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灾星》 楔子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在我九次撞墙,十九次吞安眠药,二十九次上吊,三十九次满怀信心的冲向肯定超速绝对超重的卡车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砰」一声被撞飞,然后万分肯定自己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可是,当我第一百九十九次面对着那张铜镜中的绝色面孔时,我不禁狂吼:「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章 我是天生的扫把星。这是经过我十九年悲惨人生体验所得出的绝对真理。 我亲爱的爹娘在经过从出生时一见相厌到轰轰烈烈斗争二十年后,某个早上,突然发现全世界几十亿人口中,似乎只有对方比较入得了法眼。本着无鱼肉也好的原则和时间就是金钱的原理,马上冲进教堂挟持神父,当天下午正式凑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是我爷爷奶奶说的,外公外婆的说法则是「破锅配烂盖」。 咳,总之,在我爹娘婚后第八个月,发生了一件万分不幸的惨事。 某日,当我亲爱的爹娘正拿平底锅和扫把互殴时,我娘一不留神坐到了地上,我爹猛的抱起我娘,以超光速一路闯红灯奔到医院后,我就不幸降临人间,开始了我为害世人的罪恶人生。 我一落地,我娘见到我的花容月貌不禁仰天狂笑:「不愧是我和狗剩子的种!哇哈哈哈哈……」结果兴奋过度,一个没留神,一口气上不来,就快了的上了天堂。 我四岁时,我爹终于摆脱失去我娘的阴影,有了人生的第二春。结果在洞房花烛之后的第二天,快快乐乐的和我温柔的后娘去外婆家接我的时候,大晴天一道炸雷轰鸣,爹,去见娘了。 等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四位老人家统统去找我爹娘聊天喝茶之后,我终于以十岁的高龄进入了没家孩子的集中营——孤儿院。 进去的第一天就有两大势力的傻小子为了和我玩而火并。在打输的光荣入住医院后,胜利者在弄清我是公非母后后,也统统进去和他们共患难了。 虽然第二天我就被一对中了六合彩的夫妇收养了,可两个月后他们就因为炒股破产双双跳楼成仙。 我回孤儿院不到三天,又被一个养鸡大户收养。两个月后他就在吃煮鸡蛋的时候被噎死了。 从此以后,我就开始以每三天被人领走,然后在两个月后被送回孤儿院的频率,往返于领养者和孤儿院之间。 终于在我十八岁那年,孤儿院因缺少援助,正式宣告gameover。我不得不在院长满含热泪的深情目光欢送下,离开了生活八年的土地。 从此,我开始了艰难的就业历程。事实证明我真的是命中带衰,无论资本多雄厚的跨国财团,都会在录取我后不出一个月宣告破产。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我的关系而流落街头,可是不工作我也不能睁着眼睛饿死啊! 我绝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于是我决定改混黑道帮派!这样害起人来才能心安理得一点。 在我加入帮会第二天,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大就被对头砍成血淋淋的破布,抬进了医院,一众弟兄全被拷了起来押往绿岛。就在要拷我的关键时刻,那个开警车的认出我娘是他七姑的姐夫的舅舅的儿子的同学的干妈!因此我一百八十度咸鱼大翻身,成了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英雄,从此光荣的开始了被道上的兄弟们追杀的刺激生活! 寒风凛冽中,我吃完最后一个过期面包后,终于下定决心:为了千千万万个家庭的幸福,为了全人类的安全,我,龙雨情,绝绝对对不能再自私下去了!我必须马上结束我罪恶的生命! 于是,我拼命撞墙。可在撞塌了九栋违章建筑而被表彰为光荣市民后,我还好好的活着。 我十九次吞安眠药后,成功发现了一个王牌制药厂生产假药,而被授予光荣市民称号。 在我二十九次不辞艰辛的上吊后,竟然测试出某世界品牌的绳子质量严重不过关,结果被一跨国财团聘为荣誉董事,结果在我接过聘任证书第二天,那家财团的总部就被炸弹炸飞了。我得出结论:依靠这种方法,我是绝对见不到上帝的。 就在我三十八次冲向超速卡车,而把司机吓到时速决不过二十五公里后,几乎要心灰意冷放弃之际,神终于听到了我的呼唤──一辆绝对超速、绝对英勇、绝对够酷的卡车呼啸着撞飞了我! 我终于幸福的闭上了双眼,神啊!请做好准备接受我的荼毒吧!毕竟你比人类坚强得多,对吧? 再然后,一堆小鸟在我头顶开演唱会。我终于忍受不了的睁开眼睛,一个穿着古装的美女,竟冲着我甜甜的叫:「王爷!」 怎么回事?! 我冲到铜镜前。看到铜镜中那张漂亮到让人想狠狠扁一顿的小白脸时,我终于晕了! 十九年来第一次啊,值得纪念! 可是人总要面对事实。 我是谁?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办?不耻下问! 于是,我本着虱子多了不怕咬的顽强精神,充分运用我现在的花容月貌——虽然说不如我原来的皮相,但勉强可以接受──终于弄明白了我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见过上帝了。我的灵魂意识在我的身体去见我爹娘的一刹那穿越了时空,飞啊飞的就来到了这历史上没记载,据说国力十分强大的金龙皇朝,成功附在了这个没什么势力,还相当自闭的九王爷──龙雨情的身上。虽然没怎么上学,但遗传自我爹娘号称智商一八零的头脑,使我掌握的东西绝不少于那些精英!因为我娘九十,我爹九十,我当然有一八零! 我得出结论:肯定回不去了! 怎么办?凉扮! 于是,我也就安心的开始了另外一个「龙雨情」的幸福生活。 这也还不坏。毕竟我不用再被挥舞着手枪砍刀的兄弟们追杀了。 可是,事情真会如我所愿吗? 天知道! *** 「你也衰来我也衰,大家都来衰! 天生我衰,就该我衰;你没我衰,他没我衰,人这动物里我最衰! 不怕丢人,就怕没钱;不怕丢命,就怕穷命! 世上只有钱最好,有钱的人就是宝……」 人的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我现在可以不用被兄弟砍了,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再吃!我感到现在的生活完全没有目标。郁闷啊……郁闷就要发泄! 我发泄的方式十分特别。 所以,一个月来,每日午后,位于金龙皇朝都城城郊的九王爷府上,都会准时传出这种恐怖的鬼嚎,直接导致了全都城的百姓是谈九王府而色变,望九王府而旋走。 但是也带起了一股流行风潮,那就是: 现在京城百姓见了面,第一句话准是:「你昨个听到了没?」 「听到了,我孩子现在练得狼嚎跟猫叫似的,一点也不害怕!」 大臣们见了面,一定是对话如下:「啊,某兄,阁下昨日可曾听否?」 「然!吾儿之耳现如铜墙,虽狼嚎而不畏!」 不久,这股流行风潮传进了皇宫大内,皇帝的妃子们嘘寒问暖前必先说:「呦,我说某妃啊,你昨儿听到那声儿了没啊?」 「姐姐当我是聋子不成?不过,万岁的龙种就是和凡人不同,现在听到那怪声抖都不抖一下。我看啊,就算是那山中白眼狼使劲的嚎,也不能吓着他分毫!哦呵呵……」 外邦的来使见到这种情形,忙不迭修书给国王:「启禀我的天老爷大王啊!这鬼地方的人真邪门呀,见了面说话都要使用暗号!为臣强烈建议,今后咱们国家也要改进!见面先说:『你昨儿拉了没?』『我拉了!我儿子也拉了!』」 终于,这声音怪谈传到了金龙皇朝的皇帝──也就是龙雨情的大哥皇帝龙浩的耳中。 「什么?!这等奇事朕竟然到现在才知道!那个谁,你去把龙雨情那个自闭的闷小子给朕宣进宫来,朕要亲自问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样,正在九王爷府吊嗓子的龙雨情──也就是敝人在下我,被风风火火的传进了宫。 这不要紧,可是往日整整要持续两个时辰的鬼嚎,今天半个时辰就没了,都城里的百姓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那个全身无力啊! 「王捕头,你上哪去啊?」 「哦,今天兄弟们实在没精神,衙门就放了一天假,老爷让我们回家帮老婆看孩子去。老弟你呢?」 「一样啊!」 说完双双叹气。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如此这般,龙雨情进宫去了,都城的百姓也都回家了。有孩子的看孩子,没孩子的帮别人看孩子;实在闲得无聊,就偶尔来一嗓子:「下雨了,收衣服了!」 *** 帅哥!美男!天仙!他奶奶的不是人! 这是我,和右边这个金龙皇朝的皇帝兼我大哥龙浩,还有左边这个据说赫赫有名、文韬武略、天纵奇才、皇帝他娘的姐姐的孩子兼丞相──宇文渊,深情款款对视一个半时辰后锝出的结论。 「九弟,你看够了没?你来了之后就在那死着瞪朕,对朕不满啊?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朕说话?朕问你府里的怪声哪来的?快说!」 我死盯着那张白嫩嫩粉嘟嘟的娃娃脸,几乎没流口水──这个娃娃脸就是金龙皇朝的皇帝龙浩?而且据说还有了十个孩子?还另外有三个嫔妃有孕在身? 你能想象母猪上树的盛况吗?你能描绘大象走钢丝的奇景吗? 告诉你,不怕不知道,就怕吓到你心脏狂跳! 看到这个被奉为金龙皇朝迄今最圣贤、最英名神武的君主的娃娃脸,我可以十万分肯定的告诉你:这各世界是意识构成的!黑格尔的理论没有错! 先把这个还在叫嚣的娃娃脸忽略不计,旁边那个男生女相,眼神冷飕飕,笑容阴沉沉的狐狸脸,才真的让我浑身发冷。 你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长那么白能看吗?白就算了,我可以当你天生营养不良,可是还穿了一身缀着珍珠的白袍,披着一头垂到脚踝的长发,漂亮到对不起宇宙外层空间移民就太不人道了! 怎么?还向我抛媚眼!?你以为我看自己的脸十九年是看假的啊?我抛回去! 赫,你还来!还、还撩头发!?怕你啊!我也撩! 耶?忘了我那几根毛来时让府里的丫头给扎起来束在金冠里了,所以,我输了! 你赢了就可以拽啊?还来一句「坦白从宽,沉默挨砍」?我堂堂一九王爷谁敢砍我?!叹气?可怜?老兄你在发什么神经?!什么?身后? 「啊?啊!妈呀!刀下留人!」你问我干嘛喊这句?废话!那个娃娃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西瓜刀,黑着脸气势汹汹的叫要冲过来砍我;我能不喊吗我! 「别!伟大的尊敬的亲爱的光芒万丈的世人景仰的永垂不朽的皇帝陛下,您不是问我府里那声音哪来的吗?小人这就喊给您听!」虽然我前阵子极度想要求死,可是也不想被一个古代皇帝活活砍死,那太对不起举着砍刀辛苦追了我近半年的兄弟们了! 于是我扯开嗓子狂吼:「床前明月光,城里闹饥荒。老鼠抢大米,老猫来送礼……刮风下雨不得了,寡妇满街跑……」 我唱得那个欢啊,吼的那个尽兴啊!活这么长时间,头一回发现我有成为一代歌王的潜力。 那两位听我唱着唱着,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由黑到紫,还真是万分精彩! 终于,被我感动到不行的皇帝,手中的西瓜刀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摔在龙椅上颤抖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 「来人!给、给朕拖下去砍了!」 从门外马上蹭的蹿出两个超过张非赛过李逵的彪型大汉! 英雄啊!我双眼马上冒出无数颗爱心。 不过大概是皇帝没什么钱,发不出月薪,两位英雄竟然穷得只在腰间围了块仿造虎皮制成的破布,而且肯定穿上以后就没换过,否则现在绝对不会散发出阵阵腥味。 我这人天生心肠软,看不得别人受苦;见这二位穷成这样了,马上掏出口袋里的铜板──皇帝都穷成这样,我敢掏银子吗我! 那两个黑柱子十有八九天生脑袋冒氢气,要不得人家对他好,在我捏着鼻子将铜板塞进他们鞋里时,齐刷刷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乖乖个不得了,当时都城里的人喊的震天响:「快跑啊!地震了!」 两棵大树倒下去,无数棵大树冲进来!把我围个连缝都不剩。一只不信邪的苍蝇强行突破的结果,是英勇的被那堆大树的肌肉夹成了肉干,壮烈成仁。呜呼! 我当时心里面那个急啊,脱口而出:「别、别啊,我今儿没带那么多铜板!」 又一个人晕倒了。万幸啊!他晕我就得救了。你问谁?废话!娃娃脸啊!他晕后我最大,谁还敢砍我?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冲了进来,我没看清楚就被他撞倒在地上。好大的力气! 「陛下,刚刚传来急报,长江泛滥了!」 长江?那条横川大半个中国的长江? 龙浩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不晕了? 「还没到汛期啊,长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泛滥?」宇文渊蹙紧了双眉。 「老臣也是刚刚得报。由于国内连日来的大雨,导致水位猛涨,守河的监官上报,一夜之间,两岸刚筑起的河堤就全被冲垮了!」 听到他的话,龙浩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宇文渊打开内侍呈上来的地图,细细的看着。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条长将吗? 「陛下,现在再赶筑河堤已经来不及了,如今如何安顿即将涌来的灾民才是当务之急。」 「也只好这样了。刘卿家,你传朕的旨意,从户部拨纹银三百万两作赈灾之用吧。」 我看着他们愁容满面,不禁开口:「那洪水怎么办?任它泛滥吗?」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了我。 「九王爷,这长江年年如此,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啊!」刘大人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蔑视我。 「不一定哦。我想我大概知道洪水的起因。」哼!竟敢瞧不起我?当年两把多把砍刀都没砍死我,你竟然敢蔑视我? 「九弟,你说什么?」龙浩的眼睛开始放光。 「依我看,这次的洪水有九成是因为沿岸的百姓填湖种田造成的。」 那个花白胡子的刘大人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九王爷,我国百姓是有围湖造田的传统,可是这和洪水又有何关系?」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还真给我料对了。我走到地图前,指着长江:「你们来看:长江横穿我国,每年均有固定汛期;汛期来时,水位暴涨,此时,沿岸的湖泊和支流会起到为江水分流的作用。百姓围湖造田,短期看不出害处,但是时间久了,湖泊面积逐年减小,汛期洪水无处分流,所以才会泛滥。」 听到我的话,刘大人恍然大悟,感激的看着我:「九王爷英名啊!金龙国内连年洪水,就是不知起因,才使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数良田毁于一旦!如今……」 看着那个几乎要痛哭流涕的老人,我不知所措的望向了从刚才就默不作声的两位。 「九弟,你已经近十年未出过王府,如何得知此次洪水起因?」龙浩深沉的看着我。 糟了!我一时得一,竟然忘记这里是古代……龙雨情这个人严重自闭,现在竟然来了这么一通长篇大论,这下该如何是好? 「陛下,微臣窃闻九王爷酷喜读书,想必是九王爷在府中遍览群书,故而得知。」宇文渊道。 「是吗?」 「是的!臣弟就是偶然从书中得知的。」我感激的看着替我解围的宇文渊,无论他的目的为何。 龙浩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罢了。刘卿家,传朕的旨意,召集各部官员,商讨此次洪水之事。」 「遵旨。」 「那臣地就先行告退了。」反正龙雨情从来不参与国事,我要回王府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且慢!九弟,你既然知道洪水的起因,那么也应该知道应对之法。留下来一同商讨治水吧。」 啊?我看着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果然,天下的皇帝一般奸啊! 于是,我只好垂着头闷闷道:「臣弟遵旨。」 无奈啊!只好跟着那个比我高了一个头还多的娃娃脸,向御书房走去。 *** 「陛下……」 「诸位卿家不必多礼。」龙浩坐到了龙椅。 「陛下,臣已经将九王爷之言告诉诸位同僚,臣等都同意王爷之言。如今这治水之法,还请九王爷详示。」 不是吧……刘大人,你要这样陷害我?你等着,我一定要你衰三个月! 「九弟──」 呜……我说还不行吗?到时候治不了可别怪我!「两个字──疏导。」 听到我的话,房间中一阵沉默,然后响起了赞同的声音。 「对啊,想当初大禹皇治水,不就是疏导之法吗?」 「是啊,是啊。」 「九王爷英明啊!」 「好了。」龙浩一摆手:「既然知道了方法,诸位卿家应该知道怎么下手了吧?」 「臣等明白,陛下请放心。」看到事情解决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下可以让我回王府了吧? 准了?那我就走了! 于是,我几乎已光速冲了出去。我走的太过匆忙,以至于忽略了身后散发寒光的双眼。 回到王府后,我暗下决心:今后就算洪水泛滥到我床边,我也绝对不开口了!沉默是金! 就这样,我平平安安没病没灾的在我的府里,幸福的过了两个月! 感动啊!活了十九年,头一回活得这么平顺,出门不用担心被兄弟砍,吃饭喝水不用担心被噎死…… 可俗话说的好:天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娃娃脸说他小儿子过生日,硬要我进宫送礼祝寿──这是人话吗?!难不成要我对着一个月的奶娃娃说:「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于是我豪气万丈的说:「我去!一定去!」 你说我没骨气?人家大哥大大下令,我这小弟小小不去就等着挨砍;要是你,你敢不去?! 这礼也送了,寿也拜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为什么还不放我回去? 要我跳舞?有没有搞错? 什么?金龙皇朝每个人都能歌善舞?那不代表我也会啊! 「九弟,朕记得你的太傅可是皇族的秋丰监官啊,他的弟子怎么可能不会跳舞?要你这个作叔叔的为侄子跳一曲祈福舞,你也不愿意吗?」龙浩眯起了双眼。 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当初真应该问仔细一点的。现在怎么办? 啊,有了! 「陛下,臣弟有个请求。」 「说。」 「臣弟愿意为小皇子起舞,烦请准备十二个红鼓。」 「你要这做什么?」龙浩有些吃惊。 「跳舞。」我微微一笑。 「准。」 一会儿,红色的巨鼓已经摆到大殿之上。众人疑惑的看着我命侍从将其摆成了两朵梅花。嗯,好了。 「九王爷,你这是?」宇文渊走上前来问我。 我笑看他一眼。呵呵,我也没办法啊!只好这样了,希望可以过关。于是我一手撑在他的肩上,足下一点,飞身落在了鼓上,随着「咚」的一声脆响,我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回头,成败在此一举,因为,龙浩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雨情献丑了。」 双手轻举,一足轻点,整个人似一张拉满的弓,无须丝竹管乐,只有鼓声隆隆,因为,我要舞出边塞的豪情! 「登高丘。望远海。六鳌骨已霜。三山流安在。扶桑半摧折,白日沉光彩。银台金阙如梦中。秦皇汉武空相待。精卫费木石。鼋鼍无所凭。君不见骊山茂陵尽灰灭。牧羊之子来攀登。盗贼劫宝玉。精灵竟何能。穷兵黩武今如此。鼎湖飞龙安可乘。」 随着无乐的清吟,轻盈的在鼓上飞舞;半着足下的鼓声阵阵,我忆起了最喜古诗的祖父。记得我曾经伏在他的膝头,听他诵读一首又一首的古诗古文──虽然当时的我只是在数他一共可以晃多少回头。 飞舞中,束发的丝带随风而落,黑发飞扬,伴着鼓上的人儿轻灵的白纱,瞬间夺去众人的呼吸。 一曲舞罢,寂静无声。我静静立在一边,看着震惊的众人。呵呵,感觉真好。 「九弟,你是从何处学得此种舞蹈?」 喝呵!什么舞蹈?不过是一首古诗,配合上我的逃命步法而已。微喘着,我望向高位处的龙浩,他的眼中似乎有流光划过,是什么? 不容我细思,一声恫吓响起── 「统统不许动!」 啊?古代绑匪也流行这句话? 为什么说他是绑匪?因为他一身黑衣,左手拿刀,右手还拎着今天的寿星──龙浩的娃哇! 「大胆狂徒,竟敢惊扰圣驾!」一群侍卫匆匆赶来护驾。 我认为根本没这必要──难道他们没看见龙浩已经按捺不住的抽出西瓜刀了吗? 我乘着四周混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在这紧急关头,不晓得哪个缺德的绊我一脚,在和大地亲密接触之前,我不慎「刷」的一声,扯下一条裤子。 当时我抓着裤子,瞪着眼前两条毛茸茸的萝卜腿,暗叫糟糕,因为我扯掉的正好是那个黑衣人的裤子!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扯掉他的! 喝!大哥你别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喝!你举刀干嘛?!告诉你杀人是要坐牢的!什么?你就是杀人科班出身,还连续十年获得业界最优秀杀手称号? 啊啊啊!别砍我!要砍去砍那个绊我的去! 行!你砍我没关系,不过你能不能穿上裤子先? …… 等皇帝那些没衣服穿的侍卫逮住那个没穿裤子的杀手时,我已经被他追得只剩半条命了。问我怎么没给砍死?实话告诉你:被兄弟抄家伙追着砍给砍出经验了! 我光荣的完成了被追杀的任务,终于倒在了一个香喷喷的怀抱里。呼,好累! 咦?这不是那个狐狸似的宇文渊吗? 管他的,睡了再说! 再醒时,才知道天地变色了! 第二章 我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就从当年百来号兄弟挥舞着砍刀,在我破屋子外喊到破嗓,我仍照睡不误,鼾声如雷,就能看出;可我今天就算数光外层空间的星星,也别想睡得着了。 为什么?如果泰山压着你的话,你能睡的好吗?除了那个被女娲骗得晕头转向的傻瓜龟,答案当然是绝对不能!我是那个被女娲骗的傻瓜龟吗?不是。所以我绝对没办法和周公下棋。 我醒了,真的醒了,然后千真万确的看到一群五彩斑斓的水鸭子,和一张白的吓人的狐狸脸——宇文渊! 「你醒了?」 「我醒了。」有一双冰得冻死人的爪子在身上摸来摸去,我还睡得着才怪! 「你确定?」 「……」 「哦,我知道了。」 然后那个狐狸修长的白爪子就继续忝不知耻的在我身上东摸摸西摸摸。 行!为了你替我解围,为了你借我床睡,我忍! 于是,我效仿古人「心无旁骛」的精辟理论,将那双冰冷的狐狸爪子忽略不计,开始数他床帐上的水鸭子。 数到三百八十一只的时候,那双狐狸眼变得赤红,宇文渊开始撕我衣服! 喂,这是我花一百两银子做的!我的钱哪!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发怒了! 搜身?不可能!用不着撕我衣服。抢劫?更不可能!光看宇文渊床帐子上,用金线绣着数不清的水鸭子,就知道他家肯定超有钱! 当他把爪子伸向我的裤子,并且微笑的露出森森白牙,猛的咬住我的脖子时,伴着一阵疼痛,我终于明白过来了! 「救命啊!皇帝他表亲宇文渊要生吃活人了啊!」 我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这个古代人给吞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斗争!我要反击! 于是我猛的扯开宇文渊的领子,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以牙还牙! 呸,真够硬的! 宇文渊的狐狸眼猛的燃起两把火,然后揪住我的头发,迫我仰起了头,对着我的嘴唇就是狠狠堵了上去!火热的舌顶开我的牙关,在我口中肆虐,好痛! 灼热的嘴唇在我的身上啃噬着,肩颈,手臂,侧腹……疼痛中,一阵酥麻传遍我的全身,我只能无力的喘息着…… 呜,怎么办啊…… 就再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房门被揣倒在地上,宣告寿终正寝──龙浩那个娃娃脸黑着脸冲了进来。 「宇文渊,你胆子够大啊!」 我望着那个白嫩嫩的娃娃脸,生平第一次感动到差一点痛哭流涕──请注意,是差一点,因为他下一句话就让我的下巴掉下来! 「龙雨情已经是朕的淑妃了,虽说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可你小子怎么可以没经过朕同意,就乱动朕的东西!」 什、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这娃娃脸的那个什么妃?我惊讶的瞪大了眼。 「我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你动作会这么快。早知道就该先下手为强,先把他娶回丞相府去。」 龙浩没理他,径自走到床边,握住了我的手。 「雨情小亲亲,朕知道你一定感动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朕看到你昨夜为了护驾而奋不顾身的样子,深深被你的一番心意感动!作为一个天下男人的表率,朕一定要对你负起责任!朕的皇后再过十年八年恐怕还死不了,贵妃也像要活个百八十年,德妃的老娘是朕老娘的拜把子,所以只好先委屈你作老四,等哪天朕把她们统统……嘿嘿嘿嘿了,你就能作老大了。这主意好吧?开不开心?」 好,好你个南瓜头!我那是被追杀,不是护驾!而且你要把她们怎么了,我恐怕也跟着要被你怎么了! 于是,善良的我开始对他晓以大意: 「我是男的。」 「没关系,性别不是问题!金龙皇朝没有禁止男子成亲的律法;就算有,朕也可以马上废除掉。」 「我脾气不好。」 「不要紧,我帮你砍人出气!」说完还双眼冒绿光,根本就是一个变态砍人狂。 「我不爱洗澡。」 「太好了!我有脚气!」别,我相信就是,不必脱鞋证明! 「……我是你弟弟!」 「你是我父皇收养的,你忘了?更何况你不会生,不用担心后代问题!」 我无语问苍天…… 宇文渊那狐狸乘我没防备,又狠狠咬了我一口:「说实话,我挺喜欢你,可我又不能抢皇帝的老婆,所以经过仔细斟酌之后,我决定作你的奸夫!你哪天深闺寂寞,我保证随传随到,风雨无阻!」说完就被龙浩瞪了一眼。 我还童叟无欺呢! 「你不担心断子绝孙?」 「不用担心,我有十八个儿子。」 「……」 我终于明白前些日子怎么那么太平,暴风雨前的宁静! 于是我在不能给这两个白痴一人一脚的情况下,只好作出最没杀伤力的决定——晕倒! 第二次了!应该纪念! 在我第九十九次抗议无效的情况下,在娃娃脸摸出了西瓜刀,宇文狐狸捧出了大金砖的形势下,我终于屈服在了。脖子上架着一把西瓜刀,手里捧着一块大金砖,被没衣服穿的大树抬进了宫。 你如果问我作了淑妃和作王爷时有什么不同,我会马上肯定的告诉你: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就是吊嗓子的地儿从九王府换到了皇宫。都城里的百姓从望九王府而旋走,变成了见王宫而色变,对话的开头从王府声音怪谈,变成了深宫内苑奇闻。 「你听说了吗?」 「什么?」 「皇宫昨天又闹鬼了!」 「真的!我二叔的儿子在皇宫当差,他昨天亲耳听到的!」 如此这般的传闻,现在在金龙都城如火如荼的传扬开来。 说句实在话,住宫里真的没什么不好,只是偶尔被宫女杀猪似的生生刮掉一层皮,抹上一层蜂蜜,包成个大粽子,再被十几个太监嘿咻嘿咻抬到皇帝的龙床上数一夜水鸭子。看到那无数个金线绣成,不断晃动的水鸭子,我终于明白了那些大树没衣服穿的原因——都被拿来绣鸭子了! 一般来说,如果自己的丈夫被一个达不到狐狸精标准的狐狸精给拐跑了,是个女人都会抓狂吧?可我都登堂入室一个月了,怎么连个针尖大的事都没发生?本着山不来就我,我就去挖山的旺盛求知欲,我虚心拜访求教了后宫诸位美女。 某才人说:「哎呀,您这不是折煞奴家吗?奴家是哪里做错,冲撞了您吗?奴家这就给您赔罪,您就饶了奴家吧!」说完就示威似的生生把那大理石的地板磕出一个大坑!好家伙!比我的头还硬!我马上得出结论:此人乃深藏不露的高手!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马上溜之大吉。 终于,在问过不计其数的绿叶之后,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三位重量级人物隆重登场! 德妃,据说她的母亲是皇太后的异姓姊妹,具有雄厚的政治资本,边往嘴里塞叫化鸡边说:「没啥不好啊,那个臭小子缠着你就没空来烦我了!老娘好几年没这么悠闲过了,有了你这个倒霉蛋给他荼毒,我真是他妈的爽啊!哇哈哈哈……」 我看着从那张血盆大口中喷出的唾沫星子,终于明白娃娃脸的苦处。 贵妃早上起来就开始弹琵琶,我来时她弹,我说出来意后她弹,我直直盯了她一又三分之一个时辰后,她终于优雅的停下,优雅的放下琵琶,然后窜到我眼前,抓住我的双手眼含热泪:「淑妃,我终于明白皇上深爱你的原因了!我衷心祝福你们!你放心,后宫里除了皇后我最大,你今后如果受了委屈来找我!姐姐我给你靠!」 我晕忽忽走了出来,清醒后终于明白了这个后宫里果然是高手云集,卧虎藏龙! 皇后,我个人觉得她更像娃娃脸的娘,见了我马上跟见了亲儿子似的那个亲热啊:「淑妃,你不用担心,哀家会爱皇上所爱,疼皇上所疼!」说完还一定要送我百十个金锭子。 我马上感动惭愧到不行,边把金子往怀里塞,边想:要不要把娃娃脸要算计她的事告诉她?不过在看见她笑着叫人把一个宫女拉下去砍了之后,就明智的选择沉默。终于明白娃娃脸封她作皇后的原因了。只因物以类聚——都喜欢砍人! 如此这般,我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不用担心哪天被莫名其妙的怎么了。 可那个砰砰砰砰的声音吵得我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见到那个被抬去太医院挺尸的才人,和被凿出偌大个坑的大理石地板后才明白过来。不禁感慨道:「到底是高手。」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先略过我每天吊嗓子的精彩时段,把镜头慢悠悠的转向金龙皇朝西边某个以不穿衣服而闻名诸国的国家——恶狼。 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因为住了一群不穿衣服的野人?因为这帮不穿衣服的野人特别凶残特强悍?还是因为这帮不穿衣服的野人每到月圆之夜就爬到半山腰对着挂在天上没啥精神头的脸盆子嗷嗷叫?众说纷纭,也正因为如此,没指甲盖大的恶狼国就成了众人口中神秘莫测的强国! 可事实如何呢? 「呜呜……当家的啊,你想点办法吧,我自从被你打昏拖进你这挡不了风遮不了雨的破烂窝棚,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上顿地瓜下顿野菜,咱家孩子个个瘦得被村里人叫骨头棒子!你看人家土豆还偶尔打只麻雀给他老婆孩子改善生活,你打不着鸟总能逮几条虫子吧?可你竟连个苍蝇都拍不着!我告诉你,地瓜,你要再让我们几个挨饿,老娘就磨刀剁了你加菜!」 这一席话真实反映出了恶狼国的经济现状,国民生产总值基本为零,外汇储备压根没有,鱼蛋等产品听都没听过! 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了吧?穷得饭都没的吃了,哪还来闲钱买衣服? 于是,经过老婆一番思想教育的地瓜,慢悠悠出门抓虫子去了。问他怎么不快点?都一个月没吃顿饱饭了,他跑的动吗? 地瓜走啊走啊走,走到了金龙皇朝西边国境的一个叫王家庄的小村子。正赶上村里人吃晚饭,见他可怜得瘦得不成人样,就给了他两个馒头,外带支已经被啃得没什么肉的鸡腿。地瓜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于是厚着脸皮又讨了五个馒头三副鸡骨头,就往家赶。 见到地瓜带回来的稀罕物,他老婆孩子差点把他当神给供起来。 第二天,地瓜拖家带口到王家庄讨饭吃。 一星期后,搞明白地瓜一家为啥吃得油光水滑的村人,也携家带眷的到王家庄讨饭吃。 一个月后,搞清楚为啥地瓜的村子里的人都吃的油光水滑的恶狼国的国王下令:全国都携家带眷的到王家庄讨饭吃。 见到逐渐油光水滑的国人,恶狼国的国王终于兴奋的受不了,冲出窝棚门,爬上半山腰,对着天上的大馅饼吼到:「老子终于不用再挨饿了!」 这夜,恶狼周边的国家都惶恐不已:「听到没?那帮披着人皮的狼终于开始现出真面目了!」 那群「饿狼」爽了,可王家庄的人撑不住了,就算有金山银山也扛不住这么多人来讨饭啊!于是在全庄人的共同决定下,全体赞成举庄迁移,以避开这帮瘟神! 在村长的英明领导下,全庄人乘夜黑风高猪狗不叫的绝佳时机,以最快时速达一百八十公里的脚程,向县城的方向飞奔。 见到连个馒头渣都不剩的王家庄,恶狼国王怒了。于是下令全体国民伸长鼻子使劲嗅,格老子的,老子就不信找不着你们! 王家庄没找着,倒找着个李家村,然后李家村也被他们吃跑了。 然后是张家佃,再然后是黄家屯…… 终于,在他们吃跑二十一个金龙皇朝边境的村子后,当地的地方官以十万火急再加十万火急的超级急件上奏朝廷;「陛下,臣所辖边境,已快被那群恶狼国的饿狼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如今边境国人都是闻狼嚎而色变。臣窃闻您的淑妃龙娘娘有能使黄口小儿亦不畏狼的本领,恳请陛下准许龙娘娘来救救我们吧!西境县令于某日群狼环伺之危难之时叩禀。」末了还滴上两滴眼泪增强悲伤效果。 这份十万火急再加十万火急的超级急件,就在某个我在御花园吊嗓子的午后传到了龙浩的手中。 娃娃脸立刻怒了!「大胆恶狼,竟敢挑衅我金龙皇朝?难道以为朕这个皇帝的英名是假的不成!宇文渊,你马上调集十万铁甲精兵,朕要御架亲征!」 「臣遵旨!」 「陛下英明!」 于是如此这般,娃娃脸就带着宇文渊,还有他那十万没衣服穿的铁甲精兵,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我现在总算弄清楚这群大树不是没钱买衣服,是娃娃脸不许他们穿。说是为了增强威武气势!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威武在哪?倒觉得像是娃娃脸不发工资的借口。 哦,对了,队伍里还夹着一个我。为什么?人家都指明道姓要我去给他们吊嗓子压惊了,我不去岂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 队伍经过都城时,就听百姓夹道欢送,还说什么皇帝爱民如子,见不得百姓受恶狼欺侮,要御架亲征来给百姓出气等等。可我明明记得收到奏折的那天后半夜,娃娃脸的御书房传出了兴奋狂吼:「来的好啊来的妙!朕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砍人砍到爽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 军事战略,我根本不懂。 行军打仗,我一窍不通。 挥刀砍人——基本上我连把西瓜刀都拿不动…… 所以,在皇帝龙浩率领他的铁甲精兵,挥舞着冒着寒光的西瓜刀,赤红着双眼,兴奋的向恶狼国那帮同样不穿衣服的摩登原始人冲过去的时候,我只好挥挥衣袖:「陛下,您砍好!」然后就和宇文渊那狐狸一起坐在城楼上,悠哉悠哉的喝茶观战,外带闲话讨论天气情况。 战场上,一时间群刀乱舞,呼声震天! 吓!这才是华夏民族的精髓所在!没有阴谋计策,只有坦坦荡荡你一刀我一刀的互砍。我问宇文渊那狐狸:「为什么不用兵法?你不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吗?」 那狐狸竟然笑着说:「恶狼国的人,十个有九个是白痴,剩下一个不是没出生,就是已经升了天。用兵法对付他们,是侮辱我的智慧,浪费资源。」 好毒! 这时的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恶狼国那帮摩登原始人就跟被砍的西瓜似的,一刀一个已经被砍的差不多了。可那砍在兴头上的皇帝还不打算罢手── 喂,那不是小孩吗?这你也砍?! 可看到那张仍旧迷人笑容的娃娃脸手起刀落之后,我手中的茶杯就随着那飞溅的鲜血,和大地亲热去了。 一场战争,只用了三个时辰。 还没砍过瘾的娃娃脸回来还和白狐狸抱怨:「恶狼国那帮人怎么那么不禁砍?上次和东圆国打仗,朕一个人就砍了七千多还有剩。」 宇文渊那狐狸却拍拍娃娃脸的肩膀说;「没办法,谁叫恶狼国的人那么少,害我们白白浪费五年时间搜集情报。」 等等,你说什么?搜集情报?难道你在五年前就在计划要砍人吗? 「是啊!」龙浩那个娃娃脸撇撇小嘴:「害朕部署这么久,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那这次的事件只是个借口? 「废话!你仔细想想:恶狼国的人都饿这么多年了,突然有人给他们饭吃还不收钱,天下间有这种好事吗?」 看到那个不以为然的表情,看到那个能够毫不犹豫结束一个孩子生命的冷酷身影,我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他,是一个皇帝!一个生存在古代历史中金戈铁马,指点江山的帝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十九年来第一次悸动了。 为了那个身披染血铠甲的男人。 *** 哎!唉!嗳! 自从龙浩大胜恶狼班师回朝,皇宫的御花园就开始出现这种半死不活的莫明衰声;至于这足以灭绝老鼠克死蟑螂的超声波的来源,那还用的着说吗?地球人都知道?就是区区在下我! 你问我原因,我说我天生慈悲为怀,悲天悯人,可怜那帮被娃娃脸当西瓜砍死的摩登原始人,你信吗?大概是人就不会相信! 不用呲牙咧嘴的挥舞狼牙棒!我就是不说,你还能凿破我肚子不成? 对嘛,要遵守和平共处原则,我不就乖乖告诉你了吗?那就是我好像,似乎,可能,应该,大概,也许喜欢上那个以砍人为平生最大乐趣的娃娃脸龙浩了! 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一个瘟神! 我承认,我这个人很自私。从前我在孤儿院时曾经霸占了厕所一天一夜就为了不想洗被我画上世界地图的床单,导致第二天院里一半的人膀胱发炎进了医院,我还在高兴终于没人和我抢烧饼就可以看出。 我这个人也贪婪,从前我没工作被兄弟追着砍的时候,路上的一个铜板我都不放过,以致包抄我的兄弟没刹住车,纷纷互砍进了医院;可我也没坏到人神共愤吧?毕竟来接走兄弟们的救护车,就是我爬到医院叫来的!我饿了一天还被追着砍得绕城市一周,能爬已经很不错了。 我越想越不能平息胸中的不平,满怀忧伤的仰望苍天,感慨啊, 老天爷!你吃饱撑着啊?!为什么要这么耍我!好玩啊? 方圆十里内四只正在摸麻将的生物,也被我的哀怨所感染。 蟑螂一号说:「听到没?那个倒霉鬼又开始发疯了!」 蟑螂二号抬起头:「不用理他!等他疯够了就会停了。碰!」 蟑螂三号:「喝!清一色,自摸!胡了!给钱给钱!」 蟑螂四号:「他妈的,这死小子一鬼嚎就害老子输钱!哪天带上百十个兄弟灭了他!」 ……我认命总行了吧?那么就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喜欢上了他,就一定要告诉他!因为我爹生前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爱他就要告诉他!」虽然他当时的对象是我碗里的那块红烧肉。 可我现在面临着更难解决的问题──活了十九年,我还没有向人表白过! 我不能效法罗密欧整夜不睡觉,发神经的去爬朱丽叶的阳台,因为纵观整个皇宫,根本没阳台让我爬! 我也不能拿一束玫瑰骑着一头驴到他床前弹琵琶唱情歌——那样的话估计我还没调好调,就被他ko掉了。 那么霸王硬上弓?呿!我早就在他的龙床上数过水鸭子了!而且只有被上的份,哪来泰山压顶的本事?所以更行不通! …… 所以,我更加郁闷! 但贵妃的琵琶声使我茅塞顿开!于是,我开始发奋吊嗓子!如果娃娃脸哪天想不开要自虐,也许会要我唱歌给他解闷,我正好乘机表达心意! 都城里的百姓在经过一个月的沉寂之后,终于青春焕发——又活了过来! 「王头,兴冲冲的去哪啊?」 「别提了!自从那振奋人心的声音又回来之后,我儿子一顿要吃十碗饭!家里没米了,我买去!」 「真是一旦声有,万事不愁!」 第三章 就在我日日努力吊嗓子,外带热切期盼娃娃脸得忧郁症的时候,金龙皇朝的一个超重量级人物——娃娃脸他六叔公,震北王龙雪融要回来了! 这震北王龙雪融是何等人物? 话说当年娃娃脸他祖爷爷打天下的时候,年少英雄的震北王就已经在军队前方为他老爹擂鼓呐喊。民间传说震北王身长八尺,壮似黑熊,面若铁锅眼似铜铃口似大碗,一顿能吃下十八只鸡!他的赫赫威名几十年前便已扬名海外,上阵杀敌往往不必动用一兵一卒,便能大获全胜! 太祖皇帝——也就是娃娃脸他祖爷爷骑驴升天之后,他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死活要到皇朝北边镇守边关去,因此得了一个淡泊名利的美名! 可如今这原本在北方待的好好的,没什么本事只会吹牛的老不死──唔,这是娃娃脸说的──回来捣什么乱?八成嫌这世道太平过头了,所以来搅和搅和──这也是娃娃脸说的。 「停!那震北王不是你六叔公吗?你怎么对他嫌弃到这分上? 「问宇文渊那死狐狸去!笨蛋!」 ……你就不能体谅我脆弱的心灵吗?非要时刻提醒我是号称智商一八零,其实却先天营养不良后天失调的事实吗?虽说不知者无罪,可我还是很不爽! 我一旦不爽,就会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大脑发热;一旦大脑发热,身边的人就要倒霉──所以娃娃脸!你可不要怪我! 于是我鼓起当年为了一块鸡骨头和野狗英勇搏斗的勇气,卷起袖子冲上去,双手定住他的脸,对着那个粉嫩粉嫩的小嘴,咬了上去! 一时间,万物无声。 然后,娃娃脸在近距离和我深情款款互瞪半个时辰后,突然柔情蜜意的举起了西瓜刀! 「吓!你哪摸来的?」 「呵呵,你说呢?」 「呵呵……救命啊──!」 一个时辰后,恢复理智的我狂奔在逃命的路上! 「龙雨情你个找砍的混帐王八蛋!有种不要跑!」 我都成你小老婆了,除非搞外遇,否则我这辈子根本不可能「有种」的啊! 所以,我理直气壮的回吼:「我根本不可能有种!」转身继续逃命。身后,娃娃脸气急败坏的挥舞着西瓜刀继续猛追。 「看到没?万岁爷又在和淑妃娘娘共效于飞了!」 「呵呵,皇上宠娘娘嘛。」 「好羡慕哦!我也好想哦!」 谁?!哪个不要命的在信口开河?羡慕是吧?!换你来试试被砍的滋味怎么样? 两个时辰后,我的头没丢——因为我被娃娃脸逮住后扛起来,丢到龙床上做运动。 龙浩已经染上情欲的娃娃脸泛起一片粉红,我不禁有些看呆了。分神之际,龙浩已经压到了我的身上。感到顶在我下腹的灼热,我浑身泛起一阵恶寒。 「那个……皇上,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我挣扎着抢救我的外衣。 「什么?」 「你这次放过我好不好?」 龙浩的回答是把我的内衣也扯下来,扔到床下。 「雨情亲亲,」龙浩的双手顺着我的脚踝向上游走,来到我的腰间,冰冷的触感使我不禁颤抖。「你想可能吗?」 然后就狠很吻住了我…… 就这样,我被娃娃脸从午时蹂躏到深夜,而且这之后一个月,每天晚上我都被十几个太监乐此不疲的抬到娃娃脸的龙床上,数水鸭子! 我真是识人不清所托非人啊! 娃娃脸,你枉顾我对你的一番情意,还说让我作后宫的头?你骗我!你明摆着要向宇文渊那贼狐狸看齐—— 他砍不死我他要咬死我,我一身青紫就是证明! *** 一个月后,震北王府 我望着眼前貌美惊人的面孔,脱口而出:「这是真人吗?」 「千真万确!」宇文渊微笑着递给我一杯茶。 「没骗我?」真的不是瓷人? 「你想有必要吗?」这回是一碟桂花糕,附带一鄙视的眼神。 「你确定?」 「废话!那是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的老爹!吓!你干嘛?放手!震北王的脸是你能随便掐的吗?」宇文渊连忙上前把我拉了回来。 没,我只想确定一下。呵呵,是人,真的是人……真滑,比娃娃脸还嫩还好摸。 「渊儿。」美人开口了。 「是,爹有何吩咐?」 「把你祖爷爷御赐的西瓜刀拿来,要最大最锋利,我经常用来砍人的那把!」 「爹,你要拿它干嘛?」 是啊,美人你要拿它干嘛? 「呵呵,」勾魂眼向我一瞟,我骨头酥了一半。「因为用它砍人最爽最过瘾,还完全不必负责!」 呵呵,这样啊!宇文渊你干嘛又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喂,你跑什么? 身后一阵森冷的阴风刮过…… 「哇!宇文渊你个名不副实的奸夫!你比娃娃脸还毒!你怎么可以丢下我自己跑?」 「我爹砍起人来是六亲不认,我不跑难道等着被砍死吗?」 「……你怎么不早说啊?救命啊──!」 在被震北王狂追猛砍三个时辰后,我终于明白了娃娃脸为什么如此酷爱砍人的原因了——家族遗传啊! 砍着砍着,震北王突然停了下来,冒出一句:「渊儿你在哪?我肚子饿了。」然后就潇洒的提着西瓜刀,脸不红气不喘的找他儿子去了。 这什么跟什么!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我都不相信那个挥着西瓜刀追杀我三个时辰的人,就是这个柔柔弱弱的绝色美人! 姓龙的果然个个深不可测! 这就是我和震北王龙雪融的初次见面,说真的,当时就算你砍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这个绝世美人会在我今后的人生中占据如此难以预料的位置;后来每次我恨得牙痒痒的时候,都会拿只手就啃,从而导致了都城里的兴起一种名为「铁砂掌」的功夫。当时的风靡程度,甚至远及海外。 只是这震北王龙雪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把传言都反过来就对了!道听途说不可信。 震北王龙雪融,是金龙皇朝太祖皇帝六十九岁所得的么子,现年四十有六,身长八尺,肤白塞雪,一张脸更是艳若桃李,姿冠古今…… 「等等,我说狐狸,他不是你爹吗?你怎没姓龙啊?」 「我娘没兄弟,我不牺牲一下随母姓,我娘家就要绝嗣了。」 「哦,了解了,所以你才拼了老命增产报国啊……咦,你脸怎么抽筋了?没关系?那就继续。」 因为是金龙皇朝太祖皇帝六十九岁所得的幺子,所以宠爱非常。太祖皇帝当年挥舞西瓜刀打江山的时候,就让老婆抱着这个小儿子在阵前观战,还能边和小儿子对话,承诺砍了某某的头给儿子当球踢。 「怎么太祖也爱用西瓜刀啊?」我忍不住疑惑。 「嗯,问的好!因为太祖皇帝是卖西瓜出身的。」 「哦,了解。」 见他爹这么卖力,龙雪融当然要有些表示才行,于是马上就挥舞着拨浪鼓为他爹助威:「爹,爹,爹,球球!」 「那无兵退敌呢?」我再度疑惑。狐狸讲了半天,都没说明到这点。 「这个嘛……」 就在宇文渊要给双眼放光的我作详细解释的时候,皇宫里传来消息:宣震北王和宇文渊马上进宫!金龙皇朝和南方的容翔开战了! 打仗就要流血——这是某将军说的。 砍人先要学会挨砍——这是以前好心收留我,却被砍成破布的黑社会老大说的。 在金龙和容翔的边界,两个当世的强国正式交锋了!当时的场面真的是——无法形容的诡异! 龙浩所率领的大军,在震天的鼓声中齐刷刷举起了冒着寒光的西瓜刀!容翔的大军也举起了明晃晃的菜刀──难道容翔的开国皇帝是作厨子的? 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一声长啸: 「杀——!」 顿时,精彩紧张扣人心弦的互砍开始!只见场上银光闪过,血肉翻飞──乖乖,简直精彩!不过尽管场面如此混乱,我仍然能一眼就认出娃娃脸,还不小心附带上震北王,为什么?就这两位身边的人倒的最快!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决不含糊。可我怎么隐隐约约听到震北王边砍边念叨什么「鲍鱼,燕窝,龙虾,芙蓉饺,叫花鸡」?不,一定是我听错了!我敲了敲脑袋。 「你没听错,我爹是肚子饿了。」 什么?你说什么?!震北王砍人砍到肚子饿了?说出去谁信! 两国的砍人实力相当,一时半刻恐怕也砍不出个输嬴,所以既无谋略又无兵法的我就只好坐在队伍最后方闲着。想来也对,以我这命中带衰的体质,如果真举把刀冲上去,砍的十有八九是自己人! 我喝着喝着突然发现不对劲,一个敌方的大汉竟然不要脸的溜到娃娃脸的身后,砍到红眼的娃娃脸竟然也没发现!看到那明晃晃的菜刀,我作了平生最英勇的一件事——丢掉茶杯,手无寸铁的以非人的速度冲上前去,抱住那个大汉——猛亲! 我对谁好谁一定倒霉!竟然敢砍我老公?我就不信衰不死你! 「龙雨情!你在干什么?!」登时,龙浩那张娃娃脸就黑了个彻底,一把把我扯进怀里,手起刀落就把那颗已经被我吓得眼冒金星的大树砍回了老家。 「你……」龙浩诧异的望着怀里的我,当看到从我背后刀口流出的红色瀑布时,双眼马上充血!「他奶奶的敢砍我老婆!老子砍死你们!」望着那张交织着怒火和焦急的脸庞,奇异的,我仿佛头一次发现龙浩是如此的俊美强壮。呵呵,我开始佩服自己的眼光了。 我顾不上娃娃脸的怒吼和四周冲天的喊杀声,只是紧紧搂住他:「还好你没事……还好……」然后终于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至于最后战果如何,我是三天后才知道的。因为当时的我已经失血过多——晕了! 总之,我生平头一次感谢老天给我这特殊的体质,因为从我亲过那棵傻树之后,我的衰运就百分之两百的黏住了容翔国,不但导致他们砍输金龙皇朝,还害他们国内三年内滴雨不下,寸草不生;最衰的是容翔王的六十个老婆全都和人跑了!临走还不忘留书: 「亲爱的老公,我悄悄的走了,正如我轰轰烈烈的来,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一块砚台。等你转运了,我会再回来。亲一个,不要太想我。」 你问我为什么这次的衰运这么厉害?来来来,我悄悄的告诉你,那就是——爱情的力量!哦呵呵呵呵呵! 我从黑暗中醒来,已经是很久之后了。看到龙浩那张不修边幅的娃娃脸近在眼前,让我乱感动一把的。如果不是他扑上来的一顿深吻,我想我会更加感动的。 在娃娃脸开始撕我衣服,而我即将被啃晕之前,我拼尽全力挤出一句:「麻烦你下次啃我的时候先刷牙。」然后就安心的在娃娃脸的一口大蒜味道中幸福的晕了过去。 我还是病人好不好?刚醒来就被这么蹂躏,不晕才是怪事! *** 四个月后,金龙皇宫。 「春风他吹上了我的脸……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经过几个月的休养,我终于重新回到人间。 说到这几个月,我半夜想起来都忍不住狂笑。大概因为我在战场上的奋不顾身相救和深情告白,龙浩那个娃娃脸现在对我温柔体贴到叫人恶心!吃饭一定要喂我,穿衣一定要经过他的手——虽然穿着穿着就穿到床上去了──喝口水居然还怕我被噎着!说真的,我有时候真被他烦到受不了!不过还是很爽就是了。 可是,近一个月他却很少来找我。问他身边的太监,也支支唔唔的答不出个所以然。为了国事?不会啊!自从前些日子把恶狼和容翔砍回老家之后,只有他欺负别国的分,哪有别人来往他刀口上撞的事?还是他这些日子忙着照顾我,积劳成疾?嗯,有这种可能! 因此,为了表达我对他的深情回报,我亲自下厨为他做了我的招牌手艺——爱心蛋炒饭。 不是我吹牛。想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做的蛋炒饭可是超级抢手,以至于每次轮到我做饭,都是一把铁锹外加一口超级大锅,甚至还会引来一场「为饭而战」的血拼!后来还引来一个菜鸟记者亲身体验,写出催人泪下的报导「宁可鼻青脸肿,决不让出一口炒饭!」听说那个菜鸟记者凭着这篇文章,赢得了那个普什么奖…… 我哼着小曲来到娃娃脸的寝宫门前,刚要开门进去,就被一不长眼的皇宫新鲜人给拦住了! 怎么着?敢拦我?!新来的是不是? 「什么?刘才人在里面?谁?没听说过。还有,她在里面关我什么事?」──等等!才人?!我危险的起双眼。莫非…… 于是我推开那个门神,硬是冲了进去,眼前的画面顿时让我火冒三丈!龙浩竟然一脸柔情蜜意的搂着那个什么刘才人。看见我进来,他愣了一下:「雨情,你怎么来了?」 虽然我知道他的妃子比烧饼上的芝麻还多,可亲眼见了还是很火! 几个月前我根本不会在乎他怀里搂着貂蝉还是母猪,,可是现在我无法不在乎!我是现代人,接受的是一夫一妻的教育,看到的是我爹对我娘几近终身的一心一意!何况龙浩你曾经对我许下过诺言的! 所以,我受不了了!我火大了! 我头脑一发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去一把拉开那个冲着我奸笑的女人!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将我要说出口的话全堵了回去。 「刘才人已有身孕,要是有了闪失,朕唯你是问!你马上给朕回宫反省去!」 什么?你说什么?我捂着赤痛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打我?为了那个女人打我!难道你这一个月对我不闻不问,就因为她?不是豪爽的德妃、不是娴静的贵妃、也不是高雅的皇后,而是为了这个现在满脸得意,却假装惊恐的女人,你打我! 龙浩,你的眼睛长到外层空间去了?这种蛇蝎女鼻祖你也当是宝贝?我看上的男人就只有这么一点智商?! 「龙浩!你混蛋!」我眼泪鼻涕霎时流了满脸。 大概被我的样子吓到了,龙浩那个娃娃脸马上慌了手脚,推开那个咬牙切齿的才人,把我搂进怀里。 「你、你怎么哭成这副德性?」 「娃娃脸你今天敢这么对我!我不和你过了!我要回娘家!」边说边往他的龙袍上抹鼻涕。 「你养父就是朕的爹,你亲生爹娘十年前就咽气了,你哪来的娘家?」 「那我要回九王府!」对啊,我怎么把我老窝忘了? 「你敢回去的话,朕现在就派人把你那王府拆了!」 「那我就去找我奸夫宇文渊!」你敢宝贝那个蛇蝎女我就给你戴一顶超级绿帽子!公平吧?吓,龙浩的娃娃脸都绿了。 「朕马上扒了那小子的狐狸皮,再砍他个百八十刀!看你还能找谁?!」 好,好你个娃娃脸!我,我确实没人靠了……可要我马上原谅他当没这回事,又不甘心──那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结结实实的一个大锅贴,我的脸八成早肿成馒头了! 犯罪事实俱在,我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成。就在我快火烧眉毛的时候,一个清脆嗓音传来—— 「你看本王给你靠怎么样?」 谁?谁在说话?啊!这不是娃娃脸他六叔公,震北王龙雪融吗?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等等!他说什么? 「小九,要没地方去的话就来震北王府吧!」他手里拿的不是我盛蛋炒饭的盘子吗?饭呢?「我想还没人有那个胆子来扒本王的皮。你说是吧,老大?!」边说边砸嘴,还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红唇。 真、真他妈的诱人! 看到震北王不像在说笑的神情,龙浩的娃娃脸这回是彻底的绿了。 第四章 如果一个月之前你问我,这个世上有英雄救美吗?我会毫不犹豫外带羞羞答答的回答你:有咩! 如果现在你问我,这个世上有英雄救美吗?我会咬牙切齿的先给你一拳,然后万分肯定的告诉你:谁敢说有,老子就揍死他! 话说我找到震北王龙雪融这个超级靠山之后,欢欢喜喜包袱款款,在娃娃脸的黑脸欢送下,打包进了震北王府。虽然娃娃脸极力挽留过我,我也有点动心──但如果他当时不是藏把西瓜刀在袖子里,同时眼露凶光,咬牙切齿的对我说:「老婆,朕错了!原谅朕!不要走!」的话,我想我不会转身就跑。 原本我应该是为靠到镇北王这座万年不倒山笑到肚子抽筋才对,可现在就算一座金山白送给我,我也笑不出来! 为什么?因为水晶般纯洁的我,被龙雪融这个道貌岸然的万年狐狸精给骗了!现在想想,我怎么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宇文渊那个死狐狸的狐狸爹?呜……美色害人啊! 我前脚刚踏进这老狐狸的狐狸窝,还没等我熟悉一下环境,就被他扔进了厨房! 迷茫的我眨眨小白兔般的双眼。 「我肚子饿了。」 ……你肚子饿了关我什么事? 「我肚子饿了!」 当没听见好了,等会儿王府的厨子就会料理了。 「我肚子饿了!」 「是!小的这就给您开伙!您请点菜!小的就算割肉也要孝敬您!」问我为什么这么激动?刀都架脖子上了不激动行吗?! 呜……这么大一个王府连个厨师都请不起?我算进了贼窝了我! *** 来这里一个月了,我除了睡觉就没踏出这个厨房半步!那个震北王根本就是一个会移动的胃袋,一天吃八顿还外带三顿宵夜! 他第一次半夜叫我起来给他做饭的时候,我差点没被吓得背过气去!为什么?要是黑灯瞎火的,一个鬼似的白衣人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站你床边,我就不信你还笑得出来! 命苦啊!我当初干嘛要做那盘蛋炒饭?!而且怎么就好死不死的进了这胃袋的肚子?一边哀怨一边把猪肉当成那群姓龙的往死里剁。 镇北王,总有一天我翻身当家作主,叫你一天给我饿八顿!我剁! 龙浩你个娃娃脸,我看你再嚣张!我让你再花心!我剁剁剁! 还不解气!把宇文渊那狐狸也算上好了!我再剁剁剁剁剁! 于是整个王府方圆十里内都回响着一个声音:剁剁剁剁剁! 当我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猪肉饺子时,王府里已经不存在砧板这个东西了。 看着震北王优雅的吃下足够一家三口吃三顿的饺子后,我怀疑我怎么还没吐。 「呀,您老吃完了?吃好了?要不要我再去给您做点别的?唔,不用了?好的,那小的收拾盘子去了。」呼——可总算把这猪——不,不能侮辱猪!猪没他食量大!应该是把这媲美史前恐龙的怪物喂饱了。 看到镇北王昏昏欲睡的样子,我不禁叹了口气。真是!吃饱了就想睡! 「王爷,不要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回卧室去吧。」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我一下,移了过来,倒在我的肩膀上,咕哝了几声,又睡了过去。我看着那张在睡梦中有些稚气的面孔,怀疑他真的四十六岁了吗?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难怪宇文那个狐狸说是他在养他老爹! 没办法,总不能真的放他在这里吹冷风吧? 认命的将他的手环在我的脖子上,横抱起他。真是,看不出这么纤细的人,怎么会这么重! 费了好大的力气将他搬回床上,脱掉他的上衣和靴子,再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抹了把汗,我这个业务是越来越熟练了啊! 拍了拍他睡得红扑扑的俊脸,不由得想起孤儿院的那群笨小子,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萦绕出一片温柔的氛围。 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我什么时候也多愁善感起来了?直起身,给床上那位掖了掖被子,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在门被关上的同时,一双闪着异光的眼睁开了。 「九儿……」勾起艳红的嘴角,满意的沉入了梦乡。 *** 某个阳光灿烂的夏日午后,镇北王府后花园,莲湖。镇北王的后花园之所以闻名于世,盖因这座「莲湖」。 当初兴建府邸时,湖水取自天然,只是在湖中央用白玉砌了一座亭子,做避暑之用。造亭子的师父见湖水碧绿,清澈见底,一时手养,便撒了几粒莲子下去。或许是水质清冽,几个月后,这湖中竟然绽放了朵朵青莲!在水波荡漾之中,便险的脱俗绝美,莲湖便由此得名。 镇北王龙雪融此刻正斜卧在亭子中的白玉贵妃榻上,一身湘绣百合雪绸夏衫随意的批在身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微微敞开的领口,雪白的足露出长衫的下摆,微风过处,黑发和单薄的衣衫轻扬,映衬着四周的青莲,天仙下凡啊! 血红的薄唇一张一翕,偶尔伸出艳红的小舌舔一下。看着那润泽的颜色,我感到唾液正急速分泌着,随时准备着沿着我的嘴角蜿蜒而下── 呜!好又人,好想咬一口…… 在我色咪咪的目光荼毒下,龙雪融终于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在那锅绿豆汤中。 就那么一眼,差点没把我电瘫在地上!还好这个老狐狸没生在我出生的那个时代,否则那些所谓的美男帅哥就不用混了,直接毁容跳楼比较快! 在我感叹之际,老狐狸已经把那锅够六个人喝三天的绿豆汤消灭干净了。舒服的摸摸肚子,斜眼瞥我一下,满意的勾勾嘴角──又害我腿一软,差点没掉湖里去。 摸了摸鼻子,「王爷,你喝好了?」 「嗯。」 「那可否麻烦王爷把我丢回岸上去?」 「为什么?」 还为什么?!我两眼开始冒火。这么热的天,硬生生把我从凉席挖起来,丢到厨房给他烤獐子,烤到我两眼昏花,差点没给一起烤熟了!这还不算,吃完了烤肉他竟然又要喝绿豆汤!行,反正天气热,就当可怜你,顺便给自己也做一碗……可是这只喜好独吞的狐狸,竟然一手就把锅给抢过去,咕咚咕咚全灌进自己的肚子!喝完一抹嘴:「再来一锅!」 听清楚没?是一锅! 一个时辰后。 「呵呵,王爷,厨房里的水不够了。」他都喝十锅了,怎么还没撑破肚子? 「水没了?」 「是。」这回可以放过我了吧? 「好办!」 于是他一手拎了锅子,一手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扔到了这座湖上的亭子里。指了指湖水,「这些水够了吧?」 够!怎么不够?最好喝死你!于是,我就只好挥汗如雨的给他熬绿豆汤,他也就一锅接一锅的往肚子里灌! 终于,他喝饱了,可是,我怎么回去?总不能让我游回去吧?目测了一下到岸边的距离估计以我的实力,游到对岸前绝对先沉水里。 可是,带我来的人却好像根本没打算把我丢回去…… 龙雪融睁开眼,看我扁嘴坐在地上,两只手泄恨似的摧残着手中的扇子,微微笑了。他直起身,拢了拢头发,赤裸的足尖轻点在莲叶上,在我愕然的注视下,将一朵含苞的莲放入我的手中。 我疑惑的皱紧眉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吃莲藕汤?那应该给我莲藕吧? 他笑着坐到我身边,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息从他身上传了过来。我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自从发现他的体温低于常人后,我就常常往他身边靠;见他没反对,索性就拿他坐免费冰枕,权充我给他做饭的酬劳。反正娃娃脸的六叔公也就是我的叔公,不用白不用! 感到他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移动,我舒服的喟叹一声,更向他怀里凑了凑。 龙雪融看到怀里的人,温柔的笑意在眼中闪过。他勾起我的一缕发,凑到嘴边吻着,薄唇中吐出了惊天动地的五个字:「嫁给本王吧。」 我当场吓到运动神经失调,忘记身在何处,猛的推开他,一头栽到了湖哩! 「九儿!」他惊叫一声,随即跳了下来,将被湖水呛到咳嗽连连的我搂进怀哩,带到岸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挣扎着推开他的手,径自背过身去擦拭着湿发。被水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纤细柔韧的身躯。 注意到身边逐渐浓重的呼吸声,我转过头,愕然的对上了一双散发氤氲水气的丹凤眼,一双绝美的面孔近在咫尺。一双嫩白的玉手在我怔愣间缠住了我的腰,我就跌进了他犹带水气的怀里。 「王爷……唔!」余下的话尽被两瓣带着甜丝丝味道的冰凉红唇堵了回去。灵活的舌窜进我的口中,追逐着我来不及躲闪的舌,勾住了,尽情吸吮着…… 我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肩膀,彷佛不这样,便无法支撑住自己的意识;也因为如此,我发现,在他飘逸长衫下的身躯,并不若外表的儒雅清逸,而是猎豹一般的精瘦有力…… 唔——我气得瞪大眼,不禁在心里破口大骂:龙雪融,你个万年狐狸超级大骗子!你不是说你吃饱了吗? 终于,他喘息着放开了我,寒星似的双眸紧紧盯住我:「九儿,嫁给我!」 我有些喘息,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是龙浩的妃子。」明白了吧?我是你孙子辈的妻子!你个老不羞竟然打我的主意?虽然唐明皇敢抢他儿子的老婆,可是我们也差太多了! 可是,我似乎低估了他的决心,以至于终于和我平静的生活彻底说再见了! *** 黑夜,一个伸手不见五指黑得连乌鸦都要去撞墙的夜! 身影,一个正在和震北王府的高墙奋斗娇小的身影! 「闲着没事墙修这么高干什么?欺负矮子啊!」一边爬一边低声抱怨着。一点,一点……终于在制高点的时候,终于感到脚一麻,「啪」的一声摔到了早就等在墙边,一个香喷喷的怀里。 这个半夜不睡觉起来爬墙的傻人就是我,那个充当气垫的主儿不用我说相信地球人都知道,就是震北王龙雪融那个老狐狸! 从那天开始——就是龙雪融向我求婚,把我吓到湖里的那天──这是我第三十八次从震北王府的墙上摔下来了!你问我干嘛半夜不睡觉来作这种玩命运动?告诉你,我这是出于无奈,被逼上高墙啊!因为、因为人家正被老狐狸逼婚啦! 如果你一天到晚身后随时有个背后灵,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西瓜刀,眼露凶光的逼你嫁给他,你能受得了? 越想越郁闷,不由得仰天长叹:「哇啊啊啊啊──」 这声长叹在都城里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孩儿他娘,你听,又开始了!」 「没事,那是夜猫子发情呢!不用理了,睡觉睡觉。」 万籁俱寂。 我的世纪绝响终于在被龙雪融抱上床,封住嘴后落下帷幕。他啃够了,一双狐狸眼就定定的盯着我: 「你每夜爬七八次不累吗?」 废话!我当然累!没看我都成国宝了吗?! 「累你还爬?!」 赫!他会读心术不成? 「嫁我有什么不好?」 不用摆出一副哀怨至极的表情,你戏没我演的好。整整衣服先,都磨破了。 「给我理由!」 好!可是你要我说的!推开脖子上的西瓜刀,我蹭啊蹭的跳出他的势力范围,把他推倒在床上,坐到他的肚子上,就把我当初对付娃娃脸的那套又搬了出来──虽说对娃娃脸没用,可我目前实在没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也总有瞎猫碰死耗子的时候吧? 深吸了口气,义正严词的开口:「我是男的。」 「我没指望你给我生儿子!」 瞪他一眼。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会活动的厨房!还全自动多功能的! 「我脾气不好」 「把我惹急了就先砍了你!」娃娃脸是砍别人你是砍我,不愧是他祖宗级别的!够狠!等等……你那只爪子在干什么?我揪住企图钻进我衣服里的手。 「我不爱洗澡」 「抱你前我会先扒你一层皮。」说完还舔舔手里的西瓜刀。好、好可怕! 「……我们年龄有差距!」 「反正我比你漂亮,不说没人知道。」 「……我是你孙媳妇!」这是我最后一招了,老天保佑!虽然娃娃脸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能背叛他!尽管放弃美人有点可惜…… 噫,没动静了……有用? 有用个鬼!救、救人啊—— 只见龙雪融媚笑着伸出红舌舔了舔西瓜刀,然后凑到我耳边吹了口气。「那好办,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我、我说王爷,你都快五十的人了,这么激动容易高血压……我先跑再说! 可是还没等我摸到门边,就被一把抓起来丢到床上, 「九儿,你去哪?」看到那张带着邪气的美人脸阴森森的压了过来,我知道,这回事情大条了! *** 黑夜!杀人的最佳时段;卧室!犯罪的首选地点;一室昏黄中摇曳的烛火!衬托气氛的绝佳手段! 华丽的床帏正随着一双人儿的激烈动作而剧烈晃动着!同时,一阵阵暧昧的喘息声夹杂模糊不清的对话从里面传来── 「你、你放手……唔!嗯……」 「办不到!」嘶—— 「啊!你干什么?!你、你再这样我要叫了!啊──!」 「你叫啊,难不成你现在的嗓子还小了吗?!」嘶——嘶—— 战况激烈啊!因为被困狐狸窝的我,正在和龙雪融这个万年狐狸王流血流汗的英勇搏斗──就是那个正撕我衣服撕得不亦乐乎的震北王! 我的衣服啊……整整五十两银子,现在几乎都被这双雪白的狐狸爪子撕成破布了,心疼啊…… 大概是对自己的撕衣服技术很满意,那个老狐狸抬起手轻轻拨了下垂到额前的长发,冲着我媚惑的一笑,我不禁吞了口口水,娃娃脸,你要再不死出来身为你小老婆的我可抗不住了啊! 「九儿,乖乖的听话。」看着那双白玉似的爪子拍拍我的脸,然后向我胸口探去的时候,我知道,娃娃脸我肯定要对不起你了! 早死是死,晚死也是死,反正早死早超生──我干脆心一横,脱口一句让自己后悔几十年的话:「王爷,你就给我个痛快吧!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龙雪融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确定?」左摸摸,被摸的是我。 「确定!」 「当真?」右摸摸,被摸的还是我。 「当真!」 「果然?」啃啃脖子咬咬肩,不用我说就知道被害者是谁了吧? 「果然!」 「好!如你所愿!」说完又冲我一笑!然后慢慢将我的两条腿架到肩上,殷红的唇落在我的颈肩,雪白的手指顺着脚踝逐渐向上……丝绸般的触感使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顶住!一定要顶住!我在心中默念大悲咒:空既是色,色既是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唔,好象念错了?不管了,接着念! 然而当一阵不属于龙浩所给的温暖覆到我的身上,一阵剧痛猛然冲入我体内撕裂我时,我终于顶不住了,一时悲从中来,哀泣道:「我的娘啊!」 呜……娃娃脸我对不起你!我到底落在这狐狸手里了……伴着龙雪融的律动,我啜泣着。 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是悲愤交加。望着头顶上不断晃动的水鸭子──怪了,这群姓龙的都喜欢在帐子上绣水鸭子,还一个比一个多──想到我如今的处境,不禁眼泪鼻涕一阵狂涌:「他奶奶的!为什么我总是被压的命?」 我咬紧双唇,不想被他听到我的呜咽声,可是身体还是背叛了意志。 「呜……疼……王爷,你放,放过我……啊!」 被疼痛击溃的我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面前这头老狐狸精眼中,自己是多么可口的一道大餐!泛着粉红的娇小身子,猫儿般的啜泣求饶,一股火热急剧涌向男人的下腹,在我惊愕的瞪视下,血红的薄唇发出一记低吼,更深的冲进了我的体内!老天!这头万年狐狸精没发现我已经要承受不住了吗?他一定要送我去见上帝才罢休吗?! 我大睁的双眼,看到那双雪白却充满力度的手一次次压下我挣扎的双手,感到那在我体内律动着的火热,望着那布满汗水的绝色容颜,我感到整各身体都要被烈火吞噬了,在失去意识的一那,一道白光冲入脑际,久久,久久。 第五章 一个月后,震北王府。 我坐在湖边,无神的数着湖中的金鲤。看着水中无忧无虑的肥鲤鱼,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呜……为什么我会遭遇这些?为什么我天生的衰运一碰到这些姓龙的就跑得一点踪影也没有? 想想我那个深宫中的皇帝老公,不禁在心中埋怨着:我在镇北王府整整一个月了!他怎么还不来接我?难道说,那个花心娃娃脸把我给忘了?!还是正搂着某个蛇蝎女温存快乐?真、真他妈的火大! 越想越窝火!举起手放嘴里就咬。「耶?怎么一点不痛?」 「那是因为你咬的是我的手。」 转过头,一个修长身影正立在我的身后。一头黑发垂过脚踝,白玉似的面孔噙着不怀好意的假笑,一只雪白的狐狸爪子正被我叼在嘴里。这不是那个一身坏水的宇文渊吗? 越想越窝火!举起手放嘴里就咬。「耶?怎么一点不痛?」 看到我吃惊的样子,他展颜一笑,顺势抢救回沾着我口水的「玉手」。定定看了一会我留在他手背上的齿痕,就在我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竟然伸出粉红的小舌轻轻舔过,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勾着我……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很不卫生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回答我,反而瞪了我一眼。「这里是我家,我当然在这!」 你家?好,很好!我双眼冒火,猛的揪住他的领子:「我被震北王那个老狐狸蹂躏的时候,你在哪里?」 看到我冒火的样子,宇文狐狸反倒一脸的柔情似水。 摸摸我的脸,他温柔的说道:「你来这里一个月了,白天就被我爹塞进厨房,晚上又忙着爬墙,十次有九次会被我爹给逮上床。你说,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找你?」 我点点头,也对。「那你今天怎么有空?对了,震北王呢?」 「皇帝来接你了,爹把他堵在前厅了。我来带你过去。」 娃娃脸来了?我双眼开始放光。 看到我兴奋的样子,宇文渊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要高兴得太早。」 说完就一把横抱起我。 「你干什么?!」 「你确定你现在有力气自己走到前厅去吗?」他邪睨我一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今天一天你都是被我爹抱着走的吧?」 我扁扁嘴。这又不是我的错!干嘛要用一副怨夫的样子看着我?不过,他的怀里有一股说不清的馨香味道。我不禁向他怀里凑了凑,在他脖子四周使劲嗅了嗅──什么味道呢? 见我在他怀里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却没有挣开的意思,宇文渊精致的面孔上浮现宠溺的神情,黑潭般的眸子闪过怜惜。迈开步子,抱着我穿过长长的回廊,他的长发被风吹起,似漂浮在半空中的绸缎。我有些着迷的身手抓住一把,凑到脸颊边摩挲着,凉滑的触感像最上等的丝绢。 「你在诱惑我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没……」抬起头,不自觉被那黑潭似的眸子深深吸了进去,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笑着低下头,红唇凑至我的嘴边,一张一合间,摩擦着我的唇瓣,酥麻的感觉令我下意识的向后仰着头,却被一只手定住,在也无法移动分毫。 穿过回廊的风吹起了他的长发,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那间,我感觉自己被他网住了,无法脱逃…… 难道他不仅是狐狸,还是会织网的特殊品种? 到了前厅,眼前的画面差一点没把我脆弱的我吓得心跳停止!只见在秋风舞落叶的肃杀气氛中,我那没良心的娃娃脸老公,正和震北王那只老狐狸精一人挥舞一把西瓜刀——跳舞? 正确的说,那两位正在切磋武艺;更准确的说:是在互砍! 我傻眼了。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我来了,那两位马上停战,转身,再度举起西瓜刀,然后,齐刷刷向我的方向砍来—— 耶?不是砍我? 「爹,你干嘛要砍我?」宇文渊大叫。 「砍的就是你!还敢躲?」 「总要给我个理由吧?」左闪右躲。 「你对雨情做了什么?」龙浩也加入战局。 「你这个娃娃脸乱说什么?」闪闪闪! 「朕乱说?!」龙浩的脸一沉,手中的西瓜刀刷的指向我:「他的嘴巴就是证据!」 我下意识的摸摸嘴唇──明白了!被宇文渊啃了那么长时间,不肿才怪! 「事实俱在,你受死吧!」 在随后的一个时辰中,当朝最有势力的丞相,被他的亲爹震北王,和搞不清是他侄子还是表弟的皇帝连手追砍! 再然后,被追急了的宇文狐狸终于大吼一声:「老子身上流的也是龙家的血!别以为老子好欺侮!」第三把西瓜刀出现了! ──对哦,他也是龙家血脉,只是从母姓。 最后,只见三个俊逸潇洒的身影,在震北王府乒乒乓乓的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人伦惨剧! 王府的下人们奔走相告:「前厅有暴风雨,切勿接近!」 你问我?我吗?喝茶,观战。喝!砍得真好看! 两个时辰后,终于砍过瘾消停下来的三个人,开始了讨论我去留的三方会谈。那我的意见呢?不作考虑! 呜!无权无势的悲哀! 「雨情是朕的淑妃,当然要随朕回宫!」娃娃脸很嚣张。 「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了?还有脸在这大呼小叫?」宇文渊斜睨一眼,娃娃脸马上气短。 「可你不能否认他是朕的人这个事实!」 「九儿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本王要定了!」 好凌厉的眼神!姜是老的辣! 「什么?!我说六叔公,您要什么天仙绝色没有,为什么偏要和朕抢?!」 对啊,为什么非我不可呢?哎,美丽真是种罪过…… 「他会做饭。」 「那好办!朕把御厨都给你!」 ……我就只值几个厨子? 「不换!」 「朕是皇帝!这是圣旨!」 「简单,本王可以弑君篡位!」 「朕比你年轻!」 「你没本王漂亮!」 眼见这两位又要拔刀互砍,宇文渊奸笑着出来打圆场,摆摆狐狸爪子,要那两头斗牛靠过去,开始唧唧呱呱讨论我的人身去留问题。 「喂!我的人权呢?」 那三位这回倒团结:「哪来这种东西?」 ***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身世很凄凉,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我说门卫大哥,你就让我进去吧?我都在这唱了快一个时辰了……」 「你是龙雨情?」 我点头。 「金龙国九王爷龙雨情?!」 点头点头。 「没骗我?!」 点头点头点头。这回该放我进去了吧? 没想那位十分雄壮威武的门卫听到我的回答后,竟然飕飕飕的连退三大步,瞪大一双虎目,然后大吼一声:「兄弟们,紧急警报!快关城门!狼来了!」 「砰」的一声,可怜的我又被拒之门外。孤零零的看着眼前紧闭的城门,凄凉啊…… 看到远方卷起的滚滚沙尘,和那个身穿铠甲的挺拔身影之后,我知道,我第七十七次逃亡失败了! 笑的伸出双手,主动迎向此刻正怒火冲天的男人。在被搂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之后,我暗下决心: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下次再来!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向那位从城墙上偷窥的门卫大哥挥挥手:「我下次再来!别太想我!」 抱着我的男人挑了挑剑目,白玉似的手轻轻一挥:「屠城。」 看到一道道银光闪过,接着就是杀声震天。我知道,又一座城池尘归尘,土归土了,不由得长叹一声:阿弥陀佛! 火光冲天中,我看着抱住我的绝美男人:「我还会跑的。」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亲了我一口:「没关系!」说罢贴近我的耳朵:「九儿,你跑到哪,我就宰到哪,看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收留你!」 ……为什么被欺压的总是我? 事情的起因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当日金龙皇朝三方巨头在经过一番较量与讨价还价之后,终于达成了协议,愉快的把我给瓜分了!一年十二个月,前四个月我要去填震北王那个老狐狸精的无底洞;接下来四个月我要去数娃娃脸龙床上的水鸭子;最后四个月我还要去给宇文渊那个小狐狸荼毒! 听到他们商讨的结果后,我立刻石化掉了──这什么跟什么!我的意志呢?我的人权呢?天理何在?道义何在?!法律何在!重点是:这样一年下来,我还有命在?! 忍无可忍,终于爆发的我狂吼一声:「让我考虑一下!」躲回了九王府死活不出来!惹不起总躲的起吧。 可就在某天下午,那三位竟然带着上百的禁卫军,把我的老窝围了个水泄不通!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开始拆我的窝! 这还不算,ㄩ那个死ㄏ竟然一边拆一边问:「亲亲,你考虑好没有?不用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坐到树荫下喝了一口凉茶,阴狠的起双眼:「快!甩开膀子给我拆!谁敢偷懒,老子砍他全家!」 这还叫给我时间?!不出一个时辰,王府已经快给他们拆成荒地了! 于是,在王府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一声令下,府中下人将躲在床底下的我「剥皮下锅,扑粉抹油」,然后捆成粽子一枚,打包送到了那三尊瘟神面前;他们看着我被热水弄得粉扑扑的小脸,抹一把我抹了三层香油的滑嫩身子,邪笑着舔了舔唇,一把抱起我,带着禁卫军丢下拆了一半的王府,打道回宫。 回宫之后,床帐一放。接下来的事情我不说,各位也知道吧? 于是,可怜的我接连三个月没离开那张绣满了水鸭子的龙床! 我不服!这样下去,我非死在床上不可! 所以,我逃了,在某个月黑风高杀人夜,我卷起铺盖——逃了! 可就在我游历诸国的第四个月,已经没有国家欢迎我了;更过分的是甚至还在城门上高挂「金龙国九王爷加金龙皇朝震北王王妃加金龙皇朝皇帝淑妃加金龙皇朝丞相夫人龙雨情禁止入内!敢私放此人入城者杀无赦!」 为什么这么不欢迎我?原因就是:无论我走到哪,前脚刚踏入城门,后脚准跟来三尊瘟神!开场白就一句:「跟我回去!」我当然是不肯,这样,就会出现以下情况: 宇文渊跟来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血腥暴力事件,因为他自诩「斯文人」,不爽只会搞搞暗杀,下下毒,来点政治阴谋之类的,不会拿刀砍人。 震北王和龙浩跟来的时候,事情就会向另一个极端发展,因为他们两个一不爽就会砍人,砍人就收不住手,往往会演变成屠城之类的恐怖事件;而我基本上就没让他们爽过,所以,这两尊瘟神一到,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大开城门,手舞彩旗夹道欢迎:「欢迎入侵!欢迎来犯!」否则就请等着挨砍。 要是三个人碰到一起……我都不忍心说啊!全国人基本上是该抹脖子的抹脖子,该上吊的上吊,该吞毒药的吞毒药,慢了一步就追悔莫及了。 持续逃跑,然后被逮回去,再跑,再被逮回去……说句实在话,我这样还真为金龙皇朝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因为半年不到,举凡大小国家,已经被金龙皇朝的三位灭了有一半了!估计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增加,因为我还会跑!所以,诸位国君,请您就自求多福吧! 可看看抱我这位,和在前方等我那两位,怎么我的衰运就衰不到他们身上?呵呵,天知道!懒得去想。我先睡一下,因为等会不一定要数多长时间的水鸭子,我记得上上上上次是一天,上上上次是三天,上上次是七天,上次是十天以至今龙都城持续笼罩在某个声波武器下一个月—— 「不要啊!你们还来!老娘老爹救命啊——」 *** 微风卷起层层轻纱,露出羽被中酣睡的身影,和三双凝视他的多情眼眸—— 「渊儿,等会为父就领兵去把那个洪国灭了!」 「六叔公,朕和你一道去,好长时间没砍人了,刀都生锈了!」 「那微臣就在这恭候二位凯旋而归!」 三道奸诈的笑声传出,久久不绝。 第六章 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距离我上次被龙雪融这个老狐狸精抓回来,已经快三个月了,这期间我数水鸭子就数了将近两个月,后一个月就在震北王府后花园吊嗓子兼休养生息,并且为下一次逃亡时刻准备着! 可是有件事我想破我可爱的脑袋也想不通:龙雪融那个万年狐狸精竟然没有把我往王府的厨房塞!一次也没有! 难不成他转性了?他终于想通了要放我一条生路?不太可能,天塌下来的可能性反而大些;还是他前几天吃坏肚子了?不会啊,我记得上次他抓我回来,之后把我关屋里数了十天水鸭子,我一气之下发动全王府下人逮了一百多只老鼠蟑螂,然后奸笑着煮了一锅「清水老鼠蟑螂十全大补汤」给他,他照旧喝了个一乾二净,还叼着老鼠头说肉太少了不够吃,又把我关屋里继续数了十天水鸭子…… 那么他是在追求完美,跟随流行瘦身减肥?这更不可能!放眼当今诸国,他说他的脸蛋是天下第一,身材是天下无双,基本上没人敢站出来说:「我反对」,因为他会先给你一刀,然后笑着说:「反对无效。」 那些大义凛然的英勇人士,现在大概已经被他当西瓜一砍两半,快快乐乐的投胎去了。 那么是更年期?还是…… 我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郁闷,越想越害怕!万一哪天这个老狐狸恢复正常,要把这些天的份都补回来,以他一天八顿外加三顿宵夜计算,我后半生恐怕只能在震北王府的厨房高唱:「我爱厨房,我喜欢作菜!」然后拼死研究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这个活动胃袋,以期早日脱离苦海! 我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我每次惹娃娃脸喷火的时候,他都要提着西瓜刀追着砍我──确实缓解压力的绝佳方法啊! 父子连心,我去问他儿子宇文渊那个贼狐狸,他竟然着那双闪着贼光的狐狸眼,用那双白爪子在我身上东摸西摸,又舔了我一脸口水,然后冒出一句:「这个问题就到我的床上来讨论把?」我当下一脚把他踢飞!在他摸出西瓜刀前跑离危险范围。 我终于忍不住了!逃避不是我的人生宗旨!我决定勇敢面对! 于是在某个雷电交加的黑夜——别问我为什么选这么个时候,我怎么知道我前脚刚迈进门,天上就劈里啪啦一道闪电外加一个响雷──我看到了正在擦拭他那把心爱的西瓜刀的震北王,立刻浑身一阵哆嗦! 危险!极其危险!绝对会有生命危险!娘啊,我不问了!还是保命要紧! 我转身就跑。说句实在话,我头一次怨恨这身体怎么不长两条柱子样的长腿!因为我刚转身要跑,那边散发阴暗的来源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九儿,你有事吗?」 又一道闪电划过。没有烛火的华丽寝室里唯一的光,就是那把西瓜刀所反射的寒光,映出来的,是震北王那张漂亮到邪气的面孔…… 天要亡我! 「九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嗯?」 妈呀!你可不可以不要靠我这么近?会心跳失速啊!我捂住心口,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满脸通红! ㄖ看着我,眼中闪过诡光。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放开我,重新坐了回去擦拭那把西瓜刀。 我吁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明天再说吧! 刚要离开,背后就传来了一道悠悠的嗓音:「你不是有事吗?怎么急着走?」 我僵硬的收回迈出一半的脚,扶着门框:「那个,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来问问王爷,是不是想吃消夜?」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死啊我! 听到我的话,他笑了,明艳的笑容瞬间融化了冷艳面孔上的寒霜。我感到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狂跳,手脚发软,几乎要倒在地上──老天,他只是在对我笑而已! 「九儿,你过来。」 不行!不能过去!可是身体彷佛不再受大脑控制,迈开脚步,那个妖艳的男人近在咫尺。修长白皙的手轻抚上我的脸,他低笑着将我拉近怀里。「九儿,你喜欢我?」 我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脸孔,开始流口水,至于他说了什么,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跟随着感觉点了头;看到那双丹凤眼闪过喜悦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他刚才似乎在问我是否喜欢他?而我的回答好像是──是?!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连忙要从他的怀里出来:「ㄝ,你先放开我。」 「不要。」说罢竟然开始解我的衣服。 「ㄝ!唔……」 他低头将我未完的话堵进嘴里,一手穿过我的膝弯,一手从背后揽住我。我在他的怀里,像一个孩童。 突然,他打横抱起我,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燃烧的熊熊欲火!看着逐渐接近的紫檀木大床,我不禁悲呼:老天,救命啊── 他轻柔的将我放在绵软的锦被上,回身解下床头的锦帐。我仰躺在床上,感到手心开始冒汗。 他回过身,抚开我散落在额前的发,将我簪在发上的白玉簪轻轻一抽,我一头长发便披散在了枕上,因为经常洗涤而生成一股暗香,瞬间充斥鼻端。 他随手就要将我的簪子扔下床,我连忙出声:「不要!」 他看着我:「为什么?」 「那个,是ㄚ送我的。」皇帝送的东西,每件都值钱啊! 听到我的话,他剑眉一挑,直接把簪子折断了事。 「你!」看着断成两截的簪子,我有些生气了。他反到心情大好的搂住我,抓住我身向簪子的手,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吻住了我的唇。 「你喜欢,我送给你!翡翠的,玛瑙的,紫玉的,釉磁的……但是,」他抬起头,望进我的双眼,双手定住我的头,「只能是我送的,明白吗?」 看着他缓缓压过来的艳丽面孔,我隐隐感到有些事情不一样了,真的,很不一样了…… *** 我曾经下定决心要去见识一下天堂的云朵,或者去亲身体会一下地狱的油锅!因此,我耗费了整整一年的宝贵时间,以常人可以想象到的一切方法,疯狂找死!但是,天堂不要我,地狱不屑我!所以,我就只好死了心的继续为祸人间。 刚来到金龙皇朝的时候,我以为我十有八九会被我那娃娃脸的老公砍死,可我现在仍然四肢健全。所以,总结下来我认为不过个三年五载的我还死不了。 说真的,我很失望。 但没有想到,我长久的愿望竟然,竟然要在这个雷电交加的,拥有最佳犯罪气氛的雷雨之晚实现!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不穿衣服的天使,和全身包的密不透风的恶魔已经在愉快向我招手! 可是老天爷啊,我能不能提最后一个要求?你不能给我换一个死法吗?就算要死,我也绝绝对对不要阵亡在震北王龙雪融这个老狐狸精的床上!太丢人了! 「九儿,你敢给我走神?!」震北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提了起来。一双闪着寒光的媚眼把我刺的浑身直打哆嗦。狠狠一顶,痛得我差点没气! 好、好痛!轻点行不行?我说王爷,你都在我身上忙了快四个时辰了,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我哀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老天,他真的快五十了吗?骗人的吧?看看这漂亮到天怒人怨的面孔,再看看这精瘦结实的身材,他哪一点像个「老年人」! 话说四个时辰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孤身一人勇闯老狐狸精的老窝,不知死活的问出一句:「就是想来问问王爷:是不是想吃消夜?」那个老狐狸一双罪恶的爪子就向我伸了过来! 呜……我的腰啊! 「我说王爷,就算我闻起来不香,也够不到玉的边,你老就不能当我是个没满月的小狗给点温柔?」边说边抛个媚眼讨点温情,这叫身体力行! 别冲我翻白眼,牺牲色相没关系,保命才最要紧! 可我马上就后悔了!报应不爽这句话是真理! 「我最讨厌狗!」 啊?还傻在那里没回过神来的我,就被一把摔在床上;随着身上的撞击,继续数水鸭子! 呜……好痛!我咬紧牙关,忍一时风平浪静! 好痛痛……我攒紧拳头,忍住!我打不过他,积蓄力量等待反守为攻!光明总会到来! 好痛痛痛!这不是人能受的罪!这个老狐狸当我是块木头没知觉吗?!就算是块木头,也早被他撞碎磨平了! 我终于忍不住要爆发,进行生死一搏的时候,一个甜丝丝的药丸滑进了我的嘴里! 「什么东西?」不是毒药。卖给我老鼠药的老头曾经因为我买药频率过高,开玩笑的问我是不是家里住进了老鼠精;我告诉他因为毒不死自己,所以把他的老鼠药当零食吃,味道还不差。他不相信。以身试药的结果是──他当天就进了太平间。 看到瞪大双眼的我,震北王停下动作,把垂到额前的发甩到脑后,一双冷冰冰的玉手摸了摸我的脸──真是,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长了双比女人还漂亮的手! 「别怕,好东西!呵呵!」说完还冲我摆出个妩媚至极的诱人笑脸,继续埋头苦干。 好、好、好可怕……娘啊,爹啊,老公啊,老婆啊——叫错,我忘了我还没老婆,以后大概也不会有——总之那个谁谁啊,拜托谁来救救我吧! 红烛燃进一室春色,纠缠的身影映在了墙上,喘息呻吟交织出亘古的旋律……切记:非礼勿视。 *** 我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对上的是一双闪着算计的狐狸眼——宇文渊! 「你醒了?」 这不是废话吗?我还昏着,现在和你大眼瞪小眼的是谁? 「你昨天夜里是在爹房里过的吧?」 一双狐狸眼瞬间大放贼光。反正这个狐狸肯定早就知道了,何必问我?不理他。 「还是你主动去找的爹!」 是啊,我怎么就犯傻的主动去找那老狐狸!我现在还后悔着呢。 「你怎么从来就没主动找过我?!」 我一翻白眼。因为你不会连续一个月半夜提一把刀,鬼似的在我房里晃悠,就为把我塞进厨房作饭去填你的胃,然后一个月把我当空气似的不理我,让我成天提心吊胆,就怕后半生要陪厨房菜刀过活。 就算我哪天想不开的去找你,恐怕早被你啃碎,连个渣都不剩的吞进肚子里了! 见我爱理不理的样子,宇文渊的狐狸眼里冒出两把火! ……喂!狐狸!你的爪子在干嘛?! 「怎么不说话啊?亲亲。」 「嘶」一声,好熟悉的声音!我说狐狸啊,爪下留情啊……有话好商量,我这身新衣服可花了十两银子! 我两眼噙着泪,苦哈哈的求那只没心少肺的狐狸。他不理我!我的上衣宣告寿终正寝! 「你敢再撕,我叫我老公砍你!」软的不行,我来硬的! 他还是不理我。我的裤子也英勇阵亡! 这位今天不知道吃了几斤辣椒,喷出的唾沫星子都带着火药味!不顾我的苦苦哀求和没什么震慑力的威胁,一劲头的对着我那身衣服埋头猛撕。 心疼啊……我的银子啊! 没想到,那撕在兴头上的狐狸突然停下爪抬起头:「想不想我放过你?」 「你会这么好心?」我怀疑的看着他。 「不相信我就接着撕!」 「别!我信!我信!」 「不过有个条件……」 我就说这个狐狸怎么会这么好说话,果然不安好心! 「把这个吃了。」 咦?怎么和老狐狸给我吞的药丸那么像? 「你要是吃了,」他在我耳边吹着气,「我就让你在我『上面』。」 贼狐狸到底是贼狐狸!见我迟疑,马上提出一个让我口水流满地的条件!「真的?」 「当然!」说完还冲我抛一媚眼,不愧是龙雪融那老狐狸精的儿子,够媚! 「可我们在轿子上……」 「我都不在乎了,你别扭什么?」 好!为了在上面,我一把抓过药丸和口水就吞了!老鼠药我都当零食嗑,还怕什么? 「呵呵呵呵……来吧,我让你在上面!」 于是,昏了头的我就喜孜孜的扑进了宇文狐狸的蜘蛛网里!结果,结果当然是—— 「你个贼狐狸!你骗我!」随着他在我体内的撞击,我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是让你在上面啊!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喘着气回答我。 随着体内翻腾的热浪,我只能无力的呻吟。随着剧烈的晃动,轿子里传出了我愤怒的吼声和宇文狐狸志得意满的奸笑声,久久不绝…… *** 春光明媚,小鸟唱歌,百花盛开,老鼠作窝。 在这一派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的衬托下,被宇文渊那个贼狐狸骗到差点脑淤血的我,终于晃悠到了皇宫的大门口。 宇文渊那个贼狐狸就要把我扔下轿子,我连忙拼尽全力死抓住他那头狐狸毛不放手。 开玩笑!这样就走人? 「我说狐狸啊,你是不是忘了件事?」我佩服自己此刻能如此冷静。 「啊?」他眨了眨假装纯真冒充幼齿的狐狸眼。 「你就让我这么出去见人?!」用如今这「绝对坦白,毫无遮掩」的状态? 我告诉你!贼狐狸,你敢让我向娃娃脸那群不穿衣服愣充威武的大树看齐,我马上教唆我老公,挑拨你老爹,让这两位成天西瓜刀不离手的砍人专家连手灭了你! 「呀!亲亲,你怎么这个样子?你的衣服呢?」 你还有脸问!要是现在这里有把冲锋枪,我绝对保证把你射成蜂窝,让你去为蜜蜂作贡献! 见我头顶开始冒火喷烟,贼狐狸马上识相的扒下身上镶着珍珠的狐狸皮,假装温柔貌似体贴的裹到我身上,还来几句:「不用太感激我,衣服你先披着,我明就送个百八十套的给你。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过这种缺衣少食的苦日子!我这就回去和爹商量,砍死你那不争气的老公!等我,不用太想我!」 说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贼狐狸真成精了不成? 这时候,一个更夫正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边走边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都亮了一个多时辰了,你还叫什么叫?什么?!这叫敬业?!要工作到见到亲亲老婆的最后一秒?! 看到这位敬业的大哥,我不禁悲从中来,眼泪鼻涕一起狂涌—— 呜哇啊啊!你个没良心的娃娃脸,你老婆我现在自己回来见你了,你在哪啊? 一个时辰后,我终于安安稳稳,万分娇柔的窝在娃娃脸的怀里,而娃娃脸也一脸柔情蜜意的深情款款的望着我── 那是在外人。事实上是—— 「老公!你帮我灭了宇文渊那个贼狐狸!这样我就不追究你和那个蛇蝎女之间的圈圈叉叉!怎么样?」 问我怎么不连老狐狸一起带上?娃娃脸明显砍不过龙雪融那老狐狸,现在能砍一个算一个! 「好!不过朕有个条件……」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赫!娃娃脸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你把这个吃了朕马上就去把宇文渊那小子砍成肉酱给你加菜!」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好东西!」 没等我答复,娃娃脸趁我没留神,就把那个药丸塞进了我的嘴里。怎么味道也这么熟悉? 想起来了!这分明和震北王那个老狐狸,还有宇文渊那个小狐狸狐狸给我吞的是一样的东西嘛!我聪明吧?咦……「娃娃脸你干什么?」 「脱你衣服。」 「哦,脱我衣服啊……什么?!」我立刻惊醒过来──怪了,我什么时候被娃娃脸压到床上的?「喂,你先等等,问你话呢!呀,别撕,这身衣服是宇文渊给的,上面还镶着珍珠哪,你撕丢了怎么办?」 「宇文渊——给的?」听到我的话,龙浩愣了一下,然后那张嫩乎乎的娃娃脸刷的就黑成了锅底,那双白嫩的手就在一瞬间,把我身上那件狐狸皮同破布划归到了一个等级。我的珍珠啊,我的钱啊,心疼啊…… 没等我哀悼完,娃娃脸就一脸阴沉的对我来了一招「泰山压顶」。 「爱妃,你是不是应该给朕解释一下:为什么宇文渊那小子最喜欢的狐狸皮会穿在你身上?」 这身狐狸皮是那狐狸最喜欢的?那一定超值钱!娃娃脸你就这么把它给撕了?败家啊你! 见我用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愤怒的瞪着他,娃娃脸的眼睛里蹿出了两把超高温的火,「你不说是不是?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就向我压了过来! 我只好在数水鸭子的过程中,继续哀悼我那已经散落的不知去向的珍珠! ……钱哪!我的钱哪! 再然后,我打破了我在娃娃脸的龙床上数水鸭子的最高纪录──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只!并且这个纪录还将在往后的几个时辰中不断的被打破!至于最高纪录是多少?等我晕够之后醒了再告诉你。 第七章 三个月后,金龙皇宫,淑妃殿。 一声惊天怒吼从淑妃殿中传出。淑妃殿中,正上演一场举世罕见的奇景——怒发冲冠的淑妃娘娘,也就是在下我,正对一团巨大的白色毛线球拳打脚踢!边踢边吼:「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老臣说『恭喜』啊,这也不对?好人难为啊!哎呦喂呀!轻着点,老人家经不起这么踹啊!」 赫!毛线球会说话!千古奇闻! 「少废话!是后面那句——」我一把捞起当朝神医郭闲的领子,双眼冒火。 「老臣是说,您有喜了。」毛线球开始气定神闲的扯扯胡子。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笑的重复一遍。 我瞬间火冒三丈!这个头发全长到下巴上的毛线球在说什么!我有喜了?我他妈的有喜了!?开什么玩笑! 「喂!你给我看清楚!」我扯起他,双眼瞪得几乎药蹦出眼眶,「老子是公的!通俗点说,是雄的!文雅点说,也就是男的!你这个老眼昏花的庸医竟然说我有喜了?!」 「谁说只有母的才能有喜?」他斜了我一眼,掰开我扯他领子的手,将我按坐在椅子上,笑的说道:「我说娘娘,不要太激动,太激动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好,快坐下。老臣这就解释给您听还不成?」 在我气呼呼的瞪视下,这个当朝神医毛线球——不对,是当朝神医郭闲,开始了他为时两个时辰的耐心讲解。 话说毛线球的祖祖祖祖……师爷十分酷爱喝酒,可他老人家住在高高的山顶上,每次下山买酒都要飞一个时辰下山,然后再飞一个时辰上山,因为武林高手不能走路,那会被人笑话!可是这么飞来飞去太费事了,而且有着安全问题:万一哪一天天气不好,有个闪失,可不是开玩笑的! 有一天,苦恼的他老人家突然灵光一闪——他把酒馆搬家里来不就行了?顺便把老板打包回来为他酿酒外带做老婆。一举多得啊!实在是妙计啊!越想越得意,不禁仰天狂笑!据说那天山里的野狼因为不明原因,全都死翘翘了!从此山里的人们开始过着「天下无狼」的幸福日子! 打定主义的武林高手就选好日子,乐呵呵的上门提亲去了,结果是被准丈母娘放狗给咬了出来!因为,他准备打包回山上的「老婆」不巧正好是个男的,而且是家里的独苗,三代单传;真给打包回山上去了还得了? 这好办!只要他未来「老婆」能生不就行了?于是他就发挥他绝顶聪明的头脑,用尽毕生所学,再运用灵巧的双手。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一个月内制作出了能让男人生子的奇药! 有没有效?看疗效!他用来实验的公猫,只一胎就生了八只!结果他老人家当然仰天长笑,抱得美酒外带老婆归了…… 「那他老婆有孩子没有?」我打断他,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当然!不止生了,而且还连生了六个!乐得他老丈人家差点把他当神供起来。不过他老人家只做了十颗,做实验用了一颗,剩下的被我的祖祖祖……师爷的老婆藏起来了,因为他嫌生的太辛苦。可藏到后来,就忘记了。」 「那还剩几颗?」我感到浑身开始发冷。 「三颗。」 听到答案,我的理智彻底离我而去。 好!很好!非常好!我终于知道娃娃脸和那对贼狐狸三个月前给我吞的是什么鬼东西了! 「姓龙的,老子一定要宰了你们!」 *** 六个月后,九王府。早膳时间。 「九儿,来喝口鸡汤,听太医说鸡汤补身子,这只野鸡可是本王特意为你上山,从熊嘴里抢过来的!」 特意为我猎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震北王那老狐狸一脸媚笑的搂着我,假装要往我嘴里灌的那碗鸡汤里面,在几秒钟之前还有一整只鸡,现在只剩下个鸡头连着几根骨头!如果不是那老狐狸嘴角的油渍说明了鸡早进了他的肚子,我还真会傻傻的乱感动一把的! 瞧瞧,就这么一会工夫,连碗里的葱叶都进了他的肚子! 「还是九儿做的饭最好吃!」 听听,这是人话吗?这个不要脸的老狐狸,一大早竟然把我这个怀胎九个月的标准「孕男」塞进厨房,艰难万分的炖汤,还美其名说是为我进补!结果却全进了他的肚子! 「九儿,你要不吃本王可就全吃了!」 你都把碗舔的亮闪闪了还叫我吃什么?啃碗吗? 老狐狸就在我愤恨的目光下,笑的把炖鸡汤的锅子又舔了一遍! 午膳过后,王府后花园,娃娃脸一脸兴奋的抓着西瓜刀向我招着手。 「爱妃,快来运动一下,太医说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 「这个……我刚用完午膳就运动的太激烈也不太好吧?」哪个不要命的庸医跟娃娃脸这么说的?! 「怎么会?生命在于运动!快过来,朕陪你一起运动!」 他哪学来这句话的?「还是我自己来吧,怎么敢劳动陛下的玉体!」有你陪才糟糕呢!我已经一身冷汗。 「为了爱妃的身体,朕累一点没关系!准备好没有?」 说「没好」可不可以?是,生命在于运动!怀孕期间是要多运动,可是也要分个轻重分个种类吧?就没听说有哪个孕妇作这种玩命运动的——炎炎烈日下,被一个皇帝挥着硕大的西瓜刀追着砍,然后以媲美奥运选手的速度绕王府长跑一周!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在被追砍的过程中,我万分怀疑的看向我的肚子,真怀疑肚子里长的是何方妖孽?被这么折腾,还没回归西方极乐世界! 于是整个下午,就见金龙皇朝的皇帝挥舞着西瓜刀,在九王府的后花园追砍一只带着两条腿急速奔跑的球! 晚膳过后,灯火通明的寝室。 「呵呵,我说亲亲狐狸,今天就不必了吧?」我带着一头冷汗被宇文狐狸逼到了床边。 「这怎么行?!亲亲的身体绝对不能马虎!快过来。」 眼见着一双雪白的狐狸爪子勾住我的脖子,捞起我的腰,硬是把我塞到了床上! 「好,那我今天要睡外边!」既然躲不过,为自己争取点活命机会还是必要的。 「绝对不行!要是你半夜掉到床下……不行!绝对不可以!」于是开始了我已经持续了六个月的酷刑——被宇文渊搂着睡! 我当初怎么会听信他的片面之词,相信他说的「孕妇需要时刻细心照顾」,然后就让他大摇大摆的骗上了我的床? 和他一起睡不是人做的事!刚开始是他搂着我睡;一个时辰后就变成他压着我睡──还专门压我肚子!我怀疑他是不是想把我肚子里的『东西』人工压出!而且,他会打呼噜,时常磨牙,十天里有九天要说梦话…… 六个月了,六个月来我就没睡过一顿安稳觉! 于是,我又是一夜睁眼到天亮,然后被震北王挖起来塞进厨房,再然后被娃娃脸拉去做「运动」,最后又被宇文渊在床上荼毒……周而复始,这样非人的生活我整整过了六个月,终于要到了尽头!因为,我的产期终于到了! *** 雷闪电鸣,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狂风摧残着可怜的扶柳,左摇右摆,颠颠倒倒,却总是不倒。金龙皇朝都城九王府外,被御林军重重包围,荷枪实弹的摆足了架势。 都城里的百姓疑惑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九王爷要谋反了? ……什么?!九王府有人生孩子?早说啊!可是生孩子用得着这样重兵把守吗? 因为生孩子的是九王爷?! 九王府内,ㄐ三位超重量级人物,此时正在大雨中焦急的等待,每隔不半盏茶的时间,就要抓着稳婆恶狠狠的问:「怎么还没生下来?」稳婆往往吓得两眼翻白,昏倒了事。 自从龙雨情被送进产房,王府里已经请了十六个稳婆了,个个有进无出!因为什么?昏倒了还出得去吗?等到第十七个被塞进去之后,龙雨情的叫声已经响彻都城四个时辰了,急得三个令诸国闻风丧胆的霸主直跳脚! 虽然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当爹,可是生平还是第一次经历男人生子这个惊险场面! 「为什么不能直接刨开肚子把孩子掏出来?」 ㄖ刚说完,几个御医当场就要解腰带上吊,偏偏个时候,产室内又传出了龙雨情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骂声:「龙雪融——你这个万年老狐狸精!老子总有一天要煮了你!啊——痛啊!」 「好!本王这就去烧好开水准备调料!九儿,你忍着点,本王这就去砍柴烧火!」震北王抡开膀子,当即开始摧残王府内的大树,不用砍刀直接用手拔,一拔就是一棵,干净利落! 呜……那可是我的财产!你等会一定要给我种回去!要拔就去拔你府里的……「娃娃脸!你这个花心鬼!老子要砍死你——哇——!」痛死我了啊! 「成!朕现在就去帮你磨刀!爱妃,你一定要坚持住!来人,磨刀石伺候!」王府内开始响起了的磨刀声! 「死狐狸——老子要扒了你的狐狸皮!哇啊——我不要生了!谁来一刀给我个痛快吧!」 「这个有点困难,亲亲,你再忍耐点,等你平安生下来后,我送给你十件白狐披风怎么样?啊?」宇文渊还算正常,既没去拔树也没去磨刀,只是在原地不停的转来转去,不一会就踩出一个刚好适合养鱼的大坑! 「龙雪融!我要毒死你——」 「好!本王这就去买砒霜,还是你更中意鹤顶红?」他说话的当口,又一棵大树惨遭毒手……辣手摧树啊! 「娃娃脸——」 「爱妃,你省点力气先把你肚子那东西生出来再说!」 赫!我疼到快把床拆了你还不准我发泄一下!「娃娃脸你个没良心的!老、老子在这拼死拼活,你、你还不准我叫!我要休夫——」 「好!亲亲!我这就去帮你准备纸笔——赫!你刀什么时候磨好的!」宇文狐狸还没说完,就开始被黑着脸的龙浩持刀追杀,边跑边说:「亲亲,你口述,我这就帮你记下来——」 娃娃脸一听,挥起西瓜刀就砍了过去。「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死狐狸!朕先灭了你再说!」 此刻的震北王还在考虑砒霜和鹤顶红哪个口感更好,不知不觉间又有几棵数惨遭毒手。 直到九个时辰后,一切终于随着一声洪亮的哭声而终止,不管是王府内的,还是王府外的,同时松了一口气──终于生出来了! 然后就皆大欢喜了。 皆大欢喜?做梦去吧!告诉你,事情大条了!因为,孩子虽然生下来了,可是却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震北王阴沉着那张美人脸死瞪着刚从内室出来的产婆。 「是、是啊。」产婆脸色开始脱色——煞白。 「你确定?!」娃娃脸的西瓜刀已经架到了产婆那条可怜的脖子上了。 「确、确定啊。」煞白升级到了苍白。 「你确定不用再进去仔细数数?」宇文狐狸狠笑着揪住了产婆的领子。 「要不,我再进去数一下?」稳婆一句话说完,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拎着昏过去的稳婆,三个人阴沉的互瞪着。经过一阵劈哩啪啦的眼光较量之后,终于达成了共识: 好你个毛线球,你死定了! *** 「郭闲!你这个老混球马上给我滚出来!」 伴着能震晕乌鸦的狂吼声,三只雷霆万钧的大脚齐刷刷踹向了太医院的大门,两扇挺立百年的铜门光荣就义在三只脚下。 娃娃脸怒火冲天,一把拎起了正企图埋向西瓜堆里的郭闲狂吼:「你这个庸医,还敢在这啃西瓜啊?朕先把你当西瓜结果了怎么样?!」 毛线球抬起了一张充满哀怨与懵懂,同时也沾满了西瓜籽的脸,委屈的和ㄌ对视着,可怜兮兮的问道:「陛下,臣做错了什么?」 「你还敢说啊你!」 眼看着毛线球就要被当成西瓜砍了,一只雪白的手一把将他抢了过去。「老大,先别急,本王还有话要问他;问完了,本王和你一起切磋砍西瓜的独门刀法。」说完,还对毛线球闪开温柔的一笑,露出满口阴森森的白牙,吓得郭闲差点真缩成一个毛线球。 「爹,你干嘛要这样说,吓到郭神医怎么办?」 毛线球连连点头。 震北王阴笑的拎着毛线球的领子:「西瓜哪有这么皱巴巴的!要砍他,起码要损失五六把西瓜刀……浪费啊!」 「……我说三位大爷,祖宗,天老爷!您们究竟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老臣绝对说不知道!」 「什么?!」震北王瞪大了狐狸眼。 「不、不!是不知道说知道!」 「你敢!」娃娃脸举起了西瓜刀。 「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才对嘛,乖。」宇文渊笑眯眯的用狐狸爪子挠了挠毛线球的脑袋。 于是,金龙皇朝的三巨头就聚集在太医院的西瓜堆上,开始了对神医毛线球的集体审问。 「朕问你,你给朕的药是真的吗?」 「真的啊!」原来是这回事啊,简单嘛!擦擦汗先。 「那本王的呢?」 「也是真的啊!」 「那就是给本丞相的是假药了!?」 「这是哪的话啊?老臣岂敢?」 娃娃脸又一次拎起了毛线球的领子,「你当初告诉朕:吃一颗你祖师爷的药就会有个儿子对吧?」 「对啊,没骗人!」 「那吃三颗药就该有三个对吧?」震北王又一爪子把毛线球抢了过去。 「也没错啊!」掰掰手指,一个加一个再加一个是三个! 「那为什么现在吃了三颗药,却只生了一个?你解释给我听听吧。」宇文渊又笑着挠挠毛线球的胖脑袋。 「这个吗……」稍微一犹豫。 「说!」脖子上马上架了三把西瓜刀! 「是!马上说!立刻说!这个可能和服药时间太近有关系,老辰也没想到您们是给一个人吃,否则会提醒各位的。」 「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老臣也不知道。可老臣敢肯定,绝对是九王爷的!」这绝对是真话! 可面对那瞬间又架到脖子上的西瓜刀,毛线球终于拼进全力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流传千古,却俗到极点的方法——滴血认亲! 说句实在话,真不是一般的……蠢啊…… *** 这个世界上最蠢,最没脑子的东西是什么?哪,最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东西现在就在我眼前──一个娃娃脸加两只狐狸外带一个毛线球! 为什么?因为他们的脑袋只有摆设功能,里面装的都是浆糊──对了,那个毛线球连个摆设都构不上,他的脑袋塞的都是棉花!实心的!根本一点容量都没有! 滴血认亲!如果不是蠢到家了,谁会想出来这种没脑子的主意! 着睡眠不足造成的雄猫眼,我打了个呵欠,不满的嘟着嘴:「你们一大早把我挖起来,就为了这事?」 「是啊,九儿。我们向给我们药的郭太医确认过了,他说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分辨出孩子究竟是谁的。」震北王一脸媚笑。 自从我生下怀里这个小东西之后,地位是乘火箭似的往上非升!还真是「母」凭子贵啊!至于目前是到达什么境界了?还真不好说。 我看向那个被拎在娃娃脸手哩,几乎快皱成一团的毛线球,眼中闪过一抹阴险──好啊,原来就是你这个老混球陷害我!害我受了将近一年的荼毒,还差点痛死在床上!于是,我双眼开始冒火,恶向胆边生…… 我倚向娃娃脸的怀中,食指在他胸前划着圈,甜腻腻的问道:「皇上,我问你,你和震北王他老人家是什么关系?」 「他是朕的六叔公。」说罢人一愣。 呵呵,知道不对劲了吧?一个搞定! 「王爷,人家问你,你和宇文渊是什么关系?」我假装娇羞的扯扯老狐狸袖子。 「他是本王的儿子。」说完也是一愣。 嗯,还没蠢到和毛线球一个等级,有救! 「渊,那你和娃娃脸又是什么关系?」我又向贼ㄏ抛了个媚眼。 「我爹是他六叔公,我老娘是他老娘的姐姐……啊!」说完刷的向毛线球射去一个必杀眼神。 呵呵,还是贼狐狸聪明!我满意的转向那个企图土遁的毛线球,悠闲的点点怀中孩子的额头。嘻嘻,笑了,好可爱唉! 「郭太医,这样子的话,你怎么能肯定,用这个方法就一定能知道这个东西是谁制造的?」我指指怀中从早上起来就傻笑到现在的龙行运──名字是我起的,因为那三位从他一落地就光顾着确认所有权,忘了给他贴标签,所以我这个又当爹又当娘的就只好自己来了。名字还不错,对吧?谁敢说不对,老子就让他衰百八十年。 「这个嘛……」 呵呵,说不出来了吧?我看向那个汗流得像下雨的毛线球,心里那个爽啊!我怎么说也是堂堂21世纪的新人类,被那三个成精的欺压,我认了!可是还要被你陷害?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我叫你后悔到想上吊都找不到绳子! 「啊,老臣一定会想尽办法的!」 看到狰狞着面孔逼近的三尊瘟神,再看到那三位手里亮的刺眼的西瓜刀──一看就是锋利无比,砍人不沾血……毛线球开始浑身发抖。 「那等你想出来再告诉我吧。儿子,走,陪你小爹我睡个回笼觉去。呵──」 呵呵,当坏人的感觉真好!难怪历史上那么多的聪明人,都明智的选择做奸臣!大智慧啊! 「啊!王爷,您别走啊!啊啊啊!救命啊──」 这个中气十足的喊叫声在九王府回荡整整一天,还没变调,真是高手! 但都城的百姓却陷入了困惑中── 「王头儿,怎么今天的声和往常都不一样?」 「是哦,就跟要被剁脖子的鸭子似的,叫的真难听!」 第八章 虽然神医毛线球扯着脖子喊的震天响,我照样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王府管家告诉我有客人上门,要我起床接客──听到这句话,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从事「服务业」的?我绝对肯定我当年没在花街混过,否则扫黄工作肯定会有历史性的飞跃! 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说管家,怎么这么安静?难不成毛线球这么不禁砍?才一会工夫就阵亡了? 什么?!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今天已经把砍人地点转移到太医院去了?这么说我睡了整整一天?! 「没错。有王爷您睡梦中用口水清洗的枕头为证!」说罢捧出三个湿淋淋的枕头。 我愣了一下,然后就感动得开始对着老管家的脸狂喷唾沫星子:「哇哈哈哈……」 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啊!一年了!受这长时间的荼毒,我终于能睡顿安稳觉了! 我抱起正咧嘴傻笑的龙行运就是一顿猛亲。儿子啊,自从把你生下来后,你爹我就开始走运了!果然没给你起错名字啊!还真是幸运! 没等我感动完,就被挂着一脸喷唾沫星子的老管家揪下了床!原因是客人还在前厅等着呢,总不能把人家晾在那吧? 心情超好的我于是就抱着儿子,哼着小曲「接客」去了。 奈何一出前厅,我手就一滑,差点没把龙行运扔出去──赫!怎么是这三位?!娃娃脸后宫里叱咤风云的三位当家全往我府里来了!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现在凑在我王府里的这三位,比八国联军还可怕! 「您三位今个来有事?」我小心的陪笑脸。 看到我出来,那三位先是一愣。 「我说倒霉蛋,你怀里的那个娃娃……」三当家的德妃打头阵。 「我生的。」 「真的?」 「真的。」 听到我的回答,德妃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你生的?他妈的真是你生的!」边说边把桂花糕往嘴里塞。 经过五秒钟的考虑,我得出结论:这位十有八九是癫痫发作了,赶紧离远点,可别传染给我的宝贝儿子! 这时候,一只白嫩的小手抚上了我怀里小东西的额头! 谁?!哪个不要命的敢袭击我儿子?!我要衰你一万年!我一脸狰狞的转头一看,原来是她——皇宫里的第二把交椅,贵妃。 「瞧瞧这个小脸,多嫩啊!瞧瞧这小嘴,多红啊!淑妃,你可真会生啊,改天教教我好不好?」 教你?怎么教?没看清我是公的吗? 「你生都生了,就别谦虚了。我四个孩子中没一个像你这个这么讨人喜欢的!你就把方法告诉我嘛!要不然,我拿我大儿子和你换?」 「你大儿子不是都十六了吗?」我今年刚二十……给我当儿子?你说我长一张老脸是不是? 「那老二怎么样?」 「那不是太子吗?」你敢换我还不敢要呢! 「那老三?」 「那个不是女孩吗?」 「老四?」 头高傲的一撇,「不换!」 「那老五?」 存心找碴是不是?你不是只有四个孩子吗?哪来的老五?酸酸的看向她的肚子,难道…… 「淑妃,把孩子抱来给哀家看看吧。」 赫!大姐大终于发话了!我立刻把龙行运双手奉上。您老请随便看,尽情看! 「这个娃娃真可爱!淑妃,这个孩子的名字是陛下起的吧。」 「我起的。」 「怎么?」 「因为太医不晓得他究竟是谁种的玉!」 被砍到现在,毛线球还活着吧?等会要去确认一下。要没被剁碎的话,我再补上几刀! 「那他的老子是谁?」 这不是癫痫发作的那位吗?什么时候好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龙浩,没准是龙雪融,宇文渊也有可能。」 皇后听到我的话,愣住了,开始绕着桌子转圈──她怎么也有宇文渊那贼狐狸的毛病? 「哎呀!那哀家该如何称呼他?要叫皇叔,还是皇儿,还是侄子啊?」 老天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好不容易滚出来个毛线球代替我受那三位大哥的荼毒,怎么马上就派这三位大姐头来折磨我! 一只小手扯了扯我。 哦?儿子你饿了?好,小爹带你找奶娘去。 「奶娘,你在哪里?我儿子饿了!」 *** 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能找出龙行运的爹是哪位。 两个月过去了,毛线球已经被那三个瘟神砍了不知道几回了,可龙行运还是个有「娘」没有爹的孩子。 三个月,四个月……眼见龙行运就要摆脱四脚爬行一族进入两脚站立的高等动物的行列了,可是还是没办法知道他究竟是娃娃脸的叔叔还是儿子;而且,他恐怕永远也无法知道了,因为,神医毛线球终于被那三个二愣子给砍跑了! 这我可以理解,这么长一段时间也难为他了;可是,他临跑之前所做的一件事我怎么也不能理解──跑就跑,为什么还顺便打包了一个超级大包裹?打包裹不要紧,反正你被那三位蹂躏这么长时间,要点精神损失赔偿也不过分;过分的是,那么多珍珠翡翠玛瑙外加金元宝你不拿,你干嘛把一大活人塞包里? 而且那个被不分青红皂白,二话不说就打包带走的,不巧就是我! 此时我才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堂堂一个九王府,连个护院都没有……失策啊!当初就为了省那几个银子,结果就造成现在的局面! 看到王府的景物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我眼前飞过时,我猛然惊醒──我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架了,绑匪竟然就是已经被砍得恐怕连他娘都认不出来的毛线球!更严重的是,我给我儿子炖的鲜鱼汤还热在炉子上呢!你就这么把我绑走了,那锅鱼汤百分之两百会进震北王那老狐狸的肚子!我的宝贝儿子怎么办! 一个时辰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九王府的大门在我眼前逐渐模糊;两个时辰后,毛线球光明正大的飞滚在金龙都城的大街上;三个时辰后,眼看着毛线球就要飞滚出城门了,可竟然没一个人出来充一下英雄! 守城门的兄弟还满脸笑容的打开大门,然后满脸笑容的说:「您走好,欢迎下次再来!」我敢用娃娃脸最宝贝的西瓜刀起誓,他这句话绝对是冲着我说的! ──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用走的?没看到背着我飞滚的毛线球吗?!等我回来一定,要让娃娃脸砍他全家!连家里的老鼠也不放过!等着! 于是,我就双眼冒火的被神医毛线球无惊无险的背出了金龙都城。问我为什么不喊救命?当时光想着要砍那个守城兵家里的老鼠了,给忘了! 总之,当时的我想都没想过这次的「毛线球绑架事件」会给我今后的人生带来如此巨大的波澜!有多大?再把恐龙灭绝一次绝对没问题! *** 十天后,金龙边境。 自从十天前我被毛线球绑到这家黑店──别误会,这是家规规矩矩经营的老牌客栈,只因为老板姓黑,所以叫了黑店──我就陷入了层层迷雾中:毛线球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如果只是为了要有个护身符来帮助逃命,我个人认为他带着我绝对会死的更快! 所以,我十天来不停对他进行疲劳轰炸:「你干嘛要绑架我?暗恋我吗?」 我都有娃娃脸这个正牌老公,还外带两只狐狸奸夫了,我没办法再接受毛线球了;况且毛线球长得也太登不上台面了,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也只有圆滚滚的胖球一颗。如果长相有震北王那张美人脸的十分之一,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下…… 「你怎么了?」怎么也有德妃的毛病?!不会是被我发现真相,一时间不好意思,导致气血上涌吧?唉,为什么我是这么美,这么吸引人呢?真是罪过啊! 「喂!你干嘛啃桌子!?啃坏要赔钱的!我告诉你毛线球,虽然你暗恋我,可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付钱的!」 毛线球啃了四个时辰之后,我终于知道了他把我绑架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的真正原因——受人指使! 原来还有一只这么大的幕后黑爪子! 一天后,当我看到那个随毛线球走进房间的身影时,我终于知道了那只黑爪子的主人是哪位——ㄥㄑ,就是一年前砍输ㄚ的那位,也是被我的衰运衰到国家一年没下雨的皇帝,更是被我那一吻给害得连跑了六十个老婆那位! 想起来了吗?实在想不起来我也没办法了! 看到那个一步步接近的修长身影,我的第一反应是后退数步,捂住嘴,飞速奔向屏风后的夜壶,然后以标准的姿势抱住夜壶,然后吐个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等我吐得快虚脱之后,抬起头赫然发现那张脸竟然近在咫尺;愣了几秒,死心的低下头,把胃液也吐了个一乾二净。边吐边感叹:容翔王那张脸实在是极品中的极品——丑到绝对能够毁天灭地!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他那六十个老婆要争先恐后的和人私奔了,除了我的衰运外,他那张脸绝对要负一半的责任! 唔,不要再靠近我了!呕…… 在那张脸的帮助下,我和夜壶相亲相爱了整整两个时辰!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请尊驾到此一叙吗?」 从你那张丑脸开始折磨我的胃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病歪歪的倒在床上作好随时继续和夜壶奋战的准备后,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瞪了他一眼! 「哦?你知道?」容翔王赫连清一脸趣味。 天哪!拜托不要用你那张脸做出这种表情,难不成是想要我把肠子也吐出来吗?! 「从毛线球给我老公他们三颗药,结果我却只生下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今天你出现在这里,正好帮我理清了所有疑点。」我对着地板飞快的把话说完。 「那你倒是说说本王有什么目的?本王洗耳恭听!」好! 「你的目的不就是报仇吗?明的肯定行不通!因为你既砍不过我老公龙浩,」偷偷瞄了他一眼,丑脸开始发青。「也没有宇文那贼狐狸聪明,更不用说震北王那个万年狐狸精了!所以,你就只好来暗的!」 见那丑脸点了点头,我忍住亲近夜壶的欲望,继续说:「第一步,就是毛线球祖师爷的生子丹。毛线球祖师爷的丹药究竟剩了几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三颗药只有一颗是真的!」 「你这么肯定?」 「一开始只是怀疑。但是我和龙浩,还有那对狐狸的关系,在金龙都城里不是什么秘密。而毛线球故意同时给了他们三颗药,他当然应该知道他们是要给谁吃的,可是他却说不知道。」 「所以你怀疑他?」 「对!」我扶着床边坐了起来:「那时我还不明白他的用意,可今天我明白了:你要他们自相残杀!你以为他们会因为这件事反目成仇,结果却出乎你的预料是吧?其实你也用不着太沮丧,基本上那三位还是因为这件事打了一架,只是程度没你期待的那么激烈罢了。」我盯着赫连清胸前那颗硕大的蓝宝石说道。这么漂亮的宝石却落在一个丑人手里……暴殄天物啊! 赫连清狠狠盯了我一会──老实说,撇开他那张脸,他的眼睛还真不是普通的漂亮,和老狐狸有一拼!──「说下去!」 怎么?还要说?不要吧!那会继续伤害你那颗玻璃般脆弱的自尊心的!万一伤害过头,你一个不爽就把我撕票了怎么办?我还有儿子要养呢! 「说!」那位的脸现在已经扭曲到狰狞的地步了!绝对能够吓活鬼了! 「好好,我说!」既然你这么恳切的请求我说,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了。 「你的第二步不是已经在进行中了吗?你叫毛线球大摇大摆的把我绑出金龙都城,就是为了把那三位引过来吗?如果他们都跑来救我了,那么你埋伏在这附近的军队,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不过,你还真的有够白痴的!你真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还是你认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白痴?你认为毛线球这些我都能看穿的举动,他们会看不出来?我想,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向我讨教你有多白痴这个问题,你有更加紧急的事情要去做哦。」 丑脸看久了,免疫力也产生了,现在我已经以优雅的姿态坐到的桌旁,倒了一杯好茶,不想吐了。 「你什么意思?」 怎么还没明白过来?真笨到这份上了?难怪砍不过娃娃脸。「要我说可以,不过你要把你身上那颗蓝宝石给我先」 呵呵,觊觎这么久,宝贝我终于要救你脱离丑人投入我的怀抱了! 看到容翔王伸向胸前的手,我的心开始狂跳……宝石啊!我的双眼在放光!钱哪!我的双手开始发抖!然后就在赫连清那丑到极点的笑容之下,我像根面条似的倒在了地上──怎么回事? 麻药?! 「你真的把我看扁了,龙雨情!我赫连清会蠢到这种地步吗?」一只冰凉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赫!我就说我怕刺激你,你却偏偏要自己找刺激!这下好了,我这张肉票看来被撕了! 「上次之所以会输给龙浩,是因为指挥军队的不是我!否则现在打光棍的,绝对是金龙那个娃娃脸!」容翔王咬牙切齿的对着我吼道。 不是你?骗谁呢?当时和娃娃脸互砍的明明是这张脸!别告诉我这么个污染环境的丑脸天下间还有第二张! 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容翔王作出了一个让我吃惊到极点的举动──他把脸皮「刷」的一声撕了下来! 天哪!就算你知道你的尊容愧对苍天,也不必急着毁容吧?就算你想毁容,就不能选个温和一点的方式吗?随便砍个一两刀就好了,何必整张脸都扯下来?那你今后不就真的「没脸见人」了吗? 就在我煞费苦心的劝解那位突然想不开的容翔王时,又一个让我吃惊到极点的画面出现了: 容翔王那张被撕掉的脸皮下,竟然还有一张脸!容翔王赫连清竟然是个「二皮脸」!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不过他的第二张脸和那张丑脸,真的是天壤之别啊! 「怎么样?这下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明白什么?好漂亮的眼睛,不输给老狐狸! 「我不是你说的白痴!」 哦……哇塞!好挺的鼻子!和宇文渊有得拼! 「你在干什么?」 好、好诱人的嘴唇……真想咬一口! 「拿开你的手!」一声暴喝,差点没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小气!借摸一下会怎样?我依依不舍的拿开正在容翔王脸上摸来摸去掐来掐去的手。「我说容翔王,你平常是用哪张脸见人?」 「当然是男子汉气概十足的面孔!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理解的点头。难怪你娶六十个老婆,结果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了。 我向他投去无限同情的目光,。好可怜!虽然他绑架了我,连带让我儿子没有鱼汤喝,可只要是美人,一切都好说! 见我沉默,容翔王开始眼露凶光:「你不说是不是?」 他逐渐捏紧了在我脖子上的那只大手。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儿子啊,小爹对不起你!等我变成鬼,一定回去帮你煮鲜鱼汤,你等我!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毛线球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容翔王酝酿好的杀人气氛:「大王,天大的好消息啊!地大的坏消息啊!」 「别再蹦了!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事?」容翔王赫连清用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提起毛线球的领子! 「大王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先说好的。」 ……凭我的衰运,容翔起码还要再衰个两三年,怎么可能会有好事发生?! 「好消息就是:刚刚来报,国内的雪山融化了!容翔终于要摆脱缺水的命运了!」 怎么回事?!难道容翔国内有高人破了我的衰运?不可能啊!当年企图给我改命的风水大师,好一点的智力退化变成痴呆,运气差的出了我的家门就被车撞到医院挺尸……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不惧我衰运的高高手存在?! 「那坏消息呢?」 「因为雪山一下子都融化了,所以现在整个国都都被雪水给泡了。」 「也就是……」 「容翔现在正在发洪水!」 我就说嘛,我的衰运是无敌的!哈哈哈——我在高兴什么?虽然赫连清老窝被水淹了,他暂时没空对娃娃脸使坏,可这更加证明了我还是浑身带衰!我高兴个什么劲! 「什么?!」听到毛线球这句话,容翔王一跳三尺高:「你怎么不早说!来人!准备回国!」 「等等!」我叫住了赫连清。「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脖子?还有就是,如果你不希望洪水再发大点的话,最好别带我去容翔!」 我决定做一次好人──虽然他还是掐着我的脖子。我都为我的善良感动! 然而容翔王赫连清在看了我一会后,就一手抓着毛线球,另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匆匆跳上了回容翔的马车! 见他这么不听劝,我火大了:真是好心当球踢!去就去!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可是看到金龙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禁还是一阵鼻酸:老公啊,你再不来救我,我就真要被拐骗到国外了! 第九章 在马车上狂吐四天后四夜后,我终于活着被赫连清带到了容翔。经过这长达四天的艰苦跋涉,我发现我竟然会晕马车!早知道当初就不用费那么多脑筋了,直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马车上,肯定能晕死! 赫连清刚一到容翔,马上就戴上了他那张丑脸。虽然说我现在已经不会一见那张脸就吐,可还是尽量避免和那张脸做正面接触——因为现在的赫连清实在是丑的让人难以忍受!如果让我在蟑螂和他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投向蟑螂的怀抱! 不过还好,赫连清一下马车就把我丢给毛线球,然后就和另外一个据说是容翔当朝宰相的大皮球匆匆跑没影了。容翔国的大臣们的身材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明明都是当朝宰相,想想我家贼狐狸那标准的完美比例,再看看眼前这个超级大皮球,还真是天壤之别啊! 再看了看眼前的毛线球,我不由的深深叹了一口气,眼前不禁浮现出二十年后的赫连清,那模样真是……我的胃不禁一阵翻江倒海,连忙揪起毛线球的领子:「毛线球,最近的茅厕在什么地方?!呕——」 一个时辰后,我被毛线球带到了一个据说是容翔招待贵宾的最好的房间──我马上傻眼!这个金碧辉煌的华丽到极点,俗气到顶点的房间,就是最好的客房?我在二十世纪的破屋子感觉都比这间要好上几倍!不过仔细想想赫连清那怪异的审美观,能把房子建成这样也不足为奇,起码他没有向恶狼国那帮摩登原始人看齐! 将就些吧,这可不比金龙,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凶恶绑匪手中可怜的肉票,一个不小心可能马上就被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我指挥毛线球把房间里的床啊,椅子啊,桌子什么的换了一下,然后顺带把墙上挂的那些晃眼的东西挖了下来,打包进一只大口袋塞进床底下。你问我要干什么?当然是准备在跑路的时候带走。我被赫连清拘禁了这么久,跟他要一点精神损失补偿费,外带我儿子没喝到的那碗鲜鱼汤的赔偿费,不为过吧?! 搬也搬好了,装也装好了,于是我就冲那只站在角落,被我的一系列举动吓到痴呆的毛线球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 可他动也不动。敢情没听到? 「我说你可以出去了。」我提高音量,这回该听到了吧?怎么还杵在那里?哦,我知道了,他八成是担心我会逃跑。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逃跑的。」再说皇宫周围都是洪水,我也跑不了,因为我不会游泳!想当年有几个不怕死的游泳教练曾经试图教我,可在我下水还不到两分钟,他们就一个个的沉到水底,练习闭气去了,最后还是我爬到岸上,叫来救生员,才把他们捞了上来! 「老臣不是担心这个。是有一件事情想向王爷求教。」 向我求教?求教什么?生孩子的窍门?我疑惑的望着眼前开始冒冷汗的毛线球。 「老臣想问的是:王爷是怎么想到老臣的药有两颗是假的?」 就这个白痴问题?哈哈哈!「我不知道。」 「什么?」毛线球被我搞胡涂了。 「我说我并不知道你的那些药有问题。」看到毛线球那副可怜的样子,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他好了。反正我现在都已经在贼窝里了,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那你怎么会……」 「呵呵,那是在唬赫连清的。还是你的药真的掺假了?」我双眼开始放光。儿子啊,也许你的亲生父亲是谁,马上就要揭晓了! 「也对也不对……」毛线球开始闪烁其词,绝对有问题! 「什么对不对的,不管别的,你只要告诉我,你给谁的那颗药是真的就好了。」我的双手已经移到了毛线球的脖子上! 「三颗都不是真的。」 什么?! 「我祖师爷是留下了一颗生子丹,我开始的目的也确实是想再做两个假的和真药混在一起;可是没想到我做完那天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把三颗药都混在了一起。」 「那你也应该分的出来吧?」 「糟糕的是,当时的药是放在丹炉旁的,结果……」 「结果怎么样?!」我隐隐约约有和不好的预感。 「结果三颗药全都融化在了一起。我没办法,就只好把那化在一起的药分成了三份……」 「也就是说你给那对狐狸和娃娃脸的药是真假掺在一起的?」我的额前开始冒青筋。 「对!其实也怪我的医术太高,连做个假药都会以假乱真!呵呵!」 我一把揪起毛线球的衣领子开始猛摇,对着他的耳朵就开始大吼:「你他妈的还敢给我『呵呵』?!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那三颗根本没有保证的假药,要是吃死了我怎么办!」 我越摇越气,越吼越不解恨!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眼冒火的开始掐紧了毛线球那条我怎么看怎么碍眼的脖子!掐着掐着,我突然感到后颈一阵钝痛,然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昏倒后的我,不幸错过毛线球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脖子的精采画面,否则,我一定会欢呼三声:「骗我者亡!」 是夜,我从昏睡中醒过来,抚着还有些微痛的脖子,突然感到一股陌生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转过头,僵在了床上。 赫连清撕下脸上的面具,在暗黑的室内,晶亮的一双凤目闪着不明的光彩。 「喂,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伸出手,似乎想摸摸我的脸,却在最后收了回去。「他,为什么喜欢你?」 我迷惑的眨眨眼。他?谁?哪个他? 就在我们两相对望的时候,一股暗香飘进了室内。我渐渐感到一阵睡意。拼着最后的意识,发现赫连清也已经倒在了地上之后,我放心的陷入了沉睡。 *** 我在黑暗中感到自己被一阵熟悉的气息所包围——龙雪融!除了那个自恋的老狐狸,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身上会有这种香气!自从被毛线球拐出金龙都城后,我第一次感到无比的安心!于是,我就放心的沉入黑暗之中,开始鼾声如雷。这么长时间了,我终于能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然后在一阵狼嚎中醒来的。一睁开眼睛,龙雪融那张绝美的狐狸脸就充斥了我的眼球! 「你醒了?」 好怀念的声音哦。想不到老狐狸竟然会单枪匹马不远千里的跑到容翔来救我,好感动哦! 「肚子饿不饿?」 啊!没想到老狐狸还会有这么体贴的时候!霎时,热泪就盈满了我的眼眶! 「这是我逮来的老虎和黑熊,拿去。」 「好……」我抹抹眼泪接了过来。不对!怎么是生的?皮还没剥!那两双留恋红尘的眼睛正好死瞪向我的方向!这叫我怎么吃?茹毛饮血吗?我看着面前的两只庞然大物一头雾水。 「你还愣着干什么?做饭去啊。」 什么?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这个老狐狸竟然叫我这个刚刚脱离贼窝的可怜小肉票去给他做饭?! 老狐狸开始双眼放绿光,在这种情况下,他只会作出两种举动:一种是开始猛塞,另一种,就是把我压到床上数水鸭子!所以我明智的马上抖擞精神,开始为他烹调『熊虎大餐』! 我一边给那只死不瞑目的熊老兄剥皮,一边在心中暗想:不知道这两样掺在一起能不能毒死这个超级胃袋?最好能毒死他! 「九儿,好了没有?」那胃袋又在催了! 催什么催?!找死啊?!不、还不行!要毒死他,也要等我安全走出赫连清的势力范围! 我笑的冲那只老狐狸甜甜的答道:「王爷,亲爱的,您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九儿,这段日子赫连清那个小子有没有为难你?」 「啊?这个倒是没有。」奇怪,怎么我从老狐狸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自在? 「那就好。他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本王就扒了他的皮!」火光下,震北王的眼中闪出狠戾的光芒,血红的唇似乎要滴下血来。奇怪,我就说那个赫脸清的脸似乎有点熟悉,唉,当然是那张漂亮的那张──原来是和这个老狐狸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张血红的唇!说到唇,怎么感觉有股诡异的热气离我越来越近? 赫!这个老狐狸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九儿——」 危险!我全身的毛细血孔开始发出一级警报!「呵呵,王爷,你——呜……」我刚一开口,没说上几个字,剩下的话就被一张冰凉的红唇堵回了肚子里。 我被吓了一跳,然后就被唇上的痛感给拉回了神志。好痛!你干嘛咬我?! 龙雪融那只老狐狸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简直像要把我咬碎了吃进肚子里一样!在我吃惊的当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猛的压了过来! 「王爷,你、呜——等等!」那老狐狸的一双爪子已经在撕我的衣服了,天啊!他不会想在这里把我xx外带oo了吧? 「九儿,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突然,龙雪融停下了撕我衣服的手,只是紧紧抱着我。「还好你没事,还好我还能用我的双手抱着你……」 突然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化为寂静,就连那对着月亮嚎的正起劲的白眼狼也可以忽略不计。现在的我只能感受到那快要将我的腰折断的力量,和那滑过我面颊似乎要将我整个人都包容进那片黑色海洋中的发。隐隐约约,我感到了那抱着我的双手传来的阵阵颤抖,我抬起头,清楚的在震北王那张绝美的面孔上看到了担心,焦急和终于寻回至宝的那种安心。 我轻轻抬起双手抚摩着那张曾经让我恨的咬牙切齿的面孔,换来的,是仿佛要将我拉入地狱的一阵狂啃! 渐渐的,我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忽略了周遭的一切,我所能做的,只是在喘息中感受那温柔的抚过我全身的手,和那喷在我唇边颈间的岩浆般的气息。在一阵熟悉的痛楚传遍我全身的时候,奇异的,我却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安心!对我来说,眼前的怀抱是那么的让人安心,仿佛能够包容我的一切,保护我的所有。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龙雪融那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低喃着:「九儿,我爱你……」 *** 「九儿,快起来,我肚子饿了!」 一大早哪来的苍蝇叫?不理他! 「九儿!快起来!我肚子饿了!」 还好大一只!你饿一会儿会死啊? 「九儿!你他妈的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生吞了!」 听到这句我立刻精神抖擞的蹭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是!我起来了!您老要吃什么?小的立刻就去料理!」 老狐狸笑咪咪的,手上拎了一只——鳄鱼?! 「哪里来的?」我指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家伙问。 「我从河里抓的。」 「抓他来干嘛?」 「吃啊!」 ……这个东西能吃吗?「昨晚不是还有半只老虎剩下吗?」 「我半夜肚子饿就当零食吃了。快点!我肚子饿了!」 吃了?我记得那半只老虎还是「生」的!我吃惊的望向那个正双眼开始发绿光老狐狸,我现在一点都不怀疑他刚才要把我生吞了的话!如果我没起来,他可能真的就把我当麦芽糖给磕了! 「那个……王爷,这个东西你确定能吃吗?」 「不都是鱼吗?」 「可它的皮太硬了,我扒不下来!」 「这简单!」 老狐狸就抓起那只可怜的「鱼」,然后两手一撕,「鱼」的内在美就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 赫!好大的力气!难怪娃娃脸砍不过他……我只好认命的去料理。 半个时辰后,龙雪融把我烤好的那只「鱼」啃的连点渣都不剩──我说王爷,这个好歹也是我做的,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可看到那正嚼「鱼」骨头就像嚼黄瓜似的森森白牙,刚要出口的话马上就吞回了肚子里。饿肚子虽然不好受,但是我相信要是进了老狐狸的肚子,肯定更不好受! 「九儿。」 干什么?你连骨头都啃干净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好饿! 「我还没吃饱。」 ……那就去啃树皮好了! 一个时辰后,饿着肚子的我和还没吃饱的老狐狸,在追一只熊的途中被赫连清给堵个正着;然后这两个冤家就双双拔刀,互砍一场──真是这样,我就不用一个头两个大了!为什么?因为赫连清竟然挥舞着手中的大菜刀,和老狐狸一起追那只已经惊吓交加,只剩半条命的熊! 这是怎么回事?他应该去砍老狐狸才对吧?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赫连清是假冒的!然而这世上还有哪个白痴会有那么一张丑脸的? 在我将那只熊架上烤架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 「我就知道只要抓了他,你肯定会来容翔!」赫连清得意的笑着。 「你就这么想见本王?你还没死心?」 耶?老狐狸在说什么? 「是的!我就是不明白:这个只有脸能看的瘦竹竿有什么好?」 赫连清你在说谁?信不信老子能让容翔衰到你没气为止?!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九儿,烤好了没有?」 人家正思考怎么让赫连清衰到一辈子的高深问题,老狐狸你就不能再等会儿?可看到龙雪融那已经开始变色的狐狸眼,我立刻明智的把所有不满全部吞回肚子,连忙把烤好的熊肉双手奉上。 然后被赫连清抢了一半! 赫连清!谁准你吃的?给我吐来!不准吃!听到没有?你还吃? 半个时辰不到,那只足足有两百斤的已经全进了眼前这两位的肚子,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连一口都没吃到!天理何在? 「你现在知道本王会喜欢九儿的原因了吧?」 赫连清听到老狐狸的话,定定的看了我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双眼就开始放射一种十分诡异的光!「我现在知道我娘输在哪里了。」 ……你在说什么?关你娘什么事?我困惑。 大概看出我疑惑的样子,赫连清撕下了那张丑脸,然后转向我:「你不觉得我长的很像一个人吗?」 我看看赫连清,再看看老狐狸,突然发现赫连清和老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像!怎么回事? 「我们像是当然的,因为他是我儿子。」 「啊?」老狐狸你说什么?「容翔王是你儿子?!」 「对!所以我才对我这张脸自卑到极点!」赫连清的脸又开始扭曲。「要不是当初这个万年狐狸精欺骗了我母亲,今天的我本该有一长充满男子气概的面孔!」 充满男子气概的面孔?还好当年你的娘正常到知道应该给老狐狸骗,要是她和你一样喜欢那种所谓的「充满男子气概」的面孔,我真不敢想象赫连清现在的样子! 一个时辰后,赫连清开始给我讲述他娘当年被骗的惨痛历史! 容翔的开国皇帝是当年闻名天下,号称「神刀手」的天下第一厨赫连猪肉!虽然当初凭着手中的菜刀打下了天下,做了皇帝,但是每当看着陪伴他半生的菜刀——小土豆,他就会十分怀念当年和老婆在艰苦岁月中,为了温饱而在不同的酒楼厨房里挥舞菜刀的甜蜜日子!可是当他打下了天下,他的老婆却先他一步离开了人世!他那个伤心啊,以至于抱着那把爱刀躺在床上一个月!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儿子的名字给改成了烤鸭!说是为了纪念爱妻,因为他老婆当年最爱吃的东西就是烤鸭! 这个还不算完,他还下令:从此以后他的子孙选择伴侣时,一定要以菜做的好坏为标准!至于公主,则一定要能让相中的驸马吃光她做的菜,否则就不准嫁;而要嫁进来的,则一定要是个家事万能,做菜一流的好手!尤其是未来的皇后,条件更加严格!要是没有通过考验,皇子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许娶!否则娶多少就要戴多少顶绿帽子! 于是,容翔的皇室就一直延续着这个传统。由于继承了祖先的优秀血统,容翔的皇室子弟几乎个个都是做菜的好手,基本上没出什么问题。 可是,到了赫连清的娘要出嫁的时候,出问题了!因为赫连清的娘是容翔皇室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做菜超级难吃!就算找来饿到前胸贴后背的乞丐,对这位公主做的东西也不会看上一眼! 眼看赫连清的娘就要成为容翔历史上第一个嫁不出去的公主了,急得赫连清的外婆差点就要扯着头发撞墙!正在这个时候,龙雪融出现了!这位到容翔访问的震北王爷二话不说,就把赫连清的娘做的东西,吃了个一乾二净! 「我当时只是饿急眼了!根本没注意吃的是什么啊!」老狐狸还在那里卷着狐狸尾巴装可怜! 「要是知道你会不吃吗?」 「……」 我就知道!这只馋嘴的狐狸!我气得开是猛踹那张熊皮出气!怎么不踹眼前这两个罪恶的根源?我根本打不过这两个瘟神,一个不好被砍成肉酱的就是我!要是你,你他妈的敢踹吗? 继续回溯儒烟往事。 登时,皇宫里炸开了锅,龙雪融立刻被奉为天神!于是,老狐狸就在当时的容翔王以闻名天下的「容翔全席」的诱惑下,迷迷糊糊的和容翔这个不会做菜的公主拜了堂,入了洞房。一年后,就有了赫连青菜的诞生! 「赫连青菜?」谁? 「就是本王!」 「你不是叫赫连清吗?」 「那个是化名。容翔的皇室子弟都是以菜名来命名的。」 「那你娘叫什么?」 「赫连肉松。」 「……」 第十章 原来赫连清竟然是老狐狸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个劲爆的消息并没有带给我太大的冲击,因为就凭老狐狸那张祸国殃民的祸水脸,再加上他既有权又有钱的身家背景,还有他那张恐怕吃遍天下也无敌手的樱桃小口,他要是没背着老婆在外边偷吃那才叫不可思议! 我看看自从刚才提到他娘赫连肉松后,就突然陷入沉默的赫连清,再看看那边一副悠然样子的老狐狸,一股同病相怜的感情从心底油然而生——都是没爹的孩子啊!不过这棵青菜比我好上那么一点点,因为他起码还有个老娘,可我从生下来之后,连我娘的面都没见过!我不禁仰望蓝天发出一声悲痛的呼唤:娘啊,我好想见你一面啊! 这个时候,正和我老爹切磋武艺的我老娘突然脚底一个打滑,砰的一声摔了个五体投地! 我感叹完,刚一回头,就见两双水汪汪的勾魂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刷刷冲我放电! 我瞬间全身开始僵硬! 被电到神魂颠倒?不是!是被吓到手脚发抖!因为那两位手里这时候正提着两把明晃晃的大刀! 「赫连清,你这是干什么?」 「结果了这个老不死的狐狸精!」 赫!杀父啊!我的嘴角一个劲的往两边翘?「老狐狸,那你要干什么?」 「宰了这棵小青菜生炒!」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们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起了这个念头?还是你真饿到这个份上了?不过还好不是砍我加菜。 我转向那棵被老狐狸觊觎中的青菜。赫!两眼冒火!看起来这棵青菜可不是那么容易下锅啊。 眼见这两位之间马上就要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菜刀与西瓜刀之战」,我聪明的退到了二十步以外。只见刀光翻飞,劲风频频!在互砍的同时,也夹杂着老狐狸父子两人的亲昵对话: 「你个浑小子!竟然敢打九儿的主意,不要命了你?!」 赫连清打我什么主义? 「我就是打他主意了,怎么样?还有就是我当然要命!不过要的是你这个老不死的狐狸精的命!看刀!」 到底是老狐狸的儿子,说话真够毒!砍人的技术也真不是盖的! 「就凭你?!」 哇!老狐狸的两眼瞬间蹿过一抹狠毒!好、好迷人! 「当然!」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我这个当事人一点也不知情?」趁着老狐狸和赫连清沉默的瞬间,我扯开嗓子喊了过去,一时间惊跑蚂蚁无数! 听到我的话,老狐狸和赫连清互瞪了一眼,然后又齐刷刷的盯住了我! 「雨情!」 呀?赫连清什么时候到我跟前的?还有你那是什么催吐眼神?还有谁准你握我的手了?放手! 「雨情!自从我吃过你烤的熊之后,我——容翔王赫连青菜下了平生最大的决定!」 什么决定?喝!你怎么给我跪下了?起来啊! 「不!不要拉我!让我把话说完!」赫连清就在龙雪融喷火的眼神下,说出了一句让我怀疑太阳要从北边出来的话:「我爱上你了!请你做我的皇后吧!」 「你说什么?」 「请你做我的皇后!」 「为什么?」他不会被老狐狸砍到脑袋秀逗了吧?嗯,十分有可能! 「因为你很会做菜!」 就为这个?哦,想起来了,这是他们容翔皇室选「媳妇」的传统。可这个「媳妇」应该是个女的吧?不过既然他是老狐狸的儿子,那他的举动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说到老狐狸,他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我转头看看身边的老狐狸──赫!乖乖不得了!浑身在喷火啊!为了不让父子相残的惨剧在我面前上演,我马上乖巧的偎进了龙雪融的怀里,先阻止他喷岩浆再说。 嗯,温度有下降的趋势!搞定这一位,我又看向赫连清,开始了我屡试不爽的劝导工作。 「我们不了解对方,论及婚嫁未免草率。」天!我都佩服自己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 「没关系,婚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互相了解。」我腰上的手瞬间紧了一下,我马上向老狐狸抛了一个媚眼,我可不想被他勒死!果然,瞬间轻松不少。 「我不爱你!」 「我爱你就行了!」 是爱我——做的菜吧?「我是男的!」 「你都和他在一起了,还会在乎这些吗?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啊。」 「你、你说你看到了什么?」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我连忙向老狐狸投去一个紧张万分的眼神,可那位当事人竟然老神在在的开始咬我的耳垂!还在我耳边来一句:「我故意让他看的!」 「能看不能看的都看了。不过你放心,我的技术绝对不会比他差。」说完还冲我笑,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他偷窥还敢说的这么明目张胆!算了,老狐狸也要负一半责任!我就暂时不和他计较! 「但是我听说你原来虽然有很多老婆,可是你还没有半个孩子。你娶了,我可能容翔皇室就要绝后了。」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也确实是这样。我目前还没有继承人。」赫连清又冲我笑了笑:「其实这个根本不用担心!你不是已经生过了吗?我回去再叫郭闲做几颗生子丹,到时候你想生几个就能生几个!」 天啊!我怎么把毛线球给忘了?我又看向龙雪融,却发现他的那双狐狸眼瞬间放射出万丈光芒……他不会也想让我再生一次吧?我不要啊!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让老狐狸把这棵青菜砍碎下锅煮了算了! 「我老公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个好办啊,我领兵灭了金龙不就得了?」 ……够嚣张!老狐狸就在这里,你还敢说这话?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在做梦吗?我亲爱的『弟弟』。」 谁?好熟悉的声音!我猛的一回头,等看清楚来的是谁后,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在老狐狸不满的眼神下,冲向了那个满面笑容,一脸得意,外带大开双臂,以为我要给他来一个熊式热情拥抱的贼狐狸宇文渊! 事实上,我确实是飞速冲到了他怀里——如果忽略掉我死命掐住他那截雪白狐狸脖子的那两只小手的话! 「宇文渊!你这个死狐狸终于知道来救我了!你说,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我不顾贼狐狸满脸笑容的苦苦挣扎,使尽毕生的力气,下定决心要让宇文渊的脑袋和身体彻底分家!让你不来救我?!笑?你还笑! 「亲亲,你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我哪里敢啊?」宇文狐狸笑咪咪的冲我抛媚眼,还乘机在我脸上「啾」的狠狠来了一下。赫!他什么时候把我双手都攥在手里的?放手!我还没掐够! 我在那个贼狐狸的怀里辛苦求生存的时候,一边的老狐狸发话了:「渊儿,计划还顺利吗?」 啊?老狐狸在说些什么?计划?什么计划?把我救出去的方法?要真是这样那我就真的错怪宇文狐狸了! 可是宇文渊的下一句话,就让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知道他们所谓的计划绝对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爹,您放心,一切顺利。现在皇上大概已经在清点他到底砍了多少西瓜了。」 「你们在说什么?!」在一旁沉默是金了好一会的赫连清,这个时候猛的来了这么一句。 难不成他还没明白过来?他中了老狐狸调虎离山计了!他现在的老窝恐怕已经被扒的连个砖头都不剩了! 「弟弟,不要这么激动。来,过来让你英俊绝伦智勇双全的哥哥详细的解释给你听。」宇文狐狸挥了挥狐狸爪子贼笑着要去拉赫连清的胳膊。 赫连清猛的挥开贼狐狸那一双白爪子,然后用那双和龙雪融有八分相象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老狐狸,「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见到赫连清几乎要暴走的样子,宇文狐狸装模作样的耸了耸肩膀,然后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对龙雪融说到:「爹,弟弟发火了,还是你解释给他听吧。」 龙雪融同样定定的看了赫连清一眼,可是那眼神冷漠的让人心惊。看到两个美人互相凝视的动人情景,我不禁又……「呀?狐狸你把手绢给我干什么?」 「擦口水!」 「容翔的都城现在应该已经划入金龙的版图了。这样,你明白了吗?」龙雪融冷冷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赫连清愣了一会,然后缓缓说:「这就是你把我引出容翔都城的用意?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们事先计划好的对不对?你把我引出容翔,然后龙浩带兵去攻打一座没有主人的都城?呵呵,你们可真是聪明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的音调没有起伏,还是一样的磁性悦耳,但是我就是能听得出在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张扬和自信,有的只是被欺骗的愤怒,和被至亲背叛的哀痛。我不是在金龙边境就告诉过你,不要带我来容翔了吗?结果惹来这三个瘟神,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是心里还是极端不舒服!原来老狐狸昨天夜里的卖力演出,全都是在做戏!我感觉到胃里好象有东西开始燃烧! 「好你个老狐狸!竟然敢这样骗我?难道你说你爱我的话也全是假的不成?」我绝对不哭!可是我脸上淌的是什么东西?咸咸的,涩涩的…… 龙雪融用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看了我一会,然后突然伸出狐狸爪子,把我抱到怀里:「不,不是的!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九儿,你相信我!」然后就温柔的开始吻我。 老狐狸今天吃错药了不成?可是管他的!过了今天不晓得他还会怎么荼毒我!先趁他不对劲的时候揩够油再说! 我正要开始好好感受一下这罗曼蒂克的气氛,可是好死不死的又被打断了! 「赫连清,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招惹来的,谁让你的主意打到了一个你绝对招惹不起的人身上!怨不得别人!」伴着一颗滚到我面前的毛线球,娃娃脸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怎么这几位都喜欢跑到人家身后,然后突然出现!想给我一个惊喜?「喜」倒是没有,「惊」却是足够多到让我痴呆上好一阵子。 咦?那个毛线球不是郭闲那个胡涂神医吗?他不是赫连清的人吗?怎么会跟在娃娃脸的身后,还一脸奸诈的笑容? 「郭闲,你背叛我?!」赫连清红了双眼。 「抱歉,赫连王爷,良禽择树而栖。」 毛线球还挺会拽文……等等,他在说什么? 「你叫我什么?『王爷』?」赫连清一脸的震惊。 「是啊,现在容翔已经划入金龙的版图,朕念在你和朕也算得上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所以刚刚就封你个『容翔王』。容翔的土地,还给你做封地。朕可是头一次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还不快谢主龙恩?」 看到赫连清听到这番话后几乎要哭出来的惨样子,我不禁也要为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落的如此下场洒一把同情的泪水!可是想起他曾经绑架过我,还有就是害得我到现在都没有饭吃,我就……太阳都快下山了,我到现在还是连个米粒都没吃到! 我摸摸我可怜的肚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被兄弟追杀没有饭吃的日子,一时悲从中来,哇一声就狂嚎了出来:「哇啊啊啊——饿啊——!」被我这么一搅和,树林中的紧张气氛顿时从刚刚急速飙升,沦落到接近绝对零度!同时,那几位也慌了手脚! 「爱妃,你怎么了?告诉朕!是不是有哪个不要命的乘你被绑架的时候,无耻的欺负你了?!告诉朕!朕帮你剁碎了他!」娃娃脸一边问我一边举起了西瓜刀,然后满怀希望的看向了还在那边处在震惊状态的赫连清。 「剁碎后是不是可以给我加菜?」我马上用我水汪汪的眼睛满怀期待的望着娃娃脸。 「这个似乎有点难,换别的行不行?」 「哇……你骗我!」没有饭吃我就继续哭! 「你别哭了行不行?」娃娃脸已经被我的恐怖哭声吓到满脸铁青。 「是啊,亲亲。你不要再哭了!我们都在这里,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大胆的说出来好了!」宇文狐狸一边温柔的掏出丝绢给我擦鼻涕,一边以冰冷的眼神刷刷的刺杀还没回过神来的赫连清! 「是啊,九儿,你有话就说吧。」 说?老狐狸你还在那假装无辜啊?我愤恨的撇开宇文渊的狐狸爪子,猛的把脸埋进老狐狸的胸前——哭诉委屈?不对!是擦鼻涕! 等到擦干净后,我刷的抬起头,瞪圆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拼尽最后的力气,中气十足的狂吼一声:「我他妈的要饿晕了!」然后就马上用行动表明了我的话的真实性——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 一个时辰后。容翔皇宫。 金龙三巨头和新鲜上任的容翔王爷金鸡独立在容翔的龙椅之上,开始了紧张的四方会谈!为什么要金鸡独立在那边?因为龙椅太小了,坐不下四个人。 那我到那里去了?还晕在床上呢!正因为如此,才错过老狐狸和肉松公主的一段风流艳史,之后,还为这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 曾经,我以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就像老鼠爱大米那样的爱你; 所以我曾经试图用苍蝇拍对苍蝇那种不懈的执着精神来追求你,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龙雨情于二十岁某日被儿子吵醒后喂奶时有感 我很饿!饿到晕过去的程度!所以,当我闻到食物的香气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扑过去,张嘴就咬! ……这是什么味道? 鸡腿?不对,鸡腿没有这么甜。 燕窝?也不对,燕窝没有这么软。 鲍鱼?更不对,连点鱼味都没有! 那我现在咬的是什么?甜甜的,凉凉的……感觉就像老狐狸那张让人垂涎欲滴的嘴唇!可是感觉又不太对? 我猛的睁开眼,看到三双快把我烤焦的吃人目光,以及那正被我死搂住脖子啃住嘴唇的赫连清! 这是怎么回事? 「九儿……」 ……好危险的声音!我立马飞快的移开咬住赫连清的嘴,可还是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谁叫味道太好了! 「爱妃,你是不是可以给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嗯?」 解释?叫我怎么解释?说我饿的受不了,想把赫连青菜给吞了吗? 「对啊,我说亲亲,我们四个都站在你的床边,为什么你偏偏要搂住那棵发育不良的青菜啃?他哪一点比的过玉树临风的我?」说完还不忘瞪了一眼还是一脸痴呆状的赫连清! 「谁叫你们身上没有饭菜的香味……」我嘟囔。说道香味,赫连清手里端的是什么?我双眼登时发出饥渴的光芒,饥渴到把金龙三巨头吓到施展轻功,从墙上撞了出去! 喂!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真是的!你们往常砍人时的大无畏精神到哪里去了? 管他呢,先解决我的肚子问题再说。 「呵呵,青菜,你一直端着那么重的盘子不累吗?」那盘子里的内容好像还满丰富的嘛。 「还好。」青菜摇摇头。 「怎么会?你一定很累了,快放下吧。」那不是我最爱吃的芙蓉虾饺吗? 「不会啊。」 「不对!你一定很累了!」还不给我放下?要我过去抢吗?我开始眼露凶光。 「哦,对了,这个本来就是我做给你吃的。我怎么还端在手上?快来吃吧。」 好算你识相!呜……好感动!我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赫连清只是静静的坐着,好象又陷入了忧郁之中。 不过,他怎么会和老狐狸和平相处?我记得我刚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四个人之间似乎并没有剑拔弩张的互砍气氛……不对啊,我记得赫连清当时明明气得抓狂,怎么现在会这么平静? 「青菜,你不怪老狐狸了吗?」 「嗯。」 「真的?为什么?」 「……」 「怎么?不打算告诉我?你不说就算了!」我碰的倒回了床上。 「雨情,你不要这样,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事实上,并不是我的父亲抛弃了我娘。」 呀?我瞪大了眼睛! 「是我娘休了那个老狐狸精!」 啊?我下巴几乎要垂到了胸口。「为什么?怎么会?」休了老狐狸?开玩笑的吧? 「真的。因为如果我娘当年不痛下决心的话,容翔可能早就亡国了!」 难不成老狐狸当年就有吞了这个国家的野心?他胃口也太大了点吧?老婆娶回去的方式和别人不同,连嫁妆都要的和别人不一样……我现在总算知道贼狐狸那精明的脑袋遗传自谁了! 「因为如果我娘再不休了他的话,容翔就要被他吃垮了!」赫连清一脸的愤慨。「都怪我的祖父,当年为什么要被一时的高兴冲昏了头,把这胃袋留在了容翔,还答应他什么容翔全席!结果他不仅天天要吃,而且一天还要吃八顿!照他这个吃法,不出两年,容翔一定会被他吃的连只鸡都不剩!所以,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全容翔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我英明的娘终于痛下决心,休了那个震北王!」 原来老狐狸和肉松公主的一段陈年旧事是这么不堪回首啊!「那龙雪融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依我对老狐狸的了解,他不会就这么罢休的!因为他肯定还没有吃过瘾! 「他当然不会!」青菜笑的有点幸灾乐祸。「可是当时正好他的老爹去世,他想不回金龙也不成。金龙的律法是夫妻分开一年以上就自动男婚女加各不相干;而金龙皇帝的葬礼要持续一年半!」 哦,老狐狸,我同情你!我明白当年你为什么一定要躲到封地去了……这也太丢人了,因为太会吃而被老婆赶回了家…… 「知道了这件事情后,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青菜,你有什么决心?消灭全天下的虫子? 「那就是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啊?你怎么还有这个念头?难不成你打算再和老狐狸砍一场?喂!说话就说话,你拉我的手干什么?放手,被我老公看到会误会的! 「我想你应该再仔细谨慎的考虑一下。」我使尽全力也拉不出被青菜攥在手里的那双小爪子。呜……到底是老狐狸的儿子,力气一样都那么大! 没想到赫连清竟然猛的把我抱进怀里:「雨情!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你怕我被那个不讲理的娃娃脸追杀,也担心我被那对没心没肺的狐狸陷害,但是这些都阻止不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哗!好烫!青菜你这热情的目光我可消受不起,我还不想被烤成人干!再说你怎么就认定我了?天下间又不是只有我会做菜?不过说起来天下间菜做的好,人又长的美艳无双的绝世佳人,除了我,也实在找不出几个!罪过啊! 「雨情!你笑了!」 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在笑? 「也就是说你同意了我的计划了对不对?那好!我们现在就起身出发!」 计划?出发?我和你?怎么听起来这么像—— 「我们现在就去私奔吧!」 ……青菜你被自己的热情烧胡涂了吗?私奔有这么容易吗?你看,三把西瓜刀砍过来了吧? 「好你个发育不良的小青菜!竟然敢勾引我老婆!」 赫!这三位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雨情跟着你们,绝对不会幸福的!」赫连清也不甘示弱的抽出了一把大菜刀!登时,气氛变得紧张无比! 「儿子!本王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为父绝对不会追究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老狐狸一菜刀砍过去! 「是!你是不打算在今后追究,因为你今天就打算把我结果了!」 「弟弟,为兄的劝你就『放下菜刀,大家快活』吧,就别让我们费这么多力气了,直接砍你几刀了事不就好了?!」贼狐狸猛的挥出一刀!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怎么不放下西瓜刀,让我也快活一下?」 赫连清你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了,贼狐狸哪里会说人话啊?他能叫两声再给你来阴的,就已经很对的起你了。 「赫连清!朕饶你不死,你竟然敢勾引朕的淑妃?!」娃娃脸一脸的——兴奋?! 「龙浩你是最没有资格来质问我的人!」 「你在胡扯些什么?朕是雨情明正言顺的丈夫!」 对啊,娃娃脸是我老公,他没有资格还有谁有?虽然说娃娃脸一说完,对着他的刀就从一把换成了三把……一瞬间情势急转直下!难不成老狐狸一家子打算先灭了他? 「不行!不许你们砍我老公!」 我想飞身上去来一个『美人勇救娃娃脸』,可是还没摸到龙浩的衣角就让赫连清给拉住了! 「赫连清!你放手!」我瞪大眼! 「雨情,你听我说!」 听什么听?你们要合伙欺负我老公还要我听你的话?不听! 见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赫连清火了,他猛的拉开我捂住耳朵的双手,吼道:「雨情,龙浩他不值得你这么对他!你在容翔这几个月你知不知道他又娶了两个妃子?!还是在领兵来容翔的路上!」 什么?赫连清你说什么?你骗我的对不对?娃娃脸,你告诉我他是骗我的对不对?为什么不敢看我?老狐狸你说啊!为什么不回答我? 「他说的是事实,那两个女子现在还在城外的军营了。」 不!我不要听!你们都在骗我! 「雨情,」谁?谁的声音?「朕确实又纳了两个妃子,不过那是为了笼络容翔的盟国,这样我们攻打都城的时候才不会被里外夹攻……」 我不要再听下去了,我已经什么都不会再相信了,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梦,只要我醒了一切就会消失对不对? 这个时候,一只箭从窗外射来,目标——娃娃脸!我的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我看到自己扑到还在焦急的想向我解释的娃娃脸的身前,看到那支刻着容翔皇族标记的箭翎深深没入了我的胸前。 一瞬间我感到全身冰冷,可是奇异的,我竟然一点也不感到疼痛。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老爸对着我碗里的红烧肉流口水,看到了孤儿院那帮为了我把医院当成第二个家的傻小子,看到了那些收养我的人,看到了那有着温暖笑容的院长奶奶……一切的一切,仿佛幻灯片一样从我眼前流过…… 呵呵,原来这真的是一场梦啊。可是,那个憨笑着向我爬来的小婴儿是谁?看到那粉嫩嫩的小嘴笑着叫我「小爹」,为什么我会感到心痛? 「雨情!」 「九儿!」 在陷入黑暗之前我仿佛听到了焦急的呼喊,谁呢?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尾声 半年后,容翔皇宫。 一棵青菜在对没能成功升天的我进行着耐心的劝说。 「雨情,我有话和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嗯,青菜做的点心味道真是没人比的上!好吃啊! 「雨情,你可不可以先停一下?」他乘机端走了我最喜欢的桂花糕。 喂,说话就说话,你抢我的点心干什么?我瞪那棵青菜一眼! 「雨情,你先停一下好不好?」 我面前的绿豆糕也离我远去。没关系,不是还有杏仁糕吗?呵呵。 就在我刚要把手里的绿豆饼塞到嘴里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龙雨情!我警告你!马上给我停下来!」说话间,一把西瓜刀已经把我面前的桌子劈成了两半! 呜……我的豆酥糖啊…… 愤怒的我澄向了那个正手持凶器的罪魁祸首——容翔王赫连清! 「青菜!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在床上饿了快四个月才醒过来,好不容易能吃点东西,你连这个都舍不得?舍不得就别给我做啊!你做了又不让我吃……我、我…… 看到我眼中逐渐有洪水泛滥的趋势,赫连清连忙叫人再端了整整两桌点心上来! 这才对嘛!我笑咪咪的擦干眼角的泪水,继续向点心进攻。 「雨情,我拜托你就认真听我说好不好?只要你认真听我说几句话,再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再做两个月的点心给你吃好不好?」 「好!」我点头,不过在赫连清笑咧嘴之前,我又加上了一句:「你想和我说什么都行,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有说服我回金龙的事情免谈!」 「雨情,你要留在容翔我是很高兴啦,可是就算我求求你,你就回去一趟吧!你再不回去,龙浩那个家伙会还有那两只狐狸会把天下所有人都当成西瓜给砍光了!上个月……」 我自动忽略那棵青菜的苍蝇叫,望着面前精致的小点心,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把那棵破坏我食欲的青菜直接微丢到锅里煮了,然后再整个吞到肚子里。自从我两个月前醒过来,他就一直不停的在那这件事情烦我,我就是不要回去怎么样?因为,我这次是真的气的脑袋冒烟了! 事情要从半年前娃娃脸遭暗算的那次说起。我一直以为当时那把箭是赫连清派人暗算娃娃脸的毒计,可是事实上根本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问题出在龙浩半路娶来的那两个女人的身上! 因为金龙毕竟是现在的第一大国,这两个国家考虑了利害关系后表面上是归降了金龙皇朝,这两位公主也被送给了皇帝做妃子,大家刚开始确实都很满意!可是这两位公主在风光过后,就开始对娃娃脸充满了怨恨,因为娃娃脸娶了她们两个月,竟然碰都没碰过她们一下!原本她们还彼此猜疑是不是对方在暗中使诈,可是在彼此试探过后,她们发现了原来龙浩并不是真心想要娶她们!并且在随后从士兵的口中发现娃娃脸领兵攻打容翔的真正目,登时火冒三涨! 原来她们的新任夫君竟然是为了救我这个情敌才娶了她们!真是他妈的窝囊!不过说句实在话,论时间我比她们先到,论地位我比她们高,她们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太没有道理了!按理说要嫉妒也是我先来吧!我越想越火大!又吞了一斤糯米团子。 两位被嫉妒冲昏头的公主,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占据军营的茅厕一整夜,商量出了这么一个损人却绝对无法利己的白痴计划——刺杀龙浩!顺便告诉金龙皇朝的皇帝:她们绝对不是可以任他随便捏的软柿子!后来我问这两位公主当时怎么会想到要用容翔的箭来嫁祸给赫连清?可是这两位竟然呆呆的看着我,说她们当时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只是告诉刺客捡杀人最容易,成功率最高的箭来射就对了! 我马上就傻眼。被嫉妒冲昏头的女人智商等于零! 虽然我醒过来后明白了娃娃脸娶她们的真正目的,也从心里可怜这两位公主,可是我还是气的不轻。娃娃脸曾经为了一个蛇蝎女给了我一巴掌,害得我被震北王荼毒了一个多月,现在又来了这两个貌美如花的公主……谁知道日后还会不会有其它的女人登堂入室,顺便再给我下个毒,派个刺客之类的!虽然十有八九毒不死我,而且基本上敢来刺杀我的还没接近我大概就会百乱刀砍死了,可是我就是想不开! 以娃娃脸花心的程度,他说他没碰过那两位公主,那两位也说他从没进过她们的房间,可是谁相信?我就绝对不相信! 而且就算现在他还没出轨,可是他也没把那两位公主给送回去! 最气人的是,龙雪融和宇文狐狸还在暗地里帮他对我隐瞒真相!如果当初不是赫连清说了出,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有这两个公主的存在,因为娃娃脸的后宫美女如云,我到现在能认出脸的也就那鼎鼎大名的三位主儿;他把这两位公主带回去往宫里那么一塞,我哪里会知道她们是先来还是后到的? 至于这种坏到极点的馊主意,我想也只有宇文渊那个贼狐狸才想得出来。所以,我就生娃娃脸的气的同时,把他也带上了! 龙雪融那只老狐狸纵容儿子和娃娃脸一起设计我,还在那里说什么他爱我,肯定也是骗我的!因此,对他我也是气的不轻! 总之,我现在是怎么看那三位怎么不顺眼!怎么不顺眼我就怎么看! 所以,为了我的眼睛着想,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借赫连清的宫殿一用!他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就收留我吧! 就这样,我在容翔一住就是半年多。我在这里不用担心动不动的就被拉到床上数水鸭子,还有青菜给我解闷为我做饭。原来只有我伺候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被我欺压的好事?我这半年来过的真是是太平安祥又快乐! 可是容翔之外的国家可就大祸临头了!那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两位公主的国家!当我醒过来后,从那个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刺客口中,知道差点没送我去见上帝的计划是谁想出来的之后,我马上就对娃娃脸采取了三不政策:不和他说话,不正眼看他,不许他抱!一天之后,娃娃脸就带兵把那两个国家给彻底的灭了!把会喘气的全都砍的一乾二净!导致现在别国的人根本不敢靠近那片土地,就是蟑螂也要绕路爬! 可是我还是不和他说话,不正眼看他,不许他抱!因为那两个罪魁祸首还在他的军营里!因为我这个人是很小心眼的!别人给我一巴掌,我绝对会还两脚回去!想要我原谅他?行!等他料理了那两个公主再说! 宇文狐狸见我这样,立刻投我所好的给我送来了珍珠翡翠玛瑙外带三大箱金元宝!我笑咪咪的收下了,然后一脚把那只贼笑着的狐狸踢飞了出去!除了珠宝金银,我不想看到任何东西,尤其是叫宇文渊的贼狐狸! 至于龙雪融……我不得不佩服那个老狐狸!他没有和我多废话,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提着把大刀,一脸「敢挡我就砍死你」的凶狠神情,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我的床前。看到那双发亮的狐狸眼,我马上就知道了他要干什么!所以我抽出了枕头下的小刀架在脖子上:「你敢过来我就抹脖子!」 然而他下一句话,就让我呆了:「我今天不是来抱你的。」 「那你半夜不睡觉来干嘛?别告诉我又是你肚子饿了想抓我起来给你做饭!」 「我是来让你抱的。」 什么?我没听错吧?可是在看到那逐渐呈现在我眼前的白玉似的肌肤,和龙雪融故意诱惑我的一脸媚笑,我不怕死的就扑了上去! 结果是,我虽然尝到了一回泰山压顶的快感,可是随后就被反压了八回!第二天我全身痛的像要散开一样!根本动都动不了! 神清气爽的老狐狸站在床边奸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今天晚上再来,好不好?」 还来?想我早死早超生对不对?!当天我就让青菜派人把我房间所有的门窗都钉上钢条,门前再放五十条狗巡逻!我看你还能进来! 结果他还是进来了,不过目的是拉我起来给他烤肉! 烤肉?我一出放门就明白过来了!当天晚上,我房门前那五十条忠心的卫士就全进了这个老狐狸的肚子! 这件事后,我更加坚定了我绝对不回金龙的决心!逃跑是绝对不明智的行为,因为现在根本没有国家敢收留我!所以,我就继续在容翔过我的清闲日子! 「爱妃!朕知道自己错了,你和朕回去好不好?」 现在你说自己错了?晚了!我转过头去不理他。 看到娃娃脸吃憋的样子,宇文渊那贼狐狸摇着狐狸尾巴,笑的走了过来:「亲亲,你不想见到这个娃娃脸没关系,只要你和我回去,我在都城给你建造一座黄金宫殿好不好?」 听起来是不错,可是我要真住进去,不出三天肯定被红眼的贼给砍死!你想害死我啊?!我瞪他一眼! 最后,龙雪融出场了:「雨情,我爱你!和我回去吧。」 我一口参茶全喷到了赫连清的脸上。「你爱我?呵呵,我也爱你。」然后继续吃我的糖糕。 就这样,我死活不和他们回去!结果造成了金龙三巨头严重的内分泌失调!看到个人就觉得不顺眼! 看不顺眼怎么办?最简单的方法是举刀就砍!可是他们别人不砍。专门去砍那些个国王将军丞相侯爷!这些人是随便让人说砍就砍的吗?当然不是!所以他们一旦看谁不顺眼就肯定会有一个国家被灭!算到现在,已经有十多个国家毁灭在他们的西瓜刀之下了! 现在连青菜也看不下去,加入劝说我回金龙的庞大队伍当中了!说到那支队伍,还真是让人吃惊:我头一次知道原来历史上真正的纵横家不是张仪之流,应该是眼前这堆能连说十二个时辰不喘口气的国王大臣将军们! 看到他们终于有停下来喘口气的趋势了,我连忙命人端上铁观音伺候。「各位先喝着,我有点累,就不奉陪了。要走的时候门就在你们身后。」 然而一个月后,我还是自己打包回了金龙皇朝。 为什么?因为皇后给我来的一封信,信上说龙行运整天哭着喊着要小爹,要是我再不回去,那小子大概就要相思成病了! 龙行运?谁啊?我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亮!──啊啊啊!我儿子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我马上打包行李奔向了早就准备在宫门前的马车! 儿子,小爹就回来了!等等我啊! 「喂,那个赶车的娃娃脸,去给我逮两条活鱼来,我要给我儿子做鲜鱼汤!」 「好!」 「那个倒茶的贼狐狸,去给我抓两只蝈蝈来,我要带回去给我儿子做礼物!」 「马上就去!」 「我说老狐狸,你先别忙着给我盖棉被,我没那么冷!去给我猎只老虎来,我要给儿子缝双虎头鞋穿!」 登时,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瞪的比灯笼还大! 「看什么看?!我会针线很奇怪吗?还不快去!」 在容翔的官道上,三条修长的身影飞了出去,完成指令去了! 你问我是不是就这样原谅他们了?呵呵,秘密!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发现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个人;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直到我追随那个绝艳男人回归大地的那一天……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