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师重生》 1、(3)什么高考前三天? ** 曲衣然从今天起正式成为了曲衣然。 这话说起来似乎有点别扭,却已是明摆的事实了。 脑海中分分散散的记忆片段很就快被曲衣然彻底消融,“家人”的信息固然重要,但曲衣然更在意的是管家和唐母口中所说的“豪宅”。 根据零散的记忆和多年的引鬼经验,他很快推断出了身体原主人中邪的具体缘由。 那宅子里有地缚灵,而且还是一只有攻击性的地缚灵。 所谓的“有攻击性”并不是说明地缚灵本身可以实体化,冲过去疯狂的攻击人。 灵魂力量的强大,不在于腕力,而在于心中的感情。无论爱恨、仇怨,感情越强烈,灵魂的力量就越大。 只是灵再强大也灵魂,不是实体的人,它们做不到直接性攻击,却会间接性运用自己的力量来达到目的。 最简单的例子,让天花板上好好挂着的灯毫无征兆砸下来、即使屋内开着热风也会让你感到阴森,冷意迫人…… 阴风也是同样的道理了。 而曲衣然今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让曲灵媒师有些哭笑不得了。 曲衣然上个周末刚满了十八岁,这意味着他正式成年了。 曲家二少的成年生日宴办得是奢华又热闹,祝福礼物收到令他手软,然而曲衣然最喜欢的礼物还是祖父送他的一个二层小楼。 地处位置好,装修新潮,一切齐全,他可以随时住进去,连佣人都给配好了。 今早正是他第一次去那房子,结果这第一次便出了事。 曲衣然小解方便,竟然被反锁在了洗手间里! 更奇怪的是,那洗手间连接着他的大卧室,门上根本就没有锁。 没有锁又怎么会被关在里面出不去了?曲衣然不信邪的连拽带踹了半天,结果摸上去挺单薄的一个木门,愣是怎么砸怎么踹都弄不开。 他这才急了,可是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他呼喊的尖叫根本传不到走廊。 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没弄开门,他有些气馁的坐在白色马桶盖子上,结果一抬头,正巧与镜中一个正在梳头的红衣女人对上了眼。 那是一双饱含着笑意的妩媚黑眸,满满的柔情,可那睫毛颜色却是血红血红的,根根分明,仿佛凝固的血滴。 然后,曲衣然就彻底魔障了。 最后也不知道门怎么开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连滚带爬跑出去的,总之见人就扯住脖子不放,大喊“有女人在梳头,她说她要给我梳头”! 这一身伤就是他跌跌撞撞从二楼摔下去弄的,结果即使人晕迷着嘴里还是不停地嘀咕着那句梳头,梳头……再后来人醒了,芯子却彻底换了。 鬼也有善恶,或许它关起曲衣然的举动仅是无心的。 只是,已经可以运用自己的力量操控周围死物,这样的灵,的确算是有攻击性了,如果爆发了会非常棘手,所以曲衣然才急着问有关房子的事情。 不过,却连连碰壁了。 不要紧,会知道的。 灵媒的能力随他而来了,他已经看到了一条白色的细线链接着自己的手腕与未知的远方。 曲衣然垂下眼帘,那并不仅仅是知道而已。 他以后,会长期住在那栋房子里的。 时机未到,一切自有其定论。 “然然,你不会还在惦记房子的事情吧?”唐晓晓放下手中的水杯,坐在了曲衣然的对面,“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妈妈再送一套更好的给你。” 都说女人四十便开始枯萎了,可岁月却仿佛没有在她光滑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唐晓晓是个乐观爽利的女人,心大脾气好,唯一那丁点细心全投入在了自己小儿子身上。 这孩子,脾气像她! 曲衣然抬起头,“祖父送的那套就挺好,妈、妈妈,我……咳,前阵子惊悚片看多了,自己把自己吓到才踩空了楼梯。那宅子其实风水不错,并没有闹鬼,我也没有中邪,都过去了。”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编织谎言。 算是善意的谎言吗? 唐晓晓笑得牵强,却还是说,“这样啊,下次别总窝房间里一个人看那东西。”只是并不再提房子的事情了。 她认为曲衣然的话就像是酗酒的醉汉在说‘我没醉,我还能喝’一样。 的确,曲衣然的性格和曲灵媒师的性格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一个好动,一个安静无声。 不过唐家人和曲家人都当他是撞鬼中邪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人才变成了这个模样,多可怜的孩子啊~~哎! 曲衣然见状就知道这一次有关房子的东西又问不出来了。 他接过唐妈递来的水杯,小口轻抿着。 是我的,总归是我的。 唐晓晓凝望小儿子乖巧喝水的样子,心中涩得生疼。 昨天还笑嘻嘻蹭到自己怀里撒娇,眉飞色舞诉说自己满腔热血理想的儿子,因为一个二层小破楼就变成了这样。 话也不爱说了,表情也少了。 她的视线犹如灼烧,那么明晃晃的,曲衣然自然感觉真切。 只是,他也非常无措啊! 家人,妈妈,对曲衣然来说都是遥远又有些陌生的词。 他垂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白色药棉,针孔周围的淤痕已经开始渐渐消退了,却还是非常明显。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 还是唐晓晓受不了这诡异又冷淡的气氛了,于是决定找点话题,不会刺激到儿子的话题。 “然然,你看,今晚就别熬夜做卷子了。都说考试前应该好好放松放松的,最近都没怎么看你出门。”结果出门就中邪了。 唐晓晓心中叹气,脸上却始终带笑,朝曲衣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爸在外省开会,最快也要明晚才能赶回来,儿子!跟你老妈去‘约会’吧,就去夜魅!咱娘俩吃西餐去!” 曲衣然,“…………” 他所在意的重点并不是“约会”,而是那个“考试”! 记忆片段里可没显示出最近会有考试啊! “高中没好好念书,整天泡妞装b玩了,高考落榜以后压根就没了读书的心思。” 曲衣然回忆起了黄发少年不负责任的话,嘴角一抽,心中泛苦。 十八岁,高三。 高三,六月,高考。 6月4号,高考前三天。 高考前三天,就算此刻重生在曲衣然身上的人不是灵媒师,而是个什么跨国老总、ceo、黑道大哥,国际刑警…… 三天的时间,无论怎么开夜车做复习题,那都是不可能有效果地。 □□的高考,已经不知道坑掉了多少人。 目前还在年复一年的继续坑着。 曲衣然非常有幸地加入到了今年被坑的大队伍中。 曲衣然,“能不能不去约会,留家里做题?” 唐晓晓眼睛一眯,嘴角轻轻翘起,“不行。” 曲衣然说,“可是……” 唐晓晓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可是什么?和你老妈一起出去吃西餐嫌丢人,嗯?” 曲衣然下意识地即答,“并不丢人。” “那就很我去!别再把自己闷屋里做那些破复习题了。”唐晓晓站起身,抬手拨了拨及肩的酒红色卷发。 曲衣然僵直身体,最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他实在不想说……某人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不出去,其实是在给某个拒绝他三次的女生写情书。 曲衣然那些个破烂情史,不提也罢。 现在惆怅的是该如何面对考试……要不然,干脆交白卷吧。 他文科不错,可曲衣然却是不折不扣的理科生,文综合早早就考完了,没了他发挥的余地。 只有语文和英语两门成绩高完全没用,数学物理化学还没开考却基本注定了它们的惨白结果。 一切随缘吧。 大不了,就让家里花钱砸个大学读=。= 黄发少年嫌弃花钱上大学丢人掉身价,他不嫌。 对公司什么的一窍不通,也没有正面接触过这鱼龙混杂的社会,比起早早进入商业圈,他更愿意选择上学读书。 随缘,更要随心。 我们虽然同名,却并不是同命。 你的命由我来继续,我却不会继续你的命运。 曲衣然慢慢勾起了唇角,正好红灯,唐晓晓歪头看他。 她突然觉得自家儿子这样笑起来其实也挺好看的,不再阳光活力,却韵味十足,有那么点温文尔雅的意思。 “臭小子,竟然指使你母上大人开车!” “我还没有驾照。”刚满十八,又高考在即,哪里有闲情逸致去考驾照? 也许前任有,现任曲灵媒表示自己绝对没有。 唐晓晓学着他的样子挑起嘴唇,“理由充分啊,然然。” 曲衣然默默扭过头,“没有。” 是你不让家里司机跟着的。 况且敞篷两座跑车,根本容不下家里司机。 唐晓晓,“今晚你付账请老妈!” 曲衣然一怔,“没带钱包。”这东西重生不附带,他还不清楚黄发少年的钱包是放在哪里的。 唐晓晓,“…………” 与唐母发色如出一辙的炫丽跑车在快速干道上疾驰着,仿佛划下一条条无形的痕迹。 命运的齿轮将重新开始转动。 这一次,是不同的。 2、(4)学校事件序 ** 一顿西餐吃的心不在焉。 曲衣然“失常”得特别明显,唐母几次举起红酒杯想挑起点欢快的气氛,却都被自家儿子那若有所思的走神表情给哽住了。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原本鲜活好动的表情仿佛一下子沉淀了下来,安静祥和,连走神都可以走神的如此认真。 就好像,真在思考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唐晓晓轻抿一口醇香红酒,垂下眼帘,卷翘的睫毛轻颤,完美地遮住了泛着苦涩的杏眸。 中邪,鬼怪,她从来都不相信那些玩意。 可是不信的话,然然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 “我吃饱了。”曲衣然放好刀叉,双手在胸前合十,虔诚礼貌。 唐母猛地抬眼,“…………” 曲衣然问,“怎么了?” 唐母若无其事地朝他笑了笑,“不,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灵魂,虽然曲衣然极少与人做接触,但是不要忘了,灵本就是人,只不过是已经死了人。 灵与人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灵比人要诚实。 曲衣然在感官方面会比常人敏锐些,即使是细微的情绪变化,也会有所察觉。 他自然知道唐母忧心的是什么。 天下父母心,倾注全部皆为子女。 “我真的没事了,不要担心。”曲衣然知道自己这样解释过于苍白无力,可是他实在不善于言辞,只能瞪大了眼睛干巴巴地说,“我……就是担心考试,有点,紧张。”怎么说也是高考。 这个“奇特”的理由,令唐母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然然长大了,知道紧张学习,为未来努力了?” “唔,是啊。”曲衣然有些闷闷的回答。 原版曲衣然能关心成绩……? 鬼都不信。 只是如今,唐母却相信了。 命运的安排就是如此神奇的。 曲衣然既没有接收很多原本记忆,也不擅长伪装,穿帮是早晚的事,却因为降临的时机好,一切不正常都可以用“中邪”二字来解释。 很离谱,可是曲唐两家的人却已经深信不疑了。 饭后回到曲家豪宅,唐母进门就甩掉了碍事的高跟鞋,直奔一楼大堂内的金色茶几,从早已等候多时的管家手中接过电话,对着话筒甜甜地笑了。 “老公~~我和你儿子刚约完会回来!那臭小子竟然说没带钱包让他老妈付账!你都想不到他有多可恶,懒得连车也不开,还找借口说没考驾照!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他上个月买的那辆保时捷给黑下?” 曲衣然默默转身,“…………” 那个十五岁就开着兰博基尼满街横晃的人不是他,不是他! 曲衣然还记得当年自己去考驾照的原因是每次去郊外坐车太慢,走路又太远,每次前去指引进化都交通方面都非常不方便。 这年头市中心闹鬼的情况极少,偶尔有也都是一些衍生时间并不长的新灵,怨灵恶灵大部分都隐藏在了较为偏僻的地方,这与风水也有一定的关系。 由佣人引领着一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曲衣然推门走进,在佣人离开后靠在了冰凉的门板上,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 解开镶嵌着月牙白玉的袖扣,将袖口向上挽了挽。 那时候断断续续折腾了快一年才拿到驾照,驾驶技术就不言而喻了。 高考,还有不到三天。 怎么说都要做点准备的。 “这就是房子太大的坏处了。”这是曲衣然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最终感叹出的一句话。 想找一本和高考有关的参考书,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这临阵想磨枪,也要有磨枪石可用才行。 他是学文的,黄发少年是学理的。 但这房间里的确没有任何一本书是与理科有关的,物理、化学、数学,随便翻出来一本也好啊? 漫画,小说,情书宝典,无论是模仿告白桥段,还是直接拷贝大段肉麻煽情的告白心得……总之皆是泡妞必备。 一个小时过去了,曲衣然暂时终止了“寻找教科书行动”,不过还是有些意外收获的。 比如说有个白皮小本子,上面是专门记录“曲衣然”的女友排名,时间最长的交往不过三个月,时间最短的仅仅三个小时。 再比如,曲衣然手机和ipad3,ipad里有记录着他的最近全部的约会安排,点开手机,三十多条未读信息,全部来自于一个人——那个告白了三次却始终没有给他回复的邻班女生。 马上高考了,还有心情出去约会告白泡妞玩? 心真大,这样的人不落榜谁落榜? 曲衣然不太懂牌子,自然不知道他手中握着的东西是全球还没开始发售的苹果5。 灵活的手指在触屏上轻弹了几下,格式化成功。 看着空白一片的电话薄和收件箱,曲衣然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机放在一边准备继续探索“卧室中的奥秘。” 房间虽然大得离谱,却没有书桌这东西存在。 最后,曲衣然终于在浅蓝色的落地厚窗帘后面找到了已经积了灰的高三课本。 落地窗旁放置着一张精致的红木圆桌,还有个铺着毛绒毯子的软塌,看来黄发少年习惯在这里看书,连课本都堆在了这附近。 几缕细碎的黄毛随着低头翻书的动作而垂落在了曲衣然额前,就是那种金灿灿看起来特别耀眼的黄,张狂的颜色,衬得人皮肤格外白皙。 薄唇轻抿,领口敞得很大,从喉结至锁骨的弧度优美动人。 年轻的本钱,这身体可以说全部具备了。 回想起少年在投胎前如负重释的轻松表情,曲衣然抬起头,侧过脸看着落地窗玻璃上映出的模糊人影。 虽然彻底接受了,却依旧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过了高考,一定要把这头稻草好好整理整理。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终于放弃了刻苦钻研理科教材的想法。 把书本叠好推回了原位,曲衣然默默苦笑。 果然还是交白卷吧=。= 让学文的汉子去考理科真心伤不起啊! 然而时间却是不等人的,一晃就到了高考的当天。 在高中苦苦奋斗三年的少男少女们僵着脸踏进了肃杀气十足的考场,曲衣然这个被理科教材苦苦了三天的伪少年也跟在了其中。 在临进校门前唐晓晓还反复揉搓他的脑袋说,“儿子别怕,考砸了有老妈给你顶着,就算天塌下来老妈也给你顶着!” 就连出差回来的父亲曲天哲也一脸赞同的补充说,“我们家然然是最棒的,放心大胆的考吧。无论成绩如何你都是我们的骄傲!” 曲衣然,“…………” 骄傲称不上,只要你们不怪我交白卷就好。 尽管早已知道“曲衣然”的学习成绩,却还是坚持着跟来目送儿子走进考场,给予最大鼓励。 都说越有钱的家庭亲情越淡薄,但曲家却明显不是这样的。 这个家庭,很温暖,很窝心。 曲衣然的考点就在本校,l省实验中学高一、三班。 实验中学出名的地方不仅仅是教学方面,还有优美怡人的校园环境。小桥流水,犹如画卷,令许多前来考试的外校考生都惊叹不已。 曲衣然也是有些惊讶的,不过一般他惊讶的地方都是与常人不同的。 虽然不强烈,却还是能感觉到。 这校园里,有一只灵。 还是怨灵。 他脚步停顿了片刻,敛了打量四周的目光,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混在人群里向教学楼内走去。 暂时无法判断这只灵是否有攻击性,以及具体的活动地点。 高中的校园是一个朝气十足,生机勃勃的场所,正常情况下鲜少会有常驻不散的灵愿意靠近这里。 那么学校里出现的灵……生前十有八.九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抚上光滑的手腕,曲衣然心中一叹。 没了白玉珠串,还真是非常不习惯啊。 一路上有不少人与曲衣然打招呼叫他“曲哥”,都被他点头浅笑给打发过去了。 不过那一个个仿佛见了鬼的表情却更加验证了这校园内的不平静……曲衣然加快了步伐,准备在考试前到楼上晃悠几圈,找找怨气散发的源头。 他人走后,还有三个下巴都快脱落的少年僵在原地。 其中一个不敢置信地长大了嘴,“那个……是曲哥没错吧?卧槽,是不是我眼瞎了?” 个子最高的狠狠抽了他一个爆栗,“你要这么说那是不是连我眼也瞎了?傻逼。” “槽,差点吓尿了,怎么回事?曲哥改走文艺青年路线了么?” 另一个与曲衣然头发染了同样颜色的少年说,“文艺你x,二逼青年!你家司机把你准考证送来了么?快点去取啊。” “x的,真不想考啊。”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向校门口跑了过去。 一个走后,令两个站在原地没动。 个高的说,“衣然三天没和我们联系了。” “啧,这话说的新鲜,他不是忙着追校花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黄发少年咧开嘴角,高个子看着他,说,“听说最近曲家发生了件大事。” “噢?” “却封锁了所有相关消息。” “呵呵呵,你想说什么呢?魏晋。”黄发少年收了笑脸。 “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 “哈,鬼才信你!” “噗,是啊,鬼才信我。”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理。 3、(5)省实验风云四人“帮” ** 高一、三班的教室就一楼,走几步转个弯就到了。 阳光透过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窗照进教室,检查过后,被放进去的曲衣然按照考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果然是靠窗的。 好像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他今天要坐在这里,进行第一场的语文考试。 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感觉。 据他之前简单的观察,大部分一楼的教室都是面朝阳,室内光线不错,即使是走廊里也仿佛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身上那种暖暖的感觉, 但是二楼却大有不同。 虽然同样是朝阳,他却在踏上楼梯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毫无征兆袭来的凉意。 即使外面是炎炎烈日,可二楼的大多数考生却都用力搓着双手,试图让自己冰凉的手指能更有力的握住笔杆。 心想,怎么没带一件外套来考试呢?即使这几天温度起伏不定,可这温度也太夸张了吧? 竟然有人还冷出了鸡皮疙瘩。 那股冷意,普通人是完全察觉不出异常的。 是了,那个灵就在二楼。 有悲凉,有不甘,飘忽不定的散发着自己心中的哀伤,却没有被束缚在固定的范围内,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奇怪了,看来这个灵并不是地缚灵。 而且,似乎也没什么恶意。 视线扫过墙上的原形挂钟,曲衣然心中一惊,还有四十多分钟,他还差一个大作文没写呢。 大隐隐于“乐”。 呵,倒是一个不错的作文题目。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不是所有世外高人都能静下心来归隐山林,远离世俗。 怎么远离?人都要吃喝的。 柴米油盐,样样离不了。 从小体质异于常人,别人看到的东西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也能看到,不是没有想过干脆一头扎进深山不再理会这满世乱飘的亡灵幽魂,只是,那样的逃避,又能逃到几时? 他与这喧嚣城市的羁绊还没有中断,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 这个作文曲衣然写起来感觉十分微妙,也许是因为重生为另一个人后心境变得有所不同,也许是因为这些年经历了许许多多奇异。 明明已经有几年没有动过笔正经八百写文章了,却意外的流畅自如,仿佛昨天还窝在教室里孜孜不倦的做笔记…… 一篇作文半小时内搞定,工整的字带着抹不去的苍劲笔锋。 临阵磨枪没磨成,临阵抱佛脚,倒是抱了两天的高三语文课本。 粗略的温习了一把课本,虽然发现很多内容经过多年的课改已经被删减得面目全非了,可是,语文依旧是他最有感觉也是最喜欢的科目。 总比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几何来得轻松,他乐得把时间都花在了看语文书上。 “总算结束了,吃饭去吃饭去!”正是之前那个在考试前发现自己忘带准考证的少年,考场就在曲衣然的隔壁,交了卷子后撒丫子跑到了高一、三班的门口,扯住刚走出来的曲衣然胳膊就不放。 紧紧钳住,边扯着走还边嘀咕,“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多衰,作文写到一半睡着了,差点没答完!擦,我要是考不上b大我妈能拿到砍了我。” 曲衣然,“…………” 这位同学是谁? “他”以前的狐朋狗友? 啊,抱歉,是朋友。 是记忆片段里没有出现过的人,曲衣然任他拉扯着一路走到了校门口,收发室的旁边早已等了两个人。 一个个子偏高,长得很壮,那正常无比的黑发比他旁边的黄毛和拉着自己胳膊的五颜六色鸡毛掸子顺眼多了。 令曲衣然顿生好感。 “衣然,中午吃烤肉吧。”说话的是与他身高差不多,连发色都特别相像的少年。 “好。”曲衣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反正这周围他都不熟,更何况……中午的确是要吃饭,下午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数、学、考、试! “可以先放开吗?”曲衣然转过头问鸡毛掸子少年。 总不能这样被抱着胳膊走一路,对方还是个比自己高的,虽然叫的是曲哥没错。 曲哥…… 还记得那个带着自己去小巷子里的青年也叫自己曲哥。 鸡毛掸子少年急忙放开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曲哥,你是不是改走文艺路线范儿了?真带感,曲哥来什么像什么。” “文艺青年?”曲衣然疑惑。 倒是黄发少年重重地锤了鸡毛掸子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他背后,“山炮,能不能别在校门口丢脸,嗯?” 四个实验中学的“风云人物”齐聚校门口,令不少本校人驻足,也让不少听风好奇的外校人不断张望。 然而曲大灵媒师却觉得,其实都因为某人的脑袋颜色太招风了,比五彩鸡毛更花哨。 高个子少年一把搂紧了曲衣然的肩膀,“走了,快去吃饭吧,高俊你个饭桶不知道自己什么饭量么?下午还要考数学呢,想吃烤肉就抓紧点时间。” “魏晋!我怎么就饭桶了?长身体懂么?多吃多消化!我食欲和性.欲一样旺盛,不行啊?”鸡毛掸子少年反驳道。 虽然话题非常没有营养,却让曲衣然得知了一些重要信息。 鸡毛掸子叫高俊,顺眼的黑发健壮少年叫做魏晋。 几个人关系看上去不错,不知道名字的黄发少年一直含笑注视着他们,并没有搭言。 曲衣然索性也不多说,一路被人揽着肩走,感觉有点奇怪,却并不是不能接受。 这个少年身上的气息非常纯净,并没有任何邪恶的心思。 且不说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非常舒服,这个叫做魏晋的少年适时地阻止了高俊肩并肩走在街上的想法。 学校门口只有一条行人和自行车同用的小道,四个人并排走,无疑给其他路过的人造成了不便,是个心思细腻的少年。 就这样一路听着鸡毛掸子和魏晋的闲扯,四人来到了一家自助烤肉。 这个时间段考生们全在吃饭,普通的烤肉店早已经坐满了吃拌饭和冷面充饥的少男少女,只有自助烤肉这里还有些空位置,而且基本没有什么学生。 不过高考第一天中午跑来吃自助烤肉什么的。 咳,曲衣然表示,他保留意见。 这两天管家叮嘱厨房炖了不少营养大补高汤,专门给曲衣然压惊补脑。 导致曲灵媒师现在看肉食类心里有些上火……还幸好是自助,可以吃点水果糕点,不必非要和他们抢肉吃。 抢肉=口= 曲衣然算是见识到了鸡毛掸子少年的食量,吃饭跟打仗似的,连服务员都不禁为他超人般的进食速度汗颜了。 自助餐,限时却不限量供应……又没人和你抢…… 烤肉店二楼靠窗边的角落位置,坐了四个抢眼的大男孩。 “我就说坐这个位置没错吧?”黄发少年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眯起眼睛。 一个大方桌,有两个炉盘。 “的确,还是你有远见,方言。”要不是有两个炉盘,他们中午就要对着炉子和高俊干瞪眼了。 “哈哈,你们吃的慢,一点也不怪我。”熟练地翻肉挑肉,捏着筷子聚精会神与肉肉们作斗争的高俊嬉笑着抬眼,手上动作却是一刻也没有放松。 原来叫方言么? 三个人的名字算是认全了,曲衣然暗暗记下,以防日后出错丢脸。 “衣然,怎么不吃肉?”见坐在自己旁边的人没怎么动筷,却一个劲儿的吃火龙果,魏晋摇了摇头,将刚刚烤好的牛肉放到了曲衣然的佐料碗里。 曲衣然怔了怔说,“谢谢。” 魏晋和方言因他的反应同时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高俊惊得龇牙,嘴里还没咀嚼完的两片肉差点全喷了出来。 “卧槽,我曲哥你文质彬彬说谢谢差点把我闪瞎了。太有气质了,这回高媛媛一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高媛媛?”曲衣然没有在意前一句,倒是后面这个人名,应该是翻小白皮的时候看见过。 “咳……不就是校花么,咱校唯一敢拒了你三次那女的。你别看她总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儿,其实心里早就看上你了,明摆着故作矜持呢,昨天你没鸟她,她还发短信给我问怎么回事呢。女人啊,就那么回事呗。” 魏晋听他的话,有些好笑,“女人哪里惹你了?” 方言低头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俊,噗,被他那个彪悍的姐姐从小掐到大,心里对女人早就有阴影了。” “我说你俩……”高俊哭笑不得,“别提我姐成么?”绝逼会食欲不振的。 彪悍女霸王龙高珊,即使已经嫁为人妇,却依旧坚持每晚骚扰自家可爱的小弟,美其名曰:交流感情。 每次内容无非都是,“俊啊,想我没?要不要我回去看你啊?你姐夫也想看看你啊~~~” 吓得高俊每次都是一身冷汗,没办法,儿时留下的阴影太深了,他总觉着自家老姐还是那个一脚能他踹跪下的那个女力士。 没想到一晃,姐姐结婚生子了,连他都满十八参加高考了。 “不对啊,曲哥。”高俊才想明白一件事,“你不追高媛媛了?” “嗯,不追了。”曲衣然啃着水果。 高俊半信半疑,“你不追那我去追了?” “嗯,追吧。”曲衣然丢掉一块火龙果皮,又拿起一块蜜瓜,小口小口啃食起来。 高俊傻眼了。 神马情况,这么好说话? 换平常肯定拎着我脖领子说要废了我=口= 高俊都能想象到曲衣然发起火来凶神恶煞的表情,“我不要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无论是人还是什么,都算在内的!” 今天咋回事,太阳打南边出来了吧? 别说高俊了,方言和魏晋都有点懵圈。 曲衣然没太留心他们的反应,托着腮想了想,问道,“你们有人在二楼的考场么?” “我。”魏晋说。 “上午二楼的考场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魏晋仔细一回想,“对了,我们考场晕了两个考生算么?” 曲衣然正色问,“算,哪个教室?” 魏晋也不由得正了脸色,“高二、五班。” “噢,高二,五班么……那吃饭吧。” 三人,“…………”这个诡异的话题跳跃是怎么回事。 “怎么都看着我不动,难道我脸上有烤肉吗?” 三人,“…………”默默握紧了筷子。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4、(6)作弊器开! ** 下午的数学考试从2:30开始入场,曲衣然特意早去了一会儿,虽然现在进不去高二、五班的教室,他却可以在那教室周围晃悠几圈,找找存在感……灵的。 曲衣然现在已经能判断出游荡在校园中那个灵并不是地缚灵,高二、五班的教室附近已经没了灵魂漂浮过的痕迹,阴冷的寒气确实退散了不少,但依旧残留了些许顽固不散的怨气,咄咄逼人的。 如果是浮游灵,那么它不该有这样强烈的怨气哀伤。 难道会是……那个? 曲衣然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倒是令三人见他如此心急的提早跑来学校,心中都觉得十分纳闷。 最后还是藏不住想法的高俊问道,“我说曲哥,你怎么看起来紧张?数学不是你最拿手的科目吗?听我们班老王头说这次的题应该没有上月的那次模拟难,再说你上次就丢了5分啊,这次也肯定没问题的。哎……我就惨了呦,我数学几何一塌糊涂,快点来理科综合吧,我只要看数学卷子就脑仁疼!” 曲衣然无语望天,“…………” 怎么没问题? 问题大了! 他还真没想过课本都快落灰的曲衣然在理科方面成绩不错,也正因为是这样问题才大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数学和理科综合全交白卷的准备,但是不负责任地交了白卷之后呢? 曲衣然有些苦恼的抓了抓自己那一头灿烂的黄毛。 他却是不知道,其实“曲衣然”只有数学一科成绩非凡,其他科目都是渣,数学分再高还是会注定他落榜的结果。 一个神秘的灵,一场注定失败的科目考试,都令曲衣然倍感头大。 听魏晋说他们考场里上午晕了两个考生,如果都是因为那灵造成的,那么他必须尽快行动,将灵净化指引才行了。 一个人一生能经历几次高考?大多数人都是一次的吧。 晕倒了不能继续考试了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教育就是这样,一锤定输赢,无论你发挥的好与差,都没了第二次机会。 也许有人会说,那就复读呗。 复读真是那么好复成的?又有多少人有把握在第二年能发挥稳妥,又有多少青春让你继续在高中校园里尽情挥霍…… 要知道,时间总是不等人。 你还要重复过一遍地狱般的高三生活,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愿意去重复? 复读生所承受的压力往往是很多人想象不到。 曲衣然手指一紧,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在狭窄的裤兜内捏得吱嘎作响。 “衣然?”方言侧过身看着他蓦然紧绷的脸,“怎么了?高俊说话一直这样,你别多在意。” 他以为曲衣然是因为高俊话太多,嫌烦了。 “没什么。”曲衣然试着放松自己,含糊地找了理由说,“我去趟洗手间。” 方言点了点头,“嗯,考完了以后再见,你要是提前交卷了,就在ucc里的老位置等我们。” 听他说完,曲衣然身体一僵,“…………” 绝对不会提前交卷的,即使胡编乱写也要把整张卷子都写满了=。= 况且曲衣然根本不知道ucc的老位置,也没处等他们去。 边走边感受着走廊内的特殊气息,很淡,明显已经离开了很久的。 看来那只灵已经离开了二楼考场,转移阵地了。 距离下午的数学考试还有四十分钟,吃饱喝足的考试们陆陆续续都赶了回来,他们惊讶的发现,上午还阴冷阴冷的二楼奇异的变暖和了? 可是一楼宽敞的走廊里却泛起了一阵莫名的凉气。 窗外明媚的太阳光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似的,即使依旧能充分地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冷意却直爬人的脊背。 “这到底怎么回事?冷死人了!上午还好好的……” “谁知道呢!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开始检查了,嘶嘶……真冷啊……” 路过叽叽喳喳的人群,曲衣然默不作声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开始检查了,说明……数学考试即将开始。 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他也没办法躲。 曲衣然深呼吸,吸入肺中的气息很凉,令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现在精神多了。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曲衣然随着人流走到了自己的考场门口。 数学考试开始的铃声明明与上午考语文的时候一样,然而心境不同,此时此刻的感受也就完全不同了。 曲衣然心思明显不在答题上,却还是迷迷糊糊的跟大多数人一样埋头做题填写答题卡。 教室内越来越阴了,孜孜不倦照耀大地的太阳被蓦地冒出的乌云遮住,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却没了之前火力十足的劲头。 原本大敞四开的窗子都被监考老师们给关上了,现在的天气还真是瞬息万变,天气预报似乎在进入夏季以后就没有准过。 看来即使是北方的城市,也应该时刻在包里备一把雨伞了。 他们哪里想到,外面淅淅沥沥砸下来的是玻璃球大小的冰雹。 “噼噼啪啪”,冰雹击打着窗户、外墙,声音有点像胡乱敲打的小鼓,一声接着一声,毫无章法。 许多考生抬起头快速扫过窗外后又瞬间垂下,继续一心一意的答题。 而坐在靠窗位置的曲衣然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不仅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只灵来了自己所在的教室里,还能感觉到……那只灵,就在自己身后同学的背上。 果然应了他心中的猜想,不是地缚灵也不是浮游灵,这是一只特殊的背后灵。 背后灵,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跟在人背后的灵。 它们可能为善灵,亦为守护灵,多半是心中惦念着昔日的恩情还没有报答,所以才会在死后固执地不去转世投胎。 这种情况在古时居多,如今却是极其少见的。 近现代以来,已经鲜少会有善灵出没了。 是的,这只考场里到处乱晃的灵并不是善茬的,然而它最特殊的地方在于,这只灵也不算是恶灵。 所谓背后恶灵即是被恶鬼缠身。 如今近距离的靠近这只灵,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恶意,冷气倒是十足,却是发自心底哀伤凄凉的冷。 曲衣然垂低了头闭上眼,细碎的刘海顺着额头的弧度遮住了眼帘,让他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什么。 放松了全身,静静的感受灵散发出的浓烈不甘。 这只灵很安静的浮在了他身后那名男同学的肩膀上,就是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想法是什么。 无缘无故出现在考场的背后灵,专门浮在考生身后,那么第一联想便是考生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自己也是考生。 “不要试图侵入他的身,你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你的疯狂行为。” “谁?”那只浮在人肩膀上的灵被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四处张望起来。 不对啊,这屋里鸦雀无声,除了沙沙作响的写字声外,根本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过话。 一定是自己产生幻觉了,用脚指头都能明白的,高考的考场里哪有人敢在监考老师面前乱说话? 啧啧,他揉了揉眼睛自嘲地笑了,“做鬼都能产生幻觉,呵……我没救了。” “不,你还有救的。”曲衣然无声地说。 “…………” 见鬼了!!! 这只灵很明显被曲衣然吓到了,这个人……可以不张嘴说话?周围人都听不到? 扑腾着自己轻薄的身体在教室空中转了几个圈,想要找个缝隙快速遁走,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在原地无法离开。 邪了个门了! “你是人是鬼?哪个道上的?”灵逃不走,只能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 曲衣然嘴角弯弯,继续用意念对他说,“无论是人是鬼,你都能感觉到我没有恶意的。” “…………”这、倒是。 曲衣然知道他已经安静下来了,叹息一声,“告诉我,为什么想要进入考生的身体夺取控制权?他们都是普通人,无法承受你带着死气的力量。即使你成功的入侵了肉体他们也会不省人事的,行为全是徒劳。”主要是精神上承受不起。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灵有些结巴。 “我是灵媒师。” 灵媒师? “来抓我的?”他第一反应便是抓鬼师。 曲衣然轻笑,“你想太多了。” 抓鬼师没见过,倒是有幸遇到过阴阳师,同属阴阳两界的使者,可共同语言却非常少的。 灵媒师净化亡灵,指引其顺利去投胎转世,平息冤气,回归极乐之地;可大多阴阳师却喜好召唤附近的亡灵成为式神,为己所用,与灵媒师的宗旨冲撞很大。 曲衣然揉了揉眉心,干脆放下笔,放弃了与写的绊绊磕磕的数学卷子做斗争了,一心与灵沟通起来。 “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和我说说为什么迟迟不愿离开人世。” “我想……想参加高考!”灵没有弯弯肠子,坦率地直言道。 曲衣然,“…………” =口=竟然是这么个理由? “所以,才想进入考生的身体……只为了……参加高考?”了却心愿? “没错!”灵跌坐在窗台上,缓缓道出,“我本是一名高三考生,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全校第一的身份考入a大,做理科状元,夺到学校准备奖励状元的那五万块钱奖学金。” 并非说笑,它确实有这样的实力。 “只要正常发挥就一定能成功的,可是……我却在来考场的途中发生了车祸。”说完,它笑得凄凉。 不甘心,说什么都不甘心。 为什么我早早的逝去了,为什么我还没有来得及参加高考,就这样的死了? 如果学习一般般,也不会心怀这样刻骨铭心的怨了。 正因为每一次大考的成绩都能在全市名列前茅,它才如此哀怨,凄伤。 “你是哪年的考生?” “2007。” “…………”现在已经12年了。 曲衣然扶住额头,“你不会每年高考都在这里‘蹲点’吧?” “没错!”灵握拳,曲衣然仿佛看到了它身后燃气的熊熊火焰,“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的,一定要参加上高考!” “你已经死了。” “我要高考!” “…………” 曲衣然沉默了片刻,决定开导一下这只灵,“首先你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你的考试资格了,其次,你入侵身体的行为不会起太大作用,反而会牵连到无辜的考生们……最后……” “你不用再说了,这些我都懂,但我就是死心眼,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多年,它一点也不介意继续摔罐子。 “那你答吧。”曲衣然也不愿意和这种顽固不化的灵多废话了,“唰”的一下将那张被自己折成三折的数学卷子在桌上摊开。 就见那只灵,瞬间眼睛一亮。 不过很快就熄灭了,因为——“我握不了笔,也写不了字。” 曲衣然摸着下巴,“这时候想起自己已经死了?” 灵忏愧地低头。 曲衣然却突然冲他伸出掌心,“来吧,用我身体。” 灵,“???” “你忘了,我是灵媒师。”精神力自然与普通人不同。 况且……他的确是写不下去了=。= 咳,这点当然是次要的。 主要情况是这只灵太固执了,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了却对方心愿,就只好“牺牲”自己了。(喂!) “真的……可以吗?” “唔,这时候就别装大尾巴狼了,你眼睛都绿了,抓紧时间吧,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大题一道没做呢。”还是第一次看到亡灵能兴奋成这样的。 “嘿嘿,那就谢谢了。” 一道肉眼所看不真切的白色光线悄无声息地顺着脑顶溜进了曲衣然的体内,那双看数字看得直转圈圈的美目突然溢满了激动和心喜。 可以握笔了,可以写字了,可以答题了! 灵童鞋扫了一圈卷子,不禁小声感叹道,“今年的考题真简单啊。” 曲衣然,“简单你就快做啊!” 灵却勾起嘴角,“不急不急,我先把你写错的答案都改好了再做。” “…………” “不然我给你简单讲一讲这些题的公式原形?”终于能高考了,这只灵显然有些兴奋过度。 曲衣然满头黑线,“要么写,要么滚,自己选。” 5、(7)命运齿轮 ** 天边拧成一团遮住太阳的乌云渐渐散去,前一刻还在“劈啪”作响的冰雹戛然而止,还真是应了那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停的可真是毫无征兆。 一楼被冒头的太阳光再一次笼罩住,温度回升,驱散凉意。 执着了多年的夙愿终于得以如愿以偿……这个叫做李密的背后灵实在是兴奋的有点找不到北。 在座位上不安分地蹭来蹭去,垂下头写东西的时候一定要不停的嘀咕点什么,监考老师频频向靠窗那边看去。 “那边那个考生怎么回事?” “我说,老师看过来了,你能不能先把张开的嘴巴给合上?”身体的控制权暂时交在到了李密的手中,不过曲衣然依旧能感觉到一举一动。 李密抬起头送了老师一枚灿烂的微笑,嘴巴倒是按照曲衣然的话合上了,心中却不满的开始吐槽,“我还不是为了和你沟通么?真是……你前面最基础的小题都错了那么多,难道就不觉得愧对你的数学老师吗?” 完全不觉得。曲衣然叹了口气,“别找这种低级理由,你和我沟通不需要用嘴巴的。我确实不是学理的材料,所以才决定高考自愿报文科专业。” “你竟然想学文科?”李密非常惊讶。 他发现,这个少年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能吓到它这个“纯鬼”。 “对,你快写吧,就剩十分钟了。” “哎呀呀,放心吧。”李密用曲衣然的身体龇牙,嘴角的咧得大大,“既然你不想再继续学理,又不爱答理科试题,那明天的理科综合也交给我得了!” 一只会讨价还价的鬼,确实不常见到。 况且借身体答个卷子这种小事本就没什么,如果不让它答,李密一定又会把瞄头转向其他考生,又是麻烦事。 绝大多数人的磁场都无法接纳灵体入侵。 “噢,我知道了。”曲衣然说道,同时忽略心中蹦出来的一咪咪庆幸感觉。 是鬼自己主动要替考的……不算作弊,不能算……对吧…… 某鬼似乎察觉到了他奇特的鸵鸟心理,低低嗤笑一声,便开始继续聚精会神的填卡。 还剩最后一道题了,呵呵呵……小case。 虽然如今的课本已经被教育部修改了多次,虽然题出的越来越匪夷所思、题量也有所增加了…… 但是不要忘了,他每年都在考场里游荡,每年的题型都见过不说,偶尔还会在学校里讲往年高考试题的出现,对照一下心中的答案。 是的,他并不是只有在每年高考这几天才出现在的,平时也会出来晃悠晃悠。 但是,这些能和曲灵媒师说吗? 不能! 李鬼那点小弯弯肠子曲衣然是一清二楚,却并不点破。 在灵媒师的面前,鬼无法隐瞒心思。 但是这只鬼的心思实在是单纯清透,一心为了考试,从来就没有其他执着了,故而他才什么也不说。 也算是给鬼留点面子? 数学考试结束,曲衣然伸了个懒腰,非常自然地将鬼踹出了自己的身体。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你暂时待在这间教室里别乱走了。”总乱飘万一冲撞到了体虚体弱的人,说不定会影响到寿命方面。 李密眨着绿油油的兴奋眼睛,“当然不乱走,我还要等你明天来把理科综合卷子给我做呢!”怎么舍得乱走。 曲衣然,“…………” 束鬼的咒好像白下了。 告别了热切期待明天到来的李密,曲衣然避开了大批涌出校门口的学生流,默默地走在人群最后。 学校里的灵算是暂时解决了,家里的那只灵却还没个头绪。 他并不心急,因为最近转机就会出现的。 曲家和唐家的人已经完全接受了他的性格“转变”?中邪这理由似乎被他们板上钉钉了,怎么拔钉子都拔不下来。 曲衣然索性随他们想,也不赞同,也不反驳什么。 但是学校里,熟悉曲衣然的那三个朋友可不知道他家发生的事情,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惑。 所以当曲衣然走到校门口,看到自己父母身边站着魏晋高俊方言三人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意外。 “你太慢了啊,曲哥!”高俊扬手朝他一阵乱挥,“快点,曲叔唐姐都等你好久了。” “小俊啊,你嘴咋就这么甜呢?”唐晓晓被曲天哲揽着腰,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明媚十足。 “看把你乐的,儿子可出来了,也不怕被笑话。”被人封为‘叔’字辈的曲天哲无奈摇头,眼中却溢满宠溺,比起热恋时期不减反增。 “唐姐哪像有儿子的人?哎……当初我还以为唐姐和曲哥是姐弟俩呢。”高俊有些脸红的挠了挠一头鸡毛掸子。 丢脸啊,还颠颠的跑去问人家有没有对象,哪想过韵味十足的性感美女竟然是自己最好的哥们他家母上大人=。= 唐晓晓哧哧地笑了,不过却在看到慢慢走近的儿子时,笑脸一僵,幽幽地叹息一声,“哎,命苦的然然。你们三个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们……还是什么也别问了,他已经禁不起刺激了。” “您放宽心吧,我们都懂。”魏晋说完,向前迈了几大步,修长的手臂又一次挂在了曲衣然肩膀上,非常自然的,“衣然,就等你了。” “妈妈,爸爸。”如今已经能极顺嘴的叫出来这两个称呼。 曲衣然心中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会一直守着他们,尽到一个儿子应尽的责任。 “嗯,出来了。”曲天哲见他脸色不错,笑呵呵地说。 “然然,小俊刚才说馋我们家厨房做的红烧排骨了。” “咦?唐姐,我没说……咳……好吧,我确实说了……”被唐晓晓美目一瞪,高俊摸了摸鼻子改口说。 “你又馋肉了?”不是中午才吃完一顿疯狂的自助烤肉么=。= 曲衣然说的极其自然,还带着那么点无奈,意外的与前一任“曲衣然”口气相重叠了。 高俊和曲言他们都怔了怔,随即笑了,曲言叹道,“高俊是吃货,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过我还是觉得,还是高考过后再去衣然家打扰比较好。”心思细腻的魏晋说,他总觉得曲衣然眉宇间带着抹不去的疲惫。 的确很累人的。 如今他没了白玉珠串在身,即使体质异人,接纳鬼上身消耗还是非常大的,需要静静的调息恢复。 更何况明天还要再接纳李密一次,如果今天不好好休息,损耗就更大了。 曲衣然顺着魏晋的话继续说下去,“嗯,还是等所有科目全结束再请你们来我家里吃饭吧。心里总想着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考试,不能吃尽兴的。” 没想到高俊却即答,“能啊!” “吃货。”曲言恨铁不成钢的给了高俊一个大爆栗。 高俊捂着被红彤彤的额头,不满地瞪着他,鸡毛掸子竖竖着,“你这是嫉妒,嫉妒我食量比你大,嫉妒我胃口比你好,嫉妒我爱吃红烧排骨!” 曲言顿时哭笑不得,“我嫉妒你那玩意干什么……” “大吃货。”曲衣然与魏晋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见儿子终于绽放出了笑脸,虽然与平日里阳光灿烂的那种不太一样,但是唐晓晓却觉得格外满足。 只要儿子没事,她就满足! 做母亲的,心思就是这样简单又直接。 “晚上我回去露一手怎么样?”唐晓晓贴近老公耳边,喃喃说。 曲天哲点了点头,“也好,有阵子都没有吃过老婆做的水晶包和小烧卖了。我看然然最近喝补汤时表情更像要奔赴刑场,今晚叫厨房别给他弄那些了,你把药材搅在肉馅里。” “那孩子不爱喝也不吭声,我们家然然现在好闷骚,像你了。” 风风火火的劲儿头一点也没了,连身周围的气息都仿佛跟着沉静了下来。 “我很闷骚?”曲天哲挑了挑好看的眉头。 “你是禽兽。” “谢谢夸奖。” 两人同时弯了嘴角。 结婚二十多年,夫妻的感情却日日如一。 曲家、唐家,仿佛被神一直眷顾着的两个大家族,老人们身体硬朗,精神头十足;儿女婚姻美满,事业有成;小的一辈也逐渐长大成人,连最年幼的曲衣然今年也走入了高考的考场…… 又有谁能料到,四年以后,站在云端俯视l省的两大家族却从那最高的顶点直直殒落。 曲衣然还是那句话,水有源,树有根,凡事的结果都有它的开端,都有它独特的的因果关联。 曲家和唐家的变故,绝对不是偶然的。 正像黄发少年在投胎转世前对自己陈述的那般——有阴谋! 而他的死,仅仅是阴谋的一部分。 什么阴谋?曲衣然如今并不清楚。 不清楚,却不畏惧。 从他让鬼上身考试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朝其他方向运转了。 6、(8)转折 ** 今天的晚餐非常令曲衣然意外,竟然是由唐母一手负责的。 香喷喷的蟹黄水晶包,馅料十足的小虾饺,海鲜烧卖,奶黄包……盘中的每一样看起来都非常的精致诱人。 唐晓晓最擅长做小吃,当年与曲天哲修成正果前就牢牢拴住了他的胃。 因为不喜甜、口味又出奇的淡,曲衣然起初有些犹豫地盯着碟子里卖相不错的小东西们,迟迟没有下手。 不过当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夹起一个奶黄包认真尝了尝味道后,胃肠就彻底被俘虏了。 不甜不腻,仿佛一切材料都是刚刚好的量。 见曲衣然的筷子动了,还不停地在动,一个接着一个的,胃口看上去不错的样子。 唐晓晓终于松了一口气,无声地笑了。 “天哲,你说然然是不是真的特别厌恶上学?”儿子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唐母昨晚还偷偷跑去访问了自家儿子平时喜欢刷的微博。 说白了就是吐槽地,除了吐槽第n任女友不够漂亮,与外表不符的做作外,还吐槽了整日唠叨个不停的光头班主任,学校里休息短,课间经常被老师们霸占……有非常明显的厌学倾向。 “儿子们的想法,这些年我们都没有猜透过。”曲天哲的视线停留在曲衣然淡静的脸上,“凌锋也是这样,衣然也是。” 家中两个儿子,性格却是迥然不同的。 老大曲凌锋沉默寡言型,大学毕业后便只身一人前往美国边创业边攻读硕士学位,离家三年除了过年过节会打个电话给他们送声祝福外,从没回家过一次。 这是个从小就特别有主见的孩子,对家里庞大的产业丝毫不感兴趣,对从小被父母溺爱过头的弟弟更是不闻不问…… 老二曲衣然性格倒是开朗,只是如今却因为“意外”变成了第二个沉默寡言型。 也许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两兄弟,凌锋不愿意接收家里精心安排的一切,那么衣然呢……也许……同样是不想的。 “孩子大了,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希望我们插手他们的未来……这种心理我们当年不是也产生过么?” “是的,我也有过。”唐晓晓靠在曲天哲的肩膀上,有些伤感地叹道,“凌锋没留住,我不想再让第二个儿子也离开了。如果他真的不想继续上学读书,那我们就给衣然安排点他喜欢的事情做吧,不要逼得太紧了。” “嗯,这样也好。” 做父母的,最大的希望无非是孩子能有出息,能幸福的生活…… 如果不想上大学,虽然做点什么都好。 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对曲衣然的成绩抱有过任何幻想,包括曲衣然他自己。 在被李密上身的时候,他所想的只是那些令人迷糊的数学题终于有人帮做了。 做出来的正确率如何、成绩会怎样……曲衣然都没有关心过,一时也忘了去在意这些“小事”。 小事,最终会发展成大事的。 第二天早上的理科综合卷子全权交给了李密负责,曲衣然缩在自己的身体里静静调息恢复。 当物理部分的试题做到差不多时,李鬼童鞋摸了摸鼻子在心中问,“是你弄的吧……我昨晚想飘去wc都没成功。” 他生前就有这样的习惯,每晚八点固定要去蹲厕所上大号,死后虽然蹲不出来了,却依旧有保持了这一“习惯”。 结果昨天晚上却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踏出这间教室一步。 “是我弄的,你一个鬼去wc做什么?”曲衣然奇怪的说。 李密非常自然道,“上大号啊!” 曲衣然,“…………” 那语气好像有点太过理所当然了,李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咳咳,虽然我知道我现在上不出来,但已经养成习惯了,总觉得晚上那个时间段不去趟wc浑身难受。” 曲衣然,“…………” 李密担心他不理解,还特意举了个非常常见的例子,“这就比如一个有洁癖的人,只要一天不洗澡就会觉得全身上下哪儿都不对劲。我也是一样啊!”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和洁癖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曲衣然哭笑不得,有轻微洁癖的他就这样躺着也中枪了…… “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你的目的。”曲衣然不想和李密多废话,他知道这鬼够执着。 李密咧嘴一笑,“哎呀,被发现了。” 真是个敏锐的少年啊,一点也不像才十八岁。 他的确是有目的才说这些的,“我昨晚没上成大号,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补偿,弥补我心灵上受到的创伤和痛苦?” “别跟我扯这套,没用。”曲衣然淡淡地用意念陈述。 “好吧,那我直说了。”李密不再卖关子,双手握在胸前重叠,一脸真诚地请求道,“您这么大方这么善解人意,那么英语考试也让我来吧,您看成不?” 曲衣然,“…………” 都用上敬语了=。= “不行吗?”迟迟得不到回复,某鬼一脸快哭了的可怜表情,只是用曲衣然的身体做出来怎么看都觉得不伦不类。 一头金灿灿的黄毛还是那么耀眼,可漂亮的大眼睛却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粉红的薄唇嘟成了心形,在凳子上蹭来蹭去的样子像极了摇尾巴卖萌装可怜的哈巴狗。 曲衣然是彻底服了。 “监考老师又看过来了,她会以为我有精神分裂症的。”精分了。 “好吧,看来你是不想答应了。”李密甩了甩头,再次拿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其实……英语并不是我擅长的科目,可是……我不太想这么早就离开人间。在学校里游荡了这么久,真的有些舍不得。哪怕是一直做鬼也好,舍不得……啊……” 投胎转世,就像游戏回档一样,一切要从头开始。 装备没了不要紧,等级没了可以再练……可是人的记忆呢? 记忆没了,他就再也不是李密了。 他会投胎再哪家,又是一个会将他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的破碎家庭吗? 如果是那样,还不如做鬼在人间继续飘啊飘呢。 至少可以随心所欲选择自己飘荡的方向,默默地等待每年一次的高考来临,看着考生们被试卷痛苦地折磨着,看着每年都大不相同的各科试题……似乎已经成为了他心中全新的执念。 原来还有鬼是这样想吗? 眷恋人间的原因是不想新生忘记过去,虽然他的这一生很短暂,很坎坷……可对他来说,却都是最宝贵的记忆了。 “英语考试不能让你来。”怎么说自己也过六级了,答一套高中级别的英语试题还是没问题的。 “噢 。”鬼垂头丧气地开始做起化学题。 “不过,我可以帮你想想留在人间的办法。” “咦咦咦?”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真的吗?”李密不敢置信,他遇到贵人了! 蓝(男)贵人啊! 曲衣然却有些苦恼了,“如果能找到可以代替白玉珠串的灵器就好了。” 李密毕竟是亡灵,身周围的阴气太重了。 真要想将他留在阳间还不被游荡的阴差们发现,又不会触犯到阴阳戒律,那么只有先用灵器净化,再将其与灵器彻底捆绑。 到那时即使是黑白二使来了也没有什么任何威胁,若是有神出鬼没的阴阳师强硬要带走李密做式神,它还可以及时跳进灵器里躲避风头。 灵器是好物,可惜啊……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上的。 曲衣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最多能保你十天,十天以后……如果我依旧没有找到适合的灵器,那么……抱歉……”他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还是那句话,灵媒师不是神,他们的能力看似逆天,可要遵循的戒律却有很多很多。 打破戒律,受到责罚的便是灵媒师自己。 “呵呵,你是好人。”李密咧嘴傻笑,真没想到这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小子对他一只小小的鬼如此尽心负责。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了,即使只能留下十天,也超级满足了。 “先别发好人卡,能不能先帮把我卷子做了?我一看化学公式迷糊。” “哈哈哈,好啊!高考结束以后你带我到处走走吧。” “唔。”曲衣然含糊道。 看他这么兴奋,就暂时不告诉他自己其实是路痴了。 李密在这个世上是真的没什么牵挂,当年的肇事司机受到了法律的严厉制裁,所有的赔偿和保险金都归在了孤儿院的名下,算是还了多年的养育寄居之恩。 如今连高考的心愿都成功了却了,无事一身轻,他乐得做一只清闲的鬼。 这一世他的命运坎坷,从小就看遍了社会冷淡,人情冷漠,又有谁能保证他投胎后下辈子吃好的穿好的? 至少他现在还不想尝试去新生。 李密心中清楚,曲衣然并不能理解他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却肯尽心帮助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就给你一个大“惊喜”吧,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方式。’ 这个惊喜,真的很大。 7、(9)意外发展 ** 第二天的考试就这样在一人一鬼共同的联手之下成功度过,曲衣然不太在意分数多少,他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重要的是自己没交白卷,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给李密暂时找一个可以纳身的容器。 总不能一直让它这样飘啊飘的附在自己背上。 虽然在上午考试结束后李密就钻出来了,没再吵着要和曲衣然抢下午的英文试题做,可曲衣然还是觉得有些疲惫了。 先不说这身体前几天还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就说他自己吧,灵魂与本体还没过磨合期呢,契合度并不是百分之百的。 他敢让李密上身其实也暗暗冒了一把不小的风险。 李密绝对有机会趁他不备,将他彻底挤出“壳子”的,可是这只固执过分却心思的纯净的灵并没有。 这也是曲衣然愿意继续帮助它的原因之一。 一只能有如此心境的鬼,即使长留在人间也不会造成什么过分的影响。 “算了,你先附在我笔袋里吧。”曲衣然揉了揉眉心,他手边暂时找不到更适合的东西了。 “啊?这么小?”李密有些嫌弃地看着他手心握着的一个小细条袋子。 牛仔布料,里面挤满了考试笔和一块草莓形状的橡皮。 就让它和这些玩意呆在一起? “不要!鬼也是有尊严的。”它非常坚定的拒绝了。 曲衣然,“…………” 曲衣然,“那你想怎样?” 李密摸了摸下巴,结果手乱挥了半天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摸到,“咳咳咳……你带手机了么?” “带了,在储物柜里呢。”因为是本校生,进考场前可以将手机放在属于自己的小柜子里。 关于这点他也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听魏晋说的,于是今天就把那台已经被格式化如今内存里空荡荡的苹果5给带来了,进教室前锁在了写着他名字的小柜子里。 曲衣然明白了李密的想法,“你等我去取。” 李密点头,“好,快点去拿吧,我想看看你是什么牌子的手机!哎,现在的高中生真了不得了,基本人人手里都能攥一个两个大牌子的,当初我上高中那会儿全班都没几个人有手机。” “其实我以前上高中那会儿也是。”曲衣然顺嘴说了一句。 李密,“…………” 曲衣然,“…………” 李密,“你刚刚说了什么?” 曲衣然,“我刚刚说了什么?” 李密有些疑惑,“你说你以前上高中那会儿……” 曲衣然含糊地说,“唔,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和你也说不清楚,不过你以后可以称呼我为曲哥。” 李密,“…………” 等曲衣然到自己班级门口把锁在小柜子里的iphone拿出来举到李密面前时,李密才恍惚地回神,带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曲哥?” “嗯,什么事?” “你还真答应=。=”李密嘴角抽搐。 “别抽了,走吧。”这只鬼的面目表情实在太丰富了。 于是从这一刻起曲衣然的手机上多了一只灵,翻手机主页的时候时不时就会从屏幕里冒出来。 不过这样的和谐景象也仅仅能维持十天左右。 十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快走快走!去你家蹭饭!”高俊大大咧咧的跑了过来,非常直白地表露出自己早已期待的事。 方言用修长的手指抚额,“饭桶,你不是刚啃完一个汉堡么?你的嘴边还保留着证据。” 高俊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嘴角沾着的番茄酱,“那是在食堂里随便买的,能和衣然家大厨比么?哈哈哈,糖醋排骨,红酒羊排,小爷要来了!” 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收回裤兜,曲衣然看着高俊,与魏晋一同耸了耸肩。 这孩子,没心没肺的真可爱。 曲衣然侧头对他们说,“那走吧。”他看得出来三人都挺期待去家里蹭饭的。 前几天连续喝补汤喝得快吐了,昨天晚餐一桌子美食又是出自唐母之手,所以曲衣然还真不知道自家的厨子手艺有多出色。 “快走快走,唐姐肯定等急了!曲哥你也太磨蹭了!”这一声‘曲哥’叫的,把手机里某只灵弄得一哽。 “我看是你馋坏了才对,非要拉上唐姐……” “嗯哼哼哼,怎么着吧!你自己不是也惦记着曲哥家做的蟹黄派么,方言啊,咱俩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谁不了解谁呢? “呵,你小子。”方言笑得无奈,天知道他是怎么和这小子一起玩长大的。 走在后面的魏晋向曲衣然爆料道,“听说小时候方言总欺负高俊,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名字啊,‘方言’这名字总被高俊鄙视,每次这小子总能把方言惹毛了,狠狠被收拾过也不长记性。” “…………”就因为这个? 唐母和曲爹果然已经等在了门口,不过今天搭车的人多,唐母直接叫司机开着加长凯迪拉克来的,黑色很低调却一点掩饰不住奢华的豪车已经被校门口无数家长学生围观了。 唐母倒是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众人的眼神洗礼,没有摆出一点有钱人的高傲架子,“大姐说什么弟弟呢,那是我儿子!我家老二。” “天啊,好年轻!” “我真以为你们是姐弟了!” “哪能呢。”唐晓晓笑了笑,朝曲衣然挥手道,“然然,这里呢。” “妈,爸。”曲衣然逵猩竦刈吡斯ィ故堑谝淮伪徽饷炊嗳送弊6樱翟诰醯糜行┍鹋ぃ墒怯植缓玫魍肪团埽翘桓盖酌孀恿恕 “唐姐,我们准备去蹭吃蹭喝了!”脸皮犹如铜墙铁壁的高俊咧开嘴角傻笑。 “唐姐,打扰了。”方言和魏晋则保持着良好的礼仪。 ‘你家很有钱啊,没看出来还是个富二代,少爷级别的啊。’李密的声音从裤兜中传来。 曲衣然怔了怔,‘噢,还行吧。’ ‘别装了,有这种车叫还行?你家还有专门的司机,话说那个真是你妈妈?太年轻了,你爸好像不太爱说话似的,不过也很帅噢,俊男美女,难怪你长得这么水灵。’ 曲衣然满头黑线,‘水灵是用来形容男子的吗?’ ‘啊哈哈哈,我是理科生,文科很糟,你懂的……反正你长得也不错哈,就是这么个意思。对了噢,那三个小子家世应该也不简单呢,还有黄头发那个总偷偷摸摸看你。’ ‘唔,你先消停一会儿吧。’虽然在手机上下了净化咒,可是咒语并不如灵器给力,还不能完全净化李密。 等等,黄头发? 这三个字引起了曲衣然的极大关注。 方言有没有偷摸看他是次要的,曲衣然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现在还是一头扎眼的黄毛呢! 金灿灿的怎么看都像被阳光晒了一天的稻草。 “妈,我们家的理发师今晚有空吗?”家里连高端医疗室都有,还有专门供自家女性们保养皮肤的美容室,估计也不会少了造型师。 正在和高俊闲扯皮的唐晓晓回头看他,“当然了,你s.m叔说只要是你叫他就每天都有空哦。” s.m叔……曲衣然沉默了片刻,说,“我今晚想弄弄头发。” “没问题。老王,一会儿打电话给s哥召来。” “好的,夫人。”司机恭敬应道。 “我靠,s.m?不会是沈默大师吧!”高俊一拍大腿,脑袋差点撞车棚顶。 “高俊,看车没翻你难受是吧?”方言眼疾手快的把人按了回去,这货总是这么爱冲动。 “你不知道沈默吗方言小亲亲?沈默啊沈默,我妈当初托了不知多少人情才找他来做一次造型!那男的手艺好得没话说,但是人太拽了吧!” 本来是答应接下高家四口的造型任务,却在看到高俊那一头鸡毛掸子刺猬头时留下一句,“他发质太差,不接。” 说完人甩头就走了,留下傻在原地的高俊干瞪眼。 一家四口,连大姐那一头染了又烫,烫了再染的残障头发都接下了,为毛就不接小爷的? 红果果的鄙视!!! “沈默哪里惹你了?”魏晋好笑得看着高俊小鸡浑身炸起了毛,方言还在一脸无奈地按着高俊乱颤的肩膀。 高俊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闷闷道,“那男的看不上我,说我发质差不给做造型。” “噗。”一车人都笑了。 方言不给面子的说,“你发质的确差,没见过像你这么染头的,真把头发当成鸡毛了?” 曲衣然还上手摸了摸高俊硬梆梆的头发,“真的很差,都捏不动。” 自己的头发虽然也染了,但是手感却还是不错的。 高俊脸色涨红地反驳,“那是定型ㄠn缒阋财鄹何遥 曲衣然无辜的摊手,“抱歉,我实话实说了。” 高俊,“…………” 原来最狠的人在这呢,高俊现在才发现,以前方言损自己的那些话都太轻了,天然系才是大杀器! 高俊闹了个脸红脖子粗,一脸委屈地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 脖子上拴着的一块白玉石吸引去了曲衣然注意力。 是有灵气的玉! 虽然不是纯正的灵器,却足够净化李密了。 8、(10)关系 ** 曲衣然不动声色地打量那块挂在高俊脖子上的通透白玉,样式简单极了,拴着玉的红色细绳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常人是看不出那玉周围飘渺着一团薄薄灵气的,不过即使没有精雕细琢却给人了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而且这样有“灵性”的玉特别滋养身体。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曲衣然已经初步了解了高俊大大咧咧的性格,可是这个容易炸起浑身鸡毛掸子的少年在解开衣领后整个人身周围的气都被玉给内敛了起来。 看来人养玉期已过,如今换作玉养人,那么想必这块玉高俊已经佩戴多年了。 曲衣然心中一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即使车里人不多,他也不会好意思去和高俊伸手借那块玉的。 玉虽有灵气却终究不是纯正的灵器。 假设他可以将高俊那块玉暂时借到手,待净化好了李密后再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其实这样做高俊是不会察觉出玉有什么异常的,可是曲衣然却知道,那块玉已经完全不同了,不会再有任何滋养的作用,它仅仅是一块普通的白玉。 心中无声一叹,曲衣然将目光转移向车窗外,不再去刻意关注高俊的大脖子。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他摸了摸兜里的手里,轻拍了几下。 ‘稍安勿躁’。不仅仅在对李密说,同时也是在对他自己说。 李密虽然不懂行,可心里不由自主的特别想飘出去围着玉转悠几圈,甚至还有种想抱起来狠狠亲几口的冲动。 但是曲衣然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李密不会冒然的轻举妄动。 一行人回到曲宅,曲衣然慢悠悠的跟在几人身后,心中有了些思量。 “妈,你有纯玉的饰品吗?”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问道。 “嗯哼?怎么?”前阵子唐晓晓刚好去缅甸扫了一次货,如今家还设立了个专门的房间供她堆放扫来的大批玉器。“呵呵,然然对玉感兴趣了?让刘伯带你去三楼,想要什么款式的自己去挑。” 果然试对了! 曲衣然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有了头绪,那么暂且不用心急。 倒是高俊,摸了摸自己脖上的玉,疑惑地问,“曲哥你这又是要走什么路线?” 曲衣然随口道,“走你的路线。” 高俊,“…………” 魏晋和方言像看他的眼神就像看高俊一样,咳咳……是看怪物一样。 “行啊高俊,你也引领起了一种全新的‘时尚潮流’。”鸡毛掸子风,魏晋心中好笑。 “就他——”方言咋舌,“好吧,的确够‘潮’。衣然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学高俊弄成小鸡尾巴头,其实你现在这个发型挺好看的。”比某人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呢。 “喂,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吧!”高俊忍无可忍地提高了些嗓门,正准备说点什么为自己‘平反’,却在看到某个恭敬的身影时,撒欢似的冲了过去,“刘伯!好久不见啊,您老最近身体可好 ?” 笑得是又狗腿又灿烂,就差背后竖起根大尾巴摇摇晃晃了。 管家刘伯微微点头,心下了然,“高少爷请放心,已经备好了您最爱吃的菜系。” 一下子就被人猜透了心思,高俊老脸一红,摸着脑袋嘿嘿直笑,“果然还是刘伯了解我,嘿嘿嘿……” “这个笨蛋,丢脸丢到别人家里来了。”方言捂住额头。 魏晋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辛苦了,我有时候真挺怀疑,你们两个是怎么和平相处十五年的。” “什么和平相处?一点也不和平,小时候我们天天掐,每次都是我哥他……咳……我去看着点高俊,别让他继续丢人了。”方言说到一半突然转移了话题,魏晋心中奇怪,却没在意这点小细节。 方言和自己一样是家中独子,也许说的是表哥吧,他倒是没多想什么。 管家吩咐女佣端来了高俊几人最喜欢吃的小点心后,对唐晓晓说,“小姐,沈默先生已经到了。” “噢?在二楼造型间呢?呵呵,他比我们还快呢。”唐晓晓一勾笑,转身拉过曲衣然的手,“天哲,你招待小俊他们,我带然然先去见阿默。” “好。” “阿默?”正埋头大吃特吃的高俊鼓着腮帮子含糊说,“曲叔,唐姐和沈默大师很熟吗?” 然而曲天哲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挑眉道,“高俊,你总叫我‘叔叔’是不是在暗示我长得很老呢?” “哪能……咳咳……哪能呢!”高俊拍着胸口,被他不经意的视线的视线刺得缩了缩脖子,“您看哈,我已经有了一个‘曲哥’,总不能叫您曲大哥……叫他曲小哥吧……” 真不愧是是省里干部,气场太强大了!高俊抹汗。 曲天哲好笑地摇了摇头,“我们和沈默是高中同学。” “呃呃呃?曲大哥唐姐和沈默是高中同学?”高俊自然而然地改口了,这个消息真是把他给震住了,呆呆地喃喃自语, “你们那届的人都要逆天了吗?沈默也四十多了?我的妈呀……”他还以为沈默那个高傲鬼最多三十出头。 人冷傲是真,俊美更不假。 举手投足间都仿佛带着极致优雅,沈默是个非常注重细节,更注重本质的男人。 曲衣然的头发虽然被他自己在不知名的店铺里染得金灿灿像极了午后稻草,不过发质却充分遗传到了唐晓晓和曲天哲的良好基因,非常适合修剪造型。 “每次摸着你的发根都会令我产生一种幸福的错觉。”沈默望着镜中映出的安静少年,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你也说了,是错觉。”曲衣然浅笑起来,虽然耳根被他呵出的热气吹得痒痒的,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恶意。 拥有冷漠外表的人通常还拥有一颗更加炙热的心。 沈默就是如此。 他的面部表情波动极少,五官冷冷如冰雕,可是在为人做造型的时候,沈默是神采飞扬的,不需要刻意的微笑他的表情就已经非常鲜活了。 “一阵不见,小然倒是成熟了许多。”沈默站直了身,指尖在曲衣然的发尾打转,语气听起来懒懒的,“有什么要求,和我说说。” “弄黑,简洁。”四个字,说出他心中所有的想法。 “噢?没了?”沈默十分讶然。 “嗯。没了。”曲衣然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道,“您是造型大师,我只是个外行人,没什么发言权,还是您看着办吧。” 沈默挑起他的下巴,对着镜子观察了半天,“既然你这么相信本人,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稍微琢磨琢磨了。” “谢谢。” “嗯。”沈默不再多话,已经拿起自己熟悉的那套工具开始比量起心中的设计方案。 他与唐晓晓和曲天哲是高中的同班同学,虽然大学去了国外,可这么多年三人却始终没有断了联系。 一转眼小时候抓着他裤腿要糖吃的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时间过的可真快,晓晓。” 修剪后上好了染发膏,沈默摘下手套走到了唐晓晓身边。 “是啊,真快。”唐晓晓甩了甩自己的卷发,认真地看着他问,“这么多年也没想过给自己找个伴儿?” 沈默摇了摇头,“没合适的。” “阿默……”唐晓晓看他风轻云淡的表情有些心酸,“转眼我儿子们都快结婚了,你还没结婚呢。” “呵呵呵。”沈默只是轻笑。 他的性向注定了这辈子无法结婚,要怪,只怪他看错了人,等错了人。 那边,曲衣然闭着眼靠坐在皮椅上默默感受黄毛变黑的全过程。 ‘李密。’ ‘啊?’ ‘别再现场直播了,我能听清楚他们说话。’ ‘咳咳……你……咳,你耳力也不错啊。’ 曲衣然抿唇没理他,灵活的手指却小幅度的动了动,在屋内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闪起了淡淡的白光。 “情路虽然坎坷了些,也漫长了些,不过……结果还算不错。” 小拇指的红线栓得很牢,上天早已注定,只需耐心等待。 而沈默,恰好也有这个耐心。 ‘曲哥,你掐指算什么呢?’看着挺玄乎啊,还发光了。 ‘他的姻缘。’ ‘呷?’李密呆若木鸡,本能地说了一句,‘那你能给我也算一算么?’ ‘你觉得呢。’ ‘咳……’ “对了,晓晓。”这边沈默突然话题一转,“前几天我去巴黎参加时尚周,看到凌锋了。” “凌锋?”似乎许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家大儿子的名字了,唐晓晓有些失神,随即朝他笑了笑,“呵,他还好吧。” 沈默顿了顿,自己儿子的近况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他也不卖关子,对老朋友直言,“人挺精神的,生意似乎做大了,从美国扩展到法国那边了。你不需要瞎操心的,他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终究会飞回来的。” “嗯,我知道……”唐晓晓咬着嘴唇,牵强地勾起了唇角。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不该提这个话题的,你看你的脸色。走,我们过去看看小然的新发型。”沈默说完,率先朝曲衣然坐的位置走了过去,“和我过来洗头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曲衣然瞄了瞄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浅浅笑了。 9、(11)成绩逆天 ** 洗去了味道特殊的染发膏,原本参差不齐的黄发如今在沈默手中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乌黑发亮,用无声的吹风机吹干后,精细修剪出的层次感和焕然一新的发色果然效果非凡。 这底子好的就是不一样,还真是令人眼前一亮。 沈默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虽然小然皮肤很白,适合搭配任何发色,但是黑色却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感觉。 就好像他天生适合黑发,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些儒雅俊逸。 “呵呵,很好。”沈默勾唇一笑,眼角随着唇边的笑容形成了一个优雅的弧度,正好被闻讯跑上楼来看曲衣然新发型的高俊三人撞见了。 高俊一个激灵,差点吓得咬了舌头。 “那个笑眯眯的家伙真是沈默?我了个天啊……要逆天了。”冷冰冰的家伙笑起来还挺好看,不过高俊心中依然忿忿不平。 为毛对谁都和颜悦色的,偏偏就对我那么渣? 高俊嘴巴一抿不说话了,晃晃悠悠跟在了方言和魏晋的身后。 结果方言和魏晋全哽住了。 魏晋,“这…………” 方言,“这…………” 高俊,“这…………?这什么这?” 高俊抬头顺着两人视线的那端看去,随即他也被震住了,盯着正在与沈默低语的曲衣然久久不能回神。 虽然有三年多没看过曲哥黑头发啥模样了,但是也至于这么骇人吧! 高俊僵直着脖子,问,“你们还记不记得上学期那个校草投票的活动曲哥排第几来着?” 魏晋甩了甩脑袋,“我记得是第四。” 方言也点了点头,他也记得是第四来着,魏晋因为身高优势排在了第三,前两名的有一个还是高俊死对头。 高俊咬着嘴唇,龇出来一节小白牙,“现在曲哥被评上‘市草’我都不稀奇了,没想到换个良家妇男的发型,人的气质一下子能改变这么多。” 方言抹去额角的黑线,“那你也去换个良家妇男的发型吧。” “我……才不换呢!”高俊本来想说可以试试,但是视线与看过来的沈默撞在了一起,便立刻嘴硬的改了口。 一头灿烂的鸡毛掸子还真是与曲衣然刚刚染好的黑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扎眼极了。 沈默嘴角笑容突然一沉,脸色蓦地愣了下来。 高俊一扭头,心中不是个滋味。 唐晓晓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有些好笑地看着表情突变的沈默,“哈哈,小俊怎么惹你了,瞧把人家吓的,跟一个孩子斗气做什么。” “没什么。”沈默最后瞥了高俊一眼,轻轻扯开了冷漠的唇角,“高家小少爷么,呵,难得的好发质被糟蹋成那样。” “噢?就因为这个?”唐晓晓可不信,她顿了顿,轻声问,“是不是……‘他’?” 沈默移开视线,片刻后苦笑着点了点头。 换了新的发型,曲衣然非常满意。 终于不再是一头稻草了,虽然从小开始就接触了许多不平常的东西,但他骨子里其实还是挺保守的。 别人爱怎么弄就怎么弄,自己的头发必须要最传统的纯黑色才行。 “谢谢。” “小事。”沈默已经恢复如常,双手插着兜走到了曲衣然的身边。 也许一般人感受不到,沈默身周围的气息有一股黯然萧瑟的意味,曲衣然瞧他虽然面色无异,可是眼底却划过了掩藏不住的哀伤。 认真想了想,对他说道,“最近少接工作,多多休息。” “噢?小然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沈默挑起好看的眉头,问他。 曲衣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笑容中多了些说不出的神秘感,“听说有个地方的樱花开了,偶尔卸掉担子出去走走也是不错的。” 沈默有些失神。 曲衣然知道沈默听懂的他的暗喻,六月份会开樱花的地方是哪里,沈默心中比他更清楚。 这样的提示非常巧妙,并不算是泄露天机。 只是有一点令曲衣然非常讶然的,沈默等待多年的恋人性别与他相同,两个人都是如假包换的男性。 有些东西非人力就能掌控的,就比如说爱情。 虽然阴阳论被彻底颠覆了,曲衣然却很快释然。 同性间的爱情要比异性更加来之不易,守护起来困来重重,修成正果更是需要付出比常人多的努力。 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爱并没有错,人力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心动的,只是没想到这些道理多年后会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曲衣然如今并没有看到,紧紧系在自己小手指上的一根细细丝线,是红色的,连接着大洋彼岸那边的某处,某人。 晚餐丰盛美味,因为有了沈默的加入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高俊一个劲儿的闷头猛吃并不说话,不过很快他就被美食彻底俘虏了,再也不管什么气氛不气氛的,撒了欢儿似的舞动筷子,腮帮子始终鼓鼓的,一刻也不停歇。 没心没肺在他身上体现了个彻底,方言和魏晋对视一笑。 看来他们的担心真是多余了,高俊这傻缺可没那个记仇的心眼。 “然然的变化可真大,我都快不认识了。”曲天哲叹道。 唐晓晓也十分赞同,儿子以前也夺目耀眼,可是如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独特味道,绝对的翩翩美少年啊,“都说阿默有化腐朽为传奇的手法,果然是不假啊。” 一个不留神就被某人夺走了刚准备夹起的排骨,沈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我可不敢乱邀功,是小然的底子好,我也只是做了最基础的修剪。” 他并没有谦虚。 因为心中还惦记着玉的事情,曲衣然胃口平平,吃得不多。 朋友在场,他提早退席并不礼貌,直到魏晋三人被同顺路回去的沈默开车一并载走后,曲衣然才叫来管家引领自己去母亲所说的那个房间。 “就是这里了,二少。” 管家刘伯恭敬地弯下腰为他打开门,琳琅的玉饰品映入眼帘,令人不禁眼花缭乱。 只是……很多经过处理打磨过的玉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和灵性。 可惜了。 曲衣然轻抚着一块雕刻成了貔貅的和田玉,手感绝佳,做工精细,可以说是鬼斧神工之作,却并没有一点灵气。 唐晓晓收藏的玉数量很多,可惜符合容纳李密条件的却是一个也没有,就连带灵气的玉都极少,令人有些失望。 最终曲衣然选出了三块雕琢一般的白玉石,将三块的灵气融合为一体,净化了李密身上的部分死气邪气,却终究不能完全李密纯净彻底。 不过,倒是延长了些天数。 ‘停留到下个月不成问题。’他会尽可能在这段时间内试着找到灵器。 ‘噢,那是好事啊。’李密已经看开了许多,能不能留在人间就随缘吧,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它渐渐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的心境似乎变了。’曲衣然微微惊讶。 ‘嗯,是啊。’依旧执着于考试,却又有了那么点不同的地方, 李密已经从手机里冒了出来,望着满屋子各式各样的玉饰品,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你母亲可真是厉害,听说这些玉都是她一个人买回来的,购物狂一个啊。’ ‘母亲确实很喜欢买东西。’而且这几天还迷上了网购,昨晚还叫自己过去参谋了几个发簪的款式和颜色。 ‘有钱人家噢,这么多饰品都能开家店卖了。哦对了,你们几号开始可以查分?’ ‘查分?什么分?’曲衣然有点茫然。 李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高考分数啊,拜托你,到底你是考生还是我是考生啊?’ 曲衣然说,‘我们不都是吗?’ 李密,‘…………’ 李密抚额,‘好吧,这个问题pass,我记得每年好像是23号开始就可以查分了,你记得那时候查完了告诉我哪道题扣分了。’ ‘啊?噢。’ 这个时候,曲衣然还不能理解李密暗指的意思是什么。 查分这两个字很快就被他忘在了脑后,过了25号曲衣然也没有想起来。 这些天他一直忙着寻找灵器。 寺庙,道观,大街小巷,他甚至还上淘宝商城里搜索了几圈。 情理之中的毫无收获。 遇上灵器需要缘分,曾经他手腕上带着的那串灵玉是曲家祖传下来的,算是另当别论。 这些天他也有试着寻找“四年前的灵媒师曲衣然”,却是毫无进展的,灵媒曲家仿佛从来没有在s市出现过一般。 难办,眼看就要八月了,李密可以在人间停留的日子越来越短。 ‘好了好了,你也尽力了,先查分吧,我的那点破事慢慢来。’ 曲衣然听他这么说,心中苦笑,已经快没时间慢慢来了,‘查分不急,我再去一趟慈恩寺,你在家里等着。’ 佛门清净之地,李密这品种的自然进不去。 李密还想说什么,可这时候供它暂时栖身的手机却震颤个不停。 是魏晋的号码,可接起后那边传来的声音确实高俊,一嗓子把曲衣然震得远离了手机几分,“曲哥——!你逆天了!” “什么?”曲衣然揉了揉耳朵,直接开了免提,没敢再靠近。 “卧槽,曲哥你太牛掰了!真人不露相啊!全市第一!理科状元啊!曲哥我以你为荣……喂喂喂?曲哥你有在听吗?” 有在听么? 当然有在听了。 不过是‘吧嗒’一声,手机从手里滑下去了。 10、(12)曲家大哥 ** 曲天哲任职□□已经有两年多了,于那种位置上,身边自然是少不了阿谀奉承的人。 曲家本就是政治世家,与豪门大户唐家结合后更是锦上添花,春风无限。 家里根本就什么也不缺!你想送礼讨好估计送的那东西人家压根就看不上眼,直接送钱就更郁闷了,送多少是多? 唐家公司的日进账估计就能砸死不知多少妄想要送礼金的…… 所以,那些一直暗存着讨好巴结心思的人全清楚得很,这个书记啊,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讨好! 这不,最近机会就来了。 听说曲书记家的二公子是这届高考的考生! 这是一个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许多人蠢蠢欲动,就比去考试的本人和他全家更心急发榜时间。 以前想找个说好话拍马溜须的机会都难,这一次,无论曲家二少考多少分都会有一大票人跑来恭喜的。 奶白色能容纳三个人的陶瓷浴缸里,泡澡泡得越来越烦躁的曲天哲终于忍无可忍第把手机电池给拔了。 从三小时前开始,他电话就始终没断过。 “这是怎么了?气鼓鼓的?”唐晓晓从曲天哲身后的方向径直走了过来,将最后一味药浴所需的药材放入浴缸后,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拧着眉头的老公,柔声问道。 听到了自家老婆的声音,曲天哲动了动肩膀,脖颈扬起长舒一口气,“晓晓,你怎么看?” 唐晓晓一怔,随口说,“你不如去问元方怎么看。” 曲天哲,“…………” 曲天哲抚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然然的成绩。” 唐晓晓抿唇柔柔一笑,“儿子考的好,我们自然要高兴,你怎么还能愁眉苦脸的呢?这可不行呀。” 曲天哲沉默了片刻,回过头来直视她的目光,“的确,是我多想了。” 唐晓晓抚平他又一次下意识皱起的眉头,低叹道,“我们做父母的,要相信儿子对不对?他所承受的压力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大。” 也许,然然一直以来的烂成绩都是为了给人造成什么错觉,韬光养晦……再也许,然然有什么不能说的苦处…… 其实你们都想太多了=。= 如果现在把曲衣然单独关进小黑屋里重考一遍卷子,你们也会发现更多的“惊喜”!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以上设想完全不成立。 曲衣然l省理科状元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当然他逆天的成绩也引来了许多质疑的声音,毕竟曲衣然以前在学校里的表现也挺逆天的,而且成绩平平,除了数学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了。 这一次他理三科全是满分,英语满分,语文虽然错了几道小题,可作文却是满分的,无论是内容、写作条理还是字迹……无不令人赏心悦目。 可是质疑也没用,网上阅卷的老师们压根看不到学生名字,也就不知道谁是谁卷子。 即使有心买通也无心下手,所以买通阅卷老师肯定不可能了。 那么又有人说了,曲家那么有钱,高科技作弊啊! 这话刚传出来每一天的功夫,监考老师们全怒了:x!你是当我们都不存在吗? 高考要是那么容易就能作弊,这个世界还要警察干嘛?(咦) “嘟嘟嘟……”听着那边传来了忙音,高俊有些呆呆的收回了电话。 “你这是什么表情,衣然怎么看?”方言伸出大手在他眼前晃了半天,终于把高俊弄回神了。 “你不如去问问元方怎么看。”高俊挠了挠头发,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委屈,“曲哥居然忍心挂我电话……” 方言抿唇,总是活力四射的鸡毛掸子一下子有点消沉,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不经意的安抚道,“你该给衣然一个缓冲的时间,也许他正在判断你消息的真实可靠性。” 高俊瞥了他一眼,“学校大榜都贴出来了,你觉得还能有假么?别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校长和教导主任们在和大家开国际玩笑!” 说出来他们谁也不信,百年罕见的高分才子,竟然是他们“四.人帮”里最不屑学习的那个。 好吧,也许人家什么都精通,只是平时不屑表现出来罢了。 现在也就这个能说得通了吧……高俊把自己那一头鸡毛掸子揉得更乱,“我靠,你不知道当时看到学校里拉着曲哥名字的彩色条幅时我被吓成什么样了,真惊悚,昨晚看的3d贞子跟这比真是差远了啊!” 其实不止是你这么想,连当事人都觉得万分惊悚了。 手机脱落后,曲衣然呆滞了很久才恢复正常。 “高俊虽然有点疯癫,却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那么……”这个消息是真的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找李密“替考”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了=。= ‘李密,你怎么看?’ ‘嘿嘿嘿,你有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李密笑眯眯地在曲衣然眼前飘啊飘,丝毫没有任何“悔过”的情绪,‘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一届考试题简单得我不想放水啊,分少了多丢人?亲,你别多想了,考第一是好事啊。’多少人烧香做梦都想考次第一呢! ‘你这个称呼是哪里学来的?’曲衣然苦笑着摇了摇头,‘已经不是第一的问题了,早知道我英语应该少答一点。’ 灵媒师这个职业本就特殊,虽然并不是那种完全见不得光的,却也并不适合出这种过于逆天的风头。 只怕,命格又将有所变化了。 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不掉,也躲不了。 灵对气息非常敏感,李密察觉到曲衣然身周围躁动的气息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令他惊讶不已,‘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开了。’ ‘嗯,我想开了。’原本的打算就是找一所学校继续读书,现在只是选择面更宽了。‘就是不知道我填的那个志愿表还有没有效了。’ ‘肯定没效。’李密一脸纠结地想起了那张曲衣然大笔一挥,随手乱填的志愿表。 结果那表还真没用上,据说a大相关负责人早早就给实验中学的校长打电话把人定下来了。 a大——全省最好也是要求最高的名牌大学,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学校啊! 这也是历年来不成文的套路了,省级状元总是会被a大收去。 状元好啊,状元妙啊,状元逆天啊,可以在入校后自己随便选专业啊! “什么?不……曲同学还是再仔细考虑考虑吧,即使不学工科专业,怎么也学个和理科沾点边的啊……”怎么一下子就蹦文科那边去了? a大副校长满头的大问号。 曲衣然却早早就做好了决定,坚持要去中文系! 就他那个理科成绩,去学工科就等于自己把活路给堵死了。 副校长推荐的计算机系就更不能去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电脑小白,除了会开个网页、上个聊天系统外,连换个桌面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活儿”都不会。 “非常抱歉,我觉得中文系更适合我。” “别啊,您再想想……”副校长快哭了,怎么就收了个不想学理的理科状元呢?“想好了开学前给我回复就行!” 说完,a大副校长快速把电话给掐断了,也不管这样直接挂掉是不是很失礼,总之是没给曲衣然立刻拍板定死的机会。 曲衣然无奈的收回手机,那就等报道前再说吧……当初还忧虑过如果不小心交了白卷就只能靠家里砸钱上大学了。 现在有学校肯主动收他,已经很好了。 祸莫大于不知足,知足者常乐。 发榜后,真是电话不断。 “好然然,让我想想该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呢?” “不用了外公,您那套房子就挺好的。” “真的啊,你住的不错?嗯,那就好,那就好咯……”老人的语气听起来非常欣慰。 “啊……嗯,不错。”曲衣然举着电话的手一僵,回答得有些含糊。 应该是父母担心祖父知道了送的房子里闹鬼会自责,所以把事情保密下来了。 电话那边老人自言低语了一阵,又对曲衣然说道,“你大哥要是知道你这几年的变化,心里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曲衣然,“…………”其实身体没易主前根本就没变化! 不过他还是乖顺的回答说,“是啊。” 老人虽然嘴上说不会再送什么礼物了,可心里却还是计划着给自家孙子弄点稀罕的玩意解解闷。 考这么好成绩,高考前那得付出多少努力啊! 他不像唐晓晓夫妻那般顾虑颇多,于是直接一个电话给自己大洋彼岸那边的孙子打过去,强制要求他订xxx牌的xxx给自己弟弟带回去。 冷着已经快结了冰霜的脸,曲凌锋蹙眉放下电话。 “又有谁惹你了?我来猜猜哈……”当年与曲凌锋一同在美国打拼创业的林峰嬉笑着摇了摇手指,“这回可不好猜了,你的私线……呵,不会是家里人吧?” 曲凌锋没理会他调侃的语气,沉默就代表了他的答案。 林峰眨了眨眼睛,“真被我猜中了?好吧,让你回去?” “是。”曲凌锋面色平静,用林峰话来说就是平静的可怕,爆发的边缘。 可其实呢,曲凌锋心中的疑惑却很大。 林峰好奇问,“什么理由?” 曲凌锋,“二弟高考。” 他可不相信,一个不亲近的小弟高考就能把曲凌锋从美国总部拉回去,“噢?然后呢?” 左右双无名指相互摩裟,曲凌锋眼神沉沉,“据说是省理科状元。” 林峰,“…………” 卧槽,明天不会是末日吧! 11、(13)兄弟初见 ** 关键字:理科、省 接受全部信息内容:曲衣然是省理科状元?! 这消息的震撼程度绝对堪比世纪末日突袭! 林峰觉得自己这样形容一点也不夸张,他下巴没掉是因为父母遗传基因好,长得结实。 不过嘴角却抽得跟手擀面似的,林峰抹了一把脸,努力蛋定着自己隐隐蛋疼起来的小心肝,“凌锋啊,我好像出现幻听了。” “不,你没有。”曲凌锋寒气十足的嗓音轻易地击碎他的自欺欺人,“事实就是如此。” 他早在听到这一消息的瞬间,条件反射的去开网页搜索消息的真实性了。 随着各地考试成绩的公布张贴,曲衣然已经从l省理科状元一跃成为了全国级别的状元,总分数竟然拉了文科那边的状元三十多分是,实在惊人。 而那篇满分作文更是被各大网站争相贴出来宣传赞美,尤其是l省晚报的官网和l卫视,“曲衣然”这三个字俨然成为了近期的头版头条,老百姓们也觉得这比那些风风雨雨的娱乐圈和虐人不见血的政治圈新闻好看多了。 其实最郁闷的就是本届的文科状元了,心中已经不知道嘀咕了多少遍:你说你一学理的语文那么好干神马?还让不让人混了!我作文都没满分呢!我英语还错了两道选择呢! 坑爹啊,这是倒了多大的霉才能和这小子同在一届考试?! 林峰不信邪的用谷歌搜索了一下,摆在眼前的现实让他不得不相信,那个总混账不着调的二小子真是理科状元,比当年凌锋的市状元逆天多了! 人家可不仅仅是全省的,现在已经发展成为全国的了! 卧槽,这个世界彻底玄幻了,林峰恹恹地瞥了瞥窗外,“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曲凌锋大手一挥,扳回了自己的电脑显示屏,“你从来就没信过。” 林峰,“…………” 不拆我台能死么? 消息炒得如此沸沸扬扬,网上新闻更是火热四起,可却没有任何报道挖出曲衣然的身份背景和曾经在实验中学的“前科史”,即使放出照片也仅仅是张模糊的背影。 他们真的什么也查不到吗? 不,也许是没那个胆子。 林峰托着下巴,轻挑起眉头,“应该是你那个省委老爸把消息压下来了。” 唐家也好,曲家也好,并没有借着儿子的风光大大炒作宣传自家集团和最新推出的产品,反而低调得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有趣了。 “是外公和祖父。”父亲虽然在省委却并没有这么大本事,能在短时间内将全国性热消息压下来。 看来,他这一次是“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曲凌锋眼神一沉,他蓦地站起身,转身面对落地玻璃窗,半眯起眼睛迎上了午后刺人又耀眼的太阳光。 刀刻般的五官在温暖阳光的映衬下却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轮廓看起来格外清晰,他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犹如精心雕琢艺术品雕塑。 良久,办公室内才再次响起了他独特清冷的嗓音,“订明天的机票,回国。” 林峰微微讶然,“喂……我说就算要回去也不用这么急吧?” 曲凌锋没有回答,在回身时目光扫过办公桌上不断闪烁的电话红灯,随手按下了一个按钮。 电话免提开启后立刻穿出了集团业务经理鲍威斯.柯特的声音,带着十分明显的急切,“boss,明晚就要与中国l省的房地产大亨唐世杰老先生洽谈最新的合作项目了啊!您看特派人员的名单是不是已经可以定下来在公司里发布了呢……” 在林峰震惊的目光之下,曲凌锋从容不迫的留下一句话,然后潇洒的转身走人了,“两张票,你和我去。” 电话那端的鲍威斯.柯特,“…………” 林峰,“…………” 原来是早有计划了?行啊你! 鲍威斯.柯特还握紧话筒不敢置信地重复,“你和我?我和你?什么和什么?boss,你别吓我啊,好几十亿的合同就派我一个人去?等等,不对不对,boss你也去?噢!天啊……凯特你听到了吗?boss说要和我一起去!就咱们两个!” 正僵硬地举着文件准备找鲍威斯签字的凯特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非常抱歉,我并没听到。还有啊头儿,你说话变东北味了。” 鲍威斯.柯特,“…………” 鲍威斯.柯特泪奔,这事能怪我吗?集团业务部除了我一个美国人外全是东北人,你要是天天扎在东北人堆里工作,早晚也跟着变成一口东北英文腔的! 事情发展到如此情况,林峰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可具体是哪里呢?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不过就在曲凌锋带着鲍威斯飞回l省s市的当天晚上,林峰终于察觉出哪里有问题了! 其实这事完全不用察觉,已经明摆在他的眼前了。 特助约瑟芬战战兢兢的将这个季度的所有报告和需要签署的文件“堆”在了林峰的办公室,“boss交代过了,他不在的这段日子,一切就拜托林总了。” 请注意,是“堆”。 一堆两堆的——堆! 被损友算计彻底的林峰悲愤地含泪仰天,“去你弟的曲凌锋!我诅咒你有去无回,出门天天撞到克星!” 郁闷死你,膈应死你! 也许是觉得这个诅咒不够恶毒,林峰随即又补充说道,听得约瑟芬心惊胆颤,“令人发指的浑蛋,你一定找不到老婆!就算找到老婆也没胸!天天晚上和飞机场搂着睡吧!” 连续喷了半个多小时,林峰心中总算是舒坦了。 他眼神瞄了瞄堆得比小孩儿都高的大堆文件和报告,心中开始寻思自己在众多员工眼皮底下跑路逃走的机率有多少。 看到他那习惯性的小动作,这回轮到约瑟芬快哭了,抱住林峰大腿就不放,“林总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你再走了是要我们死吗?我全家三口都指望林总过日子了!” 林峰,“…………” 喂,这是什么形容啊? “阿嚏。”正在在中国s市唐氏集团大楼的三楼休息室里等自家boss出现的鲍威斯打了一个无比响亮的喷嚏。 唐氏接待人员带着关切的问,“您是不是感冒了?s市早晚温差很大,您可能一时还不习惯。” 鲍威斯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很好。”说不定是小约瑟芬想他了。 正在美滋滋的神游天外呢,曲凌锋推门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了,鲍威斯快速回神站起身,动作迅速的跟到了自家boss的身后。 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boss派自己跟来,可却在最关键的洽谈环节将他留在了会议室外。 现在他明白了,因为唐氏的代表也是唐老先生一个人。 这是场属于boss们的一对一癫疯对决,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帮不上忙的。 其实呢,这就是一场打着洽谈旗号的唠家常。 曲凌锋将要带给二弟的“礼物”趁这个机会交给了自家外公,虽然没说出自己的具体决定,但那表现出来的意思却非常明显——他不会轻易回家。 不,也许是根本就不打算回家。 唐外公夹在女儿和孙子中间,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好过分的偏向于谁。 “住外面也行,我记得你在郊外有套房子的。一会儿给你派几个佣人回去,难得回一次家乡,别总急着飞走。我和你祖父都上岁数了,身体不如从前了,有些东西啊……哎……还要指望你们小辈来撑着,如今啊,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某个跟在唐外公身后的年轻男秘听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身体不如从前?那是谁不愿意坐电梯天天健步如飞的爬楼上下班?您老真是太谦虚了……太谦虚了…… 曲林峰听懂了外公暗指的意思,只是说,“让您多费心了。” 并没有明确的做回应。 有些东西,需要慢慢考虑。 “我也不多留你了。”心知某些事情急不得,唐外公拍了拍他的胳膊,“明晚没事就上我那儿去坐坐,王妈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呢。”既然不愿意回家,那就只好把孙子女儿全招去自己家了。 曲凌锋低声说,“是,先代我向王妈问声好。” 王妈和刘伯一样是唐家的老人,从小看着曲家两个兄弟一点点长大,刘伯对曲凌锋照顾有佳却更宠溺偏小曲衣然一些,王妈则是更惦记成熟独立的老大。 唠家常的同时也没忘记合作项目,后续的细节方面由鲍威斯留下与唐氏的负责人具体商议。 曲凌锋一个人驾车行驶在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街道上,马路两侧不再像早年那样零零散散的推车摆摊,昔日到处流窜兜售的小商小贩们如今已经被政府部门规划到了井然有序的商店街里,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令他片刻恍惚。 就在这失神的一瞬间,街拐角的地方毫无征兆地冒出来了一个骑单车的小少年。 阳光在他那头乌黑茂密的秀发上映出深深浅浅的影,一双明眸仿佛清澈见底,好像一直带笑,宛如画中人。 当然,如果没有刺耳的刹车音和单车倒地声那么这一切都与曲凌锋是无关的。 现在却有关了,他开车撞了人。 12、(14)有缘人 ** 除了正式发榜的当日去学校里领了成绩单外,曲衣然这些天一直都没闲着,骑着唐母给订购的限量款白色单车奔波于大街小巷各个寺庙道观间,希望可以寻找到与他有缘份的灵器,顺便也满足了李密那个“带我到处走走”的愿望。 不过他那 “过人”的认路本事,也着实令李密大开眼界了。 ‘曲衣然同学,你真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吗?’李密不止一次这样问了。 ‘没错,关于这点你不用怀疑的。’曲衣然骑得悠闲,丝毫不在意眼前这条小路他已经穿来穿去走了三遍。 ‘服了,彻底服了。你不熟悉路我可以理解,富家子弟天天有专车接送。但是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为什么给你指的那些正确的路,你却有能耐全给走歪了。’而且绕进去就出不来了,至少要在一个弯儿里磨蹭半小时才能拐到下一个弯儿里。 曲衣然轻笑着摇头,‘这大概就是缘分了,我与此地有缘,故而原地不动。’ ‘得,你怎么说怎么有理。不知道今天天黑前能不能绕去慈恩寺了……哎……’难得曲衣然答应他带去一次寺庙,结果时间却都耗在这条路上了。 如果不了解这人呢,一定认为他是故意的。 可偏偏见识了多次,如今已经快见怪不怪了。 但笑不语,曲衣然心中其实也有些纳闷了。 他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却并没痴到这种程度的,这条路确实有些古怪,李密不提他心中也清楚。 只不过哪里古怪呢?曲衣然一时也形容不上来。 马路所处的位置虽然偏僻了些,却是一条宽敞明亮的双行道,不存在任何诡异的气息,更没有灵出没过的痕迹。 “到底为什么呢?”他低声喃喃。 脑中似乎有一瞬的白光闪过,速度快得令人抓不住重点,令他心中的疑惑愈来愈深。 然而就在曲衣然全神贯注陷入思绪的这功夫,一辆银灰色跑车笔直的就朝他冲了过来。如果不是李密火速地发力让石子滚到车胎下及时弄翻了单车,他怕是不止擦伤这么简单了。 右手的手背渗出一片血痕,白皙的小腿也磕出了一块块淤青,看上去有些狼狈的曲衣然长舒一口气,在心中向李密道谢。 ‘谢谢,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么偏的地方还会有车经过。’他反复兜了三四圈,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机动车经过,结果就差点撞上了。 李密缩在手机里,幸好自己这个半怨灵不鬼魂的货还有用,‘神游天外也要分时间和地点啊亲,这样很危险哦。’ 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只灵给“说教”了,曲衣然认真的应答,‘是,我记下了。’ 而这时,心中正懊恼自己一时大意差点造成不可挽回事故的曲凌锋也从银灰色捷豹上走下来了,烈日当头,他却穿了一身全黑色的笔挺西装,英气逼人,然而身周围散发的冷气却让李密觉得这人比自己更像死过的幽灵。 他开口,声音低低醇醇,“可以自己站起来么。” 虽然只是视线不经意一扫,曲凌锋却记得之前那幅美好的少年骑单车画卷。 此刻再看这跌坐地上穿着格子短裤的少年,原本白皙修长的双腿如今却布满了斑斑驳驳的伤痕和刺眼的青紫,手上的伤口看起来似乎很深,血流不止。 柔顺服帖的黑发也显得有些凌乱,白色休闲上衣沾染了些灰尘,运动网鞋的浅蓝色鞋带正被他踩在自己脚下……可这一切似乎都没有影响到这少年的温润气质。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么个随意又平常的动作,由他做来竟分外优雅。 “应该可以吧。”曲衣然动了动脚踝,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撑着地面,试着撑起全身的重量重新站起身。 然而这样的动作还是有些吃力,脚腕好像崴到了,一只手完全使不上什么力气。 “抱歉,恐怕不行了。”曲衣然又跌了回去,浅浅地笑着对他说。 明明是我开车撞人,可被撞的那方却在我还没开口道歉之前先一步向我说了抱歉。 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令曲凌锋也不好摆出以往冷若寒冰的僵硬表情,罕见地柔和了面部紧绷的肌肉,整个人气质内敛,意外的看起来像个非常可靠的大哥哥了,然而却与身上那套劲酷的黑色西装极其不符。 “不,该道歉的人是我。非常抱歉。”说着,他躬身向曲衣然摊开了掌心,“我来扶你。” 曲衣然欣然接受,自己受伤的事实摆在面前,已经不容他逞强了。 “谢谢。”说着他毫不吝啬的又是一笑,还露出了一节洁白的小虎牙,清俊却未脱稚气的笑脸异常真诚。 曲凌锋收回大手,不动声色地颔首,心中却对这懂礼貌又腼腆的少年产生了不少好感。 相见不相识,曲衣然没见过传说中的自家哥哥,自然就不知道面前这位沉默寡语的冷俊男人就是曲凌锋,曲家大少爷。 而曲凌锋呢,三年前离家,那时候曲衣然才国中三年级,头发已经漂染成了绚丽的酒红色。 三年,外貌变化是极大的,他自然是无法将这温文尔雅的小少年与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联想到一起了。 气氛沉寂了下来,一时间只能听到沙沙作响的风声。 曲凌锋,“我撞到了你的车。” 曲衣然,“我撞到了你的车。” 曲凌锋,“…………” 曲衣然,“…………” 曲凌锋用一个“请”的姿势让对方先说,曲衣然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抱歉,是我撞了你的车。” “这件事责任在我。”曲凌锋主动揽了下来,意外的收获了少年呆呆的表情一枚。 怔怔得有些可爱,莫名的使那连日来有些阴郁的心情全部烟消云散了,曲凌锋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翻倒在地的限量版白色玛莎拉蒂单车,低声说,“我也撞到了你的车。” “呵呵,那我们算扯平了。” 许是被他的笑声传染,曲凌锋极其稀罕地勾了勾唇角,“嗯,好像是这样没错。” 李密突然奇怪的问,‘被撞了还心情好?看你对他笑得那么开心!’ 曲衣然道出心中所想,‘咳,你看他车前面划花了一大块漆,我出门没带多少钱,一定赔不起的……’ 李密,‘…………’ 原来如此。 曲衣然已经适应了有些酸痛的脚腕,虽然不太舒服,但坚持骑回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单车,掉了点漆,脏了几块,总得来说没什么大碍,车链子也没掉,车轱辘也没瓢。 这种关键时刻大牌子货就能充分体现出它卓越的质量和性能了,和一辆捷豹死磕过后,看上去单单薄薄的白色小单车愣是咋也没咋地。 手背上的伤口不再继续渗血,看来它已经缓缓开始的自动愈合了。 “那我先走了。”曲衣然重新坐回了单车上,发丝更凌乱了,被看不过眼的曲凌锋用指尖认真梳理了一下,他特别自然的说,“去吧。” 也正是因为曲凌锋这一抬手的动作,曲衣然才无意地看到了他手腕上紧栓的翠绿玉饰,是一个极为简单的玉球,球体通透可人,竟然是比自己曾经那串白玉珠子更纯净的灵器! “这个,这个可以送给我吗?”曲衣然毫不掩饰的激动和急切。 这种极为纯净的灵玉与高俊那种还有所不同,它带在普通人身上毫无用处,对灵媒师来说却是最佳上上品的护身灵器,无论是指引亡灵还是驱散阴魄,都少不了灵器这一阴阳媒介。 曲凌锋顺着少年的视线一看,原来是当年他在离家前在慈恩寺门前的小商街顺手买下的玉球。 那眼神炽热又专注,眉眼弯弯,有些忐忑的神情像极了讨食物的小松鼠。 曲凌锋心中一动,快速褪下了手中的玉球,交在他的掌心,“好,就当赔你的车。” “非常感谢!”有缘的人,有缘的灵器。 虽然也可以用钱买,但是那与赠予的意义还有些不同。 “不客气。”见他如此喜欢的紧紧抓在手心不放,曲凌锋虽然不清楚这玉对少年来讲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却也十分高兴自己可以帮上他的忙。 ‘灵器灵器!这回真的是灵器。你可以留在人间了。’曲衣然抚摸着光滑的玉球,迫不及待地在心中对李密道。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又想说你与这地方有缘是不是?嘿嘿,怎么总觉得你比我还高兴呢?’李密从手机里探出了一个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手里的小球,只觉一股暖流从心间划过。 多么不可思议,它是鬼,却真实地感受到了温暖。 谢谢你了,曲衣然。 13、(15)再次相见 ** 李密正式搬家了,欢天喜地的从金属手机里转移到了那传说中极其罕见的灵玉之中。 起初他还有点不敢置信,那玉球不就是看起来通透了些么,能有多大神通?可是它到了曲衣然手里偏偏就有神通了! 随着几句李密听不懂的古老咒语轻轻念出,他的身体被一道莹白色的温暖光波彻底笼罩,吸收着污浊死气,改造了他怨灵的“体质”。 净化的过程非常顺利,李密再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曲衣然看他掩不住兴奋的表情,也跟着笑了笑,‘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感觉?’ 李密神采飞扬地欢呼道,‘我感觉非常好!狗血的作者终于肯把我人称从动物“它”变成人类的“他”了。’ 曲衣然点头,“这是好事,说明你重新做人了。” 如今,李密虽然依旧是只普通的背后灵,却是一只可以报恩做善事的好灵了。 他能随心所欲的在大街上飘来飘去,不用再担心会冲撞了短寿或身体虚弱的人们,他的存在对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 “不过你与孤儿院的之间的羁绊已断,前世的你已将恩情报答完毕。”曲衣然耐心十足的向李密解释着。 李密在空中翻了个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知道了,大灵媒师。” 其实,他又有了新的恩情需要报答,是你——曲衣然。 不过一时李密还找不到合适的报恩方式,这小子家有钱到令人发指,这小子什么都不缺,又是个有神通的灵媒师,想报答都不给人机会! “不然我以后给你当人工gps导航仪吧。”李密脑顶“叮”地闪亮了一个大灯泡,他又真相了! “呃……”曲衣然扶着桌子扭过头,“随便你。” 为什么总要点出我是路痴的事啊……都解释过了那路是一条“缘线”,有缘相会的人如果齐聚在那条路上,不相见是谁也走不出来的…… 所以不是我路痴到连拐弯都不会=。= 李密如今成了纯洁美好的背后灵,既不用担心被阴阳师抓走做式神,又不用害怕阴差和黑白二使前来缉拿,他随时可以躲进灵玉中避祸。 不得不说,灵器真是个美妙的东西。 曲衣然天天往外跑寻找灵器,偏偏就今天出门遇到了“缘线”。 冥冥之中的注定,缘分绵绵未尽。 曲衣然没有问那人的名字,因为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他们会再见面的,而时间——就在最近。 只是这个“最近”,似乎有点近过头了。 就在寻到灵器的第二天黄昏时分,曲衣然被唐母载到了外公家。 唐晓晓坐在驾驶位上搓了搓手指,表情十分微妙,突然问向她身边的曲衣然这么一句话,“然然,你紧张么?” 曲衣然,“???” 紧张什么? 唐母问完自己都怔了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哎,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今天晚上。” 曲衣然能察觉到她的心思紊乱,气息也不稳,不知道母亲到底在担心什么,他轻声安抚道,“不用紧张,不用担心,我在。” 无论是发生什么意外和危险,我都会挡在你的面前。 唐晓晓有些涣散的眼神重又聚拢,嘴角笑意浅浅,伸出白皙的手掌揉乱了曲衣然柔顺的墨色秀发,“是是,然然是老妈的大靠山!以后就靠我们家然然咯!” “嗯,是靠山。”他定在原处任她□□自己的头发。 如今有了灵器,他即将要重新开始灵媒师的本职工作,不过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他曲衣然有了关心他照顾他的家人,他们同样是他想要守护的人。 要更慎言,更小心。 若是不经意间泄露了天机,那么遭受天谴殃及的便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了。 唐晓晓面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她笑容不减,轻轻吐了吐舌头像只偷了腥的明艳猫儿,“暑假了,不如我们‘私奔’吧然然,把你老爸踹了,就咱俩去西双版纳旅游,怎么样?” 曲衣然拨开额前遮住眼睛的碎发,饱满圆润的的指尖指了指唐晓晓身后的车窗外,“妈妈,爸爸他听到了。” “…………” 唐晓晓有些僵硬的回过神,车外黑脸看着她的某怨夫可不正是曲天哲么。 曲爸很郁闷,“下次说‘私奔’的话题就不要开敞篷跑车出来。” 唐妈没心没肺的嘻嘻一笑,“这不能怪我,是你走路跟幽灵的似的,一点声也没有啊。” 曲爸一哽,某只窝在灵玉里坐禅修炼的幽灵更是一哽。 唐母v5,一箭双雕了。 李密悲催的发现,自从他成了一只幽灵后,躺着也中枪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曲衣然半眯起眼睛看着外公家被明亮灿烂灯火笼罩着的大院子,太阳落山了,夜幕降临……夜晚不仅仅代表了一天的末尾,更代表了崭新一天的即将来临。 外公家的院子很漂亮,种了许多曲衣然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每每走过花边都能闻到阵阵芬芳,十分怡人。 从外看外公家的房子有些复古陈旧感,据说是从文.革结束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了,不过房子里面却装潢得庄重典雅,的确是唐外公的风格。 “爸,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舍得把房外墙翻修一下。”唐晓晓走过去抱住父亲的肩膀,亲昵地凑在他耳边感叹。 唐世杰笑眯眯地握着女儿的手,“我不舍得啊……那你问问老刘和王妈都舍得么?” 刘伯恭敬的弯腰说道,“老爷,您舍得我就舍得。” “哈哈哈,老刘,你这话说的精辟。”王妈端着果盘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唐外公家的佣人不多,除了司机小赵和老花匠外,王妈一个人包揽了家中剩下的全部工作。 用唐外公的话来说就是,“老了哦,不喜欢总有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爸,给您带了点小吃,都是晓晓自己做的。”曲天哲将家里佣人包好的一个小包裹放在了桌上。 唐世杰笑意更浓了,“晓晓大大咧咧可没这心思,一定是天哲你提醒的。行,你们有心了,在自己家里就别拘束了,这里又没外人。” “爸——”唐晓晓彻底无奈了,我怎么就没那心思了?那点心都是我做的,他可一点忙也没帮上。 曲天哲接收到了自家老婆一枚锋利的眼刀,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曲凌锋还没来,曲家夫妇说不清心中现在是什么滋味的。 即将见到大儿子了他们当然非常高兴,但同样也有些苦涩和心酸,非要家里老人出马才肯露一次面,儿子人都回s市了,也没说要回家里看看。 那边曲衣然已经开始啃起了王妈递给他的大苹果,饱满多汁,一咬嘎巴脆,越吃越甜,于是就听那边“嘎吱嘎吱”咬苹果声不断。 “你这臭小子,来了也不和祖父打声招呼,自己跑这里来啃苹果了!”唐祖父笑眯眯地坐在了曲衣然身边。 “咳……没,看外公在和妈妈爸爸聊天。”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大人谈话小孩儿别插嘴’。 他如今才十八,又是不折不扣的学生,自然不能归在大人的范畴内了,而且……曲衣然从前没什么家人,又极少与他人接触,对人与人之间的寒暄、客套、撒娇什么的都不熟悉,即使有心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出来了。 不善于言辞。 不过他有努力地融入这个大家庭中,他是曲家唐家的一份子,是他们的儿子孙子曲衣然。 唐外公瞧着眼睛亮亮,嘴角还沾着一小块苹果皮的小孙子,怎么看怎么满意。 “出息了,全国理科状元,这消息可差点把我血压给震高了,然然有出息啊,比你妈强多了!你妈当年连个全市前五十都没混上,还非要跟着你爸去a大读管理……” “爸=。=……”唐晓晓凹凸了,哪有这样在儿子面前拆他老妈台的! “呵呵。”曲衣然被自家老妈逵猩竦谋砬槎盒a恕 唐外公未有丝毫意外,饱经沧桑的指正交叠在膝上,“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是是……”唐晓晓干脆一头扎在了自家老公怀里。 曲天哲快乐地搂住了美美的老婆,痛苦地感受着某唐大美人用力拧自己胳膊上的软肉。 气氛其乐融融,温馨四溢,笑语不断。 其实幸福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一家人聚在一起唠唠家常,吃吃晚饭,无需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最重要的是聚在一起吃饭的人、地点。 不是高档名牌的大酒楼,是家人,聚在家里。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恰好这时啃干净了一个苹果正准备去丢苹果核的曲衣然站起。 外公还叫了其他人来吗?也许是祖父吧,听母亲说每一次外公家聚餐外公都喜欢来参一脚。 “我去开门。”将果核丢在小桶里,曲衣然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沾上果渍的手指,朝门口快步走去。 门开了,来人的确是曲衣然的祖父,只不过却意外地多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环着老人的胳膊。 当四目相对时,他们都怔住了。 直到曲祖父有些奇怪地问道,“然然,不欢迎我和你哥哥进去么?” 两人方才回神。 哥哥……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如同强有力的炸雷……至少,对曲凌锋来说是这样的。 14、(16)曲家兄弟 ** 然然,不欢迎我和你哥哥进去么?——这句话简直如同一颗强有力的不安分地雷,霎时间在曲凌锋心底炸开了花。 怎么也无法将这温顺如玉又有礼貌的黑发与自己二弟联系在一起,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三年前曲衣然的模样。 红发绚烂,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伏特加杯子,一口口啄饮,笑得癫狂,行为嚣张更是极了。 仅仅是一个初中生,却是学校里有名的“地头蛇”,交往过的女朋友的人数已经可以组成两个正规班了,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是学校里新来的女实习老师。 还有一次在家里露天阳台上吸父亲的烟,被急匆匆回家取毕业论文的曲凌锋抓个正着,而当他正想要掐灭弟弟的烟,狠狠教育一番时,曲衣然笑吟吟的歪了歪头,一派天真地说,“哥哥,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哥哥,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喜欢。 “你就是个捡来的,居然想分走母亲对我的爱!” 他弟弟说着,顺势对他晃了晃手中白花花的一册子东西。 曲凌锋瞳孔猛然一缩,正是他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毕业论文,明天前必须要给美国那边的导师邮寄过去的毕业论文,雪白纸面上灼烧出的黑色烟洞有多么刺眼? 讽刺极了,又悲哀极了。 曲凌锋如今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心中有多复杂、愤怒有多旺盛,也忘记了自己究竟花了多大功夫才重新弄好了一份崭新的论文…… 如今清晰依记的,就是那张故作天真烂漫的笑脸。 嘴角弯弯,眼睛眯起。 而曲凌锋的记忆,却仿佛一直停留在了那时那刻。 直到,如今被外公和祖父叫来了宅子与家人“团聚”,他心知一定会见到二弟,还是传说中夺取了“全国理科高考状元”称号的二弟,可是……没想到……竟会是他…… 骑着玛莎拉蒂限量版白色小单车的黑发少年。 其实早就该察觉的,s市有几家能骑上那种牌子的脚踏车? 一切一切诡异的一切都哽在了曲凌锋的喉间,让他开口也不是,继续保持着沉默也不是。 然而曲凌锋对面微怔的少年却比心思错综的他率先回神,只见少年微微一笑,淡粉色的唇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度,眼角弯弯的,怎么都无法与昔日的记忆重叠,“哥哥,您回来了。” 少年独有的清脆嗓音在他耳边如云如雾。 曲祖父满意地笑出了声,然而曲凌锋却又是一哽,无声以对,过去片刻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少年随意地向后一推,动作自然却仿佛天生带着无形的优雅。 三年,一个人的变化会有多大? 曲凌锋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让他暂时将视线移开,不再继续停留于少年如玉的侧颜,目光落在了父亲和被他小心搂在怀里含泪望着自己的母亲处,曲家大哥觉得今晚第三次的被哽住了。 看上去依旧年轻的妈妈,眉宇间有着抹不去的憔悴,眼中的思念和不舍浓郁极了,还带着那么一点点不安是紧张。 而内敛父亲瞧似如常,紧握的拳和抿紧的唇却泄漏了他同样有些紧张的心里。 这屋子里的,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曲凌锋脸色未变,脑中反复自动回放着刚刚少年澄清的眼,声音低沉暗哑地叫出了,“爸,妈。” “凌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曲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政界官员,尽管有些失态,却没有唐母那般激动到不能自已。 他松开了唐晓晓的肩膀,走过来,轻轻地搂住了身高已经超过自己的大儿子,心中高悬多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稳稳落地了,“回来就好了,我和你母亲很想你。” 最简单的话,却是最实在的话。 真的很想儿子。 大学的时候曲凌锋同样不在国内,可那时他们夫妻每年都会飞去美国看儿子几次,每逢暑假寒假儿子也会主动飞回家待上一段日子,然而最近三年,却是真的一次都未见。 “一转眼就这么高这么壮了,你当年是怎么从我肚子里蹦达出来的?”唐母已经抹去了珠泪,紧跟着曲父走了过来,脸上绽放出了满足的笑容。 曲爹回头瞥了自家老婆一眼,“你这是在变相……邀功?” 唐母没好气地给了他一白眼,“就是了怎么着,反正你肚子里蹦达不出儿子。” “好了我错了,别在儿子面前丢人,嗯哼?” 唐母头顶长出了两只尖尖角(#f′)凸,老娘哪里丢人了? 曲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哄起火爆娇妻,不然今晚又要睡书房了,难得儿子回来一次,老子不能这么掉链子! 曲家两兄弟同时对自家爱耍宝的父母无奈了,意外默契地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甚浓的笑意。 结果曲凌锋愣了,曲衣然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唐外公十分欣慰地问,“哥哥回来了,然然开心么?” 曲衣然想也没想,即答,“开心。”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不仅没计较撞花了昂贵的车,还意外慷慨地帮助自己的有缘人,而这个人的身份竟是自己的哥哥,心底自然非常高兴。 那日因为一心想着如何才能不让对方向自己要索赔,后来又被玉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曲衣然上一次没正正经经地打量过曲凌锋,如今有了机会,视线便像牛皮糖似的一直牢牢锁定在了自家大哥身上。 “哥哥很帅,人很好。”曲衣然眼中一片清澄真切。 那目光极为专注,却并不会令人反感,曲凌锋心中的感觉更混杂了。 接着那句“人很好”便轰隆隆地又砸了过来,把曲凌锋砸得不轻,整个人都凌乱在了风中。 还真应了他的名字,凌锋。 真要变天了。 晚餐由王妈和刘伯负责,都是两家人最喜欢的口味。 一向最心疼曲家老大的王妈见到许久未归的曲凌锋也没忍住红了眼眶,于是王妈的激动之心完全体现在了厨房里。 一桌子的丰盛佳肴,堪比新春佳节的架势了。 曲凌锋坐的位置一看就知道是被精心排布过的。 左手边是母爱一下子泛滥不可收拾,夹菜的动作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唐母;右手边是温文尔雅执筷子无声进食的弟弟。 一件最普通款式的白色衬衫被他穿出了雅致的感觉,而衬衫的袖扣上镶嵌了一小块碧绿的翡翠,与他动作同时晃动,目光便不自觉地会被吸引去。 顺着向上看去,没有扣严实的领口之下露出了一小节黑色细绳,明显是挂了吊坠的。 曲凌锋默默收回视线,然而敏锐的曲衣然却察觉到了他一瞬间浅浅如羽毛的视线拂过,放下了筷子,从白皙的脖间拉出了那段黑色细绳,“哥,还记得这个么?你昨天送我的。” 声音不算大,却瞬间凹凸了两个人。 “…………”刚咀嚼了块牛肉正准备咽下的曲凌锋。 “…………”将口中的果汁全部喷在了自家老公身上的唐晓晓。 曲爹无辜中枪了,不过他却顾不得自己满是草莓果渍的上衣,先向桌上的长辈们替老婆道了歉,“抱歉爸,晓晓失礼了。” “哈哈哈,没事没事。”曲唐两家都是独生子女,好几年了难得聚在一起人这么全,两位老人都非常高兴。 坐在曲衣然身边的曲祖父自然是听到了自家孙子的话,笑得合不拢嘴。 这臭小子,还非要老唐打电话叫回来,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然然呢。 唐外公想的也是八九不离十。 餐桌并不大,人就这么几个,谁听不见谁说话? 于是这误会是彻底板上钉钉了。 良久,曲大哥终于将一直卡在喉咙里的牛肉给咽下去了。 昨天的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这少年就是自己几年未见的弟弟,昨天的此时此刻,他还在心中不止一次的赞赏过这少年。 兜了一圈,一切仿佛又兜回了最原点。 命运这东西,真摸不透啊。 李密打坐结束后从玉里钻出来正准备好好透透气,结果这出来,一眼就瞧见了曲衣然身边脸色身深沉的那个大冰块男,这次周围的冷气倒是刻意收敛过了,可整个人还是冷冰冰的,不过怎么会和曲哥一家人在一桌上吃饭呢? ‘怎么回事。’他才闭关一天,就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曲衣然,‘没什么事,他原来是我哥哥。’ 李密,‘…………’ 我去——这还叫没什么事?! 桌上气氛还不错,晚餐后所有人都被唐外公“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曲祖父最先发话,“行,今晚我俩老头儿继续那盘多年没下完的棋。” 老人这样一说,做晚辈的怎么也走不成。 唐母虽然有很多很多话想对大儿子说,可话到嘴边,一切都化为一声叹息,是的,回来就好,人健健康康的就好,有什么可问的? 被老公拉着去看老人们下棋,结果客厅里除了忙忙碌碌收拾桌子的王妈和刘伯外,就剩下曲家两兄弟了。 老大沉默不言,老二从沙发上站起身开始帮忙收拾桌子。 刘伯见怪不怪,已经深有体会,王妈虽然诧异,却也是笑笑没有说什么,任曲衣然在客厅和厨房间来回折返。 曲凌锋却没那么蛋定了,他家二弟从小可是连自己内裤都没洗过一次的。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并不是他的错觉,一切都无比真实。 曲凌锋鬼使神差地唤住了他,“曲衣然。” “哥,你叫我?”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曲衣然笑眯眯问。 “不,没什么。”那一声极其自然的“哥”,将他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15、(17)兄弟发展 ** 刘伯去伺候两位下棋下得热火朝天的老友,厨房里忙来忙去的就剩下王妈一人了,于是收拾餐厅的工作“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曲衣然的身上。 这一晚,曲家大哥那颗无比坚.挺的心不知道被自家弟弟刺激了多少次。 将垃圾扫进袋子后,拿着抹布和消毒喷雾仿佛在擦拭什么古董真品的曲衣然,那认真专注的表情令曲家大哥无法直视。 李密从曲衣然手腕上晃晃悠悠的飘了出来,毫无重量地悬在半空中,有些纠结地看着拿报纸却明显心不在焉,将视线始终锁定在曲衣然背后的曲凌锋,突然觉得有些无语,‘你哥……一直这情况?’ 曲衣然动作顿了顿,继续认真擦桌子,‘老实说,我并不知道。’ 李密,‘???’ 曲衣然试着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最简单的话总结出了最简洁直接的事实,‘因为我们关系很差。’ ‘噢?’ ‘虽然很淡,但是能感觉到。’曲衣然闭上眼睛静默了三十秒,接着便肯定十足地睁开眼。 李密笑着摇了摇头,‘你啊,神了,除了通鬼怪,还精通看人?’ 曲衣然却表情淡淡,‘没那么神,灵媒师其实很苦逼的。’ 天生磁场异于常人,通灵媒者从小便极难成长长存,能见肉眼所不得见的形体在人们身侧穿梭,注定无法过普通人的简单生活。 知过去,看未来,开天眼,视万物确实都是灵媒师的本事,不过机率却也是因人而异的。 知道却无法道出,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生命消逝魄散,那种滋味很不好受,尤其亲人或者身边熟悉的人。 曲家因为灵媒的体质,传承至今只剩下他一个。 一本正经道出“苦逼”的曲衣然把李密弄了一哽,更加纠结地看着他问,‘你跟谁学的这么说?’ ‘高俊。’ 李密抚额,‘好吧,我就知道。’ 他飘着飘着就不爱回去了,唐外公家的房子年代久远,一楼客厅内各个时期古董繁多,有些古玩字画周围扩散出的光淡淡却暖暖的,令李密觉得异常舒服,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 曲衣然也没管他,桌子彻底收拾干净后又铺上了格子餐布,将之前桌上的花花草草装饰品归位,这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下意识地唤道,‘李密。’ ‘到!’某鬼条件反射的在空中立正站好。 ‘祖父外公他们曾经送了我一套房子,就在这附近,你帮我找找具体位置。’他记得刘伯提过,那房子所处地段正巧在唐外公家附近,当初送与时就考虑到了方便外孙随时来串门蹭饭这点。 李密挺奇怪,这附近别墅高楼可不少,‘怎么找?那房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曲衣然突然勾唇一笑,弧度优美,‘有一只与你之前情况差不多的女灵而已。’ 李密满头黑线,‘好吧,我试着找找。’ 确实够特殊了。 看来灵媒师的确挺苦逼的,体质特殊,随便走哪儿都能撞见“不是人的人”。 李密非常自然地穿墙而过,自从他变为“好灵”后原本所具有的怨气之力虽然不在了,可却多了自主调节身体“深浅度”的功能。 想深就深,想虚就虚。 深时便是普通灵,虚了便可穿墙穿窗。 李密走了,曲凌锋却愣了。 他虽然举着今天的报纸,可注意力却始终是不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字上,可以说时刻留意着自家弟弟。 曲衣然一丝不苟地把桌子弄好了,还布置得特别漂亮,这些在曲凌锋看来虽然有些惊讶却还算不上什么特别的。 然而真正令他失神的是那毫无征兆就浮起的微笑,如玉如虹,澄澈清透……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词汇能诠释那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了。 曲凌锋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的弟弟。 外貌变了很正常,正处青春年少,个子猛窜,轮廓更加清晰,五官更加分明;性格刻意收敛了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是读了高中,完整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可是气质……这神态……优雅的动作…… 三年,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么? 霎时间,曲凌锋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背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团子手舞足蹈地在曲家的院子里到处疯跑…… 他抢过了手中的奶瓶喂进了肉肉的小团子的嘴里,他抓起了刘伯摊开的尿不湿,小心翼翼地给小团子换上……他抱着小团子过公园,他带着小团子去游乐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开始变得陌生又狂傲…… 对,是从国中。 起初是自己书房里的研究课题和资料莫名其妙的“失踪”,再到后来最重要的论文被彻底毁掉……再到……弟弟半眯着眼睛对自己说,“哥,你离开吧,曲家有我一个儿子就够了,你不是很喜欢国外吗?那就干脆别回来了。” 这是他都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叫过自己“哥哥”的弟弟对他说的话。 “然然。”曲凌锋低声喃喃。 敏锐的灵媒师惊讶地回头看他,“哥?” “什么事。”脸上的表情,忽然淡了下去。 “不,没什么。”曲衣然十分迷惑的内心腹诽,不是你先叫我的么,怎么反而问起我什么事了? 不过看到自家大哥那突然冷下来的脸,曲衣然有些忏悔地垂下眼盯着自己手中鲜红诱人的大苹果。 吃独食烂肠子,原本兄弟关系就不好,我还偏偏没眼力的准备在大哥面前吃独食,难怪人家对我冷脸了…… “抱歉。”曲衣然抬起头对满头雾水的哥哥笑了笑,然后“啪”的一声清脆响,从中间的位置将又大又红的苹果掰成了两瓣,大的那部分递到了曲凌锋的面前,“一时找不到水果刀了,哥,我有好好洗过手的。”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像只举着松子在讨好人的小松鼠。 曲凌锋鬼使神差地接了下来,却没有任何准备食用的迹象。 曲衣然奇怪地看着他,自己率先对着苹果啃了一大口,边咀嚼边细声报告道,“哥,苹果很甜的。” 说着,眼角又弯了起来。 曲凌锋心中猛然一窒,那一声声“哥”是脱口得如此自然…… 于是当李密快速游荡回来看到一楼客厅内两兄弟坐在一起齐齐啃苹果的“惊悚场面”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好吧,他现在是只好灵,怨灵那种形态已经做不来了。 ‘曲哥,房子找到了。’ ‘很快。’ ‘咳,是啊。’谁让那房子院门口写着一个明晃晃的“曲”字呢,再加上整个小楼都被一股古怪气息笼罩,李密可以肯定,就是那栋没错。 不过,有个小环节倒是出了些岔子,比如——‘曲哥,那房子里穿红衣服的……是个男鬼。’ ‘啊?’曲衣然一呆,‘怎么可能,她是长发,还穿着红裙子!’ 李密抚额,‘人家穿的那不是裙子,就是衣摆长了些。真是个男鬼!我还特意去洗手间里溜了一圈。男的怎么就不能长发,古时候的男人不都是长发么。’ “呃……是吗?”曲衣然揉了揉腮帮子,差点把苹果核给咽下去了。 旁边突然冒出来了一杯温水,曲衣然顺手接过。 他喝了好几口才发现递过来的人是自家沉默寡语的大哥,当即就是灿烂一笑,“谢谢哥。” 这一次,曲凌锋低声应下了,“嗯。” 虽然……就一个字。 看来,今晚就可以去那房子找红衣男鬼聊聊了。 曲衣然眼珠一转,非常突然地站起身对自家大哥说,“感觉有点困,我先去睡了啊,哥。” “嗯。”又是沉沉的一个字。 曲凌锋心中其实十分复杂,因为曲祖父和唐外公下棋说,今晚他将与自己二弟同住在一间房里。 那时候曲衣然还在跑进跑出帮忙收拾桌子端菜,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眼见打着呵欠眼睛湿漉漉更像只小松鼠的少年走了几步又快速退了回来,有些窘迫,还刻意压低了声音问他,“那个……咳……哥,我今晚住哪间啊?” 曲凌锋嘴角轻轻勾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放缓了声音,“三楼,右手第二间。” “好。”曲衣然被自家大哥笑得更辶耍贝掖衣醪阶优苌狭寺ァ 住三楼啊,跳窗户好像不太好跳啊=。= “啊!太好了。”曲衣然拉开了房间内的落地窗帘后,不由得惊呼。 ‘这是怎么了?’ “呵呵,原来阳台上有直通下一楼的通道,可以不用跳窗户了。” 李密=口= “你要跳窗户去哪儿?”低低沉沉的嗓音从门口处突然袭来。 曲衣然,“!!!” 李密,“!!!” 太激动了直接说出来了……曲衣然大澹还蠲苣愀迨裁矗磕闼档幕拔腋缬痔患 曲衣然回过头有些牵强地朝他笑了笑,“哥。” 小松鼠缩着脖子一脸可怜相地看着他,曲凌锋身周围的冷冽的气息似乎温度所有回升(?)。 “你要跳窗户去哪儿?” “我、我自己的房子。” “在这附近?” 曲衣然小幅度地点了点下巴,看上去乖巧极了。 曲凌锋心中顿觉有些好笑,面色缓和许多,“我和你一起去。” 曲衣然=口= 李密=口= 曲衣然心中的小白人在默默飙泪,哥,你怎么和李密一样喜欢凑热闹? 16、(18)教主大人 ** 曲衣然试着打消自家大哥想要跟他们一起“去”的念头,不过充分遗传到曲爸倔强闷骚的曲大哥却变得好像……更感兴趣了。 搬石头差点砸了自己脚,曲衣然无奈,只能带着这位“新上任”大哥一齐来到了房子门口。 当然,顺利的到达必须要感谢李密牌作弊导航器,曲衣然完全不清楚房子的位置。 房子从外来看没有唐外公家大,却显得十分阔气,一副标准的富二代装修模式。 门口一个大大的“曲宅”是唐外公亲笔提的字,苍劲有力,不过奇怪的是,房子周围笼罩的气息最多算是古怪,却毫无一丝怨恨死气。 那么不是怨灵了。 曲衣然心中有了估量。 ‘你说他穿着类似古代的衣服?’ ‘对,红色的,特别漂亮……虽然我看不出具体朝代……’他是学理的,文科不好。 ‘古代么……’曲衣然虽然看过本芯子的记忆片段,可毕竟没亲眼见识过那只灵,再说片段极短,基本瞥了红衣人一眼“曲衣然”就吓傻了。 李密原本是按照曲衣然那句“红衣女人”寻找的,结果他在房子里发现的红衣女人虽然美艳如花,漂亮的一塌糊涂,却有十分明显的喉结特征,脚也比女性要大上许多。 按道理说古时候美女们应该都是三寸金莲,可那人却穿着至少43尺码的鞋。 就在一灵媒师一好灵神游天外的时候,曲大哥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同时惊了两人一个激灵。 “怎么还不进去?” 曲衣然眼神飘来飘去,“我……没带……门钥匙……” 曲凌锋,“…………” 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曲衣然接收到了李密发来的信号,有些无措又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家大哥,“那个……可以攀墙进院子。” 曲凌锋,“…………” 曲衣然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一楼有个落地窗没上锁。” 曲凌锋,“…………” 所以,即使没带钥匙,我们也可以进去的,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么? 曲大哥久久无声,曲衣然更忐忑了,急切道,“哥,你还是回去吧。” “不必。”曲凌锋声音淡淡却透着坚持。 “可是……” “原因。”曲凌锋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来这里的原因。” “寻找我受伤中邪的理由。”他实在是编不出什么好理由,还不如实话实说了。 “中邪,受伤?”曲凌锋虽然有片刻的呆怔,却很快地抓住了重点。 “是啊……所以爸妈都不想让我再来这里了,可是……我必须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知道古怪却迟迟不管不顾,对灵媒师来说是绝对的大忌。 曲大哥沉默了片刻,就在曲衣然以为他不会再表态的时候,一脸淡漠说,“进吧。” “噢。”曲衣然点了点头,随即一怔,“啊?啊……” 于是,兄弟俩一起翻墙跳进了院子里。 李密飘在空中十分无语,一个说得云里雾里,另一个到底是怎么沟通明白的呢? 这对兄弟,比房子里的红衣男还古怪。 顺着李密指引的那个没上锁的窗户走进室内,一股阴冷的凉气扑面袭来,令人汗毛直竖,背脊发颤。 当然这并不是红衣男子刻意发出的不好气息,只是已经死过又长久没离世的灵所在地都存在这种情况罢了。 曲衣然感受到了一股很平很淡的气,没有怨没有恨,仿佛早已接受了一切。 它始终在那处洗手间里没有飘出来过的痕迹,看样子是被咒法束缚在原地了。 毕竟……即使是死人也不会有谁一直愿意在厕所里常住的。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只灵会跑出来主动吓人呢? 曲衣然若有所思,曲凌锋同样若有所思。 他们心中所想的事情自然是不同的,可那如出一辙的认真表情还是令李密感叹了一把,果然是兄弟,有时候仔细一看吧,那侧脸轮廓的确挺像的。 李密问他,‘上去么?那男的应该早就感觉到我们进来了。’ 曲衣然说,‘自然是要上的。’ 心中对李密说完,便可怜巴巴地侧过头看着一脸不动声色的哥哥。 “哥……” “嗯,走吧。” “…………” 曲衣然小脸一垮,看来自家大哥是一定要跟上去了,罢了,到时候无论出现什么意外护他周全就好。 灵媒师虽然算是隐秘职业的一种,却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行当。 ‘没事,你哥又看不见灵,你用意念和美男沟通就行。’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一直站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什么也不做,难道不奇怪吗? 如今,也没办法计较什么奇怪了,曲衣然来到了洗手间门口,将拴在手腕上的灵器握在掌心。 ‘你好。’来到了人家的地盘,自然要主动打一声招呼。 李密也学着曲衣然的模样说了“你好”。 就瞧见镜中一阵模糊,渐渐地便显出了一个人影,慢慢清晰起来。 衣衫为鲜艳如火的红,秀发却是如墨一般的乌,如瀑般一泻而下,红衣的带子随便系在腰间,看起来随意极了,却美得惊心动魂,笑起来一定会更加耀眼令人沉醉…… 曲衣然揉了揉眉心心中开始怀疑,前身不会是因为色心大发被迷傻了了吧。 ‘是你。’红衣男子的表情很淡,不至于冰冷如霜,却也不怎么热情。 曲衣然点了点头,接着对它友好一笑,‘我们应该是见过的,不过那个并不是我。初次见面,你好,我姓曲,是个灵媒师。’ 用意念对着镜子与灵沟通,曲衣然一开始“工作”便总是不自觉地忘了周围的一切,比如在考场上与李密沟通。 所以……曲大哥就这样杯具地被自家弟弟给遗忘了,偏偏弟弟什么也没做,一直在对着镜子傻笑,还点头? 又中邪了? 红衣男子瞥了他身后眉头拧成了一团的高大男子,心中有了些猜想,轻轻点了点下巴算是了解,盯着曲衣然嘴角那抹令人舒服的笑容,平淡道,‘东方不败。’ 李密,‘好霸气的名字!’ 曲衣然,‘很好听的名字。’ 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四个字,完全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震惊效果。 ‘你们没听过本座名字。’不是疑问句。 李密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那个啥,我是学理的,文科不好。’ 曲衣然也不好意思摸了摸脸颊,‘我倒是学文的,可……历史上好像没有叫做东方不败的人?’ 教主大人,‘…………’ 李密从小生活在条件简陋的孤儿院里,童年单调又辛苦,根本没看过电视和武侠小说,上学后就一门心思扎在了学习上,剩下的课余时间都用来打工赚生活费了,不然能是状元成绩么? 曲衣然除了孤儿院的经历外情况与李密也差不多,除了一门心思学习外,剩下的课余时间都花在引灵轮回、解决灵异事件上了,不然这次高考英语能满分,语文能只错了几分的题么? 两人谁还真都不知道东方不败是何许人也,更不了解镜中这人的名号到底有多响亮! ‘东方,能和我说说你的情况么。’ ‘没什么可说的,如你所见,我走不出去。’不是被困在洗手间里,而是一直被困在这块固定的地方。 死后没有立刻消失反而化为了一抹幽魂飘荡在此处,不甘过,怨恨过,可看过了数不清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教主大人早已沉淀了心思,平淡面对一切。 这块地改建过赛马场,改建过皇宫内院,甚至还改建过地道……那些都是教主大人能接受的,可却唯独接受不了如今变成了“茅房”,还有一个人在他东方不败的面前明晃晃的小解排泄…… 于是,原本曲衣然就被教主现身给震慑了,这也是千百年来教主大人第一次主动浮出来示人。 事情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 曲衣然和李密听完大概的情况,同时凹凸了。 李密有些惊讶的是曲衣然的身份,‘所以你是穿越来的?’ 曲衣然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我还在寻找这身体的本尊灵魂,不过一直都没什么进展。’ 东方不败却突然说道,‘你可以不用找了。’ 曲衣然,‘??’ 东方不败,‘他已经消散了。’ 曲衣然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多少年没说过这么多话的教主大人想了想,决定还是用其他方式来向他展现,因为有些东西往往是无法用语言来陈述的。 从腰间摸出了绣花针,“唰唰唰”在空中划出了奇怪的痕迹,曲衣然只觉眼前一黑,便跌入到了东方织出来的记忆片段之中,回放的内容正是当日曲衣然与东方相遇时的清晰场景。 曲衣然震惊的发现,“本尊曲衣然”身上被人下了咒,然而那咒却因为意外撞到了东方身上的千年死气才得以被覆灭化解。 不过“曲衣然”的魂魄却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冲撞变得不再完整,无法承受所以很快消散了,再后来冥冥之中又安排了他到“曲衣然”的身体中。 脑中的沉睡的记忆也有些渐渐浮现了出来,别人看了可能发现不了异常,曲衣然却是确确实实地想通了事情的前因经过。 有人送了“曲衣然“一块被下了古老巫咒的许愿石,激发出了“曲衣然”心中所有的叛逆因子,所以他初中时期才会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还恶言赶走了自家哥哥。 谜团渐渐冒出了水面,可是更大的谜团却随之而来了。 当年曲家唐家落败的时候,曲家大哥人在什么地方? 用这样的手段将大哥赶走……会不会也是当年阴谋的一部分? 也许是开端,也许是过程,能将根深深稳的两家同时搞垮,必定是精心计划了很久的。 曲衣然握紧了拳头,十分罕见地怒了。 失财,失官……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可“曲衣然”的灵魂却完全消散了,魂飞魄散,连来世做人都没了机会! 见曲衣然温润如玉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曲凌锋抬起头,手指轻轻按在了手机dv的暂停按钮上,不着痕迹地合上了手机盖子。 有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高科技却能。 17、(19)结果如何 ** 曲衣然心中不太好受的。 打从记事起就开始接触各种各样的鬼鬼怪怪了,指引过数不清的死灵,最近还收了一个不愿意离开的怨灵……不过那些都是已经逝去迟迟徘徊在人间的人们,可“曲衣然”却是真真正正的活人。 因为咒术而消散不再的一条鲜活生命! 曲凌锋无声无息地将手机放回了兜中,不知道是怎么了,前一刻还在对着镜子含笑的少年眼中蓦然溢满了浓郁哀伤。 哀、悲、愤交织成了一团。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上了少年瘦弱得有些单薄的肩膀,这才发现……自家弟弟的身材怎么跟竹竿似的? 浑身仿佛就剩下坚硬的骨头了,他平时都没有好好吃饭么? 不……不会的,今晚在餐桌上少年优雅进餐时的一幕被他看在眼里。 没有任何挑食的迹象,连小时候最讨厌的洋葱和红萝卜都小口小口的全部吃掉了。 他将手搭在了少年肩膀后,见他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已经蒙了一层浮灰的镜面,眉头一蹙,低声唤道,“然然。” 曲衣然身体一颤,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眼底还布着没有消退的哀,对他认真的说,“哥,对不起。” 至此,心底浓浓不化的哀愁凄伤才彻底消散而去。 “曲衣然”确实是魂飞魄散了,然而却因为心中有一部分迟迟惦念着早年被自己逼走的哥哥,隐藏极深,才没有与灵魂一同破碎。 那一声道歉说出,才算真正了却了心中的所有遗憾。 曲衣然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本身被灵影响,他那句话有原版的成分,也有自己的成分。 因为……他救不回原版的灵魂,也无法详细地向大哥解释曾经事情的真相。 所以,对不起。 曲凌锋被弟弟说得一头雾水,可面对那执着又认真的表情,他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接受。” “谢谢,哥。”回应曲凌锋的是一张灿烂如花的少年笑颜。 那笑容十分有感染力的,带动得曲凌锋也想弯一弯嘴角应和一下,可是笑容刚刚扬起浅浅的弧度,就见少年火速地又转回了头,对着镜子继续傻笑起来。 “…………”顿时脸色僵硬的曲家大哥。 笑了一半卡在嘴边,半冷不冷,怎么看怎么滑稽。 “…………”被这两兄弟相处模式和曲衣然身份搞晕的李密。 心中有些无奈但又觉得有些好笑,曲哥啊曲哥,别说一个正常人看你对着镜子傻笑了,就我这样的“非正常”人看心里都发毛。 不过,这曲家大哥也牛掰,这么诡异的情况,这么灵异的弟弟,竟然什么也没问,还一本正经的做了回应,甚至还能在这闹鬼的卫生间里一直陪着弟弟傻笑。 是我见识太少,还是这个社会进步太快? 李密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多出去走走了,憋在考场里那么多年,似乎错过了很多好玩的东西。 说到底,李密死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不过……喂,怎么回事?李鬼童鞋大惊! 我就走神了几秒钟,你俩怎么就和不明身份的人签订不平等条约了?曲衣然啊曲衣然,那灵器不是我住的地方? ‘东方不败!先来后到懂不懂!你虽然年纪比我大,可是我比你早来,按照资历来论你应该称呼我一声前辈。’李密急了,甚至还搬出了学校里那套理论。 ‘懂。先来的,后倒。’教主大人声音听起来特别平淡。 李密,‘…………’ 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历史大人物!敢情不是我历史学的不好,东方不败其实以前是干土匪的! 李密怒气横生,挽起袖子一副准备光膀子上去掐架坚决要维护自己地盘的架势。 然而东方不败锋利的绣花针不经意地一亮,李密顿时缩了缩脖子,仿佛气鼓鼓的皮球一下子被扎出空放了气,气势彻底矮下去了一大截。 好吧,那玩意看起来好像扎人挺疼。 好鬼不吃眼前亏,我暂且忍你! 于是李密将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大灵媒师的身上,‘亲,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曲衣然还奇怪呢,说道,‘东方只是暂居在灵玉中,我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好的办法。况且一个灵器也不止可以容纳一只灵啊?里面应该很宽敞的吧。目前我还无法完全净化千年前的古魂。’需要先在玉里褪一褪沉重的戾气死气。 实在是能力有限,他也是第一期遇到年头这么长的灵,能是说给引走轮回就能随便引走的吗? 曲衣然问东方,‘类似阴界差使的有来过这里吗?’ ‘有。’教主大人平静地整理好针线,眼皮都不抬地淡淡道,‘乌合之众。’ 李密,‘…………’ 曲衣然点头,是的,阴差鬼差见了东方都会忍不住想要绕路的,绣花针对常人无用,但扎鬼身上作用还挺大的。 东方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驻扎了这么久,估计这块地方早就被阴阳界列为“三不管”之一了吧。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正硬拼起来鬼差们都不是东方对手,好面子的黑白二使又不好因为手下们不成器而跑来挑拨闹事,主要是丢不起那个人。 一般只要阎王不重点追究,他们都装作不知道,谁也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又不给涨工资,大不了每次巡场的时候避开那里好了。 那灵虽然武力值强悍了些,但千百年来从未惹过什么事儿,除非一些不长眼的主动跑去找茬……不过最后都被教主狠狠修理教训,下场十分惨烈。 人不犯,不欺人,既然知道了那只叫做东方不败的灵底线如何,不触及便妥妥的。 这年头啊,崇尚和谐社会。 不过曲衣然的意外出现倒是打破了以往的平静一面。 体质特殊却还是凡人的他带胆儿肥地牵走了被阴界扣上了“刺头儿”帽子的东方不败,黑白二使知道后究竟是何反应?目前是不得而知了。 教主大人也没有刻意想要跟谁走的想法,不过是不想继续在人界的茅厕里住了,情况就是这么简单。 别管曲家把卫生间装修得多么豪华典雅,这里还是卫生间罢了,五谷轮回之地,吃喝拉撒,四样中有两样需要在这地方解决。 曲衣然闭眼,用手掌在镜面上轻点了几下,灵玉紧握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念出了古老的咒语,东方不败的身影越来越浅,并逐渐从镜中脱离了出来,成功被吸入到了灵器之中。 李密那脸皱得快和老太太没区别了,被人霸占了巢穴,偏偏他还没胆子也没实力和那灵硬拼。 自己是好灵,除了会点小本事外没啥特别的地方,那人还没被净化呢,有攻击性,杀伤力还极大的那种,看着就心惊…… 算了,我还是在外面乱飘吧,反正也飘这么多年,习惯了。 在场的几个不正常“人”全是若有所思的,于是心中同时忽略了唯一纯“正常的人”——曲家大哥。 暂且不提手机记录了多少内容,就曲衣然握着玉念念咒就发光这一神奇现象,全被曲凌锋看在了眼里。 曲家大哥的确像李密形容得那般,定力真好,愣是愣了,却一声也不出。 这可真是个令人难忘又失眠的夜晚啊,除了成功脱离厕所并且有了新家的教主大人和某些方面迟钝天然到令人头痛的灵媒大师外,另两只是彻底的失眠了。 李密蹲在墙角边打坐边怨念,他有种自己又变回了怨灵的错觉。 曲衣然这个蠢蛋,不能净化你把人弄回来作甚啊!就不怕哪天人反了……%¥&*#…… 曲家大哥一整晚都坐在电脑前,研究手机记录下的那段奇怪影像。 直接用高科技拍摄其实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如果摄像真什么都能捕捉到,那电视台里的岂不是天天见鬼了? 偏偏厕所里有一面大镜子,自从曲衣然在这房子出事后再没人来擦拭过,镜面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浮灰,却因为它的存在意外地拍摄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东西。 是的,曲大哥是对着镜子拍的,并不是对着弟弟拍的。 画面不真切,却是实实在在的四个影子。 除了他和弟弟,还有两个。 拍下了画面自然是应该有声音的,在段视频记录的时间内,曲衣然没有开口说过一次话,除了对镜子傻笑,还是对镜子傻笑。 但是……为什么会有声音,不属于他们曲家兄弟的声音? 很模糊的,基本听不清楚内容。 当然,内容那玩意可以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为什么会有声音,又为什么会多出两个人影来? 当天边已经露出了白肚皮,太阳正悄然升起的时候,曲大哥才推回椅子,合上电脑。 躺在床上默默望着天花板,良久,他拿起了枕边的电话,不再犹豫地拨了回去,“林峰,分公司近期会在s市上市。” 就听那边很快传来一声饱满又洪亮的shit,“不要哇!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好好的为毛上市,嘤嘤嘤,凌锋你这只磨人的小妖精,你不爱我了,你想弄死我么……”自己快被美国这边积压的文件弄吐血了,结果他还一去不回了? 好友说话一如既往的不着调,听到他精神状态不错,曲大哥很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这只是例行通知,并不是商量。 18、(20)继续发展! ** 如火炽热的锦绣红衣轻披在肩膀上,颜色如尚好乌墨的秀发随意用一缕丝线束在脑后,手指白皙饱满,执起针来娴熟又认真…… 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一丝不苟缝补外衫的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 当然了,美人做什么都好看,不过……这只美人太凶残了! 李密缩着脖子蹲在墙角,脸上挂了两条宽宽的海带泪,不断流淌,身周围已经快结起了蜘蛛网。 ‘呜呜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曲衣然扶住额头,‘别哭了李密,你已经哭了一上午啊。’真不知道这只鬼哪来得这么多眼泪。 如果海带泪能具现成实体,他的房间肯定发大水了。 李密红着鼻头抽抽搭搭,一脸苦逼相,委屈极了,‘他……他把我衣服给撕了!’不就是进玉里瞄了一眼么,瞬间就被群针给拍出来了。 情形那叫一个惨烈。 亲眼见证过那一幕的曲衣然被他表情给逗笑了,‘呵呵,人家现在不是在给你补么,你看东方多努力啊。’ 李密惊悚地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小团儿,继续朝墙角里挤进,半个身子都快卡墙里了,还不死心的继续往里挤,‘呜呜,那还是孤儿院的院长亲手给我缝的呢!’ 结果半天功夫就变成东方不败亲手缝的了。 ‘再说了,我虽然死了好几年但好歹还是个现代魂吧,他丫的就是一古代的土……咳咳,古人。’敏锐地接收到来自于教主大人的眼神电波,李密立刻改口,速度那叫一个快。 结果“唰”的一下,一件衣服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脑顶。 教主声音平淡无波,‘可以了。’ ‘哼哼!’李密心里恨得咬牙,这货就会拿针得瑟,本以为是在古代干土匪的,没想到原来却是干缝纫的手艺人。 能缝成什么样子啊? 李密不报任何希望地摊开了衣服,顿时就被犹如崭新的上衣给震慑住了。 依旧是同样的款式,却多了一点点绣花点缀……普通的白色休闲衫如今看起来精致极了! 我勒个去,果然生前是干缝纫的,手艺就是好! 少年心性,爆发的快,平息的也快,人家既然给自己缝好了,你说我再计较是不是就显得小肚鸡肠像个娘娘腔了? ‘谢谢啊,东方……哥哥?’李密可没胆子叫东方大爷。 ‘无碍。’教主大人收了针,顿了顿,随即站起身来走到墙角,当黑影彻底笼罩了蹲地的李密时,东方不败拎起刚刚套上衣服的某人脖领子,低声道,‘以后进玉中,提前敲门。’ 李密,‘…………’ 哪来的门啊! 就见东方不败眉头紧了紧,随即又道,‘敲玉也可以。’ ‘噢,知道了。’李密乖乖的点头。 见识过东方不败出神入化的使针功夫,他自然乖极了,反正衣服也缝好了……他态度还算不错……咳,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结果东方不败的视线顺着李密的下巴一路向下看去,顿时……教主大人的表情非常稀罕地露出了纠结。 李密还傻乎乎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东方不败又恢复了一脸淡漠,‘脱裤子。’ 李密大惊,‘为什么?’ 东方不败,‘开裆了。’ 李密qaq‘…………’ 曲衣然含笑看着墙角非常和谐的一幕,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埋起头继续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那栋房子因为东方被他带走已经恢复如初,不过随即曲家大哥却住了进去,听说好像是他创立的集团已经从美国打回了中国市场,并成功将分公司驻扎进了家乡,目前正在紧张的建设扩展阶段…… 曲家人自然是高兴自家儿子能常留s市,当天晚上就征求了房子“正主”曲衣然的意见,曲衣然自然是同意的,他刚刚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还附带了一张学校的宿舍通知单。 宿舍楼是今年才建成的,两人间,宣传说明上附带了彩色图片,看起来条件非常不错。 在曲衣然印象中,大学一间寝室里是最少要挤四到六个人的。 虽然家里也可以每天开车送自己上下学,可是有些时候来来回回一天折腾好几次太麻烦了,而且路上也耗时。 若真想在学校里临时找个能休息能放点东西的地方还不太好找,所以还是干脆办个宿舍手续吧,周末正常回家,平时在a大住校。 下午,来帮曲衣然拿行李的魏晋还有点不敢置信地问他呢,“衣然你真打算住宿舍了?你情况和我又不一样,我家是打着让我能独立锻炼的旗号一脚把我踹出来了,你父母可舍不得你去学校里住吧。” “没事,妈爸他们都同意了。”就是外公和祖父两位老人,妈妈说暂时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 当然曲衣然也是赞同的,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总让老人们为他操心。 魏晋啧啧称奇,“没想到唐姐也同意了,看来你还挺有办法啊。以后我俩又是校友了,呵呵,曲大状元你可要随时罩着我啊。” 魏晋总分正好压在了a大分数线的末班车上,虽然没有曲衣然的全国状元来得给力,却也是超常发挥了。 “彼此彼此。”曲衣然笑道。 他也挺高兴能和魏晋在一个学校,不过魏晋是学医的,自己是学文的,虽说即使是大课也不会相遇的时候,可宿舍却挨得很近,平时相约在一起去食堂吃个饭什么的非常方便。 魏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蹦出一阵笑声,“哈哈哈,方言还说大学一定不要和高俊做同学了,结果他俩还不是都去了b大。方言这一辈子啊,是逃不开高俊了!” “一个系的?” “噗,是的。” “噗——” 人生,真是无处不巧合。 当然,人生也处处充满了意想不到。 就比如他和魏晋拎着行李包正想叫刘伯准备车子去学校宿舍楼的时候,曲家大哥却握着车钥匙推门走了进来,动作极快地夺过了曲衣然手中的两个大包,紧接着就立刻朝门外走去。 “我送你。” 轻飘飘三个字,狠狠地砸在了曲衣然和魏晋脑袋上。 曲衣然半天才回神,愣愣地说了一句,“噢。”就立刻小跑着跟上了自家大哥的步伐。 魏晋抱着一个大包,半晌也跟着跑了过去。 没哥的人啊,没人给拎包! 将弟弟的行李放在了后备箱里,其实除了一床被褥外,少年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少得可怜,只装了一个极小的包。 曲家大哥自然是开车的那个人,然而却在弟弟想要去车的后排座陪魏晋的时候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所意思非常明显。 曲衣然不好反驳哥哥的好意,略带抱歉地朝魏晋笑了笑,关上了后车门,颠颠地跑去前面坐了。 结果本想着来帮忙的魏晋就被这俩兄弟给划出了圈外,一路上都是曲家兄弟在聊天。 “母亲给的卡带了么。”其实那张卡是他给的。 曲衣然点了点头,“带好了。” 曲家大哥满意说,“嗯,你们校门口有家24小时不关的自助银行,没钱了随时可以去提。” “知道了哥。” 曲衣然身上除了少量现金外,平时在学校里的生活就要依仗那张□□了。 他现在还是学生,没有自己的收入来源,暂时只能靠家里补助……却不知道,那是他家大哥办的子母卡中的子卡,母卡就在曲凌锋手里,弟弟每次提款情况他都能一清二楚。 魏晋趴在后座上,浑身软趴趴地听了一路没营养的叮嘱与回答。 曲家兄弟关系不是不好么? 啧啧,传闻那玩意果然是不可信的!下次外界谁再传这俩关系不好,他魏晋第一个站出来喷他!竟胡扯蛋,这能叫关系不好? 结果令魏晋和曲衣然都没想到的是,曲家大哥竟然没有把车直接开去学校,而是刻意拐了几个弯,载着弟弟来到了中心街上的一家精品男装店。 后座的魏晋已经被曲家大哥自动屏蔽了,曲凌锋停下车后带着弟弟进了店铺,魏晋就像只怨灵似的飘在了曲家两兄弟的后面。 原来是这里啊……自家老爹经常来买衣服的地方…… 可是,曲大哥啊……你带你家十八岁弟弟来中年男人的衣服店真的木有问题吗? 很显然,曲家大哥在带着弟弟进店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每日除了黑衣就是西装,可弟弟却还是十八岁少年一枝花,白白嫩嫩的水灵脸蛋,高挑却很瘦的小身板,怎么看都驾驭不了劲酷还带铆钉的风衣、一板一眼的衬衫……更不能穿西装去上课了…… 曲家大哥终于发现了魏晋的存在,不过却甩下他一句话,又带着弟弟走进了隔壁家的店铺。 “我带他去买衣服,魏晋,你看车。” 魏晋=口=“…………” 不想让我跟就直说,干嘛非要给我安排个看车的活儿=。= 魏晋有气无力地钻回了车后座,可是这大白天的艳阳高照,“车里怎么阴森森的?” 他话音落,某两只悬浮在车中的灵同时看着魏晋。 魏晋突然觉得更阴森了,“不然我也跟去买件衣服吧……” 19、(21)“友爱” ** 曲凌锋的大衣柜中不外乎就那么三个非常固定的颜色,黑、白、灰,低调简单。林峰则评价为闷骚无趣。 而原版曲衣然的衣橱里却像开了花似的招摇夺目,只有你想不到的花纹,绝对没有你找不到的颜色。 图案千奇百怪,各显风骚,鲜艳的大红大粉外套,什么胸前画个大骷髅的t恤衫,破洞的牛仔裤,只能勉勉强强挂在臀沟上的低腰裤,裸.露了大半脊背的透视装、火爆的小热裤…… 总之全是保守派曲灵媒师绝对接受不了的款式。 这也是为什么他就带了寥寥无几的衣物去宿舍的真正原因,“曲衣然”那一柜子高调货真不是什么凡人能驾驭得了的。 就那么几件衬衫和小白t恤还是曲衣然扯掉了多余部分又找东方不败修正过后才敢包起来带出家门的。 裤子是一条正常的都没找到,身上这条小布短裤还能勉强露个脸见见人。 曲衣然曾经的穿衣风格意外与曲家大哥品位重叠了,也基本都是黑、白、灰,款式简单舒服就好,不需要太多的点缀刻意去衬托什么。 所以比起第二家店,其实他更欣赏第一家男装店多一些。 但是,大哥似乎更中意第二家店? 曲衣然紧跟在哥哥后面,此时心中也同样忘了被赋予光荣“任务”的魏晋,还有被他留在车里的那两只鬼了。 曲家兄弟在某些方面真是非常强大。 进店没过多久,曲衣然与大哥分开挑起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待再抬起头时,他呆呆地望着跟在自家大哥身后的服务员手中不知何时堆起的“小山丘”。 除了白色外基本都是水蓝色,可这也太多了,少说也有十几件了吧! 虽然八月很热,可很快就要秋天了。 “哥,这些都是要买给我的吗?其实夏天不需要太多衣服,有两件够我平时换洗穿就行。对了,我还想再买包袜子。”原版夏天的时候喜欢光脚穿木屐,走起路来“吧嗒吧嗒”地响招引回头率。 家里倒是有棉袜滑板鞋,不过那些棉袜上的图案就不敢恭维了。 曲家大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少年手中的袜子小套包,纯棉白色无印花,也是自己常穿的款式。 回想起少年背出来的那小包衣物,又看了看少年如今的清爽装束,便说道,“袜子再拿几包备着用。” “啊?好。”反正冬天也可以穿,多备几包也行。 面无表情的微点了点头,那仿佛寒冰的眼神轻轻瞥向身后,惊得服务员一个激灵,浑身都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这里的衣服,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款式么。”曲凌锋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服务员,话却问向自家弟弟。 曲衣然摇了摇头,“我什么都行,哥,还是你帮我决定吧。” “好。”曲凌锋颔首。 其实他挑选的款式都非常简单,颜色也是浅浅淡淡的,除了剪裁和独特的料子外,衣服从外观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特别之处。 原本曲家大哥只是给弟弟挑出来个大概,具体的决定权还是在曲衣然手中的。 可是如今望着自家弟弟那“一脸相信哥哥眼光”的表情,曲家大哥心中一动,声音冷冷淡淡地对身后的人说道,“找出适合我弟弟的尺码,包起来送到a大s楼304。” “是……是……”服务员满头冷汗,双手紧紧地拖着怀中的那一大堆衣服,生怕一个不留神掉下去一件。 “哥……会不会太麻烦了?”还要人亲自送,直接他们自己顺路带过去不好么。 少年又露出了小松鼠一般的表情,满脸的认真地问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曲大哥立刻移开目光,大手却毫无征兆地揉上了少年乌黑发亮的细碎刘海,“不麻烦,再挑几件秋天穿的外套,让他们派人一起送去。” 然而这格外亲昵的动作,却令曲家两兄弟都愣了。 曲衣然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揉过头发,从很小开始就是他独子一个人生活了,曲家唐家人的温情关怀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感,而看起来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哥哥,其实是哥非常体贴细心的人。 有家人的感觉,很好。 曲凌锋不自觉地揉了弟弟后自己都怔住了,来店里给曲衣然买衣服其实是纯属意外的。 尽管与弟弟关系不算亲又几年未见了,可说到底还是一家人,出门在外一个人住宿舍,怎么能就带那么点衣服?骨子隐藏极深的护短情节立刻暴露无余。 不过来这种风格的成衣店,其实也有一部分试探的想法捏揉在了里面,只是却在曲衣然说让哥哥帮决定的时候消失殆尽,彻底不复存在了。 “这款风衣怎么样?”米色,很适合少年白皙的皮肤。 曲衣然接过衣挂,却比划在了哥哥的身上,“我觉得你穿会比我好哦,哥,这件我买给你吧!” 曲凌锋呼吸蓦地一窒,眸色变得越来越深,“要送给我?” “嗯,你需要吗?”曲衣然扬起了笑脸,有点不太确定的问。 大哥会缺外套穿吗? 两人同时举着一件衣服,跟在他们身后大气都不敢喘的服务员已经快被这诡异又和谐的场面吓尿了。 这样专注而真诚的笑容,无论曾经有多么不愿意回家,不愿意见到这个弟弟,此刻都不由得会心软。 “当然,需要。”曲凌锋声音低醇。 “服务员,这件找我哥哥的尺码,包起来送到……嗯……送去哪里来着?那个,哥,我们家地址多少来着?”曲衣然说到一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小声问。 曲凌锋心中一笑,面上不动声色地报出了家门,“送到xx路,曲家大宅。” 这回,服务员彻底吓尿了。 曲家的……少爷们。 曲凌锋带着自家弟弟走出了店门,徒留服务员一干人在风中萧瑟。 “曲家大少爷不是在国外吗?” “那个人真的是曲家二少?他不是最不屑我们店风格吗?” “不过……两个人都……好帅,曲家二少正常的打扮原来也是个小美男!” “大哭,别说了,你们谁去送衣服,我把这个看美男的机会让给你们!” 这话一出,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小人堆一下子就散开了。 曲家二少曾经把他们店给折腾得够呛,就算现在看起来正常了,谁也没那胆子再去挑战他老人家的“极限”。 此时车内,魏晋已经靠在皮座上呼呼大睡了,想买衣服没买成,到被两只灵不经意地联手给弄倒了。 李密猛然抬起头,不防撞进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下意识地对东方不败解释说,‘曲哥是好人,但他和他哥的关系不太好,这不怪他,其实也不怪原来身体的主人。’ 不怪是不怪,但关系总要好起来才行。 无论是前任还是现任都非常无辜,李密总想偷偷摸摸地帮点小忙,所以非常干脆地把准备跑去店里做大灯泡的魏晋给弄晕了。 李密说完,又好奇的问他,‘话说你为什么出手啊?’ ‘他太吵了。’ ‘果然……’曲家两兄弟走后,魏晋一直一个人在车里碎碎念,还乱放怨气,惹了这位大人不快。 ‘诶?曲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密飘飘忽忽地落在了他手腕上,‘怎么没见你拿东西,不是去买衣服了吗?’ ‘嗯,会有人送去的。’ ‘这样啊,现在买东西可真方便啊。’比他们那个落后的年代给力多了。 不对,还有个古时候来的东方给自己那个时代垫底呢。 魏晋一路睡到了学校才被叫醒,他本是来帮曲衣然搬东西收拾寝室的,可有曲家大哥在彻底没了他发挥的机会。 某人终于识趣了一把,况且他自己那狗窝一般的宿舍还没整理好呢,“我行李拆开了还没放柜子,先回去了,你这边有曲大哥在肯定没事。” “嗯,你去吧,谢了魏晋。” “真是的,和我还客气什么。” 曲家两兄弟目送魏晋离开,曲凌锋打量了一番设备还算齐全的寝室房间,说道,“有不习惯的地方打电话给我。” 原本想说给“家里”,可话到嘴边脱口道出的确实“给我”。 正在拿小白抹布擦灰的曲衣然用手背顺开额前挡住眼睛的碎发,“慢慢适应就好了。噢对了哥,我们前两周要军训,暂时不能回家,你帮我和妈爸说一声,我军训结束了再回家蹭饭。” 曲凌锋点头,“照顾好自己。” “会的。” 曲衣然继续擦灰,曲凌锋则开始帮弟弟整理床铺。 如果按照正常的宿舍标准来衡量,那么a大的寝室无疑是众多宿舍中的佼佼者,可比起曲家的条件还是差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屋内两张床,挨的距离很近,两张实木写字台并排摆放,占去了室内的大部分空间,余下的位置只能勉强放下一个衣柜,所以……屋内住的两人要共享一个衣柜? 曲凌锋眉头微皱,“明天派人给你再送个衣柜来。” “没事的哥,我衣服不多,半个柜子能放下了。”曲衣然说完,就听李密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让你哥送吧,半夜我睡衣柜里。’ 他可没胆子再进玉里和东方抢地盘了。 曲衣然点了点头,于是又硬着头皮对自家哥哥道,“那能不能……送个小点的?” “好。”被小松鼠表情愉悦的哥哥爽快应道。 20、(22)混乱 ** 兄弟俩无声却配合默契,很快曲衣然那点行李就被规划好了。 不过曲家大哥却发现弟弟的寝室里缺了不少东西,比如洗漱用品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浴室里的金属架子上,可毛巾却没地方挂;书桌上光秃秃的,既没有台灯也没有可以放书的小书架;木质单人床上也仅仅铺了一条薄被和一张小软毯,摸起来依旧硬梆梆的,学校可没给学生们准备舒服的席梦思床垫子…… 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曲凌锋并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情,于是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家里,“刘伯,派人一来趟a大宿舍楼。” “大少爷,是二少他……”刘伯有点不确定,听大少爷这冷冰冰的口气,难不成二少刚搬去学校没几个小时就“惹事”了? 这是捅了多大的娄子啊!大少爷一个人都搞不定,还要再令派人去处理? 刘伯觉得自己真相了,电话这边曲凌锋却只是揉着太阳穴,缓和了些语气说道,“寝室里太简单了,你叫人来给他弄弄。” 刘伯心中顿时了然,明显会错了意,“是二少把寝室给砸了么?我这就派小赵他们去摆平!” 曲凌锋,“…………” 曲衣然,“…………” 刘伯,你声音太大了。 曲衣然怔了片刻,呵呵地低笑了起来,脸上荡起了浅浅的酒窝,如沐春风。 就连习惯了面无表情的曲凌锋都嘴角微勾,俩人非常佩服电话那端某老人丰富的想象力,“刘伯,你想多了,然然的寝室里没有书架和台灯,还缺一个大衣柜。” 就听刘伯恍然大悟,却随即叹道,“这么差的条件,那二少真应该砸了!” “呵呵呵……”曲衣然听到后笑得更欢了,嘴角弯弯,眼底澄澈一片,“哥,你说我砸么?” 不自觉地被笑容感染,曲凌锋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先吃饱喝足了再回来砸。换件衣服,带你去吃干锅鱼。” “好啊。”结果少年转身拉开衣柜,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换起了上衣,可见真的非常信任自家哥哥。 布料轻蹭着白皙如珠的皮肤被“唰”的一下完全掀开,线条清晰的脊背,窄窄的侧腰,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再看过去一些角度……就是……胸前……小巧却饱满的红豆珠,精致的锁骨随着喉结耸动看起来格外可人。 青涩又偏瘦的身体饱含了少年独有的活力朝气。 呼吸一瞬间的紊乱非常巧妙的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却丝毫没有想过这屋里还有两只不是不属于“人”范围内的。 曲大哥若无其事地转身率先走出了寝室,只是刚刚瞧见的一幕却在心底被无数次的回放,再回放。 仿佛有人刻意不停地按了倒带的按钮,还偏偏是慢镜头的。 别管心中怎样,最终曲家大哥只总结出来了一句话:弟弟太瘦了,需要大补。 ‘曲家大哥可真别扭,都是大老爷们,自己弟弟换个衣服跑什么啊,又没全光了!’李密是完全想不明白了。 教主大人轻轻瞥他一眼,跟在曲凌锋身后飘出了寝室。 多年后,兄弟俩能面对着面坐在酒店的无人一角平平静静就餐,实在是有些……不容易…… 自从曲家老二上了初中以后,就没对曲家老大有过好脸色了。 每一次对话都是以不欢而散做结尾,哥哥依旧是那个哥哥,记得弟弟喜欢吃干锅鱼,记得弟弟每年都喜欢过阴历阳历两次生日收家里人双份的礼物……可弟弟却变得跋扈又陌生。 少年叛逆期谁都会有,可反复放出狠话逼走哥哥的弟弟实在令人心痛至极。 看着熟练地剃掉鱼刺,再小口小口眯起眼睛幸福咀嚼的弟弟,曲凌锋端起杯子,垂眼抿了一口微苦的茶水。 弟弟身上的谜团的太多,他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是该相信,还是该怀疑…… 怀疑,怀疑不起来,总是不经意地心软,不经意地接受。 相信,可那些曾经是假么? 对曲衣然,曲凌锋暂时保留自己的想法。 静观其变。 无论他好,还是坏,始终都是血脉相连羁绊永存的弟弟,这一点改变不了。 李密飘在空中,羡慕地望着满桌子的配菜和中央那锅卖相极好的冷锅鱼,‘我也好想吃啊!以前没钱条件差,总想着做几份家教然后出去放开肚皮大吃一顿,结果每次拿到钱心里又不舍得,觉得饭店里吃太贵了。哎……现在想想,好后悔哦,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句话说得太对了,早知道就应该在死前统统花掉!’ ‘你想吃?’曲衣然突然抬起头看着自己上方。 李密眼睛一亮,‘可以吗?’ 曲衣然对他笑了笑,‘当然可以。’ 这样单纯直率的目光,鲜少有人忍心拒绝。 如今有了灵器,他已经不用担心李密上身会耗损太多心力,‘你现在是净化后的好灵,可以不必在意那些了。’ 李密急忙点头,不过随即他又奇怪的问,‘那东方是怎么回事,他没被净化,你还让他上你身缝衣服?’ 曲衣然想了想,解释道,‘东方和你情况不太一样,他不属于怨灵。而且,只要他想,死气就不会伤人。’灵与灵之前还是差别很大的。 曲衣然不问东方不离世的原因正是心中清楚,他不想说,自己便什么也问不出来。 自从遇到了李密这样心思特殊又豁达的灵后,曲衣然心境也开阔了许多,不再一味地执着于灵的轮回,灵魂虽然没了生命体却依旧有自己的思想,有些东西还是要他们自己去拿主意做决定的,灵媒师并不会刻意的干涉什么。 就像李密虽然执着得厉害,却是个有分寸的人。 东方不败在玉中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曲凌锋默默地看着一直瞅天花板不动的弟弟。 “然然?” “啊!大哥!”刚刚上身的李密对他爽朗一笑,“没事没事,快点吃饭吧,可饿死我了!” 曲凌锋,“…………” 曲衣然,“…………” 东方不败轻轻吐出两个字,‘笨蛋。’ 李密神经大条到令人发指,对面曲家大哥僵硬地看着他,他愣是一点察觉也没有,埋头横扫了全桌所有食物,嚼得那叫一个香,吃相惨不忍睹。 曲衣然,‘李密,你的分寸呢……’ 东方不败,‘他没那东西。’ 后来曲衣然干脆闭眼,眼不见心静,不去看自己的形象究竟被李密祸害成了什么德行,也不去看自家大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震惊表情。 既然答应了李密又不好把人给踹出去,算了,于是就这样吧。 李密连鱼汤都喝干净了,就差捧着锅把锅底给舔了……小肚皮鼓鼓的,撑撑的感觉那简直美得冒泡了! “大哥,我吃饱了!” 曲家大哥魂儿这才被震回来,稳了稳心神,努力保持波澜不惊的问,“再点几个菜?” “好啊!我不反对!那我们干脆再来条鱼吧!”毕竟是白吃白喝的,之前他一直没拉下那个脸来,现在既然对方主动提了,李密哪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曲家大哥的表情随着“弟弟”的话彻底破碎了,连点渣都不剩的随风飘飘散去…… 曲大灵媒师终于忍无可忍的一脚把人踹了出去,“滚——” ‘诶诶诶?曲哥你要淡定……鱼很好吃的,再说营养都进了你肚子,我可一点好处也没有。’ 曲衣然掰了掰手指,眼中小火苗昀怖玻院笠窃俳枘闵仙恚揖透阈眨∫鹿褚彩x耍 ‘曲哥……曲哥……我错了……’李密立刻抱大腿开始痛哭流涕,最终被实在看不下去的教主大人给拖回了玉中。 ‘再吵就把你嘴缝死。’ ‘…………’ 还是这句话最管用,李密一点声也没有了。 曲衣然可算松了口气,看向面无表情的大哥,表情尴尬极了,“哥……我……抱歉,咳,有点饿过头了……” 曲凌锋沉吟不语,锐利的眸子扫过他,半晌后才微启唇,声音低却稳,“服务员,再来条鱼。” 曲衣然,“…………” 明明是李密造的孽啊!要他来承担了=口= 曲衣然在自家大哥“温柔复杂”的注射之下,几乎含着泪握紧筷子伸向了更大号更肥美的鱼。 干掉它,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哥,吃太多对胃不好。”小松鼠少年突然一本正经地对自家哥哥说道。 曲凌锋听了他的话似乎未有丝毫的意外,面无表情的微点了点头,“那就不吃了,带回去晚上吃。” “嗯……”曲衣然低头,只觉背后一冷。 除了李密犹如探照灯般的目光外,还意外地夹杂了另一个人的视线。 很浅很不经意的,该怎样形容? 冷,冷漠中带着一股说不出厌恶,转瞬而逝,犹如错觉。 曲衣然侧过头,顺着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一抹高大的背影,正向酒店的门外走去。 21、(23)亲密接触 *** 酒店离a大不算远,慢慢悠悠走回去十五分钟差不多。 曲衣然实在不想搭车回去,肚子胀鼓鼓的仿佛塞进了一个大皮球,胃撑到了极限,总觉得弯一弯腰就能呕出来…… 曲家大哥基本没动几筷子,一锅三斤多的鱼和各种配菜小餐点都进了曲衣然的肚子里。 真不知道李密是怎么一口气吃下那么多东西了。 那种吃饱了撑的滋味真是难受极了,以前曲衣然总习惯吃饭八分饱,给人体脆弱的胃留一丝喘息的空间。 像李密这种暴饮暴食的情况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如今这身体是他的,胃里遭罪的也是他了。 曲衣然真想狠狠地教育李密一顿,却在看到被缠缚得像蚕蛹般一拱一拱从玉里扭出来的李密瞪着湿漉漉的两眼,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一看就是已经被东方修理过了=。= 算了,他也是无心的,这小子馋了那么久终于吃到一次热乎乎的饭菜,速度和持续都跟非洲难民似的,可以理解,因为实在饿太久了。 “哎……”于是,曲衣然告别了哥哥,独自一人漫步在了大街上,边消化肚子里过盛的食物,边苦逼地揉着胃向学校走去。 后视镜中一直映着少年的背影,直至走到街的拐角彻底消失,曲凌锋才收回了视线,启动车子。 吃饱喝足本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可对曲衣然来说此时却万分痛苦。 原本只是又撑又胀的可以忍受,现在却一钝一钝地痛了起来,翻江倒海,胃开始不满地叫嚣了。 看来平日里曲衣然的胃保养得非常不好,经不住一点胡折腾。 刚刚跨进宿舍区的曲衣然在犹豫自己是跑出校门买盒药回来好呢,还是直接回寝室里烧点热水喝好呢…… 还是烧点热水喝吧,胃药不能乱吃。 况且他今天第一天来a大,还没在校门口具体逛悠过,更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药房,相比之下回宿舍更保险一些。 拖着沉重的步子,曲衣然终于回到了寝室。 没想到这吃顿饭回来的功夫他室友的行李就已经安顿好了,另一张床上整整洁洁,被子叠成了板正的方块型,白色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莫名地给人种一丝不苟的感觉。 把打包回来的那条鱼放好,插上热水壶的电源,解开了运动鞋鞋带子,曲衣然缓慢地做完这些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床边捂着胃继续揉搓。 现在室友出去了,如果他回来,一定要问问吃不吃鱼……还要问问他……哪个系的…… 曲衣然渐渐眼皮一沉,竟靠着枕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小时后,寝室门“唰”的一下被人猛然拉开。 室内有些低暗的光线令来人下意识地拧了眉头,目光在屋内快速扫了一圈后,最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闭眼睛迷糊过去却还不忘记护着胃的少年身上。 白色薄衫遮不住少年偏瘦的身形、线条,就这样随意地靠在床上,看上去更瘦了,脸色也苍白了。 不舒服也不说话?就这样傻乎乎的自己跑回来了? 这个笨蛋弟弟。 曲凌锋快步上前,干燥温暖的手掌包住了少年捂着胃的冰凉小拳头。 这样能有什么效果? 手比胃还凉! 曲家大哥恨铁不成钢地给少年揉起了胃,第一次为人做这种事情,动作生疏僵硬,却始终控制着手劲儿不要过盛,饱含了温度的大掌顺时针揉捏,恰到好处的力道,恰到好处的暖意。 少年似乎被“伺候”舒服了,鼻间发出了满足的轻哼,浅浅轻轻,撩人心尖。 一手握着他的手,滋润冰凉的掌心;一手覆在了他的胃上,柔顺那最容易发狠折腾人的器.官,曲凌锋回想着弟弟小小年纪却经常跑去酒吧偷喝酒把胃喝坏的过程,这才发现昔日记忆……原来已经变模糊了。 胃里舒服了不少,人却醒了。 曲衣然脑袋明显转不过来弯儿地睁开眼睛,瞳孔被雾气笼罩,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家大哥的一张俊脸,于是没多想下意识地吐出了一句,“哥……你回来了。”说着毫不吝啬地扬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给曲凌锋弄了一愣,这是,睡迷糊了? 没得到自家哥哥的回应,曲衣然半眯着眼睛有些奇怪地问,“哥……你要喝水吗?你不喝给我喝行吗?我,头有点晕,唔,你在转。” 少年撑起身体坐起,没撑住三秒钟又软趴趴地倒回了床上,因为压着曲凌锋的胳膊,这突然一起一倒,曲凌锋也是毫无防备的,就这样被弟弟带上了床,还准确地压在了曲衣然身上。 少年因为眼前转得厉害,很快就闭上眼了,不过身上随即一重,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哥,我也转了。” 曲凌锋胳膊被少年压个严实一时竟抽不出来,没想到弟弟的“起床气”竟然这么“独特”? “会不会是发热了,烧的?”曲凌锋用没被束住的另一只手抚上了少年的额头。 少年笑眯眯地闭着眼睛用脸颊顺着大手乱蹭着,“没烧,想喝水。” 曲凌锋,“…………” 此刻,我们应该以每秒几十次为单位来记录一下曲家大哥的心跳频率。 咚咚咚。 俩人在那张不大的单人床上又折腾了四五分钟后,曲衣然终于彻底醒了,曲家大哥也终于解救回了自己一直被压住的胳膊。 “哈欠,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哥,你怎么了?脸好红,不会是发热了吧?”曲衣然一脸担忧。 “没事。”曲凌锋不自然的垂头整理着完全没有凌乱痕迹的衣领,“我给你买了消食片,吃几片胃就舒服了。” “好,谢谢哥。” 曲衣然打开消食片的盒子按照说明书要求嚼掉了三片,一双有力的大手却将冒着热气的水杯塞在了他怀里,“别烫了,喝吧。” “嗯。”曲衣然心叹自家哥哥的体贴入微,连口渴了都知道,我表现得真有那么明显吗? 指尖擦过了弟弟的掌心,曲家大哥心跳又是一快,迅速转过身抹了一把脸,随即又恢复了稳重淡定的大哥形象。 不过,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 也许,现在还体现得不够明显。 曲衣然喝了热水觉得胃里舒服多了,完全不知道在他倒床熟睡的时候自家大哥曾尽心尽力地给他揉过胃,更不知道因为自己迷糊的起床气折腾出了一系列的笑话。 大哥不说,他能知道吗? 当然不能。 大哥能说吗? 肯定也不能。 于是,这真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吗? 是的。 李密被捆成了粽子在玉里接受教主大人的惩罚,没机会探头探脑,教主大人又不是个八卦的人,无论看没看到都不会对曲衣然说什么。 在离开a大的路上,曲凌锋强迫着自己集中精神不再去想用红扑扑脸颊蹭自己手掌心的少年。 心中对弟弟的怀疑还没有抵消,过往的伤痕也并没有完全抹平。 可那不受控制的强烈心跳又要怎么解释? 乱了。 不该是这样的。 曲凌锋沉着脸回到了刚刚在s市上市的分公司大楼,身周围的寒冷仿佛连空气都能凝成冰了,令那些想要找总裁签字过目文件的各部门负责人都缩着脖子自动退散,无一人敢这个时候挑战boss的极限。 可偏偏,总有胆特肥儿的人。 就比如带着大墨镜刚从机场飞赶过来的林峰,终于从罪恶的美国办公室里拖着老命跑路成功了。 再不逃出来,他怕是真要吐血了,“凌锋,怎么不给哥们来个热情似火的拥抱啊!瞧瞧这脸黑的,不会是又被你弟给刺激了吧?” 林峰和曲凌锋是发小,一起长大,一起去国外创业。 当年曲家兄弟那点破事他是一清二楚,谁能想到那么可爱一小团子长大了却是只没良心的白眼狼,替曲凌锋不值过多次,可心里也知道曲家内部问题他一个人外人没资格搀和进去。 不过林峰嘴毒,每回提起曲衣然这三字都少不了一顿臭骂,损人还不带脏字。 有凌锋护着不能欺负,过过嘴瘾总行了吧。 这一次,倒是意外的真相了。 曲家大哥确实被弟弟给“刺激”了,只是此刺激并非彼刺激。 “你说说你,这是自己找罪受么?偏要在s市弄分公司,刚回来吃到苦头了吧!以前你还有理由说他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呢?十八了,成年了啊,还年纪小不懂事?说不过去了吧。” 曲凌锋沉默着不说话,林峰以为他气狠了,也不能再火上浇油了,软下了咄咄的嗓音,无奈安慰道,“行了,大哥,你亲弟弟不听话干弟弟听话,小星听说你我都回国了,晚上邀我们去家里吃饭呢。” 曲凌锋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中所想的却完全不是林峰猜测的内容。 少年昔日花哨嚣张的形象已经淡得再也抓不住,看不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纯白色身影,黑发柔顺,笑起来温润舒服。 22、(24)室友登场 ** 小天枰,失衡。 许多事情总是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发生了,当你想要做什么改变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彻底晚了。 就在曲凌锋与林峰一同去他表弟林星家中做客的这段时间,a大寝室里,刚洗完澡的曲衣然也迎来了即将与自己同处四年的室友,工科状元方天卓。 方天卓总成绩在新入生中排名全校第二,却被第一的曲衣然远远甩出去四十几分。 曲衣然并不知道a大的寝室分配其实与入校成绩有关,所以他更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住上新建成的宿舍楼,享受两人间的美好待遇。 黑发还湿答答的,水顺着后脖颈的弧度不断滴淌,弄得浴袍领子都是湿漉漉的。 曲衣然脑顶扣着条白毛巾,嘴角笑意浅浅,却令人觉得十分舒服,“你好,室友。” “你好。”方天卓盯着他嘴角那抹笑,半晌也勾起唇角,“d市来的,方天卓,你是s市本地人吗?” “曲衣然,本地人。”曲灵媒师含笑说完,心中有些诧异了。 竟然是酒店里那抹视线的主人,虽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可背影却绝对不错了的,再加上相同款式的衣服,更加确定了曲衣然的推断。 “我们以前见过吗?”于是他问。 方天卓不动声色地加深了笑容说,“当然是初次见面了,我是土生土长的d市人,这还是第一次踏出家乡大门呢。以前啊,每天早上都习惯沿着星海公园跑几圈活动活动胳膊腿,对了你有什么好的晨练地点推荐么?这突然就看不见海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曲衣然揉了几把头上的毛巾,点了点头,“我知道附近有个小公园,每天早上去晨练的人不多,空间充足。”他想了想,随即又补充道,“s市没有海,只有人工湖。” “那也不错。”方天卓眯起眼睛,拨了拨头发,视线顺着一滴划过曲衣然喉结的水珠慢慢移下,落入宽大的浴袍领口。 而某些方面神经有点粗的曲衣然则继续揉着毛巾擦头发,一米七五的身高竟矮了方天卓快一头。 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曲衣然个子能排在中上游的位置,现在到大学就不行了,a大汇聚了各个省市的男男女女,有些接近一米七的小姑娘踩上一脚高跟鞋都和曲衣然身高差不多了,一米八一米九的汉子满校园随处可见。 方天卓俯视着他,良久后嗤笑一声,“挺不错的头发被你越揉越乱,要变鸡窝了。我带了吹风机,你用吗?” 说着,他已经从床边的小柜子抽屉里掏了出来,直接塞在了曲衣然手中。 曲衣然这下也不好意思推却了,“谢谢,你要洗澡么?听说晚上九点钟就断热水,十一点钟就会断电了。” “早这么多?比我高中学校还夸张。”他惊讶,却并不提去洗澡的事情。 曲衣然心中虽奇怪,也只是说,“原来你高中就开始住校了啊。” “也没有,就是听说而已,我们高中有几栋宿舍,不过我是走读生。听同学说寝室每晚十二点开始断电断水,宿舍管理员还控制每月用电量,连吹风机和电热毯都不让用,大家手机充电全偷偷摸摸的,被发现玩电脑要交双倍的宿舍费。” 曲衣然听完,叹道,“还控制用电量?幸好a大没有那么bt。”这词还是他最近和李密学的,李密天天用来形容东方,久而久之连他也记住了。 方天卓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侧脸,模仿着曲衣然感叹的语气说,“是啊,幸好a大没那么bt。” 有关宿舍的话题到此为止,曲衣然不擅长与人交谈,主动打招呼一般也是笨笨的说句“你好”,再没其他了。 方天卓不继续开新的话题楼,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大眼瞪小眼半天,结果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嘴角同时轻轻弯起。 方天卓长舒口气,耸了耸肩膀轻松道,“我以为,新科状元会很难相处。” 曲衣然被说得有点澹澳恪牢摇 “当然,听到你名字全校谁不清楚谁就out了。”方天卓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悠然道,“你不知道那些报纸杂志把你写得有多夸张,让我以为我的室友会是个“超人“!戴着啤酒瓶底儿厚度的大框眼镜看不清脸,梳油油的大背头,穿破洞的帆布鞋,白布衫……” “你想的太多了,哥们。”曲衣然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曲家鞋柜里倒是真有几双破洞的帆布鞋,款式新潮像样,颜色却红得扎眼,比东方的红衣还鲜艳,让人完全没有穿它的欲.望。 “不过。”方天卓语气一转,懒懒地靠在了曲衣然身后的墙上,摸了摸光滑的鼻梁,“我挺佩服你的,连我们古板的班主任都说今年考题特别难,你竟然还能考那么高分。” 他d市的状元,却被s市状元压得一点翻身余地都没有。 曲衣然心中愧疚,那成绩只有自己的一半功劳,理科题全是李密答的,“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呵呵,你可太谦虚了,你知道么?多少理科老师和教授早早就盯上你了,甚至已经有人预测过你的未来,说你前途无量,会是国家重要的栋梁之材,指不定还能得个什么诺贝尔数学奖的,结果……噗,你报了中文系。”老师,学校,各大报刊媒体全傻眼了,这震撼消息一出,全国人民一齐大跌眼镜。 方天卓略显无良的笑容中多出了一份邪气,少年俊朗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却带着一种无法让人忽视的气质,“曲衣然同学,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曲衣然认真回答,“我喜欢文,胜过理。” 就这么简单,而已。 方天卓眼中闪了闪,摸着下巴,“曲衣然同学,个性十足。” “没有。”曲衣然朝他笑了笑,打开了吹风机开始烘头发。 “嗡嗡”声在安静的寝室中蔓延开来,方天卓没有再说话,眼神却始终注视着少年的动作。 吹个头发这么随意的事情,却能透出优雅。 真让人充满了意外,新科状元曲衣然。 “听说学校的食堂假期不开,晚餐想吃点什么?”方天卓接过曲衣然递来的吹风机,被整理过的电线一圈一圈地缠在尾端。 握着吹风机的手指分明饱满,指尖圆润,无意地轻轻擦过他的掌心,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令方天卓极为震惊。 要知道,他从小就洁癖得厉害,极度厌恶与人接触相碰,哪怕只是手指,哪怕只是随意划过,连他最疼爱的弟弟都不例外,最夸张的时候隔着薄薄的衣服都不行。 可与曲衣然的轻蹭,没有丝毫不良反应。 不恶心,也不反感。 “晚餐么?”曲衣然脑中灵光一闪,立刻道,“不用出去吃,晚餐我们有饭菜!” 方天卓看他忙乎来忙乎去,没过多时书桌上便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餐盒,因为这种新开发的保温纸餐盒比较给力,食物并没有如想象般凉透,甚至还温着。 方天卓,“打包了这么多做晚餐?” 曲衣然,“…………”我能说,这些其实都是午餐的一部分吗? 曲衣然一点也不想说自己的糗事,丢人丢一次得了,“嗯嗯,打包回来做晚餐的。唔对了,就是你下午也在的那家店。” “什么店啊?”方天卓一脸茫然。 曲衣然说,“招牌鱼,西街口的那家。” 方天卓抬手顺了顺额前的刘海,不经意地遮住眼睛,“西街是哪条街?我今早才下火车,晕头转向的弄不明白你们s市的街街道道。” 也就是说没去过了? 曲衣然毫不介意的一笑,就当完全没看出来他对面的人下意识紧绷起来的脸部线条,“有机会我带你去。开吃吧,一会儿凉透就不好吃了。” “啊,那下次带我去,我请你吃。”方天卓笑吟吟的地拿起筷子,学曲衣然的模样顺着鱼肚挑起一块鱼肉。 许是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原因,方天卓皮肤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身形要比曲衣然看上去健硕许多。 尤其是两人坐在一起,这一对比,犹如钢筋般强劲坚实的手臂夹菜的时候会横在白皙剔透的胸口前,视觉冲级非常强烈,方天卓忍不住感叹,“比我们那儿的妹子长得都白净,s市水土养人啊,不像d市天天吹海风,男女一般黑。” 曲衣然的发质和过白过嫩的皮肤已经被沈默还有死鬼李密调侃了不知多少次,早就淡定了,即答道,“什么养人?这叫营养不良。” 前任挑食得厉害,各项营养指标都不够,喝酒抽烟样样不离,身体折腾得极差,胃和脾都不怎么健康。不然能这么瘦么?浑身上下仿佛就剩下骨头架子了。 曲衣然心中一叹,这种情况没什么捷径,只能慢慢调养补回来,平日里多注意饮食作息,均衡营养才是正道。 简单吃了几口曲衣然就放了筷子,大部分鱼肉都进了方天卓的肚子,倒真想是没去招牌鱼吃过似的。 其实,不用这么刻意去证实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曲衣然并不是一个会刨根问底的人。 这个世界本就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说不清,也解释不清了。 23、(25)校园生活开始 ** 如今才八月还没到正式开学的日子,不过每个大学却都会让学生们早早来学校报道,目的明晃晃——军训。 这是所有踏入新校园的大学生们一个必须迈过的坎儿。 只有过了军训,你才算真真正正的融入到了这所大学之中。 “这a大校园里基本可以划分为四个板块,教学区,科研区,休闲区,还有宿舍区。小学弟们,我们现在所在的区域就是a大的休闲部分哦,这里涵盖了所有体育场馆和学校组织的社团、学生食堂、学生会、广播室等等。关于这部分学弟们有什么问题吗?”一个戴着厚重眼镜个子偏矮的大三新闻系学长向曲衣然和方天卓介绍着。 方天卓有些夸张地举手问道,“学长,我有问题,那个等等……是什么?” 就见男生扶了扶眼镜,爽朗地哈哈一笑,“等等的意思就是我也不清楚,需要你们自己去发掘了。我也是第一次新带人介绍咱们学校,这临阵磨枪啊,是不快不光!以前这种事都是学生会宣传部出人做,最近不是在搞新生欢迎大会么,宣传部那些人已经忙得快分裂了,临时跑我们新闻社借了几个人。” 本来曲衣然和方天卓打算今天下午再去签名报道的,结果一大早晨学校就派人找上了门。 全校第一和第二,校方自然重视一些。 尤其是从“高调”从理科蹦达到文科的曲衣然,更是学校关注的最重点对象了。 一旦这位同学有转回理科的倾向,那么学校各部门各个领导一定鼎立支持! 当然,曲衣然是完全没有这种打算的,校方的如意算盘是注定拨弄不成了。 “状元啊状元,你对我们学校各方面有什么看法?老师昨晚还来叮嘱过我,要重点向曲衣然同学介绍理工大楼,介绍我们学校先进精良的理工科研团,介绍我们学校理科方面的蓬勃发展史,噗——可是我真没辙介绍什么,我本身就是学文的。可惜啊可惜,你不是我们学院的人。” “我没什么看法,学校挺好的。”嘴角笑意浅浅,曲衣然轻声说道。 其实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因为关注的重点始终不在这位学长所说的内容上。 自从走到了校园的休闲部分,周围的气息就完全变了。 这里,比任何一个区域都更加阴郁冷森。 如果是冬天就正常了,这里位置偏北,比起其他区域冬天更阴更冷,但此时此刻艳阳高照,正直最闷热的月份。 ‘我察觉到了,我的同类!’怨灵! 李密终于从东方的“魔爪”中被放出来,被捆了一天一夜,终于忏悔完毕并老老实实向曲衣然认了错,保证以后绝对不再鲁莽。 哪怕下次面对四斤的龙虾,他也只会微微一笑,绝对不扑上去一口全吞了! 曲衣然无奈,却随即想到了什么,对李密说,‘既然你这么积极的寻找同类,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找出它所在的大概位置。’ ‘什么大概位置啊?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李密立刻不满地说道,‘我办事效率有那么差吗?东方这么牛叉的灵还不是被我给逮了个正着。’ 曲衣然嘴角一抽,‘东方是因为被束在原地不能动。’ 不然就你那水准能轻易逮到? 随着意念沟通,曲衣然就听“嗖”的一声,三根绣花针同时出击,“唰唰唰”分别扎在了李密的脖子边,大腿边,还有……裤裆边。 差一点就扎到要害了,嘤嘤嘤,命根子险些被废了。 东方你这也太狠了!要不要这么歹毒,虽然咱是鬼,但鬼也是有尊严有鸡鸡的! 李密含泪咬牙,最终一言不发地默默飘走去寻找怨灵了。 上面的话最多在心里哀怨一下,他胆儿再肥也不敢随便在东方面前放肆,更不敢抱怨什么了。 忍吧,战斗力差距太大,那位是大哥大,他连一跟班小弟级别都算不算。 绣花针飞出的始作俑者沉静如雪地轻抚了几下长发,快速收了针线,甩袖转身走回了玉中,那姿态,那气势,曲衣然有些迷糊了,东方到底是何身份? 即使身体已经陨灭,可灵魂却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和深厚的武功根底,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人物,更不像李密推断的什么缝纫工,什么土匪的…… “衣然?衣然?曲同学!在学长面前公然走神,有些不给面子了吧。” “啊……抱歉,学长。”曲衣然嘴角绽开一抹笑,令新闻系的学长和方天卓都有些发愣。 这小子,笑得太纯了。 纯净至极,就是极致妖孽。 还是方天卓回神快,他动作一顿却突然毫无征兆地一把搂住了曲衣然大脖子,笑吟吟地感叹道,“我俩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可校方这态度也差太多了吧,咋就一点也不关心我呢?怎么办,好像有点郁闷啊,不然晚上你请我吃饭吧。对了,学长,食堂今天开了么?最好别开,我要狠狠宰这小子一顿!” “那还真巧了,学校食堂明天开。”他习惯性地扶着眼镜腿,与方天卓对视一眼,笑道,“学长的论文还没赶完就跑来带学弟们逛校园了,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什么的?” “我请大家吃饭。”曲衣然丝毫没有犹豫。 方天卓若无其事地松开他脖子,扶住了额头,“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曲学弟太软了,小方,可别欺负人家。” “学长……别这么叫我……”小方?那是什么鬼称呼。 跟上两人的脚步离开了学校休闲区域,按照老师们的要求,大三学长还特意带着曲衣然在理工大楼里转悠了几圈。 不过比起方天卓,曲衣然明显是性质缺缺,尤其在看到满墙满黑板各种密密麻麻的公式时,顿感头大,那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如果李密可能会兴奋得蹦达起来,可惜,那鬼去寻找怨气散播的源头了。 也幸好那小子不在。 绝对不学理=。=! 这种信念似乎更加坚.挺了。 方天卓认真打量着周围,突然问,“学长,你进过学生会吗?” “我?呵,我参加过学生会考试,没被选上,原因呢,评语的意思是说我缺乏积极性,态度不够认真。”事过两年多,他已经不在意曾经被人批成了死板没朝气。 低迷过一阵,后来在新闻社混得如鱼得水,如今也成了社里的骨干人员,今年还被提拔为了副社长。“怎么,方学弟想进学生会?” “嘿嘿,都说学生会里故事多,如果有机会,确实挺想进去看看。”方天卓大大方方的承认。 “你小子,学生会里哪有什么故事?都是一群被描绘成‘成精’的普通人罢了。不过,倒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门槛高,进去的自然不是一般战士。 “每年学生会都有一个免试名额留给新生。” “会长钦点?” “算是吧。” 见学长的眼神有些飘忽,方天卓心中有了些推断,于是眼珠一转试探道,“不会就是我俩中的一个吧?” “宾果,你真相了。” 两人下意识将视线同时集中在曲衣然身上,某只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呆呆问,“怎么了?” “没什么,提前恭喜你而已。” 曲衣然一脸茫然,“有什么可恭喜的事情吗?” 方天卓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正式加入学生会啊,新科状元。” 曲衣然,“…………” 在我想事情的这段时间里究竟错过了什么? 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就这样被告知已经成为了学生会中的一员。 大三学长刚准备和曲衣然说明一下具体情况,这时猛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急忙对他说道,“对了,曲学弟,最近学生会组织了一个全校新生欢迎大会,时间就定在了你们军训结束的那一天晚上。作为新生代表你不仅要发言,还要出个单人的节目,内容不限,你可以自由发挥。” 曲衣然,“…………” 曲衣然,“节目?为什么?” “因为你是新生代表,又是学生会免试招下的人,自然要在大会上表现一番了,这是惯例。” 什么时候又成了新生代表?“我能不去吗?” 很可惜,学长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不能。” 原本还有点羡慕嫉妒的方天卓心里突然就平衡了,还是自己参加学生会招人考试走常规路线吧。 曲衣然这个不寻常的路啊,不是那么好走的! 学长推着眼镜腿,不忘提醒道,“这两天把节目内容报到学生会,你也不用太紧张了,军训持续两星期呢,你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噢。”一点也不充足,完全不知道要表演什么。 方天卓却问,“那学生会的正式报到呢?” “哈,你怎么比他还急?”学长咧嘴一笑,有些胖胖的脸蛋看起来更圆了,“曲学弟演出结束就要去报道了,你想入学生会要等正式开学,现在不少大二大三的还没返校呢。” “这样啊,谢谢学长。”方天卓双手插在了兜里,悠哉地笑了,“随缘吧,到时候让新科状元罩着我。” 学长只是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学生会那地方,谁也罩不了谁。 24、(26)发展 ** 由学长带着两人将a大校园各处都逛了个遍,图书馆即使是假期也人满为患,设备齐全的各项体育馆里总是少不了热爱体育的少男少女们,还有严肃安静的自习室,有的在预习新课程,有的则在用学校超卡无线网聊□□……甚至他们还到学生会办公室门口晃了几圈。 方天卓总结出了一句,学生会办公室比自习室还破,轻轻摸一把墙掉一大块墙皮。 学长表示,这些都是a大历史悠久的象征。 要说学校里最令人期待的地方还是要属食堂,虽然今天还没有正式开放,但曲衣然和方天卓在食堂门口简单的围观了一下周期菜谱和标价。 “竟然还有甜点?我没看错吧!有卖莲牌的奶油蛋糕?呵呵,还有烤火鸡腿和鸡肉香脆卷儿……”方天卓有些兴奋了,肉食控和甜食控表示非常喜欢这里的食堂。 曲衣然也非常满意,“青菜小炒很多。” 他比较喜欢清淡口味的菜系,这里有很多他以前常吃的菜。 方天卓忍不住叹道,“你太没追求了新科状元,就好象昨晚吃鱼的时候,明明是你打包回来的,结果你前前后后都没戳过几筷子。” 学长笑道,“那还不是便宜你了?” “这倒是。”方天卓咧嘴一笑,白牙露出了一小片,映着灿烂的阳光显得十分耀眼,身形修长却透着一股健硕强壮的味道,尤其是走在曲衣然身边更加明显了,一个纤纤玉少年,一个蜜色猛少年。 学长推着眼镜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无论哪一个都会是非常受欢迎的类型。 当然,如狼似虎的美女们也许会更喜欢方天卓多一些,健壮的汉子总是非常有安全感,要知道a大文科学院要比理科学院多好几个,女多男少,狼多肉少。 曲同学那瘦弱的小身板,南方mm们会非常喜欢。 “明天食堂就开了,今晚去学校周围再凑合一顿,明早来吃早餐定食,有八宝粥蛋饼的,还有松饼培根的,味道很不错,起晚了可没有位置。”学长说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我倒是忘了你们大一新生明天开始军训的事儿了,想睡个懒觉都没不行。” “是啊。”一提军训,方天卓有气无力的。 本来就够黑了,军训再一晒还不黑成土豆了? 不过他眼神飘向了曲衣然,心中顿时就平衡了。 只要一想到这白白净净的小少年也快成自己黑土豆的样儿了,方天卓立刻神清气爽,再也不郁闷不消沉了。 “嗡嗡嗡嗡”,曲衣然手机在裤兜里震了起来。 在另两人惊愕的目光绕着曲衣然的iphone5打转,直到对方握着手机走远了一段距离,大三的学长才摇了摇头说,“这玩意现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据说美国那边刚上市没多少天,全球都没几个国家发行,结果这小子就用上了?是水货还是国外买的? 方天卓眼睛一眯,形成了一条令人看不真切的缝隙,“是啊,有钱也买不到。” 曲衣然也没走太远就接起了电话,“喂,您好。”因为是个陌生的号码,所以他礼貌性的这样说。 只是电话那端却一直保持着沉默,曲衣然又说了一遍“你好”,才有了进一步反应,“然然,是我。” 低醇的声音仿佛新鲜出炉的香烤咖啡,曲衣然怔了怔,脱口道,“哥……?” “嗯。”曲凌锋此时正站在自家分公司新设立的办公大楼最顶层,明亮的落地窗前,表情淡淡地俯视着大半个s市,却在少年叫出那一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缓和了表情,“柜子和生活用品刘伯已经派人安顿好了,衣服刚送去,需要你自己整理。军训的时候多注意休息和饮食卫生,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的感觉不要硬撑……” “放心吧哥,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曲衣然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外冷内热,形容的就是自家哥哥了。 无论是开车送自己来学校,给自己添置衣服还是带着自己去吃饭,哥哥表现得似乎都不太热情,只是,细节却透出了哥哥一颗体贴细腻的心。 这样的哥哥,没有弟弟会舍得赶走的。 “哥,你也要多注意身体,王妈总说你饮食不规律,那样不好,一定要按时吃饭。”曲衣然反叮嘱道。 分公司刚起步运行,大哥一定很忙,健康非常重要,不能因为忙碌就忽视身体。 “嗯,知道。我没担心你。”电话那端曲家大哥还在嘴硬,曲衣然自然是看不到哥哥慢慢上扬的嘴角,但是举着文件准备来找boss签字的男秘mary却僵直地立在了办公室门口,几度怀疑自家boss今天中邪了。 “小m弟,你这是怎么了?”林峰吊儿郎当地两手插兜路过。 mary难得没和林峰叫板自己的外号,一脸快哭的表情抱住林峰胳膊不放,“林哥,我见鬼。” 林峰不在意地搔了搔耳朵,“哈?你又抽什么风?” “boss、boss笑了!” “卧槽,看把你吓的,不就是笑了么?他哪次喷人不是冷笑?没出息的小子。” 林峰鄙视了他一把,轻身一侧钻进了曲凌锋的办公室。 结果一进去,他也彻底傻了。 这笑得如沐春风的汉子,真是他认识二十多年的面瘫发小? 日哦,别说mary,他都快吓尿了。 尤其是在听到曲凌锋含笑对话筒那边的人低声细语叮嘱着,“军训的时候注意多涂防晒霜,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还有一个小药箱,里面有预防中暑和痢疾的药,学校的饭菜要是吃不惯,就打电话给我。” 电话给哥哥,不是打电话给家里。 林峰彻底跪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得痢疾……还有预防中暑的药是从哪里弄来的啊啊?真有那种药吗? 挂了电话,还沉浸在自家弟弟关心中的大哥这才发现了“闯入者”林峰,脸色蓦地一沉,“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林峰一哽,这话说得太新鲜了,“我进你办公室哪次敲过门啊?” 曲凌锋半眯起深深的眸子,“听说美国那边最近缺人。” 林峰嘴角一抽,立刻堆起狗腿的笑脸,凑过去坚决保证,“下次我一定敲门,一定敲门,美国那边要是缺人把万能小m弟调回去不就好了么。” 还立在门口石化的mary就这样无辜中枪了。 a大那边,曲衣然收了电话,回归了游荡校园的三人组中,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了笑,“抱歉。” 学长说,“呵呵,家里人打来的?” 曲衣然点头说,“嗯,我哥。” “亲哥哥?” “是的。” 方天卓眼神闪了闪,摸着下巴说,“原来新科状元还有个亲哥哥,真羡慕,我就没哥哥,只有个淘气的弟弟。” “你们都这么好。哎,我是家里独子,压力大啊。” “学长这话可不对,有压力才有动力,是吧,状元同学。” “还是直接叫名字吧。”曲衣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密突然蹦出来的身影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曲哥,我回来了。’ ‘等等,先回宿舍。’同时跟两拨不同的人沟通太容易分心,也正巧曲衣然他们的校园游结束了,学长非常干脆地放两位状元学弟回了宿舍,临走前同时不忘记提醒曲衣然上报节目的事情。 曲衣然含糊应下,心中却没有太多在意。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找到了?’曲衣然刻意放慢了些脚步跟在方天卓身后。 ‘嗯,必须找到了。’李密抬头挺胸,完全没有说自己寻找那灵的过程有多艰辛。 这校园里有奇怪气息的地方不少,他也是扑了几次空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堆旧货的乐器房里找到了怨气散发的源头。 当然,其他处也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能力有限,又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早早飘回来向灵媒师报告情况。 ‘曲哥,这学校,不太平。’也许对普通人来说很正常,但是对能通灵可观阴阳的特殊体质人来说,情况太复杂了。 ‘你第一时间感受到的灵是一个常年覆在古琴中的白衣人,具体的还要你和它去沟通,我是无能为力了。’其他那些古怪的气息,他就更没辙了。 不过李密心中一爽,自己也终于对别人用动物的“它”了,哈哈。 ‘地点呢?’曲衣然并不惊讶李密所说的不太平,学校是一座城市中同时聚集人数最多的地方了,烂事多灵更多,军队亦然,只是军队往往极少聚集在城市中心,曲衣然更无法溜进军队里去引魂。 ‘得,看来是我没见过世面傻激动了,地点就在最近学生会正在搭建的舞台后面,我晚上带你去吧,白天外面聚了不少人在布置背景板。’他能飘进去,曲衣然不能。 ‘好。’如果那灵始终覆在琴中,只要它不钻出来吓人,对周围是没什么坏影响的。 这时,玉中传来了如玉碎般的嗓音,‘抬头。’ ‘噢。’曲衣然照办,及时避开了一棵大树,‘谢谢东方。’ ‘嗯。’声音很淡,随即消失。 一个重生的人,一个执着于高考的鬼,一个神秘的古魂,奇怪的三人组,似乎意外的和谐了。 25、(27)继续 ** 回到宿舍,方天卓走到门前手指无意地轻轻一推,结果门竟然“吱噶”一声自己开了。 “咦?我记得咱们俩出去的时候锁门了。”他正低声喃喃,结果一进寝室,俩人都被屋内的仗势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曲衣然别过眼去轻揉额角。 刘伯,你这是带人拆了我的寝室又给重装了吗? 是的,完全不用怀疑,这绝对是出自刘伯的手笔。 以前曲衣然寝室里自带的那些家具都在一上午间不翼而飞了,如今可以说焕然一新,取而代之的是高档舒适的席梦思,经过专业数据测量的学生书桌,附带小型书架和电动按摩椅,书桌的抽屉内文具一应俱全…… 不过墙边什么时候多出来两个门?噢,原来是壁橱!(淡定麻木的脸 里面空间还挺大的,连衣挂裤挂都给备好了,难怪屋内看起来宽敞多了,原来是笨重的大衣柜都消失了。 经过淡蓝色布艺双层窗帘和墙上几幅凡人们欣赏不了的抽象画点缀,令室内纯白单一的色调鲜活起来了。 当然,属于方天卓的那部分家具也没能逃过刘伯的“狠手”,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咱家二少的室友,一定要被二少的光芒普照,哪能住学校那么寒酸的木板床,用一压就塌的书桌?” “曲、曲衣然,这是怎么……回事?”方天卓的确震惊又有些形容不出的复杂神色。 这么短时间内竟然能把墙掏空封成壁橱,是工程队来宿舍了吗?隔壁住的人难道没点反应吗? 曲衣然抱歉地对他笑了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是我的家人。” 方天卓盯着他的唇边溢出的微笑,突然扑哧一乐,指着他黑压压被堆了一片片东西的床,“这些都是你的?哈哈,可真够壮观的。” 曲衣然看着也有些头疼了,“是啊。” 哥,你到底给我买了多少东西? 看着多吧,整理起来更多。一件件挂在壁橱里,把空间宽敞的壁橱内塞得是满满的,最后连团儿袜子都塞不进去了。 “天儿还热着呢,你这么早把秋冬衣服弄来了。”方天卓躺在了松软舒适的大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几圈,的确爽啊,比咯腰的板床不知好了多少倍。 曲衣然顿时满头黑线,“这个,是误会。” 所有衣服的款式都来自哥哥的挑选,就连那件唯一由曲衣然刷卡买下送哥哥的风衣也多出了一件小号的,跟大批衣服一齐送来了。 除了衣服,还有袜子,清一色纯白系的鞋子,药箱,还有一小袋子男士化妆品。 隔离霜,晒后修复霜,晒后修复面膜,晒后修复乳液…… 看得方天卓也满头黑线了,“你妈爸可真细心。” 曲衣然嘴角一抽,“是我哥。” 方天卓,“…………” 曲衣然终于将突然多出来的行李都整理好了,原本从家里带的那几件可怜巴巴的衣服也可以压箱底了。 猛地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新衣服,曲衣然确实有些不知所措,不过随即想到这些都是哥哥的心意,那么自然是要穿的,无措感也渐渐淡了下去。 拿了哥哥的玉,收了哥哥这么多衣服和日常用品,被哥哥带着去吃饭,被看似冷漠的哥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买东西回礼,自己的眼光不一定合哥哥的心意。 于是曲衣然心中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淘几块灵石,在不损伤灵气的情况下雕刻一番送给哥哥做礼物。 养身润体,通彻血管。 “哈欠,好像有点困了?我先去洗澡了曲衣然。”方天卓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犯迷糊的眼睛,从背包里拿出条白毛巾朝浴室走去。 曲衣然正在研究防晒霜的说明书,低声应了一下,“嗯。” 他本就是不爱排汗的体质,如今有了灵器了后更甚,即使顶着大日头出门跑圈也不会出现汗流浃背的情况。 其实,大学寝室里洗澡的地方根本称不上什么浴室,就是一个不大的封闭空间内,前部分是尿尿拉拉的地方,墙上架着小小的洗手台和镜子,后半部分是个淋浴喷头,地上有个下水,这就是浴室+卫生间的强强组合,连挂毛巾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如今,却彻底变了模样。 方天卓立在浴室门口愣了一会儿,明显呆滞地僵直脖子扭过头,视线瞄向了还在认真对比说明和用法的曲衣然,半晌后,所有复杂和惊愕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虽然不知道你的家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呵……”方天卓顺手带上了洗手间+浴室的门。 里面,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 前后部分多出了隔断,尿尿的人和洗澡的人可以同时在这里不受影响的随意。 其他变化,不提也罢。 方天卓突然有种自己其实是在住快捷酒店而不是在大学寝室的感觉。 两人午餐和晚餐的问题最终由书桌上刘伯准备的几个保温桶全部解决了,香喷喷的炖肉,清淡菜丝和米饭,都是曲衣然所熟悉的味道,保温桶最底层整齐地放了一小排蟹黄包。 “真贤惠的哥哥啊!” “不,这回是我妈妈。” “…………” 方天卓用力夹起一个精致的小包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嘴角却一扬,“味道真不错,你母亲的手艺很棒啊!住你家的床又吃着你家的东西,我该怎么回报你好呢?状元同学。” 他又调侃起了这个称呼,曲衣然小口小口优雅进食,见他一脸认真,放下筷子同样认真回到,“你刚从d市来s市,突然离开家乡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同学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而且……”曲衣然苦笑一下,“你不觉得困扰就好。” 刘伯连招呼都没打就把人家的床和柜子都给弄没了,书桌也是。 方天卓心想,你还没看到浴室里面的变化呢。 不过心底却是一动,曲衣然什么背景的,曲衣然却什么态度的……一点也没有传闻中那嚣张跋扈又不讲理的模样,反而温文尔雅,礼貌待人。 是真的,是假?此刻,他暂时无从去判断。 “没困扰,我才该感谢,借了你这么多光,衣然,我可以这么叫你吧,等食堂开了哥们请你吃大餐去。” “好啊。”曲衣然眯起眼睛浅浅一笑,也不在乎小小的食堂能吃什么大餐,毛茸茸小松鼠的表情尽显,如果是松鼠控大哥在这里,一定又会被弟弟给震到。 方天卓虽然没被震迷糊,冲击也不小。 还是那句话,纯净至极就是极致妖孽,真的无法判断,到底是真,还是假。 算了,吃饭。 夜幕降临,群魔乱舞……当然,那是不可能地。 曲衣然在吃过晚饭正准备刷保温桶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浴室卫生间的变化,同时还察觉出了那么一小点意外。 由于前后多出了一块黑色的防水拉门,惊动了一个特殊的“小女孩儿”。 她坐在地砖上抱着双膝无声抽泣,肩膀一动一动,看上去异常单薄无助。 确认门上好了锁,曲衣然这才慢慢靠近了小女孩儿身边,蹲下身,与她平齐,“不哭了,乖。” “你……不要过来。”小女孩猛地抬头,八、九岁的模样,一下子就看到了曲衣然和……他身后一只正挤眉弄眼的鬼,被吓得不轻,身体蜷缩得更厉害了。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别怕他,他和你是一样的。”曲衣然示意李密不要再搞怪了。 “也是死人吗?”小女孩儿抽搭着,脸颊却干干的,眼角不见一滴水汽。 死过的人,早已哭不出来了。 李密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是啊,我07年死的,已经死好几年了。” “啊……我,我才死一年。”小女孩缩了缩脖子,胆子却放大了不少,她喜欢另一个大哥哥身上的感觉,非常舒服。 曲衣然握紧灵器,问她,“你被卡在这里了,能和我说说原因么?” 可以吗? 女孩儿小脸一皱,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断断续续道出,“那时候,这里还是工地……听说要建宿舍……然后,有一天我来a大给姐姐送东西,可是a大太大了……然后,我就……走丢了。” “走丢之后呢?你……死在工地了?”李密凑近扶起她,试着拍了拍小女孩黑乎乎的裙子,“这是水泥?” “嗯……”小女孩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毛线裙,雪地靴,哽咽道,“那天不冷,雪下得很大,融得也快……我滑倒了,陷进了没干的水泥里。” 李密问,“不是人害死的?” 小女孩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不离开?” “我……我还没给姐姐送年糕。” “…………” 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在小女孩心底留下了执念。 很小,却非常想完成的执念。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曲衣然摊开手掌,将灵器放在掌心,伸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蒋思远。”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探出小手,虽然触摸不到曲衣然的掌心,却能感觉到一股温暖从手指尖慢慢扩散开来,流遍全身。 “我帮你去给姐姐送年糕,好么?”他轻声问。 “我……好……”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身体逐渐转淡,“我相信你。” 曲衣然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对着已经消失了身影的地方,低声叹道,“我不会愧对你的相信。” 26、(28)咩咩咩 ** 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从明天开始曲衣然将正式迎来为期两周的军训生活。 不过今晚,还有件大事需要他出面摆平! 军训要在封闭的a大北校区部分进行,两周时间内不得随意离开擅自出入,吃喝拉撒都会在北校区,每个新生只允许带简单的洗漱用品和换洗的内衣裤,外衣、长裤和鞋子都是由学校统一发放的。 那么一定要在全封闭军训开始前把那只校园里最显眼的灵搞定了。 曲衣然打定主意,带着两只灵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室,轻轻带上房门。 此时,软床上原本睡得昏天暗地的方天卓却突然在漆黑中睁开了双眼,淡淡的月光被双层窗帘隔绝在外,屋内很黑,他的目光顺着门口看去,甚至没有捕捉到曲衣然离开的衣角。 这么晚了,你会去做什么? 正快步向楼下走去的曲衣然突然脚步一顿,李密此时正跟他唧唧歪歪推荐自己去寻找那个名叫蒋思远的女生,见他停下来,有些奇怪地摸着下巴瞄他,‘怎么了?终于发现我的长处了吗?’ ‘不,我室友原来没睡。’曲衣然非常自然地无视了某人的自荐。 要在全校师生内搜索一名仅仅知道名字的女生,对于鬼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咦?你怎么知道他没睡?’ ‘直觉。’灵媒师的直觉非常特殊,说玄乎点,他们有预知能力。 只是预知的东西极少能为外人道出,他们能预测的东西很多,但灵光并不是时时都有,这东西不能由人力来操纵控制,一切皆为天意使然。 ‘哦哦。’李密傻傻的点头,结果突然发现东方的气息在他们结束对话前就消失了,顿时垂头丧气起来,‘真是的……干嘛拜托他去查,我也可以嘛……’ ‘东方可以,你还不行。’曲衣然“温柔”地打击道。 李密,‘…………’真直接啊。 因为现在还没正式开学,即使有心去学生处查,可现在连老师还没正式上班呢,那里天天大门紧闭。 如今在校的人员基本可分为两类,等待军训的大一新生们和为“全校新生欢迎大会”做准备的学长老师门,曲衣然才到a大没两天,除了同样在准备军训的魏晋和自己室友外,就认识白天带着他们逛校园的学长了。 没渠道,没人脉,只能先试着拜托东方。 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有校园网这东西可以起些作用,曲衣然是因为一向不擅长电子产品,李密死的早,除了理科外几乎不擅长任何东西了。 至于教主……只见过拿针秒人的教主,没见过抱着笔记本上校园网的东方不败。 ‘别再纠结这点小事了,如果你现在去查资料,谁带我去找那个覆着灵的古琴呢?’ ‘也对哦,我还是能起挺大作用的。’李密挠了挠头,开始正经八百地带着曲衣然在校园里横晃。 一人一鬼路过了已经搭建得差不多的宽大舞台,擦身而过,曲衣然却完全没有想起重点来。 他不仅仅要代表新生发言,还需要准备一个单人节目,在欢迎大会上做表演。 李密却记起来了曲衣然的特殊情况,捂嘴哧哧偷笑起来。 ‘到了,就是这里,门好像上锁了,看我弄开它!’自从变成了一只好灵后李密没有别的能耐,就是多了个改变自己身形和深浅度的能力。 对人没什么影响,对物却有的。 就瞧他“嗖”地一下钻进了锁眼里,上了锈的大锁头在空气中自己晃动了几下后,“吧嗒”一声就开了。 ‘谢谢了。’曲衣然推门走进,同时还不忘夸了李密一句,‘其实你很厉害的,不用沮丧什么。’李密是李密,东方是东方,各有各自优点。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东方不在,被压迫许久的某只终于敢掐着腰仰天大声笑了,不会被扎腰也不用担心被针戳背,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哎,生活苦逼啊,谁让他有一个喜欢清静的“室友”呢! 这里是学生会文艺部和音乐老师们平时用来堆积乐器的房间,虽然从外面看门破旧了点,墙也掉皮得挺厉害,但里面其实挺干净的,基本每天都有人来定时清扫。 精心保养过的乐器大部分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架子上,只有极少数缺弦断线的堆积在墙角,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模样。 这其中,正等待处理的堆儿里就有李密所描述的那架古琴。 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只是比起当今世代盛行起来的钢琴黑管萨克斯,古琴这类古典乐器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更何况是一架缺了弦的古琴? 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琴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已经看不清琴尾雕琢的花纹了。 曲衣然轻步走近,蹲下身,将这架琴平放在地面上,从裤兜里掏出哥哥给买的白手帕,认真擦拭起了琴身,琴尾。 “铮”!手帕无意波动到了琴弦。 音色已经有些模糊,想来是很久都没有调试过了。 擦琴听起来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然而曲衣然却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了其中,认真仔细。 李密看得一愣一愣,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曲哥不是一直这样么?无论是遇到我、到东方,还下午在浴室里发现的小女孩…… 对待每一个人、每一只鬼、每一件小事都报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李密还从没见过他含糊的样子呢。 “琴内的朋友,请现个身吧。”擦拭完毕,除去了灰尘积压的琴已经基本恢复了原色,只是沉寂了太久,木色看上去并不饱满鲜亮,琴尾处的雕花也并不明显。 不过用手指轻轻摸上去,就会发现那些雕工惊人的花瓣是多么细致。 也就片刻的功夫,琴上冒出了一股白烟。 雾气渺渺,从烟雾的中心浮起一袭白色身影。 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顶,绑着一根浅色丝带,白袍纯色没有任何点缀和图案,脚上的布靴藏青,长长的双袖随着他拱手的动作无声晃动,令目光都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只是他脸色发白,面对能看到自己的未知人士,显然是极为震惊和不安的,却仍然礼貌地主动说道,“在下伯牙。” “在下衣然。”曲衣然学着他的模样,拱手回礼道。 伯牙直起身,面前一人温润如玉,身后一灵呆头呆脑,这强烈的反差比令他面露一笑,原本并不出出众的五官鲜活夺目起来。 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啊,李密心中感叹。 曲衣然也是一叹,却没忘记正经事,“伯牙先生,为何寄在琴中,迟迟不去?” 他笑容陨灭,神色蓦地一凄,“在下……在下其实是在……等人。” “等人?”曲衣然和李密不由得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物。 七弦琴,叫伯牙,难不成等的人是钟子期? “你……在等子期?”呆头鹅李密问,他虽然文科学的不好,可琴仙的大名他确实听说过。 “你们都知道子期……我却终究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伯牙笑了,笑容却极为惨淡。 人们都知道钟子期,伯牙并不奇怪。 在琴里住了这么多年,随着琴走过很多地方,可以说亲眼见证了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变化。 曾经,他有幸在课堂上听一个老师向学生讲述俞伯牙钟子期的“抚琴遇知音典故”,从别人口中道出自己昔日的往事,感觉颇为微妙。 原本他是一抹没有形状的孤魂,只是拿着此琴的音乐老师却在一天深夜出了场车祸,虽然没受大伤,却有少量血红喷溅在琴尾,使得他可以显出身形。 可是伯牙认为自己不详才给此人带来了意外的伤害,于是形象化后他便自己发力震断了一根琴弦,从此被堆积在了乐器室的角落,与琴一同沉寂下来的还有他的心。 “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自己等不着钟子期了。”那李密又搞不明白了,这人既然知道,又在执着什么? 曲衣然对上他无神的眼,一语道中红心,“你在等,懂你的人。” 伯牙惊愕了一瞬,气息有些不稳,“是。” 世人道伯牙为琴仙,他却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个琴痴。 一曲《高山流水》,如今已经被世人改编得面目全非,什么古筝版的,合奏版,甚至还有人用钢琴演奏…… 他既欣慰着音乐的飞快进步和多元化,又苦涩自己如今再也无法执琴弹奏一曲。 现代人耳目开阔,不断创新,伯牙只是想知道,如今一曲《高山流水》,是否有人可以听懂,品透。 鼓琴而六马仰斜,他却独独缺少一个知音。 伯牙摇头苦笑,曲衣然和李密非常想安慰安慰它——会有人懂的,可是话脱口容易,却口说无凭。 曲衣然问,“伯牙,你如今可以抚琴吗?” 他笑容更凄苦起来,“何以抚之,何时抚之。” 李密最不忍看人伤心难过了,灵机一动,建议道,“曲哥,不然就让伯牙在全校师生前弹一曲吧,一定会有懂伯牙的人!” “你以为是弹棉花吗?”全校师生哪有那么容易就聚在一起。 “你啊你,这不是现成的机会么!” “哈?”曲衣然微怔。 李密恨铁不成钢地扶住额头,“某人,你还有个节目没报呢。” 曲衣然,“!!!” 好吧,他确实给忘脑后了。 这确实,是个机会。 但是…… 30咩咩 ** 两周后的全校新生欢迎大会确实是个机会,曲衣然能让李密在自家哥哥面前上身大吃特吃招牌鱼,自然也不会对伯牙上身产生什么抗拒之心的。 从来都是一心为灵着想的他,可以说不会拒绝一切灵提出的要求,只要……他能办到的,他会认真去做。 如今曲衣然已经与身体彻底融合,真真正正的成为了“正牌”曲衣然,完全接纳了身体和一切。 只是,伯牙与李密实在不同。 伯牙——甚至比东方在世间游荡的日子还要长,曲衣然并没有把握让他上身成功,即使自己整个人已经与身体融合完毕了,也并不确定是否能承载住千百年前的魂魄。 附魂伤身什么的,倒成了小问题。 不过s市为什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曾经不知道的古代灵魂呢?以前完全没有发现过。 曲衣然沉思了片刻,抬起头询问伯牙的意见,“伯牙,先跟在我身边两周,两周后,我会想办法让你在全校师生面前弹奏《高山流水》,可以吗。”说着,他发现伯牙眼睛一亮,虽然表情变化不大,可明亮的双眸却非常好看,看呆了一人一李鬼,曲衣然怔了怔,脱口道,“你……是不是想用这断了弦的琴弹奏?” “咦?”伯牙也愣了,“为什么连这都被你……”知晓了? “因为我们曲哥是牛掰人!”想当初他说让自己上身答卷子的时候,自己还不是也吓了一跳。 即使是灵媒师,即使有神通,可这个决定也太大胆了,也太信任自己了。 那时候明明灵魂和身体还在磨合期,却完全没有因为这点而放任自己不管。李密如今回头想一想就能体会到,曲衣然默默的为自己做了多少。 上身考试,考成了状元改变了他原本的命运轨道,人家里那么有钱,就算不知道状元也会有很好的未来,可是他却没有在意自己煽出蝴蝶翅膀……还有寻找灵器也是因为自己,还有上身吃鱼……还有误闯浴室(咦?)…… 曲衣然嘴角笑意浅浅,“只是觉得你对这架琴十分留恋,它对伯牙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是的。”惊讶过,伯牙淡静下来,用白色衣袖轻轻擦拭起了琴尾,“它是瑶琴。”只是多年的风霜,那些妆点琴身的彩玉金童头已经不再。 “瑶琴?”琴的来历还真把曲衣然给震住了。 不会是……伏羲造的那个瑶琴吧……应该不是吧…… 就这样,玉中又多了一个人。 伯牙的情况却与李密和东方都不太相同,这是一个真真正正执着于某件事的灵,他渴望为人拨弄琴弦,渴望着出现读懂他、真正欣赏他琴声的知音。 曲衣然也不知道那灵器中究竟能挤下几只灵,不过两只是绝对能了,李密要是被挤出来了,他可以睡到衣橱里去。 反正这点也是李密当初自己要求的。 曲衣然又悄无声息地摸回了宿舍里,这回方天卓确确实实睡着了,东方也已经回来了,端坐在曲衣然的床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波动。 “回来了。”曲衣然笑着接过他飞来的一张轻薄特殊的卡片,大三新闻系蒋思远,学生会骨干,卡片上还附带了一张寸照“辛苦你了,东方。” 东方不败颔首,视线扫过跟在李密身后抱着琴的白衣伯牙,声音似玉碎满地,“你们就这样把琴抱回来了?” 三人,“???” 满头问号的同时,三人还不忘点头。 曲衣然虽然疑惑,却还是解释道,“李密说这样方便。” 东方不败淡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很快,一根针线从指缝中快速飞出,直戳向李密所在的位置。 “呜呜呜我又哪里惹你了?” “把琴送回去。”说着,更多的彩色针线从掌心飞出。 “干嘛啊……嗷嗷嗷,别扎别扎,小的这就去送……这就去!!!”李密泪奔。 曲衣然与伯牙相视一笑,原本伯牙还有些忧心自己能不能与他们相处融洽,那么现在看来,不难的。 即使是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东方不败,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加入而感到不快。 相反的,不善言辞的他还朝伯牙点头示意,算是古人与古人间特殊的打招呼方式了。 伯牙先钻入了清透的玉中,感受着玉源源不断的温暖和滋养,浑身舒畅,倒是东方没有急着进入玉中,而是飘飘到了曲衣然身边,声音平缓,道出事实,“你没有阻止他抱琴回来。” “嗯,偶尔看李密泪奔也挺有意思了。”曲衣然笑得特别纯良。 你确定不是报复李密在你洗澡的时候误闯浴室? 东方沉默不语,红袖一甩,踏步飞回玉中,空气中良久才传来了他清冷不变的嗓音,“是挺有意思的。” “呵呵呵。” 正用力量托着琴往回乐器方飘的李密边泪奔边可怜巴巴地碎碎念,哀号不断,偶尔还夹了几声喷嚏,看来是不知不觉的又被人给惦记上了。 学校里夜间出没的大大小小各种生物灵体都有幸见到这一美好奇观,一只被净化后的灵脸颊两侧流淌着宽条海带泪,在璀璨的星空下,无声地划过校园角落。 “以后的日子啊,可有意思咯。”某个头矮小的白胡子老头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难得没有打哈欠犯困,而是一下一下顺着自己精心保养过的长胡子。 “土地老头,有意思什么?来了个灵媒师,你不怕他把我们都给收了,把这地方全给搅合乱?”一个黑影从他身边冒了出来。 白胡子老头儿手指一弹,黑影龇牙,捂着被弹红的额头郁闷地看着他。 “别装了,灵媒师又不抓鬼,看来一百年前那个作恶多端的阴阳师给你们留下的阴影不小啊。”老头儿似乎非常放心,依旧不厌其烦地顺着胡子,动作极慢,“没事儿,那小子啊,才不会动你们呢。” 愿意走的走,愿意留的留,净化后一切自由,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随便你在人间游荡折腾。 当然,如果不凑巧被阴差或者黑白二使给抓回去了,那就只能算点子背,强制你去轮回投胎。 毕竟阴间的使者可没有阳间的灵媒师好说话。 “我劝你们啊,想留的想离开的都趁早去讨好讨好他,可别打什么鬼注意,他身边那只红衣鬼可是地府记录在案绝对碰不得的狠人物。” 老头儿缩了缩脖子,黑影点了点下巴,消失在了夜空之下。 结果土地老头儿刚想钻回土里补眠去,脑顶就被某只大脚给狠狠踏了一下,脖子差点压歪了。 “哪个混小子敢踩我?报上名来!” 刚把琴送回远处,又锁好了门的李密边飘边纳闷呢,“我不是应该飘飘飘么?怎么还能踩到东西呢?奇了个怪了!” 一夜折腾,第二天迎来军训。 一大早上曲衣然就被方天卓从被窝里给挖了出来,美其名曰要请他吃大餐,好好答谢一下他的照顾。 曲衣然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昨晚本来就睡得很晚,结果好不容易入睡了还有梦魔进梦境来和自己打招呼,几乎一夜都在梦里和梦魔聊天,凌晨了才堪堪迷糊过去。 现在困极了。 也正因为没睡熟,曲衣然才没有机会“发挥”他超出凡人接受能力的起床气。 被方天卓一路拖着来到了学校食堂,俩人觉得已经出来够早了,结果食堂却早已人满为患,排队伍买早餐的人甚至已经排到了食堂门口。 “难怪学长说一定要早起再早起来排队,虽然是这学期第一天开食堂,可太夸张了点吧……”方天卓忍不住龇牙抱怨。 早知道昨晚出去买点面包牛奶早上垫垫肚子了,空腹去军训要人命啊。 曲衣然注意力倒是不在早餐上,视线一直随着一抹粉红色身影晃动。 那个就是大三的学姐蒋思远了。 “我们回去吧,还有一保温桶的饭菜,热热做早餐吃。”目前不急着接触学姐,因为他手里……还没来得及准备年糕。 方天卓一怔,“怎么热?” 曲衣然,“电磁炉,小阳台被我家人给改成简易厨房了。”刘伯还发信息来抱怨过寝室里竟然没有通煤气管道。 方天卓,“…………” 他昨天还真没去阳台看过! 一个俊秀如玉型的小美男,一个高大威猛型的帅美男,两人虽然只在食堂门口晃悠了一圈,却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曲衣然的气场内敛并不强烈,但是方天卓人高马大的实在是容易招人眼球。 “那个是曲衣然!”有人认出来了全国高考状元。 虽然新闻媒体上都没有具体报道过状元的照片,可学校大榜上却明晃晃地张贴着曲衣然的二寸身份照。 “哪儿呢哪儿呢?” “哎呀,走了!” “好可惜,我还想和状元合个影呢,太牛了!给s市争光啊,你说市长怎么不给颁点奖,给点奖学金呢?” “这种事我们怎么知道,听说啊,人家有背景。” “切,有背景怎么的?”一个女生鄙视地看着说出那话的男生,“再有背景高考还能作弊买答案不成?人家有真才实学的!” 食堂内叽叽喳喳议论着,最后,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夹了进来,“可惜,学文去了。” 本来还以为理工学院要进人才了,结果…… 听到这话连文科院的都跟着沉默了,是啊,他们学校的理科状元……学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下午就开始放章节,一直放到晚上六点,更三章,大概是1.2w左右,然后周六照常更新,周日的话不出意外还是放出来1.2w左右,入v以后更新时间不固定了,也许全天都在更新,最少也有一更,我争取全程手动,不要再出现*把文抽没的情况了。 感谢你们不厌其烦地刷咱的文,咱代然然谢谢大家=3= 求多更的副本开启,方式非常简单,用你们铺天盖地的评论和花花来淹没咱,咱总算暂时告别了坑爹的考试期,内牛,不容易啊。 =w=听说今天*不抽了,你们认为呢? ps:与鬼之间对话的符号和一些细节小bug,咱有空一起修,大家先表急,等大抽期过了怎么都好办 另外跟文这么久,咱文的风格和尿性你们也基本看出来了,就这个情况,不喜欢就x,别来刷负了,谢谢。 31第一更! 将准备带去军训合宿时用的洗漱用具全放进小包装起来,曲衣然很快收拾完了,可方天卓从外地来,生活用品准备这方面完全不如曲衣然这个s市大土豪全面,他没带小包。 于是曲衣然鼓鼓的小松鼠背包里就挤满了两人用的份量。 方天卓瞧他那格外扎眼的包低头闷笑,不仅松鼠脑袋是立体的,连毛茸茸的尾巴都是立体的,垂在背着包的曲衣然身后,怎么看怎么想……喷笑,“呵呵呵,敢问这包是你自己买的吗?衣然。” 曲衣然被他笑得奇怪,“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那么,又是你哥?”这小子,难道没发现这个包过于可爱了吗?如果换个女生背倒是没什么,可你是男的喂! 有男的背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在学校里横晃吗? 好吧,还真有,就是曲衣然你! 曲衣然还是很疑惑,“是我哥买的。” 方天卓捂唇,“咳——好吧,你觉得很正常?” 曲衣然一脸认真,“那么,请问它哪里不正常?” 方天卓笑容僵在了嘴边,瞥曲衣然一眼抚额不语,算了,他败了! 两人一路无话,在军训规定的集合时间前五分钟到达了报名场地,学校操场b。 曲衣然是习惯了沉默安静,方天卓则纠结他的松鼠包包纠结了一路,因为他越看这包上的松鼠头越像曲衣然某些时候无意间露出的表情。 某人于是意外的真相。 不过在军训报名签到截止后,一众人在b操场上整齐列队等指示的这段时间里,学生会的人主动上门,找新科状元要节目名字,顺便送来了由学生会会长亲自写的《新生代表发言稿》。 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搔了搔耳朵,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又重新问了一遍,“曲学弟,你要……弹古琴?” “是的,学长。” “你确定?”某学长看曲衣然的眼神非常微妙。 每一年的新生代表节目其实都非常固定,无非就是唱首歌,有的抒情,有的欢快洒脱…… 虽然歌曲的类型都不同,但是因为每一年的新生在被立为代表的同时就等于扣上了一顶“学校未来风云人物”的大帽子,所以每一次献唱气氛都异常火爆高涨,新生老生们都非常给面子的捧场欢呼。 好么,今年的新生代表可以说更加牛掰,全国第一理科成绩,偏偏报了a大的文科系,连出的节目都这么有内涵,人家压根不稀罕a大的老套路! 不过,古琴?那是啥玩意,好吧从字面意思上来判断是一种琴! 那是古筝么?应该不是吧…… 要伴奏么?人家说不要! “古琴独奏?我们学校好像没有古琴,曲学弟打算自己准备?” “不,学校有的。”曲衣然顿了顿,说道,“乐器方面我自己会想办法,谢谢学长的稿子。” “啊……不客气。”某人摸了摸鼻子毫无心虚的接受学弟道谢,此时根本就忘了自己只是个送信人,那稿子根本不是他写的。 “噢,对了,这稿子你上台的时候可以照着念,咳……如果不怕丢人的话。”他想到了自己问这个问题时会长鄙视的眼神,无辜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别紧张,有什么事学长们兜着。” 其实他没说,这第一项演讲已经开始进入了学生会秘密的考核阶段,所谓的免试名额,换成另一种说法就是——考核更加严格,要求比普通的学生更多一些。 “好的。”曲衣然笑眯眯地将至少有十多页的一叠稿子放进了毛茸茸的小松鼠包中。 这么长的稿子他自然要照着读了,难不成还要背么?多麻烦…… 不过照着读,谁说一定要自己拿着稿子? ‘李密。’ ‘到!’ ‘到时候帮我拿着稿子。’ ‘好嘞!’李密非常高兴,曲哥终于先想到自己,没找东方大人帮忙了。 某李鬼屁颠屁颠钻进背包里迫不及待想要翻稿子先看看,玉中一白衣,一红衣,两人相对而坐,红衣闭目养神,白衣沉静品茶。(茶哪里来的?) 伯牙放下茶杯,轻声说道,“东方不败,是世人传道的东方教主么。” 东方依旧合着眼,“是,又如何。” 伯牙眉眼弯弯笑起来,执起茶壶给东方也倒了一杯,推到他的面前,话锋一转,“他们都是很可爱的孩子。”真诚,善良。 以伯牙的年纪和飘荡在世的时间来说,称李密和曲衣然是孩子并不为过,甚至叫孙子都完全没有问题。 东方没说什么,只是举起茶杯,轻啄浅品。 一切,尽在不言中。 军训正式拉开了序幕。 三个教官负责两支队伍,队伍是按照报道时的序号随机抽取的,并不像以往的高中时军训那般,一切按照班级来。 这也算是a大的独特传统之一了,打乱各个学科学系,将新生门分成不同的小队伍在一起军训交流,广交好友,并不单一死板地局限在自己所属的学院中。 曲衣然与方天卓因为是同时报的名,序号相距太近,基本没有分在一起的可能性,倒是这两天没见到的魏晋与曲衣然分在了同一个小队伍里。 魏晋曾经是“实验中学四人组”里唯一一个发色正常的,也是最早被曲灵媒师接受的好朋友。 与整日习惯性抽风大胃的高俊和有些神秘心思总是沉甸甸的方言不同,魏晋是个非常直爽阳光的大男孩,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方言和高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发小,魏晋和曲衣然也是,他们从小学开始就同班了,可以说魏晋亲眼见证了曲衣然的性格变化全过程。 无论是正常的,非正常的,还是如今半正常不正常的……魏晋依旧在,仍是曲衣然最好的朋友。 “衣然。”总是阳光四射的魏晋此时却有气无力的和他打着招呼,眼底泛起一圈明显的黑青,看上去困倦极了。 曲衣然一看是好友,笑了起来,却有些担忧他的状况,“你这几晚都没睡?又掐游戏了?” “哪儿啊!我电脑都被没收了,哼!一提这事我就火大!”魏晋恨得直咬牙,“嘎吱嘎吱”听起来特别渗人,“我家里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我进a大不放心,陌生的环境,又没和你在一个学院,然后就拜托一个爸爸老朋友的儿子来照顾我,说什么也是学医的,将来对我继承医院也有帮助……卧槽,你知道是那人谁么?就是咱校的学生会会长,那个bt!每天晚上都看着我学习!竟然还把我的电脑给锁在他柜子里了!这特么的还没开学呢!” “学、学生会……会长?” “是啊。”魏晋欲哭无泪,这两天被那个bt给折磨惨了,“他昨晚还逼我写了十多页的什么发言稿,不写完就不让睡觉,坑爹啊,老子是学理的有木有?为毛逼老子写什么新生发言稿的,该死!衣然啊,你可千万不能加入学生会,记住,以后看到学生会的人一定要躲远远的!全特么的是bt啊!变态!学生会副会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浑身上下全中枪的曲衣然默默扭头。 原来那稿子是你写的。 还有……我已经“被加入”学生会了。 看他如此激动又愤慨,曲衣然决定,暂时不火上浇油刺激魏晋了。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人躲不开,也逃不掉。 是的,逃不掉。 此时此刻,静静躺在小松鼠背包里的白色手机无声闪动着屏幕,是一条未读信息,来自于——哥哥的。 缩小的李密本来在包里看稿子呢,无意间发现了闪烁不停的光点,于是轻轻发力一点按钮,结果……好吧,还需要滑屏解锁? ‘曲哥,手机亮了。’ ‘噢。’曲衣然翻开包包,拿出手机快速一滑。 “这时候还看什么手机啊?快点,集合的哨声响好几遍了!听说教官比bt会长还变态呢!”魏晋心急地一把拉过他。 结果信息刚点开还没看到呢,曲衣然就被一溜烟拽走了。 手机这回躺在了八人寝室的某下铺枕头边,信息已经被点开,李密探头探脑地看了过去。 【20号晚上去看然然在学校的演出。】 =口=曲哥啊,你哥知道消息的速度也忒快了点吧…… “boss,这些都是您20号晚上的行程安排,您看……”mary小弟恭敬递上,以为自家总裁要重新安排什么重要的事情。 结果曲凌锋看都没看,直接摆摆手示意他离开,“不用看了,全部推掉。” mary,“…………” oil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林峰正窝在曲凌锋办公室的沙发上嘎巴嘎巴啃苹果吃,听到自家损友这样果断直接,满头问号地一骨碌爬了起来,“你这个工作狂终于开窍了?准备那天约会去?” 曲凌锋斜了他一眼,没有勒林峰,对还在纠结的mary小弟继续吩咐道,“20号那天订一束花送到我办公室。” 弟弟演出,自然应该有献花捧场的。 曲家哥哥愿意主动担任这一捧场的角色。 于是林峰也跟着纠结起来了,他似乎真相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入v第一炮,小松鼠杀出江湖! 即使然然住校也是有办法产生jq地,大哥乃v5,到底是谁栽谁手里了腻? 32第二更! 有些事还真被魏晋给说中了,负责他与曲衣然所在小队和另一支苦逼队伍的确实教官中bt出了名的三人组。 一个教官强制性没收了所有人的帽子,把两支队伍带到了完全没有树荫遮挡庇护的日光中。 另一个教官从裤兜里神奇地抽出一盒扑克牌,当然不是为了和学生们玩斗地主,而是轻轻地在每人脑顶放了一张,于是每个新生必须一动不动地站在大太阳底下脑顶着轻薄乱颤的纸牌。 十分钟一轮,扑克牌要是掉了再罚三轮。 bt啊~~~ 当然啦,也有人心里嘀咕,十分钟不是忍忍就过去么? 那么最后一个教官又闪亮登场了,他没别的癖好,就喜欢冷不丁的在背后踢人一脚,纠正不标准的站姿,让你一点多余动作也不能有。 他偏偏不喜欢说话,冰冷着脸,薄唇紧抿,看谁不顺眼直接上脚,行动总是比口述更加有效的。 所以,扑克牌掉了究竟是怨教官呢还是怨你自己呢? 魏晋牙关紧咬,身材挺拔修长,尽管黑眼圈依旧微消,可站姿那叫一个标准。 魏家算是标准的医疗世家,与许多出生在大家族的孩子遭遇同样,魏晋从很小开始就已经被家里规划好了未来的路,无法改变,无法拒绝,他是家中独子,那么就必须继承家里的医院。 所以他即使非常想报计算机系,却还是没有选择的填了医科志愿。 他有时很羡慕可以恣意随心生活的曲衣然,曲家产业涉及广泛,家中又有个很早就在国外闯出一片天地的大哥扛着,作为一个整天没有负担的小弟,真的非常幸福。 不像他,担子极重。 魏家除了医疗外,其实在军部还有一些根底,不过比起真正的高干之家曲家,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汗水顺着额头一滴滴顺着脖颈一路流淌进了衣领中,魏晋眯起眼睛,打量着不远处同样站姿标准,却一咪咪汗都没流过的曲衣然。 他站的直站得稳全是在军部的大表哥摧残出来的,那么衣然呢? 这小子平时站没站样,坐没坐样,整天习惯跷二郎腿,夏天喜欢穿着木屐满大街横晃,连司机都不允许跟着…… 咦?怎么总觉得,那些画面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呢? 今年夏天,衣然好像一次木屐都没穿过。 今年夏天,衣然还染回了他最不屑的黑色头发。 今年夏天,衣然鬼使神差地考了个全国第一……一切都是从今年夏天开始改变的。 魏晋突然有些欣慰,看来小时候总爱拿着玩具枪指自己屁股的衣然真长大了。 曲衣然最叛逆的时期,很多人都会受不了他过于恶劣的性格,甚至连高俊都有曲衣然掐过一次架的经历,拉着方言三人打成了一团,可是魏晋却始终无怨地跟在他身边,有时候默默地替他收拾点残局,铲平坑洼的障碍。 他始终认为,衣然并不是真的那么渣。 这就如同他很早很早就觉得,曲衣然是个理科方面的天才……一样。 “立正!原地休息五分钟。” 随着哨声和教官的话音落下,众人犹如一盘突然散开的沙子,一个个热得溃不成军,大剌剌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女生都不例外。 “卧槽,可算休息了。” “呜呜呜,我掉了两次牌,待会儿要被罚一个小时。” “你知足吧,我掉了三次……” 一群人哀嚎不断,欲哭无泪。 其实光站着什么也不做,一点也不消耗体力,可是一动也不让动神马的,室外气温33.5度神马的,头顶着灿烂大太阳神马的,坑爹啊! 尤其是还有个喜欢乱踹人的教官,冷不防从你背后踹一脚,尿差点吓出来,更何况一张本就不稳当的纸牌呢? “我们队里一张牌都没掉过的人是谁啊?” “咦?有那样的人存在么?”一个直接用袖子擦起汗的女生不敢置信地问。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啊,面子啊,幸好早上有涂抹防晒霜,可是……女生内牛满面地摸着脸上的汗水。 防晒霜不是防水的啊,大哭! 这时一个眼镜男突然冒了出来,“怎么没有?我旁边那个高个子就没掉过牌,羡慕死了。” 他自己本来也没被教官踹到,可是另一边的女生小腿被踹了一脚,他站在旁边跟着一个激灵,结果牌飘飘地掉了。 瞧这经历更坑爹。 聚在一起的这一小堆人大部分都是一个高中考上来的,三言两语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说着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不远那边正在聊天的一高一瘦身影上。 “我怎么总觉得,那个偏瘦的眼熟呢?” “眼熟就对了,我估计全校师生没有对他不眼熟的。”曲衣然那张贴在学校布告栏里的小二寸已经快被人瞅烂了。 “卧槽,真是状元!我突然又看到希望之光了,状元竟然和我们一个组的!一个待遇的!” 有人好信儿的问了一句,“状元掉了几次啊?” 一阵沉默后,有个弱弱声音道出了现实,“好像……一次也没掉过。” “…………” 状元果然逆天!状元v5! “衣然,你室友怎么样?” “d市来的,人挺热情。”也挺神秘。 魏晋垮着脸,用手抹了一把满头大汗,“早知道拼死也要换去和你住,现在可好,那个bt把我这条路给彻底堵死了。衣然,我只要一想到要他一起住四年就恨不能现在去撞墙!他今年大四,本来快毕业了,可是这个魂淡竟然被本校保研,尼玛还要住学校三年,日哦……” “兄弟。”曲衣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其实,说不定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曲衣然有些惊讶的发现,魏晋小手指上被拴住了一根细细的红线,“魏晋,先提前恭喜你了。” 能显出形的红线均是三世情缘,天注定的缘分,会幸福美满的。 魏晋却呆了呆,狠捶他一拳,“浑蛋,你竟然还恭喜我!既然你不出汗,那我就蹭你一身汗!看招——” “呵呵,炸毛了。”这个词是和在现代漂泊很久的伯牙学来的,被伯牙点评为“炸毛的人”自然是李密了。 魏晋现在这表情和李密被东方欺负的时候差不多,曲衣然笑眯眯地承受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拳,两人最后笑成了一团,帅气清俊的笑脸无意地形成了一道极美的风景线,羡煞旁人。 同时呢,也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就比如三个被誉为教官中最bt的三人组。 一个还问另一个,“我们是不是罚得不够狠?” 另一个也奇怪,“我们是不是强化力度还不够?” “竟然还有人能笑出来?还笑得这么开心?” 结果他们被三人中的头头一人给了一个爆栗,“够了噢,知识分子和我们不一样,别把你们的臭牛脾气朝孩子们身上发。” 两人沉默,“…………” 头儿,到处走来走去踹人的可不是我俩。 休息时间转瞬而逝,两支队伍中没掉过牌的人不超过三个,只有这三个人中午可以按正常的时间去食堂吃饭,其他人要留在原地站完受罚的时间,才可以去填饱肚子。 除了魏晋和曲衣然外,另一个人竟然是女生。 众人一阵侧目,这女生还长得挺好看,被毒辣的阳光晒得脸蛋红扑扑,眉眼却始终带笑,是个气质型美女。 接下来的时间是正步走,苦逼的新生们又被教官三人组一阵狠折腾。 抬腿要整齐,步子要适中,要求队伍齐心齐步,谁快一点就要在重走一次,所以每次快了或者慢了的人自然会遭到众人眼神的洗礼。 每个人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脾气再好的人只要想想还得受罚才能去吃饭,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李密和另两只古魂挤在玉中,起初还有精力探头探脑,后来被太阳晒得半天闷不吭声,跌坐在玉中热得直吐舌头。 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这也太坑爹了,啊啊,你们两个难道不觉得很热吗?”早知道就不颠颠的从寝室里跑出来了,在那儿凉凉快快躺着多好,全宿舍楼都没人。 正举着书卷浏览古字的东方眼皮似乎动了动,对某人的狼嚎鬼叫已经习以为常。 伯牙含笑看着狼狈的某只道,“心静自然凉。” 喷,这种鬼话谁信?鬼都不信。 李密心里非常不平衡的,为什么同样是鬼,这俩人啥事都没有?就我一个热得要死要活? 不公平啊! “曲哥,这到底是为毛?”某只又把脑袋探出去了。 结果东方一根针飞过去,某只很快又捂住屁股回来了,“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扎啊!”每次都专门扎重点,一点节操也没有! 如果教主大人要是知道李密这么想,一定会扎得更狠了。 接着就听曲衣然的声音犹如一汪清泉,缓缓流入玉中,“自然是不同的,他们是古魂,你是一只被净化过的灵。” 李密才死了几年?剩下那两只又死了几年? 道行不足,资历尚浅。 虽然才与这奇怪又意外和谐的三人组相处时间不长,可伯牙却感触颇深,眉宇间的阴郁褪去了很多,笑容也在不知不觉间增加了。 “李密,露内裤边了。”伯牙纤细修长的手指轻点他身后某处。 李密立刻抱着屁股,蜷缩成一团滚回自己的小窝。 这玉里……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了。 曲衣然笑了笑,将注意力从玉中转了回来。 上午的训练已经基本结束,没有出过错的人现在就可以去食堂吃饭了。 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不仅仅是可以提早吃饭,而是他们队里的状元童鞋这一上午压根就没怎么出过汗。 脸颊泛着点点肉粉,额头上一层薄汗,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衣服也没透出汗渍,白皙的脖子光光滑滑,一点水迹也没有。 逆天哦,这汗腺究竟有多么不发达? 在一群贼亮贼亮的目光之下,曲衣然被犹如刚从河里捞出来浑身是水的魏晋给搂走了。 夹在汗哒哒的胳膊下,曲衣然没有一点不满。 “还撑得住么?”瘦弱的身板异常有力地撑起了魏晋高大宽厚的身躯。 魏晋轻哼一声,无奈叹道,“撑到食堂不成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腿抽筋的?” “正步走的时候。” “噢。”原来自己刚抽筋就被这小子给发现了。 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压在了曲衣然身上,可算是到了食堂,俩人找了张不起眼的角落桌坐下,魏晋直接甩掉了潮乎乎的鞋子,抱着大腿一阵狂捏。 “疼死老子了!” “你应该打报告说的。”曲衣然扫了一圈食堂窗口,还没开始打饭呢。 魏晋小声嘀咕道,“还不是想和你一起早点吃饭么。” 和他们一组同样没掉过牌的那个女生长得挺符合衣然审美,这小子又特别重色轻友……魏晋心里哼哼,他可不想跟那么一群人一起留下活受罪。 不是他不屑交普通的朋友,这实在是从小被家里逼出来的毛病,一般不符合家里人评量标准家世不入眼的,都会被他们自动剔除自己的交往范围。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周围就这么几个好友的生活。 幸好,并不孤独。 幸好,这次我不是独自一人来了a大。 魏晋第一次腿抽筋,没什么经验,一阵乱揉却毫无效果。 曲衣然却非常熟练地找准位置帮他揉捏了几下,魏晋顿时觉得顺服多了,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谢了衣然,还是你厉害。” “没什么,我以前总这样。” 灵媒师多短命,体质弱,小时候他总被阴风冻得腿抽筋,长大以后身体壮实了一些情况才有所好转。 魏晋心中了然,衣然以前确实总生病,曲家为此还特意成立了家庭医疗小分队。 不过,他大掌猛地在曲衣然肩膀上一拍,把人拍得一颤,魏晋却乐呵呵地说道,“等哥们将来学成才了,当你的专属医生。” “好,我等着。”小松鼠的表情不自觉流露出来。 魏晋被他感染的也笑了起来,低头穿好鞋,“走走走,开饭了开饭了!” 现在吃饭最大,肩上担子什么的,全排第二! “老子要吃最大号的牛肉饭!” “好像只有牛肉汤拌饭。”实在不能指望军训时候伙食有多好。 “…………”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的军训开始了,传说中的第二炮,很快大哥又要登场了,看曲家大哥是如何把弟弟拐走地吧,嘿嘿嘿,晚上还有一更哦!大家表忘记给咱花花! 33第三更! 地狱般的军训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礼拜,每个人都好像褪掉了几层皮似的,从里到外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瘦的瘦,黑的黑。 教官bt,天气更bt,众新生渴盼已久的阴雨天气压根没有出现过,不少女生还为此动手做了好多求雨娃娃,很可惜这艳阳高照的天儿仍旧是万里无云的。 坑爹啊,比八人一间还没有澡堂的宿舍更坑爹啊! 此时此刻,许多人才恍然察觉,我们学校宿舍的条件究竟多么优厚,多么美好! “幸好只剩下今天一天了,不然……哎……” “我差点以为自己要爬着出去了。”某女生满面愁容地举着小镜子,“这是我么?呜呜,小寒,你看我脸色怎么跟黑蛋儿似的?” “黑蛋儿就黑蛋儿吧,回去敷面膜做美白,咱们至少还能补救一下不是?”被她唤作小寒的女孩忍着浑身不适,哀叹道,“老娘为毛偏偏这时候中彩来亲戚,没红糖水没暖宝宝,这军训结束它也要跟着结束了。” 晚来几天串门能shi么。 魏晋挪动身体,朝曲衣然旁边缩了缩。 “不然我俩换个地方休息吧。”这附近彪悍女太多,话题又这么“敏.感”。 去学校报道时候看见的文静端庄美女们如今被军训折磨得纷纷爆出了本性,腐的腐,渣的渣,上来股狠劲儿绝对不比男生差。 一路坚持到最后的,往往女生人数比男生要更多,连教官都不得不佩服。 曲衣然一直在闭目养神和李密侃大山,根本没注意周围什么情况,也就不知道魏晋在尴尬什么,“这地方不是你选的么?没几分钟要集合了,我们凑合一下吧。” 魏晋一回头,目光锁定在依旧白净如玉的小脸上,下狠手捏了几把,“你倒是悠闲啊!怎么一点也没见你变黑?” “我营养不良行不。”曲衣然拍开了罪恶的大手,揉了揉被掐红的脸颊,实在懒得睁眼睛,“哈欠……你不困么?”白天军训的内容虽然不多,可晚上吹哨子集合这项实在有点太折腾人了。 “困,但是我累得一点困意也没了。” 每天深夜会吹三声哨子,每一声哨音落,一分钟后所有人必须到走廊里脑顶扑克牌立正站好。 寝室少人,全寝受罚,扑克牌掉落,惩罚翻倍。 是的,只有一分钟,起初没经验穿不完衣服甚至光膀子跑出去的菜鸟们是数不胜数,后来大家被罚狠了,晚上睡觉基本没人敢脱衣服了。 鬼知道教官什么时候吹哨啊!光着出去简直太丢人了! 是的,的确是鬼知道啊。 李密这几天晚上都很忙,他几乎时时刻刻跟在教官身后,又成了背后灵,不过是为了提前给曲衣然通风报信而已。 可即使有了作弊器的曲衣然还是跟大家一个待遇,不敢脱衣服睡,更不敢轻易睡熟。 他知道自己睡觉总是睡得沉,一旦陷入深睡眠就很难再喊醒了。 别说吹哨子了,就是你放礼花都未必能给他弄起来。 寝室里没有插座,手机没电了是一点充电的办法也没有。 什么?有人说找教官问问可不可以帮忙充电? 手机哪儿呢?没收! 军训还带电子产品来?居心不良,态度不端!去太阳底下罚站! 苹果5的待机时间还算可观,可再可观也撑不过两周不充电,于是……前几天还每晚都和自家哥哥发信息“汇报”军训情况,这几天却完全没戏了。 手机装进了松鼠包包里压底儿,曲衣然与众人一样,每日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已经淡定了,充分适应了。 可怎么也联系不上弟弟的哥哥却怎么也不能淡定。 “boss,资料。”mary心惊胆寒地恭敬递上。 鬼知道这几天谁不长眼的来招惹boss了,这完全成人形制冷机了啊。 嘶嘶……顶楼简直太冻人了,强烈要求换岗到楼下,强烈要求公司开中央暖风! 曲凌锋快速将手中一叠资料快速翻阅了一遍,越看脸越沉,声音冷冽极了,“a大军训的内容还有深夜吹哨集合?” “是……是啊……”m弟快哭了。 定军训内容的又不是我,boss你瞪我干啥…… 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混血小弟mary被恶趣味母亲冠上这么一个又呆又普遍的女名字已经够悲催了,如今他一金牌特助还沦为了boss的小秘,不派去谈生意,反而被赋予了调查s市某家大学的军训史? 坑爹哦…… “boss,我先出去了。”实在扛不住的小m弟“嗖”的一溜烟逃走了。 让本来只是在门口路过的林峰突然产生了来“串门”的兴致,“小m怎么跑得跟兔子似的?哈哈,凌锋啊,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小弟弟了?” 曲凌锋冷冷斜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指尖紧紧捏着一叠资料,就那段描写夜间训练的,已经不知道被他重复看了几次。 睡觉睡一半就要被哨声喊醒集合? 曲凌锋不自觉地回想起了自己叫弟弟起床的场景……小松鼠蹭枕头又蹭手背,小松鼠软着嗓子叫哥哥……想喝水…… 只要想到弟弟这“独特”的起床气被别人发现,曲凌锋心中就仿佛烧了一把火,燎遍了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气闷,烦躁,这是多少年不曾出现过的情绪了? 商场如战场,冷静沉着早已成了他的代名词,他也一直认为,自己不会再出现任何大的情绪波动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要怎么解释。 林峰见损友脸色真的差到了极点,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火大的曲凌锋,臭臭的表情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五百万似的,于是林峰大胆猜测道,“昨晚的生意……砸了?哎呀呀,看你在意的,砸就砸呗,你没打着曲家大公子的旗号去谈,人家不给面子也是正常的,谁让咱们公司才从美国做到大陆呢,别在意了。” 曲凌锋淡淡瞥了他一眼,蓦地从皮椅站起,走过林峰身边时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今晚的会议就交给你来主持了。” “啊?噢。成了。”林峰想都没多想,直接应下。 于是,曲家大哥把肩上的担子一甩,光明正大翘班了。 翘班后做什么? 自然是去a大看弟弟。 到今晚为止a大的军训就正式结束了,除了上午的汇报演习外,下午不会有任何训练,当然也不会提前放学生们离开就对了。 虽然军训基地距离a大的宿舍区骑单车都花不了十分钟,可晚上不是还有个全校新生欢迎大会么,新生都累成什么模样了学长学姐们曾经也是深有体会的。 现在把新生们放回宿舍,一个个全成死尸直接卧倒了,晚上的欢迎大会缺席肯定一片一片的,所以压根就不解散,直接让教官把人都给弄会场去。 “真损,宁可自由活动也不让我们离开。”好几天没和曲衣然搭话的方天卓终于找到了空闲机会,隔挺远跑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开始不停抱怨,“你不知道我们队伍里的女生,前几天还娇气得很,这也不吃那也不干,现在抢饭的速度比我都快,害我每晚都吃不饱,饿得都快啃桌脚了。” “呵呵,有这么夸张?”曲衣然不知道那凶残情况,他这几天一直和魏晋猫在最不起眼的两人小桌吃饭,刚刚好的两人份量,没人抢没人夺。 魏晋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这个笑起来有点坏坏的少年,说道,“当然夸张,我现在对咱校的女生是不报任何希望了。” 方天卓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似的赞同道,“没错没错!本以为是温柔的猫咪,结果全是母老虎化身。” “是啊……”魏晋抹汗。 听说后来还有女生实在忍无可忍和教官打起来了,把凶残无比的教官挠得满脸伤,女生却咋地没咋地,男生都没她那么猛的。 “你们这样说,不好。”当今社会男女平等,女性并不比男性弱势,甚至在某些方面出色于男性很多。“大家都是被教官逼狠了。” “你小子……就你心疼妹子,行不?”方天卓忍不住调侃道。 魏晋朝曲衣然眨眼睛,用胳膊撞了撞他的肩膀,笑道,“看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这几天总有妹子私下议论说咱们状元是个多么多么温柔体贴的人,衣然,真没看出来,不是你变了,是你改作战套路了!” 怀柔套路,溺死人不偿命。 不主动出击,却更胜主动出击。 曲衣然抿唇但笑不语,对两人的调侃恍若未闻。 倒是魏晋和方天卓,都是阳光健谈型,很快就聊作一团,不用曲衣然介绍,俩人主动说起自己,“哥们,认识一下,衣然的发小,魏晋。” “魏晋?好名字!我是衣然的室友,方天卓,d市人。” “哎呀,原来你就是衣然的室友!真好,我本来想换过去的,现在没机会了,哎……以后我要是被现在的室友踹出来无家可归了,你们寝室可要收留我!” “多大点事儿啊,来呗,正好三人凑一桌斗地主!” 两人同时将目光聚集在曲衣然身上,可这人明显非常不在状态,他俩看了半天始终呆呆的没反应。 “你瞧什么呢?这么专注?”魏晋举起大手在他面前一阵乱晃,终于把人给折腾回神了。 曲衣然却还是有些怔怔的,“没什么。” 刚才那个身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李密从玉里突然蹦了出来,颠颠地飘在曲衣然头顶,瞧着远处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同样有些不敢置信,却极为肯定说,“曲哥,我觉得你没看错,那个人确实是你哥。” “他……”为什么会来? “衣然?”魏晋和方天卓同时唤他。 曲衣然刚想说些什么,一个脸色紧绷的教官快步朝他们走来,黑影笼罩在了三人头顶,声音有些不耐,“曲衣然,起立。” “是!” “跟我走。” “是!” 曲衣然就这样被拎走了,面对魏晋和方天卓询问的目光,他只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教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最后一个音直接卡在了喉中,曲衣然揉了揉眼睛,这个教官竟然把自己带到了一群教官的面前。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就见那教官标准的转身立正站好,“带到了。” “嗯。”曲凌锋径直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曲衣然瘦弱的小肩膀,轻轻一夹,“人我带走了。” “是!”那教官异常恭敬,“请带我们向曲老问好。” “会的。” “哥?”曲衣然扬起脸认真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曲凌锋松开了他的肩膀,自然地牵住了弟弟柔软的小手。去哪儿?当然是——“和我回家。” “可是我晚上……” “四点前到后台做准备就来得及。”某哥哥早已为弟弟打探好了一切。 “那就好。”根本没多想哥哥为什么来找自己,又为什么了解得比自己还详细。 曲衣然一听,顿时放心了下来,同时也放松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钻进哥哥的车里,浑身软若无骨地靠在了皮座上打着哈欠 ,“好困。” “那就睡一会儿。” “唔,到家了记得叫我。”曲衣然以为,他哥要开车带他回曲宅。 “好。”哥哥答应得十分干脆。 孰不知,曲凌锋开车载曲衣然回了他自己如今的住处。 就是那栋曾经住过东方不败的房子。 车程半小时,曲衣然却已经熟熟地睡了过去。 全身一旦卸下紧张彻底放松下来就会觉到异常疲惫,饭菜热量不足,每晚睡眠不足,训练量大,天气又闷热得厉害。 虽然他出汗少,可体力消耗是无法避免。 环住少年纤细柔软的腰,柔韧的小腿,稳稳托起他的整个身体,曲家大哥将弟弟抱到了卧室,轻轻地放在了大床上。 如果没有看过a大的军训内容表,那么……他会在刚刚叫醒弟弟么? 会么。 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看了,也因为,他没有叫。 如果当初不跟着弟弟来这栋房子,没有看到黑影,没有录下奇怪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接近过,就什么也不会继续发生了? 会么? 同样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如果”,太多太多无法回答的问题了。 曲家大哥弯□解开了少年的鞋带,脱掉鞋,还剥下卷起褶皱的白袜子,是两只光滑的小脚丫,不过脚指甲似乎有些长了。 曲凌锋微微蹙眉,却因为少年一个翻身的动作,放弃了现在修剪想法。 李密还纳闷呢,“这曲家大哥,是要把曲哥的脚丫看出个大洞么?还穿着军训的衣服就开睡了,曲哥是真累坏了……咦咦咦?” 他刚说完没半分钟呢,曲家大哥就已经开始动手解自家弟弟的上衣扣子了。 李密不禁感叹道,“曲家大哥真贴心啊,知道曲哥穿着睡觉不舒服。” 其实呢,曲凌锋解弟弟衣服的两只手,已经开始不稳的指尖发颤了。 他家弟弟,上衣里面什么也没穿。 作者有话要说: 一群小没良心的::>_<::求加更还叫咱莲受,会炸毛哦,快叫莲攻!! 分量十足的三章,打滚求大家冒泡给支持,挤时间码字真不容易诶,睡懒觉时间都木有,日本房子里死冷死冷的,开空调手还是冰凉啊,码字手都麻木了,不冒泡好不厚道,所以星星眼看着你们,给咱点支持鼓励,咱会更加努力哦=3= 明晚依旧是六点,不见不散咯! ps:从今天开始,对话不分单引号双引号,有时间我会把前面也修了,我自己看着都闹腾,不怪你们总埋怨,嘻嘻,抱歉啦,咱错鸟,咩咩咩…… pps:存这章稿子的时候,东京地震得好厉害,大哭求安慰 —————— 12月8号早上刷新一次,防抽 34高山流水 衣服里面什么都没穿就对了!男生无一例外的都是如此,女生也是直接一件内衣一件外衣。 军训的服装是由a大统一定制发放的,女生均码,男生两个码,上衣为深蓝色半袖海军款,翻领有领结,下裤极长,不少人都要挽两圈才能保证走路时不会踩到裤脚。 鞋不提供,却要求不可以穿露脚趾脚面的夏鞋。 新生们初穿上训练装一个个看起来挺朝气蓬勃的,但是训练装布料又厚又不吸水,因为有海军领结的缘故,扣子必须要一直紧扣到领口,男生连喉结都露不出来,实在闷得厉害。 衣服裹着身完全不透气,现在正直烈日当空的夏季,每天要站在太阳底下训练八.九个小时,新生们是叫苦不迭,恨不能撕烂了身上人模人样的衣服,直接全果上阵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地。 一群虎视眈眈的教官在,谁敢随便放肆?直接拿下! 曲衣然虽然极少出汗,可早已习惯了穿纯棉t恤过夏的他也被那坑人的布料闷得够呛。 曲凌锋一解开扣子,曲衣然即使在睡梦中,却还是舒服得轻哼了几声,这如同小松鼠挠痒痒似的声音,仿佛每一爪子都挠在了人的心尖儿上。 心尖儿颤得厉害,这是李密此时的想法。 如果此刻有个相机,他一定会把曲衣然无意识卖萌的全过程都录下来,等他醒了狠狠大笑一番。 可惜,他没有相机。 但是,曲家大哥有! 被小松鼠爪子挠心尖儿的绝对不止李密一个。 少年身体青涩柔韧感十足,无意识地蜷缩在大床上两手紧抓着枕头,尽管被脱光了上身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沉沉在睡。 曲凌锋是知道自家弟弟偏瘦的情况,可却没想到,弟弟竟然这么瘦。 上身仿佛没几两斤肉,如玉的肌色的确可人,可那一条条小排骨似的肋条看起来真的非常碍眼。 这究竟有多缺乏营养? 曲凌锋回想起了自家弟弟与魏晋的对话,“我营养不良……” 弟弟营养不良? 他自己还清楚? 曲凌锋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十八岁青春年少,对比自己十八那年空手道已经过黑带的健壮身体,再瞧瞧弟弟如今排骨队队长似的小身板。 那些哽在心的芥蒂,仿佛在不知不觉间又浅淡了一些。 这么多年,被兄弟感情跌破为0困扰的,似乎并不是他一个人。 呼吸轻轻地打在了羽毛枕头上,最近曲家大哥总睡的枕头如今正被曲衣然抱球似的团在怀里,他真是困极了。 连续两周没怎么睡过,就担心一声哨响自己睡太沉了起不来,他一个人受罚不要紧,全寝室的八个人都要跟着一起挨罚。 再怎么困倦也不会做出连累他人的事情。 此时此刻,被家人提前带回来可以补眠休息,曲衣然自然不会再紧绷克制自己的困意。 他睡得比往日都要沉些,就连后来裤子也被人给脱下去了都没感觉。 自然也更不知道自己在睡过去这段期间,曲家大哥究竟偷拍了多少照片设密码保存在手机某文件夹里,还专门挑了一张,弄成了桌面。 是张放大后的安详睡颜。 眼眸紧合,嘴角微翘,看上去幸福又满足的模样,黑色柔软的发丝被少年无意间用松鼠爪子蹂躏得凌乱极了,可这纯天然仿佛在含笑而眠的表情却形成一幅极美的画卷。 脖间用细绳挂着的玉球,是多么眼熟。 少年沉睡图,让曲凌锋联想到了前段时间的少年单车图。 当时他完全不清楚被自己撞到的少年就是自己几年未见过的弟弟,黑头发白t恤,笑容温润礼貌,怎么也无法与昔日张狂的少年想至一处。 而弟弟,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哥哥。 可后来,“哥哥”两字叫得却那么流利,那么自然。 困惑,谜团。 弟弟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不解是曲凌锋至今都没有搞清楚的,深思过,试探过,一切的一切,最终只是化为无声的轻叹。 无论发生过什么,又即将发生什么——曲衣然,始终都是曲凌锋的弟弟。 这一血的羁绊,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 补眠的时间只有几个钟头,实在有些不够。 困了这么久的曲衣然就仿佛是在茫茫沙漠中口干舌燥游荡了半个月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水源,自然要大喝特喝一番才是。 不过现在真的没有太多时间给他继续睡觉了,下午四点学生会那边有个小型的节目顺序彩排,而他的新生代表演讲也需要提前核对稿子…… 如果可以,曲凌锋一点也不想叫醒弟弟。 “然然,马上到时间了。”哥哥的声音很轻很矛盾,既不愿意把少年弄醒,又想快点叫他起床。 回应他的是曲衣然一个小小的翻身。 然后曲凌锋发现自己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被弟弟给紧紧搂在怀里了,代替了原本的羽毛枕头。 白白的,柔软十足的羽毛枕被主人彻底抛弃,光荣下岗。 曲凌锋,“…………” 他试着动了动胳膊,却发现弟弟抱得异常用力,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都全蹭过来了。 还在探头探脑的李密对玉中的令两个人分析,“曲哥真乃神人也,即使睡得不省人事也知道哪儿凉快该往哪儿蹭。” 曲家大哥就是一真人版移动冰山,在炎热的夏日绝对是消暑良剂!节能环保还低碳。 坚硬绷直的胳膊慢慢放松下来,少年肌色白皙如美玉,触感却更胜于任何美玉,因为曲家大哥此时就是这样认为的。 弟弟光溜溜地只穿着纯白小内裤,整个人几乎都缠在曲家大哥的胳膊上了。 而之前剥光了弟弟的人,也正是他。 曲家大哥本来是穿长袖衬衫的,可袖子却挽上去了不少。 “咚咚”“咚咚”……一声一声,是他清晰如雷的心跳声。 曲凌锋闭了闭眼就,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突然用力抽回手臂,接着……他意想不到的是……少年没了手臂可抱,却顺着凉快的感觉攀住了他的腰,彻底缠紧。 可见大哥身上真的很凉很清爽。 “…………”曲凌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身上如无尾熊般的弟弟。 拿他彻底没办法了。 玉中李密还在现场直播外面的情况,也不管两只古魂有没有在听,“哎呀呀,真看不出来曲哥是这么难缠的一个人,当他哥可真倒霉啊,啧啧曲哥他大哥脾气还真好,不气反笑了!哈哈,真可惜没有相机啊……哎……诶诶诶?你又扎我做什么?” 李密捂着屁股探回脑袋。 “聒噪。”东方冷冷道。 “哼哼哼……”李密如今已经对冷言冷语自动免疫了。 谁让这玉里太无聊了呢? 这俩人一个玩针,一个喝茶,一坐就是一天,不服都不行。 有能耐你下次扎我吡——啊!没能耐就会扎屁股,屁股都快被你扎出大洞来了!难怪连鬼差都怕你! 李密皱着脸揉臀部,虽然不疼,但的确不好受。 伯牙对这两只的相处模式已经从惊讶渐渐转为了淡定自如,甚至有时还边品茶边欣赏,好像在看现场版《东方不败》似的。 这样的气氛,换做是谁都会生出想留下的心思吧。 可惜……自己不行,终究是不同的。 不同的。 玉中情况依旧,玉外,最终以曲家大哥抱着光溜溜的弟弟去浴室洗了把脸而成功获赦,弟弟终于转醒了,虽然他脑袋现在还非常迷糊。 “唔……哥,我们这是在哪儿?”小松鼠半眯起了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窝得特别舒服的地方其实是哥哥强劲有力的胸怀。 怀中蜷缩成一团子的弟弟不停乱动,哥哥声音明显有些不稳地说,“浴室。” “哦,那我想吃青椒肉丝。”弟弟说得特别自然。 哥哥,“…………” 这一话题是怎么衍生出来的? “想吃青椒肉丝?”然然饿了? 这回弟弟完全睁开眼睛了,不过水雾朦胧,那湿漉漉的模样像极了被松鼠妈妈大清早踹出门被迫采松子的可怜小松鼠。 就听他好奇的问,“哥,你想吃青椒肉丝?” 哥哥,“…………” 他再次对弟弟的起床气有了新的认识和体会。 十分钟后,曲衣然这回是真的醒了。 “哥,我脸怎么是湿的?” “…………”我能说是你怎么都不让我用毛巾擦干么? “啊!马上四点了!哥……你怎么才叫我……”曲衣然开始满屋子找衣服穿,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睡前是光着的还是穿着的。 少年的口气听起来没有多少埋怨,反而亲昵又信任,顿时令曲家大哥什么脾气都没了,所有责任毫无怨言地全揽在了自己身上,“下次哥哥一定会注意的。” 说完,曲凌锋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新的衣服递了过去。 少年嘴角弯弯,笑得温暖舒服,“谢谢哥,其实我不用对稿子,所以时间还来得及,我们不需要太赶。” “都背下来了?” “呃……算是吧……”曲衣然有些心虚,他已经准备找李密帮忙作弊了。 以为少年是因为第一次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有些紧张了,曲凌锋拍了拍他的肩,骨头有些咯手,更坚定了曲家大哥要给弟弟大补营养的决心,“放轻松,忘词了随便编点。” “哪有那么容易就编出来了?”曲衣然被哥哥的说法逗乐了。 哥哥却满脸认真地对他说,“你是全国第一的成绩,当之无愧的新生代表,对自己要有信心。” 曲衣然因为哥哥的话一怔。 多少人整天叫他状元状元的,甚至连报道的老师和教官们都不止一次地调侃过这个称呼。 可是,那么多人的羡慕、瞻仰,却仿佛都抵不过哥哥一句简单的肯定,轻巧的安慰。 曲衣然张了张嘴,半晌才问他,“全国第一的成绩,哥……你为我自豪吗……” 虽然他的成绩只有语文和英语是自己真实的,虽然他的新生讲演稿马上就要靠作弊念出来了……可是,在这一刻他非常想这样问哥哥。 哥哥觉得自豪吗?弟弟出色了,哥哥会觉得骄傲,自豪吗…… 一只干燥有力的大手轻轻抚上了他的眼睛,曲衣然听到哥哥说,“当然自豪。”随即又听他补充说,“你是我弟弟。” “谢谢哥。” “谢什么,我可是你哥。”哥哥的手从眼睛上移开,揉乱了少年本就一头乱糟糟的秀发,“快去梳梳,我们要出发了。” “好。”笑容不知不觉间攀爬到了两兄弟的脸上。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又一次浅淡了。 载着弟弟一路飞车到了学校,尽管曲衣然说了不用太赶,他已经“背下”了内容,不用再对稿子。 “早到怎么都比晚到好。”哥哥给他了这样的解释。 “哥说的对。”曲衣然解开安全带,目光扫过后视镜,他刚才看到了有什么人在追着车跑?“是谁?” “没谁,你先去吧。”曲凌锋把松鼠包包递给弟弟。 追着车跑的自然是a大门卫了。 校园内可以进车,但外来车辆你怎么也要登个记不是?不然谁知道你是来干嘛的。 可是大门刚开,车一溜烟就窜没影了。 于是当曲衣然下车赶去舞台处,门卫好不容易追到了车的位置,结果车又瞬间没影了。 门卫惊呆,难道这是出现幻觉吗? 天啊! 曲衣然到了学生会搭建的舞台附近,直奔那间放置乐器的小房间。 今天门没锁,时不时就会有准备人员进进出出,缺了一根弦的古琴安静不起眼地静置在乐器房的角落中,没人注意到它,也没人去动它。 在a大,即使是损坏的公共器具也不是随便可以乱丢的,每一样都有非常明确的记录和编号管理。 曲衣然向一个正在写东西指挥学生抬东西的老师打了声招呼,再一次用手帕擦拭起了琴身。 “两周不来,又落灰了。” “衣然,我……”伯牙从玉中现出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要不要先来试试音色?”曲衣然转过头,没有瞧见他刚刚忐忑纠结的模样。 伯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曲衣然闭上眼睛,朝他所在的方向摊开掌心,“来。” “嗯……”伯牙将手叠在掌心之上。 只是,怎么都无法上身成功。 这种情况,是…… 曲衣然睁眼,肯定的问,“你早就知道的。” 伯牙垂下眼帘,低声说,“是,其实你有心帮我达成愿望,已经……足够了。”他的情况与李密和东方都不同。 尽管极力的遮掩,却还是掩藏不住的——脚上沉重的铐链,他早已被鬼差锁定。 没有几个晚上了,心有夙愿又能如何?他早已是死人,流连人间太多年了。 “衣然,谢谢。”伯牙笑得真诚,这段时间,他过得非常快乐。 可是曲衣然却明显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遗憾哀愁,连带着他的心情也跟着低沉起来,“伯牙,抱歉,不过……能不能请你在玉中为我们三个弹奏一曲?琴的问题,李密可以解决。” 说着,他还抱琴走出乐器房,寻找到了一个不起眼拐角,放下古琴。 “一曲么?”伯牙有些迟疑,并不是他不想弹给他们听,只是…… 李密却极了,直接扑过去,抱住他胳膊不放,“弹吧弹吧,哪怕我会被东方扎屁股也肯定帮你弄琴!伯牙,咱舍不得你,虽然你每天除了喝茶还是喝茶,但咱还是非常舍不得你!” “噗——”伯牙和曲衣然同时喷笑。 被李密形容为“万恶扎屁股罪人”的东方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并未阻止什么。 伯牙被他逗得一点也不想拒绝,就算琴声会引来鬼差提前将他带走也没关系了。 于是终于爽快应下,“好,我弹。” 一块玉,一块清静之地,观众只有两魂一人,伯牙却弹得心甘情愿,极为用心。 哪怕下一秒会被强制带走,也无憾了。 高山、流水,闭眼,你仿佛身浸于空旷无人的丛林中,雄壮高亢奏出了高山的雄伟气势,清新流畅之时,又仿佛有无尽的流水,从面前缓缓划过,沁人心脾,令人不禁心旷神怡。 伯牙,琴仙,真真正正的琴痴,用他的琴声,诠释出他所有的热情,表达出他对生活,对自己,所有的执着,所有的感悟和期待…… 执于琴,一生无悔。 子期,你可听到了,伯牙又再拨弄琴弦,弹奏这《高山流水》。 谢谢你,曲衣然,也谢谢你们,李密,东方。 伯牙这一曲断弦之音,献给你们。 两魂一人听的入迷,任谁也听不出这美妙激昂的旋律是用少了一根弦的琴弹奏的。 伯牙,真乃神人也。 只是这琴声,到底还是引来了一名到处巡视的阴间鬼差。 “大胆伯牙!扰乱人间,速速弃琴与我离去!” “铮”,琴声,戛然而止。 一曲《高山流水》,圆满弹奏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虽然一更,却分量十足,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我真的觉着吧,作者码字不容易,辛辛苦苦坐在电脑前好几个小时,有时候一瞬间被盗走了,网站也不给力,让许多读者把气都撒在了作者身上……太艰难了,写个文困难重重啊,担心成绩差,担心网站抽大家看不见文,担心有人骂有人喷……吐血倒地ing~ 不过,还是很喜欢写文的感觉,和大家分享咱描绘出的故事,人物……谢谢支持正版的你们,支持莲妃的你们,鞠躬撒菊花,哦耶! 最后感谢一下大家的霸王票,很热情,我会努力! 感谢小丸子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东方慕萱扔了一个火箭炮 感谢sue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统治世界棉花糖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火箭炮 感谢11061870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11061870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闹闹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统治世界棉花糖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sue扔了一个手榴弹 感谢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ada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大家=3= 35(34)衣然,上! 青面獠牙,膀大腰圆,他浑身黝黑的肌肉看上去竟是有棱有角,整体形象狰狞极了。 阴间的鬼差近些年来虽然极力地想改变人们口中嚷嚷的丑陋外表,只是阴间那地方实在不够给力,再鲜艳漂亮的款式套身上依旧是死气沉沉的。 瞧吧,这只还特意鬼差穿了一身d&g限量版的大红色修身套装在人间巡视,只是往阴间送了一趟魂的功夫,红色的美装就淡成最暗的暗红色了,沾满了死气,再无一点生机勃勃的模样。 他大掌中牵着一条沉沉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正是伯牙双腿。 鬼差双手一厉猛地发力拉扯,按道理说这样的力道足以令鬼魂们畏惧发抖了,如果对方是力量单薄的鬼灵,直接被鬼差们折腾去大半个魂儿的也不下少数。 可伯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原地未动,依旧在玉中站得好好的。 别说伯牙没被鬼差拉出去了……那原本想钳制住伯牙的鬼差自己倒是直直跪在了地上,被刚刚使出的力道反弹,稳不住重心,就造成了如今诡异的局面。 鬼差正好跪在了曲衣然面前,曲衣然心中了然,却并不道出什么,只是十分礼貌地对他说道,“这位大哥,不必如此多礼。” 说话这么嚣张的是个……凡人?见他还比划了一个请起的姿势,鬼差瞬间怒了。 眼珠子毫无征兆地凸了出来,垂在脸颊,滴溜直转,明显想给自己造点声势,吓吓这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差多礼了?凡人退开,阳寿未尽也赶凑上来和本差搭话?念你初次不懂规矩,本差宽宏大量,放过你这无知小儿……儿……儿……” 说到一半,鬼差的气势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这凡人的命格,更看不清这人头顶的生命之光究竟何时为极限。 这个人,并不是凡人,丝毫不被自己如今的模样惊吓住。 看来他刚才被强大的力量反袭下跪,也并不是巧合而已。 能看见鬼差的人类会是普通的凡人吗?他一时心急抓灵,脑子糊涂了! “诶诶诶,这位大爷,您看……小的这也是按照上头的指示办事啊,人带不回去领导会抽咱鞭子的……”鬼差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可是……你在装可怜之前,能不能先把荡来荡去的眼球收回去? 曲衣然有些头疼地扶住额角,所以说鬼差们除非现身来人间做整形手术,否则就算他们穿得再光鲜也还是那狰狞的形象。 “领导抽你鞭子?我怎么不知道黑白二使还有这特殊嗜好?”装可怜装过头了吧。 鬼差眼珠一转,顿时心虚得小声喃喃,“怎么连这都清楚……咳咳,您看,是不是让罪人伯牙……从灵器中出来?” 灵器绝对是阴间人士们的最大克星。 如果不是有琴声指引,锁链连接,他甚至无法察觉出伯牙的具体位置。 灵器中就相当于一个变相的三不管地带,阴间管不了,阳界管不了,天上更管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曲衣然煞尽心思也要寻找出一件灵器让李密住进去的原因。 只要进去了,人就安全了。 可是如今的伯牙,却已经晚了。 脚镣在,魂被锁。 阴网恢恢,迟早要归。 曲衣然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在见到伯牙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进化不了这只灵了,原因正是在此,伯牙已经被鬼差给锁住了。 曲衣然没有再理会鬼差恳求的表情,只是转过身,轻声问玉中忐忑不安的抱琴人,“伯牙,这是你的意思吗?如果你不想,他根本没有机会锁住你的。” 伯牙低叹,“怕是无论再等多少年,这世间也不会再有一个子期出现。”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么……愿意再等上,一小时么?”曲衣然有些不确定的问。 双手紧紧抱着缺弦琴的伯牙,“???” 玉中被教主封住了嘴巴和手脚的冲动派李密,“???” 金针夹在指尖,暗藏于袖中,随时准备出击的东方不败,“???” “一个小时?”伯牙呆呆地问。 曲衣然点头道,“是,就一个小时。” 虽然并不知道曲衣然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让自己再等上一个小时,伯牙却相信曲衣然自有他的道理,于是非常干脆的应下,“好,我等。” “谢谢。”曲衣然勾唇笑了,然后某只凸面鬼差看傻了。 一双仿佛黑水晶般的眸子澄澈纯净,他眼角微微上扬,淡色的唇弧度优美。 美、美人啊……一股鲜红的小瀑布从鼻口奔涌而出。 这么多年都没谈过对象的鬼差特别没出息地喷鼻血了,不过即使有什么鬼心思也没那鬼胆子。 那灵器内测漏出的汹涌震人气势十分像曾经与众鬼差交锋过的……某只无比强悍的古灵……应该,没那么巧合吧…… 对!一定不会那么巧合的。 鬼差在心中安慰着自己,那人还在镜子里卡着呢! “鬼差大哥,请允许伯牙停留片刻,半个时辰后,再来领人。”曲衣然侧回身,好脾气地与鬼差商量,笑容却已经不在了。 鬼差终于想起来要把自己来回飘荡的眼珠子塞回去了,急忙整理形象,又梳头又整衣领,“这个……恐怕……” “噢?恐怕?”小松鼠眼睛一眯,“那么请便。”说完,甩袖走人鸟,管你阴间阳间就是不惯你毛病。 我就不放人,你又奈何?还能把我也带去阴间不成? 一个小时都不给通融? 现在的鬼差心真是越来越黑了,难不成在等自己给钱?哼……有钱能使磨推鬼这条破规矩也该改一改了! “美人……美人,咳咳……大爷,大爷您请慢,别、别走那么快,咱无心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说半个时辰,就是明天再带走伯牙都成!” “真的?”曲衣然顿住脚步,声音听起来平平淡淡,没有任何起伏波动。 “真的,绝逼是真的!小的刚刚不是已经给您跪下了么……” 曲衣然温文尔雅道,“那再跪一次给我看看。” 鬼差,“…………” 一向护短的小松鼠黑了。 眼看双膝即将与地面再一次做亲密接触,结果曲衣然却笑着摆了摆手道,“呵呵,我开玩笑的。” 鬼差,“…………” 不抓狂也内伤了,可笑得这么好看,他又不好发作……也没能耐发作。 鬼差就是阴间一当差小弟,偶尔遇见不长眼不识相的,除了露出狰狞面孔吓吓人外,也做不了其他什么。 他们对尚未离世的鬼怪灵魂有着一定的威慑力和震撼作用,可对于一个有灵力又开了天眼的灵媒师来说,毫无威胁。 甚至有时候业绩不好逮不到怨灵的时候,还要多多依仗当地的灵媒师,这年头,干什么行业都不好混。 想在阴间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鬼差灰溜溜地走了,没带走伯牙不说,还碰了一鼻子墙皮灰。 这次出来巡查的结果除了知道a大区域附近出现一美人灵媒师外,再无其他……幸好一个小时后可以来领人,灵媒师向来说一不二,不然他要怎么交差啊!. 哎! 鬼差走的同时,李密也被解除了束缚,撒丫子就要往外冲,被东方一个健步冲上去,快速拎住了脖领子。 可李密却依旧不老实,“绑我干什么?我要去废了那个什么差的,装你妹啊装!敢欺负咱家曲哥,还妄想带走咱家伯牙大兄弟!去shi吧!我要和你拼了!” 一副要光膀子准备杀出去和鬼差同归于尽的表情,简直笑喷了原本情绪低落的伯牙和曲衣然。 “怎么都成你家的了?”伯牙走上前,轻轻地顺起了李密浑身炸起的毛,“不要激动,他已经走了,而且,也不值得你动手。” 李密不满地轻哼,“但是你值得啊!怎么你们都不想让我出去?我是被净化过的灵,他又拿我没办法!看着真火大,要不是有灵器,我们三个是不是都玩完了?” 曲衣然眼神一沉,低声道,“不会的,我保证。” 若不是伯牙自己的意思,他就算拼尽所有力量也会阻止阴间来抢人。 李密是如此,东方也是如此……也许东方是不需要的,但只要他们想,自己就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们分毫。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一定。”瘦瘦的少年,异常坚定地说。 “唔……我当然知道了。”李密一屁股坐在玉中的石凳上,斜眼瞪了瞪同时坐在他身边的东方。 就是他,不让自己出去的! 东方冷冷地瞥他一眼,沉默不言。 如果真有事,自己就会立刻出手,这只笨蛋出去顶什么用,说不准会反被鬼差锁住,带回阴间审判。 东方这么想并不奇怪,毕竟他们三只魂中就这只年龄最小,死的最晚,实力最弱。 被净化了性格还是那么冲动,在身在灵器中也待不老实地总朝外探头探脑,最容易被那些阴险狡诈的死差死者钻了空子。 一个小时,说起来实在不长。 送走了鬼差,安抚了李密,距离a大的新生欢迎大会开幕时间是越来越近了。 第一个节目是每年固定的校方领导讲话,对前一学期的总结,下一学期的展望,第二个是开场挑气氛的歌伴舞,曲风多流行劲爆,这是由学生会文艺部出的节目,同样是每年不可缺少的惯例。 而第三个,就是新生代表出的节目。 新生代表发言则是排在所有节目结束之后的,是绝对的压轴位置。 无论是第三的位置,还有最后一个的位置,听起来似乎都压力感十足,站在人群后的曲凌锋不禁替自家弟弟紧张起来。 反观即将抱着琴上台的曲衣然,一点忐忑之心都没有。 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镜片,再一次向他确认道,“学弟,真的不需要我们提前把琴放好?” “我自己就可以。”如今这琴伯牙抚过,并不是普通人可以碰的。 宣传部部长也不再坚持,只是对他说,“等歌舞一结束,我们就会及时把琴桌布置到位。” “谢谢学长。”这样就足够了。 宣传部部长朝他友好的笑了笑,心中对学生会今年的“免试生”印象不错,虽然挂着全国状元的大头衔,却极有礼貌,尊敬前辈。 “随时欢迎你来宣传部办公室做客。” “好,会的。”曲衣然回以一笑,十分干脆地应下。 前场,无限火爆。后台,紧张一片。 忙忙碌碌的人们有的在急匆匆补妆弄造型,有的在点缀演出服,确认道具,核对台词,润喉清嗓…… 只有名黑发少年,始终安静地坐在一角,怀中抱着架断了弦的古琴,恍如画卷。 一曲《super boy》成功带动起了大部分师生们的热情,接下来是否能将这热情继续…… “第三个节目!新生代表,开始了,快点上台!”后场负责人大声喊道。 原本在争分夺秒准备自己节目的人们同时将视线集中在了走上舞台的入口处,他们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只瞧见了一抹修长的身影,双手似乎是抱着什么琴走了出去。 外场下,曲家大哥捧着一束鲜艳娇嫩的蓝色妖姬,身边是硬要跟来凑热闹的林峰,从进校门起,就开始一刻也不停地东张西望着。 “我说凌锋啊,你到底是为了哪位美人而来的?提前透露点呗,让哥们也开开眼!” 瞧着周围一张张稚嫩青涩的小脸,原来自家损友的品位是这样的么?难怪一直对体态丰满打扮老气的欧美小妞们不感兴趣了。 蓝色妖姬花语——清纯的爱。 11枝蓝色妖姬花语——最爱只在乎你一人!一心一意,心中最爱。 难得凌锋这么积极地带花跑来表白,作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死党,自然要全程围观并给予热情鼓励了。 而由于头顶两位领导都翘班闪人,正苦逼地留在公司加班的小m弟摸着越来越浓重的黑眼圈,一脸哀愁叹道,“本来定了十二枝,谁知道突然就断货了……不过boss倒是没说什么就接过去了,嗷呜呜,今晚又要通宵了!” 曲凌锋早已习惯了林峰不着调的模样,所有话全部自动过滤掉,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分不出任何心思。 此时此刻,舞台漆黑一片。 帷幕是拉开的,却不见一点光束,神秘,给人以无限思暇。 魏晋脖子伸得老长,“这个节目应该就是衣然了,我听刚刚那主持人说有请新生代表登场!” 方天卓也不断巴望,“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停电了吧,怎么还不亮灯!什么也看不清。” 察觉到自家损友的表情细微变化,林峰也不再吊儿郎当,目光顺着曲凌锋视线看向台上,低声自言,“不会就是马上要登场的美人吧……呵呵呵,凌锋啊,不要大意的上吧!” 结果柔和低暗的灯光乍现,林峰惊得差点咬了舌头。 “男……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啦,这个是第一更,咱多勤快啦,第二更你们用花花把它刷出来吧,嘿嘿嘿,摸鼻子,然然会怎么办腻?林峰童鞋实在太能脑补了,哦吼吼吼吼,简直就是本宫的化身。 小受们,今天来几发呢?你们猜,扭扭扭…… ps:霸王票下章一起感谢咯,咱先潜水去码字,今天休息,努力多多更文给你们看! 36冲!啊啊~~ 肤色不错,五官也足够清秀可人,因为灯光的缘故林峰看不清少年唇色如何,不过唇形轮廓却是极美,适合接吻,亲起来会非常舒服的。 下巴尖尖,睫毛长长……除了性别出现了点小bug外,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美好。 林峰边啃指甲边纠结,是应该继续咬舌头震惊呢,还是狠狠夸一番死党的眼光好呢? 没看出来啊曲凌锋,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手一出目标就是同性! 林峰能感觉出来,曲凌锋是真的对抱琴走到舞台中央的少年上心了,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 其实在美国打拼的时候,两人身边都不乏主动贴上来的同性男孩,只是每次曲凌锋俊脸都拉得像长白山,身周围的冷气也会比平时更冷更强烈,林峰就误以为损友对同性恋非常排斥。 他林峰一向没节操,所以压根不在意床伴性别是男是女,看着顺眼舒服就行了呗,还真是没想到,曲凌锋竟然看上了一名美少年! 大学生美少年! 拿着蓝色妖姬来人家学校看表演,这是准备出柜了啊~~啧啧,瞧着紧张的,估计手心都已经急出汗了吧。 林峰摸着下巴一阵疯狂脑补,虽然曲凌锋什么也没有透露,但他已经自动从两人的相识相交脑补到了如今死党应该怎样表白。 只拿花可不行,告白要有诚意,有套路,有像样的礼物,更要提前准备好柔情满满的告白词! 争取快速拿下,功德圆满! 舞台下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可当少年抱着一架木琴走上台时,全场气氛都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同沉静下来了。 安静,无声,似乎之前欢快歌舞造成的火热效应一下子熄冷了下来。 说冷场吗?但好像,又并不是那样的。 “跑去报文科的全国理科状元么?我们会今年似乎招到了不得了的人物呢。”靠在后台放置道具用的铁架子上的人笑意十足说,“他不需要说话,站在舞台中央就可以编成个独立节目了。” 还没有入学就被传得绘声绘色,神奇入化,全校师生极少有人不知道他是谁。 “不得了?你这样认为。”站在对面的人脸色淡淡,大概是这种时候唯一目光没有固定在舞台中央的人了。 神奇么? 其实曲衣然特殊的身份职业挺神奇的,可此神奇并不是校园中广为流传的彼神奇。 那紧张么? 还真是有一些的,灵媒师是项非常低调的工作,鲜少抛头露脸,更不要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弹琴演讲了。 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可紧张,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将古琴轻轻地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琴桌上,轻轻地抚摸着琴身,琴尾,并没有急着拨弦,反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小截细绳,露出了一块并不精致却极为吸引人的玉球。 这时候许多人才猛地注意到,原来台上的少年,只穿着最普通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没有华丽的演出服装,没有多余的点缀。 就这样走上了台,放下了琴,十分随意地席地而坐,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铮”——琴弦开始波动,指尖摇晃,琴音渺渺而出。 在这淡淡鹅黄的灯光之下,少年垂着眼,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幅度明明不大却拨弄出了最高亢激昂的旋律,音色。 “天啊!竟然是伯牙的《高山流水》!竟然会是伯牙的《高山流水》?!曲哥要逆天了,听一遍就记住了,神人啊,我一定要好好跪拜跪拜!”李密突然在玉中炸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玉中的另两只古魂,无一人回应他的话。 伯牙彻底被震住了,而就连一向喜静的东方都难得没有出手调/教聒噪不停的某人。 李密也渐渐消停了,被琴声彻底吸引进去了。 是《高山流水》,却不似伯牙的《高山流水》。 由不同的人弹奏而出,琴声所流露出的感情自然也是不同的。 曲调一致,曲风中却多了些祝福和希望……祝福朋友,祝福家人,对未来的希望…… 不是琴仙,音痴,只是表达出心中所感,听到伯牙琴声后的所悟。 巍峨高山,徐徐流水,一幅生动又安静入心的画面,被温暖的,不仅仅是人心。 鬼心也被温暖到了。 连一直在附近转悠的鬼差们都被莫名地吸引过来了,他们不懂音律,起初只是以为琴声又是伯牙弄出来的,逐渐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a大校园中也多了一些身份“特殊”,极少露脸的观众们。 常年居住在理科大楼下土地公公边顺胡子边看着大树和校园中的生灵们一起听曲儿,天知道这比那些什么方程式化学表好听出多少倍? 摇指流畅,比起娴熟入化琴仙青涩极了,可是曲中的韵味,情感,却引人心醉而沉迷其中。 两尊门神不知何时也从食堂大门上贴着的画中跳了出来,神荼郁垒难得缓了脸色,隐在暗中静静聆听着。 更多的鸟儿聚集在了a大的林中,吸收着曲衣然在弹奏中无意识散发出了点点灵气。 让动物们成精是肯定不可能地,但,小动物们会觉得舒服,忍不住想亲近。 更有大胆的鸟和神经比较大条喂食就吃的鸽子们聚集在了曲衣然周围,一动不动立在那儿看起来乖巧极了,每一只仿佛都表达出了“我能听懂”的模样。 似乎连a大泥土中翻滚的虫子们都跟着欢脱活跃起来了。 特殊体质的人,弹奏出的曲子也不一般。 一曲结束,曲衣然终于松了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 其实并没有像李密形容得那么逆天,《高山流水》这曲子他是会的,曲家虽然人丁稀薄,可家传乐器就是古琴。 他自儿时起就开始学习抚弄,只是断了弦的琴他还是第一次尝试,而且,尝试的曲子还是难度极高的《高山流水》,他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只是弹着弹着,人仿佛就与曲子融合了。 越来越入迷,观众是如此,曲衣然自己也是如此的。 伯牙,我技巧不如你的出色,但是……送给你,做临行的礼物,来自灵媒师的一曲祝福。 愿你下一世顺利,幸福。 玉中的白衣人,早已听的热泪盈眶,双手颤抖不止。 “伯牙今生已经无憾。”子期,我终于再次找到了懂我知我琴声的那个人……曲衣然,就是你。 你没有用任何语言阐述,却用你独特的琴声,告诉了我。 “伯牙!”李密大声唤他,急忙跑了过去,却怎么也抓不住白衣人的袖子。 琴仙伯牙,身体正在不断透明,浅淡消失。 “伯牙,别走……呜呜呜……”李密一个冲刺,却被突然杀出的东方阻止在了怀中,不顾他挣扎地用力勒紧,按在胸口。 “浑蛋,放开啊……伯牙,我还想喝伯牙泡的茶呢!”眼泪顺着脸颊流个不停,李密哭得像只红眼兔子,手脚乱蹬一气,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东方不败的束缚。 被胡折腾的李密结结实实踢中了小腿,东方却默默承受,注视着伯牙几乎不见的身影,无声送别。 “别哭,李密,这段日子,很感谢你们。我已经没有了遗憾,若是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已经看不见了伯牙,可声音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了李密耳中。 “呜呜呜呜,所以说我最讨厌离别了!”李密不再折腾,却抱住教主大人的袖子鼻涕眼泪一顿乱蹭。 完全忘记了究竟挨过这人多少次针线修理教训,此刻只想抓住点什么,嚎啕大哭一场。 他,只是一个又小又二的灵,没东方牛掰的本事,本曲哥牛掰的琴技,什么特长也没有,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鼻子揉得红红,脸蛋也红得像熟透的大苹果,李密还真把教主衣服当鼻涕纸了,东方不败稀罕地没有面无表情,无可奈何却怎么也抽不回自己被糟蹋得不像样的袖子,“没见过你这么能哭的鬼。” “你管我!呜呜呜……”蹭袖子,继续泪奔。 玉外,少年闭眼又很快睁开,仰天一声长叹后缓缓起身,抱住了古琴。 弯腰,鞠躬,恰到好处,一气呵成。 直至曲衣然下场后良久,愣神中勉强找回了感觉的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正准备宣布下一个节目的内容时,雷鸣般的掌声却蓦地炸起来了,全场犹如崩开了油花的大锅,一发不可收拾。 “卧槽,我快被衣然震傻了!”方天卓不敢置信地掐着自己大腿,“那小子太牛掰了,我竟然跟这么个人物一寝室!我我我……” 魏晋狠拍他一把,“别‘我’了,你先掐我一下,我刚才咬了自己嘴唇,有点疼,但我还是感觉像在做梦,太不真实了!” 这小子究竟深藏不露了多少?他知道衣然小时候学过乐器,却不知道他学的是古琴,还弹得这么出色,这么感人! 林峰表情呆呆的戳着还沉浸于琴声中久久不能回神的好友,心中的震惊只多不少,“你看上的少年……是个人物啊,哥们,这次真的支持你拿下他,眼光真好,你要是不上我可就先上了!” 结果还是最后一句把曲家大哥的弟控之魂给彻底震醒了,如果现在曲凌锋手中抱着的不是蓝色妖姬而是蓝色砖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都拍在林峰脑袋上的。 拍醒这只肖想弟弟的色狼!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卧槽,我怎么看那架琴是断了根弦的?谁来掐醒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听出幻觉了呢……” “我以为是我最近没戴眼镜,近视又严重了!” 台下也炸锅了,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后,台上台下统一总结出了一个真相——“我们校的状元,要逆天了!” “等等,状元?”林峰终于察觉出有点不对劲了,脑中有灵光一闪,却怎么也抓不住具体的头绪,“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怎么总觉得……喂,你要上哪儿去?等等我啊!” 林峰急急忙忙跟上曲凌锋的快步。 对方只回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因为听得太过沉醉,竟然忘记在第一时间把花献给弟弟了。 曲家大哥特别懊恼,眼刀全飞向了无辜地林峰。 林峰还以为自己的调侃惹恼了这位闷骚小心眼,急忙解释道,“我说笑呢,我那边床伴排队都应付不完,你家小宝贝儿还是留给你自个儿疼吧!” 曲凌锋因为他的话脸色一冷,没做多解释,只是冰凉凉地警告他一句,“别打他的主意。” “是是是。”林峰哈腰点头。 瞧瞧这臭脾气,有能耐你对你家小美人儿也臭着脸啊! 此时林峰心中想的小美男已经被各个部门的学长学姐们堵在了后台,如此逆天的新生学生会是脑子长包了才会拒门外! 不等学生会会长审批同意,各分部部长已经纷纷拉着自家骨干成员跑来翘脚了,“学弟啊,你看我们文艺部怎么样?待遇优厚,有美女有帅哥,每日吃喝零食不断,逃课报我们部名字也好使,期末还给加学分……” “滚蛋,文艺部跑来凑什么热闹?学弟是我们宣传部看上的人!是吧,曲学弟,我们宣传部早就做好了迎接你加入的各方面准备!” “你们都给老子让开,文艺部娘娘腔才会去!宣传部除了会画黑板报还会做什么?学弟,来我们体育部!体育成绩全优哦,加学分空闲时间还多!” “学弟学弟……” “我……”曲衣然抱着琴不敢向前走一步,同样也不敢退后,因为某只眼睛通亮的副会长正带人潜伏在那儿,前有豺狼,后有追兵。 “学弟,来做我的秘书吧。”副会长笑眯眯地不断靠近。 曲衣然没有被这仗势吓到,只是问他们,“我加入可以做主将这琴送给我的部门。” 它不能继续摆在乐器房了。 因为的话,全场一下就沉默了,只有一个人,有些漫不经心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视线轻轻扫过曲衣然怀中紧拥的琴,手指轻点眼角,“我做主,它是你的了。欢迎你正式加入学生会,曲衣然同学。” “谢谢。”曲衣然一心惦记着把这不正常的琴快点抱离这里,所以在得到了带离允许后,他立刻说道,“我先走了,非常感谢。” 手指僵在眼角的某人,“…………” 正准备介绍自己身份的话全卡在了喉中。 少年擦身而过,步子很快。 a大学生会会长大人第一次尝试到了被人忽视的滋味,“哼,狂妄自大的新人。” 他身边的秘书小声嘀咕,“人家明明就是一副有事心急的模样……咳,抱歉,会长,我在自言自语,什么也没说。” 会长收回视线,冷冷地扫过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手下们,“都回各自岗位去,以为演出已经结束了吗?” “对哦!还有新生演讲呢!一会儿还可以看到状元。”众人说完,一哄而散。 究竟花落谁家? 谁家…… 成功杀出后台,却又被堵了的曲衣然满眼好奇地看着自家哥哥手中妖艳美丽的花,还有……哥哥身边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吐槽点好像有点多,雷点和狗血也有,轻拍轻拍,为了补偿大家受伤的心,我决定放几张小松鼠表情来治愈你们!(踹飞) 这是第二更,会不会有下一发呢……咳咳,林峰估计又要抽了,曲家大哥,你弟弟来咯,献花吧,哈哈哈哈哈……(踹飞) ps:戳小松鼠图有惊喜哦!(踹飞) 手机党妹子们能看到吗??? 37继续冲啊啊~~ 舞台上灯光不够明亮,距离又远,有些方面自然看不真切,比如肤色,唇色,剔透诱人的小耳垂,哦吼吼吼…… 肤色如羊脂玉般光洁却并不显得苍白,唇色很淡,弯起嘴角笑起来的时候却非常好看。 脖子上挂着的玉球简直太眼熟了!这不是……啧啧,下手挺快啊凌锋,原来定情信物都已经送出去了啊! 真抠门,就送块你带旧的破玉?也不知道买个更值钱更好看的! 林峰心中色水坏水一齐泛滥,面上却不动声色,用胳膊肘悄悄地撞了撞某人身后,小声嘀咕道,“兄弟,现在人可就在你面前呢,不给个拥抱热吻表示表示?你要是不来我就上了!没骗你哦,我来真的!你不会是想让小美人儿主动来吧?” “闭上你的嘴。”曲家大哥凶狠的眼刀立刻飞了过去,林峰直接中刀倒地。 只是手中的花束却犹如千金般沉重,它沉甸甸的,仿佛寄托了曲凌锋在听到琴声后交织成一团的所有复杂感情。 与很多很多人一样,曲家大哥也沉浸在那美妙的乐曲中无法自拔了,他醉入旋律的同时又对这几年未见过、未关注过的弟弟有了更多了解。 然然的身上的谜团,似乎更多了。 从状元,房子,人影,声音……一直到如今的琴声,许许多多的疑惑仍旧得不到任何解答。 谜团越来越多,而且越积越厚,一切压抑于心,却又在即将彻底爆发喷薄之时,彻底熄灭,无声消散。 只是因为少年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 在抚琴之前,拨弄出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球,他送的。 如此珍惜一份简单礼物的少年,是他的弟弟。 曲衣然五感比起常人来更为敏锐,目光望着捧花原地未动的哥哥,林峰不着调的话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是哥哥的朋友? 原来哥哥还带着好朋友来了…… 拥抱?热吻?曲衣然听得脸颊微红,为什么哥哥朋友的说话语气有些奇怪。 所以哥哥准备做的……并不仅仅是献花。 曲衣然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琴,视线左右摇晃,最终还是决定把琴放在地上,然而这一举动自然令他面前的两人非常不解。 结果少年接下来的动作,令那些巴巴跑出来的费劲全屁颠屁颠又跑回去了,曲衣然从温暖带汗的大掌手主动接过了那束蓝色妖姬,然后一手抱住鲜花,另一只手环住了自家大哥强有力的腰。 个头有点不够,只能微微踮起些脚尖,在哥哥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个湿润的浅吻。 “啵”! 少年眼角弯弯,嘴角弯弯,笑容赏心悦目,声音悦耳动听,“谢谢哥!花很漂亮。” 林峰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随便猜测了一下而已,结果小美人真就这么主动!凌锋可真有福气啊,羡慕嫉妒!自己咋就没这缘分呢! 而曲家大哥呢,已经彻底石化了。 神志理智早神马的全被弟弟一吻一抱给震飞了,少年如此胆儿肥的行动令他耳尖红红,脸蛋粉粉,抱完亲完后快速松开,一手握紧花一手抱紧了琴,埋头快步向前走,“我们回家吧……今晚……可以不用……回宿舍……” 说话都磕磕巴巴了,头也垂得快埋到胸口了,可见有多紧张。 结果,弟弟正前面悲催的有根电线杆,李密还抱着东方在玉里狼嚎呢,这回可没人提醒他前面有障碍物了。 曲衣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兄弟间亲近挺正常的啊,可是靠在哥哥胸口,翘脚亲哥哥脸颊的时候,脸红心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那一刻小松鼠只想快点逃开,越远越好,如果哥哥能不跟来就更好了! 很可惜的是,没有生活中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石化中的哥哥火速回神,大步飞快一把就将马上要撞在电线杆上的弟弟给捞了回来,稳稳护在了怀中,下意识地拥紧少年纤细的身体。 “跑什么,嗯?”一向低沉的声音轻轻上挑,尾音仿佛在空气中形成弧度,格外性感有磁性。 原本准备跑路的小松鼠两手抱满了东西,此刻又被哥哥搂了个满怀,逃不开,也没有挣扎,脸却更红了,“哥……我拿着东西呢,你先放开一下。” “放开?”曲凌锋嘴角笑意浅浅、却优雅迷人,“放开让你撞电线杆?” “啊?”曲衣然这才舍得抬起了头,涨红的脸颊暴露得一览无余,他还不自知舔了舔嘴唇,惊讶道,“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真的差点撞上,好险好险。 湿润的唇,粉嫩的舌,从上向下看去,顺着领口还能瞧见少年精致诱人的锁骨,甚至是…… 嗯???怎么不看了? 脑补得正欢脱的林峰恨得捶胸,我说凌锋,你到底有多纯洁,看个锁骨都能别扭!要愁死个鬼了啊! “我说你俩,倒是再亲一个啊!”某只商场精英感情零蛋名为林峰的找死鬼还在那边添油加醋呢。 他却没瞧见曲凌锋越来越黑的脸色,看来最近某人的日子可能要不好过了。 曲家大哥一记眼刀子又飞了过去,心想着最近应该在南非设立个分公司,就派这抽货去主持大局。 最后兄弟俩同时屏蔽了林峰的存在,曲衣然现在比在台上弹琴的时候还紧张,脚快不会迈步了,手如果不是拿着东西,估计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曲家大哥是习惯性地屏蔽了林峰的话,本想替弟弟分担些东西,可又担心弟弟一个没留神又跑了,于是干脆就让弟弟自己拿着琴和花,他就这样夹着少年,以防止某只再出现撞上电线杆之类的事件。 理由果然很充分。 曲衣然又垂下了头,脸上温度滚烫,“哥,我们……这是要回家吗?” 小松鼠看上去害羞极了,自认为聪明地拿大伞似的尾巴遮住脸蛋,可是却完全忘记了尾巴护住脸的同时,身后露出来的却是菊花。 曲家大哥有些好笑地盯着弟弟粉嫩欲滴的小耳朵,“那么你的新生演讲是准备翘掉了?” 曲衣然,“…………” 真的完全忘了这茬事! “对哦,还有新生演讲呢!”曲衣然喃喃自语完,立刻用意念对玉里的人说道,“李密,别嚎了,一会儿出来帮我作弊。” 某只正抱东方裤腿哭得撕心裂肺地李鬼抬起红彤彤的兔子眼,天然写轮眼,还谈起了帮忙的条件,“伯牙成功投胎后,你要让我知道他的情况。” “是是是,你放心,就算你不问我也会看的。”窥探天机灵媒师可以,只要不泄漏给当时人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有怀中伯牙抚过的琴作为媒介,想知道有关他的情况并不困难。 只是,要先将寄在琴中的另一只不请自来的灵情况弄明白才可以。 “哥,你是开车来的吗?” “嗯。” “琴和花先放在车里,可以吗?” “当然,我带你去。”哥哥随即明白过来了小松鼠少年想表达的意思,继续夹住不放,一哥一弟就以这诡异的姿势朝敞篷跑车的进发了。 这时候,被曲家哥俩屏蔽依旧的林峰突然冒了出来,“等等……小美人儿叫你哥?回家?等等等等等……我有点迷糊,回家?哥?卧槽,曲凌锋你敢给我解释一下为毛你看上的小情人会叫你哥么?” 他是这么有情调的人?会让小美人叫他情哥哥?啊呸!肯定不可能。 那——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啊呸呸呸,更不可能! 曲衣然和凌锋好几年都没联系过了,曲衣然那么渣就会挤兑他哥,怎么可能兄弟哥俩好,还又抱又亲的? 可是,如此情形又该怎么解释? 饶是神经大条反应迟钝的林峰也明白过来了,事情说不定真是他想的那般,飞速朝着非人类能理解的情况发展下去了。 新生代表,全校第一,a大,全国状元,哥,回家……关键字真的太多了。 林峰差点吓哭了。 “原来我刚刚看到的一幕真是曲家哥俩相亲相爱,天啊,曲衣然还亲了凌锋!日哦——凌锋还抱住曲衣然不放,俩人就这么抱着走了!凌锋啊,你这是眼睛被猪给捂上了吗?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他呢?!”某人在意的重点好像有点跑偏。 其实眼睛被猪给捂上的人不仅仅是他口中的某人一个,林峰之前还把曲衣然夸得跟富贵花似的,一句一声小美人儿。 现在这样一说,连自己都跟着中枪。 只是怪哉怪哉,他当着人面竟然都没认出来那少年是曲衣然! 凌锋啊,结果你订的蓝色妖姬都是送他的? 那可真订错了,应该准备一卡车蓝色妖孽。 被哥哥用力卡在怀里的曲衣然不着痕迹地弹了弹手指,却发现两只松鼠爪都被东西给占住了,于是花自然就撒到了哥哥的一只手里。 “哥,帮我拿一下。”说完,曲衣然空闲出来的那只手指灵活地点了几下掌心,又弹在了琴身和琴尾。 既锁住了琴中的新灵,也不用担心它的死气会波及到哥哥了。 只是这只灵,为什么突然就钻进了伯牙的琴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每晚六点准时更新的时间,也许你才看到今天的三更,也许你已经跟完了前两更,正在等这第三更,努力冒泡给一天没吃正餐的作者点鼓励吧,她现在很饿,表示自己可以吞下一头牛+一朵菊花。 心动也许很漫长,也许是一瞬间,也许发现了你还不知,也许发现也你不想去承认,很多很多的心动,然然是哪一种腻?现在能看出猫腻地妹子真是神了哦,咱写的时候也觉得猫腻十足,其实呢,兄弟之间还欠那么一点点火候,快了,不远了哦。 三更完毕,感谢你们的冒泡,支持,补分,辛苦辛苦,无论手机党还是电脑党,都不容易,我到现在还刷不开自己的文,只能勉强开后台,苦逼不已啊,哎。 晚上要去打工,文如果出现问题明天会修,或者后半夜修……总之不会影响到你们,我尽量低调,一定低调。 感谢阿喵~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粉兔绒绒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逸凤然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暴躁d兔子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零色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yjy19970910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花唇纪年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11061870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雪枭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松子与阿笨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逸凤然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唯安小熊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大家啦,么么么~最后推荐朋友的文,很不错的hp,写得很用心: 38新生代表 被暂时束缚住行动的灵似乎并不在意他的举动,琴内始终静悄悄的,这让随时准备应对某灵强烈反抗的曲衣然倒有些意外了。 不请自来,被封住不挣扎不急躁的灵……真的很奇怪。 奇怪归奇怪,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把新生演讲给应付过去。 “哥,我先去后台准备了。”刚放好了琴和花,小松鼠就迫不及待地从哥哥面前跑路了,动作迅速。 而本来想揉一揉弟弟毛茸茸脑袋的哥哥手臂僵在了半空中,失神了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又跑得这么快,被‘占便宜’的人可是我。”反观占到便宜的那个,害羞得跟那什么似的。 随后赶来的林峰看到自家好友一个人对着某只离去的方向傻笑,差点吓尿了,老母鸡般的苦口婆心开始劝说起来“凌锋啊,你看上谁也不能看上他啊,你忘了他曾经是怎么挤兑你的?谁撕了你论文,又谁黑了你电脑?谁把你赶出家门的?一点也不长记性呢!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又渣又黑心,满肚子坏芝麻,说不定一切都是骗你的,他都多少年没叫过你哥了?怎么就叫得这么自然啊!” 心知林峰说话一向不着调,可笑脸还是突然沉了下去,曲凌锋转身,只留给他一句算作是回应,“峰,然然是我弟弟。” 我怎么也不会相信,那纯净笑脸的主人在酝酿阴谋骗局。 林峰一人站在原地独自萧瑟……所以说,你还是准备热情如火地追求曲衣然吗? my god!2012果然是末日之年! 所以这两只说话根本就不在同一条线路上,主要是林峰脑补帝每一次都脑补得太严重了。 李密终于不再水淹灵器,鬼哭狼嚎了,幽幽地拿着稿子在玉中飘来飘去,大眼睛依旧跟兔子眼没什么两样,通红通红的。 教主大人的新衣衫也正式宣布——报废!已经可以撕成一块一块当抹布用了。 东方面无表情地瞥了还在用袖子揉眼睛的李密一眼,脱了外裤外套,指尖一扯,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千金难换的布料,将比较干爽的部分丢在李密身上,以防这只鬼再次闸门大开,泪水泛滥。 “你给我干嘛?”李密正在那揉得起劲儿,脑袋却突然被东方砸了几团什么东西。 只着白色里衣里裤的东方看起来身形完美,如墨的发梳得整齐,偶尔有几缕垂在白色布料之上,一黑一白对比清晰,美得令人窒息却又霸气十足,“拿去擦脸。” 李密有些心虚地看着原本光鲜华丽的衣袍被自己蹂躏得不成样子,咳咳,现在又成了一条一条的。 好吧其实吸水性还不错的……咳咳,当然那并不是重点了!看东方大人的表情……应该,没生气吧…… qaq肯定生气了,目光这么冷!这么冰! 可是……为什么屁股还好好的没被扎成马蜂窝呢? 李密直到出玉前还在忐忐忑忑小声嘀咕,下意识伸手揉搓弹性十足的翘臀,“东方,要不然……你扎我几下呗?”好不真实,不会是在做梦吧? 东方不败,“…………” 怎么会有这种奇葩存在?不扎他反而在那甩着尾巴求针刺。 “李密,你确定?”东方罕见地叫了某只全名。 “不,我开玩笑的教主大人!”李密一溜烟捂着屁股窜到老远才停下。 听他突然这样称呼,东方的气息有那么一瞬的不稳,声音淡淡无波,眼中却酝酿出了什么,“是谁告诉你的这个称呼?” 他知道了什么,还是…… 结果某人拿着东方扯开的布料开始大剌剌地擦起了鼻涕,看得教主脸色发黑,李密却不自知地继续犯二,毫无保留地道出了实情,“伯牙临走前告诉我的!他说啊,只要你欺负我的时候喊这个称呼就肯定没问题!”看来还挺管用的不是? 瞧瞧,连针都收回去了。 啦啦啦~伯牙万岁,伯牙v5! 可是李密,你怎么就知道东方是把针收回去,而不是抽出更多的针,射向你?扎你屁股呢? 东方的视线扫过李密红肿肿的眼圈,干裂的嘴角,哭成花猫似的脸,袖中那些随时准备出击的针线又无声无息地收了回去。 “这次,放过你。” “哦耶!教主大人万岁!”心比地球还大的某鬼屁颠屁颠拿着稿子跑路了。 伯牙离开了,玉中的固定居民又只剩下了一凡人,一教主。 a大新生欢迎大会还在继续中,该说这晚会是办得最成功的一次,还是最不成功的一次? 许多学生会成员胸中都有些肝颤,自从他们集体目送新生代表离开后,会长大人的脸色可就没好过! “我觉得啊,应该算挺成功的吧。”宣传部部长嘻嘻哈哈地挠着头发,“我们的小状元学弟挑起了气氛后,台下一直鸦雀无声的,都不用老师们组织纪律了。” “笨蛋,你以为是a大是附属小学吗!还组织纪录?鸦雀无声?”这是一直与宣传部部长都不对付的体育部部长,身宽体壮,此时正缩在椅子上啃苹果,边咀嚼边含糊不清道,“台下虽说没什么欢呼喝彩声,可是每个人都看得认真,这次很难得啊,没有一个中途离开的学生。” 他们身边的秘书们心中直泛嘀咕,自然没有,大家都在等学弟做新生代的表演讲呢,谁会舍得提前走啊? 抚琴的时候台上灯光刻意被人调节成了半昏半暗的模式,仿佛给用心弹奏的表演者覆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又恰到好处地可以让人看清楚台上的一举一动,不过看得并不算真切。 起初,后台工作人员这么做的原因非常简单。 一架弦都不全的木琴,没有伴奏也没有靓妹帅哥们伴舞……就算他是状元,可一个大男的上去还能弹出什么花来吗? 灯光弄暗一点,要是真被轰下台了也不至于那么丢脸不是? 可后来,竟无心插柳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新生演讲却与抚琴时完全不同了,因为是在最后的压轴部分,演讲结束后就准备闭幕了,舞台上明亮耀眼的灯光四射,所有大灯小灯彩灯一个不落的集体启动。 绚丽的舞台上被映照得冉冉生辉,曲衣然就在各路探照灯般的目光之下,不紧不慢走上了台中央。 依旧是他抚琴的那个位置,只是这一次,手中没有再拿任何东西。 白衬衫,黑长裤,如墨的发,如玉的脸。 闪耀的灯光将曲衣然照得通亮,他弯腰鞠躬,嘴角扬起的礼貌性微笑已经震翻了无数少男少女老师们。 “呵呵,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这小子什么也不做只要戳在那里一站,完全可以编成个节目了。” “哼,那也改变不了他狂妄自大的本质。” 对话的两人正是学生会的会长和副会长,曲衣然演讲稿的事正是他们二人联手搞出来的。 “不错啊,连点提示纸都没带就直接冲上舞台了,不急躁不怯场,新人做到如此程度非常不错了。”副会长摸着下巴,看了看脸还很臭的某人,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你这一脸他在手心上抄了作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就是魏家小子提状元小学弟次数多了一些么?你也不至于这么针对人吧。拿出你的气度来哦,学生会会长大人。” 会长杨潇脸色阴沉地扫了他一眼,“长舌妇。” “闷骚.妇。”副会长唐轩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此处顿时电闪雷鸣,一片真空,汹涌澎湃地海浪敲打着后台的玻璃,再无一人靠近。 稿子是魏晋被杨潇逼迫含泪写完的,抽打出的效果质量很高,曲衣然在军训的时候读过两遍,基本没什么大的问题,偶尔有不通顺的小地方已经用笔圈起来修过了。 如今李密正在他面前举着,他只要摆出一副非常自然的表情,对照着念下来就好了。 可如果是熟悉曲衣然的人,稍微留心点就能发现他表情有多僵硬,目光也非常呆滞。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叫曲衣然,非常荣幸能代表全体大一新生进行发言。”新生发言,开头总是千篇一律。 少年的声音如清澈深泉,缓缓流淌,滋润了被天气感染得无比燥热的心。 曲衣然,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已经成功晋级为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你也许不知道a大校长是谁,叫什么,但你绝对不会没听过曲衣然这名字! “初到a大,心情非常激动,只是步入了这梦想中的校园,心中不禁有些彷徨……”曲衣然真的很想揉一揉脸,可是全场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呢,绷得再难受也不能随便乱动了。 果然,标准笑容什么的都并不适合他。 因为早已习惯了自然而笑,随心而笑。 台下的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着少年接下来的发言。 虽然内容每年都差不多的,固定的套词,固定的问候语,可是少年清泉似的嗓音听起来非常舒服,即使明知道演讲不会有什么新意,却还是忍不住会期待起来。 曲衣然顿了顿,笑容调整为标准的灵媒师版微笑。 就是每一次与各种灵主动打招呼,主动询问其不离世原因时的那种笑。 死灵尚被蛊惑吸引,大活人们又怎么能逃过如此魅力? “校园的生活我们并不陌生,从小学到高中,十二年的经历,对校园的一切早已无比熟悉。只是大学却完全不同的,这是作为学生的我们来说一个崭新的起点,是踏入社会的桥梁,纽带……” 台上的少年款款而谈,尽管目光依旧有些直愣,可表情却鲜活生动,绘声绘色地照着稿子读了起来。 当然,在大部分眼中,状元同学是在“背诵”,灵媒师的招牌笑容已经不知道迷晕乎了多少围观群众。 魏晋和方天卓都没有发现曲衣然有哪里不对,不过一直紧盯着弟弟一举一动的曲家大哥却发现他的“反常”。 普通人无稿做演讲,眼睛会一直盯住上方某处不动吗? 上面究竟有什么?然然到底在看什么? 曲大哥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咔嚓”一声对准了舞台按下手机快门键。 什么也没有照出来,哥哥又不死心的切换成了录像。 又是完全正常的景象,除了再次鞠躬感谢观众的少年外,什么都没有录进去。 李密住在灵器中这么久,身体早已被灵气滋润得与普通死灵不同,曲大哥如今再想照出点鬼影来,那是绝对不容易的。 只是曲凌锋对着舞台拍照录像的动作被即将下台的少年捕捉个正着,少年耳根又红了起来,白皙了脸蛋也飞上了两朵粉嫩嫩的云彩。 温润如玉的少年害羞了! 台下喷血狼嚎声不断,太……太纯了! “嗷嗷嗷!状元……我要向状元表白!”一声尖叫带头炸起。 “你别想,我才是状元的良人!” 接着就是无数声尖叫,再次掀起了今晚大会的高,不过每一声叫喊在听在哥哥心中都是无比刺耳的。 看来自家弟弟的校园生活会不太平静了,哥哥的心中蓦地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林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今晚真的被刺激坏了,先是绝世古琴独奏,又是兄弟相亲相爱,还有神马新生状元演讲,那小子竟然真讲的人模人样!还引起了这么强烈的轰动。 天知道他在听到“曲衣然”三个字的时候,脑袋被震得罢工了多久。 “纯洁的少男少女们啊,你们都被那小子的假象给骗了!他渣起来根本就不是人!” 这一句无意识地骂进去了n个中枪的人,曲家大哥脸色一冷,呵斥道,“林峰,注意你的用词。” “我……咳……好吧,我知道他是你弟,你亲弟弟!”这个世界太玄妙了,玄妙得渣男都进化成纯良美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睡太晚,今天状态有点不好,就更一章吧,明天试着多更一点,咱还有四天才放假呢……所以这几天还是挺忙的qaq,谢谢大家支持,继续支持咱,咱会努力,咱要闪去吃饭了,下一章就是另一个某仙登场。 看不到文去微博里我,微薄有新消息手机能弹出来 39急速 新生欢迎大会就在各路兴奋尖叫的男音女声中圆满地落幕了,因为是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个晚上,在开学前每名新生还有三天的小连假可以好好调一下疲惫乏力的状态,所以本市生今晚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三天假期结束后,各个学院都会有所动作。 晚会虽然落幕了,可是有关晚会的一些话题却绝对不会就此停止的。 当然,最热门的讨论内容肯定是状元的天籁之音,还有状元的激情演讲,多才多艺人又羞涩的温润少年,不经意的脸红萌煞了不知多少老师学生,其中男生所占比例并不在少数。 紧接着备受关注的还有最后上台,只宣布了一句“晚会圆满成功”的学生会会长杨潇。 他面无表情,气质冷冷,对着话筒语气也*的,就像是一块快刀也砍不动的木头,却因为高大挺拔、英俊出众的外表吸引住了众多女新生们的眼球。 大二大三的……他们已经有记性了,胆儿再肥也绝逼不敢肖想那位脾气古怪的会长大人。 再看大四生……更沉默了,他们与会长一届的!一届的! 方天卓是d市人,想回家必须要提前去窗口买车票。 时间这么急,现在去买是肯定来不及了,于是他干脆决定窝在寝室睡上三天,把这段时间被教官折摧残可怜的睡眠时间全部都补回来。 “魏晋,你回家么?” 魏晋目光随意扫了一圈,周围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值周学院在收凳子、清扫垃圾,“我……不回。”想回也回不去。 寝室里的某bt肯定不会放他走人的! 方天卓倒是没注意魏晋的苦逼脸,只是问他,“原来你不回啊,那衣然回宿舍么?” “我也不知道。”用力拍了几把脸,魏晋努力恢复正常,“我们去找衣然吧,如果他不回宿舍我就去蹭他的床。” 就算自己真回家了,下一刻肯定也会被那个bt给逮回来的,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那么信任杨潇!还不如留在学校蹭在别人寝室,说不定bt会看在别人面子上不抓自己。 哎……我怎么混得如此悲催,这才刚刚来a大啊! 魏晋和方天卓准备去后台堵曲衣然,却连个背影都没堵到,背着松鼠包的小少年早已被生意场下手快、准、狠的哥哥给夹走了。 弟弟在大哥的引领下坐上了敞篷跑车,跑车就两个位置,一个驾驶,一个副驾驶,完全没了某人座位。 林峰灰溜溜地站在车边,如果车上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那么他都能死皮赖脸地把人给轰下去。 但是曲衣然……他不能。 因为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他一直是被曲衣然轰下车的那个。 这小子性格比自己渣不说,而且啊,人家有靠山! 还是大靠山! 林峰以哀怨弃妇的目光盯着自家好友不放,曲凌锋因为早已习惯林峰的间接性抽风,根本就不把他的眼神当回事。 只是曲衣然却察觉明显,是自己占了哥哥朋友的位置。天这么晚了,a大周围没有地铁站,各线公交末班车的时间也已经过了。 小松鼠抱住了本已经放好的包包,毫无征兆地站起身,干脆地给林峰让了位置,说道,“哥,我今晚还是住宿舍吧。”接着他背好包走下车,来到林峰面前,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这位哥哥,你和我哥一起回去吧。” “啊?”林峰呆若木鸡。 曲衣然和他主动说话了!曲衣然还给他主动让座了!更恐怖的是——曲衣然他笑了!还笑得非常好看! 林峰不敢置信地边掐大腿边望向了小松鼠他哥,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卧槽,我在做梦!我其实在做梦! 曲凌锋眼神仿佛结了冰,默了半晌,声音听不出息怒,“然然,回来,我已经派人来接林峰了,他和我们不顺路。” 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明天会议资料的小m弟突然就打了个喷嚏,“阿嚏……这大夏天的怎么会觉得冷呢!” 被强有力的冰冻眼神贯穿全身神经,林峰僵着脖子,点了点头,“是、是啊,有人来接我。” 也许明天应该去医院做个心脏检查,咱脆弱地小心肝今天究竟受了多少蹂躏呦! 曲衣然见他点头,心中却还是非常不放心,说道,“这样不好的,已经十点多了。哥,你还是先送林哥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一声“林哥”却把林峰给叫傻了,下巴仿佛脱臼了怎么也合不上,瞪着两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曲衣然。 那表情,那语气,怎么变这么多?怎么差距这么大? “哥,林哥他怎么了?”曲衣然被盯得浑身发毛,一动不敢乱动,只能侧过头小声问。 曲凌锋直接把车门打开,将已经做好了在原地等待准备的弟弟又给拽了回来,车门“嘭”的一声又狠狠地被带上了,“我们先走,接他的人还有五分钟就到a大门口了。” “啊?可是……” “没什么可是。” 曲衣然还没坐稳呢,车子却像只离了弦的箭,飞快地冲出了校园,还掀了林峰一鼻子灰。 林峰这才回神过来,原来那黑发少年真的是曲衣然,凌锋的弟弟,如假包换。 “真的变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是山寨的……”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唇的轮廓,那棱角分明的脸型……和他哥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初夸他小美人的时候怎么就没在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呢? 哎,色迷心窍了! 难道头发换个颜色,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吗? 林峰站在原地揉了揉一脑袋红毛,“那明天我也去染黑了!不、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曲凌锋你弟的!你这是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到底有没有给小m打电话?” 为什么自己手机刚好没电了!!! 跑车内,此刻正在上演令林峰吐血的一幕。 弟弟担忧的问,“哥,那林哥他……” 哥哥非常不给朋友面子地说,“不用管他,林峰每次不按时吃药就喜欢胡言乱语。” “啊?”弟弟有点呆呆地望着哥哥的侧脸,认真地说,“可是总吃药对身体不好的。” 哥哥听了弟弟的花,辛苦忍笑说,“下次见面,你可以提醒他这点。” “啊……好……哈欠……”好困。 下午补眠的时间太少,瞌睡虫早已经开始叫嚣了,只是因为还有新生演讲,所以一直强打着精神应付。 了现在是真的一点也撑不住了,眼皮沉得厉害,曲衣然靠在舒服的皮座上昏昏欲睡的,“哥……还有……多久到家。” “你先睡吧,到了我叫你。” “那琴和……花……”曲衣然眼前已经迷糊一片了,可潜意识里还没有忘记琴中某灵和哥哥送的漂亮花束。 “会帮你拿下车的。” 其实在哥哥的保证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曲衣然已经睡过去了。 只是睡得不熟,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说,“一定要叫我,好几天都没洗澡了……要……洗……” 这回彻底没声了。 小松鼠怀中抱着另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小松鼠,额前的碎发垂在了眼睛上,与长长的睫毛仿佛融为一体,松鼠少年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嘴唇微启,留下了一条引人思暇的缝隙。 红灯闪,车稳停,少年的身上多了一件来自于哥哥的黑色薄外套。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圆润的指尖无意地擦着少年粉嫩的唇而过,热乎乎的气息打在指腹,仿佛印下了无形的烙印,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车内,其实还有一个正在围着古琴打转的鬼少年,他非常气愤有人钻进了伯牙用的琴中。 虽然现在伯牙去转世投胎了,可在李密心中这把瑶琴除了曲衣然和伯牙外,谁也不允许乱碰,其他的灵更不可以随便乱闯了! “到底是哪个魂淡?可恶,曲哥干嘛把琴给封上了?嗷嗷嗷,看我怎么收拾这只不懂规矩的灵!” 东方清清冷冷的声音从玉中传出,“你不行。” 简简单单三个字,成功让冲动某鬼炸毛了。 李密恨不能咬碎一口白牙来表现自己心内的愤慨和不满,小拳头紧握,愤青的表情十足,“我不行,你行,他如果敢欺负我和曲哥,你就拿针扎死他!” 东方听完,不再多言。 某只,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死灵怎么可能欺到灵媒师的头上?而扎死……就更不可能了,灵本就是已死的人了,还怎么再死? 琴中粉色长衫,头戴小帽的古装男青年摇扇哧哧闷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不枉我唐伯虎‘千里迢迢’追了过来,呵呵。” 有灵怨恨,有灵执着,有灵为了愿,有灵为报恩……而这只灵,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而熟睡中又一次被自家哥哥抱去卧室的曲衣然自然不知道,这只灵,只专门奔着他而来的,目的,也自然是为了他。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又一次拦腰抱起瘦瘦的弟弟,哥哥心中是一点压力也没有了,轻车熟路地抱回他们哥俩都住过的卧室。 本想再次把少年衣服剥光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却并没有忘记少年在陷入睡眠前叮嘱他的事情。 ——弟弟想洗澡。 是了,军训宿舍是八人一间的,狭小转不过身,屋内没有电风扇更没有高级空调,每天训练热得浑身是臭汗,新生们却只能到水房打些热水回寝室找室友们帮忙擦身擦背。 因为军训的宿舍里——压根没、有、洗、澡、堂! “然然,先起来冲个澡再睡。”弟弟这么多天都没有地方冲凉洗澡,身上一定非常不舒服。 曲凌锋边解着少年衬衫的扣子,边小声在他耳边说着。 而曲衣然就像只没有行动能力的扯线木偶,此时没有人在头顶操纵丝线,他便无骨地偎在了哥哥的身上。 直到扣子全被解开,已经露出了半个白白的肩膀头,曲衣然依旧毫无反应,呼吸频率轻缓地继续靠着哥哥大睡特睡,可苦了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叫醒弟弟的哥哥。 曲凌锋已经充分见识过弟弟独特的起床气,知道曲衣然半睡半醒时什么个迷糊状态,更清楚他睡得很沉的时候,是多么难以弄醒。 可是不叫醒,难道就让弟弟这样睡了? 肯定不行,虽然这么多天没有洗澡弟弟的皮肤依旧白如雪肌,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如果弟弟没有觉得不舒服,那又为什么在临睡前刻意提醒他呢? 哥哥顿时觉得自己自己真相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让弟弟先洗澡再睡觉的决心。 被曲衣然暂时封印的古琴和花束一起被哥哥留在了楼下大厅,曲衣然脖颈上的玉倒是还在,可玉中的李密却被东方给捆成了粽子,丢在墙角面壁思过中。 被收拾一顿的原因是某人太过冲动,总惦记着以卵去击石,干掉古琴里的另一只灵。 所以,此时没有任何人围观到曲家大哥抱着被脱剩下一条白色内裤的弟弟进了浴室。 正是兄弟俩“初见”的当晚,曲衣然跑来见东方的洗手间里面的浴室。 被人打横抱起,强有力的手臂托着曲衣然的脊背和弹性十足的小腿,两只小爪本是自然垂下的,只是当哥哥准备将弟弟放进浴室时却发现,两只松鼠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环在了他的脖子根儿。 水是提前放好的,哥哥的算盘打得不错,把弟弟放到暖暖的浴缸里,正常情况下人都会自然转醒的。 只是现在计划却面临夭折的危险,少年环得很紧,哥哥又双手拖着他,把弟弟放进浴缸的同时,哥哥就必须要跟着进浴缸。 选择,发生,总是在一念之间的。 哥哥并没有犹豫太久,片刻的功夫,就跟着少年一同迈进了浴缸。 裤腿全湿,可以脱掉。 衣服沾水,也可以脱掉。 然而弟弟的小白内裤……却还没脱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开始狗血放雷了,捂住下巴! 为神马会出现黑色外套?因为然然会冷,所以大哥就穿了外套,怎么地怎么地怎么地,多合理的解释→_→ 现在不会发生点神马,却会推动点神马,虽然还没到肉收获的季节,可是来点粉红泡泡也是不错的,曲家大哥要在小弟害羞的时节趁热打铁,争取早日拿下(握拳) 今天本来想双更的,但是今晚突然被通知要打工,原因是店里另一个妹子病了,咱悲催的去替班,所以加更暂时定在明天吧,明晚没有班,试着码出来两章,你们要多多冒泡,不要因为不是周末就偷懒,咱可一点也木有偷懒啊,亲爱的! 最后感谢大家的霸王票,么么么,谢谢两字很俗很简单,但除了和你们说谢谢,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鸟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xxxholic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爱潜水的蛇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淡墨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西西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禁色の蝴蝶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闹闹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sue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凝霜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木偶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兮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地雷 40第一更! 帮别人脱.内裤绝对是技术活儿,尤其是在对象特殊的情况下,说不定就能擦出什么绚烂的什么来。 很久以后,每当曲凌锋回想起这次的脱.内裤事件都不禁在心中自问,如果当初没有在街拐角撞到骑单车的弟弟,如果自己没有送玉给弟弟,如果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兴起而跟去了弟弟的房子……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变得如此偏离轨迹……? 随着曲凌锋裤子袜子一齐湿掉的还有少年白白的内裤,弟弟被哥哥放入了温温暖暖的浴缸中,水是由遥控器操纵着放好的,水温恰到好处,完全不用担心会烫到弟弟。 毕竟哥哥的目的是让弟弟自然醒过来洗洗澡再继续睡觉,并不是把弟弟用热水烫醒。 然而计划美好,但真正实行起来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的。 哥哥把人放到了热水中,可曲衣然依旧是毫无反应的。 并不是松鼠少年起床起气有多凶残,是一只吃飞醋的梦魔闯入了曲衣然的梦境之中。 上一回来他梦境中打招呼的是只母的,这一次却是一只公的,就是上次母的她老公,将小松鼠的美梦捣成了一团乱不说,还有意地不让少年感知外界的一切。 梦魔其实并不牛叉,能力也有鸡肋,然而在人的梦里,这家伙确实是老大。 “上一回这里来灵媒师怎么没见那婆娘这么积极过?哼,想爬墙找美男?做梦去吧!”梦魔一向随性又不讲理,他们认定的东西就是真理,别人说什么也不好使。 只能怪事情过于巧合,偏巧了上一次梦魔夫妻吵架得厉害,女方又笑呵呵地跑来找曲衣然,结果就被脾气暴躁的男方给想歪了。 梦魔的报复无非是在人的梦中动动手脚,不过即使灵媒师睡得很熟他也无法编织出什么特殊的梦境来惊吓这人,通灵力的人与普通人体质不同。 哼,虽然不能编梦,难道我就不能让你回忆起最令你恐惧的东西吗? 梦魔是魔,食梦的魔,最擅长什么? 吞梦,噩梦。 此时此刻,曲衣然有些呆呆地望着眼前突然变幻出的场景,是自己……曾经的家,灵媒世家曲家的房子。 房内的每一处都仿佛没有改变过的,无论是年头已久的壁炉,还是可以将脚缩进去取暖的地桌、暗金色吊灯、白色镂空窗帘……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 这里是曲衣然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其中与祖父一同生活了八年,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十多年,印象怎能不深刻? 只是,为什么他会回到这里? 不是应该在哥哥的车上睡觉吗?哥哥答应了到家会叫醒他洗澡……晚上的时候还送走了伯牙,又照着稿子应付过去了新生代表演讲…… 那么是梦? 灵媒师敏锐的直觉令曲衣然察觉出了什么,可如果是梦,会有如此身临其境的感觉吗? 会吗? 曲衣然并不知道答案,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说不清的情况。 而现实中,哥哥深呼吸了多次后,已经开始动手扒下少年湿答答的小内裤了。 布料湿透紧贴着白皙的皮肤,贴在别的地方尚且会感到不舒服,更何况是那处特殊的位置了。 脱是肯定要脱的。 曲家大哥并不知道曲衣然现在的情况,因为有了前两次超强起床气的铺垫,弟弟没醒过来,哥哥虽然惊讶极了却并没有多想什么。 当然,即使多想他也绝对不会猜到,弟弟正被困自己的梦境中,怎么也走不出来了。 被水润湿的内裤正顺着修长的双腿一步步地脱离,少年白皙的身体略显稚嫩青涩,尽管浑身上下看起来没几两肉似的瘦巴巴,可年轻就是本钱,这仿佛无暇的身体有足够的吸引力令人心动,令人着迷。 曲凌锋扭过头,努力将不由自主钉在弟弟漂亮身体上的目光移开。 呼吸有一瞬的紊乱,然而定力十足,稳如磐石的曲家大哥却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将赤条条的小松鼠扶好,单手脱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们是兄弟。 小时候没少帮弟弟洗澡擦背的哥哥想,虽然现在弟弟长大了,可是他依旧是自己的弟弟,是个大孩子…… 总结一句话,哥哥服务弟弟洗澡天经地义!非常合理! 浴缸毕竟是单人的,虽然看上去较为宽敞,可容纳两人却是一点空余也没有了。 曲凌锋坐在浴缸内,胸口紧靠着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头,正呼呼大睡中。 抚摸着少年的身体,撩拨着热水打在少年的锁骨、肩膀上,既然下定决心要为弟弟洗澡,那么哥哥不可能一直不去看弟弟。 目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地扫过少年两腿间自然下垂的小嫩芽,都怪这水太清澈了!哥哥暗叹,弟弟真的长大了…… 排除一切杂念,给弟弟洗澡中的哥哥。 正被噩梦缠绕,眉头下意识紧皱起来的弟弟。 两人心,如此贴近。 梦在继续,依旧是灵媒曲家的房子,房外乌云密布,星光不再,房内冷气森森,阴风大作。 是曲衣然最不想回忆起的夜晚。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离世后的第一个晚上,这一年他八岁,下月开学才升入小学三年级。 曲家房子不算大,然而这空旷的室内中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早已因为他体质特殊徘徊不去的邪灵恶鬼们一波接着一波闯进他的卧室,将仅仅八岁,灵力还不足以维持任何术的他团团围住。 “曲家完蛋了哦,哈哈哈,小孩子,你知道你祖父为什么死掉吗?” “不——我不听!”声音还未脱奶气的小豆丁捂住耳朵,钻进了床底。 尽管从很小开始就开了天眼,可观灵异,但曲衣然才八岁,哪里见过这种恶意仗势? 每一只灵都浑身是血,舌头伸长,更有的衣服外还裸..露着清晰可见的血肉,白骨…… 它们就在你的眼前,挥之不去,无处可逃。 “你这个小孩子,克人的命哦。” “你爸妈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克死了……” “你祖父也因为替你挡宰被克死了……” “不,不是的!” “你自己心里比我们清楚,小娃娃……哈哈哈……你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了咯,命真硬,你还想继续克死谁?呦呦呦,曲家已经没人可以给你克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曲衣然“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两眼无神,瞳孔彻底没了焦距,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口中不停地在说,“并不是这样……不是……” “然然,怎么了?”正为弟弟洗胸口的哥哥急切问道。 两人胸前满是白色的泡沫,曲衣然却没有注意到那些,他眨了眨空洞的眸子,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传来了熟悉又焦急的声音。 是哥哥? 那么自己脑袋靠着的宽厚胸膛是……哥哥的…… “哥!”少年眼角微微湿润,这一声叫得鼻音很重,蓦地将头深埋在了哥哥的肩窝,两只手也紧紧勒住了哥哥的腰,口中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哥……哥……” 这一刻,什么也不知道的哥哥是弟弟的救命稻草。 曲凌锋并没有急着去探究弟弟如此的原因,他毫不犹豫地回抱住少年瘦弱颤抖的身体,不厌其烦地回应着弟弟,“我在,我在,别怕,哥一直在。” “哥……它们都在撒谎!”抬起头,有湿润的水滴顺着眼角的弧度无声无息垂落着,少年渐渐恢复了模糊的视线,眼前已不再是漆黑,嘴唇却仿佛咬出了血似的鲜红,“哥,它们是骗子!我没有克死家人!” 家人生命的光环都是自然消失,没有人为因素参杂进去的。 心被弟弟的眼泪刺得生疼,狠狠揪起,只是听了这样的话,原本准备安慰做噩梦弟弟的哥哥却瞬间怒了,“谁敢说你克家人?纯属胡说八道!这是谁鬼扯出来的?然然,告诉哥,‘他们’都是谁?哥一定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这一刻,松鼠他哥真的抱着要把欺负自己弟弟的浑蛋们踹离地球,全部滚去火星的愤怒想法。 他怀中眼眶泛红的少年怔了怔,满是冷汗握成拳头的小手爪一松,竟反安慰起了哥哥来,“哥……我没事了……别生气……” 松鼠哥哥一句“胡说八道”,瞬间令困扰中的松鼠少年豁然开朗。 有时候解开心结,就是如此简单的。 松鼠哥哥真相了,那些话确实是“鬼”扯出来的。 怀里眼睛红红,嘴唇也被咬得红红的小松鼠看起来可怜巴巴委屈极了,却不顾自己难过安慰起了他? 一股莫名的暖流仿佛从心底扩散到了曲凌锋的四肢百骸,然而愤怒却并没有因此消去。 这么乖巧贴心的弟弟,被人欺负得哭了! 大掌拭去弟弟眼角的晶莹,被蛊惑的放在舌尖,是苦涩的咸。 少年苍白的脸颊因为哥哥的动作快速涨红起来,这才恍然发觉,原来他们兄弟俩相拥的地点在自动调温的浴缸里,原来他们兄弟俩……谁也没穿衣服。 肌肤相亲?完全恢复了视线的曲衣然脸红得快要爆掉了。 睡觉的时候太过放松才会被噩梦钻了空子,可是他究竟对哥哥做了什么?不是噩梦吗?为什么会……抱哥哥抱得这么紧? 连下面的某处也是,一小一大仿佛融为了一体。 “我、我……哥、哥……那个……我,我不是故意地……我、我……只是……”少年磕巴得不成样子了,身体后倾,两手也急忙背到了身后,并没有留意掌心擦过了什么*直立立的东西。 哥哥却只是宠溺地笑了笑,大手揉上了弟弟湿润的黑发,不着痕迹地挪动下.身,“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哥。” “咚咚咚咚咚”,兄弟俩的心跳一齐加速,如火如雷。 不同的是——弟弟红透了全身,哥哥僵硬了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飘过……狗血亲妈飘过……再次飘过,嘤嘤嘤,加更了加更了,晚上还有更新,你们要冒泡啊,咱今天没工,会努力码字努力回复留言的,别无视咱啊啊啊,这么多人看文花花咋这么少腻,这不科学qaq 其实体质特殊也不是什么好事,小时候然然吃了很多苦的……有关灵媒曲家和如今的曲家一些事情会慢慢道出,各位莫心急,咱更新很勤快的,想看什么有什么,哈哈哈! ps:唐伯虎出场也有他的作用啦,放心吧,不是恶意啦,而且然然身边的小弟也基本终止了,剩下的都不是小弟,梦魔也会被然然黑回去的! pps:因为*抽风不稳定,有时候是文不显示的刷新伪更,大家注意看章节号,别拍咱伪更,咱也是无奈之举……请理解一下还有看不到文的读者吧 41第二更! 心中住进了一个人,心境就会变得完全不同吧…… 洗得香喷喷的少年被哥哥裹了个严严实实送出浴室,曲家大哥表示自己也要好好洗个澡舒服舒服,于是在浴室门口对弟弟说,“饿了吧?自己先去冰箱里找点零食垫垫肚子,过会儿我们再吃宵夜。” 浴巾只缠在了腰间,健硕的身肌一览无余。 还要继续洗?不是一起洗过了吗? 曲衣然并不明白其中的典故,只是应道,“啊……噢……”哥哥不提,他还真就没有察觉到肚子已经默默抗议很久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囧态”,松鼠少年红着脸捏紧毛巾“噌噌噌”几步就溜没影了,速度那叫一个快,甚至还落下了一只浅绿色竹脱鞋。 弟弟跑开后,哥哥敛了目光,黑幽眸中的笑意渐渐淡去,逐渐转冷,整个人站在浴室门口仿佛结了一层冰霜,面色形容不出的复杂。 该死! 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起了反应——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弟弟起了反应?! 少年走得急促,并没有发现自家哥哥的失常和懊恼,曲凌锋抓着浴巾的指尖泛白,良久,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机械般地走回了雾气还在弥漫的浴室。 下面的东西,总不能一直硬着。 一切都开始乱了,乱得不成样子,不成套路。 再说松鼠少年曲衣然,按照自家哥哥的指示找到了卧室内专门放置零食点心的大冰箱,冰箱内储存的食物五花八门,有三色丸子,比利时黑巧克力,瑞士糖,甘蔗汁,鲜鱼干……没有一款是他的菜。 曲衣然向来作息规律、饮食规律,除了正餐外吃得最多的零食就是水果和坚果,几乎从来不主动碰糖果点心。 走下楼,厨房的冰柜里生鲜食材满满,柴米油盐什么都不差,电饭煲里甚至还保温了大半锅的黑米粥。 曲衣然记得这里在“前任”出事后就被母亲给封住了大门,原本的佣人们都被调回了曲家大宅。 那么这些食材……都是哥哥自己准备的? “呜呜呜,曲哥,我也饿了……东方他绑着我不让我去上大号!” 曲衣然,“…………” 饿了和上大号,话题为什么如此跳跃? “曲哥曲哥?喂,回神了!”突然冒出来的李密不满地在他面前飘来飘去,扭动老腰,闷闷道,“不带这样无视鬼的,鬼也有尊严的好不好?” “别晃悠了,眼都花了。”曲衣然揉了揉酸胀不已的眉心,他本就困倦得厉害,又被梦魇折腾了一阵,此时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强打着精神对李密说,“你那个每天晚上都去洗手间里蹲坑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你蹲了也什么都排不出来。” 李密揉了揉脑袋,表情恹恹,“我要是能改早就改了,你以为谁喜欢每天晚上被东方扎来扎去屁股全是针孔?” “你啊——”曲衣然无奈地笑了,从冰柜里拿出一小块肉放在微波炉中调成解冻模式。 “嘿嘿,曲哥这是要做好吃的什么啊?”虽然刚被东方狠扎了一顿,可心大的李密很快就不再纠结大号的问题了,注意力全被曲衣然熟练的切蛋动作给吸引住了,“还切得有模有样?天哦,完全看不出来你会做饭!” “呵呵,只是普通的皮蛋瘦肉粥,没什么难的。”七岁那年祖父病倒瘫在了床上无法经常起身,家中的担子早早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生活中的一切必须自己去做。 “口水……以前最爱吃院长做的皮蛋瘦肉粥了,可惜啊,因为院里孩子太多我每次只能分到半碗!”李密有些怀念地想。 孤儿院里十顿有八顿主食是粥,他爱喝皮蛋瘦肉粥的原因很简单——这粥里面有肉啊! 李密所在的孤儿院规模很小,没有被新闻媒体大肆报道宣扬过,更没有受到过某某慈善家的垂青。院内条件一直非常艰苦,每周就那么一天饭菜里能沾点肉星!正是他最期盼的日子了。 “你的心胸,很宽。”普通人鲜少能做到李密的积极乐观。 曲衣然知道那家孤儿院,因为李密出事死亡后被几家报纸刊登两期过头版,李密的保险金都捐助到了院内建设上,也有不少人开始渐渐关注起了不起眼的小孤儿院,纷纷献出自己的爱心。 “放心吧,你的朋友们现在生活条件都很好,住的地方换上了新床,院长的办公室有了新桌椅和你最喜欢的杜鹃花,院内伙食也提升为两荤两素。” “曲哥,你……真神了!”竟然连他喜欢杜鹃花都知道?“可是你这样告诉我,不算泄露天机吧?” 跟在曲衣然身边也有段日子了,李密学到不少东西,知道灵媒师并不是逆天万能的,也知道灵媒师的许多能力都被无形地限制着,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见他一脸关切,曲衣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只是灵,没有恶意和死气的灵,你所做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这世间正常的生活。”故而可以免于戒律责罚。 “那就好!”李密放心地来回转圈得瑟,今晚如果住在这大房子里的话,他就没必要非钻回玉里去和东方抢地盘睡了。 不用多时,两碟清淡小菜,两碗飘向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出现在了一楼的餐桌上。 曲家大哥解决了个人问题后,身周围的冷气只增不减,面色淡淡,却在经过餐厅准备去厨房给弟弟弄宵夜的时候,霎时间春暖花开,气温快速回升至人类的标准线。 “然然?”曲凌锋声音带哑。 “啊?”一只小松鼠脑袋从厨房中探了出来,头发还有点湿,看上去乱乱的。 “没事,出来吃饭吧。”大哥咽下了一切想问的话,只是走到了弟弟身边伸手解下了他的围裙。 身材一个偏高一个偏矮,高个儿的垂下头,视线不着痕迹地瞄着少年浴袍领口下锁骨徐徐而过。 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哥哥若无其事地扶住了弟弟的肩膀,把人推到了餐桌前,还非常体贴的为弟弟拉开椅子,“很晚了,吃完快点去睡觉吧。” “啊?唔。”曲衣然答得含糊不清,坐下后视线一直盯着陶瓷印花粥碗。 曲凌锋不由得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没有收紧的浴袍因为动作而露出了一片结实的肌肉,显得哥哥分外性感,“怎么,然然还有其他事?” 脸蛋粉粉的弟弟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没有。” 其实有,他还想去会一会琴中那只神秘的灵。 在做饭前曲衣然楼上楼下找了好几圈,花在沙发上放着呢,琴却不知道被哥哥给藏到哪里了。 里面的灵被暂时封印了气息,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早知道就不要封那么彻底…… 可是不封彻底了,万一误冲撞到哥哥的阳寿线怎么办? 曲衣然并不后悔,那琴既然与自己有缘,时机到了自然会再次入手,无需心急。 只是没想到,哥哥听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直接戳中了弟弟心思,“古琴在客厅的柜子里。” 曲衣然,“…………” 一切,仿佛都尽在了不言之中。 “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哥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李密神经兮兮地贴在曲衣然耳边小声说。 曲衣然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没有那个可能的,哥哥只是普通人而已,你可以放心和我说话,没必要这么紧张。” “好吧好吧,我不和兄控一般见识。”说完没心没肺地一屁股坐在了曲衣然肩膀上。 没什么重量,被曲衣然直接无视,不过,“兄控?什么意思?” 李密故作神秘地朝他摇摇手指,“不告诉你呦!” 曲衣然,“…………” 果然,某人还是欠抽的。 曲衣然抽了抽嘴角,埋头喝粥不在理会蹲在自己肩膀上盯着粥碗口水泛滥的某人。 李密,你已经有前科了,再卖萌装可怜也没有! 一顿夜宵吃得安静,曲家兄弟将食不言发挥到了极致。 饭后,小松鼠成功找到了被哥哥放在柜子里的古琴,“哥,我来刷碗吧。” 正在收拾碗筷的曲凌锋闻声回头,见少年抱着琴又颠颠跑回了餐厅,心中一笑,“厨房里有全自动洗碗机,不需要我们动手。” “原来有洗碗机啊?”曲衣然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哥弄了。”他这个电子产品小白还是不要捣乱的好。 于是人又抱着琴颠颠走了,身后还跟着一只凶神恶煞要将恶鬼驱逐出琴的李密。 还没等曲衣然把琴放下,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放狠话了,“里面的人,报上名来!到底为什么跑伯牙的琴里去了?你知道给曲哥造成多大麻烦么?有能耐出来和东方单挑!” 教主大人躺着中枪。 “呵呵,单挑?和你么?”琴已经被曲衣然解封,灵的声音很快便飘了出来。 “有胆你出来!” “有胆你进来。” “我勒个去,它还挺狡猾?”李密狠狠地瞪着琴,恨不能瞪出个大窟窿来,要不是腿上早被眼疾手快的东方用线缠住,说不定他真冲进去光膀子和那灵掐架了。 曲衣然忍笑辛苦,却没有忘了正事,走到琴前拍了拍琴身,琴中的灵不受控制地浮了出来。 “哎呀呀,还是你厉害呀,小美人儿!”一身扎眼的嫩粉色,语气极不着调,两眼色迷迷的,搓双手的同时紧盯着曲衣然不放。 一根看似无力地绣花针“唰”的贴着粉衣骨袍男子下巴而过,可他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摇着一把破洞的纸扇,继续调戏,“这位大美人儿,脾气咋这么急躁呢?今天小人开眼了哦!两位绝世美人齐聚一堂,真是可喜可贺啊。” “那我呢?”李密条件反射性的问他。 粉衣扇子男打量了李密半天,却只是挑了挑眉头,一脸认真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李密,“…………” “噗——咳咳,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笑的。”曲衣然立刻表明态度挽救道,可那声没控制住的喷笑声还是把李密打击得不轻,就连东方也浅浅地弯起了唇角。 真正的苦逼一人欢乐全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松鼠他哥这个称呼……嘤嘤嘤,跑出去吃饭,结果回来晚了,抱歉抱歉哈,二更献上,明天开始全新灵的故事,还有送年糕的故事……么么么,记得留爪子 看不到文的妹子my链接最前面的,如果还不行就手动改章节序号,戳留言,或者点上一章留言自动跳转到下一章,再或者收藏章节,省的*把文抽飞了找不到,听说最近正在修复,我们一起期待*服务器变得好起来吧。(虽然我不太相信) 42哪里都不对!! 曲衣然抱琴上楼后,曲凌锋一个人在厨房里摆弄着全自动洗碗机。 将洗好烘干的碗快放回原来的柜子中,哥哥并没有立刻离开厨房,反而切了几块完熟的葡萄柚和蜜瓜准备拿到楼上给弟弟做小零食吃。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弟弟即使上楼也不会马上入睡的想法。 事实上,曲衣然的确是如此。 人困得厉害,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感觉,可是现在还不能睡,他要解开这位粉衣人的心中的郁结才会心安,“这里不是你所在的时代,我是灵媒师,李密和东方与你同样的身份,所以,可以不必在我们的面前表现得这么刻意。” 如果真的是一个玩世不恭喜欢调戏男女的人,那么眼底的沉痛和不甘又是从何而来的。 一个充满了怨恨与浓浓愤恨不甘的灵,已经超出了纯粹怨灵的范围。 握着扇子的手一僵,没留神的功夫,破了洞的纸扇已经滑落地上,被苦逼脸的好孩子李密捡了起来,别别扭扭的还给了笑容突然温暖起来的粉衣古男,“果然像土地他们形容得那样,你很不一般,我这大腿抱得可真正确。” 曲衣然丝毫不介意的一笑,“那你可要抱紧点,我腿比较细的。” 看来,他是一只地缚灵。 本是被困在a大附近的地缚灵,却因为拼尽力量钻入琴中,后又被自己封印了琴身,不经意地得以走出被束缚的小圈子。 那把扇子就是这粉衣人的力量聚集所在了,破洞的原因也是力量消耗殆尽,不过似乎可以恢复? 白色纸扇上的洞口要比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小上一圈。 百年前……不,时间也许早一些,s市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情况的古灵都被限制了行动,更无法随心地投胎转世。 灵媒工作狂的劲头儿突然涌了上来,曲衣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困了,笑容淡淡雅致,仿佛温润了空气,温润的在场的三只灵,“我哥虽然在外面,但是他听不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你可以放心的说出积压在心底的东西,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呵……真厉害的能力。”粉衣人彻底收了吊儿郎当的假象,一本正经起来文质彬彬向三人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在下唐寅,字伯虎,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望三位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在下一般见识。” “呃……”李密摸了摸鼻子,脑袋有点转不过弯儿来。 气质内敛、姿态放低的古男子虽然依旧是一身艳丽的粉衣、夸张的小彩帽子,却完全派若两人。 大方、谦逊有礼。 太神了,原来和我叫嚣也是装的?图个神马? 李密作为一名纯纯的现代少年,实在不能理解古人的思维。 曲衣然回礼,“在下曲衣然,唐寅……等等,李密,你觉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李密微怔,“不熟悉,倒是子伯虎,这名字简直太熟悉了!天啊,你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寅唐伯虎?我虽然是学理的不太了解历史,可是我看过《唐伯虎点秋香》的电影!嗷嗷,你家秋香呢?亲,原来你长得和周星星不一样!如果是唐伯虎的话那还是不着调一点吧!” 僵硬的唐寅,“…………” 曲衣然抚额,无奈地说道,“东方,能不能先点了李密的哑穴?古代的才子唐伯虎和电影里的人物能一样吗?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东方严肃的点头,手中已经拎起了被消音的崩泪少年,默默地扛回了玉中。 “呜呜呜……”教主放开我啊!我错了! “老实点,否则……”东方冷冷淡淡的声音刻意拖长。 李密汗毛直竖,立刻就老实了。 主要是以往被收拾过太多次了,他早就摸清楚了东方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停,什么时候可以摇尾巴抱大腿求支援。 少了总是风风火火的某鬼,世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了。 “六如居士,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他们已经回到玉中了。” “这个称呼,呵……其实我知道刚刚那位兄台口中所说的电影,后人竟然如此看待唐某,唐某心中深感欣慰。” “你……不觉得,电影里的全是胡编乱造?在毁你名声?” “唐某何来的名声?胡编乱造……呵……”唐伯虎不由苦笑了一声,“电影的唐伯虎比我这个唐伯虎幸运多了,若是有那般美好的命运和机遇,倒也是不错的。” 可惜啊,他没那么好的命。 曲衣然并不是文科白痴李密,自然对唐伯虎生平事迹有所了解。 唐寅多才多艺是真,玩世不恭略真略假,其实身世坎坷,并没有像电影中描述的那般妻妾成群、武艺超群,相反的,家中后来极为清贫,连他的妻子都忍受不住饥寒交迫的窘状,含恨甩袖离去。 他只是一个出生在商人家庭的普通人,20岁丧了所有家人和第一任配偶,迷迷茫茫孤身一人,在多年好友的规劝之下潜心钻研,苦读九年才参加了应天府公试。 “书海茫茫,读书万卷,那段一心执着于学的时光,是唐某生命中最值得怀念的一部分了。”因为毫无杂念,也因为,还没有被卷入是是非非的大圈子中。 人在社会也好,人在江湖也好,都免不了不顺心,也免不了挨刀子。 “你那时随友人去了京城赶考?” “是。”正是上京赶考,才发生了影响他一生的事情,“唐某不才,却对京城会试小有把握,不想……竟被人判为泄题舞弊’,强制取消了考试资格。”. 曲衣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又是一个和李密一样的考试狂,原本就是应天府公试公式中的第一名,踌躇满志却被人牵连得没了继续参加考试的权利,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度如此地轻易扼杀了一个人的所有希望,心中怨恨在所难免。 只是,这似乎并不是唐寅的心中郁结重点。 “被你发现了……呵呵,真是个敏锐的少年,唐某心中的结确实不在于此。现在想来,怕是从这一步开始,唐某就已经被卷入了万丈深渊,再无任何翻身的机会和能力。” 宁王——是唐寅的希望亦是唐寅曾经的噩梦。 宁王朱宸濠有着很大的野心,只是那时一心向学却仅仅靠卖画为生的唐伯虎并不能理解所谓的野心究竟是什么。 那些虚无的东西都抵不上他卖掉一幅字画,多吃上几顿饱饭来得实在。 宁王砸以重金邀请唐伯虎去南昌,唐伯虎真的以为宁王请自己是因为欣赏他的才学书画,有着理想有远大抱负的唐伯虎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结果,是他那时太傻太天真,头脑一热,险些彻底踏上了贼船。 曲衣然心中一叹,日子坎坎坷坷,年代又极为落后,究竟吃了多少苦是如今现代人所无法体会和了解的。 “已经没事了。” “是……我知道。”唐寅努力勾笑心底却越来越苦涩,“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即使没上贼船,却已经到了贼船边上,怎可能全身而退? 可其中的过程,他一点也不想讲给任何人听,哪怕……是这个想要给予自己帮助的少年。 那段心酸又凄苦的历史真相,就让它永远地沉寂在自己心中吧。 曲衣然手指轻点掌心,即便是年代久远的古灵,在灵媒师的面前是无法隐藏任何心事的。 只要,你已经开口对灵媒师说了,不管你说了多少,剩下的事情灵媒师都可以自己去探究,自己去找寻。 转瞬间,片片段段从脑海中飞速划过,曲衣然错愕了一瞬,终于知晓了唐寅愤恨的来源。 宁王,确实是噩梦。 而唐寅即使是死,也没能成功的摆脱这个巨大的噩梦。 一朵温暖的白光花在唐寅的心中慢慢融化,升华了他单薄无形的身体,滋润了枯燥已久的心。 “这是……什么?”唐伯虎震惊极了。 “我是灵媒师,这自然是灵媒师的能力。”曲衣然又捧起了一朵白光花,摊开掌心,递到了唐寅的面前,“如果你想投胎转世,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轮回之地,只是你心中的怨并没有得以终了,怕是现在前去投胎对你来世命运会有所影响。这朵花可以净化你身上的死气,请放心,你不会再被困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但是要小心阴阳师,近些年虽然不活跃,但你这样的古魂却是他们最喜欢收集的式神。” 唐寅手握的扇子很特殊,这么多年蹲在原地没被强制鬼差带走,想必也是有非凡的能力。 鬼差们向来其软怕硬,如果有力量傍身便无需惧怕。 除了“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死几年的李密外,东方和唐寅都不用担心会被鬼差堵到带走的问题。 “你这是在……叮嘱我?”唐伯虎接过了会令他浑身泛起暖洋洋感觉的小花朵,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世间的温度了,整日缩在寒冷阴暗的角落中,身体虽早已感受不到冷气心中却染得极为凄凉。 如今,连消沉了多年的心都仿佛跟随着绽放融化的温暖花朵一同鲜活起来了。 灵媒师,多么不可思议的职业。 曲衣然笑着点头,将一朵花塞进了玉中,以满足嘴巴说不出话却不停探头探脑的某人。 其实灵器中的感觉要比这花更强烈的,只是……看他内牛得那么可怜,就给他一朵罢,对了,也要给东方一朵。 曲衣然又送了几朵花飘入玉中。 两灵在内,一人在外,三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沟通,可无形又温馨的气氛却令唐伯虎非常羡慕。 “曲灵媒师,你这是准备赶走在下了?” 曲衣然笑容不减地看着他,“你心中清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的,如果你不想走,便留下好了,只要你开口。” 身边多一个灵不多,玉中住过伯牙,就证明面积足够容纳三人,甚至更为宽敞。 唐伯虎丝毫没有犹豫地开口了,他本就是被曲衣然的琴声引来,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下定决心钻入瑶琴之中。 世人记载桃花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实这四样之中,唐伯虎最不擅长的就是琴了。 伯牙美妙的琴声他曾有幸听过一二,琴仙名号确实名不虚传,只是比起曲衣然,琴声中少了几许丰富的情感。 两人各有千秋,唐伯虎却更为喜欢曲衣然的琴声,原因很简单,听着温暖舒服,连他这种早已死心多年的消沉灵都被燃起了离开困地的决心,可见感染力十足。 曲衣然答应得也是极为爽快,只是小松鼠眼珠一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梦魔是不是经常会出没在a大?” 唐伯虎心中奇怪,却点头说道,“是的。” 手心上静静立着一朵不舍得放入心口的小花。 曲衣然笑道,“呵呵,你不用这样的。想要白花我可以随时可以给你。不过灵器中的滋养度要比我的花好上很多,怕是你进了玉中就不再惦记我的花了。” “不会的。”花朵绽放的感觉,他绝对不会忘记,“梦魔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算多,有关你的一切我也是从土地老人那里知晓的,我觉得……你也可以去找土地老人问问。” a大来了个身份特殊的学生,许许多多的生灵都变得极为忐忑不安,最后还是土地老人站出来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才没因为躁动闹出什么大岔子。 “土地公公?也好。”到了人家地盘,本来早该去拜访的,只是因为忙着军训和新生欢迎大会才一直拖到了现在,“哈欠……那就这两天找时间去拜访一下。你……哈欠,自己进玉中找东方做套新衣服,我知道你穿这套粉衣服不爽很久了,哈欠……不行,困死人了。” 小松鼠呵欠连连,眼睛完全睁不开了,迷迷糊糊摸上了床,钻进薄被中正准备大睡特睡一番,结果从上方传出来的一句话,却惊得他一个激灵。 哥哥说,“然然,还有没有白花,也给我来一朵。” 弟弟,“…………” 气氛瞬间冷到爆,普通人看不到灵,却可以看到灵媒师散出的灵力之花。 不说话?不行!疑点太多! 曲衣然并不知道哥哥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 可是说话要说什么?怎么说? 半晌,小松鼠语气软软糯糯,含含糊糊,“哥,你说什么白花?好困……”爪子不断揉眼睛。 能含糊过去么? 凶多……吉少…… 结果松鼠他哥善解人意,真的什么也不问了,“没什么,那睡吧。” 大手抚上了弟弟柔软的脸颊,轻轻捏了两把,又非常自然地放开,潇洒地转过身……快步走到了柜子前。 松鼠弟弟,“…………” 为什么是走到柜子前,而不是走到门前? 于是就见曲凌锋抱出了另一条薄被,放在了曲衣然身边,大床上的另外一部分。 “哥?”小松鼠直愣愣。 “嗯,已经很晚了,快点睡吧。”哥哥神色如常。 “啊?噢。” 见哥哥躺下了,又困又连续放出好几朵白花,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的小松鼠也乖乖跟着躺下了。 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哪里都不对!!!小松鼠你迷糊惨了!!! 嘤嘤嘤,读者都是磨人的小妖精,加更还嫌少,你们还让咱混不……好吧,如果大家积极活跃,那咱就努力在周末加更了,以后每天更新的章节链接我都会发在微薄上,大家也可以点击留言上的文名,直接传送到章节内,或者点击全部订阅,订阅提示,伪更了不会提示,只有更新正文了才会闪提示,非常方便的功能。 感谢大家的霸王票,要砸死咱了,好幸福~~ 感谢橙子君扔了一个深水鱼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花唇纪年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骑着三观去旅行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6711806扔了一个深水鱼雷 感谢xxxholic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musical0notes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夙沙染卿扔了一个地雷 推荐一个朋友的文,写得很有感觉哦,更新也很勤快: 43同床共枕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切水果能花多少时间?真心花不了几分钟。 洗好的碗筷早就被哥哥摆回了原位,厨房整洁,一块块饱满的蜜瓜葡萄柚盛在了精致的金色琉璃果盘中。 只是现在,诱人的水果们被哥哥随手放在了门外,墙边。 因为屋中安静极了,曲凌锋以为弟弟已经睡下,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想最后看看弟弟是否睡得舒服、踏实,谁知道会看见如此惊人一幕? 弟弟的掌心在发光,是一朵朵花瓣清晰却非常飘渺的光之花,浅白色的光映照着少年俊秀清雅的笑脸,洗过澡的后白皙的皮肤像刚刚剥皮的水煮蛋,笑得多么……漂亮…… 他的弟弟,笑起来真好看。 一朵一朵花从弟弟的手心中飘出,不知道被他塞到了哪里,逐渐消失不见。 光芒中,少年显得格外悠然空灵,仿佛随时会随花而去,那时候,曲凌锋险些破门而入,拉住弟弟…… 他却没有。 他并不是冲动的人,虽然不知道然然究竟在做些什么,但是那张笑脸,他不忍去打破,不忍看到一张失望的脸,不忍他们兄弟再……回到从前那般僵硬的关系。 是的,非常不想。 尽管没有在白花绽放的时候破门,但弟弟仿佛展翅而飞的一幕还是在哥哥心中印下了一块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放心不下。 所以这一刻,他不想离开,他想看着然然,直到然然入睡,直到然然完全睡熟。 绝不想早上一睁眼醒来时,发现这屋子里的弟弟——不见了。 s市早晚温差大,深夜温度不过十几,完全没有白天热火朝天三十多度的架势。 被哥哥用被子裹严严实实的小松鼠扭动着只穿了一条小白内的光溜溜身体,咽了咽口水小声柔柔软软的抗议道,“哥,好像有点热……” “你睡着就不热了,晚上凉,不注意就容易感冒。”哥哥不着痕迹地拉近与弟弟枕间的距离,恨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薄被也裹在弟弟身上。 尽管两人盖着不同的被子,可这前所未有的亲密同床行为还是令哥哥心情舒爽极了。 见弟弟侧过小脑袋眯起看着自己,哥哥眼中闪过笑意,揉了揉毛茸茸的松鼠脑袋,“快睡吧,看你都快睁不开眼睛了,还强撑着等什么呢?” 小时候弟弟虽然依赖他,可骨子里性格却非常别扭,即使肯让哥哥帮忙洗澡擦背,也不肯和哥哥同住而眠。 所以这确确实实是曲家哥俩的第、一、次! 如果现在人是站着或者坐着,曲衣然一定早就开始小鸡吃米点脑袋了。 “那……晚安。”困到了极点的他虽然心中有那么点点的不安,却禁不住哥哥的劝说,很快闭上了眼睛,睡得不省人事。 温热湿润的呼吸一下一下轻轻重重地喷洒在了哥哥的脖颈间,撩拨起了什么,又泛滥起了什么。 弟弟确实睡得很熟,连整个人被哥哥揽在了胸怀中都不知道,更没察觉到身上何时又多出了一条薄被。 哥哥觉得自己也可能和弟弟一样困迷糊了,不然他为什么会自然而然地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一刻,只想用力抱紧他,真正感受弟弟的存在。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弟弟是睡在哥哥身边的,弟弟是真真实实存在于哥哥身边的。 “然然,晚安。” 宽大柔软的双人大床上,兄弟两只赤果相对,胸膛无缝相贴,黑色发丝凌乱地纠缠成一团,分不清彼此,也不用分清楚彼此。 他们,是兄弟。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极沉。 卧室里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得密不透光,柠檬香型的加湿器无声运作,两兄弟就这样相拥着睡过了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十点多的时候,曲衣然揉揉眼睛迷糊转醒,尽管他还是很困,可临睡前只喝了一碗粥的肚子早就在不停抗议了,搅得人睡不安生。 胃里空空的,嘴唇很干,口渴得特别厉害。 “哈欠,好饿……”脑袋明显转不过弯来的曲衣然还没有发现,自己揉眼睛的那只松鼠爪子已经被令一只大手给彻底包住,行动不能自如了。 此刻,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下压着的抱枕还是毯子?非常舒服,温温暖暖的,又软又滑…… 长舒一口气,闭眼万分满足地用松鼠脸蛋蹭了蹭毯子(抱枕?),饿得难受却一点也不想动弹的灵媒师难得犯懒了,心想着还是再眯一会儿吧,晚点起来吃饭也来得及。 于是小松鼠就这样没心没肺的——睡了! 可苦了被松鼠弟弟压在身.下,因为弟弟的小动作同时转醒却一动也不敢动的松鼠他哥。 曲衣然在曲凌锋身上乱蹭了一气,轻而易举地腾起了曲凌锋随着瞌睡虫同样转醒的男性.欲.望。 都说晨间是男人最冲动的时间段,可是别忘了晚上更甚! 直硬硬的东西支在两腿间,时不时还能蹭到少年柔软的身躯,肿张得更加难受了。 “该死。”曲凌锋低咒了一句。 第一次对弟弟产生了欲.望可以解释为环境使然,情迷意乱,那么第二次呢?每一次都是情迷意乱? 他又怎么会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情迷意乱?对自己弟弟? 曲凌锋倒吸了一口凉气,松开了包裹着弟弟小拳头的大掌心,却怎么也不舍得把人从身上弄下去。 温软的少年身体缠绕着成熟的男性身体,身高差距不小,两人契合度却不错。 只是,“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瘦?军训的伙食很差么。” 曲凌锋努力压下泛滥叫嚣的欲..望,开始思索怎样能把弟弟养得白白胖胖。 哥哥在神游天外,弟弟却因为恍惚中翻了个身而从哥哥滚烫宽厚的胸膛上滚了下去。 “嘶嘶——好凉!”床单冰冷的触感瞬间彻底惊醒了曲衣然,他条件反射地又顺着原路自己滚了回去。 这下可舒服多了,蹭蹭~~暖和得像火炉~~再蹭蹭~~唔……等等! 这毯子的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曲衣然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吖——” 他他他他——竟然然然然然——在在在——哥哥的——身上!! 小松鼠吓得又跌跌撞撞滚了下去,结果实在受不住床单那冷冰冰折磨人的感觉,欲哭无泪地再次爬了回来。 两只爪子却紧张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小心翼翼地避开哥哥胸前的朱红色的饱满豆粒,轻轻搭在了哥哥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皱紧了小脸,委屈又无奈地抱怨着,“好冷啊,哥,我们一觉睡到了冬天吗?” 松鼠哥俩一起冬眠?! no!你睡大火炉睡了一整天,冷不丁栽回了凡间自然会埋怨温度低了。 躺惯了人皮沙发,谁还待见冷冰冰的死物? 曲凌锋被弟弟折腾得不轻,青涩偏瘦却极为诱人的弟弟在他身上滚来滚去,这会儿湿漉漉又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更助涨了哥哥好不容易才稍微平息下去的欲..望。 杀伤力太大了,即使是定力十足的曲凌锋也实在险些克制不住想要压倒少年狠狠啃食干净的欲.望。 冲动害死人,世界如此美妙,要淡定、淡定。 哥哥喉头耸动,保持平静地深深呼吸,他不想吓到自家弟弟,按耐着额角乱蹦的青筋将少年掀开的被子又盖了回来,哑着嗓子准备起身,“你还有两天假期,再睡一会儿吧,哥给你做饭去。” 不能继续和弟弟一起睡了,再睡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然而脑袋比行为更混沌的弟弟却丝毫没有听出哥哥话中的暗示,实在不能指望刚刚睡醒的松鼠能理解太多,他嘟着干涩的嘴唇还抱怨起劲儿了,“怎么这么冷?冬天了不是应该有地热暖气吗?哥,我们家不会是没交采暖费吧?” “你想太多了。”哥哥哭笑不得地被弟弟搂紧了脖子,这下无法起身了,少年彻底挂在了他身上。 只是随着脖子上逐渐收紧手指的力道,哥哥眸色变得越来越深。 “然然,松开手。”声音磁性却饱含了不安定的危险因子。 “啊?噢。”曲衣然乖乖地松开了两只爪子,却因为差点又滑下去,下意识地搂得更紧了。 下面有多凉多不舒服,他已经深有体会了。 潜意识里不想松开,也不愿意松开。 “然然。”眼中酝酿着曲衣然看不懂的波涛汹涌,哥哥眯起了深眸,慢慢地半坐起身。 强健的胸膛上偎依紧贴的曲衣然因为他的动作也跟着动了动身体,两人都露出了一小截肩膀头,赤条条的身体因为遭遇了凉气又朝被子里缩了缩,光滑的下巴却突然被哥哥手指轻轻地挑起,兄弟俩直直对视。 “哥?”被迫抬起头的曲衣然冷不防撞进了一双黑沉沉的眸中,深深迷人。 曲凌锋却只是专注地摩裟起了他带尖的下巴,一下一下,就如同他吐出的话一般,一字一句,听在耳中无比清晰,“然然,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包容,隐忍——可这只乱折腾的小松鼠,差一点就嚣张地踩到他的脑顶了。 曲衣然因为他的话蓦地一愣,待他彻底回神之时,干涩的嘴唇却变得湿润极了,不仅如此,口中还意外地入侵了一条肆意搜刮着他津液的舌头,是松鼠哥哥的。 “我……唔唔……” 唇被封,舌被咬,没有轻揉慢捻,曲凌锋如同暴风般席卷着曲衣然的口腔,贪婪又执着地将弟弟牢牢箍紧在怀中,心中格外满足。 终于还是没忍住……他动了自己的亲弟弟。 原来,心底是如此渴望。 何时心动的?此刻他已经不想去探究这个问题了。 “然然,闭眼。” 密密麻麻犹如雨点似的湿吻落在了曲衣然的脸颊,小松鼠没多犹豫,非常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吻立刻随之而来,徘徊着不愿离去。 这双漂亮的眼睛,也许很早就想吻上去了。 对亲热生涩的弟弟没有挣扎没有排斥,无论是发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都仿佛无声地给足了哥哥信心和鼓励。 他为人冷淡,却并不是不懂感情的木头。 当心底涌动的东西泛滥到再也无法控制的时候,那就干脆不去克制,放任它们继续肆意泛滥吧。 良久过去,被吻得浑身发软的曲衣然靠在哥哥有力的怀中大口大口吸着微凉的空气,像只被热水煮过的小虾米,连脚趾都红透了。 无力地趴在滚烫坚实的胸口,耳垂被哥哥含在了口中,细细地啃咬舔舐,脑袋当机严重的松鼠弟弟听到了低沉熟悉的声音对自己说,“然然,是你自己攀上来的。” 脱了缰的心,已经管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今天冒泡的人明天可以看到很多加更,这个传说大家相信吗?莲妃是相信的哦…… 于是,好像又狗血了?啊哈哈哈,摸头,人生何处不狗血,一向腹黑脾气又坏的哥哥为什么如此包容弟弟?心动需要个毛理由?咱家然然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小受!!! ps:快开学前已经立秋了,早晚温差大,晚上很凉我想很多妹子都深有体会,尤其是屋子里,有时候比外面都凉,反正……咳咳,一切为了jq,握拳! pps:纠结了很久却还是决定把感情明朗化,不再折腾大哥了,也不再吊读者胃口了,再折腾咱还是亲妈么?大哥已经要被折磨爆了! 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可以明天中午十一点多来刷刷看…… 44第一更! 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曲衣然就知道自己的体质是与常人不同的。 是的,完全不同。 别人看不到满天飘忽的黑色斑点,因为那是每天逝去的生命象征;别人也看不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偶尔会夹着那么几个双腿无法着地的孤单背影,那些都是有着各种不同原因,却同样的不愿离世的人们…… 由于家族的原因,他与生俱来了灵媒的能力。 曲家本就人丁稀薄,到了曲衣然这一代,家中仅仅只剩下他一个子孙了。除了他,就是因为早年替祖母逆了命,无奈烙下一身毛病的祖父。 那时祖父就认真叮嘱他说过,“然然,天意不可为,无论上天安排了怎样的际遇,让你遇上了怎样痛苦的人,怎样痛苦的灵……都绝不可以……替他们逆命!顺其自然便可,不求你为曲家延续血脉……但求,你不要向悠然那样。” 曲悠然是曲衣然的表哥,十五岁未满就早早去了,成年的年纪都没有过。 “多对自己好一点,然然。”这是祖父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祖父离世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祖父总说,逆了天命还能自然死亡的他何其幸运,他至少看到了唯一孙子的部分成长过程。 曲家的人想延续血脉,太困难了。 而这折磨了一代又一代的灵媒血脉,其实不延续……也罢。 灵媒师的能力很神奇,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简直是逆天了! 但是灵媒的制约却颇多颇多,上天给他们开了一扇最接近于天地的门扉,可打开这门要承受的一切,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知过去,晓未来,开天眼,肉眼见灵异……灵媒师的能力很厉害,肩上却压着永远推不去的责任。 只要他们还在世一天,就必须管这尘世间他们所能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 灵媒师,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头衔,它更是一个职业。 一个另类的“高危”职业。 被梦魇缠身,是哥哥一句话解开了曲衣然梗住多年的心结。 能有如今的灵力和心境,曲衣然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孩子怎样承受生活中的一切?不仅仅如此,还要承受阴阳界的一切? 那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苦”字可以诠释得了的。 曾有三年,他无法一个人在深夜里入睡,还驾驭不了灵媒能力的他被鬼的阴森冷气冻抽筋过,冻麻木过,甚至被鬼压过床,日日纠缠不断,于是只能撑到太阳升起,白天再合眼补眠。 而特殊的起床气,也是在那个时候无意形成的。 曲衣然,曲折依然。 只是早已习惯了均速行驶的心,最近突然狂飙得厉害。 “哥……?”被吻软的小红松鼠趴在哥哥胸口,嘴唇湿润,眼睛湿润。 白嫩嫩的脸蛋被哥哥彻底用口水给洗涮了一番,小小的耳垂也没能逃出哥哥的掌心,现在还被含在人家嘴里呢,一寸一寸,细细密密啃咬得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吞噬,多么可怕的名字和感觉,可是曲衣然却,一点畏惧的感觉都没有?! 想来潜意识里,无论哥哥对自己做什么,都是完全信任的。 此时此刻,兄弟俩集体无视了某根又硬又热的烙铁棒。 曲凌锋觉得自己行为足够直接,驰骋商场已久的他早已习惯了去“征战”和“掠夺”,晚下手一分,便失了一分胜算。 看上了,收不住了。 心动,这并没有什么难以切齿的。 在国外待的时间很长,哥哥并不认为同性恋有什么罪,更不会因为两人血脉相连而退却。 事实上已经纠了、复杂了有段时间,甚至比弟弟身上还未探知的秘密更加纠结。 可是,比起这些“小事”,比起随时可能会爆发的欲.望,哥哥却更在意弟弟对此事的反应。 为什么“情史丰富”的弟弟对接吻如此生涩?no,这并不是该在意的重点。 弟弟并没有他在国外的经历……那么,会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情么,而且他们的关系还是……亲兄弟…… 冷静又快速地思索了一番,哥哥突然觉得自己……希望渺茫。 曲衣然被舔.弄得很痒想要缩着脖子快点逃开,可又能躲到哪儿去? 整个床才多大?哥哥身上多宽? 小松鼠还没来得及用尾巴挡住涨红的小脸,又被哥哥给扑倒逮住了,一个绵长又细致的吻彻底将他刚刚恢复清醒的脑袋再次搞当机了。 原本刚睡醒脑袋就迷糊得厉害,现在被亲到缺氧,迷糊得更厉害了。 于是,当忐忑不安静静等待了很久回应的哥哥发现弟弟沉沉睡在自己胸口的时候,那脸色,是该黑还是该笑呢? 总之,很精彩就对了。 没心没肺光溜溜地松鼠小弟却呼呼得特别香甜,嘴唇被湿润得鲜红有光泽,屋内的壁灯昏暗低沉,却并不影响哥哥看清楚弟弟沉睡中的脸。 安详的睡颜,总是令人不忍去打破。 “这次,暂时放过你。”忍不住又啄了啄弟弟白净的小脸,哥哥把自己身下暖暖的位置让给了睡得没心没肺的弟弟,自己起身去浴室里解决个人问题。 不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快、狠、准,一直是他秉承的原则,只是对于自己的弟弟,他愿意多付出更多倍的耐心和期待。 在猎人面前,凶猛的野兽尚且落网,更何况一只总是无意识送上门的小松鼠? 然然,在没有拒绝我的吻的时候,你已经没了任何选择的余地。 如果你那时推开、反抗,或是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和犹豫,我都会选择放你自由,放你离开,压下心中所有旖念并将它们彻底杀死。 可是你没有! 没有…… “谢谢,你没有。”淋浴喷头下,脖颈扬起弧度的哥哥,闭上了带笑的双眼。 这就说明,还有机会。 然然,先占了便宜主动跑来亲我的人,可是你。 鹅黄色的浴灯下,身材健硕的成年男子脊背贴着墙壁,将湿润的额前碎发全部顺在了脑后,温温热热的水流沿着身体蜿蜒而下,异常性感,异常坚定。 原来心中住了一个人,心负荷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沉甸甸的,那种仿佛随时会溢出来的感觉很好,只要想到那对象是他家神秘可爱的弟弟,就非常好! 松鼠弟控哥哥彻底栽了。 那么弟弟呢? 不省人事中=。=…… 玉球一直挂在曲衣然的脖子上,李密早就醒了,不过一直在围观东方缝衣,难得没有得得瑟瑟地跑出来犯二。 倒是唐伯虎,因为被拘束在同样的地方太久,对如今现代的花花世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只是却没想到,无意间撞见了那么劲爆的一幕。 他也就在附近转悠了两圈,回来却发现将自己带出a大校园的小灵媒师竟然被他的哥哥按着狂吃豆腐?! 兄弟俩相拥而吻,哥哥黑沉沉的眸中酝酿了多少级的强烈风暴?曲衣然也许看不懂,但唐伯虎却看得真切,心惊肉跳。 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吧? 如今的时代真的已经开放到这个地步了? “若是在古代……呵……”他的笑凄苦悲凉,摇了摇头,将不小心泄漏出的点点哀伤全部收了回去,若无其事地钻回温温暖暖的玉中。 真是孽缘……哎,罢了。 我又有任何资格去点评别人什么…… 剪不断,理更乱。 这一刻,曲衣然小拇指上的红色丝线尽管无法触碰,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半夜,松鼠又被饿醒了。 这一回肚子是怎么也不肯再将就下去了,叽里咕噜折腾个不停。 曲衣然只得无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手抄起一件宽宽大大的浴袍披在了身上,准备出门去弄点吃的填饱肚子。 “哈欠……等等,出门?”小松鼠一个激灵,这才想起现在人没在寝室,他和哥哥住在以前的房子呢! 等等,哥哥? 曲衣然耳朵尖儿泛红,迈步的脚有些迟疑地没有继续向前,甚至还朝后缩了两下,原本想拉开门的手也悄无声息地垂了下去。 怎么会梦到和哥哥……接吻……这也太不正常了! “啊——哥——”正在沉默中懊恼的小松鼠猛地抬头,自家哥哥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门什么时候开的?一点察觉也没有。 五感比正常人要敏锐许多的曲衣然更懊恼了,这是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在梦中……接吻的对象是哥哥? 他可以确定这一回不是梦魔在捣鬼,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定在了哥哥性感饱满的双唇上。 哥哥轻挑眉头勾唇笑了笑,手上端着精心烘培出的烤蜂蜜蛋糕,心中正因自家弟弟的美好反应而愉悦,高涨的情绪却被弟弟一句话打入了谷底,“哥,你看我嘴唇好像被虫子给咬破了。” 曲凌锋,“…………” “咱家有药膏吗?” 曲凌锋,“…………” 战斗力强大的哥哥顿时五雷轰顶,被劈得外焦里嫩,血液逆流。 弟弟杀伤力依旧巨大,说出这样的话后,还敢胆儿肥地继续摸嘴唇,舔嘴唇? 曲凌锋二话不说地把蛋糕盘子直接塞到了曲衣然手中,弟弟稳稳接住,可哥哥空闲出来的两只手却没有闲着,很快将妄想逃避现实的小动物给牢牢禁锢在了怀中。 动弹不得?那就对了。 “然然,那并不是梦,懂么?”说罢,他低下头,唇舌很快从缝隙中深入到了弟弟温湿柔润的口腔内,彻底纠缠不休。 “唔……嗯……”一声声浅浅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流露而出,像柔软软地小松鼠爪子在哥哥心尖儿上乱挠,毫无悬念地令哥哥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比起盘子里香喷喷刚出炉的蛋糕,眼前的小松鼠明显更加美味诱人。 这一天内,被夺走初吻后,又不知道被占了多少次便宜的曲衣然终于清醒地意识到,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真的不是梦。 很奇怪的感觉,相同的血脉抹不去兄弟的事实,他们不该这样的。 可是不该这样,为什么没端盘子的那只手紧紧抓着哥哥的白衬衫没有推开,可以快速合上的嘴唇反而长得更大,方便了不停作祟捣乱的舌头进进出出,更是丝毫没有抗拒哥哥摸进了浴袍的大手。 原来混乱的并不止哥哥一人。 三天小假期,睡过去一天后,还剩整整两天。 这两天,除了哥哥偶尔袭来的亲密湿吻外,两兄弟没有再同床过。 弟弟过于羞涩,哥哥过于苦逼。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面对心上人只能啃嘴不能吃肉是何其痛苦?大哥将自己关在浴室中的次数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刷新。 李密笑嘻嘻地从玉中跑了出来,屁颠屁颠跟曲衣然得瑟自己的新衣服,“看咱这套怎么样?我觉得比唐哥那套藏青色精神帅气!教主大人果然v5!咳,曲哥,你脸怎么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刚被哥哥偷香成功,弟弟脸红那是能控制的吗? “没事。”曲衣然嘴上说着,却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李密。 每次听李密说新衣服的事情,他总能想起哥哥给自己买的大堆衣服。 李密却不干了,这两天被忽视的次数太多,二货尊严受到了威胁,“曲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李密,你又想吃鱼了?不要做梦了。”曲衣然对他那点心思一清二楚。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你大哥做的糖醋虾模样挺好看的。”李密摸了摸鼻子,确实馋虫泛滥,没想到曲哥他哥还精通厨艺!曲家哥俩一个比一个神! 一提自家哥哥,曲衣然显得沉默了许多,片刻后他对李密说,“不行,至少……暂时不行。” “噢。” 李密就这点好,见好就收,从不刨根问底。 其实呢,这货钻回了玉里,颠颠又跑去问别人了,“唐哥啊,你说曲哥到底咋回事?咳——怎么总觉得这么叫你俩像年纪差不多大似的,不然我干脆叫你唐叔吧。” “你还是叫唐哥吧。”唐伯虎无奈地笑了,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 小灵媒师掉进死胡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自然不会这么顺利,目前还没有水到渠成的理由,然然灵媒师的秘密哥哥还不知道,哥哥这些年的情况然然也不清楚,他们彼此间虽然有情,却了解太少了,至少要经过些磨砺,现在少了点火候。 不过感情明了,还是可喜可贺的。 有读者问小受的性格——“起初以为是淡漠温柔受,后来变成了萌受,现在好像变成诱受~这只松鼠性格好多变啊……” 然然在灵异方面自然是强大地,非常强大,生活某些方面却呆萌呆萌的,一个从小孤独惯了的少年,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家人朋友总会有些无措和改变,诱受神马的……小松鼠强大的起床气理由充分,哈哈哈,在哥哥面前,还有比然然更诱惑的吗?木有鸟! 如果兄弟俩搞基,曲家和唐家的继承人问题,咱会好好考虑,不会出现代孕情节,我有点雷这个…… 要不然让唐母再生一个,要不然……咳咳……你们猜吧…… ps:如果不出意外……晚上六点……欢迎再次光临…… 最后宣传一下咱的黑子篮球实体书,还有两天就结束了,感兴趣的妹子请戳: 45第二更! 在a大正式开学的晚上,曲衣然被哥哥载着送回了学校。 随身的行李除了很多哥哥自制的营养点心外,还多了一把古琴,正是那把曾经被两只古灵都寄居过的古琴。 如今虽然封了咒印,不会因为沾染过死气对普通的人造成什么影响,可是曲衣然和李密都不舍得把伯牙的瑶琴放在家里,于是干脆就决定带去学校宿舍了。 心乱的时候还可以拨弄拨弄琴弦,静静心,修身养性。 更何况这琴是如今唯一能作为得知伯牙情况的媒介了,李密没事的时候除了得瑟自己那一套新衣服外,可没少嘀咕伯牙的事情。 唐伯虎虽然与伯牙并不相熟,可身边有了一个嘴不停碎碎念的二货全天候做免费广播,渐渐也知道了伯牙的故事。 “可惜了,在下只闻琴仙之音。”唐伯虎遗憾叹道。 李密挠了挠头,“是啊,你和伯牙脚前脚后,他前一步刚走,你就钻琴里来了。” 伯牙若是人在,断不会让外人进入他心爱的断弦琴中。 瑶琴排斥他人,却没有阻止唐伯虎暂避。 天意这东西,有时候不信邪……都不行,真邪门啊! 两只灵一人坐在曲衣然肩膀的一边,东方依旧在玉中忙忙碌碌不停。 今天一整天都是阴雨连连,乌云密布的,半个多小时前才稍微放晴了一些,只是太阳却偷懒地躲在了黑云身后不愿出现。 敞篷跑车自然开不成了,只是换成了带篷的车后车内的气氛始终安静得充满诡异。 曲家兄弟始终沉默,肩膀上两只鬼嘀嘀咕咕不停,却无法改变车内沉寂的感觉。 到了a大门口,这次哥哥没有嚣张的不登记直接冲进校门。 车子稳稳停在了校门口的马路边上,然而哥哥并没有立刻解开门锁,侧过头望着不知在垂眼想什么的弟弟,单手捧起他的脸颊,对着红唇轻轻印上一吻。 只是很快就不满足地探进了舌头,扫过贝齿啃噬嘴角,搜刮了一番口腔,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微喘的弟弟。 震飞了两只非人类灵体。 小松鼠有进步,现在被吻已经学会了怎样换气。 不会再憋到脸颊通红,缺氧犯迷糊了。 “周五中午我在这里等你。”早就拷贝好弟弟课程表,知道周五上午只有一节古汉语课的哥哥低声在他耳边叮嘱道。 平息了快速心跳的曲衣然却说,“妈妈说让我这周末回家吃饭,刘伯下厨煲汤。” 哥哥却只是动了动眼皮,不太在意地说,“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啊?”曲衣然用手拨开哥哥一直捏着自己脸颊的大掌,“我自己可以……坐公交车回去。” 某人似乎忘记了,家里会有专门司机来接的事情。 于是哥哥的大掌又落在了他的脑顶,揉了揉弟弟软软服帖的黑发,轻笑道,“你觉得我会同意么。” 曲衣然,“…………” 曲家大哥是纯良的君子吗?不,从来不是。 有关这一点,从三天两头就会被算计得很惨的林峰身上就能充分体现出来。 幽深的眸中闪过明显的笑意,曲凌锋终于舍得解开了车门锁,少年果然一溜烟抱着琴就跑路了,甚至忘记了装点心的小布包。 不出曲凌锋意料,弟弟没过五分钟又折了回来。 “哥……那个……点心和年糕……” 虽然小松鼠急得抓耳挠腮的模样很可爱,可是年糕?据他了解,自家弟弟并不爱吃那种粘牙又腻人的零食。 有关这一点曲衣然倒是和原版如出一辙,对馅料五花八门的年糕完全没有兴趣。 只是小女孩送年糕的请求他并没有忘记,因为军训拖了这么久,如今也该帮她达成心愿了。 言而有信,早已成为了他做灵媒师的准则。 “这些年糕是……”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弹着方向盘,白衣帅气十足的哥哥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诚实的孩子回答说,“送给学姐吃啊。说完,抱着布包一溜烟又跑了,完全没给哥哥任何爆发的机会。 两手将方向盘上的皮套捏得变了形,曲凌锋笑容优雅危险,声音冷如彻骨,“学姐,嗯——?” 他算是发现了,只要稍微包容暗忍,这只小松鼠总有能耐踩到他脑门上去。 曲衣然,给学姐送年糕?出息了?现在可还没过年呢。 心情顿时与天气一样乌云密布,非常不爽的大哥总算想起了自己还是一家跨国企业的boss,没有回家直接把车又开向了办公大厦。 只是看着冷飕飕的气势,恐怕有人又要被殃及了。 “哎呀妈呀,你可算舍得出洞了?亲爱的凌锋,晚上与丰联定了六点半哦……现在都快六点了!” 结果林峰说完良久没有得到好友回应,直到时间真快来不及时,曲凌锋才夹起文件,顺便拎住了林峰的脖领子,冷冷道,“你和我一起去。” “啊?不不不……我一点也不想见楚飞涯那块木头……噢!no!凌锋,你不能这样对我……” 曲凌锋也不多废话,直接叫两个男秘把人一架,扛着带走。 和丰联谈判,有林峰去事半功倍。 丰联……峰联,集团名字为谁而取,不言而喻。 于是大厦一楼公关部的妹子们有幸见到了自家副boss被两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架着走的奇特景象,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富帅气质明显的人是……嗷!是boss! 公关mm一号抹汗,“原本我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跨国公司,老总们秘书清一色都是男性。” 公关mm二号满头黑线赞同,“我们这种身材果断扛不走副boss。” “我们也扛不住boss的冷气。” “是的……” 再说回到了宿舍的曲衣然,刚走到寝室门口意外撞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物,“学长好。” “嗯。”杨潇不冷不的的一声算是回应。 他不热情,曲衣然更没什么热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敲了几下门,室内都没有什么反应。 出家门前方天卓还发了信息,说自己在宿舍里,连晚餐都已经帮他买好了,是在食堂打包的黑椒牛肉盖浇饭。 难道这会儿人又出去了吗? 曲衣然掏出钥匙开门,只是门刚开了一个小缝,学生会会长杨潇却先他一步闪进屋内。 曲衣然,“???” 就听屋内一声凄厉地惨叫后,抱着床脚不放的魏晋还是被杨潇给拖出来了。 “这里的主人回来了。”你也该回家了。 魏晋内牛满面,“no,我要和衣然睡!我们从小一起睡大的!我一点也不介意,衣然也肯定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杨潇脸色臭得发黑,“你做梦!” 方天卓三天小长假被这俩人折磨坏了,一个天天找上门,一个死活不出去,他夹在中间非常苦逼,“衣然啊,你可回来了!” “啊,寝室好像很热闹。”曲衣然笑着说。 方天卓脸囧极了,“那你是没看到更热闹的事情,卧槽,别管他们了,自己瞎折腾去吧,一个寝室的整天掐个什么劲儿?来来来,我们吃牛肉饭。还热乎呢!” “好。” 曲衣然军训的时候听魏晋念叨了他和学生会会长间的孽缘,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听,杨潇并没有魏晋形容得那么bt。 既然魏晋的家人都放心的将儿子交给对方去照顾,那么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学校的牛肉饭味道不错。” 曲衣然因为方天卓的短信特意没吃晚饭就回来了,哥哥知道后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其实我觉得学校最好吃的还是凉面,不过现在天还挺热,早早站排去都未必能买着。昨天我找隔壁寝室的小赵帮带了两份,好吃得快哭了!可是不能总拜托别人去买,下次咱俩自己去吧。” “嗯。”总会有机会的。 两人吃过饭后,曲衣然把哥哥做的爱心蛋糕分了一部分给方天卓,带着剩下的蛋糕和提前准备好的年糕出了门。 神志被震飞出宇宙,终于又回归魂体的李密呆呆地看着他,“曲哥,你和你哥是……唔……” 李密还没问完,就被唐伯虎捂住了嘴。 “别问,他心里肯定比我们更乱。” “啊?噢……好,那我问点有用的。”李密清了清嗓子,说,“现在出门是去找土地公公吗?” 曲衣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听到李密和唐伯虎间的密语,“算是吧,不过再去拜访前,还有些事情要做。” “小女孩的姐姐?” “嗯。”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嗯。” “…………”灵媒师果然很神奇。 此时,小女孩的姐姐蒋思远被人大人工湖边,听着两个学弟长篇大论似的告白,不禁头大极了。 “非常抱歉,我在校期间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更何况是两人要求同时交往? “不,学姐,请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吧,我们两个不会介意你心里住别人的!” “是的学姐,请相信我的真心,这颗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就这么两句话,还照着稿子念的。 蒋思远,“…………” 今年的新生们,似乎有点……那个…… 好不容易摆脱了一波又一波的围堵,蒋思远松了口气,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要在新学期开学前表白才能成功的流言。 这么幼稚的东西也有人信? 蒋思远转身,却被清清脆脆的一声叫住,“学姐。” “又来了。”蒋思远忍不住捂额头,“我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我都说了不会考虑在校交往的……嗯?状元小学弟?” 曲衣然礼貌地点头,“蒋学姐。” 蒋思远有些纳闷了,“学弟,你其实是来玩我的吧?现在a大追你的妹子快占总人数的大半了,能不能别再折腾人老珠黄的学姐了?” 曲衣然有些懵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把手中的袋子递到了她的面前,“可以。学姐,这是有人托我给你送来的。” “好好好,我收下这事就算结束了ok?”蒋思远明知道这袋子就是个烫手山芋,却不得不接,还对曲衣然说道,“学弟,你和他们不一样,还是应该多用点心在学习上。 “好,请一定要看。”他没有反驳什么。 尽管学姐此刻的表情并不在意,曲衣然心中却早已清楚,她终会看到里面的东西。 披着战甲砍过无数荆棘,筋疲力尽回到宿舍的蒋思远随手把袋子丢在了自己的床上,“唰啦”,袋子里一块块包装熟悉的年糕顺着惯性滚了出去。 蒋思远的室友正在游戏里和队伍杀boss呢,结果听到了开门声,却久久没有听见自家室友的招呼。 “思远啊,快上号和我一起来洞里刷……咦?你怎么了?谁把你欺负哭了?卧槽,老娘这就带刀去找他算账!” 蒋思远眼睛在哭,嘴角却勾起了深深的微笑,像是对待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起床上的每一块年糕, “寒寒,是小玲,我看到小玲了。” “哈?小玲妹?思远,你别吓我!” “不,我没事。”没有人能理解,她在看到年糕的第一瞬间,眼前浮现了怎样的情景。 不,也许有个人,可以懂。 作者有话要说: 挠头,明天十一点,大家再来看看吧……这个学姐是然然进入学生会的靠山,杨潇对曲衣然的偏见会在后文说文,有原因啦,另外方天卓和方言不是兄弟俩哦,大家的想象力都比咱丰富,噗,你们脑补过了,好邪恶& ps:咱这么努力地加更,一定要给咱点甜头,让辛苦的咱也尝一尝哦。(踹飞) 么么,明天一起感谢霸王票 46么么么 坐在人工湖边某块大石头上发呆的曲衣然蓦地松了口气,眼角弯弯地笑了起来,圆满达成了小女孩的心愿,他确信,下一世女孩的生命不会再如此短暂了。 命运有时不公,却并不是世世不公。 “曲哥,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呢?”因为舒服的晚风划过透明无形的身体,虽然感受不到,心里却心旷神怡的李密突然发现曲衣然对着湖面一个人甜甜地笑了起来。 笑容很漂亮却令人心底有些发毛。 难道有灵异情况? 不……不会吧……自己也是个灵,怎么会有灵媒师能看到他这个灵却看不到的情况呢?! “嗯?没什么。”曲衣然默念了一段祝福咒,其实在那些年糕中也有加入了灵媒师祝福的成分。 他还借着送年糕的短暂时间观察了一下蒋思远学姐小拇指上的姻缘线,红线很牢固也很明显,看来近期就会有好的姻缘相汇而聚,可喜可贺。 李密被两兄弟拥吻刺激得不轻,不过原因并不是两人性别相同,也不是他们血缘为兄弟。 李密从小在鱼龙混杂的孤儿院里长大,那种没爹没娘孩子们聚集的地方就相当于一个另类的小型社会了,什么心灵扭曲的、性取向不正常的并不在少数…… 同性恋情况不能说特别普遍吧,反正也差不多那样,和李密关系不错的一哥们就是同性恋,其实孤儿院里最多的情况是双性恋。 当然不能包括李密了,这小子压根没恋过,情窦从来没开过窍。 虽然孤儿院中的孩子一向将自己比喻为被社会遗弃掉的份子,可心底却总是希望得到外面人的认同。 在爱、情面前,他们总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份珍惜、格外小心翼翼。 从小缺爱,无论同性异性,哪怕只是星星点点的爱他们也毫不犹豫的飞蛾扑火了……而同性间的爱更是难以维持,来之不易的。 李密虽然没爱过,但是这些他心里都懂的,见得例子多了,再木头也渐渐明白了。 与其说他被两兄弟间的突然之吻震飞了神志,倒不如说……这货被曲家大哥一脸温柔似水,浓情满满的表情给震得渣都不剩了。 卧槽,天是不是要塌了?地是不是跟着裂了? 来自北极星的冰块某大哥也会露出如此人类的表情?李密真的不敢置信。 主要是第一次见面的事情曲凌锋生人(鬼?)勿近的冰冷气质给李密留下了太深印象,现在冷不防看到曲凌锋化身为温柔贴心的大哥哥为弟弟跑前跑后,热情拥吻,还说要周五来校门口接弟弟回家吃饭…… 真的,很惊悚啊! “曲哥啊……那个啥……你现在是不是……那个了……”和哥哥热恋中? “那个了?”曲衣然完全听不懂李密的暗示。 “咳,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现在是去拜访土地公公吗?”李密接收到了唐伯虎传来的无声讯号。 看来唐哥知道些内.幕消息啊!会是大爆料吗? 曲衣然没有理会两只灵间的小动作,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要再等一下。”还差那么一点成熟的时机。 不过,不久了。 将目光望向了很远很远不知名的地方,曲衣然笑了笑,并没有多言。 李密被唐伯虎揪到了玉中,唐伯虎对这只冲动的灵少年有些好笑,又有些头疼,“你啊,我们不是都说好了,暂时别问衣然么。”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忍不住想问。哎……”藏不住心思,李密习惯性地挠了挠脑顶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呆毛,边顺边哀叹,“你说咱就是在玉里憋了两天没出去,外面咋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呢?就曲哥这禁欲感十足的小绵羊都能被大灰狼给盯上了!他哥怎么能饥.渴成这样?太混账了!你说万一曲哥有了新欢不要我们这三个小妾了怎么办?”其实最后一句才是你关心的重点吧?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唐伯虎听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了一顶名为曲家小妾的帽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李密,难怪衣然总说你想象力丰富。” 同样被扣住小妾头衔的教主躺着也中枪了。 原来李密不是因为排斥和鄙夷同性之情,唐伯虎替曲衣然担忧的那颗心算是彻底放了下去。 “既然这样,那你就随便问吧。”想来李密这种性格也问不出什么尖锐敏感的话题。 经过唐伯虎一番解释,李密拍腿大笑,同时心中也彻底认同了这个后加入的古灵,“原来是这样?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哦。以前我在孤儿院的寝室里每间至少要住十六个人,男女都有,两个女的天天搂着睡一张床的还有好几个呢!和我那年一起参加高考小秦小齐就是兄弟恋人。” 孤儿院的确有这么一类特殊群体,外表出众的、某些方面有特长的,总会被一些前来收养的人最先看上,风风光光领走收养,大部分都是没过多久又惨淡低调摸了回来,身心疲惫。 小秦和小齐就是有过两次被收养经历的双胞胎,渴望着爱与呵护却再也不敢轻易投入任何感情。 血本无归对他们这种本就没有任何依靠的人来说非常可怕,最后兄弟间擦出了火花,他们彼此是这世上的唯一亲人,血脉相羁,不愿再去尝试融入新的家庭,一直留在了孤儿院中。 “我当然没有鄙视他们的意思啊,曲哥可是我的大恩人呢!只是……总有点担心的,曲哥家是大户,家里就他们两个儿子,而且曲哥的身份……有些事也不好说的。”又是灵媒师,又是从未来出重生回来的,万一被他哥知道了曲哥的职业秘密,会不会出问题?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普通人会觉得一个人养着好几只鬼正常吗? 一定不会的。 “衣然如果知道了你的担心,会非常欣慰的。”唐伯虎摇着纸扇,轻轻捂住含笑的嘴唇,一脸‘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表情,“在下倒是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衣然心中所想。” 若是决定接受这份特殊的感情,就一定是做好了可能面对一切的准备。 若是决定排斥抗拒,那么……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等曲哥自己做决定吧,如果他也对那只禽兽有情,那……哼……”李密一脸不甘,“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都是正房,他哥最多算是个暖床小妾!” “怎么小妾又跑出来了?”唐伯虎无奈,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衣然的哥哥还没怎么样就被你形容成了禽兽小妾?李密啊,一般人可真不能得罪你。” “嗯哼哼哼,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对刚满十八一朵花的弟弟下手,不是禽兽是什么?” “人家哥哥比衣然也没大几岁啊……”唐伯虎垂头闷笑。 曲衣然听得是满头黑线,好吧,他就不该因为担心李密而分出一缕意识到玉中听角的。 二货吞吞吐吐,心里肯定有事。 曲衣然以为他又被东方给捆上教训了,本想到玉中调节一番。 结果不仅没调节成他们乱糟糟的关系,反而突然多了三个小妾一个正房……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曲衣然摇了摇头,心中多了一份温暖。 李密的话虽然有点不着调,却在不经意间点出了很多的问题,是了,他的身份特殊,体质特殊…… 灵媒师多短命,即使一生遵守戒律并没有随意泄漏天机,生命的长度却也无法与常人相比。 当然,生命的问题也仅仅是一方面罢了,还有撞鬼,养鬼……普通人真的会接受一个人可以观阴阳,见灵异吗? 不仅仅是鬼,甚至还能看到更多更多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应该会觉得很可怕吧。 忽略了心中生生地疼痛,曲衣然暗暗一叹。 只要想到温柔体贴的哥哥会渐渐远离自己,惧怕自己……心口就止不住的泛疼。 “这样的表情可不适合漂亮的小少年呦!”一只抱着彩虹果子的顽皮精灵从树上滑了下来,直直落在了曲衣然面前,笑眯眯地将怀中的果子都塞在了曲衣然的怀中,拍了拍小手,顿时又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小精灵,映着月亮笼罩的淡淡之光,在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边欢声起舞。 音乐,霎时间随着翩翩舞姿同时奏起。 是大自然的声音,心的音乐。 夜晚,是属于它们的时间。 “谢谢。”曲衣然没有客气的吃起了彩虹果子,普通人看不到也摸不到的纯粹精灵果,吃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神奇的功效,却可以清心明目,对灵媒师来说还有那么一点助涨灵力的成分。 酸酸甜甜的果子,眼前是荧光点点,色彩斑斓的小精灵们放生欢笑歌唱,有些郁结的心自然而然地沉静了下来。 “啦啦啦,啦啦啦,随我们一起跳,哦哦哦……小仙也来了,啦啦啦……啦啦啦……”一群小精灵把曲衣然拥了起来,他们个头很矮,看起来小巧极了,力量却大得出奇。 “我,我不太会跳。”曲衣然被迫被堆进了圈子中央,虽然不会,却还是含笑跟着学了几个动作。 夜晚,前来湖边散步的人是看不到这些景象的。 小精灵们满意地拍手欢呼,被他们称为小仙的某独角仙无奈地把差点被精灵群埋起来的曲衣然给拉了出来,“这些臭小子们又调皮了,抱歉啊少年,每天只能出来几个钟头,憋了一天的小不点们都闷坏了。” “没事,我可以理解。”曲衣然早就感受到这所学校的树林里住着不少特殊“品种”,却没想到还能遇上这么少见的独角仙。 独角仙不是昆虫,也不属于神仙,是有些像森林守护者之类的存在。 他们总是头疼过于欢脱哈皮的树精灵和花精灵们,更头疼人类的乱砍乱伐,无节制采摘行为。 如今的城市工业发达,污染破坏较与早年相比十分严重,独角仙们也基本离开了昔日的地盘,转移到了树木更繁茂的地方生存。 a大的校园里竟然有独角仙出没,曲衣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辛苦了,在城市中心生活的滋味并不好受吧。”曲衣然唤出一朵白光花,送到了独角仙的面前。 “是啊。”他没有客气地收下,融入胸口,顿觉气流顺畅,心肺沁然,“实在舍不得这里的孩子,不然我也早就走了!” “我今年开始在这所学校学习,有什么可以帮上忙地方的欢迎随时来找我。” “呵呵,好。”脸色苍白的独角仙呼扇着毛羽不多的小翅膀笑了,“以后可以叫我小仙,独角仙听着总像某类昆虫,你应该是来找土地老人的吧,他就在湖的那边,这个时间应该在和月老聊天。” 一只小精灵插言附议道,“因为土地和月老是好基友嘛!” 独角仙狠狠抽了他屁股一下,“又和今年的新生学了什么破词?” 曲衣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两个胡子花白头发却乌黑的“非主流”老爷爷执子对弈,赏月品茶。 短粗胖穿着三叶草运动装的一定是土地了,另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是月老? 月老宫里……似乎很冷? “去找他吧,已经等你多时了。”拍了拍曲衣然的肩膀,独角仙飘到了树上,又很快蹦了下来,递给他一片小小的树叶,解释说,“看你刚才愁眉不展,呵呵,再难的结也终有解开的日子。前几天有人在树林里乱丢烟头,听说你进了学生会,方便的话管一管这方面的问题吧,这片上有我的眼泪,送给你做祝福。” 独角仙的眼泪意寓——祝福永远。 “好,我会的。”既然知道了这片小小森林的特殊性,他自然是要管的。 纠缠在心底的结……可以解开么? 应该可以的吧。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是感谢在*抽搐的这段时间内,没有放弃咱,还努力刷文冒泡支持正版的大家。 昨天更的文还有没看到的妹子,因为周末*的编辑也好技术也好,都放假休息,文章出了问题就只有作者自己瞎折腾了,我会把更新的时间全部告诉大家,如果其他时间看到就是伪更刷新,不用点进来,多理解一下,今早还有读者告诉咱说没看到44章的,最可怕的是甚至有妹子连38章都看不见。 我一定会努力多多更文,让大家全看到的,还是要请大家多多理解,多多支持。 今天还会有更新的,晚上六点来看吧。 47(46)上 都说a大校园内的休闲区内有山有水还有美食,这话确实不假。 口碑很好的食堂附近有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小树林边有湖泊,湖泊旁边有天然形成的小山丘,校方在山丘顶人工搭建个小凉亭,非常受学生情侣们的欢迎。 a大曾经还流出过只要在山丘顶的凉亭上表白就100%能成功的传言……虽然只是传言,不过听说可信度还挺高。 现在想来,这与月老经常出没于a大校园是有些关联的。 曲衣然听说过月老特别喜欢乱牵红线,连人姻缘,却并不知道原来月老和a大地界的土地老人是好朋友。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很是神奇。 天上的人……曲衣然下意识将贴在自己胸口处的玉球握紧在手心,“我不叫你们,就不要出声。” 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与地府的阴差们所有不同,天上的人,若想要让一抹幽魂灰飞烟灭,实在是太容易了,弹弹手指而已。 ——哪怕他只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就会摆弄红线团的无力老人,同样不得不防。 玉中三只鬼默默地瞪着玉外,用眼神无声做回应,心中并没有任何不安。 因为,他们心中非常清楚。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外面的人会比他们更心急,拼尽一切护着他们。 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曲衣然微笑着朝两位新潮老人处走了过去,恭敬地模仿伯牙曾经的模样拱了拱手,说道,“衣然这么晚才来拜访,还望土地公公海涵。” 在人家地盘上,自然要先跟地盘的主人打声招呼。 笑脸盈盈的土地老人突然脸色一僵,苦笑道,“小衣然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一个老头子没什么可拜访的,就是……公公俩字……能不能去掉啊?” 刚好最近土地老人跟着月老去人间的电影院里牵红线,顺便围观了一把人气极高的武侠影片《龙门飞甲》,本来一直对自己的称呼没什么疑问,只是片里一句东厂某公公,一句西厂某公公,把土地叫得郁闷了。 土地是a厂的公公,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曲衣然虽然不太明白,却还是很乖地点头应下,又转向月老说道,“初次见面,您好。” “呵呵呵,你好你好。”穿着过于喜庆的月老含笑,摸着没有土地长的白胡子,仔仔细细将曲衣然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灵媒,你不用像防贼似的防我。”如果他真想对玉中的那三只动点什么手脚,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下手了,哪用等到现在? 更何况,月老与玉中的某人还有些交情,“小虎子,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怎么说也和老头子我喝过几杯茶的,见面了也不出来打声招呼?嗯?窝在灵器里睡大觉呢?” “抱歉,月老。”外号囧囧有神的唐伯虎有些愧疚地飘了出来,穿着东方缝制的新衣服,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伯虎愧对与您。”他成功走出了a大,却又随着曲衣然回来了,没有按照月老的建议去投胎转世。 “没什么愧不愧的,这是你的选择。”土地看他气色不错,放心下来,笑道,“如此稀罕灵器,倒是被你们几人当成了府院,哈哈哈,小衣然,有你的!你说其他的灵媒师若是看到你如此使用灵器,会不会哭得捶胸?” “我觉得,这样很好。”灵器对灵媒师来说固然重要,没了灵器,灵媒就像是没了武器的猎人,但是这并不影响玉中所住的人。 “也就只有你会如此,罢了,这世间的灵媒师本就寥寥无几,你的际遇啊并不是谁都会有的……呵呵。这下放心了吧,小虎子也算是我和土地的老朋友了。” “月老,这个称呼不好听。”唐伯虎苦着脸抗议,奈何抗议了不知道多少年,没一次被月老听进去的。 “多喜庆的名字,好听,我说好听就是好听!” 李密见外面安全了,大家都是熟人,也坐不住地跑了出来,却有些怕生似的不敢靠近了。 东方觉得奇怪,这并不像李密的作风。 是了,某人会怕生?鬼信! 李密捂住长大的嘴巴,内牛满面地又钻回了玉中,“我……我好像踩过土地的老伯的脑袋……那帽子看起来特别熟悉,当初我还在想哪来形状这么奇怪的石头,还是软的……” 东方,“…………” 所以,难怪这么消停。 玉外,土地和曲衣然已经谈开了有关梦魔的事情。 “哎,两口子最近掐架掐得厉害,那男梦魔的天天被他媳妇罚跪仙人掌,我估计啊,是把这些天受到的怨气撒你身上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下次我见到了替你狠狠修理他一顿。” “呵呵,是么。”曲衣然笑意淡淡,看不出息怒。 揍一顿,似乎不够? 小松鼠脾气一向好,只是这要分情况。 虽然心结因为哥哥解开了,但总要让那男梦魔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是什么。 若是下次再以同样的手段去使坏他人呢? 并不是所有松鼠身边都刚好守着一只松鼠他哥,也不是所有松鼠都名曲叫衣然。 “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把他们两口子唤来,当面和你道个歉。”土地闭眼默念咒语,倒是月老,职业病犯了。 “小虎子,你这小主人……情路可不好走啊。” “月老,求详解!衣然怎么回事?能不能再说具体一些?” 月老眯起眼睛仔细瞧了一番,心中惊讶极了,峰回路转,仿佛每一条路都是死灰的,却又处处暗含生机,随时可以死灰复燃,浴火重生。 不仅仅是情,命运线也是如此。 有血光之灾,有送命之险,却又似乎没什么影响,怪哉,怪哉…… “你且别急,这事先不要和他说,待我先将他小指上的线紧固一番,再作打算。”命运奇特的人,连感情都是如此奇特。 “好,我不说。”唐伯虎看着月老无声作法,又塞到他手里一张纸条,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这上面的字,只有他一人可以看到,你周五当晚拿与他看,到时候,一切便可豁然开朗。” 再多的,他也做不了。 曲衣然的命格本就特殊极了,两条不同的命运线纠缠汇成一条,如今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下去?他也说不准了。 月老是替人家做媒的,看手相观命运还是太白老头比较擅长。 只是那老头对阴阴鬼鬼的东西极为痛恨,若是让他知道了一个人身边圈养了三只鬼还了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时间来得及半夜发出下半部分,今天苦逼死了,回来再和大家解释吧,抱歉啦,很多亲是不是等文刷了很久?明天加更补上啦,今晚也争取写点更出来,后天也可以加更,总之=w=大家给点支持吧,咱还是会努力地 48下 男梦魔被土地老人给唤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歉疚的女梦魔,手里紧握着与她甜美娇小形象极为不符的女王皮鞭,时不时还“啪啪”作响。 土地,“…………” 曲衣然,“…………” 他们两个都见过男梦魔,知道那只长什么模样,如今怎么也无法将摊在地上的一摊苦逼布条装男联想到一起去。 脸被彻底揍成了大猪头,又红又肿,站都站不起来了,胳膊似乎……脱臼了?下巴好像也合不上了。 土地一身冷汗地问,“那个,小梦啊,他是你老公?” 女梦魔垂下头,恭敬地行礼道,“正是内人,土地老人,曲恩人,奴家有理了。” “恩人?”土地和某只奄奄一息的男梦魔同时竖起了耳朵。 唐伯虎和月老似乎在分析着什么,而玉中的两人,最注意的关键词还是——“内人?” 李密挠头,“怎么女的称男的为内人?” 东方沉默,“…………”他也不清楚。 曲衣然的声音幽幽飘来,“如今魔界的魔王是位女魔。”一句话,概括了魔界多少男魔们的辛酸史。 他们堂堂七尺男魔,竟然成了女魔的“内人”! 什么?反抗? no,你要知道,女人温柔贤惠起来能将溺死在她们的石榴裙下,但是女人一旦发起飙来……咳咳,面前不是就有个例子么? 被生生狠抽了一顿,如今是说句话都牙疼,呼吸空气鼻子疼。 “他是……小……小梦……的……的恩……人?”男魔龇牙咧嘴地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自家彪悍无比的老婆甩一鞭子,反手一抽,更是凶猛。 “啪”,皮鞭抽在肉身上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让你冲动!我不过是去找曲恩人求些多生子的方子,你嫁于我这么多年,没个一星半子的长老们难免有所不满。”她是梦魔一族的族长,三妻四妾自然可以,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制霸一个后宫。 可是,想到某只从小就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发小,怎么也下不了纳妾的决定。 灵媒师接触的魂魄灵鬼特别多,除了指魂引鬼外,他们还有另一个非常霸气的绰号——信息小灵通。 他们不仅可以沟通人,更可以沟通许许多多非人类生物死灵。 消息海量,渠道广阔,形容得就是灵媒师了,只可惜……这现代,灵异事件越来越多,正统的灵媒师却越来越少了。 原因无他,还是那句每次提起都会令人心酸的话。 灵媒师多短命,若是无意间泄漏了天机很快就会受到上天的责罚,与可以用式神代替受罚造谴的阴阳师不同,有些阴阳师弄点歪门邪道活个一百岁不成问题,可是灵媒师,他们没有任何旁门左道可以走。 本身,他们的能力已经够逆天了。 逆天,袭天,最接近天的人,也是最容易被天连累的人。 是好还是坏,谁也没有答案。 女梦魔只是希望这位年轻的灵媒师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帮自己寻找些方子,总比她一个人瞎折腾要强。 结果刚拜托人家没两天,就被男梦魔给彻底搅合了。 “真的非常对不起,是他太冲动了。不过这件事责任却在我,若是我早些与他说清,就不会给恩人带来这么多麻烦了。非常抱歉,还请您责罚。” 女梦魔虽然责备着男梦魔,可是却一人揽下了全部责任,确实有当家女主人的范儿,不由令人刮目相看。 曲衣然一向尊敬女性,而且看男梦魔那懊悔的表情,想必已经知道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没关系,我会继续留意的,放心吧。” “别……您这么说,我心里可过意不去。”女梦魔急忙说道。 曲衣然轻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大,却笑得极为好看,“快用术帮他疗伤吧,我知道你心疼的。没关系,事情过去了,而且说不定……通过这件事,最后获益的人是我才对。” 因祸得福,不仅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心中还突然生出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是情。 爱,也许掺杂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爱之深,恨之切。 情虽然分了很多很多种不同的情况,却比爱要纯粹了许多。 因为有情,才发现了原来是爱。 “这……好,以后恩人有用得上我们夫妻的地方,尽管开口说话。”女梦魔给了曲衣然一个承诺,有效期为永远的承诺。 手指在男梦魔的头顶轻轻一点,人就恢复如初,完全没事了。 东方魔一向神奇,尤其是梦魔,说牛不牛,说不牛吧……能力还挺特殊的,任何种族都有梦,一旦被梦魔钻了空子,任谁也吃不消。 这下子男梦魔也不敢得瑟了,也不再大放厥词威胁叫嚣了,不好意思脸红红地弯腰向曲衣然鞠了个躬,扭扭捏捏跟着女梦魔走了,彻底没了之前跋扈又猖狂的模样。 正与唐伯虎叙旧的月老顺着胡子,突然欣慰地笑了,“我就知道,呵呵……那纸条啊,一定能用上。” 曲衣然,无论你是灵媒师曲衣然,还是a大状元曲衣然,你就是你,与哥哥有情的人也是你。 命运既然指引了你如今的道路,那么,放心大胆地走下去。 目送两魔离去的曲衣然侧过头,恰好对上了月老投来的视线,“那他呢,可以算到吗?” “呵呵,原来的曲衣然么?让我来算算哦……嗯……”月老掐指一算,好吧,他果然这方面业务不到家,只能算出个大概模糊的情况,却也足够了。 还是牵红线有意思,比给人算命有意思多了。 月老低声道,“这一世对他的亏欠,下一世都可以补回来的。放心吧,他如今生活得很好,很幸福,不会再有人算计他了。” “那就好。”曲衣然闭眼双手合十,默念灵媒师独有的祝福咒。 既然这样,就好了。 不然,无法安心。 心动的感觉是什么? 曲衣然说不上来,他只知道自己在踮起脚尖亲上哥哥脸颊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是他从未感受过的高速运行。 被梦魔搅合了睡梦,回到昔日灰暗的记忆,是哥哥的话让他醒悟过来,自己现在有亲人,有朋友,自己不仅仅是灵媒曲家的后代,更是如今曲唐两家的子孙。 他还需要继续成长守护他的家人们。 想到自家哥哥炙热又急切的吻,曲衣然耳尖有些泛红。 真的没有瞧见小拇指末尾的红线么? 真的可以回避兄弟间逐渐发酵起来的感情么…… “小衣然啊,懂爱么?”土地笑眯眯地看着他。 曲衣然点了点头,却又轻轻地摇头,“其实,并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我非常在意我的家人,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伤害,那应该就是爱了。” “嗯,那是亲情的爱,但是其他的呢?呵呵……我好像看出来某人脸红了。” “…………”脸皮很薄的小松鼠脸更加涨红了。 曲衣然其实也不太懂,但是……他很喜欢自家哥哥的吻。 也许因为温暖到可以唤醒一颗孤独了很久的心,也许是因为……更多更多…… 这一天晚上,对部分人来说会是不眠之夜。 比如冷着脸压着手下一齐加班赶工的曲家大哥,将签字笔几乎捏碎,像是跟合同有仇似的,每一字都写得极为有力,捅穿了不知道多少份重要合同了。 万能男秘小m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烧香,不然boss怎么就突然发威了呢?“呜呜,今晚本来要和小k去吃大餐的!” 被压着去丰联签合同掉了半格血条的林峰趴在桌上,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你知足吧,亲……我要……累死了……” 小m顿时觉得自己圆满了,看吧,连副boss都累得跟死狗似的,大家都是一个待遇。 结果最真相的,还是要属全公司唯一的妹子部门——公关部,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个啥,boss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卧槽,知道也别说出来啊,会被灭口的!” 于是,曲家老大驻s市分公司大楼据说凌晨才正式熄灯。 a大校园内,活蹦乱跳的小精灵们已经被独角仙赶回去睡觉了,曲衣然又留下了几朵光花送给独角仙做滋养,并承诺他进入学生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应校园内的环境卫生的清扫和保持。 李密早就抱着教主大腿睡的昏天暗地,教主非常牛掰的闭目养神,调节内力……果然定力过人,早淡定了任何突发情况。 这两天放假被哥哥喂养得非常到位,小松鼠放白花又忙乎到了后半夜都没觉得疲惫。 唐伯虎却劝道,“衣然,明天是你第一天开学,快回去睡吧,我留下和月老下会儿棋。” “那好,我先走了。”曲衣然打了个呵欠,确实有点困了。 待他走后,土地顺走了月老刚泡好的香茶,坐在石凳上说,“怎么样?见到了吧,我还在想今晚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过来了呢。” 月老给自己满上一杯,同时也递给了有些呆滞的唐伯虎一杯香茶,“坐吧,小虎子。别惊讶,我今晚确实是为了曲衣然而来。”多年前欠了曲家一个人情,如今曲家又只剩下曲衣然一个子孙,“你既然决定留在他的玉中了,老朋友我总不能让你呆几年又变得无家可归了不是?” 他没能力改命,但是在姻缘上帮点小忙还是非常容易做到的。 “所以,你们是早有预谋的?”被人称为玩世不恭,其实心思单纯的唐伯虎脱口道。 “这个啊……天机,不可泄露哦!” 作者有话要说: 内牛满面,昨天临时被店里叫去加班,码字码一半,结果今早又怎么也刷不开*,被老师拎去学校,晚上又打工,郁闷死了,啊啊啊,把咱的计划全打乱了,好吧……幸好今天补更了这章,大家能不能看到文?看到了记得留言告诉咱一声,不然我还以为你们都看不到呢。 对了,又有新传说了,传说中这两天都冒泡的妹子明天可以看到双更,后天可以看到三更,好像还可以一直每天看到加更? 哎呀呀,这个传说好有爱啊(踹飞) 快来相信传说吧!!! 49迟来的更新 热闹的夜晚过去,曲衣然迎来了大学开学的第一天。 因为已经有了先前血淋淋的例子,曲衣然和方天卓这回早早就跑食堂门口去排队了。 队伍算不长,方天卓困恹恹的,始终提不起什么精神,侧过头看着曲衣然精神状态饱满的小脸,不由哀叹道,“睡得一点也不好。你说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呢?魏晋在咱们寝室闹腾的时候我反而睡得不错,结果现在消停了,翻来覆去半夜也不困。” “呵呵,你这是什么毛病?”曲衣然买了两个卖相不错的肉包,一碗皮蛋瘦肉粥,捧着粥碗,小松鼠十分满足地动了动鼻子。 很香,比自己做的好吃。 此时李密在玉中呼呼睡着还没起床,不然估计就会开始口水泛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了。”找到了桌子,方天卓坐下后郁闷的挠了挠乱蓬蓬不成样子的头发,突然想起件事来,问道,“对了衣然,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散步去了那么久?a大校园你还没逛够吗?” “啊……嗯,我在你睡着以后回去的。”曲衣然埋头喝粥吃包子,小声含糊过去了这个问题。 “我睡着以后?”那都几点了?怎么感觉他一点也不困? 方天卓有点纳闷,但注意力也渐渐被飘香诱人的早餐给吸引住了,正直少长身体阶段的青少年饭量总是非常惊人。 只是……往往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个体,就比如曲衣然,“你不能再多吃一点?这小包子我两口一个,你一共才买俩?小猫胃?还买了碗粥……天啊,衣然!就算不大口吃肉,也至少再多来几个包子啊。” “足够了,我不太饿。”昨晚吃了不少小精灵送的彩虹果,如今脾肺内灵气充裕,胃也被滋养得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服你了。”方天卓买了十个小包子,两杯豆浆一碟小菜,就这量他还觉得未必够呢。 “是你吃的太多了。”曲衣然笑道。 “是你太少了衣然,女生们还能吃四五个呢。”方天卓视线绕着周围扫了一圈,女生们大早上是又包子又蛋糕的,巧克力零食摆了满桌,自己面前这位也许是全食堂里吃得最少的了。 “噢。”曲衣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却不太在意地继续戳着自己盘子里的包子。 他一向吃的不多,更何况这身体胃病听严重,稍微有点不注意就疼得厉害。 味道确实不错,却没有哥哥包的好吃。 哥哥做的包子里有菜有肉有枸杞,营养补血……学校的包子只有荤馅,吃多了会腻……嗯……绝对不是想吃哥哥包的包子了。 曲衣然耳尖有点红的垂下脑袋,萌煞了周围默默偷窥着的一干男女。 “呜呜,我要被萌哭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老娘根本就下不去手了qaq……”不忍心下,太纯了,总觉得刚刚伸出爪子就会遭天打五雷轰顶! “你嚎个p,没听说过a大现在流传着那么一句话么,包子是你的,状元是大家的……”谁敢下手,下一秒就会被凶残的眼神们分尸了。 “只可远观,不可近摸,哎。”一个男生扶着眼睛有些惋惜道,结果霎时间,桌前多出来五把泛着寒光的铁叉子。 “…………”校园狗仔队无孔不入。 如今在a大,状元的大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l省实验中学是众多高中的佼佼校,自然有不少人考上了国家重点a大。 对于他们学校如今的风云人物状元,仍有很多人不敢置信,“那个啥……曲状元,使我们校原来的曲哥么?” “应该不是重名重姓了。”他也怀疑了很久,可事实往往特别残酷。 “好吧,我绝对不告诉你看学校发大榜的那天,我没戴眼镜。”被榜单晃瞎了。 “其实我也没戴。”听到名字耳朵残了。 曲衣然——省实验风云人物之首,校园内横行称霸的二世祖,大名如雷贯耳,同届学生们可以说是饱受“摧残”和“毒害”。 这位家里有权又有势的富二代,脾气古怪,说不定看你哪儿不顺眼就找人把你堵了,也许毫无理由,也许就是单纯瞅着不爽。 曾经看校园内的假山碍眼,曲衣然差点叫人来把校花园给铲平了,可见多么嚣张,根本就不把什么校领导放在眼里。 就这样一个高级刺头儿,竟然以尼玛全国第一的成绩升入了l省最好的大学? 真坑爹! 对于许多从实验中学升上来的学生们来说,简直犹如灭顶噩梦。 难道高中时期的杯具又要再次上演吗?只是……似乎……曲家二少变了不少?! 也对,平时除了数学外就没及格过的土豪二世祖,竟然能考了全国第一,。 这可不是家里有权有势就能买来的成绩…… 还有古琴演奏,琴声多么动听,沉浸得多么入迷,可是实验中学出来的可怜孩子们一听到曲家二少大名,差点没出息的吓尿了。 还有最后的新生演讲,多少人战战兢兢含泪听完的,吓傻的人也绝对不敢随便乱动弹,谁知道会不会被二少埋伏在周围的手下们给堵了。 一点没夸张,曲衣然确实干过这档子事。 主要是以前的曲衣然给众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谁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是不是换了风格?虽然如今感觉完全不同了,可骨子里恶劣的潜质,那是说变就能变的吗? 很多人就俩字——不信! 死也不信,真的不敢信qaq…… 军训的时候因为是分组进行的,训练进度不同,即使是在食堂吃饭也未必能碰上其他组的成员。 但是如今,食堂里大部分都是菜鸟新生们。 于是,默默受人瞩目的曲衣然就听到不少人从他身边进过时恭敬有礼的鞠躬道,“曲哥早。” “曲哥,您今儿气色不错。” “曲哥,您早餐有点少,要不我再帮您买点?” “曲哥,您有什么吩咐么……” 方天卓,“…………” 曲衣然,“…………” 方天卓嘴里的包子嚼了一半,草草咽下,有些闷闷地说,“衣然,他们都是你的小弟小妹?兄弟可羡慕嫉妒恨了,咱哪里比你差了?怎么北方的女孩都喜欢你这种小猫胃的人!” 竟然还有美女靓妹主动跑来送饭盒?这小子要不要这么有人气,羡煞旁人! 曲衣然满头黑线地把饭盒推到了一边,不要都不行,小女孩直接丢下一溜烟掉头跑了,简直视他如蛇蝎。 方天卓有够迟钝的,到底哪里看出来自己有人气了?走过来的人哪个不是哆哆嗦嗦的? 他倒是忘了,还有不少“曲衣然”的校友也来到了这所大学。 方天卓咬着筷子,直勾勾地盯着可爱的小粉红饭盒,“你不要就给哥们,真是的,浪费妹子们的好意是会遭雷劈的!” “请。”曲衣然干脆把饭盒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可真是……嗯哼哼哼……这是你给我的。”方天卓咽了咽口水,打开饭盒不禁赞叹道,“真是个有心的妹子啊,新科状元同学,可别太不知好歹了哦。” “什么和什么啊。”曲衣然哭笑不得,这种事情一句两句根本解释不清楚,干脆就这样顺其自然算了。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抹去,就让时间和他们的双眼来亲自判鉴定吧。 第一堂课,古代文学。 教授在讲台上款款而谈,台下是一张张勤奋好学的面孔。 没办法,新学期第一堂课……总不能走神得太过火了,毕竟他们都是新人,都想给教授留下个好印象,期末可还指望着教授给学分呢。 曲衣然其实很想走神,这些东西他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都学过了,虽然那时候不是在a大,可大一各校讲的东西基本都差不多。 只是教授却向和他杠上了似的,次次提问第一个都是他。 “曲衣然,你怎么看?” “曲衣然,这个问题,说说你的看法。” “曲衣然啊,这句话怎么理解的。” “曲衣然啊……” 方天卓不知道捂嘴偷偷笑了多少次,他大剌剌地坐在曲衣然身边看漫画呢,结果教授就是一次都不点他。 “看来咱们老师对你印象不错啊。” “唔,是么。”曲衣然软趴趴地倒在了桌子上,他这节课的曝光率甚至比黑板都高了。 昔日低调沉默的日子仿佛已经远离他很久很久了。 从高考,一直高调到了现在。 一人无力地靠着桌子闭目养神,三鬼飘在头顶护驾。 李密听得眼睛转成了蚊香,他对文科是一窍不通,不过教主和唐伯虎却听得津津有味,对于古灵来说,听现代人讲历史,真的是一件非常微妙,也是一件非常长见识的事情。 唐伯虎问,“东方,你所在的朝代如何?” 东方不败只回了他两个字,“混乱。” 唐伯虎苦笑一声,“在下所在的朝代已经无法用任何来形容了。”那岂止是混乱二字可以形容的? 专.制又封建的统治毁掉了多少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 时隔数年,他依然心有不甘! 此时的教员办公室内—— 副校长,“老赵,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让曲衣然同学改变主意转去学理科?” 赵教授沉默了片刻,说,“真的非常抱歉,这名学生,我绝不想让给任何一个学院!” 副校长快哭了,“老赵,现在不是犯固执的时候,曲同学若是去了理科学院,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可教授的固执劲儿就是上来了,“王校长,我们要尊重学生的想法,强迫学生改志愿可不是为人师表该做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兑现三更传说,姑娘们从下午开始刷*吧!万岁,我终于逃过了导师的毒爪!!!!白石,快来救我! 感谢一下大家的霸王票,最近你们也发现了,莲妃特别苦逼,是的,但是一想到还有这么多妹子在等着咱更文,咱说什么也要努力拼了! 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地雷 暴躁d兔子扔了一个地雷 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若叶紫樱扔了一个地雷 蓝色蔷薇的诺言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letitia扔了一个地雷 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夏羽星扔了一个地雷 唯安小熊扔了一个地雷 sue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whyxiaozhu扔了一个地雷 扔了一个地雷 阿狩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害羞的蟑螂扔了一个地雷 阿布古扔了一个地雷 娃娃扔了一个地雷 叶子月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扔了一个地雷 洗白的裤裤扔了一个地雷 君君妍妍扔了一个地雷 橙子君扔了一个深水鱼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花唇纪年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骑着三观去旅行扔了一个地雷 6711806扔了一个深水鱼雷 xxxholic扔了一个地雷 musical0notes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真的谢谢,莲妃苦逼的日子结束了,可以加更了,也可以回留言了,咱没有群,所以放心大胆的和我交流吧,前段时间抱歉啦,都没空理你们,咱不是故意的,要原谅qaq 50发展! 办公室内风起云涌,变幻莫测,各守己见……当然,这些都是曲衣然所不知道的,第一堂课结束后,他就被人传话下节课去要学生会正式报道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反正第二堂是选修课,方天卓内心蠢蠢欲动,一是为了凑热闹,二是想找找摸进学生会的门路。 学生会里美女真多,尤其是几个骨干学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你老老实实地在教室里学校吧。”曲衣然摇了摇头,学生会会长喜怒无常,他甚至有一种对方将他课程表完全掌握的感觉。 被人一路针对的感觉非常不好。 原因,似乎在魏晋的身上。 曲衣然觉得有些好笑,却又带着严肃。 即使他是学生会会长,也绝不允许欺负自己的朋友。 杨潇虽然受到了魏晋家里的拜托,在学校里照顾魏晋,但某些事若是做的太过火了,曲衣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小松鼠一向护短极了,无论是人,还是灵。 方天卓耸了耸肩膀,回头无意的一瞄,一抹偷蔫猫腰的身影可不正是魏晋呢。 “魏晋!跑什么?” “咳……”魏晋直起身,底气不足地反驳道,“我哪儿跑了,特意来找你们的,真没良心。” 拜杨潇所赐,魏晋算是将学生会从上到下彻底认全了,因为看到了有学生会的人出没在附近,魏晋以为又是杨潇派人来逮自己了! 神经质啊,这才来a大几天就彻底神经质了。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四年……魏晋就有一种想撞墙去死一死的冲动。 曲衣然将报道需要用的表格折好,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魏晋,冰凉的手背突然摸上了魏晋的额头,“你在低烧,杨潇不让你吃饭,不让你好好休息吗?” “嗯?低烧?”魏晋摸了摸自己脑门,“还真是有点,我自己都没发现呢。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 可能是昨晚睡觉开窗还踹被子了,不过这小问题他还是不放在眼里了。 方天卓与魏晋也差不多,小感冒小发烧之类的,多喝点热水扛一扛就过去了。 曲衣然若有所思看他,缄默着不说话。 头顶仿佛悬着一根随时会狠狠戳下来的尖针,就好象他再多说一点,那么,针会毫不留情地将他彻底刺穿。 半晌,他才小声提醒说,“还是多注意吧,立秋以后天气转凉了。” 他无法告诉魏晋,如果他这次不多注意,那么小感冒最终会感染成大病,而且还多了一些他目前看不透的东西。 “知道了,啰嗦。”魏晋心中一暖,却笑眯眯地调侃着他,“快去吧,你到学生会把杨潇给灭了,晚上我们出去吃烤肉!” “烤肉?”曲衣然下意识地问道,“高俊和方言要来?” “哈哈,这都被你小子给猜到了!当然啊,你觉得那俩货会老老实实蹲在宿舍里学习吗?高俊早就按耐不住了,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早上给打电话一个劲儿说想曲哥了,要找曲哥一起出去吃饭。” 曲衣然,“…………” 曲哥,今天他被叫曲哥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从一群陌生人的口中叫出来,那感觉相当微妙了。 上课铃响,方天卓哥俩好似的搂着魏晋肩膀回了教室,曲衣然去学生会办公室,他本以为这节课自己要“独守空坐”了,没想到魏晋也跟他们一样选修了德语。 “这就是缘分啊,我将来想去德国读研的。”魏晋有些向往地搓着两手,倒不是因为德国医疗怎么样,他就是单纯的想去德国生活一段时间。 方天卓狠撞了他一把,吊儿郎当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远大的理想抱负。我们学校可选的选修课实在太少了,比起日语,我宁可来学德文!” 像魏晋学医还好说,日本医疗相对发达,如果真学点日文也许将来会有用,但是他一个中文系的,学日语干毛? 虽然德文也未必有用,可是日语是肯定肯定没用的。 “a大这破规矩真烦。”要不是选修课也涉及期末学分问题,他压根什么都不选了。 “哈哈,可不是,本以为冲破了高中的牢笼,终于走进了一片新天地,结果还不是另一个牢笼?比以前的笼子稍微大了点而已。” “哥们,你这话可真精辟。” “哈哈哈,是吧,戳到咱们心坎里了。” 俩人在座位上毫不避讳的叽叽喳喳,台上的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靠窗第三排的那两位同学,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魏晋和方天卓,“…………” 原来已经上课了啊。 敲办公室门的手一顿,曲衣然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敲门,看来魏晋精神状态很好。 “吱嘎”一声,还没等他说话学生会大门自己开了。 这间办公室当初他和方天卓由学长带着参观过一次,外面看起来就挺有年头的,没想到里面更甚。 他轻手轻脚关上门,尽管非常注意,门合上的力道却还是震掉了墙上翘起的白色墙皮。 曲衣然满头黑线,副会长唐轩却已经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 “状元小学弟,欢迎欢迎噢!”唐轩扯住曲衣然的胳膊,拉着他往里走,见他有些不在状态,于是不在意地解释道,“学生会一天都不知道能生产出多少墙皮了,这点小剂量的根本不算什么,话说我们都等你很久了哦,小状元耍大牌!” “我接到通知就立刻赶过来了。”曲衣然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 唐轩脚步一顿,笑容不变道,“是么。”看来又是他们的闷骚会长刻意而为的。 学生会骨干们集体等一个刚入会的新人,杨潇,你是吃准了咱们会里的脾气都不好? 简直幼稚透了! 学生会办公室内,各部部长确实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在等谁,等什么。 会长脸阴沉得厉害,没人想在这种时候从会长大人的口中撬出点什么来。 所以,还是只能等。 结果就在比较冲动的体育部部长等不下去准备甩袖走人的时候,唐轩领着曲衣然一名白t恤黑长裤的少年走进来了。 屋内90%的人顿时眼前一亮,来美男(来状元)了! 杨潇正准备发作,“哼,竟然还要人去请?到底有没有作为新人的自觉?”结果他的话,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叫喊声彻底淹没了。 “小帅哥,来我们部吧!”敢情这帮人还没死心呢。 “状元,我们宣传部绝对是你最美好的归属,来吧来吧,人家会暖床的!” “卧槽,王寒你太恶心了!”体育部部长之前那点气愤也没了,顿时跟着起哄道,“听说小学弟在高中的时候马拉松全校第一?嗯……多么适合我们体育部啊!眼看着下个月就要校运动会了,我们部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小状元,你看我们部……” “小状元……”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嗯?”学生会出了名的大姐大蒋思远一拳敲在了光滑的桌面上,眼睛一眯,笑得十分危险。 在场的男男女女瞬间全消停了不少,一个个却委屈又哀怨,均化身为了怨妇,就导致学生会办公室怨灵越聚越多。 玉中,做过一阵怨灵的李密被惊得缩在了东方身后,唐伯虎淡定看书,玉内玉外一片和谐美好。 世界终于恢复了安静后,蒋思远满意地点了点头,朝曲衣然摆了摆手,把小松鼠招到了自己身边,“坐这里,学弟。” 人,她保下了,敢随便放肆?毫不留情咬杀! 众人心中极为惊讶,同时也有些遗憾,看来这回是真的没戏了。 学生会中三巨头,两男,一正一副会长,一女,蒋思远,虽然只是学生会秘书长的头衔,可学生会内半数以上的人却都是她一手带起来的,甚至在有些时候说话比杨潇要更有分量。 没办法,蒋思远手下的小弟小妹比较多,而且这一女,确实是三巨头中最正常的一个了。 会长和副会长间接性抽风bt……会长是仪表堂堂,性格恶劣顽固,副会长是一表人才,衣冠禽兽。 杨潇斜视着曲衣然,没有再找茬,算是默认了蒋思远的决定。 唐轩含笑摸着下巴,不由说道,“思远,小心被人说老牛吃嫩草哦。” “那我也乐意,是不是,曲学弟?”蒋思远挑衅地看着他,有能耐你和我抢啊?某人还是先把这学期的活动企划交上去再来叫嚣吧! 唐轩想到活动企划苦笑不已。 曲衣然则乖巧点了点头,“学姐决定就好。” 他知道,蒋学姐只是在还他送年糕的人情,而且眼见为实,她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就足够了。 “思远,你确定?”杨潇脸色缓和了许多,却依旧有些臭臭。 “当然,我这里正好缺人才。是不是,唐轩?” “呵呵,我没意见。难得思远这么坚持,也对,都大三了,你这朵花也开绽放绽放了。”唐轩说话没正形,学生会人大部分都已经习惯了。 蒋思远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 于是曲衣然意外地成为了学生会中唯一的男秘,一个没有领导的男秘。 蒋思远虽然将他要了过去,却不愿做他的领导。 他的工作不多,却很杂,其中就有收集新生反应意见的一条。 于是,学生会发给他专门用来收集的小本子第一页上,写的正是曲衣然自己的意见。 【希望学校在一定范围内禁烟,并设立专门的吸烟区,同时严禁任何人在学校的树林里吸烟,乱丢烟头。】不仅危险,也会影响到一些生灵们的正常生活。 a大的小树林本就不大,这城市内专门的绿化带又太少了。 在校园中还好,走出去的话,独角仙和树精灵们生存就更加困难了。 也许,还可以定期搞一搞植树浇水的活动。 a大湖边空地很多,土壤湿润又肥沃,不好好利用实在可惜了,更何况,现在越老越多的学生们开始早早吸烟了,进化空气的担子越来越重,花草树木们早晚会吃不消的。 这也就是难怪独角仙脸色会那么差,想来是强撑着坚持很久了。 曲衣然心中有些难受,于是将自己的意见逐一地写了出来。 既然有缘进了学生会,那么,必定要为“他们”做些实事! 除了学习,曲衣然又有了学生会安排下来的工作,生活变得忙碌且充实,虽然他没有正式加入任何部门,却偶尔会受邀到处去帮忙。 比如下个月a大的体育祭典,策划方面他也有提出些意见,再比如体育祭典的比赛奖品,也是他跟着体育部的人到文体商店去挑选的……状元似乎成了学生会所有人的秘书,同时也是没有任何部门能独自占有的秘书…… 依旧被各个部门的部长垂涎着,不过这样的情况,好像还不错? 嗯,至少学生会内部掐架少了。 于是,学生会新生选拔报名也正式开始了,海报上的宣传词还是曲衣然拟定的。 “衣然,去医院?”方天卓刚从报名现场回来,他最终还是选了宣传部。 “嗯。”因为下午没课,趁中午在寝室里用电磁炉弄了点汤,曲衣然准备给住院的魏晋送去。 就在他正式加入学生会,当晚准备和从b大来看他们的方言和高俊出去吃烤肉的时候,魏晋毫无征兆地病倒了,脸色刷白,紧闭着眼睛冷汗直流。 三人急忙把人送进了医院,彻底检查后才发现,原来魏晋的低烧竟然烧起了急性肺炎,不仅如此,胃部的毛病也不小。 胃穿孔?魏晋到底有几天没吃饭了? 高俊彻底火了,怒气冲冲地就要去找杨潇算账,被同样怒了的方言拉住,一句话,轻飘飘却成功劝住了暴怒中的高俊,“我们今晚必须赶回去,才开学,你忘了我们和家里的协定吗?”不能犯事,忍四年,未来自由。 所以一定要在门禁前回去,但是a大和b大之间隔得挺远,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不早早动身肯定来不及。 “衣然,我和高俊,先回去了,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我们周末再来陪魏晋。” “好。” 曲衣然应下,事实上,他心中的火气绝对不比高俊和方言小。 不过生气归生气,曲衣然却比他们更为冷静,首先,他揽下了魏晋住院的一切琐碎,包括手续,伙食,与医生沟通。 魏晋不想让家里知道的自己的情况,所以压根就没住在魏家旗下的医院,于是曲衣然便开始了每天学校和医院两头跑的生活。 方天卓皱眉说道,“我下午要参加学生会的考试,就先不跟去了。” “你准备你的,魏晋那边没事。”明天就是周末了,方言和高俊一定会从b大赶过来的。 不过,小松鼠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是的,把与哥哥的约定忘在脑后了,玉中的三只鬼见他这几天辛苦极了,只提醒他注意自己身体,倒没人把哥哥大人的事情提醒一番。 松鼠他哥说,中午吃完饭会来学校接小松鼠,结果小松鼠今天上午第二节因为临时串课就改去了学生会,回来得比课表上结束的时间至少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午饭也没吃,做好汤就准备向医院杀去了。 哥哥,注定会扑空。 而曲衣然今天去医院,却并不是一个人去的。 “杨潇会长,可以陪我一起去一趟医院么?”曲衣然临走前,把逃了他两天的会长大人给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杨潇垂着眼,“我……不……” “由不得你!”曲衣然不管他愿不愿意,扯着人就往外走,“除非,你想一辈子都见不到魏晋。” 这句话说得有些夸张,却又不算夸张。 杨潇心中一哽,没有挣扎地被曲衣然紧紧捏着胳膊,用力塞进了出租车里。 只是到了医院门口,却又再次退怯了。 “我还是,不进去了。”光洁的下巴生出了胡茬,曲衣然这才发现,杨潇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我并不想劝你什么。”曲衣然认真地看着他,说,“我只是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杨潇怔怔,突然甩开他的钳制,有些失控地朝他大吼起来,“你懂什么?我见他,他就会死的!” “你才什么也不懂!”气愤的小松鼠对着他吼了回去,“什么鬼话你都信!难怪魏晋和你一起住都胃穿孔了!” “呃……胃穿孔?不是胃癌吗?”杨潇愣愣地看着他。 “…………”曲衣然彻底没脾气了。 这个人,到底是傻还是单纯? 原来,最近杨潇被恶鬼缠身了。 是一只死前心灵扭曲的女鬼,因为无意间知晓了杨潇暗恋魏晋多年的事情,便从中作梗,恐吓威胁杨潇,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死,你不能赶我走,也不能找人来捉我,如果你做多余的事情,你的小情人就会被我轻而易举的捏死。” 结果魏晋最近真生病了,杨潇心都碎了,却完全不敢去医院看魏晋,甚至连曲衣然都避着,就怕他一问,自己忍不住会说出来,害了魏晋。 杨潇怔怔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管。”在他的学校里,威胁他的朋友!好样的,小松鼠危险的眯起眼睛,“我可以向你保证魏晋没有问题,不过,你必须带我进你们的宿舍。”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路鬼怪这么有闲心? 那鬼有几斤几两?杨潇不知道,曲衣然却一清二楚。 最多能吹吹阴风把人冻感冒了,烧成肺炎是魏晋自己不注意,又加上饮食不规律胃穿孔闹的。 曲衣然手指一弹,解开了压在杨潇肩膀上的阴气。 杨潇突然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不知道怎么,不由自主地就点头了。 面前明明是一个他非常不喜欢的人,可……莫名地相信了,也答应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他觉得自己没脸去见魏晋。 “不行。”曲衣然态度坚决,“既然你喜欢魏晋,为什么不向他说明?折磨他有意思么?到了门口却不进去,有意思么?你天天给他吃什么,为什么人会胃穿孔了?” “你……你……哼……”杨潇被他说得脾气也上来了。 没有死气的压制,会长大人又恢复了妖孽的气质,冷冷地看着他,“我喜欢他,说出来就有用?小时候我们明明是一起遇见他的,可是他却只记得你了。曲衣然,你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了么?我折磨他?是他在折磨我,我惦记了他这么多年,他却完全忘了我。” 曲衣然,“…………” 小时候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是有些惊讶魏晋小拇指上牢固的红线那端竟然连着杨潇?只是如果真的喜欢,又为什么折磨得魏晋每天都大吐苦水,总想翘家跑来他们寝室蹭床。 杨潇垂下头,苦笑一声,“原来你也忘记了。”他存在感何其低。 曲衣然突然回想起了方言走前欲言又止的模样,脑中适时地闪过了一些片段,猜测道,“你是方言的表哥?” “你还记得……?” “呃……嗯,算是吧。”曲衣然含糊答。 原来家族聚会上,方言把自家哥哥介绍给了三个朋友,那时候刚知道自己性取向不正常的杨潇对笑起来非常可爱的小魏晋一见钟情,即使后来被家里送出国多年,心里却始终没有忘了某个总喜欢龇起虎牙笑眯眯的小可爱。 回国后,他进了a大,再次相见时,小可爱已经蜕变成了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却完全不记得杨潇是谁了。 曲衣然心叹,比起高俊那纯没心没肺的人,魏晋已经算是细心的了。 “这些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魏晋必须由你来照顾,你是罪魁祸首。” 杨潇,“…………” 这个帽子是不是扣得有点太大了? 杨潇的确内疚,“我并不知道他不喜欢吃面食。” “那你就要去与他沟通,不要一味地打着对他好的旗号替他做任何决定,你不是魏晋,不会了解他真正的心底所想,如果你依旧保持以前的状态对待他,那么抱歉,我作为魏晋的朋友,是绝对不会赞同你们发展成为恋人的。” “你……”杨潇又愣了,“你关注的重点是我欺负魏晋,而不是同性之间……” “你想说同性恋吗?为什么一定要排斥?”曲衣然好奇的反问。 “难道不应该吗?”国内似乎还没有开放到这个程度。 曲衣然笑得雅致,轻轻摇头,“没有任何规定说同性之间不可以相恋。” 人与鬼尚且有情,人与人为什么要因为性别被迫抹杀了心中所爱?爱,并没有错,就比如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部分人是亦正亦邪的,阴阳论也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牢固。 小松鼠知道他会想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着杨潇摊开了自己的掌心,“把寝室的钥匙给我,你今晚留下来陪魏晋吧,我觉得他现在非常需要一个人照顾。” 杨潇深吸一口气,默默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担忧,“谢谢,曲衣然。” 新科状元,一个神奇的人。 虽然细节方面仍有许多疑点,可此时一门心思扎在魏晋小可爱身上的杨潇并不想去探究较真。 是的,没有任何规定说同性之间不可以相恋。 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前,杨潇望着床上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的魏晋,眼角似乎有些酸涩。 “原谅我。这一次,我会对你好。” 大手抚上了魏晋明显消瘦下来的脸颊,杨潇坐在了病床边,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微凉的拳头,另一手抚平了魏晋不自觉蹙起的眉头。 “魏晋,我喜欢了你十年。” 睡得迷迷糊糊的某人扭了扭腰,自言自语嘀咕道,“唔……?我好像听到了bt的声音,呜呜……好恐怖……” 梦里都不放过他! 杨潇,“…………” 看来,某人情路坎坷。 曲衣然捂嘴轻笑,将自己带来的保温桶留在了门边,放心的转身离去。 学校里,还有事情等着他摆平呢。 “李密,伯虎,你们先去一步,别让那只鬼跑了!!!”在有灵媒师出没的地盘上撒野,那只鬼真是混到头了! “放心吧,曲哥!”李密拉着唐伯虎快速飘走了,走出挺远才猛地拍大腿想起一件事来,“天啊,我们是不是谁也没告诉曲哥,他哥这时候应该在校门口蹲着等他呢!” 唐伯虎,“没有……” 李密,“默……我觉得,他哥……” 唐伯虎,“默,我觉得……衣然……” 咳咳,算了,他们只是鬼而已,有心无力。 “我们还是去逮恶鬼吧。” “说得对。” 两只鬼绝对真相了,松鼠他哥在学校门口等得脸都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两章合二为一了,听说今天*抽的厉害,请大家帮我鉴定一下抽么,如果有问题留言告诉我,我去投诉保修,谢谢大家了。 另外还有一更,在比较晚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多吧,要是早睡早起的妹子就别等了,明天看也可以。 51宿舍风波(上) 松鼠他哥很生气。 本来守在校门口蹲车里等弟弟什么的,松鼠哥哥是绝对一厢情愿的。 小松鼠不出来? 好,松鼠哥哥耐下性子等! 也许弟弟害羞了,也许弟弟在准备什么,总之,弟弟是无罪的,弟弟是万岁的。 可结果呢?越等越久,久到a大内几乎走光了半数以上的人。 因为第二天是周末,走读生基本都回家放松去了,a大周边城市来的学生也赶车早早回去了,松鼠他哥等到脸黑,却并没有不耐烦。 打弟弟的电话没人接,因为开学了,寝室楼下看得紧,即使你登记了不放外人进去。 那么找人问……哥哥的脸就更黑了。 a大现在提起状元,总共分为n种情况,其中最特殊的三种分别为: 第一种,普通女性生物——“什么?找我们家状元郎?嗷嗷嗷,我跟你讲啊,我们学校的状元那可不仅仅是我们a大的状元!人家是全国的,状元帅呆了,如果状元让我献身,我肯定屁颠屁颠凑上去!” 第二种,普通男性生物——“什么?找我们学校的小状元?抱歉,我们状元不轻易见客,你一定是外校来找茬的吧,不不,看着也不像学生,那么是社会人了?洗洗睡吧,偶像是不会轻易接见粉丝的。” 第三种,实验中学升上来的苦逼孩子们,“那个啥……我们曲哥,忙,我劝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了,周末到了,一定在和孙媛媛校花约会呢。” 其实呢,大部分a大汉子妹子们还是挺正常的,上面那三种特殊情况却都被哥哥给遇上了。 每一种情况吐槽点无数,每一种情况都令哥哥脸几乎可以媲美锅底灰了。 至今还没见到弟弟的松鼠他哥默默内伤着。 于是,某人终于决定把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站,亲自到寝室里去逮人。 此时曲凌锋万分后悔,为什么不多带点手下过来,在a大校园里地毯式搜索,就不用问这么多疯子,给自己心里添堵了。 曲凌锋来到了自家弟弟的寝室楼下,二话不说,直接朝看门的窗口塞进去两张红闪闪的大票,宿舍大门毫无意外地打开了。 “唉唉唉,老头子我眼花了,没看见有人进去。” 曲凌锋,“…………” 哥哥继续发扬着沉默是金,内心却担忧起了自家弟弟。 什么a大宿舍管得严?明明甩点钱就可以自由进出,根本没有报道上形容得那么严谨入微,这样随便的宿舍,弟弟住得能安全么? 哥哥很快就找到了弟弟的寝室,礼貌性的敲门轻唤,“然然?是我。” 曲凌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因为这间房里现在不仅仅住着弟弟一个人,哥哥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 赶巧了,方天卓刚洗完澡,上身全果着,下面只穿了一条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裤,“谁啊?”然……?“找衣然的?” 没多犹豫干脆地打开了门,反正男生宿舍,对方又是男声,说不定是隔壁寝的哥们来借游戏机之类。 结果,无声地四目相对。 曲凌锋眉头紧皱,方天卓尴尬地差点说不出话来,“那个,你是衣然的……” 其实他在明知故问,曲衣然自从放小长假回来以后,书桌上就多了一张与哥哥的合影。 方天卓自然看过照片,而且他对曲衣然的贤惠哥哥一直非常好奇的。 面前这人与照片上如出一辙,只是气质却完全不同。 坑爹啊,照片上那个其实是山寨的吧!这么冷……怎么可能会笑得像照片上那样灿烂,天啊……你哥要冷死人了!衣然,快回来救命qaq 方天卓战战兢兢,曲凌锋的眉头皱得简直能夹死几只苍蝇了。 “你是然然的室友?”大哥的声音冷到爆了,身周围的气息也将至冰点。 “是……”方天卓被冻得不轻。 “他人呢?” “去医院了。” “和谁。” “杨潇。” 曲家大哥问什么,方天卓答什么,乖极了。 杨潇这个名字……“和男的?”作为一名被自己弟弟无意间吸引成同性恋的哥哥,对于弟弟身边男性的抵触要甚于女性。 弟弟开窍、变弯都可以,但目标只能是他。 其他人,都不行。 曲凌锋眯起眼睛冷漠地打量着浑身僵硬的方天卓,“你们平时在寝室的时候,你也这么穿?” 身材还不错的毛头小子,就这样几乎全光着在自家弟弟面前晃来晃去? 方天卓没觉得什么不对,还非常诚实地点头解释说,“我是海边城市来的,有点怕热,不过我看衣然也挺不耐热的,有时候穿的比我还少。” 曲凌锋,“…………” 哥哥心中的世界,天旋地转。 小松鼠被人看光了! “你们寝室不是安了空调么?” 方天卓一怔,说,“寝室的电闸总自己跳了,用吹风都跳,更何况空调了?每天只能点十分钟,再多点全楼就跟着停电。” 学校有意控制学生们的用电量,现在几乎每个寝室里都有两到三台电脑,一个小微波炉和一个电饭煲。 还不算灯和热得快呢,宿舍楼层的电闸几乎天天都要跳上几次。 结果没等方天卓继续“汇报”完呢,哥哥突然转身走了。 某方有点摸不到头脑,“衣然他大哥到底来干什么来了?找他么?”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无心的话给小松鼠捅了多大的篓子。 曲凌锋“心潮澎湃”地走出了宿舍,结果在自家弟弟宿舍楼旁边的那栋楼门口,发现了正在和看门老大爷商量事儿的弟弟。 “嗯,谢谢您,我帮学长和魏晋取点东西很快就下来。”这几天没少来魏晋的寝室,曲衣然和这楼的宿舍管理员还混得挺熟。 “没事儿,小伙子,放心的上去吧。咦?那个人,是找你的么?”老大爷发现了一抹怨灵附体,背影黑漆漆一片的曲家大哥。 曲衣然一回头,顿时惊喜了,“哥?” 郁结虽然被那纯粹的一抹微笑冲淡了不少,可曲家大哥心中依旧不是个滋味,敢情弟弟根本就没把和自己的约定放在心上,投入期待的人只有他一个吗? 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曲凌锋走到了自家弟弟身边,只说了一个“嗯”字。 曲衣然却非常敏锐地察觉出了哥哥的不悦,满头雾水地问,“怎么了?哥?我要去魏晋的寝室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曲凌锋眸色深深,低低说道,“我,随你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又去打工了……我打工偷闲的时候被n多人敲了qq,说我文完结了?我当时一头雾水,远目,至少还有五万字才完结呢,*把完结标自己抽出来了,捶地。 这章更完了,因为最近好忙啊,我本来九点下班,回到家也就相当于中国时间八点多吧,十点更一章绝对来得及,可是却十二点半才下班,坑爹死了,嗷嗷嗷! 52咩咩…… 曲衣然带着哥哥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魏晋和杨潇的寝室门口,还没开门呢,就已经能感觉到这间寝室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是的,里面三只灵正在掐架呢,能对劲么? 这是李密第一次与人大战,还是一个死前就因为丈夫找小三,丧心病狂的女人。 男人找小三,那么原配一般情况下都是值得大家同情的。 可是这个女人……在外面不止是小三小四了,每晚都和不同的人鬼混,换了谁做她丈夫都够呛。 女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死后虽然战战兢兢的,却意外逃过了阴差们的搜捕,缩在了a大某一处角落,又因为看不惯大学校园内甜甜蜜蜜相恋的少男少女们,而在不同时间跑出来作祟捣乱。 杨潇和魏晋同房不同床,魏晋每晚入睡后,杨潇都会痛苦又纠结地偷吻几次治愈自己,这就被在男生宿舍楼乱晃的女鬼给撞见了,于是就有了那些后续事件。 “小心。”唐伯虎纸扇挥舞,化解了女人的攻击。 “丧心病狂,真的!一个女鬼在男生寝室里游荡,绝对不安好心!”李密险险避开了女人发来的一波电击,有些狼狈地后退了两步,被前来支援的东方轻轻一拎,李密整个人正好顺着曲衣然打开门的缝隙,直接飞了出去。 李密,“…………” 曲衣然,“…………” 曲凌锋,“???” 大哥不明所以,为什么弟弟突然僵住不动了。 李密立刻跳起来,捂脸躲在了门后,“曲哥,我不是故意踩你哥脑袋的。” 曲衣然抹了一把头顶冒出的黑线,“没事,我哥感觉不到。” 李密郁闷极了,好不容易被曲哥赋予了光荣使命,正准备大展身手,却被东方丢在了人家哥哥脑顶。 “我也可以的!”李密从门口探出个脑袋,不满道。 有了东方的加入,女鬼三招内被速速拿下了。 教主大人冷冷一瞥,“碍事。” 李密,“…………”这打击得也太直接了。 曲衣然听东方这样一说,恍然大悟。若不是顾及李密,唐伯虎也许早就得手了。 他差点忘了李密的战斗值是负数。于是略带抱歉地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这次是我的错。” 李密跪地,“…………” 这才是最打击人的人! 结果呢,曲衣然忙着和灵沟通,又忘记了自家存在感极低的大哥。 曲凌锋见弟弟对着门后笑得灿烂,他却完全看不出那扇门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怎么瞧门后都是什么也没有的。 “然然?”磁性的嗓音,蕴含着无限风暴。 某些方面迟钝极了的小松鼠却只是说,“哥,等我一小会儿。” “嗯,好。”曲凌锋双手插兜,一副悠闲的模样,注视着不知道在掐指算什么的弟弟。 风暴的等级,却在不断上升。 橙色预警信号闪烁不停,曲衣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所以…… “可以了。”唐伯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被揍得面目全非的女鬼,东方这是真火了?不然怎么会和一个精神病一般见识呢? 其实他也好,李密也好,都没有受伤。 只是李密的新衣服……好像被这只女鬼劈坏了一只袖子?唐伯虎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甩手,收针,动作行云流水,手法娴熟地将人捆成了粽子,东方完美退场。 曲衣然突然觉得,东方捆人的动作似乎比刚认识的时候……更熟练了?嗯……他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李密似乎功不可没? “谢谢。”曲衣然摘下脖间的灵器,蹲□,手指轻点在了奄奄一息的女鬼头上,女鬼身周围的寒气和死气下降了不少,却并没有完全消散。 看来这只鬼真的做了不少坏事,即使真去投胎了,在转世前也会在地府受到相应的责罚。 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曲衣然也无法插手什么。 “你前世的过,你死后的恨,都将由戒律来判定。希望你能早日改过自新,下一世,不要再打着爱的名义糟蹋别人的真心。”对她的算是祝福,也算是警醒。 一个人,一世犯错还有回头之路,两世犯错就是造孽,若是长此以往,那么即使轮回,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放开……不……”原本瘫软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人突然炸了起来,凄厉的惨叫,不断挣扎。 曲衣然心中一惊,立刻咬破了手指,沾着血的指尖快速划过女人面前,她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可是哥哥却听到了。 在人间活动了这么久,又能现身威胁杨潇,这只鬼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才发展到如今这么嚣张。 哥哥震惊极了,来不及去多想这屋子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女人仿佛喊破了嗓子的渗人声音,他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弟弟,在曲衣然咬破手指在空气中一划的时候,将他牢牢抱在了怀中,快速退后,似乎这样就能隔绝一切危险了。 “然然,和我回去。” “哥……再等……一下……”哥哥勒得太紧,曲衣然呼吸有些急促,“哥,松开一点……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会好了。” 曲凌锋微垂着头,直直注视着弟弟漂亮的眼睛,“好,我等你。” 这一刻,他选择相信自己看上的人。 “嗯……”曲衣然单手快速结印,将被彻底束缚住的女人直接丢进了灵媒师可以打开了临时轮回道中。 寝室的地下变得黑洞洞一片,只是瞬间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李密和东方已经早早钻回了玉中,唐伯虎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月老塞给自己的纸条交给曲衣然。 “这个,给你……衣然,月老说,一切只要按照自己的心走,就好。”说完,他也回去玉中调息了。 虽然扇子上的破洞这些天已经在玉中滋养完好,只是那次冲破结界飞入琴中,还是给身体造成了一定损伤。 曲衣然接过了纸条,快速踹到了裤兜里。 只是再快,他还在哥哥怀里呢。 哥哥将他的小动作一览无余,却什么也没有问。 从莫名的声音,莫名的身影,再到美丽绽放的白光花,再到……女人的尖叫,凭空出现的纸条,他的弟弟,不简单。 这是目前为止,哥哥唯一能判断出的东西。 一切尘埃落定,把恶灵强制踹去受罚,剩下该头疼的就是黑白二使了,那灵再怎么闹腾也闹腾不了人间的一切了。 屋内的温度逐渐回升如常,只是曲衣然这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哥?”他猛然回想起了与哥哥的约定。 中午在校门口等哥哥……一起回家……哥哥来接他,可是他却……完全忘记了! “哥,对不起,我今天去医院看魏晋了,回来以后我……那个……”小松鼠急得红了脸。 不想隐瞒,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轻描淡写和哥哥解释;可向哥哥坦白,会不会被当成精神病……或者怪物? 灵媒师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职业,可是普通人的接受率却并不高。 被回避,被远离,渐渐的也就懂得了自我回避,自我远离……可是哥哥却不一样的,会难过,会觉得痛苦。 “哥。”曲衣然实在没辙了,红着眼睛,默默垂下了脑袋。 下巴几乎碰到了胸口,却又很快被人轻捏着挑了回来,曲凌锋锐利明亮的眸子俯视着弟弟,只是在看到曲衣然那快被他自己咬破的嘴唇时,也逐渐红了眼睛,“我觉得,你应该先想想怎么补偿我。” 曲衣然,“???” “白白让我在车里等了一下午,然然,你说该怎么补偿?我的秒薪是以百万美元来计算的。”曲凌锋刻意夸张的说。 就见小松鼠下意识松开了一直虐待的红唇,张大了嘴巴,直愣愣地看着哥哥。 哥哥身价这么高? 完了……根本赔不起…… “你说该怎么办,嗯?”尾音上扬成性感的弧度,曲凌锋的指腹摩裟着弟弟饱满的红唇,嘴自己张的这么开?口中时隐时现的小舌头明晃晃在勾人。 与哥哥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彼此鼻尖喷洒出的气息又全部吸回了彼此的肺中,小松鼠紧张极了,手脚僵僵的,绊绊磕磕地说,“我,也……不知……唔……” 哥哥——其实最好的补偿方式,就是用你自己。 弟弟——qaq要接“活儿”赚外快补偿哥哥了。 唇舌相濡,浓烈的男性气息席卷了曲衣然的口腔,急切渴望地寻求着治愈,小松鼠被哥哥抵在了墙上,前有炙热的胸膛,后是冰凉的墙壁,冰火二重天,他却没有一点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 “嗯……”从鼻间泄.出了一声低吟。 曲衣然的上衣被哥哥给掀了起来,大手在他胸前仿佛带着魔力般的游走抚摸,所到之处,烽火燎原。 时间,地点都不对,哥哥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弟弟眼角,将几乎软成水的小松鼠扶稳了,低声说,“回家吧,母亲在等我们。” “嗯……”曲衣然红肿着唇,垂下头小声应道。 温润如玉的少年此时含羞带臊,脸红得厉害,嘴上还保留着刚刚被人狠狠啃食了一番的痕迹。 真是非常美好的一幕,此时此刻,哥哥心中那点等待的怨念,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可以如此亲密地牵着弟弟的手,说出,“我们回家”,这简简单单却又格外沉重的四个字。 回家,回我们的家。 我们是兄弟,也正因为是兄弟——才有着永永远远脱不开关系的羁绊和血脉。 作者有话要说: 咱现在去泡澡了,泡爽了再码一章更新,传说明天末日,不要给自己留遗憾,今晚潜水党们都冒泡出来吧,让我在末日前认识认识你们 53(52)末日第一更! 曲家大少爷主动开车回家吃晚饭? 不仅仅是唐晓晓和曲天哲,连刘伯和曲家的佣人们,从厨房到园艺师、从保安到司机……所有人都被彻底震翻了! 更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曲凌锋不仅仅是一个人回家吃饭的,他开着耀眼又招风的敞篷跑车载了一个人回来的。 由于车速的原因,列队在门口不敢置信+半信半疑迎接着曲家大少的人们并没有看清楚曲凌锋旁边坐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当曲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车库的方向时,当曲家兄弟亲亲密密地朝大宅门口走来时,眼镜同节操一起碎了满地。 究竟是这个世界玄幻了,还是2012年真要末日了。 “刘……老刘……咱们几年没见过大少了?”一个与刘伯一同从唐家老宅跟到曲家大宅的花匠破破瞪圆了眼睛问他。 刘伯清了清嗓子,“咳,三四年?”打大学起,大少基本就常年驻扎在国外了。 自从上次在唐家老宅见过一次后,刘伯也没再见过曲凌锋。 “我都以为,自己这把老骨头再也看不到大少了。”老婆婆有些心酸,看着曲家哥俩长大,也看着曲家哥俩越走越远。 兄弟间的关系,他们这些外人都不好插嘴说些什么,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现在这样,真好。” “呃……嗯……”刘伯安慰地拍了拍花匠婆婆的肩膀,实在有些不忍心告诉她,上一次在唐家老宅见面的时候,两兄弟还相对无言呢。 真是奇了个怪了,大少难道专门去接二少了吗?大少手中那个小布包,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啊! 佣人们尚且如此,曲家两口子反应就更加强烈了。 唐母没形象地抽了嘴角,儿子们关系好正常来说她做母亲的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越看越惊悚? “天哲,你说……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前兆?”关系差到爆的兄弟俩突然相亲相爱地肩并着肩回家了。 噢,这么说也不太合理,然然那个头无法和凌锋肩并着肩走。 曲天哲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恐怕,凶多、吉少。” 他也同样希望儿子们关系和好如初,就像小时候那样,一起吃一碗饭,一起在一个浴缸里洗澡。 只是,那可能么? 如果可能,那么为什么凌锋今年才回来?据说很快又要回美国那边的公司了。 如果真可能……他们做父母的,还用老人们出面操心吗? “爸、妈。”曲凌锋仿佛没有看到呆呆愣愣大跌眼镜的一群人,神色如常地说道。 曲衣然从哥哥手中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小松鼠布包,这才抬起头朝父母甜甜地笑了,“爸、妈,我和哥回来了。” 曲家父母,“…………” 围观群众佣人们,“…………” 过了半天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曲衣然奇怪地又喊了一声,“爸妈?身体不舒服?刘伯?大家都怎么了。” “咳咳……嗯,回来了。”最快恢复正常的还是曲天哲,立刻用轻咳掩饰过去了自己的失态,总不能和儿子们说,他们被是你们两个给吓的么? 唐母还在神游天外,最后被曲爹拉着,众人非常不容易地回魂进到了曲家大宅里,曲衣然上楼送他的松鼠包,曲凌锋坐在楼下,无声地注视着自己的“家”。 基本还是原来的模样,处处保留着他居住痕迹的家。 也许有些细节变化,却并不明显,也很好地没有破坏曲家原本的风格和整体效果,实在是用心良苦。 曲凌锋心中有些触动,大厅中央挂着的那幅画,是他用第一笔奖学金买给家里的礼物,本以为父母都不会在意那么普通的东西,却没想到……多年了,他们一直保留着,并且把它放在了家中最显眼的位置。 那时的自己,意气风发,理想远大,却也年少轻狂,容易冲动。 一人离家在国外漂泊多年,真的一点也不想念这里,怀念这里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曲衣然从二楼走了下来,正好看到了对着大堂墙壁发呆的哥哥,和哥哥身后有些不知所措的母亲。 “妈妈,哥。”曲衣然一声,唤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两人。 “然然。”涣散的眼神重新恢复了焦距,曲凌锋弯了嘴角,朝小松鼠招了招手,成功地召唤来了自己的弟弟,“怎么没先洗个澡?听说你们寝室都空调都用不了,热不热?” “还行。”曲衣然体质不爱出汗,并没有觉得多热,“学校控制我们用电量,晚上高峰时期没法点,下午还行。” 关于这事宿舍长还和校方提过意见,只是被非常肯定地驳回了,哪怕学生们均摊所有费用都没能让校领导改变主意。 “如果是节能空调呢?” “估计也不行。”学校电闸跳得比点空调次数都勤快。 曲凌锋带着小松鼠坐在了沙发上,从果盘中随手拿起一个苹果,认真地削起了果皮,却不忘记和弟弟说,“下周我派人给你寝室里按个小型发电机。” “不用了吧,我寝室不是朝阳面,没那么热的。”曲衣然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为自己“大动干戈”。 哥哥身价那么贵……还没补偿哥哥时间的损失……怎么还能麻烦哥哥为自己装发电机呢? 哥哥眼神深深沉沉,将削好的苹果自然地递到了曲衣然面前,“你的室友说,你们寝室很热。” “阿卓?”小松鼠把大苹果啃出了一块缺口,“他好像特别喜欢出汗,每天要冲两三次澡也不见凉快。” “阿卓?那个海边来的男孩?” “嗯,哥见过了?” “见过了。”不仅见过,还见过半果的。 哥哥抬手,用指腹蹭去了弟弟嘴角上沾着的苹果肉,“是个外市来的‘热心’少年,别让人家觉得我们本市人失礼,要多注意穿着打扮方面,不要因为是寝室里就随随便便的,给人留下了不好印象。” “嗯。我会多注意的哥。”曲衣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嗯,乖。”曲凌锋终于满意地笑了,手指不舍地少年红润的嘴唇边扫了一圈。 少年脸颊有些泛红,嘴里的苹果才咀嚼了一半。 两兄弟间如此有爱的表现被唐母尽收眼底,究竟是惊喜还是惊悚?唐母心肝颤动,实在有些形容不出这种过于微妙的感觉。 “天哲……我们然然,是不是又逆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要逆天,信然然不变丧尸,如果我变成丧尸了也一定不会忘记把文完结了,先不咬人……保持理智敲键盘……好囧=口= 快来夸我勤奋吧,亲亲们! 末日神马的,就让我们一起感受吧,然然表示,如果大家都变成魂了,可以住进他的灵玉中暂避风头。 54末日第二更! 餐桌上,曲家人安静的用着餐。 刘伯亲自下厨炖了一锅曲凌锋最爱吃的排骨鱼,还有唐母做的小笼包,奶黄包,丰盛又精致。 哥哥非常贴心的帮弟弟夹菜,当然,曲凌锋在照顾曲衣然的同时也没有忘了父母。 “母亲,这个味道不错,刘伯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嗯。”一个简单又顺手的动作,令唐母没由来地湿了眼眶。 她盼着一家人心平气和坐下来吃一顿,究竟盼了多久?她偏爱二儿子,却同样心疼大儿子。 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凌锋没少吃苦。 心中不知多少次懊悔过因为过于偏爱大儿子,而没有成功阻止大儿子离乡漂泊,此时还能看到兄弟相亲相爱的一幕,唐母已经无法形容出自己有多么欣慰了。 这样,就好。 看来,凌锋和然然已经和好如初了。 “凌锋,你弟弟还小,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吧。”她也不渴求大儿子能常住在s市,只要定期能回来看看,做父母的就满足了。 曲凌锋手一顿,抬起头淡淡的笑了,“我会的,母亲。” 他不仅要待上一段时间,也许……以后会将美国的大本营彻底转移至s市。 无论什么理由,都无法掩盖他心中的悸动和感情。 毫无理由地选择相信弟弟,毫无保留地想去爱着弟弟,用心呵护小松鼠弟弟……他是一个习惯性将对手彻底击垮、从不手下留情的商人,可是面对自己的至亲,曲凌锋愿意去试一次将用自己的一生去做赌注的赌局。 这是一场惊天豪赌,堵上他所有的幸福和爱。 曲凌锋是个果断的人,信任自己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弟弟,不会逃避自己的心。 然然没有拒绝,就说明他会慢慢地变得依赖……他知道让弟弟马上做出决定和回应也许非常困难,但是只要弟弟彻底依赖上了哥哥,直到再也无法离开了……那么他就成功了,这场赌局其实按照常理来讲并不公平的。 说到底了,哥哥依旧是商人,即使压下全集团的老本,也绝对不会血本无归的商人。 而弟弟,就是他明确的目标。 一只呆呆躺在床上待宰的小松鼠。 猎人焉能放过?绝对不能! 听到哥哥会长留在s市,曲衣然心中并没有多少惊喜。 没办法,他是一个能力比较逆天的灵媒师,两人小拇指上的红线比魏晋他们的那种红线不知道牢固了多少倍。 这不仅仅是三世情缘那么简单了,应该是月老对自己的红线做了什么手脚吧? 永生永世的纠缠不休,他们无论是下一辈子,还是下下辈子,都没有分开的可能,永生永世,时效就是永久,地府的命薄都没办法改变。 彼此是彼此的初恋,每一世都是。 曲衣然用叉子叉起一块鸡肉,直接放在了哥哥的餐盘里,“吃不下了……” 小松鼠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哥哥却唇角一勾,笑得优雅极了,“嗯,我帮然然解决。” 哥俩好,哥俩简直太好了! 唐母心情顿时也如同雨过天晴,灿烂至极,还非常热情地给老公碗里也塞了一堆自己不吃的东西,美其名曰,“天哲,你要向儿子们学习。” 省委领导同志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刚想透的那么一点点思路全被老婆给打乱了,“是是,我来吃。” 他没有唐母想得那么开,总觉得儿子间突然产生的改变有点不对劲。 只是……呵,曲天哲低头勾笑,即使不对劲又能怎么样?想那么多做什么?儿子们好好的,和和美美相处,就足够了。 而他们两个做父母的,就是尽力撑开安全的屏障,让儿子们过得更加自由,舒心。 无论是然然想读书,想早早接手家族业务,还是凌锋想继续在国外发展,或者将公司全部移至s市,他们绝对全力支持。 “凌锋,这是你母亲特意做的小羊排。虽然味道差强人意,但我们不鄙视她。”曲爹用公用餐刀切好了一块肥嫩的羊排,放入了大儿子盘中,小腿却被唐母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谋杀亲夫?” 刀差点没拿稳当掉在桌子上。 唐母挑眉掐腰,“差强人意你别吃啊?是谁连吃了三块,嗯?剩那么点肉塞儿子盘里了,还真不怕人笑话!” “呵呵,你以为谁都是你么?” “我怎么的?你是想今晚睡马桶吗?” “…………” “呵呵。”两个儿子都笑了。 曲衣然已经习惯了父母每天斗嘴掐架,越掐感情越好。 曲凌锋早年对父母打嘴仗的记忆非常深刻,他还记得有一次然然尿床了,结果父母在那边争执起了尿布的问题,最后还是他给pp湿乎乎的弟弟换了一条新裤子,还笨笨拙拙地垫好了尿不湿。 “然然,还记得么,你小时候的裤子……呵呵。”曲凌锋没说完就笑得说不下去了,白白嫩嫩的小圆屁股仿佛还在眼前晃悠似的。 “嗯?”曲衣然有点发懵。 “不,没什么。”其实,现在弟弟的小屁股也挺白的。 上一次洗澡,他的手心充分接触感受过弟弟的青涩白嫩的身体。 “咳。”曲凌锋快速低下头,认真品尝了父亲递过来的红酒小羊排。 下面的情况非常不好,有点硬了。 真是的,在餐桌上怎么想起这些了!曲家大哥有些懊悔,心中却又荡漾不已。 然然的皮肤好,pp美,都是他最大的福利。 灵媒师同学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哥哥在心中从头到脚yy了一圈,而哥哥时不时抬起头会对上他的眼神,看上去好像……非常饿? “哥,还没吃饱么?这个也给你。”他把父亲给自己切的小羊排也送到了哥哥的餐盘里。 曲凌锋的视线顺着弟弟小巧精致的喉结一路滑至领口,完了,更饿了。 “的确是,没吃饱。”哥哥哑着嗓子回答说。 胃里饱了,心里还饿得厉害,急需小松鼠的菊花来补充营养和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 每一次用毛茸茸的尾巴挡住脸,总是忽略了身后脆弱又娇嫩菊花的小松鼠……好像很危险? 末日的危险,不如眼前来自狼哥哥的危险。 松鼠他哥真正的属性终于彻底暴露出来了,林峰挥舞着小手帕,内牛满面地表示终于有人能理解他多年与狼为伴的苦逼了。 吃得饱饱,曲衣然摸了摸鼓溜溜的小肚皮,最近胳膊腿都开始长肉了,不会再像曾经似的瘦巴巴咯人。 曲衣然身体素质差,与被人下咒影响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那块下了咒的许愿石已经被曲衣然给封印起来了,虽然现在没有咒效,可那石头仍旧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然,再来点蝴蝶酥?”唐母端着一碟子点心从厨房走了出来,是她亲手做的小玩意,知道家里人都不怎么喜欢甜食,所以很少放糖和奶油,不会太腻人,用木糖醇和天然花瓣做辅料,令小点心多了一分独特的味道。 “好。”曲衣然很喜欢唐母的手艺,同时还不忘记向哥哥推荐,“哥,来尝尝,这个和外面卖的那种不一样。” “好。”曲凌锋颔首,却没有动弹,等着小松鼠主动送到嘴边呢。 曲衣然怔了怔,最终却只是笑着把点心塞到了哥哥口中,“会被妈妈笑。” “弟弟长大了,可以照顾哥哥了。”瞧瞧,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唐母也学着二儿子的样子,塞了一块点心给大儿子,“好吃么?你们老妈的牛掰手艺绝对天下无双的!” “嗯,好吃。”曲凌锋抚上了母亲颤抖的手,将肩膀耸动的年轻妈妈抱在了怀中,轻轻拍她,“我不会轻易离开的,我保证,母亲。” “我信你。”唐母掩去眼底的湿润,笑眯眯地捏了几把儿子的胸肌,“帅呆了,儿子,这得迷丢了多少人的魂儿?” “是么,没那么夸张。”只要能迷丢一只松鼠的魂儿就够了,其他人怎样,与他无关。 “这些年有没有心仪的伴儿?国内国外的都行,咱家开放,不在意国籍和年龄差距那些有的没的。” “这个……嗯,如果确定下来,会第一个告诉母亲。”曲凌锋向她保证。 年龄和国籍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性别,还有血缘关系。 曲凌锋心中一叹,看来自己和然然是要刷新家中那个所谓“开放”的底线了。 曲爹走过来,把还在赖在儿子怀里大吃豆腐的老婆给拽了出来,无奈道,“别给儿子施加太多压力,感情这东西要靠缘分。” “哪有施加什么压力?我这不是让凌锋放宽心随便找么?我们家又不需要政治联姻来巩固什么,你别总没事找我茬,是不是嫉妒儿子比你帅?” “这都什么和什么。”曲爹顿时哭笑不得。 曲衣然听得囧囧悠神,小手不知道何时被哥哥的大掌给包裹住了,完全不给他任何苦涩退怯的机会。 “然然,一切有我。”母亲还年轻,父亲正直意气风发之时,再生一个绝对不是问题。 他们家,除了需要一个正常的继承人外,的确不需要找某某联姻攀亲巩固上位。 不用担心弟弟脑顶会被扣个xxx家未婚女婿的帽子了,曲凌锋心中十分愉悦。 慢慢来,不急,他和然然的时间还很多,而且有些事情,还没有正式见光。 因为信任,所以不问。 不问,却并不等于什么也不知道。 “哥……等时机成熟,我会跟你坦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我等着。” 此时此刻,心与心亲密无间的。 作者有话要说: 见到了很多生面孔,非常高兴这个文能认识大家,末日的第二更,咩……你有没有变丧尸呢?如果没有的话,与我一同期待下一章然然要接手家族的娱乐公司了,究竟为什么呢?呵呵呵…… ps:今晚有可能会有更新,明天也许要半夜更,后天估计够呛,莲妃这两天不在东京,随身设施不给力,我会尽量用手机回复大家的留言,难得有很多末日想要住进然然玉中的妹子,一个也不能放过啊!! 本来想要加更和开新坑的计划,也因为人不在东京泡汤了……等咱回顾qaq 55(54)迟来的更新 小松鼠的学校周末有休息,松鼠殿下就可以在家里住两天,曲凌锋自然也没有了离开家出去住的意思,于是他这一无意的举动又震翻了曲家上下。 省委干部曲爹琢磨了半天,终究是没参悟透儿子们的情况,所以干脆就不想那么多了,所有功劳都归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然然牛掰,我们全家都跟着升级。” 唐母异常赞同,两个儿子关系变好她是最高兴的了,“儿子们都这么优秀懂事,果然还是我基因遗传的好。” “那我呢?”曲爹问。 “你也生?”唐妈反问。 曲爹,“…………” 两口子这边又开始了,两兄弟那边也开始了。 “哥……你怎么不敲门?”曲衣然在卧室里正换睡衣呢,结果某哥哥熟门熟路地摸进了弟弟的房间里。 门大敞四开,却又快速合紧。 门口路过的佣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具体情况呢,就被一阵风吹得头发全竖了起来,可见曲凌锋关门的力道之大。 曲衣然急急忙忙把睡衣套在了身上,下面却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双手快速系着扣子,暂时没有时间顾及下裤了。 哥哥不着痕迹地移开眼,喉结耸动,若无其事地靠近了半果状态的小松鼠,“我是你哥,不敲门你就把我撵出去了?”本来他只是想在临睡前看一眼弟弟的,结果看到弟弟这个状态,哥哥的腿还能迈动步子吗? 果断地不能了。 曲凌锋眯起眼睛,开始光明正大地观察起手忙脚乱穿裤子的弟弟,“我的卧室太久没有住人了,没什么人气,不如你这里感觉好。” “所以?”曲衣然愣愣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哥哥的房间每天都会去人打扫,窗台上的鲜花刘伯还总去换水呢。 哥哥吃豆腐耍流氓,无非就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所以,今晚暂时睡在你这里。” 曲衣然,“…………” 大尾巴狼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曲衣然有些窘迫,每次和哥哥在一起,被抱抱亲亲是一定的,别说是在自己的卧室了,就连在魏晋的寝室里都没能逃过狼的魔爪。 可是……关键的问题是……他并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玉里还有三只不同年份的灵,我们不能总忽视他们的存在。 李密笑眯眯地摸着下巴,一副明摆着要看好戏的模样,就差准备点瓜子茶水了。 唐伯虎虽然没有李密那么无良,却也是悠闲地坐在了石凳上,摇着扇子准备围观,“衣然脸红的时候总让唐某想起一位故人。” 静坐的东方点头,“本座亦然。” 曲衣然,“…………” 看吧,他就知道这三只灵肯定不会消停的。 “哥,我先去洗澡了。”小松鼠抱着浴袍低头匆匆走向了浴室,还没逃到门口就被一只大手给揽了过去,牢牢紧在了怀里。 浴袍脱手,兄弟俩一起滚在了松软鹅黄色的大床上。 偏瘦的腰肢被哥哥宽厚的手掌缠绕纠紧,曲衣然伏在了曲凌锋的胸口,无处可逃,所有生路都被封得死死的。 “哥……”曲衣然下意识动了动身体,却被曲凌锋钳得更厉害,只能乖乖趴在了哥哥的怀里,索性鸵鸟地就保持这样了。 反正……是哥哥,又不是别人…… 曲衣然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臊到了,于是曲凌锋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没对小松鼠上下其手呢,小松鼠却已经红了脸? 真的……很可爱……也很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上手去欺负欺负。 温润可人,笑起来舒服雅致的少年,害羞起来杀伤力直接把哥哥的血条全部给清空了。 “然然,不要再乱点火了。”会出事故的。 曲凌锋卡紧了不断摩裟自己下.身的弟弟,哑着嗓子说。 曲衣然听不懂哥哥的暗喻,可是灵媒师的直觉敏锐极了,小松鼠本能反应就是不动,照着哥哥的话做了。 “跟你一起睡,究竟是甜蜜,还是痛苦?”曲凌锋低声喃喃,抵唇封住了想要问什么话的弟弟。 一声“哥”卡在了喉中,刚张开嘴,就被哥哥给纠缠住了。 唇舌相触,曲衣然并没有太多犹豫就乖乖交出了自己的舌头,虽然并不懂得什么叫做亲吻,小松鼠却很喜欢哥哥这样的亲密的行为。 而这一举动,无疑令哥哥更加卖力地吮吻起来,含着肉肉嫩嫩的小嘴唇,几乎要将弟弟彻底吞噬了。 “唔……”呻.吟倾泻,犹如小幼兽在呜咽。 曲衣然不自觉地搂紧了哥哥光滑的脖颈,仿佛将身体彻底镶嵌在了这令人安心的胸膛中。 兄弟两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状态,在大床上痴缠不断。 玉中,三只灵就差嗑瓜子嚼薯条围观了,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在李密的带动下,连东方都放下了手中看到一半的唐家秘笈,与唐伯虎和李密一同观看起了现场版彩色故事影片——摩登兄弟。 “羡慕嫉妒恨啊!”李密一边调侃,一边自叹,“我挂掉的时候才17,正直青春年华!多好的年纪啊!结果我连初吻都没送出去。当时倒是有几个追我的妹子,可是那时候一门心思就扎在了课本卷子上,根本不懂什么叫谈恋爱。早知道随便找个人把初吻送出去啊,管他男的还是女的呢……悔恨啊!” 唐伯虎摇扇,笑得文质彬彬,“呵呵,其实现在送,也不晚。” “哈?哥们,你喝茶喝醉了?” “嗯,的确醉了。”唐伯虎抿唇一笑,不再多言。 激吻还在继续,兄弟俩都心神荡漾,春意盎然,小松鼠的上衣扣子被解开了大半,哥哥顺着光洁如玉的下巴一路吻着小巧的喉结到香喷喷的诱人锁骨。 这豆腐吃的,吃绝了! 小松鼠越乖巧温顺,哥哥越是肆无忌惮起来。 曲衣然咬着涨红的嘴唇,被人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和感觉,他第一次体会什么是心动,突然就觉得,爱果然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 人贴近,人亲密,都不如灵魂贴近,灵魂的契合度高。 灵媒师是干什么的?鼓捣灵的……小松鼠现在还兼职做了养灵人。 灵媒师看人不看外表,看人不看性别,血缘也好,男女也罢,都不如心与灵魂体会得更加深刻。 同性恋,兄弟乱.伦,这条道路并不好走。 可是…… “唔……”胸前敏.感的小红豆被哥哥含在了口中,细细密密地啃咬,酥酥麻麻。 尽管知道也许会非常艰难,可是,不想还没尝试就轻易放弃了。 正视、珍视这份不易的情。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铃铃铃”是曲衣然的苹果爪机响了。 “哥,我的电话……”小松鼠尝试着推开哥哥在自己胸前乱啃一气的脑袋,像只好久没开过荤的饿狼,叼住肉骨头反复舔.弄不放。 哥哥哪能轻易放开?继续埋头狂吃,爱谁谁! 可是铃声嗡嗡震动不断,铃声也是最基本的那种,看来然然根本就没设定过?哥哥低声说,“不去管它。” 曲衣然却拼命摇头,握住爪机的手心紧张地出了一层薄汗,“别……是外公,唔……哥……” 曲凌锋终于肯松嘴了,心中却犹如火烧,迟迟得不到熄灭,两只欲求不满的眼睛瞪得大大,让本就紧张兮兮的小松鼠更不能放松了。 “咳……外、公。”曲衣然战战兢兢的接起电话,电话那端老人声音洪亮,可曲衣然却基本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因为……哥哥的狼爪子脱下了他的裤子,边欣赏边摸起了修长白嫩的双腿。 “是……外公,我……在家呢……嗯……今天休、休息……”曲衣然深深吸气,一只手被哥哥攥紧,另一只手拿着电话不能松开,两条腿也被压了个严实,基本是反抗无能了。 就看哥哥一只手,扒裤子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小松鼠的裤子袜子都被剥了下去,上衣早就被脱了,这下除了内裤外松鼠全果着了。 哥哥笑得优雅迷人,像极了帅气的绅士,弟弟囧得连连缩后,这个绅士……邪气太重! “嗯……”被摸到大腿的曲衣然忍不住轻吟一声,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那边还有老人和自己通电话呢,强打着精神回应,“是,我没什么,嗯……好,外公决定就好,嗯……哥哥……哥哥今晚在家……” 不仅在家,还几乎要把弟弟给吞下腹了。 一个普通的电话,却接得曲衣然叫苦不迭,最后老人终于心满意足的挂断了,好脾气的小松鼠也终于爆发出来了,一脚蹬开了得寸进尺几乎撕开他内裤的色狼,抱起浴袍拔腿冲向了浴室。 “我要洗澡,不许进来!” 等等,他刚刚好像答应了外公什么……是什么?小松鼠被哥哥折磨得注意力完全不在电话上,自然没有听清内容了,全是含糊应答。 哥哥被弟弟给教训了,却摸着被小脚丫踹到的弟弟,灿烂地笑了起来。 “原来也有脾气,呵呵。” 于是,虽然哥哥没有放冷气,但玉中那三只围观起劲的鬼还是同时打了个寒颤。 电话那端,唐外公挂了电话后,立刻对王妈说道,“叫小刘把那几家公司的资料明天都给然然送去。” “二少这么早就要……”王妈有些犹豫了。 唐外公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早么?凌锋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自己在美国开始打拼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不是也慢慢接手家族产业了么?再说只是给然然几个公司先试试,上一次过生日的时候他不是提过么。不喜欢就丢给手下做,也碍不着他什么事。” “您说的也对,那我这就去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前破事多,理解咱一下……最近可能勉强保持更新频率,加更神马的暂时不行,等忙完这两天的一定尽力qaq,好痛苦,我也想留在家里啊…… 56(55) 兄弟俩晚上同床睡觉,这回就轮到哥哥叫苦不迭了。 弟弟睡觉沉,靠着他肩膀歪头睡过去了,脸蛋红扑扑的,呼吸频率均匀,外界的一切都被他自动隔绝了。 而哥哥呢?看得到,吃不到,别提有多痛苦了。 弟弟的两条腿总是无意地厮磨他下面的某处,每一次轻轻触碰都令哥哥浑身一紧,虽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可是面对曲家小松鼠,哥哥总是能发挥出自己的极限了。 至少……他们要真正在一起以后……嗯……就是这样。 所以,深呼吸,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妙…… 一夜好眠,早上,曲衣然发现一向精神抖擞的哥哥罕见地黑了下眼眶,光洁的下巴一夜间冒出了许多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 “哥,你不会是……”被鬼压床了吧? 曲衣然有些奇怪地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有他在旁边,正常来说没有鬼会来挑这蠢事啊?s市唯一那么两只梦魔也被摆平了……那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没想出原因来,曲衣然无奈问外卦三人组,“李密,你们昨晚闹他了?” 李密慢慢腾腾系着衣服带子从玉中飘了出来,虽然古代的衣服穿起来有些费事,可李密却非常喜欢,连打滚再诱惑地求东方帮忙弄了好几套不同颜色的。 “我们闹他?别开玩笑了,是你哥闹我们好吧!”同样黑眼圈的李密心中开始吐槽。 某冰块哥哥大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曲哥,就好像要把人看穿,瞪出来一个大洞来。 这一瞪,就是一夜。 一整夜,玉中的三人谁也没睡踏实。 没办法,谁让玉球是挂在曲衣然脖子上的,哥哥的目光穿透力太强悍了,连玉中的人都受到了毒辣眼神的影响。 “就你睡得跟死猪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被人啃干净骨头都不知道。 曲衣然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羡慕你而已。”自从成了鬼以后,作息时间彻底黑白颠倒的李密摇了摇头,终于把衣服穿好了。 好不容易最近恢复了晚10早8的睡觉规律,结果……嗯哼,看这个情况啊,想保持住还真难。 曲衣然不再多问,看了看表,已经接近中午了。 “哥,我的闹钟呢?”他记得自己昨晚临睡前定了时间。 “嗯?”正在洗手间刮胡子的哥哥险些把下巴给划破了,“咳……快来洗脸刷牙,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 “啊?噢。”松鼠没有再问,乖乖去浴室里洗漱了。 一只被卸掉电池的松鼠闹钟,孤零零地躺在了床头某柜子的最下面抽屉中。 弟弟定了六点起床准备晨练,哥哥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放怀中的温香软少年出去跑步? 哪怕被折磨,曲大哥也认了! 能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然然周末就两天假期,回学校住寝室里,可是连人都见不到的。 中午饭早就已经备好了,而迟迟等不到儿子们下楼吃饭的曲家夫妇也很早就出门忙了。 周末也闲不住,家大业大,官做大了管事也多,一年到头也没几天休息日。 “刘伯,这些是……?”曲衣然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却发现餐具旁边叠了一堆不知名的资料。 “是老爷派人送来的。”刘伯恭敬地为他满上了一杯牛奶,“二少,小姐说这些等吃完饭再看就可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曲衣然点了点头,既然母亲都这样说了,那么,开动。 那些正是曾经改变了“曲衣然”一生,甚至说颠覆了曲唐两家的东西……嘎嗞嘎嗞,生了锈的命运齿轮依旧在按部就班的运转着。 弟弟没有太在意,可是早早就在商界打拼的哥哥心里却非常清楚那一叠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股份,而且不止一家公司的股份和资料手续。 只是这一刻,他并不认为……这些东西是弟弟想要的。 非常确定。 曾经他一度揣测过叛逆弟弟的心理,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将自己撵出家门?当年做得那么刻意,原因呢? 继承权?还是父母的爱? 也许是,也许……都不是。 曲凌锋抬起头,直直望向了优雅进餐中的曲衣然。 微微蠕动的嘴唇,光洁饱满的额头,红晕淡淡的耳根,甚至清晰的脸部轮廓……每一处细小之处都没有放过,似乎要将这一幕永远印在心底。 陌生,又熟悉。 此时此刻,他甚至认为,弟弟对商业完全不感兴趣。 不知为什么,就是有如此想法。 曲凌锋目不转睛,视线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睡梦中曲衣然是无敌金钟罩状态,外界就算丧尸横行了他估计还睡得香甜呢,小时候的后遗症,睡觉特别沉。 可是现在,曲衣然是清醒的,哥哥的视线咄咄却不逼人,可还是不自觉地就红了脸颊。 “哥,难道我脸上开花了?”小松鼠终于被看得受不住了,这到底是看什么呢? “呵,没什么。”哥哥的笑声低沉磁性,“我要把以前的补回来。” 他只是有些恍惚,三年多的时间,竟完全无法将现在的弟弟和原来的弟弟重叠在一起。 明明,都是一个人的。 两人磨磨蹭蹭终于吃完了饭,唐母临走前给哥俩准备了不少小点心,此时闲来无事,正好边吃小零嘴边看外公送来的资料。 曲衣然一页一页翻着,哥哥的视线就随着弟弟翻本子的动作不着痕迹移动。 其实除了一些股份书外,基本没什么复杂内容。 “公司?外公给我的?”看完后曲衣然真是惊讶极了,自己可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表达过啊。 “嗯,都是给你的。”曲凌锋非常自然地从小松鼠手里拿过了资料,简单翻阅了一下,三家贸易公司,一家娱乐公司,都是唐氏集团旗下非常出众的。 “不用担心。”经验十足的哥哥快速合上了一个小资料本,“管理人员配备得非常齐全,你就是顶了个老板的头衔,偶尔有空了过去看几眼就行。” “这么简单?”曲衣然努力回忆着原版投胎转世前对自己所说的话,娱乐公司……女艺人……潜规则…… 弟弟若有所思的小脸非常可人,哥哥手痒,忍不住上狼爪摸了几把嫩嫩的少年肌肤,叮嘱道,“你现在还是学生,肯定要以学习为主的,心思不用放在这些小事上面,有人会替你弄好一切的。” 曲衣然拍开贼手,缄默着点了点头,“贸易方面的东西我一点也不懂,就拜托哥了。”说着,把那三家的资料都推给了自家哥哥。 却唯独留下了那家娱乐公司的股份。 曲家大哥没有推却,弟弟不感兴趣,做哥哥的自然要为小松鼠分忧。 像然然这样的性格,在硝烟弥漫的商界战场上,一定会被啃到渣都不剩! 他们家这辈,有他一个人踏足了商界,就够了。 弟弟喜欢什么,就让他去学什么。 只是……娱乐公司…… 曲凌锋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娱乐公司算是唐家比较微妙的涉足了,不算是正经的商业板块,却也和商脱不开挂钩。 唐式旗下的娱乐公司只有这么一家,做的不小,现在被外公甩给了然然? “对娱乐圈有兴趣?” 小松鼠点了点头,爪子抱住资料,“嗯,有兴趣。” 如今家中老人身体硬朗,父母恩爱,哥哥也在国内……一切都这么和谐美好,他要坚决抵抗一切破坏因素。 哥哥颔首,“还是外公了解你。” 弟弟果然对那些贸易来合同去的公司一点不感兴趣,娱乐圈虽然涉及到商业,不过内容确实足够丰富多彩。 曲凌锋又捏了两把弟弟的脸蛋,凑近曲衣然的嘴角边,趁着现在大堂内佣人都被刘伯支开的空档,用力吮吸了两口。 “啵”“啵”两声,清晰极了。 刘伯支开佣人们的初衷是不让闲杂人等打扰兄弟之间培养交流“感情”,似乎意外地……吻合了现实。 曲衣然被舔.吻弄得很痒,缩着身子后退,这时裤兜里手机却不凑巧地震了起来,打断了暧昧的粉红泡泡。 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兄弟俩都认为会是外公的某个分号码,可接通后却很快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音。 “曲哥!我是媛媛!”这女声含糖量最起码五个加号,哥哥的脸色也随着糖份上升而不断变黑,“曲哥?你在听吗?曲哥?你托人送来的情书我都收到了哦!” 情、书…… 轰隆,曲家大宅上空电闪雷鸣。 “媛媛,是谁?”曲家大哥头顶被黑云笼罩,一身寒气。 “啊?”小松鼠看着哥哥,同样疑惑却还是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谁。” 于是,天气似乎阴转多云了。 院子里正鼓捣花草的花匠还在纳闷呢,“这怎么只打雷不下雨呢?白把盆栽都收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变丧尸了……嘤嘤嘤,我还是人类!我还要填坑! 57(56) 唐圣娱乐公司,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不比娱乐圈内的龙头专业户丰联,却也牢牢坐稳前三甲多年,地位同样不可撼动,绝对是众多艺人梦寐以求的发展之地。 唐圣娱乐总部就座落在s市最繁华的大街上,听说以前艺人大厦位置在郊外,可自从由曲家二少接手以后,公司就如其人一般招摇撞市,彻底改在了明晃晃地市中心。 “二少。” “二少。” “嗯……”回应的声音懒懒。 酒红色dy衬衫扣子大敞四开,黑色皮裤完美地展现出了小青年修长的双腿,脚上是一双“嗒嗒”声不断的雕花木屐,金色发丝随着他的大步轻轻飞舞,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二少,您来了。”一脸狗腿的总监急忙从办公桌内快速拿出了提前备好的雪茄,为青年点上。 不……其实也可以称之为少年。 确切按年纪算,曲家二少此时应该是大四。 整个人都懒懒地靠坐在了皮椅上,非常自然地接受了手下的殷勤,还没等少年把沙发坐热乎呢,两个衣着暴露的火辣女子却已经急着贴了过来,一个靠在少年的肩窝,一个撒娇似的咬住少年柔软的耳垂,你一句我一句的撒起娇来。 “二少,这么久没来公司……都不想咪咪了!” “二少,露露也好想你啊!浑身上下哪儿都想你!” 少年没有理会女人们的纠缠,握烟的手指轻弹,簌簌烟灰落在了价值不菲的软毛地毯上,“呵……浑身上下?我怎么不信呢……” 少年眯起眼睛,勾唇轻笑,笑容中邪气十足,令两名女性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被这样的人潜规则,绝逼是福气! “咪咪没说谎啦,二少!你摸摸,这里好想你!” “二少,露露也要摸摸!” “二少……” “二少……” 屋内嗲声嗲气,一句更甚一句,呻.吟娇喘此起彼伏,总监抹去了满头冷汗,无声地为就地“办事”的小祖宗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 前脚刚踏出的一刻,唐圣的总监脸色立刻阴冷了下来,低声吩咐道,“可以叫司机先离开了,三个小时内,切断屋内一切通信设施。” 万一里面进行到一半电话突然响了,以二少那脾气,说不定会把整层办公室都给砸烂了。 “是!”周围的保镖们齐声应答,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果真像总监预料的那样,两个小时后,头发金灿灿的少年从麝香味弥漫的办公室内大步走了出来,沙发上倒着两个心满意足的女人。 一场3p,换一个唱片优先发行权,值了! 而急匆匆走出去的少年眉宇间却似乎带着一股拧不开的阴郁……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把我切开……好疼,好疼。” 不知何时,之前所看到的场景全都消失不见了,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小巷子,两眼空洞的头颅,肉块,全部被丢弃在了角落。 “二少,这滋味怎么样?” “二少,我是真的爱你!” “我咪咪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真正得到!二少,别担心,已经上了足够的麻药,您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的!” 血,好多血。 “不————”曲衣然猛地从床上跌坐起身,睡衣后面早已被冷汗彻底浸湿了,他有些惊魂未定的紧紧抓着被子角,脸色惨白的厉害,口中小声的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然然,怎么了?”曲凌锋急急忙忙跑过来,握住了弟弟颤抖不断的双手,急声问道,“然然,做恶梦了?看着我,然然……没事了,没事了。” 曲衣然摇了摇头,轻颤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回握住哥哥强有力的大掌。 好温暖,温暖又仿佛在传递着力量的触感令他渐渐“醒了”过来,重新稳住心神。 他所看到的一切,只是“曲衣然”昔日的遭遇。 尽管见惯了无数鬼怪灵异,可是亲眼看着“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一群人刀刀切割,片成了肉块,那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哥。”曲衣然深呼吸,脸色依旧极差,精神状态却好了很多。 曲凌锋拍了拍他的手背,轻轻抱住他的身体,“没事了,我今晚留下陪你。” “唔。”曲衣然模样乖巧的点头,下意识地搂紧哥哥坚实的臂膀,自从梦魔进入过梦境后,似乎天眼的能力也可以在梦中体现了。 曲凌锋自从与弟弟睡过甜蜜又痛苦的一晚后,内心十分纠结自己是否要留下来,再被折磨一晚。 他磨磨蹭蹭在弟弟的浴室中洗了个很长的澡,又接了几个手下人打来的电话,布置了一些任务后还没纠结出个结果来。 只是这时,弟弟不对劲的惊呼声却让他彻底没了徘徊不定的想法。 让瘦瘦却嫩嫩的弟弟靠在自己的怀中,枕着自己的肩膀,可以安心闭眼入睡,望着少年沉静的侧脸,感受着少年不再颤抖,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曲凌锋突然觉得,即使被折磨,也值了。 然然如此信任着自己,依赖着自己,付出什么都值了。 此时此刻,他们是彼此的全世界。 “晚安然然,睡吧。”曲凌锋抬手扭了一下台灯的开关,室内瞬间被黑暗笼罩。 厚厚的布艺窗帘遮住了淡淡的月光,视线有些不清,曲凌锋却准确无误地吻在了少年香喷喷的额头上。 曲衣然又朝他怀中缩了缩,双手换上了哥哥的脖子,轻轻回一一吻,只是这吻,却是落在哥哥嘴唇上的。 “晚安……唔……”玩火的小松鼠刚想撤离却被哥哥反吻了回去,炽热又浓烈的吻,仿佛带着源源不断的热量,滚烫地袭遍了曲衣然的全身,格外舒服。 最后,小松鼠被吻着吻着睡了过去。 预知梦——预梦和知梦,无论哪一种都是非常消耗力量的。 哥哥抚平了弟弟的不自觉蹙起的眉头,长舒一口气,将小松鼠的肩膀头盖好,确认弟弟被自己裹了个严实,这才心满意足地也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弟弟究竟看到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虽然力量有限,却会尽一切所能去守着他,护着他。 爱一个人,首先要做的是信任。 毫无理由的信任。 为什么? 因为,哥哥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更相信他家松鼠弟弟。 结果第二天起床,曲凌锋却发现,在自己身上滚了一夜,将自己当成大抱枕的小松鼠没了影子。 “刘伯,然然人呢?”曲凌锋边系着领带边从楼梯上快步走下。 刘伯正在擦画框,被曲凌锋那句“然然”给弄了一愣,“谁?咳咳……大少是在问二少?二少去唐圣总部,早上吃完饭让小王载着去的。” “唐圣?”那家娱乐公司? 刚拿到手了股份,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公司看看了?看来,然然对娱乐圈很感兴趣。 曲凌锋此时也没有多想,那公司既然是外公送给弟弟,那么自然属于弟弟,想去看就看,想怎么弄就放手去做。 “12点备车,去接然然。” “是。” 十分贴心的准备中午去接弟弟的哥哥还不知道,他家宝贝弟弟大早上跑去公司其实是为了找两个刚刚出道的女星。 一个叫咪咪,一个叫露露,两只在酒吧做过驻唱和领舞的菜鸟一听说新boss准备叫她们过去的时候,惊讶得差点猜折了八厘米的鞋跟。 “我们要飞黄腾达了!小露!” “飞黄腾达个p!叫我们去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么?哼……无非就是陪睡,然后随便给我们个剧本,让我们尝到甜头,然后越陷越深。” “可是……”许咪歪着头,好奇又玩味地眨了眨大眼睛,“这个圈子的规矩,我们不是早就知道吗?” 刘露被她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恢复了一脸嬉笑的模样,“你说的对,倒是我,进了娱乐公司后反而忘了‘本分’。” 娱乐圈?潜规则? 这简直太正常了,每一天被潜掉的男女不知道有多少! 潜规则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潜的啊,你不仅要有样貌,还要有身材,嘴巴甜,会讨人欢心,如果人家连潜都不愿意潜你,那么你真的不用再继续混娱乐圈了。 两个从同一家酒吧里混出来的少女被她们的临时经纪人带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门扉半敞,她们有些忐忑地蹭着步子走了进去。 尽管有了些心理准备,却还是会不安的……罢了,就算是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也认了,既然决定踏上这条不归路,压根就没想过回头从良! 两名豁出去一切的少女,却在看到她们的现任boss时,彻底傻了眼。 “呃……曲……咳,曲总。” “不用客气,坐吧。”曲衣然朝她们摆了摆手,示意总监等人可以下去了。 几个磨磨蹭蹭不愿意离开的娱乐高层也有些傻眼了,二少刚上任就这么“上道”,可是为什么偏偏选没名气的菜鸟,不点天后级别的呢? 许咪和刘露心花怒放的坐下来了,天无绝人之路!不仅不是糟老头子,还是个花一般的美少年,瞧那小皮肤,比她们还嫩白! 被这样的美男潜?值了! “曲总,我们姐妹随时听候您的任何拆迁。”许咪大胆又露.骨地把衣领解开了两个扣子,嗲声说。 刘露虽然没说话,可脸上已经布满了潮红。 非常可惜的是,她们面前的少年是个对这方面非常迟钝的松鼠,刚刚开窍就被他哥带跑偏了,对女色丝毫不感冒。 于是曲衣然完全没读懂她们的暗示,只是问出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你们是两个人一起进公司的?介绍人是谁?” 梦中一共出现了三个女人,“曲衣然”当初也说了是三个女人…… 只是,为什么只记得这两个,不记得第三个了。 “我们两个……一起进公司?”许咪磕磕巴巴地说,她胸贴都摘了,对面的人怎么就问了一句这个? 刘露反应很快,快速把几乎要把上衣脱光的许咪按住,冷静道,“是个偶然的机会,一个明星的经纪人在酒吧里招待朋友,‘挖掘’出了我们姐妹。” 她们现在的助理,就是这样告诉她们的。 “一个明星的经纪人?是我们公司的?” “是的。”许咪羞愧地系上了衣服扣子,是她们姐妹多想了……人家根本就没有要放肆的意思。 “叫什么名字,告诉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剧本。”具体能不能出头,就要看她们自己的能力了。 “是……卓千雅的经纪人……”天后千雅,一直是她们两个向往的目标。 “卓千雅?” 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究竟在哪里看到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今天还有一更,然后明天咱也争取双更,年前争取每天双更,最近的内容都是慢慢揭开曾经真相的,哥哥其实很无辜啦,即使和弟弟关系再不好,也不会对家里的灾难袖手旁观。 ps……想问问,这个问如果开定制有人想买么? 58 卓千雅——即使不关注娱乐圈的人也会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人的一些事情。 因为大街小巷到处遍布着有关她的消息从一个不知名的组合出道至今,逐渐单飞成长为一代天后,又是许许多多公益活动的形象代言人,听说最近还接到了好莱坞的一个连环剧本,这意味着她朝着冲出亚洲的目标更近了一些,正步步走向了世界大舞台。 卓千雅在娱乐圈里打拼游走了十多年,迄今为止却愣是一丁点绯闻也没产生过,形象积极向上,是许多男性心中的女神代表人。 不仅仅是男性,女性也有不少是千雅的粉丝,卓千雅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带起某一阵流行风潮,而她,也是唐圣捧红的艺人中最成功的一个,看过这个人的资料后,连曲衣然都对这点毋容置疑。 如此神奇的一个女星,那么她究竟有多大? 其实并不大,只有24岁。 一般人都知道她,可是偏偏曲衣然并不是什么一般人,这位是个灵媒师,是一个对灵比对人感兴趣的职业,不知道卓千雅也是正常,可是……觉得这个名字眼熟,就不太正常了。 如果真的见过,就不会对面孔毫无印象。 第一天上任就动用了自己作为boss的权利,曲衣然视线顺着介绍卓千雅资料的扉页向下看去,偶然间发现,这个人的出身竟和自己身边的某鬼一致。 “李密,这个人,你有印象么?”曲衣然指着她的大头照。 李密黑着眼圈从玉中飘了出来,昨晚也不知道唐伯虎抽什么风了,在玉中吟诗吟了一夜,反反复复总是那么几句他都快听吐了。 “谁啊?”他凑近一看,即答,“不认识。” “那这张呢?”曲衣然找了一张妆相对淡了一些的照片,又问。 李密还是摇头,简单扫了几眼资料,心中极为惊讶地说,“我们孤儿院出来的?现在是天后?卓……千雅?名字好挺好听的,可是有姓卓的人吗?不可能吧,我们孤儿院十年前没有人去混演艺圈啊!” 一代天后的出身地,竟是和他在同一家孤儿院?这些资料,如果不是曲哥现在这样的身份,怕是谁也查不到的。 确实,千雅的真正资料早已被唐圣列为了高级机密,捧起一名天后级别的人物并不容易,有些东西若是不小心流露出去了,不仅仅是艺人名声一落千丈,公司的名声和损失也不算小。 “我就觉得是后改的名字!真名叫什么?咦?这块怎么被人给涂改过了。”李密飘在扉页上方,惊讶道。 曲衣然点了点头,这个人的资料被人动过了手脚,在摸到页面的时候他就知道。 沉思了一会儿,他对李密说,“找个地方补一觉,养足了精神,帮我跟在她身边三天。” 从资料上完全看不出这个人有问题,但是灵媒师的直觉却在时刻提醒着他,这个人并不像描述的那么简单。 “呃……好!”跟踪一个男的还好说,但是跟在一个女的后面,有些时候还是非常不方便的,但李密还是点头应下了。 大不了人家洗澡脱衣的时候他闭眼睛呗。 曲衣然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手指时不时轻轻敲打着桌角。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确实不假,曲衣然发生过的那些事,从他的视角来看又是另一层的感觉。 叫做咪咪和露露的两名女星,不过是幕后人手中的两枚棋子,而幕后人究竟因为什么恨曲唐两家入骨,曲衣然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给她们剧本,也是给了她们一个命运转折的机会,不再需要攀附曲家二少,可以自己独立闯荡这个圈子的机会。 曲衣然若有所思,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已经无声无息地进到了现在只属于他的办公室里。 能走到唐圣最高层的人物,自然不是一般人物了,这个人正是来叫弟弟回家吃饭的哥哥曲凌锋。 而曲凌锋眼中所看到的情景,就是这样一幕——弟弟看着一个艳丽女人的封面小册子发呆,而这个小册子的样式……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是来自于唐氏的资料库? “然然?”大早上跑来公司调出来一个女人的资料,所以自家弟弟对娱乐公司感兴趣的原因是……当红偶像? 卓千雅?这个人曲凌锋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初他们集团在大陆设立分公司,内地部分的产品代言人公关部头号选定的就是卓千雅。 因为正直当红,背景干净,形象积极向上。 “怎么,迫不及待相见偶像?”这年头盲目追星的少男少女很多,弟弟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年纪段,有了自己喜欢的明星并不奇怪,可是……理解是一方面,心中泛起了酸水,就又是另一方面了。 曲衣然没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醋味呢,却诚实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偶像是李小龙。”曾经有幸与大师李小龙的灵魂交谈过,他获益匪浅。 曲凌锋听他这样答,低声闷笑,“好好,和我出去吃饭吧,快一点了。” 心中的酸水烟消云散,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 曲衣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都准确无误地指向了12的位置,却没有驳了哥哥的好意,被松鼠哥哥飞快地带离了唐圣。 “想吃点什么?” “随意。” 哥俩都不是有情调的人,也不是什么会挑起气氛的人……如果论起谁会一句话把气氛弄到爆冷,说不定曲家两兄弟都能排上名次。 带弟弟去酒店?西餐厅?包厢没有提前预定,现在这个时间段吃饭人多又吵。 那么回家?不……一个母亲,堪比一家人声鼎沸的酒店。 最终,曲家大哥把车开到了曾经闹过教主的宅子门口,“吃鱼怎么样?” 曲衣然侧过头,温声而笑,“好。” 大哥回想起弟弟狼吞虎咽吃鱼的窘相,无声勾唇笑了,而弟弟也仿佛忆起了同样的一幕,嘴唇的弧度随着哥哥的笑容越咧越大。 谁说没有情调,气氛就不能温馨四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啦,扭动,咱强势回归,大家都出现捧捧场,没多少字了,除了解开阴谋外,还有什么想看的情节?嘛,还会遇到灵异事件的,咱下一篇文也是xx师,嘿嘿嘿……总喜欢找个合理的理由给男主开牛逼的金手指,我果然是亲妈,指天大笑! 59 两天假期过得极快,曲衣然被哥哥送回学校的时候,杨潇还在医院里陪魏晋呢,就像扎根长在病房了似的,任魏晋怎么赶都赶不走。 说到底,魏晋的病还是被家里人给发现了。 魏家在医疗领域的成就非凡,在s市想找一家和魏家没有什么关系的私人医院还是挺困难的。 有些医科大虽然隶属国家,却与魏家有着不同程度的合作关系。 “你这孩子,要不是你杨伯伯看到了你的病例,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家里了?”魏母无奈叹道,她总是拿自己的儿子没什么办法。 魏晋咬着老妈给削的苹果低头不语,倒是杨潇,大大方方的与魏母攀谈了起来,“魏阿姨,魏晋也是怕您们担心着急,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病,这不是有我看着他呢。” “呵呵,是啊,潇潇在我就放心了。”魏母笑眯眯地点头。 魏晋被那句“潇潇”却弄得一哽,觉得惊悚极了。 魏母不放心魏晋,却十分放心杨潇,这让作为儿子的魏晋很是郁闷,“妈,我一个人没问题的,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学校里还有个摸底小测验,他不能请假太久。 只是与杨潇温温柔柔说话的魏母却飞了他一记眼刀,“老实给我住着,别总想早早溜出去,你的胃病多少年都没好了?总折腾来折腾去的,这一次必须彻底治一治!” “噢。”魏晋头垂得更低了。 苦逼,他家母上大人气场太强大了。 哎,差距待遇,到底谁是您儿子喂……魏晋心里大吐苦水,小脸紧皱,杨潇余光扫过,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魏母满意地点了点头,“潇潇,下一次和方言他们一起来家里做客吧。” 魏晋却小声嘀咕,“他去做什么,谁也不认识的……” “说什么呢?”母霸王头顶竖起了两根犄角去。 “没……没什么……”小绵羊魏晋立刻乖乖赔笑。 魏晋被强制留在医院做彻底检查,杨潇自然而然也跟着留下了,虽然魏晋实在搞不懂自己生病了到底跟这个bt有毛关系,但是……他心底清楚,衣然最近非常忙,医院学校两头跑已经快吃不消了。 再说,即使人赶来了,也最多只能陪他一会儿,整天一个人呆在着无聊又到处充满了消毒水气息的白色病房里,确实能把他逼疯了。 有个人陪着,倒也挺好的。 虽然……这个人……他不太喜欢…… 其实……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喂,为什么你不用上学没事?”关于这点,魏晋有点不平了,自己可是请了假的,可对方压根就视学校规定为废纸了。 “因为,我是学生会会长。” “切,滥用职权,学生会会长多个毛?” “不多毛。”其实,是因为你在医院。 趁着魏晋和杨潇都不在,曲衣然特意跑了一趟他们寝室,彻底化解了房间周围残留的死气,又将屋子里外做了些小封印。 这间寝室的方位不好,非常容易招鬼,如果换做是自己住在这里也许没事,但普通人,很容易被有心恶鬼缠身不休。 “伯虎。” “怎么了?衣然?” 曲衣然将唐伯虎唤出来后,沉思了一会儿才问,“有土地在,又有门神二将,正常来说……” “呵呵,正常来说a大校园里应该会十分安逸,平静吗?可惜不是哦,近些年,城市污染越来越严重,光是汽车尾气就不知道熏跑了多少任土地,门神要守护的地盘太大,土地也一个人身兼数个地区的土地职位,有时候实在忙碌不开了,就什么也无法顾及了。” “原来是这样么……那么我大概能明白土地的意思了。”既然这里来了灵媒师,自然要为原本居住在这里无暇□的居民们分担一部分责任。 有分量的都忙不开,没分量的又拿那些恶鬼没什么办法,所以,有些邪灵就趁此机会钻了空子,一直偷偷飘到了现在。 “走吧。”先把宿舍楼附近的灵鬼清一清。 有些灵想要投胎却苦于没有方法,被迫长存于世,有些灵是心愿未了,心中有所郁结,总在一个地方飘着无法达成心愿,久而久之郁结愈深,鬼心便扭曲了。 “我劝你不要附在他的身上。”曲衣然摊开手掌,无声默念着什么,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一只披头散发的女灵给拉了回来,被迫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等等,为什么我可以接触到地面了?”虽然没有触感,可是却真真实实地触及到了柏油马路。 天啊,原来她不止可以飘着。 “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女灵把头发简单理了理,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小脸。 曲衣然抬手在她面前轻轻一抹,女灵脸上的油污痕迹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是个很端庄清雅的少女,曲衣然蹲□与她平视,“你是a大的学生么?” “呵,我不是a大的学生,我是a大隔壁女子高中的高三生,不过我青梅竹马的恋人在a大,那个时候,我每个中午都会来a大的食堂和他一起吃饭。”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她有种不自觉想要吐露心声的想法。 曲衣然仿佛知道她心底所想,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可以和我说说,只要我能帮上忙。” 女灵在这里游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过一些非正常的情况,心下了然,面前这位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了,于是低声哑着嗓子,开始说来,“我们青梅竹马一共有三人,我、小玲,还有我的恋人阿明,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因为阿明高我们一年,那时是a大的大一新生,我和小玲还在女子高中里苦读高三,都梦想着要考上a大。” 三人死党,两女一男,奇怪的组合,也引来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和阿明认识了那么久……具体开始交往还是在高二那年,因为文理分科的时候过于苦恼,是阿明开导了我,帮我拿定了非常适合我的主意。” 儿时的小豆丁们都渐渐蜕变长大,俊男美女,心中有情,也就顺着一件小事而水到渠成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原来小玲也爱慕着阿明。 “我从来不知道……一起长大的朋友,会因为这方面的问题……对我……” “她杀了你?” “没有。”女灵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她不知从哪里结实了一群当地的小混混,我那时一心扎进学习中,不顾一切的。想要考上a大需要很高的分数,只能拼命努力,那段时间甚至连阿明都有些忽略,更没有注意到小玲在活跃什么。” 于是,当她发现昔日的朋友也堕落成了小地痞,小混混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经失控。 心中观念全部扭曲的小玲将她视为了头号劲敌,“她每个中午都带人在校门口堵我,不让我与阿明见面,而那时我们还都没有手机……不过……呵呵。”女灵对曲衣然笑了笑,满怀感概地说,“后来阿明来找我,自然发现了小玲的反常,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了,可后面的事情,却是因为这些而起。” 他们依旧当小玲是朋友,在高三那么艰难的阶段,拉着她一起学习,重回轨道。 本以为可以就此平静下来,可是……那些小混混中,有一个人相中了她。 “他骗小玲叫我出来,结果小玲被他的人支走了……我被关在了一个地下室的厨房里,待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曲衣然惊愕地看着她,女灵却只是轻笑着肯定了他的想法,“确实是自杀,我用刀割断了自己的动脉。” 在她被带到那里关起来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会活不成的。 二十几个男人,眼中闪烁着什么,她不是毫无察觉的。 “呵呵,只是没想到,我死了,魂却飘流在了a大。” “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对这里留恋。” “是的……我确实……留恋,我留恋这里的食堂,留恋这里的人……” “刚刚那个男子,是阿明?” “是。”女灵垂下眼帘,心中有愧,“我知道自己的情况特殊,纠缠活人会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可是……阿明已经大四了啊,他要离开a大步入社会了,可是我却无法离开a大啊!” 远远望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决定朝男友扑过去,却被校园里新来的灵媒师给逮到了,这也许就是命了。 曲衣然叹了口气,指尖闪出一朵白色月光花,放在了女灵的头顶,她只觉浑身上下都被白光给洗礼温暖了,“我……” “你可以跟在他左右了,在他毕业以后,来找我。” 女灵被惊得不轻,“你……你怎么知道……我……想……” “因为衣然是灵媒师啊。”摇着纸扇,从天而降的唐伯虎笑眯眯对她说。 女灵呆呆地点了点头,感受着手心传来了暖人的温度,有种幸福到想要落泪的感觉,“谢谢。” 她是鬼,早已没了眼泪,可是泪珠,却真的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滑落。 曲衣然接住一滴,闭了闭眼,轻声说道,“那些罪犯已经被绳之以法,举报他们的人是……” “是小玲?呵呵,我就知道是那丫头。”女灵含泪却带笑,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剩下的……让我自己去看吧。” 一年后,她会回来找他的。 “好,注意避开鬼差出没的时段活动。”曲衣然不放心的又将一条白色的纸绳系在了她的头发上,“有时的时候把它扯下来,我马上就会知道的。” “好,谢谢您。”女灵朝他行了个礼,转身飘飘着离开了。 曲衣然望着她离开的身影,脑中闪现出了许多女子没有机会道出的片段。 三人的羁绊,孰是孰非。 “走吧,看来女生宿舍附近也有必要去一趟了。”他周末回了一趟家而已,怎么学校里的东西就都不安分了? 唐伯虎无奈说道,“因为周末土地他们也不在。” “难怪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章,下午被叫去店里帮忙,因为日本过年就是1月1号……所以最近忙死了,忘年会什么的特别多。ps:我说双更到过年也是按日本来的,因为过完年基本就要上学了,杯具,不过文没有多少字了,双更几天也许就结束鸟,定制本子撑死四十多块吧,因为字数不多,加一些赠送的内容也就这个价了。 60 学校——可以说是整个城市中一次性聚集人口最多的地点了,鲜少有军队在市中心大批量汇集,而a大又是全l省学生最多的学校,招揽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才子,人口密集,灵自然也就多了。 灵本是人,死后就成了灵。 有些人死后大彻大悟,有些人死后心灵扭曲,破罐子破摔…… 维持a大阴阳界秩序的一直是门神二将神荼郁壡,只是这两个人负责的地盘太大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不在a大地界上的。 嗯……土地情况也基本差不多,本来呢,他们齐齐不在,走得是非常放心的。 因为a大地盘上又来了一个能维持秩序的,只是恰好,灵媒小松鼠被松鼠他哥逮回家了,彻底没了大人物们的镇压,一个个不安分的家伙都跑出来瞎折腾了。 正所谓老虎不在,猴子乱颤。 这么多年,曲衣然已经习惯了天天与各色各样的灵打交道,和神神鬼鬼们攀谈聊天,只是…… “那个……我要怎么和管理员说才能进女生宿舍?” 为什么偏偏女生宿舍里溜进去的最多?难道是那地方阴气过盛?不会啊…… 曲衣然脸颊泛红,他一个男的,又是新生,似乎没什么理由可以圆谎。 “你就编呗,说你要进去找女朋友!”补眠结束,接了任务正准备走马上任做现场监视器的李密边伸懒腰边出馊主意。 曲衣然摇头,“如果对方问我女朋友的名字呢?” “你随便说一个……你们班女生的名字不就行了?” “呃……”曲衣然沉默,他们班女生的名字他一个都没注意看过,谁也不认识。 于是,突然也想起了这一茬的李密同样沉默,他倒是忘了,面前这位对女生们没兴趣……(咦) “都是你哥的错!”想了半天,李密面色奇怪地总结出这么一句。 “哈?”进女生宿舍,和我哥又有什么关系? “嗯哼哼,总之,都是你哥的错!” “…………” 曲衣然决定,不与不靠谱的人商量了。 于是一扭头,问唐伯虎道,“世人皆传你风流倜傥,桃花仙,帮我出出主意吧。” 即使灵媒师再有神通,也不可能人不进去就把整栋楼里的灵都被拍飞了,还是需要抓住点媒介线索,可是人被隔在了女生宿舍的大门外,又不能硬闯,翻窗户被抓到就坏了…… 小松鼠真是苦恼极了。 唐伯虎摇扇连连苦笑,“你可饶了我吧,我那时不是愤世么,用现在话讲叫做愤青,做了一些报复社会的事,结果倒是把我自己给报复进去了。”什么桃花仙的,后期连个可以执子对弈的知己都没有。 因为与宁王牵扯不清,许多昔日的友人都担心波及自身而远远避开了他。 好吧,这个也指望不上了,曲衣然果断地想到了东方,结果东方在玉中压根就不出来,曲衣然唤他,东方就回了他两个字,“我对异性,没兴趣。” 曲衣然,“…………” 还没飘远的李密,“…………” 这个时代都怎么了?李密抹了一把脸,快速飘离了这个气氛诡异的圈子。 他还是去监视人吧,怎么说对方还是个当红美女明星不是?他一定要证明……咦?“我要证明什么?” 李密挠了挠头,半迷惑不解地继续飘。 曲衣然却还在女生宿舍附近晃悠,思索着各种进入办法。 “咦?小学弟?” “学姐?” 原来是与朋友从超市采购了大批零食回来的蒋思远。 曲衣然顿时有了主意,也许不用进到女生宿舍,也有办法将灵鬼们驱逐出来。 只要跑出来,一切就都好办了。 “学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随便随便,只要不是代人表白,什么事都没有问题哦。”蒋思远前阵子真是被铺天盖地的告白人群折腾得不轻,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感觉憋屈死了。 “不会。”曲衣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喷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的,递到了蒋思远面前,说道,“请在每一层楼的第一间房间门口撒一些喷壶里的水。” “就这样?” “嗯,就这样,全部楼层,拜托学姐了。” “没问题,小意思。”蒋思远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都甩给了朋友,自己拿着喷壶照着曲衣然的话去做了。 虽然……别人也许认为很奇怪,很不可思议,可是,她却相信,这个曲学弟……不简单的。 喷壶里的水对人有意,对灵鬼也无害,只是会将它们被迫移位而已,凡是沾染了水滴的楼层,灵都无法继续漂浮,基本都会顺着窗户缝自己跑出来。 于是,当土地带着一棵小胡萝卜妖急匆匆赶回来准备救场时,就看到了非常壮观的群鬼冒泡一幕。 唰唰唰,各个时代,各种装扮,什么古代现代非主流,混血印度塔利班…… 以前常年在a大的潜水鬼们也都被曲衣然这招给炸出来了,因为蒋思远连一楼的门口都没放过,地底下的有些还在那呼呼大睡呢,不知怎么身体就不听使唤自己飘出来了。 很好,都驱出来了,然后阴阳界也彻底乱套了。 曲衣然和唐伯虎囧囧有神的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怨灵,鬼差神马的都是死的吗?a大里这么多鬼混的,当初为什么只来抓伯牙一个? 如果是李密在,肯定又要嚷嚷起来了。 土地同样满头黑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对胡萝卜妖说,“快点去把黑白二小子叫来,就算有些不能动,也要重新安排个位置了,总在学校里影响国家下一代健康成长啊。” 胡萝卜妖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吐槽道,“我靠,居然这么多都藏在了女生宿舍楼底下,尼玛……还有抱着女生内衣冬眠的,你确定这些真的是怨灵,不是色灵?修炼到都能实体化了,居然是为了干这种事。” 土地不好意思地歉疚道,“哎呀呀,麻烦你了。”本来是邀请人家上自己地盘做客的,结果……哎,不提也罢。 这种事完全怪不得曲衣然,是a大常年管理不科学留下的诟病。 胡萝卜妖倒是好说话,“没事,我懂,以前我那边也差不多吧,总有那么几个刺儿头,不过数量没你这儿多。” 这年头,妖也要跟着维持世界和平,没办法,天上能派下来管事的实在太少了! 仙君上仙们下凡历劫的,效仿电视剧里转世投胎的,还有整天就会炼丹什么也不管的……消极怠工的……什么整天臭美的……一个比一个不务正业。 曲衣然握紧玉球,就在女生宿舍西面,与鬼们开起了座谈会。 数量太多,无法一个个倾听心声,只能暂且了解一下大部灵们的意见,是走还是留?留下的话……不能留太多,不能伤人害人,不能再偷女生内裤…… 走的,都跟黑白二使走,他一个小小的灵媒师一下子也无法指引这么多冤魂。 结果呢,很显然,座谈会似乎开的有点不成功啊,许多灵不满足与随大流,非要和曲衣然单独谈谈,“大师,您给我看看手相吧!” “大师,面色非凡,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大师,我有冤情啊!” “大师,我不偷内裤偷内衣行么?” “大师,您看我……是不是最近印堂发黑,多灾多难啊?” “大师,求您,收了小的吧,小的会暖床,小的还可以帮作者炸不冒泡的潜水党们!”多实用的小萌物啊! “大师……” “大师……” 曲衣然有些僵硬地转身,退后,丝毫没犹豫地躲在了刚刚赶到的黑白二使身后,“给大家看手相的事就拜托两位了。” 黑白二使死鱼眼,“…………” 曲衣然,“…………”好像说错话了。 更正一下,“是超度大家的事就拜托两位了。”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开始清点人数,而白无常却笑眯眯地盯着曲衣然眼睛不放,仿佛看透到了他的眼底,而越看向深处,白无常的笑容渐渐褪去,变得若有所思。 良久,才自言道,“罢了,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曲衣然,“???” 白无常也不管他懂与不懂,径自说道,“以后,量力而行,还有……算了,你只要记得,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吧。” “噢。”曲衣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白无常的话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祖父。 能读人心的白无常,“…………” 意外的被人比为了祖父。 这边闹腾得太大了,门神也快速赶了回来,在众人齐心协力下,烂摊子终于被摆平了。 白无常临走前对头上已经渗出薄汗的曲衣然说,“月老给了你一张纸条?趁早打开看看,趁早下定决心。” “啊?噢。”有点官职的总喜欢卖关子,曲衣然早就习惯了,所以即使不懂也没问什么。 最后一只抱着曲衣然大腿企图求包养的鬼也被带走去投胎了,这种情况无论丢到哪处地界都是个大问题,还不如早早被地府收了去,不想投胎,去混口饭吃也不错。 “呼呼,终于结束了。”曲衣然揉了揉困倦的双眼,真耗费灵力……真想现在就躺下睡觉……真想……睡…… “衣然?!” 唐伯虎的惊呼声很大,可是曲衣然此时却什么也听不清,倒在地上就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炸潜水)包子脸 莲妃这边马上要半夜两点了,还在坚持码字,双更坚持到1月1,但你们要尽量给点花花鼓励咱::>_<::莲妃真的很努力,很努力…… 明天感谢霸王票,求冒泡,我知道你们还在! 61 刚刚净化了一只女灵,这会儿又大批引灵,消耗了很多的精神力和灵力,坚持到最后收场才忍不住睡过去已经算是十分不容易了。 不过倒下的地点实在有点偏,在女生宿舍的西面,一个不起眼的小拐角,一般学生鲜少从这里经过,主要是因为这条路阴森不说,而且还很绕远。 可是鲜少……却不是全部,的确有人从这里经过了。 大概,这一切也是上天注定的。 去食堂买叉烧包的方天卓正好看到了小松鼠失去意识顺着墙边倒下的一幕,他急急忙忙把袋子挎在了胳膊上,快步跑过去把曲衣然给抱了起来。 又嫌热乎乎的食物袋子碍事,干脆随手丢在了一边,让曲衣然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人朝男生宿舍走了回去。 他自然看不到,空中有一只忧心忡忡的白衣灵,和一只手中握针,时刻准备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红衣灵。 “衣然的室友?那应该没什么事。”唐伯虎眼珠一转,却有些疑惑的说,“他为什么从这里经过?” “不清楚。”教主也认出了方天卓那张灿烂的阳光脸,只是手中的针线并没有收回去,依旧夹在指缝间,一旦有所情况,立刻出击干掉。 稳稳抱着曲衣然的方天卓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阴冷,激起了一片片鸡皮疙瘩,于是加快了脚步,流星似的抱着松鼠飞奔回了寝室。 两只灵自然是一路跟着飞回了房间,观察了半天,发现这个外地来的少年并没有任何“不轨”举动,于是教主暂时回到了玉中,而唐伯虎却留了下来,继续观察情况。 “衣然?醒醒。”方天卓把人放在了床上后,开始试着叫醒他。 不过人睡得很沉,真是异常的沉,无论是捏脸还是掐腰挠痒痒,都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方天卓折腾了半天,最终彻底败给了呼呼大睡的小松鼠。 有些闷闷地捏着曲衣然的小鼻子,方天卓无奈叹道,“你说你,怎么就突然晕了?身体差成了这样,难怪这么瘦,明天早上一定不能让你只吃两个包子一碗粥了,最起码要再多加一个包子一根香肠。” 即使这样蹂躏,曲衣然却还是香香甜甜的睡着,方天卓眼神一沉,手指渐渐地向下移动,干燥还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厮磨着光滑滋润的嘴唇,“笨蛋,曲衣然。” 无论面对谁都似乎没有任何防备,无论面对什么事都似乎会投入全部的认真和努力……这个人绝对是一个矛盾体,他不刻意却十分耀眼,他无声地张狂,令人无法厌恶…… 悬崖勒马,能勒住么? 空气中响起一声长长的低叹,方天卓放开了被他摩裟泛红的嘴唇,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闭目养神了。 “噢!不对!我的包子还被我丢在楼下了!”他一骨碌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匆匆地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唐伯虎一直注视着方天卓跑出去的背影,“东方,我差点就想叫你出来了。” “嗯。”玉中,东方不败淡淡应道。 “现在没事了,噗——就算真有事,最苦恼的可不是我们。”唐伯虎突然想到了眼圈黑黑跟国宝似的哀怨哥哥脸,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还在总裁办公室里浏览公司文件的松鼠哥哥蓦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成功引来了损友的调侃,“呦,这是谁想你呢?” “你觉得呢。”曲凌锋面色冷冷淡淡,眼中却闪过一丝柔情。 林峰被吓得不轻,抖了抖肩膀,有些不敢相信地试探道,“我说锋啊,你可别那么想不开啊,真是曲衣然那个渣……咳咳……好货?嗯,好骚年,别瞪我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林峰内牛满面地扭头,看来某人钻进牛角尖里真的走不出来了。 “锋啊……我说……” “什么都别说了。”曲凌锋打断了他的话,合上文件,站起身,双手撑着办公桌的皮桌面,神色坚定地俯视着他,“我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除非是弟弟排斥、抗拒。 无怨,无悔,只因是他。 瞧着他幸福的小眼神,林峰就知道,某人是尝到了甜头,更说不定已经得到了回应,才会如此坚决。 “好吧好吧,你们办喜事到时候记得请我吃块奶糖。”林峰扯了扯嘴角,败在了曲家大哥牛掰闪闪的气势之下。 同性恋没什么丢人的,性向这东西有时候无法自己控制;但是不仅是同性恋还搞上了自己的弟弟……凌锋啊,你果然出手不凡。 不鸣则已,一鸣吓死一片。 其实,某人还在半孤军的状态下奋战着。 曲衣然并没有完全回应他的感情,却不抗拒亲近,正说明了有情,也有顾忌。 至于顾忌是什么,曲凌锋大概可以猜到一些。 除去了家里的因素,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 曲衣然在沉睡,梦境中不安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这一次,当他再次看到“自己”被人分割切片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失态,镇定自如地飘在角落里围观现场。 有些事情,是曾经,不是现在。 就算震惊,愤怒,都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淡定的观察一些细节,争取在某些方面有所突破,避免曾经的杯具再次发生。 这一回,他依旧没有看清楚梦中那第三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卓千雅,却意外地看到了曾经令“曲衣然”脾气暴涨,性格大变那块被动过手脚的许愿石。 这个款式……不是…… “原来……竟是这样……”他大概能明白了曾经对方做的一切。 曲衣然是曲家老二,又比老大受到更多的宠溺,可以说是曲唐两家上下的全中心,身份重要,年纪又小,好糊弄,从他身上下手确实非常容易,又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曲家大哥早年就被人算计到了国外,曲衣然只是弄毁了哥哥的论文手稿,可曲凌锋被黑掉的电脑却并不是他的所作所为……诸如此类的事件还有很多,曲衣然明摆着被人当枪使了。 这把枪,别人使唤不管用,必须是曲凌锋至亲之人才有效。 而曲衣然,自然是不二人选。 人在国外,远水解不了近渴,当曲家大哥在国外得知了家中出的事情,想要拼尽一切挽回时,什么都晚了。 消息被隐秘地封锁起来,待一切尘埃落定才得以解封,他甚至没能再看到一眼弟弟,人却已经被毒手残害了。 自己一手打拼的帝国集团分布在国外,在国内却是没什么翻云覆.雨的能力。 这是一个精心策划了多年的连环计,对方之所以能按耐住心绪隐忍苦等了这么多年时机,主要有一部分原因还是自身的力量有限。 如果早有实力,那么无论是在商场还是在政治官场,都可以给予曲唐两家以重创。 可是,却没有。 拨开乌云,看到的依旧是乌云。 还有许许多多的疑点,曲衣然是灵媒师,不是做侦探的,不过……他却可以和死去的侦探们沟通。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去打扰已经故去安息的人们。 只是现在,他真的非常疑惑不解,“我们家究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对方如此记恨在心,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毁掉?” 曲衣然慢慢睁开了眼睛,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方天卓涨红的脸。 “早?”刚睡醒的小松鼠确实很呆,脸蛋淡红,眼含水雾。 方天卓,“…………”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迷迷糊糊的某人。 他下楼找到了包子袋,回来就发现在床上抱着枕头熟睡的人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眉头紧蹙,反复动来动去,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的。 方天卓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曲衣然床前,包子放在一边,刚想蹲□听听他在说什么。 结果脚一滑,身体重心不稳,正好压在了曲衣然身上……更悲剧的是,曲衣然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就好像做了很多坏事似的满脸通红,正准备磕磕巴巴地找理由开口解释,结果对方傻乎乎地主动对他说了一个字,“早。” 早什么早啊? “不早了。”方天卓快速起身,抹了一把纠结的脸,努力平息飞快的心跳。 曲衣然揉了揉眼睛,小声问,“几点了?” “都五点多了。” “五点多?这么早?还没上课呢,那我再睡会儿。”于是人又倒下了。 方天卓抓狂,“是晚上五点多,不是早上五点多啊亲!你吃晚饭了么?喂——别睡了!” 雷打不动,完全可以用来形容此时此刻的曲衣然。 不省人事都能把别人折腾得不像话,小松鼠果然v5!唐伯虎笑眯眯地捏着下巴,看来……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点以前更了就是双更,12点以后没更就都去睡觉吧……第二天早上可以再来看看。 ps:下个文要写架空了,写一个牛掰闪闪的背景,虽然这个文还有十多章,不过看我这双更的架势,几天就差不多了,噗……每个文都写不过三个月,这是为毛呢?这个文才开了不到两个月,好杯具……太快了。 62 小松鼠睡功无敌,一觉悠到了第二天早上。 睡得饱饱,心满意足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漱的曲衣然与正巧走出来的方天卓擦肩而过。 “你生病了?” 曲衣然见他脸色不自然的潮红,便问道。 “你才生病了呢!”某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脸色更加涨红起来,声音也比曲衣然高了八度,明显是有问题。 曲衣然歪了歪头,搞不明白。 方天卓傲娇的一扭头,甩袖子走了,脑顶都快冒白烟了。 俩人早上照理去学校食堂排队,只是走在通往食堂的小路上,方天卓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向下瞄着,后来干脆仗着身高的优势,光明正大打量起了“毫无感觉”的曲衣然。 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漆黑好看的大眼睛,比a大校花那张经过厚厚粉底遮盖和各种化妆品修饰过的精致妆容耐看又舒服多了, 身上没有人工香料味道,人很瘦,抱起来却很舒服,睡颜迷糊却深深迷人…… 多么完美的恋人首选……可是……他偏偏是男生啊! 还是和自己一个寝室的室友。 方天卓为自己产生的这种想法悔青了肠子,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考虑,他都不可以动心的。 即使可以搞同性恋,那个人也绝对不可以是曲衣然。 更何况,他从来就没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过任何疑惑,一直以来,他都是执着于软软的妹子,怎么会突然就觉得一个男生很好看?抱起来很不错? 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方天卓捂住眼睛,实在管不住视线总向右下角飘,那么就干脆遮住吧。 这个人,说什么都不可以。 “你会撞树的。”曲衣然不解的拍了他一把,哪有人走到半路突然把自己眼睛遮起来的? 方天卓这才如梦初醒,“啊!这不是还没睡醒么,困死人了。” 说着还假装打了个呵欠,伸懒腰又捶背,只是在对上那双仿佛毫无波澜的黑眸时,他有种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看穿的错觉。 不可能的……这只又呆又迟钝的东西,怎么会知道? 方天卓咧嘴一笑,自嘲自己多想,有些郁闷地软趴趴搭在曲衣然的肩膀上,将身上的大部分力道都压在了曲衣然的身上,“今早别喝粥了,嗯?” “嗯?食堂的粥很不错。”胃不好,早餐喝粥再好不过了,为什么不喝? “咳,好吧,你喝也行。”方天卓没有悬念地败在了对方的目光之下,瞬间改口道,“那就多来几个包子吧,每天吃三个,都不如……咳,我以前的女友。” “噢。” 曲衣然点了点头,撑着一只庞然大物来到了食堂。 在方天卓的强烈催促下,曲衣然买了四个小包子……一碗玉米粥,一碟小菜…… 方天卓=口= “就多买了一个?” “这都未必能吃了。” “…………”好吧,彻底败给他的胃了,“难怪你这么瘦,都不长个子了。” 曲衣然眯起眼睛, “我个子是矮,但总不像某些个子高的,走走路还把眼睛捂起来了。” “咳,我那不是……”不想再看你了么。 “你想说自己比电线杆还高?” “切……吃饭了吃饭了,一会儿点名迟到了。” 曲衣然默默垂头喝粥,看他如此热情高涨,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第一节课自己要去学生会,而魏晋也因为在医院里没出来呢,所以……今天应付某位专门喜欢点他们三个名字问问题教授的只有方天卓一人。 主要是三个人坐在一起上课爱闲聊,当然,闲聊的人其实只有魏晋和方天卓,曲衣然是受害者,被连累的每次也要被教授点名。 没办法,他坐在两人中间,位置太过明显了。 于是,当方天卓见曲衣然与他挥手告别的时候,傻眼了……上节课内容完全没复习,下一课也没预习,这下可惨了,会被那个教授点死的! 而准备去学生会开早会的曲衣然走到半路,意外撞见了魂不守舍的学生会副会长唐轩。 “学长早。” “学弟,呜呜……”唐轩一副总算见到了亲人的模样,内牛满面地朝曲衣然扑了过去,“呜呜呜,可算有人来了。” 学生会那些老人都知道他们家会长有开会压点的毛病,于是他们也就跟着踩时间来,也只有像曲衣然这样什么都没摸清楚的新人才会在每次开会前早早到办公室。 这次因为杨潇人不在学校,早会由副会长唐轩主持,学生会办公室钥匙一共就两把,会长一把副会长一把。 昨天傍晚还使用的办公室,可是唐轩早上来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学长,怎么了?”曲衣然被他勒得快透不过气了,这副会长的体重怎么比方天卓还沉? 唐轩眼泪汪汪的边哆嗦边说,“闹、闹鬼了,呜呜呜……我们办公室闹鬼了!” 曲衣然,“…………” 咳,风声太大,他好像听错了。 五分钟后,唐轩终于哭够消停了,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人原来这么怕鬼。 曲衣然轻笑,却遭到了唐轩的怒瞪。 丢脸丢到新人面前了,哎……作为学长的威信彻底木了! “不许笑了。”唐轩凶巴巴。 “呵呵,好。”曲衣然却好脾气的点头说。 唐轩,“…………” 经过副会长的一番解释,曲衣然总算清楚了学生会办公室的情况。 昨天傍晚学生会骨干和宣传部成员还在办公室里一起布置这期的板报,开讨论会开到了很晚。 因为另一把钥匙的持有者还在死皮赖脸守在医院,几天都不肯回来,很多会长要做的工作都落在了他副会长的肩上。 检查好了新的周报,又将众人完成的板报审查了一番后唐轩才离开办公室。 可是第二天早上来……却发现……办公室内桌椅也好,昨晚设计好的板报也好,都被破坏得惨不忍睹,断了线的吊灯不知道被谁给点开了,一闪一闪特别惊悚。 这座楼不是新楼,学生会办公室是由当年的化学资料室改建的,屋内没个窗户,可进出的门又只有一扇,那昏暗又闪烁的灯光把唐轩给吓坏了,什么人会来学生会办公室里大肆搞破坏? 门还锁的好好的,难道是爬窗户进来的? 可学生会办公室里压根就没有窗户啊! “呜呜呜呜,那办公桌上的划痕一点也不像是人为破坏的!再说谁胆儿敢这么肥的跑学生会来破坏了?一共就两把钥匙,我一把,死潇一把,他还在医院里抱着魏晋没起床呢,我这把也没人动啊……”最恐怖的是,门锁还锁得好好的! 学生会办公室的门没有钥匙根本就锁不上,是那种最老式的防盗锁。 天啊,一定是闹鬼!这鬼还闹得不凶! 想到这里,唐轩又瑟缩成了一团,钻到了曲衣然的怀里颤抖着不肯出来,而几个这时正巧赶来的学生会成员看到这一幕……顿时,集体扭头,还无良地打起了哈哈。 “哎呀呀,今天的早会怕是开不成了。” “难怪唐副会总嚷嚷着要和蒋姐抢人呢,原来是这样咩?” “哈哈哈,轩哥的小媳妇脸真好玩,我们状元果然霸气十足,真没看出来还有强攻的潜质!” “你孤陋寡闻吧……” “可不是……” “喂,都回来!还没开会呢!”唐轩火冒三丈,他哪里小媳妇脸了?老子明明才是强攻! “呦呦,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轩哥,祝你幸福哈。”几个人不在意地朝他摆手,脚下却溜得比兔子还快。 “我靠!是闹鬼!” “好了好了,你淡定。”曲衣然顺了顺他脑顶全炸起的毛,唐轩这下彻底没了气焰,垂头丧气的倒真成了小媳妇脸。 “于是……今天早会开不成了,会长追妻去医院,副会长急不可耐主动投怀送抱……咱会儿的干部们都忙着呢,蒋姐说了,总结会下午放学以后再开。” 一传十,十传百,新一代八卦之风很快席卷了整个校园。 此时,曲衣然拿着唐轩的钥匙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屋内果然狼藉一片,桌上的痕迹也确实像唐轩所形容的那样,不似人为所致。 “学……学弟……我清白都毁你身上了,我命可千万别再栽你身上啊,我们回去吧,呜呜,快点回去吧!” “那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曲衣然非常理解地说,这世间能接受人死成灵说法的人本就不多,怕鬼的更是比比皆是,并不稀奇。 可是唐轩的毛却又炸起来了,虽然抱着曲衣然胳膊的手还在颤抖,可人的腰板却挺直了不少,“不行!怎么能放学弟一个人在这么古怪的地方?” 他要是先走了,多丢人啊!学长的颜面何在! 曲衣然见他格外坚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认真地打量着周围的每一处破坏痕迹。 “衣然,怎么回事?闹鬼?”唐伯虎问道。 曲衣然却只是笑了笑,“不是。” 这里,只是来一个脾气非常不好的睡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又不在东京了,去横滨的中华街跨年,顺便在神奈川玩一玩……咩,东京这几天下雨阴冷,码字的时候打空调手还是冰冰的,非常苦逼。 日本的破房子防震不防风,四处漏风,伤不起啊伤不起! ps:试着加更,努力遁走码字,昨晚太晚了,回家都快两点了,早上……一睁眼……又两点了……啊哈哈,我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 感谢大家的霸王票,噗,又被你们刷屏了,真不好意思…… 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o(n_n)o~扔了一个地雷 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地雷 零色扔了一个地雷 sth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花唇纪年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地雷 63 烛九阴,正是传说中嗜睡又脾气极差的烛龙。 一般情况下,烛九阴的固定睡觉地点是偏南方的位置,烛龙展开他庞大的龙身,龙尾,整个四川省刚刚好能容纳下将此地当成了天然床铺的烛龙大人。 不过最近,四川那旮瘩实在有点吵。 龙族内部破事多,几个常年不见人影的弟弟天天跑去烛九阴固定睡觉的地点叽叽喳喳让他回雁山接人族长之位,吵得烛龙顶着黑眼圈好好几天,终于忍无可忍地弃掉了多年的栖息之地,飞身来到了北方境内。 寻了半天,最终选择在s市降落。 不习惯在海边睡觉,小城市又容不下他庞然大物的身躯,于是,就找了北方l省的省会城市。 而常年只呆在四川,不太了解s市行情的烛龙将龙头的位置扎在了a大的深处。 因为这附近风水不错,他倒是没观察这里是学校还是工厂的。 不过现在他悔死了,一个回笼觉还没睡安稳呢,脑顶吵起了比自己弟弟们更令人头疼的聒噪声。 稍微抖了抖龙头,办公室里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曲衣然轻点着损坏桌椅和吊灯数量,唔……幻灯机也掉漆了,墙皮也基本都掉光了,还有电话,线断了,材料和布置好的板报版面都面目全非了。 就算对方是一只脾气不好的龙,这笔帐自己也要代表学生会和他好好算算。 这回不是女生宿舍,不用别人帮忙浇水了,曲衣然自己拿着喷壶,寻找着肉眼不可见的龙鳞痕迹,若无其事地浇了上去。 “今天天气不错啊。” 唐轩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浑身无力地靠在墙边,不住哀求道,“快走吧大哥,难道要我给你跪下么?别再待下去了,求你了成不?” “不成。” “…………” 曲衣然有些无奈,干脆拎起了唐轩的脖领子,把人丢出了办公室门,“一会儿再告诉你结果。” 说罢,门“嘭”的一声被关紧了。 正准备上前反驳的唐轩鼻子差点被拍扁,“这人绝对是疯了,疯了……” 一个劲儿念叨着,却不敢再开门踏进去了。 没了碎碎念的唐轩,屋内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曲衣然拿着喷壶浇了半天,在一阵空气波扭曲过后,一个浑身湿漉漉,满身戾气的黑色人影现身了。 这水对灵鬼有效,对龙实在没什么大效果。 烛龙纯是被曲衣然给淋醒的,好不容易没了聒噪声,梦里数钱数得正欢呢,结果被人一阵小水流给打断了美梦,浇起来还没完没了,想无视过去都不行。 烛龙脾气差,火气上来了管你谁是谁,照样动手不悟。 “人类?哼!” 眼看着那黑漆漆的人影要爆发了,周围绚丽的火焰全部扬了起来,热浪逼人,局面一触即发,连唐伯虎都替小松鼠捏了把冷汗,可曲衣然却只是站在原地没动,朝火大的某龙摊开了手心,笑容不减,“七张办公桌,九把椅子,一个沙发,一部电话,半台电视,板报的版权,还有宣传资料和复印机,我也不要黑价,给五、六万左右就行了。” 烛龙,“…………” 唐伯虎,“…………” 被唐伯虎叫来准备救场的东方,“…………” 唐伯虎挠了挠头,“那个……五六万什么的……” 东方默默转身,回玉,看来没他什么事了。 火大极了,连龙鳞都快燃起来的烛龙却突然面色一变,急忙反驳说,“这还不要黑价?没钱!半个电视你都算?穷疯了吧!” “市场价,童叟无欺。” 温润如玉的小少年面对一身煞气的某人,气势竟丝毫不输。 烛龙脸一跨,“打点折。” 才来北方就要破财了,不行,五六万半年工资呢! 曲衣然摇了摇手指,坚定立场,“你不仅破坏了办公室,还毁了我们副会长的清白。” 烛龙,“…………” 怎么还扯上清白了! 谁让戒律里有那么一条,无论是神还是仙,还有和神仙沾边的一切种族,只要破坏了人间的设施公物,一切按原价照赔不误,上头还不给报销。 烛龙起床气吓人,却有着众人都知道的明显薄弱点。 喜欢敛财,也比较贪财。 让他破财,不如砍他几刀吧。 “原来是个灵媒?”龙的气焰收敛了不少,却依旧高傲不正眼看人,不过是个比普通人多些能力的人罢了,还能神气到哪儿去?“快打点折,听到没?” 软的不行,这是准备来硬的了。 曲衣然一脸淡然地举着小喷壶,平静道,“涨价了,十万。” 烛龙,“…………” “你太黑了!” “听说月老最近在这附近做客。” “…………” 一句话,把烛龙彻底打入了谷底。 月老再不济也是天上的人,万一把他的破坏公物的事情捅到了天上去,罚的更重,这个人类简直可恶死了! 罚款是小事,被那几个缠人的弟弟发现了行踪事儿可就大发了! “混账,竟敢和本尊讨价还价!” “在讲价的人似乎是你,龙先生。”曲衣然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不如,我们来具体商量商量吧。” 比如,减点损失费,赔偿几个可以镇压乱魂,防止阴阳骚乱的龙分.身石像,这样以后a大地底下睡的那些家伙就好管理多了。 最终,成交价格为四万,曲衣然要来了两个小石像,同时也答应了烛龙的要求。 “近期会给你找一个可以随便睡觉的地方。” “唔。”烛龙脸色臭臭,破财不说,还失了两片龙鳞。 烛龙飞走前,曲衣然还不忘友好的说,“呵呵,欢迎下次光临学生会办公室。” 烛龙,“…………” 脸彻底黑了,他再来就是傻子! 于是,短短十分钟过去,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唐轩终于迎来了办公室门再次敞开,“呜呜,你可算出来了。” 再不出现他就要去找人撞门了! “嗯,这些给你。”曲衣然将从龙手里黑来的经费塞到了唐轩手里,“给咱们办公室进一批好桌椅吧,墙是不是也找时间重新粉刷一下?” “哈?” 愣了半天,唐轩才反应过来,“我靠,你敢告诉我这些钱是哪里来的么?”还是连号的新币? 曲衣然认真解释道,“你的清白损失费。” “…………”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如果和龙pk,肯定输惨了,可是呢……谁让灵媒师是消息小灵通,知道事儿多,一个弱点就把人黑死,哇咔咔咔。 总结一下今年,莲妃完结了大概七篇文……从《龙鳞》开始,包括最长的文《一公升微笑》,还有《哥们,搓澡不?!》,《老鼠养成任务》,《末世之妖孽丛生》,《奇迹!》,还有这篇即将谢幕的《灵媒师》…… 包括一公升微笑在内的47w字+的文,都是三个月之内完结的,远目,果然和字数没关,我写文就是这么个尿性…… 这些文里你们看了几篇?我觉得老读者看咱的文都不需要养肥,内牛满面,这速度还养什么肥?追着美死你们! 明年的开文计划很多,有异世有娱乐圈有重生有江湖……说不定还会尝试一下挑战网游,嘿嘿嘿,我相信我的速度都可以很快写完啦。 欢迎戳戳包养勤奋的莲妃↓开坑早知道! 64 话说李密跟在了卓千雅的身边好几天,总结出一句话来形容这个非常矛盾的女明星——太过完美,也过于假了。 她似乎已经将生活当成了在演习,无论是面对小小的助理还是面对其他的大腕巨星,都充分展现出了自己良好的素质修养,还有早已定型的笑容。 时时刻刻在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除了派人以照顾新人的名义特意关照了许咪和刘露外,卓千雅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常举动了。 跟在她身后飘了这么久,李密觉得自己也该回去汇报汇报了,一个人做监视器好无聊啊,早知道把唐伯虎也给拽来了! “嘛,今晚就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李密暗暗做了决定,附在卓千雅坐的车子上,边欣赏路两旁的景色,边悠闲的哼着小曲。 “咦?这里是……”李密扬起脖子,望着高耸的摩天大楼,“现在这社会的发展速度,真让人无法置信。” 他挂掉的时候,全省也找不出这么一个高楼大厦来。 大厦一楼的公关部一票票的美女迎接着,楼内装修低调却不失奢华,这绝对是个大公司啊!李密有点像好几年没进城了似的,东瞧瞧西望望,卓千雅来这里,他也跟着开眼界了。 只是……渐渐的,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非常眼熟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a大的新生欢迎大会上出现过的林峰。 他当时泪奔在东方怀里哭得特别惨烈,却没有忘记曲家大哥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不太着调的人。 林峰似乎是……曲哥他哥的好友? 李密挠了挠头,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结果不好的预感很快应验了,一抹俊朗的黑色身影,身周围充斥着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脸色冷冷淡淡,实在没什么表情。 似乎周围人都对曲家大哥的状态习以为常了? 唔……真应该看看这匹色狼在他弟弟面前有多狗腿多渣! 原来卓千雅是曲哥他哥在国内分公司的产品代言人,原来这么牛掰的大楼……是“自家的”! 李密觉得有些微妙,又说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对。 “曲哥,这个女的说不定真有问题。”曲家大哥虽然算不上顶级帅哥,却也足够有魅力了,你看他走过一路所有女性们脸红害羞的表情就能知道……可是卓千雅,却没有任何喜悦和激动。 不仅没有,眼底还有着浓浓的恨意,骗得过众人,却骗不过死鬼。 “凌锋,这位就是卓千雅小姐了。”林峰知道某人已经对女人没兴趣了,可是还尽量打着圆场。 公司对代言人这块还是比较看重的,商品还是其次,毕竟代言的是公司整体形象和风貌。 曲凌锋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吧。” 于是一行人集体落座,开始讨论具体的广告细节。 因为是在内地第一次上市产品,林曲两boss都来旁听会议了,不过真正听进去会议内容的只有林峰一个人,曲家大哥的魂儿早就飘没影了。 只要一想到弟弟曾经专门查找过卓千雅的资料,就对这个女艺人怎么也产生不了好感。 虽然后来然然有解释他最喜欢的偶像是李小龙,可是一个正直青春骚动期的少年查另一个女人的资料,还带出道早期暴露照片的……他家男人能不吃醋吗? 绝对不能。 “boss……您有什么看法?”因为这事是宣传部和公关部一起负责的,两位负责人本来可以当场拿主意,却由于最大的两个boss都在场而必须询问一下领导们的看法。 林峰笑眯眯地摇了摇头,用脚在桌下踹了曲凌锋一下,“亲爱的boss,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曲凌锋快速避开,狠狠回踹。 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踹在了林峰的小腿肚子上,疼得林峰差点尖叫出来。 打扰男人脑补松鼠的坏银都必须shi! 于是林峰杯具了。 散会后,曲凌锋首先查了弟弟今天下午的课表。 周四下午曲衣然只有一节自修课,曲家大哥二话不说,直接把摊子一扔,风风火火的开着座驾走人了。 林峰来找人定企划的时候,大哥已经没影了。 “我擦,踹完就跑,要不要这么坑爹,尼玛下午的会又留我一个了!” 热恋中的两个人,总是有种怎么相处都觉得时间不够的感觉。 至少……曲家大哥目前是这样认为的。 松鼠曲衣然……似乎已经将哥哥抛在了脑后,专心致志地在校园里给烛龙找睡觉的地方。 唐伯虎还问呢,“为什么一定要在a大校园里给他找。” “这里风水好,学校里总是比社会上要气息纯净,而且有他在,a大里能消停不少。”地盘有点大,不好管理。 一个短短的周末尚且如此闹腾,万一暑假寒假了,那些灵还不折腾死了? 自己又不可能整个假期都守在学校里不动……当然即使他愿意,哥哥也不可能同意的。 所以曲衣然决定早早想好办法,既解决了龙嗜睡的问题,又可以适当地镇压群魔。 托了烛九阴那笔赞助资金的福,a大陈旧了多年的学生会办公室终于得以翻修改建,现在是墙也不掉灰了,桌椅也高档了,幻灯投影仪换成了液晶电视……虽然是打折减价货,却比以前那模糊不清的东西好太多了。 不过有关经费来源,唐轩总是吱吱唔唔说不清楚。 学生会的其他人也没细问,只是免不了调侃学生会副会长和a大状元的“动人爱情故事”。 唐轩苦笑不已,越解释越黑,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所以,事情也就越传越大…… “哎呀呀,真吐艳啊,状元就一个,为毛学生会的都来跟我们这些小透明抢!” “呜呜,唐副会真有心计,这才几天就抱住我家小曲曲不放了,心啊,都碎成一片一片地了。” “哼,要我说啊,这事儿还不好下结论。最终还是要看我们状元郎到底怎么决定的。” “还怎么决定?都在校园里拥吻了!这还不够明白吗?”原来谣言已经传得这么邪乎了。 来找弟弟的曲凌锋,“…………” 怎么决定?还能怎么决定!摔! 状元还有谁?他弟弟! 他家小松鼠弟弟,被人拥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说从咱的第一篇雷文一只跟随到现在,感动的快哭了,谢谢qaq大家 初步判断……明天似乎更不了?远目,估计来不及赶回来码字了,不过后天肯定能更啦,么么么。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65 此时此刻曲衣然还不知道,他家温柔哥哥正像只火爆霸王龙似的在校园里到处逮他。 谣言的水分总是非常大的,可是……架不住谈论的人多。 很多人嘴里念叨的内容都□不离十,总不能人人都含水分吧? 毕竟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没办法,最近a大校园内盛传的就是这个,也不知道现在的大学生们是缺根筋还是接受能力太强了! 哥哥自认为自己的魅力要比那些刚刚二十出头的校园毛头小子给力多了,身材强健,又是国际商界精英,温柔体贴,对小松鼠无微不至。 即使没有曲家唐家罩着,他依旧可以给然然最好质量最高最幸福美满的生活。 完美的伴侣。 是的,没错。 哥哥郁闷的地方不在于弟弟的绯闻内容……拥吻什么的,哼,不提也罢,最主要的问题在于,为什么弟弟的绯闻对象是个男的? a大学生会副会长——唐轩,纯正男性生物一枚,曲家大哥早在小松鼠开学前就将a大校园内的一草一木都摸清了,更何况比较出名的学生会乎? 现在社会已经开放到如此地步?不是唾弃同性恋,而是怨恨抢走了状元的副会长,甚至男生也在怨恨的行列中? 看来,学校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比俊男美女云集的娱乐公司更危险! 哥哥心中警铃大作,在a大校园里黑着脸逛游了一圈,却连弟弟的影子都没见到。 而正在某片茂密小树林里寻找龙的栖息之地的曲衣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拔腿就往回走。 “咦?”唐伯虎奇怪的问,“不继续深入了吗?你刚刚还说这里比较适合睡觉的。” “啊……就这里吧,不用进去看了。”曲衣然摘掉落在头顶的几片叶子,嘴角微微翘起,连眼角都不自觉地弯成了弧度,“我哥好像来了。” 其实不是好像,他可以肯定哥哥来了。 唐伯虎但笑不语,一副了然的神色朝他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么,这一抹连衣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幸福笑容,很快乐,很惊艳。 宿舍人不在,教室人不在,学生会办公室锁门,那么这个时候弟弟会在哪里? 图书馆?实验室? 不对,弟弟是学文的,那么图书馆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当然,也有可能去医院看魏晋了。 哥哥此时心里有些懊悔,为什么来之前不给小松鼠打个电话问问他人在哪里? 好像现在打也来得及? 于是,哥哥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手机,而就在这时,一阵风从他眼前经过,暖暖软软的少年身躯主动扑到了他的怀里,差点撞掉了手机,也彻底撞翻了他的心。 “哥!” 语气中不仅仅是兴奋和喜悦,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甜蜜? 于是什么谣言!什么火气,一瞬间全消失得一干二净,小松鼠的主动拥抱就是最强力的灭火器,哥哥的黑脸顿时春暖花开。 “吃饭了么?嗯?”脾气和耐心都极差的哥哥在自家弟弟面前永远是一副好兄长,也是好情人的表现。 小松鼠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都离地了,原来两手都环在了哥哥的脖子上,身体的重量都撑在了哥哥身上,腰也被哥哥紧托着,天……这里还是学校! “吃……吃了。” 说着赶紧从哥哥的身上跳了下来,却又被哥哥快速揽了回去。 “怎么,害羞了?” “没……哥,快放开。” 曲凌锋好笑地看着弟弟的脸完全红透,“扑过来的人可不是我。” 曲衣然,“…………” 好吧,是我。 再逗弄下去,小松鼠似乎有自燃的危险,于是曲凌锋好心地放开了弟弟,不过却在小松鼠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重重地在粉唇上印下一吻,“先预支点利息。” 本金,你要慢慢还,然然。 曲衣然快速低头掩饰自己熟透的苹果脸,因为小拇指上红线的指引他快速在校园里找到了哥哥,也因为小拇指的情感波动,他不由自主地朝哥哥扑了过来。 可是如果没有波动呢?他会么? 没有红线,他又会爱上哥哥么? 答案是……会的。 哥哥不仅仅是自己的有缘人,也是第一个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人。 “哥。”曲衣然小声抗议,“我们要干什么去?” 在校园里光明正大的拉着弟弟柔软的小手,曲凌锋心情大好,声音性感又磁性,“当然是回家,我知道你下午没主课。” 在弟弟面前,他不在意泛滥自己的荷尔蒙。 为了引诱小松鼠,哥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曲衣然囧囧有神,为什么哥哥会知道他下午没有主课? “回家?可是明天早上我……” “嗯,明天早上我开车送你回来。”将一切反驳都狠狠拍在了沙滩上,哥哥把弟弟的肩膀一搂,连推带搡的将松鼠塞进了跑车里,“坐稳了,我今天出门没带驾照。” “没带驾照还敢开车?” 曲凌锋却含着淡淡的笑看着他说,“我记得一个人似乎在没有驾照的时候就开跑车在中央大街横晃了。” 曲衣然扭头,“…………” 那个,不是我。 其实,也不是原版。 曲衣然有问过月老,与哥哥有红线的人是他,那么原版的曲衣然去哪里了?是不是自己重生在了他的身上是上天注定的? 那么换个意思理解就是……原版没有魂飞魄散?还好好的生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 是么? 他只记得月老笑得非常神秘,告诉他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 曲衣然恍惚中,打开了月老曾经托唐伯虎塞给他的纸条,苍劲的笔锋,与他写字的习惯如出一辙,因为自己的书法就是这个人一手教出来的…… 手指轻轻抚上了熟悉的字迹,眼前闪出了曾经的过往,让他有种潸然落泪的冲动。 “然然,多为自己着想一点,多对自己好一点。” 是祖父的字,也是祖父常说的话。 坚强的老人仿佛就在他的眼前,用温暖干燥的大掌,抚摸他头顶的碎发。 然然,多为自己着想一点,多对自己好一点…… 老人在临去前,想得最多的总是他。 “然然,怎么了?”一脚急刹车,哥哥来不及把车挺稳在车库里,他抬起了曲衣然泛白的小脸,心疼地拂去一滴滴无力垂下的晶莹,“在学校受委屈了?谁欺负我们然然了?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和哥说,哥都支持你。” 无论什么,都支持你。 只要你觉得开心,只要你能再次绽放出你的笑容。 “哥……”曲衣然红着眼眶,嗓子喑哑地开口叫。 将脸埋在了哥哥的胸口,打湿了哥哥胸前轻薄的白色布料……多对自己好一点,多为自己着想一点么? “我……喜欢……哥。”喜欢哥哥送的玉,喜欢哥哥对自己的照顾,自己的关怀。 当然,最令曲衣然心动的地方,还是哥哥完全的信任。 他喜欢哥哥,喜欢与他在一起,拥吻,同睡。 哥哥的肩膀很温暖,哥哥的手也很温暖,哥哥的唇滚烫,不想失去……不想放手任何一样东西…… “哥,我喜欢你。” 你懂吗?我的感情。 天旋地转,曲衣然被放倒在了哥哥的大腿上,哥哥听到了弟弟的真情表白后看起来似乎特别淡定? 其实呢,某哥哥内心已经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心脏死了又活,活了再死,跳了又停,停了又跳。 多么混乱的感情?但是……他喜欢! “喜欢我,嗯?”终于等到了你这句话,然然。 曲衣然脸颊飞上了两朵红云,却没有退怯哥哥的居高临下,诚实地点了点头,“嗯,喜欢。” 眼看着哥哥的俊脸越来越放大,曲衣然只是乖顺地启开了双唇,迎接来自哥哥的最亲密洗礼。 不仅如此,甚至还试着做出了生涩的回应。 小舌头轻轻地蹭着哥哥的大舌头,像是在与对方打招呼似的,差点把哥哥点燃得渣都不剩。 这种回应太要命了,然然,在车里不能这么玩火——某哥哥一边享受一边欠扁的想。 一点点吻干了弟弟带湿的脸蛋,敞篷跑车的好处这时候就充分体现出来了,哥哥抱着弟弟直接跨过了车门,完美落地。 一路搂着自己的小心尖儿,兴奋得脚趾都颤动了,哥哥有些不舍地把弟弟放在了他们同眠过的大床上,很快身体又赖皮似的贴了上去。 “利息支付完了,本金什么时候给?”哥哥散发出浑身的荷尔蒙,将色相出卖到了极致。 小松鼠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笑容无声的绽放,彻底将哥哥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粉碎得一干二净,“随时可以。” 说完,曲衣然闭上了清澈带笑的眸子,双手自然地攀住了哥哥的肩膀。 这时候再装大尾巴狼,是不是就有点太装x了? “那么,既然如此……” 就,不客气了。 曲凌锋吻着粉粉嫩嫩的小耳垂,顺着耳根一路亲吻到了弟弟的脖子,喉结。 香喷喷的小松鼠乖巧又温顺地躺在自己面前,此刻也不需要忍耐什么,心意相通,就是最好的催.情.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炖肉中,求鼓励求支持(咳咳,低调低调) 另外,莲妃的《哥们,搓澡不》和《黑子篮球——奇迹》又开了定制,有想要实体书的妹子请戳文案上方的购买通道,手机党的妹子刷一下*的定制页面或者留言,莲妃回复你们链接。 封面都很赞,都有添加不公开内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篇文是莲妃的“神作”,一个是绝世2b文,一个是无节操肉文……天雷滚滚,顶不住的妹子可千万别手残去……戳…… 67wxc 今天第一节课是选修课,除了早早来占座的方天卓外,曲衣然竟然意外地见到了——“魏晋?” “衣然,555555……我成功活着回来了!”也不管教室里人多少,也不顾老师是不是已经踩着上课的铃声打开了教室门,魏晋一个狠扑,汹涌澎湃地扑在了曲衣然的怀中。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开始叙述自己这几天的悲惨生病史。 “你不知道那个bt有多可恶,连上厕所都不放我!我自己尿尿他都要管,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人?!老子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儿了,天天喝粥吃咸菜!麻痹,老子受够了!呜呜呜……”欺负病号神马的最讨厌了。 魏晋本来是一个挺淡定挺稳重的人,可是自从遇到了克星杨潇,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了。 哪有连别人方便都要围观的!那个该死的浑蛋——“他竟然还给我准备了尿盆?我是胃病!又不是大小便失禁了!” “他确实有点太夸张了。”照顾病人身体,同时也应该多照顾一下病人心理。 曲衣然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把人放心的交给杨潇,太乱来了。 魏晋一撇嘴,小脸皱得可怜巴巴。 他还没说更夸张的呢,那人不仅跟着他去了洗手间,还扬言要帮他举着*……卧槽,又不是断手断脚了,用你举着干毛?我又不是没手。 这几天给魏晋折磨的,就好像自己是个半身不遂的患者。 干这也不行,干那也行。 压抑太久终于爆发,这不,昨晚就在病房里大爆炸了,医生都说回去静养就行,杨潇却说让魏晋再留院观察几天。 魏晋立刻就火了,霎时间病房里电闪雷鸣,掐起了第五十五次医院大战。 最终掐过杨潇的不是别的,正是魏晋委屈的眼泪。 从小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比小时候被衣然尿湿了鞋还憋屈n+1倍有木有! 怎么说后来衣然还赔了他三块糖呢,杨潇毛赔偿也没有,勉勉强强才把他放了出来。 魏晋虽然没说,可因为一直抱着曲衣然,心中所想的东西顺着胸口的玉球传入了曲衣然的脑海中。 小松鼠蛋蛋地沉默了,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魏晋好。 就连他都想揍杨潇了,那人果真没轻没重,分寸太差。 同样是第一次恋爱,瞧瞧松鼠他哥,多v5!已经把弟弟吃到嘴了不说,还经常趁机这样那样的…… 再瞧瞧杨潇,好不容易有个单独相处的恰当时机,尤其魏晋还在病弱期,是心最柔软,最容易推倒的时候…… 可是呢,似乎越推越远了。 有时候太在乎了,反而容易出问题。 曲衣然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一脸同情的说,“中午请你吃饭,虽然点。” 魏晋将眼泪都蹭在了曲衣然身上,个子高的扑在个子矮的怀里,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他却特别自然,还说,“那我们不吃食堂。” 一定要把这几天落下的肉全吃回来! 曲衣然凝重的点了点头,“一定不吃食堂,我带你下馆子。” 魏晋顿时幸福得眼泪汪汪,“我就知道,衣然对我最好了。” 方天卓被这俩人弄得险些暴走了,“我说,你们一定在教室里上演这样的桥段吗?” 老师的魂儿都被你俩给震飞了。 同学们更是议论纷纷。 谁不知道曲衣然是谁?又有谁不知道a大最近走红的花边新闻是神马?!《学生会副会长与状元不得不说的那个拥抱》! 状元脚踏两只船?还是说……两只船主动被状元踏? 很多人都觉得,一定是后者。 因为无论是状元和医学部小少爷抱在一起,还是和副会长唐轩抱在一起,都是对方主动扑过去抱的,状元则是一脸淡定镇定。 果然,真相很现实。 “如果主动就能被接受的话……”一个长相猥琐的男生摸着下巴浮想联翩,结果……迅速遭到了周围的人群殴。 “滚吧你,也不回家照照镜子!”扑状元的那可都是校草级别的人物! 于是……关注的重点不是同性恋而是神马级别的人物真的可以吗? 不过从今天开始,也许小松鼠又有新的麻烦了,总在校园里被“意外相遇”的人们乱扑也挺苦恼的。 这节上课的教授正是第一节课被校领导派来做曲衣然工作,结果临时倒戈,面对副校长时一副谁敢和我抢学生就要抡菜刀上去和他拼命的架势。 教授不仅教两门课,而且那心理素质显然比初出茅庐的骚年骚女们高多了,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人家关注的重点,就是这么直接——“曲同学,无论你的交往对象是哪个系的,我都不允许换专业的事情发生。” 曲衣然,“…………” 魏晋,“…………” 重点真的可以是这个吗? 魏晋立刻站直身体解释道,“教授,其实衣然只从小一起长大的……” 教授却突然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两小无猜也不许换专业!” “呃……是……”魏晋摸了摸鼻子,好像越描越黑了。 曲衣然早就被校园八卦洗礼得面不改色了,这完全是小场面,已经被人扑过一次上了校报头条,就不怕再被人扑第二次连教授都跟着误会了。 况且他和魏晋是朋友,不过方天卓却并不这么想。 他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藏蓝色手绢献出来给曲衣然擦胸前湿掉的衣服,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衣然,怎么不躲开。” “躲不开。”教室过道就这么窄,朝哪边躲都躲不开。 “好吧。”确实。 方天卓无话可说,却压着嗓子,下意识地问了一个问题,“你似乎并不排斥同性之间的绯闻。” 学生会那个唐轩也是,魏晋也是,怎么传都没反应。 曲衣然轻笑着没回答,只是继续擦着衣服。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有些事情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没办法和方天卓解释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加更有点晚,字数也不多,但这章是加更qaq,真的…… 68wxc 校园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八卦狂潮,原因无他——尼玛八卦的人物都是现在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啊! 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流言蜚语,流言蜚语绝逼就是八卦的源头。 后来就连老师教授们都意外地加入了八卦的大阵营中,甚至都传到了副校长的耳朵里。 因为校长去省里开会了,不然肯定也会知道。 医学组的老师们甚至认为,如果靠着魏晋同学与曲状元的关系就能把人拐带到他们这里来学医……那部里是不是就赚到了! 绝对是大赚! 于是,某天下午,魏晋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打着关心学生的旗号,非常隐晦地暗示了起来。 魏晋心底郁闷极了,却又不好和老师摆脸色。 年少轻狂,却也知道尊师重教。 于是,耐着性子听完了老师的碎碎念,临走前还不忘一遍又一遍的叮嘱,“魏同学,为了我们部的繁荣昌盛,一定要将这些情况都反应给曲同学,知道吗?” 比起还有一年就毕业的唐轩,魏晋这个大一新生还是非常有优势的。 年轻啊! 年轻就是本钱! 魏晋苦逼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就不注意听老师到底说了什么。 更何况——为毛学校里老师教授们都这么开明?!早就听说有a大教授特别古板的传言,果然传闻神马的都有误啊! 为了抢人,连同性恋都不管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爱情?他和衣然难道那么有夫妻相?纯洁的友谊不行么? 于是,就在魏晋特别纠结万分的时候,同样感受到传言力量大的杨潇脸是彻底黑了,身周围仿佛酝酿着十级以上的风暴,席卷了周围的所有桌椅,所到之处是无人敢靠近。 “该死!”在校园里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早就觉得那个曲衣然碍眼了,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方言和高俊是死的吗?明明是四个人好不好,怎么就非要和魏晋呢! 部长大人气过头了,犹如一头熊熊燃烧起来的霸王龙,直奔向学生会的办公室,才新装修好的办公室门差点被他一掌给拍废了。 蒋思远见状不妙,将这月经费透支的汇报表立刻收进了包里,无声无息地带着准备向会长大人报告情况的妹子们离开了办公室,而正在聚精会神翻资料的唐轩就没那么好命了,没及时在霸王龙出现的第一瞬间离开,注定要成为炮灰。 “还吃?你看看你那腰都多粗了!” “啊?”唐轩摸了摸自己的窄腰,上个月刚被老妈抱怨他太瘦了像小鸡仔,还让他每天多吃点,怎么就腰粗了?“哪里粗了?” 杨潇危险的眯起眼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怎么了?”唐轩察觉到了一些不妙,小动物果然直觉过人,他试探性的问,“身体不舒服?” 难道小魏晋身体好了,杨潇身体垮了? 要不要这么卖力啊!没节操的货,这得多么那个啥才能把身体都搞垮了! “我说你,也不能这么乱来,人家毕竟还是病人。”唐轩说完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真相。 听他这么一暗示,杨潇火气更大了,“就因为你思想一直都这么恶毒,所以曲衣然才不跟你的!” “我怎么就恶毒了?”这又和曲衣然扯上毛关系了? “快去把这个月的报表做了。” “啊?”唐轩愣了愣,尼玛三个月没做了,这月不是应该思远全权负责吗?“凭毛我做啊?” 要做这个月,就要把三个月前的破破烂烂表都汇总规整了,那是娘们做耳朵事情好吧,纯爷们就应该冲锋陷阵杀敌!保家卫国! 杨潇冷冷一笑,“凭毛?就凭我是正会长。” “…………”麻痹,欺负我是学生会老二! 唐轩在心中狂竖中指,站着说话不蛋疼神马的最讨厌了! 于是副部长“任劳任怨”的去干活了,而流言蜚语却一直都没有停,只是传着传着,不知道怎么留言的内容中就多出了一个女生的名字。 很多人非常奇怪,咦?这个绯闻里面有女性?! 是一个叫做什么媛媛的……是新生吗? “哪个系的?” “不清楚。” “自称是状元的女朋友?” “听说是,好像还拿出了状元亲笔提写的血书情诗,据说在校园网上已经拍卖到五千块钱一页了。” “真黑啊,有人买?” “倒是真有人想买……不过呢,网页被人给黑了,计算机系的师兄们说,是学生会电脑干的!” “噢噢噢噢!嘿嘿嘿嘿……”这个邪恶的笑声是怎么回事呢? 一切尽在不言中,学生会为神马黑了那个什么媛媛呢?绯闻某主角按耐不住了吧,哇咔咔! “果然还是副会长给力,我压副会长五根黄瓜!” “俺压小魏学弟,年轻有朝气,又和状元是发小!” 学校的传言真是越来越凶残了,凶残到连校园里的非人类们都知道了小灵媒师的霸气侧漏事件。 “小衣然,你选哪个?”一只小精灵大白天跑出来就为了问这么一个问题。 曲衣然无奈的把某只从自己头顶弄了下来,“别乱跑,现在不是你该出现的时候,独角仙呢?我哪个也不能选,我自己家有。” “啊?”虽然这个答案有点……不在情理之中,但是!“你自己有是神马意思?能不能解释一下,我多给你弄点独角仙的眼泪!” 曲衣然,“…………” 独角仙听到说不定真的会哭了。 李密又被赶去做情报员了,如果在肯定会狠狠笑场的。 不知道为什么,曲衣然最近总有股不祥的预感,和自己关系到不大,但是和哥哥却似乎有些牵连。 于是又拜托了某鬼去盯场子,似乎这样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原来爱不仅会让人有甜蜜的感觉,还会让人觉得患得患失。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衣然,想哥哥了?”唐伯虎非常了然的问。 曲衣然脸色一红,却非常诚实的说,“嗯。”想哥哥了。 “那就见啊!” “啊?”曲衣然被唐伯虎说得一愣。 结果就见迎面走来的人,可不就是哥哥么…… 小拇指上的红线清晰无比,原来自从哥哥能看见李密三人后,命运的红线也可以看见了,找小松鼠再也不需要满校园无头苍蝇似的乱跌乱撞,真是方便无比,也火大无比。 为什么每次来都能听到弟弟和不同人传的不同绯闻呢? “哥?”曲衣然表情很呆,实在有些想不通哥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下午第二节课的课间,不是两天前才见过面么…… 哥哥见他这种表情顿时觉得无力极了,为什么来?自然是想弟弟了。 他这周末就要飞回美国参加公司的季度董事会了,至少有半个月时间不在s市,临离开前自然想多和小松鼠相处一些,可是某人似乎不在状态的样子。 “过来。”哥哥朝弟弟招了招手。 小弟乖乖的跑了过去,虽然没有特别明显的惊喜表情,脸颊却泛起了漂亮的红晕。 “哥!” 哥哥非常没出息的满足了! “嗯,还有课么。” “有……咳,没有了。”小松鼠第一次觉得,加入学生会也是有一定好处的。 可以打着学生会有事的旗号光明正大跷课。 哥哥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弟弟还是很想自己的。 “那走吧。”他曾经给弟弟一张卡,可是却始终没有收到过刷卡的记录,弟弟完全没用过!哥哥总觉得自己对弟弟不够体贴! “啊?噢。” 很多人有幸目睹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冷美男牵着他们的状元同学在校园里大摇大摆的走,虽然关系不明,不过……曲衣然同性的绯闻短时间内算是彻底甩不掉了,越来越多。 而当天晚上,没有等到曲衣然回寝室的方天卓郁闷透了,“我这么在意他的消息,是为什么?” 不就是一个寝室的么,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和我毛关系啊? 乱了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因为快完结了,所以更新时间有些混乱,最近每晚都很忙,好bt的东京作息时间…… 给大家提前看看咱新文的文案吧,这周末就能开,这个文的定制和后续慢慢放出来,别急,肯定不烂尾就是了。 莲妃的下一篇新文是—— 言灵司徒家——家中世世代代都是言灵师,不过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传统的言灵能力也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变化。 司徒桥是司徒家的老三,他的能力可以说非常的……(逆天?) “我们家新换的大门怎么裂纹了?” 多半是因为——“桥昨天夸了它一句大气漂亮。” “这才七月!外面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说不定是因为——“桥说,最近天气不错,可以联系联系朋友们出去远行了。” “…………”果然。 当能力如此“逆天”的言灵师重生在了日本著名演艺公司sa旗下的一名小实习生身上时…… 颤抖吧,岛国! 让我们为日本娱乐事业未来的发展和司徒桥未来的男人森森哀悼。 ps:小受穿越后还是我国人,小攻也是^ ^ 是一个开着金手指的娱乐圈文,这种祸害还是别留在天朝了……咳咳,于是背景安排在了岛国…… 霸王票感谢放在明天或者后天,么么么,感谢你们陪我到现在,非常感谢! 69 把弟弟领走的哥哥带着人又去了那家精品男服店,服务员们顿时战战兢兢的不解释。虽然这两位是大手,可气场总是非常诡异,他们太凡人了,根本就承受不起啊。 结果这一回俩人谁也没选衣服,曲家二少拿了几双纯棉袜,曲家大少给二少挑了两套冬款的睡衣,再没有其他消费了。 弄了半天是虚惊一场,活着的感脚真好! 回想起曾经饱受曲家二少摧残的他们,似乎已经是非常遥远前的破事了。 “感谢神一般的曲家大少,将妖孽二少彻底收服了!”一个小服务员双手合十在胸前,满脸的虔诚状。 “是么。”低低醇醇的男音从她背后慢慢飘来。 小服务员一个激灵,慢吞吞地转过了头,欲哭无泪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又跑回来的曲家大少,勾起嘴角努力微笑,只是这笑比被人打哭了还难看,“大、大少,您……老……” “我来换这个。”尺码拿错了。 “是……我这就去给你换小码的。”她差点忘了,这个是大少给二少选的。 回到车里后,曲凌锋把服务员自言自语说的话学给了弟弟听,换做是以前,他肯定黑着脸用冷气把服务员彻底冻死,哪会如此和颜悦色的描述起来? 恋爱的力量果然伟大极了! 曲衣然扑哧一笑,却更加好奇起来了,“为什么要买冬天的睡衣给我?” “嗯,在学校寝室里就穿这两套。”曲凌锋默默地将衣服都叠好,他能说只有冬天款的才完全露不出弟弟白白嫩嫩的小锁骨,连喉结都可以完全遮住吗? 他没那么大方,暴露然然的美色在外人面前。 当大开的车窗完全合拢时,曲凌锋捧起弟弟的小脸,分别在嘴角和下巴上分别印了数个轻吻,接着又沿路向下,在锁骨和精致的小喉结上又徘徊不走地反复啃咬。 手指顺着亲吻的痕迹不断划来划去,“这里、这里,都属于我的。” 所以,乖乖穿冬款的睡衣吧,然然。 曲衣然按住了还想得寸进尺的某人脑袋,“哥,绿灯了。” “没事,我们可以回去继续。”哥哥说完,成功得到了小松鼠爱的白眼一枚,哥哥似乎没救了。 没救就对了。 小松鼠又被他哥从学校给带跑了,兄弟间感情升温很快,有时候随便一个笑容,都能看出他们的心意相通,那种特殊的氛围,那股特殊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 曲凌锋办公室里多出了n+1张弟弟的照片,连一直非常不看好这段旷世奇葩之恋的林峰都不得不服了。 他这个发小啊,一旦决定的事情从来就没人能改变!生意场上也好,生活中也好。 麻痹,典型就是总裁里小说里霸气狂狷男主角的性格啊!哪像他这么命苦,偏偏被一天都不愿意多说出一个字的闷骚男给缠上了。 林峰非常羡慕嫉妒恨,同时也免不了担忧兄弟俩的事情会随时曝光,公布于众。 其实,林峰的担心并不多余,因为曲家那边已经收到了很多兄弟牵手一起走,哥哥环着弟弟的肩膀,亲昵的在弟弟耳边说些什么。 弟弟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大表情,淡定极了,反倒把哥哥照成了献上肉骨头还求表扬的大尾巴狼。 于是……收到了照片的曲家人表示都特别欣慰,果然不愧是然然,这下子是不用担心家里老大会随时跑回美国,又好几年不回家了。 有小二在,一切自然搞定。 唐母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盼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两个孩子的关系终于又恢复到儿时那般亲密无间了。 凌锋还是这么照顾弟弟,然然还是这么可爱! 她的儿子,都是好样的! “老公,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通风报信的人?”这么重要,这么喜人的消息,家里人反而是最晚知道的? 曲天哲是政界骨干,说白了就是比起直爽的唐母,多了那么几条弯弯肠子,他想得自然比老婆多,拿到照片那一刻就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真是好心,就不会连个指纹都查不到了。” 他们家邮箱里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被人塞满各种东西,什么滴血的假手指,假肢……各种恐吓信,诈骗单子…… 那邮箱早就安装了自动扫描系统,一旦有沾染特殊物质或者放入人的指纹,系统就会自动扫描,直接传输到曲家电脑机房的数据库中。 很可惜,这一次没有指纹,如果想要钱,那为什么连户头也没有呢? 还是担心泄漏出什么底细吧……曲天哲冷冷一笑,将照片交给刘伯,低声吩咐道,“去拷贝一份,把这些原版都丢了。” “是。” “等等刘伯!”唐母立刻补充道,“把这张放最大,挂在客厅里!” 刘伯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少帮二少擦汗的一张,果然养眼又温馨,于是刘伯罕见地擅自做了决定。 多放大几张,全摆在客厅里,反正家里大,客厅又多,而且小姐也没说具体放多大!那么就放到最大……干脆印成海报吧! 曲家两兄弟还不知道,他们已经上了曲家墙壁的头版头条。随后曲家唐家两位老人那边也基本都收到了同样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张隔着车窗模糊不清的接吻照,不过由于曲家大哥的车膜非常霸气,根本照不出什么战况,最多就能瞧出是两个人影,脑袋似乎靠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小王啊,这张,这张还有这张,一定要收好了!嘿嘿,我们家然然可真上相啊!” “可不是么,二少可比唐圣旗下的男艺人帅多了。”王妈偶尔也上上网,偷偷菜,用词还挺新潮的,立刻将老爷子看上的照片收到了柜子里,不愧是和刘伯同时出身自唐家,连想法都基本差不多,“老爷,不如我们放大几张摆起来?” “好主意!”唐老爷子赞同极了!“给老曲家也送去几张,哎呀呀,这日子啊终于有盼头了。” “呵呵,是。”王妈笑了,立刻去照办。 所以不管这事是谁在背后搞出来的,他预想的结果都没有达成就对了。 于是,当曲家兄弟俩回到爱巢,同时翻开了门口一个黑色信封时,哥哥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坏了。” “怎么了?” “这照片,估计我们这里是最后收到的。” “还送去给家里了?” 曲凌锋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家里人不知道会怎么想,虽然做了好了随时摊牌的准备,可是……背后的人下手太快,将他一切的准备都给打乱了。 “哥,没事。”一双饱含温暖的小手抱住了曲凌锋不自觉握紧的拳头。 眉头被贴心的舒开,曲凌锋抱紧了弟弟,就站在家门口,大门也不关的大剌剌深吻起来。 有能耐你把这张照下来也送过去啊! 那到时候就不用他去找父亲先摊牌了,直接等着家里人上门来找。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了——昨天夜深人静时开的,没通知任何人,可是还有妹子自己摸过去了,谢谢,下一篇文不会像这篇文了,更新这么不稳定,这篇文的结尾会认真对待地,新文希望大家都不要潜水了,嘤嘤嘤…… 新坑—— 手机党的妹子可以记下书号——1694371,或者搜文名,独闯日娱,或者干脆先戳作者名,然后去专栏里翻,辛苦啦,谢谢! 70 哥哥和弟弟预想的照片曝光,家里集体找上门事件始终没有发生! 紧接着哥哥就回美国去主持公司季度汇报会议了,虽然曲凌锋极不放心弟弟。而弟弟也没闲着,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 什么要来了?没错,就是月考! 每月总有那么一次特别苦逼的日子,学校里大部分人在接到通知的时候才如梦初醒,“最近光顾着八卦了,完全都没翻书!” “滚吧——别把你没看书的破事扣在人家状元头上,明明就是你自己天天在渣游戏!全寝室都是证人!” 被所有人集体用枕头凸凸了一遍, 状元的人格魅力无敌,即使是以前整日心惊胆战担心被找麻烦的原省实验中学的汉子妹子们也被状元少年给彻底折服了。 甚至还有人非常大胆地说,“我说为什么当初有人向状元表白,魏同学为什么那么激动了,原来是因为——” “在乎!”另一个省实验出来的满脸兴奋接道。 a大人都知道了!三角恋神马的,校园激情神马的……据说已经在校园网论坛上出现了二百多种不同版本了。 “都说大学里特别无聊,我看那纯属胡扯!” “好啦好啦,别刺激外校的同学了,也就我们a大天天新闻多而已,据说啊……一直默默无息暗恋着状元的学生会会长也要按耐不住了。” “尼玛,我才出去做了一天的校代表,怎么又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快和我说说!” “那个……你们……”一个女孩满头冷汗地拉住不淡定的两个人,麻痹的!学生会会长一脸我要剁你们胸的表情站在后面呢! 好可怕! 3p即将升级为4p,校园八卦似乎冲淡了许多新生对初次月考的恐惧感。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讲,校园里的这种情况……呃……并不太好。”副校长抹了一把汗,流言蜚语影响里太大了,本来他是要出面和中文系教授们商讨一下应对策略的。 结果,教授们的表现真让副校长一个头两个大。 “副校长,请您不要再说了,即使曲同学喜欢二十个不同的男人,也绝对不允许您私自批准他的转系申请。” 想趁乱撬人?门都木有! 越描越黑,副校长本来真不是那个意思。 小松鼠的生活总得来说还算平静,本来和哥哥每天晚上都会视频一小时,也因为后来的学生会特殊小组行动而被迫告终了。 学校小树林里乱丢烟头的现象倒是改善了不少,可是校园内的其他地方还有待加强这方面的问题。 吃完的雪糕包装袋也许顺手就丢在地上了,随地吐痰和乱扔瓜子皮的现象更是屡见不鲜。 “哼,抓到谁就罚谁去后山拔草!”杨潇被刺激发狠了,凭毛说他看上曲衣然了? 学生会所有人集体沉默,“…………” 这个惩罚简直太狠了!谁不知道后山是a大的垃圾堆放处,因为食堂的垃圾每天都会暂时堆在那里等车来拉走,所以小草野花什么的,长势那叫一个飞速! 那味儿啊……那环境啊…… 顿时,校园里人人自危起来,学生会突击小分队每晚还在校园中继续游荡,见了不规矩的立刻发小黄牌,后山伺候! “后山似乎不妙啊。”唐伯虎摇了摇扇子,那边有乱飘的东西。 看来,一定是个不讲卫生的灵,后山那种环境还能住下去,他同样为灵,却深深的佩服那位。 曲衣然点了点头,“我早上已经去看过了,现在没事了。” “呃……那怎么还在后山?”气息没移动,难道还有衣然搞不定的灵? “它不愿意离开,而且,也离不开。” 那是一只靠食用噩气而生存的食物灵,只是怨气凝结后的产物,属于六道之外,并不算正经的灵,他没办法把它引去转生,留下来反而可以清理清理日渐变差的空气,暂时将它看作是空气处理清洗剂吧。 唐伯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自从遇到衣然后才感脚出这个世界的博大精深,除了人与灵外,还有许许多多不同种族的生灵们。 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如果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灵都能稍微保持一下,稍微爱护爱护环境都好了。 “那很难的,伯虎。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来。” “嗯,我知道。” 曲衣然回复了哥哥几条信息,虽然他们如今相隔甚远,不过偶尔一句贴心的叮嘱,几句简单的情话,都能感受到彼此间的浓浓情谊。 哥哥人虽然飞去美国了,可心早就飘没影了,跨国会议上,许多手下都有幸见到了大boss走神的稀罕景象。 更有甚至,还赶巧撞见了大boss看着手机屏幕偷笑的震撼场面。 冰山大boss被什么牛b人给融化了?融化的是不是太彻底了,这都快荡漾成月季花了。 “睡吧,别发了。”看不下去某人从回到寝室后就一头扎进了手机的海洋中,边回复还边洋溢着晃眼刺人的笑容,方天卓不是滋味的问,“我说衣然,你是不是处女朋友了?” “啊?没有!”曲衣然立刻摇头。 他可不敢,有个醋坛子哥哥,在临走前因为校园里那点传烂的绯闻把他折腾得过了三天还在腿软。 要是真处个女朋友天就得塌了!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小松鼠一脸认真的保证,要洁身自好,等哥哥下星期回来给他带美国的土特产。 方天卓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心思,总之他听到曲衣然这样回答后,非常满意地笑了。 两人躺在各自的双人床上,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 曲衣然先睡着的,闭上眼睛很快就不省人事了,而方天卓呢?看了某只睡颜半天,才关掉台灯,合上双眼。 曲衣然虽然很快陷入深睡眠了,可其实睡得并不踏实。 自从梦魔光顾过他的梦境后,梦里就总能看到发生过的,还有没发生的东西,甚至还有……哥哥? 哥哥身后的万年历显示时间是……下个月的五号? s市国际机场,穿着黑色衬衫的哥哥,显示牌上的航班号码和具体时间,还有……他自己?背着哥哥送的小松鼠背包,贴近了哥哥的耳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然后一瞬间,梦变了,梦也碎了。 场景变为了曲衣然所不知道的地方,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哥哥从他的跑车中走下了车。 “啊——不——”曲衣然浑身冷汗的坐起身,大喘气。 哥哥回头的瞬间,被人开枪打中了胸膛,血液飞溅! 陌生的大街,招摇的消音手枪,绝对不是s市,甚至不是中国境内的任何一个地方! 是美国! 曲衣然两手抓着床单,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 “怎么回事?衣然?”还没睡熟的方天卓立刻开灯坐了起来,来不及穿鞋子直接跑去看曲衣然的情况。 就见某人目光无神,面无表情的始终小声念叨着什么。 方天卓凑近一听,只听到了轻轻的两个字。 “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啦,昨天开的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乌鸦嘴少年文,远目,希望大家在新坑能给力一点,这个坑起初都挺给力的,越到后期越萎了,尤其是我每一次在某些地方看到自己文出现的时候,尼玛森森的被震撼了。 卧槽,到底是多爱我啊,还有手打小组神马的,这日子真心没法过了,txt盗文横行不说,尼玛人气竟然还有比我在*的独家发表更高的。 这个社会总是没处说理去,哎,作者就是如此苦逼,码字码到颈椎出问题,年轻轻的腰也不好,一天天坐在电脑前构思,早晚都在想剧情,最终就落得个“感谢楼主”的结局,怎么没人来感谢一下辛辛苦苦更文的原创作者。 这个文结尾卡的严重,明明想好了,可就是静不下心来把结局衔接上。远目,为了不烂尾,慢慢来吧,总骂盗文搬文死一户口本太恶毒了,但是我真心不希望你们过好日子,你们坑害了太多作者,也让网文这个圈子更加乱套了。 最后,墨迹了这么多闲的东西,估计我上面的话又拉仇恨了,作者多苦逼,连吐槽都要小心翼翼的,自己的地盘也不敢随便说,这个文要完结了,感谢你们的陪伴,支持正版都是好妹子啦,希望下一个文继续陪伴我。 好像挺厚脸皮的?咳咳……我脸皮一直挺厚啦,这个文是在我最忙的一段时间开的,很多读者都没照顾到,下个文我争取多多出现,多和大家互动互动。 好像又开始话痨了,噗……因为我洗澡的热水还没放好,每次码完字不泡泡澡颈椎就难受得睡不着觉,幸好岛国这边条件还算方便,租的小屋什么都全。 最后放出来新文的链接图,期待看到老面孔和新面孔。 新坑—— 么么,今天累了,可是已经半夜一点多了,还没洗澡呢qaq 那个被锁的章节……等我有空给它修了,或者干脆把内容放在别的章节吧,真吐艳啊,和谐社会一点也不和谐 71…… 小松鼠梦见了他永生永世都绝对不想看到的东西,也许是曾经曲衣然所经历过的,也许是预兆着将来的某时某刻……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迫不及待的给美国的哥哥打了个电话,很可惜……因为时差的缘故,如今哥哥还在紧张的开会中,boss气场十足地冷冷扫视自己的手下们,回复曲衣然的是自动语音系统。 曲凌锋曾经在美国打拼的时候作息时间非常不规律,也许早早就起来去了公司,也许很晚还在办公室里奋斗着下一个项目。 喝酒应酬,汇报会议更是常有的事儿,时常性的通宵到第二天天亮才能合眼睡一小会儿养神。 再回想公司刚起步的时候,曲凌锋和林峰两人经常彻夜无眠。 “衣然?你怎么了?想你哥了?”方天卓见他小脸白得吓人,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实在有些反常,于是急忙问道。 曲衣然摇了摇头,他不能说,如果是预知梦,那么说出来命运也许就会发生更大的变化了,好的还是坏的,谁也无法决定。 不说的话,至少还能早早防范。 是的!他绝对不可能放任哥哥中枪! 前后一回想,此时一切自然而然的通了。 曾经为什么在家里遇到最大危机的时候曲家大哥人没有赶回国来“救急”……虽然当初曲家兄弟两人因为被下了咒的许愿石关系并不好,可是通过之后的相处,曲衣然明显能感觉到大哥对弟弟的关心,以及对家人的留恋…… 曲凌锋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曲衣然“身”有体会的。 方天卓担忧地望着他,刚想继续问曲衣然什么,却突然对上了他饱含深意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一切的。 原来不知何时,紧张的松鼠少年已经恢复了如初的冷静。 “天卓,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真的非常想和谈谈这荒谬的一切。 但是现在,还不行。 “如果可以?”方天卓一头雾水。 因为梦中的日子还没到,曲衣然就有充分的时间把哥哥唤回国内,并牢牢留住人。 他们不仅仅是兄弟,还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如果连这点小问题都摆不平,那么小松鼠已经可以把哥哥一脚踹飞,投奔向校园四角恋的怀抱了。 最近群p是越传越火…… “天卓,你这个护身符是家人送的吗?”曲衣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将话题大反转,脸色也很快回复了红润有光。 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在梦醒的一瞬间失了态,不过仔细想想,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首先他必须稳住才行。 绝对不能慌! 方天卓摸了摸因为附身的动作而露出一小块的项坠,随即点点头,“是啊,这个都带好多年了,我也忘了具体是哪年生日家里人送的,呵呵,很傻吧。” “不会,很漂亮。”漂亮到确实适合做生日礼物,更适合送给别人做生日礼物。 浅金色的护身符吊坠下悬挂着一小块墨色的石头,这块石头不仅剔透可人,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许愿石。 曲衣然突然靠近,在方天卓呆愣的一瞬间将他的护身符握在了手心,细细抚摸起来,而方天卓则毫无反应,他甚至听不清曲衣然到底在说什么,在他眼中只有那两瓣张合不断的红唇,还有如大鼓般一二一二有节奏的敲打声。 “咚咚咚……”是他自己的心跳。 完蛋了,怎么会这样! 跟在曲衣然身边的三只灵睡了一只,另两只一个无声调息,一个飞出来用眼神询问曲衣然,‘是否需要帮忙’? 曲衣然比划了个手势,‘不用’。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他们都帮不上什么忙的。 方天卓只感觉一阵暖风拂过脸颊,是一股清新的少年气息,性别绝对不是女……他自己清楚的很。 直到曲衣然披着衣服离开了寝室,方天卓还久久不能回神呢。 邪门了……真的…… 好像……捶墙…… 曲衣然没有给哥哥留言,也没有向哥哥的公司打电话,而是随便发了一条信息,信息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哥,想你了。 他下意识认为,这句会比任何催促的话都管用。 结果没等他在宿舍的走廊里站五分钟呢,哥哥的电话闪电一般的打过来了。 寂静无声的宿舍楼,偶尔会顺着门缝传出几声打鼾,曲衣然没急着接起电话,而是在胸前快速用手指划出了一个六芒星的图案,设置隔音结界。 “哥,我想你了。” 电话那边的人因为他清晰无比的话呼吸一窒,而曲衣然又何尝不是? 尽量放远自己的目光去盯着其他某处转移注意力,不想去此时的脸是不是已经像只熟透的大番茄。 “然然,等我。”电话那端的哥哥在松自己的领口,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在便签下快速写下一排小字,“唰”的一下递到了睡眼朦胧的林峰面前。 ‘帮我订最早一班机。’ “嗯……”电话这端的弟弟紧盯着不远处热闹的夜森林不放,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什么。 电话结束得很快,因为林峰吓傻了,这才几天没见就要回去了?麻痹一堆破破烂烂的收尾工作难道就留下自己一个人做? 曲凌锋你要不要脸?嗯哼?就知道你不要! 所以——不帮你订! 于是曲家大哥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并且非常严肃地告诉了林峰一个残酷真相,“我特别请了飞涯来帮你。” “哈?楚……楚飞涯?no!曲凌锋你是不是我发小?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那个工作狂确实效率高,但是尼玛……悲惨的是自己!“喂——回来!不允许总裁临时跑路!” “来人,把副boss按住抬回去。”在火坑里欢脱地蹦达了十多年,没见你有一点难过样。 曲凌锋完全没有同情心的招来了一大群黑衣手下,直接将林峰给拖走了,“后续工作就交给你了,只要别把公司炸平了随便你折腾。” 大部分业务已经通过这几天的努力能转移的都转到了国内,美国这边可以说暂时无关紧要了,更何况如果事事都需要领导亲力亲为,那还要手下做什么? 总之……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曲家大哥理由十足,为了见弟弟,毅然决然地舍弃了好友。 “给我订最早的机票!” “是,boss!”比起林峰,其他汉子们可谓是欢天喜地。 公司里中国国籍的员工不少,公司转移到s市,他们也可以跟着回祖国了,多好!而外国的汉子虽然也多,却早已对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产生了浓厚兴趣。 “boss,我们可不可以跟着订机票?” “可以,留几个人看着林峰,其他的……” “是!”他们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林峰和楚飞涯的名字很多人不陌生啦,是一公升里的客串人物,这两个人的故事还要等等才开……那个九命的文……远目,等吧,排队等着开的坑太多了,尽量在2013年内都搞定。 72 真相与假象,往往只差一步之遥。 而何为真相,又何为假象,有时候总是在人的一念之间,你认为它真实,那么它就是真实的…… 如果我认为是假的,该怎么办? 曲衣然手里捏着最新调查出来的卓千雅的资料,按下了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免提键,对电话那端的人说,“叫许衣来一下。” 虽然“老总”人不总出现在唐圣,可办公桌却始终保持着一尘不染。 与许多娱乐圈大佬们相比,曲衣然只能算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无论在经验方面还是在年龄方面…… 然而却没有人会小瞧了这个孩子。 这可不是一般家庭里出来的孩子。 “boss,您找我。” “嗯,坐吧。”曲衣然比划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许衣立刻会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起初公司的人有的会叫他曲总,有的会叫他曲董或者曲哥,无论哪个听起来都会觉得特别奇怪。 全公司比他年纪更小的工作人员寥寥无几,最后还是借用了自家哥哥公司员工的唤人模式,干脆叫“boss”好了,听着正常些,也不用刻意去计较boss的年纪问题。 “这个艺人,是五年前才加入我们公司的?” “是这样没错。”许衣一瞧是唐圣近两年重点捧起来的艺人——被称为内地三大花旦之一的天后人物卓千雅,一点也不敢含糊地汇报起他所了解的事情来,“卓小姐是唐圣重金打造出的完美艺人之一,曾经隶属与都生国际公司,如果boss想具体了解有关卓小姐的具体讯息,我想还是请总监调出资料库里的内容更为详细。” “嗯,我知道。”资料库里的东西被人改动了,上面说卓千雅从踏入演艺圈开始就一直在唐圣,严重混淆误导,所以他才专门把公司里比较了解内况的老员工给叫过来了。 在唐圣里默默忍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简单。 曲衣然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左眼,继续问道,“你认为卓千雅还能火多久。” “我认为?”曲衣然把许衣问愣了,许衣以为boss专门问卓千雅的事情是为了更大力地栽培,把已经擦着国际门边儿的人彻底推进好莱坞的大门,可似乎……又……不是那样? 他有些摸不准曲衣然的意思了,只能硬着头皮问,“那个,boss您是想……”到底想怎么着啊! 曲衣然轻轻一笑,少年治愈系微笑瞬间安抚了许衣动荡的心,“我并不想怎么,只是想问问,把艺人捧红和把艺人给捧‘死’,究竟哪个更快些。” 捧……死…… 难道是卓千雅不识趣,没有巴结最新boss所以准备封杀?还是卓千雅勾引上司不成,反倒被上司给嫌弃准备彻底拍死,再培养新人了? 许以心中千回百折,面上是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boss,我觉得……如果把卓千雅捧‘死’了,公司的损失和天后位置的交接……会……” 主要除了卓千雅外,目前公司里还捧不出第二个实力雄厚的天后来。 “那些都不是你需要在意的。”无论损失多少钱都可以,他不可能放任当初的凶手在自家公司里横行,还是响当当的天后! 只要回想起那些梦的碎片,曲衣然就绝对能狠下心来在那人出手前先把她拍死了,把卓千雅所有的光环都撸掉,让他完全耍不出花样来! 一个艺人即使头衔被扣得再大,搞垮两个大世家那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身后肯定有着某种势力在默默地支持着她……一定的…… 温文尔雅的小松鼠罕见地发狠了,就算要逆天改命,他也绝对不允许哥哥出事,家人出事…… 这就是他的底线,敢轻易践踏者必须狠狠拍死,决不手软!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先从减少卓千雅的通告量开始,一周内我要看到成效。我虽然是这个行业的新手,但是新手不代表什么也不懂。王总监刘总监我不希望听到什么不正常的风声,你是公司的老人了,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这个圈子里的残酷。” 说了这么多,其实他都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来,不过却成功地把许衣给绕进去了。 卓千雅的时代可以结束了,公司想找理由雪藏艺人,难道还不简单么? “好,boss,不用一周……三天就可以见到效果的。”许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早听说王总监对卓千雅特别关照了,呵呵,说不定这对他来说也是个机会,亲手推出下一任唐圣天后的机会! 眼见着内心盘算着法子的许衣离开,唐伯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李密除了学习方面外脑子都不太灵光,教主除了杀人放火打砸抢烧外……更擅长缝纫刺绣…… 于是曾经给王爷做过一阵谋士的他,算是唯一瞧出衣然这几天不太正常的? 好像真是这样。 “衣然,你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真是一个敏锐的人啊,曲衣然但笑不语,只是默默站起身,走到了办公室里的落地窗前,静静地俯视这个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城市。 “我不在就乱跷课,嗯?状元……” “别……痒……”曲衣然被人挤在了落地窗的玻璃前,无法再继续后退了,裸.露在外的锁骨被重重啃了几口。 哥哥什么时候出现的?弟弟表示完全没有听到 走路没声…… 唐伯虎早在哥哥出现的时候就溜没影了,因为接下来上演的内容绝对是人间十八.禁,他一定要看好李密! “怎么,不希望我早早回来?是谁说想我了,嗯?”哥哥靠在小松鼠的肩膀上,他应该感谢美帝的政策开放,临时订不到机票,他专门派人去租了一个私人飞机。 如今手下已经派人去与飞机的主人协商正式买下飞机的相关事宜,以后即使两国跑也不担心会长期见不到他家松鼠弟弟了。 “我……我说了吗?”曲衣然耳根一红,扭过头去欣赏起了窗外的风景,脸却完全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真要命,大热天能不能别离这么近? “哥!” “嗯,乖,我们可以试试办公室里,听说这里的沙发是专门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 “不!现在是白天!”曲衣然急忙逃离了哥哥的魔爪,却很快又被抓回了大尾巴狼的怀里。 “别乱动,一会儿火真点着了我可不负责。”哥哥把人圈紧了,嗅着少年身上好闻的清爽味道,心满意足地在小松鼠胸口叹息一声,“让哥抱一会儿,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啊……嗯。” 兄弟俩无声相拥,静静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温度。 其实,幸福的定义可以很简单的。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啦,亲亲亲……恢复更新啦,而且是连更哦,明晚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更很多字啦! 73 哥哥回来了,弟弟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有大半个都放回了肚子里,不过有些事情还不保准。 将卓千雅的人气压下去彻底雪藏,这个做法确实可以直接削弱她的人脉,却同时也有一定可能将人刺激得更厉害。 为什么曲衣然这么认为,正因为有曾经的例子——将一名少年活活分尸,就是卓千雅鼓动了另两名少女做出来的疯狂事情! 人命尚且无情的玩弄于鼓掌之间,那么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曾经的一切曲衣然没有亲身参与,如今的一切他却有能力提前逆天改命。 凭他的能力被分尸那绝对是天方夜谭了,如果他想,甚至可以放出几只鬼稍微吓吓别人,但那并不道德! 而且最重要的——他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哥哥载着弟弟,一路上弟弟始终望着窗外沉默不语,这让风尘仆仆从美国赶回来的曲凌锋有些郁闷了。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还是说窗外有更吸引然然的东西。 这么些天没见了,怎么没见他家小松鼠表现得更热切点?完全没有热恋的样子。 对于自家哥哥的心底活动,曲衣然是丝毫不知的。 曲凌锋本以为然然是在和鬼们偷偷沟通呢,但是随即就想起来他现在也可以看到鬼了,却完全没见那只不长眼的鬼突然跑出来搅局破坏气氛。 而此时此刻确实没什么好的气氛可破坏了,曲凌锋顿时又矛盾了起来。 鬼怎么这种时候不跑出来搅合搅合气氛呢! 一个个真是没有眼力! 就这样两人沉沉闷闷的回到了兄弟之家,这是没什么起名天分的小松鼠为小楼提的字。 哥哥贴心的为弟弟打开了门,而弟弟心不在焉地迈步走了进去。 还没走多远,就只觉一个惯性,曲衣然整个人都朝前倾了过去,直直撞进了哥哥的怀抱。 “哥?”小松鼠一脸迷茫地抬起头,到家了?好快。 曲凌锋没出息被弟弟忧郁少年的气质给俘获了,顿时心底压抑的感觉那是散的一丁点都不剩,把曲衣然瘦成尖儿的小下巴一挑,二话不说,先啃两口解解馋。 要想死你了,你知道么? 听到弟弟在电话那端说想他……曲凌锋当时恨不能化成一股电流直接顺着电话线钻回天朝大地。 将曲衣然的嘴唇全部含入口中,反复细细密密的啃咬,并快速搅入了其中,感受着少年微喘地扶着自己胸口,温顺地张开小嘴,以方便自己进进出出占便宜吃豆腐,曲凌锋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回国是一件这么令人满足的事情。 因为国内多了盼着自己回归的人,所以心境完全不同了。 不舍得让弟弟脊背靠着冰凉坚硬的门板,曲凌锋把人打横一抱,还在混乱之中的曲衣然就被哥哥一个公主抱给抱上楼了。 包和鞋子随便朝哪个方向一踢,哥哥虽然抱着一只一米七多的松鼠,可窜上楼的速度可是一点也不快。 虽然曲凌锋常年作息不规律,可是身体却锻炼的不错,每周都会坚持和林峰去健身房练上几个小时,不然就那种工作强度早就卧倒了。 哥哥身体素质好,充分提现在了某些方面。 当曲衣然被大尾巴全翘起来的狼哥哥压在床上的时候,裤子已经被褪下去一半了,少年光滑白皙的双腿半遮半掩,他清楚地瞧见自家哥哥胯..下快速肿起了一个小包,根本不用上手去感受就知道它究竟有多胀了! “这还大白天的,哥……”曲衣然赶紧坐了起来,办公室里不是都说好了只是抱抱吗? 抱都抱过来,不是要回来做饭吃的吗? 怎么又被压床上了! “男人这方面不能太控制,会憋坏的。”曲凌锋义正言辞的对弟弟说,扒裤子的动作越来越快,一条腿已经被剥开了,另一条腿还会远吗? “然然也成年了,来……把胳膊抬起来,这衣服是我们上次买的那件吧,别弄坏了。” “啊……”曲衣然给哥哥咬住锁骨,被迫抬起了两只胳膊。 确实被大尾巴狼说着了,他不舍得弄坏哥哥买的衣服,于是乖乖的被扒光了,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儿的曲衣然快速钻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这样正和哥哥的意! “然然,自己过来。”某精壮成年男子开始卖弄起他完美的身材,紧实有力的肌肉附着一层肉眼可见的薄汗,更显强健。 哥哥眯起眼睛,伸舌故作性.感地舔了舔嘴唇。 小松鼠扭头咽了咽口水,他一点也不羡慕……真的…… 身材什么的!我……我不过去!“哥,现在还没黑天呢,我们先吃饭吧,我有点饿了。”只露出小脑袋在外面的曲衣然用被子把身体裹紧了,希望可以用这个借口来唤醒哥哥的“理智”。 他真的太高看他哥了,红了眼的狼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嫩嫩的小白爪扒着被子边,哥哥上手轻轻摸了几把,感觉不错,“呵呵,那我过来了,正好我也饿了。”急需弟弟来填饱。 “啊——”曲衣然护身的被子一下子就被哥哥给掀了,少年青涩一览无余,哥哥的身体随即覆上,让曲衣然连缓冲时间都没有,直接被压在了身上。 逗弄小松鼠非常有趣,哥哥百做不厌。 兄弟俩胸膛紧贴,弟弟粉红着脸颊却始终盯着哥哥不断靠近的脸,因为一旦移开视线,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走出这间屋子。 要时刻看着可以说有分寸却又没什么下限的哥哥,而曲凌锋则非常享受弟弟的眼神,顺着少年优美的脖子,一路吻到了他的胸膛,这里可是然然全身上下除了后面最敏..感的地方了,他记忆深刻。 “啊——嗯——”果然,摸到某处,曲衣然不自觉地吟出了低喘。 是腰际,只要摸这里,小松鼠乖乖软化了。 曲凌锋低沉一笑,身体某处厮磨着弟弟的皮肤,这样的然然,太勾人了! 听到了笑声,曲衣然狠狠一瞪大手乱窜的哥哥,哥哥却欣然接受了弟弟的小眼神,轻巧将人翻了个面,手腕灵活,直袭曲衣然的身后。 这里,“好久”没有滋润过了。 曲衣然脸色羞红,这个姿势完全看不到哥哥的动作,却能充分感受到他的目的。 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了弟弟身上,不仅仅是压力,还有浓浓的情和欲……曲凌锋栖身伸舌,不需要人造润滑,他的唾液就是然然纯天然的润滑j。 曲衣然顿时囧呆了,他哥在用舌头……舔……舔……“不——不可以!” 平时插插也就算了,怎么舌头还溜进去了? 绝对不行! 哥哥却笑得勾魂动魄,喉头耸动,在曲衣然看不到的地方眸色变得越来越深,“然然,晚了。” 上了他的贼船,从来没有退票的机会! 曲衣然仰起头,闭起双眼迎接着来自哥哥的强力冲击,“唔……哥……” 孰不知这连声叫得多么撩人。 撩拨得哥哥快炸了,“是你自己叫我的,然然。” “啊——” 曲衣然伏在被子上,腰被哥哥卡在了半空,下不去,上不来,小pp被人用力揉搓,小菊花被人狠狠占满。 多么窘迫的姿势,他却觉得格外真实,庆幸。 哥哥在身边的感觉,很好。 虽然这个哥哥偶尔有点黑,还总仗着语言漏洞欺负自己……“啊——哥!慢……慢一点……” 曲衣然以为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被无意间说出来了,殊不知是某只喜欢偷窥的鬼又从玉里溜了出来。 曲大哥在心中低咒,早晚把那玉球丢垃圾桶里! 下面的动作也越来越狂野,这种事情被打断会造成心理阴影,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利做完,你爱围观多久就围观多久,做.爱做的事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曲衣然干脆也闭上眼睛不管了,喵的……都快被顶飞了谁有力气去理李密! 于是李密整个人都思密达了,尼玛怎么这次没人把我拎回去了! 伯虎……快把我拎回去啊!东方……快出来扎我啊! 也许大家是觉得,某鬼也老大不小了,应该上上生理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个不够勤奋的孩子的文,戳戳,很有味道的甜文,据说没虐……另外,我真的有认真写肉,真的!! 75………… 曲衣然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别墅里的沙发上,方天卓脸色白了白,随即却笑得十分无奈,既然已经这样了……于是干脆坐在了曲衣然身边,还一脸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前。” 曲衣然有些嫌弃地把口中的软糖吐在了包装纸上,“真难吃,下次换个牌子。” “好。”方天卓看着他微皱的侧颜,不着痕迹地拉近了与曲衣然的距离,“为什么还对我和颜悦色的,不狠狠骂我一顿?” 曲衣然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骂你有用么?你也是不知情的。” “你说什么不知情?”方天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这个预感很快就得到了曲衣然的证实,“咖啡和意大利面里下了药你知道吧,但是药剂的分量,你知道吗?” 方天卓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轻轻摇头。 “那是二十个人的分量,都下在我一个人身上了。是打定主意想把我弄成瘫痪?植物人?如果你提前知道,会眼睁睁看我吃下那些东西吗?” “不会!”方天卓连忙摇头,脸色涨红地狠拍茶几,“不可能,你又怎么会知道!她们都说只是简单的秘药,她从来没骗过我的!” 而且他也绝对不相信偷偷拉扯自己长大的姐姐会做出这种事来。 曲衣然突然有着同情这个孩子了,“你信任她,我自然也有自己信任的人,方天卓,你姐什么时候带人来?” “你……为什么……会……”方天卓怔怔地看着他,他和姐姐不同姓,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不会再有除了方家的人外知道关于血缘的秘密了。 “问你话呢!”曲衣然视线扫过墙上的挂钟,压低了些声音问。 他可不想被围堵在这里,不过离开前,倒是可以给这孩子科普一点他不所不知道的东西。 方天卓勉强回神,他觉得面对这个小子自己总是弱势的一方。 掐死他舍不得,不掐死还心痒痒……麻痹!我真的差点亲手把他弄个半死的么?姐,看来你需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了。 我也很想为父母报仇,但是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无辜的下一代。 方天卓一发狠,干脆把人打横了一扛,带着曲衣然拔腿就跑出了别墅大门。 “再过五分钟我姐他们估计就来了,趁他们还没发现你是装迷糊,快点走!” “那你先放我下来!” “你没我跑的快,我可是d市的马拉松前三名。” “…………” 于是就这样,曲衣然被方天卓像扛麻袋似的抄小路离开了别墅。 “卧槽,早知道就开车走了,这地方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你认识这里是哪儿么?我从小不是在s市长大的。”道认不全。 曲衣然也同样发懵,“我……可能比你认的更不全。” 方天卓,“…………” 弄了半天两个路痴。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两人都把手机拿出来借用谷歌才走出了不知名的区域,终于见到了出租车,少年们迫不及待地就钻了车子。 方天卓对司机说,“去xx路,天府花园。” 曲衣然对司机说,“去xx路,天天烤肉店。” 方天卓,“…………” 曲衣然,“…………” 方天卓无语望天,“你还敢和我一起吃烤肉?” “我不是还好好的么,难不成你还想再给烤肉里下点药?”曲衣然反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方天卓惭愧无比地低下了头。 “我真的不知道……我姐只说把你弄来,不会伤害你。”暂时扣押,待曲唐两家妥协后,再把人完好无损的放回去。 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 无论是公心还是私心,他都不希望这种事情牵连到衣然,他完全不知道最好了! 曲衣然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划,从此时此刻起,两人的对话再不会被第二个人听去,当然鬼们是除外的。 “给你讲个故事吧,请你不要中途插嘴。” “…………”请什么的,方天卓眼中闪过一丝沉痛,想要伸出的手转道握成了拳头,无声地朝他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开始了,我尽量长话短说。从前有一个男孩,某年过生日的时候得到了一块许愿石,就好像神奇的童话,许愿石是被下了咒的。当然,这个咒并不是什么好咒,童话终究只是唯美的传说罢了。男孩性情大变,利用亲情和亲人们的隐忍包容,将自己的亲哥哥给挤兑出了家门。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性格坠落得一发不可收拾。跋扈蛮横,对人嚣张轻蔑,他不屑与同龄人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学习,早早接手了家里的一些产业,提前步入社会。”曲衣然顿了顿,继续讲述道,“娱乐圈是一个什么地方?你姐会比我更了解。你是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那个男孩也同样是家里的至宝。” “衣然……别说了!” “别,我还没说到重点呢。”小松鼠侧身避开了他的手,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知道他的结局吗?他被关在一间充满了摄像头的仓库里,浑身打了麻药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用刀子分解,切割……而他的家人,在电视前同样注视着这一幕,他们妥协了对方的一切要求,却终究没能换回家里的至宝。” “不会……的……” “什么不会?”曲衣然突然栖身靠近他,从脖领中摸出了被方天卓一直当作护身符的许愿石,“你瞧,多么漂亮,为什么是同款的石头,那一块却是诅咒的,这一块才是祝福的……” “衣然……求你别说了!”方天卓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为什么背后突然阴森起来了,为什么前面的司机听到话毫无察觉。 “为什么不说?其实我还想告诉你,那个男孩就是我呢。” “不——不可能的——” 方天卓彻底崩溃了,用力掐紧了曲衣然的肩膀,指甲仿佛要扎进他的血肉之中,“衣然,你不是他,你还好好活着,你没昏倒,你也没被人……” “你怎么知道?”曲衣然抬手安慰性十足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昏倒,也没有被人分尸呢?我见过的鬼说不定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你可猜到,你将曲衣然约出来以后,他还有命活着回去吗?” “我姐不会那么做的,她只是说……” “说什么不要紧,你先冷静点。”曲衣然打断他,吃力推开了某人的钳制,揉了揉被掐疼的地方,心中非常想踹这人几脚解气。 真疼! “对……对不起……”方天卓满脸僵硬,眼中的歉疚明显,颤抖的双手不敢再靠近一脸嫌弃的少年了。 “衣然,其实我……”喜欢你啊! 为什么我,喜欢你啊! 一心早已系在哥哥身上的曲衣然淡淡瞥他,“你姐一定没有告诉你,当年方家垮台的真正原因。” “…………”方天卓已经无力反驳什么了。 今天一下子受到的打击太大,其实很多事情早有预兆的,比如衣然并不像姐姐给的资料里描述那样,还有突然就红到发紫的姐姐,那些被爆出来的艳照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完全不知道! 曲衣然闭了闭眼,“你的父母,贪污染毒。”不仅如此,手上还有两条人命。 “…………” “不是我家人诬陷乱搞出的罪名,明白吗?方家的产业被政府没收,唐家并没有私吞过,有据可查。” “我……不信……”方天卓沉默了半晌,苦笑着抹了一把红彤彤的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和我一样大,怎么可能知道的比我还多。” “这个简单。”曲衣然从口中拿出缩小版玉球放在掌心蹭了蹭,从玉球中抽出了一抹白光,光线犹如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无形的轨迹,很快消散,直袭方天卓的脑袋,“这里,一切都有解释。” 他不再多说,留下一阵安静,让方天卓自己在清晰的过往片段中看得真切。 方天卓两眼涣散,眼前上演的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熟悉的人,陌生的故事,他们四口的快乐之家,他和姐姐在d市颠沛流离的生活……还有,她姐姐将她安顿在了曾经方家的门卫家中,只身一人来到了s市闯荡娱乐圈…… 一切的一切,仿佛坐在电影院里静静欣赏一部3d电影。 “你……究竟……是什么人……”方天卓这几个字吐出,仿佛用尽了全身剩余的力气。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灵媒师。” 这话一说完,空气中默默漂浮充当背景布的三只鬼同时虎躯一震。 收了所有灵力,一切恢复正常。 “到了,天天烤肉店,加上燃油附加费23块钱。” “好,给您正好的钱。”曲衣然摸出了哥哥买的小松鼠钱包付账,下车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烤肉店里。 早上吃的不多,又被人扛着跑来跑去的,肚子早就干瘪空旷了。 “李密,你去跟着天卓。” “我……也想吃……”李密盯着店里的烤肉非常没出息地说。 结果还没等他口水流出来,就被东方两针给扎飞了。 唐伯虎笑眯眯地摇扇坐在了曲衣然的肩膀上,“下一步准备怎么办?那少年定会去找其姐对峙。” “我等着卓千雅再派人来逮我,然后你去通知我哥报警。”这次没有那样做,还是念及方天卓的不知情和同寝这么久的交情。 “可是这样你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灵媒能力不能伤人,但有自保的能力。”再不济,还有东方随时出没在身后。 “总觉得太冒险了,我认为衣然的哥哥如果知道了……说不定会……”咳咳咳。 曲衣然舔了舔嘴唇,认真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希望他们担心,我的家人们很善良却非常护短。” 由其是哥哥,知道后说不定会直接抡菜刀砍了卓千雅。 “就让法律来制裁他们吧,卓千雅涉毒涉黑,她背后支持的人罪名就更多了。”说到底,还是不忍父母外公他们牵扯进这种暗黑事件而折了寿命。 父亲和祖父都是好官,他们一家人全是按时纳税的遵纪守法好公民,脾气好,却都有着自己的底线。 敢动我家人,甭管是谁都和你拼了! “好吧,我说不过你。”唐伯虎放弃说服他,于是用眼神示意东方。‘哥们,看住他。’ 东方无声颔首,‘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教主可不是法治社会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摇尾巴,明天更肥章大结局,很多事情都看清楚了,但是……我最后想来个感情推进,不用哥俩坦白,直接感情摆在了两家人面前。 具体的,明天来。 最后,在正式完结前,和大家求个作收,莲妃二月初还会开新坑的,我觉得梗要比这个和日娱更有趣!噗哈哈,只要一想我就喷笑啊,打工的时候想到的,也是奇幻灵异类,绝逼美啦! 欢迎戳戳包养勤奋的莲妃↓ 76………… 曲衣然料想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一个特殊因素——方天卓喜欢他,暗恋的种子不知何时在心底悄声萌芽,渐渐壮大。 如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不然他怎么可能乖乖把曲衣然给扛了出来? 虽然曲衣然现在是安全的,可他却比谁都清楚,只要姐姐一天不死心,曲衣然的人身安全就仍然受着威胁。 他们方家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当时年幼的他是一点也记不清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灌输到脑海中的印象,曲家的可恶,唐家的干预,还有许许多多方家的辉煌…… 这么多年来,他一心一意的信任着自己的姐姐。 方天卓此时终于明白了电视剧那句经典台词的真正含义:很傻很天真,说得不正是他么? 方天卓关掉了“嗡嗡”作响的手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锲而不舍的打。 他回到了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立刻百度百科三个关键字——灵媒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身份? 结果没想到,他的真的搜出来了东西。 其实是谁搜都能搜出来的星蹦资料,他却激动得反复看了好几遍。 原本还以为这段感情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转淡,谁知道今天才彻底爆发出来,结果在曲衣然和姐姐之间,他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曲衣然。 没救了!明知道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的。 自己可是……差一点就害的他……是的,不可能的。 有些东西不能马上死心,但至少不会再那么躁动了。 方天卓很快冷静下来,开始搜索起当年方家死刑案的蛛丝马迹! 卓千雅联系不上方天卓,就连方天卓手机里的定位器也被那鬼精鬼精的小子给拆了,完全查不出位置。 因为他和卓千雅是亲生姐弟啊,实在太了解自家姐姐的性格了。 “妈的!曲衣然那个臭小子把我弟弟给绑走了!”连续尝试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按耐不住的卓千雅拍桌而起,狠狠地把电话朝玻璃窗丢了过去。 “哗啦啦”,细细碎碎的玻璃声响彻整个楼层。 因为这里,终年静悄悄的。 “稍安勿躁,说不定是小卓不方便听电话。” 卓千雅转身冷冷一瞥悠闲玩串珠的某人,“敢情可不是你弟弟,我们方家就只剩小卓这唯一一个希望了!如果他真的不方便,那为什么连定位系统也不好用了?你告诉我那几十万的设备都是摆设吗?” “女人啊女人,下了床翻脸就不是人了。”把玩过珠子,男人又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摆弄了起来,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别急了,曲衣然把小卓弄走了,我们也可以把他哥弄走。多大点儿事,你在这等着,不出一小时,我就让小卓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 “对啊,我怎么把曲凌锋给忘了!”卓千雅随即一笑,软若无骨地又靠回了男人身边,在他胸口画起了圈圈,“还是你反应快。” “嗯,那就乖点,别乱发脾气。” 于是,正在大街上乱晃,主动充当活靶子的小松鼠这时还不知道,因为一些细节上的改变,让对方将原本针对他的目标转移到了他哥身上。 此时此刻,曲凌锋正在会议室里给手下们开会呢,已经将业务逐渐转移到内地的松鼠他哥最近很忙,有一个可以扩充公司的好机会,下午要去帝国大厦具体详谈。 “boss,还是让林副boss和您一起去吧,既然去楚总的公司,我想……咳咳……”这种关键时刻手下们都不负责任地想把林峰推出来打亲情牌。 谁让对方公司老总和自家公司副老大有一腿呢? 曲凌锋冷冷一哼,“林峰快死床上了。” 楚飞涯那个没节操的禽兽,公司开会都招不来林峰,一定是又把人按在家里狠狠压榨了。 由于弟弟的抗议,哥哥最近也正逐渐规律自己的作息时间和饮食习惯,全公司每天中午十二点开饭,早上有早餐,晚上加班提供宵夜,但是加班绝对不能超过十一点,否则小松鼠会带着各种孤魂野鬼来挠玻璃的。 眼看现在又快到公司规定的午餐时间了,虽然会议还有一部分中心内容没商讨细节,但曲大boss却毅然决然的宣布,“散会,吃饭。” 全公司员工集体杀向了食堂,好多过国外汉子都没吃过地道的中餐,现在可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小m,下午你带你把这个项目的细节敲定了。” “是boss……您……希望您能把副boss完好无损的带回来。”那位领导办公室里积压的文件快堆山了。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曲凌锋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可以。” 他尽量努力,林峰怎么说也是公司里重要劳动力之一,总这么压榨,他可要向楚飞涯多收取些“好处”才行。 所以满肚子芝麻水的哥哥其实只有对小松鼠才特别温柔,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按也是找黑不误! 曲凌锋如今在s市的动作说小不大,说大也没那么夸张,如果单单是一个外企朝大陆发展,那么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的根基,他身后的家族,以及背后支持他的人。 近两年国内杀出的一匹新星黑马丰联集团,不知为什么竟然鼎立相助这个外企,而唐家老爷子更是配合得让人无法理解,简直是有意在扫清前方的一切障碍,没有缘由的为其铺路。 此时想查曲凌锋的具体行程并不难,下午与丰联的会议可谓是全省各大小企业竞相关注,财经板块的记者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消息自然而然走露了出去。 “头儿,就在这个拐角下手吧,这里是摄像头盲区,百分之百没问题的。” “行啊,反正你们都是行家,这次要确保万无一失,否则那姑奶奶又要折腾老大了,知道么?” “卧槽,别提那个女人。”一个刚蒙好了脸的男人提起卓千雅那公主病脾气,郁闷得直撇嘴,“真不知道老大看上她哪儿了,花尽心思这么帮她!我们和曲家唐家又没仇,玛丽隔壁的!吃力不讨好,我儿子还在唐氏手底下的公司实习呢。” “哎,这你就不懂了么,我们老大好哪儿口,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倒是。”帮里老人都知道,老大对女人无感,随便一个长得说的过去就ok,但是对男人,那是相当挑剔了。 “我就说老大怎么能看上她呢,原来是她小弟啊,难怪难怪。” “行了行了,八卦到此为止,我们现在快点把曲凌锋给弄走回去交差,按老大说的做准没错!” “是!” 当载着曲凌锋的车子行驶到途中某处转弯处等红灯的时候,从路边停放的一辆无牌照面包车里,呼啦啦涌出来一票蒙面黑衣人。 将哥哥坐的车子团团围住不说,没等司机反应过来,直接拿起x迷喷雾对着车内一阵猛喷。 “你们……咳咳……”新人司机没说完就直接倒在了方向盘上。 由于应对这种突发状况没什么经验,司机当时下意识手欠的打开了车窗才造成车里的人都跟着遭殃了。 哥哥甚至还不如司机,没说话直接倒了。 从小在天朝长大的本身都具有一定抗药性,但是哥哥后来出国了,整日快餐洋食,几乎没吃过天朝特产地沟油苏丹红,对x迷毫无抵抗力。 撸人的过程意外顺利,由于位处偏僻,几乎没有什么过路的人,车辆更是少之又少,不然歹徒们也不可能选择在这里下手了。 “老大说得手就撤,把人绑住别跑了!” “是!” “都小心这点,可别给弄伤了,听说老大的心上人被这人弟弟给绑走了。” “哎呀头儿放心,我们会有分寸的。” 这话说出来,却连他们自己都不信。混黑的,哪个有分寸? 昏迷中的哥哥始终皱紧眉头,被人用绳子捆成了粽子不说,俊美的脸蛋还被人用力摸了好几把。 很多出来混的都没什么节操和性别关,看着好就占便宜,觉得不错直接推。 哥哥的外表初衷无疑,但是在头头们没发话前,不能解禁,也就只能上手摸两把解解渴了。 “多少年没遇到身材这么好的,麻痹不知道技术怎么样,真想和他来几次,他上我都没问题!” “卧槽,看你那点出息!” 车中,一个黄毛狠狠敲了另一个黄毛的头,车外,一只白衣飘飘的摇扇古魂脸上凝重,快速收了扇子,用意念紧急与在大街上横晃的曲衣然取得了联系。 “衣然,他们把你哥绑走了。” “魂淡!”曲衣然随手把刚买的冰淇淋甩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就过去!” “你先冷静。”唐伯虎飘在面包车的顶,紧闭双眼。 虽然他看不见曲衣然此时的表情,却也能猜个□不离十,一定好不到哪儿去,说话都颤音了。 “放心,有我看着,你哥会没事的。你不能慌了,衣然,快点报警!你一个人来了也没用的。” “我很冷静。”曲衣然深呼吸,边跑边说,“快告诉我地点,我马上就报警。” “好,xx街的路边,车转弯了。” 曲衣然抓紧玉球,踩着他的小白单在大街上cos起了飚车一族。 竟然,抓了哥哥! 李密去盯着方天卓,唐伯虎跟着那车,如今小松鼠身边除了一个助纣犯罪的教主大人外,再也没有其他鬼了。 也就是说……火燃起来了……没人熄灭…… 报完警的小松鼠痛苦又纠结,他实在无法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警力之上,于是不自觉地低声问,“东方,你说我该怎么办好?” 教主冷冷的眯起眼睛,“都杀了。” 曲衣然,“…………” 他好像问错人了。 不过东方说的也没错!敢伤害哥哥就和他们拼了! 在小小的马路上驰骋而行,曲衣然疯狂的踩着单车,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古老的灵媒咒语不断念出,就见所到之处隐藏在这个热闹喧嚣城市下沉睡的游魂野鬼,古灵冤魂们都跑出来了。 他们聚集在了曲衣然的身后,随着少年骑车的速度跟行,队伍越来越壮大,东方都被这一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 “衣然……你?” 小松鼠早就暴怒了,狠狠捏着单车手把,第一次表现出了松鼠的杀伤力,“谁敢动我哥一下,我让他一辈子都没好日子过!”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已经逆天了,逆天了会有天谴的……下一章才是结局……嘤嘤嘤,咱对不起乃们,我的节操果然早就碎到宇宙超时空里,再也捡不回来了!!! 争取今天双更!挺胸,别太崇拜我(滚——) 77………… 这边,曲衣然率领着他的幽灵大军不断挺.进,另一边,先不说报警的结果如何,曲凌锋从没有任何在与人约好的会谈上迟到的先例,楚飞涯作为他的老友,自然也是非常了解这点的。 他亲自给曲凌锋打了个电话,完全打不通,又给松鼠他哥公司打电话,得到的答案是老板已经出去了,而且早早就出去了。 那么事情就有问题了! “曲老,我是飞涯,是这样的……”楚飞涯开始不断道出。 找人这方面商人不一定比官员牛,尤其是根基深厚的老政客,人脉要比他这个小辈更广的。 没过多时,曲家唐家上下已经都知道了曲凌锋不知去向的事情。 唐晓晓本就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子,一听儿子有可能被人绑架了,气愤得拍桌而起,差点抄起家伙就冲出去了。 也不管绑匪人在哪儿,一副要灭掉对方全家的架势。 “冷静点,小姐。”刘伯急忙拉住人,姑爷不在家这位钥匙真被点燃了一般人绝对拦不住的。 唐晓晓气得脸红脖子粗,“我怎么冷静啊?我儿子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准备常住不走了!这他喵的不是故意和我们家做对吗?想把凌锋再挤兑回美国?休想!” 别说亲妈了,曲家上下佣人也是非常气愤的,甚至连厨房的师傅们都有想拿着锅铲去踏平了绑匪老窝的想法。 曲家两个小的是他们一路看着长大的,是哪个挨千刀的偏要在曲家好的时候跑来添乱! 曲爹是省委书记,曲老爷子是中央退休下来的干部,手腕和人脉确实不是商人楚飞涯能比拟的,搜索工作紧张却十分有序的无声展开了。 “爸爸,别担心,凌锋不会有事的。” “哎……谁敢动我家孙子我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和他们拼了!” “曲老头说的没错!”闻讯赶来的唐老爷子也非常愤怒的说。 曲天哲急忙安抚两位血压有点高的老人,同时也担心起了另一个儿子,会不会也遭人毒手了? “爸,我先给衣然打个电话。” “对对,快让衣然乖乖在学校里待着,哪儿也别去!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然然,快接电话啊!”曲天哲反复打了好几遍,可对方一个都没接。 顿时,曲爹意识到可能小儿子也惨遭对方绑票了,看来这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的连环阴谋,绑走曲家未来的希望,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曲家绝后么? 曲爹怒了,“敢动我儿子!绝对不能原谅!” 平日里曲爹是个沉默少言的人,可是关键时刻却护短极了。 即使是两个儿子小时候最淘气的阶段,他也丝毫不舍得打孩子一下。被绑走了还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呢! 曲爹顿时和唐母心有灵犀了,不愧是夫妻,他现在也有一种直接抄了家伙杀出去的冲动。 “衣然,这里!”远远的唐伯虎就朝他招手,结果当人走近时,饶是觉得自己见过各种大场面的唐伯虎也被震得不轻。 “你拉这么……咳……来干什么啊?” 就见曲衣然身后黑压压一片,白大褂,黑夹袄,黄毛红发,野山鸡造型的土人,拿着长枪的古魂,手握玩具枪的孩子,挖耳朵的醉酒老头,什么样的灵都有,地缚灵,背后灵,各路怨灵,简直可以就地开灵异座谈会了。 一身鲜艳红衣的东方就站在众灵之首的位置,这位在s市曾经的所作所为众灵是都有耳闻的,脾气忒差!没胆量的可绝对不敢站他身边。 “衣然……哎,算了,我知道你已经气昏头了,但是东方!”唐伯虎感觉扇子都快被自己给捏断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衣然!” 东方不败冷冷一瞥,“为什么要拦着?” 如果不是曲衣然尚未开口,他早就带着众灵杀进敌人老窝了。 唐伯虎,“…………” 他倒是忘了,东方生前是干啥的! 只有别人给教主跪下的份儿,没有教主给别人服软的份儿。 还没等曲唐两家展开行动调查到具体位置呢,这边曲衣然已经一声令下,“有事我兜着,你们尽管上!” 他能感觉到眉心因为抗议他透支灵力而隐隐作痛起来,可是,停不下。 他的心,被绑走了! 灵媒师大人发话了,众魂犹如脱了缰的野马,这下可算自由了,撒丫子朝藏匿哥哥的别墅齐齐飘了过去。 普通的墙自然挡不住他们,而有了灵媒师坐镇的鬼混完全不怕房子周围的天然结界。 风水再好,也逃不开被恶灵缠绕的命运。 一分钟后,就听别墅内传出了各种调调的《惨叫进行曲》。 “大白天的见鬼了!” “呜呜呜呜他竟然没有舌头!他竟然没有脸!” “血……好多血!” “妈妈咪呀,这个小孩儿拿枪指着我!” 能在s市下面沉睡了这么久又没被阴差鬼使们骚扰,那能是一般的鬼魂么?别说实体化了,就看别墅客厅内的灯一个接一个噼里啪啦往下掉,墙皮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脱落。 天知道隔着墙纸那玩意是怎么掉下来的! 由唐伯虎引路,终于找到了临时关押哥哥的小黑屋。 曲衣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第一次用灵力破坏公物,一个白光把门给炸开了,而不是让灵变成钥匙的形状把门打开。 “哥,醒醒!” “我醒着呢……”曲凌锋满头黑线地看着围在自己身周围的各种灵魂,他本来是被迷昏了,但是不知道这些用了什么方法,硬钻进梦里要给他讲故事,把他给墨迹醒了。 虽然头有点晕,但是哥哥毫发无损,最多被不老实的歹徒给摸了几把脸。 唐伯虎把这情况向曲衣然一反应,从来不懂什么叫做吃味的小松鼠当场就火了,醋坛子没翻,但是他非常不高兴别人占哥哥便宜,“等他们进监狱了,我天天找鬼进去捣乱!” 反正他就这么点能耐了! 哥哥把弟弟一搂,笑眯眯地亲了亲小松鼠的嘴唇,“这么在乎我,以后多表现出来给我看看,好么?然然。” “啊?我……没有……”曲衣然眨巴着大眼睛,身体似乎有点僵。 其实换谁在几百双眼睛的围观下与人接吻,都会不好意思的吧,摔! 都是他喊出来的帮手,又不好用完就把人家都给踹回地底下去。 曲衣然臊得干脆闭上了眼睛,算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随便亲吧,他喜欢哥哥的吻。 事情尘埃落定,悬着一颗心的唐伯虎也露出了笑容,“李密知道了会悔死的吧,没有跟来看到这场面真是太可惜了。” 东方,“大概吧。” 但是事情就这样完了吗?似乎还没有正式结束。 因为,曲唐两家的人也很快赶到了。但他们不是松鼠他哥,看不见院子里院子外黑压压那一片灵,而灵们有些见热闹收场也纷纷自动退散了。 以后在s市生活还要多多依仗灵媒师的,帮点小忙也算变相讨好了。 当一楼那些吓尿的歹徒们被绳之以法后,那个啥的一幕终于出现了。 “啊——我的天——然然,凌锋?”唐晓晓和曲天哲是最先冲上二楼的人,这夫妻俩比警察的速度都快,一人抄了一根棒子,结果就瞧见了鸡冻人心的一瞬间,小儿子被大儿子抱在怀里狂亲不断。 “妈……妈妈……爸……喂……”曲衣然直推他哥的大脸,可是大脸就是大脸,怎么推也推不动,还更加放肆的亲了起来。 反正都被看到了,就算现在停下也没什么区别。 曲凌锋表现得大大方方,“母亲,父亲,让你们担心了,我和然然没事。” 说完,还在小松鼠红红的嘴唇上又啃了一口。 曲家父母顿时凹凸了,唐晓晓咬着嘴唇不敢置信的摇头,“小时候我是怎么教育你们的?” “妈……”曲衣然和曲凌锋心中都没底了。 “竟然在父母面前秀恩爱?” “…………”=口= “晓晓,这个不是重点。”曲爹非常无奈的把妻子往后一拉,朝身后还等着冲进去救人的人民公仆们摆了摆手,抱歉道,“麻烦先请大家到楼下稍微等等,这里已经没危险了。” 幸好及时堵住了门口,不然里面这点情况都被外人看光了。 自家人,关上门说自家话。 唐晓晓围着俩儿子不断转圈,“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也没多久……” “嗯哼,当哥的回国就是为了泡自己弟弟吗?凌锋,其实你当年飞去美国不是因为衣然挤兑你,就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吧!” “…………”事情怎么又和当年扯上关系了? 曲家兄弟俩大眼瞪小眼,这种情况下,他们非常明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 曲父把人一搂,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怀孕的人就要像个孕妇的样子,你现在是高龄产妇,更需要多注意了明白吗?” “哼,就你多舌。”唐母一屁股坐在老公腿上,纤手下意识地揉了揉还非常平坦的小腹。 “怀……怀孕?”曲衣然惊得睁大了眼睛。 曲凌锋也有点意外,“爸妈,你们……?” “爸什么爸,还当我们是家长?照片都被送到家里了,你以为谁都是你们老妈那个粗神经?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都有分寸。只是希望你们考虑好,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道路,你们不仅仅是同性恋人,血缘上更有着斩不断的羁绊。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别人的认同,也许你们的感情永远无法公开,见不得光。有准备吗?我的儿子们。” “爸爸,你和妈妈不怪我们?”曲衣然表情傻傻的看着他们,一滴晶莹不知何时顺着眼角滴落至哥哥的掌心。 唐晓晓心一软,嘴却硬,“怎么不怪?现在不能摸电脑也不能刷网购了!” 都是他们儿子,手心手背全是肉,割哪边?哪边都不舍得。 再说了,同性恋又什么见不得人的?爱上了这种事儿谁也控制不了。阿默家恋人也是男的呢,俩人牵牵绊绊十年后再次相遇,现在不是也过得挺好么。 爱情这东西啊,和性别其实没太多关系。 重要的是,你遇到了对的人,产生了无法割舍的感情。 回家的路上,曲爸开车,大哥坐前面,然然和唐母坐后面。 唐母笑着揉了揉曲衣然的脑袋,“以为同性恋就把我们吓怕了?我们家可没那么封闭。你s.m叔就是个天生的同性恋,还不是跟我和你爸是好朋友么?只要你们不后悔,就行。” “不会后悔的。”曲衣然盯着母亲的小腹,坚定的说。 曲凌锋十分歉疚的说,“非常对不起,母亲,怀孕还让您为我们操心。”而且他们做儿子的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当然没察觉,因为你们在忙着谈恋爱啊! 唐母笑着瞥了他一眼,“一家人别来那套虚的,你也不是不了解我,又不是第一次怀了,我自己知道分寸。” 这话一出,车内三个姓曲的男人同时看她。 真的有分寸吗? 非常值得怀疑的…… 其实,很多事情都没有想象中复杂的。 生活很简单,也可以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天谴的问题了,不会虐啦,放心好了! ps:有人看过《x战记》吗? pps:曲家下一部曲叫做《我的老湿》,主角曲悠然是一名灵异体质老师,会上演很多很多令人喷牛奶的好玩事情,哈哈哈!大概会在日娱快完结的时候开,日娱预计十五万字到十七万字,估计……过年那阵就差不多完结了,所以希望大家先收藏我的作者专栏,然后开坑就有最快的提醒了。 ps……中间会开一个同人文稍微缓冲一下,每天都在写灵异,我觉得自己灵异了(嘤嘤嘤,但还是好喜欢灵异类的奇幻,感脚写着特别给力) 欢迎戳戳包养勤奋的莲妃↓ 78………… 唐母成了家中重点看护人物,曲衣然非常想劝哥哥一起搬回本家住,因为快到年底了父亲总去帝都出差,家里就母亲一个,比较担心刘伯hold不住这位不太老实的孕妇。 但是哥哥一句话就把弟弟的想法给彻底捏灭了,“家里那么多可靠的佣人,也不是在曲家一天两天了,他们甚至比我们更了解母亲,你别跟着瞎操心。” 唐家也好,曲家也罢,对自家忠心耿耿的手下那待遇自然是极好的,有很多亲眼见证了曲家两只兄弟的诞生,如今又即将迎来曲家第三只小的诞生,经验丰富,应对策略十足。 曲衣然只好点头,“噢。” 回头托人找天上的给新宝宝算算,是男是女,未来的命如何。 曲凌锋知道了他的想法后,非常无奈地扭了扭他的小鼻子,“就算是妹妹也没事,母亲已经想好了,如果生女孩将来就招个上门女婿,不过我倒是觉得万一生出了母亲性格的妹妹父亲可能会有点头疼。你还是老老实实把学校那边事儿应付过去吧,快期末考试了,嗯?” “没事。”怎么说自己以前也是中文系的,文科不像理科那样两眼盲。 对于学习,曲衣然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面对渐渐平静下来的生活,曲衣然却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真正的暴风雨不是卓千雅一行人被判了刑,也不是曲家人发狠地动用人脉把判刑加到了终身□,他知道,他自己当时的做法让s市的阴阳圈子都动乱了一把,现在没有人找上门说不定是在私下商讨,要怎么责罚自己越了规矩。 “为什么不直接来个死刑?”唐伯虎这样问。 “不来……如果他们变成冤魂,我担心自己会违背灵媒师的信条,不愿意指引他们投胎。”而且,很多人虽然涉黑手上却没有人命,况且哥哥没有受伤,他也带着一群鬼把他们吓尿了,扯平吧。 这一世没有发生任何惨剧,总不能把上一世的一切加注在这一世上。 卓千雅因为牵扯了人命案,暂时被定为了终身,有可能还会加重,竟然是这一批人中罪行最重的一个。 “我去开会了,然然。”哥哥临走前,捧起弟弟的小脸反复舔了半天,直到弟弟瞪圆了眼睛一脸不满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走啊,不是开会去吗’。 哥哥这才好心的放开了被蹭满脸口水的弟弟,忍不住又吻了几下他的嘴角,总觉得今天心底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老老实实在家复习,嗯?” “噢。”自从那事过后,从住宿生变回走读生的曲衣然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下课了门口有人接,在学校门口买杯豆浆的时间都没有。 哥哥开车走后,曲衣然没有关上大门,而是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默默沉思着什么,他自己手里捧了一杯茶,对面又放了两杯茶。 李密从玉中冒出头来,因为没看到本年度最震撼人心的大场面,他怨念了好几天,但是人没心没肺惯了,几天后又是眉开眼笑的模样。 “你这是在等人吗?” “嗯。” “等谁啊?” “不知道。” “…………” 一阵阴风拂面吹过,似乎是要等的人来了。 李密和唐伯虎三人虽然已经变鬼了,可是却依旧能感觉到那股邪门的冷风,更不要说人类的曲衣然了。 但是小松鼠却始终端坐优雅,完全没像李密似的直打冷颤。 “大胆曲衣然,你可知罪?”被派来降罚的人正是黑白二使。 本来天上想派神荼郁壡两位门神来的,但是这俩人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不肯接这差事,于是这烫手的事情就被推到阴界了。 那么自然少不了阴界的两位大将出马。 “请坐下先喝杯热茶。”曲衣然礼仪绝对到位,别管对方是黑是白,冷脸还是带笑。 黑无常面如冰霜,冷冷看他不吃这套。 白无常眼中含笑,把黑无常按在了沙发上,自顾自地先捧起了茶杯,“曲灵媒,你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哥哥本来只会受些轻伤,无忧性命,可你却强行召集了众多冤魂,害阴阳险些失衡,造成两界混乱。” “这个应该不是重点吧?”曲衣然笑得自然,如果真有这么严重,当时怎么不见你们冒头来管我呢? 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含糊过去了,可见其实他们是不想管的。 白无常轻咳了两声掩饰被看穿的失态,黑无常冷冷一笑,面无表情道,“因为你的干预,篡改了他们的命格。” “我知道,不少人会侥幸偷渡到国外逃生,现在却因为都扣在了重犯监狱里,这样不好么?为民除害了。” 黑无常,“…………” 真心一句话也对不上来,他就知道,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都被天上那群吃软饭的踢给他们了! 黑无常,“你可认罪?” 小松鼠仰头,“我有何罪?” “私改命格不算罪?” “他们都不好是好人,你应该感谢我,有三个在国外没混几年就被人给杀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派人到国外去收魂。” 阴差和国外的死神们互看不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黑无常被哽得说不出话,大手一抬,直接要作法拿人,“我说不过你,下去和阎王谈吧!” 曲衣然轻轻勾唇,“我知道干扰了命格是错,但是我不悔。” 说着闭上眼睛,一副认逮的模样急坏了李密。 “麻痹!谁敢动曲哥,我和你们拼了!” 李密刚想霸气的冲锋杀阵,结果被东方一根针线揪了回去,接着十针同时迸发,猛地直袭一黑一白。 “滚回去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东方顺了顺乌黑亮丽的秀发,眼中迸出寒光,“你们,要带他走?”纤长的手指,指向的正是曲衣然。 拿出武器的黑白二使,“…………” 黑的被针扎得直冒冷汗,白的一脸惨白,却勉强点了点头,“教主,您看……我们也是奉公办事,这都是上头的意思,别让小的们难做,我们可以保证曲衣然会毫发无损的回来。” 东方收了针,点点头,“那好,本座随他同去。” 黑白二使同时喷血,“…………” 唐伯虎还跟着跑出来凑热闹,“正好,本仙也跟去。”以前都没自称过桃花仙,现在却刻意摆出了架子。 黑白二使随即想到了在地府大闹多年却始终赖着不走的宁王,顿时面部表情特比丰富。 这货要是也去了,地府不得被拆了? 不行!作为黑白二使,他们不能这么没面子! 黑无常和白无常一对视,顿时决定——玩阴的!反正也是阴间出来的,比起耍手段谁也不如他们! 于是抓着曲衣然就要往地下遁,但是东方的针线却早已缠绕了曲衣然全身,偏偏那灌注了真气的丝线一般武器都砍不断。 这下算是彻底撕破脸了,教主也不会再和他们客气。 一位曾经叱诧江湖闻风丧胆的日月神教教主,一位武艺双全,含恨而死的风流才子桃花仙,一针一扇,稳稳进攻。 李密也想出来帮忙,但是因为武力值太弱被曲衣然下了个咒封在了玉中,其实他去地府走一遭没什么的,但是那边一个时辰,阳间要过一年。 他去几个时辰,说不定十年转瞬而逝,他不舍得哥哥一个人在这里等他十年,所以……也就默认了东方的法子。 事实证明,东方是对的。 他以前就是刺头儿,黑白无常早已手下败将,如今更有唐伯虎助阵,那攻势就更加凶猛了。 教主杀人不眨眼,杀鬼同样不眨眼。 黑白两人招来的帮手都被瞬间秒杀了,后来支援的鬼差们一见是这位,纷纷抱头逃命,谁还敢跑来送扎? 那针,太克了!疼啊qaq 被海扁的两位阴差头头真想大喊,“和谐社会,拒绝血腥暴力啊!” 唐伯虎道,“我们多河蟹啊,你看作者都没怎么描写残暴画面,为的就是共创河蟹人生,点到为止。” 真的吗? 傍晚,当曲凌锋开车小跑一路狂奔回家,急冲冲跑到了厨房,抱住正在认真炸东西的小松鼠时,悬了一下午的心才落地,“我总感觉不对劲,幸好……你没事。” “嗯?我没事,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哥……”曲衣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能不能先把手从我裤子里拿出去?现在才七点多。” 松鼠他哥,“…………” 看来,弟弟真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他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全身心的交流,据说……红线代表的是三世情缘。 “然然,多吃点。”晚上做运动时要精力充沛的。 “哥,你也多吃点。”小松鼠最担心的还是……晚上xxoo的时候被鬼围观了。 那群鬼,应该没那么闲吧。 曲衣然想到了后来黑白二使被前几天那群喜欢凑热闹的群鬼围攻时的场景,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笑什么?”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时候鬼也挺可爱的。” “嗯,是很可爱。” 半夜,xxoo做到一半的时候—— 小松鼠眼含水雾,糯糯地恳求哥哥慢一点,结果哥哥刚想放慢速度,抬头就撞见了一排瞪大眼睛围观的非人类们。 “都滚出去——” “哎呀呀,不要这么小气嘛!” “滚——!!” “别火气这么大,我们可以帮你们点小忙,要不要我给你把当时我年代的春.宫图给你拿来?” “不然我帮你们哥俩记时?”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才是结局=w=我觉得不算坑爹,你们快来夸我夸我夸我!!!(滚——) 2月1日前把番外都补齐,另外想要定制印刷的现在可以充值了,我粗略估算是四十多块钱,定制番外里会加原版曲衣然的事情,还有一些有爱的小番外,算是赠送内容。 2月1号星期五,这个文彻底完结的时候会开一个新坑,是同人的,主x战记的综合文,有日剧有日漫,温馨霸气,文名暂定为——[综]星史郎的选择 cp,你们懂的,我从来不拆官配(滚) 随手写了个文案,求大家指点—— 梦见者:世界的末日,审判的时刻,东京铁塔,天龙和地龙之间的决战…… 星史郎:我说够了吧!这都2013了,还什么末日不末日、审判不审判的? 皇昴流:我想杀了你,但是我办不到,所以我……想被你杀死! 星史郎:………… 这又是神马逻辑! 刑警司徒渊一觉醒来穿成了一个身份“特殊”力量也“特殊”的独眼龙——樱冢星史郎。 摆在他面前的路有很多条:究竟是选择肩负着“神圣”毁灭地球使命的地龙七御使?青学的校医?兽医?亦或是杀手集团樱塚护掌门人?还是……重回警局做老本行? ——在末日降临前,杀死我! ——世界末日也好,命运终点也罢,在那之前,先过来喂饱你家男人。 毁灭世界?杀了你?no!我们之间……其实可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一句简介:河蟹社会,拒绝相爱相杀 “星史郎曾经说樱树之所以能每年都开出美丽的花,是因为在它的下面埋着尸体。” “那是风声太大,你听错了!” “…………” 欢迎戳戳包养勤奋的莲妃↓ 79番外1 一年后的和谐生活 1、 “方副会,这些都是了……” “卧槽,这么多?”方天卓有些郁闷的盯着眼前的厚厚一叠,“唐轩以前干什么吃的?会长人呢?” “会长在和前辈们谈话。” “行,知道了。”这要看到哪年哪月去啊,方天卓此时真心有些后悔接下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了。 他当时是脑子进水了吧! 不对……也许是被一只纯良小松鼠不小心给啃食掉了。 半小时后,结束了会长交接工作,曲衣然和杨潇背对而坐,各自饮茶。 唐轩看了这一幕直撇嘴。 都一年了啊,杨潇这货是不是打算一直泡醋坛子里出不来了? “行了行了,你都毕业了,前任会长大人能不能稍微给力一点?和小学弟计较个什么劲儿?再说你不是已经成功追到魏晋了吗?” “你懂什么!”杨潇脸色始终臭臭的。 谁能容忍在表白的时候心上人却想着另外的人,他对魏晋坦露心声,结果魏晋呢? “啊?你喜欢我?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抖m!要喜欢男人我也只会喜欢衣然的……会长大人,别玩我了……” “…………” 杨潇当时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后来这货直接把魏晋抱住狂啃,又经过了各种死缠烂打才把美人泡到手了。 可是曾经受到的挫折杨潇可一点没忘记,这个曲衣然就是克星!大克星! “啊,到时间了。”正准备对杨潇说什么的曲衣然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轻轻地将茶杯放好后,头也不回地拎着包走出了办公室。 杨潇和唐轩,“…………” 唐轩,“他走了?” 杨潇冷着脸点点头,“走了。” 唐轩搔了搔头发,表情看上去有点呆,“那这么多的文件……要……我们两个整理?” 杨潇冷色更冷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湿确实说了今天将陈年堆积的文件全部上交更新数据。” 唐轩,“&*&%&……*%¥……” 他们已经卸任了啊!谁来救救他们? 2、 曲衣然为什么走了?自然因为有人来学校接他下课了。 那么曲衣然又是为什么知道他哥来了? 其实和时间完全没有关系……因为一年前的某天,他的举动搅合乱了整个阴阳界的平衡,于是在s市阴圈里算是彻底出名了。 如今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那个地方有灵潜藏,都会纷纷从沉睡中醒过来,主动和他打打招呼。 s市地底下的那些家伙们更不例外了,如今只要哥哥的车子一开到a大校门口,人都不用下车进校门,专门会有各种鬼跑去向小松鼠通风报信,比电话联系还要快。 起初,哥哥还有些不习惯的。 他每次到了都习惯给弟弟打个电话,“然然,下来吧。” 但是每一次弟弟的回答都是同样的,“啊?我已经知道了。” 哥哥,“…………” 怎么知道的?噢……对,弟弟不是普通人。 他的车子开在大马路上偶尔车后还会漂浮地跟着几只,长此以往哥哥也见怪不怪了,就导致后来人到学校门口了,连手机也不掏,直接坐车里等着弟弟出现就好。 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让凡人知道的。 3、 一只花妖举着手臂朝他晃了晃,“小然然灵媒师,你哥在这边哦。” “呵呵,谢谢。”曲衣然无奈的笑了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看来今天哥哥下车了。 不仅下车,人还在a大的校园里逛游上了? “小灵媒,左转啦。”这回是树仙。 曲衣然又笑着点头,“谢谢。” “咦咦?我记得是这边的,哎呀呀,抱歉啦我有些路痴,来来来,我带你去吧,你哥好像在图书馆楼底下来着。” “好,谢谢。” 这一回,是土地公公身边的小童子。 a大地上很热闹,地底下同样热闹。 其实……与其说大家都觉得灵媒师可以罩着他们,不如说灵媒师养的那只牛逼古魂可以照着他们…… 黑白二使大败而过的事情传遍了s市阴阳两界,阎王和月老是老友,土地又和月老是基友,土地保下的人月老自然也要保住,月老既然保住了阎王怎么都要卖个面子的。 更何况手底下两元最得力的大将被对方几根针就扎歇菜了,他这个做领导的再出山就显得多丢人啊!好像回归了天界幼儿园的感脚。 4、 “哥?你怎么跑来图书馆了?” “没什么。” 哥哥看完了图书馆门口贴的历届学生会会长的宣传照片,怎么看都觉得还是自家弟弟最好看,虽然标准相只能穿白衬衣系领结照,但就是这么呆的形象,然然都能那么漂亮……诱人……咳咳…… “回去吧,父亲已经请好假了提前去医院陪护了。” “嗯,别担心,母亲不是第一次生产了。而且我已经提前让月老和土地公公找人帮忙算过了,我们的弟弟会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 “知道你厉害。”他哥刮了刮小松鼠的鼻子,笑眯眯地把人一搂,反正他们是兄弟,“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人类们去议论好了。 非人类们什么都清楚,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再每晚偷偷摸摸猫墙里偷窥了。 “然然。” “嗯?” “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吻你。 晚上回去,可以吻个够的。 5、 唐伯虎笑眯眯地执起一子,“将军!东方,再不认真你可要输了。” 东方不败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同样,将军。” 唐伯虎举扇轻笑,“哎呀,认真了。” 另一个房间里—— 李密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大眼睛,“你,你说你喜欢我?为毛啊?” “我就觉得,你特别*。”一只a大里生长出的男花妖捂着嘴唇不好意思地道出了真相。 “…………”*? “*好啊,*少年最符合本妖胃口了,呵呵呵……和我在一起吧,我让你在上面,我会好好疼你的,花妖的身子很软,很好推倒的。” “擦……我觉得你一定是脑袋不正常啊!” “没有啊,来嘛来嘛,要不要先试试接个吻找找感觉?” “滚——别过来——” 又见另一个房间—— “诶?东方?”唐伯虎只觉眼前一阵小风,然后对面的人没了。 东方的轻功真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买书请戳—— 今晚0点准时开坑,夜猫党可以来支持一下,如果早睡党明天上午摸去新坑也可以,定制终于开了,有什么问题大家给我留言,我都能看到的。 么么么么,增加了五千多字的独立番外,不容易啊,大哭,码得我都快哭了…… 80番外2 某日,小松鼠和他哥去踏青。 弟弟抱着哥哥坐在山顶无人的凉亭里,两人一起看日升,气氛非常和谐美好,于是哥哥的狼爪子开始不老实的乱动起来。 抱着软乎乎的小身体,心思歪了又歪,一不小心就挑起了弟弟的小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唔……哥……”小松鼠放松了身心,不过某人太过急切的缘故,细碎的呻.吟声还是不小心泄漏了出来。 “乖。”他哥抵着小松鼠的脑袋,鼻间喷出的热气都熏在了小松鼠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没人,也没鬼,别害羞……” “唔……” 这里因为风水确实没什么鬼灵出没,而跟在曲衣然身边的三只鬼早在哥哥发情前就已经自动消失了。 做电灯泡太久,做到没有感觉……不稀罕看了!(喂) 李密围着山转了几圈,“喂,我们要不要再找只来凑一桌麻将?” 唐伯虎摇扇一笑,“你倒是悠闲。衣然不是说了么,此地灵气充足,并不适合未投胎的‘人们’出没。” “那岂不是很无聊?” “也许吧……” 唐伯虎目视元方,不知道怎么,从昨晚开始就觉得心神不宁。 “东方?”他歪头去看身边忽然警戒起来的人。 东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回了针线,指尖一竖,声音淡淡,“也许,是找你的。” 唐伯虎的视线顺着看了过去,结果……他竟然看到了谁?“宁、宁王……” “伯虎,真的是你!伯虎,我……” “不许过来!”唐伯虎眼神一厉,他现在是死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不甘却只能残喘的少年了。 唐伯虎下意识地抱住了东方的胳膊,而李密那货此时不知道晃悠哪里去了,竟然不在周围! 嘴巴最能说,总闲不住的竟然不在。 唐伯虎只能倚靠东方了,而东方确实没让他失望,虽然不喜与人接触,但怎么说也一起在玉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对唐伯虎的靠近并不排斥。 甚至,教主还出手揽住了他的肩膀,“怎么。” 唐伯虎努力忍去眼底即将汇聚的东西,低声说,“没什么,只是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 说完,他又抬起头勇敢的直视前方的人,“请你走吧。” “不,伯虎,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其实一直在……” “滚!我不想听!”这还是唐伯虎第一次发飙,他一向是三鬼中脾气最好的人,结果他却凶狠地出手了。 扇风一扬,冷光四射。 宁王险险避开,根本就不可能还手的。 他们之间关系本就僵硬,再出招抵挡那就是雪上加霜! 两人掐得正凶,李密却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了,“天啊,现场版武打片!咦咦?那个人是谁啊!我靠,敢欺负我们虎哥!教主大人,灭了他!唔唔……” 李密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某人,你捂住我嘴干什么啊? 东方只是无声摇头,衣然曾经说过,他们之间的牵绊,还没断。 凉亭里的人在亲热,山周围的鬼在望天,唐伯虎使出一身武艺狠狠修理了宁王,某人也身怀能耐,可惜任打不还,最后鼻青脸肿。 “伯虎,恳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再人渣了!”漂泊多年的宁王用词很新潮有木有? “鬼才会相信你!” “你现在就是鬼啊……啊!” 正说着,下巴被揍了一拳。 唐伯虎怒气冲天,眼冒火星,可是看在宁王眼里,那揍叫一个萌! “如果让你打一顿,你能消气了,那么就请随意的……对我……下手吧……” “…………” 听他这么恶心的一说,唐伯虎反而没了揍人的心情。 某人的日子从今天开始,要不平静了。 李密在心中默默为唐伯虎祈祷,“虎哥,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文名叫做[综]星史郎的选择 链接:?novelid=1709479 书号:1709479 戳图可以直接到达: 小松鼠文的番外到此结束鸟,意犹未尽的妹子们跟去新坑看看吧,老湿的文还在努力构架大纲,定制印刷要用*币买哦,买书戳文案上的图,封面很美,封面的背面有一只很可爱的小松鼠?小浣熊? 总之就是很可爱啦,有实体癖好的妹子表错过了。 新坑因为要赶榜单,估计会日双更一阵子,我要重拾节操,真的!!! 新坑大美,啦啦啦啦……快来新坑踹我(喂!) 第2016章 年2月1日新番外 “方副会,这些都是了……” “卧槽,这么多?”方天卓有些郁闷的盯着眼前的厚厚一叠,“唐轩以前干什么吃的?会长人呢?” “会长在和前辈们谈话。” “行,知道了。”这要看到哪年哪月去啊,方天卓此时真心有些后悔接下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了。 他当时是脑子进水了吧! 不对……也许是被一只纯良小松鼠不小心给啃食掉了。 半小时后,结束了会长交接工作,曲衣然和杨潇背对而坐,各自饮茶。 唐轩看了这一幕直撇嘴。 都一年了啊,杨潇这货是不是打算一直泡醋坛子里出不来了? “行了行了,你都毕业了,前任会长大人能不能稍微给力一点?和小学弟计较个什么劲儿?再说你不是已经成功追到魏晋了吗?” “你懂什么!”杨潇脸色始终臭臭的。 谁能容忍在表白的时候心上人却想着另外的人,他对魏晋坦露心声,结果魏晋呢? “啊?你喜欢我?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抖m!要喜欢男人我也只会喜欢衣然的……会长大人,别玩我了……” “…………” 杨潇当时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后来这货直接把魏晋抱住狂啃,又经过了各种死缠烂打才把美人泡到手了。 可是曾经受到的挫折杨潇可一点没忘记,这个曲衣然就是克星!大克星! “啊,到时间了。”正准备对杨潇说什么的曲衣然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轻轻地将茶杯放好后,头也不回地拎着包走出了办公室。 杨潇和唐轩,“…………” 唐轩,“他走了?” 杨潇冷着脸点点头,“走了。” 唐轩搔了搔头发,表情看上去有点呆,“那这么多的文件……要……我们两个整理?” 杨潇冷色更冷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湿确实说了今天将陈年堆积的文件全部上交更新数据。” 唐轩,“&*&%&……*%¥……” 他们已经卸任了啊!谁来救救他们? 2、 曲衣然为什么走了?自然因为有人来学校接他下课了。 那么曲衣然又是为什么知道他哥来了? 其实和时间完全没有关系……因为一年前的某天,他的举动搅合乱了整个阴阳界的平衡,于是在s市阴圈里算是彻底出名了。 如今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那个地方有灵潜藏,都会纷纷从沉睡中醒过来,主动和他打打招呼。 s市地底下的那些家伙们更不例外了,如今只要哥哥的车子一开到a大校门口,人都不用下车进校门,专门会有各种鬼跑去向小松鼠通风报信,比电话联系还要快。 起初,哥哥还有些不习惯的。 他每次到了都习惯给弟弟打个电话,“然然,下来吧。” 但是每一次弟弟的回答都是同样的,“啊?我已经知道了。” 哥哥,“…………” 怎么知道的?噢……对,弟弟不是普通人。 他的车子开在大马路上偶尔车后还会漂浮地跟着几只,长此以往哥哥也见怪不怪了,就导致后来人到学校门口了,连手机也不掏,直接坐车里等着弟弟出现就好。 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让凡人知道的。 3、 一只花妖举着手臂朝他晃了晃,“小然然灵媒师,你哥在这边哦。” “呵呵,谢谢。”曲衣然无奈的笑了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看来今天哥哥下车了。 不仅下车,人还在a大的校园里逛游上了? “小灵媒,左转啦。”这回是树仙。 曲衣然又笑着点头,“谢谢。” “咦咦?我记得是这边的,哎呀呀,抱歉啦我有些路痴,来来来,我带你去吧,你哥好像在图书馆楼底下来着。” “好,谢谢。” 这一回,是土地公公身边的小童子。 a大地上很热闹,地底下同样热闹。 其实……与其说大家都觉得灵媒师可以罩着他们,不如说灵媒师养的那只牛逼古魂可以罩着他们…… 黑白二使大败而归的事情传遍了s市阴阳两界,阎王和月老是老友,土地又和月老是基友,土地保下的人月老自然也要保住,月老既然保住了阎王怎么都要卖个面子的。 更何况手底下两员最得力的大将被对方几根针就扎歇菜了,他这个做领导的再出山就显得多丢人啊!好像回归了天界幼儿园的感脚。 4、 “哥?你怎么跑来图书馆了?” “没什么。” 哥哥看完了图书馆门口贴的历届学生会会长的宣传照片,怎么看都觉得还是自家弟弟最好看,虽然标准相只能穿白衬衣系领结照,但就是这么呆的形象,然然都能那么漂亮……诱人……咳咳…… “回去吧,父亲已经请好假了提前去医院陪护了。” “嗯,别担心,母亲不是第一次生产了。而且我已经提前让月老和土地公公找人帮忙算过了,我们的弟弟会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 “知道你厉害。”他哥刮了刮小松鼠的鼻子,笑眯眯地把人一搂,反正他们是兄弟,“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人类们去议论好了。 非人类们什么都清楚,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再每晚偷偷摸摸猫墙里偷窥了。 “然然。” “嗯?” “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吻你。 晚上回去,可以吻个够的。 5、 唐伯虎笑眯眯地执起一子,“将军!东方,再不认真你可要输了。” 东方不败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同样,将军。” 唐伯虎举扇轻笑,“哎呀,认真了。” 另一个房间里—— 李密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大眼睛,“你,你说你喜欢我?为毛啊?” “我就觉得,你特别*。”一只a大里生长出的男花妖捂着嘴唇不好意思地道出了真相。 “…………”*? “*好啊,*少年最符合本妖胃口了,呵呵呵……和我在一起吧,我让你在上面,我会好好疼你的,花妖的身子很软,很好推倒的。” “擦……我觉得你一定是脑袋不正常啊!” “没有啊,来嘛来嘛,要不要先试试接个吻找找感觉?” “滚——别过来——” 又见另一个房间—— “诶?东方?”唐伯虎只觉眼前一阵小风,然后对面的人没了。 77、………… 唐母成了家中重点看护人物, 曲衣然非常想劝哥哥一起搬回本家住, 因为快到年底了父亲总去帝都出差,家里就母亲一个,比较担心刘伯hold不住这位不太老实的孕妇。 但是哥哥一句话就把弟弟的想法给彻底捏灭了, “家里那么多可靠的佣人,也不是在曲家一天两天了, 他们甚至比我们更了解母亲,你别跟着瞎操心。” 唐家也好, 曲家也罢, 对自家忠心耿耿的手下那待遇自然是极好的,有很多亲眼见证了曲家两只兄弟的诞生,如今又即将迎来曲家第三只小的诞生, 经验丰富, 应对策略十足。 曲衣然只好点头,“噢。” 回头托人找天上的给新宝宝算算, 是男是女, 未来的命如何。 曲凌锋知道了他的想法后,非常无奈地扭了扭他的小鼻子,“就算是妹妹也没事,母亲已经想好了,如果生女孩将来就招个上门女婿, 不过我倒是觉得万一生出了母亲性格的妹妹父亲可能会有点头疼。你还是老老实实把学校那边事儿应付过去吧,快期末考试了,嗯?” “没事。”怎么说自己以前也是中文系的, 文科不像理科那样两眼盲。 对于学习,曲衣然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面对渐渐平静下来的生活,曲衣然却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真正的暴风雨不是卓千雅一行人被判了刑,也不是曲家人发狠地动用人脉把判刑加到了终身□□,他知道,他自己当时的做法让s市的阴阳圈子都动乱了一把,现在没有人找上门说不定是在私下商讨,要怎么责罚自己越了规矩。 “为什么不直接来个死刑?”唐伯虎这样问。 “不来……如果他们变成冤魂,我担心自己会违背灵媒师的信条,不愿意指引他们投胎。”而且,很多人虽然涉黑手上却没有人命,况且哥哥没有受伤,他也带着一群鬼把他们吓尿了,扯平吧。 这一世没有发生任何惨剧,总不能把上一世的一切加注在这一世上。 卓千雅因为牵扯了人命案,暂时被定为了终身,有可能还会加重,竟然是这一批人中罪行最重的一个。 “我去开会了,然然。”哥哥临走前,捧起弟弟的小脸反复舔了半天,直到弟弟瞪圆了眼睛一脸不满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走啊,不是开会去吗’。 哥哥这才好心的放开了被蹭满脸口水的弟弟,忍不住又吻了几下他的嘴角,总觉得今天心底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老老实实在家复习,嗯?” “噢。”自从那事过后,从住宿生变回走读生的曲衣然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下课了门口有人接,在学校门口买杯豆浆的时间都没有。 哥哥开车走后,曲衣然没有关上大门,而是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默默沉思着什么,他自己手里捧了一杯茶,对面又放了两杯茶。 李密从玉中冒出头来,因为没看到本年度最震撼人心的大场面,他怨念了好几天,但是人没心没肺惯了,几天后又是眉开眼笑的模样。 “你这是在等人吗?” “嗯。” “等谁啊?” “不知道。” “…………” 一阵阴风拂面吹过,似乎是要等的人来了。 李密和唐伯虎三人虽然已经变鬼了,可是却依旧能感觉到那股邪门的冷风,更不要说人类的曲衣然了。 但是小松鼠却始终端坐优雅,完全没像李密似的直打冷颤。 “大胆曲衣然,你可知罪?”被派来降罚的人正是黑白二使。 本来天上想派神荼郁橇轿幻派窭吹模钦饬┤瞬恢牢裁丛趺炊疾豢辖诱獠钍拢谑钦馓淌值氖虑榫捅煌频揭踅缌恕 那么自然少不了阴界的两位大将出马。 “请坐下先喝杯热茶。”曲衣然礼仪绝对到位,别管对方是黑是白,冷脸还是带笑。 黑无常面如冰霜,冷冷看他不吃这套。 白无常眼中含笑,把黑无常按在了沙发上,自顾自地先捧起了茶杯,“曲灵媒,你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哥哥本来只会受些轻伤,无忧性命,可你却强行召集了众多冤魂,害阴阳险些失衡,造成两界混乱。” “这个应该不是重点吧?”曲衣然笑得自然,如果真有这么严重,当时怎么不见你们冒头来管我呢? 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含糊过去了,可见其实他们是不想管的。 白无常轻咳了两声掩饰被看穿的失态,黑无常冷冷一笑,面无表情道,“因为你的干预,篡改了他们的命格。” “我知道,不少人会侥幸偷渡到国外逃生,现在却因为都扣在了重犯监狱里,这样不好么?为民除害了。” 黑无常,“…………” 真心一句话也对不上来,他就知道,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都被天上那群吃软饭的踢给他们了! 黑无常,“你可认罪?” 小松鼠仰头,“我有何罪?” “私改命格不算罪?” “他们都不好是好人,你应该感谢我,有三个在国外没混几年就被人给杀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派人到国外去收魂。” 阴差和国外的死神们互看不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黑无常被哽得说不出话,大手一抬,直接要作法拿人,“我说不过你,下去和阎王谈吧!” 曲衣然轻轻勾唇,“我知道干扰了命格是错,但是我不悔。” 说着闭上眼睛,一副认逮的模样急坏了李密。 “麻痹!谁敢动曲哥,我和你们拼了!” 李密刚想霸气的冲锋杀阵,结果被东方一根针线揪了回去,接着十针同时迸发,猛地直袭一黑一白。 “滚回去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东方顺了顺乌黑亮丽的秀发,眼中迸出寒光,“你们,要带他走?”纤长的手指,指向的正是曲衣然。 拿出武器的黑白二使,“…………” 黑的被针扎得直冒冷汗,白的一脸惨白,却勉强点了点头,“教主,您看……我们也是奉公办事,这都是上头的意思,别让小的们难做,我们可以保证曲衣然会毫发无损的回来。” 东方收了针,点点头,“那好,本座随他同去。” 黑白二使同时喷血,“…………” 唐伯虎还跟着跑出来凑热闹,“正好,本仙也跟去。”以前都没自称过桃花仙,现在却刻意摆出了架子。 黑白二使随即想到了在地府大闹多年却始终赖着不走的宁王,顿时面部表情特比丰富。 这货要是也去了,地府不得被拆了? 不行!作为黑白二使,他们不能这么没面子! 黑无常和白无常一对视,顿时决定——玩阴的!反正也是阴间出来的,比起耍手段谁也不如他们! 于是抓着曲衣然就要往地下遁,但是东方的针线却早已缠绕了曲衣然全身,偏偏那灌注了真气的丝线一般武器都砍不断。 这下算是彻底撕破脸了,教主也不会再和他们客气。 一位曾经叱诧江湖闻风丧胆的日月神教教主,一位武艺双全,含恨而死的风流才子桃花仙,一针一扇,稳稳进攻。 李密也想出来帮忙,但是因为武力值太弱被曲衣然下了个咒封在了玉中,其实他去地府走一遭没什么的,但是那边一个时辰,阳间要过一年。 他去几个时辰,说不定十年转瞬而逝,他不舍得哥哥一个人在这里等他十年,所以……也就默认了东方的法子。 事实证明,东方是对的。 他以前就是刺头儿,黑白无常早已手下败将,如今更有唐伯虎助阵,那攻势就更加凶猛了。 教主杀人不眨眼,杀鬼同样不眨眼。 黑白两人招来的帮手都被瞬间秒杀了,后来支援的鬼差们一见是这位,纷纷抱头逃命,谁还敢跑来送扎? 那针,太克了!疼啊qaq 被海扁的两位阴差头头真想大喊,“和谐社会,拒绝血腥暴力啊!” 唐伯虎道,“我们多河蟹啊,你看作者都没怎么描写残暴画面,为的就是共创河蟹人生,点到为止。” 真的吗? 傍晚,当曲凌锋开车小跑一路狂奔回家,急冲冲跑到了厨房,抱住正在认真炸东西的小松鼠时,悬了一下午的心才落地,“我总感觉不对劲,幸好……你没事。” “嗯?我没事,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哥……”曲衣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能不能先把手从我裤子里拿出去?现在才七点多。” 松鼠他哥,“…………” 看来,弟弟真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他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全身心的交流,据说……红线代表的是三世情缘。 “然然,多吃点。”晚上做运动时要精力充沛的。 “哥,你也多吃点。”小松鼠最担心的还是……晚上xxoo的时候被鬼围观了。 那群鬼,应该没那么闲吧。 曲衣然想到了后来黑白二使被前几天那群喜欢凑热闹的群鬼围攻时的场景,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笑什么?”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时候鬼也挺可爱的。” “嗯,是很可爱。” 半夜,xxoo做到一半的时候—— 小松鼠眼含水雾,糯糯地恳求哥哥慢一点,结果哥哥刚想放慢速度,抬头就撞见了一排瞪大眼睛围观的非人类们。 “都滚出去——” “哎呀呀,不要这么小气嘛!” “滚——!!” “别火气这么大,我们可以帮你们点小忙,要不要我给你把当时我年代的春.宫图给你拿来?” “不然我帮你们哥俩记时?” “…………” 78、番外1 一年后的和谐生活(?!) 1、 “方副会, 这些都是了……” “卧槽, 这么多?”方天卓有些郁闷的盯着眼前的厚厚一叠,“唐轩以前干什么吃的?会长人呢?” “会长在和前辈们谈话。” “行,知道了。”这要看到哪年哪月去啊, 方天卓此时真心有些后悔接下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了。 他当时是脑子进水了吧! 不对……也许是被一只纯良小松鼠不小心给啃食掉了。 半小时后,结束了会长交接工作, 曲衣然和杨潇背对而坐,各自饮茶。 唐轩看了这一幕直撇嘴。 都一年了啊, 杨潇这货是不是打算一直泡醋坛子里出不来了? “行了行了, 你都毕业了,前任会长大人能不能稍微给力一点?和小学弟计较个什么劲儿?再说你不是已经成功追到魏晋了吗?” “你懂什么!”杨潇脸色始终臭臭的。 谁能容忍在表白的时候心上人却想着另外的人,他对魏晋坦露心声, 结果魏晋呢? “啊?你喜欢我?别开玩笑了, 我又不是抖m!要喜欢男人我也只会喜欢衣然的……会长大人,别玩我了……” “…………” 杨潇当时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 后来这货直接把魏晋抱住狂啃, 又经过了各种死缠烂打才把美人泡到手了。 可是曾经受到的挫折杨潇可一点没忘记,这个曲衣然就是克星!大克星! “啊,到时间了。”正准备对杨潇说什么的曲衣然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轻轻地将茶杯放好后,头也不回地拎着包走出了办公室。 杨潇和唐轩, “…………” 唐轩,“他走了?” 杨潇冷着脸点点头,“走了。” 唐轩搔了搔头发, 表情看上去有点呆,“那这么多的文件……要……我们两个整理?” 杨潇冷色更冷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湿确实说了今天将陈年堆积的文件全部上交更新数据。” 唐轩,“&*&%&……*%¥……” 他们已经卸任了啊!谁来救救他们? 2、 曲衣然为什么走了?自然因为有人来学校接他下课了。 那么曲衣然又是为什么知道他哥来了? 其实和时间完全没有关系……因为一年前的某天,他的举动搅合乱了整个阴阳界的平衡,于是在s市阴圈里算是彻底出名了。 如今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那个地方有灵潜藏,都会纷纷从沉睡中醒过来,主动和他打打招呼。 s市地底下的那些家伙们更不例外了,如今只要哥哥的车子一开到a大校门口,人都不用下车进校门,专门会有各种鬼跑去向小松鼠通风报信,比电话联系还要快。 起初,哥哥还有些不习惯的。 他每次到了都习惯给弟弟打个电话,“然然,下来吧。” 但是每一次弟弟的回答都是同样的,“啊?我已经知道了。” 哥哥,“…………” 怎么知道的?噢……对,弟弟不是普通人。 他的车子开在大马路上偶尔车后还会漂浮地跟着几只,长此以往哥哥也见怪不怪了,就导致后来人到学校门口了,连手机也不掏,直接坐车里等着弟弟出现就好。 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让凡人知道的。 3、 一只花妖举着手臂朝他晃了晃,“小然然灵媒师,你哥在这边哦。” “呵呵,谢谢。”曲衣然无奈的笑了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看来今天哥哥下车了。 不仅下车,人还在a大的校园里逛游上了? “小灵媒,左转啦。”这回是树仙。 曲衣然又笑着点头,“谢谢。” “咦咦?我记得是这边的,哎呀呀,抱歉啦我有些路痴,来来来,我带你去吧,你哥好像在图书馆楼底下来着。” “好,谢谢。” 这一回,是土地公公身边的小童子。 a大地上很热闹,地底下同样热闹。 其实……与其说大家都觉得灵媒师可以罩着他们,不如说灵媒师养的那只牛逼古魂可以照着他们…… 黑白二使大败而过的事情传遍了s市阴阳两界,阎王和月老是老友,土地又和月老是基友,土地保下的人月老自然也要保住,月老既然保住了阎王怎么都要卖个面子的。 更何况手底下两元最得力的大将被对方几根针就扎歇菜了,他这个做领导的再出山就显得多丢人啊!好像回归了天界幼儿园的感脚。 4、 “哥?你怎么跑来图书馆了?” “没什么。” 哥哥看完了图书馆门口贴的历届学生会会长的宣传照片,怎么看都觉得还是自家弟弟最好看,虽然标准相只能穿白衬衣系领结照,但就是这么呆的形象,然然都能那么漂亮……诱人……咳咳…… “回去吧,父亲已经请好假了提前去医院陪护了。” “嗯,别担心,母亲不是第一次生产了。而且我已经提前让月老和土地公公找人帮忙算过了,我们的弟弟会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 “知道你厉害。”他哥刮了刮小松鼠的鼻子,笑眯眯地把人一搂,反正他们是兄弟,“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人类们去议论好了。 非人类们什么都清楚,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再每晚偷偷摸摸猫墙里偷窥了。 “然然。” “嗯?” “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吻你。 晚上回去,可以吻个够的。 5、 唐伯虎笑眯眯地执起一子,“将军!东方,再不认真你可要输了。” 东方不败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同样,将军。” 唐伯虎举扇轻笑,“哎呀,认真了。” 另一个房间里—— 李密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大眼睛,“你,你说你喜欢我?为毛啊?” “我就觉得,你特别二逼。”一只a大里生长出的男花妖捂着嘴唇不好意思地道出了真相。 “…………”二逼? “二逼好啊,二逼少年最符合本妖胃口了,呵呵呵……和我在一起吧,我让你在上面,我会好好疼你的,花妖的身子很软,很好推倒的。” “擦……我觉得你一定是脑袋不正常啊!” “没有啊,来嘛来嘛,要不要先试试接个吻找找感觉?” “滚——别过来——” 又见另一个房间—— “诶?东方?”唐伯虎只觉眼前一阵小风,然后对面的人没了。 东方的轻功真的很…… 80、2016年2月1日新番外+实体书消息 一 某日, 小松鼠和他哥去踏青。 弟弟抱着哥哥坐在山顶无人的凉亭里, 两人一起看日升,气氛非常和谐美好,于是哥哥的狼爪子开始不老实的乱动起来。 抱着软乎乎的小身体, 心思歪了又歪,一不小心就挑起了弟弟的小下巴, 深深地吻了上去。 “唔……哥……”小松鼠放松了身心,不过某人太过急切的缘故, 细碎的呻吟声还是不小心泄漏了出来。 “乖。”他哥抵着小松鼠的脑袋, 鼻间喷出的热气都熏在了小松鼠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没人,也没鬼, 别害羞……” “唔……” 这里因为风水确实没什么鬼灵出没, 而跟在曲衣然身边的三只鬼早在哥哥发q前就已经自动消失了。 做电灯泡太久,做到没有感觉……不稀罕看了!(喂) 李密围着山转了几圈, “喂, 我们要不要再找只来凑一桌麻将?” 唐伯虎摇扇一笑,“你倒是悠闲。衣然不是说了么,此地灵气充足,并不适合未投胎的‘人们’出没。” “那岂不是很无聊?” “也许吧……” 唐伯虎目视元方,不知道怎么, 从昨晚开始就觉得心神不宁。 “东方?”他歪头去看身边忽然警戒起来的人。 东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回了针线,指尖一竖, 声音淡淡,“也许,是找你的。” 唐伯虎的视线顺着看了过去,结果……他竟然看到了谁?“宁、宁王……” “伯虎,真的是你!伯虎,我……” “不许过来!”唐伯虎眼神一厉,他现在是死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不甘却只能残喘的少年了。 唐伯虎下意识地抱住了东方的胳膊,而李密那货此时不知道晃悠哪里去了,竟然不在周围! 嘴巴最能说,总闲不住的竟然不在。 唐伯虎只能倚靠东方了,而东方确实没让他失望,虽然不喜与人接触,但怎么说也一起在玉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对唐伯虎的靠近并不排斥。 甚至,教主还出手揽住了他的肩膀,“怎么。” 唐伯虎努力忍去眼底即将汇聚的东西,低声说,“没什么,只是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 说完,他又抬起头勇敢的直视前方的人,“请你走吧。” “不,伯虎,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其实一直在……” “滚!我不想听!”这还是唐伯虎第一次发飙,他一向是三鬼中脾气最好的人,结果他却凶狠地出手了。 扇风一扬,冷光四射。 宁王险险避开,根本就不可能还手的。 他们之间关系本就僵硬,再出招抵挡那就是雪上加霜! 两人掐得正凶,李密却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了,“天啊,现场版武打片!咦咦?那个人是谁啊!我靠,敢欺负我们虎哥!教主大人,灭了他!唔唔……” 李密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某人,你捂住我嘴干什么啊? 东方只是无声摇头,衣然曾经说过,他们之间的牵绊,还没断。 凉亭里的人在亲热,山周围的鬼在望天,唐伯虎使出一身武艺狠狠修理了宁王,某人也身怀能耐,可惜任打不还,最后鼻青脸肿。 “伯虎,恳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再人渣了!”漂泊多年的宁王用词很新潮有木有? “鬼才会相信你!” “你现在就是鬼啊……啊!” 正说着,下巴被揍了一拳。 唐伯虎怒气冲天,眼冒火星,可是看在宁王眼里,那揍叫一个萌! “如果让你打一顿,你能消气了,那么就请随意的……对我……下手吧……” “…………” 听他这么恶心的一说,唐伯虎反而没了揍人的心情。 某人的日子从今天开始,要不平静了。 李密在心中默默为唐伯虎祈祷,“虎哥,祝你好运。” 二、 三年后的我们 三年后的小年夜,曲衣然和曲凌锋回到曲家,正抱着他们可爱粉团弟弟的不是既不是曲父也不是曲母……而是……威风凛凛的东方教主=口= 卧槽教主大人您什么时候修成实体化了……这也太逆天了吧!您可是鬼啊…… 再看他们的弟弟曲心然,十分乖巧地趴在教主大大怀里狂流口水,全然没有平日里曲家小魔头的影子。 “这小子才多大就这么色!”没有教主那么逆天的能力,李密只能干瞪眼,默默垂头丧气。 东方瞥他一眼,将孩子稳稳地交给了唐伯虎。 很好……就他一个不能实体化了,这帮鬼为毛都这么逆天,作为一个普通鬼生活真的好难啊! 曲衣然看着他们,笑道:“爸和妈又出去了?” 李密叹了口气,“可不是,曲哥啊,你家人接受能力也太强了吧,我们都是鬼啊!真正的鬼啊,连孩子都敢丢给我们来看……” 刚巧进屋,一起采购了一番年货的夫妻俩笑眯眯地看着回家的儿子们,“我们只是相信然然。” 而且曲母还是不折不扣的教主粉。 粉丝的力量无比强大。 小团子在唐伯虎怀里并不安分,总巴巴望着红衣美美的教主,不停喊,“蝈蝈,我要东方蝈蝈。” 曲凌锋走过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你哥在这儿呢。” “你不好看。”小团子完全不愿意理他,“要二蝈蝈也行。” 曲凌锋,“臭小子,你二哥哥是我的!” “我的!” “哼!” 曲衣然无奈了,“你俩怎么见面就掐。” 曲凌锋走过去环住他的肩膀,“这只没良心的小色狼,平时白对他好了。” “哈哈哈……”在场的人和鬼们都笑了,违和中透着其乐融融。 定了定神,曲衣然忽然问道:“对了,宁王呢?” 唐伯虎脸色一僵,一副不愿意多提的表情,还是李密捂嘴偷笑着说,“二楼擦地板呢,快过年了佣人们集体放假,总要有人干活做饭。” 东方还补充道:“宁王做菜很不错。” 曲衣然,“…………”这是重点吗? 你们也是狠。 今年除夕夜有热闹看了……莫名有些期待。 曲衣然望着曲凌锋,两人相视而笑。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是的。” 永远。 提前祝各位猴年吉祥=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