆,但长年下来,一定也会受到影响,造成销路下滑的局面。 「莫担忧,我绝不会让那家伙爬到头上撒野。」玉雷格绽出邪笑。他的生意绝不会因为此事受到影响。 一定要找个机会除去那家伙,让他永远无法再与他作对。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正月十五日,月圆之夜。 锦乐城内通宵张灯,供人观赏,并有舞龙舞狮、踩高跷、跑旱船、猜灯谜等活动。骑马的,坐轿的,王公贵族、达官显贵、名流仕绅、骚人墨客,成群结伴地来到东西两市赏灯。 一辆奢华马车缓缓驶入位于东市的玉泉酒楼,一名身着银灰色衣袍的男子,头戴紫金冠,腰系紫金带,笑着步下马车。 叶世将马车交由酒楼的伙计停妥,与玉雷格一同步上楼,往斜对面的一间茶馆看去。「爷,于香缇即将前来赏灯。」 玉雷格脸上挂着浅笑。今儿个他倒要看看,从未露面的皇商于香缇,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虽说他与于香缇都是皇商,但于香缇向来行事神秘,宫中许多人也未曾见过他的身影,许多生意都交由他的兄长于建成出面代为洽谈。 一辆红顶奢华马车自人群中缓缓驶向景阳茶馆。 玉雷格眯眼瞪向那辆马车,等着瞧走下马车的人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万万也没料到,竟是一名身材窈窕,身着绛紫纱罗衣裳,裙摆绣上锦花、缀上珍珠的女子,如丝缎般光滑柔顺的长发披散于身后,绝色容貌似天仙下凡。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再也移不开视线,心头更有股莫名的骚动。 她是谁?他迫切想知道。 绝色女子由婢女搀扶着步下马车,轻移莲足步入茶馆内。 茶馆内无数男子全瞪直了眼,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下一瞬,一名男子步入茶馆,人们认出那是于建成。 于建成走向那名绝色女子,带领她往二楼步去,薛政守在楼梯口,不许任何人擅自上楼。 于建成不安的看着绝色女子。 「小妹,你出来可好?」 「没什么不好的。」绝色女子笑眯了眼。 「若被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分,那该如何是好?」于建成十分不安,巴不得她早点回府。 「呵,有你和薛政在,谁能靠近我?」于香缇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笑着倚靠栏杆,看着底下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花灯。 一年难得一次的灯节,她怎能不参加? 媚眼往斜对面的玉泉酒楼望去,只见一名身材挺拔、器宇轩昂的男子正站在二楼窗前往她的方向望来。 在他那深邃迷人的黑眸注视下,她不禁心跳加快。 他究竟是谁?怎能如此放肆无礼的瞅着她? 「大哥,在玉泉酒楼二楼窗前,身着银灰色衣袍的那名男子是谁?」于香缇转过身,小声低语。 于建成往玉泉酒楼看去,一瞧见她口中所说的男子,大为讶异。「不好,那家伙也来了。」 「那家伙?」她轻轻眨眼。 「就是你的死对头,玉雷格啊!」于建成连忙拉着她的手,往茶馆内走去,避开玉雷格的视线。 要是被那家伙发现她的事,那就完了! 于香缇讶异,原来那名男子就是玉雷格,在商场上总是与她为敌的死对头。 玉雷格瞧见于建成将那名女子带离,收敛笑容,神情不悦。那名女子与于建成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亲昵? 叶世自然看出主子的心意,小声低语,「爷,于建成尚未娶妻,也未曾听过他有婚约在身。」 玉雷格剑眉一敛,转身步下楼。 「爷,你打算上哪去?」叶世紧跟在他身后。 玉雷格笑而不答,迈开步伐直往景阳茶馆走去,才一踏入茶馆,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落在他身上。 「玉雷格怎么会来这里?」 「他不是向来与于家不合?」 人们窃窃私语,带着怀疑、讶异的目光看着玉雷格,等着看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 玉雷格脸上挂着笑,缓缓往守在楼梯口的薛政拱手作揖,「在下玉雷格,希望能邀请于建成一同赏灯。」 薛政讶异他竟会主动邀约,「请你在此稍后。」随即步上楼,询问于建成与于香缇是否答允。 于建成连忙摇头,「不成,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去不得。」 于香缇思索了一会儿,笑着点头,「好,就同他一起赏灯。」 于建成讶异的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小妹,你疯了是不是?」怎能答应?这分明就是前去送死。 如果于香缇女扮男装,犯下欺君大罪而担任皇商一事被人知道了,辗转传入王的耳中,可是要被砍头的。 而玉雷格在商场上向来与他们不合,这场邀约,分明有诈。 「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发现,更何况……你不想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歪主意吗?」她倒是很好奇。 她的个性向来如此,越是禁忌的事,她就越想去做。谁说女人不能从商?谁说女人不能担任皇商一职?如今她全做到了。 她就是想看看,玉雷格那只笑面虎,究竟打算做什么事?而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对付得了。 于建成知道一旦她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心,只得无奈答允。「你可千万要小心。」 薛政立即下楼,请玉雷格上楼。 于香缇坐在凳子上,看着玉雷格挺拔的身影缓缓走向他们。她的目光一直瞅着他,而他同样如此,眼神放肆、狂妄,令她不禁心跳加快。 在商场上多年,无论遇到什么事,未曾惧怕过,但此刻她却有些害怕,怕他的眼神、怕他的人。 玉雷格笑着朝他们拱手作揖,「在下玉雷格,请问小姐芳名?」他的视线未曾自她身上移开。 如此近的距离,让他更可以看仔细她的容貌。 额间一朵镶金粉色桃花花钿,衬得那张巧夺天工的绝美容貌更显艳丽,媚眼只需轻眨,便可魅惑人心,娇嫩樱唇鲜艳夺目,分外引人遐思。 她究竟是谁?令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于建成立即明白,玉雷格今夜是为了于香缇而来。该怎么办才好?小妹的名字可千万不能让他得知,要不然就完了。 正当于建成急得团团转时,于香缇却是落落大方的开口,「今夜初次见面,玉公子就急着想知道我的闺名,不觉得太过唐突?」 于建成暗暗叫好,不愧是小妹,一下子就将话题打住。 玉雷格并不因为她的拒绝而退缩,反倒笑眯了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来唐突之有?」 于香缇讶异,双颊绯红。他这人讲话总是这么直接吗? 于建成讶异的瞪大眼,久久说不出话。什么?他打算追求小妹? 玉雷格笑看着她双颊绯红的娇羞模样,「在下可否邀请小姐到街上赏灯?」 「在这里就不能赏灯吗?」于香缇笑着反问。 玉雷格挑眉笑道:「你觉得在这里能看到什么吗?」 于香缇咬咬唇,无言以对。的确,在这里什么也瞧不见,顶多瞧见黑压压的人群,以及一些灯罢了。 「若不嫌弃,就由在下带领小姐到另一头赏灯。」玉雷格满脸笑意,态度诚恳。 于香缇笑着点头。虽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在他的注视下,难以自拔地点头答允。 于建成既讶异又心急,「这样好吗?」 于香缇轻轻摇头,「放心,我不会有事,去去就回。」反正这里人这么多,谅玉雷格也不敢对她怎样。 于建成只得目送于香缇跟着玉雷格步下楼,暗暗祈祷她不会有事,秘密不会被他发觉。 玉雷格厚实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步出景阳茶馆。 于香缇笑看着他的手,「初次见面,不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亲昵?」他的手又大又温暖。 「今晚人多,我不希望与你走散,还是……你希望我握着你的手?」玉雷格笑着反问。 于香缇皱眉。多年来的死对头,以为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商场奇才,没想到竟是个登徒子,心里有些嫌恶、鄙视。 玉雷格自然也瞧见她那略显嫌恶的眼神,收回手,笑着带领她往前方走去,穿越过人群,来到一处猜灯谜的摊位前。 老者大声喊道:「来来来,猜灯谜,猜中者赠灯笼一只。花谢花飞飞满天,猜一成语。」 「落英缤纷。」于香缇笑道。 「好哇。」老者随即将拿一只灯笼给她。 玉雷格笑看着她,「你倒是聪颖过人。」 「好说。」于香缇笑看着手上的大红灯笼。 「景阳商行该不会也是由你来管理?」玉雷格挑眉笑问。 于香缇收敛笑容,将视线调回他身上,半眯媚眼瞪着他,眼底尽是提防。「你想从我这里套话?」 玉雷格笑着耸肩。 于香缇看着他奸诈诡谲的笑容,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提防。 此时,一名男童轻轻撞了下于香缇,「抱歉……」打算转身离开。 蓦地,玉雷格伸手将那名男童一把捉住。 「快放我下来。」男童拚命挣扎。 于香缇不解的瞪着他,「你捉他做什么?」 玉雷格笑而不答,拎着男童往一旁的巷弄走去。于香缇虽不明就里,但也只能跟上去。 「快把东西交出来。」玉雷格摊开手掌。 男童瞪了玉雷格一眼,知道自己骗不过他,只得认命地将方才从于香缇身上偷来的荷包交出。 于香缇大为讶异。 那不是她的荷包吗?怎么会被这小小偷儿给偷走? 玉雷格将男童放下,并给他一些碎银,「别再偷人钱财,明白吗?」 男童收下碎银,笑眯了眼,「知道了。」随即转身离开,没入人群中。 于香缇步上前,准备向他讨回荷包时,玉雷格却笑着将荷包置于身后,刻意不交还给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皱眉。 「我替你拿回荷包,你不是应该有所表示?」玉雷格笑眯了眼。 「你想怎样?」于香缇有些气恼。 亏她还视他为唯一敌手,有所畏惧,如今看来他与一般的登徒子没两样。 「告诉我,你的名字?」玉雷格眼底有着前所未见的坚持与柔情。 于香缇望着他那深邃迷人的眼,轻笑出声,「知道了,又能如何?」就这么想知道她的名字? 玉雷格笑眯了眼,「虽不能如何,但我就是非要知道。」 听闻今日于香缇也打算前来赏灯,却没见到他的身影……反而见到美若天仙的她。 以她与于建成对谈的模样,再加上于建成并未强烈反对她与他外出,由此推断,她一定是于建成的亲戚。 此时,一旁燃起爆竹,震耳欲聋。 于香缇笑着小声道出自己的名字。 玉雷格拧眉,一旁的爆竹声令他怎么也听不清楚她所说的话,再加上他们站在灯火阑珊处,看不清她的唇型,要不就可猜出她的名字。 待爆竹燃完,于香缇笑着伸出手,要索回自己的荷包。 「再说一次。」玉雷格坚持。 于香缇轻笑出声,「玉公子,我只说一遍,而你没听见便是你的损失,请把荷包还给我。」 玉雷格只得将荷包交还给她,但在她接过荷包的同时,顺势握住她的柔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为什么这么想见我?」于香缇笑问。 「只因对你一见钟情。」玉雷格的神情认真且严肃。 于香缇愣住,心在狂跳。他对她一见钟情?怎么可能? 「你在说笑?」她皱眉。 「我从不说笑。」他摇头。 「你……」她无言以对。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定你了。」玉雷格俯身在她唇瓣印下一记轻吻。 她好香,她的唇瓣好软,令他十分心动。 于香缇再次愣住,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会对她做出这种事。下一瞬,她做出反应,用力朝他挥一巴掌。 玉雷格避也不避,脸上多了道五指印。 于香缇提起裙摆转身离开,不愿多待片刻。 可恶!可恶!这登徒子竟然偷走了她的初吻…… 但唇瓣上依稀留有他的余温,令她俏脸绯红,一颗心止不住狂跳。 玉雷格笑看着她的背影没入人群,直往景阳茶馆奔去。 她下手倒是一点也不留情,悍得很! 许久过后,叶世自人群中缓缓步向他,「爷,那名姑娘已经与于建成一同搭乘马车返回宅第。」 玉雷格双眸微眯。 果然如他所猜测,她与于建成是亲戚关系,要不然又怎么会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于宅内除了于建成与于香缇外……并没有他人居住。 她究竟是谁?他一定会查明。 凡是他要的,绝不会错失,一定会弄到手,即使是她,也不例外。 第二章 仲夏时节。 今年比往年炎热,玉泉布庄的伙计们抬出一个遮着布的招牌,吸引无数路人的目光。 不久后,门扉敞开,丝质物品摆放一屋,待伙计们将招牌上的布掀开,众人莫不倒抽一口气。 各色轻软透气丝绸,以及描绘华丽图腾的绢扇、丝绸伞……全数低价促销,仅有今天。 人们立即涌入布庄,见什么就拿什么,毫不手软,不问价钱。而最快被拿光的便是绢扇与丝绸伞。 原因无他,前些日子人们总见玉雷格手执一只花样独特的绢扇在街道上行走,婢女高举了一把从未见过的丝绸伞为他遮阳,人人看得眼都直了,但根本没瞧见有任何店家贩卖那种扇与伞。 今儿个大伙一瞧见玉雷格的布庄正低价贩卖那种绢扇、丝绸伞,自然得多买一些,好拿回去和人炫耀一番,或是分送亲朋好友。 城北,一座堂皇宅第,守门下人见一道挺拔身影前来,虽感到讶异,但不敢怠慢,立即入内通知管事。 管事闻言,立即领贵客入内,于厅堂内候着,连忙派婢女献上顶级好茶,并往后院步去,通知于香缇。 于建成外出,于香缇听到管事的通知,拧紧眉,起身往厅堂步去。 只见玉雷格笑容满面,坐在玉凳上,一派优闲地饮着春晋茶。 「你来做什么?」她眼底有着提防。 上回他在灯节偷得她一吻,令她气愤不已,怎么也忘不了,想不到他今日竟还敢前来?! 「今儿个特地带来一个礼物赠与你。」玉雷格搁下手中玉杯,缓缓起身,逼近于香缇。 下意识往后退去,于香缇抬起头瞪着比自己高壮许多的他,他的靠近,令她心跳加快,并抬起手护着自己的唇。 她的举动,惹玉雷格发笑。 「放心,今儿个我不会对你怎样。」他自怀中取出一把造型典雅的绢扇,递向前。「送你。」 「送我?」她皱眉。 他竟会送她东西,究竟有何企图? 「你怕我?」玉雷格挑眉,眼底尽是笑意。 「谁怕你来着。」于香缇气得一把将绢扇抢过来,心里却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令她不禁嘴角上扬。 定眼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这柄扇子竟是以丝绢所制,上头的华丽图案更是前所未见。她心生一计,若能将这种扇子大量贩卖,一定能造成轰动。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玉雷格笑眯了眼。 于香缇抬头,不悦的瞪着他。 数月不见,他哪来那么多话要说,不会一次说完吗? 「这种绢扇,锦乐城内几乎人人都有,就连宫内的王与众官吏也都人手一把,而尧日国就只有一个地方有在贩卖,相信你已经猜出是哪处在贩卖,若有需要,随时可前去购买。」 于香缇气愤不已,「谁想跟你购买东西?」 可恶,他今儿个前来,分明就是要来向她炫耀。 「呵,说得也是,你若有什么需要,只要跟我说一声,不必花任何银两,我自会亲自送上门给你。」玉雷格笑眯了眼,迳自坐下,似乎不打算离开。 于香缇从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男人,没人请他坐下,他竟还死赖着不走。「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不就是希望知道小姐芳名,交个朋友,如此而已。」玉雷格耸肩,神情无辜。 他迫切想知道她的一切。 于香缇本想斥责他,但随即念头一转,轻笑出声,「若你真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可得付出代价。」 她会令他知难而退。 「你想要什么?」玉雷格笑眯了眼,一副无论她提出什么无礼要求,他都会照办的模样。 无论他怎么查,就是无法查出她的姓名,就连于宅内的男仆、婢女,同样不被重金打动,不肯道出。 如此严密的保护着她,就更让他想多了解她。 于香缇轻笑出声,「就拿你的一间药店来交换。」听闻他的药店内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奇药材,随便一个皆价值不菲。 「当然好,不成问题。」玉雷格神情自若,毫不在乎。 于香缇愣住。 他是疯了吗?要不然怎么会同意? 玉雷格笑着起身步上前,伸出厚实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柔荑,「你不信?要我现在立下契约也行。」 若拿间药店换她的名字,这交易倒也划算。 于香缇想抽回手,反倒被他握得更紧。「快放开我。」 玉雷格笑眯了眼,「快告诉我,你的名字。」 「哼,我若不说,你又能奈我何?」她高昂下巴,不肯屈服。从来不晓得他是如此惹人厌又厚脸皮的家伙。 「今儿个于建成外出与人谈生意,侍从薛政跟随身旁……而在这偌大厅堂内,只剩下你跟我……我可以做的事多着呢。」 于香缇瞪大双眸。 天,他该不会打算对她…… 不敢再想下去,她拚命的挣扎,正想张口大声呼唤下人前来时,她的唇再次被他攫夺。 这一回,他的吻无比轻柔,仿佛将她视为珍宝般小心呵护。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霸道且轻柔地与她的舌缠绕在一起。 在这瞬间,她忘了挣扎,忘了天与地,只能任由他吻着。 玉雷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细致粉嫩的脸颊,眼底布满笑意,随即抽身离开,「看来……你是越来越习惯我的吻了。」 于香缇又羞又气,欲朝他的脸甩巴掌时,柔荑却被他紧紧握住。 「我不会让你动手打我第二次。」玉雷格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吻。「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为何不敢告诉我?难不成……你就是那位皇商于香缇?」 若真是如此,那可有趣了。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做出反应,「我不是。」神情坚定,否认到底。 「那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玉雷格笑眯了眼。 于香缇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心里自然得提防,「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个不要脸的登徒子知道我的名字。」 她都这么说了,他该知难而退,最好永远都别再见到他。 万万没想到玉雷格不怒反笑,「呵,说得好,但你是不可能避开我的。」不要脸的登徒子吗?从来没人敢这样叫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于香缇皱眉。他话中有话。 「方才你已收下了我的定情信物,以后我会时常来看你。」玉雷格好意提醒,朝她轻轻眨眼,随即放开她的手。 于香缇气愤不已,欲将他所赠的绢扇丢还给他时,却瞧见他早已头也不回的转身步出厅堂。 她傻眼,只能看着他离开宅第,又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绢扇,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怎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伸出纤细手指抚上方才被他吻过的樱唇,在她内心深处,却又期待着与他再次相会。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秋高气肃,西风又拂。 于香缇坐在书房内,看着手中帐册,发觉近期赚的银两比往年减少许多,而始作俑者正是那家伙。 又从内务府总监那里听说玉雷格亲自送上数千轴顶级丝绸给尧日王,布料以金线绣上各种神兽图腾、花卉图案,栩栩如生。其中一块布料上所描绘的红花,更是仅在刑阑国可见,令身为刑阑人的尧日国王后见了十分欢喜。 他还特地派人前往成戟国寻了匹黑鬃烈马,献给尧日王。此马身高体长,膘肥性烈、日行千里、超影逐电,与刑阑王所饲养的汗血宝马可说是不分上下。尧日王大喜,下令日后宫中大部分的采买交由玉雷格处理。 这消息自然是令她气愤不已,却又莫可奈何。谁教他有本事去讨王的欢心,而她若要外出前往较远的国家,月事一来,便什么事也办不成。 打开抽屉,看着置于其中的绢扇,已数月未见他的身影,他该不会忘了她吧?而他此刻又在做什么?可还记得她? 等等,她竟在想自己的死对头?该死,怎么会如此? 但他的吻、他的碰触……却又怎么也无法忘却,反而越来越清晰,更令她的心止不住狂跳。 「够了,别再想了……」于香缇连忙摇头将方才的思绪甩离脑海,并将抽屉关上,站起身往外走去。 于建成正好往书房快步走来,神情有些担忧,「小妹,玉雷格在厅堂,想要见你一面。」 「什么?」她讶异,心跳加快。 方才正想着的人,此刻却已经来到宅第? 「你要见他吗?」 于香缇念头一转,「大哥,你就跟他说,我现在有事要处理,晚点再去见他。」她倒要看看,他能等到什么时候! 于建成虽不明白她打算做什么,但也只能照她的吩咐去做,往厅堂步去,拱手朝玉雷格施礼。 「抱歉,她有事处理,将会晚点到来。」 玉雷格点头,嘴角含笑。「令妹得处理不少事?」 「是啊……」于建成心一惊,惊觉自己竟被他套话,连忙闭紧嘴。 玉雷格笑眯了眼,「请你转告她,不管多久,我都会等她过来。」呵,她果然是他的妹子。 于建成连忙转身步离,不敢再与玉雷格共处一室,以免又会被他套话,到时候道出小妹的皇商身分,那可就完了。 过了一个时辰,玉雷格仍坐在厅堂内,脸上的笑意未曾隐去。 一直躲在厅堂屏风后方偷看的于香缇,再也无法忍耐,走了出来,「你为什么能等这么久?」而且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 「为了见你一面,多久我都能等下去。」玉雷格笑着站起身,自袖中取出一根造型精致典雅的翡翠镶金发簪,放在她掌间,随即便转身欲离去。 于香缇瞪大眼,「等等,你就只是为了要将这东西交给我?」 玉雷格停下脚步,转身笑看着她,「是啊。」 「你是傻子吗?」于香缇拧紧蛾眉,难以置信。 只不过是为了将这发簪交给她罢了,他却能等这么久?她心头有股说不上来的莫名感动。 玉雷格低笑出声,「是啊,我是个对你一见钟情的傻子。」 于香缇望着他,无言以对。 他真的对她一见钟情吗?但他可是她在商场上的死对头,她又怎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不可否认,在她的心里有他的身影存在。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更不信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他是她的死对头啊,怎能相信?但他的话却又撩拨着她的内心深处,令她有些难以抗拒。 「并没有。」玉雷格笑得坦荡。 于香缇皱紧眉,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皇商于香缇,天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 无论如何,她还是与他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玉雷格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柔荑,「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就怕你会吃了我。」于香缇瞪着他。 玉雷格抿唇一笑,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我倒是想将你娶回家,把你从头到脚吃个干净。」 于香缇俏颜绯红,用力将他推开,「下流。」他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龌龊下流的话语。 但她的心却止不住狂跳,呼吸也有些急促、身子有些燥热,全因为他所说的这番话。 玉雷格笑指着她手中的发簪,「你再次收下我的定情信物。」 「还你。」说着,于香缇要将手中价值不菲的发簪丢还给他。 玉雷格的动作快她一步,一把握住她拿着发簪的手,「别这么冲动,这可是我特地从他国带回来送你的礼物。」 「哼,你根本就是去刑阑国与成戟国,带回许多礼品赠与王与王后,讨他们的欢心,这发簪哪是你特地买来给我的!」于香缇冷笑,神情不屑。 玉雷格挑眉,「你的消息挺灵通的。」 「那当然。」 「但是这消息只有宫中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于建成可无法代替皇商于香缇与高层级的官吏闲话家常,讨论我的事吧?」玉雷格双眸半眯,直瞅着略微心虚的她。 于香缇抿唇不语。该死,他太过精明,可从一些小事便猜出一切。 「我是听我二哥于香缇说的。」她连忙扯谎。 「是吗?」玉雷格挑眉,摆明了不信她的说词。 「本来就是如此。」她的神情故作坚定。 「但我怎么未曾在宫中见过你二哥于香缇的身影?」他笑问。 「二哥身体虚弱,鲜少出入宫殿,而玉岚宫又何其大,你们就一定能碰面?」于香缇笑着反问。 玉雷格收敛笑容,「这倒是……」 于香缇见已骗过他,暗自窃喜。 「那我改日可得请内务府总监特别留意,若有瞧见于香缇,务必让他留下,我要与他好好聊聊。」 于香缇大惊,「你用不着如此费心,反正我二哥不会见你的。」这男人怎么那么不死心? 「喔,怎么说?」玉雷格笑问。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念头一转,「因为我二哥向来最听我的话,而你总是找我麻烦,吃我豆腐,他一定也会讨厌你。」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下子就能应答自如。 玉雷格笑看着她满脸的贼笑,眼底布满笑意,「喔,这么说来……你的大哥和二哥还真疼你。」 「是啊!」 「那我就更想获得你了。」玉雷格动作轻柔,自她手中抽出发簪,亲自为她插于发间。 于香缇呆愣原地。他……对她竟如此执着,为什么? 心头有千万疑惑,却没有一个解答。 「你若跟了我,我绝不会让你吃苦。」玉雷格伸出修长手指,轻抚着她细致的脸庞,眼底有着深情。 「我才不要。」于香缇一把挥开他的手,往后退去。 谁想跟着他?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哪有可能嫁人?更不会嫁他! 玉雷格故作讶异与难过的神情,「你是唯一拒绝我的女人。」 他所说的话,令于香缇没来由地怒火中烧,「你该不会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吧?」 「怎么可能?我只对你说过。」他一派正经。 于香缇冷笑出声,「哼,大名鼎鼎的皇商玉雷格,又怎么会没有女人随侍身旁?小女子我可高攀不起,请你马上离开。」 玉雷格见自己无论说再多的辩解,她也听不进去,只得耸耸肩,「但你可别忘了,凡是我看上眼的东西,就非要弄到手。」语毕,迳自迈开步伐,离开于宅。 于香缇皱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对她势在必得,但她就偏不买他的帐。 气不过,她取下发间的翡翠镶金发簪,却怎么也无法用力丢到地上,依旧紧握在手中。 这可是我特地从他国带回来送你的礼物。 可恶,为什么他的一句话就能影响她的心? 步出于宅的玉雷格满睑笑意,缓缓走向守候在外的马车。 坐在马车驾驶座上的叶世见状,虽不解,但身为下人的他也不会多问。 玉雷格跃上马车,笑问叶世:「先前查探过,于宅内除了于建成与于香缇外,并没有其他于家人居住?」 「正是。」 「就是怎么也查不出那名女子的身分?」 叶世点头。 「二哥是吗?」玉雷格笑眯了眼。她倒是挺会撒谎的嘛! 「爷?」叶世不解。 「没什么,起程回府。」玉雷格的笑意更为扩大。 叶世放下马车布帘,驾马往前奔去。 坐在车内的玉雷格缓缓闭上眼,浮现脑海的是她理直气壮,说着自己的二哥于香缇绝不会见他的情景。 呵……他就快要揪住她的狐狸尾巴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这日,于香缇因月事而感到身体不适,躺在床上休憩。 突地,于建成急忙奔入厢房。 「小妹,大事不好了。」于建成语气紧张。 「发生什么事了?」她有股不祥的预感。 「之前你购买的那些货品,在运来的途中出事了。」 「什么?」于香缇脸色煞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详情如何?」 「方才店里的伙计快马奔来通知,今日应该会抵达的商船,却因为船东一个不注意,撞上河中大石,船整个翻了。」 「那些货呢?」 「全被大水卷走,寻不回了。」 于香缇俏脸惨白,「那些全是宫中要的货啊……」 于建成也惨白着脸,手足无措。「那该如何是好?若是没有货呈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于香缇缓缓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有抹坚决。 「你打算怎么做?」 「此事千万不能被他人得知,要底下的伙计们守口如瓶,立即派薛政前去各商号,将帐册取来给我。」 若要派人快马加鞭前去将那些货品一次购齐,来回怕是也得花上数十日,到时候便超过期限,此法不可行。 若她没有记错,商号内应该还有一些存货可供她挪借。时间紧迫,得在后天前将货补齐,好送到内务府。 「我这就去办。」于建成连忙转身奔离。 于香缇咬着唇,瞪着下腹。 该死!月事怎么还不快结束?恨不得自己身为男儿身,这样就不必待在房内,可以外出处理事情。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于香缇的商船翻覆,货品尽失一事,还是在锦乐城内传开。 数名向来看于香缇不顺眼的商人,等着看好戏。 于宅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不知所措。要是没有货呈上去,如同欺君,必遭惩处。 书房内,于香缇忙得焦头烂额。无论她怎么调货、商借,还是无法将那些损失的数量补足。 这时,于建成由外面走进来。 「情况怎样?」她急问。 于建成摇头叹气,「那些家伙一听说我们的事,竟说他们无货可借,但我明明就瞧见他们身后还堆了不少货品。」 于香缇自然明白那些人的心态,袖手旁观等着看她被击垮,到时候好乘机抢取她底下的所有生意。 哼,人心不过如此,早已看破。 「我和薛政连跑了数十家,没一家肯借咱们货品,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于建成尚未说完,便被她强硬打断。 「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跟那只笑面虎借货。」于香缇双手紧握成拳。她的自尊绝不允许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呢?此刻情况危急呀!相信他一定有不少货可借咱们渡过危机。」于建成好声劝说。 「不要就是不要,我宁愿一死,也不要向他乞求。」她几乎可以想像他唇角高扬着嘲讽味十足的笑的模样。 她可以向任何人低头,唯独对他,死也不肯。 于建成见她是铁了心,任谁也劝不了,只得转身步出书房,再去向城内的那些商家寻求帮忙。 于香缇待他离去后,泪水不争气地滑落颊边,但她连忙抬手拭去泪水,绝不许自己哭泣。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很快就能解决。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景阳商船翻覆一事,辗转传入玉雷格的耳里。 「他们损失了哪些货?」他斜躺在玉石躺椅上,支额听着桌上鸟笼内的黄金鸟鸣唱着悦耳的歌声。 「于建成四处向其他商家借调茶、酒、绫罗绸缎……只是无人肯借。」叶世恭敬的禀报。 「可有来咱们这儿借调?」 「没有。」 「哼,硬骨头。」玉雷格冷哼一声,随即起身,拎着鸟笼往外走去。 「爷,你打算上哪去?」 「内务府总监那老家伙向来喜欢与其他官吏斗鸟,这只黄金鸟应该能令他赢得不少银两。」 第三章 事实证明,她错了,无论怎么借调,还是无法将欲呈上去的货品补足。 也许是她不懂得做人,并未与其他商人建立良好关系;也许是天要亡她,逼她不得不放弃皇商这身分地位…… 于香缇女扮男装,乘着马车,带着必死的决心来到内务府。 然而内务府总监一见到她前来,一张老脸却是堆满了笑容,快步上前迎接,「于大人,你总算来啦!」 于香缇不解的看着眉开眼笑的他。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要不然这只老狐狸怎会笑得如此开怀? 「你送来的那批货,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送来的货?」于香缇紧皱眉头,怎么也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她根本就没送任何货来。 「是啊,你不是请玉大人将那批货一早便送来了吗?」内务府总监笑着指向身后堆积如山的货品。 于香缇连忙奔向前,拿起一疋丝绸细看,果真是极品,原先她所买的那些丝绸,根本无法比。 内务府总监笑着走到于香缇身旁,「昨日玉大人还怕会弄错这些货品的种类及数量,又不敢前去问你,以免被你责骂,只好特地前来问我呢!」 而玉雷格所送的那只黄金鸟,更令他满意不已,等会儿就要带着那只鸟前去找兵部尚书好好炫耀一番。 于香缇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一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不是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她猜不透,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 「虽说王下令让玉雷格独占了大半的买卖,但茶、酒,绫罗绸缎还是得劳烦你日后多费心了。」内务府总监笑着朝于香缇鞠躬。 于香缇紧皱眉头,「抱歉,我还有要事得先离开,改日再聊。」随即转身往外走去,坐上马车,命令薛政尽快返回宅第。 她立即换上女装,随即命令薛政驾车前往玉雷格的宅第。 马车疾驶,转眼间便来到一座有着朱门绿瓦、雕粱画栋,朱柱雕墙,极为华丽的宅第前。 一名总管站在门外,见于香缇步下马车,立即上前,恭敬的施礼,「于小姐,请进,爷已在厅堂内久候多时。」 于香缇闻言,蛾眉更为紧蹙,在总管的带领下,进入奢华的宅第。 他就这么确定她一定会来? 一进入厅堂,她便瞧见玉雷格斜躺在中央的丰脂白玉躺椅上,以手支额,笑容满面。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于香缇开门见山就说。 「同行有难,出手相助,如此而已。」玉雷格唇角微扬。 「少来,你一定别有用心。」于香缇眯眼瞪着他。 那批货她虽没细算,但以多年经验看来,价值至少超过五万两以上,而他会平白无故的以她的名义交给内务府?其中一定有阴谋。 玉雷格笑眯了眼,「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替你的二哥出那批货。」他特意强调「二哥」这两字。 于香缇早就料到如此,「那你打算要我们出多少钱买下?两倍、三倍,还是五倍的价钱?」只要开个价,她一定二话不说,马上付钱。 原因无他,就是不愿欠他人情。 「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其实我并不是那么重视金钱的人。」玉雷格笑睨着她。 呵,她气红了俏脸的模样,十分迷人。 于香缇皱眉,神情万分不屑,「是吗?」从他以前处处与她作对,抢走她商行生意的行径来看,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不重视金钱。 「你那是什么眼神?」玉雷格的笑容更为扩大,站起身走向她,大手抚上她的粉颊。 她就这么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于香缇挥开他的手,「你究竟打算怎样?快把话说明。」 她一点也不想猜他的心思,更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离他越远越好。 「你跟你二哥就这么不想欠我人情?」玉雷格笑问。 呵,她可真倔强。 「是又怎样!」她高昂下巴。 她不许他看不起她。 玉雷格笑眯了眼,「我就是要你跟你二哥一直欠着这人情,等到哪日我想到了某事,你就得照办,不得拒绝。」 于香缇紧皱眉头。 要她一直欠着他人情,以后他若有事开口要求,还不得拒绝……干脆现在一刀杀了她,给个痛快。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应该不会拒绝吧?」玉雷格弹指,一名婢女手捧艳红漆盘走上前。 盘中放了笔、墨、一张契约书,上头注明日期、原因始末。 于香缇狠狠瞪了笑容满面的他一眼,知道无论自己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接受,就是要她欠着这人情,只得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随即转身步出厅堂,直往大门外的马车走去。 可恶,今天就当作被老虎咬了一口,日后再向那只老虎讨回被咬的肉。 玉雷格笑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开的纤细背影,接过婢女所递上来的契约书,笑容更为扩大。 他就是对她产生兴趣,所以才会如此威胁她。 而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他将会好好利用这张契约书,在最恰当的时间,向她提出一个绝对不能拒绝的要求。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四气新元旦,万寿初今朝。 街道热闹非凡,行人熙熙攘攘,舞狮、鼓吹、闹锣鼓、唱戏曲……声声入耳,随处可见人们扶老携幼走上街头采买年货。 尧日王也特地在玉岚宫内设宴席,让所有官吏一同饮酒作乐,庆贺新的一年到来。 身为皇商的玉雷格虽早已派人通知无法前往,但今晚他却出现于此,并特地派人带了无数礼品,逐一分送给各位官吏,希望日后多加关照。 正所谓「无商不奸」、「无宫不贪」,任谁都会对银两或是价值非凡的物品心动。玉雷格观察到此点,不必多言,主动献贿,以结交官员,获得信任。 偏好搜集古董字画的官吏们,自然就从玉雷格那里收到不少古董字画。至于喜爱银两的官吏们,玉雷格绝不会直接送上银两,特地送上古董花瓶,瓶内放满银两,再封住瓶口,避免被人瞧见。 人们获得了好处,自然不会与他为敌,更会主动告知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报。 「王大人。」玉雷格朝吏部尚书王冉拱手作揖。 王冉一见玉雷格,笑得合不拢嘴。 玉雷格立即明白,他一定是对那把百年古剑非常满意。 「对了,有件事你不得不知。」 「请王大人告知。」 「近期内宫中总监将会派人张贴公告,有批货品得请皇商们前去竞价采买,但你最好别碰那笔买卖。」 「怎么说?」玉雷格挑眉。 「前不久有位李姓商人也成了皇商,你可知此事?」 玉雷格点头表示知道,心里大概有个底。 「那李姓商人虽没有你与于香缇那般拥有庞大资产与无数商行,但他的义父正是户部尚书李严堂。」 玉雷格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李严堂是打算让自家人做这笔生意,好从中捞取油水。 「李严堂十分看重这笔生意,也打算好好栽培他的义子,并有所作为让王瞧见。宫内尚有其他生意可做,为了自身的将来着想,就先退这一步吧!」王冉突然瞧见一道身影,「啊,于大人也来了。」 玉雷格顺着王冉的目光瞧去,只见穿着一袭银白色男袍的纤细身影,长发以金冠东起,手执白扇,笑着与在场的官吏们拱手作揖。 他一见那道身影,立即扬起一抹笑。 于香缇忙着与众官吏闲话家常,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于大人。」 于香缇心一惊,不敢回头。 该死!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听说玉雷格有事无法前来这场宴席的呀! 「于大人,玉大人在叫你哪。」某位官吏好意提醒于香缇。 迫于无奈,于香缇只得转头,向玉雷格拱手作揖。「玉大人。」希望他别看穿她的真实身分。 玉雷格笑眯了眼,仔细观察于香缇。 她的身材纤细,胸膛平坦一片,底下一定是以布巾紧缠,才不会被人看出属于女人的独特胸型,又穿着高领衣袍,遮掩没有喉结的雪颈。 呵,好个二哥,她可真会撒谎。而她就这么不怕死?竟女扮男装,担任只有男性可担任的皇商一职。 哪日若她的真实性别被人拆穿,任她有九条命也不够活。 「令妹可好?」玉雷格笑问。 于香缇咬咬牙,「托福。」 「喔,玉大人见过于大人的妹子?」 「于大人,你还有妹子?」 数名官吏讶异不已,这可是头一回听到的消息啊! 于香缇只能点头,微笑带过,并不想多做解释。该死!都是他的错,干嘛故意那么说?存心要戳破她的身分? 好半响,官吏们纷纷结束了客套话,宴席这才开始。 玉雷格故意坐在于香缇身旁,笑眯了眼,频频与各位官吏饮酒笑谈。 于香缇则是紧皱眉头,看着他不断饮酒的模样。他哪儿不坐,故意要坐在她身旁,真是碍眼。 「于大人,怎么不一同饮酒作乐?」玉雷格转头笑问于香缇,并将手中的酒杯递到她面前。 于香缇并未答腔,也不打算接过酒杯。 「于大人,自宴席开始便未见你饮酒,这样怎么行?」一旁的官吏鼓吹于香缇饮酒。 于香缇只得接过玉雷格手中的酒杯,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玉雷格面露微笑,置于桌下的厚实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荑,摊开她的手掌,在掌心上写字。 那是我方才饮过的杯子。 于香缇紧皱眉头,双颊有些绯红。 她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该死!她竟没注意到这一点。但她的心却在狂跳,唇瓣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他,正发烫着。 玉雷格看着她眼波流转、双颊绯红、双唇红艳,露出属于女人的千娇百媚姿态,任谁见了她此刻的模样,都会心动,往一旁看去,早已有些官吏露出淫秽神情直盯着她。 满腔怒火涌上心头,他不愿她的美也被其他男人瞧见。 玉雷格笑着收回手,朝众人拱手作揖,「诸位大人,在下与于大人尚有要事得去处理,先行离开。」随即拉着于香缇一同起身步离殿堂。 于香缇没料到他竟会这么做,只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跟着他离去。 待他们一离开殿堂,于香缇立即抽回手。 「玉大人,请你自重,我们不过是初次见面,请你别做出这等失礼之事。」她紧皱蛾眉。 「初次见面?」玉雷格挑眉,眼底尽是笑意。 于香缇不愿与他多说,以免被他识破真实身分,连忙转身往马车停放处走去,然而她的身子却被他一把扛起。 「你想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她大吼。 「打算唤人来救你吗?」他低笑。 「是又如何?」她皱眉。 「若你的真实性别被人识破,也无所谓?」他低语。 于香缇心一惊,大为讶异。他……已经看穿了? 「我不认为这世上会有人的相貌与另一人如此相似,就连右手背上的红痣也生在同样的地方。」玉雷格扛着她,往无人会经过的偏僻角落走去。 于香缇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哑口无言。 以前他吻她的手背时就发现此事,而她方才接过他所递上的酒杯时,他便乘机确认她的身分? 不得不说他心机深沉,无人能及。 玉雷格轻轻放下她,让她背抵着宫墙,他的一双手臂放在她的身侧,令她无法逃跑。 于香缇抬起头,恶狠狠瞪着他,「你知道我的身分了,现在打算怎样?威胁我,还是向王密告要我人头落地?」 玉雷格轻笑出声,「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一点意义也没有。」他可不会让自己看上的女人这么早死。 于香缇瞪大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没意义?」他居然认为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究竟在想什么?又有何打算? 她突然好怕,真的好怕眼前的男人。 玉雷格俯身在她耳畔柔声低语,「你不试着封住我的嘴?」 他的嗓音低沉又带着挑逗意味,魅惑着她的心,光是听他说话,她的身子便快要瘫软无力。 「怎么试?」她小声的问。 该死!她的嗓音怎么会如此细微沙哑,仿佛在挑逗他? 他的贴近让她全身燥热,他的气息令她全身轻颤,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另一种莫名的情愫。 玉雷格伸出厚实的大手,轻抚着她细致绝美的容颜,修长手指缓缓往下滑去,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 「你……」于香缇想按住他的手,却被他以另一只手轻轻握住。 玉雷格吻上她的粉颊,「别拒绝,我正在给你机会,堵住我的嘴。」 于香缇听着他如此低沉轻柔的嗓音,再也无心抵抗,只能任由他的手指探入衣襟内,隔着布巾,轻抚着她的身子。 玉雷格轻蹙眉头,在她耳畔吹气低语,「你不该这样虐待自己的身子。」他还是喜爱见她穿着女装时的曼妙身躯。 「我……要怎样……你管不着……」于香缇气喘吁吁。 该死!怎么会这样? 身子因为他的碰触,感到燥热,更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希望他继续下去,不要停止。 「我当然管得着,因为你日后将会是我的人。」玉雷格轻笑出声,霸道的宣示,神情坚定。 于香缇皱眉,「少胡言,我的心不给任何人。」 没有人可以获得她的心,他也一样。 「话可千万别说得太满。」厚实大掌动作轻柔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迎视他深幽如墨的黑眸。 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于香缇难以抗拒,只能俏颜绯红的与他四目相视,直勾勾地望着他那蕴含炽情的黑眸。 「我正等着你来堵住我的嘴。」玉雷格修长的手指在她红艳的樱唇上轻柔地来回抚摸。 于香缇自然明白他话中意思,他要她以吻封住他的口。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遂在他面前伸舌轻舔唇瓣。 「我……」 她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完,玉雷格发出一声低吼,俯身攫夺她的红唇。 舌尖霸道的长驱直入,恣意与她粉嫩的丁香小舌交缠,厚实大掌轻柔地捧着她的头颅,不许她避开。 于香缇低吟出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却没有挣扎,柔顺地迎合他霸道的热吻。 她应该要挣脱的……却怎么也无法抗拒,反而……还有些迷恋上他的吻。怎么会如此? 玉雷格伸出另一手,隔着衣衫,轻抚着她的娇躯。 于香缇不由自主地轻颤着,小手轻推他结实的胸膛。 「怎么了?」玉雷格停下所有动作,额抵着她的,柔声低问。 于香缇咬着唇,无言以对。 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心情复杂,十分矛盾。明明应该推开他的,却怎么也办不到,明知道这样不对,却又不想拒绝。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整颗心已失去控制,全系在他身上。 玉雷格也不想逼她,动手为她整理衣袍,大手紧握着她的,带领她往马车停放处走去。 于香缇看着他紧握自己柔荑的手,「你不怕被人瞧见,说你有断袖之癖?」该说他大胆还是没大脑? 但被他紧握着的手,暖暖的,更舍不得抽回。 玉雷格笑而不答。 在这宫中有谁敢说他的是非,那人就别想瞧见明日的太阳了。 于香缇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浓密有形的剑眉底下,是深邃迷人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底下,是总带着笑意的性感丰唇,他是如此俊逸非凡,再加上他显赫的皇商背景、庞大资产,他是全天下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夫婿。 但是他为什么非要她不可? 玉雷格自然也感受到她的注视,转头笑问:「你在看什么?该不会已经不可自拔地迷恋上我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于香缇紧皱蛾眉,极力否认。 虽说她的心有一丝丝地往他身上靠去,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是吗?」玉雷格在她耳畔低语,「但我看你方才似乎也挺喜欢我的吻。」她当时陶醉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于香缇双颊绯红,低头不语。 可恶!他为什么总是能看穿她的心?而她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的抚摸…… 玉雷格不再逼她,反正他多的是时间与她慢慢耗。她的心,总有一天会是属于他的。 来到马车停放处,玉雷格扶她坐进马车,由薛政驾车驶离玉岚宫。 于香缇看着自己的手掌,温暖的掌温是他给她的,她的唇也同样暖暖的。 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这才发觉她一直挂着笑容。他对她的影响越来越深,而且到了她快要无法想像的地步。 喜欢上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于香缇不禁甜甜笑开。 叶世驾着马车,缓缓朝玉雷格驶来。 玉雷格坐入车内,神情愉悦。 这里四周燃着火把,灯火通明,叶世自认绝不可能会认错人。「爷,那个人不正是……」 玉雷格比了个手势,制止他再说下去。 叶世噤声,并往一旁看去,虽说在场的车夫有的闭目养神,有的转头望向一旁,但不代表他们的耳朵没在听他们的谈话,随即驾着马车驶离宫殿。 待他们离开玉岚宫,叶世随即明白玉雷格的用意。 他先前命令他散布消息,表明不会参加这场宴席,却又准时前往,目的只有一个:亲眼目睹皇商于香缇的真面目,而皇商于香缇正是于建成的妹子。 女扮男装任皇商一职,如同犯下欺君重罪,死罪难逃。 「爷,你打算怎么做?」 玉雷格坐在马车内,脸上满是笑意,「不怎样做。」 「但是……」 「怎么了?」 叶世当然看得出来主子对她颇有好感,也打算娶她为妻,「若她继续担任皇商,你又怎能娶她为妻?」 若主子真要娶皇商于香缇,便得终生背负「断袖之癖」的污名。 玉雷格收敛笑容,抿唇不语。 叶世说得对,他倒没想到这一点。若他日后真打算与她在一起,将会面临许多事情,并得去解决。 但他随即笑开。人生就是这样才有趣,越是难到手的,越能激起他不服输的心,更非要弄到手。 于香缇,这个不畏性命危险也要成为皇商的绝色女子,他要定了。 第四章 暮春,和风吹柳绿,细雨点花红。 一名身着云菱纹银灰色衣袍、腰系紫玉带、脚踩蟒纹靴的俊逸男子,在掌柜的带领下进入茶馆。 店小二为男子倒茶。 男子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细细品尝。此茶,色泽青翠,香味浓郁,合他的胃口。 好半晌,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额间布满细汗,急忙奔入茶馆。「玉大人,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好说,我也才刚来没多久。」 「来来来,你们快进来。」中年男子连忙唤几名女子入内,围绕在玉雷格身旁,吹笛、抚筝,翩翩起舞。 玉雷格挑眉。 「请玉大人别介意,我特地带了府内的乐女及舞女,若大人喜欢,可挑选几名带回府内。」 玉雷格立即明白他的用意,打算要以此讨好他,完成这回的买卖。他泛起一抹冷笑,神情不屑。 哼,可笑! 中年男子见玉雷格似乎不满意的模样,暗自着急。「玉大人,那咱们还是来谈生意好了。」 玉雷格只是微笑,并未答腔。 突然,外头传来店小二的招呼声,「里头请。」 下一瞬,于建成与于香缇一同步入茶馆。 于香缇才一踏入茶馆,便瞧见玉雷格。 先是讶异自己竟会在景阳茶馆内看到他,待她瞧见围绕在他身旁的乐女及舞女时,不禁紧皱眉头。 哼,他果然就跟一般男子一样,喜好女色。 玉雷格自然也瞧见于香缇那嫌恶的神情,笑容不禁更为扩大,眼底布满笑意。 呵,看来她还是挺在乎他的嘛! 中年男子顺着玉雷格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紫红罗裙、腰间系着五色珍珠腰链的绝色女子。 在她额间贴上一只镶金花钿,发间插入一只金簪,任柔顺长发披散身后,手戴金饰,行走时发出清脆声响,尊贵非凡。 巧夺天工的五官,略施脂粉,更显艳丽动人,透着瑰丽色泽的红润唇瓣轻启着,分外引人遐思。 「玉大人……她是?」 玉雷格笑着站起身,朝于建成与于香缇迈步走去。 「可真是凑巧,竟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于香缇皱眉,「这里是景阳茶馆,我才讶异会在这里见到你。」 照她看,他分明就是在这等她到来。 「我正打算与一名布商洽商,你们要不要与我们同桌?」玉雷格脸上布满笑意,好意邀约。 于建成与于香缇都愣住了。他究竟安什么心?竟然会邀他们同桌?不怕他们将他的生意抢走? 「怎么?你们这么怕我?」玉雷格笑望着于香缇。 于香缇气不过,迳自往前走去。谁怕他来着?到时候她非得将他的这笔生意抢过来,让他后悔莫及。 中年男子见玉雷格带他们入座,先是一愣,随即笑问:「请问两位怎么称呼?」 「他是皇商于香缇的大哥,这位则是于香缇的小妹。」玉雷格笑着介绍。 于建成虽讶异,但也不敢多说话,以免又被套话。而他该不会已经知道……小妹的事了吧? 于香缇则是紧皱眉头,神情不悦。他别一副与她极为熟稔的模样。 中年男子闻言,笑眯了眼,「啊,原来如此,日后还请你们多多关照。」随即下令奏乐、跳舞。 玉雷格笑眯了眼,看着那些乐女和舞女的表演。 于香缇看着他双眼直瞅着那些打扮艳丽的乐女和舞女,气愤不已,怎么也坐不下去,正打算起身离开时,他厚实的大手紧握着她雪白的柔荑,摊开她的手掌,在掌心写字。 这么急着走? 于香缇气红俏颜,在他掌间写下—— 难不成要我留下来看你与那些女人眉目传情? 玉雷格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在她掌间轻轻写下—— 我对那些女人没兴趣,我的心里只有你。 于香缇双颊绯红,低垂俏颜,心儿因为他的这番话怦怦狂跳。 玉雷格笑着站起身,「抱歉,我与她有些事得私下谈论。」握着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往茶馆后方走去。 于建成讶异,正想要阻止,却瞧见于香缇双颊绯红,似乎很愿意跟玉雷格离开的模样,了然于心,遂与那名布商交谈,希望能做笔买卖。 那名布商看见玉雷格离开,虽然有些难过,以为今天的生意做不成,但又见于建成似乎有意与他做买卖,便笑眯了眼,开始与他洽商。 玉雷格带领于香缇来到无人的回廊,将一直系于腰带上的一只镶金古玉解下,轻轻放在她掌间。 于香缇不解的看着他。 他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 「这是我的家传古玉,只给玉家的媳妇。」玉雷格伸手轻抚着她绝美的容颜,眼底有着千万柔情。 于香缇瞪大双眸,就要将古玉退还给他。 玉雷格却伸出长臂,将她紧拥入怀,不让她有机会逃离。 于香缇大为讶异,瞪大双眸。 玉雷格俯下身,准确吻上她的樱唇,舌尖顺势窜入她口中,肆无忌惮与她粉嫩柔软的小舌缠绕在一起,舔舐着她檀口中的每一处, 于香缇无力地枕靠在他怀里,任由他逐渐加深这一吻。而这一吻,更为轻柔,更为缱绻缠绵。 好半响,于香缇已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必须靠他的大手搀扶,才不至于跌落地面。 玉雷格见她如此,笑着结束这一吻,大手依旧放在她的纤腰上。 于香缇轻眨双眸,气喘吁吁,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我会娶你为妻。」他说得肯定。 于香缇眨着迷蒙的眼,他的话令她心跳加快,垂下限,看着掌间的镶金古玉,「你真打算娶我为妻?」 「当然。」玉雷格再次俯身,在她唇瓣印下一吻。 于香缇似乎也越来越习惯他的碰触、他的吻,但是…… 「我不能就这么嫁给你。」她垂下了眼。 「为什么?」他笑问。 「你忘了我的身分?」突然,她对自己担任皇商一职,后悔不已。 「那不成问题。」 「怎么会不成问题?」于香缇抬头,皱眉瞪着他。 这事明明就很严重,他却一点都不担忧?真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些事情日后由我来烦恼就好,现在只要把你的身与心给我。」玉雷格声音轻柔,说出的话却非常霸道。 于香缇双颊绯红,甜甜笑开,「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爱上你?」 呵,他真霸道啊! 「那当然。」玉雷格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在这世上,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男人能让你心动。」 于香缇望着他深邃迷人的双眸,心动不已,很想马上点头答允,但念头一转,「我的夫必须是五国首富,让我永远不愁吃穿,这一点你可办得到?」 玉雷格挑眉,随即轻笑出声,「若我办到了呢?」 「我自然会嫁与你为妻。」 「那好,请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玉雷格笑着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印下一吻,随即转身离开。 于香缇目送他离开,柔荑紧握着他送给她的镶金古玉。 五国首富,这一点他真办得到?她所提出的要求,是否太强人所难了? 玉雷格走出茶馆,坐入马车内。 叶世不解,「爷,你不谈生意了?」 「不了。」玉雷格轻笑出声,放下布帘。「起程前往天下镖局。」为了娶她为妻,他得马上做准备。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蒙蒙细雨,一片凄迷。 于香缇独自坐在书房内,看着掌间的镶金古玉,脑海里全是玉雷格挺拔的身影、迷人的笑容。 数月未见他,他可好?又在做什么呢? 一道身影走进书房,她连忙回神。 「大哥?」 「小妹,你可知玉雷格为何能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卖出那些顶级药草与绫罗绸缎?」于建成双眼发亮。 于香缇摇头。 「我听药店里的伙计说,他某天到城郊的一座山里,想看看有什么药草可采,一看可不得了,那座山里种满了各式各样名贵药草,正想拔几株回来,突然出现几名壮汉,手执棍棒,作势要打断他的手,只因那座山是玉雷格所有,山里所有的药草都是他派人特地寻来大量栽种,任何人不得拔取,否则如同偷窃。」 于香缇瞪大眼,「竟有此事?」 以往都是人们到深山内寻找药草,采齐后再带到药店内贩卖……想不到玉雷格竟大量栽种药草,难怪他可以无限量地低价贩售顶级药草。 「所以他稳赚不赔呀!」 「那绫罗绸缎呢?」她更想知道他又是以什么办法低价买到那么多的绫罗绸缎。 「我听其他商人说,玉雷格拥有大片桑林,重金网罗各地人才,养蚕缫丝,并研发各式织法,以彩色丝线交错织成,质地坚韧,色泽鲜艳,花纹图案有如雕刻。而那些织法更绝不外传,任何人无从得知。」于建成对玉雷格的生意头脑与经商手腕敬佩不已。 于香缇抿唇不语,暗自沉思。 俗话说:下棋得看五步,不能仅考虑到眼前这一步的得失,必须着眼往后的数步棋走法。想得越多,获胜机会越大。 她输了……许多事情她尚未想到,他却早一步做到了,难怪有许多笔买卖会输给他。 「小妹,你怎么啦?」 「没事。」于香缇摇头,轻轻笑开。 他的身影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她很清楚,自己对他的爱恋更增添一分,已无法自拔。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玉雷格躺在玉石躺椅上,闭目养神。 「爷,刀牡丹有事求见。」叶世小声禀报。 「让她进来。」 叶世随即带领刀牡丹与淳于玥进来。 「今儿个来,可是带来了好消息?」玉雷格并未睁眼。 「那当然,若没有好消息,我也不敢前来。」刀牡丹笑着接过淳于玥手上的布包,放在桌上。 玉雷格睁开双眸,并未起身,仅比了个手势,一旁的叶世上前取过布包,将布包内的帐册恭敬呈上。 伸手接过,玉雷格稍微翻阅内容,随即笑眯了眼,「不愧是天下镖局,有了你们的帮忙,让我的事业得以加速扩大。」 他的商行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分布五国各地,完全得感谢天下镖局所有镖师的协助,除了帮忙运送货品外,更在护送其他镖物时,藉机向民众推销货品,使得各地商行都有相当亮眼的进帐。 「别这么说,凭咱们多年的交情,做这些事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有你的计画,让我们镖局的生意更上一层楼,该心存感激的人是我们。」刀牡丹笑道。 「现在刑阑国境内,无人不知玉泉商行与天下镖局。」淳于玥对他的经商手腕证叹不已。 玉雷格笑着自躺椅起身,「在下尚有一事请两位帮忙。」 「嗳,我们是什么交情?别说一事,百事我都肯帮。」刀牡丹拍了拍胸口,豪迈的说。 玉雷格使了个眼色,在一旁服侍的婢女立即退离,紧掩上门扉。 「这东西就交给你们了。」他自衣袖内取出一只药瓶。 刀牡丹紧皱眉头,看不懂。 淳于玥却是立即看破,「这么做可好?」他打算不计成本? 「此举也许在旁人的眼里看来是赔本的生意,但若长远看下来,对你们与我都大有好处。」 刀牡丹念头一转,随即明了他的用意,「玉雷格,我能与你结交为友,真是天大的福气。」 「别这么说,我若没了你们的帮忙,什么事也做不了。你们帮我,我帮你们,合情合理。」玉雷格说得真挚诚恳。 「待我一回去,立即吩咐底下的镖师们在近期内办妥此事。」刀牡丹已经可以预见日后商机无限。 「我相信刑阑王一定会感到满意。」淳于玥抱拳施礼。 「那我就先谢过了。这些是给你们的一份小礼物,敬请笑纳。」玉雷格打开一旁的黑檀木柜,取出一只手工精致的绣花布包。 刀牡丹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傻了眼。绣花布包里,全是以金线绣着花的童鞋、童衣、童裤以及童玩。 淳于玥凑上前一看,也愣住。「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你可是到我的药店去请大夫看诊的。」 刀牡丹闻言,甜甜—笑,「我竟忘了此事。」一定是药店的老大夫同他说的。 「我特地请大夫为你抓了几帖补身的药,等会儿到药店记得一块拿。」玉雷格笑看着刀牡丹,「你就如同我的亲妹子,可得好好照顾身子。」 「一定。」刀牡丹笑着点头。 淳于玥也朝玉雷格轻点头以表谢意,随即搂着刀牡丹一同步离。 玉雷格闭上眼,脑海浮现于香缇绝美的容颜,笑容不禁更为扩大。 她究竟什么时候才打算要认输,乖乖当他的妻子呢?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暮秋,冷风袭来,行人瑟缩。 然而人人却还是执意上街,凡是贫户家中有人患病,只要前往玉泉药店,便可免费索取一帖药,尧日国境内天下镖局各据点也在数月前便开始赠药。 除了到天下镖局领药外,更可以托天下镖局的镖师免费送药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人们纷纷争相走告。 就连远在刑阑国的穷人们,也同样可以在天下镖局各据点领到免费药材。 刑阑王听闻此事大喜,特地派人前来向玉泉药店购买大批药材,由天下镖局护送至武衔宫。 天下镖局与玉泉药店声名大噪,无人不知晓。除了赢得济世行善的好名声外,连带也多了近千万笔的生意。 玉雷格此计,可说是一箭双雕。 于香缇自然也听闻了此事,对玉雷格敬佩不已。而玉岚宫何其大,他们却还是碰了面。 「于大人。」玉雷格率先拱手作揖。 「玉大人。」于香缇拱手回礼。 「近来生意可好?」玉雷格明知故问。 「托你的福,生意可说是差到不能再差,客人几乎全往你的店里跑去。」于香缇轻皱蛾眉。 「喔,真有这回事?那可真是抱歉了。」玉雷格挑眉故作讶异状,但笑容却更为扩大。 「你最好别太得意,日后一定要你笑不出来。」于香缇沉声威胁。 「呵,那我将会期待那日的到来。」玉雷格一点也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你可别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 她啊,还真不服输,但就是这直率不服输的性情吸引了他。 于香缇双颊绯红,心跳加快,自然没忘记他先前所提出的要求。他……就这么想娶她为妻吗? 此时,户部尚书李严堂正好经过,瞧见他们两人,立即笑着走上前。 「李大人。」于香缇率先拱手作揖。 李严堂将于香缇从头到脚仔细看过一回,「今儿个我才发现你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多谢李大人称赞。」于香缇获得李严堂的称赞,而玉雷格却被当作隐形人,她自然感到无比愉悦。 玉雷格脸一沉,收敛笑容。 「李大人,王还在等着呢。」一旁的宫监提醒。 「好,我知道了。」李严堂伸手拍了拍于香缇纤细的肩膀,「改日我们再一同饮酒用膳。」 「一定。」于香缇笑着点头。 李严堂这才随宫监一道离开。 待李严堂离去后,玉雷格神情严肃的看着她,「我奉劝你最好别与李严堂太过亲近,或是单独相处。」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反问:「你在嫉妒?」 玉雷格不悦的说:「我是为了你好。」伸出厚实大手,轻拍着她方才被李严堂碰过的肩膀,仿佛她的衣衫被弄脏了。 「他身为户部尚书,也算是咱们头顶上的官,不好好巴结怎么行!」于香缇虽不明白他此刻的举动有何用意,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照她看,他分明就是不希望她与李严堂太过亲近,到时候户部的许多买卖都交给她处理。 分明就是嫉妒,干嘛不老实承认?男人啊,真是好面子。 「不准就是不准。」玉雷格皱眉,转身步离。 「等等,你该不会又知道了什么内幕?」于香缇紧跟在他身后,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玉雷格停下脚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身,一把将她紧搂在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于香缇瞪大眼看着玉雷格。 「你就不能乖乖听我的劝?」玉雷格紧皱眉头,眯起双眸,神情十分不悦的瞪着她。 她的倔强,日后一定会要她的命。 于香缇不想与他为了户部尚书的事争辩,遂轻笑着转移话题,「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才能拥有药草山与桑林。」她早已在暗中募集人才养蚕抽丝,购买田地栽种各式药草。 「你也打算养蚕、种药草?」玉雷格笑眯了眼。 早就猜到她也会依样画葫芦,学他的方式赚钱,但又能学到几分?又能否阻止他成为五国首富?他十分期待。 「没人规定我不能养蚕、种药草。」于香缇笑眯了眼。 玉雷格瞧见她绝美的笑容,神情放柔,一双大手隔着衣衫,在她以布巾缠绕成平坦一片的胸前轻抚着。 「你……」于香缇讶异。 他竟敢在皇宫内如此放肆地搂着她、抚摸她的身子,不怕被人瞧见? 玉雷格笑着俯身含住她柔软红艳的樱唇,舌尖霸道的窜入她口中,与她的粉舌缠绕。 热情的吻往下移去,落在她粉白嫩颈上,厚实大手在她的娇躯各处游移轻抚,最后放在她的俏臀上轻捧着,令两人间的距离更为缩短。 于香缇只感到一阵晕头转向,什么也无法细想,只能任由他吻着,目光迷离,心跳加快,禁不住热烈喘息,发狂似的扭动娇躯。 玉雷格很想要她,但时间、地点不对,只得放弃,在她额头印下—吻,然后轻轻推开她。 「听我的话,别跟那老家伙太过靠近。」他柔声说。 如此温柔的嗓音,令于香缇不自觉地点头。 玉雷格满意一笑,「改日我再去找你。」语毕,转身步离。 于香缇双眼迷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彼端,这才伸出手轻抚着方才被他吻过的唇。 上头依稀留有他的余温,令她心跳加快、迷恋不已。只是……做买卖可不能被感情左右。 商场如战场,竞争激烈,危机四伏,机遇稍纵即逝,如果不能及时抓住,事后后悔就晚了。 于香缇自然明白这道理,所以对于李严堂对她的好感,一定得好好利用,绝对要将户部所有的生意全揽过来。 第五章 这日,天气晴朗,太阳自东方冉冉升起。 于香缇派人送几坛酒和几幅字画到李严堂的宅第。 李严堂大喜,派人回送帖子请于香缇晚上前来用膳,商议生意上的事。 入夜,用膳时分,于香缇准时抵达。 待她一进入李严堂的宅第,却发现所有仆人皆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美男子,而且以男童居多。 但她只想着与户部做买卖一事,并未将此情景放在心上。 于香缇被领进宅第后方的一间厢房内,推开门只见李严堂换下官服,一脸和蔼的招手唤她。 「快过来坐。」 「多谢李大人。」于香缇没多想,立即步上前,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请问你打算与我商议什么事?」 「来来来,咱们喝酒、吃菜。」李严堂并未回答,反倒是替于香缇斟了杯酒,递向前。 于香缇伸手接过,才一饮下,没多久便觉得腹中仿佛有火在燃烧,四肢无力,头晕目眩。 怪了,以往她无论饮多少杯酒也不曾如此,莫非他在酒中下迷药?心一惊,但仍保持镇定,往四周望去,寻找出路。 「你怎么啦?」李严堂见迷药已起了效用,狰狞一笑,一双布满皱纹的老手轻轻抚上于香缇细致绝美的容颜。 于香缇只感到恶心想吐,但仍保持镇定,微微一笑,「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若好生服侍我,户部的生意就能全交给你去办,我也会在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李严堂笑着凑上前,就要吻上于香缇的脸。 于香缇连忙往一旁避开,「怪了,我怎么有点头晕啊?」 「放心,那只是暂时的,再过一阵子,你就会觉得全身舒服了。」李严堂笑着抚上于香缇的手。 如此美丽白皙细致的手,想不到竟是生在男人身上,而他那比女人还漂亮的容颜……多么令人满意啊! 正当他准备将于香缇抱到床上时,传来敲门声。 「谁?」李严堂低吼。 现在都什么时候,谁来坏他的好事? 「爷,玉雷格大人前来拜访你。」 于香缇瞪大双眸。他来了!怎么会如此凑巧? 「不见,撵他走。」李严堂喝斥。 「爷,他带来了满车难得一见的礼品,还将这份东西交给小的,要小的亲自交给你过目。」 李严堂皱眉,虽不明白玉雷格在打什么主意,神秘兮兮的,但还是勾起了好奇心,遂打开门,自男仆手上接过那只锦盒。 才打开锦盒,他立即笑眯了眼。 「快请玉大人入内。」忘了房内还有个于香缇,李严堂立即往厅堂奔去。 于香缇见机不可失,咬紧牙关,自椅子上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房外步去。无论如何都得撑住,至少得前往厅堂,让玉雷格瞧见她的身影才行。 玉雷格坐在厅堂内,笑看着快步奔来的李严堂。 「李大人。」 「嗳,别这么客气,这些东西你是打哪弄来的?」李严堂对玉雷格所送的礼品再满意不过。 「那些东西可是在下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弄到手,市面上绝对没有第二样。我已经请府上的男仆帮我将礼品全带进来,就搁在那,请大人细看。」玉雷格笑着指向他身后。 李严堂往后看去,果然有数十个锦盒搁在那,还有数幅画。 步上前,逐一开启,锦盒内皆放着雕刻精美的男童裸身瓷像,或坐或站,画中的男童更是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玉雷格正想问李严堂是否满意,突然瞧见一道身影缓缓步入厅堂,定眼一看,讶异与愤怒立即涌上心头,但见她神情恍惚,立即明了一切,随即念头一转。 李严堂一瞧见于香缇的身影,大为讶异,没料到他竟会来到厅堂,正想叫人将他带到后方的厢房时…… 「瞧你这是什么模样?」玉雷格一个箭步上前,朝于香缇用力挥一巴掌。 突如其来的情况,令李严堂震惊,更让于香缇讶异的瞪大双眸。 脸颊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打了她,他竟当着李严堂的面打了她…… 「你这副模样能见人吗?竟敢在李大人面前露出如此失礼的姿态,若被我等候在外的侍从瞧见,并将此事传了出去,岂不令李大人颜面尽失。」 李严堂心一悸,额间布满冷汗,连忙说道:「劳烦玉大人将于大人带回去。」 他有娈童癖好的事没几人知道,万万不能传出去,若是被宫中其他总是与他为敌的官吏得知……他也甭想当宫了。 原本今晚欲与于香缇共寝一事,还是算了。 「李大人,今晚的事绝不会有第四人得知,请你放心。」玉雷格随即扶着于香缇步出李严堂的宅第。 待玉雷格扶着于香缇坐上马车后,叶世立即驾车驶离。 于香缇全身无力的枕靠在玉雷格怀里,「你救了我……」 她很清楚,他之所以会怒气冲冲地打她,并当着李严堂的面说那些话,全是为了要救她离开。 「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别和那老头独处。」他大吼。 该死!为什么她总是这么任性不听劝?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老头有娈童癖?我也好防范。」她以虚弱无力的嗓音回吼。 玉雷格气煞,「你还敢怪我?要是我今晚没特地前去拜访他,你若有什么万一,那该如何是好?」 天晓得他瞧见她的身影时,有多讶异与担忧。 「哼,拜访……说得倒好听,明明就是贿赂。」于香缇撇撇嘴角,十分不屑。他的用意,别以为她不知道。 「你……」玉雷格怒目相向。 这女人,现在都什么情况了,她还要激怒他吗? 于香缇不愿再与他争吵,缓缓闭上眼。「放心,那老头没对我怎样。」 啊……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好舒服、好安心,整个人都放松了。 而她身为女儿身的事实,还好有他在,才没被那老头拆穿,否则到时候项上人头将会不保。 玉雷格眉头紧皱,依旧担忧。 掀开布帘,透过马车两旁的灯笼昏黄灯光照射下,他直瞅着她。 她有精致绝美的五官,细长的蛾眉底下有双勾人媚眼、红艳樱唇……令他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 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为她迷恋,如今这份爱恋已到了自己也无法想像的境界。 于香缇缓缓睁开眼,瞧见他紧皱眉头的模样,「怎么了?」 玉雷格剑眉紧敛,伸出手,紧握着她的柔荑,怎么也不愿放开。头一回,他竟感到害怕,而这一切全是为了她。 于香缇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视下,心虚不已。 「我知道错了……」 玉雷格执起她的柔荑,印下一吻。 她知道错就好,而此事日后绝不许再度发生。 「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老家伙的癖好?而你送的那些东西又是打哪来的?」于香缇好奇不已。 可别以为她因为迷药的关系,身子总是摇摇晃晃的,就看不清楚他所带来的那些东西,脑袋也不灵光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花些银两,就能从宫监口里听到一些可靠的小道消息。送礼自然就要送到人心坎里,那些瓷器、字画是我请人暗中制造、描绘的,市面上绝对买不到。」 「我又输了。」 玉雷格眯起双眸,瞪着怀中的她,「你竟会老实认输?」她该不会是因为被下了迷药,所以才说错话。 「我不够深思熟虑,许多事比不上你。」于香缇看着他俊逸的脸庞。 他有英气十足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丰厚的双唇……啊,怎么看都迷人。 转眼间,叶世已驾车来到于宅大门前,玉雷格扶着于香缇步下马车,将她交由婢女搀扶入府。 玉雷格皱眉看着她摇摇晃晃走入府内的窈窕身影,还是放心不下,虽想亲自照顾她,但……他又得以何种身分入内照顾她?什么都不是。 「爷,夜已深,咱们该回去了。」叶世提醒。 玉雷格这才转身坐入车内,由叶世驾车往前驶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于府收到一封请帖,玉雷格邀请于香缇一同外出赏花。 在约定的日子、时辰,于香缇乘着马车来到玉雷格位于城郊的一座别馆,只见叶世早已在外等候。 「爷请你独自一人入内。」 于香缇虽不明白他究竟在卖什么关子,但也依言步下马车。迎面而来的凉风,令她感到有些冷,伸手拉紧披风御寒。 步入别馆,正打算转身询问玉雷格身在何处时,却早已不见叶世的身影,她只得推门步入厅堂,只见一道挺拔身影坐在玉凳上。 玉雷格笑看着她今日盛装打扮。 于香缇只见他眼神放肆,轻笑显得狂妄,温柔的嗓音撩拨她的心。 看不透他的心思,不明白在他那双带笑的黑眸底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只知道自己早已毫无招架能力地爱上了他。 只要能一直看着他,待在他身边就好。 「你光看着我做什么?过来。」玉雷格笑着下令。 如同被下了蛊,难以抗拒,于香缇缓缓走向他。 玉雷格并未开口,只是伸出厚实大手,轻柔地覆在她雪白小手上,将掌心的温暖传达给她。 于香缇连眼也不敢眨动,如此温柔体贴的他,令她心动不已。 玉雷格一双深沉黑眸自始至终瞅着她,未曾移开,噙着一抹浅笑。 时间仿佛在这瞬间静止,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在他的注视下,于香缇双颊绯红,垂下了眼,「我……已经不冷了。」正想将手自他掌间抽回,却反被他握得更紧。 抬头一看,却只瞧见他唇边的笑意扩大。正想开口询问,他的大手稍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于香缇倚在他怀里,满心疑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如此盛装打扮,可是为了我?」玉雷格笑眯了眼,大手更顺势抚上她的粉颊,以指腹来回轻刮。 于香缇双颊绯红,头一回在他面前说不出话,因为他这亲昵不已、宛若情人般的拥抱。 是,她盛装打扮全是为了他,只愿在他眼里、心里留下最美的一面。 「舌头被猫给叼走了?」他笑问。 于香缇咬咬唇,好半晌才开口,「你今儿个邀我来,究竟是为了赏花,还是为了取笑我?」 玉雷格笑而不答,握紧她的手,站起身往外走去。 原本前来时还觉得有些冷,但此刻于香缇却再也不觉得冷了,只因两人的十指紧紧相扣,只因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达给她,连心都暖和起来。 行走好一会儿,她瞧见一大片艳红桃花在风中摇曳生姿。 玉雷格伸长手臂,摘下一朵桃花,递给她。 没多想,于香缇伸手接过。手中的桃花,美得令她再也移不开视线。原因无他,只因是他亲手摘取。 甜甜笑开,她的心头暖暖的,今儿个能与他一同前来赏花,永生难忘。 玉雷格又摘了几朵桃花,亲自为她插入发间。 「好看吗?」她笑问。 玉雷格俯下身,在她唇瓣印下一吻,做为回答。 他这突如其来的吻,令于香缇双颊绯红,羞得连忙撇开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你今儿个挺安静的嘛!」玉雷格将她一把搂入怀中,眼底满是笑意。 于香缇自然听得出来他的取笑,但也只能由他去说,无法辩驳。不过是一个吻……就令她再也说不出话。 玉雷格搂着她的纤腰,站在桃花林间,笑看着怀中的她,彷佛他们本该如此亲昵,形同情人。 好半晌,于香缇缓缓的说:「你……真的对我一见钟情,那么喜欢我吗?」她得问,非得问出口,以免一直搁在心头,闷出病来。 玉雷格笑而不答。 「你别光是笑啊!」于香缇气煞,涨红俏颜。笑笑笑,他别以为能永远用笑容带过一切。 而他的笑容总是那么迷人,让她看得痴了。 「我若是不喜欢你,就不会邀你出来。」他轻笑。 于香缇双颊绯红,心头暖暖的,柔声轻问:「你真这么喜欢我……想娶我为妻?」 玉雷格笑看着她,「我的心意绝不变更,但你是否又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日后原本属于你的所有商家,在你我成婚后,自然就得归在我名下,由我控管,你一定是舍不得,所以才会提出要我成为五国首富的要求。」 于香缇无言以对。 她原先的用意的确如此,但在经过这么多事后,早已不在乎了。 玉雷格见天色已暗,紧握着她的柔荑,往别馆方向缓缓步去。「今晚留下来过夜。」不许她拒绝。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双颊绯红,「这样……好吗?」 见她一脸羞赧的模样,玉雷格早已看透她的心思,低笑反问:「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怕我会吃了你?」 于香缇低垂着头,整张脸红透,无言以对。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玉雷格向她保证。而他……不过是别有用意,今日非得留下她。 于香缇听了,心情十分复杂,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咱们什么事也不做,就这么看着彼此,直到天明?」 「你有什么提议?」玉雷格挑眉望着她。 于香缇一与他四目相接,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玉雷格伸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直瞅着他的眼。 好半晌,于香缇才轻轻摇头,「没什么……」 她以前曾对他说过,自己的心绝不给他,但如今她却对他迷恋不已,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 「若你觉得无趣,我在屋内备妥一些棋具,咱们可以对弈几局。」玉雷格笑说,搂着她的纤腰走进别馆。 于香缇皱眉。 她来这里,可不想与他对弈啊! 玉雷格迳自坐下,取出置于木桌底下的棋盘与棋子,笑眯了眼,「还不快坐下,难不成真希望我吃了你?」 于香缇双颊绯红,「没的事,别瞎说。」但她的心却在狂跳,仿佛也在期待着他这么做。 玉雷格比了个手势,逼得她不得不坐下。 于香缇只得坐了下,突地念头一转,「只是对弈,未免太过无趣,不如来打赌,输的人就得付出一些代价。」 「当然好。」玉雷格笑说,接受她的提议。 于香缇这才有了下棋的兴趣。虽未曾与他对弈过,但她因为做买卖的关系,曾与不少人对弈,棋艺自然不在话下。 时间流逝,连续对弈数十局,输的人始终是于香缇,令她难以置信。 玉雷格笑看着她,「你就这么想赢我?该不会是想从我这里赢得什么,还是想争一口气?」 于香缇气得涨红俏颜,「当然是为了争一口气。」此刻早已忘了什么赌注,非得赢他一局才行。 「若要我让你也行。」瞧她那气红脸的可爱模样,玉雷格越看越满意,日后若娶她为妻,一定可以获得不少乐趣。 于香缇用力摇头。「才不要。」 让?这样哪还能算是赢呢! 「你若不要,那就算了。」玉雷格笑着在棋盘放下一子。 胜负已定。 于香缇瞪大双眸,「为什么你总是能赢我?」无论在商场或是棋盘上,输的人总是她,气不过呀! 「只因我的眼光放得够远,绝不会只在乎眼前这一步的输赢。」玉雷格语重心长的说。 做人处世得深思熟虑,步步为营,若走错一步,陷入死胡同,怕是连翻身的机会也没了。 于香缇知道他此刻并非只是在告诉她下棋的道理,日后的买卖也同样如此。她输了,输得彻底。 抬头看着窗外,竟早已入夜。 「咱们对弈许久,你可饿了?」玉雷格起身打开一旁的木柜,取出干粮、茶水,递向前,「将就点吃吧。」 于香缇接过,先看了眼手中的干粮,又看着他,「你是特地要将我留下?」要不然怎么会准备得如此周到。 「是呀。」玉雷格爽快的承认。 「别有目的?」她眯眼询问。 「你说呢?」他笑着反问。 于香缇虽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但就是知道他绝不会害她,遂咬了口干粮。 玉雷格坐在一旁的木床上,以手支额,笑看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于香缇实在难以下咽,「你别光看着我啊!」 「但我就爱看着你。」玉雷格笑眯了眼。 他这般直接的话语,令于香缇俏脸绯红,心儿怦怦跳,手心冒汗,不知该如何是好,亦不敢直视他的眼。 「过来。」玉雷格朝她招了招手。 没多想,于香缇立即步上前。她的眼一直瞅着他,他亦是。 有股说不上来的紧张感在心头扩散,她在等,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她在猜,猜他的心思。 玉雷格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笑眯了眼,「方才你输了那么多局,可有想到要付出什么代价?」 于香缇瞪大双眸,总以为自己能赢他,所以压根儿没想过这问题。完了,她一定会损失惨重。 玉雷格俯下身,给她一记缠绵热吻,许久后才抽身离开。 「这样一来,我们就扯平了。」 于香缇难以置信地眨着迷蒙双眼,「就只是这样?」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正是指她。 「要不然你希望我提出什么无理、强人所难的要求?」玉雷格挑眉看着她。 她在想什么,他早已看透,就是故意要这么说,好让她有悔意。 于香缇咬咬唇,无言以对。 玉雷格笑着轻抚她细致绝美的容颜,黑眸紧瞅着她的眼。 于香缇轻眨媚眼。这一切甜美得宛若一场梦,她愿永远沉沦其中,不要醒来。 玉雷格动作轻柔的抱起她,让她倚靠在他怀里,大手紧握着她的,十指相扣。 不知过了多久,于香缇因为舒适与安心,缓缓闭上眼,睡着了。 玉雷格看着她甜美的睡容,难以入眠,从来不晓得自己竟会对一名女子如此痴迷爱恋。 俯身在她颈项烙印属于他的印记,在她耳畔柔声低语,「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为你深深着迷、爱恋不已。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第六章 翌日,薛政驾着马车前来迎接,玉雷格搂着于香缇走向马车。 薛政自然也瞧见他们亲昵的模样,但身为下人的他绝不会多说什么,朝玉雷格恭敬的施礼。 玉雷格抱着她坐上马车,眼底满是笑意与柔情。 于香缇握着他的手,「不与我一同返回城内?」 「不了,我还有些事得去办,你先回去,记得千万别被人瞧见此刻模样。」他笑指着她的雪颈。 于香缇不解的皱眉。他指的是她此刻着女装的打扮不能被人瞧见吧?那又为何会指着她的颈子? 「你回去照铜镜就知道了。」玉雷格笑着放下马车布帘,不让她多问。 薛政随即驾车离去。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道路彼端,叶世驾着马车缓缓向前。 「情况如何?」 「昨日傍晚就已结束。」 玉雷格满意一笑,这才坐入车内。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马车抵达宅第,于香缇立即进入厢房,取出铜镜一照,俏颜顿时火红一片。 他竟然趁她熟睡时做了这种事……心跳加快,双颊绯红,她抱着铜镜甜甜笑开。 此时,一道身影站在门外,轻敲门扉。 「进来。」 于建成推门而入,眼底有着担忧。「小妹,你没怎样吧?」 孤男寡女在外共宿一晚,谁能保证不会出事?又或者过了十个月后,连娃儿也蹦出来了。 于香缇俏脸绯红,「放心,我还完好无缺。」 「喔,这样我就放心了。」于建成念头一转,「不对啊,美色当前,他怎么会不心动,难不成他有断袖之癖?」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小妹看错人啦! 「你在胡说什么!他是正人君子,才不会做出那种事。」于香缇怒瞪他一眼,「事情办得如何了?」 「早就办妥了。」于建成笑说。 「那就好。」于香缇满意一笑。 昨日玉岚宫内务府贴出公告,有批货请皇商们前去采买,在傍晚前公开受理各皇商前去竞价,价低者得标。 就算她不能亲自前往,仍可派大哥出面完成这项交易。 「只是……」于建成眉头紧皱。 「怎么了?」 「这回只有咱们与一名李姓商人竞价。」总觉得情况有点不对,以往都有不少商人一同竞价,这回的大买卖场面却是冷冷清清。 「那又如何?反正我们已获得这笔买卖,那人也拿咱们没辙。」于香缇耸肩,不以为意。 还好这回玉雷格并未参与,要不然她怕是无法顺利获得这笔买卖。 于建成听她这般说,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便将欲采买的货品清单交给她。 接过一看,于香缇笑眯了眼,「不到十天我便可将这些货品搜购齐全。」这笔买卖可真是轻松简单。 她一定会顺利办妥这笔买卖,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数日后,玉雷格前往宫廷拜访几名官吏,却从他们口中得知于香缇获得那笔买卖的消息。 他怒不可遏,立即离宫,命令叶世驾车前往于宅。 原本以为那日特地与她留宿一晚,她便无法取得这次的买卖,想不到她竟让于建成代替她入宫竞价。 很快的,马车在于宅大门前停住。 仆人眼见玉雷格自马车上下来,赶紧进屋通报。 于香缇闻讯,讶异的出来迎接。「你怎么来了?」但瞧见玉雷格怒气冲冲的模样,直觉得情况不对。 「我先前不是交代过你,不许碰那笔买卖!」玉雷格沉声低喝。 于香缇皱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那又如何?有生意当然就得去做。」 「你可知那名李姓皇商的身分?」 于香缇摇头。 「他正是户部尚书的义子。」 「那又如何?」于香缇笑问,管他是谁的义子,都与她无关,反正她已经将生意完成,任谁也无法改变。 玉雷格皱眉,「官场黑暗,这道理你会不懂?」 「这里是有法纪的地方,户部尚书理应不会知法犯法。」于香缇倒是一点也不以为意。 她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可不代表每个人都得给那老家伙面子,再加上她先前差点被他奸淫,自然得乘此机会给他个教训。 玉雷格气得双手紧握成拳,沉声低吼:「你居然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她太过天真。 倘若他位居要职,要除去某人,自然会做得不着痕迹,不被任何人察觉到,而这世上知法犯法的人何其多。 「任你怎么说都行,反正买卖已成交,无人可变更。」于香缇耸肩,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随你。」玉雷格懒得再与她交谈,迳自转身离开。 于香缇怒瞪着他离去的背影,胸口闷闷痛痛的,泪水也模糊了视线,令她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嘛,还以为他会称赞她几句,没想到竟是前来责骂她……他们尚未拜堂成亲,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这样骂她? 她没有错,没做错任何事,不过是希望令他刮目相看,如此而已……心被揪疼,泪水不争气地悄悄滑落。 玉雷格坐进马车,叶世立即驶离于宅。 正当他们即将抵达宅第时,玉雷格却突然扬声下令,「掉头,前往天下镖局。」 叶世立即将马车掉头,往天下镖局驶去。 待他们来到天下镖局大门前,只见刀牡丹正拿着一只布包,准备跃上马背。 当她见到玉雷格步下马车,立即笑着步上前,「好久不见,今儿个怎么有空前来?」 「你打算外出送镖?」玉雷格皱眉看着她手中的布包。 「嗯。」 「打算何时回来?」 刀牡丹见他眉头深锁,立即明白他有事请求,便将布包交给旁边的一名镖师,交代他代替她送镖,然后带领他进到屋里。 「我有一事得请你帮忙。」 「别说一事,就算百事我也义不容辞。」刀牡丹豪迈的拍胸脯保证。 玉雷格这才缓缓开口,将情况与计画仔细告知。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阴雨绵绵,连续数日。 一辆马车缓缓驶离玉岚宫,方才将货品交给内务府的于香缇斜坐在车内,面无表情,双眼无神。 对于上回的事始终忘不了……她又没做错事,为何他要如此发怒?用力眨去眼中的酸涩,不许自己落泪。 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他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结果竟会是如此……令人心碎。 在商场上,谁先亮出底牌,谁就输了。感情亦是如此,谁先爱上谁,谁就输了。而她输了,输得彻底。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早已被他的身影占据,再也无法容下其他人进驻。 蓦地,马车疾驶。 于香缇不解的掀开布帘,「怎么了?」 「我们被人跟踪了。」薛政神色紧张。 打从一开始就有人骑马紧跟在他们身后,他原本不以为意,未放在心上,但随着他们越往人烟稀少的道路驶去,人数却在不知不觉中增加许多。 来者不善,非得避开。 后方的人见他们驾车往前疾驶,随即追上。 薛政不断策马往前奔去,然而还是甩不开身后的人,坐在车内的于香缇,俏颜惨白,手心直冒汗。 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这时薛政瞧见眼前有人阻挡,手拿着大刀,神情凶恶,打算驾马冲过去,但对方却早一步骑马向前,先砍了马首,再凌厉的挥刀,将来不及防备的薛政削去一条胳臂。 薛政忍着疼,抽出长刀,护着马车,绝不能让他们对主子不利。 但薛政只有一人,身受重伤,又怎么敌得过他们?其中一名男子自薛政背后偷袭,大刀贯穿他的身躯。 薛政满身是血的倒下,再也无法保护于香缇,以最后一丝力气朝车内喊道:「快逃……」随即断了气。 于香缇知道薛政已死,不敢掀开布帘。 「于香缇,快出来受死。」外头的人扬声大喊。 「你们想怎样?若要钱,我多的是,尽管开价。」于香缇朝外喊道,身子却止不住颤抖。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希望能以钱换回一命。 「哈哈哈……这世上不是有钱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你之前断了人家的财路,那人可是不计一切代价要你的命。」外头的人笑说。 于香缇见他们今日就是要取她的性命,马车又被他们包围,她可说是无路可逃。 「那你们好歹也得说出是谁要你们来取我的命,好让我死得瞑目。」于香缇一面与他们周旋,一面思索逃脱的方法。 偷偷往外看去,马车后方有两人,前方有三人,都骑着马,如此一来,她若要逃命,得往后方的巷弄逃去才行。 就算只有一丝机会,她也不能放过,非得活下去。 「哈,你以为我们会说吗?若真想知道,就去问阎王……」 于香缇乘机掀开马车后方的布帘,以最快的速度往一旁的巷弄奔去,就是看准了他们骑马难以进入,可为自己争取一些逃生机会。 那群人先是一愣,随即下马追上前,「哪里逃?」 于香缇头也不回的往前奔去,多希望有人能前来救她一命,却未见到任何人影……难道今日真是她的死期? 脚步一个不稳,跌落地面,她慌张得欲站起身,散落身后的发却被人揪住。 为首的男人狰狞一笑,就要挥刀砍下于香缇的脑袋,带回去交差,身后却传来一道女声—— 「住手。」 那群人立即转头,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的红衣女子站在他们身后。 「这里没你的事,快滚。」 「哼,谁说没我的事。」红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丢出袖中的梅花镖,瞬间射中四个人的咽喉。 四个人立即倒下,断了气。 为首那人傻了眼。眼前这名红衣女子究竟是谁,竟有如此精湛的武艺? 于香缇见机不可失,立即用力踢了那人一脚,往前奔去。 那人忍着脚疼,朝于香缇的背部挥出大刀。 于香缇只觉得自己的背似火在燃烧般剧痛难耐,再也无法往前走去,跌落地面,直喘着气。 不……她还不能死……还有许多事得做……还有许多话要告诉他……脑海浮现他的身影、他的笑容…… 拜托……让她活下去……让她亲口说爱他…… 红衣女子见状,立即奔上前,在那人再次挥刀杀了于香缇之前,射出梅花镖,击中那人的手臂,然后朝那人的后颈用力劈下,将他击晕。还有许多话得问他,所以不能取他的性命。 弯下身,红衣女子检视于香缇的情况。「你还好吧?」撕开她身上所穿的男衫,解开紧缠胸部的布巾,一对酥胸立即呈现眼前。 但红衣女子对她女扮男装一事丝毫不以为意,取出金创药,涂抹在她背部,止住血。 于香缇缓缓睁开眼,终于瞧见救命恩人的容貌,「你……」 「先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回去给大夫治疗。」红衣女子小心的扛着她离开,稍后再派人前来此地处理。 于香缇知道不会再有人想要取她的性命,放宽了心,缓缓闭上眼,晕厥过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于香缇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 她只知道自己趴在柔软的床上,有人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是谁……究竟是谁? 她试着想转身,但那人却出声喝斥。 「别动。」 那道低沉浑厚的嗓音,瞬间令于香缇泪水盈眶,模糊了视线,灼热泪水顺势滑落。试着动了动手指,与他厚实的大手紧握。 她还活着,他在她身边…… 玉雷格剑眉紧敛,视线未曾自她的裸背移开。倘若他没有请刀牡丹暗中保护她,她搞不好早已没命。 这时门扉被人由外推开,身着红衣的刀牡丹神色凝重的走进来,「已经问出来了,那人是户部尚书派来的。」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全身颤抖起来。想不到……那老家伙知法犯法,竟在暗中做出这种事。 玉雷格自然也感受到她的害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你。」 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她,绝不! 听着他的诺言,于香缇没来由地感到安心许多,但又突然想起一事,「我的真实性别已被多少人知道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刀牡丹要她放心。 「玉泉药店的老大夫也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玉雷格向她保证。 「嗯……」于香缇虚弱的回应。 刀牡丹看着于香缇原本白皙无瑕的背部多了道丑陋的伤痕,无奈的摇头,「官场黑暗,这事我虽早已明白,但没想到对方竟会下如此毒手,若玉雷格没请我在暗中保护你,你怕是早已没命。」 她原本一直跟在于香缇的马车后,但户部尚书那老贼除了派五个人包围马车外,还派了四个人在马车稍远的后方设下障碍,目的就是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并拯救于香缇。 她只得先解决那四人,再前去救她,但还是迟了一步,让她受了伤,所幸伤势不严重,要不然她将懊悔终生。 于香缇转头,眨眼望着玉雷格。「你又救了我……」泪水再度模糊了视线,内心更是百感交集。她实在是欠他太多、太多了。 玉雷格却是皱着眉,「用不着谢我。」他不需要她的道谢,只要她好好活在这世上,如此而已。 他好怕,真的好怕失去她。 从来不曾如此在乎一个人,而她是唯一一个,更早已占据他的心,无法容纳其他女人进驻。 「薛政死了……那我大哥呢?他的情况如何?」她好怕大哥也会跟着遭遇不测。 「放心,我已经请镖局的镖师在宅第内保护他的安全。」刀牡丹要她放心,绝不会让于建成受到任何伤害。 「我已派人将薛政的尸首带回厚葬,并以你的名义送了笔钱给他的家人。」玉雷格伸手轻抚她的粉颊,「你这几日就先待在我这里好好休息,暂时别回府,以免李严堂那老家伙又派人来追杀。」 于香缇点头,缓缓闭上眼。 玉雷格起身,与刀牡丹一同步出厢房,到厅堂议事。 「下一步该怎么走?」刀牡丹担忧的问。 玉雷格先前担忧户部尚书李严堂会派人杀害于香缇,如今已发生,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他心里可有数? 玉雷格沉思许久,「接下来的事,由我处理就好,不能再让你与天下镖局牵扯进来。」 「什么话?!咱们可是多年的朋友,你若有事,我自然鼎力相助。」刀牡丹紧皱眉头,十分不悦。 玉雷格自然也明白她的个性,「这样吧,你先回镖局,我看情况如何,若那家伙还是不肯放手,再请你帮忙。」 「好,我等你的消息。」刀牡丹转身离开。 过没多久,府内收到一封由户部尚书写来的请帖,玉雷格拆开阅毕,暗暗思索了一会儿。 「来人,备车。」 第七章 玉雷格步下马车,笑着将一锭银两交给在户部尚书宅第前守门的男仆,请他人内通知。 半晌,一名总管前来,笑着带领玉雷格走进大门。 「大人正在里头候着。」 「有劳了。」玉雷格自衣袖内取出几锭银两交给总管,随即进入厅堂。 「玉大人,你可终于来啦!」李严堂笑呵呵的迎上前。 「李大人,不知你有何事欲与小的商量?」 「咱们坐下再谈。」李严堂领他坐下,命男仆退离,并将门扉掩上,不让任何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玉雷格头一回见李严堂如此慎重,遂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听闻你向来与于香缇为敌?」李严堂试探的问。 「这事怕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与于香缇素来不合。怎么?李大人今儿个才知道此事?」玉雷格笑眯了眼反问。 「我就是知道你向来与于香缇不合,所以今儿个才特地请你过来。」李严堂狰狞一笑,「若有机会能将于香缇除去,此事你办不办?」 「那就要看看情况如何。我不过是个生意人,若风险太大的事,怕是承担不起。」玉雷格皱眉,表现得有些担忧。 「放心,我绝不会叫你做太过危险的事。」 「那就好,大人若要小的出些钱赞助,小的绝对义不容辞。」玉雷格为表示诚意,将一锭金元宝置于桌面。 「哈哈哈,玉老弟,我就知道找上你是找对人了。」李严堂笑眯了眼,将金元宝收入怀中。 「不晓得大人有何计画能将于香缇除去?」玉雷格小声问道。 「实不相瞒,我早已派出杀手去取他的性命,但是失败了,听说于香缇已返回宅第,还请了几名保镖,日后若要再派人前去取他的性命,怕是难了。」李严堂摇头又叹气。 玉雷格同样摇头叹气,「真是可惜啊,无法一举除去那家伙,要不然我日后也可高枕无忧。」 「不过我今儿个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李严堂神秘兮兮的说。 「喔,什么事?」 「于家共有一男一女,男的名为于建成,女的叫做于香缇。那家伙可是女人啊!此事若被王得知,于香缇一定会被摘去脑袋。」李严堂贼笑。 「李大人,这的确不失为除去于香缇的好办法,但有件事你可不能不知……」玉雷格紧皱眉头,故意不将话一次说完。 「什么事?」李严堂不明就里。 「有些人为了不让身子赢弱的孩子早夭,男娃当成女娃养,甚至将名字也取成女孩名。若于家的情况也是如此,大人却不知情,就这么呈报上去……到时候犯了欺君大罪的人可是你啊!」 李严堂心一惊,「这……这倒是。」还好有与玉雷格商议此事,要不然没命的便可能会是他。 「大人,上回的事我也听说了,于香缇那小子真不知好歹,竟把你义子的生意给抢走,让他无法有所作为让王称赞,这一点是任谁也看不过去呀。」 「好,说得好。」这番话简直就是说进李严堂的心坎里,越瞧玉雷格是越顺眼了。 「大人,你也别再请杀手去暗杀于香缇了,若杀手的口风不紧,将此事传了出去……」 李严堂早已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到底是老了,脑袋胡涂了,竟没想到这一点。 「依你所见,该如何是好?」 「大人,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请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回去好好想想,一定有办法能光明正大地除去于香缇。」 「那就有劳了。」李严堂早已十分信任玉雷格。 「请大人静候好消息,小的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玉雷格朝李严堂拱手作揖,随即退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漏尽更阑,街衢静俏。 于香缇悠悠睁开双眸,只见玉雷格坐在她身畔,眉头深锁。 「怎么了?」她柔声轻问。 玉雷格轻笑出声,「怎么醒了?再多睡一会儿。」 于香缇摇头,「今儿个我一直在昏睡,有好多话都还没问你呢!」 「你想问什么?」玉雷格的眼底有千万柔情。 于香缇凝视他的眼许久,「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商场上的敌人,还是情人?」 上回的争吵,她好怕他再也不愿见她了。 而在她遇袭时,所思所想的全是他,好怕再也看不到他,好怕再也无法与他交谈……她真的好喜欢、好在乎他。 玉雷格暗暗叹口气,躺卧在她身畔,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粉颊,笑着反问:「那你希望我们是怎样的关系?敌人还是情人?」 「当然是情人,我可不想要有一个像你这般可怕的敌人。」于香缇说得直接。 他料事如神,许多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像他这样的男人,当然还是成为情人最好。 玉雷格不禁低笑出声,轻捏她的粉颊,眼底尽是爱怜,「我会把你的这番话视为称赞。」 「你还没回答我。」于香缇皱眉,可别以为他能把话题扯开。 玉雷格轻柔地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我有可能会吻一个敌人吗?我也不会让敌人躺在我的床上,更不会请人暗中保护敌人。」 她的问题是多余的,他的心一直系在她身上。 于香缇明白他的心意,甜甜的笑开,但随即皱起蛾眉,「那你又为何愁眉不展?」他的眉一直紧皱着,一点都不适合他。 玉雷格也不想瞒她,「今儿个李严堂请我到府上一趟。」 「他请你过去做什么?」害怕、担忧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他查出了你的真实性别。」 于香缇显得不知所措。对啊,他是户部尚书,一下子便可查出此事。她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敌人。 「他原本打算要禀报上去,不过已被我劝阻。」玉雷格朝她眨眼,要她放心。 「你怎么办到的?」她瞪大眼。 「有些男人小时候身子差便被当成女孩养育,甚至取成女孩名,好避免夭折或灾难降临……」 「你这么说,他就信了?」简直不可思议。 「那当然,因为我答应要与他一同谋害你。」 「你……你……」他说的可是真的?他要与那老家伙一同谋害她? 玉雷格笑看着她,「傻瓜,我哪有可能真的谋害你?!当然是先虚与委蛇,让他放松戒心,不再找人暗杀你,然后我们再找机会反咬那老家伙一口,好让他永远无法再找你麻烦。」 「你真要帮我?」于香缇疑惑的问。 「那当然,可别忘了我早已给了你定情之物,你已是我的妻。」玉雷格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于香缇双颊绯红。他的妻……她爱煞这个三字。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事我们再慢慢计画,不急。」玉雷格起身,往黑檀木柜走去,打开,取出一只瓷瓶。 「那老家伙难道不会催促?」于香缇皱眉。 「就让他催。」玉雷格神情自若。 于香缇看着他手上的瓷瓶,「你现在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 「当然是帮你上药。」他理所当然的说,厚实的大手轻柔地将她身上所著的轻薄外衫褪去。 于香缇双颊绯红,她现在只穿了—件粉色肚兜,久久后才小声低语,「我……自己来就好。」 心跳加快,还是不太能习惯他的亲昵碰触。 「你怎么自己来?」玉雷格好笑的瞅着她。 「那你可以请府内的婢女前来帮我。」说来说去,就是不希望他替她擦药。 「你是打算让多少人知道你的真实性别?」玉雷格皱眉。 于香缇咬着唇,「好吧,你说了就算。」 不过是擦药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玉雷格唇瓣微扬,打开药瓶,以手指沾了些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背部。 于香缇竟然不觉得疼,反而还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十分舒服,缓缓闭上眼,感觉着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她背部轻抚,令她不由得轻叹口气。 然而下一瞬,肚兜的绳结被他解开,令她惊得倒抽一口气。 「你……你想做什么?」他该不会是想…… 「当然是替你擦药。」玉雷格轻叹口气。 她在想什么,他当然知道,只能说……她多虑了。 「真的吗?」她的语气有些不信任,更有些失望。 「我绝不会在你受伤的时候与你燕好。」那只会令她背部的伤口裂开,这道理他还懂得。 「喔……」于香缇的心情实在复杂,不知道该感谢他的温柔体贴,还是埋怨他的冷静明理。 「就这么希望我与你燕好?」玉雷格挑眉笑问。 呵,她的心思真容易看穿。 「没……没有……」于香缇急忙否认。 但就算不照铜镜,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有多红。 玉雷格笑着把玩垂落在身侧的肚兜绳子,只要使劲一扯,便可将肚兜自她身上抽离,到时候她的脸又会红成怎样? 很想试试,但一想到她受了伤,他决定暂且饶过她。 于香缇被他的动作吓得脸红心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讨厌!他究竟想怎样嘛! 玉雷格将肚兜绳结绑妥,等到药膏渗透到她的肌肤内,这才为她穿妥外衫,躺卧在她身畔, 「放心,一切有我。」他动作轻柔地抱起她,让她躺卧在他的胸膛上,大手放在她的纤腰上,柔声在她耳畔低语。 「嗯……」于香缇朝他甜甜一笑,双眼直瞅着他。 「怎么了?」他看得出来,她有话要说。 「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竟会变得如此,以前我总是在背地里叫你笑面虎,对你抢走我的生意是气得牙痒痒的。」于香缇故作咬牙切齿状。 她的言语与表情逗笑了玉雷格。笑面虎吗?亏她想得出来。 「那现在呢?」他笑问。 「经过这些日子与你相处,开始对你有所改观,其实你是个好男人,值得我托付终生。」 「这么说来,你是看上了我的人品,但也应该对我的财产有些心动?」玉雷格挑眉,唇角微扬。 「呃……没错。」在他的注视下,她真的很难撒谎。 「哼,早料到是如此。」玉雷格嘴上虽这么说,但眼底的笑意却是真真切切的,无半点虚假。 「那你还笑得出来?」于香缇轻点他的鼻梁。好讨厌,他的鼻梁怎么那么挺、那么好看? 「只因我的想法也与你相同。」 「什么?」她讶异。 「若你嫁与我为妻,到时候景阳商行就得归在我名下,由我控管,任谁也不得动分文。」 「那你还信誓旦旦地说并没有那么看重金钱?」于香缇紧皱眉头,气恼不已。原来他一直在骗她。 「但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于香缇皱紧蛾眉。他真的不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 「你若相信我,就先将所有的商号、货品、土地卖断给我。」玉雷格神情严肃,「放心,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他轻抚她细致绝美的容颜,一脸坚决。 看着他认真严肃的神情,于香缇知道他绝不会骗她,于是轻轻点头。 「我明白了,就照你所说的去做,明日便将此事办妥。」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等待了数日,李严堂一直没瞧见玉雷格前来,心有些慌,不晓得是否出了什么岔? 此时,总管领着他的义子李罗入内。 李罗神情紧张,「义父,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那么慌张?」 李罗往一旁看去,李严堂立即挥手命令厅堂内所有的人退离,并将门扉掩上,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上回咱们不是计画要除去于香缇,结果有人出面救了那小子一命?」 「是又如何?放心,我已经请玉雷格帮咱们了。」李严堂神情自若,仿佛大局已定。 「义父,你被玉雷格给骗啦!」李罗气得直跺脚。 「什么意思?」李严堂茫然。 「上回救了于香缇的人,就是天下镖局的刀牡丹,而刀牡丹正是玉雷格的友人,现在待在于府内的那些保镖,全是天下镖局的镖师啊!」 「什……什么?」李严堂瞪大双眸,讶异不已。 「我也是今儿个才自民间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玉雷格那家伙不晓得安什么心,搞不好义父你被他卖了还不知道。」 李罗今日能拥有皇商的地位,完全是靠义父的提拔。要是没了义父这强而有力的靠山,又哪还能继续在官场混下去? 李严堂气得涨红一张老脸,全身颤抖。「那该死的贼小子,竟敢这么做?要不是你发现此事,我还被他蒙在鼓里。」 「义父,于香缇知道了咱们太多的秘密,非得马上除去,玉雷格那小子也绝不能放过。」 「说得好,但该如何是好?」 「既然已经不能请杀手再替咱们办事,不如就光明正大地将他们除去。」 「喔,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我早已想好对策,但此刻咱们只能先从于香缇那小子下手,计画是这样的……」李罗附在李严堂耳畔低语。 李严堂听完,抚掌大笑,「好计,咱们就这么办,到时候任谁也救不了于香缇。」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于香缇看着数名男仆扛着注入热水的浴桶进入厢房,放下后随即转身离开,并将门扉掩上。 她眨着眼看着玉雷格,不明白他又要做什么了。 玉雷格笑着步上前,为她褪去衣衫,直到赤裸,再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入浴桶。 于香缇羞得想逃开。 然而她的纤腰却被玉雷格单手搂住,轻笑的问:「你想上哪儿去?」 于香缇红着脸,不敢看他。 玉雷格手拿着布巾,开始在她的身躯各处轻柔擦拭。 于香缇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为她洗净全身。 玉雷格为她洗净身子后,伸手把玩着她垂落至水面的长发,另一手握着她柔软的玉乳。 于香缇双颊绯红,轻颤连连。 突然想到了什么,玉雷格伸手撩起她垂落水面的乌黑长发,仔细看着她的裸背。伤口虽已恢复大半,但依旧存在,不舍之情浮现眼底。 「疼吗?」他在她耳畔低声询问。 于香缇摇摇头,「不疼。」 玉雷格抱起于香缇离开浴桶,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再拿起一条干布巾,为她拭干身子,取出衣袖内的一只瓷瓶,将药均匀涂抹在她背部的伤口上,爱怜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于香缇此刻依旧全身赤裸,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 玉雷格动作轻柔的为她穿上衣衫,轻搂着她的身子,一同躺卧在床铺上。 好半晌,于香缇抬起眼,柔声轻问:「你……不要我吗?」 与他同床共枕数晚,每日他都为她擦药,今儿个他还帮她沭浴,却都不碰她的身子,令她有些难受。 玉雷格轻笑出声,「当然要,但不是现在。」她身上的伤尚未完全复元,他可不希望自己在与她燕好的时候,因为忘了控制力道,而伤了她。 于香缇明白他的用意,与他十指紧扣,缓缓闭上眼。好爱他,真的好爱他……这辈子她再也无法离开他了。 蓦地,门扉传来轻敲声。 玉雷格立即下床,开门只见叶世神情严肃,将一封书信递向前。 「爷,这是宫内送来的紧急书信。」 玉雷格接过,阅毕,泛起一抹冷笑。 「怎么了?」于香缇担忧的轻皱蛾眉。她看得出来,出事了。 「那老家伙与他的义子李罗联手,想出一个好办法要你的命。」玉雷格冷笑出声。 幸亏他平时在宫中设了不少耳目,给了不少人好处,一有什么风吹车动,那些人便主动告知。 下回入宫,他可得准备数份厚礼送给宫里的那些小宫监。 于香缇心一惊,「他们打算怎么做?」 「他们打算在近期内向王禀报,上回你所送的那批货数量不足,品质参差不齐,更有无数劣等品藏于其中,你还私下贿赂官员,以顺利取得这笔买卖,并私吞不少公款,如此欺君作为,天理难容。」 「胡说!我送的货都是最顶级的,哪有可能送劣等品?那些买卖也全是我凭真本事得到手的,更没私吞公款。」于香缇气愤不已。 「莫生气,喝杯茶,消消火气。」玉雷格脸上堆满了笑,与她一脸的忿忿不平形成强烈对比。 于香缇此刻哪有心情喝茶,「你可想到了什么应对的办法?」要不然他也不会笑得那么贼。 每次只要一看他露出那样的笑容,就知道他早已想好应对的方法,而且是别人想不到的奇谋。 「我和他们所想到的方法相同,若要一个人死,污蔑、陷害会是最好的做法,还可以光明正大由刑部来处决,自己的双手也不会沾上半滴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理难容。」玉雷格笑着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真要与他们作对?这样可好?」于香缇神情担忧。 她好怕那老家伙会请杀手来要他的命。 「你担心我?」玉雷格笑眯了眼。 呵,她的心倒是越来越向着他了。 「我不担心你,还担心谁?」于香缇气煞。 他说那是什么话?她为自己未来的夫婿担忧是理所当然的。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就是要你,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玉雷格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怎么也不愿松手。 于香缇不禁俏颜绯红,心头暖暖的,甜甜的笑开。 「还记得你之前欠我人情一事?」 「嗯。」于香缇抬起眼,却瞧见他的笑容已消失不见,神情异常严肃。 她知道,该是她还他人情的时候。 玉雷格凝视着她绝美的颜,缓缓开口,「我要你死。」 于香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他要她死?他可是在同她开玩笑?可是他的神情却是认真无比。 「你……」她俏颜惨白,不知所措。 他究竟是站在她这一边,要帮她渡过难关,还是……一直都是与李严堂一道,要置她于死地? 「我要于香缇这个『男性皇商』因为这回的买卖自知羞愧而自尽,永远消失在这世上,并由我向王逐一揭发他的罪状。」玉雷格唇角微扬。 先下手为强,让对手措手不及,无力反抗,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于香缇立即明白,原来他要让她诈死,更让她女扮男装一事,日后永远也不会有人得知。 不得不说,他心思缜密,无人能及。 「但我的事情解决了,李严堂日后也会与你为敌,搞不好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污蔑你,非得想个办法将他除去才行。」她皱眉。 玉雷格笑看着她,「那依娘子所见,又该如何是好?」他倒想听听她有何高见。 他的这一声娘子,令于香缇双颊绯红,轻槌了下他结实的胸膛。「我还没嫁给你,别胡说。」 「你不希望我当你的夫?」玉雷格挑眉笑问。 于香缇低垂俏颜,无言以对。好啦,她承认自己是真的很希望他成为她的夫…… 「等等,我想到一个绝佳妙计。」 「说来听听。」 「刀牡丹不是有个刑阑国的皇族夫婿淳于玥吗?」 「那又如何?」 「咱们只要请他入宫去跟王后说些事,就能让李严堂那老家伙死无葬身之地,再也无法与咱们为敌。」 于香缇只需起个头,玉雷格便了然于心,笑眯了眼。 「呵,在这世上能成为我娘子的人,非你莫属。」玉雷格笑着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那老贼想与他们斗,门都没有。 第八章 锦乐城闹烘烘的,人人都在讨论著今儿个所发生的大事。 于香缇自戕了。 同样是皇商的玉雷格,发现于香缇上回送到宫中的货品属于下等劣品且数量不足,更与许多官商有勾结,才能获得宫中数笔的生意。 于香缇自知难逃法网,便在宅第内自尽。于建成悲恸不已,将于香缇的尸首带往乡间埋葬。 有人批评玉雷格做得太绝,搞不好是他暗中设计陷害于香缇。 但也有人说于香缇身为皇商,竟还在背地里做出此事,天理难容,罪该万死。 是是非非,谁对谁错,人们心中自有一把尺衡量,但此事终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逐渐被人们淡忘。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是夜,户部尚书李严堂在书房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原本打算要在早朝时向王禀报于香缇贪污、送入宫的货品劣等不齐一事,却怎么也想不到玉雷格竟先一步向王禀告此事,害他无法邀功。 而于香缇在自宅内自戕,尸首也让刑部的官员看过,再交由于建成带回下葬,但他还是气不过,一心想让于家绝后。 但玉雷格竟央求王法外开恩,留下于家唯一子嗣,只需将于家财产全数充公,王也答允此事。 至于于家财产充公一事,虽说是交由户部处理,但是当他一清查于香缇名下的财产时,赫然发觉原本属于于香缇的商号、货品、土地等所有财产竟早已卖断给玉雷格,于香缇名下只剩下一块位于乡间的祖坟。 他要那块祖坟做什么? 原本还以为可以乘机从中捞点油水,如今却连半文钱也拿不到,只因那些全是玉雷格的财产,他不得动分文。 玉雷格那贼小子,知道他太多的秘密,日后若不除去,没命的一定会是他。 正当李严堂暗暗思索时,总管神色紧张的推门进来。 「大人,出事啦!」 「发生什么事了?」 「刑部尚书带了大批人马前来,说是带来王的口谕。」 「什么?」李严堂连忙步出书房。 只见向来与他不和的刑部尚书高戎,站在厅堂中央冷眼瞪着他。 「高大人今夜亲自来访,不知有何事?」 「你们给我搜个仔细。」高戎一声令下,数十人立即进入宅第各厢房翻箱倒柜,彻底搜查。 「你们想做什么?」李严堂怒不可遏。 「李大人,王已经知道你所做的龌龊事了。」高戎冷笑着。 李严堂心一惊,「本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哪有做什么龌龊事?」 「大人,找到了。」几名士兵捧着数幅字画与瓷器来到高戎面前。 高戎将字画摊开,冷笑出声,「李严堂,你拿这些男童的画像想做什么啊?」 「我一直无子嗣,挂着好看不行吗?这些画像全是玉雷格赠与我的,若有什么事,请去找他。」 「喔,真有此事?」高戎转头看向身后。 「李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啊,明明就是你向来有娈童癖好,才会逼我找来画师描绘男童画像,好供你欣赏。」玉雷格自外头缓缓步入,眼底满是笑意。 「你……」李严堂瞪大一双老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玉雷格竟还敢出现在他面前,颠倒是非。 「高大人,请你仔细瞧瞧,这幅画上的男童是否与皇太子有些神似?」玉雷格伸手指向一幅画。 高戎眯眼一瞧,画中男童还真有些神似皇太子。 李严堂吓得冒出一身冷汗,「玉雷格,你竟敢污蔑我?」 「李大人,我可没有污蔑你,你有娈童癖好,并与李罗暗中买卖各国男童一事,就连远在刑阑国的皇族也有所耳闻。所以刑阑国的武晟王才会特地入宫告知王后,请王后小心,千万别让皇太子与你太过靠近,而此事王也知道了,怒不可遏,今晚才会命令高大人与方接下户部尚书一职的我,一同前来搜证,将你定罪。」 「你……」李严堂手指着玉雷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家伙……实在太可怕了。 「罪证确凿,李严堂犯下意淫皇太子的滔天重罪,不可饶恕。来人啊,还不快将他押下。」高戎一声令下,数名士兵快步上前。 李严堂被摘去官帽,押离宅第,日后将与李罗一同处斩,财产充公。 高戎看着玉雷格,感慨万千,「今日若不是有你的协助,咱们怕是拿这老贼一点办法也没有。」 「高大人千万别这么说,之前我不过是名小商人,迫于无奈才会帮李严堂做出描绘皇太子画像这等蠢事,还请你见谅。」 「我不过是照王的旨意去做,还好王对你法外开恩,见你有悔意,主动告知,这才免了你的罪,更让你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王的法外开恩,在下绝对会铭记在心,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玉雷格拱手作揖。 高戎满意一笑,随即转身步离。 玉雷格先派人搜出府内的所有银两,给所有仆役与总管大笔遣散费,让他们离开重新生活,再取出帐册,彻底清查,将李严堂所有的财产全数缴入国库。 若不是李严堂一心想谋害他的妻,并与他为敌,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原本属于景阳商行的店家,如今全交由玉雷格掌管。虽然有很多人心生不满,鄙夷玉雷格的所作所为,但于香缇生前将商行、货品皆卖给了玉雷格,这是事实,无人可变更。 还以为玉雷格会将他们所有人遣散,好让玉泉商行的仆役来接替他们的工作,想不到玉雷格非但没有这么做,还将所有店家管理得有声有色,生意比往日更为兴隆。 数月后,人们也不再对玉雷格不满,反而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转眼间,又到牡丹盛开时节。 锦乐城邻近的一处乡镇,建了座偌大宅第,飞檐尖角门房,朱红黑边大门,门前放置两尊雕刻精美的石兽,尊贵非凡。 数名身着崭新蓝衫的男仆将珍珠屏风、琥珀花瓶、镶金黑檀木柜等无数珍贵非凡物品逐一搬入。 左邻右舍的人们皆在猜测,究竟哪个大富大贵的人搬来? 一辆金顶奢华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驶入豪宅,一名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步下马车,柔顺长发缀以金簪,脸上覆着面纱,令人看不清相貌。 众人莫不议论纷纷。 「她究竟是哪家千金小姐?」 「不晓得,从没见过……但来头一定不小。」 「这不用你说,咱们也看得出来……」 女子缓缓步入宅第的厅堂,婢女随即搬来一张镶金黑檀木凳,好让她坐下来歇脚。 女子挥手,所有婢女、男仆立即退离,并将房门掩上。 她将面纱取下,环顾四周,满意一笑。 一名俊逸男子自厅堂后方步出,眼底满是笑意,「看你的神情,应该是很满意这座宅第。」 「那当然。」于香缇笑看着玉雷格。 虽说这块地是他以死去的薛政的名义买下,好掩人耳目,让她与大哥得以在这里安心居住,但这座宅第奢华的程度,是她以前所住的宅第怎么也比不上的。 玉雷格弹指,叶世自后方步出,手捧着数十本帐册,置于桌面,随即退离。 「这些交给你。」 于香缇一看,挑眉反问:「你确定?」 「这些商行原本就是属于你的,我之前要你卖断给我,不过是不希望你的心血全数充公,商行内的伙计们也没了生计。」 「喔,你不怕我再次与你为敌?」于香缇笑眯了眼。在商场上可是顾不得任何情谊,买卖就是买卖,不是你争便是我夺。 「就是这样才有趣。」玉雷格笑眯了眼。 他之所以会将这些帐册交还给她,除了物归原主外,更打算要她再与他好好争斗一番。 于香缇瞪着他,「你又有什么企图了?」 「若要我娶你为妻,你可要先有一番作为才行。」玉雷格伸手轻抚着她细致绝美的容颜。 他要她,一直都打算娶她为妻,只是时候还未到。 于香缇立即明白他的用意,笑说:「那有什么问题,不出三个月,我一定要你损失惨重。」发下豪语,她要让他刮目相看。 「我拭目以待。」玉雷格俯身在她唇瓣印下一记深吻。 于香缇伸出柔荑,搂着他结实的腰身,回应他的吻。啊……他的吻,依旧令她迷恋不已。 许久后,他抽身离开,结束这一吻。 于香缇双眼迷离,「不留下来过夜?」 「不了,你还得好好处理那些帐册。」玉雷格笑着轻捏她的粉颊,眼底满是柔情蜜意。 于香缇咬咬唇,他说得也对。只得压下心头的期盼,目送他转身离去。 叶世早已在后门等候玉雷格的到来。 「爷,这么做可好?」 玉雷格跃上一辆寻常可见的深色马车,放下布帘,笑道:「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要这么做,生活才能多点乐趣。 叶世虽然还是不明白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他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便也不再多问。 玉雷格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未曾退去。 他就是喜欢她在商场上与他周旋,毫不认输的倔强率直个性。日后她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争取他的生意呢?他十分期待。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玉雷格将原本属于于香缇的景阳商行,包括药店、酒楼、茶馆、布庄……卖断给他人。 所有人又开始咒骂玉雷格,并忧心日后的主子不好相处,或是将他们全数遣散,到时候他们便没了生计好过活。 数日后,一名女子戴着面纱,眼底满是笑意,来到所有店家与掌柜、伙计们打招呼,并表示自己绝不会亏待他们。 所有人虽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也不知她的姓名,但这名女子能力非凡,处事有条有理,赏罚分明,颇得人心。 逐渐地,所有人放下心结,愿意为新的主子尽心尽力的工作。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玉雷格将三壶天仙酒交给内务府总监。 内务府总监笑眯了眼,「多谢户部尚书大人,今晚我又可以好好喝一场了。」 「别这么说,只要你喜欢,要我带多少酒来都行。」 「对了,听说你将一些商家卖人啦?」内务府总监小声问道。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玉雷格笑眯了眼。 「哪儿的话,在宫里,大家闲着无事,总是会找些话题聊聊嘛!只是大伙都想知道……」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玉雷格笑说。内务府总监在想些什么事,他大概可以猜出。 「你跟那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内务府总监可是好奇得很。 没人知道那女人的姓名、来历,玉雷格却将原本从于香缇那里获得的商号全数转卖给她。 所有人都在猜,他们究竟有何关系?但没人知道答案。 玉雷格抿唇,笑而不答。 「玉大人,你别光笑啊!不瞒你说,咱们可全在暗地里下赌,赌那女人是你的亲戚还是情人呢!」 「呵,我的事竟让你们那么好奇。」玉雷格的笑容更为扩大。 「玉大人,你就行行好,看在我为你做了许多事的份上,别卖关子了。」内务府总监哀求的说。 在他的再三请求下,玉雷格只好笑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哈,果然如此,我猜中啦!」内务府总监立即眉开眼笑。 玉雷格见他笑得如此开怀,铁定能赢得大笔赌金。不过却也意识到另一件事,开始担忧。 在宫中,什么事都能在茶余饭后拿来讨论,倘若有个万一,有些事被人知道了,难保不会在暗中被传开。 虽说于香缇还活在这世上的真相尚未被任何人发觉,但此事若是被人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在官场,人心时常变动,难保今日某人与你交为挚友,明日突然翻脸变成敌人。 「玉大人,你怎么啦?」内务府总监见他似乎心事重重。 玉雷格自袖中掏出几锭银两。「没什么,这些给你去买些下酒菜,方才的事可千万别说出去。」 「为啥?」内务府总监虽收下了,但仍是满头雾水。 玉雷格朝内务府总监眨眨眼,「你先保密不说,待我娶妻,此事传开后,你不也能赢得更多的赌金?」 内务府总监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经过玉大人这一提醒,我可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得再与其他宫监多赌个几场,并将赌金加倍,到时候……赢大钱的人就非他莫属。 玉雷格知道内务府总监为了赢得大笔的赌金,一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官若不贪,就当不了官。 「我还有事得去处理,先走一步。」玉雷格迳自转身步离内务府,开始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看来……他势必得加快脚步,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莲开之时,微风吹过,婀娜万千。 一艘奢华画舫在湖面缓缓驶着,船舱内坐着一对男女。女子脸覆轻薄紫罗面纱,绝美容颜若隐若现,笑看着眼前的俊逸男子。 「今儿个你特地邀我来避暑赏莲,但咱们怎么只坐在船舱内?」 玉雷格笑眯了眼,「你急什么?还没到湖中央。」 「到湖中央做什么?」于香缇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玉雷格抿唇笑道。 于香缇一见他的笑容,就知道他又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了。 好半晌,画肪终于驶到湖中央,这里的莲开得最多最美,玉雷格随即比了个手势,叶世立即请船东割下两片莲叶。 叶世将莲叶交给玉雷格,随即将画舫的布帘放下,耀眼阳光从船舱两侧的镂空小窗斜照入内。 玉雷格将一片莲叶放到她手上,取出一瓶酒,再抽出她发间的一只金簪。 「你神秘兮兮的,想做什么?」于香缇笑问。 玉雷格将酒倒在她手上的莲叶中,再以金簪将莲叶的中心部分刺开,使之与空心的莲茎相通。 于香缇摘下面纱,从莲茎的末端吸酒喝,酒才一入口,讶异不已,浓郁的酒味中夹带着一股清新莲香。 玉雷格以手支额,斜躺在船舱内,笑看着她满脸欣喜。 「你不喝一点吗?」 玉雷格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来到身旁。 于香缇没多想,立即向前。「怎么了?」 蓦地,他一把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俯身给她一记缠绵深吻,舌尖霸道地窜入她的檀口中,紧紧缠绕着她的舌。 于香缇双颊绯红,没有抵抗,柔顺地任由他吻着她。 许久,他才放开她,笑眯了眼,「我已经喝到了。」在她的口中,有着美酒的芳香和莲花的清香。 「讨厌。」于香缇娇嗔,轻捶他的胸膛一记。 玉雷格握住她的柔荑,置于胸膛上,「你若讨厌,大可反抗。但你没有,反而还乐在其中。」 于香缇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最近你有什么打算?」他笑着把玩她的纤纤手指。 「什么打算?」于香缇装傻反问。 玉雷格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是不是打算在近期内将玉泉布庄的生意抢走?」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暗中做了些什么事。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轻笑出声,「那当然,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不出三个月,一定要你损失惨重。」 这回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 「容我提醒你,先前牡丹绽放,如今莲花盛开,可别食言。」玉雷格修长的手指来回轻画着她优美的唇型。 于香缇笑着握住他的手,枕靠在他的胸膛上,望着船舱外在风中摇曳生姿的朵朵莲花。 「放心,近期内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九章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向来是文人雅士所爱好的花卉。 锦乐城内人人前往景阳布庄争相购买印有莲花纹饰、莲花图案的织绣布料,其他景阳商家也一并推出有着莲花图案的陶瓷、饰品。 所有店家更放了块招牌,上头写着:正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莲花,七月鸡冠花,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芙蓉,十一月山茶花,十二月水仙。 每个月份都会推出不同花卉的布料、陶瓷和饰品。 骚人墨客、文人雅士、富绅名流,无不争相购买,甚至有人大手笔订购十二个月的花卉布料,陶瓷、饰品。 玉泉商行的所有仆役只能干瞪眼,看着大批人潮挤向景阳商行,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辆奢华马车缓缓驶入街市,玉泉布庄的掌柜眼尖瞧见了,三步并作两步奔上一叫。 「爷!」 马车停下,布帘掀起,玉雷格脸上噙着笑,「怎么啦?」 「爷,你没瞧见吗?」掌柜连忙伸手指向对面人潮涌挤的景阳布庄。 「看见了,那又如何?」玉雷格反问。 掌柜直跺脚,「爷,这不是那又如何而已,情况危急啊!自从那女老板来了之后,咱们的生意全被抢定,再这样下去,咱们一定会没了生计。」 自从玉雷格升任户部尚书,便将玉泉商行各商家的生意交由各掌柜去处理,但他们终究不是他,没有强势的经营手腕,也想不出办法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的生意日渐兴隆,自个儿的生意一落千丈。 玉雷格轻笑,「对方的生意真有那么好?」 「是啊,爷,他们打算每个月都推出不同花卉的各式商品,赚个一整年的生意。」掌柜急得满头大汗。 玉雷格的笑容更为扩大,「一年的花卉呀……」 呵,亏她想得出来。 「是啊!」掌柜以为他打算想办法反击,笑眯了眼。那些景阳商行的仆役等着瞧,待爷一出手,他们就等着回家啃馒头了。 然而怎么也没料到,玉雷格却是笑着将布帘放下,命令叶世驶离。 掌柜愣住,原本喜孜孜的一张脸立即垮了下来。爷怎么走啦?该不会是想不出办法吧? 这下子糟了,完了! 玉雷格坐在马车内,笑容未曾退去。 转眼间,马车已抵达户部尚书宅第。门外,停了辆马车。 玉雷格才一下马车,总管立即上前禀报,吏部尚书王冉前来,已在宅第内候着。 他随即步入厅堂,只见王冉坐在椅子上,笑眯了眼。 「王大人,今儿个怎么有空前来?」玉雷格拱手作揖。 「呵,我今儿个前来,可是要向玉大人道个好消息。」 「好消息?」 「是啊,王见你任户部一职,将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管理妥善,打算让你升任丞相一职,辅佐王总理百政。」 玉雷格的笑容隐去。他所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王冉见状,不解的问:「玉大人,你怎么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怎么反倒愁眉不展? 「王大人,我倒觉得这职位由他人担任会比较好。」 王冉讶异不已,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多少人处心积虑想担任丞相一职,他却不要? 「我只是商人,不懂得做官。」玉雷格轻笑出声。 王冉瞪大一双老眼,讶异得合不拢嘴。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连户部尚书也不想做了? 「人们总说商场如战场,官场亦是如此。」玉雷格笑道。 看似平静,却险象环生,虽未见刀光剑影、硝烟四起,却有着无情的厮杀,人们看似行为从容,却在暗中较劲。 若是在以前,他绝对可以从容面对官场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但此刻情况已不同。 他有个重要的人得保护,绝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你确定要这么做?」王冉希望他再多加考虑,毕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玉雷格笑着摇头,「这是个人才辈出、后浪推前浪的时代,我不能一直占着这位置,得让其他更有才能的人去辅佐王。」 这番话可说是道进了王冉的心里,又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 「王大人,今儿个既然特地前来,不如在我这儿用完膳食再离开。」玉雷格比个手势,总管立即派人准备。 「也好,我倒有件事想问你。」 「喔?」玉雷格挑眉。该不会……又是那件事吧? 王冉小声的问:「你究竟与那名女子是什么关系?我赌她是你的亲朋好友,但见内务府总监那老家伙笑得可贼了,所以想向你问个明白,到时候再将赌注变更,免得失了大笔银两……」 玉雷格笑眯了眼,抿唇不语。 「嗳,玉大人,你别光笑啊!好歹也说个字,是或不……」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于香缇笑眯了眼,看着桌上的帐册。 呵,这回她可说是大赚了一笔,所有玉泉商行的商家里头伙计比上门的客人要来得多。 赚钱的滋味真好,赢过那只笑面虎的感觉更是美妙。 此时,一道身影自她身后缓缓靠近,一双大手捂住她的眼。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来了?」会这么做的人,就只有他。 玉雷格将手放下,「不能来看你吗?」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眼角余光瞧见帐册上的大笔数字。 她也该玩够了。 「当然可以。」于香缇笑说,拉着他的手往一旁的圆桌走去,一同坐下。 「最近生意不错嘛!」他说。 「说过的话,绝不食言。」她笑眯了眼。未到三个月,她就将他底下的商家生意全抢了过来。 现在他可对她刮目相看了吧! 「那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玉雷格笑着把玩她挂在腰间做为装饰品的镶金古玉。 「约定?」她装傻。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赚钱,而且还赢过他,这样的滋味太过美好,她不愿这么快就让它结束。 成亲……过些日子再说吧! 玉雷格邪魅一笑,伸出修长手指轻抚着她小巧的耳垂,轻柔的嗓音带着几分挑逗,「今晚不留我过夜?」 说着,手指轻柔地移到她的唇瓣上,来回轻画着。 于香缇在他手指的逗弄下,双颊绯红,心神荡漾,难以抗拒。他……真的很会调情啊!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笑……有些诡异,带着阴谋? 在她还来不及问出口时,他的吻已落在她的唇上,取代了他的手指,在她的身子各处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等等……」她终于找到空隙喘气说话。 「没得等。」玉雷格霸道的将她抱起,往一旁的床铺走去,再度攫夺她的吻。 于香缇打算挣扎,却因为他的吻而晕头转向,四肢无力,忘了反抗,他的双手在她身子各处游走轻抚,更令她忘了天与地。 不管他有什么诡计,她都认了。 玉雷格抱着娇喘不已的于香缇,一同倒卧在床铺上。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完全没了反抗的意念,娇嫩的肉体早已投降,正等着他的爱抚。 玉雷格动作轻柔的褪去她身上的衣衫、罗裙,并解开了肚兜绳结。 于香缇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她被逗弄得俏颜泛红,呼吸渐渐急促。 玉雷格一个挺腰。 「啊……」于香缇忍不住低吟一声。 玉雷格的一双大手爱抚着她柔软的酥胸,缓缓往上移去,抚上她绝美的容颜,以指尖轻抚着她瑰红的柔软唇瓣,诱导她启口。 于香缇难以自拔的吻着他的指尖。 玉雷格低吼一声,俯身与她细滑的丁香小舌紧紧缠着,轻柔吸吮。 于香缇热情的回应他的吻,白皙小手更主动攀上他的后颈。 酥麻的快感,心跳加快,身子燥热不已,令于香缇忍不住发出阵阵哼声。 「啊……」 她娇喘、呻吟着,纤腰更随着他的律动而扭动,绝色容颜浮上了一层红晕,娇艳诱人。 玉雷格在她体内律动的节奏,变得更为猛烈。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东方天幕,旭日升起。 于香缇全身无力的枕靠在玉雷格怀里,气喘吁吁。 「你……可是要害我下不了床?」也不想想她初经人事,就对她这么狠,连续来个数回,可是要她一把骨头都散了? 玉雷格抿唇一笑,并未答腔。 无论如何,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但还得靠几分运气才行。 于香缇抬头看着他,气呼呼的说:「你倒是说话啊!」 「说什么?」玉雷格挑眉反问。 呵,她因为发怒而涨红俏颜的模样真可爱,令他百看不厌,迷恋不已。 「你……」一时间,于香缇也不晓得该叫他说什么好,只能与他四目交接,干瞪眼。 「今儿个你要去店里?」玉雷格笑问。 「是啊!」 他不提醒,她倒忘了此事,翻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衫,正准备穿上时,两根修长手指把玩着她的肚兜绳子。 于香缇转头瞪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干扰她,很有趣吗? 玉雷格耸耸肩,表示没什么。 「请把手移开,谢谢。」于香缇皱眉。 玉雷格笑眯了眼,不再把玩肚兜绳子,一把将她的肚兜扯走。 「你!」于香缇气煞,双手擦腰怒瞪着他。 他可是在耍她? 玉雷格单手支额,笑看着眼前的大片美景。待他们成亲后,以后每日势必都能瞧见这情景。 顺着他的目光,于香缇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赤裸着身子,羞红了脸,连忙伸手遮掩身子。 「遮什么?昨晚早就瞧光了。」玉雷格低笑出声。 也不知是羞赧还是发怒,于香缇俏脸酡红,久久无法开口说话。 可恶!以后房里绝不点蜡烛。 玉雷格笑着将她拥入怀中,俯身品尝她甜美的樱唇。 于香缇瞪大双眸,连忙推开他,「你……你还想再来?」他哪来那么多的精力,不累吗? 「不愿意?」他挑眉。 「也不是……」她红了脸,声音细微。 玉雷格笑着再次吻上她的唇,一双厚实温暖的大手轻抚着她玲珑娇躯的各处,挑逗她所有的感官。 于香缇缓缓闭上眼。好吧,反正才刚天亮而已,只要再和他温存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胸口有把无明火升起,于香缇双眼含怨,怒瞪着玉雷格穿妥衣袍,步下床的宽阔背影。 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反观她,连下床穿衣的力气也没有,一脸憔悴,全身酸痛。 不公平啊! 「今儿个不必上早朝?」她气喘吁吁。 「正是。」玉雷格笑着回答。 「但我今天要去店里与人谈生意……」她低吼。 「我知道。」玉雷格的笑容更为扩大。 「你……」她气煞,「你明知道,还这样?分明就是故意的!」快来人,把杀人的家伙全拿出来,她要杀夫! 「我也不愿意如此,但是你的身子令我欲罢不能,迷恋不已。」玉雷格假装无辜的说,修长手指轻抚着她的裸背。 怒火瞬间被扑灭。 于香缇的俏脸染上红晕,甜甜笑开。 啊,原来是这样,他怎么不早说嘛,讨厌。 「只是……」他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 「只是什么?」她不解。 「现在已是晌午,你跟那些人约几点谈生意呢?」玉雷格贼笑着。 于香缇瞪大双眸。什么?晌午?完了,死定了,原本跟那些人谈好的买卖一定会被取消。 「放心,生意不会取消。」他说得笃定。 「为什么?」她傻眼。 他凭什么说得如此信誓旦旦? 「那是因为我昨日便请玉泉商行的掌柜们,前去迎接那些外地来的商人到玉泉酒楼好好谈将来的合作。」 于香缇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这么说来,这一切全是他计画好的?他是故意留下来过夜,一早又令她全身无力,无法前去与人谈生意,再派人将她的生意抢走? 他好阴险啊! 玉雷格笑看着她诧异的神情,「娘子,咱们何时成亲啊?」他已经追不及待要娶她为妻了。 「不嫁,不嫁,我不嫁给你了。」于香缇气得想杀了他,哪有可能嫁他! 如此阴险狡猾的男人,怎能嫁? 玉雷格笑着步上前,轻抚她细致的粉颊,「你没想过,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于香缇愣住。 这……这一点她倒没想过……突然念头一转,立即识破他的阴谋。 「你是故意的!」 还说什么对她的身子欲罢不能,迷恋不已……根本就是处心积虑要让她怀孕,非嫁他不可。 玉雷格不否认,轻笑出声,「娘子,你还是安分点,乖乖待在宅第里,别再四处走动,以免动了胎气。」 于香缇冷笑,「不过一晚,你就那么笃定我会怀孕?」凡事不会总是顺他的心、如他的意。 玉雷格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然后好轻、好柔地笑说:「说得也是,所以我会每晚都在你这里过夜,直到你怀孕为止。」 「你是认真的?」她皱眉,有号啕大哭的冲动。 「再认真不过。」他微笑。 于香缇哭丧着脸,「你为什么老爱欺负人家?」她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楣,才会这样被他耍着玩? 每次都这样,都得是她认栽,没一次赢过他的。 玉雷格爱怜地在她唇瓣印下一记亲吻,「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会这样不择手段地欺负你。」 说着,他替她穿妥衣衫,以免春光外泄,随即转身步出厢房。 于香缇看着自己仍平坦一片的腹部,若真怀了他的子嗣,她一定会毫不考虑的为他生下来。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他。 稍微休息一会儿,待恢复体力后,她缓缓下床。才走出房门,就瞧见于建成在门外打转,神色担忧。 「怎么啦?」 「唉,你怎么睡到现在才起来?大事不好啦,原本你找来的那些外地商人,全被玉泉商行的掌柜们带到酒楼去谈生意了。」 「我知道。」她轻笑。 「你知道?」于建成不解。 这消息他也才刚接获,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生意被抢走,那就算了,反正以后我们的生意会多得接不完。」于香缇有十足的把握。 「你有什么对策?」 「就靠这个。」于香缇轻抚着自己的腹部。 于建成看着她平坦的腹部,搔搔头,看不懂。 于香缇笑眯了眼,真的是越来越期待能顺利怀孕了。他有他的想法,她也有她的想法。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不就是希望能让她怀孕,日后无法再四处奔波,与人谈生意,将他的生意抢走。 但她若是将孩子生下,却不嫁他,他又能如何? 于建成见她笑得如此开怀,虽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他该不该告诉她一件事? 于香缇见他欲言又止,立刻询问:「怎么了?」 「方才玉雷格已经跟我提起婚事,而我也答允了。」 「什么?」于香缇气煞,「我才不嫁他。」笨大哥,干嘛要答应? 「那可由不得你。」自她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笑声。 于香缇转头瞪着脸上堆满贼笑的玉雷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见他的笑容,她的头皮发麻。 「方才我已派人在城内各处张贴布告,近期内将迎娶你为妻,你是非嫁我不可了。」玉雷格上前一步,贴在她耳畔低语,「娘子,你应该不会那么卑劣,利用腹中的孩子来威胁我将所有生意交给你吧?」 于香缇俏颜惨白,难以置信。 为什么他总是能识破她的计谋? 不公平! 第十章 玉雷格欲娶妻一事,立即在锦乐城内传开,众所周知,议论纷纷。 虽说大伙都不知道那名女子的姓名、来历,但她经商手腕一流,将商行管理得有声有色,赚了不少银两。 所以在人们眼里,他们两人可说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生绝配。 婚宴在玉宅盛大举行,骚人墨客、文人雅士、富绅官吏,全送来了贵重贺礼,堆满厅堂。 待新郎玉雷格与众人逐一敬完酒,他才笑着来到新房。 于香缇早已掀起喜帕,身着一袭以金线绣上双凤凰的丝绸大红喜服,头戴缀着五色珍珠琉璃的凤冠,略施脂粉,媚眼含羞。 玉雷格笑着步上前,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柔声轻问:「怎么不等我来,便将喜帕掀起?」 「我想早点看到你嘛!」于香缇笑道。 「你该不会有什么企图?」玉雷格反问。 「哪有人会在洞房花烛夜问自己的新娘有什么企图?!」于香缇娇嗔。 玉雷格半眯双眸,「我太了解你了,有话就直说。」他可不想在洞房花烛夜与她勾心斗角。 于香缇见瞒不了他,只得收敛笑容,紧皱蛾眉,「你怎么从没跟我说,你辞去了户部尚书一职?」 在厅堂与他拜天地时,耳尖听到人们的对话,这才知道他在数日前便辞官的重大消息。 他怎么能将此事瞒着她?若她没听见,岂不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玉雷格不禁摇头轻笑,「你翻脸比翻书还快。」 「快说,为什么要辞官?」她非要知道其中原因。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玉雷格搂着她的纤腰,与她一同坐在床上。 「为了我?」她讶异。 「我若继续在朝中做官,日后一定也会有不少官吏前来宅第与我商议事务,而你身为我的妻,自然也得出来迎宾接客。倘若死去的于香缇出现在各位官吏眼前,后果会是如何?」 于香缇愣住。 她竟没想到这一点,难怪今儿个前来的官吏极少,大哥并未出席,而他也未告知众人她的姓名。 想不到他为了保护她愿意放弃众人梦寐以求的高官职位。他究竟有多爱她,才可以做到这地步? 「再说官场黑暗,不能久待。若我哪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某位官吏,而他一直怀恨在心,欲暗中谋害我,必定会先向我的家人下手,到时候你的事很难不被人发觉。」 于香缇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紧握着他的大手,「那你不做官,日后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做老本行。」玉雷格笑眯了眼。 「你要继续经营商行?」于香缇瞪大双眸。 「有什么好讶异的,玉泉商行原本就是我的,我辞了官,回来继续做生意,再理所当然不过。」 「你……」于香缇无言以对。 原本还以为他在朝中当官,她便可乘这机会将玉泉商行的生意全拉过来,没想到……他又要回来与她作对了。 「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玉泉与景阳两大商行,全是属于我们的。谁赚钱,谁赔钱,没有差别。」 「啊,这倒是。」于香缇笑眯了眼,「等等,这么说来……锦乐城不就是属于我们的?」 「唉,娘子,你的眼光太狭隘了。」玉雷格叹气。 「怎么说?」于香缇不解。 「要做买卖,当然就要做得大、做得广。」 「那依你所见,该怎么做才好?」 玉雷格抿唇一笑,「娘子,这些事等以后再说,咱们办正事要紧。」 「办正事?」于香缇反问。 「你以为……」他轻笑着,嗓音低沉带着挑逗,「我会让今晚的洞房花烛夜白白浪费在对话上?」 于香缇双颊绯红,娇柔的枕靠在他怀里。「你想,在我腹里会有孩子吗?」握着他厚实的大手,按放在自己仍平坦一片的腹部。 「一定会。」玉雷格笑着在她的粉颊印下一吻,伸手褪去她身上的丝绸喜服,直至半裸。 肤白似雪,一对酥胸小巧饱满,修长双腿如白釉细滑,一双莲足单手可握,幽香薰人。 轻轻转动她的娇躯,他解开她背上的肚兜绳结。 在昏黄烛光下,依稀可见她背上有道伤痕,令他心疼不已。 俯下身,轻柔地在她背上印下无数细吻,修长手指在她曼妙娇躯各处来回轻抚,逐渐往下移去,欲分开她细腻洁白的双腿。 「等等……」她握住他的手,双眼含羞。 「怎么了?」他挑眉。 于香缇娇羞不语,目光往一旁的床幔看去。 玉雷格低笑出声,伸手解开床幔,遮去一室春光。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时序变化,春光和煦宜人,百花纷纷绽放。 一辆奢华马车在乡间小路行驶,车夫眼尖瞧见前方房舍走出一名老者,遂将马车停下,朝坐在车内的主子低语。 待老者扛着锄头缓缓走近,马车布帘掀起,一名男子步下马车。 「王大人,许久不见了。」 老者先是一愣,随即眯眼一瞧,认出了俊逸男子的身分。 「这不是玉雷格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王大人,今儿个打算去哪,怎么不见侍从跟随?」 「呵,我老啰,不适合再待在朝中,早就辞官了,还是在这儿种田,与孙儿一同玩耍来得快活。」 玉雷格笑眯了眼。「娘子,快来拜见王大人。」 王冉笑道:「我已辞官,大人那两字可以省了。」 不过倒是挺好奇,他的妻究竟是生得什么模样,到现在还是无人知道他妻子的姓名与来历。 一名绝色女子笑吟吟的掀起布帘,怀中抱着沉睡的男娃,步下马车,恭敬的施礼一拜,「王大人。」 王冉眯起老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总觉得好生面熟,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她。 果真是老啦,记忆力不行了。 「这是我内人,于香缇。」玉雷格笑着为他介绍。 王冉瞪大老眼。 是了,他记起了,她生得极像之前玉雷格的死对头于香缇,但怎么会连名字也相同?可是于香缇明明早已死去多年,刑部的人也看过尸首。 这……怎么会如此?他都搞胡涂了。 「王大人,人当然不可能会死而复活,而这世上本来就会有同名同姓且面貌相似的人,只是以前与我为敌的那个于香缇是男人,而我的妻子可是女人。」玉雷格笑说。 王冉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点头回应。 是啊,之前的那个于香缇是男人,现在这个于香缇是女人。 突然,玉雷格话题一转,「你会种田?」 「是啊,我虽老了,可还懂得不少事,种田这等小事哪难得了我,就怕没体力去做罢了。」 「那种花呢?」 「哈,种花就更简单了,你忘了以前在朝中有不少人向我请问种花事宜?」王冉笑眯了眼。 「不知你是否愿意帮我照料一些花?」 「好啊,反正我现在不当官,闲得很。」王冉立即答允。 「那就有劳了,日后我再到府上与你做进一步的洽商。」说着,玉雷格与于香缇一同坐入马车。 王冉笑着目送马车缓缓往前驶去,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玉雷格的提议非常有兴趣。 坐在马车内的于香缇抱着依旧睡得香甜的男娃,蛾眉紧蹙,神情有些担忧,「告诉他好吗?」 虽说那已是多年前的事了,但若是传了出去,辗转传入王的耳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如今他已辞官,再加上他日后得替咱们做事,告诉他也无妨。」玉雷格对王冉太过了解,他是个无害的老人。「再加上当年的那具尸首早已化为白骨,任谁也查不出他的真实身分。」 当年他派叶世找到一名因病去世的男子尸骨,男子相貌清秀,身材也与于香缇相似,再交由于建成给刑部的官员看过,并给了刑部官员不少银两,这才得以让皇商于香缇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你真要将那些花交给他处理?」她有些不安。 再怎么说,那些花卉习惯了舜天国温暖的气候与肥沃的土地,真能在尧日国顺利生长? 「呵,那些事交由王冉去烦恼就好。」玉雷格倒是一点都不担忧。 「他真有那么行,让你如此放心?」 「那是自然,王冉以前在朝中向来以种花闻名,任何花到他手上,无不开花结果。」 他们特地从舜天国带回来的种子,日后一定能在王冉的巧手下,成长茁壮,开花结果,到时候便能拿到市场上卖个好价钱。 「真的?」她讶异。 「为夫的何时骗过你?」他叹口气。 「哼,说到这事我就有气,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早已在五国各地设有商家,且生意兴隆?」于香缇皱眉大吼。 难怪他会在洞房花烛夜笑说她的眼光狭隘,只因他早已将生意扩展到五国,她怎么也比不上。 他就算不当官、不做皇商,也早已在暗中累积不少财富,富可敌国。 玉雷格笑着轻点住她的樱唇,「别吵醒孩子。」 于香缇连忙噤声,低头瞧见孩子可爱的睡容,怒气立刻消失无踪。 「这可是你先前对我提出的要求,我自然得为你办到,好迎娶你为妻。」玉雷格笑着在她唇瓣印下一吻。 于香缇先是皱眉,但随即笑开。「说得也是。」 一见她的笑容,玉雷格伸手轻抚着她的唇,「娘子,你又在想什么啊?」她总说他是笑面虎,但她对他而言也同样是只笑面虎。 「呵,我的眼光才不狭隘。」 「怎么说?」他挑眉笑问。 「只因我爱上了你,让你成为我今生唯一的夫,所以才能获得这一切。」于香缇笑着枕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是她的夫,也就是说他分布在五国的那些商家也全是她的,如此一来,天下全是她的……喔,不,是他们的了。 玉雷格皱眉,「说得好像你是为了钱才与我在一起。」 「我可不会为了钱而随便嫁人。」于香缇笑着在他颊边印下一吻。她就是喜欢他才会嫁给他。 玉雷格看着她挂在胸前的镶金古玉,唇角微扬,将他们母子搂入怀中。 就算真被她算计了,他也甘之如饴。 【全书完】 后记 女主角于香缇,于《英雄难为》出现过,正是那个与景天曜谈买卖,比女人还貌美的于姓富商。 男主角玉雷格,在《浪子末日》里则是刀牡丹的好友。 在开始创作〈乱世夺心〉这个系列时,特地想出许多角色、剧情,让其看似毫无任何关联,却又环环相扣。 这九本小说原本打算分成五本一个系列,四本一个系列,但与编辑小姐讨论后,认为都是古代稿,共列同一个系列就好。 一直以为可能无法顺利创作出这九本一系列的作品,没想到自己越写越顺,越写越开心,越看越满意。 算一算,《绝色皇商》是我的第六十本小说。 原来……自己有写那么多的书啊!看了眼放满书柜的小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都能顺心如意,心想事成。 如有什么批评指教或是鼓励的话要对我说,敬请上禾马宫网,点选作家小屋连结,嘉恩的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