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灵气复苏又萧条》 第1章先穿越,再重生(新书求推荐) 唇红齿白、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敖宇站在石质拱桥上,双手趴在栏杆上,伸着头往桥下的水流上看着自己的倒影,内心这么描述着自己。 不过这个动作在别人的视角上看,有点憨憨的。 但没办法,生活在这个类似古代封建王朝的时代里,敖宇的家族虽然是这玄朝首府京兆府中的豪门大族。 但敖宇这一支并不是其中的主脉,日子过得也就比平头老百姓要好一些而已。 这样的家庭条件状况根本买不起铜镜,敖宇想要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五人六的模样,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小溪或者河流来看倒影。 “嗯,还不错~” 虽然河水在流淌的过程中免不了会产生一些波澜,从而导致倒影有些扭曲。 可是这扭曲程度敖宇觉得还能接受,比前前世某音里各种磨皮刮痧的美化效果所造成的扭曲要轻微多了——至少敖宇觉得这点扭曲程度,他单靠想象力就能合理的将自己英俊的模样给还原出来,可某音上的特效美女,他是真没有那个能力。 当然了,敖宇这还不错的评价不光是评价自己的模样,他还没有自恋到这种程度。 这三个字的评价,更多的还是源于那道只有他才能看见,而其他人,甚至是溪水都无法倒影出来的一个属性面板上的内容。 …… 世界:洪荒(低配版、派系争斗版、灵气复苏版) 时间:开天之后三千年,玄朝,文极十三年 人物:敖宇(先穿越又重生的三世为人者) 气运:20 头衔:修仙者 阵营:敖氏(龙族前身) 修为:二境五气5%(一境筑基g、二境五气f、三境三花e、四境道果d、五境太乙c、六境大罗b、七境斩尸a、八境混元s、九境仙尊x) 神通:流仙瀑、飞仙云、落仙雷、御仙境 阵法:天下水经阵【s】、蟠龙绕柱阵【a】 法宝:蛮骨十二针(先天下品灵宝) 科技:符文科技枪【ddd】、符文炸弹【c】、符文战列舰【b】 评价点:无 存档1:开天辟地【未参与,无评价】、道魔之争【已过去,评价f】、龙汉之乱【已过去,评价e】、巫妖之战【已过去,评价b】、封神之劫【已过去,评价a】、西游之路【陨落,评价s】 存档2:开天辟地【尾声进行中】 …… 这个属性面板已经跟随过敖宇一辈子了,所以敖宇对这个属性面板的内容和功能非常熟悉。 可以这么说,敖宇上辈子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名为低配版洪荒,其实一点都不比原版洪荒要好混的世界苟活到西游量劫,主要就是靠着这个属性面板的强大功能。 不过现实毕竟不是电影、小说,敖宇哪怕有着金手指的帮助,奈何其自身的素质太差,本质上敖宇只是一个普通地球人,而同时代和他一起同台竞技的对手,可全都是人精啊! 道祖、魔祖、祖龙、祖凤、妖皇、祖巫、三清、两佛……,里面就没有一个是低段位的选手。 所以最后敖宇很是无奈的、一不小心的,在西游量劫中被佛教给算计了一波,然后直接翻车,当场去世。 只是敖宇没有想到,自己再一次睁开眼睛后,居然回到了自己穿越的最开始时候——婴儿状态。 最开始的时候敖宇还以为自己是来了一次黄粱一梦。 不过当他看到自己那个连三清证道成仙后,都无法感知到的属性面板上,原来的存档1变成了灰色,下面又突然冒出了一个白色的存档2。 敖宇就确定了,应该是自己的金手指,像当初将自己稀里糊涂给弄到这个世界一样,又给了自己第二条命、第二次机会。 想到这里,敖宇其实心中有一丝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如果自己再死一次,属性面板会不会再给自己搞个存档3? 想法很是大胆,不过敖宇可不敢真的用命去试,毕竟要是没有存档3,那不就抓瞎了吗,能有第二条命,敖宇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敖宇抛去了那个大胆的想法,开始了自己在低配版洪荒里的二周目经历。 和打游戏一样,由于有着一周目的经历,所以敖宇在二周目初期的发展,比其一周目初期的发展要顺畅多了。 一周目的敖宇,这个时候还以为他穿越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古代封建社会。 心里还在想着以后到底是走地主老财的发展路线,还是往济世名臣的方向发展。 而此时的敖宇,已经提前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低配版洪荒,只有成为拥有超凡力量的修仙者,才能在这个日后注定不会和平的世界,活的长、活的好。 所以敖宇从小就极力的表现出自己的早熟、不寻常,早早的就以特殊的表现,被选进了敖家重点培养子弟的名单里。 不过修仙这种事情,不是你上嘴唇一碰下嘴皮,自己在家闭门造车就能成的事情。 修仙这种事情,哪怕你的前世有着大罗、斩尸和混元,甚至是仙尊的境界,这辈子你也是重头来。 而一个个境界的修炼,那都是需要海量的超凡资源来堆砌的。 敖宇有着前世的记忆,顶多是比别人多一些经验,能够高效利用超凡资源而已。 并且哪怕是在洪荒这个大世界里,超凡资源也永远都是稀缺的、不够用的。 敖宇虽然是敖家子弟,但只是敖家子弟中的普通一员。 敖宇自身的修仙根骨并不好,能成为敖家重点培养的子弟,靠的还是早慧与刻苦这两点。 一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而没有出色根骨,所以敖宇所分配的资源就比较少。 天赋一般,资源较少,敖宇哪怕前世是修为达到八境斩尸混元级别的大能,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多年的努力修行,也只能堪堪达到二境五气的境界。 不过好在只要突破一境筑基这个名为修仙者,其实根本没有稳定超凡力量的境界,敖宇就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不,敖宇此时之所以臭美的趴在栏杆边对着水流照镜子,可不是单单因为在意形象。 主要还是因为他突破到了二境五气的境界,正式成为了一名有战斗力的修仙者。 然后家族借着一些人脉关系,将他给推荐到了兵马司里当个差役,今天就是敖宇去兵马司面试的日子。 虽说关系都打点好了,自己实力也合格,可是形象第一的定理,那是在哪个世界都非常吃香的定理。 能给自己以后的长官留下一个好影响,那还是尽量要留的。 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敖宇才继续往南城兵马司走去。 1603352757 第2章玄朝的南城兵马司(新书求推荐) 自打三千年前洪荒的环境因为一场大范围的灵气复苏而变得适合修炼。 洪荒一时间就从无魔世界,大跨步的往高魔世界发展了。 期间出现了不少各领风骚数百年的修行大拿,不过其中最风骚,还要数三千年前的玄朝开国皇帝,也就是那位姓盘名古的绝世猛人。 一人靠着冠绝洪荒的修为,硬生生的1vs3000,活生生的将本来还处在落后部落、城邦时代的洪荒,给拖进了先进的封建王朝时代。 然后凝聚洪荒气运而成天命,建立了洪荒第一个家天下气运王朝——玄朝,这个王朝一直延续到了如今。 而作为开国帝王的盘古,那是生的强大,活的潇洒,死壮烈。 其横扫洪荒,凝聚洪荒气运而成天命,立家天下王朝的原因,并不是其有多么的喜欢当皇帝。 而是因为他发现气运和可以加速修炼,盘古称霸洪荒主要是为了凝聚整个洪荒的气运,来帮助自己突破更高的境界。 但是很可惜的是,盘古没有想到,他虽然成功称霸了洪荒,当上了洪荒之主。 可整个洪荒气运凝聚的玄朝天命,其所携带的能量太大了,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哪怕他这种一挑三千的猛人,最后都没法将之镇压住。 所以最后盘古的结局很壮烈,身为玄朝第一任开国皇帝,但没有执掌洪荒多少天,就爆体而亡了,空留下一个蕴含整个洪荒气运的玄朝天命皇位在那里空悬着。 没法不空悬,毕竟盘古这种一挑三千的绝世猛人都遭不住,当时全洪荒没有哪个修行者认为自己能遭得住。 这洪荒之主的位置虽然好,可坐上去就死,谁也不愿意当啊!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最后不知道哪个小机灵鬼,想出了裂天命的办法。 将原本一整块天命,给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小天命,从而减轻承载天命者的压力。 而这个办法,也就让洪荒第一家天下王朝的玄朝,实现了第一次改革。 让原来整个玄朝从本质上来说,只有皇帝一个人,变成了不光有皇帝,还有以三公九卿为首的各色官员的玄朝。 官员的出现,让洪荒玄朝这一气运王朝,飞速的往封建王朝的路子上靠。 经过三千年的发展,如今的玄朝再也不是当初盘古一个人草草创立的草台班子了。 而是变成了一个非常精密、复杂,拥有各种封建王朝特色的气运王朝了。 而一个气运王朝中最能表现其繁华、特色……等等本质的地方,恐怕就要看有着帝国心脏之称的首都了。 玄朝的首都也叫做首府、京城、白玉京,总之名字很多,但人们最中意的,还要数白玉京这一称呼。 白玉京作为气运王朝玄朝的首府,面积自然是很大的。 没法不大,整个洪荒有抱负的人才,都会选择到白玉京闯一闯,试一试自己能不能成为承载玄朝天命的一员。 毕竟一旦承载了玄朝天命,好处多多啊。 而这就导致了白玉京的常住人口都多达上百万,其中鱼龙混杂,有平民百姓、地痞流氓、也不乏达官贵族、修仙世家。 管理难度,是能够让当朝三公九卿都皱眉头的级别。 所以为了治理好白玉京,白玉京专门建立了一个新衙门——兵马司,也就是敖宇将要去任职的部门。 可别小看敖宇去兵马司任职这件事情。 要知道玄朝作为洪荒大陆上第一个气运运朝,并且经过三千年的发展,官员都是与玄朝休戚与共,享受玄朝气运加持的群体。 成为了玄朝的官员,哪怕只是最基础的一个小吏,地位也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从原来的民,变为官。 有着这种好处,就让想要在玄朝混个一官半职的,非常不简单。 不是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普通人就能在玄朝当官的,不然德不配位易生祸乱。 在玄朝这个气运运朝当官,起步也得是个修仙者。 而想要在兵马司这个油水大,权利重的地方混个一官半职的。 你是修仙者都不行,还有境界限制,起码得是个二境修仙者才行。 这就比较难为人了。 洪荒虽然已经灵气复苏了三千年,天地之间不缺灵气,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成为修仙者的。 成为修仙者是要有灵根的,而天地之间有灵根的人并不多。 并且不是有灵根就能成为修仙者了,你还得有超凡资源、修仙功法的配合。 这种种的制约,就让如今天下的修仙者数量,始终保持着一定的量。 当然了,修仙者的这个量,还是比作为运朝的玄朝官位,要多得多的。 所以玄朝官位的竞争很激烈,加上成为玄朝官员,就会有气运加持方便修炼、改变身份属性便于生活等等好处,这竞争就更加激烈了。 发展到这个时代,一个普通修仙者的身后要是没有点背景,那还是别想当玄朝的官员了,回家做梦更现实一些。 好在敖宇所在的敖家,如今虽然还不是龙汉量劫时风头无两的龙族,但也能算是一个不错的背景了。 所以敖宇修为达标后,直接就被推荐到兵马司了。 想到成为兵马司在职员工的种种好处,敖宇看着眼前红木飞檐多楼台的南城兵马司衙门,内心不由得有些心神荡漾。 敖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灵气在经脉里震荡,衣袖都有些飞扬了。 “这就是我这辈子在洪荒这个舞台的起步点吗?”敖宇这么想着。 虽然已经重生多年了,而且一个兵马司差役的位置,和敖宇前世一周目在洪荒所达到的高度根本没法比较。 可这是敖宇这辈子的起点啊! 这个起点比敖宇上辈子一周目的时候,要高得多,也早的多。 “喂!什么人?站在兵马司门口干什么?” 没等敖宇感叹自己终于在洪荒核心舞台登台亮相了,南城兵马司门口的守卫,看敖宇在那里不知所谓的玩微表情表演,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口气有些不耐烦的走到敖宇身边出口询问。 “啊?” 敖宇一愣,然后连忙反应了过来,发现自己刚刚的那番表演,在他人的眼中看来,的确是戏份有些多了。 于是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华子,取了一根递了过去,一派伏小做低的模样,“大哥,抽根华子,我是今天来报道的,刚刚被咱们兵马司的气派给震撼到了,所以才驻足不前,还请包涵包涵。” 不是敖宇没有修仙者的傲气,见人就喜欢点头哈腰。 一来是能在玄朝当官的,大家都一样,都是修仙者,人家先入行,你这后辈自然要恭敬一些。 二来是因为敖宇经历上辈子的洗礼,深刻的知道这个洪荒,并不是他在某点里看到的那个样子。 这个洪荒虽然也有修仙者,有超凡力量。 但由于个人伟力并没有原版洪荒那么夸张,所以整体大环境更倾向于派系斗争。 想要活的好、混的好,靠的是心思缜密,不是战斗力爆表,就如现代社会一样,你一个人拳头再大,还能打的过成千上万人吗。 而能在兵马司门口当保安的,别的先不论,背后绝对是有关系的。 能不惹,还是尽量不要惹。 同时敖宇递出的华子,也并不是地球上的华子。 因为洪荒根本没有烟草这种东西,不过两者的使用方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点燃后用嘴嘬着吸气抽烟的玩意。 当然了,这玩意不像香烟具有成瘾和危害身体健康的效果,这玩意内部卷的是灵草而非烟草。 灵草在洪荒算是一种大路货色的超凡资源,唯一的作用就是点燃后会产生一股浓郁的蕴含灵气的灵烟。 因为修仙者修炼的时候需要吸取灵气,而灵烟中所蕴含的灵气,比空气中所蕴含的灵气要多,所以灵烟就成为了很多低段位修仙者的最佳修炼辅助道具。 而当一个东西,受到人们欢迎,且还有钱可赚的时候,这个东西很快就会被商业化起来。 于是叫着各种牌子的灵烟迅速涌现,经过几十年的互相竞争,这华子牌灵烟活到了最后,成为了灵烟中的佼佼者,地位不逊色与地球版华子在华国香烟界的地位。 守卫不动声色的接过敖宇手里的华子,然后用着一种收了好处就不难为你的语气说道:“报道就报道,别在门口瞎几把转悠,这是哪儿?这是南城兵马司,管着南城几十万人治安的地方,每天出入的都是大人物,万一你在这晃悠惹到哪位大咖不顺眼,转眼就是血光之灾。” 守卫的警告虽然很有老油子欺负新人不熟悉环境的狐假虎威味道,可话却丝毫没有说错。 这年头能称之为大人物的,那都是修为深不可测、年龄高不可攀的人物。 而这种经过漫长岁月洗礼的大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疾病,脾气怪异的很。 “是是是……” 敖宇的表现很是上道,守卫收了华子也没有过分纠缠敖宇,就放敖宇进去了。 走进了这南城兵马司内部,敖宇虽然顶着个新人的名头,却没有像新人那样不知所措的乱串,而是轻车熟路的在南城兵马司内,有条不紊的将繁琐的报道流程给走完了。 其速度之快,让最后给敖宇身份牌盖印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惊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敖宇的履历。 因为一般普通人来南城兵马司报道,如果没有别人陪同,只是自己一个人来。 那么由于不熟悉兵马司业务办理程序的原因,加上兵马司办公人员低效办公效率。 第一天来,一个星期后都不一定能够处理完,敖宇这也太快了。 不过敖宇这快速,也不是仅仅靠着前世的记忆,更多的还要看在那一包已经不剩几根华子的面子上。 “啪嗒!” 当蕴含着气运,无法造假的南城兵马司考公大印,盖在敖宇的那块玄铁身份牌时。 敖宇才算是彻底的成为了南城兵马司的一员,成为了玄朝官员群体中的一员,完成了从民到官的阶级跃升。 并且就在这一刹那,敖宇属性面板上的气运一栏,猛地从20变为了30,气运的变化,让敖宇觉得自己经脉中的法力运转都流畅了许多。 “你被分到了柳树坊、大同街、东直巷,自己到那里办入职就好了。”工作人员将敖宇的身份牌递给敖宇,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麻烦您了。”敖宇接过自己的身份牌,顺手递了一根华子过去,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反正不剩几根了,这又是最后一部程序,不差这一根。 当敖宇走后不久,本来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将敖宇递过来的那根华子略过鼻尖,喃喃感叹道:“现在的新人,都这么老油条了吗?世风日下啊!”1603352756 第3章借裤子、你信不(新书求推荐) “啷个哩个啷~” 半天就把道给报了,敖宇很是开心。 因为上辈子他报道的时候,可是生生废了五六天才办完,报个道差点把自己给报废了。 不过敖宇毕竟是三世为人了,所以稍稍放肆了一会,就又恢复了正常,快步的朝着自己将要入职的辖区奔去。 敖家在白玉京虽然颇有实力、是个大族,但敖宇不是敖家的主脉,所以这些年一直在白玉京外的郊区居住,按理说对白玉京应该并不熟悉。 不过敖宇却是个例外,有着前世记忆的他,对白玉京可是非常熟悉。 如今民众对白玉京的地界划分有个顺口溜,叫做四城百坊千街万巷。 意思就是说,整个白玉京被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城区。 每个城区三十六坊,加在一起是144座坊,故叫百坊,每个坊又有四条大街,全白玉京加在一起是576条街,夸大一点叫千街,每条街又分十二巷,全白玉京加在一起是6912条巷,有夸大一点叫做万巷。 而这柳树坊就是南城比较富裕的一座坊,所以敖宇对于自己被分在这里,是很满意的。 因为这代表着他将来的灰色收入也会很富裕。 兵马司作为白玉京治安管理部门,其职责类似于现代社会的警局、城管等多部门结合体的存在。 现代这种部门都有不少油水,更别说是古代了。 当然了,每个片区的油水,并不是平均的,而是与辖区经济息息相关。 南城虽然很大,不过敖宇是修仙者,身体好腿脚快,加上敖宇此时心情很好,所以敖宇没觉得多久,自己就走到了自己的辖区——大同街东直巷。 东直巷虽然叫做小巷,可是实际范围真的不小,加上南城区相较于其他城区,属于‘经济发达区’,柳树坊又是整个南城区中的佼佼者。 所以小小的一个东直巷就坐落了上百户商家,繁华的紧啊! 敖宇走马观花的逛了一遍东直巷的大概辖区,靠着前世的经验,内心对自己未来的灰色收入,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这个判断的结果,让敖宇嘴都乐得闭不起来了。 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兵马司为了加强地方治安的强度,所以像是撒豆子一样,将基层给深入到了街道一级。 每个街道都设立了一个街道级别的兵马司小衙门。 每个街道级别的兵马司小衙门大约有几十人至上百人的规模。 并且由于兵马司工作的特殊性——需要及时反映和长时间工作。 所以兵马司的在职人员都是住在衙门里的公房中,有那拖家带口不方便的,也会在衙门附近买个四合院。 这就导致兵马司衙门的附近一圈,大都是兵马司衙门在职人员的住宅。 想要进街道级别的兵马司小衙门,是必须要穿过这么一圈住着特殊人群的房屋。 敖宇此时就在这个穿越的过程中,不过过程中敖宇看到了一个神奇的画面。 一个腿部毛发很是茂盛的爷们,只穿个红色的大裤衩,像条壁虎一样的挂在一栋三层房屋的二楼窗户处。 看到此情此景,饶是敖宇上辈子在洪荒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脑子顿时都是一愣。 这是干啥呢?这年头的洪荒就有行为艺术了吗? 这是敖宇的第一反应。 不过敖宇的诧异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断了,因为那栋挂这个‘壁虎’的三层房屋的二楼窗户猛地就被打开了。 出于修仙者的良好身体素质,敖宇能够清楚的透过二楼窗户,看见里面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让敖宇第一次对怒发冲冠这个词有了深刻理解,女的则是让敖宇第一次对鼻青脸肿这词也有了深刻理解。 不过接下来的发展,却是让敖宇回想起了西门庆这个名字。 只见窗户内怒发冲冠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条棕色秋裤,在推开窗户后,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住了窗外如‘壁虎’一样悬挂的黑毛腿爷们。 “好啊!我让你帮忙照顾一下我的外室,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裤子都照顾没了” 怒发冲冠的男子用着疑问句的句式,配合着咆哮般的发音,产生了很强的震慑效果,连远处的敖宇此刻都能感受到其内心的愤怒。 这样的情绪,结合着目前的场景,敖宇大脑飞速远转,一下子就将这个突发事件的来龙去脉,给大致猜了个七七八八。 估计又是一起炒股炒成了股东,借钱借出个祖宗,帮人照顾外室,结果太投入,太体贴入微,给特么照顾到了床上的龌龊老套剧情了。 不过剧情虽然老套,但发生在这个洪荒世界,还是让敖宇颇有兴趣。 并且两男一女倾情投入的真实表演,让敖宇一时间停下了脚步,顿在了原地,想看看后续发展。 怒发冲冠的爷们说完了台词,接下来的表演就轮到了挂在墙外的壁虎兄了。 只见壁虎兄此时是两股战战,双腿的黑毛被秋风吹的迎风飘荡。 可能是因为自知理亏,所以哪怕轮到他表演了,无形的话筒都快要戳到嘴巴了,可壁虎兄一时间还是一言不发。 但这里毕竟不是玄朝大理寺的公堂,你不说话官老爷也没法对你进行明面上的物理攻击。 怒发冲冠兄一看窗外的壁虎兄不做声,手里拿着可能是壁虎兄金蝉脱壳时,因为太匆忙而留下的秋裤,就朝着窗外的壁虎兄走来。 看怒发冲冠兄的样子,估计是要不讲武德,趁着壁虎兄悬在窗外腾不开手脚,既无法反击,也没法防御的状况,来对壁虎兄进行物理层次的‘屈打成招’了。 不过壁虎兄也不傻,看着怒发冲冠兄脸色不善的拿着秋裤走来,可能是急中生智,也可能是着急失了智,说了句让看过不少喜剧电影,自认笑点不低的敖宇都笑场了。 “如果我说,我是来借条秋裤的,你信不?”壁虎兄也来了一发疑问句,只不过语气小心谨慎,很是符合疑问句的句式。 同时壁虎兄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的台词更符合逻辑,还补充了一句:“而且你看现在天也冷了。” 说完壁虎兄还用眼神,给怒发冲冠兄示意了一下其颤抖的两股,好像在表达自己的台词很符合逻辑。 不过壁虎兄这话说完,不光他的两股开始颤抖,屋内的怒发冲冠兄手也开始了剧烈颤抖,看情况是被壁虎兄的台词给刺激到了。 三人的表演到现在,已经引起了群众的围观,而此时远处的敖宇看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笑场了,嘎嘎怪笑了两句,发现周围看热闹的无人符合,连忙收声,重新当回了一个安静的观众。 神特么天气冷了,来借秋裤! 你穿着个红色大裤衩悬挂在人家窗户外面说这话,鬼都不能信啊! 果然,鬼都不能信的托词,没法糊弄此时明星显已经上头的怒发冲冠兄。 不过敖宇也理解,是个爷们碰到这种事情,哪怕壁虎兄对自己行为的解释再怎么符合逻辑,怒发冲冠兄都没法理解。 已经开始燃烧理智的怒发冲冠兄,把可能是壁虎兄匆忙落下的棕色秋裤卷成棍状。 按理说这种松软的衣棍是没有什么硬度的,但是敖宇只见怒发冲冠兄手心冒出蓝光,对着松软的秋衣裤棍一抹,整个秋衣裤卷成的衣棍就像是被精炼了一样,开始泛着蓝光,看着其这番模样,就知道硬度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热闹看到这里,敖宇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因为能搞出这种操作的,修为起码也是个三境三花的修仙者。 有道是看普通人的热闹可以,热闹越大越精彩;可是看修仙者的热闹,那还是算了吧,有一定的危险性。 而如今这片还是大同街兵马司在职人员住宅附近的热闹。 搞不好窗内的怒发冲冠兄,墙上的壁虎兄,就可能是自己入职后的长官或者领导,知道了领导的丑事,到时候见面不光尴尬,还容易被穿小鞋。 悄悄的敖宇就退走了。1603352755 第4章壁虎兄姓王(求推荐) “敖宇是吧!” 大同街兵马司衙门里,一位鼻子差点就对着天上生长的老差役,手里拿着敖宇的玄铁证件问道。 “对对对。” 敖宇悄悄的退出看热闹的人群,三两步就走到了大同街兵马司衙门。 今天一天他也是见识了不少衙门里的‘公务人员’,知道了这帮子人的一些德行,所以一听对方的语气带着疑惑和感叹,马上就非常懂事的递过去了根华子。 老差役不动声色的将敖宇递过来的那根华子给收下,然后也没有难为敖宇而是伸手给敖宇一指。 “东直巷那片是王百户管着的,不过王百户早上出去巡逻,现在还没回来。 你要是没事就到那屋等着,等中午吃饭的时候王百户也就回来了,你要是有事,下午来也行,王百户回来了我给你吱应一声。” “谢了兄弟,我还是在屋里等着吧!”敖宇也是多年的人精了,自然是选择继续等待了,毕竟无论哪里都没有让领头等待手下的道理。 敖宇快步走到差役所指的那间屋内,推开门往里看,发现屋内并不宽阔,摆着几把椅子,一面柜子和一张办公桌,就不剩下什么空间了,敖宇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办公室。 敖宇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就开始了等待。 穿越又重生的经历,让敖宇特别能够耐得住寂寞,所以敖宇也没发觉有多么的无聊,闲着无事还修炼了一会。 不过就如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这等待的时间也没有多漫长。 敖宇觉得一炷香的功夫都没过,就听到门口处的差役喊道:“咦,王百户,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而且……您这裤子是不是换了一套,我记得早上您穿的不是这一件啊!” “和人闹了点摩擦,裤子有些剐蹭,所以就换了一件。”一个敖宇略显熟悉的声音回答道,而且越说声音还越大。 “大同街还有人敢剐蹭王百户您的裤子,难道他不知道您表哥是谁?” 差役语气略有夸张,不过名为王百户的人物没有回答,而是推开了敖宇所处房间的门。 就在敖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王百户将要把门给推开的时候,门口的差役喊了一声。 “王百户,前些天您手下的赵灰旗不是调回南城兵马司了嘛,今天上头又派了个新人来顶缺,就在您屋里等着呢。” “知道了。”名为王百户的家伙应了一声,推门速度不减。 随着吱呀的一声,早都端正好坐姿的敖宇立马站了起来,一句百户好还没有脱口而出就被吓的忘词了。 没法不忘词,特么眼前的王百户,就是刚刚窗外的壁虎兄——只不过此时的壁虎兄穿上了裤子,披上了外衣。 “坐坐坐,以后都是一个马勺里搅饭吃的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壁虎兄王百户看见起身的敖宇,很是大气的挥挥手,然后随手将门给吱呀一声的关上,顺便看了敖宇一眼问道,“兄弟哪里人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敖宇当时连热闹都不看,就是怕热闹的主演是他以后的领导,结果居然还特么成真了,这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啊! 敖宇此时就希望对方没有注意自己,于是低头回道:“本地人,家住在外城。” “哎呀,都说了不用那么拘束,放松点。”壁虎兄王百户显然也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一下子就看出了敖宇的不适应,于是又宽言安慰道。 不过他显然不知道,敖宇的不适应表现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之前看到了他在窗外的悬挂表演所导致的。 “没有、没有,就是第一天来入职,有些激动。”敖宇摆了摆手解释道。 “哦~” 壁虎兄王百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好像是被敖宇的解释给敷衍过去了,然后坐到了办公桌后开始翻找东西,顺便问道,“咦?兄弟,怎么看着你有些脸熟啊!” 我擦嘞,你特么是屁股上长眼睛了不成,刚刚的三人表演,我记得你可是全程挂在窗外背对观众啊!这都能看我脸熟? “可能是我长的比较大众。”敖宇连忙应付着说道。 “不对,我记忆力一向不好,大众脸我是记不住的,只能记得起刚刚见过面的人,肯定是咱俩刚刚见过面,我才有印象的。” 壁虎兄王百户没有翻找多久,就好像是找到了东西,然后注意力放在了敖宇这个新来者身上了,眉头一皱,开始了思考。 神特么记忆不好,只能记得起刚刚见过面的人,加上之前那句我借裤子你信不,我发现你是个骚话王啊! 敖宇此时可不敢接话了,只敢在心里嘀咕一下壁虎兄。 已经被敖宇封为骚话王、壁虎兄的王百户没有持续太久的思考就得出的结论。 只见壁虎兄王百户一拍手,“我知道了,刚刚你是不是看了一场热闹?” 这尼玛敖宇哪里敢承认,一旦承认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于是敖宇连忙摇头:“没有,我是从西潘街往衙门这边来的,也没法到东直街看热闹啊!” “我有说热闹是发生在东直街吗?”壁虎兄王百户听出了敖宇话语中的漏洞,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考尼玛,你特么刚刚在窗户上挂着回答怒发冲冠兄问题的时候,要是能有这个机智程度,也不至于把怒发冲冠兄气的手抖啊! 敖宇一阵无语,苦涩的脸都要扭曲了。 不过壁虎兄王百户能混到百户这个级别,显然不是白混的,看敖宇一脸吃黄连的模样,于是安慰道,“别愁眉苦脸的了,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因为这个给你穿小鞋的。” 敖宇挑眼看了一下壁虎兄王百户,心道,这么好? 果然,事实是没有这么好,只听壁虎兄王百户接着说道,“我是不会给你穿小鞋,但是另一位和我窗台对戏的,可就不会了。 李千户在咱们这一片,那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你个刚刚入职的小差役,看到他的外室被被人给偷了,他恼羞成怒之下,绝对是会难为你的。 哦对了,我记得当时你还笑场了对吧,嘎嘎笑的声音不光很突兀,还特别的伤人自尊心,尤其是伤小心眼人的自尊。” 我尼玛,这我还能说什么? 一场热闹的两位男主,一个是自己的上司,另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我能怎么办,谁能告诉我一下,在线等,急! 敖宇此时的脸色都有些绝望了。 这尼玛我才刚刚入职,就卷入了一场是非之中,这就是主角待遇吗?上辈子一周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而且敖宇就想不明白了,为啥在一边的壁虎兄王百户,摆出一副仿佛他偷了李千户外室没啥事,可是自己看了李千户热闹就不得了的表情。 敖宇此刻内心的想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有种热(日)了狗的感觉。1603352754 第5章大玄打更人 敖宇内心中那股热了狗(并非打错,而是为了防屏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作为敖宇这股心情发起者的壁虎兄王百户,又开始发言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这有个办法,能够让李千户找不了你的麻烦。”壁虎兄王百户拍着胸脯说道。 敖宇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壁虎兄王百户,脸上的不信任都快要凝聚成字了。 敖宇虽然才是第一天入职,但有着上辈子的经历,他对于兵马司的结构确是非常了解。 整个兵马司从上到下共分为十个等级:总司长、城司长、总指挥使、分指挥使、指挥使、千户、百户、灰旗、白旗、差役。 敖宇目前刚入职,只是个差役,属于兵马司正式员工里的最底层。 敖宇面前的壁虎兄王百户,能顶着个王百户的名头,自然是一个百户,而百户已经可以算是兵马司的中层干部了。 不过很可惜,之前的那场热闹才刚刚发生都不到一个钟头。 而敖宇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场热闹的根源,就是因为王百户偷了李千户的外室。 百户虽然职位已经不低了,可千户更牛叉啊! 千户这个级别,已经是一条街上的最高领导人了,简称街道衙门一把手。 再加上兵马司最基础的底层部门就设立到街道。 所以如果只算对权利的掌控力,而不算权利大小的话。 那么千户对权利的掌控力,可以称之为兵马司第一。 听着很夸张,但其中的道理却很简单。 因为一个大部门的处长虽然比小地方的村长官要大,可大部门处长的头上却有各色大佬管着。 而一个小地方的村长,那可就是这片地方的地头蛇、土皇帝。 “人家是千户,你还能管得到别人?”敖宇这话一出,基本上就默认了自己是刚刚看热闹群体中的一员。 不过壁虎兄王百户真的如其所说的那样,并不在意这一点,“放心,大老爷们吐个唾沫就是个坑。” 然后壁虎兄王百户还鼓动了一下身体内的法力,然后只见壁虎兄王百户的嘴部,开始有规律的律动。 随着一道‘喝忒’的吐痰配音,一口浓痰带着一抹法力的光芒,从其嘴巴里射出。 最后咻的一声射在屋内的地板上,砸了坑出来。 事实证明,壁虎兄王百户说话算数,吐个唾沫就是个坑,并非浪得虚名。 敖宇看着壁虎兄王百户这一番‘说到做到的表演’,整个人都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今天才见面的上司了——真尼玛骚话连篇的皮。 不过壁虎兄王百户的行为、道德和言语虽然很皮,思路也非常的跳脱。 其嘴里的一番言论,也非常的夸张。 但是如果其没有瞎说的话,那么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哪怕没有那么严重,敖宇也不会好过,最起码也要吃挂落。 所以…… “仔细说说办法?”敖宇很上道的问道。 壁虎兄王百户一看敖宇上钩了,一张笑脸笑的更开心了,如同一朵菊花,大手一揽的搭上敖宇的肩膀:“行,不过这办法得去考公衙门才能使得出来,咱们边走边说……” 两人就这么的勾肩搭背的出门了。 有那么一瞬间,敖宇还觉得这样挺不错的,毕竟入职第一天就搭上了一位百户的船,虽然这位百户给千户戴了顶颜色鲜艳的帽子,得罪了一个长官。 可再怎么说,这也是位百户啊!比他高了两个等级呢! 只是后来敖宇才发现,自己这是被坑了,而这个后来并不遥远,今天晚上他就明白过来了。 …… 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 大玄也和很多敖宇所知道的封建王朝一样,实行了宵禁的制度。 所以每当天黑的时候,白玉京都会一改白天的热闹繁华,变成一副万籁俱寂的模样。 在宵禁的制度下,一到日落天黑,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市井小民,都是很本分的窝在家里。 两者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达官贵人的府邸大,府里还有娇妻美妾,虽然窝在家里,却好像呆在会所一样。 而市井小民就单纯只是在家睡素觉,或者睡荤觉。 这就导致了,在玄朝是没有夜踹寡妇门这一陋习的。 倒不是说玄朝的纨绔子弟和恶人,不喜欢这一娱乐活动。 主要还是因为玄朝的宵禁制度,威慑力太强了。 你今天晚上敢出门夜踹寡妇门,那么明天晚上就有号称白玉京最凶恶、最野蛮的打更人衙门,亲自登门拜访,到你家来一波拳打脚踢的‘亲切’问候。 完事后,顺便还会把你家屋头里的地给犁一遍。 听着是不是觉得打更人衙门特别的威武,非常的想要加入? 敖宇此刻就加入了这个威慑力异常恐怖的衙门里了。 但……衙门虽然威慑力很足,可工作也真的是非常的无聊。 “天干物燥~” 敖宇有气无力的说道,并且一边还敲一下锣,发出“铛铛铛”的声音,表示三更了。 “小心火烛~” 壁虎兄王百户跟着敖宇的节奏喊着,同时也敲着锣。 是的,打更人衙门虽然威慑力很顶。 可是打更人实际的工作,却是非常的无聊,就是两个人提着灯笼、打着锣的逛夜街。 顺带还给睡梦中的人民群众提供报时服务。 敖宇是不知道为什么壁虎兄王百户,能够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将他和自己一起从兵马司衙门给调到了打更人衙门。 但敖宇是知道了壁虎兄那个让李千户找不到二人麻烦的办法是什么了。 “德发兄,这就是你的办法?”敖宇有些怨言的对着壁虎兄王百户抱怨道。 半天时间相处下来,两人虽然不是很了解对方,但都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了。 壁虎兄王百户,姓王名德发,白玉京本地人,有个表哥很是了得。 “对啊。” 王德发嬉皮笑脸的道,“这办法不好吗?他李浩然虽然是兵马司的千户,但他不是打更人衙门的千户啊!只能在白天出没,日落天黑了,也得窝在家里一动不动。 可咱们摇身一变,成了打更人,和他值班时间错开了,他找不了咱们的麻烦不说,咱们晚上还能在堵他家门口多转悠几圈,多敲几圈锣,让他睡不好觉,岂不妙哉。” 神特么妙哉! 敖宇手捂着额头,心里头却有些难受。 打更人衙门虽然威慑力大,但特么没有兵马司有钱啊! 如今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需要的不是在什么威慑力衙门混资历,需要的是创收。 毕竟无论什么世界、哪个朝代,混迹职场的金手指,都只有一个名字——钱。 在兵马司当差,哪怕是个差役。 别的不说,在自己负责巡逻的那条巷子里,吃喝免费。 逢年过节了,哪家商户都得给点孝敬。 以白天敖宇对东直巷本地‘企业’的初步的估算,他随便操作一下,一个月的灰色收入,都够他过去三四年的收入了。 可如今在打更人衙门呢? 还想什么吃拿卡要的自行车啊!基本就告别灰色收入了。 而且由于工作的时间段是在晚上,需要熬夜对身体有损伤不说,因为宵禁的原因,他连口热呼的宵夜都吃不上啊。 这特么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待遇啊!1603352753 第6章卧龙凤雏一相逢 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几句,敖宇也就将心里的这份郁闷给甩去了。 有道是拥有过的,失去才痛彻心扉,他才第一天入职,还没有真正享受兵马司的待遇就被调到了打更人衙门,可以说没有拥有过,所以失去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悲伤。 又巡逻了一会,闲来无事的情况下,敖宇的八卦心思突然活泛起来了。 “德发兄,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德发兄能不能指教指教?”敖宇举着灯笼晃着锣的说道。 王德发很是大气的说道,“别那么生分,叫我老王就行了,有什么不懂的你直接问。” “那我就问了啊!” 虽然老王很大气,但敖宇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问题有些‘尖锐’,所以还是把姿态给放低了一些,“老王,你为什么要给李千户戴绿帽子?” “我没有睡他的老婆,我睡得是他没过门的小妾,这不算绿帽子。”老王连忙辩解道。 “哦~我懂,知道你睡得是他没过门的小妾!”敖宇重复道。 老王一听敖宇重复他话语中的关键词,有些急了,想要解释,“是他小妾先勾引我的。” 敖宇:“哦~,原来是他小妾先勾引你的!” 老王:“我跟他小妾是真爱。” 敖宇:“什么!你跟他小妾居然是真爱!” 听着敖宇一番加强版泰囧王宝宝结合德云社郭德杠的捧哏台词,老王也反应过来了,敖宇这是在探八卦。 对此事,他并不想继续往下聊,“你能不能别老是重复我的话,这样会显的很尬。” 可敖宇哪里愿意,重生来多年的刻苦修炼,那是枯燥的紧啊。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八卦,八卦的主人公还就在自己身边,自己不深入了解一下,太可惜了,日后能在八卦圈里纵横披靡的丰富谈资,靠的都是如今一点点的积累啊!。 “哎~哎~哎,老王你怎么能这样啊!再聊两毛钱的。”敖宇嬉皮着笑脸,推搡着老王。 正在老王被敖宇给推搡的有些招架不住,准备开口的时候,只见老王突然脸色一变,神情郑重了起来。 敖宇还以为这是老王不想聊八卦所耍的花招,可是没等一会,敖宇的耳边就出现了女人呼喊的声音。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敖宇从声音的音色来判断,呼喊着的是个青春靓丽的女人。 到这时敖宇才反应过来,为啥刚刚老王的脸色变了。 因为修仙者都是境界越高,身体素质越好,以老王的年龄和职位,其境界绝对比现在的敖宇要高,所以能提前发现女人的呼喊声很正常。 而打更人的职责就是维护宵禁制度。 别说是半夜出来绑架了,你就是晚上出来嘘嘘,被打更人遇到都是一顿合法乱锤。 不过敖宇毕竟活了三辈子,不是个愣头青,他发现老王听到呼喊声后的反应有些不对。 要知道平常打更人遇到这事,那绝对是二话不说就往上冲。 这可都是升官发财的业绩啊! 而老王却表情凝重,脚下如同生了根一样,行动非常迟缓,活像个老年人。 敖宇看情况有些不对,屏气凝神哑着喉咙问道,“怎么处理?” 老王此时也不再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而是用一副你小子看见业绩居然不上头,有点意思的眼神看着敖宇,“什么怎么处理,什么都没发生,处理什么?” 敖宇闻言后,费解的眼睛都瞪圆了,不知道老王为何如此行动。 耳边的呼喊声没有持续太久就消失了,到最后敖宇就是想去探个究竟,也不知道怎么去探个究竟了。 倒不是敖宇没有正义感和责任心,主要是三世为人的他,非常明白如今这洪荒玄朝的水,到底有多深。 都说光天化日之下强抢美女,那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可在洪荒玄朝,黑灯瞎火之下强抢美女,那是更严重的事情。 因为打更人衙门可不是吃素了,打更人衙门的赫赫凶名,更不是吹出来的。 对方居然敢晚上出来搞事情,那就不是怕事情的主。 加之敖宇现在刚刚入行,段位不高,一切还是以自保和安稳发育为主。 而且敖宇看老油条老王的表现,这突发事件明显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发生了这种突发情况,两人接下来的巡逻打更,都变得不那么活泼了。 直到天色渐明,雄鸡长鸣,两人到打更人衙门把巡逻打更的工具上交,敖宇很是机灵的尾随着老王,而老王也行动缓慢的让敖宇跟着,就这样两人一路走到老王的落脚处。 之所以说这是落脚处而非老王的住处,主要就是因为这里太简陋了。 就特么一间十几平米的屋子,屋内就一张床、一条长凳、一座炉子。 这屋子根本配不上老王百户的身份。 “你小子很机灵啊!” 老王进屋后稍微洗了把脸,坐在屋内的长凳上,看着敖宇在那里起炉子生火准备烧水泡茶,一语双关的说道。 即说敖宇此刻烧水的动作,也说昨晚敖宇不动声色的表现。 “哪里哪里,基本操作而已。”严肃了一晚上,敖宇看老王活泛了起来,自然而然的也皮了起来。 当然也有敖宇听到老王一语双关的台词,就知道接下来老王会和他仔细聊聊昨天晚上的事情。 老王见状也不在说什么,而是招了招手让敖宇坐在长凳的另一边。 “知道我为什么敢睡给李千户戴绿帽子吗?”老王张口说道。 敖宇一听老王是这个起手式,整个人都懵逼了。 喂,老子以为你要和我说昨天晚上那起‘绑架案’,你居然和我扯昨天没有聊完的八卦,你过分了昂! 于是敖宇语气上唯唯诺诺,台词上重拳出击的回答道:“因为那女的是李千户的小妾?” “……”老王一听敖宇这话,也懵逼了,他是头一回见到比自己还会扯淡的人。 敖宇看老王懵逼了,同时又觉得此时的气氛不是很热烈,连忙又给了几个答案。 “还是因为是李千户的小妾先勾引您的?” “难不成是因为您和李千户的小妾是真爱?” “我……” 老王被敖宇这一番回答给憋屈的,都有些甲状腺肿大了,气急败坏道,“别特么拿着昨天晚上的台词给我扯犊子,给我好好说!” 敖宇故作扭扭捏捏的模样,有些为难的两手一摊,狡辩道:“没法好好说啊,属下就知道这么多情况啊!” 敖宇倒不是不能好好说,以他三世为人的经验,结合目前已知的情况,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好几种猜测了。 可猜测永远都是猜测,并且答案就坐在眼前,那还猜个几把啊!直接问不是又简洁,又高效吗? 老王自然也是猜出了敖宇的心思,对于敖宇的了解,又深了一些。 叹了口气,老王也不打算和这个能在扯淡界势均力敌的敖宇多纠缠了,开口直入主题道:“你说的那些,都只是我敢给李千户戴绿帽子的几个小方面。” 敖宇闻言斜眼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老王,心道:老别致说得真东西(老东西说的真别致),这种事情还能有正经理由吗?不都是见色起意、干柴烈火,导致的天雷勾动地火吗? 老王自然也发现了敖宇的斜眼,不过没有在意,这样的目光他早都习惯了。 “而我之所以敢给李千户戴帽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李千户的身体考虑,李千户的外室太多了,我怕他身体扛不住,就帮他操劳了一下。” 我尼玛,听君一解释,颠覆人生观啊! 神特么因为李千户外室太多,为了李千户的身体考虑,才给李千户戴帽子。 老王啊!你简直就是一个逻辑鬼才!1603352753 第7章便胜人间无数(新书求推荐) “那照您的逻辑这么推演下去,您是不是还有一个李千户邻居的名头啊!” 敖宇说这话,完全是为了皮一下,但是没想到老王居然很惊讶的承认了。 “你怎么知道我房子就在李千户隔壁?” 敖宇:我能说是因为一则地球上的段子而瞎几把扯的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所以敖宇连忙敷衍道:“瞎猜的,瞎猜的,您继续往下说。” 老王也没有在意敖宇知道他住哪,继续往下说道。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李千户的这个千户名头,不光是说他是个千户,还有另一层含义。”老王卖了个关子。 敖宇也很是配合,“什么含义。” “外室千户!”老王一脸羡慕之色都藏不住的说道。 敖宇听到这个外号,都特么斯巴达了。 一千个小妾? 这尼玛还是人吗?铁打的肾都顶不住啊! “真的假的?假的吧!”敖宇惊讶的反驳道。 没法不反驳,虽然敖宇的前前世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但千以内的加减乘除,敖宇还是可以灵活运用的。 一千个小妾,李千户一个人根本睡不过来啊! 要知道洪荒的一年,也是只有三百六十五天。 李千户要是以每天一个的速度,来进行‘犁田’这项任务,按照李千户这上千亩地的名头。 哪怕李千户是个修仙者,身体倍棒,也得两三年不请假,才能给他那一千个小妾都翻一遍地。 这还是理想状态下,真实情况里,哪怕李千户是个修仙者,身体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更何况,人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有些田,犁起来非常耗费精力啊! “当然是真的。” 面对敖宇的反驳,作为老谣言制造者的老王,反应很是激烈。 不过可能老王的数学也不差,知道这个数字有些骇人听闻,后面又弱弱的补了句,“不过具体数量可能没有那么多,但我可以保证,起码也是大三位数的人数。” “这个数也不得了了啊!” 敖宇依旧很是惊讶,然后看了看老王,“现在我有些相信你之前说,你给李千户戴帽子,是为了李千户身体考虑的了。” “那是,我王德发是什么人,出入的都是上流场所,绝不干下流勾当。”老王得意洋洋的吹嘘着。 敖宇看着老王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又看了看谈论的话题,已经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忙泼冷水道:“可这些跟咱们昨天晚上遇见的绑架案,又有什么关系啊?” 老王闻言一愣,被敖宇给拽了回来,思考了一会,然后小声的说道:“昨天晚上那个喊救命的女人,就是李千户的外室。” “白天那个。”敖宇猜测道。 “不是。” 老王摆了摆手,如数家常的解释道,“白天的那个李千户外室叫做小桃红,晚上的这个,是李千户老早就纳的外室,胭脂楼的赛貂蝉。” 听老王对李千户的外室这么熟悉,听着呼喊声就能知道是谁,敖宇看着老王的目光又变了,这货绝对是个lsp。 但敖宇还是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昨天您不出手啊!您昨天晚上要是把赛貂蝉给救下来了,这不就是让李千户承了你的人情了吗? 您睡了人家一个外室,又救了人家一个外室,这里外里的一加一减,白天您对李千户的开罪,那不就一笔勾销了吗,咱们也能直接回兵马司了啊!” 敖宇的逻辑可以说比老王之前睡李千户外室的解释,要顺畅的多。 “事情要真的这么简单就好喽!” 老王摇了摇头,有些凝重的说道:“这赛貂蝉和其他外室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敖宇再一次恰到好处的捧了一梗。 “赛貂蝉早都被李千户给收入自家宅院里了,如今基本上都是和李千户同吃同住,李千户修为可比我高了,大晚上能从李千户家里,把他小妾给绑了的人物,你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经得住人家敲打?” 老王这番话说的那是一个怂,但敖宇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敖宇又问道:“赛貂蝉早都被李千户收入自家宅院里了,那您怎么听出,那个女人就是赛貂蝉啊?” 对于敖宇的询问,老王用一副专业人士的语气,颇为自得的说道:“早年间在胭脂楼,我看着这赛貂蝉条顺盘靓,和人家做过几回生意,赛貂蝉的业务很专业,给我的印象很深刻!至今也不能忘怀啊。” 敖宇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王,真想不到对方和李千户之间,居然有着这么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 敖宇真的很想和老王说,咱薅羊毛可不能这么薅啊!怼着一个人,疯狂的给人家戴环保帽,很容易出事啊! 敖宇还非常的想要和李千户说一句,哪怕咱都是修仙者,身体倍好,可也吃不消这三位数的外室啊,别养到最后才发现,这是给别人养呢! 敖宇相信,以李千户的外室规模,李千户身边绝对不止一个老王这样的人,弄不好如今李千户的环保色帽子数量,都够开专卖店了。 “但咱们处理不了对方,可以喊其他人来啊,打更人衙门里,不会连个高手都没有吧!”敖宇疑惑道。 老王闻言,表情又一次的凝重,叹了口气道:“兄弟你才刚入行,还不知道这冠名堂皇的白玉京,暗地里有多少肮脏龌龊之事,想要在白玉京混的开,混的好。 很多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送你一句话,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通了,七八年后混个百户的位置不是问题。” “什么话?” “一时的聪明,没有一世的糊涂,活的长,活的好啊!” 聊到这里,刚好敖宇烧的水开了,老王明显也不想继续说这件事了,就起身从床下拉出个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有衣服、面饼、纱布、一些敖宇不知道装什么的瓶瓶罐罐。 最后老王从其中掏出两个青花瓷海口大碗,用热水烫了一下,就充作洗刷了,然后倒满热水,给敖宇递了一碗,敖宇接了过去。 “我这就一张床,喝了这碗热白开,自己回自己窝补觉去。”老王开始赶人了。 敖宇来这,也就是为了想要知道昨天晚上老王为何那么反常,如今已然知道了,就是老王留他,他也不会呆在这里的。 一张床挤两个大老爷们,你当拍人在囧途呢!1603352752 第8章从玩笑中找到真相 从老王的临时落脚处出来,敖宇没有回到外城的家里休息的打算。 一个是因为家里也没有人,这辈子的父母很早就和上辈子一样,因为一场蛮族入侵,双双殒命在北疆了。 有时候敖宇也在想,自己这辈子能够这么顺利成为家族重点培养的子弟,不光靠的是自己的早慧和刻苦,恐怕也有不少是源自家族对自己父母双亡的补偿。 另一个不回外城家里的原因,也是因为外城距离这里太远了,一来一回太耗费时间了。 当然了,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听了老王的一番话,敖宇发现昨天这一系列看着好像非常荒唐的事件,里面隐约似乎隐藏着什么。 又思考了一阵,敖宇发现还是理不出头绪,决定要借助一些科学的办法,来帮助自己了。 于是敖宇转身进入一家杂货店,从里面买了一摞纸和笔墨,然后捧着这些东西,找了个便宜客栈开了个房间。 开房间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不被人打扰。 敖宇准备用他前前世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一种警察破案手法,来帮助自己分析这一番荒唐事件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这手法很简单,就是那种在黑板上贴照片,然后作标注,找关系。 虽然方法很简单,可是作用却很大。 人很多时候就是会有惯性逻辑,而这种方法,能够打破惯性逻辑,找到不同事物之间最根本的联系。 哪怕找不到最后的答案,也能找到一些探索方向。 敖宇先是抽出两张大白纸,一张写上【白天的热闹】,另一张写上【晚上的救命】。 然后又抽出一张小白纸,将【老王】这个人名给大大方方的写上去,放在两个大白纸中间。 这表示的是老王是这两个事件的联系点。 然后敖宇又抽出数张白纸,将李千户、赛貂蝉、打更人、宵禁、上千外室之类的,从老王嘴里扒拉出的八卦谈资给写上,然后放在合适的地点。 然后,一个敖宇目前所知的,整个事件的所有情报,就有一个大概的联系框架了。 虽然这里面的很多情报,都是由老王嘴里的八卦构成,看起来玩笑程度有些大。 但以敖宇前世经历所总结出来的道理,让敖宇非常清楚的知道。 那就是一时的玩笑,有时候比真实的情报,还要能够一针见血的反应出某些大时代、大背景中大事件的关键点。 敖宇就这么看着自己用先进办法,所整理出来的事情分析脉络,静静的沉思着。 时不时还在其中添加一些自己的猜测、见解和补充。 最后,敖宇猛地呼出一口气,有些举棋不定的叹道:“事情的大概,应该就是这样了,目前知道的太少,只能推算到这一步了。” 只见敖宇那份由白纸黑字所构成的事件脉络分析框架,其中那个写着【上千外室】的白纸上,已经被敖宇用笔墨涂得黑黑的了,说明这是重点线索。 并且其旁边还有一堆白纸,最后导出了一个李千户帮大人物修炼邪功的猜测。 这个猜测是敖宇通过目前现状的一顿分析后,最后得出最为靠谱的猜测了。 昨天那一系列的荒诞事情,如果不仔细分析,只从表面上看,整个事情是这样的。 …… 老王偷了老李的外室小桃红,被老李发现,所以两人演了一出热闹。 热闹完后,老王害怕被老李穿小鞋,就动用了可能是其表哥的关系,将他和碰巧看热闹的自己,陪他一起给调到了打更人衙门。 然后晚上自己和他巡逻的时候,就遇到了赛貂蝉被强人从李千户的家里掠出,自己和老王听到了赛貂蝉的呼喊,不过老王出于怂的原因,没有‘严格执法’、‘挺身而出’。 最后巡逻结束,老王还和自己聊了聊李千户的八卦,来平衡一下昨夜自身的紧张感。 …… 但究其根本,事情暗处的前因后果,很可能是这样的。 老王为什么要偷李千户的外室? 固然有老王自身道德水平比较低的原因. 但更主要的原因,恐怕还要出在李千户的身上。 李千户的外室太多了,千户千室的名头太响了。 可李千户为什么要纳这么多的外室? 这么多的外室,哪怕李千户是修仙者、境界高,他身体也扛不住啊! 并且那天敖宇看窗户内的李千户,一点也没有元气亏损的模样,反而神采奕奕啊! 所以很可能李千户纳这些外室,根本就不是为了图谋云雨之乐的,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而且李千户只是一个千户而已,管辖区域的只有一条街。 一条街的灰色收入才有多少? 哪怕都被李千户一个人私吞了,也不够养这些数量非常庞大的外室啊! 所以敖宇从此又能推算出,李千户养这些外室,很可能并不是为了自己而养的,而是应证了他前面的一句戏言——这是给别人养的啊! 可别人养这些女人干什么? 以敖宇前世复杂经历的阅历,和对如今洪荒玄朝修仙界的了解。 如今的洪荒修仙界,正在处于各种修行法门百花齐放的态势,什么法门都有人修炼。 一个修仙者居然不合理的养这么多女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修仙者,在修行一种早都被后世证明,是一条走不通的邪道功法——采阴补阳之法。 对于有人在这个时代走这条路,敖宇不能说对方错了。 因为如今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是开天量劫的末尾,但还是处于开天量劫中,距离修仙界大发展的道魔量劫时期还比较远。 很多后世证明错误的法门,现在还没有被证伪,甚至才刚刚被研究出来,只是由于其不道德,被明面上禁止研究了而已。 目前整个修仙界,也就才证明出仙道九重境界中的前六重——筑基、五气、三花、道果、太乙、大罗。 但也只是草草的证明出来了而已,并没有总结出一个完整的体系,让人能够顺着这个体系,一步一步的前进。。 只是说明了,大罗是人能够修炼到的境界——比如玄朝的三公就做到了。 没有完整体系的修炼法门,就导致修仙者们的修炼,一直处于一种看不见前途的情况。 虽然当朝三公的大罗路经并非不可以复制。 但那太难了,整个玄朝就三个坑,哪一个人先把坑给占住了,死之前都不会挪位置的。1603352751 第9章理解不代表认同 唯一的上升途径被堵死了,但修仙界的人又都想更进一步,很多人自然就会试着走旁门左道。 毕竟修为高了,不光实力会变强,寿元也会增加,谁特么不想活着呢! 可如今的修仙界才发展了三千来年,日后很多会对完善修仙界体系,进行添砖加瓦修行大拿,此时要么没有出生,要么就是还未混出头。 最最接近这个时代的知名修仙大拿,恐怕就是下一量劫的两位主角了——道祖鸿钧和魔祖罗睺。 可这两位如今也不过才五境太乙的修为,添为玄朝三公九卿中的九卿之二——大理寺卿、御史大夫。 只能说这两位的才华才刚刚展露,属于他们的舞台,还远远没有到来。 真正的洪荒修炼盛世将在巫妖量劫达到顶峰,如今整个洪荒世界的修炼水平,开刚刚起步而已。 只能说身在这个时代的修仙者,是不幸的。 他们看到了一条长生久视的道路,也走上了这条道路,但他们没有能力走完。 他们只是这条道路的奠基人、铺路者。 说这么多,只是表明一个想法。 那就是敖宇能够理解,李千户背后那位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修炼邪法之人。 但敖宇耗费这么多笔墨纸砚和精力,不是为了理解别人的,而是为了火中取栗的。 能让兵马司的一个街道衙门一把手为其掩人耳目,并且手气还这么大,一出手就是大几百女人的手笔。 这位李千户背后的人,能量绝对不低。 如今对方漏了个破绽、扔了个把柄在自己眼前。 不理会这一出,敖宇自然不会有什么损失,还不会因为理会了这一出后,得罪不知名的人物。 但敖宇没法不理会这一出。 如果未来的玄朝还能保持和前三千年一样的大环境——四海升平,宇内和睦。 敖宇可以不理会这一出。 不用在打了一宿更、熬了一宿夜后,连个觉都不补,就在这里分析这、分析那的浪费脑细胞。 但没有这个如果啊! 上辈子一周目的经历,让敖宇对于玄朝的未来、洪荒的未来,有着非常清楚的认识。 道魔量劫、龙汉量劫、巫妖量劫,这都是不远的将来,就会发生的事情。 这哪一个量劫都不是好过的,稍有不慎,那就是去找剧务领盒饭——你杀青(死)了。 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那么敖宇就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开始使出吃奶的劲去拼。 因为敖宇想要使唤自己最根本的依仗——金手指,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每个量劫中,表现的出色亮眼。 从而得到较高的评分,然后用这些较高的评分来提高自己的实力。 上辈子敖宇在最开始的时候,表现很差。 导致整个人没有参与开天量劫,从而连金手指都没有激活。 这辈子敖宇不想那样,也不能那样了。 他必须快速的崭露头角,在玄朝里创出一定的名声,然后才能在这已经步入尾声的开天量劫中,获得一个金手指里的较高评分。 然后才能为接下来的量劫做准备。 下定了决心,敖宇也不拖沓。 马上拿出还没有用完的纸张,笔走龙蛇的在白纸上书写了一份有关于昨天遭遇的报告。 不过敖宇没有将自己八九不离十的猜测给全写进去,只写了一部分。 一来是开头就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打出去,那接下来就没法操作了,上面拿着自己的猜测,换个得心趁手的心腹去办,那自己不是抓瞎了。 二来敖宇也想通过打更人衙门的反应,来估算一下李千户背后那位的能量大不大,别自己一头闯入了史前巨兽的嘴巴里还不自知。 毕竟敖宇通过些微的线索就能推断出来的事情,敖宇不相信号称白玉京第一暴力衙门的打更人衙门,会没有更多的线索,会不知道更确切的真相。 如果打更人衙门对自己的报告没有反应,那么可能李千户背后的那个人的能量,就有些大的离谱了,连打更人衙门都遭不住。 敖宇可以选择此事到此打住。 如果打更人衙门对自己的报告有反应,那么敖宇就可以思考一下接下来的操作,怎么进行才能利益最大化。 也就是这个时候,敖宇才发现打更人衙门的一点好处。 那就是相较于灰色收入很多的兵马司衙门,打更人衙门的灰色收入虽然约等于无。 可打更人衙门有一个兵马司没有的制度。 那就是每一个打更人,都有给打更人衙门最高层写报告的权利。 敖宇不知道这个制度是谁想出来的,敖宇只是觉得这个制度真的太方便如今的他了。 敖宇先是用蝇头小楷,将一份字数不少的报告,工整的给写在一张纸上。 这么做,不是敖宇想要在报告中展现一下自己的书法有多高超。 完全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目。 因为普通打更人都能和衙门高层联系的这个制度虽然不错,可很多打更人,更喜欢将这个门路充当告同事和领导状的途径。 洪荒玄朝里打小报告这个词的发源地,就是来自于打更人衙门。 敖宇要是用正常字体递这个报告,没有两三张纸是打不住的。 虽然报告是被信封包裹着的,可防不住别人能用手摸啊! 这一摸就不得了了,好家伙,两三张纸。 人家就会犯嘀咕了:你小子到底要告多少人的状?还有……你特么不是才来第一天吗?怎么就有这么多仇家,是你心眼太小了,还是得罪你的人太多了? 敖宇将报告又阅读了一边,发现没有错漏,然后找了个信封将其装好,再把房间里其他的纸张都烧了,不留下一丝痕迹,防止别人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多而灭口。 敖宇才放心的躺在床上眯一会,等晚上上班的时候,顺便再把报告给递上去。 …… 修仙者的身体素质很好,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没事。 但能睡觉,傻叉才不睡呢! 敖宇一觉醒来,已然是日薄西山的天色。 没有做多余的操作,敖宇摸了摸怀里的兴奋,然后走到楼下把这一天的住宿费给结了,就朝着打更人衙门走去了。 1603425741 第10章烟花街的李千户 “咦,老王来打更了啊!” 刚刚走到门口,敖宇就碰巧的遇见了一副睡眼朦胧的老王。 只见老王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疲懒的瞥了一样敖宇,说道:“不然呢,晚上来这锻炼身体啊!” 敖宇一愣,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老王,但为何对方突然用如此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思考了一会,敖宇还是没有想通,最后对于老王这有些怼人的回应,敖宇将之归为老王可能有起床气的原因。 同时敖宇很是大度的没有想要现在就追究,而是默默的记在心里,准备以后找个机会再算账,然后张口问道:“老王,你知道递报告的地方在哪吗?” 本来还一副没睡醒模样的老王,听到敖宇这话,顿时就醒了过来,连那不知道有没有的起床气都消失了。 老王以为敖宇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递交上去,忙不迭的小声提醒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昨天让你琢磨的话,你当耳边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没啊!我记着呢!” 敖宇从怀里掏出那份装着蝇头小楷的报告信封,摇了摇道:“这里面写的不是昨天晚上的突发事件,而是老王你昨天说的关于李千户的那些八卦。” 老王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明白敖宇这是什么操作,问道,“你把这些写进报告里干嘛?逗乐子啊?” 敖宇当然不会和老王说实情了,反正和老王扯淡也扯的习惯了,敖宇随口扯道:“我不是想着衙门里的大家写报告,大都是为了升职,而写的一些揭同事领导短的小报告,导致咱们打更人衙门的同事之间关系很紧张。 所以我决定另辟蹊径,不打小报告,反而写一些好像有用、又好像没有用的小道消息让司长消遣一下,说不定就司长一高兴,就给我升职了。 这样也为咱打更人衙门的同事,提供另一种不伤和气的升职方案,缓解一下衙门里的紧张气氛啊。” “真看不出你这才来打更人衙门第一天的人,居然有这个心思,都想着要改变衙门大环境了。” 老王目瞪口呆的嘀咕道,“你可真是个人才呀!不过,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哎呀,我骗谁,也不能骗我的老上司啊!” 敖宇一把搂住老王的肩膀,“所以说……到底在哪里递报告啊!你给指指路呀!” 老王还是有些不信,但敖宇报告都写好了,木已成舟,他也没有辙了,只能领着敖宇去递报告的地方。 不过一边走,老王还一边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报告里面怎么写的啊,我在里面的表现,你是怎么形容的。” 听到老王的担心,敖宇白眼差点都没有翻出来。 你特么都亲自在大同街兵马司街道表演了一出好戏,以白玉京的八卦传闻速度,名声如今早都臭了,现在还这么在意名声,有特么什么用啊? 不过想是可以这样想,但说却不能这么说。 搂着老王的肩膀,敖宇挥着手说道:“放心,都是好词。” 老王自然也知道敖宇是在扯淡,他非常的清楚自己在这则八卦中的形象是个什么模样。 可敖宇嘴上是一点空都没有给他钻,他也没法无缘无故的制裁敖宇。 最后只能领着敖宇把报告给递了上去,然后两个人又勾肩搭背的出勤了。 又是枯燥的平凡打更人的一晚。 唯一的亮点,恐怕就是两人今天特意换了巡逻区域,跑到李千户宅邸外,狠狠的敲了好几圈的锣。 可能是碰巧遇到李千户在床上办正经事的时间了,还碰巧坏了李千户的兴致。 把李千户气的裤子都没穿,差点要不顾宵禁,从院墙上蹦出来ko了两人。 但好在打更人衙门的威慑力还是很顶的,李千户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而也是因为知道了李千户住处,敖宇才发现自己被老王坑惨了。 “老王,李千户难不成不是大同街的千户?” 敖宇发现李千户居然不住在柳树坊大同街,而是住在隔壁红晓坊烟花街,故有此问。 因为一般来说,是哪个地方的千户,就会住在哪里的。 他一直以为李千户是大同街的一把手,可如今的情况看来,很显然不是啊! “对啊!”老王有些没有底气的回答道。 “卧槽!” 敖宇开口就是经典国骂起口,“那特么的你拉着我躲到打更人衙门干什么?他又管不到我们?” 老王此时唯唯诺诺的,犹如他才是一个受害者的模样,犹犹豫豫的说道:“那什么……我表哥说最近风声有些紧,地方上有些乱,让我找个由头,换个衙门躲一躲。” 我特么觉得不是最近风声有些紧,而是你的皮有些紧了,需要我帮你松一松。 敖宇此时气愤的,都有些想要不顾老王百户的身份,对其进行一番拳打脚踢的批评教育。 别看老王年龄大、修为高,但两人真的打起来,有着前世经验的敖宇,能把老王吊着打的喊爸爸。 如果不是老王把他给带到打更人衙门,晚上又遇到未立项的赛貂蝉绑架案。 敖宇也不会在客栈思考了半天,最后来了一番高风险高回报的,火中取栗、无风起浪的操作。 这操作的不确定性太多了,也就是趟赶趟,赶到那了,不然敖宇绝对不会这么冒险。 但如今报告已经递上去了,路已经选了,没有回头路了。 本来敖宇都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 结果现在的事实却是,当初本可以不这样做! 我可去尼玛的吧! 好在敖宇三世为人的养气功夫还到家,知道如今事已至此,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勉勉强强的压制下了愤懑。 最后敖宇颤抖着声音的问道:“那你昨天偷李千户外室,是故意被李千户发现的?” “那倒不是!” 一听到敖宇聊这种话题,老王精神顿时就上来了,“不过我觉得老李可能对我有所怀疑了,那天我才进屋,刚把裤子拖了,那边楼梯就响起脚步了,吓得我连裤子都没穿……” “停停停……” 敖宇连忙打断老王的叙述,他并不想知道那天那场热闹太过具体的细节,没啥用,一想起那天遭遇,敖宇就觉得那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一天。1603425740 第11章打更人司长陆尔 就在敖宇和老王一边打着更,一边打着屁(就是聊天)的时候。 敖宇的那份报告,也伴随着一摞小报告,被送到了打更人衙门一把手的手里。 打更人衙门的威名虽然很凶,但实际上衙门的级别没有兵马司衙门高。 兵马司衙门一把手是总司长级别,在地位和权势上,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只比九卿差半个身位的位置。 而打更人衙门的一把手,只是和兵马司总司长手下的四大城区司长一个级别,低了足足一个级别。 不过打更人衙门虽然级别和兵马司衙门相比起来要低一个级别。 可打更人衙门直接归属于九卿之一的大司马混世老祖管辖,而大司马混世老祖身居九卿之位,掌握的又是玄朝最大的武力衙门,对于兵马司还是非常有威慑力的。 再加上打更人衙门的工作内容,是白玉京内少有的不需要和兵马司打交道的衙门。 所以由于这两点,打更人衙门成为了少有的不虚兵马司衙门的衙门。 而作为少有不虚兵马司衙门的打更人一把手,多年的工作下来,已经养成了一个和打更人衙门工作时间同步的作息——昼伏夜出。 月至中空,打更人衙门的一把手——司长陆尔,才缓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陆尔作为打更人的一把手,实力水平、业务能力方面的且不说。 就说他的这个造型和模样,就非常的显眼,将打更人的凶名赫赫给很形象的体现了出来。 在如今这个洪荒玄朝的大多数爷们都是留着长发,扎着发髻的复古时代。 陆尔这位打更人的一把手,不光留着一头犀利板寸,还特么的给染成了黄筛(色)。 并且陆尔的穿着也不随大流的裹着长袍、穿着长靴。 而是上身短褂,下身短裤,脚踏草鞋。 陆尔的这一身造型要是让敖宇看见了,敖宇绝对会由衷的称赞一句:兄台,从那个派出所刚放出来的呀!桀骜不驯的一笔啊! “司长,这是上半旬的基层报告!需要您过目。” 一位和陆尔这位打更人一把手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甚至还有些互斥的儒雅男子,托着一摞报告,在陆尔还没有进入办公室前,当这两个司长办公室门卫的面,把陆尔给拦下了。 陆尔见状眉头一皱,很是苦恼的道:“老白,白总指挥使,工作你也得等我屁股挨上办公桌后面的凳子再说吧!” 白总指挥使没有理会一把手陆尔的抱怨,而是将手里的东西往陆尔怀里一塞,说道:“说个屁,又快到那个日子了,最近白玉京的地面上风声又开始不平了。” “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的爪子又伸出来了,想要搞事情,这些天我忙的都不可开交了,你特么居然还有空回家睡觉。” “赶紧把这些小报告给我翻一遍,然后过来帮我,不然我就撂摊子不干了。” 白总指挥使气势很足的说完这三段话,然后扭头就走了。 只留下‘被强迫工作’的陆尔有些萧条的站在门口,抱怨道:“谁特么设立的报告规矩,还特么非得司长亲自看,搞的我今天必须过来一趟。” “被老白给逮到了吧!这下可惨了,三百年才轮上一次的日子,怎么就在我的任上给赶上了啊!倒霉啊!” 陆尔嘴里嘟囔着,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两个门卫有着多年的经验,此刻眼观鼻、鼻观心,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开门机器一样,将办公室的门给打开。 陆尔顺势快步走进屋内,开始工作了。 只见打更人一把手瘫坐在椅子上,开始翻阅那些小报告了。 “老赵昨天打更的时候,偷看刘寡妇家洗澡,道德败坏,不配升职。” “隆千户上次又缺勤了,无组织无纪律。” “孙百户……” 一封封报告被打开,里面的内容全都是和过去一个路子的小报告风格,看的陆尔直咬牙骂娘,“都特么什么东西,一个个大老爷们,天天就玩些娘们唧唧的手段,想搞人家,你直接动手啊!” 时间流逝,那摞厚度不低的报告,再慢慢的变低。 终于,陆尔翻阅到了敖宇写的那份报告。 敖宇的报告被陆尔看到的第一眼,就给陆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没法不深刻,敖宇的报告风格和其他报告风格相比,太突兀了! 不光字小,还特么贼多! 密密麻麻的一页纸,陆尔猛地一看,还以为自己多年的熬夜生涯,把自己眼睛给熬近视了呢! 不过等陆尔仔细一看,一抹莫名的微笑,就挂在了陆尔的嘴角,“有点意思~” 别看陆尔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但能在洪荒玄朝这个气运运朝里,混到司长这个位置的人,就没有莽夫、智障,都是人精。 陆尔的桀骜不驯更像是一首歌的写照,陆司长不是真的桀骜不驯,他的桀骜不驯只是他的保护色。 陆尔看了敖宇的报告,用手摸了摸他自己那拽的有些刺挠人的黄筛(方言发音)板寸。 陆尔思考了片刻,打算喊老白过来商量商量如何处理敖宇的这片风格突兀的报告。 然后就伸手朝着面前书案的右方摸去——书案就是办公桌,词比较符合背景,以后都这么描述了,之前是没想到这玩意在古代叫什么,现在改过来了。 洪荒玄朝可没有电话这种高科技,陆尔没法直接连线白总指挥使。 可玄朝的官员因为都是修仙者的缘故,又都比较注重脸面,不想喊个人都自己亲自动身。 所以虽然没有电话这种能够直接与人通话的高科技,但却设置了一个作用传话的替代品——铃铛。 敲响铃铛,门口的门卫就会知道屋内长官有吩咐了,先是会应一声,然后听从屋内的吩咐办事。 不过这种操作,一般都是长官对下官才能用。 下官想要和长官报告一些事情,还是得亲自动身拜访。 “叮当!” 书案上的铃铛被陆尔屈指一弹,就发出清脆的声音,门口的门卫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打起了精神时刻候着陆尔的吩咐。 “把白总指挥使喊来,就说我有要事和他商量!”陆尔的声音很是沉稳。 “是!”门口的两个门卫都应了一声,不过最后只有一个人去传话了,另一个继续守着门。 毕竟传话不用两个人,而且一人去、一人不去,最后留守在门口的门卫,还能充当‘检测员’,防止喊错人的事情发生。1603447286 第12章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吗? “看摞小报告,他居然还看出要事来了,今个他要是还跟我瞎胡闹,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最近打更人衙门的确是诸事繁多,把一向在衙门里,很注重自身处事不惊、智珠在握形象的白总指挥使,都给烦的有些暴躁了。 走在前面给白总指挥使领路的守卫,此时是一声都不敢坑。 因为如果说打更人衙门的一把手是陆尔,那么打更人衙门的二把手,就非白总指挥使莫属了。 而大佬之间的互怼,那不叫互怼,那是爱(打是亲骂是爱)。 “吱呀~” 陆尔办公室的门被老白粗暴的推开,屋内的陆尔一看是老白来了,连忙起身。 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老白,你看看这份报告。” 白总指挥使虽然被烦的比较暴躁,可良好的修养,还是让他耐下了性子,仔细阅读了一番。 片刻之后,白总指挥使抬头看向陆尔,若有所思的问道:“表面是个花边新闻,内里却有点意思,整片报告虽然没有点明什么。 可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子,这个李千户包养上千外室,绝对有问题的味道!” 陆尔听了白总指挥使的分析,两手一摊,“不光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他一个千户能养的了这么多女人? 所以……你猜他是帮谁养的啊?” 白总指挥使和陆尔相识多年,两人是老交情了,他非常了解陆尔。 可以说陆尔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排泄物。 听着陆尔的语气,他就知道这话里面绝对有坑,加上现在又是特殊时期。 忙不迭的,连斯文的说话方式都顾不上了,连忙摆手道:“我不想猜,也不想知道,爱谁谁。” 说完白总指挥使都想要迈步开溜了。 搁平常的时期,他可能还会开动脑筋和陆尔玩玩你猜我猜的小把戏,就当益智了。 可如今这个时期,他可一点费脑子的操作都不想弄。 现在的局势,他这个还未下场的旁观者都有些迷糊了。 真要是下了场,估计就彻底看不懂局势了。 如今的局势,一招出错,最轻也是给粉身碎骨的结果,不得不谨慎啊! “哎呀,老白,你就是这点不好。” 陆尔一看白总指挥使想要抽身,连忙伸手拽住其衣袖,“总是小心谨慎的,怪不得人家说你胆小如鼠呢!” 白总指挥使哪里能是被陆尔一番激将法给绊住的人,对于陆尔的激将法完全不在意。 还使劲的想要将被陆尔拉住的衣袖给扯开,同时急眼道,“松手,你给我松手,耍无赖是不是,耍无赖也没有用。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所有人都等着别人先出手,然后借着筏子搞事情。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可你呢? 你这边出手挖个坑,信不信回头就有无数人在暗地里伸手,帮你多铲几铲子。 是! 你陆尔的个子是不矮。 但也高不到哪里去!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坑,你都能爬上来的。” “知道知道!” 陆尔像是打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然后像是无赖模样,又像是无奈的模样,开口道:“可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是你不得不做的啊!” 本来还情绪比较激烈的老白,听了陆尔这话,情绪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老祖准备出手了?” “谈不上出手,只能说是有点意向。” 陆尔蔫不拉几的摇了摇头,“可老头都有意向了,咱们这些做小辈的,那就得费心费力啊!本来我还没有什么思路,如今突然有了这么一出,你说我能怎么办?” 话已至此,老白也只能露出一抹苦笑:“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啊。” 陆尔:“别发牢骚了,能让你跑断腿就不错了,多少人想要断腿而不得呢!” “那这出戏,你打算怎么排?”老白问道。 陆尔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说道:“先谨慎点,收着点力,不然一铲子下去,再加上别人的推波助澜,真要挖出个天大的坑,你我别腿跑断了,好还落不到。 不过好在这小子身份比较有意思。 敖家的旁系,还是个刚开始登台的雏,操作空间很大。” 老白:“谈正经事呢,说话文明点,别雏儿鸨儿的,你当逛窑子啊!” 陆尔:“还说我不文明,我都没往这方面想过,你这个人,才是真的脏……” 正经事谈着谈着,两人就不正经的打了起来。 好在两人是多年的交情,都知道对方的深浅。 互相见招拆招的都非常的有分寸,让战斗始终在点到为止的界限出上下徘徊。 …… 又打了一夜的更,敖宇才和老王身心俱疲的回衙门。 这边敖宇刚跨入衙门,那边就有人瞅着敖宇喊道:“敖宇,白总指挥使喊你过去一趟。” 敖宇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就精神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白总指挥使喊自己过去一趟的原因,只能是自己那份报告造成的。 敖宇连忙跑到喊话人的身边,发现喊话者是个穿着守卫衣服的人。 敖宇很是上道的从兜里掏出那不剩几根的华子牌灵烟,然后抽出一根,“兄台,辛苦了,抽根华子顺顺气。” 守卫一看敖宇这么上道,一边不动声色的收下敖宇的‘小贿赂’,一边领着敖宇往前走,一边还客气道,“小伙子很上道啊!” 敖宇姿态放低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些小机灵。” 说话间,两人就走远了。 只留下老王一个人驻足而立,久久不能释怀的喃喃道,“才来几天啊!就和总指挥使搭上了! 我特么在兵马司混了那么多年,别说总指挥使级别的了,就是指挥使也没有见过几面啊!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敖宇如果知道老王的内心所想,会和老王说,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啊!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不过敖宇即没法知道老王的心中所想,也没有功夫理会身后老王的心思。 他此时的大脑正在飞速的思考着,一会见到总指挥使后,自己该说些什么。 第13章铜线绣衣令 这段从衙门门口,走向衙门白总指挥使所在地的路途并不长,敖宇并没有多长的思考时间。 守卫将敖宇带到一扇门前,扣了扣门,沉声道,“白总指挥使,敖宇带到。” 然后守卫就立在一边,和另一个守卫凑成一对,默不作声了。 门内听到扣门声后,等了一会,敖宇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来了还不进来,等着我请呐!” 敖宇闻言,连忙推门进去。 一进去敖宇傻眼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不是白总指挥使喊我吗? 怎么屋里有两个人? 而且还是两个面具人。 两个面具人戴着的面具都很朴素,没有涂抹什么花里花哨的图案。 一个纯粹的黑,另一个纯粹的白。 猛一看到这个情况,敖宇是满头的雾水。 搞什么呢? 洪荒的黑白双煞角色扮演吗,可黑白双煞这么快就登场了吗? 后土还没有建轮回呢! 你俩这出场的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错愕了一会,敖宇将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给抛去。 接着有些不确定的朝着带着白面具的人,小心问道,“白总指挥使?” 本来只是一个猜测,没想到戴着白面具的人居然真的点头了,而且还示意敖宇朝着另一个黑面具人问好。 这敖宇哪里能猜出对方是谁。 能猜出是白总指挥使,是因为喊话说出来的,这尼玛突然又多一个人出来,鬼知道他是谁啊! 但带着面具的白总指挥使都示意了,敖宇只能再次小心翼翼、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这位是黑总指挥使?” 看对方的反应,很明显自己好像是又猜对了,因为戴着黑面具的人,也点了点头。 “不知两位总指挥使大人喊属下来……?”敖宇最后一个来字拖得很长,表示自己有些疑惑。 带着白面具的白总指挥使从书案上抽出一张纸,敖宇很清楚的分辨出,那就是自己写的那份报告,因为上面的蝇头小楷太密集、太显眼了。 “这是你自己写的、想的?” 带着白面具的白总指挥使手拿着布满蝇头小楷的纸问敖宇。 面对带着白面具的白总指挥使的询问,敖宇连忙点头承认。 并且还接着白总指挥的询问,开始将之前思索出,但没有写在纸上的东西,此刻都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那态势,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敖宇只觉得自己的嘴皮子都说的有些干了。 不是敖宇态度变化的快。 主要是当初没有在纸上写全,那是怕司长窃取了自己的智慧结晶,照着自己的思路,让其心腹去办,到最后自己半点好处捞不到。 可如今自己既然已经和打更人衙门的总指挥使这等人物搭上线了。 那就说明自己已经在这等人物的眼里有个印象了。 而达到这一目的,对于敖宇来说,那就已经够了。 敖宇不是不想安安稳稳的稳步上升,然后稳稳当当的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现在的敖家,以后的龙族命运。 可这种稳稳当当的上升,是只能够在兵马司这种公务不断的衙门才能做到的。 在打更人这种威慑力大,公务约等于无的衙门,根本无法走这个路子。 所以敖宇才绞尽脑汁的想要冒个头,为的就是搏个名气,然后用名气换机会,最后靠机会增添实力。 敖宇不是耐不住寂寞,他是耐不住才华无人知晓,长期出不了头的寂寞。 因为无人知晓的寂寞,那是真的寂寞。 机会来了,都没法知道,更别说抓住了。 可出名后有人知晓的寂寞,虽然也寂寞,但机会来了,好歹也能知道一下,尝试着抓抓。 一旦抓住一个机会,再配合上他前世的记忆,他稍微操作一下,一个机会下来,他就起飞了。 听完敖宇的分析,带着白色面具的白总指挥使,两手合十的对着敖宇说道:“一件小事你都愿意花这么大的心思,我就知道你想出人头地,对不对。” 敖宇:“是啊!” 白总指挥使:“你只欠一个机会。” 敖宇:“是啊!” 白总指挥使:“现在我和老黑,都对你发现的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想要知道这个李千户背后到底是谁,能不能帮我俩一个忙,查一下这人物到底是谁!” 敖宇:“赴汤蹈火啊!白总指挥使。” (以上台词语气,请参考电影——功夫) 看敖宇情绪这么激动,白总指挥使挥了挥手,“这么夸张的用词不用说出来。”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敖宇附和道。 “我和老黑也不让你白帮忙,诺!” 白总指挥使掏出一个铁牌,敖宇定睛一看,发现是和自己的玄铁身份牌一个模子压出来的铁牌。 只不过上面的字和自己的玄铁身份牌不一样。 白总指挥使掏出东西后继续说道:“这是绣衣衙门的铜线绣衣令,有了它,你可以合规的调查这件事,并且还能调用一些绣衣衙门的资源来用。” 绣衣衙门,可以算是洪荒玄朝的锦衣卫,但是绣衣衙门比锦衣卫牛叉多了。 绣衣衙门的一把手,更是位列九卿的玄朝大拿。 而铜线绣衣令就像是一种特工级别认证一样。 铜线绣衣令在整个绣衣衙门金银铜铁四等令牌中排第三。 所携带的权利已经不小了,指挥使以下的玄朝官员,都在其调查范围内。 “属下必不负白总指挥使期望。” 敖宇拿了令牌,得了好处,心情很好的在白总指挥使面前,立下了信誓旦旦的海口。 接了任务不吹牛逼,表表态度,以后就算任务完美完成了,也没法在上司面前留下深刻印象啊! 敖宇这边夸下了海口,白总指挥使那边又说了几句的场面话后,敖宇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场景的戏份应该结束了,该告退了。 敖宇走后,只留下白总指挥使和‘黑总指挥使’两人在屋里。 看屋内又只剩下了两人,两人缓缓的将面具取下。 本来两人没想带着面具见敖宇的。 可奈何两人之前很有分寸的点到为止的较量,结果有些超出预料,导致两人的形象有些不佳,难以见人。 紫了一个眼眶、青了另一个眼眶的白总指挥使,看着全程不说话,只在那里点头或者沉默的带着黑色面具的陆尔,问道:“你怎么全程都不说话,就让我一个人讲,玩高冷吗?” 陆尔取下黑色面具,肿胀起来的嘴角处,还有一抹血丝。 同时陆尔还张开了嘴,伸出舌头,用手指了指舌头,大着舌头说道,“我特喵倒是想讲,条件不允许啊,舌头都被你打肿了,怎么发言啊! 那小子从一则八卦里,都能想出这么多的事,我这大舌头一出,咱俩戴个面具,跟脱裤放屁一样,还有个屁用啊!全都露馅了。” 老白:“呦吼,你的意思是我考虑不周,出手过重了!” 陆尔:“没有,我倒觉得你是不是晚上没吃饭,像是给我按摩呢。” 老白:“话都说不利索的人,还有脸这么讲。” 陆尔:“……。” 噼里啪啦,场面一度有些失去控制,但门外的守卫,如同聋哑了一般,依然纹丝不动。 第14章这我吃不惯 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高兴的小调,敖宇健步如飞的从衙门里往外走。 虽然自己表面的官职没有升,还是打更人衙门的一个最基层的差异。 可自己内地里,却已经是个绣衣衙门的铜线绣衣了。 这个身份可是有着不小的权利,通俗的来说,如今的敖宇可以对指挥使以下的存在,进行合规合法的诸如尾随、跟踪、询问……等等调查措施。 有了这个身份,敖宇以后获取升职功劳的方法,那就多了去了。 查查这个千户有没有刮地皮太过分,问问那个百户有没有抽油水太用力。 这一个个小功劳虽然不起眼,但长时间积累下来,升个职,加个薪还是没有问题的。 敖宇刚到门口,就发现一个猥琐的身影在衙门门口徘徊。 “老王,你怎么还没回去,搁着溜达什么呢?”敖宇走到跟前问道。 “没什么。” 老王搓了搓手,故作憨厚的说道:“等你呢!” 等我? 敖宇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货应该是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白总指挥使给喊进去。 虽说白总指挥使交代的调查任务,并没有让自己保密。 可这种暗地里查人的事情,还是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知道为好。 更别说这货之前把自己从油水厚的兵马司,给坑到这里来,外加之前起床气那账,敖宇都还没有算呢! “等我干什么?” 敖宇先是义正言辞的反驳,然后又想要堵住老王询问的话头,转移话题道:“再说了,您是百户,我就是一差役,让上司等下官,这传出去我的名声还不臭大街啊!以后怎么在衙门里混啊!” 听了敖宇的这话,老王一口浓痰差点没有啐在地上。 我可去尼玛的吧! 这两天你跟我一起打更巡街,没大没小的模样,有在意过老子官比你大吗? 现在为了转移话题,开始在意了,你小子怎么这么蔫坏啊! 不过如今有求于人,老王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没法子,老王哪怕是不知道敖宇为何会被白总指挥使这等大人物召见的具体原因。 但大概原因他还是能够猜的出来的。 因为敖宇是他前两天突发奇想,从兵马司那边坑过来陪他在打更人衙门解闷的。 这两天他都和敖宇在一起。 可以说敖宇的经历,就是他的经历。 可两人这两天有什么经历,能够震动白总指挥使那般人物啊? 老王思来想去,发现除了自己主演的那出热闹,和那晚的赛貂蝉事件,再无其他。 这可坏事了,老王是再清楚不过自己在那场热闹中的戏路,与那晚赛貂蝉事件中的表现,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 如今自己是即不知道这小子报告里,是说了白天热闹的事,还是说了晚上赛貂蝉的事,或者是两个都说了。 也不知道白总指挥使对自己的感官如何。 更不知道如何应对。 这可就大条了。 “什么上司不上司的。” 老王连忙把自己的身份降低,然后凑到敖宇跟前,用着一张猥琐的老脸,作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都是一个马勺里搅饭吃的兄弟,这话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了。” 敖宇看老王这番做派,就知道这是位能屈能伸的老油条,滑不溜秋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人物。 再说了,调查李千户这事情,最好的着手点,就得从这位目前已经与李千户的两个外室,有恩怨纠缠,以后还不知道和李千户多少外室有所业务往来的老王身上开个头。 “嗯,这话我记得!”敖宇顺坡下驴道,“所以老王你这堵在衙门门口等我,是有事?” 听到敖宇不转移话题了,老王喜出望外,忙不迭的说道:“没事,就是这打完一宿的更,现在觉着肚内空空,想着兄弟你也差不多。 再加上,咱兄弟俩认识几天了,都没有好好聚一聚,所以想做个东,请兄弟你吃口热乎的。” “那好啊!”敖宇连忙应和下来。 敖宇知道老王的心思,不过是想在饭桌上,套套话。 可一顿饭两人吃,你能套话,我也能套话啊! 并且这顿饭还是老王请,敖宇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同时敖宇还将心里的那本小心眼账本给掏了出来,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 文极十三年,九月二十五晚,打更人衙门门口看见了老王,我友好的问候,面相猥琐的老王,却对我发了一通阴阳怪气,个人猜测老王有起床气,但这不是我原谅他的借口,以后逮到机会,别忘了发回去。 昨天晚上在心里建立这档子小任务,敖宇还以为会在几年后,才能完成。 没想到,都每隔六个时辰,这完成任务的时机就来了啊。 “在哪吃?吃什么?”敖宇急切的追问,颇有一副今天要接着饭辙,好好放放你王百户血,以报昨晚起床气之仇。 而老王也被敖宇这副,就跟没下过饭馆的热情模样给吓住了。 其实敖宇这辈子还真的就没有下过什么像模像样的饭馆,毕竟之前都在刻苦修行。 “我瞅前面那家卖油条豆腐脑的摊子不错……” 老王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小摊位,话还没有说完,就会敖宇给打断了。 “我说老王啊!说请兄弟吃口热乎的,真就请兄弟吃口热乎的?” 敖宇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你要是这么个聚法,我可真没法聚,倒不是说看不上这个小摊位,主要是吃惯了家跟前的那档子早餐摊位。” 你还吃惯了家跟前的摊位! 你还不是看不上这个小摊位! 老王看着满嘴胡吣,脸都不红的敖宇,颇有种多年闯荡,终遇见对手的感觉。 不过这个对手说完这句话,就有想要抬腿开溜的动作。 老王哪里能放敖宇走,笑着脸改口道:“怎么会呢,一个热菜都上不了的摊位,那怎么能聚呢! 我的意思是,都熬了一宿了,先在这摊位上垫一垫,然后再到南城德聚全,烤个灵鸭,整几盘硬菜。” “嗯!” 敖宇也没有真的想走,只是做做样子,被老王一拉,他就原地踏步了,同时点头道:“档次还行,关键是我也吃得惯。” 片刻之后,两人都是一手拿着油条,另一手托着装的满满腾腾豆腐脑的青花大瓷碗。 两人都是咬一口嘎嘣脆的油条,然后再吸溜一口热乎的豆腐脑,吃的好不快活。 老王看着敖宇那丝毫没有吃不惯的模样,而且还吃的贼香的做派,深深的感受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危机感。 第15章德聚全的烤灵鸭 德聚全。 白玉京的百年老店,在酒楼饭店这一行,德聚全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如果只论烤鸭这一个单一菜品。 那么德聚全毫无疑问是整个白玉京,甚至是整个洪荒的烤鸭第一家。 德聚全的烤鸭能有这么大的名气全靠两点。 一个是上百年经验总结出的高超烤鸭手艺。 另一个就是德聚全烤的鸭子非比寻常。 因为德聚全的鸭子,那是在整个白玉京、整个洪荒都是独一份的——灵鸭。 灵鸭、灵鸭,鸭如其名,是一种灵兽。 而灵兽可是一种蕴含超凡力量的生物,算是修行界主要的超凡资源之一。 顶尖的极品灵兽不用多说,那是能够和大修行者过两招的恐怖存在。 当然了,在这低配版的洪荒里,灵兽没有像原版洪荒中的灵兽那样,进化出灵智,几乎与人类无二。 这个世界的灵兽空有强大的力量,可并没有什么智慧,只拥有野兽本能,猛则猛矣,就是智障。 此间的灵兽和修仙者的关系,更像是无魔世界中的老虎和人类一样。 并且由于灵兽的肉对修仙者是大补,灵兽的皮毛也是各类法宝的原料。 所以灵兽在洪荒还是很珍贵的。 当然了,德聚全的灵鸭,只是勉强能够搭得上灵兽标准,并不是档次很高的灵兽。 可这也非常不得了了。 因为德聚全的灵鸭,并不是抓捕来的野灵鸭,而是用祖传手法人工饲养的。 数量大,并且还源源不断。 这可就让德聚全相对于其他酒楼饭庄,有了天然的优势。 别家高端酒楼饭庄,自然也能时不时的弄两只灵兽,割二两灵肉做成菜肴,卖个好价钱。 但德聚全是特么不限量的供应啊! 人无我有,人有我多。 再加上德聚全的烹饪手艺也不低,所以慢慢的德聚全就闯出名堂了。 …… 从打更人衙门到德聚全,中间的路途不近,所以等敖宇和老王走到德聚全门口的时候,两人的豆腐脑油条早都消灭了,只余下两只大海碗。 敖宇抬头望了望这个知名酒楼饭庄,颇有些感慨。 德聚全虽然在他前世陨落的西游量劫时期还在。 可他由于早都远遁海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而这辈子他一直以来都在埋头修炼,加上手上没有钱,也一直没有来尝过。 想想其鸭子的滋味,真有些怀念啊! “二位客官,里面请。” 敖宇正在那里感慨呢,德聚全门口机灵的跑堂,已经颠颠的走到敖宇和老王跟前,热情的招呼道。 敖宇没有客气,直接迈步就往里走,老王却是腿脚有些不利索——没法子,这顿饭是他请,而德聚全这级别的酒楼饭庄,消费可不低啊! 进了德聚全大堂,哪怕是心头再怎么心疼,作为请客吃饭的老王,都率先说话了。 要了一个雅间,毕竟一会两人谈话,要注意些保密。 进了雅间,老王按照白玉京请客的规矩,让身为客人的敖宇点菜。 老王生怕敖宇下手太狠,还在递菜单的时候,垫了一句:“这才吃了点热乎的,要不多整点凉菜,中和一下。” 懂行的都知道,凉菜的价格比热菜要便宜很多。 敖宇听到后却不搭腔,如同没有听到一样,接过菜单就开始挥斥方遒了。 只见敖宇手捧着菜单,如同捧着封神榜一样,对着身后的跑堂指划着菜单上的具体菜名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 一连串的手势配上敖宇豪气的语气,老王在一边仿佛看到自己的钱包,再迅速的减肥。 时间缓慢过去,老王脸色越来越差,因为按照敖宇这么个吃法,他吃完这顿饭,估计都走不脱德聚全——没钱付账。 “别点了,太多也吃不下!”老王用颤抖的声音,企图阻止着敖宇继续点菜的行动。 敖宇一看老王脸色都变了,微微一笑,从善如流的说道:“行,就这么多也够了,再点下去都不够吃了。” 听了敖宇这话,老王差点没被一口闷在心头的老血给呛过去。 一本菜单,你这都快点了一大半,还不够吃,你是猪吗? 不过就在老王被心头老血给呛过去的时候,突然又听到敖宇说道:“我点的都不要,剩下的先上一遍再说。” 敖宇这话一出,房间里的老王和跑堂顿时就愣住了。 这是什么操作啊? 没见过这么点菜的啊! 但德聚全不愧是知名酒楼饭庄,稍微一愣后,还是非常快的反应了过来,拿着菜单退出雅间。 跑堂退出了雅间的功夫,老王才缓缓的将那口已然涌出心头的老血,给慢慢压了回去。 没办法,敖宇这一番操作,真的把老王给刺激的够呛。 “兄弟,你这点菜的方法,有些独树一帜啊!”老王没话找话道。 “是吗?” 敖宇装傻的看着老王,然后故作憨憨的说道:“见笑了,小弟我这一直以来,都在家里苦修仙道,没见过大世面,没下过大馆子,有所出丑处,还请老王你多多包涵啊!” 老王面对敖宇的装傻,无语凝噎。 见笑了! 我特么被你这一番前无古人的点菜手法,搞的都要见血了。 “哪里哪里,互相包涵。”老王强忍着精神的不适,回应着敖宇的客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一会功夫,桌子上就摆满了菜。 老王为了炒热气氛,还特别喊了一壶德聚全珍藏灵酒——菲拉牌紫晶葡萄酒。 这酒很贵,因为按照德聚全的宣传,每一壶菲拉葡萄酒,都要在地下窖藏八十二年,才能拿出来贩卖,所以菲拉葡萄酒在洪荒还有一个爱称,叫做八二年的菲拉。 当然了,最开始老王并没有想要点这中级别的顶级佳酿。 还是在敖宇再三的强调下——敖宇表示喝其他的酒,他倒嗓子,咽不下去。 这才逼迫了老王,咬着牙点了一瓶八二年的菲拉。 没法子不点,这饭桌又叫酒桌,不喝点酒,气氛热烈不起来,怎么套话啊!老王可没有忘记他请这顿饭的目的。 一顿海吃猛塞之下,敖宇和老王都有些酒足饭饱的意思了。 不得不说这八二年的菲拉,虽然贵,可的确是没辜负德聚全这种大酒楼的招牌。 两人一个二境五气、一个三境三花级别的修士,按理说应该是千杯不倒的。 可如今才喝了大半瓶八二年的菲拉,两人居然都有些大舌头的醉意了。 第16章玄朝每三百年一次的动荡 “老王啊,听你上次说,你还有个表哥?” 摇头晃脑的敖宇,搂着老王的肩膀,酒气熏熏的问道。 “嗝!” 老王先是打了个酒嗝,嗯了声后,浑似不在意的说道:“怎么了?” 敖宇连忙打蛇上棍的追问道:“他上次让你避避风头,到底是避什么风头?” 敖宇忽然谈起这个话题,其实是一个敷衍老王的虚招。 毕竟他要是一开始就冲着李千户的事情发问,老王这种老油条,绝对能够发现不妥。 “这你都不知道?” 老王有些疑惑敖宇居然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些诧异。 “这我为何要知道?”敖宇反问道。 老王闻言认真的看了看敖宇,最后还是半信半疑的,“不会吧,你敖家好歹也是白玉京的钟鸣鼎食之家,这每三百年朝堂都会发生一场动荡,家里会没有人和你说说!” 每隔三百年? 朝堂都会动荡? 这特么是什么奇怪的规律,敖宇听后一时间真的有些没明白过来。 这个洪荒虽然是个低配版的洪荒,单体寿元也没有原版洪荒那么逆天,诸如什么寄托天道、与天地同寿之类的到处都是。 但再怎么说也是洪荒啊!仙侠类别世界里扛把子的存在。 活个几百上千年的人物,这里还是有不少的。 比如现在为何敖宇的属性面板中,说如今还是开天辟地量劫时期。 其中一个最最关键的点,就是与盘古这位三千年前的绝世猛人的同期人物,如今依然还存在。 并且一个个还都身居高位,其中最为知名的,恐怕就要数玄朝三公九卿的中的三公了。 这三位就是这种从盘古帝时期,一直活到现在的恐怖存在。 三位牛人分别是左相青莲、丞相混沌、右相造化。 这些人还在,就代表那个蛮荒的时代,依然没有落幕。 人们还可以通过接触他们,来感受一下、了解一下,三千年前的洪荒刃,是个什么样的模样,有着怎样的气魄。 个体几百上千年的悠长寿命,加上玄朝的官员都是终身制的,就让玄朝的朝堂比较安稳。 毕竟纵观所有封建时期权力机构发生动荡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掌握权力的人,老了、要死了,没法控制手中的权利了。 所以才让封建时期的权利机构,每隔几十年,就会产生动荡。 可玄朝这种寿元悠久的运朝,哪怕不能躲避这种问题,可也不应该这么频繁啊!三百年就来一波。 正当敖宇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看着老王那玩味的笑容,敖宇猛然醒悟了过来,发现了自己思维的漏洞。 有着前世一周目经验的敖宇,固然有着别人所没有的‘预言’能力。 但同时,也让敖宇陷入了一种贬义含义的超前认知。 敖宇会把未来的一些情况,给带入到现在的观念里。 比如,刚刚敖宇觉得玄朝朝堂,基本没有短时间发生动荡的土壤。 那是因为在未来洪荒修行界的水平提高了,有点脑子的修行者,想活个几百上千年,那就跟玩一样。 可如今不一样,如今洪荒的修行界水平还很落后,能活个几百上千年的,那都是人尖子了。 “明白啦?!” 老王看着敖宇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敲了敲桌面,然后小声八卦道:“当朝三公都是开天时期的人物,那都是和盘古帝掰过腕子的人。 厉害是真的厉害。 但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啊~” 说着说着老王还拽起了文。 “你也知道,如今的三公虽然修为高深、冠绝洪荒,在运朝气运的加持下,几乎都将大罗境界给修到了极深的地步。 但一日不从六境大罗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那么寿元和普通大罗都没有区别,都是五个甲子,也就是三百年就要遭逢一次天人五衰的劫难。 这劫难逃也逃不了,避也避不得,还一次比一次厉害。 多少修仙界的前辈大能,都是倒在了这没有尽头的劫难中啊。” 说到这里,老王明显有些唏嘘,毕竟他也是个修行中人,未来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是要面对这个几乎是无解的难题。 不过老王哪怕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也没有丢弃老油条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快就把负面情绪给丢下了,接着说道,“不过这劫难目前和咱们没关系,咱们连个道果都没有凝聚,还没有资格被雷劈呢。” 老王这话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敖宇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什么时候被雷劈,还特么是好事啊! 那不都是缺德他妈给缺德开门,缺德到家了的人的待遇吗? 但其实在洪荒,定时定点被雷劈,还真的是个好事。 因为定时定点被雷劈,那说明你已经至少达到了五境太乙的修为,正式成为修行界的高端战力。 五境太乙修为,享受的是一甲子(六十年)一次的雷击延寿服务。 六境大罗修为,享受的是五甲子(三百年)一次的雷击延寿服务。 并且每次的雷击延寿服务,都会加大力度,让很多战斗力不过关的修仙者们,没有实力续约,从而和美丽的洪荒世界告别。 至于没到五境太乙修为的存在,那不好意思,没有任何寿元加持,活个百八十年的,就是你的极限了。 “当朝三公,在开天初期跟着盘古帝混时,就是五境太乙的修为了,然后又在玄朝建立的不久后,晋为第一任三公,如今算来,已经快三千年了吧!”敖宇掰了掰手指头,冲着老王问道。 “两千九百九十九年!” 老王很是确定的说道,“而且三公当初突破六境大罗的时间都差不多,所以也就是这两年,都要渡劫了。” “这么说最近的风声变紧,那是因为有些人看着三公渡劫,有些坐不住了?想搞事情?”敖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有些人?兄弟你这个用词不准确啊!” 老王又嘬了一口酒,然后很是有种老子聊八卦,哪个都不怕的气势说道:“无论三公渡劫的结果如何,你我这样的人物能坐不住吗?能去搞事情吗?” “那不能!”敖宇摆了摆手到。 “所以啊,这有些人改为九卿这种大人物更合适一些,毕竟只有他们才会坐不住!才会去搞事情啊!” 老王聊得很开,甚至都有些太投入了,连这种事关当朝最牛叉的十二个人的话题,都敢开,而且解读的角度刁钻,剖析的深刻到位。 第17章隔墙有耳 不过正解读洪荒时局、剖析玄朝风向兴奋着的老王,突然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闭上嘴停了下来。 此时的老王内心有些懵逼。 我请这顿饭,不是为了从敖宇嘴里套话的吗? 怎么套了半天,他半句有用的没说,自己倒是讲了不少干货满满的个人见解。 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敖宇发现老王突然不说话了,并且面色有些紧张,有些没有听过瘾的推了推老王:“怎么停了,继续说啊!” 老王:“……” 我说你个香蕉巴辣啊说。 我请客花钱,还免费给你科普朝堂小知识,你脸咋这么大捏。 而且停下来的老王猛然惊醒,自己在敖宇的面前这么一顿乱分析,好像有些不妥。 自己说的话虽然不犯法,可传出去也容易招惹麻烦。 更关键的是……自己眼前的这玩意(敖宇),好像挺会打小报告的。 自己不过是和他聊了两句李千户的八卦,这货居然能整理出一篇惊动打更人衙门二把手的报告。 现在自己又说了这么干货…… 想到这里,老王不寒而栗,表示自己有点儿慌。 真是一波未平——那份和自己有关的报告,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自己居然又为下一波推波助澜——一番言论给对方送材料,为对方下一次的报告提供强力炮弹 麻蛋——草率了。 暗暗的在心里,喷了一下自己,老王决定接下来要谨言慎行了。 “额哈哈~” 老王打了个哈哈,准备结束这个话题,“肚子里就这些货,没法继续说了,要不……你给补充补充。” 老王最后还给敖宇挖了个坑,只要敖宇敢就这事发言,他必须得‘一字不差’的给写进报告书里。 有没有用都无所谓,关键是能自我安慰一下。 “不不不,老王你说的很到位、很全面了,我这才疏学浅,没法补充啊!”敖宇推手推脱道。 老王暗道可惜,然后连忙把话题开始往今天他请敖宇客的目的上来了。 “这小道消息就不聊了,我今天看兄弟你被白总指挥使喊进去了,能透露透露点风声吗?具体聊了些啥?” 敖宇眼珠子一转,说起了心中早就打好的草稿:“没聊啥,就是聊了些我报告里的内容。” “你报告里说了些啥?”老王疑惑问道。 敖宇装作不在意的说道:“这你上次不都问过了吗,就是一些关于李千户的花边新闻。” “花边新闻?” 老王的眼神里里透露着掩盖不了的不信任,“白总指挥使能因为一个小小千户的花边新闻找你?” “肤浅了不是!” 敖宇非常清楚糊弄人的核心,那就是真真假假的东西要混在一起,“白总指挥使那般透过表面看核心的人物,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千户花边新闻感兴趣。” “那……?”老王也是深知捧哏的手法,恰到好处的捧了一哏。 敖宇正襟危坐,一副老子要放大招,说重要情报的模样,沉声道:“原先我也不清楚白总指挥使的目的,毕竟老王你也知道,这种大人物说话,那都是喜欢猜来猜去的,一句话能说半句话,那都是多说了。 不过今天听你刚才那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 “哦?老弟你悟出什么了?”被敖宇给吊胃口吊的,老王连对敖宇的称呼都亲近了许多,从你、咱们、兄弟等代称词,变成了关系更近的老弟了。 敖宇:“你想啊,如今这局势的风声这么紧,连咱们这种街面上的人物都知道,白总指挥使那般人物会不知道!” 老王:“嗯哼,你接着说。” 敖宇:“所以我猜测啊,估计是白总指挥使准备借个由头,表面上是好好捯饬捯饬一下李千户,暗地里估计要对兵马司下手了!” 敖宇的这番胡话,说的那是看似有理有据,实则狗屁不通,但这一时间还真的就把老王给唬住了,在一边不做声了。 不过老王毕竟是个老油条,凭借敖宇这一番骚话,没法彻底的说服他。 “可白总指挥使为什么要对兵马司下手啊!”老王沉吟了一会,找出了敖宇话语里的漏洞,没说动手的原因。 毕竟好好的,谁愿意没事找事呢!如今又是这番风声紧的局势。 “这您一个在兵马司这么多年的百户看不出来?”敖宇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配上鲜活的动作和生动的神情反问道。 “看出来什么?”老王被敖宇说的有些慌,毕竟敖宇上辈子活了那么久,可真不是白活的,演技、吐词、肢体配合,那都是影帝级的存在,老王被敖宇给演住了。 “哎呀,我说老王啊,看你如今的模样,我才是知道什么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敖宇恨铁不成钢的拍腿道,“你说看出来什么,人这黑黑的眼睛,除了白花花的银子,还能看见什么。 我一个二境五气修士想要混口官饭吃,在玄朝的哪而不能混上,为什么非得让家里人给介绍到兵马司当差役,为的不就是兵马司油水足嘛。” “所以……你是说白总指挥使看上兵马司的油水了?”老王脑子很灵光,脑子里马上就读懂了敖宇话中没说出来的意思,然后很是配合的附和道。 敖宇故意摇了摇头。 老王急了:“不是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敖宇微微一笑:“不光是白总指挥使。” 老王:“什么?” 敖宇看气氛炒的差不多了,将口袋里的绣衣衙门铜线绣衣的玄铁身份牌给拿出来了。 然后递给老王,开玩笑的说道:“这是白总指挥使给我的,你瞅瞅真不真?” 老王接过敖宇手里的令牌,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老王多年的百户生涯可不是瞎混的,说一句见多识广,那是一点都不过。 绣衣衙门虽然性质和锦衣卫差不多,属于特务部门,比较机密,平常人见不到认不识。 可兵马司衙门作为白玉京地面最强势力,有时候绣衣衙门办案,还是需要兵马司配合的。 所以老王是见识过绣衣衙门的铜线绣衣令的。 再加上这铜线绣衣令,也属于玄铁身份牌,都是有气运加持的,根本做不得假。 老王此刻手里捧着敖宇的铜线绣衣令,只觉得如同捧着一个惊天大漩涡。 敖宇看老王被吓唬的差不多了,丢下了最后一句结论:“你说一个打更人二把手,随随便便就掏出另一个衙门的令牌,并且这个衙门还是绣衣衙门的令牌,还让我去查查这李千户的底,你觉得单单只是一个打更人衙门眼红兵马司衙门油水吗?” 老王:“……” 老王只觉得自己今天无语的次数有点多。 …… 德聚全,同一时间,同一楼层,敖宇和老王隔壁的雅间里。 此时正坐着一位身着玄衣的中年人,一边吃着烤鸭,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隔壁敖宇和老王的对话。 倒不是说德聚全的雅间不隔音,主要是因为此人的修为太高,听力太好。 玄衣男子随是一个人在吃饭,可屋内却不止一个人,其身后还站着两位如同侍卫一样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听到敖宇这最后一段话,上前小声的说道:“老祖,又不要去惩戒一下这个对咱们绣衣衙门出言不逊……”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衣男子抬手打断了:“人家自己说自己的,咱们偷听已然是不妥,还去打人家,那不是更不妥了。” 第18章老王:装什么玩意你装? 敖宇和老王因为修为比较低,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隔墙有耳。 不过由于老王的无语,雅间内的氛围稍稍的有些降温。 敖宇哪里能够让自己好不容易才炒热乎的气氛给凉下来呢! 毕竟打铁趁热,忽悠人也得趁热。 敖宇连忙拉着老王的手说道:“老王,你也知道兄弟我才刚混起来,还是个新人,办起事来,很多方面都没有经验,这回的这事又这么大,所以一直想要找个前辈给指点指点、带带路。” 敖宇这番话说的那是非常的诚恳,不过一直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老王,还是有些犹豫。 加入吧! 这事搞不好有些麻烦,毕竟能坐到千户位置的人,不是身后有关系,就是身上有本事,怎么都不好调查。 不加入吧! 老王觉得自己被敖宇一份报告弄得,在白总指挥使那形象已然不好,这好不容易有个表现的机会,自己要是不表现表现,以后在打更人衙门,可就真不好混了。 一个是以后不好混,一个是弄不好有些麻烦。 矛盾,纠结,踌躇…… 老王表示我这个老油条好烦呐! 敖宇明显也看出了老王的心思,于是接着说道:“老王,这事我是这么想的,如今风声这么紧,咱们调查归调查,可要把握好力度,只对准李千户,不针对其他人。 具体的方向我都想好了,就查他个生活作风有问题。 这事不算大,还牵连不到其他人,并且查出来对兵马司有着极大的名声损失,也算达到了白总指挥使的交代。” 老王一听敖宇这话,眼睛都亮了,心里的天平瞬间倒向了加入的一边。 没法子,敖宇这番话,那是糊弄的非常符合逻辑。 毕竟一般这生活作风的问题,还真的除了能够牵扯到当事人和其马子,根本牵扯不到其他人。 而且这问题说到底,也就是个名声问题,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可老王不知道的是,李千户这生活作风的问题,还真的不仅仅是李千户和其数百马子的事,还牵扯到一个练邪功的幕后有能量的人。 而那个人的暴露,又会左右一场玄朝大势,加速了开天量劫尾声消逝的速度。 “行,既然小敖你这么信得过的我老王,我再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老王一张嘴答应,就不复刚才的拿小坐低的模样,反而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模样,开始摆起谱来了。 因为老王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和敖宇算一条船上的人了,敖宇没法操作他了。 可这顿饭钱着实让他有些心疼,所以准备恶心恶心敖宇。 敖宇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能屈能伸,哪里会在意这些,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老王你同意入伙,那么事不宜迟,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调查吧!” 现在就开始调查? 老王闻言有些不同意见,“现在就开始,这有些太早了吧! 再说了,昨天晚上刚打了一宿的更,又来这吃了酒,既没精神,又没状态,不好调查啊!要不回去睡一觉,醒了再说。” 敖宇要的就是老王既没精神,又没状态,不然以这老油条的经验,自己那番真真假假的托词,等他醒来精神了,可就糊弄不了。 所以得趁这老王这迷糊的状态,赶紧把老王给卷进这个事件里,弄成木已成舟的结果,让老王就算明白过来了,也悔之晚矣。 不是说敖宇逮到老王,就死命的坑老王。 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敖宇入行拢共都没有超过三天,也就认识一个老王。 这事又这么大,局势又这么复杂,敖宇不拉个垫背的,心里慌啊! 而且搞成如今的局势,老王也有一份功劳,当初要不是他把敖宇从兵马司给坑到打更人,敖宇此时不定多快活呢。 所以也是一报还一报吧! “不用回去睡,咱们去调查的地方,可以好好睡。”敖宇嘿嘿坏笑道。 老王一听敖宇这话,有些好奇了,“这怎么说的?” “李千户生活作风的事,我打算从那晚的赛貂蝉起手,毕竟大晚上的被人给绑走,估计那赛貂蝉是凶多吉少了,这次咱们先去胭脂楼摸摸赛貂蝉的底,然后再到李千户家里给李千户一个下马威。”敖宇没有藏着掖着的直言道。 老王一听敖宇是这么个安排,顿时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菊花),这样的办案节奏他非常喜欢了。 “小敖你做事有一套啊!”老王笑面如菊的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些小道!那么咱们现在就走了?”敖宇‘谦虚’的说道。 “不急!” 老王很是大气摆了摆手,然后大喊道:“小二,给我上两盘韭菜炒鸡蛋。” 说完还很是猥琐的低头和敖宇说道:“想要人前显圣,就得人后受罪,别看你年轻,但这道理是老少通用的。 这胭脂楼可是个吸人髓、嚼人骨的地方,想要在那好好草,就得事先吃点草。” 敖宇:“……” 听着老王又爆金句,敖宇表示这家伙真的猥琐的都不行了。 同一时间,隔壁雅间内。 三人听到这里,表情都有些古怪。 没法子,别说是这年头了,就是把老王这番话给放到信息大爆炸的二十一世纪,那都是一番颇有亮点的猥琐段子。 更别说之前敖宇和老王之间谈论的话题,还非常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这猛然调转车头往这低俗的方向走,是个人表情都得古怪。 …… 两盘韭菜敖宇只叨了一两筷子,其他的都进了老王的肚子里。 可能是因为一会要到胭脂楼办案的缘故,所以哪怕是结账的时候,老王的动作都很潇洒。 结完了账,老王和敖宇就从德聚全往胭脂楼走。 由于德聚全在南城的南边,胭脂楼在南城的北边,所以这段距离其实不近。 加上这时候的洪荒又没有人力车等交通工具,也不给修仙者在房顶上乱窜,两人只能选择步行。 路途遥远,老王又是个闭不上嘴的骚话王,就准备和敖宇好好聊聊白玉京的‘红灯区’趣事。 毕竟老王看敖宇熟练的将办案的地方给放在胭脂楼,觉得敖宇应该是同道中人。 “小敖,知道京都四大花魁吗?”老王勾着敖宇的肩,猥琐的说道。 “不知道!”敖宇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重生这些年都没有关注这些。 老王听到敖宇的回答,明显一楞:“那四大红倌呢?” “不知道!干什么的?”敖宇继续摇头,装纯道。 敖宇这个回答,可算是让老王更加的惊讶了,忙不迭的追问:“那天下第一美女嫦娥那总该知道吧!” “她也在青楼工作啊?”嫦娥敖宇还是认识的,所以听到后,连忙反问。 老王先是沉默,感觉自己有些被敖宇耍到。 戏耍人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你选择这一招,还特么演的贼像。 然后老王脚下生风,想要将敖宇给甩到身后,风中飘来老王的愤慨,“都是一路货色,跟我你装什么玩意你装!” 第19章胭脂楼知名娱乐场所 老王明显是被敖宇这番操作给气到了,几次敖宇从后面赶上,他都又再次的加快步调,拉开和敖宇的距离。 试了几次都无果后,敖宇也就没有强求与老王并肩,而是缀在老王身后一定距离。 当然了,老王之所以这么容易就给气到了,敖宇觉得主要原因,可能还要归功于刚刚那顿饭钱。 敖宇清楚的记得,老王的钱袋子掏出来是鼓鼓的,能看的出来重量不轻,都有些抻手。 但结账结束后,钱袋子明显瘦了不少。 均步前行,没了老王在身边,敖宇也能沉下心思好好思考一下。 从老王的嘴里知道了如今洪荒玄朝的局势,让敖宇突然觉得自己这一步棋,走的好像有些险了。 能安全走到现在,幸运的很,如果以后稍有不慎,结果会比想象中的还要惨啊! 但……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而且无论怎么说,为了不重蹈前世的覆辙,敖宇这辈子是一定要在每次大劫里好好的表现,争取将金手指利用到极致。 ps:敖宇的金手指,是在每次量劫结束后,以敖宇在量劫中的表现,给与评价,最高评价,可以让敖宇直接立地成为九境仙尊。 所以目前所遇到的困难、所遇到的局势,都是无法避免的、必须面对的。 只不过,如果能够早早的知道这些,自己当初行动的时候,恐怕能思考的更缜密些吧! 不像现在一样,闭着眼的一股脑的扎进这波涛汹涌的暗流里还不自知。 “诶~” 敖宇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同时在心里暗暗提醒了一下自己,以后办事要更加谨慎一些。 …… 胭脂楼。 白玉京知名‘企业’。 每日往来的客人,非富即贵——毕竟这年头,没钱的也来不了这种娱乐场所。 而胭脂楼作为特殊行业里的顶尖存在,不光业务水平行业领先,还引领行业潮流,开发多种特殊服务。 同时胭脂楼还非常的会附炎趋势。 看玄朝整宵禁这一套,且制度维持的非常严格。 所以像胭脂楼这些特殊行业,都创新性的实行两个班子来回倒,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服务制度。 晚上玩低俗的,都是些着重皮囊的肢体交易。 白天整高雅的,摆弄些直击灵魂的吹弹拉唱。 这一般的青楼,主要营业靠的是晚上客人的留宿,和工作人员的体力付出。 可如胭脂楼这等高端企业就不是如此了,主要营收靠的是白天,玩的就是一个用档次换收入的套路。 一个普通的清倌,在一般的青楼,唱个曲几两银子那是天价了,但在胭脂楼,那只是个茶钱。 知名的清倌,那就更不得了了,基本不收凡俗的金银,只收超凡之物。 老王雄赳赳的跨入胭脂楼,大堂里眼尖的老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老王。 老鸨这个职业,靠的就是一双锐眼和高超的记忆力,要的就是能够快速的分辨出哪位是大爷,同时还能将大爷给牢牢记住。 “哎呦,这不是王百户吗?可有些日子没见您了!”老鸨碎着小步,走上前来招呼老王。 “最近有些忙。”老王和老鸨好像很熟,一下子就搂住了老鸨的腰,“这不一得空,我就来了嘛!而且我今天还给你拉了个皮条来” 不得不说,这胭脂楼的老鸨虽然年老色衰,可还是颇有姿色,毕竟如胭脂楼这等知名企业的老鸨,都是从胭脂楼一线员工退下来的人物。 “那我这里谢谢百户了。”老鸨丝毫不在意老王的动作,毕竟是在风月场混迹多年的人物了。 “谢就免了,一会找你问个事,你仔细说说就行了!”老王用流氓般的语气和动作说道。 老鸨闻言眸光里透露出耐人寻味的味道,然后笑道:“那您得说清楚什么事啊!我这不知道的,肯定没法说。” 老王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你肯定知道,当初和你一起出道的姐妹,你还能不知道。” 老鸨眼睛一转:“您说的是赛貂蝉,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人家早都从良了,您问这个干什么?平白让人家名声不好听。”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老王虽然流氓,但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哎呦,我就是多嘴一问,既然您烦了,我就不打扰您寻乐子了。”老鸨找了个借口,从老王身边走开了。 老王寻了个显眼的位置,就坐在那看舞蹈表演了。 白天的胭脂楼业务,颇有一种将夜店、演唱会、女团表演、音乐会整合在一起的味道。 并且由于表演者都非常有姿色,所以看客们都很沉醉于其中。 敖宇没有落后老王多久,所以老王踏入胭脂楼不久,敖宇也就进来了。 不过敖宇两辈子这是头一次到这种场所里来,难免有些不适应。 而这种风月场所里的人,那是一个眼尖。 一看出敖宇的不适应,就死皮赖脸的贴上去了,让敖宇废了好一大功夫才脱身。 这么一打岔,敖宇在这温柔乡里,就有些迷路了。 …… 胭脂楼二楼的一个角落。 说是角落,但其实从这里居然能够恰到好处的,观察到整个胭脂楼的一楼。 原先在在一楼笑容满面的招呼老王的老鸨,此时神情有些郑重,言语声有些冰冷的对着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子说道:“玖儿,看清楚那个人了吗?” 被称呼为玖儿的美女透过窗户看了看一楼的敖宇,然后颔首点了点头。 “一会会有人把他‘领’到你那里,好好探探他的底。”老鸨吩咐道。 “玖儿知道了。”名为玖儿的美女低眉道。 如果有胭脂楼的老顾客在此处,那么必然能够知道,这个乖巧的玖儿,就是最近胭脂楼力捧的新花魁。 如果不出意外,那么三四年后,这位叫做玖儿的清倌就会成为胭脂楼的头号招牌。 像这样潜力巨大的清倌,不到年老色衰,身价暴跌的时候,是绝不会有一个男人,到其房间里去的。 不然清倌变红倌,根本就不会有‘高雅’之士追捧了。 可胭脂楼居然就敢这么做,将一个本来都培养好的苗子,生生给毁了。 如果敖宇知道这一切,那么一定能反应过来,一张大网已然撒下,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别人的剧本中了。 第20章玄朝的老鸨档次这么高的吗? 在胭脂楼的表演舞台下转悠了几圈,敖宇总算是找到了老王。 此时的老王正坐在一个‘卡座’上,面前摆了好几个果盘和几碟精致点心。 但老王对这些吃食一动没动,一双眼睛都被台上肤白貌美的清倌给迷住了,恨不得抠出来扔上去,就为看的更清楚一些,连敖宇走过来都没有注意。 就算被敖宇手推搡了几下,也只是抽空瞥了一下敖宇,然后急忙把眼珠子给转回去,嘴里嘟囔着:“来了就好好看,你老是推搡我干什么?” “老王,咱来这是调查来的?”敖宇沉声道。 “这不正调查呢!”老王被敖宇打扰的有些急了,敷衍道。 “我……” 敖宇一阵无语,将目光投入到舞台上,认真观看了三秒——这已经很长了,当初前前世敖宇在地球刷抖音的时候,面对不感兴趣的视频,连零点三秒都不会停留。 可敖宇并没有发现台上的舞蹈对自己有什么吸引力。 不是敖宇不喜欢看美女跳舞,关键是有着前前世在地球,被那群思密达女团热舞洗礼的经历,这胭脂楼的舞蹈就显得没有那么好看了。 裙摆那么长,都拖地了,大长腿都看不到,没有诱惑力。 动作那么慢,太正经了,一点粉红的节奏都无,毫无性感可言。 总之,和那帮子在性感和瑟情的界限来回摇摆的思密达专业女团相比,这胭脂楼的清倌表演——有些太素了。 当然了,胭脂楼的清倌也不是没有长处的。 一个个清倌的眼神,倒是很有些勾人。 可如果眼神能刺激男人兴奋的话,十八禁里谁特么还拍马赛克啊! 当然了,这帮子洪荒玄朝的爷们,没有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艺术,所以对于这种程度的表演痴迷,敖宇可以理解。 可敖宇真的对此就没有啥沉迷之感。 又耐着心思陪着老王看了一会,敖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跟特么春节联欢晚会的舞蹈表演一样,枯燥而乏味。 坐在敖宇旁边的老王,虽然将自身的注意力给集中在了台上,但对于身边的敖宇,还是有一定感知的,知道敖宇好像有些坐不住。 这让老王有些惊恐。 玄朝立国三千年,如今这白玉京算是繁华的紧,也催生出了各种奇葩爱好,比如龙阳之好。 这尼玛不爱看美女‘热舞’,那你喜欢干什么? 一想到这,老王只觉得后背一凉,菊花一紧,对于敖宇坐在其身边有些抵触了。 然后趁着节目之间调换演员的空隙,老王对着敖宇说道:“你要是实在没兴趣看这个,想要去调查赛貂蝉,你可以去找这里的老鸨问问,我都提前打好招呼了。” “早都打好招呼了,你搁这耽误工夫?”敖宇有些急躁道。 没法不急躁,换你被强迫观看了四五场春节联欢晚会级别的舞蹈,你也得急躁。 说完敖宇就准备起身找老鸨了,但是被老王给拉住了。 “诶诶诶,你就这么直接去啊?”老王着急忙慌的扯着敖宇衣角道。 敖宇很是不解的表示道:“不然呢?我去外面拎两袋水果再去?” “拎水果就不用了,你整两个果盘就行了。”老王有些感叹敖宇不懂事,然后继续吩咐道:“而且光是两个果盘还不够,你到人家小摊上换点零钱,都要买些东西,到这里跟人家问情报、做调查,一点意思都不意思意思。” “你的意思是?”敖宇有些迟疑,摸不准老王的意思。 老王此时表现出其多年老油条的经验,“整个雅间,方便谈话,叫个妹妹,意思意思。” “奥~,我懂了。”听完敖宇从老王的桌上端了两盘果盘,起身就要走,看的老王有些目瞪口呆的。 叫你整两个果盘,不是叫你从我这里整啊! 真不是敖宇小气,主要是敖宇最近手头比较紧,散烟比较勤,花费比较多,可进项却一点也无,能省一点是一点。 敖宇端着果盘刚刚站起来,一个弓着腰的龟公就窜了出来,“王百户,昭姐说您吩咐的那事,她给您查好了,说是请您过去一趟。” “我就不去了,他去一样的。”老王可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卡座,忙不迭的将敖宇推了过去。 “那这位爷,这边请?”龟公弯着腰更加恭敬的说道。 敖宇瞥了瞥龟公,觉得这人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有些狐疑。 但总归没有继续往深里想。 龟公前面弯着腰恭敬的带着路,敖宇在后面捡着果盘里的水果卖力的吃。 一个果盘的功夫,敖宇就被带到一个较为僻静之地。 此处距离胭脂楼的舞台处颇远,嘈杂的声音在此处悄然不见。 “爷,前面我就不能过去了。”很是卑躬屈膝的龟公止步在原地,指着前面的那栋看起来就非常高档的院落说道。 敖宇有些诧异。 是这胭脂楼的老鸨格调这么高,还是胭脂楼的龟公地位低? 这带路都不能带到门口? 不过敖宇也没有想要难为龟公的意思,毕竟一路走来敖宇觉得这龟公卑躬屈膝的态度,都有些让敖宇不忍心了。 太卑微了,简直连丝毫的尊严都没有。 但敖宇也明白,这个时代,这个世界,还特么的从事这种职业,对于这种人来说,尊严真的是个没法拥有的东西。 “诺,不白让你跑一趟,赏你个水果吃。”敖宇将一个水果,从一个果盘里用牙签串着拿出,然后放在已经被他吃完的另一个空果盘里。 这是敖宇唯一能够做的,用这种看似施舍的举动,来给与其一点微不足道的尊重。 因为如果敖宇给其太多,恐怕还会让其产生恐慌,反而失了本意。 “谢谢爷,谢谢爷!”龟公激动的捧着两手结果敖宇用牙签递过来的水果,嘴里兴奋的只会说这三个字了。 看着龟公走远,敖宇也没有耽搁,敲了敲门院落的门。 “请进!” 一声清脆如黄鹂,悦耳如天籁的女性声音,从院落里传出,敖宇听到后有些惊讶,但迟疑了一会,就抬手推门而入。 映入敖宇眼帘的,是一个清净素雅的院落。 一池仿若透明的浅水上,落着几片青叶,其中还游着几尾红鲤。 边上是一颗迎风飘荡的柳树,其下摆着一张石桌,几只石凳。 一位风华绝代,毫无烟火气的女子,正落座在石凳上。 敖宇的第一反应是。 玄朝的老鸨都是这种档次的存在吗? 太特么奢侈了吧! 第21章青丘玖月 不过敖宇也只是愣了个神,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这女子绝对不是胭脂楼的老鸨! 长成这个样子,当什么老鸨啊!直接下海赚钱,那不是信腿拈来啊! “总觉的您在想些失礼的事情?”如同画中仙女的女子,看敖宇进门后走了两步顿住了,用着有些娇憨的声音说道。 “没有没有,我可是个正经人。” 敖宇连忙摆手,然后回头将门给关上,然后快步走上前来,到石桌前坐下,“我这是被姑娘的容颜给惊住了。” 女人都是喜欢听谎话的,无论这个谎话有多假。 更别说这位还是一个对自己容貌非常有自信的女人,所以听了敖宇的夸赞之后,礼节性的用衣袖遮住了绝美的容颜,只留下一双美目留在外面。 但敖宇从这双弯弯美目中,都能看出这位美人的开心。 “敢问姑娘芳名?”敖宇趁着对方开心,很有礼貌的问道。 “青丘玖月,公子叫奴家玖儿就好。”青丘玖月淡淡的回道。 “青丘玖月……,嗯,好名字啊!这么说,你是九月出生的?”敖宇塞了个水果在嘴里,发出嗯的一声后,先是夸奖了一下青丘玖月名字起的好,然后又开始一通瞎分析找话题。 听敖宇从一个名字就能联想到自己的生辰八字,青丘玖月本来被敖宇恭维的满是笑意的美眸中,此刻又多了一丝对敖宇的好奇和惊讶。 好奇于这个男人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惊讶于这个男人的想法很特别,从一个名字就能想到这么多。 “可以这么说。”青丘玖月颔首微微点头道。 “什么叫可以这么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生日还能有可以这么说,不可以这么说的说法吗?”敖宇对于青丘玖月的回答有些不解。 “当然可以这么说了,就如有的人死了,但他依然还活着,而有的人活着,却和死去没什么分别,生与死的界限都这么模糊,更何况一个生日呢?一个生命在那一天出生,但不代表一个人在那一天降世啊!” “……” 敖宇被青丘玖月这一番充满哲学韵味的话语,给冲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要不是眼前的青丘玖月是个货真价实的娘们,敖宇都以为这是不是周树人(鲁迅)穿越到此的另一个笔名了——风格太像了。 “姑娘此番话,真是震耳欲聋啊!”敖宇对于能够自行悟出这番道理的人,还是比较佩服的。 “奴家这不过是些信口胡言,比不得公子大才,一纸信笺就入了陆司长、白总指挥使的眼。”青丘玖月用着淡然的语气,说着让敖宇震惊的内容。 讲实话,敖宇真的是在震惊。 敖宇知道自己被白总指挥使看重的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 但是敖宇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这才几个时辰啊。 而且还是从一个从事特殊行业的美女口中传出。 虽说从一开始敖宇听到这胭脂楼居然敢收超凡之物充作嫖资,就觉得这胭脂楼绝对不简单。 在加上敖宇前前世看了那么多本小说,一个个小说里的烟花巷,都被设定成各方的情报机构。 敖宇也大胆的猜测过,这胭脂楼会不是这样的一个机构。 可猜测总归是猜测,那是做不得数的。 并且这大胆的猜测被证实之后,所产生的冲击,丝毫不逊色与不知情的状态下知晓此事。 “想不到这灯红酒绿之处,居然消息如此灵通,不知道玖儿姑娘特地寻来在下,是有何指教啊!” 敖宇这时候要还猜不出来,自己进入胭脂楼就被人家给注意到,并且特地让龟公在合适的时候将自己给引到此处,那前世几个量劫就算白混了。 “公子此言就折煞奴家了!” 青丘玖月先是故作惊慌的起身,然后赔罪似的给敖宇行了一礼,接着也不起身,而是楚楚可怜的抬起绝美容颜,梨花带雨般的可怜道:“奴家不过是一介卑微女子,哪里敢指教大才的公子,最多……最多就是替人传话而已。” “诶,我就随口一说,瞧你这可怜人的模样,快快请起。” 敖宇打蛇上棍,看对面的美女用如此的姿态‘看过来’,连忙快步走到青丘玖月跟前,扶着青丘玖月的柔夷,就将似弱柳般的青丘玖月给带了起来。 然后很会抓住机会的,用手在青丘玖月绝美容颜上,进行一种名为擦拭眼泪,实则为揩油的操作。 这个时代还是非常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 哪怕是胭脂楼这知名烟花之地,也不过是晚上不讲,白天还是非常在意的。 青丘玖月从小就被胭脂楼用清倌的培养方法培养,可以说过得日子,接受的教育,那都是不比此时很多的豪门闺秀要差,甚至还要高出不少。 哪里见过敖宇这种无礼之徒的无礼操作。 本来只是装哭,被敖宇这一番非礼给弄得,真的哭了。 “诶呀~,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可心疼死爷了。” 敖宇最见不得美人落泪,这是前前世屌丝经历所遗留下来的习惯,更何况这美人还在他面前、怀中,敖宇就更加的慌张了。 一慌张,本来只是揩油的手,就有些往尺度更深的地方探寻了。 青丘玖月看着敖宇动作越来越无礼,很想开口说:您别摸了好不好,我就是因为你乱摸才哭的啊。 但不能开口,不然之前立的弱不禁风的美人人设,就功亏一篑了。 好在青丘玖月对于胭脂楼的表演课,学的那是非常的不错,表情管理方面的水平很高,所以被敖宇打了一个手足无措后,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公子,我们还是继续谈刚才的事情吧。”青丘玖月努力整理好仪容,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行啊!” 敖宇油也楷够了,算是套了点好处,也知道胡搅蛮缠下去没用,也不多哔哔,直入主题:“不知道玖儿姑娘替人传什么话啊?” 青丘玖月没有言语,而是用手指了指石桌上的一个木盒,“并无什么言语,只是替人交给公子一个木盒。” 敖宇早都注意到石桌上的木盒了,一开始以为里面放的是点心,没想到居然是个给自己的物件。 第22章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斜阳晚照,柳树拂枝。 青丘玖月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收了‘礼物’后,居然当着人面打开,还旁若无人的在那里阅读,并且这一读就是好几个时辰。 敖宇的这种操作,让青丘玖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么跟卡bug一样的尴尬住了。 良久,当敖宇终于将木盒中的情报给阅读完后,放松式的抬头时。 青丘玖月这才找到了一个空隙,开头询问道:“看来公子收获匪浅?” “谈不上收获匪浅。” 敖宇摆了摆手配合自己的言语,然后思维跳跃的说道:“不过姑娘为何还在此处啊?” 青丘玖月听了敖宇这个转折,柔韧性非常好的纤纤细腰,都险些被敖宇给闪到了。 本姑娘为何在此处?这里是本姑娘的地方好不好! “公子为何有此一问,这是奴家的闺房啊!”青丘玖月几乎是咬着一口银牙说出的这句话。 “啊!这里居然是玖儿你的闺房,冒犯了,冒犯了。” 敖宇连忙一副得罪的模样道歉道,因为敖宇可是非常了解,这时代的女子闺房,可是雄性止步的地方。 不过…… 在这知名风月场所胭脂楼里建的闺房,规矩应该没有这么严吧! 毕竟自己现在已经进来了啊! 而且……也没有听说胭脂楼里还有闺房的啊! 所以……这闺房莫非是胭脂楼的新项目? 好刺激啊! 敖宇自问不是一个低俗的人,而是个高雅人士。 可有的时候高雅和低俗之间的差距,只是缺少一个盘亮条顺的小姐姐。 而敖宇眼前的这位青丘玖月小姐姐,不光盘亮条顺,简直就是盘亮条顺。 还有个很诱惑的名字。 青丘玖月。 青丘那是洪荒的什么地方,盛产狐狸精的地方,所有狐狸精的大本营啊! 起这个名字,还在这里工作,那诱惑力简直爆棚了。 所以在连连说了几句冒犯了后,敖宇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了看天。 昨天打了一宿的更,下班的时候又被黑白两个总指挥使召见,接着又和老王到德聚全吃了一席,最后又到这认真专研了几个时辰的情报。 不光天色黯淡了下来,敖宇也有些疲惫了,想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舒缓一下。 既然是舒缓一下,那还有什么地方,是比知名风月场所胭脂楼的刺激新项目,更让人舒缓的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不过男人嘛,尤其是敖宇这何种三辈子第一次来这种场所找刺激的男人,都是有些羞涩的、有些欲拒还迎的。 想要,但又羞于直接说出口。 最后敖宇有些扭扭捏捏的、又有些真诚的看着青丘玖月的美眸说道:“你这闺房里……提供住宿吗?” 青丘玖月:“……” 青丘玖月都快要被敖宇给再一次的欺负哭了。 有这么欺负女人的吗? 啊! 有这么欺负女人的吗? 都和你说了这里是闺房,潜台词就是臭男人你赶紧给我滚。 结果你问我提不提拱住宿? 而且瞅你那扭扭捏捏的损色,嘴上说的是住宿,心里想的是什么,以为人猜不出来吗? 是个人都猜的出来好不好! 肮脏、龌龊。 本来青丘玖月想着的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敖宇的这种野路子台词,实在是太野了,青丘玖月忍了一会后,发现根本忍不了。 内心中的忍一时风平浪静和退一步海阔天空,已经悄然变成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青丘玖月真的想和敖宇说这么一句话:侮辱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为什么每一种你都这么精通啊! 但这句话最后还是没有从青丘玖月的樱桃小嘴里说出。 因为大家闺秀的教育,和极度委屈的情绪,让青丘玖月无法很好的组织自己的语言。 最后青丘玖月只能使出一个所有女人都精通的基础攻击。 “呜~呜……,你欺负人~” 青丘玖月再也维持不住宁静淡泊的美人形象了,带着一抹凄凉的哭腔,掩面而去,留下满头黑人问好的敖宇,独自在微风中凌乱。 曾经的敖宇以为,老子三世为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龙汉、巫妖、封神、西游,四大生灵涂炭的量劫,老子都趟过来了,老子还怕什么。 可刚刚这场面,敖宇表示:老子还真特么没有见过。 什么鬼啊! 自己不过是委婉的说了三两句,居然就把胭脂楼这风月场所的一个刺激项目负责人给弄哭了。 还说自己欺负人? 自己哪里欺负人了? 老子来逛窑子,连裤子都没有脱,怎么欺负人? 顶多就是揩点油,嘴上花花两句而已。 可这跟那些看着天色渐晚,已经快要掏出兵刃,开始肉搏战的lsp(老色痞)相比。 老子简直就是文明的都快要不行了好不好? 不过敖宇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没敢真这么说出来,毕竟人家姑娘已经泪奔了。 最后敖宇只能小声的嘀咕道:“不给住宿就不给呗,哭什么?我……我回家睡,还特么不会认床睡不着。” 说完,敖宇还没忘将木盒给揣进兜里,然后又小声的和泪奔到屋内的青丘玖月告了声别。 屋内委屈的不要不要的青丘玖月自然不会给敖宇什么回应。 没有得到回应,敖宇也没有傻站着,而是当青丘玖月听到了,然后就悄摸摸的掩门走了,一举一动跟特么做贼似的。 出了院门,按照来时的路线往回走,没走一会,伴随着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敖宇算是又回到了正常的胭脂楼气氛里。 看着周围的那些正经人,因为天色渐暗,而慢慢变得不正经。 敖宇点头暗道:这才对嘛,这才是风月场所正常画风嘛! 转了两圈,一边是平复一下心情,一边是寻找一下老王在哪? 可当敖宇心情都平复了,老王却还是没有踪影,或者说老王就不在大厅了。 这老涩批去哪了? 敖宇又转了两圈,实在是找不到老王了,于是随手招呼了一个龟公问道:“我跟王百户一块来的,知道他人现在在哪吗?” 胭脂楼的龟公业务水平很到位,外加老王是胭脂楼的常客,龟公小心的回答道:“王百户最近都点桂花姐的钟,可能在二楼桂花厅。” 这种问话不用什么打赏,再说了敖宇也没有什么好打赏的,所以就拍了拍龟公肩膀,然后奔向二楼桂花厅了。 第23章路子野的敖宇 “砰砰砰!” 桂花厅糊着纸的木质门窗,被敖宇敲的天响。 “老王在不在,老王在不在,不在的话吱一声!” 敖宇这突如其来的叫喊,把屋内正在和‘女教练’做健身运动的老王给吓得一哆嗦。 “谁啊?号丧呢,不知道爷忙着呢!而且……什么叫不在的话吱一声,不在还能吱一声的吗?见鬼了吗?” 由于受到了惊吓,还是在运动的过程中,所以老王的语气非常的不善,并且丝毫没有穿衣起身给敖宇开门的意思。 好在敖宇也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毕竟里面都不用想,肯定充满了各种马赛克场景。 “老王,天晚了,衙门一会点卯了。”对于老王的无能咆哮,敖宇也不气,而是心平息和的喊老王去工作,可以说敖宇这番作为,就和早晨的闹铃一样。 果然,里面的老王一听到要去衙门上班,整个人就萎了,对此敖宇感触不深,但老王身边的健身女教练桂花,感触颇深。 “你不吱声我先走了昂!” 敖宇没有等老王的意思,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让老王有话说不出来的意思(周天王的珊瑚海歌词)。 “诶,别介呀,等我一会!” 屋内的老王此时不沉默了,健身什么时候都可以健,有钱就可以。 但是在上司面前表现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也不是有钱就可以的。 这番调查取证之后,老王觉得敖宇回去肯定要在白总指挥使面前露露脸,为了挽回之前丢的形象,老王觉得自己有必要厚着脸皮和敖宇一起去见白总指挥使。 敖宇都没有走出三步远,就听到身后吱呀一声,老王从其中追逐而出,只不过一声的装扮有些狼狈,可都穿好了。 这就让敖宇很是惊讶,他可以非常确定,刚刚他来的时候,老王绝对在健身,他走的时候老王也绝对没有穿衣服。 可他这两步路才几秒钟的时间啊!这货居然穿好衣服了?虽然有些凌乱显得狼狈,可这速度也忒快了吧! “老王,你这穿衣服的速度,怎么练的?” 敖宇很是好奇,毕竟有着这技能,他每天起床前又能多睡五分钟,这对于常年熬夜修仙的他来说,可是一个提高睡眠质量的强有力手段。 “怎么练的!” 老王老气横秋的一边系这裤腰带,一边感慨道:“生活所迫啊!怎么着?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从老王的这句台词中,敖宇感受到了一种功夫大结局使完如来神掌的阿星,感悟火云邪神的味道,只不过老王的这版,味道显得颇为猥琐。 不过猥琐归猥琐,敖宇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难,多在外面过过夜、睡睡觉,自然而然的你就学会了!”老王系好了腰带,拍了拍敖宇的肩膀说道。 什么叫多在外面过过夜,自然而然就会了。 敖宇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差点一个中指就给老王甩过去了。 太无耻了,你这是在带坏我这个正经人。 不过最后敖宇还是忍住了中指,没有伸出来,因为这时候,伸出中指老王也不知道啥意思,伸出来没用。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从胭脂楼出来,然后往打更人衙门走去。 途径一个路口,往左走是出城,往右走是打更人衙门。 老王刚往右拐,就发现敖宇居然往左拐,连忙拉住了敖宇,“老弟,衙门在这边!” 说完还用手指了指右边。 敖宇则不在意的说道:“知道啊!” “那你往那边走干什么?”老王很困惑,猥琐的大脑里,有着很多问号。 “我出城回家啊!”敖宇回答道。 “回家?” 老王彻底蒙了,“一会衙门点卯了,可是你刚刚亲口说的,你这会儿回家?干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衙门一会不点卯吗?”敖宇反问道。 “点卯是点卯,可你……”老王依然不解。 敖宇打断了老王的追问,并且回答了一下老王的疑惑。 老王只见敖宇从腰间掏出那个白天在德聚全,敖宇让他瞅瞅真不真的铜线绣衣令牌,然后敖宇说道。 “老王啊!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这些年你都没在朝廷里干过兼职,这是什么?” “铜线绣衣衙门令牌。”老王肯定的回答道。 敖宇又拿出自己那块先经过兵马司衙门,后经过打更人衙门考功盖印的身份令牌,向老王问道:“这又是什么?” 老王:“打更人衙门令牌。” 敖宇拍了拍老王的肩膀,“对喽,我现在身兼两个职位,工作时间很紧凑啊!” 老王仍然不解:“什么意思?” 敖宇看说到这里老王都没明白过来,索性就摊开了说:“意思就是,表面上我一个人兼两份工,领两份俸禄。 可实际上,我完全可以一份工都不出,白领两份俸禄。 晚上打更的时候,我用绣衣衙门白天有事的借口,可以不去。 白天调查的时候,我用打更人衙门晚上有事的借口,也可以不来。” 老王被敖宇这一番野路子,都给惊呆了。 还能这么偷懒、这么玩的吗? 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不过老王的老油条可不是白混出来的,马上就抓到敖宇这野路子操作的漏洞了,“可要是有人核实怎么办?” 敖宇瞥了一眼老王,“怎么办?这话居然能从老王你嘴里说出来,看来老王你这老油条也是外焦里还嫩——没油透啊!” 老王:“怎么说?” “这衙门之间协调有多难,老王你这在兵马司混了好些年的老人应该知道的啊!毕竟这白玉京里的衙门就属兵马司衙门,那是最难协调的啊! 而且别说是衙门之间的协调了,就是衙门之内的协调,那也是困难重重啊!多少人就靠着这种不协调的野路子老偏门呢!” 敖宇稍微的指点一二,老王这根老油条马上就像是棒槌砸响鼓——咚、咚、咚(懂了)。 对于敖宇说的这种不协调情况,老王不光知道,而且还深有体会,实际操作过。 在兵马司这些年,老王没少用这种手段捞钱,都捞出经验和口头禅来了。 比如除草的经验——秋季前割草,春季前完工。 讲究的就是一个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达到省力不省功,并且还没用的效果。 毕竟杂草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秋季自然死亡——这时候割草轻松所以开工。 春季疯狂生长——这时候割草没用,所以就不费这个事了,直接完工。 比如修路的经验——雨季前开挖,雨季后完工。 讲究的还是一个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只不过这里是为了延长工期,多挣点施工费。 第24章让你秀,该 “可你回家,把我从那温柔乡里喊出来,跟你一起走干什么?”老王表示很不满。 “有吗?”敖宇故作不解的歪了歪头。 “还没有!门都快要被你敲烂了。”老王语气很冲,但没办法。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你接下来要熬夜工作,可你的同事接下来居然能够回家睡觉,换你,你也语气冲。 “嗨(发害的音)。” 敖宇摆了摆手,开始了甩锅,“我那哪是喊你啊!我是和你说衙门就要点卯了,别迟到了,喊完我扭头就走了,什么时候让你跟我一起走了?” 老王回忆了一下,发现事情还真的像敖宇说的那样,人家喊完直接就走了,是自己用跟被奸夫发现的速度穿好衣服,追着人家出来的。 这……这特么就难受了,好不容易借着情绪喷人家一句,结果还给人堵回来了。 难受,老王现在真的有种蓝瘦香菇的味道了。 一边的敖宇看着老王被自己三两句搪塞的脸都变色了,耸肩笑了笑,“天也不早了,就不耽搁老王你去点卯了,再见了您嘞!” 说完敖宇就大跨步似的往城外走,不然一会天黑了,就出不去了。 一路上敖宇风驰电掣的,一会穿过繁华巷弄,两边的商铺正在上板关门,一会穿过破落街尾,惊起几滩飞鸟和一阵狗叫,然后狗叫声就连成了一片,跟特么交响乐似的,此起彼伏。 不过最终敖宇还是趁着天黑之前,在南门还没有上栓的时候走到了,不然除非有天命玉玺盖章,不然谁都出去不。 敖宇没有多耽搁,直接掏出绣衣衙门的令牌,在一众城防司兵士的恭维下,走‘绿色通道’出去了。 出了城,敖宇看了看背后的高耸城墙,内心有些感叹。 一道城墙从里看和从外看,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从里看,只觉得这城墙给人一种很安全、很自豪的感觉。 但是从外看,这城墙却充满了一种冰凉、生人勿进、充满威慑力的感觉。 不过敖宇也就是稍微回头望了两眼,稍微发些感慨,就奔着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家”走去了。 城外的郊区很大,但敖宇的‘家’却是没有离城门太远,加上敖宇是修仙者,脚力快,所以很快就到了。 从怀里掏出镰刀状的钥匙,对着那锈的跟长了霉菌似的老锁锁眼一插,再一拧。 没有清脆的开锁声,整个锁身也没有动弹。 当然了,这一切敖宇也早都习惯了。 毕竟这锁的模样,就跟买了机器人‘锈迹斑斑’的皮肤似的。 你除了能求求它别秀了,它除了能给你点心里慰藉外,别无他用了。 敖宇习惯性的往下一拉,结果这老铁(锁)居然并没有很给面子的松开‘嘴’,还是牢牢的将两个门扣给稳稳的锁着。 “嗨~别给脸不要脸,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好不好,用你的原配钥匙插你,你再不松嘴,别怪我动粗啊!”敖宇用手指着挂在门扣上的老锁,威胁道。 威胁完,敖宇重复之前的动作,继续往下拉锁。 然而老锁依然不为所动。 家就在里面,手里还有钥匙,自己居然被锁给堵在门外。 而且自己好说歹说的说了一套,这死物居然丝毫不给面子,敖宇表示很气愤。 敖宇正准备再活动活动钥匙呢,结果几滴雨水突然从天而降溅起几番泥土,看来马上要下雨了。 此情此景,敖宇决定对自家的这块老铁动粗了。 “这你别怪我不客气了,无谓吾言之不预也。” 拽了一句文,敖宇开始用着国术暗劲的发力技巧,配合着自身修仙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开始猛烈的拍打着老锁。 并且一边拍打,还一边叫嚣着:“说了多少遍了,让你别锈(秀)了,你就不听,这-下-拉-倒-了-吧-” 最后一句话还是伴随着拍打节奏,一字一句的吐出。 当最后一个字吐出后,这老锁也咔吧一声的被敖宇给用暗劲拍打开了。 没法不开了,内里的结构都被敖宇给拍打碎了。 锁都给干碎了,这门自然而然的就开了。 推开门,院内的熟悉景象又一次的映入眼帘。 这是一座小四合院,北房三间,一明两暗,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三间,院内铺砖墁甬道,连接各处房门,各屋前均有台阶。 一般来说可居一家三辈,祖辈居正房,晚辈居厢房,南房用作书房或客厅。 不过敖宇这一脉,因为前些年的北疆大战,就留下他一个独苗。 所以这八九间屋子就住他一个人。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加上敖宇又不喜欢打扫,所以就有些杂乱。 加上敖宇又在院落里挖了小水池,种了点葱姜蒜,就显得更加杂乱了。 回身将门给关上,然后用门栓给插好,敖宇就朝着被他改造成厨房的南三房走去了。 洗锅、淘米、切点老腊肉。 按照半把小米一瓢水的比例,将水和米放入锅中。 然后取出火折子,又从碳炉里拿出几块碳点燃放入灶台里,再熟练的添几块木柴。 半个时辰后,一锅软糯香甜,令人食指大开的腊肉粥就做好了。 这一套流程敖宇已经流畅了,所以做完就走出了厨房,往南一房的书房走去。 今天从那位最后泪奔的玖儿姑娘手里拿到的一盒情报,当时敖宇只是仔细的看了一遍,稍微的思索了一下,并没有仔细的专研。 现在敖宇准备好好琢磨琢磨,争取赶紧整理出一些新东西给黑白两位总指挥使。 不然自己这又是逛窑子,又是请假的,很容易出事啊! 第25章一场秋雨一场凉 屋外已然过傍晚,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秋雨,这本来就黯淡的天色,就更加的昏暗了。 虽然敖宇那经过修仙而加强的体质,在这比屋外还黯淡的书房里还可以视物。 但前前世身为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的敖宇,虽然知识没有学到多少,可这昏暗环境伤眼睛的健康小知识,还是知道的。 敖宇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掏出两根红蜡来,又跑到厨房灶台下借了个火,书房内这才明亮了起来。 不过这股明亮也仅仅局限于书桌上,屋内的其他地方,只是蒙上了一层微弱的光亮,就像是人透过磨砂玻璃观察事物一样,还是那么模糊不清。 但这也够了,敖宇只是趴在书桌上看东西,又不是满屋子乱跑。 从怀里掏出那个木盒,然后小心的打开,一卷窝成一团的、写满蝇头小楷的纸张就映入眼帘。 由于下午已经仔细的阅读过一遍了,所以敖宇只是稍微翻阅一下,就熟悉了这叠纸张上书写的内容,然后根据所书写的内容,开始分门别类了。 这叠纸张的内容分为三个方面:赛貂蝉的背景、李千户的经历、以及李千户的详细外室和李千户什么时候去外室那里,去哪个外室那里。 三个方面的前两个方面内容很少,蝇头小楷的字体下,一页纸都没有写完就介绍完了。 唯独第三个方面,洋洋洒洒的内容写了十几张。 把李千户什么时候纳的外室,外室叫什么,李千户多少天去一次,有多少外室消失了…… 等等的一切都给纪录的非常详细,甚至敖宇都觉得,就是李千户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写情报的人,对此了解的深。 敖宇又看完一遍这份情报后,对于李千户的印象和了解又加深了一些。 但得到了这么多李千户的资料,敖宇脑子里想到的,却不是和李千户相关的念头和分析,而是这个给他情报的存在。 能知道李千户这么多事情的人或者组织,其在玄朝内的能量绝对不小。 最起码比自己头上的白总指挥使要厉害多了。 毕竟白总指挥使要是知道这么些详细的情报,哪里还需要自己来调查啊!自己捋胳膊就可以上了。 再加上之前老王说的那个大环境——如今的玄朝正处在三公将要度第十次劫难的时间点。 即有心思想要浑水摸鱼,又有实力能够浑水摸鱼的人,真的不多。 可以说满打满算下来,拢共就九个。 哦,不,是十个——九卿加上一个当朝皇上文极帝。 所以到底是谁给自己的这份情报,就变成了一个拥有十个选项的选择题了。 它可能是一道单选选择题! 但也可能是一道多选选择题! 不过目前知道的太少,敖宇只能分析到这里,在往后面分析,手头上的资料就不足了,得继续收集。 当敖宇想到这里的时候,屋外淅淅沥沥的秋雨,随着一阵秋风的吹拂,突然往书房的窗户上打来。 雨水打在纸糊的窗纸上,发出犹如玉米粒在灶台里被火烤的炸裂的声音。 雨水击打窗纸的声音比那小一些,但胜在数量大,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声音打断了敖宇的思考。 “我想这么多干什么?知道是谁给我的情报,我又能对人家怎么滴吗?” 敖宇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透露出些许的无奈,自嘲了一下。 不过这么一自嘲,敖宇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颔首沉思道,“我不能对人家怎么样,但我也不能按着人家的步调走啊! 这年头的大能都黑心,视人命如草芥,算计完人、利用完人后,为了不漏马脚,都会选择心狠手辣的清理一切与这件事有关的人,所以……我得打乱他们的计划。” 想到这里,敖宇本来因为无奈而有些暗淡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来。 对于一般人来说,想要打乱别人的计划,那你起码得知道人家的计划才行,不然怎么打乱。 但敖宇这种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可不是一般人。 敖宇有着这个时代人的思维方式,但也有着与这个时代人迥然不同的思维方式。 这个时代人的思维,总是停留在提出一个问题,然后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可敖宇不! 敖宇还有另一个办法——解决那个提出问题的人! 没人提出问题,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这是在敖宇前前世地球上一个烂大街的段子,可如今在洪荒的这个时代,这种思维不光新颖,而且非常有用。 敖宇如今是不知道对方的计划。 但敖宇知道一点,那就是对方既然把资料给他了,那么他就是这个计划中的一环。 “所以,我如果不按照常理出牌,那么这个计划是不是就被破坏了呢?”敖宇用手捏着下巴,喃喃道。 说完敖宇那双被烛火映照的双眸,像是无光自亮一般的闪烁着。 …… 同一时间,白玉京城内。 一座处于白玉京最好地段修建的府邸里,一个黑衣越过无数的明哨暗哨,然后悄无声息的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书房内。 书房内也是靠着蜡烛的光芒而明亮,只不过点的蜡烛数,比敖宇书房内要多得多,以至于整个书房内的每一寸地方,都堪比敖宇书桌上的亮度,甚至还隐隐超出。 一个身着锦绣服饰的青年男子,看到黑衣人的到来,没有感到意外,似乎一切都在其预料之中。 “东西送到了?”青年男子的声音很沉着,同时也透露出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威严。 黑衣人抱拳行单膝之礼,“是的,不过胭脂楼那边反应,这个人好像很聪明,而且性格有些奇异,我们的这个做法,可能会画蛇添足。” “画蛇添足。” 青年男子喃喃的重复这个成语,然后抬头望向黑衣人,“要的就是画蛇添足,都说画蛇添足为贬义,但我不这么看,蛇加上四足还是蛇吗? 那是龙! 我倒是希望这一举动会画蛇添足,不然费功夫就画一蛇,太小家子气了,如何能斗得过那三条盖世三千载的老龙啊!” “主上英明!”黑衣人低头附和道。 “不过此时还不到正式出手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过几天就把胭脂楼那条线给断了,以防万一啊。” 青年男子用着毫无感情的声音,说着冷漠无情的命令,可以知道当这条命令执行下去后,别的不说,那位被敖宇给气的泪奔的玖儿姑娘,肯定是在清理的范围内。 第26章大数据分析 竖日——九月二十七。 天色渐明,雄鸡报晓,一夜的秋雨将本来有些干枯的土地给润湿了。 让本来萧瑟的秋风,更多了一丝凉意。 “言语能够作假,数据却是如实啊!” 敖宇揉了揉又熬了一宿,但在修仙者超凡体质下,只有些许血丝的双眸,不由得感叹一声。 此时的书房内,早就不负昨夜那番清爽模样,而是杂乱极了。 满地都是写满了墨迹的纸张、纸团,只有书桌上单单展开了一张纸,清清楚楚的书写了一个结论。 九月二十七,一更(晚上七点到九点),如烟姑娘,道槽巷。 敖宇昨夜一夜未睡,并不是瞎折腾。 而是对那份不知道谁通过胭脂楼给他的情报,进行了一番大数据分析。 经历过二十一世纪大数据洗礼的敖宇,可是非常清楚这大数据,到底是个多么厉害的分析办法。 曾有人这么说过,给我足够的数据,我能推演出整个世界的未来。 这话是一点水分都没有——只是这所需要的的足够数据,从来没有人能够提供过,所以推演世界的未来,也就没人能够做到。 敖宇虽然对于大数据分析不是很精通。 但是敖宇要解决的问题,也不是预测未来这种炸天的难题。 敖宇只是想要从这一堆李千户的详细资料中,推演出下一次李千户给其身后的人物,送炼邪功的燃料(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那就行了。 问题单一,数据充足,对于会使用大数据的人来说,这就像是一个道加减乘除一样简单。 也就是敖宇水平比较低,还没有计算机辅助,所以才算了一宿。 只不过…… “知道在哪了,怎么抓现行呢?”敖宇有些伤脑筋了。 人家敢炼邪功,还能指使得动李千户这种人物,绝对不是简单货色。 别的不说,起码实力上面,起步就得是个道果境界的人物,不然也压不住李千户这三花境界的人物。 敖宇一个人去,别说是抓现行了,能不被人灭口就算好了,一个李千户,此时的敖宇就对付不了。 可要喊人,喊谁比较好呢? 打更人衙门? 那是绝对不行的! 且不说打更人衙门并没有如兵马司衙门那样明火执仗的执法权,只能在别人犯宵禁的时候出手。 就算有,这时间也来不及了。 打更人衙门因为要巡夜打更,所以整个衙门一更天才点卯,个别会混的,二更天才干活。 可这李千户背后的人,一更天就办事了。 一个爷们,哪怕境界高,还是个炼邪功的,持久力很惊人。 可是再惊人,这划一个时辰的船,也顶到把了!再划那就秃噜皮了。 敖宇从打更人衙门这边层层上报,找到合适的人手,然后再赶到现场,没有一个半时辰,那是绝对来不及的。 真要是从打更人衙门里找人手,估计等敖宇带着人马赶到现场。 人家不光完活了,还连现场都给你打扫干净了,你连职员表都看不上。 所以不能从打更人衙门找人手,来不及! 那么敖宇此时的唯一途径,就只剩下另一块腰牌了——绣衣衙门。 而且真要是算起来,这种活计绣衣衙门干起来,也比打更人衙门更专业。 因为人家就是专业干这个的——绣衣衙门的职责就是巡查玄朝官员的。 抓现行、找证据,那是人家的家常便饭。 掏出腰牌,敖宇像是摸麻将一样的感触着腰牌上的纹路。 敖宇这不是在摸花色,而是在犹豫,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这么刚。 哪怕昨夜敖宇已经推演出自己现在恐怕已然身在局中,并且也下定了决定,要不按常理出牌的破坏这个局。 但真的到了下决定的时候,敖宇还是有些犹豫了。 因为自己若是猥琐发育下去。 别的不说,有着前世一周目的经验教训,自己绝对能比前世在洪荒要混的好。 九境仙尊的位置都可以想一想。 但这么硬刚下去,如今的自己可才是小荷刚露尖尖角,还没发育起来呢,是个角都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玛德,拼了。” 思索了一会,敖宇将绣衣衙门的腰牌往书桌上一拍,“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样的局势都闯不出来,以后量劫的那种乱世,还闯个什么啊!” 下完决心,敖宇没有脑子一热就往外冲。 而是快速的将屋内地面上草稿都给收集起来,落成一摞。 然后抱到厨房灶台下,一把火全烧了,防止有人从这堆纸里,推算出自己的大数据分析法。 灶台借着这股火,将昨夜没有吃完,还剩下不少的腊肉粥给热了一下。 “呼噜噜~” 就着咸菜,敖宇将最后一口温热的腊肉粥给吸入肚中。 本来因为又劳心了一宿而疲惫不堪的身体,多少恢复了一些活力。 不得不说,修仙者的身体真的是太顶了,敖宇已经高强度工作两宿一白天了,换做敖宇前前世,估计此刻已经猝死了。 但二境修为的敖宇,却只是稍微感受到有些疲惫,稍微垫了点热乎的腊肉粥后,连这点疲惫都消退了很多。 抹了抹嘴,敖宇连碗都没刷,就往大门处走。 出了门也没锁门,只是将门给带上,然后将老锁给挂上,做个样子,糊弄一下近视眼的三只手。 不刷碗,那是因为这趟要是没有个好结果,敖宇八成就没法在家里吃饭了,得去昭狱里吃公家饭了。 那还刷个屁啊,给别人刷吗! 不锁门,那是因为老铁(锁)已经被他给给拍坏了,他就是想锁也没法锁了。 …… 敖宇出门的时间并不晚,加上住的地方离城门又近。 而且又和昨天傍晚一样,掏出绣衣衙门的腰牌走绿色通道。 所以当敖宇进城后,很多店铺都没有开张,而是在那里拆昨天上的门板呢! 只有那些许的早餐铺子,点了炊火,熬着咕嘟咕嘟不断冒着泡的米粥、炸着香气喷鼻的各色油饼,吸引这食客。 敖宇在家里吃过了,而且此时也没有心思在这里吃早餐,只是一门心思的往绣衣衙门奔。 绣衣衙门和其他的衙门不同,其他衙门都喜欢往南城建总衙门。 可绣衣衙门却独独将总衙门给立在北城。 这南城和北城中间又被皇宫给隔断,白玉京又大,所以敖宇这段路可够赶了。 第27章偏僻的绣衣总衙门 这白玉京城的城市布局,其实和地球上的很多封建王朝的京都布置差不多。 都是皇城处于最中心的位置,然后四周发展出各种坊市街区。 不过玄朝的坊市和唐朝的坊市不一样。 唐朝的坊市更像是一个个用院墙封闭起来的小区,每个坊市都是独立的。 但玄朝的坊市更开放,坊市之间的区域划分,更多的是靠着一条条街道和小巷来划分。 所以白玉京内的交通,那是非常方便的,这也大大的提高了白玉京内的经济活力。 不过无论白玉京的交通再方便,敖宇想要从南城跑到北城,那都要耗费不少时间——因为白玉京大啊! …… 一个时辰后,天已大亮。 敖宇这才气喘吁吁的找到了绣衣总衙门门口。 “这尼玛建得也太偏僻了吧!” 敖宇看着眼前颇有些秀气(简陋)的门脸,很是无语。 半个时辰前敖宇就一路小跑的从南城跑到了北城,结果愣是又在北城转悠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了这绣衣总衙门。 “嘿,嘀咕什么呢?知道这是哪吗?”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保安’,就像是用了闪现一样,猛然出现在敖宇身边,把敖宇给吓得一机灵。 “第一次来,您多担待担待。” 敖宇先是掏出自己的铜线绣衣腰牌,然后又抽出那本来就所剩不多的华子,很是懂事的给递了一根过去。 守卫看敖宇这么懂事,又是自己衙门的人,也和大多数衙门门口的守卫一样,瞥了眼敖宇,就不理会敖宇了。 敖宇见状也没有在门口多耽搁,直接就往里面走,毕竟现在时间对于他来说,很是紧迫啊! 他在晚上一更之前就得准备好人手,不然人家就完事了。 敖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举一动,都被两个他不认识,可却认识他的人给看在了眼里。 这两人正是昨天他和老王在德聚全雅间吃饭,隔壁雅间站在玄衣男子身后的那两位。 不过此时两人一个身着黑衣——盘亥,一个身着白衣——盘苏。 两人并肩站立在绣衣总衙门的一处高楼窗户边。 这个位置能够让两人很直观的俯视整个绣衣衙门的前半部分。 先说话的是穿黑衣的盘亥,而且一开腔语气就很冲,显然那天说要给敖宇一个教训的,就是这位。 “这小子居然跑到这来了,大哥,我去给他个教训。” 说完就要动身出去给敖宇点‘甜头’,让敖宇明白造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穿白衣的盘苏连忙拉住自己的二弟,“教训什么?二弟你难道不记得老祖当初怎么说的了吗——偷听已然是不妥,还去教训人家,那不是更不妥了!” “可……” 盘亥的脾气有些爆,或者说是有些孩子气,被盘苏拉住后,又被盘苏有理有据的斥责了一句,一双卡姿兰的大眼睛都急的有些泛水了。 “而且最好的教训,并不是要自己直接出手,而是设个局,让人自己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还不知道为什么,那才解气不是!” 盘苏显然对自己的二弟有些爱护,一看盘亥的泪腺有些发作,连忙安慰道。 “设个局?让人撞南墙?”盘亥听得有些懵逼,一脸你这番话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的样子看着盘苏,想要盘苏给他解释解释。 盘苏一脸无奈,颇有种想要吐槽一下,自己怎么会有个这么傻的弟弟。 然后摆了摆手示意盘亥在这里呆着别动,接着屈指隔空点穴般的弹了一下远处桌面的铃铛——该道具早都在前面司长陆尔那里登场了,作用就不多赘述了。 “叮铃铃。” 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门外的守卫打起了精神,竖起了耳朵。 盘苏吩咐道:“去前面问一下,刚刚进来的这个新人,来这是要干什么?然后让他们先晒晒他,你速速回报情况。” “是!” 安静了一会,盘亥实在是安静不了了,“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帮你设局解气,顺便坑坑人。” 盘苏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而且眼下这风云激荡之际,明哲保身自然是应该的,但若是机缘巧合之下,能够顺理成章的推波助澜,也无不可啊!” 盘亥:“……” 盘苏看着自家弟弟一副你说了一大堆,我没怎么听懂的模样,颇有种美人给瞎子跑媚眼的感觉。 “你忘了我们和老祖在德聚全雅间听到的事情了!” 盘苏好似恨其不争的给了盘亥一个脑瓜崩,“这人身上有着打更人衙门白总指挥使的任务,白总指挥使和其司长陆尔,那都好的穿一条裤子,这陆尔又是大司马混世老祖的人,也就是说,这人其实是大司马的人!” “嗯,我懂,哥!你继续讲。”盘亥此时颇有种小学生做题目,不懂装懂的做派。 盘苏此时也是说到了兴头上,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继续兴奋的说道。 “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三公将要度第十次雷劫,三公要的就是安稳的局势,防止玄朝天命紊乱,以至于渡劫时天命加持出现波动。 可以说,这时候任何企图搅动玄朝风云的人,都是最直接的触动了三公的根本利益,日后等三公缓过劲来,少不了一番清算啊!” “清算什么?”盘亥表示他又不懂了。 “清算什么!?” 盘苏嘴角略微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说出了一段盘亥连装懂的反应都装不出来的言语,“你以为三千年来,为何这九卿之位,那是换了又换?” 不过盘苏也知道自家弟弟听不懂这些,于是转换了语气说道。 “算了,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也跑题了,总之你就明白一点就好了,我这是帮你解气呢。 这人已经入局了,教训他的最好方法,不是直接打他一顿,而是用符合规矩的方法——送他一程,顺便还能坑坑人。” “怎么送?” 盘亥将盘苏的这句话,给听了个七八分明白。 “如今这个局势下,此人就是蜘蛛网上的蚂蚱,越蹦跶,受到的注目就越多。 而人越出风头,越容易掉人头,所以他想要干什么,咱们就让他干成什么就好了。到时候事情闹大了,自然有人会处理掉他的。” “哦~,这样啊!” 盘亥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番,然后看自家大哥算计起这人来,好像比自己还要上头,有些不解,直言问道:“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给我出气然后顺便坑坑人啊!而是主要为了坑人,捎带着给我出气啊。” “呃~咳咳咳。” 盘苏被自己二弟盘亥这一转折给问的,都岔气了,直言反驳,“你想多了!” 但盘亥这时候倒抖起机灵来了,大喊道:“大哥你说谎!我想起来了,前些年有次你晚上出去逛窑子,好像被陆尔给发现了,还给禀告了父皇了,这人是陆尔的人,你这是打击报复。” “闭嘴,你这个孽障。”盘苏气急败坏了。 第28章节奏这么快的吗? 敖宇自然是不知道绣衣总衙门的一间高楼中,两个亲兄弟因为他这根‘导火索’,展开了一番恼羞成怒的嘴炮。 他此时正‘迷迷糊糊’的在绣衣总衙门里面乱逛呢。 敖宇三世为人,也是见过不少市面的了。 并且经过上次胭脂楼青丘玖月的泪奔,这见识又长了不少。 可今天算是又涨了见识了。 敖宇前世的这时候还在混吃等死呢,等他后来崛起了,玄朝都经过几次大改革了,很多衙门都解散、分拆了,这绣衣衙门就在这里面,所以敖宇并不清楚绣衣衙门是怎么样的。 本来还以为绣衣衙门这种类似明朝锦衣卫、清朝血滴子的衙门,和其他的衙门比起来,也就是冷清些、严肃些。 顶破天了,也就是在地下设立个用于严刑鞭打敲的地牢,那就非常先进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这里面居然是个这样的布置。 敖宇推开大门进来,看见里面的空间不大,有个老差役瞅了自己一眼,说了句:“我领你去前台。” 然后这去前台的一路上,就和做选择题、走迷宫一样。 推开一扇门,出现三扇门,然后选择一个推开后,后面又是三扇门。 如此周而复返,敖宇都记不清自己到底经过了几扇门,反正一直都在开门、开门、开门……,可前台一直没到。 敖宇都感觉在别的衙门,有这个功夫,自己都到后台了。 “兄弟,我这是第一次来,咱们衙门这布局,挺有特色的哈!” 敖宇趁着老差役开门的一个空隙,连忙递了根华子过去,老差役不动声色的接过,然后也不像之前一路走来的那样毫不做声了。 “挺有特色?!我和你说,这样的衙门布局,在整个白玉京都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的。”老差役一听敖宇问这个,颇有些自豪。 敖宇连忙追问,“那为啥要把衙门里建成这样,不容易迷路吗?”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老差役不愧是个老差役,对于这里面的道道,知道很多,“你也不想想咱们衙门是干什么的?” 敖宇:“搞情报的。” “对喽。” 差役点了点头,道:“干咱们这一行,很多时候想要靠打听来知道事情,那跟开玩笑似的,所以很多时候都需要自己亲自潜伏。 这干潜伏啊!最讲究两个方面。 一个是身份不能暴露,不然那还潜伏个屁,所以需要尽可能的减少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 另一个是需要及时的将紧要情报给送出来,可这就需要接头人了。 而一个接头人又能负责多少潜伏人员,不同的情报又因为重要程度,还需要让不同的上官负责。 这可就和第一点——需要尽可能的减少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自相矛盾了,并且情报之间的传递也慢,咱们玄朝的衙门是什么效率你也知道。 所以最后有人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将衙门内分成一个个小格,每个小格对应一个潜伏人员,每个潜伏人员将情报给接头人,接头人将情报送到衙门里的对应小格里。 如此一来,知道潜伏人员身份的,永远只有一个人,这样就降低了身份暴露的危险,并且由于全都是书面情报,省了扯皮的口水,还提高了情报传递的效率。 只不过后来潜伏人员太多了,衙门慢慢的扩建,就变成迷宫了。” 敖宇听得都目瞪口呆了。 草! 您这驴头不对马嘴的典故解释,我特么差点没听懂。 就您这知识水平,怪不得都这个岁数了,还是在一个差役的坑没动窝。 “行了,推开那扇门,里面就是前台了,有什么事和他说,我在门口等你,不然你一会出不去。”老差役摆摆手。 此言还真的不假,下面要是让敖宇自己一个人出去,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走。 后来敖宇出来后才自己想到,把衙门建成这样,估计还有防止情报被窃取的考虑。 毕竟这就是个迷宫,不熟悉的人,进去出来都难,更别提窃取情报了。 “您受累!”敖宇客气了一下,然后就打开门进去了。 这名为前台,实则不在前面,而是不知道在衙门哪儿的前台,空间并不大。 就和前前世那个时代的隔间厕所一样,只不过门的对面不是冲水马桶,而是一个栅栏似的柜台。 隐隐绰绰的让敖宇看不起坐在那边的人模样。 当然了,对面的人应该也看不清敖宇的模样。 “整的和探监似的。”敖宇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范围不大,离得又近,哪怕敖宇放低了声音的嘀咕,对方都听到了些动响,只是没有听清而已。 “我是说,我有重要情报,想要申请衙门的人手帮忙。”敖宇连忙打岔道。 “什么情报?” 敖宇:“呜呜呜呜呜呜……” …… “他说:他发现有人在城内炼邪功,并且收到可靠线报,这人今天一更时分,会在道槽巷对一名叫做如烟姑娘的下手。 他还说:他收到的线报里,还表明了,是兵马司李浩然李千户为此等邪人打掩护,所以请求衙门遣派最少三位道果境的人手去捉拿。 他真的这么说的?” 盘苏重复着之前那位被他敲铃吩咐出去的守卫所带回来的内容。 “是的!”守卫肯定的回答道。 “行吧,你下去吧!” 守卫抱拳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门外。 看守卫出去了,盘苏这才将架子放下,然后走到书案后坐下,手无意识的敲打着,“好大的手笔啊!连准确的时间、和准确的地点都有,这是谁出手了啊?” 盘苏在绣衣衙门这个白玉京第一情报机构里混,加上自家老祖又是绣衣衙门里的一把手,所以白玉京方方面面的事情,少有他不知道的。 这李千户到底是给谁养外室? 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盘苏不光知道,甚至李千户养的那些外室里,还有他撒的钉子呢! 但哪怕是他,也无法准确的知道,李千户背后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去练功啊! 因为李千户背后的那个人,背景很大,大到他都不太好下手去查,容易翻车。 可现在居然就有人查了! 而且还查到了!还查的这么详细,还赤裸裸的表示出,想要借他绣衣衙门的刀,来杀李千户背后那个人的意思。 这等举措,在如今这等局面下,简直就和扯掉脸皮直接动手一样。 “要玩的这么刺激吗?这大幕才刚刚拉开,前戏都没开始唱呢,就直接摆明车马了,都不试探试探的吗?以前不是这么玩的啊!” 盘苏表示他有些慌了,头一次看见有人在这种局势下,这么莽的! 前九次不都是慢慢玩的吗,这次为何节奏这么快啊! 在盘苏的脑海里,能拿出这份情报的人。 不多。 或者说的更直接一些,除去自家,玄朝上下也就只有两三个人能有这种能力。 这等人物在这场风波中,从来都是最后压轴下场的,哪有开头就动手的啊! 这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盘苏始终都没有想过,这份情报就是敖宇一个人用大数据分析出来。 当然了,这一点没人能够想到,也就是敖宇会大数据分析,还得到了一份很详细的情报,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第29章临时改变计划 “大哥,咱怎么办?” 一边的盘亥看着自家大哥犹豫半天不作声,闲着无聊的问了一句。 盘亥虽然智力上有些缺憾,但是其能够在绣衣衙门里混出头,那其肯定在其他方面比较吊。 而盘亥也的确如此,脑力不行,但是战斗力方面他是完爆自家大哥。 在让自己大哥盘苏两条胳膊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用双腿,把盘苏踹的跟喝醉了似的——吐得飞起。 不过兄弟俩一文一武,配合的很默契,这些年的互相扶持下,两人都在绣衣衙门创下了不小的名声。 “怎么办!?” 本来因为一时间接受到的信息有些多,而思考的有些大脑宕机的盘苏,此时被盘亥的一声打岔下,突然醒悟了过来。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人家都敢放火了,我们连点灯都不敢吗?传出去徒惹人笑话。” 盘苏很是豪气的说完这句话,然后大手一挥,远处书案上的铃铛自动,发出脆耳的声响。 “传我命令,从一组调十二个道果境的伙计过去给那家伙。” 盘苏的命令一下达,门外的守卫丝毫没有耽搁就去传达了。 “大哥,一组可都不是我们的嫡系啊!你怎么调他们去办事?” 盘亥只是智力有缺憾,并不是智力有问题,对于一些要花心思去思考的事情可能不敏感。 但是对于绣衣衙门里,哪帮是自己嫡系,哪帮不是的,分的还是很请的。 盘苏抬手示意盘亥别问了,他不想说,说出来伤人心。 其实原因也简单,就如同自古以来参与夺嫡之争的人,大都没有好下场一样。 每次参与到三公渡劫所引起的风波中的人,最后的结局也都不怎么样。 所以这次不用自己的嫡系,盘苏那是真的将自己的嫡系当嫡系。 并且不用自己的嫡系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关键时刻,能够迅速的快刀斩乱麻,断尾求生。 毕竟这次三公所引起的风波和往常不一样,盘苏有些虚。 …… 敖宇可不知道盘苏心里是如何的盘算,甚至敖宇到现在都不知道有盘苏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从绣衣衙门出来后,敖宇的心里比来的时候有底气多了。 敖宇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腰间的绣衣腰牌,是个很有分量的东西。 本来敖宇觉得自己这趟来,能领走几个三花境界的帮手,那就非常不错了。 毕竟自己按级别算,也就是个铜线绣衣。 可是敖宇没有想到,绣衣衙门居然这么给力,一听自己说有人炼邪功,直接给他调了十二个道果境的帮手过来帮他。 这可让敖宇有些受宠若惊了。 搞的敖宇当时都认为,绣衣衙门是不是曾经在炼邪功人的手里吃过大亏啊!咋这么仇视捏! 手里头有这么些人,敖宇此刻的内心都有种拯救世界都不难的感觉——膨胀的一笔。 只不过这十二位道果境界的人,虽然名义上在自己手下,也听自己的话。 但除了那个领头的赵哥,稍微和自己公式化的聊两句,其他人都不理自己。 敖宇对此也理解,毕竟自己一、修为没人家高,二、背景也不深厚,三、才混在一起不到一个时辰。 如老王那般见面就称兄道弟自来熟的存在,真的是不多见。 而且哪怕是老王那般自来熟的老油条,也不会没啥目的就和你乐呵呵的,当初和敖宇乐呵呵的,还不是存了逗一闷子的心思。 只不过这两天可能被敖宇给操作的后悔了。 …… 一队十三人,互相之间都没有什么交流,所以整个队伍显得很压抑和沉闷。 加上一个个都是境界不低的修行者,身体都倍棒,聚在一起很有气势。 所以一路走来,不少城内百姓看到这个阵势,都吓得躲在了一边,这让敖宇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这架势可不行啊!毕竟这是去打伏击的,又不是和人硬刚。 敖宇连忙招呼十二人中领头的。 “赵哥,不能这么走啊!太惹人注目了。” 被敖宇称呼为赵哥的赵海,长着一幅饱经风霜的面庞,一条浓厚的眉毛配上狭长的双眼,总给人一种这人是不是闭着眼睛的感觉。 “那你把地址说出来,我们分开走,到地方再汇合。”赵海不动声色的为难了一下敖宇。 敖宇哪会直接将道槽巷的地址说出来啊! 这帮人一个个修为都比他高,还不怎么服他,要是故意捣乱伏击计划,他拦都拦不住。 但是不说,又会加大双方的间隙,不方便后续的行动配合。 所以敖宇现在是两难啊! 果然,这现实的世界里,你不会轻易遇到特别坏的人,可也不会轻易遇到特别好的人,你所遇到的人,都是有好有坏的人。 最后权衡再三,敖宇还是没有说出目的地道槽巷,而是改变了计划。 “这样吧,我们改变一下计划,再好的伏击都有被发现的风险,这次我们不伏击,而是现在半路等着,估算差不多时间到了,我们一鼓作气的到地方,直接开始行动。 倒不是说我信不过各位兄弟,我要是信不过各位兄弟,也不会找各位兄弟帮忙。 主要是如今风声比较紧,各路人马的神经都非常紧,以各位兄弟的身手,我相信打草都惊不了蛇,可惊到兔子了,兔子再惊到蛇了,那就不妙了。” “这样也行!” 说这话的时候,赵海明显用略带诧异的眼神看了一下敖宇。 因为他以为敖宇会强硬的驳回他的提议,毕竟敖宇这稚嫩的面庞,还是很有欺骗性的。 但是他没想到敖宇的回答居然颇为老练,在不让双方间隙加大的情况下,也无形的驳回了他的提议。 赵海这个领头的都答应下来了,其他十一个‘小弟’自无不可,所以一行人就这么在半路上停着了。 好在白玉京城内卧虎藏龙,别说他们这些个没到长生境(四境道果之上的统称)的,就是个别长生境的拉帮结伙都翻不起什么浪花。 大玄朝的天命可不是闹着玩的,有着天命加持,还在主场作战的条件下,同阶无敌谈不上,可一打三还是轻轻松松的。 第30章查水表的 因为改变了计划,所以敖宇和赵海一行人就停在了东城处,找了个茶摊歇息。 只不过十三人聚在一起,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小小的茶摊一时间都没有其他过客干落脚了,弄得茶摊老板有些欲哭无泪。 …… 南城,右相府。 这是一座已经耸立了近三千年的府邸,并且其中的主人也从来没有更换过。 期间府邸的主人也遭遇过几次危机,但最后不光安稳的度过了危机,之后还将那几次危机中跳的最欢的几个人,给杀鸡儆猴了。 所以这座相府的威严,已然高的让人望而止步了。 不过如今风云再起,哪怕这座耸立三千年的相府,都有些躁动的气氛了。 “文伯,不用多送了,学生告辞了。” 一个身着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的贵公子模样的人,从相府的偏门出来,然后回身拱手对着相府老管家文伯告辞道。 “那公子走好,车已经给备好了。” 文伯见状也不多礼,毕竟这是相爷的关门弟子,且相爷这一辈的人专心于修炼,都无子嗣,所以这弟子和儿子的区别不大,自己人之间就不用那么多客套了。 贵公子最后又拱了拱手,算是礼貌的告别,然后走下台阶,上了一辆相府豪华奢靡的马车中,车夫‘驾’的一声,再配合上柔鞭的脆响,豪华奢靡的马车动了起来。 文伯就在偏门处目送着载着贵公子的相府马车远去,最后直到消失了踪影,才回过头来,然后转身回府,身后的小厮们忙不迭的将偏门给关上。 “刘叔,这人谁啊,来这居然不用送帖子,走的时候还有文管家送,而且还来的这么勤?这个月都三四趟了吧!”一个小厮好奇的朝着老汉模样的家仆刘叔问道。 刘叔是个严肃的人,不喜欢和别人说东扯西的,关好了偏门,就往偏门钱的台阶一坐,从怀里掏出烟枪,训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是绣衣衙门的啊!” 不过小厮一脸的机灵相,哪是一顿斥责就能打发的。 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上等的灵草,然后嬉皮笑脸的凑到刘叔跟前,“刘叔,抽我的,这是前些天文伯看我干活勤快,赏我的。” 这问题并非什么机密,所以刘叔轻易就被这上等的灵草给‘收买’了。 之间刘叔把烟杆子一伸,小厮很机灵的往里面添满了灵草,还顺带给点着了。 刘叔美美的抽了两口,一时间灵气四溢,小厮有些眼馋的隔空吸了几口二手烟。 “其实也没啥,这位公子是咱们相爷最小的一位关门弟子——玉临风,这关门弟子来师傅家,哪还需要上贴子的,至于为什么一个月来三四趟,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每个月都如此。” …… 远处,相府的马车只要走完这条街,就要到目的地了——玉临风的府邸, 相府马车中的玉临风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拉开车内的窗帘往外一看,发现外面人声鼎沸,来往的车马不绝,热闹的很,马车难以掉头。 “前面停一下我下车。”玉临风对着前面的车夫吩咐道。 车夫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想问为什么,“是,公子。” 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玉临风从其中下来,吩咐着马车赶紧回去。 可这条街道的车流量太大了,根本无法临时掉头,只能一路向前,经过玉临风的府邸再掉头。 这边相府的马车刚走,一辆外表很是普通的马车就出现了,玉临风二话没说就直接上车了。 在车夫的一声‘驾’中,马车朝着道槽巷驶去了,不出意外的话,马车将在一更时分到达。 …… 时间,一更天已过三刻钟。 地点,道槽巷。 敖宇和赵海的十一个兄弟,已经全部就位。 “就是这?” 赵海语气低沉的问道,“这也太简陋了吧!” 对于赵海的疑惑,敖宇有些无语,“这又特么不是开窑子,要那么富丽堂皇干什么?” “也对哦!” 赵海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又问道:“那咱们是怎么干,直接从大门往里冲吗?” 敖宇摆了摆手,表示否决,“冲个屁啊!声势这么大,人家干的又是犯法的事,你这一冲,人不跑还和你硬刚吗?”。 然后敖宇又挥了挥手,让其余人都聚在一起。 这马上就要干活了,这帮人还是很懂事的,没有一个在这个时候犯浑,而是都听从了敖宇的吩咐聚了过来。 “里面就是一个小四合院,如果不出意外,炼邪功的主犯就在北房。 不过我们这次行动要的是人脏聚在、捉奸在床,所以行动的速度要快,但为了防止贼人走脱,所以要采取包围的方法,我这么说都明白吧!” “明白!”敖宇说的很白话,计划也不难,所以十二人没有一个听不懂的。 “十三个人分为四组,贼人在北房的可能性最大,所以赵哥带着三个人去,南房的可能性最小,所以我带着两个兄弟去,剩下的六个兄弟分为两组,包围东西厢房。 听到我在南面弄出大动静了,都不要犹豫,也不要翻墙,直接破墙而入,看到屋子里有人,别乱杀,直接把腿筋给剁了,让其失去行动能力就行了,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没有激昂的喊叫,有的只是哑着声音的确定。 “那就动起来。” 说完,敖宇领着两个道果境的帮手,就走到了这座小四合院的门口。 由于天要黑了,宵禁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门口的门房,都回到屋里了。 敖宇缓步走到门口,在门口定了定,想了想措辞,这才伸手扣动大门。 “笃笃笃!” “谁啊?”一个小厮的声音响起。 “收夜香的。”敖宇捏着嗓子说话。 这时代可没有查水表一说,再加上又快要宵禁了,说其他的容易引起怀疑,只有收夜香的能够合法的行动。 “收夜香?” 门口的小厮有些疑惑,“前些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因为你们屎多啊!” “嗨,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小厮后面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自己面前那实木大门,突然就跟纸糊的似的,突然长出来了一只四十二码的大脚。 第31章空手接白刃?不! “砰!!!” 敖宇这一脚,可是结合了目前的修为、前世的经验,所能踢出来的最强一脚了。 不光产生的动静大,而且踢得还正是位置,一脚将实木门板给踢穿了不说,还捎带着将门栓给踢断了。 断成两截的门栓吸收了敖宇这一脚的少量动能,弹出去后直接砸晕了一票门房。 而实木大门则是绕着转轴,咯吱咯吱的来回震动。 门开了,敖宇领着两个道果境的帮手,直接就冲了进去。 只见本来安静的门房内,此刻已经哀嚎声一片了。 有小厮那在被直接砸晕、毫无知觉的同伴身边哭泣着,也有小厮搀扶起受伤的同伙,准备……也不知道准备干什么,估计就是想着先走两步再说,搁地上躺着算什么啊! 这些人一看敖宇带着两个健壮的大汉进来了。 有那腿脚利索的,立马就跪下了,有那腿脚不利索的,就搁那站着洗裤子了。 但嘴里都哭爹喊娘的求饶命。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七岁幼女……”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下有七岁幼女,上有七十老母……” “俺也一样……” “……” 敖宇哪有功夫和人扯这些,拔出在绣衣衙门领的腰刀,另外两个道果境的绣衣,一看敖宇拔刀了,也是丝毫不犹豫的抽刀而出。 “沧、沧、沧。” 三道拔刀声,就是最好的闭嘴命令,一众小厮立马就闭上嘴了。 不过这也就是闭上一会,因为敖宇抽出刀可不是恐吓人玩的。 “啊~啊~” “啊~啊~” “……” 几声惨叫之后,门房处除了敖宇和两个道果境的绣衣,就再也没有人能站起来了,全都捂着大腿在那哀嚎。 敖宇也没有在这里多耽搁,而是朝着里面走去。 才走两步路,鞋还没有站到这小四合院的院落里呢! 只见东西两边厢房的窗户,猛然炸裂开,各自蹦出三个浑身灰蒙蒙的身影。 “是咱们自己人!”敖宇身后的一个道果境绣衣怕敖宇认不出来,附耳说道。 敖宇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看样子东西厢房都没有正主,不然这几人早都招呼起来了,所以此时正主就应该在北房。 敖宇左右做了一个示意动作,意思就是把北房给包围起来了。 可还没等敖宇动两步呢,北房那边的窗户也猛然炸裂开。 一个敖宇一眼就看出来,显然不是自己人的人,从中飞跃而出,在院子里滚了几下,然后朝着北房屋内愤愤然的站了起来。 之所以敖宇第一时间就确定这人不是自己人,不是敖宇对于自己人有多么熟悉。 和这些绣衣才见面几个时辰,谈不上熟悉,也没法熟悉,有的人敖宇名字都记不全。 只是因为这人的着装和自己人太不同了。 自己这边虽然没有统一的制服,但好歹都穿了衣服、束着长发。 可这位呢! 光着个屁股,散着头发,浑身上下除了挂点血丝外,那是真的一丝都没有挂啊! 形象差距太大,敖宇想要一眼认不出来都难。 毕竟没谁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拖衣服吧!老王穿衣服那么快,都不敢这么玩。 不过这位一丝不挂兄,站起来摆出一脸愤愤然的表情之后,还说了半台词,“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 之所以是半句,那是因为这整句台词,他反应过来后,那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换你,你也说不出口,自己一丝不挂,四周围着九位拿着腰刀的大汉。 此时你嘴皮子再溜,都溜不起来了,所以……还是把嘴闭上比较好。 敖宇这边刚刚快步将此人给围住,北房那边伴随着炸裂声,三个人影就跳了出来,为首的就是有些狼狈的赵海,显然是和人动过手了。 “主犯就是他,刚刚伤了一个弟兄,逮住他就人赃俱获了。”赵海用刀指着一丝不挂兄,和敖宇等人介绍着情况。 听了赵海的言语,敖宇心中大定,因为既然赵海说出主犯这个词,那么就说明没围错人。 逮住他就人赃俱获了,那说明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毕竟这十几号人,还治不了一个被围起来的人吗。 不过一丝不挂兄一听到赵海的话,猛然感觉浑身一凉,脑海里迅速闪过两个疑问。 什么主犯?谁又能说别人是主犯? 不过虽然得不出结论,但一丝不挂兄也明白,今天这事可能有些严重了。 只见一丝不挂兄不顾自己浑身马赛克的模样,直接摆出了一个架势,“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算计我,但是我觉得你们可能想多了,凭你们几个人,就像抓住我玉临风,梦做的太美了。” 敖宇闻言眉头一皱,被十几个人包围了,还光着身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自信的话语,看来此人修为不低啊! 不过没有放出道果法相,显然是修为没有到太乙、大罗。 修为没到太乙,那今天这家伙十有八九是栽了。 不过之前在屋里,此人应该和赵海交过手了啊,应该知道赵海是道果境的高手啊。 为何此人这时面对着赵海和其他十几个道果境绣衣的包围,还敢丝毫不怵,还敢口放豪言,这是为什么啊? 敖宇很不解,所以……敖宇往后退了两步。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敖宇如今的修为才二境五气,哪怕有前世的战斗经验加持。 但整体战斗力和四境道果比起来,还是差的颇多,在战斗中想不当猪队友都不行,所以还是退出战斗比较好。 一丝不挂的玉临风一看包围他的人群中,居然有人因为他的一番话而退缩了,心里不由得轻视了几分,并且更加坚定了自己能跑走的决心。 其实玉临风之所以能够在被包围的情况下喊出那句话,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以为这一伙人,就一两个道果境的高手带头,毕竟这种带队模式是玄朝基本模式。 而一两个道果境的高手,他玉临风对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右相弟子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绣衣衙门的盘苏,早已经盯上了他,这十几个人可是玄朝的传统带队模式,这十几人是专门为他打造的一个战斗力碾压他的临时小队。 于是……就出现了下面的搞笑一幕。 玉临风狠话放完,就准备从东边突围,刚往东边移动,东边三位浑身因为破墙而入,而浑身显得有些灰蒙蒙的绣衣,全都直接是一刀伺候。 玉临风反应很快,闪过两刀,第三刀实在是闪不过了,于是他打算来一波空手接白刃。 但空手接白刃这一招之能够成功,那是建立在你和对方实力悬殊很大的基础下,是一种戏耍对方的招式。 如果双方实力差不多,那么就不叫空手接白刃,叫做——剁了我手吧! 于是,放完狠话的一丝不挂玉临风,在这一刀之下,提前过起了剁手节。 第32章人赃俱获送哪里? “啊~我的手!” “啊~我的腿!” “啊~我好痛!” 一招空手接白刃之后,玉临风直接宣告放狠话失败,突围计划落幕,跪在原地痛苦的哀嚎着。 敖宇虽然打架的时候遇到硬茬子了,会退了两步。 但是在战后处理‘俘虏’方面,那是特别的善长,简直跟逮到软柿子往死捏的人,没什么两样。 直接就让两个绣衣,将玉临风的手筋、脚筋都给砍断。 没法子,不是敖宇太残忍,主要是敖宇的前前世看过太多正派、反派,因为一时疏忽,而死于俘虏之手的影视作品。 所以敖宇对于俘虏从来不会给其翻盘的机会,并且由于这小子之前那自信的表演和一番台词,居然吓得自己退缩了,敖宇觉得自己有必要报复一下。 “嚎什么嚎?不是你刚刚说的嘛,我们梦做的挺美!现在看到这个结果,我觉得可能是你在做梦,所以让你清醒清醒,别不识好人心哈!” 敖宇这话说的,让一边看热闹的赵海等绣衣都有些无语了——太扯淡了,折磨人就折磨人,你为何还要连精神上的侮辱都不放过。 不过敖宇没在意赵海等人的表现,稍稍报复了一下后,走到赵海的身边。 “赵哥,这天也黑了,宵禁也开始了,外面没法走动了,硬出去的话,打更人衙门肯定要借题发挥,我们这接下来怎么弄啊!” 怎么弄? 这事你问我干什么? 赵海虽然才是第一次见敖宇,对于敖宇不了解,可是看敖宇刚刚的做派,就知道敖宇折磨人有一手。 而一般折磨人有一手的人,坑人的造诣也不会太低。 “全凭大人您的吩咐!”赵海说的很是公式化,丝毫没有想要建言的意思。 这让敖宇有些意外,觉得这赵海有点意思。 因为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忍不住说两句的。 而这两句一说,以后麻烦若是来了,你就算不负主要责任,也要负次要责任。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之前我好像听到他说自己叫玉临风,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白玉京第一美男子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吧!” 敖宇为接下来的言语做铺垫的说道,但赵海此时是一言都不发。 因为他不光知道玉临风是白玉京第一美男子,还知道玉临风是右相的关门弟子。 所以刚刚在听到这人说自己是玉临风后,赵海心里就崩起来了,只是由于刚刚在真刀真枪的动手,他表现不出来而已。 这也是为何刚刚他这么沉默寡言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好像摊上大事了。 于是赵海又说了句滑不溜秋的话:“大人好记性!” 看着赵海这么滑不溜秋,敖宇也不准备演了。 其实在这一丝不挂兄大喊自己是玉临风的时候,敖宇就知道自己貌似上了一个不知道谁下的套了。 敖宇这些年虽然都在认真修炼,不太清楚外面的事情。 可是这白玉京第一美男子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 毕竟人们就是喜欢聊这种肤浅的话题,所以敖宇也知道这人是右相的关门弟子。 现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自己居然把右相的关门弟子给抓了,而且还是在其炼邪功的情况下,先是破墙而入、又是人赃俱获的情况下给抓了。 这些可捅了大麻烦了。 右相那边的回应怎么对付? 其他居心叵测的存在出手,又怎么办? 所以到底怎么办呢? 放了这位一丝不挂的白玉京第一美男子? 那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其他的,就说自己带人在他练功的时候,突然给了他这个惊喜,让他中断练功,搞的他以后还能不能练功都两说呢。 然后趁着其光着身子,又带人群殴了他一顿,这个仇就没法化解! 不放这位一丝不挂的白玉京第一美男子,将之带回绣衣衙门。 这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因为这样的话,最后结果如何,就全都交给了绣衣衙门的高层。 可绣衣衙门的高层,敖宇一个都不了解啊!谁知道他们最后会不会官官相护,来一个南辕北辙的处理意见呢?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这位一丝不挂的白玉京第一美男子,连人带脏的,给送给一位敖宇了解的、品德高尚的、权高位重的人。 这样的人有没有呢? 有! 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鸿钧,就是这么一个人物。 敖宇对其很了解——虽然是通过前世的记忆,今生还没有见过这人,而且鸿钧此时的位置也很适合敖宇将人、脏送过去。 因为大理寺卿所掌管的就是审判。 罚款、抄家、入狱、发配、斩首等等一系列的量刑,都是需要大理寺来做最后拍板的。 大理寺就如同后世的法院一样。 不过将这位一丝不挂的白玉京第一美男子给送去大理寺,不是敖宇一个人就能办成的事情。 在场有那么多绣衣,这任务也是绣衣衙门发布的。 结果最后人脏并获了,不送回绣衣衙门,而是送到大理寺去了,他们同不同意啊!自己也不能硬来,因为自己干不过他们。 “有些难度啊!”敖宇喃喃道。 “大人说什么?”赵海没听清敖宇嘀咕了一句什么,忙问道。 “啊?” 敖宇回过神来,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烫手的山芋,到底放到哪里合适啊!” 敖宇一说正经的事情,赵海就跟哑巴了似的,连屁都不放一个。 “大人,邪徒已经困结实了,其他的一些人也都绑起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敖宇正和赵海沉默以对的时候,一个绣衣走了过来,抱拳一礼道。 “额~,嗯~” 敖宇张了张嘴,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决定能说,只能尴尬的发出了两声意义不明的象声词。 不过敖宇还是机灵的,一看那位一丝不挂的白玉京第一美男子化作的邪徒虽然被绑起来了,但是居然穿上了衣服。 三世为人,什么场面都见过的敖宇,特别擅长鸡蛋里挑骨头这个技能,马上就找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准备开始胡搅蛮缠了。 只见敖宇走到四肢还在流血的玉临风面前一丈的位置——他怕自己接下来的话语,刺激的玉临风要和他同归于尽。 然后指着玉临风问道:“这怎么回事?” 周围的几个绣衣连忙朝着敖宇指的位置看去,没发现什么不妥,然后懵逼的看着敖宇,眼神里透露出迷茫的意思。 怎么了,是我绑的不好,还是绳结打的不和你心意啊! 你说出来,咱这群搁绣衣衙门混的,绝对能满足你的要求。 第33章送大理寺 “这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给他穿衣服了?这不是破坏现场吗?” 面对敖宇的三连问,赵海以及其他道果境绣衣被怼的都无语了。 神特么破坏现场,你可真会没事找事的找托词。 而且不光在场的绣衣无语了,就是被捆绑的当事人——玉临风,一听到敖宇这话刚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他反应过来后,也的确如敖宇所担忧的那样,开始在那里扑腾了。 没法不扑腾,太侮辱人了。 不过这群道果境绣衣绑人,那都是有经验的老手,绑的很牢固,让玉临风只能很有限的搁那扑腾。 “您的意思是,把他衣服给扒了?”一个绣衣上前问道。 “嗯!” 敖宇点了点头,然后一口天津腔调的说道:“你当初就瞎折腾,给他穿衣服?那不是浪费嘛!” “那屋里头的那个女的也这么干?” 敖宇连忙摆了摆手,“那不用,人家又不是主犯,而且女的不穿衣服,有伤风化。” 我可去你的吧!女的不穿衣服,有伤风化,男的不穿衣服,难道就不伤风化了? 不过这话绣衣们也只是在心里嘀咕,嘴上不敢讲半个字。 看着又忙起来了的绣衣,敖宇实在等不了了,再说了,继续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于是拉着赵海到了角落,准备和赵海摊牌了。 “赵哥啊,今天的情况你也清楚,咱们这是被人当筏子,捅了个大篓子出来啊,这人要是没有送对地方,一个弄不好,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赵海没好气的白了敖宇一眼,什么叫咱们捅了大篓子,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把嘴闭上。 不过赵海也知道,今天这事他参与了,那怎么说也没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于是为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想要听听敖宇接下来怎么办为好。 如今的这个局面,他真的是丝毫办法都没有,把人送回绣衣衙门,那等待他的,恐怕不是一个什么好结果。 毕竟绣衣衙门既然把他们当棋子给扔入局中,那么他们所关心的,就不是棋子的安危,而是绣衣衙门最后能够得到什么。 可大多数的时候,棋子的安危和衙门的利益,那是无关紧要的。 既然无关紧要,那么当有人想要用棋子来泄愤的时候,绣衣衙门可能就会默许,而棋子则是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 可不把人送回绣衣衙门,赵海一时间也不知道送哪里合适。 “被哪些人当筏子我是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并且知道那些人对现在的情况也没有用,但是我敢肯定一点,那就是送回绣衣衙门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事要真的是个大功劳,也轮不到我这个第一次到衙门里送情报的人带头啊! 绣衣衙门能人辈出,还能挑不出一个有能为的人吗?”敖宇继续解释。 赵海为不可查的点头幅度,又大了一些。 他又不傻,自然能分别出敖宇这话,那是说的非常到位,半点水分都没掺。 “不过既然这事已经闹这么大,那么咱们这种小人物就不怕把事情再闹大一些。 毕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块钱也是难倒英雄汉! 都是被难倒,不如豪气点,没准将局势搅的混乱些,我们就有转机了,就有用了,你觉得人送到大理寺怎么样?听说大理寺卿是个铁面无私的人物啊,关键是还很有能量。” 赵海眼睛一亮,也敖宇的提议打动了,“全凭大人吩咐!” 赵海今天晚上那是打算嘴里就说三句台词了——大人说什么?大人好记性!全凭大人吩咐! 不过赵海的台词虽然没有变,可是敖宇能够从中听出答应的语气。 “这就对了,兄弟我和你说啊,这绣衣衙门的高层,都是玩阴谋的,心都黑。咱们这种身在局中的小人物想要求个活,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把水搅混,把事搞大,让人一时半会注意不到我们。” 赵海一抱拳,还是那一句台词,“全凭大人吩咐!” 看赵海被自己说服了,敖宇心里就放下了大半担忧,转头走到院子中间,开口喊道:“都处理好了没有?” “处理好了!”一众绣衣回答道。 “那就不耽搁了,留下四个兄弟看着从犯,剩下的兄弟和我带着主犯去大理寺。”敖宇安排道。 十一个绣衣一听敖宇要兵分两路,还去的不是绣衣衙门,而是大理寺,一个个都有些蒙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放在自己的带头大哥——赵海的身上。 不过赵海以及被敖宇给说服了,所以此时面对各位兄弟的目光,只能用沉默来回答,而这个时候,沉默就是一种肯定。 自己带头大哥都同意了,一帮小弟自然没有其他意思了,毕竟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的这些绣衣,就没有一个是蠢笨的。 在发现自己逮的人是右相关门弟子后,都知道事情大条了,后续手尾不好处理了,这时候最好别张嘴哔哔,就听最高长官的命令就好。 如此一来,以后麻烦来的时候,身上顶多就是担个次要责任而已。 于是在一众沉默中,敖宇的吩咐被施行了下去。 虽说现在宵禁已经开始了,但是宵禁这玩意,从来就是只对那些底层民众管用,而对高层存在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毕竟宵禁这玩意制定出来,本来就是为了管理民众的。 敖宇这伙人在玄朝虽然还没有达到高层的地位,可如今这伙人都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所以很多规矩也就不在意了。 当然了,日后可能会有人借着这个规矩来找茬。 可敖宇不怕,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打更人衙门的差役,本职工作就是晚上出来巡逻,谁也没法跳出毛病来。 一行人就这么带着一个光不溜秋被绑着的白玉京第一美男子玉临风,朝着大理寺走去。 虽然一行人都不在意宵禁了,但能少些麻烦,还是少些麻烦的好,所以一路上走的比较小心谨慎和低调,都是躲着打更人走的。 …… 绣衣衙门。 盘苏的内心有些不平静,毕竟只有他一个人提前明确的知道,今天晚上敖宇干的这事,到底会在玄朝掀起多大的风浪。 “前面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盘苏有些急了,这都快二更了,怎么人还没有回来?难不成是出了意外? 不至于啊!十二个道果境围殴一个道果境,就是那个道果境是盘古帝再生,也难啊! 莫非这帮人看宵禁了,所以打算明天早上再回来? 这特么不是耽误事吗? 盘苏烦躁的都开始搁屋内来回踱步了。 “大哥,一会都三更了,咱今天到底还走不走啊?搁这过夜你倒是提前说啊!我被褥和洗漱的东西都没带。”盘亥在一边抱怨着。 听了盘亥这话,盘苏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直接一个耳帖子就过去了。 我特么急的都不行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关注被褥、洗漱、睡不舒服。 智力有缺憾的人,就可以过得这么无忧无虑吗? 啊! 要真是这样,我特么也想缺憾一下。 ——其实,事实还真的就是这样。 第34章敲门、送人、报案? 二更天。 南城。 一行九个人,哦,不!是十个人,只不过还有一个人,有些不太像人,衣不蔽体不说,还被敲晕了,人事不省。 一路上敖宇都是打起了万分小心。 当然了,跟在敖宇身后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是如此。 好不容易到了南城大理寺附近,一个个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地方虽然到了,可是怎么把人给合理的送进去,这又成了一个问题。 宵禁都开始了,打更人都点卯当值了,其他衙门自然都放班了,这大理寺当然也不例外,这是大玄公务人员的正常上班时间。 不过好在敖宇来的是南城大理寺,是大理寺的总衙门,整个玄朝所有大理寺衙门的总部。 这里有处理不完的案宗和案件,很多案宗里的犯人都要在这里等待最终堂审的结果。 为了方便看管这些犯人,所以这里设有牢房。 有了牢房,有了犯人,自然就有看守的,所以这大理寺总衙门,晚上也是有人值班的。 但也就是一些小鱼小虾,处理不了玉临风这种等级的人物。 所以需要将大理寺总衙门里,更有能量的人喊出来,让其处理玉临风。 可人家为什么听你的呢? 敖宇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了。 甚至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将光不溜秋的玉临风给送进大理寺总衙门里。 毕竟大理寺总衙门晚上虽然只剩下一些小鱼小虾,可他也不是什么大鱼大虾啊! 人家真的不接手,他也完全没有办法。 不过身为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敖宇非常善于从多方面的角度解决问题。 我处理不了问题,我特么还不会甩锅吗?问题扔给别人处理,我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前面就是大理寺总衙门了,一会赵哥你去敲门,别的先不要管,先把人给送到大理寺里,再把案给报了。”敖宇底气十足的对着赵海吩咐道,言语中已经把坑给不知不觉的挖好了,甩锅的操作已然开始了。 “这大晚上的,怕是不太好报案吧!”赵海语气有些狐疑,毕竟他也是在衙门里混迹多年的人物,一下子就发现敖宇命令里的最大漏洞。 但有时候发现了漏洞,不代表你已经躲过了陷阱,因为这明显的漏洞,就是为了引你入坑的障眼法。 大晚上的当然不好报案,这是显而易见的,也是敖宇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掩饰这句话前面的一些操作。 敖宇的这句话里,一共有三个操作,分别是敲门、送人、报案。 其中这报案自然是三个操作中最难的。 别说是现在这紧张的局势,这黑灯瞎火的时间,带的犯人还是右相的关门弟子玉临风,报的案还是特么的炼邪功被抓的要案。 你就是搁正常的局势下,大白天来报个偷鸡摸狗的案子,都不好报。 大理寺总衙门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报案难,但敲门、送人这两个操作也不容易。 先别说送人了,就说最简单的敲门,这大晚上的,你去敲门人家都不一定给你开啊! 不过由于第三的操作难度太大,所以赵海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就忽略掉了前两个操作的难度。 而这样赵海就已经入坑了,敖宇就达到自己甩锅的初期目的了。 “当然不好报案,所以我打算去找人疏通疏通。” 敖宇用着我早都料到的语气回答着赵海的疑问,为了提高自己言语的说服力,敖宇还特意的将自己打更人衙门的玄铁腰牌给亮了出来,继续说道。 “你们先去走正规流程,我去找关系疏通。” 其实敖宇露出的打更人衙门腰牌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此刻敖宇的手里,真的没有其他能够提高自己言语说服力的东西了。 他总不能把裤子脱了,将家伙露出来,和赵海说:我吊大,你信我! 不过好在赵海此时整个人的情绪,也被玉临风这摊子大事给刺激的够呛,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所以没有太在意敖宇话语的逻辑性,看到敖宇好像真的有后续办法,所以不自觉的盲目信任了,毕竟之前敖宇多次展现过自己的瑞兹。 不过赵海总归是个人物,最后还叮嘱了敖宇一句。 “那你得快去快回啊!” “放心,一刻钟内我肯定回来。”敖宇胸脯拍的邦邦响,保证道。 听了敖宇的保证,赵海的情绪有些稳定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在紧张的环境里,需要一些肯定的保证,哪怕这些保证谎言。 救命稻草就是如此,对于一个落水的人来说,一根稻草真的有用吗?不过是心理慰藉罢了。 成功甩了锅,敖宇快步的朝着打更人衙门跑去。 他回打更人衙门,当然不是去找白总指挥帮忙疏通大理寺衙门的关系,而是去点卯上班,堵住前面的一个漏洞。 这大晚上的不顾宵禁乱跑,在如今的局势下,可是一个可大可小的罪过。 但是如果罪名从闯宵禁,变成睡过头了,点卯迟到的跑去上班,那问题就大不了,只能往小了的处理,顶多是罚点俸禄而已。 至于赵海这边怎么处理? 额…… 敖宇觉得能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自己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的了。 敖宇倒不怕赵海等人不去敲门、送人、报案,让事情往不符合他设计的方向发展,他之前那么给赵海分析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理,可不是乱分析、瞎说的,为的就是告诉赵海,把人送到大理寺衙门,那是最好的选择。 这屎都顶腚门了,人还在最合适的坑旁边,没道理因为没带纸,就把屎拉在裤子里,或者是跑到别处不合适的坑里拉了。 只是敖宇不知道赵海等人,最后能够做到哪一步,怎么做到那一步的。 “不想了,再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要是有办法,我还能甩锅吗?我可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敖宇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烦恼’丢去,朝着打更人衙门快步走去了。 ……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站在大理寺总衙门门口的赵海有些慌了,他之所以等待这么长时间不进行敲门、送人、报案的操作,是对于敖宇离开后的情况如此推演的。 一刻钟后,敖宇带着大人物回来,然后大人物敲敲大理寺总衙门的门,门很自然而然的开了,他们鱼贯而入,然后在已经疏通好关系的情况下,把人给送了,把案给报了。 可……可特么现实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这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是说好的一刻钟吗? 我都等你几个一刻钟了? 莫非有诈? 当这个念头一升起,赵海整个人都颤栗了,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有种想要升华的冲动,多年纹丝不动的境界瓶颈,好像都有些松动了。 可赵海宁愿一辈子入不了长生境,也不愿意用这种代价来看到突破长生境的希望。 第35章今夜无眠 今夜,文极十三年九月二十七晚。 这天的太阳落的并没有比九月二十六稍微晚一些。 可今夜的白玉京内,有很多人的睡眠质量很差,或者说有些人根本就没有睡觉。 有人是焦虑的睡不着,比如绣衣总衙门里的盘苏。 下定了决心,也派出了人,为了第一时间获知情况,他连家都没有回,生生在衙门里呆了一宿,而且还是和自己那鼾声震天响的二弟,在一个屋子里呆了一宿。 又困、又吵、又烦,盘苏真的是焦虑的不行,很想一巴掌将自己那正在用鼻子和嘴巴搞交响乐的二弟给扇醒,只不过后来想了想自己二弟的武力值,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有人是慌张的睡不着,比如大理寺总衙门内的一众人等。 本以为今夜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的夜晚,谁想到居然有人夜里来敲门、送人、报案。 敲门不给开,居然特么的还敢硬闯。 硬闯也就算了,送的人还是被绑的一丝不挂的右相关门弟子玉临风,报的案还是玉临风炼邪功的案子。 这特么不是人在衙门里混,黑锅从天上来嘛!倒霉催的都拔苗助长了。 有几个资历老的老差役,靠着能活和运气好,经历过几次三公渡劫所引起的风波,一听到这码子事,当场慌得假牙直打颤。 更有人是又慌张、又焦虑、又后悔、又……,总之是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的复杂。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敖宇口中的赵哥,十二个修为的领头——赵海。 之前在大理寺衙门门口等了敖宇好几刻钟,最终发现敖宇可能已经跑路的事实后。 起初赵海是有些慌张的,毕竟救命稻草这精神慰藉突然没了,是个人都慌张。 好在赵海也是个人物,很快就理清了今天这些事情的发展脉络,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以目前的形式来说,他最好的做法,就是把手头上这个五花大绑的玉临风,给送到大理寺总衙门里。 不然天亮了,他距离上天的倒计时,也就开始倒数了。 在没有敖宇找人疏通关系的条件下,赵海唯一能够达成这一目标的做法,就是动用武力。 硬闯大理寺总衙门,直接把玉临风带入大理寺总衙门里,先完成敲门、送人这两项再说。 至于报案什么的,那就看运气了。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他一个绣衣衙门道果境的铜线绣衣,被关到了大理寺总衙门的大狱中。 不过赵海在牢里也不势单力薄和寂寞,因为同行的七个兄弟和他一起进来了,就在他的身边。 唯一有点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他带进来的玉临风,此时也跟着他关在一起。 “嗯~,我在哪?” 不得不说修行者的体质就是好,脑袋被敲晕之后,玉临风连一个时辰的时间都没有昏迷够就行了。 而且在这快要入冬的天气里冻了小半宿,愣是连点鼻涕泡都没有冻出来。 只是刚刚醒来后,人还有些晕乎,一张嘴就是句老哲学问题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不过赵海正烦着呢,显然没有空和其讨论哲学问题,直接就是一个脑瓜崩,让白玉京第一美男子的大脑再次宕机,额头上都红肿的像个成语了——头角峥嵘。 “大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赵海的一个手下,低声细语,用充满了对未来彷徨的语气询问着赵海。 没法不彷徨,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和做过山车一样。 前一刻还在衙门里当差,下一刻就去抓人,再下一刻发现抓了个麻烦,再再下一刻发现领头的大人跑路了,最后自己居然进牢里来了,这一系列的变化,有些刺激的过头了。 “等~” 赵海沉默了半天,最后崩出来这一个字。 没法子,他也没有办法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了——反正也进来了,除了等,也没法变了。 不过赵海的心里算是将敖宇给记住了。 …… 一条偏僻的小巷,两个打更人勾肩搭背的巡着逻、打着更。 “老弟,你不是身兼两职,忙着左右横跳,光领俸禄不干活的吃空饷呢,怎么突然就算迟到都要回来点卯当值啊?” 老王看着认认真真打更的敖宇,说出了他的不解。 因为自从被敖宇点拨了一通后,老王也在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模仿一下敖宇的操作。 可这还没有模仿呢,偶像居然回来老实干活了。 这怎么回事啊? 莫非这操作里面有漏洞? 那我可得好好了解清楚,不然到时候别模仿模仿着,最后模仿到牢里去了。 “也没啥,就是突然觉得食君之禄,就该担君之忧,不然……” 敖宇拉长了最后一个字的音,然后用手摸了摸左胸口,“良心上有些过不去。” 听了敖宇这番胡扯,老王差点没一口唾沫吐过去。 我可你去妈了个币的,你小子还有良心这种东西存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老弟,别和老哥哥瞎扯淡行吗?咱相互之间真诚点好吗?” 老王打算走柔情路线套话,因为他是真的想要学敖宇食君双禄,不担君忧的骚操作。 “老王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再瞎扯淡就不怎么合适了。”敖宇将手搭在老王的肩膀上说道。 老王不动声色的将肩膀耸了耸,不让敖宇搭上,心里吐槽着:之前你瞎扯淡也不怎么合适。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帮白总指挥使查李千户的外室,查出了点小麻烦,回来避一避。”敖宇这都不是避重就轻了,而是有些玩文字游戏了。 说的都是实话,但却很片面。 很多事情要是这么说,那表达出来的意思,简直就是南辕北辙,比如国足在这种说法中,你可以说国足在世界杯上罕逢敌手,难尝一败。 “噢~,原来是惹了点小麻烦,回来避风头。” 老王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骚操作有漏洞,那一切都好说,这么好的点子要是不能模仿,那就太可惜了。 而且一听敖宇是惹麻烦避风头回来了,老王颇有一种咱俩一样的感觉。 他也是为了避风头过来‘蛰伏’的,他也惹到了李千户,他也……额……好吧,他和敖宇没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 但是能有两个地方,也让老王觉得敖宇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是说了至今为止,敖宇觉得其最爷们的台词,那就是。 “老弟啊!些许小麻烦不要怕,哥哥我在御史衙门有关系,谁敢动你,哥哥帮你办他。”老王豪气的吹嘘着。 敖宇很是感动,这是第一个在自己抓了右相关门弟子后,还明确表示要给自己撑腰的人,虽然这个人并不知道自己惹了右相,但敖宇还是很感动,毕竟……能坑一个是一个嘛,人坑多了,力量就大了。 于是敖宇带着感动,抹着眼泪,“呜呜呜……,老王,我啥也不说了,前面有个摊子不错,天亮了,老弟请你吃口热乎的。” 老王有些诧异敖宇为何如此感动,同时也很想多一句嘴,重复一下敖宇之前台词:你要是这么个请法,我可真没法坐下,倒不是说看不上这个小摊位,主要是吃惯了家跟前的那档子早餐摊位。 但转念又想到敖宇的德行,自己要是这么说,估计连这顿热乎的都吃不上。 于是老王很老实的放弃了这个想法,有口热乎的总比没有强。 第36章鸿钧很烦恼,饺子很烫嘴 四更天尾声。 大理寺总衙门的后衙处。 鸿钧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显得有些苦恼,而他的身前则是站了一群脸都苦成苦瓜的下属。 “大人,这是到底该什么处理啊?”一个下官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毕竟一会天就亮了。 鸿钧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他要是知道该怎么处理,还用搁这急的直转悠吗? 不过一直不说话也不行,所以……先说两句废话扯扯淡吧! “这事不能不处理,但是处理起来又很棘手,所以……难啊!” 本来一众下属听到自家老大开牙,以为有决断了,都竖起了耳朵,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居然是句废话,一个个又蔫不拉几的了。 这事用您说?要是不棘手,用得着咱们集体离开热乎被窝,在衙门里操心? “要不把人给放了,就当这事没发生。”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给了个点子。 “啪!” 鸿钧听到后立马就是对桌子来了一记猛击,“如此作为,我大理寺还有何颜面立足于玄朝之上,我鸿钧又如何能身居九卿之位。” 鸿钧很愤怒,表情很扭曲,言辞很正义。 不过这也是人群中人想要的效果,他知道鸿钧绝对不会答应这个处理方法。 可是你不把这个处理方法说出来,鸿钧这磨叽性子,能够磨叽到天亮都下不了决心,人群中的人,可不想陪着鸿钧搁着站到天亮。 于是人群中有传出一个声音,“那就立案调查,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鸿钧:“……” “罢罢罢,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马上立案起卷宗,天亮我就要用。”鸿钧吩咐道。 “是~” 下面的一众下属听到还要熬夜工作的吩咐,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 …… 五更天,天色微微见亮。 连续熬了好几天夜的敖宇有些扛不住了,走路都有些飘了。 不过好在已经放班了,马上就可以回去补觉了,敖宇决定这一觉要睡他个天昏地暗。 但是老王却非要拉着他去吃口热乎的,有点烦,但也没办法,只能去。 走到一个已经开始冒热气的摊位前。 “两位官爷,吃点嘛?” 摊位的小贩一口标准的天津口音,都不知道是哪里学的,把有些飘的敖宇口音都给带歪了。 敖宇:“饺子有嘛?” 小贩把抹布往肩上一甩,点头哈腰道:“有,来几个?” 玄朝街边的饺子非常大,所以都是一个一个卖的,寻常人吃个三四个,一顿早餐也就饱了。 一听有饺子,敖宇很满意,他就喜欢吃饺子,接着伸出两只手到小贩的眼前,然后来回的翻,把小贩都给翻懵逼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官爷,您这是要洗手?” 听了小贩这话,敖宇头一甩,停止了翻手,嫌弃道。 “多可恨,介都看不明白!一个巴掌五根手指头,来回翻那是十个数,两个巴掌一起翻,就是两人两碗,一人十个饺子,没看到我俩一起来的嘛?” 小贩被敖宇这一番教育,忙不迭的点头哈腰,表示今天又涨见识了。 一旁的老王看到敖宇这一番操作,满脸的疑惑,“老弟,你这生活气息很浓厚啊!” “害~” 敖宇摆了摆手,“什么浓厚不浓厚的,来这种小摊吃饭,就得这么讲话,这么点东西,让人家知道你经常吃小摊,这样他不敢糊弄你。” 说完敖宇找了个凳子坐下,也招呼着老王坐下,扫了一眼桌面,发现没有醋,于是大喊一声:“老板,来瓶醋和辣椒,这配料都没有,怎么开牙,这倒霉摊位。” “客观您稍等,饺子好了,一块给您端过去。”小贩在锅前用勺子搅着热水里的饺子,应和着。 一会就要吃东西了,敖宇是个谨慎的人,吃饭前总是要看看自己带的钱够不够,结果一摸口袋,发现没有铜钱,只有散银。 白玉京物价不高,这饺子也不贵,哪怕点了二十个饺子,也不过二十个铜板而已。 敖宇要是扔一块银子出来,这种小摊位且不说找不找的开散银,他也没法称银子的重量啊!根本就没法找。 所以敖宇得问问老王有没有带铜钱,不过这话不好直接问,直接问的话,以老王的猥琐模样,肯定说没带。 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敖宇决定用些小手段,操作一下老王。 “老王,别看这饺子一个铜板一个,比其他的早餐要贵,但是这早餐啊!就得吃饺子,有营养!”敖宇起了一个话头。 由于是敖宇请客,所以老王也点头道:“是是是,你说的对。” 刚开了个头,小贩就将两大碗饺子给端上来了,顺便还带来了醋和辣椒,“慢用,客官。” 敖宇是忙了一白天和一宿,饿的都快不行了,所以抄起筷子,直接就开吃了,把老王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饺子有那么好吃吗? 怀着狐疑的心情,老王下筷子了,一嘴下去,芳香满口,再配上敖宇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老王觉得这饺子——的确很香。 敖宇吃饭的速度很快,老王才吃了三个,敖宇已经吃完了。 不过敖宇不忙着结账——老板找不开,而是对着老王瞎侃,“老王,听说过眼皮卦吗?”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老王表示他听过,而且多次通过这个手段,逃过奸夫的殴打。 “那你听说过铜钱卦吗?”敖宇又问。 这下子可把老王给问住了,他知道紫微斗数、连山易、梅花易数,可是这和铜钱卦是个什么玩意,于是愣愣的摇了摇头。 敖宇往兜里摸了些碎银子出来,一来是表示自己没有铜钱,二来是防止老王怀疑自己要坑他钱。 “这你都没有听说过!不过巧了嗨,我会这铜钱卦,你把铜钱掏给我,我表演给你看。” 敖宇这是要开始整活了,敖宇知道老王绝对有铜钱,因为昨天去德聚全吃饭,临走的时候伙计找了老王不少铜板,这才一天一宿,老王根本不可能全部花完。。 而老王也的确被敖宇给勾起兴趣了,把钱袋掏了出来,摸出几个铜板递给了敖宇。 “这不够,再多来点!”敖宇催促道。 听到敖宇的催促,老王又给了敖宇一把铜板,敖宇掂了掂分量,感觉差不多二十多个铜板了,然后开口说道:“这铜钱卦得需要一个人辅助,我喊老板过来搭把手。” “???”听到敖宇这话,老王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老板,来一下。”伴随着敖宇的喊叫,老板弓着身子过来了,“客官什么吩咐。” 敖宇豪气的大手一挥,“把账结一下!” 结账对于这种小贩来说,那是基本功,张嘴就来:“二十个铜板。” 老王这时候要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敖宇这是在套路他,那就算是白活了这么些年了。 心里一急,就想动手把铜钱给夺回来,不过忘了自己嘴里还有热饺子,一下子给烫到了,搁那哎呦个不停。 老王的这番操作,给敖宇逗得直乐,不过并没有停下‘算卦’的动作,一把将二十个铜板给拍到小贩的手里,同时嘴里还念叨着天津口音:“钱算嘛!早餐就得吃饺子。” 然后敖宇将手里剩下的几个铜板往桌上一拍,“老王,你这卦象显示你有烫嘴之灾,得破财免灾,我帮你解决了,现在嘴不烫了吧!” 老王:“……” 我特么嘴都被烫了,还用你说,而且这是我自己恢复的好不好,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第37章历史学家会铭记这个早朝 “不是说你请客吗?怎么到最后变成我付钱了!” 老王抹了抹嘴角,对着敖宇就是一发灵魂拷问。 两人现在已经吃完了早餐,都在往各回各家的路上走着,只是有一段路,两人是顺路。 “请客就一定要付钱吗?老王~,你还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太肤浅了。”敖宇语重心长的和老王扯着淡。 一听敖宇这话,老王就有些急了,“那特么前天在德聚全吃饭,我请的客,你怎么没有付钱?” “我那不是没带钱嘛,而且……你也没有让我付啊!”敖宇丝毫不慌,并且沉着冷静的给出了看似合理,实则非常扯淡的理由,将老王的疑惑给噎回去。 “我特……” 老王被敖宇这番没道理的扯淡,给顶的够呛,忍不住都要骂街了。 不过敖宇见状,连忙提前打断了老王,让老王那没说出口的脏话,又给憋回去了,搞的老王好一阵憋屈难受。 “好好好,别说了,这顿就当你请了,下次我再请回来就是啦! 我今天不是钱不凑手嘛!再说了,我还给你算一卦呢,不要收费的吗?”敖宇理直气壮的拉着老王说道。 老王那本来都憋下去的脏话,被敖宇这么一刺激,又给反上来了。 “香蕉个巴拉的,怎么这顿饭就变成我请了?你钱不凑手可以提前说啊,下次再请就是了,还有……,你特么那是算卦吗?存粹是和老哥哥我玩心眼,我……” 老王还想要继续说,但此时街边来了一辆马车,吸引了敖宇的注意,让敖宇听不清老王后续的发言。 敖宇的注意力没法不被吸引,五更天的街道因为宵禁才结束,空旷的很,就他和老王两个人。 可这马车木质的车轮压在街道上青石板的顶部,还快速的移动着,其发出的隆隆声响,很是吵闹,犹如炸街。 一辆马车过去后,敖宇这才回过头来,不耐烦的问道:“老王你刚说什么来着?” 老王拿食指指点着敖宇,提口气就打算在复述一遍,结果又是一辆马车走过,又是一轮吵闹的炸街声。 然后这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就络绎不绝了。 “这怎么回事啊?”敖宇可没有见过这个场面,好奇的朝着老王问道。 “上朝呗!今儿不是二十八嘛!”老王见怪不怪的嗤笑了声。 “上朝?”敖宇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来这么早?” 老王看敖宇被他这么一提点都没有反应过来,猛地一拍脑壳,想起敖宇是前些日子才进京,过去一直都是在城外过活,自然对上朝这个事情不理解,于是解释道。 “不然呢?现在都五更多了(四点多),这七天才上一次的早朝,可是六点多准时入场的。” “哦~,原来如此。”敖宇点了点头,表示我懂了。 玄朝并不是天天上朝,而是每个月的初七、十四、二十一、二十八,上一次早朝。 早朝的主要功能除了各个部门回报一下自己部门的工作进度,就是各个部门之间的大佬,互相扯扯皮。 当然了,如果有大事发生,也会当朝奏报。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就聊请客这事!” 老王还是比较执着的,不是心疼那二十个铜板,而是气不过又让敖宇白吃了一顿,想要和敖宇好好掰扯掰扯,烦烦敖宇。 敖宇也知道老王怎么想的,那里会让老王如愿,直接一个左拐弯,就和老王‘分道扬镳’了,“我走这条路近。” 老王无力的挥了挥手,嘴角扯动了几下,可是最后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来,老王不知道敖宇家在哪,所以不知道敖宇走那条路到底进不进。 可是他走那条路,是真的不近,所以只能任由敖宇跑路。 …… 敖宇走到城门口,依然和过去一样,掏出绣衣腰牌,直接插队走了‘绿色通道’。 回到家门口,没有上锁的大门已然被风给吹开,不过敖宇丝毫不在意有没有进贼这一说。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再家里留下什么值钱物件,没什么在意被偷的。 所以进门后将门合拢插上,到厨房舀了两瓢水,稍微抹了抹身子,敖宇就直奔北屋自己的大床上,开始休息了。 太累了,哪怕敖宇是个二境五气的修仙者,几天几夜的不睡觉,还进行高强度思考和算计,都有些扛不住了。 就在敖宇入梦时分,玄朝每月的最后一个早朝,也开始了。 只是很多人没有想到,今天的这场早朝,被日后研究开天量劫的历史学者们,定义为开天量劫的落幕号角,天下第一仙尊的初次搅动风云。 …… 早朝。 太极殿内。 年轻的玄朝天子文极帝,身着帝服,端坐在皇椅上,不苟言笑的看着太极殿下面的群臣们。 太极殿下面的群臣们,以三公九卿为首,依次排序的站着。 三公站在最前面,左相青莲在左,丞相混沌在中,右相造化在右。 三公对于这个大殿里的每一块地板、每一根立柱、每一面墙壁…… 总之是对这个大殿的任何细节,都非常的熟悉,比端坐在皇椅上,名义上是太极殿主人的文极帝都要熟悉这个大殿。 因为文极帝不过才登基十三年,而他们三人已经在这个大殿里矗立了近三千年。 三千年啊! 那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时间,三人都记不得自己到底来这个地方,上过多少次早朝,秉奏过多少要事,处理过多少混乱,决断过多少选择。 可以这么说,为何这个时代还叫做开天量劫的时代,就是因为这三位老人,依然还屹立不倒在玄朝权利的最巅峰。 没错,就是权利的最巅峰。 当初盘古帝陨落,玄朝天命无人能够担负,有人提议将天命分裂,而实际操刀的就是这三人。 三人在操刀分裂玄朝天命的时候,对玄朝天命有了深刻的认识。 发现这令盘古帝暴毙的天命,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更像是一块象征着力量、权利的美味蛋糕,只是这块蛋糕太大了,大到盘古帝这种绝世猛人,一个人都吃不下的程度。 但一个人吃一个大蛋糕会被撑死,可是几个人分吃一个大蛋糕就不会。 知道了天命的这个属性,再加上切天命这个蛋糕的刀,也在他们的手上。 所以三人自然而然的给自己划分了最大分量的蛋糕。 三人各自拿了当时自己能吃下的、不会被撑死的最大分量——每个人足足拿了两成的玄朝天命。 三人一共拿了六成,剩下的四成,在这些年的演化中,慢慢演化成了如今的格局——皇帝占一成,九卿占一成,其余的玄朝官员占一成。 三公三人各自所拥有的天命,比玄朝名义上的主人——皇帝,都还要高,所以说三人是站在了玄朝权利的最巅峰,一点错误都没有。 第38章早朝有奏风波起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时间推移,早朝终于来到了末尾,站在文极帝两侧的司礼监太监,此刻和往常一样,掐着嗓子的说出来这句台词。 这句台词的意义,其实就和端茶送客的意思差不多。 你们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说很多了,这早朝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就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拜拜了啊!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文极帝,还是三公,或者是九卿里的八人,都是这么想的。 唯一一个不这么想的九卿,就是大理寺卿鸿钧。 鸿钧已经憋大招憋了很久了。 一开始鸿钧不说,那是在心里措辞呢,也是在用繁琐小事消耗群臣和皇帝的精神。 当然也有不想扰乱朝堂正常处理事务的想法。 现在鸿钧的措辞打好了,群臣和皇帝的精神也不如他了,朝堂的正常事务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鸿钧决定出手了。 “臣有本要奏!” 鸿钧抱手轻移步,磁音微吐口。 鸿钧这清晰的吐词、郑重地模样,让朝堂上的一众玄朝大臣们,都侧目了起来,有那闭不上嘴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我就说今天有些奇怪呢,大理寺卿居然一个早朝连屁都没放,原来是要在结尾搞事情啊!” “我有内幕消息,听我二表哥姑嫂的妯娌说啊,今天还没亮,大理寺总衙门就来人,把大理寺卿给喊回衙门了,估计有大案。” “大案?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风声这么紧,谁特么现在犯事,那就是厕所打灯笼——找死。” “肃静,肃静,朝堂之上,何人在此窃窃私语?”文极帝身边的司礼监看朝堂突然噪音顿起,连忙出口呵斥,但一点用都没有。 能在朝堂上混的,那都是几十上百岁的人物,漫长的寿命,让他们各个都有很多爱好,也有时间学很多技能。 比如这专门学来用在上朝的时候,方便窃窃私语的腹语,基本上是朝堂大臣的必会技能。 曾经的一届早朝上,有人用腹语当众阴阳怪气天子,但是最后死活都确定不了是谁。 因为腹语这东西,修的境界高了,在厚厚的官服遮盖下,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是谁说的,只能分辨出是哪一块人群说的。 可分辨出哪个人群说的没有用啊,法不责众啊! 腹语声顿起,本来因为快要结束,而有些冷场的早朝,突然因为大理寺卿鸿钧的这一番操作,又热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热烈的,都有些像南城的繁华街道了。 这热闹在司礼监几次的‘肃静’下都没有降温,可是却被引发这场热闹的大理寺卿鸿钧,给一番话清场了。 “臣禀告皇上,昨夜有一队绣衣,夜闯大理寺总衙门,报那有人修炼邪法的要案,并且还送上了修炼邪法的妖人——右相关门弟子、白玉京第一美男子、玉临风。” 鸿钧吐词很清晰,叙事有条理,态度很平稳。 但他这番话说完,本来还乱哄哄的早朝,突然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冷却了下来。 所有的腹语消失的一干二净,不少人面色都白了。 其中最白的,就要数昨夜没有睡好,精神很是疲惫的盘苏。 上朝的时候他还在想,那一队绣衣到底哪里去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一队绣衣居然跑到了大理寺总衙门去了。 要知道哪怕盘苏的胆子很大,敢在这个局势下,顺水推舟的捋一捋三公的胡须。 但盘苏也只是顺水推舟,在暗处捋一捋三公的胡须,根本不敢这么当朝硬捋三公的胡须啊! 这么捋是会出人命的! 盘苏原来的打算,也不过就是暗中派人将玉临风带回绣衣衙门。 然后他再和老祖商量一下,看看这事到底最后是送到大理寺,还是自己处理好再暗中秉奏。 从来都没有想过把事情搞大,然后还直接硬刚啊! 盘苏想的只是和亮剑中的楚云飞一样,给这暗中不知道的哪个李云龙(给敖宇情报的人),打平安县城(找三公麻烦)的时候,帮帮其场子而已。 盘苏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李云龙四路攻击县城的一路人马啊! 但如今大理寺卿鸿钧把事情摆到早朝上,事情就有些超出他的发展了,他好像有些身不由己了,因为绣衣衙门已经被鸿钧给牵扯进来了。 不过好在当初下达命令的时候,他是暗中下达的,没有几个人知道,还有操作空间——盘苏这么安慰着自己。 盘苏吓的脸白,在朝堂上并没有显得那么突兀。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脸白了。 甚至还有人很理解盘苏的脸白,毕竟鸿钧言词里提到了绣衣衙门,而盘苏就在绣衣衙门。 太极殿内寂静了一会,还是坐在皇椅上的文极帝先开口了。 “大理寺卿能详细说一说,此案目前你所了解的详细情况吗?” 鸿钧闻言又是抱手一礼,“这是臣的本分。” 然后鸿钧从袖口里掏出那份,自己一众下属连夜赶制的卷宗,开始朗诵了。 “九月二十七日中午,打更人衙门差役,兼绣衣衙门铜线绣衣敖宇,收到神秘人给与的、关于兵马司李千户为玉临风饲养邪功鼎炉的情报。 打更人衙门差役,兼绣衣衙门铜线绣衣敖宇向绣衣衙门传递该情报,收到该情报的绣衣衙门,派出了赵海为首的十二位道果境绣衣,随着敖宇去逮捕玉临风。 晚上一更左右,赵海为首的十二位绣衣与敖宇成功逮捕玉临风,并且人赃俱获。 然后赵海带着七位绣衣,不顾宵禁法例,夜闯大理寺总衙门,将修炼邪功的玉临风和其修炼邪功的证据,交送到大理寺衙门。 这些就是臣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其中大多情报,都是赵海的一面之词,如有差错,还望皇上见谅。” 不卑不亢,富有感情,节奏良好,这是鸿钧在朗读完这份简要卷宗的自我感觉。 鸿钧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感觉非常良好。 可是朝堂上有很多人的自我感觉,非常不良好。 比如添为九卿的绣衣衙门一把手,绣衣令盘王,盘苏嘴里的老祖,此时就有些不知所措。 再比如打更人衙门的一把手,司长陆尔,敖宇眼中和白总指挥使并驾齐驱的黑总指挥使,也有种懵逼感觉。 当然了,感觉最不好的,非右相造化莫属了。 只不过右相一时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用脸色漆黑的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感觉。 第39章各方博弈 不管早朝上有多人被自己的一番话给说的黑了脸,鸿钧都满不在乎。 因为这个事情并不是他主动挑起来的,这一点鸿钧在刚刚简明扼要的话语中,说的很明确了,他大理寺总衙门是被人半夜强行送人报案的。 他鸿钧的所作所为,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谁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他开的就是法院,人家把证据和犯人都送上门了,他要是不受理,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鸿钧心里也对于这暗中出手的存在很是惊叹。 太敢了,实在是太敢了。 虽说这一两年三公就要渡劫了,而且渡的还是威力强大的第十代雷劫,搞不好就会翻车。 可那也是一两年之后啊! 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或者说只要三公还没有渡劫失败,实力大损! 那么凭借着三公本身三千年间修炼出的实力,再加上庞大玄朝天命的加持。 三公无论想要弄死在场的哪一位(包括皇帝),那都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这暗中出手的人,真的是胆子大啊!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想不到。 他们认为的暗中出手的人,其实根本不存在。 这一切全都只是敖宇这个蝴蝶,通过如同buff一般的大数据分析法,加上一些好运。 扇动了合适的气流,最后造成了一场风暴。 …… 鸿钧秉奏完之后,就开始闭嘴不言,神游天外了。 因为相较于这场风波中其他的‘棋手’而言,鸿钧在明面上已经先落子了。 落子无悔,再加上他这明面上的一招,也的确下的很妙。 不光是成为第一个在明面上出手的人,占了先发优势。 而且这一出手,就将自己的位置,给摆在了这场风波中的一个重要且正义,且丝毫不得罪人的立场上。 甚至无论是三公一方,还是暗中出手设计三公的那一方,都要拉拢他。 因为他手头上的玉临风,此时已经不单单是一个炼邪法的犯人身份了。 玉临风最后的结果如何,更是一种代表三公势力在这次风波中,到底是处于上风,还是处于下分的风向标。 这个风向标就是一杆旗帜,倒了人心就倒了。 人心倒了的一方,那其实就败了。 因为这个低配版的洪荒里,三公自然很强,但是三公的个体伟力总归不是无敌的。 三公的强大实力,只是让其活的更久,容易汇聚起更多的势。 可一旦人心倒了,这个势也就散了。 所以三公绝对不会让玉临风轻而易举落一个坏结局。 不过鸿钧可以轻松,但朝堂上的其他人却不敢轻松啊,一个个都开始绞尽脑汁,同时谨言慎行起来了。 这里面的道理其实和下棋一样,你先落子,那么就是可以先休息,毕竟对方还没有落子呢,你也没有什么好思考的。 可后落子的一方就不一样了,要思考的东西很多啊! 并且很多时候先落子的一方,还拥有先发优势,其产生的各种连锁反应,更是需要更多的脑力来进行思索。 所以在鸿钧把嘴给闭上之后,整个早朝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文极帝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人出头,可这早朝又不能这么僵持着,于是只能草草的宣布结束早朝,这时候朝臣们才犹如鸟兽般退场。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这个早朝之所以后续没有人继续出头,那是因为大家被鸿钧这一手的突然袭击,给弄的一时间还没有思考好怎么站队。 可是等下一次早朝,也就是十月初七的时候,一场三公方面和暗中设计三公方面的交锋就要开始了。 那时候,才是一场大风暴的开端。 …… 太极殿外。 三三两两的朝臣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早朝上鸿钧扔出的重磅炸弹。 “你说这是哪位出手了,手笔这么大?”一个朝臣抛砖引玉的说道。 “这还用说,除了那几位还能有谁?别人也得敢啊!不过右相是那么好相与的吗?人家这三千年是白过的?三公名号是白顶的?你擎等着吧,下次早朝有好戏看呢,右相不发威,你当人家是病猫啊!”另一个朝臣一副肯定的语气说道。 “哦?!你这么说,是看好三公这次能和前几次一样的平稳渡劫喽,这可都是第十次雷劫了,多少人连三次雷劫都渡不过,您这是有什么准确消息吗?” 抛砖引玉的朝臣一看果然引出了‘玉’,连忙追问。 其实今天早朝发生的玉临风案件,究其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其所代表的意义太大了。 代表和前几次一样,有人准备在三公度不了雷劫的方面开始押注了。 如果三公后来真的没有度过此次量劫,那么这些率先出手的人,就会自然而然的获得三公死后所空缺的庞大玄朝天命,这是玄朝天命的运转法则。 当然了,如果赌错了,那么结果也会很悲惨。 要知道最开始的三公九卿,可都是同时代的人。 但到了现在,三公还是原来的三公没有变过。 可九卿除了太府令扬眉和大司马混世还是处在原来的位置,其他的诸如大理寺卿鸿钧、御史大夫罗睺、大司农灵木、鸿胪寺卿乾坤、观星令星辰、宗正阴阳、绣衣令盘王。 这七位九卿都是后续新上位的。 至于原来在位的那些九卿之所以退位了,自然就是付出了代价的结果。 “我没有什么准确的消息,我就是相信三公的实力。”被追问的朝臣说出了自己的依据。 “切~”本来还聚成一团的朝臣,顿时如鸟兽散。 …… 散朝后。 一向非常沉稳的绣衣令盘王,不负过往的冷静,脚步如风的往绣衣总衙门走去。 经过一番七拐八拐的迷宫之后,才进入自己的后衙,然后寒着脸让人把盘苏喊来。 因为盘王知道,派人去抓玉临风的命令不是他发出的,那么只有一个人可以发出,那就是盘苏。 不过是盘苏来了。 “说——,怎么回事?”盘王沉声道。 第40章盘王训盘苏,右相修雷池 盘苏也没有想要藏着掖着的心思,直接就如实禀告了。 当初盘苏干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想和盘王交代了。 只是敖宇来的太突然了,而盘王那时候又在宫里,他要是去宫里寻盘王请了指示再干这个事情,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随着盘苏的一番陈述,盘王凝重的表情慢慢变得有些不那么凝重了。 “这么说来,是有人刻意的借我绣衣衙门的刀,来做事喽!”盘王喃喃道。 “老祖,我也是这么想的。”盘苏附和道。 “想个屁!” 盘王直接拍了盘苏脑壳一巴掌,“光是想有什么用,瞧你办的事情,派出去了人,抓到人之后居然不回衙门,而是跑到大理寺去了!你怎么搞的?” “老祖,苏儿知错了!”盘苏认真的认错,头低的很低。 盘王看盘苏态度很诚恳,而且在这件事情的判断也很到位。 只是最后由于太年轻,阅历少,心不够狠,所以造成了如今有些被动的局面,故而教训道。 “错了不可怕,但我希望你能够吸取这次的教训。 这件事情里,你的处理和判断都没有错。 绣衣衙门,就是个那人短处捅刀子的衙门。 别说是有人递刀子了,没人递刀子给我们,我们也得拿着刀到处捅。 不然绣衣衙门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啊!我们的存在就是要找人麻烦的。 但是你的做法错了! 你之所以做法错了,是因为你的想法错了!你之所以想法错了,是因为你的道理错了! 做事怎么能惜身呢? 做事惜身怕伤及羽毛,就和上战场怕死没什么两样,怕死你还上什么战场,还打什么仗。 而且你养嫡系是干什么用的? 嫡系养着是留着用的,不是留着看的。 如果嫡系只是留着看,那养着干什么,到底他是你养的嫡系,还是你是他请的保姆。” “老祖,苏儿知错了,刚刚我已经派出嫡系,不惜一切代价,在所有人前面,将那剩下的四个绣衣给带回来。”盘苏再一次的低头认错。 在朝堂上,盘苏听到鸿钧案卷里,只写了赵海带七名绣衣去大理寺衙门送人报案,没有写剩下四个绣衣的情况,他就知道这四个人应该在敖宇禀报的那个地方留守。 所以刚刚下了朝,在回衙门的路上,他就派出嫡系人马,要将这四人给带回来,他要从这四人的口里,得到最真实的昨夜行动情报。 盘王见盘苏这番操作里,知道自己的这个后辈,的确是受了教训,有了长进。 他今天的提点都有些无用了,不过他虽然浪费了一番口舌,但却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有这样的后背,谁家长辈不开心呢。 然后说道:“你有这个决断,那是再好不过,说明我刚刚说的那些,你自己已经悟出来了,这很好啊,自己悟出来的东西,才最深刻,最难以忘记啊!” …… 绣衣衙门这边盘王在训斥着盘苏。 可是右相府邸里,右相造化却没有可以训斥的人。 因为那个唯一干了错事,需要被训斥的人——玉临风,已经得到了惩罚,在大理寺总衙门的牢狱里呆着呢。 所以右相造化只是静静的呆在书房里,默默的思考着些什么。 当然了,右相也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老仆文伯,在一边伺候着他。 “老文,你说十月初三这个日子怎么样啊?”右相造化冷不丁的对老仆文伯问道。 老仆文伯虽然只是一个家仆,可他却是右相的家仆,而且还做到了管家的位置。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宰相门前七品官。 宰相门前一个看门的,都相当于七品官,更别说宰相门内的管家了。 而但凡是能够当官的,那都是人尖子。 文伯就是这么一个人尖子,他一听到右相文化,反应很快的回答道:“挺好的一个日子,宜搬家、装修、开业、嫁娶、入宅、开工、动土。” “那就讨了这个彩头。”右相造化闻言负手而立,“吩咐下去,就在那天开建雷池,六六三十六天后,我要入池渡劫。” 雷池,这是一种只有五境太乙和六境大罗境界的长生境修仙者,才能修建的建筑物——因为也只有他们才能用得上雷池。 雷池的用途,就如雷池的名字一样,一种蓄雷的池子。 主要功能是用来为长生境修仙者渡雷劫设计的。 当然了,这玩意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有它,提高不了多少渡劫成功率;没它,也降低不了多少渡劫成功率。 很多时候这玩意都变成了长生境修仙者渡劫的心理慰藉了。 哪怕是如右相造化这般人物,在渡劫的时候都免不了俗套。 并且由于雷池这玩意就是个一次性的东西,还没有多长的保质期,所以一般都是要用的时候才修,不然放久了容易失灵。 造化现在突然要修雷池,那么显而易见的,他是想要渡劫了。 而老仆文伯一听到右相的这个想法,腿一下子就软了,忙不迭的跪下哭喊道:“相爷,何至于此啊!为了一个玉临风,您何至于这么匆忙的就要渡劫啊!” 造化微微摇了摇头,伸手示意老仆起来,可是文伯哪里愿意起来啊! 造化不得已只能叹了口气缓缓述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玉临风,诚然,是有一定关系,但不尽然,老文你跟了我也有六七百年了吧,你觉得我是一个容易受到情绪影响的人吗?” 老仆文伯闻言想了想过去自己几百年的见闻,以及平常和造化的相处,最后摇了摇头。 显然,造化不是一个容易受情绪影响的人。 那么为何造化要如此匆忙的渡劫?不是为了救回弟子,还能是为了什么? 造化此时好像看透了老仆文伯的内心,从书桌后走出来,来到床边打开窗户。 秋末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造化伸手去感受阳光的温度,然后开口道。 “我已经度过九次雷劫了,也掀起了九次风波。 九次风波的经历,让我收益颇丰,也让我懂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我不把雷劫度过去,这场因雷劫而起的风波,就永远不会停歇。 今天有人跳出来抓了我的弟子,明天保不齐就有人要跳出来惹些其他的事情。 固然我可以动用雷霆手段,将这些麻烦事情给处理掉。 甚至有着三千年的底蕴积累,我稍微费点手脚,那藏在幕后的黑手,我也可以将其除之而后快,这都不是什么事。 但是啊! 这些人就像野草一样,是烧不尽,杀不完的,总是会冒出来的。 九次了,这样的游戏我玩过九次了,我腻了。 而且有时候你稍不注意,他们还真的可以制造一些让你头疼的麻烦。 所以……这次我不想那么麻烦的计较来,计较去。 我活的太久了,可能也有些老了吧,总是想要清静的过活。” 第41章我的堂弟是祖龙 白玉京城南门外的郊区。 一间小四合院内。 敖宇此时正在北房的床上酣睡着。 没法不酣睡,自从九月二十四敖宇到兵马司入职,一直到现在都九月二十八。 这期间敖宇是一点觉都没有睡,并且不是在高脑力思考,就是在高体力的工作。 不眠不休的四天四夜啊,这要是换个普通人,没有修仙者的强健体魄,估计都猝死好几回了。 敖宇虽然没有猝死,但是由于太疲惫,躺在床上直接就进入深度睡眠了,然后进入快速的恢复过程中。 恢复力强,是这个世界修仙者的一个优势。 无论多种重的伤,修仙者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当场去世,要么过上一年原地复活。 不会出现什么人受伤了,动辄就是几万年、几十万年的疗伤期——这低配版洪荒的很多修仙者,压根就活不了这么久。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的修仙者们,一个个都是战斗好几天,只需要充电几时辰的存在。 所以当太阳慢慢移动到中空的时候,敖宇这时候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甚至眼皮子下面的眼珠都开始乱转了,显然是在做梦。 真正累的人,在睡觉的时候可做不了梦,只有在不那么累的时候,人才会做梦。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两个时辰,敖宇就要睡到自然醒了。 可自然醒这个成就,却不是那么容易达到了。 “砰砰砰~,堂哥——,砰砰砰,堂哥——” 一个身着黑色貂绒的俊俏郎君,站在敖宇家门口,猛烈的抨击着敖宇家那扇杏木门。 噪音响起,加上敖宇休息的已经差不多了,所以敖宇在被窝里翻腾了一下,将头埋在被子里隔音。 但事与愿违,那砰砰砰配合着堂哥的魔音,就和带了风暴聚集天赋的英雄一样,越来越厉害,到最后都有些刺耳了。 “啊~” 最后敖宇实在是忍不了了,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 忙了好几天了,连睡个自然醒都不行吗? 抄起床边的一只拖鞋,连外套都没有穿,敖宇就这么穿着短袖短裤,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谁特么这么没有公德心,不知道还有上夜班的在补觉吗,叫唤什么呢?” 敖宇拉开门,张口对着外面就骂道,然而看到来人是谁后,他有些坐蜡了。 “敖天?!” 敖宇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狐疑的试探了一句,因为来人的面容他很熟悉,或者说日后就没有任何一个敖家的人,会对这个面容不熟悉。 但这个面容有些太稚嫩了,稚嫩的让敖宇有些不太敢确认。 不过站在他面前的,穿着黑貂裘的帅小伙,听到敖宇试探性的称呼后,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道:“堂哥,你拿着拖鞋干什么?” 被敖天这么一一提醒,敖宇如同恍然大悟般的将手里的拖鞋给放下,然后瞎扯了个天冷多穿双鞋防冻的理由,就连忙神情激动的请人进屋。 敖宇完全没法不激动,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日后在龙汉量劫中鼎鼎大名的龙族祖龙。 当然了,那是日后的鼎鼎大名。 如今的敖家距离成立龙族还远——毕竟现在连开天量劫都没有结束呢,道魔量劫也才刚刚开始酝酿呢,龙汉量劫根本连影子也没有,敖家的辉煌时期还很远。 而且这个日后的龙族祖龙,好像还正在发育中。 一副难掩稚嫩的面容,配上一双锐利进取的双眸,让人看到其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而不会觉得这是个霸主。 …… 敖宇先将敖天领到他充当客厅的东厢房,然后到厨房烧了壶热水,再回房收拾了自己——毕竟他刚刚穿这短衣短裤就出来了。 这一番收拾后,才从北屋拿了罐茶叶到东厢房,来到敖天的面前问道。 “怎么突然来堂哥这里了?有事?” “这话怎么说的,没事就不能到堂哥你这里来了吗!”日后的祖龙、此刻的敖天,很是会说话。 不过敖宇可不吃敖天这一套,“别给我说套话,讲重点,你小子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敖宇和敖天的关系之所以这么好,倒不是因为敖宇知道敖天是日后的祖龙,而特意巴结的结果。 而是因为两人‘共享’一个亲爷爷,互相之间有实打实的亲戚,小的时候逢年过节就得碰面,又经常在一起玩造成的。 并且敖宇刚穿越过来的第二世,混到中年在一个亲戚的提醒下,才知道出这个世界是洪荒。 这里面的那个亲戚,就是敖天。 所以这第三世的时候,敖宇和敖天的关系就更好了。 “嘿嘿,还是瞒不过堂哥。” 黑貂敖天憨憨的摸了摸脑袋,然后措了一下辞,开口道:“其实我这趟来,是族长让我来的。” “哦?” 敖宇好奇的哦了声,“族长叫你来干什么?” 敖天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说道:“族长想要调你去北大营避避风头,想要叫我来问问你愿不愿意。” “避风头?还到北大营避风头,那是避风头吗?那就是去挨冻。” 敖宇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对调到北大营那个鸟都没法拉屎的地方吐槽道,但是缓了一下突然就反应了过来,“玉临风的案子弄大了?” 敖宇知道自己插手了这个案子的消息,根本瞒不住有心人,而目前也就只有这一件事,需要自己避风头。 “何止是弄大了,我的堂哥啊,这案子简直就是在玄朝捅了一个天大窟窿。”祖龙敖天语气有些急促的说道。 “不至于吧? 别说是一个右相弟子玉临风炼邪功被抓了,就是右相光天化日的炼邪功,这玄朝的天也捅不破。 想要把玄朝的天给捅破,不是抓人就行的,得死人才行,而且死九卿这个档次的都不行。 你是不是又在给我瞎几把扯淡呢!” 敖宇用略带不信的目光看了看祖龙敖天,觉得他在危言耸听。 因为玉临风虽然有着右相弟子的身份,然后炼邪功的时候还被抓了个人赃俱获。 但这个级别的案子,怎么也不能把玄朝的天给捅烂了,顶多就是掀起一场风波而已。 “额……” 祖龙敖天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被你发现了,不过族长问你想不想去北大营,这事是真的。” “切~,不去,沙比才去北大营呢?那么冷,尿个尿都要带根棍,防止尿道被冻到。”敖宇吐槽道。 当然了,更为重要的,还是因为去了北大营那片冰雪寂静的地方,他还怎么在开天量劫刷存在感啊! 刷不了存在感,这金手指就废了大半。 第42章祖龙的黑历史——甜甜的屎 “真不去?!” 听到敖宇很肯定的回答,祖龙敖天继续劝说道。 “堂哥,这玉临风的案子其实不算什么,如今这几百万人的白玉京内鱼龙混杂,比玉临风犯得这种事情,还要龌龊十倍的,那都是比比皆是,只不过都被些繁华荣光给遮盖住了而已,没人在意。 可玉临风的这个案子,不能这么简单的来看,玉临风的这个案子,已经变性了,成为了很多人手里用来攻歼右相的筏子。 可以这么说,在这次三公渡劫所引起的风波中,这玉临风的案子就是风波中的第一站,也是最前线,很危险的。” “没看出来,几年没见,你小子脑袋瓜灵活不少啊!这族里的私学,就么厉害,能把一个憨包给练成狐狸?可惜我天赋不够,没能进去深造一番,颇为遗憾呐!” 敖宇用颇有趣味的眼光看着祖龙敖天,因为几年前的祖龙敖天还不是这样,而是一副被自己三两句,就能说得自闭的模样,如今不过是在族里的私学里教育了几年,既然就开窍了? “……” 祖龙敖天一听敖宇说到私学,整个人的脸就有些僵硬了。 那绝对是一番不堪回首的过往啊!不然也没法将一个憨包似的孩子,给打磨成了人精。 “堂哥,你要是真的想进去,堂弟我现在也能帮你完成这个愿望……” 敖宇都没有让祖龙敖天把话说完,“打住,我都多大了,还去上学,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上学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时什么时候上都不玩,但是对于敖宇这种三世为人者来说,这一条就不适用了。 像敖宇这样的人物,年龄小的时候上学那时最优的选择,年龄大了,更适合在社会这个学校里上学更好。 和祖龙敖天扯了两句淡后,敖宇也不开玩笑了,而是将话题拉回到了最开始。 “北大营我暂时不太想去,而这玉临风的案子,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惊险,所以你就和族里说,不用太担心我。” 敖宇这句不用太担心我,其实并不是说给族里人听的,而是说给自己这个堂弟祖龙敖天听的。 因为在敖家这个大氏族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人关心他这个天赋不好,都二十多岁了,才堪堪修行到二境五气境界的人。 唯一对他有些关心,也就是眼前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堂弟祖龙敖天了。 “行吧,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在如今的局势下,你做事得多加些小心。” 祖龙敖天知道自己堂哥是个什么脾气,那是认定了一件事,就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性格,既然说不走,那绝对是不会走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喝了两口刚刚泡好的茶,祖龙敖天就要起身离开了。 敖宇客气道:“走这么急干什么?再聊五毛钱的。” 祖龙敖天苦笑回答道:“不了,回去还要给族长复命,而且族里在北大营给我弄了个校尉的缺,今天晚上我就要启程了。” “草,我说你小子怎么总是拾掇我往北大营避风头,原来你小子是想要我陪你去挨冻,白瞎了老子小时候对你那么好。”敖宇笑骂道。 “好?你那是对我好吗?拿着颗糖,告诉我这东西叫屎,让我回家管爷爷要甜甜的屎吃,你可真的是对我好的都缺德的冒烟了。”祖龙敖天一边往外走,一边提起了小时候的陈年往事。 “诶,你不提这茬我都忘了,后来爷爷有没有给你屎吃,我问过你好多回,你都没有告诉我。”敖宇一边挤眉逗眼的做表情,一边伸手试图拉着祖龙敖天别走,仔细说说当年这件事情。 祖龙敖天被敖宇这一问,脸色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脚下生风的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敖宇也就是稍微一拦,也没有可以的想要拦下祖龙敖天,不过从祖龙敖天的脸色中,敖宇若有所思的喃喃道:“看着表情,估计是吃了。好家伙!爷爷也真的是神通广大、见多识广啊,甜甜的屎这种奇葩玩意都能拿出来,厉害啊!” 祖龙敖天走后,敖宇也没有继续睡个回笼觉,因为喝了茶睡不着。 所以敖宇先是将煮过粥,但是没有刷的锅碗筷给刷了。 然后又到门口的小街上,那处他平常吃惯的早餐摊位上,冲着老板伸出一只手来回翻转,老板就很懂的给他上了十个大饺子。 “呼噜噜~” 将最后一口饺子汤给喝完,敖宇把青花大碗往油腻的桌板上一放,顺手一抹嘴,对着远处的老板喊道:“还是老样子,记账月末来结。” 然后饱饱的打了个嗝,感叹道:“这特么才是生活啊!” 起身后敖宇没有往自家小四合院走,而是往南城门走去,昨天迟到了,他今天打算找补回来。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的说法,更深层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经过昨夜玉临风一案,此刻打更人衙门里的白总指挥使,绝对有些急躁,迫切的想要见见他,了解了解昨夜真实情况。 他如果真要是等上班再去,虽然也符合规矩,说不定就把白总指挥使给得罪了。 但如果他提前去衙门,不光不会得罪白总指挥使,还能在白总指挥使面前留下一个好下属的印象! 这对自己日后的升职,可是非常的有利的啊! 一边是得罪人,一边是好印象,是个人都会选择吧! …… 另一边,打更人衙门里。 正如敖宇所猜测的那样,此刻的白总指挥使有些急躁。 玄朝早朝不是谁都能上的,那是有标准的。 一般的情况,像九卿管理的主要衙门,不光一把手可以上朝,一把手也可以带个人上朝。 一般来说带的这个人,就是日后的继承人。 而像兵马司、打更人这类次级衙门,就只能一把手一个人去上朝了。 所以陆尔是一个人去上早朝的,下朝后又到自己老大——大司马那边坐了坐,然后才回到打更人衙门。 这才有时间将早朝发生的事情,和白总指挥使商量商量。 第43章甩锅的基本法——利益 九月二十八,下午。 打更人衙门后衙,司长书案前。 “我特么当初怎么说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关键时候,多少人背地里都在暗中等着别人先出手,然后借着筏子搞事情,你挖个洞出来,那帮子暗地里的人,你一手我一脚的,就能把洞变成坑,把坑变成黑锅。 我们应该谨慎点,可你就是不听,非要动手,这下好了吧!坑挖大了吧,闹大了吧!” 白总指挥使站在打更人一把手,司长陆尔的面前,指着陆尔的鼻子挥斥方遒。 “我……”司长陆尔有些词穷,已经组织不了自己的语言了。 白总指挥使一看陆尔这个模样,那更是得理不饶人,伸出两根食指,然后交替的指挥着自己嘴巴的发音,一番操作下来,犹如交响乐指挥家一样,只不过指挥家指挥的是音乐家乐器,他指挥的是自己的嘴巴。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是身为打更人衙门的一把手陆尔。 被白总指挥使连续喷了十多分钟,陆尔终于忍不住了,也措好词了,开口回击了。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是我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的吗?那是老祖给了眼色,我能不照着样子来吗? 你就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最晚下次早朝的时候,缓过劲来的右相,就要搞事情了! 接下来咱们要是什么都不做,那么就凭这件事情里面有咱们的人,咱们打更人衙门就跑不脱一场麻烦。 所以当前紧要的,是怎么把咱们从这个事情里摘出来。” 说到这里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要求有些太过分了,于是改口道:“最起码也不能首当其中啊!” 陆尔这番话,说的那是有理有据,很是扎实,一时间还真的让白总指挥使停了下来。 只见白总指挥使踌躇了一会,然后开口抱怨道:“这事不好办啊!” “……” 陆尔先是无语,然后急忙搭腔,“我特么当然知道这事不好办,要是好办,我自己不就办了吗?还用的着找你商量。” 白总指挥使一看这时候陆尔还敢和自己顶嘴,也不反顶回去,而是用称述这个事情的难度来反驳:“这事怎么商量?来,你给我商量商量!老祖如今在九卿中的地位,已经是第一位了。单单从利益的角度来想,出了事,哪怕老祖没有被牵扯进去,三公那边的人都觉得是老祖暗中下的手。这下好了,咱们这老祖的铁杆嫡系的手下,还被点名了,你说怎么才能把老祖给摘出去。” 白总指挥使的一番陈述,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道理越来越硬,彻底的让陆尔蔫吧了,让陆尔只能无聊的用嘴巴吐着泡泡,小声的嘀咕道,“吼什么吼,有理就可以说话大声吵人了吗?” 白总指挥使看着陆尔已经完全被自己给用言语‘训服’了,胸中的烦闷也散了大半,然后就把已经想好的解决思路给说了出来,“事情已经这样了,接下来怎么打算,不是咱俩一拍脑门就能确定的。咱们得掌握更多的信息,然后再做出决定。如今这个局势下啊!甩锅也是要遵循基本法的。” 陆尔一听就愣了,甩锅还要遵守基本法,没听过啊!连忙好奇的问道:“这话怎么讲。” 白总指挥使鄙视了一眼陆尔,然后解释道:“做什么事情,你都要抓住这个事情的根源,找到最基础的利益矛盾,照着利益走,你的路才不会越走越窄。 如今这紧张的局势之所以形成,其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啊! 是利益的互相对立。 三公需要更多的玄朝天命提高自己的实力,以便自己渡劫,再活三百年而已; 老祖所代表的九卿们,也需要更多的玄朝天命提高自己的实力,方便自己下一次渡劫,想要活的更久一些而已。 可玄朝天命就这么多,你想要多,就得从别人那边抢,而眼下三公就是最容易抢的对象,因为三公这第十次的雷劫不好过啊!就算是过了,也大概会实力大损。 但那是雷劫之后,现在人家在实力方面,还是第一人。硬碰硬我们很吃亏,所以我们得先避之锋芒。” 陆尔听的有些迷糊,“说了半天,甩锅的基本法呢?” “我……” 白总指挥使对于陆尔产生了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觉,“利益啊,除了利益还能有什么东西,是最基本的啊!” “你是说,我们得把锅,甩给能为三公带来更大利益的人。” 说到一半,陆尔摇了摇头,“有这样的人吗?三公想要更多的天命,除了从九卿这边拿方便一些,还能从哪里拿啊!难不成从玄朝各个小吏的手里拿,那太麻烦了,而且拿了会出事的。” 白总指挥使微微一笑,“谁说从那里拿了,这玄朝天命不是还有一个人有嘛,而且还有的份额很多。” “谁啊……” 陆尔一开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猛然醒悟,眼睛瞪的咕噜圆,“陛下。” 看见陆尔这么吃惊,白总指挥使走上前来说道,“要么咱们自己吞下这口黑锅,下次早朝的时候,不,都不用等到下次早朝,三公那边就会有人开始找麻烦了;要么咱们把这口黑锅甩给陛下,先避过这次风头再说。” “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陆尔还是有些犹豫的,因为多年的习惯,让他对于盘氏还有有些复杂情绪的。 “有其他选择。” 白总指挥使回答道,让陆尔听到后喜出望外,但白总指挥使下面的话语让他很是绝望。 “但其他的选择在三公的眼里,都是错误答案,他们不会理的。” 听了白总指挥使的解释,陆尔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良久之后,陆尔缓缓起身,“老白,咱们这样端着老盘家的碗吃饭,砸人家老盘家的锅,是不是不太好啊!” 白总指挥使淡然一笑,“是不太好?但是当初盘古帝不光砸三千氏族的锅,还要了人家的命,是不是也不太好。” 说到这里白总指挥使顿了顿,然后才惆怅的开口道:“这世上啊!从来就没有好与不好,对与不对一说。这个洪荒只信奉一个道理,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盘氏这些年吃了太多的饭,但却没有长太多的本事,有些德不配位了。” “老白啊,你这句话翻译过来,那就是说盘氏水平不行还想充大哥,当皇帝,你看不过去了,想要去特么的。”陆尔玩笑般的说道。 第44章甩锅准备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面对陆尔的无赖版中译中,白总指挥使连忙来了一个否认三连,陆尔的这个版本翻译,白总指挥使可不敢承认。 如今的玄朝虽然因为开国三公一直把持着朝政大权,而显得皇权有些旁落。 但这只是在权利上的旁落,在大义上,依然是没有人可以撼动了盘氏统治玄朝的正统。 广大的玄朝修仙者官员,虽然分属各个不同的派系,但大都内心还是非常认可盘氏皇族的,都把盘氏皇族当做君父看待。 只不过这个君父在三公面前有些软弱,在玄朝朝堂上说话不太管用,从而让这些臣子们都不怎么敬畏这个君父。 可不敬畏归不敬畏,没有哪个臣子会去算计皇帝手里的玄朝天命。 “好了,不开玩笑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操作呢?”陆尔也就是逗逗乐子,看白总指挥使反应那么激烈,也就将有些歪的话题,给重新带回来了。 “不急,这甩锅可是个技术活,要随机应变,不然甩的太僵硬了,接盘的容易躲过去,砸盘的也拉不下脸面去将计就计。” 白总指挥使伸出右手,摇动着食指,让陆尔不要慌,然后继续说道:“咱们先了解一下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找准的合适的角度再说。” “怎么了解……” 陆尔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突然明白了,“你是说那个写蝇头小楷报告的差役(敖宇)。” 白总指挥使听到陆尔说出这句话,欣慰的笑了笑,“不错,就是他,而且如果大理寺卿鸿钧在早朝上的一番话没有水分的话,那么对于整个玉临风时间了解和知道最深的人,应该就是非他莫属了,甚至以他写报告的聪明程度来看,他恐怕已经知道,是谁暗中推动昨夜那场大戏了。” “啊!你都猜到了,那么其他人恐怕也能猜到,幕后的人一定也可以猜到,他现在不是危险了吗?我得派人去保护他,不然他该被灭口了。”陆尔突然聪明了一会。 “不会,而且他真的要被灭口了,对我们更有利。” 白总指挥使肯定的说道,“现在谁杀了他,就代表谁慌了,谁就自动把昨夜搞事的黑锅给背过去了,那么咱们现在都不用搁这费心劳力的,想着怎么甩锅给陛下了。所以他现在是整个白玉京最安全的人了,我估计最少有三批人马在暗中保护着他,也在暗中等着哪个傻缺动手,好抓一个现行,更可能一个个都在暗中想着怎么栽赃嫁祸呢。” “啧啧啧~~” 陆尔用舌头咂着嘴,“你们这脑子转的快的人,心眼都是脏的。” 面对陆尔的评价,白总指挥使拐着弯的反击,“心眼脏怎么了,总比那脑子转的慢的人,缺心眼要好吧!” “……”陆尔挥了挥手,“我不和你扯这个淡,没意思。”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出守卫的声音,“白总指挥使,衙门里有个叫敖宇的差役,说是要汇报之前黑白两位总指挥使交给他的任务,不过属下咱们衙门里好像没有黑指挥使,所以我就没有让他进来,只是收了他的一份报告,您看……?” 陆尔脸色先是一愣,没想到敖宇这么快就来了衙门,又是一黑,想到了黑总指挥使这个名称的由来。 而白总指挥使听到后,则是稍微的感叹了一句,“这小子不光聪明,而且还很会说话办事啊!是个人才。” “那咱们现在把他喊进来?”陆尔问道。 白总指挥使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先看看他在报道里写了些什么,我再称称他的斤两,如果够分量,我送他份礼物。” “哦!” 陆尔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而是让守卫将敖宇的那份报告递进来。 陆尔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然后发现上面的墨迹都还没有干,有些湿润,很显然是刚刚才写好的,并且还是熟悉的蝇头小楷书写模式。 其实这份报告就是敖宇刚刚在路上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写的。 因为敖宇在路上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和白总指挥使沟通的渠道啊! 而且自己也不知道白总指挥使对于昨天玉临风的案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来份报告探探底。 报告上,敖宇只是粗略的谈了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用了很多也许、大概、可能、我猜、我觉得之类的模棱两可的话语,将这几天的经历,说的那是滑不溜秋的。 “人才啊!”看完了敖宇的报告,白总指挥使不由的称赞道。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他不就是写了篇周记吗?”陆尔表示他完全没有看出来人才在哪? 白总指挥使白了陆尔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开始就着敖宇报告里说的内容,分析起下面该怎么甩锅了。 因为他透过敖宇那一系列的模棱两可的遣词造句中,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甩锅给皇帝的角度,然后开口道:“陆尔,胭脂楼你熟悉吗?” “不熟悉!” 一听到胭脂楼的名字,陆尔条件反射的摇头,并且做出了一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表情,“是卖胭脂的吗?” 白总指挥使看到陆尔的这个表演,用一副你是不是弱智的眼神看着陆尔说道,“演的不错,神情到位,台词功底也够,就是不符合常识,显得太突兀了。” “原来如此,我说上次怎么就露馅了,害我跪了半宿搓衣板,原来问题出在这啊,我还以为是我演技退步了呢!”陆尔喃喃道。 自己和他谈事情,他居然玩花活,白总指挥使表示自己不能忍。 但直接用嘴炮报复,不符合他智者的形象,并且报复的程度也不够,于是白总指挥使开口道:“其实就算没有问题,你也骗不了弟妹的。” “为什么?我演技很高的,结婚前我曾经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每天的‘应酬’都很多。”陆尔表示他不相信,因为之前他可是著名的船老板——脚踏一只船队。 “婚前的女人智商都很低,容易骗,但婚后的女人智商都很高,只有她骗你,没有你骗他一说。”白总指挥使解释道。 “我不信。”陆尔表示不认同。 “不信,你可以回家试一试,把以前你骗她的事情翻出来再聊一遍,你就会发现,我有没有骗你了。” 当天凌晨陆尔回家这么试了一下,最后发现白总指挥使还真的没有说错,不过结果就是他被爆锤了一顿。 第45章没戴面具 “好了,不扯那些淡了,对于胭脂楼的背景,你有没有什么了解?” 白总指挥使稍微玩笑了几句,就把话题给拉回来了。 “这风月场所的背景,从来都是鱼龙混杂的,没有哪一家风月场所的背后,单纯的只有一位的支持。 因为这种地方实在是太好往里面掺和钉子了,根本防不住,所以你要是问胭脂楼的背景,我知道,但是说出来没有用,太多了。 可是如果你要是具体到某一个花魁,我可能可以给你找出一份答案来。”陆尔缓缓道来风月场所的情况。 “青丘玖月。”白总指挥使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陆尔思考了一会,然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她应该有宫里的背景,有人看过其背后的人,和司礼监的太监有过密切的往来。” “哦!有点意思。” 白总指挥使听到这个答案,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正愁着怎么将黑锅给甩到天子的头上呢,结果这边天子就自己凑上来了,这不是巧了吗。 而且看敖宇的这份‘周记’里,他也的确是从胭脂楼的花魁青丘玖月的手里,得到了情报,然后才去绣衣衙门汇报的,接着才有后续的玉临风案。 这种种的线索串联起来,可能这黑锅都不用甩了,因为他本来就是在天子的头上。 只是……这过程来的也太容易了些,顺利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可证据链有这么充足,由不得人不信啊! “哦什么哦?有点什么意思?”陆尔继续一脸懵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总指挥使没好气的扫了陆尔一眼,“意思是这次的黑锅,好像我们不用费心去设计怎么甩了。” 陆尔:“怎么讲?” “它本来就在天子的背上背着,咱们只有如实禀告,让人家看到就可以了。”白总指挥使陈述道。 “真的假的,玉临风这案子是天子设计的?不会吧!天子这么刚的吗?” 陆尔有些不太相信,毕竟玄朝的盘氏天子在三公面前,那是出了名的怂,从来就不敢在三公面前呜呜渣渣的,这次居然敢暗地里出手坑人,陆尔有些震惊。 白总指挥使则是拿出敖宇写的那份‘周记’,然后将其中的关键点,分析给陆尔听。 “九月二十六凌晨,你我带着面具见了敖宇,然后给了敖宇一个调查李千户的任务,敖宇接了任务后,先是和这个王百户去德聚全吃了顿饭,然后就到胭脂楼调查李千户外室赛貂蝉的背景,这都没有什么,很正常的操作。 但是接下来事情就有些意思了,敖宇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见到了花魁青丘玖月,并且还收了一份青丘玖月转交给他的情报,敖宇看完原情报后,就把原情报给烧了,然后带着自己整理的情报,第二天一大早到了绣衣衙门,接着当天晚上玉临风炼邪功就被抓了。 要知道那天晚上,玉临风可是从右相府邸出的门,回去的时候,坐的也是右相府邸的马车,一般人连跟踪都不敢跟踪,更不可能知道玉临风要去哪?要干什么了?你说这敖宇从哪里知道的。” “青丘玖月转交的情报!” 陆尔脱口而出,然后有些不信,连忙将陆尔手里敖宇的那份‘周记’给夺过来,然后详细的观看了一边,刚刚他嫌蝇头小楷看起来不舒服,加上白总指挥使他的智囊又在身边,所以他就扫了一眼大概,可现在白总指挥使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他想要确认一下。 然后确认之后,发现白总指挥使分析的,真的是一丝一毫都没有错。 “这特么今上的手段也太糙了吧,跟个直肠子一样,连个弯都不拐吗?”陆尔有些不确信的疑惑。 没法不疑惑,从敖宇的周记看来,这特么青丘玖月背后的势力,出手的也太明目张胆了,丝毫不顾及三公,连点烟雾弹都没有放,直接开腔硬刚,有些粗糙了。 “我也觉得有些太粗糙了,可敖宇说的这些内容,都是可以调查取证的,根本做不了假,敖宇也没有必要作这个假。”白总指挥使也是有些感叹。 不过感叹之后白总指挥使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今上的操作,有些粗糙的令人难以置信,但管他粗糙还是精细,重要吗? 玉临风案件的这口黑锅,是今上的,我们得让他背着,不是今上的,我们想着法的也得往他背着,不然咱们就倒霉了,所以别太计较这些其他的了。” “你特么这样说话,我总感觉我们好像变成了反派。”陆尔面色有些揶揄的看着白总指挥使说道。 “……” 白总指挥使一阵沉默,所以说,有时候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梗王,真的有点不好。 太特么容易被其突如其来的骚操作给郁闷到了,不过好在白总指挥使已经习惯于陆尔的不正经了,并且也有着发泄自己郁闷的方式。 “反……反……反……派,我让你反派。”一把夺过陆尔手里敖宇的周记,然后白总指挥使将之卷成条,对着陆尔就是一字一顿的释放着鞭打攻击,把陆尔打的抱头鼠窜。 “说着说着还动手了,你这个老年人不讲礼貌(年轻人不讲武德),再打我可就还手了。”陆尔在屋内低头弯腰的到处窜,可始终没法躲避白总指挥使的痛击,嘴里如此叫嚣着。 “还手呀!我怕你啊!”白总指挥使表示他手里有家伙,丝毫不虚。 然后……,然后陆尔就真的还手了,并且还给白总指挥使的脸上,制造了点青黑红的颜色,这可把白总指挥使惹急了,输出更加猛烈了。 最后把陆尔给鞭打的都有些吃不住了,只能转移话题了,“外面的敖宇,你还见不见了,光打我算怎么回事,别耽搁了大事。” 还别说,转移话题这一招,还真的管用,闻言白总指挥使真的停下了鞭打。 白总指挥使看了看自己已经挂彩的脸,又看了看已经被他抽的有些面目全非的陆尔,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还是不见了吧,今天没戴面具。” 陆尔:“……” 特么的为什么每次这姓敖的来,老子就不能见人了,这人是特么有毒吗? 第46章朝廷里面有奸臣 打更人衙门。 敖宇在前衙静坐着。 只能静坐,因为报告已经送进去了,而现在打更人衙门也没有公务要处理——有公务也不需要他一个差役来处理,他不静坐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干。 本来敖宇以为自己只要等待一会,当报告被总指挥使翻阅后,白总指挥使就会召见他,然后听他这当事人,仔细的说说玉临风案件的全过程。 但是他没有想到,事情好像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进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待白总指挥使的召见,倒是等出了些便意,想要去如厕。 敖宇哪里会想的到,白总指挥使不召见他的原因,是因为脸上挂彩了啊! “莫非白总指挥使不关心这个案件?” 敖宇喃喃道,“不会啊!都特么做到总指挥使级别了,怎么可能连这种牵扯朝堂风向的案件都不关心啊!真要是不关心,也特喵的做不到这个位置上来啊。” 敖宇这话是一点没有错,整个洪荒玄朝已经封建了三千余年,虽然没有进化出九品到一品的直观官员体系,但从上到下也形成了一套等级制度。 名义上玄朝地位最高的人当然是皇帝了,然后是三公、九卿、总司长、司长、总指挥使、分指挥使、指挥使。 这从指挥使到皇帝的八个等级,就是整个玄朝的官僚核心成员了。 当然了,指挥使下面的自然还有千户、百户、灰旗、白旗、差役这些更低等级的官员。 但这些等级的官员,只能说是有了个官身。 甚至差役这个玄朝最低等级的官员,下面还有不入官籍,没有官身只能算是打工人的辅兵、小吏。 对于指挥使以下的官员来说,想要升官,只要把自己的上司给巴结好就行了,他们直接就可以给你升官了——当然了,这得建立在有空缺的情况下。 可是对于指挥使、和指挥使之上的位置,那就不是个人的上司可以决定的。 因为这种级别的人物,在玄朝里也算是颇有实力的存在了,其任职是需要多方博弈,最后由皇帝和三公九卿点头才行。 而怎么才能更容易让三公九卿和皇帝点头呢? 那就只有知道朝堂大势是个什么风向,然后顺势而为才行。 所以白总指挥使能混到如今的位置,那就不可能不关心,如玉临风案件这种大风波中标志性的事情。 “所以……,特么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敖宇在这里百思不得其解,就这么一直苦恼的熬到了晚上。 敖宇苦恼,但有个人比敖宇还要苦恼。 白玉京城。 皇城。 前面出现过的一处富丽堂皇的书房内。 一个青年男子端坐在书案后。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玄朝名义上的主人,文极帝。 也是之前让黑衣人通过青丘玖月,给敖宇转送情报的幕后指使人。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文极帝伏在书案后,愤愤然的咆哮着。 今天一天,文极帝的情绪,就和坐过山车一样。 早朝的时候,听到大理寺卿鸿钧将玉临风的案件给拿出来,他很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于有人终于在暗中忍不住了,想要趁着雷劫时期,试图对三公进行挑战了。 而他则可以借机浑水摸鱼,也可以借机一窥三公的实力和势力。 但当初有多幸灾乐祸,文极帝现在就有多苦恼。 因为他派人调查了一下玉临风案件,想要看看能不能通过一些线索,知道这个暗中忍不住对三公出手的人是谁。 文极帝知道,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可能调查不出来什么结果,毕竟敢在暗中对三公出手的人,不会那么傻。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真的调查出了些东西。 只是滑天下之大稽的是,最后调查出来的这幕后黑手,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这特么不是扯淡一样嘛? 他是幕后黑手的这个事情,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但他仔细翻阅了一遍,调查出来的整个玉临风案件的几个关键过程。 一、敖宇受陆尔的命令调查李千户,二、敖宇到胭脂楼调查李千户小妾赛貂蝉,收到青丘玖月转交的情报,三、敖宇第二天到绣衣衙门递交情报,然后当天晚上绣衣衙门就让敖宇带队,把玉临风给抓了,四、玉临风被送到了大理寺总衙门。 整个玉临风案件的起因,不用多说,非打更人司长陆尔莫属。 在玉临风案件里顺水推舟、动手抓人的,也不用多说,自然是绣衣衙门。 最后把玉临风这个事情弄大的,更不用提了,显而易见的是大理寺衙门。 这些人显然都的得罪右相了,得罪三公这个团体了。 但在玉临风这个案件里,最最得罪右相的,还是要数那个让青丘玖月给敖宇情报的人,此人已经可以算是玉临风案件的幕后黑手了。 因为没有这个人提供玉临风的情报,玉临风可不会被抓。 对,他文极帝的确就是那个提供情报的人。 但他真的不是整个玉临风案件的幕后黑手啊! 天可怜见的! 他压根也没有给敖宇,提供任何有关于玉临风二十七号晚上踪迹的情报啊! 他通过青丘玖月交给敖宇的,只是一些关于赛貂蝉的背景、李千户的经历、李千户外室的详细资料和李千户什么时候去外室那里。 是! 他是想通过这些情报,让敖宇的心思,慢慢的从调查李千户,给引到调查李千户身后的玉临风。 然后挑起打更人司长陆尔和玉临风的矛盾,接着再把陆尔身后九卿之一的大司马混世,和玉临风身后的右相造化,拾掇起来搞事情,他在台下当回幕后黑手,看看能不能坐收渔翁之利。 但如今的状况完全不是这样啊! 事情是搞起来了,但搞的太快了。 他头天送情报,都特么没有隔十二个时辰,事情就闹大了。 而且他这个幕后黑手的身份,好像有些要被曝光了的趋势。 因为胭脂楼那边青丘玖月的身份,绝对不是很难查的事情。 一旦青丘玖月的身份曝光,他这个‘幕后黑手’自然也就浮出水面了,到时候他要面对的,可是在位三千年,修为至大罗的右相造化啊! 文极帝光是想想,要面对这样的对手,他都有些欲哭无泪。 “朝廷里面有奸臣啊(该梗来自——群众里面有坏人啊),他在算计朕呀!” 第47章说出来,我特么改! “所以……,奸臣是谁?”这句话是文极帝咬着牙、切着齿说出来的。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难。 因为有实力当这个奸臣的,还真的不多,连这次的受害人三公都算上。 满打满算,也就是十二个人(三公九卿),其他的人想要当奸臣,资格都不够。 而这十二个有资格的人里,掺和到玉临风这个案件中的,不过四个人。 第一位是右相造化,这位是受害人,大概率不会是那个陷害他的奸臣,但也保不齐他想来招苦肉计。 第二位是大司马混世,因为打更人衙门的一把手陆尔,就是他的嫡系,而且整个玉临风事件就是他挑起的事端,概率很大。 第三位是大理寺卿鸿钧,没的说,最后把事情给闹大,还全身而退到一个安全位置的鸿钧,绝对有这个智慧和动机。 第四位是绣衣令盘王,此人虽然是皇室成员,但自己登基十几年来,这货对自己一直都是半搭不理的态度,很可能看自己不爽已经很久了。 有些事情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文极帝只是对玉临风这个案件的相关人员思考一番,结果发现居然没有一个好人,全他妈都是一幅奸臣的模样。 “这个皇帝怎么就这么难当啊!” 苦恼,文极帝真的是苦恼急了。 …… 这边文极帝觉得四周都是奸臣,他委屈至极,并且在委屈的思考中,天色慢慢的晚了下来。 那边打更人衙门也陆续有人来点卯当值了。 玉临风的案件虽然今天早朝才被点出来,可是整个案件并不需要保密,加上封建王朝的京城,从来就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故而傍晚的时候,玉临风的案件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 男人们对于有着白玉京第一美男子之称的玉临风出事,那是喜闻乐见。 毕竟同性相斥。 而且白玉京第一美男子的称呼,的确很招人恨。 白玉京城作为玄朝的首都,这里的人从来不缺少自信。 老老少少都觉得自己的容貌,并不比玉临风要差,之所以让玉临风摘得第一美男子之称,那是大街小巷的姑娘们瞎了眼睛,没有审美,白瞎了自己的一副尊荣。 如今玉临风出事了、被捕了,一个个丑逼觉得天晴了雨停了,他们自己又行了。 女人们对于玉临风出事,都是抱着惋惜的态度,毕竟从古至今,颜值就是一切的道理,那都是非常有市场的。 女人们都在可惜,可惜玉临风炼邪功怎么不找她们,她们可以免费,甚至是自费都行。 玉临风的案件闹的满城风雨,敖宇的名字自然也就随之出名了,所以在衙门里白等了一天的敖宇,如今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是个人见到他,都热情的不像话。 不过也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老王。 “老王,你今天怎么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啊!而且你的状态也不对。”敖宇好奇的问道。 “……” 老王没有回话,而是继续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敖宇。 老王现在很懊悔,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和敖宇扯上关系了呢! 他这趟从兵马司那个油水丰厚的地方,调到打更人这个毫无油水的地方,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一个避风头吗? 结果现在呢? 好家伙!从原来的微风地区,给他们避到了台风眼旁边,这特么是避风头还是找风头啊! 因为这事,老王还被自己在御史衙门办差的表哥,给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 不过有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被自己在御史衙门办差的表哥给骂了一段,连老王也不是白挨骂的,这顿骂后,给他骂了个官复原职。 是的,老王又要调回兵马司衙门了,毕竟那地方虽然因为如今的局势,而变得有些复杂,风头有点紧。 但特么的再复杂、再紧,也没有敖宇身边如今的局势复杂和风声紧啊! 敖宇这边风声紧的,那风力,简直能吹进你的菊花,给你松松腔道。 “是吗?我状态不对吗?” 敖宇总是看着他,老王也不能闷葫芦似的不说话,只能打打岔。 “可不是吗?总觉得你像是要走了似的。”敖宇胡嘴乱说道。 老王一听敖宇这话,整个人明显一顿,诧异的看了看敖宇,眼神仿佛再说,你小子观察力有这么强吗? 敖宇一看老王这个反应,满脸的不可思议,同时挖了个坑,“不会吧,老王你该不会真的要走了吧,咱们这才来几天啊!” 老王当然不会告诉敖宇,他被他表哥调回兵马司的原因,是因为敖宇昨天搞的事情太大了,同时也没有发现敖宇言语中给他挖的坑。 所以老王故作唏嘘的叹道:“是啊!我这才来几天啊!兵马司那边就乱成了一锅粥,非得把我给调回去主持大局。” 听了老王这话,敖宇也就是手头没有盐汽水,不然非得一口盐汽水碰死这猥琐的老货。 我可去你妈了个巴子的吧! 你特么是兵马司总司长吗? 还特么非得把你调回去主持大局。 你特么一个百户,比千户都还差一个档次,连一个兵马司最基础的街道兵马司小衙门的一把手都算不上。 也就是在自己管辖的巷弄里说话算点话、管点事。 别说是离开了几天,而且位置还有人接替了。 就是你没离开,憋着坏的一门心思搞破坏,一个街道兵马司小衙门,你都搞不出什么大事情。 可听老王这话的意思,他这离开的几天,兵马司总衙门都好像出了不少事情。 敖宇真的是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关键是这货还贼特么猥琐,还姓王,穿衣服还贼快,还有前科。 一时间敖宇有太多的吐槽想要表达,但就和情绪激动的人一样,东西太多把嘴给堵上了,最后敖宇只憋出了一句话。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去主持大局啊?” 老王闻言扭头一愣。 咱们! 什么咱们? 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是想要和我老王一起走啊!我有这么说过吗? 而且我特么位微人轻,到底是哪里被你这祸害看重了,你说出来,我特么改还不行吗? 第48章走近科学版段子 敖宇看老王半天不回话,忙不迭的又凑进提醒道,“咱俩一起来的啊!我是跟您混的呀!” 听到这句提醒,老王很想啐一口吐沫给敖宇的脸上,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什么叫你是跟我混的? 你这是要把老王我也拉进玉临风的案子里啊! 你这话传出去,我特么还活不活、混不混了。 “别别别,可不能这么说。” 老王连忙摆手不承认,“来是一起来的,走可没法一起走啊,而且也没有什么跟谁混,不跟谁混的,都是同事、兄弟。” 这句话最后的两个词——同事、兄弟,老王语气是非常的强调。 同事?兄弟? 现在你和老子扯这些,当初你拉老子来这清水衙门的时候,可特么的没有扯这些啊! 不过敖宇也知道,他就是在言语上让老王承认带他走(怎么有点gay),其实也没有用。 如今他正在风口浪尖上,能不能走,还得看打更人衙门上面的想法。 不过言语对事实是没有用,可是对心情却是非常有用的啊! 逗逗老王解解闷,为接下来孤单的打更生涯,留个美好的回忆也好啊! 不过美好的回忆留这么也差不多了,而且看老王那慌张的模样,再逗下去就要哭了。 这丑逼要是哭起来了,自己晚上估计睡不好觉,那画面简直是幅世界名画。 所以敖宇拍了拍老王的肩膀,道:“开个玩笑而已,那么紧张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昨天晚上惹了多大的风波吗?放心啦!我不会乱说的,我刚刚就是有些舍不得老王你啊!和你逗逗闷子呢! 咦!我好像记得,我还欠你一顿早饭钱呢!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请回去,不如你和上面提一提,带我一起回兵马司?” 知道昨天晚上惹了多大的风波,你特么刚刚还乱说!有这么逗闷子的吗?吓得老子差点都缩卵了。 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你特么还和我扯什么二十个铜板的早饭钱?至于吗? 再说了,你那是回请的语气吗?今天早上的事情,你晚上就和我用上‘好像记得’这个词了,你是鱼吗?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什么欠不欠的,都是一个马勺里搅饭吃的兄弟,过去的就过去吧,都算了。” 老王大气的挥了挥手,表示今早的早饭钱一笔勾销了。 “真的?”敖宇表示很开心,然后伸了个大拇指,开口道:“王兄大气!” 然后敖宇就着大气这个品德,给老王唠了一大堆废话。 老王在一边听得只觉得内心一阵烦躁。 好特么烦啊! 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拉了这个玩意一道走了呢? 惹了天大的麻烦不说,还特么这么会哔哔,简直了! 老王现在直觉得,自己有种找条dog,进行一下生殖隔离的学术交流的感觉,简称——日了狗了的感觉。 有了这种感觉,老王已经不想听敖宇继续废话了,于是摆摆手道:“老弟啊,哥哥不能和你多聊了,得去和司长递调令了。” 老王当初从兵马司调过来时,是平调,官位并没有降低,还是百户。 不过打更人衙门的百户,其实和底层差役干的工作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巡夜打更。 不过如百户这种级别的调动,那就需要想司长提交调令了。 说完,老王扯开敖宇抓着自己衣袖的两手,撒开丫子就往外跑,根本不顾敖宇在身后的叫喊。 “失去理智了?这心理防线也太脆弱了吧!”敖宇摇了摇头感叹道。 不过既然人已经走了,他一个人又没法和空气玩双口相声,所以索性就去领打更的锣和灯笼,为一会的工作做准备了。 …… 一刻钟后,敖宇正在前衙的一处长凳上,闲着无聊的他和同样闲着无聊的同事们,聊着天打着屁,打发着开工前的闲暇时光。 不过多是他在说,其他人在听。 不是敖宇知道的八卦多、人缘好,他才入行多久,知道多少八卦?和多少人打过交道? 主要是他说的八卦太劲爆了。 “王百户为何光天化日之下,只挂一丝的悬挂于窗沿之下?小小兵马司千户,为何有能力包养上千外室?白玉京第一美男子为何经常神出鬼没、夜不归宿?妙龄少女为何未到三十就皮肤松弛、寿元大减?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是姓的爆发,还是饥渴的无奈?敬请关注我接下来的讲述,带你走进一个不为人知的白玉京!带你了解一个荒谬无稽的白玉京!” 这走进科学最经典的段子模式,再联系上当前白玉京风头最盛的玉临风案件。 并且聊这个八卦的主讲人,还是亲身经历者敖宇。 这套组合一出来,可聊性简直能让人把卵子给聊爆了有没有? 这么说吧,敖宇这个话题一出,整个打更人衙门晚上要当值,正在前衙休息的打更人。 本来还是三三两两的八着卦,顿时就都闭嘴不说话,全都变成了观众。 不过敖宇这才讲到自己第一天任职,看到老王穿着个红裤衩挂在窗户边上躲避头上发绿,心里冒火的李千户搜索的时候。 老王这个当事人,居然带着一幅吃了苍蝇的表情出现在了前衙的后门门口。 这尼玛故事的主人公现身了,还特么的怎么聊? 敖宇只能罢口,连忙招呼其老王了,而其他人也作鸟兽散。 聊八卦可以,听八卦也可以,但当这人家的面说人家的八卦,那就不叫聊八卦,而是叫当面揭短,指名道姓的骂人了。 “老王,你不是去给司长交调令了吗?” 敖宇言下的意思就是,为何你丫的没走,还特么回来了?难道是调令没有递交成功? “嗯!不过司长要我把这个给你。”老王也不想回来,但是没法子,司长让他转递东西,他不敢不转交啊! “哦?司长给我的,什么东西?”敖宇有些好奇。 老王直接把一个信封甩给敖宇,“我哪知道。” 说完,老王把东西给敖宇后,转头就离开了。 对于打更人衙门,他是不想呆的,毕竟熬夜工作的活,还特么没有油水。 对于敖宇,他更是不想靠近,毕竟敖宇刚刚牵扯到的事太大了。 第49章老王很憋屈 九月二十八,傍晚。 打更人衙门。 “就这样把人给放走了?”陆尔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身边的白总指挥使。 刚刚王德发(老王真名)拿着调令过来,陆尔只是稍微扫了一眼,就把他的打印给盖上了。 因为陆尔知道,如王德发这种关系户,能从兵马司这种油水丰厚的衙门,给调到他这种清水衙门,图的就是一个没风险。 可如今打更人衙门就在风波中心,人家当然是要跑路了。 不过主要的原因,还是王德发这种小人物在不在都无所谓。 既然无所谓,那么留他平添一份堵,就不如放他多结一份缘了。 这个道理就连陆尔都想的明白,所以现在陆尔说的放人走,是对放另一个人走的疑惑。 白总指挥使知道陆尔的疑惑,于是开口解释。 “这世上的人啊,各自有各自的命格。有的人是安贫乐道的草木命格,而有的人就是天生犯灾星的惹事命。你觉得敖宇算是哪一种命格?” 命格这种东西,是很迷信的一种东西,哪怕在洪荒这个拥有超自然能力的地方,究其根本起来,也是不存在的。 但东西不存在,可架不住很多人相信命格存在啊! 这种迷信的东西,在封建王朝时代,必然是非常的吃香,有很多的人相信。 而且当今洪荒的人,可比普通封建王朝的时代,还要迷信。 因为他们真的有迷信中所讲的超能力。 白总指挥使一把命格这说法拿出来,陆尔马上就不吭声了。 敖宇是哪一种命格? 这还用多说吗。 自然是后一种犯灾星的惹事命格。 这家伙才特么入职几天啊!结果闹出了多大的动静。 让他去查一查李千户。 结果特么的把玉临风给逮起来了,将右相给得罪了。 这样的人,如果还不能算是惹事的命格,那还有什么样的人能算? 看陆尔被自己的一番说话,给说的进入了思考,白总指挥使继续发挥着口才。 “命犯灾星的惹事命无所谓,反正他自己命犯灾星,他自己倒霉就是啦! 可这个敖宇不同,他很聪明。 虽然他的聪明还没有到能够逆天改命的程度,但将自己的灾转移给他人,完全是够的。 你想想他上司的下场。” “上司的下场?” 陆尔一脸懵逼,“我没觉得最近我有什么不好的下场啊!” “谁特么说你了,他的上司是你吗?”白总指挥使给了陆尔一个脑瓜崩。 这一脑瓜崩犹如当头棒喝,又似醍醐灌顶,一下子就给陆尔崩开窍了,陆尔拍了拍手里那份王德发的调令,“你说的是王德发?” 白总指挥使:“不然呢?” 陆尔回想了一下王德发最近的经历。 敖宇上任当天,他偷人被抓个现行,然后避风头到他这个清水衙门来了,结果避风头避到了台风眼。 如此种种,陆尔不禁有些侧目,“这特么也太霸道了吧!搞的我都想有这样的一个命格,然后投奔到对手那边,去祸害他们了,不战而屈人之兵,也莫过于此了吧。” “喝~呸。” 白总指挥使及时的打断了陆尔的瞎几把幻想,“有那个命,你特么也得有那个脑子才行啊!不然倒霉的只有你自己,喝凉水都塞牙。” 面对白总指挥使的及时提醒,陆尔的反应很快。 他知道自己的智商,怕是配不上这种命格,但…… “对对对,我没有那个脑子,但是老白你有啊!什么时候你去搞一套这种命格,直接跑到三公那边……” 陆尔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白总指挥使已经摆好架势了。 然后丝毫犹豫都没有,直接就是一招黑虎掏心使了出来,当场打断他的想法和言语。 “有特么这么咒人的吗?让人命犯灾星,我让你犯,让你犯。” 最后的两个重复的字句,代表着白总指挥使用了二连击。 …… 同一时间。 大街上。 老王的脸比刚才还要黑上好几倍。 因为敖宇就在他的身边。 “哎呦喂!老王,你是真够意思,我就是随口一说,让你和上面提一提,带我一起回兵马司,都没当真。结果你还真的就把事情给办成了!” 敖宇的这话一出,老王本来就黑的不行的脸色,又加重的几分。 老王做梦也想不到,司长陆尔让自己转交给敖宇的。 居然是一份调令,一份从打更人衙门调到兵马司衙门的调令。 这特么本以为能脱离敖宇这个台风眼了,结果事实却让人欲哭无泪。 自己走到哪,这台风眼居然跟到哪? 老子现在反悔回打更人衙门还行不行啊! 老王表示他后悔了。 “对了,老王,你表哥在御史衙门到底是个什么级别?怎么能量这么大。 不光能把你我给调回了兵马司,还让我从差役,直接越三级,升到了百户。” 敖宇这次不光是被调到了兵马司,还升了官,直接坐上了百户的位置的。 这个提升的力度可不小。 要知道老王王德发,现在都四十好几了,也不过才混了一个百户的位置。 这还是建立在其背后有着一个关系很硬,在御史衙门当差的表哥的关系。 敖宇这可是入职才四天,就越了三级,约合于一天大半级的上位速度。 这速度简直了,如果敖宇一直按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的话。 那么距离敖宇走到玄朝官员体系的巅峰,也不过就是再过个七八天的功夫而已。 当然了,这肯定是扯淡。 因为在玄朝这个职场里混,越往后混,升起来那是越慢。 就像修仙一样。 越到后面,不光境界进步的慢,还特么的有瓶颈卡着你。 “一个小官,没什么能量。” 老王的表哥既然能跨部门的给老王协调工作,档次自然不会太低。 可老王现在心情很差,不想和敖宇谈自己表哥的事情。 敖宇也是个很懂察言观色的人物,毕竟敖宇已经是三世为人了。 一看老王这么难受,就换另一个话题了,开始向老王请教关于当百户的经验了。 这一请教,老王不难了,但是开始憋屈了。 他一个有后台的人物,混了几十年才混到百户的位置。 这特么一个惹事包,居然入职几天就和他平起平坐了。 老王心里不平衡了,很憋屈。 第50章闲聊 虽然老王的心里很憋屈。 可面对敖宇那悉心求教的模样,他还真的没法发泄。 只能一边慢慢的说些无关痛痒的百户经验,一边加快回家的脚步。 老王通过几次和敖宇一起上下班,大致推算出敖宇家住在南门附近的城外,从打更人衙门出来,两人只有一小段的同行路程。 可走着走着老王发现不对了。 怎么这货还在自己身边取经? “老弟,我记得你家在那边吧?”老王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南门方向。 敖宇点了点头,“对,就在那边,出了南门没多远就到了。” “那你这走过了啊!” 敖宇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没有走过,开口道:“族里有个发小,补了北大营的一个校尉的缺,今晚出发,我去松松。” “族里?发小?北大营?校尉?” 老王很是会提取关键词,说了几个关键词后,一脸诧异的看着敖宇,“老弟,你不是城外户口吗?” 老王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但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老王在和敖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问了敖宇家住哪里。 敖宇的回答是本地人,住在城外。 其实这句话真要较起真来,是有毛病的。 因为白玉京的本地人,只有户籍在城里,才能算是本地人。 户籍在他处,哪怕是在城外,你人住在城里,那都不能算是本地人。 可是由于白玉京是玄朝的京城。 京城就在天子脚下,京城的百姓就是天子的亲民,是享有很多的好处。 所以很多住在城里没有户籍,或者住在城外也没有户籍的人,喜欢自称自己是本地人。 虽然只是自称,享受不到什么好处。 但说起来好听不是嘛。 久而久之,整个白玉京里的人,除了个别方言太醒目,容易被辨认出来的人,都说自己是本地人,很多人也都听习惯了,只当是一种好面子的说法。 当时老王问敖宇是哪里人? 敖宇回答是本地人,住在城外。 老王就以为敖宇是因为好面子,才这么说的。 老王还纳闷呢? 怎么一个城外的人,能够在兵马司这种油水丰厚的衙门,混了一个缺。 可是如今看来,敖宇好像真的是本地人,只是住在城外而已。 不然怎么言语里的关键词,又是族里、又是发小、又是北大营、校尉的。 要知道北大营校尉的空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补的上的。 那都是牢牢的被几个大族给把持在手里的。 而北大营,就是敖家牢牢把持在手中的。 老王想到这里,有猛然惊醒,敖宇可不就是姓敖嘛! 于是老王试探道:“老弟,你是敖家人?” 这话的虽然有歧义,但里面说的意思却很明显,就是问敖宇是不是白玉京城里那个大名鼎鼎的敖家。 敖宇虽然已经是敖家的旁支了,但也是正宗的敖家人。 不过此时敖宇想要逗一逗,一路上都跟他玩脾气老王,故作糊涂的说道。 “老王,你这话问的就没有水平了,我姓敖,还能不是敖家人吗?怎么滴,我这姓氏和血脉,你觉得有问题啊!” “诶,这怎么讲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老王有些急了。 这个时候,姓氏和血脉,是很多人最重视的东西了。 毕竟有个骂人的词,之所以叫野种,就是在骂其姓氏和血脉有问题。 敖宇也知道这种玩笑,逗个一次,就差不多。 再多就没意思了,而且有些低俗了。 所以敖宇连忙打圆场的呵呵笑道:“哎呀,老王你怎么还急上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对,我就是你想的那个敖家人。” 听到敖宇承认自己就是敖家人,老王也算是解了,当初好奇敖宇是怎么在兵马司混上一官半职的疑惑了。 可一惑被解,一惑又起。 既然敖宇的发小,起步就能够到北大营当校尉。 那么没有理由敖宇起步就是一个兵马司的差役啊! 要知道校尉虽然是个武官,在玄朝属于一个特殊的体系。 但官职换算过来,可是和千户差不多的位置。 其和差役之间,可是差着不少档次呢。 玄朝这年头的发小,大都是身份档次相当的人,才能互称为发小。 就跟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没法和乞儿玩到一块去一样。 “那怎么……?” 老王话没有说完,因为这话说完,就有些太直了,伤人。 但老王通过自己的语气和神色,将想要表达的意思给表达的很明确。 那就是为何人家起步就是个校尉,而你却是个差役? 差别也太大了吧! “害~” 敖宇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和老王说,那是因为自己天赋不好,没有被族里大力培养,所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也说让我去呢?我没干。呆在白玉京多好啊!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傻子擦跑到北大营那种边疆苦寒的地方,尿尿拉屎都不用纸擦,直接用棍子敲,这我可受不了。” 敖宇这虽然说是借口,但讲的全是实话啊! 今天下午祖龙敖天亲自和他说的,族里想安排他去北大营,只是他拒绝了。 但老王听了敖宇这番话,第一反应是敖宇在骗人。 毕竟东南西北四大营,那可是独立于玄朝体系之外的一处法外之地。 到了那,只要你有关系,有实力,又做出功绩了。 升职加薪的报告一打,基本就板上钉钉了。 那里是可以短时间,迅速提高官职的地方,是所有人都想去的地方。 可是老王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敖宇的神情,发现敖宇丝毫没有说谎的假象。 而且敖宇也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骗他。 这就让老王有些想不通了。 并且你特么真要是这么贪图享受,当时为何跟老子去打更人衙门吃苦的时候,屁都没有放一个呢? 但一会敖宇就要去送他的发小,这事情他是可以暗中跟着去看的,敖宇像作假也没法作假。 百思不得其解啊! 老王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好在这不是考试,没有规定要一定时间内想通才能答题得分。 所以想不通,老王也就不打算想了。 第51章北门送别祖龙赴北 依然是九月二十八。 依然是傍晚。 半路上老王已然拐弯回家,而敖宇则是独自一人走到了北门。 此时天色黯淡,金乌被白玉京西面三十里外的首阳山,遮住了大半浑圆的身姿,玉兔从白玉京东面四十里外的半月湖中浮现。 一阴一阳,半分天下,一时间颇有阴阳并济的气象。 敖宇站在北门的不远处,等待着稚嫩的祖龙敖天从这里出发。 期间守门的差役,还特意过来问了问,敖宇这个无关人士在这里站着干嘛? 不过敖宇将怀里的铜线绣衣腰牌给亮出来后,就守门的差役就没有这个疑惑了,一个个都很识趣的把敖宇当做透明人了。 其实下午祖龙敖天来的时候,说其今晚就要出发去北大营了。 敖宇那时候不知道自己要被调回兵马司了,还有些可惜自己不能送送他,而有些遗憾。 不过现在总算是可以挽回一下这个还没有发生的遗憾,同时也给祖龙敖天一个惊喜。 没让敖宇等一会,祖龙敖天就从远处出现了。 隔着老远,在敖宇还没有发现他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敖宇。 然后一溜小跑的跑到了敖宇跟前。 “堂哥,你想通了,要跟我一起走?”祖龙敖天在北门口看见敖宇很是兴奋。 “走?” 敖宇故作诧异的喊了声,然后摆了摆手,“我不走,我松松你,毕竟你这一去十万八千里。” “啊!” 祖龙敖天有些诧异,然后用手指着敖宇,“送我?你……你旷工来送我?” 敖宇做出一副你怎么净想美事的表情,道:“旷工送你?你脸咋这么大呢!” 然后敖宇掏出司长陆尔写的调令,“哥哥我被调回兵马司了,还升职了,南城柳树坊、大同街、东角巷百户。” 祖龙敖天闻言,有些目瞪口呆。 他可是太清楚自家堂哥的履历了,知道自家堂哥正式混玄朝朝廷体系,也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而已。 这特么才入职几天啊! 就一下子从差役变成了百户。 他打心底为敖宇高兴,但同时也有些有种想哭的感觉。 要知道他祖龙敖天,可是敖家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经历了家族多年精英教育的培养。 苦熬了无数的日日夜夜,这才从敖家的私学里毕业。 这么多年的努力,如今也不过才在北大营补了个校尉的缺。 虽然按照官衔混算,他这个武官算是一个千户级别的存在。 而且这还只是他刚刚起步的第一个位置。 往后他的发展,在家族资源的力捧之下。 肯定会越来越高的。 但凡是不能光看表面。 你不能光看贼偷,不看贼挨打啊! 是! 他祖龙敖天是一起步就比敖宇高了好几个档次。 但你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梗自,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敖家这个大族的新一代领军人物,是那么好当的吗? 那是需要付出无数的努力,和长期的刻苦修行换来的。 而敖宇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祖龙敖天虽然不是很清楚。 但这些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和敖宇碰过面,聊过天,知道敖宇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 那才是人的生活。 而他的生活,不比苦役人员要好哪里去。 如果将他的付出与回报,与敖宇的付出与回报做一个对比。 那么敖宇的回报率,是他的几百倍。 是的,敖宇这些年过的日子,的确要比他祖龙敖天过的日子要好上这么多。 想着想着,祖龙敖天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 一个大老爷们,愣是给敖宇这番炫耀给委屈哭了。 敖宇可不知道自己堂弟祖龙敖天,一时间脑子里想这么多,还以为这是为他升职加薪而高兴的落泪呢! “这怎么滴了呢?怎么还高兴的哭了呢? 别哭、别哭,哥哥不就是混了一个百户嘛,不值当的。” 敖宇拍了拍堂弟祖龙敖天的肩膀安慰道。 不过这不安慰还好。 一安慰,祖龙敖天哭的更大声了。 边哭还边喊,“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 祖龙敖天这是在发泄自己这些年刻苦努力的过去,只比敖宇这几天的功劳高处一个等级,感觉自己太亏了。 不过敖宇哪里想的到这些,还以为自己堂弟在为自己这几天的刀尖上跳舞而感叹,不由的老眼微红,喉咙里发出略带些嘶哑的声调。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虽然敖宇没有真的理解祖龙敖天为何而哭,但这最后的感叹,却是阴差阳错的符合了情境,慢慢的将祖龙敖天给安抚下来了。 哥俩这顿热闹可不小。 但不得不说,绣衣衙门的名头还是挺顶的。 祖龙敖天在北门口这么鬼哭狼嚎的,那边的城门守卫,愣是都没有过来询问一下的意思。 “好了,再不走一会到宵禁时间了,城门关了,就出不去了。”敖宇催促道。 祖龙敖天努力的调整好心态,道:“走吧。” 两人就这么并肩的出城了。 出城的时候,敖宇亮出绣衣衙门的腰牌,敖天亮出北大营校尉的腰牌。 一个是绣衣大爷,一个是丘八大爷,城门守卫连检查都不敢检查,直接就让敖宇和祖龙敖天这么直截了当的出去了。 并且一个个还在心里嘀咕:还好刚刚两人搁那鬼哭狼嚎的,他们当没看见,没过去管,都不是简单的货色。 两人出了城,肩并肩的走。 敖宇此时才想起问,“小天,你这去北大营赴任,一路上就你一个人?” “本来族里是说要派几个人陪我的,不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敖宇很不解。 祖龙敖天摇了摇头,道:“麻烦。” “麻烦?”敖宇更不解了,这怎么派人在路上陪你,还成了麻烦。 祖龙敖天看敖宇不解,解释道:“一看堂哥你这样,就知道你没有出过远门,没有经验。而且对族里也不熟悉。 这族里派人陪我,能派什么人? 还不都是些普通人。 而这一路上十来万里,崇山峻岭、野兽横行; 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筑基境的修仙者,赶路时不注意也容易出岔子。 更别说普通人的脚力和耐力,哪里能够和修仙者比。 十来万里的路,我这样日行三百里的三花境修仙者,都得走个一年。 带上他们,那得走到猴年马月啊!” 第52章搞收藏 听祖龙敖天这么一解释,敖宇恍然大悟。 因为事情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如今的普通人,还真的就没法外出‘旅游’,甚至对于外出都恐惧。 能满洪荒遍地跑的,只有修仙者。 主要原因是洪荒太大了,地广人稀。 玄朝虽然名义上是整个洪荒大陆的霸主。 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统治了洪荒大陆,大概五分之三的面积。 剩下五分之二的面积,都被蛮族割据着——这也是为什么会后东南西北四大营存在的原因。 而这五分之三的面积,已经非常大了。 这五份之三的面积大概成一个正方形,边长是地球赤道的二点五倍之多。 可想而知,这玄朝统治的面积有多么的广大。 这么大的面积,哪怕是一路平坦,而且普通人还日行百里,想要从玄朝的东疆走到西疆,都需要十几年。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洪荒这块大陆,之所以有个荒字,那可不是瞎叫的。 何为荒? 人迹罕见是为荒。 人迹为何罕见? 自然是崇山峻岭、地势险要,人迹轻易不能至。 而且抛出地理因素不提,再谈谈人文因素。 现在的洪荒虽然经过玄朝三千余年的统治,比以前的洪荒好稳定的多了,不像开天量劫之前的那般部落大乱战的混乱。 但这不代表玄朝境内就是太平的。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玄朝治下以亿计的芸芸众生,总是会出现那么一小撮,是不安定的份子。 他们专门从业暴力行业:白天收过路费,晚上搞拦路前街。 就算这些不安定的人安定了下来。 由于三千年的灵气复苏,玄朝境内大量的原始森林中,繁衍生息着大量的灵兽。 这些灵兽可都是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 他们比不安定份子还要不安定。 收过路费,拦路抢劫的不安定份子,好歹大都是比较‘讲理’的。 大多数只求财,不求命。 但这些无灵智的灵兽,那是只求命,不求财,毫无道理可讲,因为对方根本听不懂人话。 所以祖龙敖天这一路上要真的带两个随从,搞不好到最后是谁保护谁呢? 聊着聊着,敖宇和祖龙敖天就走到了一间送别止步亭。 亭两边的石柱上刻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此去经年,预祝贤朋居雅座; 下联是再思来日,相邀旧友品新茶。 北门外,或者说是白玉京城四个城门外,都零零散散的建了很多这样的送别止步亭。 “堂哥就送到这里吧!”祖龙敖天走到亭前,然后扭身抱拳,告辞道。 此时已然金乌尽落,玉兔初生,天地间一片苍凉之境,颇有一丝凄凉之意。 不过敖宇哪里是守规矩、迎合气氛的人啊,直接就笑骂道:“用你说,少给自己脸上添金,哥哥送你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被敖宇这么一搞怪,祖龙敖天本来因为离别,而升起的悲伤,顿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不过祖龙敖天也知道这是自家堂兄故意如此的。 所以祖龙敖天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去,将右手高举过头顶,然后微微摆手。 “堂哥,我走了,下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点北疆的土特产。” 此时祖龙敖天的背影,还真的有种潇洒的感觉,颇有种装逼的味道。 但敖宇岂会让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装腔作势,就算是自己的堂弟,未来的祖龙也不行。 于是敖宇高喊:“特产就不要了,你到北疆了,看看北疆有没有甜甜的屎,有的话给我带两坨,最近我在搞收藏。” 远处的祖龙敖天听到敖宇这话,身姿一咧歪,差点来了个平地摔,然后就不缓慢的走了,而是直接运起灵气到双脚,然后飞快的跑路了。 祖龙敖天本来内心还残余的些许凄凉,彻底的被敖宇这吩咐给驱散了。 神特么搞收藏! 这事就过不去了吗? 而且你那是搞收藏吗? 你那是揭人短!搞人心态。 诶!遇人不淑啊! 自己小时候怎么就碰上个敖宇这种堂哥。 简直了! 当然了,这件事情中祖龙敖天觉得更扯淡的地方,还是自己的亲爷爷。 他都活二十多年了,身为敖家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手里能动用的资源,绝对比自己的亲爷爷要大的多。 可他暗中花费了不少心思去寻找甜甜的屎。 想要再搞一份,然后暗中给自己堂哥尝尝,以此来解决这个人生污点。 但到现在都一无所获,甚至连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有弄清楚。 …… 欢乐的将祖龙敖天给送走了,敖宇心情谈不上多难受,也讲不上多高兴。 这趟祖龙敖天出去后,回来后并不会直接成长为祖龙。 不过这趟出去后再回来,然后再出去后,再回来,那就差不多成长完全了。 但那距离现在还很远。 现在敖宇需要思考的是接下来的职场怎么混。 经过他自己的一番骚操作,虽然实现了官阶大跃升。 但也惹了很多的麻烦。 比如玉临风的很多朋友,可能会找自己的麻烦。 比如右相和三公的势力,会对自己有些敌视。 毕竟是自己将玉临风给搞进去的。 “再忍一两年吧!过了这两年,就不怕什么右相三公的了。” 因为敖宇很清楚,三公这次是集体没法度过雷劫了。 这是他前世记忆里的‘历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初敖宇在知道李千户背后的人,是玉临风的时候。 敖宇才会斩钉截铁的把玉临风给弄了。 当然了,更为深层次和现实的原因,还是因为当初他已经没得选了。 他当时,也是看见一丝不挂的玉临风,从北屋蹦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李千户背后的人玉临风。 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修炼邪法案件。 而看见玉临风一丝不挂的从屋内蹦出来的时候,那时候他只能选择抓了玉临风。 因为抓了玉临风,他固然得罪了玉临风身后的人,但那些暗中引导他走到这一步的人,应该会给他一些好处。 而不抓玉临风,他仍然还是得罪了玉临风,没法不得罪。 因为他不光在玉临风炼邪功时,逮了个正着,知道了玉临风的黑点。 还特么将人一丝不挂的从床上打到屋外。 这一点,就把玉临风给得罪透了。 既然得罪透了,那么敖宇后来就选择再透一点。 他不光让人保留现场,让玉临风保持一丝不挂的形象。 还选择把事情搞大,将人给送到了大理寺。 第53章最初的班底 送完了祖龙敖天,敖宇借着月色就回家了。 而敖宇能不顾宵禁在晚上乱跑,不是因为敖宇有特权。 而是因为宵禁这种玩意,其实是白玉京城内的规矩,城外可没有这些规定。 当然了,天黑了城外基本也就没有人了。 因为城外的百姓都比较穷,舍不得点蜡烛,烧煤油。 …… 次日,清晨。 白玉京南城,柳树坊,大同街,街道兵马司衙门。 敖宇身材笔直的站在大同街兵马司一把手——刘千户的面前。 “不用那么拘谨,都是自己人。” 刘千户的语气很是和蔼,可敖宇却丝毫都没有放松。 上一个跟自己语气这么和蔼的上司,名字叫做老王,他就是放松了一下,然后就特么的被带到沟里去了。 所以现在敖宇看到自己上司和自己这么和蔼,就觉得有些慌。 “是,属下绝对是自己人。”敖宇一丝不苟的回道。 刘千户一看敖宇这个回答,就知道敖宇没有听懂他的话语。 于是走上前来,小声的说道:“我说的自己人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们都是陆司长的人。” “陆司长的人?!” 敖宇疑惑了片刻,然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感情这货特么是打更人衙门的人啊。 他昨天接到调令的时候还奇怪。 这打更人司长权利有这么大吗? 跨衙门的调令随手就能签? 而且这打更人衙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给放走了。 原来是掩人耳目啊! 可你特么身在兵马司心在打更人,这样好吗? 不怕兵马司衙门的高层不高兴,然后整你吗? 想到这里,敖宇疑惑的眼神,已经有些藏不住了。 而刘千户作为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余则成式人物,能够在敌方阵营混到街道衙门一把手的千户位置,其能力绝对不止一个千户的级别。 所以一下子就看出了敖宇眼神中的疑惑。 然后刘千户坐回了书案后办公的位置,略有感叹的笑道:“小敖啊,你是刚入朝廷没几天,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朝廷的部门啊,从来都不是泾渭分明的。而是你中有我安排的人,我中有你安排的人。” “受教了。” 敖宇拱手低头,对于刘千户这番把潜伏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正大光明,他真的是受教了。 刘千户看敖宇这么‘懂事’,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本来对于接受敖宇这么一个‘风云人物’,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 但毕竟是自己真正上司的命令,他只能照做。 如今看敖宇这么上道,他很满意了。 “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我就和你提一点,你现在风头正盛,最近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刘千户怕敖宇此时的上道,是做给他看的表面文章,所以还特意提点了一句。 “是是是。”敖宇频繁的点头迎合。 这不用刘千户多说,敖宇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需要的是低调,而非高调。 他这一下的官位***,已然将自己短时间的前进空间给用完了。 短时间就是搞出再大的事情,也没法借势上位了。 “那行吧,你这第一天上任,工作也挺多的,去忙吧。” 刘千户这次见敖宇,也就是想要看看惹出那么大风波的敖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然后提点提点,让敖宇收敛一下惹事的本事,安安稳稳的工作。 如今提点结束了,自然也就不留敖宇了,他很忙滴。 敖宇从刘千户的办公室出来后,就直奔自己的办公室了。 一进门,就看见三个身穿制服的大老爷们在等着自己。 敖宇也不认生,直接往书案后的主座一坐,大大咧咧的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 “属下牛忠兵,灰旗。”这是位容貌偏老的老油条了,估摸着得有四十来岁了。 “属下季福超,白旗。”这位正当年,看着就很有分量,只是有些太胖了。 “属下林乐安,差役。”这就太年轻了,看着就有些不踏实。 “整个东角巷,就你们三个人管着?”听完三人的介绍,敖宇有些惊讶,故有此问。 因为一开始敖宇以为来三个人,是来了****。 但是介绍到最后,连差役都来了。 那么事实很可能就不是只来了****,而是只有三个人。 百户虽然只是兵马司里最小的管理阶层。 最多也就是管理六个人,最少也就是管理三个人。 可虽然三个人是最少的档次,你不能真的就特么三个人吧! 不求你满员,可你好歹来个四五个,撑撑场面吧! 就这一老一小一胖的,出去怎么维护一方治安?保护辖区百姓? 听了敖宇的询问,另外两个年级看起来稍长的,没有回话。 年级最轻的林乐安,率先开口了。“是的百户,东角巷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本来还有个百户,您来了……” 林乐安话没有说完,敖宇连忙挥手打断。 果然,不可貌相的人,还是太少了。 大多数人还是可以貌相的。 比如林乐安的确是和其模样一样,太年轻了。 什么叫本来还有个百户? 怎么滴!我来了他就没有了对吗?你是心念老上司,还是抵触新领导? 小伙子不会组织语言是要吃大亏,穿小鞋,没路走滴。 不过敖宇最后还是看在林乐安年轻的份上,没有想要继续追究林乐安的措辞问题。 而是继续着自己上任的第一次发言。 虽然敖宇心里有些嫌弃手下太少,质量太差,却绝不会在嘴上这样说。 而是言不由衷的说道:“人少点也好,能多给你们点历练的机会。” 敖宇这话说的很漂亮,把最年轻的林乐安给讲的,心头热血都沸腾。 不过另外两个年纪稍长的,就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了。 同样听了敖宇这么一番言语,两人虽然也做出了热情的模样,可敖宇能够看得出来,那都是表面文章——装的。 这也在敖宇的预料之内,毕竟这才刚刚见面,就像让人纳头便拜,有些太不合理了。 但敖宇有信心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让这三根在玄朝官场这个油锅里,处于不同成熟程度的油条,都打心眼的佩服自己。 “别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我是什么样的为人,咱们处起来大家就明白了。” 敖宇从书案后站了起来,然后走上前来,“不过既然是大家第一次见面,我还是得给你们露一手真本事,免得你们觉得我这个百户,是靠运气坐上来的。” 第54章佩刀的讲究 露一手? 一听敖宇要给他们露一手,就是那最最年长,面相有些憨厚的牛忠兵,都来了兴致。 敖宇看团队的气氛被他搞起来了,很是满意。 其实像他这样的新官上任,一般都是要先烧三把火镇镇场子的。 毕竟人嘛! 都是贱骨头,畏威不畏德,畏暴不畏亲。 可拓麻的现实不允许啊! 他手底下拢共就三个人,凑个三瓜两枣都还差五分之二的人手。 这要是三把火下去,每把火都不用多烧,只烧一个人,他也成孤家寡人了。 那这百户的位置,还有个什么劲啊! 自己管自己一个人,那不是有病吗? 所以得适时而变,因地制宜。 “这地点不好施展我的手段,而且我这手上也没有个合适的家伙什,我先去领身装备。”敖宇提出了需要表演道具的要求。 面对敖宇的这个要求,三人也觉得很合理。 …… 大同街兵马司衙门虽然只是一个街道衙门。 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前衙、大堂、后衙、办公区、仓库…… 总之,一般衙门该有的场所这里都有,只是迷你了一些而已。 所以敖宇一行四人从办公区到仓库,并没有费多长时间就来到了仓库前。 仓库很简陋,甚至可以说有些破落,就是一排木屋,顶上铺了一层灰瓦。 这仓库的模样与仓库所负责的职责,悬殊真的是特别大。 兵马司衙门的仓库,虽然名字叫做仓库。 但其真实的功能并不只是堆放一些物资和杂物。 还负责分发一些佩刀、官服、俸禄之类的东西。 就其作用来看,更像是一个后勤部,只是顶了个仓库的名头而已。 而且仓库的主管,虽然由于兵马司编制的问题,没有办法给个百户的官衔。 但在衙门里的地位,是和敖宇、王德发这种分管一条小巷的百户,一个等级的。 两者都享受一样规格的待遇。 “敖百户,您这是来?” 仓库门口的一个瘦高个男子,看到敖宇来了,仿佛是看见老朋友一样的热情道。 “你是?” 敖宇第一天来,对衙门里的人员还不熟悉,看着一个瘦高,还略有些精明的男子对他这么热情,颇有些诧异。 “在下孙有福,添为衙门仓库的主管。”孙有福抱拳介绍道。 “哦!孙主管,你好你好。”敖宇同样也是回执一礼,很是客气。 孙有福这时又把最开始他问的命题抛了出来,“不知敖百户这是?” “这不是刚从打更人衙门调过来嘛!我这第一天上任,刚从千户那边领了腰牌,为了能赶快进行工作,就来领装备了。”敖宇也没有客气,直接进入主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嗨~,这种小事,还用得着敖百户您亲自跑一趟吗?吩咐个人过来说一声,不就好了。” 能在后勤混的人,都不是憨憨,听到敖宇是按流程过来要装备的,很是大气表示没有问题,然后扭头给手下的几个差役喊道:“没点眼力劲嘛?没看见敖百户来了,把库里最好的那把配刀给我拿出来。” 其中一个差役听完话,连忙就往简陋的仓库里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敖宇明白孙有福在自己下属面前这么咋咋呼呼的,是在给自己面子。 不过他现在要的不是威风和面子,要的是低调和蔼。 但敖宇也不能驳了孙有福的面子,只能微微摆手,“诶~,不急,不急。” 孙有福能混到仓库主管的位置,那心眼可不少,一下子就听出敖宇这话里有话了。 都亲自来领装备了,这要是还不急着要装备,那就是找他有其他的事情了。 所以孙有福很是上道的一摆手,道:“这佩刀一般都放在仓库的最里面,来回要点时间,要不咱们边喝茶边等?”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孙主管请。”敖宇一听孙有福这话,就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敖百户是客,您先请。”孙有福辞让了一下。 敖宇也没有再客气,再客气就是瞎客气了,于是踏步上前,孙有福紧跟其后,牛忠兵、季福超、林乐安缀在最后面。 片刻之后,几人来到了仓库一旁的一个四合院的客厅里。 这里就比刚刚仓库看起来好多了。 最起码是砖瓦结构的房屋。 孙有福坐在右侧主人位,敖宇坐在左侧客位,牛忠兵、季福超、林乐安都坐在敖宇左手边。 “敖百户这趟来,不光是为了领佩刀吧!”孙有福很直接的开口问道。 刚刚孙有福之所以在仓库门口不这样问,一来是因为那里人多眼杂,二来也是以为敖宇想要暗地里和他一个人说。 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一处隐秘处,而且孙有福看敖宇把三个手下都安排进来喝茶了,就知道敖宇不是想要暗地里和他一个人谈事情,所以也就放开了谈。 “孙主管好眼力啊!”敖宇夸赞道。 和人交流,不会说话没关系,会夸人就好了。 “哪里哪里。”孙有福摆了摆手,“不过是靠着点眼力劲,混口饭吃而已,所以敖百户这又用的到在下的地方?。” 敖宇看这仓库的主管孙有福这么客气,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就把自己的真实目的给说出来了。 “是这样的,我这刚来衙门入职,发现手底下的这帮兄弟的兵刃,都有些开口、起卷了!这怎么行!你说这吃饭的家伙什都不利索,万一要发生个什么突然情况,兄弟们的战斗力可要大打折扣啊!那还怎么维护一方百姓安全?所以我就想来请教一下孙主管,这兵刃的保养维修,衙门是给报销的吧!我把他们都领多来,也是想要让孙主管看看,这保养和维修的费用,最后按什么程度来报。”敖宇信口胡说道。 敖宇可没有见过牛忠兵几人拔刀,他这么说只是想找个由头,弄点油水。 他之前说露一手,可不是说露一手个人战斗的能力。 倒不是说敖宇战斗力不强,三世为人的他,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可露一手这种能力,那是万万不如露一手发福利的能力。 毕竟相较于战斗力爆表的长官,下属会更喜欢一个给自己谋求福利的长官。 无论他是老油条,还是半熟油条,亦或是萌新的面粉。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牛忠兵、季福超、林乐安三人,一听到敖宇这番话语,都听懂了敖宇的潜台词和意图。 三张老、中、少的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可以说,敖宇这一手露的,的确是把他们给‘镇’住了。 第55章表舅和表外甥 “这……衙门里也没有个规章啊!一般都是看回执的数额,然后照额批条子。”孙有福如实的回答。 说是这么说,规矩也的确如此。 但实际情况却全然不是这么简单的。 的确是谁拿张回执回来,仓库主管都会给报。 但这上报的金额,也是跟着等级来的。 比如一年到头都拔不了几次刀的大同街兵马司一把手刘千户,每月兵刃的保养维修费用,简直比那些杀猪的屠夫还要多。 可诸如敖宇手下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的林乐安,一个月能有一两兵刃保养维修费,那就算非常不错了。 敖宇对孙有福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为的就是给自己三个下属发点福利,将他们的武器维修保养费,给往上调一调,也算是提高他们的俸禄了。 不过敖宇没有想到,孙有福居然装聋作哑的敷衍他。 要知道刚才两人才一见面,孙有福就认出了他,并且态度还很热情。 他还以为孙有福会答应他的这个不过分的要求呢。 毕竟这也花不了几个钱,并且出钱的也不是孙有福。 要知道他如今可是风头正盛,自带一股气势啊。 一般人碰到他,都不会想要惹他。 可这孙有福居然敢和他这么刚,敖宇有些不太好的想法了。 莫非这货是右相那边的人? 就在这时,刚刚跑去拿那柄孙有福嘴里最好佩刀的差役,此时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手里捧着一柄刀把和刀鞘落满灰尘的佩刀。 敖宇看到这里,面色已经很不善了。 “这就是孙主管嘴里那把最好的佩刀?”敖宇冷声问道。 随着敖宇这一冰冷的话语,场面中的氛围突然就变了。 本来觉得来了个挺不错上司的季、牛、林三人,此时也都发觉了不对劲,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了。 “的确是最好的了。”孙有福的面色依然微笑,但其中的假意,是谁都能看的出来的。 “看来孙主管和那位名满京都的玉临风,渊源不小喽。”敖宇目前也就这么一个敌人,所以发现孙有福不对劲后,那么孙有福背后站得是谁,那就显而易见了。 “敖百户抬举孙某人了,孙某人连个百户都不是,还够不上玉公子那般的人物。” 孙有福先是故弄玄虚了一番,但是也知道他背后站着是谁,敖宇不难猜出,所以接着就很直白的说道,“不过孙某人有个表外甥,天赋不错很是出息,拜在了玉公子的门下。” 孙有福的话不多,也容易懂。 可敖宇对于这亲戚之间的关系,那是非常的迷糊,弄了半天才推算出孙有福嘴里的表外甥和孙有福的关系。 关系不复杂,也就是孙有福是那位拜在玉临风门下表外甥的表舅。 讲实话,这个亲戚已经很远了。 真的很远了。 敖宇身处敖家这么一个大家族,他是不少人的表舅,不少人是他的表外甥。 可他基本上一个表外甥都不熟。 如今遇见个和自己表外甥非常熟,甚至还想为了自己表外甥的师傅,来对付自己的表舅。 敖宇表示你特么真的是你表外甥的表舅吗? 别特么搞到最后你姓王,还住在你表外甥的隔壁! “孙主管和自己表外甥的感情很深厚啊!”敖宇感叹了一句。 孙有福依然是微笑不改,“谈不上多么深厚,但亲戚间帮个微不足道的小忙,给敖百户制造点微不足道的小麻烦,这点感情还是有的。” 敖宇知道如今的这个情况,他已经没法在福利方面给三个下属露一手了。 于是摇了摇头站起身,将那柄满是灰尘的佩刀握在手里,准备离开这里了。 毕竟人家刻意针对他,继续留下来,也是自找麻烦。 牛忠兵、季福超、林乐安也都快步跟在敖宇身后离开了。 只留下孙有福和一个差役在原地没动。 等敖宇带着三个手下走远了,那个取来刀的差役才开口。 “主管,这敖宇刚来咱们就跳出来针对他,是不是有些太浪费了,不如先假装和其交好,然后再伺机而动。” 听了这话,孙有福沉默了。 当他知道敖宇会来到大同街兵马司衙门的时候,孙有福准备了两套计划。 一套是计划就是他刚刚实行的这种,一开始就直接和敖宇正面刚,求得就是一个快刀斩乱麻,不给敖宇成长的机会。 另一套就是先假装和敖宇交好、虚与委蛇,然后等待时机再出手,一击致命。 可最后在刚才他遇见了敖宇,看见敖宇年纪很轻,谈吐间有些小聪明,但又不似什么心机深沉之辈,所以还是下定了决心选择了第一套计划。 孙有福淡然道:“谈不上什么浪费,那样办的话,固然稳妥些,但耗时太长,颇为麻烦,只是个年轻人、小角色,不值得。” 第56章出师不利啊! 从仓库那边出来,敖宇身后的牛、季、林就沉默了很多。 对于最近闹得风风雨雨的玉临风案件,几人不是聋子,都了解过。 这也是为什么敖宇一来,几人都非常老实本分。 毕竟一个连右相关门弟子都敢抓的人,在他们看来,绝对是个了不得的猛人,惹不起。 一个个都生怕敖宇来了后,上任三把火,直接把他们给烧了祭天。 可是和敖宇见过面,稍微交流了一下后。 几人都觉得敖宇听和蔼的,没有八卦中的那么猛。 甚至刚刚来到仓库,要给几人捞点油水,提高福利。 几人的心里都浮现了一种想要好好跟在敖宇身后干的情绪。 只要敖宇刚刚真的把福利给发了,并且中间不出孙有福这档子事。 那么敖宇还真的一上午就把手下三个人的心给收了。 可是中间出了岔子,孙有福蹦了出来,并且明确表示要和敖宇作对。 这让三人内心有种惶恐的感觉。 八卦在嘴上,和八卦在身边。 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更何况这八卦还涉及到了三公之一的右相,所以三人看此情况,都有些犯怵了。 三公啊!右相啊! 那般人物对于他们三个小人物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人物了,都不用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给碾碎了。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右相都没有言语,甚至连玉临风都没有放出话(想放也放不出来,人被关着呢)。 可是仅仅玉临风手下的一帮势力,就能给跳出来找敖宇的麻烦,和敖宇掰掰手腕。 “出师不利啊!”走在前头的敖宇,小声的感慨着。 他知道,这次的收买人心的手段,被人给破坏了。 而且其使用的时候,还让他以后收买人心,变得更难了。 但没办法,人家跳出来的时机真的太好了。 而且敖宇也没有想到,右相势力的报复,来的这么快。 可惜了了,本来今天只要让他把三人的心给收了。 那么三人就算是上了他的贼船,和他绑在了一起。 以后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几人轻易也反不了水。 但……,只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吧!龙傲天的生活,只能在小说里看看。 “让你们几个见笑了,这露一手没成,倒是反让人给露了一手,有些丢人了。” 回到了办公室,敖宇将那柄落满了灰尘的佩刀给放在书案上,然后对手牛、季、林自嘲的说道。 听到敖宇的自嘲,牛忠兵和季福超这两个老油条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林乐安却义愤填膺的开口道:“没有的事,百户,是那个孙有福故意针对您。” 看到林乐安的出声,敖宇不由得侧目的看了林乐安。 因为本来敖宇以为林乐安也会如此,毕竟这次孙有福的为难,他是真的被弄住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可是没想到这年轻的小伙子,居然开口安慰自己,听其语气,好像是想要跟自己混啊! 这是敖宇没有想到的。 他还以为自己这次失败了,不光三个人的心没有收成功,还给以后收三人的心提高了难度。 可是没想到,自己好像没有彻底的失败,而是完成了三分之一的目标。 敖宇想要和林乐安聊聊了。 “老牛和老季你们去忙吧,平时该干什么干什么,小林留一下。” “是,百户。” 牛忠兵和季福超抱手一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整个办公室就剩下敖宇和林乐安两人了。 敖宇没有率先开口,而是静静的上下打量着林乐安。 他是在抻林乐安,也是在看林乐安的反应,然后琢磨林乐安的性格。 如果敖宇被人这样的打量,早都已经有些不安了,甚至都开口询问了。 可是林乐安却是丝毫没有不安的模样,只是站直了身体,任由敖宇打量。 这种年轻人阅历太浅,稍微弯弯绕绕的操作一下,就听不懂人话了。 所以敖宇抻了一会林乐安,也没有多绕圈子,直接就开口往核心话题谈了。 “知道我最近干的事情吗?” 林乐安绷直的身子,然后大声的回答:“知道,您抓了右相的关门弟子,白玉京第一美男子玉临风。” 敖宇:“那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吗?” “知道!会有很多右相的人、玉临风的人想要对付您,就像今天的孙有福一样。” 林乐安的回答,让敖宇高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腔热血的货色啊!还是明白些时势的。 敖宇心里对于林乐安更看好了,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你还想跟我混吗?” “想!”林乐安的回答斩钉截铁。 “为什么?” 敖宇看林乐安回答的这么斩钉截铁,更想知道这么一个明白局势的人,为什么还想要跟自己这个明显会受大势力排挤的人混。 “因为属下没有选择,属下没有什么大背景,能进入兵马司,靠的不是关系,而是运气好和敢打敢拼。 属下家境普通,能成为一个修行者,靠的还是脑子比较聪慧,考入了稷下学宫。 然后被稷下学宫的夫子看重,传授了一篇筑基法。 但属下天资一般,稷下学宫给属下分配的资源有限。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属下一辈子差不多也就止步于此了。 可是属下十六岁那年,恰逢当年兵马司需要招收大量懂文字的小吏,属下就报名了,运气好被选中了。 虽然小吏不入兵马司的编制,也享受不到玄朝气运。 但属下有了往上升的希望。 所以成为小吏后,属下拼了命的工作。 文案、巡逻、训练……凡是工作方面的,属下全都全力以赴。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年,属下也立了几次功,这才成功补了一个差役的缺。 本来成为一个差役,属下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几十年,属下会慢慢的走牛灰旗和季白旗的老路。 熬资历,然后慢慢将自己的官衔提高到灰旗,接着年龄到了退休。 但是您来了! 从您的经历中,属下看到了不一样的未来。” “什么不一样的未来?”敖宇听完林乐安的叙述,饶有兴趣的问道。 林乐安:“一无所有的未来和快速升职的未来。” 第57章你这话都聊到头了 听了林乐安的这番话,敖宇对其的印象大为改观。 本来敖宇觉得林乐安是三人中资历最浅、年纪最轻的。 按理来说应该是三人中最不成熟、容易冲动的。 甚至都认为哪怕将其给收在麾下,都需要小心的照看着,防止其一头热血的惹出麻烦。 可是如今看来,怕是不需要这么费心了。 因为林乐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经历够多,心智已经比较成熟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而且林乐安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其年纪真的太轻了。 哪怕这些年经受了不少的磨难,但少年的一股锐气,却还没有被磨掉。 到了需要下决断的时机,其绝对不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敖宇很喜欢这样的人,在自己的手下做事。 “给你机会,但最后能混到什么程度,还是要看你自己,我可不保证什么。”敖宇也没有故弄玄虚,直接就给了林乐安一个回复。 林乐安听了这话则是欣喜若狂,激动的不行了,害怕自己听错了,还确认了一下,“您是答应让我跟着您混了。” 对于林乐安的激动,敖宇非常理解。 如今的玄朝朝廷中,对于林乐安这种修行天赋一般的人来说,那是非常不友好的。 不友好到,你想要认一个老大,给人家当狗腿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主要原因是由于同样的超凡资源,给修行天赋好的人,能够从二境五气提升到三境三花;给修行天赋不好的人,就无法做到境界的跃升。 可这个境界之间的战斗力差距,那是非常大的。 所以很多人就都不喜欢收天赋不好的人当手下,投资回报率太低了。 “别傻乐了,带我出去巡街,给我好好介绍一下东角巷的情况。” 敖宇从书案的抽屉里取出一块抹布,将那落满灰尘的刀柄和刀鞘给擦拭一遍,然后提在手里,准备出门了。 “是。”林乐安站直了身子,爽朗的回答道。 …… 东角巷,地处南城柳树坊大同街东边,和东直街相邻。 由于临靠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修建的时候也是沿着小溪修建的。 所以整个巷落不过一公里长,却弯弯曲曲的有很多斜角、直角,故而叫做东角巷。 本来地形就不适合搞商业,再加上隔壁就是商业繁华的东直巷。 两重因素的影响下,东角巷的商业并不发达。 大都是普通民众的住宅,零星的有几家小工坊,gdp和隔壁老王的东直街,那是云泥之别。 “这怎么捞油水啊!”敖宇从东直巷前段,走到东直巷的中段,发现没有几个商铺,颇有些苦恼。 他最开始来兵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捞些钱,然后多买些超凡资源,然后加快自己的修为速度。 毕竟相较于其他人来说,他前世可是混元级别的人物。 如今重修境界,就和大学生做小学题目一样。 只需要拿资源喂,然后冲关就可以了。 根本不用考虑失败,也不会失败。 但……他就是没钱啊! 本来想的是当了百户,能不能捞些油水,可看东角巷的这模样,不像是有多少油水的地方啊! “头儿,您说什么?”一看敖宇有些苦恼,一边给敖宇介绍东角巷风土名情的林乐安,出言问道。 自从敖宇答应了林乐安跟着他混的要求,林乐安就改口了。 不喊百户,而是喊头儿了。 “我是说你这一个月能有多少银子进账?” 在和钱有关的方面,敖宇是一点矜持都没有。 看到东角巷这模样,敖宇想要问问林乐安这个在东角巷混了不少日子的老人,一个月能有多少收入。 “不多,也就八两银子吧!不过衙门每个月还发五十斤大米。”林乐安很是满意自己现在的俸禄,笑着说道。 “我不是问俸禄,我是问俸禄之外的收入。”敖宇发现林乐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摆了摆手,进一步的露骨问道。 “俸禄之外的收入?” 林乐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反应了过来,明白了敖宇的意思,马上摇了摇头道:“没有。” “没有?!” 敖宇仿佛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怎么说的,就一点都没有?” 林乐安认真的点了点头,“真的一点都没有。” 敖宇目瞪口呆的望着林乐安,发现其表情不像是作假,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我知道巷子里没有什么店铺,收不到多少油水。 可也不至于一点油水都收不到吧,那不是还有几个小工坊吗?他们也敢不交?” 林乐安解释道:“头儿,那几个小工坊都是干些本小利薄的买卖,平常能维持个温饱就不错了。 有时候连温饱都维持不了,比如去年那个铁匠工坊生意不好的时候,我看到铁匠工坊的老板,换了身破衣服,跑到隔壁东直巷要饭去了。” 我尼玛,这么惨的吗? 一个老板在行业行情不好的时候,特么的居然需要通过兼职乞丐来混个温饱。 简直了。 听了林乐安的这番介绍,敖宇顿时就觉得剩下东角巷后半段,也没有必要看了。 别特么溜了一圈油水没捞到,再特么送出去些。 “算了,不看了,到大同街遛一遛,亮亮相。”敖宇表示今天对东角巷的走访到此为止,剩下的以后再说吧,没心情了。 “啊!不看了?” 林乐安一愣,不过也只是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好,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那半段路也不好走,都是泥。” …… 敖宇带着林乐安刚从东角巷和大同街相交的位置出来——此处距离当初他看老王热闹的地方不远。 就看到王德发春风意满的,从那栋他悬挂过窗台的三层小楼里走出来。 “老王~”敖宇对着远处的王德发大喊一声。 而王德发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都是一颤,扭头就要走。 不过两三步就给敖宇撵上了。 “老王,你跑什么?”敖宇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说道。 王德发嘴硬道:“我没跑,我是没看见老弟你。” 敖宇:“那现在看见了吧!我有事和你说。” 一听敖宇说有事和他说,老王腿都吓软了,后悔道,“我……我可以说没看见吗?” 第58章小王登场,右相渡劫消息出 “不可以。”敖宇表示没得商量。 听了敖宇这话,老王腿肚子都开始颤抖了。 当初敖宇还是个差役的时候,手里什么权利都没有,就能惹出玉临风这种级别的案子。 如今敖宇已然和他平级,老王对于敖宇会不会惹出更大的风波,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 就是有人现在跟他说,敖宇开始正面硬怼三公了,把三公气的提前渡劫了,他都信。 只是……敖宇这惹事的技能冷却时间也忒短了吧! 当他知道敖宇也调回兵马司了,并且辖区就在他隔壁的时候。 老王就知道自己以后怕是没有多少安静的日子可以过了。 但他以为敖宇这才刚刚上任一天不到,想要搞事情也得熟悉熟悉情况,过几天再说。 万万没有想到啊! 这第一天敖宇就拉着他,说有事情和他聊。 “你想说什么事?”知道自己跑不掉,老王也没有挣扎了,小心的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 敖宇拍了拍老王的胸口,“就是想要问问老王你辖区内的店铺,有没有想要开分店的。” 敖宇在知道东角巷经济发展的糟糕现况之后,决定动手使用招商引资的方法,来改变一下东角巷的经济情况。 “开分店?” 王德发还以为敖宇拉着他又要干什么大事呢。 没想到就是和他谈谈关于店铺的事情,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有空我帮你问问他们。” “那就多谢了。”敖宇客气的抱拳道,然后又小声的说道:“老王,作风方面的问题,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些。” “作风问题?注意一些?”老王表示他没有听懂。 敖宇则是用嘴努了努老王上次悬挂的窗台,“李千户都知道了,而且他上回都抓了你一次了,你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来?” “那不会。” 老王一下子就明白了敖宇话里的意思,然后很是自信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老李已经进去了,就关在玉临风隔壁。” 草! 怪不得这货大白天都敢来,原来老李已经倒了。 “谁抓的?动作这么快!”敖宇有些惊讶。 老王不屑的说道:“大理寺的人抓的,而且也谈不上动作快,毕竟整个案子的主犯就两人。” 稍微提了一嘴玉临风案件,然后敖宇又开始把话题给转向招商引资上面来了。 虽然看老王这德行,就知道他没法将整个东直巷的商户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几个大商户每个月给他的孝敬,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在钱的作用下,东直巷几个出门的大商户,老王还是张口就来的。 老王的这番章口就来,可把敖宇给羡慕坏了,都快要流口水了。 所以有时候能有个好表哥,那真的是非常顶。 他怎么就没有这么给力的表哥呢! 就在敖宇和老王聊得正欢的时候。 远处一个模样和老王不同,但在猥琐的气质上,却把捏的和老王同出一源的小伙子走了过来。 敖宇看其腰间挂有佩刀,并且还往老王跟前凑,就知道这应该是老王的手下。 而事实敖宇也没有猜错。 “这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王志远,跟我是本家,还带了点亲戚,老弟你喊他小王就可以了。” 老王看见来人后,很是大方的和敖宇介绍道,然后拍了拍小王的肩膀,介绍起了敖宇:“这是隔壁东角巷的敖百户。” “敖百户好!”王志远抱手一礼。 敖宇没有说什么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老王,我看小王好像找你有事,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不用,咱哥俩是什么关系。”老王摇头摆手的说道。 倒不是敖宇和老王的关系真好到了这个程度。 主要是老王很明白自己手下的头号马仔小王,是一个非常机灵的人。 真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在人前说的事情,在看到自己身边有人的时候,他是却对不会凑上来的。 老王对着小王说道:“说吧,找我干什么,不是叫你好好巡逻的吗?” 王志远道:“表叔,我刚刚和几个要好的在酒楼吃酒,旁边正好坐了一桌右相府邸里的冯主管,听到他们说右相要建雷池。” “右相要建雷池!”这句话惊讶的语气依然盖不住了。 不过说这句话的不是敖宇,而是老王。 显然老王是知道雷池有什么用的。 而敖宇虽然没有太大的惊讶,心里只有略微的诧异和窃喜。 敖宇没有太大的惊讶。 那是因为他对于三公度雷劫的这件事,早都已经知道的结局。 心里略微有些诧异。 是因为他也知道雷池这东西的作用,并且也知道这玩意保质期不长。 右相说要建雷池,那么距离右相渡劫的时间就不远了。 而那窃喜的情绪,是因为敖宇记得很很清楚。 三公虽然都过不了这次的雷劫。 可在他第二世的记忆里,此时距离三公渡劫,然后陨落的时间,还有段时候啊! 突然这么快右相就要渡劫。 难道他这个小蝴蝶,扑散扑散了几次翅膀,还真的搞出了一场风暴?改变了历史? 如果他想的这些是真的。 那么他这次在开天量劫中的表现,应该能够让金手指给他评一个不错的评分,敖宇这是在窃喜这次开天量劫后他的收益。 “别是小道消息,你却当真了。”老王还是不太相信这个消息。 “千真万确啊表叔,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 后来我还去茶馆那边打听了,付了二十两茶钱,那边人给了肯定的答复。 而且还有人说,看见右相府邸里的文大管家,亲自到大司农总衙门的仓库,买修建雷池的上好灵木。” 王志远有条有理的回答,让老王已经完全相信了这条消息。 而相信了这条消息后,老王又想了想之前的情况。 突然就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敖宇,有了是深深的忌惮。 没法不忌惮。 因为三公过往九次度雷劫,就没有提前渡劫的。 都是屎顶肛门了,才去噼里啪啦挨雷劈的。 可这次居然提前了! 而提前的主要因素,就是自己面前的敖宇。 这如何能够让老王不深深的忌惮敖宇。 第59章持续多年的灵气萧条 右相府邸门口。 平常这里都是挤满了要来递拜帖的人,但是最近却空旷的很。 倒不是因为右相折了一个关门弟子,其他人就觉得右相不行了,不奉承右相了。 而是因为右相府邸最近谢绝拜访。 当然了,右相府邸这时候虽然谢绝拜访了。 可有的人要来,右相府邸也得接待。 因为人家不是拜访,而是走访。 不过来右相府邸能叫做走访的人,玄朝还真的不多,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而今天则是巧的很,这一个巴掌都数过来的人物,一下子来了两位。 三公之二的丞相混沌、左相青莲。 “丞相、左相,这边请,” 右相府大管家文伯,站在丞相和左相的侧前方半步位置,很是恭敬的一边引着路,一边客气的说道,“听到二位相爷要来,相爷早都在书房等着了。” “老文,你这都喊相爷,我容易听错啊!”打趣的是丞相混沌。 文伯被丞相混沌这么一打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陪笑着。 不一会,文伯便领着两人来到了书房。 将两人领到后,文伯便退出了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守在门口。 如此一来,书房里就只剩下三位相爷了。 三位相爷虽然经常在太极殿里碰面。 可是在其他地方,还真的没有怎么聚过。 让人感到稀罕的是,三人虽然年纪相仿,都好几千岁了。 但是三人的造型却不雷同,各有各的特点。 右相造化可能比较喜欢装嫩,走奶油小生路线的,从表面上看,如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丞相混沌可能比较喜欢大叔范,走得是成熟厚重路线,像个中年人。 而左相青莲则可能是走纯素颜路线的,满脸的褶子与老年斑,很是另类。 三人站在一起,颇有种老中青聚首的感觉。 不过丞相混沌和左相青莲此时来到这里,显然不是来没事闲的。 互相对视了良久,率先发话的是左相青莲,“造化,渡劫不是一个小事,需要合适的时机,如今不是最好的时机。” 右相造化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听到右相造化的这个回答,左相青莲还以为劝动了自己的这位老朋友。 但是没想到右相造化说话还带拐弯的。 右相造化继续说道:“最好的时机是三十年前,那时候我劫伤刚愈,时势也没有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左相青莲:“……”你特么是专家吗?怎么一股子最好的买房时间是三年前的味道。 知道了右相造化劝不动,有看见了左相青莲无语了,这时候丞相混沌站出来了,一副资深股民被套牢,满嘴的韭菜味,“造化啊,也许未来就出现转机了呢,谁也说不定啊!” 右相造化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等这个转机,等了三十年,但是一点转机都没有等到,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怕再等下去,连这次雷劫……。” 右相造化最后的话语没有说出口,但谁都听得出来,那不是什么好词。 丞相混沌被右相造化这番话给震惊到了,最后只能喃喃道:“造化,你是不是太悲观了。” 右相造化无奈又悲凉的一笑,道:“不是我想的太悲观,而是事实的确如此,容不得我们不悲观啊。 三百年前,你我三人度过第九次雷劫的时候,因为感受到玄朝天命在慢慢的变弱,而震惊不已。 然后我们寻找根源。 最后发现玄朝天命变弱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洪荒的灵气浓度在慢慢变少。 那时候我们不信,或者说是不敢信。 而且那时候洪荒灵气浓度下降的幅度还比较微小。 非你我这等掌握了两成玄朝天命,可以弹指间调动大量法力的人不可察觉到。 那时候可以侥幸的觉得,这可能只是洪荒灵气浓度的一时反复而已。 可如今三百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这三百年间,洪荒的灵气浓度就没有上升过,一直在下跌。 而且下降的速度还越来越快。 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 洪荒灵气浓度下降的这事实,并不是什么反复的过程。 起码在这三百年里,他没有反复过。 而是一个持续的过程,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说到这里,右相造化的声音越来越大,音调也越来越悲壮。 甚至都带上了些许的颤音。 右相造化的这幅模样,若是让外人看到传出去,绝对会惊呆一群人。 不过和右相的这幅模样传出去相比,右相的这番言语如果传出去了。 那么就不是惊呆一群人了,而是震惊整个洪荒了。 洪荒是怎么有了如今这个局面的,普通人可能不知道。 但是修仙者,哪怕是一个刚刚跨入一境筑基境界的修仙者,他都能准确的说出来。 造就如今洪荒的根本,不是其他,而是那源源不断的灵气。 这是有史可查的。 因为这个低配版洪荒不是原版洪荒。 这个低配版洪荒的最开始,并不是从先天神圣起步的。 而是从没有灵气的无魔时代开始的。 所有修仙者都知道,那时候根本没有他们这帮修仙者,有的只有凡人。 是突然有一天出现了灵气,人们慢慢掌握了吸纳灵气的,然后总结归纳,最后慢慢才有的他们这群修仙者、长生者、超凡者。 所有的修仙者都知道。 他们之所以能够长生久视,靠的就是天地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气。 这些灵气在他们还没有出声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为他们滋养了的灵根,让他们有修炼的可能。 也滋养了天地间无数的天材地宝,这些天材地宝成为了他们修行路上的主要超凡资源。 一旦灵气浓度降低了。 不光会直接导致各地的天材地宝产量降低。 还会让很多修仙者,因为没有足够的超凡资源可以辅助修炼,而进阶缓慢,最后活活老死,或者是被雷劈死。 “何至于此啊造化,这只是三百年的灵气持续消退而已,如今的灵气虽然比不了三百年前,但是比六百年前还是要浓厚许多的,只要坚持过这次。”丞相混沌继续劝说道。 右相造化说道:“是啊,如今的灵气是比六百年前要浓厚,但是你我度的雷劫,可不是六百年前的第八次雷劫了。 但是……混沌、青莲啊! 你们就没有发现,我们困在大罗境界的这些年,实力增长的速度,已经根本跟不上雷劫威力的提升速度了吗? 上次度第九次雷劫,最后你我在玄朝天命的加持下,虽然还有些余力。 可这次是第十次雷劫啊! 威力肯定还要上涨,再加上天命的加持一直在减弱。 我觉得还是不要等什么转机了,趁着天命的加持还没有跌到谷底,拼一把吧!” 丞相混沌:“……” 左相青莲:“……” 第60章结果一样和并无选择 “可……还差一年就结束了,你现在才拼,是不是晚了些。”问话的是丞相混沌,语气有些踌躇。 右相造化:“……” 三公现在的情况,就和股市上买了一只连续跌了三百年股票的股民一样。 右相造化的选择是割肉,左相青莲和丞相混沌的选择是等待触底反弹。 看起来好像右相造化聪明一些,左相青莲和丞相混沌有些憨。 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右相造化这肉割的,有些太晚了,也就是提前了一年而已,就是聪明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晚是晚了一些,但是总比顶到最后要好一些。”右相造化说了大实话。 左相青莲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直接往外说,“有这一些和少这一些,真的能起到关键作用吗? 怕是无关痛痒吧! 我怎么觉得造化你这次仓促的提前渡劫,是为了将你那个弟子闹出来的热闹给压下去啊!” 丞相混沌闻言不太信,有些诧异的问道:“不是吧!真的假的!一个弟子而已。” 别听丞相混沌这话有些无情,但却是事实。 对于他们这种活了几千年岁月的人来说,很多感情已经淡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别说是对一个弟子无情,就是对嫡系后代,也没啥感情。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不是主要原因,而且我也真的挺欣赏这个弟子的。” 接着右相造化又自嘲般的笑了一下,道:“并且教不严师之惰,弟子出了这种事情,我这个当老师的也有一定的责任。” “哦?” 左相青莲是了解自己这个老朋友的,知道他不是一个责任心这么强的人,好奇的问道:“此话怎讲?” 其他人问,右相造化可能不会说出真相,觉得有些跌面子。 但是左相青莲这种和他并肩三千年余年的老朋友问,右相造化就觉得没有什么了,坦白道:“他修炼的鼎炉之法,是我有意装作无意传给他的,只不过后来我论证出这条路走不通。” 行了,懂了。 左相青莲摆了摆手让右相造化别说了,他明白了。 这种让弟子来帮忙实验一下新的修炼功法,他也经常干。 “你要真的想弥补一下弟子,我可以帮你把他完整的弄出来,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提前渡劫。”丞相混沌还是想再劝一下。 右相造化摇了摇头,然后微笑道,“没必要,而且我也不光是为了他,主要还是因为我有些厌烦应付这种事情了。” “唉!” 丞相混沌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右相造化的厌烦的是什么,他也厌烦这种事情。 每当他们三人要渡劫的时候,就总是会有些人跳出来搞事情。 杀了一批,还会再出现一批,永远也杀不完。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雷劫给度了。 看到事已至此,真的劝不动右相造化。 丞相混沌和左相青莲,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而随着两人的离开,右相府邸筹备建造雷池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很多人就知道了,看来这右相是铁了心的要提前渡劫了。 一时间朝野之下并无什么变化,但是朝野之上,却是比之前还要 …… 东角巷。 自从敖宇在老王手下的头号马仔小王的嘴里,听到右相要提前渡劫的消息后。 他那本来还有些躁动的内心,就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连之前和老王谈好的招商引资项目,都不上心了。 整天兢兢业业的在东角巷里,认真负责的干着百户应该干的工作。 “头儿,咱这一天六遍,刮风下雨都不停歇的巡逻,也太勤快了吧!”林乐安有些抱怨的口气道。 林乐安自从跟了敖宇混后,平常巡逻的时候,敖宇都是带着他一组,然后让牛忠兵和季福超一组。 敖宇闻言瞟了林乐安一眼,然后运气发力至足部经络后跺了跺脚。 巧妙的发力技巧配合着法力释放出的能量,将从巷尾泥地里给带的稀泥从鞋上震开,“怎么了,闲苦?” “那不是!” 林乐安马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跟上司干着一样的活,上司都没有喊累,他喊个屁的累,“走路有什么累的!别说是一天巡六遍逻,就是从白天巡到晚上,我都不累。” 敖宇:“那你抱怨个什么?” 听到敖宇都这么问了,林乐安就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早都被敖宇给看透了。 故而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抱怨,我就是好奇,头儿你这的前后变化太大了。” “怎么滴,我的模样不像个尽职尽责的人吗?”敖宇故意吓唬道。 “不是不是……” 林乐安自然不是被吓唬到了,只是在配合敖宇演出而已,“您绝对像个尽职尽责的人,只是您之前刚来的时候,还对保护费很上心,现在却连提都不提了……” 林乐安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对于自己前后变化差异这么大原因,敖宇也没有想过要瞒这林乐安,“原因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 林乐安愣了一下,又懵逼道:“我不知道啊!” “啧!” 敖宇吸了一下牙花子,用着演出来的失望语气说道,“小王那天不是说了嘛,右相要渡劫了。” “右相要渡劫跟咱们尽职尽责有什么关系?” 林乐安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思索了一会,接着脸色一边,吃惊道,“您该不会是觉得右相会渡不过这次雷劫吧!” “啪!” 林乐安的头受到了敖宇的一记重击。 敖宇故作生气道:“我要是知道右相渡不过这次雷劫,我还用得着在这混,拿着这个情报到哪不能混个更好的差事。” “那您这么小心谨慎干什么?”林乐安是彻底的不解了。 敖宇解释道:“有的人为什么栽了跟头还能起来,有的人为什么栽了跟头就起不来了。 那是因为有的人在栽跟头前,就想到了万一栽跟头了怎么办,他提前有个准备,所以栽的不狠,还能爬起来。 但有的人就想不到这点,或者是想到了却懒得去做。 教你一个乖! 这年头人要是栽跟头了,不自己提前准备一手,那就真的爬不起来了。” “可是这和咱们这么小心谨慎有什么关系?”林乐安满头雾水的问道。 “我这是输不起,防患于未然。” 敖宇感叹道:“右相度过雷劫了,咱们的日子不好过,毕竟没有人会得罪还能当三百年右相的弟子; 可是右相要是没有度过雷劫,咱们更惨,那些靠着右相的人,怕是会不顾一切的找咱们的麻烦。 两种情况都不落好,所以现在就得安分守己了。” “啊!这么惨!”林乐安语气有些慌。 敖宇瞥了林乐安一眼,“不然你以为呢?要是没有这么惨,老牛和老季怎么会跟我这个上司,这么泾渭分明啊!真以为他们蠢?那你就太蠢了。” “可既然无论右相渡劫结果如何,都是这么惨,那为什么您一开始来的时候,不这么小心谨慎啊!直接跑到仓库搞事情。”林乐安急忙问道。 敖宇拍了拍林乐安的肩膀:“小林啊!以后就认真听我的话就好了,你这脑子,不适合思考。” 说完敖宇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抬腿朝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茶馆走去。 留下林乐安一个人原地思考。 没过一会,林乐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头儿。” 其实道理很简单,右相度劫的结果如何,对于敖宇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坏消息。 但是只要右相还没有渡劫。 那么敖宇的身后,就一直会有一股暗中对付右相的势力保护着他。 因为他们要给其他那些勇于找三公势力麻烦的人,树立一个好榜样。 不然没人敢找三公势力的麻烦,他们就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那可麻烦了,目前玄朝上下,能明面上和三公硬刚的势力,还不存在。 可是一旦右相渡劫结果出来了,敖宇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右相渡劫成功了,其他人自然鸣金收兵,傻子才继续以卵击石。 右相渡劫失败了,保护敖宇的意义就没有了,因为他们想要对付的人,已经没了。 所以…… 想通这些的林乐安有些后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大哥。 不过这种后悔也只是持续了一会,因为林乐安更清楚,这年头能收他当小弟了,也就只有敖宇这种人了。 本来就没有选择,谈何后悔啊! 第61章老王:人斜不怕影子不正 “啪!” 甩开林乐安,来到茶茶馆前的敖宇,将佩刀往桌上一拍,喊道:“老板,来碗温茶。” 一个小二模样的老板,闻声拿着茶壶来到敖宇桌子前,恭恭敬敬的给敖宇倒了碗茶:“官爷,这碗不要钱。” “不要钱!?”敖宇闻言不乐意了。 这话怎么说的,你当老子想给钱吗? 要不是最近右相造化要挨雷劈,离死不远了。 等右相真的没了后,那时候自己会成为很多人打击报复的对象。 导致自己这段时间必须谨慎些,不能漏一点空子给其他人钻。 不然老子来这喝茶,你还想问我要钱? 你不给我钱,我都算对不起这身衣服和这把刀。 不过现在敖宇这么横,这些只能在心里嘀咕一下,然后厉声说道。 “那不行,我这个人向来都是站得直、行的正。 你不要看我穿着一身制服,拿着一把佩刀。 就把我和那些道德败坏的百户相提并论,我这个百户,廉洁的很。” 被敖宇这么一吓唬,尤其是敖宇言语中还提了一下自己的级别是百户。 茶馆老板腿都快软了,慌张的说道:“不不不,小人不是这样想的,小人就是看大人每天都风里来雨里去,尽职尽责的保卫一方,所以想要感谢一下大人。” “哦!” 敖宇斜眼看了一眼老板,说道:“感谢我收下了,但是这茶钱我还是得付,我敖宇,从来不给任何人腐蚀我的机会。” 敖宇都这么说了,茶馆老板还能说什么,只能连忙的点头,然后颤颤的跑到茶馆的其他茶桌上招呼客人了。 “头儿,一碗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已经想明白的林乐安,此时跟上前来,坐在敖宇身边说道。 “一碗茶自然不算什么,但我巡逻过程里,连着好几天来这喝茶了,发现这茶馆的生意,非常不好啊! 搞不好哪天茶馆生意支撑不下去了,这老板就得出去讨饭维持生活。 到时候右相的那派人,要是把茶馆倒闭的责任,推到我白喝的这一碗茶上,你说我推脱的掉吗? 这都是有前例的啊!还是你跟我说的。” 林乐安:“……” 默默的,林乐安将那都端到嘴边的茶碗又给放下去了。 听了敖宇这番话,林乐安觉得自己现在喝的不是茶,喝的是上司的前程,留下的是上司的把柄。 就在林乐安对着一碗茶发呆的时候。 一个猥琐的身影,和一个更加猥琐的身影,突然落座在桌子的另外两个边上,将四方桌给坐满了。 “老弟,这几天怎么没见你上街啊!每次看你到了巷头就往回走了,怎么回事啊?” 更加猥琐的身影说话了,熟悉的腔调让敖宇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老王和小王。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要当一个好百户,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敖宇表情郑重的敷衍道。 饶是敖宇这番话说的非常郑重,表演的也非常到位,旁边的小王都差点信了。 可老王却是一个字都没有信。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老王可能还有点信。 但是从敖宇的嘴里说出来,老王根本不信。 没法子。 前两天敖宇才在他的面前,给他叙述了一番具有创造性的骚操作——食君双禄,不担君忧。 老王到现在都对敖宇的这番操作,留有非常深刻的印象。 甚至可以说是难以忘怀。 “老弟,别和哥哥我扯淡好不好,最近哥哥为了安抚李千户的家眷,肾有些虚,你这一扯,颇为致命。” 果然,老王还是那个老王。 人斜影子正,骚话永不绝。 哪怕是李千户依旧进去了。 却还是依旧信守承诺的,认真完成李千户之前的吩咐,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和体力,来照顾李千户外室。 “以茶代酒,我替李千户谢谢老王你费心了。”敖宇端起茶杯,真的敬了老王一口茶。 看着敖宇的动作,听着敖宇的台词。 老王知道了,单论起扯淡来,不计较其他的方面。 他远远不是敖宇的对手,他俩之间差着层次呢! 他最高也就是在对流层,敖宇属于臭氧层,跟他都不是一个类别的存在。 “不扯淡了好不好,哥哥今天来,是给你答复来了。”老王先是表示认输,然后转移话题。 “答复?什么答复?”敖宇不知道自己跟老王要过什么答复。 老王急了,“你忘了,不是你亲口跟我说的吗?让我问问我街上的商户,有没有要开分店的。” “噢~!” 敖宇反应了过来,用手拍着脑袋道,“这事啊!我就是随口一说。” 之前没有右相渡劫这事,他可能还有心思搞什么招商引资。 如今除了这档子事,敖宇奉行的是少做少错战略。 不过老王听了敖宇这话有些不愿意了,语气很是不满。 “怎么?我废了这么大功夫,沿着东直巷的商户,挨家挨户的帮你问了一遍;还说动了几家商户到你东角巷开分店,你现在跟我说,你这是随便说说的。 什么意思?你是让我白帮你忙活吗?” “那不会!”敖宇明确表示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好。” 说罢,老王傲娇的扭了一下头,只是在其猥琐的模样下,显出的不是傲娇,而是恶心人。 把敖宇看的,差点将刚刚咽下去的温茶都给反上来了。 老王扭完头,在等着敖宇接话。 可敖宇这时候哪有空接话啊! 正忙着将反上来的温茶给咽下去呢! 所以茶桌上就出现了一阵沉默。 “怎么滴,这就完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老王扭过头来,惊讶的模样,都让其猥琐的气质消散了不少。 “那不能。” 敖宇这时候,才好不容易的将那股恶心劲给按下去,堪堪才能开口说话,“老王你都帮我这么一个大忙,想我怎么表示一下,你直接开腔,能办的咱办,不能办的,咱想着法的办。” “这还差不多。” 老王很满意敖宇的这个回答,而他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讲实话,老王对于敖宇的看法很奇怪。 敖宇要是来找他吧! 他怕没有好事,尽是坑。 可敖宇不来找他吧! 他又怕敖宇在准备更大的坑。 所以这几年很是老实本分的敖宇,让老王非常的矛盾。 最后,老王还是犹豫再三后,选择了来找敖宇。 尝试着能不能把敖宇给拉在饭桌上,套套话。 搞不好还能一血上次德聚全的耻辱和损失。 第62章夭寿啦!敖宇请客了!!! “老弟,哥哥的要求不高,你摆一桌,咱们哥俩喝点酒,这就行了。”老王很是爽快的提出了一起吃顿饭的要求。 敖宇摆了摆手,然后大气的表示:“没问题啊!完全没有问题啊!” 一听到敖宇说没问题,老王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咱到哪吃?” 这个话的意思,其实是问去哪个馆子吃,而不是问去哪里吃。 敖宇当然听得懂,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提议道:“南门外吧!” “南门外?” 老王闻言一愣,沉吟了一会,怎么也没有想到,南门外到底有什么知名的馆子,嘀咕道:“没听说南门外有什么出名的馆子啊!” 然后又转过头问向小王,“你听说过没有。” 小王摇了摇那张猥琐气质略逊色于老王的脸蛋,表示他也没有听说过南门外有什么出门的馆子。 敖宇一看老王张嘴就是下馆子,就知道不能在继续不懂装懂了。 不然聊到最后,期望与预期的落差太大,容易聊爆。 于是敖宇急忙拨乱反正道:“不是去南门外下馆子。” “不是去南门外下馆子!那去南门外干什么?你不是要摆……” 老王自己话没有说完,自己个停住了,因为他突然通过南门外这个地方,联想起了另一个地方。 然后一脸震惊模样,情不自禁的看着敖宇,脱口而出的问道,“你家好像就在南门外。” 说这句的时候,老王的心里已经隐隐的猜到了敖宇想要在哪里摆一桌。 但出于对敖宇脸皮厚度的不了解,他还下不了决断。 “嗯哼!”敖宇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老王没有说错,他家的确就在南门外。 然后敖宇丝毫不脸红的,凑了几条逻辑,瞎几把乱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兄弟间喝点酒,上什么饭店?下什么馆子啊! 那太没有诚意了,也完全无法表达出我对老王你这次帮忙的感谢啊! 我觉得最能体现我诚意的方式,必须是我请自下厨才行。” 老王:“……” 有特么说要表示一下,然后自己请自下厨,在自家摆一桌表示的吗? 不过好在老王这次也不是专门冲着宰敖宇一刀来的。 宰敖宇一刀,那是附带的。 他主要目的,是为了套套敖宇的话、摸摸敖宇的底。 所以他忍了。 有道是进一步鸡飞蛋打、退一步海阔天空。 而且老王脑子也灵活,就算不下馆子而是在敖宇家里吃饭,他也有法子巧妙的宰敖宇一刀。 毕竟这白玉京可是有着不少的贵食材的。 老王:“老弟说的在理。” 敖宇一听老王连这种苛刻的条件都答应了。 就知道老王今天怕是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所以为了防止自己接下来,玩意没留意,上了老王的圈套,而受到严重的损失。 敖宇准备降低一下接下来那桌酒席的规格。 别特么到了最后,成了那个被人卖了,还请人吃大餐的主。 不过降低规格这种事情,是不能一开始就猛烈降低的。 那样太难看了,饶是他这种三世为人者的脸皮,都有些罩不住。 于是敖宇先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那……咱们吃些什么?” 对于敖宇的这个问题,老王有些不适应。 因为平常老王被人请去吃饭,向来都是人坐到桌子边了,然后手拿起菜单了,照着菜单的菜名作选择题。 如今却是人在路上,手里也空空如也,他要做的,还是填空题! 一时间老王有些手忙脚乱,低头沉吟了起来。 “咱们边走边想?”敖宇提议道。 老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这突然换了题型,他的确是需要重新适应一下。 他不光要思考,怎么才能最大程度的宰敖宇一刀。 还特么得提前估算一下敖宇的厨艺水平。 不然到时候要是做出一坨屎,受罪的还是他。 敖宇提议,老王附议。 两个头头都投票了,小王和林乐安自然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一行人就这么慢慢的望着南门外走去了。 …… 又得贵,还特么得容易烧。 这题有点难到老王了。 四人都走了一半的路了,老王还在思考点什么菜。 不过老王在思考,敖宇也没有闲着。 趁着这段时间,敖宇已经思考好了,接下来该怎么逐步降低酒席规格的套路了。 敖宇先提议道:“要不咱买点螃蟹吃怎么样?九、十月份秋蟹正肥,而且烧起来也简单,抹点盐煮吧煮吧就能吃了。” “这个好!” 老王听了敖宇的提议,眼睛都亮了,心里直恨自己为什么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不过这秋蟹吃起来,可有个缺点啊!”敖宇故作忧虑的说道。 “缺点?什么缺点?”老王好奇的问道。 敖宇:“太贵!” 老王:“……” 这特么是秋蟹的缺点吗? 这明明是你的缺点好不好! 而且吃不起就吃不起,舍不得就舍不得。 说的这么拐弯抹角,还把责任往人家秋蟹身上推,真的好吗? 一时间,老王在心里浮现了无数句吐槽。 但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的自己说给自己听。 不过老王虽然顾忌此时的情景,不会直接吐槽。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放弃吃秋蟹的这个非常好的选择。 看着老王的表情,敖宇就知道老王此时的内心活动一定很激烈。 敖宇生怕老王掀摊子说不去了,连忙安抚道:“不过老王你放心,我请你吃饭,绝对是不怕花钱的。” 老王听了敖宇这话,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敖宇的钓鱼技巧可是非常高超的,深谙一松一紧的拉杆技巧。 看老王好像松了一口气,连忙说了句帮老王提口气的话。 “可是我这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太多的银两。” 说着敖宇还把自己的两个兜,在老王的面前给翻了出来,就凑出了十几个铜板。 然后敖宇左手撂右手、右手撂左手的把玩了一会铜板,故作苦恼道:“这也不够啊!要不……老王你先借我点,回头我还你。” 敖宇的这话,何止是帮老王提了口气啊! 简直是让老王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63章这档次下的也太快了 还? 什么时候还? 而且把钱借给你,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不! 你敖宇特么的比肉包子打狗里的狗还要狗。 对于敖宇提出的借钱买秋蟹的要求后。 这是老王下意识的想法,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并且听到敖宇这番话后,老王的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画面。 就是那天敖宇说请他吃早餐饺子。 可是到付账的时候,敖宇去突发奇想的要给他算一卦。 这一卦算下来,居然特么的就将饭钱,给算到了他的头上,造成了敖宇请客他付账的局面。 前车之辙,后车之鉴啊! 知道敖宇有着这个‘前科’。 且这个教训还在不久前,现在老王说什么都不会把钱借给敖宇。 今天他的主要目的,是套敖宇的话、摸敖宇的底。 次要目的,是看看能不能一雪前耻,顺便宰敖宇一刀。 可不是来这,再受其辱和再被敖宇给宰一刀的。 再说了,自古以来,就特么的没有请客宰客人的道理。 但是看着敖宇兜都要翻烂,也摸不出半个字的架势。 老王觉得吃秋蟹宰敖宇的这个绝佳选择。 他今天可能是实现不了了。 “诶~” 想着想着,老王重重的叹口气。 刚刚他还抱着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放弃吃螃蟹的想法。 可是如今这万不得已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 这特么来的也太特么快了吧! “真不巧,我也没带钱。要不咱们换一样吃,找点便宜的食材。”老王推脱的说道。 说出这话,其实老王心里已经基本上放弃狠宰敖宇一刀的想法了。 对此敖宇当然也想到了。 不过便宜的食材,距离敖宇理想的酒席档次,还是差了些距离。 所以敖宇故作思考了一会的模样,然后试探的又提了一个好建议:“要不老王你看这样如何?咱买点皮皮虾,剥点葱、剁点蒜,跟皮皮虾这么一拌。 做法和螃蟹一样,也是水煮,种类跟螃蟹一样,都是海鲜,这不一样嘛!” 开始听到敖宇又提议了,老王心里其实是有些不愿意听的。 但是架不住敖宇的提议那是真的好,越听老王脸上笑容越多。 老王笑道:“这个好,皮皮虾好,我爱吃皮皮虾。” 敖宇看老王答应了他这个提议,伸出食指郑重的点道:“咱就这么定了。” 老王乐道:“定了,就吃皮皮虾吧!” 这个时候敖宇脸色一变,不负提议时候兴高采烈的模样。 而是掂了掂自己手里的十几个铜板,又拍了拍还没有按回去的裤兜,“那老王你借我点银子我去买,回头我还你。” 听了敖宇这个转折,老王本来满是笑容的猥琐脸庞,就像突然被人强行喂了一把牛粪样。 那一脸的模样,就和吃了屎的表情别无二样。 这一点敖宇可以发誓,因为和其他人没真的看过人吃屎的表情不一样。 敖宇是真的间接看过人吃了屎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当年祖龙敖天之所以知道甜甜的屎的真相,就是敖宇亲口告诉祖龙敖天的。 所以那时候祖龙敖天没有真的吃屎。 但敖宇觉得,知道真相的那个刹那,祖龙敖天的内心活动和面部表情。 应该和真正吃了屎的表情,差不到哪里去。 仿佛间,敖宇好像听到自己的金手指属性面板叮咚了一声。 提示他解锁新成就——【喂第二个人吃屎】 就算是真的吃了屎的人,在明白过来后,都会赶快的把嘴里的粪给吐出来。 老王也只是品尝了一会,就快速的反应道:“没钱你特么说什么!而且我不也和你说了嘛!我也没带钱。” 老王这番话的口气有点脏。 但是敖宇完全理解。 所以敖宇连忙再次提议,“要不这样吧!咱们弄点便宜的菜,弄点我擅长、拿手的菜怎么样?” 老王:“……” 合着你说了半天的菜,说的全他妈不是你拿手的菜,你特么还是人吗?有你这么请客的吗? 这话老王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一想到脱口而出这个词,老王就觉得,今天他用这个词来表达他想法的频率,比他之前的这些年都要多。 再次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内心,老王对敖宇这个貌似没有漏洞的提议,认真的想了又想。 最后话语里先打好了预防针,道:“拿手菜……行啊!不过老弟啊,我可再次和你强调一遍,哥哥我真的没带银子。” 老王是真的没带银子,要不是兜里揣了两张银票,这时候都要和敖宇学,翻兜来证明了。 敖宇拍了拍老王的肩膀,“瞧你这话说的,这次十几个铜板就够了!” “十几个就够了?什么菜这么便宜。”老王问道。 敖宇:“鲤鱼!” “鲤鱼?” 老王想了一下,发现这鲤鱼好像还真的很便宜,十几个铜板就够买条不轻的了。 可是…… “这东西吃起来刺比较多吧!”老王对敖宇的提议,第一次提出了质疑。 敖宇解释道:“这玩意要是其他人做出来的,吃起来刺是多。 但是我做出来的不一样。 我会剔刺,能把鲤鱼里的刺,一根不剩的都给剔了。 我打算这么烧,鱼头做个剁椒鱼头;剔完骨的鱼肉切成片,做个酸菜鱼;剩下的鱼骨也不浪费,做个鱼骨汤喝;这个安排怎么样?” 怎么样? 就算不怎样的话,还能怎么样? 当然了,敖宇的这一番鲤鱼的做法,也给老王给说服了。 不过也再次提高了老王对于敖宇在小气上的理解程度。 一份食材做三道菜。 老王对于敖宇的这个做法,只有两个字的想法——绝了。 “行吧,就听你的安排。”老王再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敖宇:“好,那就这么定了。” 老王:“定了。” 他以为这就是敖宇套路的最后一公里了。 可敖宇哪里是这么简单就容易被看透的。 只见敖宇的脸色再次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题似的。 而老王一看到敖宇脸色又变了。 本来都整理好的凌乱情绪,这次还没有听到敖宇说什么,就再次的乱了。 这时候只听敖宇带着疑惑的语气说道:“不过这时间都下午了,早上从半月湖捞上来送进城里卖的鲤鱼,估计是没有活的了,死的吃了,会不会闹肚子啊?” 老王本来就凌乱的情绪,此时已经快要爆炸了。 谨慎的残存理智,让老王说出了三个简短的回答:“差不多。” 有的时候,就是字越少,信息量和决定越大。 敖宇看老王说话的格式,连四字成语都达不上了,就知道老王已经快要‘不行’了。 再受刺激,估计就要炸了。 所以说出了他最后的酒席规格,也是他最开始就想好的规格,“老王,我看咱们这样,咱们干脆呀!” 敖宇停顿了一下,毕竟接下来的酒席规格,已经寒掺到,就是他这个三世为人的脸皮,都有些没法直接说出来的地步,必须得缓一下。 敖宇这一缓,本来就快要被敖宇这一系列改菜单的操作,给气到要爆发的老王,算是彻底失去理智了。 “老弟,别说了,咱们干脆回去继续上班吧!我街还没巡呢!”老王彻底放弃了和敖宇吃饭套话的目的,自暴自弃的说道。 敖宇不干了,叹了口气,怪道,“多可恨啊!怎么说嘛嘛不吃呢!” 本来都打算带着小王回头的老王,一听到敖宇的语气,好像搞到现在这种情况,还怪他,错还在他的身上。 顿时老王就停住了脚步,不乐意的吼道:“我吃嘛?你嘛都买不起,我吃嘛?” 最后的我吃嘛的三个字,真的是一字一字的喊出来的。 看老王真的爆炸了,敖宇连忙亡羊补牢道:“我再说一样,最后一样。” 老王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舍不得沉没成本,但还是知道什么叫做行百里者,半九十。 或者老王是被敖宇这一系列转折给撩起了兴致。 老王停止了吼叫,也停住了脚步,语气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你说。” “麻酱面怎么样?” 说完敖宇还赌誓一样的伸出右手,做出四指朝天的姿势,“绝对是最后一个提议,也绝对能吃到。” 不过此时失去理智的老王,依然非常愤怒了,终于脱口而出道:“麻酱面!老弟不瞒你说,我今天回去吃的就是麻酱面。” “啧!” 敖宇吸了一下牙花子,“多可恨,你帮我办事,我请客表示一下,怎么能上你家吃麻酱面。” 老王听了敖宇这话,本来非常气愤的情绪,都被压了下去。 你说这话,良心就特么的不痛吗? 从头到尾,要不是老子坚守底线。 你请客表示一下,跟我出钱让你请客,又特么什么区别吗? 气氛的情绪被压下去后,理智的大脑又占据高地了。 老王突然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饭、也不是宰敖宇一刀、更不是防止出现敖宇请客他买单的情况,而是套话。 所以一番心里博弈之后,老王还是很憋屈的点了点头。 “行吧!吃麻酱面。”老王同意了吃麻酱面。 敖宇真的是打蛇上棍的主。 一听老王口气松了下来,马上再次小气道:“听老王你这语气,还是有些客气啊! 这不行!我请客,绝对不能让客人不舒服。 要不这样,老王你要真是觉得过意不去,非要客气一下。 这样,你回家讨麻酱,然后到我家吃面去!” 老王:“……”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不过敖宇这一番操作下来,老王的底线,已经被彻底的突破了。 第64章麻酱面 南门外,敖宇家四合院门口。 跟老王说了地址后,老王转头就回家讨麻酱去了。 而敖宇则带着林乐安和王志远回家去了。 路上敖宇还顺便买了十斤挂面,花了五个铜板,兜里还剩下不到十个铜板。 “头儿,您家里还住着谁啊?” 林乐安看敖宇家门口没有上锁,就以为敖宇家里住着人,故有此问。 “没住着谁?我一个人住啊!”敖宇利索的推开门,然后扭头好奇的朝着林乐安问道。 “啊!那您家遭小偷了,锁都给您撬了。” 林乐安惊呼一声,继续说道:“这小偷太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了,连您家的锁都敢撬,不知道您是咱们兵马司的百户吗?” 听到这里,敖宇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林乐安为何问自己家里是不是住着谁,一听自己说是一个人住,马上就说遭小偷、锁被撬了。 好心是好心,但是用词不当。 锁是自己给拍掉的,因为这些天一直忙,也没有发俸禄,他还没来得及去买。 故而这目无王法、无法无天,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敖宇那里能忍。 随即就是一个巴掌拍在林乐安的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啪!”声。 敖宇:“放什么屁呢!这附近谁敢撬我家的锁,这锁是我自己撬的。” 林乐安:“……” 他就是想要在敖宇面前活跃的表现一下,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茬啊! 正常人谁特么会撬自家的锁,没带钥匙吗? 就算没带钥匙。 大家都是修仙者,不会翻墙进去拿吗? 犯得着把锁给撬了吗。 一番小插曲之后,敖宇领着两人就进去了。 走进四合院,敖宇客气的招呼两人随便坐。 林乐安和王志远一开始哪里敢坐,毕竟敖宇是大佬,他俩是小弟。 他俩还想着给敖宇打个下手呢。 可是两人转念一想就愣住了。 他俩好像还真的只能随便坐坐了。 因为敖宇这顿饭太简单了,根本没有他俩打下手的地方啊! 就特么烧点热水、下点面就可以了。 练麻酱都不需要两人调,因为麻酱还在路上。 最后还是小王眼尖,发现敖宇的四合院里,挖了个小池塘,沿着小池塘的边,还开辟了一处小菜园,种了些葱蒜姜。 这麻酱面虽然主要吃麻酱,但是放些葱蒜也是很合适的。 于是王志远提议道:“敖百户,要不我和小林帮你洗点葱、剥点蒜。” “洗点葱、剥点蒜?” 敖宇故作迷茫道:“什么葱、什么蒜?” 王志远一愣,你家院子里有葱蒜,莫非你不知道。 然后王志远用眼神给敖宇示意了一下小池塘边的葱蒜姜。 敖宇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哦!你看错了,那不是葱蒜,那是我养的盆栽。 再说了,麻酱面吃的就是个麻酱,掺着其他的东西,味道就不纯了。” 小王王志远:“……” 神特么的盆栽,我活了这么大,还能连盆栽和葱蒜都分不清吗? 也就是如今的洪荒还没有指鹿为马的成语。 不然王志远怕是要对这个成语的理解加深不少。 …… 水一烧开,然后挂面往锅里一下,盖上锅盖再等一会。 这麻酱面里的面,就好了。 抄出面,敖宇再将熟透了的热面,在拔凉的井水里一过。 顿时热面就凉了下来,变成了适合大口大口吃的温度了。 只等着老王把麻酱拿来,这麻酱面就好了。 等待的过程中,敖宇吩咐林乐安和王志远,从屋子里搬个桌子和四把椅子。 一会大家就围在院子里吃面了,亮堂些。 刚刚把桌椅给办好,就听到“吱呀~”一声。 大门被推开,老王托着个瓷罐就走了进来。 敖宇连忙上前去,忙不迭的要接过老王手里的瓷罐,笑道,“老王,你来的真是时候。” “呵!” 老王并没有对来的是时候而感到开心,只是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 然后顺手就把手里装着麻酱的瓷罐递给了敖宇。 接过瓷罐后,敖宇啥也不说,直接就拿了个筷子,把麻酱往四个已经分好的碗里拨。 一边拨还一边说,“自己拌啊!自己拌的,吃起来香!” 不多时,四人和刚刚在茶馆里一样,落座在桌子的四方。 不过此时四人不说是喝茶,而是吃面。 “稀溜溜~” “呼噜噜~” “吧唧吧唧~” “扑哧扑哧~” 四个爷们四种吃饭的声响,一个小小的四合院,突然就奏起了吃饭的交响乐。 本来老王是计划着在吃饭的时候,套套敖宇的话、摸摸敖宇的底。 可如今吃了敖宇这麻酱面,老王突然对于一句玩笑话,有了疑惑。 这特么吃饭,怎么就堵不到嘴了呢! 他的嘴就被麻酱面给堵的很严实。 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啊! 唯一能发出的声响,就是那吧唧吧唧的吸溜面条的声音。 这不行! 一顿饭真要是就这么沉默的吃完,他何苦来受敖宇之前的那番戏弄啊! 此时老王已经察觉过来了,知道敖宇下午的几个提议,就是在戏弄他。 老王嘴一抿,配合着上下门牙的咬合力,将嘴里的面条咬断,匆忙下咽后,看着敖宇说道:“老弟!咱们不喝一盅?” 敖宇听了老王这话,抬了下头。 然后猛地一吸,面条哧溜一声的就进嘴了。 敖宇稍微嚼吧嚼吧就咽下肚,手连筷子都没有放下,摇了摇头说道:“喝什么酒啊!酒太辣了,影响味蕾,喝了酒就吃不出这麻酱面的味道了。” 老王:“……”真看不出来,你特么还是个美食家啊! 看老王无语了,敖宇准备缓和一下气氛,道:“要不咱俩以汤代酒,碰一碗。” 听了敖宇这话,老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面碗。 里面哪里有汤啊! 只有被少量井水稀释了一下的棕黑色麻酱汁。 这麻酱汁虽然被稀释了一些,但老王可是非常这玩意到底有多咸的。 这一碗要是下肚,那不得齁死。 “别说了,吃面、吃面。”老王摇了摇头的说道。 他已经放弃套话、摸底的这个目的了。 敖宇看老王这个模样,就知道这货已经彻底老实了。 估计已经对自己的请客产生了恐惧心理。 再也不敢让自己请他吃饭了。 第65章现任敖氏族长 老王这一老实,接下来的饭局,就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模样——大家一起合奏吃面交响乐。 吃完了面,老王也没有心思多留。 嘴里打着天色将暗,城门快要关门的幌子,拉着小王就跑路了。 连装着麻酱来的瓷罐,都忘了拿走。 不过更可能是没忘,只是不在意而已。 两人走后,敖宇也没有多留林乐安。 只是充分的发挥了一下上司的特权,让林乐安帮他把碗给刷了,就让林乐安也走了。 就在敖宇送走了林乐安之后,刚把门关上,还没有走到北屋的时候,敲门声就又响了。 敖宇有些不耐烦的喊道:“谁啊!老王吗?我可和你说啊!刚刚你拿来的瓷罐被我给打碎了,要是为讨这个,你就别敲门,回去吧!” “老夫可不是为了碎了的瓷罐来的,而是为了一块璞玉而来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让敖宇开门的动作一顿。 听着声音挺熟悉的。 可敖宇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人家已经到门外了,不开门就有些没意思了。 所以敖宇动作只是一顿,然后就把门给打开了。 结果门一开,敖宇看见了来人,直接惊呼了出来:“族长!” 是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敖氏家族的现任族长。 也是鸿胪寺衙门里,仅次于一把手九卿之一的鸿胪寺卿的存在。 并且由于敖家在北大营还有着很大的权利。 如果单单只论势力,不论肩负的玄朝气运多少。 这位敖氏族长手上所拥有的能量,不会逊色于九卿之一的鸿胪寺卿乾坤老祖。 但是这些还不足以让敖宇这个三世为人者惊呼。 之所以敖宇在看到这位敖氏族长后很是惊讶。 那是因为三世为人的敖宇,知道这位敖氏族长未来的所作所为。 前世,也就是敖宇刚刚穿越过来的第二世。 这位敖氏族长在如今时间的一年后。 也就是三公全部被第十次雷劫给弄陨落的节点。 实行了一个改变敖氏命运的大计划。 彻底放弃敖氏在北大营、乃至北方经营数百年的地盘。 转而投入到东大营,在洪荒的东部经营新的地盘。 要知道敖氏在北大营的势力,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族遮天。 并且敖氏在北方几百年经营的地盘,也不是普通的地盘。 这块地盘甚至都不在玄朝的统治范围内。 敖氏在这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是真真正正的土皇帝。 但就这么的被这位族长给放弃了。 很多人在当时根本不了解,为何这位族长要这么做。 但是当这一计划实施后。 不光让敖氏避免了,未来从玄朝西方发动的,波及了整个玄朝西域和大半个玄朝北域的道魔大战。 也让敖氏抓住了灵气萧条时期,洪荒东部的一个天大机遇。 为敖氏积蓄了在龙汉量劫的时候。 能够从敖氏化为龙族的底蕴。 甚至其积累的底蕴之深厚。 让敖氏龙族在龙汉量劫里。 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孔氏凤族和林氏麒麟族,这两个巨头还占上风。 毫不夸张的说,敖宇的堂弟敖天,未来的那个祖龙的名头。 起码有三分之一,是这位老族长的功劳。 你说这样一个人物,敖宇看到其居然突兀的站在自家门外。 敖宇如何能够不惊讶到叫出来。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敖氏族长不知道敖宇转瞬间想了那么多。 但是对于敖宇的惊讶,他也不感到意外。 因为以他现在敖氏族长的身份,出现在任何一个敖氏人家的门前。 任何一个敖家人都会激动地惊讶起来。 “那不能够!” 敖宇闻言连忙摆出请进的手势,“您请进,我去给您老泡壶茶。” …… “请喝茶。” 敖宇两手捧着茶杯,以晚辈的礼数奉茶。 这杯茶里泡的茶叶,是他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的灵茶,但今天他破天荒的拿出来了。 可想而知敖宇对于这个老人,是很恭敬的。 要知道他刚刚才抠门的花了五个铜板,买了十斤挂面,请了老王吃了顿麻酱面。 现在却把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灵茶,给拿了出来泡了。 其实敖宇之所以这样,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他上一世的时候,看到这位实行的计划,不光让敖氏躲过了道魔量劫的波及,还给敖氏谋求了大量的底蕴。 敖宇一度以为,自家的这位族长,很可能是个重生者。 因为人家还在的时候,他屁都不是,和人家别说是谈谈了,就是见见都难。 而等他崛起的时候,人家已经上天了。 当然了,后来他稍微了解了一下。 发现这位老族长并不是什么重生者,只是一个对洪荒的局势和形势,有着强烈敏感度的智者而已。 族长接过茶杯,拿着茶盖撇了撇浮沫,又嗅了嗅茶叶的香味,评价道:“泰裕吴的一品仁,好茶。” 泰裕吴,白玉京第一茶楼。 起家的经历和德聚全差不多,都是靠着一手祖传的制造大批量灵茶的手艺和秘方,慢慢成长起来的。 这泰裕吴的灵茶,参照品德的排序,一共分为五个等级:仁、义、礼、智、信。 即一品仁、二品义、三品礼、四品智、五品信。 其中自然是一品仁茶,那是最好的。 有着一两新茶叶、十两雪花银的外号。 敖宇之所以家里会有这种奢侈品,不是因为敖宇喜欢喝茶。 而是因为灵茶这种东西,只要保存得当,保质期基本上是无限的。 而且灵茶和灵酒一样,其中蕴含的灵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来越高。 同时敖宇知道,不久的将来,整个洪荒在经历了三千年的灵气复苏后,会快速的进入灵气大萧条的阶段。 这种好东西的产量会越来越少,相应的价值会越来越高。 几个量劫后,这些类型的东西,基本上都会变成非卖品、特供品。 有些甚至会成为高端点超凡资源。 “你喜欢喝茶?”抿了一口灵茶,敖氏族长和蔼的问道。 敖宇在这种智慧高深到,都能够看透未来洪荒局势和形势的智者面前。 知道谎言没有用,所以坦白的说道:“并不是特别的喜欢喝,只是我发现这种灵茶和灵酒一样,都是存放的越久、价值越高,买这些,算是一种投资吧!家里的地窖里,还埋了几十坛孔家的凤西酒。” 第66章两点要求 “族里有远见的年轻人不少,但多是有长远的目光,却没有长远的耐心。像你这样的,真的不多了啊!” 对于敖宇的这个长远投资,老族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哪里哪里,一点小聪明而已。”敖宇谦虚道。 这不是推迟话,而是真谦虚。 他这个投资在未来,的确能够获得极高的回报。 但架不住时间太长远。 如果将收益和时间联系上。 敖宇的这个投资年收益率,可以说是低的可怜。 而且投资的档次也太低了。 收获的回报,最多也就是一些珍贵的超凡资源。 和眼前这位举手投足间,就谋求了一个洪荒量劫利益的真正投资高手面前。 敖宇的这番操作,真的只能算些小聪明。 当然了,敖宇也不是没有大聪明。 三世为人的经历,敖宇的大聪明绝对比眼前的老者要大、要多。 可是他目前就是个百户,和眼前这位已经位高权重的老祖宗相比,地位和拥有、调用的能量太少。 他就是再聪明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反而容易惹祸。 不如耍些小聪明,然后慢慢拾阶而上。 等到了一定高度后,再展现出自己真正的手段。 不过……要是这个拾阶而上的过程,能够缩短一些,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而眼前,貌似就有这么一个机会。 “太谦虚了。” 老族长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之前我让天儿(祖龙敖天)同你说,让你跟他去北大营,你为何不去啊? 那边可是我们敖家的根基,你若去了那里,以你的眼光和能力,再加上族里的支持。 磨砺个十年下来,回京述职的时候,一个指挥使的位置,绝对是跑不掉的,这一点我想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敖宇笑了笑,道:“族长,敖宇知道族里让我陪同敖天赴北是好意,想让我避开京中的风云,这我都明白。 若是敖宇早出生个十年,我肯定就去了。 但敖宇没有那个命,所以还是在京都里搏一搏吧!” “哦~” 老族长若有所思的看了敖宇一眼。 敖宇这番话里蕴含的意思,其他人听着,可能觉得的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但是对于老族长这种人物来说,那简直就是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 前面说让你去北疆磨砺十年,回来至少是一个指挥使的位置;你这后面直接就说自己要是早生十年肯定就去了。 这不是明摆着说,这个时候呆在白玉京有着更大的机会吗! 而这个时候白玉京能有什么机会? 自然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三公度雷劫。 “孩子,这可是个大漩涡,稍不留意,那就是身败名裂啊!”老族长带着些劝说的语气说道。 敖宇听后,微微笑道:“族长,敖宇如今孑然一身,入职连一个月都没有,头上也不过因为运气好,顶了个百户的名头。 就是败了又如何? 不过是回到一个月前的情况,从头再来而已。 这场旋涡虽然大,但我不信您老这趟来了后,族里连我这一条命都保不下来。 可是如果赢了,那就是天大的好处。 如此以小博大,还毫无后顾之忧的买卖,有多少回,我做多少回!” 敖宇这番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却豪气的很。 老族长听完敖宇的这番话,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看样子是很满意敖宇这个后辈,老族长笑道: “宇儿你放心,这场旋涡里,你就是捅了天大的篓子,族里也保的下你。对了,老朽喊你一声宇儿,你不会觉得老朽这是在倚老卖老吧!” “有点,不过看在族长您保我一条小命的份子上,我还能适应。”敖宇打趣的回复道。 “你这小子!” 老族长被敖宇逗出笑声了,笑骂道:“就冲你这么实诚的份上,有什么要求就提吧! 能答应的,老朽答应; 不能答应的,看在你今天逗得老朽心情好的份上,老朽回去考虑考虑。” 被敖宇这么一逗,老族长也以玩笑的话语,表达了一份对敖宇的支持。 敖宇自然是听得懂老族长这番话的意思。 知道这是一个给自己争取族里支持的机会。 但是敖宇却不打算给自己争取族里的支持。 因为他现在档次太低,就是争取到了什么,也没有什么大用。 不如换一个思路,借着这次的机会,稍稍展露一些自己的大聪明,给敖氏的发展提点意见。 这么做的主要好处有两点。 第一点好处,是因为在这个个人伟力没有那么吊的低配版洪荒里,单枪匹马的自立门户,根本不可取。 想要混得好,就得有组织。 而敖氏就是他最好的组织。 现在给敖氏提点好意见,将来他就能掌管一个实力更强大的敖氏。 这是肉烂在锅里,没有便宜其他人。 是的,敖宇现在已经把敖氏看成是自己的了。 接下来也打算这么做。 这辈子祖龙的虚名他可以不要,仍旧给堂弟敖天戴着。 但是龙族的实际权利,他要攥在手里。 第二点好处,是因为现在他表现出的智慧,会提高老族长对他的关注度。 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一将都难求。 更何况一个拥有远见、智慧、魄力的帅才了。 表现出这点来,他获得的支持,绝对要比直接向老族长求来的支持要多。 “我的要求不多,只有两个。”敖宇伸出食指和中指。 老族长还不知道敖宇要放大招了,淡淡的道:“说说。” “第一,族里要加强对族人的教育和管束,尤其是对于灵根不好,甚至是没有灵根的族人。 我不是让族里费大力气,把这些人都培养成修仙者。 这不现实,也不值得。 而是让族里给他们提供一些个人能力上的教育,比如小吏、铁匠、木匠、学者……等等方面。 我知道普通人的寿命和能力,相较于修仙者都差很多。 但族里能有灵根,可以修仙的人太少了。 就算成功筑基了,而能够修到长生境界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敖氏不可能就靠这么点人兴盛起来。 我们只能靠普通的族人。” 沉默…… 敖宇的一番话后,老族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思考了一会,然后老族长带着欣慰的口气说道:“孩子,你有这个想法很好,说明你心里又家族,但这个想法太理想了,这个思路族里不是没有人想过,只是……” 第67章决断 敖宇打断了老族长的只是,叙述道: “只是洪荒各行各业所需要的、有才能的普通人是有定数的,这些有数的位置和行业,早都已经被各家各户给分完了。 我们哪怕是培养出这么多人才,最后也很难让其到相应的位置上,去发挥相应的作用。 而且就算我们把这些族人给送到相应的位置上。 到时候我们也会面对,其他势力因为眼红或者怕我们一家独大找来的麻烦。 可如果不把人才给送到相应的位置、发挥相应的作用。 那么族里前期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和资源,将这些族人给培养成才的成本,就白白浪费了。 所以这样成也是败、不成也是败的想法,不是一个能够实施的好想法对吗?。” “你既然知道这些后果,你还提出……” 老族长一阵愕然,然后猛然反应了过来,惊讶道:“莫非你想到了解决办法?” 敖宇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我要提的第二个建议。” “说!”老族长已经被敖宇给勾起了好奇。 和老族长这种智慧到极点的人打交道,不需要把答案给说的太透,没必要。 所以敖宇只是郑重的吐出了两个字:“东海群岛!” 东海群岛,一个地名。 听其名字就知道位于洪荒东边大海的岛屿。 老族长这种聪明绝顶而未秃头的人物,一听敖宇说这个地方,就知道敖宇的意思了。 老族长皱了皱眉头,道:“你是让族里放弃北方,往东海发展?” 以老族长的智慧,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不是问敖宇刚刚的建议,是不是放弃北方,往东海发展。 而是问敖宇,为什么要提议敖氏往东海发展。 甚至很有可能,老族长都知道为什么要往东海发展,也有往东海发展的计划。 毕竟上辈子一年后,他就实行了这个计划。 如今他只是还缺少一个人,对他进行似是而非的‘劝说’,坚定一下他的信心而已。 敖宇打算当这角色,解释道: “不是让族里放弃北方,而是让族里把主要的精力都给放在东海群岛上。 选择往东海群岛发展的原因很简单。 第一个原因,北方的确不适合发展,天然寒冷气候的制约,限制着那里的发展潜力。 而这一点也得到了证实,我们敖氏在北地耕耘几百年,近些年的实力,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了。 而东海群岛则没有这个制约。 并且目前东海群岛还处于荒芜状态。 如果将家族的精力放在东海、发展东海。 那么以东海的情况,必然催生出大量的岗位,需要大量的人才。 这就让我们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和资源培养出来的人才,有了用武之地。 这些人才慢慢的发挥作用,不光能回补家族前期培养他们的投入。 还能大幅度的提高家族的底蕴和实力。 第二个原因,北方那里的蛮族太多了、也太强了,我们受到的威胁太大。 而东海群岛四季如春,几乎没有什么势力的威胁。 最大的势力威胁,可能就是深海里的远古灵兽了。 可这些远古灵兽大都栖息在深海,不会出头。 当然了,和北方的环境相比,东海群岛的环境也不是全然没有缺点。 没有完整的大陆,家族势力没法大规模聚集。 并且隔几年就要受到风暴的侵袭……。 还有很多缺点我就不说了,您也知道和明白。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谁都看不上东海群岛,导致东海群岛至今都空在那里。 而且我也想要提醒您一句,真要是有那十全十美的地方,轮得到我们敖氏吗? 不过东海群岛的小毛病很多,可东海群岛也有两个洪荒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优点。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东海群岛因为破碎,而土地少、还容易受到风暴侵袭的缺点,就注定了这里是易守难攻之地。 并且东海距离洪荒足够远,玄朝气运基本辐射不到这里来。 万一朝中很多人眼红我们在东海群岛发展起来了。 想要按照过去的老套路,来找我们的麻烦就行不通了。 这里没有玄朝气运的加持,他们就算用欲加之罪的手段,将我们敖氏打成叛乱。 他们也没法借助玄朝的气运加持,来和我们斗。 只能靠着真实的实力和我们打。 我敖氏若是这样都败了,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动心了! 老族长被敖宇这番话给说动心了。 不过与其说是被敖宇给说动心了,不如说是他因为敖宇的这一番话,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而下定了决心。 如果历史进程没有变,那么一年后他就会下这个改变敖氏命运的决定。 这样的大计划,从来不是一拍脑袋就想好的。 而是有着长时间思考的。 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定,老族长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而因为敖宇刚刚的这番话,老族长对于敖宇的印象就更好了。 “你的两个想法都很好,我决定采用了,宇儿,你今天可是改变了敖氏的命运啊!” 老族长这话当然是糊弄鬼的,说出来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敖宇心里有没有逼数。 要是敖宇没逼数的高兴了,那么敖宇在他的心里的印象,肯定要减一些。 不过就算减一些,敖宇在这位老族长心里的印象,恐怕都是前几名了。 而要是敖宇表现的有逼数一些的话。 那敖宇在老族长心里的印象分,可能还要再加一些,怕是局势独占鳌头都不远了。 敖宇当然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于是笑道: “老族长,您就别老是和我一个小子耍心眼、挖坑了好不好,您这种人物要是因为别人的三两句话,就动心做决定了,那不是扯淡一样吗?” “哈哈哈!” 老族长猜得出来敖宇能讲出这么一番话,应该是很有逼数的。 但他没想到敖宇居然这么拆招,逗的他嘴都合不拢了,大笑道: “就许你个小辈跟老朽我耍心眼,不许老朽我这个长辈考验考验你。我只听说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还没有听说过只许百姓放火,不许州官点灯的道理。 而且老朽若是因为你这个小辈的三两句话动心,算是扯淡了。 那你这个小辈才多大,就有和老朽差不多的见识,这不是更扯淡吗?” 老族长都说这话了,敖宇还能说啥,只能继续扯淡道:“小子不是还年轻嘛,还在长身体,扯点淡利于发育。” 老族长:“……” 见过扯淡的,没见过敖宇这么会扯淡的。 “都说通天江的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在岸滩上,是一个奇观。 当年老朽年轻的时候倒也去看过,果真的是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可如你这么浪的,老朽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老族长目光里满是欣赏的眼神,看着敖宇感叹道。 只是这……这感叹的话语,忒特么的那啥了吧! 您老这是感叹夸我呢!还是扯淡损我呢! 敖宇反击道:“族长,我这随便扯点淡,你就说我浪的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评价未免有些不太准。 真要是论扯淡这方面,我都不算啥,我堂弟敖天那才是扯淡的高手,我和他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老族长是了解敖天的,毕竟敖天是族里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可他真没觉得敖天有他这个堂哥敖宇这么皮。 于是老族长狐疑道:“真的假的?” 敖宇:“那还有假,我的嘴里从来都没有过瞎话,扯淡能力,其实也就平平。 可敖天的嘴里,那是真正尝过屎的嘴,真要是扯起淡来,能把人直接扯到宫里工作。” 神特么扯淡扯到宫里工作,那不就直接把人淡给骟了变太监了吗! 太扯淡了吧! 而且……什么叫做嘴里尝过屎? 莫非……敖天吃过屎! 敖宇好像看头了老族长心里在想什么,道:“对,就是您想的那样,敖天吃过屎。” “……” 听了敖宇这话,老族长无语了半天,最后缓缓吐了几个字:“的确是……挺扯淡的。” 说出这句话后,老族长其实还不太信的。 可他突然回忆起之前的一个报告,说敖天好像发动手里的能力,寻找过什么甜甜的屎的玩意。 由于找屎的这种操作太奇葩,所以他略微有些印象,刚刚被敖宇这么一刺激,突然想了起来。 想到这里,老族长脸色一苦。 莫非敖宇没瞎说,不然敖天好端端的找屎干什么。 这特么的简直了,自家新一代领军人物居然喜欢吃……屎。 传出去敖家还混不混了。 不行,下次见到敖天,自己得和敖天说说,要把这个恶习给改一改。 还在赴北路上的敖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还以为是谁想他呢。 他怎么也想不到,是敖宇在族长的面前,扯他的淡。 第68章好戏开场前 十月二十四。 距离那天敖氏老族长的突然来访,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敖宇在老族长面前很是出色的表现了一番。 得到了老族长在这番风波中保住他小命的承诺,让敖宇内心的底气稍微足了一些。 底气足了,整个人的精神就飞扬起来了。 虽然这些天敖宇还是和之前谨小慎微的时候一样。 每天拉着林乐安巡街,同时不接受任何灰色收入。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跟在敖宇身后的林乐安,可是能够直观的感受到,自家头儿这段时间的心情很好。 林乐安跟在敖宇身后巡街,巡到一个四周没啥人的地方后,问道:“头儿,您最近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嗯?!” 敖宇歪头看了看林乐安,没想到这货居然发现了自己心情的变化。 不过敖宇转念一想,自己这几天的表现虽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那种心情的转变,的确是表现的有些大了,瞒不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敖宇当然不可能将老族长夜访的事情说给林乐安听。 毕竟这货才跟了自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虽说名义上是自己的马仔,忠心也不用怀疑。 可嘴巴严不严,还值得观察一番。 于是敖宇随便找了个开心的事情便说道:“也没有什么太高兴的事情,不过是今天是我入职一个月的纪念日。” 入职一个月?纪念日? 林乐安听着敖宇嘴里蹦出来的新名词,一开始没懂,但稍微回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可这一明白过来敖宇开心的事情后,他自己倒是不开心了。 因为平日里敖宇的年纪比他大,他喊着敖宇头儿,倒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如今被敖宇这个入职纪念日一提醒。 林乐安才反应过来。 敖宇这才入职兵马司一个月,就特么的混成了百户。 他已经入职兵马司五年了,还特么只是一个差役。 这中间的差距,真的是很难让人开心的起来。 “咦?小林你的脸色怎么了?难道我过纪念日,你不开心。”看到林乐安脸色暗淡了下来,敖宇开口表示你不能这样,得给我笑起来。 “不不不!” 林乐安又不傻,连忙反驳,同时机灵的转移话题:“我是突然想到这些天,日子过的好像有些太平稳了。 而且仓库的孙有福放出了狠话,结果没有后续动作了,那天王百户说是要给咱们东角巷安排商户开分店,后续也没有动作了。” “嗨!我当你担心啥呢!” 敖宇摆了摆手道:“他们有动作才怪了呢!” “怎么说?”林乐安问道。 敖宇解释道:“先说老王的事,那天我就请了他半顿麻酱面,你觉得老王那种人,还会吃力不得好的继续帮咱们东角巷搞建设吗?” “不会!”林乐安猛地摇了摇头,在东角巷他呆的时间长了,对于隔壁东直巷的王百户为人,还是有些听闻的。 敖宇又说道:“再说孙有福的事,他一个衙门仓库的主管,虽然地位上享受百户的待遇,但是在权利上,真的没法和我这个百户硬着来掰手腕。 顶多也就是在后勤方面,恶心恶心我而已。 要不是看我抓了玉临风,算是恶了右相一派的一些人。就孙有福这种货色的人,根本不敢在我面前冒头。 可如今没几天就是右相渡劫的时候了,右相此时需要的不是没事找事,而是不要出事。 他真要是为了弄我而惹出了麻烦,他自己是吃不了,兜着也走不了。” “原来如此,还是头儿您看的通透啊!”林乐安恰到好处的奉承了一句。 敖宇装作很是受用的模样,先谦虚、后鼓励道:“哪里哪里,我随口一说而已,你要是跟在我身后学一阵子,你也可以的。” “一阵子哪够,起码还得头儿您多栽培几年。”林乐安又是一记恰到好处的奉承。 看林乐安的这两次接话,敖宇不由得对林乐安另眼相看了,道:“就你垫话的这个水平,努力钻研下去,不会比天下第一瓢客严老爷子的独子于大家(于谦)要差。” 林乐安:“……” 神特么天下第一嫖客的独子,不过林乐安也习惯了自家老大嘴里,时不时的蹦出几个莫民奇妙的词语。 “好了,不跟你扯淡了,吩咐你件事情做。”敖宇招呼林乐安将耳朵凑进一些。 合着您也知道自己在扯淡了,闲着没事就扯淡,不觉得蛋疼吗? 不过最后林乐安还是附耳过去了。 没法子,小弟就是这么悲催。 “你去胭脂楼一趟,给我把今晚玖儿姑娘的时间给定了。” “玖儿姑娘?哪个玖儿姑娘?……莫不是最近名气很大的青丘玖月!头儿,您……” 从疑惑到震惊,再到震惊的说不出话,林乐安只用了一句话的时间,就完成了整个情绪的变化。 看到林乐安的这个反应,敖宇很是臭屁的清了清嗓子,“不然呢,这白玉京城里,还有第二个胭脂楼、第二个玖儿姑娘。” “……”林乐安好想给自己面前这个装逼装的有些过分的头儿一拳。 好在林乐安最后忍了下来,说道:“头儿,青丘玖月是清倌,晚上是不接客。” “谁说我是去当嫖客的,报我的名字,就说我晚上找她有事谈。”敖宇很是自信的说道。 林乐安:“……” 晚上有事谈? 你这糊弄鬼呢! 什么事不能大白天的谈,非得晚上去谈。 怕是只有和床有关的事情了。 不过劝了一下没劝过,林乐安也没有打算继续再劝,而是朝着敖宇伸出手。 敖宇看着林乐安伸出来的手,不解道:“什么意思?” “钱啊!没钱怎么定姑娘、定房间啊!”林乐安理所当然的说道。 敖宇啪的一下把林乐安的手打回去,道:“什么定姑娘、订房间,你这个人的思想,怎么那么邪恶啊! 都跟你说了,我是去谈事情的,给什么钱?! 给钱性质不就变质了吗,那就成了交易,传出去人家姑娘清倌的名头还要不要了。” 草! 我的思想再邪恶,也比不过您的这操作离谱啊! 您这都大晚上去和人家清倌的姑娘谈事情了。 这性质本来就变了好不好。 而且无论给不给钱,这事情传出去,人家姑娘清倌的名声都要不了好不好! 最后林乐安是在忍不住了,还是吐槽了一句,“头儿,您绕这么多弯干什么?直接跟我说您想白嫖不就完了吗!不过我可提前给您打个预防针,您白嫖我管不着,但人家要是不让您白嫖,我也没法子,胭脂楼后面背景可深着呢。” “这叫什么话,我怎么就白嫖了?给钱了叫瓢,不给钱那就不是瓢,白嫖是哪里来的词。” 敖宇表示自己不是白嫖党,不过也怕青丘玖月不给面子,不答应晚上和他谈事情,又连忙吩咐了一句,“你别找其他人,直接找老鸨,然后提我的名字,再提一嘴玉临风案的情报,最后再说我想晚上和青丘玖月姑娘谈谈的要求。 如果这样人家还不答应,表示要给钱,你帮我垫一下,过几天发俸禄了,再还你。” 林乐安一脸震惊的看着敖宇。 他在兵马司混了这么多年,也看过不少道德败坏的人物。 可从来没见过敖宇这样的,居然让属下垫付嫖资。 关键是以他对敖宇的了解,借了敖宇钱,那你基本上就别指望往回要了。 但形式如此,他拗不过敖宇的大腿啊! 最后林乐安失魂落魄的朝着胭脂楼走去了。 第69章你怎么不说话啊! 十月廿五,晚,月弯如勾。 夜空中稍微有那么几丝薄云,像是被弯月给勾住了似的,在明月的附近徘徊。 一处寂静的小四合院的院落里,敖宇还是坐在上次他坐的石凳上。 而他的眼前端坐着一个恬静的美人——青丘玖月。 两人已经这么安静的对坐了十几分钟,互相之间都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青丘玖月先耐不住这份淡然,率先开口了。 “公子这番夜访,就是为了在奴家面前这么安静的坐着吗?” 青丘玖月率先开口,倒不是说青丘玖月的养气功夫不如敖宇。 主要是这段时间青丘玖月的遭遇,要比敖宇惨多了。 自从那天早朝之后,她不光遭受了各方势力的监视,还遭受到了己方势力的放弃。 可以说是转瞬间,就从胭脂楼年轻一代的一号人物,突然变成了人人敬而远之的存在。 也就是她身后的势力,不光有文极帝这一股,还有着一股不属于玄朝的强大势力撑腰。 再加上青丘玖月自身的手段也颇为高超。 不然她绝无可能,继续在胭脂楼这白玉京排名第一的风月场所里,还顶着一个清倌的名头,不受到他人的窥探。 要知道青丘玖月光的模样和身段,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 再加上青丘玖月可不光有傲人的模样和身段,还精通各种风雅手段。 靠着这些的加持,用一句天生尤物来形容青丘玖月,那是一点都不过分。 但这种情况,青丘玖月也坚持不了太久。 因为她身后的那股势力的能量不小,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而她自身所在的地方,和自身对男人的诱惑力,又太大了。 所以今天一从老鸨那里听说,敖宇要她今晚的时间,青丘玖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青丘玖月知道,如果她再不显现出自身的价值。 那么今夜之后,她连这个清倌的身份都保不住。 到时候,她虽然不至于流落到做皮肉生意的下场 但也只能舍弃这里的一切,然后逃离了。 她万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多年,可不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结果的。 所以青丘玖月最后先沉不住气了。 “那到不是。” 敖宇否定的很快,但是马上又换上了一副油嘴滑舌的调调,“不过这花前月下,美人在前的情况,难免令人想要多看两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玖儿姑娘,也不错。” 青丘玖月知道敖宇这是敷衍的意思,不过青丘玖月自知自己目前的处境艰难,没有什么时间和敖宇浪费了,所以决定加快谈话进程。 “多谢敖百户称赞,不过要是敖百户大晚上想要和奴家谈的事情,就是看奴家两眼,说点俏皮话的话,那奴家不免有些乏了,还请敖百户趁着宵禁未开,快些回去吧!” 敖宇闻言饶有意思的看了一眼青丘玖月,他知道青丘玖月急了,所以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接挑了一个只要说出来,青丘玖月就绝对感兴趣的话题。 敖宇开口感叹道:“看来涂山近些年是没落了啊!传人都是毛里毛躁的。” 青丘玖月本来巧笑嫣然的模样,在听到敖宇嘴里说出涂山二字后,突然一顿。 然后青丘玖月美目流转,笑道:“敖百户在说什么呢?奴家怎么听不懂啊!” “听不懂,那好办,我来给你解释解释。” 敖宇起身走到青丘玖月的身边,然后扶着青丘玖月的柔夷将之拉起。 接着敖宇又是以一个很自然,却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的右手按在青丘玖月的腰间。 而被敖宇搂住腰的青丘玖月,只是很娇羞的扭捏了一下,还羞人的发出了一声“嗯呢”,然后整个人就像是热水下锅的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从表面上看,好像是敖宇有些色急的搂住青丘玖月的纤纤细腰,想要揩青丘玖月的油;而青丘玖月也只是欲拒还迎的故作娇羞。 但只有被敖宇给搂住的青丘玖月才明白,敖宇这根本不是要揩她的油,她也不是欲拒还迎的故作娇羞,而是被敖宇捏住了她运动法力的罩门。 是的,青丘玖月不是一个简单的清倌,而是一个有着修为的修仙者,并且修为还不低,起码比敖宇要高。 但很可惜的是,青丘玖月修炼的功法敖宇非常的熟悉,知道青丘玖月所修炼的功法在没有大成前,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只要背后脊梁骨的末端,也就是俗称尾巴根的地方被人捏住,就无法使用自己的法力,甚至连自身的力气都会少很多。 可敖宇的实力,青丘玖月却丝毫不知。 而青丘玖月的这个一时不察,就让敖宇偷袭成功了,达成了以弱胜强的战果。 此时被敖宇给捏住罩门的青丘玖月,即像是一个被情郎给搂住的小女人,面色桃红羞答答;又像一只被提溜住了后脖颈的小奶猫,浑身酥软怯生生。 被敖宇给捏住罩门后,青丘玖月就知道自己好像完蛋了,内心的思绪五花八门。 即有惊讶,惊讶于敖宇怎么知道她功法罩门的; 又有不甘,鼓动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脱离敖宇的‘怀抱’。 但功法的弱点之所以被叫做弱点,那可不是白叫的。 真要是那么容易就被克服,还特么叫什么弱点啊! 所以青丘玖月最后的努力,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不过是小女人在情郎怀里调整了一下姿态,让自己在情郎的话里躺的更舒服一些而已。 见一番反抗无果后,青丘玖月还是不甘心,抬起嗪首看着敖宇,美目中满是雾水,“你快放开我!” 虽是命令的口气,但语气和声调却是糯糯的,像是在和情郎撒娇。 这让敖宇非常的受用,心中突然升起了逗弄美人的心思。 “我的这个解释,你听懂了吗?而且放开你,是这样放开吗?” 说着敖宇捏着青丘玖月尾巴根位置的手里,又均匀的加了一把力,让青丘玖月的弱点近一步的被攻击。 青丘玖月哪里想得到她人都栽在敖宇的手里了,是敖宇案板上的一块鱼肉,敖宇想怎么料理就怎么料理了。 结果敖宇还来了一手‘言不由衷’,被偷袭的忍不住娇呼了一声。 青丘玖月整个人的力气在敖宇的这番偷袭后,又少了大半。 青丘玖月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堪堪的靠在敖宇的怀里。 “你怎么不说话了啊!”敖宇看到青丘玖月的反应后,促狭的问道。 青丘玖月:“……” 有你这么欺负女人的吗? 我为什么不说话你还不知道吗? 我有说话的力气吗? 青丘玖月又想要哭了。 第70章一个不敢,一个尴尬 是夜。 胭脂楼一处小四合院的主卧里,敖宇躺在一张紫檀木打造的,雍容华为的拔步床上。 身下躺着的,是绫罗绸缎中最顶级的云锦织成的铺面。 铺面上还有以特殊的金丝银线,秀成唯美的花鸟图案。 “这生活……享受的简直没有边了。” 敖宇躺在青丘玖月卧室的床上,舒服的感叹了一声。 要说享受,他前世在龙族中的那般地位,应该是什么都能享受的到的。 但有时候啊!很多东西真不是你级别到了,就能享受到的。 这些极端奢华的享受,从来不是凭空出现的。 这都是需要一个长期稳定的大环境,慢慢琢磨、发展出来的。 前世的时候,敖宇虽然后来当了龙族的一把手。 可那时候龙族,不,或者说是整个洪荒,长期陷入混乱之中。 大家日子都过不好,哪还有功夫还谈什么享受。 所以这些享受的东西,渐渐的都已经失传了。 “是吗,只是躺在奴家的床上,您都觉得舒服的没有边了;那奴家给您一个建议,要不要试一下躺在奴家的身上啊!看看能不能上天。” 一个如黄鹂般清脆的美人声音,从敖宇的怀里传出,言语虽然非常柔媚,但暗中藏着的促狭也分外鲜明。 “额……”敖宇看了看被自己搂在怀里的青丘玖月,脸上浮现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了。 刚刚他一个偷袭把青丘玖月给制服后,内心中升起的捉弄兴趣,让他对青丘玖月进行了一番调戏。 可男人嘛! 一动手调戏人,而且这调戏的对象还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那就难以刹住车了。 调戏到最后,虽然中间敖宇也没有使用太过火的手段。 但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如今的地步——敖宇搂着青丘玖月躺在青丘玖月的拔步床上了。 这特么就闹大了。 你说松手吧! 结果不太好。 敖宇是非常明白什么叫做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道理。 这养起来都难,更何况他在调戏过人家。 敖宇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被放开的青丘玖月,绝对会好好的报复一番敖宇。 而且这次青丘玖月的心中有了警惕,敖宇想要再次捏住人家的弱点,那就是白日做梦——想的挺美。 再加上刚刚捏住青丘玖月尾巴根的时候,敖宇感受到了青丘玖月体内强大的法力。 知道自己这点水平,根本不是人家的个,连防御都做不到。 可你说不松手吧! 他来这里的目的又不是为了调戏人的。 而且他也不可能一辈子捏着人家的弱点。 人家的弱点,总归是会脱离他把捏的。 这可就把敖宇给难住了。 不过最后敖宇还是决定,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和青丘玖月好好谈谈。 争取获得一个比较不错的‘条约’。 虽然敖宇也清楚,对于青丘玖月这么漂亮的女人,说话算不算数从来都是看心情的。 “在下暂时还不想上天,而且我哪里敢欺负您啊!”敖宇陪笑道。 青丘玖月虽然已经被敖宇给‘挟持’了,但敖宇能想到的,她也能够想到,知道自己迟早是会脱困的,所以语气很是‘嚣张’。 青丘玖月冷嘲热讽的娇笑道:“哎呦喂!那现在是奴家在做梦吗?” “如果姑娘您这么想最好了,咱们就当这是一场梦。”敖宇见缝就钻的说道。 但青丘玖月却不会轻易同意的,道:“行啊!咱们就当这是一场梦,不过奴家可提醒百户一声,春梦一场了无痕,噩梦一场全是泪痕。” 这是威胁吧! 暗示要把我打哭吧! “看来姑娘今天是不想善了了!”谈判破裂,敖宇开始反威胁了。 听到敖宇的威胁,青丘玖月也有些慌了,因为她猛地想起来,她现在还是敖宇案板上的一块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真的欺负我,小心遭报应。”紧张之下,青丘玖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过配上其娇媚的面庞和柔媚的声音,却更加添上了几分可爱。 “遭报应,有你这样的美人在怀,还毫无抵抗力的任我摘取,我要是这都不下手,那才会遭报应呢!而且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敖宇故作涩批样的吓唬青丘玖月道。 可都这个时候了,在青丘玖月的眼里,敖宇都不用装,已经是个实打实的老色痞了。 如今又配上这么一番台词,青丘玖月绝望了,发出了自己认为的最后一声清白的悲鸣。 “呜呜呜……” 是的,青丘玖月最后一声悲鸣是哭腔,青丘玖月被敖宇给吓哭了。 青丘玖月满是雾气的双眸,此刻算是开始下雨了。 晶莹的泪珠,一颗颗的从魅人的眼眸里滑落,然后折射着房间内红烛的光满,闪着璀璨的光芒。 不一会青丘玖月一张艳美绝伦的脸庞,就挂满了泪珠。 哭过的人都知道,泪珠在脸上滑动的时候,会让脸颊有些痒,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其擦拭掉。 而青丘玖月也不意外,哭了一会就动手开始擦拭脸上的泪珠了。 青丘玖月的小脑袋瓜子突然发现: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管了,先好好哭一场再说吧,这些天可把我委屈坏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青丘玖月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怎么有力气了? 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后背的尾巴根处,发现敖宇那个拿捏住她功法弱点的爪子,早都已经不见了。 这时候青丘玖月才揉了揉,她那被眼泪给弥漫住的眼睛。 发现敖宇此刻正在她的床上,双膝正跪在她的面前。 这……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敖宇的沉默是因为不敢说话,他刚刚之所以说出那番很是下流的话语,其实就是过过嘴瘾,吓唬吓唬青丘玖月。 敖宇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不可能一直把捏住青丘玖月的弱点,所以不如早点放开,别让两人之间的结太大的仇。 青丘玖月的沉默是因为尴尬,她想起刚刚敖宇都放开她了,可她却那还在那里一番委屈哭泣,直臊的她脸都红透了。 片刻后,青丘玖月总是将内心的躁动给按了下去,红红的脸蛋也恢复了白皙的色彩。 “你不是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青丘玖月的语气很不善,相当的不善。 敖宇嘿嘿一笑,道:“我那就是过过嘴瘾,我信奉的,一直都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 青丘玖月听了敖宇这话,银牙紧咬,粉拳微握,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当然了,因为两人的距离不远——都特么在一张床上,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所以敖宇很是清晰的看到了青丘玖月动作。 敖宇讨好般的舔着脸讨好道:“别打脸行不行?” 回答敖宇的,不是青丘玖月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而是噼里啪啦、拳拳到肉的动作。 第71章计划上 “呼~” “哈~” 奢华名贵的拔步床上,一男一女的衣裳都乱了,并且都湿透了,各自喘着气。 一般来说,这种场景应该算是香艳的场景,大家对于这类场景的描述,大都用云雨初歇来形容。 但这次的场景很不一般,一点都不香艳。 整个场景没有很黄,只有很暴力,用一句暴雨骤停来形容,那是丝毫不为过。 所以说啊!有时候骑白马的可能是唐僧。 而两个人在床上,进行着情节单一、动作简单又不容易、结束后又很累的事情,不一定是模仿岛国的低成本动作片,还有可能是两个人在床上斗殴。 这一番的防守下来,敖宇算是差不多摸清楚了青丘玖月的修为。 最起码也是个三境三花大成级别,甚至四境道果都有可能。 因为青丘玖月的攻击里太强了,哪怕是敖宇使用了浑身解数还只求防守,而且还把重点给放在自己英俊的脸上。 但结果还是防不住。 “不是都说了吗,别打脸。”敖宇此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狼狈模样。 青丘玖月揉了揉自己那因为拳击,而有些泛红粉拳,斜眼看了看敖宇,没有理会敖宇。 你说不打就不打? (老娘)我打的就是你的脸。(语气出自亮剑,老子打的就是主力) 又过了一会,双方算是修整好了状态,气氛又开始有些‘剑拔弩张’了。 敖宇知道再打下去,他就有些扛不住了,率先求饶道:“姑娘您这手瘾也过得差不多了吧,咱们不打了好不好?” 青丘玖月也不是个喜欢暴力的,打量着敖宇说道:“那就要看敖百户接下来的解释了。” 听了青丘玖月这话,敖宇的一颗心算是放进肚子里了。 能谈就好,就不会出现自己被打死在床上的情况了。 自己真要是被打死在床上,那就太不值了。 如果说其他人因为那啥死在床上,传出去就已经很屈辱了;可他要是因为嘴遁而死在床上,传出去那就更屈辱了。 “我这趟来,其实是来救姑娘的。” 敖宇把话题说的对青丘玖月很有吸引力。 但青丘玖月也不是个雏,虽然她自己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好,但更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于是青丘玖月笑着嘲讽道:“是吗?那敖百户救人的方式还真特别,都把人给救到床上来了;要不是小女子还有些缚鸡之力,没让百户救人救到底,估计此刻小女子的身子,怕不是已经被敖百户给救走了吧!” 青丘玖月的这一番话说的,让敖宇略有些尴尬。 讲实话,他是想过,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是个讲究人。 于是敖宇义正言辞的说道:“没有,在下绝对没有这么想过,当时动手也是不得已,我一说涂山二字,玖儿姑娘你就开始运转法力了,我只能先动手为强了。” 青丘玖月听了敖宇这话,顿时一激灵。 这修仙的法门各家都有各家的特点,敖宇能知道她青丘涂山一脉修仙法门的弱点,已经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了。 可现在她从敖宇的嘴里得知,敖宇对他们青丘涂山一脉的修仙法门,居然了解到了,能够看透她是否运转法门的地步。 这就让青丘玖月简直难以相信,因为这都已经不是简单的了解了,得是深入的了解才行。 但是她青丘涂山一脉名声不显,还远在玄朝北疆之外,且几乎就没有族人外出过,按理说玄朝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可事实就在眼前啊! 一个非常熟悉她们青丘涂山一脉的男人,被她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她眼前啊! “看来敖百户对小女子的背景很是了解啊!”说这句话的时候,青丘玖月语气已经柔和了许多。 敖宇摆了摆手,道:“谈不上了解,只是听闻过,而且现在谈这些好像也没有用吧,玖儿姑娘的背景如今远在天边,没法给玖儿姑娘助力啊!不然玖儿姑娘何至于答应晚上让在下登门拜访呢?”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只是听闻过的程度,哪里能够连她运转法门都看出来。 不过青丘玖月也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快些给自己找到新的价值坚持到族里来人,不然她就真的被文极帝给当做弃子抛弃了。 思量了这些,青丘玖月才把话题,转向敖宇一直想要谈的主题上,然后轻启朱唇,“那小女子就洗耳恭听敖公子说些有用的了。” 听到青丘玖月不总是纠缠着之前的事情,敖宇猛的松了一口气。 青丘玖月身后的势力,那可真的不是好惹的。 不过现在既然青丘玖月不计较了,敖宇也连忙开口说起了有用的话。 “既然玖儿姑娘想听些有用的,在下也就不多废话了,不知道玖儿姑娘愿不愿意和在下,做一个双赢的买卖呢?” 青丘玖月闻言有些不解,巧言道:“那得看看敖百户做的是什么买卖?违反朝廷律令的买卖,小女子可不做。” 敖宇哈哈一笑,道:“绝对不违反朝廷律令,我一个百户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我就是想要玖儿姑娘帮我在胭脂楼里,找些证人。” “证人?”青丘玖月听得一头雾水。 敖宇欣赏了一会美人疑惑的表情后,解释道: “前些天我把玉临风给抓了后,右相那边最近总是有些跳梁小丑跑来找我麻烦,虽说没有什么大碍,可也烦人的很。 若是玖儿姑娘能够帮我在胭脂楼里,寻些这帮人的小毛病,再找几个证人,我拿着这些,把人关到衙门里小小惩戒一番,想来就没有人敢烦我了。” 青丘玖月听了敖宇的这番话,整个人真的是目瞪口呆了。 倒不是说她做不到敖宇的要求,反而是因为她可以很轻松的做到敖宇的要求。 毕竟右相那边的人,已经势大了几千年,都富贵的很。 而这天下能够富贵不能淫的人物,不说没有,但还真的不多。 所以右相那边的人,是很喜欢来胭脂楼的寻欢作乐的。 有的人不安分守己,毛病一大堆。 别说是抓到街道衙门里小小惩戒一番,就是送到大理寺总衙门的大牢里关个七八年,那都不算冤枉他。 第72章计划下 有的人安分守己,没啥毛病。 可如今这世道,不是你自己没有毛病就行了的;当有人需要你有毛病的时候,你就是道德高尚如仙人,也能把你搞的浑身都是毛病。 可敖宇一旦这么做了,那就是彻底的和右相对立了。 那日后可就不是一些小人物来烦敖宇了,而是一些大人物亲自来弄敖宇了。 “公子这么做了,日后的确是没有什么人来烦扰了,但……公子日后恐怕要应付的,是那层出不穷的杀手了。”青丘玖月好心提醒道。 “哦~” 敖宇好奇的哦了一声,看向青丘玖月说道:“玖儿姑娘这是在为我考虑,担心我?别这么假好不好,姑娘刚刚下狠手的时候,可没有半分犹豫啊!” “……” 青丘玖月很想对着敖宇的脸,说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 可是她突然想到自己目前还是和敖宇同处一张床上,这句话说出来,总有些不合时宜,像是打情骂俏。 于是青丘玖月急忙改口道:“我只是觉得公子说的这番双赢的买卖,好像你我两方,没有一方有赢的地方。” “怎么没有,我赢了清净。” 敖宇解释道:“而姑娘则是赢了价值,身后自然就不缺势力给与的保障了,有了势力的保障,不就有时间向青丘求援了吗。这不是双赢是什么!” 敖宇说的青丘玖月也都想的到,之所以提到表面上,不过是一时改口不知说什么,顺便探探敖宇的目的而已。 既然探不出来,青丘玖月也不强求,反正她所需要的,就是敖宇说的那般,搞点事情,赢得自身在文极帝眼中的价值,拖到青丘的援兵到来。 “既然公子已经下定决定,不知公子什么时候要证人啊?”青丘玖月问道。 事情已经基本谈完了,敖宇也就不再人家的床上多呆了,已经起身了,回道:“越快越好,最晚不能超过右相渡劫的那天中午,不然我这份给右相的大礼,送的就有些晚了。” 本来还巧笑嫣然的青丘玖月,听完敖宇的这番话,知道了敖宇是要在右相渡劫的当天,给右相找难堪。 惊讶的已经不顾美人不露齿的规矩,整个人都愣神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那是右相啊! 三千多年的三公啊! 从来就没有人敢这么嚣张的和其对着干。 有的时候人长得好看,就是怎么看都好看,真的是没天理。 一个惊讶的表情,别人摆出来,可能都让人觉得恶心反胃。 但是青丘玖月摆出来,却是可爱中透露着几分娇憨,煞是迷人。 让敖宇看到后,险些不顾脸上的红肿,都要捉弄一下青丘玖月。 但是敖宇考虑到自己已经起身下床了,马上就可以跑路了。 所以敖宇还是贱贱的留下了一句调戏的话语。 “刚来的时候叫敖百户,慢慢的又叫公子,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姑娘能再改一下称呼,喊我的时候,在公子的前面加个老,后面去掉子。” 说完,敖宇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多门狂奔,就像是白嫖不给钱的白嫖党一样。 青丘玖月这时候也慢慢的从惊讶中反应了过来,绝美的容颜上,红润的朱唇轻启:“改称呼?老公子……老公。” 当青丘玖月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字已经脱口而出了。 虽然四处没有人,但青丘玖月的脸,还是唰的一下就红了。 然后一双美目就开始冒火了,想要找到敖宇这个罪魁祸首,用粉拳败败火。 但敖宇此刻早都已经逃离了,青丘玖月连敖宇的背影都看不到,最后青丘玖月只能在床上无能狂怒,对着绣着活灵活现的可爱花鸟图案的云锦铺面撒气。 …… 次日,十月二十五。 距离右相渡劫的十一月初八,还有十四天。 “头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第一天一当值点卯,林乐安就看见了敖宇那张和平常有了截然不同变化的脸。 “没什么?昨天练功出了岔子,把脸给憋种了。”三世为人的敖宇,找借口的水平,那真的是随口就来。 林乐安:“……” 您说这话自己信吗?谁特么练功能把脸给练的跟被打了似的。 而且……你特么昨天晚上不是去胭脂楼…… 一想到这里,林乐安突然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莫非……自家大佬喜欢这个调调? 草!口味真特么重。 敖宇看林乐安搁那脸色变换个不停,就知道这家伙没憋什么好屁。 也不想让这家伙放屁,所以也不废话,直接就开启了巡街模式。 …… 皇宫内。 上书房里。 文极帝手里攥着一份情报,心里有些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 这份情报正是青丘玖月递上来的,情报的内容说的正是关于敖宇要证人的要求。 文极帝本来都打算将青丘玖月给放弃了,毕竟青丘玖月给他坑的太惨了。 玉临风的那件事情,查到青丘玖月这里就断了线索,继续再怎么查,也没有头绪了。 所以这玉临风事件幕后指使人的帽子,就狠狠的扣在了他的头上。 带个帽子不要紧,哪怕是戴个色彩鲜艳的帽子都不要紧。 但是这顶算计三公的帽子戴上,那可就要紧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三公临近渡劫的时候。 这时候的三公,本来就想要多搞一些玄朝气运来使其渡劫更平稳。 没有由头都要找由头的寻人麻烦。 如今有了玉临风的这个由头,三公算是喜出望外。 借着玉临风的这个事情,居然开始联合起来,朝着他这个玄朝皇帝施压,开始计划削减他手上的气运了。 而九卿一个个更是看目前的形式比较严峻,知道此时站出来帮文极帝,那就等于自动和急需气运的三公打擂台,所以一个冒头帮他的都没有,都在那隔岸观火。 最最关键的,还是文极帝根本没有实力反抗,这就非常难受了。 所以文极帝虽然明明知道这个事情,不可能是青丘玖月算计的他。 也怪罪不到青丘玖月的头上——毕竟人家是听他命令行事。 但整个事件他能够怪罪的,可以发泄怒火的,也就只有一个青丘玖月了。 所以哪怕他知道青丘玖月背后的势力很厉害。 当初他请青丘玖月来白玉京的目的,打的也是寻找个外援的主意。 但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现在都面临这样的局面了,还谈什么以后啊! 最后文极帝还是选择了用青丘玖月出出内心的气。 可是此时青丘玖月突然呈上一份情报,里面说的还是敖宇要和右相正面刚的事情。 这就让文极帝有些为难了。 不理会吧! 他最近憋屈的闷气,可不是放弃一个青丘玖月就能出完的。 理会吧! 万一三公缓过劲来,回头要把他搞下位怎么办? “干了,与其窝窝囊囊,不如轰轰烈烈。”文极帝拍了一下书案,稍稍发泄了一些这些天的闷气。 第73章唯全力以赴,方为最绝 下定了决心,文极帝就没有再婆婆妈妈的反复,而是直接开始思考,接下来怎么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良久之后,文极帝经过一番思考和斟酌后,总算是拟好了一份计划。 “大伴,你看看朕的这份计划如何?” 文极帝写完后,停笔问向身边的司礼监大太监——宝丰。 宝丰是一路看着文极帝从小长到大,又跟着文极帝从一介皇子成为皇帝的太监,两人的关系是非常的好。 所以听到文极帝的话语,宝丰也没有表示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而是凑上跟前,认真的看了一番文极帝在锦帛上书写的文字。 “皇上,动用大内的人和禁卫军去捉拿右相的人,是不是有些……太得罪右相他们了?”宝丰太监抱手一礼,有些犹豫的说道。 文极帝摇了摇头,道:“朕何尝不知道这样做,会得罪右相啊!可是三公他们没有给朕选择啊!玉临风一案后,朕也尝试过和三公解释,但他们都不信、不听啊!只想着从朕这里夺权、夺气运。 既然右相他们已然铁了心的,想要从朕手里夺权、与朕敌对,那朕索性就成全了他们,反正朕如今已经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怕。” “既然皇上已然下定了决心,那么奴才也就不再劝说了,只是奴才斗胆再说一句,有些事情只要做了,那就要做绝,不然不如不做!” 宝丰能跟着文极帝一路登基,还身居司礼监大太监的位置,显然不是普通的角色。 宝丰的这句话一出来,文极帝就明白了。 其最开始的那句【是不是有些……太得罪右相他们了】的深沉含义,根本不是说文极帝的做法太得罪人了,而是……还不够得罪人。 “要做的这么绝吗?那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啊!”文极帝本来是很坚定的,可是被宝丰这么的一句话,给说的有些犹豫了。 宝丰知道此时不是退缩的时候,决然道:“皇上,您觉得您登基之后,还有回头路吗?” 文极帝闻言一愣。 是啊! 凡是登上帝位的人……不!或者说是享受到玄朝气运加持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有回头路。 因为气运就像独品一样,拥有它,你就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活的更久。 而想要拥有更多的气运,你就只能继续往高处走。 一旦回头、止步,甚至是走慢一点,那往往就意味着老死或者被雷劈死。 因为你若是不能突破道果境,那最多活一百多年。 但哪怕你突破道果,成就太乙法相、甚至是大罗法相,也会有雷劫每隔一段时间来‘问候’你。 并且这非常守时的雷劫,威力只会越来越强,直到把你劈死为止。 所以凡是踏上争夺气运的这条路的人,只能抓紧时间的不停往前走。 只不过他直接成为了皇帝,越过了无数的阶级,一步登天,直接享受一成玄朝气运的加持。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可以安逸下来了。 要知道他的这一层气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这些气运都和皇帝的权利、实力和势力息息相关。 若是他没有能力掌握住这些,那么他总归是会失去这些气运的。 “是啊!没有回头路啊!” 文极帝在书案前起身,负手而立的感叹道,“所以大伴你觉得怎么做,才最绝?” 宝丰太监弯腰抱拳,道:“唯全力以赴,方为最绝!” “……” 文极帝沉默了一会,然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握紧了拳头道:“那就全力以赴。” 再次下定了决心后,文极帝又道:“不过虽然是全力以赴,但也不可鲁莽行事,先用这个敖家的小子,去探探右相的底,大伴你看如何?” 宝丰太监闻言眼睛一亮:“皇上的意思是?” 文极帝大手一挥,道:“把右相那边想要对付他的人列个名单,通过胭脂楼递给他,看他这次又能闹出什么动静。” 宝丰太监:“皇上圣明。” 说完后文极帝又想到了些不妥的地方,再次开口道:“不过……我记得他好像只是绣衣衙门的一个铜线绣衣吧!” 宝丰太监转了转脑袋,确定道:“是的。” 文极帝老气横秋的说道:“档次有点太低了,都有些上不了接下来的台面了……,这样吧!寻摸个理由,赏他个银线绣衣的腰牌,然后调一批人到他手下,这次让他好好弄点动静出来,也便试试右相的深浅,三公的咸淡。” …… 几天后。 还在东角巷兢兢业业巡街敖宇可不知道,自己这次又被人当做棋子了,并且人家把局给做好,不经过他同意就设计他。 当然了,就算知道了,敖宇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如今他人微言轻,身处的地方,还是白玉京这种玄朝大员云集的地方。 想要弄些功绩出来,靠的就是借力打力。 本来他身后没有老族长的保证时,他是打算蛰伏一段时间再说。 看看能不能借着右相暴毙之后的轩然大波,然后悄无声息的跑出白玉京,在外面慢慢发育一波。 毕竟他此时的地位和实力实在是太弱了,人家碾死他就和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但是自从那夜老族长给他保证后,敖宇就决定改变计划,好好的博一手,说不定就单车变摩托了。 就算是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因为有老族长的保证和看重,他不过是牺牲两三个月的职业生涯而已,他赔的起。 所以他才一改之前蛰伏的隐忍态度,去找青丘玖月要名单、搞事情。 “小林啊,今天该发俸禄了吧?” 又巡完了一遍街,敖宇在路边寻了个四处无人的树荫下蹲着,问着一遍同样姿势的林乐安。 林乐安对于什么时候发俸禄,那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下意识的点头道:“嗯!今个月末,明天就下个月了,衙门每个月都是月末放班后发俸禄的。” “那好,晚上借我点钱使使!” 敖宇除了吹牛打屁的时候外,其他任何时候说话,那都是带着鲜明目的的。 敖宇这个前后话的配合,林乐安连借口说没钱都不行,毕竟这刚发的俸禄,你不可能转眼就没啊! 林乐安被敖宇这么一套路,人顿时都傻了,没见过这个套路啊! 直接拒绝吧!不好,太僵硬了,以后还要跟敖宇身后混呢! 直接答应吧!更不好,林乐安可是太清楚自家头儿的德行了。 所以得拐弯抹角的婉拒,最好还带些幽默元素,这样才不伤和气。 若是换成以前的林乐安,绝对没法说出一番带些幽默元素还拐弯抹角的婉拒。 但现在的林乐安好歹也和敖宇混挺长时间了,被敖宇拓宽了脑洞,也学了几分敖宇的套路。 所以稍稍一思量,一个点子就出来了,只见林乐安故作楞楞的道:“头儿,您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敖宇还没有反应过来,林乐安跟他身后的这些天已经学的滑溜了,所以很是实诚的说道:“我说晚上发俸禄了,你借我点钱使使。” 林乐安:“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敖宇心中感到有些不妙,但没有反应过来,继续道:“我说,小林啊,今天该发俸禄了吧?” 林乐安:“头儿,我不清楚,应该是明天发俸禄。” 敖宇:“……” 草率了!这货居然变扫了。 第74章套路深 “你小子长进了啊!”对于林乐安的成长,敖宇是由衷的为林乐安而感到高兴。 但是林乐安对于敖宇的这种发自肺腑的高兴,就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连忙谦虚的说道,“主要还是头儿栽培的好。” “既然是我栽培的好,你是不是要意思意思,给点学费。”敖宇还是没有放弃借钱的想法。 林乐安听了这话,人都要哭了,“头儿,我身上是真没钱。” “知道你身上没钱,但一会不是就要发俸禄了吗?”敖宇的逻辑很清晰。 林乐安真的哭了,“头儿,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小儿,中间还……” “停停停……” 敖宇两手做出打伞的模样,表示让林乐安停止表演,“小林,你不是还没结婚吗?” “哦!那我改下词。” 林乐安丝毫不慌,表现出他不光演技好,临场编词的能力也强的模样,继续面不改色的说道,“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小弟,中间还有……” 看着林乐安搁那继续表演卖惨,敖宇也没有打断,只是时不时的给林乐安的表演提点改正意见。 “台词有些老套,但是你情绪很到位,弥补了这点缺陷;不过你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发音有些不对,底气太足了,不太容易让人产生同情心,要压着嗓子,然后带些颤抖的声调,就像是有气无力似的,把握住这点精髓,以后你到哪都饿不着!” 林乐安收起一副演出来的惨样,好奇的问道:“头儿,您怎么也深谙此道啊!” “一通百通。”敖宇随便敷衍了一下林乐安。 其实敖宇之所以对卖惨这么了解,主要是前世他曾经有段时间,在丐帮从事过。 “哦!” 林乐安当然知道敖宇在敷衍他,不过他现在要的不是知道敖宇为何卖惨技术这么高,而是赶紧跑路,防止被借钱,“那没事我再去巡遍街。” “这么勤快?”敖宇知道林乐安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不说透。 林乐安站起身,义正言辞道:“公务在身,义不容辞。” “好,既然这样,你顺便再去一趟胭脂楼,问问玖儿姑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如果有,可不能偷看啊!”敖宇放弃了朝林乐安借钱的打算,转而开始吩咐林乐安跑腿了。 “头儿,你就放心吧!绝对给您办妥。”说完,林乐安就跟一阵烟似的,溜走了。 看着林乐安离去的背影,敖宇喃喃道:“果然,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敖宇当然不是真的要问林乐安借钱,林乐安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钱? 敖宇要的,是给林乐安的内心,造成一种从借钱到跑腿落差,从而让林乐安好好给他跑腿。 敖宇的目的,从来都是让林乐安帮他去胭脂楼跑趟腿而已。 当然了,要是敖宇直接吩咐,林乐安肯定也不会拒绝,可心里多少回有些埋怨。 但经过敖宇这么一操作,林乐安现在心里怕是已经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而且敖宇也打发了时间,一举两得。 …… 东角巷虽然和胭脂楼同处南城,但是距离不近。 再加上林乐安过去没钱,肯定对胭脂楼不熟悉。 也就是上次听他的吩咐,去胭脂楼给他定青丘玖月晚上的时间才去过一趟,所以这一来一回要浪费不少时间。 但再浪费时间,也不至于中午去,傍晚回啊! 他都放班(也就是下班),并且连俸禄都领了,还差一会就宵禁了。 这才看到林乐安夹着卷像是画轴的东西走来。 敖宇很怀疑这货是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的,目的就是错过领俸禄的时间,防止自己朝他借钱。 但这种说辞不能直接说出来,那样太犀利了,不太好。 “小林,胭脂楼的果盘怎么样?”敖宇用着柔和的语气问道,但套路已经开始了。 林乐安夹着画轴状的东西,摇了摇头,“太贵……” 话没说完,林乐安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捂住了嘴巴。 敖宇看套路被林乐安发现了,也没有继续深究,“这是玖儿姑娘给我的?” “对对对,头儿,我可一眼都没有看啊!连想都没想、猜都没猜” 林乐安也知道自己让敖宇等了这么久有些不对,并且刚刚还被敖宇套路的露出了马脚,连忙将画轴似的东西递给敖宇,补救般的说道。 敖宇接过画轴,解开上面系的红绳,然后将画轴打开。 画轴内并没有图画,而是满满的,他熟悉的蝇头小楷。 全都是人名,已经人名的介绍。 敖宇粗略的扫了一边,发现了孙有福的名字,然后满意的将画轴又给卷了起来。 看着敖宇的这番操作,林乐安好奇的问道:“头儿,里面画的什么?” “想知道?”敖宇微微笑道。 林乐安一看敖宇开始微笑了,就觉得有些不妙,然后连忙摇头到:“不想,不想。” “没事,想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敖宇将画轴按在林乐安的胸口,“晚上回去好好看,把里面的内容整理一下,然后明天白天给我。” 林乐安愣了,一开始不是说不让偷看吗?怎么现在你就扫了一眼,就让我带回家看了,这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别愣着了,里面东西挺多的,回家好好琢磨。”敖宇说完扭过头就打算走了。 等敖宇走出一段距离后,发现林乐安还是在原地没动,敖宇突然高喊一声:“小林,刚刚放班的是后续发俸禄了,你不在我给你领了,不过你也知道,我最近手头有些紧,所以钱一到手就花完了,下个月发俸禄了,我再补给你。” 远处的林乐安苦着一张脸:“……” 失算了! 倒不是说林乐安没有想到这一点,主要是这一点林乐安没法避开。 毕竟他在与不在,领俸禄的时候,两人都在一起。 所以林乐安选择了相信敖宇的脸皮,还么有厚到,能够做出不告而拿的举措。 可是没想到失算了,没想到敖宇的脸皮真的厚到了这种程度。 第75章夫子走了眼 次日,十一月初一。 敖宇还是和往常一样,掐着点的到大同街兵马司衙门里点卯。 其实以他如今在大同街兵马司里面的地位,整个大同街兵马司衙门里能管到他的,只有衙门的一把手刘千户。 可刘千户跟他一样,都是陆司长的人,所以刘千户不会没事找敖宇的事,甚至有时候敖宇犯事了,刘千户还会帮忙着掩护一下。 上司因为敖宇站队的问题护着他,其他十一个和敖宇平级的百户,虽然能说说敖宇,但是现在朝堂里的形势这么严峻,加上敖宇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个惹祸精,故而一个个都怕惹火上身,所以大同街兵马司衙门的百户都跟避瘟神一样的避着敖宇。 整的敖宇来大同街衙门都二十好几天了,却连大多数百户的面都没看到,一度让敖宇以为这帮家伙都特么和打更人一样,是特么晚上当值。 整个衙门的高层都是这种情况,中低层那就更不用说了。 别说敖宇每次点卯都是刚刚好到,就是敖宇每次点卯都迟到了,人家也不敢记。 只不过敖宇一向很自觉,不早到,但也不迟到,非常的守时。 “咦!小林你眼睛怎么回事?眼眶怎么都黑里,眼珠子还充血了,是不是被人打了?和头儿说,只要是头儿一亩三分地里的人,点子还不扎手,头儿给你出气了。” 敖宇看着林乐安那模样,知道绝对是看他给的名单熬了一宿造成的,故意开玩笑道。 林乐安苦着一张脸:“头儿,您就别开玩笑成不。” “怎么?怕了!” 敖宇知道林乐安为什么苦着一张脸,走到跟前,拍了拍林乐安的肩膀,道: “我记得当初你说要跟我混的时候,知道我是怎么得罪右相那帮人的吧!也知道右相那边有人要对付我吧!我还记得当初你夸下的海口,要么一无所有、要么前途无量。” “头儿~,别说了,别说了。” 林乐安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过去的台词,有些太羞耻了。 敖宇也不喜欢公开处刑这一套,他更喜欢循序渐进的忽悠人,所以口风一转,道: “既然你跟我混了,那我今天教你个混朝堂的套路,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别特么想着万事留一手,日后好见面,那是取死之道。敌我实力悬殊的时候,你唯一能够活着走到最后的路,只有把事做绝了、把人得罪狠了,如此才能吸引局外人给你一条生路,这才是绝处逢生。” 林乐安哭丧着一张脸,心里暗道:对,对,对,您说的都对,可是您这做的也太绝了吧!足足三尺的画卷,居然用蝇头小楷写满了右相那边人的名字。 其中虽然也有不少的诸如孙有福般的小人物,但更多的还都是林乐安这种小人物没见过却听说过的大人物。 这要是真的按照画轴上面的名单搞人,那事情的确是做的是挺绝,但估计人家也不会给你什么活路了。 敖宇也看出了林乐安心里的顾虑,打笑道:“怕个什么?又不要你我按着名单去抓人。” “啊!那要谁去抓?” 林乐安表示没听懂,他想的是,不要他去抓人,给他看名单干什么 敖宇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这是你操心的事情吗?” 说完敖宇把画轴夺过来,然后看着林乐安还是有些无精打采的,于是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来,丢给了林乐安。 林乐安慌忙的接过敖宇丢过来的布袋,一打手林乐安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钱,吓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倒不是林乐安摸到钱给激动的。 主要是平常敖宇没给钱,吩咐的都是颇有难度的差事,如今敖宇居然给钱了,那接下来吩咐的差事难度还不上天啊! “头儿,这该不会是卖命钱吧!”林乐安带着哭腔说道。 “瞅你这德行!” 敖宇撇了撇嘴,然后解释道:“你的俸禄,昨天说跟你借钱,就是和你开的一玩笑。” 听了敖宇这话,林乐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并且失而复得的俸禄,也的确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我昨天让你回去看名单,然后把里面的内容整理一下今天给我,你整理的东西呢?”敖宇问道。 名单?整理? 林乐安像个学渣一样,表示他不会这个操作啊! 然后林乐安老实的说道:“头儿,我不会!” “不会?” 敖宇惊了,“你特么不是稷下学宫毕业的吗?情报整理都不会?” 稷下学宫,玄朝排名第一的学宫,差不多就是一座综合性质大学——当然了,之所以排第一,是因为整个洪荒就特么这一所学宫。不过稷下学宫虽然处于垄断地位,没有挑战者,但是毕业生还是非常优秀的。 林乐安听了敖宇这话,有些羞涩,开口解释道:“头儿,您可能是误会了,属下不是稷下学宫毕业的,属下是去稷下学宫上过学。” “啊对,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敖宇闻言拍了拍脑袋,然后问道:“有什么区别吗?难道稷下学宫毕业考核很难?” “对于正常考进去的学生来说,不难。”林乐安实话实说道。 敖宇到这有些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正常考进去的学生。” “长官真是慧眼如炬啊!”林乐安拍马屁道。 不拍马屁不行啊!他如今的作为,就跟靠着造假简历混入公司,然后被领导发现了一样。 敖宇哪里是被人一拍马屁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人,直接开口道:“别给我嘴花花,讲重点,你为什么这么废材,连情报整理都不会!” 林乐安没法子了,只能实话实说,“我当初时候被一个稷下学宫的夫子看中了,然后收入了稷下学宫的。” 敖宇“嗯哼!”了一声,示意林乐安继续说。 林乐安偷偷瞅了瞅敖宇,发现敖宇面无波动,然后接着小声的说道:“后来夫子教了我一段时间后,就说……说他当初看错了。” 敖宇:“……” 我尼玛,现实还能这么扯淡的吗? “所以你后来跑到兵马司,是因为在稷下学宫混不下去了?”敖宇问道。 林乐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头儿,有些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 凸(艹皿艹),何止是没意思啊!简直是太没有意思了。 亏老子当初还以为自己是沙里淘金,掏出了你这个寒门出生,敢打敢拼的金子。 结果特么的带你风里来、雨里去,你居然褪色了。 我特么现在退货还行不行? 第76章老王被打了 退货自然是退不了的,只能将就着用着。 不过好在林乐安年纪还轻,三观还没有定型,可塑性还很强,以后还可以培养。 当然了,就是林乐安三观定型了也没事,三世为人的敖宇,擅长的就是坏人三观,为其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顺便塑造新三观。 “走吧!”敖宇站起身,拍了拍林乐安道。 林乐安此时整个人都处在‘简历’被揭穿的惶恐之中,被敖宇拍了一下肩膀,有些懵逼,“干嘛?” 敖宇没好气道:“巡逻啊,不然大早上来这干嘛?” “哦,哦,对。”林乐安急忙反应过来,然后开始跟着敖宇的步伐往外走了。 …… 和敖宇第一世的那个世界不同,那个世界的公务员上班,都是八九点开始,然后十点、十一点准时休息,下午一两点再开始工作,下午五六点准时下班。 玄朝的各类衙门可不是这样的工作时间,本来就处于封建时代,科技不发达、交通很落后、工作效率非常慢,时间上再这么扯淡,那成天啥也别干了,就特么扯皮算了。 所以玄朝衙门职工每天的工作时间,那真的是起的比鸡早,睡的……也没有太晚,也就是正常天黑下班,毕竟这时代天黑就是想工作,也没法工作。 敖宇按时来点卯当值的时候,天色才微微亮,并且时间已经来到十一月了,温度依然冷了下来,哈口气都能出现水雾了。 好在这二十来天的坚持,敖宇已经习惯了,倒也没有觉得有多少不适应。 “吃了吗?” 敖宇朝着林乐安招呼道,这是他每天和林乐安必打的招呼。 “吃过了。”林乐安下意思的脱口而出。 经过十几次的教训之后,无论吃没吃,林乐安都会下意识的说吃过了。 因为林乐安已经非常熟悉敖宇这个招呼所代表的套路了。 说吃过了,那万事大吉。 但若是说没吃,那么敖宇就会请他去吃一顿热乎的早餐,只不过是他付钱,然后敖宇嘴上会说下次他请,结果一连十几次了,林乐安也没等到敖宇请的那个下次。 可能也不是敖宇骗他吧,下次这种东西,就和明天一样,是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东西。 “行,那你先溜达着,我去吃口热乎的。”敖宇也就是随口一说,套路到了更好,没套路到也无所谓。 走到他经常吃的那家饺子店,敖宇和往常一样,冲着老板喊了声老样子,而老板也冲着敖宇腰间挂着的佩刀,给敖宇的饺子总是最大的,汤汁也总是最浓的,撒的葱花香菜总是最多的,上菜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不一会,一碗青花大海碗就被老板端到了敖宇面前,碗中的饺子和葱花香菜,白绿相间的煞是好看。 敖宇低头闻了闻,骨香味非常浓郁,让人很是有胃口。 接着敖宇抽出桌上的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敖宇吃饭的速度算是快的了,但是没等敖宇吃完饺子,就看见林乐安健步如飞的跑来,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大事一样。 “这么了,这么鸡飞狗跳的跟被狗撵了似的。”敖宇嘴里吃着饺子,含糊的说道。 林乐安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远处一个方向说道:“我看见王百户被人从小桃红住的房子窗户里,打的飞出来了,那人还跟着老王从窗户里蹦出来了,不依不饶的对着老王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跟打孙子似的。” “嗨!” 敖宇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抹了抹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又不是老王第一次被人打,就他干的这些勾当,不被人打才奇怪呢……” 话说道一半敖宇突然反应过来了,问道:“李千户被处理了,玉临风还在大理寺总衙门的牢房里关着呢?谁能这义正言辞的打老王?” 林乐安:“我不知道啊!不过打老王的那人,看着挺年轻的。” 敖宇歪头脑洞道:“该不会是那个小桃红的相好吧?也不对啊!老王也是小桃红的相好啊!两人身份的档次一样,老王怎么也不至于被打的和孙子一样,一点手都不还啊!” “我不知道啊,要不您过去看看,我就扫了两眼,然后马上就回来禀报了,您现在过去,大概还能看到那人。”林乐安说道。 “是嘛!” 敖宇从兜里掏出早饭钱往桌子上一拍,气势很足,搞的林乐安都以为敖宇就要出发去看热闹了。 结果敖宇却是又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青花大海碗,说道:“不急,半路看热闹——一头雾水的没意思,还不如一会好好从老王的嘴里,问问事情是怎么回事。” 话毕,敖宇端起面前的青花大海碗,就来了一波原汤化原食的操作。 …… 大同街治疗鼻青眼肿、跌打损伤手艺最好的一家医馆内。 敖宇领着林乐安朝着里面进,因为刚刚从街上打听了一下,打人者已经溜号,被打者老王已经被小王带到这里治疗了。 医馆内的学徒一看见敖宇来了,急忙上前打招呼道:“敖百户,您来了,上次给您用的化肿消瘀的膏药,感觉如何啊?” 敖宇前几天被青丘玖月在床上打的面目全非后,就是来着治的。 “效果很好,现在脸上都没有什么红肿了。”敖宇摸了摸脸颊,认真的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学徒热情的招呼道,然后看敖宇还要往里屋走,就问道:“那敖百户您这趟来,是要……?” “这不是刚听说老王被人打了,然后送到这里来了吗?我一刻都没有耽误就过来了,毕竟你也知道,王百户和我的关系不一般。” 敖宇这话还真的没有说错,他确实是一打听到老王在这里疗伤,一刻功夫都没有耽误就过来了,毕竟他之前吃饺子耽误功夫的时候,还不知道老王在这里疗伤呢。 “哦!这样啊!王百户在里面。”医馆学徒闻言抬手就把敖宇往里面的内屋请。 敖宇推开厚重的门帘,也不知道是门帘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老王发现他进来了,总之敖宇本来站在门外没听到什么动静,可是刚一进去,就听到老王在那歇斯底里的嚎叫着,而且因为老王嘴巴肿了,发音不标准,吐词不清晰,嚎叫的有些跟杀猪现场一样。 第77章我是拿你的钱、办你的事(求推荐) “老王,你怎么了?” 快步走到杀猪现场,敖宇看着已然成了猪头,分不清人样的老王,关心的问道。 不过老王已然这幅模样,面对敖宇的关心显然是说不了什么话了。 就是能说话,发音也非常的不标准。 所以在听到敖宇的这番关心后,老王也只是冲着敖宇哼唧了几声听不懂的音调。 “怎么了这是,到底是谁干的?” 见老王已经无法回答了,敖宇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照看老王的小王。 小王看到敖宇的目光,委屈的回答道:“敖百户你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见面二话不说,直接就打,我表叔又不是偷他的外室,何至于把我表叔从走廊打到屋内,从二楼打落到大街上,最后还追到大街上,对着我表叔一顿爆啐,您看看,这都不成人样了。” 不成人样?就老王干的这些肮脏事,敖宇觉得目前的模样,还是很符合老王行为的。 不过这时候不是嘲讽嬉笑的时候,敖宇连忙问道:“他?他是谁!说出来我帮你表叔讨个公道,别说是打人了,就是打狗都没有这么打的。” 小王一听敖宇这么给力,马上就来劲了,说道:“就是那个孙蝶衣打我表叔的。” “孙蝶衣?” 敖宇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过,然后转过头问林乐安:“你认识吗?” 林乐安昨天还不认识这人呢,但是昨天对着那份画轴上的名单熬了一宿,他今天刚好就知道了。 听到敖宇询问,林乐安就拽了拽了敖宇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敖宇一看林乐安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叫孙蝶衣的人,应该是在画轴上留名了。 于是直接问关键点:“修为高吗?” 林乐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二境五气。” 得到这个答案,敖宇就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是不怕背景深的,就怕修为高的。 因为背景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没啥了,反正明面上他连右相都得罪了,整个玄朝背景能深过右相的还没有。 所以什么背景不背景的,直接动手干就完了。 但修为高,他是真的没法直接动手——因为打不过人家。 不过和林乐安这么稍微通了通气,知道对方实力不行,敖宇就下定决定要给老王出出这口被打的恶气了。 当然了,出于老王之前因为一碗麻酱面的事情,后续就不支持他东角巷的招商引资了,在帮老王出这口气的时候,敖宇还是要在口头上奚落奚落老王,讨点便宜。 “老王啊!你放心,这口恶气兄弟我绝对会给你出的,这孙蝶衣也太没有规矩了吧!俗话说的好,打狗还看主人呢,他不知道老王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吗?就算他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老王你表哥是在御史衙门做事的吗?” 虽然敖宇的这番话让老王听得很是不顺耳,什么叫打狗看主人?谁特么是狗?谁是主人? 但是考虑到敖宇话里还说要给自己出气,老王就不计较这些细节了,只当敖宇是一时口快、用词不当。 为了感谢敖宇这么义气,老王特地忍着痛,将自己那肿的都鼓起来、睁不开的眼睛给扒拉出一条缝。 然后阿巴阿巴的说了一大堆敖宇听不懂的话,期间还伴随着扯动痛处的抽气声打断叙述,这就让敖宇更加听不懂了。 不过虽然听不懂话,但敖宇明白老王的心,开口道:“老王你放心,这口恶气我绝对给你出的妥妥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孙蝶衣吗?你看弟弟我怎么帮你办他。” “啪!” 老王听了敖宇这番话,激动的把大了一圈的手往桌上一拍,讲出了,从被打到现在的第一个清晰的字:“好!” 敖宇继续放狠话,“好不好的,等老王你好了以后再说,弟弟我现在就去帮你把人给办了。一个小小的孙蝶衣也太嚣张了,打到了王哥的头上,我第一个不答应。” 老王听完后,激动的“呜呜呜”直哭。 老王虽然因为嘴巴肿了说不清楚话,但这哭腔的发音是用不上嘴的,老王表达的还是很准确的。 只不过没哭一会,咸咸的泪水落在脸颊上的伤口处,把老王又给蛰的哀嚎了起来。 看老王这个惨样,敖宇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再继续呆了,不然他非得笑出声来。 不是敖宇笑点低,实在是老王这个罪有应得的模样,真的是太特么的搞笑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敖宇还有事情要交代一下小王,就把小王给拉到了一边。 敖宇伸出右手,将大、中、食三指拢一块后,在小王面前搓了搓:“有钱吗?” 小王一脸闷逼,不明白敖宇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问道:“要钱干什么?” 敖宇撇了撇嘴,用着一副你小子好不懂人情事故的模样解释道:“报仇啊!” “啊!” 小王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您给我表叔报仇,还收费?” “瞧你这倒霉孩子说的倒霉话,我和你表叔是什么关系,我给他报仇,能问他收费?”敖宇做出一脸不乐意的表情说道。 听完敖宇这话,小王整个人都懵逼了。 卧槽,难道我刚刚出现幻听了,可是不应该啊!你这手还在那搓呢? 敖宇看小王的确个人理解不了他的意思,于是开口道: “俗话说得好,人生三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前两样我和你表叔没有机会一起,但是这最后一样,我可是才和你表叔一起过,你说就我和你表叔有着这层关系,他被人打了,我帮他出气,我能问他要钱、收费吗?” “不能!”小王阅读理解能力满分,快速的摇了摇头。 “对喽,不过我家里什么条件,你上次和老王去吃饭的时候也看见了,请顿麻酱面,麻酱我都得让老王带,我像是有钱的人吗?”敖宇反问道。 “不是!”小王继续摇头。 “所以我这不是收费,我是用你的钱,办你表叔老王的事,报你表叔老王的仇。官字两张口和衙门里有多黑,你都这么大了,该不会一点都不清楚吧!”敖宇拍了拍小王的胸口,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王:“……” 说的好特么又道理啊!我竟然一点反驳的地方都没有。 “那……那办这个事,要多少钱啊?”小王开始问价了。 第78章一条龙 敖宇听小王问价都是这种口气,一下子就知道小王的家底很是殷实,不然一般人问价说不出这种语气来。 其实敖宇本来也没想到小王口气居然这么足,他最开始想的就是雁过拔毛、贼不走空,能扣一点是一点。 但是没想到居然钓了了大鱼出来。 敖宇真的很想和小王说有多少钱要多少钱。 但是又怕吓到小王,所以就踌躇了一会。 而敖宇踌躇的这一会落在小王的眼里,就像是敖宇正在心里计算着,要花多少钱打通关系,要花多少钱堵住官字两张嘴。 顿时,自从上次吃面后,敖宇在小王眼里留下的抠搜形象,此刻都变得高大了起来。 “要多少钱……那具体得看你表叔想把孙蝶衣给办到什么程度了。”敖宇磨叽了一会,总算是把‘价目表’给琢磨出来了。 “还分程度?”小王年轻懵懂的脑袋里,完全不明白报仇还能分程度,懵懂的看着敖宇。 敖宇解释道:“那当然了,衙门里奉行的向来都是受多少钱、办多少事!” “您给仔细说说?” 敖宇清了清嗓子,“比如给老王报仇这事,我就有三个门路,三个门路分别对应三个档次。 第一个门路自然是兵马司的门路,也是档次最低的。 我和大同街一把手刘千户关系匪浅,我花点银子,你再稍微添个十几两银子,刘千户就能把孙蝶衣打老王的案子立起来、交到我手上,然后我亲自上门去找那个孙蝶衣给老王报仇、讨公道。 不过兵马司衙门办案的手段,还是过于温和了,就是我亲自出马,处处刁难那个孙蝶衣,估计也没法让那个孙蝶衣跟老王一样。 毕竟小王你也应该知道,人家既然敢当街把老王打成这样,估计在兵马司也有人,我不好搞的太出格,最后这孙蝶衣精神上给老王道个歉、经济上给老王赔点钱。 这事也就过去了,这个程度你能接受吗?” “不能!” 小王的回答很迅速,情绪很激动,显然这个档次的报仇对于小王来说完全不够,而且冲着小王这个豪气的模样,刚刚敖宇说的十几两银子的花费,在他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个好,敖宇需要的就是这种不差钱的合作伙伴,要知道他现在差钱差的都快要穷疯了。 只见小王接着气愤道:“不能走这个门路,走着门路把我表叔当成什么了?给钱就能打的人肉沙包吗! 再说了,就是给钱就能打的人肉沙包,也不能给人打成这种程度啊!太不把人当人了吧!敖大哥,您比我痴长几岁,我就叫你敖大哥您不介意吧?” 敖宇闻言摇了摇头。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你别说是叫我敖大哥了,你就是叫我敖爸爸我都不介意。 “那好,敖大哥,第二个档次的门路您也别说了,直接说档次最高的那个,我王家不怕花钱。” 小王很是豪气,显然已经上头了,进入了某种只要最贵、不求最对的状态。 而敖宇要的就是这样豪气又上头的客户。 “大气!” 敖宇很是看好的拍了拍小王的肩膀,然后给小王介绍起了他‘价目表’中的最高档坑人服务。 “绣衣衙门知道吗?”敖宇开口就是王炸。 “知道,知道。” 小王头点的跟横着摇的拨浪鼓似的,显然对于绣衣衙门的威名,那也是非常的敬畏。 “既然你知道,那些肤浅的我就不说了,我直接和你说重点。” 敖宇将声音放小,营造凝重气氛,“我在绣衣衙门里有关系,认识个感情很深的兄弟,不光自身修为高,距离五境太乙也就是差点意思,手下还有十一个道果境的弟兄。” 果然,凝重的气氛让小王听了敖宇的话后很是入戏。 五境太乙! 整个玄朝可都没有多少位啊!一个个都是大权在握的存在。 而且手下还有十一个四境道果,那就更不得了了。 小王这么惊讶的想着。 而敖宇也没有吹你牛皮,他是真的在绣衣衙门认识这么一位。 这位敖宇口中感情很深的兄弟,说的不是别人,就是被他坑到大理寺总衙门大狱里的赵海赵大哥。 有的时候,感情很深这个词,不光可以表达感情好,还可以表达感情不好。 虽然敖宇对赵海的影响还好,但是不知道经过他那晚借着疏通关系为借口跑路后,赵海对他的印象是不是也还好。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敖宇相信,经过自己的那番操作后,赵海对自己的感情,绝对很深。 “敖大哥你的意思是……,把人给弄到绣衣衙门的牢里去。” 小王机灵还是机灵的,敖宇这条门路还没有介绍完,就知道这条门路的具体报复操作了。 “嗯哼!”敖宇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但表情却很丰富。 绣衣衙门的这个名头,对小王还是很有震慑力的,所以利用绣衣衙门搞事情、泄私欲,小王还是有些畏畏缩缩。 小王有些犹豫道:“不太好吧!又没有证据,万一被人查出来。” 敖宇急了,生怕这坑人的大买卖没了,忙道:“天真了不是!绣衣衙门要是抓人还要证据,名头还能这么大吗?那不就和咱们兵马司一样了吗? 再说了,那个孙蝶衣打老王的时候,别说是证据了,就是连借口都没找啊!打完人不还是扬长而去,连医药费都没丢啊!而且证据什么的你也不要操心,只要人进去了,证据马上就有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都能有,这都是绣衣衙门的老规矩了,童叟无欺。” 敖宇继续拱火,但是看小王还是有些犹豫,换了个疑惑的语气问道:“小王,是不是档次太高了,要不你再听听低一个档次的n-b(计划二)。” 年轻正是气盛的时候,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小王当场就拍板了。 “不用了敖大哥,就这个了,我要让那个孙蝶衣知道,打我们王家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气魄!”敖宇拍手道。 “只不过按照这个门路走,这打通关系的花费……?” 敖宇搓了搓了手,意思是你得意思意思。 小王很够意思,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就拍在敖宇身上了。 这厚度——起码得有十几张。 这颜色——全是绿色的一万两一张。 “够吗?” 由于对绣衣衙门不了解,哪怕是拍出了十几万两的银票,小王还担心的追问了一句。 “首付是够了!”敖宇忙不迭的将银票给收了起来。 小王没听懂什么是首付,“什么是首付,意思是还要追加?” 敖宇也怕将小王出手这么大的合作伙伴给吓跑,于是解释道:“首付是绣衣衙门里的专业术语,跟胭脂楼的一条龙服务一样。” “噢~,我懂,够专业。” 小王明显也是个小色胚,是见过龙的男人。 第79章好戏开场前 从医馆里出来,全程看着敖宇操作的林乐安终于忍不住的说道。 “头儿,这孙蝶衣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处理起来可不容易啊!” “哦!” 敖宇歪了歪头,然后故作好奇的问道:“二境五气还能不简单到哪里去,你跟我说说?” 林乐安急道:“头儿,这可是白玉京,不是看修为排座次的边疆……” 敖宇听到一半,就知道林乐安接下来的话语了,所以不耐烦的打断了林乐安的话。 “我知道这是白玉京不是边疆,大家出来混,都是三分靠实力、七分靠打拼,剩下的九十分都是靠背景。” 讲到这里敖宇顿了顿,然后才说道:“不过他孙蝶衣不简单,我敖宇就简单了?” 这话问的林乐安那是一点反驳都不敢有。 谁脑子抽了才会说自己上司简单,真要是这么说了,估计你的下场也就很简单了。 “头儿,您当然不简单,那个孙蝶衣和您比就是个放屁都不响的孬种。” 林乐安很识相的说道:“但是人家自己不行,但是身后的背景可是很厚啊!玉临风留下来的势力,都被他拢在一块支使了,可有着不小的能量。我不是怕他们,毕竟您连人家的头儿玉临风都给收拾了。但咱们就为了小王的这么点钱,就直接和人家动手,是不是有些太急促了,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啊!” 林乐安这一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劝敖宇不要见钱眼开,事情要慢慢谋划。 敖宇直接摆手道:“我是那种人吗?我从来都是视金钱如粪土,这次之所以答应给老王找回场子,也是因为我早都做好了处理玉临风残余势力的打算。 本来我还没想好从哪动手呢?赶巧这孙蝶衣就不知死活的撞上门来,那我就捎带手挣点外快的成全了他。” 林乐安:…… 视金钱如粪土? 您是不是用词颠倒了,就您那抠门的模样,视粪土如金钱还差不多吧! 而起您说您早都做好了打算,我特么天天跟着您屁股后面咋没有看见? “不信?”敖宇看出了林乐安的疑惑,然后掏出那份卷起来的画轴,“我没有早做打算,这东西是天上掉下来的?” 被敖宇这么一提醒,林乐安才突然一惊,刚才老王那阵热闹和鬼哭狼嚎,给他吵的连画轴名单的事情都忘了,现在被敖宇提醒才想起来。 敖宇见林乐安这模样,说教道:“别特么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就搁那瞎几把的胡思乱想,要有点子智慧,平时多思考思考你头儿我的举措后面,有没有什么深刻含义。 别我特么一叫你去胭脂楼,你脑子里就是找姑娘、定房间;我特么给老王报仇收点小王的手续费,你满脑子就是我又见钱眼开了。 我的档次要真这么低,你觉得百户这个位置,我坐的稳吗?” 林乐安听完猛地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服了。 两人就这么朝着绣衣总衙门的方向走去了。 一路上林乐安听了敖宇的话,思考敖宇这次的这些操作后面,又有什么含义,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从敖宇收小王那么多钱,后面到底是有什么用,于是好奇道:“头儿,有一点我就琢磨不透了,您收小王的钱,是为了什么?” 敖宇撇了林乐安一眼,“自己悟!” 为了什么?你说赚钱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花啊! …… 十一月初一,绣衣总衙门。 盘苏还是和往常一样,身穿着白衣坐在窗户边,望着绣衣衙门门前的风景。 绣衣衙门地处偏僻,所以烟火气不多,故而盘苏的这一番作为,给人一种很淡泊的气场。 但其实盘苏的内心很不淡泊,这些天的经历简直是一波三折。 先是推波助澜的让玉临风案件发生,他内心焦急的等待结果。 然后大理寺卿鸿钧把玉临风的案子闹大,他觉得自己好像摊上大事了。 最后打更人衙门的陆尔,居然把黑锅给扣在了当今圣上的头上,三公居然还就咬住圣上不放松了,让打更人衙门和他绣衣衙门就这么躲过去了。 可以说,盘苏现在很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那种淡泊的气场,也是由此而生。 “大哥,赵海那四个兄弟又来了!还是要衙门把赵海等人给从大理寺领回来。”一身黑衣的盘亥,从门口走进来,语气有些烦。 盘苏闻言也有些烦。 玉临风的案子,明显已经成为了一个筏子,一个三公和当今圣上之间角力的平台。 谁掺和进去,那都是没事找事。 可是赵海虽然不是他的人,但在绣衣衙门里,大小也是个刺头,颇有名气。 而且这次还是听从他的吩咐出去干事被抓的。 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盘苏怕是要失了绣衣衙门的人心了。 别看他盘苏好像是被老祖盘王当接班人培养。 可是这绣衣衙门到底也是个九卿级别的衙门,不是谁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定死,真要是不得人心,别特么说上位了,就是上炕都费劲。 “你就按照之前的说法和他们说,就说现在风声紧,衙门里真的不好出手,但是让他们放心,我会和大理寺那边打招呼的,不会亏待弟兄们吃喝的,更不会让弟兄们流血又流泪的。” 这套说辞盘苏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很是熟练。 “我说了,但是没用,而且他们这次手里还拿了一份宫里的调令。”盘亥摸摸头道。 “调令?宫里的?” 盘苏浑身淡泊的气场马上就没有了,反而是一股紧张的气场浮现了出来,“什么内容?” 盘亥答道:“就是要把那个叫敖宇的小家伙,给提成银线绣衣,再调一波人马到他手下听从指挥。” 盘苏的眼睛亮了起来,喃喃道:“这是陛下看屎盆子已经扣在头上了,人家还死活不让他洗澡,忍不住出手了啊!” 盘亥一阵干呕,道:“大哥,说话归说话,咱能不能别口气这么重,我早饭吃的油腻,经不住你这么弄。” 盘苏:“……” 第80章头儿,您挖坑埋人从来都是这么及时又快速的吗? “别搁这跟我扯犊子。”白衣盘苏摆手道。 黑衣盘亥问道:“那……赵海那四个弟兄怎么回复?” 白衣盘苏微微一笑道:“既然陛下已经出手了,我们说什么也得帮帮场子,一来是冲着身上的盘氏血脉;二来嘛!已经帮过别人顺水推舟了,不帮陛下,那就不是顺水推舟,而是站队了。” 黑衣盘亥听得一头雾水,“大哥,你说慢点,讲清楚点,弯弯绕绕的我有点听不懂。” “……” 白衣盘苏挥手摇动衣摆、袖口,狠狠的说道:“听不懂你还问!直接听吩咐不就完了。” 盘亥无所谓道:“那大哥你倒是说啊!” 盘苏看盘亥这幅模样,被气的有些胃疼,但也没法制裁自己的二弟,只能让盘亥附耳过来,然后吩咐道:“他们既然拿到调令了,那就照着调令办就是,给那个小家伙升银线绣衣没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 盘亥总算是和他个有了点配合,这让盘苏略有些欣慰,然后说道:“不过调动人手什么的,就把一组赵海的那一票兄弟调给他吧!” “可赵海和赵海的兄弟还都在大理寺牢里呢?” 盘亥此时机灵的一逼,一下子就相通了盘苏言语里的不对劲之处。 可这却把盘苏给气的够呛。 好家伙,大哥我跟你谈正事的时候,无论用多大的耐心,费多少的口水,你却怎么都听不懂,那脑子里就跟塞满了屎似的,七窍都给堵不通了。 大哥一给别人挖坑,哪怕只是一个念头,还没有下铲子呢,你特么反应的贼快。 要不是你我真的是亲兄弟,我特么真的想问问你,你特么到底哪头的? 想到这里,盘苏内心一阵翻涌,用了好一阵时间才平复了下来,但脸色依然不善。 盘苏开口道:“调令我听了,人我也调给他了,怎么?我做的有问题。” 盘亥只是脑子有时不灵光,但是眼睛没有瞎,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自己大哥好像心情不好,也不追问了,快步撤退了。 盘亥刚刚退到门口,就听到盘苏在里面吼着吩咐道:“动作快点,跟他们说完我的意思后,赶紧让他们去找那个叫敖宇的小子。” “好的,大哥!”盘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大哥突然这么急,但也没多问。 原因很简单,盘苏的官署(办公室)位置比较高、比较好,普通人站在窗户边,都能够俯瞰整个绣衣总衙门的前门。 而盘苏修为比较高,视力相较于普通人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再加上绣衣总衙门的前门附近都是些低矮的建筑,所以盘苏的视野就跟宽广了。 而就在刚刚,盘苏依靠在窗户边看见敖宇领着一个年轻人,嬉皮笑脸的就往绣衣衙门来了。 盘苏不是那种有恶趣味的人,坑过人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和人谈笑风生,所以他刚刚坑了敖宇一手后,短时间内就不想见敖宇了。 …… “头儿,你真的要借绣衣衙门的人手抓孙蝶衣啊?”林乐安跟在敖宇身后问道。 敖宇一脸不乐意的说道:“什么叫借!你头儿我身上兼着绣衣衙门的差,也是绣衣衙门的人好不好?你特么巡街遇见悍匪了,回兵马司喊人抓匪,那能叫借吗?” “对对对,我嘴笨,我说出话了。” 林乐安连忙低头哈腰的认错,但是刚一低头没注意前方,就撞到了前面的敖宇。 “头儿,您怎么突然停住了。”林乐安慌忙退了几步说道。 可惜林乐安此时只能看见敖宇的背面,看不到敖宇正面的凝重脸色,要不然他不会有此一问,而是知道出事了。 “小林,你说要我是遇到危险了,你怎么办?”敖宇挖坑道。 林乐安被敖宇这突然的一问,给弄的有些愣神。但这种问题都是有标准答案的,所以回答起来也不难。 “头儿您放心,属下绝对会拼尽全力护您周全。”林乐安大喊着标准答案。 敖宇闻言笑的很欣慰,拍了拍林乐安的肩膀道,“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小林,那你现在就可以尽力了!” “那是……”林乐安张嘴刚要承受敖宇的夸奖,但是突然觉得不对,“什……什么叫现在就可以尽力了?” 敖宇没有说什么,而是遥手一指,远处巷口走出了四个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大汉,显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前面说过,敖宇和赵海及手下接触时间短,名字都记不齐,更别说样子了) 林乐安虽然是个一境筑基的修为,那四个大汉也距离也他还有段距离。 但这些都不妨碍林乐安感受的到那四位不是好相与的主。 大话刚说,绝境就来,林乐安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于是扭头道:“头儿,您挖坑埋人从来都是这么及时又快速的吗?” 敖宇还没有回话呢?那四个面色不善的大汉倒是先开口了,“那是当然,敖百户要是没有这门手艺,哪里能这么快的升官发财啊!” 四人正是那晚留守玉临风修炼邪法的‘嫖娼’现场的四人。四人那天足足等到天亮也没见来人,就知道出事了。 但几人也都是老江湖了,知道出事了不能乱跑,不然没事也变有事,一点生机也无。所以四人就这么在现场守着,最后被盘苏的嫡系给带走了。 倒不是说四人没有什么防备心,随随便便就和人走了。主要是他们本来就是绣衣衙门的人,执行的也是绣衣衙门的任务。 果然,最后四人没有受到什么苛待。 不过四人虽然没有受到什么苛待,但绣衣衙门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作为九卿之一的衙门,里面的斗争可是非常激烈的。 平常他们以赵海为首,组成了个小团体,勉强在绣衣衙门还混的下去。如今这个小团体损失了三分之二的成员,并且连头儿赵海都没了。 四人现在虽然因为风头还没有彻底过去的原因,还能在衙门里混的住,但四人都清楚要是赵海和那帮兄弟不回来,他们早晚都得死。 所以几人借着风头未过的大势,和绣衣衙门里也有人看盘苏盘亥不顺眼,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情,有事没事的就在绣衣衙门里闹,要求让赵海等人回来。 他们的要求也合理,毕竟赵海等人是执行衙门吩咐的任务,如今人被大理寺给扣了,怎么也得有个说法。 可是四人没有想到,这个说法讨到最后,居然给敖宇讨了个升官发财。 这特么就让四人很难受了。 第81章小本本再现江湖 “敢问几位兄弟是?” 听到这四位大汉这么说,敖宇就知道人家是摆明了要冲着自己来的,林乐安根本吸引不了火力,断不了后。所以敖宇也就站了出来。 “敖百户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还和我们称兄道弟的,让我们给您看大门,转头就不认识了。” 四人中没人开口,但就是有着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出来,敖宇就知道这是有人点了腹语这个技能了。 而且敖宇一听到卖命和称兄道弟,一下子就想起了赵海那帮人。 接着敖宇又认真看了看几人,努力的想要从四人的面庞中回忆出些许的熟悉感,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修仙者虽然因为修行的原因,大脑要比普通人发达许多。但也是发达的有限。再加上那天敖宇和他们相处的时间短,人又多,经历的‘故事’又贼特么刺激。 别说是敖宇这才二境五气级别的了,就是三境三花级别的修仙者都不行,敖宇倒现在顶多是对赵海还有些印象。 “几位兄弟是那天跟在赵海兄弟手下的做事的?”敖宇抱拳问道。 四人没有说话,但都神色一亮的点了点头,显然那是段快乐的回忆。 这时林乐安在身后扯了扯敖宇的衣摆,“头儿,这就是你跟小王说的,你在绣衣衙门里感情深的兄弟?” 敖宇啪的一下将林乐安的手从自己的衣摆上打落,然后微声道:“没看现在什么时候,还特么有空扯淡。再说了,感情深就非得是好的不行了的感情吗,就不能是这种郑重的感情吗?” 林乐安:……,行是行,但您就不觉得这种感情深的有些瘆人吗? 和林乐安稍微来了点小插曲,敖宇看四人堵住巷口就不走了,本着山不来,我自去的守则,敖宇迎着四人走了过去。 倒是林乐安很怂的在原地没有动。 “不知几位兄弟这次来找我,是所谓何事啊!” 敖宇抬了抬手,继续客气道:“只要我能做到,绝对在所不辞。” 四人互视了一眼,然后矮子里面拔高个似的,站出来了一个人道:“并不是我们几个兄弟找您,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言罢,站出来的这位,就把四人这些天经历的事情,给敖宇讲述了一遍,敖宇听完恍然大悟。 “所以说,你们四人在那天等到天明之后,就被绣衣衙门的人给接回去了。然后被分配到了一个银线绣衣的手下做活,今天这位绣衣突然把自己的银线绣衣腰牌,和一份宫里的调令递给你们,说是要我接任银线绣衣,然后绣衣衙门还把你们和赵海分配到我手下了?” 敖宇的长篇大论说完,几人琢磨了一会,发现叙述虽有瑕疵,但大义都对,所以都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跟我去大理寺衙门要人。” 敖宇很是豪气的挥一挥手,弄得四人感觉幸福来的太快了。 四人也不是傻瓜,都知道现在的这个局面,只要还在玄朝朝堂上混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谨小慎微的。怕的就是有人借一股风、掀一波浪,把自己给拍死。 所以几人一开始接到转交腰牌和调令的人物时,就知道自己等人摊上事了。 而当几人知道腰牌是给准备敖宇的,调令也是为敖宇准备的,四人就更知道自己等人摊上大事了。 这种情况下,再加上四人一个来月的小心谨慎心情的压抑,让四人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 几人直接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所以才有把盘亥给闹的到盘苏那里请教的一幕。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四人这破罐子想要破摔,盘苏和盘亥这两个琉璃瓦却不想要和他们碰,顺带还算计了一下四人。 具体操作很简单,盘亥直接说完盘苏的吩咐后,就动用绝对的武力,把几人的麻穴给打了,弄得几人浑身无力的,然后就给扔出了绣衣衙门。 几人刚刚之所以站在巷口就不动了,原因也是因为才回复了点力气,走不了多远的路。 四人刚刚用腹语阴阳怪气敖宇,其实也是提前表明自己不服敖宇的意思。而不服的原因就是敖宇把赵海等人给坑到大理寺牢里去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敖宇居然一开口就是要去大理寺要人。 这可让几人太惊讶了。 要知道在这个局面下,他们以为敖宇拿了腰牌,接了调令后的第一个选择,会是息事宁人,而不是搞事情。 “您说什么……?”其中一人听完敖宇这话都泪目了。 太难了,这些天四人被绣衣衙门里各方势力给排挤的,真的是有种落到后娘手里养的感觉。 干最苦的活,享……享个屁,什么都享受不到。 本以为这次调动是从一个大坑,跳到另一个大坑里。 没想到敖宇愿意帮他们找回以前的小团体,可不得泪目吗! “我说,那还等什么,跟我去大理寺衙门要人啊!” 敖宇又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话语,接着又对着四人解释道:“其实你们对我有成见,我是能够理解的。但你们也得理解理解我,从心里讲,我其实是很敬重赵海赵大哥的,但是你们也知道,那时候像我们这种小人物的敬重,根本无足轻重。 当初那个情况,我能自保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哪里还能管的到别人啊!所以我们当初都是被人算计了,这一点兄弟们自己心里应该有点数吧!” 敖宇这番话自然是瞎几把扯,当初玉临风那件案子,如果说谁是幕后最大的黑手,那除了他别人真的戴不动这个帽子。 可他下黑手的方式,实在是太隐秘了,身份也太渺小了,所以没人能怀疑到敖宇的头上。 故而在别人看来,敖宇绝对是被牵扯到玉临风案件中的一个无辜之人,只是后来走了狗屎运,升官发财了。 而四人沉默不语,显然对于玉临风的那个案子,也是这样想的。 觉得敖宇最后的脱身,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抛弃了他们。但是回想起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本质上敖宇和他们都是被人利用了。 敖宇看四人这个模样,就知道自己暂时是用言语说服了他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真要是让这四位四境道果激动了,哪怕他三世为人,不死也得脱成皮啊。 “那咱们就不耽搁了,直接去大理寺总衙门。”敖宇说道。 四人闻言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敖宇身后。 只有敖宇最后朝着绣衣衙门那边望了一眼。 敖宇从四人的口中的得知,绣衣衙门里的司长盘亥按照另一个司长盘苏的吩咐,把他在绣衣衙门兼职的身份等方面都处理好了。 敖宇不知道为何绣衣衙门里的司长盘苏,要帮他把那些麻烦的程序给跑完。 但是敖宇知道对方绝对没有安好心,要知道调令上可没有说把赵海这帮人调给自己用,只是说了要调一批人给自己用。 相较于其他人来说,赵海这批人可是个麻烦啊! 既然没安好心,可是有平白无故的帮自己,对于对方的这种做法,敖宇所能够理解的,也就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对方做贼心虚,不想看见自己。 有心理洁癖,还玩这种人心的算计,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吗? 敖宇在心里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同时在心里的小本子上,给这两位他没有讲过的绣衣衙门司长记了一笔:文极十三年,十一月初一,绣衣衙门心里洁癖盘苏,算计了我一下。 第82章大佬鸿钧 白玉京,南城,大理寺卿总衙门官署内。 大理寺卿鸿钧优哉游哉的坐在书案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披着公文。 有点烦! 是的,鸿钧现在有点烦。 因为他本来对于玉临风案件的估计,以为弄够给右相造成点麻烦的。 但没想到右相这次这么果决,直接就来了一个提前渡劫的操作,就像是往湖面里扔了块巨石,强行把很多已经泛起了涟漪的风波,给按了下去。 这是不可抗拒的手段,饶是他鸿钧惊才绝艳,也没办法。 而右相的这种决断,也让鸿钧感受到三公能够叱咤风云三千余年,可不是瞎几把混的。 鸿钧正搁着感叹右相的老辣之时,他的心腹李崇云突然从官署外面走进来了。 “有事?”鸿钧抬头朝着心腹李崇云问道。 李崇云双手抱拳,微微弓腰道:“大人,外面来了一位绣衣衙门的银线绣衣,要来领人。” “领人?” 鸿钧狐疑了一下,不解的说道:“按规矩办就是啦!这里是大理寺,玄朝律法之处。” 李崇云知道鸿钧的意思是律法上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鸿钧过往对大多数事情的办事守则。 但这次来的人,和要领的人都比较敏感,所以李崇云又道:“大人,这来人和领的人,都比较特殊。” “特殊!”鸿钧放下手中的公文,“有多特殊?比我还特殊!只要没有我特殊,都不是特殊。还有……崇云啊!你都知道是谁了,直接说不就好了,说话总是卖关子,你不累吗?你说着不累,我听着都累。” 李崇云看鸿钧烦了,明言道:“来人是前一阵子领头抓玉临风的敖宇,领的人是前一阵子领头送玉临风的赵海等人。” “……” 听完李崇云的解释,鸿钧刚提起笔要在公文上批注的动作顿住了,嘴里喃喃道:“还特么真的有点特殊。” “大人,怎么办?是放人,还是拖延一下?”李崇云打断了鸿钧的思绪道。 鸿钧反应过来后,摆了摆手,“拖什么拖,这里是大理寺,玄朝律法根本之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崇云:“是!” “不过这赵海是绣衣衙门的人,怎么盘苏那小子不来领人,偏偏叫这敖家小子来?” 鸿钧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是问李崇云,但刚好李崇云知道。 “大人,下官刚刚和那敖百户聊了聊,这趟之所以是他来领人,是因为那赵海已经划归他管了。”李崇云说道。 鸿钧一脸惊讶的表情,道:“啊!划给那敖家小子管了,这两个人上次联手,就把白玉京第一美男子坑成这样,还差点把右相给坑到水坑里去了,这次两人凑一块去了,还不炸天啊!谁出的这主意啊?太敢了!” 李崇云老老实实的说道:“听说是宫里。” 鸿钧:“好家伙,看来陛下是被三公给怼急了。” 李崇云看着话题马上都不知道歪哪里去了,连忙斧正道:“那……赵海还放不放?” “放——,人家按规矩来领人,大理寺哪有不放人的道理。不过放完了人,你先别让那敖家小家伙邹,把他带来给我见见,我想和他聊聊。”鸿钧大气的说道。 “是!”李崇云抱拳弯腰,看鸿钧没有吩咐了,就连忙退出去了。 …… 大理寺总衙门大牢台阶上。 赵海的四个兄弟和林乐安都被留在了上面,只有敖宇和李崇云下来了。 “诶——,敖百户走慢一点,注意脚下,这大牢深处地下,常年不见阳光,台阶颇为湿滑。”李崇云看敖宇下脚出有些不对,连忙提醒。 敖宇连忙客气道:“李司长,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这来领个人而已,哪里敢劳您的大驾啊!” 敖宇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啥自己来领个人而已,大理寺的司长会亲自来给他安排,这尼玛不是大炮打蚊子,纯属浪费嘛!搞的敖宇有些浑身不对劲。 “哪里哪里!”李崇云客气了两声,然后客气道:“敖百户客气了。” 李崇云对敖宇这么客气,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敖宇被鸿钧点名要见。 要知道鸿钧这些年,还没有专门点名说要见过谁,这突然说要见敖宇,李崇云就对敖宇有了点兴趣。 结果一接触,好家伙,发现敖宇是真的不一般啊,那个老油条的程度,比他这种混迹朝野几百年的老油条味道还重。 人家老油条顶多是滑的像个泥鳅,敖宇老油条的境界,怕是已经开始朝着空气进化了,都不是滑了,而是抓不住了。 敖宇路上又稍微试探了几下李崇云,发现李崇云那是丝毫破绽都没有漏,也就不继续试探了,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大理寺总衙门的大牢里了。 和兵马司那类似拘留所的小牢房不同,大理寺总衙门的牢房不光规模大,而是类型还很多。 有那种粗木栅栏为门,铺满稻草用来关普通人的牢房;也有精铁为门,外加各种脚镣手镣用来关修仙者的牢房。 还有其他各种形式各异的牢房,反正一路走下来,敖宇算是见识增加了不少。 不是敖宇见识低,主要是因为敖宇前世的时候,洪荒科技进化了,这种牢房都已经淘汰了。 这一路上敖宇没有看到有犯人,敢像他前前世第一辈子在电视剧里的那样,见有人来了,一边喊冤,一边把手往外伸,试图抓住外面的人。 一开始敖宇还觉得这里的犯人素质很高,一个个都知道不烦人。 后来敖宇看到狱卒听到哪里有动静,抄着大棍子打开牢门,对着犯人就是一顿亲(打)【打是亲骂是爱】后,敖宇才明白,不是人家犯人素质高,而是素质不高的犯人,都被打服了。 敖宇和李崇云又走了一段距离,到了一处看起来很高档的牢房前。 “前面我就不陪敖百户您过去了,免得打扰到你和赵绣衣久别重逢。”李崇云止步道。 敖宇客气的推辞了几句后,也就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往前走了。 他和赵海之间的这初次见面,怕是会弄出点尴尬的场面,少点外人在也好。 第83章老天不公 大理寺总衙门地牢内。 赵海躺在铺满稻草的地上有些昏昏欲睡。 他现在所处的牢房,算是整个大理寺地牢里档次比较不错的了。 但是牢房总归是牢房,档次再高环境也没法和客栈相比,赵海能在这里呆着,还是走了运的。 刚来的时候赵海一天里有大半天,大脑都在思考着。 想着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他还能不能出去?有没有人会阴他?有人阴他,他该怎么防范…… 但是随着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后,赵海也就想开了。 爱咋地咋地吧! 他认命了。 于是赵海这位混到绣衣衙门铜线绣衣位置的四境道果高手,就此变得有些消沉了,整天在那一发呆就是大半天。 出现这种情况,不是赵海这个人意志不坚定。 只要是局势太绝望,他一个四境道果的铜线绣衣,在这个局势里,连上棋局充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无奈的自我放弃。 可就在赵海这种自我放弃的过程中,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不,是印象深刻的身影,就是这个身影充当导火索,把他坑进这个大坑里,然后又在那天黎明之前潇洒的离去了。 而如今这个身影居然有出现在他眼前了。 “发呆也能出现幻觉吗?”赵海麻木的想道。 当那个身影好像不是幻觉,因为幻觉怕是不能拿木棍捅自己吧! 而且……你特么往哪捅呢?变态吗! …… 赵海的牢房不难找,因为离的也不远,敖宇三两步就走到了。 不过赵海的状态,在敖宇看来好像有些问题。 敖宇第一眼看到赵海,都以为赵海的菊花和嘴巴,是不是在这里有段不可回收的悲惨往事。 因为赵海那模样太吓人了,搁牢房里睁着眼睛、靠在墙上瘫在地下。 关键是两眼无神,是那种如同行尸走肉的无神。 把敖宇给吓得,以为赵海宁折不弯,被这里的爷们给弄坏了。 连忙就从不知道的哪里摸到一根树棍,然后对着赵海那好像没有灵魂的肉体就捅了过去。 并且还配有语气很是怜悯的呼喊声:“赵兄……赵大哥……赵海……赵……” 但效果不大,于是敖宇的棍子……啊呸!是敖宇手里拿着的棍子,就开始在赵海身上点来点去了。 脚掌……没反应。 小腿……没反应。 大腿……没反应。 第三条腿左半侧猛烈敲击……咦!有反应了。 只见赵海好像下意识的两腿熟练的一夹,咔吧一声,本来就不太坚硬的木棍,短时断成了两半。 一半在敖宇手里,一半在赵海腿里。 敖宇还在惊讶于赵海的反应,和可惜木棍断了,没注意到本来两眼无神的赵海,突然正常了。 不……不能算是正常,好像也有点不正常,但这个不正常好像是出离的愤怒导致的。 “敖大人!” 一个沉着冷静的呼喊从敖宇耳边响起,敖宇猛地抬起头,结果就看见了赵海好像恢复正常了,这时候敖宇有点尴尬。 能特么不尴尬吗,两个大老爷们,一个腿里夹着棍子,一个手里拿着棍子,怎么看场面怎么比利(基)。 “那什么……老赵你好了?” 敖宇忙不迭的将手里的棍子给藏在身后,有些脸红的问道。 “好了?”赵海冷冷的反问敖宇,然后摊了摊手,道:“敖大人管这样叫好了?” 敖宇很想说是,因为就事实来讲,较你刚刚跟被大老爷们玩坏了精神状态来说,现在你这都能正常说话的模样,应该算是好了。 可敖宇知道赵海此时对标的不是刚刚,而是近一个月之前,如果那样对比的话,现在的确不算好了。 这问题没有标准答案,而且怎么答也都不对,所以敖宇只能闭嘴。 赵海看敖宇不说话了,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所以也把语气放缓了一些,将话题岔到其他上面道:“今天敖大人来此,难道是您说的去找人疏通关系,如今终于疏通好了。” 敖宇闻言微微一笑,也知道赵海是给台阶下了。 只不过这个台阶,直接下有点生硬,不太好看,所有敖宇厚着脸皮说道:“差不多。” 赵海:“……” 他就没见过敖宇这种人,给个台阶下,居然一屁股坐上去了,丝毫不顾及其他。 赵海揶揄道:“那敖大人的办事效率还真的快,这都快一个月了,还只弄得差不多,看来这人是真的不好走、关系是真的不好疏通,要不算了。” 赵海这嘲讽的语气,言辞里都隐藏不住了。 敖宇毫不在意这些,道:“那再好不过了。” 赵海还真的没想到敖宇会这么接茬,都要发飙了,不过被敖宇拦了下来。 只见敖宇说道:“那个事没有办成,不过赵兄啊!我这近一个来月,也没有闲着,这不——” 敖宇掏出自己的银线腰牌和调令,然后解释了一下调令的内容,顺便将自己最近一些天的日子给赵海讲了讲,最后才说道。 “我找了各种人,托了各种关系,总算是把你和那十一个弟兄,都给从绣衣衙门的那个大染缸里抽了出来,弄到我名下了。赵兄你放心,虽然名义上我是一把手,但咱俩谁跟谁啊!都是商量着来呗!” “……” 赵海这是今天第二次出离的愤怒,但又被他给忍住了。 赵海没法不愤怒,他被关到牢里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也想过敖宇的结局。 赵海本来以为哪怕自己进去了,敖宇跑了。 但敖宇的处境也好不了哪里去。毕竟右相可不是好惹的,说不定敖宇就被关在哪个衙门的牢里呢? 哪怕是没有关到牢里,敖宇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有的是人找他麻烦。 结果敖宇现在跑来告诉他,他不光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在外面混的惨的不行,反而在外面混的很爽,升职调回了油水丰厚的兵马司,绣衣衙门这边今天居然也给他升职加薪了? 然后赵海又看了看自己,和以前相比,他不光混的更落拓了。 而且兜兜转转的转了一圈,自己最后还变成敖宇的小弟了! 这……这特么的老天不公啊! 罪他担着,牢他坐着,最后敖宇这个跑路的不光把好处全拿了。 现在看敖宇来牢里的这意思,特么好像是还要把他领出去使唤。 虽然敖宇嘴上说着是两人商量着来。 可赵海自从那晚放跑敖宇后,对敖宇说的话……不!是对敖宇说的标点符号都不信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欺人太甚的情况,那都是忍不了的。 但赵海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忍不了这种事情,赵海能! 第84章男人味十足 “所以——你这趟来找我,是要我出去帮你?”赵海冷静的问道。 敖宇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微微一笑:“是的。” “不怕我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于怀恨在心,然后阴奉阳违?”赵海又问道。 敖宇哈哈一笑,道:“那哪能啊!我相信赵大哥你不是那种人。” 赵海很惊讶于敖宇能这么信任他的品行,但心中的怨气还是让他说出了另一番话:“曾经我也和你一样,后来……” 敖宇问道:“后来怎么样?” 赵海:“你这不都看到了嘛,我在这里坐牢,他在碗面升职、加薪、收小弟,然后倒过头来跟我说我不是那种人。” “……” 敖宇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赵大哥真幽默。” 赵海:“怎么?想学啊你?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难吗?”敖宇只是在托着赵海说话。 赵海:“不难,在这里一个人呆一个月,自动就会了,你要试试吗?我和这牢头挺熟的。” 敖宇连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这个人其实还是挺幽默的,不用再深造了。” 敖宇算是看明白了,这一个月的牢狱生活,让赵海此时处于狂暴状态,屁股冷的都吓人,无论什么好脸贴上去,结果都只有冻疮。 所以敖宇也闭上了嘴,不打算再触赵海此时的冷屁股态度了,等段时间让赵海的冷屁股态度缓和一下。 赵海看敖宇不在找话说了,也没有把冷屁股的态度追着敖宇帖,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这虽然是大理寺牢房里的vip中p套件,但是条件仍然不怎么样,洗澡在这里是奢侈。 也就是如今气温低,已然入冬,人不出汗了。 不然赵海如今已经臭了。 可就算如此,一个来月不洗澡,赵海浑身也馊了,衣服上的味道很大,这一拍味道更是扩散了开,猛地一下把敖宇都给呛到了。 “咳咳咳,赵哥,您这男人味也太足了吧!”敖宇捏着鼻子道。 赵海现在是看到敖宇倒霉就开心,所以看到敖宇被自己拍两下衣服给弄得很狼狈,不由的拍的更狠了。 让敖宇捏着鼻子都忍不住的往后跳,可地牢里的过道空间可不大,敖宇往后一跳,距离赵海对面的的牢房就近了。 只见这个牢房的黑暗处,突然伸出一只一丝不挂的手臂,把敖宇吓的够呛。 也就是敖宇三世为人、经验丰富才堪堪的躲过这一突然出现的手臂。 “谁?!” 敖宇转过身来喊道。 结果那个手臂的主人并没有回应,只是将手臂缩了回去,倒是身后的赵海回应了。 “还能是谁,这大理寺地牢里,还有谁跟你有仇啊!” 被赵海这么一提醒,敖宇瞬间就猜到了手臂的主人是谁,然后皱着眉头说道。 “玉临风。” 被敖宇点名道姓后,牢房里的玉临风仍然没有回应。 敖宇扭过头来,从兜里掏出李崇文止步后递给他的赵海牢房钥匙,将赵海的牢房们给打开,然后用些疑惑的语气问道:“他怎么会这么恨我?” 赵海听了敖宇这话,一口气好悬没有喘上来。 你说人家为什么这么恨你,人家搂着自己的外室在床上好好练这邪功,你带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暴力执法,让人身败名裂,最后还丢到这种地方一个多月,人家不恨你,难道还特么感激你啊!有毛病吗? 敖宇自己嘀咕了一下后,也知道自己的表达不太对,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我的意思是,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这个事情里,我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真正害他的人还在幕后,他可是右相的弟子,不会连这个都看不透吧!” 【敖宇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就是他,而是疯狂的给那个不存在的幕后黑手甩锅】 赵海闻言眼神黯然了一下。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容易就选择出来跟着敖宇混。 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在他的认识里,把他给搞成目前这种状态的主要责任不在敖宇身上,而是在那个幕后黑手和绣衣衙门里的盘氏两兄弟身上。 他觉得敖宇在玉临风的这个事件里,地位和他是一样的,都是棋子。只是敖宇这个棋子比他走运(聪明),最后落了个升职加薪,而他则……不说了,都特么是泪。 敖宇通过刚才和赵海的一番对话,也是看透了赵海的这个念头,所以被玉临风这么一刺激,马上就把话题往幕后黑手上引。 敖宇要的效果就是把他和幕后黑手之间的联系隔断。 不然要是哪天让赵海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估计自己就特么危险了。 转瞬间,两人都想了很多,还是赵海从牢里走出来后,先开的口。 “不是看不透,只是这里他就够的到你,不报复你报复谁?” 赵海解释道,然后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揶揄的对着敖宇笑道:“而且你别忘了,他的衣服还是你下令扒的。” 敖宇:“……” 赵海要不说这个,他还真的就忘了当初他找了个保护现场由头,让玉临风将一丝不挂这个成语给演绎了一遍。 “不聊这个了,老赵这是你那七个兄弟的钥匙,我就不一个个去了,你去吧!” 敖宇将手里那串钥匙递给赵海,赵海也不犹豫,接过钥匙就朝外走——他的那些兄弟可没有他的级别,没和他关在一起,不过赵海对于自己那些兄弟关在哪里还是非常清楚的。 等赵海走远了,敖宇对着关押玉临风的牢房看了良久,玉临风一直在黑暗处躲着不做声,就好像是一丝不挂不敢见人一样,而由于光线的原因,敖宇也看不清玉临风的声音。 最后敖宇只是微微一笑,“玉兄如此寡言,想必是寂寞惹的祸,不过玉兄不要急,在下有个兄弟叫王德发,最擅长为人排解空虚,有空我喊他过来陪你聊聊。” 敖宇这话其实是在试探老王被人打,玉临风知不知道。 不过看玉临风丝毫反应都没有,估计是不知道。 但是不要紧,不管玉临风知不知道,小王的十几万两银子已经入他兜了,敖宇绝对要服务到位,不然小王这个大客户以后的生意就没得做了。 本来敖宇还准备在把赵海弄出去后,让赵海带人把孙蝶衣送到绣衣衙门的牢里。 现在看来把人给弄到大理寺大牢里,好像是个更好的报仇方案,说不定还能从小王那里再结点尾款。 不过就是人不太好送进来,毕竟老赵这才出来,不能又把送人的任务交到他手上,然后再把老赵给坑进去。 这样老赵都没有出来多久,就又进去了,太不人道了——主要是敖宇觉得自己这么做,老赵下次出来,会拿刀砍自己。 但敖宇敢有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办法。 敖宇觉得大理寺的那个李司长还想对他很是照顾,是个突破点。 第85章直面大佬 大理寺官署。 “小伙子不要太拘束嘛!随便坐。” 大理寺实际掌握者、玄朝如今权势排名前五的鸿钧坐在书案后,微笑着和敖宇打着招呼。 敖宇看到鸿钧后,整个人都是一哆嗦。 倒不是怕,主要是太突然了。 天可怜见,他刚刚不过是想要和李崇云套套近乎,看看大理寺这边有没有什么空子可以给他钻,让他把孙蝶衣收拾后,能将人给送到这里和玉临风团聚,好用这个结果,从土豪小王的手里多结一笔尾款。 怎么突然就被弄到了鸿钧面前了。 敖宇表示自己有些慌。 敖宇扯淡道:“不拘束,我这个人就这样,性格上有些怕生,见到陌生人就有些紧张。” 经历过初期的慌张后,敖宇缓过来之后,内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激动了。 无他,自己这位眼前的鸿钧,可是接下来一个量劫的绝对主角。 而下一个量劫距离现在已经不远了。 本来下一个量劫其实还挺远的。 如开天量劫这般第一量劫的落幕演出,其实还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才会正式开始。 毕竟老三公个个都是活了三千年的天骄,手里的底牌不小。 一般人在雷劫之后,那是连火化都不用,直接回归天地了。 可老三公却硬是靠着庞大的底蕴和玄朝气运加持,而顶住了雷劫一部分的威力。 虽然还是被劈的不成人样了,但好歹是活下来了,并且还苟延残喘了好几年。 这几年间老三公虽然是苟延残喘的状态,但是靠着过去三千年的威望,还是颇有能量的,能够维持住开天量劫最后体面的余晖。 可如今在敖宇不经意间的推动下,右相造化决定提前渡劫,渡劫的时间就在七天之后。 本来就实力不太行,一年后渡劫也是苟延残喘的下场,如今还提前出击,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所以右相造化的结局基本上已经注定了——这一世的右相造化,是不需要麻烦棺材铺给他打棺材了。 而右相造化的这一死,对于玄朝来说,那可是一个天大的不利消息,所能造成的连锁反应,可以说是空前的庞大。 简单说两点可以预见的大连锁反应。 这第一点就是右相造化死后,玄朝本身的气运就会丧失一部分。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丞相混沌和左相青莲所能够调用来对付雷劫的力量,就会变小。 所以这两位估计也没法和前世一样,在雷劫后苟延残喘几年了,大概率是当场去世的命。 这么一来,老三公作为开天量劫最后的见证者全部阵亡,那么开天量劫也就自然而然的快速落幕了。 而第二点,那就是玄朝朝堂上的决策层,在一年之内全都下台了。 这代表着玄朝的决策层有了空缺,而且还是三个,这会让九卿们疯狂的,甚至是五大营都会冒出点想法。 会造成一场席卷玄朝朝野上下的动荡。 而有能力者,就会在这次动荡里崛起。 那谁是有能力的人呢? 显而易见的,敖宇眼前的鸿钧,绝对是答案之一。 未来一个量劫的绝对大佬就在眼前,并且不日就要登上玄朝舞台最高位了,是个人都会激动的。 敖宇搁这激动,鸿钧则是有些不解。 鸿钧因为玉临风案件,是了解了一下敖宇过往的,知道敖宇一些脾性的,敖宇在他面前的表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鸿钧也不想深究太多,毕竟敖宇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一个态度奇怪的问题而已。 “听崇云说,你有事想拜托他,是什么事啊,能说给我听听吗?” 鸿钧放下对敖宇莫名激动的关注,而是将话题给转移了,害怕敖宇不说,鸿钧补充道:“若是不违反什么律法,我就帮你办了,你应该知道我在这大理寺的这一句话,顶的过崇云跑断腿吧!” 鸿钧这番话说的好像是他有意帮助敖宇,其实不然,鸿钧只是好奇敖宇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玉临风案件虽然被三公给扣在了文极帝头上。 但鸿钧知道,玉临风一案绝对不可能是文极帝推动的。 但至今找不到幕后推手是谁,这一点让鸿钧很是疑惑,如今敖宇又开始动弹了,鸿钧自然而然就关注到敖宇了。 面对鸿钧的这种询问,敖宇当然不能说不了,只能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有人匿名写了份举报信给我,里面有很多人的罪状描述,甚至很多罪状都有确凿的证据,我就想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可这些人身后都有不小的势力,个人能力也不低,所以抓他们必须要用绣衣衙门的人,但抓了人关在哪里?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办。所以我就想和李司长聊聊,看看大理寺这边有没有……” 敖宇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是个人都听得懂。 鸿钧一听敖宇果然是要搞大动作了,还以为是敖宇背后的推手又动力,不由得心中一动,给出了许诺。 “这点小事我给你做主了,抓了人,只要有证据,你直接送到大理寺就行了。” 敖宇闻言连忙拱手一拜:“下官在这里谢过了。” “分内之事,谈不上言谢。”鸿钧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谈完了这个,鸿钧又和敖宇扯了一会敖家的家常,就把敖宇给放走了。 “大人,您怎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敖宇走后不久,李崇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了出来,对着鸿钧问道。 “这是他的请求吗,你好好想想。”鸿钧故作伸出的说道。 鸿钧这里是想岔了,但有恰好想对了。 鸿钧以为敖宇的这波抓人操作,又是玉临风案件背后真正的推手指使敖宇干的(其实也没错,这次和上次,都是敖宇自己想要干的)。 “您是说,上次玉临风案件背后的人,又动了。”李崇云在鸿钧身边混,脑袋瓜子可是非常能够跟得上鸿钧的节奏。 鸿钧笑了笑没有给确定的回话,而是转移了话题道:“无所谓,管他是谁,不过你只要知道一点,那就是在这个时候动手,那就是和三公作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既然是朋友,那为何我们不帮一把呢?” 第86章三万两 玄朝,文极十三年,十一月初一,夜。 孙家府邸附近的一处客栈上等房内。 赵海好好打理了一遍自己,浑身上下已经一扫牢房里臭烘烘的男人味了。 当然了,赵海的威武体格,还是非常爷们的。 此时赵海和十一个兄弟,与敖宇再次聚首。 此情此景就如同近一个月前的那个茶摊边一样,十三个人在商量着晚上要搞事情。 “所以——,我这才刚出来,还特么没有看到太阳出来,你就又在计划着让我回去练习幽默感了。”赵海说这句话的时候,幽默感很足。 “那哪能啊,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敖宇解释道。 敖宇嘴里的上次,就是夜抓玉临风。 而敖宇嘴里的这次,是夜抓孙蝶衣。 “不一样,我没看出来哪里不一样,一样是你出情报,一样是我和弟兄们去抓人,你说说,哪里不一样。”赵海说道。 赵海不会反对敖宇的计划,也不会消极怠工,但是会打嘴仗。 “上次我们抓的是玉临风,是右相的关门弟子,属于右相的嫡系,但这次不一样,我们抓的是孙蝶衣,只是玉临风的一个弟子而已,算不得什么。”敖宇狡辩道。 赵海闻言,冷笑一声:“对,这姓孙的,的确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现在风头也不一样了,尤其是你我对于右相那边的人来说,已经是眼中钉了,你还这么跳,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 敖宇当然是没有病。 当初他敢抓玉临风,那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现在他敢抓孙蝶衣,那是因为知道右相活不过一个星期了,而且他还被敖家当代族长给看重了,想要上位只需要创造出成绩就行了。 那么对于敖宇现在的情况来说,还有什么比在右相上天之前,疯狂的搞右相的人,更能出成绩的事情呢? 同时还有一点,那就是敖宇已经彻底得罪右相那帮人了,与其等那帮人在右相上天后,失去理智的找他麻烦。 不如他提前下手,先把人都给整到牢里变成他的功绩,然后趁着右相上天产生的混乱,让家族把他运作到白玉京外。 不过这些都不能和赵海明说,而不明说这些原因,有没法说服赵海权利帮他。 这是一个解不开的难题,敖宇只能开挂了。 “啪!” 一声巨响,来自于敖宇的手和屋子内的梨木茶几。 这声巨响吸引来了房间里赵海和他十一个兄弟的目光。 而当赵海和他十一个兄弟的目光看见敖宇手和梨木茶几之间夹着的大额银票的时候,赵海的立场动摇了。 “说话归说话,你掏钱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和你明说了吧,这次的事情我和我的兄弟们不会干的,太危险了。” 赵海的语气不知不觉的已经有些软了,这不是赵海没有骨气,而是钱这种东西,在现实世界里,真的就是个挂。 “啪!” 敖宇没有说话,而是又拍了一张银票出来,加价的言语没有,可是加价的意思却是很明确。 赵海和他十一个兄弟的立场,又软了几分。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钱买不来时间,更买不来命。”赵海声嘶力竭的喊着。 “啪!” 敖宇还是一言不发的掏出第三张大额银票。 寂静! 现场已经被沉默控场了。 三万两的银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直接说三万两,可能对这个数目不太直观,那么这么说吧,这玄朝的三万两银票,在价值上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三百万美金。 “有的时候……” 赵海犹豫了一会,嘴巴嘟囔着又要发言了。 看赵海又要说话,敖宇这次没有再次从怀里掏银票的潇洒动作了,而是将手放在已经掏出来的三张银票上,想要收回银票了。 赵海哪能让敖宇成功,连言都没有说完,就把手按在敖宇的手背上,将敖宇的手和银票都压在茶几上,换了个语气继续说道: “有的时候畏缩不前是不对的,没有胆量,哪来的产量,对不对兄弟们?” 前半句赵海是和敖宇说的,后半句赵海是象征性的对着十一个弟兄们说的。 而赵海那十一个弟兄,更是头点的脸都模糊了。 穷啊! 赵海这帮人是真的穷! 绣衣衙门从本质上来说,不是个油水大的衙门,而赵海和他的兄弟们个个又都是道果境,需要非常多的超凡资源修仙,所以一个个真的是穷的厉害。 别特么说一万两银票了,平时就是连一百两的银票都没有见过啊! 不过赵海在银票攻略下,还保留最后一丝清醒,“一个孙蝶衣,三万两?” 显然赵海也感觉出了,这个代价好像有些太大了。 敖宇当然不会和赵海说,小王出的代价比这个还大,他只是拿了个零头给赵海,剩下的十万两他自己装腰包里了。 一次把人的胃口喂这么大,以后就不好操作了。 “你觉得一个孙蝶衣值这么多钱?” 敖宇用不屑的口气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份青丘玖月给他的画轴,递给了赵海说道,“孙蝶衣只是个开头,三万两,我要这些人七天之内到大理寺总衙门的大牢里报道。” 赵海看着敖宇递过来画轴,就知道要像孙蝶衣一样处理的人不少,这三万两拿着不容易。 但是哪怕赵海有心理准备,在把画轴打开后,还是吓了一大跳。 特么的,蝇头小楷写满了画轴,起码上千个名字。 “你把这些人都给抓了,你还活不活?”赵海扫了一眼画轴,表示敖宇有些扯淡。 敖宇淡然了从茶几上端了杯茶,然后说道:“你先别管我能不能活,你先说这个活,你做不做的了。” 活不活? 七天之后,右相上天,到时候就不是自己活不活的问题了,而是这些人活不活的问题了。 那时候这些人没了右相的庇护后,直接从绕树之腾变成了无根之萍。 并且在右相归天之后,另外两个根(丞相和左相)也得为一年后的自己做打算了,根本没有空管他们。 所以这群人只要被他在这七天弄进牢里,之后都不用敖宇出手,有的是人暗中出手帮敖宇把人给公正合理的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