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奇缘》 还请赐教 黑柔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我想出这一本书的时候年大概已经过完了,但是不减礼数还是在这里向各位拜个晚年,祝大家新年愉快万事如意! 想想真是快,一年又过去了,想想去年好像都是在打混过日子,至于今年有什么计画呢?我想想,大概就是希望我写作的速度能快一点吧,话虽如此,可是我很懒,是个彻彻底底的懒人,两个月出一本书就该偷笑了,要再快好像很困难。现在天气很冷,有时候手脚冰冷的连手指头部变僵硬了,在打电脑时,手指变得不灵活,连带的稿子的速度也变了下来,我看也许还有得拖呢。 这一本《古书奇缘》,它的风格与《爱上酷蛇王》有些类似,同样的是属于我幻想下创造出来的世界,对于这一种世界的书我想我比较擅长写吧,因为同样是幻想下不并拘束些什么,可以自由的创造。 而这本书的男主角我故意的将他捏造成颇为神秘的男子,在书上我并没有清楚描写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高深莫测的,有点捉摸不定,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描写像这样的男子,要是描写的不好的话,还请各位多多包涵了! 至于女主角就比较普通了一点,老实说在我脑海里的人物造型有点像大人配小孩的模样,故事的内容大慨就是描素女主角因为一本书的关系而来到了龙之国,而她的爷爷在很久以前就待在龙之国,之后的故事就……我不要说了,还是给你们慢慢看吧,这一本书写得好不好看?我就等你们的来信指教哦。 第一章 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 天空飘著小雨,靡靡的细雨飘在她的长发上,向亚未站在父母亲的墓地前,眼神呆滞的看著刻著向氏夫妇的墓碑,哭了好几天,所以现在的她已经欲哭无泪,眼泪再也掉不出来了。 几天前,她还听到父亲爽朗的笑声,飘荡在每一个角落,母亲则慈祥和蔼的微笑著,才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一场无情的车祸夺走地双亲的生命,为什么老天爷要那么残忍? 向亚未抬头问苍天,雨只是继续下著,这是老天爷为了自己所犯的错误在哭泣吗?她讽刺的嘴角微上勾,不屑的笑著。 若老天爷真有悔意,就把她的父母还给她,然而她无语问苍天,衪做得到吗? 雨只是继续下著,转眼间转变成了倾盆大雨,她站在雨中动也不动,让雨水滑落发梢,在脸上奔流著,就像是代替她哭泣般,她分辨不清这是雨水还是她的泪水。 天空响起了雷声,闪电就像落在她附近,好像是在恐吓她,要把她驱逐回去一样,但向亚未毫无所觉,雷声不断的响,雨水哗啦啦的下,就在她站在雨中静止不动时,在她头顶上突然出现一把雨伞,帮她遮住雨的侵袭,但也没什么用,反正她身上已经全湿了。 在她身后帮她撑著雨伞的是一名年约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满脸的慈祥及关心,鼻梁上戴著一副金边的老花眼镜。「亚未,雨下得这么大,回去吧!」 「杨律师,我不要紧,我还想多待在这一会。」向亚未放缓了声音,对于这个对她如亲生孙女般的老者,她心中积藏著感激。 「亚未,雨下得这么大,你站在这淋雨,你父母看了也会心疼的,听我的话,回去吧!」 一提到她的父母,向亚未的心一阵刺痛。他们都死了,她站在这里淋雨感冒,他们会知道吗? 要是有天国,她相信父母一定到了那,因为他们平时乐意助人,就算有人存心想欺骗他们的财产,父母仍是愿意拿钱出来,这么心软的他们,她想一定是升上了天。 若真有天国,她希望能以死和父母团聚,但是听说自杀的人不能上天国,那她连死都不行。向亚未茫然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才满二十,剩下的岁月却要孤独活在这世上,那有什么意义? 「亚未,走吧!」杨律师不忍心地站在雨中发呆,再站下去她就要得肺炎了,他心一横,拖著失神的向亚未往山下走,瞬间向亚未觉得头昏眼花,天不断地在旋转著,脚一软,黑暗席卷著她。 杨律师没想到她会突然倒下去,他蹲了下来猛摇著她的肩膀,「亚未,你醒醒!亚未……」 向亚未已把他急迫的呼唤隔绝在耳后,雨水轻拍在她脸上,她的眼睑紧紧闭阖,雨还是不停下著…… **** 「医生说你发烧到三十九度,必须好好休息。」杨律师轻拍著向亚未的手。 在棉被下的她只露出一张因发高烧而红通通的脸颊,额头上覆盖著湿毛巾,眼睛的神采显得十分散漫。「杨律师,谢谢你。」向亚未气若游丝的从嘴边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他安慰她,「别说什么谢谢,似乎把我当作外人看似的,你是我看著长大的,你这样太见外了。」 杨律师是死去爷爷的故友,由于没有孩子,所以特别地疼爱她,就等于是她另外一个爷爷。 「你好好休息吧!」他轻拍著她,要她放心,「我就在楼下,我会随时上楼看你的。」 向亚未点点头闭上眼睛,听著杨律师把门带上和蹑手蹑脚下楼的脚步声,接著房间的四周围寂静得可怕,她那颗昏昏胀胀的脑袋里不知是不是发烧的关系,竟然想到了爷爷。 她对死去爷爷的印象并不深,惟一记得的是小时那双长满老茧的双手抚摸她的脸颊,充满了爱意,所以她最记得也最喜欢的是爷爷那一双刻苦耐劳的手。 至于在印象中,爷爷是怎么死的,她并不记得了,只记得在十岁清晨的一个早上,爷爷就那样在自己的房里消失不见,母亲虽然对她说爷爷是生病死的,但是她却有一种错觉,爷爷并没有死,只是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而已。 为什么会有如此的错觉,向亚未也说不上来,到了年纪再大一点的时候她才肯接受爷爷再也不回来的事实。 爷爷和爸妈都在同一个天国吧!她恍惚的想著。就在梦中,她看到爷爷那一张脸孔正如此清晰地对著她笑,颜慈目蔼,且招招手要她过来。 在白茫茫的雾里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眼看爷爷离她愈来愈远,向亚未不断的往前奔跑,企图想接近他,她一边跑一边喊著:「爷爷,您等等我!」 「孩子,你来啦!」不知在何时爷爷就已经站在她身边。 她拉著爷爷的手臂,仰头渴望的期盼。「爷爷,爸和妈呢?他们在哪?他们没有跟您在一起吗?」向亚未连问了三个问题。 爷爷只是如同从小的习惯摸著她的头,带著和蔼的笑容说道:「傻孩子,你爸妈去的地方你还不能去,你的日子还长久得很,在此之前,有个地方正等著你呢。」 「什么地方?」向亚未不解的问道。 慈祥的爷爷轻轻的把她推向前,「你自己看吧!」 转眼间,四周围的景物迅速的转变,突来的刺眼阳光照在向亚未身上,使她的眼睛适应不过来,过了一会才看清四周围的变化,只见原本一切雾茫茫的现场,变成了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她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事物,看得出来这是经由人细心照顾的庭园,植物青翠、朝气蓬勃的迎向阳光,花儿一朵朵盛开招蜂引蝶著,地上铺著上好的白色大理石,供人行走使用,她就站在一棵生长茂密枝叶的树后。 望过去不远处,在庭园的正中央建著一个巨大的喷水池,喷水池上面的石雕像刻著一位美丽年轻的女子,手上拿著一个水瓶扛在肩头上,水就源源不断的从那水瓶里冒了出来。 就在喷水池前站著一个身影,从他背影望过去只看到他留著一头长至腰际间的银发,他的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灿烂夺目,耀眼得教人不敢逼视。 向亚未不知不觉地被他那一头美丽的银发吸引过去,拨开挡在地面前的树枝树叶,才刚踏出一步,也许是那拨开树枝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他转后半旋过身子面对她。 没想到是一位陌生的女孩子闯了进来,他以命令的口气质问地,「你是谁?」 向亚未呆呆地看著他的脸孔,承认他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有著一双湛蓝的眼眸,身上流露著一股王者的气质,他穿著一件很奇怪的衣服,有点像欧洲中古世纪骑士和古老中国所穿的衣眼综合体,即使如此也不减他万分之一的英俊。在他的衣服上刺绘著花样,照理来说应该是很女孩子气,但是穿在他身上却不显得唐突,但她全副的注意力就摆在那一双蓝得像天空一样清澈的眼眸,久久不能回神。 他微微皱著那张几近漂亮过火的脸蛋,再问她一次,「你是谁?」 向亚未来不及开口回答,便发觉自己的身形正慢慢淡去,才那么一眨眼的时间,他询问的声音变得模糊,她听不到他在讲些什么,自己好像离他愈来愈远,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法,她竟然不愿离开,她伸出右手想捉住可以让自己留住不消失的东西,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在何时已在那银发蓝眸男子的怀里。 即使他用双臂拥著她,也仍然阻止不了地渐渐要消失无踪的身影,向亚未带著无助的双眸仰望著他,一颗心却为那深邃蓝得像天空的眼眸心醉,猛烈地跳动著。 不知从哪里来的冲动,她竟然轻轻的碰触他的唇,想知道他是真实的抑或只是一场梦? 向亚未能感觉到他轻浅的呼吸及温暖的唇瓣,她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这是她在父母死去之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你是真实的。」就在他怀里,她变得更虚幻,一阵清风吹过来,就像把她带走一样,她消失了。 向亚未从梦境清醒过来,张开眼睛望著一模一样的天花板,因发烧流得满身大汗。她有一丝迷惑,自己在什么地方,当地打量四周时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生活了二十年的房间里。 可是她想到刚刚所作的梦,真的是一场梦吗?她呆愣失神了,梦中的他是如此真实,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还留著他的余温,他的手臂紧紧搂著她…… 她叹息,就算作梦也好,她希望能再看见他一眼,那有著一头银色飞扬的长发和蓝色眼睛的男子。 但是再次沉睡时,他却没有再进入梦中与地相伴。 **** 隔日一早,杨律师摸著向亚未的额头,再测测自己额头的体温,很满意的点点头,「烧已经退了。」 向亚未从床上坐起身子,由衷的感激他的照顾,「杨律师真是麻烦你了,带给你麻烦不好意思。」 「说什么傻话,我说过不要对我这么见外,如果你把我当作一个长辈,就别老是说什么谢的谢的。」杨律师轻声斥道。 她微笑的点点头。 「哦,对了,亚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知道。」瞬间她的神情、语气变得落寞,在这世上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自己生活的目标。 「这样好了,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我一个老人家也怪孤单的,你就搬来跟我住吧!」他老人家的脸上有著期待。 「可是……」向亚未脸上有著迟疑。 「亚未,你就答应我这个孤单的老人家吧!」杨律师脸上写著拜托两个字。 她为难的说:「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间住了二十年的家,所以杨律师,对于你的好意,我只能说抱歉了。」 这一个生她、养她,和她度过二十年岁月的家,说要离开这她心里难免有著不舍,再说这家里有她与她父母太多太多的回忆,就算触景伤情也好,但是至少有件事能让她追悼她的父母。 「是吗?你还是舍不得离开,」他叹口气,「我以为把你带离这,你就可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看来我是错的。」 「杨律师,我真的不知怎么感激你,即使你不希望我老是说什么感激的话,但打从我心中真的很感激你这么关心我。」也许在这世上只剩下他那么关心地了,由于父母亲双方都是独子独女一脉相传的家族,所以没有任何多出来的亲戚。 而她的父母也只生下她一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向姓家族就注定只能生下一位继承人,不管这位继承人是男是女。 努力了几近十年之后,她的父母也终于放弃再生一个孩子的梦想,把她这个掌上明珠当宝般的疼,所幸向亚未也不负他们的所望,长大后是一个乖巧听话、又柔顺的女孩子。 但就在她正打算孝顺他们两个老人家时,一个不幸的恶耗传了过来,留下孤孤单单的向亚未面对著以往有著他们三个人热闹的笑语,如今却变得如此清冷的家。 家已经不是家了,一个人的家怎能算家呢?她面对著满屋子的寂寞,人又发起呆来了。 「亚未、亚未!」杨律师看到她发呆,叫了她两声才见她犹如大梦初醒一般的回了神。 「杨律师,有什么事吗?」 「看你老是发呆,你教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住呢?」老友及他的儿子、媳妇都死去了,只留下老友的孙女,他有这个义务照顾她,免得换自己上去后,被老友骂得狗血淋头,愧对老友呀! 「杨律师,别担心,我有能力照顾自己的,你就别老是替我操心了。」 看向亚未一副十分乐观的说著,他也不好再勉强她,只好一再对她嘱咐道:「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来,千万不要客气知道吗?」 「杨律师,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那我先走了,我要到我的律师事务所去看一下,马上回来看你。」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女般不放心也不厌其烦的耳提面命著。 「杨律师,你慢走。」她正想起床送他到楼下,但马上又被他压回床上躺好。 「你千万别下床,你烧才刚退,好好休息知道吗?」 向亚未微笑点头道,目送著他下楼。 她的房间是对著大马路,而她的床旁边就有著一扇窗户,向亚未打开窗帘透过玻璃窗看到杨律师走出房子把大门关上,再走到他的车子旁,上车前还对著地房间的方向挥挥手,显然是看到自己在窗边目送他离去,而她也是微笑著扬起手对他挥了挥。 看到此景的向亚未不禁想到那一天,自己也是坐在床上与父母隔著同一扇玻璃窗挥手道别的,没想到这一别就天人永隔了。 看著杨律师的车子驶离房子,只留下一屋子的寂寞陪著她,她躺回床上去,仰望著天花板,听著钟摆滴答滴答的摆动著,就像催促时间流走一样。 最后向亚未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无聊又寂寞的感觉,从床上爬了起来,掀开被子,双脚轻触地面,她觉得双脚麻麻的竟使不上一点力来,她尝试要站起来,但是才生完-场大病的她,身体十分虚弱,她甚至能感觉到风一吹自己就会倒地不起。 她恨死如此软弱的自己,这一点小病才不会打倒她呢,向亚未倔强的靠著自己的力量走到梳妆台前,凝视著镜中发丝凌乱、蓬头垢面的女人,这就是她?以前那名快乐满足的小女孩跑到哪里去了?就随著父母的死去也一起埋葬好了。 她右手颤抖著拿起放在梳妆台前的大剪刀,左手捞起身后的长发,用剪刀对准自己的秀发,狠心的卡喳一声,发丝随即落地,她像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留了好些年的头发就这样随之落地,表情呆滞的对著镜中的自己,直剪到露出了耳根她才停手,此时的地,像个漂亮的小男孩一样。 她低头看著满地的头发,喃喃的低语道:「再见了!」她正在跟以前的自己道别。以前那一个留著长发、可爱的小女孩已经死了,而她已作好决定,准备展开迎向自己新的人生。 **** 当杨律师回来看到潇地的头发时,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向亚未平安无事乖乖地躺在床上,他的心也放松了一半,但看到她剪得参差不齐,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时,杨律师却瞠目结舌得说不出话来了,「你……你……你的头发……」 「我的头发?」向亚未摸摸自己的头发,然后笑著道:「不错吧?这可是我自己剪的。」 「你为什么要剪成这样呢?」他以为她想不开。 「我是想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 「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他听不懂她的意思。 「嗯,是的。」她勉强的笑著,「从前那个向亚未已经跟著父母一起死去了,现在的我是重生的向亚未,所以杨律师,你不用怕我会想不开了。」 她知道杨律师为了陪自己走过这一段灰暗坎坷难走的路,不仅浪费许多的时间及精神,就连他的律师事务所也因为她而耽误了工作上的事。 「我想我再想不开,在天国的父母一定也走得不放心,所以我要打起精神来。」要是以前的她,一定会歇斯底里地想伴随著父母一起走,但她想开了。 杨律师在心中也有些安慰感,这一段日子的辛劳总算没有白费。「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 「是呀!」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搞不懂她为何态度转变得这么大,昨天她还万念俱灰的,现在想要从头开始,这其中的问题一定不小。 「杨律师,你不替我高兴吗?」向亚未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很有技巧的反问道。 「高兴是高兴,可是……」她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实在教人难以放心。 「我想我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应该是全托你的福吧!」 「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呀!」杨律师笑道。 「杨律师,是你照顾我,让我觉得在这世上还有人关心我,这就是我心灵最大的支柱,使我有勇气活下去。再说我也想过了,若我执迷不悔想自杀的话,向家最后的一滴血脉也断了,到时候对不起列祖列宗,死了以后也许到不了天国,也无颜见我的父母亲了。」 看向亚未认真释怀的表情,他安慰性的摸摸她剪得像男孩子的发型。「你终于长大了。」杨律师语重心长的说。 「头发剪成这样会不会心疼?」 她轻摇头,「一点也不会,我想这是跟过去告别最好的办法,而且头发总有一天还会再长长的。」 「我想,你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会以你为荣的。」 「是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从今天起,我是全新的人。」向亚未的眼眶里有著隐隐若现的泪水,但她又很快的把它眨了回去,她不应该再掉一滴眼泪的。 第二章 经过了前几天雨水的滋润,外面的花草树木显得欣欣向荣,向亚未站在母亲最爱的百合花田前,看到母亲死去前亲手栽种的百合香球根,从泥土里冒出了小嫩芽,而且不只是一棵,好几棵都从土里钻了出来。 她记得这些球根还是自己跟母亲一起亲手栽种的,母亲拿著铲子在挖泥土,而她则负责把球根栽种下去,然后再浇上水。 弄到最后,父亲回来时看到她们母女俩就像个小泥巴人一样,好像在泥巴堆里滚了一圈,脸上净是泥土灰尘,她和母亲还互相取笑对方可笑的脸孔,其实她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两。 向亚未看到这些小嫩芽就想起和母亲栽种百合花的记忆,她因过去美丽的回忆而露出一丝微笑,但是她的笑容又马上敛去,表情落寞。 人都不在了,她不应该再去回想从前。不是说好不去想的吗?可是一看到令人怀念的东西就让她想起过去的种种,若要自己狠心去摧毁这些勾起回忆的东西,她做不到! 她毕竟还是无法洒脱的摆脱过去,她只能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起,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去治疗了,只要时间一长久,伤痛或许会淡忘些吧! 向亚未去提桶水浇花,看著水珠在青绿的嫩芽上,太阳照射得闪闪发光,她神色恍惚的感觉到母亲似乎在她身边对著她说:「小亚你看,它们再过不久就会发芽长高冒出叶子,然后开著一朵朵漂亮的百合花。小亚,你知道妈妈为什么最喜欢百合花吗?」 「为什么?」向亚未顺著母亲的问题问。 她看到母亲变得泛红害羞的脸孔表示道:「因为你父亲跟我求婚时,拿著一大束的香水百合向我求婚,所以从此以后我爱上百合花了。」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老爸也会有这么浪漫的举动,真不敢相信。」她承认父亲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但是却不曾看过他送给老妈一束花过,恐怕那一次是惟一的一次。 「对呀!你父亲从以前就是只呆头鹅,现在还是。」母亲带著气愤的语气说。 「谁是呆头鹅?」恰巧这最后一句话被耳尖的父亲听到。 「没有!」母亲死都不肯承认+ 「没有吗?」只见父亲带著怀疑的语气,眼珠子一转,使出了逼供的招数,搔著母亲最敏感的地方也就是母亲的腰,只见母亲笑倒在父亲怀里闪躲他的攻势,而她也在一旁帮忙搔痒,直教母亲笑著求饶。 「不要了,我招、我招就是了。」母亲已经笑得筋疲力尽,父亲才饶过她。 想到这向亚未不禁宛尔一笑,随即嘴角又弯了下来,不过现在人事已非,那个曾经在一起笑得开心的母亲和父亲都已经不在了,如今只留下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猛摇著头,怎么搞的?!愈不想想起以前的回忆,往事却又偏偏跑来烦地。 她转身走进屋内,一进入客厅地就仿彿看到昔日她放学下课回到家时,父亲坐在沙发上看著报纸,看到她一脚踏进来时,就会把报纸阖了起来说:「你回来啦!等-会就要开饭了,你先上去把衣服换一换。」 「爸!」向亚未叫了一声,可是眼前的幻影一下子就消失了,只留下清冷的空气和满腔的惆怅伴随著她。 要如何才不会想起从前的往事?她心想也许可以趁著忙碌让自己不去想任何事吧!泄气的向亚未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将整幢房子里里外外清扫一次,并把父母亲的遗物整理出来,当她从母亲专属的柜子里找到好久以前的相簿时,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和年轻的母亲并排在一起照的照片,照片中的自己和母亲笑得那么的开心,没想到十几年以后,她面对著只有一张母亲残影的照片,泪水渐渐模糊了眼前的事物,蓄在眼眶里却迟迟不敢让它流下来。 她将眼泪逼了回去,收拾好相簿,将它摆在一旁又继续收拾著东西,而摆在相簿下面的是一本封面十分破旧的书,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还有些裂掉的痕迹,向亚未将这本书拿了起来,但封面上的字迹早巳模糊,看不出来上面的书名是什么了。 她翻开内页,由于年代已久已看不清里面的内容,而字迹的地方只写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这文字不曾看过,是属于哪一国的文字呢?向亚未索性翻一翻,翻到最后倒数第二页时,她停了下来瞪大著眼睛看著上面画著栩栩如生的银发蓝眼的男子。 是他!是他没错!她作梦也想不到梦中的男子竟然出现在书上,书上的他画得惟妙惟肖,就像活生生站在她眼前一样。 银色头发束在他的身后,几丝不听话的发丝就落在他肩上,他一身骑士的打扮,手里拿著一把剑,蓝色的眼眸就这样目不转睛的凝视著她,向亚未看著看著脸上竟然泛红了。 真是的!竟然对一个画像脸红,他又不是真的。可是这幅画像就像真人一样,尤其是他的眼眸蓝得像天空一样,又神秘又深邃,她的心快速跳动著和缓不下来了。 向亚未发觉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在书上、在梦中出现的男人心动,更可笑的是她觉得自己好像遗失了心的某一个部分。 「告诉我,你是谁?」抚著画像男子的脸靥,她对自己幼稚的举动哑然失笑,她轻敲自己的脑袋瓜子。「真是的,我在干么呀?我到底在发什么神经?竟问一个不会回答的画像!」 随后她把书翻到最后一页,她想看看是哪一年出的书,也许她可以去查查这本书的来历。向亚未努力的说服自己,她只是想知道这一奉书的内容,不是为了调查那名书中的男子,她在为自己辩称著。 可是翻了又翻,别说是书的最后一页,就连前头也没有写出版的日期和出版社的名字以及发行人是谁等等,简直是一片空白,不过书的空白版面上有签著一个名字,由于字迹有些潦草,她遂细眯著眼睛,困难的认出「向泽」这两个字。 向泽?!她歪著脑袋,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向亚未想了想,敲了下脑袋,终于想到了,爷爷的名字不就是叫作向泽吗?这本书是爷爷的。 她感到好奇,这本书爷爷是从哪里得来的?然真正令她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在梦中和书中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这只是巧合吗? 这两个问题盘旋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当她感到一个头两个大时,猛然一抬起头来,登时傻了眼。 今天是头七吗?她竟然看到爸爸、妈妈的背影,他们好像没有看到她在他们眼前,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著。 「爸、妈,等等我!」向亚未倏然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膝上的书掉落在地上,她也顾不了书了,想立刻追上去,没想到却被地板堆积的书绊了一跤。 她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撞到坚硬的地板,没想到身体就像腾空似的飞了起来,全身轻飘飘的,当她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飞在蓝色的天空里,微风徐徐的从她旁边吹过,温暖的太阳好像就在地身边。 这是什么地方?她刚刚不是在房间里吗? 当向亚未满脑子都是疑惑时,那股轻飘飘的感觉不见了,身体瞬间直坠,她简直不敢看自己愈来愈近地面,遂扯开喉咙尖叫著:「啊--」 她要死了吗?没想到自己的死法竟然是脑浆涂地的惨状。她的确是想过要死,不过她宁愿选择割腕、服安眠药,也强过这种脑浆散一地的死法。 向亚未一想到自己的死状就被吓昏了过去,这样也好,直到自己醒来以后已经在阴间,她也不必去承受死亡的痛苦了。 **** 一群飞龙跟著前面一头略微大型的飞龙,飞龙上坐著人,当坐在飞龙上为首的年轻人著路时,后面的人也操纵著飞龙跟著相继著路。 「王子,你环视国土回来啦?」一名黑发穿著白色骑士衣服的年轻人,恭敬的对著刚下飞龙的王子道,「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一名有著一头耀眼银发的年轻人从飞龙身上翻身而下,他身上穿著也是一套骑士服,不过颜色却是王族的银色与蓝色,他对著那名黑发的年轻骑士点点头回答,「一切都没问题。」随后他转过身吩咐负责照顾他座骑的小厮道:「给辛格斯多一点它喜欢的水月花。」 「是的,王子。」小厮点点头。 「有什么事吗?」他们一边往宫殿里走去,一边交谈著。 「国王和皇后叫王子去一趟大厅。」 「好的,我立刻就过去。」 年轻的黑发骑士报告著消息给王子之后,立刻退到一旁去,他身后跟著的其他侍卫也跟著那名黑发骑士在原地停了住脚,王子匆促的脚步朝向宫殿大厅走去。 **** 比人巨大约一倍的门一打开,可发现不少大臣已经聚集在大厅,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铺著红地毯,尽头有著一大一小用上好的白玉石砌成的王位,上面刻著龙之国的徽章,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龙代表著这个国家的精神所在。 这是国内至高无上的人才能坐的位子,现在则由第十七代的国王艾得曼.伊斯亚和皇后丽亚.坎伊坐在王位上,听著大臣们报告国家大事。 经过刚才门口侍卫的通报,王子来到了国王与皇后面前,他以左脚跪地,右手放在胸前行宫中之礼。「父王、母后。」 艾得曼.伊斯亚国王已经四十多岁,但依然年轻,他那一头耀眼的银发以及蔚蓝色的眼眸,显然的,艾达.伊斯亚王子是遗传到他。 「艾达,你在外面巡视一趟回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听说『卡地安』最近又不安分,伤了很多人是不是?」 正确的应该说是卡地安蛇,它与飞龙是天敌,外型有点像蝎子,但没有像蝎子有那两只大螯子,它的尾部虽然没有剧毒,但是它的体型跟飞龙相差不到哪去,甚至大一点的比飞龙还要大,所以被它刺死的人不在少数。 「一切都没问题了,孩儿已经派人撒下『格兰香』了。」 幸好卡地安蛇也有害怕的东西,也就是格兰香的味道,格兰香是一种长在高山寒冷地带的植物,它会开出粉紫色的小花,晒干磨制成粉后,只要将它洒向卡地安蛇,它就会到处窜逃,所以这也就是卡地安蛇一直不敢接近龙之国的最大原因。 但是格兰香的香味不能一直持久下去,最近在山地栽培的格兰香竟然不知为何无缘无故的枯萎,所剩的格兰香也没多少了。 这一次卡地安蛇会来犯的原因,依艾达想可能有人在背后驱动卡地安蛇来犯,否则依它向来是单独行动的纪录,怎可能像这一次一样成群结队,可想而知事情并不单纯,但艾达并没有告诉父王这件事,毕竟这只是他的清测罢了。 是巧合?是阴谋?他想自己会调查出来的。 在这次不婞事件的大幸是无人员伤亡,卡地安蛇又很快的被赶了回去,伤害已经减到最低,至于卡地安蛇也暂时不会再次活动。 「很好,艾达,」艾得曼嘉许道,「这次你做得很好。」 「父王,」艾达抬起头看著父亲,「请你允许让孩儿讨伐卡地安。」 「不行!」一名看似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眼中闪著邪恶的光芒,在他腮边留著黑色的胡子,让人第一眼对他的印象就是不怀好意,他此时站了出来反对艾达的请求。 「国王,卡地安之所以会不安分,完全是国内有人宣扬要讨伐卡地安,我相信只要不去招惹卡地安,它也不会攻击人。」 古鲁.森是卡地安教的教主,在各国都有卡地安教,这教会顾名思义是侍奉卡地安蛇为神,这一点艾达十分不能苟同,但是这个教会在很早之前就有了,要推翻它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嗯。」艾得曼点点头,「古鲁说得也没错。」 「父王……」艾达才要开口,就被坐在一旁的皇后丽亚打断。 「孩子,这件事还必须多观察,毕竟这事关重大。」因为还必须顾虑到国内的人民,是否赞成讨伐卡地安蛇,要不然国内人士必定会分成两派,国家也就会分裂。 「母后,孩儿知道了。」 那一双蔚蓝的眼眸冷静得看不出他的思绪,古鲁原想从艾达的脸上看出他是否因为讨伐卡地安蛇不成而有些微怒,但却失败了,因为艾达平静无波的表情就像一摊死水。 「好了,艾达你退下去吧。」 「是的,父王、母后。」艾达从地上站了起来,迈开步伐往大门口走去,他那一头及腰的银发随著他稳健的步伐跃动著,凡是经过他身边的男男女女都会被他王者的气势、英俊的脸孔以及耀眼的银发给吸引住。 「国王,」古鲁趁著艾达下去后,立刻向前进言,「我希望能将小女许配给王子。」 「古鲁,这必须还得看那两个孩子的意思。」 「这您就不用担心,妮瑞沙可是对王子一片痴心。」古鲁自信满满的说,他笑得十分的意味深长。 「可是艾达的意思……」 「我想艾达王子不会反对的。」古鲁露出狡黠的眼光,热切的说。 「我想还是得问问艾达再作打算吧!」艾得曼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古鲁露出悻悻然的眼光,可见他还不死心想牵这一条红线。 **** 「不知道古鲁那家伙又要搞什么鬼?」有著深褐色头发的骑士在艾达的耳边抱怨著。刚刚在外面他听到大厅里的谈话了,也听到古鲁所说的那一番话,「那家伙分明是说王子你嘛!」 「格伊,别乱说。」艾达对格伊.德斯说。 格伊却十分为王子打抱不平。「古鲁明明是指著你说话,王子你怎么会不在意?」 格伊气都快气死了,谁都知道古鲁在想什么,古鲁这只老狐狸还不是害怕讨伐卡地安蛇会对他掌握教会的实权有所影响,所以千方百计的阻止王子伐讨卡地安蛇。 「奇怪,王子不气,你在气什么?」另一个在王子身边,也就是刚刚和王子通报的那一位黑发骑士看著格伊一副气不过的样子。 「亚塞,我是替王子打抱不平呀!」 亚塞一副免了吧的神情,「王子还不需要你替他打抱不平,气死你自己活该。」 「亚塞.恩!」格伊咬牙切齿,亚塞这家伙完全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好了,你们别吵了。」艾达终于开口打断他们的争吵不休。 既然王子都开口了,格伊只好闭上嘴巴,只有亚塞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教他气得牙痒痒的。 「王子,」照顾飞龙的小厮气喘不停的跑了过来,他在艾达面前停了下来惶恐的说:「不好了。」 「什么事情不好了?」艾达慢条斯理的要他慢慢说。 「辛格斯它……」小厮一边喘气一边说,「它突然飞了起来,属下来不及捉住它,它就冲上天空不见了。」 「什么?!」格伊和亚塞叫了起来。 这还得了?!王子的座骑竟然不见了,而且辛恪斯还是难得一见的「苍月飞龙」,这下向来冷静的艾达王子恐怕也会恼火,这位小厮的脑袋瓜子恐怕会搬家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艾达不但没有生气责怪他,反倒安慰著把飞龙给看丢的小厮。「你放心吧,辛格斯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相信它不会跑多远的。」 「可是……」小厮的眼泪就快流出来了,把苍月飞龙看丢了,即使艾达王子肯原谅他,但他却不能原谅自己的疏忽。 再说,要是辛格斯不回来怎么办?他会一辈子愧对艾达王子,因为辛格斯可是王子的爱龙。 「这样好了,你帮我准备一只飞龙,我出去找辛格斯。」 「是的,王子。」小厮用袖子擦干泪水,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为艾达王子准备好另外一只虽不及辛格斯,但也算得上是上好的飞龙。 「王子,小厮把辛格斯给看丢了,难道你不生气吗?」格伊小心翼翼的试探著他的情绪。 只见艾达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我相信辛格斯。」 **** 向亚未一睁开眼,阳光还炽热的高挂在天空上头,风徐徐吹来,鸟鸣声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旋律,花朵随著风的吹拂摇摆著。 她第一个想法是,她死了吗?刚刚从那么高的空中掉下来,不死才怪! 向亚未疑惑的坐了起来看看四周,一片绿茵上面还开著美丽的花朵,蝴蝶纷飞,这里是阴曹地府吗?怎么跟她想的差十万八千里?地狱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阴森恐怖的地方吗? 她知道了,向亚未心喜的想道,自己一定是上了天堂,这里一定是天堂没有错,只有天堂才会这么漂亮,简直就像世外桃源一样。 可是爸妈呢?他们上哪去了?为什么不来迎接她呢?她左顾右盼,望过去是一大片的花与草,方圆十尺之内连半个鬼影也没有看见。 突然间她感觉到身后有个湿湿热热的东西在舔著她的脸颊,有点像是什么动物的舌头。向亚未头皮发麻,这是什么动物?看来似乎十分巨大的样子。 它不断亲热的舔著她,教她浑身紧绷得处于警戒状态,她额头冒著汗缓缓的回过头,猛然的她眼前出现了庞然大物。 向亚未瞪大著眼珠子,不知是不是被吓呆了,她看到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宠然大物,竟没有高喊尖叫昏倒。 不过被吓了一跳倒是有,而它好像对人一点也不陌生,看它不时的对地撒娇来看,好像是有人在饲养著。 这一只生物有点像是远古时代的恐龙,不过体积没有那么大,身后多了一只类似翼龙的翅膀,头上长了一只角,这有点像是在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生物,没想到竟然真实存在著。 它低下头来,头在她的肩膀上摩擦撒娇著,向亚未刚开始被吓得全身不能动,肌肉紧绷著,只能斜著眼看著这只庞然大物的一举一动,就怕它要是兽性大发,把她吞进肚子里自己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咦?!等等!她不是死了吗?那她根本不必怕这只怪物了。于是向亚未终于鼓起了勇气,伸出右手抚摸它的颈部,刚开始她只敢小力的碰触它,后来看它似乎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她才敢放心大胆来回轻柔的抚摸它。 它的皮肤很光滑,而且非常有弹性,它似乎非常享受她的轻抚,嘴里还发出满足的怪异声音,这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挺特别的。 「辛格斯……」一阵阵的呼唤声从天空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向亚未望望四周,与她先前看过的一样,除了风和草之外,不见任何人影。奇怪?!没有人呀,那么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她根本搞不清楚,脸上呈现困惑的表情。 突然,她猛然抬起头看天空,天空的另一头竟然出现了一个小黑影,小黑影愈来愈近,也愈变愈大,她仔细一看,这一个黑影竟是一大群人乘坐著与这个庞然大物相似的生物飞过来。 向亚未自然被吓得目瞪口呆,她已经数不清今天所受到的惊吓有多少了?她幻想中的天国与这差了十万八千里,她不禁感到疑惑这真的是天国吗? 第三章 「王子,辛格斯就在那一边。」飞在王子身边的格伊,眼尖的看到前方的白色飞龙,在龙之国当中,除了王子的飞龙是苍月飞龙之外,要再找一只苍月飞龙可是难上加难,在一百只飞龙中只有一只是苍月飞龙,而由于苍月飞笼的体色是呈白色,普通的飞龙是青绿色,所以辛格斯不管到哪个地方都很醒目。 「咦?!」亚塞觉得很奇怪,「在辛格斯旁边好像有个人耶?」 他们一行人由天空往下看,站在辛格斯庞大的身躯旁是一个纤细的身影。 「他是谁?」格伊的眼中透露著不解,难不成他是偷龙贼? 也不可能呀!小厮说辛格斯是突然飞起来的,没有人坐在它的背上,再说苍月飞龙与其他飞龙不一样,除了它认定的主子外,它是不会给任何人骑在背上的。 要苍月飞龙承认主子必须费好大的工夫,当初王子也是费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驯服辛格斯的,所以若说那家伙是偷龙贼,那是不可能的事。 「咱们下去看看。」艾达脸上毫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格伊和亚塞猜不出王子在想什么,向来王子总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要猜透他心里的想法,恐怕没有人,就连皇后也说,她这个儿子总是摆著一张脸,真是白白糟蹋了那张漂亮的睑蛋,脑袋里的思绪完全不表现在脸上,真教人摸不透,更何况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更是摸不著王子的下一步棋要做什么。 王子是好奇那家伙是怎么拐走辛格斯的吗?格伊和亚塞只能在心中猜测著,毕竟王子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些人……是神派来的使者吗?」向亚未还没发觉自己没有死,脑袋里打著问号看著一群骑著庞然大物的人过来。 她想像中的天使也差太多了吧?向亚未带著疑惑以及不安的看著他们著陆,翅膀的拍动旋刮起一阵强风,沙尘也扬了起来,她被风沙吹得眼睛睁不开,同时又因吸人灰尘使得她一直咳嗽,等他们著陆以后,飞龙的翅膀不再拍动,风沙也停了下来。 在这一群飞龙的最前头,看起来好像是为首的一只飞龙上的一名男子翻身而下,被风沙吹得好难过的向亚未并没有去注意那个男子,她一直在猛咳嗽,好一会她顺了顺口气,终于不会咳了。 「你没事吧?」这句话问得冰冰冷冷的,一点诚挚也没有。 「我没事。」向亚未才正眼抬头看那名男子,一看竟呆了,她没有想过梦中和书上的银发男子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揉揉眼睛,心想是不是眼花了。 她呆呆的走向前,格伊及亚塞看向亚未突然靠近王子,想拔出腰际里的剑,以防这小子对王子有任何不利的举动,其他人也严阵以待。 但艾达的手阻挡在他们前面,阻止他们拔出剑来,要他们退下去。 「王子……」格伊不懂王子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没关系,退下去。」 「是。」王子的命令,他们只好乖乖退了下去。 向亚未没有发觉身旁任何的变化,眼中只有银发男子一人,所以其他人她视而不见,也没有发觉他们的举动。 她走到艾达面前,伸出手好奇的摸摸他的银发,哇!他是真的存在,不是幻影也不是海市蜃楼;她抚著他的头发,发现他的头发好细好柔软,教人嫉妒死了。她还觉得摸不够,一双小手移到他的脸上乱摸一通。 这教格伊和亚塞吓了一跳,这小子玩王子的头发还不够,竟然想玩王子的脸,这种情形有点暧昧,这小子难不成是个变态? 说也奇怪,王子竟也不阻止这小子的举动,任由他这胡乱非为,教所有人你望我、我望你,望来望去,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一张教女人羡慕极了的漂亮脸蛋,长在一个男人身上算得上是暴殄天物吗?答案是不会,因为他一点都没有娘娘腔的味道,反而有著一股逼人的英气,在他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王者风范。 望著那双清澈的蓝眼,向亚未不禁脱口而出,「你的眼睛好蓝、好漂亮哦!」 格伊和亚塞惊讶的望著这小子,所有人看到王子,第一句话就是王子漂亮的脸孔,而这小子倒是第一个称赞王子的眼睛。 「你是天使吗?」向亚未仰著头问他。 「天使是什么?」格伊满肚子的疑问,插口问道,他口中的天使是什么东西?没听过这个名词。 她这才正眼的看了格伊一眼,「你是谁?」 「在下格伊.德斯。」 「你好。」向亚未和他打过招呼以后,又把注意力转到艾达身上去了,「你是来带我去见我父母的吗?」 格伊气坏了,这小子竟然目中无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又不好发作,而一旁的亚塞看他吃瘪的模样,捂著嘴窃笑著。 「那小子甩都不甩你,没想到还有人不理你的情面。」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格伊没好气的哼一声瞪著他。 他们在一旁争论不休,而在另一旁的两位主角却站在原地瞪著对方,向亚未根本不理睬旁边纷乱的嘈杂声,对她而言,她眼里所能容下的只有这名俊俏的天使,至今人还处在震惊他的美当中,只有天使才会长得这么美,那双充满神秘的蓝眸比天空还要蓝。 艾达开口了,连他的声音也如此性感低沉,「我不是天使,我也不是来带你去见你父母。」 「为什么?」向亚未那一双清澄的眼睛充满了困惑,「这里不是天堂吗?」 「这里不是天堂!」格伊又不死心的在旁打断向亚未的话,他就不信这小子敢如此藐视他的存在,所以不等王子回答他就先替王子回答了。 但是却惹来向亚未的怒眼相对,她不悦的嘟起红唇,终于如格伊所愿的,她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了,但是她劈头就是一句:「我又不是在问你,你回答什么劲?」 这下亚塞已不顾形象的抱著肚子笑著猛拍格伊的肩膀,「你还是学不乖呀!人家可是又没请问你,你又为何多此一举呢?」 格伊的脸孔青了青,霎时咬牙切齿、青筋突暴,这个浑小子!他以为他是谁?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格伊就像喷火龙一样,从鼻孔喷出来的热气质询著向亚未。 「你是谁重要吗?」她瞟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怪吵的。 他那眼就像是在藐视自己一样,格伊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我可是皇家龙骑士团的副队长!」 原以为这小子听到的反应该是惶恐万分,没想到他竟然回答说:「听都没听过。」 这回答教格伊差点下巴落了下来,「你怎么可能听都没听过?」格伊一脸不相信向亚未的话,就算不是龙之国的子民也应该听过皇家龙骑士团呀! 向亚未却满脸的不耐烦,「我说没听过就是没听过,你这人怎么比女人还啰唆?」 「哈哈哈……恪伊,他说你比女人还啰唆……」亚塞趴在格伊肩上,笑得腰挺不起来了。 他气得满肚子火,再加上亚塞笑得不可抑止,他不禁对亚塞恼火的吼叫:「不要笑!」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亚塞瞧他一副不悦的模样,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要不然等会他的拳头就会过来了。 等亚塞止住了笑,格伊才把箭头重新对准那浑小子,「竟然说我啰唆,我看你是孤陋寡闻,连皇家龙骑士团都没听过,真是逊!」格伊嘲弄的讽刺向亚未。 向亚未用鼻子哼了一声,对他的讽刺来个不理不睬,与其理这个脾气不好的家伙,倒不如对始终在一旁不插嘴的银发蓝眼的男子说话好。 「这里真的不是天堂吗?」她才不信他的话,她要从这位天使口中得到答案。 格伊知道自己又被忽视了,他的心情可以说是又气又恼,这小子根本是目中无人嘛! 「这里不是天堂。」一旁的艾达开口说道。 王子总算帮他出了口怨气,格伊一副胜利的表情像是说我说过了,这里不是天堂!事后,他回想起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呀?这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嘛,那小子可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教格伊泄了半口气。这梁子他跟这小子可是结大了! 「那这里是哪?难不成是地狱吗?可是又不可能,这里鸟语花香又充满阳光,说是天堂还差不多,地狱哪有可能?」 「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什么地狱,」艾达回答她的问题,「这里是龙之国。」 「什么?!」向亚未突然尖叫了起来,吓了所有人一跳,就连身后的辛格斯也被吓得微动不安。「我竟然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跑到什么鬼地方来了?」 亚塞忍不住解释,「这不是什么鬼地方,这是龙之国。」 「我管你什么龙什么国的!」她说哭就哭,还真是戏剧化, 「你别哭了好不好?」格伊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一个男孩子长这么大了还掉眼泪,真是难看!」 向亚未瞠目结舌,他们竟然把她当作男孩子了,顿时她忘了哭泣,打量自己全身,胸部平坦一片,再加上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在场其他男人的头发都还比她长呢,的确有点像发育不良的小男生。 她想解释自己是女孩子的事实,但话在舌尖又吞了下去,算了!被误认为是小男生就小男生吧,反正对她而言,男孩子的身分或许会比较有利一点。 向亚未反唇相稽道:「要你管!我喜欢哭就哭,有规定男孩子不能哭吗?」 她这一语把恪伊反驳得哑口无言,倒是在艾达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的精光,但又立刻消失在深邃的眼里。 这时候辛格斯突然低下头来用舌头舔著她泪痕未干的小脸,像是在安慰她不要哭一样,教其他人议论纷纷,啧啧称奇,不曾与王子以外的人亲近的辛格斯竟然对一个小男孩主动示好,太奇怪了! 「不要啦!」向亚未被舔得咯咯笑,知道这个庞然大物不会伤害自己后,现在她就比较不会害怕,仔细一看发觉它长得还满可爱的,尤其那一双骨碌碌的眼睛灵活转动著,像是非常有灵般。 「你这小子!」趁著大家被辛格斯的反应吓一跳的时候,格伊突然指著向亚未,一副怒气冲冲。 「干么?」向亚未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觉得莫名其妙。 「你竟然偷王子的爱龙!」 「什么?」什么爱龙?她那双迷惘的眼眸眨了眨,「你指的王子是谁?」 「他就是艾达王子。」格伊心想没听过自己的大名也就算了,他总该听过王子的大名吧?要不然身为龙之国的子民丢脸丢大了。 「他?!」向亚未看向银发蓝眼的他,自始至终他只开口说了几句话,她伸出手和他的左手握了握,「你好!请多多请教。」 众人为向亚未胆大的作风吓了一大跳,而格伊则差点被气得吐血。这小子不但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对待王子也没大没小的,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这样不懂得礼节。 「你这臭小子!不但偷了龙,还竟敢对王子……」他差点想冲上前,好好的教训这臭小子, 向亚未觉得大事不妙,她四处张望寻找最有利的靠山,找来找去,她只好溜到艾达身后,紧捉著他的披风,嘴里却丝毫不饶人,「你别这么没风度想打人好不好?」 「格伊,算了。」艾达淡淡的开口阻止他。 「但是王子,这个臭小子不但对你没大没小,还偷了你的龙……」 「喂喂喂,」向亚未一听到他的话,就立刻打断抗议,「谁偷了他的龙?我可是一醒来就看到这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我眼前,我差点就被吓死了,谁会去偷他的龙?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格伊冷哼了一声,认为这是向亚未的狡辩,「你这个偷龙贼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可是格伊,」亚塞在一旁插嘴道,「看顾龙的小厮都说过了是辛格斯自己飞起来的,可是没有人坐在它背上的。」 「可是没有王子的命令辛格斯不会突然飞走的。」这就是大伙大惑不解的地方,「发现辛格斯时就在他的身边,不是他偷的是谁偷的?我想他可能是利用什么方法让辛格斯飞到他身边,好把辛格斯给带走。」格伊仍坚持向亚未是犯人。 「喂!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她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艾达终于出面调停,他湛蓝的眼眸凝视著地。 向亚未的心一阵乱跳,她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停的加速著。 「你能告诉我,龙是你偷的吗?」他的眼凝著她问道。 向亚未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她呐呐的回答:「我根本没有偷龙,我醒来以后这个家伙就已经出现在我眼前了。」面对著艾达,就算自己有再大的火气也都消了。 没办法!就算被气得怒发冲冠,只要面对他赏心悦目的脸蛋,气就消了一大半。 「那为什么辛格斯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恪伊咄咄的逼问道。 对于格伊咄咄逼人的相问,她好不容易消下的怒气又升了上来,向亚未十分火大的回道:「这我怎么知道?」 「不要吵!」艾达威严的喝了一声,亚塞也在一旁安抚著格伊。 「格伊,你怎么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呢?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亚塞摇摇头道。 不用亚塞说他也知道,他是被这个臭小鬼给气昏了头,什么风度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格伊悻悻然的闭上嘴巴,全交由王子去处理。 「辛格斯,」艾达上前轻柔抚著它的颈部,辛格斯也低下头来接受主人的爱抚,「我问你,他说的全是真的,是你自己飞到他身边的?」 每个人都知道苍月飞龙是通灵的,它十分的聪明且听得懂人话,所以要捉一只苍月飞龙不只是要斗力还得斗智,它们的智商可是跟人类一样聪明。 向亚未有点错愕,没想到他竟然去问它这「只」当事「龙」,她怀疑它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吗?只见这只庞然大物听完了艾达的问话,竟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回答他的问题。 是碰巧还是真的听得懂他们的话?她可是一点也不懂,不过不管是巧合也罢,是听得懂也罢,这总算洗清她的罪行了。 「你看它都点头了,我说我没偷就是没偷。」向亚未扬起四十五度的小脸,不服气的看著格伊。 「好吧,算我不对。」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道著歉,有了辛格斯的作证,自己不道歉也不行了。 洗刷罪嫌的向亚未高兴的在辛格斯的脸上亲了亲,「真是谢谢你!」 辛格斯也高兴的在她脸上不停摩擦著,而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见除了王子之外,辛格斯对其他人这么亲密。 众人在想辛格斯跟这个乳臭末干的小子这么亲密,王子会不会吃醋呢?众人的眼光调向王子,但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上,别说什么醋意了,就算想在他脸上要看到微笑的表情都很困难。 艾达若有所思的眼光停在辛恪斯和向亚未相处融洽的画面上,眼中有著一抹深思,他似乎在考虑什么。不久他终于开口道:「你和辛恪斯相处这么融洽,你愿意帮我照顾它吗?」 「王子,这怎么可以?」格伊不赞同的表情激烈的反对,「怎么可以让这来路不明的小子照顾辛恪斯呢?」 原本向亚未还要作考虑的,毕竟要照顾这个庞大家伙的工作一定不轻松,但是当下一听到格伊的反对,她立刻沉下脸来,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好,我答应你。」地带著胜利的眼光得意洋洋的好像在说这一场战争是她胜利了。 格伊拉长了脸,咬牙切齿的说:「你这臭小子……」 「够了,」艾达淡淡的道,「你们不要争了,格伊,事情就这样了。」 事情已成了定局,就算他再怎么反对也没有效,格伊当然知道王子作下的决定就不会再更改,但他还是有满肚子的不平衡。 「那你和我一起回到城堡去吧!」艾达对向亚未吩咐道,辛格斯蹲了下来,他跨上了辛格斯的背。 她瞪大著眼珠子,咽咽梗在喉咙里的苦涩,指著辛格斯说:「你该不会要我坐上这个庞然大物吧?」 她看过他们坐在这庞然大物的身上在天空飞翔,她一想到要坐在这个庞然大物的背上,向亚未的脸就发青了,因为很不凑巧的她有惧高症,平日坐飞机她就已经提心吊胆了,更何况是坐在这个会动的生物上。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格伊鄙视的问道。 「我……我不会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著,光用想的她就会昏了。 所有人都很讶异这小子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在龙之国里用龙当交通工具是很平常的事,理所当然的每个人一出生就会骑在龙背上,长这么大不会骑龙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格伊很得意的取笑道:「哈,你竟然不会骑龙,哈哈哈……」他笑得抑不可止。 向亚未的脸上迅速染上了两块红晕,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恼羞成怒?她咆哮的对他怒吼道:「我不会骑又不是什么天大的耻辱,你笑什么笑?」 「什么不是天大的耻辱……」格伊笑得喘不过气来了,其他人也憋著一副要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的模样,「不可能找出第二个不会骑龙的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了。」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你们这个世界……」她被气得口不择言,差点泄漏自己的底,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小嘴。 任何人都没有发现她的语病,只除了艾达,他那双蓝眼无言的凝视著地。 向亚未被他看得心虚,撇过头努力的教自己忽视他的视线。 「你刚刚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什么?」格伊没有发觉她的语病,嘲弄的问道。 「算了,」向亚未摆摆手似乎不想再多加辩解,辩解有什么用?他们会不会相信那还是一回事,「不会骑就不会骑,你们要笑就给你们笑好了,反正我也不会少一块肉。」她一副洒脱的说道。 众人也更是因为向亚未不会骑龙却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而闷在肚子里暗笑著,既然本人都说不在意了,他们就更毫无忌惮的爆笑出声。 瞧众人笑得捧著肚子在地上翻滚,向亚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她怎么一点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莫名其妙!「你们笑够了吧?」笑了十几分钟了,他们怎么没有笑到下巴脱落呢?她心中恶毒的暗想道。 她的眼光瞄了面无表情的艾达一眼,还是他好,并没有因为自己不会骑龙而取笑地。 等到众人笑了好一会,这时候艾达才淡淡的问道:「你们都已经笑得差不多了吧?」 众人间言马上把嘴巴给阖上,没有一个人敢再笑了。 向亚未真是钦佩他,只要他一句话,众人都听从他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违背,这也难怪嘛,人家是王子,哪像她叫他们闭嘴,吼了千百声,他们还不见得会听呢! 「你就跟我乘坐一条龙吧!」艾达的这一句话无疑是在众人之间投下一枚炸弹,众人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的模样真是愚蠢极了。 「王子,这怎么可以?!」格伊提出反对,「你怎么可以跟这个浑小子坐在一起呢?亚塞,你说是不是?」他转头询问亚塞的意见。 只见在一旁的亚塞耸耸肩。的确,自己也是被王子的一语惊人给吓到了,因为辛格斯不喜欢有其他人坐在它的背上,所以王子不曾与别人共乘过,如今王子要和别人共乘辛格斯,也难怪众人会被吓到。 「有什么不可以的?」艾达的神情好像在说他们太大惊小怪了,「辛格斯很愿意载他的,是不是辛格斯?」 辛格斯点点头,好像是在附和艾达的话。 「可是王子,这小子跟我们共乘就行了,不需要麻烦你……」 格伊话还没说完,向亚未就开始反对,「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共乘。」 「你这小子,我才不愿意让你搭便『龙』呢!」他没好气的说道。 「其他人我也不要,我要和他一起乘坐这只飞龙。」既然免不了得搭上这个庞然大物,那她宁愿选择一个看起来比较安全可靠的对象,免得一起飞后,让她从天上掉下来。 「你这小子别这么不知好歹,竟然妄想和王子共同搭乘辛格斯,你就给我安分一点,在我们其中挑选一个人来载你。」 「我才不管你,我一定要跟他一起搭乘辛格斯。」她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格伊心想自己八成与这小子犯冲,讲没几句话就想掐死他。 「格伊,算了。」艾达的嘴角边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就让她跟我一起坐就行了。」 「是。」格伊心不甘情不愿的,悻悻然的瞪了向亚未一眼,折回自己的爱龙身边,同样的跃上龙背上,等待王子一声令下大伙启程回城堡。 第四章 「上来吧!」艾达伸出手拉向亚未上飞龙的背来。 坐在他后面,她苍白著脸、咬著牙,眉头上冷汗涔涔不敢往下看,双手死命的紧捉他的披风。 艾达似乎发现身后的人身子很僵硬、紧张的样子,他劝她放松下来,「你放心吧,辛格斯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向亚未咽咽梗在喉咙里的硬块,「好的。」她硬起头皮的点头,但对他的保证一点也不放心,没办法,谁教她怕高。 「要飞喽!」艾达一说,向亚未就把眼睛闭上,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好了,如此也就不会看到令自己畏惧的高度。 「走!」艾达一声令下,十几只飞龙同时挥动翅膀,刮起了一阵阵强烈的旋风。 艾达操纵辛格斯振动著翅膀,扬起了厚重的风沙,即使闭上眼睛,向亚未也能感觉到高度正缓缓上升。 过了一会,还算飞得满平顺的,除了刺耳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以外,还有那微风轻拂她的脸颊,向亚未悄悄的半闭半眯的睁开一只眼睛,一片美景就映入眼里,她张大嘴巴、睁开双眼,向前望过去,山连著山、青葱的草地、蔚蓝的天空好美的一幅画。 她完全忘了自己有惧高症,完全被眼前的山水所吸引,她好久没有看过蔚蓝的天空了,总是被台北市车子所排废的废气所掩没,就连街道惟一绿化点缀人行道上种植的树,也被厚厚的灰尘给蒙上,显得一点生气也没有,空气品质也糟糕透了。 现在往前望过去,随时可见生气蓬勃的树木,天空清澈无云,风微微吹拂带著清新的气息,没有垃圾的恶臭味,也没有车子排放出来的乌烟瘴气,一切都带著原始的味道。 「哇!好漂亮。」向亚未赞叹著眼前的美景,要是与台北市相比的话,这里无疑是个世外桃源。但没想到,她眼睛一接触到离地的高度,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顿时感到眼花撩乱。完了!她忘了自己有惧高症,她不应该往下看的,她后悔的想道。 现在他们的高度有三层楼这么高,她现在应该马上把眼光调回往前看才对,但是向亚未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瞪著那令人畏惧的高度,她捉著艾达披风的手心冒著汗,浑身无法遏止的颤抖著,她紧紧咬著下唇,心想要是掉下去准是粉身碎骨吧! 她没有办法教自己不去在意目前的高度,眼睛瞪得像铜钤一样大,忍在喉咙里想高声尖叫的冲动,终于狂奔而出,「啊--我好怕……」 向亚未猛然的将头埋在艾达宽厚的背上,双手紧紧抱著他,胸部抵著他的背,她已经顾不了自己的身分会不会被拆穿了。 辛格斯被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它开始往下坠,眼看就要掉落到地面上,她更是不断的尖叫连连。 「辛格斯,你别玩了。」艾达轻斥道。 只见它不过是旋转了几圈,又重新振起翅膀,但向亚未早已经被吓傻掉。 「太可恶了!」她随即反应知道辛格斯在戏弄自己,不由得气得鼓起腮帮子,「怎么可以这样戏弄我?」 「要不是你歇斯底里的在尖叫,辛格斯也不会戏弄你。」艾达冷言说道。 他这个主人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好像这是她的不对。向亚未可火了,看著他一副面无表情、高深莫测,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她对这种人最没辙了。 「你别忘了,这可是你的飞龙耶!」 「可是,是你自己要搭辛格斯的。」艾达淡淡的往后瞟了她一眼,好像变成她自找苦吃。 向亚未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他话说得没错,是自己硬要跟他一起搭辛格斯的,可是她却没想到这一只飞龙竟然会戏弄人,难道是所有的飞龙都会这样戏弄人吗?那她可就敬谢不敏了。她就这样气呼呼的,独自生著闷气,而忘了自己还在天空上,也忘了自己的惧高症。 逐渐的,地平线的另一头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建筑物,完全就像是欧洲中古世纪的城堡,但它所用的材料不是用泥上块和石头,而是用白色类似于大理石砌成的,从外观看起来它就像一座白色的城堡,而这座城堡最教人稀奇的是,它竟然建在悬崖峭壁上,就战略位置而言,这是一座很难攻下的城堡,也难怪这里的人会驾驶飞龙,把飞龙当作交通工具,要不然根本无法进出嘛! 向亚未睁大著眼珠子,深深吐了一口气。「哇!好漂亮的城堡。」从上望下去,红色堡塔的屋顶,像似戴斗笠一样,完全的符合她幻想中的梦幻城堡。著艾达,闭上眼睛简直不敢看。 其他人跟在王子身后也一起冲了下去,他们似乎已经非常习惯。渐渐的,冲力缓和了下来,向亚未这时才敢睁开眼睛,看辛格斯拍著它的翅膀慢慢的著陆在城堡前面的广场。 底下有一群人在接应他们,那群人也是同样穿著和其他人一样白色的骑士服装,一等他们安全降落,那群人就立即迎了上来,一等艾达从辛恪斯身上跳了下来,那群人就围在艾达身旁跟他讨论起事情。 向亚未就这样被忽略留在辛格斯的背上,她完完全全被冷落了,从辛格斯背上缓缓滑了下来,她看著自己的脚踏在地面上时心中才有了踏实感。 她觉得奇怪,自己的胸部紧贴著艾达的背,难道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吗?她摸摸自己平坦的胸部,就像飞机场一样,也难怪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抬头看著围在艾达身旁的一大堆人,即使如此,他还是依然显得特别醒目,要忽视他那一头银色的头发和俊逸的脸孔,以及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是非常困难的。顿时之间她觉得好像两个人即使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但是却处于不同的世界中,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有著浓浓的失落感,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突然间,辛格斯摩擦她的肩膀,似乎察觉到她心理的变化,好像是有意在安慰她,即使向亚未还是有点气辛格斯刚刚在天空中戏弄自己,不过看它这么善解人意,气也就完全消了。 「你放心,我没事。」她伸出手抚著辛恪斯的「龙颜」,辛格斯一副很舒服的给她爱抚著。 照顾辛格斯的小厮小冬,正提著水俑一步一步吃力的想提到辛格斯面前喂它喝水,刚刚回来它一定口渴了。没想到刚好看到向亚未亲匿抚著辛格斯的这一幕,而辛格斯竟然也乐意得很,他惊愣的将手上的水桶打翻,洒得满地都是水。 他吓了一跳,随即脸色变得苍白,自己照顾辛格斯少说也有四年的时间,但辛格斯碰也不给他碰一下,所以自己只照顾它的饮食起居。他一直以为辛格斯是王子的爱龙,所以只愿意跟王子亲近,不愿意让别人碰它一根寒毛。 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辛格斯除了王子,它竟然也会有与其他人撒娇的时候,而且对象还是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小冬看了眼红不禁感到吃味,为什么自己照顾了它四年,别说对他撒娇了,连一根寒毛也不肯给他碰,但却对这个从来未见过面的小伙子表现这么亲热? 教小冬最为在意的是,王子会免除他的职位,而让这小子照顾辛格斯吗?他不免开始担心,脸上显得忧心忡忡。 艾达在与其他人讨论了一半,突然转过头来,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还有向亚未的存在,而他此时才发现到,他转过身对著小冬吩咐道:「小冬,以后辛格斯就交由……」艾达语气顿了顿,他转问向亚未,「你叫什么名字?」 「亚未,向亚未。」她立即回答道。 「好,以后就交给亚未去照顾辛格斯。」他一副事情就此决定的模样,处理完后转过身子又继续和下属讨论事情。 「是的。」小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没想到自己不好的预感真的成真了,他显得垂头丧气,双肩垮了下来,哭丧著一张脸。 「哦,对了!」艾达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又回过头来对著小冬说:「以后你就进入骑士团里面吧!」 小冬一时之间呆愣住了,了解了王子的意思后,差点高兴得跳起来高呼万岁。「太棒了!」他拉著她的手,笑咧著一张嘴,手舞足蹈了起来。 「干什么?」向亚未被他拉著手一直跳著转圆圈,头都快被他转昏了。 「真是该感谢你,这下我有机会进入骑士团了。」他捉著她的手猛摇的向她致谢。 这下向亚未迷糊了,「我又没做什么。」 「不管你做什么,就是感谢你接替我的工作,这下我终于升为骑士了。」 向亚未还是搞不懂为何他情绪那么激动,好像中了头奖一样,甚至比中头奖还要令人兴奋。 「小冬,恭喜你!熬了四个年头终于能穿上骑士服了。」亚塞用力拍了一下小冬的背。 小冬背部因为亚塞那重重的一击而显得微微发疼,不过他高兴得忘了那点疼痛,兴奋的猛点头。 「亚塞队长,我终于可以成为你麾下的一名骑士了。」小冬的眼睛闪烁著期待以及难掩的兴奋,望著亚塞以及格伊两个人,除了王子是他最崇拜的偶像外,皇家龙骑士团的队长亚塞和副队长格伊也是他所景仰的人。 「小伙子,好好加油!」格伊也为这一名新生加油打气。 「是!」小冬抬头挺胸傲然的回答道。 「喂!小子。」格伊带著挑衅的意味,眼光睥睨的看著向亚未。 「干么?」她也冷冷的睨了回去。 小冬被此时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吓了一大跳,这个新来的小子怎有那个胆,连副队长也敢惹?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交战迸出来的火花,教人捏一把冷汗,格伊冷哼道:「你这小子做小厮,至少也要做十年才能升上来做骑士吧,依我看,你这一辈子也许会升不上来,」 向亚未无所谓的耸耸肩,「做不做骑士对我而言,又没什么损失,你请我做,我还得考虑考虑呢!」 小冬拉拉她的衣袖,「你不要惹副队长生气了。」 「我不是要惹他牛气,是他自己来招惹我的。」向亚未甩开小冬拉著自己衣服的手,没好气道。 「你--」第几次了?他每一次都被这小子气得丧失了理智,没有风度的想上前痛殴向亚未一顿。 「艾达!」突然一个兴奋的女声从宫殿的门口传了出来,随即众人所有的目光被一朵艳丽红色的身影给吸引住,她奔跑投入了艾达的怀里,像八爪章鱼般紧紧抓著他的手臂。 一张美艳得像朵牡丹花的漂亮脸孔,一双会勾人的丹凤眼含著水波,一流转间生出女性的百媚娇态,高挺的鼻梁、微翘起的朱唇像红艳的樱桃般,金色的头发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和艾达银色的头发相互辉映,她是百分之百的美娃儿,和艾达是极为相配的一对,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天成佳偶,从他们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哇!是妮瑞沙小姐,她还是跟往常一样漂亮。」小冬爱慕的看著赖在艾达身上撒娇的妮瑞沙。 其实不难发现在场的一半男生都是以爱慕的眼神失神的望著地,即使明知道她是高不可攀的,只有王子这个人中之龙才配得上她的美貌,但是只要看一眼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毕竟他们有自知之明,以他们的身分地位都配不上美丽的妮瑞沙小姐。 向亚未倒感到有趣的发现连格伊也以异常的眼光凝视著妮瑞沙,他那双压抑著热情的眼睛,不难发现他也对妮瑞沙产生了爱慕,这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她长得那么美,就连身为女孩子的自己也差点为她心动呢! 只可惜人家好像只对艾达有兴趣,看妮瑞沙和艾达这一副亲密的模样,说两人没有关系就像是骗人一样,他们就像一对订了婚的未婚夫妻,看来格伊的恋情还未开始就先夭折了。 向亚未看著这一副美丽的俊男美女图,竟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搞的心底竟泛起了微微酸涩的味道,看著妮瑞沙依偎著艾达一举一动间充满了亲密的举动,一股不好受的滋味从心底蔓延了开。 最后她索性故意去忽视那种不好受的滋味,因为她怕探索下去的结果,于是她拉拉身旁小冬的衣服。 小冬回过神来,不解的望著向亚未。「干什么?」他口气十分不好,他忙著看妮瑞沙小姐的美貌,哪有时间去理向亚未。 向亚未问他,「这女人是谁啊?」 小冬一脸震惊的回过头看著向亚未,「连呢瑞沙小姐你也不认识?」 向亚未一脸不悦道:「她是谁,我有必要去认识她吗?」 「龙之国的第一美女你也不认识?」 「我听过第一大美女的名称,」她扯个谎敷衍了过去,「但是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过。」 「原来如此,我告诉你,站在王子身旁的是我国第一大美女妮瑞沙小姐,她是卡地安教古鲁.森教主的女儿,王子和妮瑞沙小姐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王子妃呢!」 一边听小冬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向亚未把目光投向他们这一对璧人的身上,金色的头发和银色的头发在太阳的照射下闪耀著,在他们身上形成耀眼的光圈,众人的眼光全像著了魔的被吸引住,看著他们谈笑风生,妮瑞沙发出了悦耳的笑声,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艾达的脸上首次出现了笑容。 是啊!向亚未带著微酸的心理想著,没有人不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吃醋。 蓦然,原本与妮瑞沙谈得正起劲的艾达,突然间抬起了头,似乎发觉向亚未一直盯著自己,他望向她的方向。 一双蓝眸注视她的眼睛,向亚未好不容易把持住自己,忍住想掉过头的冲动,毫不回避的看著他的蓝眼。他的蓝眼就像是施了魔咒一样,一旦深陷就无法自拔,她愣愣的看著他深邃又清澈的眼眸发呆,直到他转过身对其他人说话,她才恍如隔世、大梦初醒一般。 「怎么?你也看得发呆了呀?」小冬用手肘顶顶向亚未。 向亚未只是将嘴角微往上勾勉强的一笑。 小冬一副我了解的口吻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第一次看到昵瑞沙小姐的美貌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以前我也是一样,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的确没错,妮瑞沙是长得很漂亮,就连身为女人的向亚未也被她的美貌给吸引住了,相信所有天底下的女人与地相比也会自惭形秽,但与其说自己是在意呢瑞沙,倒不如说自己在意的是艾达和她的关系。 他们真如外界所倩测的是一对男女朋友吗?不过看他们这一副亲密的模样,答案不用想就已经出来了。向亚未的心理感到一股不舒服,她自我安慰著一定是疲累的关系。 「艾达,我有话要跟你说。」妮瑞沙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然后拉著他就走。 向亚未目送著妮瑞沙亲匿揽著艾达的手臂进入宫殿内,她站在原地,头一次发觉自己竟然对他这么在乎,在乎到令人费解的范围。 第五章 「妮瑞沙,发生了什么事?瞧你一副著急的摸样。」艾达淡淡的问道,脸上还是那一张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脸孔。 妮瑞沙把他拉到宫殿内一旁的角落,跟在旁边的侍卫们也很知趣乖乖的退到一旁去,不打扰王子和妮瑞沙谈情说爱的时间,她一开口就直喊:「惨了啦!惨了啦!」 「你先冷静下来吧!」艾达双手搭在她的肩膀,要她镇定些。 原本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妮瑞沙,听了他的话,深呼吸几口气,让脑子一片乱烘烘的思绪静了下来。 「好了,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要求你父王让我们俩送作堆。」 「我知道了。」艾达冷静道,没有惊惶失措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就像无关己事一样。 妮瑞沙真是佩眼他,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可以这样毫不在意,她甚至怀疑他根本不关心他的妻子终究会是谁,就算是丑八怪,相信他依然不会有何异议,因为他根本漠不关心。 她气鼓鼓的嘟著腮帮子,不悦的看著面无表情的艾达,只有她在惊惶失措,而他却根本不在乎,怎么不教人生气。 也许众家姊妹们会嫉妒她的好运能攀上王族,再说艾达可以说是外表出众、仪表非凡,只要他到每一处都能吸引众人的眼光,在国内没有可以再找得出比艾达更好的丈夫人选了。 这一点她倒是可以承认,但是两人朝夕相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外界虽谣传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但是只有他们知道彼此之间不可能会进出爱情的火花,有的也只有兄妹般的情谊,要他们在一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以前她也曾幻想过艾达会爱著她,但是面对她这么一个天姿国色,他还是一样视而不见,每天她在他眼前晃上晃下的,他却当她和其他普通人一样,该说他迟钝还是说他没神经好?到了最后自己也彻底死心了。 再说,要她三百六十五天面对他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年复一年,她相信自己过不了多久铁定会疯掉。与其如此,她情愿找个人来爱地,最起码她可以享受到被爱的幸福。 「艾达,你总该要有个反应吧?」妮瑞沙瞪著他,期盼他能多多在意这件事,因为不只关系到他一个人,连她也牵连在襄面。 「妮瑞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还是一副让地气得牙痒痒的悠哉模样,淡淡说道。 「你叫我不用担心?!」她真想抓狂尖叫,但是这会破坏她完美的形象,她只能将满腔的不悦压抑了下来,鲜红的朱唇直抿著,「难道你就不能多多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吗?」 「我该关心吗?娶谁都无所谓。」 这一句话已道出他对娶妻的事根本毫不在意,他每天埋首在国家大事里,不管是谁当他的妻子对他来说都不成影响,妮瑞沙心想自己真是个可怜雀屏中选的女人,因为他根本只把妻子当作物品摆在一边,不把地放在眼里,就连看也不看,有这种丈夫反而是一种悲哀。 妮瑞沙一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种下场,她说什么也不愿意,什么金童玉女,就算艾达答应了,她也不见得要嫁给他。 她咬牙切齿的说:「你无所谓,我可是有所谓。」 艾达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使他俊逸的面孔更加出色,「妮瑞沙,嫁给我真的有那么糟吗?」 「不只糟,而且是糟糕透了!」她几乎没好气的道。 「哦?是怎么个糟糕法?」他仅挑一道眉,这是他脸上最多的反应。 「这还用我说吗?」她唠唠叨叨念了一大串,「你每天忙上忙下的,以后嫁给你要见上你一面都很困难,再加上你这个王子的身分,宫中多少闺女在打你的主意,我可不想在婚后还要提心吊胆的。」 「是吗?我想你拒绝我的原因还不只这一些吧?」艾达露出玩味的笑容,打量著她。 妮瑞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一惊,一刻间惊惶失措了起来。他知道?!不过随即她又恢复了冷静。「没有哇!是你多心了?」她眼睑低垂著,心虚的说道。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当他不冷不热的说出这句话出来时,脸上依然平淡无趣。 「什么看不看得出来?我说你多心就是多心,反正这事你要搞定就对了。」妮瑞沙娇蛮说道,故意扭转话题。 「好吧,这事我会处理的。」这一次他终于在她的威胁下答应尽快处理这件事,他转身要离开时,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格伊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青年。」 妮瑞沙愣了愣,在艾达转身离去的脸上看到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她不禁错愕的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想道,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秘密的? 别人都看不出来,其实她对格伊注意好久了,虽然这个人有些孩子气,但她喜欢他爽朗的笑声和豪迈的个性,但她记得自己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地对格伊有兴趣,而艾达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妮瑞沙呆在原地,困惑的想了好久,但都想不出来。 **** 艾达离开了妮瑞沙以后,独自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内一片阴暗,只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微透露出光线,使得房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当他把门给打开时,光线耀眼的照了进来,能看到的是在离门口五、六步距离有一张大床,床上正躺著一个人,被子盖到他的颈部,只看到一颗头颅被银色头发覆盖著。 「艾达,是你吗?进来吧!」一个年迈虚弱的老人发出声音。 艾达把门给掩上,遮闭了刺眼的光线,昏暗的房间停滞著沉闷的空气,他走到床边,低下头、弯下腰问著老人,「向爷爷,您还好吧?」他面无表情的脸孔露出了-丝关怀之色。 老人把头转了过来,在这光线不足的房间里,仍能看见他脸上深刻的皱纹和满腮的白胡子,在他的眼中充满了慈祥及和蔼可亲,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和这位老人亲近。 「还好,一时之间还死不了。」老人笑了笑,气若游丝。「艾达,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他伸出干瘦如枯枝的乎。 艾达从半空中接住了老人伸出的手。「有什么事?」他淡淡的问道。 「昨晚我梦到我孙女和我一样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求你,我的日子不多了,我走后那孩子就无依无靠,那孩子麻烦你照顾她了。」说不到几句话,向泽剧烈咳了起来,他知道死亡的脚步已经在接近他了。 艾达沉默了会,握著向泽枯干的手加重手中的力道,「你别担心那么多,先好好休息吧!」 「你还没答应我。」没有求得一个心安的答案,他死也不瞑目。 好一会,艾达轻缓点了头,「我答应你。」 「艾达,我知道这要求对你太过分了,但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亚未的,这孩子的妈是个大美人,亚未从小跟她妈长得一模一样,长大以后也是跟她妈一样一定是个大美人。我真想看看亚未长大的模样,算算地现在也有二十岁了吧,我已经十年没看到我的小孙女了,十年的时间好长呀……」向泽轻轻念著,闭上眼睛缓缓沉浸在梦乡中。 当艾达听到「亚未」这熟悉名字时,他的蓝眸闪烁著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但仍是不动声色的将向泽的被子盖好,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又轻轻的将门给阖上,留下躺在床上沉睡的向泽。 等到门发出轻轻关上的声音,向泽才又缓缓睁开了眼睛,将头转向床的一边,对著床边的一对人儿微笑道:「向志、月纹你们来啦!」 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对白色的人影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从他们身上周围泛起的白光,可以清楚看到这对中年的夫妇他们的身影呈现透明。 这时候女的先开了口,她对著躺在床上的向泽说道:「爸爸,谢谢您对亚未未来的妥善安排。」 「不用谢了,她是我亲生的孙女,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爸,」这时候男的也开口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您。」 「这没什么好谢的。」 「可是,我还是怕亚未那孩子会有想不开的举动。」月纹忧心忡忡的说。 「你们放心,艾达是个好青年,他会照顾亚未的,你们就不用担心。」 「那太好了。」月纹总算松了一口气。 当初,他们的灵魂因放心不下惟一的女儿而留滞在人间,看女儿那一副悲痛伤心的模样,他们怎么能安心的离开地呢?因为他们害怕亚未有任何不智的举动。然而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放心,至于他们的女婿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相信爸爸的选择。 向泽笑眼眯眯,一脸温和慈蔼的说:「向志、月纹你们两个先走吧,等我安排好亚未以后,我会去找你们的。」 「爸,那我们走喽!」他们依依不舍的向天空飘去,不断的回头看著向泽送著他们淡去消失的身影。 向泽叹了一声,没想到儿子、媳妇竟然比他还早走,但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团聚在一起了。但是在此之前,得先安排向家惟一的血脉继续活下去。 **** 向亚未从小冬的口襄得知这里是龙之国,飞龙是他们的交通工具,现在的国王艾得曼.伊斯亚是位仁君,和皇后丽亚.坎伊十分受人民的爱戴,尤其是艾达.伊斯亚王子更继承国王王者的风范,将国家治理得有条不紊。 当小冬谈到他所钦佩的王子时,眼里不时的流露出仰慕以及崇拜的眼光,把艾达说得就像天神一样。 可是向亚未始终看不出来那个面无表情的艾达竟然会令小冬这么仰慕,简直把他当作是偶像在崇拜。她听小冬说得天花乱坠,终于整理出几个重点。 第一、除了龙之国外,还有其他的邻国比如说是地底国、海岛国等。这里真的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全是一些没有听过的国名。 第二、这个国家的语言虽然很像中文,但是他们的文字却是和她在那本书看到的一模一样,这两者之间有任何关连吗?会是因为那本书的关系,所以她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她拉扯著头发想得快头破血流了,还是没有把整个疑惑整理出来,现在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 现在她的工作是照顾艾达的飞龙,这个工作十分轻松,只不过是喂辛格斯吃东西和喝水而已,其他的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因为飞龙们都十分爱干净,每当夕阳落山头时,它们就会集体飞到附近的爱茵湖清洁身体,将它们身上的汗水洗清以后,才会飞回城堡。 夜晚,她则一个人居住在城堡里的佣人房里,虽然小了一点,但是对她而言是绰绰有余了,为此她也松了一口气,幸好这里不是大伙集体睡在一起,每个人都有房间,要不然她不是男孩子的身分铁定会被拆穿。 现在,阳光温暖的照在向亚未的身上,使得她昏昏欲睡,她打了一个哈欠。艾达乘著辛格斯巡逻去了,小冬也因为升上了骑士团而正在接受训练,没有人陪著她好无聊哦。 对了,向亚未的精神为之一振,她想起来了,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她的工作没有必要进入宫殿里,所以她不曾踏进宫殿一步,何不趁著这个好机会进去参观参观? 虽然小冬已经警告过她,宫殿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要是闯进不该闯进的地方就完蛋了,但是她只不过去随便晃一晃而已,应该没有关系吧! 反正不要随便去开门,就不会闯进不该闯进的地方,向亚未脑里这么单「纯」近乎于「蠢」的想法,使她壮大了胆子,走进宫殿内。 长长的走道铺著光滑的白玉石,侍女以及侍卫来来往往,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不应闯进来的她,向亚未就这样优闲悠哉的走著,直到有人叫她站住。 「你给我站住!」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喝止声。 向亚未心一惊,糟糕,该不会被发觉了吧?她带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缓慢的旋过身子,面对的是一名看起来像年纪上了五十的老妇人。 她硬著头皮问道:「有什么事吗?」她的心脏跳得好剧烈,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她用舌头舔舔干涩的双唇。 「你瞧瞧,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衣服?这是男孩子穿的衣服,还有看看你的头发竟然剪得像男孩子一样,头发可是女人的宝贝耶!」老妇人开口就是一顿唠哩唠叨,不单批评向亚未身上的衣服还有她的头发。 向亚未呆住了,她女孩子的身分竟然被一个老妇人给看穿,她还没回过神来,老妇人就已经拖著地进入一间房间。 「来,快点把这一身衣眼给换下来。」 「我……」 不等向亚未开口说半句话,老妇人就打断她的话说:「快一点,等会我还要叫你做事。」 「等一下……」向亚未来不及叫住她,老妇人已经把门给关上了,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内。 手上拿著一件女装,该换不换,向亚未进退两难,不换待会出去又不好对那个老妇人交代。算了,换上女装以后把她交代的事情办一办,然后回来再换回原来的衣服好了。 她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脱下身上小冬拿给她的衣服,换上了女装。他们的女装比洋装更麻烦,裙摆拖地,两边的袖子又宽又长,此时她还真怀念她那个世界的牛仔裤,穿起来又方便又舒服。 她穿好以后,别扭的走出了大门,在门口等著的老妇人打量著全身焕然一新的她称赞的点点头。 「女孩子还是要穿女孩子的衣服才会好看,穿男孩子的衣服男不男、女不女的,难看死了!」但是当她看到向亚未那一头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时,老妇人又皱起了眉头,「你看看你的头发,真是一团糟!在还没长长之前,用薄纱遮掩住好了。」 老妇人随手拿块透明的紫色薄纱将她的短发给遮盖住,白色的衣服配上淡紫色的薄纱虽非常协调,但看起来还是有些美中不足,老妇人想了想,好像想到了什么的笑著道:「我真是老胡涂了,不上一点妆,人怎么会好看呢?」 话才说完,又立即拉著向亚未进入房内,不知道拿些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她还没有搞清楚,老妇人已经完成了。「孩子,你看看镜中的自己是不是很漂亮呀?」 向亚未张著嘴巴瞪著镜中的陌生人,出色亮丽的脸孔虽没有比妮瑞沙来得好看,但却有著她没有的一股神秘风味。 在她的额头上、耳朵上、脖子上都挂著首饰,向亚未指著这些首饰瞠目结舌,「老婆婆,这些珠宝……」 「没关系,挂在你身上比挂在我身上好看多了,就算我借给你的好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老妇人摇摇手,打断她的话,把摆在一旁的银盘上的茶具放在她手上,「你把茶送进皇后的房间内吧!」 什么?!皇后?!「我又不知皇后的房间在哪,你叫别人送过去好了。」她呐呐道,把茶具放回老妇人的手上,就像这东西会烫人一样,极力想摆脱这烫手山芋。 「皇后的房间就在这条走道的最后一间。」老妇人又把茶具放回她手上,还指明房间在哪。 没有借口再逃避的向亚未只好端著银盘上的茶具,慢慢的顺延著走道走下去,才走到一半突然听到令她耳熟的声音,她猛然抬起头来一看,这下可糟了,正迎面而来的是小冬! 他和身旁的两名骑士正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朝著她的方向迎面走来,向亚未心一惊,连忙低下头,眼光看著裙下露出脚尖在走路。 经过小冬身旁时,她下意识的心情紧张了起来,心怦怦跳得好大声,冷汗涔涔的,但小冬压根就没有去注意她,当她安全通过小冬身边时,顿时才吁了一口气,脚差点软了。好加在!他并没有认出她来。 向亚未为了怕小冬会去找她,连忙放快脚步朝皇后的房间走去,她得赶快把东西端过去才行,要不然小冬一找不到她的人,回去一定会逼问她跑去哪了。 第六章 向亚未走到尽头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有些犹豫是不是这一间?地迟疑的举起手叩叩叩敲了门,房内传出了听起来令人觉得慈祥的女声。 「请进!」 向亚未推门而入,她就是皇后?!向亚未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她就坐在窗户旁的书桌前,在她那一张年轻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起来根本不像上了四十岁的女人,一看到向亚未走了进来,丽亚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什么事吗?」她露出令人觉得心一暖的笑容。 向亚未不知不觉的也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皇后,我把茶给端来了。」 她总算相信小冬的话了,知道人们为什么那么拥戴这个皇后,因为一开始丽亚没有摆出皇后的架式给她看,而以一种温和近人的方式对待她。 「谢谢,真是辛苦你了,你就留下来和我一起喝茶吧!」丽亚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就对她产生了好感,也许是她那种神秘、犹带人怜的气质,让人产生了一种想疼怜的心理。 丽亚拉著她的小手,把她安置在一张白色玉石雕刻精细的椅子上,在她面前的是一张铺著白色桌巾四周还有流苏的圆形桌,丽亚拿起茶杯将热茶满满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的圆形桌上。 「皇后,这事我来就行了。」向亚未惶恐极了,这事应该由她来做才是,怎么换成皇后来服侍自己了? 「没关系,这一点小事你也用不著跟我争,这事我还做得来。」丽亚笑了笑,毫不在意的也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在向亚未面前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她立即手足无措了起来,慌乱的回答道:「亚未……哦!不,我的名字叫向亚未。」她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丽亚轻笑著,「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看著向亚未,这个女孩是愈看愈顺眼,要是艾达有福分娶向亚未为妻的话,倒也是满不错的事,反正他们也不会在意什么身分,只要艾达这孩子喜欢就随他去吧!但教她苦恼的是,艾达这孩子也半大不小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一个女孩子有过兴趣,他永远是严肃得过头。 向亚未立刻脸红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双手搅著手指,白齿咬著下唇,低著头轻声嗫嚅,「对不起!」 「你又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干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亚未,抬起头来,陪我聊聊天好吗?」丽亚不禁眼光放柔了起来,还是女孩子贴心,要不是她的女儿早在十岁那一年就嫁了人,也许现在就可以享受女儿对她的体贴了。 想到她的女儿,丽亚不禁要怨起海岛国的国王洛卡,竟然还没等到艾亚月长大就把人给拐走,更教她生气的是,她那个笨女儿还真傻傻的跟著他走,光想到就气! 向亚未觉得皇后好像跟母亲一般的亲切,不知不觉中她眼前出现了幻影,丽亚皇后那一张脸孔竟与母亲慈祥的笑容重叠。 想到去世的母亲,不知不觉她的眼眶红得发热,盈盈的泪水充斥在眼眶中。她明明不想哭,可是泪水就是这么不听使唤!她强忍著泪水,想偷偷的拭去泪痕,不想让皇后看到自己突然掉眼泪。 「你怎么了?」丽亚发现她的异样,她低著头回避自己窥视的眼光。 「没什么。」擦干了泪水,向亚未回过头来对她释放一个牵强的笑容。 心思纤细的丽亚看得出来她眼眶红红的,眼角旁边还有泪痕,不禁心疼了起来,这孩子有什么令她难过的事吗?「若没什么,怎么哭了?」丽亚关心的问道。 因为向亚未的年纪与她出嫁的女儿同年,不知不觉中她把向亚未当成是她的女儿。 「没事,我流泪是因为眼睛很痛,大概是有东西跑进去了。」 「没事就好。」嘴上是这么说,但丽亚却以明了、同情的眼光看著向亚未。 可怜的孩子!她大概是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不愿意再提起,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打算再揭她的伤疤,免得再碰触她的伤心往事。想到这,丽亚不知不觉又对这个孩子多了一份疼怜,脑中不禁窜起了一个主意。 丽亚握著她的手说:「亚未,你知道吗?我丈夫和我儿子整天忙著处理国家大事,我这皇后做得倒是挺闲的,他们都没有时间来陪我,而你,我第一眼就觉得你挺合我意的,你愿意做我的女儿吗?」 「我?!」她没有想到皇后会提出这要求,一时之间愣了愣,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怎么?你不愿意吗?」丽亚试探她的口气。 「不……不是不愿意……只是……」向亚未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丽亚鼓励她开口说下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不好意思开口拒绝皇后的好意,但也没忘了自己还有另一个身分,看看她把自己弄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丽亚看她一副为难的模样,便开口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做我的女儿吗?」 「不是的,我不是不愿意……」看著她殷叹盼望的眼光,向亚未只好硬著头皮说:「我……」 这时候门外的一阵敲门声替她解了围,向亚未暂时松了一口气。 「等一下,我先去开一下门。」 「没关系,你去吧,我不要紧。」向亚未连忙摇头,她甚至感激来人,因为敲门敲得正是时候,可以让她暂时逃过一劫。 可惜她放心得太早,丽亚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门一打开,向亚未的眼光不经意的朝向门口瞟了一眼,蓦然,她瞪大了一双秋瞳,立刻紧张的收回视线,不敢回过头来。 天啊!好死不死的正是艾达。他刚好巡逻回来啦?向亚未怎么知道会这么不凑巧的遇到他,连想要逃躲的时间都来不及。 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怕艾达那一双似乎可以透视她的心的深邃眼眸,在他那双炽热的双眼下她无所遁逃,甚至以为他好像已经看穿自己的秘密,尤其发觉他每次带著若有所思的眼光打量著她,明显感觉到背部传来一道灼烧的视线,更教她浑身不对劲。 天灵灵、地灵灵,老天保佑,他最好不要注意到她,向亚未不确定自己站在他面前,会不会被拆穿真实的身分。 「母后,孩儿来向你请安。」 艾达的身躯填满了整个门口,那一双遗传自他父王湛蓝的眼眸,年纪轻轻的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好功夫,完全瞧不出他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有种挫折感。 「来得正好,艾达我告诉你,我想收这个女孩做我的女儿。亚未,你过来呀!」丽亚转身招招手,叫著始终转过身子不让艾达看到的向亚未。 当丽亚呼叫她的名字时,向亚未的身体明显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艾达的眉微微耸起,将视线调向越过母后身后的女孩,他只看到她纤细的背影,但母后口中熟悉的名字却引起他的注意。 她懊恼的想道,这下不转过身也不行了!向亚未僵硬的缓缓半旋过身子,对著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心里默念著:拜托!拜托!千万不要认得我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有效了,在艾达眼里闪过一抹快速的精锐,虽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够教向亚未心脏停止了。 他……认得她吗? 在向亚未心脏快要停止的时候,艾达却以一副冷冷的态度,根本对她理都不理,对著丽亚微微颌首道:「母后,若你高兴,只要她点头答应,孩儿并不反对。」 看来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向亚未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认不出来她时,她心里却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有点刺痛,说不出是失望、心安还是泄了一口气? 安心的是他认不出地;失望泄气的是他竟然把她给忘了!这也难怪嘛,向亚未心里自我安慰的想道,城堡里有上千个人,他怎么可能把每一个人给记住?再说,他即使记住她的名字,也根本不可能把那个男的小厮和现在身为女人的自己联想在一起,最多也不过是凑巧同名罢了。 「亚未,你同意吗?」四只眼睛看著她,全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等待她的点头回答。 而这教向亚未对他们的期盼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另找借口逃避。「对不起,皇后我还有事,我先下去了。」她失措慌张的向丽亚和艾达快速的行了一个澧,低著头快速通过艾达身边,在经过他身旁时,向亚未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听到自己的心就快跳出胸口,她一时慌张得几乎是用小碎步朝向走廊的另一头奔去。 「亚未,你等等……」丽亚伸出右手想叫住向亚未,但她立即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无影无踪,丽亚生气半责备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怪到儿子的身上,艾达顿时成了他母后的出气筒。「都是你啦!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我意的女孩,你却把她给吓走了。」 「母后,孩儿并没有做出什么呀!」连他辩解的时候,也摆著那一副无动于衷的脸孔,教丽亚看了就气。 「还说没做什么,摆著那张脸吓谁呀?」 艾达沉静了下来,任由母亲在旁数落。 「你得负责把她给我找回来。」没话好说了,丽亚绷著一张脸拂袖而去。 艾达对母后任性要求的反应,也仅挑起一道眉,泰山崩顶也不改其色,他折身朝向另一头走去。 **** 向亚未气喘呼呼的跑回了原来的房间,活似后面有什么毒蛇猛兽在追她,紧张兮兮的一进入房间她立刻把门给关上。 门关阖的声音引起了老妇人的注意,老妇人看到她回来,却低著头猛喘个不停,遂起身走到她身旁,一脸关怀的问道:「怎么跑得那么快?」 「没什么!」向亚未靠在门板上一边喘著气一边猛摇头,她还没等气顺下来,立刻著手脱下身上的衣服,卸下脸上的妆,换回自己的衣服。 「你怎么又换回那一身男孩子的衣服了?」 在老妇人还来不及阻止她之前,向亚未已经穿好衣服了。「真是谢谢你!」她没有回答老妇人什么,深深的向老妇人鞠躬以后,立刻打开门往门外跑去。 「喂,你等等……」老妇人来不及叫住她,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了。 **** 当向亚未跑回「龙」厩时,小冬早巳一脸不耐烦的在那等她了,辛格斯则站在他身旁低著头喝著水桶里的水,小冬脸上凝聚著怒气,一看到她回来了,劈头就破口大骂:「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你知不知道王子已经回来了?照顾辛格斯可是你的工作!」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迷路了。」向亚未向他低头道歉。 「算了、算了,」小冬向她摇了摇手,「刚刚我已经喂过辛格斯喝水了,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你把辛恪斯给安顿好吧!」语毕转身往宫殿内走去。 一看到小冬走了,她顿时全身瘫软的松了一口气,辛格斯用头在她背后顶了顶,想引她注意。 「哦,辛格斯真抱歉,差点把你给忘了。」她抚著它的头,辛格斯也静静乖乖的给她摸,「你知道吗?我刚刚遇到了皇后跟艾达,说实在话,皇后亲切近人,感觉好温暖哦,我是不怎么怕她,倒是遇上你主子还真怕被识出身分来,要是被认了出来,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一想到那双蔚蓝的眼睛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样,向亚未就感到不安,她猛摇头,要自己不要想那么多了,反正他又还没看穿她的身分,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唉!今天发生的事还真多。」 **** 太棒了!向亚未向上伸个懒腰,艾达又出去了,理所当然的辛格斯也跟著他一起出去,剩下的时间她闲得发闷,像上次再去宫殿内探险一次?她猛摇头,还是算了吧,她怕又遇上那个老妇人,到时又要逼她换衣服了。 她干脆到树上去睡个午觉好了,她挑个清静、不易受到打扰的地方,在庭园里的另一角十分隐密,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棵大树枝叶茂盛,郁郁青青的枝叶好像要遮蔽整个天空。 向亚未七手八脚的爬了上去,挑个粗重的树干足以承受她的重量,茂密的枝叶掩住她的身影,从缝隙间透露的阳光点点的照在她身上,和风徐徐吹来,让她不知不觉眼皮渐渐沉重,当就快闭上眼时,突然树下一男一女的谈话声打断她的睡意。向亚未皱起了眉头,真是的!是谁好好的地方不选,偏偏跟她挑在同一个地方谈话?被吵醒的向亚未有些恼怒,树下两人所谈的一言一语都传进她的耳朵内,就算她不想听,恐怕也由不得她了。 「小姐,有什么事吗?」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好熟哦!好像在哪听过?接著又是一个令她耳熟的女孩声音。 「我……」听起来女孩子说话吞吞吐吐的,有几分犹豫。 向亚未一时好奇心大起,拨开浓密的枝叶往下看,树下站著一男一女,男的好像……看起来好像是……格伊!她立刻把头缩了回去,不是好像是而是根本就是!她吓了一大跳,要是被他抓到自己在偷听他们谈话,侵犯他的隐私权,自己铁定吃不完兜著走。 不对呀!向亚未想了想,这地方可是她先来的,闯进来打扰她清静的是他们才对,又不是她要故意躲在这偷听的,她理直气壮的想道。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敢下去,因为她再笨也知道,现在下去时机不对,她还是先躲在树上看看情形再说好了。 其实她是好奇心过盛,想听听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她小心翼翼的拨开树枝,注视著下面两个人,由于女孩子背对著她,使她看不到女孩子的面貌,不过从女孩子修长的背影及那一头耀眼的金发来看,倒是令她感到熟悉,好像是在哪里看过。 向亚未迷惑的想了想,有那一头耀眼金发的女孩子就她所知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艾达的未婚妻妮瑞沙了。 一想到妮瑞沙,向亚未打从心底就不舒服,这感觉好像在吃味,是为谁吃味?她摇摇头,即使心中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但她依然还是决定当个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不愿去面对这个问题。 为了确定是不是妮瑞沙,她把头伸下去,继续观看树下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听著他们的每一句每一字。 「我有事要跟你说。」女孩子的声音很紧张,身体僵硬得就像一根紧绷的弦一样,随时会断掉。 这时候背对向亚未的女孩子突然旋身转了过来,背对著格伊面对著大树,这下向亚未完完全全看清楚这个女孩子是谁了,她倩得没错,果真是妮瑞沙! 不过……她感到十分困惑,妮瑞沙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格伊在私底下谈?又为何选在这么隐密的地方? 背著格伊的妮瑞沙深呼吸几口气,有了心理准备,回过头来面对他,心一横的鼓起勇气冲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喜欢你!」说完,妮瑞沙不可遏止得脸红了起来。 格伊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住,同样的也吓坏了在树上偷听他们谈话的向亚未,差一点从树上摔了下来,她嘴巴好像塞了一个鸡蛋,久久不能阖上,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格伊同样的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真的喜欢我?」他的身体不可遏止的轻颤著问她。 妮瑞沙的脸儿含羞的轻点著头。 这是梦吗?格伊有点茫然,他竟然听到爱慕已久的女孩子开口说喜欢他,如果这是梦又为何这么真实? 躲在树上的向亚未整个人还处于震惊当中还没清醒过来,妮瑞沙竟然会喜欢格伊那个大老粗?!她摇摇头,简直不敢相信。 不过她倒是满佩服妮瑞沙的,女人要和男人告白必须鼓起很大的勇气,如果换成是自己就没这个胆子,而妮瑞沙却坦率将自己的感情给对方知道。除了佩服以外,在她心里的某一处却有著异样兴奋的心情,但向亚未又故意去忽视当听到妮瑞沙喜欢的是格伊而不是艾达那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可是……」格伊有些犹豫,「你和王子……」 「跟艾达有什么关系吗?」妮瑞沙不解的问道,她喜欢他又不关艾达的事。 「可是你和王子的婚事……」说到这,格伊的心揪痛了起来。当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要结婚,新郎却不是自己时,那一种椎心之痛时时刻刻在折磨著他,让他痛苦不已。 「不是的,」她急著向他解释,「这全是我父亲一相情愿,艾达和我都把对方当作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来看待。」 当向亚未听到艾达只把妮瑞沙当作朋友看待时,她的心不禁雀跃万分。 此时的格伊也松了一口气,听了她的解释,心中不仅高兴还有莫大的安慰感,至少这条情路不只是他一个人唱双簧。 可是随即想起自己的身分,配得上妮瑞沙小姐吗?她这么高贵、长得这么美,只有王子才能够搭配她的气质,想想自己也只不过是个下属,他有什么资格配得上她?格伊神色黯然的想。「对不起!」 妮瑞沙愀然变色,她没想到他会拒绝,「为什么?」她连退了几步,直到背靠在树干上,她怕受不了拒绝而瘫在地上,她质问著他,「告诉我理由,你不喜欢我?还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了?」 格伊急促的向她解释道:「不是的,是我配不上。」他咬著下唇,懊恼的撇过头,不忍看到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应该匹配王子的,配他实在太糟蹋了,到了最后她会忘了他的,因为他相信王子会好好的待她,而自己会永远珍惜她这个心意。 「我不管配不配得上,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妮瑞沙眼中含著泪水,有点显得咄咄逼人。 「对不起!」格伊只能低著头说声抱歉。 含在眼眶里的泪水迅速滚了下来,她轻声啜泣著,掩著面伤心的冲出了现场,只留下格伊紧紧握著双拳。 「该死的!」他为了自己伤了妮瑞沙的心而咒骂著自己。 真是的,干么要顾虑那么多?向亚未坐在树上看了直摇头,现在懊恼有什么用?明明就对人家有意思还顾虑什么身分,真是死板的家伙! 最后格伊自虐的用力捶打身旁的树干,想藉此宣泄郁卒的心情,这一打整棵树都摇晃了起来。 向亚未感觉到树一阵剧烈的晃动,她赶紧捉住附近的树干,差点就被他打了下来, 「谁?」恪伊感觉到头顶一阵骚动,他迅速抬起头往上看,只有丛丛的枝叶,阳光从叶缝间洒了下来。没有人,是他太敏感了吗? 向亚未该感到庆幸,所幸这树的枝叶茂密能把她的身影完全遮掩住,不至于让她无处遁逃。她屏著气息,等待著格伊眼光梭巡过,就怕自己呼吸太大声而坏事,冷汗涔涔的停留在额角间,心脏仿彿就快休克了。 等看到他低下头,喃喃自语了几句,迈开脚步离开时,她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大吁一口气,拍拍胸口喊著差一点。 「好险哦!」魂都要被吓掉一半了,她显得心有余悸。 向亚未受到惊吓过后,仿彿做了一天的苦工似的累瘫得趴在树干上,僵硬的四肢因为放松而觉得全身无力,感觉好像快虚脱了、 这下她终于有时间好好的想一想了。妮瑞沙是落花有意,而格伊似乎也是流水有情,只不过他这个家伙竟然为了身分的问题而裹足不前,真是男子汉的话,就应该拿出大男人的勇气嘛! 若他真的爱她的话,身分的差距根本不是问题,只不过刚开始有些阻碍罢了,只要他们真的肯协力共同度过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 向亚未真为妮瑞沙感到不值,妮瑞沙什么人不选,偏偏喜欢上这个笨木头,要是自己的话,铁定会敲开恪伊的脑袋瓜子,看看他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一大堆的浆糊吗? 第七章 「啊!是你!」 向亚未一脸惊恐的看著那名老妇人,还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会碰到她此时此刻最不想见的人?现在在大庭广众下,几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向亚未哀鸣著,真是不凑巧,该到齐的一个也没缺。 众人不解为何王子的奶妈看到一名小厮会一副讶异的模样,看看向亚未低著头躲避奶妈的眼光,就像说明了她作贼心虚一样。 「喂!你干了什么好事?」格伊不悦的质问她。 「我什么也没做呀!」她一脸无辜的说。 可是看恪伊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要是你没做什么,为什么你一看到王子的奶妈就一副心虚的样子?」 她是艾达的奶妈?!啊!完了、真的完了,向亚未哀叹著,看来自己的秘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你说呀!」看她不答腔,格伊更是确定自己的想法,他八成又干了什么好事了。 向亚未意兴阑珊的说:「我无话可说。」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她的秘密就要被揭穿了出来。 「你这个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格伊终于捺不住睥气,朝著她怒吼道。 只见奶妈脸色一沉,一脸的不悦对著格伊教训,「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子乱发脾气?」 「什么女孩子?他又不是女的!」格伊对奶妈抗议。 奶妈回头顶了他一句,「谁说她不是女的?」 格伊愣了愣,众人也同样的被奶妈的这一番话给吓傻了,四周围的气氛显得寂静诡异,每个人都停止谈话声,停下手上的工作,空气中带著浮动不安,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听得一清二楚。每一双眼睛都在瞪著向亚未,想看看她身上到底哪个地方有女性的特点。 见每个人都带著探索的眼光直盯著她,向亚未别扭极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躲起来,避开众人异样的眼光和那副痴呆的表情。惟有艾达,他还是保持著那永远不愠不火的表情,她心中猜想著,他是惊异?还是他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向亚未特别留意艾达的反应,可是教她气馁的是,自己根本猜不出来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这让地觉得有些挫败。 「你是女的?」格伊手指著她,迭声问道。 看来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了,她可不希望自己矢口否认自己是个女人,而为了证实她是男孩子的身分,发生他们要地当场验身的事,向亚未轻轻颔了首,算是承认她是女的身分了。 她点头承认了以后,每个人更是瞪大了眼珠子,似乎被她吓了一跳。哪有一个女孩子像她,把头发剪得像男孩子一样,再穿著一件宽宽大大的男孩子的衣服,任谁根本都看不出来她是个女的?顿时大伙议论纷纷,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显得现场有些七嘴八舌的。 格伊怀疑的全身打量著她,「你该有的地方没有,你真的是女孩子?!」听他的口气好像十分鄙视她的身材。 向亚未开始觉得恼怒,「要你管!我天生长得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女人该有的地方我还是有。」 「你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可爱。」他摆出了一副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小女子斗嘴的脸。 她立刻伶牙俐齿的回道:「不可爱就不可爱,你说的可爱是可怜没人爱吧!」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就在向亚未和格伊在斗来斗去时,艾达从中间插了进来,淡漠道:「你既然是女孩子,就不需要照顾辛格斯了。」 「为什么?」她激动的问道。 她竟然以那种口气质问王子,格伊开口制止她,「喂!注意你的口气。」 向亚未却恶狠狠的赏了他一个白眼,叫他闭嘴,「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余地,你给我滚到一边去。」她火辣辣的问艾达道:「你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很简单,就因为你是女孩子,不适合做这种工作。」 「我和辛格斯相处得很愉快,即使我是女孩子,但还是有能力仿这工作的。」她实在不愿意和辛格斯分开,它的善解人意使她对辛格斯有了一份感情,好不容易他们彼此都习惯了对方,怎么可以任由他的一句话就把他们拆开呢? 可是向亚未忘了这个城堡可是由他来做主,即使她百般的不愿意,她还是得照做。 艾达没有理她,迳自对奶妈道:「奶妈,你把她带下去换衣服吧!」 「你--」说了老半天,根本是对牛弹琴嘛!向亚未忿忿地绞著手指、跺著脚,完全把她小女人的娇态显露了出来,众人看她这副模样,终于肯相信她是女人了,因为没有男人会做出这么娘娘腔的动作。 奶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没关系,有时间你还是可以来看辛格斯。」 「真的吗?」她猛然抬起头兴奋的问道。 所有人的眼光全都移向了艾达身上,向亚未则一脸的期待,等待他回答,只见艾达轻轻颔了首答应。 「太好了!」向亚未缓缓绽开一朵美丽的笑容,将她那一张俏脸点缀得光彩万分,众人的眼光被她的笑容给吸引了住。其实仔细一看,才会发觉即使地剪短了头发,但她那异于男孩的柔美轮廓,再加上五官精细,也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 「走吧!」奶妈轻推她。 「好的。」向亚未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众人愣傻的看著向亚未的背影伴随著奶妈消失在宫殿走廊的另一头。 **** 「我就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嘛,你先前穿著那男孩子的衣服,把你的天生丽质都遮掩了住,现在你看看,镜中的自己多漂亮呀!」奶妈笑呵呵的说道。 向亚未对著镜中的自己皱了皱鼻子,还好啦!差强人意就是了。不是她妄自菲薄,她知道自己长得还算秀丽,但比起妮瑞沙自己还差妮瑞沙一大截呢! 「夫人!」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名穿著围裙的侍女,她站在门口边叫唤著奶妈,显然的找奶妈有事。 奶妈看到了她,跟向亚未说:「你等等。」然后起身走向门口,「有什么事吗?」 「夫人,向学者的情况好像不大对劲!皇后叫你过去。」侍女急促的喘息著,显示她刚刚是用飞奔过来的。 「我知道了!」奶妈一听之下,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她急忙闪过侍女身旁往走廊的另一头跑去。 向亚未看著奶妈跟那名侍女交谈了一下,只见奶妈脸色一变,神色十分慌张,提起裙角急匆匆的就离开,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而那名侍女也跟在奶妈的身后,脸色一样匆促,向亚未看她们这一副紧张著急的模样,勾起了无限的好奇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她们紧张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像失火了一样,她决定跟过去看看。 她跟在她们后面,由于她们的速度非常快,所以不跟她们一样用跑的,根本没有办法追上她们。但她这身衣服碍手碍脚的,跑起来简直成了累赘,害她好几次差一点就踩到自己的裙角,要不是她机灵,真不知道被绊倒多少次了?迫使她也得跟著她们一样,把裙角拉起来才能跑,真是不方便! 跑了一阵子,向亚未就喘个不停,没想到已有一大把年纪的奶妈,跑起路来竟然那么快,真是老当益壮,她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们到底要去哪呢? 太好了!她们终于停下来了,向亚未扶著墙壁,弯著腰低头喘息,看她们在一房间之前停下下来,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把门开了后让她们进去,但却忘了把门给带上,所以大门仍敞开著。 调理过气以后,向亚未才慢慢的走向房门口,她站在大门口前,看著不少人围著一张床,虽然她被围在床边的人挡住了视线,但她仍能看得出床上正躺著一个人,她看到他的手就像干瘦如柴的枯木,守在床边的人微微一侧身,她看到白花花的胡子,床上躺的是一个老人! 里面的情况十分的安静,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环顾著守在床边的人,不仅有皇后,就连艾达也在一旁守候,她不禁好奇,是什么人那么重要?竟连皇后和艾达都来了? 她听到奶妈问著床上的老人说:「向老头,你没事吧?」 「我知道我自己活不久了。」年迈虚弱的向泽,感到生命力正一点一滴的从他身上流失。 向亚未听到这模糊的记忆中怀念已久的声音,人微微的一颤。这声音……像极了死去已久的爷爷?!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爷爷不是早就已经升天了吗? 「你可别那么说,你还可以活很久。」奶妈急促的说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他对奶妈微微一笑,「很抱歉,我要先走了。」随后向泽转向艾达百般叮咛,「艾达,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艾达沉默的点了点头。 大家有著同样的疑惑,艾达到底答应他什么事?然这秘密只有艾达和向泽心知肚明。 「皇后,真是谢谢你多年来的照顾。」 「向学者,你怎么可以这庆说呢?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丽亚握著老人的手温柔的说。 向泽环顾守在床边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有著相同的关怀,即使是平时摆著一张面无表情的艾达,也泄漏出对他的关怀之色。 是的!他也该满足了。当他的眼光不经意的瞟向门口时,立即被站在门口的人吸引了住,那一张像他媳妇的脸孔,向泽一眼就看出了她是谁,他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朝著门口的人伸出颤抖的手,「亚未,你终于来了!」 众人同时转过身子将眼光转移到站在门边的向亚未身上。 她看著躺在床上那一张陌生又觉得熟悉的脸孔,好似在记忆中有著相同的一张脸,笑呵呵的温柔抱著她。 「过来呀!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向泽的语气中夹带著一丝的落寞。 她向前走了几步,疑惑不确定的叫著:「爷爷?!」 「太好了,亚未,你没忘记爷爷。」向泽因为她这一声爷爷而眉开眼笑。 「真的是您!爷爷。」向亚未走到床边,身旁的人立即让出了一个位子,给他们爷孙俩相聚在一起。 「有十年的时间没看到你了,没想到你已经长大了。」向泽真是感叹时光无情的流逝。 「爷爷,爸妈他们……」向亚未看到爷爷没死,想到已经在天国上的爸妈,不禁一时悲从中来。 「孩子,我知道了。」他抚著她的脸颊说,「不久以后,我也要跟你父母一起去了。」 「我不要!」她流著泪猛摇头,「现在父母部已经走了,我不要再失去您了,请您不要留下我好吗?」以为自己是孤零零的,如今好不容易见了面,怎么又要再经历生离死别呢? 「傻孩子,阎王要你三更死怎么会留你到五更呢?对于死,我已经看开了。」向泽叹了口气,「艾达,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这是男人对男人的承诺。艾达一颔首,就像对他做了一种无形的承诺。 安排好孙女的未来,松了一口气的向泽疲倦的缓缓阖上了眼睛。 向亚未急迫的叫著:「爷爷、爷爷……」她好怕他就此一睡不起。 一名差不多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立刻向前替向泽诊断,诊断以后他微笑的对她说:「你放心吧,你爷爷说话说得太累,只不过是睡著罢了。」 向亚未全身放了松,立即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脚软的瘫在地上。吓了她一大跳!她还以为……向亚未含著泪珠,幸好,只不过是睡著罢了。 丽亚趁大伙的注意力全在向亚未身上时,她把艾达拉到一旁问他:「艾达,你和向学者承诺些什么?」看他们在一旁打哑谜,不免勾起她这个做母亲的好奇心。儿子到底答应他什么? 一些三姑六婆耳尖的注意到皇后和王子在谈些什么,他们也拥有浓重的好奇心,不免竖起耳朵等待王子的回答。 「没什么,我只是答应过向爷爷要娶他的孙女。」艾达语气淡淡的说道。 「你要娶亚未?!」丽亚尖叫了出来。 顿时房内所有的眼光都移向他们,只见皇后万分的错愕,而王子倒不怎么在意。 「这我赞成!」随后丽亚高兴得笑不拢嘴。原本自己要收向亚未做女儿的,没想到她竟然是向学者的孙女,而他这个儿子想娶她,自己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女儿做不成,做媳妇也不错! 「你要娶我?!」向亚未闻言,随后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只见她摇了摇头,「若这是爷爷对你的要求的话,我宁可不嫁。」向亚未负气的说。开什么玩笑?他竟然为了那么可笑的承诺要娶她?她才不会嫁给他呢! 「为什么?」艾达严厉的眼光就像一把利刃射向她。 「我……」她舔舔干燥的唇办,说不出一个理由出来。 「既然你说不出一个理由出来,就这么决定了。」 丽亚这时候才知道艾达也有这么霸道的时候。 他冷漠的语气,教向亚未听了就气,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哪一点在乎他要娶谁?依她来看,就算自己长得一副麻花脸,他也会依那该死的承诺而娶她。 **** 「我反对!」古鲁涨红著脸提出了异议,「我反对王子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可是,」丽亚在一旁回腔道,「亚未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女孩,她是向学者的孙女呀!」 这下反对的理由也不成立了,只见古鲁的眼中充满了不满,「那妮瑞沙怎么办?国王、皇后,你们对我家的妮瑞沙有何交代?」 只见艾得曼和丽亚一脸的为难,「我知道这对妮瑞沙是造成了伤害,不过这是艾达作的决定,恐怕那孩子作好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古鲁紧紧握著拳头,看著自己多年的计画就此泡汤了,他暗自咬著牙,该死的!中途竟然跑出一个程咬金出来。 「国王、皇后,我先退下了。」即使心中有著满腔怒火,表面上他还是装作一副和颜悦色。他身子僵硬的向上座的两个人行个礼,踩著怒气腾腾的脚步走出了宫殿。 「亲爱的,怎么办?」丽亚忧愁的说,「恐怕这件事引起了古鲁的反弹,我怕他一时胡涂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关系的,」艾得曼安慰爱妻道,「我想艾达会妥善安排好一切的。」 「但愿如此就好了。」她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心中带著微微的不安。 **** 当向亚未是向学者的孙女并决定与艾达结婚的消息传遍整个国内时,顿时不少人都议论纷纷,他们原以为艾达结婚的对象是妮瑞沙小姐,没想到新娘却易了主。 不少人对妮瑞沙深感同情,众人都以为她对艾达一往情深,心想她一定很难过吧! 不过对于艾达的选择,全国的子民却满心接受,毕竟是王子所选择的,只要王子喜欢他们也会宽心接受向学者的孙女。 此时举国欢腾,每一个角落净是热闹非凡的景象,宫殿内也在筹办著婚礼,上上下下全忙成了一团,此时却有一个人在一旁闷闷不乐著。 格伊冷眼看著一片忙碌的景象,丝毫漠不关心。当他听到艾达的婚澧即将举行,新娘不是妮瑞沙而是向亚未时,那种心情可以说是复杂到了极点,有著生气还有著一股放心的感觉。他气为什么艾达结婚的对象不是妮瑞沙小姐,而是向亚未那个一点都不像女人的小女生呢?妮瑞沙小姐比她好上千百倍,至于那个向亚未,他看不出来她到底哪一点比得上妮瑞沙小姐。 但教他心里更加矛盾的是,他也希望妮瑞沙小姐不要嫁人,因为至少他还能跟她拥有些幻想,幻想著他们之间没有问题,他是夫她是妻,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佳偶,可惜,这个梦想太难、太难了,以他的身分怎么配得上她?格伊自卑的想道。 他不知不觉的走到花园内,在蝶蜂喧闹的花丛间停驻著一个令他感到熟悉的背影,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耀著炫亮的光彩,眉间浮上了淡淡的愁,使格伊的心不由得揪紧。 她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新娘不是她而感到悲伤呢?若是为了他的话,他不敢想,有了她那一份情他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多作奢求。 格伊被她的身影吸引了住,不知不觉向前走了上去,在她背后一公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谁?」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使妮瑞沙微微侧过头,当她看到足以令她心碎的脸孔,她满心欢喜的转过身面对格伊。「是你!」她的语调充满了雀跃。自从上次与他告白失败以后,他总是躲避著她,这个发现教她伤心欲绝,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自个找上门来了。「有事吗?」妮瑞沙抱著一丝的希望。 「妮瑞沙小姐……对于你和王子之间……我感到很遗憾。」格伊小心谨慎的尽量不要碰触她的伤口,以免勾起她的伤感。 「我和艾达之间……」妮瑞沙眼神一黯。 这几天她接到四面八方的问候以及安慰,每个人以为她会伤心欲绝,他们根本都不知道她对艾达的婚事抱著乐观其成的态度,反倒被每个人的关怀给烦死了,为什么全天下的每一个人都硬要把他们凑在一起呢? 她以为格伊知道自己的心意,她上次已对他说过她与艾达之间有的只是纯纯的友谊,所以现在面对格伊的关怀,更教妮瑞沙伤透心,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已经说过她爱他了,他还不信? 格伊把妮瑞沙黯然的眼神自以为是对艾达的决定感到悲伤,一股刺痛刺穿了他的心,阵阵的绞痛传来,他可以感到温热的鲜血正不断的从伤口中流了出来,心已碎成四分五裂了。 他忍住心痛说:「我相信以小姐的条件,你会找到一个比王子更好的人,所以不要感到难过好吗?」 妮瑞沙闻言,怒气更是浮上心头,这个大笨瓜,原以为艾达有了结婚对象以后,他就比较不在意艾达了,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冥顽不化,教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怨气呢? 「你这混蛋,你早就知道我喜欢谁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说出这么伤我心的话呢?」说著说著,妮瑞沙咬著下唇,眼眶凝聚著的泪水化为一串串的泪珠,从地脸上滑了下来,她朝著他大声怒骂著,「你这呆子!」说完遂掩著面转过身奔离花园。 格伊望著她的背影,听到她的呐喊,不免喜色浮现在脸上,但只是昙花一现,他立刻又恢复懊恼无比的神情,痛苦、欢喜不断在内心交战著,他多希望自己能用这一双手拥抱著她,但他问自己有何资格?他怕自己会弄脏了地。 他不是故意要惹她伤心、惹她哭泣的,看到她悲伤,他比谁都还要痛苦,因为自己是这么深爱著她,只是这份爱只能掩埋在心中,不能说出口,他未尝比地好过呀! 格伊只能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朝著她跑离的方向,口中喃喃的念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妮瑞沙小姐听不到,但是这却代表他的愧疚也是无奈…… 第八章 向泽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缓缓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孙女守在床边片刻不离。 「爷爷,您好一点了没?」当向亚未发觉爷爷一觉醒来时,立刻展开了不曾松解的眉头。 「亚未,真是辛苦你了。」向泽转过头温柔的看著她,沙哑的说。 这几天有了她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的病情似乎回转了好多,但是地彻夜不眠的照顾,使得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却愈来愈重,向泽一看简直心疼死了。「你先去休息吧!你看看你自己,到时候累倒了,得换爷爷来照顾你了。」 「我没关系,几天不睡又死不了。」嘴巴是这么说,但她却频频打著哈欠,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你去睡吧!」他催促她,「反正还有其他人会来照顾我,又不只有你一人,你放心的睡吧!」 「这……」向亚未有些为难。要是她这一睡,爷爷的病情突然恶化了,那该怎么办? 向泽看穿她的心思,开口要地放心,「我现在觉得精神好得很,不会有问题的。」 「好吧!」她勉为其难的点头,接著又打了一个哈欠,要是她再不睡,也许站著站著也会不知不觉的睡著了。「哦!对了,爷爷,」向亚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脑子为之清醒,而精神也振作了起来,她问著爷爷那一个自始至终困惑著她的问题。「您能不能告诉我,您是怎么来到这的?」这个问题她始终不明白,自己是从哪进来的?为何爷爷也跟她一样莫名其妙的掉进这个世界呢? 向泽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孩子,你一定很迷惑吧,让我来告诉你。」 他挣扎的要从床上坐起来,向亚未连忙扶起他坐著,向泽首先咳了咳,她则像拍小婴儿一样轻拍他的背部,直到向泽一个手势要地停止。 「好了、好了。」向泽的眼里充满了回忆,缓缓叙述十年前的经过,「那一年你刚好十岁,我记得是新年初二那一天吧,你父亲带著你们母女回娘家,家中只留下我一个老人家,你母亲还特地的托邻居那一个长舌妇照顾我……」 向亚未记得那一个长舌妇,直至自己长大,她还是他们的邻居,巷头巷尾没一个人没有被地说过,导致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和她交朋友,怕哪一天地又捉到谁的小辫子,然后胡说八道又加油添醋一番。 「我记得那一年冬天非常冷,夜晚的寒风吹得十分猛烈,就像是鬼在哭嚎一样,我在书房裹拿起一本从旧书摊买回来的书,就是因为书上写著莫名其妙的文字吸引了我,我坐在书桌前不断的研究……」 她记得爷爷曾经是文化大学里的教授,她也曾经看过那一本书,看著上面奇怪的文字,也难怪会引起爷爷高度的兴趣。 「最后楼下的电话铃响了,我想可能是你们打回来的,于是我起身但还是拿著那一本书翻看著,没想到下楼梯时脚踩一个空,从楼梯跌了下去,我手上的书也飞到楼梯间,我滚著滚著然后昏迷了过去,醒来时就在这里了。」向泽十分安慰的说:「幸好这里的人都十分友善,我向艾得曼报告了经过,也老实的告诉他我是从异世界来的,而艾得曼是位仁君,他请求我留下来贡献我的一份力量以及知识,并让我当上艾达的老师。」 艾达是爷爷教导出来的?!向亚未有几分讶异。 向泽不断的夸赞他,「我一看到艾达就知道他是个天资聪明的孩子,将来是个当国王的好料子,只不过他的个性实在是太严谨了,不过,」他自顾自的说,「我相信艾达会是个好丈夫的。」 他这番话引来了向亚未的抗议,「我不要,我不要嫁给艾达。」 「为什么?」向泽闻之一脸的讶异。「亚未,告诉爷爷为什磨你不要嫁给艾达呢?」 向亚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才不要为了那个爷爷和他之间所做的该死的承诺而结婚!」 当她什么?东西买卖吗?里面丝毫不带一点情感,这种交易的婚姻地才不屑。 向泽一阵错愕,随后脸上放心的露出一个微笑。或许他是老了,但并不代表他脑筋变胡涂了,以亚未反应激烈的态度来看,那个傻孩子早已爱上艾达了,只不过她自己到现在还不清楚呢! 有必要点明吗?还是让那孩子自己弄清楚自己的心情?他考虑了一下,终于作下了决定,对她做个提示吧,免得她老是雾里看花,弄不清自己的心情。「孩子,你难道对艾达没什么感觉吗?」 这提示够明显了吧?只要她心平气和的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的心情,答案早巳呼之欲出了。 只见向亚未对爷爷问的话愣了愣,眉头皱了一下,心里似有什么澎湃的感情要流泻出来,当一听到艾达这名字时,那感觉似乎要沸腾了起来。 她不敢去想,怕知道了答案自己就会变得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当她开口就要否认时,向泽却阻止了她。 「你先不要否认些什么,我只要你将对艾达的观感说出来。」他明显的察觉到这孩子似乎害怕去爱,甚至不惜欺骗自己。 她照著他的话,念出一大堆自己对艾达的观感,「我承认他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不过脸上老是摆著那一张看不出表情的脸孔,好像对人对事都是冷冷冰冰的,不过我喜欢他的眼睛好像清澈的蓝天一样,还有他银色的长发……」 「包括他整个人是不是?」向泽中间插了一句。 正说得兴高采烈的向亚未反应性的回答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冒出了惊人一语,「是的,我喜欢他包括他整个人……」当她知道自己说出什么时,也被吓了一大跳,话戛然中断。 向泽笑嘻嘻的说:「孩子,你好好想个清楚吧!」他拍拍孙女的肩膀,语意十分意味深长。 向亚未被自己内心深处的话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愣住了。其实她跟格伊根本就没两样,同样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感情,老是在自欺欺人,原来早在之前,她已经爱上了艾达,只是自己害怕去承认。 过了一会,她的脑筋已经转了几圈,坚定的表情好像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她猛一抬头,眼中闪著坚毅的光芒,「爷爷,您知道回到我们世界的方法吗?」 「亚未,你……」向泽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开始紧张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下错了药,原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的心情会选择留下来当艾达的妻子,没想到却促使她更想逃离。「孩子,你想清楚了吗?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爷爷,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淡淡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心想要是艾达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在乎的话,他一定会开口留下她的,她藉此孤注一掷,若他对自己根本不在乎,那她留在此地嫁给他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回去得好。 「好吧!」他叹了口气,看她心意已定,只能无奈的叹息艾达和她真的没缘分。「据我所知,我想主要关键可能是在那本书,它本身具有一种力量连通这两个世界,虽然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到这个世界,也许很有可能是我跌了一跤的关系。」 「哦,对了,我也是。」说到这,向亚未才想起来,她也是被那本书给绊了一跤,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进入这世界。 「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与我们世界相连接的出入口也许可能是你掉落下来的地方附近。」 「是吗?那太好了。」她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但她心里头却掺杂著几丝的苦涩。 「亚未,我要先警告你哦,你回去以后很有可能不会再回来,所以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好好的考虑清楚知道吗?」向泽警告著地。 「我会的,爷爷。」她的笑声变得模糊而不确定。 她深吸一口气,这一切都得看艾达是否对她有情意了,要不要留下来在于他的一句话,她现在的心情,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 向亚未从爷爷的房间走了出来,刚才爷爷说了不少的话,对一个大病末愈的老人家而言肯定累坏了,所以她让他躺下,过不了多久他又进入睡眠的状态。 她打了一个哈欠,呵……好累哦!眼皮就快垂了下来,但她心里头还有一件事困扰著,使得她感到烦躁,再加上睡眠不足,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实在没有精神。 她循著走廊想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睡一觉,等醒来以后,再去处理烦恼自己的事。 这时候她看到妮瑞沙掩著面冲了过来。 「嗨!」向亚未举起一只手和她打了声招呼,但她却视而不见的冲了过去,连自己的招呼地也好像没听到。 怎么回事?妮瑞沙好像在哭耶?向亚未看著她的背影觉得奇怪,遂抱著一肚子的狐疑往妮瑞沙奔过来的方向走去,经过花园时,看到格伊呆呆的站在大太阳下,她随即恍然大悟。难怪,能惹妮瑞沙哭的也只有格伊一个人了,看他们两个人这样,向亚未的心里也不好过。 看到格伊在晒太阳,向亚未心想就让那傻瓜站在太阳底下好好想想吧,看会不会想通了,于是她当作没看到他就走了过去。 然而才往前没有走几步,正巧就在走廊上遇到了艾达,此时他的身边没有跟著侍卫,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显然的好像是在等人,她不禁怀疑他等的人是自己吗? 当看到艾达时,向亚未的心猛烈不规律的跳了起来,这时候她更确定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有什么事吗?」 「我要和你谈谈。」他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淡淡道。 他冷漠淡之的神情教向亚未又爱又怕,哪怕只要他泄漏出一点情绪也好,才不至于让她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谈什么?」她咬著下唇问。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我们两个的婚事。」 「有什么好谈的?我不会嫁给你的。」她呐呐道。 他那两道如刀刃的眼光倏然迎向她,脸上却丝毫不起波澜。「为什么?」他问道。 她也给他一个理由,「你……你又不爱我,你应该和喜欢的女孩子结婚才对。」他有喜欢的女孩子吗?除了妮瑞沙外,就不曾看过他对其他女孩子好过,难不成他喜欢的是妮瑞沙?想到他有喜欢的女人,向亚未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只要你和我结婚。」艾达湛蓝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眼中一片的坦诚。 向亚未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要和她结婚,意思是说除了她之外,谁都不可以代替自己喽?!那在他心中是否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猜测他话里的意思。 最后她决定要试一试。「我决定要回去我的世界。」她猛然抬起头,投下一句极具威力的话。 但教向亚未失望的是,艾达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那一张相同的表情,就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出口,他默默无语,她真是恨死了他那平淡的表情。 求求你,开口说一句挽留的话也好,只要你开口,我愿意留下来。向亚未在心里无声的请求著。 她的眼睑低垂著,真教她失望透顶了,他根本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完全只是她在自作多情。想到这,向亚未不免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悲哀。 极度的悲伤,再加上疲倦和几天下来没有好好休息的结果,突然眼前天旋地转了起来,她身子摇摇欲坠,脚步有些站不稳。 艾达发现她脸色十分差,好像快昏倒一样。「你没事吧?」 虽然和他平常一样淡淡的语气,但向亚未却听出那中间掺杂著几许温柔。到底他还是关心她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就快哭出来,这就够了,也不枉自己真情的付出。 她朝著他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话才说完,她眼前一黑,黑暗席卷著她的知觉,把她带进黑暗中。 一瞬间,向亚未的脚一软,就像失去支撑点的积木垮了下来,艾达快一步的早在她昏倒在地上之前抱住她。 艾达注视著她沉睡的脸孔,脸上的神情带著若有所思。 **** 「呜……」妮瑞沙泪流满面的回到自己的闺房,扑倒在室内一张粉红色的大床上,把头埋在棉被堆里,泪水浸湿了棉被,脸上泪痕交错著。「那个大笨蛋、混蛋……」她小手捶著棉被,一边哭一边喃喃骂著,像是在宣泄怨气一样。 「妮瑞沙不要哭了。」不知道何时古鲁就坐在她的床边安慰著他哭成泪人儿的女儿。 「父亲!」她投在父亲的怀里依然哭个不停。 「这都是王子的不对……」他咬牙切齿的说。 妮瑞沙感到父亲语气中夹带著对艾达的怒气,她觉得心底一阵凉飕飕的,一股凉意沁入骨子里,她从他怀里猛然抬起那张泪痕斑斑的小脸。 古鲁看到她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十分的不舍。「好了,妮瑞沙不要再为王子哭了。」 一如往昔温和的语气让她以为刚刚只不过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父亲怎么会对艾达产生怨恨呢?不过他接下来的那一句话,却让妮瑞沙瞪大了眼睛。 「妮瑞沙你放心,父亲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父亲不是的,我……」妮瑞沙抓著古鲁的手,开口急著想解释真正惹她悲伤的不是艾达时,古鲁却一口打断她的话,自以为是的早已做下结论了。 「孩子,你不要再为艾达辩称什么了,任何惹你伤心的人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虽然古鲁的语气依旧那么温和,但他的安慰却教妮瑞沙起了一阵哆嗦。 她看著父亲那一张脸孔似乎变得十分陌生,自己头一次觉得父亲好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就像魔鬼一般。她深感到一股不祥的预兆,但愿只不过是她想太多了。 **** 在落日黄昏太阳西下时,向亚未悠悠转醒,她的头发乱得像稻草一样,浑浑沌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睛,放眼打量四周,看起来还迷迷糊糊的,脑筋还没清醒过来,一时之间她倒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是哪里呀?她呆呆的看著摆饰高稚的房间,这不是她的房间呀! 她是这么想著,但是整个人还是被睡意所笼罩,眼睛一副就要阖上的模样,猛然的,好像想起了什么睁开双眼就像被惊醒一般,整个人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她的眼光不断的巡视著房间的四周。 她想起来了,她记起自己到异世界来了,这个房间也就是自己当上艾达未婚妻以后,他们所安排她住的寝室。 奇怪了!向亚未歪著头想不通,她明明记得自己好像在走廊上跟艾达谈话,然后她告诉他要离开时,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想到这,心就微微的疼痛,最后他还是没有开口要她留下,结果呢?结果怎么样了?她记得最后的一刻记忆只在于一片黑暗……哦,对了!她昏倒了。 向亚未终于记起最后一刻时,她因体力透支而昏倒,不过她依稀仍然记得那一个宽阔的胸膛和有力的手臂,是艾达把她抱回房间来的吗?很快的,她的疑问获得了解答。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向亚未喊了声请进。 一名穿著围裙的侍女推门而人,她手里拿著银盘,上面堆满了食物,有面包、浓汤以及沙拉,她笑容可掬的对坐在床上的向亚未笑了笑。「我算算小姐也该醒了,所以去厨房端点食物来,小姐你应该饿了吧?」 向亚未的肚子老实的回答了,咕噜咕噜叫得好大声,她脸红了起来,真是丢脸死了。 听到她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声,那名侍女笑了出来,「小姐,请用餐吧!」 侍女把食物摆在她面前,一阵阵诱人的香味真让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动了起来,向亚未也毫不客气的攻击眼前的食物,她不知道自己睡过了几顿饭,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从非洲来的难民一样真是饿惨了。 食物被她解决得干干净净,就连她一向挑嘴的蔬菜也解决得一干二净,看起来真的是肚子饿的时候,不管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好吃。 吃饱了以后,向亚未问起正在收拾残局的侍女,「对了,我睡了几个钟头了?」 侍女也老实的回答:「小姐,你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一夜了。」 什么?!她竟然睡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叫我醒来?」 「是王子叫我们不要吵醒你让你睡的。小姐,我好羡慕你,当时王子可是亲自把你抱上床的。」侍女露出了对艾达充满爱慕的眼神。 向亚未的脸不由自主地泛红了。 侍女最后又加上一句具有冲击力的话,「在你昏睡的这几个小时王子部陪在你床边呢!」 她简直不敢相信艾达这几个小时竟然陪在她身边,为什么?她咬著下唇,既然他不爱她又为何给予她一丝希望?若是怜悯的话她才不需要。「那他呢?王子现在在哪里?」 「现在王子人在外面……」侍女说话吞吞吐吐、一言难尽的模样,引起向亚未的注意。 「怎么啦?」 「是……是……是……」她好生为难,这件事她应不应该对小姐说?可是她不说,流言还是照样会传进小姐耳里。 向亚未催促侍女,「有什么事就快说呀!」 侍女深吸一口气,算了!还是自己亲自开口好了。她心一横道出在向亚未昏睡期间所发生的事。 **** 因为卡地安教的古鲁教主不满小姐和王子的婚事,认为王子抛弃了他的女儿妮瑞沙小姐,继而愤恨的烧掉了整个栽种格兰香的花园,现在花园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土地,而格兰香被烧得连一朵花都不剩。 古鲁教主又刺激卡地安蛇来犯,现在外面情况十分紧急,王子就是去击退卡地安蛇,但是格兰香现在所剩下的粉末不多,花园又被烧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向亚未一听到这件事就觉得罪魁祸首是她,要不是她,艾达或许就能和妮瑞沙结婚了,是她的出现惹来这场祸端。 她马上二话不说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也顾不了自己的头发乱糟糟,身上的衣服绉得像咸菜干一样,立刻冲出了房间,往向泽的房间跑去。 **** 爷爷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知道为什么,向亚未就这么确定的相信他。她大门一推,门砰的一声,她就像急惊风似的跑到向泽的床前。 向泽精神十分的好,已经能自己坐了起来,他一看到她也能猜测她来的目的。「亚未,你知道了是不是?」 即使终天躺在床上,他也有所耳闻,谣言已经满天飞了,再加上最近城堡里的气氛不如往常,显得特别沉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爷爷,怎么办?这都是我的错。」向亚未黯然神伤道,虽然她不是有意的,但是伤害已经造成。 「孩子,别责怪你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即使不是因为你,同样的,这件事还是会发生的,所有的事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安排。」 「可是要不是我,妮瑞沙的父亲也不会有借口做出这件事来。」她一迳的把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 「亚未,别再责怪你自己了。」 她跪在地上紧捉著向泽的手,「爷爷,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请您告诉我好不好?」她不断的请求道。 他一副为难的说:「办法是有,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去太危险了。」 「我不怕!」一听到有办法,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就算再危险她也决定要去。 「不行!」向泽板著一副睑孔,严肃的说:「太危险了,要是你出了事,爷爷怎 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爷爷,算我求求您好不好?」向亚未苦苦哀求著,「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我,要是因为我的关系而害了大家,我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 「你……」对于她的哀求,他几乎没辙,但是一想到她可能会送上一条小命,他还是硬起一副心肠狠心的拒绝。「我说不行就不行。」 「好,爷爷您既然不答应,那我现在马上就去帮艾达一起对抗卡地安。」 「这怎么可以?!」向泽惊叫了起来。 她心一狠的说:「那就告诉我办法。」 「你这孩子……真是的!」 「爷爷,求求您嘛!」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最后他还是屈服于孙女的软硬兼施下,把办法告诉她了。「你应该知道卡地安最怕的是格兰香的味道吧?」向泽询问她。 向亚未点点头,「这我知道,在宫殿这段期间我多多少少也有听过。」 向泽继续解说:「这种花的味道对人体没有害,但对卡地安而言,它却难以忍受这种味道,所以龙之国的人都特地的把野生的格兰香带回来,由于格兰香是高山寒冷地带的植物,所以选择移植的地方是很重要的,不过他们却移植成功了。」 「也就是被烧掉的花园喽!」 向泽点点头,「你说对了。」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原先野生的格兰香的生长地方就有救了。」 「答对了。」他笑呵呵的直点头。 「可是……」她还是有疑问,「格兰香不是需要晒干然后制成粉末才有效吗?」 「这倒不必要,因为格兰香本身的香味就能抵抗卡地安了,龙之国的子民们只不过是拿它来制成粉末,以防止花期太久没办法使用,不过算算花期现在正是格兰香开花的时候。」 「那花在哪?」向亚未兴匆匆的问。 向泽慢吞吞的说:「我说过格兰香是长在高山寒冷地带的植物,所以它就长在龙之国内最高的一座山--雪峰山。」 「雪峰山?」她反覆的念著,最后似乎有了相当大的决心,「好,我要去找格兰香,我发誓一定会把它给带回来的。」她信誓旦旦的说。 向泽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毕竟她的脚长在她的身上,他只有祈祷著:艾达,求你快点回来呀!我可阻止不了你未婚妻的冲动。 **** 一群飞龙在空中盘旋了许久,将往地面俯冲而下,最后在前面的广场停飞了下来,下面的人立即冲了上去,接手照顾一只只累坏的飞龙们,只见一只只的飞龙鼻孔喷著气,惟有艾达的飞龙辛格斯还是一副不倦不累、悠哉游哉的模样。 在每一个骑士的脸上都看到风尘仆仆的疲累,他们黑著脸,像是打了一场败战回来似的。 「艾达,情况还好吧?」艾得曼向前询问。连他都亲自跑来问情况如何了,可见兹事重大。 「父王,卡地安已经暂时撤退了,不过格兰香的粉末已经所剩不多,最多只能再阻挡它们一次。」 「那怎么办?」连站在一旁的丽亚也忧心忡忡的。 顿时几乎宫殿里的人都聚集在广场前,一听到王子报告这个坏消息,每个人都愁著眉苦著脸,下一次也许保得住家园,可是再下一次却不见得了。 一大群人没有人开口,每一个都默默无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保得住他们的家园呢?寂寞的四周蔓延著挫败以及沮丧,每一张脸净是绝望。 妮瑞沙这时候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父亲的错,我代替他向大家说对不起。」她猛鞠躬向每一个人道歉。 看到一向美丽的妮瑞沙哭得毫无形象可言,泪水奔流在那张小脸上,每个人都于心不忍,再说她也算是个受害者,怎么能把她父亲的错全怪罪在她身上呢?她并没有错呀! 艾达拍拍她的肩膀,「妮瑞沙,算了!这不是你的错。」他朝著大伙开口鼓励,「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想一定还有办法的。」 此时经王子这一说,顿时给大伙打了一剂强针剂,让大伙又回复到以往的信心,个个都对著妮瑞沙说:「妮瑞沙小姐,这不是你的错。」 「对呀!我们并没有怪你。」 她流出欣喜的泪水,他们不但没有加以谴责她,反而给了她安慰,她心想:父亲呀!你可知道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王子,不好了!」一名小厮打断这感人的一幕,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还没等气平顺过来,就像火烧眉睫般的说:「不好了,王子!」 「发生了什么事?」艾达冷静的问道? 「向小姐……驾著飞龙……跑出去了。」 「她有说去哪吗?」 头一次,大伙听到艾达的语气出现了焦急。 「她说她要去雪峰山找野生的格兰香。」 「雪峰山?!」个个都发出了惊呼声。 雪峰山的峰势陡峻,终年都是冰天雪地,甚至运气不佳时还会碰上大风雪,在那种气候下要找野生的格兰香还得靠运气,再说就连苍月飞龙都有点吃不消了,更何况是一般普通的飞龙呢? 「那个笨女人!」艾达淡淡的咒骂了一句。 他的表情虽没有很大的起伏,但从他眼中隐隐约约跳跃出的怒气,倒吓坏了所有在场的人。王子他竟然在生气?!真的是天下第一奇闻! 艾达根本不担心雪峰山上的险恶,他甚至怀疑她去不去得成还是个问题,因为他没忘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向亚未根本不会操纵飞龙,而且还有惧高症,还没去到雪峰山可能就从飞龙身上跌下来摔死了。 「格伊,把我的裘衣拿过来,我要追上去。」他从容的吩咐道。 「是的。」格伊进入宫殿内,不久拿出一件温暖的裘衣交到艾达的手上。 艾达跃上了辛格斯的背上,对艾得曼道:「父王,这就暂时交给你指挥了。」 「艾达,你放心的去,这里我会好好守著的。」能轻易挑起艾达一丝的怒火,可见这女孩对他的重要性。 艾达拍了拍辛格斯道:「走,辛格斯去找她吧!」 辛格斯依言振起翅膀往天空飞去。 大伙抬头看著天空,望著逐渐消失的黑点,妮瑞沙对著丽亚一本正经的说:「皇后,你知道吗?我很高兴那个女孩不是我。」 平日一脸平静温和的艾达,生起气来外表虽看不出什么,但从他眼里含著隐隐跳动的火光却够教人退避三舍,一张仿彿天下太平看不出他有在生气的脸,但却比怒火冲天的愤怒容颜更来得吓人。 第九章 向亚未十分的后悔,她做事真是不经大脑,竟然忘了自己有惧高症,当初说什么危险也阻止不了自己要去雪峰山的决心,现在可好了,一等到飞龙飞上了天空,她才记起自己根本不会操纵飞龙,更要命的是她有惧高症。 此时她紧紧捉著飞龙的颈部,把眼睛给闭上把脸埋在飞龙的颈上,根本不敢看下面,此时是东西南北,她根本一个概念也没有。 她感到身下的飞龙不断的拍著翅膀往前飞去,是往南、往东、往西、往北?她心中不断的猜测,却是没有勇气敢睁开眼睛。 向亚未深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终于鼓起勇气微效睁开眼睛,天哪!好高呀!她感觉身体好像要滑了下去,现在的高度离地面至少有二十公尺,跌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 呜呜……她忍不住要为自己哀悼,年纪轻轻的就要英年早逝了。「拜托呀!谁来救救我呀?」她不断的祈祷著。 雪峰山是在北边,艾达却在另一个方向找到了向亚未,辛格斯飞到她身边,他不动声色的看著她死命的抱著飞龙的颈子,这只飞龙没被她抱得窒息还真是个奇迹。 她感觉好像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在注视著自己,可是这衷是天空呀!有谁在注视著她?她好像听到了另一只飞龙拍动翅膀的声音,于是她倏然睁大了眼睛,看到艾达就在她身边气定神闲的注视著她这一副狼狈的模样。 「艾达,太好了!」向亚未一时高兴得过头了,放开了抱著飞龙颈部的手,想抱住近在几呎的艾达,却忘了现在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天空,顷刻之间她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往旁滑了下去,她睁大著眼眸,意识自己快掉了下去,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忘了该做出的反应。 她就这样睁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离天空愈来愈远,离死神愈来愈近,而辛恪斯早在她滑下飞龙的身上时,就已经急速的往下俯冲了。 终于在离地面上十公尺的距离接到了向亚未,她就刚好掉在艾达的怀里,不过她似乎被吓傻了,眼睛呆滞眨也不眨的瞪著他。 「你还好吧?」他轻轻拍拍她的脸颊,她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苍白得吓人,似乎刚刚那刺激的一幕把她给吓坏了。 「艾达……」向亚未终于有所反应,她抽泣的倒在他的怀里,随即放声大哭。 原本有著一丝怒火的艾达,也被她的泪水浇熄了,原想再教训地一顿,不过这一次的惊险也够地受的了。「你有惧高症,以后不要一个人飞上天空了。」他连安慰人的方法也是这么的云淡风轻。 「我只是想去雪峰山找野生的格兰香嘛!」她极为委屈的道。 「你去找野生的格兰香干么?」他问道。 艾达在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向亚未知道他在生气,即使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她就是知道,头一次发觉自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而不是自己在那胡乱清测。 「我知道培种格兰香的花园被烧得一朵花都不剩了,我想这一次事件有一大部分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才想来找格兰香回去重新栽种,并采花回去驱退卡地安,我是真的很想帮忙。」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去这边太危险了?也许还没找到花就已经被大风雪给吞没了。」他沉声问道。 她咬咬牙,「这我知道,可是再危险我也要来,要不是我,事情也许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她懊恼的自语著。 艾达却默默无语,突然他抖开用动物的毛做成的裘衣覆盖在两人身上,牢牢的圈住他们两个。 向亚未不明白这是要干么,不解的望著他。 「雪峰山天寒地冻,你身上根本没有带御寒的衣物,就委屈一点和我一起共用吧。」他轻轻的解释道。 现在已经能看到雪峰山了,这时候她才觉得愈靠近雪峰山就愈寒冷,而她就穿著那峰单薄的衣服来,恐怕还没上雪峰山她就已经冻死了。 艾达更将她拉往自己身上靠,向亚未感到热气一阵一阵的往脸上扑,她的身体紧贴著他厚实的肌肉。她将脸埋在他坚硬的胸膛,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什么惧高症以及寒冷都离她远去了,有他的地方就有温暖以及安全。 **** 寒风猛烈的吹袭,夹带著雪花呼呼的怒吼著,站在一呎深的雪地上,不仅是寸步难行,而且还有可能被猛烈的风雪给吹倒。 艾达带著她来到了一个天然的山洞,山洞差不多有两个人这么高的高度,里面深不可测,黑幽幽的添增了几分恐怖感,他和向亚未及辛格斯一起进山洞内免受寒冷的风雪之苦。 向亚未冷得浑身直打哆嗦。「这里……是哪……里?」一句话被她分为好几句来说。 「这是当初采格兰香时,所发现的洞穴。」艾达的语气还是跟往常一样,一点也没有受到寒冷的影响。 「你……怎么……知道的?」向亚未惊讶的断断续续问道。 「因为我当时也在场。」 「那么……把格兰香……带回去……栽种的人……是你喽!」她转过头看著他问。 「其实来的不只是我一人,还有其他人。」 向亚未发觉自己再也问不下去了,因为她冷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艾达似乎发觉她冷得直发抖,而且是愈抖愈厉害,于是命令辛格斯躺下来,他们靠著辛格斯的身旁取暖,然后更加的紧紧拥著她,想给她温暖。 他高热的体温贴著她冰冷的身子,向亚未暖烘烘的连冷得紧绷的肌肉也缓缓松懈了下来,暖洋洋的感觉使她几近昏昏欲睡。 「你醒醒,不能睡呀!」艾达拍拍她的脸颊。 她也想抵抗睡魔的诱惑,因为她知道这种天气睡觉很有可能一睡不起,可是她的眼皮犹如千斤般重,她努力的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可是地好想睡哦! 「艾达,我好困哦!」向亚未向他求救。 「不能睡。」他专制的下令道, 前所未有的霸道语气,比起他以前老是一副无关己事的口吻好多了,至少她知道他在乎她的生死。 向亚未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你说说比较有趣的事给我听听吧!」也许,她这样就比较不会睡著了。 对于她的要求,艾达那一张高深莫测的脸孔看不出他愿不愿意,他沉默了会,才缓缓开口,「在一个月后,我们国内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欢年庆,到时候全部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聚集在宫殿外的广场前,白天有各式各样的比赛活动,夜晚会围著营火跳著舞,这时候未出阁的女孩子,和未婚的男子都会乘机挑选自己的终生伴侣。」 「听起来好有意思哦!」她光凭想像,就能看到到时热闹非凡的景象。 「欢年庆就在一个月之后,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向亚未却苦涩的笑了笑,「也许一个月之后,我已经不在那,回到原来属于我的世界了。」 艾达闻言,揽著她腰的手臂更加缩紧。 一瞬间,彼此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僵硬,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任凭著那僵硬的气氛停滞在空气之中。 向亚未眼睑低垂,嘴裹泛起了微微的苦涩,她不应该再提起这敏感的话题的,瞧她把气氛弄得多尴尬。可是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开口留住自己,若他不开口,自己的话又收不回,那么自己势必得回去,尽管她的心有多不舍。 她是不该多抱著一丝丝希望的火苗,答案早在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他却始终没有开口留住她之前已经定夺了。眼眶顿时发热,眼底泛起的泪水充斥在眼眶中,模糊了向亚未的视线。 她低著头,原本是不想让艾达发现她在哭泣,但是泪水滴在裘衣上,一滴、两滴滚滚而落,她的沉默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你怎么了?」他问道同时夹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他伸手想将她的脸扳回来面对他,没想到摸到的却是一脸的濡湿。「你转过头来给我看看。」艾达半强迫的命令她将头转过来,面对著他那双让人无处遁逃的犀利眼神,急于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哭。 旋转过身,却看到向亚未小巧的脸蛋上闪烁著两颗盈盈的泪水,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向来不动如山的脸孔终于崩溃,神情为之动容。「你为什么要哭?」 问她为什么要哭?难道他真的不懂吗?向亚未咬著下唇不答腔。 怎么回答?难不成要她向他表白自己的心意?要是被拒绝的话……一想到这,她的心就畏缩了一下,她仍怕他的答案会伤透了自己的心,更怕自己会承受不了他的当面拒绝。 「留下来,请你留下来。」艾达紧紧拥著她,好像松手她就会消失了一样。 乍听之下,她震住了,她……是不是听错了?!他竟然开口留她?她呆呆的问道:「艾达,你再说一遍。」 「留下来,和我一起度过往后的日子,」他眼里泛起深情凝视著地,在那双清澈的蓝眸里,他看到了一个呆若木鸡的女人。 「为什么?」向亚未呐呐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留我呢?你不是根本不在乎我的吗?之前我说我要走时,你不开口请我留下,这时却又为何改变了主意呢?」 她的脑子里充满了问号,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开口留下她,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意,还是另有目的? 「我爱你!」这一句话对向亚未来说比原子弹的威力还要猛,立即把她炸得七荤八素,完全把瞌睡虫给赶光了。 有没有搞错?!艾达竟然会开口说爱她?!她心中有一种不踏实感,感觉好像在作梦,她捏捏自己的脸颊,好痛!会痛那就代表不是在作梦,「你是在戏弄我吗?」她自嘲道。 「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艾达知道她不信,他很有耐心的重复道。 向亚未看向他的瞳孔,他眼里没有一丝的虚伪,再认真也不过了。 「你是真的爱我,为何当初不开口留我下来?」她伤心的怒吼道。他是个骗子,说爱她当初却不留下她,她才不信他的话。 艾达将她榄到自己的胸前,淡然的解释道:「因为你想回到你的世界,我不想强迫留你下来,即使我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但我不能为了我的自私,而要求你抛弃那个世界的所有一切跟著我,所以我遵从你的选择。」 她靠著他的胸膛低语著:「我才不想离开你的身边,我只想试试看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要是你在乎我,你就不会毫不在乎我离去,但是你却好冷漠,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你知不知道你的反应伤我的心有多重?」向亚未顿了顿,又突然问起:「那你又为何改变主意开口请我留下来?」 「因为我明白我离不开你。留下来!」艾达在她身边低语著。 她闭上了眼睛,情感如浪潮般一波波的涌了上来,这犹如南柯一梦,她睁开了眼睛,再次确认艾达眼里的款款深情不是假的。 「你要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因为我是如此深爱著你。」把头埋在他胸怀里,她低低的述说著。 「回去你世界的出口再过不久就要关闭了,要是你以后想回到你的世界的话,可没有机会了,这样你也愿意吗?」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抛弃那个世界所有的一切。」 若两者必须作个选择的话,她愿意留在他身边,毕竟那个世界也没什么好怀念的,她惟一的亲人爷爷也不愿意离开这,回到那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她不愿意离开是因为这里有爱她的艾达和所有的人。 「你真的愿意留下,不后悔!」他必须再问清楚,毕竟这事非同小可。 向亚未坚毅的回答他,「不后悔!」没什么好后悔的,有他的地方就是天堂,她知道他会是自己一辈子的港湾。 突然其来,艾达抬高她的小脸,柔软的唇迅速覆盖上她的,向亚未根本还没有心理准备,瞪大著眼睛看著他放大英俊无比的脸孔,整个人被他的吻给震住了。 艾达松开紧贴的唇,低语道:「把眼睛闭上。」 她的脑筋里除了他的吻之外,一片空白,她听话的把眼睛给闭上,感觉上柔软的触感,教人心动,莫名的火悄悄燃烧著。 他的舌侵入她嘴里,湿湿热热的与她缠绵,进而愈吻愈深,火热的吻几近把她整个人燃烧殆尽。 向亚未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他的气息缠绕著她…… **** 外面的风雪终于愈来愈小,过了一会回复了平静,太阳也从茂密的乌云层里露出了笑脸,阳光射在雪地上一片光亮,银白的雪反射著太阳的光线照得人几近不敢正眼瞧雪地一眼。 艾达从身上拿出两个类似于墨镜的眼镜,挂在她鼻梁上,向亚未好奇的把它拿下来观玩。这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很像石头的材质,类似于水晶,可以透视,不过却是黑色的,在一片长方形薄薄的石头镜片旁弄了两根的铁丝。 她问他,「这不是墨镜吗?」 艾达点点头,「这是你爷爷制造出来的,用我们国内稀有的黑光石所制造成的,可以保护眼睛不受到雪反射的光线,要不然这雪你看久了,眼睛会受到伤害的,」 她哦了一声,把这个手工粗糙的墨镜戴在鼻梁上,眼前的四周都像染上了一层黑色,不过却能很清楚的看到所有的东西。 她回头看,却又看到他也正帮辛格斯戴上墨镜,只不过这个墨镜比他们的大上一倍,而且两旁是用布穿著,绑在辛格斯的眼睛上。看看辛格斯这一副怪里怪气的模样,就足以让向亚未笑好久。 辛格斯用头顶了顶她,好像在抗议她正在取笑它。 向亚未忍著笑说:「辛格斯,我笑你是因为你这个样子挺可爱的。」 它又在她身上磨了磨,她不知它这是什么意思,艾达解释道:「它是在向你撒娇。」 「好了、好了,不要磨了。好痒哦!」向亚未又笑了出来。 他们足足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出发,他们步出了山洞,跨上辛格斯的背,辛格斯以低空飞翔掠过雪地,眼前除了白茫茫,没有其他的色彩。 不知飞了多久,越过了一个山峰,来到了一个凹陷的山谷里,眼前出现的是犹如紫色的海洋般,银白的雪衬著紫色的格兰香好美,辛格斯降落了下来,艾达说:「就是这了!」 他先抱她下去,向亚未一头当先的冲到那遍地的格兰香面前,温暖的裘衣掉在雪地上,一时兴奋过头的她完全忘了寒冷,紫色看来脆弱的花朵迎著寒风摇曳,却没想到它竟然会在这种环境条件下生长,实在不容易。 「奇怪了?」她捻起一朵格兰香不解的问道:「这怎么和我在宫里看过的格兰香不一样呢?」她心想颜色也应该比较淡才对。 艾达拿起掉在地上的裘衣,走到她身边向她解释道:「格兰香生长在愈冷的地方颜色也就愈深,相对的香味也就愈浓厚。」 「的确,散发出来的味道好浓哦!」 她把格兰香放在鼻下嗅了嗅,这香味真的比在花园里的格兰香的香气浓烈多了,她真的搞不懂格兰香的味道并不难闻呀,卡地安蛇为什么会怕这味道?真是天地间所谓的一物克一物。 「我在奇怪,为什么雪峰山只有这个地方有生长格兰香呢?」照理来说其他地方也应该有才对,可是他们刚刚经过的地方却不见半株草。 「因为这山谷四处有峭壁挡著寒冷的风雪,使得格兰香得以生存,要不然生命力再怎么旺盛也挡不过大自然的摧残」 「幸好有这个山谷的存在,让格兰香得以繁衍下去,要不然就无法对付卡地安了。」向亚未庆幸道。 「好了,不要多说了,你去负责摘花,而我挖几株格兰香带回去栽种。」 「那你要用什么挖?」她十分纳闷,难不成空手挖不成?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艾达交给她一个袋子,自己则拿出腰际上佩带的匕首,往雪地里挖。 向亚未一个人覆盖著暖和的裘衣,看著不避寒的艾达她有些迟疑,「你不会冷吗?」 他淡淡道:「你放心,我还支撑得住。」 她不知道艾达是天生的战士,一名战士在打仗期间再冷也会忍耐。 「可是……」她站在原地迟迟的不去采花,害怕要是他倒下了怎么办? 「你赶快去吧!」艾达催促道。 蓦然的一股强烈的寒风吹来,天空又起了变化,在雪峰山这种变化无常的天气是常见的,前一刻是晴朗云开的好天气,下一刻钟又立即变成了乌云笼盖著整个山头,吹起大风雪来了。 他抬起头看看天气,「天气马上就要变了,最好赶快行动!」 「哦。」向亚未一听要马上变天了,立即冲到花堆里,把搜集下来的花都丢进了袋子里,不久天空开始从天而降缓缓飘下雪花来。 「糟了!再过不久天气又要恶化了。」挖完整株的格兰香之后,看著从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知道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亚未快一点!」他把四、五株连根挖起的格兰香装进袋子襄,此时的风雪开始渐渐加大。 「就快好了。」她手忙脚乱的加快速度,这一大片的格兰香只见被地摘得缺了一角,袋子装了八分满时,艾达拉著她的手走到辛格斯的身旁。 「等一下,还没……」 「没关系,这样就够了。」他担忧的望著愈来愈恶劣的天气,寒风不断的哭嚎著,一阵阵强劲的威力似乎要把人卷走一样。 艾达把她抱了上去,再策动著辛格斯起飞,威猛的风雪迎面扑来,夹带著刺人的寒意,向亚未躲在他的怀里,一点也没有受到风雪的侵袭,她紧紧捉著他的衣服,她能感觉到辛格斯在这个强大风雪下困难的拍动著翅膀。 「辛格斯,加油!很快的就能脱离这暴风雪了。」艾达大声吆喝著鼓励辛格斯。 在暴风雪内飞行的确很吃力,再加上背上多了两个人,又增加了许多的重量,使得辛格斯很快的筋疲力尽,它无力的拍动著翅膀愈飞愈低,所幸他们强行突破了暴风圈,风雪愈来愈小,再往南飞行,只见脱离了寒天雪地,逐渐的能看到了一点颜色,而不是单纯的白色。 所见到的绿色愈来愈多,几近占满了整个视线,向亚未感到不再是冰冷的寒风,而是带著暖暖的和风时,她从艾达的怀裹钻了出来,拿下墨镜,放眼望去的有潺潺流动的小河和青葱的草原、绿意盎然的森林,完全脱离了雪山的势力范围,使得她一时兴奋过头,而忘了自己有惧高症。 「艾达,太棒了!我们平安的回来了。」她高兴的抱著他的脖子,大声尖叫著; 「是的。」艾达脸上也带著浅浅的笑容。 向亚未一时看呆了,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为他那张冷得可以的脸孔和缓了不少,添了一股教人看了痴呆的魅力。 「咱们往城堡出发吧,事情还没解决呢!」 「嗯!」她的眼睛直盯著艾达脸上的笑容,至于他说的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因为她完全被他的笑容给迷住了,他说什么她只是一迳的点头附和。 「辛格斯,麻烦你了。」艾达拍拍它,辛格斯发出了一个怪异的声音呜叫了一会,拍动著翅膀继续往著南方前进。 **** 从天空往下看,只见到处都是卡地安蛇肆虐过的痕迹,家园变成了一堆瓦砾堆,破瓦残骸散得到处都是。 「好惨哦!」向亚未不忍的看著这一副景象,心疼这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家园就这样毁于一旦。 「还好,现在还无人伤亡,倒是不少人受点轻伤。」 「那么那些老弱妇孺,你怎么安排?」这一次事件造成很多人无家可归,都是因为她的关系,使得向亚未的内心受到前所未有的苛责。 「你放心,这些人都暂时安排在宫殿内,等到这一件事件过后,再替他们重建家园。」 听艾达这么一说,她就放心了,她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他将来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国王。 当他们愈接近城堡时就看到卡地安蛇简直是氾滥成灾的往城堡攻去,在天空中聚集了不少的飞龙盘旋著,撒著格兰香的粉末,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用量太少了,卡地安蛇竟然没有抱头窜逃的迹象。 负责领队对抗卡地安蛇前进的格伊,看到王子安然无事的回来时,他那张严肃紧绷的脸孔终于绽放出笑容。王子回来了,就代表他们有救了! 「王子,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他当然也看到了依偎在王子怀里的向亚未,一看到她格伊的口气立即变得十分恶劣道:「都是你!」 向亚未无辜的眨眨睫毛,嘟著嘴回话,「我怎么啦?」 「要不是你的任性妄为,才不会导致王子得在这么危机的时期跑去找你。」他指著她责备道。「想也知道,你一个女人家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王子怎么会放心?」 「算了!格伊,亚未也只不过想帮帮我们的忙。」虽然他的语气跟以前那种冷淡的语气一样,但这是艾达第一次替人说好话。 「那岂不是愈帮愈忙。」格伊咕哝著。 「你把这一袋格兰香撒下去吧,这是亚未摘的,我想由雪峰山摘下来的格兰香应该会让卡地安受不了,暂时不会侵犯我们。趁著卡地安动弹不得时,最重要的是捉住背后操纵者,现在下令全面通缉古鲁才能断绝卡地安再犯。」艾达把一袋的格兰香交给了格伊,并发出了命令。 「是的,王子。」格伊立刻传令了下去,顿时间全队振起了精神,捉拿那个破坏他们家园的始作俑者使他们誓在必得,因为他们心中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恨不得宰了他。 「格伊,这里就暂交给你了,我先送亚未回去。」 「好的,王子。」格伊看著他们逐渐离去的身影,不知道怎么有一股感觉,王子和向亚未之间好像变得很亲密,到底在雪峰山时发生了什么事? 王子的眼睛好像变得很柔和,但似乎只对向亚未而言,在外人的眼里,他们相处的融洽气氛教人舍不得把眼睛移开。 第十章 「艾达、亚未太好了,你们两个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向亚未才刚从辛格斯的背上下来,就被丽亚抱个满怀。 她感动的说:「亚未,你没事吧?」 「没事,在这一路上艾达都保护著我。」向亚未将恋恋不舍的眼光从艾达身上移转了开,脸上充满了微笑的对她道。 丽亚明显的感觉到向亚未的眼中充满了幸福以及恋爱中的女孩子才有的温柔眼光,当循著她的视线发觉她的眼光正注视著艾达时,顿时间丽亚有了了悟。 丽亚也看向艾达,想观察他是不是有什么改变。 艾达正和他的父亲谈话,和平常一样,他的行为举止没什么较大的改变,不过他话谈到一半时,竟在人群中寻找向亚未的身影,等找到她瞟了地一眼后,才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交谈下去。 皇后丽亚一笑,也许她这个做母亲的并不了解她这个儿子的内心世界,不过从艾达刚刚的举止看起来,艾达和亚未之间好像有进一步的进展了。 「好了,回来就好。你爷爷很担心你,现在回来了就赶快过去给他瞧瞧吧!」丽亚微笑的对向亚未道,但她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好像隐带著暧昧不清的意味,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直教向亚未困窘不安。 「那我去看爷爷了。」她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丽亚的视线。 看著向亚未仓卒而逃的背影,丽亚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孩子竟不好意思了起来。 「父王,这是我从雪峰山上采摘回来的格兰香,可以把它栽种在山地的花园上,过不久花园又会恢复往常的面貌。」 艾得曼满意的点点头,嘉许的称赞艾达,「孩子,你做得不错!」有这么出色的儿子和他这个老爸相比,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艾达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丽亚似乎对向亚未说些什么,说得让她落荒而逃,他漫不经心的听著艾得曼说话,说到一半他倏然在中间打岔,打断艾得曼的话:「父王,等会。」他朝丽亚的方向走去,艾得曼则呆呆的看著他走向老婆的身旁。 艾达走到丽亚的身后,把手从背后搭在她的肩膀,「母后,亚未怎么了?」 她被他这么一拍,吓了一跳心脏险些休克。 「没有哇,难道你以为母亲欺负她呀!」丽亚玩心一起,决心要捉弄她这个儿子,于是无辜的眨了眼睛戏谑道。 艾达知道母亲又想玩弄他了,但是依然无动于衷,不慌不忙的恭敬道:「孩儿没那么想。」 「骗人!」丽亚向艾得曼哭诉,「你看你儿子有妻子就不要母亲了。」谁都知道她在假哭,在场的众人看著这一幕,全都忍著笑观看好戏。 艾得曼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老婆又在戏耍儿子,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不过每一次她都败在儿子那冷静的功夫上。他假装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儿子不要你,你还有我呀!」 听艾得曼这么一说,丽亚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她啐道:「这么大的年纪,说这话不害臊呀?」 「我不觉得呀!」艾得曼得意的笑著。 丽亚羞得脸都红了,躲在他的怀里,众人看到这一幕也笑了,而她也完全忘了要戏弄儿子的这一件事,艾达也趁著这个时机退了下去。 **** 「爷爷,我回来了。」向亚未冲到房间内,看到奶妈一手端著碗,另一只手拿著汤匙舀著稀饭,一口一口的喂著他吃。 眼前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生活已久的老夫老妻,妻子正在悉心照顾著另一半,画面十分的温馨。 向亚未的突然出现,使奶妈和向泽都愣住了。 奶妈一脸惊讶的回转过头看到向亚未就站在门边看著这一幕,行动顿时僵住,汤匙停在半空中;向亚未的出现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而奶妈著实也慌了手脚,她立刻手忙脚乱的把碗放回桌子上,在那张已写满岁月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好像做错了什么坏事一样。 向泽更绝了,他张大的嘴巴正等待著稀饭送进口,一听到向亚未在叫他,一瞬间嘴巴忘了阖上,用眼角的余光瞪著向亚未,不过马上阖起了嘴巴,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 「哦!对不起,我好像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向亚未回复过来后,促狭消遣他们两个老人家,脸上带著调皮的笑容。 奶妈的脸红得不能再红,就像被火烤透了般,头顶上还冒著烟,她立刻站了起来,低著头低语道:「我要走了。」 向亚未还来不及挽留她,奶妈就以飞快的速度走过向亚未的身边,急匆匆的活似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著她一样。 向泽以谴责的眼光责备著孙女,「亚未,你太不懂礼貌了。」 「爷爷,对不起嘛!」她向他撒著娇。 「算了!算了!」反正人都已经走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爷爷,您要是那么舍不得她走的话,我现在立刻就把她找回来。」向亚未说著就要转身往前跨一步时,向泽叫住了她。 「算了,要是你去找她,她一定羞得不会回来的。好了,不谈这个了,你这一趟雪峰山之行,一切还很顺利吧?」 她点点头,「嗯,我们顺利的找到格兰香了。」 「你们?!这么说艾达追随你一起去雪峰山的谣言是真的?」 「我前脚一踏出去,他后脚就跟随了过来,幸亏有艾达在,要不然凭我单人的力量恐怕是被困在山里了。」 向泽没有忽视孙女提到艾达时那甜蜜的语气,好像陷入爱河中的幸福小女人。「这一趟你和艾达之间的结果有进一步的发展吧?」 「爷爷,您怎么知道?!」她有些讶异,爷爷怎么料事如神? 「听你的语气就知道了,爷爷也是过来人,怎么会听不出你叫艾达的名字时,神情总是显得特别温柔?」 向亚未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她颔首微微点头,「我决定我一辈子要待在艾达的身边,做他的妻子。」 「亚未,你可是想清楚,以后不要后悔了。」 她微微一笑,反问他:「爷爷,您曾经后悔留在这个世界吗?」 向泽摇摇头,「我不会,我想我永远不会后悔我所作的决定。」 「我也是。」她坚定的告诉他。 **** 艾达率领了数千位骑士,从空中撒下格兰香,并且击退卡地安蛇,顿时间卡地安蛇抱头窜逃,往四方散去,战场上卡地安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伙高声呼喊著胜利,举起手喊著太棒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到胜利的喜悦,带给每一个人快乐。 「王子,太好了!卡地安被击退了。」格伊的嘴咧得好大,高兴这一次的胜利。 艾达脸上也绽放出一丝的笑容,「是呀!」 「报告!」有一名骑士跑了过来,有消息传达给艾达。 「什么事?」 「我们在西南方捉到了古鲁.森教主。」 瞬间艾达的笑容消失了,敛起了脸孔,他往下吩咐道:「先把他带回宫里,由我父王来审判吧!」 「是!」那名骑士领令退了下去。 「王子,你如何处治古鲁?」格伊忧心忡忡的问道。 再怎么说古鲁也是妮瑞沙的父亲,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放心,我父王会妥善处理的。」艾达一脸的莫测高深。 **** 在大厅上,艾得曼坐在红地毯尽头的王位上,他一脸严肃,而丽亚也坐在旁边的后座上,艾达则站在父亲的身边。 「放开我!放开我!」古鲁不停的挣扎著,他恨恨不平的瞪著前面坐在王位上的艾得曼,眼睛流露出憎恨的眼光,有两名人员压著他,可是他依然还是顽强的抵抗著,使得他们得要费力的压住他才行。 「放开他吧!」艾得曼淡淡的吩咐道。 「可是国王……」两名人员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要是他逃走了怎么办? 「你们放心,我想他是逃不了的。」 听国王这么一说,两位人员迟疑的慢慢松开对他的箍禁。 松开以后,古鲁反而平静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艾得曼那句话的关系,让他领悟到想要逃走没那么简单。 「古鲁,我问你。」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他语气平静得有些异常。 「烧掉格兰香花园和驱动卡地安的人是你吗?」 「没错!」古鲁扬起头傲然的坦言这一切是自己做的,没有任何的辩白,完全承认了。 艾得曼摆出国王威严的气势。「古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烧掉格兰香花园并且驱动卡地安?你可知道你毁了多少人的家园?」 他丝毫不见悔改的反而哈哈大笑,笑完以后他的脸孔扭曲著,「要怪就怪你的宝贝儿子好了,谁教他要抛弃我女儿,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荒唐!」艾得曼的脸色一沉,「你我都知道艾达有他自己的选择,既然艾达要娶别的女孩子,你怎可强求他娶你女儿?」 「他是你儿子,你当然替他说好话。」古鲁声音十分的低沉,眼露凶光,「要不是那个女孩的出现,我的女儿早就是艾达的妻子了。」 艾得曼有些恼怒,「你别把错怪在别人身上。」 「不是、不是,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他歇斯底里的叫嚣著。 「够了。」艾得曼大声喝了一声,古鲁才安静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古鲁道:「你别再那么执迷不悟了。」 「既然他不知悔改,把他关在牢里,是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门外围观的人中有人已经听不下去了,于是大声的提议道,其他人也纷纷跟著起哄。 「是呀!是呀!」 「把他关在牢裹!」 「不,应该让他死才对!」 「对!让他死、让他死。」 在场的观众很多情绪激动,要不是在国王面前,他们早就向前围殴了他。 「不要!」妮瑞沙脸色苍白的从大门口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在众人面前,泪声涕下的求著。「求求你们,饶过我父亲吧,我知道他做错了,但求你们能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好吗?」 一看到他们所仰慕的妮瑞沙小姐不计尊贵的跪下来求他们,他们的心有些动摇,再说妮瑞沙小姐不像她父亲那么凶狠,她一向对待他们亲切有澧。 艾得曼这时候开口了,「各位子民们,就看在妮瑞沙的份上,且饶过她的父亲吧!」 「谢谢国王、谢谢国王!」妮瑞沙不断的跟他道谢著,只不过古鲁却一脸的不服,对于他的法外开恩嗤之以鼻。 但艾得曼话还没说完,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会让很多人不服,于是又开口道:「虽说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若不给他处分,恐怕众人都会不服。现在起,废除卡地安教,并格除你教主的职位。」 古鲁猛然跌坐在地上,「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你不能这样做!」他怒吼道,随后自言自语念著:「这不是我的错!对,是你们逼我使出这一招的,这几年你们费尽心思的想废除这历史长久的卡地安教,想罢除我这个教主的名义,把我给剔除。原本我是想妮瑞沙嫁给艾达以后,我教主的地位就能保住了,艾达也不会老是想讨伐卡地安,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是向亚未却破坏了一切。」 「爸,你别这么执迷不悟了。」妮瑞沙向他叫道,「你根本不顾我愿不愿意嫁给艾达。」 古鲁听了女儿的话一愣,呆呆的看著她,「难道你不愿意嫁给艾达吗?」 「我和艾达之间,有的只有像兄妹般的感情,要我们有进一步的感情发展是不可能的。」 妮瑞沙的话彻彻底底的敲醒了古鲁,他傻笑著,「那我做的又为了什么?」他千心万虑的想把女儿嫁给艾达,结果不管有没有那女孩的存在,女儿根本不想嫁给艾达,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完了,什么都完了。」他双手掩著充满疲累的脸,眼角闪著泪水。一切到了最后,只不过是梦罢了。 **** 蝴蝶纷飞的花园里,妮瑞沙就站在其中,她憔悴的容颜使人见了我见犹怜,这几天沉重的压力使她夜不能眠,让她迅速的消瘦成风一吹就好像会倒下来一样。 格伊远远看著,心中十分的不舍,他向前叫著:「妮瑞沙小姐!」 她原本是想到花园散散心,虽然国王对父亲并没做太大的处分,但是父亲的作为使得众人对他唾弃,间接的她也受了不少压力。 当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她抬起头来面对著来人,对他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低语:「我再也不是小姐,我现在只不过和普通的女孩子没两样了。」 「但在我心中,你仍是没有改变!」格伊冲口而出,「请你嫁给我!」 妮瑞沙觉得眼眶热热的,「我已经不是什么教主的女儿了,而是一个罪恶满贯的犯人的女儿,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我要!」格伊眼中充满了深情,「之前是因为你高贵的身分让我配不上,现在你已经不是什么教主的女儿了,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分,就算你满身的罪恶,我依然爱你。」 「即使娶我会受到很大的压力,你也无怨无悔吗?」 「我愿意为你死!」这一句话点出了他的答案。 「格伊!」她朝向他奔去,投入他的怀里。也许地丧失了高贵的身分,但却换来了一辈子的幸福。 **** 「艾达,你要带我去哪?」 艾达拉著向亚未的手臂带著她来到了宫殿内的最深处,这里几乎是人烟稀少,走到最后,一个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前,她惊呼:「这里是?」 「这里是我的禁地,因为这里相当宁静又位于偏僻的地方,所以通常不会有人来这里。」 向亚未像是被吸引一样,四处张望。和梦中所见的一样,地面铺著光亮的白色大理石,中间围著一座喷泉,喷泉上面的女人也是一模一样,四周鸟语花香,各式各样的花蝴蝶不断的翩翩飞舞著,一棵浓密茂盛的树丛完全的掳获她的视线,和那个梦见的树丛长得差不多,她的脚无意识的往那棵树丛走了过去,她记得自己就站在这棵树下。 她喃喃自语道:「我记得你就站在喷水池旁,背对著我直到我出声你才转过头来。」 艾达的嘴角轻轻的往上扬,「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那可以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过……」向亚未皱起了眉头,「那不是一场梦吗?」她不可思议的说道。 他捧起她的小睑,「也许对你而言是一场梦,但那一次你却真真实实的消失在我怀里,我还记得当时你温暖的唇。」 她的脸火热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辩解道:「那时……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 「我不允许你再一次消失在我怀里了。」他紧紧拥著地。 向亚未埋在他胸膛前低语,「我不会消失的,我想我今天会在这,一定是在天之灵的父母所做的安排,他们为了怕留下我一个人在那世界孤孤单单,所以指引我来到这个世界,进而找到了爷爷,并且爱上了你。」 她温柔的手指轻轻画著他的轮廓,「你知道吗?就是那一场梦让我爱上了你,原以为我爱上了一个虚幻的人物,原来你真的存在!」 艾达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的笑靥,「我也是,我原也以为爱上了不存在的你,没想到你是活生生的人。」他缓缓低下头亲吻著她。 他们的吻是热烈且纠缠的,好像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过了五分钟,向亚未发觉自己竟然头重脚轻,当他的唇离开自己时,她贪婪吸著大口的空气,随之相视而笑。 「我爱你!」 「我爱你!」 双方都交换著亘古不变最能表达自己内心感情的语言。 **** 「太好了,不是吗?」在一个恍似如梦的幻境中,一对夫妇站在水镜前看著这一幕。 这里就是人们所谓的天堂,来到这的都是纯净的灵魂,这里没有生老病死,所有人都是无欲无求,每个人脸上都带著安详的笑容。 向志揽著妻子的肩膀,「这下我们总算放心了,将亚未交给那个年轻人,我想她会幸福的。」 月纹回眸一笑,「是呀!」 「至于爸爸……」 水镜的影像转向映著向泽的影像,艾达的奶妈正细心的照料著他,看到这里,水镜的影像也渐渐消失了。 向志揽著妻子纤细的腰往一座高耸优雅的建筑物走去,这一座建筑物就建在云端上,看起来有点不切实际,他们一边走著一边交谈著。 「我想他的时间还长得很,况且我猜爸爸也舍不得离开。」向志的语气有著笑意。「说不定爸爸将会有第二春呢!」他又补充了一句。 月纹也笑了,「那亚未又有一个新奶奶了,这样也不错呀!」 「是呀!这样也不错……」向志附和道。 他们的声音愈来愈远,回声飘荡在四周,身影也渐渐的消失在茫茫的云层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