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他折腰》 槐南一梦

易惜熬了一个通宵,今天凌晨五点才睡过去,然而枕头没沾多久,又被一个电话给叫醒了。

家里安安静静的,易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只看到餐厅里正在吃早餐的母女。

“惜惜,这么早起了?”保养得宜女人朝她招了招手,脸上含着笑,“过来吃早饭吧?”

热情又疏离。

“不了,快迟到了。”易惜没什么表情,拿上了车钥匙后径直出了门。

早晨的马路车挤车,赶上上班高峰,你就是再着急也得和上班族们一起等待红灯和绿灯的变换。

红灯。

易惜踩了刹车,看着前面遥遥无尽头的车流。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滑了接听键。

手机开着蓝牙和车载融为一体,于是黄薇鬼鬼祟祟的声音就在车里荡漾开来。这阴森的声音伴着早晨的一缕阳光,莫名有些喜感:“你怎么还不来啊。”

易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堵啊大哥。”

“开学第一堂课你就敢迟到,点名了啊。”

易惜抬眸看了眼远处的红灯:“点好了?正好,反正已经缺课,那我今天不去了……”

“喂喂喂,跟你开玩笑的,这老头不点名的。”

“什么?”易惜声音拔高了,“不点名你大早上的叫我来上课干嘛?”

“不是,这堂课不点,但下堂课绝对点名!跟你讲,新来的投资学老师只要是点一次人不在,期末考就别想过了。”

“每次都这么说。”

“这次是真的,这老师是……哎呀,你来再说,易惜惜,都大四了,咱安分点。”

红灯快过了,易惜揉了揉太阳穴,心生烦躁:“行了行了,先挂了,我开车呢。”

“好,”黄薇压低了声音,“那你快点啊。”

大四课少,但是却至关重要。

如果在大四挂科,那之后要想顺利毕业就得走一条很长的弯路。连毕业都要这么麻烦的话,家里那老头估计能把她念死。

路上又堵了很久,而且易惜还倒霉的遇上了一场小型追尾。这么一拖延,她将车开进学校的时候已经临近第二堂大课开课的时间。

“靠,那么宽的马路都能追尾,眼睛长后脑勺吗?”易惜一边念叨刚才目睹的追尾事件,一边找停车位停车。

学校的车不少,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但因心里着急再加上早上起来眼神不太好还险些错过了。

拉了倒挡,她急速退了一下。

“砰。”

车身一震,伴随着一声闷闷的碰撞声。

易惜愣了愣,立刻将头探出车窗:“不是吧?”

此时此刻,她的黑色g-ss背面怼上了一辆白色轿车,一时看不见牌子,也不知道撞的位置什么情况。

“诶有人撞车了。”

旁边路过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学生。

“奔驰撞大众啊,大众追尾?哇,大众车主得赔惨了吧?”

“这黑色的车好酷。”

“是啊。”

……

两个学生减缓了速度,边骑边回头看这边的交通事故。

被观赏的易惜朝天叹了一口气,默哀自己出门不利。

开车门下了车,她也没看后面大众车子内的人是什么反应,而是先凑到撞的地方看“伤势”。

这辆g-ss是今年新款,家里那老头子几天前给她送过来,这才开了两天就撞了,确实是倒霉。

旁边响起了开门声,易惜知道是车主下来了。于是她起身倚在车尾巴上,抬眸便道:“抱歉啊,我赶着上课,一时着急就……”

声音戛然而止。

易惜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忽而轻轻一挑,不说话了。

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呢?单单“长得好看”四个字好像有点过于苍白了。

简单的衬衣黑裤,微蹙的精致眉头,他的眼神不凌厉,但是看在人身上却让人觉得很有厚重感。

他站在那里,莫名让易惜想起北方的雪,又想起挂在家里的那副浅淡的油画。

她微微侧了一下头,有些疑惑为什么黄薇没跟她提过学校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实在抱歉,这个事故是我的错,我刚才没注意看。”易惜重新找回了声音,她扬起了个自诩灿烂的笑容,客客气气的道,“真的不好意思啊同学,那个,你给我留号码,或者我给你留?到时候看花了多少钱修,我赔给你。”

自以为灿烂又淑女的笑容实际上妖气十足,她那眉眼,生来就不安生。

车旁男人的目光从两车相撞处移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上车险了吗。”

易惜摇头:“新车,还没来得及。”

男人恩了一声,重新开了车门:“那你把车挪走吧。”

“等等你先别走,”易惜奇异于这人竟然不要肇事车主赔钱,“这个修车费我应该得给你吧。”

“我赶时间。”

男人坐回了车内。

易惜上前,下意识便道:“别啊,没多少钱,我现在就可以……”

中途发现这话听起来会让人不舒服,虽然修个大众车对她来说确实没多少钱。

易惜改了口:“做错事得负责,基本的道德老师都教了的不是。”

男人听罢低笑了一声,很短暂,声音像是从胸腔直接发出来,微沉,悦耳。

易惜瞥着他的嘴角,在脑子里描绘了一下他方才浅淡一笑的那个弧度。

“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吧?你别让我难做人啊。”她站在他驾驶位旁,垂着眸看着车里的他。

明明是要赔钱,但却跟个调戏姑娘的痞子似的。

男人是真赶时间,易惜这么不依不挠的显然碍着他了。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报了一串数字。

易惜反应过来,忙掏出手机记。

男人说完号码就启动了车。

“我打你手机了,那就我号码,维修后记得找我啊。”易惜朗声道。

男人朝她微微颔首,将车往后退了退。

而在这时,易惜也看清了他车的标志。

挖槽?

这不是那两学生口中的普通大众啊,这分明是大众中的战斗机辉腾。

啧,开这种车,看来这男的喜欢低调。

易惜想起刚才自己说的“没多少钱”……

这车要是高配置的话,“没多少钱”还真修不好。

**

停好车后,易惜匆匆往教室赶。但没想到,上楼的时候又碰见了停车场那个人,她眸光一亮,“嘿同学,巧啊,你也在这栋上课?”

拿着书本的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恩。”

易惜看着他,笑的又娇媚又痞气:“话说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长这么帅没理由不知道啊。”

上课铃声响了。

因为教室也近在眼前了,所以易惜也不着急,一边走着一边调戏人。

“怎么说咱们也交换过号码了,既然是同校,常联系啊。”

“不是关于车的事也可以联系,我很乐于助人的。”

“哦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一直没搭话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他看向她,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上去有点严肃:“你叫什么,哪个班的?”

易惜眸光一亮,嗬,还以为是无动于衷的书呆子呢。

“我叫易惜,国贸2班。”

男人听后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好。”

好?好什么?

易惜摸不着头脑,跟着他往前走:“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喂,你这样不公平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易惜忙着看人,也没注意到别的。

“易惜!易惜易惜!这边!”突然,黄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易惜循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跟着这男人走到了教室里面,而此时这间教室最后一排,黄薇正站起来朝她招手。

易惜愣了一下,怎么到自己班上来了。

她回头,想问一下男人是不是来蹭课的。

可她话还没问出口就被男人走的方向震慑住了。

男人走到了讲台后,将手中的书放在了讲台上,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启了电脑和投影仪。

易惜:“…………”

教室从男人走进来起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呼声,女生们交头接耳,眼中冒出的都是少女的粉红泡泡。

“易惜?站着干嘛,过来啊,喂!”

“同学,是这个班的吗。”讲台上的男人突然看向了她。

易惜眨了眨眼:“恩?”

“是的话坐到位置上去,”男人垂下了眸子,打开课件的同时道,“上课。”

易惜:“???”

黄薇看着惊魂未定的易惜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干嘛呢,没睡醒啊。”黄薇把从寝室带出来的书给了她一本,摆在她面前以便装模作样。

易惜抿了抿唇,有些尴尬也有些惊悚:“我靠,是老师?”

“谁?”

易惜伸手指了指前方。

“啊?你说他啊,当然是老师啊,理工的,听说咱学校请他来当代课老师花了大价钱。”

“理工的……”

“对啊,很帅吧?从国外回来的,在理工那边上了一个学期的课了,可受欢迎了。跟你讲,前几天知道他要来我们学校教课后,我们班这群骚蹄子差点没兴奋死。”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点名很严格那位?”

“是啊,你别看他年轻啊,理工那边的人说他特别严苛,而且期末通过率很低!反正,识相的就千万别得罪他。”

易惜嘴角微微一抽:“……已经得罪了怎么办。”

黄薇拧眉看她:“啊?”

“我撞了他车。”

“……”

“还调戏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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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理工是重点大学,易惜所在的城市学校是二本院校,两座大学隔了一条大马路,就如高考分数线一般把两边的人分隔开来。

但两座大学实质上是密不可分的,今天城院的学生去理工食堂蹭饭,明天理工的学长就能从城院这边勾搭走漂亮妹子。

大一刚进门时你可能还觉得自己跟对面的学生不在同一级别,但后来就会发现,哪有什么不同,认真的人依然认真,不认真的人上了大学之后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智商和成绩一样,皆退到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前。

而此时,智商已经退化的差不多的易惜同学正看着对面重点大学的高逼格老师,心口一凉再凉。

“你说,他不会记仇吧,期末不会不让我过吧?”易惜压低了声音说道。

黄薇横了她一眼:“让你浪,那么猥琐干嘛。”

易惜嘴角一撇,无奈道:“我没别的心思啊,只是调戏美男人人有责嘛。”

“……给你跪了。”

“悔死我了,我就不该嘴贱。”易惜支着脑袋,看着前方拿起了粉笔的男人:“尊师重道我懂得啊,哎,下次我给他鞠个90躬道歉”

黄薇嗤了一声:“不就是怕挂科吗,扯什么尊师重道。”

易惜:“……”

大四第一堂课前的车祸风波在易惜短暂的“反省”后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毕竟人家是老师,总不会跟她一个学生计较……

“我先点名。”台上那人声音微沉,低而磁性。

易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越过前排层层脑袋,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表情很淡,不像刻板的老教授们那么凝重,也不像年轻的教师那般活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易惜觉得他在扫视台下学生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看了她一眼。

“你们以后来不来听课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点名的时候你不在,平时分就记零。”

易惜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么说跟‘你要是不来上我的课你就死定了’有什么区别?”

黄薇支着脑袋,对着老师蜜汁微笑:“是啊,这话形同虚设,怎么有人不来上他的课呢。”

易惜:“……”

“老师!”突然,中间位置一个女学生突然举了一下手,“在点名之前,您是不是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啊。”

教室一阵骚动。

黄薇鄙夷:“丫的,谁不知道他名字啊,这小婊.子为留印象还真是不择手段。”

易惜咳了一声:“我就不知道他叫什么。”

黄薇睨了她一眼:“你目中无人呗,他就叫……”

“徐南儒。”讲台上的人在黄薇之前先开了口,不轻不重,但却像什么尖利的爪子抓过易惜的心口。

她愣了一下,缓缓回头看向他。而他似是怕学生再不依不饶的问是哪几个字,干净利落的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徐,南,儒。

撇捺有致,行云流水。

易惜默了片刻,似是自言自语道:“这真是他的名字?”

黄薇花痴脸还没收回来:“昂,很好听吧,特有感觉。”

易惜抿了抿唇,忽而轻笑了一声:“好听,也特耳熟,大概……我上辈子认识。”

黄薇横了她一眼:“臭不要脸,徐老师上辈子还认识我呢。”

易惜收回了目光:“是啊,你上辈子是给他家刷马桶的。”

黄薇不服气:“你还是给他提鞋的呢!”

“才不,我上辈子啊……”易惜眉梢一扬,媚气顿显,“是给他暖床的。”

黄薇:“……你个流氓!”

徐南儒开始点名了,他顺着学号报下来,每念到一个人名字,他就会抬眸看一眼对应的人,仿佛这一眼他就可以把人的样貌给记下来。

“黄薇。”

“到!”

徐南儒目光落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黄薇生怕人家看不到,愣是激动的站起身。

“坐下吧,我看得到。”

黄薇:“噢!”

“易惜。”

易惜没举手,也没喊到,因为她看到他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她这里,两人的视线隔着中间一大片人遥遥相望,只等着她多此一举的伸个手。

“易惜?”

声音真他妈好听,她听了千百遍自己的名字,头一回觉得要喜欢上自己的名字。

易惜朝他扬唇笑了笑,想等着他再叫一声。但没想到原本还看着自己的徐南儒收回了目光,不浅不淡的道:“没来是吧。”

“???”

眼看着他拿着笔就要在那点名册上画下一笔,易惜急忙忙的蹿起来:“我来了我来了,老师!我在这呢!”

徐南儒顿住了手:“哦,来了啊。”

易惜:“……”

不是看见了吗!!!

徐南儒无视远处目瞪口呆的某学生,继续点名:“下一个,关玮。”

“到。”

“葛齐瑞。”

“到。”

……

易惜往后一坐,用探究眼神看着徐南儒。

故意呢吧?

这节课估计是这整个班级三年来最认真的一节课,就连节节睡觉的易惜也支着脑袋看着讲台。

认真之中,不难看出今天大家热情都很高,其实徐南儒讲课没有刻意要跟学生互动,但是台下的女生们就跟打了激素似的,非常愿意配合着回答问题。

课程结束后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

“我快饿死了,惜惜,咱们中午吃什么。”黄薇把书抱在怀里,背上包后起身。

易惜没动,看着讲台上被几个学生围住的徐南儒:“她们干嘛?”

黄薇:“请教问题呗。”

易惜:“这么装模作样?”

黄薇:“习惯就好,理工那边女生少还好,咱们这女生多,有徐老师好受的。”

易惜:“德行,这些人忒不要脸。”

“就是,懂不懂礼义廉耻!”

“书给我,我也要去问问题。”

“……喂,说好的尊师重道呢。”

易惜没理,坚决道:“拿来呀。”

黄薇面无表情:“你上课听了吗?打算问什么问题。”

易惜顿了下:“你帮我想一个?”

黄薇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把她往外拖:“你可拉倒吧你,把你那狐狸精样收起来,你吸.精气为生,但你姐妹我要吃饭啊。”

大四的课很少,早上上完后下午就是自由的了。易惜被黄薇逼着去学校餐厅解决了温饱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撞坏了徐老师的车,他没要你赔钱?”黄薇挽着她的手往寝室走。

“他说有急事,现在看来,他说的急事就是我们班的课。”

“我靠,这么有师德的吗,车撞了都不管了。”

易惜:“可能他压根就不在乎这点钱。”

“啧,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管你懂不懂,反正我现在等着他打电话给我。”易惜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都是飞舞的。

黄薇无语:“说的好像人家打电话是约你似的,他那是催债,催债啊!”

“重要吗?”

黄薇清咳了声:“那啥,惜惜啊,你,你可别胡来啊。”

已经走到了寝室门口,易惜拿出寝室钥匙,回头看她:“胡来什么?”

“徐老师,人那是老师,不要闹着玩的。”

“我哪里闹了?”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想要捕捉猎物的光芒。”

易惜愣了愣,轻笑了一声:“你想多了,他不是猎物。”

“哦,那就啥?”

“是宝贝。”

“……”

猎物是来吃的,宝贝是来疼的。

寝室门开进去了,里面的另外两个室友还不在。易惜脱了鞋扑在了自己床上:“好困,昨天林敏生日,那死丫头大半夜的不放我走,累死我了……”

黄薇自是知道她这个室友跟那些富二代的奢靡生活的,她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你啊,少熬点夜吧。”

“唔……”易惜敷衍的应了声,拿出手机,半眯着眼睛翻开了最近通话记录。她点进了今早上拨出去的那一个,然后把号码存了下来。

徐南儒……

打了这三个字后,易惜又觉得哪里不太妥,于是规规矩矩的回删了两个,把“南儒”改成了“老师”。

易惜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无声的弯了弯嘴角。

样貌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乎已经在脑海中抹去,但名字她没有忘。于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她轻易的将眼前的那个人和记忆里的对上了。

恍然大悟,惊喜万分。

原来是他啊,那个徐老师。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

**

投资学一周只有一堂课,所以在周一上完课后就再也没见到徐南儒了。

“矜持”的易惜只好等着他能去修车,然后记起她这个肇事者。然而五天过去了,徐南儒那边愣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周日晚上,易惜被林敏从学校喊出来玩。

blueind,这座城市鼎鼎有名的酒吧,许多富二代和明星都乐意到这度过一个嘈杂的夜晚。

“干嘛呢,让你出来high不是让你坐着发呆。”林敏从舞池里窜出来,坐到了易惜边上。

易惜看了林敏一眼,超短裤,紧身深v背心,妆很浓,一副风尘女子的打扮。

虽是这样,但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出这女人不是什么便宜货,因为单单是她戴在手上的手表和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就要普通人好多年奋斗。

“没干嘛,懒得蹦蹦跳跳的。”

林敏哦了声,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这么丧?是因为失恋,那小屁孩值得你这么挂心?”

“失恋?”

“那个大一的篮球男孩啊。”

“嗤,那猴年马月的事?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

“不是前几个月的事吗……”

“噢,是吗。”

林敏白了她一眼。

“对了,阿柯呢?”

林敏一听立马换上了一八卦的神色,“刚看到那小子正和一三线小明星卿卿我我。”

易惜没什么兴趣:“这样。”

“去看看?”林敏,“哎呀你这么丧干嘛啊。”

“没什么,就是等一电话,结果死活没等到。”

林敏眼睛一亮:“谁的电话,你易大小姐还有等不到的电话?”

易惜推开她:“滚滚滚,玩你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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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把林敏轰走后,易惜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徐南儒。

“徐老师好,我是国贸2班的易惜,您应该记得我吧?”

发完后,等了几分钟,没回。

“您在忙吗?其实我是想问您的车怎么样了,上回不是说要赔您钱的嘛。”

“哦对了,之前不知道您是老师,不规矩了,见谅见谅。”

还是没回。

易惜有些丧气,她皱着眉头发道:“您忙好了给我回个电话,咱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车的事。”

发完这条信息,易惜把手机扔在了茶几上。

“今天心情不好?”这时,一个长相十分秀气的男人走了过来,才二十出头的模样,眉目柔和,看上去有股书生气,但奇怪的是,他这种书生气在这个火辣奢靡的酒吧不仅不维和,还融合的非常奇妙。

“这么明显吗?一个两个都跑过来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易惜往后一靠,一双大长腿翘在前面的茶几上。

“看你整晚都没下去玩,怎么了。”

“没怎么,”易惜收起了脸上的不满,侧眸看他,“阿柯,刚听林敏说你和一三线小明星勾勾搭搭,怎么,看上人家了?”

罗柯一顿,接着悠闲的喝了一口酒:“人有钱,哄她多开几瓶酒。”

“一小明星有几个钱要你亲自出马。”

罗柯轻笑了声,一双温和的眸子分明闪着精明:“哦,其实是因为她身材不错,长得还漂亮。”

“就知道是被美色.诱惑,”易惜嗤了一声,“少摆出一副‘赚钱重要’的样子。”

罗柯没反驳,笑了笑便转移了话题:“最近开始上课了吧。”

“是啊,认真着呢。”

“恩,好好学习,还等着你顺利毕业,拿到巨款后给我们抱大腿。”

易惜拍拍他的肩,满脸得意:“没问题啊,到时候带你吃香喝辣。”

罗柯说的巨款是指易惜的父亲易城行答应过易惜的那事,易城行说只要易惜安安分分的毕业就可以同意她从家里搬出去住,而且还会给额外的奖励。

易惜不长不短的青春里,做的很多事都是被金钱哄着做的,比如考上什么大学就有可以有什么好车,比如期末考的好就可以换什么车,买多少包。再比如这次,顺利毕业就有属于自己的房产和股份……

易城行对这个女儿有愧,所以就想用物质的东西弥补,但是又怕乱洒钱最后养坏了这个女儿,于是用这种激励的方式拉着她往上爬。

“你坐这干嘛,我不用招待,你自己忙去吧。”易惜见罗柯没走便说道。

罗柯:“我不忙。”

“哦。”

易惜百无聊赖的看着不远处蹦哒的林敏。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易惜一愣,忙伸手拿起手机。

解了锁后,果然看见了一条信息。

“抱歉,刚才在忙。另外,车的事算了。”

易惜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罗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谁给你消息让你这么开心。”

易惜没答,抓起旁边的包就起身:“你帮我跟林敏说一声我先回学校了。”

“恩?这么早。”

“明天我上课呢,回去早睡早起。”易惜拿起手机晃了晃,“周一的老师可严格了,不能迟到。”

罗柯:“?”

blueind从里面到外面有一条长长的走道,在这头走道上已经听不到里面的喧嚣声了,所以易惜立马拿出手机给徐南儒打了个电话。

手机嘟了几声后被人接了起来。

“喂。”微沉的声音,带着夜晚特有的润泽感。

易惜眉梢微弯:“老师,是我,易惜。”

“恩,有事吗。”

“有啊,就……撞车的事,您说我不用赔钱了,这样我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易惜想了想道,“既然您说不用赔钱,那让我请您吃一顿饭总可以吧?”

“不用了。”

“要的要的,要不然我这颗心都不能安了。睡也睡不好,学习都受影响了呢。比如说我刚练的英语听力,十个就错八个……”

“易惜,你怎么在这呢,不回去继续蹦啊?赶紧的,今晚不醉不归啊。”旁边路过的两个小蹄子热情的朝她喊了一嗓子。

易惜:“……”

电话那边了默了几秒,接着,徐南儒平静的声音从里传来:“早点回学校。”

“啊?不是不是,我其实……”

“没事就先挂了。”

易惜感觉自己百口莫辩,虽然,也确实没什么好辩的:“噢,晚,晚安……”

“恩。”

挂了电话后,易惜整个人都丧了。

交友不慎,毁她形象!

第二天上完老头的课后就是徐南儒的课了。

易惜拉着黄薇往下节课所在的教室跑。

“跑什么啊,你慢点。”

易惜:“抢座位啊!”

黄薇想想也有道理,后排的位置去晚了就没有了。

于是她跟着她一起跑。

因为是从教室后门进的的,所以黄薇一眼就看到了还空着的后排,她满心欢喜道:“有座有座。”

然而,她身边的女人目不斜视的从后排走廊上穿过,屁颠屁颠的往前跑。

黄薇:“喂?”

易惜将书甩在了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后才回头看还没有赶上来的好友:“愣着干嘛,过来啊!”

黄薇瞠目,讷讷的走上前:“你要抢的……是这个位置?”

“要不然呢。”

黄薇愣了几秒:“你丫整整三年都是后排生!”

“我现在发现坐后排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字,还是看不清楚……人?”

易惜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我说你魔怔了。”黄薇一屁股坐下,“行吧,坐这好看我们家徐老师。”

易惜:“去了‘们’字。”

黄薇:“……”

易惜和黄薇吵吵闹闹间,徐南儒也从正门进来了。今天他依旧是正正经经的白衫西裤,不过跟上回不同的是,这次戴了一个无框的眼睛。

“喔喔喔喔……”易惜和黄薇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发出一连串的怪叫。

“帮我捂捂,鼻血可能要流出来了。”

“我日,眼镜杀!”

“妈的,”黄薇压低声音道,“这不是衣冠禽兽……啊呸,斯文败类……”

“说什么呢,”易惜拍了她后脑勺,“那叫谦谦君子。”

说完,易惜支着脑袋认认真真的看着讲台上的人。

那人似乎一点也不为台下的学生所动,他翻开了书本,接着上节课的内容开始讲课。

一整堂课下来,他的目光就不曾和她对视超过2秒。易惜有些沮丧,她坐的是最容易和老师视线碰撞的第一排啊。

他这个模样,是不记得她了吧。

**

下课了,徐南儒拿上书走出了教室。

天突然下起了一阵雨,易惜跟着徐南儒下楼后看到他站在楼下站了一会,他没有带伞,也没有去开车的意思。

“您车还没修好吗。”易惜上前问这句话的时候尽量压下了嘴边那抹欣喜。

这下可以让他搭她的车了。

徐南儒回头,看到的就是易惜这么一副担忧但又莫名诡异的表情,他的视线在她脸上聚了一会:“恩,在修。”

“那您现在要去哪?”

徐南儒:“理工。”

“理工啊……学校这么大,您回经管系还好一段距离呢。”易惜眸子亮亮的,突然朝门口跑去,“老师,你等我一下啊,我马上过来。”

说着,也不等徐南儒说话,一溜烟的跑进了雨里。

徐南儒看着她的背影,轻抿了一下唇。雨中穿着牛仔短裤的女生已经跑远了,闷热的夏天,那双长腿白的晃人的眼。

徐南儒收回了目光,拿出了手机。

“诶,南儒?”

徐南儒回身望去,只见是城院认识的一个老师。

“蒋老师。”

“你怎么站这站着?”

“要回理工。”

“是下雨了出不去吗?”

徐南儒点了头。

“正好,我要回家了,我开车送你去那边吧。”

徐南儒微微弯了嘴角,但镜片后的眸子一片平静:“谢了。”

易惜把家里的一辆跑车开了出来,她被撞坏的新宠已经修好了,但她没来得及去提。

急忙忙的把车停在教学楼前后却没看到徐南儒的身影。她微微一顿,拿出手机给徐南儒打电话。

那边响了一声后被接起来了。

“老师,你淋雨了吗?”

第一句不是问他去哪了,也不是问他为什么没等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他没带伞,走去校门会淋雨。

徐南儒:“遇到朋友了。”

易惜松了一口气:“这样啊,那就好。”

片刻的沉默。

易惜想,他下一句大概就要说要挂了。于是她在他挂断之前道:“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带点希冀,希望他说记得。

“恩?”

“易惜,记得不?”

手机那头的声音似乎是有些无奈:“你觉得我的记性有差到记不住撞了我车的自己班学生?”易惜啊了一声,突然觉得淋了雨的身子有些冷:“是,是吧,我们班人多,怕您贵人多忘事。”

“不会,我都记得。”

“噢。”易惜左手指腹轻轻摩擦着方向盘,“那先挂了吧,老师再见。”

“恩,再见。”

挂了电话,易惜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座上。

车没开动,她对着玻璃发了一会呆。

果然还是忘了。

也是,他哪还会记得那么多年前做家教时教过的一个小朋友。

毕竟,真的是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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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大学的生活,说简单也简单,上课、兼职、玩闹,时间很快就会逝去。

而在青春的这点尾巴里,易惜每周一就会一改常态。

跟其他时候坐后排睡觉不同,这一天她会很积极的抢占教室第一排的位置。高兴时她会认真的听徐南儒讲的内容,不高兴时就盯着他的脸发呆。

这天下课,寝室四人一同去学校餐厅吃饭。

南区的这座餐厅有三楼,一楼是最普通的食堂,二楼是外面商家加盟,三楼则是较为精致一些的餐厅,学生来的比较少,但偶尔想要犒劳一下自己或者小聚餐的时候都会选择这里。

今天寝室四人没有去平时去的楼层,而是直杀三楼。原因是昨晚黄薇在寝室游戏玩输了,今天得请另外三人吃饭。

“想吃三楼那师傅的排骨好久了,薇薇,等会记得点啊。”室友小虞笑着说道。

“我想吃牛排,那个酱超好吃。”另一名室友道。

黄薇白了两人一眼:“你们给我悠着点啊,月底了,姐可没多少钱。”

“愿赌服输,”易惜摸摸她的头,“没钱跟马爸爸借借,但亏了你亲爱的室友是绝对不可以的。”

另两名室友附和:“就是就是。”

黄薇对着易惜龇牙咧嘴:“你个资本主义,闭嘴!”

到了餐厅后,三人坐下来点餐。

今天中午来这吃饭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上菜的速度也很快。

因为早上没课,四人睡的昏天暗地都还没有吃过早餐。所以看到香喷喷的菜后,一个个的食欲都上来了。

“虞儿,你别饿狼一样好不好,就怼着一盘排骨算什么好汉。”黄薇伸出筷子跟她抢。

“我饿嘛,诶诶诶,我的我的我的!”

“什么你的,放筷子!”

“你个小气鬼!”

……

两人抢的不亦乐乎,易惜闲的看热闹。

就在这时,身边那桌突然坐下了两个人。

“徐老师?!”正在抢肉的黄薇筷子都差点吓掉了。

易惜愣了愣,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是徐南儒。

今天的他没有戴眼镜,一双眸子冷冷清清,显得愈发严肃。

“徐老师,来吃饭啊。”易惜反应过来后嘴边立马扬起了一抹笑,笑容看着很灿烂,但依稀有点吊儿郎当。

徐南儒朝她看过来,微微点了头:“恩。”

“你们班学生?”坐他对面的老师问道。

徐南儒恩了声:“国贸的。”

“我还没接过国贸班呢,听说很活跃啊。”

徐南儒冷然的眼中一点笑意:“还行。”

“我们上徐老师的课尤其活跃。”易惜支着脑袋看着同伙,“是吧。”

小虞一口肉还没咽下去:“嗯嗯嗯,老师讲的课有内涵。”

“关键还是人长得帅……”说完感觉到某道凉凉的视线,易惜清咳了声,立刻道,“唔,开玩笑开玩笑,是有内涵,有内涵。”

徐南儒对面的男老师听罢忍不住笑了。

现在的女学生啊……

“易惜。”没吭声的徐南儒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易惜下意识做了举手的姿势:“到。”

“上周让你们做的作业,还记得吗。”

易惜愣了两秒,眼神瞥向黄薇等人:“作业?恩……我,记得啊。”

“还记得自己写了什么吗。”徐南儒把菜单递给了对面的友人后侧头看着她。

易惜:“我写的,我当然记得了。”

“说来听听。”

“啊?”

“不是记得吗,那大概讲了什么。”

易惜被他盯的背后泛起冷意,她在桌下轻踢了黄薇一脚,黄薇干咳了两声,看天看低就是不看她。

徐南儒没什么表情,但是却让人觉得压力倍增。

易惜放在桌下的手指快搅成麻花了,其实,她真的知道徐南儒说的作业。

记得当时他是在课堂上出的题,然后让大家根据题回去写几百字的小型论文。

三天后,学委确实发信息催她交作业。可当时易惜压根就忘了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情急之下就在网上随便抄了两三段发了过去。

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坑了。

“徐老师,我那个……”

“百度文库抄下来的,恩?”不轻不重的声音,后面一个质问性的‘恩’更是把她的魂都勾起来了。

易惜瞥了瞥嘴,自知无法挽回:“老师,我错了。”

徐南儒回过头,就着友人点的几个菜又勾了一个自己想吃的:“错哪了。”

易惜:“……不,不该敷衍了事。”

“还有呢。”

“不该借鉴别人的成果。”

“借鉴?”

易惜一个激灵:“抄,不该抄。”

徐南儒往后靠在椅背上:“那给你不及格,没意见吧。”

易惜苦了脸,伸长手拉了拉徐南儒的衣袖:“老师,下次不敢了。”

徐南儒垂下眸子看着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修长白皙,做了渐变色的美甲,樱花粉,衬的一只手愈发精致剔透。

他只瞥了一眼便看向了别处:“按照我往常的习惯,大概这一学期也就这一次作业,没下次。”

“啊……”

“吃饭吧。”

徐南儒不多说了,示意她把手收回去。

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

徐南儒那桌来得迟些,但是吃的却比他们几个女生快多了。等人走后,易惜郁闷的看向室友,“什么情况,干嘛就说我一个,又不是只有我借鉴过度。”

小虞:“咳咳,可能……”

黄薇:“只有你。”

易惜:“???”

黄薇:“不是早告诉过你吗,徐老师的课千万千万别含糊,他真的很难搞的,作业占平时成绩的百分之六十呢。”

小虞:“你作业没及格,那期末得考多少分才能通过啊。”

易惜:“靠……”

“啧,表示同情。”

高数是大一的课程,但是易惜没通过,后来没去管它就一直把这门考试拖到了大四。

在大学临近尾声的时候,她已经有了高数考试这个累赘了,没想到现在还来了个投资学。

第二天下午没课,易惜难得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寝室电脑前。

手机响了,易惜点了免提:“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手机那头是林敏的声音:“忙什么啊,你人在哪呢。”

“学校。”

“出来玩出来玩,我今天要去美甲,一起。”

“不去。”易惜想都不想就拒绝,“我的樱花粉刚做的。”

“哎呀,换一个嘛,做完我们再去血拼一下。”

“不去不去不去,”易惜不耐烦了,“我写作业呢。”

“……什么。”林敏险些被自己呛到,“写作业,谁?”

“我!”易惜伸手去挂了电话,挂完之后冷哼了声,“大惊小怪。”

易惜花了一天时间把知识点过了一遍,她不好学,但是她还算聪明。看完书后她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为作业上网找资料,当然,这次不是要抄,只是去摸透知识点。

第三天晚上,易惜写完了这篇小论文,并且邮件给了徐南儒。

明天就有徐南儒的课了,她可不想他在课上点名批评她。

然而,徐南儒没有回复。

周一上课前,学委通知徐南儒的课换了时间,改到后天下午。易惜热情似火的心瞬时被浇灭了:“为什么要换时间?他出差了?”

学委道:“不是,老师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哪?严重吗?”

学委耷拉着脸,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被班上无数的女生问过了。

“我哪知道,应该挺严重的吧,要不然按照徐老师的作风是不会随便调课的。”

易惜极度认同:“是哦……”

十一月,这座北方的城市已经彻底的进入冬天。

易惜将车开进黄薇告诉她的小区里,然后将车停在了9幢楼的停车位上。

车子熄了火,易惜掏出手机给徐南儒打了电话。

“嘟嘟嘟……”

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易惜不死心,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然而一律都是忙音。

她丢开手机,眉头紧紧的皱着。

他一个人住,还生病了,不会是倒在家里没人知道吧?

虽说只是猜想,但是这个猜想却足以让她毫不犹豫的下车。

好不容易等到了有户主刷卡进门,易惜赶忙按了12层的电梯。

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一层两户,价值不菲。易惜来到门前,伸手按了门铃。可按了几下之后她才意识到,如果他手机都接不了了,那又怎么会来开门?

真是一急就没了脑子。

就在易惜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门突然被拉开了。

“诶?”易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徐南儒穿着白t灰裤,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后。

此时的他看起来没有在课堂上那种冷然严肃的感觉,头发有点乱,眼睛里满是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异常苍白。

莫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徐老师,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易惜良久才想出这么一句话。

徐南儒看着她,单手握拳在嘴边咳了两声:“道歉?”

“啊……就上回作业的事,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给我不及格嘛。”

徐南儒眉头浅皱:“不能。”

果然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内心暗自吐槽,表面上依旧是春光灿烂,易惜保持好表情:“我重新写了份新的给你,已经发邮箱了,可你没回我。”

“好,我等看看。”

易惜点头:“徐老师,我非常认真的写的哦,而且我这几天把书认真看了一遍。”

徐南儒脑子还有点晕,他闭了闭眼,突然往旁边踉跄了一下。

易惜一惊,连忙顺手扶住他:“你没事吧?!”

徐南儒呼吸有些不稳,脸色更是有些别样的潮红。

易惜心口一紧,也不管那么多了,进门拖鞋,一把把身后的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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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徐南儒看了一眼伸手要来扶他的易惜,抬手挡了挡:“我没事。”

“什么没事,都烧的站不稳了,”易惜毫不犹豫的上前搂住他的胳膊,“老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自己照顾不好。”

徐南儒愣了愣,脸上顿时有些不可思议。

被一个学生训了?

在徐南儒怔愣的时候,易惜已经拖着他把他往沙发处带:“您烧的很严重啊,先坐下……”

一把把人安放到沙发上,但因为男女体重悬殊,她放下他的时候一个没站稳,险险的往他身上扑。

徐南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两人相距不过十厘米的距离,他温热的呼吸足以触碰到她的鼻尖。易惜心口咯噔一声,忙伸手撑在了他后面的沙发背上

“咳……那个,您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徐南儒并无波澜:“恩。”

易惜借着沙发背发力站起身来:“可生病了怎么能一个人在家,叫家人或者朋友陪一下也好,要不然烧傻了怎么办。”

徐南儒:“……”

易惜摊摊手:“你可是我们班的偶像老师啊,要是烧傻了,我们可得多难过啊。”

徐南儒短暂的弯了一下唇角,道:“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易惜:“黄薇认识理工的学生,您班上的。”

理工有徐南儒带的班级,其中有几个班干因为送资料来过这里。

徐南儒没多问了。

“老师,你量过体温吗,药吃了吗,要不然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徐南儒摇头,伸手按了按眉心:“吃过了,不用去医院。”

倔强……

“你的作业我之后会看,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学校吧。”徐南儒抬眸看她。

易惜虽是担心他,但是人都下了逐客令了她也没理由强待着:“那你记得吃饭,过一会再量量体温,噢对了,你要是需要去医院,随时打电话给我。”

徐南儒大概被学生这么热情对待惯了,对她这般殷勤也只淡淡道谢。

不过易惜听到这句谢谢心里却是十分欢喜,她眉尾一挑,笑的张扬又艳丽:“不客气,为老师服务。”

易惜走了,偌大的客厅陷入寂静。

徐南儒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发了会呆后才拿起来茶几上的手机。两小时前吃了药,他在房间睡的昏天暗地,一直没听到手机的声音。

现在拿起才发现,亮起的屏幕上满满的都是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而这些都来自同一个人:易惜。

**

第二天,易惜穿着睡衣走到自家厨房。

“林姨,小米粥煮好了吗。”

“快了快了,再等十分钟。”

“噢。”易惜打着哈欠,坐在餐厅桌边上等。

“惜惜啊,你要不先上楼洗漱,等会粥好了我马上叫你。”林姨在易家工作已经很多年了,她几乎就是易惜看着长大的,所以对她格外疼爱。

易惜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睡衣,听话的站了起来。

就是这时,楼下走下了三人。

一对母女,和她爸。

“今天不用去上课?”易城行上前来问道。

长时间身居高位的人讲话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慑力,然而这种让别人战战兢兢的压迫感在易惜这完全不起作用。

她看了易城行一眼,不耐的道:“又不是高中,哪能天天上午有课。”

“那正好,你下午出门顺便捎上你妹妹,送她去学校吧。”

易惜看了易乐一眼:“我跟她学校两个方向,怎么顺便啊。”

易城行:“怎么不能顺便,能花你多少时间!”

易惜翻了个白眼。

“不用不用,晚点我让司机送乐乐,惜惜忙着呢,别麻烦她。”继母蒋明丽出来打圆场。

易城行气的不轻,每回他想让两姐妹亲密一点,就会遭到易惜的排斥。

“她哪忙了,你别替她说话。”

易惜:“她说的没错,我很忙,我等会还要去看我生病的朋友,实在是没空。”

易城行:“哪来生病的朋友,你又找什么借口!”

“呃……先生,惜惜今早让我熬了粥说给朋友送去,她没说谎。”这时,厨房出来的林姨小声的说道。

易城行微微顿了顿。

易惜横了他一眼:“就知道怀疑我。”

说罢,掉头就往楼上走去。

**

徐南儒听到门铃响了便去开门,拉开门的瞬间,一双含笑的眼睛先跳入视线。走廊光线不足,但却丝毫不影响这双眸中的潋滟春光。

徐南儒愣了愣:“你怎么又来了。”

“给你送吃的。”易惜从他边上挤进去,熟稔的道,“老师,你好点了吗。”

徐南儒轻抿了一下唇:“好些了。”

“那你早上吃了吗?”

厨房里空空荡荡,他自然是没吃的。但徐南儒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你不用过来。”

易惜回头看他:“那怎么行,你可是我们班的班草,班草病了有不照顾的道理吗,明显没有啊。”

徐南儒:“……”

徐南儒看着易惜找了双拖鞋穿后噌噌噌的跑向厨房,过了一会,她拿了碗勺出来。

“你过来呀,”易惜没看他,只低头舀粥,“还很热乎呢,林姨说,生病了喝粥最好了。”

徐南儒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早上没课?”

易惜摇头。

徐南儒恩了声,又道:“易惜。”

“恩?”

“我有没有跟你说,讨好我没有用。”

易惜一愣:“什么。”

“你的作业我看过了,没问题。”

“是吗,那太好了。”

“但是作业还是以之前的为准,你重新写一份或者是送粥,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易惜眨巴着大眼睛,反应过来徐南儒是觉得她想要在他这讨一个优或者良才殷勤的给他送粥喝的。

不过这样也好。

要不然,她自己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照顾他。

于是,易惜立马就露出了“委屈”脸:“老师……你别这么狠啊。”

徐南儒不为所动,正经威色:“如果每个人都这样,那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可是我态度很好呢,我还认真的看书!”

“那你继续认真,我相信你期末一定能考好,不需要作业这个分。”

易惜:“……”

“怎么,不愿意学?”徐南儒低眸,嘴角突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易惜一顿,盯着那抹稍纵即逝的笑缓缓道:“学,怎么不愿意学。”

徐南儒:“那努力吧。”

“我会的……”易惜呼了一口气,“那您吃这个粥吧,别浪费了。”

“不用。”

“喝吧喝吧,我特地给你弄的。”

“……”

“你不喝,我也是倒掉。”

……

易惜坚持着要他喝粥,徐南儒最后也扛不住她厮磨,坐下来拿起汤匙。

看他肯喝粥了,易惜才放心的去客厅坐着。

喝完一碗粥后,徐南儒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他一个人在家,原本也想叫个粥的外卖的,但没想到有人送来了。

收拾好碗筷,徐南儒倒了一杯水走出来。

刚到客厅,他就看到趴在茶几上写着什么的易惜。走近一看,发现她垫在草稿纸下的是一本高数。

还在他家学起习来了。

“你们这学期还有高数?”

易惜得空看了他一眼:“没有啊,是因为我没过。”

徐南儒蹙眉。

易惜:“下周就要考这本书了,我必须得把它过了。”

“这是大一的课程吧。”

“是啊。”

徐南儒在沙发上坐下:“大一的能拖到现在,你也能耐。”

易惜拿着笔的手顿了顿,回头,认真看着他:“老师,你知道高数有多难吗。”

“不知道。”徐南儒脸色平静,“以前考一次就过了。”

易惜:“……哦。”

“你觉得很难?”

易惜不想承认自己脑子不好使,因为她确实蛮聪明!可是之前一节课都没听,现在靠自己补还真是有些困难。

“我觉得高数没什么用啊,这么复杂,以后出去谈生意难道还需要给人家解高数题?”易惜有些不耐烦的道,“什么f(x),什么闭区间,乱七八糟的……标准答案我都看不懂。”

徐南儒勾唇一笑,把她的习题抽出来,看了看她正在纠结的题后道:“这题就是用一致连续性定理来解,易惜,你上课没有听过吧。”

易惜死鸭子嘴硬:“谁说的。”

“我说的,我上的课你就没听。”

“胡说八道!”吼完被徐南儒凉凉的看了一眼,于是她清咳了声,降低了音贝,“我是说……您的课我怎么可能没听呢,我可认真听了。”

“喔,是吗。”

“是啊……”易惜有点心虚,所以也不敢去看徐南儒的眼睛。

说实在的,他上课的时候她看人比较多,内容吗,确实是忽略了些。

“过来。”

“啊?”

“我给你讲一遍。”

徐南儒靠在沙发背上,拿过易惜的笔在草稿上开始快速的演算。易惜当然求之不得,她屁颠屁颠的坐到他旁边,一脸勤奋好学的模样。

徐南儒就着刚才那道题,边写边给她讲解。

也许是距离不一样,易惜感觉现在听徐南儒讲课跟在教室里时有哪里不一样。他声音微低,带着成熟男人才具有的磁力,大概是在生病,所以还带着一些喑哑。

易惜听的有些着迷,视线也不自觉的从草稿纸慢慢移到了他的脸上。他戴了眼镜,清冷的眼眸在镜片后折射着丝丝流光,仿佛多看一眼就能让人浸痹进去。

“明白了吗?”眼前的侧脸突然转向了她,似有一座雪山的眸子此时严肃且正经。

见她没回应,他又耐心的问了句:“听明白了没。”

易惜如梦初醒:“明白!我明白了!”

“还不算太笨。”徐南儒把书丢在了她膝盖上,“回去后就像我刚才的思路那样再写一遍类似的题,考试遇到不可能不会写。”

易惜:“啊……好的。”

“那你先回学校吧。”徐南儒起身道,“你在我这不方便。”

“不方便?”易惜挑挑眉,顿时反应过来了,“您是想说,我一个女孩子待这不方便?”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脸上明显写着“你知道就好”。

易惜突然痞痞一笑:“老师,你不会是觉得我会调戏你吧?”

徐南儒:“……”

“放心啦,我这次来就是关心……啊不对,是为了哄你给我分,绝没有流氓的想法!”

徐南儒嘴角抽了抽,差点被气笑了。

“易惜,看来你考试分是不想要了。”

“啊?不是不是,我就开个玩笑嘛。”易惜忙收拾好茶几上的作业。

本来还想边看高数边看着他的病情的,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没什么事了。

“我马上就走!老师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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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易惜这几天都在寝室里学高数,室友们看着她那勤奋的样子,纷纷表示太阳打西边出来。

“喂,你又拍给谁看呢,”黄薇一早上就见易惜将题目拍好传给别人,看了好几次后终于耐不住好奇问道,“从哪里请了军师啊,还让人家远程教你。”

易惜边写题边答应了一句:“徐老师啊。”

“恩?”黄薇愣了一秒,没反应过来。

易惜自顾自说道:“话说徐老师还真全能,高数学了这么久了他一点都没忘吗。”

“靠?靠靠!你让徐老师教你啊?”黄薇一把拽过她的肩膀,“臭不要脸啊你,说,用什么手段让他屈服的。”

“咦,老师教学生不是天经地义吗。”易惜对着黄薇叹了口气,“现在的学生怎么回事,脑子里都是什么。”

黄薇:“哎哟得了吧你,你肯定是给人家下药了。”

易惜撮了撮她的额头:“什么思想,流氓。”

易惜继续做题去了,做完一道后,她看了眼跟小虞“控诉”徐老师单独教题的黄薇。

她想了想,觉得黄薇会这么觉得好像也没问题。

黄薇了解自己,也知道如果她要是看上了什么人一定会费尽心思去勾搭人家。

可无奈的是,这次她没说谎。她没有对徐南儒做什么,只是纯粹的关心他。而徐南儒对她就更没什么了,学生求教,他一个当老师的自然没有视若无睹的道理。

**

在奋战了一段时间后,易惜终于把高数考试熬过去了。

成绩三天后就出来了,她考了八十七分,妥妥的通过了。

查完成绩的易惜立刻给徐南儒发了信息,她滔滔不绝的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后,又十分含蓄的表示自己想请他吃饭。

十多分钟后,徐南儒回了信息。

短短两个字:不用。

一学期过的很快,自高数一事以后,易惜就很少逮着机会跟徐南儒说话了,后来,期末考到了,她也就将一大半的心思花费在了复习上面。

说是复习,其实更像是预习。

一整个学期都没有看过书的学生们在最后一个月纷纷当起了刻苦学霸,自习室、图书馆,占位毫不手软。

易惜这学期总共要考五门,在艰苦奋斗不出去浪的情况下,她终于把前四门解决掉了。

最后一门是明天下午两点钟的投资学,前一天晚上,易惜还是耐不住林敏的呼喊溜出校门。

徐南儒的课易惜看的很认真,她是在确定自己明天考试不会不及格的情况下才会在今晚出来玩一趟的。

blueind。

易惜和林敏从外走进的那一刻就被暖烘烘的温度和肆意热辣的氛围包裹。

“罗经理。”林敏走到吧台前,对着不远处跟客人聊天的罗柯打了个招呼。

罗柯偏头看到了林敏,还有离林敏不远处跟酒保要酒喝的易惜。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罗柯回头对客人说道。

“诶罗柯,今晚说好一起玩的,怎么不算数呢。”原本跟他聊天的那伙人玩笑着埋怨道。

“哎呀,人易惜到了,他敢不去吗。”

罗柯无奈摇摇头:“你们也知道啊,易大小姐那脾气我可惹不起啊。”

那群人皆是笑:“去吧去吧,咱罗经理是过不了这美人关了。”

罗柯只是笑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朝易惜和林敏走去。

“惜惜,你今天怎么来了。”罗柯走到易惜边上,很顺手的给她倒了一杯鸡尾。

易惜指了指林敏:“问她吧,跟她说我明天考试了她还非要我出来。”

林敏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吧,自己按耐不住还怪别人。”

易惜对罗柯摊摊手:“你看,她开始推卸责任了。”

“谁推卸责任了?!”

易惜:“啧啧,阿柯你说说,放在以前我敢在考试前出来玩吗。”

罗柯不想参与这两女人的口舌战争,不搭话,挑挑眉表示中立。

但林敏是清楚罗柯那家伙心里是永远站在易惜那边的,所以她看了两人一眼也懒得争辩了。

几分钟后,林敏看见几个穿着光鲜的公子哥走了进来,她眼睛一亮,顿时抬手喊道:“喂,周少!这边这边。”

为首的男子看到林敏后忙走了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没有迟到啊。”

“迟了!我都等你好几分钟了。”

“啊,我该死,等会罚酒!”

“那可不必须的吗。”

说着,林敏拉了拉易惜道:“这时我朋友易惜,她旁边的是这个酒吧的经理,罗柯。”

“易惜,罗柯,这是周兴泽周大少爷,刚回国不久,对咱这不熟悉。”

周兴泽伸手跟罗柯握了握,然后转向易惜:“易小姐,我常听林敏提起你啊。”

易惜看了林敏一眼:“你们认识很久了?”

林敏:“前年在美帝认识的啊,算很久了,是吧。”

周兴泽笑着点头。

“诶诶,别站在这说,咱去那边玩。”

“好啊。”

林敏和周兴泽哥俩好的走了,林敏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易惜,快点过来。”

“知道了。”易惜回头看了罗柯一眼,“拿几瓶好酒,记我账。”

罗柯轻点头:“行。”

易惜也是能玩的开的人,林敏既说是她朋友,那她自然也就没有不待见的道理。

后来几杯下来后,林敏在她耳边偷偷的说,最近家里跟周兴泽父亲有生意往来,她爸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好好带周兴泽玩玩。

于是,易惜便更热情的招呼周兴泽喝酒了。

“你看起来很小啊,竟然这么能喝?”周兴泽看着易惜,“你是……大学生?”

易惜又豪迈的给周兴泽倒了杯酒:“什么大学生不大学生的,出来玩,谁管那么多啊。”

周兴泽朗声一笑:“是是,你说的在理。”

林敏一把揽过周兴泽的肩膀:“喂周少,你可写小瞧我们易大小姐,人家年纪小,实力可不弱。”

周兴泽看着易惜,微微眯了眯眸:“我当然不敢小瞧了,易惜……”

说没说完,手机就响了。周兴泽看了屏幕后对林敏道:“我还有个朋友要来,已经到门口了,我去接一下啊。”

林敏:“好的好的。”

周兴泽起身离开了,易惜凑到林敏边上:“你爸不会是想把你和周兴泽拉到一起吧,还让你招待?”

林敏呵呵一声:“我爸眼里只有钱,如果可以,他会把我送到周兴泽床上。”

易惜:“噢,那我明白了,等会灌死他。”

三分钟后,周兴泽回来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啊。”

林敏:“周少,你朋友呢?”

“来了,这不是吗。”

随着周兴泽话音落下,包间拐角处也走进来了一个身影。因为灯光原因,易惜余光也只注意到那人长的很高,身材修长。

“喂……等会我先溜啊,今晚不能太晚回去。”易惜压低声音对林敏说。

没人应。

易惜扯了扯林敏的衣摆:“听到没?”

“靠,帅的啊。”林敏目视前方,眼睛冒光。

“介绍一下啊,这就我朋友,徐南儒。”

“啊……徐先生,你好你好。”林敏拿开易惜的手起身,“坐坐坐。”

随着林敏的大动作,易惜的视线也顺着众人朝来人看去。

和平时差不多的装扮,衬衫,西裤,只是这模样在教室看上去是严谨,在这样的酒吧中,看起来便可以说是禁欲了……

易惜惊悚的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徐南儒的视线也越过林敏落在了她的身上。

易惜张了张口,突然觉得大事不妙了。

热情招待徐南儒的林敏压根没察觉易惜的异样,她往旁边让了一个位,示意徐南儒坐下来。

“坐啊,别拘谨,周少朋友的就是我的朋友,大家今晚好好认识一下。”林敏的目光□□裸的盯着徐南儒看,“徐先生,你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吧?”

徐南儒此时也已经收回了在易惜身上的视线,对着林敏客气的点了一下头。

“他是很少来这种的地方,今儿要不是为了迎接我也不会来,是吧?”周兴泽笑道。

徐南儒接他的话题,只道:“这次回来呆多久?”

周兴泽嬉皮笑脸:“为了几个项目回来的,我估计这两年都不会走了。”

“是吗!”林敏一脸热情,“那真是太好了,周少,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一定找我啊。”

周兴泽:“那可不,我跟你客气什么。”

林敏和周兴泽在那边聊开了,而另外一边,易惜如坐针毡。林敏让了个好位,好死不死把徐南儒安排到了她的边上。

这下好了,明天考投资学,今晚竟然被任课老师抓到在酒吧厮混,考不考得过是一码事,态度是大问题。

运气极差……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在blueind会遇到徐南儒。

“都复习好了?”

得,该来的都得来。

易惜舔了舔唇,十分紧张:“差不多……”

在场的人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都没将视线放他们俩身上,当然,就算有人注意到两人说话,在这里音乐中也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徐南儒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转头对她勾了勾唇:“看来你很自信。”

这笑,有点阴森。

易惜正色:“我一定考的过。”

“哦,是吗。”

易惜看他不信,急了:“我确定,要不然我怎么敢出来玩。”

两人坐的近,而易惜怕他听不见还特地凑到他耳边说话:“老师,要是考不过,我任你处置不行吗。”

昏暗暧昧的灯光,娇嗔清丽的声音。

徐南儒顿了几秒,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距离。

耳朵上还残留着她靠近时说话的热气,徐南儒眉头轻轻一拧,淡淡道:“考不过是你的事。”

易惜沮丧的喔了一声,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林敏大声道:“喂,你俩熟的可真快啊。”

易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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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周兴泽有些好奇的看向徐南儒。

他和徐南儒在十多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两人性子南辕北辙,但是做朋友却莫名的合拍。徐南儒了解他,就像他也了解徐南儒一样。

所以,今天这情况让他有些新奇,讲道理,他这个朋友很少能跟陌生人聊起来。

“大概是易惜你性子好,招人喜欢。”周兴泽往前倾身给易惜倒了杯红酒,“要不然我这个朋友啊,难说话的很。”

易惜没去碰杯子,笔直的坐着:“没有没有,是徐……徐先生招人喜欢。”

徐南儒:“……”

周兴泽听罢朗声一笑:“真的吗,那你真的很有眼光啊,来来来,敬你一杯。”

周兴泽把酒杯端起来了,而易惜不动声色的看了徐南儒一眼,只见后者正经威色,看着异常冷漠。

易惜清咳了一声:“我酒量不是很好,这杯……”

林敏:“这杯她能全喝了!”

易惜:“……”

林敏:“我们家惜惜酒量虽然不比我,但是就她这种酒吧老手也差不多哪去!来,惜惜,今晚咱不醉不休啊。”

酒,吧,老,手?!

去你妈的!!!

易惜没动,林敏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角,压低声道:“干嘛呢。”

你说干嘛呢!旁边坐了这尊大佛,我现在就想从沙发上蹦起来走人!

易惜心一狠,喝完这杯就溜吧!

这么想着,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周兴泽一脸惊讶:“哇,女中豪杰啊。”

林敏摊摊手,一副“我就跟你说她很能喝”的表情。

易惜放下酒杯,刚想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就听林敏搭讪徐南儒道:“徐先生,我敬你一杯吧,恩……为咱们相遇怎么样。”

林敏哄人家喝酒的时候总是笑的人畜无害,大概也就是那么个无害样,惹得徐南儒也客气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过真的只是非常少的一口,这要放在平时,林敏肯定不依不饶的说对方不给面子只喝这么一点点的。

但今天的她不一样,不仅不嚷嚷,还十分文静的问道:“诶,徐先生是做什么的啊?”

徐南儒还未答,周兴泽就抢先道:“你肯定猜不出来。”

林敏:“是吗,那么特别的职业?”

周兴泽:“也不是很特别,就是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实在不像人民教师。”

“啊?”林敏一愣,随即惊呼一声,“老师啊!老师好!”

易惜:“……”

林敏双手捧着脸:“我超喜欢老师的,文化又绅士……难怪第一眼看到徐先生就觉得是正经人!”

易惜:“???”

周兴泽笑道:“你喜欢老师?不像啊。”

林敏兴致勃勃:“怎么不像,小时候我爸给我请家教的时候我都挑男老师,帅气的小哥哥讲题的时候最温柔了。”

周兴泽猛一拍手:“诶!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

他看向徐南儒:“南儒,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也给人家做过家教吧。”

易惜一愣,偏头看向徐南儒。

酒吧幽暗暧昧的灯光下,她看到他点了一下头。

林敏惋惜:“啊……我怎么没遇上像徐老师这样的家教呢。”

“正常正常,世界那么大,家教那么多,你说是吧。”

“是哦。”林敏歪着脑袋看着徐南儒的方向,刻意找话题,“那你之前教过几个学生啊,有没有特别皮的。”

易惜看向徐南儒,心莫名提到了嗓子眼。

而徐南儒似是想了一下,最后才语调平缓道:“太多个,记不清了。”

“这样啊……”

夜深了,不远处的舞池已经彻底撩动了在场人的神经。那里的每个人都在疯狂摇摆、疯狂舞蹈,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把白天的不开心踹出身体之外。

易惜看着他们,面容慢慢的变得冷静而慵懒。

过了一会,她垂下眸子看向被自己紧紧捏在手里的高脚杯。不知道从哪一秒起,她的手指过分用力,都有些泛白了。

本来打算好开溜了,但在徐南儒说了“记不清”之后她突然就不想走了。

她为什么得避他?为什么得怕他?

他是老师又怎么样,在校外,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易惜开始跟在场的人喝酒聊天、调笑游戏。

这一刻,徐南儒这个老师身份是不存在的。

酒精上头,如梦似醒。

“来啊来啊,这局你要是再输可就要罚三杯了!”易惜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炙热而张扬。她举着杯子站起来的模样像是暗夜里出来吸人精气的狐狸精,现在男人的目光不由的被她吸引,吞噬。

而徐南儒,他微垂着眸子,似与这个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

易惜玩的是掷筛子的游戏,这玩意俗气又简单,最终目的不过就想借着一个由头和人拼酒。易惜和周兴泽玩了几把,最后一把是她输了,所以桌上摆着的那三杯得由她喝下去。

“愿赌服输!”易惜伸手去拿了一杯。

因为已经喝了不少,所以这杯显得异常难咽。

见此,一旁周兴泽带来的一朋友想英雄救美替她喝了剩下的,然而该友人的手刚碰到酒杯就被易惜打开了,“这我的酒,不准你替我!”

她拧着眉,十分不满。

“对对对!不替不替,谁替谁就是不给我们易大小姐面子!”林敏也醉的醺醺了,她一把勾住易惜的肩膀,笑的迷离又傻缺。

易惜被哄满意了,接着喝第二杯。

“放下。”微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易惜的手腕被扣住,眼前的酒再也近不了半分。

易惜顺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慢慢看向手的主人,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她低笑一声,道:“您也要替我喝吗?”

所有人都看向徐南儒,而他则恍若未觉。

徐南儒拧着眉看着身边歪着脑袋的女孩。

嘴角有着一抹笑意,眼里含着满满的春光。

她的每一瞥间都是灵动、妖娆和柔软,因离的很近,他还几乎能能闻到她身上散不开的迷迭香。

徐南儒用了点劲,她手里的酒杯杯底便碰到了桌面。

“你还喝?”

易惜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

徐南儒眉头轻挑,刚进门时明明见她还规规矩矩,这会儿就乱套了。果然,觉得“她好歹还会怕他印象不好打低分”这个想法根本是错误的。

“易惜,明天要……”

“我知道。”易惜哼哼唧唧的歪倒在林敏的肩膀上,“真烦,你怎么这么烦人呐。”

徐南儒:“……”

“谁烦,谁烦人,我替你揍他!”林敏对着空气挥了两拳。

“你走开!”

“我怎么走开!我要替你揍人呢易惜惜,你怎么不领情!”

“不许你揍!”

两女孩在沙发上倒成一堆,徐南儒站起身来:“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周兴泽也有些醉了:“啊?那她们……”

“你带来的就送回去。”

周兴泽哦了一声,屈身去扶林敏。过了一会又道:“诶?这不是我带来的啊……”

几人从包厢出来,徐南儒在前面走着,周兴泽扶着林敏在后头跟着,而易惜则是不要人扶,摇摇晃晃在后头眺望徐南儒的背影。

“阿柯,我走了啊。”路过吧台,易惜不忘朝罗柯吼一声。

罗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走出来拉住她:“你去哪?”

“回,回学校吧?”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易惜推了他一把,“这这么忙就你就别走开了,我自己能回去。”

“易惜,别胡闹。”

易惜摇头:“没有,我要跟他走,你看,就最前面那个。”

罗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男人的侧影:“他是谁?”

易惜嘻嘻一笑:“我老师。”

“老师?”

“是啊,你别说话了啊,我先走了。”

“喂易惜……”

人没拉住,只看看着她兴奋的往前跑。

徐南儒走出酒吧,回头看着周兴泽:“你还行吗。”

周兴泽:“没事,现在就去隔壁酒店开个房,今晚不回家了。”

blueind旁边就是一家五星酒店,近的很,走两步就到。只是徐南儒听罢却顿了顿:“那她们?”

“开个房间睡觉。”

徐南儒拧眉:“不行。”

“啊?”

徐南儒:“你和她们怎么开……”

“我不去!我要回学校!”易惜就在这个时候窜出来,她站在徐南儒边上,斩钉截铁的道,“我要回学校的。”

周兴泽:“咦?你果然还是大学生,哪个学校的。”

易惜没理他。

周兴泽:“我送你回去,易惜啊,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易惜还是没理他。

然而周兴泽这家伙也是爱玩的二世祖,易惜这款的他本来就喜欢,现在有机会当然要献殷勤,“放心啦,哥一定安全把你送到。”

“不用了。”

周兴泽的殷勤冻结在了脸上,他缓缓转头看向突然开口的徐南儒,只见后者又道:“我送她。”

周兴泽张了张口,一脸惊悚:“你,你送?”

徐南儒:“嗯,怎么”

周兴泽看了易惜一眼,然后凑近徐南儒小声道:“你丫什么情况,你不会看上她吧?哇,想不到你口味变了啊。”

徐南儒冷不丁的睨了他一眼,再开口是的语气是能把人冻死的那种:“她是我学生。”

“哦你学生……啊?!你学生!”

“所以把你的花花肠子都收起来。”

“靠!你不早说啊!”

“你也没问。”

“我……”

**

徐南儒叫了代驾,原本回家的路变成了去学校的路。

两人并肩坐在后排,一个静一个动,一个笑靥如花,一个眉头紧皱。

“老师,今天的酒好喝吗!那是我让阿柯挑的,珍藏版呢!”

“你怎么一直都不笑啊,不开心吗,我觉得很开心啊。”

“好热啊,能不能开开窗户,诶?!为什么打不开车窗啊?!”

……

身边的人呱噪个没完,徐南儒按了按眉心,突然有点后悔把她从周兴泽那里接过来了。

“别乱按。”徐南儒伸手去拉她,醉酒的人轻飘的很,一拉就往他腿上倒。

“……”

易惜把脸在他的西装裤上蹭了蹭,似乎还觉得特舒服,把脸埋在那就不动了。

徐南儒僵了僵,伸手扶着她的脸试图把她拉开来。

“易惜,醒醒。”

“老师……”易惜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她抬眸,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我其实,挺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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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车开到了校门口。

此时的易惜已经睡的歪七扭八,不省人事。

现在是十点二十分钟,还有十分钟寝室门就要关了。

上车前,徐南儒忘记了学校还有门禁这个事。但如果他现在把易惜带到寝室楼下,完全可以寝室阿姨来开个门。

但是,他不会这么做。

因为两人在这个时间点时一同出现就已经够诡异的了,更可况身为学生的易惜还醉成这样。

徐南儒吐出一口气,去翻她的手机想着联系她的家人,然而这时却发现她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就什么也没带……

他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带走她也不是,放下她也不是。

“先生,不下车吗?”终于,前面的代驾问道。

“麻烦开去最近的酒店。”

“诶好的。”

“……等等。”

“嗯?”

徐南儒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去亿和家园吧。”

**

易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她的十三岁。

那时,她还是个被父母离婚残害的孩子,一方面怨恨着新来得“家人”,一方面叛逆到做尽让家里人崩溃的事。

那时,她成绩很不好。所以易城行给她请了个家教,名校高材生,大一。

新来的家教讲题很详细,比老师讲的都好,他虽不爱笑,但却总是很有耐心。

梦如电影镜头般切割剪裁。

一会是愉悦的场景,一会是黑暗的漩涡。最后的最后,脑海里只剩那个年轻的男子蹲在她面前的模样,轻描淡写说话的样子:你是易家大小姐,只要你愿意,他们会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下,易惜,不要倒下,不要让别人……抢走你的东西。

不要倒下。

她听话了。

因为重新站了起来,所以才有了后来为所欲为的易惜,才有了后来,什么都不怕的易惜。

天亮了。

一夜宿醉,易惜头疼欲裂。

掀开被子坐起来后,她才发现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醒了。”

不远处的沙发上,徐南儒端着杯咖啡,腿上放了几页a4纸。听到声响,他眉头也没抬,只是翻看着纸张里面的内容。

“徐老师?”

“嗯。”

“我怎么……”

“昨晚你醉的一塌糊涂。”徐南儒抬眸看她,“学校送不回去,也找不到你家人,所以把你带回来了。”

徐南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是希望看到易惜能有“我做错事了”的表情,然而,他眼睁睁的眼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表情从迷茫到惊喜再到兴奋。

徐南儒:“……”

“真的吗,我在你家睡了一夜?我这么有本事啊。”

“……”

易惜理了理头发,讨好的笑笑:“老师,你人真好。”

徐南儒撇开了视线:“……再好也不能帮你考及格。”

易愣愣了几秒,低头看向手腕上的表。

十一点半。

“这么晚了吗,下午还考试呢!”

徐南儒冷笑了一声:“原来你还记得你有考试。”

“我当然记得了。”

徐南儒南的冷笑没褪下去。

易惜从沙发上站起来:“那,那我先回学校了?”

“哦。”

易惜能察觉到徐南儒有些生气,估计,昨晚她醉醺醺的也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只是,她实在是记不清断片后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易惜抓了抓头发,安安静静的走到玄关处穿鞋。

“老师,昨晚麻烦了。”

徐南儒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后者在门前比了个爱心,十分不正经:“爱你,比心。”

徐南儒:“等等。”

易惜顿了顿:“怎么啦。”

“台上放着一些零钱,看到了吧,拿走。”

“啊?我怎么还能要您的钱,不用这么客气的。”

“你手机掉酒吧了,钱估计也是,如果你打算走着回学校,我没意见。”

“……”

易惜拿着徐南儒的钱打车回了学校,对于她在徐南儒家睡了一晚这事她没有给任何人说,其实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私心想把有关徐南儒的事当成心底的小秘密。

考完试后便是寒假,假期后的几天,成绩出来了。

易惜查了成绩,没挂科,全过了。

当天她就高兴的领着易城行给的一大笔零花钱去blueind请客。

花天酒地,游戏人间,这是就是她假期的日常。而在这种奢靡的日常里,易惜会常常想起徐南儒,甚至有一次她还借着还钱的借口跑去他家找他。

不过扑了个空,原来假期的徐老师并没有老实呆在家里。

寒假过得很快,没多久,大四下学期就开始了。

在这个时间段,很多人都有了自己的目标,有些人将继续在校园中读书,有些人将走出这个国度,还有些人已经找好了实习工作,一脚踏入了社会。

而易惜,她不属于这些“很多人”中的任何一个,她不继续读,也不出国,更没准备去什么实习。她的生活依然快活,依然不需要为生计苦恼。

悠闲,且空虚。

“薇薇,薇薇!黄薇!这这这!”

不远处,一身职业装的黄薇四处张望终于把目光定在了易惜身上:“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啊。”

“你眼神太差劲了,不就在你公司边上等着嘛。”易惜给她开了车门,“赶紧的,上车。”

黄薇坐进了副驾驶座。

易惜启动了车子,瞥了一眼黄薇手里的礼盒带:“哟,准备了什么礼物给亮哥呢。”

黄薇难得有了一丝少女的姿态:“就衬衫啊。”

“衬衫?”易惜想了想,“亮哥穿过衬衫吗。”

“很少啦!但去正式场合的时候总得正式点吧。”

“噢,但想想,摇滚的亮哥穿衬衫还真有点奇怪哈。”

……

两人边闲聊着边把车往blueind开,今天是黄薇的男朋友胡亮的生日,胡亮是酒吧驻场的摇滚歌手,大二黄薇跟着易惜来到这里后被胡亮深深的迷住了,不久后,两人就勾搭上了。

这么算来,易惜还算是红娘。

停好车后,易惜和黄薇一起进了酒吧。

“易惜,嫂子,来了啊。”先碰到的是胡亮乐队的鼓手阿奇,他亮着小虎牙,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胡亮呢?”

“往里走就看到了,今天罗经理给我们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哦。”

易惜:“好,薇薇你先去,我去跟阿柯打个招呼。”

“行。”

酒吧人多,易惜也没去找,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在吧台前站一会罗柯自会过来。

果然,没几分钟就看见罗柯的身影,一身酒场的浪荡模样,偏偏长着一张书生脸。

“来了。”罗柯把衬衫第二颗纽扣扣好,易惜眼尖,看到了他锁骨下的一点咬痕。

易惜拧了一下眉:“你干嘛,被调戏了?”

罗柯淡笑:“哪能。”

易惜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见鬼,哪个没眼力见的刁难你了!是不是前面那个老娘们。”

“没有。”罗柯被她逗笑了,“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今天心情不好?”

“喂罗柯,这个场子谁不知道你是我罩着的,你被欺负了别退缩啊,什么事我给你担着不行吗。”

罗柯收敛了笑,静静的看了易惜几秒,最后道:“惜惜,真没有。”

“敢骗我你就死定了。”易惜指了指他衣服后的痕迹。

“没骗你。”罗柯摊摊手,“这个,这个就是刚才游戏输了,那边那个小姑娘弄的。小姑娘美着呢,什么老娘们。”

易惜狐疑的看了他几眼:“是吗……喂,你丫这表情是看上人小姑娘啊。”

“恩,没准。”

“切。”易惜翻了个白眼,“那我先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喂,你别胡来啊,胡来记得带套啊小伙子。”

罗柯微笑着给她比了个中指。

易惜回到了胡亮生日的场子,这会,阿奇已经点好了蜡烛,就等着胡亮许愿了。

胡亮对着蛋糕闭眼冥想了一会,然后吹了蜡烛。

“亮哥,许什么愿了啊。”阿奇好奇道。

易惜支着下巴嬉笑:“他还不就是那个愿望啊,娶我们薇薇为妻呗!”

黄薇给易惜扔了一葡萄:“闭嘴闭嘴,说出来就不灵了!”

“哦哟~”

众人一阵起哄,胡亮低低一笑:“别开玩笑,快点把蛋糕切了。”

“嘿易惜!”正和众人聊得开心,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易惜回头便看见周兴泽那张纨绔脸。说实在的,她一直不明白周兴泽和徐南儒怎么会是好朋友。

“哟周少啊。”

“好久不见啊。”

“是啊,都没看你来这了,去哪了。”

“公司忙啊。”周兴泽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能坐?”

“坐吧坐吧。”

“好嘞,”周兴泽在坐下来,“对了,上回南儒说你是他学生,想不到你是理工的高材生啊。”

易惜摆摆手:“没有,我是城院的,徐老师来我们那教过一学期课。”

“噢,原来是这样。”

“恩。”易惜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看到想看的身影,有点失望,“你今天……怎么没和徐老师一起出来?”

周兴泽摆摆手:“他哪会老跟我来酒吧啊,上回是看我刚回国的份上。”

“噢,那你知道他最近在干嘛吗。”易惜好奇的问道。

“他啊。”周兴泽摘了颗葡萄丢进嘴里,“估计是跟相亲对象温存呢吧。”

相亲,对象?

易惜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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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易惜一整个学期没再见过徐南儒,一方面是因为她在那段时间为了论文的事焦头烂额,另一方面是这学期徐南儒在城院没课,再没来这边。

后来,易惜磕磕绊绊的把论文过了,过了论文的那一天,她终于耐不住问了黄薇一点徐南儒的八卦。

黄薇说,理工的人传徐老师谈恋爱了,那个女人还来过学校。长得很温婉,跟徐南儒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完黄薇的话后,易惜过了论文的好心情一瞬间又变差了。

这天,易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易惜啊,过几天就是毕业典礼了,你也快不是学生了,接下来怎么打算。”易城行在饭桌上问道。

易惜:“怎么打算?爸,之前你答应过我,我毕业后就能自己出去住,你没忘吧。”

易城行:“这我答应你的我记得,但你总要工作吧。”

“工作我自己解决。”

“就凭你?你能找得到什么工作。”

易惜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什么叫就凭我,我怎么了,我还找不到一个工作了不成?”

“你找得那乱七八糟的工作有什么用,这样,你回自己公司来,你哥后天也要回来了,你跟他好好学学怎么……”

“你说什么?”易惜心口一颤,“你说他要回来?”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蒋明丽道:“惜惜啊,你还不知道吧,云钊那边已经拿到学位了,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

“你们什么意思!”易惜猛的起身,“他回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吗!爸!你答应过我让他永远留在国外!”

“混账!”易城行也怒了,“当初是让你哥出国学习,你难道还不让他回家了!惜惜,爸爸以为你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耍脾气。”

蒋明丽连忙起来劝阻:“城行,你别发火……”

“什么都别说了,易惜我告诉你,这几年来你蒋阿姨已经够疼你了,你哥也经常打电话给我问你好不好,每个人都在关心你!你能不能懂点事!”

“关心我……”易惜低头,噗嗤笑出声,“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

“好,回来就回来啊,但跟他学习,你做梦。”易惜说罢,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夜晚,易惜从房间出来倒水喝。

下楼的时候,和刚要上楼的易乐碰上了。

易乐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但两人几乎全年无交流。易乐是什么样子的人,她一点都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侧身而过,易乐突然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哥哥。”

易惜停住,回头看她。

易乐比易惜要矮几厘米,但因为站在高一层的楼梯上,所以易惜得抬头看她。

只是她抬头的角度,在易乐的眼中显得很轻蔑。

“我为什么讨厌他,不是全家都知道?”

“就因为我妈妈抢了爸爸,所以你才一直那么讨厌哥吗。”易乐脸上有些愤恨,“那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没有那么讨厌我,我也是我妈的孩子,你怎么不想方设法把我弄出这个家。”

易惜漠然着脸:“不把你弄出这个家不代表我不讨厌你吧?怎么,你也想跟你哥一样出国去?”

易乐噎住。

易惜没在管她,继续往楼下走。

“易惜!”易乐喊道,“你这样对他不公平!他也是这个家的人,他是我哥哥,你凭什么!”

易惜没回头,手渐渐捏成了拳头。

良久,她终于冷笑一声,缓缓道:“就凭我,才是易家真正承认的血脉。”

如果是在童话故事的世界,易惜不会是白雪公主,而会是拿着毒苹果的巫婆,她也不会是灰姑娘,而是灰姑娘家里恶毒的霸道姐姐。

她讨厌易云钊,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她把易云钊逼出国,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人。在别人眼中,这场闹剧是正室的女儿容不下小三的儿子才产生的结果。但没有人知道,那是一个女孩因为害怕和恐慌,使尽心机为自己制造出的安宁。

**

毕业典礼前夕,易惜接到胡亮给她打的电话。一个小时后,她便出现在市中心广场。

“易惜。”

胡亮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易惜双手环在胸前,等着他走近。

“谢谢你啊,愿意帮我。”胡亮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易惜摆摆手,懒洋洋的道:“小事。”

“还是谢谢,呃……那我们进去吧。”

“好。”

易惜是陪胡亮来买东西的,胡亮想给黄薇一个毕业礼物,可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知道要给女孩挑什么东西,于是就想让易惜帮忙。

“你们平时都逛什么店?”两人坐上电梯,胡亮问道,“她有没有特别喜欢什么东西。”

易惜想了想:“她喜欢的东西多了,包啊鞋啊……但我觉得,毕业礼物还是买点有意义的吧。”

“比如?”

“比如你可以买首饰,这容易讨女孩子喜欢,又好保存,最重要的是,不会乱贬值。”

胡亮忍俊不禁:“你考虑的很周到。”

“这有什么……诶,就前面那家,薇薇喜欢这个牌子。”

胡亮点头:“恩,好。”

两人走近店里,柜台小姐十分热情的迎上来。

“先生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易惜趴在玻璃上看着里面的手链:“给他推荐几款适合年轻女孩子戴的,设计要独特,而且一定要新款。”

“好的,没问题。”柜台小姐拿了几款出来,“先生,您看这些好不好,这一款玫瑰金的,上面的这颗珠子镶的是真钻……还有这一条,这也是我们店新来的款式……”

店员说了一大通后,胡亮有些为难看向易惜:“要不你帮我挑吧,我看不准哪个好看。”

易惜横了他一眼:“你挑的才有意义,傻不傻。”

胡亮吐了口气:好吧……”

胡亮继续听店员讲解去了,易惜百无聊赖,在一旁打着哈欠。

就在这时,店里走进一男一女。

易惜侧眸间,愣住了。

男的身姿挺拔,面色冷淡,正是好几个月没见的徐南儒。

“易惜,我感觉这两条都不错,你觉得呢。”胡亮兴高采烈的看向易惜,却发现后者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门口一对男女走了进来,他看了那个男的几眼,问道:“认识啊?”

易惜恩了一声,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胡亮见她抬手对男人挥了挥,“徐老师,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啊,好久不见哦。”

徐南儒也看见易惜了,他的目光在胡亮身上停了一会便收了回来:“恩,你也在这。”

易惜也不趴在玻璃上了,她直起身子,神情意味不明:“是啊,买毕业礼物来着,徐老师呢?来买什么的。”

徐南儒一如既往的严肃,说话的语速也是不急不缓:“朋友要买。”

“哦朋友啊!”易惜笑嘻嘻的看向他身边的女人,“怎么,徐老师找到女朋友了?”

“诶?”身边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还,还不是。”

“还不是啊。”易惜一副很遗憾的模样,“那姐姐你要可加油哦,要知道,盯着我们徐老师这块肉的可多了。”

女人很轻的恩了一声,看着徐南儒的眼神似乎有星光闪闪。

而徐南儒似乎是没听到易惜说的话似的,只道:“明天毕业典礼了吧。”

易惜:“是啊是啊,老师你来吗,我想穿学士服跟您合个影。”

徐南儒:“明天有课。”

“没关系啊,我们整个班都可以等着你。”

徐南儒轻笑了一下,点头了。

“是你理工的学生吗。”这时,他边上的女人问道。

“城院的学生。”

“噢……”

女人挑首饰去了,徐南儒在边上站着,没搭话也没离开。

易惜勾唇,眉梢有些冷漠。

啧,谁说搭配的,明明一点也不。

“那,那就选这条吧。”胡亮最终听易惜的意见买下了一款手链。

店员兴高采烈的帮他去把手链包起来,拿到礼盒后,胡亮和易惜一同走出这家店。

“诶你等一下。”两人刚走出门口,胡亮就见易惜又折返了回去。

“易惜?”

“我忘了跟我老师说句话了,等我一分钟。”

“好。”

柜台前,女人正和柜台小姐聊着火热,而徐南儒则拿着手机无聊的刷着新闻。

易惜走上前,拍了他的肩膀。

徐南儒回头,神色还带了一些疑惑。

易惜对着他扬了扬嘴角,缓缓靠上前,低声道:“老师,你跟她一点都不合适。”

朱光异彩的首饰店里,他听到了她不轻不重的这么一句话。

突如其来,又似乎有备而来。

这一刻,他看到她眉眼分外妖娆,笑容明朗而又肆意。

“是吗。”他抿了抿唇,低眸俯视。

她重重的点了下头,继而踮脚,靠近他的耳朵。

“而且啊……我觉得我比她漂亮。”

胡亮在门外等着,他看着易惜走进去跟那个男人悄悄说了什么话,也看着她得意洋洋的从里面走出来。

“你刚干什么呢。”

易惜走在前面,悠哉的哼着小曲:“我啊?”

“也没干什么,就是……当妖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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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毕业典礼那天所有毕业生都坐在台下,他们穿着学士服,看着台上的校长、老师代表、学生代表一一发言。

呆了四年的大学,在今天之后真的要离开了,很多人表示不舍,很多人在哀悼青春的逝去。但是易惜并没有感觉多伤感,相反的,她还有些激动,因为这一天过后,她终于可以离开那座象牙塔,拥有自己的世界。

漫长的毕业典礼之后就是班级的合照还有同学之间自己的合影,易惜跟几个同学自拍了几张之就到处找徐南儒的身影。

由于徐南儒不是他们学校的老师,所以他今天并没有在礼堂出现。但他说过今天会来,应该不会食言。

“班长。”

“诶!”

“徐老师呢,你联系了吗?”易惜问道。

班长葛齐瑞忙点头:“有啊,徐老师说快到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怎么会,徐老师虽然看着蛮严肃的,但人还是很好的。”

易惜笑了笑:“哦,也是。”

就在这时,黄薇从边上跑过来:“惜惜惜惜!你爸来了。”

孩子毕业,很多家长会过来一起拍张穿学士服合影,所以易惜的家人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多奇怪。

“惜惜,你爸边上还有一个男人诶,我靠,那就是你哥吗?帅的啊。”

黄薇在她耳边碎碎念,并没有发现易惜徒然沉下来的眼神。

“我过去一下。”

黄薇:“去吧去吧,别太久啊,等会我们还要拍照呢。”

“恩。”

易城行就站在不远处的礼堂门口,此时他边上还站着蒋明丽、易乐,还有黄薇口中很帅的男人。

看到易惜过来,易城行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便抬脚朝她走来。

“这身穿着还真有那么回事。”易城行点点头,虽没笑,但眼中还是可以看出一点欣慰。

易惜抿着唇,瞪他一眼:“你来就来好了,拖家带口的干什么。”

易城行啧了一声:“今天是你毕业的好日子,我不想跟你吵这个。”

易惜:“不想吵你就自己一个人来好了,偏偏给我添堵。”

易城行张了张口,最后却只叹了一口气:“惜惜,都是一家人,你毕业了我们当然要一起合张影纪念一下。”

“呵。”

“算给爸个面子。”

“你可没给我面子。”

“易惜,你还想不想出去住了。”

“……”

“想就乖点。”

易惜噎住,最后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易惜跟在易城行边上,朝那一家子走去。

抬眸间,她看向易乐边上的男人。

那是易云钊,蒋明丽嫁进易家时带进来的儿子。他比她大3岁,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易惜才五年级,那会,他们两个真的是水火不容。

高中念完易云钊就出国了,是易惜借着易家大家长易国唐,也就是她亲爷爷的手把他逼出去的。后来几年,易云钊几乎没回来过。偶尔放假回来,易惜就会借着各种理由出门在外不回家。

她和他已经七年没见过面。

易惜看着他,冷冷一笑。

易云钊还真是变了,看起来更成熟,更帅气,也更虚伪了。

两人的视线只对了几秒钟便分开了,仿佛对方只是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

易惜想,易云钊是恨透她了吧,就如她也恨不得他立刻去死一样。

拍完照后,易城行和学校几个领导说话去了。易惜坐在不远处花坛边上,等着徐南儒到场。

“易惜。”

声音听起来已经和印象中的重合不起来了,但是她还是能准确的感觉到是易云钊。

她抬眸,看到他两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几步开外垂着眸子看她。

易惜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没理他,直接往另一边走。

“你站住。”

易云钊几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

“你干嘛!放手!”易惜像炸毛的野猫,反手就去扯他。

她用了很大的劲,不过还是挣脱不了他的禁锢。

“你有病啊,拉着我干什么!”

易云钊冷着脸:“有必要吗,你就这么怕我?”

“我怕你?”易惜冷笑了一声,突然不挣扎了,“你什么玩意我得怕你。”

“是吗,那如果你不怕我的话,为什么我一回来你就搬出去住了。”

“好笑,你搞清楚,我搬出去住是我早就决定好的事。我只是离开有你们在的地方,不是因为我怕你。”

“呵。”

一声冷笑,僵持,相顾无言。

易惜瞪着他,不想在气势上输了。

她一直紧绷着心里的那根弦,直到听见了那声冷冷清清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易惜。”

她猛回头,看到几步外站着的年轻男人,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

“老师!”易惜甩开易云钊的手,匆匆跑到他边上,“您才到呢,我们都等你很久了。”

“抱歉,刚才有点事绊住了。”徐南儒说着,看了易惜身后的人一眼,不过也只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

“没事没事,那快走吧!”易惜拉过徐南儒的手臂,匆匆的往前走。

“易惜!”身后有人叫,但易惜没回头。徐南儒倒是回头看了眼,只见花坛边上的男人目光冷然,丝毫没有笑意。

走远了,徐南儒停了下来:“手先放下。”

易惜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拽着徐南儒的手走了这么长一段路。

“噢!”她放手,方才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下来。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你很紧张?”

易惜顿了顿:“有吗?”

徐南儒没说话,低头看了眼她紧紧握着的拳头。

学生的事他并没有兴趣过问,她既不承认她紧张,他也不想追究下去。

“过去吧。”徐南儒看了看不远处拍照欢笑的学生们,说道。

“等等!”易惜拉住了徐南儒的手。

本来是想抓他手腕的,一个不准,稳稳的把自己的手心贴在了他手心上。

“……”

“老师,你能先不走吗。”

手心肌肤细腻柔滑,干燥温热,带着血液流淌的脉动感。

徐南儒拧了拧眉,在易惜脸上看出了可怜兮兮的意味。当然,他也知道很大成分是她硬装出来的。

他拿开了她的手,问:“不走?你想干嘛。”

“我……”

我想你陪陪我,单独。

易惜:“我想合影啊。”

“合影,那不需要拉拉扯扯。”徐南儒一本正经,显然是对刚才她的举动有所不满。

而他这般模样,像极了电视剧中常出现的迂腐正经的老顽固。易惜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行行行,不拉拉扯扯,那我们来几张自拍?”

易惜自顾自的打开了专门自拍的软件。

徐南儒比她高了许多,她拿着手机找角度:“诶诶,您能蹲一下吗,太高了。”

“……”

“靠近一点行不行,哎哟老师,我又不吃了你。”

“……”

终于成功入境,手机屏幕里的两人自动带上了猫耳朵。

易惜看到徐南儒明显有一瞬间的错愕:“你这是相机功能?”

“昂,怎么了?”

徐南儒有些别扭的站直了,而他这么一站半张脸都出了镜,易惜听到他的道:“不好,不拍。”

易惜纳闷的看着他:“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拍,您没见过?”

徐南儒:“没见过怎么了?失真。”

失真?

易惜看着他拧眉排斥的模样,刚才的坏心情突然全数瓦解了。

她家徐老师,怎么这么可爱呐……

“好嘛好嘛,那我把猫耳朵去了还不行吗。”易惜拗不过他,把余外的功能给去除了,“现在是我不是您学生第一天,就冲这么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您就配合配合我。”

“你没听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徐南儒这么说着的时候稍微矮下了身子。

易惜看着镜头按下了快门键。

“一日为师是没问题,但终生为父……”易惜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南儒,“您是想让我叫你爸爸?哇,没想到您还有这个恶趣味啊。”

徐南儒漠然着脸,抬手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个狠敲。

易惜:“啊!痛!”

徐南儒没理她,转身就走。

易惜揉了揉额头,抬眸间那人已经走远。

“喂喂喂!徐老师!等等啊!才拍了一张!”

**

毕业证书到手了,国贸班的同学们再也不是学生的身份。

当天晚上,同学们就定了酒店的包厢,一个个宣称要不醉不归。

易惜是班里的焦点人物,今天自然也成了班上同学的劝酒对象。喝得多了,她忍不住总往厕所跑。

第三次从厕所回来的路上,易惜看到了徐南儒。

今天在这家酒店的班级不少,理工那边也有几个班级在这,徐南儒大概是被学生请过来喝几杯酒的。

他靠在厕所前的楼梯口上,微低着头,在口袋里找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喝多了,手机好几次都没拿出来。

易惜的鞋尖改了个方向,抬脚朝徐南儒走去。

“喝多了?”她双手抱着手臂,懒洋洋的站在他前面。

后者听到声音抬眸,看到是她后他不再靠着墙,站直了。

烟草和酒精的气息在这一刻扑鼻而来,易惜知道酒精味是他的,但烟草味不是,他不抽烟,这大概是在包厢沾染过来的。

“你也在这。”声音依旧平缓,但带着一丝喑哑和酒后的浑浊。

灯光幽暗的楼梯口,迷乱和禁忌相结合,易惜突然觉得眼前的人……要命的性感。

“老师,你真是适合喝多。”

“恩?”

易惜弯了弯嘴角,直勾勾的看着他:“对了,上回问您的问题您好像还没回答。”

徐南儒微微有些疑惑。

易惜提醒道:“在那家首饰店啊,我走之前不是问你我和她谁漂亮么。”

徐南儒眯了眯眸。

易惜:“我是自夸了我比她漂亮,但是这种事肯定要旁观者来评判,你说对不对。”

她,是指在首饰店跟在徐南儒边上的那个女人。

徐南儒拧了眉:“你这么喜欢跟别人比较这个……”

“不,我只跟我想要比较的人比。”易惜凑前,在离徐南儒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她微仰起头,白皙妖娆的脖颈曲线让她看起来像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夜色中,狐狸精使出了迷魂术。

“徐南儒,我和她,到底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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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一个清冷自持,一个妖冶惑人。

远处有人声嘈杂,由远至近,拨动了这块三寸之地的时间。

徐南儒敛眸,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往外推了推。

易惜看了看他的手,又看向他的眼睛:“这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她的眼神已然露骨,徐南儒恍若未见,转身便走出楼梯口:“不难,但我为什么要回答。”

易惜顿了顿,对着他的背影不管不顾的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脚步一滞,徐南儒回过头来,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什么?”

易惜蓦然一笑,斜靠在墙上,痞气又妖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跟你的相亲对象比较比较。”

徐南儒眯了眯眸,面上更严肃了半分。

两人对峙许久,就在易惜以为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听他沉声道:“你漂亮。”

“诶?”她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徐南儒竟然回答了。

“是吗!那你……”

“但我不喜欢。”

“……”

“还有,”徐南儒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毕业,但是我还是希望我教过的学生不要对我直呼其名。”

不远处的人已经走近,陌生人,看了两人一眼之后便说笑着下楼了。

徐南儒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易惜慢慢直起身子,用手揉了揉发晕的太阳穴。

“不喜欢?”她放下了手,似笑非笑:“我喜欢就好了,管你呢。”

**

毕业酒会之后,很多人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了。

易惜朋友看似非常多,但交心的却没几个。而一旦她真的认定谁是可以付出的朋友,那就是将那个人列入自己的保护圈,谁敢碰,那都是得罪她的事。

罗柯算是最典型的一个,圈里认识易惜的都知道,得罪blueind的罗柯就是跟易惜过不去。

“喂,问你话呢,你走什么神。”易惜敲了敲桌子,把罗柯的神喊了回来。

罗柯:“恩?我听着呢。”

“听着?那我说什么了。”

罗柯无奈摇头:“你说你喜欢上了一男人,想追他,想搬到他隔壁去,但隔壁有人住,对不对。”

易惜:“是啊,所以我让老刘去跟那家人商谈来着,也不知道那人同不同意把房子让出来。”

罗柯:“惜惜,你爸划到你名字的房子不止一栋,你就非得住那去?”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住还不是为了跟我徐老师更近一点。”

罗柯笑:“以前都不见你下这么大的本过。”

易惜晃了晃酒杯:“以前追的都是小弟弟,不需要追就上手了,现在不一样。”

罗柯勾唇笑了笑:“怎么不一样。”

“现在我喜欢他。”

罗柯一愣。

“我喜欢他,我特别特别喜欢他。”易惜抿了抿唇,道:“而且,他说他不喜欢我。”

罗柯拧眉:“他说他不喜欢你了?”

“说了啊。”

“谁?谁说不喜欢你?”林敏突然蹿了过来,穿的花枝招展,嘴巴涂着最勾人的姨妈色。

易惜推了推她:“走开走开。”

林敏不依不饶:“你刚说谁啊。噢!不会是这几天你口中那个徐老师吧。”

易惜敷衍的应了一声。

林敏拍桌:“靠!追啊!上回见着的时候老娘就觉得这男人长得好!要不是后来周兴泽跟我说他是你老师,我早他妈上纲上线了。”

易惜:“……看他是我老师你还手下留情了?”

“呸!”林敏说:“那还不是我名侦探柯南上身啊,我转头那么一想,那晚你也不提他是你老师,还跟他挨着头嘀嘀咕咕。我猜估计是有奸.情,所以我就收手了。”

林敏说着拍了拍易惜的肩:“姐妹先看上的男人不能抢,这是规矩。你看我是不是你真朋友?”

易惜:“……”

林敏:“不过你刚说他不喜欢你?”

易惜横了她一眼:“你觉得他这种人像是会对他学生有什么想法的吗。”

林敏:“呃……看起来像老古董,估计是不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易惜气的拿抱枕打她:“谁老古董?谁龌龊!”

“好好好好,我我我我!”林敏抓住抱枕往罗柯身上丢,“别激动,我给你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林敏摸了摸下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要不这样,改明我把周兴泽叫出来,他们俩不是哥们吗,肯定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来。”

易惜眼睛一亮:“难得你有点脑子啊。”

林敏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好说好说,这方面姐是行家。”

林敏比易惜大了两岁,之前是同个高中的校友,当时两人就已经因为臭味相投走到一起了。林敏是这个二代圈里和易惜最要好也最交心的一个,什么样的事能惹到易惜,什么人能吸引到易惜她都一清二楚。也因为清楚,所以这次察觉到易惜对徐南儒感兴趣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意外。

以往易惜喜欢的男孩子都是小男生的模样,长得好看,听话、好欺负。而徐南儒除了占了好看这一点之外没一点符合她之前的口味。

林敏想,这大概是易惜换口味了。毕竟……徐南儒这种人着实能够诱发女人的荷尔蒙。

隔天晚上,林敏就成功把周兴泽叫出来了。周兴泽来之前易惜也接到了老刘的电话,说是徐南儒隔壁那套房子已经搞定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林敏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易惜惜!你有必要吗?”

易惜横了她一眼:“干嘛跟阿柯一样一惊一乍的。”

林敏:“我去,追男人要追到人家家里去啊,这不像你吧?”

易惜:“噢,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叫像我。”

林敏一噎,想了想也是,易惜本来就是那种得不到就会费劲手段去得到的人。

“行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徐南儒,那我们就一定给他拿下。”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处一身正装的周兴泽走了进来。

“喂,周少!这边这边。”林敏伸手对着门口进来的人招了招。

周兴泽看到她们的位置,笑着走了过来,“哟,今天真是有福气啊,林大小姐和易大小姐一起陪我吃饭呢。”

“哪里哪里,是我们有福气才是,看你这样是刚从会上下来?”

“是啊,忙的我快饿死了。”

林敏:“得了,那我赶紧让他们上菜了。”

林敏跟服务员说话间,周兴泽便对易惜道:“易惜,最近在做什么呢,工作去了还是干嘛了?”

易惜顿了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这语气让我想起家里的长辈。”

周兴泽哈哈一笑:“是吗?抱歉抱歉,这不是因为你是南儒的学生吗,下意识的就……”

“就端着长辈的姿态是吧。”

周兴泽摆摆手:“不敢不敢。”

易惜给周兴泽倒了被水,客客气气的道:“你比我大了几岁,以长辈的口吻说话本来是没什么不妥,只是吧……”

周兴泽好奇:“只是什么?”

易惜放下玻璃壶,微垂的眸子闪着一丝狡黠:“只是你和徐老师是朋友,而我以后是徐老师的女朋友,咱们算是同辈。”

周兴泽一愣,拿着手里玻璃差点脱手:“哈?!”

易惜镇定自若,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周少,你跟徐老师那么熟了,应该知道他的一些喜好吧?比如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周兴泽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靠!徐南儒这家伙也太好意思了,学生也下手了?!”

跟服务员交待好的林敏返回来:“喂,你有没有好好听啊,是我们家易惜要追徐南儒,不是徐南儒下手了。要是他下手了,我们还找你干嘛。”

“喔……有道理。”周兴泽一脸震惊,“所以你们找我来是为了打听这事的?”

林敏打了个响指:“正解!”

周兴泽:“哇……不是吧,看上他了?易惜,你确定看上他了?”

易惜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周兴泽:“当然有问题,大大的问题,徐南儒这家伙那么刚直,你是他学生,他怎么可能对你有意思啊。”

易惜摊摊手:“我现在不是他学生了。”

周兴泽:“……话是这么说。”

林敏:“喂喂,能不能说点好的,不是要你来打击人的。”

周兴泽有些无奈:“不是我打击人,易惜要是追的是别人,那我保证稳稳拿下,但南儒就……”

“就怎样?”

“先别说易惜是他学生,单单就易惜的外表……”周兴泽咳了咳,斟酌着语气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喜欢的是温柔听话,端庄稳重,成熟大方的女人,易惜吧……妖气太重。”

易惜:“……”

林敏:“……”

周兴泽:“那个,我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挑拨离间啊。易惜,我这是为你好,他那家伙就那样,从小到大认定的东西都不会改。”

易惜没说话,因为她想起了那天在首饰店碰到的那个女人,温柔、端庄、成熟……确实都占了。

“他跟那个相亲的女人在一起了吗?”易惜突然问道。

周兴泽摇头:“这倒没有。”

易惜:“为什么?”

周兴泽回忆了一下:“听说那个女人十点多要吃南城那边的甜点,让南儒去买。”

林敏:“切,不就是女人的小手段,想对喜欢的男人使使小性子呗,那徐老师去了吗。”

周兴泽:“没去,不仅没去,还得出这个女人幼稚的结论。”

林敏:“所以这是没在一起的原因?”

周兴泽点点头:“是啊。”

林敏匪夷所思的看向易惜,只见后者低声笑了笑:“我不喜欢吃南城的甜点,也不会大半夜让他去外面买东西。这么一想,我很合格啊。”

周兴泽,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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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易惜搬家那天林敏有事出门了,所以是罗柯,黄薇和她的男朋友胡亮一起来帮的忙。但三人后来来了之后发现也什么好帮忙的,毕竟还是易家大小姐,搬家和整理房子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水。”易惜很有主人翁意识,进厨房倒了四杯水出来后还不忘招呼大家吃点心。

黄薇在家里走了一圈:“惜惜,你这房子很大啊。”

易惜也甚满意:“是吧,徐老师的眼光就是好。”

黄薇一阵无语,端着玻璃杯走到大门后的猫眼往外看了看:“徐老师就住对面呢。”

“住着呢,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家,诶要不然叫他过来聚聚?”

黄薇连忙摆手:“你可别了吧,我慌。”

“慌什么,人家好歹当过你老师,懂不懂事的?”

黄薇在胡亮边上坐下:“是是是,再懂事都没你懂事,直接要把老师拐怀里来。”

说着,黄薇拍拍罗柯道:“罗柯,你也劝劝她,我的话她不听,上学那会我就让她别惹徐老师。”

罗柯摇头低笑:“你觉得我的话她就听了?”

黄薇叹了口气:“也是,咱易惜听过谁的。”

“啧,你们怎么这么多屁话,劝我什么啊劝?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

黄薇:“惜惜,我以为上学那会你沉迷徐老师美色也就沉迷那么一会,谁知道你动真格,其实说实在的,他可能就是长的好看,人……可能蛮无聊的。”

易惜:“你不懂。”

黄薇:“我不懂啥?”

易惜:“他不是他外表那样的。”

“嗤,说起来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

“不能说很,但我至少见过。”易惜轻笑了声,“我见过他不那么无聊的样子。”

天已经暗了下来,易惜送走了三个“来帮忙”的朋友后,回屋把冰箱里准备的乔迁喜饼拿出来,然后,她就端着一盘喜饼跑到对面按门铃。

按了一下没人应。

不死心的按第二下,还是没人应。

“不在家吗?”易惜凑到猫眼上往里看,想看到一星半点的亮光。

“你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易惜一愣,忙转过身来:“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对两人来说都有写奇怪的语句。

易惜没在意,拿着手上的喜饼,扬唇一笑:“那正好,这个拿着,我朋友说很好吃,我还没试过,你可以试试。”

徐南儒没接过去,他低眸看她,有些诧异也有些疑惑。

自上回毕业酒会之后,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易惜了,本来以为可能就不会再见了,毕竟那时她说了那种话,而他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干嘛?怕我下毒啊?我可没那心情,我就是听说这是礼貌,所以才给你这个。”

“礼貌?”

“是啊,你是我邻居,我刚搬过来应该给邻居乔迁的喜饼嘛。”

“邻居?”徐南儒的脸色终于有些绷不住了,“易惜,我说了……”

“诶!您可千万别想歪啊。”易惜及时的打住了徐南儒的话,“这房子是我爸给我的,我也很诧异是在您对面,可能,这就是缘分?”

“……”

“老师,我知道您是害羞。不过你放心,之前那事我没当回事。”

“……”

易惜嘻嘻一笑,接着道:“您也赶紧忘了,就当我酒后失言。从今以后呢,咱就是普通邻里关系。”

沉默,徐南儒不接,易惜也不走。

走廊上的声控灯灭了,周围突然陷入黑暗,易惜也不着急,她就着电梯前的一点亮光看着徐南儒。她看着他轻抿的唇,也看着他有些不近人情的眼神。

真是奇怪,当老师那个角色的时候他明明对自己还是挺好的,会操心她的成绩和考试,还会教她数学题。

怎么到了男女关系,他就显得这么冷漠呢。

“拿来吧。”

声音一出,灯又亮了。

他还是拗不过她。

伸手接过了她的喜饼,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以后多多关照就行了。”易惜拖着人字拖,啪啪啪的往回走。进了门后,她又冒了个头出来道,“老师,晚安哦。”

不远处开门的男人顿了顿,在进门前恩了一声。

以退为进,这是手段。

既然他不可能喜欢有着学生身份的她,那她跟他以邻居相处,慢慢转变他的思想。既然他喜欢端庄大方的女人,那她就尝试着伪装成这样的女人。

总之……

轻易放手不是她的风格。

**

住进新家后,易惜的日子并没有逍遥自在。因为最近她正筹划着开一家新酒吧,筹资这步不需要了,但是人员、选址、风格这些事得规划好一段时间。

她对这事不熟悉,所以一直去blueind跟罗柯取经。

这天晚上五点多,易惜提前离开了blueind。

罗柯:“今天这么早走,不吃晚饭吗?”

易惜摆摆手:“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先回家了。”

“特别?”罗柯想了想没想到什么值得特别的,“什么日子?”

易惜背上包,对他扬了扬眉:“秘密。”

易惜开车到自家小区附近的超市时正好六点钟。

在车位上停好车,易惜推着购物车往超市里走,她没有去买什么东西,而是东张西望的……找人。

在生活用品区逛了一圈后终于看到了那个修长的身影,此时那人站在一排牙膏面前,似在抉择带哪一个回家。

易惜勾唇一笑。

果然,周兴泽说他每个月最后一天的六点钟都会出现超市这个消息是可靠的。

看准了他的位置,易惜猫着腰快速穿越过货架,然后在拐角处猛的刹住车。

整理头发,随意的从旁边货架拿了几个东西扔进购物车后就开始了一段很巧的“偶遇”。

“呀老师!你也在这呢?”

徐南儒从货架上拿下了常用的那个款后听到了她的声音,他回过头来:“易惜?”

易惜朝他挥了挥手:“巧啊。”

徐南儒顿了顿:“巧。”

易惜热情的凑上前:“我也正好要买牙膏呢,老师,您都用这个吗,好用吗?”

聊家常,很熟稔的感觉。

独居且独来独往惯了的徐南儒不是很能应对这样的场面,他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还行。”

易惜:“那我也来一个,相信你的选择一定是最好的。”

徐南儒瞥了她一眼:“不要拍马屁。”

易惜歪着脑袋否认:“哪有。”

徐南儒无奈,推着购物车继续往前走。

易惜忙跟在他边上:“我第一次自己出来住,我以前也没买过这些生活用品,我不知道什么好,要么请教请教您?”

徐南儒脚步一停,突然朝她购物车看了一眼。

“确定是没经验不是没智商?”

说话的人眼神依然严肃,易惜看着他,嘴角往下一瞥:“不带你这样羞辱人的,我智商挺高的好不好。”

“挺高?”徐南儒似乎是笑了一下,“有多高,高的连高数都要考四年才考过吗。”

易惜:“……那是我不乐意去考。”

“哦。”徐南儒道,“那看来是你偏向于使用男士款的。”

易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购物车事才发现,一车子洗护用品都是男人专用。

“……”

难怪说智商不高,她也确实是秀逗了。刚才穿过货架的时候随便扫下来的,没想到正好经过的是男士专用区。

易惜咳了咳,找了个借口:“这个是我帮别人买的,我当然还是识字的。”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目光微深:“哦。”

“诶不对……”易惜悔的差点要打脸,“我的意思是,帮朋友,就是很普通的朋友。”

“徐老师?你知道我很热心肠嘛,我朋友最近一直加班,我也是没办法才答应他帮他买些生活用品的,但我们俩的关系……”

一心看着徐南儒,易惜没有注意前面还有工作人员在摆货。路过时不小心撞了一下梯子,站在上面的大妈没拿稳手上的箱子,眼看着就往易惜头上掉。

“诶!!”大妈惊呼一声。

徐南儒眼疾手快,意识到旁边不对劲的时候一把把易惜拉到身边,顺便仗着身高优势稳稳的托住了箱子。

突然被他的体温包裹的易惜生生愣了好几秒。

“哎哟姑娘,买东西也要看路啊。”大妈虚惊一场,把徐南儒扶住的箱子重新搬起来放到最顶层。

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背后,易惜抬眸,目光所及之处是他精致的下颚和轻抿的唇线。

心口猛跳,耳后一阵发热。

“抱歉。”徐南儒朝大妈点了点头。

“人没事就好,你们快过去吧。”大妈语重心长,“小伙子啊,你走路也别光看其他地方,女朋友要拉好知道吧。”

徐南儒:“……”

正处夏季,手心下的肩窝肌肤细腻,有着女孩特有的软香。徐南儒也懒得跟大妈解释,眉头一拧便松开了手。

倒是易惜,一脸欣喜的跟大妈来了个九十度鞠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谢谢您啊大姐!”

两人推车推车走远了。

大妈看着他们的背影,嘟囔:“谢我干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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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易惜发现,徐南儒几乎不买吃的,不管是零食,还是主食,一律略过。

“老师,你家里就不存点吃的?”

徐南儒已经买好需要的东西走到收银台了:“不用。”

“那你平时饿了怎么办?”

“外卖。”

“啧,多不营养啊。”易惜主动请缨,“下回饿了找我啊。”

徐南儒弯腰把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一放上收银台:“怎么,你会做饭?”

“……不会。”

“那你的意思是,找你给我叫外卖?”徐南儒说着揶揄她的话,但脸色却是分外正经,“外卖我还是会点的。”

易惜被堵的哑口无言。

实际上她想说的是她家零食和速冻食品很多,都是林姨怕她饿着给她囤的。但转念再一想,吃这些东西好像更不营养。

噢,她是不是该学做饭了?

付完钱后,两人各自开车回了家。

徐南儒比她先走的,但是易惜开车速度快,于是两人在小区地下车库又很“有缘分”的碰到了一起。

车库空旷且安静,两人并肩站在电梯口前等电梯。

“喵~”

一声微弱的猫叫声突然从旁边传来,易惜一个激灵,猛的窜到徐南儒前边:“我靠什么声音!”

徐南儒伸手拎开她,面不改色:“猫。”

“猫??地下车库会有猫啊。”

“小区里有一些野猫,偶尔有几只窜到车库来。”

正这么说着,旁边一辆黑色轿车后就跑出了一只小奶猫,通体棕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其亮眼,只不过看上去很瘦弱。

“刚才叫的是你吗?”

面对易惜对着猫问问题这种场景,徐南儒表示有点不能理解。

“喵~”

小奶猫不怕生,竟然往易惜腿边蹭了蹭。

徐南儒往旁边移了两步。

易惜没察觉,只是突然惊觉自己应该在徐南儒面前表现一下她的善良可人,于是她蹲下身抱起小奶猫:“真可怜,你看它都这么瘦了。”

电梯到了,徐南儒头也不回就往里走。

“老师,你说它是不是很可怜,大概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易惜说完又做了个心痛的表情,“真是看不下去。”

徐南儒站在电梯里,漠然看着蹲在地上的易惜:“你到底进不进来。”

“进啊进啊。”易惜一手抱着小奶猫,一手拿着超市袋子跑进电梯。

“易惜!”

徐南儒突然喊她,喊完她名字后他大概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缓了一下道:“你干嘛把它带进来?”

易惜对突然变了脸色的徐南儒一脸懵:“我看它好像有点饿了。”

徐南儒:“所以呢。”

“所以我抱回家给它喂点吃的吧。”

徐南儒:“随便抱野猫回家,你也不怕它有带病毒。”

易惜愣了一下,上下打量:“我看它也不像有病……这样好了,我明天带它去医院看看?”

徐南儒眉头微微一跳:“你还想养它?”

“反正我一个人生活很无聊,而它没人要也很可怜,养着也不错啊。”易惜把猫往徐南儒那边递了递:“可爱吗。”

徐南儒再次退了两步。

易惜看着他的反应,突然笑了一声:“徐老师,你不会是怕猫吧?”

后者冷笑一声:“想多了。”

易惜:“那你躲什么?”

徐南儒沉默半躺,最后挤出两个字:“怕脏。”

易惜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摸摸小奶猫的头:“听到没,他说你脏。”

“喵?”

“是不是很生气?”

“喵~”

“带你回去吃饱饱,等长肥了咬他。”

“喵~”

徐南儒:“……”

本来只是想借用小奶猫在徐南儒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善良可爱的,结果人家不吃这套,还对猫退避三尺。

但捡都捡了,总不能再丢了,而且,这小奶猫也真的挺可爱的。

于是第二天,易惜就带着小奶猫去宠物医院检查了一遍。去之前,她特意去小区保卫室那边询问了一下这只猫是不是真的没人要。

检查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易惜在楼下遇到了徐南儒,还有和他在一起的三个男孩。

“徐老师,下课啦。”易惜抱着猫,笑的明媚而娇艳。

徐南儒身后的三个男孩一下子视线都放不开了,穿着黑卫衣的男孩大胆点,直接了当的问道:“老师,你朋友啊?”

徐南儒朝易惜点了点头,然后才回答那个男孩:“邻居。”

“也是朋友。”易惜跟他们并排站在一起等电梯,就近问边上的男生,“诶,你们是理工的学生?”

被问道的男孩马上道:“是啊。”

“喔,你们来这干嘛的?”

“我们参加了比赛,然后今天来老师家一起准备的。”男孩看到好看的姑娘就什么话都往外说了,旁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示意他看徐南儒。

于是男孩立刻想起徐南儒不喜欢别人话多,撇撇嘴不继续说下去了。

电梯到了,五人一同上了楼。

徐南儒和抱着猫的易惜离的远远的。

到了门口后,三个男生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易惜往对面门去了。而徐南儒刚开了自家的门,就听易惜突然惊叫了一声:“招财!”

“唰!”

徐南儒眼睁睁的看着脚边突然窜过了一个棕色的影子:“?!”

“我来了我来了!老师你别慌你别慌!”易惜疾步走上来。

昨天问周兴泽徐南儒是不是怕猫的时候他怎么回答来着……他说徐南儒不是怕猫,是怕猫毛,因为这人有点洁癖,家里或者身上要是被一只猫搞乱顺便再留下一点猫毛的话,那就是世纪大爆炸。

此刻看着猫跑进了徐南儒家里,并且上蹿下跳……易惜都不敢回头看了,此刻他的脸色估计可以用黑炭来形容。

站在玄关处的四人这么看着易惜嘴里喊着“招财”,跑来又跑去。

“噗!”黑卫衣的男孩忍不住笑了,眼前女孩慌张的模样,滑稽又可爱。

当然,这只是对于他们三个男生来说。

至于徐南儒……他此刻整个心态都是炸的,根本没有时间去看那个罪魁祸首到底可不可爱。

好不容易逮回了招财,易惜喘着气,匆匆把猫抱回家里。

“老师,你邻居好有意思啊,她叫什么?”黑卫衣男生笑着问道。

“姚嘉,突然问人家名字干嘛,看上啦?”另外一名男生揶揄道。

唤作姚嘉的男生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就问问也不行啊。”

徐南儒脸色很黑,他没回答姚嘉,只道:“进去吧,我去拿资料。”

三名男生见此忙脱鞋走进客厅。

徐南儒去书房拿资料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

姚嘉去开的门,开门后门外的女人随意的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徐老师呢?”

扎着丸子头,细嫩曼妙的脖颈曲线白的晃人的眼。一颦一笑间,明朗肆意,像冬夜里最艳丽的那团火。

姚嘉不自觉的轻抿了一下唇:“在书房呢。”

“啊好,那我进去看看招财都搞乱了什么。”

姚嘉给她让了路,易惜进去后,屋里另坐着的两名男生都意味深长的看向姚嘉。易惜没注意这些,看了一圈后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书房门口。

“徐老师。”

徐南儒正在书架前那几本材料书,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徐老师对不起啊,我替招财道歉。”

徐南儒轻拧了一下眉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易惜忙解释道:“招财就是刚才那只猫,全名易招财。”

徐南儒嘴角微微一抽。

“其实招财在宠物院好好休整过了,很干净的。我刚看了一圈,家里没乱也没脏。”

徐南儒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却只化作一声浅叹:“……行,那你先回去吧。”

易惜:“那你家有客人在,我回去拿点东西招呼招呼?”

“不用了,他们都不吃。”

“你怎么知道。”

徐南儒拿好材料和电脑走到她面前:“我的学生,我不知道谁知道。”

“那你知道我吗?”易惜定定的看着徐南儒,挑眉一笑:“我也是你的学生。”

客厅沙发处三人正盯着这个方向看,徐南儒喔了一声:“现在知道是我学生了。”

易惜一愣,立马改口:“前学生!”

“那也是学生。”说完,徐南儒干脆的越过她走向沙发处的另外三人。

易惜杵在原地,后悔不已。

提什么学生啊真是……说好的让他渐渐忽略这个关系的。

后来的一段日子,易惜总是隔三差五的去敲徐南儒的门。有时候是送东西吃,有时候是找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去叨扰。

徐南儒回应冷淡且不失礼貌,让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居。

也在这段时间里,有个小孩加了她的微信,说是叫姚嘉。易惜想了想,记起来这人就是那天来徐南儒家的学生之一,于是她客气的回了几句。

后来姚嘉大概也清楚她回信息并不是很积极,于是老是找招财为切入口,他是很专业的铲屎官,家养了两只猫,所以在猫上面有很多专业的知识。

易惜也确实因为猫这个事和姚嘉走的近了些。

这天夜晚,易惜窝在自己客厅撸招财。

手机叮了一声显示有信息,易惜看了眼,发现又是姚嘉来的信息。

“学姐,在干嘛呢?”

接连几天准时准点的发信息,这个大二小男生的想法已经不需言喻。易惜不知道回什么,继续摸招财的头。

“招财,你说徐南儒真的喜欢女人吗?”

“喵~”

“你看我魅力也没下降啊,可是他怎么就不心动呢?”

“喵。”易招财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养神。

“墙建的可真厚,你说……我是不是该举大炮轰炸了?”

“喵?”

“你也觉得该这样吧。”易惜笑一声,眉梢尽显风情,“恩,那就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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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周五,徐南儒上完课回到家。

寂静的屋子,落地窗外是错落有致的建筑。霓虹灯闪,和天边稀稀落落的星光交相辉映。徐南儒手中拿着咖啡杯,任由热气模糊视线。

黑夜,空荡的可怕。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眸光一动,窗边的人终于不像个遗落人间的漂亮木偶。

水中的咖啡已经不再冒热气了,徐南儒随手把它放在茶几上,抬脚走向大门方向。

门开了,他居高临下看着门口的女人。

女人素着一张脸,白皙的肌肤在声控灯的光线下异常通透。她抬眸,眼睛像方才夜空中的一颗星。

“老师……救命。”她撇了撇嘴,像只受伤委屈的小兽。

徐南儒愣了一秒:“你怎么了。”

易惜指了指头:“我刚才在洗澡洗头,然后我家突然就断电了,现在热水也没了……”

徐南儒看向她怪异的打扮,头上裹着毛巾,隐约间可以看到发丝有水珠滑落,身上穿着t恤短裤,肩上还搭着一条浴巾。

“找物业了吗。”

“我打电话了,可现在太晚了,他们说明天才会来。”

徐南儒眉头皱了皱,小区物业的效率已经变这样了?

“老师,我头洗到一半,泡沫都还没冲呢。”易惜眨了眨眼睛,语气放的很软,“我能,借你家浴室一用吗?”

见徐南儒没动静,易惜忙道:“我保证不弄乱你的浴室,出来后我会把它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一阵沉默,门突然被拉开了些。

易惜看到徐南儒侧了身,道:“进来吧。”

“谢谢!”

徐南儒往回走了,他没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易惜笑的十分奸诈。

徐南儒的浴室很干净,各个东西也摆的十分整齐。

易惜看了一圈后便站在淋浴头下冲澡冲头发,边洗澡的时候她还边想,之前那些端庄的美人们身材好不好……

来之前她是有自信的,觉得应该用身材勾引一波以便打破这段时间两人进退有度的局面。可真的到了,她却又担心了,或许……她这举动不够端庄了?

不管了,规规矩矩这么久都不见他眨一下眼,干脆就来个猛料!

洗完澡后,易惜把带来的浴巾包好。抹胸,长度到大腿中央,看上去又清纯又婊气。

浴室门开了,易惜小碎步走出来。

“我洗好了。”

徐南儒抬眸,目光对上。

天生曼妙姿态,眼前的人头发披肩,长腿妖艳。

易惜有点轻微近视,她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是如何,只看到他猝然起身往她这边走来。

易惜心口一阵紧缩,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那个,要这么急……”

“出去。”

“???”

徐南儒目光都不带转,他开了门,给她让了位:“洗好了就回去把衣服穿上。”

易惜微微瞠目。

徐南儒拉过她的手腕把她往门口带,于是易惜就这么一脸懵逼的被他推在了门外。

“等等……”

“砰。”

门在她眼前关上了,还差点砸到她鼻子。

易惜愣了整整一分钟。

炸了。

彻底的炸了。

“卧槽?”

“卧槽!”

都快脱光了竟然都不看一眼,还直接被扔在门口,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受到这种虐心的待遇。

“徐南儒你是不是眼瞎啊!”

“眼瞎眼瞎,一定是这样……”

“死人了死人了,颜面尽失!!”

“最近胖了?腿粗了?不至于啊……”

“他……不行?”

易惜在门口愤恨且纠结的碎碎念,终于,在她生无可恋的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门突然又开了。

徐南儒站在门后,神情略微紧绷:“我打电话了,物业一个小时后到。”

易惜:“……”

“先回去把衣服穿起来,像什么样子。”

易惜:“……”

“还不去?”

易惜张了张口,一股子怨气像一个膨胀的气球,突的一声,泄光了。

她垂着脑袋,终于接受了这个非人的现实,无力的道:“家里太暗了,我看不清。”

徐南儒顿了顿,回去拿了手机:“走吧。”

“恩?”

“我给你照亮。”

徐南儒关上了自己家的门,转身朝对门走去。

易惜冷哼了声,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

易惜家的保险丝被她弄断了,除了客厅落地窗外照进来的一点亮光,其它就是一片黑暗。

徐南儒开了手机的电筒,让易惜进衣帽间找衣服。

易惜现在也没有什么勾引的心思了,不管是谁,遇到脱衣服却被拒之门外的场景,至少在当时肯定是心如死灰的。

“我睡衣哪去了。”易惜烦躁着,在柜子里一通乱翻。徐南儒拧着眉,不用灯他都能想象的到这里的混乱。

“啧,我记得我放在这的。”易惜抬手招了招,指挥的语气明显,“老师你前面来点,我看不见啊。”

徐南儒上前两步,站到了她的身后,在她头顶举着灯光。

“找到了!”易惜拿了睡衣,猛的从衣柜前站了起来。

“砰!”

起身时撞到了徐南儒拿着的手机,易惜惊呼了一声,又听手机砸在地上的响声。

照亮的部位压在了地上,只余一点点亮光溢出来。

易惜一阵囧,忙蹲下去把手机捡起来:“抱歉……”

话音刚落,也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围在胸前的浴巾终于完成了今晚的使命。

刷的一下,掉了。

“???”

“………………”

一片黑暗,只是手里拿着的手机发出亮光。在这片亮光中,易惜看到徐南儒幽远却又错愕的眼神。

电光火石,两人都是猝不及防的慌乱。

捡?不捡?

几乎凝滞的空气里,男人和女人的呼吸声显得异常暧昧撩人。

“易惜?”

就在这时,衣帽间外突然冒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易惜一愣。

日?她刚没关门?谁大半夜的还来她家?

易惜意识到的时候徐南儒也是怔了一下。

下一秒,他十分迅捷的伸手在她后面一抓,等易惜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几件衣服盖了一脸。

“……”

“易惜,你在干什么?”声音出现在衣帽间门口的时候戛然而止,男子手里用着手机里的电筒,看到眼前的“靡乱”时猛然一僵。

影影绰绰的光线中,一男一女挤在衣柜前,被男子挡了打扮的女人衣衫混乱,一双长腿若影若现。

他们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易云钊心口一突,下一秒便听到易惜怒斥:“出去!!”

衣帽间门被关上了。

徐南儒和易云钊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你是她什么人?”易云钊终于开口。

什么人?老师?这个称呼在这样的场景里用未免太过讽刺。

徐南儒移开了目光,选择说:“邻居。”

“邻居?!”易云钊嗤笑了一声,“邻居……呵,她倒是能耐!”

徐南儒没说话,解释太麻烦,更何况解释不清楚。

“你不问我我是谁?”

徐南儒显然一副没兴趣知道的模样,易云钊怒火中烧:“我是她哥。”

“哦。”

“你!”

“你谁哥啊?”衣帽间门开了,易惜随意穿了一通走出来,“别说你不是了,就算你是,我跟男人在家里干点什么,你管的着么。”

“易惜。”徐南儒音中带了警告的意味。

易惜此刻立了满身的刺对着易云钊,所以也忽略了徐南儒的语气。她站到徐南儒的前面,像是母鸡护小鸡的姿态:“我还没问你你来干什么,你还要质问我男人了?”

我,男人。

易云钊显然是被她气着了:“你以为我想来?是爸要来看你。”

“哦所以爸呢?”

“车开到楼下的时候有急事又走了,他托我送这些吃的上来。”

“嗤。”

“不信?”易云钊拿了拿手机,“爸还没走远,我打一个电话他能马上过来,想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易云钊!”

“易惜,玩也要有度吧?”

“有你什么事。”易惜双手环在胸前,吊儿郎当,“你管的可真宽。”

易云钊冷着脸,紧紧盯了易惜几秒,猝然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看着易云钊要走了,易惜才转身看向徐南儒:“徐老师,你没事吧。”

徐南儒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提她刚才口中“我男人”这个事。

“修电路的人快来了,你在家里等着就好。”

“噢。”

没生气吧?

“我先走了。”

听语气是没有。

“……好。”

徐南儒走出了易惜家,方才的那幕和那个男人的质问对他来说像一方沉静的湖水砸下一块尖锐的石子,快速的动荡,缓慢的平复。

“徐老师?”徐南儒走到走道中央的时候看到了电梯口的易云钊,他没走。

他看着他,眼神有看不透的深意:“你是那个徐老师?”

“哪个。”

易云钊没回答,突然冷笑了一声,“是你……”

家里的电路修好了,屋里重新亮了起来。

易惜穿着随便拿起来穿的大衣坐在客厅里,易招财从房间里出来,窝在了她旁边。就在这时,林敏打电话来了,易惜一接听便听她在那边哀叹:“你怎么接电话了?靠!你们没好上呢。”

易惜:“……”

“怎么回事,说说说说?他坐怀不乱?唐长老上身?”

易惜:“恩。”

“我去……”林敏斟酌了一下道,“你说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脱衣服的,人家竟然不肯要,易惜你有毒吧。”

“去死。”

“喂说真的,你之前那些小男朋友哪个不是在我面前哭诉你不愿意上床啊,你现在是遭报应了。”

易惜把招财抱到了怀里,“不是我不愿意上……”

“明明就是,你啊,你就是&%¥%”

林敏在那头发表了一通“女人的处.女.膜就是个屁,情到浓时谁还管那么多的言论”时,易惜眉梢阴沉,无声一笑。

不是不愿意上,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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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易惜勾引徐南儒失败了,blueind里坐着的一桌子人都很忧愁。

“你们谁能把易惜拉回来,她在那high多久了。”林敏磕着瓜子,一脸无奈。

黄薇跟着她一起嗑瓜子:“就是,虽然说我家亮哥唱歌好听,但也不至于这么捧场呐。”说着黄薇顺便朝在台上驻场的胡亮来了个飞吻。

林敏:“我看这次惜惜是真受伤了,我是说自尊心。”

“我早说过了,徐老师哪是凡人呐,她不听。”

“这个妹妹说的对,徐南儒就是个怪人。”周兴泽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觉得他对易惜挺好的呀,之前她醉酒也送她回学校了。”

黄薇摆摆手:“徐老师对我们这些学生都还挺好的,说真的,他会送醉酒的学生我觉得一点不奇怪。”

“喂!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来跳舞啊。”易惜从人群中挤出来,窜到他们边上,“黄薇!你男人在台上唱歌你怎么也不high一下!给不给面子的!”

黄薇伸手去拉她:“行行行,那我去给面子,你歇会好不好。”

“歇什么歇?来来来,我们喝酒。”现场气氛很火爆,易惜讲话都是用吼得,最后觉得大家可能没听见,一个个帮着倒酒倒过去。

“今天我请客啊,你们都别客气!”

易惜心情糟糕,酒也就喝的猛了。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很久,但她没有注意到。

十多分钟后,大家拉着易惜不准她再喝了。

易惜不开心直耍酒疯,就在这时,一只手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易惜。”

突然闯入的声音让有些混乱的场面停滞住了,在场坐着的几人皆诧异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俊朗男人站在易惜后面。

黄薇脑子灵光一闪,喊道:“喔!你是他哥。”

易云钊朝她点点头:“抱歉,家里有点事,我是来带她回去了。”

林敏是知道易惜有个继兄的,但是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见过:“她喝醉了,你就这么带回去好吗,会不会被骂?”

易云钊:“没事。”

“喔……”

易惜回头,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易云钊:“你怎么在这?”

“爷爷来家里说要见你,爸给你打电话了,但你一直没接。”易云钊面色冷淡。

易惜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他的手:“所以让你来这找我?”

易云钊没答,只是拉起她把她往外带:“你喝多了,跟我回去吧。”

“你放开!”

“你上车了我就放开!”

“我不上!”易惜被他拉扯着,回头跟朋友求救:“林敏!薇薇!我不回去!你们别让这个混蛋带走我!”

林敏朝她摆摆手:“惜惜,你不能再喝了,先回家啊,乖。”

黄薇:“是啊是啊,我们明天再约。”

易惜胡乱扯着易云钊的衣服:“我没喝多!我不要跟他走!”

可女人的力气到底还是比不上一个成年男子,况且易惜喝的有点多。

易云钊三两下就把易惜带出酒吧后,出了门口的瞬间,易惜发了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易云钊吃痛,呵斥:“易惜!你讲点道理!”

“讲什么道理!别搞得跟我很熟一样。”易惜踉跄退了两步,“爸让你出来找我你就来,你这乖儿子演的真的很好!”

“我演的好?我要是真会演,以前我就不会出国!”易云钊也被她惹怒了,一把拽过她的肩膀抵在了车旁。

“啊!”

“安静点!”

他一只手压着她,一只手伸进口袋去找车钥匙。易惜挣扎太厉害,以至于他制约着她的手背青筋都凸起。

“你别动!”

“你放开我,你放开!”已经分不清是酒后的晕眩还是被压制的憋闷,惊恐中,泪珠猝不及防的砸下来。

泪水砸在手背上,惊动了易云钊,也让他脸色顿时煞白。

他惊慌的看向她,突然想起来很多很多年前。

那时他也看到她哭了。

只是,当时喝醉酒的是他。

“砰!”一拳突然砸在易云钊的脸上,怔愣中,易云钊徒然倒地。

没了禁锢,易惜贴着车就要坐下去,然而一只手及时把她捞了起来。易惜抬眸看去,泪眼模糊中,她看到那人浅淡的眸和紧抿的唇。

她哽咽了一声,借着酒劲,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眼泪鼻涕全擦在他的肩头,她不管不顾,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欢喜。

“徐老师,你快救我。”

这一拳用了不小的劲,右手拳峰位置还有点麻。徐南儒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伸手拉过易惜的手腕:“走吧。”

易惜乖乖的任他牵着。

易云钊擦了擦嘴角,从地上站起来:“站住。”

徐南儒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他:“有事?”

疏离且冷漠。

“把她留下。”

“她不想跟你回去,看的出来吧?”

易云钊咬咬牙根:“我是她哥,我是带她回家!”

徐南儒在他的怒气中勾了勾唇,可那笑意极具讽刺:“你还知道你是她哥?”

你还知道你是她哥。

易云钊扶在车门上的手抖了抖,万千话语似一下子哽在喉咙处。

徐南儒也不多什么,拉着易惜便朝自己的车走去。

车子渐渐开离了那个地方,易惜靠在窗边,看着后视镜上越来越小的易云钊。

她收回了目光,摸了一把被风吹的发凉的脸颊:“徐老师,我们去哪里。”

徐南儒:“回去。”

易惜晃了晃脑袋:“回去……那我们回你家好不好,我今晚住你家好不好。”

“我送你回你家。”

“我不要!”易惜伸手要去抓他的手臂,然而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他在开车,于是她又怯怯的缩了回来,“我想住你家,我想跟你在一起。”

“易惜……”

“你明明都记得的。”她轻声嘟囔了一句。

徐南儒微微一顿,看着前方的眼眸深了深。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明明记得的不是吗。”易惜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的侧脸,“你记得我们以前见过面的对不对,九年前……我念初一的时候,你当过我家教的啊。”

“那时你说过,要勇敢,要努力……还要把他狠狠的欺负回去,你说过的吧,老师,你忘记了吗,但是我都记得啊……”

易惜喝的很醉了,她一直质问着他他是否还记得过去那一年的时光。徐南儒看了她一眼,后者又开始流眼泪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哭了。

“别哭了。”

“那你记得吗……”

“眼泪擦了。”

“那你到底还记不记得。”

“……好,我记得。”

易惜瞪眼,一下子拔高了声音:“那你为什么假装不记得!”

徐南儒依旧冷静:“我从来没说我不记得。”

“可是……”

“但我记不记得,有什么要紧的。”

易惜一愣:“不要紧吗?”

徐南儒:“过去了那么多年,记那么深做什么。”

“不是我想记那么深!我也早忘了!可是,可是谁让我再遇上了你。”易惜说着说着整个人又丧了,“谁让你出现在我们学校,谁让你当了我老师,你说你是徐南儒的那一刻,那些记忆就自己跑出来了。”

“老师,你记得不深吗,不深的话……你打他干嘛。”

红灯。

徐南儒停下了车,外面世界喧哗,车内却安静的似乎静止了一般。

易惜突然凉凉一笑:“他是我哥,他要带我回家你打他干嘛?你打他,难道不是看到他欺负我想起了他曾经差点把我强.奸了的事吗。”

绿灯。

徐南儒没开动车子,后面有司机鸣笛催促,好久后,他才似惊醒般踩了油门。

是,他刚才看到易云钊把她按在车门上,看到她哭,一下子就联想到不好的方向。

“是我刚才想多了,我想,他现在不会那么做。”

“他当然不可能再那么做!”易惜眼中满是嘲讽,“他敢吗他,如果还会发生一次,那这次就不是出国不能回来那么简单,我非把他弟弟隔断了不可!”

这么说着,可她的手还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微微颤抖。

她不怕了,可是,幼年时那个场景还是时时刻刻能像一只恶心长蛆的手一般掐住她脖子,多少午夜梦回,她都浑身冷汗的从床上惊醒。

“老师,没有人相信我。”易惜伸出手,很轻很轻的拉住了徐南儒的衣摆,“那时,没有人相信我,只有你,只有你相信我了。”

“只有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车子继续在路上驰骋,路灯建筑流光般往后倒退,那片绚烂中,徐南儒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女孩,那时她蹲在房间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像个没生气的洋娃娃。

他记得她抬眸看到他的第一眼,小孩哭了,眼泪如泉涌,就跟现在一样……

慢慢的,拉着他衣摆的松开了,副驾驶位上的人嘟囔着,渐渐没了声音。

车开进地下车库时易惜已经彻底的昏睡过去。

徐南儒不喜回忆,但还是在这一路上想了很多。

他拉开了安全带,侧眸看着歪着脑袋睡觉的易惜。妖冶肆意被泪水冲没了,眼前的人像个吃不到糖,哭累了才睡过去的孩子。

每个人都不像表面那面肆意洒脱。

徐南儒抿了抿唇,下车绕到副驾座前,屈身把她横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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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易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头很痛,眼睛干涩的睁不开。

等到眼睛终于可以接受眼前的光亮,她才意识到这里是徐南儒的家。他家总是干干净净,所有的物件摆放都有特定的位置。

易惜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思绪渐渐清晰。

昨晚其实她没有喝到断片的程度,所以每件事都是记得的,易云钊来酒吧要把她带回去,在他强迫她上车的时候,徐南儒出现了……

易惜朝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徐南儒的身影。

昨晚,他说他是记得的。她没听错,也不是做梦,他真的是记得的。

“滴。”

玄关处响起开门声,易惜偏头看去,只见徐南儒拎起一大袋东西走进来。今天他穿的很休闲,运动衣运动裤,看上去温和多了。

“醒了。”徐南儒换上拖鞋,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向厨房。

易惜抿了抿唇,心里有些矛盾。

关于她过去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就连她最好的朋友林敏和黄薇她都只字未提。他记得,她既开心也不开心。

那是她的梦魇,她花了好多年才把它压到心底。可徐南儒是她的梦魇中唯一的光亮,她想抓住这点光亮,不管是十几岁的易惜,还是二十几岁的易惜。

“徐老师。”易惜从沙发上下来。

徐南儒没有回头,只是在整理从外面买回来的午餐:“昨晚你叫不醒,我不知道你家密码,所以让你在这睡了。”

“恩。”

“回去吧,把这个也带回去吃。”

话音刚落,徐南儒就意识到腰间被两只手环住了。他猛的一怔,诧异的低头看去。

易惜抱住了徐南儒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

温热的、有力的,是男人才有的气息。

易惜下意识的在他背上蹭了蹭:“徐老师,昨天谢谢你啊。”

不过三秒手就被拿开了。

易惜退了一步,看着徐南儒转过身来。

“易惜,昨天我那么做,是因为你是我学生。”徐南儒的声音,冷静的近乎绝情。

易惜笑了一声,歪着脑袋看着他:“然后呢。”

“我不指望你对我能有师长那样的尊重,但是基本的分寸要有。”

“分寸。”易惜沉吟一声,满不在乎的道,“我把握的很好啊,你是我的前老师,那我抱一下,追一下,也什么问题。”

徐南儒神色绷了绷:“不必了,我对我的学生不感兴趣。”

“那你对谁感兴趣,就是那种成熟又乖巧的女人吗?”易惜眯了眯眼,“没问题啊,老师你再等一等我,一年,或者两年,我也可以成为那种女人。”

孺子不可教,完全没办法交流。

徐南儒冷着脸把买的午餐递到她手里:“回家去。”

易惜接了过来,她低着眸,突然道:“老师,你以前教了我一年,第二年你没来了我特别难过,我问我爸,他说你出国留学了所以不会再来当我的家教了。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以后我就是孤军作战了,但是我不能害怕,因为你告诉过我,没人能踩到我头上。”

“我后来真的把那个讨厌的易云钊赶出了国,我也努力的把那些不好的回忆慢慢忘掉,后来,我过的很好,我也很少再想起你了。但是你知道吗,不管过了多久,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还是你。”

易惜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捏紧了手里袋子,坦然一笑:“我先回去了,不过,我之后还会来的。”

易惜走了,徐南儒在餐桌边坐下,拿起餐具吃午餐。

他吃的很慢,好像眼前是什么让人难以消化的东西。最后,他彻底的放下了筷子。

方才女孩说话的样子像是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播放,希冀、渴望、信任,这些他所陌生的东西全然在她的眼神里。

他不明白,更觉得意外。

因为,他并不如她所认为的那么好。

易惜去blueind找罗柯。

筹备中的酒吧地址已经选好了,现在正在商量各种细节问题。

“你傻笑什么,酒吧要开业了就这么开心吗。”罗柯怀里抱着易惜带过来的招财,问道。

易惜摇头:“才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想到了我家徐老师。”

罗柯笑了一声:“工作时间还想着男人,你还要不要赚钱了。”

易惜摊摊手:“我就想一下嘛……你看,这开店也蛮复杂的,弄得我脑仁儿疼,我得想徐老师缓解一下。”

罗柯差点翻白眼:“招财,你家主人可真花痴啊。”

“喵。”

“你可不知道,招财更花痴,天天想着往徐老师家里钻,我都不知道它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喵~”

正说着,易惜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眼,是易城行打过来了的。

“喂。”

“今天周末,回来一趟吧。”

“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一整个月都不见人影,让人回来一次就那么难!”

易惜耷拉着表情:“你吼什么呀你,我也没说不回去,办完事不就回去了吗。”

易城行一噎,直接道:“晚上回来吃晚饭!”

手机那头被挂断了,易惜看了眼屏幕,对着罗柯摊摊手:“今晚把招财放你这行不行,我回趟家。”

罗柯:“没问题啊。”

“那行,我先走了。”

“开车小心。”

自从出去住后,易惜确实很少回家了。

家里住了几个她不待见的人,她自然是想离得远远的,奈何,她爸夹在中间让人为难。

刚进了家门,林姨就一脸欢喜的迎了上来:“惜惜啊,你可算回来了。”

易惜给了林姨一个拥抱:“想我啦。”

“你这孩子,我可不想你吗,今天知道你要回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东西呢。”

“真的嘛,谢谢林姨。”易惜换了拖鞋,“我爸呢?”

“他们都在客厅呢。”

“噢。”

他们。

易惜进了客厅后,果然看见“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喝茶聊天的场景。

易城行看到她,严肃着脸在旁边的位置拍了拍:“过来坐。”

易惜也不客气,越过易乐和易云钊,一屁股坐在易城行边上,俨然一副我最大的模样。

“今晚在家睡?”

“要不然呢。”易惜哼了哼,“这么晚了,你要赶我出门啊。”

“嘿你……”易城行无可奈何,气的撮了撮易惜的脑袋,“好好说话不行啊。”

易惜瞥了瞥嘴,不吭声了。

易城行清咳了声,突然道:“惜惜,明儿你张叔叔的儿子从英国回来,你可以跟人家见一面。”

易惜愣了愣:“哪个张叔叔?哪个儿子?我为什么要跟他见面。”

一旁的蒋明丽柔声道:“是计彩集团的张叔叔,他儿子的照片阿姨看过,长得很帅气呢。”

易惜眨了眨眼,算是明白过来了,她勾唇笑了笑:“多帅气啊,易乐,你看过吗。”

突然被点到名的易乐显然是愣了一下:“啊?”

蒋明丽拉了拉易乐的手:“乐乐,就是之前咱们去英国玩招待过我们的那个哥哥呀,你记得吧。”

易乐哦了一声:“记得。”

易惜拿过茶几上的橘子开始剥起来:“易乐,长得很帅气吗。”

易乐敷衍道:“还行。”

“还行啊,那跟你哥哥比呢。”易惜突然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易云钊。

易云钊拿着茶杯的一顿,目光落在了易惜含笑的眼睛上。

易乐不知道易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下子没答上来。易惜啧啧两声:“这么难选,看来长得是挺帅的,诶易乐,你喜不喜欢,你都念大一了,可以谈恋爱了。”

“易惜!”易城行猛的放下手里的茶水,“你说什么呢!”

易惜无所谓的道:“你们不是喜欢那个张叔叔的儿子吗,既然这样就易乐去试试嘛。”

易乐瞪了眼,满脸通红。

易城行:“这是在给你找男朋友,不是给易乐!”

“哎哟爸,你终于肯直白点说出来了。”易惜往后一靠,“什么见个面,明明就是相亲。奇了怪了,你女儿就这么没男人缘,还要你来拉线?”

“我不拉线,就让你出去胡作非为是吧。”易城行沉着脸,“为了追一个男人还住到别人对面去,我说你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地方。”

易惜一顿,看向易云钊:“怎么,有人打小报告了?”

易云钊眉头一拧,还未开口时又听易城行道:“你以为你做的事别人都不知道?!易惜我告诉你,你的终身大事必须慎重,我们易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的。”

易惜难以置信的笑了一声:“什么阿猫阿狗?他是个人!”

蒋明丽拉了拉易城行:“你跟惜惜好好说话,别乱吼,你好好说,惜惜会知道的。”

易城行挥开蒋明丽的手:“你别说话,我们易家什么地位,我易城行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私生子?”

私生子?

易惜领会了几秒,脸色瞬间变了:“你说谁私生子!”

易云钊低着眸,瞳色冰冷:“你的徐老师是鼎鼎大名的言家放养在外的私生子,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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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胸口好像有一只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把她心脏狠狠的往下拽了拽,易惜在那一瞬间想起了多年前徐南儒轻描淡写说的话。

他说,易惜,他们是私生子,永远不可能踩到你头上。

他说的他们,也许也在映射着他自己。

“惜惜,从明天开始你就从现在的地方搬出来,我不允许你在跟他接触。”

易惜看着渐渐冷却的茶水,缓缓吐出一个字:“不。”

徐南儒那么一个人,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说他。

“你说什么?”易城行气坏了,易家几代从商从政,在北方这座城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位置,而他的女儿自然也要站在最高点,拥有最好的。

这关乎他的脸面,也关乎易家的荣耀。

“爸以前什么都宠着你,给你穿最好的,用最好的,但关于这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

“我没让你给我用最好的穿最好的!我要的东西你从来都给不起!”易惜猛然起身,“徐南儒是我要的人,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好,好!那你有本事就把我给你的东西全都还回来!想跟他在一起就不要再进易家的家门!”

客厅一下子陷入寂静。

易乐看着易惜捏紧的拳头,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她跟易惜不合,爸跟她也不合,但易乐清楚,爸的不合跟她不一样,爸爸的不合只是表面的,他其实很爱易惜,也许,比爱她还多很多。

她想,易惜应该也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她从前吵归吵,但从来不会真的对爸爸发大脾气。以前他们吵架的时候她都见过,所以她也清楚的感觉到这次易惜的不一样。

这是她长记性以来第一次见易惜对爸爸这样的态度,她没法形容她此时的眼神,愤怒、脆弱、难以置信……很多很多,最后只化成让人心惊的坚定。

易惜转身拿出自己的包,把里面的卡、车钥匙、门钥匙、现金……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倒在了茶几上。

“行啊,这些都是你的,你要拿走,我给你就是了。”易惜扔下包就往外走。

“易惜!”易城行怒斥,“他是言家不要的孩子!无权无势,只是个私生子,他怎么配得上……”

“你不要再说了!”易惜停住脚步,背对着众人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她在忍,“我不想你这么说他,他很好,很优秀,你们什么都不懂!”

易惜捏着拳头,再回头的时候眼眶也红了:“呵,私生子吗,爸,你当年领着你的私生子进门的时候,也带着这么厌恶的心情?”

一句话出,客厅的人都变了脸色。

“你当初有多开心你忘了?妈妈才死了多久,他们这群人就到我们家来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还有他。”易惜指向易云钊,眼中带着狠决和厌恶,“当初我说他对我意图不轨,你也不信我!”

“易惜!”蒋明丽起身,“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再这样污蔑云钊,云钊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都清楚的很,他从小就对你百般忍让,你怎么能……”

接下来的话蒋明丽也说不出来了,她撇过头去哭了,易城行心软,忙搂着她肩膀安慰她。

易惜冷眼看着夫妻恩爱,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易云钊身上。

他此时也在看着她,他的脸失了血色,异常苍白。

易惜讥诮一笑,缓缓抬起手,对他竖了个中指。

夺门而出。

林姨追出来叫她,易惜只当听不见。

冷风萧瑟,易惜突然想起了那个最让她惧怕的夜晚。那晚,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后来易云钊回来了,昨天他们刚吵过架,所以易惜一看到他就冷着脸上楼。

但她没想到,一身酒味的易云钊跟了上来,徒然伸手撑住了她的房门。

“易惜。”他微曲着身体,红着眼叫她的名字。十六岁的易云钊已经是个少年郎,他长的很高,和小个子的易惜形成鲜明的对比。

易惜仰着头看他:“你喝酒了?哼,我要告诉爸,说你跟同学出门喝的醉醺醺回来!”

“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我。”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哥!”易云钊突然吼出声。

“哥?嗤,你还真以为你姓易吗,程云钊?”

“是啊,我不姓易……我根本不信易……”

“知道就好,你走开!”

“喂,我要关门了!你走开!程云钊!!你干嘛进来!”

……

后来又说了什么,易惜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在她房间的地板上,那个喝醉酒的少年把她压在身下,像个发狂的野兽。

十六岁和十三岁,一个是情窦初开、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不谙世事、浑身是刺的小女孩。尖叫声中,是他扯了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摸索。

她一开始是咒骂,后来是哭喊,男孩下/身拼命的寻找入口,可却因第一次始终不得章法。

他很粗暴,她很痛。

在最后,当那让她恶心的东西抵着她,似乎终于要冲入的时候,她猛然拿起从桌上掉落下来的方形闹钟,用最尖锐的角度,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一切戛然而止,黑夜,鲜血,恐惧。

那一夜,易惜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和没了声响的易云钊,和满地的鲜血,待了好久好久。

后来,是蒋敏丽先回来了。

再后来,易云钊被送去了医院。

在那片混乱中,没人记得她,没人来问问她。

她就这么一个人,被那陌生的恐惧包裹到绝望。

**

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脑子一片空白,唯一想做的,就是到他身边去。

易惜在路上走了很久,这座城市,她很熟悉,可是却从来没有徒步去感受它。

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是三个小时。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她的脚已经酸的不像话了,穿着小皮鞋“散步”,大概也就今天有这种兴致了。

坐着电梯上楼,低落的心情也慢慢高涨。这一刻,她满身心想看到他,她想跟他说她很喜欢他,也想跟他说她家里的那些人有多讨厌。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想跟他说,也觉得,他都能理解。

“叮。”

电梯打开。

易惜一瘸一拐的走向他家门口,刚要伸手按门铃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陌生人的声音。

“送你吧,天太黑,你一个人不安全。”是徐南儒,他此时的声音不似她印象中那般冷硬,而是带着她所不熟悉的温柔。

易惜站在门口,看着徐南儒和一个女人走出来。

她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只是第一眼她就知道,这种女人才是徐南儒会喜欢的女人。成熟,端庄,漂亮的非常雅致。

三人视线相对,易惜微微一僵:“徐老师,出,出门?”

徐南儒低眸看她一眼,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跟你说。”

徐南儒看了看手表:“明天说,我晚上到家应该很迟了。”

“南儒,你们有事就说吧,我能自己回去。”他身边的女人对着易惜轻点头,很礼貌。

可这种礼貌在易惜看来却如刀尖般锋利。

“不行。”徐南儒异常坚决,他说完又对着易惜道,“我先送她回去,我回来时如果你还没睡,到时候说。”

说着,他便想绕过她。

“我不要。”错身那一刻,易惜拉住了他的手腕,“老师,我想现在说。”

徐南儒眉头轻蹙。

良久,他回头对那女人说:“你进去等我。”

女人看看徐南儒,又看看易惜,最终听话的重回了他的家。

门被带上了,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有什么事,说吧。”

易惜看着他似凝着寒夜的眉眼,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攥紧了自己的手,想了半天终是开口道:“老师,我喜欢你。”

徐南儒眉头似乎是蹙的更紧了:“我说过了。”

说过不喜欢。

“那会改变吗。”

徐南儒:“易惜,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多了去了。”易惜慢慢伸手拉住他的手,眼眸疲惫却坚决,“我喜欢你给我题目的样子,我喜欢你开导我的样子,我也喜欢你相信我的样子,我更喜欢我在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叹一口气,“过去的事,你何必记这么久。”

“是……过去很久了,可我没忘记啊。”

感应灯灭了,然后又随着两人的声音重新亮了。

一明一暗中,易惜看到徐南儒浅色的唇再开启,只是,这次看起来更冷漠了。

“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什么?”

“大学会去当家教是因为我缺钱,因为缺钱,所以我需要你这个学生。”

直白到赤.裸的话,易惜有点明白,却又不想去明白。

“我无意插手你们家里的事,只是易惜,你父亲付的学费很高。”

开始冷了,身体里好像刮起了寒夜中的飓风,一瞬间,血液全都都被冻结,寒气冲上头顶,似乎让她听到了冰渣碎裂的声音。

“所以,你安慰我,陪伴我,让我振作,其实你所做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不想丢了这个工作。”

徐南儒不语。

良久,他转过了身:“易惜,这世界上,没那么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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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这世界上,没那么多无缘无故就对你好的人。

如果你认为有,那很可能是你自己想象,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易惜心中的一座塔,崩塌了。

她缓缓放开了拉着他手,抬眸间有些恍惚:“那你喜欢你屋里那个女人吗。”

徐南儒回首,缓缓点了头。

“喔,原来周兴泽说的真没错,您喜欢的女孩子都是这个类型的。”易惜轻笑了一下,“所以我这样的,您一点都不感兴趣啊。”

徐南儒没答,只道:“回家去吧,不早了。”

说着,他回身开了家门。

屋内灯光明亮,有人在等他。易惜手垂在身侧,在没人看的到的角度剧烈颤抖。

徐南儒简单的一句话,足以击垮她。

过去是她胡乱想想,现在是她自作多情。

归结到最后,其实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站在她身边。

易惜从小区出来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把她的心浇了个彻底。她不停的往前走,温度太低,她冷的牙齿直打颤。

她想,从家里吵完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难过,怎么现在会觉得自己快被凌迟死了。

一个男人而已,何必呢。

一整条路上,她都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何必呢,何必呢……

可每每快说服自己的时候,又会被一股巨大的悲伤淹没。

她会突然恨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恨极他是她的老师,恨极他说世界上没那么多好人。

她很想很想撕碎他的面具,想看他的内心,想知道他的心是不是也如他的外表一样让人觉得冰冷。

可是,何必呢。

知道了又怎么样。

反正,他就是不喜欢她。

走了很久后,易惜经过一家便利店。

她停住了脚步,明白自己不能再走下去了,身体很累,心也很累。

凌晨一点,罗柯接到了易惜的电话,她说,我失恋了,现在快冷死了。

罗柯想,失恋和寒冷怎么会有前后关系。

后来才知道,大概就是因为还没恋到就失去了,所以让人感觉如坠寒冰。

易惜在酒吧待了很多天,白天睡觉,晚上就把林敏和黄薇叫出来玩。有时候黄薇和林敏没空,她就跟从前那些酒肉朋友一起跳舞到天亮。

每个人都很担心她,可她看起来很开心,没有人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任何“失恋”的痕迹。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样就是在发泄,他们想,修复能力很强的易惜应该能很快忘记那个人。

大概能很快。

在酒吧待了一周后,易城行来了。

他把喝的醉醺醺的易惜从包厢拎出来,“像什么样子!给我滚回家!”

易惜趴在易城行的肩头,这么些天来一直笑嘻嘻的她突然哭的像个孩子,她哭着问,“爸爸,我是不是最重要的。”

易城行被她哭的没了脾气,最后边哄边安慰,“惜惜,你是爸爸心中最重要的人,跟爸回家吧,乖点好不好。”

易惜不答应。

“爸,我小时候做了很多坏事嫁祸易云钊,我那时真讨厌他,讨厌他妈妈取代了我妈妈的地位。”

“因为这样我成了谎话连篇的人,我知道你最后都没法相信我了,可是爸,我把易云钊砸伤那次,真的是因为他喝醉了酒,想做坏事……”

“我一直清楚你跟妈妈早没了感情,我也清楚你很喜欢蒋阿姨,很相信易云钊。但是……我没办法喜欢他们。”

“爸爸,我不想回家。”

……

半个月后,易惜走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易国唐坚持要带易惜去美国公司学习,以往一直很排斥的易惜这次却爽快的跟着爷爷走了。

离开之前,她在blueind开了个小型告别会,跟几个最好的朋友道了别,还安慰了嚎啕大哭的黄薇和吐槽不断的林敏。

关于之前筹备的那座酒吧,易惜直接全权交给了罗柯。

至于易招财,她没有带走,她不想把它留在身边,因为它的存在只会让她想起徐南儒。

她把它送给了徐南儒之前的那个学生姚嘉照顾。姚嘉家里养猫,也极喜欢猫,他自然是会好好对招财的。

易惜走的特别潇洒,一点不留恋。

什么失恋,什么男人,好像一瞬间都变得轻如鸿毛。

易国唐很严格,而且一心想把自家孙女培育长材,以前易惜不配合他没办法,现在她肯配合了,他自然是卯足了劲。

于是在美国的第一年,易惜被易国唐塞进公司底层。她英语差强人意,常常因为说错话闹笑话。所以工作之余,她又努力的提高口语。

林敏经常打越洋电话过来,她总是不解的问她为什么突然要奋发图强。易惜没法解释,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是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成长起来了,毕竟,人最坚强的后盾是自己。

在美国的第二年,易惜升了职,还接手了几个小项目。而在这一年里,她得知林敏和周兴泽在一起了,两人如胶似漆,但却说不清是真爱还是假爱。

还有胡亮,他参加了国内知名的一个选秀节目有了些名气。黄薇鞍前马后的做他的后援,但最后,胡亮没有取得前三名。

在美国的第三年,易惜谈了个恋爱。对方是个中美混血儿,比她小一岁,是典型的小狼狗。因为“小狼狗”还在学校进修,所以易惜常常会到他学校去。

有时候是闲逛,有时候是发呆,她喜欢待在这里,喜欢感受大学的气息,仿佛这她能重新体会自己大学的时候。

易惜和“小狼狗”相处的很好,但在交往第四个月的时候,对方有意无意的暗示了想要那方面的接触。

易惜很能理解,情侣间,这样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她开了一间酒店房间,做好了充足心理准备。然而在男友没到之前,易惜就临阵逃跑了。

第二天,她给一头雾水的“小狼狗”道了歉,顺便说了分手。

这一年,易惜恋爱失败了。

而国内,林敏也和周兴泽分手了,只不过两人分手后还和没事人一样称兄道弟。

除了她们俩,黄薇和胡亮也分手了,原因不详,大概,就是个分手季吧。

三年过的很忙碌,也过的很平淡。这三年里,易惜再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徐南儒这个人,而她的好友们也很默契,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起徐南儒。

日子很平静,有时候易惜自己都会产生错觉,也许这世界上不存在那么一个“徐老师”。

第四年,二十七岁的易惜被易国唐安排回国内公司。

回国那一天,易惜没有通知那群好友,只是悄无声息的带着行李回到了易家。

易城行和蒋明丽出去旅游去了,所以易惜进门看见的只有易乐和易云钊。

“你,你怎么回来了。”易乐看到她满是诧异。

三年未见,易惜似乎是变了很多,眼神没那么锋利,也没那么多厌恶。只是,她那张扬又美艳的外表依然没变。

不对……还是变了,随着几年的成长,她更有女人味了。易惜大概就是冬日里的一团火,灿烂肆意,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但靠的近了,又会变那种张扬所刺痛。

易乐轻抿了一下唇,对这个姐姐满是陌生:“爸没说你要回来。”

“他不知道我要回来。”易惜瞥了她一眼,“他人呢。”

易乐:“跟妈一起出门了。”

易惜噢了一声,嘀咕:“那正好,省的一见面就来唠叨我。”

说着,易惜便提着她那大行李想往楼上去,行李箱很重,她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它脱离地面。

“我来吧。”就在这时,易云钊上前,径直提着行李箱上楼了。

三年来,易惜的心态平静了很多,此时看着易云钊的背影,也懒得再像从前一样针锋相对了。

“放门口就行,谢谢。”易惜语气生分,俨然就是把他当做了一个陌生人。

易云钊也真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他放下行李箱,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你住多久。”

易惜没什么表情:“不知道。”

“恩。”易云钊也没再说什么,下楼了。

**

惜时,一家清吧。

跟blueind不同,这里没有disco和热舞女郎,只有柔和的灯光和清浅的音乐。

喝酒聊天,这里的夜晚暧昧又安宁。

“老豆,再给我来一杯!”这时,吧台边上一个女人突然吼了一声。

边上的人纷纷朝她看去,一看之下才发现喊话的是个美女。露背装,迷你裙,一头长发如海藻般靓丽,黑发和白皙的背部交相辉映,妖媚非常。

酒保看了看周边的客人,压低了声音道:“小媛,今晚就别再喝了吧,要不然经理等会得骂我了。”

“你管我哥干嘛,别理他,给我倒酒。”

“可是……”

“诶美女,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吧。”就在这时,盯着她看到了好久的男人上前搭讪了。

程媛抬眸看了他一眼:“我需要你请喝酒吗?”

男人顿了一顿:“一个人喝酒多寂寞啊,我陪着你喝多好。”

“我有人陪,不需要你。”程媛现在烦死这种男人了,语气十分差。

“有人陪吗?哪呢?”男人笑道,“我怎么没看见。”

“我啊。”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伸出一只手勾住了程媛的肩膀。再一拉,程媛就被人勾的退后了一步,与那男人拉开了距离。

男人本是很恼怒有人坏他好事,可看向来人后,眼神顿时亮了。

来人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她穿着短夹克、深灰牛仔裤、机车靴。身材曼妙,一双长腿展露无遗。她身上不像程媛一般有哪里露了肉,可是一眼之下,媚气却更甚。

“原来是美女啊,那巧啊,咱们三就一起喝一杯嘛。”男人面露猥琐,眼里的那点念想已经毫不遮掩。

“喝一杯?不巧,我们俩只想要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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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一梦

猥琐男人的脸色一僵,显然是被惊到了。

没等他再说什么,穿着短夹克的曼妙女人便伸手勾住程媛的下巴,缓缓靠近。

程媛眨了眨眼,被眼前的女人惊的忘了反应。

等等?!这人谁??

曼妙的女人在离程媛的嘴唇只有一厘米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她缓缓偏头看向那猥琐的男人,“先生,这我女人,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样的对你没什么兴趣吧。”

猥琐男人脸色一黑:“你!”

“所以识相的就给我滚。”女人突然变了脸色,声音沉而锋利。

男人也是懂得看人的,他自是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操,你给我等着。”

挨着面子这么说着,实际上是灰溜溜的滚了。

见人走了,女人也放开了程媛的手,她回头坐在了吧台前,曲指在台上敲了敲:“whiterussian。”

酒保收回了怔愣的目光,忙道了声:“好”。

周边的人都或直接或隐晦的将目光放在了这个女人身上,程媛也是,她眨巴着微醺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回味着刚才那幕“英雄救美”的场景。

卧槽?怎么这么帅?

什么鬼,刚才是心跳了?

老娘是直的ok?!

“喂你……”

“你是程媛吧。”没等程媛说完,女人就回头对她笑了笑。

程媛一怔:“你认识我?”

“恩,阿柯给我看过照片。”

“阿柯……你认识罗柯。”

“挺熟。”

“但我没见过你。”程媛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没道理啊,这种人要是见过肯定不会再会忘记。

“是没见过,这里我第一次来。”

“噢,那你……你叫什么名字。”

酒保调好了酒放在女人面前,她轻抿了一口,回头看她:“易惜。”

“惜时”就是当初易惜没完成便交给罗柯的那家酒吧,现在看来,这里被罗柯管理的很好。这么些年来,易惜经常会打电话问罗柯惜时的情况。但现在罗柯已经不再是直接管理酒吧的人,他转到幕后当老板后又聘请了一个经理。

而眼前这个程媛,就是经理程皓的妹妹。

至于当初罗柯为什么会给易惜看程媛的照片,完全是因为罗柯说有个人特别像她,不是容貌像,而是性格、气质和处事风格。

罗柯那么了解她,他都说像了,那易惜自然是有点好奇的,所以她才跟他要了程媛的照片。

“易惜,你是易惜,我听林敏说过你,你是她好朋友对不对!”程媛欣喜道。

“是啊。”易惜勾唇,“看来咱们都是互相听过对方的。”

“林敏来这的时候常常会提起你,她还说我跟你一样疯。”

“是吗。”易惜侧眸看着有些喝多的程媛,“是挺疯,你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提起这个,程媛一下子丧了脸。

“别提了!被甩了!”

“恩?”

“你说气不气人,他说分手就分手,我都还没上过他他就敢说分手?!”

“……”直白的暴脾气啊。

程媛见易惜好像很乐意听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找到了个倾听者,于是她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当初我花了两个星期就追上他了,我还想着这么好追可能就是个斯文禽兽,结果这家伙是柳下惠啊,不近女色,喂我是他女朋友诶。”

易惜玩味的看着她:“恩……可能人家是真的喜欢你,觉得这事得慎重。”

“拉到吧,距离分手已经三个月了,他根本没来找过我,这是喜欢啊?还有啊,前天我去找他,他说,分就是分了,让我去找新的人。”

易惜支着下巴:“噢……”

“你说他怎么这么让人看不透呢,我他妈真想把他的皮都给扒了,看看里面什么玩意。”

易惜认同的点点头,看不透就想扒了人家,这点倒是跟她很像。

“还找新的人,这口气不咽下去怎么找新的,我现在都怀疑我自己一点没有女人味!”程媛趴在吧台上,狠狠道,“我非把他给上了不可。”

易惜轻笑摇头,这姑娘想来也是执念很深。

程媛还在那边嘟囔着,于是易惜在这个空隙给林敏和罗柯打了电话,黄薇最近工作很忙,她也就先不打扰她了。

打完电话回来,程媛突然对她道:“我刚打了电话给他说我喝多了要去自杀一下。”

易惜:“???”

程媛打了个嗝:“怎么说是个人命,他应该会来的吧?”

“你这是在吓人?”

“他心硬的很,可能不来。”程媛歪着脑袋,迷迷糊糊道,“哎,你说人没事长得这么帅干嘛……”

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易惜哭笑不得,这像她吗?她在罗柯和林敏她们心里就这么没形象?

人醉倒在这里,易惜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哥哥的联系方式你有的吧。”易惜问酒吧老豆。

老豆忙点头:“我有的,经理今晚出去了,我现在马上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人。”

“行。”

易惜说着跟老豆要了件外套给程媛披上:“她经常这样吗。”

阿豆笑:“经常。”

“经常失恋?”

“咳咳,不算,通常是她甩别人。”

“噢,所以这次是被甩才会这么不甘心。”

阿豆点头:“大概是这样。”

人醉着,易惜自然也就在她边上守着,顺便再等罗柯他们过来。

一杯酒饮尽,易惜没有再喝,她支着下巴数着吧台内摆放着的红酒,一瓶,两瓶,三瓶……百无聊赖,直到酒保对着她的身后说了声:“诶上回见过您!您是小媛那个前……朋友吧。”酒保生生把‘男友’两个字换成了‘朋友’。

看来是“自杀”电话生效了,那男人来了。

“她睡多久了。”略低沉的声音,有点熟悉,有点陌生,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半个小时了。”

从程媛说要自杀到现在也正好半个小时,说了要自杀后就呼呼大睡的女人,明显就是在骗人。

但易惜现在完全没空去想这个,她抿了抿唇,放在吧台的上的手指慢慢的扣紧了。

大千世界,人来人往,偏有一人,她没能忘。

音乐还在悠扬的唱着,可易惜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却从各种声音中分辨出他的脚步声,他的呼吸声。

空气顿时局促起来了,易惜握紧了拳,松开,又握紧。

最后,她终是深吸一口气,回头了。

挑眉,微笑,那笑容就跟初次遇到他一般,肆意张狂,妖娆而流痞。

“咦,徐老师?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是真的很久不见。

眼前的人确实是他,似雪似画,依然好看的想让人生吞活剥。

“易惜?”平坦的语气,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

大概还是有点失落的,她突然消失了这么多年,他似乎一点难过都没有。

“是我啊。”易惜从位子上下来,模样淡然,“老师你是来……接人的?”

易惜的目光在程媛和徐南儒之间转了转:“接她吗?”

徐南儒没点头也没摇头。

“啊,你就是她口中的前男友啊。”

“她没事?”

“喝多了,睡了。”

“恩。”

一下子无言了,气氛僵硬。

就在易惜想着怎么打破这莫名的尴尬时,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匆匆走了过来。

酒保:“经理,你来了。”

易惜看向他,意识到他就是现在酒吧的经理程皓。

“搭把手,我把小媛先送回去。”程皓对酒保说道。

“好的好的。”

背起程媛的时候,程皓也看到了易惜。

“诶?易小姐?”

之前和罗柯视频的时候两人是见过的,当时程皓还跟易惜讲过酒吧的日常。

“程先生。”易惜朝他点点头。

程皓把程媛往上托了托,玩笑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突袭酒吧是不是经营得当吗?”

易惜勾了勾唇:“有你和阿柯在,哪需要我操心。”

“那还是需要老板你监督的。”程皓说罢有些无奈的道,“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您稍等一下,我把我这妹妹先送回去,等会好好招待您。”

“没事,你忙你的。”

程皓背着程媛走了,他大概是没见过徐南儒,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和他妹妹有点关系,于是只对人家客气的点点头就离开了。

逼人的尴尬在短暂的化解后又重新袭来。

“那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易惜又朝徐南儒笑了笑,抬脚便走。

她走的很快,似乎是生怕后面的人叫住他。可是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又觉得自己又开始自作多情了。

徐南儒怎么可能叫住她?

突然的见面,匆匆的离别。

易惜在酒吧附近的甜品店坐着,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过了会,她接到了林敏的电话。

“喂你人呢?!不是说在‘惜时’吗。”

“有点事出来了,你现在在里面?”

“废话,听到你说你回来了我可是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我说你也过分啊,回国也不提前说一声,几个意思?”

林敏在酒吧里但没提过徐南儒,那说明他已经走了。

易惜拿上包起身:“公司调动,我爷爷也是突然让我回来的,诶你等会,我马上过来。”

**

三人坐在河岸边的位置上聊天,这三年来,大家都变了不少。

“惜惜,你之前不是说不想跟你哥共事吗,那这次怎么肯回来了?”林敏问完发现对面的人在走神,“惜惜?易惜?!”

“啊?”

“你想什么呢。”

“噢,我听见了,你说易云钊嘛。”易惜正了正色,“无所谓了,反正这辈子就是跟他们杠上了。”

林敏狐疑的看着她:“你今天不太对劲啊,老走神,到底怎么了。”

“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在咱吧里看到一熟人。”

“熟人?”

“徐南儒。”

“啊?”

林敏和罗柯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你不是吧?看到他你还春心荡漾呢?”

易惜拧了眉,突然猛灌了一口酒。

“什么春心荡漾,我就是不服气!”

“啥?”

易惜目光微深:“既然能被程媛追上,那当初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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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女王归来,徐老师的打脸生活正式开始。

很多疑问,我会慢慢给大家展开~

(另:明天断更一天,后天晚上22:00两更一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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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易惜在家里待了几天后便入职易氏公司,空降经理,但没人敢在这个易家大小姐背后说半句闲话。

大办公室,位置佳,视野宽阔,易惜上班的第一天就让人深刻的了解到易国唐对她的偏爱,这经理的办公规模已经和董事相等。

易惜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深感自家爷爷心机重。明明在国外的时候他还使劲“虐待”她,把她往底层塞。现在一回国,马上就变了一个姿态,把她往高里捧。

她知道,他这做法是为了给所有人做个样子,也是在警告易城行,她才是真正的易家继承人。

说实话,她是感动的。

从小跟爷爷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是爷爷很喜欢她母亲,也认定只有她母亲才是易家的女主人,因此,在爷爷心中也只有她是真正意义上的孙女。

也许,这样对易乐不公平吧,但是老一辈的固执想法就是那么根深蒂固。

下午六点钟,易惜看完助理拿过来的一大堆资料准备回家。

刚起身的时候手机正好响了,看了一下号码,陌生的。

“喂。”

“喂是易惜吗?”

挺有分辨度的声音,易惜挑了挑眉:“程媛?”

“昂,是我。”

“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问林敏要的号码,她跟我说你在这工作呢,所以我就来了。”

“你来了?”

“是啊,我在楼下等你。”

易惜有些疑惑:“你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请你吃晚饭啊,我听老豆说你昨天你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哥过来,谢谢你啊。”

易惜拿上包:“不客气,我也是在那等人。”

“啧我就是觉得很喜欢你啊,特有缘分的感觉,怎么样,你不会拒绝我的晚餐邀请吧。”

易惜笑了笑,突然想起了徐南儒。

“美女都开口了,我怎么会拒绝。”

易惜下电梯的时候碰到了易云钊,两个各站一边,除了刚见面时点头示意便再没开口。

到了楼下,易惜果然看见了程媛。

今天她穿的没在酒吧时那么张狂,圆领毛衣,修身牛仔裤,很有学生气。

“易惜!”她抬手朝她挥了挥。

易惜朝她走过去:“你是刚到还是等很久了。”

“没多久,就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才到的。”程媛说着说着目光转移到了易惜身后的易云钊身上,“这个,这个是谁啊?”

易惜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喔,他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啊……”程媛目光亮了亮,突然伸出一只手,“嘿你好,我叫程媛。”

易云钊也配合,伸手跟她握了握:“易云钊。”

“易?”程媛看了易惜一眼,“你们都姓易啊,他是你的?”

“我是她哥。”易云钊先易惜回答了。

易惜耸耸肩,ok,是我哥。

“原来是你哥哥啊,我说怎么那么帅呢。”程媛一脸兴奋,“诶正巧,我和易惜要去吃完饭,帅哥要不要一起?”

易云钊看了易惜一眼。

易惜:“呃,他还有事要忙。”

易云钊轻抿了唇:“是,我还有事,抱歉了程小姐。”

“啊没事没事,那我们可以下次在约饭。”

易云钊走了,易惜坐了程媛的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等菜的空闲间,程媛总是不经意的提起易云钊。最后,易惜也看出她的意图了,“怎么,你喜欢他。”

“是啊,长得好帅,要不要给我介绍一下?”程媛一点没矜持的意思。

易惜往后一靠:“典型颜控啊。”

“调戏美男人人有责。”

易惜愣了愣,诶?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她大学那会老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吧。

易惜清咳了声:“那什么,你不是前几天在酒吧里为一个男人买醉,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程媛摆摆手:“什么移情别恋,我才不喜欢他,要不是因为他长得帅……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跟他的事还没完,不扒了他的面具这事就结不了局!”

“你……不喜欢他吗?”

“世界上美男这么多,我干嘛吊死一棵树?”

易惜低眸,忽而浅淡一笑:“恩,有道理。那程媛,他之前跟你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

张牙舞爪的程媛一愣:“啊?”

“就觉得你说的很有趣,感觉这个人应该是个奇葩。”易惜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雾气升腾,模糊了视线。

“是奇葩啊,大大的奇葩,恩……跟他谈恋爱跟没谈似的,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不懂风趣的男人?不来接我下班,不跟我逛街,不跟我见朋友,哇……我找了个雕塑啊。”

“那你说,他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恩?”

面对程媛略懵逼的表情,易惜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他这种人可能更适合安安静静,不闹腾的。”

“那未必啊。”程媛挑挑眉,“有些人就是死闷骚。”

“……是吗。”

易惜其实很想问一下徐南儒在过去这几年里的细节,但是仔细一想,其实程媛跟他认识也不过几个月。

再者,她还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本以为跟徐南儒这么匆匆一面之后不会再见,但没料到,三天后的周末,她在“惜时”又碰到了他。

那个桌除了他和程媛以外,其他人她都是不认识的,大概都是程媛的朋友。

“易惜你来了,坐坐坐,坐这啊。”一个小时前接到程媛的电话,她还不知道徐南儒也在这里。

“怎么,开party啊。”易惜说着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而她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往徐南儒那里瞥了一眼。

他似乎也看了她一眼,只是灯光幽暗,分辨不清。

“就是朋友聚聚,我说我认识了一个大美女他们都不信呢,这不,我就把你叫出来了。”说完,程媛又在她耳边道,“这就是徐南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特别好约出来。”

易惜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视线没看向徐南儒,而是对着对面坐着的人道:“你们好,我叫易惜。”

“哇靠,还真是大美女啊。”

程媛:“那可不,美女身边都是美女。”

易惜笑了笑,有点心不在焉。

程媛这群朋友都很能聊也很能喝,后来大家索性就边喝酒边玩游戏。玩到后来,大家喝的也都有点多了。

易惜有点轻飘,她看了徐南儒一眼,在这片喧嚣下,他依然有种格格不入的庄严感。但就是这种感觉引得在场女人的视线止不住往他身上瞥。

易惜晃了晃酒杯,低眸,轻笑了一声。

眼前这个人本来已经成了她心中的禁忌,偏偏现在又让她遇见了。酒精作用下,她才敢承认,他就像她心口的一道疤,挑开后疼的厉害。

还喜欢吗?

可能不了吧。

只是不甘心。

对,就是不甘心。

想着想着就有点头疼,易惜跟程媛说了声后便起身往厕所去了。

这座酒吧临湖,底下水流暗涌,对岸霓虹灯闪。易惜在厕所补完妆后便没有再回去,她站在栏杆里,借着夜风醒酒。

不知站了多久,开始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珠落入湖面,晕开一个又一个圆圈。

衣袖被淋湿了,易惜看了看时间,往回走。

里头果然已经散了,不见程媛那群朋友的身影,也不见徐南儒的。

“诶老吴,送到酒店了吗?咳咳,那啥,他没事吧?你们出的这馊主意能不能行啦……喂要不我不去了?”

易惜看见程媛急急忙忙的从里间出来,她喝了不少,走路都不太直。

“靠!谁说我怕了?是是是,是我说的,哎你们走开啊,我来还不行吗……”

讲电话的程媛看到了易惜,把电话挂了,“易惜,你刚刚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易惜:“抱歉啊,有点晕在外面站了一会。”

“噢……那,那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啊。”

易惜伸手去扶她:“你还去哪,你喝多了。”

“没,没事,我去看看他。”

“他?”

“徐南儒啊。”程媛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凑上来道,“他现在在酒店,我准备执行我的宣言,扒了他看看。”

易惜一顿:“什么?!”

“哎呀我开玩笑的,这是我朋友出的那馊主意!我现在是觉得那药不太妥所以我去看看他。”

程媛碎碎念:“怎么得也得送医院吧,要不然出事怎么办,出事了肯定得怪我啊。”

易惜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扒了他”、“药”、“送医院”……

这几个词结合起来,怎么听怎么诡异,可还没等易惜再多问问,程媛已经拔腿往酒吧门口跑了。

“程媛!”

“我回头再说啊……”

易惜一脸懵逼的站在吧台旁,不是吧?刚才看着徐老师也没喝多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对。可这么想着,心里又有点不安……

算了,她瞎操心什么。

怎么的也轮不到她。

易惜嘲讽一笑,打算离开酒吧。

“哎哟哎哟,哥,哥你放开我,我没闹!”

“又喝成这样,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再来酒吧!”

“好好好,我不来,但我现在有急事,你先放开我。”

“你不要再找那些借口,也不要再和乱七八糟的朋友一起玩!手机上交!还有你晚上就给我好好待在里间,哪都不许去!”

程皓突然拉着程媛走了进来,程媛挣扎着,可就是挣脱不开。

“哎呀就今晚一回!”

“喝成这样了,你还想出去酒驾?!”

程媛怎么说程皓也不肯放她离开,于是在两人拉拉扯扯经过易惜时,程媛突然扔了一张卡在易惜手上。

“江湖救急!”

易惜:“???”

程媛死活凑到她边上,压低了声音道,“帮我去酒店,徐南儒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送医院!拜托了!”

“这个……”

“这房卡!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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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这一篇不像之前那样一甜到底、毫无波折。其实吧,我也没说我的文就是什么风格,所以这篇可能就是偏向现实点,我会尝试很多不同的风格。

当然啦,甜甜甜还是会来的。

不理解徐南儒我懂!从始至终我刻意抹去了男主的视角,连上帝视角都不提男主,以女主为视觉肯定觉得心塞!不过后来会慢慢解释的啦~

至于程媛,就是一个小疯子,她很像没遇到徐南儒之前的易惜,游戏人间,典型颜控,不把男人当一回事,徐南儒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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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房卡上有写着酒店名和房间号,易惜打了车,一路无阻的到了酒店楼下。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她心中既是担心也是忐忑。现在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她见了他,又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相应的楼层,易惜循着房间号走到了房门口,伸手按了一下门铃。

没人响应,易惜又按了两下之后干脆就拿出房卡刷了进去。

“滴。”

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显得异常清晰。

易惜推门而入:“徐,徐老师?”

“砰。”

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但因为地上扑了地毯,所以声音闷闷的,也不重。

易惜心口一紧,忙走进卧室。

入眼是凌乱的床单,但是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徐老师?”上前两步,易惜听到一阵衣料的摩擦声从床的另外一边传来,“徐南儒。”

一声微沉的声音,准确来说,是……呻.吟。

易惜慢慢的挪至床的另外一侧,终于看到徐南儒。

可现在的徐南儒,却不是她印象中的徐南儒。

记忆里的他从来都是正经威色,淡漠冷然,他从来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他总是那样,似与繁杂的世界隔绝开来。

可现在,她眼前的徐南儒却似乎被谁一手拽进了凡尘。

易惜抖了抖,有些不知所措。

“徐老师,你怎么了。”

徐南儒在地上难耐的翻了个身,看样子,床单也是他搞乱的,刚才那声闷响就是他从床上掉下来。

易惜慢慢的反应过来了,眼前的人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衬衫被扯的掉了两颗扣子,裸.露出来的肌肤隐隐泛着不正常红晕。易惜想起程媛口中的“药”,她脸色一黑。

难道她说的药,是情药?

过去混迹酒吧,她怎么会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很多人为了在床上助兴会吃下一点。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徐南儒竟然也会被下这种药。

程媛那群朋友真的是胡闹!

易惜蹲下身:“老师你等等,我马上叫医生!”

才刚拿出的手机被突然伸来的手打开了,手机落到地上滑了一段距离。

易惜错愕的看向徐南儒,而此时,他也终于抬眸了。

不再是清冷自持的眼神,此时男人眸色暗红,似浑浊了尘世。

这是一张被欲望彻底掩盖的脸。

易惜往后一坐,是吓到了也是难以置信。她的心口砰砰乱跳,脑子里突然跳出那句话,我想把他的面具扒了,看看他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

现在的他,是不是就像被扒了面具,无所适从的样子。

徐南儒:“易惜?”

“……”

他不知道已经在床上忍了多久,所以纵使他现在是在叫着她的名字,也没有一点理智的模样。

易惜低眸看着他:“您还好吗。”

简直一句废话。

徐南儒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但一下秒,又被欲望吞噬。

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腕,用着要把她捏碎的力度。

滚烫,手腕被她拉住的地方似要燃烧起来一般。

易惜突然心生一种恐慌,用力的把手一拽。

破碎的闷哼在从他喉咙间发出,她没有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猛的扑倒在地上。

易惜:“啊!”

他已经被药物控制了,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胡搅蛮缠,放肆攻伐,带着完全控制不住的野性。

易惜是慌张,也是恐惧,她极力的挣扎着,却在他吻上她的唇的时候停滞了动作。

这是他的嘴唇,几年前,她一直肖想的地方。

温热,柔软的,也是极具侵略性的。

她发现,她不厌恶他吻着她的感觉。易惜有些懵了,但转念一想,这也许是因为她心中一直存在的不甘的念头得到了满足。

她恨他打破她幼时的幻想,恨他三年前不能被她所打动,也恨他在‘喜欢成熟乖巧的女人’下曾跟那么张扬妖媚的程媛在一起。

想要撕碎他的那些不甘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现在野性又狼狈的他,真是好看极了,也让她得意极了。

这一刻,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恨意的滋长。她的脑子里不可遏制的产生了很疯狂的想法。他不是正经吗,不是不会跟学生厮混吗,既然如此,那她就偏偏要把这一切都毁了。

徐南儒,我真的期待你清醒后的表情。

易惜微微颤抖,可是她不挣扎了。

而她的乖巧助涨了他的野心,他撕扯开她的衣服,迫切的想要寻找那一抹甘甜。

呼吸凌乱,在这不规律的声音当中满满全是他的温度。此时她的那颗心脏就像被浸泡在滚烫的沸水之中,膨胀膨胀,在爆炸的临界点徘徊。

疼痛,在那一刻来临之时,易惜才知道林敏夸张的形容着那个撕裂般疼痛原来一点也不夸张。

他不温柔,不理智,横冲直撞,完全被那催人命的药物所掌控。

易惜疼的龇牙咧嘴,可她一声也没吭。

她想,在扒掉徐南儒面具的这条道路上,她前进了一大步。

另外,她也在这克服自己心理障碍这件事上,完全胜利。

第一夜总算是交待了,在她被林敏嘲讽了好多年“老处女”之后。

易惜一点也不会后悔,本来在她心中那张膜就算不上什么东西,现在能把它交给徐南儒,她觉得这事一点不亏。

时间难度,最后在她快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上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虽然因为有厚厚的地毯不会觉得冷硬,但对于她的第一次是在地板上结束的还是有点无奈。易惜看着在她身边睡过去的男人,艰难的支起身体把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没什么力气离开了,更没力气把人般到床上去,所以,就这么睡一夜吧。

**

第二天中午,一片混乱的酒店房间。

易惜坐在地毯中央,悔的肠子都青了。

徐南儒比她醒的早,她错过了他睁开眼最初始的脸色!

可她怎么可能甘心。

于是看着站在床边穿戴整齐的徐南儒,她做了个委屈的表情,嗲着声音道:“老师,好疼啊。”

徐南儒的眸子剧烈一颤。

易惜坐起来,被子滑到了她的胸口,于是脖子上一青一紫密密麻麻的痕迹就那么清晰的暴露在空气中。

易惜:“您下手可真没轻没重,一点不怜香惜玉。”

娇嗔,听的她自己都要麻了。不过效果很好,她显然看到徐南儒脸上迅速泛起薄红。

“昨晚我是受人所托过来的,没想到看到你……”易惜勾了勾唇,“徐老师,你可是直接就把我扑到了,我怎么弄都没用噢。”

徐南儒呼吸有些不稳了:“……抱歉。”

易惜:“恩,是该抱歉。”

徐南儒:“…………”

一室无言,易惜伸手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拿过来,慢吞吞的穿上了。而在她穿衣服的时候,徐南儒也悄无声息的转过了身。

穿好衣服,易惜从地上站起来。

“嘶……”

走了一步,她便伸手撑在一旁的桌面上,下面传来的痛感太强烈,走路的时候尤其明显。

徐南儒听到声音回身,看到她面色微白的样子,声色已紧张:“还好吗。”

易惜挥挥手,十分潇洒:“不太好,但我能忍。”

徐南儒:“你……”

易惜:“老师,我想先去洗漱一下。”

徐南儒张了张口,还是给她让了路。

易惜赤着脚走进了浴室,徐南儒在原地站了会,顺手把地毯上的被子拎起来扔到了床上。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看到浅棕色的地毯中央有一片暗红。

那代表着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易惜刷了牙,洗了脸,神清气爽的从浴室出来了。

“徐老师,你可以走了。”

徐南儒回头看她:“我送你回去。”

“您这是在愧疚,还是在补偿。”易惜笑了一声,“真不用,昨天就是一个意外,我们都是成年人,谁也别当真就行了。”

徐南儒蹙了眉头。

易惜:“啊……是不是太随便了,那,那我要你负个责?”

调侃,也是玩笑,她知道他对她没意思,当然不会要他负什么责任。

可没想到,他却是点了头:“好。”

易惜愣了好几秒:“好?我们?合适吗?”

徐南儒:“你觉得合适吗。”

“恩……除了都是单身这个点外,其他就没什么合适的地方了。”易惜眉梢一弯,媚色尽显,“所以呢,咱们不用这么勉强。”

易惜回了家,徐南儒送的。

两人坐进出租车后,尴尬和迷茫充斥着四周,一路无言。

下车的时候,徐南儒给了她一串号码,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易惜出国后换了号码,所以他的号码早就不在了。现在她看着手上的一排数字,猛然想了起多年前他们在城院停车场撞车的事,当时她还不知道他是徐南儒,所以跟流氓似的跟人家要号码。

那时的她,可真是喜欢他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易惜?”

易乐从车上下来,看到她站在门口便叫了一声。

易惜应了:“回家了。”

易乐点了头。

易惜也没说什么,捏紧手里的东西,闷闷的往家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她又突然回头看向易乐:“易乐。”

易乐愣了愣:“啊?”

易惜眼眸微眯:“你是不是一直都叫我名字的。”她自己也想不太起来了,因为她跟易乐接触的时间太少了。

易乐站在门口,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但易惜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只念了一句“真是没大没小”便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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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关于徐老师年龄的问题,他现在33啊!!!!还没奔四啊!还年轻啊!为啥三十出头在你们眼中就是老男人啦!!!看看辣么多明星,三十多出头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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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徐南儒给易惜留了电话号码,那意思仿佛就是要他负责了就随时找他一样。但易惜没打,一方面是她忙着工作,另一方面则是她觉得这事差不多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那晚后的第二天程媛就给她打电话,她说她打了徐南儒的电话,结果人家冷冷淡淡敷衍了几句就挂了,丝毫没提那晚的事,她问她那晚徐南儒什么情况,易惜想了想道,送医院了。

几天后,程媛再次来公司楼下等易惜,不过却不是为了徐南儒。

“你说什么?我哥的手机号?”易惜差点被自己呛着。

“要么微信也行?”

易惜正了正色:“你想要这个,怎么不直接找他?”

“那也得找得到啊,而且找你也是一样的嘛,你是他妹妹不是。”

易惜喝了一口咖啡:“事实上我跟他关系不好,所以私自给联系方式这种事我也不好做。”

程媛挑了挑眉:“你跟他关系不好?”

易惜很无所谓的模样:“是啊,后妈带来的哥哥。”

这么一说,程媛算是明白了:“你们这种大门大户还真跟电视剧里一样。”

易惜笑了一声:“可能比电视剧还精彩。”

语闭,易惜突然道:“徐南儒,你还联系吗。”

“别提了,这次我是真后悔了。”程媛咬咬唇,“都怪我那群不靠谱的朋友,出的什么鬼主意啊,害人不浅。”

程媛:“那夜之后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手都有点抖,你想想啊,他那么清高的一个人那晚那么狼狈,而且还被医院的人……哦还有你看到了,我觉得他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现在知道怕了,”易惜淡淡道,“那你那颗想扒他伪装的那颗心去哪了。”

“诶我就开开玩笑嘛,还不是气竟然有人敢甩我。”程媛摆摆手,“不重要了不重要了,我拿他没法,他就当和尚去吧,现在重要的是你哥。”

“……”

和尚?

呵。

**

下午,易惜提早回到了家。

因为刚做完一个项目,累的她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所以现在只想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刚洗完澡打算躺下,手机就及时的响了起来。

“喂。”

“那个你好,是易乐的姐姐对不对,易乐在学校摔了,你能来医院吗。”

“……啊?”

“她说她家里就你在,医生说通知家属嘛,她就说让你来。”

易惜从床上坐了起来:“哪个医院?”

易城行和蒋明丽这几天确实出远门了,而易云钊也出差了,在家的人还真的只剩下她了。易惜匆匆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开车直奔电话中说的地址,易惜停下车后匆匆跑进医院。

“易乐?”

到病房时,易乐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易惜看着她打着石膏的左腿,眉头紧皱:“什么情况?”

“你是易乐的姐姐吗。”这时,旁边的一个女孩子问道。

“恩。”

“噢是这样,易乐是在上楼的时候被人撞,然后踩空了……”

易乐有些别扭道:“刚才医生说有点轻微脑震荡,所以才让叫家人,我妈他们……”

“我知道。”易惜低眸看着她,“你好好休息吧。”

“那别通知他们了,不严重,不需要他们特地赶回来。”

易惜:“好。”

易乐要住院一晚,观察情况。

易惜看着两个盯着自己的女孩,清咳了一声道:“医药费还没付吧,我去找医生。”

女孩:“诶诶诶不用了,姐姐,徐老师去付了。”

易惜转身的动作一僵:“徐老师?”

“因为我们今天是要去上徐老师的课时摔的,当时徐老师开车送我们来医院的。”易乐的朋友解释道。

易惜看向易乐,易乐今年考上理工研究生,因为是理工,所以她们口中的徐老师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易乐回视她:“徐老师是我的研究生导师。”

“徐南儒?”

易乐点了头,她看到易惜脸色变了几变,便想到了她为了“徐南儒”与父亲吵架、离家出走的那件事。当时,她真的被易惜的坚决吓到了。

果然,这个徐南儒就是几年前他们口中的那个人。

“徐老师。”易乐的朋友突然看着病房门口叫了一声。

易乐看了看徐南儒,又下意识的看向易惜,她想,当初易惜不声不响的出国是不是也跟她老师有关?

易乐看到易惜回头了,可没想到,她对着走上前的男人只淡淡一笑:“听说是您送易乐来医院的,麻烦您了。”

规规矩矩,完全像个跟老师道谢的家长。

而徐南儒则低眸看着她,表情也毫无波澜:“不客气。”

“易乐的医药费是多少,您回头告诉我,我还你钱。”

徐南儒没说话。

易惜也不在意,转头对易乐道:“饿了吧,我出去买点吃的。”

易乐:“……好。”

出了医院后,易惜回头对同样出来的徐南儒道:“老师,你知道易乐是我妹妹吧。”

“知道。”

“那上回你怎么没跟我提你当了她指导老师?”

“这事重要吗。”

“哦,是不怎么重要。”

以徐南儒的脾性来说,易乐只是个学生,是谁的妹妹又有什么要紧。

“易惜。”

“恩?”

“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易惜脚步一滞,诧异的回头看他:“怎么?您在等我电话。”

徐南儒抿了抿唇,眉头紧皱:“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易惜突然娇滴滴笑了一声,“我又不疼了。”

“……”

徐南儒的耳后一抹清晰的红晕荡开来,易惜眨了眨眼,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老师,你是在害羞吗。”

徐南儒移开了视线:“走吧,去买吃的。”

“啊?你也要去啊。”

“易乐是我学生。”

“可她也是我妹妹。”

“哦,所以呢。”

“所以……”

所以我都在了,有你什么事?

“所以她还是我学生。”徐南儒看着站在原地的易惜:“走吧。”

晚饭买回来了,易乐的朋友先回校了,于是就只剩下三个人待在病房里。

易乐扒了扒饭,抬眸看了眼在另一边的桌子上吃饭的易惜和徐南儒。

“……你们吃完饭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待着就可以了。”

易惜瞥了她一眼:“你这么笨,一个人待着我可不放心,要是出点意外你妈打死我怎么办。”

易乐差点翻白眼:“你说谁笨呢!”

“不笨这么大了还能摔楼梯?”

“那是因为我被人撞了!”

“喔,走路都走不好说不是笨。”

易乐冷兮兮的笑了一声:“反正智商肯定比你高。”

易惜嘴里咬着块牛肉,没咽下便道:“你哪看出来啊,要不要去专业机构测测?”

“需要吗,要不你问问徐老师,成绩这块上谁更出色?”

“哟以为自己上了理工的研究生就是智商高了,”易惜曲指在徐南儒前面的桌子上敲了敲,“你就说说吧,她是不是死读书的类型。”

徐南儒没想到锋头指向了自己,他看着易惜,沉思了一下道:“你妹妹比你用功。”

易惜不依不饶:“用功还是智商高?”

徐南儒:“都还可以。”

易惜横了他一眼:“那你这意思就是反正比我强咯?”

徐南儒眸中浮出一点笑意:“你自己上学那会什么样你心里没有数吗。”

“我有数啊,我聪明,但就是不乐意学。”

“嗤,真给自己戴高帽,”易乐嫌弃道,“徐老师,她在学校都这样的啊。”

徐南儒嘴角微微勾了勾:“恩,差不多。”

再想跟易乐反驳的那颗心在看到徐南儒嘴边的那一抹笑意时慢慢消散了,易惜怔了怔,抬手将掉落出来的一点头发勾回耳后。

也就这这个姿势,她遮掩着自己眼眸中的那一抹暗藏的情绪。

嗤,笑什么啊。

**

易惜还是在医院陪了易乐一晚,第二天,她被易国唐的一个电话叫到了某餐厅。

本来以为是工作上的什么接洽,但在看到好半天也只来了一个男人且该男人一表人才后,易惜就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工作,是相亲。

“你好易小姐,我叫温邵源。”

“啊……知道知道,久仰大名。”易惜自知易国唐给她挖了个坑,但现在这情况,她是不跳也不行了。

温邵源她确实是听说过,温家大少爷,有颜有钱,从小在国外长大,近几年来回国,听说他一回来就接管了他爸手中大半的事业。

易国唐会让她跟他认识就说明,老爷子很喜欢这位有为青年。

“恩……这次见面大概也有点唐突,易小姐不要见怪。”

易惜笑了笑:“我懂,都是老一辈自作主张的事,没关系,咱今天就当认识一个朋友,。”

“易小姐果然像传闻中那开朗。”温邵源道。

“开朗?哈哈哈哈,是吧。”

“其实很早之前就一直想认识你,不过也没什么机会,所以家里长辈跟我说今天的饭局之后,我毫不犹豫的就来了。”

易惜笑了笑:“那温少爷真看得起我了。”

“叫我邵源就行。”

“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吧。”

“行,易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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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易乐住院的第二天下午,徐南儒来了医院。

易乐:“老师,您怎么又来了。”

徐南儒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易惜。

“不是说今天要出院吗。”

“啊?您不会是来接我出院的吧。”易乐有些受宠若惊了,徐南儒在她们这群学生眼中一直很高冷,嘘寒问暖是不存在的,这次……有点太热情了吧。

徐南儒:“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易乐摆摆手,“只是,易惜等会就过来了,她说接我回家。”

“噢。”徐南儒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那就等她来吧。”

易乐看着理所当然的徐南儒,有点反应过来了。所以……她这位导师其实是为了易惜过来而不是为了她这个学生吧。

易惜和相亲对象温邵源吃完饭后就准备来医院接易乐。

温邵源本着绅士风度一定要送她回家,后来听说她要来医院接妹妹后就主动请缨送两人回家。

易惜拒绝不了,于是她带着温邵源来到病房的时候就和徐南儒碰了个正着。

易乐:“易惜,你来了,诶?这位是?”

温邵源主动跟易乐打了招呼:“你好,我叫温邵源,你姐姐的朋友。”

“朋友……哦,你好你好。”

温邵源:“这位是?男朋友?”

温邵源指的是徐南儒,易乐见温邵源是对着她说的,连忙把头甩的跟陀螺似的:“不是,绝对不是!我哪敢啊!”

温邵源:“恩?”

易惜看了徐南儒一眼,解释:“他是易乐的研究生导师。”

说罢,易惜又对徐南儒道:“徐老师,您今天怎么来了。”

徐南儒站起身,目光在温邵源身上一扫而过:“送易乐出院。”

“是吗,那麻烦你过来了,不过今天不用了,”易惜玩笑似的指了一下温邵源,“这有免费劳动力。”

温邵源好脾气一笑:“我的荣幸。”

徐南儒默了默:“难道我收钱了吗。”

易惜:“……”

易乐:“……”

最后还是温邵源开车送易乐和易惜回家。

后驾驶座上,易乐低声道:“就这样把徐老师扔那吗,他脸色不太好诶。”

易惜看着窗外快读往后倒的风景,懒洋洋的道:“他什么时候脸色好过啊。”

易乐:“哦……也是。”

易惜低低一笑,呢喃:“偶尔让他感受一下被选剩下的感觉也不错啊。”

**

自易国唐给易惜介绍了温邵源后就时常在电话里问起两人的进展,易惜很不耐烦,但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一表现出来,他爷爷就会立马道:这个不喜欢,那咱们认识下一个?

所以未免又要去赴约,她还得假装挺满意的样子。

一周后,易惜收到了葛齐瑞给她发的一条微信。葛瑞齐是她在大学时期的班长,自毕业后就再没联系过。

他在信息里说到要组织一次班级聚会,地址就在本市,希望能参加的人都来参加。

说起大学同学,除了黄薇之外,其他人还真的没什么联系了,就连之前同寝室的另外两人也只在节假日问问好而已。

这样想来,还真是感叹时间的流逝。

她还没回葛齐瑞,黄薇就给她来了微信。

“惜惜,下周同学会你去吗。”

易惜:“看情况吧,我怕有工作。”

“去吧去吧,我也要去,咱们做个伴。”

“咦?你热情怎么这么高。”

“葛齐瑞那家伙一直在磨我,说我要是不去就再不是同学,你说这家伙怎么就逼我一个人……后来我被说的没法了啊,我就答应他了。”

“哦哟,有猫腻啊。”

“有屁猫腻,我不管,你必须去啊,那同学我都不太熟了,怕尴尬。”

易惜无奈:“行行行,就当去见见小虞她们了。”

“好嘞。”

同学会定在了周六晚上六点钟。

易惜在家化了个妆后便出发去接黄薇,然后两人再一起去吃饭的酒店。

“这么久不见,大家变化应该都挺大的吧。”

黄薇:“那肯定,说不定有人的孩子都很大了。”

易惜惊恐脸:“是吗。”

“这很奇怪吗,好几个女同学毕业后就结婚了。”

“喔……”

“你那什么表情,结婚也挺好的,恩……至少不寂寞嘛。”

红灯,易惜抽空看了黄薇一眼:“你也想结婚了?”

“我?我结什么婚?男朋友都没了。”

易惜顿了顿,一时没说话了。

她知道胡亮就是黄薇心口的一道疤,她陪着他在他的梦想上努力,最后却在他有了光亮的舞台后悄然退场。青春里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就这么走了,说遗憾也真的是遗憾的……

“你们……真没联系了?”

黄薇摆摆手:“他忙的昏天暗地,行程那么多,还联系一个前女友干什么。”

易惜斟酌了一下:“薇薇,你还喜欢亮哥呢?”

黄薇怔了怔,过了许久才道:“我不知道,但忘一个人没那么简单。”

忘一个人没那么简单。

易惜深刻的知道这个道理,因为她也一样,就是没办法将那个人的记忆除去。

“谁说没那么简单,俗话说的好,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有了新人,绝对忘记旧人!”

黄薇翻了个白眼:“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易惜:“重要吗?你理解它字面意思就行了,所以这次去同学会就看看有什么有为青年,说不定能成呢。”

黄薇:“滚滚滚。”

易惜对着黄薇说新人旧人,但没想到自己却在这里遇到了她的旧人。

谁能告诉她,徐南儒怎么会在这里的??

“易惜!黄薇!你们来了啊。”葛齐瑞在楼下接同学,看到两人忙走了过来。

易惜看了眼跟班上其他学生正在说话的徐南儒,低声道:“班长,徐老师怎么也来了。”

“开心吧?”葛齐瑞得意一笑,“我请的。”

“哈哈,是嘛。”

“我们班女生强烈要求我把徐老师请来,其实一开始我是没把握的啦,但是我后来说大家都来,没想到他就同意了。”

黄薇伸手扯了扯易惜的衣袖,眼神往徐南儒那瞥了瞥。

易惜一脸镇定:“恩,那我们真是该感谢你了,又可以欣赏我们徐老师的美颜了。”

葛瑞齐:“那是!走,咱们先上去,大家都已经等着了。”

国贸班有四十二个学生,今天同学会来了二十个,虽只是一半,但已经十分不容易。

大家见面后便坐着聊开了,工作好的聊工作,老公好的聊老公,有孩子的就聊聊早生早孕有多么重要。

“诶易惜今天来吗。”某女生突然问道。

“来吧,班长说她答应来的。”

“喔,挺好奇她结婚了没?”

“没有吧,我有她微信,没见过她朋友圈发结婚的消息。”

“易惜哪会那么快结婚啊,长她这样的,又有钱,干嘛那么快吊一个男人上面。”

女人们说到这都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还记得以前她的男朋友嘛,都是学弟,长得还很嫩。”

“哈哈哈,不知道这么多年易惜同志这口味变了没?”

……

聊着聊着,包厢门也被服务员打开了。

易惜和黄薇随着葛齐瑞走进包厢,刚才还在聊着易惜的人一下子都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米色长款大衣,高跟鞋,长发,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二十七岁的易惜依然是众人印象中那个好看又肆意的女人,而且比起几年前,此时的她好像又多了一分沉稳和美艳。

在场的男人们眼睛都是一亮,多年没见,班花还是他们的班花。而某些女人们则怀着酸涩的心思,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她们心里可能会硬列出一系列易惜可能生活不如意的情景。

比如她男朋友换的勤,私生活混乱。

比如旁边人都看上她的钱而已,没一个真心。

当然,这也只是内心想想而已,不会真的说出口。

已经到了的小虞看到两人后忙伸手招呼,易惜和黄薇走到她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三个曾经的室友开始闲聊叙旧。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徐南儒和班上的一名同学进来了。

徐南儒一出现,在场的女学生们都不淡定了。

“诶诶诶,大家别一窝蜂涌上来啊,徐老师可是我好不容易请的,别吓跑了。”葛齐瑞玩笑道。

众人皆是笑。

易惜给自己倒了被果汁,刚喝一口,余光就看到身边空位上坐下一个人。

她放下杯子,侧眸看着来人,笑盈盈道:“徐老师好啊。”

徐南儒本还在跟旁边的一个学生说话,听到她的招呼很自然的回眸看她:“恩,你好。”

哟,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易惜刚想再开口戏弄他几句,只听对面有一女生朗声道:“徐老师,你怎么还是这么帅啊,结婚了吗!”

这问题一出,大家都躁动了。

徐南儒淡淡一笑:“没有。”

“没有!哇!还没有呢!那有女朋友了吗!”

徐南儒眉头轻轻一挑,竟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在大家眼里,他的无言则相当于默认。

“哇!看样子是有女朋友了,不知道是谁这么幸福啊。”

“就是说!”

葛齐瑞:“诶你们别老怼着徐老师问好不好,你们几个女的能不能问问咱在场的其他男士,有好几个还单着呢。”

“哈哈哈哈,对对,肥水不流他人田,大家内部消化一下。”

……

菜上了,众人说笑间开始吃吃喝喝。

几个男生来敬易惜酒,易惜今天心情很好,照单全收了。再看看徐南儒,他也没被闲着,被大家围着喝了不少。

后来见他终于不被人缠着后,易惜才悠悠的提醒了一句:“别光喝酒,吃点东西比较不容易醉。”

“你也是。”徐南儒一顿:“谢谢。”

“谢什么,我还不是担心您到时候喝多了压的我不能动。”

咯瞪。

徐南儒掉了一支筷子。

几秒后,他重新捡了起来。

易惜别过了头,笑出声。

徐南儒默了默,不疾不徐的放下了筷子,他转头看着她,声音里带了一丝情绪:“笑什么。”

易惜一手拿着红酒杯,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放在了徐南儒的大腿上,她微眯着眸,故意逗他的模样像只吃饱喝足的狐狸精:“徐老师,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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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我的文中总存在不了正经的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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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现场气氛很火热,大家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都没注意到假装醉酒趴在桌上小觑的易惜其实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身边的男人。

腿上的手上下滑动了半分,徐南儒瞳孔一缩,伸手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我没有女朋友。”

手背上男人的掌心干燥温热,相握间透过肌肤的温度引人颤栗。

易惜保持着镇静,抬眸看他:“没有女朋友你刚才干嘛不回答。”

“未免不必要的麻烦。”

“喔,是不是被追怕了所以假装自己有女朋友啊。”

徐南儒没答话,只是扣着她的手,易惜以为他要拉开她于是更使劲的按在他腿上。

徐南儒抿了抿唇:“……易惜,手松开。”两人皆没大动静,要不然肯定要被在场其他学生察觉。

易惜瞥了瞥嘴,看着他这正经规矩的模样心中恶趣味又开始滋生,她忽而娇娇一笑:“老师,既然你没女朋友,我当你女朋友怎么样。”

徐南儒豁然转头看她。

易惜轻笑一声,有些无奈的道:“最近我爷爷老是让我去相亲,哎……我要是再这么单着会被烦死,所以啊,我现在紧急需要一个男朋友。”

“上回医院那个是相亲对象?”

易惜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温邵源,胡乱说道:“对对对,他已经是第五个了!”

徐南儒眸色微深:“所以只因为这个。”

易惜:“就只因为这个啊,您可别忘记了您之前说过要对我负责的。我呢,就不用你负责了,你帮我这个忙就行。”

对面几个男学生叫了徐南儒一声,想让他过去一起喝酒。易惜看了他们一眼,支着脑袋看着徐南儒:“好不好啊,老师?”

徐南儒的胸口似是起伏了一下,慢慢的,易惜看到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眼睛里,他看着她,竟点了头。

“好。”

咯噔。

是心上那根弦崩断的声音。

徐南儒拍拍她的手背,起身朝刚才叫他的那几个学生那边走去了。

易惜缓缓坐直了身体,手指下意识的在眉心摸了两下。

诶?怎么答应了?

她就是闲着无聊想要调戏一下这座雕塑……

开玩笑的啊喂?

易惜有点懵,她看着徐南儒的背影,良久,冷笑了一声。

徐老师可真是个刻板又守规矩的男人,这年代还这么执着的要给别人负责。行啊,既然你要负责那就负责吧,但你知道的吧,我可是睚眦必报的人。

迟早有一天让你哭着叫粑粑。

“易惜,怎么,喝趴下了?”班上的几个女生走过来,“你不是挺能喝的嘛,怎么这几杯就不行啦。”

易惜摆摆手:“老了老了,酒量不如以前了。”

“哪老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女生笑道,“诶对了,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易惜挑眉,随口应了一声。

这些人可真的是八卦。

“哇,原来有男朋友了,男朋友怎么样啊,要结婚了吗?”

易惜:“那倒没有。”

几个女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也是啊,没玩够呢结什么婚。”

易惜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是啊,徐老师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哈哈哈,干嘛跟徐老师比啊。”

“诶对了,刚才也忘记问徐老师咱们师母长什么样了,你们说会不会是以前来过学校那个?”

“有可能。”

“好好奇。”

“好奇就问呗。”一大胆的女生喊道,“徐老师,大家都对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很好奇啊,能不能给大家看看啊。”

大家喝了酒胆子也都大了,一人提议其他人便起哄。

“是啊是啊,我们也想看。”

“老师,您就别小气了,给我们看看呗。”

“手机里肯定有照片的!”

……

易惜笑盈盈的看着徐南儒,就看他怎么把自己填的坑埋起来。

“没照片。”徐南儒道。

大家一阵失望,然而几秒后又听徐南儒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们想看的话,看她就好了。”

她??

众人随着徐南儒的视线,刷的一下把目光落在了易惜身上。

“???”

“…………”

易惜一阵错愕,她怎么都没想到徐南儒竟然会直接把她供出来。

“看谁?易惜?”

易惜默默退了一步:“大家继续喝酒?”

“我靠什么情况?”葛齐瑞率先反应过来,“易,易惜,你和徐老师……”

黄薇一副“脑仁疼”的表情:“几个意思?”

徐南儒在众人难以置信的脸色下走到易惜边上,他侧眸看了易惜一眼,镇定且淡然:“本人都站这了,不用看照片了吧。”

“哇……”

现场瞬间一片哗然,纵使再给他们几个脑子,也绝对不可能想的到徐南儒和易惜会在一起。

一个是他们心中的无所不为“妖女”,一个是出了名正经威严的老师。

两个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竟然在一起了,刚才还想肖想易惜的男朋友肯定很不靠谱的女人们世界观都崩塌了。

接下来的同学会,大家的重心似乎都集中到了徐南儒和易惜两个人身上。

不敢问的,会默默在心里哀嚎徐南儒怎么被易惜勾搭上了。敢问的,会问两句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易惜没回答,她就看着徐南儒一个人冷静应对,看着他答几句缘分就把大家的问题给堵回去。

一会后,徐南儒出门去洗手间。

徐南儒一走,众人都把话题指向了易惜。

方才几个不敢相信的女生此时说话都开始阴阳怪气了:“易惜,你怎么追上徐老师的,您可别玩我们男神啊。”

黄薇眉头一拧:“喂你怎么说话的。”

易惜在桌下拉了拉黄薇,示意她淡定点。

“没有啊,我就实话实说嘛,徐老师这样的人,怎么会跟易……”

话没说话,易惜便冷飕飕的打断了她:“我家徐老师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清楚啊?”

“我……”

易惜笑了一声,微微倾身道:“有些人看着正正经经的,可实际上不一定呀,人家徐老师就喜欢我这款的,对你这种良家妇女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话的女生一滞。

“你们可千万别以貌取人,徐老师只是在你们面前正经,”易惜贱兮兮的支着下巴,“他在我面前啊,调皮的很。”

“………………”

徐南儒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易惜迎面走来。

“怎么?”

易惜:“只许你逃出来避避不许我也出来啊。”

徐南儒看着她,没说话。

“里面吵死了,全都在针对我,我还是出来吹吹风比较好。”易惜走到前面的落地窗前,回头对徐南儒招招手,“我看你也先别回去了,等他们差不多了我们再回。”

我们。

有点新鲜。

徐南儒真的没回去了,走到她边上站着。

落地窗外霓虹星点,马路上奔跑的车子像银色的宝石一般。远处是错落有致的建筑,每座都有自己的姿态,每座都有自己的故事。

易惜悄无声息的偏头看向徐南儒,灯光辉映下,身边的他面容显得尤为清晰。

远山,浓眉。深潭,眼眸。他像一幅画,一笔笔勾勒,一笔笔染色,最后,形成让人炫目的影像。

他看着远方,由始至终带着一种淡漠的沉静。

酒精的作用下,美色面前的人总是容易干点让自己舒心的事。于是易惜看着看着便毫不客气的伸手扣在了他的衬衫领口处。

徐南儒偏头看来,只见后者身姿半倚,风情肆意。

“有点晕。”易惜笑了一下。

徐南儒默然:“早点回去。”

“是要早点”

“我送你。”

易惜摇了头,扯着他的领口把他往自己这里拉了拉:“老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嘴唇很软。”

徐南儒安静的站着。

“以前我还一直谋划着亲你,想着你一定很好亲。”

“那现在呢。”

“现在?”易惜歪了歪脑袋,恶作剧般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是我的了,那我还谋划什么,难道不是为所欲为?”

说着,她踮了脚作势要亲上去。

她睁着大眼睛,很慢的靠近,她想等着他错愕,等着他脸红,等着他狼狈,等着他露出“我怎么能亲你”的表情。

可是,都没有。

徐南儒甚至都没有推开她。

徐南儒的呼吸渐渐可闻,易惜失望了,松开他的领口,下一秒便要拉开距离。

可就在这时,徐南儒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一把抵在了身后的玻璃窗上。

易惜错愕刚起,他已用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下去。

清冽的酒香,唇齿的缠绵,接触处似有火焰蔓延开来,发麻发痒,似是带着某些不可遏制的渴望。

易惜:“???”

他吻的有些急切,她被扣在玻璃窗上,进退不得。易惜挣扎了,他一顿,松开了。

虽然只是一小会,可分开的时候两人气息都不稳了。

易惜反应了半天,回过神来了。

她抬着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南儒:“老师,你怎么能突然亲我?”

徐南儒的手还扶在她背后的栏杆上,他看着她,眸色由深转浅:“你刚才不是说是我女朋友么。”

易惜噎了噎,立刻换了个方向嘲讽:“你吻技可真烂。”

“……”

“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走吧,你想让人看戏啊。”

易惜这才看到走廊不远处结伴走来几个同学同学,那几个同学看到他们两人在这,神色各异。

易惜直起身体:“我才不想呢。”

徐南儒和易惜回包厢拿完东西后便出来了。

两人都开了车过来,但因为喝多了,都得叫代驾。

徐南儒:“坐我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叫代驾了。”易惜摊摊手,“总不能把我车落这,我还是开回家吧。”

徐南儒没说话。

过了会后,易惜的代驾先到了。

“徐老师,再见啊。”

徐南儒看着她坐进了后驾驶,洒洒脱脱,一点也没有情侣间分别才有的粘腻。

现在的易惜,好像转回了遇到徐南儒之前的她,为所欲为,游戏人间。只是,这次玩的这个游戏带了点报复的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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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老徐成你男友了,为啥?

易惜:不这样我怎么给他戴绿帽,怎么在他头上种一片青青草原,怎么气死他?

作者菌:emmmmmmm(我大女主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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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到家了,一身酒气的易惜从车上下来。

刚拐了个角就和人迎面撞上,易惜退了一步,皱眉:“恩?”

易云钊拧了拧眉:“你从哪喝了这么多酒。”

易惜往他身后瞥了瞥:“爸不在吧。”

“在房间。”

“噢。”易惜比了个“嘘”的姿势,“你小点声,别让他出来了。”

易云钊:“……是你要小声点。”

“喔我知道。”易惜说罢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她猝然抬眸看向易云钊,然后快速把他往边上一推,一下就扑倒了他后面的垃圾桶上。

“呕……”

易云钊被吓了一跳,等看到她吐得脸上发白时面色顿时紧张了:“易惜,你没事吧。”

易惜朝他摆摆手:“没,没事。”

易云钊拧着眉,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是应酬吗?以后这种工作别去了。”

易惜咳了两下,起身:“同学会。”

没接他的水,易惜径直上了楼。

易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和易惜迎面撞上了,易惜开门进了房间,易乐因闻到一股酒味看了她好几眼。

下了楼,易乐又回头看了一眼。

“她喝多了?”

易云钊恩了一声:“恩。”

“真能喝。”

易云钊突然回身去拿了什么,再过来时,手上除了一杯温水还多了一盒药。

“乐乐。”

“恩?”

“这个拿到她房间去让她吃了,要不然明天起来会头疼。”

易乐咬着苹果的姿势一滞,她低眸看了眼易云钊手里的东西:“哥,你对她为什么这么好。”

易云钊横了她一眼:“让你去就去。”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你也知道她不待见我,我怎么去她房间。”

易乐笑了一声:“你还知道她不喜欢你啊,你看她都这么不喜欢你了你还这么喜欢她。”

“乐乐。”

“过去因为她不喜欢你待在这个家你就默默出国,一出就是好几年,哥你自己知道吗,你在国外打电话回来的时候问的最多的不是我和妈怎么样,而是易惜怎么样。”

易云钊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颤了颤。

易乐咬了咬唇:“回国后呢,易惜毕业,你就哄着爸妈一起去她学校,说是应该一家人一起拍一张,我看是你不想错过她这么重要的时候吧?还有爸要去她的房子看她,你也积极的要一起去。她被爷爷带出了国,你就经常借着公司出差的借口跑美国那边的公司去……哥,有时候我想,我才是你真正意义上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可你对我根本没有像对易惜一样那么上心。”

易云钊眸色更沉了几分:“乐乐,很多事你不懂。”

易乐一怔,顿时恼了,她压低了声音,说话间有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我怎么不懂了,你对她这么好,可是她还是正眼都不会看你一眼,甚至几年前还拿你小时候想要强.奸她这种事来污蔑你,你说……”

“你闭嘴!”

易乐一怔,委屈的看着他:“我哪里说错了!”

易云钊胸口起伏了几下:“不要再说那件事了。”

“为什么不……”

“她没污蔑我!”

她没污蔑我,清清浅浅的五个字,一瞬间把易乐的话都堵了回去。

易乐猛然睁大眼睛:“不可能……”

易云钊自嘲的笑了一声,这世界上,有什么是绝对的“不可能”。

而他,也终于敢对在一个人面前承认了……

**

易惜觉得徐南儒有点奇怪,这两天来他经常会给她发信息,虽然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

她有时候会回,有时候不会回,也不是忙的忘记了,就是故意不回。

而昨天晚上,徐南儒给她发了信息。

内容简单,就是问她有没有空,明天他朋友生日。

易惜很意外徐南儒入戏这么深,她都说了只是借他一个名义而已。不过他都开口了,作为“女友”的她自然不会拒绝去他朋友的场子上撑撑面。

于是今天下午两点钟,易惜收拾好自己的包,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助理看到她出来忙上前道:“经理,下午那个会……”

易惜顿了顿,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喔,那改时间吧。”

“诶?”

“下午突然有点急事,咱们那个会放在明天吧。”

助理点头:“好,那我给您安排。”

易惜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对了,我办公室里有放着几件日常的换洗衣服吧?”

“有的,上次照您的吩咐有准备了几套。”

“行。”

易惜又折回了办公室,她脱下了今天早上穿上的白衬衫和小黑裙,换上了助理准备的牛仔裤和浅蓝色条纹的一字领上衣。

穿好衣服后,易惜踢掉了脚上的黑高跟,拿出柜子里的小白鞋换上。

从成熟的职业女人到清新的学生装扮只有一套衣服的距离,易惜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一番后去了公司的停车场开车。

今天下午的急事,便是去理工。

徐南儒原定时间是六点的时候来接她,原因是他下午还有一节课。

易惜一时兴起,便问他在哪里上。

徐南儒不疑有他,都跟她说了。

他没有想过易惜大中午的会不工作跑来上他的课,于是,当他看到上课十分钟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眼皮底下从教室后门进来后,他短暂的失神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易惜大大咧咧的把包放下,一屁股坐在了后排几名学生边上。

真是爽啊,迟到也不用躲躲藏藏的进来。

“嘿同学,书借我看看。”易惜随手拍了拍旁边男生的手臂。

男生一愣一愣的看着她,过了一会,红着脸把书推到了她的面前。

“喔,这个啊,我学过。”易惜朝男生咧嘴一笑,“挺难的,对吧。”

男生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恩,挺,挺难的。”

易惜点点头,把书还给他,开始支着脑袋看着讲台上那个男人。

教师方式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干净利落,一点都不和蔼。

“同学,同学?”

“啊?”易惜看向旁边叫她的学生,“什么事?”

“那个,你在,啊不是我是想说你叫……”

“他是想问你叫什么,哪个班的,以前怎么没见过。”男生旁边的学生看不过去,忙替他说了。

男生尴尬的用手肘撞他朋友。

“哎呀你别害羞,想问联系方式赶紧问啊。”见男生又不好意思开口,那朋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压低声音对易惜道:“同学,能说说不?”

易惜看着两个男生,笑的很是感慨。

啧,青春啊。

“能说,我叫易惜,你们……学姐吧。”

“学姐?你是大四的?”

“昂?对。”易惜撒谎不用打草稿,“这门课没过,来重修的。”

“喔,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这门课难嘛。”

徐南儒看着台下,一眼便看见了易惜跟两个学生相谈甚欢的样子。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马尾,一眼看上去和班上这群学生真的没什么区别。而她和男学生聊天的模样,也像极了活泼开朗的女学生。

徐南儒收回了视线,目光猝然沉了下来。

“投影仪上的这道题你们都看完了吧。”徐南儒冷冰冰的说道,“第三小题让一个同学来答吧。”

徐南儒课上很少提问题,这话一出大家都低眸去演算。一分钟后,众人见徐南儒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最后排的男生身上。

“郭世杰,你来吧。”

坐在易惜边上的郭世杰现在全身心都在易惜身上,哪里还听得到老师讲话。徐南儒等了片刻还不见他有反应,眉头慢慢蹙起。

前排的学生看不过,忙转头提醒他。

被前排学生猛拍了一下郭世杰这才回过头来:“干嘛?”

“老师让你回答问题!”

郭世杰愣了一下,错愕的站起身。

“啊?哪,哪道?”

徐南儒面上也不带恼意了,他一脸平静的说道:“假定投资者将资金全部购买该风险资产,一年后它的期望收益率和风险各是多少?”

“……”

郭世杰看了看易惜,又看了看他边上的朋友,俨然是一头雾水。

“老师,他刚才光顾着和我说话,什么都不知道!”易惜举手,一脸正气的“举报”郭世杰。

“噗!”前排坐着的没憋住笑,纷纷转头看这位耿直的同学是哪位。

徐南儒也是顿了顿,他看着易惜恶作剧后满是狡黠的眼眸,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她在他课上的模样,那会……她也偶会会冒出一两句金句。

徐南儒有些无奈却也是纵容的勾了勾唇:“喔,这么说,你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易惜:“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南儒微微挑眉:“那你都学了什么。”

这堂课明明就学过,竟然都忘了。

易惜:“我什么都不学。”

“那你到教室都是做什么。”

易惜笑了一声,明丽的眉眼令人目眩。

“我来教室,当然是为了看老师你啊。”

简单粗暴的调戏,在场的学生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说很多人喜欢徐南儒,但是却没一个人真敢这么说出来。他们看着易惜,在佩服同时也暗自同情。

这不是在挑战徐老师的权威嘛,期末还想不想过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严肃的徐老师好像并没有什么恼怒的表情,反而……好像心情还不错?

“郭世杰,坐下吧。”

郭世杰有些后怕的看了徐南儒一眼,坐下后眉头揪成一团:“徐老师不会扣我平时分吧?”

一边他的朋友啧啧摇头:“你哦,竟然这么简单的题也答不出来。”

“我,我连题都还没开始看!”

朋友幸灾乐祸:“美色所惑啊。”

郭世杰:“……”

“徐老师肯定扣你分。”

“操……”

易惜乐呵呵的看着两人:“放心啦,我帮你说说,郭世杰是吧?不扣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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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惜:想过期末,都来求我啊!!!!你们老师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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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下课了,易惜从后排起身,一路走到讲台边上。

容颜娇美,身姿曼妙,牛仔裤包裹下的那双腿又长又直,让人一眼就再也移不开。学生们目不转睛的看着易惜,皆向别人打听这人是谁,可问了一圈发现,这里压根就没人认识她,也没听过有这么一个大四学姐。

“老师,没课了吧?”易惜倚在讲台边,支着脑袋看着徐南儒。

徐南儒合上书,低眸看着她:“胡闹。”

“哪胡闹了?喔你说我刚才?那我说的是事实吗,他真没听课,一个劲的问我电话号码。”

徐南儒手下一顿:“给了吗。”

“恩?”

“我说电话。”

“当然没给了,小屁孩有什么好给的。”

“那什么样的才好给。”

易惜轻笑了一声:“这个么,当时是合我口味的那种会给。你看,像您以前就很合我口味,我第一次见面就给了。”

徐南儒瞥了她一眼:“哦,以前。”

“是以前,”易惜轻轻踮了脚,低声道,“我现在口味变了。”

徐南儒一顿,冷着脸拿上书:“走吧。”

“诶,这就走啦?等等我啊。”

“喂徐老师,你走这么快干嘛!”

“……”

一众学生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这女的是谁啊?”

“长得好漂亮啊卧槽。”

“切,哪里漂亮,太狐狸精像了吧?”

“不会是老师女朋友吧?”

“真的假的……”

“徐老师好福气喔~”

“靠!徐老师是我的好不!”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

徐南儒带她来的地方是个私人俱乐部。

“徐先生。”门口接应的人见到他忙给他引路。

“他们都到了?”

“到了,童总说看见您了立刻把您带到包厢去。”

“恩。”

易惜一直跟在徐南儒后面,走了一会后,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

徐南儒回头:“挽着我吧。”

易惜一愣,继而嫣然一笑:“行。”

两人并肩走进了包厢。

此时的包厢内已经有好几个人,易惜扫视了一眼五男两女,皆打扮不俗。

“卧槽徐南儒,你竟然带了女人?”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一脸难以置信的走上前来,“什么情况啊,我前两天才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你今儿就给我带来了?”

徐南儒面色淡然:“这不是正好提醒你不要隔三差五担心我的终身大事吗。”

“哇……了不得了不得。”黑衬衫男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易惜几眼,“妹妹长得很漂亮啊,你哪来弄来的宝。”

易惜朝他笑了笑,而徐南儒则把他往边上挡开,领着易惜往前走。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徐南儒帮易惜拉开了位置的同时对这众人说了句。

“没事没事,来了就行,我们也还没开始。”今晚的寿星童海洋示意服务员开始上菜。

易惜坐下时和正对面的周兴泽对视了一眼,后者眼里是掩不住的诧异,而前者则是得意一笑。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周兴泽这几年在林敏那也没少听过易惜的消息,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跟徐南儒在一起了。

“对啊对啊,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啊,”黑衬衫男也跟着问道。

“没多久。”徐南儒给易惜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接着道,“她叫易惜。易惜,这个人叫吴峦峰。”

黑衬衫男挥了挥手:“你好美女。”

易惜回以一笑:“你好。”

“今天的生日主角是这位,童海洋。”

被点到名的童海洋起身伸出手,易惜也起身跟他握了握:“童先生,生日快乐。”

“谢谢。恩……易小姐,令尊是易城行吗。”

易惜微微扬了扬眉,“是。”

“幸会。”

介绍了一圈,最后到了周兴泽。

徐南儒:“他是……”

易惜:“周兴泽,我知道。”

徐南儒点头:“那就不介绍了。”

吴峦锋:“诶?老周,你们认识啊?”

周兴泽点头:“几年前就认识了。”

吴峦锋夸张的瞪眼:“几年前?那你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周兴泽白了他一眼:“介绍给你干什么,人家对你又没兴趣。”

吴峦锋:“你怎么知道她就对我没兴趣,我长得比南儒差很多吗!”说罢看向易惜,认真道:“差很多吗?”

易惜眨了眨眼:“要听实话吗。”

吴峦锋:“…………”

在场人哄笑一片,就连徐南儒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在场两个女人都是大美女,但是易惜一阵观察下来,她们俩几乎没怎么说话,看起来不是相熟的朋友,应该跟她一样,是在场某个男人带过来的女伴。

“怎么不吃。”徐南儒跟他们讲完后侧过头来问她。

易惜喝了口果汁:“我不饿。”

其实是不是不饿,而是有些反胃,虽然中午也吃了没多少,但是看见这些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个点了你还不饿吗。”徐南儒想了想,又道,“减肥?”

易惜白了他一眼:“你看我这样需要减肥吗。”

徐南儒抿了抿唇,给她夹了块糕点:“先吃一点垫垫肚子,等会出去后去吃点想吃的。”

易惜看了他一眼:“还不知道你挺会照顾人。”

徐南儒:“没见识。”

易惜:“???”

易惜冷哼了一声,但还是夹起了刚才他给她的那块糕点。

咬了一口,一股甜味快速在舌头上蔓延开来,易惜一僵,突然感觉一股极其恶心的感觉从喉间涌上来。

此时也顾不得他人疑惑的眼神,易惜猛然起身跑了出去。

左拐右拐总算找到洗手间,易惜再也忍不住,扑在洗脸池上把胃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吐了出来。

徐南儒跟着跑出来时就看到易惜打开水龙头,一脸苍白伏在洗脸池上。

“易惜?”他伸手按在了她的背上,“不舒服?”

易惜觉得那股气顺下去了:“有点恶心。”

“去医院看看。”

“不用,吐完舒服多了。”

“你脸色不好,”徐南儒一把拉住易惜的手腕,“回去拿上东西,跟我去医院。”

包厢一众人都等着两人回来,看到两人进来后,忙问道:“怎么了?”

易惜不好意思的道:“抱歉啊,我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吐了?”周兴泽问。

易惜点头。

徐南儒拿上外套和易惜的包:“我先送她去医院看看,你们继续。”

吴峦锋:“这菜有毒吗,那我们不要吃了。”

“瞎说,我们都没事。”

吴峦锋想想也是,便玩笑道:“那要不然就是怀孕了,孕吐。”

周兴泽噗的笑了一声:“神经病啊你。”在场没人呼应他,突然都一脸诧异的看向易惜。

周兴泽笑意一僵,愣愣的转向易惜:“真的?”

易惜忙摆手:“怎么可能,你们想多了。”

大家很一致的转向徐南儒。

徐南儒缓缓低下眸,对上了易惜的目光:“易惜,你……”

“不可能的。”

徐南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易惜近乎倔强的表情,有些无奈的道:“好,不可能……那去医院看看你的胃。”

易惜一把拿过他手上的包,对着场上一脸呆滞的众人点了点头后便快速的走出了包间。

徐南儒开车去医院,易惜坐在副驾驶座上。

“停车。”

徐南儒侧眸看了她一眼:“现在?”

“恩。”

徐南儒靠边停了车:“怎么了,不舒服?”

“旁边有药店。”

话没说完,但徐南儒已经明白了,她还是相信了吴峦锋一句戏言,以防万一,还是要测一测。

“那次没有戴套。”易惜看着窗外,“我也没吃药。”

徐南儒沉默片刻:“我去买。”

“噢。”

易惜看着徐南儒下车,看着他走近药店,又看着他提着一小袋东西从里面出来。

全程,她的脑子是放空的。

等徐南儒把车开到了医院,让她去洗手间试试的时候她还没从自己那个世界跳出来。她提着小袋子进了厕所,过了会,又走了出来。

徐南儒神色竟是紧张的:“怎么?”

“我出来看一下说明书。”

“……”

“我没用过。”易惜突然恼了。

徐南儒:“我知道。”

“啧,烦人。”易惜拿出说明书,把剩余的东西一把塞徐南儒手里。

看了半天,看明白了,易惜拿着验孕棒重新走进去。

徐南儒站在外面等她,等了一会没见她出来又在旁边坐了会,但不知为什么又坐不住,他又走到厕所门口往里瞥。

易惜没出来,倒是一个大妈走了出来:“小伙子,你往哪看呢?”

徐南儒:“……”

“真是,现在的年轻人。”大妈嘟囔着走了。

徐南儒吐了一口气,再抬眸时,易惜走出来了。

她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挪到了他前面。徐南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易惜,难道……”

“没怀!!”一脸丧的易惜突然抬头,举着验孕棒笑的十分灿烂,“真的没怀!卧槽吓死我了!”

徐南儒的目光转到了那一条杠上,确实是……没有。

“还好还好,可把我吓傻了,你说我要是怀上你的孩子可怎么办啊。”易惜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老天保佑!真的是太幸运了!”

“……”

易惜感谢完老天爷后看向徐南儒,这时,后者的脸色已经非常黑了。

易惜收敛了笑:“你也吓傻了吧。”

徐南儒没说话,睨了她一眼,突然就往走廊另一边走去。

易惜:“?”

徐南儒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没跟上来,转头便斥道:“站着干嘛,还不过来。”

易惜顿了顿,一脸懵逼:“你凶什么。”

徐南儒站了两秒,很快的把要吃人的表情收了回去:“过来,别傻开心,等会又吐了。”

易惜:“……你才开心到吐。”

※※※※※※※※※※※※※※※※※※※※

易惜:没怀!!!开森!!

徐南儒:恩,还好。(内心:操!!!!!!!!)

关于你们觉得转变突兀,可能跟连载就感觉我好久都不解释。实际上要是连下来看也很快就知道答案的,好啦,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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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易惜做了检查,医生说是肠胃有问题,开了点药后,她又打了瓶吊瓶。

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车开到一半,易惜突然道:“我想吃个夜宵再回去。”

徐南儒:“好。”

“我们去吃什么,”一整天吃的东西都在晚餐那顿吐光了,现在肚子还真饿了,“老师,你想吃什么?”

徐南儒:“粥。”

易惜皱眉:“大晚上喝什么粥啊。”

徐南儒偏头看了她一眼,眸中警告意味明显。易惜撇了撇嘴,嘟囔道:“我不喜欢喝粥。”

徐南儒:“医生说的你没听见吗,这几天要吃点清淡的。”

易惜:“……喔。”

徐南儒在一家粥店前停了车,易惜临下车前无意瞥见了对面大厦的巨型广告,她眯了眯眸,险些认不出广告上的那个人。

徐南儒解开安全带后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去,大厦的液晶屏上是一个舞台装扮的人在唱歌。

他略思索了番,这个人的面容便和他脑海里的某个身影重合,他看向易惜:“回忆什么。”

易惜一顿:“啊?”

“认识的吧,那个人。”

易惜笑了一下:“当然了,以前还很熟呢。”

徐南儒恩了一声:“没联系了?”

“废话,我怎么可能跟他还有联系。”易惜又打量了几眼,“诶你别说,这人经过打包之后就是不一样啊,变得这么帅了。”

易惜感慨的看着屏幕里的胡亮,心中哀叹的想着黄薇每次看到这种广告该是什么心情。

“恩,比跟你在一起那会好看多了。”

“是……哈?”易惜猝然回头看着徐南儒,“我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了。”

徐南儒看向她,眼色由浅到深:“大四的时候,我们在首饰店遇到过。”

易惜眨了眨眼,一下子陷入回忆。

唯一一次她和胡亮单独在一起是临毕业前胡亮要买礼物送给黄薇,然后让她帮着去店里选。那会,他们确实在首饰店里碰上了徐南儒……

易惜有点反应不及:“等等……你那时候不会觉得我跟他是男女朋友吧?”

徐南儒愣了一下:“不是?”

易惜深吸了一口气:“当然不是了!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啊,他女朋友是我的好朋友,那回我是去帮他参考买什么送给黄薇!黄薇你记得吧?就大学时一直跟我坐一起的!”

“喔。”徐南儒握了握方向盘,眉头短暂的挑了一下。

易惜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开了车门:“哇真是世纪大误会,你当时竟然觉得我跟他有一腿?那我后来还跟你表白了呢!那我当时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那种三心二意,见谁爱谁啊,日,我有那么随便么我……”

易惜碎碎念着下车了。

徐南儒低头,突然轻笑了一声。

原来不是啊……

自再次遇见她,自那天早上看到地毯上那抹暗红的时候就该知道,她偏离了他以为的那种人。

不,可能不是偏离,而是彻底的相反。

可不管是不是相反,曾经的某一刻,他克制不住自己陷入了那个旋涡也是事实。

**

黄薇跟易惜约了在“惜时”见面。

“惜惜,上次徐老师的事还没好好问你呢,到底什么情况。”两人一坐下,黄薇便是怼着徐南儒发问。

易惜摊摊手:“你也看到了,我们在一起了。”

黄薇:“我知道……我就是奇怪啊,你们为什么在一起了。”

易惜:“恩,这个故事说来话长,简单点说就是我们俩上床了,他是人民教师啊,肯定知道‘负责’这两个字怎么写。”

“噗!”黄薇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她反应了好一会才道,“你说什么?上床了?!”

“……你冷静点。”

“你,你竟然,你竟然跟他?卧槽这也行,”黄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了心情后道,“那说说,徐老师那技术……怎么样?”

易惜:“……”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流鼻血了,光想想我就激动。”

易惜:“你是我姐妹吗。”

“是啊!就因为是我才替你高兴,你总不能在‘性’这方面障碍一辈子啊。”

易惜喝了一口酒冷静了一下:“你小点声,你再吼全酒吧都以为我性冷淡了。”

“……喔。”

黄薇:“所以,你还喜欢徐老师呢?我以为你早忘了。”

易惜一愣,轻笑了声:“忘吗?可能是忘了吧。”

“那你怎么……”

“我也不知道,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易惜支着下巴,有些恍惚的说道,“想扒他皮,抽他筋,想看他不镇定、不从容、一脸狼狈的样子。你知道吗,看到他我才知道自己满心的不甘心根本没散去,我就是不想放过他。”

黄薇抿了抿唇,突然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喜欢他啊。”

易惜顿了顿,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谈个恋爱啊,玩够了我就甩了他,别提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黄薇摇摇头:“你别骗你自己,如果不喜欢就应该很冷静,可你看,你遇到他就根本冷静不下来。”

易惜:“……”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以前徐老师肯定是过不了你们身份上的那道坎,现在既然过了,那你们就好好在一起呗。”

易惜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她看着黄薇,沉默良久道:“我怕了。”

黄薇诧异的望着她:“恩?”

易惜苦笑:“薇薇,我可能真的有点怕了。我觉得我现在怀着这种要分就立刻能分的心思挺好的,要是再让我体验一回三年前那种感觉,我觉得太扎心了。人生嘛,玩的尽兴就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

黄薇张了张口,嘴里那句‘自欺欺人’还是没有说出口。说到底,她这个局外人又能了解什么呢。

“哎,你可不知道,自同学会后朋友圈都炸开了,都说你和徐老师的组合是活见久。”

易惜:“怎么就活见久了,没见识。”

“就……谣传徐老师喜欢那种端庄温柔的良家妇女啊,你这样的……”

“嗤,人就不能转变吗,”易惜往吧台那一指,“看到那个女人没有,程媛。”

“我知道她啊,之前在酒吧就见过了,她怎么了。”

“徐南儒前女友。”

“噗!”黄薇今晚第二次喷了,“她?真的?”

易惜耸耸肩:“所以说啊,人的口味不能变吗,跟妖孽点的在一起怎么了,大惊小怪。”

黄薇:“……”

易惜刚想再说两句,手机震了两下显示有信息进来。

她顺手划开,竟发现是徐南儒的信息。

短短两个字:在哪。

易惜想也没想便回复了:“惜时。”

很快信息就回复了:你在那做什么,喝酒了?

易惜下意识的就打上“喝了”两个字,打完后又发现医生好像交代过这段时间不能碰酒精。于是她默默的把“喝了”两个字删了,换上了“没喝”。

这条信息发过去后就没再收到徐南儒的消息,易惜也没在意,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继续和黄薇聊天。

但她没有想到,十多分钟后,徐南儒出现在了“惜时”门口。

远远的看他走过来时易惜还有点懵,不过仅存的一点一直让她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酒和黄薇前面的果汁做了调换。

黄薇:“你干嘛?想喝自己去拿一杯好不好,这你自己店诶,这么省干嘛?”

易惜给黄薇做了个闭嘴的动嘴,黄薇懵了懵,下一秒便见一个身影站在了她们桌边。她抬头仔细一看,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老,老师好!”

易惜:“……”

徐南儒朝她微微点头,然后看向易惜前面的杯子。

易惜:“你不会是来查我有没有骗你吧?”

徐南儒:“那你骗我了吗。”

易惜:“当然没有了。”

徐南儒漠然着脸,转向站在边上的黄薇。黄薇被看的抖了一抖,“那,那啥,她没骗您。”

徐南儒:“你说的是骗什么。”

黄薇哪里知道他们两人说的骗是什么事情,于是当下就懵逼了。

易惜扶额,真是段位不一样。

“诶?徐南儒?真是你啊。”就在这时,程媛走了过来,她的视线在三人之间转了转,“来找我的?”

黄薇咳了咳:“那个,惜惜,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易惜:“坐我车,我送你。”

黄薇:“你丫喝了酒怎么开车啊,我自己坐车就行了,再见啊。”

徐南儒拧了眉,易惜瞪了黄薇一眼,又讪讪的看向徐南儒:“呵呵,她习惯我喝酒了才这么说,其实这次我没喝…………”

徐南儒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出来。”

“诶诶诶,”程媛拦住两人,“徐南儒,你不是来找我的呀。”

徐南儒面无波澜:“我找她。”

程媛楞了一下,随即是一脸震惊:“你看上易惜了?喂喂喂,那可不行啊,你别毒害易惜!”

徐南儒:“什么?”

程媛瞪了他一眼,忙凑到易惜耳边道:“易惜,他性冷淡的,别被他外表骗了!”

易惜:“……”

“你别不信啊,我之前不就跟你讲过了嘛,诶,我可是作为你未来的嫂子才告诫你这个事啊!”

易惜嘴角抽了抽:“未来……嫂子?”

徐南儒没了耐心,也不管程媛了,直接拉着易惜走出了惜时。临出去时,两人还听到程媛高喊:“易惜!记住我的话啊!”

※※※※※※※※※※※※※※※※※※※※

(新文预收,这本完结再写,吃鸡文)

邵乾乾的男神是隔壁班的林嘉措,他温文尔雅,待人礼貌,智商超群……满足了她对男友的所有幻想。

.

.

有一天,她和朋友带来的某男子组队吃鸡。

该男子落地成盒,要枪没枪,要车没车,全程只会苟。

邵乾乾:卧槽!哪来的菜逼?!

不久,耳机那头传来低沉的男音:邵乾乾,你有本事明天站我面前重新讲一遍。

邵乾乾:你,你谁???

.

阅读指南:

1、男主戏精,女主神经,脑回路不正常型人类

2、大学校园,女主大学生兼主播

3、欢脱甜文,绝对下饭

4、游戏背景:绝地求生(俗称吃鸡,简单易懂,没玩过也o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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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徐南儒黑着脸拉易惜走出“惜时”,易惜跟他身后,笑的一颤一颤的,最后徐南儒受不了了,回头看她。

“还笑?”

“不是哈哈哈,就是程媛太好玩了哈哈哈哈你们之前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一块啊。”

徐南儒的面色绷了绷:“想知道吗。”

易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气息平复了:“想啊,我可没忘记周兴泽说过的,你不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孩子。”

徐南儒默了默,冷着脸道:“想也不告诉你。”

易惜:“……吊人胃口非好汉。”

徐南儒:“呵。”

易惜:“说说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诶,人家都说你性冷淡了你也不反驳?”

“有什么好反驳?”

易惜难以置信:“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徐南儒低眸,瞳色在黑夜中似蒙上了一层薄雾:“你知道不就好了。”

“我……”易惜一愣,猝然想起那夜和他在酒店的疯狂和诡谲。

易惜咽了口口水:“那啥,你是不是需要在药的作用下才能做那事?”

徐南儒拉着她的手腕猛然收紧,易惜干干一笑,往后退了退:“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这个事的,我……唔!”

猝不及防的,男人一把把她拉到怀里,用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口。

易惜睫毛颤了颤,诧异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夜深了,但他的眼眸更深,而在这片幽暗中,她似乎看到了里面星星点点的光亮。

唇上柔软,缓缓的,舌尖探入,惊起一层涟漪。

心口悸动,脸上却淡定的弯了眉眼,她大胆的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眼眸狡黠。

酒吧门口人来人往,情侣在这种地方接吻十分常见,但这么吸引人注目的男女相拥还是让来人忍不住侧目,而他们看到了这样的甜蜜之后嘴边都会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良久,徐南儒揽在易惜后腰上的手松开了,他离了她的唇,低首看着她:“有酒味,你喝酒了。”

易惜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娇滴滴一笑:“喔,你这验证方法真特别。”

徐南儒拧了眉:“不是不让你喝酒吗,你在吃药……”

“我不是一时忘记吗,你可真啰嗦。”易惜笑了笑,又歪着脑袋道,“老师,你刚才亲我了。”

徐南儒偏过了头:“走吧。”

“诶,你刚才亲我了。”

“……”

“恩?为什么突然亲我,是不是突然发现我长得真好看,把持不住了?”

“……”

“你说出来我又不会取笑你。”

“……安静。”

徐南儒走到车旁,拿出钥匙开了锁后发现身后的人没跟过来,他回头,只见后者站在那边拿着包在翻着什么。

“易惜。”

“等等等等,我找一下东西。”

徐南儒无奈,又抬脚往回走:“你要做什么。”

易惜掏了半天掏出一只口红来:“你把我口红都吃光了,拿着,帮我涂好。”

徐南儒低眸看着她手心的口红,愣了还一会才道:“我不会。”

易惜故意膈应他,嘟着嘴唇往他眼前凑:“老师怎么可能能有不会的,试试。”

徐南儒:“……”

“快点啊。”

徐南儒还是拿起了口红,他打开了盖子,旋出了一头。

口红是偏暗的红色,轻轻一触,易惜的唇上便染上了色泽。

易惜没闭眼,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徐南儒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给她涂口红。

“别涂出去了啊。”

“你别说话。”

“喔。”

男人对化妆品天生就是白痴,徐南儒抖了好几次手后终于觉得差不多了,然而在收手时,一个不留神还是沾到了唇边的肌肤上。

他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

更红了,面积更广了。

“……”

“好了吗。”

“……好了,”答应完他又补充了句,“就粘了一点点”

易惜信了,收回口红,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照了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卧槽!吃小孩了吗?”

血盆大口,嘴边还红了一片。

“徐老师,你还真不是谦虚。”

徐南儒有点尴尬:“我说了不会。”

“我以为你就客气客气,你没给女朋友涂过口红啊。”易惜一边擦一边八卦。

“……没有。”

“喔,也难怪,我记得之前周兴泽说过有个女的想作一作,要你给她大半夜的出去买吃的,你就直接甩了人家,啧,你也是没做男友的自觉,还好咱就是演演不当真。”

“……”

“不走吗,吃点东西去?”易惜说完也没看见徐南儒黑了的脸,边照镜子边往车子走去,“我们是去喝粥对吧,那我得找家好吃点的。”

“回家去吃。”徐南儒开了车门示意她进去。

易惜懵了懵:“啊?这就送我回去了?”

徐南儒从车头绕到驾驶座上:“上车。”

易惜:“……你这脸变得也太快了。”

徐南儒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能让易惜感觉自己成了一根冰棍。

“好好好,回家吃回家吃。”

搞的谁要很像跟你这座冰山一起吃饭一样,嗤。

从徐南儒的车上下来后便看到自家门外停着一辆陌生的车,易惜打量了几眼便进屋了。

“惜惜,回来了。”林姨把她旁边拉了拉,“家里来客人了,温家大少爷呢。”

易惜:“温邵源?”

“是啊,听说是你准男友?”

易惜笑了笑:“林姨,哪听来的八卦呢。”

林姨:“什么八卦呀,这不是老爷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吗。”

易惜扬扬眉:“恩,那是没错。”

“那还不是准男友。”林姨把她往里推了推,“快去吧,人家来了好一会了。”

易惜进来后就是看到了餐桌边的一大家子人,易惜随手把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哟,温少爷,你来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温邵源朝她招了招手:“因为是来看望叔叔的,本来想着你应该也是在家的就没特地说了。”

易惜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啧,你就该跟我说一声,我这个人私生活比较丰富,不着家的。”

易城行:“咳咳!”

温邵源看了易城行一眼,然后暗地里对易惜挑挑眉:“这样,是我失策了。”

“可不嘛。”

“惜惜,还没吃吧?”易城行道,“正好陪邵源一起吃个晚饭。”

“行啊。”

答应的很爽快,这让易城行很意外,而易云钊也看了她一眼。

林姨给易惜盛了碗饭过来,易惜拿起筷子,刚夹起一块红烧肉到自己的碗里时正好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震。

易惜放下筷子,打开消息看了眼。

徐南儒:记得喝粥,其他东西别乱吃。

易城行:“吃饭就吃饭,别玩手机了,多大人了。”

易惜放下手机,也没理易城行,只对在厨房的林姨道:“有没有粥啊。”

林姨走出来:“有是有……可是是中午剩下的。”

“没关系,我就吃那个。”

温邵源:“你怎么了?”

易云钊:“你怎么了?”

易惜看着同时发问的两个人:“我吗?没怎么呀,就突然不想吃饭了。”

易城行拧眉:“好好的干嘛不吃饭。”

温邵源打圆场:“我平时也会突然想喝粥。”

易云钊默了默,冷淡淡的道:“肠胃不舒服了吧。”

易惜一顿,抬眸看他。

易乐咬着筷子,也瞄了他一眼。

易城行:“肠胃不舒服?你平时在公司按时吃饭了吗。”

易惜收回了目光:“偶尔会忘。”

“你助理干什么的,午饭都没给你叫吗。”

易惜:“你怪我助理干嘛,要怪就怪事太多,我一做事就忘了。”

易城行:“你……”

“叔叔,没事,以后每天中午我来提醒她吃饭。”温邵源道。

易惜:“……”

易城行顿时笑开了花:“那行啊,惜惜,你看人邵源多有心。”

易惜扯了扯嘴角:“谢谢啊。”

一顿饭吃饭,易惜溜回房间给徐南儒回了电话。

徐南儒:“喂。”

“是我,刚才在吃饭就没回了。”

徐南儒:“恩,晚上喝粥了吗。”

“当然了,老师你说的话我敢不听吗。”

徐南儒无声的笑笑:“未必吧。”

“啧,我是乖学生,你怎么不相信呢。”

“喔。”

易惜趴在床上,刚想再说一句什么的时候有人敲了她房间门。

“进来。”

门开了,探进头的是易乐:“温邵源要走了,爸让你下去送送。”

易惜从床上爬起来:“到门口才几步路,这还要送。”

易乐嗤了一声:“你男朋友你不送谁送。”

易惜横了她一眼:“吃炸/药了你。”

易乐不理她,扭头就走。

易惜翻了个白眼,对着手机便道:“等等啊,我下个楼。”

“男朋友?”

易惜脚步一滞,笑了一声:“是啊……准男朋友,在你后面排着队的。”

手机那头没声了,易惜也不在意,说了句‘不说了’便挂了电话。

手机的那一头,徐南儒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的手机已经熄了屏幕。

不远处,落地窗下蜷缩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身影。

徐南儒起身朝它走去,走到窗边,他蹲了下声来,似呢喃也似对某人说话。

“她还是危险的,对吧。”

※※※※※※※※※※※※※※※※※※※※

徐南儒:他是准男友,那我是什么?

易惜:你就是假男友。

徐南儒:……喔(委屈巴巴,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自己承受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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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养了一顿时间的肠胃,易惜终于可以如愿的去吃点重口味了。

徐南儒带她来了一家中餐厅,点了几份她喜欢的菜品。上菜后,两人安安静静的吃饭,没人问那个相亲对象后来什么情况,也没人说近段时间来是否还有继续被家里催着认识新人。

两人默契且安分,不会主动去接触对方的私事。

“慢点吃,难道有人跟你抢吗。”徐南儒放下了筷子,给她倒了一杯水。

易惜没理会:“你可不知道我最近嘴巴淡的快飞出鸟了。”

徐南儒无声的弯了弯唇角:“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易惜瞥了他一眼:“你一天顶多跟我吃一顿,那也就是喝一顿粥,我可是顿顿都喝粥啊,能跟我比吗!”

徐南儒给她盛了一碗汤,淡淡道:“能,我也顿顿喝粥。”

易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徐南儒没搭话。

“你在自虐?”易惜想了想,脸色忽而一扬,“喔我知道了,你在跟我同甘共苦。看不出来啊,你竟然会走琼瑶剧情!”

徐南儒拿着汤匙的手一顿,眉心一抽便道:“减肥不行吗。”

“减肥?”易惜伸手在他腰间一掐,硬邦邦的,结实又有弹性,“你胖了吗?”

徐南儒眸色一变,立刻掐住了她的手腕:“易惜!”

易惜无视他的眼神,笑嘻嘻的的缩回了手:“唔,你这腰倒还挺好摸的。”

“……”

嗡嗡嗡。

手机响了,易惜眼神在徐南儒身上肆无忌惮瞄的同时顺便接听了电话。

“喂?”

“易惜!出事了!你几个朋友在我们酒吧打起来了,罗柯也被打了!”打电话给她的是酒吧经理程皓。

易惜猛然从位置上站起来:“什么?阿柯被打了?你等等,我马上到!”

按掉电话,易惜拿上包就往外走:“车借我一下!我去一趟‘惜时’!”

徐南儒起身跟上:“我送你去。”

这个时候易惜也不跟他客气了,等他结完账后立马上车直奔酒吧。

易惜到的时候看到的先是酒吧外不肯散去的围观群众。易惜拧了眉,扒开人群走进去,“人呢?”

程皓看到她忙把她往里拉:“还在呢。”

酒吧地面狼狈一片,索性顾客已经都被清理出去了。

“谁啊,狗胆这么大敢在我这闹事,”沙发上背对着她坐了两男两女,易惜看着他们便道,“谁打我们家阿柯了?站出来!”

徐南儒在她说“我们家阿柯”的时候眉心微微一跳,下一秒,他便看到起身朝易惜走来的男子。

戴着的眼镜碎了一片,干净文雅的脸上有一抹淤红。

男子走上前的时候朝他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伸手拍了拍在狂躁边缘的易惜:“我没事,你去看看他们……”

“他们谁啊?!”易惜看到自个朋友被揍了满心的怒火,“你没事吗?没缺胳膊断腿?”

罗柯笑了一声,眉目温柔:“我就是个拉架的。”

“你是脑子有问题?别人打架你凑什么热闹。”易惜把他往边上一推,走到了沙发前面,“你们……”

本来想开骂的,可等到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时易惜傻眼了。

难怪,难怪罗柯会拉架。

坐着的竟然黄薇、葛齐瑞和……胡亮。

“你们……谁打谁啊?”易惜忙瞥向黄薇,“薇薇,你没事吧?”

黄薇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易惜看到她毫发无伤的样子也就放心了,不过葛齐瑞和胡亮就……这两人鼻青脸肿的,看起来都是被下了狠手的。

“是你们俩打架?”

程皓:“对,就是他们两个。”

“我说外面看热闹的人怎么不走,感情有你这个大明星在。”易惜在茶几上一坐,“搞什么鬼啊,给我的酒吧打免费广告呢?”

胡亮撇过了头:“抱歉。”

“你们真是……”易惜吐了一口气,“哎算了算了,有什么等会再说,现在你们全都给我上医院去。”

说着她起身走到徐南儒边上:“老师,我们送他们去医院吧。”

“不用,我经纪人已经到了,”胡亮起身,“我先走了。”

“喂……”

罗柯拉了拉她的手臂:“随他吧,现在这情况也别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了。”

易惜回头看了眼猪头一样的葛齐瑞:“……好吧。”

去医院的路上,易惜终于搞清楚始末了。

胡亮对黄薇余情未了,而黄薇大概也是放不下胡亮,所以才会有今晚这一次的见面。

可巧的是,葛齐瑞在这撞上了两人。

这段时间里,葛齐瑞对黄薇各种殷勤献好易惜也是有耳闻的,她私心里也是一直希望黄薇能够把胡亮忘了,然后和葛齐瑞在一起。

可她实在没有想到今天会出现这么一幕……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人一言不合就在酒吧吵了起来。一个觉得对方给不了黄薇幸福就不应该再回来撩拔,另一个却认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葛齐瑞这个多管闲事且别有用心的人管。

两方僵持不下,后来,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正好在酒吧的罗柯也算是躺了枪。

到了医院后,他们一众人先送葛齐瑞去上药。

“你愣着干嘛,你也要上药啊。”易惜看着了干站着的罗柯,皱眉道。

罗柯:“没事,我小问题。”

“什么小问题啊,脸都肿了。”易惜冷哼了一声,“喂,谁打的你啊?”

罗柯:“混乱之后我也不知道。”

“笨。”易惜,“以后有这种事少参合。”

“我知道了。”罗柯摇头一叹,下意识的便要伸手去摸易惜的头。可刚要触到发丝的时候,突然被横空出现的一只手挡住了方向。

罗柯一愣,侧眸看去。

挡住他手的男人目光沉静,但却让人感受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敌意。

罗柯忽而轻笑了一声,放下了。

易惜没看到身后两个男人短暂的交锋,只对着一旁的医生道:“您好,麻烦您给我这个朋友也上个药。”

易惜和徐南儒坐在病房外等着,过了一会儿,罗柯出来了。

易惜:“葛齐瑞怎么样?”

“还行,手好像有点骨折了,今晚可能要住一晚了。”

易惜拧眉:“我去看看,你们坐这等我吧。”

“好。”

易惜走了。

走廊上的椅子上只剩下徐南儒和罗柯两人。

寂静,直到罗柯先打破了这里的安宁。

“易惜刚回来那一天跟我们说她看见你了,真没想到,你们走到一起了。”

徐南儒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罗柯笑了笑,眸光却有些锋利,“你一直不喜欢她的,不是吗?”

“你觉得你很清楚?”

“也许不是很清楚,毕竟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只是……”罗柯往后一靠,面色渐冷,“我不希望她再哭的那么惨了。”

徐南儒拧眉。

“她一直都是活的没心没肺的,欺负人的事也干的不少,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哭。但徐先生,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哭……

徐南儒愣了愣:“什么时候。”

罗柯看着神色微变的徐南儒,勾了勾唇:“她出国前一段时间,有一回跟家里大吵了一顿,吵到要断绝父女关系,你知道因为什么么?”

徐南儒:“什么。”

“因为你,他父亲并不是喜欢你的身份。”

徐南儒顿了顿。

“所以易城行不许她再跟你来往,不许她再住你对面,但易惜是谁啊,她怎么肯,所以,她就气的抛下一切去找你,希望能在你那里得到一点安慰。”

“可结果十分残酷啊,她抛下一切为了心爱的人,可心爱的人爱的却并不是她,你说,多滑稽多受伤。”

“我在一家便利店找到她的,当时她全身都被雨淋湿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边哭边抖。”

“当初她决定出国,我以为她是下定决心忘记你。可惜啊……算了,既然你跟她在一起了,那麻烦别再让她难过了。”

消毒水弥漫的医院走廊,徐南儒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想起了三年前见到易惜的最后一面,那时她站在他家门前,执拗的要告诉他她喜欢他。

那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孤零零的她想要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觉得她依然是铜墙铁壁,依然是那个放肆胡来的女孩。

他没有让她抓住,为了斩断自己心中的那一点杂念,他毫不犹豫的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他说,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也说,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人。

她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于是啊,在重新遇到她的这一刻,命运要他为过去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没什么事了,薇薇说晚上在这住一晚,我们先回去。”易惜从里面出来,站在了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面前,“阿柯,你跟我们的车,我们送你回去先。”

“不用了。”罗柯起身,“你和你的徐老师该干嘛干嘛去,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诶你这么客气干嘛,又没多远。”

罗柯摆摆手,自顾自的走了。

易惜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徐老师,你欺负我家阿柯了……哎哟!”

易惜回头看着莫名敲了自己头的徐南儒,一脸委屈:“打我干嘛。”

徐南儒:“乱认亲戚,谁都你们家的?”

“???”

徐南儒抬脚往前:“走了。”

易惜瞪了他一眼:“去哪?不去!”

徐南儒停住,回头:“过来。”

易惜摸着额头,冷哼一声:“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过来。”

易惜自然知道徐南儒不会摆“求”这个姿态的,更可况她自己说完都觉得自己有点放肆了。可没想到,几步开外的男人顿了片刻后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缓缓矮下身子,让两人的视线能够齐平。易惜看着他的眼睛,望见了他幽深的眸子半分笑意半分认真。

“好,易惜,我求你。”徐南儒浅声道:“现在能不能跟我走?”

“………”

※※※※※※※※※※※※※※※※※※※※

徐南儒:易惜,我求你跟我走。

易惜:我不。

徐南儒:为什么还不?

易惜:你没叫爸爸!

徐南儒:……你过来,我保证不弄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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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易惜回到家后,脑子里还转悠着徐南儒“求”她的样子。

脑子是撞了?徐老师还会摆这种姿态的……

易惜一边觉得玄幻一边又觉得有趣。

“惜惜,你过来一下。”易城行突然叫住正打算上楼的易惜。

易惜转了个方向在沙发上坐下来:“怎么了。”

“这周末有个酒宴,我正好有事撞上了,你就代表我们家去吧。”

易惜:“我一个人去?”

“邵源也回去,你们俩到时候正好有个伴。”

易惜:“……爸,你到底是真有事还是只是为了把我和温邵源凑在一起?”

易城行:“什么话,爸当然是真的有事了!”

“嗤。”

“正经点啊,到时候把爸的礼物也带过去。”

“还有我亲自带着礼物过去?”易惜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谁要你这么大阵仗?”

“言家老爷子生日,明天出发的时候让林妈把礼物拿给你。”

易惜顿了顿,眉头轻挑:“言家……”

言家,北方赫赫有名的红色家族,跟易家一样,老一辈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跟人干过。但不同的是,后来易家彻底退政转商,而言家却在这两边都有涉及。

言家和易家很久之前关系还是不错的,但是后来因为子孙后辈商场上的一些利益冲突恶化了关系,所以一直到现在,两家都只是维持表面关系而已。

周末,易惜去店里挑了件礼服,再让化妆师给自己化了个适合的妆容后便和等了很久的温邵源一起出发了。

两人坐在后驾驶座上,各自看着自己的手机。

“易惜。”

“恩?”

“我父母都很喜欢你。”

易惜转头看向突然说话的温邵源:“巧了,我爸也特喜欢你。”

温邵源:“那你说咱们要不要真凑凑对算了。”

易惜一顿:“温大少爷,你的红粉知己们要是听到这话可要难过死了。”

温邵源扶额:“红粉知己达不到家里那群人的标准啊,要找个合适的可太难了。”

易惜:“喔,所以你就想跟我凑凑对,省的麻烦?”

温邵源笑了一声:“其实也不勉强,你长的很漂亮,性格也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我正式追你?”

“可别啊。”易惜往旁边挪了一挪,“我有男朋友的,我对你没兴趣。”

温邵源苦了脸:“哇你至于说的这么绝吗。”

易惜:“温少,咱们可都是怕家里啰嗦才故意不拒绝他们把我们凑在一起的,你可别突然倒戈啊。”

温邵源摇摇头,故作悲伤道:“哎,想不到我被拒绝了。”

易惜:“你少来。”

温邵源抬眸:“不过你这倒让我开始好奇了,你男朋友何方神圣?”

“他么,”易惜微微勾唇,“秘密。”

言家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宴会在言家的私人庄园里,易惜和温邵源一下车便由专人引进园内。

今天来了很多人,达官显贵,商业巨鳄,每个人都是光鲜亮丽,都有着自己特别的能力和背景。

易惜的目光在场上转了转,便直奔主题而去。

在最中心的那桌边上,那个头发花白但是精神抖擞的老人就是言家老爷子。易惜从没见过这个人,但是没少从她爷爷口中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言爷爷您好,我叫易惜。”易惜上前,介绍自己的时候落落大方,不见扭捏。

言老爷子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稍一沉思便想起了这个名字:“你就是易老的孙女易惜。”

“是的,我爷爷经常提起您。”

言老朗声一笑:“那老家伙也经常在我面前提你啊,你可是他挂在嘴边的骄傲。”

“您说笑了,”易惜说着从身后助理那里把礼物拿过来,“这是我父亲给您准备的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客气了。”言老爷子示意随从把礼物接了过去。

送完礼后,易惜又跟言老爷子寒暄了几句便把温邵源推了出去,然后自己默默退到了边上。

易城行交待的任务完成了,易惜百无聊赖的端起一杯红酒站在一边。

红唇轻抿,妖冶的眼睛微微扫视四周。

她看似在品酒,但实则是寻人。

他今天会出现的吧,爷爷生日,既然再怎么不喜这里也会出现的。

果不其然,十多分钟后,易惜看见了徐南儒。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从不远处走来,清俊冷然,似乎让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在场很多女人朝他看去,眼底那抹惊艳毫不遮掩。

易惜微微勾唇,真不愧是她家徐老师,走到哪都有人看着。

轻抿一口酒,刚想抬脚朝他走去的时候就见他边上又上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生得很好看,眉眼冷冽锋利,看上去和徐南儒竟有一两分相似。

而那个女的……

易惜顿了顿,突然觉得有些有些眼熟。

雅致,大方,是十分成熟的漂亮女人。

易惜微微捏紧手里的杯子,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因为饶是过了那么多年,那一幕还是扎根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三年前她跟家里吵了之后去找徐南儒,这个女人当时就是在徐南儒的家里,而徐南儒,也亲口告诉她他喜欢这个女人。

易惜以为她是个过去式,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徐南儒的身边再次看到这个女人。

她到底谁?

**

徐南儒看到了易惜,应该说,所有人都不会忽略易惜。

一身及踝的裸色修身长裙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背部一大片裸.露的肌肤洁白胜雪,发丝一动一静间,直勾的人心头发痒。

非常好的身段,可她微一勾唇,众人的目光又会不自觉的沿着修长白皙的颈部一路向上,停留在她那极具侵略性的长相上。

似妖似魅,但偏偏不让人觉得俗气。

“咦?这个女孩子我见过。”叶子佳惊讶道。

言行之看了她一眼:“是吗,哪见过?”

叶子佳微微挑眉,看向了徐南儒:“大概是三年前吧?他家。”

言行之一愣:“南儒家?这个女孩吗?”

话语中满满都是惊讶,因为怎么看眼前的女人都不像是徐南儒会喜欢的类型。

“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漂亮,印象深刻,所以应该没记错。”叶子佳拍了拍徐南儒的肩,“是吧?没记错吧。”

徐南儒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抬脚朝易惜走去。

叶子佳和言行之对视了眼,也跟了上去。

易惜看着那三人朝自己走来,也看见方才那个女人跟徐南儒说话时熟稔的模样。

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心里莫名开始阴郁。

“喂,走那么快干嘛,把我一个人扔那里!”温邵源终于从老一辈那里脱身,看到易惜后随手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易惜的目光从眼前走来的三人转到了温邵源身上,微垂的眸光凛冽,再抬眸时,对着温邵源嫣然一笑:“怎么啦,帮我挡挡人还不开心啦。”

温邵源愣了一愣,显然对易惜突然这么娇滴滴的态度有些反应不及,“也,也不是……”

“邵源。”言行之的目光从温邵源搭在易惜肩上的手上掠过,跟温邵源打了个招呼。温邵源这时才发现言行之等人:“啊……言少,好久不见。”

“是啊,”言行之看向易惜,“这位是……女朋友?”

温邵源顿了顿:“是啊。”

易惜嘴角微微一抽,但很快就恢复常色:“你好,我叫易惜。”

言行之伸出手跟她握了握:“言行之。”

言行之,言家的长孙,也就是徐南儒同父异母的哥哥。

难怪跟徐南儒长的有那么一分相像。

易惜又打量了一眼,就在这时,一边的叶子佳笑道:“易小姐真漂亮,我见过一次就忘不掉,易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易惜看向她,微微勾唇:“我记得。”

温邵源:“诶?你们认识啊。”

易惜不动声色的看了徐南儒一眼,后者脸色有些冷:“见过一次,印象深刻呢。”

“原来是这样。”

言行之:“对了邵源,之前本来想去你那拜访一下你父亲的,后来意外拖延了,有些事正好问问你。”

“好啊。”

“借一步说话。”

温邵源点头,临走前对易惜说:“乖乖在这等我啊。”

易惜差点翻白眼,可想想徐南儒,又觉得自己很想气他,于是她又娇滴滴的对温邵源道:“知道啦,我会等你的。”

温邵源:“……”

那两人走了,易惜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突然想起有点事,我也先走了……”

“易惜。”

“恩?”

徐南儒眯了眯眸:“你跟我过来。”

易惜冷眸:“……徐先生有什么事。”

徐南儒:“你来了我就告诉你。”

易惜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兴趣诶。”

徐南儒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显然是被气着了。

叶子佳:“那个,南儒啊……”

“先走了。”徐南儒没等她说完话,冷着脸往里走去。

易惜瞥着他的背影,心中郁结更甚。

走就走!带着喜欢的女人在我面前晃,了不起啊?!

易惜心中快气炸了,但这个女人还没走,所以她还得装的十分从容。

“妈妈!”

就在这时,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小不点突然扑到了叶子佳脚边。

易惜一怔,低眸看着那个精致的小姑娘。

叶子佳此时已经蹲下身去,她笑着抱起小不点:“淘气,不是让你跟着李阿姨别乱跑吗。”

小不点噘嘴:“不要嘛,要妈妈抱。”

叶子姐:“真拿你没办法。”

易惜脑子有点卡壳了,她有孩子了???

叶子佳道:“容容,叫阿姨呀。”

易惜眨了眨眼,愣愣道:“叫姐姐。”

叶子佳顿了顿,抿唇笑了:“那这辈分可就乱了,她叫南儒还得叫舅舅呢。”

易惜诧异的看着她:“舅舅?”

叶子佳意味深长的道:“南儒是我表弟。”

易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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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表,表弟?

叶子佳看着易惜惊异的表情,又道:“几年前在南儒那见过你,那会我怀着容容,正好有事想找他帮忙,其实我以为你们是在一起的……”

话说到这,叶子佳又想起刚才的温邵源:“抱歉,我说多了。”

易惜心中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回头看了眼徐南儒刚才离开的方向:“没事,那什么,那我先失陪一下啊。”

叶子佳点头。

易惜不知道徐南儒走去哪了,这时大家都在院子里祝贺言老爷子生日快乐,却不见徐南儒的踪影。

易惜走进别墅里,拉住一个服务员问厕所的方向,服务员给她说完后,易惜又道:“你看到徐南儒了吗?”

服务员:“您找二少吗?”

易惜顿了顿:“对啊。”

“刚才是看见他走过去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易惜:“行吧,那你忙去。”

服务员朝她点点头,端着甜点出去了。

服务员走后,易惜没有朝他说的厕所方向走去,而是朝徐南儒的方向走去。

现在外面很热闹,但是这座别墅里却十分安静。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易惜没找到徐南儒,便拿着手机靠在墙边给他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有铃声在附近响起。

易惜抬头,看见徐南儒从楼梯上走下来。

一步一步,逆着光线靠近。

他没有走到她面前,只是停在了阶梯上,静静的看着她。

居高临下,奢黄的灯光穿过透亮的玻璃停栖在他的发际和肩头,把他那张脸衬托的愈发俊美。易惜上前进步,踩上了楼梯。

“你为什么骗我。”

徐南儒低眸看着她:“骗你什么。”

“你之前说刚才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你喜欢的人,可是她分明是你表姐,你当年是骗我的。”

徐南儒看着易惜执拗又生气的面容,心里那一块突然塌陷了下去:“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骗你的。”

易惜侧过头:“喔,你就是想弄走我,让我赶紧滚开是不是?”

徐南儒放着身侧的拳头握了握,又悄无声息的松开:“那时你是我的学生,我……”

我那时候不喜欢你。

是了,这句话应该说的,说了这句话才有充分的理由表明自己为什么骗她,为什么拒绝她。

可是他没有说出口。

因为,此刻的他自己都相信不了这句话了。

“那时是你的学生?那我现在也算是你的学生啊,”易惜往栏杆上靠了靠,抬着眉眼看着他,“老师,跟学生上床的滋味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吧?”

徐南儒的面色凌了一分。

易惜凝着他,良久,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短暂的笑声后,她抬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带,用力的往下拽了拽。

徐南儒猝不及防,顺着力道俯下了身。

于是,易惜就这么顺利的吻住了他的唇,准确的说,是咬住了。

她用了点劲,让徐南儒吃疼的皱了眉。

“不过我觉得有点差劲。”易惜松开了他,眸中半分冷然半分笑意,“您好像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嘛,果然我那会还是有点不懂事的。”

徐南儒心口一抽,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喑哑:“后悔了?”

“恩,后悔当时那么死皮赖脸了,女孩子嘛,应该让男人死皮赖脸来追才对。”易惜缓缓松开他的领带,往后退了一步,“喏,就跟温邵源一样。”

徐南儒:“他在追你?”

易惜说谎的时候总是十分真实:“是啊,虽然我很不喜欢家里安排相亲这种事,但我现在发现这个相亲对象还不错。诶老师,如果我跟他成了,咱们也不用演戏了,我家里人不会再给我安排对象了。”

话音刚落,手腕就突然被扣住了,徐南儒看着她,声色中隐忍了怒气:“我同意了吗?”

“为什么需要你……”

话未说完,只听有人的交谈声渐渐靠近。易惜刚想甩开徐南儒的手,后者却突然拉着她往楼上走去。

“去哪?喂?”

徐南儒不吭声,他拉着她走到二楼,随手推了一间房间进去。

关门,把她压在门上,一气呵成。

易惜:“……”

徐南儒:“易惜,你在说谎。”

他靠的太近,压得她快喘不过气,她艰难的撇过了头:“我说什么慌了?你才是最会说谎的人。”

“你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又谈什么演戏给他们看?”

易惜一愣,立刻解释道:“你不懂,我爸耳目众多,你跟我在一起他们自然会知道。”

“是吗,那这次怎么没来查我,怎么没让你别跟我纠缠?”

易惜猝然回头看他:“你……”

“上次在医院我就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了?

那他知道曾经她父亲因为私生子这个事情要她不要出现在他身边?

易惜心头震动,因为清楚私生子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说的分量,也因为他看出她是故意找个借口要把他留在身边。

徐南儒:“所以易惜,是你在说谎。”

易惜抿了抿唇,心里一横便道:“说谎又怎么样,我就是故意骗你,就是要让你成我男朋友,就是要这么戏弄你一番!徐南儒,你可别以为我这是旧情难忘啊,我只是讨厌那副正经的样子,我只是想扒了你这层假惺惺的皮,我只是……”

“随便你!”徐南儒突然打断她的话,他低眸看着他,眸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你想扒那就扒啊,我给你扒明白!”

说罢,他低首咬住了她的唇。

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易惜感觉到那两片薄唇带着一种恼意在她唇上肆虐,她伸手去推他,他却反手钳制住她的手腕,不容她一点点的反抗。

易惜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而且一声比一声响,她很恼自己本能的反应,于是毫不客气的反咬了回去。

一墙之外是热闹的宴会,而在墙内却寂静的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们在门后撕咬,这种撕咬中,含着强烈的欲望和怒气。

不知何时,徐南儒离开了她的唇,开始亲吻她的耳垂和她的脖颈。易惜穿着的礼服背后是大片镂空,于是他的手轻而易举的从她背部的衣料摸索到她身体两侧的肌肤,从下至上,直到碰触到喷薄的隆起。

易惜有些站不稳,他的唇贴上她的颈部一寸寸的划过,那种酥麻的电流从一个中心点快速的延伸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她微微颤着,但却毫不示弱的把手探进他的西服里。

“叮”一声响,腰带解扣。

不重的一个声音却让两个人都回过了神,徐南儒一手抵在门上,一手扶在她的腰后。

“老师,我可没在这献身的乐趣。”易惜勾唇一笑,冷艳之中又是撩拔人心的性感。

徐南儒低了眸,掩去了眼中过于炙热的疯狂,“我也没有。”

“是吗,您没这想法?”在他腰间的手往下了一些,碰触到了某个蓄势待发的东西,“它有。”

徐南儒一僵,拉住了她的手,警告道:“易惜。”

“喔抱歉,不小心碰到。”

“……”

徐南儒和易惜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言行之和抱着孩子的叶子佳迎面走来。

“诶你们……”叶子佳突然中断了说话,她和言行之对视了一眼,神情各异。

言行之:“南儒,爷爷刚才找你。”

徐南儒应了一声:“知道了。”

叶子佳:“行之,我拿个东西,你跟我一起去吧?”

言行之会意:“好。”

两人刚要走,叶子佳怀里的小不点突然指着徐南儒道:“妈妈,舅舅的脖子上沾的红红,舅舅是不是跟容容一样,画画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呀。”

叶子佳:“……”

言行之:“……”

两人加快脚步走掉了。

徐南儒一顿,转头看向易惜。

易惜往旁边一瞥,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神。

徐南儒:“镜子给我。”

易惜:“我这装饰用的小包包哪里放的下镜子。”

徐南儒拿她没办法,只好走去不远处的卫生间。他对着镜子一看,果然脖子上粘了她的口红,刚才易惜在他这里蹭,大概就是这样弄上的。

徐南儒用手粘了水,抬手便想去擦拭。

“喂喂喂,你这样要弄脏领子了。”易惜在一旁看不下去,随手从边上抽出一张纸巾,沾湿,随手丢给他。

徐南儒接过来,手擦拭着脖子,眼睛却静静的看着她。

易惜转开视线:“本来想故意搞个唇印给你出个丑的,那小丫头片子眼睛还真尖。”

徐南儒没说话,易惜看到他将印子擦掉了,但因为有些用力,皮肤还擦红了一块。

“要不给你来点遮瑕膏?”

徐南儒:“……不用。”

易惜无所谓的点点头,转身便朝外面走去。徐南儒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跟了上去。

两人出了门,徐南儒走到了言老爷子边上,听言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后便看道温邵源拉着易惜的手腕往旁边走去,他眉心一皱,下意识便想朝易惜走去。

“南儒。”言老爷子叫住了他。

徐南儒停住了脚步:“爷爷。”

“我今天正好跟你说个事。”

“您说。”

“这么多年在外也够了吧?回家里来。”

“……”

另外一边,易惜甩开温邵源的手,“你干嘛,不要老拉我。”

温邵源:“啧,你怎么态度又变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易惜:“刚才那是给你面子,现在边上没人啊。”

“你这丫头啊……”温邵源无奈摇摇头,问道:“诶,那你刚去哪了,找你半天没找到。”

易惜看向了不远处人群中心的徐南儒:“咬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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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快乐……

好好工作……好好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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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易惜和徐南儒一周没有联系了,他打电话过来,全都被她挂掉了。

“你发什么呆?吃饭啊。”黄薇用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碗。

易惜回过神:“喔。”

黄薇:“一点精神都没有,怎么,跟徐老师吵架了?”

“没有。”易惜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呢,你跟葛齐瑞怎么样了?”

黄薇夹着排骨的筷子顿了顿:“还能怎么样啊,就这样呗。”

“什么叫就这样,薇薇,你到底喜欢谁啊。”

黄薇没答,突然道:“葛齐瑞说他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我,但是碍于我当时有男朋友,所以一直没有说。”

易惜:“暗恋了这么久?”

黄薇:“他是这么说,可是……可是你说值得信吗,他真有那么喜欢我吗?为什么呀,那时我长得不算出众,性格也咋咋呼呼的,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你看胡亮,他看到了更多之后不也放弃我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易惜放下了筷子,不满道,“胡亮是有眼无珠,他现在不就后悔了吗。你很好,葛齐瑞喜欢你有什么奇怪的。”

黄薇抿了抿唇:“易惜,大学的时候我认识特别多的人,但其实呢,一大部分人是想通过我认识你。”

易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呢。”

“我问过葛齐瑞,我和你成天黏在一块,为什么当时会看到我而不是看到你,他要暗恋也应该暗恋你才对吧?”

易惜一愣:“你脑子秀逗了?”

黄薇:“不是,我知道你觉得我有毛病,可是我真心是这么认为。不过你也别多想,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些嫉妒过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易惜扶额:“薇薇,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类型,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动的点,你这么问对葛齐瑞未免也太残忍了,他那么喜欢你你还质疑。”

“可是……”

“你看徐南儒啊,他不就不喜欢我吗,我长得比不上他那些莺莺燕燕还是怎么的,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黄薇嘴角一抽:“徐老师哪有什么莺莺燕燕。”

易惜:“喔,我哪知道,可三年前我就是在他那吃了苦头。”

黄薇:“……”

易惜刚想在吐槽徐南儒几句,助理打电话到她手机上。

“什么事。”

“经理,关于南区那片土地的事,我们约到了叶小姐。”

易惜手下一顿,她最近接手一个项目,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南区那片土地归属问题,她想买下那片地,但是不知道往后几年这块地附近的发展和政策问题,这些都关乎公司的重大利益。

“叶小姐?”

“叶子佳。”

易惜有些意外,她虽然已经派人去政府那边旁敲侧击,但这些哪比得上叶子佳的一言半语,叶子佳的母亲是言家长女,这也意味着叶子佳的背后就是言家。

言家身居政治高位,关于南区土地的问题他们自然有消息也有话语权。

“时间。”

助理:“晚上七点,地址等会我发给您。”

“好。”

易惜挂了电话:“晚上不能陪你逛街了,下次。”

黄薇:“行,你忙去吧。”

易惜起身,拿上包要走的时候回身道:“喂,你别瞎想了,用心点感受啊。”

黄薇笑笑:“你才是吧。”

易惜:“……”

地点是叶子佳决定的,一家私人餐厅,易惜进来的时候整间餐厅都安安静静的,显然是被包下来了。

服务员领着她往里走去,远远的,她看到叶子佳坐在窗边。她穿着合身的连衣裙,一头长发披肩,看上去尤其的文雅。

“叶小姐。”

叶子佳听到她的声音便起身了,她笑着道:“坐。”

易惜:“不好意思,让你等我了。”

“没有,是我早到了。”叶子佳让服务员送来了菜单,“看看想吃什么。”

易惜也不扭捏,拿过菜单点了菜,然后又将菜单递给叶子佳。

“没想到您今天会约我。”

叶子佳扬了扬唇:“南区那块土地也是最近我关注的事,我当然也是为了我们两家互利才会找你谈。”

叶子佳看着十分安静典雅,但开口说生意场上的事却莫名有女强人的气息。而易惜也十分喜欢她这样直接的开场白,“你说的对。”

“不过,其实今天约你还是有些私心的。”

“私心?”

“恩,关于我那个弟弟。”叶子佳给她倒了一杯红酒,“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易惜一顿:“哈?是吗。”

叶子佳:“我也挺意外的,三年前他跟我谈起你的时候我也没发觉。”

易惜愣了愣,看着她没说话。

叶子佳:“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出国了。我也是因为之前在他家门口见过你然后印象深刻,所以那会我才多嘴问了他一句,我问他是不是喜欢你。”

易惜:“他肯定说不喜欢吧。”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叶子佳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他只说,你就像一团火,也许会把他的生活烧的寸草不生。”

……

易惜开车往家里的方向去,快到中途的时候,她突然又掉了个头朝另一个方向行驶。

半个多小时后,易惜开车进了一个小区,她将车停在楼层下,却久久没下车。

她抬头看了眼眼前的楼房,脑子里都是叶子佳对她说的话。

“他是十四岁的时候进的言家,那时候她母亲终于从一个小三赢到了言家主母的位置,本来应该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你猜怎么的,我这个弟弟拒不改姓,不管他母亲怎么打骂他,他就是不姓言。”

“高中的时候他就住校去了,后来到了大学他就彻底脱离了言家住到外面,学费生活费全是自己来,后来,又靠着自己的能力出国留学……没来言家之前,他是个被嘲笑没爸的孩子,来言家之后,流言流语也把他推倒高峰,私生子,在言家所处的交际圈中,这是个极屈辱的存在。”

“他其实很不喜欢他的父亲,但相较于他的父亲,他更不喜他的母亲。他跟你说他母亲吗?他母亲长的十分漂亮,妖娆绝色,也难怪我舅舅会不顾外公的反对坚持要把她娶进门。”

“幼年对他的影响还是太大了,南儒话非常少,性子也很奇怪。我觉得他有时候固执的可怕,他尤其不喜欢别人打乱他的计划和生活,他不喜欢任何不稳定的事务,他不喜欢去表达自己的情绪。”

……

易惜:“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叶子佳:“小时候相比其他孩子远离他,我偏偏想靠近他,一开始是好奇,后来……后来觉得有些心疼吧,其实大人的事又关小孩子什么事呢。我一直希望我这个弟弟能活的随性点,开心点,易惜,他曾经说过你是个不稳定的因素。可那天我看见他看你的眼神……我怎么觉得他现在即使心里觉得忐忑觉得危险,还是会靠近你呢。”

……

易惜下了车,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可没有户主经过。

现在已经是冬天,夜风经过是刺骨的寒意。易惜为了漂亮只穿了单薄的大衣和靴子,典型的离不开暖气的打扮。

她伸手在嘴边呵了呵气,突然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家不回,偏偏开车跑到徐南儒楼下来。

有什么可这么急切的?

不就是想问问他在他心里她还是不是那么不靠谱的存在,不就是想问问他他是不是真如叶子佳所说是真心喜欢她的。

切,矫情。

易惜往玻璃门里看了眼,决定还是先回家,这天真他妈太冷了。

“易惜?”

就在她要走向车子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易惜回头,看到了提着一袋东西走来的徐南儒。

他站在路灯旁,夜色里莹白的光亮映在他的发顶上,好似他是个发光体。他穿的很简单,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一直延伸到膝盖上,看上去十分温暖。

因为他身材修长,这种一般人穿起来会显臃肿的衣服在他这毫不影响外型,反而让他看起来温和了许多,和平时清冷大相径庭。

易惜还在直愣愣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已经皱着眉头走上前来。

“那个,我就是看今天天气不错,想,想找你出去吃夜宵。”说完后,易惜恨的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烂理由?

“穿的这么少,不冷吗。”他突然放下了他手里的袋子,将她两只手交叠握在了自己的手心。他做的理所当然,脸色依然严肃冷然。

易惜仰着头看他,只觉冻的快僵掉的双手一点点温暖了起来,她倔强的垂了眸:“冷是冷了点,但好看。”

“就只有冷了点?”徐南儒默了默,“你就看看你的脸吧,鼻子都红了还好看。”

“是吗?”易惜吸了两下鼻子,“那我走了。”

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温暖骤失,易惜下意识的抖了抖。

走到车旁,伸手开了车门。

“砰。”从她肩膀上伸过来的手一下子把她的车门又按了回去。

易惜回头瞪他:“你干嘛,想我冷死啊。”

徐南儒没吭声,看了她一眼后把自己的羽绒服外套给脱了。

易惜:“……”

他把外套干净利落的包在了她的身上,突然间,四面八方涌来的都是他的气息和温暖,易惜看着眼前只穿白色毛衣的徐南儒,好一会没说出话。

“不冷了吧。”

“你,你不冷?”

“冷。”徐南儒提起刚才超市买回来的一堆东西,毫不犹豫的往回走,“所以要回家了。”

易惜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徐南儒回头:“站着干嘛,还不过来。”

易惜:“我去哪啊?”

徐南儒忽而笑了一下:“穿了我的衣服,当然是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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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哎哟,这衣服是有多贵喔,穿一下就要以身相许喔。

徐南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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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徐南儒的家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但是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地方有所改变。

他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拖鞋,男士的,有点大。易惜换上拖鞋后便缩在他的羽绒服里看着他把东西提进厨房,看着他打开暖气,看着他站在客厅朝她勾勾手。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吧。”徐南儒见她半天没动,便走上前来拉她。

易惜在客厅里坐下,想了半天道:“大晚上的你去哪啊。”

徐南儒:“去超市。”

易惜想了想时间,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了:“你连去超市的习惯都没变。”

徐南儒顿了顿:“习惯了。”

“喔。”

突然的寂静,两个人尴尬的对视后徐南儒从沙发上站起身:“饿吗。”

易惜咳了咳:“这么晚了,饿了也不会吃。”

徐南儒:“饿了就吃,我买了一些速冻食品,你……你想吃饺子吗?”

易惜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买这些东西的。”

徐南儒朝厨房走去的背影滞了滞:“……总有些习惯会变。”

客厅渐渐暖了起来,易惜把徐南儒的羽绒服脱在了沙发上。

她看着徐南儒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觉得有些新鲜,他之前很少动过厨房的,她也没想到他这个人站在厨房里还挺合适。

默默看了会,易惜便在在客厅里随处转了转。

“咔擦。”

就在她研究玻璃台上摆放着的小花瓶时,一旁书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极浅的声音,因为门是虚掩着的,所以易惜便下意识上前几步看了看。

书房整齐又干净,各种高深度的书将这里营造的严谨而精密,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窗台下却摆着一个蓝白相交的小帐篷。

很小,看上去像玩具又像摆件,可这都不够三岁的孩子玩耍,而且她觉得徐南儒也不会品味跳跃到这个程度。

易惜往厨房看了眼,此刻徐南儒还在跟一包饺子较劲,没空看她。于是她缓缓的走上前,在那个小帐篷前蹲下。

小帐篷上方缠绕着了一条星星灯,易惜在按钮上按了一下星星灯便全数亮起,让这个小帐篷看上去又温馨了许多。

“嚓嚓。”里面突然传来动静,易惜愣了愣,慢慢伸手撩开帐篷前的那个门帘。

小帐篷里有只猫,通体棕色,有点胖胖的。

易惜呆呆的看着睡着的猫,任由什么快速的略过她的脑子,可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伸手顺了顺猫的后背,睡着的猫缓缓张开眼睛,有些警惕的往后缩了缩。

易惜看着它的眼睛,既熟悉又陌生。

“易惜。”书房外响起徐南儒的声音,“可以吃了。”

易惜没动,她就静静的蹲在地上,看着猫在帐篷里懒洋洋的打量她。

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了书房前。

“易惜?”

“你养猫?”易惜回头,看着徐南儒微变的脸色。

“你怎么跑这来了。”

“听到这里有动静,一时好奇。”易惜又转回头,“你怎么养猫了。”

“我……”

“它跟招财长的真像。”易惜起身,莫名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你觉得呢,徐老师。”

徐南儒抿了抿唇:“不像。”

“怎么不像。”

“它就是招财。”

易惜心里咯噔一声,那个不敢确信荒谬念头就这样被他确定了:“怎么可能?!我明明把它给你之前的学生姚嘉养了!”

徐南儒上前,拉着她往外走:“你也说了,他是我学生。”

易惜懵了:“所以?你要过来了?”

徐南儒顿了顿:“一年前姚嘉一家人要出国,猫没人照顾,他那时在找新的主人。”

易惜:“可是你明明怕猫!”

徐南儒有点无奈:“易惜,我不怕。”

“你……”易惜脑子顿时乱成一团浆糊,“不对不对,你之前对招财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会养它。”

徐南儒很安静的看着易惜:“我没有避之不及,猫……其实挺可爱的。”

易惜受到了惊吓:“可爱?哇……这个词竟然能从你嘴巴里说出来,你不怕猫毛了,啊?”

徐南儒别过了头:“阿姨每天都会过来清理。”

顿了顿又道:“有它在,其实还热闹点。”

易惜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她想起叶子佳说过的事,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酸涩。

从小到大没得到过关爱、从始至终独来独往的徐南儒,竟然也会有需要热闹的时候吗……

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需要,只是自己压抑着自己,不肯给自己看到一点光亮?

“那为什么是招财?那是我的猫啊。”

徐南儒淡笑:“你的猫我就不准动了?”

易惜有点恼:“是啊!因为是我的猫,你拒绝了我,凭什么不拒绝我的猫!”

徐南儒一下子噎住了。

易惜冷哼了声:“靠!老子还没一只猫来的可爱吗!”

徐南儒:“……”

易惜又是伸手去拉徐南儒的领口,但是这次他没穿衬衣也没打领带,所以她就直接拽着他圆领的毛衣往下拉:“猫还给我。”

徐南儒默了默:“不给。”

易惜:“那是我的!”

徐南儒:“可你送人了。”

“那我也不是送给你啊。”

徐南儒任由她胡闹的拉着她的领口不松手:“可是你送的人送给我了。”

易惜瞪眼:“那行,我买一只给你,招财还给我。”

徐南儒眸色渐深:“无理取闹。”

易惜想她是有点无理取闹了,当初是她把招财送人的,现在想要回来哪有那么简单。可她一想起徐南儒竟然养着招财她就一阵诡异,这么不喜欢猫的男人,半夜不会虐待它吧?!

一心想着“虐猫”事件的易惜并没有想想为什么现在的易招财长的那么胖。

“那你怎么样才肯将招财转给我?”易惜松了领口,决定来软的。

徐南儒站直了身体,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它在这吃好喝好,已经习惯了,可能也不想走了。”

“我也可以把它照顾好,让它吃好喝好,当猫中贵族。”

徐南儒勾了勾嘴角:“喔,可我现在离不开它了。”

易惜:“……”

“如果你真想跟它生活在一起,其实也很简单。”

易惜眨了眨眼,满是希冀的看着他。

徐南儒低眸,浅淡的声音中突然带着一丝哄骗的味道:“搬到我家来,你就可以跟它一起住了。”

易惜:“???”

**

惜时周年庆,当天晚上,酒吧请了乐队来热场,并且酒水免半。

人很多,但位置有限,易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酒吧外有很多人在排队。

易惜跟门外的服务员打了个招呼便直接进去了,今夜的惜时比平时都热闹些,但因为这间酒吧走的一直是清吧路线,所以虽然人多但也不会闹腾到哪去。

“阿柯,林敏。”易惜进来后先和俩喝酒的好友打了招呼。

林敏应了一声,突然抬着下巴往不远处努了努,易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卡座上正坐着程媛和易云钊。

易惜:“……”

林敏:“喂,那是你的死对头哥哥对吧。”

易惜点头。

林敏:“什么情况,程媛跟他怎么搞到一起的?”

易惜:“我也不知道,就是之前确实有听程媛说对他有意思。”

“哇,程媛也是不得了啊,不过你这哥确实是帅……咳咳,当然了,做为你的好姐妹的我是很不喜欢的。”

易惜白了她一眼。

林敏:“喂你先别急着白我啊,昨天我跟程媛聊天,从她嘴里问出了关于徐南儒的东西噢。”

易惜一愣:“什么。”

林敏:“就她跟我说她跟徐南儒从认识到在一起的过程啊,她还一再叮嘱我要好好的跟你说说,让你千万不要被徐南儒的美色所惑。”

“嗤。”易惜撇过头,“她现在还不是被易云钊的美色惑了?”

“喂你到底听不听的?”

易惜:“听。”

林敏贱兮兮的一笑:“事情是这样的,某个夜晚,程媛在某家很high的酒吧遇到了独自喝酒的徐南儒。”

易惜:“诶诶诶,打断一下,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去这种地方喝闷酒啊,不存在的。”

林敏:“你闭嘴!听我说!”

易惜:“……”

“当时程媛在台上跳舞,跳的很high的时候看到了如画般的徐南儒,你说她这种外貌协会怎么可能会不行动!所以她就去撩啊!结果人家看着她,看了好一会,程媛都以为要成了,结果人家直接就走了。”

易惜刚准备嗑瓜子:“……没了?”

林敏换了个姿势:“有啊,我这不是停顿一下营造气氛吗。”

易惜差点把鞋子脱下来砸林敏脸上:“快点!”

林敏清了清嗓子:“好好好,然后程媛就问啊,可酒吧的人都不认识他。本来她以为再也找不到他了,后来两周后的一天晚上,她又在那个酒吧看到徐南儒,他这次喝的挺多。然后程媛就在他身边各种殷勤,还死皮赖脸的跟他要号码……我估计徐南儒那时候喝的蛮醉的,因为他竟然问程媛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易惜一顿:“什么?”

“哪个班的?”林敏扶着吧台笑喷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他是不是喝傻了,当在学校训学生呢?”

易惜默了默:“然后呢。”

“程媛就说了她的名字啊,而且还骚里骚气的说,您希望我是哪个班我就是哪个班。然后徐南儒就说,那你就国贸2班好不好,哈哈哈哈什么鬼,你那徐老师喝醉还蛮可爱的。”

罗柯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突然道:“惜惜,我记得你之前是国贸2班吧。”

林敏:“……哈?”

易惜嘴角扯了扯:“好,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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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易惜有些怔愣,林敏看了罗柯一眼:“喂……还说吗。”

罗柯点点头。

林敏咳了咳:“徐南儒醉醺醺的,程媛就说,那我是国贸2班的就可以当你女朋友了不,徐南儒笑眯眯的点了头。”

易惜:“……别瞎用词,他哪里来的笑眯眯。”

林敏:“这重要吗?重要的是程媛就这么觉得自己勾搭上了!那个所谓的‘两个星期’追上人家就是第一次在酒吧遇见到第二次在酒吧遇见,真的,程媛自己承认的。然后她就天天去闹他,还说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徐南儒呢……有时候会说她误解了,有时候又不说话。按程媛的话就是,她闹腾的时候他不会生气,有时候还会一直看着她呢,程媛说自己魅力无穷,徐南儒偶尔肯定也是被她迷死了,所以才舍不得拒绝。”

林敏说罢歇了一口气,拍了拍易惜的肩膀:“但我觉得吧,哪来什么不舍得拒绝,你也知道你那徐老师,人家肯定是被烦的懒得再说了,最后呢,见她入戏太深就直接来一句分手,这才解决了麻烦不是。”

易惜慢慢的又嗑了一个瓜子:“……喔,像他会做的事。”

“可不是吗,喂我说你也奇怪啊,你不是跟他在一起了吗,干嘛不问问?你们不交流的啊。”

易惜支吾了一声:“过去就是过去了,我又不感兴趣。”

林敏翻了个白眼:“呸!神他妈不敢兴趣,那你还这么津津有味的听我的八卦。”

易惜:“……”

**

徐南儒接到易惜电话的时候正往易招财的餐盘里放猫粮。

“你在干嘛。”

徐南儒曲指在盘边敲了敲,示意易招财吃饭:“喂猫。”

“喔。”

“怎么了,”顿了顿又问,“你在哪。”

易惜:“我在惜时,今天是周年庆。”

“要我过来吗?”

易惜是沉默了一下:“我其实就是想知道一些事。”

“恩?”

“程媛。”易惜道:“你当初,为什么跟她在一起。”

徐南儒从地板上站起来,他随手将猫粮放在了窗台上:“我没跟她在一起过。”

“她说你甩了她,都甩了还不是前男友啊。”

徐南儒伸手按了按眉心:“那天我喝多看错了人了,大概是说了什么胡话,后来程媛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就说是我的女朋友。”

果然和林敏说的是吻合的。

易惜默了默:“看错人……你看成谁了?”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一丝忐忑,有一丝紧张。徐南儒看着窗外的沉沉月色,猝然握紧了手机。

夜静的可怕,世界上好像只剩手机电流的声音。徐南儒垂下眸子,似嘲讽也似无奈,他缓缓开口,说:“是你,易惜,看成你了。”

**

没有遇到易惜的徐南儒一直有着自己的一寸方圆,他远离他讨厌的家人,筑起了属于自己的一道墙。

他心中关于对错的杆秤太过分明,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安全的,什么是危险的,他分离的一清二楚。他不喜欢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不喜欢宁静的生活被打破,所以他觉得适合自己的人一定是安安静静,乖巧听话的。

易惜的出现一开始是让他不喜的,她乖张肆意,扬着她那张扬的笑容闯进他的世界。他也记起了这个笑容,当在点名册上点到她的名字的时候。很多年前,有那么一个小姑娘也是这么笑着叫他徐老师。

他本来可以抵抗开,但后来因她是他学生这个身份又让他心生迟疑。

他想,他既然是老师,那对学生自然是有义务的。

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学生竟然会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也许是一个人太久了吧,所以当他生着病闷头大睡却有一个人特意送粥来他家照顾他时,他会突然想要抓住这点温暖。当他喝醉酒在学生毕业酒会那天听到她说她喜欢他时也会心口震动……

这所有的一切,让他排斥又依赖。

可最终,他的那堵墙还是战胜了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那时在他的心里,易惜是危险的,她的家庭是他最不喜欢的家庭,她的性格是他最拿捏不住的性格,她的身份也是最不适合他的身份,而她的生活……他知道她在学校很有名气,知道很多男生喜欢她而她也喜欢过很多男生,他不知道她对他的喜欢会持续多久。

一切的一切让他选择直接断开和她的联系,与此同时,他也觉得可以一下子断开自己心中那个诡异的悸动。

可是,他高估自己了。

易惜在像一阵风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后,他会突然有些燥意,他会想起她,很经常的。

一开始他觉得这只是一种习惯,一个经常在你身边的人突然离开了难免会有些不适应。总之反反复复,他就是不肯承认……他心里对她有了异样的情感。

他尽量让自己像平常一样生活,学校、家、超市,几乎是三点一线。一年、两年,就在他觉得他已经成功将心里的那个不平静磨平的时候知道了姚嘉要出国的消息,也知道了姚嘉要把猫送人。

那一刻,他几乎是立刻打电话给姚嘉让他把猫送到他家来。

他终于得承认,他又想易惜了。

想的,竟然会要留住她养过的易招财。

于是在后来那一年,徐南儒开始不控制自己去想她。

他会想这两年间她在干什么,想她当初要走的消息为什么没告诉他,又想她为什么会把号码换掉、把所有联系方式都清空……

她走到,真的太干净了。

平静而寂寞的生活,后来的某一个夜晚,这个生活彻底不平静了。

他梦到她了,这是他第一次梦到她,也就是这个第一次,让他在醒来的时候惊慌失措。

梦里,她浑身赤.裸的被他压在身下,她那时的模样就如当初她家断了电,她在衣帽间里掉了浴巾时一样,皙白的肌肤,妖媚的眼眸……

生活开始乱了套,那堵墙也被无形的攻击撞的支离破碎,这是活该吧,是他说了伤她的话后她给他的报应。

后来实在难耐的时候,他去酒吧买醉,很少,但也就是那两次,他看到了程媛。她跟易惜真像……无理取闹的样子,妖冶惑人的样子,甚至是死皮赖脸的样子,可他知道,她不是,不管多像,她都不是易惜。

后来,他真的没想到易惜会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天程媛给他打了“要自杀”的电话后他去了酒吧,他知道程媛不是真心喜欢他,所以他也不认为她会做这种蠢事,但程媛喝的醉醺醺的,即使只是作为一个朋友他也会去看一下。

于是碰到了易惜,和她在幽暗的灯光中对视的那一刻,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怦、怦、怦……好像要从胸腔里挤出来,周围明明有音乐的声音,可他只听到她说:徐老师,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了,久到他的所有克制终于膨胀到最大,然后,土崩瓦解。

**

易惜打完电话后,人有点懵。

罗柯:“林敏说你偷偷跑出来肯定是打电话给徐南儒。”

易惜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他:“胡说!我是打电话给我助理谈公事。”

罗柯笑了笑:“是吗,那你慌什么呢。”

易惜:“滚滚滚,我哪慌了……”说着,易惜便推开罗柯要往里面走,可走了几步,她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罗柯全程笑盈盈的看着,明显就是知道她会回来。

“阿柯,刚才我其实是打电话给徐南儒了,然后……然后我感觉他好像很喜欢我,从很久之前。”

罗柯:“那你呢。”

“我?”易惜低头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头,“我有点理解他,又有点不理解他,反正,挺矛盾的。”

罗柯:“那就再看看吧,等看清楚了,再想想要不要继续喜欢他。”

“我,我说实话吧,我控制不住,我没法在别人那里找到在他那里的感觉……我跟他在一起的初衷是想着有一天狠狠的甩开他,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难过。可是,我越接触越觉得不对劲。”易惜有点烦躁的揉了揉头,“你说他为什么总是藏的那么深,他明明那么冷冰冰,我喜欢什么呀我,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罗柯笑了一声:“你哪有受虐倾向,在你身边的我们才有吧?”

易惜怼了罗柯一拳:“你的意思是我欺负你们咯!”

罗柯沉吟了下:“没有吗?”

易惜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你说。”

刚抬脚往里走,就看到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走了出来,光影后,他的五官渐渐清晰。

“徐南儒?”

男人走上前来,低眸打量了她一眼:“你又穿这么少。”

易惜伸手捂了捂冷冰冰的脸,声音有点轻:“你怎么来了?”

“我刚才问你了,你没回答。”

“啊?”

“问你要不要我过来了。”

喔。

刚才打电话他是问了这个问题,当时她要问程媛所以也没回答,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那你回去吧,我没要你过来。”易惜眨了眨眼道。

徐南儒目光幽深:“那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易惜一噎:“酒吧周年庆,我这个老板怎么可能那么早走。”

徐南儒听罢,目光越过易惜看向了罗柯。

罗柯接收到他的目光,轻笑了一声:“好了好了,易老板,你还是走吧,我坐镇就行了。”

“听到了?”徐南儒伸手拉住了易惜的手:“走吧。”

※※※※※※※※※※※※※※※※※※※※

性格和幼年的影响使然,徐南儒就是这么一个闷骚的人。

但既然重新遇上易惜,那这种闷骚肯定要被一点一点扯破的。

毕竟……不扯破老婆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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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易惜跟着徐南儒出来后还是一脸懵逼:“所以我们要去哪里?”

徐南儒沉思了一下:“想吃什么?”

易惜横了他一眼:“大哥,早过饭点了,一直吃你想我胖死啊。”

话音刚落就被他面无表情的敲了脑袋:“别乱叫。”

易惜哎哟一声:“那我叫啥?帅哥?亲爱的?宝宝?”

徐南儒在听到她说‘宝宝’两个字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他稳了稳,偏头看她:“正常就好。”

“喔,老师。”易惜缩了缩脑袋,“我想回家了,老师再见。”

回头走了一步又被拉了回来,易惜直接扑在了他胸前。

抬眸间,只见徐南儒抿了抿唇道:“那么早回去干嘛。”

易惜:“我的老师告诉我早回家是好宝宝。”

徐南儒拧了眉:“我没说过这句话。”

易惜偏着头笑:“我又不止你这一个老师。”

“……”

易惜觉得,徐南儒也许真的是在过去的某一时刻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有些飘飘然,怎么说呢,这至少证明她过去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一个人唱戏,至少,角落这名观众还是坐着的。

可是,她对徐南儒还是打心眼里憷的慌。他过于冷静、过于自闭,而且还有那种不动声色的蔫儿坏。

她不敢一下子把心全交出去,她怕哪天峰回路转又给她来个回马枪。

但是她又得承认,她不舍得就这么结束了,世界上男人这么多,她偏偏就只在意他,而且偏偏还能跟他上个床。

所以她似乎只能如罗柯所说,观望,等一切理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喜欢他。

当然了,在观望的同时再顺便探探他的底线,这一直是她最想做的事。

她觉得,没什么比看到徐南儒变脸更有趣的了。

“呼,天真冷。”

下一句“我看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吧”还没说,易惜就看到徐南儒预备脱大衣外套了。

她愣了愣,伸手按住他的手:“你想冷死啊。”

徐南儒很冷静:“瑟瑟发抖的是你不是我。”

“你要是把你这衣服脱了,我保证你冷的叫爸爸。”

徐南儒:“……”

“走走走,跟我走。”

易惜翻了个白眼,拽过他的衣袖往前去,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大型商场,在里面站好歹有暖气。

进了上场后,易惜又突然想起她好久没有出来逛街买衣服了,黄薇和林敏都忙,她一个人就没有什么逛街的欲望。

“我突然想起下周我得出差去开个会,你不回家的话我就买衣服去了。”易惜道。

徐南儒点头:“随你。”

易惜喔了一声,径直去做电梯去了。

女人对购物就是有种瘾,即使前一秒还在思考人生大事,下一秒看到这些高跟包包也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抛掷脑后了。

所以易惜进了常去的那家高跟鞋店,看到最近上的新款后,也就差不多把徐南儒忘到一边了。

服务员前前后后拿了几双给易惜试穿,她边服务边赞美:“易小姐,这双真的是适合您,这高度正好把您的身材修饰到最完美的。”

易惜喜滋滋的看着脚下的高跟鞋,正打算要下的时候就听身后的人淡淡的说:“太高了,她走路会很疼。”

服务员微笑:“那也可以试试这一双,这一双低一点,但也是最新款呢。”

徐南儒:“太艳。”

服务员继续保持微笑:“那这一双……”

“老气。”

服务员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缝:“那架子上这双怎么样,卖的特别好呢。”

“大众。”

易惜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你买还是我买?”

徐南儒没说话,四周看了一圈,指了两双:“麻烦把这两双拿过来给她试试。”

服务员愣了愣,“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去拿易惜的尺码了,易惜:“人家说适合我,你干嘛唱反调。”

徐南儒:“店员因为卖特定的款式有提成所以只会推荐你她们想卖的,但有些可能并不适合你。”

易惜扬了扬眉:“我觉得刚才那个小姐姐可能在心里已经把你杀了一遍。”

“喔。”

“我替服务员谢谢你全家。”

徐南儒:“不用,你自己谢谢我就行。”

易惜横了他一眼,看向了他说的那两双高跟鞋。

说实在的,他挑的还真挺好看。

以往她买的时候总是被夸的飘飘然,然后就随便买了,但往往买回去之后会觉得不适合自己……没想到啊,她心中的钢铁直男也会有这等审美。

服务员拿着鞋子回来了:“易小姐,您试试吧。”

易惜说了声谢谢,穿起了高跟鞋。

这双高跟鞋七厘米,对她来说处于不高不低的状态,易惜在镜子前看了几眼:“唔,好像是蛮好看的。”

“易惜你人美啊,当然穿什么都好看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穿入。

易惜回过身,只见是有过一面之缘、徐南儒的好友吴峦锋。此时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

徐南儒看到他,微微蹙了眉头:“你怎么在这。”

吴峦锋上前勾住他的肩膀:“怎么了,只准你带美女来逛街,不准我带美女来逛街啊。”

徐南儒:“兴泽说你出差了。”

“提早回来了,我家宝贝召唤。”说着,吴峦锋给一边站着的小美人打了个飞吻。

徐南儒:“……”

易惜也跟吴峦锋打了个招呼,然后试了另外一双鞋子后便直接让服务员打包了。

“锋锋,我想试试这双好不好啊。”小美人儿乐呵呵的拿过架子上的一双高跟鞋,易惜看了眼,那不是徐南儒说老气的那双吗……

吴峦锋:“当然当然,宝贝喜欢就好。”

“讨厌啦。”小美人儿娇笑着把鞋换上了。

换好后,她献宝似的跑到吴峦锋前面,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徐南儒一眼才道:“好看吗?”

吴峦锋:“好看,好看死了,是吧南儒。”

徐南儒脸色不太妙:“……”

小美人儿撇了撇嘴:“是不是不好看呀。”

“怎么会!你别理我朋友,他一直都是这样死人脸,其实他的内心是在夸你好看的。”吴峦锋在徐南儒背后垂了垂,低声道:“夸一句你会死啊,好不容易追到的。”

徐南儒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关我什么事”。

易惜站在一边看热闹,忍不住道:“确实确实,他心里觉得好看的时候表面上是十分冷静的,妹妹,你别管他。”

吴峦锋给易惜比了个赞:“宝贝,看到没,大家都这么说。”

小美人眨巴着大眼睛:“那你买这一双给我。”

吴峦锋:“行!完全没问题。”

这时,服务员也拎着易惜的两双高跟鞋过来了:“易小姐。”

“好。”易惜刚准备从包里拿卡,旁边就已经有一个人递了一张卡过去。

服务员笑呵呵的指引徐南儒:“先生,您跟我来这边付款。”

徐南儒跟着服务员去了,吴峦锋又在他们身后喊道:“这双也一起算他账上。”

易惜下意识的上前:“还是我来付吧。”

徐南儒像没听到似的往前去了,吴銮锋回头拍了拍易惜的肩:“你别给他省钱,这丫钱多着呢。”

易惜顿了顿,唔,好像也是,之前开的车可都是豪车系列。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不靠家里,一个人民教师怎么这么多钱。

买完鞋子后又去其他店逛,吴峦锋和他的小美人儿非要一起来。于是这一路上,易惜就听这两人宝贝来宝贝去的腻歪。

易惜和徐南儒走在人身后,闲着无聊便道:“宝贝宝贝叫的多亲热啊,年轻人谈起恋爱可真是活泼。”

徐南儒顿了顿:“吴峦锋比你大几岁。”

“喔,我是说那个小美人儿。”

徐南儒又是顿了顿:“她比你小吗。”

“哇……你没看出来吗,顶多二十五。”

“没看出来,看起来比你大。”

易惜扯扯他的衣袖,得意洋洋道:“你的意思是我显年轻对吧。”

徐南儒淡淡一笑:“恩,未成年。”

易惜愣了愣,立刻挺胸站直:“瞎说,未成年能像我这样吗!”

“什么什么,什么样?”前面走着的吴峦锋回过头来。徐南儒黑着脸把易惜往后拉了拉:“没什么。”

吴峦锋:“喔。”

继续回头腻歪。

易惜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你拉我干嘛。”

徐南儒:“让你好好走路。”

易惜:“……我没好好走路吗。”

徐南儒不说话了。

易惜:“切……”

进了一个包店,小美儿又开始high了,“啊,想要那个包包,超好看的,我闺蜜也有呢。”

“行啊,买!”

小美人儿:“这个我也想要,宝贝,行不行啊。”

“这个这么丑……”

“人家想要嘛!”

“好好好,买买买。”

“……”

徐南儒看了看叫的亲热的那两人,又看向了独自在前面挑包包的易惜。他上前几步,走到了她边上,清咳了一声问道:“喜欢哪个。”

易惜偏头看了他一眼:“没喜欢哪个。”

徐南儒:“你怎么跟她不一样。”

“恩?”易惜顺着徐南儒的视线看向了小美人儿,然后恍然大悟了。

她好笑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朋友那么傻缺,哪有叫几声宝贝就给买包的。难道我叫你几声宝贝你还帮我把这一排买下来?”

话音刚落,易惜就看见徐南儒微微偏过头,抿了抿唇后吐出一个字:“行。”

“???”

※※※※※※※※※※※※※※※※※※※※

徐南儒:买包就会被叫宝贝?(天呐,有点小激动!!!)

易惜:我才不叫,肉麻。

徐南儒:喔。(她不叫?!!她不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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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行……行个鸟蛋啊。

易惜在床上翻了个身,脑子里还是徐南儒那副明明很清冷但是却透出一点小害羞的表情。

这他妈真的是她认识的徐老师吧?!

“叮。”

手机响了一声,易惜挥开了那个身影,打开和黄薇的聊天界面。

“我跟葛齐瑞在一起了。”

易惜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噼里啪啦打了两个字过去:真的!

“比真金还真。”

“哟,那你们俩可是我们班第一对成的,而且还是跟班长,大家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再意外有你和徐老师在一起意外不。”

“……滚蛋。”

“你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怎么大家这么快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黄薇发过来:“你是不是把微信群屏蔽了。”

黄薇这么一提点,易惜也反应过来了。之前因为要开同学会所以在微信建了个群,然后将同学们都拉了进来,徐南儒因为同学会也有去所以也有在群里。

但平时这个群没什么人讲话,上一次很多人出来冒泡还是因为那次同学会后,易惜和徐南儒在一起的消息。

易惜是下意识屏蔽这种大群的,现在打开一看,才发现有99+的消息。

她一下子拉到了最顶端,这才看到引起“暴.乱”的是葛齐瑞,这家伙在群里发出了好几个大红包。

继续往下拉。

“咦?班长今天怎么了?”

“卧槽这么大的红包,喜事吧?”

“班长中奖咯~”

……

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葛齐瑞发了一条信息出来:发钱请大家吃颗糖,因为我现在太甜了,哈哈哈哈哈哈。

“甜啥啊!要结婚了吗!”

葛齐瑞:“不不不,是我追到我女朋友了!”

大家纷纷问是谁,于是,易惜看到黄薇默默的发了一排举手的表情。再下面的一条聊天记录是葛齐瑞的,他说:“楼上是我老婆。”

易惜看到这里嘴角也染上了笑意,黄薇打开心扉找到一个爱她的人,她自然是替她高兴的。

她继续往下拉,终于跟上大家的聊天进度后却发现话题不知道怎么的转到了她和徐南儒身上了。

“这么说来我们们班上可成了两对了哦。”

“徐老师不算我们班的吧?”

“徐老师是入赘我们国贸班了,所以算我们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后悔!早知道上回同学会就去了,错过了这场世纪大联合,绝望!”

“还是我们班长懂事!第一时间就知道发喜钱!”

“徐老师怎么不来发红包!”

“发红包发红包发红包!”

……

一时间,众人都玩笑着要徐南儒发红包。

易惜约莫着徐南儒估计也跟她一样,早早就屏蔽群了。于是,她默默的发了句:“他看不见的,你们就绝望去吧。”

说完这一句话后的第十秒,屏幕上突然开始弹出一个个红包,一排下来红通通的,引得群里炸开了锅。

易惜:“…………”

徐南儒发的红包???他竟然在???

“卧槽卧槽,徐老师!”

“徐老师大手笔啊。”

“竟然真的来这套,老师,你是不是跟班长一样甜死了?”

易惜看完这一句翻了个白眼,编辑的“甜你个头”四个还没发出去,就见屏幕上徐南儒冒出一个字。

“恩。”

易惜:“……”

群里发出了一片“我胸口痛”的表情包,易惜搂着一个抱枕,看着那个“恩”字呆了好几秒。

“甜什么呀。”易惜嘟囔了句,但却把原先的话给删除了。她看了几眼同学们的调侃,默默的往上滑开始收割徐南儒刚才发的红包。

不过她运气也真的是差,一片红包抢下来竟然才刚满五十块。易惜翻了个白眼,当下就发:哇你们这些人,就留了五十给我啊,能不能行了?

黄薇:“你运气差怪谁?”

葛齐瑞:“薇薇你是今日最佳!”

同学甲:“徐老师都是你的了,还缺这几个红包吗!”

同学乙:“就是!!!!”

易惜发了个揍人的表情:“我就缺了!怎么着吧!!”

下一秒,对话框里突然又跳出了几个新红包。

徐南儒发的。

而且红包上十分明显的写着“易惜专属”四个大字。

发了几个后,徐南儒停下来发了文字:“别跟她抢,她要是再只拿到几毛钱会急眼。”

“是!”

“好的老师!”

“是!”

“知道了!”

“是!”

“是!”

……

易惜:“???”

**

这两天上班总能听到关于程媛的话题,就连今天去餐厅吃饭的时候都听助理提了一嘴。

“你说的人真的是易云钊吧,啊?”易惜边吃边道。

助理:“是的呀,易总对女朋友真的超级无敌好的呢,连办公室都让她随便进。”

“啧啧,看不出来。”

“不过那个程小姐也确实漂亮,啊……当然啦,比您差一点。”

易惜睨了她一眼:“别突然拍马屁,虽然你说的是事实。”

助理噗的一声笑出来。

易惜扒了一口饭:“笑什么笑什么,我自己眼中我最美不行啊。”

“行行行,完全可以!”

助理刚说完,就见不远处走来一对俊男美女:“啊……易总和程小姐。”

易惜今天难得在公司餐厅吃饭,没想到这么难得的日子竟然能遇到这两人。

“易惜?!”程媛眼尖,一下子看到她了,“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吃饭。”

易惜笑了笑:“我在这工作,当然很可能在这吃饭了。”

程媛大大咧咧的在她对面坐下来:“我就是听说你们公司伙食特别好,我提了一句,后来你哥就说带我来尝尝。”

易惜挑挑眉,看了站在程媛后面的易云钊一眼:“喔,那你好好尝尝,这里的红烧鱼和糖酥排骨特别好吃。”

“好啊好啊,那我就坐这跟你一块。”说罢程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压低声音道,“他……没关系吧?”

易惜知道她说的自己和易云钊不合一事,她无所谓的笑笑:“坐吧。”

程媛紧张兮兮的表情缓解了,回头对易云钊说了一通要吃的菜单。这餐厅是要自己去拿午餐的,看现在这样子,程媛完全是交给易云钊去做了。

不过这位高高在上的易总竟然没有半分不满的样子,乖乖的去弄程媛要吃的菜。

“易惜,我上回跟林敏讲的关于徐南儒的事她跟你说了吧。”程媛突然道。

易惜点了头。

“那你没被徐南儒诱惑了吧?”程媛道,“你看,我长得也算是漂亮的对吧,我那样在他前面晃他都无动于衷诶,我保证他那方面有问题。”

“咳。”易惜差点被汤呛到,她摆摆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那你可千万别看他长得好看就扑上去,虽然说我之前也有这种冲动,但没用的,他真的不……”

“打住!”易惜朝她身后看了眼,“你男朋友回来了,我看你还是别说这话的好。”

程媛立马住了嘴,比了个ok的手势。

易云钊把饭菜放到了程媛前面:“吃吧。”

“谢谢亲爱的。”程媛笑嘻嘻的道。

易云钊看了易惜一眼,垂下眸子吃自己的饭菜。

易惜吃的比两人快,所以带着助理先起身了,“我们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吃,先走了。”

“好,易惜,下次约‘惜时’啊。”

“行。”

易惜走了,程媛这才拍拍易云钊的手臂:“你们还真的一句话都不说啊。”

易云钊顿了顿:“说什么。”

“恩……你们感情真的挺差的哈。”

易云钊:“……”

程媛见他没什么表情便扯开了话题:“哎呀,这有绿豆,我不吃绿豆的。”

易云钊偏头看着她的饭菜:“我帮你挑出来。”

“好啊好啊。”程媛,“我真讨厌吃绿豆。”

“易惜也不吃绿豆。”易云钊随口道。

程媛顿了顿:“诶?这你也知道?”

易云钊微微一滞,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就恢复如常:“在家吃饭的时候看她会挑出来。”

程媛了然:“亲爱的,我觉得易惜人挺好的,你真的那么不喜欢她啊?”

易云钊继续挑绿豆,闻言道:“我没有不喜欢她,我……挺喜欢她的。”

“喔!那就是她不喜欢你了。”

易云钊淡淡一笑,却不说话了。

**

周五的时候,易惜接到了徐南儒的电话。他说易招财感冒了,这两天无精打采的,反应也很迟钝。

易惜闻言立刻就开车去了他家,按了门铃后,只见徐南儒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后。

“招财呢?”

“已经送去给医生看过了,现在在睡觉。”

“我去看看。”

易惜换了拖鞋跑进书房,此时易招财正睡在帐篷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易惜觉得易招财看上去特别憔悴特别可怜。

徐南儒跟她一样蹲在了帐篷前,易惜横了他一眼便道:“招财跟着你太可怜了,都没人照顾它。”

“恩,它缺个妈。”徐南儒认真的点点头。

易惜:“什么缺妈啊,它缺爱。”

徐南儒偏头看她:“你要不要住这,这样招财就不缺妈也不缺爱了。”

※※※※※※※※※※※※※※※※※※※※

易招财:哈喽???我什么都不缺啊??你们很奇怪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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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徐南儒说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易惜顿了片刻,突然调笑道:“哇,你这不会是在跟我求婚吧?”

徐南儒默了默:“求婚了你就住这?”

易惜猝然起身,有些不自在的往客厅走:“你想得美,我又不会答应你。”

易惜跑到客厅坐下了。

沉默许久后,徐南儒低眸,伸手摸了摸招财的毛:“斗不过她。”

“喵喵喵~”

易惜在徐南儒家待了一会后,易招财也醒来在房子里到处走了。

易惜看着它爬上爬下,忍不住问:“老师,你十分确定它生病?”

徐南儒只停顿了片刻便道:“确定。”

“我怎么看它好得很。”

“可能是因为吃了药,好起来了。”

易惜喔了声,抬脚去追招财:“你过来你过来,给我抱抱啊。”

易招财偶尔会很活跃,而此刻它就处于活跃过头的状态。易惜追着去抱它,它愣是窜上窜下,一会往房间跑一会往茶几下溜,就是不给碰。

易惜追的有了脾气:“你有没有良心的,是谁千辛万苦把从你车库抱回来?是谁善心爆发让你结束流浪生涯?可你现在竟然连抱都不给我抱一下!”

骂骂咧咧的走到沙发边,易惜气呼呼的踹了踹徐南儒的小腿:“让让,我要坐。”

徐南儒收了收腿,让她从他前面过去。

易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继续念叨:“都说猫比较薄情,还真是哈,现在都不认我了,竟然都不给抱。”

话音刚落,身侧就伸出了一双手,眨眼间,易惜已经被人揽在怀里。

冬日里的暖阳从玻璃窗上映射进来,帘幔飘飘,将光线切割成不同的长度落到两人身上。四周有点静,静的易惜只能听到那些淡却有力的心跳声。

背后是暖暖的温暖,鼻尖萦绕的是他专有的味道。这一刻,易惜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时光没有走,它一直停在她遇到他的那一年。

“……你干嘛。”良久,易惜终于出了声。

徐南儒没动,只将下巴轻靠在她脸侧,淡声道:“它不给抱,我给。行不行。”

易惜难得有些脸热,她伸手便去扒他的手臂:“我要抱的是招财,又不是你。”

“别动。”徐南儒揽住她往后一靠,两人便陷入了沙发里。

易惜半躺在沙发上,人却是整个窝进了他的怀里:“你到底干嘛……”

“我有点困。”

易惜:“那你睡啊。”

徐南儒:“我在睡。”

“那你松开我。”易惜挣扎了两下要起身,但是身后这人横着一条手臂在她前面,她竟然动弹不得。

易惜:“喂,起来?喂……哎哟。”

额头又被敲了下,易惜抬头要去瞪他:“痛!”

徐南儒伸手把她重新按进怀里,顺便揉了揉她额头:“我没用力。”

易惜:“你说没用力就没用力,我疼!”

揉着她额头的手又轻了些,良久,易惜头顶传来幽幽一声:“没大没小。”

“谁没大没小了?”

徐南儒:“喂喂喂的叫谁?”

“叫你。”

徐南儒:“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吗。”

易惜:“现在跟我扯尊师重道……那麻烦这位尊师不要抱着我,有伤风化。”

徐南儒顿了顿,放下了帮她糅额头的手,不吭声了。

易惜得意了:“尊师,知道错了吗?”

“……”

“还对我用武力,你知不知道这叫体罚,像你这种老师是要被立马辞退的……啊!”

突然,身后的人将她翻身压倒在沙发上。

易惜猝不及防的看着压制这她的男人。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睛里似有一团火。

“这就就叫体罚?那你是不知道真正的体罚是什么吧。”

易惜:“…………”

徐南儒慢慢往下,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要不要试试?”

他的呼吸喷洒子在她的耳边,有点痒,有点麻。易惜躲了躲,撇过头强装镇定:“不试。”

“易惜,你是真的难以管教。”徐南儒的声音越发沉闷了。

易惜有点不服气:“那也是你自身有问题,教不会学生老师有一半责任。”

“还嘴硬。”徐南儒眯了眯眸子,捏着下巴把她的脸朝向了自己,突然单手扶在她颈后吻了下去。

程媛说,徐南儒性冷淡,女人在前心如止水。

听得多了,易惜也偶尔会猜测,像他这种人,真正乱了心神会是什么模样。当然,那次被下了药另当别论。

而且说实在的,那次的经历不算太好,因为男女间情.事的美妙她没体验到,有的就是无尽的疼痛和酸麻。

毫无章法,那夜的徐南儒像野兽,一味的啃噬着她这块骨头,一点怜惜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徐南儒察觉到她在走神,眉头拧了起来。

易惜舔了舔下唇,伸手去摸他的眉心:“我在想啊,你被下药的那天晚上。”

徐南儒愣了愣。

易惜:“我真的觉得太疼了。”

徐南儒心口一抽:“……对不起。”

易惜:“我不是要你说对不起,那回疼是疼,但是算是意外的收获……我不是说你啊,别自恋,我是说我自己。”

“徐老师,你知道吗,经历了小时候那回事之后我总是没法真的面对一个男人,我觉得好恶心啊,我以为……我要当一辈子老处女了呢。”

易惜说完自己咯咯咯的笑了,可徐南儒心口却愈发的沉闷,他覆在了她的脖颈理,闷闷的道:“对不起。”

易惜伸手去抓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软,蹭在肌肤上一点也不扎得慌。

她笑着问:“你干嘛又说对不起?”

徐南儒没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曾经忽视了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轻而易举的毁掉了她对他的幻想。也大概是因为他曾经以为她有很多人陪着很多人喜欢,对他没有过多的真心。

她曾经对他都是真心都是信任,可他却随随便便的丢弃了。

徐南儒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慢慢向下……后来两人都不说话了,只专注地摸索和感受。

静谧的客厅里,易惜感觉到一只手探入……

“易惜。”

“嗯。”

“我……”

话没说下去,可两人都知道彼此内心的感受。都易惜盯了他良久,瞥过头支吾道,“你想干嘛就干嘛呗……”

徐南儒一顿,手下更重了些。

空气接触皮肤,凉意袭来,但在下一秒却因他的唇敷上而变得滚烫。易惜轻喘着气,破碎的呜咽声从齿缝中露出来。

软软糯糯,带着勾引人心的酥麻。

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却响了。

易惜嘤咛了声:“等等……老师,好像有人敲门……”

话音刚落,就觉徐南儒在她纤细的腰侧用了力,不知道是咬还是吮,总之易惜又麻又痒,曲腿就去踢他。

易惜:“啊……不要弄我,很痒……啊啊啊……”

徐南儒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不肯放开她。

易惜痒的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真的有人找你!我确定我听到了!”

门铃又响了几回,后来可能是没人去开门,徐南儒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也响了。

“别叫。”徐南儒喑哑着声音,他微微撑高身体,终于是放过她了。

易惜瞪了他一眼:“你痒我我怎么不能叫了。”

徐南儒:“……你叫我忍不住。”

易惜眨了眨眼睛,莫名有些匪夷所思:“是这样?”她伸手勾到他脖子后,故意在他耳边嘤咛了两声。

徐南儒眼眸一深,沉身便要压上去。

“诶!”易惜这次跑的快,她趁他一时松懈直接将他推到一边,然后快速溜下了沙发。她站在茶几前,看着有些错愕的徐南儒道:“都说有人找你了,你怎么不去开门,老师啊,你这样可不对啊。”

徐南儒:“……”

周兴泽和吴峦锋按了好半天门铃,就在他们已经要转身走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你在家啊,怎么按了半天铃你都不来开?搞得我以为你不在家。”周兴泽说着就要进门。

徐南儒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们有什么事。”

周兴泽被卡在门缝:“啊?也没什么事……就前两天我说我要来找你喝酒,你说有事,然后我说那就周五啊。”

周兴泽见他黑着脸便道:“诶?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吴峦锋提着买的下酒菜:“别问了,一看这表情就是忘记了。”

周兴泽:“哇你这个人真是,让让让,我要进去。”

徐南儒:“不给。”

周兴泽:“为什么不给?你到底喝不喝酒了?”

徐南儒:“不喝。”

“可我买了很多吃的诶。”

徐南儒:“不吃。”

周兴泽和吴峦锋对视了一眼。

吴峦峰:“你惹他了?”

周兴泽:“放屁,是你惹他了吧?”

吴峦峰:“我他妈没有啊!”

周兴泽:“我他妈也没有啊!”

两人同时看向徐南儒:“真不吃啊?”

未等到徐南儒回答,两人就听一个清丽的女音从他背后传来:“吃啊吃啊,他还没吃饭,正好,你们俩陪他了。”

易惜从他身后走出来:“我还有事要回趟公司。”

徐南儒回头看她:“你要走?”

易惜:“本来我过来就是因为你说招财病了,现在我看它活蹦乱跳的当然要回公司了,一大堆事呢。”

说着,易惜穿好鞋,跟两个目瞪口呆的男士打了个招呼后便出了门。

周兴泽和吴峦峰看着易惜下了电梯后才道:“咳咳,要不我们也走?”

徐南儒冷着脸:“来都来了,进来。”

周兴泽讪讪:“那啥,你们刚才在屋里干嘛呢?”

吴峦峰一巴掌盖在周兴泽后脑勺:“这需要问,傻逼。”

周兴泽:“卧槽,我们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话音刚落,就听徐南儒在前幽幽道:“你也知道。”

“…………”

※※※※※※※※※※※※※※※※※※※※

周吴兄弟牌灯泡:来啊,喝酒吃肉啊!可好吃了。

徐南儒(冷漠脸):再好吃有我惜惜好吃吗。

周吴兄弟牌灯泡:……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来。

徐南儒(冷漠脸):呵。(你们也知道不该来!草拟吗!到嘴的鸭子飞了!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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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易惜的父亲易城行是易国唐唯一的儿子,另外三个都是女儿。易国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子女们都叫回来,让大家一起吃一个团圆饭。

这天晚上,易惜一家子按惯例去到了易国唐那里。

吃完晚饭后,长辈们坐在一起聊天,小一辈则都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易惜跟这些表兄弟关系只能说是一般,工作上有交集的可能会熟悉一点,没交集的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说上一两句话。

“易惜。”突然,坐在一边的易国唐点了她的名。

易惜从手游中抬起头:“怎么了爷爷?”

易国唐:“你坐这边来,我有话跟你说。”

“行行,等会啊,我游戏先玩完。”易惜说着又低下头去戳屏幕了。

易惜这个姿态引得旁边的表兄弟们纷纷侧目,他们这群小辈对易国唐一直是很敬畏的,从没有一个敢在易国唐面前这般放肆。

全家敢这么对易国唐的,也就易惜一个了。

易城行:“易惜,爷爷叫呢,赶紧过来。”

易国唐摇头叹笑:“这丫头被你宠坏了。”

易城行不背这锅:“爸,这分明是你宠坏的。”

易惜的某个姑姑道:“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争了,不分伯仲啊。”

在场众人皆是笑。

易惜也没理会他们,仿佛他们说的不是她一样,她拿着手机边玩边坐到易国唐边上:“爷爷,你要说什么。”

“爷爷要问问你跟温家那少爷怎么样了,两个人要不要订个婚?”

易惜一顿,慢慢抬头看他:“订婚?怎么就突然要订婚?”

易国唐:“我看你们俩相处的也不错,咱们两家也有交情,门当户对,很合适。”

易惜:“你哪里看出来我们相处很不错了。”

易国唐:“邵源可说很喜欢你的。”

易惜游戏也不玩了,把手机塞到口袋后慢条斯理的道:“爷爷,我不订婚,其实我也不喜欢他。”

“怎么就……”

“没什么,就不太合适。”

“那谁跟你合适?”一旁没说话的易城行突然道:“徐南儒吗。”

易惜一愣,猝然看向一脸严肃的父亲。

“不长记性,我还以为你三年前就已经是断干净了,你怎么又来了。”

易惜拧了拧眉:“你又派人监视我。”

易城行:“不看着你我能知道你跟他在一起啊。”

易惜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可因为现在客厅人多,每个人都像看戏似的看着她,所以她忍了忍,没发脾气:“爷爷,你也知道?”

“言家那个孩子……”易国唐默了默,道:“惜惜,他不合适。”

易城行:“之前你也听爸爸的没跟他在一起了,这次怎么不听了?”

易惜笑了笑,神色渐冷:“我跟徐南儒在不在一起从来都是我和他愿不愿意,而不是你们觉得合不合适。如果我乐意,你们觉得我会听你们的吗。”

易城行:“易惜!”

易惜:“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说您要再把我赶出门一次?”

易城行:“你……”

易惜不看他了,对着易国唐轻点了点头便道:“爷爷,我先走了,关于温邵源您也别多想了。”

说着她随手拿上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去。

易城行:“易惜你给我回来!”

易惜脚步微微一顿,但终究没有停下来。

开车回到家,易惜一刻没停歇的跑进房间。

林姨看她匆匆忙忙的便从楼下赶上来:“惜惜啊,怎么了?”

易惜一股脑的把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扫进行李箱:“出差。”

“出差啊,我给你收拾,你自己别瞎搞。”

“这次在外面住很久,林姨,帮我多收几套衣服。”

“诶,好咧。”

易乐和易云钊到楼下的时候易惜和林姨正一前一后提着两个大行李箱下来。

易乐:“你做什么?”

林姨:“惜惜说要出差这几天。”

易云钊拧眉:“公司要你出差?去哪?”

易惜没搭话。

易乐:“……你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易惜脚步一滞,回头看了她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易乐挑挑眉:“我看你气冲冲的跑出爷爷家就猜到了,哼,爸知道了不骂死你。”

“就是要他知道,”易惜冷哼,“不是说我跟他不合适吗,我就偏偏不如他的意,仗着年纪大就支配我的生活,简直顽固。”

易惜一边念叨一边推着行李箱出门了。

易乐看了易云钊易一眼:“要不要拉住她啊?”

易云钊目光微深,最后淡淡道:“她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易乐:“……喔。”

**

徐南儒开门的时候先是看到了两个大行李箱,他再将门拉开些,便看到了靠在墙上玩手机的易惜。

“这什么?”徐南儒问道。

易惜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滑到他身上:“按了半天门铃你都不来开,你干嘛?”

徐南儒道:“我刚才在洗澡。”

易惜重新打量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的发梢带着湿润。

“喔,那帮我把行李箱推进去。”

徐南儒点头,可伸手拉行李箱的时候又是停了停,重新问道:“这什么?”

易惜:“当然是日常用品了,走得急,就带了一点。”

徐南儒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你?”

“离家出走了。”易惜往前倾了倾,双手抵在行李箱上,“徐老师,收不收留?”

徐南儒低眸,这个角度正好能将她此刻的明艳狡黠尽收眼底。他嘴角微不可见的弯了一下,而后很快收敛了视线。

回身,徐南儒将行李箱往里拉:“不收留你的话难道让你睡大街吗。”

易惜空着手跟在他后面:“是啊,我就睡大街,冷死我算了。”

徐南儒淡笑了声,又道:“怎么突然过来。”

“不是说了吗,离家出走。”

“吵架了?”

“是啊,大吵特吵,我这人脾气十分不好。”易惜说着绕到他前面道,“老师,我脾气真的不好,我住这你会不会迟早被我气死啊。”

徐南儒睨了她一眼:“习惯就好。”

易惜说着伸手便去捏他脸蛋:“你说的啊。”

“易惜。”徐南儒的声音略显威严,易惜捏着他的肉往外扯了扯:“那我就不客气了。”

“……”

易惜的两个行李箱都是大尺寸,东西说多不多,但说少也绝对不少。

“你睡这个房间。”徐南儒把她领到次卧。

易惜倚在门外,勾唇一笑:“我睡这?我还以为我跟你一起睡呢。”

徐南儒一顿:“别闹,行李拿出来放好。”

箱子被打横放下,徐南儒起身:“自己能收拾吧。”

易惜点点头,继续逗他:“老师,真不一起睡啊。”

徐南儒低眸看她,目光似有星辰点点:“易惜,说话负责任的吗。”

易惜无所谓的摇摇头:“不负责任。”

徐南儒眯了眯眸。

易惜笑嘻嘻的道:“想一通是一通啊,这样好了,我要是心情好就临幸你的房间。”

徐南儒嘴角抽了抽。

“不要太期待。”

“……”

徐南儒去书房处理事情了,他门没关,所以能听到隔壁易惜收拾东西发出的各种声音,但这嘈杂声没响多久就平静下去了。

处理完学校的事后,徐南儒这才起身要去看看易惜的情况。

过了这么久,她总该是收拾完了。

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

走进门的那一刻,一地的瓶瓶罐罐,一床的衣服裙子。而这些东西的所有人此时正趴在床上玩着手机,不亦乐乎。

“易惜。”

“恩?”

“你在干嘛。”

“刷微博。”

徐南儒看着这么乱的房间,心口突突的跳:“行李呢,收拾完了?”

易惜抓了抓头发,从床上坐下来:“收着收着就有点累了,我躺床上休息会,然后休息着休息着就有点无聊了,就玩了会手机……你别担心啊,我等会会收拾。”

葛优瘫的易惜……实在是看不出有要收拾的趋势。

强迫症和小洁癖双重发作的徐南儒看了看一地的罐罐,有些头疼的道:“这些是要放哪里的。”

“前面那张书桌上。”

“恩。”

易惜玩着手机,余光看到徐南儒蹲下身去拿地上那些护肤品。她惊得从床上爬起来:“诶诶,老师,我收拾就好,真的。”

徐南儒边转移这一地的东西边道:“算了,你躺着吧。”

易惜哪敢继续躺,再躺可能又要涉及不尊师重道了,于是她马上下床穿拖鞋,默默的把一床的衣服挂进柜子里。

等她挂好衣服,徐南儒也帮她把其他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易惜看着桌上从高到矮摆的整整齐齐的护肤品和彩妆产品,目瞪口呆。

真的是整齐的不能再整齐了。

“老师,你怎么这么摆……”

“怎么。”

“我可能用起来会很不方便。”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把常用的放一堆,或者同品种的放一堆,比如这个水和那个乳液,她们是一套的,你怎么一个放东一个放西。”

说完易惜发现徐南儒看着她,一头雾水。

易惜摊摊手:“你们男的在这方面果然是笨。”

徐南儒敲了敲她脑袋:“说什么,恩?”

易惜抬手拽住他的手指,侧了侧脑袋,娇笑道:“我说的是,我以后可以好好教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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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相惜

易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住进了徐南儒家,第二天易国唐打电话来让她不要胡闹,易惜听了一半,说了句“爷爷,不要逼我”就挂了短话。

易惜照常去上班,开会的时候和易云钊打了照面,他跟她说爸爸在回家后发了火,易惜淡笑,说了句“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这么多年来,易惜对易云钊的恨意已经随着时间慢慢减弱,不是说忘了年幼时的事,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一直记着,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自从知道了徐南儒的身份和处境,她慢慢的觉得,讨厌易云钊和易乐好像变得有些无厘头。

大人的事,关小孩什么事。

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站在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地方。

“所以说,你为了徐老师又跟家里决裂了?”客厅里,林敏满脸震惊的问道。

今天下班后林敏和黄薇约她出去high,易惜忙的身心俱疲,根本就不想出去玩,于是打电话请示了徐南儒后便让两个好友直接到徐南儒家里来。

易惜盘腿坐在沙发上:“其实准确的来说不是为了徐老师,是为了自由。我真的很讨厌他们把他们的思想强加在我身上,我适合谁,以后的路怎么走,全都要他们告诉决定,凭什么呢?”

林敏叹了口气:“惜惜,也就你敢跟长辈说翻脸就翻脸,你看看我,我要是敢跟我爸这样,他肯定直接就把财产给我那混账哥哥们。”

易惜:“切,要把我的东西拿走就走好了,我自己还活不成吗?再说了,我活不成不是还有徐老师养我吗。”

林敏和黄薇对视一眼,双双翻白眼。

黄薇:“喂,那你们就一起睡噢。”

易惜摊摊手:“分开,这几天我睡的时候门都没锁,然而没人夜袭。”

黄薇:“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徐老师。”

林敏一边点头一边咔擦咔擦吃薯片。

易惜眼看着薯片屑屑掉到地毯离没了踪影:“喂喂!手接着点!别乱掉垃圾!”

林敏看神经病的看她一眼:“至于吗,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

“弄脏了徐老师要疯的,”易惜踢了踢林敏,“到垃圾桶上吃,我早跟你说不要买这么多零食到这里来了,你还提了这么一大袋。”

林敏翻着白眼挪到垃圾桶边上。

就在这时,有开锁的声音传来。三人齐齐朝前望去,然后黄薇和林敏又刷刷的看向易惜,那眼神分明是再说:不是说徐南儒今晚有事会很晚回来吗!

易惜回了个我哪知道的表情。

三人正大眼瞪小眼,门已经被打开了。

徐南儒走了进来,随他一起的竟然还有周兴泽。

徐南儒进门看到眼前这场景的时候也是愣了片刻,一方面是他没想到她朋友还没走,另一方面是,这客厅满是零食,看起来太不像他家的客厅。

周兴泽:“你还真在这呢。”

林敏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也来了?”

周兴泽:“听说我最爱的前女友你在这,我当然要来了。”

林敏嫌弃的收回目光。

周兴泽也没多说了,只看了一圈便夸张的喊道:“南儒,我是真没想到,你家还能这样啊。”

易惜盯着徐南儒,在他皱眉之前喊道:“全是她们俩带来的,您放心,我数落过她们了!”

黄薇瞪眼,忙道:“老师我没带!这全是林敏买的。”

林敏:“???”

徐南儒走到易惜面前,伸手把她手里的棉花糖给拿开了:“晚饭吃了吗。”

易惜迟疑的点了点头。

徐南儒看向黄薇。

大学那会徐南儒留给黄薇的影响实在深刻,于是她被这一记眼神扫的立马表忠心:“她吃了,吃这些零食。”

易惜给了黄薇一脚。下一秒,她笑嘻嘻的看着徐南儒:“那还不是你没回来,我一个人没胃口啊。”

林敏、黄薇:呕。

“没事啊,我打电话叫外卖,咱么就一起在这吃好了。”周兴泽道。

易惜:“啊?我都不饿了。”

徐南儒:“不饿也吃点,天天不吃饭吃这些东西不胃疼才怪。”

周兴泽:“对对对,易惜啊,咱们就当为你入住徐宅接个风。”

易惜:“……喔。”

外卖来的很慢,几人闲着无聊便拿出手游玩游戏。徐南儒当然是没有玩这些的,本来想进书房,结果还是被易惜扣在边上陪着。

易惜是想让徐南儒学学,但玩着玩着也high了,也顾不上给徐南儒讲解了。

后来徐南儒就全程听着在场几个人不停的骂人。

易惜:“卧槽卧槽卧槽,林敏你眼睛呢!我在边上打着呢!揍他啊!”

徐南儒随意的拿着本杂志翻阅,闻言看着身边的女孩一眼,后者认认真真的盯着手机屏幕,眉眼生动明艳。

“啊!我死了!!!!这个狗东西!”

徐南儒不轻不重的笑了声。

易惜一顿,清咳了声重新道:“哼!害我死掉了,这个大坏蛋!”

林敏:“……”

黄薇:“……”

周兴泽:“……”

外卖来了,是周兴泽叫了一大盆麻辣小龙虾和几瓶啤酒,还有徐南儒额外点给易惜的一点面食。

易惜很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这小龙虾简直就是她的心头好。要不是徐南儒逼着她吃点主食,这盘小龙虾估计能都进她的肚子。

吃饱喝足后,另三人便离开了,留下了一桌残局。

易惜吃的嘶嘶吐气:“好辣好辣好辣,我嘴巴是不是肿了!”

徐南儒没吃多少,看上去完全淡定:“辣还吃那么多。”

“因为好吃啊。”

“去喝点水,漱个口。”

“啊啊啊停下来才发现真的很辣!”易惜站起来在客厅跳,“徐南儒,你不辣啊!”

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的名字突然从她口中冒出竟让他微微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耳朵似有微微轰鸣。

她很少直呼其名的。

“过来。”徐南儒手中拿了杯水要递给她。

易惜巴巴的跑过来:“给我给我。”

伸手去接水,徐南儒却突然拿高了水,易惜一顿,疑惑的看向他。而下一秒,徐南儒就势捏住她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

想亲她。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心中那个缺口似就似乎被填的满满的。

原来,寂静的房子有了生气是这种感觉。

徐南儒松开了她:“喝水吧。”

易惜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你干嘛亲我,很辣的。”

徐南儒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尝尝有多辣。”

“咦,你刚才不是吃了几只嘛。”

徐南儒把水递她嘴边,转移了话题:“喝不喝。”

易惜又嘶嘶的开始了:“喝喝喝!”

喝了一大杯水,终于感觉好点了。徐南儒把空水杯接过来放桌上,拎着她的浴室漱口。

“桌上那么乱怎么办?”

“放这吧,明天让阿姨来收。”

易惜惊讶:“你受得了啊?”

“你去收拾?”

“……阿姨辛苦了。”

入了夜,厨房里隐隐还有一股小龙虾的味道。

易惜喝了杯牛奶后便往屋里走,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徐南儒讲话的声音。她敲了敲门,探进一个头:“你还没睡呢。”

徐南儒此时正在和几个学生视频通话,因为最近正带着学生做项目,所以晚上常常会远程指导。

徐南儒:“还没。”

易惜:“你在跟谁说话?”

徐南儒:“理工几个学生。”

易惜噢了声,比了个你继续的手势就走到易招财的小帐篷前看它打哈欠。

徐南儒看了她一会,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

本来也就是个小插曲,但没想到惊了视频对面的几个学生,几个学生是待在一起的,于是在徐南儒没看到的地方比手画脚表示震惊。

“徐老师刚才是在笑吗?卧槽,他竟然会笑的啊?”某学生压低声音道。

“笑起来果然更好看。”

“这么晚了他在跟谁讲话,好像是女的喔……”

“哇真的是有女朋友的,还同居!”

“跟徐老师在一起压力很大吧,我光看他那严肃的样子我就心慌……”

……

“还有其实什么问题吗。”徐南儒打断了这几个学生的对话。

学生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了没有了。”

“老师您去忙,我们明天再说也行。”

“是是是,别晾着师母。”

徐南儒:“……”

易惜也听到几个学生说话了,听到师母两个字她挑了挑眉:“这听起来好老!同学们你们可以换个称呼。”

视频那头的学生也听到易惜的声音了,纷纷笑道:“那叫什么啊师母。”

徐南儒也看了她一眼,似等她回答。

易惜一脸认真:“美女姐姐?”

徐南儒肃然:“……亏你敢讲。”

易惜不服气:“怎么啦!你有什么意见,叫我又不是叫你,关你屁事!”

视频对面的学生听的一身冷汗,这师母……也忒敢怼。

然而,在他们眼中一直很严肃的老师竟没半分生气,甚至嘴边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正形。”

“你管我。”易惜对着他电脑喊道:“以后见着叫美女姐姐啊弟弟们。”

徐南儒是无奈也是纵容,他对着学生交待了几句后才关了视频。

“怎么只说弟弟们?”徐南儒问道。

易惜眯了眯眼:“你的项目组还有女学生?”

徐南儒:“有。”

易惜:“哼!”

“怎么?”

“没怎么。”易惜抱上易招财直冲冲的往书房外走,可怜困意正盛的易招财被这么一折腾整个都清醒了。

“喵?”

“招财,今晚我们一起睡。”

“喵。”

“能上我的床你得感到荣幸知道吗,像一般人我是不会让他上来的。”

“喵……”

徐南儒:“……”

※※※※※※※※※※※※※※※※※※※※

易惜:女学生,哼!

作者菌:不是每个女学生都有你这样的胆子,放心吧。

圣诞快乐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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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办公室内,易惜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温邵源,神色有些莫名。

易惜:“喂,你跟我好好说说,我爷爷之前说的订婚什么意思。”

温邵源摊摊手,有些无奈的样子:“哎呀我说了嘛,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你。”

易惜:“见都没见过,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们家。”

温邵源朗声一笑:“还是你明白我啊。”

易惜:“你怎么没跟你家里人说说,我们哪里感情那么好了。”

温邵源:“恩?那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易惜:“……你走开。”

温邵源苦了苦脸:“那你想怎么样。”

“你是温家大少爷,你不要他家里人不会强逼你。”

温邵源摇头叹道:“话说没错,可易惜啊,你可真是为难死我了。”

****

徐南儒将车停在了易氏停车场后给易惜打了个电话,今早易惜跟他说她的车去保养了没拿回来,让他晚上回家的时候捎她一程。

但是电话响了很久后是易惜的助理接的。

助理:“您好,经理临时有个会议,请问有事需要转达吗。”

徐南儒:“没有,你让她结束了给我回电话就行。”

助理:“好的先生。”

徐南儒挂了电话,本打算回车里等着,可刚回身却见旁边毕恭毕敬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

“你好,徐先生。”

徐南儒目光平静:“有事?”

“易老先生有请。”

徐南儒的视线越过眼前的男人看向了他的身后。

不知何时,那里停了一辆车,后座车窗摇下了一半,他看到里面隐约坐着一个面目肃然的老人。

“徐先生?”

徐南儒微微颔首,抬脚走了上去。

易惜下了会后匆匆走进办公室拿东西,没想到走进去时发现温邵源还在:“你怎么没走?”

温邵源:“今天有点闲,顺便等你吃个饭。”

易惜微微挑眉:“啊……但我今天有点事。”

易惜:“你还有什么事啊。”

易惜还没答,助理正好从外面进来,顺便将她的手机递给她:“经理,刚才徐先生说您开完会了给他回个电话。”

易惜:“多久之前?”

“半个小时了。”

易惜眉头皱了皱:“怎么不早说。”

助理:“刚才看您不方便……”

温邵源走上前来:“徐先生?就是你那个男朋友啊?”

易惜也没搭话,径直走出办公室。

温邵源跟着她一起下楼:“叫什么名字,谁啊?说说说说?”

易惜:“好奇心害死猫。”

温邵源:“没事,我不养猫。”

易惜瞥他一眼,也懒得跟他说闲话了,边走边给徐南儒打电话。

打了半天终于是被接起来了,易惜四处张望:“你在哪呢?”

手机那头传来徐南儒的声音:“你身后。”

“啊?”易惜刚从公司出来,在她身边不就是在公司里吗。

易惜回身,还真看到了徐南儒,可除了他,还有她爷爷易国唐。

易惜:“爷爷?”

易国唐淡淡一笑:“邵源也在这呢。”

温邵源朝他微微点头:“爷爷。”问候完,他看向了易国唐旁边的徐南儒:“诶,你不是……”

“你们怎么在一起。”不待温邵源问完,易惜已经上前拉住了徐南儒,“爷爷,你今天怎么来公司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易惜站在了徐南儒前面,那姿态,任谁看都有护短的意思。

易国唐目光微深:“惜惜,怎么还不回家。”

易惜撇过头,明显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爷爷,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现在爷爷的话也懒的听了?”

易惜:“该听的我会听,不该听的……爷爷,抱歉,我不想听。”

易国唐:“你这孩子,怎么不管长多大脾气都一样的倔。”

易惜:“……爷爷再见。”

易国唐看向徐南儒,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易国唐叹了口气:“去吧。”

易惜拉着徐南儒走出了公司。

温邵源愣愣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淡声道:“徐先生……原来是徐南儒吗。”

易国唐:“邵源,你和易惜……”

“今天我们谈过了。”温邵源回头看他,无奈笑道:“爷爷,虽然我真的蛮喜欢易惜的,不过我看,强扭的瓜还真不甜。”

**

易惜坐到了副驾驶座后没等徐南儒开车便急切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骂你了吗?不对那应该不至于……总之,他有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徐南儒看着她担忧的模样,浅浅一笑:“你觉得什么叫不好听的话。”

易惜:“……”

她当然是害怕易国唐拿他的身世说话,可这话她哪能在他面前说出来。

徐南儒似是能看懂她一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神情自若:“没说什么,你别想多了。”

“怎么可能。”

“不过是随便讲了几句话你就正好出来了。”

“真的?”

“恩。”

易惜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两人在外吃完了才回到家的,易惜洗完澡后便去书房给易招财喂食。

徐南儒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那个忙碌的背影便道:“你今天和温邵源在一起?”

易惜回头看他:“咦,你吃醋吗。”

徐南儒偏过头,淡淡道:“随口问问。”

易惜站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随口问问啊,那我不说了。”

越过他想要出书房,可没走几步又被拎了回来。

徐南儒沉了眼:“易惜。”

“怎样?”

“回答。”

“你不是随口问问吗,”易惜故意逗他,“那我非要认真回答嘛。”

“要。”

易惜:“……”

徐南儒:“会喜欢他?”

易惜没想到徐南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她抬首看他,一双眸子狡黠的像只小狐狸:“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易惜勾唇一笑:“不过你放心,不管喜不喜欢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徐南儒收紧掌心,再开口时声音低沉喑哑:“是吗。”

“那不可吗,要不然怎么从家里出来后没去找温邵源而来找你呢。”易惜娇娇一笑,“徐老师,我真的蛮喜欢你的呀。”

徐南儒依旧清冷,可此刻的清冷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暗火。他看着她,略一歪头,突然张口轻咬住了她的下唇。

易惜吓了一跳,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徐南儒微微松开:“易惜,只是蛮喜欢?”

易惜眼角一勾,不甘示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角:“可能还要多一点点,不过你别要求太高啊……”

话未说完就被他猝然压在一旁的墙上,他在她抬首间重新俯下身。

易惜扬了扬眉,这人怎么说来就来啊?

可事态不容她想太多,这次他对她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放肆地开始进攻。

不容拒绝。

易惜后来被缠得受不住,她想推开他,又不想推开他。被抵在墙上,冰火两重间,身体不可控制的有些细微的改变。

她微微颤着,勾着他脖子的手在他颈后拽成一团。

徐南儒已然控制不住开始记恨。

听她说起别的人,心有郁结,心有不甘。从未想过,原来自己也会到这样草木皆兵的地步。

不想放过她了。

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缓缓移至她的脖颈,闻到她身上那股浅淡的香味。那味道若有似无,也只有这般靠近的时候才能闻到。

这味道似乎是什么让人晕眩的药,它会勾起你满身的火气,让你明知道继续下去会脱轨可就是控制不住想去接近。

“你别这么近,很痒。”易惜很怕痒,他的发丝蹭着她,惊起一片片颤栗。

而她不知道,她下意识的嘤咛就像是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一个人的渴望突然就涨的高点。

呼吸渐重,他伸手(探)进她身上本就单薄的……

易惜觉得他像在随处点火,所过之处,炙热而滚烫。

她被弄的站不住脚,意识模糊中感受到他的手往上滑……她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了靠,而他的手便顺势绕到后面去解某个隐蔽的扣子。

易惜整个人都是贴在他的身上的,微微仰头间,她就看到眼前男人泛着薄红的脸颊,他分明是正经冷然的,可在这分颜色的润泽下,竟显得意外的勾人。

易惜心口突然软的不像话,她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踮起脚、攀着他的肩膀去咬他的耳朵。

是说咬,其实也只是含住。

红通通的耳朵,看着实在是可爱。

而徐南儒则是浑身一震,他猝然僵住,连扣都忘了解。

易惜:“老师,你脸红的时候真可爱。”

易惜探出舌尖在他耳垂处勾了勾:“我最喜欢你一本正经又脸红的模样,看起来,看起来像是假正经,恩……老师,你是不是都是装的呀。”

耳边如言细语,手下肌肤嫩的勾人。徐南儒一沉眼,猝然横抱起她往房间里去。

易惜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在了床榻里。

一头长发铺在床上,妖娆至极。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眸深沉。

徐南儒伸手抚了抚易惜的脸颊,心里想着她眼中分明有了退缩之意,可偏偏挨着面子故作镇定。

她总是喜欢假装淡定,可他知道,她其实没那么胆子。

“老师,你想干嘛?”灯光下,易惜挑着的眉眼似染上了无尽风情。

徐南儒抿了抿唇:“恩。”

易惜:“啊?”

下一秒,他扔开了他解了好一会的内衣。

想干嘛?

想干。

第一回的记忆太深刻,导致易惜在他开始前心里就升起了一丝恐惧。但她想多了,清醒的徐南儒怎么舍得对她下那样的狠手。

果然,后来她就发现,原来这事还能这般进行……

让人羞涩脸红,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而就在她似乎在温热的泉水池中浸泡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把她从那个世界拽了上来。

“啊……”

正戏这个时候才刚开始,原来,还是好疼!

易惜:“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徐南儒:“……怎么通知你。”

易惜呜咽一声:“先别动先别动!”

徐南儒果真是没有动了,他的背后因为忍而冒出一层薄汗。他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处娇软紧致,让他感觉即便是下一秒挫骨扬灰都是值得。

“易惜……”

“老师我疼,涨死了。”

娇嗔声带着些许泣音,徐南儒口中干涩无比,在继续与不继续中挣扎的乱了方向。

“我,我出来……”

到底还是心疼她。

可没想到,他刚退出了半分,身边两只细腿竟突然勾住了他的腰。

徐南儒一僵,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感觉快爆炸了,肌肤的温度像一团火焰焚过心头,将欲望也推到了最高点。

这次,他还怎么忍?

“不,不许走!”易惜咬牙,“我就不信了老资还忍不了这个,你……啊!”

猛然推入。

徐南儒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你说的。”

……

长夜漫漫,灯光下人影纠缠。

孤寂如他,终在今时将她揽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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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的,易惜挣扎了一下,背后的人也被弄醒了。

“去哪。”徐南儒刚起床的声音带着特有的喑哑感,他在她肩头蹭了蹭,手臂却更是收紧了。

被子里两人都是不着寸缕,他这么一动作肌肤就贴的更紧密了。

易惜抬眸间看见床头柜上拆开的避孕套,她扬了扬眉,道:“朋友,我能问一下你房间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吗。”

昨天迷迷糊糊的忘了这茬,现在才猛然惊醒。然而背后的人静了静,蜜汁沉默。

易惜继续嘲讽:“喔,原来某些人早就有准备了,人面兽心啊。”

“…………”

“啧啧,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徐南儒清咳了一声,尴尬道:“……睡觉。”

易惜:“我要起来。”

徐南儒没松手:“今天周末。”

“那我也要起来,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还早。”

“早吗?”易惜伸出手看了一眼钟表:“都九点了,也不早了。”

徐南儒抱着她没说话。

易惜艰难的在他的圈里转了一面,正面对着他。

“老师,你这是在误工。”

徐南儒垂着眸子看她:“恩,那就误吧。”

“喂喂喂,这最后亏的是我的钱,你赔啊。”

“我赔。”

“……”易惜枕着他的手臂,找了个最适合的角度,“一副暴发户的样子,喂,说起来你的这些闲钱是哪里来的。”

徐南儒:“闲钱?”

“又不跟家里要钱,那你光当老师赚得了这么多嘛。”易惜想了想,“听说大学老师都有副业,你都干了什么。”

徐南儒:“喔,这就是你眼里的闲钱。”

“说说说说。”

徐南儒见她一副感兴趣的模样便道:“有些扔周兴泽他们的项目里了,还有些,股票。”

“股票?”易惜,“没看出来,你竟然也会玩这个。”

易惜想了想又道:“那你一定在这方面很厉害吧,最近看中哪个股了,分享一下。”

徐南儒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浅声道:“看中了你这个潜力股。”

“……”

**

自这一夜后,易惜被徐南儒逮到他房间又睡了几次。

后来易惜就彻底怕了。

这天晚上,徐南儒从书房出来:“这么晚了还不睡,过来。”

易惜本来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他的声音立马跳起来:“我回房了!”

她溜得快,徐南儒眼看着她在他前面甩上了房门。

徐南儒:“……”

徐南儒在原地站了会,疑惑的去敲她的房间门。

敲了两下,门开了一点,易惜从门缝中露出半张脸。

徐南儒:“……你干嘛。”

易惜:“今晚我自己睡。”

徐南儒:“到我房里来。”

“我不。”

“易惜。”平静的语气分明带着一点警告的意味。

“我不我不,跟你一起睡睡眠质量太差了,你都不让我睡觉!”

徐南儒一噎,顿时哑口无言。

易惜瞪他:“今天我自己睡,你不许动我。”

徐南儒清咳了一声:“晚上我不动你。”

易惜:“……我才不信,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昨天相信他的“承诺”,结果呢,差点折腾的她今天早上爬不起来。

“你跟招财睡去吧,晚安!”

易惜毫不犹豫的关上门。

徐南儒在房门口站了好一会。这时,易招财懒洋洋的从书房走出来的。

他默了默,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背。

“喵~”

“她让我跟你一起睡。”

“喵~”

“我不跟你一起睡。”

“喵?”

“你会掉毛。”

“喵……”

易招财:她还会掉头发呢!

徐南儒这两天有点忙,易惜到家的时候常常没见着他的身影。

不过今天到家时倒难得看到他的鞋子在玄关口。易惜进门,四处看了看:“老师你在家啊?”

没人应。

“徐南儒?”

还是没人应。

易惜溜进他房间,这才听到他房间的浴室有水声。

原来在洗澡。

易惜了然,刚想走出门使忽然听到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她走过去看了眼,屏幕上写着:“吴甜(市场)”。

“老师你手机响了!”

大概是隐约听到她的声音,浴室的水声停了。于是易惜又说了一遍:“你的学生打电话给你,市场班的,叫吴甜!”

“你接吧。”浴室传来徐南儒的声音。

易惜喔了一声,拿起一直响不停的手机。

划过接听键,易惜还未开口就听手机那头道:“老师,您是不是看到我放在你办公室的信了……”

信?易惜一头问号,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呢。

“要不然我怎么打了这么久电话您都不接……老师,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太小了,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身为学生的我,但是,但是我过两年就毕业了,您能不能等等我。”

易惜:“……”

“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浴室门开了,易惜一愣,下意识的就挂了电话。

徐南儒擦着头发走出来:“怎么?”

易惜咳了咳,把手机扔他床上:“啊?没怎么啊?你学生电话。”

“挂了?”

“挂了。”

“喔。”

易惜走向门口的脚步顿了一下:“你怎么不问我她说什么了。”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好像这才想起来一般:“说什么了?”

易惜挑挑眉,反问道:“你跟这个叫吴甜的学生熟不熟啊。”

徐南儒:“记得。”

记得……他哪个学生不记得了。

“是在你教的班级?”

“市场班的学委。”

“学委啊,那成绩应该挺好的。”

“恩,挺认真的一个孩子。”

易惜一听他夸她,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认真?多认真?天天跑到你办公室问问题?还是直接打电话给你问?”

徐南儒顿了顿:“那倒没有天天。”

“没有天天那就是经常咯。”

“……也没有经常。”

“那就是偶尔咯。”

“……”

“切,现在的学生真的无法无天,你说她们还要不要认真上课了?父母给送他们来学校是让他们干嘛的?”易惜边碎碎念边往外走,“什么学委啊,书不认真念,就知道想七想八……”

走出房间后,易惜又转回来看他:“你别愣着了,快点过来吃饭,凉了我可不管。”

易惜的语气可以说非常不好。

徐南儒难得一头雾水,她是在生什么气?

**

易惜和黄薇下班后一起去“惜时”喝了一杯。

“你说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送情书都送到办公室了?”易惜又猛灌了一口,“你说说你说说,是不是不矜持!”

黄薇嗑了几个瓜子:“再不矜持能有你不矜持吗,你别忘了大学那会你可是直接杀到徐老师家里的。”

“我……”易惜一噎,“我那会又没有表白,而且我那时是关心他才去他家,我一点坏心都没有!”

“……喔。”

“还有啊,你说现在还有人用纸质情书表白的吗?这是干嘛?装文艺吗?”

黄薇翻了个白眼:“对对对,就应该跟你一样,二话不说搬到他家对面去,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呸,再近能有我近?她在徐南儒隔壁我在徐南儒床上。”

“……”黄薇摇摇头,“要怪就怪咱徐老师长了那一张脸,你说,哪个女学生不春心萌动一下。”

易惜冷嗤一声:“没眼力见,他一看就是有女朋友的好不。”

黄薇:“恩?我就看不出来。”

“你滚。”

黄薇笑的打颤:“好了好了,瞧你这吃醋样,不就是有女学生表个白吗,这么些年下来你觉得他遇的少了?肯定是一波一波的。”

易惜横了她一眼:“我有说我吃醋吗?我这是在感叹世风日下!”

黄薇:“世风早就在你和徐老师在一起的那一天就日下了。”

“……”

“哎呀你也用不着生气,虽然那个女学生是比你年轻,脸上的胶原蛋白是比你多,但是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你先遇到徐老师,看,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吧。”

易惜漠然着脸看着黄薇:“你是在安慰我??”

黄薇:“可以这么说。”

易惜:“哦。”

自从跟徐南儒在一起后,她还真的有点忘了在大学那会班级里女生对他各种花痴的模样。经过那个女学生的电话易惜才突然想起,这家伙长成这样在大学校园里确实是一个会发光的宝藏。

很多人想来挖掘是有道理的。

**

徐南儒从学校回来后一眼便看见在沙发上吃零食的易惜。她自己吃一点,还会拿一点易招财的零食喂它。

一主一猫咔哧咔哧的吃着东西,好不惬意。

徐南儒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微不可见的饼干屑掉在沙发上,他默不作声的走到里间,拿了一个小型的吸尘器出来。

易惜看电影正看得起劲,也不在乎徐南儒在她边上做什么,但后来他来来去去明显挡了她视线。

“让让让,正精彩呢。”

徐南儒:“起来,换个地方。”

易惜默默往旁边挪了一点,徐南儒清理了她坐的地方后发现这人又在另外一个地方吃了起来。他眉角微微一抽,“再换个地方。”

易惜没理他,于是下一秒她直接被人拎了起来。

“啊!”

徐南儒直接把她抱在身边,然后弯腰清理了一下她坐的位置。

易惜趴在他肩头,没好气道:“让不让人好好看电影了。”

“让你吃零食的时候注意点,又不听话了。”

易惜冷嗤了一声:“是是是,肯定没你的好学生听话。”

徐南儒一顿:“恩?”

易惜直接挂他身上,边看电影边恶狠狠的道:“成绩好,智商高,乖巧可爱,顺便再很仰慕你,这种学生最好了是不是。”

徐南儒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让她站稳,他看着她的后脑勺,默了默道:“仰慕?不好。”

过了会又道:“不过你前面说的那几点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很喜欢是吧。”

“但是我喜欢的可能是坏学生。”徐南儒依旧是一本正经,不疾不徐的道,“比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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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后天易城行生日,易惜今天就看到了易乐给她发的信息。

“爸生日,他希望你回来。”

易惜回了句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这么多天下来,她气其实也消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易城行没有来找徐南儒和她的麻烦,她也就没那么排斥他了。

本想着今天晚上出门给易城行买个什么礼物,没想到还没出法就先接到程媛的电话。

程媛说许久没见,想约她一起吃个晚饭。易惜想着吃个饭再去买礼物也不迟,于是也就答应了。

跟程媛约了一家中餐厅,易惜到店的时候程媛已经在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发呆。

“程媛。”易惜在她对面坐下来,“今天怎么想起找我吃饭了。”

程媛似刚缓过神来,她看着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突然找不到人吃饭呀。”

“你还会找不到人吃饭啊。”易惜只当她开玩笑,“易云钊呢?”

程媛楞了一下,快速的看了窗外一眼,然后再转向她。她的神情有些奇怪,像是在极力的忍着什么。

“出差了。”

“喔。”易惜不疑有他,问道,“菜点了吗?”

程媛:“还没,等你过来。”说完,她跟旁边的服务员打了招呼,将菜单拿给了易惜。

易惜翻菜单看菜色的时候程媛突然问道:“易惜,你跟徐南儒在一起了吗。”

易惜抬眸看了她一眼,说了实话:“在一起了。”

“听说,你是他以前的学生?”

“大学那会教过我。”

“原来你们真的早就认识了。”程媛道,“那他是不是早就喜欢你了。”

易惜点好了两个菜:“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

程媛看着她,目光炯炯,她似乎只是八卦,但易惜总觉得她今天有哪里不太对劲。

“听林敏和罗柯聊天的时候提起的,他们说徐南儒可能早就对你有意思,但是一直端着自己老师的那个身份而已……我想想也是啊,他那一次喝醉酒见到我的时候还问我是不是国贸班的呢,他们不是说我们俩感觉上挺像的吗,他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糊里糊涂的就觉得我是你。”

易惜微敛神色:“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八.九不离十,易惜,真好,我还以为徐南儒那种人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原来是我想错了,他只是没遇到你才会是这样而已。”

易惜犹豫了一下:“程媛,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今天的程媛太不像程媛,她一向都是叽叽喳喳没个正形,可今天不一样,她说话的时候很正经,眉眼间明显有些忧郁。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聊聊嘛。”

说完后她接过了她的菜单,认真的研究起菜色来。

接下来,程媛就没再提徐南儒了,应该说,她没再多说什么别的话了。易惜觉得她心情不太好,可是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饭快吃完的时候,程媛道:“这盘菜你都没动。”

易惜看了一眼:“我不吃青豆。”

程媛:“果然……”

“恩?”

“易云钊也说过,你不吃青豆。”

“他?”

“他好像很了解你。”

易惜喔了声:“再怎么说也同桌吃饭很多年,可能注意到了吧。”

“那你们小时候经常吵架吗?关系真的那么不好吗?”

易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没跟你说过我们关系不好吗。”

程媛笑了一下:“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提你,有时候我主动说起,他也不搭话。”

易惜摊摊手:“你看,这就说明我们关系真的不怎么样,他懒得说我,我也懒得说他。”

“是吗……”

**

易城行生日不想隆重的过,所以只是让林姨做了些好菜,一家人吃一顿饭就好了。

易惜回到家的时候易城行还没从外面回来,她走进厨房,只见林姨和蒋明丽已经忙上忙下开始做晚餐了。

“惜惜啊,你回来了。”林姨见到她一脸欣喜。

蒋明丽也看着她笑道:“先去休息会吧,等你爸爸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易惜喔了一声:“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还有一个小时呢。”

易惜听罢也没再说什么,回身走向客厅。

易云钊和易乐也在客厅,两人一人坐了一边,都在玩手机。

易惜在中间的位置坐下,拿起遥控器随意的按了一个综艺节目播了起来,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易乐起身去开门。

易乐开门后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外,她长的很漂亮,只是看起来很没血色。

“你是谁?”

“我找易云钊。”

“我哥?你哪位。”

女人默了默:“他在吗。”

“在。”易乐迟疑了下,回头对客厅道,“哥,有人找你。”

易惜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听到易乐说有人找易云钊她也没抬头。

后来易乐回来了,再后来,门口突然就有些吵了。

易乐窜了起来:“什么情况?吵架了?”

易惜这时也放下了手机:“谁来了?”

“刚才一个女孩子过来说是找我哥。”

“女孩子,”易惜想了想,“程媛?”

“啊?我不认识。”

易惜想也没想便起身往门口走去,也就在这时,她看到程媛突然从门口走进来,“易云钊,你敢说吗!你敢当着你家里人说吗!”

易惜每次看到程媛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的,她一直以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模样,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程媛竟也可以哭成这样。

她当时就愣住了。

而从厨房出来的蒋明丽和林姨也吓了一大跳。

蒋明丽:“云钊,这是怎么了?”

程媛身后的易云钊脸色极差,他没回答蒋明丽的问题,只是上来拉程媛:“我们出去说。”

“你怕什么?”程媛指着易惜,“怕我说出的话被你家人听见还是怕被她听见!”

易惜皱了眉头:“程媛,发生什么事了?”

“他……”

“程媛!”易云钊黑着脸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俩分手是我们的事,你何必来牵扯别人!”

程媛:“牵扯别人……明明就是你把我牵扯进来!现在我要牵扯到她,你就不舍得了?”

易云钊:“你……”

易惜有些震惊,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俩竟然分手了,另一方面则是程媛的反应。程媛一向能屈能伸,分手的时候不可能是这种情况。

除非……

她真的爱上了易云钊。

“媛媛,我们的事我们私下了自己说行吗。”

程媛擦了一把眼泪,不管不顾的说道:“私下说,你的心思难道就打算永远放在私下吗,你喜欢易惜这件事你就这么不敢搬到台面上来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白了脸色。

易乐面露慌色:“你不准说了!瞎说什么啊!这是我哥我和我姐!”

程媛抿了抿唇:“瞎说?我为什么要瞎说这些!那你问问你这个哥哥,他是不是因为觉得我跟易惜有些相像才注意到我、才跟我在一起。如果他不喜欢易惜,他为什么会在喝醉酒的时候叫她的名字,为什么会一直把她的照片放在自己的钱包里!”

易惜微微瞠目,她看向易云钊,可后者在这时竟彻底的静默了。此时他也看着她,眼睛是血红的。

“程媛,你在说什么……”易惜艰难的道。

“易惜,看来你也不知道啊,你一直觉得你们关系很差?那只是你以为吧?”

易惜:“……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就是喜欢你!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程媛冷眼看着易云钊,“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易云钊握紧了拳头,他深呼了一口气,声音像是从喉间挤出来:“我,喜欢她又怎样,不喜欢她又怎样。”

蒋明丽厉声道:“易云钊,你住口!”

易云钊垂了眸:“抱歉。”

这句抱歉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他伸手拉住程媛:“开心了吗,说开心了就送你回去。”

程媛:“易云钊!!”

“程媛,我忍耐有限。”

“你!”

**

易云钊还是带着程媛走了,而屋子里剩下的所有人都是反应不及。

谁都没有想到平平静静的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

而震惊更多的是易惜,她不知道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说恶心吗?没有,她跟易云钊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也从来每当他是哥哥。说欣喜吗?那就更没有了,她讨厌易云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之到最后,剩下的只有震惊,她一直觉得易云钊讨厌她,怎么会变成喜欢?

而蒋明丽惨白着脸,早不敢去看易惜了。

易城行回来的时候易云钊还没回来。

餐桌上饭菜都已做好,林姨心知一切,但主人家没有一个人开口,她自然也是不会说这些闲话的。

“云钊人呢。”

“突,突然有事,出去了一趟。”蒋明丽低眸说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没吃饭就走。”易城行看了眼易乐,“乐乐,打个电话,让你哥回来吃饭。”

“喔……知道了。”

易乐起身去拿手机的时候拉了拉易惜,易惜看了她一眼,后者低声道,“你跟我来。”

易乐把他拉到了她房间,这也是她第一回进她房间。

“干嘛。”

“你,你会告诉爸爸,哥喜欢你的事吗……”

易惜:“你看起来不是很惊讶,怎么,你知道?”

易乐咬了咬唇:“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国外的时候他总是那么关注你的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你,后来我明白了,他喜欢你,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

易惜面色一紧:“然后呢。”

“我,我知道你没有骗人,我也知道哥哥小时候有一回是对你,对你意图不轨……这件事,是我哥做错了。易惜,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他一次,他喝多了,他真的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原谅?”易惜笑了一声,“这件事过了这么久了,其实我早该忘了。但你如果非要让我原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原谅,他喝多了,暂且不怪他,那后来呢,后来他清醒了为什么不敢承认了呢。还有你妈妈,她是第一个回来的,当时她一定看到了我房间是什么场景,可是她也选择包庇他的儿子。易乐,说实在的,如果是你,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易乐脸色发白:“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妈和我哥,可是,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们家分崩离析,易惜,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样啊,到时候该怎么办。”

“我不会说的。”易惜漠然道,“不是因为我选择原谅,而是我懒得再拿这个事说事,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爸年龄大了,我也不小了,我不想这么折腾。”

易乐眼睛一亮,“你,你不会告诉爸爸今天的事吗。”

易惜冷声道:“如果我说了……然后呢,爸爸和你妈大吵一架,然后重提旧事,严重的话离个婚?再然后你哥被赶出门?事到如今,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她父亲多喜欢蒋明丽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大吧年纪还有经历这种事他又该如何自处。

平心而论,蒋明丽除了在多年前维护亲儿子这件事上,她在生活中并未再招惹她,反而一直怕惹到她处处让着。

她不小了,知道这层浪要是掀起来会波及多少人。

※※※※※※※※※※※※※※※※※※※※

易云钊这件事还是要交待完的,不过篇幅不长,放心哈~

然后解释一下易云钊、易惜、易乐的关系,易云钊是后妈原来就有的儿子,易乐是易城行和后妈生的(易乐是在外面就有了,后来娶了后妈之后才跟回易家的)所以其实真正意义上的私生子是易乐,易云钊对于易家来说更像外人,毕竟……易乐还算有血缘的。

易惜小时候本来是两个都讨厌,但易乐那会毕竟是太小,而易云钊又对她做了那么一件事,所以后来易惜才会更厌恶易云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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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惜:这群人真的不给我省心。

徐南儒:就是。(我今天竟然没有镜头!!!好气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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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这一晚,易云钊没有回来。蒋明丽忧心忡忡,但表面上也不敢露出太多情绪。

易惜在家里陪着易城行吃完这顿饭后便出门了,她没开车,是走出小区的。到大门口的时候,她打了个电话给徐南儒。

她站在路边等着他,但没想到还没等到徐南儒到就先遇到了易云钊。易云钊开车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她,停下了。

易惜和车里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没开车吗。”他看起来脸色很差,但是开口说话的语气却算得上温和。

易惜:“刚才喝了点酒,不开车了。”

“喔,等人?”

“恩,等他接我。”

易云钊勾了勾唇,但那笑容还不如不笑。易惜眉头微拧:“程媛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闹了一通……送她回家了。”

易惜恩了一声。

“易惜。”

“恩?”

“她说的话,你信吗。”

易惜撇过了头,沉默了片刻道:“不信。”

易云钊似是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会信的,没关系,这样最好……”

易惜:“你回去吧,爸一直问你为什么还没回。”

易云钊似是滞了滞,他低着头,扶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易惜,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你瞪着我,佯装自己很凶的样子。我想,你那时肯定特别讨厌我,但是……但是你信吗,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感觉却是,你好像脾气很差,但是看起来……很可爱。”

易惜愣了愣。

“那会你是真的讨厌我啊,到处找我麻烦,还老是做坏事嫁祸我,小时候的你真的很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真的讨厌你了,我讨厌你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讨厌你与身俱来就有的一切,讨厌你看我的时候像看个外来者一般的模样……可我一边讨厌你,又一边忍不住去关注你,我会想着,我到底怎么样做才能让你不讨厌我。”

奇怪的震撼铺天盖地涌上来,易惜使劲把它压下去,良久才憋出一句:“……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易云钊看着前方,“如果没有程媛今天一闹,这些话我永远不会说。不过我虽然说了,你也只当没听见吧,反正……都过去了。”

易云钊:“还有,以前那件事,对不起。”

易惜:“……”

“我……太懦弱了,”易云钊低低一笑,但听起来更像是哭,“那时候,真害怕被人知道真相,害怕重新过回不伦不类的日子,害怕离开这家,害怕……”

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易惜,真的对不起。”

夜风萧瑟,易惜站在路边,看着车内面色惨淡的男人。

易云钊在说对不起的时候,她的内心对那件事已经毫无波动,她知道这个男人身上的很多东西她都理解错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也不想再去追究。

“易惜。”

又有一辆车开来,易惜转头看去,只见徐南儒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她心口一松,突然感觉一晚上的烦闷在这一刻得到解放。

“你来了。”

徐南儒走上前,他看了一眼车内的易云钊,微微点头示意。

“我先走了。”易惜道。

易云钊点头。

易惜拉过徐南儒的手,转身朝他的车走去。

后视镜里,易云钊看见两人并肩离开。

易惜挽着徐南儒胳膊的时候盛气凌人的模样全都消失了,娇滴滴的,是一个谈恋爱的女人才有的样子。

易云钊收回目光,慢慢伏在方向盘上,心口如针扎。

程媛说对了,终此一生,他都不可能对她说出“爱”这个词。他没有资格,更没有身份去爱她。

而什么时候开始爱的呢,他不知道,只是从小便容易被她吸引,甚至在年少时和一群朋友偷偷摸摸的看了那种片子后,当天晚上梦到的竟是她。

多龌龊啊,可他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这么多年了,谈不进恋爱,没有一次能让自己入心。

而程媛……他总归是做错了。程媛不是她,可他却下意识的觉得程媛是她。拼了命的对程媛好,有求必应,把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一个人,可最终……都是假象。

他无声的爱了易惜十多年,也许,该彻底画上句号了。

**

回家的路上,易惜比平时都沉默了许多,徐南儒发现自己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还会走神。

到家后,她换上拖鞋便默不作声的往里走,走了几步,被徐南儒拉住了。

“易惜。”

“啊?”

易惜低着头,所以一眼便看见了徐南儒赤脚踩在地板上的模样,她奇怪的抬眸:“你怎么不穿拖鞋。”

徐南儒:“你穿了我的。”

自易惜住过来后,徐南儒买了专门的女士拖鞋给她,家里不常来人,所以门口一般只摆了一灰一粉两双拖鞋。

易惜低头一看,果然穿错了。

“啊……我去换回来。”

徐南儒没松手,易惜微微拧眉:“怎么了?”

“你怎么了?”

“我?”

“你一直在走神,想什么呢。”

“想易云钊。”易惜脱口而出。

徐南儒手一紧:“想他做什么?”

易惜沉思片刻:“他跟程媛分手了。”

徐南儒:“喔,他们俩在一起过。”

易惜:“……你信息太落后了。”

徐南儒笑了一下:“然后呢。”

易惜撇撇嘴,把今天家里发生的事大致跟徐南儒讲了。

讲完后,两人已经窝在沙发上了。

易惜随意的玩弄着他的手指,闷闷道:“我以为我们是互相讨厌,可是他现在告诉我他其实不讨厌我,我……怎么说呢,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他喜欢你?”徐南儒听了半天总结出最精辟的内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已经十分不爽了。

易惜:“唔……”

“他喜欢你,呵。”

“你干嘛?”

“你凭什么喜欢你。”

易惜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故意道:“喔,就你能喜欢啊,这世界上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说完后脸就被捏住了,某人狠狠道:“你再说一遍。”

“我就敢说,你想怎么着!”

徐南儒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好,喜欢你的人多,但最喜欢你的是我。”

“你怎么知道你是最喜欢我的……啊!”

说还没说话就感觉脖子被咬了一口,易惜抓着他头发:“你属狗啊!”

“我属你。”

“……”

换了一个地方,又啃噬了一口,不重,但易惜怕痒,一点都受不了:“……好好好,最喜欢的是你,没人能跟你比!行了吧!”

“敷衍。”

“???”

“易惜,我后悔了。”

易惜感觉到徐南儒突然静了一下,“什么。”

“三年前……我后悔了。”徐南儒又细细的吻着她的脖子,“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都后悔了。”

易惜被他弄得发颤,她半迷着眼睛道:“喔,这么说你觉得你当初应该在见到第一面的时候就爱上我然后跟我在一起才对。”

徐南儒顿了顿:“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了。”

“那时你是我学生。”

“你又来了,”易惜曲腿去踢他,咬牙切齿的道,“这么有为人师表的样子还跟我说后悔呢!”

徐南儒按住她不安分的腿:“你还在校。”

“还在校怎么了,我们就应该每天手牵手去上课,你在台上,我在台下,多完美。”易惜说着伸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嗲着声音道:“老师,你有没有看过日本的一部电影,女学生躲在讲台桌下,男老师就蹲下来亲她,在场其他学生都还在认真的写作业一点不知情呢。你看,你当时要是跟我在一起了,我们也能试试哦,多浪漫。”

易惜的手在他身上到处游走,徐南儒脸上虽有些薄红,但闻言却严肃道:“瞎胡闹。”

“哪瞎胡闹了,不过是亲一亲而已,哪比的上你现在……压着学生。”

徐南儒:“……”

徐南儒的衣服被她掀的差不多了,易惜手指碰到他胸前那点凸起,故意用手捏了捏。

“易惜。”徐南儒沉声警告。

易惜扬眉看了他一眼,倾身上去轻含住那一点,大胆的伸出舌头在附近打着圈圈。

一时间,徐南儒闷哼了一声,被她的舌头弄的浑身紧绷。

终于忍耐不住,他掀了她的裙子,几乎是用蛮力把她的黑色打底袜撕扯下来。

探指而入,已是湿泞一片。

低眸,他看着眼前的春光,某处更是狰狞了。

“能不能让我在上面一次。”紧要关头,易惜突然打断他。

她问完后也不等他回答,挣扎从他身下溜出,然后翻身到他上面。

“你……”衣衫半露,徐南儒已焦躁似火。

易惜跨过他的身子,对准了,慢慢的坐了下去。

进了半截的时候她就皱起了眉头,不动了。

“等会啊。”

徐南儒被她卡的难受,他难耐的伸手捏住她的腰,一下子挺身而入。

等会……怎么等得住。

易惜被冲的张了张口,好半天才骂出一句:“你混蛋!”

密不可分,交缠相迎。

徐南儒抬起眼眸看着她,身体早已不由自己动起来。

混蛋便混蛋吧……

遇上了你,混蛋点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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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日本《近距离恋爱》电影版吗~当时老师和学生在讲台桌下偷偷接吻的一幕简直苏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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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惜还是等到了程媛的电话。

这两天,她问过酒吧的阿豆他们,他们说程媛已经好几天没去过酒吧,而且电话也打不通。

今天会接到她的电话其实她还是很意外的,她以为,程媛不会再来同她说话。

“易惜,你在公司吗。”

“没有,今天在家。”

“恩。”电话那头,程媛似乎很平静,“其实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只是想给你道个歉。”

易惜微微一顿:“没有,你不用道歉,你没错。”

“我扰乱你的生活了吧。”程媛扯了扯嘴角,“我说出这种秘密,一定让你家里人不能安宁了。”

易惜没有告诉她她这两天都没有回家,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现在易云钊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程媛:“易惜,那天,那天我真的昏了头了,他喝醉酒叫你的名字时我真的难以相信,后来……后来我看到他那么宝贝你的照片,我就知道了,他原来那么喜欢你。”

易惜没有说话。

程媛继续道:“我知道,我这样在你眼中一定很奇怪,我也觉得我自己特别奇怪,我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男人变得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一想到他其实不喜欢我,我就特别难过。”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对我那么好,处处都宠着我,处处都让着我,我说什么他都说好,他怎么会那么温柔呢……他对我那么好,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程媛……”

“你别介意,我只是突然发发牢骚,我没事了,真的,我之前确实有想狠狠报复一顿的想法,可是现在,我知道这都是无用功,一个人喜不喜欢你你自己又控制不了。”沉默片刻,程媛又道,“易惜,我真羡慕你,徐南儒,易云钊……原来,都只是为了你而已。”

通过这次电话后,易惜又去“惜时”找了一趟程媛。

但她没见到程媛,只见到了他哥哥程皓。程皓说,程媛回老家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易惜不知道说什么好,满脑烦躁最后也只能变成她坐在吧台前喝闷酒。

她现在的心情,可能就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种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

林敏下了班之后和罗柯一起过来了,两人正好和来接易惜的徐南儒碰到了一起。

“你们三怎么都出现在这了?”

林敏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在群里喊人来喝酒,现在我们人来了,你又把你的心肝宝叫出来接你回家,易惜你是不是找抽啊?”

意识到自己就是林敏口中的“心肝宝”的徐南儒难得有了一丝窘迫的表情。

易惜:“不找抽,这也有什么呀,我们四个一起玩去啊。”

林敏倚在吧台边上:“玩什么啊你。”

“我们去开车!去跳舞!去嘉年华!”

林敏转头看了罗柯一眼:“喝醉了吧这是?”

罗柯认同。

“怎么了,你们敢不去,我说去就去!”易惜起身,一手搂过林敏,一手拉过徐南儒,“走走走。”

嘉年华这玩意年龄层不限,但是要真算起来还是高中生和大学生最多。易惜大学那会闲着无聊也会拉着黄薇他们来这玩,她最擅长的就是飙车和跳舞机。

三个人都让惯了易惜,往往她要干嘛,大家伙就会陪着她去干嘛,所以今天她突然发起疯要来这里玩,他们也只是舍命陪英雄了。

罗柯去买了一箩筐的游戏币,易惜抓了一把过来就杀到跳舞机那边。

“都给姐起开!”跳舞机满员了,易惜指着他们就开始发疯。

林敏及时拉住,忙跟几个懵逼的观众道:“开玩笑开玩笑,这人喝多了。”

“谁喝多了啊,我哪有喝多!”

林敏,“你丫这还没喝多呢!安静点,玩不玩了!”

易惜委屈的哼了声,扑到徐南儒身上碎碎念:“就知道凶我。”

林敏:“……”

终于有人玩好了,一个机位让出来,林敏便和易惜走上去。

林敏:“我们跳哪首?”

易惜:“最难的!”

林敏:“别别别,我们跳那首。”

“哪首。”

林敏笑嘻嘻的点了一首歌,她贱贱的看了旁边站着的徐南儒一眼。

呵,点首易惜跳的最骚气的,看看他家徐老师什么反应。

易惜一听音乐响起时就知道是自己最熟悉的那首歌:“这个啊,这个很简单啊。”

林敏:“我又不太会跳,你就不能让我挑首简单的吗。”

“好吧好吧。”

徐南儒和罗柯站在边上等着,徐南儒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除了知道这里是玩游戏的之外,其他就一无所知。在他的感觉里,这里应该是那种未成年的孩子来玩的,他没没想到易惜这么感兴趣。

果然,还是孩子心性未泯。

过了片刻后,徐南儒的脸色便渐渐变了。

跳舞机上各种乐器撞击形成了一首极震动人心的舞曲,而台上那人动作灵活,时而扭动芊芊细腰,时而挥舞着手臂,她玩出的不仅仅是一个游戏,更是一曲勾人心弦的舞蹈。

“这女的跳的不错啊,一个键都没错。”

“看腿看腿,贼几把长。”

“背影杀啊,长什么样啊?”

“很漂亮啊,我刚才就看见了,你等会等她跳完下来看就知道了。”

“卧槽卧槽,看的我想流鼻血……”

“录下来录下来!”

……

旁边两个对话的人不过是十多岁的高中男生,可现在徐南儒听到这话还管说话的是什么未成年。

就在两人录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他一手伸过去挡住了镜头。

“诶诶诶?你干什么呢?”

徐南儒脸色阴沉:“关了。”

“我录我的视频,关你什么事。”

“我让你关了。”

“你……”男孩看着脸色不佳的徐南儒其实有了几分退意,但挨着面子又嚷嚷道,“你有本事就让人别跳,凭什么要求我不录。”

这边短暂的争吵引得周边的人都看过来,男孩是刚来看的,所以并不知道徐南儒和易惜是一道的。现在见大家都注意到这边他底气也就足了起来:“多管闲事啊你!我录人家小姐姐又不是录你!”

徐南儒看了他一眼,突然冷着脸走上前,在众人的目光下搂住易惜的腰把她抱了下来。

跳的正欢的易惜一脸懵逼。

徐南儒搂着她往外走,路过男孩身边的时候停了停:“你录的不是我,但你录的是我的人。”

男孩:“…………”

众人:“……哇哦。”

见易惜被领走了,林敏也不跳了,她站在罗柯边上看着不远处被徐南儒拖着走的易惜笑的肚子都疼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诶你刚才看到徐南儒什么脸色了吗,早知道我就不跳,只在旁边看着了,我之前跟易惜来过好几回,这家伙跳这首歌的时候骚的不行哈哈哈。”

罗柯睨了她一眼,幽幽道:“等她酒醒了非打死你不可。”

“她扬言打死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差这一次。”

罗柯笑了一声,无奈道:“早知道今天不跟你们来了,明天她估计还要怪我不拉着她。”

“别怕啊,咱俩有难同当嘛。”

“……滚。”

另外一边,易惜被徐南儒拖着,不满的拿手去捏他:“你干嘛?!我还没跳好呢!”

“不许跳了。”

“我才刚来!一首都没完!”

“回家。”

“我不!我要去那边!”

徐南儒默了默:“想跳回家跳。”

“恩?回家哪里跳。”易惜趴在徐南儒肩头,半迷着眸道,“难道是在你床上吗。”

徐南儒一滞:“随你。”

易惜瞠目,立刻尖叫:“徐南儒你这大色鬼!竟然还让我在你床上跳舞给你看!”

路过的群众:“???”

徐南儒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口,耳后已冒出一丝薄红。

“呜呜……你这个色狼,枉为老师呜呜呜……你这个假正经……”

易惜边撒酒疯边调戏徐南儒,而徐南儒活了这么多年也还从没遇到这么难以掌控的局面,整个人忙手忙脚都有些慌乱了。

“再喊就把你扔这了。”徐南儒低声道。

易惜眨巴着大眼睛,立刻不吭声了。

“听话我就松手。”

易惜乖乖的点点头。

徐南儒松开手,伸手理了理她脸侧的乱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去酒吧。”

易惜仰着头看他,哼了声道:“我没喝醉。”

“还没醉?”徐南儒有些无奈,“回家。”

易惜不走。

徐南儒:“怎么?”

“有点晃。”

“恩?”

易惜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旁边店外的站牌:“感觉有点晃。”

徐南儒明白过来了,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晃了,也就她有脸说自己没有醉了。

“上来。”

易惜看着眼前低下身子的男人,笑了一声,一下子扑了上去。

徐南儒也不边上上的眼光,背着她往外走去。

“徐老师。”

“恩。”

“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

“你说让我在床上跳舞给你看。”

“…………”

“是不是真的呀。”

“没……”

“不是真的吗?你不想看吗。”

“……”

“好好好,你不看,那我以后都去外面跳!”

“不行。”

“反正你不看!”

“我看。”语闭清咳了一声,道,“你想怎么跳都行。”

※※※※※※※※※※※※※※※※※※※※

易惜:哎呀,有点小害羞,我还没在床上跳过舞呢~

徐南儒:一到家就醉死过去,还跳舞?

易惜:那等我以后清醒的时候跳给你看怎么样?

徐南儒:喔。

易惜:就喔吗?你不期待吗。

徐南儒:还好。

易惜:切……

徐南儒:……(啊啊啊啊啊啊!老婆以后要在床上跳舞了!怎么办!喷鼻血会不会丢人!!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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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易惜收到一份关于城院100周年校庆的邮件,学校以此邀请往届学生返校庆祝。

易惜本来也是看工作情况再决定去不去,但后来没想到之前国贸班的辅导员竟然亲自发短信来邀请了,老师都出马了,她当然不会再拒绝。

“周五校庆啊,看来又要见到很多同学了。”餐桌上,易惜一边吃一边念叨。

“你要去了?”徐南儒给她夹了一块肉。

“去啊,我们辅导员还特地通知我呢。”易惜抬眸看他,“你那天要上课吧。”

“恩,你们学校有课。”

“我们学校?校庆还有班级上课?哪啊,告诉我,我去观摩一下。”

徐南儒顿了片刻:“还想来闹一次?”

易惜瘪了瘪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闹腾啊。”

徐南儒淡淡一笑:“不是吗。”

“不告诉我拉倒,你的课还不好找啊。”易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便逮个小姑娘问一下就知道你在哪了。”

徐南儒,“……”

“上回办公室里那封信看了没啊。”

徐南儒愣了一下:“什么信?”

还装傻了,明明就有学生递情书还假装不知道。

“就那个市场班的吴甜咯,不是给你送了情书吗,里面写什么了,说说看。”

徐南儒沉思了片刻:“她什么时候给我递过这个?你又怎么知道的。”

易惜一噎,总不能说上回接了他电话听到表白然后没告诉他吧。

“我就是这么知道的,你管得着吗,反正就是给你情书了,还放你办公室了!”

“是吗,我没看见,”徐南儒回忆了一下,真的不太能想起来还有这个一个东西,“可能不小心当做垃圾收掉了。”

易惜听到他说‘可能当成垃圾收掉了’竟然有点小窃喜,不过她一点没表现出来,拿着筷子阴阳怪气的道:“啧啧,作为一个老师,你怎么能这么糟蹋学生的心意,怎么说也要好好的正确引导一番。”

徐南儒面不改色的吃饭:“每一个都要引导,你想我累死吗。”

易惜:“???”

“引导你一个到我身边就够了,其他人比你聪明,她们会找到正确的路。”

易惜:“…………”

**

校庆当天有大型的表演,从早上开始就有陆陆续续的毕业生回校,其中有部分已然是社会知名人士或者企业家。

易惜到学校后和相熟的一些同学聊了会天,后来闲着无聊便打电话给徐南儒。

“你在哪啊,开始上课吗。”

“还没,你在哪。”

“跟朋友聊天,我去找你吧。”

“办公室。”

“咦?你在城院也有办公室嘛。”

“办公区3栋4楼401。”

“好嘞,我马上到。”

城院她再熟悉不过,跟黄薇说了声后易惜就直奔徐南儒去了。

今天全校都很热闹,连平常一向安静的办公区都多了很多人声。易惜找到了了地方,敲了门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报告?”

徐南儒抬眸便看见一脸狡黠的易惜,淡淡一笑:“过来坐。”

易惜没坐,进来后先是在办公室绕了圈:“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为什么还给你安排单人的办公室。”

徐南儒睨了她一眼:“这么想知道去问你们校长。”

“啧啧,高价聘的就是不一样。”易惜走到徐南儒边上,一只手搭在他的椅背上,一只上撑在办公桌上,“有点饿了。”

徐南儒早上出门早,没跟她一起吃:“不是在餐桌上给你放了早餐吗。”

易惜:“没吃。”

徐南儒:“为什么不吃。”

“你看看我的裙子。”易惜比了比腰,“这紧身的,绝对不能再吃一口东西的那种。”

徐南儒上下瞄了一眼,她今天穿了件小黑裙,这裙子把她的身线描绘的恰到好处,而露出来的小腿更是白的晃人眼。

徐南儒略微不满:“一天不吃你受的了吗,你等等,我给你买吃的。”

“我不吃。”

“你得吃。”

徐南儒说着就要站起来,易惜不给他去,一屁股就坐到他腿上。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压着他:“不要去了,我们晚上回家再一起吃嘛。”

“你就知道胡闹。”

“哪有啊。”

“下去。”

易惜晃着小腿,靠着他的肩膀挪不动路:“等你要上课了我就下去,还有几分钟?”

“十分钟。”

“喔,那我等会跟你一起去上课吗。”

“你愿意的话在这等我吧。”

“那多没劲。”

“你去了我怕……”

“什么。”

“怕走神。”

易惜眨了眨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老师,有没有人跟你说你这样有点可爱。”

徐南儒嘴角抽了抽:“……”

“真的很可爱啊。”易惜左右上手去捏他脸。

可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人开了进来。

易惜还保持着坐在徐南儒怀里,伸出两只手去捏他脸的姿势。

开门进来的三个学生完全愣住了。

易惜听到声响回头,等看到三个石化的学生后她也愣住了。片刻后,她扬唇笑了笑,非常镇定的从徐南儒怀里站了起来。

“有事吗?有事就进来吧。”易惜站到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三人。

三个学生两女一男,看看易惜,又看看徐南儒,愣是没敢动。

徐南儒拧了拧眉,目光微冷:“怎么不敲门。”

这话一出,三个人终于都回魂了,唯一的一个男生忙道:“老,老师,我们刚才敲了一下门,然后您没说话,我就……我就推进来了。”

徐南儒:“有什么事。”

“……”三个学生还在石化边缘。

“进来说。”

三人推推搡搡的进来了,三人边走还不忘偷偷看易惜。

“是这样的,今天不是校庆吗,我们三是学生会的,要去现场维护秩序,然后今天这节课想来跟您请个假。”

一名女生道:“行吗老师?”

徐南儒没说话。

易惜见他没吭声便道,“当然行了,一节课不上不会死的,是吧徐老师。”

徐南儒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难得有些笑意,不过看向学生的时候,这点笑意又不见了,“知道了,去吧。”

“谢谢老师。”

三人回身打算要出去了,可没想到其中一名女孩突然回头直勾勾的看着易惜道:“徐老师,她是谁啊。”

另外两名学生明显没想到她胆大包天突然问这个,另一个女生忙拉她的衣袖:“走啦吴甜,你干嘛呀。”

吴甜?

易惜微微扬眉,她一直以为这个打电话表白的女学生是理工那边的,原来竟是自己的学妹啊。

吴甜没走的意思,徐南儒声色依然是淡淡的:“女朋友。”

“你……你真有女朋友了。”

徐南儒面无表情:“像假的吗。”

“可以前从来没见过。”

徐南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难道我还得把她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可是……”吴甜紧抿着唇,像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什么可是啊,还不走!”那男生见气氛不对忙推着那个叫吴甜的女生出去。

而吴甜最终愤愤的看了易惜一眼,转身跑走了。

三学生终于离开了,易惜靠在他办公桌边上,感慨道:“那眼神,好像要扎死我似的。”

徐南儒:“谁。”

“你的好学生,”易惜道,“诶,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上回我跟你提过的市场班的吴甜。”

徐南儒起身,显然对这个话题或者这个人没兴趣:“要上课了,你要呆哪。”

“你走吧你走吧,不用管我,我等会找黄薇他们去。”

“好吧,那你记得去吃点东西。”

“好啦知道了知道了。”

徐南儒拿着书出去,易惜也跟着他一起下楼。

“诶,刚才那画面是不是有点损你形象啊?”易惜想了想道,“正经的老师被我弄成这样,学生们该幻灭了”

“重要吗。”

“不重要吗?”

徐南儒勾了勾唇:“恩,是挺重要的,那你以后记得正经点。”

“我?我可控制不住。”易惜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抓过徐南儒的领子,踮脚就是一顿亲。

亲完后,撒腿就跑。

徐南儒:“?”

“老师,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想这么做!”

易惜跑没影了,徐南儒在原地愣了好一会。

远处的铃声响起,他终于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清冷的眉眼间尽是温柔。

易惜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黄薇和葛齐瑞两个人。

“薇薇,陪我去买点吃的吧。”

黄薇:“你不是说你不吃吗?不是说你吃一口腰就要炸了吗。”

易惜白了她一眼:“我这是夸张说法,当然一开始这么说是为了保持最完美的姿态。”

“所以现在呢。”

“徐老师让我去吃点东西,我等会要是还没吃他该生气了。”

黄薇和葛齐瑞对视了一样,各自抖了抖:“没想到……你和徐老师还这么肉麻。”

“哪肉麻。”易惜拉着黄薇去吃东西。

女友被拉走了,葛齐瑞当然也是跟着去了。

吃完后,三人又去看了之前的辅导员,在人家办公室坐了好一会。

“哎呀,徐老师要下课了。”说着说着,易惜突然道。

原辅导员江尔毅笑道:“喔,你还要去看看徐老师是吧。”

黄薇:“老师,她哪需要去看徐老师啊,她天天看。”

江尔毅压根就不知道易惜和徐南儒有什么,听罢愣了愣道:“天天看,什么意思?”

黄薇:“意思就是,您这位学生已经胆子大到把大名鼎鼎的冰面老师收入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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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儒虽然性子有点冷,但在老师群中的口碑却不错。一方面是他能力确实强,另一方面则是他对待同事都是彬彬有礼的状态。

江尔毅跟徐南儒算是有点交情,以前上过同一个班,开会的时候也能聊两句。他一直觉得徐南儒的性子是绝不会和学生走的亲近的,所以他也绝对不会想到,徐南儒竟然和他学生在一起了……

这简直是颠覆他世界观的一件事!!

“易,易惜啊,你真的和徐老师……”

易惜笑着看着辅导员:“老师你放心,虽然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对他有意思,我们是在毕业后才有了那么一回事的。”

“啊?我,我不是那意思。”江尔毅尴尬的咳了两声,“我是想说,你这丫头能耐的很。”

易惜:“那是老师您教的好。”

江尔毅:“……胡扯。”

“哈哈哈哈哈。”

从副导员那里出来,易惜和黄薇、葛齐瑞一同去徐南儒上课所在的教室。他们到的时候离下课还有5分钟,教室门没关,易惜一眼就看到徐南儒站在讲台上。

规规矩矩的白衬衫,无框的眼镜,清请冷冷,好看的要命。易惜和黄薇对视了眼,两人像大四那会一样发出一阵喔喔喔的怪声。不过看在站教室门口的份上,两人都压低了声音。

葛齐瑞:“……”

临近下课的时候,徐南儒看到了易惜。易惜做了个口型,徐南儒停顿片刻,这才回过头继续讲课。只是眼尖的学生都发现,他们这个一直不言苟笑的老师唇角突然扬了扬。

“???”

发生什么了?

铃声响了,徐南儒说了句下课便干净利落的收起书往外走去。

一走出教室就被人扑了个满怀,不过这人还算知道分寸,抱了一下就松开了:“你刚才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徐南儒清咳了声:“没听到。”

“我说你贼帅啊,没听到吗!我的口型这么不明显吗?”

徐南儒:“……走了。”

“真的贼帅啊!老师,你要不要在家里立个黑板,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给我讲讲课。”

徐南儒:“?”

黄薇:“你丫这什么破想法啊。”正经的教训说了一句话,黄薇又悄悄道,“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

易惜怼了黄薇一拳,这时,班里的学生也陆续出来了。

学生们刚才就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徐老师走出教室后被一个女人抱了个满怀,虽然很短暂,但确实是抱了。

一时间,女生们心碎了一地,而男生们则纷纷想要跑出来看看那女孩子长什么样。

“徐老师女朋友哇。”

“之前听理工那边的人说有疑似女友出现,没想到是真的!”

“好漂亮诶。”

“我的徐老师竟然被抱了!!!”

“徐老师刚才上课偷笑了,你们看见了吗?”

“昂……看见了,天下奇观。”

……

众学生八卦心满满的视线并未影响徐南儒,他朝易惜道:“晚上跟几个朋友吃饭,跟我一起去吧。”

易惜听他这么一说自然就以为又是周兴泽他们,她随意的点了点头:“好啊。”

“恩。”

徐南儒往前走,易惜等人自然也就跟着他去了。

下午学校有一个大型的表演,返校的学生和在校的老师学生都有被邀请,因为位置是固定的,所以易惜没能和徐南儒坐在一块。

表演到中间的时候,易惜和几名返校的学生按照校方要求上台简单讲两句。如果抛开易家大小姐这个身份,易惜现在在易氏中高层的地位确实算是成功人士,也足以上台给众学弟学妹们讲两句。

而此时的台下。

“诶?这个人不是早上在教室门口等徐老师的那个人吗?”

“真的是诶!什么情况!竟然是学姐?!”

“徐老师以前教过的学生吗?”

“卧槽师生恋?!”

“早知道徐老师会接受学生,老子早上了!!!”

“这位朋友,你看看上面那学姐长啥样,你长啥样。”

“哦。”

……

易惜下台后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她后面几个位置是在校的学生。

“学姐。”有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易惜回头,只见是一个长得挺可爱的女同学:“怎么了?”

“学姐,你,你是徐老师的女朋友吗。”

易惜微微愣了愣:“你是他班上的?”

女学生赶忙摇头,拿起自己的手机:“你看,朋友圈有人说呢,这个人是徐老师教的班上的。”

易惜失笑:“看来这消息传得很快啊。”

女学生听罢一脸激动:“那是真的咯,学姐我可崇拜徐老师了,虽然他看上去有点凶的样子。”

易惜赞同的点点头:“我以前也觉得他很不好接近。”

“那,那徐老师平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凶吗!”

易惜想了想,故意道:“是啊,可凶了,他……”

“谁很凶?”话没说完,头顶就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易惜还没抬头去看,后排的几个女学生已经激动的低叫了。

“徐,徐老师!”

易惜微微一汗,抬眸对徐南儒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来了。”

“不来就任由你在这说我坏话吗。”

易惜:“……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是吗,我还以为你真的觉得我对你很凶。”徐南儒说罢眼眸露出一点笑意。

后排的学生皆是目光炯炯的吃着眼前明里暗里流露出来的狗粮。

徐南儒和易惜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便换了座。他淡定的在她旁边坐下来,然后目不斜视的看着台上。

易惜瞥了他一眼:“你要干嘛?”

徐南儒:“什么。”

“你突然坐这干嘛。”

“无聊。”

“恩?”

“节目无聊。”

此时台上正是某个男老师在放声高唱,易惜乐不可支:“做我边上难道节目就变得好看了吗。”

“那倒没有,”徐南儒侧眸看她,依旧十分淡然:“只是时间没有那么难度过了。”

易惜眨了眨眼,笑嘻嘻的搂过他的手臂:“你怎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呢!”

徐南儒毫不犹豫的拆穿她:“是吗,那你刚才怎么没去我边上坐。”

易惜一脸惊恐:“你身边坐着我们系系主任你知道吗!我跟他有过节你知道吗!万一他还记得我怎么办?所以我是肯定不会过去的。”

徐南儒眉头一拧:“过节?”

“喔……大二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我让人黑了我们学校官网,在官网首页写了几个字,后来系主任简直是要把我封杀啊,不过这件事被我爸压下去了……咳咳,反正系主任可恨我了,在学校那会不小心碰到他能用眼神杀死好几百遍。”

徐南儒:“你写什么了他要这样生气。”

易惜摆摆手,心虚道:“也没什么啦,那会年轻气盛……不过我现在绝对是知错了。”

徐南儒睨了她一眼:“说。”

易惜:“真没什么……”

徐南儒目光略严厉。

易惜怂了,小声哼了声:“不就是写‘陈国伟鼻孔真大’吗。”

徐南儒:“……”

陈国伟是系主任的全名,他长相平平,但这个鼻孔真的是非常引人注意,易惜还在学校那会全系学生都非常的讨厌他。因为这个系主任总是会订一些奇奇怪怪的规定,让她们在寝室睡了睡不好,吃也不好,气的大家背地里都叫他“作死的大鼻孔”。

而系主任本人也是非常介意鼻孔大这个事,于是易惜黑了网站并且在全校师生面色指出这个问题后他的气愤程度可想而知。

徐南儒听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愣住了,虽然他对学校这种八卦不太关注,但是偶尔也是有听到班级的学生这么叫陈国伟的。

当然,没有一个敢像他这个女朋友一样大声嚷嚷出来。

“你可真是……”

“诶诶诶你别训我啊,那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做的事,不关我现在的事!”

徐南儒嘴角微微一抽,差点没绷住。

这人……真的是到处惹祸。

“不训你,”徐南儒再次看向舞台,语气中莫名意味深长,“但是也帮不了你。”

“啊?帮什么?”

徐南儒又是侧眸看了她一眼,易惜被看的心口毛毛的:“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

“吊胃口!”

校庆的所有流程都走完后易惜和黄薇他们道了别就跟徐南儒一起去他朋友的饭局了。

“吴峦峰的小宝贝还是在他身边吗?”

徐南儒边开车便道:“好像还在。”

“那今天晚上岂不是不能听到他们没玩没了的宝贝了。”

“今天不是见他们。”

“啊?那是见谁?”

“同事。”徐南儒偏头看了她一眼,“城院的同事。”

“………………”

**

临到包厢门口,易惜突然退缩了。

“我要不……不去了吧。”

徐南儒:“本来我也不想去,但是今天校庆,推不掉。”

“那你去,我先回家。”

“但今天我答应人家带家属了。”

“我不是家属!”

徐南儒眯了眯眸:“什么?”

易惜清咳了声:“我的意思是……我今晚先拿下家属这个称号,明天去就捡起来。”

“你想的倒是很美。”

易惜苦着脸,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诶?南儒啊,你来了怎么站门口啊。”

易惜看着眼前的人,心里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果然有大鼻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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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新年好!!!!

感谢又陪伴了我一年的小伙伴们,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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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儒和陈国伟打了个招呼:“刚到,你正好出来了。”

“这样,来来来,赶紧进来。”陈国伟笑,目光落到了易惜身上,“这位是,女朋友?”

徐南儒点头。

易惜垂着脑袋,两侧的头发自然垂落到前面倒是一下子看不清脸:“陈主任您好。”

陈国伟微微一愣:“诶?”

徐南儒看了易惜一眼,解释道:“现在是院长了。”

易惜一愣:“陈院长,您好。”

卧槽,没想到已经升职了!

陈国伟:“这位……认识我?”

“那个……”

“你们在门口聊什么呢?还不进来。”江尔毅在位置上喊道。

陈国伟又看了易惜两眼,易惜默默的侧过头:“……”

徐南儒淡笑摇头,道:“先进去吧。”

江尔毅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显然是为了给他们两人留着的。

“徐老师,这边坐这边坐。”

徐南儒带着易惜在他边上坐下,这时另外一边某主任见江尔毅跟坐下的易惜说了几句后便问道:“尔毅,你认识南儒家这位?”

“认识啊,”江尔毅意味深长的道,“很了解了。”

“哦?原来是旧时啊,南儒,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竟然只给他介绍了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徐南儒面色淡然:“他们在我之前就认识了,并不是我介绍的。”

江尔毅:“对啊,诶老汪,说起来你也是认识的。”

汪主任一阵讶异,他看了易惜好一会:“是吗?”

“等等等等!”就在这时,陈国伟突然道,“你是易惜?”

易惜这下是怎么都装不下去了,她清咳了一声,站起身给大家规规矩矩的鞠了躬,也不藏着脸了:“各位老师好。”

说罢又看向陈国伟:“陈主……啊不是,陈院长,我是易惜。”

陈国伟微微瞠目,看看徐南儒,又看看易惜,重复来回了好多次后终于道:“你们俩怎么在一起了?!”

易惜眨巴着眼睛:“这个么……”

“我追的。”徐南儒十分从容的拉着她坐下。

陈国伟震惊更甚:“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徐南儒还没开口,易惜就赶忙道:“院长您可千万别想多了啊,我毕业后才跟徐老师在一起的。”

陈国伟顿了顿,忽而朗声一笑:“你这丫头想什么,这点我还不相信南儒啊。”

易惜讪讪,小声的嘟囔了句,这不是怕你怪我拐走老师吗。

徐南儒离得近,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时,在场除了江尔毅外都一头雾水。

“这都是在说什么呀?院长,你也认识的啊。”

陈国伟:“可不认识吗,咱学校以前的风云人物。”

易惜:“……院长您说笑了。”

汪主任:“我们学校的学生?什么时候毕业的啊。”

易惜老老实实回答:“我毕业快四年了。”

某老师:“今天是回来参加校庆的吧,诶对了你今天上台了吧。”

因为舞台离人群比较远,而易惜又没有去台下跟学校众位大佬们打招呼,所以当时也都看不清晰。此时被这位老师这么一提,老师们也反应过来了。

“优秀返校生代表之一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当时看不清楚……”

“这么一算,南儒来咱学校也是要满五年啊。”汪主任突然十分八卦的道,“南儒,这小姑娘是你之前班级的学生?”

徐南儒:“是。”

“哦哟。”

这个哦哟真是十分有深意,在场的老师不少,因为都是经管系的,所以好几个都有教过易惜,易惜顿时有种被老师抓着小辫子的感觉。

“怪我一进来没先报名字,各位老师,我先敬你们一杯啊。”易惜说着就端起酒杯,一杯饮下后,易惜又倒了一杯敬陈国伟:“院长,小时候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她的脸可以不要,但绝不能让徐南儒丢脸啊,她一定得端庄!

陈国伟笑着摇头:“你们这些孩子啊……”

易惜不好意思的笑笑。

易惜觉得大鼻孔人还是蛮好的,至少不会真记着事。易惜想起同学们在他背后说的那些话,还真有点愧疚了。

接下来的吃饭中,易惜依旧是规规矩矩假装很稳重。直到某个老师突然道:“南儒,你平时也很少跟我们一起吃饭,这次难得一次,想不到却可能是最后一次,来来来,我们俩喝一杯。”

易惜拿着筷子的手滞了滞,最后一次?什么意思。

“你这话说的,虽然南儒要离职了,但也不代表我们以后没机会一起吃饭啊,你们说是吧。”

徐南儒点头:“是,有机会一定。”

饭桌上还在说着场面话,而此刻的易惜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她看着徐南儒的侧脸,有些反应不及。

离职什么意思?

不当城院的老师,还是说……不当老师了?

饭局到最后的时候,好几个老师都喝高了。

临走的时候,陈国伟带着些许醉意道:“易惜啊,你可不许欺负徐老师啊。”

易惜:“院长,我是老实人。”

陈国伟:“当初黑了学校官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老实人!”

易惜瘪了瘪嘴。

陈国伟继续道:“你这小丫头坏心思多!”

“我哪有!”

“你看你看你看,你吼我了吧!”

“……院长你醉了。”

“我没醉!这点酒算什么呀!”

“……”

徐南儒跟身后的人说完话走上前来,他很自然的搂过易惜的肩:“院长,你这是在欺负我女朋友吗。”

“嘿!”陈国伟一噎,“你小子,什么眼神。”

旁边的人皆是笑:“院长啊,咱徐老师护妻心切,你可别端着你长辈的姿态训人了。”

“就是就是。”江尔毅道,“这丫头今早还不认我这个辅导员了,说什么现在是同辈了。”

徐南儒微微挑眉,侧眸看向易惜。

易惜小声了哼了声:“本来就是嘛……”

后来众人皆散了,易惜和徐南儒是最后走的。

易惜难得没缠着徐南儒,自己管自己走在前面,徐南儒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轻抿,几步追了上去。

“车在另一边。”

易惜头也不回:“不坐了,我想走路。”

徐南儒伸手拉住她:“易惜。”

易惜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听说你要辞职啊。”

徐南儒看着她,点了头。

“不在城院了?”

“不在学校了。”

易惜愣了愣:“你干嘛不早告诉我,要是今天没他们说,我都不知道!”

“今早告诉院长的,他们也刚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的消息我竟然要最后知道。”

徐南儒勾了勾唇,话语中带了哄的意味:“本来就想晚上跟你说的。”

易惜:“为什么辞职?”

徐南儒拉着她往前走,跟饭后散步似的:“腻了。”

“腻……了?”

“恩。”

“真的?”

易惜没想到这话还能从他口中说出来,可是徐南儒认真的表情并不像说谎。

“那你之后要去干嘛?”易惜拉住他不让他继续往前走了,“别走远了,车在那边。”

徐南儒停住,低着眸看她:“不是想走路吗。”

“我瞎说你也当真。”易惜扯着他的衣服,“你怎么还不回答,你要去哪啊。”

徐南儒淡淡一笑,没回答,只是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

“好像有点醉了。”

易惜:“……”

“我们回家吧,招财在家该饿了。”

“喂……”

徐南儒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点醉了,易惜觉得他莫名有点黏糊劲。

“别在蹭我头发,要乱了。”

徐南儒略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过了会,易惜听他道:“我要回言家了。”

易惜顿时一滞,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前段日子爷爷让我回去,现在,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回那吗。”

“还好。”徐南儒默了默道,“小时候很排斥,现在,还好吧。”

易惜挣脱开,抬首看着他:“为什么这么突然?”

徐南儒:“一直在计划中。”

易惜拧着眉,回言家,这意味着他将跟过去几十年做的事彻底告别,然后踏上一个新的路程。言家的长孙言行之从政,而言老爷子把徐南儒叫回去,无非就是接管言家商业方面的东西。

易惜确信徐南儒如果要做,在这方面肯定也不会差,可是,她直觉里觉得他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要不然,他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去大学当教授。

“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啊,你突然要转个方向做别的事,这也太突然了。”

“其实并不突然,记得上次我爷爷生日那次吗,他那时候就让我考虑,而到前几天,我考虑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

“辞职手续办完后。”

易惜一愣:“那你以后会住家里吗。”

徐南儒微微一顿,探出一根手指勾起她下巴:“当然会,但上任后要去别的城市一段时间,那段日子暂时回不来。”

易惜被迫仰着脸看他:“那我一个人在家啊。”

“我很快回来。”

“多快?”易惜说完又威胁道,“你回来你信不信我把你家弄成狗窝啊。”

“顶多猫窝,哪来狗窝。”

“我养狗不行吗!就在你家养,养一窝。”

“恩……你威胁到我了。”徐南儒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亲,“一个月,一个月我就回来。”

月光醉人,但易惜却清醒的很,她蹙了眉头,踮脚便咬住他的唇。

胡乱啃了一通后她恶狠狠道:“要是一个月后没看到你我非拆了你家不可。”

徐南儒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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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儒的离职手续办的非常快,一周后,他就彻底从学校离开了。

没过几天以前的同学也都知道了,纷纷在群里询问徐南儒的去向。在他们眼中,徐南儒就是一个很低调很有钱的帅老师,但还真没人了解,他背后还有这样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

易惜也没跟大家多做解释,只是说徐南儒想换一个工作而已。

徐南儒回要言家的前一天,两人一起去了趟超市。

“你难得会在这个时间点来超市啊,”易惜瞥了他一眼,“怎么,怕我在你家饿死,要帮我屯点粮?”

徐南儒随手拿下了几包薯片:“是啊。”

易惜看着购物车的薯片,满心震惊:“不用这样吧,愧疚的给我买薯片吃了?”

之前她每次在家里吃薯片都要被他训一通,说什么有害身体、不营养,还乱掉渣。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不想吃吗?”

说着作势要把东西还到货架上,易惜赶忙阻止了他:“想吃想吃!”

徐南儒睨了她一眼:“这种东西还是不能多吃,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少吃点零食。”

说罢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或者,你先回家去住吧。”

易惜一愣:“什么?”

“你家里有人照顾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喔,我以为你是。”

“……”

“回家住,等我回来你再过来。”

易惜不听,半个身体挂在购物车上,一边推一边嘟囔:“我自己还不能照顾自己吗,谁要你们来照顾啊。”

徐南儒看着她这不正经的姿势总觉得她能摔倒,于是谨慎的跟在她身后:“易惜。”

易惜:“我不回家。”

“你先停下。”

“那我能不回家吗?”

徐南儒追上,伸手拉住了购物车。他站在她身后,把她揽在了把手和他之间:“真不回家?”

易惜哼哼:“不回,你要是想让我回家去你干嘛还带我出来买这么多吃的,再说了,我回家了万一你哪天回来了我不在,那怎么办?”

徐南儒心口微微一抽,不知为何,那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淡声道:“好,那就不回了。”

易惜乐了:“你说的啊,那我们多买点吃的!”

“好。”

难得在零食区一路逛过去,买完付钱的时候购物车满满的都是吃的。

易惜走在前面,停在收银台前把东西一个一个往台上放,放的差不多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徐南儒挤眉弄眼。

徐南儒:“???”

易惜示意他往收银台边的架子上看。

徐南儒侧头看去,一眼之下,只见一排五彩缤纷的tt立在那里。身后排队的人很多,他沉默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要不要拿了。

易惜:“拿呀。”

徐南儒清咳了声,又侧眸看了一眼。

易惜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我拿不到,你拿一个给我。”

易惜等着他动手,于是她眼看着徐南儒满面正经,突然以非常快的速度伸手拿了一盒……tt扔进购物车。

易惜:“……”

两人面面相觑,徐南儒伸手推了一下购物车,示意她往前走点。

易惜没动,她俯身把小盒子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意味深长的对徐南儒道:“老师,我是要口香糖,你给我拿这个干嘛呀?”

徐南儒明显是愣了一下,他再重新回头看了眼,这才发现架子上不止有tt,还有其他东西。

“你眼里是不是只有这个啊?”

徐南儒:“……”

易惜看着徐南儒微微发红的耳朵,使劲憋着笑:“不过买一盒也可以啦,我们家里好像只剩一个了。”

徐南儒:“……”

“老师您真有远见。”

“……”

付完钱了,两人提着袋子去停车场。

路上,易惜边吃着刚买的软糖边打趣徐南儒:“你刚才回头去看的时候就没看到顶端的口香糖吗?我发誓我真的只是要你拿那个……笑死我了,徐老师,你这可有点不正经哟。”

徐南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忍了忍道:“你刚才的表情才是不正经。”

“我表情?有吗?我就是让你给我买口香糖的表情啊。”

徐南儒冷哼了一声:“是吗。”

“是啊,我平时表情都是这样的,你是误会了。”易惜靠在椅背上笑:“哦对了,你不是要走了呀,我们其实也不用买了,家里剩下的用用就够了。”

“不是说只剩一个?”

“那也只有一个晚上了啊。”

徐南儒突然冷冷道,“你确定够?”

易惜:“一个晚上用,你肯定是够了。”

徐南儒:“呵呵。”

易惜挑挑眉:“之前也没多用嘛,要不然你觉得你能用几个。”

车开下了小区的停车场,停在停车位上时,徐南儒的脸已经黑的不像话了。

偏偏易惜一点察觉都没有,她解了安全带,伸手就要去开门。

然而手都还没碰到门就被人狠狠的拉了回来。

“诶?”

刚一回头,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徐南儒解开了安全带,倾身过来把她狠狠压在了椅背上,易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压着亲了个不停。

好不容易得点空了,她平复着呼吸埋怨:“你突然这么狠干嘛,还回不回家了。”

抬眸间看见的是徐南儒黑的发沉的眼睛,他看着她,像看着已经到嘴边的一块肉:“来不及回家。”

易惜微微瞠目,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了。

她不动声色的撇过眼睛,望向了他某处的动静。

明显……有反应了。

易惜想了一下,不对啊……她没做什么事也没说什么话勾.引他,他突然活跃个什么劲。

“徐南儒……啊!”

他突然低首咬住了她的耳朵,易惜惊呼了一声,但又怕有人路过发现,于是忙捂住了嘴。

“老师!唔……疼……”

细密的疼痛和撩人的酥麻一起袭来,易惜难耐的仰起头,可这样只是将白皙的脖子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徐南儒呼吸渐强,很自然的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

易惜怔了怔,一瞬间的想法就是觉得他疯了。

“你,你是不是发烧了……”

这里是车库,虽然没有很多车来往,可是还是有可能有人开车进来的。她实在没想到一向自持的徐南儒会在这里做这么大胆的事。

“对你悠着点,你是不是就来劲了,恩?”徐南儒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狠狠吸了一口。

易惜懵了懵,悠着点?来劲?

所以他是在气愤她刚才说的那话??

可是她是开玩笑的,故意逗他的啊喂!!!

“老师,我随便说说的。”易惜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别再咬我了……”

“恩,好,不咬。”徐南儒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后伸手把她的座椅放倒了。

易惜:“???”

“亲行不行?”

“……”

车库下寂静的方法隔离的一切声音,在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徐南儒无法自抑的喘息似从喉咙发出来,尾音微微颤了一下,仿佛吊着鱼饵的勾子在鱼儿前面晃,让易惜不得不上勾。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徐南儒:“是吗。”

易惜咬着唇:“……恩,我之后要好久听不到了怎么办?”

“我会回来。”

“那你没回来的时候怎么办……”

“给你打电话。”

“好……”易惜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低着头在他耳边道,“不过现在,你能不能多叫几声。”

徐南儒眼眸微眯:“这个,不是应该交给你吗……”

“啊!”

易惜也才知道,男人某些方面的事是不能刺激的,比如说,她今天说他一个晚上只能用一个套,那他今天晚上就一定要整死你不可。

从车上回到家后,她又被按在房间里欺负了好久。

最后累到睡着,易惜只迷迷糊糊的知道,他抱着她一直没有松开。

**

徐南儒走后几天,易惜回了趟家。原本她也没打算回去,只是之后易国唐要来这住几天,她不得不回家看看。

到家的时候只见易乐和易国唐在沙发上聊天,说是聊天,可能更像是单方面问话。易乐规规矩矩的端坐着,脸上很是正经。

看到易惜进门,易乐明显有一瞬间的喜悦。

果然,易国唐不揪着她问问题了,只对着易惜道:“惜惜,才回来啊。”

易惜走上前:“公司的事情刚忙完。”

“过来坐吧。”

易惜坐在易国唐边上:“你们刚在聊什么。”

易国唐:“聊你妹妹的大事。”

“婚姻大事?”易惜看向易乐,只见易乐苦兮兮的点了点头。

易惜笑了一声:“我说爷爷,你们怎么这么闲,老是惦记着这点小事。”

“怎么是小事了。”易国唐正经威色,“乐乐也不小了。”

易乐:“爷爷,我不着急,您,您还是先操心易惜吧。”

易惜瞪了她一眼:“喂喂喂,我可是在帮你说话啊,你这不是害我啊。”

易乐吐了吐舌头:“才不是害你,只是长幼有序!”

易惜翻了个白眼。

易国唐:“乐乐这话说的没错,惜惜你总得先结婚,老大不小的。”

易惜:“行行行,只要你别给我塞人,我改天就去结个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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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没想到还是太露了点,请默念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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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国唐横了她一眼:“改天结?徐南儒也同意吗。”

易惜本是玩笑话,可听易国唐这么一说瞬间愣了:“爷爷,您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同意我们俩在一起?”

易国唐:“他既然都愿意回言家去拼一拼,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我们和言家的关系一般但是言家毕竟也是个大家族……”

“你怎么知道他回去了。”易惜突然打断他的话。

易国唐:“怎么,他没告诉你?”

易惜心中突然涌上来一点不安:“什么意思?你说什么事没告诉我。”

易国唐眼眸微沉:“惜惜,以后我们易家的一切是交到你和易乐手上的知道吗。”

易惜:“您还没回答我。”

“我现在说的话就是在回答,我们易家交到你手上,所以你必须要有一个能跟你站在同一水平线的伙伴和后盾。我相信那孩子也是清楚这一点的,想娶走我们易家的大小姐有那么简单?”

易惜心口好像被什么狠狠扯了一下:“爷爷……你们上次在公司的时候其实是聊过的是不是,你跟他说过什么话了是不是。”

易国唐:“没说什么,只是问他如果放弃原来的生活才能和你在一起,他肯不肯。惜惜,爷爷没有逼他,而且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他也懂的这些。”

放弃原来的生活。

所以,这就是他为什么选择辞职,回到言家的原因。

全是因为她?

易惜眼眶突然发热,她撇过了头,掩去了她突然难过的要命的表情。

她知道他因为小时候的原因有多么不喜欢言家所处的那个环境,她也知道他一向独处惯了,喜欢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更知道他不喜欢规划好的生活被打乱,不喜欢突然而来的不平静。

可是现在,他要因为她去接纳这些不喜欢。

“他可以拒绝的……”易惜喃喃自语,“他明明可以拒绝这些的。”

“他可以拒绝。”易国唐严肃道:“但是这就意味让你和你的家里人难做。”

“我一点都不难做!”易惜气愤的起身。

易国唐:“你这是又要跟我发脾气了!”

易惜:“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跟他在一起不行吗!”

“你的身份注定就不能安安静静的。”

“我……”

“享受了多大的荣耀就要承弹多大的责任,你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易家还养着多少人你不知道吗,这些都是你未来的责任。惜惜,我不会为难你们两个,只要他能把言家给拿下。”

……

易国唐后来回房休息了,易惜冷着脸吃饭,因为易城行还没回来,所以同桌吃饭的每一个人敢吭声。

吃了一点后易惜就放下了筷子,蒋明丽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道:“惜惜,不再吃一点?”

易惜摇了摇头:“我吃饱了,我回房了。”

“好,那饿了你记得跟林姨说啊。”

“知道了。”

经过易云钊和程媛那件事后,蒋明丽对她越发的小心起来了,不知道是应该当初替易云钊瞒下那件事的愧疚还是怕她在易城行前面拆穿她。

但其实这些都是蒋明丽想多了,她实在没心思分出一点空间来给这件事。

回房间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徐南儒。

他最近应该是很忙,因为她这几天打的电话很多个他都没能准时接起来。本来这次也没报什么希望,但没想到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易惜。”

他的声音穿越电流到达她的耳朵边,微沉,带着撩人的磁性。

易惜趴在枕头上应了一声:“你怎么接的这么快。”

“刚好回酒店了。”徐南儒这两天去了别的城市的分公司,为图方便一直是住酒店。

“嗷,最近很忙吧。”

“还好。”

“开心吗。”

“还好。”

“真的?”

徐南儒静默了一会,道:“你怎么了?”

易惜翻个个身,看着天花板狠狠道:“笨。”

“恩?”

“我说你笨!”

徐南儒:“喔,是不是胆子肥了。”

易惜:“是啊,你来抽我啊你。”

徐南儒:“回去收拾你。”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没什么情绪,但易惜却敏感的察觉他有一丝疲惫。

想问的话到口中突然又说不出来了,他已经做了选择,她再问这些问题仿佛只是在添堵。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易惜有点烦躁,“你早点休息。”

“现在休息也太早了点。”徐南儒道,“没事的话陪我聊聊天吧。”

易惜:“跟你能聊出什么啊,你话那么少。”

徐南儒:“那你说,我听着。”

易惜:“你让我唱独角戏啊,我不说。”

“易惜,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哪怪了。”

“工作不开心,还是什么事不开心?”

易惜不知道他是从哪听出来她不开心的,她将头埋在枕头里,沉默了好久才道:“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

易乐吃完晚饭后接到了几个朋友的电话就出门了,后来再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因为喝了点酒,所以易乐让代驾送回来的。

到了家门口时,她看到一辆陌生的车辆停在那里。

易乐下车后随意的瞥了一眼,可这一眼却让她惊的把酒都醒了。

“徐,徐老师?”

徐南儒也刚停下车不久,看到易乐走过来便朝她点了点头:“易惜在家吧?”

易乐:“在……今天爷爷让她回来的。”

“我给她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

易乐:“啊?这,我刚回来,我也不知道。”

徐南儒淡淡点了头。

易乐又道:“我帮你去她房间看看,在的话叫她过来。”

说罢刚要转身就听徐南儒道:“她要是睡了就不用叫她了。”

易乐愣了愣:“哦,好。”

易乐急匆匆的回去了,她一路小跑等到易惜房间门口,趴着听了一会,里面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易乐不死心的又敲了两下房门,不过还是没人应,大概是真的已经睡了。

……

**

易惜挂了徐南儒的电话后就在床上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她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因为是不小心睡过去的,她衣服也没换,妆也没卸。

拿起手机看了看,这才发现有好几个徐南儒的未接来电。

“这么晚了怎么打给我。”因为她很习惯性的会把手机静音,所以也不知道他打电话来。易惜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想去楼下倒杯水喝。

“易惜。”易乐正好也从房间出来。

易惜回头看她,“还没睡。”

“你刚才是谁了吧……”

“恩,不小心睡着了。”

易乐:“我敲你房间门你没醒。”

“有事吗?”

“刚才徐老师叫我看看你在不在家,然后说睡着了就不用……”

“你说什么?!”

“我说徐老师……”

“他在哪?”

“我回来那会他车停在我们家门口来着。”

话没说完,易乐就看到易惜急匆匆的往楼下跑,跑到最后一阶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她整个人直接跪了下去,膝盖撞到地板的声音非常响。易乐看着就疼,可却又见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往门口小跑去。

易乐忙叫住她:“喂,我回来的时候是十一点多啊。”

“我去看看,万一他还在。”

易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门口,易乐瘪了瘪嘴,嘟囔道:“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怎么会还在。”

易惜一瘸一拐的走出小院,远远的,她看到十多米外的路灯下停了一辆车。这辆车她没见过,所以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徐南儒。而且因为路灯光线原因,易惜看不清车内的人。

可就算不是,她也得看个清楚才会死心。

易惜又往前走了几步后,这时,不远处那辆车的车门开了。

易惜愣了愣,停下了。

她看到了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了,一身正装,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好看至极。

易惜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明明就在千里之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一刻,她只觉有什么东西裹着翻涌而来的水汽穿胸而过,而她的那颗心似乎也被撕扯出来,堪堪停在了最外一层。

“易惜,你怎么……”

徐南儒话未说话,易惜就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接住了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不是睡了吗。”

易惜在他怀里摇头,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很热,雾气缓缓升腾,似乎想要直接蹦出来。易惜忍了忍,死死的把这个冲动压了下去,后来压不下去了溢出一点泪花,她就随意的擦在了他的胸口。

徐南儒不知道她正在跟眼泪做挣扎,见她不开口说话便摸了摸她的头:“我以为你睡了。”

“我睡了你不会叫我啊。”易惜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

徐南儒:“我回来的有点突然,你要是睡了,我还叫你起来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你不是在酒店吗。”

“你不是说,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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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儒:耶,我老婆想我,二话不说收拾包裹回家!

(昨天章节有删改,原本本章的开头挪到前一章去了,大家返回再看一遍才能接上内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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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惜愣了好一会,这才缓缓抬眸看他:“从你那开车过来要三个小时。”

徐南儒:“恩,还好不是坐飞机才能到的路程。”

“老师,我发现你真的有点笨。”

徐南儒曲指在她额间一弹:“你说什么。”

“明天还有事,你这样一来一回还要不要睡觉了。”易惜闷闷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干嘛突然回来。”

“只是随口一说?”徐南儒低着眸子看她,“所以你其实不想我。”

易惜撇过头,口是心非道:“不想不想,你快回去吧。”

徐南儒静了一瞬,良久后他下巴在她额角蹭了蹭:“但我想了,我想见你。”

“……”

易惜忍了好久的眼泪有要崩盘的趋势,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抬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唇。她用起力来有点狠,所以一下子把徐南儒推到了车前面。徐南儒猝不及防,但也任由她突然压着他胡来。

他也想碰她。

这么多天,每天都想碰她。

唇舌相交摩擦,徐南儒的手抚过她的长发,开始反客为主,他毫不留情的□□她的嘴唇,好像想把她吞进肚子里。

这一刻,他们离的那么近,近的让他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浅淡的香味。

什么都值了,因为她的一句想念匆匆从酒店出来,因为她的一句呢喃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这一刻,因为抱着她,一切都值得了。

徐南儒抱着易惜换了个位置,变成他把她压在车边,易惜被他拎了一下后突然哎哟了一声。徐南儒很快停下来:“怎么了。”

易惜脸色还有着没褪去的红晕,她清咳了一声:“没事,腿摔了,有点疼。”

徐南儒拧了眉,蹲下身去撩她的裙子。

“诶诶诶,真没事。”

易惜没能阻止他,徐南儒起身开了后车位的门把她抱去坐着,然后重新蹲下身。

易惜穿了长裙,徐南儒将裙摆拎到她膝盖处便看到两个膝盖各有两块乌青。他沉着眼抬眸看她:“怎么回事。”

易惜有点尴尬:“刚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空,然后我就直接跪地上了……”

“下楼也能踩空?你在楼梯上跑步吗?”

易惜横了他一眼:“我一出房间门就听易乐说你来找过我,我着急啊,所以马上就跑下来找你了。”

“……”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那最后还不是怪你吗,谁让你突然给我惊喜的。”易惜哼了哼,“很疼的,快点给我呼呼。”

“你是小孩子吗。”徐南儒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可是过了会却还真的认真的凑到她腿边“呼呼”。

易惜没想到他还真的做这幼稚的事,她静静的看着他,只觉得整个心都被填的满满的。

“老师,刚才你既然知道我睡了,那你为什么还在这。”

徐南儒:“不知道。”

“啊?”

“突然有点不想走了,而且一直会想,你会不会中途醒了。”徐南儒说罢起身去后备箱拿了什么,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个家用的小型医疗箱。

易惜看着他给自己擦药:“你是不是傻啊?”

徐南儒眼睛都没抬:“恩,可能被你传染了。”

易惜笑了一声,突然倾身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徐南儒微滞,“怎么?”

“徐南儒。”

“恩。”

“我们结婚吧。”

突然开口说的话,但通畅的仿佛在心里碾磨了无数遍。

男人拿着药水的手颤了颤,他抬眸看着巧笑颜兮的女人,面上难得露出错愕和慌乱。

“……你说什么?”

易惜伸手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说,我们,结,婚,吧。”

**

第二天,易惜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来。昨晚跟徐南儒在车里待到三点后他便开车回原来的地方了,而她自己则回到房间睡觉了。

昨晚为什么会突然说要结婚,其实她自己也没料到,只是当时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对了。

后来徐南儒说,求婚这种事是该男人来说的。

她不服气,硬是要问他答不答应。

他自然是答应的,只是……

大半夜的上哪结婚去。

“惜惜,起了。”客厅坐了易城行和易国唐,两父子待在一起的画面总是显得十分严肃。

易惜此时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出门了。

“饭还没吃去哪。”易城行问道。

易惜:“和叶子佳有约,我直接出去吃了。”

易城行:“叶子佳,言家的那个外孙女?”

“恩,南区那块地的事因为她的帮忙差不多都解决了,现在请她吃顿饭,再顺便说说后续的事。”

易国唐有些意外:“南区的事你找了叶子佳?她答应帮你?”

“两方都有益她为什么不帮我,再说了……”易惜轻描淡写的道,“人家也是徐南儒的表姐,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要积极点吧。”

易国唐和易城行对视了一眼:“徐南儒跟言家的人据说没什么交集。”

“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对他不会带着有色眼镜。”易惜话中有话,听的易国唐和易城行都是一噎。

易惜:“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先走了。”

易惜和叶子佳的约是前些天就定下的,本来易惜已经坐上车打算去到她们之前约的那个地方了,但临出发前却接到叶子佳的电话。

“易惜,抱歉,你现在在哪了?”

叶子佳的声音听着有些轻,易惜没发动车,就坐在里面道:“我刚要出发,你这是……”

“喔,今天早上起来有点发低烧,可能一时半会出不了门了。”

易惜:“这样,那没事,你在家里休息就好,我们要不约下次?”

叶子佳淡淡一笑:“谢谢,突然爽约我也抱歉。”

“身子重要。”

“易惜,要不你来我家吧。”

易惜有些意外:“这样好吗?”

“你我都知道南区的事的重要性,估计不能一直拖。”叶子佳道,“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来我家,顺便就当朋友一样来着做个客呗。”

易惜想了想:“恩,那也好。”

后来叶子佳把地址发给了她,易惜一开始没多想,等到开到的时候才惊觉,这附近好像是某军区大院啊。

“…………”

她记得爷爷跟他说过言家是在这边的,叶子佳让她来的地方不会是言家吧?

正想着要不要继续开,叶子佳就先打电话给她了。

“易惜,我跟门口的人打过招呼了,你直接把车开进来就行。”

“这里是……”

“我近段时间一直住在本家。”

“噢。”

果然,这里是言家,不是叶子佳的私宅。

早知道多问一句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来的是哪,她可能会思量一下要不要来她家做客。不过现在到都到了,她也没有打道回府的道理。

“你已经到了吗?”

“恩,快到了,五分钟。”

“好,那我等你。”

开过那片军区大院,再进了一个两边站着士兵的大门后易惜才看到了几幢独门独户的别墅。

不知是不是叶子佳已经交代过了,有人看到易惜的车后便指引她停在了专门的位置上。

“易惜。”

刚下车便听到叶子佳的声音,易惜回头就见叶子佳站在不远处一幢别墅门口。易惜抬脚走了上去:“你生病了怎么还出来。”

叶子佳脸色确实有些白:“没事,总得出来迎接你一下啊,快进来吧。”

叶子佳很亲热的拉过了她的手,大概因为她是徐南儒的姐姐,易惜对她莫名觉得的亲近,所以也任由她拉着她往里走。

“子佳,你不是病了在房间吗……诶?这位是?”走进客厅后才发现屋子里有人,一老三少,四人皆是看向易惜。

易惜回以一笑,老的那个她见过,是言老爷子,而三个年轻男子里她也见过一个,那是言家大少爷言行之。

“这是易惜,我请她来家里做客的。”

易惜朝言老爷子点了点头:“突然老叨扰,爷爷别见怪。”

言老爷子笑了笑:“没想到你和子佳是相识的。”

叶子佳:“之前您生日的时候见到的,当时就一见如故呢。”

叶子佳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了,而在谈话中,易惜也知道了另外两个男人分别是言老爷子另外两个女儿所出。

易惜坐在那规规矩矩的和言老爷子说了会话,后来老爷子因为身体原因先回房休息了。

而他一走,在座的小辈们明显就轻松了许多。

“听说易小姐现在也是易氏的一把手了。”

易惜看向说话的人,这人叫顾淮,是老爷子大女儿的儿子:“我还在学习,一把手不敢当。”

顾淮:“你别谦虚,我可听业内人提起过你的。”

易惜笑笑:“顾先生才是商业中的佼佼者,跟您想比,我还是小菜鸟吧。”

顾淮显然听着这话心情很舒服:“哪里哪里。”

“易惜姐姐长得可真漂亮,有男朋友吗?”突然,一直坐在边上的言行耀开口问道,因为他父亲是入赘,所以他跟母姓,姓言。

“行耀,有没有规矩。”言行之斥了一声。

言行耀应该有二十四、五了,但因为长了张娃娃脸,所以是看上去特别显小。而他的性子大概也一向如此,所以除了言行之说了一句话其他两位并没什么惊讶。

叶子佳:“易惜你别理他,他说话就是这么没头没脑。”

言行耀露出一点委屈的表情:“我不是看着易姐姐长得这么标志,一时好奇嘛。”

顾淮目光微深,看着易惜的表情意味不明:“倒是没听闻易家大小姐有男朋友。”

易惜勾了勾唇:“我没有男朋友。”

言行耀目光一亮:“真的呀。”

“我有未婚夫。”

“………”

这话一出,就连言行之和叶子佳都诧异的看着她。

易惜迎着四人的目光,依旧十分淡定:“我未婚夫叫徐南儒。”

※※※※※※※※※※※※※※※※※※※※

易惜:来言家传播一下!

徐南儒:恩,老婆真棒,以后言家的东西都给老婆~

言家群众:……当我们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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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和言行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而言行之则是面不改色,仿佛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般。

“未婚夫?易惜,你们什么时候……”叶子佳意外道。

易惜:“结婚一直在我们的计划里。”

叶子佳脸上露出明显的欣喜:“是吗,真好,南儒这小子竟然一句都没跟我提起过。”

易惜:“他一向不太爱说话的。”

叶子佳:“也是。”

顾淮:“实在是没想到易小姐和他是情侣,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易惜:“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他长得很帅,一下子被吸引了。”

易惜说的逗趣,只是在场的人除了叶子佳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言行之泰山压顶不改名面色的就不算在内了。

言行耀:“那你们最近才在一起的吗。”

易惜:“算是吧。”

言行耀哼了一声:“易姐姐知道他回言家做事了吗。”

易惜:“听他说了。”

“那可真是好呢,他现在回来分言家的权还有易家背后支撑……易姐姐,当初他追你一定特别用心吧。”

“言行耀!”叶子佳厉声呵斥,“你说的是什么话。”

言行耀撇过头:“本来就是吗。”

“南儒是爷爷叫回来的,你是不知道吗!”

“以前还推脱着不肯回来,看来都是假的。”

“你!”

顾淮:“子佳,你别生气,行耀这人就是心直口快。”

言行之拧了眉头:“都住口吧,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言行耀一向有些畏惧言行之,现在他出声了他也就不敢再叽叽歪歪了。

易惜等他们都不说话才淡笑了一声:“言小少爷,你好像有什么误会,当初我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徐南儒的,他倒是一直不怎么上心,愁坏我了呢。”

言行耀:“……”

“哎,你说的也是啊,我家大业大的还是易家大小姐,他怎么就看不见呢。还好啊……黄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是追到他了。”易惜悄然一笑,“我真的特别喜欢他,他要什么我都给,别说背后支撑了,他就是要我整个易家也没问题啊,反正,我的就是他的嘛。”

言行耀和顾淮瞬间黑了脸。

言行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易小姐很有眼光。”

“哪里哪里。”

后来易惜和叶子佳单独去其他地方谈事了,易惜喝着手中的咖啡,突然无声笑了一下。

叶子佳看到她的表情便问道:“怎么?”

易惜:“叶姐姐是真的生病了吗。”

叶子佳微愣,不过也不过一瞬后她就恢复了常色:“你看出什么了。”

易惜:“您是故意让我过来的吗,因为顾淮和言行耀今天正好在这。”

叶子佳扬了扬眉,显然是没想到易惜看出来了:“你果然很聪明。”

易惜:“言行之在军事这条路上大展手脚,所以言家这一辈从商是顾淮和言行耀,原本应该是他们两家分割言家大半的经济动脉,但现在横插进一个徐南儒……而徐南儒又是言爷爷亲自开口叫回来,他们两家自然会心生不满。”

叶子佳淡淡一笑:“是。”

“您特意让我过来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和徐南儒在一起,而徐南儒不仅有言爷爷,还有易家,是吗。”

叶子佳:“你看的很透彻……不过你别多想,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南儒他不知道,他如果知道我把你带到这里晃恐怕是会生气的。”

易惜摇头:“我当然不会多想,虽然算是被利用了一遭,但是我还挺乐意的。”

语闭,易惜面色有些肃然:“既然已经走进了这个圈子,既然事情都不能再改变,那只有更强才不会被别人踩在脚底下,我知道他可以做到,但是我想让他这个过程轻松点,所以,需要我的地方我我都会在。”

叶子佳低眸搅着眼前的咖啡,闻言感慨一笑:“你果然值得他喜欢。”

**

徐南儒最近一直在他市,易惜已经三周时间没有见着他了。

下班后闲着无聊,林敏突然在群里提议要吃火锅。

易惜:“去哪吃?”

罗柯:“惜时边上有一家新开的,要去试试吗。”

林敏:“那家我去过了,味道不行。”

易惜:“所以要去哪吃?”

黄薇:“要不我们自己买菜在家里吃得了,就我们几个多high啊,啤酒扛几箱,醉了直接睡啊。”

易惜:“这个我赞同。”

罗柯:“那去谁家里?”

林敏:“徐老师家啊!”

易惜:“你是不是找抽???”

黄薇:“徐老师那么爱干净,要是知道这么多人在家里吃火锅估计提刀上阵。”

林敏:“怕什么呀,他不是不在吗,所以我们要趁此机会开心一下啊。”

黄薇:“惜惜……你怎么看。”

易惜:“后续卫生林敏负责,我就同意。”

林敏:“草你奶奶……”

易惜:“恩?”

林敏:“成交!”

……

事情就这么简单又愉快的决定好了,罗柯等人去超市采购,易惜说着是回家准备一下实际上就摊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们过来。

七点多,徐南儒家一向清冷的餐厅就热热闹闹的摆起了火锅。

“班长,多开几瓶酒啊,你们今要是喝醉了,我这地板随便你们躺。”易惜道。

葛齐瑞欲哭无泪:“只有地板吗?”

黄薇:“有地板就不错了,要是徐老师在家,你连这个屋子可能都踏不进来。”

周兴泽也跟着吐槽道:“徐南儒这个怪咖,我们几个朋友来他家吃东西走的时候必须带走所有本人制造出来的垃圾,至于在他家吃火锅,那简直是妄想。”说罢一脸谄媚的对林敏道:“敏~还是你对我好,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叫我过来。”

林敏:“感谢我的话等会记得收拾收拾残局。”

周兴泽:“遵命!”

易惜嫌弃的看了眼林敏,感情叫人家过来就是替自己打扫卫生,啧,也难得周兴泽这个傻子愿意哄着。

火锅的香味飘散,几个人便喝边聊天,整个屋子热闹的不行。易惜好久没有跟朋友这么大喝一场了。因为是在家里,所以她今天也敞开了喝,不一会就干掉了几瓶。

就在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喝时,大门突然响起了解锁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是听到了。

大家同时一顿。

“还有人要来吗?”

“有人开门进来了?”

“哈哈哈听岔了吧?难道是徐老师回来了?”

“………………”

几人齐齐往大门口方向探去。

一个人影从玄光处的灯光下走了出来,衬衫、黑裤、无框眼镜,一派肃然。

众人:“……”

易惜喝的有点上头了,她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男人,过了会后又回头对大家道:“我感觉我喝醉了,我看到了我们家徐老师。”

林敏:“额………”

易惜:“我是喝醉了吗?他现在怎么可能回来……嗝。”

黄薇和葛齐瑞对视了一眼,同时道:“要不我们回家吧?”

周兴泽:“带,带上我!”

“回什么家啊!还没喝完呢!”易惜话音刚落就感觉一只手从后扶住了她的下颚。手心干燥温热,支着她被迫仰起头。

“徐南儒?”

“恩。”

易惜眨了眨眼:“我没醉?你真的回来了!”

徐南儒环视了一周僵住的众人,淡声道:“你喝多了?”

“不知道,不过周兴泽扛了几箱啤酒上来,我喝了挺多的!”

徐南儒不轻不重的看了周兴泽一眼。

周兴泽:“……”有刁民想害朕!!!

黄薇:“那个,我们要不先走了?都,都吃饱了吧。”

众人刚想点头,就见徐南儒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们继续吃,没关系。”

说罢,徐南儒回身拿过门口的一个小行李箱朝自己房间走去。

周兴泽:“……卧槽,他竟然没发火。”

“还好还好……”

周兴泽:“洁癖治好了?”

林敏:“估计是易惜给治的。”

周兴泽:“……膜拜。”

易惜也没看战战兢兢的几个朋友,屁颠屁颠的起来往房间跑:“你们等等我啊,我先去问候他一下。”

易惜进了徐南儒的房间后先是反身将房间门关好,然后一下子扑到他背上。

“宝贝儿!为什么突然回来不告诉人家。”

徐南儒本来因有所准备没被她突然跳到背上所撞倒,可她突然来的一声宝贝差点让他没站稳。

徐南儒:“……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之后在本市就行。”

易惜惊呼:“真的啊,那我们是不是能一直见面了!”

徐南儒:“恩。”

“太棒了,来来,亲一个亲一个。”易惜从他背上下来后窜到他怀里,然后使劲勾着他的脖子往前凑。

徐南儒有些不自然的道:“等会,外面有人。”

易惜挑着媚眼:“害羞什么呀,我门都关上了。”

因为身高原因,徐南儒不低头的话她还真的不好亲到。易惜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心眼一坏便咬在他的脖子上。

“嘶。”

徐南儒低吟,眼眸一深,反手就将她压在了柜子上。

易惜已有几分醉意,她轻笑一声,凑上前在他脖子上又啃又咬。徐南儒被她磨的难耐,呼吸渐重间勾起了她的下颚,咬住了她的唇。

小别胜新婚,这短暂的一个吻就像一把烈火差点把两个人都燃烧了。好在徐南儒还算理智,没忘记外面还一帮人。

徐南儒忍下了继续吻她的冲动,任由易惜在他身上乱摸。

“易惜,先别动。”

“不要不要,我就要动。”

“你这样,我……”

“我想你嘛。”易惜笑嘻嘻的说着,突然,她在他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易惜迟疑了一会,下意识的拿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

徐南儒显然是猝不及防:“……给我!”

易惜:“这是什么呀!”

徐南儒:“我的东西。”

易惜头还有点迷糊,伸手便要去打开:“好好看。”

余光看到徐南儒要来抢,易惜一惊,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

“我要看。”

“易惜……”

徐南儒才刚开口易惜就跑出了房间。

“……”

徐南儒硬着头皮追了出去,刚走出房间只就见这个醉鬼傻兮兮的站在客厅,当着一脸懵逼的众人打开了镶金边的小黑盒子。

“哇哦,是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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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儒:自己养的祖宗含泪也要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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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易惜喊完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左右翻看了一眼,呐呐道:“真的是戒指?戒指?为什么会有戒指?”

还在火锅边的群众们一脸放光的看着易惜手中那个大钻戒,然后又很整齐的将目光放在“淡定”的徐南儒身上。

黄薇明知故问:“我的天哪,哪来的啊?”

易惜歪了歪脑袋:“徐老师怀里掏出来的。”

黄薇和众人对视了一眼,这明显有看头啊!!

而易惜则慢慢回头看向徐南儒:“这个,是给我的吗?”

徐南儒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走上前:“恩,给你的。”

易惜:“你给我买戒指,这么大的。”

徐南儒:“喜欢吗。”

易惜愣愣的点了点头:“这么大的钻戒,说不喜欢太假了……”

徐南儒嘴角微微一勾:“那就好。”

易惜:“可是徐老师,你买这个钻戒是因为……”

徐南儒低眸看着她,而他的余光也看到不远处一众人一脸八卦的表情,他是个不善于在旁人面前表达什么的人,可是这一刻,好像什么也管不了了。

“易惜,前段日子你说你想结婚。我说,求婚这个事应该让我来,记得吧。”

易惜点头:“这是你准备好的求婚戒指。”

不远处的林敏翻了个白眼,暗自着急:闭嘴!你能不能闭嘴!把这种话给死严肃的徐南儒说好不!

易惜:“你应该不是今天要求婚的吧?!”

徐南儒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我没想过这么匆促。”

“啊?真的要求婚的?跟我?!”仿佛晴天霹雳,易惜一瞬间被自己雷的不轻。

徐南儒:“不跟你……还跟谁?”

易惜深吸了一口气,瞬间被自己蠢出了泪花,她们的回头看着身后那群要笑不笑憋的辛苦的狐朋狗友,怒吼:“都怪你们!!”

众人:“…………”

易惜冲上去就想揍人:“吃什么火锅,吃吃吃,还喝酒呢!非要到家里来喝!”

林敏喷笑:“哈哈哈哈真的不怪我,谁让你手欠啊。”

黄薇:“卧槽,小心点,别把戒指掉汤底里了!”

葛齐瑞:“对啊,这锅还要吃得呢!”

易惜:“吃毛啊!我的戒指才比较重要吧?!”

周兴泽:“我的妈呀,我们家南儒哥哥要求婚了?”

“我日!易惜你他妈走开!”

罗柯:“……你们都冷静点。”

徐南儒看着前面乱成一团的几人,默默的上前把易惜揽了回来:“别闹了。”

易惜瞬间苦兮兮的把戒指塞他怀里:“还给你。”

徐南儒:“怎么了?”

“都没单膝跪地呢,我怎么收。”易惜撇了撇嘴巴,“要不现在?”

说完发现边上一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易惜忙改口:“算了!还是不要现在了,等他们都走了我们二人世界。”

众人:“喂……”

大家伙们本来目光炯炯的想看着一向冷然的徐南儒做这等平凡人之事,可易惜这一句话又把他们打回了府,尤其是跟徐南儒自小认识的周兴泽,听这话彻底不干了:“别啊别啊!就现在吗!让我们开开眼!”

易惜:“……这有什么好开眼的?”

说实在的,易惜自己也觉得那画面有点美。

“易惜。”

“恩?”易惜回头看向徐南儒,后者眸光粼粼,浅声道:“你清醒吗?”

易惜愣了一下:“我,我当然是清醒的,我喝不醉的!”

徐南儒:“清醒就好。”

易惜还想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时,突然就见眼前的男人屈膝跪了下来,他面色并无任何波澜,只是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深入幽潭。

“他们都是你我的朋友,在也好。”徐南儒在众人莫名屏息中道,“本来我想着过几天在做这件事,可是已经被你发现了,也藏不住了。”

易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手心开始冒汗:“你,你还是先起来吧……”

“不是说没下跪吗。”徐南儒清浅一笑。

易惜:“其实我不重这些形式……”

“但是这句话我却必须的说。”徐南儒拿出了盒子里的钻戒,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易惜,我这辈子恐怕是不能没有你,所以,嫁给我?”

整个屋子都陷入了寂静,易惜脑子嗡嗡的响,终于得承认自己酒有点喝多了,此刻身体的血液开始沸腾,就连被他握住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易惜:“如,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样啊。”

徐南儒略一沉思,再抬首时那双眸子就如含着水色般在易惜眼前荡漾:“那我过几天再求一次?”

易惜被他这句话缓解了突然紧张起来的心,她眉眼微微一弯,一下子就把徐南儒扑倒在地:“可是我不舍得你再跪给这些看热闹的人看了,要不下次我们单独好不好。”

徐南儒被压在地上,听罢扬了扬眉:“好,天天跪。”

周兴泽:“活见久系列……”

林敏:“肉麻死了。”

罗柯:“你们要不要起来再说?”

……

看热闹的几人虽然说着闲话,但是眼中都是满满的欣喜,他们都算是易惜和徐南儒一路以来的见证者,现在看到两人要修成正果心中当然都是祝福。

徐南儒将易惜从地上扶起来,然而她摇摇晃晃就是站不稳,于是徐南儒便直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对着其他人道:“我扶她进去睡,你们继续。”

本来徐南儒的意思是他带她回房间躺下后他再出来,但众人都很默契的将他口中的“睡”理解成他们两个人要“睡”了。

黄薇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不继续不继续了,我和葛齐瑞也要回家了!老师再见啊!”

林敏:“我也要走了,吃没吃饱被你们狗粮喂饱了。”

周兴泽:“我送你啊。”

罗柯:“咳咳,那我也走为妙。”

徐南儒:“……”

众人走的看快,而且很不要脸的将残局都放在桌上。

徐南儒也没管这些,一把横抱起易惜把她往房间带,刚要放床上,勾着自己脖子的人就嘤咛道:“我还没洗澡。”

徐南儒:“先睡吧。”

“你不是爱干净吗。”

徐南儒:“没事。”

“不行。”易惜不肯从他身上下来,“我要去洗澡,你抱我去。”

“易……”

“快点快点。”

徐南儒被她缠着没法,只好转了个方向把她抱向自己房间的浴室里。

“你先坐这,别乱动。”徐南儒把她放在洗脸池旁边的台子上。易惜点点头,乖乖的坐着,看着他给她放水。

“徐南儒。”

“恩。”

“如果不是我,你会回言家吗。”

徐南儒背影一滞,他缓缓回头看她:“什么?”

“你明明喜欢之前的生活,可是现在却要卷进言家那个乱糟糟的环境里,如果不是我爷爷当初跟你说了话,你不会回言家的对不对。”热水才刚刚开始放,可易惜的眼睛却有了一丝雾气。

徐南儒见她突然这般模样心疼了:“易惜,我总会回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真的吗?”

“其实很早之前爷爷就已经让我回去,只是我一直没有答应下来。”

易惜:“那你现在怎么答应了。”

“之前不是说了吗,腻了。”徐南儒伸手捧着她的脸,像捧着一个洋娃娃一样,“生活总是要变一下的,对不对。”

易惜:“那你不会觉得累吗?”

徐南儒:“其实对我来说都差不多,在哪里,干什么,都差不多。以前觉得不一样是因为没有你,可现在有了你,在哪都一样。”

但如果选择言家可以让我们在一起更容易些,又为什么不呢。我们已经浪费了那么多年,我不想再浪费了。

浴室热气升腾,终于模糊了易惜的视线。她缓缓靠到徐南儒肩膀上:“老师,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徐南儒:“还是先去告诉你的家人。”

易惜:“啊?一定要先告诉吗……”

“恩,要。”

“那是不是还要去告诉你家人。”

徐南儒听罢笑了一声:“我听说前段日子有人已经在我家大肆传播了一番,说是我未婚妻。”

易惜玩着他胸口的纽扣:“反正不是虚假消息,传播一下也没关系。”

“说的也是。”徐南儒抱她下来,“水好了,过来。”

“你帮我脱衣服。”

徐南儒:“……好。”

徐南儒帮她把衣服都给丢开了,易惜站在浴室里,因为暖气和水汽的原因,她一点不觉得冷。

“徐南儒,你要不要洗。”易惜倚靠着他,抬眸说道,“要不,一起洗吧。”

徐南儒垂眸,她白皙润泽的ji肤就这么映入眼帘。

“要不要一起洗嘛,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想……唔。”

话未说完,她便被他突然按到了她刚才坐着的洗脸台上。

“好。”

他早就忍不住了。

易惜很乖的让他按着她,她微仰着头,任由他游离、肆虐……

徐南儒神色难耐,后来,把她翻了个身。

易惜虽是背对着他,但是因为眼前的镜子便把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当然她也看到了模样不正常的自己。

易惜立刻闭了眼,这个场景,也太……那啥了点。

“惜惜,睁眼。”他伸手至她前面,易惜面色通红,她咬了咬牙,睁开眼重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女人迷离失控,可男人却一点凌乱也没有,他的衬衫平平整整,和她形成极大的反差。

庄严而靡乱。

易惜呼吸微滞,几乎是瞬间被他这种迷离却清冷的模样给吃住了。

她勾了勾唇,低声道:“喂,你这样也太……嘶,扛不住,你到底来不来的?”

徐南儒看着她的模样,人都快爆炸了。听到她这么一说,他更是忍不住了,于是很快去除阻碍,毫不犹豫冲进了……(哔哔哔)

没有任何前兆,一下到底。

易惜被撞的差点碰到镜子,她从喉间发出一声略带哭腔的惊呼,双手紧紧按在台上,微微打颤。

徐南儒却没给她适应的时间,一下又一下,让她摇摇欲坠。

……

后来终于结束后两人一起洗了澡,准确的说,是徐南儒帮她洗的澡。易惜像只小狐狸一样缩在他的怀里被他抱到了床上。

“唔……你别动我了。”

徐南儒靠在她耳边:“再来一次好不好。”

易惜在浴室已经被他折腾到腰酸背疼:“……不好。”

徐南儒磨了半天,易惜又是迷迷糊糊的被他an在了身下。

最后结束后,他道:“晚上放过你,明天继续。”

易惜累的不行:“不要!”

徐南儒:“可是你说天天跪的。”

易惜:“???”

徐南儒:“我也已经答应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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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儒:此跪非彼跪。(嘻嘻,我咋这么聪明~)

易惜:神他妈天天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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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两家长辈的速度比易惜想象的还要快,易国唐在第二天便打电话给她让她准备一下后天的“见家长”。

对于言家的长辈,言老爷子她算是最熟悉的了,而徐南儒的父母亲她还从未见到过。

“为什么他们突然就安排了这种会面?”易惜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徐南儒在里面给自己弄早餐。

徐南儒:“前段日子我跟爷爷提过了,他同意的。这次回来他也是知道我想干什么。”

易惜:“那,那我明天就见你爸妈了,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徐南儒面不改色的将吐司翻了个面:“走个形式而已,你不用紧张。”

易惜:“这哪是走形式啊,你爸妈要是不喜欢我,我……”

“我喜欢你就行了。”

易惜扬了扬眉,一下子扑到他背上:“你怎么说的这么直白啊,人家会害羞诶。”

徐南儒默了片刻:“你有吗。”

“有啊有啊,我脸都红了。”

徐南儒无声的勾了勾唇:“好了,让一让,小心油溅到。”

易惜不依,就是要用手环着他的腰:“走不开,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这么喜欢,等会回房间好好给你闻行不行。”

易惜胡乱在他腰上抓了两把:“呀!你这个人真的很黄诶。”

徐南儒:“?”

易惜:“天天就想着房间,你污不污啊?人家都害羞了!”

徐南儒十分正经的看了她一眼:“我说房间我又没说别的,易惜,你脑子里都是什么。”

易惜:“别遮掩了,我已经看透你的内心,衣冠楚楚的假正经。”话音刚落,易惜突然啊了一声,跳的老远。

徐南儒猝然回头看她:“怎么了?”

易惜捂着手臂,眼睛顿时飙出泪花:“好烫!”

徐南儒立刻关了开关,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而此时易惜右手手臂上被溅了两个红红的点,这两点在她白皙细嫩的肌肤衬托下显得愈发明显。

徐南儒拧了眉,拉过她的手就往水龙头下冲。

“让你不听话,现在弄伤了吧!”

易惜被水冰的龇牙咧嘴:“我就是想抱抱你,谁让你早餐做半天。”

某些人又开始甩锅了。

徐南儒此时也没心思给她说教了,冲了水之后便着急的把她拉到客厅坐着:“你等着,我去拿药膏。”

“这你都有?”

“有你这么一个人在家,什么不得备着。”

易惜:“……”

徐南儒拿了药箱出来,他单脚跪在她前面,打开药箱找药。就在这时,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徐南儒看了眼后随意的滑了接听键。

“什么事。”

打电话过来的是吴峦峰:“南儒,听说你丫求婚了?卧槽什么时候结婚啊?我是不是伴郎啊?为什么周兴泽能亲眼目睹我不能?为什么?在你心里我不是兄弟?哈罗?”

“没事我挂了。”徐南儒低头拿出棉签,挤了一点药膏在上面。

“你真的太过分了啊,这事都不叫叫我?不过你这婚求的也蛮奇葩,吃火锅都能吃的这么浪漫吗?”

徐南儒:“……挂了。”

吴峦峰:“别别别,我有事有事!你看你不是要求婚成功了吗?出来喝一杯呗啊!告别单身的派对!我请客!不用客气。”

因为是免提,所以吴峦峰的声音尤其响,而且还可以听出他那边不止他一个人。

徐南儒:“不去。”

吴峦峰:“不来?你过分了啊,我现在竟然都叫不动你了。”

话筒里传来周兴泽嘚瑟的声音:“你只是表面兄弟?你不知道吗?”

吴峦峰:“我去你的!”

周兴泽:“我叫肯定来。”

吴峦峰:“好好好,你他妈牛逼,你来你来。”

电话那边吵成一片,而这一边,徐南儒十分淡定的用棉签去涂易惜的手臂。

易惜:“啊!疼!”

徐南儒:“忍一忍。”

“嘶……真的疼真的疼。”

手机那边突然安静了。

吴峦峰:“恩?你们……在干嘛。”

周兴泽:“打,打扰了?”

徐南儒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两个损友,专心致志的给易惜涂伤:“过来点,弄不到了。”

“你轻点行不行!”

“好,我轻点。”

“恩……”

手机那一头,吴峦峰一脸震惊的看向同样菜色的周兴泽。

两人无声的用口型交流。

“我们又干扰他了?”

周兴泽:“好像只这样。”

“卧槽……难怪我他妈叫不出来他,这时候能被叫出来的男人绝壁是汉子。”

周兴泽:“……挂,挂了,赶紧挂了。”

吴峦峰如梦初醒,忙按了挂断的键。

手机:嘟嘟嘟嘟嘟。

药涂好了,易惜低眸,这才看见电话已经挂断了:“诶?他们怎么挂电话了。”

徐南儒:“不用理他们。”

易惜:“噢。”

**

见面的那天很快就到了,易惜和徐南儒一起去的约定点。徐南儒的父母亲还有言家老爷子先到了一步。

这是易惜第一次见徐南儒的母亲,果然,如叶子佳所说,他母亲长得真的十分漂亮,纵使现在年岁已经长了,但依然风韵犹存。

他母亲没怎么说话,都是目光从不离徐南儒和易惜。没过一会,易家的人也来了。

两家人上一回坐下来面对面的聊天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国唐,南儒和易惜的生辰八字我找人看过,婚礼就在本市办,至于日期,我们需要挑个好的日子,你们家有什么建议?”

易国唐:“我们两家的婚礼自然不能随便,准备上也得一段时间。”

言老爷子:“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年三月二十号是非常适合他们俩的一个日子,你们看怎么样。”

易惜:“明年?爷爷,其实我们的婚礼不太需要那么隆重,我们没那么注重形式的。”

易国唐:“说的什么话,这么大的事,一切形式都得到!”

易惜:“可是那还有大半年呢。”

易国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看我家孙女,这是多着急嫁?”

言老爷子朗声大笑:“我们也着急娶啊,不过这婚礼确实不能随便,我看这样,你俩证可以先去领了,婚礼延后点办。”

易惜挑挑眉:“这倒可以,徐南儒,你说呢?”

徐南儒看着她的目光无不宠溺:“好。”

后来,几个长辈又聊了一大通关于结婚的细节,而易惜则百无聊赖的玩着徐南儒的手指。眼看着他们没玩没了的说话,易惜打了个哈欠,小声的在徐南儒耳边嘟囔:“我好困呀。”

徐南儒:“再忍忍,等会回去睡。”

“等他们走了我估计就不想睡了,他们好啰嗦。”

徐南儒勾了勾唇:“是有点。”

易惜抵着脑袋偷笑。

“好了,那就这么说,我们就先走了。”

终于要散场了。

“行。”

一众人起身一起出了包厢,徐南儒和易惜跟在后面。

临上车上,徐南儒的母亲徐婉莹突然回身塞给了易惜一个精致的盒子。

“送你的。”

易惜忙站直了:“这个……伯母您客气了,我都还没给您送过礼物呢。”

“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准备送给南儒的妻子的,你就收下吧。”

易惜下意识的看了徐南儒一眼,后者朝她点点头,示意他收下。

“那,谢谢您。”

“不用客气,我只要你和南儒能好好的,能幸福。”

徐婉莹说完看向徐南儒:“南儒,有空……有空多回家看看。”

徐南儒面色依旧冷淡,但闻言还是点了点头。徐婉莹见他点头了看起来比什么都开心:“那,那妈先走了。”

徐南儒:“好。”

言家一行人先走了,易城行走到易惜边上:“不跟我回家?”

易惜:“我最近都没住家里啊。”

“都还没嫁,人就已经不肯待家里了,恩?”

“待家里还得听你啰嗦我!”

“都没人在家……行行行,都不用在家。”易城行摇头道。

易惜愣了一下:“哪里都没人在家了,他们不是都在家吗?”

易城行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云钊辞职了,马上要去国外了。你……你阿姨会跟他一起去。”

易惜有一瞬震惊:“易云钊离职了?”

“恩。”

“你怎么没提过。”

“我跟你说做什么,他们的事不需要你上心,而且你本来也从来不上心。”易城行突然伸手摸了摸易惜的头,“你啊,自己乖乖的就好。”

易惜心中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易云钊出国也好,也许……他离开易家对他们都好。至于那蒋明丽,她跟着自己的儿子去照顾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奇怪的。

“行了不说这个,易惜,真不跟我回家是吧。”

易惜直往徐南儒背后缩:“我不回。”

易城行:“行,我本来还打算把户口本拿给你,看这情况,你也是不想要了。”

“诶!”易惜立马跳出来,“回!马上回!我今儿就跟你回家。”

易城行瞥了她一眼:“瞧你这样。”

“怎么着!”

“赶紧给我上车。”

“喔。”易惜回头,惨兮兮的看着徐南儒,“我先回家,户口本比较重要。”

徐南儒:“好。”

“你要不要回家拿。”

“我的一直在我这。”

“咦?原来你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我同意了。”

徐南儒:“恩。”

“哟,我们徐老师真是可爱呢,原来一颗心就吊我这了,我可真是太害羞了……”

“易惜!”易城行坐在车里忍无可忍的道,“废话别那么多,赶紧上车。”

易惜噘着嘴,用力的开了车门:“年轻人说话您偷听什么!”

易城行:“说这么大声,全街道都听见了。”

易惜:“爸你真的很烦!”

易城行:“我烦?行,你户口本也别想要了。”

易惜:“诶诶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能不威胁我吗!”

易城行冷笑。

※※※※※※※※※※※※※※※※※※※※

易惜:我回家拿本本,不要太想我。

徐南儒:恩,好的。(嚎哭………………老婆走了!!!晚上没人抱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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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惜拿到户口本后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四点才睡着。

第二天,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谁啊?”易惜拧着眉,被浓厚的起床气覆盖。

门外有人应了声:“惜惜,起床了吗。”

易惜随手套上一旁的睡衣,下床开了门:“您有什么事。”

门外的人是蒋明丽,她抬眸看她,道:“今天是不是约了人,怎么没起床。”

易惜打了个哈欠:“约人?”

蒋明丽笑了笑:“你男朋友来了,说是打电话给你你没接。”

易惜瞠目:“他在哪?”

“阿姨让他在客厅等你了。”

“喔!好!”

“惜惜。”

易惜刚想关门的手一顿:“恩?”

“一直没机会跟你说些话,明天我和云钊要走,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跟你谈谈。”

易惜愣了一下,她开了房门:“你要不进来说吧。”

易惜进门后坐在了床边,而蒋明丽则坐在她侧边的椅子上,她沉默了片刻,开头第一句便道:“我欠你个对不起。”

易惜:“……”

“以前那件事是我替云钊瞒下了,我回家时看到那个场景,再加上你后来说的话,我早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却为了云钊……不,更确切的,应该是为了自私的自己,所以对城行说了谎。”

“我辜负了你父亲的信任和爱,而我这么做,也害了我儿子一生……”蒋明丽扶额,眼中泛泪,她呢喃道,“也许我最早最早之前就做错了,也许,我不该带着云钊来到这。”

易惜:“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蒋明丽:“你父亲那性子,估计什么都没跟你说吧。”

“什么?”

“也是,他打你小时候就觉得一直对不起你,也一直特别宠你,现在知道自己误解了你这么多年,他哪说的出口。”

“……”

“我跟你父亲已经离婚了。”

易惜猝然抬眸:“什么时候?”

蒋明丽没有直面回答,只是道:“云钊他……一直活得很痛苦,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看明白,他也许能活得更好些。不久前那一晚,云钊在你父亲前跪了很久,事情……都说明白了。云钊想走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再对不起他。而且,我也没脸再面对你父亲了。”

易惜整个人都被震惊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沉默良久,她才道:“易乐呢。”

“她也是个大人了,这些事我都不会瞒她。”

“那她,没有跟你们……”

蒋明丽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惜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乐乐……乐乐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是易家的人,我不会带走她,只是惜惜,我就求你着最后一件事,我希望你别怪她。”

易惜撇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

“好,好,那就好。”蒋明丽起身,“那我先走了,你,你先整理一下,别让人家久等了。”

蒋明丽出去了,易惜坐在床上,还有点懵。

事情,是尘埃落定了?

难怪昨天她爸的表情有点奇怪,原来他竟然这么不动声色的离了婚。

易惜说心里不波动是假的,不是想白莲花般去阻止这个事或者原谅这些人,只是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她爸,原来下手这么干脆。

易惜下楼的时候已经没见蒋明丽的身影了,只看到林姨忙里忙外给徐南儒端这端那送吃的。

“林姨,你歇歇啊,我们家徐老师不吃这些小点心的。”易惜走到徐南儒边上坐下,对着厨房里的林姨说道。

林姨:“不吃小点心啊,那吃点其他的吧?你们别忙着走,我给你们做啊。”

易惜:“林姨你能不能抓一下重点,我让你歇着就可以了。”

林姨完全忽略她的话。

易惜无奈的看着徐南儒:“你不喜欢吃可以说嘛。”

徐南儒:“你家人很热情。”

言下之意,说不出口。

易惜轻笑一声:“没事的,哦对了,你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我爸了吗?”

徐南儒:“听林姨说他已经出门了。”

“噢。”

“怎么了。”徐南儒看着易惜的脸色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伸手盖住她的手背,“户口本没拿到?”

易惜横了他一眼:“才不是,他敢不给我。只是……”

易惜低声道:“我才知道他跟易乐妈妈离婚了。”

徐南儒也有些诧异。

“蒋敏丽和易云钊明天也就要出国了。”

徐南儒:“那你,觉得难过?”

“不是……我不是为了蒋明丽难过。”易惜说着低了眸,“也不是为了易云钊啊,我只是,只是……好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徐南儒:“易惜,这个结果,对每个人说也许都是最好的。”

易惜:“我知道……”

“那就别去想了,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我只是在想,我爸现在是什么心情。他一向两面派,发生多大的事他在我面前都是不动声色的样子。而且他对蒋明丽和易云钊一直很好,这次,大概也真的伤心了。”

“你父亲对你很好,”徐南儒道,“只是他从前就该相信你的。”

易惜点点头,不吭声了。

徐南儒将点心推到她面前:“你父亲不说大概也是不想再重提你的伤心事了。”

易惜:“也有一大部分是他拉不下来脸,过段时间他肯定会找我谈一谈。”

徐南儒摸摸她的头:“先吃点,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是要去干嘛的。”

易惜这才从今天蒋明丽带给她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啊!我们今天要去领证的啊。”

“是啊,所以你再丧着脸,别人会以为我强抢民女。”

易惜被徐南儒给逗笑了:“你竟然还会讲冷笑话。”

“近墨者黑。”

易惜:“胡说,我正经的很,你对我的了解恐怕要再深入一点。”

徐南儒喝了一口咖啡,幽幽转头看她:“晚上了解一下。”

易惜:“……”

徐南儒:“听你的,再深入一点。”

易惜:“我说的是了解!”

徐南儒:“恩?我说的也是啊。”

易惜:“…………”

靠!她家正正经经的徐老师是在开黄腔吗?应该不是吧?!

两人驾车去了民政局,今天领证的人并不多,两人很快就办好了登记手续。

徐南儒一路领着她填单子,拍照片……而易惜全都都有点懵。

心情太过激动紧张,自己在做什么都有不真实感了。

所有程序都走完后,两人从民政局走出来,各自手上都有着一个红本本。

“老师,我们给他们合张影吧!”易惜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对于自己从一个未婚少女变成一个已婚少女表示十分神奇。

“它们?”

“红本本呀!”易惜示意徐南儒跟自己一样抬高手,“就以这片天做背景,拍张照发朋友圈啊,让他们知道知道姐姐我结婚了。”

徐南儒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虽然这个姿势也算平常,但拍这种照片总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看着身边的女人笑的那般灿烂的模样,什么否定她的话都说不来,他想,他真是舍不得看她不满的样子。

于是徐南儒默默抬高了手将自己手上的红本放在了她的边上:“拍吧,拍完发一张给我。”

“好嘞。”

易惜笑嘻嘻的拍了一张后立马低下脑袋p图,她将私人信息都遮掉,只留了两人的名字和一寸照发上了朋友圈。

配文字:以后不叫老师了,叫老公。

易惜发完后就将手机塞回口袋了,徐南儒看了她一眼:“发什么了。”

“你猜啊。”

徐南儒勾了勾唇:“我好像可以自己看吧。”

易惜揽着他的手臂,笑的人畜无害:“行啊,你自己看啊。”

徐南儒站在原地,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他的好友数量本来就很少,这么一刷立刻就刷到了易惜的。

易惜双手怀胸,挑眉看着他。于是她就看到徐南儒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恩,如她所想,她的徐老师脸皮有时真的很薄。

易惜坏心一起,探上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

徐南儒还沉溺在易惜写下的“老公”两个字中,所以当她突然捏住他的耳朵靠上来的时候竟然没了反应。

“你又害羞了。”易惜凑到他耳边。

徐南儒愣了愣,低眸睨着她,良久憋出一句:“走了,去吃饭。”

易惜不走,软软的靠在他身上:“你害羞什么呀,我说的有错吗。”

徐南儒抿了抿唇,淡声道:“没有。”

“那老公啊,我们去哪里吃饭。”

徐南儒:“……”

易惜:“老公,我们去吃小龙虾怎么样?我突然想吃了。”

徐南儒微微侧了头,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唇:“吃点正常的,那对你肠胃不好。”

易惜也算是装可爱一把手了,她愣是抓着徐南儒的手臂,摇摇晃晃演的自己跟未成年的小女孩似的:“不嘛不嘛,老公坏坏,结婚第一天竟然就拒绝我的请求,哼!”

徐南儒:“……易惜,正常点。”

易惜的表情收放自如,她眯了眯眸,冷静道:“喔,那你叫声老婆我就正常点。”

徐南儒:“……”

“老公坏坏!竟然都不叫人家老婆!”

徐南儒:“……去吃小龙虾。”

易惜:“现在说的不是吃小龙虾啦!是要叫老婆!”

徐南儒一把勾过她的肩膀把她往前拖:“你之前常吃的那家去晚了要排队,别磨蹭。”

“可你还没叫老婆啊!”

“…………”

“好啊,都别走了,我们现在去把婚离了先。”

徐南儒曲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想得美。”

“我不管,我要离婚,我嫁了一个没把我当老婆的人?我必须离婚!”易惜转身就往回走,然而徐南儒一手横在她脖子上,她的头被稳稳扣住了。

徐南儒:“别闹。”

“叫不叫?”

“回去叫。”

“哇,难道在外面我就不是你老婆了吗!”

寂静…………

片刻后,就在易惜挣扎着差点要从他手里逃脱出去的时候,终于听身后的男人淡声道:“老婆。”

易惜一顿,阴测测的回头看他,可算把你逼出来了吧!

易惜反身摸了摸徐南儒的头发:“诶,乖。”

徐南儒:“???”

※※※※※※※※※※※※※※※※※※※※

易惜:叫老婆,那四舍五入就是叫爸爸了呀!!乖!!

徐南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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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自易惜领了证后,她身边的朋友每天都要受到她的“言语攻击”。

比如林敏喊她出来喝酒,她都要甩来一句“喝酒啊?那我问问我老公,你知道的,他担心我身体呢。”

黄薇喊她逛街,易惜:“我问问我家宝贝啊,看他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啊?我怎么这么油腻?黄薇你这个还没结婚的是不能体会到我们新婚乐趣的……至于林敏那个单身狗?她懂个屁啊。”

就这样持续炫耀了两个月后,黄薇和林敏终于扛不住了,两人也不打电话,有什么事就直接杀到她家把她往外拉。

这天,林敏开车来到她楼下,等易惜开了门之后就直接拎着她往外走。

“喂喂喂,强抢民女啊?!”

“少废话啊你,今天罗柯生日,一起去吃点,别逼逼。”林敏道。

“啊?阿柯生日?哦对哦,算一算日子今天还真是……诶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我生日礼物还没准备。”

“你满心都是都是你家宝贝,装的下谁啊?”

易惜默了默:“你说的也是哦,不过我还是应该先去准备个礼物吧。”

“得了吧你,罗柯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下次补上下次补上。”

“……喔。”

罗柯生日过的也十分简单,开了个大包厢,几个熟悉的朋友一起吃喝玩乐一整个晚上。

易惜到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到齐了。

“哎哟我们已婚妇女来了~”黄薇拿着话筒高喊。

“我去你丫的,是已婚少女。”易惜走到罗柯边上,“生日快乐阿柯。”

罗柯:“很久没来酒吧了哦,结婚后就都在家,你这也太.安分了。”

易惜翻了个白眼:“你们不是吧,真的以为我结婚后就是深闺妇人呢?我那是工作忙!”

“噢忙的连我生日的忘了。”罗柯横了她一眼。

易惜:“……这个是我的错,我欠你个人情还不行吗!”

“怎么还啊易大小姐。”

“这样,孩子生出来后认你当干爹。”易惜拍拍他的肩膀,“是不是贼有面子。”

罗柯笑:“孩子猴年马月啊,你这人情会不会还的太慢了点。”

易惜:“还了不就行了嘛。”

说着,易惜坐到一众朋友间,因为还没吃东西,她拿了一桶爆米花抱在怀里吃。

“你不是说还没吃晚饭吗,吃这个,这个好吃。”林敏随手给她舀了一碗鱼汤。易惜撇过了头:“不吃,闻到这个味道就不舒服,你们谁点的菜。”

林敏:“不会啊,这味道很好的,人家店里的招牌。”

黄薇:“恩恩,这个很鲜。”

易惜最近胃口本来就不怎么好,连带着自己的嗅觉都变得十分娇贵。

黄薇拿着那晚鱼汤直往她脸上怼:“真的超级好喝,你喝一口试试!”

“不喝不喝。”易惜一边说着一边感觉胃里的东西翻滚而来,她愣了一下,猛的推开黄薇,突然扑到垃圾桶边上呕了一通。

黄薇一脸懵逼:“……这,真的有这么难闻?”

林敏:“难闻……吐了?”

易惜缓过了一点神,接过葛齐瑞递过来的一杯水漱了漱口:“我就说我闻不得这味道,你们俩是不是想我英年早逝啊。”

“不是吧,这家店的招牌得倒?”

罗柯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用一种“难道我是预言家”的表情看着易惜:“那什么,难道你的人情现在要还我了?”

易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后,她才用一种荒谬的眼神看着他:“那你想多了,不可能的。”

“可你这样……我不得不想多。”

黄薇:“你们在说什么?”

罗柯:“我怀疑她的肚子里有小惜惜。”

黄薇:“???”

易惜:“……”

众人:“…………”

**

你见过去买验孕棒的人身后带着一群男女吗。

这群男女眼睛亮晶晶的,他们看着最前面那个女人的肚子,眼里写着“这肚子如果验出来有还是那就是我的孩子”的诡异字符。

药店的人大概自从业以来就没遇到这种场景,买验孕棒的人一脸镇定,身后跟着的一帮男女却慌乱的不行。

“你好,给我两支验孕棒。”

药店人员愣愣的点了点头,刚想转身去拿的时候就听这些人道,“两支够吗?不准怎么办?再来个三四支吧!”

“拿最好的最贵的那种,一定要准!”

“要不直接去医院得了,让医生来看嘛。”

“话说这玩意多少钱一支,来一拓呗?”

“要这么多干什么?”

“多的留下来自己用不行啊。”

“你用个屁啊,你……”

易惜忍无可忍:“你们给我闭嘴了行不!!”

“……”

罗柯:“恩,你们是该安静点,这样吵着我干儿子了。”

众人瞬间安静如鸡。

“是哦是哦是哦。”

易惜:“……”

翻了个白眼,易惜对着店员道:“不用理他们,给我两支。”

店员:“……好的。”

本来今天是罗柯的生日,但出了这个事后,众人甚至罗柯本人都不太想过生日了,一个个翘首以待就等着易惜的结果。

易惜直接开车回了家,说实在的,她看似镇定,其实内心也有点慌乱。自和徐南儒正式成为夫妻以来,他们是有那么几次没带套,而且她经期一向乱的很,没来月经也是很经常的事。

可如果,如果真的怀了……那会不会太吓人了。

易惜开了门,进门后对着门口好几双眼睛道:“你们能不能走了,跟着我回家干什么??”

罗柯:“我等我干儿子的消息啊。”

林敏:“我我我,我也是!”

黄薇:“这热闹不凑不行。”

另外几个朋友:“正解!”

易惜:“……”

众人乖乖的在客厅里坐成了一排,在易惜“你们要是改弄乱客厅或者瞎几把乱吃零食的话我就把你们扔出去”的眼神里,大家很快心的拆开了放在茶几上的各种饼干薯片,咔擦咔擦的边吃边等。

十分钟后,众人看到易惜从浴室里出来了,大家很默契的把手上的零食扔回了茶几。

“怎么样怎么样?”

“有没有啊!”

“男的女的啊?”

“???”

……

看着客厅里兴致勃勃等待结果的朋友们,易惜此时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她刚才在厕所把两只都测了,第一次看到那个结果的时候她是不敢相信的。于是她颤颤巍巍的撕了第二支,可是第二支……还是一样的。

两条杠,她真的,怀孕了。

见易惜一直不回答,林敏最先耐不住,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窜起来跑到她身边把她放在身后的验孕棒拿起来。

“卧槽!!!!”

林敏仿佛握着一根权杖般把验孕棒高高举起,再仿佛女王般转身对着各位民众(?)宣布道:“真!的!有!了!”

那架势,是王位继承有人。

“哇哇哇哇哇!”

“怎么庆祝啊?!吃哪吃喝?我请客我请客?”

“哎呀我的小少爷或者小公主啊,干妈已经准备好你的一切!”

“你怎么就干妈了?不是应该我吗?”

“你顶多二妈。”

“卧槽为啥?难道我不是大妈吗!”

“你比我小!”

“……头一次看有人抢当大妈。”

“别吵别吵,我们现在应该想想给小少爷送啥!”

……

易惜:“……”

徐南儒因为今天公司有事,所以回来的比较晚。

刚开了锁时,他就听到一片嘈杂声从客厅传来。

他家有很多人?

徐南儒看了眼放在玄关的鞋子,再抬眸看向一众没有音乐也在自high的男男女女……

“易惜?”他出声喊了被众人拥在中间一脸懵逼的老婆。

易惜听到他的声音好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挤在前面的人,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徐老师你回来了!”

要么直呼其名,要么娇滴滴的喊老公,易惜现在已经很少叫他“老师”这个称呼了,而她喊“老师”这个称呼往往都是发生了什么她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想要他帮忙的。

“怎么了。”徐南儒柔声道。

易惜抬眸看着他:“家里人不是把我们的婚礼准备在明年三月份吗。”

“恩。”

“可是,我不想那时候结了。”

徐南儒一愣:“为什么?”

易惜瘪了瘪嘴,万分不爽的说道:“我不要大着肚子穿婚纱!”

徐南儒:“……”

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

客厅里坐着的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徐南儒完全淡定的表情出现了裂缝,他看着易惜,眼中是明显的狂喜。

这种神色出现在徐南儒脸上实属不易。

“你……有了?”

不远处的林敏默默的捡起了一旁的验孕棒,答道:“两条杠,还测了两次。”

徐南儒遥遥看了一眼,又重新看向易惜……的肚子。他伸手去摸了一下看起来还十分平坦的腹部,喃喃自语道:“真的?”

易惜也不管他没了心神的模样,掰着手指头就开始算:“我不知道怀了多久了,可是不管多久,到明年三月份肯定大起来了,都怪你!都是你……”

‘没带套’这三个字因为现场人太多被她咽下去了,易惜恼火的去推他:“我不管啊,你跟你爷爷他们交涉,婚礼必须延后。”

话音刚落,易惜就被徐南儒整个抱了起来。

易惜:“???”

徐南儒:“好,都听你的。”

易惜双手搭在他肩上,匆匆瞥了那边看热闹的人一眼:“你干嘛呀,先放我下来。”

徐南儒恍若未闻,抱着她就径直往房间走:“你去躺着,休息。”

易惜:“我现在不困。”

徐南儒:“我困,陪我躺会。”

“诶?”

徐南儒走到房间门口,伸手要推门的时候突然回过身,嘴边还挂着来不及掩盖的笑容:“你们自便。”

众人:“……好,好嘞。”

语闭,徐南儒把房间一关,彻底把闲杂人等隔绝在外了。

※※※※※※※※※※※※※※※※※※※※

众人:恭喜恭喜恭喜~

徐南儒:谢谢。(啊!!!!!我日哦!!!我要当爸爸了!!!)

易惜:别谢了,快跟家里人说啊。

徐南儒:好的老婆。(啊啊啊啊啊!!她肚子里有小宝宝!!!嘤嘤嘤!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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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错,以我的尿性,这本文到了尾声了,差不多还有五六章的样子,给大家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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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惜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易言两家,于是,易惜彻底被闲置在家了。

一开始是徐南儒让她不要太劳累,不要去公司,她那会不肯,觉得自己完全如没怀孕那会一样身轻如燕。可后来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联合易城行一起“架空”她,导致之后她去公司的时候完全没事做。

易惜被这一群人搞的没了脾气,最后只好天天横躺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影,当个逍遥散人。

这天,她正坐着玩游戏的时候门铃响了。易惜以为是徐南儒回来了,吓的把手机往沙发里使劲藏。

“易小姐,我去开门。”家里请来的阿姨从厨房出来。

“噢,好,看看是不是徐先生。”

“好的。”阿姨走到门边往猫眼上看了眼,“易小姐,是你父亲来了。”

易惜松了口气:“噢,给他开门吧。”

阿姨开了门,易城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爸,你怎么来了。”

易城行手里提了一大袋东西:“这是林姨在家给你准备的东西,还有这个鸡汤,现在就可以喝了。”

易惜:“又鸡汤,我这两天喝很多补品啊,你们是不是想我胖死。”

易城行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阿姨后走过来坐下:“胖死?你不看看你现在的身板,这么瘦怎么行。”

易惜:“哎……成天呆着不动,又吃这么多高热量的东西,你放心,不出两个月,我决定圆一圈。”

“我可跟你讲,你这圆一圈也不够。”

易惜见他又要开始数落她了便无奈的蹭到他边上去:“好了好了爸,我都知道,我一定多吃,然后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不点行不行。”

大概说道了小孩子,易城行的脸上带情不自禁的带上了一点笑意:“这孩子生出来只要不跟你一样调皮捣蛋就行。”

“瞧你说的,这孩子要是有我一半风范绝对是人才好不好。”

易城行赏了她一个白眼。

易惜得意洋洋的笑了笑,突然道:“爸,你真的都没联系蒋……阿姨了?”

前段日子,易城行喝了点小酒后跟她说了关于离婚前前后后所有的事,也很沉重的跟她道了歉,还说自己不配当个父亲。当时易惜没喝酒,但是也在他面前哭成一团。

再后来,这件事两人便当它到此为止,都不再提了。

今天易惜突然又说起来,易城行有片刻的愣神。

“易云钊有能力在国外混,我也给了明丽不少的财产,他们会活的很好。”

“那你呢,爸。”易惜往后一靠,故作轻松的道,“我可不想你老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她为了他儿子骗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对得起我的信任?”

易惜知道易城行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干脆的离了婚。

“那……那要不要再找个漂亮阿姨结婚?”

“嘿你这孩子!”易城行恼羞成怒,“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什么漂亮阿姨,长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

易惜吐吐舌头:“那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吗,怕你老了孤单……还是说,其实你心里还是想着蒋阿姨的。”

易城行瞪了她一眼:“你话怎么这么多呢,啊?”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我相信你,你现在也算是钻石王老五了,小姑娘那还不是成群成群的来,不过说好了啊,绝对绝对不许找个比我年轻的。”

易城行被易惜的胡说八道气的不行,刚想开口再骂她两句时门却被人开进来了,两人的注意力霎时放在了进来的人身上。

易惜:“徐南儒,你回来了。”

徐南儒对易惜点点头,然后换了拖鞋进来:“爸,你也在。”

易城行回头瞪了易惜一眼,起身:“我就是来看看她,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徐南儒:“我送您。”

“不用,司机在楼下等着。”

易城行走了后,阿姨也把热好的鸡汤端出来了。

“易小姐,可以喝了。”

易惜苦了脸,对徐南儒招招手:“你快来喝鸡汤。”

徐南儒最近下班特别准时,他换上了家居服后坐到她边上,“这是给你喝的,不是给我喝的。”

易惜:“我又不是坐月子,喝这些干什么。”

徐南儒:“你瘦,快点,吃了。”

易惜:“我都快喝吐了,还有啊,我最近真的好无聊,大家都上班,就我一个人闲的要命。”

徐南儒:“你这么说让我想起子佳昨天的电话,她说我们回言家住一段日子,她陪你。”

“她陪我?”易惜眼睛一亮,“好啊。”

徐南儒:“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回去住。”

“不过你家人都在吧,这样会不会很恐怖?万一我被养的更胖了怎么办?”

徐南儒发现易惜对胖这件事真的非一般的执着,他无奈的揽过她的肩头:“胖点可爱,你胖点也好看。”

易惜:“你在哄我?”

“我在说实话。”

“听说生完孩子暴增体重的人不少,到时候你可别嫌弃。”

“我不会。”

“你的意思就是我肯定暴增体重咯?”

“……你生完一定美丽如初。”

易惜横了他一眼,从他怀里爬出来去端鸡汤喝,边喝她还边嘀咕:“最近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老师你是从哪里学坏的。”

徐南儒:“???”

**

两人原本住的地方离言家公司很远,所以住到相对近很多的言家对两个人都有好处。于是第二天,徐南儒就开车带着易惜一起回到了言家。

“舅舅你回来了!舅妈好~”两人一下车,就有个小不点扑到了徐南儒腿边。

易惜蹲下身捏了捏小不点的脸蛋:“容容,更漂亮了哈。”

“妈妈说舅妈最漂亮。”容容仰着头朝她笑,“容容也是这么觉得的,舅妈是容容看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徐南儒平静的脸色露出一点笑意:“小孩子嘴很甜。”

易惜被夸的心花怒放,听到他这么说忙道:“小孩子说的话都是真的,她不是嘴甜,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徐南儒扬了扬眉。

易惜见他这意味深长的样子,伸边去捏他的脸:“什么表情,我说的有错吗?”

徐南儒淡定的偏头看了她一眼:“你说都对。”

言行之和叶子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徐南儒在两人面前一向冷的像块冰似的,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表情。

他们看了看徐南儒,再看看易惜,心中同时感叹。

易惜真乃神人。

“南儒,你们到了,快进来吧。”叶子佳笑着走上前。

易惜见有人来了便把手放下了:“叶姐姐,言先生。”

“先把行李放到房间去吧,”叶子佳回头叫了一个家里的佣人帮忙,然后才上前拉着易惜的手往里走,“你怀孕了不好吹风,现在天气可冷着呢,赶紧进来。”

今天家里的长辈不在,所以易惜也不用跟谁去问好,进门后直接和叶子佳坐在沙发上聊天,徐南儒也没闲着,跟着行李进了房间后便帮她把东西都收拾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易惜发现同桌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她坐在言行之边上,文文静静的,很乖巧的样子。

“看什么,多吃点。”徐南儒给她夹了口菜。

易惜看着眼前堆的如山高的蔬菜和肉类:“我吃不下那么多……”

“乖点。”

易惜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吃。

过了一会,她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眼前的吃的往他碗里夹。不过立刻就被徐南儒发现了,于是又很怂的把筷子缩回来。

委屈巴巴的吃着饭,抬眸间,易惜发现对面的女孩子正新奇的看着自己。她微微一愣后大方的朝她笑了笑。

女孩有些羞涩的回应了一下,然后又拘谨的低头吃饭去了。

晚饭后,易惜跟着徐南儒回房间。

“诶,刚才跟我们同桌吃饭的女孩子是谁啊?亲戚?”进了房间后,易惜终于忍不住问了。

徐南儒将她揽到床上坐下:“不是,是言行之的未婚妻。”

“啊?”易惜有些惊讶,“我是听说言家大少爷还没娶老婆,不过……倒没想到她是他未婚妻。”

不是易惜觉得他们不般配,只是那个女孩一直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徐南儒:“她是爷爷战友的孙女,因为长辈间曾经定下了过婚约,所以他们俩十多岁起就有这层关系了。”

易惜倒吸一口凉气:“老古董啊,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玩意,那他们两个也太惨了吧?”

徐南儒:“不见得。”

“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喜欢对方?”

“也是喔。”易惜好奇的凑到他前面,“那他们喜欢对方吗?你哥哥喜欢那个女孩子吗?”

徐南儒瞥了她一眼,伸手抵着她的额头往后推了推:“你这么好奇别人的事做什么。”

“大概是我太无聊了?”

徐南儒微微眯了眯眸,欺身压到她身上:“那我们做点有聊的事?”

易惜双手抵在他胸前:“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啊,医生说了什么都不许干。”

易惜防备的神色太明显,徐南儒笑了一声,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一副我是色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不是吗!”

徐南儒顿了片刻:“有那么明显吗。”

“有!”

徐南儒扶额,有点无奈的起身:“好,那我带你去洗澡,什么都不干,好不好。”

易惜起来坐在床边,两只细腿晃荡来晃荡去。她见徐南儒进浴室要给自己放水了,突然又道:“真的什么都不干啊?”

徐南儒脚步一滞,回头看她:“恩?”

“说不干就不干,你确定不再哄哄?”易惜低着头玩手指,“我跟你讲哦,说不定你求求我,我会给你亲一下。”

余光看到男人的腿急速前进,易惜一抬头,就见一个阴影压下来,然后她瞬间就被横抱起来了。

“啊!你干嘛!人家这样会害羞诶!”易惜故意嗲声嗲气的捶他胸口,“老公坏坏,又要玩小把戏。”

徐南儒脚下又是一个踉跄,饶是听了这么多回“你坏坏我坏坏”,徐南儒还是没能免疫。

他将她抱起了浴室,给她放了热水,脱了衣服。

易惜怀孕也不过两个多月,现在的身型完全看不出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姣好的身体明晃晃的在眼前,徐南儒自知对她自控能力没那么强。

“自己洗,我在外面等你。”

“讨厌,不是说带我洗澡吗,你不脱衣服算怎么个回事。”

徐南儒低眸看着浴缸里女人,忍了又忍:“你故意的是不是?”

易惜歪着脑袋,一派天真:“徐老师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要跟你一起洗澡,我故意什么了呀。”

徐南儒冷清的面容在蒸腾的雾气中显得异常好看,易惜哗的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湿漉漉的扑在他的衬衫上。

白衬衫浸了水,慢慢变得透明。

“呀,你湿.了。”

徐南儒:“……”

“干脆湿到底吧。”

易惜干净利落的扒了他的衣服,一边扒还一边色兮兮地迷着眼睛。徐南儒失笑,他现在真想那个镜子给她自己照照到底是谁“坏坏”。

徐南儒最后还是妥协了,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帮这个“坏心眼”洗了头又洗了澡。

最后两人换上了浴衣出了浴室。

徐南儒拿了个吹风机准备帮她吹头发:“坐过来点。”

易惜从床头挪到了床尾:“呐,小徐子,热风伺候。”

徐南儒面色无多样的情绪,一本正经道:“知道了太后。”

易惜见他这么配合笑的仿佛一个二傻子。

“太后你能别笑了吗。”

“哈哈哈怎,怎么了小徐子哈哈哈哈。”

“没怎么,就是想你安静点。”

“喔没问题!”易惜做了个封口的动作,然后乖乖扑到他腰上,闭着眼享受吹头发服务。

只是……好像有点硌得慌。

易惜又默默的起来了,她盯着某人的某处看,见到某个小帐篷没有消下去的姿态后便开始反省……

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个,你还好吗。”

徐南儒低眸看她,只见后者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分明是素着一张脸,可是却媚色横生。

“你说呢。”

“我……我错了嘛。”易惜再次深刻反省了下,突然伸手探进去……握住了。

徐南儒猛然一滞:“易惜!”

易惜手上滑动了下,在热风轰鸣声中娇声道:“要不,我帮你好不好。”

她拿开他手中的吹风机,一把把他拉到床上坐着。

易惜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孩,她跟林敏一起看过的小片子算起来也不下几十部了,只是两人特别默契,每次到片中女人要给男人用嘴巴那啥的时候都会疯狂快进,易惜觉得那看着特别恶心。

可是……此刻想到自己要给徐南儒的时候,好像不会恶心,还有种,心要跳出来的感觉。

徐南儒见她趴到那个位置的时候也突然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了,一时间,他的太阳穴凸凸直跳,喉间竟干涩的要命。

“我,我第一次啊,你要是疼,告诉我。”

徐南儒声音低沉而喑哑:“你确定?”

“我确定!你别怕啊,我轻轻的。”

“……”

到底,谁在怕。

如想象中一般的湿热暖嫩,口腔很小,几乎动弹不得。

易惜的眼中逼出一丝泪花,此时此刻,她特别后悔没认真看片中的技巧。

可她随意的动作也让他忍受不得。他咬紧牙关,额头渗汗,可那种刺激似从脊椎尾开始,一波一波,让人承受不住。

随着时间的流淌,他抑制不住的声音还是从喉间发出,低沉、短促,让易惜格外有成就感。

而这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成就感让她就算再不适也要坚持下去……

后来,在腮帮都开始发酸的时候,她终于听他闷哼了一声。

一切,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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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长的一章了,哈哈哈哈哈,是不是给我一个么么哒!

(偷偷说一句,不久后的某章还有一辆福利车,到时候会提前吱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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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易惜最近很嗜睡,第二天醒到自然醒的时候徐南儒已经早就出门了。

她从床上下来,去浴室里洗漱。

都整理好后,她清清爽爽的从房间出去。听言家的佣人说言老爷子在书房,于是她便先去问了个好,然后才去吃已经不算早餐的早餐。

“易惜,醒了。”叶子佳应该是去运动了,身穿一套休闲服,很上去十分矫健。

“嗯。”易惜边喝牛奶边往落地窗外看,此时的小花园内,言行之那个未婚妻正带着容容玩闹。

“叶姐姐,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叶子佳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噢她叫岑宁,叫她宁宁就行了,哦不对,你可能要叫人家嫂子了。”

易惜:“哦哟,小嫂子,那她最近都住这吗,我是不是又多一个人陪我了。”

“是啊,你们年纪相近,说不定有很多话可以聊。”

“那她和言行之什么时候结婚啊。”

叶子佳:“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行之怎么想。”

吃完早饭后,易惜也走到花园外散散步。岑宁和容容正追着球玩,这时,球一不小心滚到了易惜脚边,易惜兴致一起,便踢着它往前小跑了几步。

“易小姐,你还是别动了,小心肚子。”这是易惜第一次听到岑宁跟她说话,她的声音就如她的人一样,甜甜的细细的,听着很舒服。

岑宁真的十分担心,她跑过来紧紧抓着易惜的手臂不让她动了,易惜被她逗笑了:“我没事,偶尔舒展一下嘛。”

“还是不要了,这样很危险。”

易惜笑着看着她:“谢谢啊宁宁。”

“诶?”

“你叫我易惜就好了,咱们以后还要常常见面的,不用这么生分。”

岑宁又脸红了,她微微了点了点头:“那,那好。”

易惜这个人要是想自来熟的话就可以很快的跟陌生人熟悉起来,而像岑宁这种小可爱就更好混熟了,两人才相处了两天易惜已经满屋宁宁宁宁的叫着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易惜也从岑宁那听了一点她跟言行之的八卦。

岑宁说,她喜欢言行之,可是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两人的关系是长辈们确定,他没有说不,也没有说要,他对她一直属于彬彬有礼的状态,所以……她其实很没底。

易惜听完后属于完全不解的状态。

“你确定你喜欢他吧?”

岑宁红着脸:“我,我当然确定了。”

“宁宁,我觉得这几天看你们两个的感觉,我觉得他对你应该也是有意思的。”

岑宁:“真的吗?”

“是啊,我觉得你也奇怪啊,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直接点,既然不确定不什么不问,这种事搞明白不就好了。”

“可我……我面对他,总是有点怕怕的。”

易惜:“……也是啊,言行之看着是让人觉得有点慌。”

岑宁:“惜惜,其实我觉得徐先生看着让人更慌,你,你怎么做到的。”

易惜高深莫测的笑:“简单,我就教你个秘诀吧。”

岑宁连忙点头。

易惜神秘兮兮的道:“一扑二闹三压倒。”

岑宁:“???”

易惜在言家待了一周了,期间顾淮和言行耀也来过,三人打照面的时候皆是做做表面功夫,易惜怀疑这两人最近应该是恨透她了。她听叶子佳说,因为徐南儒在公司特别雷厉风行,这两人被压制的很惨。

这天,易惜接到林敏的电话,林敏说大家都有点想念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尤其是罗柯,简直望眼欲穿,所以叫她出去聚聚。

易惜当然同意了,她拜托言家的司机送她出的门,临走时,还带上了闲得慌的岑宁。

岑宁是个乖乖女,易惜怀疑她从来没来过酒吧,因为此时她的表情真的非常像一个刚见着社会的小孩子。

“宁宁,这里的随便看,想喝什么随便喝。”

岑宁点点头,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小姐姐想喝什么,我请你。”一朋友乐呵呵的蹭到岑宁边上。

易惜拍了拍他肩膀:“喂别耍流氓,这可是我嫂子。”

“我哪敢啊!那小嫂子要喝什么酒?”

易惜:“不喝酒,给她果汁。”

岑宁看着易惜,默默道:“我,我会喝酒。”

易惜瞠目:“是吗。”

某朋友:“就是,人家会喝,你个孕妇自己不能喝还不让别人喝了。”

易惜:“???”

林敏被易惜拉到一边:“喂,嫂子?什么情况?”

易惜跟罗柯打了个招呼,然后道:“徐南儒他哥言行之的未婚妻。”

“卧槽言行之?”

“恩。”

“听过听过,如雷贯耳,不过,没想到他喜欢小白兔的类型。”

“各有各有的口味,而且宁宁可可爱了,你懂什么!”

“是是是,我不懂。”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好放松一下。”

……

易惜拉着林敏去舞池了high了一通,不过她也是有分寸,只是回味一下好久没有感受到的场景,并没有蹦蹦跳跳。

此时,言家。

言行之和徐南儒一前一后下的车,两人到家后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只是没过一会,两人又突然都回到客厅。

“老陈。”

“诶二少爷。”

徐南儒:“看到易惜了吗。”

“少夫人出门了。”

“有说去哪吗。”

“这倒没有,不过少夫人是跟岑小姐一起走的。”

言行之听罢,本来想问的话也就没有问了。他刚才在家里走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的身影,本来就是想出来问问的。

言行之在沙发上坐下了,也就是在这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她的名字,规规矩矩的,只是岑宁两个字。

言行之:“喂,你在哪……”

“言行之你这个大混蛋!”

“……”

“王八蛋臭脸王大傻子!”

“……”

岑宁:“喂!你怎么不说话!哑了吗!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能欺负我!我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言行之:“……喔,你是不是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

言行之抬眸看了徐南儒一眼,清了清嗓子:“你到底在哪?”

……

blueind,一个多年屹立不倒且越来越火的酒吧。

徐南儒到这的时候已经非常有熟悉感了,他之前没少来这找易惜。

“我去,你还是待车里吧。”

徐南儒和言行之一同来到这,言行之毕竟已经是军方上的人物,如今出现在酒吧有不妥之处,可他听罢却摇头,坚决下了车:“她喝多了,我去找她。”

徐南儒想了想:“也好。”

今天酒吧来的是新的乐手,易惜在台下看的正起劲时突然被一手拉住了手腕。

“谁啊……”

刚一回头,易惜十分不爽的表情就猛的僵住了,她看着眼前正经严肃的男人,瞬间安静如鸡。

“跟我出来。”

“…………”

徐南儒牵着易惜走出酒吧的时候碰上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那些都是易惜的朋友,他微微跟他们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冷着脸把易惜往外带。

终于走出酒吧,徐南儒把带出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冷着没有。”

恩,语气很冷淡,看来有点生气。

易惜该怂则怂:“不冷!里面有暖气呢!”

“怎么不告诉我就出门了。”

易惜:“就……就小事吗。”

“在里面干嘛了。”

“我什么都没干,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就当观众听听歌,我发誓。”

徐南儒睨了她一眼:“先回车里。”

“诶诶等下,宁宁还在里面吗,我去接她。”

“不用了,她已经在车里了。”

“啊?”

徐南儒给易惜开了车门,易惜这才发现言行之竟然也在这,而此时的岑宁……正窝在他怀里。

易惜默默坐了进去,徐南儒随后坐他边上。因为车是加长版的,所以位置十分宽敞。

“宁宁?你竟然……喝多了?”

岑宁脸蛋红扑扑的,这神态明显是醉酒。

听到易惜的声音,岑宁将目光落到她身上:“易惜你来了!我刚才本来想去找你跳舞的,可是我不会,所以我就多喝了一点,真好喝,嘻嘻~”

易惜:“你怎么会喝多了,我让罗柯看着你了……”

“我才喝了三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头晕晕的了。”

易惜暗道坏了,这下是闯祸了,不仅自己偷溜到酒吧,竟然把一向乖巧的小宁宁搞醉了!

易惜都没敢去看言行之的脸色,只偷偷的瞄了徐南儒一眼,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徐南儒瞥了她一眼:“知道错了?”

“知道知道,我以后再也不带宁宁去酒吧了。”

“恩?”

“好嘛,我自己也不去了。”

“恩。”

话音刚落,旁边的岑宁突然猛的窜起:“不行不行,要去的易惜,你再带我去嘛。”

易惜额头几滴冷汗,立刻十分正经的说道:“别别别,小姑娘家家别去,咱别做坏事!”

岑宁苦了脸,言行之默默的把她继续揽回来。

岑宁:“王八蛋你别动我!”

言行之:“……”

易惜:“……”

徐南儒:“……”

岑宁:“易惜说了!你不理我你就是王八蛋!”

易惜瞪眼:“胡,胡说!我发誓啊,我没说过这句话!”

言行之清咳了声:“宁宁,安静。”

徐南儒幽幽看了易惜一眼,这句话这么耳熟还说“胡说”,她之前可不经常念叨不理她就是王八蛋吗。

“我就不安静。”岑宁在他怀里乱拱,最后直接把言行之压在椅背上,她半迷着眸,学易惜学了个三成像:“易惜还说了,要拿下男人很简单,一扑二闹三压倒。”

“………………”

徐南儒反手拍了拍易惜的头以示警告,易惜下巴抵着徐南儒的肩膀,十分无辜:“她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徐南儒:“喔。”

※※※※※※※※※※※※※※※※※※※※

言行之:你老婆都教了我老婆什么玩意?

徐南儒(得意脸):好玩意。恩……我老婆就是这么可爱~

(ps:《如果月亮不抱你》中的时间线已改,所以对不上这边言哥哥和岑宁的关系,大家就忽略一下吧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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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岑宁好像被她教坏了,但是易惜觉得还挺值得,因为这两天,岑宁和言行之之间的气氛莫名的暧昧。

“喝醉酒那天,言行之好像送你回房间了吧。”

岑宁支吾了声。

易惜继续道:“好像后来就没出来了吧。”

易惜猜的,不过见岑宁满脸通红的样子,她想她是猜对了。

“呀,看来感情进展十分快啊。”

“我,我记不清了。”

易惜想起那晚在车上言行之对岑宁满目宠爱的模样,便觉岑宁这只小白兔是蠢萌的厉害,早就被老虎盯上了还不自知。

“我就说言行之喜欢你,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

“当局者迷啊。”

“什么当局者迷呀。”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插进两人的对话中,易惜抬眸望去,只见言行耀提着一大堆东西往她们这走来。

“嫂子,易姐姐,你们在聊什么。”

易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叫岑宁叫嫂子,叫她叫姐姐,这人心里的小九九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他压根就不把徐南儒当哥哥看。

“没什么。”岑宁连忙道,“诶,你买了什么这么一大堆。”

“这些啊。”言行耀看向易惜,“这是给易姐姐,姐姐,我听说怀孕的人吃这些对孩子好哦。”

哟,还献上爱心了,前段日子不是还视若无睹吗。

易惜瞥了一眼,淡淡道:“你姐姐姐姐的叫谁呢,再怎么说你也该叫声嫂子吧。”

易惜语气很正常,只是岑宁和言行耀听着却莫名一凌。言行耀微微僵了僵:“喔对,你看我也是,老是忘记我现在上头多了一个哥哥。”

“是啊,你以后记性可得好点,这辈分上的东西不要随便忘。”

言行耀:“是是是,小嫂子说的是。”

易惜恩了声,偏头看向岑宁,姿态上完全忽略言行耀。

但言行耀这次带着东西来看她显然是有目的,果然,没过一会他就坐不住了。

“那个,易……嫂子,我有话跟你说。”

易惜不轻不重的看着他,目光不像平时那般戏谑,反而有着职场女人的凛冽感。岑宁看看言行耀,再看看易惜,突然觉得易惜这般冷漠的模样让她很陌生。

“有什么事,说吧。”

言行耀也不拐弯抹角:“不知道徐南儒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evp的事。”

易惜喔了声:“在别人那听过,他倒没跟我提过。”

evp是国外的某知名建材公司,前段日子她听叶子佳提起过,说是言家有意跟他们合作,有想垄断房地产方面建材的意思。

“那嫂子你能不能跟他提提,这块内容一直是我们家在管,是我在做。爷爷却有意把这块交给他,这算哪门子的事,嫂子,涉及太多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说是吧。”

易惜眉头一挑:“这种事你有意见就跟爷爷提,或者你本人去找徐南儒说,你找我……你这也太迂回了吧?”

“我……他和爷爷要是能听我说我也不会来求你了。”

易惜:“这事我管不了。”

“怎么管不了。”言行耀撇了撇嘴,“大家都知道徐南儒宠着你啊,你说什么他自然会听。”

“喔,可是我答应对我和他又有什么好处。”

言行耀跳脚:“可是这本来就是我们言家的生意,凭什么说换人就换人。”

易惜眸色一深,厉声道:“言行耀我警告你,别口口声声言家言家,要比亲是吗,那从爷爷的做法不就可以看出来了吗,我家南儒是爷爷的孙子,你是外孙,他说他哪点就不比你了。”

言行耀一瞬间便变了脸色。

“我想你现在既然来找我那就说明他也没确定要接手,只是你害怕他接手。其实你完全可以自己跟他说去。”易惜微微收敛怒意,沉声道:“当然,你得诚心,如果你还是端着这么一个你是言家某某某的姿态,完全把他当外人一样谈话。那行,我建议你也别去做了,我看着都堵心更何况是他呢。”

言行耀垂下眸,也意识到自己言语间的问题了,说到底他也算是被人哄着长大的,高高在上,一向没有现在这样的危机感。

“我,我其实没那个意思。”

“但你看着就是有那个意思。”

言行耀猛的抬眸:“我只是不习惯,我真的没那个意思了!”

这段时间被徐南儒打压的太惨,言行耀是真的横不起来了,而且他比起顾淮要大气点且看开点,还知道来跟易惜套近乎。

“没那个意思就去找他谈,我说真的,他没有你们这些人那么小气吧啦。”

言行耀最终讪讪走了,岑宁在边上看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憋出一句:“易惜,你,你好横啊。”

易惜被她气笑了:“你这是夸我?”

“昂,我是夸啊,我只是感觉你这样好帅气,他是言行耀啊,你不在的时候他可拽了。”

“拽什么?我有什么不敢怼他的?他言行耀背后是有什么黑暗势力不成?就算是有,我也不怕。”

易惜从小就横惯了,而岑宁自小就谨言慎行,自然是对她这种活法觉得新奇。

易惜又道:“而且我的小宁宁,全言家最有资格横的就是你了,你还怕什么呢?”

“啊?为什么。”

“哇言行之是谁啊,那是言家长孙,言行耀他们不也得看他眼色吗,我跟你说,恐怕言家最可怕的人就是言行之了。”

岑宁听的十分认真。

易惜继续道:“你看,最可怕的人是你的靠山,那你可不跟螃蟹似的可以在这言家横着走吗。”

岑宁似懂非懂:“啊,那你也横着走是因为徐先生……”

“是啊,反正我闯了什么祸他都能收拾的。”

“哦~我明白了。”

……

“咔擦。”钥匙扔在台上的声音,两人抬眸望去,只见言行之和徐南儒不知什么时候进门了。

四人四目相对。

言行之似笑非笑,徐南儒目光宠溺又带着一分无可奈何。

易惜眨了眨眼,拍拍岑宁的肩:“我突然觉得我有点累,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

易惜以孕妇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离开了“案发”现场,并表示一刻不想停留。

ok,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在岑宁面前说言行之了,简直有毒!

**

易惜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最近一段时间,她回易家住了。

易惜走后岑宁就感觉家里安静了许多,同样有这种想法的还有言行之,不过他不是因为易惜离开,而是因为岑宁最近突然不闹他了。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岑宁闹他的那些招数都是易惜教的。

徐南儒从公司要回家的时候碰上了言行之,言行之很少出现在这里,大概是爷爷找他有事了。

“今晚要回家?”言行之坐在车里,望向窗外的徐南儒。

徐南儒:“恩。”

“上车吧。”

徐南儒:“要去xx商场买点东西。”

言行之点头:“顺路。”

徐南儒上车了,两人坐在后座上,对着最近工作的事聊了聊。

实际上,他们两的关系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么有冲突。也许年少时是相看两厌吧,但后来了解了对方后对对方也就没有什么敌意了。相反,还会带着纯粹欣赏的眼光。

开车进了xx商场地下车库,言行之和徐南儒一起下了车。

上电梯的时候,徐南儒不冷不热的问:“你也要买什么?”

言行之更加不冷不热:“你刚才不是说要亲自给易惜肚子里的孩子准备衣物吗,这么想想,我好像也得准备些什么才好。”

说罢发现徐南儒有些诡异的目光,言行之又道:“之前容容出生前也有一样的待遇。”

“喔。”

徐南儒或者言行之一个人走在路上就已经够引人注意的了,更何况这两人一起走,又更何况这两人还一起进了一家母婴店。

店员一看两人走进来先是傻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后忙上前道:“两位先生好,不知道两位需要些什么。”

“刚出生的孩子需要的东西都要。”徐南儒道。

言行之:“都?”

徐南儒:“都。”

言行之:“喔,听你的。”

店员眨了眨眼睛,偷偷往两人身上瞟了瞟。

都听你的???莫名粉红啊嘤嘤嘤~

店员:“好的好的,您请到这边看看,这些衣服裤子都是需要的,哦对了,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言行之看向徐南儒:“男孩女孩?”

徐南儒:“我怎么知道。”

“那就都来一份吧。”言行之对店员道。

店员:“好,好嘞。”

店员一一给两人介绍衣服,徐南儒看着眼前粉嫩嫩的小衣服,目光不自觉的柔软了下来,这些东西他早就想好要自己准备不借他人之手了,一想起将来有个小不点穿着这些小玩意,他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徐南儒:“这鞋子这么小?”

店员:“是的呢,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本来就很小个嘛。”

言行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徐南儒:“说的你好像生过一样。”

言行之一噎:“没生过也见过。”

“呵。”

“呵?”

“呃,两位帅哥不用吵架伤感情,你们没生过很正常的啦。”

徐南儒和言行之同时看向店员,对于她口中的“伤感情”有点不解。而店员也猛的楞了一下,糟糕……怎么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店员清咳了一声,在两男人诡异的眼神中挣扎道:“那啥,现在社会其实对不一样的爱情包容度也挺大的,我觉得吧,没什么大不了。”

徐南儒:“???”

言行之:“???”

在外面被两人颜值征服的几个小姑娘正假装在旁边挑货,听到店员这么说更是眼睛发亮的看着两人。

徐南儒:“……”

言行之:“……”

就在整个世界处于蜜汁寂静的时候,徐南儒的手机响了,是微信的视频通话,徐南儒习惯性的就接了起来。

与此同时,易惜的声音就这么传来出来。

“宝贝~你在哪呢?”

徐南儒把刚才陷入震惊的脸色换了下来,调整了一下才道:“我在xx商场。”

“恩?你在那干嘛?”

“上回跟你说我要给宝宝买东西的。”

“啊?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啊,我也要去!!!”

“你不方便。”

“我方便的,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没有我在。”

徐南儒安抚道:“乖,等你生好了我们再来一趟。”

“喔……可是你一个人逛不无聊啊。”

徐南儒:“我不无聊,言行之也在。”他的本意是:为宝宝买东西一点都不无聊。然后又觉得易惜说的一个人不准确,所以才很顺便的提了一句言行之也在。

然而,听在易惜耳里就变了味了。

“言,言行之?你竟然约他出去一起买宝宝的东西!呜呜呜呜,是他比较重要是吗,果然如此……”

易惜很惊讶,她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然好到让徐南儒抛弃妻子(?)的地步,于是,她在徐南儒前面戏瘾爆发了。

只是,她一句玩笑话似乎把母婴店里的众人更往深渊里带了带。围观群众心里的戏已经从“现在的男男情侣颜值都要求这么高了吗,好心动哦好恩爱哦”变成“竟然是三角恋,一个还是有妻之夫,哇,这个穿黑衣服的帅哥竟然是小三,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言行之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下:“………………”

徐南儒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十分冷静的拿着手机到另外一边跟易惜说话去了。临走时,他顺便招手让店员把刚才选的东西都包起来。

而被群众围观的言行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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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之:我tm做错了什么?????

徐南儒:我给我宝宝买东西你非得凑热闹,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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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岑宁十三岁被接到大院,院里小孩见她软萌胆小,使劲欺负。

岑宁恐慌不安,只好壮着胆子跑到言行之的面前:听说我是你老婆,那你能给我撑腰么?

……

岑宁二十三岁时离开了,因为那些长大的小孩说,言行之有喜欢的人了。

岑宁有点难过,但还是在临走前跟他打了招呼:听说我不会是你老婆了,那我能离开了么?

时光荏苒。

言行之看着眼前的小白兔,万般情绪只化为一抹淡笑:宁宁,这么多年白给你撑腰了吗。

(软萌可欺的小摄影师x腹黑严苛的年轻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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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易惜怀孕这段时间脾气和习惯可以说是变幻莫测,连她身边的朋友都说她作天作地还作死,时常大半夜的突然想起来要吃某些东西,然后使得徐南儒躺下后又爬起来穿上衣服出门去买。

易惜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食欲,而且其实她也没想让他出门,就是念叨一下,可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去买了。

徐南儒对她是真的很好,在那么忙的情况下,他没有缺席过任何一次产检。

一开始两人本来要给自己留个惊喜,除了孩子健康之外的问题,男女什么的都不会去问。

可后来肚子大了,产检之后医生也不得不告诉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易惜怀孕,不止一个。

好在能帮两人带孩子的亲戚保姆多的不行,要不然光凭他们两个人可能真的够呛。生完孩子后的整整一个月里,徐南儒的全部公事都往家里放,大概是放心不下,他一步都没有离开易惜和孩子。

而两孩子长的真是一模一样,刚生出来的时候一样丑,后来慢慢长开了,易惜感慨:终于变得一样可爱了,差点以为基因突变。

徐南儒:……

在突然多了两个儿子的快乐时光里,让易惜烦躁的唯有她从生孩子前到生孩子后足足胖了三十斤这件事,这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简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所以,易惜闭门不出,在家里请了营养师和家庭教练,打出了不瘦下来绝对不出门的口号。

于是,这段时间生活画面常常是,徐南儒抱着孩子喂奶,易惜在运动,徐南儒给孩子换尿布,易惜在认真做笔记,徐南儒抱着孩子晃荡,易惜和教练在深刻的探讨……

“喂?我们能不能上门看看宝贝了,啊?你这样还行不行了?不让我去你家什么情况?”

因为照顾孩子问题,徐南儒和易惜现在一直住在言家。易惜接到林敏电话的时候正和徐南儒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玩:“距离我恢复原状还剩七斤,等我减完了你再来。”

“你他妈偶像包袱怎么这么重!”

“嘘,不许说脏话,我宝宝在呢。”

“我不管,干儿子我必须得看一眼,我们一帮人已经到你家门口了,你跟门口的兵哥哥说一声,放我们进去。”

“到,到门口?”易惜抱着小儿子起身,“我靠,等会啊你。”

易惜回头跟徐南儒说了林敏他们已经到门口的事,徐南儒点头,给外面的人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一窝人风风火火的就过来了。

林敏和黄薇刚见着易惜就开始翻白眼:“胖哪了?胖哪了你告诉我?”

易惜:“你懂什么呀,我最近多辛苦运动你知道吗!肉都长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林敏上下瞄了眼,最后意味深长道:“那不是好事吗。”

易惜:“???”

看三个女人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身后几个男的也忍不住了。

“诶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罗柯难得这么积极主动,“诶还真长的一模一样啊。”

易惜差点翻白眼:“双胞胎啊,不是给你看过照片吗,干嘛还一惊一乍的。”

“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啊。”

易惜把抱着的往他放了放:“喏,这是弟弟,他怀里的是哥哥。”

“我抱抱我抱抱。”

一时间,一众人都拥上来抢着抱小孩。而这哥俩也不认生,竟然在这几个“神经病”的都逗弄下咯咯咯的笑不停。

易惜就和徐南儒一脸轻松的坐在边上看着他们玩。

林敏这次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找事,买了一大堆她喜欢的甜食。

易惜已经减肥好一段时间了,这些东西是绝对没有碰的,不过现在看见了,心里那点馋虫就开始跃跃欲试。

“想吃?”徐南儒含笑的声音突然传来。

易惜倔强的扭过头:“不想。”

“想吃就吃,你现在这样正合适,不要再减了。”

易惜:“骗人,男人都这样骗人的,其实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徐南儒睨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还说没有,前两个月我那么胖,你还说我漂亮,你说你是不是骗人。”

徐南儒不太会说哄人的话,但是他以项上人头表示他从来没觉得她不好看过。

“可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好看。”

“哼。”

“而且我真的没说谎,你现在……”

易惜扭头看他,对于他突然压低声音表示不解。

“你现在摸起来更有手感。”

易惜一顿,脸色顿时发红,不远处还热热闹闹的哄孩子,他在她耳边说什么呢。

“你,你说话可越来越不正经了啊,别以为你不当老师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徐南儒正正经经的表示疑惑:“可是不管我是不是老师,我不是都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吗。”

易惜:“……”

**

来看孩子(热闹)的一群人终于走了,易惜和徐南儒把孩子哄完后便回房睡觉。半夜的时候,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因为婴儿房就设在隔壁,而两人又都习惯性的注意着那边,所以孩子一哭两人就被惊醒了。

易惜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这两个兔崽子是不是故意的,才刚睡下就吵人。”

“你躺下继续睡,保姆在呢。”

易惜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是人却是下了床:“不行,我去看一下。”

易惜套上睡衣一溜烟的从床上下去,徐南儒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下了。

易惜到了隔壁房间的时候保姆已经在哄着孩子了。

“怎么醒了?”

保姆:“弟弟不知道怎么就醒了,哭了几声后又吵着哥哥了。”

易惜把正在哭得哥哥抱起来,两个小不点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但是穿的却是不一样的,一个穿的是正经男婴装,还有一个……粉嫩嫩的,女婴装。

当初言行之和徐南儒去买的时候并不知道是双胞胎,两人把男女婴的都搜刮了一遍,现在,还真恰巧用上了。

“哥哥,不许哭了啊,你是哥哥哪能学弟弟哭啊,不哭不哭,给弟弟做榜样。”易惜一边哄一边在房间里走动。

徐南儒倚在门边,看着她从一开始的慌乱到现在熟练的哄孩子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勾,上前接过保姆手里的弟弟。

“我来吧。”

“好的先生。”保姆退了出去。

弟弟大概是习惯徐南儒怀里的感觉了,被他一抱很快就不哭了,弟弟不哭了哥哥也就安静了下来。

“让他们躺下睡吧,我们回去。”徐南儒把昏昏欲睡的小不点放下了。

易惜皱了皱眉头:“要是我放手了他又哭了怎么办。”

“不会的。”

“会的,我再陪陪他。”

话音刚落,腰上就环上了两只手。

徐南儒从后面把她抱到了怀里,他微微弯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正在玩手指的小孩:“把她还给我,行不行?”

小不点:“咦咦,咦,啊啊~”

徐南儒侧头在易惜脖子上蹭了蹭:“他说行,放下吧。”

易惜:“??”

小不点:“咿呀……”

易惜嘲笑:“他说的外星语你能听懂哦。”

徐南儒直起身体绕到他前面,然后把哥哥接过来放进小床里,哥哥伸着小手在空气里抓了几下,笑嘻嘻的,一点没哭的样子。

“我听得懂,你看,他不哭。”徐南儒说着揽过易惜,低首在她额上吻了吻,“易惜,你听不听的懂我。”

易惜楞了一下:“什么?”

“我想你,听的懂吗。”

易惜:“???”

“回房,听不懂我就行动让你懂。”

怀孕期间为了安全起见两人都没有做过那档子事,后来易惜终于卸了货却因为自觉身体太丑不给他碰。

徐南儒缠过她好多回,她愣是坚持说要瘦下来才肯把衣服脱了。后来他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弄的没法,只好回回都忍下来。

时至今日,易惜因怀孕留下的踪迹其实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除了剖腹产后腰上的一道小疤和还没减完的7斤肉。

说是七斤肉,其实并没有多大影响,因为她生之前很瘦,再多个7斤完全没问题,只是她对自己的要求有点严格。

易惜被徐南儒连哄带骗的扔进了床里。

她刚一陷下去,他就扑到了她的背上。结实的胸口压着她的背,手指从睡裙下方探进去,往上挑……

睡裙很快就被他扔到床下了,易惜趴在床单上,扭过头看他:“说好了等我瘦到原来的体重再这样的,你答应过我的。”

徐南儒的唇落在了她的脖颈后,他一边在那留连一边哑着声音道:“等太久了,我反悔了。”

“喂……恩……”

“我快受不了了,不等了,恩?”

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浓厚的情.欲,右手在这样露骨的话中从她的腰侧往下滑,最后没入那处私密……

不久后,隔壁婴儿房又传来了哭声。

易惜攀着他的肩,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别,别……孩子醒了。”

“不管。”

“可是……”

“今晚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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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

这天天气晴朗,易惜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易家。

易乐也在,两人聊了会后,易乐回房间拿了很多精致的小礼物出来。

都是小孩子的玩意,易惜看着喜欢便道:“你这个小阿姨当的挺称职啊,这东西小朋友肯定喜欢。”

易乐:“我本来就很称职,不过这东西不是我买的。”

“啊?那是谁?”

“哥买的。”

易惜愣了一下。

易乐:“本来他让我不用说这些,反正就是给孩子一个小祝福,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说了他送的又怎么了。”

易惜淡淡一笑:“帮我跟他说声谢谢。”

“恩。”

“他……他们最近好吗。”

易乐:“挺好的,我妈她一直说老了要到处旅游去,现在算是实现了吧,最近她跟她那群小姐妹在意大利玩呢。”

易惜点点头,易乐道:“哥也挺好的,听说公司经营的不错。”

易惜:“他本来商业头脑就挺好,到哪都能混。”

易乐恩了声,浅声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了,现在觉得,现在这样其实大家都好,都开心。”

易惜伸手揉了揉易乐的头发:“长大了就好易小姐,之后就好好找男朋友去,省的爷爷老是问我你到底谈没谈。”

易乐哼了一声:“你得意了是不是,嫁了人生了孩子了不起啊。”

“是啊,就是了不起。喂你跟我说话客气点,别说我是你姐了,就是师母这个名号就能压你一头。”

易乐眼睛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说起来,这事也挺巧,你当初怎么正好考了徐南儒的研究生。”

易乐:“我当初在两个老师间犹豫的,徐老师的太难了而且竞争太大,还有一个老师比他好考的多,其实我本来都已经决定选另一个老师了,但后来可幸运了,徐老师亲近打电话给我说要带我,我差点高兴坏了。”

易惜:“……亲自,打电话给你?”

“是啊,”易乐沾沾自喜,“可能我的优秀还是遮盖不住的,徐老师有眼光!”

讲道理,一般是学生挤破脑袋找他,徐南儒很少自己去找学生,更何况,易乐这家伙的成绩根本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突出。

易惜陷入沉思。

“你可不知道,徐老师离职后,学校的小迷妹妹可难过死了,你知道一所学校出现这么帅的老师几率有多低吗。”

易惜回神:“怪我咯”

“怪你啊,那些人都不知道做了几个小人扎你了。”

“…………”

**

易惜把孩子放在易家给林姨和易乐照顾后出门和林敏她们逛街。

易惜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逛过街了,秉承着她一定要是个辣妈的原则,所以她坚决不挑选那些良家妇女的衣服。

逛了一圈后,几个女人三脸满意的出来了。

“我们去吃饭吧。”黄薇提议道。

易惜看了看时间:“你们俩去吧,我要去找我家徐老师。”

林敏嫌弃的看了她:“喂,不带你这么粘腻的。”

易惜十分得意:“你懂个毛啊。”

……

易惜就这么和两闺蜜分别了,临走时被扣上了一定“重色轻友”的帽子。

到了公司楼下,易惜直接给经常跟在徐南儒边上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助理很快就下来接她了:“您今天怎么来了。”

“有事,他是不是在忙?”

“恩,在开会,我带您去办公室吧。”

“行,那我在办公室等他,你暂时不用告诉他,等他忙完再说。”

“好的。”

助理把她带向了办公室,易惜还是第一回来这里,本来早该来看看了,只是一直怀着孕而后来又是忙着减肥,根本没空来他工作的地方看看。

这里除了徐南儒的助理,公司的人对她还是一无所知。所以此时一旁的人看到徐南儒的助理一脸恭敬的把一个女人带进办公室的时候皆是一脸诧异。

易惜进了办公室后助理便出来忙了,刚踏出办公室,就被人逮着问。

“那人谁啊,徐总的谁啊?”

助理:“你觉得呢。”

“好漂亮啊,朋友吗?哇,徐总不得了啊……”

某员工说得意味深长,助理横了他一眼:“喂喂喂想什么呢,那人可是易家的大小姐。”

“易家大小姐,那,那不是……徐总的老婆吗。”

“是啊!”

“卧槽!”员工忍不住爆出口,“不是刚生了孩子不久吗……这身材,开挂啊?”

“…………”

徐南儒的办公室很大,但是有过更奢靡的办公室的易大小姐本人对此不会过多吃惊,她在沙发上坐下后便拿出手机游戏玩起来。

过了一会,突然见办公室被人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徐总今天没空吗,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一等他就好了。”

某员工:“严小姐,那,那要不外面会客厅等吧。”

“不用了,我就在他办公室等就行。”

“可是……”

该员工话都没说完就被关上的门给堵回了回去。她看着关紧的办公室门,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退。

“严小姐怎么这时候来了。”

“鬼知道啊,我看她就是借着咱们合作的项目来骚扰徐总的。”

“啊……那,那徐总老婆不是你在里面吗。”

“是啊,怎么办?”

“呃……什么怎么办啊,又不是小三找上门,你慌什么。”

“……”

此时的办公室内,易惜眼看着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的女人大大方方的走进来。两人视线一对,她便从沙发上起来了。

“你好。”易惜想着可能是徐南儒的客人,于是也是客客气气的。

女人摘了墨镜,上上下下看了易惜一眼:“办公室不是有人吗,刚才干嘛不让我进来。”

易惜:“恩?”

“噢你好,我叫严瑛。”严瑛继续不动声色的打量易惜,这女人穿的挺简单的,不过这身材和长相……

“你是,新来的?”女人对比自己更优一点的女人总有那么几分敌意。

易惜愣了一下:“什么新来的。”

“你是南儒新来的助理?要不然是客人?”

南,南儒?易惜脑袋卡了一下,终于抬眸认认真真的看向这个女人。

“我不是他客人,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严瑛很自然的在易惜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南儒找的助理这么漂亮啊,我还以为他对漂亮的女孩子没什么兴趣呢。”

既然不是客人,那就是下属了。

易惜眯了眯眼,我日?还南儒?你是以什么身份啊大姐?

“严瑛严小姐,您莫非是严氏石材那边的大小姐?”易惜没见过这个人,但是之前听过徐南儒有说起严氏那边的事,没想到啊……合作就合作吧,还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严瑛:“你一个小小助理还知道我?噢,南儒没少在你面前提我吧。”

这人哪来那么多自信?提你,提你干嘛?

“你吗,他没怎么提诶,徐……徐总在办公室提的都是工作呢,喔,还有他家老婆。”

严瑛一顿:“他老婆吗,听说他老婆刚生了两个孩子。”

易惜喔了声:“是啊,我见过,很可爱。”

严瑛:“那,你见过他老婆吗,听说长得很不错呢。”

易惜:“那是当然。”

严瑛一说起徐南儒老婆似乎有点激动,她看着易惜,突然道:“小助理,你觉得我和他老婆哪个好看。”

易惜:“…………”

怎么回事啊!这人干嘛呢!意图是不是有点明显?恩?

“这个,我可不好说,您可以直接问徐总啊。”

严瑛一愣,脸上竟然浮出一点红晕:“这没人我才偷偷问问你,我可不好意思问他,不过她老婆不是刚生完孩子吗,我应该不会比她差吧?”

易惜:我去你妈狗.日的,老子生完孩子身材长相依然如天仙!

“呵呵,可能噢。”

严瑛听的喜滋滋。

易惜冷漠脸:“不过,严小姐这么关心他老婆干什么。”

严瑛娇滴滴一笑:“哎呀没什么啦,就是好奇南儒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做为朋友嘛,就是,好奇。”

噢……如果只是好奇的话麻烦把你的春样给我收回去。

严瑛看了看手表:“诶对了,他什么时候开会结束。”

易惜:“不知道。”

严瑛点点头,闲着无聊便随处看了看,当然,她也看到了易惜放在办公桌上的好几袋“战利品”。

因为是大牌子,这么多集中起来肯定是价值不菲的,严瑛平时也没少买奢侈品,所以对这些玩意难免有些好奇。

“这些东西是南儒的?”

“恩。”拿他的卡刷的,暂且算他的吧。

严瑛起身,上前打量了一眼,“哇,这手表最新款啊,我都还没到手呢。”

易惜见她要动她东西,下意识的就把袋子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严瑛:“??”

易惜眼神突然一凌:“别动。”

“嘿你……”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打开了,徐南儒和两个员工走了进来。

办公桌边的两个女人同时闻声望去,只是一个喜笑颜开,而另一个则阴测测的、怎么看怎么吓人。

“徐总,你可算是结束了,关于……”严瑛笑着迎了上去,却发现徐南儒竟径直越过她……

“…………”

“惜惜,你怎么来了。”徐南儒此时满眼都是易惜,哪还看得到其他人,他看到她突然出现在这,眼中是明显的喜意。

然而易惜抬眸看着徐南儒,嘴边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哟,我们徐总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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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正文大结局了哈

番外会写一篇一家人的日常,包含小包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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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推一波三月七夕的新文,已经入v了~可以跳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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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周暮泽这一生最爱两件事,

一个是霍小狼笑,

一个是霍小狼哭,

他爱,他逗她时她的月牙笑,

他爱,他欺负她时她娇滴滴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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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徐南儒也没听出易惜这句话里有什么其他意思,只道:“怎么没跟我说一声,等很久了吗?”

易惜哼了一声:“我没等多久,倒是这个严小姐等你很久了。”

徐南儒一愣,这才这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严小姐?”

严瑛见徐南儒回头看她,脸色瞬间由白转红,可她看着刚才还以为是“助理”的女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竟然就是易惜,她竟然就是他的妻子!

易惜不是刚生完孩子不久吗,眼前这个女人也太不像了吧。

严瑛思绪整个都乱了,她想起自己刚才她还在她面前问那种问题,顿时觉得心凉了一片……

“不知严小姐有什么事?”

严瑛被徐南儒的话拉回了现实:“我,我其实是为了我们公司和你们这的合作来的,有些问题还没考量清楚,所以……”

“哪些问题?”徐南儒皱了皱眉头,“我记得这个项目不是严小姐接的手,而且,所有问题不是已经在上次的会议上解决了吗。”

严瑛忙道:“是这样没错,但是我父亲有意让我加入这个项目,所以很多事我想亲自来跟徐总你取取经。”

“是哦,人家都不懂,肯定要来跟你取取经啊,谁让你什么都懂呢。”易惜淡淡一笑。

徐南儒回头看了她一眼,终于意识到易惜有哪里不对劲了。而跟着徐南儒进来的两个下属更面面相觑,脸上既有“卧槽怎么办好像是大八卦”的激动,也有“我们要不要出去这里恐怕是修罗场”的恐慌。

严瑛:“呃……是,是啊,徐总懂的比较多。”

“严小姐啊,”易惜突然走上前,“其实有人比他懂更多的,就我们公司的老七你知道吗,他都是跟在徐南儒身边做事,而且资历其实徐南儒还高,你有不懂的去问他就行了。”

严瑛脸色微微一变。

易惜继续幽幽道:“毕竟我家徐总很忙的,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他一边得工作一边还得回家带孩子,而且哦,你总是这样来找他说不定我还会吃个醋,这样他还得抽出时间哄我,啧,这真的很让人烦心。”

严瑛:“我没有那个,没有那个意思。”

易惜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恩,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就算是有……也得逞不了啊。”

严瑛心中所想被戳破,顿时有些难堪:“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明里暗里都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易惜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还好吧,毕竟是严小姐你先让我误会的,刚才就我们俩的时候您说了什么还记得么。”

“你!”严瑛理亏在先,可现在别人都看着,她当然不会承认。她看向徐南儒,愤愤道,“徐总,我只是来请教您一些问题,就算您不乐意回答我,也不用让您妻子这么说我吧!”

徐南儒完全没理会她,而是伸手把易惜揽到怀里:“惜惜,你在生气?”

他和易惜在一起这么久,她真正恼了是什么样子的他很清楚。见她真的神色不对劲,他哄都来不及,还管什么严瑛。

易惜瞥了他一眼:“我生没生气关你什么事!”

徐南儒抿了抿唇,脸色竟有些委屈:“不关我的事关谁的事。”

两下属:“……”

易惜拿开他的手,把旁边几大袋东西拎上,抬脚就走:“早知道不来看你了,烦人。”

“你站住。”徐南儒两下就把她抓回来,然后沉声道,“都出去!”

两下属一愣,慌忙退了出去。

严瑛站在原地,一下子进退不得。

徐南儒见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缓缓抬眸:“严小姐,请便吧。”

严瑛:“……”

“还有,”徐南儒突然道,“既然严小姐这么想了解项目,我会安排老七带你熟悉,严小姐下回不需要来我办公室,毕竟……”

徐南儒低眸看了眼在他怀里挣扎着的易惜,勾唇道:“毕竟我妻子会吃醋。”

她以为他的表情永远只有那么一个,原来,对着那个叫易惜的女人时,他能露出那样温柔的神态。

严瑛几乎是白着脸走出办公室。

第一眼便被他吸引,甚至知道他有了妻子后内心也没法平静,可终究,她还是低看了他,也高估了自己。

**

办公室只剩下易惜和徐南儒两人了,易惜挣脱不开便故意恶狠狠的看着他:“干嘛不让我走,我可不想打扰你和那个严小姐啊。”

徐南儒揽着她的腰,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我跟她不熟。”

“是吗,那人家都这么直接的到你办公室来了,而且她刚才竟然叫我助理?哈喽,眼瞎吗?有我这么好看的助理吗?”

徐南儒失笑:“恩,确实眼睛有点瞎,招个你这样的助理,我还工不工作了。”

易惜横了他一眼:“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的看到你眼睛都不会转了,哇,没想到啊,到了职场你的吸引力还是这么强,我还以为没了学校那些小妹妹们我可以安心点了。”

“你一直可以安心,”徐南儒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我哪里给你不安心的感觉了。”

易惜指了指他的脸:“这。”

徐南儒:“……”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公司这么随便的吗,你的办公室说进来就进来。”

徐南儒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看来是太放纵下面的人了,以后我会让助理看着点,闲杂人等绝对不放进来。”

易惜听到“闲杂人等”这四个字后气也消了一大半了。

其实呢,她倒也不是真的气徐南儒,毕竟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只是看到这么一个女人实在有点堵心,所以故意找徐南儒的茬罢了。

“你还没说,怎么突然来了。”

易惜冷冰冰道:“找你一起去一趟城院。”

“恩?做什么?”

“我之前辅导员的老婆生二胎了,我是给他送礼物去的。”

徐南儒有些意外:“是吗。”

“是啊,但是我现在可不想跟你一起去了。”易惜把方才买的东西都收好,拎着就往办公室外走。

徐南儒看着被醋意浸的满满的某人,一脸笑意的跟了上去。

于是,办公室外还在工作的男男女女们就这么看着他们眼中冷面的徐总像变了个人似的,惨兮兮的追着自家老婆出来了。

“惜惜,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

“我给你开车。”

“我自己能开!”

“我当你司机不好?”

“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

**

最后,徐南儒还是把易惜哄好了,屁颠屁颠的跟她一起去了城院。

易惜跟之前的辅导员的关系一直不错,逢年过节也会给他寄礼物。她生了双胞胎那会,辅导员也是给她买了一大堆东西并且教了她很多养孩子的小常识。

见完了辅导员,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天色有些暗了下来,但即将入夜的校园依然生机勃勃。徐南儒牵着易惜的手走在学校的马路上,两人慢慢的走着,看着旁边郁郁葱葱的树木,闻着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花香。

路上有学生经过两人时会回头看上一眼,两人都不像学生的模样,只是颜值却是能引人注目。

“老师,易乐说,你当初亲自打电话给她选她当你的学生。”

徐南儒没想到易惜突然说起这事,“恩,怎么了。”

“为什么啊?”

徐南儒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你说呢。”

易惜扬了扬眉:“不会是因为我吧?”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脸上明显写着“这还用问”的意思。

易惜:“可那会我还在国外,而且当时应该没想过要回来,难道你料到我会回来?”

“没有。”

“那……”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徐南儒看着远处几个学生嬉嬉闹闹的走过来,淡淡道,“可能……太想抓住跟你有关的东西。”

说罢笑了一下,不知是嘲讽当时的自己还是欣慰现在自己:“当时带易乐的想法是,也许能从易乐口中听到你的事,也许有一天你回来了,你会发现易乐的导师是我,然后……想起我,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易惜愣了一下,盯着他的侧脸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像应该要嘲笑他一下,知道当初拒绝她副作用有多大了吧?也好像应该要得意的说,那你以后要更加珍惜我,要不然有你好看。

可是到最后,她发现这些都不是她想要说的,一颗心似乎被风吹到地上,很玻璃的碎了个精光。

突然有点难过了,为他,也为他们曾经空白的三年。

“走吧,别愣着了。”徐南儒回过头来拉她。

拉了一下,没拉动,徐南儒有些奇怪的道:“怎么了?”

易惜抬眸道:“不想走了,你背我。”

徐南儒眉头微微一挑,往四周看了看:“确定?”

易惜也不管他,直接走到一旁的台阶上,朝他招了招手:“你快点过来,我想你背我。”

有时候成熟的让人放心,但是有时候又孩子气的让他无可奈何。

这就是易惜,让他做什么都甘之如饴的女人。

“这么懒,才几步路就不想走。”虽是这么说着,但他却还是走到上前,微微弯下腰,“上来。”

易惜一下子跳到他背上,她将脸埋进他的脖颈,轻轻道:“好了,可以走了。”

“恩。”

晚风慢慢吹过,伴随着忽远忽近的琴声,两人渐行渐远。

校园依然热闹,操场上牵手的情侣,马路上拿着书狂奔、只为赶一个位置的学霸,还有宿舍里互相嬉闹、永远没正形的室友……

吵吵闹闹,是青春的喧哗,也是岁月的痕迹。

“老师,那三年你记得很牢吗。”

“恩。”

“能忘了吗。”

“为什么?”

“因为不是让人开心的三年,我觉得记住我们在一起的开心日子就行了。”

徐南儒偏头看着她,清浅一笑,道:“但是易惜,关于你的,我都想记得。”

是苦是甜,是酸是涩,只要是有关于你的记忆,我都想记得。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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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正式结局,很快啊,又一本结束了!

那么,我们就下本见啦~~~~希望大家可以收藏一下新文喔,到时候开坑会提醒哒!拜托拜托,预收好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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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邵乾乾的男神是隔壁班的林嘉措,他温文尔雅,待人礼貌,智商超群……满足了她对男友的所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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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她和朋友带来的某男子组队吃鸡。

该男子落地成盒,要枪没枪,要车没车,全程只会苟。

邵乾乾:卧槽!哪来的菜逼?!

不久,耳机那头传来低沉的男音:邵乾乾,你有本事明天站我面前重新讲一遍。

邵乾乾:你,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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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1、男主戏精,女主神经,脑回路不正常型人类

2、大学校园,女主大学生兼主播

3、欢脱甜文,绝对下饭

4、游戏背景:绝地求生(俗称吃鸡,简单易懂,没玩过也ojbk) 番外 周五那天,易乐开着车去某幼儿园接双胞胎下课。 因为徐南儒和易惜两人一起开着车去山里泡温泉,所以就交待她接一下他们的宝贝。 易乐接上两个小不点后就往他们家送去,本来以为送到家的时候易惜大概还没回来的,但没想到,一进屋就看见易惜坐在沙发上,盘着腿吃水果。 “妈妈,你在家呢,小姨说你可能要很晚回来的。”两个小不点一前一后走进来,因为穿着幼儿园的制服,所以看起来完全一模一样。不过易惜还是很快分辨出来,在前面小跑并且萌兮兮的喊她的是弟弟易池,后面把书包托在地上走的是哥哥徐言呈歌。 别问两兄弟名字怎么差这么多,这都是言、易两家的老头子吵吵闹闹最后互相妥协的结果。 易惜放下手上的水果拼盘,伸手结果扑过来的小不点。 易乐:“我已经准备好在你家帮你看一会了,没想到你已经到家了。” 易惜:“刚到不久。” 易乐点点头,后来发现易惜的脸色有点不好,道:“怎么了?跟徐老师出去约会不开心啊。” “哼。” “恩?” 易惜瞥了一眼书房:“不让我养小白。” 易乐懵了懵:“什么小白?” 易惜:“就是小白啊,刚才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宠物店,里面有只波斯猫那真的是无敌漂亮,可是……” “可是我们家已经养了三只猫了,妈妈,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充满稚气的声音,但是却莫名多了一分沉稳气息。 易惜横了一眼双胞胎中的哥哥:“呈歌,好好说话,别学你爸的语气。” 呈歌:“喔。” 易乐:“说的没错啊,家里都有三只了,还养呢。” 易惜一脸激动:“可是它美啊!” 易乐:“美哦,多美,美的徐老师都不愿意带回家?当时什么情景?说说。” 易惜:“就……” “事情肯定是这样的。”易池突然从易惜怀里蹭出来,坐到他哥哥边上。 “老公,给人家买那只猫嘛。”易池勾着哥哥的手,眨巴着眼睛卖萌。 易乐:“???” 易惜:“……” 呈歌斜眼看了弟弟一眼,然后很配合的道:“可是惜惜,我们家已经有三只猫了。” 易池继续学易惜,而且学了个五成像:“三只算什么,我就要那只猫!” 呈歌威严状:“当初买米米(第三只猫)的时候不是说最后一只吗。” 易池:“我说过吗!没有啊!你乱说!” 呈歌伸手捏住易池的脸:“你再说一遍。” 易池狠狠甩开哥哥的手:“哼!你就是不想给我养!不用说了!离婚!” 呈歌:“惜……” “住口……”易惜终于一脸冷漠的打断了两个戏精,“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不要天天自导自演。” 易乐噗嗤一声,笑的歪在沙发上。 易池晃荡着小腿:“可是妈妈,你平时就是这么说的。” 呈歌:“离婚?想得美。” 易惜:“还演?再学你爸我就把你丢到马桶里。” 呈歌:“惜惜你真的皮。” 易惜:“???” 易乐已经笑得不行了,“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呈歌啊哈哈哈,今年文艺汇演你一定得告诉幼儿园老师你要演小品知道吗。” 易池忙举手:“已经在排练了,哥哥演的是王子,很帅的王子。” 呈歌默默补充:“而且是男主角。” 易乐:“哈哈哈哈哈哈。” 易惜:“…………” 徐南儒出来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除了他老婆外,另外三人都笑的尤其开心。 “公司有点急事,我出去一趟。”徐南儒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易惜的头。 易惜哼了一声,不理他。 “爸爸,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易池拉着他的衣摆问。 徐南儒在易池前面蹲下来:“很快回来。” “那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好吃的,我想吃蛋糕。” 徐南儒摸摸他的小脸:“行。” “给哥哥也带一个蛋糕吧。”易池道。 “我不吃。” 易池:“那你到时候别跟我抢,我可一口都不分给你吃哦。” 呈歌:“……草莓味。” 徐南儒摇头笑笑:“好。” 说罢看向易惜:“惜惜,要吃什么口味。” “我不吃!” 易池和呈歌:“那你到时候别跟我抢,我可一口都部分给你吃哦。” 易惜:“……我不吃!!!” 徐南儒走后,易乐没多久也回去了。 易惜这次气很足,徐南儒不在家,她便蹲在地上跟三只猫玩。 双胞胎坐在沙发上,边看动画片边欣赏他妈的“凄凉”样。 呈歌:“又开始了。” 易池:“又开始了。” 呈歌:“上回领养米米的时候,上上回买小七的时候,都是这样。你猜这次爸爸能抗多久?” 易池:“我赌一周。” 呈歌:“我赌一天。” 易池:“…………” 易惜心情太差了,跟猫玩了半天后觉得徐南儒不在家她卖惨也没什么意思,于是瘫在沙发上陪着两个儿子看动画片。 “你们似乎已经看了一个小时后吧?回房间睡觉去。” 呈歌:“可是爸爸还没回来。” 易惜捏捏他的小脸蛋:“他回不回来跟你睡不睡觉什么关系,他又不陪你睡。” 呈歌:“他也可以陪我睡啊。” 易惜立刻道:“你想得美。” 呈歌:“……” 易池一脸天真的挤在易惜边上:“可是妈妈,这不是重点,重点但是蛋糕还没吃呢,我们要等着吃蛋糕的!” 易惜坐起来,突然看着易池道:“阿池,很喜欢吃蛋糕是吧。” “嗯嗯!” “那这样,你要是能说服你爸爸,让我们家再养一只波斯猫,那以后妈妈天天给你买蛋糕吃。” “真的!” “骗你干什么,呈歌,你也一样啊,有功劳就有的吃……”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响起了开锁声。 一大两小目光炯炯的盯着大门的方向,过了一会,徐南儒走了进来。 “爸爸你回来了。” “恩。”徐南儒脱了外套勾在手腕处,再单手去扯了扯领带。易惜瞥了一眼,然后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 好气,每次看他解领带的样子都觉得很帅。 “爸爸爸爸。”易池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爸爸,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徐南儒好脾气的蹲下来。 易池:“呃……我觉得我们家有点大。” 易惜:“……” 徐南儒微微挑眉:“恩?然后呢。” 易池:“我总觉得还可以再养点什么!” 徐南儒意味深长的看向易惜,易惜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默默的看向别处。 呈歌接了这茬:“阿池说的很对,另外我觉得,三这个数字不吉利,老师说,双数才是吉利的数字呢。” 易惜:“???” ok,两个小屁孩果然是没什么好指望的。 “三不吉利,家里太大,恩……好像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了。”徐南儒抱起易池朝易惜走去,走到沙发处后,他放下孩子坐到了易惜边上。 “带了蛋糕给你吃。”徐南儒把手里提着袋子放到了茶几上,“栗子味的。” 易惜瞥了一眼:“我都说了不吃了。” 易池:“我吃我吃。” 呈歌:“草莓味的有吗。” 易池:“有啊有啊!哥哥你快来。” 两个小不点挤到前面去挑蛋糕了,易惜看了一眼,起身便要走。 “去哪。”徐南儒拉过她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她拉到怀里,“真不吃了?” 易惜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我不吃,你别拉着我,我要睡觉去了!” “生气了?” “……” “别生气了。” “……” “真的想养猫?” 易惜终于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徐南儒勾了勾唇,“这样吧,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同意。” “什么事?”易惜顿时亮了眼眸。 徐南儒看了眼前面两个边吃蛋糕边伸长耳朵的小不点,浅声在易惜耳边道:“晚上……听我的。” 易惜瞬间红了脸:“喂喂喂,你在说什么呢,少儿不宜啊。” 徐南儒:“恩?这个要求很难吗。” 易惜自知他花样多,有时候她都配合不过来要喊停,要是都听他的,那她在床上还有什么主导权!(本来也没有……) “你确定,你确定我答应就有那只猫嘛,你真的真的确定” “恩,我确定,你确不确定?” “好!那我明天先验货!” “不用明天了,就现在。” “???” “所以,你晚上就得听我的。” “……” 呈歌和易池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继续吃蛋糕。 易池:“哥哥,原来爸爸刚才出去就顺便把猫也买回来了,那我们在这件事上就没有什么功劳了诶,妈妈不会给我们天天买蛋糕了。” 呈歌看着不远处易惜一脸欣喜的抱着波斯猫而他爸满是宠溺的看着她的模样,叹息的摇摇头:“太让我失望了,一天都抗不到就怂了,怎么能这么惯着她呢。” 易池:“也不算惯着吧,刚才爸爸不是还下套让妈妈答应他什么事吗,明明都买了还假装自己没买,套了个便宜。” 呈歌:“说的也是,不过你刚才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爸爸说的可小声了。” “噢。” 刚这么说着,两兄弟就见徐南儒把猫从易惜怀里抱下来,然后拉着易惜似乎要回房间。 易池:“爸爸,喵咪叫什么名字?” 徐南儒把依依不舍的易惜塞进房间,临关门前道:“你们取吧。” 呈歌奇怪道:“你们要睡觉了?” 易池眼睛一亮:“爸爸爸爸,我今天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睡?” 徐南儒扬唇一笑:“不可以。” ※※※※※※※※※※※※※※※※※※※※ 正式,全部,完结,么么! . . 最后,推宋玖槿的新文《宠入心扉》哦,有坑品,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