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队长竟然有神经病》 第一章 刑侦队长的形象 那些将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们，注定要被仇恨的锁链锁住，而且绝不可能挣脱那些锁链——民谚 ……………… 夏日的骄阳热情似火，尽情的释放着温度。 路上的行人悠闲惬意，面带笑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双休日带来的愉悦和快乐。 男性朋友们穿着非常的宽松休闲，脱下工作时束缚的正装西服，卸下了平时的伪装，习惯僵硬严肃的脸庞也变得柔和，流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女性朋友们妆容精致，打扮时尚，着装清凉，将美丽的外表和姣好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吸引着异性的目光。 公交车上比肩接踵，一如既往的拥挤，似乎在双休日，人们更是络绎不绝。 虽然车厢内开了空调，但无奈乘客太多，在炎热的的夏日，空调似乎也没有非常明显的作用。 反而车上穿着清凉，打扮时尚的女生，似乎能够一下让车内的空气降了几度，变得凉爽起来。 乘客们有的专心致志的低头玩着手机，有的闭眼假寐，有的低声聊天，虽然环境拥挤，但是一片祥和。 “啊……”。 一声尖叫声打破了车上原本的氛围，伴随着一声脆响，瞬间吸引了车厢内所有乘客的目光。 目光聚集的地方，一个年龄约20岁的女孩站在那里，上身着鹅黄色t恤，下身牛仔短裤，容貌清纯，脸上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右手高高的抬起，一双大大的眼睛透着羞怒，狠狠地盯着身前此时正捂着脸的男子。 男子身着灰色工装，看上去能有30多岁，长相加上着装看上去很不起眼，左手捂着脸，目光中带着惊愕和不可思议，很快就被愤怒和怨毒所取代：“你个臭婊子…”右手握拳，打了过去。 女孩见男子挥拳打向自己，吓得慌了神，通红的脸又变得煞白。 这种情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明显是女孩受到了流氓的骚扰。 这时，一个大而有力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握住了灰衣男子的手腕，让对方挥舞的拳头停在半空中无法移动丝毫。 “谁特么吃饱了撑的，在这多管闲事。”灰衣男子口吐芬芳，侧头朝身后看去，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人目光平静的注视着他。 听到灰衣男子的脏话，年轻人两道剑眉微微一锁，手上的力度更加大了，手背上蹦出来的青筋好像老树地藤根。 “哎呀卧槽，疼…疼…疼”。灰衣男子痛苦的表情伴随着额头留下来的冷汗，可见年轻人手掌的力度之大。 周围的乘客早就看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纷纷在旁边呐喊助威：“小伙子干的漂亮，这种流氓就得狠狠地教训，不能轻易放过。”有几个年轻的小青年也纷纷摩拳擦掌，恨不得此时大显身手的是自己。 被骚扰的女孩也流露出了感激的目光，突然女孩脸色大变，声音颤抖且急迫：“小心，他手里有刀。” 周围的乘客和几个要大显身手的小青年听到这句话吓了一大跳，身体止不住的往后退，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灰衣男子目光阴狠，左手握紧从上衣兜里掏出来的小刀，身体右转狠狠地向握住自己手腕的年轻人捅去。 背后的年轻人目光依旧平静，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嘴角微微挑起，带着一丝玩味，身体向左迈了一步，右臂顺势用力一拉，原本的正手握腕变成了反手，右腿抬起弯曲，膝盖向前一顶。 灰衣男子整个右臂被反向折在后背上，身体被年轻人重重的抵在车厢内的立杆扶手上，握刀的左手手腕狠狠地撞击在扶手上。 “啊呀…”，灰衣男子一声惨叫，手腕吃痛，不受控制的松开了握刀的左手，小刀掉在了地上。 年轻人左手从腰间划过，一道亮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咔嚓一声脆响，一个银光闪闪的手镯扣在了灰衣男子的右手腕上，没等后者有什么反应，迅速把其左臂拽了过来，同样的声音响起来，扣在了左手手腕上。 灰衣男子感受到手腕上熟悉的冰凉触感，明白这是什么了，颤抖的声音从口中穿出：“你…你是警察。” “答对了，这对手镯就是奖励。”年轻人轻轻的说道。 车厢内的乘客听到二人的对话反应过来了，亲眼目睹前后时间不到10秒钟，灰衣男子就被年轻人制服了，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好样的！”，“年纪轻轻身手这么好，太厉害了！”，“不畏艰险，不愧是人民警察！”各种赞扬的声音此起彼伏。 乘客里面几位穿着清凉，打扮时尚的女生目光中带着崇拜，目不转睛的盯着年轻人，眼睛里好像在冒着心形的光芒。 公交车的司机早就注意到车厢内发生的事情，把车安稳的停靠在了路边上。 年轻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先是高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足足过了三分钟，乘客们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车厢内安静下来。 年轻人先是高声询问道：“哪位乘客有绳子之类的物品？” “警察同志，我这里有。”声音从驾驶位的方向传来。 透过人群隐约中能看见一卷蓝色的物品，从司机的手中传递过来。 传到近处辨认出是车上必备的拖车绳，年轻人在几位乘客的辅助下，把灰衣男子紧紧的绑在了公交车厢内的立杆扶手上。 一个女孩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发到自己的短视频平台上，一是因为人名警察的不畏艰险而感动，发自内心的想要宣传宣传，二是这样正能量的视频肯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点赞和关注。 女孩标题都想好了，正在满心欢喜的想要拿出自己的手机，突然惊讶的说道：“哎呀，我的手机怎么不见了？” 平静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引起了乘客们下意识的反应，纷纷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 惊疑的声音连成一片：“我的手机也不见了”，“我的钱包呢？”………。 很多乘客都丢失了自己随身的贵重物品而变得焦躁，这一幕并没有引起年轻警察的惊讶，似乎早有预料，意有所指的高声道。 “大家不用担心，我保证丢失的物品都会原封不动的物归原主，偷东西的贼已经抓到了。” 乘客们听到这句话，焦躁不安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年轻的警察，很快就明白了后者表达的意思，转而看向被绑着的灰衣男子。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原本脸色苍白的灰衣男子更加面若死灰，这次栽跟头栽大了，偷盗、公共场合调戏女性、还持刀袭警，数罪并罚，不知道要判多少年？想到这里，心情沉入谷底，闭上眼睛面带绝望等待法律的制裁。 被灰衣男子调戏的女孩鼓起勇气来到近前，脸上的皮肤依旧红通通的，不知道是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缓过来，还是因为害羞。 “谢谢您救了我，我能知道您叫什么名字么？”女孩扯着t恤的底部，声音怯怯地说道。 年轻警察微微一笑：“不用客气，我叫曹晨。” 听到这个名字，人群中传出惊呼声：“曹晨？我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公安局的刑侦支队的支队长。” “对对对，我看过新闻，我们市积压的好多悬案就是曹晨破的。”另一个声音响起。 旁边的人听后回答道：“嗯嗯，新闻我也看到了，还有网上的视频，不是都说这个刑侦队长有精神病么？”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小伙子看着挺正常的啊” “好年轻啊，比照片和视频上帅多了。”一个女生花痴的说道。 旁边的闺蜜调侃道：“那个网上视频你也看了，你眼中的帅哥精神不正常啊，可惜了。” 女生没有理会闺蜜的话，自言自语：“帅就足够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络绎不绝。 曹晨，今年27岁，年纪轻轻便已经是皓月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了，警衔二级警督，别因为年纪轻轻就小看了他，从警校毕业后，仅用三年的时间就达到了现在的级别，办案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办法，将皓月市积压下来的悬案仅用一年半的时间便一举拿下，名声大噪，深得皓月市公安局副局长刘泽瑞的喜爱。 至于为什么被有些乘客说有精神病，那是因为曹晨在前天破了一件密室杀人案。 破案的过程中，曹晨独属于自己的破案方式，被看热闹的群众偷偷的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等到市公安局发现的时候，视频的点击率已经破了百万，尽管视频已经删除，但在百姓之间还是流传开了。 曹晨我听到了乘客之间交流的各种声音，对自己因为小视频被贴上的标签也略感无奈。 一个老爷子这时高声道：“曹队长，网上的视频我儿子给我看了，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破案方式，只要能够将凶手绳之以法，就是好办法，我认为你是个英雄。” 听了老人的话后，曹晨的神情变得严肃，双腿立正，身体笔直，对着群众敬礼：“我不是英雄，我是一名人民警察，侦破案情，找出真凶，保护公民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是我的职责，在此我向车内的所有人道歉，因为我的失职导致了今天事情的发生，我不敢保证皓月市每一寸土地上不发生犯罪，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阻止犯罪事件的发生，如果发生，我会倾尽全力找出真相，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声音铿锵有力，真诚庄严。礼毕。 车内的乘客听后，目光纷纷看向曹晨，每个人发自内心的拍动了双手，给予最热烈的回礼。 曹晨等掌声结束再次开口道：“司机师傅，请您将车开往公安局，也请大家跟我到公安局进行笔录的询问，登记领取丢失的财物，感谢！”言毕，在次严肃敬礼。 车厢内又响起热烈的掌声，每一位乘客都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一个小男孩抬头对身边的母亲说道：“妈妈，我长大以后也要成为警察，抓坏人。”稚嫩的童音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小男孩的母亲听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疼爱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宝贝儿，妈妈支持你。” 曹晨也听到了小男孩和母亲的对话，脑海中不禁回忆起17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目光中透漏出一抹深藏多年的悲伤。 之所以成为警察，拥有被看成精神病一样独特的破案方式，都跟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有关，在曹晨的心里留下了深深地痕迹。 影响了曹晨的一生。 第二章 意外收获 皓月市公安局，门楣上的国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诉说着庄严，让见者不禁肃然起敬。 视线内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早已收到消息等待在门口的一众警察来到近前。 车门打开，曹晨率先压着灰衣男子走了下来。 刑警程远和梁凯带头走了过来：“曹队。” 程远和梁凯今年年龄25岁，去年从警校毕业，是曹晨小两届的学弟，刚分配到公安局的时候，就被曹晨一眼相中，带到身边委以重任，哥俩的能力相当之强。 程远特别擅长审讯嫌疑人，几乎没有他审讯不出来的信息，而梁凯则擅长信息追踪，摸排走访更是他的强项，二人现在是曹晨身边的左右手。 曹晨把灰衣男子交给了程远：“阿远，这小子交给你了，晚上六点之前我要详细的结果，记住，交代罪行不是重点，我要的是意外收获。” 程远小眼睛一咪：“放心吧，曹队。” “小凯，这些乘客就交给你了，把这个贼身上偷的东西做好登记，还给失主。” 梁凯听了曹晨的话点点头：“曹队，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曹晨交代好一切回到了办公室，刚刚坐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听键刚刚划过，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哥，你到了没有？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了。” 曹晨听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天和妹妹的约定，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心想这下子惨了，自己给忘记了。 “喂…喂喂，哥你有没在听我讲话？” 曹晨连忙解释道：“馨儿，我的好妹妹，哥哥没想放你鸽子，去咖啡厅的路上遇到了调戏女性的流氓，你哥我为民除害来着，这才迟到了，哥哥给你道歉，是我不对。” “你现在到哪了？” “我在局里。”曹晨的声音很没有底气。 曹馨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向党和人民保证。”曹晨可不敢说自己是真的忘记了。 曹馨的声音这才缓和下来：“这次勉强原谅了你，看在你为民除害的份上，要是有下一次，嘿嘿……。” 闻言曹晨不禁冒出了冷汗，想到从小到大自己妹妹那小魔女的性格，父母的溺爱程度就不用提了，就连自己那个禁毒支队副支队长的妹夫李景明，都要服服帖帖的哄着宠着，更何况自己这家庭地位。 连忙讨好道：“好馨儿，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哥哥先去忙了，回头请你吃大餐给你赔罪。”说完不等对方回复就连忙把手机挂断了。 正在咖啡厅的曹馨，听着手机中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小嘴微微的撅起，自言自语道：“曹晨，再放我鸽子你就死定了。” 逃过一劫的曹晨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把脑子放空，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同时也在等待着程远那边的结果。 下午五点钟，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曹晨从睡眠中惊醒，眼睛一下子睁开，身体潜意识的从椅子上弹起，做出了防守的动作，马上意识到自己身处办公室之中，平静的坐了下来：“进来。” 程远抱着审讯记录本走了进来，关好门来到了办公桌前，把审讯记录本放到了曹晨面前。 曹晨并没有拿起来打开观看，而是点了一根烟点头示意。 程远了解曹晨的习惯，直接开口说道：“曹队，犯罪嫌疑人名字叫萧大庄，民族汉，今年33岁，皓月市本地人，现住址是襄河镇街道金港湾小区，这小子是个惯犯，从五年前开始，来来回回进来好几回了，基本都是小偷小摸，最长的一次是判刑一年，另外如您所期待的……。” 程远说到这里拉起了长音，直到曹晨疑惑的看向他，才嘴角微微挑起继续说道：“确实有额外收获，萧大庄是一个小的偷盗团伙的一份子，据交代这个偷盗团伙成立有三年多的时间了，总共人数加上箫大庄一共有六个人，团伙头目名叫王有财，年龄40岁出头，出生地箫大庄不了解，我已经安排人去查档案了，但是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咱们国家人口太多，重名人数的基数会很大，也无法确定是否之前有过案底，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团伙的几个人都居住在金港湾小区。” 曹晨听候点点头：“嗯，果然是有团伙的，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曹队，我个人在审讯箫大庄的时候，感觉虽然他主要的信息没有说谎，但是我认为细节方面肯定有所隐瞒，我有把握让他全部撂出来，我个人的建议还是找一个吃盗的行内人，帮忙分辨一下，确保万无一失，不会浪费时间。” 曹晨听后满意的笑了，他最欣赏程远的优点就是做事谨慎，从不会骄傲自大。 “阿远，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带个兄弟一起去把小六子请过来喝喝茶，记得温柔一点，别吓坏了小六子，毕竟原来是道上的名人。” 程远会心一笑：“明白了曹队，我办事您放心。”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晚上7点钟，在食堂刚刚吃完晚饭的曹晨收到了程远的消息，把餐具洗干净放进自己的储物柜内，不急不缓的朝审讯室走去。 二号审讯室内，程远平静的坐在座椅上，对面坐着一个男子，年龄30多岁，长相普通平凡，属于扔在人群中一点都不起眼的类型，此时正紧张的不断擦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 曹晨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这样景象开心的笑了，来到程远身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对面的男子看见曹晨赶紧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的说道：“曹队您来了，我特别乖，没有在干违法的事情了，您这是？” 曹晨见了更开心了，声音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小六子你坐下，别紧张，都是熟人了，你没犯法我们肯定不会为难你的，是不是阿远把你吓到了。” 小六子闻言这才把心放下，安心的坐了下来，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来到这间屋子没法不紧张。” “行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妹妹的身体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基本痊愈，只要不干特别重的活跟正常人一样，这多亏了曹队您，没有您的大恩大德，哪有我们兄妹俩的今天。”小六子说道这里，堂堂男子汉眼圈都红了起来。 小六子，本名席科思，今年三十一岁，喜欢电子和机械，原本是个小老板，主要卖保险柜，安装防盗门和防盗窗，生活不算大富大贵也是小康。 后来因为入室盗窃被刚参加警察工作的曹晨抓获，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因及时归还失主财物，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再加上曹晨帮助做担保，半年前就释放了。 释放得时候，曹晨带着程远和梁凯一起去看守所接的，哥俩不明白为什么堂堂的刑侦支队长会来亲自接一个贼，追根问底下才了解到原因。 席科思为什么要进行盗窃，原因是他的妹妹在三年前患了一种重病，需要骨髓的移植，当时医院短时间并没有适配的志愿者。 席科思特别疼自己的妹妹，他们兄妹俩从小父母双亡，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疼妹心切的席科思托人联系了黑市，黑市的价格非常高，席科思卖房，转让店铺勉强凑够了钱，结果没想到被骗了，救命的钱分文不剩。 正在席科思绝望的时候，医院传来了好消息，寻找到骨髓匹配的志愿者了，可以马上安排手术，这让席科思马上有了希望，没有钱支付高昂医疗费的席科思走了歪门邪道，利用自己本行的手艺进行入室盗窃，最高纪录在短短的一周时间，成功作案12起，在皓月市引起了轩然大波。 由于席科思的名字特别像英文里面的six，被江湖称为神偷小六，盗行的人纷纷前来拜访，很多的盗窃团伙开出诱人的条件拉拢入伙，人怕出名猪怕壮，最后被曹晨抓获。 了解来龙去脉的曹晨很是感动，因为自己也有妹妹，能够理解席科思的心情，曹晨成功抓捕了诈骗犯，追回了大部分被骗的钱，席科思的妹妹席子静成功完成手术，还帮助席科思做担保，出狱后的席科思开了一个手机店，卖手机顺带维修，生活逐渐有了起色，所以席科思才会如此这般感性。 言归正传： 曹晨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点点头：“小六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也是有妹妹的人，你过得好也不算我白忙活，这次来是有事情请你帮忙。” 小六子收了收情绪，认真的说道：“曹队，有什么事情您直说，义不容辞。” “好，你原来也是道上的人，神偷小六可不是白叫的，据我所知当初结交你的盗行的人相当之多，我们抓了一个小毛贼，现在了解到他们有一个团伙，我想让你帮我分辨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曹晨递给席科思一根烟开口说道。 席科思吸了一口：“没问题，曹队，皓月市盗行的人基本没有我不认识的，而且我的记性特别好，只要我见过的一定能记住。” “有你这个保证我就安心了，走，跟我们去观察室。”曹晨率先站起身来，带着程远和席科思来到了一号观察室。 程远跟曹晨眼神交流一下，拿着审讯记录本来到了一号审讯室内，开始了继续对箫大庄的审讯。 就在曹晨他们忙着继续挖掘盗窃团伙信息的时候，一个黑暗的地方同时在进行着一场悲剧。 黑暗的小树林中，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压抑而得到释放又压制的笑声隐约响起，若有听到者，定会不寒而栗。 第三章 收集信息 梁凯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手持记录本来到了支队长办公室，过来找曹晨汇报工作并签字，敲了半天的门没有回应，打电话无人接听，通过询问同事才知道曹晨在一号观察室。 来到一号观察室，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反应，要不是非常确定自己要找的领导就在里面，梁凯都想吐槽几句，没有办法只好直接推门而入。 观察室内，曹晨和席科思正聚精会神的透过单反玻璃看着程远进行审讯，不时的还会互相交流，完全没有发觉从门口进来一个大活人。 梁凯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无奈的笑了笑，跟在曹晨身边一年时间了，太了解对方的习性了，不论案子的大小，只要参与其中，必会处于忘我的状态。 没有打扰这二位，梁凯给自己倒了杯水，拉了把椅子坐下，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一刻了，程远拿着审讯记录本推门而入，看到老神自在一样喝水的梁凯一愣：“你怎么也在这里？” 曹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疑惑的问道：“你啥时候进来的？” 这句疑问让梁凯哭笑不得：“我的曹大队长，那还不是因为您太专注了，我打电话你不接，敲了半天门你也没反应，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光明正大的进来，你连看都不看一眼，我都替我这130斤的肉感到委屈，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小词说的一套一套的，曹晨有些无语的说道：“你现在怎么这么贫啊，跟谁学的？” 梁凯听后意有所指的回答道：“那当然是领导的言传身教起了绝对性的作用啊，您可是我的偶像，我得学习您的优点和长处。” 一向沉默寡言的程远难得开起了玩笑：“小凯说的不错，这一点确实要像曹队学习，不止要学习，还要传承和发扬光大。” 曹晨目瞪口呆的看着哥俩一唱一和，抬起双手伸出中指比了一个国际通用的手势，表达自己的不满。 旁边的席科思都蒙了，眼睛瞪的像两个小灯泡，一眨不眨的看着平时在自己眼中严肃冷酷的三位警官，用他们的方式表达兄弟之情。 “好了，曹队，不闹了，您交给我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这是笔录和财物归还纪录，您看一下签个字。” 曹晨接过梁凯递过来的记录本，打开仔细看了看，签上自己的名字，递了回去。 接着对程远说道：“阿远，你刚才在审讯室内问到的信息，我跟小六子确认过了，箫大庄没有说谎隐瞒，而且这个盗窃团伙的所有成员小六子都认识。” “那么王有财呢？箫大庄都不太了解这个团伙头目。”程远疑问道。 “不用担心，问题不大，小六子说认识王有财，让他给我们讲一下这个人。” 听了曹晨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席科思的身上。 席科思沉思了一下开口讲道：“王有财年龄应该有50岁了，他这个人很会保养，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的多，尤其是一双手，当年因为我妹妹的那件事，我进入了盗行，他教给了我很多经验，他告诉我这一行手的保养极其重要，要保持手的年轻和活性。” 听到这里程远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被曹晨摆手安抚住了，示意程远稍安勿躁，曹晨明白他的想法，席科思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意识不到警方需要的重点。 程远的表情变化席科思看到了，一下子就紧张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还好曹晨及时解了围。 “小六子，这个王有财是哪里人，干这行有多长时间了？” “王有财是大庆人，入盗行有30多年了，听说十年前才来到皓月市。” 程远在旁边疑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 “三年前我第一次去入室盗窃，刚刚打开防盗锁，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被吓了一跳，这个人就是王有财。” 梁凯也搭话：“也就是说你第一次尝试去盗窃，恰巧选中了和王有财一个目标而碰上了，所以就认识了。” “没错，王有财见我开锁的速度起了爱才之意，想要拉我入伙，还带着我去见了他的团队，我了解的这些信息有的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还有一些是我跟别人闲聊的时候打听的。” 听完席科思的话程远继续问道：“那你当时答应入伙了么？” “没有，我当时救妹心切，没有同意，王有财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教了我很多经验，让我以后有麻烦可以去找他。” 曹晨听完这些清了清嗓子：“阿远你把我们掌握的盗窃团伙的详细信息跟小凯叙述一下。” “好的。” “小凯，明天你带着一个探组的兄弟去金港湾小区暗访，把详细情况都摸查清楚喽。” “没问题，交给我。” “小六子，辛苦你一趟，跟小凯一起去，盗窃团伙的人员你熟悉，跟着帮忙认认人。” 席科思听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曹队，辛苦谈不上，您太见外了。” 曹晨拍了拍席科思的肩膀，高声对房间内的人们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三人点头言是，跟曹晨告别就各回各家了。 曹晨和三人分别后回到了局里给安排的宿舍，习惯性的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曹晨正睡得香，迷迷糊糊间听见敲门声响起，本不想理会，声音越来越大，心里烦躁的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睛，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谁啊，一大早上的，招魂呢。” 心里想着不管是谁，扰人睡眠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脸色难看的打开门，刚要发作就灭火了。 门外站着一个美女，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身着黑色职业装，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大大的眼睛，小巧而高挺的鼻子，特别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 此时这位美女神情冰冷，大眼睛中放射出寒光，冷冰冰的注视着看见自己愣住了的曹晨。 曹晨一开门看见来的人，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坏了，愣了一下，难看的脸色瞬间消失换成一副讨好的样子。 “馨儿，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赶紧进来。” 曹馨看见自己哥哥变脸的速度心里一阵好笑，脸上的表情未变，迈步走进了房间，还故意的用高跟鞋的后跟踩了一下曹晨的脚，表示自己的不满。 曹晨的脸色立马变红了，心想这小姑奶奶也太狠了。 曹馨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回头看见疼得呲牙咧嘴的哥哥，却不敢声张的样子再也板不住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曹晨无语的看着笑得开心的妹妹，委屈的说道：“小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一欺负我就这么开心。” “哼，谁让你昨天放我鸽子，今天还说我招魂，活该。”完毕，冲着曹晨做了个鬼脸。 “好了，我错了，你一大早上过来干什么？” 听了曹晨的疑问，曹馨打开了桌子上的食盒：“这不是担心我亲爱的哥哥么，猜到你肯定昨晚没有回家，给你送早餐来了。” 曹晨见了心里一道暖流，走上前来给曹馨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是馨儿最好了，知道心疼哥哥。” “行了，赶紧趁热吃吧。” 曹晨大口的吃着食盒里的早餐，疑惑的问道：“馨儿，今天星期日，你还要去事务所么。” “嗯，明天有个案子要开庭，我要在整理一下资料，万事俱备呗。” 曹馨，今年二十五岁，别看年龄不大，已经是皓月市声名赫赫的大律师了，从业以来没有输过一场官司，随着名气越来越大，也接手了一些棘手的案件，其中不乏大案要案，最令人佩服的是，曹馨有现在的成就全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 曹晨看着身边的妹妹，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手竖起大拇指：“得了，一会哥哥送你。” 曹晨吃完早餐，开车把妹妹送到了单位。 临别时曹馨交代道：“哥，老妈让我们今晚都回家吃饭，时间是晚上六点，你可千万别迟到了。” “嗯，老妈怎么没跟我说？”曹晨很是疑惑。 曹馨眼神一撇：“就你那记性还是算了吧，就差把自己丢了。”说完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大厦，就像得胜归来的将军。 曹晨无语的上了车，心里郁闷又拿自己的妹妹没有任何办法，开车在市区巡视起来，回到局里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刚刚回到办公室坐下，梁凯就来了。 “曹队，情况已经摸清楚了。” 曹晨站起身来：“给阿远打电话，办公室开会。” 公安局办公室，坐在主位上的曹晨开口道：“小凯，人都到齐了，把信息给大家讲讲。” 梁凯站起身来：“盗窃团伙总人数是六个人，我们现在已经抓获一人，根据供述所知，团伙的头目叫王有财，据点在金港湾小区一号楼三单元203，我找小区的物业拿了室内的平面图，这间房子是一个二居室，总面积在57平方，特别要注意的是两个卧室，每个卧室分别延伸出了两个室外大阳台，是建筑商特意设计的，特别是南面的阳台，跳下去就是街道，利于观望也方便逃跑，完毕。” 曹晨听后说道：“下面布置一下行动方案，这次行动确保万无一失，一共带三个探组，一探组跟我上去抓人，二探组交给程远，负责单元楼下面的封锁，三探组交给梁凯，负责南阳台街道下面的封锁，一定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跑掉。” 众人听后齐声答道：“明白。” 曹晨转头对副支队长苏烈成说道：“老苏，家里就交给你了，随时准备提供支援。” 坐在右手主位，一个年近三十，面容刚毅的男子点点头：“放心吧小晨。” 曹晨站起身来：“现在去领枪，十五分钟后出发。” “是。” 第四章 少了一个人 下午三点钟，曹晨带领支队的三个探组来到了金港湾小区一号楼楼下，在次检查了周围环境，周密的安排好探组兄弟的布控位置，对程远交代一句：“楼下的布控全权交给他负责。”就带着一探组上楼了。 走楼梯来到二楼，曹晨打了几个手势，一探组的警员点头表示明白，在203室门口的周围埋伏起来，每个人的位置都是门上猫眼的死角，掏出手枪严阵以待。 小区的物业来到门前，抬手扣门：“业主在么？我是小区物业的房管员。” 过了约有三分钟时间，曹晨正要找个警员上去开锁，里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什么事情啊？” 物业看了隐藏在旁边的曹晨一眼，得到指示继续开口道：“是这样的，为了保护业主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我们更换了单元门的门禁，给您来送新的门禁卡。” 里面的人听了物业的话，似乎松了口气，声音都有明显的放松：“好的，稍等一下。” 物业回答一句：“不着急。”听见屋内门锁的转动声音，赶紧连忙退后，怕被波及到。 屋内的男子打开门后，看见门口的几个人瞬时愣住了，曹晨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猛地抬腿一脚踢了过去。 男子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踢出去足足有2米远，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痛苦的捂着小腹，身体弯曲成弓形，短时间起不来了。 曹晨带着一探组举着手枪鱼贯而入，室内的景象尽收眼中。 客厅中摆放着一张麻将桌，桌上整齐的摆着麻将和一些现金，二男一女围着桌子而坐，看着门口突然发生的事情还没有缓过神来。 曹晨高喝一声：“不许动，警察。” 麻将桌旁的二男一女看见几把黑洞洞的手枪指着自己，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投降。 曹晨带着警员立马把人控制住，扣上手铐。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一众持枪的警察心里不甘，挣扎着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我们犯什么罪了。”可见还有侥幸心理，就算是聚众赌博，顶多也就是没收赌资，罚点钱关上几天也就放了。 曹晨显然没有理会男人的挣扎，声音冷冰冰的：“少废话，王有财是吧。” 观察这几个人的年纪，就说话的人年龄最大，加上一些外貌特征，特别符合席科思和箫大庄的描述。 王有财见警察认出了自己，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放弃了挣扎，面若死灰般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子上。 一探组的组长刘晓颖快速的搜索了所有的房间，来到了曹晨旁边：“曹队，都搜查过了，没有人。” 曹晨剑眉一锁，按了一下耳边的对讲机询问道：“阿远，凯子，少了一个，楼下有没有情况。” “报告，小区内没有情况。” “曹队，街道没有异常。” 曹晨听后来到麻将桌旁：“王有财，还有一个人去哪了？” 王有财声音颤抖：“昨…昨天，中…中…中午，就…就出去了，我…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再看看周围的几个人，四个人全部都吓傻了，现在能说出完整的话都不容易。 “行了，带回局里吧，交给阿远审问。” 曹晨留下了三探组，安排梁凯在周围布控，有可疑人员直接抓捕，交代好一切，带着两个探组压着盗窃团伙的四个人回了局里。 回到局里，程远去审讯盗窃团伙的人员，曹晨则回到了办公室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等待结果。 过了约半个小时，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来。” 程远手里抱着审讯记录本走了进来，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曹队，过程很顺利，全都撂了，少了的那个人名字叫王德发，是王有财的外甥，今年二十一岁，老家也是大庆的，根据王有财的供诉，王德发经常出去玩，有时几天都不回来，昨天中午回到家里过，换了一身衣服就又离开了，走的时候上身白色短袖，下身浅蓝色牛仔裤。” 曹晨点了根烟，轻声问道：“有照片么？经常去的地方交代了么？” “照片拿到了，王德发喜欢去网吧，台球厅，夜场和酒吧。” 曹晨听后弹了弹香烟的烟灰开口道：“把照片发给小凯，情况给他说明一下，留下的探组继续在小区守株待兔，给小凯再派两个探组，让他带头去周边的娱乐场所暗中调查一下。” “明白。”程远离开了办公室。 曹晨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这会时间快五点了，想起了早晨的时候，妹妹特意的交代，熄灭了手中的香烟，站起身来离开了局里，开车奔父母家里行驶而去。 二十分钟左右，开车来到了万宝家园，这个一个老小区，每栋楼的最高楼层是六层，建筑完成到现在有接近三十年了。 曹晨父母居住在3号楼1单元401，把车在单元楼下停放好，看了一眼旁边停着的车，脸上挂着微笑迈开步伐奔父母家里走去。 用钥匙打开防盗门迈步进屋，一看见客厅里的场景，曹晨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放大。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下象棋，曹馨则站在年龄大的男子身后，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像是在支招。 年龄大的男人约有50岁了，面容刚毅，不怒自威，岁月在脸上留下了痕迹，正是曹晨的父亲曹峰。 年龄小的男人跟曹晨的年纪一般，面容非常清秀，身上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就像古代儒雅的书生一样，此人是曹晨的妹夫，曹馨的老公，皓月市禁毒支队副支队长李景明。 曹馨最先看见了曹晨，大声的说道：“哥，你回来了。” 老曹也抬起头笑骂道：“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 李景明则是站起身来微笑道：“晨哥，好久不见啊。” 正在厨房忙活的丁月珍也听见了客厅的声音：“小晨回来了，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了，馨儿赶紧过来帮忙端菜。” 曹馨听见老妈发话了，回答一句：“知道了，马上来。”冲着曹晨做了个鬼脸就帮忙端菜去了。 曹晨换了鞋，走进客厅在李景明身边坐下，对老曹说道：“老爸，看你把馨儿宠的，从小到大都欺负我。” 老曹理所当然的说道：“宠你妹妹是应该的，老话说的好，儿子要穷养，女儿得富养，馨儿比你小，当然要宠着。” 没等曹晨表示反对意见，就感觉到耳朵一疼，被一个小手扭成了180度：“哥，又在说我坏话呢是不是。” 原来是和曹母端完菜后准备叫三个人吃饭的曹馨，听见曹晨冲老曹告状，轻手轻脚的来到身后揪起了曹晨的耳朵。 曹母见状开玩笑道：“馨儿，是得给你哥打抱不平一下了，回头让景明好好管管你。” 曹晨好不容易挣脱了曹馨的魔爪，听见曹母的话，捂着耳朵夸张的说道：“老妈，我看算了吧，阿明被馨儿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整个一个妻管严，馨儿让阿明往东，阿明不敢往西，让阿明抓狗，阿明都不敢摸鸡。” 李景明听后脸色一红：“晨哥，谁说的……”话音未落，就感受到一道充满莫名意味的目光扫射而过，赶紧改口：“你说的对。” 听见这话，屋子里的人开怀大笑，馨儿小魔女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李景明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是眼中满是宠溺的看着曹馨。 欢笑声过后，曹母发话了：“行了，赶紧都洗手吃饭。”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开始吃饭，这顿晚饭吃到了晚上八点多。 吃完饭后曹母和曹馨收拾碗筷，老曹三人来到客厅聊天下棋。 正在曹晨调侃李景明总是让着老曹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地点在哪，马上到。” 老曹和李景明看见曹晨接完电话后，原本充满笑容的神情变得认真严肃，心里猜到原因了。 老曹放下手里的象棋，声音也变得威严：“有案子了吧！” “嗯，有人报警说双秀公园发现了一具尸体，法医队和技术队已经赶过去了。”曹晨边说边来到门口迅速换鞋。 老曹也是老党员，明白出命案是大事，站起身来到门口，拍了拍曹晨的肩膀：“赶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曹晨点点头：“老爸，阿明，我先走了，帮我和老妈还有馨儿打声招呼。” 老曹二人点点头。 曹晨飞速下楼，点火开车，打开警灯，飞速奔命案现场行驶而去。 双秀公园位于皓月市第三中学附近，公园建成距今有二十年了。 由于距离市重点中学很近，周围建筑了很多的学区楼房，交通也很是发达，导致公园每天的人流量很大。 晚上接近九点钟，双秀公园一处幽暗的小树林外拉起了黄白相间的警戒线，两名警察站在警戒线内正在维持现场的秩序。 警戒线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很多都是晚上过来散步和夜跑的，透过高耸的树木，隐约能看见被照得灯火通明的小树林中，一群忙碌的警察。 曹晨到达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景象，他从人群里挤过去，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察想要上前拦住他。 一看见来人的相貌和手中出示的警官证，立马恭敬道：“曹队。”帮曹晨掀起了黄白相间的警戒线。 曹晨道了声：“谢谢。”迈步进入了小树林中，消失在群众的视线内。 第五章 命案现场 曹晨走进了命案现场，看到法医主任徐广义带着法医队正在取证拍照，技术队的人也在忙碌着。 “曹队。”程远看见曹晨主动迎了上来：“约一个小时前，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报警的人是一个拾荒的老人，吓得不轻，我们安抚了半天。” 曹晨点点头戴上手套来到了徐广义的身边，看到遇害者倒在血泊之中，浑身赤裸，不着片缕，身上被两指粗的麻绳紧紧的捆绑着。 面部和身体除了暗红色的血迹还布满了褶皱的疤痕，密密麻麻很是恐怖，根本分辨不出受害者的相貌，只能通过身体特征判断出是名男性。 颈部位置有明显的刀伤，应该是死亡的原因，两腿的脚踝处也有刀伤，深可见骨。 曹晨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尸体站起来问道：“死者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呢？” “在这里。”技术队的负责人郑天阳拿着证物袋走了过来，里面是一套黑色的西装，西裤上挂着腰带，白色的衬衫，灰白格纹的领带，一个黑色的内裤和黑色的钱包，还有一双黑色的皮鞋和一个烧水壶。 郑天阳对曹晨说道：“发现死者的时候，他的衣物被丢在一边，内裤被堵在了嘴里，随身物品只剩下了黑色的钱包，钱包内空无一物，这个烧水壶也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没有发现凶器。” 曹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发现尸体的人呢？” “在外面的公园椅上。” 曹晨再次挤过了看热闹的人群，走到了警戒线的外围，看到了一探组的组长刘晓颖正坐在一位老人的旁边，极力安抚着他的情绪。 老人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了，头发几乎全白了，风吹日晒，皮肤干燥且灰暗，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无情的痕迹，一看就知道生活不容易。 只是此时看上去，这位老人的脸色煞白，明显是被突然见到的尸体吓坏了。他的脚边有一只丝袋子，看形状，里面装了不少的塑料瓶，丝袋子旁边还有打捆好的一摞纸壳子。 曹晨走上前去，询问起了老人发现尸体的经过。 老人名叫周应根，是皓月市本地人，今年六十四岁，有一个儿子在三年前工地事故上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老两口老年丧子，伤心欲绝，不久后老伴就去世了，剩下周应根一个人孤苦无依。 工地赔偿了四十多万，被老人无偿捐款给了慈善机构，老人说到了这个岁数，要这么多钱没有用，平时的生活靠捡拾一些瓶瓶罐罐来维持。 双秀公园这一带，靠近市重点中学，学区楼多，居民也多，人流量也大。 老人也居住在这附近很多年了，很多的居民都认识这位满怀善心的孤寡老人，平时都会有意识的把家里的纸箱子、塑料瓶等等收集起来，只要是能卖废品的物品都给周应根留着。 周应根每天中午和晚上也都会来到双秀公园捡废品，这里每天的人流量多，加上很多夜跑锻炼的人都会带着矿泉水，瓶子直接就扔到这里，每天的收获是不小的。 今天晚上，周应根像往常一样，来到双秀公园，居民们吃完晚饭来消食遛弯，带着家里收集好的废品给老人。 呆了一个多小时，收获不小，周应根准备在绕着公园转一圈就回家了。 来到案发现场的小树林外，在路边的一个垃圾桶内找到几个矿泉水瓶，周应根开心的把瓶子放在地上，准备打开手里的丝袋子放进去。 正好一阵凉风吹过，轻飘飘的矿泉水瓶有一个被吹进了小树林里，周应根见了有些犹豫。 因为皓月市连续几年都被评为模范卫生城市，这跟每一个人爱护环境卫生是分不开的。 几乎所有的市民都很珍惜花草树木，所以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进入公园的小树林。 周应根也是如此，一是担心塑料瓶被风吹进小树林里，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垃圾，原本是好好的扔进垃圾桶里，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二是担心进去会不小心破坏了草木，犹豫了一会，最终决定进入小树林把塑料瓶捡起来，小心一些没有问题的。 把今天收获的废品放在垃圾箱旁边，打开了随身带着的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进入到了小树林中。 走了没有几分钟，就看到了被风吹进来的塑料瓶，刚刚捡起来准备原路返回，手电筒的余光就照射到了一抹红色。 回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周应根吓得浑浑身颤抖：“可真的吓死人了！我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一幕。”老人儿子死的时候，身上盖着白布，而后直接火化了，严格来说老人并没有见过尸体的具体样子。 曹晨能够理解看见死人的恐惧，又好好的安慰了一会周应根，随后留下了他的一个联系方式，让一个警员亲自送老人回去了。 程远走上前来：“曹队，没有发现死者的身份证明，只有死者的衣物，另外，从现场的出血量来看，证实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监控呢？” “比较麻烦，只有公园的正门口有一个监控，已经让人去调取了，其他的出口没有监控，只能调取最近的交通监控。” 曹晨随后也从徐广义那里得到了初步的尸检结果：“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以上，不超过四十八小时，死因是脖颈处的致命刀伤，颈动脉被割断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一刀致命，脚踝处的刀伤割断了脚筋，绳子造成的勒痕有死者生前挣扎的痕迹，皮肤的疤痕我判断应该是烫伤，至于死者的准确死亡时间和年龄可能要等回去之后做更为详细的尸体检验。” 现场工作完成后，市公安局很快便召开了案情分析会。此时已经是深夜的十点多了。 市公安局副局长刘泽瑞收到消息发生了命案，马不停蹄地从家中赶来。 在主持会议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偶尔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着这位威严的副局长大人。 “小曹，说说你的看法。”刘泽瑞看完手中的现场照片和尸检报告说道。 “是” 曹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贴满现场照片的白板面前高声说道：“现场的勘察结果和初步的尸检报告大家也看到了，死者是名男性，年龄不详，死因被捆绑虐待后一刀毙命，凶手的手法相当残忍，我怀疑是熟人作案，可能是仇杀或者是情杀。” 程远疑问道：“曹队，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有关死者的任何身份证明，死者的钱包也是空的，有没有可能是抢劫行凶？” 曹晨听后回答道：“不排除这一点，我更相信这是凶手故意这样做的，给我们造成是抢劫行凶的假象，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曹晨指了指死者尸体的照片：“你们看，死者全身赤裸的被绳子五花大绑，衣服又被丢在旁边，死者的衣服非常完好，没有任何破损，明显是死者自己脱下来的，全身皮肤又被热水烫毁，辨认不出原本的相貌，凶手还拿走了死者的身份证明，所以我猜测凶手是死者的熟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想让我们了解到死者的身份。” 所有人听到曹晨的分析都点点头，非常认同他的设想。 刘泽瑞开口道：“小曹，说一说你对下一步我们调查方向的看法。” 曹晨思考了片刻：“第一先要查清死者的身份，方便我们围绕着死者周围的关系网进行调查，这是重中之重。 第二，公园门口的监控，还有附近路口的街道监控是我们现在重要的排查方向，这就要辛苦技术队的同事们了。 第三，徐主任的详细尸检非常重要，知道了死者的年龄和详细的死亡时间，可以帮助我们缩小调查死者身份的范围。 第四，接待室一定要密切关注最近来报失踪案的事件，死者的亲属、朋友、同事长期联系不上死者，有可能会来报案，这一点没准会成为意外的突破口，快速的确认死者的身份。” 刘泽瑞非常认可曹晨的看法，很快，皓月市刑侦支队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会议结束，法医队的徐广义和技术队的郑天阳第一个冲出了会议室，赶回自己的部门忙碌去了。 曹晨来到刘泽瑞身旁：“刘局，您先回去休息吧，局里有我呢，您放心吧。” 刘泽瑞摆摆手：“死者的容貌被破坏的太严重了，我给省厅打个电话，申请派过来一个容貌复原专家，可以节约我们调查死者身份的时间。” 曹晨听后伸出手竖起了大拇指，心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和刘泽瑞告别后，曹晨回到了办公室，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沉思。 死者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平时没有人去的小树林呢？ 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心甘情愿的脱光衣服被凶手五花大绑呢？ 死者生前明显有挣扎的痕迹，难道是因为跟凶手见面后发生了什么变化？ 凶手为什么要虐待死者？还割断了死者的脚筋，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就算是要破坏死者的容貌，干扰警方的调查进度，但是方法有很多，为什么要选择用开水烫？ 烧水壶和绳子明显是凶手提前准备好的，又是用什么办法让死者不起疑心的呢？ 曹晨的脑海里不断的徘徊着各种猜想，时间不知不觉的在流逝着。 第六章 谜团重重 市公安局支队长办公室，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法医队的主任徐广义进来的时候，被浓郁的烟雾呛得止不住的咳嗦，本就因为熬夜做尸检而通红的双眼，更是被熏的直淌眼泪。 徐广义赶紧跑过去打开窗户，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这才感觉到舒服了许多。 转头看向靠在椅子上冥思苦想的曹晨，显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自己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反应。 “小晨，小晨，醒醒，烟快烫手了。” 曹晨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茫然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徐广义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次提醒道：“烟快烫手了。” 曹晨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看手中快要燃尽的香烟，赶紧抬手按在烟灰缸里把烟熄灭。 “徐主任您来了，刚才在想案子，您见谅，赶快坐。”曹晨站起身来拉开椅子，请徐广义坐下。 徐广义坐下笑着说道：“你啊，一遇到案子就这样，难怪老刘对你这么看重，总在我面前夸奖你。” 曹晨给徐广义倒了杯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徐主任，您别这么说？是不是尸检有结果了？” “没错，死者的确切死亡时间是二十六个小时左右，也就是6月17日下午的六点半至七点半之间，通过骨龄的检验，年龄大约在四十一岁和四十三岁之间，我还检验出了死者有比较严重的颈椎病，应该是平时久坐的习惯导致的，可能是职业病。” 曹晨听后点了点头：“工作习惯导致的颈椎病，这个范围就有点大了，it程序员，教师，服务业的工作者，医护人员等等都有可能。” “没错，范围是不小，另外我还发现了死者右手的手腕上有常年戴表的痕迹，左手的大拇指也有常年戴戒指的痕迹。” 听了徐广义的后话，曹晨陷入了沉思：现场留下来死者的随身物品档次很高，尸检的结果显示死者有职责习惯导致的颈椎病，综合判断死者应该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而且收入不低。 左手的大拇指戴戒指，在我国的古代都讲究以左为尊，因此在左手的大拇指上佩戴一个戒指，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古代的达官显贵都是戴在这个手指上，更能体现出本人的地位和自信，看来死者有可能是个老板或者是某个公司的高管，也有可能是学校或者医院的领导层。 奇怪的是手表为什么要戴在右手的手腕上？ 按人们平常的理解，一般我们都是右手用的比较多，力气也比较大，所以就会把手表戴在不经常使用的左手上，可以很大程度的避免手表和外界发生摩擦。 手表的构造通常都是把调节按钮设计在表盘的右侧，这也就让左手比右手更加不好的调节手表时间。 还有一种比较传统的“男左女右”的说法，男士手表都是戴在左边，而女士就是戴在右边，很多人都会认为男士戴在右边会很娘炮。 死者明显是个有身份的人，戒指都会戴在彰显身份的大拇指上，会不注意这些细节么？ 想到这里曹晨眼睛一亮，自言自语的兴奋道：“死者可能是个左撇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在喝水的徐广义吓了一大跳，杯子里的水都溅在了身上。 老徐头掸了掸身上的水：“你这一惊一乍的太吓人了，什么死者是个左撇子，怎么判断出来的？” 曹晨没有解释原因，只是兴奋的说了一句：“我去一趟技术队，徐主任您自便。”就像一阵风一样飘走了……… 留下老徐头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盯着身影刚刚消失的门口，良久感叹了一句：“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这干劲真是十足啊，老了，老了，找个地方补觉去。” …………………… 曹晨来到技术队，看见郑天阳带着队员正在电脑屏幕前忙碌着。 “郑哥，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郑天阳伸了个懒腰，先跟队员交代了一句：“继续查找线索。”带着曹晨来到了痕检区坐下。 痕检区的工作桌上铺满了证物和照片。 郑天阳拿出了香烟，递给了曹晨一根，点燃了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开口道：“现场留下来跟死者有关的证物经过检测，只有死者自己的毛发和指纹，包括捆绑死者的绳子。” “死者的钱包和烧水壶呢？”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死者的指纹都没有，应该是被凶手擦拭过了。” 曹晨叹了口气：“猜到了，凶手选择这样的地点和杀人方法，肯定是早有周密的计划，凶手是个极度冷静且凶残的人，不会给我们留下线索的。” “现场的脚印已经提取出来了，由于小树林内很少有人去，没有费什么精力，但是非常奇怪，你自己看看。”郑天阳指着桌子上的照片。 曹晨听后疑惑的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观看起来，片刻后惊讶道：“现场只留下一种鞋印的痕迹。” “没错，经过我们的对比，跟现场留下来的皮鞋吻合，也就是说凶案现场只留下了死者的鞋印。” 曹晨的神情变得凝重了，眉头紧锁，脑子里布满了疑问：凶手是怎么来到案发现场的，又是怎么离开的，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难道是死者的自导自演？可原因又是为什么？ 郑天阳熄灭手中的香烟，站起身来拍了拍曹晨的肩膀：“现在我们手中掌握的线索太少，你刚刚也看到了，调取的监控录像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发现，我听说刘局已经连夜跟省厅申请，派过来一个容貌复原专家帮助我们，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突破口，现在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案子不能急于一时。” 曹晨点头表示明白：“监控录像就辛苦郑哥了，一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徐主任告诉我死者的准确死亡时间是6月17日下午的六点半至七点半之间。” “没问题，说辛苦就见外了，吃的就是这碗饭，赶紧回去睡觉。” 和郑天阳分别后，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躺在床上的曹晨久久无法入睡，大脑中不停的转动着各种猜想，最后实在理不清楚思绪，决定明天一早在去案发现场看一看，没准会有意外的发现。 19日早上七点半，曹晨从睡眠中醒来，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快速的穿好衣服，洗涑完毕后，来到食堂吃早餐。 “曹队，早上好。”刘晓颖正在吃着早餐。 “晓颖，一会跟我出去一趟。”曹晨快速的吃着刚刚打好的早餐，口齿不清的说道。 “没问题。”刘晓颖点点头，也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 快到九点钟了，两个人来到了双秀公园，跟守卫的警员打了一声招呼，掀开黄白相间的警戒线，走入了命案现场。 现场布满了警方的标记线，曹晨仔细的走过每一处，观察思考，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就连被踩弯的小草也驻足良久。 刘晓颖没有打扰，而是紧紧的跟在身后。 曹晨把整个小树林巡视了一遍，发现小树林的边缘围着高高的铁质栏杆，成年人根本没法通过，即使想要跳出去，也没有借力的踩脚点。 小树林的占地面积并不宽，能够进入的位置，技术队都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 为什么脚印只留下死者自己的呢？凶手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曹队，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死者要到这里来？凶手又是为什么选择了这个地点？死者难道没有一点防备么？” 刘晓颖的一连串疑问让曹晨陷入了沉思，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些。 等等，死者为什么没有一点防备？除了有可能是熟人还有一点，那就是熟悉的地方，死者和凶手都熟悉这个地方。 死者有可能是刚刚办完事情，或者是加完班，休息日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匆匆和凶手见面。 曹晨的眼睛越来越亮，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个突破点：“晓颖，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公司或者办公人员聚集的地方。” 刘晓颖想了一下回答道：“有没有公司我不太清楚，办公人员聚集的地方只有一个市重点中学，里面的老师很多。” “走，去这个学校看一看，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曹晨的声音有明显的兴奋。 皓月市第三中学，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不论是初中部还是高中部，升学率都很高，市民们都喜欢把孩子送到这个学校读书。 曹晨和刘晓颖开车来到了学校门口，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二人。 刘晓颖出示了证件，保安这才放二人进去，心里想警察怎么来了。 曹晨向保安询问了校长的办公室怎么走，保安说在主教学楼，也就是眼前远处白色的大楼，走楼梯上六层，最左手边就是校长的办公室。 道声谢后，曹晨二人按照保安的指引往主教学楼走去，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操场上空无一人。 来到楼下，一个年轻的女老师从教学楼内走了出来，看见二人走上前来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学生的家长么？” 刘晓颖在次出示了证件表达了来意，年轻的女老师主动表示给曹晨两个人带路，三人一起进入了楼内，直奔校长办公室走去。 第七章 复原专家 皓月市第三中学主教学楼内，曹晨二人和年轻的女老师奔着校长办公室走去。 过程中曹晨了解到，这位主动带路的女老师名字叫萧雅，今年二十五岁，毕业后就来到第三中学任职了，主要教语文，现在带初三的毕业班。 “萧老师，你们最近几天有没有男老师没来学校，或者是请假的男老师。”曹晨疑问道。 “这我到不是很了解，因为马上就要中考了，平时都很忙碌，没有关注过这一点，你们问这个干嘛？” “没事的，就是随便问问。” “对了，有一个人我知道。”萧雅突然拍了拍手道：“赵副校长应该这两天没有来学校，我记得是上周六的时候，赵副校长给我打电话，是给自己的女儿请病假，他很疼爱自己的女儿，我想应该没有来学校，是在家照顾女儿。” 曹晨听后没太放在心里，父亲在家照顾生病的女儿，没来学校也正常。 如果死者是这个赵副校长的话，那么父亲失踪，女儿不会不来报警的，看来这位名叫萧雅的女老师确实知道的太少了，希望见到校长后，从他那里能有意外的收获。 校长办公室外，萧雅带着曹晨二人来到了这里。 萧雅说道：“二位警察同志，这里就是校长的办公室，我还有课，就先走了。”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带路，再见。” 和萧雅道谢分别后，曹晨和刘晓颖对视一眼，上前敲门。 很快办公室内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请进。” 一个坐在办公桌后椅子上的男人正在看书，看见走进来的曹晨和刘晓颖疑惑的问道：“二位是？” 曹晨二人走到办公桌前出示了证件：“校长您好，我们是警察，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我叫曹晨，请问您怎么称呼？” “原来是曹队长，久仰大名，我叫李文志。”二位请这边坐。 曹晨二人跟随李文志来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李文志给二人倒了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曹晨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眼睛一亮赞扬道：“好茶。”接着又喝了一口，放下手中的茶杯赞叹道：“这是上好的乌龙茶，茶香馥郁芬芳、醇厚甘滑，饮后齿颊生津、余韵袅袅。” 李文志惊讶道：“没想到曹队这般年纪，不仅年轻有为，还如此的精通茶道。” “李校长您过誉了，我这点本事何谈精通，只是家父也酷爱喝这乌龙茶，恰巧耳濡目染罢了，才对这乌龙茶有所了解。” 李文志听后开怀大笑：“看来我和令父才是同道中人啊。” 刘晓颖坐在旁边满脸的疑惑：“曹队，这乌龙茶有什么不同么？我感觉跟平时喝的红茶没什么区别啊。” 曹晨听后笑着解释道：“乌龙茶虽然口味厚甜，和红茶近似，但却不属于全发酵的红茶，准确是半发酵的青茶，重要的是乌龙茶有较好的降血脂、降低胆固醇、助消化的功效，且有较强的提神效果，最受老年人的欢迎。” 李文志听后认可的点点头：“岁月不饶人啊，一旦上了年纪还是这乌龙茶最适合。” “李校长，这茶道我们暂且先论道这里，我们这次来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曹晨转移话题道。 李文志对曹晨的第一印象特别好，痛快地说道：“想了解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曹晨把刚才打听的内容再次询问了一遍李志文，得到的答案跟萧雅的讲述没有区别，另外还了解到，除了赵副校长因为女儿生病请了假，所有的老师和工作人员都在岗位上。 见了解到的信息没有自己所需要的，曹晨准备起身告辞。 临别前看见身后有一处照片墙，照片的两侧分别挂着两幅巨大的书法。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曹晨好奇的走上前来，仔细观看照片墙上的每一张照片，内容主要是以高三和初三的毕业照为主要内容。 转身对着李文志说道：“李校长，这些都是你的骄傲吧，我见每一张照片都有你的身影。” 李文志点点头：“没错，这些都是从学校毕业的孩子，是我的骄傲。” 和李文志分别后，回到车里，曹晨点燃了一根烟，眉头紧锁，从昨晚发现尸体到现在，没有一点实质性的线索，让他心情很是低沉。 刘晓颖心里明白曹晨的郁闷安慰道：“曹队，我相信我们很快能会有线索的，省厅的容貌复原专家一旦到了，复原了死者的容貌，我们很快就能确认死者的身份了，您不要太闹心了。” 刘晓颖所说的曹晨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快的突破口，只是曹晨不喜欢这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的无力感。 这时手机响起，几句话的时间，曹晨放下挂断的手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刘晓颖。 “怎么了，曹队，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程远来电话说，省厅的容貌复原专家到了，让我们赶紧回局里。” “这是好事啊，不赶紧开车回局里，你一直盯着我干嘛。”刘晓颖有些莫名其妙。 曹晨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我怀疑你的嘴巴是不是开过光。”说完这句话，紧接着就发动了车子，快速的奔着公安局行驶而去。 刘晓颖羞红着脸嘟囔道：“哪有这么说女孩子的。”这句牢骚被曹晨特意的忽略了。 ……………… 回到局里已经11点多了，曹晨大步流星的奔着技术队走去。 技术队办公区，一群技术队的队员正围在痕检区，垫脚伸脖的不知道在围观什么。 曹晨到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暴力的挤过人群，声音音量高且急迫：“复原的怎么样了，有结果么。” “吵什么吵，不知道这种精细的工作需要安静的环境么，出了事情谁负责。”一个严厉的又悦耳的女音传来。 曹晨被指责的一愣，只见郑天阳的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模样不过二十五岁左右，身着黑色职业装，干练的短发，皮肤白皙，朱唇皓齿，一双眼睛如湖水般清澈，鼻梁上架着一副窄窄的黑框眼镜。 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说话时眼睛都没正眼看曹晨一眼，明白了这是省厅派来的容貌复原专家。 曹晨心里也明白自己刚刚有些心急了：“刚才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请问容貌复原还需要多长时间。” 年轻的女人白了曹晨一眼，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刹那间出现的美丽，一时间屋内的高温好似都清凉了许多。 曹晨却没有欣赏出女人的魅力，因为年轻女人的回答让他抓狂。 “根据死者容貌被毁的程度决定，容貌复原至少需要到下午两点，你要是等不及，你来复原。” 郑天阳发现了气氛的不对，赶紧打圆场：“沈专家，你踏踏实实复原，这小子有点碍事，你别介意，我马上把他拉走。”言毕，连拉带拽的跟曹晨离开技术队。 支队长办公室，曹晨一把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道：“郑哥，你这是干嘛呀，那女人太嚣张了……” 郑天阳打断了曹晨的抱怨，递给了他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根吸了一口道：“刚才确实是你不对，容貌复原对技术的要求非常高，而且是个绝对的精细活，我都没有那个实力和耐心，沈专家已经很有素质了，换作是我都已经破口大骂了。” 曹晨这会也冷静下来了，好奇的问道：“郑哥，这个沈专家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你清楚么？” “我还真知道，是从省厅的师哥那里得到的消息，你可别因为她年纪轻轻就小看她，论名气，你不一定比的过她。”见勾起了曹晨的兴趣，郑天阳不在卖关子。 “沈怡，今年二十五岁，哈冰市人，不只是哈冰市省公安厅唯一的容貌复原专家，还精通心理学，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变态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加在一起让沈怡极为精通犯罪侧写，曾经帮助省公安厅破获了好几个棘手的大案，现在是省公安厅刑事侦查处的顾问，她可是省厅的宝贝，人长的漂亮，能力又强，你以后见到人家一定要客气点。” 曹晨听完沈怡的事迹后，久久没有说话，心里对这位年轻的姑娘着实感到佩服，自己也擅长犯罪心理学，更知道犯罪侧写并不难，作为一种常用的调查手段，基本每一个刑侦警察都会，最难的是精通。 郑天阳见到曹晨的样子开玩笑的说道：“是不是被吓到了，不敢想象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姑娘这么厉害吧。” “才没有，我内心多么强大啊，大不了一会跟她道个歉呗。”曹晨有些臭屁的说道。 “拉倒吧，你内心强不强大我不知道，脸皮厚我倒是很清楚，一梭子激关枪打上去，都不带破个皮的。” “行啊，郑哥，最近嘴皮子功夫见长啊。” 郑天阳不上当，反击道：“那还不是跟你在一起待久了，耳濡目染呗。”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互相调侃，气氛难得的放松，等待着沈怡的复原结果。 第八章 王德发找到了? 支队长办公室，曹晨和郑天阳抽着烟，侃了二个多小时的大山，都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半了。 曹晨提议出去吃点东西，顺便给省厅的容貌复原专家沈怡打包一些，不能让人家大老远过来帮忙，还饿着肚子啊，顺便缓和一下关系。 这一提议得到了郑天阳的认可，笑着说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走吧，郑哥请你。” 两个人有说有笑刚刚走出市局大门，曹晨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梁凯打过来的。 “小凯，怎么样了，找到王德发了。” 手机听筒传来梁凯的声音：“应该是吧，我不太确定。” “应该和不确定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有照片吗？难道这小子耍滑头？直接带回局里给阿远审问不就行了。”曹晨听出了电话里传出梁凯有些凝重和没有底气的声音，有些疑惑的追问道。 “曹队，带不回去了，只能抬回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梁凯叹了口气：“我们在襄河镇的酒吧一条街发现了一具男尸，只是尸体的面容被毁坏，无法辨认，我观察尸体身上穿的衣服，猜测应该是我们寻找的王德发。” 曹晨听后一惊：“位置发到我手机上，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带着法医队和技术队赶过去。” 郑天阳在身边听到这句话，转头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郑哥，饭吃不上了，小凯在酒吧一条街发现了尸体，咱们得赶紧过去。”曹晨大步往回走，语速飞快的说道，语气掩饰不住的焦急。 “明白了，你去找法医队，我回技术队，五分钟后咱们在楼下集合。” ……………… 酒吧一条街是皓月市很有名气的一条街，位于襄河镇的北部，这里种类繁多，有清吧，演艺吧，自由吧，cosy等等。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找不到的，所以无论是附近的居民，还是上班族的白领们都喜欢来到这里放松。 曹晨带队来到了酒吧一条街，把车停在了街口，守在这里的梁凯看见后，急忙迎了上去。 曹晨从车上走了下来，把警官证别在了胸口上，问道：“什么情况？” 梁凯陪同他一路疾步而行，指引着队伍往发现尸体的现场走去，一边清晰的说道：“大约下午一点二十分时候，一个叫朱云伟的环卫工人，在街尾的卫生房发现了一句男尸。” 曹晨皱着眉头：“卫生房？环卫工人？” 梁凯点点头解释道：“卫生房是酒吧一条街独有的，也就是扔放酒吧里打包好的垃圾，因为酒吧通常营业到第二天凌晨，加上这里垃圾车只能停在路口，所以专门建筑了一个卫生房。” “为什么不早上来取垃圾，而要在下午一点钟？” “我跟朱云伟了解了一下，最晚关门的酒吧通常营业到凌晨六点，经常有无业游民和小混混喝多了找麻烦，而只要在下午两点之前，把卫生房的垃圾清理干净就可以了，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朱云伟通常都是这个时间段过来。” 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发现尸体的街尾，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内围着一个黑色的砖瓦房，木制门向外开着，门框上面的红色墙体上喷着“卫生房”三个大字。 “徐主任，郑哥你们先去现场调查，我去在了解一下情况。” 徐广义和郑天阳二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带着法医队和技术队进入卫生房调查取证了。 警戒线内，在卫生房外面的墙体前，依靠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穿着橘黄色的外衣，外衣上面有金黄色的条纹，头上戴着一顶帆布材质的太阳帽，身边放着一个大扫把。 这会儿，这老爷子面如白纸，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一双麻色的手套，上下不停地颤抖着。 想必今天这件事，能给他造成一生的阴影了。 曹晨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声音很轻柔：“老大爷，您是叫朱云伟是吧？” 老爷子扭过头来，嘴唇翕动，想说点儿什么又发不出声音。 梁凯对老人说道：“这位是咱们市局的刑侦支队长。” “您好，我叫曹晨。” 朱云伟这才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曹队长好，我……我是朱云伟。”声音有明显的颤抖。 “您能说一说今天的情况么？”曹晨的声音好似有一种魔力，让人感觉到心安。 朱云伟渐渐稳定了情绪，声音也变得清晰了：“今天我像平时一样来这条街道收垃圾，一进入卫生房，我就看见了地上有红色水印，而且还闻到了一股怪味，就像进入了卖猪肉的市场差不多。” 曹晨闻言心里明白，老人闻到的怪味应该是血腥味，看到的红色水印，应该是死者的血迹。 “您当时看到这些，没有觉得奇怪吗？” “没有，我以为又是酒吧在扔垃圾时，不要的酒洒出来了，这股怪味可能是什么洋酒，而且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事。” “嗯嗯，您这么想也合理，您继续往下说。” “我没往心里去，就开始往外拎打包好的垃圾袋，拿出来一半的时候，我看见有一只鞋露了出来，我想着没准是哪个人不要的，正好卖了换点钱，谁能想到我用力一拉，拉出来一个死人。”朱云伟说道这里，好像脑子里又充满了看见死尸时的恐怖，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曹晨连忙安抚老人，好一会朱云伟才平静下来。 安排一个警员把老人安全送回家，并嘱咐给朱云伟的单位请个假，说明一下情况，曹晨随后进入到了卫生房。 卫生房内一片空旷，面积大约有十五平方，内侧墙体的最顶端有一扇小窗户，阳光无法很好的照射进来，看来是用来通风用的。 照明的是屋顶横梁上挂着的节能灯，散发着不太明亮的光芒，卫生房内的垃圾早就被探组的队员们清理出去了，法医队和技术队的队员正在忙碌着调查取证。 曹晨随后来到了徐广义的旁边，询问到：“徐主任，尸检的情况怎么样？” 徐广义头也不回，仍旧蹲在地上摆弄着尸体，他说道：“初步判断，死者身高在1米70左右，面部被利器损毁，无法辨认年龄，死因是被割喉，颈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致死，你看这里。”徐广义轻轻搬开了死者的下颌。 曹晨也能够清晰地看到，在死者的颈部有一道清楚的刀伤，伤口深可见骨，皮肉组织外翻，加上暗红色的血迹，看上去尤为恐怖。 “死亡时间呢？” “昨晚的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看了之后肯定会感兴趣的。”说完，徐广义将本来趴在地上的尸体扳过来，成了仰面躺着的姿势。 曹晨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便觉得无比震惊：“这……他……” 徐广义点点头：“死者不只是面部被利器损毁，手筋和脚筋都被割断。” “难道是？” “没错，死者身上的伤口和6月18日晚上发现的尸体是同一种刀伤，我怀疑是同一种凶器。” 见曹晨沉默不语，徐广义继续说道：“死者的口腔中除了血腥味，还有很大的酒味，死者生前应该有大量的饮酒，至于年龄方面和其他的发现，只能回到局里做详细的尸检。” 曹晨点点头，转身问道：“技术队方面有什么线索么？” 郑天阳走了过来说道：“现场没有发现凶器，死者的随身物品只剩下一个钱包，里面没有身份证明，只剩下300多块钱和一个刻着数字5的塑料片。” “脚印方面呢？” 听到这句话郑天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法提取，现场的足迹杂乱，跟这里的用处有关，进进出出倒垃圾的人太多，提取不出来有价值的脚印，死者的面容被毁，凶手又是不想让我们确认死者的身份，看来只能回到局里麻烦沈怡专家了。” “不用麻烦那个骄傲的专家了，死者的身份我基本可以确认了。” 徐广义和郑天阳听到这话，同时一惊，疑惑的看向面带神秘笑容的曹晨。 曹晨看向尸体身上的着装，自信的说道：“死者名字应该叫王德发，今年二十一岁，老家是大庆人，职业是个小偷，现住址在离这里不远的金港湾小区。” “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蒙事吧。” 曹晨听后一脸的哭笑不得：“郑哥，我们认识三年多了，我是那样的人么？” 徐广义在旁边帮腔：“少废话，赶紧说说你是怎么确认的。” 梁凯在旁边解释道：“徐主任，曹队是根据死者的衣服判断出身份的，我们之前抓捕了一个盗窃团伙，其中少了一个人，名字叫做王德发，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王德发走的时候上身穿白色短袖，下身浅蓝色牛仔裤，和死者的着装完全吻合。” “这下你们明白了吧，小凯就是我安排来寻找王德发的，只要回到局里，麻烦徐主任做一个dna检测，应该就能确认死者的身份了。”曹晨笑着补充道。 徐广义和郑天阳听完了两个人的叙述，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时感叹道：“这算不算是百密一疏。”同时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让每个在场的警察心中都有些沉重，知道案件有转机都发自内心的高兴。 曹晨安排刘晓颖带着一探组，去盗窃团伙的家中取王德发的衣物，好进行dna的对比，确认死者的身份是不是王德发。 安排梁凯带着二探组和三探组，摸排走访附近的酒吧，死者是在哪家酒吧喝的酒，找一下凌晨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死者走进卫生房的目击证人。 安排好一切的曹晨，带着法医队和技术队回市公安局。 回局里的路上，曹晨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死者的身份是要寻找的王德发么？ 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么？ 如果是一个凶手，凶手跟死者又有什么关联呢？ 第一个死者的身份又是谁呢？ 第九章 事情不妙 市公安局会议室，曹晨坐在椅子上等待刘泽瑞的到来，好开始案情分析会。 “哒…哒…哒” 清脆的声音传来，是高跟鞋踩踏地板发出来的。 等着开会的众人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身着黑色职业装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怀中抱着一个档案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也遮挡不住被封印的颜值，正是省厅派来帮忙的容貌复原专家“沈怡”。 曹晨见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沈怡，眼睛都一眨不眨的，时间仿佛都变得静止住了。 “咳…咳…沈怡专家怎么来了？” 众人听见曹晨特意的提醒回过神来，纷纷脸色一红，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案情上。 沈怡并没有在意，好似已经习惯了这种情景，走到最前方的白板面前，把抱着的档案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两张照片，一左一右的贴在白板上面。 这一行为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沈怡微微一笑：“死者的容貌复原很顺利，幸不辱命。” 白板上面，左边的照片是6月18日的死者容貌被烫毁的样子，右边是死者的容貌被修复后的模样。 照片上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眉毛略宽，单眼皮，眼睛不算太大，整体的脸型偏方。 曹晨盯着死者复原后的照片，眉毛微微皱起，总感觉到这个容貌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只是错觉。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曹晨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 如果加上一副眼镜呢？画面重叠，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灵光一闪，一张张毕业照仿佛在眼前闪过，其中的一个人影逐渐放大，画面定格。 曹晨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语气急迫的招呼一声：“我有急事出去一趟。”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没过几分钟，刘泽瑞来到会议室准备开始案情分析会，发现少了一个重要的人，疑惑的问道：“怎么没看见曹晨，他人呢？” 程远解释道：“曹队刚刚还在，看完沈怡专家带过来复原好的死者照片，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这个小曹啊，要开会了跑哪去了。” 程远跟随曹晨身边很久了，很是了解他的性格，对曹晨的突然离开心中有了一些猜测，刚要开口说一下自己的判断，一个悦耳的声音让程远一惊。 “曹队长应该是去确定死者的身份了。”沈怡站在白板旁边轻轻的说道。 如果曹晨听到这句话，相信也一定会非常的惊讶，沈怡并没有参与之前对线索的调查，仅仅凭借曹晨的行为就判断出了实情，由此看来，的确有过人之处，绝非浪得虚名。 ……………… 皓月市第三中学门卫室，保安正吹着电风扇，心里吐槽着炎热的天气，突然抬头看见远处一辆吉普车飞速行驶过来。 一个急转弯停在了校门口旁的停车位上，从车上下来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 保安仔细一看，这不正是上午来过的警察么，他怎么又来了。 曹晨从车上下来，来到门口出示了证件，语气急迫的问道：“校长还在学校吗？” 保安闻言一愣，不禁心里猜想是不是校长犯什么罪了，嘴上确实话实说道：“校长没有离开学校，应该还在办公室。” 曹晨说了一声谢谢，飞速的奔着校长的办公室跑去。 校长办公室内，李志文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资料。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李志文抬头看见曹晨推门走了进来，疑惑的问道：“曹队长，咱们中午刚刚分别，你这会是来陪我喝茶的么？” 曹晨没有立马回答，快步走到照片墙的位置，抬手指着墙上的毕业照，转头对李志文询问道：“李校长，这个年龄大约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人是谁？” 李志文闻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曹晨身边仔细一看：“这是赵洪涛，我们学校的副校长，上周六的时候请假了，今天没来上班，怎么了曹队，老赵是不是犯什么事情了？” 曹晨顿时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下，今天上午知道这个赵副院长刚好这几天不在时，就应该仔细的询问一下。 原本认为只是简单的请假，照顾生病的女儿，刚好不在，这回大意了，要不是沈怡急时复原了死者的容貌，自己差点和重要线索失之交臂。 虽然现在没有绝对的证据，能够证明小树林的死者就是这个赵副院长，几率也八九不离十了。 “不好，事情不妙。”曹晨猛然想到一种可能，连忙对李志文说道：“李校长，您知道赵洪涛的家庭住址么？赶紧告诉我。” 李志文见曹晨语气急迫，心中有些不明所以，好奇的问道：“曹队，老赵是不是犯罪了，你给我说明白一点啊。” 曹晨明白李志文的担心解释道：“李校长，我正在调查一件命案，其中被凶手杀害的死者身份不明，我怀疑这个死者可能就是赵洪涛。” 李志文听后整个人一懵，他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也看见新闻了，知道昨天晚上在双秀公园的小树林发现了一具尸体，警方现在在寻找死者的身份，他还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称，被杀的人死的老惨了，整张脸都被凶手毁了，所以警察才会调查死者的身份。 “不会真的是老赵吧。”李志文的声音有明显的颤抖，怎么也无法想象上星期六还跟自己请假的赵洪涛，现在有可能已经被人杀了。 曹晨连忙安抚：“李校长，现在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您赶紧告诉我赵洪涛的家庭住址。” 李志文连连点头冥思苦想，想了几分钟都没有说话，额头上都急出了汗水：“不行，不行，我这一着急脑子就一片空白，这会啥都想不起来了。” “还有别人知道么？我去问一问，现在时间紧迫。” “对了，萧老师肯定知道，她是赵雨桐的老师。”李志文一拍巴掌快速的说道：“赵雨桐就是赵洪涛的女儿。” 曹晨闻言赶紧拉着李志文去找萧老师，俩个人大步流星的来到了位于三楼的三年二班。 这时班级里正在上课，李志文进去把萧老师叫了出来，曹晨看见萧老师发现自己认识，正是早上给自己和刘晓颖带路的语文老师萧雅。 把情况和萧雅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萧雅也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紧张：“赵雨桐的家庭住址我记得，在学校附近的宝玉露小区，是四号楼一单元701室。” 曹晨得到准确的地址后，道了一声谢谢赶忙向校外跑去，回到车上迅速发动汽车，奔着宝玉露小区驶去。 路上曹晨拿出手机给程远打电话，说明了地址，让程远带着一个探组过来支援。 通话完毕，车子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跟门卫出示了证件，顺利的进入小区内。 找到四号楼一单元，曹晨下车迅速的来到单元门口，让门卫帮忙打开单元门后，快步走入电梯，来到了七层。 曹晨很快就找到了701室，谨慎的贴在防盗门上，仔细的听了听房间内有没有声音，里面非常的安静。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抬起右手开始敲门：“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是物业的工作人员。”没想到稍微一敲，防盗门竟然打开了一道细细的门缝。 曹晨心中一紧，神经下意识紧绷起来，身体随之微微弓起，伸出手轻轻的把门推开，眼神像把利剑一扫而过。 701室内的景象尽收眼底，看见大厅中一片混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在每个房间内简单而谨慎的查找了一遍，拿出手机打给程远。 “阿远，给技术队打电话也过来，地址是我刚才告诉你的。”挂断电话的曹晨，看着屋内明显被人翻找的景象，心情一片沉重，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如果618的死者真是赵洪涛，那么他生病的女儿赵雨桐就凶多吉少了。 根据刚刚李志文所说，赵洪涛是上周六请的假，原因是赵雨桐生病需要照顾。 如果赵雨桐发现自己的父亲没有回家，一定会寻找，找不到的话也会向警方报案。 可是曹晨早就命人密切注意来报的失踪案，结果显而易见没有收获。 所以曹晨在知道死者的身份可能是赵洪涛时，前后一串连，猜想道赵雨桐肯定也出事了。 急急忙忙的从学校赶过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赵洪涛的家里虽然被翻找的一片混乱，曹晨并没有发现尸体和血迹，也就是说赵雨桐现在有可能还活着。 想到这里，曹晨又有些疑惑，凶手到底是先来的这里，还是先去的双秀公园。 通过命案现场留下来的证物显示，死者明显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去了小树林，住处离工作的地方并不远，换个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吗？ 难道是凶手先挟持了赵雨桐，利用死者的软肋逼迫赵洪涛急急忙忙赶过去的。 通过这个现场简单的判断，凶手明显是求财，既然求财为什么还要杀人呢？手法又是如此的凶残。 防盗门的门锁虚掩着，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凶手又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 如果是熟人作案，有可能会主动给凶手开门，没有防备的心里。 那么赵雨桐现在又在哪？究竟是死还是活？ 第十章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这么默契 宝玉露小区，程远带队来到了701室，看见曹晨正站在窗口吸着烟，眼球晃动没有聚焦，略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程远走上前来打了声招呼：“曹队，有什么指示？” 曹晨抬起头看了看赶过来的人，答非所问道：“技术队的人呢？” “我们先出发的，技术队大约十分钟左右就会到达。” “嗯，阿远，你先安排兄弟们封锁现场，你幸苦一趟，去看看小区的监控分布位置，顺便把物业的负责人和楼下的门卫找过来，我有事情要了解。” “好的。”程远点头答应了一声离开了。 没过几分钟，郑天阳带着技术队赶过来了，进门看了一眼室内的景象，走到曹晨身边问道：“小晨，什么情况，听刘局说你不是去确定618死者的身份么，怎么跑到这里调查入室盗窃了。” 曹晨闻言把今天早上去学校寻找线索时的发现，看到沈怡复原凶手容貌的照片后，重新回到学校确认信息，以及后来自己怎么找到这里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郑哥，现场的调查取证就要麻烦你了。” 郑天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这里你放心，一点细节都不会放过的。” 曹晨对郑天阳的能力一百个放心，就在两个人交谈完毕后，一位听了全部过程的美女，开始在各个房间观察起来。 “曹队，人带来了。”程远带着物业的负责人和楼下的门卫回来了。 “监控有收获么？” 程远叹了口气摇摇头：“小区的监控在一周前就已经损坏了，一直都没有修好，周围的街道监控到是有两个，我观察了一下，想要有意躲避是很轻松的。” 曹晨听后并没有显得失望，心里早有预料，从目前已有的线索来看，凶手是个心狠手辣，心思缜密之人，绝对不会犯下被监控拍到的错误。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中有谁了解这家的业主的情况。” 物业的负责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少了解业主的信息。 门卫大爷却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有点印象，这701住的应该是个姓赵的男老师，好像还是个领导，平时穿的溜光水滑的，可板正了，她有个丫头，就在附近的三中上学。” 曹晨听后眼睛一亮：“大爷，您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因为每次赵丫头都会跟我打招呼，跟我问好，特别的亲切，有一天赵丫头放学，我跟她聊了会了解到的，我就知道这些了。” “嗯，您最近见到这父女分别是什么时候？” 大爷摸着脑袋想了几分钟：“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是大前天的晚上，应该是星期五六点多钟，那会我刚吃完晚饭，在门口走步消消食，看见赵丫头背着书包回来，我跟她打招呼，喊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我岁数大了，眼神不太好，我看着赵丫头像是哭了，我就问她是不是受欺负了，怎么还哭了，她说没有，就是生病了，不舒服。” 曹晨听后追问道：“那么赵老师呢，是紧接着就回来了么？赵丫头星期五回来以后，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么？” “赵老师我到没有见到什么时候回来的，至于赵丫头我没有见到出门，我一直以为这几天在家里养病呢。” “您这几天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什么奇怪的事情。” 门卫大爷仔细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 物业的负责人和门卫离开后，曹晨若有所思，久久没有说话。 这时郑天阳拿着几个证物袋走了过来：“小晨，痕检有初步的结果了。” “郑哥，情况如何？”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和脚印，随后整间房子都进行了鲁米诺试剂，没有发现血迹，可以排除凶案现场的情况。” “嗯，果然不出我所料。” 郑天阳拿起手中的证物袋说道：“小晨你看看这两样证物，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曹晨闻言抬头看去，随即惊讶道：“这西装……，这皮鞋……。” 郑天阳点了点头：“没错，不论是牌子，颜色，款式，大小，材质等等都和618案子中的证物一模一样，基本可以确定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会带回去请徐主任进行dna的鉴定。” 当发现这些衣物的时候，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是否dna鉴定已经不重要了，死者的身份已经可以确认了，正是赵洪涛。 郑天阳又从手中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个小相框：“这相框里的照片应该就是赵洪涛父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赵雨桐是死还是活。” 曹晨听后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赵雨桐还活着，目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曹晨转头看过去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郑天阳笑着说道：“沈怡专家是跟我一起来的。” 沈怡没有理会曹晨的问题，继续开口道：“刚刚听了曹队长讲述的经过，又跟着郑队长参与了现场的取证，我分析赵雨桐现在还活着。” 看着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沈怡笑着说出自己的看法： 现场第一眼看上去明显是入室盗窃，表面看上去很乱，奇怪在凶手翻箱倒柜的时候，竟然没有打碎一件易碎物品，这就很神奇，谁偷东西还会注意这些。 赵洪涛所住的主卧室，虽然表面上所有的抽屉都被打开，像是都被翻找过一样，除了一个抽屉的东西被全部拿出来以外，其他的抽屉更像是象征性的翻找，用来掩人耳目。 作案的人好像对这间房子了如指掌，哪里有贵重物品没有一点犹豫就找到了。 门锁没有撬过的痕迹，有可能是赵雨桐主动给凶手开的门，当然也不排除凶手可能有钥匙。 还有一点也令我很是奇怪，赵雨桐住的副卧室，更是连翻都懒得翻，只是存放衣服的柜门打开着，里面少了很多衣服，原本的挂钩也被随意的丢在床上。 我不相信凶手那些衣服是为了自己穿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给赵雨桐带的。 再加上郑队长的痕检结果，整个现场更像是一个搬家现场，所有的入室盗窃都是布置的假象。 把这些串联起来，我分析一定是熟人作案，凶手对人熟悉，对环境也熟悉。 我判断凶手一定是个赵雨桐十分信任的人，至于凶手是怎么说服赵雨桐的我不清楚，这么做的目的我也不知道。 我猜测赵雨桐现在一定还活着，应该是和凶手在一起，甚至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死亡。 曹晨听完沈怡的分析，心里对这个女人着实钦佩，仅仅凭借自己和郑天阳的对话，再加上现场的取证，就能推断出这些，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自己也认为赵雨桐还活着，当然不完全是依据现场的取证调查。 而是根据死者身份的确认，双秀公园命案现场的线索，以及赵洪涛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就急急忙忙赶过去见凶手，这其中肯定有制衡赵洪涛的筹码。 萧雅说过赵洪涛很疼爱自己的女儿，所以这个筹码一定是赵雨桐。 凶手既然杀了赵洪涛，又毁掉他的容貌，让警方无从下手去调查死者的身份，现在又发现赵雨桐的失踪。 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既然在这里没有发现行凶的迹象，凶手一定会留着赵雨桐，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作为人质。 曹晨并没有说出心中所想，而是表示认同沈怡的看法。 郑天阳听后点点头道：“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发布寻人启事啊，寻找赵雨桐在哪里。” 曹晨和沈怡闻言异口同声道：“不能发布。” 说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很快就分开了，心虚的看向别处，好像在掩饰些什么。 郑天阳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异样追问道：“为什么？我们现在只要找到赵雨桐不就找到凶手了么，案子不就破了么。” “不行，赵雨桐会有生命危险。”几乎同步的声音再次从两个人嘴中传出。 曹晨和沈怡一愣，眼睛同时看向对方开口道：“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这么默契？” 这一句话传出，其他人也都发现了其中的异样，目光带着玩味的看向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只有程远在这方面反应比较慢，想不明白为什么赵雨桐会有生命危险的原因。 “为什么发布寻人启事赵雨桐会有生命危险？” 曹晨和沈怡听后，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道。 沈怡：“发布寻人启事确实是最快的捷径，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凶手看见了这个寻人启事会怎么做。” 曹晨：“会知道我们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并且已经找到了这里，凶手很有可能会撕票。” 众人听后表示明白了，只是望向两人的目光越来越奇特。 程远继续问道：“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曹晨和沈怡对视一眼，不甘示弱的共同道：“找更多的线索。” 郑天阳：“去哪里找线索？” 曹晨and沈怡：“学校。” 说完这些不理会偷笑的众人，同时“哼”了一声，谁也不理谁。 此时在两个人的心里，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特殊的感觉同时出现，二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本能的想要抗拒这种感觉。 郑天阳是过来人，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心里感觉到好笑，过来打圆场说道：“好了，好了，我看你们俩挺默契的，有一句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起去学校找线索吧，我和程远带队先回局里。” 曹晨和沈怡同时脸色一红，心中的异样感更浓了，没有拒绝郑天阳的提议，同时点了点头，出去奔学校而去了。 第十一章 赵雨桐是孤儿? 皓月市第三中学，曹晨和沈怡来到了校长办公室，萧雅老师也被叫了过来，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交谈。 曹晨和沈怡对视了一眼先开口道：“李校长，我想了解一下赵洪涛的详细信息，包括……” 没有等曹晨说完话，李志文就急迫的问道：“曹队长，前两天死在双秀公园的人真的是老赵。” 曹晨没有因为问话时被打断，表现出丝毫不满，而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得到曹晨的确认。李志文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曹队长，赵雨桐同学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情。”萧雅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询问。 “目前没有发现赵雨桐，我们分析她现在应该还活着。” 萧雅听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 “不过不要太乐观，根据我们警方掌握的线索来看，赵雨桐现在和凶手在一起，很有可能被当成了人质，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刚刚有些松了口气的萧雅听了曹晨接下来的话，整个人跟李志文没什么区别，浑身颤抖瘫在沙发上。 沈怡看了看两个人此时的状态，精通心理学的她非常理解。 几天前还活蹦乱跳，有说有笑的大活人，转眼间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这对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是很难以接受的，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身边熟悉的同事和学生。 曹晨叹了口气道：“李校长，萧雅，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详细的了解被害人的信息，这样有利于帮助警方迅速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沈怡也在旁边补充道：“只有快点找到凶手是谁，锁定他的位置，才有机会救下赵雨桐的生命。” 过了好一会，在曹晨和沈怡的安抚下，两个人稳定了情绪。 曹晨给面前的茶杯又倒了些水，端起茶杯递给李志文：“李校长，希望您能控制住情绪。把您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也能帮助我们警方尽快破案。” 李志文喝了水，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清了清嗓子，随后缓缓说道： 两个人认识有接近二十年了，赵洪涛刚来第三中学任职的时候，李志文已经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了。 赵洪涛这个人为人随和，能说会道，长相也不丑，加上平时又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刚来到学校就很受同事的欢迎，尤其是学校里女老师的喜爱，李志文和赵洪涛两个人兴趣爱好都差不多，很快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后来随着学校老领导的退休，李志文和赵洪涛一步一步逐渐的有了今天，一个做了校长，一个做了副校长。 曹晨听后问道：“李校长，您知道赵洪涛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没有了，老赵的父母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媳妇也在三年前就离婚了。” “离婚了，您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李志文点了点头，这时语气已经很流畅了：“嗯，老赵的妻子原来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原因是因为无法生育而患了抑郁症，最后感情不和就离婚了。” 曹晨捕捉到一个信息，连忙追问道：“您说无法生育，等一下，那么赵洪涛的女儿赵雨桐是什么情况。” “赵雨桐是老赵离婚以后从孤儿院领养的，大约有一年半的时间了，因为老赵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对领养来的赵雨桐视若己出，平时非常疼爱。” 这段话让曹晨和沈怡两个人都非常的惊讶。 萧雅此时也稳定住了情绪，也跟着补充自己了解的信息：“李校长说的是对的，赵雨桐确实是从孤儿院领养的，我记得是初二下半学期的时候，赵副校长把女儿安排给我，并把赵雨桐的情况给我说了。” 赵雨桐从小父母双亡，据说一开始流浪街头，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被天佑孤儿院的院长收养了，最后被赵洪涛领养。 由于赵雨桐没有接受过知识的教育，字都不认识几个，又因为年龄已经15岁了，所以才从初二下半学期开始上学。 赵雨桐深知自己没有受过文化的教育，可能因为父亲又是学校副校长，所以学习非常的努力，只是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不是特别的爱讲话，跟同学也没有什么交流。 为此萧雅没少找赵雨桐沟通交流，希望她能变成一个活泼的孩子。 有几次，萧雅无意中发现赵雨桐胳膊上有很多的淤青，急忙把她带到医务室，发现赵雨桐的身上有很多的伤痕，急得萧雅一直的问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赵雨桐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把萧雅急得没有办法，通知了赵洪涛，还把班级里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挨个的查了一遍，最后没有什么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后来萧雅对赵雨桐关注的紧了，还是偶尔能在赵雨桐身上发现伤痕，而赵雨桐本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内向。 萧雅几次询问之后都没有得到答案，也就不在问了，只是平时对赵雨桐更加关心和爱护了。 后来萧雅从同学那里得到的消息，学校里没有人欺负赵雨桐，好像是校外的小混混总是欺负她，抓了几次都没有什么发现。 聊了接近一个小时，要了赵洪涛前妻和天佑孤儿院的地址后，曹晨和沈怡起身告辞，临别前留下了联系方式，交代李志文和萧雅，想起什么别的信息随时打电话。 回到车上的曹晨和沈怡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在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 良久后曹晨看了看时间开口道：“现在已经五点多了，先回局里吧。” 沈怡疑惑的问道：“你有了赵洪涛前妻和天佑孤儿院的地址，不去在了解一些线索么？” 虽然沈怡和曹晨刚刚接触短短几个小时，中间还闹出过不愉快的事情，但沈怡已经对曹晨的性格有了一些了解。 在沈怡眼中，曹晨是个骨子里非常有正义感的人，也是个负责任的人民警察，属于遇到案情就什么都不顾的类型，能力方面目前看来不比自己差多少，尤其是罗辑思维。 “明天再去吧，你从省厅赶过来帮忙，连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先回去把肚子填饱了，至于赵洪涛的案件，明天早上在去询问线索也不迟。”曹晨说完后，就发动了汽车，往市局的方向驶去。 一个躲在暗处的身影，默默的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似乎定下了某种计划，眼神中露出了冷漠的光芒。 回到局里已经快六点钟了，两个人来到食堂吃晚饭，正好碰到了也来吃晚饭的徐广义。 曹晨上前打招呼：“徐主任，鉴定的结果怎么样了？” 徐广义点点头：“dna的结果显示，618案的死者是赵洪涛，619案件的死者是王德发。” “果然不出我所料，徐主任，咱们稍微吃快点，六点半开会。”曹晨说完快速吃着晚饭。 “好的，没问题，一会我帮你通知小郑。” 晚上六点半，刘泽瑞在会议室主持了案情分析会。 “小曹，这次会议你来吧。” “好的，刘局。”曹晨回答了刘泽瑞的话，转头对梁凯说道：“小凯，先说说你调查到的线索。” “是，曹队。”梁凯站起身来开始讲述： 我带着两个探组问了所有酒吧的老板和员工，了解到王德发是在昨天晚上九点钟左右，来到了烈焰酒吧，大约是在凌晨一点半离开。 据调查王德发离开烈焰酒吧的时候是一个人，只有人目睹离开的时间，至于离开后碰见了谁，和谁在一起，目前还没有目击者。 副支队长苏烈成问道：“烈焰酒吧距离案发现场有多远？” “不到三百米，烈焰酒吧距离卫生房也就是案发现场，位置最近的一家酒吧。” 听了梁凯的话，苏烈成开口分析道：“也就是说死者王德发应该是离开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怕见到的人，两个人才躲到扔垃圾的卫生房，有可能是事情没谈拢，最后被杀害。” 梁凯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另外在王德发的钱包里，有一个写着数字5的塑料片，我们通过调查得知，这是自制的赌博筹码，至于是哪一家的，还在调查中。” 梁凯讲述完后，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好的，小凯辛苦了，调查赌博筹码的事情可以去找小六子帮忙。” “是。”梁凯听后点头示意明白。 曹晨站起来开口道：刚才苏哥和小凯的分析大家听到了，我认为这个凶手跟王德发无非有两种关系。 第一种：王德发是个小偷，这个凶手有可能是被王德发偷过的人，意外碰上了，所以才会躲进卫生房，愤怒之间杀了人。 第二种：王德发好赌，既然身上发现了筹码，十赌九输，借债继续赌博也是自然的，从烈焰酒吧出来时，刚好被追债的上门讨要，进入无人的卫生房沟通，没谈拢，恼羞成怒杀了人。 我个人更偏向于第一种关系，当然也不排除第二种关系。 有个警员疑问道：“为什么是被偷的人杀人行凶的几率更高呢？” 坐在曹晨旁边的沈怡开口道：“因为王德发被割断了手筋，更像是一种泄愤，而开赌局的人更主要的目标是为了求财，很少会伤人性命，人死了，帐就没了，违背了求财的初衷。” 众人明白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曹晨越来越觉得沈怡跟自己真的好有默契，想法也差不多，心里有些莫名的开心，声音中都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兴奋，继续着案情的分析会。 第十二章 精神病? 市公安局办公室，案情分析会。 听了沈怡的话曹晨开口道：“沈怡专家说的很对，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让我更偏向凶手是泄愤行凶。” 见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求知欲，曹晨笑了笑不在卖关子： 经过徐主任的尸检，赵洪涛和王德发的死因皆是因为割破颈动脉，造成失血性休克而死亡，也就是俗称的割喉。 行凶时用的凶器是同一种，两名死者的脚筋也都被割断，如果两个凶杀案的凶手是一人的话，那么割断脚筋对凶手来讲更像是一种仪式感，满足自己变态的心里。 王德发之所以被割断手筋，我猜测凶手曾被王德发偷过，所以凶手才会习惯性的割断脚筋后，再把手筋也割断。 程远问道：“曹队，既然凶手是一个人，那么毁掉死者的容貌，也是凶手的仪式感么？” 曹晨摇了摇头：毁掉死者容貌的主要目的是隐藏死者的身份。 赵洪涛的容貌是被开水烫毁的，死亡的地点又是公园里少有人去的小树林，尸体浑身赤裸被绳子捆绑，残忍虐待后杀死，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和脚印，而后又拿走死者的身份证明，凶手明显是有周密计划的行凶，杀死赵洪涛的目标很明确。 王德发的容貌是用刀割毁的，死亡的地点是扔垃圾的卫生房，现场虽然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有价值的线索，目前也没有找到关键的目击证人，但是这次的杀人更像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行凶，所以才会用刀毁掉死者的容貌，最大的目的是隐藏王德发的身份，不让我们发现两者之间的关联。 听了曹晨的讲述后，刘泽瑞开口道：小曹分析的很透彻，凶手毁掉死者的容貌，拿走了死者的身份证明，就是担心我们顺藤摸瓜把他给揪出来。 凶手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就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618案死者的身份确认，存在了一定的运气，沈怡修复了死者的容貌，恰巧小曹去命案现场附近的学校寻找线索，在校长的办公室里见过照片，所以我们才这么快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是赵洪涛。 今天在酒吧一条街发现的尸体，更是一种意外，恰巧我们抓捕的盗窃团伙，其中少了一个人，通过团伙头目王有财的供述，了解到王德发最后一次离开小区时的着装，通过死者身上的衣物，确认了死者是我们正在追捕的王德发。 不论是运气还是意外，凶手最想掩盖死者的身份，现在被我们成功的揭开了面纱，接下来只要围绕着死者周围的关系网进行排查，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小曹，说一说你对接下来调查方向的想法和安排。 “是，刘局。”曹晨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刘局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案情已经有了实质性的突破，接下来的工作才是和凶手斗智斗勇的关键时候。” “阿远，提审王有财就交给你了，主要询问王德发的主要活动地点，据我所知，每个盗行的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偷盗范围，一般不会越界干活。” 程远点点头回答道：“是。” 曹晨目光看向苏烈成：“苏哥，阿远审问出具体的范围后，麻烦苏哥带一队探组同阿远一起去排查，我推测既然凶手认出了王德发，那么王德发应该在偷完东西后被凶手发现了，两个人可能有过追逐，应该会有人目击过。” 坐在右手主位的苏烈成回答道：“小晨放心，交给我了。” 随后曹晨对梁凯说：“小凯，你的任务是把王德发钱包里那枚赌博筹码的来源给我找出来，我一会给小六子打电话，你们一起行动，这方面你擅长，但是有一点，你了解我的性格，我要的是意外收获。” 梁凯罕见的面露严肃：“放心吧，曹队。” 紧接着曹晨对一探组的组长刘晓颖说道：“晓颖，明天你去第三中学，把校外附近活动的小混混都给抓起来，好好的教育教育。” 刘晓颖听后有些疑惑：“曹队，抓小混混干嘛，他们跟案子有什么关系么？” “三中的老师萧雅曾经在赵雨桐的身上发现了很多伤痕，不管怎么问赵雨桐，她都不说伤是怎么来的，后来萧雅通过班里的学生了解到，可能是被校外的小混混欺负了，所以不论是通过抓捕小混混，试试能不能问出来一些关于赵雨桐的线索，还是为了保证学校的其他学生不被欺负，都应该教训一下这些小混混。” 刘晓颖点头表示明白了：“曹队，我知道了，您明天跟我一起去么？” 曹晨摇了摇头：“今天我和沈怡专家去学校调查线索，了解到赵洪涛有一个前妻，因为无法生育离婚了，而赵雨桐则是在天佑孤儿院领养的孤儿，赵洪涛前妻的住处和天佑孤儿院的位置我已经了解到了，接下来我会去这两个地方重点调查。” 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曹晨转头对郑天阳说道：“郑哥，麻烦你带着技术队，从新把两个案发现场，还有赵洪涛的家里，在去仔细的调查一遍，我现在都想不通凶手是怎么做到不留下一丝痕迹的，这不符合“罗卡定律”，但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 郑天阳闻言拍着胸脯保证道：“小晨，你放心，就算凶手把留下的痕迹埋地三尺，郑哥都给他挖出来。” 安排好一切，曹晨对刘泽瑞说道：“刘局，您看一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刘泽瑞示意曹晨先坐下：“小曹的安排非常合理，我只给大家说一点，今天都回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从618案开始，所有人都没怎么停下来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都明白了吗。” 众人皆是心中一暖，没有人回答，神情也没有放松下来。 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自从昨天开始，直到现在，已经发现了两具尸体。 虽然案情在每个人的努力下有了进展，但对凶手信息的掌握少得可怜。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人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赵雨桐现在可能还跟凶手在一起，随时都会有可能失去生命，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放松不下来，时刻都紧绷着一根弦。 刘泽瑞见众人的表情和状态，心中十分清楚原因，干了这么多年的刑侦，知道在每一个警察的心中，对刑事案件的发生，都认为是自己的过失导致的。 脸上的表情佯怒，声音威严道：“赶紧都给我滚回去好好休息，这是命令。” 众人马上立正敬礼：“是，刘局也早点回去休息。” 办公室的人，纷纷打招呼告别后，各回各家了。 刘泽瑞叫刘晓颖等一会，转身对沈怡说道：“沈怡，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没有你的帮忙，案情也不会进展的这么快，我一会给省厅打电话，留你在我在这多待几天，等案子结束了，我安排人陪你在市里好好逛一逛。” 沈怡听后笑着说道：“刘局，您太客气了，一点都不幸苦，这是我的职责，一切我都听您的安排。” “好，一会我叫晓颖送你去招待所，回去后早点休息。” “嗯，谢谢刘局，你也早点休息。” 沈怡和刘泽瑞告别后，跟着刘晓颖前往招待所，在楼下正好碰见站在吉普车旁边的曹晨。 刘晓颖开口打招呼：“曹队，还没回去啊。” 曹晨摇了摇头：“晓颖，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刘局让我送沈怡专家去招待所休息。” “嗯，沈怡专家，当误你几分钟，我能请求你个事情么。” 听见曹晨的话，沈怡有些疑惑，开口道：“不用称呼我为专家，叫我沈怡就行，曹队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好的，我们都彼此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吧，我叫你沈怡，你直接叫我曹晨就好。” 沈怡点了点头。 曹晨直接说道：“沈怡，我想请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调查线索，我知道你精通心理学，赵洪涛的前妻患有抑郁症，由你来沟通指定比我强，所以冒昧的征求你的意见。” “没问题，什么时间你来定，我准时到达。” 得到了沈怡的同意，曹晨松了口气：“太感谢你了，明天早上七点在局里见面，吃完早餐后出发。” “好的，明天见。” “明天见，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早点休息” 和曹晨分别后，二女走在去招待所的路上。 沈怡开口道：“看来刘局对曹晨的看重不是没有道理的。” 刘晓颖闻言点点头：“嗯，曹队是个特别有能力的人，不论是什么样的案子，只要他经手，都能迎刃而解。” “看的出来，曹晨在你们心中的威望很高，局里每个队员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信服。” 此时的沈怡说的话完全是有感而发，两个人今天第一次见面，可谓是波折不断。 上午因为复原容貌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下午在赵洪涛家里，分析案情时的针锋相对，晚上为了案子的进展，曹晨放下面子专门请求。 沈怡对曹晨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的询问刘晓颖：“你们曹队平时也是这样的么？” “曹队平时没有案子的时候，嘴特别的贫，特别的爱开玩笑，没有一点作为领导的样子，只有遇到案情的时候，才会是这个样子，变得一本正经，眼睛里只有案子装不下其他的东西，尤其是在………。”说道这里，刘晓颖好像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无比的古怪。 这让沈怡更加好奇了追问道：“尤其什么？你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刘晓颖看着一脸好奇宝宝样子的沈怡，苦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你会看到的，我只能说曹队的样子就像是有精神病。” “精神病？”三个字让沈怡对曹晨的好奇心更重了，就像是百爪挠心一样。 直到回到招待所，沈怡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洗漱完毕后，沈怡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心里不禁回忆起今天所有的事情，对明天和曹晨一起去查案子，心中有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期待，想着想着逐渐的进入了睡眠中。 第十三章 黄若芳的过去 6月20日，早上8点钟，曹晨和沈怡开车来到了小景家园小区，赵洪涛的前妻黄若芳就居住在这里。 六号楼二单元301室，曹晨轻轻的叩门，过了约有两分钟，防盗门打开了。 “请问你们找谁？”开门的是一位年龄约三十五岁的女人，身着居家装，胸前围着一个红色的围裙，手上戴了两个胶皮手套，像是正在打扫卫生。 沈怡开口客气的问道：“请问这是黄若芳的家么？” “是的，你们是？” 曹晨拿出了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想找黄若芳了解一点情况。” 女人仔细看了看曹晨出示的警官证，点了点头：“二位警官跟我进来吧。” 曹晨和沈怡进入了室内，一进门是客厅，打扫得非常干净。 女人把二人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分别倒了一杯水。 曹晨开口说道：“请问您怎么称呼？黄若芳在家里吗？” “我叫黄若云，是黄若芳的妹妹，我姐姐在卧室里。”说完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卧室。“听二位警官说，是来找我姐姐了解一点情况，我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曹晨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们警方正在调查一个案子，其中的死者名叫赵洪涛，是皓月市第三中学的副校长，根据我们调查死者的信息，了解到赵洪涛曾经和你姐姐是夫妻关系，所以我们问了地址，找到了这里。” 黄若云闻言明显的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惊讶道：“什么？赵洪涛死了？” “嗯，警方在第三中学附近的双秀公园，发现了赵洪涛的尸体。” 新闻黄若云也看到过，没想到死的人竟然是姐姐的前夫。 黄若云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说出一句令曹晨和沈怡非常惊讶的一句话：“死的好，把姐姐害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曹晨问道：“黄小姐，请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警察同志，你们既然知道了姐姐是赵洪涛的前妻，那也应该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离婚了吧。” 沈怡在旁边回答道：“嗯，据我们了解是因为两个人结婚以后，一直都没有孩子，你姐姐又患了抑郁症，所以才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的。” “没错，如果你们看到姐姐现在的样子，就会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恨赵洪涛了。”黄若云咬牙切齿的把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 黄若芳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皓月市第三中学任职，主要的工作是教学生们音乐。 由于人长的漂亮，性格温和开朗，又能歌善舞，因此得到了很多学校单身男老师的喜欢，被很多人追求。 赵洪涛自然也不例外，还是众多追求者中的佼佼者。 尽管当时学校内有很多人追求黄若芳，不乏比赵洪涛还要优秀的人。 最终还是赵洪涛略胜一筹，无微不至的关怀，时不时制造一些小浪漫小惊喜，俘获了黄若芳的心，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黄若芳嫁给了比自己大四岁的赵洪涛，在家人和朋友的祝福下结了婚。 婚后的生活过的也很幸福，赵洪涛在学校的职位也越来越高，两个人可以说是所有人羡慕的家庭。 一切的变化都要从五年前开始，黄若芳开始频繁的回娘家。 每次黄若云见到姐姐，发现姐姐身上会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伤痕，见到自己的时候也不在是原来那样开朗，变得忧郁沉默。 黄若云问姐姐，是不是赵洪涛欺负她了，每次黄若芳都是哭着摇摇头，一直在说都是自己的错，自己造了孽，对不起孩子。 不论黄若云怎么追问，黄若芳都是同样的在哭着重复，自己的错，自己造了孽，对不起孩子。 黄若云担心姐姐的安危，曾经去学校里找过赵洪涛，想从他那里知道原因，但是无功而返，得到的答案就是，你自己去问你姐姐就知道了。 去赵洪涛和黄若芳的家里住上几天，发现两个人只是不怎么说话，赵洪涛也没有向自己想象的那样，对姐姐有什么家暴的行为。 而且赵洪涛还帮黄若芳请了病假，在家里好好休息，黄若云也就放下心来了，以为姐姐可能只是生病了，趁着赵洪涛去上班的时候，好好安抚了姐姐的情绪，就安心的回家了。 谁想到没过两年，两个人因为感情不和就离婚了，黄若芳也患了抑郁症。 黄若云询问原因，得知到是因为姐姐一直没有生个一儿半女，所以才离了婚，想起姐姐之前回娘家所说的话，也就释然了，可能之前是因为没有孩子的原因吧。 两个人离了婚以后，赵洪涛并没有玩什么花样，可能是念着夫妻之间的情谊吧，不止双方财产均分，还自己花钱给黄若芳买了一栋房子居住，也就是现在居住小景家园的这栋房子。 学校的同事和黄若云见到赵洪涛这样的做法，对两个人的离婚更没有想过会有其他的原因了，毕竟赵洪涛做的足够仁至义尽了，所有人都觉得可惜，如果能有个孩子的话，两个人以后肯定会很幸福的。 黄若芳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家里人也找心理医生治愈她的抑郁症，希望她能从这段婚姻中走出来，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 似乎一切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 有一次，黄若云去看姐姐的时候，刚打开门，发现姐姐并没在屋里，见卫生间的门反锁着，灯也亮着，隐约能听见水声，以为在洗澡呢，便没有多想。 叫了几声，发现没有人回答，卫生间的水也从门缝中溢了出来，水中带有一丝粉红色。 黄若云马上意识到不好，赶紧找来一把椅子，用力的把卫生间门上的玻璃敲碎。 进入之后一看，黄若芳浑身赤裸倒在浴缸里，手腕处还在流着血，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还好黄若云是学医的护士，懂得急救，又马上送往医院，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黄若芳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已经有重度的自毁倾向，数十次的进行自杀行为，手臂上自己造成的伤口密密麻麻。 还好这是三楼，窗户上也安装了防盗窗，所以才没有跳楼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黄若芳命大，还是老天不收她，每次都能在死亡的边缘拯救回来。 最后也就不自杀了，把自己一个人关进卧室里，窗帘拉的紧紧的，卧室内不进入一丝阳光，灯也不开，整个房间里一片黑暗。 黄若云就自己躲在角落里发呆，不跟任何人交流，有时候还一会哭，一会笑的，极为不正常。 好在吃饭，喝水，上厕所这些事情，自己有意识去解决，其他的时候，就是躲在没有一点亮光的房间角落里发呆。 黄若云为此找了很多知名的心理医生，但是都没有什么起色，无奈只好搬过来照顾姐姐，防止她在有自杀的倾向。 黄若芳的家人把这一切都算在了赵洪涛的头上，所以刚刚曹晨说赵洪涛已经死了，黄若云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曹晨和沈怡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想过黄若芳的抑郁症已经这么严重了，连正常交流都没有办法。 沈怡开口道：“黄小姐，能否让我去见一见你的姐姐，没准我会有办法让她的病情有所缓解。” “你会有办法？” 曹晨也在旁边补充道：“没错，黄小姐，沈怡是哈冰市省厅派来的专家，精通心理学。” 黄若云听了曹晨的话突然变得兴奋，声音有些颤抖：“什么？你是沈怡！哈冰市的沈怡？” 沈怡点了点头：“没错，我是沈怡，来自哈冰市。” “太好了，没想到竟然是您，您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黄若云激动的站了起来，变得有些手舞足蹈。 这让坐在旁边的曹晨很是意外，同时又有些庆幸。 意外的是沈怡的名气竟然这么大，庆幸的是还好这次把沈怡请来，要不指定在这里毫无进展。 沈怡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曹晨，意思是你很有眼光，请我来帮忙。 没有理会曹晨投过来的白眼，对兴奋过度的黄若云说道：“黄小姐，请你带带路，我去帮你姐姐看看。” 黄若云稍微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好的，沈怡专家，请您跟我来。” 曹晨站起来想要跟过去，被沈怡的眼神制止了。 目光中所表达的含义，曹晨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意思是像黄若芳这样严重的抑郁症，有过多次自杀的行为，不适合在场的人太多，会给患者的心里造成压力。 见曹晨领会了自己传递的意思，沈怡会心一笑，跟着黄若云来到了卧室的门口，自己一个人推门进去了，顺手把门关好。 黄若云回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来的时候都显得还是很亢奋，不断的自言自语说，自己的姐姐有希望了，姐姐的病可能要好了之类的话。 曹晨没有打断黄若云的自言自语，一个人慢慢的喝着杯子里的水，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卧室内的声音，防止沈怡在卧室内万一有什么意外，能第一时间赶过去制止。 时间逐渐的流逝着，曹晨一直保持着精神的高度集中，等待着沈怡的结果。 第十四章 天佑孤儿院 小景家园301室，曹晨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嘴里灌，只有零星的几滴水沾到嘴唇上。 下意识的看向手中的杯子，杯子内的水又一次的空空如也，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水杯，摆手制止了黄若云给水杯里面蓄水。 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半了，距离沈怡进入卧室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卧室内没有一点动静。 用手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精神高度集中，而导致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继续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又过了约有十五分钟，卧室的门打开了，沈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随手轻轻的把房门关闭好。 时刻关注着卧室方向的曹晨，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走到沈怡面前，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沈怡被曹晨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白皙的脸颊出现了一抹红润，随即粉面生威，佯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看见美女时应该有的眼神。”曹晨见沈怡进入卧室时什么样，出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心里随即松了一口气，开玩笑的回答道。 沈怡听见了曹晨的调侃后，脸上更红了，虽然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被人夸奖为美女。 但是从曹晨的口中传出来，总是感觉怪怪的，显得那么不真诚。 沈怡刚要发作，听见曹晨接下来的自言自语，所有的羞怒消失的一干二净，内心中反而流淌过一股暖流。 曹晨的语气显得非常庆幸：“还好没有少胳膊少腿的。” 精通心理学的沈怡，非常清楚曹晨心中对自己的担心。 黄若芳是有过多次自杀行为的重度抑郁症患者，通常情况下，心理疾病严重到这种程度，会有很强的攻击性和自毁倾向。 谁也无法保证沈怡在进行心里治疗时，是否会受到患者的攻击，给自己造成伤害。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发生过不止一次，心理医生在进行心里辅导的时候，受到患者的攻击而受伤。 轻则都是皮外伤，被抓破皮肤，留下几个伤疤之类的。 重则被患者咬掉耳朵，捅两刀都时有发生，有甚者失去宝贵的生命。 在国内这样的事情虽有发生，却并不常见，因为我们伟大的祖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 在遥远的欧洲大陆上，一个崇尚自由明主，枪支管理极为宽松的国家，发生过一次心理医生在进行心里辅导时，被抑郁症患者枪杀的事件，当时的事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全国的媒体都在关注报道这件事情。 曹晨和沈怡两个人回到沙发上坐下，迎面而来的是黄若云期盼的目光。 “沈怡专家，我姐姐情况怎么样了，有希望么？” 沈怡拿起之前自己用的水杯，喝干净了杯子中的水，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姐姐现在已经睡了，应该会直接睡到明天的这个时间才会醒，她的精神透支的很厉害。” 黄若云听后惊喜道：“真的，姐姐竟然能睡这么久，太好了。” 难怪黄若云如此高兴，黄若芳的病情自从严重以后，每天只能够睡眠不到两个小时，重度的精神衰弱，整个人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沈怡点点头：“嗯，至于能不能完全康复，这个不好说，至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点，恢复正常的精神状态是有希望的，以后我每天都会来这里一次，给你姐姐进行心里辅导。” 黄若云听后千恩万谢，差点就要给沈怡跪下了，被后者给及时拦住了。 跟黄若云约定好每天过来时间后，曹晨和沈怡离开了小景家园。 开车去天佑孤儿院的路上，曹晨询问道：“黄若芳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沈怡摇了摇头：“黄若芳连正常的交流都无法完成，不过在治疗的过程中，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内心充满内疚、自责、痛苦等等负面情绪，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的发生，让她一直沉浸在这些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曹晨闻言感叹道：“根据我们从李志文和黄若云的谈话中了解到的信息，看来和赵洪涛的婚姻对黄若芳的伤害太深，尤其是没有孩子这一点，直接摧毁了这个女人的精神防线。” 沈怡却若有所思道：“黄若芳现在这个样子是赵洪涛造成的，这个观点我认同，至于所说的孩子的问题，我反而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令黄若芳如此痛苦的事情，应该不是无法生育，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也猜不出来，只能看后续的治疗，能不能起到理想的效果。” “嗯，那就要辛苦你了，每天都要往这里跑。” “不用客气，我有预感，黄若芳的经历一定存在着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就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 见沈怡说的如此认真，曹晨点点头表示认同：“接下来就看在天佑孤儿院能不能有所收获了。” 到达天佑孤儿院附近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钟了，两个人在路边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来到了孤儿院的正门。 透过有些生锈的铁门，朝院内放眼望去，这是一个约有300多平方的农家院。 一个年龄约60多岁的老人，正陪着10几个小孩在院子里玩。 小孩子年龄最大的应该快十岁了，年龄最小的在四岁到五岁左右。 听着院子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使得大门外的两个人，因为案子布满阴霾的心情，都消散了一些变得明亮。 曹晨开口喊到：“老大爷，请问这是天佑孤儿院么？老大爷……” 老人转过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看见门口的曹晨和沈怡后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是啊，小伙子，你们有事吗？” “老大爷，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想找您了解些情况。”曹晨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了证件，出示给老人看。 老人听后很淡定，似乎对于警察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原本满脸笑容变得面无表情。 老人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示意年龄最大的孩子过去开门，随后又对着院内左侧的一个房间喊到：“小华，拿两个椅子出来。” 曹晨和沈怡走进院子，见一个围着围裙，年龄接近四十岁的女人，拿着两个椅子走了过来，放在老人对面。 “小华，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屋里吧，孩子们该睡午觉了。” 名叫小华的女人，担忧的看了老人一眼，没有说什么，带着孩子们回屋了。 “二位警官请坐吧，家里条件简陋，两位多担待。” 曹晨笑着开口道：“老大爷客气了，我们这次来是想跟您问一个人。” 老人面带怒火的摆摆手，说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是不是周志海又进去了，你们回去告诉他，让他死了那条心，我是绝对不会在管他了。” 听闻这话让坐在椅子上的曹晨和沈怡皆是摸不着头脑，搞不懂老人何出此言。 “老大爷，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周志海是谁？您这么说是何出此言啊。” 老人听了曹晨的话后，明显的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不是周志海闯祸了。”言语中明显松了一口气。 沈怡在旁边问道：“老人家请问您怎么称呼，和这个叫周志海的是什么关系，能给我们讲一讲么？” 老人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来一个老式的旱烟枪，枪管上挂着一个鼓鼓的烟袋，老人熟练的把旱烟枪装满烟丝，用火柴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把原因缓缓道来。 老人名叫周家兴，今年六十三岁，祖祖辈辈都居住在皓月市，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周家每一代的人都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家境算不上大富大贵，也是小康生活。 到了周家兴这一代，生活更是富足，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身体健康，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一直都没有一个儿子，周家兴的妻子给周家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刚刚带孩子们回屋睡午觉的小华。 小华本名周志华，今年39岁，结婚有十三年了，小两口开了一个小超市，有一个十一岁的男孩。 周志华自己的家庭过得很幸福，不需要自己怎么操心，知道老父亲自己开了个孤儿院，加上自己也是为人父母，就经常过来照顾老父亲和孤儿院的孩子。 至于周家兴刚刚提到的周志海，是老人的儿子。 老一辈的人都有些重男轻女，最后周家兴在四十岁的时候，如愿所偿，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而周家兴的妻子也因为产后身体虚弱，经常生病，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盼子心切的周家兴，中年得子，可以想象对这个男孩会有多么宠爱，再加上深爱的妻子也去世了，更是对这个得来不易的儿子更加爱护。 老话说的好，严父才能出孝子，从小在没有母亲管束，父亲又十分溺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周志海，性格可以想象出会是什么样。 周志海从小就好斗勇狠，很不听话，上学时更是经常旷课，打架斗殴，所有坏学生该有的毛病他全有，甚至发扬光大。 中学没有念完就被学校退学，把周家兴给气坏了，等他在想管教的时候已经晚了。 离开学校的周志海更加无法无天，天天跟社会上的小伙子混在一起，隔三差五的就因为打架进了看守所，没钱就回来找周家兴伸手要钱。 最严重的一次，因为喝酒吵起来，打架把别人给打瘫痪了，受伤的人家里起诉，要周志海坐牢。 周家兴疼儿心切，卖房卖地给受害者赔偿，这才把这件事情私了，周志海也因此蹲了一年的牢房。 经过这些事情的周家兴，感叹自己是不是造孽了，所以老天才会如此的惩罚他。 因此周家兴办了一个孤儿院，开始做好事，希望能给狱中的儿子积点德，这也就是天佑孤儿院的由来。 出狱后的周志海已经二十岁了，刚回到家中很听话，也不到处惹事了。 周家兴很高兴，以为儿子终于学好了，哪想也就消停了两年，周志海就又恢复了原样。 前几天周志海还回来要钱，周家兴没有给，父子俩吵了起来，周志海竟然一脚把老人踹倒，然后就跑了。 所以刚刚曹晨和沈怡的到来，周家兴老人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实在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了解详细经过的曹晨二人表示明白，很能理解周家兴老人的心情，心中暗暗下决定，一旦看到这个周志海，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曹晨开口道：“老大爷，我们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周志海，是另有原因。” 周家兴好奇的问道：“警察同志，有什么就问吧。” ………………… 就在曹晨在天佑孤儿院寻找线索的时侯，另一起命案即将发生，而这一起命案将会给真相再次埋上阴影，还是会因此而找到凶手呢？ 第十五章 犯罪嫌疑人 天佑孤儿院的院内，曹晨拿出手机，翻出赵洪涛和赵雨桐的合影递给周家兴。 “老大爷，您看看这两个人您认识吗？” 周家兴接过手机稍微看了一眼，马上就开口回答道：“这是桐桐，我当然认识，至于旁边这个。”又仔细看了看回答道：“这个是小赵吧，桐桐的养父。” 沈怡问道：“老大爷，您为什么那么快就认出了照片上的小女孩，对旁边的大人又要仔细辨认呢？” 周家兴笑着说道：“那当然了，桐桐是我这孤儿院的第一个孩子，她手腕上有一个红绳，那是我给她求的平安符，我肯定能一眼认出来。” 曹晨听后点点头，照片是从赵洪涛家里拍的，照片上的每一个小细节都清晰的记得，包括穿着、表情、饰品等等。 照片上赵洪涛和赵雨桐并列站在一起，背景是皓月市第三中学的大门口。 赵洪涛穿着一套西装，双手搭在赵雨桐的肩膀上，左手大拇指戴着一个玉扳指，右手手腕上戴了一块欧米茄超霸系列的机械表，别名也叫阿波罗11号，是50周年的限量版。 曹晨也曾派人去皓月市各大典当行，专柜，寻找这块表，猜想凶手拿走赵洪涛的这块表一定会出售，但目前还没有任何结果。 赵雨桐穿着校服，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条细长的辫子，红润的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目光中充满了对学校的向往，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活泼可爱。 右手的手腕上确实戴着一条红绳，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格外醒目。 没等曹晨和沈怡继续询问，周家兴老人提到赵雨桐，就像没关阀门的水龙头一样，打开了话匣子，自己讲了起来认识赵雨桐的经历。 四年前，周志海因为恶意伤人罪，进了监狱，周家兴是个有些迷信的人，认为自己上辈子一定是造了孽，这辈子生了这么一个逆子，这是老天派来惩罚自己的。 周家兴决定行善积德，偿还周志海造下的孽，正不知道该从何做起时，碰到了当时年仅十二岁，还在流浪街头的赵雨桐。 当时的赵雨桐衣不遮体，瘦骨嶙峋，因为没有饭吃，加上当时生了病，晕倒在大街上，刚好被一心想要做善事的周家兴碰到。 周家兴走了过去，伸手一摸昏倒在地上的赵雨桐的额头，心中暗惊，怎么这么烫，赶紧打了120，送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经过抢救，才保下了这个女孩脆弱的生命，当时医生说：“在晚来二十分钟，即使命救下了，孩子的脑袋也被烧坏了，有可能变成痴呆儿。” 说到这里的周家兴表情还显得有些庆幸，当时的那一幕有多么险。 赵雨桐住了院，周家兴交完费用以后，就在医院里陪护着，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才清醒过来，知道是面前这个老人救了自己的命，赵雨桐哭着千恩万谢。 周家兴心里很高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询问起赵雨桐的身世。 得知赵雨桐是个孤儿，父母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亲人，这五年来一直流浪街头，吃百家饭勉强活着。 听了这些经历后，周家兴决定收养这个可怜的女孩，在老人精心的照顾下，很快赵雨桐就痊愈出院了。 赵雨桐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可能是因为从小受尽世间冷暖，对收养她的周家兴特别感激。 在周家兴的身上，赵雨桐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所有的家务从来都不让老人动手。 周家兴对赵雨桐也视如己出，当成亲孙女一样对待，因为赵雨桐的身子比较虚弱，容易生病，老人特意给求了一个平安符，也就是那条红绳。 后来周家兴收养了好多无家可归的孤儿，也就有了现在的天佑孤儿院。 一年以后，周志海出狱了，就在天佑孤儿院住下。 令周家兴奇怪的是，周志海和赵雨桐的关系特别好，不论什么心里话都和这个小女孩说。 正是因为这样，通过赵雨桐的讲述，周家兴才了解到儿子真实的心理想法。 周志海之所以叛逆，原因是因为没有母亲，所有的同学都嘲笑他是没娘的野孩子，所以周志海才会自暴自弃，走了歪路。 令周家兴老人更加欣慰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政府的教育，还是因为赵雨桐的关系，周志海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为此周家兴特别高兴，还给周志海买了一套房子，留着以后结婚用。 因此周家兴更加疼爱赵雨桐，直到一年半以前，赵洪涛找到了这里，提出想领养一个女孩。 周家兴了解到赵洪涛是重点中学的副校长，家庭情况特别好，要不是因为妻子无法生育，也不会领养小孩的，就把这个机会给了自己最疼爱的赵雨桐。 赵雨桐也知道周家兴老人是为自己好，也就同意了，临别时和周家父子恋恋不舍。 直到赵雨桐走了半年以后，周志海就又变回了原样，开始在社会上混日子，也不在回孤儿院看望周家兴了，唯一一次回来，就是前几天的时候，还因为伸手要钱不成打了老人家。 讲述完这些，周家兴老人抽起了旱烟，表情很复杂，眼神没有聚焦，不知道是回忆赵雨桐带给他的温暖，还是想起周志海的不孝行为感到痛心。 听完周家兴讲述的这些事情，曹晨和沈怡对视了一眼，彼此的心中有了猜测。 周志海很有可能就是杀害赵洪涛的凶手，赵雨桐现在可能就是他的人质。 通过周家兴的讲述，两个人的关系特别好，那么赵雨桐对周志海绝对非常的信任。 所以赵洪涛家的防盗门，才会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肯定是赵雨桐主动打开的房门。 虽然不知道周志海用什么样的方法，骗赵雨桐跟他离开，并带走了家里所有的财物，又带走上了几件衣服，但大概的方法应该是赵洪涛出事住院之类的理由。 相对的，周志海大概也是用的差不多的方法骗了赵洪涛，说自己绑架了赵雨桐，让他来双秀公园的小树林，不要报警之类的。 疼女儿心切的赵洪涛，才会来不及换衣服，就急急忙忙赶去小树林和凶手见面。 至于杀人动机，八九不离十是因为求财，因为没有要到钱打了父亲的周志海，起了歪心思，所以才铤而走险，选择了自己熟悉情况的赵洪涛父女。 现在赵雨桐还跟凶手在一起，很有可能随时会被撕票，谁也不敢保证凶手会不会顾及旧情。 似乎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现在只有找到周志海，就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 打定了主意的曹晨，正要向周家兴询问周志海的住址。 周家兴老人却先开口问道：“警察同志，你看看我，人老了话就是多，我才反应过来，你们为什么问桐桐的事情啊，要问也应该去问桐桐的养父小赵啊。” 还没等曹晨说出原因，周家兴老人却激动的说道：“是不是姓赵的校长欺负桐桐了，上一次桐桐过来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桐桐整个人瘦了不少，也不爱笑了，见到我就哭，我问怎么了她也不跟我说，我知道桐桐懂事，怕我知道了担心她，没错，肯定是这样。” 说完一把抓住了曹晨的手：“警察同志，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桐桐被姓赵的校长欺负了，所以你们才找到我这里的。” 曹晨闻言摇了摇头：“赵洪涛被杀害了，赵雨桐可能现在跟凶手在一起，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周家兴老人听后惊呆道：“你说什么？姓赵的校长被杀了？” 曹晨点点头：“嗯，根据我们警方掌握的线索，凶手很可能是赵洪涛或者赵雨桐的熟人，杀人动机应该是为了钱，所以我们今天过来，其实是想跟您了解一下赵雨桐的人际关系。” 沈怡在旁边补充道：“我们怀疑周志海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 周家兴听后暴跳如雷：“有道理，那个逆子为了钱连我都打，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这个畜牲，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畜牲，气死我了。” 曹晨连忙安抚道：“老大爷，您别激动，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现在还无法绝对的确定周志海就是杀人凶手，希望您能告诉我们他的住址，我们警方才能确认，以免冤枉了他。” “还确定什么，绝对是这个畜牲，他要是敢伤害桐桐，我亲手掐死他。”老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剧烈的咳嗦起来。 沈怡赶忙站起身来拍拍老人的后背，半天周家兴才缓了过来。 “老大爷，您别着急，警方办案需要证据，不能只靠怀疑来确定凶手是谁，所以我才说是犯罪嫌疑人，周志海是您的亲生儿子，您肯定也不希望他是杀人凶手，所以您把他的住址告诉我们，我们会实事求是，查明真相的。” 听了沈怡的话，周家兴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老人的心里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会杀人，哪怕这个儿子在不孝，那也是亲生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 “那个逆子住在襄河镇街道七星高照小区，三号楼一单元的803。”老人说话时拳头握的紧紧的，显然心里并不平静。 曹晨和沈怡得到地址，再次安抚了周家兴老人的情绪，准备告辞去往周志海的住处。 这时，曹晨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手机接听了电话。 电话的内容沈怡不知道，只是看见曹晨的脸色一变再变。 “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挂断电话的曹晨脸色十分阴沉。 沈怡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曹晨凝重的点了点头，语气十分严肃低沉：“小凯打来电话说，七星高照小区有一名男子坠楼身亡。” 沈怡听后身子一震，七星高照小区，怎么会这么巧，再看一下曹晨的脸色，心中有了一丝猜想，连忙追问道：“难道是？” 确认的声音从曹晨口中传出：“通过询问小区的物业得知，死者的身份是周志海！” 第十六章 噩梦的卧室 七星高照小区，下午两点钟，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相关的警务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 小区内的群众早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的人在拍照，还有的人打电话呼朋唤友要他们一起来看热闹。 守在警戒线外面的警察几次呵斥他们，明显起不了什么作用，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就听话的。 过了没多久，一辆吉普车行驶进了小区，在停车位停放好车，曹晨和沈怡从车上走下来。 曹晨将警官证别在了胸口上，看着沈怡走向吉普车的后车门处，将面露紧张神情的周家兴扶下车来，这才带头朝现场走去。 周家兴之所以跟着曹晨一起来，是听到了曹晨和沈怡对话的内容，强烈要求一起过来。 曹晨没有办法阻拦，于情于理周家兴是死者的直系亲属，有知情权得知亲生儿子的死因，也有权利见到自己儿子的遗体，所以就带着老人一起来案发现场了。 维持秩序的警察看见曹晨立马敬了一个礼，说了一句：“曹队，您来了。”就伸手抬高警戒线。 曹晨对着警察点了点头，带着沈怡二人进入了命案现场。 放眼望去，法医队主任徐广义正蹲在尸体旁边进行尸检，现场只有法医队和技术队的人，并没有看见打来电话的梁凯。 曹晨走到徐广义身边，看见了尸体的样子。 尸体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侧身躺在地面上，右腿已经严重变形，已经露出了骨茬，面部局部位置能够看出严重的擦伤，曹晨准备问徐广义，尸检结果怎么样。 沈怡旁边的周家兴没有给曹晨开口的机会，颤颤巍巍的来到尸体面前，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眼圈泛红，泪水止不住从眼中流出，顺着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流淌下来。 声音沙哑而哽咽：“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畜牲，不学好，不做好人，非要干出丧尽天良的事，现在遭报应了，死的这么惨不忍睹，腿摔折了，连完好的尸体都没留下，你就是入了轮回，重新投胎，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是个瘸子，这是报应啊，报应啊，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老人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就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突然声音放高，撕心裂肺：“你怎么舍得让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啊，你这个不孝子。”说完这句话，老人再也经受不起情绪的大起大落，晕倒了。 曹晨眼疾手快，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周家兴倒向后面的身体，大声喊道：“来人，赶紧送医院。” 疾步跑来了两名队员，曹晨快速的说了一下情况，两名队员点头表示明白，抱起晕倒的周家兴老人，急忙开车朝着医院赶去。 徐广义在周家兴老人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曹晨等人的到来，站起身来目睹了全部的经过。 来到曹晨身边问道：“刚刚的老人家，是死者的亲属吧。” “嗯，是死者的父亲，叫周家兴。” “听出来了，这老人家真挺可怜的，老年丧子之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曹晨听了徐广义这句感叹，脑海中回忆起了一段深埋心底的记忆，眼神中一股浓郁的悲伤散发而出，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沈怡在旁边却清晰的捕捉到了那一瞬间，抬头看向身边这个高大帅气的年轻支队长，心里猜想这个男人一定有某种不愿提及的秘密。 曹晨开口道：“徐主任，尸检情况如何？” “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死因是内脏器官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符合跳楼高坠伤的特征，外轻内重，体表损伤较轻，多部分是挫伤，主要死亡原因还是内部的损伤太重。” “那右腿呢，怎么会伤成这样。”曹晨看着尸体的右腿和左腿明显的伤势区别，疑问道。 徐广义知道曹晨肯定会问，走到尸体旁边解释道：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一点，你看死者的左肘部位、右肘部位、皆是表皮剥落伴皮下出血，没有严重性的骨折现象。 在看死者的左腿膝盖关节，关节前侧多条表皮剥落伴皮下出血，方向由右上至左下斜行，左股骨上段横行骨折，骨折断端错位明显，左足跟皮下出血，皮下出血对应深层结缔组织出血。 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应该是死者坠落时，左脚先与地面接触，脚底的面积相对于整个人体比较小，需要以一个小的面积来承受比较大的冲击力，才会形成这样的伤口。 而右腿的伤势看上去更重，实际上跟高坠伤却没有一点关系，主要的骨折伤势是重物击打导致的粉碎性骨折，是属于暴力造成的伤害。 曹晨听后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死者右腿的伤势，应该是生前造成的，所以才会跟左腿有明显的区别。” “没错。”徐广义肯定的答道。 这时梁凯从三号楼的单元门内走了出来，看见曹晨立马跑到了近前。 “曹队，沈怡专家，你们来了。” “小凯，说说情况吧，怎么回事。” 梁凯却说道：“曹队，等一下我在跟您汇报，您和沈怡专家先跟我上去吧，赵雨桐受到了强烈的伤害，现在情况不太妙。” 曹晨听后一惊，跟沈怡对视了一眼，连忙说道：“前面带路。” 三人连忙朝着一单元跑去，803室内，一个脸色煞白的小女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是警方寻找的赵雨桐。 此时的赵雨桐双眼无神，目光呆滞，黑黑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脑后，身上严严实实的裹着警察的制服外套，整个人都缩在了里面，瑟瑟发抖，裸露在外表的双腿上布满了条状的淤青，就像是鞭子抽打过留下的痕迹。 几个女性警察和法医队的队员，正在旁边安抚着赵雨桐，曹晨三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沈怡对曹晨点头示意，就走到赵雨桐的身边蹲下，进行心里的辅导，安抚这个受到伤害的可怜女孩。 “小凯，死者坠楼的地方在哪里。” 梁凯脸上有些犹豫，他太了解曹晨的性格了，小心翼翼的说道：“在卧室，曹队，你进去之后一定要控制情绪。” 曹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跟着梁凯走向卧室。 “特么的，这真特么是个畜牲……”咆哮声从卧室内传出，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曹晨看着卧室内的景象，面色阴沉无比，双手握拳攥的紧紧的，因为心中的怒火，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卧室内的景象可以说是凌乱不堪，大床上扔了几件女孩的内衣，还有明显被撕烂了的裙子，一个长长的鞭子和几件情趣用品。 床旁边的柜子上扔着一条长长的红绳子，栏杆上绑着一个狗链，这种景象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可见赵雨桐失踪的这些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阳台处有一摊血迹，一个银色的锤子扔在一旁，锤头上也布满了血迹，窗户打开着，往下看去，能够看见下面的尸体。 梁凯担心的问道：“曹队，您没事吧。” “说说情况，不用管我。” 梁凯只好点头，把经过细细道来： 原来梁凯在附近奉命调查王德发钱包里筹码的来源，接到局里的电话，说附近有人坠楼身亡，让他赶紧来到现场控制场面，技术队和法医队随后赶到。 梁凯带着探组队员赶到现场，拉起了警戒线，询问周围的群众，谁是目击证人和报警的人。 后来得知很多楼下的群众，都目击到了经过。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很多小区的居民在小区里行走，听到头顶有人喊救命。 居民奇怪的抬头往上看去，只见一个上身应该没穿衣服的小女孩，披头散发的高呼救命。 楼下的居民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紧接着又看见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慌慌张张的往单元楼内跑去。 有居民就开始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个小女孩好像被绑架了。 刚刚说完地址和经过，有人看见小女孩整个人缩回到了屋子里，加上刚才慌慌张张跑进去的男子，猜测应该是绑架小女孩的人。 几个热心肠的中年男人和周围的居民商议，准备上去寻找地方，看样子应该是8楼，他们担心小女孩有危险，要上去救人。 这一过程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正当他们商议好人选，正准备上去的时候。 一直盯着那个窗口的居民喊到：“快看，有人掉下来了。” 接着所有的人抬头望去，刚才慌慌张张跑进单元楼的男子，从楼上掉了下来。 警察赶到的时候，梁凯跟周围的居民了解到了经过，带人赶紧找求救的小女孩所在的房间。 来到八楼，看到803的门开着，梁凯带头闯了进去。 来到卧室，就看见小女孩坐在地上，浑身赤裸，身上布满了更种各样的伤痕，手中握着带血的锤子，整个人早已经吓得丢了魂一样。 梁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女孩的身上，把她抱了起来，离开了这个充满噩梦一般的卧室，来到了客厅。 通过对讲机呼叫了几位女性同事，照顾小女孩，这才连忙给曹晨打电话，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第十七章 另外一种情况【求推荐，求收藏】 曹晨听完梁凯讲述事情的经过后，良久没有说话，只是在卧室内来回走动，每一个角落都仔细的观察着。 梁凯没有打扰，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就在曹晨走到卧室的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 整个身体缓缓的向后转过身来，再次面对整个卧室，就像刚刚走进卧室的时候一样。 只是此时的曹晨双眼微闭，眉头轻皱，面部表情时而变得平静，时而变得焦急，转眼间又变成了惊恐，时而还抬起两个胳臂，仿佛在比划着什么。 看见这样的情形，梁凯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妙，好像对曹晨现在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并没有表现出被吓到的样子。 只是梁凯的表情变得无比的古怪，如果沈怡在这里，一定会觉得梁凯此时的表情，和昨晚刘晓颖叙说曹晨时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有十分钟，曹晨在卧室的阳台旁边猛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就像刚刚溺水了一样，一张脸憋的通红，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足足过了三分钟左右，曹晨的呼吸渐渐均匀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梁凯赶忙来到近前问道：“曹队，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有疑点，郑哥没跟技术队一起来么？怎么没有看见他？” “郑队长在赶过来的路上，接到报案电话的时候，郑队长带着一部分技术队的队员，正在双秀公园的案发现场重新取证调查，赶过来需要时间，这会应该快到了。” 曹晨点了点头：“跟我去找徐主任，有些事情我需要确认一下。” “好的，曹队。” 曹晨和梁凯两个人正准备离开卧室，沈怡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卧室内的景象，整个人站在了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曹晨叹了口气，来到沈怡身旁，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轻声说道：“走吧，不要看了。” 搂着沈怡的肩膀从卧室里出来，来到客厅，看见赵雨桐已不再沙发上，只剩下两名探组的队员。 曹晨对两名探组队员疑问道：“沙发上坐着的小女孩呢？” 回答曹晨疑问的是身旁的沈怡：“我安排人送往医院治疗了，她已经神志不清，浑身又遍体鳞伤，急需治疗，而且现在没法交流沟通，只能等精神状态稍微恢复后，在进行笔录的询问。” “嗯嗯，你精通心理学，在这方面你是权威，你做的决定肯定没错。” 沈怡冷冰冰的看了曹晨一眼，语气显得有些羞怒说道：“感谢曹大队长对我的信任，能不能麻烦你把手拿开。” “额，好好好，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曹晨赶紧拿开搂着沈怡肩膀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尴尬的神情。 站在二人旁边的梁凯，看见曹晨吃瘪的这一幕，噗嗤一下笑出声音来，猛然感受到一股带着杀气的眼神，连忙闭上嘴低下头，脸色憋的通红，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小凯，你过来。”曹晨冷冷的说道。 “曹队，你身为领导，可不能公报私仇啊。” “少废话，赶紧过来。” 梁凯马上换成一副严肃的表情，慷慨就义般走到曹晨的身边。 曹晨并没有怎么样，只是在梁凯耳边耳语了几句话。 “曹队，我明白了，你放心。”梁凯说了一句，转身跑出去了。 沈怡看见这一幕没有询问，而是平静的开口道：“看来凶手很可能是这个死亡的周志海了，通过现场目前的情况来看，赵雨桐在法律的角度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吧。” 曹晨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想表达什么。”沈怡明显对曹晨的动作有些疑惑。 曹晨语气有些严肃，认真的解释道： 周志海是否是凶手，现在还不能确定，目前没有绝对的证据能够证明，还有好多疑点没有解开，这是我摇头的原因。 根据《刑法》第二十条的内容。 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现场的景象加上法律的明文规定，是我点头的原因。 “看不出来你对刑法的内容如此熟悉。”沈怡说话的语气明显很是惊讶。 曹晨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我的妹妹是个律师，每次我惹到她了，就会被她惩罚背………，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看着曹晨搞怪的样子，沈怡不禁笑了起来：“有这么个妹妹挺好的，有机会一定带我认识认识。” “没问题，没准你们俩一见如故呢！” “小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技术队的队长郑天阳，法医队的主任徐广义一起走了进来。 “郑哥，您总算来了。” “行了，你小子安排的任务快把我忙死了，刚到楼下，正好碰见梁凯那小子，他说你正找我呢，这不正好和徐主任一起上来了。” 曹晨的表情恢复了严肃：“郑哥，徐主任，请跟我一起来。” 郑天阳和徐广义看见曹晨的样子，同时点了点头，跟着曹晨的身后往卧室走去。 郑天阳和徐广义看见卧室内的景象，脸色同时都变得难看起来。 郑天阳骂骂咧咧的说道：“这特么真是个变态，杀人也就算了，那么小的女孩也不放过，至于搞得这么狠。” “行了，天阳，你都说是变态了，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看待。”徐广义的语气也十分低沉，明显在强压着怒火。 “郑哥，情绪先别激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别被表象迷惑了。” “小晨你什么意思？” 曹晨没有回复郑天阳的疑问，而是转头对徐广义问道：“徐主任，刚刚在楼下我们对死者的尸体分析，您还记得吧。” 徐广义点了点头：“嗯，我记得。” “您告诉我，死者右腿的粉碎性骨折，应该是生前重物进行重击造成的，跟高坠伤的关系并不大。” “没错。” 曹晨指了指地上带有血迹的锤子，接着说道：“那么，这个锤子应该就是造成周志海右腿伤势的武器。” “从目前现场留下的证物来看应该没错。”徐广义看了看说道。 曹晨继续讲述自己的分析： 根据小凯跟我讲述的经过，赵雨桐是站在这个阳台前，对着楼下小区的居民进行求救。 楼下的居民看见后，有人报了警，还有人目击到周志海慌慌张张跑进单元楼。 求救的赵雨桐应该是发现了这一幕，急忙回到卧室内，从床下的工具箱内找到了这把锤子。 周志海是右腿被重击，那么按照阳台的方向和空间布局，赵雨桐是躲藏在阳台门的左侧，这个位置正好是通过阳台门，进入阳台区域的视线盲区。 周志海急急忙忙来到阳台区域，赵雨桐用手中的锤子猛地重击右腿膝盖。 身体突然遭受到重击，尤其还是腿部，周志海的身体猛地向前摔倒。 从现场的血迹来看，赵雨桐是在周志海摔倒时，立马上前重击已经受伤的腿部。 而周志海当时双手用力抓紧，开着窗户的窗台，来帮助身体从新站起来，所以才会形成这种拖拽的血迹痕迹。 周志海成功站了起来，想要转身，赵雨桐上前抱住周志海唯一支撑的左腿，拼尽全力的把周志海推下了楼，这应该就是事情发生的完整经过。 沈怡听完曹晨的案情分析，认可的点了点头：“曹晨，你分析的很对啊，我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徐广义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小晨疑惑的是，周志海坠楼时为什么是脚先接触地面，按照现场的线索来看，如果事情真是那样发生的，周志海应该是头部先与地面接触。” 郑天阳听后问道：“有没有可能死者在高空中，挣扎导致了身体的重心改变。” “不排除会有这样的几率，但是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周志海是自己选择跳的楼呢？” 几人听到曹晨的这个猜测陷入了沉思中，几分钟后沈怡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刚才你说过，目击者看见周志海慌慌张张跑进单元门，这里的现场又表明，周志海被赵雨桐的意外反击，右腿部受了重伤，周志海心里清楚警方马上会找到这里，所以才选择了自杀。” “这是一种情况，前提是周志海真的是杀害赵洪涛的凶手。” 郑天阳听出了言外之意追问道：“小晨，你的意思是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曹晨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另外一种情况，如果周志海不是杀害赵洪涛的凶手，周志海又是自己跳的楼，那么这个现场的一切和他的自杀，目的又是什么？” 第十八章 相亲偶遇 卧室内的几个人听到曹晨所说的另外一种情况，同时想到了什么，皆因为曹晨的猜想倒吸了一口凉气。 郑天阳凝重的开口道：“小晨，你的意思是周志海在掩人耳目，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她……” “郑哥，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想，没有证据的支撑，所以我希望你冷静的看待这处现场，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的痕迹。” “放心吧，小晨，我明白你的用心。” 曹晨看了看时间：“郑哥，现在快三点了，我带着队伍先回局里，这里就交给你了。” 郑天阳点了点头，带着技术队开始现场的调查取证。 回市局的路上，沈怡对旁边的曹晨说道：“你刚才的猜想是不是太大胆了？” “我的恩师告诉我一句话，我一直铭记于心，所有的警察都不希望凶案的发生，如果发生了，就一定要倾尽全力找出真凶，侦查过程中，一定要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魄力。”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沈怡重复了一句曹晨所说的话。 曹晨看了一眼沈怡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你觉得我的猜测太大胆了，这次的凶手心思非常的缜密，可以说是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的证据。 618案死亡的赵洪涛，619案死亡的王德发，凶手没有给我们留下一点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线索，能够这么快就确认两名尸体的身份，都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存在。 目前存在了太多的疑点无法解开，双秀公园小树林的命案现场，凶手是怎么离开的，现场只留下了赵洪涛一个人的脚印。 使用开水毁掉死者容貌的原因，为什么赵洪涛心甘情愿被五花大绑。 王德发跟凶手之间又存在了什么关联，凶手割断脚筋的目的是什么，这些疑点的真相是否像我们推测的那样。 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们之前的推断，凶手是赵洪涛和赵雨桐的熟人。 刚刚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符合一些作案条件的周志海。 结果，周志海就坠楼身亡了，又在周志海的住房发现了受到虐待的赵雨桐，卧室内的景象又是如此不堪入目。 沈怡闻言问道：“你的意思是，周志海的意外死亡，成为了你怀疑赵雨桐的因素。” “我不否认，但是这次的意外确实留下了一个被忽略的破绽。”曹晨有些神秘的说道。 等了几分钟，沈怡见曹晨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回到市局，曹晨跟沈怡来到了局长办公室，把今天案发现场的情况，目前掌握的线索和案情的分析，和刘泽瑞沟通了一遍，三个人在办公室里交谈了半个多小时。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沈怡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去医院么？” 曹晨摇了摇头：“医院的询问还不着急，我已经让小凯安排人去守护赵雨桐了，今天先在局里等待其他组的调查结果，希望能有所收获，帮助解开我在车上说的那些疑点。” “嗯，我也帮不上太大的忙，黄若芳那里我会努力治疗的。” “千万别这样说，没有你，赵洪涛的身份确认没有这么快，太感谢你了，来到皓月市做了这么大的贡献，都没有带你出去逛一逛，一直都在帮着我查案子。” 沈怡听后心里很是受用，还没等回话，曹晨的手机响了起来。 曹晨还以为是其他组的调查有结果了，打电话给自己，结果一看来电显示，备注是“小魔女”，心里凉了半截。 苦着一张脸接听电话：“怎么了，馨儿。” 曹馨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传出：“哥，妹妹给你介绍了个美女，赶紧过来见一见。” “什么，又来啊。”高八度的声音响起，沈怡疑惑的看向曹晨。 曹晨马上意识到了，声音马上放低，打电话的样子躲躲藏藏的，好像怕沈怡知道什么似的。 几分钟后，曹晨挂断电话，脸色十分尴尬：“沈怡，我妹妹找我有点事情，我先出去一下，你要是找我，给我打电话。”说完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整的沈怡有些懵，无奈的一笑，向技术队走去，准备研究一下对黄若芳的治疗方案。 在距离市公安局二公里开外的一家咖啡厅里，一个女人正在看杂志。 这个女人模样精致，就像漫画中的女孩一样，身材窈窕，身穿一套黑色正装，此时她手里无聊地看着手机。 正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撞开了，门板上的铜铃响起。 这么冒冒失失的，也没别人了。女人抬起头来，不觉莞尔一笑：“曹大队长，你差点儿又迟到了。” 曹晨坐下后，也不管桌上的那杯水是谁的，端起来一饮而尽：“我的好妹妹，我正在查案子呢，你一个电话我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我这时候能赶过来就算不错了。” 曹馨开心的笑了，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还不是因为你，我说要选在你单位对面的餐厅让你们见面，可你偏偏要选在这儿。” 曹晨苦着脸：“你真是我的亲妹妹啊，你想一想，我在局里大小也算个领导，让下属看见我相亲……我还混不混了？曹馨同志，你怎么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曹馨收起了手机，不以为然的说道：“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么，走吧，咱们过去吧，估计人家也快到了。”说完，站起身来推门就走。 曹晨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没想到在迈出门口的一瞬间，被咖啡厅的服务生拦住了：“这位先生，您还没有结账呢。” 曹晨这才注意到，刚才曹馨小魔女坐的地方，放着一杯咖啡，他扭头喊道：“馨儿，你忘了给钱啦！” 曹馨头也不回：“你可是我亲哥哥，你连杯咖啡都舍不得请自己的妹妹喝么？” 曹晨无语，拿出手机结了帐，嘴里碎碎念着：“你可真是我的亲妹妹！” 两人朝着马路对面的一家饭店走去，曹晨紧走几步追上了曹馨，语气恳求说道：“好馨儿，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什么事，说吧。” “下次能不能别给我安排相亲了？”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作单身狗？”曹馨对他这个问题很疑惑。 曹晨小声说道：“你哥哥我这么年轻，结婚着什么急啊？你看看我同学，别说结婚了，有不少还单着呢！” 曹馨继续走着，看都不看曹晨一眼，只是说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能一样吗？再说了，你妹妹我都早就结婚了，身为哥哥，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能不能考虑一下爸妈的感受。” 曹晨叹了一口气，眼神中一股悲伤一闪而过：“馨儿，哥哥有自己的苦衷。” 曹馨没有注意到自己哥哥的异样，转身抬起右臂，握成拳头威胁道：“这次我说了算，必须听我的。” “好，好，好……” 两人来到了饭店，这是一家古典中式风格的店面，以宫廷菜为主，曹馨已经订好了包间。 两人来到了包间里，服务员上了一壶茶，曹馨给曹晨倒了一杯，说道：“一会儿你要跟人家姑娘好好聊聊，这个女孩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闺蜜，人长得也漂亮，你可一定要把握哦。” 曹晨有气无力的应付道：“好…知道了！” 曹馨看着曹晨的样子，语气带着威胁继续说着：“别跟上次似的，还没说上两句话，你扭头就走，要不就是用各种事情推脱，这次要是没成的话，妹妹会很开心的。” 曹晨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好，我知道啦，不会辜负妹妹的好意。”心里却对自己的妹妹没有一点办法，想着等会应付一下算了，低头沉思起案情。 正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来人是一个女孩子，穿着一件深青色的连衣裙，长相果然如曹馨说的那样，很漂亮。 年龄二十多岁，标准的瓜子脸型，皮肤白皙，搭肩中发，模样很是清纯，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奇怪的是在曹馨身上很快一扫而过，而是停留在曹晨的位置，表情变得有些激动。 曹馨见今天的女主角来了，赶紧招呼道：“红红来了，赶紧坐这里。” 叫红红的女孩儿仿佛没有听见曹馨的声音，只是脸色泛红的看着低头的曹晨，眼睛一眨不眨的。 曹馨见了面露笑容，看来自己的哥哥长的帅也是有优势的，一下子就把自己的闺蜜迷住了。 曹馨将女孩儿拉到了自己身边，在耳边小声说道：“我哥长的帅吧，别那么看，我哥脸皮薄。” 这句话说的女孩脸色更红了，想要解释不是那样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曹馨一副我懂你的样子，开始热情地为两人介绍：“红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哥哥曹晨，是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别看他年轻，现在已经是咱们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了，二级警督，副科级的待遇。” 接着又对曹晨说道：“哥，这是我的好闺蜜梁慕涵，小名叫红红，跟我同龄，是不是看着不像，也是我们单位的律师。” 曹晨闻言抬起头来，下意识的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曹晨。” 梁慕涵红着脸伸出手跟曹晨握了一下：“曹队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上次的事情？”曹晨有些疑惑，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惊讶的说道：“你是前几天在公交车上的那个女孩。” 梁慕涵连忙点头：“嗯，上次的事情多亏了曹队长，要不是你的话………” “别客气，这是我的职责。” 曹馨听出来了惊讶道：“原来你们认识啊，红红跟我说在公交车上，英雄救美的警察竟然是我哥，真是有缘分，咱们坐下聊。” 落座后，从开始点菜到最后用餐，梁慕涵一直低着头，双颊绯红，时不时的偷看曹晨一眼，看的出来她对曹晨有好感。 曹馨很是活跃，不时地给两个人加菜，调笑两个人，饭桌上的气氛很是愉悦。 曹晨也松了一口气，对于相亲对象是梁慕涵，他还是比较能够接受的，最起码有过一面之缘，总比没有见过的人强吧。 通过聊天了解到梁慕涵的父亲也是一名人民警察，这让曹晨更感觉到这次的相亲不算太难度过。 “梁小姐，你的父亲现在还在上班，还是已经退休了。” 梁慕涵温柔的说道：“曹大哥，你叫我红红就行，我父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牺牲了。” 曹馨给曹晨使了个眼色：“哥，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啊。”曹馨知道自己闺蜜的父亲早就牺牲的事情，没想到哥哥竟然会问。 曹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刚想对梁慕涵道歉，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急迫的问道：“红红，你父亲是不是叫梁志清，二十年前在悦达商场跟歹徒决斗牺牲的。” 梁慕涵有些惊讶的说道：“曹大哥，你知道我父亲。” “你竟然是梁叔的女儿！”曹晨的眼中一股深藏多年的悲伤汹涌而出。 第十九章 曹晨成为了人质 曹馨发现了曹晨的异样，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哥…你没事吧。”直到曹馨呼唤了好几声，曹晨才从自己思绪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收敛了情绪。 “没事的，不用担心。”曹晨摆了摆手，又拿出手机，对梁慕涵说道：“红红，我们能不能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梁慕涵被曹晨这么突然的话下了一跳，整个人愣在了那里，白皙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整个人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坐在旁边的曹馨隐晦的用手提示了梁慕涵几次，见后者没有反应，曹馨只好在其腰间的轻轻的一捏，这才恢复了正常。 “红红，我哥等着加你的联系方式呢。” 曹晨笑着说道：“红红，我是不是有点唐突了，你要是不方便就以后再说。” 梁慕涵听后连忙焦急说道：“别…，我方便加联系方式。”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曹晨对梁慕涵道：“我单位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很高兴认识你，下次有机会，在一起吃饭。” “好的，曹大哥，你先去忙吧。” 见梁慕涵这个女孩有些小害羞，曹晨微微一笑：“红红，以后见面不用这么拘束，放开一下，我先走了。” 曹晨走后，曹馨不时地调侃梁慕涵，弄的梁慕涵一直红着脸，就像发高烧了一样，两个人笑闹着回了单位。 回到局里办公室的曹晨，把自己狠狠地摔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悲伤的情绪在次从目光中汹涌而出，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记忆就像电影一样，在曹晨的眼前回放，每一个画面，每一句语言都是那么清晰，仿佛深深刻在灵魂之中。 二十年前的六一儿童节，丁月珍带着曹晨兄妹来到市中心的悦达商场买儿童节的礼物。 悦达商场是皓月市最大的商场，地上有六层，地下有二层。 曹母带着兄妹二人在商场买了很多的东西，准备从地下一层的超市坐电梯，来到地下二层的停车场开车回家。 快到电梯处的时候，曹馨想要去卫生间，曹母无奈，问曹晨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当时年龄只有七岁的曹晨，从小就很聪明，受家庭环境的熏陶，也很早熟，表示自己在原地等待，看守着刚刚购买的物品。 对自己这个儿子，曹母很放心，就带着曹馨去卫生间了。 无巧不成书，此时在商场的三楼，金银首饰的区域，正在发生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持枪抢劫。 劫匪明显特意选中了今天，在儿童节的时候，父女都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玩，所以皓月市的交通会相对的拥挤。 即使警察及时赶到了，商场比平日明显要多的群众，也是很好的掩护，可以趁乱逃跑，就算不能及时跑掉，也会有很多的人质。 三楼金银首饰区域共有三名劫匪，正在威胁着这里的店员，把所有柜台里的金银首饰，装进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背包里。 整个抢劫的过程不到十分钟，有机灵的店员已经拨通了，金店特有的报警装置，警方已经收到消息，正在赶过来。 这些因素会发生，显然早就在劫匪的计算当中，三个劫匪背上装满金银首饰的背包，威胁了一下在场的店员和顾客，快速有序的奔着电梯跑去。 电梯处也有一名劫匪，见三名同伙成功了，马上打开电梯，几个人乘坐电梯直奔地下停车场。 电梯中一个明显是团伙头头的中年人，在对讲机里说道：“老二，有没有什么异常。” 团伙里面的老二正在商场的监控室，旁边晕倒了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 老二看了看大屏幕上的监控回道：“暂时没有异常，按原定计划行动，没问题的，老七的车就停在停车场的电梯口接应。” “好的，老七准备接应我们，我和老三、老四、老五，还有三分钟就到达停车场。” 老七坐在车里回答道：“没问题，大哥。” 老二盯着监控屏幕，看见十几辆警车飞速停在了商场门口，很快四十多名警察包围了所有的进出通道。 “大哥，不好了，条子来了，我们被包围了。”刚刚说完这句话，身后一个人影猛地窜出，把老二打晕了过去。 劫匪团伙的几个人刚刚下电梯，到了停车场，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都是一惊，刚刚准备再次乘坐电梯，发现怎么按动键位都没反应。 “老二，怎么回事，电梯没反应了，老二听到赶紧回话。” 对讲机频道一片寂静，老大气的骂道：“特么的，老二估计出事了，条子怎么来的这么快。” 背着包的老三恶狠狠的说道：“没事，大哥，兄弟们有枪，跟他们拼了。” 就在几个人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喇叭的声音：“里面的劫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顽固抵抗是没有活路的。” 老大听完更是骂道：“这群条子就不能换个口号，拼了兄弟们。” 正在这时，旁边的消防通道跑出来一个人，右手拿着一把手枪，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大哥，别冲动，我们手上有人质，跟条子谈条件。”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几个劫匪一跳，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手枪，指向消防通道出来的人。 抬眼一看，原来是守在地下一层接应的老六，另几个劫匪惊喜的是，老六竟然劫持了一个人质，还是一个小男孩，顿时心里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这个小男孩正是曹晨。 原来曹晨正在等待曹母和妹妹回来，看见电梯的位置一直有一个怪男人，在四处隐晦的张望，似乎很是紧张的样子。 曹晨虽然从小就很聪明，但毕竟只有七岁，上前好奇的问道：“叔叔，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生病了吗？你头上出了很多的汗，生病了要去医院的哦。” 这名男子正是劫匪团伙的老六，听到对讲机里老大和老二的全部对话内容，心里知道坏了，正在恐惧要不要逃跑，自己身上有枪，能跑的出去么？ 大脑中正在陷入思想的争斗中，所以脸上才会因为内心的恐惧出了很多的汗。 曹晨的到来和问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这个劫匪老六做了决定。 他明白想混出去是不可能了，只有跟团伙的兄弟一起，才有活命的机会。 正好这个小男孩可以当成人质，让警方不敢轻易行动，更加能够增加活命的几率。 做好了决定的老六，一不做、二不休，掏出怀里藏着的手枪，直接顶在了曹晨小朋友的脑袋上。 恶狠狠的说道：“小弟弟，想活命就听话，叔叔这手枪可不是玩具，走火了会死人的。” 说完话，抱起来曹晨就往旁边的消防通道跑，电梯停止了运行，顺着消防通道的楼梯，来到了地下二层的停车场，跟劫匪团伙的几个人汇合了，这就是经过。 而此时的曹晨已经吓傻了，他知道威胁他的叔叔说的是真的。 曹晨的父亲是老党员，带着曹晨见过真枪。 所以曹晨知道，这个坏叔叔说的并不是吓唬人的。 年龄只有七岁的曹晨已经被恐惧，充满了年幼的内心，没有哭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劫匪团伙有了曹晨小朋友这个人质，跟警方有了谈条件的权利。 团伙的几个人在停车场散了开来，曹晨被团伙的老六抱在怀里，躲在一个柱子后面。 此时警察已经进入了地下停车场的另一侧，和劫匪团伙的人对峙着。 老六下来的消防通道内，也有警方的人在埋伏。 劫匪团伙的老大喊到：“外面的警察听着，我们手里有人质，你们要是前进一步，我就杀了这个小男孩。” 这句话让警方一惊，看见得到老大示意的老六，抱着曹晨露了一下面，就立马缩了回去，明白劫匪团伙没有开玩笑，而是真的有人质，还是一个小男孩。 意外的情况一下子就超出了警方的掌控，马上给领导打电话，说明情况，一时间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 劫匪团伙的老大显然不是吃素的，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下去，恶狠狠的声音传出：“外面的警察听着，不要想着拖延时间，只给你们十分钟，马上把人撤退干净，否则我就立马杀了这个小男孩，大不了鱼死网破。” 警察的领导听到了这句话，知道这是一伙纯粹的亡命之徒，而且有很强的反侦察经验，心中暗道大事不好。 无奈正准备叫警方撤出来，一个警员递过来一个电话，领导接听了这个电话的内容，先是惊喜，然后又凝重的问道。 “你有多大的把握，好的，我明白了，按照你说的办。”放下电话，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显然电话中的人给了这个领导信心。 领导拿起喇叭喊到：“里面的人听着，不要伤害人质，你们的要求我们同意了，马上我们的人就会撤离，五分钟后就会撤离干净，希望你们不要伤害那个小男孩。” 劫匪老大闻言一笑，警方果然不出我所料，喊话回复道：“只要你们让我们安全离开，我保证不动小男孩的一根汗毛。” 双方暂时有了口头的协定，不论是警方还是劫匪团伙都是老谋深算，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呢？ 第二十章 意志的传承 警方同意了劫匪团伙的条件，开始撤出对悦达商场，地下二层停车场的封锁。 劫匪的头目冲着老三和老四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配合去侦查一下情况。 又安排老五和老七去看一下消防通道处，警方的人有没有撤离，毕竟团伙用来撤离的汽车还留在那里。 六个人显然配合默契，谨慎有序的开始了行动。 老三和老四两个人利用停车场停车位的汽车、承重支撑的方形柱子，这些物体来掩护身体的行动，交替前进，去侦查警方是否完全撤离，有没有留下埋伏。 老五和老七一起回到了停放车辆的地方，老五看了一下消防通道，老七则是去发动汽车。 老大和老六挟持着曹晨，在原地等待着兄弟们的探查结果。 过了约有两分钟，对讲机传来老三的声音：“大哥，警察们都撤干净了，我和老四检查过，没有埋伏。” 老大听后心里一喜：“老三、老四，你们俩就在那里盯着，我们马上开车就过来接你们。” “没问题，大哥，你放心吧。”回复完劫匪团伙老大之后，老三双手举过头顶，蹲在了地上，和蹲在旁边的老四对视一眼，心里知道这次栽跟头栽大了。 守在旁边的警察上前一步，押送着两个人往警车的方向走去，过程中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怕惊到了里面的劫匪。 旁边的警察小队长，来到领导旁边小声汇报道：“梁局，按照您的指示都已经安排好了。” 梁局点了点头：“看好那两个人，让同志们随时做好准备。” 当时的皓月市公安局副局长梁宏斌，正是指挥现场的领导。 梁宏斌此时的内心深处有些欣慰和骄傲，果然不出志清所料，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当时就在梁宏斌准备先答应劫匪的要求，先保证曹晨这个小人质的人身安全，等警方确定人质安全了，在解决掉这伙劫匪。 一个电话打到了梁宏斌的手机上，让梁宏斌改变了计划，这个人正是当时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梁志清，也就是梁慕涵的父亲、梁宏斌的儿子。 也该这伙劫匪倒霉，自作聪明选择了六一儿童节进行抢劫。 在劫匪还没有实施抢劫金店的时候，梁志清就已经敏锐的发现了这伙人的目的。 梁志清今天是过来给自己的女儿梁慕涵买礼物的，发现了这伙目的不纯的人，隐晦的用手机报了警，说明了情况，这也正是警方为什么能来的这么快的原因。 监控室内劫匪团伙的老二，这正是梁志清打晕的，另他没想到的是，意外竟然发生在曹晨小朋友身上。 由于曹晨小朋友欠欠的举动，成为了劫匪团伙的人质，梁志清在监控室内的屏幕前目睹了一切。 给自己的父亲梁宏斌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计划的内容是，警方假意答应劫匪团伙的要求，撤离对悦达商场的封锁，要求他们保证人质的安全。 劫匪团伙现在剩下六个人，为了人员分配的合理性，必定会派两个人去地下停车场的出口，查看警方是否真正的已经撤离。 两个人留下来看守人质，一个人去开车，一个人去检查消防通道的安全，这样的分配才合理。 警方可以提前埋伏好，将过来侦查出口的团伙成员一举抓获，在进行策反，传递虚假信息给劫匪团伙的头目，麻木他们的警惕性。 收到这个消息的劫匪团伙，必然会使用他们事先备好的车辆离开，不会向警方提要求要车辆。 因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车辆，更让这群亡命之徒安心，警方提供的车辆无法确定，车辆上是否安装了定位装置。 所以劫匪团伙的头目，一定会安排人去开车，有可能还会安排人检查消防通道是否也会有埋伏。 消防通道楼梯间的警察队员，必须撤离干净，不能进行埋伏。 因为如果检查消防通道的团伙成员被埋伏的话，会被远处挟持人质的劫匪看见，劫匪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最好的办法是从消防通道内部进行锁死，就像电梯无法运行一样，断了劫匪团伙的后路。 在得知了警方已经按照要求撤离后，也确认了消防通道是安全的，劫匪团伙的头目必然会让成员发动汽车逃跑。 那时的梁志清早已经潜伏进入了地下二层的停车场，会提前破坏劫匪团伙准备好的车辆，埋伏在附近伺机而动。 劫匪在得知车辆无法使用的时候，必然会想办法离开，消防通道已经被锁死了。 一条路是找警方提要求要车辆，另外一条路是冒险直接离开地下停车场。 当时警方已经按照要求撤离干净了，劫匪团伙手上又有人质这个筹码，必然会选择另一条路，冒险从地下停车场的出口离开。 接下来警方只需要利用，已经被控制的团伙成员，进行虚假信息的传递，梁志清又已经埋伏进了停车场，伺机找机会救下人质，可以说是当下的情况下，最完美的计划了。 果然，事情所有的走向，都按照梁志清的计划进行了，劫匪团伙的头目果然是这样安排的。 老三和老四被提前埋伏好的警察控制了，警方只是稍微的恐吓（he）了几句：“顽固抵抗是没有出路的，警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也觉对没有机会逃跑，现在协助警方抓捕里面的几名劫匪，争取待罪立功，宽大处理。” 这两名被捕的劫匪团伙成员，毫无抵抗力的就屈服了，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就出卖了他们的大哥，丝毫没有顾及什么兄弟之情。 劫匪团伙的老大收到这个，警方传递的虚假信息，果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老五传来了消息：“大哥，消防通道被条子锁死了。” 老大听到了没有意外，淡定的回复道：“不用慌，条子们肯定会这么做，我已经猜到了，他们不会让我们在回到商场去，怕我们在劫持更多的人质，这也是我希望的，不用担心后路出现条子的威胁，他们以为我们从地下停车场出去就跑不了了么，太异想天开了，人质有一个就够了，太多了也是累赘。” 老六听后拍马屁道：“大哥果然厉害，条子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行了，等我们安全逃走了，在好好夸奖我不迟。老七，赶紧开车来接我们，就你最墨迹。”老大语气上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满是得意。 老七突然通过对讲机传来了声音：“大哥，汽车出毛病了，我打不着火了。” “什么情况，来的时候不是让你好好检查过了么。” 老七头上冒下了冷汗，声音有些发虚道：“我…我检查过了啊。” 老五的声音响起：“你检查个屁，就顾着和你那小相好的腻腻歪歪的。” “我才没有……”老七的声音越来越低。 “草，老七你这个小犊子，误了大事了，兄弟们迟早被你害死。”老大的声音明显带有压制不住的怒火。 老六抱着曹晨小朋友说道：“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老大沉思了一下在对讲机说道：“老三，老四，你们那里怎么样，有没有异常。” “大哥，没有异常，我和老四在这盯着呢，警察撤的特别干净，一个没留。” “好，你们在那里等着我，咱们一起去出口在侦查一下情况。” “没问题，大哥。” 老大听了松了口气：“老六，你在这里等着，看住了这小屁孩，我去和老三、老四在侦查一下情况。老五、老七，你们赶紧把车给老子修好。” 老七连忙回复道：“知道了，大哥。” 劫匪头目对着老六一点头，奔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小心翼翼的走去。 老五在这里看着老七修车，嘴上骂骂咧咧的，丝毫没有一丝防备。 反正后面的消防通道已经被锁死了，警方已经按照要求撤离干净了，地下停车场内都是自己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就在这时，汽车底下迅速的窜出来一个身影，闪到了老五的身后，伸出手直接把毫无防备的老五打晕了，正是埋伏在此处的梁志清。 老七看见了刚要开口，就看见对方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 下意识的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不动，紧接着眼前一暗，瞬间也被梁志清打晕了。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又有汽车挡住了视线，所以挟持人质的老六并没有看见。 此时老六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地下停车场出口的方向，并没有意识到后方发生的一切。 等他意识到后方太安静的时候，梁志清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同样的方式屡试不爽，老六也没有逃过被敲晕的结局。 曹晨小朋友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原本恐惧的目光被崇拜所取代，可能是因为年龄还小，对死亡的恐惧并没有太大的概念。 “叔叔，你太厉害了，一下子就把坏人收拾了，可不可以教教我。” 梁志清抱起了曹晨小朋友躲在柱子的后面笑着说道：“好啊，等你长大了，叔叔就教你制服坏人的方法，好不好。” “嗯，叔叔你是警察么？” “没错，我是警察。” 曹晨的眼神中满是崇拜，目光中充满了对警察的向往，声音坚定的说道：“我长大以后也要成为警察，抓坏人。” 梁志清听后摸了摸曹晨小朋友的头：“加油，叔叔支持你。” 就在这时，梁志清看见了前侧的方向，有一个端着手枪的人，正面露凶狠的盯着他们，这个人正是去地下停车场出口方向的团伙头目。 原来团伙头目路程走了不到一半，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严重，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都有一种危机意识，对自己出现这种危机感深信不疑。 结果，意外发生，团伙头目竟然返回了，这一幕完全出乎了梁志清和所有人的预料。 团伙头目看见梁志清和晕倒在地的老六，心里清楚逃不掉了，毫不犹豫的连续扣动了扳机。 看见团伙头目的时候已经晚了，枪声已经响起，想躲已经没有机会了。 梁志清毫不犹豫转动身体，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手枪打出来的子弹。 有3打发子弹打进了梁志清的身体，鲜血在曹晨小朋友的视线中飞射，眼前都是血红的景象。 抱着曹晨小朋友的梁志清，听到手枪没有子弹而出现顶膛的声音，转身回手一枪，子弹准确的进入团伙头目的眉心。 梁志清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嘴角留下，声音很虚弱的说道：“小…弟…弟，你…没有…受…伤吧。” 曹晨留下了眼泪，狠狠地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受伤。 “真…棒，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不要哭，记…得，你答应过…我，你长大了…要成为…警察的。” “我记得，叔叔，我不哭，你不要死。” 见曹晨用手抹掉了眼泪，听见曹晨坚定的话，梁志清闭上了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这…可是…我们的…约定…。” …………………… 办公室内的曹晨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记忆不断在眼前出现，他永远也忘不了，梁志清毫不犹豫用身体抵挡敌人的子弹，永远也忘不了，梁宏斌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悲伤，更忘不了，自己和梁志清的约定，更铭刻在灵魂深处，永远也无法抹去，属于人民警察的职责和意志的传承。 第二十一章 百密一疏 砰……砰……砰…… “曹队，你在里面吗？” 敲门声伴随着询问声从办公室外面响起。 “进来。” 程远推门走了进来：“曹队，你在啊，所有人都在找你呢，打你电话没人接听。” “什么事情？” “所有的调查分组都已经回来了，等着找您汇报结果呢。” 曹晨听后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现在几点了。” 程远看了看时间回答道：“快六点钟了。” “嗯，跟大家说一下，先去食堂吃晚饭，七点钟会议室集合。” “明白。”程远点头有些犹豫的问道：“曹队，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曹晨摆了摆手：“没事，昨晚没休息好，有些累了，快去通知大家吧。” “是。”程远离开了办公室。 曹晨起身来到了洗手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还有另一个身影站在旁边，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曹晨轻声的对镜中并不存在的另一个身影说道：“梁叔，我会照顾好红红的。”说完这句话敬了个礼，整理好情绪，恢复了平时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去食堂吃饭了。 ……………… 六点五十分，曹晨走进了会议室，见所有人都已经到达了，纷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曹晨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向对面的苏烈成说道：“苏哥，说说你和阿远的调查结果吧。” 苏烈成点点头：“经过小远对王有财的审讯得知，王德发固定的偷盗活动地点，在市客运站周围的五公里范围内，我们带队进行了摸排走访，由于这里的人流量很大，很难排查，我们首先对周围的商铺、饭店等进行走访，在一个早餐铺发现了目击人，是早餐铺的老板。” 众人听见有人目击到，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 据早餐铺的老板回忆，6月18日上午七点多钟，有一个男子过来吃早餐，随身背了一个黑色的背包。 在吃早餐的过程中，男子一直把背包抱在怀中，没有离身，就在男子起身结账的时候，准备背上背包，有另外一个人快速跑过来抢了背包就跑。 男子明显没有心理准备，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抢劫，结果被毫无防备的抢劫成功。 男子愣了一下立马追了出去，至于后来有没有追到，早餐铺的老板就不知道了。 我们给早餐铺的老板看了照片，确定了抢劫的人就是王德发。 听完苏烈成的话，曹晨问道：“苏哥，早餐铺的老板，有没有看清被抢的这名男子的容貌。” “并没有，这也是另目击者印象深刻的一点，这个男子在炎热的夏季，还身穿黑色的风衣外套，用外套上的大帽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脸上好像还带着黑色的口罩，声音也十分怪异，辨认不出年龄，只能判断出是个男子的声音。” 程远也补充道：“我和苏队调取了附近所有的监控探头，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监控探头，有拍到这个穿风衣的男子和王德发的身影。” 曹晨听后回答道： 不足为奇，王德发的职业就是小偷，下意识的会躲避监控探头，不管是寻找目标还是跑路，这种习惯已经形成了本能。 至于这个奇怪的男子，炎热的夏天都要把自己捂的这么严实，即使是早上七点钟，气温也在15度左右，有多热就不用多说了。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隐藏自己的外貌特征，肯定也会有意识躲避监控探头的。 苏烈成开口道：“小晨，排查的线索就这么多，街道的派出所我也问过了，没有接到抢劫的报案。” “苏哥，这些就足够了，足以证明凶手杀害王德发的作案动机了，在通过两个现场几处相同的作案手法，这些佐证可以确定杀害王德发和赵洪涛的凶手是同一人了。” 程远听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曹队，可惜这个凶手太谨慎了，捂的严严实实的，不留一点尾巴。” 曹晨神秘的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凶手这次算是百密一疏了。 618案的死者赵洪涛，实际的死亡时间是6月17号，由此推测凶手来到客运站的目的是想跑路。 之所以选择客运站，是因为这里有很多黑车，给足了钱的话是不需要实名登记的，就可以跑长途离开皓月市远走高飞。 凶手肯定没有想到会被王德发这个小偷盯上，这就是破绽。 王德发抢走的东西应该是钱财之物，上面有可能会留下凶手的指纹，尤其是赵洪涛的玉扳指，还有那块欧米茄超霸系列的限量版手表。 众人听后觉得非常有道理，刘晓颖提出疑问：“曹队，可是王德发已经死了，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相关的财物和证物，没准又被凶手抢回去了，就算没在凶手那里，我们想找也没有方向啊。” 沈怡在旁边开口道：“凶手应该并没有找回丢失的财物，曹队和我今天去天佑孤儿院调查线索，查找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犯罪嫌疑人，名字叫周志海，我们赶到周志海住处的时候，发现了赵洪涛的女儿赵雨桐，周志海已经坠楼身亡，但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相关财物。” “沈怡专家所说的跟我的想法是一致的，至于钱财之物的去处，我大概猜到在哪里了，你们不奇怪王德发身为一个职业的小偷，就连跑路都会下意识躲避监控的人，为什么会冒险抢劫呢，还是在白天，这不是明显违背了王德发的职业习惯么。” 程远听了曹晨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曹队，你的意思是王德发非常缺钱，甚至是有人在追债，所以才会违背职业习惯，做出了这么冒险的事。” “没错，王德发为此还丢掉了自己的生命，但他的命案现场给我们留下了调查的关键方向，就是钱包里的那枚自制的筹码，不管凶手是不认识也好，还是遗漏了也好，这都是凶手的另外一个疏漏。”曹晨说完这些目光转向梁凯说道：“小凯，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梁凯站起身来说道： 经过特勤席科思的辅助，我们调查到位于襄河镇街道的一家茶楼，名字叫做清风茶楼。 这家茶馆表面上是一家喝茶休息的好地方，经过调查得知，茶馆的法定代表人名叫谢美娟。 这个女人应该只是一个幌子，特勤席科思告诉我们，茶馆的真正主人名叫钱老三，真实姓名不清楚，道上的人都这么叫。 我已经留下了一个探组的兄弟在茶馆附近布控了，随时可以进行突袭抓捕。 曹晨听后点了点头：“干的不错，效率相当高，小凯，这个案子结束了，给小六子开些工资，从局里报销。” “没问题，曹队。”梁凯表示明白，坐了下来。 “郑哥，你那边的有什么发现么？” “经过技术队对七星高照小区803室现场的取证，卧室内所有的证物都进行了dna的比对和指纹的采集验证，所有的情趣用品上面的痕迹残留属于赵雨桐，指纹是死者周志海。”说道最后，郑天阳语气有些严肃，显然对卧室内的景象心存怒火。 曹晨听后陷入了沉思，通过痕检的证明，看来现场的景象并不一定是假的，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周志海坠楼的过程中，由于挣扎导致了身体重心的改变，想到这里，曹晨转身看向沈怡。 沈怡微微一笑，没等曹晨开口说话，直接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交给我吧，我会努力从赵雨桐那里问到事情的经过。” 这一幕让曹晨心中有一丝异样感，从来都没有人能如此猜到他心中所想。 “咳……咳……”用咳嗽声掩盖了一下，郑重其事的对沈怡说道：“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沈怡摆了摆手：“别客气了，案子结束了，请我吃一顿大餐。” 曹晨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别说一顿，十顿我都请。” “小晨，你看看这组照片，这是发生在双秀公园小树林，命案现场的足迹取证。”这时郑天阳拿出了一组照片递给曹晨。 “嗯？这照片上的足迹怎么？” “没错，我请省厅技术队的师哥帮忙，进行了锐化处理，是不是发现了不同。” 曹晨仔细看着照片上清晰的脚印，敏锐的发现虽然脚印是一样的，但是踩出来的痕迹却出现了差异。 照片上的脚印痕迹，有的是前深后浅的脚印，有的确是前浅后浅、中间深的脚印。 所有的照片都是以这两种脚印类型为主。 正常人走路形成的脚印，都会是这种前浅后深的痕迹。 可是这个前浅后浅、中间深的痕迹是怎么留下来的。 难道这就是凶手在小树林没有留下任何足迹的原因，只要解开这个谜底，就能知道凶手离开小树林的手法。 第二十二章 地下赌场 曹晨看着桌上的照片，脑子里不断的思索着脚印差异的原因。 郑天阳问道：“怎么样，能看出来原因么？” “暂时还猜不透，但总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凶手凭空消失的手法肯定和这脚印的差异有关。” “我也是这样想的，卧室里的脚印已经提取出来了，只有周志海和赵雨桐的，奇怪的是，如果周志海是凶手，在赵洪涛的家里也没有留下周志海的足迹痕迹。” 曹晨听后回答道：“这点很正常，如果周志海真的是凶手，他不会在赵洪涛家里留下痕迹的，现在的调查方向先把茶馆的地下赌场端了，如果我们的推测正确的话，在茶馆的地下赌场，一定能够找到王德发抢到的钱财之物。” 郑天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嗯，希望能有所收获，让案子有突破性的进展，从618案发现赵洪涛的尸体后，短短三天，已经有三名死者了。” “郑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我包括会议室所有的人，都不希望命案的发生，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全力以赴找出真凶，将凶手绳之以法。” 曹晨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来，走到了前面，面相众人开口大声说道： 现在安排一下任务，这次突袭抓捕清风茶楼地下的秘密赌场，由我亲自带队。 我和梁凯带着三个探组，进入赌场实施抓捕。 程远带着两个探组，负责外围的指挥和布控，随时做好准备提供支援，并防止有人从地下赌场的两个紧急出口逃跑。 赌场的人不确定是否有手枪一类的限制武器，但反抗能力是必然的。 一会所有人去枪库领枪，每人两个弹夹，防弹衣必须穿，都别给我嫌穿着沉，安全放在第一位。 不准穿警服，全部便衣，警车也不许开，不许鸣警笛，汽车全部换成民用车牌，现在都去准备吧，十五分钟后楼下集合出发。 “是。”众人都快速走出会议室，去准备了。 曹晨来到沈怡的身旁说道：“这次的抓捕行动，你就不要去了，你不是作战人员，抓捕行动都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沈怡点点头：“没问题，听你的。”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曹晨对着沈怡耳语道。 听完曹晨说的内容，沈怡看了他一眼：“行，没问题，医院那边交给我吧，我现在就出发。” “沈怡，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别客气，能帮到曹大队长的忙是我的荣幸。” …………………… 晚上八点五十分，曹晨带队来到了清风茶楼附近的街道，看了一下时间，把部署通过对讲机交代下去，九点钟准时行动。 十分钟以后，见所有的探组人员都已经就位，和梁凯对视了一眼：“通知下去，行动。”说完带头奔着清风茶楼正门走去，梁凯和探组队员紧随身后。 清风茶楼是一个三层的小楼，一层是正常的喝茶的地方，有一些小的包间。 二层是用餐的地方，也有一个小的娱乐区。 三层是装成酒店模式的房间，根据警方的了解，是为了赌博累了的人提供休息。 当然这一切看似外表正常，经营的十分好的茶楼，其实都是地下赌场的掩护。 曹晨的计划是先扮成赌客，进入地下赌场，见到钱老三，先控制这个赌场的老板，让对方有所忌惮，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清风茶楼门口站着两个年龄约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身着标准的保安制服。 不过明眼人看一眼变知，这两个保安显然不是真正的保安，身上透着一股戾气，应该是赌场的打手。 看到曹晨带头直奔着正门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很多人，看样子气势汹汹的，明显是来者不善。 保安甲伸手拦住了众人：“请问这位老板是来喝茶的么？” 曹晨表现的特别高傲，目中无人的样子和平时有天壤之别，声音漫不经心：“钱老三在不，我带着兄弟们来玩豆子，捧一捧茶水场。” 保安甲听后不敢怠慢，立马通过对讲机叫来了茶馆的经理。 不到两分钟，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五官也算精致，只是脸上的粉底太厚，分辨不出实际年龄。 “各位贵客，里面请，我是本店的迎门，贵客认识我们老板？” 曹晨听了女人的话淡淡的回答道：“道上有过耳闻，我们奔头儿海，全部是火点，莫要抛空杵儿，若挖空后杵，当心砸窑，面色无光。” 中年女人听后立马恭敬说道：“火点登门捧场，万分荣幸，我们做回头点，必然不会老月，请放心。”请随我来，说完带头奔着里面走去。 曹晨所说的是江湖上的黑话，黑话也叫切口或者唇点。 豆子的意思代表筹码，向这种隐秘的地下赌场，你是见不到一分现金的，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自制的筹码代替金钱。 所以在茶楼这种地方，如果见到一个人手里盘着几条佛珠一样的东西，说明茶楼内是有赌局的。 但是在其他的地方，这个条件就不一定适用，因为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东西来代替筹码。 但总归而言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代替现金，预防抓赌和抢劫。 用筹码代替现金有两个作用，第一个是方便清点数量方便下注，相对来说也安全。 第二个是淡化人对金钱的概念，现金拿在手里会给人最直观的感受，而当换成一个小塑料片代替之后，价值感观就变了！ 如果让一个人一次拿一万块现金下注，他可能会犹豫，可是如果你让他拿一堆筹码下注，那他丝毫不会犹豫。 茶水场的隐晦意思是赌局，在赌场中，庄家都会进行抽水盈利。 简单来说所有赌客兑换筹码玩，兑换的时候一比一，退筹码的时候十比九，抽一成作为水钱。 输光筹码的赌客没有被抽水的机会，赢了筹码的赌客不在乎多给一成的抽水，大多数地下赌场都是这么抽水，不要小看只有一成，也足够赌场赚的盆满钵盈。 奔头儿海的意思是本钱太多，火点的意思是有钱的顾客。 抛空杵儿的意思是花冤枉钱，挖掘后杵的意思是被骗者分文不剩。 砸窑的意思是砸场子，回头点的意思是回头客，老月的意思是使假诈赌的。 曹晨说话的意思是：“在道上听说过钱老三的名号，我们带的赌资非常多，来捧场的都是有钱的客人，千万不要耍花招，让我们花冤枉钱，要是把我们骗得一点不剩，当心我们不给钱老三的面子，砸了场子大家脸上可就都不好看了。” 迎宾的女人回答的意思是：“诸位都是有钱的大老板，选择我们这里赌博，是我们的荣幸，来我们这里都是回头客，绝对不会出千耍诈欺骗各位老板，那是断了自己的财路，请诸位老板放心玩。” 迎宾的中年女人把曹晨等人，带到一层旁边的一个房间，这里相当于是赌场里的吧台，想进门先换豆子。 曹晨直接付了十万的现金，有了这些钱才会放心大胆的让人进入茶楼的秘密赌场。 对于那些陌生的赌客来说，他们想进去看看都不行，即使进门时黑话说的在硬气，只有先给钱换筹码才能进得去。 而且这种地方都是靠熟客带熟客过来，必须要有一个熟悉的人带路，要不就是懂得切口，否则是进不去的。 赌场给了曹晨价值十万的豆子，也就是王德发钱包里的那种塑料筹码，然后带着众人进入赌场，其中还要过二道门。 最外边有一层厚实的布帘子，作为遮挡和隔音用，就像超市门口的那种布帘子一样。 进入之后是玻璃门和玻璃窗，全部是双层真空玻璃，隔着玻璃门看不到里边的任何东西。 进入玻璃门后是一道隔音发泡大门，大约有十公分厚的泡沫。 一开门里边人声鼎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所有一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隔音。 所有地下赌场都会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隐蔽和安全，尽量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茶楼不同于其他的地方，这里本身是一个人群流量没有限制的地方，三教九流、企业老板、白领蓝领、普通百姓都有可能光临，人多眼杂要格外小心。 原本茶楼内的音乐可以掩盖一些声音，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会发出声音，赌场方面不得不小心为上，毕竟有见不得光的生意。 晚上九点多，茶楼赌场内的人越来越多，非常热闹但是声音不大。 如果有人喊的声音太大，立刻就会有人提醒保持安静，毕竟这里不是ktv，不是想喊就喊。 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无法避免有些人赢了钱之后的兴奋嚎叫，这是人的本能。 迎宾的中年女人把曹晨和探组的队员带来这里，就有回到茶楼内部去了，毕竟这个时间段是来赌场人最多的时候。 看着赌场内如此多的人，梁凯来到曹晨身边耳语道：“曹队，我们进来的人不够啊，这么多的赌客，能抓的完么。” 曹晨想了一下说道：“我们的目标是钱老三，这些赌客不用担心，跑不了，你给阿远发个信息，说明一下情况，让他通知附近的派出所，请求警力增援。” “明白，曹队，即使这次没有太大的线索，端了这么一个秘密赌场，也是为民除害啊。” “行了，就你废话多，赶紧发消息，把这些筹码发给兄弟们，告诉大家都自然点，分散寻找符合钱老三的目标。” “是。” 曹晨带着众人分散在赌场隐晦的寻找起来，目标地下赌场幕后老板“钱老三”。 第二十三章 抓捕钱老三【感谢元婴期老蒋的票】 清风茶楼地下赌场内，曹晨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在赌场内走动着，那模样看着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所有的探组人员并没有钱老三的照片，根据特勤席科思提供的信息。 钱老三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征，身上佩戴的黄金饰品特别多，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混社会的样子。 信息量虽然不多，跑外勤的探组队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了，有这些信息足够了。 过了约有几分钟，一个探组的队员发现了一个疑似钱老三的人，在一个包间中，周围坐着的人看着都是小混混，喊这个人大哥，因为是背对着，所以不太敢确定。 曹晨听到了对讲机里的报告走了过去，看到了这位探组队员发现的背影，身上带有一股浓郁的江湖气息，脖子上也挂了一个小指粗细的大金链子。 “曹队，确实有些像小六子描述的样子。”梁凯这时也来到了曹晨的身边。 “不用像，就是钱老三，你看他手腕上戴的手表，有没有觉得眼熟。” 梁凯仔细观察了一下，惊呼道：“这好像是死者赵洪涛的手表。” “没错，看来王德发果然把抢的东西都输在这里了，走吧，过去会一会这钱老三。”说完话，曹晨带头奔着目标走了过去。 曹晨伸手拍了拍目标宽大的肩膀：“钱老三，是吧。”后者疑惑的转过头来看向曹晨。 这家伙看起来大约有四十多岁，身材强壮肌肉隆起，右脸上有两道缝合疤痕，满脸横肉面目狰狞。 “我是钱老三，这位兄弟看着眼熟，混哪条道上的？” 钱老三此时有一肚子的火，选择了隐忍不发，很久都没有人敢直接叫他钱老三了，道上现在谁见到他不尊称一声钱三爷。 因为看着曹晨的确觉得眼熟，这人还敢直呼自己的外号，肯定是非常有底气，没准靠山特别硬，所以才客气的开口试探来路，没有直接发作。 不怪钱老三看曹晨觉得眼熟，堂堂皓月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在黑白两道都挂了号了，之所以没有一眼就认出来，是因为曹晨想到了这一点，进行了简单的伪装。 行动之前，让一探组组长刘晓颖给自己稍微化了个妆，虽然跟原本的差距不是特别大，依旧非常的帅气，只不过比原来看着成熟很多，看上去像35岁左右的年纪。 曹晨听后淡淡的说道：“你不用管我是混哪一条道上的，总之，我绝对是你惹不起的人。” 钱老三还没有说话，跟他坐在一个桌子上，几个纹龙画虎的小弟不愿意了，一个个站了起来，用手把桌子拍的砰砰直响，嘴上骂骂咧咧的：“草………的，你特么的谁啊，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呢，傻……吧，草………的。” 曹晨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冲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梁凯点头示意。 梁凯马上明白了，猛地窜出冲上前去，给几个小混混一人两个大嘴巴子，几个小混混都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轻轻甩着手的梁凯。 其中一个眼睛跟黄豆粒大小差不多的小混混回过神来，张口就要破口大骂。 梁凯顺手从后腰把手枪掏了出来，直接顶在小眼睛混混的头上，顿时小眼睛混混吓得跪在了地上，口中传出来求饶的磕磕巴巴的声音：“大……哥…，绕…饶…饶命…别…别…杀我。” 钱老三把这一幕看在眼中，伸手入怀，就要掏出怀里藏着的手枪。 可惜有人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钱老三的脑袋上。 “你最好不要动，把双手举过头顶，不然枪不小心走火了可不要怪我。”冰冷的声音从曹晨的口中传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兄弟要是来砸场子，能不能告诉我哪里得罪人了，就算是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曹晨没有回答钱老三的疑问，而是通过对讲机的行动频道轻声说道：“钱老三已经控制住了，可以收网了。” 钱老三闻言明白了，声音中充满不可置信和一丝丝绝望：“难怪你们敢大庭广众之下掏枪出来，原来是警察。” “行了，少说没用的废话了，让你的手下束手就擒，说一句老掉牙的话，我们警方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果然，曹晨话语刚落，身穿便衣的探组队员和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冲了进来。 赌场的赌客看见这一幕，吓得四散奔逃，现场一片混乱，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虽然也有试图反抗的，但在警方黑洞洞的枪口下，没有人会不珍惜自己的小命。 梁凯问道：“曹队，鱼儿一个都没跑，现在收队么？” “你带着探组先回局里吧，叫阿远过来，一探组也留下，就在这个房间审问钱老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是。”梁凯回答后就离开了，带着抓捕的赌客回市局处理去了。 曹晨把钱老三怀里的手枪拿了出来，伸手示意他坐下，曹晨来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程远的到来。 过了约有五分钟，程远来到了这个包间，走到曹晨身边。 曹晨给了程远一个眼色，凭借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程远瞬间懂了曹晨的意思。 在曹晨身边坐下，程远淡淡的开口道：“姓名。” “钱程亮。”钱老三也很配合的回答，因为他心里清楚，警方既然已经把人都抓走了，他在怎么辩解也是于事无补的，还不如痛痛快快的问什么就答什么，没准还能争取个态度良好，宽大处理。 钱老三明白，他这种罪，不会判死刑，具体能判多少年，就要看他自己现在的表现了。 “年龄。” “四十四岁。” “籍贯。” “皓月市本地人。” “家庭住址。” “我就住在茶楼的三层，有一个套房是长期留给我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剩我自己了，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二十三岁的时候结过婚，后来因为我打架进了看守所，媳妇跟别人跑了，没有孩子，也就没在找。” 问道这里程远对着身旁的曹晨点了点头，表达的含义是钱老三没有说话。 曹晨自己也观察到了，钱老三很老实，并没有耍花样。 之所以让程远询问，就是为了通过对钱老三回答时的语调、语速、措辞、表情、肢体动作等等的观察，来判断出钱老三有没有部谎的迹象，看来钱老三很识趣。 曹晨开口问道：“钱老三，你手腕上的这个手表是你自己买的么。” “不是我自己买的，是前几天一个赌客还不上欠的赌债，用来抵押的，我见了觉得好看，就自己戴上了。” 闻言曹晨立马追问道：“你知道这个赌客的名字么？” 钱老三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好像叫王德发，据我所知是吃盗行的人。” 曹晨听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把详细的经过给我们讲一下。” 钱老三先是要了一根烟，点上了以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的道出经过： 王德发是我这里的常客，这小子年龄不大，赌瘾特别的大，我们这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他每次只要有钱了，就会来我这里，不输光了绝对不走，有的时候输的红了眼还会在赌场里借高利贷。 江湖中的借贷惯用九出十三归的规矩，借十个只给九个，当时扣一个算利息，到期还钱一共还十三。 简单来说就是本金的四成，不管借多少钱都是本金四成的利息，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也不会借。 我们赌场借贷是利滚利，息滚息，驴打滚一天一成本金外加三分复利，三天一期，超期违约罚息一成，两天罚息翻一番。 赌场按照这个算法，其实远远超过九出十三归的利息，已经不是一般的高利贷。 程远听后问道：“这么高的利息，王德发也敢借吗？” 钱老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赌徒只要赌红了眼，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一心想要翻本，有什么不敢做的？有什么钱不敢借的？他们甚至都不看合同，只要有钱就行了。” 曹晨疑问道：“你们不怕赌徒还不起么，万一跑路了你上哪要钱去。” “还不起就专门找一批人过来，也就是我养的这些打手，短时间内让欠了赌债的赌徒卖房子还债，追的紧点一般就把房子卖了。” “如果赌徒不愿意卖房子呢？毕竟不是所有赌徒都愿意卖房子的。”曹晨好奇的问了句。 钱老三讲述的这些引起了曹晨二人浓厚的兴趣，毕竟以前从来没有了解过赌场的内幕，就算知道一些，也都是皮毛。 钱老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就是火候还没到，我们行业里称这个过程叫杀猪和放猪。 赌客在赌场里输光了钱，赌场给输红了眼的赌客放高利贷，这些过程叫做杀猪。 赌场逼着欠债的赌徒卖房、卖车、卖掉自己所有值钱的一切用来还债，这个过程叫做放猪。 赌场里专门有人看杀猪放猪的时间，我就擅长这个，猪到什么程度，什么火候，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曹晨疑问道：“那怎么判断放猪火候的？” “一般来说，猪要是愿意卖车卖房子那说明火候到了，如果猪连老婆孩子也愿意卖，那说明晚了。” “为什么还要放猪？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放猪大有讲究，赌场里那些托以前都是猪，把猪放出去才能拉拢更多的人来赌，到时候不用你说，他们会主动害人的……” “原来如此。” “这里边有猪的发泄，有人心的自私，他们会骗人来赌，骗亲戚朋友，只有越多的人变成猪，他们才会心理平衡。” “长见识了，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没想到赌场里的门道水这么深！” “放猪是为了以猪养猪，只需要给他们一点点好处作为回扣，他们会为赌场揽客的，生意才能做下去。” “这就是自己不好，也不想别人好。” “基本都是这种情况，赌徒们会很乐意做这个的，因为他们心里会得到发泄，还有心理的平衡。” 曹晨和程远对视了一样，没想到赌场的水竟然这样的深，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第二十四章 耐人寻味的检验结果 在审问的过程中，曹晨和程远都被钱老三交代的赌场中的套路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个行业的水这么深，可以说是对于赌客来讲，每一步都是圈套。 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因为赌博倾家荡产，也有无数人妻离子散，背负一身赌债永无翻身之日。 其实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谁都拿不走，房子放在那里谁都抢不走，可是一旦中了圈套，那就由不得人了。 赌场借贷很常见，只是谁也没想到是赌场一手安排，甚至有详细周密的计划。 每个人永远不要想着从赌场赢钱，因为最后的赢家肯定是赌场，“十赌九输，不赌为赢”。 程远开口问道：“说一说你从王德发那里得到这块手表的经过，除了这块手表还有没有其他的财物。” 钱老三再次要了一根烟，开口叙述起经过： 王德发是上个星期五晚上，也就是本月的16号，那一次依然输光了自己带来的钱，不出意外的输红了眼，从赌场借了高利贷想要翻本。 这一点很正常，赌徒一旦上了头，钱就已经不是钱了，只是他们继续留在赌场的工具。 对于王德发而言，他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过不了两天，就能连本带利的还清，赌场也了解他的底细，所以很放心的把钱借给了王德发。 结局没有任何的改变，从赌场借来的钱，在输输赢赢的交替中，进入了庄家的口袋里。 离开赌场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接近中午了，临走的时候钱老三拍了拍王德发的肩膀，冷冰冰的说道：“大发子，钱呢还的越快越好，利息多少你心里有数，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跑路，不过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王德发原本疲惫不堪的身躯听到最后一句话，身体不受控制下意识的不断颤抖：“三爷，我明白，我什么时候赖过您的帐，最晚明天，一定给您还齐了。” “你的保证还是很靠谱的，按你自己说的，明天连本带利的还清，我给你免了一成的利息。” 钱老三的这句话让王德发通红的眼睛一亮：“三爷，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果然王德发如约而至，也就是本月的18号星期日。 王德发是晚饭过后过来的，大约七点多钟的时候到了地下赌场。 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装了四十多万的现金。 钱老三见王德发果然痛快，就按照约定免了一成的利息，当时还问王德发今天要不要玩几把。 王德发提了个要求，输赢就赌一把，输了以后就再也不赌了。 拿出了一块手表和一个玉扳指，赌场内有懂行的，手表市值接近八万，玉扳指市值三万多，两个加在一起给王德发当了十万的筹码。 王德发总共换了十五万的豆子，也就是赌场内的筹码，赌了一把梭哈，结局肯定是输了。 临走的时候，王德发想留一个筹码当做纪念，说是可以警告自己以后再也不赌了。 按照正常的规矩，赌场为了安全，保证自己的隐秘，是绝对不允许赌客把筹码带出赌场的，每个赌客走的时候都会被检查一遍。 钱老三当时也是非常的高兴，加上很了解王德发的底细，身为吃盗行的人，也是见不得光的存在，所以就同意了。 这也是发现王德发的尸体时，在钱包里面发现的那枚筹码来源的原因。 曹晨听了所有的经过询问道：“王德发带来的现金，还有那枚玉扳指在哪里。” 钱老三很配合的回答道：“在我房间卧室的保险柜里，也就是茶楼的三楼。” “嗯，你很识趣，我知道你是打的什么算盘，放心，我会把今天晚上你的表现如实上报的，有可能会宽大处理。” “谢谢，谢谢曹队长。”钱老三闻言连忙站起身来，不断的鞠躬道谢。 “行了，带我们去你的卧室。”曹晨摆了摆手，转身对程远说道：“阿远，给局里打电话，通知技术队赶过来，并且让局里给审计部门报告一下情况，让他们派人来查验赌资。” 晚上十点多钟，技术队赶了过来。 曹晨来到了郑天阳的身边，把手中的证物袋递了过去，里面有一块手表，一个玉扳指，和一达现金。 “郑哥，查验指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估计会很难提取，不过我相信你的实力。” 郑天阳点了点头，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不用给我上眼药，你小子给我找的事什么时候轻松过。” 曹晨听后哈哈一笑：“还是郑哥体谅我，忙完了这个案子请你喝酒。” “忙完了再说吧，沈怡回局里了，知道我来找你，让我见到你告诉你一声，她带回了你想要的消息。” 曹晨闻言心里想到，沈怡的速度够快的，跟郑天阳打了声招呼，开车回局里了。 市局会议室，曹晨跑了进来，看见沈怡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怡，你这速度够快的。” 沈怡闻言抬头看去，看见曹晨之后，没有说话，把桌子上面的检验报告递给了曹晨。 曹晨坐在椅子上，翻开了手中的检验报告仔细观看。 看到报告的结果后，曹晨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低沉的嗓音从口中传出来：“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报告的内容是：经过检验，能够证明“还是女孩的证明”已经破裂，“还是女孩的证明”破裂的伤口创面已经完全愈合成型，有多次性交经历，在生殖器内部并没有提取到，跟周志海吻合的碳水化合物。 检测人：赵雨桐。 这份检测报告是曹晨在出发去清风茶楼的地下秘密赌场前，拜托沈怡去医院安排给赵雨桐进行检查，目的是什么显然易见，曹晨对卧室的疑点还存有疑惑。 “看来你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卧室内的景象果然有问题。”沈怡已经知道检验结果了，叹了口气说道。 “嗯，这份检验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周志海并没有对赵雨桐有过什么逾越的行为，我们看到的景象很可能是布置好的一场戏。” “你准备怎么做？” “明天要去医院会一会这个小女孩，不管她受到惊吓的样子是真还是假，情况都要去了解清楚。” “看来你已经把赵雨桐，刻上了嫌疑人的标签。” “我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小女孩，就忽略掉她，恰恰相反，有的时候，真正的凶手最有可能是你最先排除掉的。” “你能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市局的刑侦队长，果然有一套，看来你已经推测出了什么。” 曹晨闻言摇了摇头：“原因我并没有猜测出来，只是一种感觉，尤其是从天佑孤儿院找到线索后，紧接着周志海就坠楼身亡，这种巧合让我起了疑心，有时候所谓直觉并不是没有任何现象甚至证据依托的。 沈怡听后感叹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有限，没有什么线索能够依托，帮助我们找到有突破性的证据。” “现在我们手中掌握着的线索并不少。”曹晨把今晚行动的详细情况，还有郑天阳锐化处理过的脚印痕迹差异，给沈怡叙述了一遍。 曹晨接着分析道： 通过今晚的行动加上这两天获得的线索，已经可以完全还原出王德发死亡的全部经过了。 王德发先是6月16号晚上，在赌场中欠了高利贷。 6月17号接近中午回到了盗窃团伙据点所在的小区，王有财交代过，王德发中午回来换了身衣服就离开了。 这才导致我们抓捕行动的时候，少了一个人。 离开后的王德发应该是来到了市客运站，在那里潜伏寻找下手的目标。 6月18号清晨，恰好昨晚杀了赵洪涛的凶手来到客运站准备跑路，被一直没有收获得王德发盯上了。 捂的严严实实的凶手来到早餐铺吃早餐，当时的王德发的心中已经被焦急填满，所以才会采取了抢劫的方式。 因为凶手没有防备，所以被王德发得手了，但是逃跑的过程中，也被凶手记下了样貌。 而王德发抢到的钱财之物，正好是凶手从赵洪涛身上还有家里得来的。 一共有40多万的现金，加上欧米茄超霸系列的限量版手表，一个玉扳指，总价值超过50万。 得到这些钱财之物的王德发，应该是担心失主会办案，躲到晚饭过后，没有什么风声，才来到赌场还了赌债。 输光了所有之后，决定不在赌博，留下了一个筹码作为警戒。 离开了赌场的王德发来到了酒吧一条街的烈焰酒吧喝酒，离开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凶手。 凶手和王德发的碰面属于意料之外，两个人都属于心里有鬼，所以才会进入卫生房，因为钱财之物的原因没有谈拢，所以凶手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王德发。 准备不足的原因，只能用手中的凶器毁掉死者的容貌，并且割断手筋用来警告泄愤。 恰恰因为是没有计划的杀人，才有了破绽，死者的身份被我们轻易地确认了，现场的证物中遗留下来的赌博筹码，成为了让我们顺藤摸瓜的线索。 这就是王德发遇害的全部经过。 第二十五章 凶手成谜 室内，沈怡听了曹晨对王德发遇害过程的分析还原后说道：“案情还原的非常合理，看来这个案子用不了两天就该结案了，凶手的身份你已经锁定了。” 曹晨看着沈怡的样子，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轻轻的开口安慰道：“沈怡，你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更加精通犯罪侧写，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由于女性天性的原因，让你从心里不愿意去这样想。” 沈怡闻言点了点头，对于曹晨能够洞察出自己的想法并不意外。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曹晨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沈怡白了曹晨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不是弱女子。” “主要是你长得太美了，顺便让我发扬一下绅士风度么。”曹晨说完这句话，带头向会议室外面走去。 曹晨把沈怡送到招待所的门口，临分别时问道：“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么？” “可以啊，时间安排到下午吧，上午我要去给黄若芳进行心理辅助的治疗，你也知道，她患重度抑郁症的原因没有那么简单，虽然你现在已经有了犯罪嫌疑人的目标人，但是犯案的原因你肯定还没有想明白，没准黄若芳恢复过来会成为突破口。” “嗯，好的，明天上午我开车送你，咱们一起过去，时间我记得，你们约定的是早上九点钟，治疗完了正好可以顺路一起去医院。” “可以。”沈怡并没有拒绝曹晨的好意，一股暖意从内心流淌而过，心里明白曹晨跟自己一起去的用意，什么正好顺路一起去医院，更多的都是借口，主要得原因是担心自己在给黄若芳治疗的时候，会发生意外情况。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八点钟在这里集合，先去吃早餐，然后直接过去。” “好的。” “早点休息，拜拜。” “拜拜。” 曹晨目送沈怡进了招待所后，转身步行朝回市局的方向走去。 走路的过程中，曹晨的脑子里不断地转着各种思绪： 如果作案凶手真的是这个年仅16岁的小女孩的话，那么很多的疑点就很通透了，包括618案那起在双秀公园小树林的命案现场，那个奇怪的脚印痕迹是如何留下的。 正常人的走路留下的足迹痕迹是“前深后浅”，想要留下“前浅后浅中间深”的足迹痕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鞋子的大小不合适，简单来说就是“小脚穿大鞋”。 在赵洪涛的家中，发现的衣物来看，赵洪涛有个很特别的习惯，他很喜欢穿同样款型、同样颜色、同样牌子的服装和皮鞋。 只要了解赵洪涛的这个小习惯，穿一双和赵洪涛同样的皮鞋并不是难事，所以在小树林的命案现场，技术队在进行足迹的痕检建模时，才会只发现一种的脚印痕迹，这也就是凶手凭空消失的原因。 还有一个疑点曹晨并没有和沈怡说，那就是酒吧一条街卫生房的后面存在了一个小门，从这个小门出去走路不到三分钟的路程，就是七星高照小区的西门街道。 这也是曹晨在得知周志海的住址后，无意中发现的。 这让曹晨模拟还原出一个过程，凶手在去七星高照小区的路上，经过酒吧一条街，之所以选则走这一条路，一是可以很好的躲避监控设备，二是因为路程相对比较近，显然凶手对这一片的地理环境布局很是熟悉，三是到了凌晨一点多，天色比较暗，酒吧一条街这个时间还在活动的人基本都是醉鬼，非常有利于凶手隐藏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是周志海坠楼的疑点，再加上卧室内的有意的精心布置，还有沈怡去医院带回来的检验报告，曹晨肯定不会把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锁定在赵雨桐的身上。 犯罪嫌疑人身份的锁定，围绕着这个点进行线索的串联，很多之前不解的疑点都变得通透了。 现在只要弄清楚杀害赵洪涛的原因，还有割断脚筋、绳索捆绑、开水虐待这些手法的用意，这个案子基本就真相大白了。 看来明天一定要好好的会一会这个赵雨桐了，不管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是真的，还是装的，都不能小看这个年龄只有16岁的小女孩。 暗暗的下定决心的曹晨，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市局的大门口，抬头看着门楣上神圣庄严的国徽，严肃的敬了一个礼，走进了市局。 回到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放了一本记录本，曹晨来到办公椅上坐下，打开了记录本观看起来，纪录本里面记录的是技术队的痕检结果。 内容如下： 经过对现金、手表、玉扳指等等证物的痕检，证物上有多组指纹，其中包括有“死者赵洪涛”、“死者王德发”、“钱老三”、“钱老三手下的几个打手”、最后一个是“赵雨桐”。 并没有提取到和“死者周志海”相匹配的指纹痕迹。 负责人：郑天阳。 看到技术队的这份痕检报告，曹晨心中基本已经排除了凶手是周志海的嫌疑，只是周志海为什么甘愿自杀，还精心布置了这样的一个情景，让曹晨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只是为了保护赵雨桐，误导警方对凶手真实身份的判断，愿意为此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这些谜底只能试试明天去医院的时候，能不能从赵雨桐的身上得到答案了。 曹晨放下手中的记录本，离开了办公室，来到市局的配楼，洗漱过后，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渐渐地睡着了。 。。。。。。。。 第二天，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蒙蒙细雨。 在皓月市第三中学附近的杏花山上，有几个进行晨练的人。 杏花山是位于三中附近一座小山，高度也只有八百米左右，面积不过三四平方公里。 因为这一带空气清新，环境又好，所以才吸引了附近喜欢晨练的人。 今天三中的体育老师带着带着初一的孩子们来这里跑步训练。 因为天正下着小雨，山上的行人不多，体育老师跑在了最前面，他在一节长长的石阶前停了下来，转身望着自己的身后的学生，他不住地拍手鼓劲儿：“快快快，不要掉队，加油，快快快！” 这些十二岁的小孩子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却仍旧咬着牙往上冲，脸上的水渍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等最后一名学生咬牙跑上去后，教练也紧随其后，他还在身后指挥着大家的动作：“抬腿不要过高，频率要快，再快一点儿，快！” 数百级的台阶终于冲了上去，学生们全都累得坐在了地上。 体育老师看了一下手里的表：“好，大家原地休息一分钟，然后我们继续。”他说完后看着大口喘气的学生忍不住的笑了笑。 这名体育老师刚从体校毕业不久，自己的母校就是第三中学，能从新回到这里，自己心里非常的开心，看着眼前的学生们，就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哎呀，我手怎么红了，是不是流血了，可是一点都不疼啊。”一个学生惊奇的说道。 身旁的学生也说道：“我的手也红了，我也没感觉到疼啊，是不是这个山受伤了。” “很有可能，我妈妈告诉我，不管什么物体都是有生命的。” 几个学生的对话引起了所有同学的兴趣，安静的山上变得闹哄哄起来。 这一幕引起了体育老师的注意：“怎么了，同学们，在聊什么呢？” 孩子们都不太怕这个体育老师，反而很喜欢他的贴心，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 其中第一个说话的学生大声道：“老师，杏花山受伤了，它都流血了。” 体育老师听后有些疑惑，好笑的说道：“山怎么可能会受伤呢，还流出了血。” 见老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个学生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没有说谎，于是站起身来找寻山的伤口，想给老师证明一下自己说的是真的。 学生顺着地上暗红色的痕迹，来到了身后一片高高的草丛，剥开草丛之后看见里面血腥的一幕：“老师！”那学生吓得大叫了一声，瘫软在了地上。 曹晨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有睡醒，掀开了蒙住头的被子，拿过手机，也没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喂，哪位，说话！” “曹队，不好了，杏花山发现了尸体！” 曹晨一个激灵，立即坐了起来：“我马上到！”他匆忙地换好了衣服，拉开房门就往外冲。 曹晨赶到杏花山的时候，雨势大了起来，市局同事已经控制住了现场。 梁凯拿着一件雨衣迎面走来：“曹队，今天早上五点半，附近第三中学校的体育老师带着学生们训练，其中一个学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曹晨接过了雨衣，边穿边问道：“学生们是不是被吓坏了？” 梁凯点了点头，表情有点儿凝重。 曹晨猜测出来了，一个学生亲眼目睹这样的惨状，恐怕以后会留下心理阴影。 但是梁凯的神情又有点儿不对，曹晨问道：“尸体的情况呢？” “一刀割喉，脚筋被割断，面容被利器损毁，双眼被利器挖掉，几乎和赵洪涛、王德发的遇害手法相同，应该是那个凶手又作案了。” “应该是那个凶手又作案了”短短几个字，却让曹晨的内心产生了莫大的震撼，马上抓住梁凯的肩膀凝重的说道：“赵雨桐呢？” “我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探组的队员一直在身边守着，没有离开过一步。” 曹晨听了这句话，脑袋翁的一下，仿佛被巨石砸中，陷入了空白之中，只剩下一个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响：“凶手不是赵雨桐，凶手另有其人……” 第二十六章 狂欢型杀人犯 梁凯见曹晨双眼无神，目光没有聚焦点，担心的问道：“曹队，你怎么了……” 曹晨回过神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所有的疑惑埋在心底，对梁凯摇了摇头说道：“走，先带我去看看目击证人的情况。” “曹队，您不先去命案现场么？” “先去看看学生，这么小的孩子，看了尸体会留下阴影的，命案现场先放在第二位，它又不会长腿跑了。” 梁凯听了后不在说什么，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情也难怪了，莫说是一个孩子了，即便是成年人，突然看到尸体也会惊吓不已。 带着曹晨很快就走到了杏花山的半山腰，从这里爬了数百级的台阶，这才看到了上面的情景：警方拉起了警戒线，所有相关的工作人员都忙着取证。 而在封锁线的外围，坐着十几个孩子，一个身穿着红白相间训练服的成年人正在和警方交谈着什么。 曹晨走过去后，梁凯向那个人介绍说：“孙老师，这是我们市局的刑侦支队长曹晨。” “曹队，这个就是第三中学的体育老师，孙飞亮。” “曹队好”孙飞亮立马伸出了自己的手。 “孙老师。”两人握了握手。 孙飞亮主动的把今天早上的情况说了一遍。 夏朗问道：“那个孩子呢？” 孙飞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在那边呢，孩子吓坏了，这种情况，别说是孩子了，就算是我，都吓得腿肚子转筋。” 曹晨看到，刘晓颖等几名女警正在那边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学生们。 “同学们，你们怎么样了。”曹晨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表情不一的一众学生。 其中发现尸体的学生名叫吴磊，此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煞白煞白的，双眼无神，紧咬着下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对周围警方人员的开导仿佛没有反应一样。 曹晨注意到了这点，问身旁的孙飞亮：“是这个孩子发现的尸体么？” 孙飞亮立马点了点头，担心的看着吴磊。 “晓颖，你开我的车，赶紧把这孩子送医院，快点。”曹晨掏出车钥匙递了过去。 刘晓颖也明白严重性，叫自己手下的队员，抱起吴磊这个孩子，就往山下跑去。 曹晨拿出手机给沈怡打了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说明了一下，着重的说了吴磊的情况，沟通好情况，挂断了电话。 曹晨和孙飞亮又说了几句，然后钻进了警戒线中，看到法医主任徐广义正在检查着尸体。 整个尸体的死状和卫生房王德发的尸体样子差不多。 徐广义见到曹晨，主动介绍起了情况：“颅骨开放性骨折，钝器击打致死，伤口在这里。” “尸体为男性，被砍了足足几十刀。那些横七竖八的刀口像是开裂的婴儿的嘴，遍布头颅，血迹流遍了脸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钝器打击致死？小凯告诉我死因是一刀割喉。” 徐广义摇了摇头：“颈部的割喉伤是死者死后造成的，包括身上的所有刀伤都是如此。” “你看尸体的伤口血迹颜色有明显的区别。”徐广义先指着头部的伤口说道：“钝器打击致死的伤口出血量较大，血迹呈鲜红色。” 紧接着徐广义又指向身体的其他伤口，其中也包括颈部的割喉伤：“其他的伤口出血量较小，血迹呈暗红色” 曹晨闻言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死者生前的血液流通正常，所以致命的伤口出血量较大，死后血迹是鲜红色，而死者死后，血液流通变得缓慢，所以造成的伤口，出血量较小，留下的血迹是暗红色。” “没错，你在看看这里。”徐广义指向死者的头部。 曹晨注意到，死者致死的伤口是在头部的右边，伤口的情况是前面深，后面浅。 “难道凶手是个左撇子吗？”曹晨疑惑地自言自语。 徐广义听后说道：“初步判断可能是这样的。” “死亡时间呢？” “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初步判断应该在昨天下午的七点至八点之间。” 曹晨点了点头，转而看了看死者的整个尸体，的确颈动脉被割断，而且双眼被利器挖掉。“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凶手呢？手法残忍，身份又如此神秘。” 徐广义又开口说道：“死者的年龄应该在四十多岁，口腔中有一股特殊的清香，不知道是因为常年吃什么东西、或者喝什么饮料留下来的，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让人昏迷不醒的药物，只能等回到局里进行医学解剖才能确认。” “嗯，麻烦徐主任了，我先去郑哥那里看看。 “去吧，初步的尸检只能到这种程度了，我这就把尸体带回局里。” “郑哥”曹晨来到了郑天阳身边。 郑天阳正在和技术队的同事们现场取证。 曹晨紧走几步，走过去问道：“情况怎么样？” 郑天阳连连摇头：“什么线索都没有，全都让这场雨给毁了。妈的，连老天爷都和我们过不去！” 曹晨当然知道郑天阳为什么脾气这么暴躁。 这几天已经出现了最少三起刑事案件，最要命的还是一件性质恶劣的连环杀人案。 恐怕这一次，皓月市公安局全局上下都要忍受着省厅领导的“狂风骤雨”了。 。。。。。。。。 在案情分析会上，刘泽瑞的脸色很难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徐广义率先做了简单的工作报告：“死者为男性，四十五岁以上，死亡原因是颅骨右侧遭受钝器重击，造成了开放性骨折致死，因为死者的容貌被破坏，目前还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死亡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其余的还需要做详细的检查后才能有结果。” 郑天阳接下来发言：“虽然现场痕迹被严重破坏，但是并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现场的大量血迹可以证明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身上没有身份的证明，衣物的材质比较好，但是也不是特别贵重的，目前来看，追查的意义不大。 曹晨忽然开口说道：“我仔细看过死者的伤口，虽然手法类似，割断脚筋，但和赵洪涛还有王德发尸体上的凶器并不是同一种刀伤。” 徐广义点点头也说道：“还有一点，在死者的右手手指发现了很多老茧，应该是习惯导致的，有些像常年握笔留下来的，照这么看来，死者的工作应该不错，属于坐办公室类型的。” 梁凯问道：“我们要不要针对这两天的失踪案来调查死者身份？” 曹晨点点头，同意了这一做法。 苏烈成在旁边说道：“看来又是同一凶手作案？” “很有可能，不过我现在想不通的是，这个凶手究竟是什么类型的杀人犯，似乎没有一点的冷却期，我真希望凶手是为了某种原因寻仇作案，如果这是个狂欢型杀手，那么就大事不妙了，很有可能会有……”曹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后面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眉头紧锁，不知道在忧虑些什么。 苏烈成听完神色凝重了：“小晨，你是担心凶手很快会继续作案。” 此话传出，会议室所有的人都是一惊，也都明白了曹晨忧虑“没准还会有另外一个被害人出现。” 刘泽瑞听完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他的面色始终阴沉着，缓慢地说道：“这几件案子的案情有多严重，相信不用我说了，接下来的工作你们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我来会议室之前刚刚接到了消息，省厅已经命我们三天内必须破案，我的要求是两天以内必须找到凶手，剩下的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曹晨看着大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有的是紧张，有的是愤怒，有的人则是担忧……半晌过后，他对刘泽瑞说道：“刘局，这几件案子，省厅和您给的时间很宽松了。” “小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曹晨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声对众人说道：“同志们，我希望我们能在二十四小时以内破案，把凶手找出来，现在无法确定凶手是否会在次行凶杀人，我相信所有人都不希望在出现一个命案现场。” 程远大声回复道：“曹队，怎么安排都听您的，您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一定能在二十四小时以内完成的。” “好，从现在开始，我希望所有人都动起来，不准吃饭，不准睡觉，上厕所能憋住尽量憋着，所有人员全部轮轴转，不抓到凶手誓不罢休。” 所有人听后都觉着背负着莫大的压力，但没有一个人提出“不”，都目光坚定的盯着曹晨。 下面我来说一下调查方向的安排： “我和梁凯带人以杏花山的命案现场为中心点，摸排半径六公里的所有办公企业，所有人听着，一个都不要放过，只要是没有到岗位的，全部都要确认是死是活。” “明白。” “徐主任，麻烦您会议结束后，马上对死者进行解剖，越快越好，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放心，交给我。” “苏哥，麻烦你去一趟医院，我需要赵雨桐的口供，关于周志海坠楼身亡的详细经过，沈怡专家会帮助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 “好的，小晨，我一定办到。” 刘泽瑞见曹晨把任务安排好，高声说道：“必须抓住这个凶手，绝对不可以让下一个受害人出现，行动！” “是。”所有人快速走出会议室，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第二十七章 原来是他 上午九点钟，皓月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所有的警察都进入了忙碌之中，寻找今天早晨在杏花山发现的尸体的身份线索，曹晨和梁凯带着探组队员以命案现场为中心展开了摸排走访。 首先来到的就是位于命案现场最近的一处办公企业，那就是皓月市第三中学。 门口保安室的保安看见了曹晨，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毕竟这个警察这几天已经来了三回了。 “警官，您又来了，还是询问副校长的事情么？”赵洪涛的死这几天在学校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加上赵雨桐并没有来上课，还有新闻上的报道，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的消息都很灵通，一传十、十传百并不是一句空话，学校的保安也已经知道了。 曹晨答非所问：“请问学校的老师都来上班了么？” 保安回答道：“早就都来了，现在都九点钟了。” “嗯，都来了就好。” “好像李校长还没有到，应该是去教育局开会了吧。” 保安接下来的话让曹晨心中一动，询问道：“李志文校长么？他还没有来。” “是啊，平时校长都是早上七点多就到学校了，今天这个时间还没有过来，不过最近学生不是快要中考了么，事情比较多，估计应该又是去开会了。”保安一副若有其事的分析道。 “最近有过这种事情么？” 保安点了点头：“昨天校长就是中午才到学校，我一打听知道去教育局开会了。” 曹晨听后询问道：“请问萧雅老师在么？” “嗯。” “麻烦您开一下门，我们去找一下萧雅老师。” “好的，警官通知稍等啊。”保安很痛快的打开了大门，让曹晨和探组队员进入到了学校。 梁凯问道：“曹队，你觉得有可能是这个李校长么？我觉得保安说的有道理啊。” “你忘了我早晨开会说什么了么？主要没到岗位的，不管什么原因，都要给我确定是死是活。” 其实不要怪曹晨如此的敏感，双秀公园小树林命案现场的时候，曹晨就曾来到第三中学寻找线索，了解到赵洪涛请过假，为了照顾生病的女儿，才没有过来学校。 当时的分析：如果死者是赵洪涛，生病的女儿见自己的父亲失踪了，也会到警察局报警的，就是这种常规的想法，错过了第一时间确定死者身份的机会。 如果要是没有沈怡的容貌还原，赵洪涛的身份也就不会被这么快的确认，后面黄若芳、天佑孤儿院等等的线索也就无从谈起了，所以这一次曹晨绝对不会再犯一次类似的过失。 早过操场来到了主教学楼，经过打听得知萧雅在初中部的办公室。 初中部老师的办公室也在主教学楼的六层，就在校长办公室的旁边，曹晨带着人来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萧雅从办公室内走出来，低着头嘴里念念叨叨的，怀中还抱着几本书，看样子应该是要过去上课。 曹晨先开口打招呼：“你好，萧雅老师。”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萧雅这才抬起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啊...曹队长，你怎么来了？” “你是要过去上课么？” 萧雅点了点：“是啊，你有什么事情么？” “我过来找李校长问点事情，听门口的保安说，他还没有来学校。” “是啊，校长应该是教育局去开会了吧，昨天校长也是这样的，中午才来的学校。” 听到同样的回答，曹晨并没有松口气，反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萧雅老师，请问你有李校长的联系方式么，我有很着急的事情，需要给他打个电话。” “有的，我有校长的手机号，你跟我进办公室吧，我们上课都是不带手机的。” “谢谢，麻烦你了。”曹晨礼貌的回答道，跟着萧雅进入了办公室。 初中部的办公室大概能有二十多平方左右，一张张办公桌相对整齐排列着，雪白的墙上贴着二十多个奖状，内容基本是先进工作单位、全市升学率第一名等等一类的，还有几个家长送给学校初中老师的感谢锦旗也挂在其中，这是一个标准的办公室布局。 萧雅走到自己的办公位置，把手中的书放在办公桌上，从抽屉中拿出手机给李校长拨打了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曹队长，校长的手机是关机的状态，应该是在教育局开会，所以手机才会关机的。” 曹晨闻言点点头，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拿出观看，是法医队的主任医师徐广义发来的信息，阅读后对萧雅问道：“萧雅老师，你有教育局的联系方式么？” 萧雅摇了摇头：“没有，教育局的联系方式应该只有校长有，我一个语文老师还达不到这样的级别。” 梁凯走到曹晨身边轻声说道：“曹队，要跟教育局打电话确认一下么？” “嗯，给技术队打电话把情况说明一下，顺便李志文家里的电话也调查一下，打过去确认李志文昨晚有没有回家。” “曹队，你的意思是？” 曹晨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色彩：“希望我的直觉是错误的。” 梁凯跟随曹晨这么久，瞬间大概猜到了曹晨心中所想，严肃的回答道：“明白，曹队，我现在就通知技术队。” “萧雅老师，校长的办公室现在可以进去么？” “嗯，不过应该是锁着门，楼下的门卫室有备用的钥匙。” “麻烦你带路，我们一起去拿一下。” “好的，曹队长，请跟我来。” 萧雅跟自己的同事沟通了一下情况，自己要先陪着市局的刑侦支队长调查线索，去班级里先让同学们上自习，安排好一切带着曹晨去楼下的门卫室，取校长办公室的备用钥匙。 “萧雅老师，真是不好意思，影响你的工作了，本来你是要去给学生上课的。” “没关系，曹队长太客气了，因为马上就要考试了，该教的知识点早已经教完了，现在上课时，更多的时间是帮助同学们复习，模拟测试备战考试，所以谈不上有什么影响。” “嗯，那就好。” 萧雅和曹晨从门卫室拿了备用钥匙，从新回到了校长的办公室，萧雅用钥匙打开了门，两个人走了进去。 校长办公室还是老样子，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萧雅给曹晨倒了一杯水。 曹晨看着墙上贴满的学生毕业照照片，有感而发：“正是看了这些毕业照，才能那么快的确认了双秀公园小树林的命案现场中，死者的身份是你们学校的副校长赵洪涛。” “是啊，曹队长真是厉害，我在网上看过你的事迹，咱们市里好多积压的案子都是你破的，相信杀害我们副校长的凶手，也很快就会被曹队长抓捕到的。” “借你吉言，希望到时候案子结了不会是一场悲剧。”曹晨的话仿佛若有所指。 没等萧雅说话，梁凯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曹队，局里给教育局打电话确认过了，李志文校长今天并没有去教育局，而且对方也说了，今天没有会议。” “李志文的家里呢？” “技术队打电话问过，李志文从昨天出门后就没有回来过，根据李志文的妻子讲述，昨天晚上接近六点钟左右，她曾给李志文打过电话，想问李志文是否回家吃完饭，但是当时并没有人接听，过了五分钟左右，李志文给她回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刚刚在开会，手机静音，我现在在哈冰市，接到教育局的通知，过来哈冰市出差几天，不用牵挂。” “教育局方面再次确认了么。” “打电话确认过了，教育局说并没有这方面的工作安排，而且技术队找交通部门确认过了，查询到近二天内都没有李志文的出行记录。” 曹晨听后没有说什么，走到校长办公室的办公桌前，抽出了两张纸巾，把笔筒里面的一只钢笔拿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把手里的钢笔轻轻地放了进去。 “安排一个探组队员把这个钢笔送回局里，跟杏花山命案现场发现的死者进行dna对比，另外通知技术队，让郑哥带人过来痕检取证，就说早晨发现的尸体，身份已经锁定了。” 梁凯接过证物袋回答道：“是，曹队。” “另外，让探组队员把这间办公室封锁了吧，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明白。”梁凯说完出去安排去了。 萧雅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曹队长，你这是......，我有一些不明白。” 曹晨来到休息区旁边的窗口处，看着打开的窗户，答非所问道：“萧雅老师，请问一下，你知道李志文校长昨晚是几点离开的学校么？” “曹队长，我们校长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感觉你们好奇怪啊。” “不用担心，你想多了，萧雅老师，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曹晨转过头来看着萧雅又问了一遍：“你知道李志文校长昨晚是几点离开学校的么？” “应该是六点多吧，校长一般都是那个时间离开学校，因为我们是六点钟下班。” 曹晨默默地注视着萧雅，双眼中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道：“那。么。萧。雅。老。师。你。是。几。点。钟。离。开。学。校。的。呢。” 第二十八章 书柜后的木门 皓月市第三中学校长的办公室内，萧雅听到曹晨的询问，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约有两分钟，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曹队长，您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您像是在审犯人一样，我昨天下班就离开学校了啊，也就是6点10分左右吧。” “有人可以证明么？” “曹队长，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的问题，有人可以证明么？”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不知道为什么，萧雅的眼神在曹晨的逼问下越发的有些闪躲，就像是心中有鬼一样。 见萧雅久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曹晨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早晨七点半左右，警方收到举报电话，在学校附近的杏花山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死于重物击打而死，死后凶手还进行了残忍的虐尸。” “曹队长，您这是想说什么？” 曹晨没有理会萧雅的问题，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凶手用利器挖了死者的双眼，毁了死者的容貌，割断死者的颈动脉，割断死者的两腿脚筋，这一幕惨不忍睹，而第一个目睹这一切的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现在已经送往医院了，恐怕会留下心理阴影，如果这个孩子迈不过这一关，很有可能会毁了这个孩子的一生，成为伴随一生的噩梦。” 萧雅听了曹晨的这些话语，后背的衣服都应经被冷汗浸透。 这时梁凯重新回到了办公室，走到曹晨身边耳语道：“曹队，局里来消息了，今天是早上发现的尸体正是李志文校长，技术队大约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 “嗯。”曹晨点点头，继续对萧雅说道：“萧雅老师，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早上警方在杏花山发现的尸体正是校长李志文，所以对于你们学校的所有人员警方都会进行询问，大致的内容就是我刚才所问的，所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刚刚对我说过，你是昨天下午约6点10分离开的学校，请问有人可以证明么？” “楼下的门卫人员、学校门口保安室的保安都可以证明，我每次不管是早上来上班，还是晚上下班都会给他们打招呼的。” “好的，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求证哦，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李志文校长今天上午没有来学校的，而且还说李志文校长有可能去开会了。” 萧雅听见曹晨的话，语气很是激动：“曹队长，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您怀疑校长的死跟我有关。” 曹晨对萧雅的情绪不为所动，依旧平淡的说道：“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这只是正常的例行询问，希望你能冷静，配合警方的工作。” “好吧，我今天早上过来找过校长，敲了半天的门，里面并没有人在，所以我就知道校长没有来学校，昨天校长也是这样的，去教育局开会，中午才回到学校，所以我才以为校长没在学校，应该也是去开会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昨天上午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也是这样打开的么？” 曹晨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萧雅的心理，萧雅有些不敢直视曹晨明亮的目光，声音中的颤抖越发明显：“曹队长，我不清楚，我不知道。” 梁凯也感觉到气氛明显的不对劲，曹晨的行为很明显一直在针对萧雅，有些想不明白原因，但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好，走上前来询问道：“曹队，您怎么......？” “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要针对萧雅老师是吧？” “嗯，是的。” 曹晨转身看着萧雅说道：“那你就要问问萧雅老师自己了。” 萧雅闻言急忙说道：“曹队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请您把话说清楚。” “萧雅老师不用着急，听我慢慢把原因说明，咱们时间有的是。”曹晨的目光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继续开口道： 从我们一见面，我就发现你看我的目光有些闪躲，内容更多的是充满着一些意外的含义，当时我虽有疑惑，但并没有特别在意，可能是你看见我以后，怕从我这里知道关于赵雨桐不好的消息吧，我当时是这么猜想的。 可是接下来我正常的告诉你我过来的目的，你的回答让我很是意外，你对李志文校长的行踪掌握的非常熟悉，如果你是学校门口保安部的保安，有这样的答案我并不意外，但是你是一个初中部毕业班的语文老师，消息如此灵通就有待考察了。 当时我顺着你的说法，请你帮忙给校长打电话时，你很痛苦没有拒绝，这个做法又让我打消了对你的怀疑，认为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吧。 在你去办公室给李志文校长打电话的时候，我收到了局里法医队徐主任的信息，信息的内容是今天早上杏花山命案现场的医学解剖报告。 报告的内容是：解剖结果显示，死者有常年喝茶的习惯，经过对比检验，茶叶的种类是乌龙茶，另外在死者的手指上检测出了香木粉的成份，死者应该经常使用“竹立香”才会在手指上留下这种残留。 这份法医队的医学解剖报告，让我基本已经确定了，杏花山命案现场的死者就是李志文校长，我还深刻的记得他很爱喝乌龙茶，再加上今天并没有到学校来上班，这样的巧合几率太低了。 当你把手机递给我时，并告诉我“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我在你的手上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我也很熟悉，是祭祀用香散发出的味道，也就是“竹立香”。 你的手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而且还略显浓郁，显然是刚刚使用过没有很长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所以味道还没有散去，加上刚刚收到的医学解剖报告，这让我对你又开始有所怀疑。 因为当时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李志文校长已经遇害了，所以我请你带我去校长的办公室，你当时的回答是门卫室有备用的钥匙。 在门卫室取钥匙的过程中，我发现那里对钥匙的管理并不重视，所以基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拿走。 回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在开门的过程中，可能你并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从挂着约有50多把钥匙的钥匙盘中，一次性就准确的找出了属于校长办公室的那把钥匙，并且打开了房门，这就说明你并不是第一次用这个钥匙盘打开校长办公室的门。 进入到办公室中，当我看见窗户的打开，空气中同样弥漫着祭祀用香的味道，大概的原因我基本猜测到了。 至于我第一次来到这间办公室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闻到祭祀用香的味道，原因应该是乌龙茶的香气覆盖了“竹立香”燃烧时散发的味道，加上当时我坐在休息区，窗户也是开着的，所以才没有闻到这种熟悉的味道。 于是我将计就计，对你继续进行试探，把话题引导到了墙上的毕业照，故意感叹发现赵洪涛身份的经过，目的是为了测试你的反应，果然你忽略了一个最大的漏洞。 还记得前几天在这间办公室里，我和沈怡对你和李志文校长询问线索时的情形么，你表现出来对赵雨桐的关心，当时你的神情并不像是作假，关心的确是真情流露，可是这次我提到赵洪涛，你并没有问我关于赵雨桐的事情。 要么你当时就是在演戏，要么你就是已经知道赵雨桐并没有什么事了，我说的没错吧，萧雅老师！ 萧雅在听到曹晨一系列的分析，过程中脸色越来越白，现在可以说的上是面若死灰，任何一个人都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掩饰不住的慌乱：“你.......这是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讲话。” “证据？我想不论是证据还是原因，从这个办公室内都能找的到吧。”说完这句话，曹晨走向了办公桌的方向。 在办公桌椅的后面，有一排立满了整个墙壁的书柜，上面放满了书籍和各种奖杯，曹晨走到书柜近前用鼻子仔细闻了闻，然后在每一个奖杯上都拿起来看一看，其中一个圆形的奖杯好像固定死了一样，怎么拿都拿不起来。 曹晨转身看了萧雅一眼，冲她神秘的一笑，轻轻地转动这个固定住的圆形奖杯，果然，奖杯顺着曹晨手掌的力量随之转动。 “咔嚓。”一声轻微的声音随之响起，整个书柜像是抽拉式的门一样，向两侧伸缩了一部分，露出了一个棕褐色的木门。 这一幕看的办公室内的梁凯和探组队员双眼瞪得溜圆，显然没想到这办公室里还暗藏着玄机，竟然被自己的支队长给发现了。 萧雅见曹晨走向书柜时还在心理默默地祈祷，当看见曹晨找到了机关，并且成功地启动了，直到出现了这个隐藏的木门，反而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好像卸下了很重的担子一样，眼中流下了泪水，脸上的神情反而轻松了。 曹晨把这一幕变化看在眼中，轻声的说道：“萧雅老师，麻烦你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吧，我想里面有我想要的答案和你所说的证据。” 萧雅站起身来走向曹晨，声音恢复了正常：“没问题，曹队长，我一定知无不言。” 轻轻推开了棕褐色的木门，里面是一个密室，大约能有十平方左右，曹晨看见密室内的景象，整个人的内心翻江倒海一样，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但真正映入眼帘的时候，心中不禁还是暗叹“看来，这又是一场悲剧。” 第二十九章 日记本的秘密 校长办公室的密室内，首先看到的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面铺了一层黑布，一张黑白的遗像摆放在了桌上。 遗像上面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扎着马尾辫，身着第三中学的校服，照片的背景也正是第三中学的主教学楼，女孩的脸上并没有半分笑容，甚至那原本美丽的双眸中带着一丝忧郁。 遗像的两侧是两根跳动着火焰的白色蜡烛，前面放着三只白色的瓷盘，瓷盘里面放着水果和糕点。 一个深铜色的香炉里面插着三根燃烧的祭祀用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香炉的前面放着一个小瓷盘子，屋里没有开灯，借着烛光可以辨认出其中那个小瓷盘子浸透着暗红的血迹，血迹早已干涸，殷红的血迹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萧雅对这一幕没有一丝的害怕，眼中流着泪水，走到桌子近前，对着遗像三鞠躬，站起身来看着照片中的女孩轻声的说道：“曹队长，你知道这照片里的女孩是谁么？” “应该是你的直系亲属吧。” “没错，是我的亲妹妹，名字叫萧潇，四年前在杏花山上吊自杀了，你知道我妹妹是因为什么原因自杀的么？” “愿闻其详。” 萧雅再次对着遗像鞠了一躬说道：“曹队长，我们出去说吧，我不愿意在我妹妹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好的。”曹晨点点头，和萧雅一同回到了校长办公室的休息区。 在沙发上坐下后，萧雅开口道： 我和妹妹相差九岁，我们原本有一个美好的家庭，虽然不是特别的大富大贵，但也不会为了钱而担心，父母都是上班族，每个月的工资也不低，我们一家人过得非常快乐、非常幸福。 但是在我十九岁、我妹妹萧潇十岁的那一年，一场车祸的发生毁灭了这个幸福的家庭，我们的父母当场去世，只剩下了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那一年我已经上了高二，妹妹萧潇也上了五年级。 听到这里站在身后的梁凯问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姐妹两怎么生活啊，在皓月市有亲戚么？” 萧雅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并没有亲戚，父母都是独生子女，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都已经去世了，我们的生活到是没有问题，肇事者是酒驾负全责，保险公司也给了赔偿款，就这样我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 就在妹妹上初中的时候，准备去皓月市第三中学上学，由于离家里的距离也比较远了我也考上了哈冰市的大学，要去读大一了，两个市虽然相隔并不远，但毕竟没办法照顾年龄还小的萧潇。 由于父母的早逝，萧潇很懂事，提议自己可以住校，可以自立照顾自己。 一开始我非常反对，希望萧潇可以跟我去哈冰市，但是萧潇说在皓月市可以感受到父母的气息，我在放假的时候可以去学校看她，最后我心一软就同意了。 说到这里的萧雅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曹晨赶忙把纸巾递给萧雅，安抚她的情绪。 过了几分钟，萧雅稍微稳定了情绪继续开口说道：“四年前，萧潇刚来到皓月市第三中学的时候，打电话告诉我，她生活的很是开心，老师都很喜欢她，因为自己又好学又懂事，一点都不需要老师操心，尤其是教音乐的老师黄若芳，对自己非常关心和爱护。” 曹晨问道：“既然老师和同学都对萧潇这么关心，为什么最后萧潇......” 萧雅明白曹晨的意思，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是因为赵洪涛这个畜生......” 这就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萧雅所表达的含义了。 “赵洪涛是怎样骗的萧潇，难道萧潇就没有一点怀疑么？” “没有，赵洪涛的妻子黄若芳对萧潇特别的好，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经常叫萧潇去家里吃饭，而且赵洪涛以前是教数学的，还会给萧潇补课，所以萧潇没有一点怀疑，结果就被这个畜生给骗了。” “萧潇没有报警么，或者告诉你这个姐姐发生的这些事情。” “并没有，我经常给萧潇打电话，有几次她哭得特别伤心，我询问原因，萧潇只是告诉我学习的压力太大了，我也就没有怀疑，我真是太笨了，我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萧潇没敢告诉我或者报警，还不是因为赵洪涛威胁了萧潇，让她不敢往外说。” 曹晨听后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这种手段实在是太卑劣了，语气变得有些低沉：“萧潇这样做，赵洪涛会更加过分的。” 萧雅点头声音哽咽的说道：“没错，紧接着的两个月，萧潇终于承受不了，把这个实情偷偷的告诉了当时是副校长的李志文，希望副校长李志文可以帮助自己。” 梁凯语气激动的问道：“李志文是怎么做的？身为副校长一定会帮助萧潇的吧。” 曹晨却摇了摇头：“李志文一定没有处理好这件事，甚至都没有管，要不也不会有萧潇自杀的结果。” 萧雅眼含恨意的说道：“曹队长说的没错，赵洪涛太了解李志文了，几句话针对了李志文的软肋，改变了李志文的立场，李志文为了自己能坐上校长的宝座，只是对萧潇惊醒了敷衍，根本没有去解决问题。” 萧雅继续把事情当时的情况讲述道： 李志文得知这件事情后非常惊讶，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平时跟自己关系特别好的赵洪涛，会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 把赵洪涛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询问真假，当得知确有此事的时候，气的李志文当时就要直接报警，被赵洪涛拦了下来。 赵洪涛很了解李志文的性格，直接说道：“李副校长，你把这件事说出去没关系的，反正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我可以否认这是诬陷，之所以没有瞒着你，是我把你当兄弟，你问才跟你说实话的。” 听了赵洪涛的话李志文也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声音依旧很激动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赵洪涛一看知道有戏，脸上的表情表现得很是失落的样子：“还不是因为我和若芳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老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这才迷失了心智，再说了，这件事真的宣扬出去，先不说我有没有事情，你就别想在上升一步，做你梦寐以求的正校长位置了。” 这句话让李志文彻底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赵洪涛说的没错，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不论真假与否，影响特别恶劣，赵洪涛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出了事，自己肯定受到牵连，永远就和正校长的宝座说拜拜了。 李志文在心里权衡利弊后说道：“这件事情我会给你擦屁股，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干了，知不知道。” “放心，绝对不会了，我发誓。”赵洪涛保证道，离开了李志文的办公室。 李志文组织了一下措辞，把心中满是希望和忐忑的萧潇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眼神中充满希望的女孩，叹了口气说道：“萧潇你是个懂事的，你也知道没有证据，并不能够把赵洪涛怎么样，反而会毁了你的名誉，我已经严厉的警告了他，他不会再找你了。” 萧潇当时得到这样的答案特别的开心，以为以后再也没有恶魔的伤害了。 曹晨听到这里我紧了拳头：“肯定不会的，只会换来更多的伤害。” “是啊，赵洪涛知道了萧潇的告状后确实是那么做的，萧潇两次找到李志文祈求他能帮助自己，当时的李志文为了自己的前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敷衍着萧潇，导致最后萧潇绝望了，心里认为没有人能帮自己。”说道这里萧雅的情绪波动非常剧烈，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在这样犹如地狱一样的日子中，萧潇对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在一个夜里独自来到杏花山，给我发送了一条告别短信，就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听完萧雅的叙述，整个办公室内一边寂静，落针可闻。 过了约有五分钟，萧雅开口道：”这些经历被萧潇写进了日记本中，而这记录着人神共愤的一幕幕事件的日记本，放在了皓月市我们姐妹的家中，我通过妹妹留下的告别短信找到了这本日记本，看了里面的内容后，得知了妹妹自杀的原因，在那之后我患了一场大病。”萧雅的眼中再次流出了泪水：“这就是妹妹自杀的原因，我发誓要为自己的妹妹报仇，绝对不会放过赵洪涛和李志文。” 第三十章 李志文的真正死因 听完萧雅讲述事情的经过，曹晨并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地等待萧雅自己缓解着悲伤的情绪。 过了约有十多分钟，萧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的问道：“曹队长，听完了这个故事有什么感触么？” 曹晨没有说话，而是回到了密室来到桌子前面，从上面的香盒中拿出了三根“竹立香”，放在白色蜡烛上的火焰中点燃，对着遗像中的小女孩三鞠躬，把点燃的祭祀用香插进香炉中。 技术队队长郑天阳、支队长助理梁凯、一探组的组长刘晓颖、还有探组的队员、技术队的队员都听了故事的全部内容，众人都自发的来到祭桌前三鞠躬，插上三根点燃的祭祀用香。 萧雅看见这一幕，刚刚停止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落下来，对每个人深深的鞠躬道：“谢谢”。 多余的话已不用多说，曹晨和在场的每一位警察队员，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和此时的心情。 “萧雅老师，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让你妹妹好好的休息。” “嗯，好的。”萧雅跟曹晨离开了这间密室，关上了木门，转动机关、从新闭合了书柜。 从新回到休息区的沙发上，给萧雅倒了杯水，曹晨开口道：“萧雅老师，李志文校长是你杀的吧，至于挖掉他的双眼祭拜萧潇，原因是因为李志文当初得知萧潇的遭遇后，并没有想办法解决，反而因为自己的仕途迷失了双眼。” “曹队长猜的没错，确实是这个原因，昨天我约他下班去杏花山，没想到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就在我妹妹自杀的地方杀死了他，挖掉他的眼睛，毁了他的容貌，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竟然这么快的就找到这里。” “萧雅老师，我也是有妹妹的人，如果换做我妹妹碰到了这样的遭遇，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比你更疯狂，但其实你早就发现了，李志文校长一直在因为当年的做法而忏悔，他的内心也一直在承受着良心的谴责，你曾经有没有考虑过用法律的武器惩罚他们的罪行。” 萧雅听后语气变得很激动说道：“忏悔有什么用，如果当年李志文能稍微考虑一下我妹妹的感受，也许我妹妹就不会自杀，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用，先不要说我没有证据，就算是我有证据证明他们犯下的罪行，我也只会亲手杀了他们，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妹妹报仇。” 曹晨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稍微放下这些仇怨，毕竟李志文已经死了，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说一下，其实李志文早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并且他是故意让你杀了他的。” “你说什么？” “李志文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他也很清楚你来第三中学的目的，要不你以为你一个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有什么资格成为初中毕业班的班主任，包括你在办公室的办公位置，是整个房间里面位置最好的，也是最接近祭拜萧潇密室的位置，这些都是李志文有意的安排。” “就算是这样，那李志文也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你凭什么说他是故意让我杀死的，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昨天下班前李志文在得知你约他去杏花山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你的目的，刚好李志文的妻子打电话过来，想询问他是否回家吃饭，李志文并没有接听，而是用短信的方式编造了一个借口，短信的内容是：刚刚在开会，手机静音，我现在在哈冰市，接到教育局的通知，过来哈冰市出差几天，不用牵挂。这条短信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你打掩护，怕家里发现自己失踪了报警，才编造了这么一个借口安抚家人。” 萧雅听后愣住了，大声的喊道：“你骗人，我才不相信。” “李志文的手机被你拿走了吧，你应该并没有仔细看过，真假与否看看便知。” 听到曹晨的回答，萧雅急迫的朝办公室外面跑去，门口的探组队员想要阻拦，被曹晨用眼神制止住了。 萧雅跑进初中部老师的办公室，把自己办公桌抽屉里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从最里面打开了一个暗格。 暗格的空间很小，里面只有三件物品，一个全家福的相框，一个笔记本，和一部手机。 萧雅打开手机，仔细的查找了里面的内容，果然在其中找到了和曹晨所说一致的一条短消息，收件人备注的是老婆。 同时还发现其中有一条没有发送的消息，收件人是萧雅，内容是：打开我办公室的电脑，密码是xiaoxiao，在c盘一个隐藏的文件夹中有留给你的东西。 拿着手机萧雅又返回了校长办公室，打开了桌上的电脑，输入开机密码，找到了c盘里这个隐藏的文件夹，其中有一个文本档案，和另外一个文件夹。 文本档案的内容是： 萧雅，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 我是一个信佛之人，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相信像我这种人，肯定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 只能够打入十八层地狱，去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 四年前我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犯下了如此罪孽，导致了萧潇的自杀。 萧潇虽不是我所杀，却因我而死，我有非常大的责任。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贪恋权利，这个年轻的生命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 我早知道你是萧潇的亲姐姐，也知道你来学校的目的是为了报仇。 今天你约我在杏花山见面，正好是萧潇当年自杀的地点，我就已经明白了结局。 你复仇我无怨无悔，我给家人发了短信，他们短时间不会知道我已经死了。 隐藏的文件里面是我存下的证据，赵洪涛用来威胁萧潇的照片还有视频。 还有赵洪涛活着的时候，我故意把他灌多了，留下来的录音证据。 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我不寻求能得到你的原谅，只求给你争取的这些时间赶紧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犯了错误就要承担后果，我当年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萧潇的痛苦之上，注定应有此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已到，逃脱不掉。 萧雅读完了这封李志文留下的信，久久没有说话，半天后开口道：“曹队长，请你把我抓起来吧，我杀了人，应该接受死刑的惩罚。” 曹晨开口说道：“你是应该接受惩罚，但是并不是杀人罪，而是故意伤害罪，徐志文并不是你杀死的，它真正的死因是服毒自杀。” 这句话不止萧雅蒙了，就连办公室内的警员们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曹晨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找出了法医队主任徐广义发给自己的医学解剖报告。 把内容念给办公室的人听： 解剖结果显示，死者有常年喝茶的习惯，经过对比检验，茶叶的种类是乌龙茶。 对死者的胃部进行了病理解剖，结果查处了毒物反应。 死者服用的毒物导致心脏衰竭和肾功能衰竭窒息而死，而后才遭遇重物击打。 在进行头部钝器击打前，死者已经没有救活的可能。 所以死者的真实死亡原因的结论是:毒物致死。 另外在死者的手指上检测出了香木粉的成份，死者应该经常使用“竹立香”才会在手指上留下这种残留。 “李校长的目的是不想让你背上杀人的罪名，还想让你能够亲手手刃他这个仇人，为妹妹萧潇报仇，所以才想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李志文把所有的时间算的毫无遗漏，他也猜到自己死后，警方会进行法医解剖，就会知道自己真实的死因是服毒自杀。” 萧雅听了曹晨的话彻底的瘫在了沙发上，眼神没有聚焦，不知道有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后悔，不过相信她已经多多少少对李志文有了一些原谅。 曹晨给梁凯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表示明白，安排一个探组把萧雅扶了起来，带回了市局进行笔录。 郑天阳目睹了全程的经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一场从头到尾的悲剧啊。” “郑哥，别感叹了，赶紧帮我把李志文留下来的照片、视频、还有录音检查检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 “凶手都已经承认了，还查这些视频啥的干嘛，看我闲着难受啊。” 曹晨听后无奈道：“你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啊，萧雅顶多算是故意伤害罪，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杀人凶手了。” “她不是凶手？” “当然不是，凶手另有其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原因我也大概推测出来了，只是现在没有决定的证据能够证明。” “好...好...好...找凶手是你的强项，我现在就看看这些资料。” 看着郑天阳带着技术队的队员在排查李志文留下的资料，曹晨走到窗口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脑海中的思绪在不断转动着。 如果原因真是我推测的那样，那么所有的疑点都解开了，但是这个结果无非又是另外的一场悲剧。 黄若芳患重度抑郁症的原因，看来就是因为赵洪涛对萧潇犯下的罪行导致的，所以她当初所说的：“我对不起孩子......”之类的话，指的并不是自己没有生个一儿半女，而是身为老师对萧潇经历的愧疚。 还是沈怡厉害，线索还没有这么多的时候，仅仅凭借一些杂乱的信息，就判断出了真实原因正确的方向。 想到沈怡，曹晨心中出现一种特殊的感觉，他自己现在也没有意识到这种特殊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第三十一章 手表隐藏的秘密 浏览着校长李志文临死前留下的证据，听着录音中赵洪涛无所谓的语言，有一个念头不止一次的出现在郑天阳和技术队队员的心中“赵洪涛死得好。” 尽管心中有多么气愤，郑天阳带着技术队的队员们严谨的完成着需要的工作。 “小晨，你快来，有发现。” 曹晨听见郑天阳叫自己，赶忙走到电脑前。 郑天阳指着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视频说道：“你看看这录得视频，和咱们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案件有什么不同？” “这个拍摄的画面和角度有些奇特，好像不是用手机拍摄的，有点像针孔摄像头。”曹晨仔细观察了一下分析道，接着又疑问：“郑哥，视频没有声音么？” “嗯嗯”郑天阳点点头接着又说道：“视频是针孔摄像头拍摄的没有错，但是你看它整个拍摄出来的效果，像是用手拿着针孔摄像头一样，也不对，偶尔画面中还出现了手背的画面。” 说到这里，两个人脑子灵光一闪，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赵洪涛的那块手表有猫腻。” “郑哥，看来咱两想到一起了，之前我就有些想不通，赵洪涛是个非常注重仪表的人，戒指都会戴在以左为贵的左手大拇指上，不会不在意“男左女右”的手表说法，之前推测赵洪涛是个左撇子，后来的证据显示并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右撇子，正因为擅长右手，所以戴在右手更方便他偷偷录下一些东西。” 郑天阳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之前我不是没对那块手表检查过，但仅仅只限于指纹方面的提取，通过这个拍摄的视频和照片的角度判断，赵洪涛一定是利用了手表的表盘设计，手表的构造通常都是把调节按钮设计在表盘的右侧，所以他一定是把针孔摄像头设计在了表盘的前侧。” “郑哥，我们赶紧回局里，如果真是我们推测的结果，那么手表内的针孔摄像头，有可能会拍摄到案发当天的画面。” “对...对...对...，赶紧回局里，我马上对手表进行检查。” 郑天阳说完后，把电脑中隐藏的文件夹拷贝了一遍，带着技术队和曹晨火急火燎的回市局了。 皓月市公安局技术队的办公室，曹晨和郑天阳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来到痕检区域，从一个抽屉中拿出一个证物袋，证物袋内放着的正是赵洪涛的手表和玉扳指。 郑天阳戴上白手套，从证物袋内拿出了那款欧米茄限量款手表，仔细的检查表盘的外侧。因为有了目标性的去检查，很快就有了发现，在表盘的前侧有一个内嵌式的小碎钻。 “小晨，有发现，你看应该就是这个小碎钻，我原本以为就是一个装饰品，如果真像我们分析的那样，这个设计应该就是为了隐藏的掩饰。” 坐在旁边的曹晨看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只见郑天阳拿出了一个细细的、像是针一样的工具，顺着小碎钻的周围轻轻地划动着。 过了约有五分钟，又换了一把像镊子似的工具，把内嵌式的小碎钻从手表表盘外侧内取了出来，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巧的针孔摄像头。 曹晨急忙的开口道“郑哥，有办法拿出来么？” “拿出来没有问题，需要把手表整个拆了就可以了，耐心等等我。”说完这句话，郑天阳拿出一个小的螺丝刀，去打开手表的后盖，开始拆解整个手表。 听完这句话后，曹晨站起身来，准备去窗口抽根烟，拆手表的用时肯定会比较长，别影响到郑天阳的工作。 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透过窗口看着市局院内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脑海中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整理着所有死者的详细信息。 从618案开始到现在，短短四天时间，已经发现四具尸体了。 第一个死者是：赵洪涛，身份是皓月市第三中学的副校长。 死因是颈动脉被割断，造成失血性休克而亡。 脚筋也被同一种凶器割断，浑身赤裸被绳索捆绑，开水浇毁面容和整个身体。 现场遗留下来的证物有：一个空空如也的钱包，完好的衣物，一个烧水壶。 死亡地点是：双秀公园的小树林。 死亡时间是：6月17日晚上的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 发现尸体的时间是：6月18日晚上约八点一刻。 第二个死者是：王德发，身份是盗窃团伙的成员。 死因是颈动脉被割断，造成失血性休克而亡。 手脚筋同时被同一种凶器割断，面容也被同一种凶器损毁。 现场遗留下来的证物有：一个空空如也的钱包内仅存的一枚自制的赌博筹码，身着沾满鲜血的衣物。 死亡地点是：酒吧一条街的卫生房。 死亡的时间是：6月18日晚上11点至6月19日凌晨1点之间。 发现尸体的时间是：6月19日下午约一点半。 第三个死者是：周志海，身份是无业游民。 死因是坠楼引起的内脏器官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而亡。 右腿膝关节被重物击碎。 现场遗留下来的证物有：那噩梦般的卧室。 死亡地点是：七星高照小区。 死亡时间是：6月20日中午11点至12点之间 发现尸体的时间是：6月20日中午约一点多 第四个死者是：李志文，身份是皓月市第三中学的校长。 死因是服毒自杀，导致心脏衰竭、肾衰竭而死。 后脑被钝器击打，双眼被利器挖去，脚筋被同一种利器割断，面容被同一种利器损毁。 现场遗留下来的证物有：随身的衣物，被萧雅带走的手机。 死亡地点是：杏花山。 死亡时间是：6月20日晚上7点到8点之间。 发现尸体的时间是：6月21日早晨约6点钟左右。 这就是目前掌握的四位被害人的整体情况，其中前三起案件的发生都与同一凶手有关，第四起已经可以确定是服毒自杀，但却与之前发生的案件也有着密切的联系。 基本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浮出水面，案件涉及的主要嫌疑人已经锁定，而且也在警方的控制之内，大致的原因心里已经有数，现在就缺少关键性的证据，而且还要重回一趟案发现场，解开第一起案件的手法之谜。 “小晨，跑哪去了，赶紧过来。”就在曹晨想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了郑天阳的呼喊。 曹晨快步走向痕检区域，看见郑天阳头都没抬，摆弄着桌子上蔡姐完毕的手表，语气急迫的问道：“怎么样了郑哥，这么快就搞定了。” “你跑哪去了，叫你半天了。”郑天阳先是埋怨了一句，然后指着桌上的手表零件说道：“全部拆除肯定没有这么快，你看这个手表真不愧是定制的，设计的太巧面了，整体看上去好像是机械表，实际上却是机械电子双运行，主要的时间动力运行还是靠机械，而这个针孔摄像头的运行靠的却是电子的这部分，相当于手表的主要核心不变，只不过简化了机械的设计，加入了电子的装置，你在看这表盘右侧的最下面的按键，就是控制针孔摄像头的开关，有了这个开关，提供针孔摄像头运行的电池用个四年五年的，都没有问题，就冲着这个设计，这块手表的价值最少能翻两倍。” “我不关心这块手表的价值有多高，设计有多巧妙，我只想知道有没有资料。” “好吧，我还不了解你，你看这手表的内置，电池旁边这个黑色的卡槽就是内存卡，而且是和手机使用的内存卡是通用的，里面应该有你想要的内容。”郑天阳说完这句话，拿出了一个小的像镊子一样的工具，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张通用内存卡，放进旁边的手机里，再把这部手机跟电脑连载了一起。 果然，在文件夹中找到了使用这块手表，隐藏的针孔摄像头所拍摄的视频内容，其中连录制的日期时间都有显示。 郑天阳开口道：“等下，我给徐主任打个电话，问一下赵洪涛的尸检报告。” 曹晨摇了摇头，指着电脑屏幕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记得赵洪涛的死亡时间，打开这个视频录像，就是这个6月17日晚上6点57分的。” “你的记忆力我相信，大脑跟超级打印机是的，过目不忘啊。”调侃了曹晨一句，郑天阳打开了曹晨指着的那个视频录像。 引入眼帘的一片黑暗，足足过了越有五分钟，画面才出现了亮光，似乎是月亮的照射，显得很是昏暗，这个针孔摄像头的质量很好，拍摄出来的画面很清晰。 借着月色的光芒，能够辨认出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手背，这个手背在强烈的颤抖着，侧面是草木丛生的土地，能够辨认出这是一片树林。 视频录像看到这里，曹晨和郑天阳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双方眼中表达的含义，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双秀公园中的小树林。 同时马上又看向电脑屏幕，两个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这时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突然一黑，紧接着在一暗一黑之间快速的抖动着，还有水流动的景象，似乎有水冲洗着针孔摄像头照射的画面，画面抖动的越来越强烈，猛然又归于平静。 第三十二章 重组案情 皓月市公安局技术队，看着电脑屏幕上剧烈抖动的画面突然间恢复了平静。 曹晨问了一句自己都觉得有些傻的话：“刚才出现水的流动，应该就是凶手再用开水浇赵洪涛，所以才会抖动的如此剧烈，手表不会因此进水了吧。” 郑天阳闻言没好气的回答道：“小晨，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说这么傻的话啊，这种定制的手表防水性不用考虑，绝对不可能进水的，再说了，手表表盘前侧的内嵌小碎钻也起到了防水的作用啊。” “对...对...对...，我这是瞎担心，继续往下看吧，凶手既然取下了赵洪涛的手表和玉扳指，就有可能拍下容貌。” 足足有十多分钟，针孔摄像头所拍摄的画面一直定格在这个位置，突然，借着昏暗的月光，画面中出现了一双鞋，是一双黑色的皮鞋。 曹晨和郑天阳二人都记得这双黑色皮鞋的款型和样式，和双秀公园小树林的命案现场中，死者赵洪涛所穿的皮鞋一模一样，二人心里都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正是杀人的凶手。 画面中凶手蹲在了地上，同样的黑色西裤清晰地可以辨认出来，暗黄色的手套一闪而过，凶手的手出现在画面之中。 没过一分钟，画面再次动了起来，只能看见一抹血色，紧接着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视频继续播放了下去，足足接近六百分钟的视频在后期的快进中，花费了接近2个多小时观看完毕。 后面的内容拍摄到了王德发、钱老三和赌场内的一些景象，最后画面停止，应该是一直运行着针孔摄像头，电池没有电了。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钟了，可能是因为忙碌和精神集中的关系，从早上一直没吃饭的曹晨，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腹中有饥饿感。 “郑哥，把刚才小树林的那段在循环播放一下。” “好的。” 小树林的现场在次出现在电脑的屏幕上，当画面出现手套的时候。曹晨喊了停。 “郑哥，把这一段内容截止到再次陷入黑暗截取出来，循环播放。” “没问题，稍等我两分钟。” 这段内容足足循环了20多遍，曹晨开口道：“一开始拍摄凶手蹲下和手套出现的时候，应该是凶手再取赵洪涛手上的玉扳指，紧接着画面再次移动，凶手肯定是取下了赵洪涛的手表，那一抹血红是现场的血迹。” 郑天阳听后感叹道：“可惜没有拍摄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最起码拍到凶手的脸啥的，这样也没法作为证据啊。” “事事总不是那么近人心意的，有一点现在可以不用担心了，最起码这个凶手并不是狂欢形杀人犯。” 就在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副支队长苏烈成和沈怡走进了技术队的痕检区域。 苏烈成开口道：“小晨，我碰到了小凯，听说你把今天早上杏花山发现尸体的案子破了，速度够快的，什么情况。” 曹晨和郑天阳听见声音转头看去，看见走过来的两个人赶紧打招呼，拉开椅子招呼他们俩坐下，把今天早晨在第三中学校长办公室的经过，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沈怡说道：“看来黄若芳的重度抑郁症，是因为萧雅老师的妹妹萧潇的原因了。” “没错，我也是这样猜测的。” 苏烈成说道：“赵洪涛这种畜生真是该死。” “苏哥，你们去医院的结果怎么样。” “没有什么进展，你让我去看的那个小姑娘一直一言不发，只是发呆，不管用了什么办法都没有用。” 沈怡补充道：“周家兴老人也苏醒了，他去看过赵雨桐，我能感受到赵雨桐应该有所隐瞒，不像现在表现的受到惊吓的样子。” “怎么讲？” “周家兴老人再去看赵雨桐的时候，赵雨桐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奇怪的是她在抑制着这种情绪。” 曹晨听后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很正常，最起码在我们没找到证据之前，这出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总不能辜负某个人的牺牲。” 沈怡问道：“你这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没表达什么意思，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 “去双秀公园小树林的命案现场找证据。”曹晨说完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沈怡回答完跟着曹晨一起离开了技术队，开车前往双秀公园。 。。。。。。。。 两个人从新来到双秀公园的小树林外面，警方的警戒线早已经撤除。 沈怡看着面前的小树林说道：“走吧，进去吧，真搞不懂你，这里还能留下什么证据。”说完这句话看向身旁的曹晨。 曹晨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沈怡对自己说的话，只是站在垃圾桶旁边一动不动。 这种举动引起了沈怡的好奇，她不禁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曹晨的侧前方，扭头看向曹晨。 却只见曹晨站在了原地，双目微闭，眉头微微锁着，时而抬起两只胳膊比划着什么。 沈怡被曹晨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过身为刑侦工作者，很快就明白了曹晨现在的行为，曹晨这是在揣摩被害人的行为，重组案情。 沈怡猜得不错，曹晨此时正在重组案情，他微闭着双眼，将自己想象成了死者赵洪涛，正在根据掌握的线索设想当晚案发的情形。 那一晚凶手用了某种理由让赵洪涛来不及换衣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赵洪涛驾驶的车子停在了公园外面的停车位上，以赵洪涛当时急迫的心情，肯定停好汽车，就赶忙跑进了公园，一路跑步过来的。 曹晨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变的急迫，双腿原地跑动了起来，双手挥舞起来向小树林内跑去，沈怡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跑进了小树林中，站在了赵洪涛尸体的位置曹晨停了下来，奇特的是，仅仅不到200米的路程，曹晨好像累的不行，脸憋得通红，气喘吁吁，不时伸手擦着额头上毫无存在的汗水，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下面扯动着什么，好像那里有领带一样，还虚空解着根本不存在的衬衫扣子，曹晨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啊。 这一幕看的沈怡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这里还是案发现场，即使见多识广的沈怡也不禁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冷飒飒的，虽然从事的是刑侦工作，但毕竟是个女人，对没有见过而且还超出认知之外的事物，存在着本能的恐惧。 “曹......曹晨......?”沈怡壮着胆子叫了一声。 “嘘......别说话。”此时曹晨又闭上了眼睛，用平常的语气说道，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思考了一下方向，猛然睁开了双眼。 抬起右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腕，对着前方的空气说道：“我没有迟到吧，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不是我的衣服么？” 此时曹晨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着，根据自己的分析和已经掌握的线索来推断，这时凶手一定是用了某种赵洪涛无法拒绝的理由，让他脱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甘愿被凶手五花大绑，如果凶手是她的话，那么按照赵洪涛的习性，理由可能就是那个...... 想到这里，曹晨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对着空气说道：“好...好...好...你提议的这个我还真没试过，肯定会很有趣。”对这好像面前的空气存在着一个人说完这句话后，曹晨开始做起了脱衣服的动作，当然并不是真的脱衣服，模拟着脱去西装的外套，解开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脱了下来，抽点皮带，脱下西裤，脱掉皮鞋和袜子。 这一幕看的沈怡目瞪口呆，突然曹晨躺在了地上，双手背在身后，就像是被困绑了的样子。沈怡的脑海中不禁回忆起自己治疗过得谨慎分裂症患者，看着面前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曹晨，她想起了刘晓颖送自己回招待所时所说的话，终于明白刘晓颖当时为何会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了。 曹晨当然不清楚沈怡的心理活动，这时曹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时的凶手完成了自己计划的第一步，该露出是自己獠牙的时候了。 这时赵洪涛发现跟自己原本幻想的背道相驰，开始了挣脱，这也就是尸体上存在挣扎痕迹的原因，凶手开始了自己报复，用准备好的开水浇赵洪涛。 曹晨躺在地上开始挣扎并不存在的绳索，身体开始滚动着，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突然整个人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这一幕吓得沈怡大叫一声：“曹晨，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还没等沈怡有动作。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曹晨突然蹦了起来，站在了自己躺着位置的对面，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手中好像拿着水壶一样，一点一点的向自己刚才躺的位置浇着。 然后扔掉水壶，手中像是握着什么冲着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狠狠的划过，又走到脚部的方位又狠狠的划了两下。 然后站起身来，脸上的狰狞的表情不断变化，一会哭一会笑，还发出了奇怪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持续压抑后的释放。 足足过了五分钟，曹晨才停止了笑声，突然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就像是被从水中刚刚捞出的鱼一样。 “曹晨，你不会真的有精神分裂症吧。”沈怡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曹晨的呼吸渐渐均匀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调笑道：“你说呢。” 第三十三章 命运多舛 过了许久，曹晨从地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语气中充满自信的说道：“走吧，去医院，是该为这个案子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沈怡听后惊讶的追问道：“你找到证据了。” 曹晨没有说话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步伐坚定的向小树林外面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沈怡被曹晨这一刻的神情所吸引，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力，让自己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目光。 坐在车上，曹晨发动汽车，向市中心医院的方向行驶而去。 “曹晨，看来你已经确定赵雨桐就是凶手了。” “嗯嗯，没错。” “那你说赵雨桐为什么要选择割断死者的脚筋？” “是受到周家兴老人的影响，你还记得么，我们去天佑孤儿院找线索，得知周志海住在七星高照小区，后来小凯给我打电话说有人坠楼身亡了，在我们去七星高照小区的时候，坠楼身亡的正是周家兴老人的儿子周志海。” 沈怡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这件事：“当时周家兴老人还和我们一起去的，看见自己的儿子死了，当时急得晕了过去。” “没错，当时周家兴老人在看见周志海的右腿的惨状时，说了一句话，让我想明白了赵雨桐割断脚筋这种做法的目的。” 听了曹晨的话，沈怡回忆当时周家兴老人说的话，想了半天也没觉得那一句话，跟赵雨桐执着的手法有关系。 曹晨转头看见沈怡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周志海老人说周志海死的这么惨不忍睹，腿摔折了，连完好的尸体都没留下，就是入了轮回，重新投胎，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是个瘸子，这种民间迷信的说法会对赵雨桐有所影响。” “你的意思是......” “嗯嗯，就是你猜的那样，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赵洪涛特意跑到天佑孤儿院去领养女孩的目的显而易见，原本赵雨桐在父母去世后、受尽人间冷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有了疼爱自己的家人，这一切都被赵洪涛所毁，所以受到周家兴老人迷信思想的影响，割断脚筋后、赵洪涛即使下辈子也只会是个双腿残废的废人，就无法在害别人了。” “曹晨，有一点我想不通，赵雨桐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呢？” “赵雨桐的苦难经历造就了她独自面对一切苦难的性格，周家兴老人和周志海是她心中唯一的温暖，赵雨桐不希望因为自己让这对父子伤心，赵洪涛一定也是利用了赵雨桐的这一软肋。” “原来是这样。” “不只是赵雨桐，就连萧潇也是一样的，内心坚强，都选择了独自承受命运的多舛，再回看萧雅，同时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曹晨，你提到萧雅我想起来了，杏花山的命案现场萧雅选择了同样的手法，也是这种迷信的思想么？” 曹晨摇了摇头：萧雅是为了帮赵雨桐摆脱嫌疑，其实在萧雅发现赵雨桐身上伤痕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和萧潇同样的经历。 原本萧雅准备杀赵洪涛为妹妹萧潇报仇，也解救赵雨桐受到的伤害，但是没想到赵雨桐先下手了，所以才选择和赵雨桐同样的手法。 但因为这些信息都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所以现场才留下那么多的漏洞。 不止如此，周志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选择了跳楼自杀。 赵雨桐在杀害王德发以后，由于准备不充分，浑身是血的跑去找周志海。 在周志海的追问下，赵雨桐说出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这些事情让周志海十分痛心，而且觉得赵雨桐经历的一切，都怨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妹妹，把她亲手送进了火坑。 周志海知道警察早晚会查出线索的，所以布置了那个卧室的现场，并且特意跑回孤儿院演了一出戏，装作自己因为钱而不孝，就是为了警方查到线索的时候，把一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同时设计了自己囚禁赵雨桐，从而意外坠楼的现场，其实是自杀，包括右腿也是自己敲碎的，为了偿还心中对踢周家兴老人那一脚的愧疚。 沈怡听完曹晨的这些话，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感叹道：“这真是一场悲剧。” 曹晨眼中充满了悲伤，声音低沉的回答道：“是啊，并不是每一个杀人凶手都是真的邪恶，真的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行凶，找出真凶是身为警察的职责，但是刑侦工作做的越久，遇到的各种案情就会更多，法大于情的案子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 市中心医院，曹晨和沈怡来到了位于住院处的三楼，来到307号病房，这里正是赵雨桐的病房。 守在门口的警员看见曹晨立马敬礼：“曹队。” 曹晨回了一个礼问道：“赵雨桐怎么样？” 其中一个警员回答道：“还是那个样子，医生都束手无策。” “我进去看看。”说完和沈怡一起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病房内只有一张床，沙发卫生间等等一应俱全，此时的赵雨桐身着病号服靠在床上，眼神没有聚焦似乎在发呆，对曹晨和沈怡的进入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沈怡来过很多次，对着病房内的一切并不陌生，带着曹晨来到沙发上坐下，刚要说话被曹晨的眼神制止了。 曹晨看着病床上的赵雨桐狠下心来说道：“我知道你能听见我所说的话，我也知道你能听得很明白，理解我所表达含义，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希望接下来你能认真听我所说的话，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故事的开始要从一个七岁父母就因为车祸去世的小女孩开始讲起。” 接下来曹晨从赵雨桐被周家兴所救、度过了两年的幸福生活、被赵洪涛领养、受到伤害后选择行凶、跑路时钱财之物被抢、去找周志海时碰到抢包的贼、得知财物被王德发挥霍一空后行凶、周志海知道后选择自杀揽下一切罪行、所有经过平淡的叙述了一遍。 赵雨桐一直都听在耳中，突然微笑开口道：“故事很精彩，但是警察叔叔可不要冤枉人，我虽然年龄不大，却也知道警察办案需要证据的。” 曹晨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病床前，看着这个只有16岁的小女孩，轻声的说道：“周家兴老人送给你的这个保平安的红绳，是你心中最后的温暖了吧，所以你一直都戴着它。” 赵雨桐好像明白了什么，猛然看向记载右手腕的红绳。 曹晨的语气变得低沉，声音中明显充满了悲伤：“赵洪涛的手表内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我在调取录像的时候，看到了凶手所带的手套，这种割喉的杀人手法，颈动脉的出血量非常的大，会形成喷射的效果，不管是赵洪涛的死还是王德发的死，手腕上的红绳都有沾到他们的血迹。” “原来如此，警察叔叔，我承认这些都是我做了，可是我不后悔。”赵雨桐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眼神中充满了温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声音温柔的回答道。 沈怡也来到曹晨的身边，眼圈略微有些泛红，曹晨所讲述的所有内容她都听在耳中，和曹晨的心情一样，心疼眼前这个命运多舛的小女孩。 。。。。。。。。 皓月市公安局曹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靠在椅子上抽着烟，此时赵雨桐正在一号审讯室内，由程远和刘晓颖在进行着审讯的笔录。 案子破了，曹晨却一点也放松不下来，心情反而特别的沉重。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表情这么沉重。”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曹晨一跳，转过头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来是沈怡。 “没想什么？” 沈怡来到曹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口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何尝不是这样，这起案子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悲剧，赵雨桐年幼丧失双亲，好不容易拥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感受到了爱，这一切被赵洪涛亲手摧毁。” 曹晨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是啊，不只是赵雨桐，还有周家兴父子、黄若芳、萧雅的妹妹萧潇、都是受害者，我也是有家人，并且有亲妹妹，如果谁要是这样伤害了我的亲人，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怡非常了解曹晨，身为心理学的专家，知道曹晨陷入了思想的死胡同：“你为什么选择当警察。” 曹晨听到沈怡的问题，童年的记忆在次出现在脑海里，讲述起了梁志清在悦达商场，义无反顾付生命救了自己的全部经过。 沈怡听后说道：“没想到你的童年还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你才选择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曹晨点点头：“粱叔的牺牲，让我感受到了人名警察的意志和信仰，我以能成为一名人名警察感到骄傲和自豪。” “既然这样，那你就要坚强起来，我们不可能阻止每一个案件的发生，但是我们一定要尽全力避免，如果发生，就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没错，我的理想就是永远不要有案件的发生。” 看着曹晨又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样子，沈怡打趣道：“那你估计就要下岗了。” “哈哈，下岗我也开心。。。” 第一章 曹晨得了相思病 爱情若丢，那则是天涯海角。感情的世界里，好多事情是后来才看清楚，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有一种爱，明明是深爱，却表达不完美；有一种爱明知道要放弃，却不甘心就此离开；有一种爱，明知道是煎熬，却又躲不掉；有一种爱，明知道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来。————情感语录 皓月市小景家园小区，黄若芳的家中，曹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着呆，距离赵雨桐的案子已经结案五天了，后期的事情不需要曹晨自己去处理。 这几天上午陪着沈怡过来给黄若芳进行心理治疗，下午的时间则是履行了自己承诺的诺言，陪着沈怡在皓月市好好的逛了几天，当然也介绍了自己的妹妹曹馨给沈怡认识。 沈怡和曹馨两个人几乎是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好姐妹，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一起逛街，一起吃饭，曹晨感觉到这几天陪着二女游玩，甚至比办案子还要累。 这在胡思乱想之际，卧室的门打开了，沈怡从里面走了出来。 黄若芳的妹妹黄若云赶忙迎了上去：“沈怡专家，我姐姐怎么样了。”这几天可以说是黄若云最开心的日子了，每天都看见姐姐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现在都可以正常的交流了。 “心结已经打开了，基本上算是痊愈了，现在只需要好好调理虚弱的身体，多出去走动走动，就没什么问题了。”说完这句话的沈怡看着黄若云眼中激动地泪水，也开心的笑了，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的曹晨，心中十分感慨，其实黄若芳之所以能好的这么快，真是要多亏了曹晨的功劳，曹晨找到了黄若芳患重度抑郁症的原因，心理疾病有时候就是这样，只要了解到了原因，对症下药，起到的效果绝对是显著的。 沈怡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半杯的水，润一润干燥的喉咙后开口道：“走吧，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曹晨闻言开口道：“黄若芳好了？” “嗯，基本上痊愈了，剩下的治疗任何一个心理医生都可以完成的。” “看来你要回哈冰市了。”曹晨感叹道。 沈怡之所以还没有离开皓月市，完全是因为答应了为黄若芳治疗重度抑郁症，现在治疗完成了，也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果然，沈怡听了曹晨的话轻声回答道：“嗯，一会直接送我去火车站就可以，票我已经买好了。” “该到离开的时候了么？”曹晨闻言低声的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 。。。。。。。。 皓月市公安局内，刘晓颖抱着文件走进了曹晨的办公室，曹晨坐在了办公桌后，虽然说看样子他像是盯着电脑，但是两眼发直，看上去更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曹队？”刘晓颖轻轻唤了一声。曹晨纹丝不动。“曹队？”刘晓颖又叫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刘晓颖清了清喉咙，大声叫道：“曹队！” 曹晨陡然间一个激灵，终于醒过神来了：“啊？哦……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这些文件徐主任让我拿过来的，说是需要你签字。” 曹晨随意翻了两页，然后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办公室出来后，刘晓颖顺带关上了门。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哎，哎！”梁凯在旁边招招手，声音压得很低，极其神秘的样子。刘晓颖好奇地走过去。 梁凯指了指曹晨的办公室，小声问道：“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赵雨桐那件案子破了之后就这样了。” 梁凯皱着眉头：“不会是曹队看赵雨桐可怜，想做点儿什么事吧？可就算是这样，这都一个星期了，也没什么动静啊，法大于情的事件曹队经历的不少啊。” 这时候，程远回来了。他从二人的身边走过，冷不防梁凯一把拉住了他：“阿远，你站一站。” “怎么了？” “曹队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看他这几天样子怪怪的，饭也吃不下，有时候连话都不说。” 程远叹了口气道：“这事啊，别问我，我现在还一脸懵逼呢！”说着，他又要走。 这回换做刘晓颖拉住他了：“程远哥，你不能这样啊！曹队平时最器重你了，你总得想想办法。” 程远很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上次那件案子破了，我说要去庆功。结果还不是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谁想去我不拦着，反正别指望我去摸老虎屁股了。” 中午的时候，刑侦支队的人去食堂吃饭，刘晓颖特意敲开了曹晨办公室的门：“曹队，我们去吃饭了。” “嗯。” “要不要我帮你带一些回来？” “不用了。” 曹晨的每一句回答都很低沉，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位队长的心情很低落。 刘晓颖和梁凯在路上猜测着怎么会这样。梁凯说道：“那谁知道呢？共事这么久了，他的心思多少我们都能猜出来，这次是真的想不通了。” 刘晓颖撇了撇嘴：“又不是让你和曹队谈恋爱，你不需要懂那么多吧。” 梁凯苦笑一声：“说的也是。那依你看来，曹队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刘晓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颇为神秘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我可没那么八卦，说吧。” “我怀疑这件事可能与沈怡专家有关。” 梁凯愣了一下，他连声追问道：“啥啥啥，我怎么被你越说越糊涂啊。” “你小点声，曹队明明是从沈怡专家回哈冰市省厅以后才变成这样的，你回想一下，沈怡专家来咱们市局帮忙的时候，和曹队两个人多默契啊，曹队现在的表现多像相思病啊。”刘晓颖一脸八卦的样子。 梁凯听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惊叹的目光打量着刘晓颖：“没错，的确有那么个意思，嘿，小丫头，还是你行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现在可不是夸我的时候，我觉得我们总得为曹队做点儿什么吧？” 梁凯无奈地说道：“做什么，怎么做，这种事情全都是靠自己努力的，哪有别人帮忙的？”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食堂。梁凯拿着餐盘去取餐口了。 “哎哎哎，”刘晓颖追上来拉了他一把，“亏曹队平时对你最好，怎么到了他有事的时候，你还往后躲呢？我告诉你，这件事我是帮定了，回头要是出了事，我就说是你让我干的！” “别呀！”梁凯见周围都是市局的同事，不得不小声说道，“你这不是毁我吗？” “那你干不干？反正我算你一份儿。” “唉，我可真服了你了。我现在每天要开始烧香拜佛。” 刘晓颖眉头一皱，没有明白韩笑的意思。 “祈祷你将来找一个厉害的男朋友管管你！” 晚上，下起了蒙蒙秋雨。常言道，一场秋雨一场寒，穿着短袖t恤的梁凯忍不住打了两个打喷嚏，他抽出来了两张纸巾擦着鼻子，心里吐槽哈冰市下起雨来真的冷啊。 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暗中观察的刘晓颖，这丫头的一双大眼睛闪现着精芒，死死地盯着省厅办公写字楼的门口。 梁凯抱怨道：“好不容易没了案子，谁知道到头来还是要搞偷拍这一套。” “嘘——别说话，沈怡专家出来了。”刘晓颖低声警告说道。 梁凯向车窗外望去，只见沈怡专家从省厅写字楼的正门快步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在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了一个男人。 梁凯和刘晓颖都很惊讶，不是传闻沈怡专家没有男朋友么，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过来接沈怡专家下班啊。 为了谨慎起见，梁凯慎重地问了一句：“晓颖，情报准确么？沈怡专家有男朋友了啊。” 刘晓颖也疑惑了:“不对啊，我跟省厅工作的同学打听过了，沈怡专家没有男朋友啊，我敢肯定。” “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梁凯和刘晓颖都有些懵，两个人猜测曹晨是因为沈怡的离开，才变得魂不守舍的，所以吃完午饭后，一商量决定来省厅偷拍几张沈怡的照片，给他们的曹队长以解相思之苦。 结果马不停蹄赶到哈冰市，一直在市局守到沈怡下班，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转眼间，那个男人和沈怡有说有笑的上了车，两人驾车扬长而去。 刘晓颖赶紧推了推愣神的梁凯急迫的说道：“开车！我们跟上去看看。” “晓颖，这样不好吧，这是犯错误的。” “你赶紧的，一切为了曹队。” “是————。”梁凯一咬牙拉着长音回答道，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在一家装修雅致的餐厅里，那个男人和沈怡坐在这里，那人开口说道：“沈怡，没想到你去皓月市复原一个容貌，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 “处长，你就不要笑话我了，小心一会嫂子过来了，我告你的状。” “别...别...，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被沈怡称为处长的男人连忙摆手。 沈怡看着面前一向没什么威严的领导，心里不禁想起了一个同样喜欢耍宝的男人，不禁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两天，他怎么样了！ 第二章 背黑锅【感谢久伴不如玖伴的支持】 哈冰市某餐厅里，被沈怡叫做处长的男人看见沈怡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调侃道：“沈怡，看你的表情，凭借我的经验告诉我，你这是有心上人了。” 沈怡闻言脸色一红：“才没有，处长你不要乱说。” 处长看着沈怡明显的掩饰，不顾环境哈哈的大笑起来，引起周围顾客的目光聚集。 在靠近餐厅门口位置的刘晓颖和梁凯都侧着身子，偷偷的观察着这一幕。 刘晓颖压低声音的说道：“这个男人的素质也太差了，环境这么好的餐厅，就这么大笑，多影响别人啊。” 梁凯也甚为认同，说道：“你还真没说错，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朋友啥的，看这个样子，沈怡专家的眼光也太差了吧！”说完这句话，梁凯还拿出手中的相机偷拍两张。 两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冷不防地处长突然转过头来，眼神中从满了冰冷注视着梁凯二人。 刘晓颖和梁凯慌忙躲闪对方的目光，转过身来背对着沈怡所在的那一位置，假装在聊着天，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犹如芒刺在背一样。 “那个男的不会发现我们了吧。”梁凯小声地对刘晓颖问道。突然感觉到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了自己得肩膀，原本握在手中的相机也被没有心理准备的拿走了。 “你干什么啊？”梁凯想挣脱对方的手掌，却没有成功，赶紧质问道。 “梁凯，怎么是你？”沈怡看见梁凯疑惑的问道，转头看见旁边坐着的刘晓颖，更加惊讶了：“晓颖，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怎么来哈冰市了。” 沈怡原本见自己的领导的的行为有些迷惑，跟着走过来看一看，却发现竟然是皓月市公安局认识的人。 刘晓颖和梁凯见沈怡发现自己了，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沈怡专家，那个......好久不见了。” “你们是来哈冰市出公差的么？” 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答，刘晓颖隐晦的掐了一下梁凯的软肉，疼的梁凯一机灵 ，连忙硬着头皮回答道：“是...是...是。” 处长这时候也松开了握着梁凯肩膀的手掌，抛了抛左手的相机，语气略含深意的问道：“你们认识啊？” 沈怡也是干刑侦工作的，目光锁定在了相机之上，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曹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点了根烟走出办公室准备回家，刚刚走出办公楼，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徐广义和郑天阳，两人冲曹晨打招呼：“回家啊，小晨。” 只见曹晨双目呆滞，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副完全没有听见的样子。 徐广义和郑天阳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不禁纳闷，曹晨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跟对了魂一样。 曹晨正失魂落魄的走着，忽然手机响了，一连响了五六声，曹晨才有了反应，无力的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 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备注，曹晨有些意外，心里想着他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喂...，学长，你怎么想起来联系我了，借钱我可没有，你可比我混的好。” 手机听筒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好你个小晨子，嘴巴怎么还是这么碎，哥哥我需要管你借钱么。” “拉倒吧，我记得你结婚的时候，还让我多给你包了1000块钱的红包，说是结婚了以后媳妇管得严，现在都没换给我，过了有两年多了吧。” “你放屁，我怎么没还，我不是都请你喝酒了么。”手机听筒传来的声音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曹晨听后心情不知不觉变得好转，声音都有些精神抖擞起来：“哈哈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我喝了么？” “行啊，你小子就蔫坏吧，这次我可抓住你的把柄了，坦白从宽吧，干啥坏事了。”手机听筒中传来原本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变得中气十足。 曹晨疑惑了：“坦白从宽什么，我能干啥坏事啊，我现在烦都烦死了。” “是不是烦着追一个姑娘，怕人家不同意是吧，看不上你。” “拉倒吧，才不是呢，我长得这么帅，倒追我的姑娘有的是，我还怕这个。” “得了吧，那你干嘛还派自己的手下跟踪偷拍人家姑娘啊。” 曹晨听后是真迷糊了：“我啥时候后派手下跟踪人家姑娘了，还偷拍，你说话可要讲证据啊，尽管你是我的学长和领导我也敢揍你。” “得了吧，小晨子，就你那两下子，你忘了在警校的时候被我虐的满地找牙的时候了，哪次pk你赢过，你手下现在就在我旁边，我让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处长把手中的手机递给低着头的梁凯说道：“你们曹大队长，跟他打个招呼。” “曹队好，我是梁凯。” “小凯你怎么在哈冰市，还跟叶处长在一起。” 没等梁凯回话，叶处长拿回了手机说道：“小晨子，听见你手下的声音了吧，我没冤枉你吧，不是我说你，追姑娘就追姑娘呗，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很正常，不是当哥哥的说你，你也不能用跟踪偷拍这些手段啊。” 曹晨听到这里，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太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学长说的跟踪偷拍的人必然是正在哈冰市的梁凯，而这件事情必然是跟自己有关。 在哈冰市自己和梁凯都认识的人有限，又是一位女性还没有结婚，根据这几点因素进行排除，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刚刚离开皓月市回到哈冰市的沈怡，想到这里曹晨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赶情好这是自己背了锅啊（北方方言）。 “学长，看来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把我的手下放了吧，让他赶紧回来，帮我跟沈怡道个歉，有时间我去哈冰市上门拜访，赔礼道歉。” “行了，小晨子，我帮你解决，到时候你过来，咱俩喝两杯，哥哥亲自传授你两招，不是跟你吹，追姑娘这方面你还差得远呢，想当年我追你嫂子，那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情敌数不胜数，最后不还是我棋高一筹......” “好的，学长，到时候我一定洗耳恭听。”曹晨赶紧打断了对方的话，在这个话题上面自己这位学长能说个三天三夜。 挂断电话后，曹晨在车上心情变得有些烦躁，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是自己的安排，但毕竟干自己逃脱不了关系，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对沈怡是什么样的感情，自从沈怡回哈冰市以后，经常会想起跟沈怡一起去办案子时的场景。 尤其是这两天妹妹曹馨一直帮自己安排跟女孩约会，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上回的相亲对象梁慕涵。 上次曹晨主动和梁慕涵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主要是因为对于梁志清的愧疚，想要照顾粱叔唯一的女儿，其实内心中对于梁慕涵跟多的是妹妹一样的感情，结果自己的亲妹妹曹馨误会了，以为自己相中梁慕涵了。 主要是这件事情让自己十分的苦恼，其实和梁慕涵交往曹晨并不排斥，这样可以更好地去照顾粱叔的女儿，让曹晨心里真正烦躁的是，每次曹馨给自己说约会的事情，曹晨的脑海中就会不如自主的出现沈怡的身影。 曹晨对于感情方面绝对是个白痴形的，想不通导致这些内心变化的原因，只好放弃不再去费脑细胞，开车回家睡觉了。 此时在哈冰市餐厅中的沈怡，知道刘晓颖和梁凯是来偷拍自己的，相机中的内容也打开看过了，看到照片共有几百余张，全部都是偷拍自己的。 地点从哈冰市省厅的写字楼门口，一路拍到了这家餐厅，这种照片任谁都能看的出来，是一路跟踪偷拍的。 沈怡的内心中也觉得是曹晨派梁凯和刘晓颖这样做的，心中的感觉就像打翻了调味盒，五味杂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出于女人通常的心里，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是恼羞成怒的。 但是沈怡反而语气平和的说道：“看来你们曹队长是想我了，梁凯，晓颖你们回去告诉曹晨，想要知道我的行踪可以直接打电话，我会如实告诉他的，不用整的跟我是嫌疑人是的。” 梁凯听到这句话，冷汗都要下来了，在皓月市刑警队中，他和程远最受到曹晨的重视，今天去闯下了大祸。 沈怡越是平静，梁凯越能感受到平静的表面下，暴风雨的即将来临，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这种事情越是解释，反而显得越是在掩盖事实。 梁凯不禁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刘晓颖的脸色，这个小姑娘此时低着头，紧闭双眼，根本不敢去看周围发生的一切，梁凯只好点点头，表示回答了沈怡对自己说的话，心中对自己的曹大队长一阵默哀。 梁凯和刘晓颖两个人离开了餐厅，同时也带走了那台用来偷拍的相机，这个事情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殊不知，此时在皓月市的某个别墅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在一栋独栋别墅的角落，一个男子靠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借助大树挡住了自己的身躯，视乎很怕自己被别人发现。 借着昏暗的月光，隐约能够辨认出男子正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独栋别墅，眼中露出了阴狠至极的目光。。。 第三章 叶景辉【感谢会飞的鼠标的支持】 第二天的清晨，曹晨开车来到了市局，刚刚停好车，就有一个人殷勤的把车门给打开了。 “曹队，早上好！” “曹队，吃早餐了么？” 曹晨面无表情的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早已经看见等在停车场的一男一女，轻声地说一句:“把相机带着，跟我去办公室。”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大步奔着办公楼走去。 支队长办公室内，曹晨坐在办公椅上点了根烟，拿起桌子上的相机开始翻看里面的照片，边看边说道：“什么时候改行做摄影师了，不过街拍的水平真不怎么样，这样的水平做摄影师估计要饿死。” 站在办公桌前面一言不发的梁凯和刘晓颖，听到曹晨的这句话后，脸色通红，满脸羞愧的低下了头。 曹晨放下手里的相机说道：“对不起了，这几天烦心的事情比较多，带到单位来了，估计影响到你们了，让你们担心了。” 梁凯闻言连忙摆了摆手：“不是的，曹队，是我们做错了。” “对不起，曹队，我们不该跟踪偷拍。”刘晓颖也赶紧认错，样子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 曹晨见两个人认错态度诚恳，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这次下不为例，身为执法人员，跟踪偷拍属于涉及他人的个人隐私，这点我相信你们不会不清楚的。” “明白，曹队。”梁凯和刘晓颖立即说道。 刘晓颖此时见曹晨没有怪罪下来，也放轻松了，女人天生八卦的本性显露出来，好奇的问道：“曹队，看来沈怡专家真的有男朋友了，传闻都是假的，我听沈怡专家还管那个男人叫处长呢。” 曹晨见刘晓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无奈的扶了扶额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叹了口气说道：“从偷拍的照片中就能看得出来，从沈怡下班后你们就拍下来了，然后就一路跟踪，但是自从那个男人出现以后，你们拍摄的频率越来越高，明显你们对这个跟沈怡在一起的男人更感兴趣。” 梁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曹队，你真是心细如发啊，不过，那个男人直接给你打电话，我听他说话的语气和感觉，明显跟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啊，你们之前就认识么？” “认识，而且关系特别的好，不止如此，小凯，这个男人你也知道，即使你没见过他，也一定听说过。” 听了曹晨的话梁凯疑惑了：“曹队，我怎么没印象啊，我记忆中没有省厅的熟人啊。” “警校的学长，叶景辉。” 梁凯闻言大吃一惊：“曹队，你是说当年在警校就破获，轰动全市杀妻案的叶景辉、叶学长，那可是咱们警校的传奇啊，我的老师经常用叶学长破获的案子给我们当案例讲。” “没错，就是他。”曹晨点点头，继续说道：“也是唯一一个从警校毕业就任职哈冰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人，任职期间破了不少大案要案，被称为罪犯的克星。命案现场中的每一处细节都逃不过叶学长的眼睛，后来被省厅的冯厅一纸调令，任职了省公安厅刑事侦查处的副处长，也是省厅历史以来最年轻的处长。” 刘晓颖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后感叹道：“原来这么厉害，怪不得会成为沈怡专家的男朋友，确实比我们......”。说到这里刘晓颖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把后半段话咽了回去，尴尬的看了看曹晨。 曹晨翻了翻白银，没好气的说道：“确实是比我厉害，你不用把话说半截，还有你也不要瞎猜了，叶学长在去年就已经结婚了，估计你们在晚点被他发现，就能看见他的妻子了。” 刘晓颖和梁凯想起被发现跟踪偷拍的事情，同时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样子十分像一只鸵鸟。 曹晨看见他们的样子，无奈的说道：“行了，这件事情过去了，你们也赶紧去忙吧。” 见二人离开后，曹晨收起了桌子上的相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半了，准备去吃早餐，想起今天中午和梁慕涵的约会，不禁有些头大，摇了摇脑袋，啥也不在想去食堂吃早餐了。 市局食堂内，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曹队，找你半天了，有个人来报失踪案。” 曹晨正在喝着粥，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程远，听完后笑着说道：“录口供，要照片，查户籍，你跟着我时间不短了，这些还需要我教么。” “曹队，这些我当然明白，这次有点不一样，你最好还是去看一看，来报案的人.......有点奇怪。” 曹晨面漏疑惑，心想程远平时是个十分稳重的人，不会无的放矢的，站起身来把餐具洗了洗，急急忙忙跟着程远去了询问室。 走进询问室，目光所至，一个打扮时尚年龄约有40多岁的女人，正在那里嗷嚎大哭，周围好几个女警一起安抚，完全劝不住，一时间询问室里面声音乱糟糟的，就跟菜市场差不多。 曹晨走过去大声道：“怎么回事？” “曹队，你来的正好，这个大姐说自己的女儿不见了，让我们赶紧去找。” 不料，此时这个打扮时尚的女人，一听到曹晨是领导，跨前一步来到了近前，猛地抓住了曹晨的胳膊，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哀嚎声大起：“领导啊……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这一跪可把曹晨吓到了，连忙扶起这个女人：“大姐，你千万别这样，赶紧起来，快起来。” 曹晨把女人扶了起来，让人倒了一杯水给她。 女人哭泣不止，曹晨也没办法展开正常的询问，只好将目光看向了程远。 程远从其他同事手中拿过来一张照片：“曹队你看，这是她女儿的照片。” 曹晨看了一下，照片中的女孩儿最多也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齐肩短发，不施粉黛，容貌秀丽，身材窈窕，竟然有几分像内地的某个明星，是个大美女。 背景是哈冰市的著名的旅游景点，欧式风格的大教堂，照片中的女孩从穿着到打扮，都给人一种十分惊艳的视觉感，就像一个邻家女孩一样。 曹晨看完疑惑的看向程远：“这个失踪案有什么好奇怪的。” 程远开口道：“这个女人寻找的女儿和另外一个报失踪案寻找的人，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