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了个女鹅》 001 咸鱼要当爹了?! 2020/5/24日23:59 老咸鱼了：不要胡说好不好，我今天更新了！！！ 鱼刺的阴阳老师：？？？ 鱼刺的阴阳老师：无语了，我吐了，苟作者天天这么踩点的吗？ 幻想：习惯叭，好歹更了。 。：+1好歹更了。 余次蹲在电脑前看着时间跳到零点，伸了个懒腰，对大家的话颇感赞同，是啊，都更新了！还管什么时候更新的干嘛。能更新就不错了。 站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战斗澡，余次刚准备关电脑睡觉，就看见大家在群里讨论今天的剧情。 鱼刺的阴阳老师：作者虽然苟，但是书写的还是不错的。 。：+1就这更新速度要是写的还不行，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幻想：嘤，咸鱼这么懒，西北风都没得，根本不会张嘴。 老咸鱼了：…… 老咸鱼了：？你们当我不存在？我在群里的。 幻想：嘻嘻(#^.^#）在就在嘛。 此时，又一位夜猫子路过。 茶九丸：所以这位写奶爸文的作者有孩子吗？ 茶九丸：感觉起点很少有男作者把女鹅写得这么传神的……应该是自己有小孩吧？所以说，鱼刺的书是女儿的小传吗？如果是真的有这样的女儿也太幸福了吧！啊啊啊！太可爱太萌了！ 幻想：一看就是新人哦，咸鱼么有女儿，还是条老单身狗呢。 老咸鱼了：什么老单身狗，我单身贵族好吧！！ 茶九丸：好吧，原来只是幻想啊，想想也是，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有这么乖的女儿。 这句话余次就不认同了！ 老咸鱼了：怎么可能没有呢，大多数的女儿都是香香软软很可爱的！身高不足一米的小女鹅用小奶音抱着你的大腿，怎么可能不可爱！ 幻想：哦豁，一位没有女鹅的奶爸文写手对女儿发出了嘎嘎嘎的呼唤。 茶九丸：……额，别激动！没说女鹅不可爱，就是有时候不那么乖啦，像个小恶魔一样。 老咸鱼了：不可能，我的女儿绝对不可能是小恶魔！她肯定是小天使，是我的小棉袄。 远在电脑另一边的真·拥有女儿读者看见这话，内心一阵反驳，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动了起来—— 茶九丸：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啊，肯定会有不乖的时候的。 老咸鱼了：不会，女鹅就算生气也是可爱的生气。 茶九丸：她有时候会要很多不合理的东西。 老咸鱼了：那就跟她讲道理！ %-那是小孩，讲道理她也不会听的。 两个人在就这样群里battle了起来。 茶九丸：她会哭哭啊，小孩子哭哭特别烦。 老咸鱼了：不会，她哭起来肯定也跟唱歌一样。 …… 茶九丸：上幼儿园的时候特别难搞的。 老咸鱼了：那就哄哄啊，要不就在家里多教教，等再大了一点再送去！ ？？？ 茶九丸：小孩子晚上不愿意睡觉的时候很烦人的。 老咸鱼了：现在大家都是熬夜狗，谁比谁高贵！给小公主讲讲故事哄哄啊！ …… 茶九丸：作者我说真的，你赶紧结婚，赶紧生个女儿吧，我说不过你，你有个女儿就好了，你自己可以体会的！！！ 老咸鱼了：不找，不结，还有有女儿我也体会不到的，我的女儿一定是全世界最乖的！！！！好了睡了！ 最终，一颗拥有绝世老父亲心的余次还是斗赢了活在现实世界的群友。 胜利让肾上腺素激增，余次脸有点热，扇了扇风，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他躺在了床上。 把床角落的衣服踹开开，困意消弭，他拿出了手机，开始了日常睡前刷某音。 大数据时代，你想看什么，软件就给你推荐什么。 余次次次刷新，屏幕上始终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可爱，矮矮一个，穿着或粉红或奶白的小裙子，扬着大大的小脸，一墩一墩的跑着，抱住了一个碍事的家伙，萌萌哒喊着：爸爸，你回来啦！ 这让余次整颗心都化开了。日常在评论里留下了自己的癞蛤蟆的叫声：啊啊啊！我要如何跳过女人拥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鹅！！ 万籁俱寂，女儿也看过了，困意也上来了，该睡觉了。 天大亮。十点多，余次慢腾腾的爬了起来，刷完牙洗完脸之后，已经快11点了，玩了把小游戏，时间迅速掠到了12点。 点外卖的间隙，建设银行的短信跳了出来—— x点稿费，202006-7092已入账，银行卡余额61445.57元。 差点忘了！今天居然是发稿费的日子。又是富有的一天，点个好吃点的外卖犒劳一下自己吧！ 余次花钱的时候半点不心疼，毕竟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稿费收入也挺稳定，作为宅家小能手，他除了游戏也不花钱，生活稳定，享受一下也不过分。 吃完午餐，已经是两点了。 饱了就困了，定了个闹钟，余次又睡了。 读者群里又是骂街景象。 鱼刺的阴阳老师：昨天不是说今天尽力早点更吗？现在还不露头？ 幻想：佛系一点吧，尽力就是不会更，都这么久了，你不知道吗？ 鱼刺的阴阳老师：真是不做人，就更这么一点点。 。：谁让他是万年单身狗呢！就该谈个女朋友！结婚！让他压力变大！ 幻想：算啦，谁能看上这种咸鱼呢~~~ 幻想：我估摸着他可能刚醒哦，或者吃完又睡了。睡得晚起得晚吃得多睡得多……如果不是有写小说这个一技之长，应该早就死了叭。 。：……正解。 天渐黑，闹钟响个不停，一只微白的手按灭了手机。 余次嘟嘟囔囔，什么鬼啊，吵死了。 刚想再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余次愣了一下，闹钟间隔时间这么短？ 惺忪睡眼看了一眼，电话？他愣了一下，接了电话。 对面还挺正式。 “喂，您好，是余次先生吗？” “啊，是我，有什么事吗？” “请问您认识陈雨灵吗？” 陈雨灵？余次顿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张御姐的脸孔。 “认识，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份你和陈雨灵女儿的亲子鉴定证书……” “什么？”余次的瞌睡一瞬间飞了，他沉声：“你重复一遍，什么亲自鉴定？” “你和陈雨灵女儿的亲子鉴定证书。” “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你方便的话，请尽快前往请您尽快赶往云安市东山福利院，认领你的女儿。” “……” “？？？” 这就女儿了？他只是想想当爹，没想过真的要当爹，还有他这就要当爹了吗？这么草率吗？他没有经验怎么办啊！？？ 002 是女鹅啊 余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坐上去云安市的高铁，毕竟这一切听起来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在加了那位号称是东山福利院工作人员的微信之后，他不信也得信。他们竟然真的拿出了亲子鉴定书，书上明确写了他和那个叫做陈想想的小女孩……为生物学父女关系。 而且陈雨灵的名字也一直烙在心间，年少相逢的情谊，毫无征兆的分手，突然之间的不告而别，这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让余次必须去寻找一个答案！ 嘟嘟嘟嘟，高铁飞快的掠过田野和山脉，嘟嘟嘟嘟嘟，余次徜徉了心怀。 两小时的车程，余次还是忍不住拿出了手机。 读者群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他入群发言。 老咸鱼了：我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压在心头，真的很想跟你们说说。 。：？？？ 幻想：这熟悉的开头…… 鱼刺的阴阳老师：游戏输了，不想更新？ 老咸鱼了：什么玩意儿！跟游戏没关系！跟更新也没关系。 幻想：那是什么呀。 现实里认识的人久不联系，关系已经远了，很多事都不好说。但在互联网上，有些事情含着笑意，加几个颜表情，倾诉起来毫无压力。 老咸鱼了：说起来，我今天可能要去见初恋。 。：初恋？哦豁，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东西。 鱼刺的阴阳老师：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你先说今天更不更新。 离开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到云安市也要11点，跟民政局约的时间是下午2点，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今天肯定更新不了。 一说到自己今天不能更新，群里的人瞬间没了聊天的热情，纷纷吐槽： 。：信了你的邪。 幻想：咸鱼总是找无数种理由拖更，太让人难受了。 鱼刺的阴阳老师：啊呸，不更新还bb赖赖水毛线群，来个管理，把这货禁言了叉出去。 余次本想挣扎两下，但管理动作很快，他马上就发不出消息了。 这么一笑一闹，站台报站，竟然就快到云安了，他怔愣了一下，没再看手机，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但握着手机的手，却越来越紧。 云安市到了！ 随着人潮往外，高楼林立，时隔六年，车站翻覆了个样子，但有些熟悉的东西，却仿佛如昨日一般。 打了个滴滴，很快就到了福利院，但来的时间不凑巧，临近12点，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 余次想了想要不要联系微信上那人，结果没犹豫两下子，人家先发来了信息。 秋秋：余先生你现在到了吗？ 鱼刺：我已经到你们门口了。 秋秋：啊，这么快吗？我们刚刚下班……要不这样吧，余先生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先吃个饭，等一点钟的时候你到203来找一下我，我们面谈。 鱼刺：好。 聊完天，余次就在旁边找了个小馆子，别说，开在机关单位旁边的小馆子麻雀虽小，味道意外的不错，冷气开得也足，吃饭还蛮享受。 但这会儿余次的脑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信息，陈雨灵，陈想想，女儿…… 不到一点，他就徘徊在了203的门口。 啊待会儿见面了要怎么说呢？ 了解情况的话怎么了解？ 是先见工作人员还是会直接见到那个……小女孩？ 见到了小女孩的话要怎么办？直接说我是你爹？ 太祖安了吧。 就在余次满脑子你好喂宝贝乖乖不停转的时候，一道轻轻的声音插入了他的思绪。 “你好，你就是余先生吗？”秋秋从走廊那边过来，看见余次的时候，微微惊艳了一下。不过惊艳之后，心里也多了一股理所当然。 都说女肖父，想想那孩子长得那么好看，她爸爸肯定也不会差，细细看起来，竟然还有点神似某小生，雨灵姐的审美也太在线了吧！ “我就是余次。” “这事儿说来话长，外面热，你先进来吧。” 按秋秋的话来说，这是说来话长，还带了几分不可名状。 现实有时候真的比小说跌宕起伏太多了。 “外人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陈雨灵留了一封信给你，说你看完信就知道的。” 余次就这么接过信看了起来，字还是熟悉的字，说话的口吻……和很久以前一样。 信上说，当初她去做体检，发现自己得了绝症，两个人都年纪轻轻，没什么收入，她不想拉着余次进这个无底深渊，就直接和余次提了分手。 由于过程太过拒绝，被伤了心的余次离开了这座城市，陈雨灵伤心过后，也振作了起来，开始一边工作一边治病。 但不久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原本这个孩子是不该被生下来的，但是由于种种巴拉巴拉噼里啪啦的原因，这个孩子还是降生了。陈雨灵为她起名陈想想。 最近这段时间，陈雨灵的状态很不好，也许是……大限将至，她托人打听，余次在南市生活，还是单身，便拿出了自己之前做的亲子鉴定，委托了她在福利院的好友秋秋解决一下交接的事宜。 听起来整个故事都很儿戏，但一切的一切，白纸黑字，所处的位置，还有之前看过的证据，都告诉余次，这些都是真的。 目光扫到最后一行，白色的纸张上字迹略有斑驳—— “她平日里总问，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她的爸爸在哪里。” “我第一次有一些后悔，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也许我不该把她生下来。” “小余，是我太自私了，见信，如果你愿意带她，就带她，不愿意，就把她留在福利院吧——陈雨灵（可能是绝笔了，哈哈。）” 眼睛竟然突然有点酸。 信纸在手里微微发皱，工作人员秋秋询问的声音响起，“余先生，你还好吗？” “我没事。”微微吸气，踌躇的人第一次这么快做下一个改变人生的大决定，“信我看过了，事情我也了解了。” “那你——” “我现在能见见陈想想吗？” “当然可以。” - 这个点，小朋友们吃完午饭，已经开始午睡了。 秋秋带着余次穿过了几个小床，停在了一个印着向日葵大笑脸的被子前面，她声音轻轻地，“就在这里。” “她好像睡着了，余先生你要看看她吗？”秋秋说着，把被子微微拉了下来。 一张粉粉的面孔映入眼帘，睫毛弯弯，嘴唇轻轻嘟起，完全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天使。 余次感觉自己的老父亲心瞬间被击中了。 003 是爸爸啊! 床上的小女孩儿睡得很甜，余次下意识没有叫醒她，选择了在一边静静等着。 秋秋看着余次关切的表情，心里安定了很多。想想是全福利院最可爱的女孩子，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院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很喜欢她。都希望来接她的‘爸爸’是个温和的人，可以好好对她。 说起来，这也算是初相见了，秋秋想了想，道：“余先生，我那边还有点事情，要不你先在这里待会儿？” “等想想醒了，你再带着她去办公室找我办手续吧。” “您有事的就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秋秋扬唇笑了笑，快步离开了这边，希望这次的单独相处，能让这对父女的感情稍微拉近一点点才好。 - 只剩余次一个大人之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大的空间里充盈着奶香味和轻轻的呼吸声。 他也忍不住轻了呼吸，然后离陈想想更近了一些。 离得更近，看得更清楚，她长得真的很精致，黑色的头发扎成小揪揪，团在被子里，脸嘟嘟额，嘴巴轻轻张开呼吸，一墩一墩的，像极了橱窗里的洋娃娃。 所以…… 他的女儿，颜值竟然真的会有这么高吗？ 就在余次看着看着看入迷的时候，床上的人眼睫毛突然颤了颤，他下意识伸手把被子往上向后退一步，想把一切恢复原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可陈想想已经睁开了眼睛。 余次直接被吓得手一松，被子直接就砸在了陈想想的脸上，虽然空调被很轻，但还是把把刚醒来的陈想想砸懵了一下。 她就这样撑着手手坐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里写着疑惑，奶声奶气地问着：“这位叔叔，你为什么会站在想想床边，你是谁？” “我……”余次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和未来女鹅相处的场景，可是没有任何一幕和现在相似，他杵在床边，面对着真·小天使般的女儿，说不出话来。 “叔叔你怎么不说话？”陈想想疑惑，“你一直看着想想干什么？” 一大一小目光对持，不多时，余次败下阵来，他偏过头，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涌起的热意让他微微蹲下身子，“想想，我是你爸爸。” 听到爸爸两个字，坐在床上的陈想想登时愣住了。 她抬起头，轻轻重复了几遍，“爸爸，你就是想想的爸爸吗？” 这惹人怜爱的小模样让余次立马点头，柔声道：“对，是我，我来接你了。” 小小的孩子眼睛里立马绽出了一片光。 余次甚至觉得女鹅马上就要扑进自己怀里，可爱得感动哭了，眨巴眨巴眼睛疾呼我爱你爸爸，心里莫名不知所措，耳边就传来她嘟嘟囔囔的声音，“如果你真的是想想的爸爸，你可以回答想想几个问题吗？” “……” 等等，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吧？ 他的不言语让床上的小女孩对他充满了警惕，陈想想往旁边坐了一点，“叔叔，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这动作，就差没把我怀疑你是骗子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没什么……你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知道妈妈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嗯，七月二十六。” 是对的。 “妈妈的电话号码呢？” “137558891**。” 也是对的。 “妈妈最喜欢吃什么？” “西瓜。” 还是对的。 随着几个常规问题全部正确，陈想想的眼睛越来越亮，难道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妈妈没有骗自己，爸爸只是出远门了！自己你真的有爸爸！ “关于妈妈的问题叔叔你都回答正确了！” 余次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维持半秒，陈想想马上提问：“那关于想想的问题也要开始了！” “叔叔你知道想想的生日吗？” 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段生活，余次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你不知道？”想想攥着手，连生日都不知道吗？ “那想想最喜欢吃什么？” “想想读的幼儿园叫什么名字？” “想想第一次拿小红花的时间呢？” 到这一步，余次一问三不知，特尴尬。 床上小女孩眼里的光，也慢慢消失，她抿着唇，“你真的是想想的爸爸吗？” 余次张嘴又闭上，“我是你爸爸。” “那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余次继续保持了沉默。 介于他保持沉默的次数太多，陈想想拒绝再跟他说话，表示自己一定要见秋秋老师！ - 203办公室，秋秋在微信上跟几个同事聊想想的事情。 她相信自己把空间留出来了，想想和这位先生一定可以好好相处的。 只是这位先生不是本地人，如果让她带走想想的话，以后恐怕很难再和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见面了。 欸，有点难受。 就在秋秋想着想想的时候，203办公室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进来吧。” 只见余次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她顿了顿，刚想说话，就见到他身后还多了一条熟悉的小尾巴。 “想想！”女工作人员的笑容都真诚了一个度。 看见熟悉的脸孔，陈想想一溜烟就跑到了秋秋旁边，抱住了她的小腿，“秋秋老师！” “想想总算看见你了！” “怎么了？”看这样子，怎么感觉父女之间的相处有点不顺利？ “这个叔叔总说自己是想想的爸爸，想想害怕~~~” “啊？”秋秋愣了一下，什么叫总说是，明明就是啊，“想想，他就是你的爸爸呀，之前妈妈不是告诉了你，爸爸如果不忙的话过几天就会来接你吗？” “他，他真的是爸爸？！” “对。” 得到了老师肯定的回答，陈想想惊了，“可是如果他是爸爸怎么可能连想想的生日，想想的幼儿园，想想的小红花……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事情深究起来，并不能怪这位先生。说到底是雨灵姐隐瞒了这个孩子，余先生没有参与到这段生活中来，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他现在愿意过来已经很重情重义了，秋秋不希望想想一开始就对父亲有了坏印象，她摸了摸想想的头，“想想，你知道的，妈妈很忙，有时候会忘记把你的事情告诉——” 秋秋话还没说完，余次打断了她，主动走到想想跟前，蹲下身，“是爸爸不好，爸爸工作太忙，有些事情总是记不住。” “爸爸答应你，以后一定把跟想想有关的事情都记住，好不好？” “真的吗？”想想侧抬起头，葡萄似的眼睛里带着询问。 余次嗯了一声，“真的。” “那……那想想就要叫你爸爸了。”小女孩轻声喃喃，“爸爸。” 从今天开始，陈想想也是个有爸爸的孩子了。 004 一只并不单蠢的女鹅 原本余次是准备在云安市待上一两天把事情全都解决了再走的。 但福利院那边的一应手续做的挺全面的，加上想想说自己特别想看看爸爸的家，在催促之下，当日，余次就购买了两张回程的高铁票。 没错，虽然矮矮的小朋友不需要买票，但他余次的女鹅怎么能没有座位！大户不缺这点钱！他要带着女儿好好生活，给他自己最好的东西！ 就像……就像那些年在学校和雨灵姐一起展望未来的时候想的东西一样。 如果未来有了女儿，一定要待她如珠如宝，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 - 陈想想从上了车之后就一直看着窗外。 妈妈很少带她出远门，她很少会坐这样长长的火车，车上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 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可好奇慢慢过后，她开始有些恐惧。 来来往往的所有人都是她不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很陌生，大家说着她听不太懂的话……妈妈，妈妈也不在。 陈想想紧张之下攥住了余次的衣角。 她心里其实有一个小秘密，其实她认识爸爸，妈妈曾经给她看过爸爸的照片，说……这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可小小的想想觉得很奇怪，别人的爸爸都在妈妈的身边，都会陪着自己的宝贝，她的爸爸一直都没有来看她，这样，也是最好的爸爸吗？ 所以想想给了余次一个考验，和想想幻想中的一样，最好的爸爸没有通过她的考验。 什么也不知道的爸爸。 妈妈走的时候说过，她可以自己选择，是留在秋秋老师家等她回来，或者是跟着‘最好的爸爸’，去新家生活，等着她回来。 想想本来已经决定留在秋秋老师那里了，可陌生爸爸的手很温暖—— 他也说了自己会做一个好爸爸，想想真的太想要一个爸爸了。 “怎么了？”余次倾身，低头褥了把小可爱，把之前在站台边便利店买的小零食放在了台桌上，“想想是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想想不饿。”陈想想摇头，头上的小揪揪随着动作轻晃，“想想只是觉得很无聊，想跟爸爸聊天。” 哈哈，聊天吗！他可是聊天群里的聊天大手子。 余次撑着下巴，“想跟爸爸聊什么？爸爸有的是时间。” “嗯……” “爸爸，虽然你是我爸爸，但是你对想想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爸爸。”陈想想指着自己的小肥脸，“幼儿园老师说，有些陌生的人见面，要自己介绍。” “我们可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为了表现良好的社交礼仪，想想做了先开口的那个人，“爸爸，我叫陈想想，今年5岁了，已经从幼儿园大班毕业了，我的生日在3月19日，我最喜欢吃的水果和妈妈一样，也是西瓜。” “我最喜欢喝的牛奶是草莓牛奶，最喜欢吃的蔬菜是莲藕、最讨厌吃胡萝卜……”小女孩数了一大堆自己爱的恨的吃的喝的，余次边听边发动大脑迅速记忆。 基因的力量果然神奇，想想的口味跟他和雨灵姐居然意外的重合了很多。 “我介绍完了，爸爸，轮到你了。” “嗯，让爸爸想一想该怎么说……我叫余次，今年27岁，已经从大学毕业五年了，生日在10月10日，最喜欢吃的水果和想想一样，爸爸不爱喝牛奶，也喜欢藕和玉米，讨厌吃的东西很少，基本上什么都吃。” “什么都吃吗？”陈想想惊讶，“爸爸连苦瓜都吃？” “啊哈哈，偶尔也吃，不经常吃而已，想想也要和爸爸一样，以后不能挑食哦。” “噢，我知道了。” 余次摸了摸小女儿的头，突然感觉自己多了一股父亲的威严。 啊，这种理智酷教育女儿的感觉有一点点上头呢。 但小女儿的还有疑惑没有解开，“爸爸，你好像忘记说你的工作了。” “嗯？”工，工作？ “大人介绍自己不都要介绍工作吗？爸爸，你是干什么的呀？”她满眼好奇。 这可一下把余次难倒了。 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工作？就，码字？她听不懂吧？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陈想想发现自己的‘陌生爸爸’有个很不好的缺点，遇到回答不上的问题他总是喜欢保持沉默，就跟班上的壮壮一样，一点都不勇敢。 “爸爸，你是因为没有工作，所以不说话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没有工作！余次立马反驳，“只是爸爸的工作说起来有些复杂，我怕想想听不懂。” “不会，想想很聪明。”陈想想的确很聪明，“妈妈说，想想就是一个小大人，可以听懂很多话。” “爸爸，你如果没有工作的话也没关系，秋秋老师说了，我们要做诚实的人。”她不喜欢撒谎的爸爸，“妈妈也有没有工作的时候，没有去找就好了。” “……不，爸爸有工作。”余次感觉自己伟岸的身影在女儿眼里摇摇欲坠，“爸爸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写小说。” “小说？”陈想想面露疑惑。 “就是写故事，爸爸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写故事给大家看。” “我懂了！”陈想想噢了一声，“就是跟小王子那样的故事吗？爸爸就跟小王子的作者一样，在家里写故事，然后有很多很多的小朋友来看吗？” 小朋友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太小，前边有听见父女俩谈话的年轻人好奇的往后瞥，定定地看着余次的脸。 余次突然感觉很害臊，他连忙说：“和小王子不同。”他的《异界文艺奶爸》和《小王子》中间，可能差了两百的某点吧。 “爸爸写的不是小孩子看的故事，是大人看的故事。” 得知父亲的职业，陈想想面露敬佩，“爸爸真厉害。” 余次干笑了两声。 “所以爸爸的工作是作家吗？” …… “额，这个，差不多把。”网络文学小作家，简称一下作家，应该也不过分吧？ “那爸爸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厉害的作家。”陈想想握住了余次的手，软软的手掌心仿佛能触到人的心，从来没有努力过的余次突然感觉自己豪气万丈起—— 也许以后他真的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网络作家也说不定。 - 某读者群。 鱼刺的阴阳老师：呕，狗作者更新了，是张请假条，吐了，有时间见初恋没时间码字，啊呸！ 幻想：啊……请假条啊，又是断更的一天。 。：这只咕咕鸽，吃枣药丸！ 茶九丸：就这，习惯吧，好歹只是请假，没有太监。 鱼刺的阴阳老师：断更咸鱼！永无出头之日！！！ …… 005 新的生活，开始了 经历了两小时的车程，高铁终于到站了。 来到了自己熟悉的南市，一切终于如鱼得水起来。 拉着陈想想的小手手和从福利院带出的行李，打了一辆出租车后，两人一起奔向了‘家’。 路上想想问：“爸爸，我们家是什么颜色的呀？” “蓝色的。” “哇！就是和爸爸裤子这里的一样的颜色吗？”她指着余次裤子上的一个小花纹，很好奇。 “比这个稍微浅一点。” “那家里有什么东西吗？” 其实余次好像也不是经常用家里的东西，乍这么一问，能回忆起来的除了床好像就是自己的电脑了，“各种家具都有的。” “有洋娃娃吗？”陈想想摸着自己红扑扑的脸，好奇发问。 额…… 也不是自己的房子，他就是一个租客嘛，单身猛男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洋娃娃！ “爸爸不喜欢玩洋娃娃，不过如果想想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出去买。” “噢。”出去买啊。 家里没有洋娃娃，爸爸也没有说有其他的东西，那家里应该没有她用的东西吧。 聪明敏感的小女孩脑子里转过一圈事儿，偷偷用杏眼的余光扫着有点乐呵的余次，虽然什么都没有准备，但是接走自己的爸爸是开心的。 开心的话，应该还是欢迎她的吧？ 看见女鹅一言不发低着头，余次还以为她在想洋娃娃的事情呢，于是他心里默念着，等到了家之后他一定要去超市买一个最豪华好看的洋娃娃让女鹅甩开膀子好好玩。 由于住的地方和车站不算太远，暮色刚起，天有些微微暗的时候，家已经到了。 余次拉着陈想想进了小区。 边走边问，“想想你大班毕业了，识字吗？” “识字！”陈想想天赋不凡，陈雨灵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对她进行了各种启蒙，她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常用字了。 “那你看见了刚刚的小区牌吗？” 余次纯粹就随便问问，他租的这个小区名字叫凯旋首府，小区的名字不算难，但刚大班毕业的小孩子应该是不认识的。 但没想到，陈想想很流利的回答了，“我看见了，是凯旋首府。” “想想都认识吗？太厉害了。”他夸人很直白。 陈想想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妈妈教过我。” 提到孩子的母亲，余次也怔愣了一下。 印象中飒然的雨灵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了他孩子的母亲。 “妈妈把你教得很好。” 越过了这个有些沉的话题，余次又说起了自己所住的楼栋，“爸爸的家在7栋401，想想要记住爸爸的地址哦。” “嗯，我会的。” 说着，两人已经走进了电梯，余次问陈想想会不会按电梯，陈想想无语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脸，直接按在了数字四上，“爸爸，你不要以为想想还是三岁小孩好不好，我五岁了，会坐电梯。” 听着她的童言稚语，余次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下次爸爸会记住的，不问想想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一大一小很快就到了401门口，余次指着水曲柳大门上的一张二次元贴纸，“你看，上来之后，这个门上有贴纸，写着401的就是爸爸家了。” “当然，以后这里也是想想的家！现在，我们一起进家门吧。” 余次从自己的兜里掏出钥匙，让女儿站在自己后边，笑着的打开了房门。 他下意识的按亮了玄关的灯，整个客厅暴露在灯光下，他昨天吃完的外卖，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毛巾，摆得乱七八糟的桌子凳子，一览无余。 他登时想起，自己今早出门的时候家里的惨状—— 客厅还算好的，一进卧室更可怕，各种乱七八糟的衣服堆在床边边，电脑的杂线在桌上纠着，几个饮料瓶搁那儿攒着，活脱脱的垃圾现场。 还有浴室、厨房，多久之前扫的地？多久之前擦的油烟机？脑子里嗡嗡叫，完全想不起来的。 又想起自己在福利院让女鹅下床，女鹅非要叠好被子再走的样子！余次突然感觉自己在女儿心里高大伟岸的身躯摇摇欲坠。 就在陈想想要从旁边进门的那一刻，余次啪叽一下把灯关掉了。 一切归于黑暗。 陈想想有些不懂这个操作，拉着余次的裤腿，抬头问：“爸爸，怎么了？不进去吗？” “嗯……这个，爸爸有件事情要提前告诉你哦。” “什么事？” “就是爸爸在去接你之前，每天工作的比较忙，要写的故事有点多，家里就有一点点乱。” “一点点乱？” “是啊，可能跟妈妈家里不太一样。”想想的爱干净应该是遗传了雨灵姐吧，“不过想想你放心，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噢，爸爸平时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呢。” 这话说的余次自己都觉得尴尬了，要不是对面是个五岁小朋友，打死他都说不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早知道就先在外面的宾馆住一天，明天偷偷叫钟点工先来清理一遍了。 失策了。 陈想想盯着余次看了一会儿，轻轻的嗯了一声，马上宽慰自己的新爹，“没关系的爸爸，想想的玩具屋有时候也会很乱，乱，收拾好就行了。” “啊哈哈，你说的对，那爸爸就带你先进来了。” 他打开灯，拉着陈想想和行李一起踏进了家门。 刹那间，虽然是蓝色，但已经有些发灰的墙壁，杂乱的书架，到处都有的衣服鞋子，餐桌上的碗筷，地上的白色塑料袋一齐映入陈想想的眼帘。 原来……这就是有一点点乱吗？ 她在震惊之下被余次安排在了小客厅的沙发上，余次麻溜的打开了电视，把遥控递给了她，“想想啊，爸爸现在就来打扫卫生，你就坐在这里先看看电视哦。” 说完，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就低声嘀咕着从浴室里拿出了各种清理工具，讪讪的开始干活了。 要死了，平时没感觉这么乱，怎么今天看着就跟垃圾堆一样。 他手法并不利落，干活并不熟练的搞起了客厅的一切，陈想想扒在软沙发上，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余次身上。 这里的一切和陈想想幻想中的‘新家’、‘新世界’简直截然相反。 可不知道为什么，和新爸爸相处的感觉……并不差。 虽然爸爸并不诚实，可他很像一个好爸爸。 电视里很快响起了小猪佩奇的声音，属于想想的新生活，也开始了。 006 她怎么这么可爱 余次从来没有一次性做过这么多家务。 真就没有洗碗拖地擦桌子收拾东西倒垃圾一条龙，而且是以极快的速度。 他平时都是慢慢积攒，然后哪儿忍不了了就先开干，弄干净，然后循环往复，慢慢生存的。 但今天—— 在香香软软爱干净的女儿面前，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满头大汗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了，但卧室还没有清扫。 余次抹了把头上的汗，拿着扫把拖把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没干多久，他突然听到了门吱呀的声音。 往后一看，卧室开了个小小的缝，本该坐在小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儿一只手倚在门上，细软的头发压在额头，像个小蘑菇似的探出了半个头，“爸爸，还没好吗？” 她已经看见一袋一袋又一袋的垃圾被临出门了。 幼儿园就算三天不打扫，也不会有那么多垃圾的。 爸爸他真是……和壮壮一样，有收集垃圾的怪癖吗？ “快了快了，想想你是困了吗？想睡觉吗？”余次现在很痛恨自己啥准备也不做，火急火燎就把人给接来了，“你要是想睡觉可以先在沙发上打开电扇睡一下哦，等弄好了爸爸再叫你。” “不啦爸爸。”陈想想摇头，杏眼轻眨，“想想还没有洗澡，不能睡觉。” “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等收拾好了再洗澡——” “不是洗澡的事情，爸爸，想想过来是想说爸爸你一个人干活辛苦了，要不然……让想想和你一起吧。” “这不用！”怎么能让几岁的小女儿帮自己打扫卫生！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还能做人吗！余次拒绝的很彻底，“爸爸自己来就可以。” 他拒绝得利落，陈想想也低落了起来，她灿灿的眼瞳里染上了微微的低落，“爸爸是觉得想想帮不上忙，不想和我一起吗？” “怎么会，我没有这个意思，爸爸只是怕想想会累。” “我不累。”说着，陈想想已经走进了卧室里，到她走进来，余次才发现她手上拿着一块小抹布，“以前我都是和妈妈一起的，今天，我想和爸爸一起。” 虽然只有一个小家伙儿的加入，但余次干活的速度却快了很多。 本来有些疲惫的他就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和小想想父女上阵，一起配合，迅速的把卧室里七零八落的东西给弄好了。 时间慢慢过去，一晃已经快十点了。 想想有点困了，余次让她先去洗澡了，洗完澡，小女孩的头就彻底稳不住了，头一点一点的，偏生这么困，还强忍着和余次说话，“爸爸，我洗完澡了，去哪儿睡呀？” “就到这啊。”余次指着自己的床。 陈想想愣了，“我和爸爸一起睡吗？” “因为隔壁的房间还有点脏，没有清理，只能委屈想想和爸爸一起睡啦。”这么晚搞卫生也来不及了，他摸了摸想想的头，“爸爸保证明天就把那里收拾出来！就睡一天，想想可千万不要嫌弃爸爸！” 他话刚说完，穿着粉红色草莓小睡衣的女孩子立马晃起了脑袋，声音细细软软，“想想才不会嫌弃爸爸！” 说完，她就抱住了余次的腿，“想想喜欢爸爸。”然后把脸印在了他的大腿上。 …… 余次还是淡定的余次，但他心里已经土拨鼠呼喊了起来，啊啊啊啊！老父亲的心已经缴械投降了。 我的女鹅，太可爱了。 很快，他就把小想想抱在了床上，拿出了小枕头，打开电扇关掉大灯，“想想，晚安了。” “爸爸晚安。” 一切归于寂静，余次在热水下冲了一会儿，舒缓了浑身的疲惫，穿着睡衣走出来的时候，陈想想已经睡着了。 她蜷曲着身子，侧着脸，跟空调被绕在一起，床头小灯的光洒在她肥嘟嘟的侧脸上，让余次的心瞬间热了起来。 躺在床上，忍不住噘嘴亲了一下自己的女儿，啊！睡了。 睡前得进群炫耀一下！ 这次，余次没去自己的读者群，而是去了一个作者小群。 -虚假奶爸群- 咸鱼刺：我告诉你们，我有女鹅了！ 沈剑心：你今天不是没更新吗？走火入魔？ 之前群员小聚，群里谁不知道鱼刺不吃鱼是一条咸鱼单身狗。女朋友都没得，哪儿蹦出来的女儿？ 会说话的土豆：咱也想问一句，鱼宅今天做梦了？ 流氓兔：这个点，来群里做梦不如早点去码字吧，速度快能苟个四千，全勤能凑起来。@咸鱼刺宅男多赚点钱，以后好养老。 咸鱼刺：你们这都什么话，我说真的，我真的有女儿了。 咸鱼刺：今天请假没更新就是去接我女儿了。 流氓兔：？ 流氓兔：突然用这么正式的口吻说话，看起来有点像真的了。 会说话的土豆：？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女儿不能突然有吧？所以鱼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再加上群里很多作者都在南市。跟他认识多年，关系也不错，以后多得是机会带想想去蹭饭。 余次三下五除二，把事情的始末隐去了一些隐私的东西，在群里发了出去。 咸鱼刺：就是这样啦，说实话，我今天真震惊。 流氓兔：啊，这种事不管谁遇到了都会震惊。 会说话的土豆：……这连起来都像一串小说了。 沈剑心：咱怎么这么不信呢。 咸鱼刺：你们误会了吧，我震惊的又不是这个。 余次捧着手机，满眼激动，“我虽然想过无数遍我以后的女儿一定聪明可爱积极向上是人间天使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女孩，但是真的有这么可爱这么聪明这么善解人意这么萌的女儿出现之后我才觉得好不真实啊。” “她真的太可爱了！” 沈剑心：…… 会说话的土豆：…… 流氓兔：【擦汗】 合着大晚上不睡觉，来群里不说码字，完全来炫娃的。 水了有个十几分钟，余次也有点困了，打哈哈说以后有时间去吃饭，大家欣然同意。末了，群里唯一的女作者流氓兔跟余次说了几句贴心话。 流氓兔：鱼刺，既然你已经有女儿了，那你得努力点了。两个人不比一个人，孩子也不比大人，花钱的地方……会很多。 咸鱼刺：我的稿费还可以啊，月月有余，应该够花吧？ 远在电脑那边的流氓兔看见这句话，黛眉微微蹙起。 007 有你花钱的时候 其实之前一起搞线下见面会的时候，她一天看见在作者群体里出类拔萃的余次，是心生过好感的。 毕竟，人长得好看，好歹是个大学毕业生，斯文俊秀，语言得体，看在群里聊天的样子人也蛮有趣，想接触一下是理所当然。 但没接触过多久，流氓兔就放弃了。 因为这人太咸鱼了，人如其名，咸鱼至极，缺少了向上奋进的勇气，总感觉是因为没经历过风浪，毕业几年了，都跟没长大似的。 那点小心思也就放下了。现在又听到他曲折离奇的初恋故事，多了个女儿，她心里想提点两句。但又觉得不太合适，思忖再三，只能发了一句：“花钱的地方会有很多。” 咸鱼刺：？ “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话让人一头雾水，余次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睡觉了。 因为疲惫，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谁啊……” 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眼力见，没看见他在睡觉吗，支支吾吾叽叽咕咕个什么劲儿，吵死了。 余次有些愤怒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陈想想放大版的萌脸蛋。 她半跪在他枕头的旁边，手一戳一戳的，戳着余次的侧脸，边戳边叫爸爸。 ……噢，这是什么人间小天使耳边小天籁。 “想想，怎么了？” “爸爸，已经八点钟了，还不起床吗？”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没有这么晚起床过。 爸爸和妈妈，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听到才八点，余次都懵了，平常不干活，就躺在床上，12点睡他都得12点起，昨天干了一下午的活儿，睡得又晚，才八点就被叫醒了！怪不得满身疲惫！ “想想，这才八点呢，不用这么早起床啦。”再睡会儿不香吗！ “可是——”陈想想伸出手，边说边算，“爸爸昨天说今天上午要收拾隔壁的卧室，要带想想去超时买娃娃，买东西，这些都很需要时间。” “不会的，我们可以快点买的噢。” 小小的人噢了声，“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爸爸，我饿了。” 余次：…… 忘了，正常人类还是要吃早饭的。 啊啊啊啊。 有个崽了，不能这样任性了，余次在瘫了十分钟之后还是麻溜的爬了起来。一大一小很快墩在了浴室里刷牙。 余次家的洗手台有点高，陈想想不肯对着盆子，一定要照镜子，余次拗不过她，就给她搬来了一个凳子。 父女俩并排而站，一大一小，步调相同，在镜子里对视了一眼，场景十分温馨。 - 南市夏季的八九点钟已经有比较大的太阳了，余次极少数在这个出门。 他拉着陈想想的手，穿梭在不太熟悉的街头。 “想想，你早上想吃什么呀？” “我都可以的。”陈想想觉得自己并不挑食。 “啊，这不行。”女鹅不选不就意味着要自己选了吗！余次苦着脸，“爸爸有选择困难症，最听不得随便和都可以了，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哪家店！快选！” 总感觉……一觉睡醒，并不熟悉的爸爸又变得陌生了很多。他突然变得好活泼啊。 “那我可以喝粥吗？” “当然可以！”余次大手一挥，“想吃什么都行！” 有了目标，就好找目的地了，寻摸了一下，余次找了一家无论是卫生还是评价都不错的小店带着陈想想走了进去。 点了一份玉米粥和一碗牛肉粉，早餐就齐活儿了。 大约九点半，余次不想多绕路，就准备带着陈想想直接去超市，先把需要的东西给备全了再说。 但刚出门口，余次没走两步，就发现小崽子呼了口气，停了步子。 “想想，怎么了？” 陈想想没说话。 “想想？”余次有点急了，蹲下身子，“怎么突然不动了？” “没什么，爸爸，我想歇一会儿。” “是不舒服吗？”怎么饭吃着就要歇了？该不会是这里不干净吧？余次眼神一凛，杀气还没放出来，就听见陈想想瓮声瓮气地说着，“不是不舒服，就是……想想好像吃太饱了。” “走的快快的，会有一些胀胀的，太饱了。” “……”所以小孩子喝粥都能吃撑？ 陈想想表示自己走不了，必须要休息一会会，余次则蹲下身子，摊开了自己的手。 “算啦，太撑了不想走的话，爸爸抱你吧。” “……抱我？”崽子愣了一下，手抓紧，有些迟疑，“可是我已经五岁了。”都是大孩子了，不需要人抱了。 “五岁怎么了，才五岁而已啊。哎呀，别啰嗦了，再不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说完，余次不等陈想想反应过来，就直接把她捧了起来。 陈想想只感觉自己的视线突然拔高，她能轻而易举的看见爸爸的脸，看见周围的很多大人。 好像也有很多大人在看她，有点害羞的陈想想瞬间把头埋在了余次的颈窝。 还害羞起来了，余次笑了笑，加快了步伐。 隔着一扇玻璃窗，在早餐店里围观了这一切的两名年轻女孩则满眼小星星。 “啊啊啊，这颜值，这对父女——” “好暖啊。” “好像明星父女哦。” 别人的评价，余次就没放在心里，大跨步带着小崽子进了超市之后，扫荡就开始了。 他其实也很少来买日用品，有时候想不太全什么要买，什么不买。就直奔家居区，看货，看哪个好像要就直接买买买一波。差不离就摞了一个小车车。 再购物了一波，就两个小车车了。 想着中午可能要在家吃饭，余次还顺便在蔬菜区买了菜。 临了快离开超市，经过儿童玩具区，余次突然想起自己昨个放下海口说要给女儿买玩具，“想想，哝，玩具！” “爸爸还要买玩具吗？” “什么爸爸买，爸爸又不玩玩具，是给你买。”余次推着两个车车带着她靠近儿童区，“小朋友不是都喜欢毛绒绒吗？” “可是……”陈想想觉得爸爸应该理智一点，“爸爸你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真男人从不说不行，余次马上反驳，“怎么会，别说拿一点玩具，就算拎着东西再带着一个想想，爸爸都行！” 聪明的小孩从不相信大人的谎言。 “快选一个吧！等着回去吃饭呢。”他看起来像是在催促，但目光又温柔得很。 陈想想噢了一声，在小区域里转了一圈，最后拿了一个小小的超人玩偶。 余次也惊讶，“你们小女孩也喜欢超人吗？” “嗯，我喜欢。” 那就欢快的去结账吧。 又是四位数被花了出去，小肉疼了一下，余次拎着大袋小袋捎带着陈想想打着车艰难地回了小区。 008 做饭，从入门到放弃 一到家，就差不多是饭点了。 余次赶忙把买的菜都拿了出来，摩拳擦掌，对着教程准备弄一顿丰盛的午餐。 陈想想本来要帮忙，直接被余次赶到了小客厅去，“小孩子看看电视休息一会儿，爸爸一个人就可以。” 于是小女孩乖巧的坐在了小沙发上。 不过她没看电视，而是在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去卧室找了一本自己的书出来。 说来惭愧，虽然余次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但在有限的独居生活之中，他基本没有自己做过饭。 下厨最丰盛的一次就是荷包蛋烤火腿肠方便面，不过—— 他总是觉得，做饭能有多难呐。网上一水的教程，只要打开煤气，一步一步来，还能难吃不成。 他信心满满切菜，虽然有点薄厚不均，但也没什么，多煮一会儿全都煮熟就好了。 烧热锅，下油，差不多没过锅底…… 等等！余次倒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平底锅啊！ 立马收手，感觉倒多了又感觉倒少了，迟疑了一会儿想起一句古话‘油多不坏菜’，所以多放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算了，放都放了，总不可能弄出来吧？ 油温差不多热了倒下藕片翻炒，至香味出放调味料等等，然后出锅。 看上去也不是很难嘛，用意识流感受了一下温度之后，菜品就下锅了。 放了少许盐，倒了一些生抽老抽调味，好像已经翻炒了很久，空气中有一丝丝藕片的清香，应该熟了。 余次端起锅，将其装盘。 与此同时，陈想想一边看着书，一边褥着超人玩偶。 她为什么会喜欢超人呢？ 因为在更小一些的时候，她总问妈妈，自己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说爸爸很忙很忙，她便追问：爸爸的职业是超人吗，忙得一点时间都没有。 妈妈总是笑的很温柔，说：爸爸就是超人。 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之中，鼻间突然多了一股奇奇怪怪的糊糊味，陈想想放下书往味道的本源看去。 看来妈妈有时候也会做小骗子，超人才不会不会做饭呢。 余次看着藕片的颜色，感觉有点点不妙，但基于对自己的信任，他决定尝一尝。咬了一口之后，噗呸呸，居然是生的！ 余次震惊，炒了这么久，还不断生吗？ …… 思来想去了一会儿，余次打开了灶台，端起了这碗菜。 就当他准备回炉重造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出现了，陈想想扒在橱柜上，杏眼圆圆，“爸爸，菜还是热的，又要继续加热了吗？” “……对！” “爸爸，你真的会做饭嘛？”她歪着头，对此事提出了质疑。 余次支支吾吾了两句，“会啊，爸爸只是做得少而已，这里油烟大，你先去看电视吧！等饭好了我再叫你。” 陈想想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余次的不信任。 余次只好推着她去了客厅，然后关上了小厨房的门。 噢，一切的等待，都变得漫长了起来。 陈想想从12点等到了1点20，如果是妈妈，这个时候应该开始洗完了吧，爸爸怎么还没有好啊……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感觉有点饿了。 将近一点半，那扇关了的门终于开了—— 陈想想目光亮起，对着门口，然后就看见余次躲躲闪闪的拎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窜了出来。 黑色垃圾袋？ “爸爸，饭好了吗？” “……啊哈哈哈。”余次把垃圾扎紧，搁在门口，尴尬得笑着，“这个，想想，爸爸之前在超市买的肉有点不新鲜噢。”他表情有点儿夸张。 “做成菜有点腥呢，太腥了，吃不成哦，爸爸只能把它倒掉了。” “再做饭也有点来不及了呢——” “那今天，我们不吃午餐吗？”尽管很饿，陈想想也没有瘪嘴，只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爸爸，我饿了。” “怎么可能不吃午餐嘛！我们可以点外卖，想想知道外卖吗？” “外——卖？”她摇头。 余次马上耍宝似的坐在了乖女儿身边，继续了自己的外卖大业。 琳琅满目的商品可供选择，粥粉面饭，通通都有，考虑到是小女孩，余次没有点重口味的东西，而是选了一个地区排名比较靠前的蒸菜馆。 小胖手指敲敲敲。 “就这样就可以了吗？” “对呀，想想没有点过外卖吗？” “妈妈没有点过。” “……”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失职了。 但这一切想法只闪过了一瞬，就被店家打来的电话给冲散了。 蒸菜馆不愧是地区排名前几的店，出货的速度特别快，才两点，外卖员就叫余次去取餐了。 打开塑料餐盒，一分一分的小菜呈现在眼前，荤素俱全，还有一个小靓汤。 “想想，吃饭了。” 两个人就这么吃起了饭，边吃余次边问她，“想想，这里的菜好吃吗？” “你感觉怎么样啊？” 和妈妈做的味道不同，这些菜的口感更丰富—— 陈想想没有学那么多形容词去形容它们，只能回答余次，“好次。” “那……一直吃的话，会觉得讨厌吗？” “没一顿都吃吗？”陈想想拿着勺子，顿了，“早餐，中餐，晚餐，都吃？” “怎么可能！就是一天一次那种，早晚吃点别的哦。” “那想想应该可以噢。”陈想想不是个挑剔的孩子，“不过，爸爸，你不是说要自己做饭吗？” “以后都不做饭了，直接请外卖叔叔过来吗？” 虽然这是他的决定但是就这么说出来也太太太没自尊没自制力了吧。 “不是哦，是爸爸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做饭的速度太慢了！”余次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爸爸的工作其实很忙哦！” “我要空出很多时间来写故事，做饭的话，嗯——” “一直做饭，就没时间了，对吧？” “对，就是这样。” 陈想想其实懂，但也不戳穿，小小的吹了一句，“那爸爸还是写故事吧，毕竟爸爸是要成为伟大作家的人。” “啊哈哈……” 酒足饭饱，一堆垃圾，余次快速的收拾着打包盒和自己的厨余垃圾冲下了楼。 陈想想有些好奇，去厨房转了一圈。 有吸油烟机，奇怪的味道已经不见了，爸爸好像也打扫了这里，欸—— 她突然发现案板旁边的小盘子还有一片藕。 被咬动了一口，她好奇了一瞬，凑近看盘子，左挪又转，这是爸爸做的菜。 那么，尝尝吧。 小小的咬了一口，一股丰富的味道冲击着味蕾。 陈想想的小肥脸瞬间扭曲了。 …… 也许爸爸点外卖是对的。 毕竟老师教过，不能轻易的浪费粮食。 好好的藕片片，甜甜的，爸爸做过之后，就不能吃了。 啊，好难吃。 噗呸呸呸呸呸。 009 被迫上进的咸鱼爹 从决定开始点外卖之后，复杂的生活就简单了很多。 不过也有坏处…… 因为之前说过是因为自己忙，所以不能做饭，是以，为了维护自己的伟岸形象，余次蹲在电脑面前的时间变多了。 偶尔陈想想会过来看看，那打游戏的事儿就免了，太跌份。 又没事，又不能离开，余次只能在各种群里吹水。 一开始很不习惯，不过人的适应能力总是强的，过了半个多月之后，余次也慢慢的习惯了这种作息。 早起去吃饭，上午坐在电脑面前聊聊天，中午吃完外卖睡一觉，得早点起来，中午群里也没人，实在无聊，就码字。到了夜晚，温度下降，女鹅想去小区里走一走，余次也尽量满足她。 - 咸鱼读者群。 鱼刺的阴阳老师：最近是怎么回事啊，苟作者的更新时间提前了好多。 。：是啊，每天下午就更新了。 幻想：啊……难道是没钱了？ 老咸鱼了：你们怎么回事？晚上更新说我踩点，早点更新了又诅咒我穷！我就不能是突然勤劳了吗！ 鱼刺的阴阳老师：……啧。 。：嗯，嗯…… 幻想：如果是勤劳的话，应该多更新一点吧。只是更新时间提前了而已，咸鱼应该是晚上有事？ 幻想：猜猜看，最近这段时间咸鱼晚上都没有出来聊天，是休息时间变早了还是有事？ 没想到读者观察得这么仔细，余次感慨，“是睡得早了。”陈想想每天十点多就睡觉，最早分房那几天，余次在陈想想睡着之后还会熬夜，后来—— 小女儿实在是起的太早了，他要是熬夜，早上起来就跟被人打了一样。最后实在没办法，是能早点睡了。 看来养成良好的习惯得逆推，强迫自己早点睡效率不高，得强迫自己早点起来才行！ 他晃了个神，群里又讨论开了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早睡。 有人说怕不是因为生病了体虚，医院要他早睡保全狗命。 茶九丸：也不一定叭，之前作者不是说去见女朋友吗，说不定是……嘿嘿(*^▽^*)。 。：哇哦，车门嘎吱作响！ 幻想：哇哦！ 老咸鱼了：…… 老咸鱼了：想什么呢—— 余次本想提起自己的女儿，但字出现在聊天框，他又慢慢删掉了。 算了，说一个初恋大家都议论得飞起来了，要是又说是女儿，又得解释很久了。 老咸鱼了：家里来了个小朋友，我现在每天都要照顾小朋友。 。：怪不得呢。 茶九丸：怪不得最近的更新的章节都更有血肉了一点，终于不再是全部的yy了，原来是见识到了真正的小孩。 话锋慢慢偏去，大家又讨论起了情节。 众人兴趣越盛，余次看见这么多人被自己的文字吸引，心里也有一些热血，切掉了聊天软件，鲜少在上午就开始了码字。 这一天的时间，余次破天荒的写了七千字。 晚上，今天南市下雨，小区散步环节被取消了，余次和陈想想都早早地洗了澡，待在家里。 久坐无聊，余次就提起要不一起看电影。 “在家里看电影吗？”陈想想兴趣高涨。 余次嗯了一声，“对呀，这么晚也不方便去电影院了。” “想想你想看什么电影？” 陈想想脑子里闪出的电影很多，在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她昂头，“爸爸，今天看长发公主吧！” “我想看长发公主！” “嗯，想想坐好，等爸爸调一下。” 长发公主算是比较老的一个片子了，各个视频软件里都有资源，看1080p都不需要会员，在选择版本的时候余次问了一嘴，“想想，你要看中文版还是原文版？”这问题刚一问，他就觉得自己有猫饼，小学都没上，肯定不识字不懂英文—— “爸爸，看英语的。” 齐活儿，居然还知道原文就是英语版。 都弄好之后，父女俩就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迪士尼的片子很童真，画面丰富，背景音乐情绪饱满，陈想想靠在余次身上，满眼聚精会神地看着液晶电视，很是欢乐。 “爸爸！你看，长发公主！” “她的头发会发光！” “你能看懂？” “可以呀。”陈想想看这电影字幕毫无压力，甚至还能提出问题，“爸爸，你说世界上会不会有人的头发真的会发光呢？” “应该不会有哦。”除非在头上装灯泡。 “也是。”小女孩靠着余次的小肚子，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就算西方的人是金色头发，也不不会在太阳下出现这样的光，果然只有电影里才会有超级公主。” 听见这句话的余次顿了一下，突然感觉想想有点不同寻常，他神经一直很粗，好像还没有发现——陈想想的智商似乎比普通的小学生更高。 表达清楚，吐字清晰，逻辑感人。 有时候分外聪明又可人。 他忍不住褥了一下陈想想的头发，小女孩回头，有些不悦，“爸爸，看电影就应该专心，你不要动手动脚啦。” “好啦好啦，爸爸一时手快，想想不要生气！看电影，专心看电影哦！” 电影慢慢走入高潮，余次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原来是小作者群里有人发现他今天早早写了七千字，对此表示十分震惊。 “……” 有什么好震惊的，不就写七千字吗。 在小群里聊了会儿天，大家都说他现在‘从良’了，不踩点了。 余次嗯哼哼了几句，突然兴起，给靠在自己身上的陈想想拍了张照片。 鱼刺：#图片#现在没有踩点的条件了，我的晚上要陪女鹅看公主~ 沈剑心：？老咸鱼的女儿居然长这样？ 会说话的土豆：我突然有理由怀里鱼刺的初恋是个大美人。 流氓兔：你女儿……太可爱了吧。 鱼刺：<(*￣▽￣*)/那当然，又乖又听话呢。 余次在群里发的这张图是一个小侧脸，陈想想小脸粉白，长长的睫毛就像是扬起的黑羽，葡萄一般的大眼睛聚焦，最近吃吃喝喝有点多，她小小的胖了一点，给原本就萌爆了的脸又多加了一个婴儿肥暴击。 群里各种宅男作者疯狂输出着自己对余次的羡慕，他盯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冲着浪。 他身侧的陈想想偷偷看了他一眼，现在的爸爸脸上露出的是和看电影那会儿截然不同的表情。 她想的不错，爸爸果然不喜欢看乐佩公主。不过，她轻轻往右挪了一下之后，余次立马就低下头问她：“怎么了，想想是要去上厕所吗？” “你要去上厕所的话，爸爸给你暂停一下。” “没有，想想就是动一下。”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不喜欢看电影，应该是喜欢她的。 …… 是深夜。 看完电影，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夜里一起刷牙的时候，陈想想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一点点疼。 010 怎么会这样! 深夜。 本来熟睡着的余次突然感觉耳边有声音起起伏伏…… 被人扰了清梦，他下意识蹙起了眉，但意识模糊之间听见那一声一声的爸爸，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神识清明之后，耳边的声音仍在，沉闷的敲门声在这个夜里尤其刺耳。他马上赤着脚跑到了门口，打开了灯和门。 然而打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余次心跳都差点停止。 “想想！”他大喊一声，马上蹲下身子，“想想，你怎么了？” 陈想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睡下一会会儿，只有一点点疼的肚子就慢慢的越来越疼。 周围一片黑，她看见余次很困，不想打扰他，可忍了一会会儿之后，疼痛并没有好转。 到现在，那种疼痛冲入脑海，让陈想想的整张脸都苍白了起来，大热的天，她冒着冷汗，说话有些断续，“爸爸，我……我肚子疼。” “好疼。” 想想一边说着疼，一边忍不住哭了起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余次自己也没处理过这种事，日常生活技能也处于废物状态，没多想，他马上就抱着陈想想拿好家里的钥匙，冲出了家门。 深夜，到处都熄了灯，还好小区的灯是声控的，微弱的灯光照着他冲出电梯，奔向小区门口。 可凌晨两点的街道上只有零星几辆车经过。 余次一开始想拦一辆车，可上蹿下跳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人停下。他连忙腾出了一只手准备打辆滴滴，但深夜寻车，等了快有两分钟，手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时候，女儿已经痛得开始轻轻颤抖了，余次思考了片刻，抱着陈想想在路口疯狂的挥手。 就在他马上准备跑着去医院的时候，一辆红色的雷克萨斯打着双闪靠边了。 余次一时之间差点喜极而泣，那司机摇下了玻璃，余次火急火燎的伸头，“你好我女儿突然肚子痛晕厥了，请问你能不能送我们去一下南一院？” 司机不说话，怀里的女儿又轻喊了一声疼。 余次立马急了，扒着车门，“老板，麻烦您送我去一下吧人命关天的大事到了我十倍付您车费！” 车上的李荣荣：…… 汽车嘀嘀了两声，李荣荣开了车门锁，“我送你们去，上来吧。” 余次居住的地方距离南一院并不远，平时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凌晨两点一辆车都没得，油门一加，十分钟左右就到目的地了。 坐在车上的时间余次一直在安抚陈想想，一边摸摸她的头一边贴贴她的脸，“想想别怕，再过几分钟我们就到医院了。”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余次才抬起头跟前面的人搭话，“你好老板，要不你现在把手机拿出来一下，我扫下码，把车费给你！” 李荣荣看着后座的男人极尽温柔的样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不用了，顺路走一趟。” “这——” 余次还想再说几句，但南一院已经到了，这司机还特别贴心的把车停在了急诊科侧门，他也来不及多说话，打开车门抱着陈想想就冲了出去。 走之前还不忘把车门关了一下。 李荣荣慢悠悠开着车回家的时候还有些莫名，这么久了，自从当了明星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有存在感。 刚从拍摄地点出来，一身夸张的红色长裙，大晚上的，还化着全妆，那个上车的人仿佛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女儿，竟然一眼都没看她。 - 急诊科。 “你是怎么当爹的？”医生简直醉了，“你女儿才多大？五岁？你就敢让她天天吃外卖？” “要是这么小就把肠胃吃坏了，以后怎么办？”南一院儿童急诊病人也多，这医生也没有时间多说，沉着一张脸给余次开了一张单子之后就把人给喊出去了。 接下来，余次就在医院的几个楼层奔走着，交钱，拿药，然后去了输液大厅输液。 小二输液室，孩童的哭声此起彼伏，余次抱着小小的想想，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失败。 为什么他就这么懒呢，明知道小孩子吃外卖是不好的，就想过改进，一直吃一直吃，就以为销量好，包装好看起来就是干净的。 为什么就这么懒呢，明明有小孩了，不能学着去做饭吗，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规避危险，最后还是…… 余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谴责之中。 末了，他忍不住拿出手机给那个那个通讯号发了一条消息，但很快，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就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雨灵姐已经把他删掉了。 在接到陈想想之后，两个人曾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但陈雨灵只说了几句简短的话，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我希望在我们葬礼之前，我们都不再接触’就匿了，余次看着悲伤，也强迫自己忘记这些。 可现在夜深人静，想想又出事了，余次特别想找个人倾诉。 但空无一人。 怀里的小东西仿佛就是他的一切。 输液一直持续了快两个小时，陈想想手疼，再加上这个点也不好打车，余次就准备陪她在输液厅里坐了一会儿。 谁知道，没坐多久，陈想想突然再次出现了腹痛、甚至是恶心，干呕的症状，来势汹汹，比之前看上去还要严重。 他慌忙地去导诊台喊了护士过来，护士叫了巡逻的医生看了一眼，很快，余次就被告知，陈想想的情况有些不稳定，需要先住院观察一下才行。 他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办手续，交钱，一切办妥，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这会儿，陈想想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她苍白着脸躺在被子里睡着了。 余次形容憔悴，握着手机坐在床边，拼命地在网上浏览着—— ‘五岁小孩急性肠胃炎住院严重吗？’ ‘急性肠胃炎一般多久可以痊愈？’ ‘痊愈之后会留下后遗症吗？’ ‘肠胃炎会有什么反应，需要注意什么。’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些网页消息，心情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余次看着陈想想，心疼得很。 想着今天应该也不能回去了，他就在书里发布了一张请假条。 关掉手机之前，余次瞥了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登时就是一愣。 …… 花钱没概念，但之前还有六万多，怎么突然就五万出头了？ 011 你是爸爸的朋友吗? 余次的请假条没发出去多久就有人留言了。 听闻作者家中有人生病，大家纷纷安慰，问到底怎么了，读者群里也有老面孔跳了出来。 大家平日里催更催得不留情面，但真有点事儿了，从手机另一端传出来的关心，还是让余次很熨帖。 老咸鱼了：就是在陪房，家里的小朋友住院了。 鱼刺的阴阳老师：？住院了？ 。：怎么了？严重吗？怎么会住院？ 这件事情说来也是自己的责任，余次满心叹息，解释了几句是肠胃炎。 幻想：好叭，事发突然，咸鱼好好在医院照顾人吧，更新的事情以后说。 老咸鱼了：谢谢大家的理解了。 鱼刺的阴阳老师：突然这么官方，太假了！我们都同意你今天不更新！但是病好了你总得补更吧！ 鱼刺的阴阳老师：我们不要理解，要你补更！！！ …… 这话余次就暂时不能接了。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发生，瞎承诺总是要打脸的。 读者群这边跟大家说完了，好友里，也有人问候。 毕竟一起写小说这么多年了，又在线下聚过几次，余次虽然宅，但为人还不错，几个小伙伴对他印象都很好。 流氓兔：你家小朋友怎么生病了？ 鱼刺：说起来都是我的错，肠胃炎，现在在南一院住院呢。 流氓兔：这么严重？ 涂思雅一开始只以为是小孩子夏天贪凉，感冒了，一听住院，她秀眉微蹙，“你女儿在南一院的哪个病房？” 鱼刺：你要过来？ 余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流氓兔：有什么麻烦的，之前我摔伤手你和土豆他们不都来看了我吗？ 流氓兔：我家里离医院也近，你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小孩子也不方便吧，我过去就是搭把手。 就余次那个样儿，涂思雅真觉得他照顾不来孩子。 虽然说男女有别，去搭把手确实有些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但有时候事儿就是那么回事儿啊…… 就当是祭奠一下自己曾经给出去的那丁点好感吧。 思来想去，余次也觉得流氓兔说的在理，便道：“流氓！大恩不言谢，以后你要是开新书我肯定开单章挂首页给你宣传！！！” 涂思雅一看见余次这个令人窒息的称呼就呸了一句沃日，“我不用你拜谢大恩，求你叫我的名字就行。” “好的！谢谢你，涂思雅大佬，你真的太热心了，起点第一好人非你莫属。” 关了手机聊天之后，余次满心满眼就盯着床上的陈想想了。 太阳慢慢变大，余次去把窗帘遮严实，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陈想想醒了，入目一片白，她愣了一下，“妈妈。” 喊了一句没人应之后，她马上又急声喊了句爸爸。 余次马上走到了陈想想床前，拉住了她的小手，“想想，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比之前好点了吗？” 因为旁边还有个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在休息，余次的声音特别小，“爸爸好担心你。” 看见熟悉的人，陈想想的心才定下来，她看着满眼焦急的余次，小手也握住了他的手，“爸爸，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宁愿病的是自己。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陈想想的小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余次看了眼时间，马上问：“想想这么久没吃东西，是不是饿了？” “好像是有一点……” 这个点了，医院的食堂应该开门了。 “那想想想吃什么？爸爸去给你买。” “我想吃饺子！” “这个不行。”余次拒绝，“你生病了，要吃容易消化的食物。” “那吃粉吧。”酸酸微辣的米粉想起来，就让人想流口水，好久没吃东西的陈想想很怀念那个味道。 “这个更不行了！”余次再次拒绝。 “……那爸爸，我能吃什么？” “喝粥或者吃面，你想吃什么？” 如果一定要从喝粥和吃面里选择，那陈想想还是更愿意喝粥，“爸爸，我想喝粥。” 余次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了陈想想，然后马上奔去了医院食堂。 又没有认识的人在跟前了，医院里一大片的白让陈想想有些不舒服，她坐了起来，闲来无事，打开了爸爸的手机。 说起来，爸爸真是一个粗心的人，光会把手机放下，连密码都忘记说。 还好她之前见过他输密码，记住了。 旁边还有生病了的小朋友躺着，陈想想没有看电视，点了一些其他软件打发时间。 弄来弄去，她一不小心就点进了照相机里。 前置摄像头怼脸的那一刻，陈想想的手差点一抖！ 她怎么突然变胖了！ 作为一个跟着精致麻麻一起长大，从小就被人称赞可爱、漂亮，像是小芭比娃娃的女孩纸，陈想想也是有一定偶像包袱的！ 这次突然生病、难受、变胖，她一脸被打击，生无可恋的靠在墙上。 为什么会胖呢，因为跟爸爸在一起之后，就很少出去散步了，就算出去，走两圈也就回来了。 多了和爸爸一起靠在床上的习惯，喜欢在沙发上看佩奇，没有上学了，没有小朋友和自己一起了。 只和爸爸在一起偷偷变胖，还很开心。 涂思雅拎着水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一个长得特别可爱，大眼睛婴儿肥的小女孩歪着身子一副要叹气叹不出来地靠在墙上的样子。 这姑娘还让人很眼熟，仔细盯了两眼，还有点像是余次。 找着人了。 她拎着东西往那边过去，“小朋友你好，你是想想吗？”涂思雅在群里听过一嘴余次念叨自己女儿总说我家想想，叠词好记，她就下意识记住了。 突然被叫，陈想想马上回神，一下摆好表情坐正身子看过去，“我是想想，请问……”她在称呼上迟疑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涂思雅几眼，道：“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来探病其实还是一件蛮沉重的事情，但看见陈想想认认真真打量她，最后叫她姐姐，涂思雅还是乐了一下，她放下苹果，“没什么事噢，就是听你爸爸说你进医院了，来看看你。” “爸爸说？你是爸爸的朋友吗？” 012 这个余次他变了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也是他的同事。” “同事？所以姐姐也和爸爸一样，是个作家吗？”陈想想若有所思。 “作家？”涂思雅惊讶了一下，“你爸爸跟你说……他是个作家？”没想到啊，余次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居然这么高调。 “不是呀，是我自己猜的。”不过看这位爸爸同事姐姐的样子，她的猜测好像错了。不过错了也没关系，她以后总会知道的。 多聊了几句，涂思雅发现余次的这个女儿真的乖巧得不行。 生病了住在医院里，人肯定是难受的，她也见过家里亲戚小孩生病的样子，那才真叫一个控制不住……虽然能理解，但总让她觉得小孩子就是麻烦。 而余次的女儿，就完全不一样了。 文静可爱，天真灿烂。 不知道余次那位初恋得是怎样的温柔美人，才能教养出这样的孩子。 “姐姐，你走神了？”陈想想发现做创作的人好像都喜欢发呆，爸爸喜欢，这位新来的姐姐也喜欢，“是怎么了吗？” “没有，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对了想想，你爸爸呢？”进来没看到人，她以为是去上厕所了，结果这么久都没回来。 “爸爸去买早餐了。” “？” 涂思雅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玩意，“你爸爸就让你一个人呆在这儿，去买早餐了？” 面前的姐姐好像突然有些生气了，陈想想一顿，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生来聪慧，对人情绪又敏感，虽然年纪小，但思考事情有自己的一套小逻辑。 但现在这套小逻辑有点行不通，同事姐姐怎么突然生气了？ 就因为爸爸去买早餐吗？ “想想饿了，所以爸爸去买早餐了。” “就算是这样，把你一个人留在病房里也太大意了。” “姐姐是担心我一个人会出问题吗？”陈想想感谢了一下涂思雅的关心，又说，“我一个人呆着的次数很多，不会让爸爸担心的。” 小孩子这句话一出，涂思雅才反应过来，是了，这孩子之前是跟着余次初恋长着的，那边出了事，孩子托付给了余次，说明那妈妈应该也是孤身一人带着孩子。 单亲妈妈带孩子，再妥帖也总难免让孩子一个人呆着—— 一个人呆着的次数太多，都习惯了。太让人怜惜了。 陈想想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让这位姐姐的眼神又变了。 怕出意外，涂思雅来了之后就一直陪在了陈想想的身边，刚好这会儿有医生过来查房。 巡病房的还是昨天那个中年医生，他看见陈想想，又瞥见病床边的涂思雅，多说了几句话，“你们做家长的还是要关心、照顾一下孩子，你看看这孩子才多大？肠胃娇弱得很，不管工作再忙，你们总的考虑一下孩子。” 涂思雅：？？？ “医生，我不是……” “照顾孩子是没有理由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能让孩子连吃这么多天的外卖啊。” 等等，连吃外卖？ 生活都是别人的，中年医生说了几句之后便也没再插嘴，又到另一边去了。 医生前脚刚走，余次后脚就回来了。 因为是跑着过来的，他的脸上有些红扑扑的，他左手拎着一碗粥，右手拎了一个小馄饨，都是在医院食堂排队买的。 他献宝似的把东西展在了陈想想的面前，“当当当！想想，看看爸爸给你带什么来了！” “白粥！吞吞！” 余次寻思着医院食堂总该干净吧，“饿了吧，爸爸给你把小桌板打开。” 把东西放好之后，余次挪目光在了涂思雅身上，“涂思雅，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们家离南一院很近，走路都只要十分钟。” “哦哦，真的太谢谢你了。”余次是真的承了涂思雅的情，“涂思雅你真的太热心了。” 不愧是副群主，群里活动的组织人，太贴心了。 “先别说这个了，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跟我出来一下。” 余次满脸奇怪，这么突然的过来，什么问题啊？ “别管了，你先出来一下。” 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病房门，陈想想这才从白粥和馄饨里抬起了头，她望着爸爸和这位姐姐的的背影，心里有些打算。 - “涂思雅，怎么啦，什么事要特意过来说一下？” “……我觉得你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涂思雅吐了一气，“你知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想想就一个人坐在病床上？” “知道啊，因为我出去买早餐了。” “……”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在南一院，也是丢过小孩的。这里住院部又没有专人把守，来往的人鱼龙混杂，指不定就有什么坏人，你就把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单独放在病房里？身边连个熟人都没有？” 余次还真没有想到过这一茬。 “还有啊，我刚刚听医院的医生来查房，说你女儿会得肠胃炎是因为天天吃外卖？” 提到这个，那就是戳在余次心口上了，他瞬间变得无比沮丧。 涂思雅也觉得全是槽点，“不是吧？你还真带着五岁的小孩子天天吃外卖？” “是我考虑得太少了……以为没什么的。”为了考察常用的店，他还特意抽空去堂食过，研究餐馆的卫生情况，就是没想到这样还是出了差错。 “怎么没什么了，外卖就算是干净的、新鲜的，很多人为了做的好吃，调料没少加，你吃吃没什么，小孩子吃吃绝对受不了。” 又被数落了一通，余次愧疚达到顶峰，“我知道自己错了，不称职，昨天晚上都把我给吓死了，以后再也不吃外卖了。” 作为半局外人，涂思雅也没有逾距说太多太多，没多久，两个人就一起进来了。 余次进来的状态和出去的状态差了大半截儿，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陈想想看他的样子，连忙扬声：“爸爸，你跟姐姐说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没说什么。”余次连忙到她身边去了，“先别说爸爸的事情了，粥和馄饨怎么样，好吃吗？” 输了一晚上液，大早上起来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喝的白粥，吃了一点点没什么肉和汤色的馄饨。可陈想想还是甜甜地笑了，“很好吃，我很喜欢，谢谢爸爸。” “喜欢就好！” 完全喜气洋洋父女和乐的场面。 涂思雅站在一边看着，突然觉得现在的余次和自己记忆里的余次有了很大的差别。 013 陈想想的体贴 陈想想一直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才回家。 第一天，余次还能板板正正坐在医院里，跟陈想想聊聊天，让她看看电视，动画，跟一边来支援的涂思雅聊聊天凑合着过去，到第二天，余次就感觉有点不行了。 日哦。 之前在超市里买买买之后，银行卡的数字就让人心惊。在医院交了一轮钱之后，钱包又瘦了，现在打了几天的针，银行卡持续缩水。 更别提请假两天，后台的订阅难免出现了跳水。他隐隐预感，再多断更几天，这个月的订阅就要跌破底线了，他之前完结的书也没多少钱了，万一稿费跌破底线—— 没钱就完了。 于是第二天，在涂思雅拎着小保温桶来医院之后，余次请求她看着陈想想一会儿。 “怎么了？” “我要回去拿点东西。” 然后涂思雅就看见余次把笔记本电脑带来了病房。这可真是个新鲜事儿。 她还记得之前小群组织作者一起出去旅游，同行的大小作者基本上都是带了电脑的，就余次只出了个人，大家全在码字的时候他还在哈哈哈刷抖音。 书里也十分张狂的挂了个三天的请假条，并在作者群里放话：带电脑出行，不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余次捧着电脑进来，见涂思雅一直看着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涂思雅你也知道的，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为了糊口嘛，跟以前肯定不一样了。” “嗯，我知道。”了解是了解，就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爸爸是要在这里工作吗？”陈想想盯着那台电脑，眼神飞来飞去，很是好奇。 余次嗯了一声，“先工作一会儿。”以免到时候真的去喝西北风了。 “！” “那我可以看看爸爸你的工作吗？”她其实也很好奇，余次在写什么大人看的故事。 …… “不行！”余次是绝对不会让女儿看见自己写的《奶爸的异界生活》、《神级败家子》、《变成女孩后我如适应世界》的，“爸爸在写大人看的东西，你现在无聊的话可以看小猪佩奇。” 越是拒绝，陈想想越是好奇。 不过她是聪明人，不会逼着爸爸说，她可以等以后再长大一点点，自己去发现。 反正爸爸是个没有秘密的人。 容貌相似的一父一女连性格也很对接。 涂思雅只能感叹。 陈想想自己调好了电视剧，把小桌子摆好之后，她突然抬头问一边的涂思雅，“姐姐，你要跟我一起看小猪佩奇吗？” “一个人坐着会很无聊的。” 也是，遂，涂思雅也坐在一边看起了儿童动画。 但没多久，她就有点看不下去了，神思不属，眼神晃动了起来。 陈想想敏锐的察觉到了她走神，便按下了暂停，小声问她：“姐姐，你好像不喜欢看小猪佩奇。” “嗯，有一点。”涂思雅也不骗小孩，“小猪佩奇好像是小孩子看的动画片，大人看就会觉得有一点无聊。” “那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名侦探柯南？”在自己的记忆里，比较受大人喜欢的除了迪士尼公主系列，好像就只剩下这个了。 这个涂思雅倒是喜欢，只是—— “想想，你看过柯南吗？”这是五岁小孩会喜欢看的动画片吗？ “看过呀。”从对话里陈想想明显发现姐姐对柯南更感兴趣，没多说，直接切到了柯南频道，问涂思雅看多少集。 这玩意集数太多，也不知道看到哪儿了，涂思雅就提议往后点。 看到柯南，这架子就搭起来了。 两人一起入了神，然而手机屏幕并不大，两个人都盯在一起的话，就显得位置不太够了，涂思雅的肩膀一直都维持着一个弯的动作。 就在涂思雅看动画片看到入迷的时候，一只小肥又把手机暂停了。 她看着陈想想，陈想想也看着她。 涂思雅先问：“想想是要去厕所吗？” 小女孩摇头，并往右边挪动，“姐姐，你坐上来一起看吧。” “歪身子久了的话，这里会疼。”陈想想指着肩胛的位置。 这一刻，涂思雅感觉自己竟然在一个五岁女孩的身上，看见了细心和体贴。 体贴。 …… 盛情难却，她最终还是坐上了病床，因为陈想想年纪小，身量小，也没躺着，两个人坐在一起并不会挤。 有了前面的交流，后续，看柯南的时候两个人也会说话。 涂思雅就对陈想想很好奇。 她已经见识到了陈想想的早慧，她现在想更深入的了解一下陈想想的慧到底在哪个位置。 “想想，这说的不是中文，你能听懂吗？” “嗯？”陈想想撑着小下巴，“我听不懂呀，但是我可以看懂。” 目光在字幕上走了一圈，“我认识这些字。” 动漫里大家说话的速度并不慢，跳字幕的速度就更不用说了，她才五岁……竟然能看懂？ 越看，越聊，涂思雅就越觉得陈想想的思维能力、逻辑能力还有记忆里都很棒。 跟…… 一边抓耳挠腮，一天想破天只能想七千字的余次仿若两种人。 看了几集电视，就到午餐时间了，余次紧赶慢赶，总算在上午把今天的更新写完了。 他准备出去买午餐，就发现女儿和自己的朋友坐在一起看动漫，还挺和谐。 “想想！” “爸爸，你工作完了？” “对的！”余次把电脑合上，唇角带笑问他，“中午了，想想饿了吧？爸爸要去食堂买东西了，你想吃什么呀！” 他一副慈父语气，仿佛陈想想吃什么他都买。 然而陈想想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她略了一声，“爸爸，你先说我能吃什么，我选一个吧。” “嗯！今天可以吃软米饭了，还有一些易消化的食物，比如……”他数了十几个食堂的菜。 陈想想报了几个菜名，然后余次的目光就转在了涂思雅身上，“涂思雅，你要吃点什么？” 她对饮食不算挑，“跟她一样就可以了。” “那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他就离开了病房，往食堂去了。 014 亲亲 中午吃完饭之后，涂思雅问余次盒饭多少钱，一副想给钱的样子，余次立马回绝了，“涂思雅，你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你来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现在吃个盒饭你都要算钱？我不要！”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算的那么请，我岂不是还要付护工费给你？” 涂思雅差点翻了个白眼，“你把我当护工？不要就算了，那我就不给了！” “这就对了。” 吃饱喝足，陈想想就有点困了，大概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医生过来看了一次，说她情况差不多稳定了，可以再观察一下，也可以直接回家。 那天晚上的事把余次吓到了，他决定继续在医院住两天，彻底没事了再回去。 “涂思雅，想想她也快没事了，怕耽误你的时间，要不你先回去？”余次小声说着，“我是怕耽误你的时间！” “醒了，来多来了，干脆等她出院我在走吧。” 有人在，这会儿玩手机也不像话，为了打发时间，也就聊聊天吧。 聊着聊着，就聊起了床上的小孩。 “之前你在群里夸想想，我还以为你是父爱滤镜添加太深了——”添加到完全不能自己，完全在形容仙童了。 “那现在呢？”余次有点自得。 涂思雅轻轻一笑，“现在只想说一句话，见鬼的，你竟然真的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太乖了吧。简直就像是从我们奶爸文里走出来的闺女。” “怎么说？” “……你能不知道怎么说？”涂思雅识破了余次的得意，“不就是想听我夸想想吗？” “哈哈，是啊，她真的太可爱啦。” 说起来，余次虽然已经二十七八了，但因为长得白，微微瘦挺的身型，加上涉世未深，戴上眼镜的时候还真有点像是刚毕业的学生。 “我一开始去接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害怕的。”接的过程中他都怂了！怕不好相处。 但陈想想在南市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他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虽然生活习性几乎不同，可是…… “我也没想到，我会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见他情绪高涨，涂思雅忍不住泼了盆冷水，“所以你带着这么可爱的女儿吃了那么久的外卖，都吃出病来了。” “……” 他一下萎了，也不辩解，承认错误，“是我不该，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学习做饭了。多学学多练练，我肯定能小有所成的。” “这个态度才端正啊，都是全职的，就做顿饭都不行，也太逊了。” “你这个训我的语气真像是我的以前老师。” “走开吧，你要是我的学生，我能当堂气死。懒死了。”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余次起身去了电脑旁边。 “余次你要干什么？” “……我都坐在电脑旁边了！”余次打开码字软件，“现在时间还有多久，我要码字了。” “你上午不是写完了？” “涂思雅你不要一副我不能多写的样子！”余次手指迅速动了起来，“前两天我请假了，今天我补更。” 她轻啧了一声，“你要是早有这个觉悟，都要lv5了。” 这话余次没接，反正他就是没觉悟，现在都没觉悟，要不是没钱了，怎么都燃不起码字的欲望。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陈想想就醒了，吃完晚餐之后余次让涂思雅赶紧回家。一天又过去了，隔日里，医生再看了一次陈想想，便说可以出院回家了。啥事都好，以后少吃外卖就行。 于是收拾收拾东西之后，余次请涂思雅在医院食堂里吃了顿饭。 点菜的时候余次解释，“不是我小气不肯出去，想想肠胃病刚好呢……外边的餐馆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他可不想前脚出医院后脚再进来。 “知道了。”涂思雅摆摆手，“又不缺你这顿饭。” “那我们点几个小炒吧。” 余次询问了陈想想和涂思雅想吃什么，陈想想报了几个菜名，而一边的涂思雅不说话，“涂思雅，你怎么不说话？” “我都可以，跟想想一样就行。” 余次噢了一声就要去点菜，陈想想拉住了他，“爸爸，再加一个青椒肉丝吧。” “……干嘛？”余次板着脸，“这个菜不行啦，爸爸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吗！” “这个菜不是给想想吃的。”陈想想坐在小凳子上，撑着下巴，腿一晃一晃的，“是给雅雅姐姐吃的。雅雅姐姐爱吃青椒肉丝。” 涂思雅一惊，她原本以为陈想想是嘴馋了一下想吃点有味道的东西，恰巧撞了她的爱好，没想到—— “你是怎么知道姐姐喜欢吃这个的？” 陈想想弯唇笑了，手指竖在嘴上，俏皮地说：“这是想想的秘密！” 这让两个大人对她观察力的认知又上了一层楼。 在食堂吃完午餐，天有点热，临了出门的时候陈想想从余次身上下来，一跳一跳跑去了食堂的冷柜，买了两瓶绿豆冰沙，说要给余次和涂思雅去去暑气。 在分别的时候，她说自己有悄悄话要告诉涂思雅—— “姐姐，你要靠想想近一点，我这么小声说话你才能听清楚哦！” 于是，涂思雅弯下了腰，把自己的耳朵凑近了小女孩，而后，软软的触感直接贴向面颊，她惊诧了一下，就看见陈想想那张萌萌哒小脸，她亲了她一下。 “姐姐，谢谢你这几天来医院陪想想！再见啦！” 她立在原地良久，而余次已经耐不住高温，火急火燎打了一辆的士回家了。 这个男的，虽然跟之前相比，稍微励志上进了那么一点点，但是铁直的程度和之前还是一模一样，跟石头一样硬。 可是，在这个大男人身边签了个小女孩的时候，她竟然坑爹的觉得……还挺有魅力。 完了完了，在医院坐了几天，她也瞎了！！！ - 晚上，涂思雅躺在家里的时候，突然爆发出嚎叫声！ “啊，为什么我没有女儿！” 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涂母呸掉瓜子壳，“叫个啥子呢，要女儿赶紧的结婚去！” “……不！我不想结婚！我就想有个女儿！！” 这糟心孩子，“滚滚滚，不想结婚别跟我扯这有的没的，让老娘白高兴了。” 涂思雅突然发出了和以前的余次一样的感慨—— “啊啊啊啊，我要怎么样才能跳过男人，拥有一个那样的女鹅！” “不要男的，要女鹅就行！” 015 放不下心的姐姐 “爸爸，我们能吃外卖吗？”陈想想坐在家里的餐厅旁，心如死灰。 余次拿着个锅铲铲，在煤气灶的旁边上蹿下跳，面目狰狞，大声说：“不能！” “……” 等了五分钟，最后一个番茄炒蛋也好了，余次长长的松了口气，关掉了手机的教程，脱掉了围裙，走到了餐桌旁边，宣布，“开饭了。” 陈想想：…… 看看这有点深绿发黑的蔫哒哒韭菜、薄厚不均匀，为了全部煮熟，加了两道水的清炒焯水红萝卜还有看上去就不太美丽的土豆片，陈想想陷入了沉思。 从医院回来之后，爸爸再也没有工作忙过。 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做饭了，从11点开始，就进厨房摩拳擦掌，可惜…… 就跟妈妈曾经说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爸爸就很不擅长做饭。 难吃死了。 “不至于吧……想想，有这么难吃吗？”这一言难尽的表情算个啥。 陈想想疯狂点头。 余次尝了一下，土豆还行，胡萝卜太寡淡无味了，韭菜炒蛋还是没把握好火候。 他把韭菜炒蛋挪到了自己这边，“你吃土豆和胡萝卜吧，这个韭菜爸爸吃。”蛋没炒好，怕吃了不舒服。 寡寡淡淡的吃完了一顿饭，陈想想感觉没有爱了。 怪不得爸爸会说外卖业很繁荣呢，跟爸爸一样的人多了，点外卖的人，能少吗。 “想想，别难过了，明天我会加油的！” “……爸爸加油！” 做完饭，洗完碗，余次就感觉有些疲惫了。该死的，这做家务比去健身房还累。 从来没端过锅子，炒饭的识货拿久了竟然也有点受不住。 喘口气，已经快两点了。 天哪，五点左右又要开始做饭了，晚上弄完就八点了，还要带想想去散步—— 原本准备打把游戏放松一下的余次马上就去了工作间，码起了字。自从银行卡里的数字蹭蹭蹭往下掉，他就有了一些紧迫感，逼自己每天都得更新才行。 不然断了粮—— 他是万万不敢回家拿钱的，万一真的没钱了，山穷水尽捡破烂就完了。 斗志昂扬写完一章，那双眼睛就再也不能聚焦在电脑上了，才三点啊，写完了一章，再玩一个小时等四点再写时间也够啊！ 于是余次拿出了手机，好久没进群，他一进群就有人惊呼！ 鱼刺的阴阳老师：大忙人最近抽出时间来群里视察了。 。：咸鱼最近翻身了吗，那么早更新！ 幻想：更新早并不神奇，神奇的是咸鱼你居然补更了？ 鱼刺的阴阳老师：作者最近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快更新，稳更新，要一直维持下去。 老咸鱼了：你们仿佛除了更新就不会说其它话了。 老咸鱼了：谈点别的吧，更新更新，看得我头都痛了。 一直都在码字，闲一会儿还一直瞅见更新这俩字，可不得头疼吗。转移话题之后，群里不知道是哪个30+的中年老读者提起了孩子。 说自己老来得子如何如何，在群里各种撒经验，教大家怎样面对人生路。 以往余次对这个是没兴趣的，但是现在他中年得女了，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共同的话题，两人在群里聊得火热，从养孩子的各种支出谈起，又说到和孩子的相处巴拉巴拉…… 鱼刺的阴阳老师：？？ 鱼刺的阴阳老师：我怎么感觉，作者有小孩了？这逼逼叨叨的样子，以前都直接开游戏的。 。：我也—— 茶九丸：我也—— 幻想：我也—— 老咸鱼了：也啥啊，我告诉你们一个真相！我真的有小孩了！我现在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最近我一直努力更新，提早更新就是因为我要陪我的女儿去楼下散步。而我补更是因为生活的压力压在了老父亲我的头上，我得多码字才能挣钱养育我可爱的女儿。 余次把这段话发出去之后，群里沉寂了一会儿，然后无数表情包就出现了。 。：#你以为我会信吗？# 幻想：#哈哈哈哈# 一群哈哈哈，一群表情包，大家议论着余次该不会是人书合一，写小说写呆了吧，哪儿冒出来的五岁女儿。 老咸鱼了：我都跟你们说了实话，你们居然不信，不讲了！我走了！ 也快四点了，得开始码字了。 回过神，余次就发现陈想想拿着平板好像在跟人聊天，他起身，没走几步就听见陈想想在叫雅雅姐姐。 …… 噢，是涂思雅啊。 自从从医院回来之后，陈想想和涂思雅的关系就突然好了起来，涂思雅那边也天天问候陈想想，两个人一起吐槽余次的饭做得格外难吃。 今天也不例外。 “爸爸做的胡萝卜真的好难吃呀。”陈想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涂思雅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有多难吃呢？” “也许，那个萝卜应该生吃。”陈想想只说了这么句话。 余次一个小栗子敲在陈想想头上，“讲什么呢，吃生的不消化，还是要煮熟了吃。” 陈想想捂着头，“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再说爸爸又要生气了。” “你知道就好。”虽然余次也说得理直气壮，但是想到自己做的饭，他就又萎了，保姆又请不起，饭也不会做—— 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久了，就觉得这饭真是越来越难吃了。 空气中是鲜活的各种情绪，余次瞧着时间码字去了，陈想想和涂思雅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去看柯南了。 四点五十，一切忙完，余次伸了个懒腰，就看见涂思雅发来的信息。 流氓兔：你做饭还那么难吃吗？这么多天一点进步都没有？ 鱼刺：我也很想有进步的，毕竟那饭我也吃！#哭了# 流氓兔：…… 流氓兔：你好好练练吧，让一个小孩子天天吃白水煮菜有什么味道，这样她以后都要厌实食了。 鱼刺：做饭是不可能做的好吃了，我还是好好码字，以后请个人来做饭吧！ 流氓兔：你的追求可真行。 流氓兔：对了，除了做饭，我还有件事问你。 鱼刺：？ 流氓兔：想想今年9月应该要上小学了吗？现在八月中旬了，我朋友圈里的老师在发招生简章了，你要是要送她去上学，得趁早了。 余次这才反应过来，是了，陈想想9月得去上学了，他得提前寻摸好学校了。 016 求学无门 从大学毕业以后，余次就来到了南市扎根，一晃眼五年过去，他并没有觉得这城市有不好的地方。 因为不在中心圈工作，他租的房子在城市的边角，不是顶顶繁华，但周边配套都够用。 租金也不贵，一个小二居，只需要三千左右。吃饭什么的更不用在意，点点外卖，吃吃泡面，偶尔打打牙祭，因为不喜欢外出焦急，余次甚至还存了一笔钱。 他喜欢南市，觉得这里自由而安定。 但这一切的定义在这个暑假结束了。 作为一个新一线城市，南市的外来人口很多，这里的学校也很多，但大多公立小学招生都只招户籍在南市本地的学生。 偶尔有几个招外名额的，也都是得花笔择校费，才能进去的。 在这里，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一般都会去上子弟小学。 说人分三六九等也罢，他并不想送陈想想去子弟小学。那里无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设施，跟市区这边的公立小学比起来都是天壤之别。 可事到面前，不是余次想不想就能办成的，他得找到一个落户学校才行。 - 鱼刺：涂思雅，你能把你朋友圈里的小学招生信息都发给我一下吗？ 他刚问完这个问题，那边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余次现在还在家，陈想想坐在小沙发上看书，他想了想，站起身去了卧室接电话。 这个逃避的动作让一旁的陈想想偷摸摸的把书往下放，眼神滴溜溜的一转，轻手轻脚去了卧室那里。 老房子的隔音并不算很好，陈想想把小耳朵贴在木门上，听声音还听得听清楚。 “你还没找好学校吗？” “找了，很多学校都不收。”有些学校听到他没有房产证，没交过社保，直接就一句不好意思，您的小孩不符合我们的招生标准，就说着抱歉把电话挂了。 余次以前从来没觉得没房子有什么不好，毕竟就南市这个房价……他觉得自己不如租一辈子房子，放飞自我，还可以过段时间改善一下环境。 但现在，满满的力不从心。 涂思雅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公里小学的招生条件都大同小异，这里是划区域招生，没有房产证的话，没办法划进去——”连个审查的机会都不会有。 其实到现在，打了十几个电话，余次也跟涂思雅同调了一下结果，两个人都很清楚，从常规情况下讲想进公立小学几乎是不可能的。 沉默良久，涂思雅给了余次一个新的方向，“其实南市除了公里小学，还有私立小学。” 那边对户籍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学生通过了入学测试，然后家长缴纳一笔入学费，就可以成功入学了。 硬件要求不高，就是得要钱开道。 所以—— “余次，不如你考虑一下私立小学？” “行，我去看看。”余次也没辙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为你忙上忙下的。” “谢谢倒免了，也是我喜欢想想，我找人问了一下，你学校的事情要尽快办好，27-8号……这边都没弄好的话，也要去子弟小学报名。”不然都错过了报名时间，到时候连学都没有上。 “我会再看看的，实在不行再去子弟小学吧。” “那就这样了。” “嗯，再见。” 电话挂断，余次的心情莫名就很沉重。 私立小学？ 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之前在老家那个三四线城市，私立小学的学费都不菲，南市这种地方的私立小学—— 恐怕学费数字能让他直接破产。把他整个人都卖了也出不起这笔钱。 不行，也不能这么消极的去想，说不定手里的钱够上一年的，他稍微借点钱，先把第一年凑过去，然后努力赚钱！说不定下本书成神，手头一下子就能松起来了。 有点希望了，余次的心总算松了一点。 房间外的陈想想听爸爸打完了电话，飞快地跑去了沙发上，再次拿起了自己的书，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余次出了卧室以后就去了电脑旁边，开始搜罗凯旋小学附近的私立小学。 搜完之后，余次的心总算稍微落下来了一点，大都是三万多的，贵一点的就五万，他沉下心来选选，也能选个合适的。 可惜没过两天，余次放下来的心，就马上提起来了。 网上搜是一回事，但实际操作起来又变成了另外一回事，南市的蓬勃发展来带了许多外来人口和适龄儿童，余次找好学校带着陈想想出门准备去各个学校问问，可找到电话打过去，要么是说全部招满了，要么就是要余次留好信息，等编班情况的。 大小问了一圈，实惠的学校全部满员了。 唯一一个给出肯定答复的学校，余次回去搜了一下之后发现这学校去年出现过一次食堂使用发霉食材引起学校数十名学生食物中毒的丑闻。 再一细看，社交媒体上还有很多疑似前家长留言，什么这破小学进门便宜进去贵，这里收费那里收费。老师教学水平实在劝退，学生管理情况一团废等负面留言之后，余次哪还敢有动作。 只能迫而打听起了范围更大的学校，但这个报名的时机实在是不好，满员都成常态了。 夏天的阳光那么炎热，炙烤着南市富饶繁华的土地，余次拉着陈想想走在街头，悔恨丛生。 如果他好好赚钱，不那么放任自流就好了。 他也算毕业于重点大学，如果毕业之后就好好工作，好好存钱，也不至于在选择学校上这么捉襟见肘。 翻来覆去看学校，人员还算松动的，只剩南市的大型私立小学了。 余次今天鼓起勇气去问了一波收费情况，听到数字之后他马上就知道人家为什么还有空位了。 那么贵，那么贵，贵到穷鬼迎风落泪。 一年十万啊。 …… 沮丧笼罩着他。 陈想想逗了余次很多下，平日里活灵活现的爸爸此刻沉寂不已，特别提不起精神。 爸爸这么难受的样子，让陈想想也不舒服了。 连日相处，她对爸爸的感情一天一天的拔高了。 突然，眼睛扫过街边的一家甜品店店，她扯东了余次的手腕。 “爸爸！” “怎么啦……” “爸爸，天气太热，我们去喝一杯甜甜的奶茶吧！” “别喝了吧，你才刚好没多久，吃冷的不好。”而且这家甜品店很贵的！！ “去嘛去嘛，想想想去！” 好吧，虽然在学费上扣扣搜搜，可小女鹅就是要进去吃吃喝喝，再说了，也在这里走了这么久了，余次最终还是没能抵过她的撒娇大法。 两人一同进了这家甜品店，菜单很快呈上，余次看着食物名称后面的数字，内心大喊—— 卧槽，这么贵？ 那么贵？ 杀猪了！ 017 综艺节目邀约 暗搓搓点了两杯便宜的烤奶，余次背靠在椅子上，空调呼呼地吹着，他正准备去付钱，就发现陈想想跟上了他。 “想想怎么了？爸爸是去付钱哦。”不是要走。 “我知道爸爸你去付钱呀。”陈想想小跑着到了他前面，“但是今天不能让你付钱。” 说着，她拿出了藏在小裤兜里的一百块钱，奔向了付钱的柜台。柜台有些高，她只有小脑袋在柜台线以上。 收银员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趴在这里，就问：“小朋友，你是想点单吗？” 陈想想摇头，“不，姐姐，我是来付钱的。” 她抖了抖票子，“我来付17桌的钱哦，两杯烤奶那个。” 收银员很快把找的钱递给了陈想想，“小朋友，要收好哦。” 她嗯了一声，抓着一把零钱看着站在后面的余次，伸出手扑向了他，“爸爸！” 他顺势签住陈想想的手，带她往回走，“想想，你怎么会有一张100？” 他记得平时自己给陈想想零花钱都是五块十块给的，从来没给过大额的钞票。出行买菜什么的基本都是手机支付，家里应该没放多少现金才对。 所以……想想的钱，是学姐给的吗？ 果不其然，陈想想马上就说：“这是妈妈给我的钱。” 陈雨灵是一个小小的禁区，提到她，余次不免消沉了片刻。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多久，服务员就端着两杯冰冰的烤奶过来了，陈想想自己喝了，大赞好甜，然后疯狂安利余次也喝。 余次扛不住她，便也喝了。 说实话，燥热的夏天，一杯冰水入肚，甭管什么味道的，心里的火确实是下去了一些。 余次轻轻叹了口气。 陈想想捧着塑料杯，专注地看着他，“爸爸，最近这些天，你好像突然变得很忙。” “一直在打电话，接电话，问学校的事情，你是在给想想找学校吗？” 原来小孩子的观察力也这么强，不过那些事自己也没瞒着就是了，“对，快开学了，想想得上小学啦。” “嗯……在这里找学校很难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感觉话题渐渐超出了五岁小朋友的询问范畴。 余次想让陈想想不用担心，这些他都会搞定，可大话到嘴边，又不敢随意说。 想想是个聪明的孩子，他随意许诺却无法践行对孩子的影响很不好。 “爸爸，我听到你跟思雅姐姐的聊天了，我上什么学校都没有关系的。”陈想想调下凳子，一下蹿去了余次的旁边，父女对对坐，变成了靠肩坐。 “妈妈说过，去哪里上学都可以，只要我保持学习的心，就可以学得很好的。” “你不要一直着急了，这么久了，你一直都不开心。我希望爸爸可以和以前一样开心的。” 其实陈想想不知道，她越是懂事，乖巧，余次就越没办法接受退一步入学，毫无办法也就算了了，现在办法其实有，只是未来可能需要苦一点，累一点而已。 “今天我请爸爸喝甜甜的奶茶，希望今天之后！爸爸就不要去找学校了，天气太热了，想想也不想出门了——” “能去哪里就去哪里就好了！爸爸，好不好？” “不好。”余次摇头，揽住陈想想的小肩膀，眉目之间很难得的十分严肃正紧，“爸爸已经给你找到学校了！” 就今天上午那最后一家吧，距离家里比较远，没关系，等以后慢慢搬过来就行。学费稍微贵一点……没关系，那家小学分上下学期付钱，他手里的钱还够应付一阵子的。 大不了找同僚借一点，以后日更万字慢慢还债！实在不行就出去当枪，只要肯干，总有来钱的办法。 余次看着陈想想的目光里，燃起了火炬。 “来，想想，我们一起喝奶茶！” “喝了这杯奶茶，回去我们就开始奋斗！” …… 好像突然从小猪佩奇切换到柯南的背景音了，爸爸突然好热血啊。 陈想想有些小无措，不过还是跟爸爸一起干了杯。 - 彭聪觉得这一切都是缘分，他是橘子台亲子综艺节目《我们这家人》的总策划，自年初，芒果台《爸爸去xx》综艺火了，《xx的旅行》也火了之后，他们橘子台就传达了一个消息下来，也要搞一个亲子综艺，大家一起交提案。 彭聪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拿出了自己筹谋已久的《我们这家人》，它和传统的综艺的明星带娃旅行，明星带妻子旅行，明星一家旅行的形式完全不同—— 毕竟这些来来回回，大家都看腻了。 他搞了个新模式，寻找素人家庭，然后将素人家庭的父母挖空一个，让孩子的父亲/母亲带着孩子上节目，然后加入一个明星嘉宾，成为这个家庭的空缺成员，一起生活，完成家庭任务。 他的提议是好的，至今没有人跟他撞点子，而且明星嘉宾和素人父母之间的交流，配合，摩擦，没开始拍，大家心里就有数，肯定有看点。 但是，法子好，找人难呐。 找素人家庭，得找孩子好看的，毕竟要上镜，光孩子好看也不行，得那个家长也好看，不然明星嘉宾跟人站在一起……那残酷的对比，可怕。 好看都达标了以后，还得考验孩子，他们是想拍童真，但不想拍童真难搞，弄个熊孩子来了，官宣之后搞得各种鸡飞狗跳就价值观不符了。 一个条件好满足，一堆条件个个都满足，就难了。 现在五个家庭，凑足了四个，还有最后一个他拼命筛筛筛选，也没筛选到合适的，直到今天！他在电视台实在是头痛，就出来喝了杯烤奶，就瞅见了一个好范本。 就他隔壁桌。 “小江，你觉得他们父女怎么样？上像吗？” 名为小江的摄影师急忙点头，“肯定上像，这颜值，都快比上明星了。” 是啊，颜值超高，听上去还有点缺钱，那女孩年纪小小，分外聪明，这不就是天赐良机吗！ 眼看着余次和陈想想喝完奶茶就要走了，彭聪马上站了起来。 他拦住了父女俩。 余次一看一个胖墩中年人拦在了陈想想面前，就下意识把女儿拉到了自己身后，“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你看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彭聪说着从自己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你好啊，我是橘子台的一个策划，现在我手下有一个亲子综艺，我想邀请你和你的女儿参加我们的节目。” 上电视？曝光？ 余次下意识就想拒绝，但彭聪在他说话之前，就添了一句，“我们节目邀请嘉宾的酬金是一期20万。” …… 最后，余次还是没能狠下心直接拒绝，捞着那张小名片就带着陈想想回家了。 陈想想盯着余次看名片的小兜兜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了打算。 018 同台综艺 余次不想陈想想上电视。 原因有很多，究其根本他还是觉得……不该这样把孩子暴露于公众之下。 可困难确实就在眼前，在钱财上，他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有些摇摆不定的时候，还是要亲友出来给建议。 涂思雅觉得余次应该去问问，“你别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橘子台是当地的明星卫视，如果真的是橘子台的举办方应该是很正规的。” “一期20w的出场费刚好可以解决想想上学的问题，而且后续的费用也很可观，再者说了，想想并不是一个熊孩子，她比普通的五岁女孩聪明很多，她也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去拍综艺应该是不会招黑的。”相反，涂思雅觉得应该能吸一大波粉丝。 这完完全全就是当代年轻人梦中情孩的模样！ “我觉得你主要应该问清楚，节目怎么拍，什么形式，一期视频要取材多久，能不能先预支酬金。”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还是感觉有点跨不过那个坎。 “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其实完全可以打电话去问问，问过之后再考虑，更为稳妥。” 余次觉得涂思雅说的也很对。 挂了电话之后，他找出了衣兜里的名片，但犹豫还是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打通这个电话，这时候，陈想想扑了过来。 余次腾出一只手抱住了她，小女孩趴在他的臂膀上，瓮声瓮气地问：“爸爸，你都看了这张卡片这么久了，想打电话为什么不果断一点呢？” “想想，爸爸……” “爸爸，我们再来谈一谈吧。” 小女儿和老父亲的第二次会晤开始了。 “这个拦路的叔叔给爸爸和想想提供了一份工作，爸爸很心动，为什么还一直闷闷不乐呢？”她可很清楚，20w是一个很大的数字，比之前爸爸带自己看的小学学费高出很多倍。 接下这个工作，爸爸和想想就都富有了，为什么还要纠结呢。 “可是这个工作的性质不一样……会有摄像机，会有很多人看到你。” “只是看见我而已。”每天买菜出门，也会有人看着她和爸爸呀。 “想想你不讨厌这种感觉吗？” “不讨厌啊。” “就算有人看了电视之后很多人说想想的坏话也不讨厌吗？”余次最怕的就是想想在接触大众眼光之后，受到负面的评价。 可陈想想听到这一句，惊诧地指着自己，“爸爸，你是不是搞错啦。我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很多人讨厌过我。” “不管是幼儿园的花花老师，福利院的姐姐，还有班上的小朋友，壮壮……都很喜欢我呀。” “其实说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爸爸，我可以！我想去工作！之前都是爸爸挣钱给想想，现在有机会，想想也想挣钱给爸爸，让爸爸不要在太阳底下那么辛苦了。” 余次很动容。 陈想想看他动摇了，扭着他的胳膊，摇啊摇，“爸爸就去问一问嘛！问一问！” 她很少这样撒娇，余次哪里扛得住，就马上打了电话给彭聪。 彭聪很看中余次和陈想想两个人之间的家庭氛围，正好他手上还有个二线顶流要插一个氛围很ok的素人家庭，余次这个给他打电话，他算是蛮惊喜的。 “对，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可以，我们可以提前给酬金，拍摄一期的时间大概需要半个月，只参加一期……”倒也不是不可以。 给节目组一个缓冲时间，再去找新的素人，恰好女明星那边签的也是一期的合约，还凑巧了。 “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不如下午你来昨天见面的咖啡厅，我们详谈？” “也可以。” 电话挂了，余次松了口气，对面的人是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下午三点半，余次带着陈想想坐地铁出发了。 他和彭聪见了面。 彭策划今天穿得正式了一些，“其实家长可以放心，我们这是一档亲子综艺，台里上了心的，要符合当下的主流价值观……” “随意炒作、瞎剪辑这些事我们肯定不干，就是一个偏日常的节目。”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余次在了解了具体的情况之后，也觉得可以，合作差不多要谈下来了，彭聪就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了。 余次惊讶，“这么快就签合同吗？” “本来也没什么争端，我之前听了你们说话，急用钱的话签了合同我们就可以打钱，你们也有时间去找学校，谈请假的事情，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去找律师看看，明天签了也行。” 彭聪是个随和的策划，余次思考了片刻，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直到回家，他还有点不敢相信，这就要上电视了？还是橘子台！ 之前他以为亲子综艺就是陈想想一个人去拍，聊天的时候彭策划说他和想想两个人都得上——这会儿他以为就是俩素人去节目里凑数的。 结果签了合同之后，策划那边才把节目的小流程发给了他。 嗯…… 他和想想都得上，还得借用家里拍摄，家里还会来一个据说是正当红的女明星来做想想的妈妈，然后组合一家亲完成节目组的各种任务。 这是个什么鬼模式。 他突然有点慌了。 但节目组的形式是保密的，余次也不能出去跟人吐槽，只能暗暗的忍在心里了。 好在，钱到手了，有钱之后一切都好办了很多，他隔天就带着陈想想去了看好的学校，交钱，测试，拿到入学资格，然后跟学校谈了一下请假的事情。 私立学校的管理比较弹性，家长自己要求请假，分管班主任很快就同意了，不够最后还是加了一句：最好尽快入学哦，一年级打基础很重要，我们这边上课的进程很快的。 余次立马回了好好好。 入学的事情办完，节目组发来了消息，节目要开录了。 《我们这家人》微信群 -助理：请各位成员今天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一下，明天我们节目组就直接上门拍摄了。 -刘爸爸：这么快吗？ -余次：一点准备都没有。 -彭策划：我们就是需要这种突然的感觉！大家快去打扫卫生吧，明天会有很多摄像机过去，全景拍摄家里的情况！ 太脏太乱的话，直接就变成节目焦点了。 余次哪还敢闲着，马上拎着水拿着抹布开始了整屋大扫除。 019 开局就翻车 第二天余次起了个大早，把家里整理了一下。 陈想想起床的时候，家里已经很干净了。 两个人也没事干，就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等节目组的人过来。 他一副很紧绷的样子。 陈想想感觉这样不行，“爸爸，你别这么紧张呀。” “……啊？” “妈妈说过，越忙越乱，你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啦。只是来一个漂亮姐姐来拍节目而已！要深吸一口气，轻松点！” 陈想想为自己没见过世面的老父亲加油鼓劲。 “我昨天跟思雅姐姐聊天，她说我只想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就可以了。今天我也跟爸爸说这句话，展现出最真实的爸爸就可以！”她昨天偷听墙角，听见余次在房间里满口说着什么温柔、大度、进退有度……等等和他本人不符的形容词。 “假的东西是不长久的，总能在所有的细节里被看到。” “你说的也对。”他何尝不想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的，可不就是真实的自己太上不了台面了吗！ 不过不是自己的东西装出来也不像，还是尽量低调一点度过这期拍摄算了。 刚说完话，就有人敲门，余次连忙整了整衣衫过去开门，陈想想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刚要做出惊讶的表情，就看见一排人拎着个箱子站在门口。 余次的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好，我们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我们要先进屋安装一下摄像头。” 然后节目组的人就进来装摄像头了，真正的摄像师在一旁吃杂粮煎饼，余次凑到他身边问：“昨天彭策划不是说要拍最真实、最惊讶的表情吗？” “是啊。”摄像师从杂粮煎饼里抬头，“待会拍啊。” “……可是我已经知道你们过来了啊！”惊讶不见了啊！ “噢。”摄像师沉思了一下，“过来了，就拍就行了。” “待会儿你和这个小朋友惊讶一下就行，我们要求其实也不是很严格的。能用就行。” 昨天不还说是最真实的综艺吗？这，这是啥？ “对了！”摄像师吃着煎饼，想起来，“待会儿随拍的主持人在嘉宾出场之前会问你们几个问题。” 什么，居然还要问问题？ 余次紧张了，“会问什么问题呢？” “这我怎么能告诉你！”摄像师三两口吃掉了煎饼，“我们可是真实综艺，绝不漏题。” “……” 摄影师最终还是没有给余次泄题。 大概上午七点半，一群人退出了余次的家，“好了，待会儿我们敲门，你们表情要认真一点哦！” “叩叩叩——” 余次在领着陈想想开门的路上，脑子里还在构思，完了，惊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瞪大眼睛，嘴巴张开？太夸张了。眼神？他又不是北影的。 胡思乱想之中，打开门，大摄像机直接戳脸，余次没来记得做出惊讶的表情，先被吓到了。 “你，你们来了。” 随拍主持王姐微笑着出现在了镜头里，然后镜头的主角余次、陈想想以及王姐去了小客厅。 没办法，这么小的二居室，来来回回接待客人，也就个小客厅还能用。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小萌萝莉陈想想的家，她和她的爸爸余次一起生活在这栋小房子里。” “余先生是一个勤劳浪漫的文字工作者，让我们一起来采访采访他平时的生活爱好吧。” 一个话筒怼到了余次的面前。 “余先生，你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平常有空的时候会去电影院看电影吗？” “偶尔会，毕竟电影也是文字表达的一种方式。”他边说话边推了一下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从好的方面答肯定是对的。 王姐露出了微笑，“那余先生平常看什么类型的电影呢？” “就科幻电影。” “噢，从来不看爱情电影吗？” 这话非常有指向性，余次想了想，“偶尔也看。” “那你近期看过院线非常火爆的都市爱情电影《十分喜欢你》吗？”这部电影非常出圈，因为制作精良，剧情甜而不腻，票房非常高。 是近期的电影票房之王，只要最近去过电影院，就算没看过这部电影，也该对它有所了解。 余次不清楚在综艺节目里突然出现一个名称俱全、而且有介绍的电影是为什么，但他盲猜应该是个推广！ 噢，金主爸爸的饭碗不能翻，于是余次马上回答了：“看过的，是一部很棒的电影。” 王姐面露喜色，道：“今天到场的这位嘉宾，就是来自《十分喜欢你》这部电影的重量级女角色，余先生猜出她是谁了吗？” “……”千算万算，没算出她居然要问这个。 余次突然噤声。坐在他旁边的陈想想也捂住了眼睛，什么电影啊，爸爸最近根本没有去过啊。 “余先生可以猜猜她在电影里的角色哦！” 这电影里的重量级女角色就一个，说不出扮演者，说个角色名应该能说出来吧。 然而客厅还是死亡一般的寂静，好一会儿，余次面露愧色，脸微红，“不好意思我以为这是推广，我最近没去电影院，也没来得及看这部电影。” 他指着摄影师，“这段可以剪掉吗？我们重拍吧！” 王姐也看了一眼摄影师，对方点点头，稍等了一会儿之后，余次马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千度搜索《十分喜欢你》，重量级女角色——唯一女主，李荣荣，他记住了人名和几个奖项之后，收起了手机。 两边又把这个场景拍了一遍。 王姐问：“今天到场的这位嘉宾，就是来自《十分喜欢你》这部电影的重量级女角色，余先生猜出她是谁了吗？” “难道是女主菱云的扮演者李荣荣吗？” “没错！”王姐高声，“就是她。” 初次采访结束以后，要拍一个余次和陈想想在门口和李荣荣见面的场景…… 这和余次幻想中的真人秀综艺拍摄完全不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支配的工具人。 打开门，不多时，走廊的另一边就走来了一位和整栋房子格格不入的时尚女郎。 她穿着平肩上衣，松紧带的设计勾勒出了她纤秾合度的腰，下穿一条黑色a字裙，踩着一双大概7-8cm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快步走来。 余次看见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句话就是—— 女明星穿高跟鞋，都这么如履平地吗？ 020 不属于我的，我不要 李荣荣本来很不想接这种综艺，但之前欠了橘子台一个人情……经纪人想着再拖拖不如现在就把情给还了。毕竟这场综艺持续时间比较短。 但话虽如此，李荣荣还是很不喜欢。亲子综艺，带孩子，彭聪那边说这家有一个五岁的小孩。五岁，人憎狗嫌，虽然他一嘴一个这孩子特别乖，可一个孩子，能乖到哪儿去？ 怕就怕到时候孩子熊起来她一个忍不住给人构造完整童年了。 但慢慢走近，李荣荣看见余次的第一眼，怔愣了片刻。 “李荣荣，你好。”对面的男人率先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神色自如，面上带着点微笑，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自己。 李荣荣也伸出手，“余次你好。” 就在这时候，陈想想也跳了起来，“我，还有我呢！”她伸出的自己手，小胖手举高高，也就那么高，“还没有跟我牵手。” 这就是那天生病的孩子吗？ 李荣荣看了陈想想一眼之后，微笑着握住了她的肉乎乎的小手。 “荣荣姐姐，你好。” “陈想想小不点，你也好。” 尴尬的道完各自的好之后，一行人又挪到了小客厅，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开始自我介绍。 李荣荣作为加入者，是第一个做自我介绍的，“我叫李荣荣，职业是一名演员，未来十五天的生活，要互相关照了。” “我是陈想想，今天五岁了，不是小不点了，我的职业是小学生。” 这尴尬的自我介绍模板，余次才一会儿没说话，陈想想以为他是不想说话，就帮着自己的爹介绍了，“这是我的爸爸，余次，他今年28岁，职业是准作家！” “……？” 余次听见陈想想介绍的职业差点懵了，什么鬼，怎么就作家了！ “准作家？”李荣荣扑哧一声轻笑起来，“为什么是准作家啊？” “因为是未来的作家。”陈想想一脸正色的解释着，“准就是准备成为的意思。” “噢。原来是这样。” “没有，算不上作家，我叫余次，是一名自由文字职业者。” 还挺谦虚。 简短的自我介绍结束之后，王姐继续发挥出了自己作为衔接的作用，“很好，现在我们的嘉宾和家庭成员们总算会面了，在友好的交流之后，我们的三位成员都有了相互的了解~” “现在，我将要颁布节目组的第一张人物卡发给我们的‘新家庭’了。” “不知道新出炉的家庭成员们能不能完成我们的第一次挑战呢！” 然后余次就拿到了这张卡，在工作人员的要求下，把它念了出来。 “今天是亲切的家庭日，家庭成员余次决定做一顿丰盛的大餐招待新来的成员李荣荣，不过预算有限，要怎样才能用仅有的钱元，购置午餐呢！” 节目组把任务流程安排得挺不错的，念完卡片之后，王姐宣布任务可以开始了。 三人只能前往节目组规定好的地点走。 到那个超市，进去之后，余次发现这里有一片区域被节目组‘包’下来了，除了拍摄人员，没有人进来。 这条通道有点狭窄，余次和李荣荣推车，陈想想走在前边。 “李……”在称呼上，余次纠结了一下，叫李小姐太官方太假了，还是直接叫全名吧，“李荣荣，你中午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我都可以。”她看着高冷，但相处起来余次发现她还挺好说话的。 那两个大人都随便，就只能问问小朋友的爱好了。 “想想，你今天想吃什么呢？” “我们先去前面看看有什么吧。”这是她挑的时候吗……当然是选择爸爸做过的菜，这样中午才不至于出丑啊。 一想到爸爸做饭，陈想想就心事重重，严肃着脸，走在小走道上不像是去买菜，像是要奔赴战场。 她一心朝着菜市场过去，直接忽略了小道两边花花绿绿的玩具，毛绒绒的玩偶，还有很吸引孩子们目光和眼球的大棒棒和巧克力。 视若无睹。 买菜这种事陈想想和余次干的不少，今天纵然有摄像机，两个人买东西也是很顺溜的。 弄了一条鲈鱼（清蒸最保险）、之前吃过的藕片、土豆、南瓜、玉米、鸡蛋和西红柿，最后快出菜市场区的时候陈想想又买了一块瘦肉。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拍的，余次心里腹诽，拉着满满的购物车和陈想想原路返回，往收银台去了。 李荣荣也不是个有综艺细胞的，站在一边看着，什么也没说。 就在一行三人路过零食区域的时候，突然，一个堆在玩偶山里的超萌花仙子玩偶突然掉在了陈想想的购物车里。 ‘来了’。李荣荣就知道，节目组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小孩子。 陈想想拎起了这个娃娃，柔软的触感，吸引眼球的配色，还有充满了童趣的外形—— 陈想想唰得一下叫停了余次，“爸爸，你停一下！” “嗯？” 余次停下脚步，转过身，就看见陈想想手里有个可爱的娃娃，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不会是想要买娃娃吧！ “这个娃娃突然掉下来了。”车停之后，陈想想摆正了身子，轻轻一扔，无情地把玩偶扔回了属于它的地方，“我要把它放回去。” “爸爸，现在可以走了！” 这一手操作让摄像机旁边的王姐都懵了。 “……” “现在的小女孩不喜欢娃娃了？” “这个花仙子很火的啊，我女儿可喜欢了！每次路过超市都抱着不肯撒手的。” 同样的，李荣荣也对陈想想的绝情很感兴趣。 “你不喜欢那个娃娃吗？” “啊？”察觉到是漂亮姐姐在跟自己说话，陈想想点头，“我喜欢啊，花仙子很可爱。” “那你怎么——” “可我们不是来买娃娃的。”她拎起那块猪肉，“荣荣姐姐，我们是来买菜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标。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的钱不够。” “那个娃娃太贵了。超过预算了。”陈想想摇头，“等节目结束以后，我再叫爸爸带我过来买。” “反正娃娃会一直在那里的。” 李荣荣惊讶于小朋友的自制力，也起了逗弄的心思，“那可不一定哦，万一以后娃娃卖完了怎么办？” “卖完了……没有了吗？” “对呀。” “那就算了吧。”陈想想握着小推车，“不在了，就是她不想让想想买，那想想不买就好了。” “我有很多个娃娃，我可以玩它们。” 五岁小孩的豁达，非比寻常。李荣荣看着陈想想认真的小脸，突然明白了彭聪为什么一脸安利。 真是乖孩子。 021 这是什么虚假的拍摄! 从超市里离开之后，接下来的拍摄就变得琐碎了。 先是在超市里付完钱，然后推着车回家，到家之后余次先一步说出自己可以做饭，接下来李荣荣表示自己也能搭把手，在良好的氛围里，午饭新鲜出炉。 临时被拼凑起来的一家三口在镜头下吃完了今天的午餐。 下午又派发了一个一起看书的任务，有点无趣的把它完成之后，一天的拍摄就结束了。 摄像师把屋内的摄像头关掉之后，跟余次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那位烟视媚行的女星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看了余家两眼，也走了。 一切归于平静，余次收拾了一下家里，叹了口气，葛优躺在了沙发上，“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吗？”陈想想也爬上了小沙发，“爸爸，那个叔叔不是说明天还要过来吗？” “那已经是明天的事情了！反正今天已经结束了。” 够歇着了。 在一起躺了会儿，余次突然问陈想想，“想想，你觉得今天过得怎么样，被摄像机拍摄会觉得辛苦吗？” “如果这就是工作，那这份工作还是轻松哦。”如果这样劳动十五天，就可以得到20w……那么陈想想觉得，这一切都无比轻松。 想不到小家伙还挺会算性价比，余次来了兴趣，就又问她：“那想想以后想不想做女明星呢？” “女明星？”在综艺开播之前，陈想想在网络上搜索了-综艺必修课，了解了作为嘉宾她该如何表现才能赢得大家的喜欢，也顺带了解了一下明星这个行业。 “对呀，就是和今天的荣荣姐姐那样的女明星。她们的工作就是拍节目，拍电影，站在舞台上表现噢。”余次的话语里微微透着当女明星会很轻松的意思。 陈想想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并把小巴掌拍在了余次脸上。 “爸爸，你也太天真了。” 她小小一个，讲起道理来却掷地有声，“妈妈说过，这个社会上没有任何不劳而获的职业，无论做什么，想要取得收获，都要有付出。” “就像会有很多人像爸爸这样想，觉得简单，那么人就变多了，只要人多了，一切都会变难。”她趴在余次的身上，一脸正色，“社会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爸爸！你以后不要有这个想法了！” 她可不想爸爸蠢蠢的去当明星哦，就爸爸这个亚子，和知名明星一点儿都不沾边，到时候…… 没有成为明星，写故事也荒废了，没有工作，就真的变成了可怜的无业游民了。 “爸爸！你不许去成为明星！” “……” 啥玩意。 余次呸呸呸了几声，他扶额，“想想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在讨论你呀，爸爸怎么可能成为明星啊。” 就他这个德智体美劳全面不发展的老腊肉，已经是娱乐圈绝缘体了。 “讨论我吗？我不想成为明星。” “那想想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余次突然想窥探一下女儿的未来。 陈想想年纪虽小，但对未来却很有野望，“我以后想成为可以改变世界的人。” “超人？” “不是。”陈想想摇头，“我想成为改变世界的科学家。” 这真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梦想，余次顿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思想觉悟太低了。 像女儿这么大的时候，他还在考虑下周上学用零花钱买哪包辣条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爸爸支持你！” “嗯！谢谢爸爸！”提到梦想，陈想想是发光的，“我也会自己支持自己的。” 跟女儿促膝谈了一下娱乐圈和梦想的事情之后，余次对明天即将到来的拍摄少了很多紧张。 一个是因为今天的拍摄真的太细碎了，他还以为是网上流传的那种一镜到底——什么丑恶的嘴脸都会被拍进去。没想到就是拍拍停停，甚至还有人指导他和李荣荣做事。 主持人和拍摄的人也很温和。 第二个就是他跟想想对娱乐圈都没有任何向往，这次综艺就是一锤子买卖，就想挣个钱然后消失，人家又不会对他怎么样，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怂了。 夜晚九点，小女鹅洗了澡去房间里睡觉。 余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很想去睡觉，但是小说还没有更新，他在床上像是春卷一样，包起来，摊开，包起来，又摊开，搞了n多次之后，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坐到电脑面前之后，余次就慢慢清醒了。 那一锤子的20w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有花完的那天，要细水长流，还是要考虑写小说。 边写着，他的脑子里慢慢的就冒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一本书大赚几千万，比肩中原五白，成为下一个闪耀白金巴拉巴拉巴拉。 让他不得不感叹，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毕竟他以前只敢想写一本小说-让自己有的吃，然后活着。 赶在12点之前更新完，余次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手机铃声响起，六点半了，他麻溜起来做好早餐之后，招呼陈想想吃了起来。 节目组和李荣荣都按时上门了。 今天的活动和昨天差不多，吃饭已经拍过了，领的家庭任务卡就变成了一起出去玩，辅导孩子做作业之类的事。 余次在一边看着，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这就是他写不了娱乐圈奶爸的原因吗？ 这档节目还号称橘子台的当家节目，每天就拍摄这么无聊的东西，到时候真的有人看吗？ 就算有人看，那些人都在看点什么…… 在余次的不理解之中，节目慢慢拍摄过半。 之后，小学开学了，余次和李荣荣的家庭任务也从家居变成了露天。 从做作业变成外出一起捡瓶子，去电影院看电影等等无聊的操作。 他从一头雾水到日渐淡定，陈想想和李荣荣的关系也从萍水相逢变成了—— “荣荣姐姐亲亲”和“小想想确实可爱”。 他这个臭男人，则被排除在了一切之外。 9月9号，于家临时一家人做完了节目组的小黑屋采访之后，《我们一家人》综艺第一期拍摄，就正式宣告结束了。 余次什么感觉都没有，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是要将陈想想送到之前报好了名的雅正小学去。 022 传闻中的贵族小学 节目拍摄结束，李荣荣还加了余次的微信。 两个人在微信上聊着不咸不淡的天，李小姐不太喜欢人像木头，不解风情的余次。但她很喜欢娇娇软软的陈想想。 李荣荣：拍完这个综艺之后，想想还准备向娱乐圈发展吗？ 余次：不了。 李荣荣：？ 余次：我们就上这一次，孩子太小，在镜头里待久了会影响她的童年。 余次：而且我们这次的综艺拍得……这么没有综艺效果，以后就算想进娱乐圈，也没有人接收吧。 李荣荣：不去娱乐圈发展也挺好的，我看想想很喜欢读书，在学校好好学习以后有更多选择。 李荣荣：还有，这次的综艺拍摄效果很好，成片出来之后想想肯定会红的。 这话余次不置可否，都拍成那样了，还能怎么效果好。 聊完想想，也没有其他话题可以聊了，余次准备跟李荣荣说再见，陈想想就绕在了他的腿边，“爸爸，爸爸，是不是荣荣姐姐的消息！我想跟荣荣姐姐聊天！” “可以把手机给我吗！” “那行，你去聊吧，对了——”余次想了想，感觉自己要表达的事情有点儿敏感，又斟酌了一下用句，“你荣荣姐姐很忙的，打完招呼就跟姐姐说再见哦。” “我知道。” 陈想想从余次手里接过手机就一溜烟去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 余次：姐姐！ 这熟悉的语气，李荣荣知道是陈想想上线了，她马上发了个视频过来。 “小想想，有没有想姐姐？” “有！” “小嘴可太甜了。”李荣荣在视频里笑眯眯的，和网上流传的清冷女演员形象相距甚远，“说吧，今天找姐姐有什么事？” 嗯…… 陈想想发出了长长的思考声，“我想拜托姐姐一些事情。” “什么事，说吧。” “姐姐，以后有简单的工作你可以介绍一下我吗？” “介绍你？”李荣荣顿了一下，“可是你爸爸说并不想让你进娱乐圈。” “我知道，我并不是想进入娱乐圈。”陈想想不喜欢那个圈子，“但是我想有一个工作啦。” “有工作？”李荣荣反应过来，“换句话说，你想赚钱？” 陈想想狂点头。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李荣荣便应了。 陈想想也因此松了口气，她可以帮到爸爸，爸爸也不用绷得那么紧，那么辛苦了。 友好说了再见，李荣荣那边挂掉视频，转手就跟经纪人提了一下这件事。 经纪人还惊了一下，毕竟自家艺人他自己了解，看着不好说话，实际上也是真不好说话，不会随随便便去关注一个人。 就拍个十五天的综艺，还拍出感情了。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喜欢那个孩子。” “行，我这边会注意的。” “嗯，最好选钱多事少离这儿近的。” “可以，对了，综艺拍完了之后杨导送了个本子过来，荣荣你有时间来公司看一下，我觉得这个电影挺不错的。” “好，我下午就过去。” - 是夜。 过完这个孤独的夜，陈想想明天就要去上学了。 余次之前趁着空档去学校给陈想想拿了书，这会儿，他在给陈想想收拾书包，“明天就要去上学了，想想感觉紧张吗？” “不紧张。”只是上学而已。 “你可真淡定。”比爹都淡定。 确认东西全都收拾好之后，两个人就去睡觉了。 隔天，吃完早餐，余次带着陈想想坐上了去雅正小学的地铁，虽然住的地方和小学有一段距离，但有直达地铁，还是很方便的。 大概七点半的时候，余次和陈想想已经到了看到了雅正小学。 这会儿，到处都是送学生来上学的家长。 然后，余次就感觉自己仿佛到了一个露天车展—— 三步一奥迪，五步一宝马，再多走几步，能看见自己小说里出现过的车型，bba几乎占领了整条街的停车位，或珠光宝气或西装革履的丽人和精英们领着小孩往校门口走。 和余次这样穿休闲装的，屈指可数。 他在原地占了一阵儿，陈想想抬头看向爸爸，“爸爸，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场面。” “你羡慕了吗？”陈想想沉吟，“爸爸，不用羡慕！我计算过，如果你奋发图强，我好好努力，未来不久，你也可以变成这样的。” “不说这个了，我们去找老师吧。” 余次之前就跟一一班的班主任沟通好了陈想想来学校的时间，进门的时候他跟门卫沟通了一下，就顺利进去了。 一进校园，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大。 一所小学，教学楼高耸林立，但却并不密集，楼与楼之间都隔了充足的绿化，这可是在寸土寸金的南市——这个手笔，怪不得收费这么贵。 看着班主任给的提示，余次带着陈想想顺利到达了教师办公室。 还未上课，但班主任已经上班了。 这是一位看上去颇为年轻的气质女性，余次问好之后，陈老师抬起了头，闪亮亮的胸牌几乎刺瞎余次的双目。 陈欣然 女：29岁 学历：北大硕士 关键是，人家不仅优秀，还很有礼貌，“您好，是陈想想同学的家长吗？” “对，是我，陈老师你好。” “你今天是带她过来销假的？” “是的。” 陈老师在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勾勾画画了一下，就说：“我这边已经弄好了。” 余次道谢之后就准备离开，陈欣然叫住了他，“对了，陈想想爸爸，我们开学的时候建了一个家长群，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我把你拉进群里。” “好的！”他自己做学生的时候倒是不怕老师。 但带着崽子来学校之后，老师就突然变得可怕了起来。 顺利加入微信群之后，陈老师边操作边说：“现在已经开学十天了，班长已经选出了班干部，陈想想同学错过竞选了。” “……？” “啊？”什么鬼，班干部竞选？这个不用特意提吧？ “没什么特殊用意，只是跟您提一句，如果陈想想同学有竞选班干部的准备，就要等下学期了。” “没事没事。” “对了，我们学校的家长群一般要学生的两个家长都加进去，麻烦您待会儿把陈想想同学的妈妈拉进来，改一下备注。” “……” 余次看了一眼在他腿边的陈想想，也没推拒，只说：“好的，我回去会弄好的。” “想想在学校就拜托您了。” “您言重了，这都是我们的本职工作。”陈欣然语言得体，跟她聊天余次感觉如沐春风，把小孩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他在上课之前离开了学校。 走之前，他告诉陈想想，“爸爸下午再来接你！” 023 陈想想的一天 上课铃响了之后，陈老师就带着陈想想去一一班的教室了。 雅正小学没有上早自习的规定，到点就开始上课。 能花10w的学费送孩子来上小学的，家长大都对孩子十分重视，是以班上的每个同学看上去都特别精致有精神。这和陈想想之前接触过的环境很不一样。 她神色略带了一些打量。 她打量新同学，班上的新同学也在打量她。 这就是陈老师说的请假的女同学吗？看上去也不像是生病了呀，怎么可以整整十天都不来学校！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今天的第一节课刚好是陈老师的，她拉着陈想想站在了讲台上，“之前开班会的时候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绍，你也自我介绍一下，跟同学们熟悉熟悉吧。” “嗯！” 自我介绍对于换过许多个环境的陈想想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她从善如流，扬起笑容，“大家好，我是陈想想，喜欢数学，希望可以和大家一起开心学习。” 陈欣然看着她落落大方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不是个刺头就好，这个班她刚理顺，要是来一根搅xx，那可真是让人头大。 “之前班上已经排好了位置，陈想想，你就坐在第三排靠窗的那个位置吧。” 要上课了，为了不耽搁时间，陈想想动起来的速度快了很多。 陈老师给她安排的同桌是一个有些微瘦的男孩子，他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看见陈想想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见陈想想要进去，马上窜起来挪着自己的凳子到了一边，生怕绊住陈想想的脚。 她一落座，这位男孩就燥起来了。 老师在上，他不敢大声说话，只窸窸窣窣的说着：“你总算来啦！开学这么久了，就只有我没有同桌，太孤单啦！” 正在拿书出来的陈想想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来，我家里有些事情。” “没关系呀！”瘦瘦男孩立马摇头，端的是宽容大度，“你可真好看。” 他夸赞得实心实意，一副屈服于美色什么都可以做的样子。 陈想想很少听到同龄的异性这么直白的用好看来形容她，平时妈妈和阿姨都说自己可爱的，她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 “你是叫陈想想对吗？我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还不在，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黄中景，今年7岁，喜欢小提琴和英语，未来的小学时光里，我——” “好了，把数学书拿出来！”一上课，温柔的陈欣然老师好像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连声音都有了肃杀的感觉，她端着数学书，眼神一扫，落在了黄中景的头上，“说话的同学不要再说话了，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黄中景马上缩了下脖子，连忙把书拿了出来。 这位班主任看着很有威信，上她课的时候，整个班级很有秩序，该静的时候很静，游戏时间的时候大家也很活跃。 陈想想仔细听了一节课，觉得这非常享受。 很快，下课铃就响了，陈欣然也不拖堂，收拾东西马上就要走，下课了，大家也活泛了起来。 有几个好奇的小同学想凑到陈想想这里来打听她十天不上课的秘密，但人还没过来，陈欣然就把陈想想叫走了。 “你跟老师来一趟办公室。” 黄中景听见办公室，怂怂的说：“天哪，你不会是上课走神被陈老师发现了吧？太惨了，上学第一天就要去办公室。” “……” 大概不会是因为这种事吧。 她有好好听讲的。 迈着小短腿去了陈欣然的办公室，原本淡定的陈想想也莫名有了一点点的紧张。 她坐在小凳子上，“老师，有什么事吗？” “别担心，叫你过来没什么特别的事。”陈欣然摸了摸她的头，“就是问问你，今天上的课能听懂吗？”学校用的教材是公办教材，但上课使用的ppt和教学计划都是基于公版教材升级的，是比较难的，陈想想错过了十天课，她怕她跟不上。 “可以。” 陈欣然微笑，她问班上同学这个问题，问十个，十个人都会回答可以，小孩子的自尊心有时候来的莫名其妙，特别是这个班的，“那老师来考考你好不好？” “嗯。”陈想想不怕。 陈欣然一开始出的题目比较基础，只要稍微预习过公版教材的学生都能答出来。 不负她所望，陈想想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出了这些问题。 果然，没有交流障碍，言语逻辑都清晰的孩子学数学也是一把好手。 接着，她升级了自己的问题，陈想想也仅是思考了一下，就报出了正确答案。 陈欣然微微惊讶，“陈想想，你在家里提前上过小学奥赛班吗？” “没有。”陈想想摇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上课也要认真听讲，知道吗？” 她很快应承了下来，马上就要上第二节课了，陈欣然让陈想想回了班上。 她刚一出办公室，陈欣然就打开了自己的学生档案。 全班做档，现在唯一空白的，就是陈想想了。 雅正小学所有的老师几乎都是带大循环班，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六年，她都将和班上的这群孩子们一起度过。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只见电脑屏幕上，那一页资料补全了一些地方。 陈想想5岁半父亲余次（态度良好）母亲（未知） 科目天赋数学：a+语文（未知） 爱好特长：暂无 补充：有言语天赋思维早慧能清楚的表达自己想表达的事 再补充：有点可爱 …… 从办公室再一回到教室，迎接陈想想的，就是大家排山倒海一般的热情。 黄中景最热情，“陈想想！快来呀，我介绍我的好朋友给你认识！” “哝，你看，这是我的好朋友喻梦欣，还有魏雅淳。” 不等陈想想打招呼，他又指着陈想想说，“这是我的新同桌，陈想想！” “你好。” “你也好哦。”喻梦欣留着短短的头发，齐刘海，眼睛大大的，很是秀气，“怪不得黄中景一直说你好看，你真好看。” “谢谢，你也很好看。” “好了好了，你们女孩子就是喜欢互相夸好看，陈想想，你还没有跟我分享请假十天的秘密呢，你是怎么请假十天的呀？” “就是有些事——” “什么事呢？” 这该怎么说呢，“完成工作吧。” “工作！？”黄中景觉得不可思议，“你才多大，就可以工作了吗？童工不犯法吗？” “算了，这个我不在乎，是只要说有工作就可以去请假吗？” “这可能不行吧。好像得家长打电话给陈老师。” 她一说完这句话，黄中景就发出了哀嚎，“我的天哪，还要家长，算了算了。” 他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陈想想还要再说什么，十分钟的课间已经过去了，上课铃又响了。 语文课，随之而来。 小学的课时安排跟幼儿园很不一样，但是陈想想曾经被陈雨灵训练过，加上本身就很聪明、适应能力很强，在学习规划科目的时候，上手得很顺利。 直到上体育课—— 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雅正小学作为一所立志将为文-武-德全面发展作为校训的知名小学，学校的所有兴趣课，包括体育课、音乐课、外语课、手工课等等，都是真实的。 它们斥重金请来专业的老师，安排合理的课时，对同学们进行德智体美劳全面的训练。 体育课，该跑跑，跑！ 那位穿着蓝色秋衣，嘴巴上叼着哨子，特别特别高高壮壮的老师，就像是一只老鹰，围在一一班小朋友的后面，“大家抓紧跑起来！” “听老师的口令，一二一，一二一，左右腿，左右腿！” 所有人都在跑步，陈想想也混迹于其中，可陈想想讨厌运动。 跟爸爸一起擦桌子就算了，在操场上跑步……好累。 但累也没办法，她好像也没有理由可以拒绝。 于是，上完体育课之后，陈想想已经快蔫了一半了。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陈想想松了口气，沐浴在数学的海洋里，轻松结束了今天的家庭作业。 中午，学校组织同班学生在小食堂吃饭。 陈想想今天的胃口比平时好很多。 吃完午饭之后，还有接近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学校安排了专门的休息区，大家都在小憩。 下午有三节课，除了一节语文课之外，还有一节手工课和一节语言兴趣课。 陈想想在没有上课之间，曾经以为自己会对手工课感兴趣的，毕竟她很喜欢‘创作’、‘发明’。 但上课之后，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问题。 一年级的小朋友手工课的时候是不能使用利器的，那么剪纸兴趣就被排除在外，学校的教导组讨论了一会儿，决定将一年级的手工课定位油画棒-色彩搭配课。 陈想想觉得这很无聊。 已经画好的图案，分配好的蜡笔，就……把蜡笔的颜色涂在纸上，这有什么意思呢？ 她有点不积极，而这种不积极，很快被手工课老师抓住了。 陈想想第一次被老师叫着站起来。 这真是一次不愉快的上课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