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香火在诸天》 第1章:香火转换系统 早晨醒来第一件事是什么?赶到这儿。 可为什么这地方路窄?冤家路窄。 可为什么狐狸会摔跤?因为狐狸狡猾【脚滑】。 那我脚滑吗? 不…不仅是,我还被二狗子死死的抠住了脸;而手,还在被他踩着,拔也拔不出来。 …… 北辰映雪起了个大早,赶回北辰堡,赶回家乡,可迎接他的不是笑脸,而是冤家路窄。 他冲二狗子叫嚣:“我俩三岁爬树,五岁抓鱼,七岁跟花寡妇掐了一天的架,理应我俩天资聪颖,穿一个裤裆的?” 二狗子继续抠着他的脸不丢,“那年不就是偷了隔壁老王家一只鸡么,何苦千刀万剐的只找我赔……”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偷鸡的手段还是不够老道啊,居然会被抓。” “就是,那现在呢?” “现在我抓的是你这只鸡,你就少耍嘴巴皮子吧。” 北辰映雪只觉得自己活的真背,儿时的玩伴都成了这样。但是此时又不得不反抗。 金手指在哪里? 系统的,有没有? …… 又是一年端阳节,北辰映雪三年不归,但这次,为了“血练”,为了“族比”,为了能从中捞到令自己重新崛起的底牌,他回来了。 回来了,却站在寨门外,肩上,挑着一担翠绿的还带着露水的端阳草。 因为穷,他不得不这样做。 “只是费点劳力,又不要本钱,大不了将面子放下揣在口袋。” 寨门上,高高的挂着一具具血尸,而血尸上一行大字——入魔者死,得罪慕容族者死。 得罪慕容族者死?慕容族,他凭什么与入魔者死四个字并列?这么霸道! 路好像已没了路,只有脚下的青石板路。那是官路,荣耀之路。 别人荣归故里,我却要担着一担子端阳草进寨去卖。 进了寨门,草还没卖,却被二狗子一脚踏住了手,还狞笑着扳他的头,抠他的脸,向周围的众族人叫嚣。 “看看,这就是祸害我们北辰堡整整三年的祸害,如今他还有脸回来?” 是的,自己是个祸害。 三年前,自己为了救表姐勇敢出头,结果被一名结丹大仙封印了丹田。 结丹大仙不仅是仙,还是统领河西走廊数十万唐军的凉州都督——安大帅。 “安大帅的儿子要强娶表姐,我何苦要强出头,还杜撰地说,我有婚约,和表姐的婚约,你们要娶,至少也得五年之后。五年后,我和你儿擂台上决胜负,谁赢谁娶。” 好。安大帅答应了他的条件,却在对掌鸣誓时封印了他丹田。 自此他一蹶不振。 封印了丹田是小,安大帅一气之下还要灭他一族。霎时,漫天飞雪,雪中夹着冰刀冰锥,将他北辰族人吓尿。自此后,北辰族人恨他入骨。他也无脸再回来。 眨眼间三年过去了,如今他不得不回来。 “回来,我是崛起的,回来我是来拯救你们的。” 可是此时,端阳草被二狗子踢了一地,而脸还被他抠着。 谁来救我,谁来救我。 他丫的,来个金手指可好,系统也不错哟。 …… “咳咳,那个…你好,您……是在叫我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北辰映雪心头一喜,打了鸡血般来了兴奋,“你是系统?我真的有系统?” “咳,宿主您刚才不是在喊系统么?那个,我…就是你的系统啊。” 系统? 北辰映雪其实并不懂什么叫系统。只是这三年来,时时有个怪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悸动,时时发出“系统在组建,系统组建完毕,系统即将绑定”等等一系列声音,让他以为系统就是魔鬼。 魔鬼,管他是不是魔鬼,先搭救了我再说,凭着我这修仙学院的底子,还怕搞不定他魔鬼。 不过听说魔鬼这种东西在绑定人的时候,都先“哈”的一声吓人一跳,然后就狂拽炫酷炸翻天的一阵装逼? “那个…本系统腼腆内向嘛,咳咳咳……” 这,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腼腆的魔鬼,活久见。 “咳…,咳咳……” 好吧,见魔鬼这样子,他也不想再和她磨蹭,直接问:“有什么办法救我?” “咳,这个……宿主还是自己看看吧。” 啪,脑海中光幕一闪,一行大字:——你的诅咒就是我的香火力。 妈嚓,这名字有点长呀,这是魔鬼的名字吗? “咳,你不喜欢,那就改个名字吧,改成《香火转换系统》。”系统的声音像蚊子叫: 转换?名字也能转换?你丫的找抽。 “咳,你…,你这太凶了,我害怕,我这弱不禁风的样子……” “弱不禁风?装什么蒜,魔鬼,快。” “咳,那宿主随我来吧。” 画面一转,哗,一座小庙。 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两块石头一靠就成了庙,中间一个神像,神像面前立着香炉,香炉里没有一柱香。 这就是我的系统?我的鬼啊!北辰映雪愤然道。 系统:“咳……,怎么,嫌我小?” 本来就小嘛。 那你可知我有多大能耐,你又知我这是什么庙? 什么庙? 神庙呀,这是血月神教在此地的神庙。 神庙?这也算神庙。北辰映雪心中好笑。 但是一听到那教派的名字,怛然失色。 什么,血月神教,那不是魔教吗?! 咳…,宿主你误会了,那只是以讹传讹,血月神教本名雪月神教,雪花的雪,多么圣洁呀,纯属口误。 哦哦,那将就吧,只要是系统,只要不是魔道,我认了。 那你说,怎么办,人家淬体四重境,就要将我掐死了。 叮,这不好办呀,你什么功法都没有,不如死了算了。 屁话。 咳…,那你继续往屏幕上看吧。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0 ——香火值:0 ——魔力:0 ——功力:0 ——分身:0 “哟,这怎么都是零?”他问。 “咳,你这不是还没有接收到诅咒值么,有了诅咒值才能转换为香火值,有了香火值才有下面的魔力,有了魔力才可以让你翻身。” “你没眼瞎吗?没看到这么多人在诅咒我吗。” “那你让他们继续诅咒呀,咒的越狠,这系统就越给力。” “?” “还没明白吗,诅咒的越凶,这神庙的香火就越旺,转换出的香火值越高,当香火值达到100,你就有了魔力,有了魔力就可以晋级功法,或者驾驭分身。” “分身,功法,这么…有用?” “当然,不然怎么是我雪月神教的神庙。” 可我的丹田不是在被封印着吗? 这与丹田无关,直接抛过丹田,直接晋级。 那在哪存储灵气? 当然是这小小的神庙了,神庙代替你的丹田。 哇……,那…神庙在哪? 当然是你的脑壳里了,笨笨。 哦明白了,太明白了。 …… 先前,一帮人耀武扬威地从广场边经过,为首之人衣着华丽,目中无人。 目光一瞥,他看到了北辰映雪正在卖草。 卖草,端阳草。 今天是端阳节,他当然在要在这里卖草了,不然他拿什么生活。 不过,这小子不是在凉州的修仙学院吗,怎么今日落魄成这个,还回来了? 一愣,接着又是一喜。 满面春风,笑盈盈地走北辰映雪面前。身后跟着一帮喽啰,前呼后拥、气势汹汹。 这下围着买草的人们面如死灰,像见了鬼一样甩下手中的草就跑。 北辰映雪看清了,来人是二狗子。 同为本族人,他二狗子却吃里爬外地投靠外族来欺压本族,六亲不认,杀人如麻。 寨门上,那十几具血尸就是因反抗慕容族,而被他诬陷成“入魔者”,活剥了皮挂在上面,他还亲自写了横幅,入魔者死,得罪慕容族者死。 好个吃里爬外阿谀谄媚的狗东西,你就等着死的那一天吧。 视如敝屣。 “哟,这不是昔日的金童玉女嘛,不是人人仰慕的修仙学院的高才生吗,怎么着,低搭了,开始卖草了?” 狞笑着走来,一脚睬住他的手,令他抽脱不出。 淬体四重境,丹田气一提,脚下最少四千斤的力道。 北辰映雪脸色苍白,他丹田被封印,一丝灵气全无。 想反抗,也白搭。 二狗子脚下加力,使劲地踩,使劲地蹂。 北辰映雪就感觉那手已不是自己的手了,钻心的疼痛令他阵阵晕厥。 手,血肉模糊。 没吭一声,他抬头看向这个可恶的二狗子。 这个曾经的小时候的玩伴,如今却物是人非。 朝霞如血如画,却被这丑陋的脸挡住,扭曲的狞笑,歹毒的享受。 丑陋的脸探了下来,不怀好意地“亲切地”对上了他的眼,再“啪”的一声,伸出“利爪”。 利爪,一把抠住他的脸,使劲的拧*/*拧,使劲地*/*,令他的脸如被刀子刻过。难受、滚烫、火辣辣。 而他,却像在调*戏着一个玩*/*偶,不断的*/*,不断地*/*,借以为乐,狂笑不止。 疼痛、火辣辣地疼。 痛,不仅是疼,还有更多,憋屈、羞涩、屈辱…… 他想站起,却站不起,手被踩着;想蹲,也蹲不下,脸被抓着;不蹲不站,就那样上不上、下不下地吊着。 自尊,彻底地被玷*/*辱,踩在脚底。 二狗子继续狞笑,一边狞笑一边将那被蹂得变形的脸扳向众人,眉飞色舞道:“瞧瞧,大家瞧瞧,这多漂亮多嫩的脸蛋呀,这都拿出来卖,可真值啊。” 唰,齐唰唰的眼光盯向他,像刀子一样。 二狗子继续狞笑,嚣张跋扈:“看到没有,这就是昔日得罪‘安大帅’,祸害得我们差点儿灭族的家伙,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该,让他死。 群情鼎沸。 …… “咳,恭喜宿主,你的这帮族人太给力了,在二狗子的号召下,群情鼎沸地诅咒你,你的诅咒值瞬间过千,而香火值也瞬间转换到一百,你获得魔力一个点,可以晋级了。” 第2章:卑与贱 我可以晋级了吗?北辰映雪简直不敢相信。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魔力一点,可以用作功法晋级,也可以用作召唤分身。” 召唤分身? 这个看似有用,不像自己晋级,自己晋级有什么用呢,再晋级也不过魔脉一重境,能打得过四重境的二狗子吗? 再个,这里是北辰堡,广场的威武楼上“镇魔镜”高悬,若有人敢使用魔功,立马被轰死。 “那就先召唤个分身吧。” “叮,恭喜宿主,已为你匹配,由于你功法太低,只能召唤一只蚊子。” 什么,蚊子。北辰映雪都要晕死。 “叮,恭喜宿主,蚊子再瘦也是肉呀,你何不试试。” “不必了,甩到一边吧。” “哦。” 系统也感到了宿主的不悦,直吓得要声音更小了。 “叮,宿主你继续努力,让他们继续诅咒。” …… 嘻嘻,二狗子笑得肆无忌惮。 他身后一个狗腿子插上来,唯恐天下不乱地假装善意关心:“哟哟哟,这要是被他表姐‘南宫听雨’看到了,该有多心疼?” 南宫听雨,这四个字让北辰映雪心头一震。 表姐,他想到了表姐,那个他舍身拯救的表姐。想到了她的一颦一笑。 从小他俩就走在一起,从“金童玉女”到修仙学院,再到三年前那刻骨铭心的拯救,再到人海两茫茫——各走一边。 表姐,挥之不去的梦魇。 三年前,为了拯救表姐,他奋不顾身勇敢出头,但换来的却是丹田永远的被封印,还差点儿让整个北辰家族也遭受灭族之灾。 哈哈,这句话令那帮人狂笑不止,而众人,也纷纷鄙夷。 看来人人都知道他表姐不会来救他的。 他表姐不救他,他成了笑柄;而她南宫听雨,也成了笑柄。 愤怒,北辰映雪愤怒了,他容得别人欺侮他,却容不得别人侮辱她表姐,哪怕只言片语! 愤怒,强烈的愤怒。 但是,手被踩,脸被蹂,任他心再狂野又怎样,还不是得认怂。 虎落平阳被犬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刻他算真正明白了这个词的涵义。 …… 二狗子冷笑,丹田一聚,脚下再度加力。 他要踩烂北辰映雪的手,以报往日被鄙夷被瞧不起的耻辱。 哼哼,往日的天才,今日又怎样! 淬体,一重就是一千斤的力道,淬体四重,那就是四千斤。 强大的碾压,让北辰映雪感到骨头都要被碾碎了,钻心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头眩目昏。 但,咬着牙,默默地忍受,默默地等待下个晋级的到来。 …… 倏然,透过指缝,他看到街角,一个少女。 少女,绿衣绿剑绿纱巾。 是她,她怎么来了? 还站在那里不走……,还懵懵地傻傻地看着他,仿佛他已不再是他,而她也不认识他。 朝阳,洒在了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了一件金衣,令她金碧辉煌,如仙女高高在上,妙不可言,又高不可攀。 高不可攀,自惭形秽;相隔太远,如隔世。 闭上眼睛,不敢想。 回忆往昔,那时他初到修仙学院,她与他同窗意气、惺惺相惜…… “她怎么还不走?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吗,是我的笑话好看吗?” 他想大声喊出来,却又喊不出,嘴被按着。 只能看她,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惊恐?冷漠?怨恨?怜悯?还是幸灾乐祸?还是……? 蓦然,她哭了,嚎啕大哭。 然后,她消失了。 这一刻,他醒了,彻底的醒了。 他也好想大哭,大哭一场,但是,钻心的疼痛让他醒来,让他感到了自己应该有了选择——要么死,要么活。 …… “咳,恭喜宿主,你收获满满,刚才这番打压,你的诅咒值瞬间飙升到2000,香火力瞬间转换到200,你又可以晋级一次了。” 啊,这么快。 “叮,宿主你是决定将这次的魔力贡献给蚊子呢,还是你自己晋级。” “丫的,当然是老子晋级了。” 北辰映雪再也不上当。 蓦然他感到不对,这次怎么200香火值才转换一个魔力? “叮,通知宿主,再次晋级必须是上次晋级的两倍,所以……” “为什么?” “咳……,不为什么,这是设定。” “丫个,狗设定。” “咳咳,咳咳……”系统笑了。 北辰映雪怒不可遏,“咳什么,还不快让我晋级。” “叮,你已晋级了,不信你试下。” 一试,果然,臂膀上瞬间闪出一道黑龙,魔脉一重境。 哇,惊喜。 惊喜中却也是脖子一缩,生怕威武楼上高悬的“镇魔镜”发现蛛丝马迹。 …… 蓦然,感觉身后有异动。 异动? 勉强拧身回头一看,啊,是一个刽子手,而手中正举着一把“降魔刀”。 完了完了,这下被逮个正着,我死定了。 冷汗直冒,双腿都在打闪。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见刀下来。 不禁松了口气,回头一看。 原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堂*弟*黑剁头。 黑剁头…刽子手,这让他想到了先前。 …… 先前他挑着草进了寨门,却一把没能卖。 族人们看到是他,避之若浼,哪还敢买他的草。 但,却被一群孩子盯上了。 孩子们土衣粗布,灰头土脸,还光着脚片,一看就是穷。 穷,眼睛里却透着个“野”字,与同龄的人完全不同。 野。 野孩子们本想在街边买吃的,可手往口袋一插,一个子也没有,于是目光移向他,瞬间透出贪婪的精光。 大点的孩子对着一个还穿着破档裤的小屁孩耳语了几句,于是那小屁孩就大大咧咧地冲到他面前,手一背,鼻孔朝天,挤起眼睛吼道:“喂,傻*子,把钱拿来。” 看他那老气横秋的样子,他不禁想笑。 想想自己小时候也和他们一样调皮捣蛋,不禁喜形于色。 孩子,世上最天真烂漫一族,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是昔日的天才,还是今日的废柴,他们的眼中只有钱,只有吃的,很简单。 简单,没有鄙夷,没有笑话,只要有吃的,生存的本能。 看到他不动,小屁孩皱了皱眉毛,不客气地说:“傻。” 呵呵,北辰映雪更想笑了。 他想到小时候过年时,自己就和这屁孩一样,带着稚气,强行向长辈们叩头要压岁钱,那场景,稚气无畏,可笑之极。 他故意逗到:“你干嘛只冲我要钱呢?” “因为你傻嘛。”小屁孩回答的也很直接。 北辰映雪点了点头,他本想说,你们等一会儿,等我卖了钱就给你们买吃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爽快地从怀中掏一个布包来。 那里装的是他被赶出修仙学院后四处流浪的打工钱,几锭碎银,几许铜板。这工钱在这世界显得微薄了,但好歹也是他这三年来辛辛苦苦赚来的第一桶金。 布包打开,取铜板,一边摸索着铜板一边唠叨着语重心长的教导词:“我给你们买吃的,但以后你们不要再这样强行向别人要钱了,这是强盗行为,懂吗。” 小屁孩假装耐心地听着,但嘴却撇得像个豆角。 他还在唠叨着,但是小屁孩却突然冲上来,一把夺走了他包里的一锭银子,转身就跑,跑时还不忘甩下一个字——“傻”。 他愣住了。 想追,但那小屁孩转手就把钱甩给了大一点的孩子,那大孩子跑的快,转眼就没踪影了。 北辰映雪又气又急,还是想追,但转念一想,“算了,就一块碎银子,孩子们的行为虽然恶劣了些,但毕竟是饿坏了。” “就当接济他们了,让他们好好地吃上一顿吧。” 这样一想,倒也释然,没有再去追,“钱,身外之物,虽然自己很穷,但也不能斤斤计较。” 看到他没有去追,面前的小屁孩感到非常惊讶,愣了一下,转身向那大孩子跑的方向追去,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来,再次冲他呸了句:“傻”。 “傻,我真傻吗?” 北辰映雪摸了下头,笑了,然后继续卖他的草。 “其实,人生看淡了,就没有那么多的斤斤计较了,当生命和事业冲到顶峰,再断崖式的下跌,一切都醒悟了,看淡了,只要活着,也就算是一种勇气吧。” 正思忖,却见那些孩子像霜打的茄子,怏怏地折了回来。 原来他们身后正站着一个铁塔一样的黑衣人。 黑衣,黑刀,黑虬髯,周身还泛着黑光。他,就是族里有名的少年刽子手——黑剁头。 黑剁头是他的堂弟,杀人不手软,一把黑刀,再加上祖传绝技“黑三刀”,声名远扬。 黑三刀,剁头,剁头,再剁头。 因为剁头,所以他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如果不是看到他略显嫩稚的少年面孔,别人还以为他是成人。 他正想和他打招呼,他却一脸的冰霜,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大孩子将钱交给了小屁孩,一脸的不甘和不情愿,而那小屁孩却已吓得发抖,捧着钱,颤栗着走到他北辰映雪面前,乖乖地抬起手,要将钱还给他。 他没接,他不想打掉孩子们的稚气和可爱。 但是,那黑剁头却突然冲他吼道:“接上,没看你家都穷成什么样子了,还有钱让他们消遣。” 他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好意。 尴尬地接过钱。但又觉得不妥,又将钱放回孩子手里,说:“再穷也不至于这一点,你们去买吃的吧,就当我给你们的,切记,以后别这样抢钱,这是强盗行为,是要杀头的。” 小屁孩看着钱却不敢拿走,他知道这是很大的钱,且身后还有个令他害怕的黑剁头。 黑剁头愤怒不消,那意思很明显,要给也没必要给这么大啊。 他没理他,还是执拗地将碎银子给了这小屁孩。 耳边传来黑剁头嘟嘟囔囔的骂声:“败家子,穷大方。” 他脸为之一红,假装没听到,心想,给都给了,又不是天天给,就一次吧。 孩子们欢呼雀跃,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银子会失而复得,当即簇拥着小屁孩,撒欢地去买吃食去了。 第3章:转换晋级 黑剁头没再阻拦,只是更加冷酷地瞪向他,那眼光,寒冷、鄙夷。 就这样,彼此不说话。 站着站着,他心里热火起来:呵呵,他可能是想帮我,但是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所以才一直尾随着我。 这样一想,心中就一阵感激,同时,也阵阵酸楚。 他想起了三年前妈妈曾给他说的话,“你那堂弟黑剁头看你丹田被人封印了,不但不同情,还冷嘲热讽地说封印的好,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后来,他从旁人的言语中得知,这位堂弟之所以在当时说这种气话,是因为他北辰映雪当初还在“人生得意”的时候,这位堂弟曾经来他家,向他讨教修行的真谛。不巧的是,当时恰逢他正在修炼,冷落了他,以至于他没能得到指点,没能悟出真谛。错过了最佳的修行年纪,所以才埋怨和嫉恨,所以才说了那种话。 想到这事,他心里就一直是个疙瘩,惭愧又自责。 “唉,都怪我,怪我得志时没有帮助过他们,没有顾及他们这些弱者的感受,也没有耐心地去指导过他们,以至于他们妒恨于我,看来因果皆有报应,今天受的这罪就是昨天的罪孽的报应。 活该,谁让我只知道为自己活着,而没有顾及亲人。 唉,此时真想有个机会好好弥补我过去的错失,然后认认真真地帮助他们,可惜,可惜现在我已是残废,心有余而力不足。 错过了,永远地错过了,错过了人生最佳的时机,现在想弥补也是为时已晚了。 人生,需要反思的东西太多。 我不怪他们,我需要反思,如果老天让我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地耐心地帮助他们,哪怕我不修炼也要帮助他们,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因为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是我在最困难时最能值得依靠的人,我爱他们。” 错落、失败、后悔莫及,无从弥补。 人生有时就是这么无奈,想弥补,但老天却永远也不给你机会。 …… 现在这个黑剁头就站在自己身后,隐隐地他感到他手中的降魔刀在悸动。 悸动? 不,是跳动,是对着二狗子在跳动。 他想救我吗?他那刀可是降魔刀。 降魔刀,刽子手的传家宝。刀上有千百个被砍头的血煞之气,能洞悉魔功。 呵,幸亏我先前只是略微运了下气,让魔脉展现了下,这若是真使出来,这一刀,只怕自己已脑袋搬家。 唏嘘不已。 二狗子是淬体四重巅峰,他黑剁头是四重初期,这能是对手吗? 初期和巅峰,中间差的可是两个境界啊。 相差两个境界,这黑剁头岂是人家的对手,纵然黑刀能增加一份功力,也无济于事。 且二狗子背后还有靠山——慕容家族。慕容家族的背后更是安大帅。 打狗看主人面,慕容家族,不好惹。 黑剁头,你还是别管我,走开吧。 …… 聚宝镇有三大家族:北辰、南宫、慕容,分别位于祁连山下一个“龙脉福地”的三个入口。 祁连不断雪峰绵, 西行一路少炊烟。 山低云素无靑色, 地阔石碣短水源。 恰恰是这“短水”的地方,却有两条大河汇集,形成了“黄金”三叉水道,将镇子一分为三,而“北辰、南宫、慕容”三大家族就分别住在这三叉水道的三面山脉上,成品字形三足鼎立。 北辰——北辰堡;南宫——南宫寨;慕容——慕容屯。 慕容屯是三大家族的盟主。之所以能成为盟主,是因为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巴结上了安大帅这条线,成了安大帅的远房旁系。就因为这点沾亲带帮的关系,他们如日中天,彻底统治了聚宝镇的另外两大家族。 强大的背景,慕容族! 这样的背景,他黑剁头岂能招惹。他北辰映雪替他担心:他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瞬息,仿佛又看到了寨门上挂着的血尸。风过处,坠骨簌簌;秃鹫过处,一颗眼珠子被叼落,“咕噜噜”地从尸体上滚下,掉落到他头上,死亡的瞳孔冷冷地盯着他…… 死,死死死。 黑剁头,你不能死。 急切间他想大喊“黑剁头你住手”,但嘴巴被堵着,无法喊出来。 幸好,他看到,黑剁头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刀没有动。 好险,他感到庆幸。 不过,转念又一想,也许自己想多了,他黑剁头值得为自己这样的人出手吗? 他就是一个残废,一个丹田被封印的残废,一无是处。 …… 二狗子嚣张跋扈,冲众族人喊道:“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北辰堡的祸害,如果不是他,只怕我们北辰堡的势力早发展到凉州城里去了,反观现在,我们不但没发展,还有被随时灭族的危险。” 北辰映雪没有反对,对方说的是大实话,自己就是一个祸害,货真价实。 “叮,”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10+10+10+10……” 哈哈,他惊喜了,这二狗子又在帮我加点啊。 …… 二狗子继续叫嚣:“你们知道吗,慕容族之所以欺压我们就是因为——他!” 霎时,群情鼎沸。 “是呀,就因为这个祸害,才害得我们差点儿被灭族。” 族人们纷纷拿起手中的物件,狠狠地向他身上打。 一时间,石头、鸡蛋、棕子,甚至蔬菜,还有草,全一股脑地砸来,将他身上糟蹋的一塌糊涂。 北辰映雪木然地站在那里,接受着众人的打骂,“这是应该的,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得到惩罚。” “叮,恭喜宿主,你的对手太给力了,诅咒值瞬间爆到4000,香火力转换值400,你又晋级了。” 啊,又晋级了。这是要飞的节奏呀。 “叮,宿主,你这回怎样选择?” “还能怎么选择,继续给我加功法。” “叮,宿主你就不怕身后的降魔刀吗?” 哦,一句话提醒了他,只有让那晋级给了那蚊子身上。 “这丫的,划不来,便宜了那蚊子。” 话音未落,一只蚊子嗡嗡地在他脸面前飞,还歇在他脸上,狠狠地叮了一口。 哟,真狠呀,这丫的在报复。 愤怒,可是又打不着,眼看着那蚊子得意的一个飞窜,速度之快,令他侧目。 这……得了! …… 余怒未平,众族人又是一阵棕子和蔬菜的宣泄。 忽地二狗子扬起手,制止了众人,脸上堆满了笑,花儿一样,前后判若两人。 殷勤地,他帮北辰映雪抖落那些打在衣服上的脏物,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北辰映雪不明就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能有这么好心吗? 而众人,也呆呆地看着他的表演,一脸的懵。 二狗子笑容可掬地帮他抖落衣服上的脏物,抖着抖着陡然间捻着他身上的校服,大惊小怪起来:“天啊,这不是修仙学院的校服吗,多宝贵的宝物啊,你,还有你们,暴殄天物。” 表情痛苦,痛心疾首,仿佛那衣服是他的,打脏了衣服,就是在掐他心尖的肉,那演技,比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众人大笑,“原来坏人就是坏人,就是变着法儿逗我们乐呀,好个二狗子,好样的。” 一时之间,众人都觉得畅快,个个笑弯了腰,仿佛二狗子这个地痞流氓成了英雄。 英雄,当然是英雄了,能这么酣畅淋漓地痛打“落水狗”,简直大快人心。 笑,他们笑了,他们乐意看到他北辰映雪被捉弄,仿佛这最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让我们灭族,那让你也不得好死。 诅咒,纷纷诅咒。 “叮,恭喜宿主,您又获得诅咒值8000,香火力800,你第四次得到魔力了。加油。” 哈哈,加油,北辰映雪一阵阵狂喜。 第四次了,这次谁都不给,不给自己,也不给这死蚊子,谁让它咬我一下,吸我一口血。 哼,先存着。 …… 笑过恨过,众人眼中自然就流露出一种贪婪。 贪婪? 当然了,那件珍贵的极其罕见的校服。 二狗子一句话仿佛让他们发现了聚宝盆,发现了金矿,一个个窃窃私语、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扑上去抢。 “这么好的衣服居然穿在这么个窝囊废的身上,简直是不配嘛。” 校服虽然被污*/*秽得像个垃圾,但它毕竟是修仙学院的校服,无限宝贵。 无限宝贵,这是名誉和声望的象征,仿佛透过校服,他们看到了它熠熠生辉,霞光万丈。 赞不绝口。 是啊,这是修仙学院的校服,这废物再不济,也曾经是有能耐穿上这身校服的人啊。 且,还有件最令他们羡慕的事,有了这身校服,他北辰映雪就极有可能再拿到修仙学院的结业铁卷。 有了结业铁卷,这傻*子的前途说什么也比他们这些平庸之辈光明的多啊! 修仙学院,那可是望其项背的存在啊。 众人眼睛里流露出贪婪,流露出羡慕,这是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二狗子见时机成熟,话锋一转,冲北辰映雪严肃地大声地问:“请问这位学子,你这身校服是借来的呢?还是自己的?” 明知故问。 一些“好事佬”生怕天下不乱,故意起哄,“那当然是‘我’的了。” “是吗?” 二狗子拍手大笑,提高了嗓门再严肃地问北辰映雪:“我问你,三年前你已被学院开除了,都开除了,这校服从哪来的?好,就算是你以前的,那你还好意思再穿出来吗?” 第4章:手撕纨绔 天啊,这才是重点——你好意思穿出来?好意思? 这句话,仿佛在替众人说,在替所有人说。 “啪啪啪”,话像一记记耳光搧在北辰映雪脸上,令他炫晕。 人们明白了,二狗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太棒了,太经典了。 哗哗哗,诅咒,不停的诅咒。 “叮,恭喜宿主,你的这帮吃瓜群众太给力了,你的诅咒值直线上升,现在到了16000,香火值1600,你可以再晋级了。” 再晋级,这不就是是第五次了吗。 惊喜,惊喜。 但是他很明智,还是没有消耗魔力,存着。 现在他看到神庙的光屏上显示: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0 ——香火值:0 ——魔力:2 ——魔功:一重 ——分身:蚊子 ——蚊子妖力:二重 咦,这蚊子功力都比我强了? 还有,先前不是说是雪月神功吗,这回怎么承认自己是魔功了呢? “叮,宿主,这纯属口误,口误。” “口误你娘个脚呀。” 北辰映雪愤愤然。 不过再愤然,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三年了,从来没有晋级过,而今天,这是要我过瘾呀。 …… 二狗子身后的那帮混混们早就明白他的用意,早就看出他要花哨人,所以当他一开口赞美校服,就心知肚明。 等待结果,结果如愿以偿,一场精彩绝伦又酣畅淋漓的表演。 大快人心,他们纷纷起哄:“天啊,不可能吧,他被学院开除了?” “哈哈,都开除了还好意思再穿身上来显摆,这不是脏摆人嘛。” “装、装、装。” 纷纷唾骂,表情愈来愈过分。 “叮,恭喜宿主,你又得1000分,离第六次晋级不远了,加油。” …… 唾骂中,人们接受了两个事实,一,北辰映雪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令人仰慕的修仙学院的学生了;二,北辰堡唯一的最有希望的种子就这样废了。 希望破灭了,悲然间他们仿佛也接受不了这种事实的打击。 “凭什么我们族人中的才子要受这样的大的屈辱?凭什么我们族人中的骄傲要受这样大的奚落?” 呆呆地,他们愤慨了,慢慢地,眼中噙满了泪水,一丝良*知在心头涌起。 有人哭了,有人掉泪了,更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老泪纵横。 几十年了,北辰堡就出了这么唯一天才,小小年纪就“金童玉女”名震四方,但,却走下了神坛! 他们感到悲伤,感到同情,感到了羞愧。 他们为先前的麻木冲动而羞愧而后悔,“凭什么我们要指责他、打他、骂他,凭什么!他哪点做错了,他不就是为了伸张正义吗,他有错吗?” “他有错,那也是老天的错,是天下的错,是正义被良知歪曲的错。” 怔怔地他们看着他,他太坚强了,他居然还活着,居然还这么勇敢地顽强地活着,这已足够震撼了。 “我们每个人都没权羞辱他,没权,他太坚强了,他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的灵魂人物。” 哭了,哭了,太多的人哭了。 此时,只有张狂的二狗子和他的那帮混混们在撒欢地笑,而众人,脸上全是惭愧,且众多的人,在哭! …… 北辰映雪看到众人眼中挂着泪水,不明就里,赶紧往脑袋里那神庙上的光幕一看,天啊,诅咒值居然停了。 停了,怎么回事? 那个,你们这不是在害我吗! 你们诅咒呀,诅咒呀,你们哭什么。 不知不觉地,眼泪也哗哗地从他的眼眶里流出。 瓜,你们这些瓜瓜。 …… 时间仿佛停止。 虽然北辰映雪心里渴望他们的诅咒,但是诅咒没来,却多了伤感。 他们的伤感,就是他的羞愧,脸羞得像个鸡冠。 是啊,自己早已不是修仙学院的学生了,还好意思将这身“皮”套在身上吗! 虚荣,虚荣,脸都没地方放了。 羞愧难当…… 但就在这时候,他感到身后又一次异动。 暗叫声不好:“黑剁头,你……不能啊。” 但是,一切都迟了。 身后一道黑光冲起,一把黑刀,带着黑焰,闪着血光,闪电一样向那张狂的二狗子的头上剁去。 …… 剁头,这是黑剁头的绝招,也是世代刽子手们的绝招。 绝招有三:剁头、剁头、再剁头! 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招,剁头。这是他们最绝最绝妙的一招,得意之招,也是他们常常干的最爽快最利索的招数。 刀,瞬间斩到,强大的黑煞之气令周围的空间瞬间一暗,黑风搅动,空气瞬间被逼开,如同挤过了一场簌簌飞舞的黑沙。 刀,黑刀,黑煞黑气黑心,二狗子死定了。 但是别忘了,二狗子虽然一直在嘲笑着北辰映雪,但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在防范着这个黑脸黑虬髯的黑剁头,他知道北辰映雪是个废物,但他这个亲*堂*弟却不废。 他一直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是想干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这黑剁头会自不量力,会为一个废物而战。 废物,即使他是你的亲*哥,那也不值得与我一战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才淬体四重初期,而我却是淬体第四重巅峰。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不是找死吗。 敢找死,那你就得死。 二狗子身子一侧,那速度,完全盖过了黑剁头,瞬间,躲过。 只要躲过,那黑剁头就死定了,因为他只有三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心一横,杀意顿起。 翻手间,一把弯刀从他袖口中飞出,闪电般玄虎扑食,再,金鸡独立,一个劈挂…… 一劈两半,他心中兴奋,但是,突然感到不妙。 脚下一滑,那个金鸡独立的支撑他全身重量的脚却不争气的一滑。 一滑,就一滑,重心不稳,瞬间踉跄。 哗,对方的刀反砍到了他额头前。 唰,头发被刀锋逼得疯狂地散开,头皮一紧,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骤然,刀停了。 刀停了,风缓了,他得救了。 没死,黑剁头不屑杀他这个毫无战力的落水狗。 刀风簌簌,头皮发麻,束发散落,鼻腔里一股血腥翻涌如潮,魂飞魄散。 二狗子只觉得好险,好险。 庆幸,没死,又张狂。 “丫的,你还是怕老子,老子背后有慕容族撑腰,更有那二长老是我叔,量你也不敢!” 险中求生,自鸣得意。 黑剁头只手托刀,另只手捊着黑虬髯,懒得再理这样的小丑,这样的小丑除了会恶心人之外,一无是处。 不屑…… 陡然……,大惊失色。 …… 他看到,一人攥住二狗子的脚踝,诡异的,一阵手法…… 仿佛看花了眼。 但紧跟着,更让他看花眼的是…… 那人拿住二狗子两只脚踝,奋力一扯…… 啊的一声惨叫,不可一世的二狗子的身体在空中被一撕两半。 一撕两半,血肉横飞。 …… 二狗子感到脚踝上一疼,紧接着就是小腿处再一疼,再紧接着,大*/*腿根处也一疼。 一疼,一疼,这是怎么了,是点穴吗? 迷茫,惊悚,这黑剁头都住手了,这人却敢?! 不及细看,那人已拿住他的脚,瞬间“啪啪啪”点中腿根处的几处大穴,两条腿再不能动。 再不能动,纵然淬体四重境的功法也使不上,无力挣扎。 “这是谁,这么灵巧的手段。” “这是干什么?我……遭人暗算了。” 惊悚,惊恐,不敢相信地看向这人。 天啊,居然是他北辰映雪,这个废物。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北辰映雪狠狠地道:“都承认自己罪大恶极了,那还不死。” 惊恐,无以叠加。 可有力使不上,淬体四重的功力在腿上全失。 点穴,点穴,可他是怎么得手的?他丹田上可并无半点灵气呀。 垂死挣扎,死前不忘嚣张:“你敢,我可有慕容族撑腰,我这是在为慕容族办事。” 北辰映雪义愤填膺,“那寨门上十几个同族人的干尸可是你干的?” “是的又怎样,难道你也想当那干尸,也想让我剥了你的皮挂在那上面。” “凭什么你要诬陷他们,诬陷他们是入魔者。” “入魔者就是入魔者,得罪慕容族者就是入魔者,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哈哈,总有一天我会剥了你的皮挂在当空。” “……” “不敢了吧,你手撕了我呀,来呀来呀。” 北辰映雪沉默,再沉默,手却在激动地颤抖。 “怎么了,不敢了?哈哈知道吗,你老爹那个老东西就是被我栽赃赶下台的,现在生不如死。” “他在啥地方?” “我干嘛要告诉你,反正他离死不远了。” “好,那你就先死吧。” 哗,话音未落奋力一扯。 两腿生疼,一声惨叫…… 血肉横飞,手撕活人。 …… 第5章:你摊上大事了 瞳孔瞬间放大,二狗子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已决无生路了。 有力使不上,嘣,嘣,嘣,接连的筋骨撕裂令他惨叫连连…… 哇,众人都看傻了眼,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嘣! 哗! 血肉崩离,两条腿瞬间被撕开,身子,自腿根处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哗哗哗。 惊悚,惊悚,众不敢看。 天啊,这是谁呀,这还真是那个北辰映雪吗,手撕二狗子,这么大胆子。 但是,他不胆大,还有谁胆大。 …… 自始至终,北辰映雪没有用一丁点魔功,只有高巧的手法。 虽然他此时拥有了魔脉一重境,但是想对付淬体四重的二狗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可能,相差三个境界,怎么可能。 还有,他身后有黑剁头的降魔刀,就算他有心使出魔功,却也不敢啊。 只能凭借着修仙学院时学到的技巧,四两拨千斤。 哗。 众皆惊,魂飞魄散。 谁不知道这二狗子是族中二长者的侄子,谁不知道二狗子是慕容家族在北辰堡培养的党羽,这样的人,也敢撕。 胆大妄为,但,不胆大他就不是他北辰映雪。 没有人比他胆大,也没有人比他有韧劲,表面上文质彬彬羸弱的像个狗,但一怒之下,无人敢及。 敢跟安大帅叫板的,世上只怕只有他一个了。 这样的人哪是人,是神。 神,神奇。 一哄而散,众人生怕摊上了这大祸事,“杀人了,杀人了。” 树倒猢狲散,如惊弓之鸟。 …… 啪,城楼上急匆勿冲下一行守卫,转眼间将北辰映雪围住。 当他们看到死的是二狗子时,解恨地再踢一脚,“丫的大汉奸,死得其所,大快人心。” 头领道:“拉走,甩到城墙下,等他叔二长老来收尸。” 转身盯了北辰映雪一眼,“你摊上大事了。” 北辰映雪毫不含糊,“我本来就嫌事不大。” 头领竖起大拇指,“你,牛。” 骤然,面现厉色,一爪抓向北辰映雪,一把扣住他头顶。 北辰映雪淡定自若,任由他扣着,不急不慌。 一股灵气从头领的丹田透出,直达掌心,再直透北辰映雪丹田。 良久,松手,面现惊讶,“你……丹田还在被封印着?” 北辰映雪嗤之以鼻,淡定自若。 头领转身,一招手,带着那些守卫裹起二狗子尸体走了。 走了,就这样走了吗,就这样没事了? 众皆惊,稀罕,稀罕啊。 …… 稀罕,杀人了也不偿命也不追究? 城楼上此时正站着一人,地位崇高,他看到那头领上来,问:“死的可是二狗子?” “是。” 倒吸一口凉气,“匪夷所思,这小子总能干出些惊天动地的事,和当年对掌安大帅没有两样。” 头领面现惧色,“祸害,祸害,这怎么办?” 那人思忖一番,愁眉不展,良久才问:“他封印的丹田解开了吗?” “没有,依然封印。” “那……就还好。” 长长地松了口气,仿佛北辰映雪丹田上的封印才是他的定海神针。 脸色一下子平和了许多。 头领将这一些都看在脸里,也心定下来,问:“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 “怎么能算,报告给二长老,就说他侄子死了,让他来收尸。” “他会不会杀了北辰映雪。” “那是他的事,与你我何干。” 好。 两人同时望向天空,望向山的那边。 那边,隐约的有一股狼烟冲起,那是南宫寨,聚宝镇三大家族之一,北辰映雪的表姐南宫听雨的家。 “她回来了吗?” “也许吧,今年的端午节非同小可……” 非同小可? 是的,聚宝镇三大家族三年一届争夺盟主之位的“血练”大比武就要举行,到时不知有多少英雄少年要死在擂台上。 …… 大快人心,这二狗子早已被族长下了斩杀令,只是碍着他叔二长老的面子和慕容家族的淫*/*威才没敢下手,这下好,替族里解决了病灶。 黑剁头黑着脸,虽然喜悦,但心里总免不了毛乎乎的。 他知道自己与这事脱不了干系,毕竟是他先提刀砍人的。 但守卫们的做法令他瞠目结舌,居然不追究?! 刮目相看,原来自己沾了堂*哥的光。 堂哥你牛,杀了人,如宰了个鸡。 心有余悸,瞄向北辰映雪。 说实话,他本不想救他。 在他心里,他对他充斥着愤恨和不平:你不是很傲吗,你不是金童玉女吗,你不是先天悟性比我好吗,那么你就该被人欺负,该被二狗子踩在脚底下羞辱。 连兄弟情都不顾的人,猪狗不如。 他想起了往日,那是三年前,那时他的功法已是淬体四重境初期,可一直停步不前,为了解疑释惑,他想去咨询这位堂*哥北辰映雪。 平日里他就知道这位堂*哥心高气傲且有私心,所以很少登门拜访,但是自己赖在第四重境初期已几年了,再不晋级只怕就错过了最佳的修行年龄了。 没办法,他只有硬着头皮卑躬屈节地来请教。 哪知到了那里,他这位堂*哥居然不出来见他,说是正在练功。然而等到他功法练完了,却又说要疗伤。好不容易等到疗伤完了,却又说要急着赶回城里的修仙学院,就这样,将他晃荡了一天,结果连个照面都没见到。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去找这位天才的堂*哥了,即使自己功法不进反退,他也不再去求他。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日渐稀疏,所以当三年前那场突然的变故时,他不但不为堂*哥丹田被封印而感到惋惜,还喜形于色,以至于那一通气话被他北辰映雪的母亲听到。 但是,他不在乎,听到了又怎样,他就是要打击他报复他,就是要畅所欲言,就是要解解心中的闷气。 这闷气已让他耿耿于怀好久了,已让他积劳成疾了,他早已压抑不住,好想找个地方宣泄,终于,他的丹田被人封印了,大快人心。 但是,当那股积冤的郁闷抒发完了以后,他又为自己的言行感到后悔,毕竟是自家兄弟,这样说毕竟有点过了,有失大度。 亲情,那毕竟是亲情啊。 再加上,这三年他看到,堂*哥已从人人敬仰的神坛跌落人间,受尽屈辱,渐渐的他那怨恨的心逐渐冷却,平静中渐渐地有了丝丝的同情。 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他相信这句话的正确。 同时,他也相信,堂*哥,他这辈子完了。 完了,一颗即将升起的新星就这样勋落了。 时间是个最好的见证机器,当一切都回归平淡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地了解到那天堂*哥之所以不见他的事情真*相,顿时一种尊敬和爱戴油然而生。 原来那天,堂*哥并不是不愿意为他授业解惑,而是他因为修炼太勤奋了,瞬间闭气吐血,差点儿身亡,再加上他家人不想将这丑事张扬出去,所以借口说他要回凉州的修仙学院,避而不见。 知道事情真*相后,他更加后悔自己当日的言行,心中那份愧疚那份亲情更加剧烈了,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残废,且可能永远也起不来了,但是同情和内疚让他不安。 从此后,他开始正视这位堂*哥,同情堂*哥,关注堂*哥。 血溶于水,即使再看到堂*哥像烂泥扶不上墙一样被人欺负来欺负去,他的心境都完全变了,尊敬和爱戴永远不离不弃。 正是因为关心,也是因为职业的原因,他害怕他堂*哥因“破罐子破摔”而走上魔道。 魔道,族中已有很多人因为穷困潦倒或因对功法修为的急功近利而不惜铤而走险,最终走了魔道,结果被发现,被杀,被吊死在高高的寨门之上。 他不想让他死,不想看到他走上极端,所以时时拿着斩妖除魔的黑刀,关注他,跟踪他,时时提醒他,时时给他敲响警钟。 堂*哥这次回来,他也是和往日一样悄悄地跟踪,但没想到的是,他发现了堂*哥惊人的变化——他居然能放下面子了,不再虚荣。 不再虚荣,这让他深吃一惊。 一贯因荣耀而受人尊敬的人,突然之间就放弃了,放弃了幻想,放弃了希望,这不等于给他自己判了死刑吗。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难能可贵,所以他持着刀,站在他身后,为他站岗。 为他站岗?是的,心甘情愿。 当二狗子踩着堂*哥的手羞辱他时,他眼睛微闭着。 他默许二狗子欺负他,因为在北辰堡,像这样欺负他堂*哥的人多了去,他没法管也管不过来,这欺负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职责的原因,他也默许二狗子欺负堂*哥,只有这样才可以试探出堂*哥有没有入魔道,只要入了魔道,就必然魔功在身,有了魔功,就会反抗,反抗必然展现魔功,所以他一言不发,默默地等待着那魔功的出现。 出现了,他定然一刀斩下,定斩不饶! 既使他是堂*哥,是他后来极为尊敬的堂*哥,但是,入魔者死,这是千年古训,也是他的职责。 失望了,也庆幸了,因为他站在身后冷眼旁观了这么久,已确定堂*哥没有入魔道,堂*哥自始至终甘受羞辱,甘愿接受那手掌被踩碎的风险,也没有出现任何所谓的魔功。 他没有入魔道,没有像那些走投无路的人,破罐子破摔地走极端入魔道。 庆幸,也尊敬。 出手了,“羞辱就羞辱吗,干嘛还要诋毁人家的校服,即使他有错,给北辰家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但是这和他的校服有关系吗,他的校服有错吗?是校服招惹你了?” 这不是找抽吗!一刀,他砍向二狗子。 只可惜,二狗子功法太高,轻易躲过。 但没想到的是,堂*哥出手了,那一刻,他仔细看他的功法。 没有预期中的魔功,只是凭着昔日的经验和技巧,老道地点中了二狗子的两*/*腿穴位,然后,手撕活人。 手撕活人! …… 第6章:西门抱脚 “妙、妙、妙。” 陡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 一道白影,一个“白衣白扇白方巾”的白衣少年,风流倜傥地站在了北辰映雪面前。 他是怎么出现的?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众人好像都没察觉,转眼间就出现了。 他不会是大狗子吧,二狗子的哥哥,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妙”,白衣公子再说了一声妙,手中一把白纸扇轻轻地搭在了北辰映雪的手臂上,顿时一道冰凉冰凉的,冰到渗骨的凉意瞬间传遍了北辰映雪的全身,让他毛骨悚然,寒毛倒立。 难道是大狗子?看向了他。 一看之下非同小可,原来不是。 是……,嘿嘿,他见过此人。 这人不正是先前在寨门外割草时遇到的那个人吗?当时他抱起一只受伤的小白兔,怜惜地接正它的后腿骨,让脱臼归位,再释放,又放箭射那来抓小白兔的飞鹰。 依稀还记得他当时说了句怪怪的话,——“即使我再有同情心,但你不努力也是咎由自取,你不努力不争取,只能死,再无怜惜。” 那句话不像是在对小白兔说,倒像是在对他北辰映雪说! 这样一想,他就仔细打量眼前这位白衣人。 可真是白净啊,白,那不是一般的白,是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白;白,灿白,白,如同一个刚从水牢里捞出来的溺死鬼的脸一样白。 白,还不仅这,只见他手中的纸扇更是一种稀奇的白,那是一种白中带黑,黑中带白的白。 白,阴阳白,扇,阴阳扇,扇面,一面黑一面白。 他盯着这人,只感诡异,心中思索,来者何人? 来者何人?至少不是大狗子,大狗子他认识。 那么他是谁,慕容家?安大帅府? 皆有可能。 …… “妙,什么妙,不就是死了个狗腿子?” 北辰映雪推开他的纸扇,若无其事地蹲下身子整理他的草,将整个脊背完全地毫无防范地暴露给他。 白衣人惊异了,看着他的脊背有些发愣,可能是没想到他这么大意就将整个脊背的破绽暴露给他。 好想一刀杀了! “叮,宿主你太大意了吧,你刚杀了人,而这人就到了,身份不值得你怀疑吗?” 北辰映雪淡然一笑。 “叮,宿主,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人肯定是慕容族。” “叮,宿主,二狗子本就不该杀,至多废他一条腿……,现在好,大祸临头。” 北辰映雪嫌它啰嗦,恨恨道:“没看寨门上挂着的十几具尸体吗,那都是他的杰作,是可忍,孰不可忍,罪大恶极。” “可那也轮不到你收拾。” “是他贱到我手上的,没看他扳我的脸像个戏*/*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呗。” “不晚?难道任其逍遥,任其将来有一天将我也活剥了挂在寨门上?” “……” “还有,他说他将我父亲扳倒,诬陷,就凭这点,他就该死了。” “什么都可以忍,唯独欺负我亲人不行!” “哇,” 系统惊叹,再不言语了。 北辰映雪又指着身后白衣公子手中的扇,对系统道:“你可知那扇是什么?” “是什么,不就是扇吗。” “不,不仅是扇,是笔,一只魂气饱满的笔。” “笔?” 系统一个细看,果然,非同凡响的笔,不仅是扇。 笔,充满了魂气。 “叮,宿主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使用了蚊子分身看到的吗?” “那当然,不通过蚊子分身,难道我的眼力有那么好。” “你通过蚊子分身看到了什么?” 北辰映雪道:“我感知到那笔里有股魂气在流动,十分庞大,诡异莫测。” “这么说真是只宝笔了,那你可知道它是什么笔?” “管他什么笔,夺了它再说。” “啊夺,怎么夺?”一声惊呼。 系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放眼白衣公子,善刀而藏,功力深不可测。 “大言不惭,刚刚晋升的一重境,也敢和这人叫板,凭什么?” 北辰映雪胸有成竹,“凭他的妇人之心。没看到吗,他先前救治过一只被老鹰追伤的小白兔,怜悯之心,软弱心肠,这就是我的打击对象。” 哇,系统一听心颤不已,“这,我也是软心肠呀……” 北辰映雪眼睛一翻,“你狗屁,少装,魔王系统。” “啊,魔王?我…我是魔王吗?咳咳……,咳……” …… 威武楼上空,五彩祥云倘徉,像凤凰伸展的金色翅膀吉祥艳阳。 祥云中,隐约有无数细线在空中相互交织,北辰北辰知道,那是宗族的香火细线——信仰力,无数的信仰力织成了一个网,将北辰堡完全地罩住,众志成城,成为族魂,令城堡更加的雄伟巍峨和固若金汤,以阻挡妖兽和外族的侵袭。 白衣公子看了一眼那祥云,再回转身来。 继续对北辰映雪说道,“我说的妙不是你手撕二狗子有多妙,而是那黑刀,一动间,二狗子就倒了。” 就倒了。 黑剁头在旁边一听,心花怒放,以为是在赞扬他。可回头一看,这家伙居然一直在对北辰映雪说话,眼中根本没有他。 竟敢蔑视我。 当即不乐意了,暗道:“若不是我这一刀,他凭什么手脱困,凭什么能趁二狗子手忙脚乱时点住穴位?要知道二狗子可是淬体四重境,就算他有经验有技巧又怎样,丹田没灵力,那就是凡人,世上的凡人能打败修士吗?更何况是淬体四重境的修士?” 白衣公子正眼都不瞧他,反而用纸扇拍着北辰映雪的肩头,肯定地说,“西门抱脚,一个手法,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事办了。” 西门抱脚? 黑剁头感到莫名,而众族人,也一头的雾水。 相当困惑,世上有这样的战技吗? 街角,“绿衣绿剑绿纱巾”的绿衣少女也看得清楚,西门抱脚,是西门抱脚。 四两拨千斤,以弱胜强。 这可是传说中的战技呀,若不是此时白衣公子提醒,她还真想不起来。 不得不佩服学友,丹田被封印了,一点灵气都没有,还能施展这样的绝技,以弱胜强。 只是,西门抱脚的施展中,怎么有个诡异的蚊子一闪? 带着疑惑,他看向北辰映雪。 “也许他又学会了什么绝招,唉,他的知识还是那么渊博,技巧还是那么老道,连我这位学友都自愧不如。” 佩服中,她审视着眼前这位乍然出现的白衣公子,警惕着。 是敌是友,静观其变。 …… 第7章:冰雕 “妙,实在妙。” 白衣公子轻摇折扇,轻言慢语:“西门抱脚,没错,时机把捏的相当娴熟,就一招,一个战技,四两拨千斤,胜负立现。” 原来他说的意思是,黑剁头一刀失手二刀跟不上时,二狗子反手一刀。这一刀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黑剁头是无论无何也躲不过的。 但恰在这时,被他金鸡独立压在脚下的手,竟然悄悄地握住了脚踝上的脉胳,一捏。 一捏,一个战技——西门抱脚,胜负立现。 四千斤力道,在二狗子跃起的瞬间…… 太快了,太微妙了,唯有那些功法境界高深的人才能有幸看到,至于后面的手撕活人,说实话,这招之后水到渠成。 妙,十分妙! …… 听到赞扬,绿衣少女更加感叹:“他,战技还是那么的天才,无畏还是那么的惊天动地……” 丹田、封印、表姐、挺身而出,因为那场灭顶之灾,他怕连累于她,故意与她一刀两断…… 悲哀,悲惨,悲凄。 三年过去了,太多的磨砺让他变了个人,像个佝偻的老头。 这样的老头还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吗?——棱角还耀眼?无畏还刚正? …… “叮,恭喜宿主,准确把握二狗子脚踝上的穴位,一招制胜。” 北辰映雪笑了,自负地说,“不就是个小把戏吗,西门抱脚,没什么了不起。” “咳咳……” 系统笑了。还真把自己当要葱了。 …… 黑剁头明白了,愤怒地吼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那一刀一文不值!” 白衣公子置若罔闻,白纸扇一展,轻轻地扇着凉风。 风,吹拂着他那保养的极好极嫩的脸,吹拂着他那极柔极顺的飘逸的极黑的长发;长发上有个结,白丝巾扎的结,男儿结,英雄结,风流结。 凉风习习,早晨的阳光泛着金色,沐浴着他的脸,让他更加的“妩媚动人”。 他笑了,轻轻的笑,轻蔑地对黑剁头笑,“这不明摆着嘛,还要我明说。” “不可能。”黑剁头脸一黑,虬髯乱颤。 刀,长长的刀,黑黑的刀,猛然,“哗”的一声架在了白衣公子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你是哪来的,可是慕容家族?不男不女的……是妖是魔?” 他故意将那“不男不女”四个字的音拖得很长。 霎时,对方眼中射了出一道凛冽的精光,令黑剁头心头一震脖子一缩,身子瞬间矮了半截。 哈哈,对方大笑,仰天长笑。 笑声中,看似不经意地将白纸扇轻轻地搭在了那架在脖子上的黑刀,也不拨开,就是笑,仰天长笑。 笑,似早晨的阳光,温暖热乎,还有点小清新,与刚才那一眼的精光的“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笑,笑声在转,笑峰在转。 阳光开始变冷,空气开始变凉,一股冰寒之气透过他那白灿灿的白纸扇,渗入那黑刀。 寒气,力透刀背,直达刀柄,刀柄须臾间冰如寒石。 黑剁头攥着刀的手开始颤抖,颤抖……,慢慢地手指上覆盖起一层冰霜。 刀,已拿捏不住。 拿捏不住,寒气已入骨,再不丢手只怕这只手就要废了。 但是,手却无法丢,根本丢不下,就像有吸力,令黑剁头心中大骇、毛骨悚然。 “魔,魔功。”他惊叫。 诧异间,他感到自己体力在消失,丹田的灵气在减退,渐渐的,他的身子僵直了,脸也僵了,而那满脸的黑虬髯也起了点点的冰晶,晶莹透亮,在阳光下闪耀。 不,那不是冰晶,是霜。 霜,一层冰霜。 霜,开始覆盖他的胡须,覆盖他的脸,覆盖他的全身,转眼间,他已成了一个霜人。 寒冷刺骨,冰寒的冷,直透心骨。 他想放声大喊:救我,谁来救我! 放眼,没人敢。 没人,哪有人敢来救,有的只是好奇的农夫们弯下腰,详细地琢磨起他这虬髯上的水珠到底是水晶呢还是霜,若要是水晶,又能值几个钱。 可恶,没人救我,没人能救我啊。 这白衣公子是谁?是人是鬼,是魔是妖? 他怎么这么厉害?他怎么这么厉害! 他不敢相信。 从小他就生活在这个小村庄,没出过什么远门,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从来就以为自己力大无穷,且暴发力超强,这就够了,就足可以碾压一切,但是,他错了,他错的连自己都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心跳开始变慢了,仿佛要被冻住,呼吸也开始变慢,仿佛也要被冻住。 死了,我要死了;完了,没人救我! …… 北辰映雪站起身来,拍拍手中的碎草,冲黑剁头笑道:“我说兄弟呀,你这性子可真急了点,这白衣公子来咱们堡,那就是客,贵客,待客之道哪有你这样的,来,把刀放下。” 说着,一只手去推刀,另一只手不经意地穿过黑剁头的臂膀到了其肘拐处,在那里一停。 一停。 顷刻,黑剁头就觉得肘拐处一麻,接着,那股从纸扇透来的源源不断的冰寒之气瞬间就被截断了。 截断了,身上的暖流又回来了,他得救了。 得救了?他不敢相信。 就这么一下,似有似无的一下。 就这么一下,不可能的一下。 就这么一下,没有灵力的一下。 就这一下,就让那冰寒之气的传导断掉了。 不可能,恐怖,这是何等的修为。 如果说,先前手撕二狗子他还不服气,那不过是沾了他那一刀的光,那么现在呢! 现在,他不服不行。 难道这就是境界的碾压? 不,他是残废呀,哪来的境界? 对了,那曾经的境界即使没了,也是有经验的。 修仙学院,难怪那么多人争破头也要进。 看来得我重新审视这位堂*哥了,我应该从他那儿学到什么。 佩服、佩服,难怪这白衣公子说他“西门抱脚”,一点也不假。 一阵阵惊悚,一阵阵佩服,身子一暖,手也灵活自如了,当即收了刀,装作“听人劝得一半”的架势,见好就收,说:“好,算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 …… 白衣公子没有反驳他,反而很知趣地配合,彬彬有礼地将折扇一收,道了一声谢。 谢完黑剁头,他又转身冲北辰映雪道了声谢:“谢谢这位仁兄,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黑剁头又懵了,他看向白衣少年,心道,这人有毛病吧,明明是他高抬贵手放了我,却要去谢一个不相干的人。 明明北辰映雪只救了我,并没有威胁到他丝毫,而他干嘛还要谢北辰映雪? 不解、困惑、惊异。 第8章:冰魂窍 人群中传来阵阵唏嘘,掌声瞬息响起来。因为人们根本看不出是北辰映雪暗中救了黑剁头,还以为白衣公子宽宏大量,不然他冻成冰雕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且他还虚怀若谷地这般彬彬有礼,像个见过世面的知书达礼的大世家大家族的公子,佩服佩服。 北辰映雪抱拳回礼:“客气了,你是客人,应该的。” 哇,这话好大,仿佛他就是承让了白衣公子,真是给根稻草就能当拐杖使的家伙。 族人们议论纷纷。 北辰映雪:“今天是端阳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不知贵公子为何这么早就一个人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白衣公子没有直接回答,却也似熟人一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刚才你这一招‘云推手’可真不赖,不但对‘冰魂窍’的位置把捏得不差分毫,而且快狠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冰魂窍是个移动的穴位,不固定在某一处,不知道你是怎么拿捏到的?” 这话好温柔,像个女人,这是北辰映雪对他的第一印像,但对方这么彬彬有礼,自己也不能粗*鲁啊,微微一笑,一抱拳,算是回答。 确实,冰魂窍,那是他北辰映雪在打工的道观的藏书阁里,在经过住持特意允许后,才得以有权利翻看的。 据说那是千年前一位得道的山野真人所著的奇书,世间知道的人很少,但就算知道,也很难把握和发现这个穴窍的所在点,因为它真的是移动的。 移动,随着灵气的运动而移动。 这么诡异的穴位他怎么可能把捏的到,就刚刚晋升的那一点魔功,痴人说梦。 哈哈,马屁精,真是个马屁精。北辰映雪心中嘲笑。 …… “叮,恭喜宿主,你已将蚊子分身使用的炉火纯青,你现在是闭着眼睛都能感知到周围气息冷暖的变化,更别说那股冰寒之气了。” 哟,这解释有点太详细了吧,你个狗系统,该不会也嫉妒了吧。 是的,刚才他将蚊子分身的感知一用,瞬间就感到眼前不一样了。 只感到,两股激烈的气流在黑剁头体内焦灼的对冲和较劲,一个要冲入黑剁头体内,那是冰寒之气,一个要将这冰寒之气赶出体外,那是黑剁头丹田的灵气。 两股力量在碰撞,一冷一热。 冲击、较劲。黑剁头终因功法太低,灵气不敌而被冰寒之气浸体,成为冰人。 哗,一手转到黑剁头肘关节下,一个推拿——云推手,瞬间点中两股力量对冲的胶着点。 胶着点正是冰魂窍,歪打正着,冰寒之气迅速截断。 歪打正着,纵然再有云推手,若没有蚊子分身的感知,也无济于事。 大笑,嗤笑,窃笑,好个将我抬高来、刮目相看的人。 …… 问系统——怎么夺得那笔,一个魂力饱满的笔? 系统为难了半天,思忖了半天,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没办法。 那个,宿主你不是说他心软,利用他的心软重点打击吗,怎么这会儿就怂了? 好,不说拉倒,你个狗系统。 看他虎着脸不高兴,系统好似怕他似的,说,那也许能用诅咒的办法试下……,咳咳,咳咳。 咳个毛呀,你嗓子眼卡鸡毛了吗!北辰映雪没好气。 诅咒?诅咒!让他诅咒,诅咒越多,香火力越强,最终就会有办法,也许奇迹会出现。这是系统的出谋划策。 奇迹,什么奇迹?北辰映雪问。 系统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说也许,也许你不懂吗。 好。北辰映雪懒得和这狗系统再说,骤然,一个主意在他心头升起。 一、打脸,打白衣公子的脸,打的越多,诅咒越强;二,夺笔,夺那那魂力饱满的笔,也许那笔是个宝,一笔画江山。 …… 见北辰映雪半天不说话,白衣公子愤慨了:不就是个残废嘛,表扬你几句,就满身的蝴蝶,会飞了?! 废物,就算你不残废又如何,修仙学院的学生,最多不过就是个仙凝期。仙凝期,最低级的仙,何足挂齿。 不吐不快,他冷冷道:“不就是拿捏了个‘冰魂窍’嘛,这在我那家族里,三岁小孩都会。” 哇,张狂、张狂,北辰映雪只觉得刺耳。 欲言又止,先前对这白衣公子的一丝好感迅即全无。 能说什么呢,能有什么可说的呢,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同阶级层次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也许人家说的就是大实话,人家的家族可能非常大非常强,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强大到连这冰魂窍都算是小渣渣。 冰魂窍,也许在大家族那里真的不算什么。 世界很大,我知道的还很少。 北辰映雪装聋作哑,继续卖他的草,“便宜卖了,新鲜的草哟。”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喊得很自然,很舒坦,再没有了羞涩和造作,一张口,就自然而然地喊了出来,“卖草了,好新鲜的草哟” …… 黑剁头重新站在他北辰映雪身后,只不过这次与先前站立的心境大不一样,没有了威胁,没有了轻蔑,只有敬佩。 默默地,站在身后,为他站岗,为他荣幸。 北辰映雪还在吆喝,可是,已没人敢来买他的草了,谁还敢招祸上身。 郁闷间,白纸扇又伸到他面前,指着他的草说:“不用卖了,这草,我全买。” 有病,北辰映雪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有病。 “你是外乡人,买这干嘛,不卖。” “你管我干嘛,不就是端阳草吗,不就是用这东西插在门窗上吗,我全买了。” “不卖,你家不在这里,买这根本没用,这不是你的本意。” “那我的本意是什么?” “你的本意是可怜我,怜悯我,想给我钱,我不需要。” “我凭什么可怜你,凭什么给你钱,我就是想买草,你想多了。” “哦,是吗,那你买草插哪儿?” “我哪都可以插呀,不行我就随便送人也可以呀。” “对不起,那更不卖。” “呵呵,犟人。” 白衣公子气得没脾气,尴尬了。 尴尬后更加坚定,“我真的要买,实话,没有帮你可怜你的意思。” 北辰映雪缄口不言,他想到了钓鱼的钩。 钓鱼,钓大鱼。 …… 白衣公子一指广场前方的城楼,“我要用它,插在那城楼上。” 城楼?威武楼,那可是北辰堡的宗族之地。 楼内有演武场,楼下更有地宫,地宫里有锁灵阵。 锁灵阵,那是成千上万名北辰人众志成城的向心力信仰力香火力构成的强大气脉,这些气脉通过锁灵阵交织在威武楼上空,形成磅礴的魂气——族魂。 族魂!每个大家族都要凝聚的家乡保护神脉。 放眼望,城楼上,魂气萦绕,祥云翩跹。 祥云中,无数长长的气脉细线在空中交织,组成巨网,像个苍穹的巨手扼住城楼护住城池,令北辰堡固若金汤。 众志成城,共同守护家乡的坚强执念,铸就了北辰堡坚毅的族魂。 族魂,抵挡外族的侵袭,抵挡外国势力的攻城掠地。 西面,是强大的吐蕃国,有火龙和妖兽,更有昆仑山的雪巨人和奴隶战士;北边,是如狼似虎的突厥残部,虽然突厥已被大唐彪悍的军队打得七零八落,但残部依然盘踞在北边的沙漠之地,和更北边的广大草原。 两大外国势力对这像针一样插入腹地,连接西域与大唐的咽喉要塞凉州企盼已久,虎视眈眈,经常举国之力攻城掠地,而聚宝镇作为前沿要塞,首当其冲。 北辰堡,南宫寨,慕容屯,这种品字形依山而建的铁三角营寨,都是抵御外来侵袭的桥头堡。 广积粮高筑墙,而杀手锏便是这族魂。 族魂,众志成城,借大唐国魂一隅,独树旗帜。 原来这是个香火力世界、信仰力的世界,万人敬仰那就是神,一日成圣,那是信仰的力量。 族有族魂,国有国魂,军有军魂,甚至,诗有诗魂,画有画魂…… 君不见,诗仙李白,一日成圣,凭的就是那一首脍炙人口的诗。 诗,战诗。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一首《侠客行》,令李白得“文位”,从此借“帝王之气”的国魂一隅一举成名,得到普天下的认可。 这就是信仰力的至高境界,至尊。 第9章:插在那楼上 高大宏伟,肃穆威严,可威武楼上从没有插过端阳草,这能插吗? 从记事起,这里就好像没插过草。 且,就算能插,那也轮不到他这个外乡人来插呀,他白衣公子算老几。 北辰映雪一口回绝,“不卖。” 白衣公子恼了,冷哼:“你这人怪了,草不就是卖的嘛?” “不卖就不卖,哪那么多废话。” …… 铁心不卖。 白衣公子急了,暗道:我这么大老远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可怜虫吗,也许我会因瞧不起他而一脚将他踩死,也许我会因为他还是个英雄而暂且留他一命,英雄、狗熊,总得看个透彻。 善刀而藏、韬光养晦,也许他是假装;但也许,他是真的,被丹田封印的那场劫难吓傻了。 不论怎样,敢与安大帅叫板的人,我岂能放过,要试个透彻。 要么杀,要么剐。 三年前,这人因为救他表姐挺身而出,惹得安大帅一怒之下封印他丹田,同时,翻掌成冰,漫天飞雪,恐怖的冰刀冰锥自天而下,直*捣*北辰堡。 傻,真傻,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毁前途,并且这个女人与他根本没有婚约,婚约完全是他杜撰的。 一个杜撰的婚约也敢胆大妄为,使安大帅不得不屈服,就凭这点,他就该死。 手撕二狗子,勇而无谋,说明这三年的磨难还没有将他的锐气磨灭。该出手时就出手,那是草莽,不是英雄。 是英雄就不会无知的给自己找刁难,二狗子身后有二长者撑腰,更有慕容族做后盾,他这样做岂不是坑自己。 傻瓜,傻。 是英雄还是草莽,我要试个透彻。 再次试探,他冲着周围的族民厉声喊道:“大家过来看看,来评评这理。” 众人一愣,敬而远之。 谁不惧畏呀,就连黑剁头那么强的人,都被他轻轻地用纸扇一点,就变成了冰人,那还有谁敢靠近。 “你们说说,他该不该卖我这草?” 远远的,众人星星落落地回答:“该。” 众人又不傻,买草是大好事呀,给钱哪有人不卖的,纷纷朝北辰映雪递眼色,点拨他快点,别过了这村没那店了。 北辰映雪白了众人一眼,不乐意地说道:“不是我不卖,而是他买了这草以后要插在这威武楼上,你们说,这威武楼能是他插的吗,又有什么时候被插过。” 还真是。 总一些好事佬生怕天下不乱,怂恿着冲他道:“你傻呀,你卖他买,两情相愿,你管他买了以后干什么,哪怕他杀人,关你屁事。” “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众人越来越觉得北辰映雪可笑,看来他真傻了,被封印了之后,整个人变了。 火候已到,北辰映雪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好,我卖,但有个条件。” 白衣公子心中一乐,眼睛一眯,“你说。” 北辰映雪道:“我要涨价,你愿买了买,不买拉倒。” “呵呵,这个可以有,涨多钱?” 北辰映雪伸出一个指头,“一千倍。” 白衣公子面不改色,不在意下。 哇,众族人可惊了一跳,不会吧,一千倍,可真能狮子大张口。 北辰映雪又加了根指头,“两千倍,” 依然,不为所动。 果断地,北辰映雪伸出满手的指头,“一万倍。” 哇,一万倍,不会听错吧。 唏嘘不已,众族人睁大眼睛看怪物一样看北辰映雪,这也能行,你别傻了哟? 白衣公子了哑然了,这口开得有点大,不就是一些不值钱的草嘛。 呵呵,北辰映雪笑了,嘴角流露嘲弄之意:你不是有钱吗,你不是趾高气扬吗,那好呀,来买吧。 来买,一万倍。 暗中,他盯着对方手中的纸扇。 钓鱼,钓鱼,钓大鱼。 他知道,那不是扇,是笔,一把能开能合的笔,只是此时还没有显现它强大的画力。 “世家公子,穷大方,你敢买,我就敢卖。” 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板地激他。 果然,对方折扇一合,“成交,这草我买了。” 旱地惊雷,一声买了,却正中北辰映雪的诡计。 …… 纸扇一合,众人这才看清,扇不仅是扇,还是一支笔。 一合,就成了笔,一开,就是扇。 笔,黑白配,黑白相间,黑的如漆,白的发亮,黑的恰到好处,白的恰如其份。 笔,不同凡响的笔。 扇,不同凡响的扇。 笔,扇,二者的转换让人目不暇接大开眼界。 真不知道这笔除了能写字和“捕风捉影”外还有什么功能,纷纷猜测。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卓尔不群,绝对大家族!” “不会是慕容族吧?” “不会是安大帅的吧?” 议论纷纷,纷纷胆寒。 不对,慕容家族哪个不认识,可从没见过这样的少年。 安大帅,也有些不可能,这么大老远,就为一个二狗子的死而出头?那也太看得起二狗子了。 白衣公子开始取钱,钱在手,却又停了,“我有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帮,若帮,再给一万倍。” 再给一万倍?众皆惊悚。 北辰映雪胸有成竹,一万倍,这只是个诱头,两万倍,那也不在话下,重点在那把折扇上。 折扇,笔,魂气饱满的笔。 不为所动,镇定自若,大声道:“若是正经忙我倒可以帮,若是歪门邪道,休想,别看你有钱,老子不爱这个。” 明明爱这个,却偏说不爱。 暗中的系统都看不过眼了,这家伙,够黑,脸够厚。 白衣公子道:“我知道你的处境,你需要钱,需要大把的钱,你的妹妹因为给你采药而上山被毒蛇毒瞎了眼睛,你父亲因为穷困潦倒到矿山做工,生死不明,我不相信你不需要。” “是的,我需要,那又怎样。” “我要你帮忙,帮我将这草插到威武楼上,敢与敢?” 敢又怎样,不敢又怎样? 呵呵,北辰映雪心中暗笑了,重点来了,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端倪了,这才是他与这家伙周旋半天的目的。 目的已显现,就看自己的聪慧了。 …… 欲擒故纵,总得扭捏一番吧,心急了吃不了热豆腐的。 假装思忖,瑟瑟发抖…… “敢吗?”白衣公子掷地有声。 害怕,瑟瑟发抖。 白衣公子就喜欢看他这熊样,冷冰冰道:“如果不敢,那也正常,昔日那个敢打敢拼嫉恶如仇的北辰堡的天才已死了,没人再有这本事,有的只是一堆胆小如鼠的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这是在打他的脸吗,不,是在打众人的脸。 北辰映雪生气了,能不生气吗,不生气是假的,雄赳赳道:“如果不敢,你就不买我的草,对吧?” 一句话塞得对方尴尬,半天才回道:“那倒不至于,不就一万钱嘛,多大个事。” 好。北辰映雪就爱听他这话,“既然不至于,那就付钱吧,一万倍。” “你就不想多挣点,两万倍?” “不想。” 咔嚓,白衣公子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狡猾。 是胆小吗,往昔那个敢打敢拼的英雄真死了? 莫名,只有讪讪地说:“那你算算看多少钱?” 拎着钱袋,等他算,心中小小的失落。 不甘心,再问:“难道你真的不想挣另外一万倍的钱?” “不想。” 斩钉截铁,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 皱眉,不甘失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白衣公子向众人喊道:“谁敢,再翻十倍,十万倍的钱。” 咔嚓,十万倍,就插个草? 唏嘘,但最终,还是纷纷摇头。 纵然钱再多,也比不上杀头呀,这万一插上草而惹出祸事,小命不保哟。 冷笑,纷纷冷笑,都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白衣公子。 …… 大笑,不怒反笑。 白衣公子鄙夷道:“原以为北辰堡藏龙卧虎,没想到鼠辈之地。” 鼠辈?鼠辈! 众人怒了,黑剁头怒了,北辰映雪也怒了。 黑剁头虬髯乱颤,提刀一指,“你说什么,敢说我们鼠辈。” “不是嘛,你们谁敢,不敢就是鼠辈。”白衣公子哈哈大笑。 大笑,没人敢接茬。 轰然,“我敢。” 到底是黑剁头,莽汉一个,说话都不带想的,就这样雄霸天下。 话一出口,就有亲近的族人悄悄拉他的衣角,提醒:“不可,别上这白衣人的当,这威武楼可从来没有插过端阳草,插草一定犯忌,有忌讳的,不吉利的,弄不好会咔嚓……” 说着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黑剁头大大咧咧,“我怕吗?不就是杀个头嘛。”虬髯狂颤,唾沫星子狂飞。 亲近的人赶紧避开,“别莽撞,端阳节端阳草,说不定这草与城楼真的有冲突,城楼,这可是宗族祭祀之地,犯忌必然杀头,你别上当。” “上当,我好怕哟,” 黑剁头再次不在意下,“头砍了也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又是条好汉。” “老子?屁大的年纪也敢称老子,用脚想想,值得吗。” 黑剁头偏头一想,也对,干嘛上当,也许这人真的有阴谋。 当下,乖乖地退去。 …… 刚退回,白衣公子就耻笑,“怎么了,不敢了,哈哈,鼠辈、鼠辈。” 再环顾四周,大放厥词:“没人敢了吧,北辰堡,不过如此,鼠辈。” 目光轻薄,口气狂妄,态度鄙夷。 沉默,沉默,众人沉默。 白衣公子索性拿起笔,袖子一抖,轰然…… 一幅画,渲染在空中。 第10章:画 一幅画。 真的是画,就悬浮在空中,就悬浮在大家的头顶上。 画上,一把刀,陌刀,长长的陌刀,鲜血淋淋,御风而来,就挥在众人头顶上,噌噌的刀身发出阵阵低沉的龙吟,让人不寒而栗。 刀下,血在嘀嗒,如真的一样,冲入人鼻中的血腥气令人作呕,而空中飞舞的苍蝇则像发了疯一样,呼啦啦扑上去噬血。 血滴下,滴在一个女人面前。 那个女人可真骚呀,细*腰*翘*/*臀**露*肚*脐*,正跳着肚皮舞,显然是个西域的歌*/*妓。 歌*/*妓的半边臀*/*部*/*显露着,显露处赫然三个字“北辰堡”。 北辰堡。 天啊,众人明白了,瞬间明白了。 明白了,也愤怒了,但无人敢…… 敢怒不敢言。 沉默,沉默…… 刀锋在颤动,龙吟在吼,强大的威压在显赫,只留下风*骚的女人翘起臀来显示那三个字——“北辰堡”。 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到陌刀刀锋后面敌人的呼吸,如此之近。 骇然,无不惊悚。 女人北辰堡,北辰堡女人,太明白不过了。 只不过,可恨的是,那三个字…… 画面还在渲染,天空骤然变红,血色一片。 …… 清楚记得,三年前那场灭族之灾,漫天飞雪,冰刀冰锥如这刀锋降临,纷纷退却,胆战心惊。 怯敌,懦弱,一览无余。 懦弱在发酵,怯敌也在发酵。 “这白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哪个家族?可千万别是安大帅家呀!” 安大帅,河西节度使,凉州都督,封印北辰映雪丹田的那个大人物。 “很有可能是安家,你没看那刀吗,陌刀,那是大唐军队的国之重器。” 陌刀,长丈余、三角两刃刀,刀柄除外,仅刀锋长七尺,一刀起,骑兵人马俱碎,是大唐军队反冲锋对付外族草原骑兵的强有力武器。 如此强悍,得力于它的材质,据传是用昆仑山寒谷里的镔铁打造,价值昂贵,再加上大唐著名的盔甲明光铠,一个装备齐全的陌刀手相当于大唐十个州官全年俸禄之和。 国之重器,造价如此之高,当然需要强大的财政支持,纵观历朝历代,也只有当今大唐国力才能做到。 “刀显现,看来这白衣公子十有八九来自于唐军,唐军、安家,安大帅……” “若是安家,只有忍了。” “安家,没人敢惹。” …… 系统望着满天血光,惊诧极了,天啊,这家伙太牛了吧,这画技,这天赋,这画意…… 北辰映雪也佩服了,果然不按规矩出牌,果然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隐藏着腹黑。 不过,我喜欢,就凭这点,我爱上他了。 “丫的,正狐疑你的笔怎么魂气饱满,这下就展示了。” “机会,机会!” 激动,仇恨越大诅咒越多,香火力就越旺,我精神力就越强,我……夺了你的笔。 “叮,宿主不可乱来,先前你说利用对方同情心怜悯心进行重点打击,我觉得挺有道理,可现在对方被你惹毛了,杀心已起,不可瞎操作。” “什么瞎操作,没看到他激我去作死?” “别理他不就行了吗,你以为你这个残废就真的能胜了他,夺了他的笔,痴人说梦。” “可我能咽下这口气?” “有什么不能咽的,这么多人都咽下了,何乎一个你。” “你娘个脚。”北辰映雪火冒三丈。 …… 不及他动手,恍然身后一阵劲风,一个黑影打破了沉寂。 又是黑剁头,猛地从他身后窜出。 “黑剁头,不要,你不是他的对手。”北辰映雪赶紧去按。 可哪按住,太快了。 “先前还被冻成冰雕,难道这么快你就忘记了!” 黑剁头已起,人到刀到,长长的黑刀,带着血光。 一刀剁头,直剁白衣公子的头。 剁头,这是绝招,黑剁头的绝招,刽子手的绝招。 纵然先前败过,也绝不容许再败,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要当鳖吗! 纵然你是画神,我也绝不含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一招绝,二招衰,三招竭,一招之内准备让你死。 剁头、剁头,再剁头。 刀,降魔刀,猛、烈,疾、快、斩。 刀出了…… 又掉了…… 人也瞬间倒飞而出…… 终究不是对手。 黑剁头怂了,众人也怂了,一个个垂头丧气。 白衣公子自始至终衣衫未动,只是手腕一翻,如同掀起千层浪,人仰马翻。 刀,陌刀,依然停留在空中,纹丝不动,嗡嗡作响。 “哈哈,有本事与我一战,却没人敢去插草,一帮可笑的猪。” “可笑,可笑。” “北辰堡无人呀,北辰堡无人。” 笔一点,那幅画又瞬间变大,升腾在空中。而那西域女人也跟着变得巨大,巨大的臀正对着威武楼,只是,臀上的三个字却让人羞愧难当。 北辰堡,女人。 女人,北辰堡。 无话可说,无人能敌。 画,画意,画风,画魂,无不令人骇然。 众族人纷纷倒下,没倒的也装作倒下,奴颜婢膝承受那画的屈辱。 陌刀在滴血,北辰映雪的心,也在滴血…… …… 现场,站着的只两人:青衣,白衣。 青与白,仿佛世间早已定下他俩是对手,一个青,一个白。 白,白得一尘不染;青,那是脏不拉及。对比强烈。 是对手吗? 强,强到极致;弱,弱到软帕帕。 这能是对手? “不就是想引我出手吗,那好,我来。”北辰映雪掷地有声。 一句话,如一道雷霆…… 众族人怛然失色。 白衣公子冷笑,轻拂脸颊的青丝,惬意,无比的惬意,“好,你牛……很牛嘛。” “士可杀不可辱,纵然我北辰堡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家族,也绝不容你侮辱。把画收了!” 北辰映雪一声断喝。 不怒反喜,白衣公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远处一只飞翔的雄鹰就一个跟头裁将下来。 “你是雄鹰吗,用实力说话。” “实力?” “敢吗?敢去插草吗?” “敢。” “真的敢?” “敢。” “就为这幅画,这三个字?这个女人?” “当然,就冲这三个字。” 哈哈,白衣公子大笑,笑得狂妄。 笑声转寒,“这么说你真是雄鹰了?那我倒想开开眼界。” 北辰映雪慷慨激昂,“如果我敢了,你得为这三个字付出代价。” 代价,这句话充满了霸气。 白衣公子惊诧,也惊悚不已。 一个残废,也能如此屌渣渣。 …… 第11章:自裁 “什么代价?” “我让你趴在地上,三声狗叫。” 哼,眼睛一横,目光如剑,一道冰寒的杀气“唰”的一下覆盖全身,刹那,白衣公子如一头炸毛的雄狮。而刀,刀锋,更加嗡嗡响,颤动的厉害。 没怕,北辰映雪从容淡定。 对峙,又一阵对峙。 最终还是白公子先软了下来。看来他北辰映雪吃定了他,也算准了他。 一个心软的人,能有多大出息,他就是要利用他白衣公子的心软的同情心,重点打击。 心软面善好面子,白衣公子不想学狗叫的。 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能丢下地位和面子。 学狗叫,那是人干的事吗! 白衣公子承认自己先败了,先虚了。 输不起,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输成狗叫。 身份、地位,世家,士族。他恶狠狠地盯向北辰映雪。 对峙,又一阵对峙。 “好,算我输,我自裁耳光,但是我还要说,北辰堡无人,如这女人的屁屁一样。” “啪啪啪”,三记耳光甩在自己脸上。 震撼,震撼,三个耳光,如三道惊雷,咚咚咚地擂在众族人心坎上。 恐惧、害怕,无以叠加,都紧张地看向北辰映雪,“祸害、祸害,祸害就是这样害人的。” 哗哗哗,诅咒声一片。 …… “叮,恭喜宿主又获得诅咒值2000,+1+1……,+5+5……,+10+10……” 诅咒还在继续,香火值还在飙升。 “怎么还不死呢,这祸害要祸害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我们灭族他才罢休?” 空气,仿佛都已被这强烈的诅咒挤爆和撕裂,令人窒息。 溜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太多的人溜了。 “祸害,祸害,祸害就是这样害人的。”咬牙切齿。 系统惊喜:“叮,恭喜宿主,香火值飙升。” “叮,恭喜宿主,白衣公子也开始诅咒你了,三声狗叫让他对你咬牙切齿,他贡献的香火值+1+1……,+5+5……,” “不不不,计算错误,是+100+100+100……” “叮,恭喜宿主,你再次获得晋级,你看还是存在那儿吗?”系统激动得语无伦次。 北辰映雪也是惊愕,怎么,又晋级了。 晋级了,这是第六次了。 惊喜,不可想像。不禁又向那神庙里的光屏望去。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0 ——香火值:0 ——魔力:3 ——魔功:1重 ——分身:蚊子 ——蚊子妖力:2重 天啊,魔力增加到三了,可以任我发挥,我想让蚂蚁晋级就晋级,想让我晋级就晋级,且能一次晋级三次。 兴奋。 但兴奋中也有不解和狐疑,问:“那个,怎么会这么多,这白衣公子的诅咒值怎么一次就加一百?” 系统思考了半天,推测道:“也许是他的功力太强了,他的诅咒相当于一百个人一千个人的诅咒,功力越强,其诅咒值也越高,恭喜宿主找到窍门了。” “窍门,你丫的不早说。”北辰映雪也兴奋得嘴合不拢。 “叮,那你现在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当然,继续打压他,让这小子气歪了嘴。” “好。不过你可要把握分寸,别让这小子气急败坏一掌灭了你。” “哼哼,不会的。” “不会,你看他那杀气,我都害怕了。” 系统畏缩,舌头都在打颤了,“叮,宿主,我强烈建议宿主,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样下去我俩都得玩完,都得死在这里。” “你怎么会死,你不是狗系统吗?” “可我和你绑定了呀,你死,我不也死了?” “叮,宿主你可知道对方的修为程度吗?” 北辰映雪道:“最多也就是个仙,没什么了不起的,和老子当初在修仙学院时差不多。” “不不不,差之千里,你当初只是武修,而对方却文武双修,你没看他那画吗,那画意,那画魂……” 这点北辰映雪却是没想到,盯着白衣公子的眼睛,暗暗放出蚊子分身,让它去感知。 可是没发现什么了不得。 疑惑地问系统:“武修是仙,那文修是什么?有文位吗?” 文位? 原来大唐是个文人主宰的世界,文人靠才学获得文位,因为文位,文人一步步登向圣人的殿堂。 大唐盛世,神书降临,唐明皇谒书而得道,一日成圣。 自那以后,文道崛起,历经数十年,诗仙、画仙、棋圣、乐圣,层出不穷,大唐彻底进入文化盛世。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日成圣,才气灌顶,这是每个文人墨客的梦想。 文位,可以借用国家的帝王之气,移山倒海。 文位分为: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大学士,大儒,半圣,亚圣,圣人,十大文位。 而武修,虽为文人不齿,但自武则天之后,国家也设立武科举,考武状元,文武并行。 武修境界分为:凡武(淬体和洗髓),仙凝,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十大境界。 文修,武修,文武双修,那才是功法的最高境界。 北辰映雪问:“他的文位多少?” “稍等、稍等,我在计算。” 隔了一会儿,系统惊悚道:“不好,对方是进士。” 进士!北辰映雪一阵阵惊悚。 天啊,我那昨天刚刚结识的那位忘年之交“张巡”也不过进士而已,而他,小小年纪却也是进士。 他是进士,凭什么? 张巡,想起张巡,他不由得手伸进怀里摸到一块罗盘。 罗盘,诸葛罗盘。 摸到罗盘,又想起张巡那句惊世骇俗的话——天将大乱,群神哭,众魔笑。 罗盘,诸葛罗盘,那是张巡继承了三国诸葛亮的神掐妙算的衣钵,排兵布阵的传承。 清楚地记得张巡鼓励他的那句话——“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天将大乱,魔王崛起,拯救世界的缘分就交给你了。” 临别,他亲手送了他这个罗盘,诸葛罗盘。 张巡,河北清河县令,因任职期政绩突出,特被召回京城。而这次,他先天下之忧而忧探访凉州,就是为了阻止一个天大的祸害出世。 天大的祸害,那唯有魔。 魔王出世,魔王将临,天将大乱,所有人都逃不过大劫。 可这白衣公子小小年轻凭什么也能像张巡一样,拥有进士文位,凭什么? 难道凭的就是他的画,画意,画魂? 还有,那支笔,魂气饱满的笔。 骇然,看来遇到了高手,凶多吉少啊。 …… 第12章:大劫将至 白衣公子自裁了自己三个耳光,现在一切看北辰映雪的了。 要么上去插草,要么死。 “蚊子分身。”现在唯一能倚仗的就是这个家伙了。 瞬间,将神庙里储存的三个魔力全部用上,全部给了蚊子,让蚊子晋级。 晋级,只能让蚊子发挥威力了,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挽回颓势。 哗哗哗,三点魔力全部灌注在蚊子身上。 须臾间,蚊子身上魔力大增,威力四放。 只是它那么小,没有在乎它在意它。 一个意念,蚂蚁分身的感知在他北辰映雪脑海中显现,于是乎,他感知到那支笔里的魂魄。 魂魄,笔的魂魄。 果然非同一般。 …… 试图,他用蚊子的魔力去捣乱或破坏笔里的魂魄,当然,能掠夺了最好。 但,枉费心神。 笔里的魂魄太强大了,强大到蚊子的魔力刚一搭入,就感到强烈的吞噬。 不得不退回来。 系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更是惊悚,“了不得,咱们不是对手。” 再次它畏惧地提醒:“叮,宿主赶紧离开,对方功力太强,文位太高,我们根本惹不过。” “你丫的不是系统嘛,系统不都是牛的没边没沿嘛。” “那也要看什么情况吗,就你这刚得系统的坯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我北辰堡岂能让他侮辱。” 决心已下,就看鬼主意了。 可是系统还是老主意:——让他诅咒,诅咒越凶,你就越有办法接近他。 丫的,说了等于没说。 断然,北辰映雪指着那巍峨的威武楼:“成交,我插了那草。” 白衣公子心中惬意,无比的惬意,看来他还是个草莽,性格一点都没变。 …… 我插了那草。 一句话,无不骇然。 须臾,众族人的诅咒声又起,“他的,这不是和安大帅的人做对吗,找死。” “安大帅,那是你能斗的起的?” 仿佛灭族在即,一时间,空气稀薄,天寒地冻,仿佛那金色的朝阳已不再温暖,太阳之下好像还起了寒风。 寒风刺骨,哆嗦、发抖、颤栗。 仿佛又看到,冰刀冰锥从天而降,末日降临,个个面如死灰。 啊的一声,有人瘫倒了。 接着又是……,一个个,……,纷纷瘫倒。 想逃的人也逃不掉,寸步难行,腿如灌铅。 诅咒,只有诅咒,只有这一个能力了。 “叮,恭喜宿主,你的诅咒值又在飙升,香火值也在飙升,瞬间又一次离下次晋级近在咫尺,加油。” 加油,北辰映雪当然加油了。 …… 白衣公子面色阴冷,“我已自裁,该看你的了。当然,你可以不去。” 真是不按规矩出牌啊。 北辰映雪眉毛一挑,一抹厉色在眉宇间乍现,“仅这样而已?” 白衣公子,“当然还有,十万倍的草钱。”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北辰映雪也没把钱当回事。 拢草、打捆、上肩…… 他要挑着草上那威武楼,将草插上威武楼。 说话要算数,做人要有规矩。 草打捆好了,冷冷地一伸手:“草钱?” 白衣公子一愣,迅即反应过来,从身上摸出个金元宝甩将过去,“够吧,这是一万倍的草钱。” 一万倍,这么块大金元宝!嘿嘿,谁不爱钱谁是孙子。 众人唏嘘不已,真是有钱,出手阔绰。 北辰映雪冷若冰霜,接过钱,揣进怀里。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起身,上肩,担上草,上那威武楼。 白衣公子冷笑,“还有十万倍的钱,静候你来取。” 北辰映雪白了他一眼,“来取?取什么,取你的项上人头,哈哈。” “这…,”白衣公子没想到北辰映雪竟然这么洒脱,不禁懵了。 原来他正想着,这北辰映雪若不敢插草到城楼,他倒还真想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投鼠忌器,连个草都不敢插,还要你有个卵用。 …… 看着北辰映雪头都不回担起草就走,白衣公子不甘失败,继续施压:“你可知道这草插到上面的忌讳?” 忌讳,这才是重点。 他看到,北辰映雪没理他,好像根本没有那回事。 阴险地,他继续施压道:“你可能不知道,草插上,地宫里的锁灵阵立马消失,灵气消失,族魂坍塌,哼哼,到时威武楼内一切灵气设施都将都为摆设,你可想好了,后果自负。” 一句话让北辰映雪错愕,也让众人错愕。 真的吗? 不由得,北辰映雪也放慢了脚步。 哼哼,白衣公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嗤之以鼻。 “你可想好了,一失足千古恨,到时你们族长砍你脑袋你可别说是我逼你的。” 北辰映雪只是放慢了下脚步,须臾又抖起精神,大踏步,昂首挺胸。 为了北辰堡,拼了。 大不了再死一回,再重来一世。 “但他的话,我十分的不信。” “我不是没脑子的人。” …… 手伸向怀里,从怀中抽出罗盘。 罗盘,诸葛罗盘,那是张巡送他的罗盘。 思绪翻涌,他想起了昨天。 因为昨天,因为那句话,他和张巡成了忘年之交。 张巡说,天下将乱,群神哭,众魔笑。 张巡,诸葛亮故里,诸葛传人。 自小博览群书,十岁得奇遇得诸葛亮兵书之真传,志气远大,不拘小节,结交的都是理想远大者或宽厚长者,“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说的就是他——张巡。 张巡,手持“诸葛罗盘”通晓天文地理排兵布阵之法,人颂外号“藏虎”。 三十三岁,高中进士,以其才华被任命为“太子通事舍人”,并外任河北之清河县令。 任内治绩优良,被召回长安重用,然而在京城长安,他却不屑与宰相李林甫为伍,更不屑与皇亲国戚的杨国忠沆瀣一气,逐渐遭到排挤。 性格使然,安不忘危,盛必虑衰,他力排众异谏言皇帝唐玄宗惩治腐败,藏富于民,更指出,藩镇割据不可继续,异教邪徒不可纵容,更语出惊人,帝王之气已遭到异教邪徒的浸蚀,危危可及。 这话震怒了皇上,贬他为河南知县,即日离京。 忧国忧民,去河南任职的路上,他夜观天相,再用那诸葛罗盘定位,毅然决然反方向来到大西北的河西走廊,来到凉州,因为他揣测出帝王之气的大树将在今年端午节,在凉州这个地方出现。 之所以是凉州,因为它是大唐通往西域版图的咽喉之地,上有西域,下有大唐,左有吐蕃,右有突厥,是个各方势力都想争夺的要塞之地。 要塞之地,异象。 异象,那预兆着国家的兴旺与衰败。 “帝王之气,难道你真的要在今天的正午时分出现吗?” 第13章:一剑掠凉州 帝王之气。 亿万民众的信仰铸就国家,国家的旺盛成就帝王之气。 帝王之气是棵大树,通天彻地的大树,上连仙界,下通地狱,中间为凡人。 原来这个世界是个大树世界,树冠的顶端是仙界,住着无数飞升的神仙,而树下的根簇里是地狱,生长着妖魔鬼怪,中间的大地是人界。 人魔仙三界都指望着大树的营养,成就万物的运转,一旦帝王之气的大树崩塌,人间通往仙界的通道将被阻断,人间乱,妖魔出,而神仙也爱莫能助。 忧国忧民,张巡只身来到凉州,为的就是找到帝王之气的出现之地,拯救帝王之气,修复大唐的国运命脉。 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他联络了凉州之地的有识之士,这其中就包括了他北辰映雪。 “哈哈,我个残废也能被他看上,真是笑话。” 北辰映雪自嘲。 张巡说,今年的端午不平凡,正午时分,将有恶相诞生,到时天地一片黑暗,鸟兽散,群神哭,众魔笑。 正午,尚有些时间,现在只是清晨,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令自己崛起。 鸟兽散,群神哭,众魔笑,我也决不允许!!! …… 思绪拉回前天下午。 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一大片鲜红的火烧云,很大很大,火红火红,卷起了半边天,像吉祥的凤凰鸟涅槃重生展翅欲飞。 一只小鸟从云层的阴影下飞出,直飞而来,渐飞渐近,却是两只硕大的白鹭一前一后掠过湖面。 湖面平静如镜,映着一泓血水,不,那不是血水,是火烧云的倩影。 鸟自他身旁飞过,少年独自坐在湖边的歪树下,说实话,他的心情并不像这火烧云样绚丽,而是忧郁。 忧郁,是啊,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又是三年一届的族中大比武之日。 他多么想回去,像那对白鹭,一前一后翩翩飞翔,飞到故里,飞到擂台上,一展绝技,再次惊艳故乡,还原他和她当初的惊艳——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多么奢望的名号呀,然而现实却在重重地搧他耳光。 三年前,他救表姐而遭安大帅一掌封印了丹田,至今残废不堪。 多么怀念往昔英雄少年狂,多么怀念修仙学院的好时光,但如今,一切都不存在,他被学院赶了出去,就因为封印,就因为得罪了安家。 惆怅,一筹莫展。 脚下本有路,但那是给正常人的,自己不能修炼,等同于废物。 已在湖边呆几个时辰了,该回去了。 这一届又无望,扳指一数,三年已过,离五年之约擂台决定表姐婚娶的日子还有两年。 两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他真不知道怎么办。 云,你不是挂在天边,而是挂在我心里,令我心急如焚。 焦急,饥渴。 哗,一片水花从湖面溅起,打*/*湿*/*在他干裂的嘴唇上,凉在他心底里。 好圣洁的水啊…… 可不及反应,哗。 接着又是……哗。 哗的一声,一个美丽的身影,白胜雪的肌肤,以及湿*/*漉*/*漉*/*的黑色长发贴在隆起的饱*/*满*/*如胴的曲线下,像鳗鱼一样从水中立起,溅起千层浪花。 看傻了,出*/*水*/*芙*/*蓉,就在眼前绽现。 好美丽的胴*/*体,好白的肌肤,好黑的长发,好醒目的红肚兜…… “啊”,胴*/*体*/*一声尖叫,她…… 她发现了他。 …… 羞涩难当,赶紧钻入水中,如一条白色的鳗鱼。 须臾,穿戴整齐,再次从水中掠起,凌波微步,踏浪而来,一把仙剑,抵在他喉头。 “想死嘛,你这个下/流/坯/子。” “死,哈哈,正好解脱,我正愁自己死不了呢。” 北辰映雪知道自己失礼,闭上了眼睛,任由宰杀。 她睁大了不相信的眼睛,“居然不怕死,小小年纪,这么苦楚?” 没有解释,猛地伸长了脖子,向她的剑刃上撞去。 死,一了百了。 这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 怎么是你,表弟。 怎么是你,表姐。 姐弟想见,相婉相惜。 她看着他,简直不敢认,才短短的两年,他的头发已日渐稀薄,而白净的脸庞也已不见,只有岁月的沧桑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悲切。 这哪还是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简直是个小老头了。 他变了,变黑了,变苦了,但唯一不变的是那仙风飘逸的身段和骨架。 这就是仙质。 因为仙质,她和他都成了金童玉女,都进入修仙学院学习。 坐在湖边,看着火烧去的绚丽和水中倒影的婆娑,回想着小时候他俩两小无猜,情窦初开… 那时,他和她,时常也在小河水中玩耍,……。 那…,多么美好的回忆。 如今表姐已经十七岁了,两年不见,她已长得比自己还高出一头,修仙三年,气质蜕变。 相形见绌、自惭形秽。 她,大眼睛长睫毛,纤纤细*腰,一袭白裙宛若天仙,长发飘逸。 近看,更是英姿飒爽。 高*/*挺*/*的鼻梁,饱*/*满*/*的额头,一道剑眉如墨,飞一般没入额头两侧的秀发里,霸气的野性令桀骜不驯的男人都要折服。 发稍上,一丝水珠晶莹透亮,像个娇纵的精灵,蹦跳着滑过如黛的黑发,又贴在白皙的肌肤让人想像无限。 嘀嗒,如诗如幻如梦般,坠入那低口的唐装遮掩下的饱*/*满。 肌肤如雪,整个身体散发着一种坚毅、冷艳、霸气的凌人之上的气质。 不愧为仙女,人中之凤,眼中已没有了昔日年少时的青涩,更多的是定力和成熟。 北辰映雪眼中显露出羡慕般的欣赏,“这就是我的表姐——南宫听雨。” 五年前他与她并称“金童玉女”,一剑掠凉州; 三年前,双方如愿以偿入选修仙学院。 不多久,她就被修仙界第一大门派的仙霞门选中,成为仙女。 天赋聪颖,历经三年,她的功法突飞猛进竟然奇迹般地到了“仙凝境”第九重,与“筑基境”一步之遥,可谓玉女天成,前途无量。 但是,自古红颜多薄命,表姐也不能幸免。 她被门内一位老祖看上了,要为他的儿子冲喜,原因是他儿子五行缺金,需要找一个纯阳的少女来双修,这样才能在一个关键的修仙关卡上突破,才能进入更高境界。 这个老祖就是仙霞门老祖中的一员,河西老祖——安大帅。 按理,像安大帅这样强大的人物和家族,找个纯阳的女子并不难,但是,这个纯阳的女子不仅要天生慧骨,聪明伶俐,而且还必须是仙凝期的修仙者。 这样就难了,纯阳女子本就万中无一,而万中无一之后还要是仙凝期,更难了。 所好的是家族太过强大,加上老祖的能耐,总算为他儿子找到不少,但是,奇怪的事来了,他儿子先后与十六位纯阳仙女双修,都没有成功晋级,不但没有晋级,还将这这些仙女们一个个克死。 克死,听着就恐怖。 恶名昭著,臭名远扬,再也没有哪个仙女愿将身家性命交与他了,这下他安大帅要再找到这样的慧根仙女就难了。 焦头烂额之时,南宫听雨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南宫听雨,纯阳之女,凤凰之血,血液中含有凤凰的道元,修仙资质太好,潜力无穷,旷世奇女, 大喜,要求她与他儿子双修,但无奈南宫听雨性烈如火,哪能将女儿身轻易给了别人,无论什么样诱惑和卑劣的手段都令她无动于衷,终不屈服。 无奈之下,安大帅亲自出面,威胁南宫听雨所拜的师祖。 其师祖碍于安大帅的淫*/*威,不得不答应。 但是南宫听雨却誓死不从,举剑自刎,无奈,只能暂缓。 此路不通,另行他法,于是以南宫听雨的亲人为威胁,胁迫她顺从。 为了父母亲人,南宫听雨略有屈服,于是他们就蹬鼻子上脸,来到她家乡南宫寨,提亲。 提亲时,南宫寨人喜气洋洋,都以为嫁入豪门,必然前途无量仙法大成,只要攀上这门亲戚,必然风光无限。一跃成为名门贵族,称天霸地也是迟早的事。 她的生死,却无人考虑,那就不那么重要了。 正当南宫寨人喜冲冲地准备应下这门亲事的时候,南宫听雨突然出现了,以剑抵喉,兵在其颈,高声说,如果敢应下这门亲事,血溅当场。 傻眼了,没人敢硬来。 双方僵持不下,眼看南宫听雨就要血溅当场,突然一个少年勇敢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安大帅说:“她和我已有婚约,岂能嫁人!” 这话像个炸雷,震惊全场,在场的南宫寨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南宫听雨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订过婚约,又哪来的这话。 这是谁呀?这么大胆,竟然冒充,不想活了?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北辰映雪。 当时他才十三岁,个子不高,看起来还很稚嫩,但是他说起话来却一字一板,从容不迫。 原来,他听说了表姐南宫听雨的事,特地从凉州城的修仙学院赶回来,要为表姐出头。 第14章:两只白鹭荡涟漪 安大帅盯着面前这少年,轻蔑地说:“不过个凡夫俗子嘛,何德何能?” 北辰映雪反讽道:“你那儿子也不过是个废物嘛,又比我强到哪去?” 安大帅大怒,“我儿子再不济,也是名门之后,十年后他必成为一代枭雄,到达结丹期,成为举世瞩目的修仙之星。” 北辰映雪哈哈大笑,“举世瞩目,笑话,没看你儿子都克死了十六位仙女了吗,结果呢,还不是那个死样?他没救了,注定要成为笑柄,你们不必拿我表姐再做试验。” 安大人冷狠狠地说道:“这么说你是执意要趟这浑水了,那好,我让你死。” 北辰映雪笑道:“死有何惧,有本事让你儿子与我一战,五年之约,公平竞争,击掌为誓。” 公平竞争! 安大帅杀意顿起,击掌间封印了他丹田。 还不解恨,又掀起漫天飞雪,天寒地冻间,冰刀冰锥直坠聚宝镇三大族人额头上。 胆战心惊,聚宝镇三大家族瑟瑟发抖,双膝一屈,跪成一片,倒地求饶。 人生纵有一死,死,也要为正义而死。北辰映雪不屈不挠依然站在当地,视死如归。 “住手,” 突然间,举剑自刎的南宫听雨大喝一声:“不要伤害我的表弟和族人,不就是想要我这副皮囊吗,那好,我给你们。” 手中剑一送,唰,一洄鲜血溅出。 安大帅惊呼一声,赶忙住手。 雪停了,而血却顺着剑身一滴一滴往下淌,这手中剑若再重点儿,只怕划破的不仅是她颈上的皮肤…… 冰刀冰锥,立在了众族人的头顶,也立在了北辰映雪的头顶,止住了,强烈的寒气逼开了他们的发稍和衣衫,好险。 就这样北辰映雪成了废物,不能修炼。 但他却赢了,为表姐赢得了五年的修炼时间。 …… 转眼间,五年之约已过了三年。 幽伤的,表姐说:“当时你怎么那么傻,怎么能冲出来?” 北辰映雪看着湖面,夕阳下那两只白鹭还在湖边嬉戏和追逐,但眨眼间,它们又飞向高空,飞向夕阳,飞的很高很远,直至只能看到两个黑点,但它们的轨迹却是那么的优美,令他痴迷。 “看,那两个鸟儿。” 表姐也抬头看去,不由得她也被鸟儿们的飞翔吸引,直到它们飞到山的那边消失不见。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说那话,那不是在害你自己吗?”表姐再次问。 北辰映雪回过神来,望向那蔚蓝的湖水,捡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随手抛进湖里,看着湖面荡起了阵阵涟漪,说道:“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仙女,纯洁而美丽,我决不容许别人玷污,哪怕一丁点。” 表姐惊呆了,他不相信地看着这位表弟,她还大他一岁啊。 “你太傻了。”她说。 北辰映雪微微一笑,断然地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如果让我重来,我还是会这样选择,决不退缩。” 决不退缩,空谷回荡。 …… 表姐深叹一声:“五年之约到了你怎么办?难道真的去送死?” “死有什么可怕,能为表姐你赢回五年时间,我也值了。” “可你怎么能打得过他?” “即使打不过,我也要去打,最少,我也要让他们知道,我表姐不是好惹的,” “我希望你不去,我的事你不要管,我自己解决。” “不,我一定要去,没人能阻挡我。” 泪水,在她眼眶内打转。 …… 沉吟半响,表姐脸一红,问道:“你当时怎么想起用婚约这招,也不怕被揭穿,也不怕羞?” 北辰映雪的脸也红了起来,腼腆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啊,自己根本就没有婚约,纯粹是一厢情愿,也不知道表姐有没有责怪的意思。 看到他的窘样,表姐“扑哧”一笑,羞涩地转过身去,对着水中的倒影,轻轻地用五指随意地梳理着自己飘逸的长发。 头发长又美呀,如流水的绸缎,如涟漪的湖面。 看得呆了。 表姐发现他目光的迷离,脸一红,像个刚熟的红苹果,慌忙取出根簪子,轻轻一挽,将长发盘起。 盘起长发,露出洁白光滑的颈项,冰清玉洁、肤如凝脂,湖面风来,阵阵发香令北辰映雪陶醉神离,神魂颠沛。 齿颊生香,咽了口唾沫,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异性的温柔的诱*/*惑。 魂飞梦牵、心猿意马,顿觉回到小时候那情窦初开、腼腆懵懂的初男初女的时光。 耳畔响起儿时伙伴们的讥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表姐岂是你能消受的起的?” “你表姐天生丽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谁。” “别痴心妄想了……” 那些打击的话,酸酸的充满了嘲讽和懵懂。 是的,表姐太优秀,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神,可仰望而不可及,更不能有半点亵渎,虽然他与她并称金童玉女,却自惭形秽。 “唉,表姐,我永远的高攀不上。” 默默地,低头看向脚下的青青草地。 芳草旖旎、野花漫烂,一条小溪横在面前,恍惚那小溪流是一片大海,隔在他俩中间,你在彼岸,我在这边。 “怎么了?” 表姐发现了他的异祥,也仿佛明白了他心中的小转转,抿嘴一笑,弯下腰来,脱掉高简的绣花靴子。 那是仙人的专用靴,代表着高尚,代表着法力。 鞋提在手上,光着脚丫踩进冰凉小溪,那样的随意,回头一眸,风情万种。 阳光、嬉戏、浪漫、旖旎、一切都那么的亮那么的闪,他的心灵逐渐敞开心扉。 并肩踏入小溪,隐隐地感到流动的细沙在脚面上轻挠细痒,麻*/*酥*/*酥的阵阵惬意,她屈膝一笑:“今天才发现,你一直比我高。” “是吗,谢谢你看高我的一切。” 不由的,北辰映雪抬起头,望向深空,我依然是我,我的雄心还在,我的抱负还在,我依然倨傲。 她将头埋在他怀里,深情依依。 不知过了多久,暮色已临,一只多事的蝙蝠掠过耳畔,惊醒了他俩。 醒了,现实依然很现实,现实不可撼动,他是残废,他是仙女,如隔世。 她目光远眺,明眸冷艳而霸气,背上,一把仙剑寒气逼人…… 他不愿醒来,醒来就是隔岸,梦呓呢喃:“这辈子有你足矣。” “就这点儿出息?”表姐笑了。 …… “来,解你封印。”她拿出了宝器,看来她早已准备好了。 “啊,”沮丧后的惊喜,如同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不会吧,你要为我解开封印?” “不想吗,我还想着和你并肩打败那邪魔。” 邪魔,那是安家,那是五年之约。 心中燃起了希望,但还是轻轻地摇头:“不可能,太难了。” 她目光坚定:“没有不可能,只有可能。” 迅即,仙葫芦里倒出丹药,让他喝下,然后举全身功力,全力解印。 …… 失望了,封印固若金汤,岂是一个小辈能解开。 汗流浃背,她头上身上,蒸腾出大片白气;气喘吁吁,亮丽的额头上渗出大片汗雨;又长又翘的睫毛上,居然也有汗珠儿如雨帘落下。 不放弃不舍弃,但,封印依然坚如磐石。 无论什么宝器,无论什么法力…… 她颓废地倒在地上,精疲力竭。 …… 气极而泣,咬牙切齿,“畜生,畜生。” 他知道,那是在骂安大帅,还有他那个畜生儿子。 看着她灿白如纸的脸,他北辰映雪阵阵心疼,扶起她,笑着安慰:“不就是封印吗,小事,你看我这不还好好的。” 嘿嘿,他笑着,笑得是那么凄惨。 岔开话题:“重要的是你,表姐,五年之约还有两年,到时你怎么办?我到时定然还是个凡人,还是个残废……,你怎么办?” “怎么办,鱼死网破呗!” 表姐狠狠地说着:“大不了一死,五年,你救了我五年,让我多活五年,这已足够,我满足了,我没有什么再奢求的。” 北辰映雪摇头:“那不行,你死了,他们依然饶不了你的家人和族人。” 牙关紧*咬,嘴唇渗血,她不屑地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人死灯灭,死后的事根本看不到,何必去想。”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不嫁给他?” “废话。” 表姐义愤填膺,“那个畜生,还有那个畜生的儿子,他们只知道玩弄女性,借着道家双修之名,奸掳烧杀,克死无辜,无恶不作,这样无耻的人我怎么会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坚定的眼神,让他看到了五年之约的惨烈和悲壮。 性烈如火,二年后,她定然在他擂台战败后,与那人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默默无语,默默地看着对方。 草地上,悄无声息爬来一只癞蛤蟆,它看着他俩挡了它的道,东张张,西望望。 最终,它默默地沉下了身子,潜伏在草丛里注视着他和她这两个怪物。 就这样,默默的、默默的…… 最终,癞蛤蟆还是一步跳开了。 乍然,表姐说道:“两年后,那五年之约你不要去,去了也是送死。” “不,”北辰映雪坚定而固执:“五年之约,我就是死,也要去阻止。” 阻止? 表姐一怔。转而大笑,笑声里充满了沧桑,充满了凄凉,充满了不可能,质问:“你拿什么阻止?封印不可能解开,你连仙都不是,又凭什么达到结丹期,凭什么打败那人的儿子?” 北辰映雪慷慨激昂:“凭我的勇气,我的智慧,即使我没有一点灵力,我也要打上仙霞门,哪怕死,也要感动天,感动地,感动天下人,我要让天下人为我俩打抱不平,为我俩撑腰,为我俩的爱情喝彩。” 啊,这也行?她吃惊地盯着他。 …… 第15章:认清自己 幕色已黑,空旷的黑暗中只有小溪哗哗的流水声,和湖面的波光鳞鳞。 一声长叹,她劝他道:“认命吧,回到故乡,回到北辰堡,娶个厚道的媳妇,生儿育女。” 是吗,北辰映雪惊诧。 是的,自己已三年不归。 不是不归,是无脸。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他想念母亲,想念家人,能不想归去吗。 然而,无脸见亲人,更不屑她说的这话,生儿育女。 装作没听到,他反问:“那你呢?” “我不回去了。这趟专程来看你,看了,我的心也就死了。” 啊,北辰映雪一脸的惊悚,预感到了什么危险,“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丹田是这个结局。” 表姐惨笑,“能不知道吗,我们只是些小辈……” 又一声长叹,“我可能一辈子也不回故乡了,修仙,一旦筑基,就可能再修炼几十年,等我再出山时,只怕父母都已老去,已没有了一个亲人了。” “那你还不陪我回去?” “不,那个家已让我心灰意冷,我已对父母死心,他们将我视作摇钱树,视作升官梯,我又何必在意呢。” 啊,北辰映雪没想到她进仙霞门才三年,竟然变化这么大,坚毅、果断、无凡心。 难道这就是仙。 不过反过来一想,她说的倒是大实话,修仙,不就是那么孤独吗。 沉默,俩人都沉默,只有那哗哗的流水依旧。 不知不觉间,北辰映雪搂住她的腰,“表姐,那样的孤独,干嘛还要修仙?” “我们从小到大的志向不就是修仙吗?” “可是那样太孤独了。” 哇的一声,表姐哭了,像个小孩子哭的不止。 第一次,他看到心中那高高在上的女神哭了,哭倒在他怀里。 心,碎了一地。 …… 须臾,她擦干了眼泪,正色道:“知道吗,群神哭,众魔笑,天将乱矣?” 哼,北辰映雪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逆耳,这怎么可能。 谁不知道现在是大唐盛世,国富民强,这话怎么讲? 表姐道:“我也不知其二,只因那日仙霞门上来一个人,名叫张巡,此人声称自己是诸葛亮后世传人,继承了诸葛神算的衣钵,排兵布阵,神掐妙算,无所不能。 那人对我师祖说,天将大乱,你仙霞门理应责任在先,斩妖除魔寻找祸根,先天下先而先。 师祖问怎讲。 他说,他掐指一算,天将大乱的镜象在今年的端午节正午时分绽现,代表大唐气象的帝王之气的大树要在空中绽放,到时白昼变黑夜,鸟兽散,群神哭,众魔笑。” “这么严重,” 北辰映雪不敢相信,问:“大唐这么昌盛,又怎么可能出乱,即使有乱,也必平之。” 表姐说:“我也不解,只听张巡说,当今大唐,外强中干。皇帝好大喜功,穷兵黩武,民不聊生。有诗云: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北辰映雪知道,这是杜甫的诗,借古喻今,以秦朝的穷兵黩武结果被项羽所灭为镜,剑指当今唐明皇。 好诗好诗,黯然神伤,虽不懂国家大事,但这三年来的落魄四处流浪,令他看到了是是非非,再联想到自己所遇到的不公,还真有些信。 表姐说,帝王之气的镜像将在端午节正午出现,张巡说动了我师祖,集结仙霞门的一切力量,竭力寻找镜像,保护镜像,以仙霞门的法力,修复镜像。 修复镜像? 表姐说,是的,修复镜像。镜像就像人的影子,影子歪了,人也不正,所以集一切力量提前寻找到镜像的所在,提前修补,防患于未然。 那镜像在哪里,帝王之气又将在哪里显现? 表姐摇头,说她就是被指派出来寻找中的。作为道家仙家,作为仙霞门,虽然不能左右皇帝干涉朝政,但防患未然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北辰映雪点头,是的,国家存亡匹夫有责。 …… 夜深了,又要到分手的时候。 表姐要去寻找镜像,完成师祖指派的任务;北辰映雪要回道观,做他的杂役道童,机关修理工。 临别,他送表姐一尊雕像,雕像刻的是她,是他日夜思念而雕刻的,栩栩如生。 而她,也送了他一样东西,那东西背后却写着四个字:认清自己。 认清自己,这四个字让他心头滴血。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他大声呼喊:“我就是不能认清自己,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 黑,黑暗,不知道他的路在何方,但他知道,他将一条路走到黑,永不回头。 即使残了,也人残志不残。 …… 翌日,凉州,古道观。 天还没亮,东方才露出鱼肚白,一少年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地宫里走出来。 是他,北辰映雪。昨晚与表姐分离后直接回了道观,因为他是修理工,不得不回。 回到道观就被住持召到地宫里作陪练,挨了一夜的“打”。 自三年前他被修仙学院开除并赶出来后,生活无着,四处流浪,幸亏道观住持看他可怜收留了他,让他做了个机关修理工,白天干活,晚上做陪练,被“打”。 被“打”,家常便饭。 院中,粉粉亮地有些光明,能看清一群道童正在试练。 他们中功法最小的都是“淬体”三重境,丹田一提,一股白色的灵气团就在掌中浮现,闪烁跳跃、快速旋转,轰隆一声击在石碑上,碑断石飞。 “瞧,那傻*子又被住持打了一夜,鼻青脸肿。” “管他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北辰映雪摸着被打的脸,心无半点怨言,顺手,抄起墙边一把靠着的拖把笔,蘸着清水在地面的青石板上练字。 “练字,这是练字吗?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 一道童飞身上去,一脚将他的笔踢飞,咣的一声撞在墙上,粉碎,“都残废了还自命清高,你以为你真能文修,弃武从文?” “文修,修书法,得文位?就你这德性?……,哈哈,呸。”道童们鄙夷不已。 文修“才气灌顶”可成圣,武修“灵气觉醒”可驭剑飞行驰骋天地,这世界的修仙分为文修和武修。 只是,文修成圣者寥寥无几,武修大成者遍地开花,故,武修易文修难。 君不见诺诺大唐文修也就琴仙张亚子,棋仙王积薪,书仙张旭,画仙吴道子,外加一个诗仙李白。 武修灵气易得,文修才气难寻。 文修一日成圣,移山倒海。 北辰映雪并没有因拖把笔被踢而生气,反而重新拿起墙角的另一把继续书写。 写的可真认真呀,只是那是字吗? 不,是符! 符,这也能算书法?也能是文修?也能才气灌顶? 当然不是,他又不笨,岂能不知文修难于上青天。 他这是在画符,画他丹田的那个符,那个封印了他丹田的符,他发誓要破解了它,令自己重新站起,一飞冲天。 昨夜,表姐给他解印,无数法宝,无数丹药,样样试到,可都是无解,解不开丹田这死封印。 封印不就是符吗,无数的符集结在一起就成了封印,所以他依然继续着往日的执念,画符,研究符,破解符,锲而不舍,只有这样才是他唯一的希望。 纵然希望渺茫,也决不放弃,一条路走到黑。 “啪,”一脚踢来,正中他肩头,他被踢倒。 “贱骨头,明明是武修,却非要装腔作势的拿笔文修,这不脏摆我们这些武徒吗。” “自命清高,文修就文修呗,你躲在屋子里拿小笔练习谁理你,非要在这儿显摆。” 北辰映雪心里不齿,古人言:学书先学楷,练字先练大字。大字以颜为法,学成才敛为蚊蝇小楷,你们懂个屁。 牛气冲天啊,道童们心中更气,纷纷上去又打。 打、打、打。 哗,一样东西掉在地上。 哗,一道火焰,像个火红的凤凰,振翅欲飞。 哗,眩花了眼。凑近了去看…… 哗,一个魔鬼的面庞,凶神恶煞龇牙咧嘴,腥红的眼睛“唰”的一下射出一道精光,钉在偏房的山墙上。 哗,惊悚,山墙上骤然显现四个血红的大字:认清自己。 认清自己,我就是认不清自己。 忘了我吧,我就是忘不了你。 五年之约,我还会去的。 纵然死,也决不退缩,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俩的爱情坚定不移,感动天,感动地,让天下人为我俩撑腰,讨回公道 …… 哪是什么?是妖,是魔,还是? 惊悚! 有大胆的道童见那东西在地上静止不动了,哗的一声扑上去就抢。 抢,抢宝呀,争先恐后,扭成一团。 蓦然,火红的魔鬼头“唰”的一下从地上飞起,啵的一声破空到了北辰映雪的手上。 第16章:觊觎 静止了,再看时,却是一面镜子,镜子背面四个字——认清自己。 不会吧,这是他的宝物? 可他哪来的这宝呢,明明残废了,颓废的一无是处。 不及细想,纷纷扑来。 …… “谁呀。” 对面厢房里传来一声借宿客的断喝,声音洪亮如雷霆,道童们惊恐不已怛然失色。 借宿客,那是一位长着一脸虎相的中年人,昨晚借宿道观时他们都见过,那人长的凶狠,手中还拖着一个被他打死的人,血淋淋地就被他若无其事地拖进道观,住持见他时吓得脸绿了。 不寒而栗,视人命如草芥的恶人,谁敢招惹。 不禁静悄悄的,再无声响,再无抢夺。 …… 原来那借宿客正在酣睡,突然被一道红光惊醒,以为失火了,赶紧爬起床,透过窗棂一看,“哎呦,宝器呀。” 宝器掉在地上,引来一帮道童争抢。 什么宝器,表面上竟然浮雕着一个魔鬼的面庞,凶神恶煞,而另一面,好像是面镜子。 镜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血红的镜子呢。 红,如血,如残阳,更似展翅飞翔的火凤凰,好一面奇镜宝镜。 乍然,镜子背面浮雕上的魔鬼睁开了眼睛,唰的一下,一道红光射在了偏房的山墙上,火红如血,映射的却是四个大字,认清自己。 他虽不知道“认清自己”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但确信,这镜子是用世间罕有的玄冰红玛瑙,加上具有智慧思想的“器灵”制作而成。 器灵+玄冰红玛瑙,融合成宝器,定然具有非同一般的法力。 映射四个字只是表面,也许还有更大的功能和威力隐藏在镜子里。 不禁垂涎三尺、怦然心动…… …… 厢房半天了再无动静,道童们又大胆起来,纷纷上去再抢。 倏然,一名少女风急火燎地扑来,护在身前,“住手,这镜子是我的,你们要干嘛,要打要剐冲我来。” 众道童一看,是帐房中的小师姐。 不信,犯嘀咕道:“怎么可能,你有这么宝贵的镜子吗?” 宝贵?小师姐往北辰映雪手中一瞅,不过一只火红的镜子吗,怎么就因为火红,少见,你们就抢? 众道童道,岂止火红,你看那镜子,上面浮雕的有魔头,魔头眼睛还迸射出红色的字和光。 师姐诧异道,没有呀,没有字和光,你们看花眼了吧。 众道童再睁大眼睛看时,果然,北辰映雪手中捏的宝镜此时却没了红光,也没有再射出字。 奇怪了,难道刚才是幻觉? 北辰映雪明白,那不是幻觉,那是真的,只是这宝镜里有器灵,器灵有智慧,它此时可能感知到了危险,主动将“威力”收了回去。 宝镜,这是表姐临走给他的,他不忘她临走时甩下的那句话——忘了我。 忘了我。不,我怎能忘。 可是表姐踏着仙剑,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红线,走了。 身后,天空中,留下一句颤抖的话语——忘了我,忘了我。 “不,我不能忘了你,你不就是想让我认清自己吗,不就是想让我断了念想,做个凡人结婚生子吗,不就是想让我不去送死、不赴那五年之约吗,我偏不……!” 我不,这句话坚定,在湖面久久激荡。 相遇,换来的却是什么,镜子,器灵,还有这四个字,认清自己? 不,我就是认不清自己,我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 现在他又看向护在身前的小师姐。 小师姐一改往日少女特有的矜持和温柔,瞋目切齿,努力护在他身前。 一直以来她都护着他,关心他爱护他无微不至,以至于那些道童们看到她秀丽的脸庞就嫉妒得要死,“明明这么漂亮,却对这废物情有独钟,这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打,纷纷上去连她一起打。 师姐发飙了,蛾眉倒蹙间,凌波微步、天女散花,几招间道童纷纷被打倒。 刮目相看,原来她深藏不露啊。 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 “没伤着吧?” 师姐含情脉脉地走上来,递上了一件东西。 一看那东西,北辰映雪顿时羞得头发根都红了,“干嘛动我的内裤。” “这不是烂了个洞嘛,帮你补补。”落落大方,说话间倒无半点儿不好意思。 北辰映雪脸更涨得红了,正色道:“以后少动我的东西,我又不是没长手。” “……” “以前你不是瞧不起我吗,最近怎么突然变了,居然开始洗我的内裤,还给补?” “因为我爱上你了呗。” “……!” “刚才这镜子真的射出红光和字,你这镜子哪来的?” “……” 见他不答,她拽起他的袖子就走,三步赶作两步进了一个房门,呯的一声关上。 “老实说,这镜子是谁给的?” “你管的着吗?” 师姐刁过镜子一看,背面除了“认清自己”四个字外,还有一个铭文,仔细看那铭文上的篆刻,却是仙霞门三个字。 瞬间明白了,“你去见你表姐了,这是她给你的?” “这……”北辰映雪没反对,也没说不对。 她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么说这是那个妖精的东西了,她害你还不够惨吗,你还要你为她效劳,收她的东西。” “效劳,效劳什么?” “五年之约呀。” “不,他不让我去。” “不让你去,那怎么会……?” 北辰映雪撇开他,坐到床边去了。 这是一间柴房,是他平时住的地方,房子很小,就一张床,一张书桌。 师姐好似又明白了,惊喜道:“她不让你赴五年之约,而你偏要去,所以她就给你这面镜子,要你认清自己?” “是的,她让我认清自己,要我不要再奢望修仙,要我脚踏实地当个医师,养活自己养活家,然后结婚生子,平庸一生。” 平庸一生,师姐眼睛里蹦出兴奋,慧光一闪道:“那不正好嘛,媳妇都现成的,我嫁给你。” 啊,北辰映雪白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吗?” “不,那是以前,咱们在一起日子久了,日久生情。” 呵呵,北辰映雪只有呵呵了。 师姐却紧盯着他手中的宝镜,“这镜子绝对不凡,来,让我观观。” 北辰映雪却不让。 她急了,逼上去死缠烂打,一边抢一边还用红红的嘴唇去“啃”他的脸。 北辰映雪没法,他身为残废,岂能抢的过她,只有说:“别抢了,不就是一个红玛瑙镜子嘛,里面还有个器灵,器灵能发出一道烈火焰。” “烈火焰?那是不是很牛逼?” “不是呀,表姐说了,这宝镜在太阳下暴晒七天才有一次发射的机会。” “你是说,暴晒七天就会发出一次烈火焰。那烈火焰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一道烈火冲过,天地俱焚。” “不知道。” 北辰映雪对这话没兴趣,对宝镜的功能更没兴趣,他心中只叨念着一句话,我决不。 决不,包含着五年之约,包含着,决不动用宝镜里的烈火焰。 我凭什么要用她的烈火焰,我凭什么要用女人的东西,我凭什么要女人来保护我,我还有没有志气?! 这样一想,心中意志更加坚定,决不动用宝镜,哪怕在生命最危险的时候。 决不当个平庸人结婚生子,定要打上仙霞门,哪怕爬也要爬上去,赴五年之约。 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和她的爱情,我要我们的爱情感动天感动地感动所有大神,让他们帮我,用正义讨伐邪恶。 小师姐却根本不顾及他此时的感受,紧盯着他手中的宝镜,垂涎三尺。 而窗外,一双眼睛也紧盯着屋内。 …… 眼珠子一转,小师姐的表情亮了。 故作亲昵,往北辰映雪身上一靠…… 一靠,北辰映雪心中一惊,“这师姐今天怎么发*/*骚*/*的了得,老想占老子的便宜。” 先前时给我洗内裤,借机揩我的油油,现在又往我身上这一浪,什么意思? 不对,她该不是……? 但马上,这个想法被否定了。 记得三年前他来到这道观落脚时,她也碰巧来了这里做帐房先生的小丫环,成了他的师姐。 一个丫环能有什么地位呢,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渐渐地她喜欢上了他北辰映雪。 偏偏众道童看他不顺眼,欺负他,于是师姐整日替他出头,令他日子好过。 感动,感激,扪心自问:都残废了人家凭什么帮我?有人帮了岂不是一种幸福! 在这三年的煎熬中,他最需要的是关怀和温暖。 她一笑,说:“道理很简单嘛,你是韬光养晦的龙,总有一天会翱翔天空。” 呵呵他笑,就这残废的身板还有人说是龙,还有人来爱,真是见了他*/*娘*/*的*/*鬼。 “你教我怎么使用这宝镜好不好?” “不。” “不教?” “不。” “那好,你不教,我掏你的小鸟。” 说着她就大大落落地探出手来,往他裤裆里去。 哇,北辰映雪噌的一下跳起…… 脸色发白,捂着裤裆道:“你…想干嘛?” “还能干嘛,就那个呗,呵呵,看你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脸皮这么薄。” 说着“啵”的上来亲了一口,还,浪浪地笑。 北辰映雪懵了,只感到被亲处清凉凉的,麻*/*酥*/*酥…… 一分神,哗的一下,宝镜被抢去,然后滴血认主。 小师姐动作麻利,一切都在眨眼间。 滴血认主,宝镜成她的了。 …… 窗外,一双眼睛紧盯着屋内的一切,眼热的按捺不住手中的刀,“噌”的一下,有了悸动。 第17章:刀中情 滴血认主,北辰映雪没想到小师姐动作这么快。 正欲抢回宝镜,门却“吱溜”的一声被推开,一个人的影子借着微亮的天明洒进屋内,影子的手上持着一把刀,狰狞可怖。 看着这人的影子,俩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谁,是谁? …… 黑影一步步逼近,却是师哥。 师哥一手执刀一手拎只锦鸡,喜形于色地道:“映雪,听说你得了块宝,哥哥特来祝贺。” 北辰映雪嘻笑,也震撼,这师哥来的这么快,明察秋毫啊! 赶紧争辩:“没有,没有呀。” “没有?哥都看到了。” 话音未落,手中的鸡“啪”的一声甩在地上,一个箭步,一把扣在北辰映雪的脑门上。 北辰映雪只道自己死了。 但师哥却片刻松开了手,唉声叹气道:“唉,你丹田还在被封印着,一点灵气都没有,还是残废啊。” 面显痛苦,那表情让北辰映雪感动。 重新捡起地上的鸡,亮给北辰映雪看,说:“这是锦鸡,刚在山上抓的,你看是整只炖汤喝呢,还是剁成块爆炒?” 北辰映雪指着自己不相信地问:“这是要给我吃吗?” “是啊,这三年你虽然残废了,却天天指导我修炼,哥感恩戴德无以报答,这不刚好抓了这只野的。” 野的,哦哦。 北辰映雪思量:这话不假,虽然我残废了,但功法修炼的技巧和秘诀却是有的,三年来我倒确实指导了他不少。 受宠若惊,“那感谢师哥的jj。” 呵,终于有口福了,在这人生低谷走麦城的时候,却还有人关心他爱护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师哥说,经过你的指点我功法已进步到淬体六重,看今后哪个道童再敢欺负你。 暖暖的一句话,令北辰映雪腰板都挺直了,他为自己低谷时能有这样的好友而高兴。 一个师哥,一个师姐,都关心他,都令他感激不尽。 师哥说,更该感恩戴德的是你,“人,如果不知感恩,那连畜生都不如了。” 说的好,北辰映雪恨不得将自己凭身所学都传给他。纵然就这样残废了默默无闻了,也不虚交了这个朋友。 …… 师哥看到师姐在旁边紧张地将手背在身后,眼睛一翻,冲北辰映雪阴阳怪气地说道:“映雪,你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啊。” “这……,不明白。” “怎么,师哥待你不好?” “这……” 锦鸡重又甩在了地上,“怎么,难道师哥真的待你不好?” 北辰映雪惶恐了,看来师哥生气了,一改往日的亲和,双目如刀…… 沉默了,不语了。 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到师姐的脑袋,手指一紧,“嗖”的一股阴寒之气直透师姐脑门,令她不及反抗,无力地将脑袋垂下,“哧溜”一声歪倒在地。 出手之快,匪夷所思。 “你想干嘛?”北辰映雪一阵惊悚。 凶相毕露,师哥手上再次加力,眼看师姐就将脑浆涂地,直到她求饶地主动地将手中的宝镜交到他手上。 哈哈大笑,接过镜子嘲讽师姐:“你不是深藏不露吗,不是把那些道童们打的满地找牙吗,怎么这时怂了?” 师姐脸色煞白,倒在地上乞求:“我不会功法,只是凭着当姐姐的气势吓退了那帮道童而已,你饶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师哥瞟着她的漂亮的脸蛋说:“我要你陪我睡觉,先*/*奸*/*后杀。” 说话间,已咬破手指,在宝镜上滴血认主。 …… 血浸入镜内,镜内的器灵自然认主,瞬间师哥感应到宝镜的神奇,啧啧称奇:宝镜啊,这才是宝镜。 北辰映雪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说我们永远是兄弟吗?” 师哥大笑,肆无忌惮:“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了,你功法觉醒时,就是我的任务完成时,你可以死了。” 啊? “还不明白吗,我乃‘安大帅’麾下,奉命潜伏在你身边,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你丹田觉醒封印冲破而杀了你。 现在你丹田虽未觉醒,但有了这面宝镜,说不定会借势破了封印而崛起,所以你的死期到了。我也终于可以解放了。” 说话间得意忘形,屋内半明半暗的光线映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半人半鬼,甚是丑陋…… 北辰映雪说:“看来,我没看错你。” 师哥一愣:“什么没看错,安大帅交待了,只要你功法觉醒,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好个格杀勿论,好个潜伏者。” 北辰映雪不怒反喜,显然是对这友情的叛变早有预判,易于接受。 …… 窗外,那双眼睛还在偷窥着屋内的一切,感叹:识人不清啊,少年实诚,这就是教训,这就是现实。 …… 先*/*奸*/*后杀,师哥一掌拍晕师姐,再步步逼向北辰映雪,杀气顿现。 临危不惧,北辰映雪反笑:“真是没出我意料之外!” 师哥不解,道:“不隐藏的深,你怎能教我功法,助我晋级,现在是我该报答你的时候了。” 言毕一爪又扣在北辰映雪头上,冷哼:“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北辰映雪笑了,哈哈大笑:“只怕…也是你的祭日?” “什么意思?”师哥奇了。 北辰映雪道:“你试着运口气,到‘逆海穴’,看你是不是岔气了。” 师哥狐疑,半信半疑地将气息运到逆海穴,果然一口气憋在那里半天出不来。 北辰映雪再道:“你再运气到‘气定穴’……” 师哥依言照做,顿时就感到胸腔憋满了气,令自己整个胸膛就要爆炸了。 北辰映雪冷笑,“现在你可以运气到丹田了,看丹田还是否还有气息。” 哼哼,师哥心中不服,一提气间,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了,我的气息呢,我的丹田灵气呢?” 惊讶地发现,自己丹田的灵气出不来了,而外部的气息也进不去,一口淤气憋在当胸令自己心胸都要炸开。 炸了、炸了,他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灵气全无,这与北辰映雪这个废物有何区别。 北辰映雪冷笑,抡起了拳头道:“以我现在这残废的身板,你认为我伸根手指头能不能杀死你?” 师哥吓尿了,惊恐道:“你…你……,能,能。” 北辰映雪道:“那你还不去死,你让我想到了农夫和蛇的故事。” 师哥瞪大了眼睛,恨恨道:“你是怎么教我功法的?又是怎么看出我的端倪?” 北辰映雪道:“从你大方地出进赌场,输钱再多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知道你非笼中鸟,必心怀鬼胎。” “你……” …… 一刀,戮向他心窝。 却不是北辰映雪,是师姐。 一刀,从其背后插穿,狠、歹、毒,没有丝毫的偏差和犹豫。 师哥脸色煞白,惊愕地看着刀尖从自己身前的心口处扎出来。 透心凉,扭头看向背后捅刀的师姐:“你不是已被我打昏了吗?怎么还有反抗之力?” 师姐面色阴沉:“你真的以为我就那么不济?就允许你深藏不露,就不允许我藏匿更深?” “你……也是潜伏者?你,什么身份?” “南宫寨,南宫听雨家。” 啊,师哥眼中现出北辰映雪他表姐的身姿,那个仙女,那个南宫寨,以及那个势利的老寨主…… 不无遗憾,“同为亲戚,你们这样算计他,他表姐南宫听雨知道了能答应吗?” “你知道的太多了,上路吧。” 刀一转,师哥上了西天。 …… 死,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 北辰映雪不知道师哥的死属于哪一种,不敢相信地问师姐:“你怎么会是潜伏者?又怎么会是南宫听雨家?” 师姐道:“别啰嗦,你的死期到了,三年前当我离开南宫寨的时候,寨主夫人交待我,‘他功法觉醒时就是他的死期。’,现在你虽未觉醒,但我确信也差不多了。” 北辰映雪眼中挂着伤心的泪花,南宫寨,老寨主,寨主夫人,那都是自己的亲戚呀。 师姐说:“其实我不想你死,你知道吗,我真心的想嫁给你。” “?” 师姐说:“你不是喜欢年龄大点的‘姐’嘛,所以老寨主选中了我,我不仅年纪大你一点,还因为我长得漂亮长得像你表姐,她希望我俩日久生情,生米做成熟饭……” 生米做成熟饭? 北辰映雪明白了,瞬间明白了,“那样他们就彻底地摆脱了我,因为我生米做成熟饭,再无脸回去追求他女儿南宫听雨,再无脸赴那五年之约。” “是的,你总算明白了,你太明白了。”师姐点头,目光期盼。 北辰映雪坚定起来:“你认为可能吗,你认为我能看上你这种心机颇深的东西?” 师姐幽伤地说:“你确实是个真男人,三年来我无论用什么方法和真情都不能打动你,难道我真的没你表姐长的漂亮,方方面面都不如她?” “……” 呜呜地哭了,“让我嫁给你吧,生米做成熟饭,择一处偏隅,生儿育女永不分离。” “不!” “不,……那你只有死。” 刀从师哥身上拨出,凶狠地抵在北辰映雪心口。 …… 第18章:骨气 闭上眼睛,脑海中尽是表姐南宫听雨的影子。 爱情,爱情。 不,南宫寨不代表南宫听雨;老寨主,不代表她女儿;她决不是这样的,南宫听雨决不是这意思。 “你们害怕我继续修仙,害怕我挣破丹田,害怕我功法恢复了而赴那‘五年之约’……” 好个会算计的老寨主,好个势利得不顾你女儿幸福的老寨主,难道安大帅的公子就真的般配做你家的乘龙快婿? 多么晦暗的人生啊!——北辰映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暗,金星直冒。 好不想活了,好想就这样死了永远也不醒来。 陡然,刀,捅向他心口。 醒了,只看到,她狠狠地撇着嘴巴,“没有你,我照样有夫君。” …… 窗外,那双眼睛依旧在偷窥,只是,目光中的凶狠和贪婪却愈来愈……! “原来本份人也是有心机的,看来他还不是那么的愚昧。” “孺子可教也。” 眼睛里迸出精光。 …… 刀插向北辰映雪胸口,他却镇定自若故技重施。 “你不怕……你也和师哥一样岔气吗?” 哼,刀停住,她惊愕道:“难道你教我的功法也……” “也什么,就是!” 啊,师姐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但略一沉吟毫不在意,“前车之鉴,最少我先让你死了再说。” 刀,再次狠刺。 “慢,既然是死,那何不死个快活,咱俩生前不成夫妻,死后却有可能。” 你什么意思?师姐没听明白。 北辰映雪说:“来,咱俩喝杯交杯酒吧,算定下来生。” “来生?” “是的,定下来生,这一世我们成不了夫妻,并不代表我们下一世不成……” “好,来吧,那你死后就在阴间等我,不许脱生。” “咣”,两只酒碗撞在一起,师姐含情脉脉。 …… 死了,就这样死了。 北辰映雪记的师姐死时的不甘,她气若游丝地说:——带上我的骨灰回家乡吧,把我葬在你家房后,让我日日夜夜守望着你。 北辰映雪奇道,你为何要日日夜夜守望我。 她说,他们要我潜伏在你身边、要我嫁给你,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和初衷,但日久生情,我佩服你是个坚韧不拔的真男人,我动心了,我真的想嫁给你,虽然你是个残废是个废物。 北辰映雪说,可惜我们不可能。 她说,带着我的骨灰回去吧,明天就是端午节,就是我们聚宝镇三大家族五年一届的大比武——“血试”。机会难得,希望你通过“血试”,获得进入祖先禁地的资格,在禁地里寻找到秘籍,破解了你丹田的封印。 不,我无脸回去。 不,你一定要回去。因为不仅血试,更因为你妹妹。 妹妹,她怎么了? 她为了给你采药,在山上被妖蛇的毒喷了眼睛,瞎了。 瞎了。北辰映雪一个跄踉几乎摔倒,痛不欲生。 妹妹,多么可爱的妹妹,自从三年前他的丹田被封印后就一直给他上山采药,一直默默地支持他破开丹田的封印。 瞎了,怎么会是妹妹?祸不单行? 都是我拖累了他们,真是无脸再见亲人,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她说,回去吧,带上我的骨灰,让我们来世再做夫妻,我们的交杯酒已碰了,我会在阴间认认真真的等你。 …… 死了两个人,就在眼前,瞬息之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就没了。 虽经历过大场面,但还是免不了沉浸在往日的友情里不能自拔。 伤心,腿如灌铅,钉在当地。 好久,才缓过劲来,才扶着书桌让自己身子站稳。 书桌很旧,但擦洗的干净,因为这是他学习的地方。 桌上一摞书,都是符文类的修仙书,都是他从道观的藏经阁借来的,最上面一本是《冰魂窍》,再下一本是《论魂》,随手翻开来,书页里散发出一种古朴的木香。 于两具尸体不顾,只想让心平静,平静之后再想怎样将这尸体处理掉,不被他人发现,尤其不被住持发现。 说实话,他并不怎么喜欢看书,尤其是旁门左道的书。但是自从三年前他的丹田被人封印后,他就如饥似渴是寻找这类关于“符道”的书,梦想着将来有一天,自己独辟蹊径地破解了丹田封印。 “人之得气以生其身,犹火之著木,魂其焰,体其炭也。人死其魂复归於气,犹火之灭也,其焰安往哉?……” 这是《论魂》里的名篇,讲述的是魂的由来,以及魂的修炼之术。 人得了元气才形成躯体,就像火附在木头上才能燃烧,人的魂魄就像是火焰,人的身体是木炭。人死了如同火熄了,灵魂也就回归元气。 “火有余热,魂有残念,吸其残念,炼为魂力,故曰‘人修脉络,鬼炼魂’”。 苦笑,“我体内一点灵力都没有了,连人都修不好,又怎么能学鬼——修魂?” 合上书,甩到一边,“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读最有用的书,只有这样才能独辟蹊径地破解我丹田的封印。” 不由自主地,又拿起毛来画符。 画符,这才是他的人生之道、希望之道,他希望借此能平静波澜的心。 符,大符套小符,无比深奥。 正画着,骤然脑袋一紧,屋内的空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强制锲入,立时,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从房外猛然间钻入, 谁?谁的精神力,他心中惊悚。 这么强的精神力,如果不是自己此时正用精神力画符,还真感应不到这股精神力的存在和偷*窥。 谁,谁的精神力? 显然这股精神力比他的精神力不知强大到多少倍。 精神力在游弋,像个探手探脚的贼。 它想来偷窥什么? 乍然他想到了身后的两具尸体,天啊,自己竟然专注于画符而忘了处理。 眼看偷窥的精神力就要到那尸体上,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顾不上多想,赶紧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那甩在桌上的宝镜,滴血认主,然后对准尸体一个意念。 哗的一声,轰的一下,镜中飞出一道火红的凤凰。不,那不是凤凰,而是烈火焰。 火焰瞬间将尸体烧的干干净净,成为灰烬。 奇妙的是,房间的温度并没有因为烈火而升高,依然如故……,仿佛那烈火压焰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而那灰烬,也仿佛本来就有。 那股入浸的精神力在灰烬上一滑而过,完全没有感到异样…… 精神力继续游弋,在桌上一扫,在书页上一扫,然后慢慢逊去。 谁,谁的精神力,为何独独关心我的书籍。 是看我在学习什么吗? 这一想,倒也释然,“这个老东西,你……” …… 如释重负,好险。 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不想再起来。 蓦然又想到了什么,盯向手中的镜子,脸色煞白。 凭什么我要用她的镜子,难道我就这么没骨气,要用女人的东西来保护自己。 啪啪啪,连给自己三个嘴巴。 认清自己,认清自己,我就是认不清自己,我不要你的帮助你的怜悯,纵然被这住持发现了,我死了也决不能用,我凭什么用,凭什么。 啪啪啪,又是三个嘴巴。 不向现实低头,不向女人低头,宁死也不要任何人的怜悯。 站起身,将那镜子往桌上一掷,一掌轰去。 嚓的一声,镜子断为两半。镜中的器灵在破镜的一刹那,也一声惨叫,再无声息。 …… 啊,一声惊叫。 窗外那个偷窥的人可能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的暴戾,竟然将这么宝贵的镜子一拍两断,霎时不禁心疼,真想跳起来骂娘。 岂止骂娘,还想打人呢。真想这就窜进屋去,一刀宰了这个暴殄天物的狗东西。 这可是仙霞门的至宝呀,早知道我先人一步夺了去。 捶胸顿足,怒不可遏。 可是在听到那小子口中所言后,顿时气消了,睁大了眼睛,天啊,如此有骨气,天下少有。 此子不凡,必成大器。 第19章:偏执 宝镜,碎成两半。 不是不爱,而是为了骨气。 人总是要有骨气的,不能因为女人而女人。 骨气、硬气,自断后路,背水一战。 纵然宝镜再珍贵,若一味地指望,必将自毁前程。 纵然死了,也决不“认清自己”。 北辰堡,我决定回去! 不就是面子吗,不就是修仙学院和金童玉女的面子吗,面子又值几个钱,有什么舍不得放下。 没有面子,只有崛起。 回北辰堡,夺资格,进禁地,夺瑰宝,重回巅峰,一飞冲天。 整理行李,准备出发。 带上师姐的骨灰。 她不是要在阴间守候我吗,那就让她守候吧,她的遗愿我还是要给她完成的。 可怜了,她对我的一片痴心。 …… 猝然,门外传来了住持的一声叫喊:“是谁还在这里,还没走,明天就是端午节了。放假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回家吃粽子的点了。” 是的,自己家离凉州几百里,不早点出发,明天早上保准赶不上回家吃粽子。 整理借来的书籍,用布包起来,准备还给住持。 …… 抱着书,走到院外,清晨的风掠过脸庞,清凉凉的还有点小冷。 虽进入五月,但西北大漠的寒风还是赖着不想离去。 道观内冷冷清清,显然别的道童都已走了,只留下住持站在对面的廊道下借着清晨的风在练字。 笔走龙蛇,挥毫大书,一边挥毫一边在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 他默默地走过去,看那字。 字写的确实好,但怎么个好法,说实话,他不想探究,因为他心中只有他的符,——符道。对别的一切,漠不关心。 心有执念,方成大器。 趁着住持挥毫间小憩,他将要还的书递了过去。 住持没接,问:“都走了,怎么不见待你好的那两个人?” “哪两个?” “那两个呀。” “哦,他们可能先一步走了。” 赶紧搪塞,其实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住持发现,自己将走不出这道观。 幸亏住持好像并没有发现那两个人死在了房间里,且化为灰烬。 住持随手从他递来的书中抽出一本名为《精神力》的书,问:“这本书你可看懂?” 北辰映雪瞄了一眼,点头说道:“不但看懂,而且熟背于心。” 嗯,住持欣赏地点点头,又拿起一本《论魂》,问:“这本呢?” 北辰映雪断然地回答:“没怎么看。” “为什么?” “因为它不值得看。” 住持愤怒了,眼睛里迸出凶光,“这是我特意选给你的,居然说不值得看,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原来,这《论魂》是道观的秘藏之物,从不轻易示人。 北辰映雪不卑不亢:“书再好,如果它对我没用,我又何必要读。” 住持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你认为什么书对你有用,什么书对你没用?难道你不知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个道理吗?” 北辰映雪顶着压力,一字一板地回应:“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这道理是对别人而言的,对于我来说,只有在有限的时间内读最多的能破解我丹田封印的书,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一概不值一读。” 这话,直气得住持要吐血,破口大骂:“井底之蛙,井底之蛙。” 但是,北辰映雪并没有因为住持的骂而脸红,反而更加坚定。 在他心里狂吼:我只剩下两年时间了,哪有功夫再读这些闲书。世上的书千千万,我不可能万万千,我只有在有限的时间内读对我有用的书,才能最快地挽救自己。不然等我把世上的书读完,我的表姐已死了,读书还有个屁用。 “理不必太多,知不可太杂,人贵专一,我想问下住持,难道我真的要耗掉这有限的几年时间,去看这些没必要的闲书吗?” “那你还想怎样?”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只有专心研读关于封印的书,才能破解开我丹田的封印。” “片面、片面,极端、极端……” 住持气得咆啸,先前那风采照人、傲然出尘的仙味瞬间全无,只有愤怒。 抚须,面无表情。 是啊,少年的五年之约已过了三年,余下的两年眨眨眼也就能过去,难怪他会如此的焦躁和固执。 情有可原,他心中平和了许多,又拿起笔继续挥毫,一边挥毫一边问:“我指点你的书法…练的如何了?” 他诚实地回答:“没怎么练。” 住持瞪了他一眼,“为什么?” “没心情。” “没心情,这么说你一定是练的很好了,自鸣得意?” “不是,我的字一直很差,但我不想练。” “不想?那就想练那些‘鬼画桃符’……?” 北辰映雪心中一恨,暗道,你眼瞎是不是,没看到我练的是符。 符,符道! 但这话又怎么能说出口。在人们眼中,成功者怎么错都是对的,失败者怎么对都是错,自己没有出成绩,没有将符练成符道,那么就是错,就应该被人耻笑。 只有不言语了,也懒得言语,只翻着白眼看天。 天,此时的晨光映着朵朵镶着金边的乌云,如他的心一样沉重。 突兀,住持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摇曳着说道:“听说你们北辰族长也是个书法好手,这封推荐信你带回去,保准他教你书法。” 书法,再教我? 瞬间火冒三丈,“凭什么,凭什么还要我学书法,凭什么你要左右我的人生。” “凭什么,就凭你的无知。” “无知,哼哼,就一些书法,你以为你是圣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么说你是不接了?” 住持狠狠地盯着他的脸,“啪”的一声将信封甩他脸上。 逗毛了,再也忍不住,一把捡起,一把撕了。 嚓嚓嚓,信手一扬,信的碎片像雪花一样歇在住持花白的头发上。 “你…敢对我不敬,找死。” 怒不可遏,啪的一声,住持一掌拍下。 …… 住持脸上火辣辣的,杀意顿起,只见他手往桌子上一拍,顿时,一道道金光从书法中迸发,字字诗词如脱缰的野马,“哗哗哗”金光闪闪…… 像一串串珍珠,又像一把把刀剑,更像一道道雷霆。 “轰轰轰”,金光闪过,道观的院墙被轰出一个个窟窿,而那窟窿正是一个个大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 窟窿中,砖头化为齑粉,随风飘扬。 震撼,震撼,难道这就是书法,这就是圣人,金砖为字,窟窿为词。 …… 哗哗哗,一道掌声。 “吱溜”,东厢门大开,一位虎头豹眼的中年人从里面从容走出。 此人高大威猛虎背熊腰,一对吊睛如虎的肿泡眼上一对凶神恶煞的大黑眉毛,如同一个阎王,让人望而生畏。 心中一凛,北辰映雪知道,这人正是昨晚那个借宿客。 只是这借宿客怎么与先前在他窗外说了声“此子不凡必成大器”的声音有些相似,难道他先前就在我窗外偷窥? 不禁细细打量。 不仅吊睛白虎眼,而且大嘴厚唇,唇里两排“长牙利齿”,似乎咬铜断铁吃人肉喝人血嚼人骨头也不在话下,甚是凶狠。 凶狠、凶恶,望而生畏。 记得昨晚他来借宿时,凶巴巴的一脚揣开院门,身后还拖着个血淋淋被打死的少年。 不寒而栗。 那人拍着手,笑逐颜开,指着院墙上一个个窟窿拍手赞道:“好书法,好书法。” 住持连忙作揖,恭敬地说:“张公昨晚半夜才来,何不多睡一会儿?” 张公不答,却瞥了眼北辰映雪,冷冷道:“此子对你好生不敬,何不杀了他?” 啊,北辰映雪心中一颤,好个心黑手辣的东西。 再看那人时,愈发觉得像只老虎,吃人的老虎。 叫苦不迭:这住持就难缠,身边又多了只猛虎,如何脱身? 张公吊睛如虎的眼睛放出凶光,盯着北辰映雪质问:“你就是那个胆敢抗拒‘安大帅’的少年?” 目光之狠,生凭未见。 毕竟经历过生死,虽然年少,对死倒也不惧,北辰映雪警戒之下昂然道:“是…又怎样?” 对方瞪大了眼睛,拽着下巴斑白的长须,威胁道:“现在我问你答,答的好便放过你,答不好,死。” 听到死,北辰映雪更是挺起了胸膛,“死何足惧,我不知已死过多少次了,尽快来吧,利索点。” 对方冷森森道:“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为那个女人而反抗结丹大仙的安大帅吗?” 北辰映雪毫不犹豫:“会。” 对方再问,“你就不顾惜这几年受的罪吗,难道这几年的罪还没让你觉醒吗?还一如既往?” “是。” 再问:“如果用你全家人的性命,甚至用你全族人性命来作担保,你还敢再来一次?” “是。” 北辰映雪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明显地他感到对方在听到他一连串的“是”字后身子一震,看来被他的回答震慑到了。 第20章:帝王之气 对方沉默…… 过了好一阵,再次厉声问:如果连你的爱情也搭进去呢,你还会吗? 北辰映雪没回答他,这次他沉默了,这句话让他想起了表姐。 表姐,为了表姐他的丹田被那人封印,而她却送了他四个字,认清自己。 感到悲伤,不想再回忆,转身就走。 可以走了,可以不用理这个后来的“老虎”了,大不了一死,自己现在是残废,生死操在别人手上,与其憋屈地活着,不如死,早死早脱生。 对方却没有从身后下黑手,而是继续质问:如果有一天,你的亲情友情爱情全部与民族大义和国家存亡狭路相逢时,你当如何选择? 北辰映雪大步流星,不齿地说道:我没有你那么高尚,我还只是个凡人,且还是个残废,要死要活随你的便,恕我不能回答。 继续朝前走,真想快一步离开这危险之地。 “你当如何选择。”身后的厉声再次传来。 不耐烦了,北辰映雪大声回答,这还用问吗,这最基础的东西还用问吗,用脚指头都能回答,回家。 很好。 身后传来了怪笑,张公大声喊道:“孺子可教也,我叫张巡,将赴河南真源县当县令,如果你愿意一同前往,我将用一县的资源供你修炼,如何?” 北辰映雪没有停下,一刻也没有,他知道回头就有可能是死。 他不知道他张巡是谁,他只知道这是个长着虎相且杀意正浓滥杀无辜的东西。 昨晚他一脚揣进道观,身后还拖着个被打死的少年…… 哼,这样的人即使是个县官又怎样,还不一样是个坏官,敢一手遮天地把一县的资源交给他修练,可见他的胆子有多大,胆大妄为、贪污腐败,这样的贪官,不杀死他就算他命大,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邀请他赴河南,妄想。 他头也不回,继续大步流星,将鄙夷和不齿留在身后! …… 张巡看着他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惋惜地说道:“可惜呀,英雄出少年,这人我没有笼络到。” 住持一声漫笑:“张公可真是求贤若渴啊,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见识见识。” 对方回之一笑。 笑罢,大放厥词:“国将乱矣,群神哭,众魔笑,民不聊生,赤地千里。” 住持骇然,问何以然? 而北辰映雪也听着逆耳,定步回头。 张巡大声说,故意让北辰映雪都能听到,“奸臣当道啊,君不见先有‘口蜜腹剑’的奸相李林甫祸国殃民,再有杨贵妃之兄杨国忠骄纵跋扈不可一世,两人是‘不顾天下成败’,只顾循私误国培植党羽,妒贤忌能排斥异己……。 对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激昂。 住持虽然身在三清中,但世事也颇知道一些,他知道这张巡乃旷世奇才,从小博览群书,晓通战阵兵法,年轻时就志气远大,不拘小节,三十三岁高中“进士”,结交的都是理想远大者的英雄之辈,而讨厌和庸俗之辈交往。 这次对方从河北调回京城,本只要投靠上述两人都会被重用,但他却不同流合污。有人来劝,他断然拒绝道:“这正是国家的怪事,偌大的京城却被奸人们一手遮天,京官不能当啊。”于是主动请愿被贬,被贬到河南再当县令。 可真是个怪人。 住持心中佩服他的气节,对他更是恭敬,于是俩人坐下,推茶换盏,高谈阔论,谈的都是当今天下兵事。 张巡说,大唐皇帝穷兵黩武,又偏信谗言……,藩镇渐起、外重内轻。尤其是那东北军的安禄山,还有西北军的安思顺,这兄弟俩明明是一家,却统领了全国多半的军事力量,若其有反心,左右夹击,大唐将不保矣。 如同晴天霹雳,住持身子不稳,差点儿从座位上摔落。大惊失色之下细细分析,还真是透彻,顿时潸然泪下。 虽然他为一介平民,但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道理他岂能不知。 赶紧问张巡这次来西北可否与此事有关? 张巡脸上表情一阵抽*/*搐,显出痛苦之色。 住持不解,加之看他走路好似都有点直不起腰,问他怎么了。 张巡这才揭开衣衫,只见浑身上下皮开肉绽。 住持慌忙问他这是怎么了,被什么人打,还这么重? 他唉了一声,说这全托你们凉州府安思顺“安大帅”的福。 原来他昨日去凉州府面见安大帅,“危言耸听”一番,惹得安大帅不但痛打了他一百大板,还直接取了他书童的性命,昨夜拖进道观的少年尸体就是书童。 住持问,你都对大帅说了什么,能招惹他生这么大的气。 张巡摇头说,实不相瞒,我从天象和历史推演,算准了今年的端阳节要出大事,所以特地赶来你这大西北。 西北有大事?住持更是惊异不已。 张巡说:大唐的命脉就在你这大西北的凉州,凉州是大唐李氏的龙穴吉壤。六百年前,李氏的大祖先李广之墓就在这里,四百年前,二祖先李暠在这里建立了凉州国,他的墓穴也在这里,所以说这里是大唐的‘帝王之气’之所在,至关重要。 如今,‘帝王之气’就要在这端阳正午时节闪现,将直冲云霄,是祥是难,就要看这‘帝王之气’如何显现了,所以他才赶来这里,想借安大帅之力助‘帝王之气’完好无损洪福齐天。 住持惊讶不已,问,这可是大事,难道那安大帅就不顾国家的安危而要重杖于你? 张巡说:“我刚开始也没有猜疑到他大帅有什么,但是看他恼羞成怒打我一百大板的架势……,哼哼。”他冷笑。 住持思量一番,问,那你可知龙穴吉壤在何处,又怎么帮? 张巡从怀中取出个罗盘,诸葛罗盘,说道:“罗盘显示,方位在西北。” 西北? 住持心中一惊,西北,那不就是北辰映雪要回去的方向吗! 可是转回头,发现一个道童正来沏茶,原来他北辰映雪早已折回,佩服地烧水沏茶。 北辰映雪。 “原来你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俩人望着他大笑。 …… 北辰映雪此时抽出离别时张巡送与他的诸葛罗盘,望着那巍峨的威武楼,断然,一步步挑着如山的担子,要将那草插上威武楼。 天下将乱,群神哭,众魔笑,而帝王之气的镜像将在中午时分冲天而起。 没有什么不可能,唯有快速令自己崛起,即使不能崛起,也不能怂得像个王八。 即使你白衣公子的话是真的,草插上,地宫里的灵气就会消失,那我也决不退缩。 更何况我不信。 北辰堡不容侮辱。 …… 看到他的鲁莽,族人们无不担心、无不胆寒。 地宫,整个北辰堡的灵气源泉,先祖们用他们的智慧和法力,建造了一个巨大的聚灵阵。 聚灵阵,灵气源泉,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也许端阳草对聚灵阵真的有压制作用,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因为今天是端阳节。 端阳节,地气上升,邪气下盖,而中午时分,正是一年中阳气最旺时…… 端阳草,借正午时分的纯阳之气,将具有不可想像的杀伤力——镇妖驱魔,也许是正是对地宫里的聚灵阵的对冲。 不约而同,他们战战兢兢地爬起,挡住了他的去路,想阻止。 北辰映雪眉目一炸,“让开,他的鬼话你们也信,难道你们忍心看着北辰堡被侮辱?” 还是阻拦,“听人劝得一半,千万别上去。” “鬼话也能信?” “信,千真万确。” “好,一切后果我承担,让开。” 他不是没头脑的人,他完全不相信那白衣人的屁话。 不顾一切,担子一抡,耍起浑了。 “祸害,祸害,祸害就是这样害人的。” 叮,诅咒值再次飙升,香火值也跟着飙升。 系统眉开眼笑,虽然它预感到了危险,但风险越大,利益越大,它不想再劝北辰映雪,凭由他的性格去。 …… 不得不让开,白衣公子轻摇折扇,折扇间,一股轻风掠起灵气的涟漪,冰冷刺骨…… 又惊又恐,再不敢阻拦。 关键时刻,还是黑剁头一步抢上,按住担子,“哥,别人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我的话,你必须听,别上去,别上这白衣人的当。” “上当?你算什么东西,滚开。”北辰映雪没给他好脸。 如当头棒喝,瞬间伤了自尊,黑剁头放开手,“好,不知好歹的东西,那你就去死吧。” “谢谢了。” 大步流星,北辰映雪执拗地挣脱着他的手,一步步向前。 看着他的脚步,人们捶胸顿足,“鬼使神差,鬼使神差啊。” 望着他的背影,黑剁头真想哭,“你为什么总是执着,为什么总不开眼。” …… 蓦然,一个绿影拦在身前,正是街角先前他了他一个生鸡蛋的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绿衣绿剑绿纱巾。 “你有些过了,这不是你应该干的事。” “那什么才是我该干的事?” “最少这事不是。” “让开。” “不。” 眉毛一纵,北辰映雪脸一凶,硬撞了过去。 她再也没敢阻挡,因为她知道他,了解他。 让开了,好想哭,仿佛她又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幕:结丹老妖,封印丹田,血和泪。 他的性格怎么还没变,这么大胆,这是一种什么力量? 那么大的人生颠覆也不能幡然悔悟吗,干嘛要与“不可能”作对,干嘛要不知死活。 “刷”,眼泪的流。 第21章:忆风云榜 担子,城楼下。 城门关着,只有侧面一个窄窄的楼梯直通城墙上,要上得城楼必须从那里经过,而入口处就站着两个守卫,森严,禁止通过。 看来他上不了,也插不成了。 但是,众人看到,他北辰映雪对这俩守卫耳边嘀咕了两句,顿时恭敬地放行了。 开眼了,这守卫口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没有族长的口谕或令牌,谁也莫想。 而他居然能。 挑着担子,延着窄长而陡峭的楼梯往上去,步履艰难。 城楼上,镇魔镜高悬,阵阵幽光自镜中的眼睛发出,阵阵光芒辐射天空,笼罩北辰堡,所有魔功都将无处遁形。 愈来愈接近城楼,愈来愈感到那镇魔镇里那只眼睛的锐利,一股无形的力量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注视着他北辰映雪的一举一动。 有功使不上,纵然魔功三重境了,也得夹着尾巴做人,这就是镇魔镜的威力。 只能以凡人的力量,以平常人的力量,挑着那如山的担子,吃力地往上一步步地挑。 草捆太大,时不时地剐蹭着墙两边,更令他举步维艰。 只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了。 坚持,坚持,心中只有一个默念,战胜那白衣公子,插上威武楼。 一步,两步,步步艰难。 楼梯下,众族人没想到他会这么的举步维艰,议论纷纷,惊诧声,婉惜声,诽谤声,责骂声,此起彼伏。 天才、废柴、傻*子、祸害,什么言语都有,都想看他的笑话。 而白衣公子,也惬意地看着,一边看一边想着这个“蹩脚奇才”往日的风采。往昔,金童玉女,修仙学院…… 继续向上挑,瞬间大汗淋漓,前胸后背的衣服湿透,豆大的汗珠自额前吧嗒吧嗒滴下,砸在石阶上,溅出好大一个花。 “不行就歇下吧,”城楼下的绿衣少女仰起头着急地冲他喊叫。 不能歇,也不敢歇,本来就被人笑话,再中途歇息,岂不更笑话。 咬牙,坚持,上。 “停下,歇吧,” 直累得脸色发白,绿衣少女实在不忍,着急得几乎跳起。 依然坚持,坚持。 终于,上得上面了,离城墙上还差几步。 顿然,一条腿横在了面前,挡住了去路。 …… 是守卫长,淬体五重的带刀守卫。 “干什么的?” “给城楼上插端阳草的。” “谁让你插的?” “族长。” “族长?” 对方心中疑惑:这城楼上可从没插过端阳草,不可能吧。 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问:“可有令牌?” “没。” “可有送草单据?” “没。” “滚。” 守卫长火冒三丈,什么都没有,谁知道你是真是假。 北辰映雪也是倔强,挑着担子硬撞,嘴里还吼吼咧咧的:“插个草还要你这么刁难,你这是找抽是吧。” 嘿,守卫长一听,这是怎么了,废物行呀,平日里就是个草包,今天吃了豹子胆了,这么冲。 难道是真的?他真是族长派来插草的? 哼哼,就算他是族长派来的,那又怎样,他还以为他是往日的天才,别人就得尊敬他,就得让他掖他。 好不气恼:族长给你了个鸡毛,你就拿它当令牌了。 想到这儿,更是肆无忌惮地将腿往上一翘,“想过去是吧,容易,从我这胯下钻过去。” 北辰映雪看着这条毛*/*茸*/*茸的腿,和那双臭鞋,脸都气绿了,真想冲上去暴揍他一顿,但自己已不是昔日的天才,硬冲硬打只能是打自己的脸,更何况自己还挑着一担子草,精疲力尽。 眼珠一转,他拉长了腔调说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可知道这端阳节的草有多神圣,草,神圣,连我这插草的人也一样的神圣了,你居然敢说让我钻你的裤裆,这是亵渎神灵,知道吗,若是我将这事告了上去,只怕你死一百次一万次都有了。” “啊,这个……” 守卫长还真没想到这点,这话不无道理,顿时脸色大变,赶忙将腿收了回来,恭敬地说:“请。” “哼哼,算你识相。” 北辰映雪挑着担子,不再理对方,直接冲上了城墙。 站在城墙上,趾高气扬,再也不顾气喘的厉害,厉声冲广场下大喝一声:“你们不是怕被灭族吗,那好,我又回来了。” 天啊,一句话,顿时下面如炸开了锅,唾骂声一片,诅咒一片。 “叮,恭喜宿主,你这句骚操作简直是神来之笔,你的香火值暴涨,您又一次晋级了。。” 哈哈,是吗。北辰映雪无限欣喜。 又一次晋级,太强了。 “那给我先存着,也许我过一会儿要用。” “叮,宿主,你太伟大了,我越来越觉得我爱上你了。” “是吗,那你……滚一边去。” 呵呵,北辰映雪也不客气。 系统只有笑笑。 北辰映雪心中惬意,无以叠加。 睥睨旁边的守卫长,只见他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哈哈,这不现成的一个傻*/*逼,那何不也气他一把,让香火值飙升一下。 “那个,守卫长,你防卫不力啊,我就这么个证件全无的也能上了这威武楼,你不觉得失职吗。” “你,你丫个……”守卫长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叮,恭喜宿主,你又得10分,你这是跳骚不嫌肉少,通吃。” 呵呵,北辰映雪大笑。 “好个北辰映雪,你等着,等着你下去时看我怎么收拾你。”守卫长气急败坏。 …… 高一丈,不一样,城墙上,早起的太阳光直射在他身上,仿佛给他身上镀了面金,须臾间高贵了许多。 纵目城墙内,演武场里热火朝天,一片威武嘈杂的景象。 今天端阳节,而三年一届的“血炼”就要在端阳节后的两个月举行,为了血炼,聚宝镇三大家族的都竭尽资源供养修仙者,都要在这一届夺得盟主之位。 谁是盟主,谁将统领三大家族,到时,矿产、财富、权利都将顷斜,谁不眼红。 血炼,关系到整个家族命运,无不拼搏。 拼搏,闻鸡起舞,早早地练武声就热火朝天。 龙腾虎跃,兵器铿锵,有相互对练的,有单人吐纳修行的,更有三五成群攻打一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脱颖而出,争夺进入血试的资格。 夺得资格,为族中效力,纵然战死,也在所不惜。 看着看着,北辰映雪热血沸腾,浮想联翩,感慨万千。 倏然,阳光一闪,一道金色的光芒刺入眼帘,定睛一看,原来是擂台边的高大的巨石碑,巨石碑上风起云涌,一行行金色的大字熠熠生辉。 北——辰——映——雪,突然,四个大字跳入眼帘。 紧跟着前面的两个字也跳入眼帘,榜——魁——北——辰——映——雪。 原来这是“风云榜”。 风云榜,血炼之前的“族比”榜,此时显现的正是上一届“族比”前十名,一一在册。 “族比”,血炼的前哨。血炼,那是镇上三大家族的血腥比武,而族比,就是本族人的大比武,这风云榜,就是本族人在族比上的成绩,是本族人的大奖状。 五个字,感慨万千,瞬间,瘫坐在地。 往昔的荣耀啊,就在眼前。 不堪回首啊,悲痛欲绝。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不由的,泪花连连。 …… 幕然,一只信鸽从城楼的檐角上飞起,“扑棱”“扑棱”的翅膀声将他惊醒。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三生三世三桃花,人生如戏,人生如戏。 “不论你往日多么精彩多么辉煌,没有人想看,也没人想听,人们要看的只是你现在。” 不堪回首,唯有站起。 抹去眼泪,用棍子支撑起身体,凌空窜上城楼…… 功力已失,魔功不能使,只能以本力用棍子担在两根柱子之间,踩在棍子上,扒在门楹上,小心翼翼地给窗柃和檐角插上端阳草。 刚上檐角,突然面前一片血光,额头前的肉和皮肤阵阵抽*/*搦。 不好,暗叫一声,眼睛一花,差点儿从高空摔下。 凶、凶兆,血光的凶兆。 哧溜一下下来,神情紧张,脸色苍白。 回忆刚才,额头无故抽搦,按经验,这是凶兆,大凶。 三年前这情况曾发生一次,那次,他丹田被人丹田,而整个北辰堡也他而差点儿灭族。 凶兆,那么准,那么可怕。 悠然,他从怀里取出张巡昨天临别时送给他的罗盘,诸葛罗盘,罗盘上有几块黑色的石头。 祭起石头,祭起八卦,默念心法,静待结果。 噌,指针指向西北。 西北,怎么不是威武楼?原以为威武楼上发出凶兆,理应在威武楼,却在西北方。 顺着罗盘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座石塔,那是三大家族共同守护的祖先禁地。 禁地,难道禁地里有凶? 不乏心,再将罗盘挪了个文位,这回直接放在威武楼的魁心柱子的檐角上,祭起八卦。 闭目静待…… 轰然,一阵细小而宏大的咆哮声从罗盘里隐隐传来,似山洪海啸,又如万兽奔腾。 骇然…… 再静听,似又平静。 再静待,轰然,又是一声,这回微微地他发现,威武楼上空的族魂香火灵脉好像在扭曲和颤抖。 难道,这轰然的咆哮声来自地底,来自大地? 瞬间脸色苍白。 看来张巡的预测十有八九,纵然不是帝王之气那么骇人听闻,也必然是大凶大难逃脱不了。 大难,大劫! 猝然,罗盘指针一颤,顺着指针方向他看到,祖先禁地的石塔上方闪现了一颗大树,通天彻地。 不及细看,幻影消失,石塔上空又霞光一片。 不会是错觉吧? 细细思量,非。 禁地,那就是目标,就是自己的气运。 张巡说了,群神哭,众魔笑,白天变黑昼,在那一刻,所有的道法,所有的文位都将失效…… 都将失效,那将是我的机会。 把握机会,抓住机遇,也许我将一步崛起,一飞冲天。 …… 第22章:亮瞎你的眼 危险和机遇是对等的,想想刚才的凶,还是冷汗淋漓。 不敢再跳上檐角了,暂缓插草。 信步站在城楼边,俯览城墙内的演武场。 演武场上依然生龙活虎、龙腾虎跃,武士和精英们都在习练,地面上一道道灵力闪起,那是单掌劈石的灵力绽现,那是双人对战的灵力外放,那是一人对多人的灵力波光。 看着看着,心慢慢平静下来。 是的,凶兆又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历史,还得照样转动,生活,还得照样进行。 但愿我和族人们都能逢凶化吉。 他不再理会那凶兆,再次跳上了城楼,像猴子一样敏捷,快速地将那一担子艾草和菖蒲一束束地插在上面。 这次,再没有看到血光。 …… 正插着,演武场上那些武士们看到了他,个个停止了拳脚,凝视着他将一束束端阳草插向檐角。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虽然隔的稍远,他依然能听到他们的惊奇。 “看,威武楼第一次插上端阳草了。” “看,那是北辰映雪吗。”他们惊奇了。 “是他,他回来了。他是来参加族比的吗,是要拿风云榜头榜首名吗?” …… “居然是他,这个妖孽又回来了。” “天才,天才,这第一名非他莫属了。” 倍感压力。 但是,反观他上下窜动的动作,分明没有灵力。 “难道他的功法没有恢复?难道他的丹田还在被封印着?没有恢复,没有灵气,也敢回来,是嫌脸丢的不够吗?” 不解,各怀鬼胎,纷纷向城楼下涌去,想就近看个透彻。 …… 插完草,拍净身上的尘土,北辰映雪大步流星返回到楼梯口。 那里,守卫长正等着他。 想到先前的羞辱,他恼羞成怒,发誓要他从他的裤裆下钻过去,以报复他上来时的傲慢。 脚架在了廊道上,睥睨中带着不屑。 北辰映雪来到其面前,看着那翘起的腿,以及那幅傲慢的样子,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正气凛然道:“让开。” 守卫长假装没听到,头迈向了一边,一指自己的裆下,鼻孔朝天。 北辰映雪怒了,瞬息又镇定自若,谦卑地说道:“让开,请你让开。” 请,他说了个请字。 守卫长冷笑一声,嗤之以鼻,再次指了指自己裆下。 头依然迈向别处,鼻孔朝天。 分明是要当着城墙下数百名族人的面,羞辱他。 陡然城墙下群情鼎沸:“让他钻,让他钻。” 钻钻钻,一个个钻字,像在打北辰映雪的脸。 “祸害我全族,恨之入骨,钻钻钻。” 演武场内的修士们惊奇了,有得好看了,哗啪啪纷纷跑出演武场,聚在城墙下,瞪大眼睛看这个不知羞耻胆敢归来的少年。 “太有意思了,这守卫长简直和我们一个鼻孔出气嘛,这样太有意思了,太让我们出口恶气了。” “哼,想当初他金童玉女、风光无限,还强霸风云榜第一名,是可忍,孰不可忍。” 群情鼎沸。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从胯下钻过去? 守卫长淬体五重境,功法高出黑剁头,高出二狗子,这样的高手对于他这个灵力一点都没有的残废来说简直是天神般的存在。 他看到,楼梯下口的一守卫登登登地跑上来,卑躬屈膝地在守卫长身边,唯恐天下不乱地冲众人喊道:“这个祸害,三年前就害得我们差点儿灭族,现在他还有脸回来,还敢站在这城墙上,你们说,要不要羞辱他。” “要。” 群情鼎沸,甚至有人直接喊:“杀了他。” 守卫笑道:“杀了他,那岂不脏了我们守卫长的手嘛,就他这个废物这个德性……?” “不,杀了他,杀了他。” “让他钻,让他钻。” “可他曾经是我们的金童玉女呀,曾经是我们风云榜第一名呀,难道你们真的忍心让他钻?” “钻,他什么金童玉女,那都是过去式,让他钻,不钻不得以解人恨。” “哈哈,是吗,那你们是不是太勉为其难了。” “难什么,不钻给我打。” 好嘛,愈来愈来激昂…… 群情鼎沸中,当然也有一些有良知的修士,看到北辰映雪那痴呆一样的脸,潸然泪下。只感到一阵阵悲切:“原来天才的陨落是这样的悲惨……” 更有一些修士顿觉索然无味,“原来他丹田还在被封印着,扫兴、扫兴。” “唉,一个废物有什么好看的,走,回去继续操练。” “明显就是欺负人嘛,这事在他北辰映雪身上还看得少了?” 一些人就准备离开。 见势不妙,守卫煽情道:“别以为他装蒜就放过他,他先前可是手撕了二狗子哟。” 一句话,顿时让那些人来了兴趣,“什么,他手撕了二狗子,那可有个看头了。” 兴致盎然,“让他钻,让他钻。”声音此起彼伏。 三年了,又到了“族比”擂台赛的日子了,谁不想看看他的底牌。 那可是曾经的金童玉女,北辰堡的天才,谁也不敢轻敌。 “让他钻过去,不钻的话就叩三个响头。” 哈哈,大快人心。 期待,期待…… 黑剁头也在期待。 先前堂*哥手撕了二狗子,让他瞠目结舌,但具体是怎么点穴的,用的是什么手法,他根本就没看清。看清的却是,他丹田没有灵气,出手间也没有灵气,可是那又是怎么点中穴位,又是怎样让一个淬体四重境的二狗子葬身。 好想再看一次,看个明明白白。 绿衣少女也在期待,“北辰映雪,我的同窗,我希望你归来,王者归来。” 白衣公子呢,他也在期待吗? 不,不期待。此时他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摇着折扇,享受着清风。 他想到了先前北辰映雪一招破解他“冰魂窍”的事,那个移动的穴位他怎么把捏得那么准? 还有,手撕二狗子,明明二狗子淬体四重境,可就算他被黑剁头那一刀分了神,也不至于那么不济呀,居然手撕。 鹤立鸡群,他继续摇着纸扇,站在那幅画前,看着这帮欺软怕硬的脓包。 “没一个人敢来我‘画’前放肆,唯有他。” “这些人,如蝼蚁。” …… 北辰映雪漠视着城墙下尖锐的唾骂,他知道,骂得越凶,他的诅咒值越高,香火值越旺,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子就是脸皮厚,老子就是乐意找骂。 骂,骂吧,让骂来的更猛烈些吧。 猝然,一个尖细的童音飞入耳中,却是那么的熟悉。 定睛一看,是那个小屁孩,那个穿着破裆裤,老气横秋地冲他要钱的小屁孩。 只见他一边吃着他给钱买的粽子,一边欢呼雀跃地冲上高喊:“钻,钻钻钻,让他钻。” 这一刻,他心碎了。 呵呵,小屁孩,你可真天真,你只知道看热闹,又哪知世态炎凉。 不禁潸然泪下。 可那些族人呢,那些武士呢,那些精英呢,他们也站在人群中看他的笑话,却对身后的那幅画,那把刀,那个女人,及女人臀上的三个字,视若不见。 是害怕吗,是胆怯吗,是…… 他摇头,只感到悲切。 想哭。 但泪早已流干,三年了,纵然太多的泪水,也早已哭得干干净净。 沉下脸来,他与那守卫长据理力争:“凭什么你要侮辱我,我是奉族长之令来插端阳草的,你胆敢对族长不敬吗?” 守卫长狂笑:“少废话,端阳草已插过了,现在这事与族长无关,来吧,钻。” 北辰映雪悲哀,再冷笑,再悲哀,再冷笑。 冷笑中,他扬起自己的拳头,拳面转了转,说道:“你就不怕我功力恢复了,一拳将你打死在这城墙下?” 守卫长哈哈大笑,“我怕哟,我好怕。” 笑着笑着,破口大骂:“吓唬谁呢,你若真恢复了,刚才那担草,也不至于摇摇晃晃那么吃力,哟哟哟,你不是金童玉女吗,干嘛不一个纵身,连人带挑子飞上来呢。” 哈哈,一句话惹得城墙下众人大笑。 北辰映雪沉默了,只有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继续扭动拳头,“那你就睁大狗眼,看好了。” 拳头亮起,猛地向后一拉,嘴里鼓捣一句:“灵力,灵力。” 守卫长心中一惊,赶紧放下自己那条翘着的腿,仓皇迎战。 瞬间,灵气加身,淬体五重境的五条灵脉在他掌心出现,哗的一声,五条灵脉如五条白龙在他体表游弋。 如临大敌。 是啊,对方若灵力恢复了,一根手指头就可将他打到城墙下。 睁大了眼睛等了半天,发现不过是虚张声势,顿时他眼里露出鄙夷,如释重负地大声地骂道:“废物就是废物,还装腔作势个什么。” 这话生怕城墙下人听不到。重新翘上那条腿,指着自己的裆下大声说:“来吧,识相的话就快点。” 众人也被刚才一幕气个半死,纷纷唾骂:“什么玩意嘛,把我们当猴耍。” “打他,打他这个废物,打他这个祸害。” “钻,让他钻,让他往裤裆里钻。” 可就在他们叫嚣的最凶的时候,突然,城墙上守卫长一声惨叫,一个倒栽跟头摔下。 …… “不会吧。”大惊失色。 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好嘛,能不是他吗,正是守卫长,淬体五重境界的的修士。 天啊,一个淬体五重境,一个废物,这谁敢相信。 如果说二狗子死,那是他猝不及防,被北辰映雪偷袭得手,那么他呢? 堂堂的守卫长,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城墙之上,北辰映雪迎着晨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阳光将他身上渡满了金色,像一尊天神,威武、震撼。 一步步地,他沿着楼梯走下来,脸色平静,步履平稳,完全不像刚出过手。 阳光照耀在他身上,也仿佛亮瞎了他们的眼。 一时之间,那身躯愈加高大,无比高大,让他们窒息,不得不敬仰。 激动了,呼吸急促了,心跳加快了,一些人因紧张而捂住了胸口,而另一些人,则因承受不住这猝然的变故而倒地吐血。 “废物,这还是废物吗!” 所有人都觉得压抑,空气仿佛一丝火苗就能点爆。 …… 第23章:爽爆了 沿着楼梯向下,北辰映雪步态沉稳,一步步地逼向刚才那个向守卫长阿谀奉承而羞辱他的守卫。 守卫惊恐万分,亦步亦退,咣的一声,惊慌失措间一脚踩空,“咕咕噜噜”沿着楼梯滚将下去。 这下,人们更是惊悚。 难道这就是实力。 如果说守卫长被挑翻,那有可能是大意失荆州,可是这名守卫的实力也不弱呀…… 失望透顶。 失望之余,他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楼梯下口的那名唯一站立的守卫。 那名守卫的实力好像还高过了滚下来这位,这下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拦住他,拦住他,绝不能让他下来,打死他。” 他们开始帮着那名守卫叫嚣,给他打气。 说实话,他们不愿意看到北辰映雪这么逆天地回归了,这样的回归必然带来灾难。 难道我们北辰堡要再遭一次灭族? 咬牙切齿的他们看到,北辰映雪居然大摇大摆地、不屑一顾地、从上而下地,步小沉稳地向那位守卫压来。 那守卫懵逼了,看着同伴从高处滚下,也不敢拉,就傻傻地看向北辰映雪逼近、逼近。 两腿开始打闪,身子开始打颤,乌乌拉拉的不知道嘴里在咕噜些什么,呼拉拉的听不清楚。 完了完了,众人心中的那点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崩溃了。 果然,一声“好狗不挡路”,接着“啪啪啪”的几记响亮的耳光。 这耳光,打得太响亮,简直比先前白衣公子自己打自己的那三记耳光还响,响彻云霄般。 “啪啪啪”,“啪啪啪”,仿佛那耳光打在了他们的脸上,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再看那守卫,被这响亮的耳光打得头昏目眩,歪歪斜斜地倒在了一边,乖乖地让路。 怎么会这样?他们想哭,众人想哭。 怎么会这样,你们这些饭桶。 饭桶,饭桶。 太多的人哭了,他们当中居然有人哭了。 哭了,哭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号啕大哭。 我们北辰堡将要再被灭族,我们北辰堡将连狗都不如。 凭什么?他这个令我们差点儿灭族的人居然能胜。 凭什么?一个废物还能打败这么多高人。 凭什么?凭什么! 众人气红了脸,也羞红了脸,恼羞成怒,又敬畏万分,再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了。 沉默,所有人沉默,垂头丧气。 在沉寂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终于,爆发式地议论开了,“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天啊,难道他真的有灵力了?” “不可能,我们看到他一点灵力也没有,丹田还在被封印。” “他是个废物,他就只知道虚张声势。” “可虚张声势又怎么一脚将守卫长从城墙上挑翻?” “这,这……” “这什么,难道你们都没看清楚?” “难道你看清楚了?” “没有,我也没看到。” “都没看到,那他岂不成神了,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他就是神,不然三个守卫岂能随随便便一下就搞定。” “见鬼,见鬼,真是见了他娘*的*大头鬼了。” 议论纷纷,纷纷议论。 好久,好久,众人才将目光移向那位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翩翩公子——白衣人。 虽然这人可恨,居然画出刀和女人,但是他应该是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因为只有他功力最高。 他们寄希望于这位白衣公子,希望他能站出来说话,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答案。 然而他们失望了,白衣公子此时好像也是满腹狐疑,怔怔地望着北辰映雪发呆。 “难道他也没看到?没看清?” 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白公子始终不说话,眉毛渐渐地拧在一起,看来他也困惑不已。 众人失望,失望透顶。 失望之后又是惊诧,万分的惊诧。 就在他们惊诧之时,北辰映雪已慢步走下石梯,来到那白衣公子面前,手一伸,说了声:“拿来。”。 拿来?拿什么来? 原来,直到此时,这白公子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那北辰映雪与守卫长的对战中,他一遍一遍地回忆,希望能从中找出北辰映雪是怎么挑翻守卫长的。 眉毛越拧越紧,十分困惑,以至于北辰映雪来到他身前向他伸手时,他还在自言自语:“不可思议呀,好像有个东西,好像又不见。” “居然没看到他是怎么赢的,那虚张声势的一拳是假的,接下来他又向守卫长提了个要求,然后守卫长退后几步,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 不可能呀,不可能,这不合情理呀。 还有,那一脚,分明是轻飘飘的,绝对没有灵力。 没有灵力,又会有多大的劲道呢?凭什么就一脚将淬体五重境的高手挑翻在城墙下?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追忆、思索。 “可蝇太快了,太突然了,一切都像幻觉。” “我的功力不论怎么说也达到了那个很高的境界了,居然也没看清,天啊,我开始怀疑人生。” 直到北辰映雪来到他面前,伸手,他也一点反应没有,还沉浸在思绪之中。 “喂,拿来!”北辰映雪一声断喝。 惊了一跳,连忙“哦哦”的答应,同时赶紧掏钱。 仓促间,取出钱,又仓促地放在北辰映雪手中。 思绪还沉浸在那思索中…… 哼,北辰映雪一声冷哼,吓了他一跳。 啊,这才如梦方醒,原来自己居然给了一个铜板。 真是鬼摸头了,居然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 对,他只给倔一个铜板。 也许这是他不经意间的一个习惯,在他眼中,别人就值一个铜板,也许…,也许他真的没钱,但,这怎么可能。 “啊,他怎么只给了他一个铜板?” 众人震惊了,睁大了眼睛,这太意外。 “他白衣公子怎么可能没钱,可他怎么只了一个铜板?不是说好的一万倍吗?” “天啊,这家伙衣着华丽,口袋里居然还有铜板这样的小钱钱,真是晕死。” 白衣公子惶恐,惶恐地想收回那钱,手刚一伸又停下,不知所措。 对方目光如剑,瞬间他脸红到耳朵根了。 “我,我……” 目光依旧严厉,像活剥了他一样,让他胆寒,让他惭愧。 “啪”,一记耳光响亮的甩在他脸上。 响亮,十分的响亮,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 懵了,完全的懵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及细想,赶紧伸手去取钱,手忙脚乱。 手刚一挨着钱袋里的一坨金子,瞬间清醒。 啊,我被人甩了一个耳刮。 愤怒,吃惊,恼羞成怒。 更加无地自容,耳根红了,头发根也红了。 “你,你……” 想还手,但不及还手,北辰映雪又一记耳光打来,吓得他一个激灵跳到安全线。 “你,你……” 正待发火,北辰映雪却将那打来的耳光顺势化为指,指着他厉声喝斥:“你什么,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 啊,更加吃惊,更加惶恐,望着北辰映雪愤怒的目光想怼他:嚣张什么,你不就是想要我的钱钱吗。 想报复,想还手,但北辰映雪又一厉声呵斥:“拿来。” 拿来,字如雷霆,令他失魂落魄。 拿?拿什么? 是让他继续拿钱吗? 赶紧手伸进钱袋,去取,紧张得手都在颤抖…… 金元宝在手,就想在对方接钱的时候反手给他怼回一嘴巴,心念刚到,却听北辰映雪又一声暴呵:“把画给我…拿来。” 哦,这才明白。 心定,捂住脸,想报复,刚扬起手,却又是一声暴呵:“快点!” 快!如晴空霹雳,噼啪一声,心里一激灵,两只手都颤抖了,手中的钱袋和折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狼狈了,狼狈。 只听对方不屑地嘀咕:——钱算什么东西。 原来这家伙果真的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北辰堡的荣誉! 佩服,自惭形秽。看来自己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但是,不这样过分,又怎么能激得他去插那端阳草呢? 他感到困惑,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不由得,狼狈地捡起折扇,狼狈地将扇一合便成了笔,便要将那画从空中拿下。 手到半空却停了,哼,我凭什么拿下,这不挨了他一巴掌吗,难道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瞬息,满天仇恨。 “叮,恭喜宿主,你的香火值瞬间加一万,这家伙的贡献力太强了,你再次晋级。” 再次晋级,北辰映雪惊喜地摇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看来这一巴掌打对了,打得这家伙七荤八素,香火值瞬间爆涨。——我又晋级了。 看来这家伙就是……欠揍! “叮,恭喜宿主,你现在已是第七次晋级了,除却你晋级用去的1点,蚊子分身用去的4点,现在魔力值为2。” 那还不错嘛,说明我还有两次晋级的机会。 北辰映雪笑了,想到了先前,他孤注一掷地让蚊子晋级,看来是押对宝了。 蚊子,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居然帮我搞定了守卫长,一脚将其挑翻城墙下。 仿佛他看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哼哼,那幅画,那只笔…… 第24章:破解春秋笔 画,还挂在空中。 白衣公子却无故挨了一巴掌,恼羞成怒。 这事放谁都要找回场子,他恶狠狠地对北辰映雪说:“有本事你自己把画拿下来。” “我拿?” “当然。” “你画的画,我怎么拿?”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 “做人不地道呀。” “挨你一巴掌…就地道了?” “有本事就把女人臀上的三个字改了,不然,就由那画在空中,永远地挂着。” 倨傲,再次倨傲,“限你一息时间,若不能改,就给我死。” 咳咳,系统一听,吓死,“咳咳我的妈呀,宿主,你死定了。” 住嘴,狗嘴吐不出象牙。 “一息时间,改不了就死。”白衣公子再次咆哮。 众人一听,不怒反喜,“哈哈,祸害要死了,祸害死定了……” 欢呼雀跃,甚至有人鼓起掌来。 “死了好,死了就免得我们灭族。” 北辰映雪也胆寒了,我丫的个手贱呀,一巴掌打出杀身之祸了。 哟,我真的不想死呀,我还想着我表姐,还想着那绿衣姑娘,还想着以后七宫六院呢。 丫的,这么死了太不值了。 眼珠几转,当下与系统暗地里沟通了一番后,问对方道:“若在一息时间改了,你当如何?” “最少你不用死。” “死也能做为条件吗,人生下来免不了一死,迟死早死都是死,身为残废,又是穷人,烂命一条,你说,我怕死吗,死对我有威胁吗?” “那你想怎样?” “如果我将画上的字改了,你再自裁自己三个嘴巴。” “你……” 白衣公子怒不可遏,想到了先前自己自裁的三个嘴巴,还有被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嘴巴,总共已四个嘴巴了。 这贱民,是搧上瘾了?! “怎么,你不敢赌吗?”北辰映雪激他。 “敢,怎么不敢,量你也没那个本事。” 嗯嗯,想改我画的画,只怕世上还没几个。 “那一言为定。” “一言九鼎。” 看到白衣公子那么有气势,那么胸有成竹,系统胆怯了。 虽然它刚才与北辰映雪商议了一番,但是现在后悔了。 “叮,宿主,你这个赌局赌大了,胜算并不高,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北辰映雪断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拼了。” “你真牛。我算佩服了,我送你个外号吧……” “什么?” “贼胆包天。” 北辰映雪知道,自己要想在帝王之气上获得先机,必须得对方手中这只笔帮忙。 因为他钻研的是符道,以符画道,以符破解自己丹田的封印。 所以他很想得到这支笔。 春秋笔,笔里有器魂,这是天地造化的结晶。白衣公子绝对是用自己的“神识”绑定了这支笔的器魂,锁定了它。加之多年来的不断将自己的魂力、画功,画意、画魂输送入笔里,笔已与他连为一体。 只要借来对方这支笔,破解了他锁定器魂的神识,然后再将自己的神识绑定锁定这支笔,笔就得认他这个新主人,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领会笔里的画意,而达到改画的目的。 这很难,一般人是办不到的。 更何况白衣公子魂力超强,锁定的神识更是强大,想破解,不可能。 但是,北辰映雪仗着自己有系统,有这个奇葩的香火转换系统,他相信,在系统的帮助下,加上自己这三年来能封印对符道的研究,破解不是不可能。 纵然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也要拼一拼,相信他那么仁慈的性格,不会将我怎么样的,更不会将我族灭掉。 一只小白兔都救,岂能随便杀人。 他吃准了他的性格。 软弱,好面子,洁癖,风度翩翩。 这样的人,就要重点打击。 系统虽然与北辰映雪提前商议过了,但是它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叮,宿主,我好怕怕哟。” 别怕,有我。北辰映雪拍着胸膛作保。 …… 现在就开始吧,夺了这支笔。 夺笔之前得给他白衣公子上一课,必须令他恨自己,一旦有恨,器魂也会有恨,因为他们主仆是连在一起的。 只要有恨,有系统这个强大的家伙做保证,就可以借着这个恨,令自己的神识进入笔内,破解器魂。 …… 假意示弱,不无担心地问白衣公子:“一息之内吗?” “当然。” “那一息内你不许干扰我,不许动我身上一根毫毛。” “这个可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伸出手,与他对掌。 对方却没伸手,他看着北辰映雪地脏手,觉得自己不值得伸手。耸了耸肩膀,倨傲地说道:“答应你的绝对办到,你以为我们世家公子都是说话不算数之辈吗。”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一息内不伤我一根毫毛,一言为定。” “一言九鼎。” 白衣公子看向北辰映雪,见他说话时身子都在发抖,暗笑道:就你这德性也想动了我的笔,我那笔里的器魂岂是你这等凡人能动的了的。自不量力。 哼,就算你当初修仙学院的功力,也未必动的了。 “倒计时,开始。” 他毫不客气,毫不给北辰映雪留时间。 北辰映雪一笑,伸出手,“那个,笔拿来……” “可以。” 啪的一声,笔甩了过去。 北辰映雪一把接住,但……还是假装害怕,浑身发抖。 哈哈,白衣公子都快笑出声来。 正得意,不料“啪”的一声,巴掌抡在他脸上。 这,出其不备。怎么?又挨了一下? 惊骇,就要爆起。身上的杀气“噌”的一下升腾起来,头顶上方那悬在空中的陌刀,也“唰”的一下,一刀劈下。 刀到头顶了,却见北辰映雪岿然不动,还笑盈盈的…… 这…… 顿然觉醒,刚才不是答应他…不动他一根毫毛吗? 顿觉上当。 上当,上当。 可恨,可恨;小人,小人。 不就是利用我的善良我的同情心吗,小心我宰了你。 瞬间,仇恨满天,诅咒又满天。 北辰映雪暗自欢喜,“诅咒!就是这诅咒……,来的正好。” 啪,等待结果。 啪,系统等的也是这个结果。 剩余的全部魔力,全部打给蚊子分身,让蚊子分身瞬间再晋升两级。 哗,看清了手中笔里的器魂。 蚊子肉也是肉,我不嫌少。北辰映雪心中冷笑。 蓦然之间,白衣公子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短暂的,脑袋一片空白…… 不好,他在动我的奶酪——我笔里的器魂。 盯向自己的那支笔。 但此时的笔在对方手上,而对方则冥神息气,似在动笔里的器魂作手脚。 不好,他在破解我留在笔里的神识。 不好,神识被他破开。 不好,他竟然解除了我对春秋笔的绑定。 不好,他竟然将我的神识赶出了春秋笔。 不好,他竟然将他的神识绑定了春秋笔。 天啊,我的笔。我的春秋笔。 只气得脸色发紫,“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呀,就看见你无故地……犯了癫痫。” “癫痫,我有病吗?” “有。” “什么病?” “癫痫呗。” “放肆。” “放不死,你答应过不动我一根毫毛的,君子言而有信。” “你……” 直气得说不出话来,气急败坏间冲北辰映雪命令:“还有半息,如果不能将画拿下,如果不能将画上的字改过,你必须死。” “死,这可不是你白衣公子的作风吧,你连小白兔都救,怎舍得杀我?” “你……” 突然,白衣公子爆发了,“杀,杀杀杀。” 北辰映雪冷笑。 哈哈,系统也在他脑海里笑死了。 “叮,恭喜宿主,你这下又晋级了,你又得到魔力一个点,要不要也打入蚊子分身内?” “要,快点。” 是。 啪。 蚊子分身又得到了魔力,又晋升一级。 啪,春秋笔里的魂器彻底搞定。 哗,北辰映雪睁开眼睛,顾不上休息,直接挥舞着手中的笔,冲白衣公子喊到:“喂,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公子嘴一歪。这么没礼貌,难道我的名字就姓“喂”。 好不高兴,也好狼狈。 擦着额头的汗,只想杀了这废物,“胆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我,你得死。” 北辰映雪笑了,笑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请问阁下名字是个谁?” 这还差不多。 嘴唇轻抬:“安……” 话出口又觉不妥,岂能以真姓名报之。 舌头拉长了:“俺……金乌旭。” 话出口,却心中睥睨。 也不掂掂,我那画是普通的画吗,画形、画意、画骨、画魂,岂是一朝一夕。 哼,就算你有了春秋笔,有了画魂,又岂能破了我画上的封印。 封印,画上也有封印的。他好想提示下这个不自量力的乡下人。 睥睨,乡下人。 乡下人,乡巴佬。 …… 在他惊诧的目光中,他看到,北辰映雪风轻云淡地挥毫…… 挥毫?你真的敢去改吗? 好,那可是太给我长脸了,是轮到我收拾你的时候了。 等的就是这个,要狠狠地回敬你几个耳光。 不,不仅回敬,还要杀了你。 不,不仅杀了你,灭你一族。 恨,又仇恨满天。 第25章:借玩两天 看着北辰映雪将笔举起,朝那虚空一点,就感觉自己在画。 画画。我引以为傲的本事,画魂,画意,画形,画留白,画遍天下我想画的东西,这就是我“一朝入画圣”的本事。 一朝入画圣,那年那月风满楼,祭去了99箱灵石,一步入画圣。 笔,点向那女人,将其臀上的字抹去。 字抹掉,再修改,却是四个字——安金乌旭。 天啊,这不是我的名字吗? 倏然间惊醒,从恍惚中惊醒。 画在改,画面在改,“北辰堡”三个字被一笔改过,成了“安金乌旭”四个字。 只是,这字歪歪扭扭实在看不过眼,像蝌蚪文,又像符,四不像。 他怎么知道姓字名谁?安金乌旭。一字不差。 安,自己确实姓安,金乌旭是自己的笔名画名。 …… 士可杀不可辱。他抬了抬手,就想这样一把灭了族。 北辰映雪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冷笑道:“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一句话,说得他服服帖帖。 心中怒骂,好,我绝对让你不得好死,你等着。 “画,还要挂吗?”北辰映雪一脸的玩味。 “你认为呢?”金乌旭也一脸的玩味。 北辰映雪道:“一息时间,画改了,怎么说。” “你是要我再自裁三个嘴巴?” “愿赌服输。不过你可以不自裁,但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将这笔借我玩两天。” 此话一出,系统就在他脑海中提醒了,“叮,宿主不要哟,玩两天有什么意思,要长期占有哟。” 北辰映雪在脑海里狠狠地骂它:“欲壑难填,终食恶果,狗系统你想害我。” “叮,宿主你还是脸皮不够厚啊。” “狗屁,明哲保身好不好。” “叮,好无趣。” 呵呵,北辰映雪笑了:“其实不用两天,半天就可以了,只要保证正午时分我有这笔就行。” 正午时分? 哦,系统明白了。原来这家伙还操心着那帝王之气呢,那若它不显怎么办。 唉,系统还是觉得自己太渺小了,若是自己强大如斯,那什么帝王之气,什么的什么,统统知晓。 白衣公子金乌旭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放过他,让他不在人前丢丑。 “唉,两天就两天吧。”他好像觉得自己别无选择。 “两天后,完璧归赵。” “那若弄坏了呢?” “怎么会坏,坏了,你赔我。” “此话当真?” “当真。”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言九鼎?” “一言九鼎。” 白衣公子笑了,好像不得不笑,好像又开心的笑。 “画要收吗?”北辰映雪问。 “你认为呢。” “那我帮你收了吧。” 北辰映雪笔一点,瞬间收了画。 …… 画在北辰映雪手中。 画,栩栩如生的画:栩栩如生的陌刀,栩栩如生的女人和臀,栩栩如生的四个字——安金乌旭。 画,当着金乌旭的面,一条一条的“嗞啦嗞啦”的撕掉。倨傲,藐视,尽显脸上。 金乌旭只有甘受了,谁让他理亏,谁让他…… 唉,心底只有怒骂,你等着,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撕完,北辰映雪又谆谆教导:“你来了是客,希望你以后尊重我们北辰堡,尊重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 这话,更让金乌旭脸红。 对方越客气,他越惭愧,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惭愧,却依然故作倨傲,但心里:“唉,看来自己确实做的太过分了,女人的臀岂是随便能拿来侮辱人的,更别说侮辱了这一族人。” 取出十万倍的草钱,准备给他,这是自己承诺的,承诺的就要兑现。 但北辰映雪却藐视他的钱,冲他亮了亮手中的笔:“一言九鼎,这就够了。” “不,答应你的事我一定要办到,笔保证借你玩两天,而这钱,也绝对要给。” 北辰映雪心中好笑,承诺,这家伙也知道承诺的话,应该先自裁的三个嘴巴才是。 哈哈,哈哈。转身就走。 金乌旭睁大了眼睛,“草钱不要了吗,这可是你应得的,十万倍的草钱。” 说着,掂了掂手中那个诺大的金元宝。 北辰映雪没有转身,继续离开。 …… 金乌旭惊诧了,看着这背影,看着这怪物。 就走?真的不要这钱吗? 他可是个穷光蛋,家徒四壁,更有妹妹上山采药而被毒蛇毒瞎了眼睛,还有,他家还有*高*息*借*贷。 关心地在后面喊道:“你家都揭不开锅了……” 北辰映雪头也不回,“不要,把那钱留给你自己吧,希望你去买几个字,尊重别人。” 呵,金乌旭雷翻了。 不相信地看着这人,忽然之间,觉得这人不再是那个废物了,不再是个卑低无知的乡巴佬。 果断地将手中的金元宝抛出,“接着,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十万倍,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一言九鼎,这是英雄间的承诺。 英雄,他把他当成了英雄。 虽然脸上被对方甩了两个耳光,但他依然承认他是英雄。 英雄,这才是我要找的人。 元宝甩了过去,甩在了北辰映雪背上,但北辰映雪没有接,也没有回过身去捡。 不要?真的不要? 金乌旭困惑,明明穷的可以,明明穷的连草都来卖,却不为所动? 怪物,怪物。 这时,黑剁头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金元宝,追上他,递给他。 “不要。” 他倔强地推辞,坚决不要。 黑剁头又气又急,吼道:“哥,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凭什么不要。” 一瞬间北辰映雪愣住了,想了想,接了元宝。 接过的那一刻,他对众族人大声喊道:“我请客,我要请在场的所有来看我热闹的人,包括平日里羞辱我鞭策我的人,请你们不论男女老少,都给我去海福楼,大搓一顿,请了。” 说着,金元宝抛出,抛在了黑剁头手中。 啊,大搓一顿? 黑剁头不信,众人也不敢信。 “啊,这是真的吗?” 不由得,口水长流。 好似大鱼大肉都嚼到了嘴里,口齿生香。 但,也羞愧难当。 “不会吧,这家伙居然要请我们?” “是啊,刚才我们还嘲讽他诅咒他……” “咒就咒了吧,反正他就是个可咒的人,走,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于是乎,兴高采烈,人潮涌动。 黑剁头惊诧了,瞪起他的豹子眼,“什么,大搓一顿,海福楼?你不会有病吧。” 海福楼,那可是北辰堡最大最豪华的酒馆,这么多人,大搓一顿? “不会吧,这元宝可是你凭本事赢的,你不欠谁的,干嘛要请?” 北辰映雪显得不耐烦了:“少啰嗦,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嘛。” “可,可你家都穷成什么样子了,锅都揭不开,而你妹妹又眼瞎了,这都需要钱。” “我知道,你别管。” “管,管什么,你大方个什么,你有资格大方吗?” 一句话,让北辰映雪语塞。 却看到,北辰映雪目光如剑,让黑剁头心中胆寒。 北辰映雪一字一板道:“你不是几年没晋级了吗,按我说的做,我保证给你指点,不敢夸多大的海口,保你晋升几级是没问题的。” “啊,晋升几级,真的吗?” 惊喜,恨不得马上把这元宝用完。 三四年没晋级了,功法一直停留在淬体四重境中期。 依稀记得那次,他去他家求他,他却因种种原因没见他,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修行年纪。 现在,居然听到说要指点他晋升几级…… 这不可能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但又有什么不可能,他可是从神坛上跌下的天才。 也许他变了,真的变了,变的我不认识了,变得可爱了,可敬了。 金童玉女、修仙学院,他指点我晋级、晋级。 热泪盈眶。 …… 众人兴奋了,群情鼎沸,“天啊,真的要请我们去海福楼了,海吃一顿?” 欢呼雀跃,“真是想不到……” “什么没想到,也给你一巴掌,就想到了?” 哈哈,众人大笑。 笑着笑着却生怯意,偷眼看,白衣公子还在黑着脸,当即笑不出来了。 不笑了,又忍不住笑喷。 是啊,那两巴掌实在是打得漂亮,太响亮了…… “真的,好响好脆,我敢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听到这么脆的声响了。” “哈哈,可不是嘛,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呀。” 不约而同,纷纷觊觎,只见白衣公子脸上的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爽坏了,爽爆了,情绪激昂。 “丫丫的,你以为我们北辰堡真的无人,真的好欺负?怎么样,这一巴掌打得够爽吧。” “北辰映雪,你太给我们争气了。” 一瞬间,北辰映雪仿佛成了他们的神。 “三年前的那个天才又回来了,回来了。” “不再是废物,不再是祸害,至少,我们得尊敬他。” 人群中那个小屁孩,吃完了粽子又在嘴里塞着根棒棒糖的小屁孩,一把将糖甩到地上,粉碎,大笑,“走了,吃大餐去了,海福楼。” 蹦蹦跳跳地跑到街角,一把拉住那“绿衣绿剑绿纱巾”的绿衣少女,问道:“漂亮姐姐,你也去吗?” “去,这么长脸的事,能不去嘛,不但要去,还要好好庆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狗蛋。” “哦,好好听的名字,乖。” 少女拉着狗蛋,转过头,无限欣赏地,脉脉含情地看向北辰映雪,暗道:“虽然没看清他是怎么一脚将那守卫长踢下城墙的,也没看清是怎么让那白衣公子手忙脚乱的,更不明白他是用什么手法使得金乌旭乖乖地心甘情愿地去将那字替换成他的名字……,但是我感觉,那个从前的他又回来了,那个自信满满的勇往直前的他真的回来了。” …… 第26章:不着粉黛 远处,两个人,从衣着和面相来看,至少是北辰堡的上层人物。 一人道:“他这恢复了,可就棘手了。” “有什么棘手的,大不了让他死。” “他死了还真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为了族人,为了北辰堡,死个祸害算什么。” “可是为什么要他死呢?” “没看到吗,那个外乡人俨然一幅世家公子的模样,且他姓安,安家的安,你说,他北辰映雪该死不该死。” “唉,可惜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安大帅,更何况安大帅还是个结丹期高手。” “他死定了。” “也许还不用白衣公子动手。” “为什么?” “听说大狗子就要回来了。” “他学业大成了?” “嗯……,听说已是仙。” “哇,听着就令人咋舌。” “另外,二长者又是二狗子的伯父,这北辰映雪不想死只怕都难。” “唉,也许真的不用白衣公子动手了。” …… 端阳上午,阳光明*/*媚,还有点小温暖。 初夏的昆仑山麓也热起来,但毕竟山高地寒,就算家乡的太阳晒在身上有点热乎,一经走到树荫下,阵阵凉意。 沿着古堡窄窄的小巷,踏着碎石子铺就的路,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归心似箭。 两边店铺林立,古旧的门框上悬着一个个岁月沧桑的牌匾,棺材铺,官药铺,茶馆酒馆,米行脚行,更有经纪媒婆,庙宇祠堂。 一家布店,琳琅满目的穿戴品。 停下来歇息,他要给父亲买了一双鞋,给母亲买几尺布,给妹妹买件新衣裳。 “这是我赚钱后第一次回家过节,说什么也得孝敬父母,虽然钱不多,买不了什么,但这是我这做儿子的一片孝心。” “还有,妹妹为我采药而被毒蛇弄瞎了眼睛,瞎眼一定不好看,我给她置一件亲衣裳,让她穿得漂漂亮亮。” 还有哥哥…… 唉,可惜哥哥逃亡在外,那年,他因为一个女人而与人争风吃醋,砍残了对方,结果不得不逃亡在外。 忽然他又想到了一个人,以前自己最要好的哥们北辰逝。 北辰逝,如他的名字一样早已逝去了。死了,死在三大家族“血试”的擂台上。 死时,他手拉着他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今后我妈就是你妈,我爸就是你爸,我弟就是你弟,拜托了。” 他死了,已三年多。 他也如他所拜托的那样,把他家人当自己的家人看待,逢年过节,都要去看望,给他们带些礼品什么的,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很久,直到他自己出事。 其实他们家很有钱,也很富足,根本看不上他的礼品,但是北辰映雪却不那么认为,他认为这是他与北辰逝这哥们的情意一场,不论对方家家境如何,都是他的一片心,真诚的心。 每每想到“北辰逝”死前的嘱托,他都热血上涌,“为了北辰堡,为了北辰家族,我们都拼了,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 而叔叔阿姨对他也很好,一看到他到来,总像是看见亲儿子一样,热情招待,热泪盈眶,仿佛他身上有着他儿子挥之不去的影子。 又照单买了三样,同时,多加了一个,因为他家还有个弟弟。 …… 端阳节,按习俗,人们早早地将艾叶和蒲草插在了门窗上,又在锅里煮上鸡蛋大蒜和棕子,吃大蒜、吃棕子,吃茶叶蛋,点雄黄酒,祈盼一年的平安。 “也许此时妈妈已煮好了鸡蛋,剥好了棕子,正等着我呢。” 想到这儿,嘴不由得馋了起来,肚子也咕咕地叫。 街道两旁的人们看到了他的身影,都停下手中的活儿。 他想与他们打招呼,但看到,他们的眼神中先是惊讶,再就是躲闪和冷漠,甚至敌意,倾刻,现实的残酷将他的兴奋桎梏。 兴奋劲消了,人也瞬间蔫了一截,心……拔凉拔凉的。 是呀,自己依然是个废物+祸害,他们避之若浼也在情理之中。 当下又自卑起来。 低着头,只感到脚步沉重,时而在上坡处有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次梯错落,令他举步维艰。 心伤,那才是最大伤。 “可怜呀,就因为一句话,他毁了自己的一生。”身后传来一声声叹息, “还差点害得我们灭族。” “他是祸害。” 这一刻,北辰映雪只感到了惶恐和内疚,是啊,自己就是个祸害,他们说的没错。 纵然几年后,安史之乱起,他成了枭雄,但在他们眼中,依然是祸害。 祸害,祸害。 一双双仇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戳着他的背,令他踉跄。 …… 郁闷间,身后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 回头一看,街边的民房里走出一位抱孩子在哄的小媳妇。 孩子看来四五岁了,可能是早上没睡够,吃了饭又想睡而睡不着,迷迷哄哄的闹事,小媳妇哄不住,闹的慌,这才跨出房门,准备沿街溜达。 目光相对,俩人都瞬间一惊。 小媳妇二十有零,如黛长发盘在脑后,由一根木钗斜插入束,简单而不失典雅。 怀中孩子哭闹着抓扯她垂在两颊边的发丝,令她丝丝长发又散落些许,显得有些狼狈。 皮肤白滑,玉颈生香,不着粉黛,却也褪尽了世间浮华,宛若一幅墨色山水呈现在面前。 没想到是她,般般入画。 感叹。 感叹的成份里不止是对她的容颜,更是对她和哥哥“北辰寒江”爱情的坎坷和身世的不幸。 世事沧桑,他想起了哥哥,哥哥北辰寒江,弟弟北辰映雪好想你。 原来她不是别人,正是哥哥昔日的情人…… 那年,哥哥因她而与人“争风吃醋”,刀砍别人至残,不得不逃亡在外。 矜持端庄,难怪哥哥会为她争风吃醋“抛头颅洒热血”。 只可惜的是,哥哥砍的人不是茬,是族中小长老的儿子,这下惹了大祸,不得不逃亡在外。 而这个女人,也因这件事而被族人们看不起,羞辱难当,最终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 农夫也就算了吧,还是个驼背,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但她好像认命。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哥哥出逃没几个月,就匆匆嫁人了。 那么仓促,让人颇感意外。 不期而遇,两人都显得别扭不自然。 她目光躲闪,抱着小孩装作没看见,但他岂能敷衍,先开口。 但开口了又不知说什么,随口道:“你结婚了,孩子还这么大。” 她不好意思起来,匆匆看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是的,这是我第二个孩子了。” 无语,真是无语。 “你……” 她目光游离,好像不愿提及自己的事,红着脸反问:“你回来了,还穿着修仙学院的校服,还在修仙学院上学吗?” 北辰映雪感到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茫然自失不知所措,只有凑近了低头逗他怀中的孩子:“哟,第二个都这么大了。” 她点头,又突然警惕地将身子缩开,惊恐地保持距离,惶恐地左右相顾。 看那神情,分明是怕被人瞧见孤男寡女在一起。然后,他看到她毫无预兆地一头扎进房子里去。 北辰映雪感到好郁闷,“这都什么人嘛,想当初你和我哥哥相好时,天天到我家蹭饭,怎么着,我哥哥为你逃亡,你反倒不领情不认人了,还这么个态度。” 第27章:家 正郁闷,那女人又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还是抱着孩子,但手里多了三个鸡蛋。 她直接将鸡蛋往北辰映雪怀里一塞,说,“没什么好吃的,就几个熟鸡蛋,别嫌弃哟。” 哟,北辰映雪当即明白她一头钻进屋里去的意思了,这么急,这么匆,分明是怕被别人看到了,尤其是她家里人,所以才急恍恍的。 北辰映雪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收吧,承当不起,不收吧,又搏了她的面子,毕竟都曾经有过那么一场熟知,左右为难。 最终,他推辞地勉强地只接了一个鸡蛋,死活不再接了。 那女人见他态度已决,也不好再让,生怕被别人看到说嫌话,二话不说就又想往屋里躲。 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北辰映雪赶紧取出钱袋,展开间除了碎银,还有个金元宝,那是白衣公子买他的草钱,当时他说一万倍,那家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给了。 不好再给碎银,直接抓起金元宝就往那女人手里塞。 女人惊叫一声,经当不起,坚决不要。 只有给她碎银子,可是人家还是不要。 再只有,拿出些先前在店铺里给妹妹买的胭脂…… 碍不过面子,她勉强挑了份。 这时巷子里传来行人的说话声,她面色一紧,慌里慌张如老鼠见了猫,逃也似地闪身进了门。 咣一声,门关了。 透过门缝,他看到她躲在门后,瑟瑟发抖。 唉,一切就像在做贼一样。 太爱惜羽毛了,他感叹。 …… 怔立在原地好久。 想到哥哥和她的悲剧,真怀疑人生。 人生啊,有些事做错了,真的就一错再错,永远回不来了,甚至悔恨终生。 “哥哥你好悲哀呀,干嘛要一时的冲动,干嘛不忍忍,现在你跑了,可你的女人也不得不含恨嫁人了,这么好的一对婚姻却硬生生被割散。”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正悲仓,却见那屋里走出一位农夫,个子很矮,扛着犁准备去田间劳作。 犁看起来不是很重,但他的背却驼得厉害,看来是天生的驼背呀,传言不假,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驼背出来了又去牛棚解牛绳,扛着犁牵着牛,那神态,真的他也像头牛,一个笨拙的矮矮的牛。 经过门前时,他冲虚掩的门里说:“老二哄不睡的话,你抱他到广场找找老大狗蛋,别老把你自己憋在屋里闷得慌。” 哦。 里面那个女人应了声,又,悄无声息了。 狗蛋,北辰映雪惊悚了,那不就是那个抢他钱的小屁孩吗,穿着个破裆裤,还抽着鼻涕地说他傻。 小孩子,狗蛋,也四五岁了。 唉,人生苦短,好想哥哥。 驼背没有注意到北辰映雪的存在,街上时不时有人经过,这很平常。 驼背吩咐完,就扛着犁,牵着牛,“扑哒扑哒”地沿着街道走了,一人一牛一犁,往着那堡外的田野走去。 北辰映雪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的勤劳,最终还是略有欣慰, 唉,虽然穷点丑点,但毕竟还是嫁了个正经人家…… 看得出,他爱她,作为女人,一生被个人深深的爱着,也值了。 茫然若失…… …… 眼看到家了,想着就要和亲人相见,脸上重新有了喜悦。 可家门口围着一帮邻居,对着他家指指点点,言语中尽是鄙夷和刻薄。 一丝喜悦没了,他愤怒起来:“你们这一帮刻薄的烂舌头,嚼什么嚼,滚。” 邻居们突然不说话了,回过头来看着他,眼中同样是不屑和鄙夷。 北辰映雪气极了,他恨他们这种眼光,“滚” 但是,他们依然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说道:“没看你家都成什么样子了,因为你,你爸被贬为平民,没银子拿了;因为你,你妹妹到山中采药,被毒蛇弄瞎了眼睛;这么可怜,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 “这事不用你们管,都给我滚开。”气极,他歇斯底里,一副赤膊相斗的架势。 “不知好歹,祸害。” 那些人不高兴地陆续离开,走时不忘拉着自己的孩子,指着他的脊梁骨说道:“看到没有,这就典范,别以为你们还是个孩子,一句话说错了也有可能带来杀身之祸的。” 这一刻,北辰映雪呆立在那里,泪水差点儿滚落。 毒,什么叫毒,长舌妇的舌头最毒。 还是强忍住了,睫毛扑闪了几下,将那泪水化去。 “一句话,就因为一句话,我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毁了这个家。” …… 家里,他那瘦弱的妹妹扶着竹墙,摸索着从屋里扒到门口,双眼蒙着黑布,乞盼地看着外面的光明。 母亲头发苍白,目光呆滞地坐在屋内的小柴桌前,桌上放着煮熟的鸡蛋、大蒜和粽子,还有一小壶雄黄酒。 鸡蛋大蒜和粽子,没有一个剥开,他们在等他回来,回来团聚。 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是否还和前两年一样不回来,但他们一直在等。 妹妹,十四岁,淬体九重境,族中重点培养的修仙高手,却在几个月前,因为进山给他采药,而被毒蛇的毒液喷到眼睛,成了瞎子。 “妹妹,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到了吗?”他扑上前去,扶起她。 妹妹摸索着拉住他的手,悲伤地说道:“哥哥,是你吗,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今天过节,妈妈都把大蒜和粽子做好了,正等着你和爸爸呢。” “哦,爸爸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半年前他替族长护送一批矿石到吐蕃,说是前天能回来的,可是今天都到了这时候了,还不见。” “爸爸不是已被族长解除职务了吗,怎么还去护送?” 这时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眼圈还挂着泪水,说道:“映雪,你回来了。” “是的,母亲,我回来了,我爸呢?” 母亲说道:“你爸替族长押送矿石去了,因为到吐蕃途中非常危险,族中几乎没有人敢去,但你爸听说给的钱多,就去了。” “啊,到吐蕃要翻过昆仑山侧峰,路途险阻不说,还有妖兽出没,听说途中还要经过一个远古的战场,非常危险,他怎么能去呢?” “不去又有什么办法?你爸说这趟押运给的钱多,如果能回来,就能还了钱庄的借贷,同时还能有钱治好你妹妹的眼睛。” “借贷,咱家还借了这个?” “是的,咱家为了救你,花光了所有积蓄,走投无路才借的,现如今你妹妹又出事了,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听到这话,北辰映雪眼泪差点儿又掉落下来。 “因为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心在滴血,“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拖累家人,妹妹也不会眼瞎,父亲也不会挺而走险。” 一阵阵悲伤憋在胸口,令他眼冒金花,双膝一软,差点儿摔倒。 …… 母亲赶紧扶住他,问他没事吧。 他摇摇头,说没事。 打开包裹,从里面取出鞋、布、和衣服,对母亲说,你看这鞋合适吗,这布颜色好看吗,这给妹妹买的衣服漂亮吗。 母亲惊喜,妹妹也万分惊喜,虽然妹妹看不到新衣服什么样,但摸索着过来,手抚在其上,心里美滋滋的。 “哥哥,你真有心,第一次赚钱就知道给家里买东西呀,不错吗。” 北辰映雪嘿嘿地笑了,心里感到十分热乎。 …… 趁着这热乎,趁着这兴奋劲,他就想对母亲开诚布公地说他被学院开除的事,说:“妈妈,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咱们这个家。” 母亲怔怔地看着他早已脱下拿在手中校服,流泪了,说道:“孩子,没有什么对不起,都是一家人,不说二句话,现在这世上,只要你活着,爹妈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说着母亲的眼泪就下来了,哗哗哗的。 北辰映雪呜咽了,说:“我……连累了你们。” 母亲悲泣,……,但又几把将眼泪擦干,安慰道:“残废也没事,大不了不能修炼,只要身体好,咱们卖力气混碗饭吃还是行的。” “可我连修仙学院也都不能毕业,给你们丢脸。” “不能毕业就不毕业吧,现在毕业了也不一定有个好职务,在哪都是吃饭,脸面又能值几个钱呢。” 北辰映雪好是感动,同时又觉得心口憋的慌。 在这修仙界,在这东土大唐,不能修炼,等同废物,生不如死。 想起往昔的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他抓起桌上的酒壶,一口灌下,那里面装的是雄黄酒。 啊,母亲惊呆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一下,这雄黄酒可是有毒的,端午节制作的雄黄酒,是准备涂在耳朵和鼻子处,驱蚊驱魔,而他,居然喝了,还喝了这么多。 一壶雄黄酒,这可是要命的毒药。 酒下肚,他顿时感到面红耳赤,肚内烧痛,尤其是体内那被人封印的丹田,好像承受不住雄黄酒的刺激,开始剧烈的抽搦,不停地扭动,好像要挣破封印一样,令他疼痛难忍但又窃喜不已。 第28章:驼背和他的女人 封印,难道也怕这个? 这也难怪,今天是端午节,一切妖魔鬼怪皆惧而遁之。 修仙界,什么奇葩都有,更何况端阳。 端阳这天,天元下降,地煞上升,天地混沌,雄黄逞威。 天啊,难道我有希望了? 兴奋起来,祈祷道:“封印啊,你快破掉吧……” 哈哈,正虔诚地祈祷,系统却在他脑海里笑死了。 “咳咳…,宿主,你以为丹田有用吗,对你又有多大用处。” “怎么没用,丹田恢复了我以前的功力就恢复了,怎么不好呢。” “叮,那不是找死吗,你以为白衣公子为什么甘受你两巴掌,还不是因为你是个残废?” “这么说我还因祸得福了,我的丹田就永远别解了?” “叮,那是当然,除非你功力高到可以斗过那结丹期的安大帅,否则,永远当鳖。” “我的晕,我好不服。” “叮,不服又怎样,安安心心跟我学神功吧,我们这血月神教可是名门正派,前途无量啊。” 呵呵,北辰映雪只有呵呵了。 …… 不再对丹田抱希望了,他打开钱袋,将所有挣的钱,包括那块金元宝,一回给了母亲。 母亲惊愕了,看着那个金元宝简直不敢相信。 在确认他这钱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才放心地收下,说,娘给你存着,好将来给你娶媳妇用。 呵呵,北辰映雪也只有憨笑了,看来自己在他们眼中,也就那个命了。 妹妹在旁边愁眉苦脸,说:“还有存的吗,没看那钱庄昨天都来催债了。” 母亲眼色唰的一变,当即就要哭了。 掂着那金元宝,觉着还是不够抵债,簌簌的眼泪就下来了。 您别哭。北辰映雪赶紧安慰,说儿子我长大了,放心,天大事我顶着,让那钱庄找我好了。 母亲问,那可至少得十几个这金元宝,你拿什么还。 北辰映雪道,我自有办法。 安慰完母亲,又安慰了妹妹一番,看着日头已移到门前树杈上了,他觉得不能再耽搁,正午时分,那可是有着一场大难呀。 群神哭,众神笑,帝王之气的镜像将出现,到时白昼变黑夜,万神法力全失,那时岂不正是自己的机会吗。 都成了凡人,那我为什么不快人一步。 望着祖先禁地的方向,他喃喃地对自己说:“希望镜像在那儿出现,一是因为张巡给的罗盘显示在那个方位,二,禁地也不一般,传说中它可是龙穴吉壤。” “是得找几个帮手了,一个好汉三个帮……” 目标已定,摩拳擦掌。 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不论有没有帝王之气显现,不论张巡预测的是否准,自己都要赌一赌。 背上布包,里面装的是准备送给“北辰逝”一家的礼物。 母亲了解他的习惯,知道他每次回来都要去那家,也没阻拦,只叮嘱一句,早去早回。 他点头,嗞溜一声出了房门。 …… 出门拐向田间,哥们“北辰逝”的家就远远地出现在堡外这平展展的田畴上。 田梗走过,茂盛的小草露珠须臾就打湿了他的鞋,空气,也湿*/*漉*/*漉*/*的嗅着好香甜。 田间,收割过的油菜杆被堆放在田梗上,时不时的要他跳过;而坡地上,麦收过的祼露的黄土色还在,庄稼人点瓜种豆,忙碌地个不停; 低洼的水田里,水明汪汪的,青翠欲滴的稻苗成片的生长,清绿墨绿映入眼帘,赏心悦目。 青苗上,水珠在闪耀,阳光似在跳舞。 一处没有栽秧的水田里,诺大的牛耙在明晃晃的水田里来回“游弋”,拉耙的牛鼻子呼呼地喘着粗气,而牛后跟着个矮小的驼背,快速地跟跑。 一人一牛一水田,辛勤劳作不偷闲。 好美的一幅生活画卷,浓浓的乡情。 “驾”,驼背追上牛耙,一头跳到上面,吆喝着牛,光脚踩着耙调节耙的前后重心,以决定吃水的深浅。 牛耙时而在水里冒出的土疙瘩上跳起,时而又沉入浑浊的水里,乘风破浪。 怎么这么巧,这不正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那个驼背吗,是他在辛勤耕作! 北辰映雪从水田旁经过,正好看到他吃力的拼搏,那股锲而不舍的韧劲令人震撼。 什么是伟大,这就是伟大,平凡中的极致,能不令人震撼和动容吗。 驼背,矮人,他哪来这么大的毅力?是谁让他干活如此的拼? 是那个女人吗,那个小媳妇,那个差点儿成为自己嫂嫂的小媳妇? 感慨,震撼,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驼背好福气,这家伙一定是上辈子的祖坟冒了青烟。 羡慕的同时,黯然神伤。 哥哥,那个不争气的哥哥,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哥哥,如果那时他不那么造死,也不至于将这么好的嫂嫂恭手送人 只感到辛酸,为哥哥辛酸,为自己的家人婚姻和前途的不幸而辛酸。 正看得发呆,伤心不已,却听到身后“沙沙沙”的脚踩油菜杆的声音,一个柔美的女人,正沿着窄窄的田梗走来。 这女人,依然荆钗布裙,不着粉黛,一头青丝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秀丽的灵动。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他倒胃的漂亮的“未成的嫂嫂”——驼背的妻子。 她碎步走来,胳膊上挽着草绳系就的瓦罐,瓦罐很土,敞口而无盖,用一个大的桐木叶盖住,丝丝热气从缝隙冒出,定然是送饭来的,夫唱妇随。 粗茶淡饭土瓦罐,正是当地农民的写照,但是就是他们这些人才养活了达官贵人,包括修仙者。 女人似水,而她更像水田里青青的秧苗,美的赛过天仙成了一幅画。 那时,哥哥常带着她到家来玩,哥哥调皮跳脱,她端庄矜持,好绝美的一对,好般配的一对…… 记忆犹在,她却已为人妇,且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无奈让她美丽的脸上也尽显疲态。 熟悉的身影,熟知的农活,粗糙的茶饭,他北辰映雪睁大了眼睛想读懂这个美丽的可人儿,她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悲哀的故事,和隐藏着多少常人难以承认的痛楚。 红颜祸水,太美了也是一种错。 只觉得心口堵的慌…… “好巧,……” 她双手将瓦罐提在身前,垂着眼帘,微微低头地说,“今早你也好威风。” 好威风三个字,让北辰映雪顿觉浑身舒坦。 端庄的女人就是好看,矜持的女人更让人牵肠挂肚,看来哥哥当初的眼光确实不错,只可惜暴戾气太重……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来这女人的消息挺灵通嘛。 “这儿还有个蛋,你吃吧。” 她娇羞地将瓦罐上覆盖的桐木叶揭开条缝,迅速地从瓦罐里取出,动作之快,生怕他看到了里面粗饭的羞涩。 不不不,北辰映雪赶紧摆手。 “那个,狗蛋回家了吗?”他问。 “没有,他贪吃,跑回家死活要拉着我一起去,你说我要给他老爹做饭送饭,怎么能去呢。……哦,谢谢你了,你让大伙儿都吃上一顿好的。” “可你没有去吃呀。”北辰映雪感到有点好可惜。 她说:“虽然没吃,但我那狗蛋能忘了他娘?”说着扑哧一笑。 哟,这一笑,可真美,就像久阴的冬日突显暖哄哄的太阳,温暖,浑身舒坦。 不知什么时候水田里已静悄悄的没了人和牛的踏水声,也没了木耙溅起的扑拉声。 两人都紧张起来,而她更是一阵阵惶恐。 脸绯红,落荒而逃的她就要从他身边挤过去,田梗很窄,这样弄不好会掉入水田。 北辰映雪赶紧转身离开,直到走出好远才转过身去,只看到另一番画卷:她用着手帕在给他擦汗。 这一刻,时间凝固。 一夫一妻,一牛一田间,是温暖是温馨,还是悲怆? 只感到心口堵的慌,“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回来。” …… 失落,向着哥们家的方向奔去。 奔过田野,来到一座豪宅。但那豪宅已不是哥们家的了,它曾经是,但现在不是。 豪宅好大,足足十亩地,亭台楼阁、斗拱吊楼、飞檐翘角,还有那雄浑厚重的屋脊,以及其上那惟妙惟肖的走兽…… 唉,这一切原先都是他家的,可就因为修仙,他父母忍痛割爱,将豪宅变卖,置换成仙药仙丹供他修炼,可不想他却战死擂台,人财两空…… 现在他家搬到了远处的溪水河边,那里水草丰盛,灵气浓郁,也算是个修仙的好地方,一家人全心全意地培养他弟弟修仙。 他弟弟,算是他家现在唯一的儿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都成唯一的儿子了,还要前赴后继、不顾一切、倾尽家产的修仙。 修仙,到底是为什么? 那万一呢……?他不敢想。 …… 第29章:修仙歪经1 溪水河边,那幢勉强还算气派的院落,他叩门。 这里还和往常一样,幽静致远灵空。 自哥们死后,他一家就搬到了这里,这里的很多砖瓦都是他帮忙搭建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没有往日的奢华,但还算富足,不是有句话叫做“压死的骆驼比马大”嘛,他家根基深厚,供养一个修仙者还能承负的起。 门开处是个陌生人,问他干嘛,他说找人,找那一家人。 那人说了,他一家人搬走了,房子卖给他们了。 “啊”,又卖了,北辰映雪简直不敢相信,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那人白了他一眼,说:“这事还不明白吗,他家祖上出了个人物,得了“血炼”前三甲,从此大富大贵,置办了那十亩大宅,如今他家不肯就此没落,想东山再起,于是不惜一切孤注一掷,于是就再卖了这一处。” 哦,北辰映雪明白了,这和他猜想的一样,哥们一家为了修仙可真是拼,前赴后继,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成绩还是蛮喜人的,死去的哥们差点儿中了前三甲,如果不是被慕容族人擂台上暗算,只怕第三名非他莫属。 他家与大红大紫、大富大贵擦身而过…… “也许他家是不甘心那擦肩而过的巨富,才孜孜不倦、前赴后继。” 唉,这很正常,在这修仙界,哪个家庭不这么拼,修仙代表着荣誉、财富和权力,没人会拒绝这样大的诱/惑。 “那他家搬到哪去了?”北辰映雪生怕对方关了门,赶紧问。 那人朝山后一指,指着远方那半山腰的几间茅草屋,说,在那里。 北辰映雪道了声谢,连忙向那儿奔去。 震撼呀,内心震撼呀! “难道他们把这院落卖了,就是为了供养小儿子修仙,?不可思议呀,这可是他家唯一的儿子了。” …… 半山腰的茅草房,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灵气一点也不输山下那豪宅。 快步到了这里,蓦然发现门前幽静的大树下竟然聚集了无数人,这些人或站或坐或躺,显得悠闲,悠闲的脸上还时不时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兴致盎然。 不禁他狐疑:“难道这哥们家在办什么喜事?” 门前众人发现到他来,又发现是他,都皱起了眉头,“晦气”“晦气”地唾弃不已。 晦气这话他司空见惯,置之不理,径直往门里走。 那些人赶紧拦住他,“想干嘛,知不知道今天是他家小公子‘北辰图诚’闭关后出关的好日子,你这倒霉蛋进去了岂不晦气?” “北辰图诚,出关?” 好是惊喜,北辰映雪连忙问这次闭关修炼会冲到几级,什么境界? 那些人趾高气扬,满脸的不屑,“还能几级,说起来吓死你,人家这小公子今天出关就是仙了,怎么样,比起你当年的金童玉女不差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仙,北辰映雪惊呆了,他记得这弟弟“北辰图诚”以前才是淬体九重呀。 九重,冲击洗髓期倒也是正常,冲击仙凝期,那可能吗? 武修境界分为凡武(淬体、洗髓)、仙凝、筑基等等,而淬体到仙凝中间隔着洗髓,这不可能。 相差这么个大境界,岂是说冲击就冲击的? 虽然北辰图诚和他哥哥“北辰逝”一样,也是天生慧骨,是块修仙的好料,但这样急于求成未免会…… 会怎样?他搧了下自己的乌鸦嘴,唉,他真的不敢想。 今天端阳节,三年一度的“族比”和“血炼”就要开始了,他选择在今天出关,定是为了夺得族比头名,拿到进入“血炼”的资格,从而在血炼上一举夺得前三甲。 时间把握的正好,看来这弟弟北辰图诚还是蛮有谋划的。 带着好奇和惊悚,他说道:“不会吧,他以前可是淬体期?” 那些人白了他一眼,呵斥道:“淬体期?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人家早已是洗髓期好不好,洗髓期冲击仙凝期,岂不手到擒来,你少在这儿妒贤嫉能。” 哇,嫉贤妒能,北辰映雪心中好笑,自己哥们的弟弟,亲兄弟一样,岂会妒贤嫉能? 还是不放心,暗道:“即使洗髓期,要冲击仙,那还是万难的呀,岂能是他们这般想像的容易。” 洗髓,一洗髓,二洗髓,三洗髓,有人修行一辈子也未必能冲过三洗髓而进入仙。 仙,岂是那么容易进入了。 摇头,不相信地摇头,人小声地冲那些人说:“洗髓冲击仙,岂是你们想像中的简单?那……那可得多少仙药仙丹来辅助呀。” 那些人以为他狗嘴能吐出象牙,见这般说,纷纷鄙夷:“这你不用管,有我们这些商人出钱出力,还缺少那个仙丹?无稽之谈。” 哦,北辰映雪这才仔细打量这帮人,只见这些人中大多是外乡人,看那面相还很像商人。 商人聚在一起,应该不缺钱。不缺钱就不缺仙丹。看来他们是看好北辰图诚,出钱出力,想从“血炼”前三甲的盛宴中分得一杯羹。 商人吗,唯利是图。 须臾,哥们的父亲来了,他名叫北辰悔,才人到中年,就已鬓角斑白、满脸沧桑,看来他为前后两个儿子的修仙操尽了心。 见到北辰映雪来,他一把赶上去,握着他的手兴奋地说:“干儿子,你来的正好,今天是你弟弟出关的大好日子,来来来,进来进来。” 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往门里拽。 北辰映雪好高兴,也二话没话,跟着他就进了门。可是脚刚踏进门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就听对方说道:“北辰悔,这人可是个晦气的倒霉蛋,你要他进去干嘛。” 北辰悔不屑地拨开那人的胳膊,豪情万丈:“那有什么,这小子是我的干儿子,有什么晦气不晦气的,走,进去。” 那人还是拦住他,“北辰悔,我警告你,今天是你小儿子出关的好日子,也是我们钱庄收回借贷的好日子,别忘了,你家可贷了我钱庄一千两黄金的,我不想因为这人而坏了大事。” 一千两黄金?北辰映雪震惊不已,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啊。 北辰悔却不在乎那人的话,不屑地将他拨到一边,大大咧咧地说:“哪来的一千两,不就是三百两吗?” 钱庄那人眼睛一翻,一道杀气顿现,冷森森道:“你不会贵人多忘事吧,按我们之间的协约,逾期七天就翻倍,你算算,现在已逾期多少天了,半个月有了吧。” 钱庄这话让北辰映雪心里一凉:七天翻倍,连本带息的翻,这还有天理吗? 北辰悔好像也是暗自吃惊,但很快就被脸上的笑容取代,不在意地说道:“不就是一千两吗,怎么着,怕我还不了你们?要知道,我儿子可是十拿九稳的仙。” 钱庄人盯着他的眼睛,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硬是把想说的话强行咽了下去。 北辰悔得意起来:“说起十拿九稳,还得感谢我这贤侄,他可是把他在修仙学院修炼时的心得和笔记全都交给了我小儿子,你们说,我这小儿子在得到他的修行笔记后,能不十拿九稳吗。” 说话间一拍北辰映雪的肩膀,哈哈大笑。 北辰映雪点了点头,这话不假,他是把心得笔记交给了他弟弟北辰图诚的。 还能不给吗?他哥哥和他是什么关系——铁哥们,而他又把这一家人当亲人,所以他此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那笔记自己再也用不上了,给了他们,废旧再用嘛。 顿觉脸上有光,心潮澎湃,暗自思忖道:若有巨大的财富支持,和强大的药*/*力*/*支援,再加上他的心得笔记,好像还是有一线希望。 这下他好佩服这位父亲,真是敢想敢拼勇往直前,不觉间,他觉得这位父亲伟大了,为了儿子,为了家业,够拼够狠。 拼、狠,就凭这股气势,一身正气,能不达到?——谁有这气魄! 北辰映雪佩服,就跟着他往里走。 “叮,恭喜宿主,你又找到一个诅咒满天的地方了,你太有福气了。” 什么意思?北辰映雪问。 “叮,恭喜宿主,刚那人已为你贡献诅咒值50点,而旁边的那些人纷纷诅咒你,诅咒值也累积到了好几百,你这下又有晋级的希望了。” 是吗,北辰映雪一听也是内心欢喜。 说实话,他对晋级后的魔功晋级不大重视,因为北辰堡威武楼上的镇魔镜,他纵然魔功再高,也不敢使出来,所以…… 但是,对于晋级后的精神力的提高,尤其是蚊子分身的妖力的提高,他却甚是欢喜。 “叮,恭喜宿主,你只要发挥你的才能,让这帮人恨你诅咒你,让这个干爸也恨你诅咒你,你就保准再晋级。” 是吗。 猝然,北辰映雪在心中怒骂了系统一顿:“你丫的怂恿个什么,也不看看这是谁家,这是我哥们家,我视他们如亲人。而你,狗系统,居然让我利用他们对我的亲情来作恶晋级,你找抽是吧。” 一句话令系统再不作声,瑟瑟发抖。 …… 第30章:修仙歪经2 北辰悔拉着北辰映雪刚进门,又一帮人上前来阴拦,就听他们嚷嚷道:“北辰悔,我们可都是将全部家当和财产都押在你家小公子身上的,你可别让我们因这个倒霉蛋而沾了晦气,让他滚。” 北辰映雪又尴尬了,进退两难,同时他心里也更加震撼:什么?这些人把全部家当押到小公子北辰图诚身上了,这不得聚多少财富哟! 穷文富武,这话说的不错,武,就是修仙,看来这巨额财富累积起来的北辰图诚十拿九稳要成仙了! 佩服佩服!! 佩服之余,他也感觉事关重大,看来自己还是别进去的好,万一人家北辰悔心里忌讳但嘴上又不好意思说出怎么办。这样一想,他就开始退却了。 豪爽的北辰悔却哈哈一笑,呸了那人一脸,吼吼道:“不就是你们那点东凑西合的钱嘛,那也算是钱?呸,让开,晦气不晦气我自己知道,哪有那么多穷讲究,滚。” 那些人见他黑了脸,一个个也不敢再拦了,自动让开道。 背后,他们凶狠地骂道:“我们这些人东凑西合了又怎样,还不是给你凑了几千两黄金的,有本事你全到钱庄去贷啊,看那利息不压死你。” 啊,听到这话,北辰映雪更是一惊,额头冒汗:几千两黄金!这不吓死人了,这么多资金。 这下他猜想,猜想那弟弟北辰图诚在洞里闭关时,天天吃仙药,顿顿啃仙丹,这样的日子才是修仙最想得到的最幸福日子,这样的修仙岂有修不出的?何况他本身聪慧,具备仙质。 仙途坎坷,但总有些人因机缘而脱颖而出的。 应该成了,这北辰图诚必将在这次的“族比”上夺得魁首,必将在那“血炼”上打入前三,看来投资有望呀。 北辰悔还在黑着脸,恨恨地冲那帮人吼道:“也不撤泡尿照照,看看我家缺你们那点钱吗?说实话,世上像我这么讲信誉的人有几个?你们没看到山下那十亩大宅就是我讲信用而卖出去的吗?没看到大堂上我那把祖传的‘铭文九重仙刀’吗,那可是仙刀,铭文九重,说啥也值几万两银子吧。纵然我儿子没有冲到仙,难道那刀还不够还你们的债!” 众人哑口无言,哗的都睁大眼睛看向大堂,只见那里正插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青龙偃月仙刀”,刀身灵光流转,熠熠生辉,隐隐间可以看到铭文在迸发出阵阵光炫。 哇,好刀,北辰映雪也不由得一阵阵震撼,思忖:以前没听说他家有这么宝贵的刀呀?难道真是传/家/宝,不到穷极时不显露出来? 这样一想,心就宽了,不禁又多看了那刀一眼。 刀,果然好刀,是仙刀,上面果真有“九条”铭文在刀身上流转。 …… 呵,今天来看这热闹的人可真不少,大家都来“见证奇迹”。——但更多的是想拿回投资回报吧。 投资翻本,等待奇迹,翻千倍翻万倍,这就是修仙世界,修仙的投资法则。 这法则没有什么不好,很多仙人都是在这种投资下如愿以偿的一飞冲天、富甲一方。 看到这么多贵客,北辰映雪也不敢再打搅他北辰悔,怕他忙,当即从身上取下包裹,取出那鞋那布和那衣裳,和那身校服,递上说,“这是我给你们一家买的,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还有,这鞋,你先试试。” 北辰悔爽朗地一笑,一把接过,说:“试什么,你买的还能错吗?” 当即喊来他夫人,将那包裹递了过去。 夫人正拉着他女儿,她女儿十三岁了,身体开始发育,亭亭玉立,十分的乖巧。 而他夫人也长得相当漂亮,有句话叫做“徐娘半老、风韵犹在”,说的就是她,一点没错,好一个漂亮的美人。 夫人拉着女儿过来,一看北辰映雪,也是喜不自胜。 而她女儿对北辰映雪往昔的才华也很敬佩,虽然此时他已成残废,但人家姑娘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意思,热情洋溢地多看了他几眼。 哦,这几眼真好,北辰映雪只感到浑身舒坦。是啊,自残废三年来,有几人能这么看他?更何况这一家人待他不错,让他有种分外亲切的感觉。 真是一家好人,真是没白交这一家人做朋友。好人有好报,但愿他们心想事成,愿他小儿子北辰图诚也一飞冲天。 夫人展开包裹,看到了给她买的布,兴奋地拿到鼻子底下闻了又闻,“啊,好久都没闻到这么香的面料味道了,干儿子你可真有心,这礼物为娘收下了。” 那小妹妹也是向往,迫不及待地拉过包裹到自己怀里,取出来看自己的是哪件。 却发现包里仅剩下一件男式的旧校服了。 一愣,抖开那校服再一看,笑问:“哥,这是你给我买的吗?” 北辰映雪满面春风地说,当然不是了,你继续往里面翻着看呀。 可小妹妹将包裹一抖,见底了,委曲地说:“这哪还有嘛?” 北辰映雪一怔,衣服呢,还果真,给她买的新衣裳到哪去了呢? 哦,猛然间他想到了……,自己回家给妹妹取新衣的时候将她那件也一起掏出,忘在桌上了。 悔之不及,“看我这记心,掏东西时忘在桌上了……,唉。” 心中千千万个内疚,这妹妹多可爱的,可怎么就把她的忘记了。 啪啪给自己两个小嘴巴,尴尬的脸都红了:“看我这记心,我,我……真不好意思。” 小妹妹见他那窘迫的样子,“扑”的一声也笑了,娇嗔地说道:“哥,你这呆不是头一次‘好记心’了。” 呵呵还真是,自己就是这好记心! 唉,这毛病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掉,赶紧说,等会儿回去一定送来。 小妹妹咯咯一笑,“就和你开个玩笑嘛,看你这羞的。……,不过你要记着,下次可别再把小妹妹我的礼物忘记了,不然……哼哼。” 说着一手叉腰,一手轻轻地点在北辰映雪的额头上,那娇柔,令北辰映雪一辈子难忘,只感到无比的惬意。 哈哈,他父亲在旁大笑。 而小姑娘呢,深情地看了父亲笑,也跟着抿嘴笑。 笑声中,分明,北辰映雪看到,她已将父亲视若神明。 父亲,英雄的父亲,女儿心目中伟大的神。 …… 正在这时,就听得屋后传来“咣”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巨石飞溅,人们惊呼:“出来了,出关了。” 这下北辰悔夫妇,还有他女儿,都喜不自胜地奔向屋后,人们也都跟了去,争先恐后。 北辰映雪看到,人们兴高采烈,个个都像要得到仙宝,脸上泛着红晕,扑向那里。 那个激动神形啊,就像天上正掉着金子。 唯有,大堂上的那把金光灿灿的仙刀,依旧孤零零地留在那里,没人看管。 “不好,别让人乘机偷走了这仙刀。” 他站在那里,正对着大堂门,看着那仙刀,生怕别人偷去,警惕着。 仙刀,价值万金的仙刀。 北辰映雪思绪如潮,他想到了那死去的哥们北辰逝,“唉,如果当初他家能提前亮出这把祖传的仙刀,让那死去的哥们拿着仙刀去参加‘血炼’,也许死的就不是他,而是慕容族的人,也许他家现在早已富甲一方,那山下的十亩大宅也不用卖了。” “唉,人生总有些想不到,不堪回首。” 思忖间,忽然就听到屋后传来北辰悔的一声悲壮的吼声,“苍天呀,你怎么不长眼睛呀。” 接着屋后又传来一片惊呼,和一片片恐惧的尖叫。 北辰映雪暗叫声不好,再也顾不上那把仙刀了,直接冲到屋后。 只见老父亲北辰悔一刀抹在自己的脖子上,没气了的尸体瞪大了眼珠看向苍天。身子不倒,脖子下,血喷了一地。 撼然,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 不由得他看向那出关的洞口,就见一个少年蓬头垢面,傻傻地站在那里,双目空洞,仿佛是个死人。 但是,他身上却分明穿着自己刚带来的校服,那可是修仙学院的校服啊,熠熠生辉。 哇,正在这时,就见那北辰悔的夫人扑到老公身上去,一把取了脖子上的刀,抡起,劈头盖脸就向她女儿的头上砍去。 咔的一声,随着她女儿“妈呀”一声尖叫,刀劈在了她脸上,瞬间身子顿成两半。 惊悚,北辰映雪看得傻了。 在场的众人更是惊呆,魂飞魄散,惊呼不已。 先前那钱庄的人赶紧一跃冲上前去,想夺了那妇人的刀。 妇人抬手就是一掌,将那钱庄的人打飞。 泣泣然,他对着女儿的尸体说道:“女儿,别怪娘心狠,你的身体已被钱庄的人请了画师画了祼*/*像,当作抵押品,爹娘死后,你必然被人当作抵押品而卖到青楼,被迫去做那些下作之事,与其那样生不如死,还不如为娘让你死个清白。” 说完,刀口一转,哗的一声,抹了自己的脖子。 血,沽沽地流,顺着脖子喷。而她的眼睛,也和丈夫北辰悔一样,双眼大大地瞪着天,屹立不倒! 死了,就这样,刹那间,三个人死了。 第31章:修仙歪经3 人们震惊了,接着就是“哇哇”的哭声,一个个嚎啕,“我的血本呀,这回找谁要去。” “掌柜的死了,他夫人也死了,这还能找谁要去。” 那钱庄的人也是一脸的懵,拿出那胁迫来的画卷,展开,只见一个少女出*/*水*/*芙*/*蓉,毫无遮拦,而画下还写着一纸契约:…自愿…祼…,甘为妓…。 “这可如何交差,她死了。”他们急成一锅粥。 忽然,有人想到了那把仙刀,哄抢着跑向那屋前,跑向那大堂。 但是令北辰映雪奇怪的是,钱庄的人居然没去抢那仙刀,不知道他们是傻了还是懵了,还是……? 片刻,门前就传来阵阵嘈杂的抢夺声,但是,随着“嘣”的一声脆响,刀断了! 刀断了,假的!!! 看来钱庄的人早就知道那刀是假的,只是他们自仗着有那副画,有持无恐,却不想会这样。 这下众人像发了疯一样,成了没头的苍蝇,乱窜,“管事的人已死,找谁去,就这几间茅草房,找谁去。” 突然,有人想到了,“父债子还,找他去。” …… 一哄而上,这些人聚集在洞前。 洞口的少年表情木然,缓缓地走到母亲身边,拿开她脖子上的刀,然后抡起…… 抡起,对着她母亲的尸体就是一阵猛砍,砍成肉泥;然后又开始砍向他父亲,也砍为肉泥。 一声狂吼:“哈哈,我成了,成仙了,仙凝期,仙凝期。” 众人惊悚,一个个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 哗,刀身炫出九道灵脉,刀尖外放呈现九道气脉,正是洗髓期的最高峰“三洗髓”。 三洗髓,离真正的仙凝期也就差分毫。 了不得,这样的存在在北辰堡的少年中也是佼佼者,在聚宝镇三大家族中也应该是顶尖的存在。 但是,差之分毫就不是仙凝期,——不是。 境界一级大于天,实力就是一个天下一下地下。 仙,能驭剑飞行,洗髓期能吗,这就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差之分毫,错之千里。 唉,人们失望了,只有仙凝期才能在三大家族的“血炼”中夺得前三甲,才能富甲一方,挽回他们的全部投资。 就算三洗髓,就算顶尖,那又怎样,三大家族中顶尖的人少了去,只有仙凝期才能十拿九稳。 “洗髓巅峰,他哥哥不照样死在了血炼的擂台上吗,看来我们的血汗钱无望了。” 众人悲泣,呼天抢地。 忽然少年甩下刀,扑向羊圈,一把抓起那羊粪蛋蛋,大口大口地直往嘴里塞,喃喃道:“仙丹、仙丹。”。 他大口地咀嚼,大口地吃羊粪蛋蛋。 疯了疯了,这个少年彻底地疯了。 众人更加无望,哭声更加悲壮。 钱庄的人无计可施怒不可遏:“哭个屁呀,人都死了,哭有屁用。” 吼声中看向那吃粪的少年,在狐疑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最终,他垂头丧气。看来钱庄的钱是泡汤了。 不肯罢休,悄悄地他摸到少年身后,一掌将其打昏,招呼同伴架起,“哼哼,就算疯了,也得绑回去交给掌柜处置,不行就制成傀儡抵债。” 制成傀儡?这话听着就瘆人,人们纷纷让道,谁也不敢惹这钱庄的人。钱庄,那可是有后台的主! “站住,”北辰映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着,你个祸害。” 钱庄人盯着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指着他说:“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晦气,原来是你……” 这话顿时提醒了人们,纷纷仇恨地看向他,嘴里连声喊着“晦气晦气”,然后一步步向他逼近。 千夫所指,看来他凶多吉少了。 钱庄人先下手了,不由分说,抡刀就砍。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少年北辰图诚却凭着坚韧的体质,醒了,一掌拍碎了那架他人的脑袋,抢下刀,刀气外放,瞬间九条气脉的杀气将众人笼罩。 “在场的人,都得死。” 哇,惊恐万状,那执刀准备砍向北辰映雪的家伙一看不妙,甩下那刀,没命地就往外跑。 淬体九重天,那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没跑多远,就死了,被隔空的一道刀光闪过,斩为两截。 跑的最先,也死的最早,这下没人敢跑了,都怔怔地看着北辰图诚。 只见他,举起刀,嚓嚓嚓,瞬间,十来个人头落地。剩下的人一看不妙,一哄而散,没命地逃。 但是,和那最先前死的人一样,一道道刀光,将他们都隔空斩为两断。 惨,血流成河。 冥冥之中北辰映雪突然想到,北辰图诚,图诚屠城,那不就是屠尽城池吗! 天啊,隐隐中自有天意。 最终,那北辰图诚将目光盯向最后一个没死的人——北辰映雪。 因为他一直没逃没动,所以一直没死,但此时他也不得不死了,因为他疯了,杀红了眼,没人能幸免。 步步逼近,刀抡起…… 突然他听到耳边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却是一句口诀“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口诀一出,刀顿时掉落在地上,他一下子盘膝而坐,口中喃喃而语:“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就这样,他开始盘膝打坐,琢磨起这句“颠倒颠”的意境。 “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 趁着北辰图诚还在叨念那口诀,北辰映雪一口气跑出很远很远。 “总算逃脱了,总算逃脱了。” 他捂着自己“呯呯”直跳的心口,惊魂未定。 如果刚才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突然给了他地么一句口诀,只怕自己此时也成了刀下鬼。 想想就胆颤,唉,放在以前,这三洗髓也还能是棋逢对手,但今非昔比。 “他疯了,被畸形的修仙投资法逼疯了。” “一家四口,顷刻间死了三个,而唯一活着的也成了疯子傻子,成了杀人魔王。” 修仙,难道这就是修仙。 修仙,勇往直前,修仙,不顾一家人死活。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无限感慨,无限惆怅,“难道修仙就是这么艰难,没有退路,唯有一死。” 死,死了我也要和他们家一样…… 但是,想到先前的惨状,他闭上眼睛,不敢回首。 仇恨地他看着四周,看向周围的一草一木,看着那远处村镇房顶上的袅袅炊烟。 死,修仙,难道我们的选择都错了。 世上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修仙,修仙,安分守己。 “叮,宿主你好险。”系统又在他脑海里叨咕了。 北辰映雪没好气地道:“这就是你的好系统,遇到无求无欲无恨的傻子,你就让我作死?!” “咳咳……,这,这是设定呀,系统的设定。你进那家门时我就提醒你,抖出你的尿性,让他们恨你诅咒你,这样你就能晋级,只要晋升一级,就可以快一点逃脱危险啊。” “唉,那一家人如我的娘亲,我能下得了那手吗?” “咳咳,您下不了手那就别怪我了,也别怪系统设定不好,是你不好好遵守。” “丫个蛋。” 北辰映雪现在算明白了,系统不是万能的,它也有弊端,看来打铁还需自身硬,功法还得上身。 自己现在是魔功一级,准确地说是魔脉一重境,这与仙的平起平坐还差的远呢。 任重道远,看来自己还得拼,不然,凭什么去救表姐,凭什么去赴那五年之约。 “纵然死,我也要和他们一样,轰轰烈烈。” “只是那死去的乡亲,还有那么多的无辜,……” “唉,只要不连累父母家人,就算再悲再惨,我也承受,修仙,决不退缩。” 决不退缩,决无退路,纵然死,也轰轰烈烈。 看不懂这个世界,也看不懂自己脚下的路。 那就让一切继续吧,宁死阵前,不死阵后,退缩,决不是我的性格。 渐渐的心定了,目标依然清晰。 这才再捊一遍刚才的凶险:先前那父亲北辰悔拉着他的手豪情万丈……,他女儿,那个小妹妹娇嗔地手指轻点他额头,娇笑地怪他粗心大意没拿她的礼物…… “唉,都怪我粗心大意,让小姑娘死前都没有如愿以偿地换件新衣裳……” 他想到了那件新衣裳,顿时愈加的自责。 “粗心大意,粗心大意,看来我得拿个本子记下重要的事。” …… 坐地永久,骤然,一声鸟鸣,一只小鸟屁*/*股一闪从他头顶划过。 呯,一坨鸟粪正中他头顶,砸在他头发上。 不知何物,伸手一捞,好嘛,满手的臭气。 看着那飞走的鸟儿,一眨眼间就不见,他是气没处发。 唉,老人言,雀粪拉头上,不吉利啊。 果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得他身上一个冷颤。 “借*/*贷,我家不是也借着钱庄那么多黄金吗?父亲为了我为,已债台高筑啊。” “先前北辰悔家,三百两,逾期半个月就成了一千两,天啊,我家该不会也逾期了吧,父亲没按时回来,难道也会……灾难降临!” 心惊胆战。 “不会,我家应该不会,世上没有那么多碰巧的事。” 自我安慰着,“别自己吓自己,我父亲不会那么冒险的,即使贷,也应该不多。” 但还是不放心,决定,速速去那祖先禁地一趟,先探个究竟,然后赶紧回家问个清楚。 禁地,祖先禁地,也许那里正有大事酝酿。 …… 第32章:祖先禁地 祖先禁地并不陌生,他北辰映雪不知去过多少次,但只是在外围,而里面,只进去过两次。 一次是十岁那年,一次是十三岁,每三年一届的“血试”就在那里举行,三大家族都派出各族“族比”的前十名进入。 十岁他做为金童玉女被允许与表姐一起进入禁地观摩“血炼”。 十三岁,他和表姐双方并列“血炼”第二名,第一名被慕容族的一位神秘的少年夺得,从而慕容族成为了三大家族的盟主。 说实话,那名神秘少年的身手实在诡异,看似只是洗髓期,却施展出了仙凝期的功法,居然能驭剑飞行,令他和表姐落败。 但那名少年却是英雄气短,为慕容族夺得盟主之位后就突然练功爆体而亡。 北辰堡和南宫寨的人猜测,那人的年龄绝不止十六岁…… 正在两族提出要查个水落石出时,那名少年却爆体而亡,不得不说,慕容族使尽了心机,为争夺盟主之位煞费苦心。 …… 他摸到了祖先禁地的外围。 说实话,一路上居然风平浪静,没有妖兽出没,没有显现,更没有一丝风。 禁地建在一片没有生机的戈壁上,戈壁又处在青山环绕的盆地中心,盆地四周被两条小河环绕,只留下一丝险峰与相连。 站在险峰上,可以看到一道透明的环形光幕将禁地与外界分隔,光幕上灵光粼粼,像丝织的渔网,又像晶莹的蚊帐,而蚊帐口就是险峰这个缝隙。 一座神庙立在戈壁中央,格外的突兀和宏壮。 神庙后有一座白色的石头塔,塔高数丈,里面放的都是祖先的尸骨。 离奇的是,那么高的塔,塔顶居然还生长着一棵大树,神树。 之所以称之为神树,缘于崇拜和敬仰,而并非真正的神之树。 “传说祖先禁地是几百年前人妖魔三界大战的古战场,那一仗,祖先召唤巨龙,号召人界各方族魂,共同打造了一把旷世奇刀——陌刀。 刀上有一只眼睛,却是上古神剑湛卢的法之眼。 法之眼,仁之眼,仁道之眼。 得人心者得仁道,祖先仁政爱民,深得民心,陌刀上加持了血祭的各方族魂之力,铸成国魂,一刀斩破天际…… 百兽服,群魔泣,一战成名,一战定天下。 虽不知这天下还是不是如今的大唐,但是,那陌刀却成了守护这一方天地的古战场的三大家族的“族之魂”。 族魂,威武楼上那面镇魔镜上的眼睛,就是刀之眼,刀之魂。 历经数百年,这方天地成了三大家族的“血炼”之地,因为守护,他们成了唯一能进入禁地的种族。 种族之血,三大家族祖先之血,加上各族‘族比’前十名的少年之血,在血祭之日就可以开启禁地之门。” 禁地之门就在脚下的黄沙里,沙里有极寒的冰。 冰,不仅是冰,还是河水。 寒冷的河水来自昆仑山上雪山的融冰,即使他站在高高的险峰上,也彻骨生寒。 沿着陡峭的人工开凿的石梯,他下到戈壁边。 蓦然,眼前光线一暗,突兀的一片肃杀。 冰冷与阴暗并存的荒地中,漫天黄沙,狂风卷地,阵阵血腥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充斥着杀戮和绝望。 又蓦然,黄沙又变成了暗红色的血,无法凝固地在沙上游弋,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从沙中砾石中裸*/*露*/*出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残肢…… 残肢好似千刀万剐过,组织崩裂着,躯干支离,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恐怖地将一张张可怖的脸孔撕碎。 这就是再熟悉不过的祖先禁地,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也无法进入,脚刚一踩上那黄沙,轰隆隆一声声巨响,像拉开的强弩,不寒而栗。 光幕的网格后面,好似晃荡着无数恶魔饿鬼,一丝冷风嗖的一声掠过后脑勺,冷不丁地又钻入背后衣领,乍然间骨寒毛竖。 再不敢涉足,胆怯地原路退回。 胆怯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他没发现异常。 难道张巡给的罗盘测错了,那个在威武楼上插草时的凶兆并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这么说,帝王之气也不可能在这里? 人的感知在自然界里是最差的,每每灾难降临前,总是动物们,妖兽们先行嗅知,而这里,虽然恐怖,却也风平浪静。 猝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 凉州、道观。 昨天,张巡在教了北辰映雪一些简单的罗盘使用方法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赞叹:“此子志气远大,日后定然不凡。” 住持却笑:“不就一个执拗的废物,榆木疙瘩不可教也。” 哈哈,俩人相视大笑。 在安埋了张巡拖进道观的书童尸体后,住持又为他背上的伤口敷上金疮药。 伤口深见白骨,一百大板,书童身弱,背至道观时即死,可见安大帅当时对他有多恨。 忠言逆耳,文人死谏! 张巡,天生虎相,河南南阳诸葛故里诸葛传人,因手持“诸葛罗盘”通晓天文地理排兵布阵之法,故人颂外号“藏虎”。 诸葛卧龙,张巡藏虎,可见此人甚是了得。 一夜长谈,相见恨晚。 天不亮,住持就按张巡罗盘所指引的方向,陪同他一起来到邻县的一座大山下。 邻县,聚宝县。 顾不上休息,俩人又一股劲上了山巅。 山顶处,选一块巨石坐下。 青石上,清风送爽,松涛呼啸。 极目远眺,大好河山尽收眼底。 云雾缭绕,山高陡峭,透过晨曦的金辉拨开了云雾空隙,隐约可看到山脚下星星点点的民房,以及田野上已小如蝼蚁在田间劳作的凡人。 人间仙境呀,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住持问:张大人长途跋涉从京城到我这凉州,为何又要马不停蹄上这霞云山,有何玄妙? 张巡说:只为一睹百年一遇的“帝王之气”。 只为一睹? 张巡说:岂止一睹,弄不好为此献身,其中凶险到时你便知,只是你怕不怕? 住持说:我有什么可怕的,为民献身为国捐躯求之不得。 张巡说,好好好,唉,只是我的帮手还是少了些。 张巡说,我来凉州也确实笼络了一些志同道合的能人异士,只可惜在我挨那凉州都督安大帅一百大板时,他们也锒铛入狱…… 难怪。住持也一阵唏嘘。 张巡从怀中取出一人木匣,放在高处,拜之又拜。 住持愕然,问他这匣中是何宝物。 他一声长叹,脸上显出凄然之色。 见他欲言又止,住持也就不再问了,只是更觉神秘。 神秘,虽然他对帝王之气略知一二,但毕竟还是想听下张巡这位奇人有何别致的见解,也许能从中得到启迪。 张巡说,帝王之气就是国家的气运之气,是民心所向的一种香火力。 人有人魂,军有军魂,而国家自然也有国家之魂,而国家之魂就是帝王之气。 帝王之气就像一颗参天大树,立于天地之间,立于人与仙之间。 人,要想成仙,必须借助于帝王之气,在帝王之气的助推之下才能飞升至大树的树顶,从而一飞冲天到达仙界。 而树顶则有一根阴阳柱,柱子的中心是一对阴阳眼,阳眼为“法之剑——湛卢”,阴眼为“万恶之首的——贪婪之眼”。 人只有突破阴阳柱,接受住“法剑湛卢”和“贪婪之眼”的考验才能在帝王的批示下成仙。 成仙要帝王批示? 不,张巡说,是飞升天界需要帝王指示。 飞升天界。 是的,人民离不开国家,而国家,正是国民必须尊重的信仰,信仰之力香火之力众志成城,这才构成了国家,成就了帝王之气。 国家——帝王之气,它赋予了天下生灵以灵气和力量,任何摆脱国家的力量都是邪恶的,都是自不量力的。 而帝王之气,更是所有人的向往。 向往,不仅文学巨鸿,更有儒道佛三家。 比如当今的诗仙李白,草圣张旭,剑圣裴旻,舞圣公孙大娘,这些人虽然民间将他们奉为仙或圣,但是,在没有得到帝王之气的“封神榜”的确认前,他们还只是平凡的凡人,不是仙,更谈不上圣人。 听闻两年后,大唐皇帝将在骊山封神,到时,这些才子巨鸿一旦被皇帝圣旨确认,一旦被帝王之气拥戴,封神榜将自天而降,将他们带上天界、飞升天界,成为真正的仙和圣,万世传颂。 帝王之气,何等的荣耀。 住持有疑问:“那些文学巨鸿都是文修,是才子文气,那武修呢,比如道家。道家以灵气修炼,难道也要遵从这个定律吗?” 张巡说,必然是。 不论道家佛家杂家,不论什么功法境界,如果没有帝王之气的扶持,纵然已是仙,也不可能飞升天界的。 哦,天界,那天界是什么样子呢? 张巡说,天界是与这个世界相对称的一个颠倒的世界,而天界与人间的连接通道就是帝王之气。这好比一棵树,地上是人间,树顶是天界。 那天界有什么神奇的? 张巡说,天界当然如月宫,高处不胜寒,但是飞升天界的人将获得长生,且能随时随地地随着帝王之气的通道下凡到人间,你说那里是不是值得向往。 长生,那是多少年? 万万年。 住持倒吸一口凉气,醍醐灌顶,心中不由得泛起对天界的向往。 张巡说,帝王之气从不轻易显现。 史书记载,上一次显现还是在隋亡唐启的朝代更迭期间,预示着隋朝国运将亡,而唐之崛起。 这次,它要在今年今天的端午节显现。 住持惊诧万分,虽然他也听说过帝王之气,但对张巡的这番推测还是持怀疑态度。 他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个带虎相的人,不敢相信他的夸夸其谈,问:“若你这般说,帝王之气出现,国家将乱矣?” 张巡说,是的,这才是我所担忧的,这才是我为什么宁愿性命不要也要请那凉州大帅派兵,可惜他个莽夫,居然不信我言,还将我棍棒打出。 国家将乱矣。 住持大惊,他想到了——五*/*胡*/*乱*/*中*/*原,那年月,天下赤练,生灵涂炭,人间地狱。 难道那一切将再现? 第33章:符画之门 群神哭、众魔笑,到时,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赤地千里,人间地狱…… 按张巡的说法,帝王之气的镜像一旦出现,将有大事发生,而镜像一旦错乱和崩溃,则预示着天下大乱。 可这太平盛世,岂不危言耸听,哗世取宠? 问:“帝王之气只是个镜像,是个象征,能有那么灵验吗?” 张巡说:“岂止象征,那是香火力,是大唐臣民们万众一心的香火力。香火力凝聚成扶桑树,显为帝王之气,直通天庭。 一旦扶桑树崩溃,那天庭的众神将只能隔岸观火看大唐祸起而束手无策,因为天庭下凡到人间的通道崩溃。 扶桑树,帝王之气,那是大唐强大的后援。一旦它溃败,拿什么扭转乾坤。” 住持还是不解:“扶桑树有天庭的神仙守护,还怕崩溃?” 张巡说:“天庭的神仙难保不成魔,别忘了,魔由心生。 扶桑树上的两大法宝——法之剑和贪婪之眼。 贪婪代表了人之心,人的欲望是无穷的,难保仙不会成魔,不会有欲望,一旦走火入魔,将成最大的祸。” 最大的祸,住持谈虎色变。 …… 沉吟片刻,住持又问:人间仙人要飞升天界,都必需依托帝王之气的提携,那么道家以丹田灵气修仙,总不至于阻止于此吧。 张巡说,天地之道,总有规则。 其实修仙分为内修和外修,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文修和武修。 外修,顾名思义就是通过身体的“武修”而达到内部的裂变,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是凡人成仙的普遍修炼之路。君不见淬体、洗髓、仙凝、筑基,甚至结丹都是身体的变化吗。 而内修,也称文修,更称为魂修。是通过内部的质变带动外在的量变。是人的魂发生了变化,从而带动了身体的变化,从而一步成仙。这个最难,所以这种修仙成功的人很少,只有“琴棋书画医匠农戏”中的才子巨鸿们,才能凭着他们的才气文气而一步成仙——质变带动量变。 内修外修,文修武修,虽然住持早已了解这种途经,但经张巡一说,更觉精辟。 这让他想起了北辰映雪,也许这个道童的修仙之路……,独辟蹊径,也许他做的是对的。 太阳已升到树杈,金色的光柱时时嬉戏着穿过林立的树干照射在他身上,阵阵温暖,继续问:“来此,莫不是帝王之气要在此出现?” “正是。” 张巡一指脚下那云雾缭绕中的一个缝隙,说:“那山下民房外的小坟山就是启点。” 住持问,为何是哪里? 张巡说,那个小山就是大唐王朝李氏的第一个国度,四百年前“五胡十六国”时期的“凉州国”开国皇帝李暠的坟墓所在,帝王之气将从他的坟墓上一飞冲天。 住持狐疑,问:“若真如你的预测,那为何此时也还风平浪静,丝毫看不出端倪?你别说时候未到,按道理说,这么大的事,人的感知是愚昧了些,但自然界中的动物妖兽们可先知先觉……,不敢说百兽朝圣,至少‘兽潮’是有的吧,可此间想见一个大点的动物都难……,不奇怪吗?” 张巡点头,说,这也正是我此时的困惑之处。 言罢,从怀中取出两件东西,一件是——诸葛罗盘,一个是官印——河南真源县官印。 难道这两样东西就能看到帝王之气?就能有万通之眼? …… 祖先禁地。 乍然,起风了,黄沙卷起混浊天地如猛龙,残肢断体与那砾石一起猛烈的抨击光幕。 光幕一颤,瞬间天地一暗。 北辰映雪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乍然如一道闪电,黑暗中一道光亮的大树拔起而起,霎时冲上云霄,如一道烟花,昙花一现,瞬即天又明了,眼前依旧……风平浪静。 怎么了,难道自己刚才疲劳过度,精神萎靡,忽的就眼前发黑…… 不不不,怎么依稀记得那大树就从眼前的祖先禁地里冲起,又依稀记得一道缝隙炸开……似一道门。 门,对了,缝隙就在眼前,而眼前正是往昔进入禁地的入口。 难道预言是真! 惊悚…… 片刻胆识和智慧启程,唰,那支春秋笔在手。 春秋笔,正是从白衣公子手上掠夺到的春秋笔,说是借玩两天…… 借玩,那就是我的。 召唤出蚊子分身,意念一动,让它的强大妖力帮自己控制住春秋笔里的器魂,这样春秋笔就能为他所用。 用笔画符,画……符道。 符道。以符为道,以道为符——他独辟蹊径的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 丹田被封印,唯一能破解丹田封印的就是符了,对符的掌控,就能破解了封印,令自己崛起。 这是他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 执着,偏执,一条路走到黑。 现在,春秋笔在手上,里面的器魂被自己所用,将一展自己的才华。 挥笔,起毫。 扑,一脚踏进黄沙,一股冰寒刺骨,从脚面直达全身,瞬间一个冷颤。 笔再起,照准刚才隐约看到的禁地光幕的那个位置。 近前、近前……,接近,接近……,直到一股排斥的波动将他反推,这才停住。 这是最接近光幕的地方。 笔,伸出,在那记忆中门的所在,在那刚才黑暗中那缝隙的所在,画…… 画,画一道门。 门,一道符门。 门,门框…… 但是,根本画不上,虚空的光幕岂是色彩能画的。 哼哼,一声冷笑,“自被修仙学院赶出,我孜孜不倦追求的是什么,不就是符道吗。起。” 他想起了道观的修理工生涯,每夜住持召他进地宫,一则拍打他即将退化的筋骨,二则是让他临摹和解析地宫壁画。 壁画,不,那不仅是壁画,更是符。 符,符道。 以符之道作画…… 瞬息,笔走龙蛇,笔下生花,一道道符从笔中飞出,嵌入光幕。 门成,却是歪歪扭扭的蝌蚪文。 蝌蚪文,这才对了,这就是符文,符画,以符作画作文章,大符套小符,符符相扣,形成符的阵法,符的结界。 符成,门成。 以画的天赋,绘出自己心中的符。 符画。 符画,一个全新的名字,全新的修仙道路。 “白衣公子,虽然我没有你那画的天赋,但是我得到了你的笔,及笔里的器魂,我借用你的存留在器魂里的记忆,用你的记作画。 用你的记忆作画,画形,画意,画魂。。 随心所欲,画出我心中所想! 呯,门画成…… 瞬息,波光一闪,一道诡异之门在转化…… 还不及他纵身闪进…… 陡然,一阵兽潮的震耳欲聋的……兽吼,河对岸纷纷昂起无数兽头…… 河里,水底潜藏的巨兽哗哗的卷起大片水花,在河里翻涌,冰凉刺骨的水花大片溅到他身上,激灵地令他一阵冷冽。 不,绘画继续,一定要成为第一个冲进禁地的幸运者。 扑,扑,扑…… 脚下的黄沙骤然一道道冲起,一个个恐怖的魔鬼将那残肢断体凝结,歪歪扭扭地站起,摇摇晃晃地奔向那缝隙的诡异之门。 看来一切都是有秩序的,魔鬼先入,河里的巨兽跟进,对岸的兽潮再奔涌…… 唰,唰唰唰,笔走龙蛇,春秋笔法……,只盼开启。 但,开不启,门……又垮了。 垮塌了,魔鬼与巨兽,还有那兽潮,再无声息,一个个缩回原形,无声无息。 可怕,恐怖,不寒而栗。 笔停的那一刻,北辰映雪骨寒毛竖,万分的恐惧瞬息占具了刚才那一时的勇猛…… “叮,恭喜宿主,你大发了。” 突兀地系统来了这么一句,没把北辰映雪吓死。 “什么意思,你他丫的说明白,别大惊小怪的。” 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踢那系统一脚。 “叮,那个……那个,咳咳……,咳。” 北辰映雪忍受不住了,这丫的嗓子眼卡鸡毛吗。 将刚才的恐惧和烦躁一股脑发泄出来:“想死是吧,老子这不是还没让你死吗。” “咳咳……,” 系统只有不敢咳了,但激动的喘气声还是呼呼的响。 “叮,恭喜宿主,您这一刻大发了,连续……晋升两级。” 啊,什么! 北辰映雪简直不敢相信,瞬息眼睛睁大了,“那个……,不会吧?” “叮,恭喜宿主,神庙显示,刚才符画之门垮塌的这一刻,千万个诅咒同时诅咒你,诅咒值瞬间过亿,香火值也过百万,你一次晋升两级。” 天啊,一次晋两极!! “哈哈,系统的魔力本已消耗光,现在又可以有了。有了魔力,就可以令自己、令蚊子分身,晋级。” “叮,恭喜宿主,你这回没白来。且,你的符道出神入化,居然能令这庞大的诡异之地折服。” “呵呵,别吹了,拍马屁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 一边打压系统,一边他喜不自胜。 “不对呀,这哪来的这么大量的诅咒呢?” “叮,恭喜宿主,”系统说道:“你没发现吗,你的周围布满了妖兽和魔鬼……” “是的,这我倒早发现了。” “叮,那么你不觉得这些诅咒来自于它们吗?” 啊,不可能吧! 北辰映雪惊呆了,“那个,你是说,这些诅咒来自于妖兽和魔鬼。” “叮,恭喜宿主,你画了个门,引得他们馋涎欲滴争先恐后、作势欲扑。可,你最终又没有将那门打开,令他们失望,所以……” “所以诅咒一片。哈哈,哈哈。” 北辰映雪大笑不已。 想不到呀想不到,想不到妖兽也居然被他这个坏蛋逗的性起,好玩好玩。 “叮,那宿主你何不再来一个呢?” “来哪个?” “画门呀,再画个门,榨尽这帮蠢才们。” 要的,正有此意。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这死系统还第一次和自己有了心灵感应。 系统不高兴了,“叮,宿主,我是第一次和你心意相通吗?别忘了,我可对你情意棉棉哟。” 呵呵,北辰映雪差点儿被它这句话雷的吐了,这个老妖怪,你丫丫的个老妖*精,装什么装。 哗,北辰映雪又祭起了笔,祭起了春秋笔。 哗,一道门又显现。 符道之门。 哗,妖魔鬼怪和妖兽们都哗哗哗地崛起,又一阵阵兽吼和鬼叫。 哗,衣服又被河底窜起的怪兽激起的水花湿了一大截。 丫的,这什么事嘛,你们就这么急吗?! 哗,……,门又垮了。 这下好,诅咒一片,哗哗哗的…… 惊喜地,系统又在他耳边大呼小叫了:“叮,恭喜宿主,不得了,你又晋升两级。” 两级?又是两级? “叮,是的,你大发了。” 天啊,北辰映雪直接感到窒息…… “叮,提示宿主,你的魔力值为4,是否给给蚊子分身晋级。” “不。这回给老子我晋级。” 系统感到奇怪:“叮,你不是一直在给蚊子分身晋级吗,怎么突然改了?” 北辰映雪说道:“这是在野外,我得保护我自己呀,不然我死了,再牛掰的蚊子分身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别人作嫁衣。” “叮,宿主就是聪明,就是伟大。” “马屁精。” “叮,恭喜宿主,已为你自身晋级,你现在已魔脉五重境。” 五重境?北辰映雪激动不已。 “叮,恭喜宿主,你瞬间晋级了四级,小女子自愧不如,都要跪舔了。” “叮,恭喜宿主,你这春秋笔一提,虎躯一震,小女子顿觉七经八脉为之一顺,自古英雄出少年,您这么年轻就……,就……,就……” “结巴了吧,哈哈,就你这个才疏学浅的马屁精。” 北辰映雪兴奋的不亦乐乎,也不在乎老妖怪老马屁精的精准拍屁屁。 …… 再次笔一提,又要画。 画,榨干这帮妖兽和魔鬼的诅咒力。 “叮,你最好不要再画了吧,你再画,若再塌,那些妖兽魔鬼气恼了可就会吃了您。” “哼哼,别唬我,它们若敢动嘴吃我,早都吃了,何苦等到现在。” “叮,那你说它们为什么不对你下口?” “因为它们惧怕呀,惧怕禁地里更加可怕的诡异之物。” “叮,宿主判断正确,来愧为修仙学院的高才生。” “拍,拍,你服你系统这张嘴了。” “叮,宿主你还是不要再画了,说不定哪人魔鬼受不了你的气。” “才不怕呢,老子有这笔在,他们还不求我?” 誓要榨干这帮畜生们的最后一滴精。 笔又举起…… 画门,再次画。 “叮,恭喜宿主,你又得到了魔力,又可以晋升一级。” 北辰映雪兴奋,这么说,自己现在魔脉六重境了。 臂膀一加力,瞬间六条黑色的龙脉从身上飞起,环绕着身子飞旋。 果然魔脉六重境。 …… “叮,提醒宿主,这次明显的诅咒值不如先前了,随着晋级的提升,每次要求的诅咒值越高,升级困难了。” “没事,再试一次。” 又开始画画。 画门。 唉,真是欲壑难填啊。 这回,静悄悄的,没有了声息。 看来这帮畜生真成精了,不上老子的当了。 “且,”北辰映雪气得将笔一甩,甩进袖子,骂骂咧咧地退出了。 …… 后退中,只感到身后的妖兽在让,那一个个黑风煞气从背后掠开,真让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丫的,这要是想吃我,岂不一拥而上?” 越想越怕,摄脚摄手。 突的,一脚陷入黄沙中,只感到一个魔鬼在脚下垫得一个扭动退去,那退去的清晰感,直吓得他头发都立起来了。‘ 幸好没事。 悄悄的,不敢作声的,慢慢地拔起脚。呵,一腿的烂泥。 赶紧到寒冽的河水里一淘。敏捷的一淘,迅速收回,生怕水鬼水怪从河里将他拽去。 不过倒也不怕,要拽早都拽去了。 步步退回,摄手摄脚。 直退回河对岸,直到退出山巅,那一刻,脚才一软,瘫软在地。 禁地,魔鬼,妖怪! 禁地,大树,幻影,帝王之气! 再也不敢不信……,张巡,你真牛。 诸葛罗盘,你真灵验。 …… 第34章:蚁神1 霞云山山顶,住持北辰槊与张巡对坐在大青石上,煮茶论大唐。 张巡指着天上那快速浮动的朵朵白云,又指着山腰间时不时升起的云涌,感叹不已:“国家将亡,妖生庙堂。” 住持一怔,问何出此言——惊世骇俗。 张巡说,国家现在表面上繁荣昌盛,实则内忧外患、岌岌可危啊。 “大唐就像现在的皇帝李隆基一样,英雄暮年,美人迟暮,已没有能力革旧维新,推动国家焕然一新了。 内患:李隆基宠幸杨贵妃,重用国舅杨国忠;朝政,宰相李林甫专横朝政,心胸狭窄,排除异已;李、杨两家联手,打击谏言,迫害忠良,致几度改革失败。如今大唐均田制和府兵制被破坏,农民无地可种,政府无兵可用。朝廷上下声色犬马,权欲熏心,荒*/*******/*烂,处处都充斥着一种腐败腐朽的气息,令人闻之作呕,不得不警惕。 外患:藩镇崛起,朝廷各镇节度使都拥兵自重,表面臣服朝廷,实则阳奉阴违,尤其是那东北军安禄山,一人身兼任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拥兵数十万,且大都是精锐骑兵,铁铠重甲、兵强马壮,觊觎大唐天下。” 住持见他言之凿凿,实有不信,谓他言之过重吧。 “国家不是有帝王之气吗,还害怕他一两个藩镇造反?且帝王之气上通天界神仙,大唐若有风吹草动,他们必来救苦救难……?” 张巡说,万一帝王之气折断,天界神仙下不来呢? 这…… 一语点到重点,住持毕恭毕敬地敬上一杯茶,说:“若真如你说的那样,此时离下午也不过几个时辰,为何这时候了也不见有兽惊起,更无兽潮显现?” 一语惊醒梦中人,倨傲的张巡也不由得脸色为之一变。 立起神位,祭起八卦,祭起两件至宝——罗盘、官印。 凝视测算…… 啪,指针继续指向西北方。 西北方,怎么还在西北方? 他看向山下的小坟山,那可是李氏第一朝皇帝的陵墓啊,难道那陵墓这假,真正的陵墓却在…… 悚然惊起,立于青石之上,瞭望…… 瞭望……,倏然,眼前一黑,一个倒裁跟头差点摔倒。 惊起,慌忙问:“住持你可看到什么。” 住持此时也茫然地揉着眼睛,“我,我只感到眼前一黑。” “那你看到了什么?” “大树。” 大树,大树!!! 张巡惊醒了,确信刚才的一幕不是眼前一黑,而是天地一黑,黑暗中帝王之气的大树天地间显现。 跳上青石,再次瞭望,手指向西北方。 住持也跳到他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天啊,那里不是聚宝镇吗? 聚宝县聚宝镇! 蓦然,脑海中浮起一片禁地,黄沙滚滚,白塔耸立…… …… 笔,幸亏这笔,不愧春秋笔。 想想刚才自己画符,居然能令一个个符飞起,锲入光幕,形成符之门。 符门,多么不可思议。 难道这就是符的力量,这就是我孜孜不倦追求的符道。 笔,春秋笔,是它助了我一臂之力。 但这笔可不是自己的,是借来一用的。 借一两天,好想霸占了永远不还。 但这可能吗,那白衣公子金乌旭岂是吃素的。 当下心中有数,成竹在胸,禁地,祖先禁地,正午时分就是我的机会。 需要帮手。可惜北辰悔一家死的只留下一个,而那个也疯,不然确实是匹良驹。 目标,折回北辰堡,目标威武楼,目标,说服族长,带全族人保护帝王之气,顺便捡大树显现时掉下的瑰宝。 嘿嘿,国运是要保护的,但私心也是要有的,两不误。 “大树崩塌,满地都是宝,不捡白不捡,嘿嘿,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 话音未落,报应来了,就见三个无常拦在前面。 “好个笔,那是什么笔,交出来。” “交你个蛋,你们是什么人?” “这还用说吗,慕容族的,你大爷。”那仨人指了指胸前的族徽,气焰嚣张。 北辰映雪动怒了,心道,这他大爷的,我还没惹他们恨我诅咒我给我贡献香火值呢,他们反倒好,惹起老子来了,这不送上门的菜?。 立马就轻车熟路地引导开了:“那个,你们仨是在这儿守护禁地吗?” “废话连篇,你丫的那是什么笔?” “春秋笔。” 仨人相视一笑,相互道:“果然是春秋笔,这下不正好回去报功嘛。” “哼,也许那白衣公子见到他的笔失而复得,眉开眼笑间会重重赏赐。” “哼,白衣公子算什么,若不是看在裁判官的对他唯唯诺诺的份上,谁愿意帮他这个忙啊。” “哼,估计白衣公子身份太高,连裁判官都不敢得罪他,这才叫咱们慕容族速速来抢了去。” 三个人自顾自的说笑,完全不把北辰映雪放在眼里。 北辰映雪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了两点,一,负责监督“血炼”比武的裁判官到了,二,白衣公子不是慕容族的人,但地位很高,裁判官和慕容族都奴颜婢膝地巴结讨好。 难怪,难怪我刚从禁地一出来他们就堵上了我,敢情一直在跟踪啊。 北辰映雪道:“既然都知道春秋笔的厉害,还不让路,我可不想同镇的人无故多三个坟冢,要杀咱们等过几晶到擂台上决一雌雄。” 三人眼睛乜斜着,相视再笑,逗到:“他说无故多了三个坟冢,你说他是不是活腻了。” “打他。” “不,非也,此废物也值得咱们哥仨动手?咱们先前不是在禁地的黄沙里捉到一只牛逼的蚂蚁吗,何不让它先‘螋螋’他的骨头,让他生不如死。” 要得。 顿时来了兴致。只见一人揭开一个白色小瓷瓶,“簌簌簌”,瓶口探出两根长长的黑色触角,接着一个黑盔黑甲的蚁头探了出来。 探出头的一刻,头一转,两只凸眼“唰”的一下射出一道精光,盯上了北辰映雪。 这目光让北辰映雪心头一震,了得啊。看来这是个有灵智的妖虫。 哇,爱上它了,就这一眼。 真想不到这祖先禁地会出产这个。不对,也许是帝王之气将出,这只蚂蚁从几十里甚至几百里外跑来分一杯羹的吧。 呵呵真想据为己有,好个可爱的黑家伙。 那人将瓷瓶举在手上,口中念念有词,轰,蚂蚁作势待扑。 一声“起”,蚂蚁“轰”的一声从瓶口扑出,动作之快,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唰,转眼到眼前。 北辰映雪正觉得好玩,却不想已到近前,若不是99世的逢敌经验,只怕这一着正中眼睛当时就成瞎子。 好个厉害的主。哗,脸一转,算是避过。 妈呀,好险,好厉害。 再不敢大意,心中嘀咕,老子怎么没有这么好运气,也捉一只来。 蚂蚁扑空落在地上,一转身,又将那凸眼对正了他,隐隐地就感到那眼睛里有一股威严的震慑,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何等的怪物,难道是帝王之气那大树下修行万年的蚂蚁精! 他大爷的,准许你有千年白蛇传的白蛇精,不许这儿有万年蚂蚁精吗。 越想越可怕,但又不甘心。 轰,蚂蚁又平地里纵起,嗖的一声掠来。 不敢掌击,生怕击不死,轰的一拳轰出。 咣,拳却轰空,那蚂蚁在空中一个转身又扑向他眼睛,向他眼睛扎来。 赶紧又躲,又一拳轰出。 结果还是轰了个空。 “哈哈这么不济。” 旁边的三人乜斜着眼睛说风凉话了:“这水平也是修仙学院,也是金童玉女?” “他表姐算是瞎眼了,有了他这么个孬种作婚约。” “那婚约是假的好不好,就他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德性,是热脸贴人家冷***,硬蹭。” 哈哈,三人大笑。 笑声中,一人居然走起了女人步,叉起了水蛇腰,还将个丝巾往空中一打:“别嘛,那表姐是我的,我有婚约,我有婚约。” 扑,另两人笑喷了,直接捂着嘴背过身去。 好,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北辰映雪再不管自己小人不小人的了,三打一,外加个蚂蚁精相助,这些人是先不要脸的。 轰,一拳向其中一个的脸上勾去。 那人正笑得发颠,不想对方居然敢这么直接冲上来送死。 呯的一拳架住,瞬间淬体六重的功力在臂膀上闪现出六条灵脉,气势非凡,哐的一声,北辰映雪被架飞。 瞪大了眼睛,三人都没想到北辰映雪这么废。 不可思议呀,听说他先前在北辰堡的威武楼上单挑守卫长,居然一脚将对方挑落城墙下,怎么此时如此不济? 再次笑死。 叉水蛇腰的家伙功法最低,平日就是老太婆吃柿子,专挑软的捏,见此情景率先攻了出来。 呯,一拳速度之快,令北辰映雪躲避莫及,咣的一下子被打飞,嘣的一声摔在悬崖边。 “这么废,养你都是浪费粮食,去死吧,下河去喂怪兽吧。” 一脚踩中他胸膛,令他一口鲜血涌在嘴里,差点儿喷出。再一脚就想将他揣下河。 危机之际,北辰映雪抓起一块石头甩过去,趁机逃脱。 好险,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歹毒,都是一个镇上的人,虽然你慕容族狠了点,但也不至于这么见人就杀呀。 狼狈,不禁在心里骂那系统了:“你丫的,我的游戏币呢?游戏币给我,我召唤出俄罗斯方块分身,压死他。” 系统看着他的脸在变红,知道那红是因为什么,心中大喜,但嘴上不说,却借故不给。 “叮,恭喜宿主,你的游戏币有2元,是刚才连晋两级得到的。但是,你不想留着吗,若此时都用完了,那正午时分你用什么?” 北辰映雪一想也是,这得给自己留点儿后手啊,关键时分好派上用场。 当下表示不用了。 嘿嘿,系统笑了。 见它笑,北辰映雪于心不甘,眉毛一纵,逗那系统道:“蛇分身也不行?就那个纸做的家伙,最简单的?” “咳咳,不行,可就算贪吃蛇分身,那个纸做的家伙又能起多大作用?” “哦哦,那好吧。那你说使什么办法,难道你丫的喜欢我就这么死了。” “咳咳,你死了那可真叫做活该,你死的越快,我重新找个下家更快。” “丫的,狗系统。” 顾不上废话了,眼前这人又举起了拳头。 这回对方彻底的轻蔑,炫耀地将拳头上的六条灵脉激起,霎时拳面呼啸地盘旋起六条龙形的灵脉。 哼,淬体六重境,果然是三人中功法最低的那一个。 六重境,这对于丹田依然封闭的北辰映雪来说,简直是天神的存在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不能战胜的可能,那二狗子不就是淬体四重吗,还不是被他收拾了。 不过二狗子那时的一只脚被他的手拿着,再有黑剁头的那一刀相助。 至于更厉害的那个淬体五重的守卫长,那纯粹就是游戏币购买的游戏“俄罗斯方块分身”压塌的。 现在游戏币不能用,当然就召唤不到游戏分身了…… “淬体六重,那好,那也只有拼了。” 一声猛吼,当年的勇劲又上来了,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威风的年代。 呯,两拳对轰。 咣,北辰映雪只感觉自己胸口发闷,眼前一花…… “废物,真是废物。” 另两人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啊的一声惨叫,随着一个人影被轰下悬崖,轰下河去,这两人才懒洋洋地回身去看。 哈哈,河里一只巨兽正张大了嘴巴在乘凉,扑通,一块肉肉就掉进了它嘴里。这……这也行,天上掉馅饼呀。 嘻嘻,两人笑了,死,死的活该。 窃喜,可是仔细一看上面的人,妈呀不好,怎么掉下去的是自己的同伴。 啊啊啊,痛心疾首。眼看着那河里的怪兽巴嗒巴嗒地嚼个倍香,两人脸色煞白。 “天啊,敢害死我兄弟。”怒不可遏。 北辰映雪此时胸口还在发闷,眼睛还在花…… 花,是真花吗? 屁呀,他是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这,这也太牛逼了吧。” 系统的恭喜声接踵而至:“叮,恭喜宿主,你这血月神教的神拳出神入化,刚才那呯的一拳,如一列重甲战车,所向披靡,好不过瘾。” “吹,吹,好好吹。”北辰映雪不笑反怒,还虎着个脸。 系统没听出话音,继续大放厥词:“你简直是,是……” “是什么,结巴了?哈哈,文化低吧,夸奖词都道不出来,滚。” 北辰映雪一声怒吼,吓得系统一激灵,再不吭气。 北辰映雪看着自己的拳头在变红,痛苦极了,“丫个狗系统,我着你的道了。” 道,什么道?系统在心里嘀咕,却不敢与他斗嘴,毕竟刚尝到宿主的虎威了。虎躯一震,天地颤悠。 慕容族俩人回过神来,失声叫道:“魔,魔功……” 第35章:蚁神2 魔功,当然是魔功了! 血月神教,呸。 北辰映雪气不打一处出,可是怒不可遏也不可逆转,自己从小受的教育在命悬一线时彻底崩溃了。 为了自救,为了自己这条不值钱的小命,自己居然使用了魔功。 魔功,你丫个害人不浅呀。 “咳咳,”系统只是不住地咳咳。 咳咳,咳咳,其实它心里甜美极了。 慕容族二人不敢再大意,唏嘘道:“你敢违背祖训习练魔功,就不怕千刀万剐吊在寨门上示众吗?” 北辰映雪嘴硬,我怎么使用魔功了,谁看到了我使用魔功了。 刚才那不就是魔功吗。 你丫个鬼,我还说你们使蚂蚁,那也是魔功呢。 狡辩。 俩人一商议,今天要为聚宝镇除一大害,斩除魔苗。 心念电转,双目暴起寒芒,轰隆隆,两人的功法齐齐打出,却不在乎以众欺寡吃相有多难看。 呯,两道淬体七重的灵脉带着浩瀚的灵气,排山倒海,拳芒在闪电般攻到时又瞬息暴涨,凛冽的杀气令北辰映雪顿足失色。 “慢着,你们不是要笔吗,笔给你们。” 哗,笔甩出。 两人步伐一停,其中一人伸手去接…… 轰,一道拳影蓦然打出,宛若一道黑龙…… 轰,那人被打得倒飞,嘣,撞在石崖上,七荤八素。 另一个惊悚不已:“你,魔功,还是魔脉六重境……” 嘿嘿,北辰映雪冷笑,“别说我一个六重挑不过你们两个七重,来吧。” 魔脉境!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同级别的魔功强过正道的功法。 那人胆怯了,略一沉吟便有恃无恐,哗啦啦,手中瓷瓶一摇。 霎时,那只彪悍的蚂蚁又一次从瓷瓶中飞出,速度之快,化作一道残影,呼啸而至。 嚓,嚓嚓嚓,蚂蚁连续几次闪电般的袭击,令北辰映雪目不暇接,惶惶然只有躲避的份。 咕噜,咽下贪婪的口水,终于放弃了那个想收服蚂蚁的念头。生死之际性命要紧,再也顾不上了。 去死吧。一拳,轰出。 对准来势,嘣的一拳。 料定它死了。 不就是个蚂蚁吗,再牛也不过会撞会咬,还能反了天不成。有本事你蚂蚁发出冰与火啊,那才算牛。 鄙夷,不过如此。 一拳,魔脉六重境功法全上…… 正以为稳操胜券,乍然,他感到惊悚,那疾驰而来的蚂蚁竟然在空中“咔嚓”一声分身了。 分身,瞬间分成了三个,三个身影又各自带着残影直扑他眼睛。 哇呀一声,拳头轰飞了中间的那只,但另两只却如两道利箭疾速而来。 怛然失色,慌忙间头一侧,闪过一个,但另只却…… 好吗,鼻梁骨上霎时起了个大包,大的可怕,几乎遮住了一只眼睛的视线。 好狼狈,好个诡异的蚂蚁。 更诡异的是,那只被轰死的蚂蚁分身在地上一闪,唰的一下就诡异地出现在空中,与另两只并行飞行,又成了三点一线的战队。 惊悚,这是什么妖怪。 记忆中好像还没有如此怪异的妖兽,居然能分身,且一分两个。 这还是虫子吗?匪夷所思。 正骇然,时不我待,那人却趁虚而入,轰的一拳一个偷袭。 北辰映雪再次被打飞,倒撞在石崖上,直撞得心肝都快蹦出,心口一甜,一口鲜血涌在口中,就要喷出去。 “叮,宿主不要呀,血是好东西。” 关键时候狗系统关心的不是宿主的小命,却是血。 血,血煞之术。 何谓魔功,就是噬血,以血成魔。 血到口中,被北辰映雪强行压制没有喷出,硬生生咽了下去。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了‘血食’,以血化神,功法暴涨数倍。” 什么,血魔? 北辰映雪大吃一惊,丝毫没有系统想像中的惊喜,反而魂飞魄散。 血魔,我成了血魔。 刹那间他明白了,难道先前自己一拳将那人打入河里,敢情那是血魔的魔功呀。 看来这狗系统早知道我起了魔道,在我被那人一拳轰倒在悬崖边,又被对方一脚踩在胸口,当时血一涌就到了嘴里…… 难道就是那时候,我成了血魔……? 对,就是那时候,当时自己只感到突然有了力量,还搬起了巨石砸向那人。 哼,好像不对,好像还有个人很阴险…… 他想到了系统,顿时明白了系统的“老好人”,难怪它阻止我不用游戏币,敢情是想我用他的魔功。 系统,狗系统。 当即气得就想大骂,但是,已上当,骂已于事无补了。 魔功,魔功,只感到自己脸上发烫,接着手上腿上甚至全身都发烫。 发烫,不仅发烫,还在变红。 红,血红血红,红的可怕。 红,血红一片,成了血人。 轰,一道血芒从眼睛里迸出,如死神一样可怕。 他重新站起,向那人逼近。 那人颤抖了,看着血人如金刚一样站起,看着他踏着血印步步逼来,只感到末日将临。 …… 轰,背后被人偷袭,却是先前那个被他打飞的家伙从七荤八素中醒来,看到他成了血魔,宁死也要为正义而战。 轰,铁拳化出淬体七重的七道灵脉,如七条蛟龙。 偷袭成功。看来血魔死定了。 但是没死,“哼哼,只要不是你们齐上,老子死不了。” 血魔护身,岂是这么容易死的! 呯,转身一拳,将那偷袭之人再次扫滚。 …… 悬崖之上,血红的身体被金色的朝阳照耀成可怖的魔鬼。 “你二人齐上吧,来,为你们的正义而战。” 二人惶恐极了,“你,魔鬼,你还是往日那个令人尊敬的北辰映雪吗。” 尊敬,尊敬……。 这个词好陌生啊。 血魔怔在当地,脑海翻涌,仿佛回到了往昔。 慕容二人继续说教:“金童玉女,修仙学院,你是我们聚宝镇无数人尊敬爱戴和崇拜的对象呀,难道你就这样甘心堕落。” 尊敬,崇拜。——这两个词将血魔的意识拉醒。 血散了,身上的红也慢慢地消失了,眼中的血芒也逐渐褪去…… 清醒了。 忆往昔,我是多么令人崇拜的少年,多少人尊敬,多少人崇拜。 我……岂能入魔。 “咳,”系统无力地一咳,代表着失落。 …… 如梦一场,北辰映雪好后悔刚才的所做所为。 血魔,这不正是与我从小受的教育相悖吗。 决不! 慕容二人见他不再是血魔,心中暗喜,看来计谋奏效了。 轰,轰,轰,两人连续出击。 霎时北辰映雪又被打倒,被踩在脚下。 “去死吧,你这个血魔。” 北辰映雪不服:“我都死了,怎么是血魔。” “别以为你死了就不是血魔,要知道,一失足千古恨,悔之晚矣。” “这么说我若不死,就不是血魔了?” “什么意思?”两人没听明白。 但是,不待他俩明白,北辰映雪的眼睛中已射出了血芒。 血芒,他再次成了血魔。 “我不死,我就不是血魔,我有时间给自己辩解。看来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以实力说话。” 轰,一拳,如一个赤色魔鬼,血龙从臂膀上飞起,瞬间将一个家伙的胸膛洞穿…… 血浆如一道红柱飚飞,带着那具尸体直落悬崖下,扑通一声砸入水中,掀起冲天巨浪。 冲天巨浪,可见这一拳的威力。 血腥沉重,空气仿佛都在流淌着浓稠的血…… 北辰映雪杀红了眼,而瓷瓶里的那只蚂蚁也嗅着血腥来了兴致,再次探头出来,昂首欲战。 慕容族败势已现,场上只剩下一人一蚁。 虎躯一震,北辰映雪浑身散发出王霸之气…… 瞬间那人腿就软了,恐惧让他不敢应战,只有召唤蚂蚁助攻。 好个彪悍的蚂蚁,好个不知死活的蚂蚁。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北辰映雪爱上这只勇往直前的蚂蚁了。 勇猛、自带分身,这样的妖精若收了岂不如虎添翼。 睁着一只仲包眼,北辰映雪的恻隐之心令他手软,然而蚂蚁毫不记情,一如既往硬派作风。 笔,倏然在手,春秋笔,画春秋。 画个屁,末学肤受,自己就只学到外表,没学到精髓,这春秋笔里的器灵根本驾驭不了。 驾驭不了,就无法使用笔里储藏的强大功能。 只能,倚仗从白衣公子身上偷来的“绘画天赋”的技能,画一幅画。 画,却是简直之极的画,一道血腥的不能再血腥的画,通篇红色。 画,不是画,是符。 是符画,以符作画,不需要纸张,就凭空以符凝画。 画,血红血红,又在自己伤口上一抹,于是色香味俱佳。 画面一晃,蚂蚁就红了眼冲画而来。 一如斗牛士,戏耍开了这只妖虫。 呯,呯,呯,蚂蚁空中一化三,又,三合一,将它分身的本事展现的淋漓尽致,直看得北辰映雪阵阵挚爱。 那人也加入了战斗,不得不加入战斗,生死之战,没有退缩。 一人一蚁,恶斗北辰映雪。 越是礼让,蚂蚁越得势,眼看不能收服,生怕缠斗过久节外生枝。 灵机一动,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当即不再理会那蚂蚁,宁愿再挨蚂蚁几个包,也要将这人先摆平。 轰隆隆,魔脉加上血魔,一拳重伤那人。 伸手,扣住那人脖子,手指加力,令那喉咙管嘣嘣作响。 那人眼睛一翻,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想活吗,可以放你一命。” “啊,真的吗?”那人大喜。 “只要你说出控制这蚂蚁的方法方式,放你一命。” “这……,” “这什么,命要紧,还是那个宠物玩意儿要紧。” 好吧,那人垂头丧气…… 却在北辰映雪一松手时,他有了缓劲,双目圆睁,咬舌自尽。 咬知自尽,宁可身死,绝不助纣为虐。 死了,就这样死了? 眼睛,不甘地仰望天空。 第36章:来送菜的,呵真香 丫蛋,北辰映雪直气得想一捶将这狗东西的头砸烂。 转瞬间,他又明白了此人宁为身死,不助纣为虐的刚烈,不由得震撼不已。 这样的人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虽然他死,轰轰烈烈。 魔道,入魔者,聚宝镇三大家族间虽然明争暗斗,但不变的只有一个,入魔者死。 恪守正道,是三大家族祖先共同的祖训,因为传说三大家族的祖先就是为正义而死,为正道而死。 亵渎祖先,亵渎神灵,自己能安心吗。 自己太坏蛋了,自己就是个恶魔,对方就是看在自己呈现出那须臾的“血魔”后才刚烈就义。 寻一处沃土,将他安埋。 安埋中,其怀中掉出一本书。 书,——《魔傀》。 仔细看,却是一本关于精神力的书,是精神力的晋级篇——神识。 精神力,神识,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精神力:昨天离开道观时,那股悄悄摸进他房间进行偷窥的灵气波动,那就是精神力,住持的精神力。 神识,精神力的高层次。就如蛇的感知一样,别看蛇的视力不行,但其感知能力超强,而神识大致也如此,只是功法高强者,其神识的距离也越强,传说宇宙大神们的神识能刺破苍穹,直达星际。 只是这种功法最少需要修行到洗髓期以后才具备,而他这个慕容族人才淬体期,且还只是第七重,何德何能? 稀奇,佩服,惊异,不禁好好一观。 秘籍不厚,薄薄的一册,而重要的关于控制灵兽灵虫的秘诀也只有那么几句晦涩难懂的话。 晦涩难懂,那只是相对于别人来说的,而他北辰映雪,在熟读了道观住持给他的关于魂的书籍,和关于精神力的书籍后,倒也清晰流畅。 捂卷,渐渐明了。 原来神与凡,不过中间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 …… 晋级,轰的一声,窗户纸破了,精神力被强力拉升,晋升为神识。 神识分出一缕,顺着蚂蚁对外发出的感知,慢慢地接近住瓷瓶里的蚂蚁,再深入蚂蚁的脑海。 深入后,发现蚂蚁的“精神力团”很大,几乎占据了它十分之一的脑容量,难怪这家伙有灵智,且能成精,原来一切都有因。 秘籍所载,精神力团很大是好事,表明晋升神识在望。 这蚂蚁若是再修行一段时间就可以将这精神力团压缩,压缩成核,就是神识,那时,神识随便一探就可达百米。 奇异的是,这个“团”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金色的网格,按秘籍所载,这应该是人的神识。 这个人的神识提前降服和占据了这只蚂蚁的“精神力团”,才使得蚂蚁听他的话,被他所用,那么这个人就是刚才咬舌自尽的家伙。 秘籍所载,只要将这层别人的神识剥离,再重新包裹和降服,这只蚂蚁就乖乖地听自己的话了。 一阵激动,天啊,我要得到妖精宠物了。 那人已死,其神识已脆弱不堪,自己的神识一将它包裹,稍一用力,便消融,而自己的神识就顺其自然地包裹住了蚂蚁的精神力团。 在包裹的那一刻,蚂蚁身体一颤,仿佛感知到陌生神识的侵犯,急得跳出瓷瓶,在地上打滚,竭尽全力地想反抗。 毕竟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的精神力永远高于动物,更何况它只是一只虫子,且,如今北辰映雪动用的是神识,神识又高于精神力。 神识完全包裹住了蚂蚁的精神力团,“再反抗老子就抹杀了你。” 一旦抹杀,蚂蚁的灵智就会被破坏,就会变成最初那一点智慧都没有土蚂蚁。 蚂蚁还在反抗,精神力团还在挣扎。 “不服从就死。” 神识一加力,顿时蚂蚁就疼得在地上打滚。 如此三番后,蚂蚁彻底屈服。 “成功了,如愿以偿。” 将那一缕神识永远地留在蚂蚁脑海中,这样自己就永远地控制了他。 可笑的一幕出现了,蚂蚁战战兢兢地爬来,臣服地将两只长长的触角着地,长久不起。 “哈哈,这是向我跪拜吗。” 大笑,手一抬:“起来吧,小*/*妖*/*精。” 蚂蚁一听,立马起身,抡起触角开始跳舞了。 “哈哈,有意思,不愧是妖*/*精。你丫的,你不是母的吧。” 愈加欣喜。 想想刚才那三人,可真是来…送菜的。 香,真香。 …… “东、西、左、右、南、北……” 随着北辰映雪不断的指挥,这只收服的蚂蚁跳跃着在空中横冲直撞。 一会儿疾速撞在一棵小树上,咔嚓一声,树干断为两截; 再一转身,又迅速撞到石崖上,咚的一声,石缝上突起的石头被撞碎; 再一会儿,又突兀地向天…… 天空中一只掠过的飞鸟,敏捷地一闪,躲过蚂蚁冲击,但是,瞬间以一化三,第三个分身却挡在飞鸟前方,嗤的一声,飞鸟被撞个粉碎,片片羽毛在初升的阳光下亮丽地落下。 牛,不一般的牛。 真是一见钟情呀,爱,就此开始。 非礼你,蚂蚁。 …… 山之巅,有两人在下棋。 一个白衣,一个黑衣。 白,白的圣洁,一如他的脸,是金乌旭;只是脸上有几道血丝,显然是被指甲抓的。 黑,黑的透红,一如沙场上人的脸,是太阳晒的。只是他穿着一绣有金哨的裁判服,应该是新来的……聚宝镇三大家族“血试”大比武的裁判官。 裁判官很年轻,一如旁边的小树,不过十五六。 俩人一边对弈一边互掐。 黑衣:“这盘棋烂的,如你的脸,萝卜丝丝。” 白衣:“也如你个损货,放着九原‘都尉’不当,却跑到这个鬼不下蛋的地方当个什么裁判。都尉,那可是统帅一方啊。” 黑衣不以为意,却还是嘲笑他脸上的萝卜丝丝:“那妞够味呀,居然把你这位薄情寡义的家伙勾的魂都没了。” “且,有那么严重吗。” “还不承认,我都听到你那肉*麻的话了,‘姑娘,我也摸下你的……,嘻嘻。’” 说着,伸出手,往白衣胸上袭去。 啪,手背上挨了一下,缩了回去。 “哼,胸大就了不起呀?真粗鲁。” 气得白衣一把推了盘,子撒了一地,负气道:“不来了,和你下个鬼。” 哈哈,黑衣啃着鸡腿,却是身子不动,就袖子一挥,那些子又如先前一样各就各位。 棋继续,还是那个局。 嘴一努,努向山下的打斗,“他很能耐吗,一对三,转眼间。” 金乌旭摇着发丝,当作他往日的扇,却不看山下,只看着棋盘上的马,和对方的“帅” 马走日字象飞田,“将!你输了。” 黑衣裁判官却不急,见招拆招,还拿着个油腻的鸡腿啃。 “你腻不腻,都吃成滚筒了还吃?” 黑衣腆着个大肚子,“我又没吃你的肉,管的着吗。” 吃完一个,骨头就甩下山去,又取出一只,继续啃。 啃的满嘴冒油,说:“这人也不见得高明多少吗,不过小虾米一个,凭啥你把笔借给他不借我?” 金乌旭道:“他言而有信,不像你。”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 言罢,甩了鸡腿,伸手道:“手纸。” 金乌旭递给他一张雪白柔弱的纸,那可真是金贵呀。 黑衣人在手上擦了把,甩了,又道:“再来张,大点的。” “大点的?” 噌,金乌旭甩出一张画:“这个别染了你的菊*花。” “嘿嘿,知己啊,稍等。”说着起身就走。 金乌旭一笑,瞥了一眼他那圆鼓鼓的身体,“你不会又要去滚球球了吧。” 黑衣道:“那是当然,为朋友两肋插刀。” …… 随心所欲、收放自如,北辰映雪收了蚂蚁,心中欢喜,正欲离去。 忽然,山上滚下巨石,咕咚咕咚直奔他而来。 赶紧躲。 哪知那巨石却拐着弯而冲他压来,骇然失色。 蓦然,巨石站在了他面前,一手持鸡腿,满嘴流油。 呸。从嘴里吐出根骨头,道:“滥杀无辜,你不觉得你死期到了吗?” 北辰映雪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之肥猪,浑身上下如一个滚球球,眉毛一蹙,“你是慕容族?”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杀人了?” “那他们若杀我呢?” “那就是他们杀人了。” “那你还觉得我该杀吗。” “好,有种。那我问你,为何要来此禁地?” “这是你管的事吗?” “我是裁判官,没看这身衣服吗。这禁地是‘血试’时的比武之所,我当然要管。” “可这也是我祖先禁地,我随时可以来祭拜。” “祭祖为何不带香火?” “祖在心中,一切尚可。” “刚才那禁地之门是你画的吗?” 北辰映雪心中一悚,只觉得对方目光中锋芒乍露,如刀子一般,不禁后背微微发凉,暗忖,是敌是友。 “能再画一付吗?” “不就一个裁判官吗,还不到你命令我的时候。” “那这个呢?” 话音未落,锵的一声,一刀长刀已架在北辰映雪的脖子上:“实力说话,这个世界只认实力。” 刀,陌刀,一如白衣公子金乌旭画中的陌刀,只不过更真切,真真切切。 噌噌的刀中跳跃着寒光,隐约可见数条蛟龙在刀中翻涌。 “要我画什么?” “画虎画皮难画骨,画人画面难画心,当然是让你画……骨和心。” “你不觉得有个人比我画的更好?” “谁?” “山上那位。” “不,他没有春秋笔,你有。有春秋笔的人不画画,那要笔何用,不如给了我去。” 当下北辰映雪明白了此人的来意。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不卑不亢,“你错了,春秋笔是用来画江山的,不是用来画画。” “那好,我这里有江山。” 手一拽,从滚圆的身体里滚出一幅画,正是先前那张便纸。 画一展,真是一幅精妙绝伦的江山,江山图。 指着画上的江山,道:“这不就是江山?只要你画得比他好,就放过你。” 脑海中那系统一听,吓死了,“叮,宿主,你又要死了,就你那鬼画桃符的水平能和金乌旭比?” “叮,宿主,江边没盖盖子,我看你还是跳河算了,至少保一具完尸。” 第37章:又是个送菜的 “叮,宿主,你早做决定,这样死了还有具完尸。” “不会说话吗?”北辰映雪眼睛一横。 “叮,咱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死定了。” 北辰映雪不再理系统,面向裁判官,“这未免有失公平。” “公平,实力面前有公平吗?” 刀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强者可以改变规则,而弱者根本没有资格来制定。” “那你尽可以下手了,最好将我的脑袋拎去向这画的主人表功。” 黑衣沉吟,道:“说吧,想要什么公平?” “我赢了,好处呢?” “这个可以有。” 胖子手中亮起一个玉牌,上面两个篆刻——童生。 “童生,这是文位吗?” “是的,只要你赢了,这童生就是你的。” 北辰映雪知道,世间文位分为: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大学士,大儒,半圣,亚圣,圣人。 实际上,这文位和科举制度也大致差不多,都要经过考核。 北辰映雪依然不信,“你有这能耐?童生可是要经‘县试、府试’两场考试,并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拥有,你就这么一说,鬼信?” “别忘了我现在的职业。” “哈哈,位低言轻休劝人,能力不及莫负重。” “你敢鄙视我。”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好,你看我这是什么。” 手一亮,一道官印在手,显出两个字——都尉。 都尉,由朝廷直接派遣的驻扎在各州县或各关口险地的驻军首领,正级四品。 呵,这么大的官,居然来这穷乡僻壤当裁判,这也太看的起我们聚宝镇了。 “这下我可以了吗?只要你赢了,我回去在文庙里一祭拜,在册封里一填写,这童生的文位就是你的了。” 这话北辰映雪倒信,如今的大唐,明里法治严明,其实有权人完全可以一手遮天,莫说一个小小的童生,纵然秀才他们也可以营私舞弊。 冷冷道:“不就是个小小的童生嘛,对我能有什么吸引力?你以为我非要靠朝廷俸禄来生活吗。” 裁判官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板地说:“至少它可以化解你的魔功。” 啊,一句话,令北辰映雪目瞪口呆:——不会吧,又是个送菜的,这菜还有点大啊。 …… 虽然惊愕,但还得稳住,纵然他亲眼所见自己使用魔功,且用魔功杀了人,那又怎的,绝不承认,绝不能露出一点口风。 只要露了,就表示自己承认了,就必然会挂在寨门上千刀万剐地示众。 入魔者死,这是聚宝镇千年古训。 “我有魔功吗?我什么时候会使用魔功了?呵呵,你说话可真逗。” “这么说你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文位都不知道要的,估计也就是傻*子了。” “好,算你嘴硬,来,开始吧。” …… 画,展在了他面前,好一幅画的江山。 浓墨重彩,山麓绵延,雾气萦绕,江水浩瀚。 浓墨破淡墨,以淡墨破浓墨,以水破墨,以色破墨,以墨破色,山水悠然,朦朦胧胧中富有高雅亮节。 “你可以动笔了。” 说着这话,他却不给他纸和墨。其实俩人倒也心知肚明。 北辰映雪执笔朝虚空一点,瞬息,周围的水汽凝结为水滴,呗的一声被吸入笔内。 简单的一下,就让裁判官侧目,瞪大了两只圆溜溜的眼,一如他圆溜溜的身躯。 笔开始移向那幅画…… “你干什么?这可是名画,你休要弄坏了它。” “呵呵,这也算是名画,就落款这金乌旭三个字。” 胖子愤怒,“这金乌旭三个字岂是你叫的,那可是我兄弟。” 视如敝屣,北辰映雪继续拿他的笔,朝那画上一点。 一点,就一点,刚才那滴水珠就渗入画里。 对方震怒地看着他的水滴,看着它一点点地被纸吸干,一丝都不剩。 “这就是你在作画? “是的。” “听说你鬼画桃符,可这连鬼画桃符都不是。” “不是吗?” “不是。” “那你就眼拙了,对不起,我画完了。” “画完了?那你就死定了。” 刀出鞘……,锵的一声! 风轻云淡,北辰映雪说:“你可以砍下我的人头,但不能侮辱我的画。” “这是你的画吗?” “是的。” “这画与原来的有什么不同吗?” “恕我眼拙……”北辰映雪倒也毫不客气地反讽。 裁判官抓耳挠腮,愤怒与不解尽写脸上。 “能详解吗?” “你才识渊博。” “怒我不耻下问。” “那我给你指点迷津,原来的就是原来的,现在的就是现在的,你又不瞎,亲眼见证了我作了这画。” “好,你牛,你等等。” 胖子气冲牛斗,如飞攀上山崖。 上了山顶,那里有个白衣公子,还有一盘棋。 棋是死局,一方“将”军,一方已败。 画展现在白衣公子面前,却见他凝视着画发呆。 “怎么了,你不会也和山下那小子一样傻了吧。” 金乌旭也不说话,就拿手指着画上的江山。 江山,江和山。 江上有水,水上有舟,舟在动,水面荡起涟漪。 山上有雾,雾在松上,松在动,雾也在动。 还是没看懂。 胖子左看右看,不知其所以然。 “这是你的画吗?” “不是。” “不是?明明是你的,我刚拿的便纸。” “纸还是我的,但画已不是。” “为何?” “还明白不过来吗。” 金乌旭不再指向那画,却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看,直看得胖子浑身发酥,狼狈地逃下山去。 “糊涂呀糊涂,他居然没看懂。” 白衣公子看着他的逃窜轻轻摇头,到底不愧一介武夫。 一声长叹,“他符道小成,却是我无意中推波助澜,春秋笔啊我的春秋笔。” 画中,山不动,雾在动;舟不动,水在动。 …… 符道,画符的至高境界,以灵气作符,以符化道,小小的符就可以化作万般神通。 山下,一只怪兽浮出水面,水波轻轻地荡漾开来,闪着层叠的光。 胖子又巨石一样滚下山来,手中依然一只鸡腿,满嘴流油地说:“你输了,那不是你的画。” “不是我的画又是谁的,他敢说是他的?” “好,算你赢,算你有种。” 抛来那块玉牌,道:“滴血认主吧。” “啊,这文位玉牌也要滴血认主?” “废话,你以为我这是破铜烂铁,不够高大尚。” 呵呵,真是送菜的。 呯,北辰映雪打出一招,一爪扑向胖子。 胖子拆招,却道:“化解魔功也要到正午时分。” “是吗,我这是魔功吗,我这是正而八经的道家仙法。” “仙法,呵呵,为何夹着魔技?” “嘴是圆的,舌头是扁的,话都由你说了。” “呵呵。” “为何是正午时分?” “因为我这打道回府也需要时间,祭拜文庙也需要时间,册封后信息直达州府也需要时间,所以最快也就正午时分。” “哦,那最慢呢?” “最慢,这个……”胖子挠起了脑壳。 那脑壳圆溜溜的,如同他滚圆的身子,而两只眼睛,也圆溜溜的,也如同他滚圆的身子,北辰映雪暗道:“就这幅身子就知道你非好货。” 毫不在意下,道:“循规蹈矩,多此一举,那你慢慢来吧,告辞。” 起身就走。 送菜的,真是送菜的,且还是个孬货。 第38章:蚂蚁初战 走过山巅,低头一看,哇,什么时候这玉牌上分成了四块,而其中一块亮起了金色。 金色,且有一突起的字,画。 画?琴棋书画的画,而另外三个方块分别是琴棋书。 明白了,这意思是我已“画”成,琴棋书画四技中会了其一。 乍然醒悟,这若是琴棋书画四个方块全满满的亮起,岂不自动荣升文位,成为童生? 呵呵,你当我是傻*子,就算你不去州县登记禀告朝廷,我有了这块玉牌,照样成为童生。 童生,那可是真的能压制魔功的。老子瞎好也穿梭时空99世,岂能不知。 送菜的,真是送菜的。 至于他说的正午时分,鬼信,就当没说。 …… 回北辰堡,目标,见北辰族长。 说服族长,保护帝王之气,顺便,嘿嘿,捡宝。 刚进堡,还不及进威武楼,就有人对他说:“快回家吧,你家已被钱庄人围住,要拉你妹妹去青楼。” 天啊,如一道惊雷,令他颤栗。 果然如北辰悔家一样。 先前,北辰悔一家死的死、傻的傻,而钱庄的人却拿着他女儿的“祼”像,狞笑…… 那情那影,刻骨铭心。 赶紧折回,家要紧,妹妹更是不容侵犯。 然而不及回家,路口却杀出俩个人来,正是族中的一对孪生兄弟:北辰庸、北辰碌。 …… 这兄弟俩挡住他的去路,狞笑道:“手撕二狗子,这下好,你好运到:——大狗子回来了,你死定了。” 北辰映雪倒也不含糊:“那么说你俩是他派来的狗腿子了?”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找死吗。” 俩人上来就打。 原来大狗子从师学艺归来,听说弟弟二狗子被北辰映雪杀死,痛不欲生,誓言要给弟弟报仇。 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北辰映雪不屑一顾,扬言道:“若那大狗子和二狗子一个德性,认贼作父,那对不起,老子照样撕了他。” “哈哈,好大的口气。” 北辰庸北辰碌兄弟俩乜斜着眼睛,露出讥诮的笑意。 北辰映雪本就鄙夷这兄弟俩,身为族中贵族,却娇生惯养不学无术,纵然他父亲用尽了各种名贵的仙药和仙丹帮他俩修行,也没将他俩培养成精英。这都十六岁了,才勉强一个淬体三重,一个淬体四重,虽然和黑剁头的功力差不多,但是,黑剁头那是家境贫穷,若跟他俩一样,天天啃仙药,顿顿吃仙丹,那早都洗髓了。 真是丢他贵族人的脸。 虽然瞧不起,但这两人却也不可小觑。 因为这是北辰堡,魔功可不敢用哟。 堡内有类似黑剁头那样的降魔卫士,更有威武楼上的镇魔眼高悬,稍有风吹草动,只怕不及出堡,自己就暴毙街头。 嘿嘿,幸亏咱还有蚂蚁。 蚂蚁,这妖虫也该用用了,不然会放着生锈。 果然,北辰庸先上,北辰碌垫后。 一把打来,却是淬体三重境巅峰期的修为。 拳面流光溢彩似的嘣哒出三道亮丽的灵脉气旋,分明是瞧不起他这个丹田没有灵气一重也不是的废物,故意炫耀不可一世。 “好狗不挡路,老子还忙着呢,没时间跟你吆喝。” 北辰映雪嗤之以鼻,迎拳而上。 迎拳而上?北辰庸吓坏了,不会吧,这废物也敢硬碰硬,难道…… 心中发虑,赶紧撤了那拳,侧身一闪,算是没有正面交锋上。 可是再一看北辰映雪那拳势,不禁骂开了,“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老子以为你功法恢复了,才这么大胆。” 北辰映雪看着自己的拳面假装诧异,“哟,我真的没恢复吗?哈哈就你这智商,也能看出?” “你……”北辰庸还是怀疑。 哼哼,北辰映雪脸上显露戏谑之色,“也不想想那淬体五重境的守卫长是怎么被老子一脚挑下城楼的,就你这修为也敢拦老子的道?” 北辰庸慎重道:“那守卫长说,你不过会一点幻术而已,他那时大意失荆州……” “呵呵,是吗,那好,再来。” “好,那你就去死吧。” 再人全力对轰,全力以赴。 北辰映雪只想速胜,眼见拳到,一个意念,蚂蚁飞起,呯的一声打个对手猝不及防。 霎时,对方眼睛上两个馒头样的大包,捂着眼睛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唉呀、唉呀。” 北辰碌一看哥哥受伤,气冲牛斗,就想蹦上去一拳将北辰映雪解决了,但毕竟哥哥要紧,赶紧俯下身去扶,同时问,怎么了。 北辰庸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到两只眼睛烧疼烧疼,仇恨地说:“他,使暗器。” “啊,暗器,什么暗器?”北辰碌追问。 北辰庸摇头道,说没看清。 北辰碌暴怒,一头跳起,冲着头都不回就要走的北辰映雪的背后就是一拳。 这一拳他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暴轰。 “哼哼,去死吧。” 呯的一声,气势如虹,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噼啪的声响。 一拳到。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一个转身,一拳对轰。 眼看两拳将撞,高下立显,蓦然,对方拳面上飞出个黑点,直奔他眼睛。 难道这就是伤我哥哥的暗器? 吃惊不小,赶紧身子一侧,收拳躲避。 这一分神,力量就卸,哗的一声,竟然被对方平平淡淡的一拳轰得他倒退三步,歪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不服,气愤,哪能再放过这个废物。 “竟敢放暗器,卑鄙,看大爷不轰死你。”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他防着点了。 脚步紧跟,又是一拳。 嗖,那个暗器又出来了。只是他不明白,明明没有转身,没有抬手,这暗器是从哪发的? 眼看直奔眼睛而来,只有妈呀一声卧槽。 霎时仇恨满天。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了两个100点的香火值,加油。”丫蛋,北辰映雪真想骂人,都这时候了,还来提醒这个。 心急如焚,直奔家…… 骤然他感到不妙,身后一道刀风。 …… 北辰碌仇恨满天,再不跟他玩拳了,刀瞬间抽出,直奔北辰映雪后脑勺。 说时迟,那时快,那暗器又蓦的打出。 这回他早有防备,挥刀斩向。 以为能破了那暗器,那知刀刃在撞到的那一刹那,暗器竟然会闪身,且一分为三。 天啊,这是什么牛牛。 猝不及防,扑,扑,扑,两只眼睛当时就和他哥哥一样,肿得像馒头,当时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哇的一声,倒在地上只有享受的份。 …… 轻松放倒俩人,北辰映雪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直奔家的方向。 还不及看到家,咵,面前又闪出一人一骑。 一人一骑,一把大刀横在眼前,正是多年不见的大狗子……的书童。 书童? 大狗子刚刚来过,见北辰映雪不在,而北辰族长又紧急召见他,就只有留下书童在此守候。 一个小小的书童有多大的本领呢,北辰映雪不禁轻视。 哪知就这个轻视却差点儿栽了个大跟头。 第39章:血战 书童横刀立马挡住去路。 北辰映雪细细打量这书童,甲胄裹身威风凛凛,手中一把六脉偃月刀,寒光烁烁,而胯下坐骑更是一匹重铠铁甲高头大马。 看来大狗子这几年在外面还是混得不错,学到不少真本事,不说他怎么样,单看这个书童的装备就让人垂涎欲滴了。 “北辰映雪,你杀了我家主人的弟弟,你的死期到了。” 北辰映雪不屑于他的身份,道:“就你个小小书童狗仗人势?” 书童大怒,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句话。 “哼,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催马轮刀,一人一骑一道追云黑风,飞云掣电般大刀凌空劈下,瞬间刀中的六脉灵气被激发,光芒四射,寒气逼人。 北辰映雪见势不妙,这若放在他以前修仙学院的本事,就这样不可一世的又如何,还不是他一个弹指间。但今非昔比,他不敢硬来,只能躲其锋芒,再寻战法。 好险,大刀划过,碎发斩落,只一刀,就令他差点儿人头落地。 如此了得,这是什么境界。 但也顾不上看境界了,眼见刀过处,那重铠铁甲的马儿欺来,只有闪身匍匐在地上,才算又饶幸从鬼门关过一回。 趁着对方策马回转之际,北辰映雪不敢怠慢,一个意念将蚂蚁打出。 蚂蚁好似早已懂得他意,不打人不打马身上的铠甲,就冲着马儿的眼睛而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纵然他书童随大狗子身经百战,骁勇善战又怎样,还不是乖乖卧槽。 霎时马儿惊起,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一头撞在了大树上,将个马背上的书童一下子摔倒。 人尚在空中,北辰映雪却人已到,他哪能给对方喘息,不待对方身子落下。他知道,一旦落下,对方必然有了立足之地,就会反扑,自己就死定了。 不待落下,人已到,一脚将其再次踢飞,然后再不待落下,却是腾空而起。 “巨石之力加成,纵然老子没有了游戏币不能召唤巨石分身,那至少,这战技是有的。” 战技灌注于双膝,凭空就将他的本力翻倍,纵然丹田没有了灵力,这一击也…… 凌空而下,泰山压顶,双膝咚的一声巨响,压塌在书童的胸膛之上,令其一口鲜血如箭一样喷出,手中刀也不自觉地滑落。 滑落,一把拿起,哗的一声,一刀砍下。 一片血光,旁边那匹瞎了双眼的战马就被这一刀一下斩为两半,大片的鲜血如喷涌一样哗哗的浇注在书童的脸上身上,只吓得他浑身发颤,以为自己死了,相信他这辈子也不敢再惹北辰映雪了。 魂飞魄散,再无战力。 “暂且饶你一命,回去对你家主人说,他弟二狗子犯下滔天罪恶,罪当死,劝他,不要执迷不悟。” 言罢,甩了那刀,直奔家门。 …… 高处,一少女正俯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见到顷刻间竟然连克三员,不禁惊呼:“这才眨眼间,难道他又精进了。” 此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绿衣绿剑绿纱巾”。 …… 心急如焚,直奔家门。 眼见要到家了,旁边又闪出一人,却是自己的堂*/*弟*黑剁头。 黑剁头一把拉住他,道:“不可回去,族长正派了大量的守卫将你家包围,你这样回去必然被抓。” 北辰映雪不屑道:“被抓了怎样,难道我怕了吗。” 黑剁头道:“你知道为什么抓你?” 北辰映雪道:“还不是因为那二狗子,我杀了他,大狗子要报仇,而族中二长老也要报仇,他族长能偏向我,肯定会派兵来。” 黑剁头却摆手道:“非也、非也,抓你并不是因为二狗子。” “那是为谁?” “为草。” “为草被我插上威武楼?” “是的。” 原来今天早上…… …… 原来,今天早上,那族长在家吃过夫人亲手做的棕子和大蒜后,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威武楼。 之所以疲惫,是因为昨晚出了一件大事。 昨晚,族中一对夫妇在失踪几个月后忽然归来,结果被慕容家族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发现并抓住。 慕容蛇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说这对夫妇与同样几月前失踪的几十名北辰堡族人精英有关,而这些精英很可能是背着他们慕容家族去大山私自开矿去了。 但矿山在哪里,他们不得而知。 严刑拷打,可这对夫妇守口如瓶。无计可施的慕容蛇就将这对夫妇的两个孩子掳来作威胁,胁迫他俩招供。 得知这个消息,族长与五大长老联名去救那两孩子,结果孩子总算救出来了,可两夫妇却命悬一线。 一夜折腾,疲惫不堪,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威武楼。 今天是端阳节,族中有龙舟赛和端阳节比武的风俗,他作为族长,是主心骨,岂能不来。 一边走一边习惯地在手中转动着一对“把灵球”。那“把灵球”是万魔坑里的玄铁铸造,不仅能吸收光线,而且里面有重力法阵,十分沉重,一个少说五千斤。 “把灵球”是历届族长代代相传的衣钵,是权力的象征,是至高的荣誉。 把灵球很大,占满了他的手掌,这若换作别人,岂能像他一样玩的得心应手,必然会时不时掉落,砸在脚上,惹人笑话。 来到威武楼前的广场上,龙舟队的水手们早已精神抖擞地等他。 龙舟细长,雕饰得非常华丽,而龙头更是引颈亢奋,威风凛凛,仿佛正驰聘于江河之上。 见他来到,龙舟队员马上站列的整齐,等他训话,而一旁的鼓乐队也行动起来,大鼓“嗵嗵嗵”地敲了起来,震耳欲聋,好不热闹。 不由得他喜形于色,昨晚的疲劳一扫而光。 典礼正式开始,第一步——祭祖。 祭祖。只见香案前供着一尊面庞祥和仁厚的神灵,这人不是三皇五帝,也不是天上的哪位神仙,而是当今大唐皇室李家的先祖——“西凉国”的开国皇帝李暠。 李暠,三百五十年前“十六国时期”,在这凉州建立了“西凉国”,为大唐皇室李家鉴定了夯实的基础。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这位先祖,就没有后世的李洲、李世民,更没有现在的大唐王朝。 祭典完这位祖先,族长就开始放声吟唱当代皇帝“李隆基”的诗歌《端午》。 之所以吟唱这首歌,一是对现世皇帝李隆基的尊敬,二是,这聚宝镇三大家族都是皇室李氏旁系的子孙啊。 李氏旁系? 是的,虽然姓氏不同,但他们确实是李氏的子孙。 原来三大家族“北辰、南宫、慕容”都是“西凉国”李蒿时期指定的陵墓守陵人的后代。世代守陵,世代为李家人。虽然外界不知道,但他们三大家族的心里却都很清楚,秘而不宣。 守陵,是为谁守陵?守的是谁的陵?这连他们也茫然。因为众所周知,西凉开国皇帝李蒿的陵墓不在这里,而在肃州,肃州据此几百里。肃州城西15里处,那才是他的陵墓,是大唐历代皇帝祭祖之地,要守也应该守那里呀。 唯一能解释的是,三大家族分别据守了通往后山的仅有的三条险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后山则有传说中的“龙穴吉壤”。 “龙穴吉壤”的意思就是出龙出凤的风水宝地,但那个宝地在哪无人知晓。 也幸亏无人知晓,不然蜂拥而来枪占宝地的人会踏平了他们三大家族,到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秘而不宣,三大家族一直默守着祖先的祖训,默默地守护在这里,从不对外张扬“龙穴息壤”之事。 隐隐中还是有一丝端倪显露,只是不轻易被人察觉。那就是,大唐一直以来以三大家族是他们李氏旁系为借口,在财力物力资源和政策上对三大家族倾斜。 现在,祭祖中的北辰族长放声吟唱《端午》,这是当今皇帝李隆基的诗作: 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 盐梅已佐鼎,曲糵且传觞。 事古人留迹,年深缕积长。 当轩知槿茂,向水觉芦香。 亿兆同归寿,群公共保昌。 忠贞如不替,贻厥后昆芳。 他一边吟唱,一边顺着诗意眯起了眼睛,仿佛完全陶醉于其中。 陶醉中,他仿佛看到了大唐盛世,人民安居乐业,端午、仲夏,梅子、佳肴,万众共庆,举杯遥祝祖国大好河山。 诗,真是好诗,大唐人民最崇尚的就是诗和诗人。因为这首诗,皇帝李隆基被人民爱戴。 族长也曾经梦想成为一个诗人,但只恨自己没在娘肚子生的好,没那个天赋,只能修仙之余,作诗颂词,泼墨挥毫,趋文附雅间倒也在聚宝镇小有文气。 正因为喜欢诗,他对当今皇帝李隆基也是敬畏有加。佩服有余,只要是李隆基的诗,他都会吟诵。 同时,他还佩服李隆基的书法和曲。 书法上,李隆基造诣很深,书风雄秀,结体丰丽,用笔遒厚,丰润浑茂,是典型的唐风佳作。 曲,李隆基一曲《霓裳羽衣曲》脍炙人口,令无数风流才子自愧不如。 李隆基,皇上,试问,这样英明且多才多艺的皇帝,古今有几人! 佩服、佩服,他陶醉其中,崇拜之中,感叹开元盛世的繁华,感叹人民安居乐业的祥和,这样的盛世古今又有几回! 但是,乐极生悲…… 吟唱之后,他悠然想到了现在的三大家族各自为政,心怀鬼胎,尤其是慕容家族,借着族中英雄辈出,对另两大家族进行白色恐怖式的统治,以至于像昨晚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时常发生。 昨晚为了那对夫妇,为了那两个孩子,他整夜奔波救助,到现在疲惫不堪。 不由得,他心情不好了起来,看来大唐也并非表面的繁荣稳定,背后的黑暗和腐败也在与时俱进。 “慕容家,慕容家族,我们同为李氏子孙,同为英明的皇上效力,相煎何太急啊!” 第40章:威武破了 大唐,难道你真的日薄西山? 表面民康物阜,实际却千疮百孔? 不不不,一有这个想法,他马上抽了自己重重一嘴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那皇上李隆基不也是日薄西山的老人吗?但他那胆识才气,还有那雍容大度,岂是年轻人能胜的了的。 岂不闻“李白作诗,力士脱靴,贵妃捧墨”嘛,可见皇帝是多么的开明大度和爱才如渴啊,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天下,岂能不长久矣? 纵然有病也可以治,相信国家会有“猛药去疴重典治乱,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贤才出来,辅佐皇上,到时百病去除,万象更新。 正感慨着,二长老走上来,鼻子哼哧哼哧的,气冲牛斗地说:“族长为我做主,我侄儿二狗子无故被映雪杀了,还一撕两半,实在歹毒。” 族长没有理他,他早知道这事了,只是他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好,最少为族里除了一个害,沉呤了下,不冷不热地说:“那不正好吗,族中早已对他下达了诛杀令。” 一句话把二长老塞得死死的,莫不悄的退下。背过族长,脸黑的像个锅底。 气氛有些不合拍,小长老却合适机的凑上来,贴着脸说:“不好啦,威武楼上被人插了草。草贱了,威武破了,威风破了。” 族长一惊,威武楼,那可是地下有地宫的,地宫里有锁灵阵,稍有差池,后果严重。 当下眉毛一挑面现厉色,“什么人吃了豹子胆,胆敢给我威武楼上插草?不想活了吗。” 抬头往威武楼上一看,果然,雄伟庄严古朴巍峨的威武楼上,居然有了星星点点的绿色,门拱上窗棂上都插着青草。 因为有草,这威武楼看上去贱了一截,低矮了一截。 为什么说矮了一截,贱了一截呢? 因为插草就是“卖”的意思,集市那些百姓将要卖的物品插上草,不言而喻——“卖”。还吆喝:便宜卖了,贱卖了…… 草……贱,可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坑我北辰堡、与我北辰堡作对,敢将威武楼上插草,那意思不就是想贱卖我威武楼吗。 “谁干的,我杀了他。”族长怒不可遏。 小长老一阵欢喜,瞄向二长者一个媚眼,意思是给你解恨了吧,同时在自己心里也暗道:呵呵,终于逮到个能杀死北辰映雪的机会了。 原来那小长者与北辰映雪也有仇,是大仇。 几年前,北辰映雪的哥哥北辰寒江一刀砍残了他儿子,逃之夭夭,至今没抓到人,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时时寻找报仇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他生怕事不大,挑唆道:“我刚才已用内力探测过,这威武楼因为这端阳草而阵法凌**乱,只怕凶多吉少。” 啊,族长又吃了一惊,暗道,不会吧,不就是个草吗,能有多大祸事,我刚才也不过是气愤那个想坑我威武楼的人…… 连忙丹田灵气一提,凝成神识,定睛去看。 果然,罩在威武楼上方的“族魂之脉”已显现弱化之势,族魂之脉撑起的灵气萦绕也显得飘忽不定,时不时显露出间隙。 这还得了,若这时有敌人来攻打,岂不是不堪一击。 事态重大。 他知道,族魂脉像露出间隙只是表相,深藏于威武楼下的锁灵阵才是大事。 锁灵阵,那是先祖中的高能者,利用“仙宝”合力打造的一种护堡阵法兼练功阵法。 利用这阵法,威武楼下方的地宫里修建了很多的练功房,房内的机关木马和傀儡都需要强大的灵气支撑,若没有灵气供应,这些都等同于白设,根本无法启动。 威武楼城墙内的内城设有演武场,比武擂台和考核功力的各种幻像,更是需要强大的灵气支撑。 所以,锁灵阵是保障北辰堡生生不息的根本,是一切灵气设施正常运行的动力之源。 锁灵阵坏了,那真的是一切都坏了。 事关重大。今天又是端阳节,阳气上升,阴气下降,是妖魔鬼怪最猖獗、一切阵法和封印最薄弱的时候,也许小小的端阳草就真的成了大祸害。 端阳草,大忌。 一时之间,族长恨不得立马抓了这人杀了。 哈哈,看到这效果,小长老和二长者心中都乐开了花,心道:今天不杀了他北辰映雪,不解我恨。 二长者是为侄儿二狗子报仇,而小长老,更是要为儿子报仇,两仇叠加,他北辰映雪真的死定了。 五年前,小长老的儿子与北辰寒江因为一名女子而争风吃醋地打起来,结果北辰寒江一刀劈在了他儿子的脑袋之上,虽然没死,却落下终身残疾。最可恨的是,北辰寒江竟然远走他乡、逃之夭夭,此仇此恨不报,枉活人世。 三年前也曾经有个机会向他眷顾,那就是,他弟北辰映雪为救他表姐而惹下一场差点儿使北辰堡灭族的机会。那次他本想借机斩了北辰映雪一家,可惜因“安大帅”怕北辰映雪的死会招来他人非议,所以暗中下令,谁敢擅自将北辰映雪杀了,那他一家也别活了。——不得不错失良机。 但今天,这又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破坏锁灵阵,杀。他安大帅到时只怕也觉得爽,至少避开了他派人来杀的嫌疑。 而她表姐南宫听雨,也因这是北辰堡人内部的事,而怪罪不上任何人。他犯了罪,当然该杀。 心花怒放,小长老一番添油加醋,希望族长立马斩而绝。 “谁插的,谁插的!” 族长一把将手中正在把玩的“把灵球”捏紧,就听得“咯嘣”一声的五个指关节齐响,可见仇恨有多大。 小长老将一切看在眼里,一丝诡笑,“还有谁,还能有谁。” 族长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到他脸上幸灾乐祸之意,霎时明白了。 摸了摸下颚长须,沉吟起来:这若换作别人早就杀了,但…北辰映雪,哼哼,当日安大帅那么大的仇恨都没杀他,我们又何必去作个恶人。 还有,他表姐。那姑娘如今可是仙霞门的仙女,大红人,谁杀了表弟,她不和你死磕? 想到此,倒吸一口凉气…… 心念电转间,又觉得事出蹊跷,就那么点小小的草,能撼动这么巍峨的威武楼和锁灵阵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不会是有人兴风作浪吧。想到这儿,不禁狐疑起来。 小长老在旁边将族长的脸色变化全看在眼里,在看到黑风躁脸渐渐缓和时,就知道这事要黄。 不想放弃,继续添油加醋:“锁灵阵松动了是小,但若此时恰巧外敌来袭……” 族长一听,豹子眼立马瞪起:“你这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 小长老还是不甘心,“那慕容家族对咱们可是虎视眈眈,若知道聚灵阵松动,定来攻打……” “嗯,这个倒有一番道理。” 族长不得不重视了,一个手势,让那震耳欲聋的鼓乐停了。 收了把灵球,一个纵身,带领五大长老,飞身上了威武楼,然后从楼梯下到地宫里,在一个庞大的法阵面前盘膝坐定。 运功,修复松动。 他手中“把灵球”在灵力的激发下旋转着飞上头顶,在空中悬浮,洒下绚丽的金色星辉。 五大长老众星捧月般围着他,也运起内力,将内力全都输送到那把灵球上。 把灵球金光四射,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一个个的金色魂脉从铁球中发出来,射中阵法中心。 阵法得到灵力的补充,启动更大的灵力纽带,于是一股强劲的金色光柱直透而出,直达威武楼之上,在那镇魔镜上略一停留,再冲入高空,将空中的族魂罩出的灵气罩间隙补充完整。 霎时,威武楼的檐角、门楹、窗棂上,都洒满星辉,那些刚插不久的,甚至还带着露水的端阳草被个个拔起,“忽忽”地飞出,落在楼下的广场上。 广场上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前看到族长黑着脸带领五大长老飞身上了威武楼,现在又看到飞落下来的端阳草,才仿佛明白了什么。 天啊,难怪那白衣公子教唆我们去城楼插草,原来是没安好心。 唉,怪只怪那个傻*子,凭什么他就被白衣公子那幅画和那几个字而激得要去插草呢,真是傻。 傻傻傻! 擦着油嘴,完全忘记刚才在“海福楼”吃的那个不要钱的“昧心食”的爽,完全忘记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那句话,还“傻*子”、“傻*子”地嘲笑个不停。 正在族人们感觉没什么大事时,广场的另一头却气势汹汹地走来一队人马。 走在最前方的是四个坦胸露乳的刽子手,每个手中都抱着一把鬼头刀,鬼刀闪闪发光,而他们的身前的囚车上则押着两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犯人。 看到这被押的犯人,众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天是端阳节,喜气洋洋的,他们怎么搞这一出? 但是当他们看到刽子手身后的主人时,不由得胆战心惊:原来那人正是慕容家族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 慕容蛇?如他的名字一样,蛇一样歹毒。 “他不是回家过节去了吗,怎么又来?” 众人不解,但看他那目露凶光的样子,就知道要杀人了。 可今天这是节日呀。 “慕容蛇,慕容家族,你们这帮狗东西。” 第41章:凶祭 节日期间也杀人,众人愤愤不平。 慕容族,我们北辰堡与你们势不两立。 虽然恨,但也只能认命,因为慕容族自巴结上安大帅以后,势力如日中天,听说最近又准备建设一座玄铁矿,为唐军打造兵器。 这可是垄断的生意呀,一般家族怎么可能得到军方的青睐。 “这些人霸占了我们的矿山,还这样作恶多端,真是可恨。” 原来,三大家族每三年就举行一次“血试”,血试的目的是推选盟主。只要是盟主所在家族,就可以统领另外两大家族,同时掌管矿山矿产。 矿,聚宝镇的后山里盛产一种矿石,名叫“粗灵石”,开采出来后交给回家,国家将它加工提纯后就能成为修仙界流通的货币“灵石”。 灵石非常宝贵,一颗相当于十两黄金,甚至还不至,因为灵石是消耗品,修仙者都要用它提升功法,增加灵气,甚至砍杀决斗都要用到灵石。 “夺了我们的矿山,还要对我们大行杀戳,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 慕容蛇,身为慕容家族驻北辰堡的执事,平日里就耀武扬威惯了,北辰族长和长老们对他都礼让三分,让他更是嚣张跋扈。 今天是端阳节,他本应回到慕容族家过节,但因为昨夜抓到了一对从外归来的北辰堡夫妇,此二人已在北辰堡消失了半年,突然归来,从秘密消息得知,这对夫妇与同时段消失的北辰堡另几十名精英有关,直接怀疑他们在后山中一个隐秘的地方开矿,所以连夜提审一夜未眠。 大失所望,审问结果却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两夫妇坚持说自己到西域“龟兹城”做工去了,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新矿山的存在。 慕容蛇气急败坏,严刑拷打,甚至将他们的两个孩子抓来威胁,但是这对夫妇一口咬定自己只去了龟兹城,别的一概不知。 一夜没问出个名堂,而这对夫妇却被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在北辰族长和五大长老联名救赎下,慕容蛇才勉强罢手,强加个罪名——入魔者。要在广场斩了这对魔头。 刑车到了广场,他要在这北辰堡的最神圣最庄严的威武楼前活剥了这对夫妇,杀一儆百。 …… 来到广场,老远就看到城楼上正飞落下一束束端阳草,而北辰族长与五大长老则表情严肃地盘膝坐在地上合力做着法事,看他们大汗淋漓的样子,他就感觉到有什么。 定睛一看,不禁大喜。 “天助我也,老子正愁找不到他北辰堡锁灵阵的破绽,这不机会来了。” 一个邪念在他心中升起,立刻眼珠一转,就冲北辰堡的龙舟队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出发?” 龙舟队人恭敬地回答:“祭祀还没有进行,族长还没有发话,我们不能离开。” “族长算老内,我的话还没有他族长的灵验吗。磨蹭什么?祭祀现在开始。” “不行呀,族长还没有下令。” 眼一横,慕容蛇手中皮鞭亮起,祭起了漫天杀气,“我的命令就不算吗?那我这鞭子下去…有些人的脑袋就不开花吗?” 魂飞魄散。 “还不快给我进行?祭祀开始,不听命令者,斩。” 一句斩,令龙舟队和在场北辰堡人乱成一团,他们知道这慕容蛇的毒和歹,一旦不顺心,就给个入魔者的罪名,活剥了挂在寨门上。 不得不开始。 祭祀开始。只见九头牛和两头虎被拉了出来,杀牛宰虎,用“九牛二虎”之力来祭祖祭祀。 九头牛被一一拉到现场,捆住四条腿,扑通一声掀倒,然后一刀插在牛头上,让牛痛得大叫。 牛嘴提前被套住,叫不出声来,只疼得两只牛眼洄洄地流泪。 慕容蛇大声命令:“把‘牛笼嘴’去掉,让它叫。” 牛笼嘴被去掉,刀拨出……,再插。 一刀又一刀插在牛头上,牛大声哀嚎,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那凄惨和冤恨,直震得那城楼上正在做法事的族长和长老们心慌意乱,魂不守舍,再也不能专注地将功力注入锁灵阵。 …… 威武楼上,族长带领五大长老正全力以赴浇注功力到锁灵阵上,想修复阵法上的紊乱。可奇怪啊,不就小小的端阳草吗,怎么做了半天的法事也于事无补? 心急如焚,心烦意乱,只感觉自己丹田的灵气逐步枯竭…… 突然一阵阵冲天的牛嚎震耳欲聋,而声之哀生凭未见,不禁胆战心惊,心烦而意躁。 烦躁中抬眼一看,更是大叫一声不好。 原来,那牛头被插的血气和怨气早已汇成一股股黑煞,借着哀嚎的声音冲上云霄,冲上威武楼,使得本就有间隙而紊乱的阵法更加紊乱。 三年才一次端阳祭祀,虽然每次都宰杀九牛二虎,但那牛嘴都是用“牛嘴头”蒙着的,又哪来的牛嚎声声。 难道是有人蓄意破坏?不禁大惊失色。 一声大吼:“谁吃了豹子胆,竟敢没有我的命令而屠牛溅血,扰我法阵?” 声音借着族魂…威严四射,威慑得让人胆寒。 祭祀坛上的慕容蛇一听,心花怒放,暗骂道:“老匹夫,竟敢派人暗中寻找新矿,害我不浅,我让诡计不得逞。” 九牛杀完,九只狰狞的牛头被摆在香案上,拳头大的牛眼愤怒地怒视着天空,表示着不屈和怨念,让阵阵黑煞之气源源不断…… 接下来,凶猛的两只吊睛白额虎被拉了出来,一声虎啸…… 九牛二虎,本是吉祥之兆,但今天却……要命! 虎被绑了上来,虎啸烈烈,牛头加虎吼,威武楼上的法阵紊乱不堪。 族长和众长老面面相觑,面色沉重。 …… 虎头和牛头一样,也被插上了刀,虎啸震天,哀鸿遍野。 慕容蛇纵眼一观,好个北辰族长,竟然带着五大长老出手不凡,居然以功力对冲掉了九牛二虎的怨念,令锁灵阵依旧稳如泰山。 岂能就此罢休。 愤然,手一扬,一盆冷水被端到他面前,哗的一声,劈头盖脸地泼在犯人夫妇的脸上身上,令得他们不得不从昏迷中醒来。 凶狠地冲两人审道:“再问你们最后一次,矿在哪里?矿山在哪里?与你们俩一块出门的那几十个人现在又在哪里?” 夫妇俩有气无力,伤痕累累,因严重失血的脸蜡黄蜡黄,如死人一般,看来昨夜的严刑拷打已让他俩处于死亡的边缘。 “说不说,不说就拿你俩的人头替代虎头,用以祭祀,到时地狱里你俩将永世不得超身?” 俩人一言不发,眼中充满了仇恨。 这么坚定? 慕容蛇发飙了,大吼一声,“将他俩的儿女给我拉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嘴里塞着布条的小孩被刽子手绑到两人身边,一儿一女,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看到是小孩子,北辰堡的族人愤然不已,“这两小孩子不是已被族长和五大长老合力救了出来吗,怎么又被抓住,难道这慕容家就这么言而无信?!” 两小孩子被松了绑,取下口中的布条,呼天抢地扑在他们父母的怀中。 慕容蛇再次凶狠地喊道:“说不说?不说就把两孩子的人头也一起砍下。” 夫妻俩悲痛欲绝,但悲痛中依然可以看到两只仇恨而锐利的眼睛放射着光芒,那是正义战胜邪恶的光芒,是正义之光。 抱着必死的信念,他俩哭着对孩子说:“怕不怕,不怕就让我们一起死,一起被他们砍头。” 大点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脸色灿白。 而小的孩子当时就吓尿了,尿水顺着裤子住下滴。 慕容蛇气急败坏:“先把这两个小杂种…先给我砍了。” 群情鼎沸,北辰族人暴动了起来,个个涌上前来想救那两孩子。但是,慕容家四名刽子手将鬼头刀一横,“再敢靠近,灭你全家。” 泄气了,胆怯了,一个个畏缩地退却了去。 眼看两个小孩子的人头就要砍了,夫妇俩眼泪汪汪,但当他们抬头看向那庄严而神圣的威武楼时,不再哭泣,大义凛然。 暴跳如雷的慕容蛇亲自执刀,一刀挥下…… 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到一声暴喝:“住手。” 一个人影,一把将他的刀捏住,再一掰,嘎嘣一声断为两截。 慕容蛇大吃一惊,瞬间被这强悍的功力震撼,不自觉的手发抖,面色铁青,连连后退。 恐惧地看向来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在威武楼上被他用九牛二虎这之怨念“阴”得焦头烂额的北辰族长。 原来族长在威武楼上看到这对夫妇的悲惨情景,心都碎了,但为了锁灵阵,只有隐忍。 隐忍,哪怕看到俩夫妇真的被砍了对,真的被祭祀在香案上代替虎头,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是英雄,就得承受,既然接受了族人的嘱托,就应该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绝无反顾。 闭上眼睛,他就当没看到。 但是,当孩子哇的一声哭声将他的良心唤醒,他彻底地坐不住了。与其死,不如抗争。 救人救孩子,情急之下他忍痛割爱,伸手从腰间拽出个貔貅挂件。 貔貅,那是他的护身符,也是历代族长代代相传的衣钵,是至尊之宝。 第42章:望庐山瀑布 貔貅不大,墨黑中泛绿,其间有洄洄的灵气流动。 原来这是一块上品“聚灵石”打造的貔貅,拿在手上,隐约有灵气的荡漾和溢出。 貔貅,传说中降妖除魔的神兽,此貔貅更是不凡,乃历代族长衣钵相传的圣物。 喃喃有词,貔貅腾空而起,在空中化作巨大。 巨大的貔貅崩裂,化作齑粉,飘飘洒洒如雪。 粒粒雪粉,带着粒粒魂力和饱满的灵气…… 威武楼上霎时白茫茫一片,如覆上了一层盐。 盐,确实是盐,只一少点就能令一锅粥平淡中出神奇。 精华,仿佛*久*旱*逢*甘*霖,锁灵阵倾刻间魂气饱满,灵气充盈,恢复如初了。 唏嘘不已,五大长老知道,此貔貅乃“天地玄黄”四个品级中至高的“地级”宝物,一颗抵得上千灵石,放眼整个北辰堡,也就三颗。 哪三颗? 貔貅,把灵球,再…把灵球。 五大长老唏嘘,族长心疼,但这一切都万不得已。 谁让锁灵阵紊乱,谁让慕容家族趁乱袭击?谁让北辰映雪这外狗东西莽撞插端阳草? “插草,必死,北辰映雪,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 北辰族长怒不可遏,一把飞下,一把掰断慕容蛇手中的钢刀,目光如炬,“小小执事,滥杀无辜,造死。” 慕容蛇也是骄横,“小小执事又怎么样,我慕容族一条狗都比你的命金贵,敢纵容这夫妇俩修炼魔功,先宰了你。” 族长目露鄙夷,“就你这角色,三脚猫?” 北辰蛇倨傲:“那又怎样,不照样敢在你头上撒尿。” 族长眼睛瞪圆了,“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胡乱安个罪名就想将我族民正法,休想。” 慕容蛇冷笑:“证据确凿,私自开矿,罪该万死。” 说着又不怀好意地将族长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幕后指使,只怕难逃其究,估计莫些人也活不长久。” 这番打量让北辰族长心里发虚,虽不敢说怕,但至少表明,事情已经被人泄露了。 泄露了,那可真的要被灭族了。 一人死是小,不能害了大家,害了全族人。 “我怎么纵容他俩修炼魔功了?可有证据,若没有就给我闭嘴,少点儿狂吠。” 纵容修炼魔功,这可是要歼灭九族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愤怒地指教,咆哮地发泄,只因为心中还是“虚”。 这对夫妻,还有北辰映雪的父亲,以及几十名北辰堡的精英,都是他亲自挑选亲自布置的秘密行动,族中除了他也就五大长老知晓。可五大长老都是德高望重之人,绝不可能泄露。 那是谁走露了风声? 不成功便成仁。这次行动一旦成功,北辰堡将有恃无恐,永远摆脱慕容家的剥削和压迫。 机会有多大,风险就有多大,为了北辰堡,他不得不拼了,不得不挺而走险。 这是步险棋,但没有选择必须走。北辰堡已到了生死边缘,横竖都会被慕容族压死,与其死,不如奋力一搏,也许曙光就在眼前。 不敢想后果,虚汗直冒,但也强装镇定。 慕容蛇手一亮,一块黑色只有拇指大小的石头在他手上闪现,恨恨道:“这就是证据。” 一把将石头甩了过去,族长伸手去接…… 就在接的当空,他突然暴起。 一把暗器,分为上中下三个方位向族长奔袭而来,而他本人,更是封住了族长的躲避之路。 族长早有防备,与毒蛇较量岂能不多个心眼。 太了解慕容蛇了,生性狡诈,心黑手辣,如同他的名字“蛇”,毒蛇。 不去接那石头,手指化掌,一掌劈出,磅礴的灵气瞬息化为一道波光,啪啪啪震开上中下三路十几把飞镖。 迅雷不及掩耳,慕容蛇本人此时已攻到。劈头一刀,同时,怀中衣扣大开,一条条“惊心动魄”从怀中飞出,正是一条条毒蛇。 歹毒,暗算,一招接一招,一套接一套,连环套,连环蛇。 刀,直劈族长的脑门,而毒蛇则悄无声息地直奔下**身咬去,手段毒辣阴险,且出其不意。 眼看族长就要遭此暗算。 危急时刻,族长顾不上脸面,就地十八滚,算是躲过了慕容蛇那一刀,但是,蛇却根本躲不过,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蛇,而是妖。 妖蛇? 是的,黄级上品妖蛇。不仅已开灵智,且修行到通灵上境。 原来世间妖兽按从高到低分为天地玄黄四品,黄级为通灵阶段,玄级为成精阶段,而地级和天级,那就更高的不敢望其项背。 通灵上境妖兽,相当于人类的淬体巅峰,与洗髓只一步之遥,可见此兽的厉害。 刀到蛇到,上下都被封死,唯有死。 族长没了面子,骇然就地十八滚,算是侥幸捡回条命。 蛇一击不中,空中转身,尾巴一甩,速度更快,紧逼而至。 眼看“弟弟”就要被咬到,那可是致命之处,功力用不到之处,功法修行者的毕露之处。 情急之中,只有挥掌去挡。由于妖蛇的速度太快,刚发出的掌力已去,而丹田新补充的灵气又跟不上。 啵,妖蛇咬中了他的手指,霎时一股剧痛传遍全身。 一个激灵,赶紧丹田气一提,将蛇毒从臂膀向手指外逼,只有逼出蛇毒才能保命。 可毒已上身,而妖蛇却不松口,不松口的意思就是顶住他丹田气息的逼迫,将毒彻底灌注。 蛇咬住不丢,而慕容蛇的刀连环砍到。 再坚持一会儿,蛇毒一发,动作迟缓,连环刀必然…… 都以为族长必死无疑…… 猝然,一道金光起,族长身上一串串“诗词”如一道道飞燕,环身而起。却正是李白的诗《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诗词一出,如一道道金砖,又如一道道飞燕,瞬间打向妖蛇。 “啪啪啪”,响声不止,霎时,黄级上品妖蛇就被打为无数节儿,粉碎。 哇哇,慕容蛇一口口鲜血吐出,却是那蛇与他心志相通,蛇死,他也即受伤。 第43章:断指与杀戮 族长被咬的手指快速发黑,蛇毒顺着血液向臂膀上漫延,若再不采取措施,只怕整个手,甚至整个臂膀都要废了。 形势万分危急,忽然护驾的人到了,却正是小长老。 小长老如飞而至,护在他身前,一把仙剑逼得慕容蛇不能近身,同时他递给族长一丸丹药,正是解毒的“破魔丹”。 破魔丹,族长一口吞下。 丹气护身,再用灵气将臂膀的毒往指尖逼,但是,令他惊讶的是,那毒不但没被逼退,反而反弹着漫延。 这是何道理,族长大惊,而众长老惊悚不已。 哈哈,慕容蛇大笑,嘲讽道:“想解开蛇毒,没门,除非族长你从此听我们慕容族的指挥,任我摆布,不然,就算你将毒逼出,也半身不遂,想好吧你。” 言毕,妖蛇的解药拿在手上,睥睨…… 意思再明白不过,投靠慕容家,做慕容家的奴才和傀儡。 是吗。族长虚弱得好像要屈服,但猛然一声暴呵——“妄想”。 “咔”的一声,抽出身前小长老身上的佩剑,“唰”,指头被削断。 削断? 削断! 是的,族长削断了自己的指头,“哗”,血流如注。 喷泉一样的血,看呆了众人。 慕容蛇好似早已算定他有此一着,鄙夷漫笑。 血流如注,脸色苍白,但族长依然镇定自若。 他知道,纵然心痛如锯,也不能表现出一丝,御敌之间,稍有差池,慕容蛇就会再次攻来,若再放几条蛇出来,那就危险了。 自己死是小,北辰堡即将办的那件大事耽误了,得不偿失。 不能乱,不能让慕容族得逞。目光坚毅,谈笑风生,“哼哼,什么蛇毒,还不是小菜一碟。” 啊,这话让众人更是吃惊,慕容蛇也更是惊悚,佩服、佩服! 佩服,佩服!慕容蛇心里的佩服也只是一刹那,过后他开始狞笑:“族长,你也不过如此嘛,领教领教。” 说着就重新从地上捡起那石头,有恃无恐。 一个小小的慕容族驻北辰堡的执事,功法才不过淬体九重,可以说北辰堡随便哪个长老都能轻易了结了他,但是,就凭着他是慕容族的人,没人敢对他下手,还反被他欺压。 天啊,众人惊悚:慕容家,阴险、歹毒、嚣张到如此地步,可见已非虎狼之辈,而是穷凶极恶,暴虐无道了。 慕容蛇将手中那块小小的聚灵石甩给族长,让他看。 族长忍住疼痛,一把接过石头。 石头黑色,上面有细细的白色的双螺旋图案,那图案如同人体内的丹田灵气在吐纳,故名“聚灵石”。 这是一块下品聚灵石,与他先前释放出的上品聚灵石貔貅比起来还差的太远,不过这也算珍贵,一块相当于百块普通灵石。 “不就是一块下品聚灵石吗,这也算证据吗?” 说话间,族长已将手上的毒全部逼完,再封住穴位,止了血。 慕容蛇郑重其事:“当然是证据,你知道它从哪儿来?” 族长一怔,说道:“愿闻其详细。” 慕容蛇说:“这是我们慕容族的一名高级修士,通过‘迷魂神法’从那对夫妇口中得到的。” “迷魂神法?” 北辰族长惊愕,脸色灿白。坏了,那秘密就保不住了。迷魂神法,就算哑巴也会开口的。 开始慌了,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要爆炸,身子摇摇欲坠。 “哈哈,怎么了,慌了吧。” 慕容蛇冷笑:“若识相的话,还是老实地把秘密说出来吧。” 摇摇欲坠,但猛地清醒:不可能,若真发现了,他们岂能按兵不动。 哼哼,一场吓唬而已,一定是没有套出实质的东西。 想到此,精神一振,昂然道:“有什么秘密?我北辰堡在你们慕容族的掌控之下,又能有什么秘密呢,执事大人未免鸡蛋里挑骨头。” 慕容蛇大怒:“那好,这块聚灵石怎么解释?” 北辰族长异常镇定,“一块聚灵石而已,普天下多的是。” “哼哼,还嘴硬?” 慕容蛇开始冷笑,冷笑,想通过冷笑对北辰族长进行威慑,进而交出实情。 但如意算盘落空了,北辰族长不屑于他。 有道是“姜还是老的辣”,北辰族长已稳住了阵脚。他确信,迷魂神法也是有限的,没能从这对夫妇口中得到更多的东西。 慕容蛇恨恨道:“通过迷魂神法,这对夫妇什么都招了,包括你们新去开的矿。” 矿。北辰族长摇头,假装一无所知。 慕容蛇继续引他就范,继续假惺惺地透露:“他俩招了,这颗聚灵石是从新矿上开采出来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族长镇定自若,不屑一顾。 暴跳如雷,慕容蛇猛地大声吼道:“北辰族长,老实交待!” “不知道执事让我交待什么?” “你,你老狐狸。” 慕容蛇气得要吐血,“这对夫妇交待了,你派了他们几十人去寻找新矿,寻找聚灵石……” 族长从容不迫:“有这事吗?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装。” “我有必要装吗。” “那这块聚灵石怎么说?” 不紧不慢,族长说:“很正常呀,他们到西域做工,路途遥远,带着诺大的黄金白银肯定被抢,所以将工钱换成了聚灵石,这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一句话,塞的慕容蛇哑口无言。 恼羞成怒,“老东西,给脸不要脸,那我现在就将这对夫妇开肠破肚。哼哼,若肚子划开,里面藏了宝,你就死定了。” “藏宝?藏什么宝?他俩的肚子能有什么宝可藏?你不要以这个借口来杀人。想杀人是吧,来呀,我们全北辰堡人都把脖子伸长了,随你砍,最好一个不留。” 此话一出,群情鼎沸,都伸长了脖子,示意他来砍。 慕容蛇一看苗头不好,众怒难犯。 恨恨地盯着族长的眼睛,“聚众闹事,想阻止我们执法,族长你胆子可真大。” 族长忍无可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慕容蛇断然喊道:“开。” 一声令下,刽子手提刀就上。 人群骚乱,群雄激昂,北辰堡的男女老少都想救下这对夫妇,场面瞬间失控。 慕容蛇冷笑,“北辰族长,这难道不是你在纵容吗?” 北辰族长怒不可遏,昂起头,懒得理他。 场面收拾不住。 忽然一声兽吼,震耳欲聋,一只獠牙飞长的体形巨大的黑色妖狼,忽的一声扑在了众人面前,而妖狼背上正端坐着一人,凶神恶煞。 只见那人手执一把狼牙棒,骑着一头玄级噬月妖狼,气势汹汹。 此人此兽,众人一见瞬间吓尿,纷纷退却。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拥有迷魂神法的慕容族功法排行榜第十九位的“慕容魂”。 慕容魂一现,慕容蛇更是嚣张。慕容家族排名第十九,那在北辰堡就是无敌,不由的心中大喜,当即冲刽子手喊到:“还不动手,干什么吃的。” 刽子手们一听,赶紧行动。 只刹那间,夫妇二人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塞了个布条,在两个孩子嚎啕大哭之下,在众族人的眼睁睁之下,被活活的开肠破肚。 血流了一地,血腥弥漫了整个广场,而那些最爱这口的苍蝇则“嗡嗡”地围着血在飞,然后一头扎下就不起来,直到将肚子吸个滚儿圆,被人踢都踢不走。 人未死,身子还在疼得颤动,而侩子手却不顾这些,忙忙碌碌地在他们的胃里寻找。 可是,什么也没有。 “没有?” 慕容蛇还有点不相信,亲自瞄到近前,让那刽子手将胃再搜一遍。 结果,还是没有。 气急败坏,一把甩开堵在夫妇二人嘴里的纱布,顿时惨叫声声,令人不寒而栗。 见惯杀人的慕容蛇心硬如铁,提着刀,刀尖冲着夫妇二人的脸上说:“再不说出那新矿的位置,我将你们的两个孩子也开肠破肚了。” 俩夫妇依然不说话,突然间咬断了舌头,半截舌头倏的掉在地上,粘了地上的灰,瞬间不那么鲜艳了,灰灰的蹦哒蹦哒。 慕容蛇惊悚,而夫妇俩也昏死了过去。 群情鼎沸,这样的场面,这样的铮铮铁骨,人人都是第一次见,深深的被震撼和由衷的佩服。 骑着噬月狼的慕容魂命令道:“将那肠子再翻一翻,别漏掉细节。” 场面,再次失控,惨不忍睹。 …… 再也看不下去了,北辰族长,还有那五大长老,还有那广场上所有北辰堡的人,都跪了。 北辰族长央求那慕容魂:“请大人高抬贵手,今天是端阳节,这样的场面太血腥了,未免有伤风化。” 慕容魂无动于衷,完全没有把北辰族长放在眼里。 万般无奈,北辰族长抽起佩剑,锵的一声,引剑在颈,厉声说道:“如果你们还不住手,我北辰家族上万名族人就都死在你们面前。” 天啊,此话一出,就听周围“锵锵锵”的连续的抽剑声和起刀声,整个广场,包括周围的房顶上,甚至远处的山梁上,凡是举目能看到这里的北辰族人,都引剑在颈,这是要以灭族自刎的方式强烈乞求他们手下留情。 引颈受戮!全族人。 第44章:卑贱如狗 慕容魂一看,不由得吸口凉气,这若是全族人自杀,那谁来为他们慕容家当奴隶,谁来为慕容家开矿做苦力。 “撤。” 阵势不对,慕容魂调转狼头,狂奔而去。 慕容蛇一看,上司都走了,自己还不收手吗? 绝处逢生,北辰族长悲喜交加。面对痛苦不堪的夫妇,他于心不忍,他知道这夫妇是活不成了,央求慕容蛇道:“还请执事大人做件好事,给他俩个痛快。” 慕容蛇沉吟一番:“好,那就卖族长个面子。但是,今天这祭祀,我还是得用他俩的人头来祭,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慕容家族总舵的决定,不容我更改。” 北辰族长无语了,心疚得收剑时手都在颤抖。 既然是慕容族总舵的决定,那也改变不了。唉,不就是想杀一儆百嘛,那随你们便。 只要我北辰堡的元气在,只要我北辰家族的秘密行动还在进行中,就不怕没有翻身的那一天。 刀,在刽子手手中扬起,亮起一片血光,手起刀落,夫妇人头落地。 …… 人头落地,咔嚓一声,血溅了一地,也溅了北辰族长一脸。 脸上,如同被人劈了个大巴掌,令他窒息,今他羞愧,令他觉醒。 “憋屈,这样的生活生不如死。” “我北辰堡得重新崛起,不论生死,我要在我在任期内,带领北辰堡,杀出绝境,推翻慕容族。” 若无其事地从身上取出一个洁白的手帕,慢悠悠地且细细致致地将手和脸擦了个干干净净。 心,重归平静。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昔日越王勾践能,我何不能?!”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平静,只能平静,这事就只能这样平静地认了。 慕容蛇走到那人头面前,拎起,一手一个,趁人们尚在惊恐中,不知用了什么怪法,轰的一声,两颗人头上黑气冒出,发出嗤嗤的声响。 黑气冒出,将两人头高高举起,冲在场的所有北辰堡人吼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入魔者,入魔的证据,入魔者的下场。入魔者——死。” 入魔者? 人们不相信地看向人头,看向袅袅黑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怒不可遏,但又敢怒不敢言。 哈哈,慕容蛇大笑了,“入魔者死,入魔者死。” 其实北辰族长早看清了他的手法,但是不能说破,因为他知道,若说破,那将招来更大的报复,更大的屠杀,就当没看见,就当他自己是个瞎子。 不就是杀人吗,不就是想借入魔的罪名杀人吗,那你就来的更猛烈些吧。 …… 正在这时,那两孩子挣扎着将堵在嘴里的棉布条弄掉,呼天抢地地扑在父母的没头的身子上号啕大哭。 哭,撕心裂肺。 须臾间,众族人也跟着号啕大哭,“这样的日子怎么过?这样欺负人的日子怎么过?这样卑贱如狗的日子怎么过?难道老天真的要我们北辰堡忍受剥削和压迫,从此消沉下去没有反抗吗?” 泪光凄凄,纷纷看向北辰族长,看向五大长老,希望他们能带他们走出这残暴得暗无天日的日子。 “大唐,这还是那个大唐吗,这还是那个旷古盛世的大唐吗?” “都说大唐人民安居乐业,国家繁荣富强,可是我北辰堡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老天,请你睁开眼看看吧,看看我北辰堡还是不是大唐人,是不是大唐的子民?” 惊天地,泣鬼神,哭声震天。 这一幕幕,乐得慕容蛇哈哈大笑,开心大笑。 身为慕容族人,身为欺压北辰堡的执事,他乐意看到这样的奇观,这样的场面不正好吗,看你们还有谁敢再反抗,再敢对我们慕容族不敬。 得意忘形。 惬意之极,提着两个血淋淋的脑袋,“嗵”的一声墩在祭祀的香案上,双臂一震,“祭祀继续。” 宣布了半天,旁边北辰堡的锣鼓手却迟迟不动。 慕容蛇眼一横,“难道你们也要开肠破肚?” 锣鼓手依然未动,不仅不动,眼睛里还像在喷着火。 他大怒,想要宰了他们,可是往周围一望,倒吸一口凉气,周围人人眼睛都似喷着火,令他不寒而栗。 “难道要造反?难道你们敢造反?” 没人理他,相反,人群开始向他围剿,包围圈越来越小。 慕容蛇害怕了,越来越怕,胆怯的退缩…… 就在他感到自己将死在这里时,猝然,识相的北辰族长大步上前,挺身挡住了人群,令他们驻足。 大手一挥,冲锣鼓手们喊道:“听到命令了吗,祭祀继续。” 这下,锣鼓才敲起来,祭祀再度开始。 仔细听,鼓乐却充满了悲壮凄和凉。 祭祀继续进行中。 慕容蛇不怀好意地走到北辰族长身边,压低声音威胁道:“这事没完,你等着,到时你死无葬身之地。” 族长没理他,脸迈向一边。 天空,霞光满天,但四周却阴云密布。 霞光、乌云,他在思索一个问题:朝光为什么刚刚升起,乌云却布满了天空? “难道我们出了内奸? …… 祭祀结束,龙舟队出发。他们要到镇上的慕容族去,去参加那里一年一度的全镇全民族的龙舟赛,这是传统,是几百年来聚宝镇留下的传统。 临走时,族长再次咛咐他们,宁做第二,不抢第一,将第一让给慕容族。 众人点头称是,都知道这是无奈之举。 “唉,凭我们这些身强体壮英勇无比的壮士,哪能不夺第一?” “唉,有什么办法,寄人篱下,不得不明哲保身。” 龙身队员不情愿的,带着愤恨走了。 北辰族长看着他们离开,痴痴地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失去的太多了,太多了…… …… 慕容蛇腆着个肚子,雄赳赳气昂昂地登上威武楼,好像那威武楼是他家的一样。 北辰堡人也识趣,早早就给他备了桌酒*******咧咧地往上一坐,拎上一条肥得流油的烤羊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全然不顾这酒席还有北辰族长和五大长老要来。 吃着羊腿,就着酒,美酒三杯。 “人生不过如此嘛,哦,我好像还缺个什么,缺……美女呀。” 大笑,站起身,冲威武楼内的内城看去,那里是演武场。 色眯眯的眼睛一扫,就瞅上了一位穿红色衣服的少女,当即就指着她,要那少女上来陪酒。 陪酒。少女哪敢不从,谁不知道他是慕容蛇,毒如蛇蝎。 得罪不起他,强作笑颜,把酒言欢。 这下酒色齐备,对酒当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这是当代讲诗人李白的杰作,现在用来恰到好处,看来我也能成半个诗人,嘻嘻。 纵情间,族长和五大长老上得楼来。他正眼都不抬,继续搂他的美女,全没当回事。 族长看着这情景就恶心,就想提刀杀了这厮,但…… 唉,唉,唉,三声唉。 气愤之极,掐了把刚刚断指的伤口,让钻心的疼痛刺激他:报仇,报仇,一定要报仇。 强压住怒火,悻悻离开。 …… 刚离开,就有瞭哨的卫兵慌慌张张来报,不好了,东边堡死了上百人了。 族长一惊,忙让他细说。 他说,北辰悔的小儿子“北辰图诚”今天出关,哪知出来后没有达到预期的“仙”,遭到众投资人的围攻讨伐,不得已下,北辰悔不得不自杀,而他老婆也是先杀了亲闺女,再刎脖自尽,留下个北辰图诚被吓成了傻*子。这一傻之下却走火入魔,一瞬间斩杀了在场百十号人,只留下一个躲在鸡笼里才算逃过一劫。 北辰族长勃然大怒:“给我抓回来,罪大恶极,死;走火入魔,死。。” “是,”士兵转身下楼。 “慢着,”他又叫上来士兵,吩咐,一定要抓活的,活捉。 是。士兵带着不解,但也不敢问,离开。 看着士兵离开,他哗的一下软在椅子上,“天啊,北辰图诚,那可是我北辰堡今年最看好的少年呀……” 如失了魂一样,目光呆滞。 马首是瞻的小长老早在旁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失适宜地凑到族长耳边说:“我先前说的没错吧,端阳草插在威武楼上不吉利,这不,祸事接连发生了吧。” 族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心中对北辰映雪的气焾子也“腾”的一下点燃了,思忖道:先前一直忙着救人和对付慕容蛇,倒把这个祸害给忘了。 冲旁边的守卫命令道:“去,把守卫长给我叫来。” 那守卫答道:“守卫长今天受伤了,包扎去了。” 族长觉得蹊跷,守卫长功法不俗呀,怎么受伤了?当即追问起来。 那守卫不敢实说,若如实说了,那族长还能饶了他们:一杆吃干饭的。 只有瞒着说:守卫长昨夜喝多了,栽下城墙,受伤了。 族长“哦”了一声,指着这守卫,命令他带着上一队人马,火速抓北辰映雪回来。 守卫心中一喜,暗道:这么多人去抓,还怕个球,还不像抓个鸡。 …… 第45章:本系统需要升级 要到家了,北辰映雪发现门口没有什么变化,也不见有兵卒装束的人来抓他。 皱了下眉,估计要抓他的人一定是躲在院子。 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继续朝着院子走去。 这时他看到了,平日里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邻居们今天的神情居然怪怪的,不再是鄙视和刻薄,取而代之的是笑。 笑,居然是笑?虽然笑怪怪的,有些勉强,但最少是笑,这可是他这三年没遇到过的事。 今天是怎么了? 正奇怪着,就见胖大婶居然哈着腰,笑着对他打招呼:“映雪呀,回来了,你今天好帅哟。” 啊,我帅吗? 北辰映雪惊讶,摸摸自己的脸,不会吧,我还是这么个傻拉八叽的脸,没见长进呀。 那个瘦大叔也凑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伸出大拇指连声称赞:“映雪,你今天确实威武,威武。” 威武,我威武吗? 北辰映雪的眉毛更皱的紧了,脸色也更难看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突然,他想到了,难道……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就见从他家院子后面冲出七个兵卒装束的守卫来,哗一下将他俩围在中间,堵在这胡同内。 这下他明白了,原来这些大婶大叔是提前知道这七人躲在背后抓他,所以都聚在这里看他的笑话,还不怀好意地说他好帅呀、好威武呀… 卑鄙,可耻,这样的邻居还算是邻居吗,简直让人愤恨。 七守卫中那个高个的首先对黑剁头说道:“不关你的事,我们只是奉命来抓他。” 说着他一指北辰映雪,就要动手。 然而一反常态的是,那些卑鄙的邻居们一听说要抓北辰映雪,却“哗”的一声护在他身前,嚷嚷道:“凭什么抓他?凭什么,他可是我们的英雄。” 英雄?北辰映雪有些诧异。 守卫们凶狠地吼道:“什么英雄不英雄,让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抓。” “那好呀,来啊。”四邻们根本不怕,还扑着上去与他们扭打。 众怒难犯啊,守卫们只有解释:“他在威武楼上插了草,破坏了锁灵阵上的魂气,所以族长下令来抓他。” 族长?听说是族长,众邻居们才一个个软了下来,叹息着让开了道。 守卫们正要上前去抓,却见眼前黑光一闪,紧接着就看到,黑剁头背后那把黑刀已然亮在手中。 刀,黑刀,黑的令人眩晕。 冷冷地,一字一板的他说道:“要抓得先问我这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两守卫知道遇到了强手,但是,族长的命令他黑剁头也敢违抗吗?威胁道:“防碍公务,小心连你一起抓。” “那好呀,来呀。” 黑剁头毫不含糊,刀一掣,霎时一道旋风起。旋风,黑色,有力,掠得众人衣衫飞起,眼睛都睁不开,而地上的尘土却纹丝未动。 守卫们紧张起来。上下打量黑剁头,发现他才不过淬体四重初期。虽然比五个淬体三重的守卫高些,但比起另两个守卫还是略逊一筹。 这两守卫正是清晨时在城墙上挨了北辰映雪几耳光,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两个,功法淬体四重中期,比黑剁头还高一个境界。 这两人当时看到守卫长居然被北辰映雪挑翻城墙下,吓得脸色煞白,恐惧地以为北辰映雪功法恢复如初了,所以才连吃了几个耳光都不敢还手。 事过之后他们将守卫长送到医馆,一追问,才知道上当。原来守卫长只是当时一阵眼花而已。 哼,守卫长当时一人,如今他们七个,还怕个屁呀。 有恃无恐。 眼看要打起来了,北辰映雪移步上前,按住黑剁头的刀对那七人说道:“你们没必要为我打起来,不就是想抓我吗,我又没说不去,这样吧,等我回家救了妹妹再随你们便。” 守卫们嘴一撇:“那不行。” “不行吗。”北辰映雪脸一黑,当时就要亲自出手了。 虽然自己绝对打不过,不过这也太气人了。 魔功,召唤,他真想随便一个出来就将这七人解决了。 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魔功不能施展,召唤没有游戏币,只能暂且…… 守卫们威胁道:“别狠,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可七个人呢。” 北辰映雪握紧了拳头,只想立马冲进院子。 想到北辰图诚的妹妹那么可爱那么水灵灵,结果因为钱,被她母亲一刀劈成了两半,他可不想那惨样再落到他妹妹身上。 正欲出手,黑剁头却拦住了他,“这回不用你出手,看我的。” 刀,长长的黑刀,陡然间灵气大放,哗啦啦如一条蛟龙作势欲扑,直吓得七个守卫倒吸一口凉气、忌惮三分。 正欲厮杀,邻居的一位长者站出来给他们改了个胶。长者好心地说:“刀枪不长眼睛,何必内窝子斗的这么狠。这样吧,你们放下刀和剑,拳脚相向,单挑。如果黑剁头赢了,就让北辰映雪回家看下妹妹。” 老者说的话很中肯,没有偏谁向谁。 守卫们正中下怀,正忌惮黑剁头手中的降魔刀,这一说,正中下怀。 当下应允。 黑剁头这下可就没有什么优势了,平时里他就仗着降魔刀快人一步,先声夺人,现在没了刀,就如同壮汉没了双拳,岂不吃亏? 正想不答应,黑剁头却没顾及那么多,甩了刀,挥拳就上。 猛,可真是凶猛。 唉,不愧为一介莽夫。北辰映雪气得直摇头。 迅即又一想,这不正好吗,自己不想指点他功法吗,何不趁此机会观察一番。 …… 黑剁头上手就,剁头。 啊,明明是拳头,怎么喊出刀法来了? 难道……以掌化刀? 果然,黑剁头以掌化刀,一招劈向那高个子守卫。这个最强,打的就是这个。 “呜,”劲风呼啸。 …… 拼拳脚,高个儿守卫毫不在乎。 “哼哼,若你这黑厮用刀,我还忌惮三分,现在这拳头,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轰,拳头对轰。 “高你一个境界,我还怕个屁。” 心念电转间,双目暴起寒芒,拳面霎时一道风团,夹裹着暴风骤雨般的气势,迎着黑剁头那一掌对轰。 “轰”的一声,拳掌相撞,空气瞬间被打爆,发出巨响。 “蹦”,挤爆的波光和气浪冲击得俩人各退数步,拳面发麻,虎口挣裂,看来两人算是个棋逢对手。 居然是平手,高个守卫好是惊讶。 按说他他功法高出黑剁头一个境界,稳操胜券,却没想到居然…… 太丢人了。 震惊之余,吃惊地看向黑剁头那铁塔般的身体,暗忖:也许这家伙是生的好,继承了他祖辈的好身体。 刽子手,那可是从小就吃人肉喝人血的种,能不身强体壮吗。“跟个铁塔似的,看来自己得小心了。” “凭蛮力在这一拳上与我打平,但战技上,我绝对碾压你。” 再次将看家本事使上,闪转腾挪,战法连环,很快就将擅长使刀不擅长拼拳的黑剁头打得狼狈不堪。 眼看黑剁头要败,刚才出点子的老者顿觉失言,“考虑欠佳啊,”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是啊,作为邻居,谁不想看到黑剁头赢。 纷纷给黑剁头打气。 但终究,黑剁头愈来愈败,四邻们的呐喊助喊声也愈来愈无力。 北辰映雪心急如焚,这样耗下去,只怕会错过正午时分的帝王之气。 仔细分析黑剁头拳法拳技中的不足,再仔细分析他体内灵力的不畅通位置。 为何他连续几年不晋级? 似有所悟…… 应该可以教他,应该可以晋升一级的,至少一级。 “蛇感知天赋”,为了验证自己观点的正确,也为了想让他多晋级几级,他召唤出蛇感知。 施展从贪感知天赋,想看清黑剁头身体内血液的流动和灵气的流动。 灵气流动不畅,必然会影响他功法的提升。 可惜,蛇感知真的差劲。 猛然他想到了蚂蚁。何不用它试试。 “蚂蚁,”一声召唤,意识分出一缕…… 蚂蚁顺从地爬出口袋,歇在他的衣服上,用触角观察战斗中两人。 可是,只观察有什么用呢,这蚂蚁也就是个莽夫呀。 可就算它能观察到什么,难道它还能和我勾通,能和我对话? 想想就可笑。 “叮,宿主不要小看这只蚂蚁哟,你应该绑定它,让它成为你的分身,这样它所感受到的,你都感同身受。” “是吗,有这么灵验吗?” “你可以一试。” “那试要钱吗?” “当然要。” “多少?” “一块游戏币。” “你丫,我性命危机时都没舍得用,你说我舍得为它一个蚂蚁而赔掉一个游戏币?” “听我的,你会有大收获。” “好,如果没有,那你就死定了。”北辰映雪狠狠地说。 系统好似胸有成竹,倒也无所谓。 北辰映雪让意识深入脑海,来到那神庙前,看着里面的光屏,上面显示游戏币2元。 意念一动,界面翻转,进入游戏应用界面。 购买。——角色*/*扮*/*演*/*游戏分身。 啪,系统显示,本系统需要升级,升级后才能购买。 你丫,关键时刻你来这个。 第46章:蚂蚁分身 升级,那得多久,别再来个半路上瘫痪了哟? 系统说,不会的,应该很快。 多快? 至少不是亿万年。 呵呵,那就开始吧。 伸手往光屏右上角一点,弹出个系统设置,里面一行一行的设置选项,他也顾不上看别的,直接拉到最下面,果然,“系统更新”选项出现。 直接点击,页面跳转,显示“当前版本”正在检查。 屏幕中心开始转圈圈,隔了一会儿,显示检测到新版本,提示升级或取消。 升级,当然是升级了。 北辰映雪朝那升级选项一点,系统又开始转圈圈了,他知道,那是升级中。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圈圈停了,显示升级完成。 呵,还真快,没有亿万年呀。 “现在怎么办?”他问系统。 系统说,进入游戏商城,开始购买。 呯,一个游戏币买出去了。 “叮,购买角色*/*扮*/*演*/*应用成功,可以使用。” “叮,温情提示,成功率5%。” 啊,5%。 北辰映雪就想骂人,这么低的成功率,你狗系统是框我升级吧,还害我白白浪费一个游戏币。 “叮,虽然只有5%,但是你提前已有神识锁定那蚂蚁的脑海,所以成功率是95%。” 啊,相差这么多呀,老子揍你。 “叮,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 呵呵,北辰映雪干笑。不再理它,直接应用。 应用,怎么应用? 当然还是老一套呀,让被游戏者恨你诅咒你。 于是他拿出个尖针,冲那蚂蚁屁*/*股*/*后面一扎。 蚂蚁身子一跳,神庙没有感应到它的诅咒。看来它对主人还是蛮尊敬的嘛。 你丫,再来。 这回他又是一下。 神庙感应到了,“叮,恭喜宿主,你得到蚂蚁诅咒值10点,还不够,最少100点才能绑定。” 呵呵,他想到了在广场上,为了绑定白衣公子金乌旭,他硬是狂扇了对方两个嘴巴,那个险呀,可真是富贵险中求。 现在扎蚂蚁,他只觉得好玩,还逗系统道,这若是你的屁屁,那才够味呢。 把个系统气得,直接说他是流氓。 流氓,牛不忙你吃什么。 系统说,我又不吃。 哈哈,北辰映雪大笑。 说话间,已连扎蚂蚁十下,诅咒值够100点。 瞬间,香火值为1。轰然间,屏幕上一道轻烟飞出,直注入蚂蚁大脑中。 如一道闪电,劈进蚂蚁的大脑,北辰映雪那一缕神识也感应到了那闪电的牛逼,哗的一下,脑袋也是一阵晕。 再清醒时,他发现,自己居然多了个分身:——蚂蚁分身。 按说只有分身半息,但由于提前有神识锁定了蚂蚁的魂魄,所以半息过后,他就永远地占有了这个蚂蚁分身。 现在,蚂蚁由神识控制的妖兽,变成了分身,且是永久的。 喜不自胜。 瞬息如同自己头上长了触角,还能感应到自己有了六条腿…… 哇塞,感同身受呀。 什么是感同身受?这就是感同身受,第一次他发现了这个“词”太牛逼。 借着蚂蚁触角,他感应到外界的变化与人眼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血液,灵气,魂气。 哈哈,原来他之所有几年不晋级,是因为这个。 大彻大悟。 …… 瞬息,他在对战中的黑剁头和高个子守卫身上发现了魂力。 不,不至是魂力,是魂力轨迹。 魂力轨迹?魂气在体内流动的轨迹。 原来人体内的魂力是金色的,而灵气和灵脉是白色的,通过蚂蚁的触角可以看到灵气在灵脉中流动,同时也看到了,金色的魂气也在灵脉上流动。 灵气、魂气,两种力量协同运行,促使人的力量发挥到最大。 瞬息,修仙的奥秘被揭示了。 看清了,看懂了。 魂气在人的“精气神”达到非常专注的时候,就会从腰间最隐秘的脊髓处突兀地闪现出来。 战斗中,丹田灵气传导到腿上,再到脚下,再到脚尖,借脚尖猛蹬地面之力,爆发力瞬间爆发。 爆发力爆发之际,灵气又由脚尖又传回到腰部,与腰部迸发出的魂气相融合,融合的那一刻,魂气“推波助澜”地使灵气加速运行,促使手上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庞大的灵气轰然轰出。 这样一个回路看似多此一举,实际却是“人神合一”的上乘战法,这个战法就是战技,完美的战技。 由于动作的协调性,才使得腰间的魂气随着爆发力的爆发而迸发。 人神合一,力量和技巧发挥到极致,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完美的战技,完美的爆发力,魂力完美的迸发,与灵气一块形成完美的战斗弧线,形成金色的完美的魂力轨迹。 魂力轨迹。 如果战技不完美,或者人体某处有残疾,将直接导致魂力流通不畅,从而影响速度和力量,从而表现为动作迟钝,愚笨蛮。 就像流星锤,当锤子轮圆了,力量才会最大。 完美的战技同理,将肢体上的各个环节都比作流星锤,让它抡起划圆再下砸,持续地将力量发挥出最大。 从黑剁头身上看到的情况却恰恰相反,他习惯使用蛮力,战斗时魂气总与灵气不合拍,导致魂气不能在效地协助灵气,从而导致灵气运行速度慢,打出的灵气自然就无力。 笨拙无战力,这就是他打不过守卫的根本原因。 现在,想让他反败为胜,唯有指点他改正这些问题,但改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岂能立竿见影。 怎么办? 情急中他又看向那守卫。发现他的战技发挥的也并不好,魂气与灵力也部分地不合拍,只是由于他功法境界高,所以才占了上风。 真是两个破烂货对破烂货。 当下明白该怎样做了,冲黑剁头喊道:“挡内关,斩青灵。” “内关”,是手腕下方接近医师切珍的位置,是个穴位,那意思就是让黑剁头在化解守卫打来的那一拳时,挡在对方的“内关”处。 因为对方的魂力轨迹在流经那里时会忽然变慢,变慢的原因是那里有残疾或者曾经受过伤,所以魂力在那里需要打几个转才迸发出来。 这就是破绽,只要挡在这个穴位上,对方的魂力就发挥不出,力量自然大打折扣。 而“青灵”位于胳膊上的二头肌内侧,和刚才的“内关”处在同一道灵脉上,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破绽。 “斩”,之所以是斩,因为黑剁头并不会点穴术,甚至连北辰堡最基本的玄虎拳也不娴熟,所以点穴还不如让他化掌化刀,斩在对方这个穴位上。 虽然斩没有点穴威力大,但效果也算勉强。 话一喊出,期待黑剁头反败为胜。 可黑剁头忙于招架,哪还有心听他指点,再加上他天生笨拙,理解能力差,使他错过了这次机会,结果“嘭”的一声被守卫一拳打倒在地。 黑剁头吐血了,但凭借着他那铁塔般的身板,又爬了起来。 北辰映雪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挡内关,斩青灵”。 哦,这下他明白了,原来这是在指点呀。 明白了,依葫芦画瓢,扑上去就打。 高个子守卫比他机灵多了,当下改变了战略,虚晃一招让黑剁头上当。 果然,黑剁头不知是计,上来就笨拙地“挡”和“斩”,结果被对方一脚揣飞,半天爬不起来。 黑剁头气得嗷嗷叫,怪罪起北辰映雪:“哥哥,你说的那是什么狗屁战法,不明摆着让我送死吗。” 充耳不闻,北辰映雪不屑地说:“那是你不知变动,活该。” 活该? 黑剁头气得想骂娘,但毕竟也知道,堂*哥在战技方面的造诣是拨尖的,他的话不会没道理,于是问道:“那我现在怎么办?” 北辰映雪答道,“先攻上去,虚实结合,同时听我指点。” “好”,黑剁头硬着头皮,拼了。 攻到之际,守卫又变换了战技,连续两招虚晃,再一脚直揣黑剁头胸口。 这一脚,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宛若蛟龙腾跃而起,一招毙命。 北辰映雪早已识破他的拳路,在他第二招刚发出时就冲黑剁头指点道:“对攻,曲泉穴。” 一听对攻,黑剁头来了兴致,他就喜欢硬碰硬。 迎着高鞭腿,不退反进,用肩膀硬抗了对方这一重击,然后,拳头也重重地轰在对方的曲泉穴处。 一招之下,硬碰硬。 …… 黑剁头被高鞭腿踢得倒飞,倒在地上血如箭一样喷出,看来他还是败了。 败了吗? 邻居们大失所望,都笑话北辰映雪的指点的太没水平。 有人开始骂了:“什么人吗,丹田都被封印了,还自以为是。” “别把自己当根葱,不会打,就别在那儿瞎嚷嚷。” “这黑剁头本来能赢的,结果就因为他瞎指挥,唉,可惜可惜。” 众守卫见高个子赢了,不禁也兴奋起来:“一个废物,纵然会点三脚猫,那也是过去式。” 鄙视、鄙视。 但令他们侧目的是,黑剁头在一口血箭喷出后,居然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爬了起来,看来还有戏。他只要能战斗,就没败。 没败? 再看那高个子守卫,正以胜利者姿态睥睨一切,却睥睨着睥睨着,脸上开始呈现痛苦的抽搦。 终于,不堪痛苦,呯的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腿,痛苦的呻吟。 豆大的汗珠雨点一样滚落,看来他这条腿要废了。 纷纷侧目,再看北辰映雪的眼神,瞬间就不同了,泛光了。 第47章:憎恶与爱戴 另六个守卫不甘失败,败了是小,耽误了公务可不得了。纷纷上去将那高个守卫提起,希望他站稳站好,以胜利者的姿态重新出现。 可稀泥扶不上墙啊,再怎么扶起,又照样倒下,抱着腿再无战力。 黑剁头此时扑来,掀开众人,一把将其提起,扬起拳头暴呵:“再吃我一拳……” 发现,高个守卫已疼得昏迷。 一放手,他也像耗尽了体力,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但是,凭着一股顽强的信念,站定。 “不能倒下,我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果然,人群欢呼起来,一个个用崇拜的神情看向他, “居然没有倒,居然赢了。” “他居然反败为胜,不可思议。” 欢呼着欢呼着。 倏然,人们感觉不对,不是还有一个更要为之欢呼的人吗?那不就是北辰映雪吗! 他凭着几句指点,就让黑剁头反败为胜,就让黑剁头打败这个高他一个境界的守卫。 “不可想象,就凭着几句指点……” 开始看向北辰映雪,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不会吧,就他,一个废物,凭什么。” 倏然,那名与高个守卫关系最好的矮个子守卫恼羞成怒,突然拨刀,一个偷袭,从背后抡起刀背狠狠地砍向黑剁头的脑袋。 这一刀,虽然是刀背,但若打上,不死也残。 一片惊呼,众人只道黑剁头这回完了。 只要黑剁头死,他北辰映雪就只能束手就擒。 乍然就听一声“着”,那砸到黑剁头脑袋上的刀突然变慢了,然后歪向了一边,“当”的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啊,这是怎么回事? 只感到惊悚。 再看那矮个守卫,只见他甩了刀就“啊啊啊”地抱着眼睛吼,好似眼睛中了什么,要瞎一样。 捂、揉,瞬即眼泪哗哗哗,再无战力。 惊异了,惊奇了,人们纷纷看向喊了那声“着”的北辰映雪。 这家伙使用暗器了吗?使的是什么暗器? 纷纷猜测。 另五个守卫一看,这是要完成不了公差了,一拥而上,就要绑了北辰映雪。 “哼,一个废物,就会些幻术而已,拿下。” 提刀上前。但是,还不及近身,就见一个个哭爹喊娘地抱着眼睛滚了一地。 呵呵,这是怎么出手的?又发的是什么暗器呀? 众人大惊,可又没看出来,纷纷猜测。 哇,太神奇了。 这时不知哪个嘴快的说,先前,一个“绿衣绿剑绿纱巾”的漂亮姑娘来他家找过他,难不成那姑娘就是他表姐? 他表姐来他家,给了他仙宝,所以他才会忽然间有了仙法,出奇不意地打滚了这些守卫? 这个判断,纷纷在人群中传颂,顿时人人眼前一亮,心激动的“呯呯”直跳。 仙法、宝物、仙女,他表姐…… 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纷纷憧憬着自己也有这么个仙女表姐,然后套套近乎,沾沾仙气,再得到个宝物。——哇,垂涎欲滴。 羡慕地看向北辰映雪,忽然之间觉得,他不再卑贱了,不再祸害了,仿佛他就是自己的至亲,至至亲。 “天啊,抓紧机会,接近仙人,接近宝物,也许自己有机会沾沾仙气,自己的孩子也能沾沾仙气。” 仙气,谁不憧憬,于是一个个憋足了劲,就等着没人时悄悄地冲上去,求他北辰映雪也给指点指点。 但是这究竟是什么仙法,什么宝物呢?他们拭目以待。 黑剁头缓过劲来,想到先前那矮个守卫对他的偷袭,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纵上去,骑在其身上就是一阵猛揍,直揍的这家伙直喊求饶。 没打够黑剁头那肯罢手,越想越恨,那一刀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当即也捡起把刀,抡起就是一刀。 呵,可真是够蛮够狠的。 一刀,却被北辰映雪拦住了。北辰映雪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凛冽,令不得不松手,刀掉下。 想到先前哥哥的指点,单膝一跪,抱拳说道:“哥哥,感谢你指点。” 哥哥,他连说了两个哥哥,而不再是堂*哥了? 虽然只错了一个字,但“哥哥”,多亲热。 是的,他已由衷的敬佩且彻底的折服了,虽然他和众邻居一样,也不知道那仙法是什么,居然令这些守卫们抱着眼睛哭,但最少,那就是仙法了,就是哥哥的本事了。 那个天才又回来了。 激动,不能自已,所以直呼其名——哥哥了。 “哥哥,你的指点太神奇了,简直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呵呵,北辰映雪没想到这家伙也能将话说的文绉绉的。 微微一笑,没有作答。——作答个什么,作答了也没人信。 正在这时,人群中冲出位胖大婶,急急切切地拉着她儿子来到北辰映雪面前,要他儿子跪下,然后嗵嗵嗵三个响头。 “映雪,帮我儿子看看,他已两年没晋级了,我这个当娘的看着都着急,你给把把脉,看他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嘛,这个头带的,于是“哄”的一下,挤破了头。 人潮如涌,纷纷带上自己的孩子,甚至老婆,都来求北辰映雪了。 原来这个世界强者为尊,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龙成凤呀,修炼,那是平民老百姓最简捷的捷径。 盯着胖大婶,北辰映雪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这胖大婶可是邻居里先前骂他最凶的那个,当即脸一黑说道:“你儿子都淬体三重境了,已很在成就,何必再问我这个残废?” “可你有宝物呀,你表姐给的宝物,不然这些守卫怎么一下子全被你打倒。” 口气好满,好霸道,好像他北辰映雪真的有宝物,且那宝物就是她家的。 不由分说,拉起他儿子硬塞到到北辰映雪脚面前,让他给看。 这么脸厚? 北辰映雪都服了,想到昔日她刻薄的言语,恨道,也不看看你当时的那个泼妇样,就这还敢大大咧咧? 脸厚,真是脸厚。当即他就毫不客气地损她:“你也不想想往日是怎么挖苦我的,还有脸来求我,你这脸是城墙做的吗。” 胖大婶怔住了,脸扑的一经。但为儿心切,也不顾脸面了,再次求道:“我求你了,我儿子真的两年都没晋级了,求求你、求求你。” 连连作揖。见北辰映雪仍然无动于衷,竟“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北辰映雪的腿就“呯呯呯”的叩起响头来。 叩,那可是真响啊,真真切切。 “这,这不折杀我吗?”北辰映雪气得脸都绿了,转身就走。 …… 胖大婶勃然大怒,一头站起,展现出她往日的刁钻和刻薄,“不帮就不帮嘛,怎么着,你以为我真的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别以为有你表姐帮你,你就不得了,就上天了,告诉你,老娘我今天让你帮定了,那也是你的荣幸,这事,没得商量。” 呵,还商量? 气愤间,胖大婶竟然一把拉起儿子,大明大放地往北辰映雪家里走,看来她这是赖都要赖到他北辰映雪家了。 “有本事不帮,看我不把你家骂个底朝天。” 恶妇、小人。 北辰映雪气得直骂,但是又没有办法,毕竟邻居就是邻居,总不至于翻脸吧,若翻脸了,那日后母亲的日子怎么过,总不至于自己天天呆在家照看母亲,防止她来骂街吧。 这时人群中一些人的风凉话也来了,“看到没有,我说这小子不是个东西吧,怎么样,是不是碰的一鼻子的灰。” 更有甚者,直接否定:“我说你们这些人呀,他不就是碰巧指点了两句,再加上走点狗屎运,歪打正着,你们以为他真有什么宝物,屁。” 哦,这下人们对北辰映雪指指点点、指桑骂槐,都在心里呸他:“呸,你这死狗扶不上墙的东西,你表姐就是有宝物给你,你也消受不起,成不了气候。” 愤愤不平,纷纷咒北辰映雪早死,“祸害,祸害,你怎么不早点死呢。” 嘴上这样骂着,其实心里都多长了个心眼,所以话语还不像往日那么毒辣,生怕这废物真的有了他表姐的宝物相助,那可就真的后悔莫及。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越吃不到越酸。 …… 北辰映雪搀扶着黑剁头回家了,而那七个守卫也相互搀扶着跟在后面。跟到院门时,他们就不敢再进去了,生怕那暗器又来。 一个个不服地相互问:“你看清了吗,那是什么暗器?” 一个个又不得不服地说:“唉,估计不会是暗器,绝对是仙法。” “仙法,就是仙法,他有他表姐帮忙,他表姐可是仙女呀,今天是端午节,她表姐刚刚来过。” “不对呀,听说刚刚来过的是个绿衣绿剑绿纱巾的,不是他表姐。” “你眼拙呀,不是他表姐,难不成不是他表姐的侍身丫环。” 哟,这一想,纷纷服气。 实力,这就是实力,修仙世界,以实力说话。 看着北辰映雪进了院子,不得不哀求:“您进去看一眼就走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公务在身。”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北辰映雪理都懒理他们,径直往院子里走,心中直操心着妹妹。 第48章:有趣的妹妹 进了院子,直接冲进家,“妹妹你没事吧。” 没人回答,母亲在纺车旁织布,“吱吱”的纺车声盖住了他的声音; 妹妹则在厨房烧水,不住地往灶里添柴。 灶里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凭着那火光的影子模糊地判断是否需要加柴,可见其眼睛虽然没有瞎彻底,也差不多了。 见妹妹没事,当即一颗悬着的心落实了。 “我说嘛,我的妹妹怎么会那么薄命地被卖到青楼。” 记忆中,98世的妹妹一生风光无限、大富大贵,虽然每一世的贵的身份不一样,但性格决定命运。 不向命运低头,勇敢地去争取,凭着聪慧和果断,她赢得了人世间的巅峰。 问妹妹:“钱庄的人没来吗?你没有被带走呀?” 妹妹哼着小曲儿,不屑地说:“来了,又走了。” “为啥” “不为啥,被我打跑了呗。” “啊哈,不会吧?” “什么不会,问妈去。” 北辰映雪赶紧去问母亲,母亲头都不抬,只顾纺她的钱,随口一句:“唉,你爸怎么还不回来。” 哟,这句话让北辰映雪差点儿背过气去,是呀,父亲为什么还不回来? 记忆中,父亲是个最大的变数,98世中起起伏伏生生死死最难判定。 不想再让妈妈伤心,他胡掐了个瞎话:“我爸没事的,听族长说,明天就回来了。” 啊,妈妈忙甩下那骨碌碌转的纺车,起身看他,可这一起,顿觉头晕目眩,估计是坐的久了的缘故…… 北辰映雪一把搀住,说,是的,保证明天回来。 唉,有时,善意的谎言比一剂良药都珍贵。 果然母亲眼睛里有光了,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收拾饭菜去了。 “你还没吃吧,娘给你做。” 哟,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北辰映雪百感交集。 亲情友情,家,这就是最真最切的情。 不论你活得多伟大,不论你活的多狼狈,家,永远是温暖的歇息的港湾。 只有折回来激妹妹说出实情,“你骗人,你眼睛晕灯瞎火的凭什么能打跑钱庄那么多人?” 妹妹笑了,睁着瞎眼说真话:“我让他们拿出契约来,不然就撞死在门柱上。他们害怕了,递来了契约说,你个瞎眼的凭什么能看到纸上的字。我说,看不到,难不成我还不能摸了吗。他们只有戏谑地递上来。那一刻,我突然出手,制住了他们的头头,逼他们就范。” 嘿嘿,妹妹讲到这里居然开心地笑了,把个北辰映雪听得佩服不已。 妹妹是淬体九重的功法,离洗髓仅一步之遥,莫说钱庄的打手,就算是守卫们见她都惧怕三分。所以她说的,假不了。 “别看我妹妹眼瞎,但人机灵着呢,哼哼。” 他再问:“那你就不怕他们再回来吗?” 妹妹笑道:“再回来不是有你吗。” 妹妹的乐观直接感染了北辰映雪,这才是其乐融融的节日气氛嘛! 迅即,被北辰图诚一家的惨死折磨得情绪低落的他,脸上阴霭一扫而光。 只一会儿,妈妈就从厨房端来了饭菜,看来是早已做好了等他的。 他不想吃,也没心思吃呀,这正午时分离现在也就两个时辰吧,不能再耽误了。 得赶紧去见族长,得对他实话实说,得让他带领北辰堡的族人们去保护帝王之气,顺便捡它些个宝。 听说他急着要走,饭都不吃,妈妈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哟,那个悲伤,令北辰映雪真的心如刀割,迅即不走了,坐下。 管他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强求不得。 …… 菜是两个凉盘,一个是新鲜的竹笋切成的丝,一个是野田里的鱼腥草,此季节鱼腥草都有些老了,吃起来应该柴呱呱的。 菜里没油,就开水一涮捞起,放点盐和醋入盘。 另外一盘就是清晨时没有吃完的棕子和大蒜。 家里真是节俭啊。没油没肉,清清淡淡,看得人心慌。 他不明白,明明给妈妈了一个大元宝,按说吃啥没有,非要弄得这么个勤俭法。 正皱眉,却见母亲和妹妹都一脸的乐开了花,看来还是那个谎言奏效了。 “哟,没有我的吗?” 黑剁头看到饭菜端上来,当即就来了酒瘾,一头扎进屋里,不客气地坐下当起了客。 母亲当然高兴,说有客就多弄两个菜来。 摸索了半天,终于又上了两盘,一盘酸菜,一罐豆瓣酱。 四个菜都凑齐了,母亲说这才是待客之道嘛。 看着母亲笑呵呵的样子,北辰映雪倒也欣慰。 三年不归,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什么是清贫,这就是清贫,什么是疾苦,这就是疾苦。” 虽然清贫,但一想到安史之乱爆发后,一家人妻离子散再难相聚,真该珍惜现在的其乐融融。 “酒买回来没有?你的雄黄酒呢?”妈妈问北辰映雪。 “哟,忘记了。” 北辰映雪一拍脑门,假意思一番。其实他压根就没去街市买啊,只有悄悄地给黑剁头递眼色,意思是让他别喝。 妹妹很机灵,虽然眼瞎,但从他的言语和动作中已深谙其意,本不想说破,但怎耐得心直口快,当下咯咯咯地笑道:“哥,你不会是中途拐了马道吧?” “为啥?” “给心上人买礼物去了呗。” 哟,一句话,逗得三个人都笑。 北辰映雪故作古板道:“开什么玩笑,像哥这样的条件,满街都是人追,还用我倒贴?” 呵呵,呵呵,更笑喷了。 妹妹敲着手中的筷子,发出梆梆梆的声音,笑问:“还不承认,那先前有个女孩来咱家找你,见你不在,就直往咱妈手里塞钱,那是咋回事?” 哈哈,北辰映雪哭笑不得:“不会吧?难不成真的有人倒贴?” 黑剁头先前就听到邻居们说他北辰映雪的表姐来看望他了,连忙追问:“那是南宫听雨吗,她来你们家了?” 妹妹道:“当然不是我表姐了,表姐那是多大的神仙呀,怎么能来我家?听妈妈说是个‘绿衣绿剑绿纱巾’的女孩子,说话清洌洌的好温柔,她说与哥哥同窗,哼哼,我猜呀,她是对我哥有意思,对不对?” 北辰映雪明白那是谁了,骤然间无限感激:看来她对他…… 唉,人生总有很多意外,如果不是因为表姐,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也许他与她真的会有个什么…… 愧疚,同时也不想让一些不该传播的谣言传出去,那样对一个清白的女子不好,连忙警告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除了你表姐外没有别的人哟。” “没有吗?” “没有。” 妹妹不信,说道:“既然不是心上人,那女孩干嘛追到咱们家?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所以才追来,看来你是赖不了啦,这回要惨,哈哈,哈哈。” 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仿佛哥哥的麻烦才是她的快乐。 “天真,”北辰映雪严肃地说:“我都一残废了,还有什么人能瞧上我,那不过是人家看咱们家寒碜而同情罢了。” “同情?我看是对你有情吧。” “好好好,说不过你,反正你这一张铜牙利嘴没人能说的过。” “嘿嘿,说不过就好,说不过就表示你承认。” 北辰映雪无奈地摇头,无言以对。 咯咯咯,妹妹笑得更得意了,完全不像个因眼瞎而刚刚流泪的人。 黑剁头吃惊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堂*妹,越来越觉得她有意思,不由得隔着桌子将脑袋伸到她面前,想看看她的眼睛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 瞎了还能这么开心吗? 正看得认真,不意“啪”的一个清脆的嘴巴打在脸上,令他一个激灵,醒了。 妹妹笑道,“这是谁的猪头呀,这么讨厌,老是在我面前晃呀晃的。” 呵呵,黑剁头不好意思起来,“哇,你的眼睛真没瞎。” “你个猪头,这么大个脑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真以为我一点光线都看不到了吗。” 嘿嘿,黑剁头憨厚地笑了,惊喜道:“你的眼睛还有救!” 妹妹道:“有救,那好,把你的两个眼珠子抠下来给我安上。” 说着伸手,迅捷地一把就将黑剁头抓住,蹭在桌角,就拿个手指抠他的眼睛。 啊啊啊,黑剁头疼得像杀猪样叫,那个狼狈,哪还像个男人。 不过,这妹妹下手也够狠的,这还是自己人,可想而知先前那钱庄头头在她手里一定是尝了不少苦头。 忽然,桌子“咣”一声倒了,却是被黑剁头一掌压得不堪重负。 瞬间饭菜撒了一地,碟子也碎了一地。 好嘛,这还吃啥。 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妹妹怒不可遏,“猪头,你这是故意的。” 黑剁头摸着自己的手掌嘿嘿直笑,说,这能怪我吗,没看我这脸都被你抠成什么样子了。 果然,脸被压扁了,两个眼窝窝也被抠得发乌发红。可见妹妹下手之狠,嫉妒之强。 妈妈看着碎了一地的盘子,和撒了一地的饭菜,那个心疼呀,当即就眼泪哗哗哗的下来了。 哎哟,北辰映雪一看顿时懵了。这可怎么办?妈妈是个节俭鬼,他拿回的大元宝就啪的一声被她锁进了柜子,哪还能再舍得拿出来让他到街上去买。 愁眉苦脸,恨死了黑剁头。 但是却发现,这个家伙居然还在笑。 故意的,故意的。 可恶,可恶。 只有扶起妈妈,说,你先进内屋歇歇吧。 哈哈,黑剁头继续大笑。 还笑?北辰映雪真恨不得给他两刷子。 但是,就在他和妹妹还有妈妈愁眉苦脸时,“登登登”的,外面起了欢快的脚步声。 就听这个可恶的家伙黑剁头大声唱:“上菜了,好美好香的饭菜哟。” 呵,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北辰映雪瞬间攥紧了拳头。 但是,诧然间看到,真的饭菜大盆大盆地端来,而一阵阵肉香简直让他晕厥。 第49章:再添酒肉 唉,看着地上的狼藉,他北辰映雪作梦都想让妹妹吃顿好的,让妈妈吃个饱的。 诧然,登登登,门外传来了欢快的脚步声,紧接着大盘大盘的酒肉被端了进来,屋内瞬间肉香扑鼻。 怎么回事,你们没走错家门吧? 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幕,恍如梦中。 却看到,黑剁头拍手大笑,还放声吆喝:“上菜了,好美好香的饭菜哟。” 天啊,这是真的!他狠劲地掐了把自己的肉。 陆陆续续的待者端着大盘大盘的肉和馨香的酒,恭恭敬敬地走进他家,恭敬地待立两旁。紧接着一张雕刻精美的八仙桌被抬进屋中央,铺上桌布,饭菜一一摆上。 香鸡、肥鸭、乳猪,一个个流着油的流光溢彩、香气饽饽。 如坠梦中。 酒肉摆停当,一待者上前来恭敬道:“客官,您的酒肉已备好,请入席。” 啊! …… 妹妹虽然看不到,但脸上的表情已露出馋像。 战战兢兢的,不敢相信地问:“这一桌饭菜都是让我们吃的吗?” “是的,是给你们的准备的。” 几乎要跳了起来,妹妹再不顾眼睛的疼痛,摸索着挥起手来,:“不会吧,这么大一桌子?” “是的,这一大桌子全是给你们家准备的。” 啊,妹妹脸上的表情开始丰富了,嗅着嗅着那香气就馋涎欲滴。 试着拿起筷子,试着去夹菜,看有没有人打她的手。 终于,还是没敢,筷子摸索着刚碰到碟子,就害怕地缩了回去。 小二在旁,不敢声张,依然一个劲地恭敬的说着“请”字。 终究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在小二夹起肉用小碟子递到她鼻子边时,再也顾不上狼狈,直接甩了筷子,双手捧着,一阵海吃海喝。 妈妈怔住了,指那这一桌子的饭菜,惊愕道:“这,得多少钱啊?” 看来她还是不敢吃,只是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辰映雪在原地懵了一阵子后,终于明白了,冷笑地看向那贼眉鼠眼的黑剁头。 “看来这家伙还有心吗,不错,不错。” 故意装作不知,大大方方地拿起筷子,与妹妹一起海吃海喝起来。 唯有妈妈,站着不动。看那表情,要哭了。 黑剁头笑了,端起一盘肉递到伯母面前,大大咧咧道:“吃吃吃,反正已送来了,不吃白不吃。” 母亲更加恍然,不知所措。 突然妹妹停了吃喝,就着油手一把揪住黑剁头的领口,“老实交待,这一桌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黑剁头赶紧摆手,“不是不是。” “哼,一定是你,你看我家寒碜,就悄悄地在酒馆定了这美美的一桌子?” “没有没有,那怎么可能。” “还不承认。” 妹妹恼了,一手揪他领口,一手就又去抠他的眼睛。 吓坏了,黑剁头赶紧拗开,慌称道:“我一个月才几个钱的俸禄,哪还能这么大一桌子?” 妹妹一想也是,登时懵了。 哈哈,哈哈,黑剁头大笑。终究是个莽夫,稍有点成就就沉不住气了,露出了马脚。 …… 妹妹兴奋了,摸索着上前拉住黑剁头的胳膊,欢天喜地道:“剁头哥,你太有心了,破费了哟。” 黑剁头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拨拉着下巴的黑虬髯。 正摸着,却见北辰映雪母亲径直进了里间。 不一会儿她出来,手里却拿着一些碎银交给北辰映雪,说:“去,把这钱给了黑剁头,咱家再穷,也不欠别人的。” 北辰映雪接了钱,却茫然,他又不笨,当然知道这是咋回事。 黑剁头急了,冲伯母喊到:“这饭钱不是我给的,你别给我……” 妈妈和妹妹都是一懵,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没法再隐瞒下去了,黑剁头只有一五一十地说了。 果然如意料的那样,饭菜不是别人的,是他北辰映雪用几个巴掌搧的那白衣公子得来了。 爽,真爽。 母亲的眼睛神采奕奕起来,瞬间看儿子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北辰映雪心里一阵欣慰,爽,什么叫爽,能得到亲人的肯定那才是爽。 母亲问:“儿呀,你真的为咱们北辰堡争了光,打了那白衣公子。” “是的。” “你当时就不怕人家一掌灭了你吗?” “我倒没怕过,从小娘就教育儿子不惧邪恶……” 母亲点了点头,“看来我儿这傻气还是改不掉,三年前那么大的灾难也没使你改变,唉,娘真不知道是幸福呢还是悲痛。” 北辰映雪喜道:“娘当然是幸福了,娘难道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吧。” 母亲高兴地道:“那你还不搀扶老娘来吃一口?” 哈哈,兴奋…… 战战兢兢地,激动的,北辰映雪上前搀住老娘,扶她坐下,美美地送她嘴里一口菜。 香,真香。 黑剁头在旁边看着直笑,那个傻气和他北辰映雪也差不多。 北辰映雪站起,一把卡住他的脖子,“你竟敢中饱私囊、克扣饭钱……” 咳咳,黑剁头贼笑,“不藏点掖点,哪有你吃的肉呀。我可不像你,穷大方。” 哈哈,穷大方,真的穷大方吗。北辰映雪嘻笑。 …… 怔住了,所有人怔住了。 总算明白了,原来北辰映雪这么了不起、这么伟大,居然维护了北辰堡的荣誉,还打得那个敢侮辱北辰堡的家伙满地找牙。 啧啧啧,居然在海神楼宴请了十几桌子,牛。 “哥哥,你真令我想不到。”妹妹也兴奋极了。 母亲嚼着饭菜,脸上笑开了花。 三年了,北辰映雪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家人面前挺直了腰板,这不就是自己想得到的吗。 纵然以后风光无限,纵然以后爬上了权利的顶峰,那又怎样,酒肉穿肠过,记忆中留下的只有亲情友情爱情。 是亲情,就得珍惜。 瞬间脸上也有光了。 三年来,给家里带的从来只是悲伤和恐惧,而今天,一雪前耻,一扫阴霾。 兴奋、惊喜,只感觉三年前那个风华正茂才华横溢的自己又回来了。 激动了,眼里噙满了泪水。拉起妈妈的手,又拉起妹妹的手…… 激动,难道这就是第99世穿梭平行世界又回到家的喜悦……! …… 在场人都懵了,就连那些赶来看他笑话的邻居们也都懵了,他怎么还哭了呢? 哭了,为什么? 不解地看向北辰映雪,议论纷纷:这孩子是怎么了,他给咱们北辰堡挣脸了,怎么还哭? 应该高兴才对……? 终于,北辰映雪在哭声中站起,走到黑剁头面前,感激地说:“谢谢你剁头,如果不是你藏着掖着,我今天也不会高兴成这样。” 黑剁头受宠若惊…… 一位老者杵着拐杖笑呵呵地走到他面前,开玩笑道:“小子,你这一大桌好酒好肉为什么不请我们吃呀,有本事在外面请闲散野人吃野食,为什么不请我们一块呢,你好意思吗。” 其实老者并不在乎他的吃,只是高兴,插科打诨而已。 哄的一声,众人大笑。 又一位胖大婶上前来,开玩笑道:“你这小子是忘恩负义吗,亏得你小时候我们白心疼你一场。” 北辰映雪一看,这位胖大婶不正是先前那位泼妇嘛,这个强闯他家,强行要他给她儿子察看功法弊端的那位。顿时心里恨:这妇人,横行霸道,不可理喻。 平时最讨厌这种人,势利,且得理不饶人,迅即气不打一处来,脸色一变,冷言冷语道:“你不是指桑骂槐的看不起我吗,怎么也套起近乎来了。” 悍妇当即尴尬,哑口无言地愣在那里翻白眼。 北辰映雪阵阵爽,心里爽极了。 泼妇,你也有被收拾的时候。 看着一个个期待的目光,心里更是爽快至极。 只是……,想到先前在进门时,这帮邻居们明知守卫藏在院里准备抓他,却一个个站在门口看他的笑话,真是一帮猪狗不如的“恶邻居”。 想到此,高兴不起来了。 那位老者觉察到他脸上的变化,解释道:“孩子,先前的事你可别怪大家哟,大家全乐呵呵地站在院门口迎接你,全然不知这七个守卫已藏在你家院中。” 北辰映雪哪能信,“迎接我?有这么好心嘛?” 老者语重心长地道:“怎么会没那么好心。你觉得我们平日里对你的挖苦讽刺,真是发自内心吗,告诉你,我们这是恨铁不成钢呀。” 恨铁不成钢! 几个字,让北辰映雪震撼,幡然醒悟。 恨铁不成钢!恨铁不成钢!感动,热泪盈眶。 是啊,这能怪他们吗,是自己惹祸上身,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霎时,心情平静了,畅开了心扉。 看来人生只有奋斗,只有当你做到了做好了,别人才能赏识你,抬举你,巴结你,实力决定了一切。 这时候,妈妈站出来说话了。 只听她说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我儿做了件大好事,那就一起来庆祝吧。来来来,大家入坐,反正这一桌子我们娘母几个也吃不完,不如大家一块来聚聚,一块吃。” 邻居们一听,随即感到尴尬,纷纷摆手,“我们都吃过了,不饿,不饿。” “还客气什么,快来呀。” 妈妈上得前去,一个个地拉着他们来入席。 毕竟人多,可这一桌子也不够呀。 赶紧让北辰映雪找黑剁头,“快,再给安排一桌子。” “啊,要我的命吗?” 黑剁头当时就傻眼了,心道,“你当我是财神爷,就这一桌子还是我从俸禄里挤出来的,你们当真以为我是中饱私囊的?!” 北辰映雪道:“我不管,谁让你使坏,说不定还藏了掖了三桌四桌呢。” “啊,我晕了。”黑剁头有苦说不出。 第50章:笔与筹码 不禁怒道:“你不是穷大方吗,早干嘛去了,那么大个元宝……” 说话间阵阵心疼,感觉脸上的肉都在跳。 “嘿嘿,不去吗?” 北辰映雪突然一伸手,又卡住他的脖子,“不老实,我还不知道你了,交出来。” “不交。” 立场坚定,还假装咳嗽,翻着白眼道:“没有了,……我对天发誓。” “装,好好装。” 北辰映雪太了解他了,松开手,就往黑剁头口袋里搜。 嘿,还真有碎银子。 看着那白哗哗的银子被北辰映雪收缴了去,黑剁头心疼的要死,央求道:“哥,给我留点吧,这可是我每个月从俸银里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可不是中饱私囊的钱,你想,我有那么昧良心吗。” 北辰映雪才不理他,转手将那钱交给一邻居,让他去酒馆再买一桌来。 那邻居将银子掂了掂,说,这哪够呀。 北辰映雪又在黑剁头口袋里搜,可黑剁头左一个没有了,右一个没有了,可是当搜到他贴身口袋时,他杀猪一样大叫,“好啦好啦,算我倒楣,我拿我所有的职务钱给你请客行不行。” 他好不情愿,气急败坏地将那贴身衣服口袋里的那点老底子全交出来,一脸的不高兴。 北辰映雪才不管他呢,谁让他中饱私囊的,活该。 哇,黑剁头表情痛苦,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那一邻居拿着钱准备去街市上买,但却被更多的邻居挡住了。 他们嚷嚷道:“买什么买,大家来了并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聚聚,自从三年前你小子撞了大祸后,我们都不敢进你家了,而今天——不一样了,你小子有种,有种!” “是的,不用买,酒肉我们家家都有,这样吧,我们给你取去。” 不由分说,纷纷回去取。 不大一会儿,酒肉取来了,粽子大蒜也取来了,满满地又摆了一大桌。 这下子院子里热闹非凡…… “哼哼,竟敢侮辱我们,找死。” “哈哈,也不看看,我们北辰堡是什么地方,藏龙卧虎之地啊。” “这厮胆敢再来,我们照样打他。” 呵呵,好不热闹。 北辰映雪家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这情这景,感慨不已:三年了,熬出头了。 放眼向门外望去,那七个来抓他的守卫则愁眉苦脸地靠在院门两侧,倒像为他家站岗。 好笑,好笑。 惬意极了,放情地吃,纵情地欢。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不禁唱起了李白的这首诗《将进酒》,再不管他什么正午时分的什么帝王之气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随心。 …… 突然,一声闷雷,当中劈下。 门前一株大榆树枝丫被劈断,哗啦啦掉下来。 怎么了,晴空旱雷,不祥之兆啊。 北辰映雪正在兴奋,却不意被这雷声惊醒。 帝王之气,正午时分;祖先禁地,魔鬼妖兽,还有张巡的那些话,以及诸葛罗盘的指向。 不,我不能耽误了,得去威武楼,寻找帮助,助我大唐,助我自己。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也许这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机遇。 …… 此时黑剁头还在畅饮,醉眼朦胧的哪还管他什么闷雷。 那名德高望重的老者凑上前去将他一碰,逗他道:“孙子,爷爷问你个话,刚才你那贴身口袋的真是你的老底子?你真的就没给自己再留点?” “没有,哪能再留呢,” 故意将声音拉长,故意给周围人亮耳朵,然后,贼笑地脱下鞋,一抖,哗,全是碎银子。 哇,老者眼睛睁大了,他活了这大半辈子,今天算是是长见识了,自愧不如,“小子,你果然不愧为黑剁头,剁头剁头,短寿呀。” “老东西,你骂我短寿干嘛,我又没把我大婆咋的。” 啊,老者气炸了,这“大婆”当然指的是他老婆,但是,爷孙伙没大小,他只能连气带笑地去拧这孙子的耳朵。 “你想干啥。”黑剁头这孙子却灵巧地躲过了,一脸的得意。 老者无法,嘻嘻再问:“那,这鞋底的钱也是你的职务钱吗?” “怎么可能,我那职务才几个钱,还不够我塞牙缝。” “那这钱哪来的?不会也是你从那个大元宝里克扣来的吧?” “那当然了。”他得意洋洋摇头晃脑,道:“克扣多难听,老东西你就不能说得斯文些。” 哈哈,老者被折服了,连声称赞:“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在一片夸奖声中,黑剁头彻底地醉了,醉了。 其实他心里哪能醉,这钱哪是大元宝里的,分明是他自己的月俸钱,只是他这人好大喜功,喜欢吹吹牛而已。 唉,有些事还是不让人知道的好。 …… 北辰映雪正欲先行离开,忽地外面闯进一行人来,“咣”的一声将桌子揪飞,却是钱庄的一伙又来了。 不过这回,内中几个高手气宇轩昂,显然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 领头是个三角眼,手中亮出一张契约,指着上面的字说道:“这是你父亲向我钱庄借钱的契约,今天是最后一天还款日,拿钱来。” 北辰映雪瞥了眼,心道,先前妹妹不是说已撕了契约吗,看来撕的是假的,这张说不定还是假的,而真的在钱庄。 只是这头领先前被妹妹扼住其喉咙逼退,不知为何又敢来。 见北辰映雪没反应,三角眼嚣张起来,“怎么,没钱还吗?” 北辰映雪道:“当初我家借了多少钱,能拿来让我一观吗?” 三角眼冷笑:“契约怎么能随便给人看,要看,拿钱来。” “多少?” “三百两黄金。” “最初借了多少?” “三十两。” “期限是多久?” “半年。” “半年就连本带息三百两?”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就是契约。” 北辰映雪倒吸了口凉气。三百两,难道是巧合? 想到先前,北辰图诚一家最初欠的就是三百两,结果逾期变成了一千两,又逾期就还不清了。 因为还不清,才不得不挺而走险,走上了不归路。 “难道我家也要步其后尘,出现那杀戮和自刎的祸事吗!” 三百两,三个字,仿佛它已不再是字,而是吃人的妖魔,吞噬人间亲情友情的妖魔鬼怪。 不敢相信,疑惑地看向那三角眼,“真有这么多吗?” 三角眼更是嚣张,一脸的冷漠,“不信你可以问你老母,她这不还没有死嘛。” 没死,这话顿时让北辰映雪火冒三丈:“你是咒我母亲早死?” “不敢,不过她要死我也拦不住。” 话音未落,黑剁头已受不了这气,哗的一刀劈来。 三角眼往旁边一让,避过这刀,冷哼道:“黑剁头你想碜乎进来吗,别忘了,我们钱庄的后台可是慕容族,得罪了我们就是得罪慕容,你死了是小,只怕你一家老少都得跟着你一起死。” 黑剁头怒不可遏,还要出手。 北辰映雪拦住了他,说,让他们把话说完。 三角眼说道:“如果你确实没有钱交,我这儿倒也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把早晨那白衣公子的春秋笔交来,咱这钱庄的事一笔勾销。” “春秋笔,原来你们为了春秋笔而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我们是来逼债,顺便淘个笔不是不好。” “可这笔我已答应别人,要完璧归赵,岂能给你们手。” 三角眼道:“这简单,我们就是为白衣公子讨要这支笔的,识趣了就给了抵债。” 北辰映雪道:“我也并没有说要长期占有这支笔,只是说借来玩两天,他当时是答应了的,怎么可能反悔?” 三角眼说:“他是答应了的,且决计不会向你来讨要,但是这事发生在我们聚宝镇,而慕容族又身为盟主,岂能看着座上宾受你的侮辱。识相的话就拿笔来抵债,这是慕容族对你的最大的恩慧。放心,笔到我们手上,马上就交还给白衣公子,他也再不会向你讨要。” 哇,这一番话令在场人都炸开了锅。原来世上还有这等谄媚之人,人家只是借来玩两天,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讨好。 殷勤,卑鄙。 三角眼道:“想好了没有,你只不过少玩了两天,没什么损失,但这三百两黄金的债就抵了,你说值不值?” 北辰映雪道:“不值,人活着就信誉二字,我答应他完璧归赵,就一定还到他手上,任何不经过他手的人,都是扯蛋。” “哼哼,看来你还真是个认死理的人。那好,我请出个人你看看。” 说完赶紧躬着腰跑出院门外,请出个大人物来。 此人一进门,北辰映雪就心中一惊。果然好大个人物。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那个滚球一样胖的黑衣人——裁判官。 黑衣人依然啃着鸡腿,依然满嘴流油,进来就笑,“兄台好巧啊,想不到你家还有这么困难的事,怎么不早说呢,我这人凭生最好仗义疏财,你早说了,我就让他们一笔勾销了。” 北辰映雪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也没给个好脸,道:“那现在也不迟啊。” “迟了,你赢了我一幅画,害得我在朋友面前没面子,这能不迟吗?” “那你也想趟这趟浑水了?” “不,我是来解救你的,瞧你家这清贫的,我岂能不管。……哟,好歹也相识一场,英雄惜英雄,我给你改个焦,把这春秋笔让我玩两天,两天后我保证物归原主,可好?” “你可真是好心啊。”北辰映雪冷笑。 一边笑他一边思忖,此人身为裁判官,又为五品官员,年轻有为,岂能为我这一介莽夫操心,定是与那白衣公子打了赌,想赢回面子,才故此刁难。 我若此时给他,他定不还与那白衣公子金乌旭,还借此炫耀,到时金乌旭找我讨要,我将失信于人。 想到此,当下心定,道:“想借可以,等我玩够两天交与金乌旭时,你从他那儿取。取到了,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黑衣人倒也直白:“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凡事还是抢来的香。” 第51章:加大筹码 “对不起,恕我不答应。” “你还有选择吗,你没看你这破烂的房子,还有这穷的叮当响的四邻,还指望谁能帮上你?” “就算指望不上,我也绝不会将笔借给你。” “只借两天,和你一样,到时完璧归赵还给你,不行吗?” 北辰映雪思忖一番,暗道:敌我实力悬殊,到时他以实力碾压而赖帐,我凭什么能撼动他制定的规则。 嘴是扁的,舌头是圆的,到时就由不得我说话了? “不,决不借。” “就两天,就三百两黄金,就还了你的高借代,丝毫不损伤半点,你可想好了。” “不。” “不答应?今日一过,就算你逾期。知道逾期的后果吗,三天翻倍,到时你和那北辰图诚家一样,死的凄惨。” “死何足惧,大不了我和他们一样,轰轰烈烈。” “轰轰烈烈?难道你就不顾及你的父母,还有为你而瞎的妹妹?” 北辰映雪心头一震,倒退三步。 但是,想到即将到来的机遇,和那光幕上一画就成了“符画之门”的神奇…… 坚定地,他再次断言:不。 黑衣人狠狠地咬了口鸡腿,扑的一声吐了碎骨,眉目一挑,示意一旁的三角眼。 三角眼会意,当即大声对四邻道:“各位乡邻,这北辰映雪自那场惊吓后脑袋变傻了,但你们不傻呀,你们说该不该?” 众人窃窃私语,有少数人已然小声地说“该”。 三角眼笑了,冲众人道:“那你们还不去劝劝这傻*子……” 众人心动。但又有些不明白,逼命的高借代*悬顶之剑,你还有什么选择,当真不要全家活了? 纷纷私语,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更是关心地聚在一起商议。 一番商议后,先前那位老者走向北辰映雪,语重心长地说:“听人劝得一半,也许这位黑衣少年是一片好心,为你解忧,何不顺了去?” 北辰映雪道,不,这事你们都别管,我自有分寸。 老者沧然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难不成早上那北辰图诚一家的惨像还不能将你敲醒?” 北辰映雪还是摇头。 老者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你现在已无路可走。” 北辰映雪还是毅然决然:“无路可走也要趟出条路来,绝不。” 这下人们是炸锅了,纷纷指责北辰映雪的不开眼。 是啊,这事放在谁看来都是一本万利的。 不开眼,不开眼。 傻,真傻。 …… “叮,恭喜宿主,你获得一些诅咒值,获得香火值,努力加油。” 屁,北辰映雪在心里骂系统,这时候了老子还有时间理你这个。 …… 几位老者急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又去与钱庄人和黑衣人沟通了一番,在确认那契约为真,才又稳稳地来到北辰映雪面前。 “就这么定了吧,钱庄作担保,这黑衣人若两天内不将笔完璧归赵地还你,他们赔。” “他们赔,他们赔的起吗,就我这点借贷,莫说三百两,就是三千两也未必赔的了这笔。” 老者讶然,看着这傻*子直摇头,不知是笔蠢,还是这孩子蠢。 只有,找他娘亲呗。 好心地又找他娘谈话,他娘又叫来北辰映雪,可北辰映雪就是个浆糊了的脑子,油盐不进。 只得撒手不管。 这时北辰映雪的妹妹悄声问母亲,“咱们家房契在吗,家里还有多少存钱?” 这话正捅在妈妈痛处,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原来那房契早被钱庄押了去,而家里更是一贫如洗。 还真是棘手。 黑衣人笑了,三角眼那巴结的脸也笑了,唯有北辰映雪和他的亲人,和关心他的四邻们阴沉着脸。 怎么办? …… 哈哈,黑衣人又一声大笑,“你是觉得这筹码还不够吗,那好,我再给你加个,这下你应该答应了吧。” 说话间,手一拍,“啪啪啪”的,外面走进个人来。 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族长的小公子慕容桀。 小公子手一抖,一张契约展在手上,冲北辰映雪大声喊道:“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你妹妹卖与我做妾的契约。” 作妾?北辰映雪心中一惊。 这小公子可是个作奸犯科的主。仗着自己父亲是族长,为非作歹,风流好*色,年纪不大却祸害过的女孩无数。这样的纨绔莫说嫁妾,就算作正妻也没人愿意。 妾,几乎没有人权,地位甚至比舞姬还要低下,不少贵族都有转送姬妾的风气,而这位小公子,就曾经将十多名玩腻的姬妾转送他人,甚至卖入勾栏之中。这样的人渣,嫁过去的下场可想而知。 迅即看向身后的妹妹,却见妹妹哇的一声哭倒。 如五雷轰顶,北辰映雪只觉得自己脑袋劈啪乍响,摇摇欲坠。 怎么会这样,天啊,这筹码未免太大。 不信,看向那契约。 小公子将契约扯展了,道:“看清楚,这上面有你父母和你妹妹的亲手画押,更有你北辰族长的担保,假不了。” “这,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将春秋笔交与我‘郭兄’,这妾的事和这钱庄的借贷一同……一笔勾销。” 天啊,如此巨大的筹码! 太重,太重。 北辰映雪只觉得筹码已如山岳一样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如展片一样沦丧在地再无起来的可能。 仇恨地盯向黑衣,“这支笔对你来说就这般重要吗?为何这般刁难于我?” “不,你错了,我这是雪中送炭,你不要不领情哟。” “哼,一丘之貉。” “别忘了,你已无路可走。钱庄的钱要还,北辰图诚一家的惨死就是先例;妹妹要嫁,弄不好还要被卖入勾栏。请问你,凭什么扭转乾坤?你不觉得我这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雪中送炭吗?” “你不是,你只是因为朋友的一个赌局而假惺惺?” “可那也是帮你呀,起码你从中得到了实惠。” “是吗?” “难道不是?” “不是。” “不?” “不!” “好吧,出力不讨好,你自行解决吧。” 黑衣人只觉得这人愚昧痴呆,不可理喻,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榆木疙瘩”吗,就是此人了。 拂袖而去。 …… 黑衣人离开,小公子也赶紧屁颠屁颠跟在身后,阿谀谄媚之相尽显。 临出院子,他冲三角眼比划了个“斩”的手势。 三角眼会意,一个响指,钱庄的人就如狼似虎地扑上。 第一个冲上来的是个卷毛。 卷毛歪瓜裂枣却盛气凌人,冷森森地对北辰映雪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去死吧。” 北辰映雪根本看不起这货,心道,才淬体五重中期,还想与我过招。 正想用蚂蚁分身一举将这家伙轰了,但一思量,外面那黑衣裁判,和那小公子才是最难对付,何不把杀手锏留到最后。 正要施展笨拳笨脚与其周旋,黑剁头却从背后一下子冲出。 “这样也好,他黑剁头不是说我没有指点他晋级吗,何不在战斗中再观察一番,再揪机会助他晋级。” 黑剁头见对方没有提刀,自己也就将刀收了,提拳来战。 轰的一声,两只拳头对轰在一起,瞬间空气闪爆劈啪作响。 到底是功法低人一等,才淬体四重中期,而对方,淬体五重中期,整整高出他一个大境界。 只一拳,黑剁头就被震飞,摔出老远。 院门口那些守卫乜斜着讽刺道:“这黑厮还当是我们这些脓包,也不看看,那卷毛是何等境界,就算我们全上也未必是对手,而他,凭什么。” “先前这厮赢我们是全靠北辰映雪的指点,现在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我看他还能指点什么。再指点,也枉然。” “哼哼,除非老天爷帮他。” 七名守卫只盼着黑剁头败,才好再带走北辰映雪这个废物。 正嘲笑,一老者却塞给他们一封信,说是北辰映雪写的,要他们无论无何先拿了去给族长。 信?什么信。 却见信上写着:祖先禁地有异动,务必派人速察。 高个守卫是个头头,将那信一甩,道,敢拒捕已然是犯罪,还敢调虎离山。 老者道,十万火急,若误了大事,你们的头得搬家。 高个守卫只有悻悻地派了一名守卫带信给族长。一是送信,二是,怕这么久没有抓回北辰映雪,族长怪罪,先送个信应付下。 黑剁头此时伤的不轻,勉强爬起来,气得嗷嗷叫。 揉了揉拳面,血气上涌,霎时拳面显出磅礴的气势,不顾一切地再次冲了上去。 “敌强我弱,不可冒失,沉着。” 惊喜中堂*哥的指点来了,让他如打了鸡血来了兴奋,拳面灵光耀眼。 沉着、沉着。 如同有了主心骨,脑子灵光乍现。当即调整了冒进的身法,以祖传的剁头三招,再配以北辰堡族人共同修炼的玄虎拳,向着对方打去。 剁头,第一招打到。 对方灵巧躲过,趁他收摄不住,一个玄虎掌重重地击在他背上。 一个跄踉,他摔倒在地,几乎无力再爬起。 果然相差的境界太大,非敌手。 “哥,这还怎么打?” 他有点虚了,居然不敢冒然进攻,居然将一切希望寄托于堂*哥的指点上。 这可是兵家之大忌,怯场。 北辰映雪鼓励道:“别怕,相信自己,还是用你的祖传绝招,外加我的指点,绝对赢。” 赢,一个赢字,令黑剁头精神抖擞,再次如猛虎下山。 第52章:惜败 “截少海,攻青灵,抢乾位。” 指点来了。 两次挫败,北辰映雪通过蚂蚁分身已看清楚了卷毛身体内魂力流动轨迹的弱点了。 少海,是对方手臂肘部内侧软体组织处的一个穴位。 青灵,是对方大臂内侧二头肌处的一个穴位。 截少海,攻青灵,就是让他全力进攻对方的手臂,因为对方手臂这两处的灵脉最薄弱,体内灵气到达这儿都要一个回旋的滞留。 一个“滞留”就够了,足以让对方败北。 抢乾位,当然是步法了。 破绽加上步法,硬碰硬。 如法炮制,轰轰轰的连续几拳,效果立竿见影。 …… 立竿见影。 卷毛痛的一声声大叫,霎时捂着臂膀呈现败像。 “不会吧,臂膀本就是打人的武器,怎么这般不济?” “嘿嘿,看来卷毛的基本功并不扎实呀,不然哪有这种笑话?” 众人议论纷纷。其实众人哪里知道,这是灵力轨迹和魂力轨迹的决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有那些站在高处高瞻远瞩的几名高手才暗自点头,其余人,一概一脸的懵。 六名守卫先前还乜斜的瞧不起,此时却是呆了,面面相觑。 钱庄头领“三角眼”更是惊恐万分,“不会吧,卷毛功法了得,基本功扎实,怎么会出现如此怪异的现象?” …… 一拳打得那卷毛手臂发疼,龇牙咧嘴;再一拳,打得卷毛倒飞。 哇,不会吧。人人惊讶。 看着倒飞而吐血的卷毛,真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真的吗?不可能吧。” 震惊,惊悚。 “发飙了,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指点成功?” “是啊,先前他指点黑剁头战败七个守卫,那时大家或许认为是侥幸,那么现在呢,怎么又赢了?” “果然不一般呀,果然修仙学院的才子,才高八斗。” “哇,真想把自家的孩子拜继给他,让他指点。” “我也是,我也是,太神奇了。” 邻居皆大欢喜,纷纷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 …… 卷毛被打飞,一口血箭,这下嚣张的气焰再没有了。 惊恐。 自己居然败了,居然败在一个低他一大重境界的黑剁头手上。 不服,再来,“可能是大意失荆州了吧。” 挣扎着爬起,灵气运到臂膀…… 须臾,臂膀疼痛消失,双臂挥洒自如又能战斗了。 灵气加身,“就不信我这个五重境的打不过你个四重境,再来,再战。” 片刻,手掌中托起磨盘大的灵气团,绚丽灿烂,快速旋转。 越转越快,鲸吞蛇噬的灵气团在加大,刹那间已达到极致。 轰的一拳,“黑剁头,给我死。” 轰轰轰,连连得手。 黑剁头虽经指点,但那指点在他听到的同时卷毛也听到。 调整策略,改变战技,将实变虚,避开北辰映雪的指点。 战技多变,黑剁头连连扑空,渐渐地他卷毛又掌握了场上的主动权。 渐渐地,北辰映雪的指点也不能随便言及。 策略对了,纵然天才的指点,又如何。 得手了,“轰”的一拳,将黑剁头打飞,“咣”的一声撞在墙上,口中的血霎时如箭般喷出。 看来他是不行了,“哈哈,修仙学院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嘛。” 嘲笑,戏谑,嚣张跋扈地冲北辰映雪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别以为你还有什么了不起。可笑,可笑。” 冷笑着,杀意顿起,“竟敢跟我拼命,我让你死。” 玄虎掏心。冲上去,一拳,十成力,直捣已再无战力的黑剁头心口。 “敢惹我,让你死个透彻。” 咣的一声,黑剁头头一歪,瞳孔发直,瘫弱在地。 要命的一拳,北辰映雪赶紧施展蚂蚁分身去帮忙,可哪还来的及。 嘴脸乌青、瞳孔放大,黑剁头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北辰映雪暗叫声不好,凭经验,这是死亡的前兆。 不敢接受这个事实,“黑剁头,难道你就这么不堪一击?” 扑上前去急救。却不意杀红眼的卷毛一个偷袭,正中他胸口,瞬间被打飞,倒飞丈余。 倒在地上,顾不上自己,爬向黑剁头。 “黑剁头,起来、起来、起来。” 悲壮、震撼、完全的不相信,“黑剁头你不会死,你这健壮如牛的身体,怎么会死?” 然而,一动不动了,确实死了…… 卷毛一脸的得意,“哈哈,又死了一个,看谁还敢欠钱不还。” 凶狠地盯向人群,盯向北辰映雪。杀机尽显,杀气腾腾。 北辰映雪肠子都悔青了。原是好心看黑剁头的战斗好指点迷津,却不意竟葬送了他的性命。 好后悔让黑剁头出手,明知他才四重中期,不是对手,却凭着侥幸,奢望奇迹,结果弄巧成拙,以至于他死。 祈祷、祈祷,“你不能死,起来,起来。” 然而…… 这时那些邻居们一看黑剁头那样,赶紧冲上去急救,可是人已死,木已成舟,无力回天。 开始有人哭了,接着更多的人掉下了眼泪,要知道,这帮邻居可是看着黑剁头长大的,乡里乡亲的很有感情,此时忽然看到自小抱过逗过的孩子突然就这么死了,能不伤心吗。呜呜地,有人开始抽泣。 哭泣中哭诉:“这孩子就这么死了,可惜。” “钱庄的人太可恶,罪大恶极,我们和他们拼了。” 慷慨激昂。可是在看到钱庄人穷凶极恶的样子,一个个又有贼心没贼胆。 就听钱庄人威胁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敢跟我们作对的下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要以为你们拉帮结派就能让我们有所顾忌,告诉你们,钱庄就是慕容族,慕容族就是安大帅,和我们作对的,只有,死。” 骂骂咧咧,得意与嚣张尽显于色。 …… 正悲伤却诧异地看到,黑剁头身上竟然有只黑色的大蚂蚁在飞舞。 不,那不是飞舞,好像是撞击。 每撞击一下,黑剁头的身体都恰似微微的一动。 怎么回事?难道没死? “元气久氤氲,化作水火土。 水发昆仑巅,四达坑井注。 静坐生暖气,水中有火具。 湿热乃蒸腾,为雨又为露。 生人又生物,利益满人世。 水久澄为土,火乃气之燠。 人身小天地,万物莫能比。 具此幻化质,总是气之余。 忽地,一道功法要诀在耳边在吟诵,正是北辰映雪的声音。 …… 原来他北辰映雪以为黑剁头已死,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倏然意识转换到蚂蚁分身上,让他看到了非同寻常的一幕 透过蚂蚁的触角,他看到黑剁头全身僵直,但内部却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只见一道金色的魂脉在闪烁,闪烁的同时,魂气夹着灵气正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冲击和拓展一条新的魂脉通道。 那条魂脉通道上窍穴淤塞,连续十几个穴位都需要打通。 可以预见,只要打通,这条新的魂脉通道能让黑剁头起死回生,且一步晋级。 晋级,不可想像,死亡的边缘,晋级来了! 却又完全符合道理。 死之际,不死不活,如入胎息。胎息入道,如婴儿在母胎之中,不用口鼻而行内呼吸,凝练自身胎息,化胎息为真气。真气与天地灵气同质,若无真气为引,断不能吸纳灵气。神魂分离,胎息转化,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往生往死,需经指点,而这功法口诀却是修仙学院之精髓。 “经‘阳纲’,冲‘魂门’……”口诀吟诵继续。 晋级的关键的就是拓展新魂脉,新魂脉的拓展少则三日,多则两三年,而黑剁头已近乎四年没晋级了,已算是迟钝。 北辰映雪看到,先前卷毛那几记重拳,正好击打在这条新魂脉上,这无意间帮了大忙,淤积几年的穴位一下子被打通了,灵气直达“玄骨穴”。 玄骨,顾名思义,玄气入骨。 淬体,三个标志性境界——“淬筋、淬骨、淬皮”,每一期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期,由此构成了淬体九重境。 黑剁头“淬筋期”已过,正步入“淬骨期”阶段,而“玄骨穴”正是进入此期的关键所在。 丹田灵气惊涛骇浪般喷薄而出,又在体内万马奔腾,顺着魂脉经络不断的冲击和拓展,沿途的无数的穴位被冲破。 一次又一次,一浪接一浪,冲锋、冲锋…… 无果而终。 是的,这种结果已连续四年了,玄骨穴没有突破,凭他再努力也白搭。 生死攸关之际,冲击玄骨穴的时机到了。 晋级就活,不晋级就死。 “不要动那只蚂蚁,不要驱赶它,它在帮他晋级,他黑剁头没死。”看到众人不解地驱赶,他赶紧解释。 卷毛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还得了,不但不死,还要晋级。 迅即向三角眼请示。三角眼明白他的意思,“嚓”的一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顿时他明白了。 杀意顿起,步步逼近。 …… 第53章:涅磐 卷毛要痛下杀手,北辰映雪只怕自己分神而坏了黑剁头的晋级,甚至危及其生命,急得冲四邻喊到,“拦住他,保护剁头。” 可哪能拦得住,四邻本就功法不高,而钱庄人又纷纷架开他们让出条道,让那卷毛步步逼近痛下杀手。 杀一儆百,钱庄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而做为打手,这种场合更是要表现。 杀,杀杀杀。 千钧一发,北辰映雪只能纵身急救。 一边不能分神,一边还要急救,明显的他的神志不能专一。 “来的好。” 卷毛回身就是一拳,呯的一声,空气被击爆…… 北辰映雪哪还能再躲,神志不专令他只能顾此失彼…… 眼看这拳到,非死即伤。 呯,幸好一老者以敏捷的身法化解开这拳,好言相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卷毛哪能听得进去,再一拳轰向老者。 老者轻轻一闪,又躲开,依然还是那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呯,钱庄人一拥而上,将老者揪翻,纵然他功法了得,但怎奈年老体衰,一个踉跄摔倒。 老者倒在地上唾口大骂,但卷毛已然冲到黑剁头面前,一把将其提起,呯的对其脑袋就是一拳。 突兀,黑剁头眼睛睁开,伸手拦住他的拳头,同时一拳轰在猝不及防的卷毛脸上。 卷毛被打得七晕作素。 爬起再战。 又轰的一拳,被黑剁头打得倒飞而起,叭的一声重重摔下。 惊恐了,看着黑剁头拳头间冉冉升起的六条灵脉,不禁骇然。 天啊,他竟然一跃成为淬体六重境。 这不可能吧。直惊得魂飞魄散。 …… 惊愕了,震惊了,群情鼎沸。 淬体四重,一跃飞上淬体六重,这中间相差的是多少个境界呀。 淬体每一重都分为三个小境界,这看似冲击了两个境界,实际却飞跃了整整六个小境界。 六个小境界,两个大境界,这可能吗? 没听过这么牛逼的晋级。 世人晋级一般都为一重,一步一步脚印,那才是正经。 而一次晋级两重的人少之又少,万中无一。 一次晋级三级的,更是天方夜谭。 但是,此时的黑剁头竟然一次晋升六级,神仙也自愧不如。 “天啊,原来他真的是在晋级……,且是一跃六级,已然成了淬体六重境中期了。” “不会吧,一眨眼间?” “太神奇了,神了,北辰映雪,你指点的太神了。” 兴奋不已,齐唰唰,一个个羡慕的目光投向北辰映雪,眼中尽是佩服和兴奋。 黑剁头不容卷毛再有喘息的机会,飞身上前,一拳轰起,淬体六重的六道灵脉光芒四射,令其胆怯胆寒。 扑通一声,直接跪倒,直接喊爷。 此时不喊爷,哪有爷活处。爷爷爷,他当起了龟孙子。 三角眼惊骇了,手下的那帮人更是胆战心惊。 而远方,那个正欲离开的黑衣人竟然惊讶的一个失足从山坡上滚下,那个肉球球的身体甚至直接压塌了一座房子。 …… …… 一连晋升六个小境界,北辰映雪甚是欣慰。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不是没有常识的人,这怎么可能。 自己不过是用蚂蚁分身撞击他的穴位,撞击他的魂力,又怎么可能带动这么大的动静? 连升六级,连神仙也做不到的呀,难道黑剁头的体质竟然如此妖孽? 他回忆起先前,想从中找出妖孽的原因。 先前,他将意识切换到蚂蚁分身上,驾驭着它飞到黑剁头身上,瞄准他体内金色魂气的流动位置,全力一赴,用蚂蚁分身那变异的坚硬,和它那无可比拟的速度,撞击那一个个个淤塞的穴位。 淤塞的穴位打通,他就会晋级,就会顺理成章。 撞击,撞击,准确的撞击。 连续的撞击之后,那魂脉开始拓展,但并没有预想中的多么迅速。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唤醒黑剁头本人,让他在死亡边际的冥冥之中进行胎息,以胎息功法用丹田灵气冲击。 “运‘阳纲’,冲‘魂门’。” 阳纲、魂门,两大穴位是这条新拓展的魂脉上的两个关键穴位,是晋级成功的首要。 外力再强,如果内部灵气运行不得法,那也是不行的。 “到‘神堂’,冲‘魄户’。” “到‘哑门’,冲‘神聪’。” 渐渐地,一个个穴位在他的指导下,在黑剁头冥冥之中功法运气的灵气冲击下,在蚂蚁分身不断的外力撞击下,一个个淤塞被解开,被激活,终于,“轰”的一声,魂气带着灵气合力冲向“神聪”。 神聪一过,淤结四年之久从未晋级过的黑剁头在这强大的冲击下,一跃冲开所有的玄关,一跃完成“淬骨”,直达“淬皮期”,直达淬体六重境。 强烈的晋级,快速的晋级、完美的晋级、震憾的晋级…… 厚积薄发,后来者居上。看似万无可能的晋级,却在他的指点和帮助下一跃九级。 哥,太……感谢…你了。 黑剁头直激动的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褒奖的措词了。 嘿嘿,北辰映雪只是淡淡地笑笑。 其实他心里暗自惊骇,因为他发现,黑剁头丹田内的灵气竟然有浓缩成液体的迹象,这说明,还有晋级的空间,不说多,最少一级没问题。 还能再升一级,连他北辰映雪都侧目。 这到底是什么体质……? …… 卷毛灰溜溜地回到钱庄人堆,三角眼恼羞成怒,啪啪啪地就给了他几个嘴巴。 “为什么不一拳将他轰死,为什么让他一升六级?” 卷毛委屈呀,暗道,这一升六级也怪我吗?你这老大当的可真不咋的。 三角眼怒不可遏:指着黑剁头骂道:“你诈死,又偷袭,不仁义。” 仁义,黑剁头都被他这个词气死。丫丫的,你都欺负到人家家门口了,还讲仁义? 迅即大怒。 三角眼指着黑剁头冲手下人喊道:“谁敢替我出战,替我收拾了这个胆敢坏我钱庄好事的主。” 可等了半天却不见人应声,回头一看,一个个都缩着脖子抽着冷风,还胆怯道:“他,……他现在可是淬体六重境了。” 三角眼破口大骂,再也沉不住气,声嘶力竭道:“钱庄养你们干什么的,难道就一帮饭桶?” 手一指,指向一个最胆怯者,“来,你出场。” 啊,那家伙吓得浑身发抖,看着黑剁头的那铁塔样的身子和那暴怒的眼神,如同见了鬼,贼漆漆的害怕。 三角眼气得上前就一脚踢在他身上,而这家伙也趁此直接假摔在地,捂着伤疼假装呻吟。 “你……,” 三解眼气得没法,只有手朝打手中功法最高的那个一指,“墩子,给我出战。” 是。一个矮壮的家伙勉强地应了声,悻悻出列,同时还是怯怯地偷眼瞄了一下黑剁头。 就这一个眼神,黑剁头就算定他必输。 果然就听墩子道:“头头,我只是淬体六重初期,而这黑厮可是六重境中期,这整整高出我一个境界呀。” 三角眼也狠狠地冲他揣了一脚,骂道:“没看到他这是刚刚刚晋级吗,刚晋级的哪个身体不弱,还不快给我出战,趁着他虚弱,功法境界还没站稳,给我将他解决了。” 是。墩子唯唯诺诺。 直到决定战斗的那一刻,他才壮着胆子露出了穷凶极恶的本相。 狞笑着他一步**向黑剁头,陡然,一条软鞭从掖下飞出,直冲黑剁头的脑门。 阴歹,猝不及防。 黑剁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会有这一下,正以一双拳头接招,却不想是钢鞭,乍然间就懵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鞭子打到,黑剁头就要脑袋搬家,倏然,那墎子捂着脸滚到了一边。 狼狈地再抬脸时,脸上已起了一个大包,登时就成了笑话。 可是这是怎么打成了个大包的呢? 墎子到底功法高强,他看到了那个冲他眼睛而来的速度快到无法比拟的怪物,那不是暗器,却是一只蚂蚁,那只先前撞击黑剁头身上穴位,帮助他晋级的蚂蚁。 当然知道这只蚂蚁的主人是谁了,当然也明白冲他下暗手的人是谁了,冲着北辰映雪嚎叫道:“你,不地道,竟敢下暗手。” 北辰映雪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这话,第一个下暗手的人还不知道是哪个孬种呢。” 这话当即令墎子脸为之红。 只有,他抡起鞭子准备再战。 却不意屁屁上又挨了一脚。 恼羞成怒,回头一看,踢他的人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三角眼,只有点头哈腰道:“头,为何踢我?” 头头三角眼上去就一个嘴巴,一把抢了他的鞭子道:“你丫的这都是自己人,是北辰堡内部矛盾,你丫个拿兵器干啥?” 这话分明是,一给墎子亮耳朵,二给黑剁头亮耳朵。 墎子瞬间明白了,是啊,自己偷袭没成,再拿鞭子可就不占便宜了,何不见好就收。 因为他也知道,黑剁头是刽子手世家,最拿手的就是祖传的刽子手刀法,自己不拼拳头却拼兵器,岂不是以自己短处碰别人长处吗。 当下明白了,当下甩了鞭子,冲黑剁头道:“都是北辰堡人,我就以拳头对付你,你有这个胆子吗?” 黑剁头当然敢了。 墎子又冲北辰映雪喊到:“我们是一对一,你少插手。” 看来他还是畏惧北辰映雪的蚂蚁,那只诡异的蚂蚁可真可怕。 提拳再战。 轰的一声,两拳对撞,山呼海啸。 第54章:反转 墎子用尽全身功力,因为他确信头头说的对,黑剁头再怎么说也是刚刚晋级,趁其身体虚弱,功法未稳,奋力一击,也许胜券在握。 “一连晋升六级,不爆体已算不错,还能再战?” 轰的一声,山呼海啸。 拳轰出,却突然感到莫名,因为黑剁头竟然眼睁睁的从他的眼皮底下闪身不见了。 心道不好,赶紧转身,哗,一记重拳已猝不及防地从背后直打而来,重重地击在他脸上。 原来黑剁头正要以拳头硬碰硬地迎击,却听到身后北辰映雪提醒到:“不可硬来,以功法赢之。” 一句话,令他莽撞的性子收起,冷静对待。 对呀,我都淬体六重中期了,整整高个他一个小境界,何必要和他硬拼。 再个自己身体十分虚弱,若硬碰,只怕有闪失。 霎时一个闪身到了对方身后,不及对方转身,一拳轰在其脸上。 这一拳好重,墎子收身不住,扑出好远,而脸上,又一个大包。 不顾脸上的疼痛和火辣辣,他提拳再战。 但是,紧接着那神奇的一幕又出现,黑剁头又奇异地闪躲到他身后,那步法,那身形,简直与以前无可比拟。 轰,一记重拳又轰在他脸上,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像一片树叶,被这股拳风夹着倒飞,轰的一声压塌了院墙边鸡圈,鸡飞狗叫,而他也被鸡粪撒了一身。 狼狈之极。 惶恐中不敢再战,却偷眼一瞄那头头,却见三角眼正手按刀柄怒视着自己。 不得不战。 再次鼓起勇气,向着黑剁头轰来。 接下来的情景可想而知。黑剁头再不客气了,左右开弓,轰轰轰,一连数拳击在他脸上,脸须臾间肿得像个猪头。 哇,众人都看呆了,这还是那黑剁头吗,这身法,这速度?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轰,又一拳,黑剁头以拳化刀,重重地击在他胸口吐血,令他摇摇欲坠。 “跪下。”一声怒吼,黑剁头又一拳已到他面门。 不得不跪下。 已丧失意志的墎子能不跪下吗。 双膝跪地,耷拉着脑袋,“爷爷,饶我一命。” 黑剁头假装没听到,“什么,你再说一遍。” 墎子只得再说一话,“爷……”,可话未说完,已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哈哈,这么不经打。黑剁头大笑。 第一次,他感觉自己伟大了,睥睨一切。 哇,众邻居也大笑,欢呼雀跃;而钱庄人,则个个灰头土脸。 …… 北辰映雪也倍感欣慰。想到往日这位堂*弟记恨自己的怨念,不由得心情大好。 天空中,一抹阴云被抹去,蓝天白云下,一只雄鹰正展翅翱翔。 那好像我呀,那这不正是我要的结果吗。 晋级,晋级,再晋级,搏击长空,他多么希望自己也像堂*弟一样,晋级,拯救表姐,赴那五年之约。 表姐,我一定要为你而战斗,为你永不放弃。 握紧了拳头,信心百倍。 蓦然,他想到了刚才离开的慕容族小公子,还有那个不可一世的黑衣人裁判官。 他们都是在逼我。那好,我就让你们来逼,我什么时候怕过。 没有怕,唯有崛起。 …… 欢呼雀跃,人们为黑剁头欢呼,为北辰映雪欢呼。 欢呼中他们心中又一次期盼:我一定要孩子拜在这个修仙学院的天才门下,一定要让他指点迷津。虽然他的丹田被封印了,但他的知识和经验是那么的丰富和无可比拟。 让我的孩子成龙成凤,像当初的他一样。 期待中,像发现了一座巨大的金矿,一个个眼中显出贪婪和羡慕,都想快人一步将孩子拜入。 …… 墎子败了,钱庄人惶恐不已。 三角眼更是心中发毛。他知道,自己的身后还有慕容族,还有小公子,更有那个大人物黑衣人裁判官,若自己在此败了,回去必然无法交待,必然死路一条。 慕容族,那可是比蛇蝎都毒的豺狼。 不能败,只能挽回。 纵然不能帮慕容族夺回那春秋笔,但至少也不能给慕容族丢了脸面。 只有硬着头皮亲自上场了。气愤地冲手下这帮人呸了声:“呸,一帮胆小如鼠的家伙,得小公子来,看不剥了你们的皮。” 当下,众打手缩了缩脖子,只感到凉气透顶。 孤注一掷,跨前一步,仗着自己是淬体七重境的功法,指着黑剁头道:“赢之不武,有本事向我来挑战吧。” 有持无恐。 黑剁头一听,心中思量:我刚才之所以轻轻松松地赢了墎子,全仗着自己功法晋级后高其一级,现在这三角眼可是淬体七重境,反倒比我还高,这可怎么应付? 高我一个大境界,且我还是刚刚晋级,身体脆弱。 正怯敌,却见北辰映雪上来拍着他的肩膀在耳边几语一番,霎时茅塞顿开。 呯呯呯,北辰映雪一边说着一边还给他身上拍打,令他浑身舒坦同时信心百倍。 咚咚咚,丹田又像有灵气在澎湃。 想到先前,堂*哥*在他生死之际传授他修炼的法门,同时用蚂蚁撞击他身上的穴位,令他一时三刻间晋升六级。 天啊,六级,此生修仙有望。 须臾间,往日的对哥哥的抱怨烟消云散。 努力,奋力一搏,战胜三角眼。 暗暗地,他提起丹田之气,准备全力以赴来个突然袭击。 可没容他出手,阴歹的三角眼却先人一步出手了。 淬体七重境的修为,瞬间在拳面上轰出七道狂龙,鲸吞蛇噬的气势,仿佛能将黑剁头一口活吞。 淬体七重境,这就是淬体七重境的厉害,凶多吉少。 拳,迅即打到,在他的想像中,这黑剁头一定会被打得血流满面,跪地求饶。 然而情况太出他意外了,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两拳对轰在一起,竟然奇迹般地将他震得倒退十几步。 拳面发疼,虎口发麻,他吃惊地看向黑剁头。 只见黑剁头也被震退十几步,但是却并没有倒,不但没倒下,反倒还站稳了脚跟,冲他招手,意思是让他放马过来。 啊,太不可思议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吗,他居然没倒下吗,还在向我招手,藐视我。” 无比震惊。 震惊的岂止是他,全场所有人都震惊,整个院子都鸦雀无声,都呆呆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神奇一幕。 第55章:郭公子与绿衣1 高处的房脊上,站着两个衣裙飘飘的少女,一绿一蓝,一主一仆。 绿的是北辰映雪的学友,那个关心他,暗暗追随的“绿衣绿剑绿纱巾”。 蓝衣是她的仆人,“蓝衣蓝裙蓝背袋”。 其实两人站在这里很久了。 蓝衣丫环一直在报怨他的主子,为什么不下去接济下你的同窗? 绿衣姑娘说,你以为你去接济他就接受吗,你以为他就领情吗? 他就那么不知好歹? 不,那是骨气,是一个男人的骨气。 那就看着他被人逼被人欺,直到家破人亡? 不。耐心等待。 院中的战斗已达到高潮,黑剁头和三角眼战平。 丫环吃惊地问小姐,“那黑剁头刚刚晋级,立足未稳,怎么可能硬碰硬?还有,他明明低人家一个大境界,竟然对轰之下不输对方,为什么?” 绿衣姑娘端正地看着场中的战斗,并没有移开目光,轻声说道:“你认为他就是淬体六重境吗?” 睁大了眼睛,丫环吃惊地问:“不就是淬体六重吗,他刚晋级的,我又不是老眼昏花。” 绿衣姑娘轻轻地摇头。 丫环再次睁大了眼睛,可依然没看出来啊。“刚晋级过的,难不成还会晋级?” 绿衣姑娘依然含笑不答。 丫环完全不信了,“再晋级,只怕神仙也做不到。” “是吗……”绿衣姑娘笑了。 目光远眺,远处的山层峦迭嶂,她指着那山峦说道:“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不正是晋级的景象吗,晋级,谁又能断定它是哪座山或哪几座山呢,其中的奥妙只怕非一般人能领悟。 书上记载‘东海有仙,一仙晋两级’,但这两级并没有拘泥于大或小,所以一晋六小级也并不算稀奇,六小级不正好是两大境界吗。” 哦,丫环噘着小嘴算是明白了,但是还是对最后一个问题困惑,明明刚晋级,怎么又能晋级? 小姐说,书上也并没有指说两级就是终点,也许还有更高。 晕,蓝衣丫环只感到惊奇,“这么说北辰映雪刚才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就是在帮他晋级第七重?” 绿衣姑娘点了点头。 并没有意想中的惊艳,她望着场中的北辰映雪,喃喃地说:“三年的磨砺,让他独辟蹊径地开创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可笑我想当初还劝他不要太执着,一条路走到黑……” 蓝衣丫环懵了,小姐是在自责吗? 情迷意乱,对北辰映雪太痴迷了吧,尽说糊话。 不由得大着胆子去摸她的额头,“小姐,你不会发烧了吧。” 小姐打开她的手,依旧痴离离地看着院中的北辰映雪。 丫环没脾气了,跟着小姐这么久,对她的心思早已洞悉于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小姐这心思若被老爷知道了,只怕会打断了你的腿。” 小姐反驳道:“老爷打过我吗?” 丫环一笑,说:“这个老爷当然不会打你了,放在以前的老爷,只怕会。” 这一句顿时引得绿衣不适,眼泪夺眶而出。 丫环吓坏了,她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地戮到了小姐痛处。 是啊,小姐的身世太凄惨,以前的老爷精忠报国却含恨而终,现在的老爷虽然一样的视她为掌上明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亲老爷毕竟是亲老爷,让在谁换个爸也会郁郁寡欢。 两人正在说话,却不意那个压塌了人家房子的滚球球却站起来,仰视着房上的他俩道:“我说二位仙子,房上危险,咱能不能下来说话。” 说话间还不忘咬了口鸡腿,满嘴流油。 房上的她俩其实早看到这个滚球球的怪象,知他故意压塌人家的房子心思,也就装作没看到,直到他脸皮厚地张腔。 丫环本就不缺话说,回道:“那个谁在下面狂吠,有本事滚下去,却没本事滚上来……” 话未说完却被小姐一把捂住嘴,小声责备:“身为姑娘家,矜持点不好吗。” 倏然,啪的一声轻响,那个脸皮厚的滚球球居然真的滚上了房。 可脚还未及挨上房脊,啪啪啪,连续九九八十一把飞刀扎来。 那飞刀却不是飞刀,却又是飞刀中的飞刀。 刀不见实质,却是以气化灵,以灵化气化为实质。 刀,实质,实质的刀却不是实质是刀而是气。 灵气化刀。 滚,原地九九八十一滚。 身重如山,却又身轻如燕。燕子抄手,纷纷九九八十一刀,刀刀滑身而过,刀刀滑过即破碎成空。 刀,九九八十一刀,滑,九九八十一滑。 滑,滚球球;滚球球,滑。 倏然最后一刀接在手中,却是以气化灵,却在他手中不再破碎。 他看向向他发了九九八十一刀的蓝衣丫环,却是哈哈一笑。 笑却不是对蓝衣,却是绿衣。 笑,好笑,十分好笑吗? “哈哈,这话说的,好像我不上来还真对不起人,对不起这九九八十一刀似的。” 小姐一指身边的丫环,“这是你和她的事。” 说着嗔怒地捏了下丫环的鼻子,对滚球球视而不见。 黑衣人滚球球掂着鸡腿,满嘴流油,道:“下面这么热闹,何不赌一局。” 一听说赌,丫环来了兴趣,“赌什么,怎么赌?” 话没说完却又捂住了嘴,却是小姐一个眉眼的示意让她打住。 小姐道:“你是九原人?” 话说的很轻,似眼皮都不抬。抠下瓦片上一块小青苔,抚摸上面绒得可爱,绿得可心的小清新。 “咦,姑娘您怎么知道?” “九原有个郭子仪……” “咦。” “你是他麾下的……将军?” “嗯……” “权高位重,却叛逆不受约束,愤走他乡?” “哦……” 滚球球表面上不动声色波澜不惊,其实心中却已惊涛拍岸。这姑娘神了。 难不成她会掐会算?可我不过和她说了两句话呀? 不禁乜斜着眼细细思量:说我是九原人,从我的口音可以知道;说我是将军,察言观色从我的“咦”的一声知道;说我自由洒脱愤走他乡,从我的这身裁判衣可以猜测一二;但往下我不说不言不语,看她还能道出个什么。 当下打定主意站立不动,静等她继续把话说完。 绿衣姑娘仿佛看穿他心思,瞄了他一眼,继续道:“你是李嗣业门下。” 咦。 第56章:郭公子与绿衣2 滚球球心中更惊,这都能知道? 又一想,倒也不难,刚滚上来的身法已暴露无遗,更何况那九九八十一招的滚,个个滚不是李嗣业门下? 怔怔地看她,静静听她还有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说实话,他这辈子最爱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一见女人他就放多,多如滚珠炮。可是今天怪了,见了这女子,却一改往日,缄口不言。 绿衣看他睥睨间的傲然,略一沉吟,继续口唇轻抬,“李嗣业门下,却不是使刀,使锤。” 哇,不由得不惊悚。 睁大了眼睛,看向这个表面文静的姑娘。她何许人也?! 谁都知道,李嗣业是大唐悍将,陌刀队统率,他的门下必然使刀,且还是一刀下去人马俱碎的陌刀。 他的门下都使刀,但她如何知道独独我……使锤? 又一想,也许我衣服下的破绽已被她看出。一时倒又波澜不惊沉住气来。 “这么说姑娘对我挺了解嘛。” “不了解,第一次见。” “啊,第一次见就能知晓这么多,你真神人也。不过,蹊跷的是,我出出近近到才不过两句话……” 绿衣抚摸着青苔,还放到她那好看的脸蛋上感受,感受着上面绿绒绒的小清新,“你不觉得两句话就已足够?” “这么说你已然提前知道我是谁,包括我的名字?” “不,不知道。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吗?” “哦,这么说你现在是知晓我的名字了?” “名字就不明说了吧,李嗣业门下使锤的,又是将军,且生在郭子仪麾下,还是九原人,这么多的定格,怕不用我再详细的嚼舌根子了。” “咦,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洗耳恭听。” “听了又怎样,听了你就输了。” “这么说……赌局已开始。” “你觉得呢?” “我……我应战。” “赌徒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输,要么赢,输了输什么,赢了又赢什么,可想好了,别输的裤衩都不剩。” “啊,这么说我是不敢应战了。” “你已输了,还应什么。郭公子。” “我不姓郭……” “你是不姓郭,你来这里怎么会姓郭?裁判官大人的姓又怎么会姓郭,但你一回九原就必须姓郭。” “你……牛。好,这局我算输。” “并不算输,因为你根本就不敢下注,此时想下已不可能了。” “这么说我已输了你一个人情。” 绿衣还是看着她手上的小青苔,一只小虫子飞上去,在绿绒绒的缝隙里嬉戏。而她,好似心情更悦。 天啊,多么文静的姑娘,又是多么令人咋舌感到惊奇的姑娘。 清新的青苔被掰成两半,那只小虫子从断边处起飞,她口齿轻抬,“郭公子本就不胖,何故房檐都快被你压塌了?” “压塌了吗?” 郭公子低头相看,可这一看间,却破绽更暴露无遗。 脚下的瓦片并无半丝裂痕,甚至他都没有感应到自己的脚挨上了瓦。 这……,真是个聪慧的姑娘。 “你不觉得你的吃相很好看,但‘装象’有点不好看。唉,还是不说了吧。” “继续说啊,我可不愿被人吊个胃口。” “这可是你逼我说的,我不得不说破了。——你本来就是个瘦子。” 哇,惊悚! 果然,衣服一抖间,“轰”,“轰”,两个大铁锤从腋下飞出,“轰隆隆”飞起在空中,“轰隆隆”又砸在了远处的两个山包上,尘土飞扬。 两锤一去,人也瞬间瘦了一截,原来果真不是胖子,也不是滚球球,是个滑稽的瘦子。 果然好眼力。 只是郭公子有些尴尬啊,初次见面,怎么这般狼狈这般衣衫不整。 衣服不争气的拉长了。先前被撑圆的衣衫失去铁锤的支撑,耷拉下来自然就变长了,皱巴巴地拖在屋瓦上。 不得不拍手大笑:“佩服、佩服,相见恨晚。” “见笑了。” 绿衣平静地一笑,却似倾城。 郭公子骚/痒/难耐,“何不再来一局,这样实在不过瘾。” “赌吗?” “赌。” “可本姑娘从来不与人赌,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那姑娘不想听听故事?” “若是讲某人纨绔出九原,倒栽辕门下,倒有个一听。” “有酒否?” “怎么,有酒才有胆,才敢说?” “酒是色之胆,能跟这么漂亮的姑娘坐一起论故事,只怕没酒壮壮是不行的。” “有酒有肉、有故事、有色胆,人生不虚此行。” 绿衣笑了,戏谑道:“原来也是性情中人。” 挥手间,酒来了,挥手间,鸡腿又有了,挥手间,“哟,姑娘不来两杯?” “不会喝。” “那少来两口,意思意思?” “不会。” “这多寂寞,有酒有肉却无知己……” “我可以为酒弹奏一曲。” “就不为我吗,就为酒?” “为酒。” “那感谢了,姑娘请。” 说着仰口一盅,一干而尽。 铮……,琴弦一拨,如水溅清石溅起的花。 “只一下吗?” “一口一下。” “那好。” 郭公子抱起了酝,酌起了一排排的酒,盅盅清香盅盅青花瓷盅盅青瓦上。 “还有,某某人的故事。” “哈哈,好。” 端起了酒。铮一声。 再端起了酒,又铮一声。 突兀,铮……,铮……,铮……,琴声不绝。 酒纷纷,却不知酒快还是“铮”快。 转眼间,酝内酒完。 果然好酒,果然好琴。 琴是九弦琴,故事还是那故事,那年那月那个叛逆的少年…… 不知不觉间,场下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那黑剁头却是不敌,接连被三角眼一拳拳轰飞。 突然,琴音一转,化为兵魂,魂魂飞入……黑剁头体内。 瞬间,如打了鸡血,黑剁头一头爬起,提拳再战。 呯呯呯,身上的至关大穴如爆豆般,扑扑扑,扑扑扑,又如九九连环。 须臾间,筋展骨舒,功力大盛。 须臾间,淬体七重境了,七条灵脉狂龙般在身上飞舞。 呯,一拳,气吞山河。 呯,一拳。 轰隆隆,两拳对轰。 这回,胜负逆转,一拳,三角眼倒退不止,一口血箭直喷而出。 酒还是那酒,曲还是那曲。 但酒岂能看那曲而不酒。 扑的一声,却是不胜酒力,一口恶心的秽物直奔而出,一口呕在了三角眼的口中。 须臾,三角眼也如打了鸡血,爬起,提拳来战。 好一场恶战。 第57章:酒与曲的赌局1 “你说你不赌的?” “我赌了吗?” “你说你不喝的?” “我喝了吗?” “你一铮一铮的,我一酒一酒的,岂能算是你不喝。” “有你这种强词夺理的?” 铮铮铮,又一拨拨琴弦拔起,锵锵锵,一个个兵魂甲士,金戈铁马没入黑剁头体内各位大穴。 有诗云: 幡旗如鸟翼, 甲胄似鱼鳞。 冻水寒伤马, 悲风愁杀人。 好一场恶斗,却是难解难分。 一方有酒,酒化秽物。 一方有曲,曲化兵魂。 酒曲相映,本不分离。 酒是好酒,曲是好曲,酒曲酒曲。 …… 相持不下。 哈哈哈一声大笑,院门处,那个可恶的慕容族小公子驾到。 鲜衣怒马,恶仆相随,耀武扬威。 拍手大声笑,“打得好,打得好,我说嘛,北辰堡还能不臣服在我慕容族脚下。” 黑剁头愈战愈勇,三角眼也一身的酒气壮行,也不示弱。 黑剁头道:“来的正好,一起收拾了去陪葬。” 呯,分出一拳直奔小公子。 小公子轻蔑的一笑,轻手一挥,黑剁头已然倒下。 曲停,酒停,却是乱了才子佳人一番雅兴。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北辰映雪知道此人再来绝无好事,定然是索要妹妹。 纵然我死在这里,也决不答应。 …… 小公子手一亮,先前的那张契约重又出现。 道:“看到没,还是那句话,交出春秋笔,这纳妾的事嘛,一笔勾销。” “不,这事我决不答应。”北辰映雪十分坚定。 小公子道:“是不答应给笔呢,还是不答应给人?” 北辰映雪决然道:“两个都休想。” 瞬间火药味弥漫。 小公子不慌不忙,指着北辰映雪身后的妹妹和其母亲道:“难道你要拖累这母女俩也决无生路?” 北辰映雪回头看了下母亲,一片深情。 却见母亲目光游离、神色慌张。 不及他说话,母亲已然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儿呀,你就别和慕容族对立了,咱们认了吧。” 只感到天旋地转,北辰映雪没想到母亲竟然不顾女儿的死活,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当即也跪下,扶起母亲。 不,绝不交出笔。 但,不交出笔,岂不是更将妹妹往火坑里推,比母亲更甚几分。 难道真的要交出这春秋笔? 不,它现在是我唯一的依仗,一旦失去,我拿什么翻身。 笔,符道,因为有了笔,我才将我孜孜不倦追求的符道发挥到极致,才能令我重新崛起。 笔,令我改了画,改了那侮辱我北辰堡的三个字。 笔,令我画了符道之门,令那无数妖兽尽折腰。 笔,决不能失去笔。 失去笔,又将回到从前。 好不容易得到,岂能恭手奉上。 中午时分,帝王之气,祖先禁地,我只能凭它先人一步夺得瑰宝。 绝不能丢。 不相信,不甘输,扶起母亲问:“这卖身契约可是真的,是谁签订的?” 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地说,是你父亲,还有族长。 再问,为何要卖了女儿定下这婚约,这小公子是什么东西你们难道不知。 母亲只能哭泣,浑身颤栗,却哽咽的再也说不出。 问不出,正打算问妹妹,却见妹妹“哇”的一声哭倒在他怀里,说,“都是咱们家重男轻女。” 重男轻女,什么意思? 难道是自己的丹田拖累了家?因为丹田被封印,父母顷尽积蓄,不顾女儿的死活,全力救他这个残废。 想起就心酸。 自己呀,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表姐,害得一家人没落受罪。 好悲切。但又好不后悔。 凭什么后悔,凭什么正义不能得到褒奖,凭什么我不能立足于天下。 气血上涌,扶起妹妹问个究竟。 妹妹接下来一番话,令他大吃一惊。 原来一切并不仅是为他这一个儿子,还有个更大的儿子,更大的包袱。 哥哥——北辰寒江。 因为北辰寒江,家里不得不倾尽家产,不得不将女儿卖人为妾。 哥哥北辰寒江,有你的消息了。兴奋。 哥哥北辰寒江,可你又给家里带来了什么不幸。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 妹妹说,家里重男轻女,从不把她当人。 “我曾经求父亲,求他别把我卖给慕容族当妾,可是他哪里听得进去,他说女儿就是根草,家里的顶梁柱还得是儿子,儿子不能没了。” 不会吧,北辰映雪觉得不可思议,在他心目中,父亲是多么的慈祥,虽然他鲁莽了些,激进了些,严厉了些。 清楚的记得,三年前自己的丹田被封印的那一刻,父亲非但没有责骂他,反而还指着天大骂:“凭什么欺负我儿子,凭什么欺负小孩,有本事向我宣战啊,子不教父之过,你安大帅冲我来呀,来呀。……,敢来,我就是拼了死命也要捏碎你贼老妖的卵包仔。” 那话虽然粗俗了些,但是那是多么的护短,多么的疼爱自己的孩子啊,这样慈祥护短的父亲,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更记得,父亲不仅疼爱两个儿子,也更疼爱妹妹。每次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都要先给妹妹买些好吃的好玩的,令她欢心不已。同时他还不准我们哥俩抢,说妹妹年龄最小,应该护着掖着。 可眼下,他竟然将亲生女儿卖与人当妾,这是怎么想的,这还是那个护短的,慈祥的父亲吗? 不敢相信。 妹妹继续说:“父亲重男轻女,他说,二儿子北辰映雪残废了,就必须想尽设法保住大儿子北辰寒江。” 北辰映雪一听,心中倒也有点小惊喜,这么说来哥哥还活着,且有消息了。 妹妹继续说道:“父亲说,哥哥在外面又惹了祸事,生死攸关,不得不救,不得不出此下策。” 北辰映雪慌忙问哥哥出了什么事。 妹妹摇头说,父亲避而不语,缄口不言,从此就卖了家里的房子和花光所有积蓄,救哥哥,就此一夜白了头。 一夜白了头,好是辛酸。 “哥哥你在哪里,你出什么事了,你没事了吧,我好想让你回来,安安全全的回来,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温温暖暖。” 骤然间,他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父亲一定是迫不得已。 现在,父亲不在,自己就应该挑起这个重担,勇敢地面对。 不就是钱庄吗,不就是想娶我妹妹当妾吗,不就是想抢走我借来用两天的笔吗,来吧,我都勇敢接受,勇敢的战斗。 第58章:酒与曲的赌局2 北辰映雪正要使出他的杀手锏蚂蚁分身,与慕容小公子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身后的黑剁头却又一次抢在他前面出手了。 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 一把没拉住,却见他呯的一声又被小公子一拳打飞。 小公子得意洋洋,睥睨着冲北辰映雪下最后通牒。 蓦然,嗡的一声轻响,伴着一道琴音,一个金戈铁马的鬼魂兵士就冲锋到他眼前,不及避让,咔的一枪将他挑飞。 嗵的一声,半空摔下,差点儿没摔死。 他身后几名高手反应也快,哗哗哗,纷纷提剑护在他身前,同时,剑拔弩张地向房顶上看去。 房顶之上,才子佳人,小酌小酒,谈笑风生。 就听绿衣姑娘说道:“我说的吧,输赢还不一定呢。” 郭公子笑了:“这么说你还是赌了?” “没有,我怎么会赌?” “你没赌,敢说你没赌?” “你,酒真的喝大了。” 绿衣笑了,笑的那么婉雅。 …… 主子受伤,怒不可遏的手下就要跳上房去厮杀。 小公子一把将他们掀开,忍着身上的巨痛,抱拳冲上面乞讨,“郭公子……,郭公子……” 郭公子却不理他,视若不见,继续与绿衣姑娘一盅酒来一铮琴,附庸风雅。 只觉得没趣,只有回头看向北辰映雪。 再次逼迫道,“你,要么春秋笔,要么你妹妹……” 话未说完,铮,又一道琴音起。 哗,又一道兵魂从琴弦上呼啸而出,奔着他眼睛而来。 慌忙躲闪,同时拉住一名护卫挡在身前。 可是那兵魂居然穿过那护卫的身体,无声无息地杀进他体内。 扑的一声,他一口血箭喷出,登时脸色苍白。 这,未免太牛了吧。 他恐惧地看向那个房上那绿衣小丫头,只感到鬼魅。 这是什么人,如此了得。 同时也在心里大骂那郭公子,真是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浑蛋。 为了个女子,居然将哥们出卖? 哥们?哦,咱好像还不够格当人家的哥们。 但是,他不就是个裁判官吗,屁大个官,有何了不起。 再次爬起,再次不得不臣服不得不讨好,毕竟人家是世族世家,背景太大。 学乖了,这次不再仅讨好郭公子,连带那绿衣姑娘也一并讨好起来。 那个脸笑的呀,嘿嘿,嘿嘿。 强挤出笑颜。 可是,那两人依然小日子小酒,小酒小酌,抚琴调丝,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 只有作罢,无趣之极。 只有回头向北辰映雪继续施压。 此时再也不敢装大了,说实话,装孙子都可以。 但是面子过不去呀,再个,那郭公子虽然与那女子装逼格、装高雅的讨好,但最终目的还不是想让他帮他夺回春秋笔。 不地道,十分的不地道。 只有再次抱拳冲上面,嘿嘿,嘿嘿……笑。 身后一名高手想逞能,想给主子搏回点面子,一个纵身飞起。 可脚不及踏上房檐,扑的一声,郭公子酒大得一口憋不住,一口秽物正吐在他嘴里。 好嘛,一个倒栽跟头,直坠地而去。 嘣的一声,再也起不来。 怛然失色,身后的一帮高手再无人敢上前。 小公子一时之间更糊涂了,这是怎么了,不让我们帮你了吗? 不不不,绝不会这样。 当即又贪婪地盯向北辰映雪,怯怯地,嘴张了张,进退两难。 唉,到底还抢不抢你这春秋笔??? 愠怒,一脸的愠怒。 不敢轻易判断,只有再揣摸其意思,只有再次面向房顶一脸的谄媚。 “郭公子……” 可话未说完,呯的一声,一口秽物竟然直撞自己口内,差点儿没把他气翻。 恼羞成怒:怎么着,我将你当神一样贡着,你却敢来这招。 丫的,不就是个裁判官吗,说实话,若不是三年一届的“血炼”,谁尿你。 给根稻草就当拐杖杵,老子撕了你。 再不惧怕,血气一涌,纵身就上。 也是自己功法了得,杠的。 哪知不及上窜,腿刚一抬,好嘛,又一口秽物已吐入他嘴内,直令他作呕不及,当即服服帖帖。 能不服帖吗,自己提前防备着,还将嘴巴闭着,可那口秽物居然长了手一样撬开他的嘴巴吐了进来,着实害怕。 再不敢耍大了,手一招,“走”,就要收兵回营。 啪,又一口痰到,正中其口。 嗯,这是什么意思? 抬头看间,却是那郭公子横眉冷对。 当下明白了,这是不让自己走呀,这是让他们继续夺笔啊。 丫个八子,还让我们继续帮你,但你丫的也太不地道了吧。 继续,这还继续个求啊。 当下怔在当地。 这时一名平日里鬼点子多的手下凑了上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几语,当下茅塞顿开。 倨傲地他冲北辰映雪道:“今天过节,我们先走一步,但是,这桩婚事却是铁板上钉钉子——钉了的,咱们血炼上见,到时赌输赢,你若败于我,我就来娶了你妹妹作妾。” 北辰映雪精神抖擞丝毫不惧,“那你肯定是输。” 哼哼,小公子冷哼道:“咱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若我输了,自然没话说,那几百两黄金也不要了。” “哼哼,你能赢我吗,你个废物。”大笑,同时将那废物两字拉得老长老长。 扭头看向房顶上的郭公子,却见他正襟危坐的假正经,却暗地里冲他竖了个大大的大拇指。 咦,正中其意啊。他郭公子眼见这笔收不回来了,又不想让我们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丢他的面子…… 当下气顺了,带人就走。 走到那钱庄头领三角眼面前,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嘴巴,吼道:“死要见人,活要见笔,不然你就别活了。” 哇,还要笔? 三角眼只感到天旋地转。 浑身打颤的,但也只有接下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威风凛凛的他……小公子走了。 …… 这一走,只留下了钱庄这帮人。 这帮人也不笨,见风使舵。 当下一改先前的凶恶,一付笑脸迎上,却是软中带硬,以软话胁迫北辰映雪就范。 还钱,天经地义。 没钱,还笔,也天经地义。 啪,北辰映雪一拳将其摞翻,骂道:“钱可以给,但是你们不能这般嚣张,擅自闯入我家中,行凶作恶、罪大恶极。” 是是是,三角眼赶紧恭维,再不敢有一丝暴戾。 “钱呢?”他还是不甘地伸手要钱。 北辰映雪手往口袋一插,一个子没有。 真没有吗?他拿出了块宝镜。 宝镜一出,金光灿烂,顿时炫瞎了所有人的眼。 原来他还有如此宝物。 宝镜,这正是表姐南宫听雨送他的仙霞门的镜子,镜子后面四个大字——认清自己。 认清自己,那是对自己一生残废宣判的死刑,再无修仙的可能。 认清自己,只能当个凡人,只能娶妻生子过个平庸的一生。 认清自己,不可能两年后赴那五年之约,不可能打上仙霞门救她南宫听雨。 镜子在手,真想这就去当铺“当”了它。 只要当了它,所有的高立贷都有了,都能还清了。 但是这可能吗。 昨日那一拳,那是骨气。一拳将镜子破成两半。 再不用她的东西做挡箭牌。 男人就要活的有骨气。 对不起表姐,我将崛起,我也决不会拿你的镜子去“当”,去亵渎我的心灵。 收了宝镜,回头面向冲母亲:“咱家的房契还在吗?” 母亲摇头,说,早没了,早被钱庄押了去。再个,那房契也不值什么钱啊,就这三间茅草房? 一筹莫展。 哪知四邻们却纷纷骚动起来。交头接耳一番后,一个个跑回家。 不大一会儿,纷纷拿着自己家的房契来了。 直接往北辰映雪手上一打,要他拿去抵了还债。 哟,这是什么风呀,西北风,东南风,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风? 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这……,你们不是恨我入骨吗。 却听众邻泪巴巴的说道:“先拿去过了这关再说。” 感动,无名的感动。 只觉得自己愧疚太多。唉,当初自己天才绝顶风华正茂时,若有暇多接近他们,多给他们些指点,也许他们今天就不是今天的他们了,自己也就不至于落的这么狼狈。 感动,无比的感动。 抬头……挺胸,冲大伙儿喊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师,功法上的困惑只管找我来。” 哗,群情鼎沸。 纷纷拉着自己的孩子跪拜,求他收了他们作徒弟。 纵然他是残废,但修行的经验还是无可比拟的。那不是刚才黑剁头就连升了六级。 五体投地,倒地叩头,只求能收了当徒弟,只求能在修仙路上也连晋几级。 那个悍妇,那个泼妇,那个讥讽他的老者,那个不屑于他,咒他早死快死的一众乡邻,态度全变了。 眼中只有期盼,期盼他收了他们。 北辰映雪颤栗了,激动了,热泪盈眶。 “往日我后悔过,但现在,我希望自己再无后悔,真心真意地帮我的亲人我的朋友。 人生,只有通过挫折才能大彻大悟。 大彻大悟,我终将不是往日的我。 …… “但是,房契我不能要!” “为什么?” “因为我有钱,有大量的钱。” “你的钱在哪里?” “在族长那里,族长帮我存放着。” 哇,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明知他这是杜撰,就像当初他杜撰说他与表姐有婚约一样。 “不,你还是拿着吧。” “不,坚决不要,我有的是钱。” 走出院门,冲眼巴巴守他近乎一个时辰的七名守卫道:“带路,去见族长。” 守卫们惊喜不已,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 又冲钱庄人道:“走吧,去威武楼,取钱。” …… 第59章:风铃铛1 众邻不敢相信,前呼后拥的拥戴着他,捧着他走向威武楼。 他是他们的老师,是他们的先生,他们不容许他有三差两错。 …… 突然,一个蒙面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断喝一声:“来人可是北辰映雪,将仙霞门的宝镜留下。” 啊,北辰映雪一惊,莫不是有人看到了自己拿出了宝镜,见财起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啊。 “丫的,我这才拿出一小会儿,就被盯上了!” 抬头一看,拦住去路的竟是一名蒙面女子。 此女子倒也不凡,只是人瘦了点,却也苗条有致。 女子气势汹汹,手中一把长鞭抡在空中“噼啪”作响,凤眼圆睁,好是娇横。 好一把鞭子,好一个俏美人。 只见那鞭子也好是奇异,鲜红的像一片花海。 原来其上镶着九十九朵鲜艳的玫瑰花,花儿是真花,全凭着一股真气凝聚着保护着,不烂不散,却比兵器都强悍。 鞭影游弋,直奔他面门,风驰电掣般地发出阵阵雷鸣,好是凶煞。 鞭未到,却是香气扑鼻。 看来是遇上高手了,这可怎么得了。 这女子哪来的,哪仙哪派,还是慕容家? 正思忖,又是黑剁头,一步跨出,狠狠道:“竟敢拦你这一帮爷爷,可知我手中这把降魔刀的厉害。” 就要上冲,北辰映雪一把拉住他。 “别鲁莽,人家可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哟。” 黑剁头不服气道:“怎么你又看上了,又想招,你的女人可真多。” “我多了吗?” “还不多,南宫听雨,绿衣,还有面前这位。” 切,北辰映雪都无话可说了。 “你是谁,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们让开,知道吗,爷几个在执行公务呢。” 呵,还真能装大啊。 那七个守卫见这女子身材单薄,又独身一人,顿生邪念,想戏弄一番。 再个他们也确实公务在身。出来这么久了,还不见将个废物带回给族长,他们吃干饭的? “嘿,你们算老几,也敢在姑奶奶面前大呼小叫,皮在炸着吗,尝尝我这‘鲜花烂漫鞭’的厉害。” 姑娘娇嗔一声,鞭出手:“第一式,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手腕一抖,鞭上的九十九朵玫瑰花霎时抖成了一行眼泪,呜呜的低沉之声恰似少女在啜泣。 呵,这是怎么了,一来就先示弱,这是要我们“硬”起来啊。一个个淫笑起来。 乍然,“噼啪”一声脆响,却似一个炮仗炸开,惊心动魄,噼啪,鞭花抖成了花的海洋,花团锦簇,争奇斗艳,“噼啪、噼啪”,花瓣一个个在空中爆豆似的接连抖响,连绵不绝。 不说威力怎样,单这声音就听起来吓人。 霎时,七个守卫头盔纷纷被揪翻,头发披散,狼狈不堪。 “你,敢打守卫,造反。”当即挤在一起,再没有了先前的淫邪,狼狈地拽出腰间兵器,一级戒备,作势欲扑。 咯咯,蒙面女子笑的更开心了。 鞭花再抖,又是一声娇喝:“第二式,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哇,原来是杜甫诗。” 七名守卫额头冒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贼女子大白天的抢劫,还出口成章,而鞭式又这般高雅,以诗化招名,不是大仙大派的子弟才怪。 当即心中虚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黑剁头本不近女色,但此时也看得呆了。 不是姑娘亭亭玉立的身材,也不是让人耳目一新的神情,更不是浑身洋溢的青春气息。 只吸引他的是,她那娇嗔间身上散发的那种英姿飒爽和顽皮。 他虽粗人一个,但在大唐世界里,哪个粗人不会吟诗几首?而他最喜欢的就是杜甫的诗。那诗,接地气,最能反映平民百姓的心声。 可惜杜甫的诗不多,市面上流传的没几首,但恰恰这几首,却是他的最爱,熟背于心。 “哈哈,与我臭味相投,知己,知己。”他拍手大笑。 蒙面姑娘棱了他一眼,登时他就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大声嬉戏。 原来那目光最他娘的好看,明亮中带着星星,星星中又带着柔情,令他惊艳不已欲罢不能。 好一个美丽的女子,好一双辛辣刁钻的眼睛。 眼睛,那是丹凤眼呀,明眸善睐,黑亮有神。 一个失神,刀竟然掉落在地上也不自知。 第二式还在继续,鞭影绰绰间繁花似锦,争妍斗艳。 反观七守卫,七人齐攻,却手忙脚乱,疲于应战,惹人笑话。 乍然,靴自空中来,千朵万朵玫瑰花儿开,玫瑰带刺,雷霆万钧,犹如千斤万斤锤,个个惊骇不已,爬地躲避。 须臾间滚成了一片…… 就这还没完。 “第三式,江深竹静两三家,多事红花映白花。” 哇,七守卫都懵了,这还打个屁啊,红花映白花。 纷纷倒地,干脆装死。 唉,为人不当差,当差不自在,拿不了几个钱,还是小命儿要紧。 一时三刻,七个守卫如狗趴在了地上,就差没喊姑奶奶饶命了。 …… 守卫们不经打,这倒也自然,就那么点功法嘛。 钱庄人乜斜着眼,不以为然,尤其是那三角眼,先前与黑剁头大战一场却处于不败之地,戾气正盛,不以为然。 出言不逊,你妹个尔尔,尔尔。 蒙面少女正打的不尽兴,见此又来了兴致,干脆直接打出了第四式。 第四式却是,不是爱花即肯死,只恐花尽老相催。 果然,身形一催,花团锦簇,一鞭已扫在了三角眼的脸上,登时一道血印。 三角眼吓得魂飞魄散,暗道,谁让老子嘴贱,看了美女就犯痴。 真是花痴,不敢再战,登时要撤。 却见那女子甩了手中鞭,叫嚣道:“老娘玩的不过瘾,再来几式拳脚。” 三角眼赶忙招架,心想你丫的鞭子厉害,不相信手脚还能照样利落。 虎躯一震,有持无恐,拳风犀利而霸道,尽将那淬体七重境的功法发挥到极致。 哪知那女子又是一声娇嗔,立时没把他吓个半死,却听那诗句却是“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妈呀,这杜甫老东西的诗什么时候流行出这么多,这不是要我死的节奏。 还不及喘息,一个勾锤,将他打翻于地。 这回是彻底的心服口服,连忙喊姑奶奶饶命。 第60章:风铃铛2 现在场上三股势力只剩下北辰映雪这边了。 “怎么,难道还要我迎战。” 回头一看黑剁头,却惊讶不已,原来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然两眼迷离,口水直流,嘴角还挂出一副自以为很迷人的傻笑。 这……,丫的个大头鬼。当即踢了他一脚,这才令其如梦方醒。 哦,原来这家伙也爱女色也,这还是头一回发现。 一脚踢醒的黑剁头仓皇应战,蒙面女却不屑与他一战,亲点北辰映雪。 “怎么,大名鼎鼎的北辰映雪却成了缩头乌龟?” 北辰映雪只有硬着头皮上,心道,纵然死也要也捍卫表姐的情意。 纵然镜子上“认清自己”四个字曾令自己无法接受无地自容,但那也是大实话,羞耻过后,倒也欣然。 镜在人在,你休想。 提拳应战,暗地里想放出蚂蚁分身,打她个措手不及。 蚂蚁分身刚刚从口袋里爬出,还不及飞扑,北辰映雪就感到眼前一黑,却是那蒙面女已一掌劈到了他眼前。 好快,好快。 白嫩嫩的手掌罩在他面庞上,却手下留情收摄得当。 “啧啧,” 对方调侃,“想不到往日的金童玉女,今日这般不济。看来传言不假,令人痛惜。” “你是谁?为何痛惜?” 蒙面女不和他啰嗦,手一伸,“拿来。” “拿什么?” “镜子。” “休想。” “不?” “不。” “真不?” “不!” “难道宝镜比你的命更值钱?” “是的,镜在人在,表姐是我的,我视宝镜如生死。” “哼,好个痴情郎,好个负心女……” “不,我不容你亵渎我和表姐间的爱情。” “你们的爱情牢不可破,你现在在哪里,她现在在哪里,你在受罪,她在享受,你认为这一切值得吗?”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路不平有人铲,我是看不管有些人深陷其中却不自知。” “什么意思?” “那好吧,我告诉你,人家早已心仪安大帅的小公子了,哪能再看上你。你不觉得你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尾巴吗,有必要拿着别人的脚趾当宝吗?” 北辰映雪根本不信:“哼,你以为你几句挑拨就令我退缩,告诉你,纵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心心相印依然天长地久。” “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单相思罢了。” “你……” “你什么,你不小觉得你很悲惨吗,还执迷不悟?” “不,绝不,你是谁,请揭开你的面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死皮赖脸,人家正冲着大门大派大世家而去,你却硬要成为人家的绊脚石,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没意思,但我相信我的表姐决不会是你说的那样。” “好,我不想和你啰嗦,那,拿命来吧,看她来不来救你。” “你,那好,士可杀不可辱,你动手吧,我若有一比含糊我不是人。” “那你就是个鬼,就是个痴情鬼,薄命郎。你去死,早死早脱身,早日脱离苦海。” 哗,掌中灵气大显,灵光璀璨,就要一掌拍下让他死,让他痛快的死,永远地解脱。 临到面门,手又弱了,“唉,与其让你死的这么幸福,不如让你暂且活着,将来看穿一切。” 掌收了,却依然一幅恨其不争,恨其不的架势。 “你是谁,到底是谁,请揭开你的面纱。” “我揭开了你怎么办,难道还是去追求那虚无飘渺的不可能存在的爱情。” “那不用你管,也不是你管的事。” “哼,不可理喻。” 唰,面纱被扒掉了,露出一幅叫哦的天仙般的美容。 庐山真面目。却是一个貌美如花的清秀少女。乌黑亮丽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束发的绸带随着马尾随风荡漾。 额前,齐眉的流海碎发飘垂,几分灵动,几分纯真。 醒目的是耳垂下,一个夸张的剑型耳坠,好长好细,如划出长夜的银河,璀璨而闪亮, 夸张的耳环,锐利的话语,一如她张扬炫酷的性格,大大咧咧如风闪电,风风火火如手中长鞭。 “你还认得我?” “不认识。” “那仔细看。” 北辰映雪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认识。 呵呵,她开始生气了,晃动着尖尖的好看的下巴再次娇嗔道:“难不成你眼中只有你表姐,容不下别人。” 这……,北辰映雪懵了,深挖出记忆的探索,可是还是懵圈。 她再次气到了,自嘲又讥讽:“哟,看来我真长丑了,连往日那个流鼻涕的金童子都说不认识我了。” 金童子? 这话让北辰映雪一呆,这话三年来已没人再提起,几乎都让他忘却了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个荣誉。 是的,这是他的光荣称号。那年十二岁,他与表姐南宫听雨共同摘得“金童玉女”的封号,表姐玉女子,他…金童子。 “呵呵,曾经的金童子,今天怎么了,成了废物了,还耳聋眼疵。” 唉,北辰映雪皱眉,心道这能怪我吗,谁让你姑娘这么好看,但凡好看的姑娘都一个模子生的,谁记得你他马的特点。 心中有气但不能说,万一是熟人呢。 “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 “好个不认识,”少女更加嘲讽:“想不到金童子除了聋子瞎子之外还成了傻*子?” 北辰映雪眉毛再次一皱,显得不耐烦了,心道,这要是换了人,我早打了。 “哼哼,傻了又怎样,又没成你家的夫君。” “哟哟,这话你也能说的出来,你真成了我的夫君只怕我还不要呢。” 哼,北辰映雪直接闭气了,也懒得再耍嘴巴皮,只想夺路而去,快点见族长,快点一起杀到祖先禁地。 “唉,看来你真想不起来,唉,看来你真的被爱情烧傻了。……,那好,我来提醒你吧。” 鞭子一扬,“唰”,路边劈下一根树枝,再两鞭,截为一根长木棍。 木棍在手,扎起衣角,卷起裤腿,一副戎装,却又面带嬉皮。 以棍为剑,凌空而起,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繁星点点星空坠落…… 第61章:风铃铛3 看那舞,却非平常的鸾歌凤舞,而是剑舞。 豪气干云争舞剑,疏狂潇洒欲作仙。 舞姿雄健,步点铿锵;气势钢猛,雷霆万钧,这岂不正是传说中公孙大娘的成名舞技《剑器舞》的路数。 棍影潇潇,棍声呼啸,远看风驰电掣大浪滔天;近看山雨欲来磨刀霍霍。 忽一剑上捣破天门,又一剑下搅碎四海,直看得众人惊心动魄。 猝然一招收剑,一棍从北辰映雪面门直戳裆下,停在当口,嘻笑一声:“小二看招。” 北辰映雪看得呆了,只道那棍子戳在裆下立时断子绝孙,这才反应过来。 舞,飘忽之间骤然停了,停在了他断子绝孙处。 “小二看招。” 少女再次比划着嘻笑。 恍然大悟,北辰映雪这下明白了她是谁,惊诧不已。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此女子竟然是自己儿时的又一玩伴——当铺掌柜的女儿“风铃铛”。 不精修仙,却喜歌舞,尤其钟爱传说中公孙大娘的独创剑技《剑器舞》。 时时以棍为剑,模仿钻研,最趣一招—“小二看招”,时常直指小伙伴们裆下,惹得人啼笑皆非。 风铃铛,无拘无束,落拓不羁,表面温柔女儿身,实则风风火火男儿性。 风铃铛,不姓北辰。 父系外乡人,姓风,故随父亲姓,姓风。 风铃铛,叮当作响。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却是婴儿百天“抓阄”时,一手抓住个铃铛不丢,故,风铃铛。 风铃铛,名如其人。走到哪里都叮当作响,风声中来,风声中去;来也风,去也风,人前疯,人后疯,人来疯。 人来疯? 对,就是人来疯。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小时候的嬉戏她居然还能不知羞涩地做得出来。 收了棍,她重新拿起那鞭子。 “噼啪”,鞭如玫瑰,玫瑰如她,九十九朵玫瑰,玫瑰九十九朵。 香,怎么个香?那是玫瑰香。 红,那是怎么个红?那是白里透红。 “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能回来?” “你变漂亮了。” “怎么,不能漂亮?” “你比以前还漂亮。” “那是必须的。” “你比以前还显摆。” “那是必须的……显摆。” 啊,突然感觉上当,撒娇地噘起小嘴:“你也来挖苦我。” 说罢竟然一改先前的性情,呜呜地哭了。 这一哭,当时就令北辰映雪乱了手脚。 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禁不住叹息。 突然又破涕为笑,含泪说:“你好傻。” “我傻吗?” “你不傻,难道我瞎。” “?” “干嘛为你表姐出头,干嘛不在出头时想到我?” 啊……! “啊什么?” “啊我早该想到你,让你也来为我表姐出头。” “你个傻*子,你是故意来气人的是不。” 气急败坏,蛾眉倒蹙。 猛地又拿起手中的鞭子狠心地打来,鞭在半途却在这中一转,“啪”的一声炸响,那个脆弱响,直惊得人心都颤了。 众人缩着脖子后撤,而她却咯咯咯的笑个灿烂。 “哈哈,一群胆小鬼。” 笑着笑着突然又板起了个脸脸,严肃地问,“你们说,我真的漂亮?” 众人胆怯,不能不说,异口同声:“漂亮。” 听到马屁,心中更爽,更洋洋得意地晃动起她那漂亮的小下巴,同时马尾一甩,划出一道弧线,亮丽的就像一面旗帜,迎风招展。 招展、招摇,那是她的个性;漂亮、自恋,那是她的天性,没人能拒绝她的漂亮,没人能拒绝她的美丽,何况她确实真的漂亮真他娘的有个性。 突然她对空轻轻一拍手,刹那间一只仙鹤从空中悠然而来,停在她的面前。 屈膝,迎着她骑上那仙鹤。 飘飘洒洒,飘飘欲仙,骄傲地冲北辰映雪道:“走吧,同我回家‘当’吧。” “当?” “是呀,当你那个破铜烂铁的什么镜。” “破铜烂铁?” “是呀,破镜子,不就是破铜烂铁?你以为它还是仙霞门的宝,只有你把个你那个负心的表姐当个宝。” 这哪和哪呀。 北辰映雪好不高兴:表姐给我的宝,岂能是破铜烂铁,你以为你谁呀?! 不就是从小嫉妒表姐吗,不就是受不了表姐和我好上了吗…… 唉,这么多年了,还是个耿耿于怀的醋酝子。 其实他真想说,表姐漂亮,其实是内涵,她才不像你张狂炫耀、色厉内荏;而表姐,坚毅霸气,表里如一。 “还不上来,还愣在那儿干什么?” “我不去,我不当。” “谁让你当呢,你以为真当,吓你的。” “那还去你家?我忙着。” “不去?” “不去。” “不去那我可走了哟。” 说毕,仙鹤已驾着她飞窜到空中去,那速度,无可比拟,让人眼珠子惊掉了一地。 可惊讶的不止是速度,而是她的南辕北辙。 明明是往后,因为她家的当铺就在身后几丈之余,而她却驾着仙鹤背道而驰。 迎风招展,飘飘欲仙,居然绕着北辰堡上空低飞了一大圈。 天空中,留下她那鞭子挥舞的玫瑰花影,留下她那长长的马尾划过天空的亮丽弧线,留下她婀娜多姿的倩影。 ——只为了表明一个,我风铃铛回来了,荣归故里。 显摆,可真能显摆呀。 明明才几丈远,却非要绕空一周,好像非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骑的是仙鹤,得道了,成仙了,风光而归,衣锦还乡。 显摆什么? “不就是出去晃荡了几年吗,怎么了,就真成土豪了?”北辰映雪心里笑了。 而那众乡亲们却褒贬不一,有的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有的却一脸的不屑,讽刺道:“哪呀,估计那仙鹤一定不是她的,不然她要这么急于显摆吗。” 呵呵,还真有道理。 但是北辰映雪却知道,那是她的性格所然,她确实有点真本事,不然那玫瑰花怎么可能生长在一根银鞭之上,看来她在外面确实学到些手段,会一些仙法了。 会些仙法你也不能太显摆太招摇呀,人呀,还是低调点好。 但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那么个爱招摇,爱显摆的疯子。 疯子,疯子是什么?是蛰人的蜂子吗。 是的,她就是蛰人,还一蛰就是一个大包。 “呵呵,疯子,疯子。”人人都笑的前俯后仰。 从小他们都了解她,疯子,“人来疯”。 人来疯? 当然了,人越多她越疯。 正笑着,唰的一下,那仙鹤骤然落在了他们身边,得意忘形的她“唰”的一下从那仙鹤下来。 急风急火,“啪”,一不小心被那正昂起头的仙鹤拌了一下,当时就一个嘴偎地。 “哇,妈妈也,你个畜生,敢整我。” 她爬起来就大呼小叫,还叉着腰,登时人们更笑得前俯后仰,不亦乐乎。 第62章:风铃铛4 她爬起身,指着那仙鹤就骂,好像那仙鹤真能听懂她的骂似的。 哈哈,众人大笑。 北辰映雪也笑了,三年来第一次憋不住,苦瓜脸也瞬间变得甘甜。 那是真切的笑,是开开心心的笑,那是无知无畏的笑。 笑,笑她个“人来疯”,笑她个风风火火,笑她个自恋狂。 人狂没好事,狗狂没屎吃,这就是报应。 好玩,好玩。 北辰映雪心里直嚷嚷,却不意身子突然被人提起,却是一下子到了仙鹤身上,而眼前,还抱了个小美女,当下乐得悠哉悠哉。 …… 人被对方抓上仙鹤,腾空而起,明明离她老爹的当铺数丈远,却非要南辕北辙地绕北辰堡再飞一圈。 飞吧飞吧,你就炫耀吧,反正我搂的舒服。 长长的秀发不时的飘打到他脸上,令他痒的难受,不禁贴上她的脖子飞吧。 不亦乐乎,“这可不怪我,我这手可是很自觉的哟。” 唉,悠哉悠哉,却不意唰的一脚被揣下,却是到了。 真不知她是恼羞成怒揣下他的呢,嘿嘿,嘿嘿。 就这样到了吗,好快呀,我还没过瘾呀。 痛心疾首,晕圈晕圈…… 突然,一只手伸到面前,“拿来。” “拿什么?” “宝镜呀。” “不。” “你不当吗,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了。” “不。” “那好。” 啪的一声,身上被点了穴,唉,怪只怪这是北辰堡,魔功不敢使,不然也不至于被点的浑身不能动吧。 宝镜直接被搜走。 “你,那可是我表姐的。” “就是你表姐的我才当,让你彻底的没了念想,彻底地死了那条心。” “你,好个醋酝子。” “我这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 …… 风掌柜算是当地的小财神了,经营着一家小当铺。 为人民服务嘛,那是不可推卸的责任,嘿嘿,顺便赚点“良心”钱。 每加一码那都是钱哟,他可不想因为迷恋女色而把这主业败了,所以还是小心翼翼。 那小媳妇也是个老江湖,不是随便给点小利就能束手就擒的主,所以俩人的生意谈的倒很投机,相互试探,相互摸底,相互挤眉弄眼、打情骂俏。 生意吗,就是这样谈的,生活吗,就是这样悠哉悠哉地将就过吧。 那年老伴跑了,跟个小白脸跑的,跑时还不忘偷他一大笔银子,弄得他穷酸了好几年,不然,不然老子的生意早做到凉州城了。 现在唯一让他牵挂的是,女儿。 女儿风铃铛,长的俏皮可爱,好像她娘。他把往日对她娘的爱全部给了这女儿,真是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这女儿也养不家,几年前也跑了。 郁郁寡欢,只能将感情全部投入到这家当铺了。 别看当铺小,但深挖之下却其乐无穷,这不,揩油小意思,搞定了门一关,生意也做了,人也到手了。 嘿嘿,嘿嘿,正乐呵个不停,却不意门口人影一闪,又来了个小媳妇,正窃喜,却不意小媳妇张口就喊“爹爹”。 当下吓得手一撤,就要往后堂跑,以为又是哪个自报家门说是将她母亲肚子搞大了落下了的种。 不及跑,手一把被拉住。 “跑什么呢,又不向你要钱。” 一听说要钱,更吓得面如土色,更挣扎的快了。 但待心定后,才看清,哟,这不是俺女儿回来了吗。这是哪儿吹来的风。 “快,” 女儿还是往日那幅心急火燎的样子,敲着他的柜台把手一伸:“爹爹,给点钱。” “多少?” “三……” “三两?” 摇头。 “三十两?” 摇头。 “三百两?” 点头。 这,“孩子你惹了什么事,要这么多。” 给不给? 风铃铛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抽出鞭子往柜台上一横,顿时他老爹就又吓得面如死灰。 给给给。 心一横,牙一咬,哗的一下打开壁柜,取出美美一大坨,掂了掂,甩给她。 “行了吧,快走快走。” 女儿还是不离去,手指继续比划着三。 “都给你了,还要怎样。” 三,继续比划着三。 风掌柜怂了,抱拳求饶:“老大老大,我这小本经营,你高抬贵手。” 风铃铛嘴角一撇,“怎么,我这么多年没回来,就这点儿想打发了?” “这不给你了吗。” “看好了,是这个。” 说着,那个三,直接等到他老爹的脸上去了。 三,“不会是三百两黄金吧。” 嗯嗯嗯,女儿连忙点头,转嗔为喜。 “滚犊子,你把老爹当钱庄了,你以为老爹真是摇钱树、聚宝盆,滚。” 可女儿还是不走,还是比划着三。 “没有,滚。” 还是三。 “滚,我直接没有你这个女儿了。” 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面前的一个瓷瓶爆了,紧接着一个又鞭子飞起,飞向了墙上一幅古画。 咔嚓一下,画成了碎片,唏哩哗啪落了一地。 “给不给?”鞭子横在了空中。 “不给。” 好嘛,鞭子再挥,再挥,霎时,又接连爆了几个。 风掌柜不得不抱住女儿的手求饶道:“老大老大,我听你的好吧。” “这才乖嘛。” 这才收了手,飞扬的丹凤眼扑闪着得意的光芒,光滑的下巴带着好看的弧线骄傲地晃动,仿佛她就是公主,就是女王。 风铃铛,不愧是风铃铛,他老爹服了。 看着满屋子的碎片呼天抢地,“我的天啊,我的古董我的字画我的宝贝也。” “宝贝个屁。” 风铃铛不屑地拿着鞭子指着那些碎片,道:“假货,糊弄人的赝品,嘘得了别人却嘘不了我。” 啊,风掌柜一愣,随即明白这是被女儿揭穿了,但是人多势众面前,他还得装成真的呀,还是大呼小叫地眼泪汪汪。 “好了好了,是真的行了吧,快取钱去了吧,我的老爹。” “不,我哪来那么多,这是黄金呀,你以为是土疙瘩。” 亲热地,风铃铛走到老爹身旁,拍着他的肩膀亲昵地说:“听话老爹,钱取了,免得古董字画再受灾,你闺女可是在替你着想哟。” 第63章:暴戾 心疼啊,痛心疾首,“娃呀,你知道这是多大一笔钱。” 风铃铛充耳不闻,目光直接抬上了天。 风掌柜牙一咬,心一横,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道:“没有,有本事你把这屋子拆了给我看。” 是吗。 鞭子抡起,噼哩哗啪又一阵阵巨响,仿佛天真塌了一样。 一时三刻,房内的物件面目全非。 阵阵肉疼,但还是闭着眼睛不闻不问。 突然,安静了。 得意了,总算那个暴戾走了。 微微睁开眼,啪,一个物件拍在了眼前的柜台上,却是生意来了。 一头爬起,满脸堆笑…… 却又是风铃铛。 不好,暴戾还在啊。 心惊胆战。 却见暴戾晃动着美丽的下巴,按着柜台上的物件…… “当耕牛。” “假的。” “当房契。” “假的。” “当田园。” “假的。” 恼羞成怒,“那什么才是真的?” “暴戾你走了,那一切都成真的了。” “是嘛,你看看这是什么?” 啪,一个古镜拍在桌上。 哇,仙霞门。第一眼,三个字跳入眼帘。 眼热了,心跳了,一把拿起仔细端详。 可看看看着一把甩在了柜台上,“什么孬货吗,都断了两截还值个屁钱。” “你不当?” “我不当。” “我这只要三百两黄金,超便宜哟……” “不当。” “你可看好哟,这三个字……仙霞门。” 可老爹也学她先前,头仰得眼睛都看到天上去了。 嗯,硬的不行来软的,风铃铛面色一转,幸福像花儿一样走到老爹面前,亲昵地在其胡子渣渣的脸上了一口。 这一口呀,真香,直接亲的老爹骨头都酥了。 蹭着他的肩膀:“老爸,不就三百两黄金吗,磨蹭个啥。” “什么呀,” 老爹发飙了,“你以为咱们家好大的家当,金山银山?” “人家只是有点重要的事嘛。”说着肩膀又蹭。 “多么重要?” “生死攸关。” “哼,就你这点小心思,脸上还能藏住事?老实说,是不是想和外面那个小白脸私奔。私奔就私奔呗,老爹又不拦你的路。” “哟,啥事都瞒不住老爹这双眼睛,你真神了。”说着又亲一口。 “那小白脸是谁,怎么看着眼熟啊,告诉你,若不是世家公子,看老爹不打断你的腿。” “嗯,人家就是世家公子嘛,就是手头有点紧,从你这儿先挪挪。” “挪挪,那你把他叫进来我看看,若真是世家公子,莫说三百两,三千两老爹也给你想办法去。” “爹,你可真大方,我保证他是世家公子。” “世家个屁啊,你以为老爹真老眼昏花,看不出他是那个祸害,就这祸害你还有什么可追的。” 抓起地上一个半碎的瓶子,呯的一声摔出门外,砸在北辰映雪面前。 北辰映雪在外面虽然穴位被点了,但那父女俩的言语听的一清二楚,当时脸就红了,只觉得羞辱和愤怒。 风铃铛嗔怒了,丹凤眼一挑,“有本事你去拿个新的摔呀,来,这墙角还有个景德镇的,你来给我摔呀。” 说着鞭子一抡,那蓝花花的大瓷瓶就卷到了他老爹面前,“你摔下,摔个试试。” “你……” 老爹怒不可遏,望着这败家女,一屁股瘫地上。 “快取。” “……” “不取?” “……” “真不取?” “……” “好,你不取是吧。” 呯,点燃了火焓子 呯,又点燃了字画。 呯,又点燃了被子。 呯,又要点燃整座房子。 天啊,火烧了起来,明晃晃的吓人。 赶紧,掌柜逃也似地跑向后院。 回来时却抱了个大包袱,甩给她风铃铛,“暴戾,从此别回来,就当没我没你这个女儿。” 风铃铛一把接住,翻身就跑。 谢谢了老爹,嗯呀。又隔空亲了一口。 “暴戾,暴戾!” …… 抱着包袱逃也似的跑了出来,心情那个激动呀。 呯呯呯,解开北辰映雪身上穴位,拉开包袱让他看,只见里面黄灿灿的全是黄金,三百两。 “这下你……” 她正想着,这下你无债一身轻了吧。但是,却想不到的是,北辰映雪接过那包袱,哗一声往门内甩去。 赶忙,风铃铛纵身追住,接回在手中。 “怎么,丢你的人了?别忘了,这是我的,我是你妹妹,你有什么可丢人的?” 北辰映雪气不打一处来,冷喝道:“我还不至于活到让女人来怜惜,你这分明是打我的脸。” “打你什么脸,我这分明是一片好意。” “好,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分道扬镳。” “你……” 风铃铛当时就怔在那里了,也幸亏她在外面闯荡,见识多,已不是几年前那个青涩的小丫头。 强压心中怒火,硬挤出笑脸甜蜜的一笑,死皮赖脸地说:“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这之前就没有分道扬镳吗,那你就是承认心中有我了?那好,咱们一起走,我陪你去见族长。” “你见族长干什么?” “让族长给咱们作个证婚人啊。” 一把挎住北辰映雪的胳膊肘,说死也不丢了。 “你……” 北辰映雪直气得颤栗,不得不严肃的一字一板道:“我和你是兄妹,我们之间可能吗,你别胡扯,再个,没看我这都残废了,还有谁敢跟我,滚远点。” “嘿嘿,我就看上你了呗。” “别胡扯,滚。” “就不滚,就和你去见族长。” 北辰映雪被缠的实在无法,挣又挣不脱,只有说:“那你先把金子还给你老爹。” 风铃铛嘴一撇,“干嘛要还,这是他答应了给咱俩的私奔钱……” “奔个屁啊,我们兄妹俩还能奔?” 哭笑不得,不得不下茬:“你不还,那我就不走了。” “不走就不走,看你怎么还钱。” “你再缠我们就真的连兄妹都没得做了,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唰的一下,北辰映雪黑了脸,眼睛瞪得像能吃死人。 风铃铛害怕,只有,“好吧,既然你不想欠我的情,那我又何必热脸贴着你的冷屁*股。” 啪啪啪,话音未落,三百两黄金全被她一个个拿出来,狠狠地甩进了当铺,嗵嗵嗵的柜台当时就是几个大窟窿,把她老爹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第64章:三个怪物 风铃铛放手了,看着北辰映雪走。 走,走了。 只气得啪一声,一鞭子过去,将老爹当铺的招牌拆了。 哇的一声,禁不住就哭。 一头扎进屋,哭得那个死去活来天昏地暗。 她爹太明白了,安慰道:“作事要学你老爹,拿的起放的下。” 更哭,这回还拿起算盘砸她爹,“你还好意思说这话,我娘就是被你气跑的,不去找,还……” 老爹只有哄,不断地哄:“你娘那不是找幸福去了吗,等她幸福够了就回来了。” “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 老爹非常认真,还拿出些“老相好”给绣的鞋垫,指着这个道,这是你东三婆给绣的,那个西四姨给绣的,那个的那个,是隔壁老王的媳妇的妹妹的妹妹给我绣的,这多好,一晚换一个,多逍遥。 “好你个负心汉,果真不想我娘。” 啪,又是一鞭,好嘛,先前墙角那个唯一尚存的景德镇青花瓷也呯的一声爆了。 直惊得她老爹心肝都裂了,眼睛一闭,一个寒噤。 “唉,看我这宠的,都把她当她娘养了。不然怎么能落下这么个暴戾。” 暴戾、暴戾! 一通脾气发的,风铃铛心头略好。 一字一板地问父亲:“爹爹,我把房子都烧了为他,为何为他不住?” “穷人吗,那身上都有股酸气。” “那为何他将他表姐送他的镜子也一斩两断?” “弱者吗,身上也有股酸气。” “那南宫听雨比我漂亮吗?” “哪能呀,你是凤凰她是鸡,岂能一比。” “那为何我撕心撕肺地待他,他却不为所动?” “傻瓜,你俩是兄妹,他怎敢。” 气,当即眼泪洄洄地就下来了,“我姓风,他姓北辰,凭什么我俩是兄妹。” 又哭的一塌糊涂。 蓦然,门外传来三声响亮的口哨,接着就是一阵曲子的合奏声。 不知是在庆贺她的失意,还是庆贺她败家如此迅速。 风掌柜不知外面怎么了,正要起身去看。 风铃铛却手往身边的仙鹤头上一拍,“去,把那三个跟班给我喊来。” 仙鹤在风掌柜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走到店门口,“嘎”的一声鸣叫,顿时门外大摇大摆地走进三个道人来。 三道人好是奇异,一个大嘴,一个驼背,一个侏儒。 大嘴提着一笼信鸽,咕咕咕地一群鸽子叫个不停;驼背背着一个画板,笔墨纸砚齐全;侏儒抱着一把大长琵琶,那琵琶比他三个都高,好像琵琶就是他,他就是琵琶。 侏儒正弹着琵琶,手不够长,却虚空一点一点地让弦线嘣嘣嘣颤动,发出悦耳的音乐。 驼背则手背到后面的画板上,用指头敲击画板,发出梆梆的声音与琵琶合拍, 大嘴更是可笑,居然手弹着鸽笼上的细丝条,发出沙哑的音乐。 合奏声声,还不时地吹着口哨,煞有怪杰之意。 奇特的相貌,奇异的弹奏方法,外加个美貌如花的风铃铛相衬,四人站在一起那简直是绝配,当即令她老爹如见了鬼、瞠目结舌。 再看三人的太阳穴,更为惊讶,但凡太阳穴凸出的人都是仙人,而这三人就是。 心里毛乎乎的,那是对仙人的敬畏,怯怯地问女儿风铃铛,这三个怪人是谁,可是仙? 风铃铛笑了,嘴一撇,“唉,我的跟班,当然了,也是高手。” 高手,那何不显现一手? 果然三个道士也真听话,居然真的表演一番。 丹田气一提,霎时身子离地,凭空悬浮起来,离地虽不足一尺,但三人整整齐齐、步调一致,一上一下,煞是好看,直惊得风掌柜连连抱拳,连声喊仙人。 这下风铃铛更是得意,乜斜着丹凤眼,晃荡着优美的下巴,而耳边那长长的剑型耳坠也“叮咚”作响。 风掌柜激动坏了,“仙人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那三人却不理他,还吹胡子瞪眼地问:“老东西你是不想活了,敢欺负我们公主,还给气哭了……” 说罢就要动手,立时吓得风掌柜妈呀一声躲到女儿身后去了。 风铃铛一笑,拉出父亲介绍道:“这是我老爹,怎么着,不孝敬个见面礼?” 三人陪笑,赶紧就往身上摸,还真不懒,一人一块金元宝,恭恭敬敬奉上。 风铃铛笑了,调侃道:“哟,你们不是说饭都没钱吃嘛,怎么突然间……” 三人傻笑,挤眉弄眼道:“老爹重要,老爹重要。” “哼,不说实话。” 赶紧安慰,“哟,我们那是试探你的,难道你没看出来。” “试探我什么,又看出了什么?” 三人就笑,打趣道:“当然是试探你,人长的漂亮,花钱是不是吝啬。” “那试的如何了?” “唉,你还真是个吝啬鬼。” “去你娘的。” 风铃铛不笑反怒,道:“我这一生最恨两种人,一是见了我却不被我的美貌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人,二是,请客吃饭却还想让老娘掏钱的人。” “妙极、妙极。” 三人说:“第一种人嘛,那是有眼无珠,第二种人嘛,那叫不识相。” 哈哈,风铃铛笑的灿烂,“原来你们三个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三人喜形于色,恭维道,我们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突然,风铃铛眼睛一翻,厉声问,那眼前就有一个人欠收拾,你们敢不敢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三人金刚怒目,抹胳膊挽袖子,“那还不走,撵上他,锤得让他认得老娘是谁。哦不对,是让他认得公主您是谁。” 三人出门,展开仙气就“走”。 风铃铛也自鸣得意出了店门,跨上那仙鹤,“嗖”的一声赶在了他们前面追上了北辰映雪一行。 …… 一头跳下,伸手就来挎北辰映雪的胳膊。 北辰映雪只感到这丫头脸色不对,正诧异,却不想她居然来了这个,直吓得赶紧一缩,让开她那温柔的手。 天啊,这可是大唐,不是西域国。西域国人见人就搂就抱,甚至还亲,咱们可没那福分。 男女授受不亲,他一把让开她的手。 嘿嘿,风铃铛笑了笑,视而不见。 却趁他不注意,又一把挎上,这回,挎了个正着,再也让他逃不脱。 第65章:显摆1 亲密地挎住北辰映雪的胳膊,“哥,听说你早上在威武楼大显神威,一巴掌打了那个白衣公子哭爹喊娘,还抢了他的笔?” 北辰映雪挣也挣不开她的手,只有继续赶路,脸板得就像个无常。暗忖:“哼,这事谁不知晓,这分明是找话说。” 风铃铛又讨好道:“听说那白衣公子是士族世家,可我就不明白了,世家公子怎么口袋里还有铜板那样的小钱钱?这不是找抽吗?” 抽抽抽,说着对着空气就啪啪啪几下。 北辰映雪只觉得好笑,表面上还是没理她。 此时他一心操心着正午时分的帝王之气,哪有闲暇跟她论这个。只想着快一点到威武楼,快一点见到族长。 风铃铛继续啰嗦个没完没了:“白衣公子真可恶,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世家公子怎么会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听说他还会画画,那画可画的神了。” “怎么,你对他有意思?”北辰映雪没好气地嘲讽。 风铃铛嘻皮笑脸,娇嗔:“对他有意思,也比对某些人‘热脸贴着冷屁股’好。” 北辰映雪不言语了,知道她在说自己,装作没听到。 她继续嘻皮笑脸,还洋洋得意:“不是我吹,就凭我这美貌,一般人我还是看不上的……” “那你都看上谁?” “当然是皇亲国戚了,最好,嘿嘿……是皇帝老儿。” “啊,你要嫁那老东西。”北辰映雪惊异了。 风铃铛腆着脸皮道:“怎么不能?你没看那杨贵妃嫁了皇帝老儿如今多风光。” “这么说你见过杨贵妃?” “当然。” “吹。” “真的。前年正月十五闹花灯,我跟着公孙大娘去献艺……” “不会吧,你跟着公孙大娘?” “不不不,跟着公孙大娘的弟子的弟子,嘿嘿。” “哦。” “你猜我见到了谁?见到了杨贵妃。哟,那真是个奢华啊,真是高贵啊,万民敬仰。” “哦,明白了,从此你就下决心嫁给皇帝老儿。” “对对对。” “哈哈,那你真是口大不怕闪了舌头,那皇帝老儿只有一个,已被杨贵妃笼着,还有你的?你嫁谁去。” 风铃铛不以为然道:“皇帝只有一个,那我不会再造一个。” 再造一个皇帝?! 北辰映雪只感到害怕,这话也敢说,大逆不道啊!!! “胡说八道什么,小心被人告发割了你舌头。” “怎么会,现在大唐是雍容大度,海纳百川……” 呵呵,北辰映雪真服了这妹子。瞪了她一眼,“你才多大呀,尽想着嫁人?” 风铃铛委屈地抽泣:“人家都十六了哟……” 瞧她那个眼睛,瞧她那个假装的哭相,北辰映雪都要笑翻。 可爱,可爱,真是可爱。 但是可爱吗,不是,不仅是,是活气宝。 活气宝。风铃铛对这个词不以为然,道:“人常说,生的好不如嫁的好,女人嘛,就要嫁的好。” 呵呵,北辰映雪只有呵呵。 风铃铛将他的胳膊一拉,挽得更紧了,说教道:“嫁人要嫁两种人,一嘛,就你这种傻瓜,二嘛,就是皇帝老儿。” “为何?” “一是嫁给了爱情,那个傻瓜永远爱你;二是嫁给了金钱和权利,让天下人都爱你。” 啊,牛,经典,北辰映雪也不得不为这番惊世骇俗之言竖起了大拇指。 她一笑,望着他的眼睛,深情,深情啊。 如此之气,吹气如兰,只感到她的胸脯一起一伏,一闪一闪,显然是激动。 “哥,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感觉。” “有啊,我感觉你的心在动,你的胸在起伏。” “咱能不能来真点的?” “不能。” “为何不能。” “因为不能,所以不能。” “哼,没点儿浪漫气。” 小嘴一噘,那个嗔怪哟。 哈哈,趁她怔在原地,北辰映雪猛地一挣。哈哈,就挣脱了。 总算摆脱了这个“疯”妹妹。 只是他想不明白,这妹妹明明光眉画眼的,怎么就老缠着他,一个傻瓜,一个残废有什么好缠的呢。 哦,又一想,明白了,她一定是逗我开心。 当下无比感激。 开心,真是个开心果。 唉,这样是不是太俗了点,修仙之人不好好修仙,却尽想着嫁人。这一嫁人,哪还能再修仙呀。 忍不住问:“小时候咱们这些玩伴的梦想就是修仙,你看南宫听雨,都已修仙小成,而你,就自甘堕落?” 风铃铛嘴一撇,“不就是一个仙吗,告诉你,等我嫁了人,一定高过于她,没看皇帝都管着仙吗,再大的仙,也不得不臣服于皇帝,臣服于大唐,所以嘛,我的理想是蛮大的,前景也是光明的,到时候,哼哼,我当了皇后,定让那南宫听雨跪在我面前脚舔。” 牛,就是牛,就是不一般。 北辰映雪算是服了,人嘛,各有志向,男人成英雄,女人却想坐在英雄的头顶坐享其成,这世界好像没有错,就是这么运转的。 …… 正自吹自擂,黑剁头却看不过眼了。 “喂妹妹,回来怎么老缠着他这个残废,也不看看我,你看我这一身,精神的……” 风铃铛瞥了他一眼,“你这也叫精神,屁。” 黑剁头不服道:“怎么,配不上你。” “得了吧,就你。” 风铃铛不再理他,直接又面向北辰映雪,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走,映雪哥坐我的坐骑。” 北辰映雪哪依,撇开她的手就往黑剁头背后退。 黑剁头也是灵人,直接身子挡在身前。 风铃铛一把揪开他,“去去去,哪不打哪玩去。” 黑剁头实在受不了啦,一把拽住她的手:“我说妹妹,你也好无趣,他就不想乘你的仙鹤,你又何必显摆?该不会这仙鹤不是你的吧,这么急晃晃的找人骑。” 风铃铛道:“你管得着吗,马槽里伸出了猪嘴。” “呵呵,我就要管,还管定了。”黑剁头也来了气。 两人当时就钉上了。 风铃铛气极,伸手就去抓那黑剁头的脸。只见她的指甲老长老长,还用指甲油草涂的个鲜亮鲜亮。 黑剁头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攥住她的嫩手,道:“别以为你耍小姐脾气就没人敢惹,告诉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想显摆你就尽情地骑你的仙鹤再绕北辰堡上空转几圈,少在我面前惹事。哼,不就是一只破鸟吗,有什么可显摆。” 破鸟? 第66章:显摆2 风铃铛当时就被这话噎得半天没回过气,终于爆发了,叉起腰盛气凌人地大发雷霆:“你见过仙鹤没,这是破鸟?告诉你,这不是普通的仙鹤,这是一清道人的坐骑,一清道人你知道吗,那可是位大仙人。” 黑剁头嗤之以鼻,“仙人?先人就是死的人,你跟死人也打交道啊。并且,就算你跟死人打交道,那也没得说,干吗还要借人家的仙鹤来骑,这样有意思吗,值得来显摆吗。” 好嘛,黑剁头居然也口齿伶俐起来。 一语戳中要害,风铃铛当时就挂不上脸了,气得脸通红,气急败坏地娇喝:“借的又怎样,有本事你也去借个呀。” 黑剁头不屑地说:“我,有本事就自己买,没本事就不骑,那样显摆,算个啥。” “你,你……” 风铃铛真想立马甩给他个嘴巴,但又念在是同乡,还是小时的玩伴,只得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没能发作。 最终,只有一个人气冲冲地上了那仙鹤。 气急败坏。 原以为自己风风光光回来,风风光光装逼一把,这下闹得。 只恨得瞪着个丹凤眼,恨得牙痒痒。 哦,不过说实话,黑剁头看她那眼睛,还真是有点寒碜碜的。这女子,这双眼睛,还真是了得。 呵,我这是没爱上她,若真是爱上她的人,就她这一眼,保准没魂儿了。 风铃铛气鼓鼓地骑上仙鹤,头一甩,脑后那个马尾就如面旗帜一样飘扬。 嘿,嚣张和招摇又来了,左右一瞧,前后一瞰,咯咯大笑,“尔等皆俗夫……” “起”,她一拍仙鹤,耀武扬威地飞起。 …… 可刚一飞起,就听空中一声尖啸,紧接着就见一个道童驾着另一只仙鹤飞到了近前。 道童对她很是尊敬,抱拳作揖。 这让风铃铛很是受用,得意地一瞥众人,先前的不快转瞬烟消云散,面子倍足。 道童作揖后,又恭恭敬敬地说道:“家主让我来取回仙鹤,还请风姑娘交还。” 交还?风铃铛的脸当时就挂不住了……,这可是在众人面前哟。 刚刚自己被黑剁头训了一顿,脸险些挂不住了,现在又是,这让她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顿时她气得,就一巴掌拍在自己骑的那只仙鹤的头上,疼得那仙鹤纵身一跃,差点儿将她摔倒,吓得她面如土色。 幸好道童及时地将那仙鹤一指,“畜生休要造次。”这才安宁。 可是风铃铛听到这话却借题发挥,以发泄她心中的郁闷,手一扬,气鼓鼓地指着道童呵斥:“好嘛,你敢骂我。不就是借了你家主公的仙鹤一用吗,何至于让你这个小小道童在这人多势众前花哨我?” 凤目圆睁。 道童赶忙赔不是,“姑娘不敢,小人实在不敢。” “什么不敢不敢,分明是你嫉妒我骑了你家主公的仙鹤,故意找茬的。” 啊哈,这句话当时就令道童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娇美的风铃铛撒起歪来竟然这般不讲理,伶牙俐齿又红口白牙,直说得他不能招架,不由得脸上羞涩的紧,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怎么…胡言乱语,你…怎么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了吗,你让大家伙说说,看你刚才骂的是不是我。” 丹凤眼又一挑,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鞭子就冲那道童打去。 嚣张跋扈。 能不嚣跋扈吗?此时她正憋着一肚子的气,可是气她的人都是乡亲,不便发作,这下正好来个出气简,你说她岂能放过这机会? 一时间鞭声呼啸,鞭影纷飞,玫瑰花成了杀人的武器,直打得道童东躲西藏,不敢招架,一脸的窘迫。 嘻嘻,嘻嘻,越打越开心,越打越得意。 道童明明功法了得,但是理亏之下也不好强夺鞭子,只有避让,这一避让,风铃铛更是咄咄逼人,手上的鞭子撒欢的紧了,顿时一个躲来一个打,一个狠心一个揪心。 两人纠缠在一起,煞是好看。 众人正看得眼花缭乱,突然那道童火起,不和她玩了。 一个口哨,顿时风铃铛胯下的那只仙鹤一个仰起,把风铃铛摔得个仰面朝天。 待她风铃铛爬起身时,那道童已带着两只仙鹤凌空飞去。 只气得搓手顿足,叉起腰来大骂:“喂,死道童,谁让你走的,我让你走了吗?” 道童也不回话,走的更欢了。 见道童不回话,她更是急得蹦蹦跳,“喂,回去告诉你们一清老道,就说他今天太让我没面子了,改天我一定找上门给他好看,让他给我赔礼道歉,还要你跪下挨鞭子抽。” 呵呵,好一番狠话,只可惜人家听不到。 但是众人却听到了,而她就好像生怕众人听不到似的。 奇迹发生了,隔着老远,那道童居然回腔了。只听空中传来嗡嗡的震耳声,“好呀,那你亲自去找他说吧,只要你有那本事。” 这下又噎了一口气,捶胸顿足,直恨恨地看着那仙鹤走远了没影了,这才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回过神来。 一回头,羞涩地发现众乡亲正指指点点地奚落她。 脸更红,只觉得羞涩难当。 赶紧拉住北辰映雪的手就想逃窜,“走走走,哥,咱们赶紧走,别错过了良辰吉日,说不定那‘族比’已开始了,也说不定那族长已为我预备了一大桌子酒肉,正要为我接风洗尘呢。” 呵呵,真是大言不惭,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北辰映雪哭笑不得,而族人们也唏嘘不已:“这死丫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从小就爱显摆,现在依旧。” 听到说她爱显摆,那风铃铛更是洋洋得意,脸上的羞红瞬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只见她紧紧地挽住北辰映雪的胳膊,丝毫不在乎乡亲们说什么指指点点什么,拽着他情哥就走,向着威武楼出发。 “呵,这下没仙鹤显摆了吧。” “呵呵,人来风,真没见过这么风的人来风,太癫狂了。” 北辰映雪也不好再驳她面子,估计再驳了,一定会哭。 只有,由着她,亲亲密密地走。 可没走几步,风铃铛又发起疯颠,大呼小叫起来:“哟,我风风光光地回北辰堡一趟,还驾着仙鹤绕着镇子飞了一圈,居然没人来捧我,太可气了。” 说着往身后一瞄,再一声大喊:“大嘴。” 话音未落,就见三个跟班…… 第67章:会否约否 跟在她身后的三个跟班中的那个大嘴,就提着他的一笼信鸽赶上前来,躬身凑到她脸蛋前,不知是故意来看她的脸蛋漂亮、还是想甘受她唾沫星子的淹没,嬉皮笑脸地说道:“公主,你可是叫我来发消息。” “当然。” 风铃铛洋洋得意地甩了甩脑后那亮丽的马尾,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弧线,亮丽地说道:“文房四宝,伺候。” 是。 大嘴爽朗地答应一声,迅即退回她身后,冲那驼背的屁股就踢了一脚:“还不快点,公主让我传话叫你。” “哎,来了。” 驼背麻利地冲上前去,将背上的写字板一横,这下他的驼背正派上用场,成了便利的文案。 风铃铛拿起笔,就着驼背的背,就着写字板就“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呵呵,原来这三人各有分工呀,真不愧为跟班,就是不知道那个侏儒头顶上的那个大大的琵琶是何作用? 北辰映雪看着他们熟练的一套套动作,不由得感叹:这女子可真是个活宝,二气、显摆,无不尽其致。 偷眼瞟一下那字,只见上面写着:荣归故里,会否? 天啊,这是什么话呀。 会否?那就是约会否? 北辰映雪惊得直咂舌头。 这丫头,你就不会写“诗会否”、“花会否”、“酒会否”,怎么就单单一个“会否”。 会否?会否! 能不让人觊觎为“约会否”。 诗会,那就是以诗会友,品茶吟诗,尽显才华;有诗云: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花会,那是歌舞相伴,听歌弄曲,别致风雅,有诗云: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肠断关山不解说,依依残月下帘钩。 酒会,那是以酒会友,以武论仙,有诗云: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而这个风铃铛就单单一个“会否”! 惊骇地看到,风铃铛却若无其事的“哗哗哗”地写了一张又一张,风卷残云般地一下子就一大叠。 写完后一把抓起,甩给身后的大嘴,说:“速度。” “是,” 那大嘴也真利索,接过纸,卷成一个个细卷卷,然后手塞进他的鸽子笼,抓出一个又一个信鸽来,将信塞进那鸽子腿上的信简处,再放飞。 眼看着一个个鸽子飞向天空,飞向四方,北辰映雪惊呆了。 不仅是他,包括黑剁头,还有众乡亲。 这简直是套路呀,熟练的套路呀。写信发信一气呵成,只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信息的传递了,这也太快了吧,这鸽子飞向哪里?又怎么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正疑惑地想问,可那风铃铛根本不用他和他们问,就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起来:“一个个猪头,都是干什么吃的,平日里姐长姐短地喊个不停,可是到这正用人之际,一个个都躲着我,哼哼,故意的?” 说着她就左右开弓,对着空气“啪啪啪”地搧开了,“搧搧搧,我搧你尖嘴猴腮——吴德性,我搧你驴头马脸——曹国舅,我搧你大耳廓子——海不死,我搧你……” 哟,名字还真多,个个都是怪杰。 北辰映雪听明白了,她口中唠叨的全是凉州城里响当当的“风流才俊”呀。 平日里人们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人物,到了她这里却说的这么轻佻。看来这女子在外面闯荡了几年,还真不得了了。 佩服佩服,佩服之余,北辰映雪真还有点小嫉妒,和,不屑。 嫉妒?那是因为她说的这几个怪杰都是凉州城里有名的仙二代。 不屑?那是因为这女子太张狂,谁知道她嘴里冒的泡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同时,他觉得那几个人虽然是仙二代,但平日里都不学无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样的人与她在一起,有什么好货,并且这“曹国舅”还是个五十来岁的半老汉了,胡子长的一大把,这样的年龄差距,不知道他们怎么玩在一块? 真是不敢相信,不得不信。 他再次打量这风铃铛,只见她丹凤眼明眸善睐,黑色长发高高翘起扎成马尾发,一副青春靓丽、纯洁无暇的模样…… 这样的少女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岂不是羊入虎口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玩转和摆脱这些男人的纠缠和犯罪的。 顿时,五味杂陈。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这女子是可爱呢,还是污秽不堪? “这些人真能被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他怀疑。 风铃铛发完信,重新又来挽住北辰映雪的胳膊,兴蹦蹦地拉住就走。 走,向着广场,向着威武楼,向着族长而去。 怕羊入虎口,北辰映雪还是不无担心地问她道:“你怎么跟这些人来往?据我了解,这些人的德性都不怎么样呀,你就不怕吗?” “怕?怕什么?” 她长发一甩,那欢快的马尾梢顿时扫在了北辰映雪的眼睛里,捎得北辰映雪眼睛酸酸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她吃惊地看着他的眼睛,故意道:“你怎么哭了,吃醋了?” “没有呀,没有,哈哈,我怎么为你吃醋?” 北辰映雪故意大笑,其实心里还真酸酸的五味杂陈。 装作平淡,“我北辰映雪就是吃遍全天下女人的醋都不会吃你的醋,就你这么人简单的人。哦,你简单吗,你是那号人吗?” “哪么号人?”她怔住了,连忙问。 哟,那个纯真呀,把北辰映雪的一切邪念都打压个干干净净。 看来她还是个可爱的,纯洁的女子。 只有舌头一转,“什么号人,爱显摆之人呗。” 她一笑。哟,那一笑可真是甜哟。 “爱显摆有什么不好,这也有错吗?” 北辰映雪见她执迷不悟,不想太直接了当地说,怕那样会伤她自尊,于是含糊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爱显摆后面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 “我不说,你自己领悟。” “我领悟不来。” 北辰映雪真是无话可说。 隔了一会儿,她好像突然醒悟了,“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凭着直觉她风铃铛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当下脸一板,眉毛一纵,丹凤眼一个斜飞,就想发作。 但是不知怎的,当她怒目看向北辰映雪的眼睛时,不由得心里发毛,毛乎乎的,就像心里装个兔子,扑扑直跳。 第68章:哥哥的消息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对他有这种感觉,且这种感觉好像从小就有,怪了。” “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佩服他,佩服他勤奋,佩服他天才,佩服他重情重义,佩服他敢有担当,所以我把他当成了我心中的英雄,心中的白马王子,所以心中害怕?” 唉,一声长叹。 再不敢与他怒目而视,更不敢与他彻底翻脸,只得忍下怒火,忍下对他的报怨。 但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好词,她不高兴起来,拿着两只明眸善睐的眼睛棱向北辰映雪,棱呀棱、翻呀翻、翻白眼。 好嘛,居然翻出个斗鸡眼。 “哈哈,还真有趣,这斗鸡眼还能翻得如此有趣如此美丽,白眼仁多黑眼仁少,阵阵杀意。” 杀意!哈哈,北辰映雪笑了,大笑。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笑了,还是这么开心地哈哈大笑。 开心果,开心果,真是个大大的开心果。 天啊,这可与自己此时心急如焚的急惶惶的心境完全不相符呀,自己这是怎么了,着魔了。 但是,他还是忍俊不住要笑,哈哈大笑。 …… 笑,让黑剁头诧异,让妹妹诧异,让更多的乡邻诧异。 他们都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这不正被高立贷逼着,正被守卫们押着,就这,还能笑得出声来? 是的,他笑出来了,三年了,就这么不知不觉得突然间就开心了,笑得还那么自然,那么顺心,那么没负担,好像第一次忘却了自己是个废物,是个废柴,是个祸害。 “还笑,” 风铃铛见他得意忘形,又假意地鼓了他一眼,那一眼,眼睛还是那个——白眼仁多黑眼仁少。 有意思。 这回,北辰映雪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嘿嘿,还真怪,这冷冷的一“鼓”,居然让北辰映雪心里也“咯噔”一下,感觉就像少了样什么东西、失去了样宝贝似的。 少了什么东西?又失去了什么宝贝呢? 北辰映雪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就是因为她的小可爱? 是的,就是小可爱。 就因为她的小可爱,才让他怦然心动。 怦然心动? 不,不,不会。 她,她不就是个“两个肩膀抬着一张爱得瑟的美脸”吗,不就是到处蹭吃蹭喝还蹭蹭蹭的自恋狂吗,不然他怎么会认识那么多不学无术的仙二代,而我又怎么会对她这样爱显摆爱炫耀没心机的女人怦然心动呢? 我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北辰映雪挠了挠自己的头,赔着笑脸道:“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行吧,我赔礼道歉。” 呵呵,此刻他想起小时候,他、她,还有表姐,他们三人之间那点纠缠不清的朦朦胧胧的爱慕之情。 虽然那爱慕不是爱情,只是青梅竹马,但是那毕竟是不一般的情结呀,似有似无,似无又似有。 风铃铛看到他回了话,道了歉,脸上重新又恢复了笑意,洋洋得意地说道:“算你懂事,长眼色。” 呵呵,呵呵,北辰映雪又喜悦又气急败坏,心里道:我长眼色,你才不长眼色呢。 突然,她风铃铛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了句:“我漂亮吗?” 北辰映雪只感到莫名其妙,看了看她,“漂亮,确实漂亮。” “啊,真的吗?” 仿佛她第一次听北辰映雪说她漂亮。其实北辰映雪从小到大不知夸奖过多少次她漂亮,就连刚才还冒了句呢。这么健忘吗?! 她大喜过望,连忙睁大了丹凤眼,扑闪扑闪地眨着那长长的灵动的黑睫毛,灵动地问道:“有你表姐漂亮吗?” 啊,这下北辰映雪气不打一处来,不高兴了,说:“你当然不能和南宫听雨比。” “气死、气死、气死。” 气得五指伸开就来抓他,吓得他赶紧躲到一边去了。 咬牙切齿,她恨恨地对着空气就“扑哧”“扑哧”地连搧带抓,就好像那空气就是他北辰映雪,搧搧搧,抓抓抓,直到她感到解恨了才作罢。 呵呵,你真当我是你那些追你舔你的仙二代了,真够疯颠的。 自恋狂,没心眼,爱显摆,这哪像个女人!简直就是风婆子。 “风婆子,我怕怕怕哟,我惹不起,我躲得起总该行了吧。” 这样想着,北辰映雪就赶紧加快了脚步想摆脱她。 但是她却发现到这点,立即又追上他,又一把挽住他,死皮赖脸地挽得更紧了,不撒手,仿佛她跟他就是一对冤家一对情侣。 不得了,不得了,北辰映雪想撇开她的手却撇不了,只有由她的性子挽着吧,反正一个男人遇这事又不吃亏,更何况他自残废这三年后还一直没有享受过这种男欢女爱呢。 哼哼,不由得淫邪地笑了。 不由得,他冲她:“你知道吗,我现在是个废物,而且还是个祸害,现在整个北辰堡的人都躲着我,你就不怕引祸上身吗?” 风铃铛回答的也相当干脆:“不怕,屁大个事,怕啥。” 啊哈,屁大个事? 北辰映雪无语了,同时在无语中,深深的感动。 就凭这句话,他相信他爱上她了。 茫茫人海中,又有几个人能像她这样,没心眼,没心机,还不长眼色,还一如既往的对他好。 在她眼中,没有富贵没有贫贱,没有天才没有废物,有的只是纯真。 不论你过去怎样,都一如既往的对你好,这能不让你感动吗。 感动。 但是感动归感动,你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拉扯扯亲亲热热呀。 …… 就在他苦于无策时,风铃铛却眉飞色舞地提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提及当时就令北辰映雪心头一震。 一震? 能不震吗,她提到的是他的哥哥——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终于有他的消息了。 “北辰寒江。”北辰映雪喜出望外。 哥哥?哥哥! 赶紧追问。 风铃铛说,她是前不久在河北范阳城遇到过北辰寒江,当时他正穿着明光甲,手持长刀,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 啊,好不威风,这么说他不但有消息了,而且还风风光光。顿时北辰映雪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平静。 是啊,先前妹妹说哥哥出了性命攸关的祸事…… 风铃铛说,由于当时彼此都有急事,只匆匆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分散了。临分别时,他塞给她两件东西让她带回,还说了他所在的地址,好像还是什么大名鼎鼎的范阳节度使安禄山的亲兵营似的。 啊,亲兵营,这么说哥哥高就了。 北辰映雪兴奋不已。 仿佛间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的家,看到了和谐幸福、其乐融融的家。 连忙问,他让你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第69章:北辰寒江之殇1 风铃铛说:“你哥哥让我带回两件东西,你猜是什么?” 北辰映雪摇头,表示猜不到。 风铃铛说:第一件是:一把用稀罕又名贵的银月妖狐脑袋中的魔晶,打制的名贵梳子。 梳子? 风铃铛说:是梳子。你猜他要我把这梳子送给谁? 谁? 风铃铛说:要我转送给他往日的那个旧相好,也就是他与人“争风吃醋”而砍了人的那个女人,那个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 啊,他想到了,是她。 她,这让北辰映雪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抱着婴儿站在街边,看到他在卖草,就慌慌张张地回屋里给他取来了一个熟鸡蛋塞在他手上的那个女人,那个小媳妇。 这让他想起她盘起的长发,和那长发婆娑下的如玉般美丽的修颈,以及那温顺格守妇道的拘谨的样子。 她真是个好女人,可惜了。 可惜了,哥哥错过了一个好女人。 这一刻他又想起她那“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驼背男人,那扛着梨去田间耕作的知足和无怨无悔。 也许他们是幸福的,而哥哥却错过了,永远的错过了。 狗蛋——他又想起她的那个大点的孩子,那个小屁孩,那个敢抢了他的钱就跑的小屁孩。 多么可爱的小孩呀,若是哥哥和那个女人结婚了,也许他们的小孩子也刚好那么大了。 狗蛋,他真想狗蛋就是哥哥与那个女人的小孩,那该多么好啊。 思绪万千、感慨万千。 风铃铛说,你知道梳子送人的意义吗? 不知道。北辰映雪摇头。 风铃铛说:梳子代表相思,代表着他很想念很挂念那个红颜祸水;还代表他与她有白头偕老之意;哈哈,没想到你哥哥还是个情种。 情种。 北辰映雪对这话倒不持反对意见,那么可爱的女人,放在谁都会珍惜都会为之疯狂。 风铃铛递过来梳子。 北辰映雪接在手中一看,果然名贵非一般的珍品。 梳子黄橙橙的发亮,硬朗中还带着些许的滑嫩,手感非常之好,拿在手中不由得让他想像那女子柔亮的头发经这梳子一梳,风情万种。 接过梳子,北辰映雪又问第二件物件是什么。 风铃铛说,是一幅画。 画,什么画? 风铃铛手一展,一张画像展在其面前,正是哥哥北辰寒江的画像。 天啊,哥哥,好多年没见的哥哥。 画像中的哥哥身披明光甲,胯下威风马,正威风凛凛横戈跃马地驰骋于疆场,奋勇杀敌。 那坐骑,重铠重甲,直踏的突厥步兵残体断肢魂飞魄散,而哥哥则一把陌刀斩下,突厥重骑……人马俱碎。 看着哥哥的画像,北辰映雪热泪盈眶。 看着看着,透过画像,他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范阳。 …… 河北范阳。 逃亡在外的北辰寒江自上次遇到风铃铛后就一直对家乡魂牵梦萦,他让风铃铛带回了两件东西,一把梳子和一幅自己的画像。 一是想念家人,二是想念那个曾经的差一点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其实他并不在安禄山的亲兵营,只是范阳边塞军中的一名“戍”副。 戍副。副职,带兵六十人。 但为了不在家乡人面前丢脸,他故意借亲兵营来抬高下自己。 但亲兵营也确实是他向往和希望加入的,只是那里要求很高,轻易不收汉族人,尤其是他这种逃亡在外的带罪之身。 亲兵营正名叫“曳落河”,胡人语“敢死队”的意思,共八千人,都是经安禄山一手选拔并拜其为义父的一群义子们,个个功法高强,勇猛无畏。 他很是羡慕那些人,也很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现实却屡屡碰壁。 八千义子,八千曳落河! 曳落河的义父安禄山,现在已是三镇节度使,掌管平卢、范阳、河东三镇,名符其实的东北军的大帅,掌令全国近乎四分之一的兵力,位高权重,是他北辰寒江一生最佩服的人。 安禄山出身卑微,一生的打拼全靠他自己的本事白手起家,且起家之时他和他北辰寒江一样,也曾经是个戴罪之身。 据传安禄山因生活无着去偷羊,结果被抓住了要砍头。临刑时他丝毫不惧,还语出惊人,吼出他人身的宏伟抱负,这才得以赏识,被收为士兵,从士兵做起。 从士兵做起,他居然一步步凭着自己的才华和勇猛一举做到三镇节度使的东北大元帅,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样富于传奇的人,才是他北辰寒江最佩服的人,他时常告诫自己:“再苦再难也要咬牙坚持,一定要向他一样飞黄腾达。” 前天的战斗异常激烈,他跟着“戍正”率领六十名骑兵长途奔波一百多里,准备偷袭一个位于流窜在边境侧边的流寇部落。 流寇部落烧杀掠夺大唐边民很久了,已被挂上了死亡铁卷。 虽为戍副,但他参军时间并不长,不超过三个月。 之所以一来就是戍副,能率领六十兵,与他修仙的功力有很大关系。 逃亡这几年,他因机缘而学到了一些真本事,所以在被人推荐后一展身手,被破格提拔。 借着夜幕的掩护,他们在凌晨时发起了攻击,一时三刻间将那小部落里的战斗力斩杀贻尽,只留下妇孺和一些重伤的残兵。 原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却没想到的是,那戍正竟然将部落中全部没死的男人集中,包括襁褓中的男婴。 这是要干什么? 他曾有耳闻,他的这名顶头上司“戍正”曾经也是流寇,因投诚大唐所以破格录用,但这人草原上的蛮性不改,凶残好斗,杀人如麻…… 但就是因为他的好斗和凶残,打得边境外的流寇部落闻风丧胆,所以官运亨通,只要这次再立新功,定然再次提拔。 他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将这部落中但凡高过车轮的男子全部杀光吗? 这在他看来倒也并不奇怪,因为参军时就有人对他说,身为安禄山的军队,就要凶猛有杀气,对敌人绝不手软,包括杀死异族中高过车轮的男孩,以解除异族人日后的战斗力。 可襁褓中的男婴也要杀吗?这好像还没听说过。 事实却令他更恐怖。令他几乎昏厥,呕吐不止。 原来这些自称仁义之师的唐军,竟然当着捆绑中的男人,甚至是男婴的面,实施他们所谓的“征讨宝典”。 第70章:蚂蚱和奶酪 征讨宝典——杀敌之亲、骑其马、淫其妻、使其终身以泪洗面,再无战力。 天啊,这种事也能干的出来? 从来他都以为修仙者心最狠,杀人如杀鸡,可是这么歹毒残忍却是凭生第一次见。 颤栗,不可思议。 悠然,一把枪抵在了他的喉头,正是戍正。 “怎么,不听军令?” 他真想说,这也是军令吗? 但枪抵喉,不得不干。 他挎下自己的裤子,在就要对一名撕心裂肺嚎叫中的小女孩实施那个时,他彻底地绝望和崩溃。 幸亏一名探子来报,此部落的一名修仙者并不在列,很可能已在逃往红岩谷的路上。 红岩谷离此不远,他赶紧止住呕吐,毛遂自荐要去取那修仙者的人头。 戍正这才收了枪,让他去,还狞笑着说,快点回来,这些女子全部给你留着,让你一个个地尝个鲜。 …… 红岩谷,那是塞外山脉连接北方草原的一处高地,只要过了这座要塞,就可以安全抵达草原深处,摆脱被唐军追杀的囧境。 红岩谷顶上,一名彪悍的异族人骑马飞奔而至,他背上还背着一男一女两名幼子。 确定后面再无追兵,这才勒马歇息。 放下两名幼子,给他们喂水,些许修整。 忽然,一阵马蹄的狂奔声由远而近地追来,打碎了他的梦境。 暗叫声不好,隐藏了两个孩子,提刀挡在了路口。 却……是虚惊一场,原来那是一匹空马,一只受惊而没命跑回草原的骏马。 两个孩子出来,三人欢天喜地地抱在一起。 孩子的天真和忘事让他们迅速活泼起来。 “父亲你看这是什么?” 小点的是个女孩,伸出稚嫩的小手,手中一件绿色的物几。 “是一个草做的蚂蚱吗。哈哈,手真巧,来让爹亲一口。” 一把抱起那可爱的女孩,美美地在那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霎时先前还紧绷的脸迅速洋溢起笑容。 “扎…嘛”,小女孩害怕地躲开父亲那扎人的胡茬,讨厌的笑。 笑声中,她递上那只蚂蚱:“给你玩会儿吧,这是妈妈教我的,我只学了一次就会了。” “真棒,真不愧我的格勒,最聪明了。” 又美美地亲了一口,笑盈盈地放下,再慈祥地看向另个孩子。 另个是男孩,此时正手背后,而手中,一块小东西。 “小狼,你背后拿的是什么?” “不告诉你。” “哼,不告诉我就不是好孩子。” 他垂下身来,低头想去亲。 小男孩猛地将手伸出,一把塞进他嘴里,甜甜的,却是个干奶酪。 父亲赶紧吐出来,塞进孩子嘴里:“你怎么还不吃,这是最后一个。” “父亲,你杀那汉人痞子,这个给你吃。” “爹爹不饿,你吃吧。” “不吗,我不。” 说着就抱父亲的腿,同时一个示意,那个小女孩也扑上来抱住另一条腿。 “父亲你吃嘛。”两个小孩子同时喊。 父亲只有低下头,抱起他们两个,三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津津有味,又欢天喜地,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是修罗场。 悠然,两个孩子的眼睛泛出害怕的光泽,顺着目光看处,他父亲看到了一个手持大长陌刀的唐兵。 原来他早已躲在大岩石后面,而再后面拴着一匹他的战马。 是唐兵,只是,孤身一人。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来老天开眼,只让他只遇见了一人逃兵。 他根本没在乎那名唐兵,因为对方的身体太单薄了,而手持的一把陌刀显然都比他本人高大的多威风的多。 汉人到底是汉人,羸弱不堪。 那名唐兵一步步逼近,直到近到要出手的时候。 “找死。” 他这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形优势,拍马抡刀,起。 起,一刀胜雪。 一刀闪过,一道灿白的灵气自丹田发出,直贯刀柄自达刀尖,外放出犹如实质般长长的刀气,气贯长虹。 本以为对方人头落地,哪知却瞬间不见。 正以为见了鬼,却不意头顶刀风呼啸。 赶紧,连爬带滚。 唰,一刀擦过他头皮斩到旁边的马身上,哗哧一声,马被斩为两段,连嘶鸣的机会都没有,瞬间血如喷涌。 惊骇,这么大的力道,这么快的速度,是人是神? 不及细看,又一刀起…… 明晃晃的大刀,明晃晃的太阳光,和四周干枯的红石岩,他只觉得自己要葬身于此了。 纵然自己也是一名修仙者,但在这名唐兵面前却是那样的无力。 哇,一声大哭。 惊骇地看到,两个孩子从两侧奔来,迎着刀一头扑在他怀里。 刀劈在当空却停下,再一怔,再往下轻轻一挽,顿时他头盔上分出的一把头发被斩了一地。 唰,他的脸瞬间苍白,抱着两个孩子的手都在颤抖。 这人功力太强劲了,显然不是普通的唐兵。当然更不是逃兵了,因为那眼睛,已说明了一切。 显然对方手下留情了。 这让他诧异,这怎么可能?! 这是异族的征战,自古只有你死我活…… 刀收了,长长的陌刀。 硕长的刀锋在阳光上划开一道闪亮的弧线,懒洋洋的立在马侧。 寂静无声。 仿佛时间停止,四个人,一匹马,一匹已被斩为两截,血流如瀑的马。 “就你和这两个孩子?”那唐兵问。 他不敢回应,也不知怎么回应。有的只是仇恨。他相信他的那一群族人已死了,不然不会放过他让他追来。 “孩子可以留下,但你必须死。” 说话的唐兵正是北辰寒江。 那彪悍的父亲道:“我可以死,但请你善待我这两个孩子,他们毕竟还没有车轮高。” “可以,我会尊重你们草原蛮族的规则,不杀,但你,必须死。” 对方倒也坦然,只要两个孩子安全,倒没有后顾之忧。 “可以不用你动手,我自刎以谢你对这两个孩子的不杀之恩。” “你死了,又怎知我对两孩子不下手。” “凭我的感觉,因为我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好吧,我答应你,你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了,这就死。” 哗,刀锋一转,一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刀,掉了。 掉了,却是还活着。 拥有那双清澈眼睛的北辰寒江说:“你可以走了,我不会杀了你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为什么?” 因为,他用刀尖挑起了那只用草编的蚂蚱,和一块带土的干奶酪。 蚂蚱,青青的蚂蚱。 第71章:北辰寒江之殇2 被罚了三十军杖,幸亏他牙咬的紧,说自己直追到草原深处也没有看到那名修仙者的影子。 也许是自己走了狗屎运吧,心爱的草原姑娘来军营看望了他的伤势,她美丽容貌,高贵的出身,令众军士羡慕不已。 “真是好福气呀,能攀上部落酋长的女儿。” 今天早晨“晨训”刚结束,他就顾不上脱盔甲,骑上马一路狂奔,他要去会他心爱的姑娘,那个异族的少女,他要去向她带去两个好消息,两个天大的喜讯。 喜讯一,他被批准了参加“曳落河”的考核,有可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曳落河。 二是,上级军官知道了他与这位异族酋长少女的恋情后不但没反对,还十分的支持和鼓励,认为这是边境军民融合,对巩固边防十分有利,特意准备了丰厚的聘礼,准备晨训后就派人送去,为他定亲。 这可都是天大的喜讯啊,所以他快马加鞭,想快一点将这好消息传递给心爱的姑娘。 心爱的姑娘让他忘却了旧日那在北辰堡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毕竟物是人非,时间的长河总能改变一切。 一边快马奔驰,一边他口中开始背诵起“曳落河”考核的必修课——《光明圣经》 “宇宙之初,两种原始的力量共生, 它们是善和恶,存在于思想中、言语中、行为中。 让智者在两者间选择正义, 做好的,不做卑贱的。” 空气清新,大口大口的潮湿的草气迎着迎头风向他嘴里灌,好不舒畅。 《光明圣经》,它教育人们从善,不作恶事,所以深入人心,在广大的东北及河北的胡族杂居之地都广泛流传。 流传——光明经,信仰——光明教。 光明教,据说来自遥远的胡族“波斯”,而三军大帅安禄山就是光明神之子,光明神的化身,光明神的教主。 要想考入“曳落河”,他必须背诵会这圣经,然后加入光明教,拥戴安禄山,这样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勇士。 战马奔驰,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身后是红艳艳的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明媚的阳光为辽阔的草原镀上一层金色,而他的身影也被拉出一道长长的流动在草浪尖的飞翔的影子。 影子巨长又巨大,仿佛间他已成了为一名真正的曳落河,真正的安禄山的义子。 成为他的义子,那是荣誉,那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湿润的空气夹着幽幽的草香,他大口地吞噬着,满脑子里都是光明教和那美丽的姑娘,以及荣耀和地位。 就要平步青云了,就要娶这位姑娘如愿以偿了,这让他心情澎湃,同时也不由得回忆起他俩的相识相逢和相爱。 他俩的相识纯属偶然。 那天他带着骑兵到一个“突厥”的残部去催收应该上缴给大唐的贡品。 突厥本是北方大草原的霸主,但八年前却被大唐击败,土崩瓦解,只留下部分残余势力在草原的犄角旮旯游荡。 而更多的残部归属大唐,成为大唐的子民。大唐海纳百川,不记前嫌,唯才是用。 姑娘所在的残部,在父亲酋长的率领下也归属大唐,被允许留在边境的草原上放牧,过着游牧的安宁的生活。 只是,身为大唐子民,就得上贡,就得为大唐生产马匹和牛羊。 他那次去她部落收缴的贡品为:猎鹰两只,“焉耆马”百匹,牛羊各五百只。 到了那里才发现,部落因畜牧不足,一时之间难以凑足。 恼羞成怒,他挥鞭正要鞭打那酋长,却发现他身后居然站着一位婀娜有致的腼腆的美丽少女。 那少女是酋长的女儿,战战兢兢,惊恐之下一幅明亮的大眼睛惊鸿一瞥,让他北辰寒江痴迷… 当时,他就看傻了。 凝视一番后,他取消了暴**虐酋长的念头,转而温和的宽限对方几日,带兵回营。 为此他被“戍正”骂了个狗血喷头,但心里却喜,因为他觉得他为那个女孩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值了。 果然,随着日后他的频繁接近,那少女终于流露芳心揽入他的怀抱,这少女就是——塔丽。 远远地他看到绿草如茵处出现一条细细的蜿蜒的河,河水显露在阳光下,像一条发光的银带,一闪一闪。 又远远的他看到,他那美丽的姑娘正牧马河边,对着河水梳理着她那长长的浓密的长发。 听到马蹄声,她站了起来,翘首以望。 看清了,看到了,看到了她的脸颊,看到了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火热的嘴唇。 长发还是那么的黑亮如黛,脸颊还是那么白皙,眼睛又是那么的明亮,一切如故,如她的身体,温存、欢畅、奔放…… 这一刻他热血沸腾,阳光、倩影,一切都令他感到人生走对了方向,跟对了人,这才一路升华。 他为自己能加入大唐军队,能成为安禄山名下一员而荣幸。 这才是我应该向往的路,荣耀、地位、美女。 倏然,北辰寒江的眼前开始炫晕,一个更加熟悉的美丽的女人的形象在他眼前一闪一闪,让他的记忆如一道火花,忆起往日那个北辰堡的恋人。 那个恋人,那个他最初的女人,那个因为她而争风吃醋地砍残了小长老儿子的红颜祸水,那个恋人也同样像眼前这女人一样漂亮,且更加的矜持可爱。 因为她,他不得不逃亡,不得不受尽凄苦…… …… 细水河边,青青的草,悠悠白云,两个男女不避牛羊,一丝不挂的*裸*/*体抱着滚在一起。 热烈的身体,饥渴的嘴唇,白云为被,大地为床,清清的河水是他俩身心融合的激荡。 牛羊在他们身边静静地吃草,时不时地带着“不懂”的怪异的目光望向这两个异类,令他俩稍有些尴尬,但尴尬过后却令他俩更兴奋,彼此的亢**奋声更大,然后惹得更多的牛羊张望,这下他俩才不得不因这尴尬而开心的会心的浪笑。 而天上的白云在看到他俩的浪笑后实在是羞涩难当,只有赶紧裹起厚厚的“棉被”,躲在黑暗中。 第72章:北辰寒江之殇3 饱尝禁*/*果,俩人才在气喘吁吁声中累停下来。 舒坦的躺在柔软的青青草地上,仰面太阳,让风拂着脸,让乌黑的长发摩挲着胸膛。 就这样惬意地躺着,兴致未减,还时不时地彼此欣赏。 男的刚猛雄健,气度不凡;女的白皙美丽,乌亮的大眼睛和长长的大睫毛,以及婀娜多姿的身体。 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 直到一只鹰在空中发现猎物的叫声将他俩惊醒,这才缓缓地坐起,看向细水河下方的一朵朵形似蘑菇的帐篷。 …… 北辰堡。 北辰映雪看着哥哥的画像欣喜不已,哥哥终于有消息了,终于有可能荣归故里。 正要追问风铃铛哥哥的地址,以及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这时,就见空中陆陆续续地有一批信鸽带着口哨声从远方飞回来了。 北辰映雪知道,那不可能是她风铃铛刚才发出去的信鸽,一定是她以前发信的信鸽带回了回信。 果然,风铃铛见了信鸽飞回,笑逐颜开,撒开他的胳膊就去拆信。这下他解放了。 但是他还想追问关于哥哥的事,耐心地在旁边等待。 风铃铛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一边拆信一边看信,又一边回信。 一会儿看这封信而瞪起了眼睛,一会儿又看那个信而兴高采烈,一会儿她又生气地将一封信撕个粉碎,丹凤眼冷挑; 一会儿她又对着一封信痴痴地笑,还做着鬼脸,真不知道她在玩什么明堂。 就这样,她一边走,一边回信,一边收飞鸽子,忙个不亦乐乎,再也没时间顾及北辰映雪了。 北辰映雪一看,这不是一路人呀,这样的女子只适应玩耍,自己正苦得前路渺茫,哪有时间陪她呀,走人。 纵然自己想从她口中再得到哥哥的消息,但总不能这样陪着她耗着呀。 回头冲身后的黑剁头一努嘴,准备直奔威武楼。 “很感激她,感激她为我而打碎他老爹那么多宝贝,感激她为我而点火烧他老爹的房子。 不论帮成与没帮成,这份心感受了,来日发达了,我一定报答。” “虽然她的显摆和浅薄不能让我苟同,但那份纯真让我刻骨铭心。” 没走几步,他就听到身后的风铃铛大呼小叫起来:“大伙儿快来看看,看看这是谁给我回信了。” 北辰映雪一听,更没理她,加快了步伐,这回更像躲瘟神一样躲她不及。 可是,接下来那风铃铛的一句话令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惊愕万分。 原来,风铃铛惊喜吼道:“哇哈,这是王维给我的回信了呀,王维,王维呀。” 王维?北辰映雪当时就怔住了。 不会吧,王维,不会是那个大名鼎鼎、声名显赫,名扬天下、人称“诗佛”的王维吧? 就听风铃铛高声吟唱: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哈哈,这是王维写给我的诗《相思》,怎么样,我牛吧。” 风铃铛高声作派,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北辰映雪一听,这诗确实写的好,只是……它是给风铃铛写的吗?风铃铛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要知道王维是什么人物。二十年前他以科考第一名“状元及第”,从此官运亨通。再加上他聪明过人,还参禅悟理,学庄信道,精通诗、书、画、音乐等,被世人称为“诗佛”,且其书画特臻其妙,被世人推其为南宗山水画之祖。 王维何等了得,岂是她风铃铛结识得了的?且此时王维已五十多岁个半老头,她干嘛结识,怎么结识? 北辰映雪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对风铃铛刮目相看。 “没看出呀,这死女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且还不止有两把刷子。” 赞誉间,那风铃铛竟然得意忘形地一个飞起,窜到北辰映雪身前,一把又挽住他的胳膊,洋洋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魅力如何?” 说着又冲北辰映雪眼睛一挤,再一棱。 呵呵,还是斜飞的丹凤眼,还是白眼仁多黑眼仁少,小可爱。 北辰映雪心里再次笑了。 还没笑完,就见一道蓝影疾风而来,到近了一看,正是那“蓝衣蓝裙蓝背袋”的蓝衣丫环。 蓝衣丫环到了近前,指着风铃铛就讽刺。 讽刺风铃铛无耻,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北辰映雪,说她这样挽着他就不怕有伤风化? 看来她吃醋了,替她的小公主吃醋了。 风铃铛当然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说自己是北辰映雪的妹妹,干嘛不能挽着他的胳膊,你是什么人?你又算老几? 蓝衣丫环说,北辰映雪的妹妹多了,可又有几个像你这样,厚颜无耻。 我怎么厚颜无耻了?风铃铛反问。 蓝衣丫环说,那还用问吗,明明无才无华,却非要装得才高八斗。什么借人家的仙鹤不还,什么要帮北辰映雪夺族比第一,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是李龟年,那王维就真的给你写诗。 什么?李龟年? 风铃铛气急败坏,说道:“那王维明明给我寄来了他的新作——《相思》,那意思就是思念我和他之间的友谊呀。友谊,这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怎么着,你吃醋了,你该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吧?” 蓝衣丫环冷笑,冷笑连连,“你当真以为那诗是为你写的?” “是呀,不是给我写的又是给你写的?”风铃铛大怒。 蓝衣丫环再次冷笑,“太自以为是了,告诉你,我家小公主上个月就得到了王维这首诗,且还是亲笔作。但是,王维说了,这首是写给他的一位友人的,寄托相思之情,但那人,决不是你。” 风铃铛才不相信蓝衣丫环的鬼话,说道:“不是我又是谁,明明是他的亲笔信写给我,瞧,这字迹,这草书,这狂体,不正是王维之作吗?” 蓝衣丫环说道:“那是他的亲笔字迹,这不假,但假的是,他写给你这诗,不是思念你,而是思念另一个人。” “思念另一个人,那是谁?” 丫环嘴一撇,说道:“当然是思念一个姬了。” “妓?” 风铃铛没听清,产生了口误。 “姬,是一个姬。” 风铃铛眉毛一挑,认为这丫环在骂她是妓,当即翻脸骂道:“好你个丫环片子,居然帮你家主人骂我是妓,找死。” 第73章:赝品 风铃铛提鞭就打。 蓝衣丫环面无惧色,说,“你等等,我还有话说。” 风铃铛气坏了,“好,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蓝衣丫环说道:“王维这首诗是写给一个歌姬的。” 风铃铛这下明白了,原来是口误,是误会。但是心中气却不能出。 蓝衣姑娘扑哧一笑,说:“是啊,是写给一个歌姬的,你刚才不是说这首诗是写给你的吗,这么说你就是歌姬了。” “可恼可恨,真气死本姑娘了。” 风铃铛感觉到上当,咬牙切齿,抡起鞭子就想一鞭抽死她。 蓝衣丫环依然不惧,说道:“气死算什么,像你这种无知无脑无心无肺不长眼色的女人,只配——羞死。” 风铃铛气得哇哇叫。 丫环盛气凌人继续打压:“你想不想知道这歌姬又是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不想知道,我不想。” 风铃铛怕自己再上当,她知道,这丫头纯粹是来找茬的,她肯定狗嘴吐不出象牙。 可那丫环更加嚣张了,冷笑道:“那好,我给你释疑解惑吧,这首诗是王维写给李龟年的,李龟年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风铃铛不假思索地回答。 蓝衣丫环笑道:“既然知道,那我问你,李龟年是男是女?” 风铃铛不屑地说道:“当然是女人了,能给当今皇上当歌姬,能不是女人吗?” 蓝衣丫环哈哈大笑,说道:“歌姬,你认为歌姬就是女人吗,告诉你,他是男儿身。” “啊,男儿身?” 风铃铛万万没想到,脱口而出。 可是话一出口就觉得失言,这不是给别人递话找抽吗,这不是暴露出自己孤陋寡闻吗! 不由得她脸红起来。再一看蓝衣丫环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顿时又气又恼,鞭子在空中一抽,“噼啪”一声脆响,“这诗就是王维为我写的,你嫉妒也没用,吃醋改变不了事实。” 蓝衣丫环不屑一顾,“为你吃醋?厚颜无耻。告诉你,这首诗的诗名其实叫作《江上赠李龟年》,是王维写给李龟年的。” “哼哼,放屁。” 风铃铛据理力争,一把举起王维给她的那封信,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看这白纸黑字上写的诗名是不是《相思》,还有这落款,是不是王维。” 蓝衣丫环不信,可偷眼一瞄,哇,居然真是《相思》;再一瞧那落款,好嘛,居然也真的是王维。 王维那两个字,她认得非常真切。因为她内心十分佩服王维,所以暗中记下了王维的落款字体了。 暗自思忖:“这是王维的诗不假,难道王维会同一首诗写给两个人?” 正自思考,风铃铛身后那个侏儒却大声喊叫起来:“也也也,我想起来了,她说的李龟年不就是那个乐工——龟龟嘛。” “龟龟?” 风铃铛愣住了,但随即反应过来,大笑。 咯咯咯地说道:“我倒她说的是哪个人,原来是那个给我提鞋我都不要的那个猥琐的家伙,可笑可笑。” 蓝衣丫环一听,当即变脸道:“什么,你居然敢说‘乐圣’李龟年给你提鞋,还猥琐,好大的胆子。” 风铃铛不屑一顾:“什么乐圣不乐圣的,在本姑娘面前,他就是一个乐工,一个会卖唱的戏子。” 蓝衣丫环更加暴躁了,“什么,敢说他是戏子,活腻了吧。” 风铃铛丹凤眼一横,吼道:“不是个戏子又是什么?你以为他是你亲爹。” 说着冲侏儒一挥手,说道:“把那龟龟赠我的那个鼓取来,让她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好。” 侏儒爽朗地答应着,顺手从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个鼓来,只见那鼓不大,两头宽中间细,像个腰鼓,但其实它不是腰鼓,却是时下最流行的“羯鼓”。 羯鼓通体金黄,龙雕着凤,正是皇家御用的乐器。 天啊,皇家御用,北辰映雪都震惊了。 但是,却听那风铃铛轻飘飘地满不在乎般地说道:“臭丫环,识货吗,识货就睁大眼看看这是谁的鼓,上面签的又是谁的名字。” 这一说,当即令北辰映雪向那羯鼓上看去,这一看,吃惊不小,肃然起敬。 原来那鼓面上清晰地写着几个华丽的字——李龟年赠与乐友风铃铛。 天啊,李龟年竟然都称她为乐友,还将皇家御用的皇帝亲手赠与的羯鼓“转送”给他风铃铛。 不禁连吐舌头,暗道:“风铃铛呀风铃铛,几年不见,真不知道你怎么弄得这么大的派头?” 李龟年名头很响,北辰映雪岂有不知。 李龟年,梨园子弟,号“乐圣”,朝廷乐工。因为擅长作曲,且能歌擅舞,而被现今皇帝李隆基视为“知音”,甚是恩宠。 蓝衣丫环不信,也偷眼一看那鼓上的字,不由得啧啧称奇、目瞪口呆。 看来这女子只是文化低了些,不然,了得。 女子无才便是德,往往这些文化低了点的女子才最吃香。因为文化低,因为聪明,在与文人墨客呤诗颂词时装疯卖傻,引得饱读诗书之辈酸气大发,什么狂草,什么名句,都一一“鸟”来。 才子配佳人,佳人不要太聪明,好像那才是绝配,才相映成趣,招人喜欢。 看到蓝衣丫环吃惊的表情,风铃铛开心大笑。 看来她又有资本可以显摆了,不过这次的显摆却是有凭有据,大有来头。 蓝衣丫环的脸羞红了。看来她低估了风铃铛的实力。 原以为是个白大傻,却没想到是个刁精钻的人精精。 茫然不知所措,却看到一个大而黑的滚球球滚到身边,眉眼一睁,指着风铃铛手中的鼓说:“不就是李龟年赠的一个小木鼓吗,有何了不起,这般卖弄?” 北辰映雪一看,正是在祖先禁地那儿要他画画比画的滚球球,正是先前在院子房顶上以酒呕吐赶走慕容族小公子的滚球球。 他来干什么?难道也想搅搅这局。 果然就听他狗嘴吐不出象牙道:“这是赝品。” 赝品?呵呵,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第74章:绿衣的妄言 “什么?赝品?” 风铃铛嗤之以鼻,问何以见得? 滚球球一脸的认真,完全没有戏谑的意思,但说出的话却将戏谑暴露无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你,” 风铃铛气得扬鞭就打,“噼啪噼啪”的鞭子炸响,红色的玫瑰花海更是眩红了人眼,可是,依旧丝毫都打不到那滚球球身上分毫。 滚球球看似身体笨拙,但脚根本不动,人就移到一边云了,胜似鬼魅。 连连失手,风铃铛直气得咬牙切齿,手中的鞭子愈加紧了,密不透风。 但鬼魅就是鬼魅,根本没有道理可言,就那么鬼魅地一闪一移,于密不透风中占尽先机。 旁边的蓝衣丫环看得性起,直拍手,却不意被身边的一只手按住,却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小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旁。 一个暗示,蓝衣丫环再不敢放肆了。 看到绿衣到来,北辰映雪迎了上去,“学友,怎么大驾光临我北辰堡了?” 绿衣道:“来看个朋友。” “不是我吧。”北辰映雪笑了。 “不是。” 绿衣倒很认真,认真的好像俩人根本就不相识。 北辰映雪笑笑,明知她不是,却不说破,却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不情之请?” “正午时分,一场劫难将至,白昼变黑夜,众神哭,群魔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一同前往那个神秘的地方,打妖怪,战妖兽,夺瑰宝?” 绿衣感到诧异,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道:“正午已不远了,你不会大白天说胡话吧?” 北辰映雪说,这是真的,难道你认为我会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你一直倒没骗过我。就是骗了,也不大要紧。 呵,这话听着爽心。 北辰映雪正式说道:“你在我们的祖先禁地,也就是远处那个白塔的地方等我,切记不要轻举妄动,那周围如今潜伏了无数妖兽和魔鬼,你只要在那里好好观察,待到我来,咱们一起攻入禁地,夺取瑰宝。” 绿衣姑娘说:“我对瑰宝不感兴趣。不过你既然吩咐,绝对照办,我会提前替你侦察好,但是,你现在功法太低,不适应冒险,我劝你还是远离那地方。” “不,我想奋力一搏。”北辰映雪坚定地说。 绿衣姑娘深情地看了他一眼,道:“没必要吧,不就是丹田被封印吗,不就是修不了仙吗,我嫌弃过你吗?只要你答应,我俩远走高飞,寻一处偏隅,过此一生。” 北辰映雪正正的盯着她的脸,这张脸端庄秀丽,睿智聪慧,只是他不明白,这么聪明的人干嘛没有进取心,干嘛非要寻一处偏隅了此一生? “难道你的理想就这么简单?”北辰映雪反唇相讥。 绿衣姑娘说道:“人只有经历过大事,才会顿悟……” 北辰映雪道:“那我没经过大事吗?我的经历还不够大吗?” 绿衣点头道:“你的经历够大够惨,但世上还有比你更惨的,所以我并不觉得什么。不过欣慰的是,你坚强地活了下来,没有被强权压倒,这点我很敬佩。” “这么说你被压倒了,所以想寻一处偏隅?” 绿衣再次深情地看着他,说:“其实我的经历不亚于你……” 不会吧。北辰映雪只感到诧异,目瞪口呆。 绿衣说:“真的,其实很多时候我想对你诉说,可是时间的长河已雕琢得我很坚毅,我知道,说也不如不说。” “为什么?” “因为那只会凭故让你多些忧愁,没必要。” “那你什么时候对我说?难道要憋一辈子吗?” 绿衣说:“不,时机到了我自会说,说个三天三夜,说个一生一世。” 北辰映雪问:“什么时候到?” 绿衣:“等你彻底见证了你和你表姐的爱情只是一场空,那时你会回头的。” “为什么我和表姐的会是一场空,你那么自信?” 绿衣说:“绝对自信,因为你们俩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为什么?” “因为她霸气,追求的是仙,为了仙她可以不顾一切,而你……” 北辰映雪不服气道:“我会比她更霸气,我会超越她,让她视我为敬仰……” 绿衣道,那还是不行。 为什么。 绿衣说:“因为你的霸气里总有那么一股柔情,那柔情令你和她不能比。” “我有柔情,那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修仙不需要柔情,只需要六亲不认。 “……” 看到北辰映雪的脸那么难看,绿衣叹了口气,道:“其实柔情未免不是好事,比如我,就很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不修仙,我将那一切看淡。 无欲无求? 不,我有所求,我求的是亲情友情爱情,现如今我只想求到一个人,可惜那个人根本无暇顾及我的感受。 北辰映雪知道他含沙射影指的是谁,只有无奈地摇摇头。 绿衣姑娘眼中闪着泪花,却笑道:“拭目以待吧,让时间的长河来验证我的话。” 隐隐地,北辰映雪感到她身上猛然一个寒噤。他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因为谁,心中一阵阵负罪。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你们女人嘛,总会强词夺理。” 北辰映雪笑着岔开话题,他指着香汗淋漓却又对滚球球束手无策的风铃铛问:“那她呢,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绿衣说:“她很简单,没有太多的心机,但她有一个致命的错误。” “哦,洗耳恭听。” “她也不适合你,她是个理智的人。但凡理智的人,她做事都会拿来比较,所以这一比,你不什么都不是了。” “哼哼,无稽之谈吧,她先前可是为了我都放火烧她爹铺面的哟……?” 绿衣道:“那不过是她此时的情结。但凡理智的人,都善变,很会适应环境的,当她觉得你是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时,会毫不怜惜地将你一脚踢掉。” 哈哈,北辰映雪觉得她说话好自私,处处都在为自己而贬低别人。 绿衣说:“我知道你不信,可能觉得我有偏见,但我相信,时间的长河会验证一切,还是那句话,拭目以待。” “你太老道了。”北辰映雪感慨。 绿衣脸色微变,但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自己的武断,提高了音量说话:“如果你生在我的家庭,又经历我那么多的坎坷,你也会像我一样,洞若观火。” 第75章:绿衣的睿智和留白 洞若观火? 北辰映雪好像服,又好像不服。 服是因为,一惯以来他对她睿智的表现很是佩服,不论是修仙学院还是学院之外,她总能在他困惑时给以启迪,虽然那些启迪不一定直接指向所问事物,却能让人耳目一新,寻找到另一条新的途径。 睿智,那是她的个性,留白,那是她的人生。 所以他佩服,于是又反问:“那么你的性格呢?” 毫不避嫌,她说:“我睿智、耐心。缺点是眼光不大,只想寻一处偏隅,得一心爱的人厮守,足矣。” 感慨感慨,真是三句不离本行,看来她真爱上了我这个傻*子了。 苦笑,人生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爱,那真是一种说不出味的调料。 眼看正午将近,他不想再长谈了,直接问了最关键的问题:“你觉得面对这场劫难,我应该怎样做?怎样做……才能投机取巧?”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亲近的人,他不会这么直接的“恬不知耻”地问。 当然了,这也是对她能力的一种信任。 劫难将至的黑夜,他多么希望得到睿智人的指点。他相信她的实力和眼光。 也许这是太高估了她,但自从认识她起,包括修仙学院这几年,屡试不爽。 她却没有令他如愿,遗憾地说:“你说的劫难我并不了解,所以我无从给你建议。” 他感到失望。 她看到了他脸上的变化,却不急不慌继续把话说完,“不过万事总有个哲理,以不变应万变。” 不变应万变! 天啊,惊呆了。 天啊,一句话,足够了。 ——谢谢。 没有什么能比这句话更有哲理了,这不正是自己迷茫中的指明灯吗。 绿衣,我的学友,至诚至深的学友。 谢谢,谢谢。 有你在,我就没有孤独。 黑夜将至,群神哭,众魔笑,也许这才是我出头的机会。 …… 威武楼上,北辰族长送瘟神一样送走了慕容蛇 慕容蛇惬意极了,带着他的四个刽子手,耀武扬威地走下威武楼。 楼下,祭祀坛上,那对夫妇人头高悬,而一众北辰族人则痛心疾首。 他心花怒放,“哈哈,又一次征服了北辰堡,彻底碾压了他们心中那点仅存的自尊。现在的北辰堡就像个躺在地上的死狗,任我想怎么踩就怎么踩。北辰堡,看你们哪个敢与我慕容族作对。” 北辰族长站在威武楼上,看着慕容蛇的身影消失,心中的怒火无以叠加。 怒发冲冠,一把捏碎了栏杆上的石狮子。 齑粉在指缝中飞扬,而断指的疼痛更像针扎一样,令他时不时嘴角抽搐。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强忍住这股烦躁,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 心平气和之后,他想到了端阳草——这场祸事的祸根。 “北辰映雪,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挫骨扬灰,你这个祸害,你这个倒霉蛋。” 呼唤守卫长,问那些守卫为何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将北辰映雪抓来? 守卫长怯生生地来到近前,只见他头上包着纱布,显然受伤了。 族长指着他的头问怎么回事? 他不好说自己被北辰映雪一脚挑到城墙下,推说自己炼功不慎摔的。 族长问他,为何你手下人去了这么久? 守卫长回答不上来,直吓得双腿打闪。 “还不快去将他给我抓来,告诉你的那帮手下,他北辰映雪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哈哈,就地格杀,守卫长心头大喜,当即摩拳擦掌,准备亲自去卸了北辰映雪的人头。 …… 冲出威武楼,守卫长直奔北辰映雪家。 冤家路窄,刚奔出不远就见北辰映雪正被他的守卫们押送回来。 心头大喜,可到近前一看,好嘛,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而北辰映雪却似闲庭信步般潇洒自如。 狐疑,当即拦住去路,大刀一亮,冲手下人喊到:“还不给我将他绑了。” 可是他的手下将他一望,再将北辰映雪和黑剁头一望,个个又低下了头,哪还有半点儿斗气。 怎么了,难道见了上司也没底气吗。 亲自上前,准备亲自降服了北辰映雪,“哼,早上城墙之上,那只飞虫帮了你,现在你没那么荣幸了。” 刀,哗的一下举起,一头扑向。 可是不及近身,就见黑剁头一刀横在他脸前,令他不得不退。 “你,胆敢妨碍公务。” 黑剁头不屑一顾,收了刀道:“识相就滚,少在我面前出现。” 大怒,什么时候这么低级功法的人也敢冒犯我守卫长了。 一刀劈来。 却惊异地看到,黑剁头轻轻地一挪脚就让开了,身法之诡异令他瞠目结舌。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功力晋升了? 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又一刀砍到。 这回,他看到,黑剁头居然将他的黑刀扛在了肩上,只手与他玩了起来。 不可能吧,就这么大胆,你以为你是谁,艺高人胆大? 唰唰唰,他连斩了几十刀,刀刀要命。 “哼,有族长给我撑腰,还怕杀了你有麻烦吗?” 刀刀致命,刀刀要见血。 但……刀刀扑空。 正诧异,却见黑剁头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叫嚣:“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我有耐心陪你玩。” 啊,一巴掌打得他飞滚,倒在地上那个表情哟,直看得他手下人都不敢直视。 碎心啊,我们的守卫长哟,你可知道人家黑剁头一息之间连涨九级,已今非昔比。 九级,三个大境界,已从淬体四重境中期,一跃为淬体七重境中期,而你丫丫个守卫长,充其量不过淬体五重,这哪和哪啊。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还有什么可狂的。 纷纷乜斜着眼,嘲笑他们的守卫长。 不长眼啊,真是不长眼。 守卫长哪知这事呀,挨了一巴掌滚在地上,还是不服。 再次爬起,再次再战。 那些守卫们赶紧上来拉他衣角,暗中耳语,“你可别……” 可他哪听的进去,这时候说这话,岂不灭了自己的威风,长了别人的志气。 再次上前,再次大刀举起。 砍,砍,砍。 好嘛,再次找屎吃。 啪的一声,又一个脆脆的耳光扇在他脸上,滚得比先前还远,奇耻大辱。 这回他总算明白了,自己绝非对手。 可是懵啊,这黑剁头明明才淬体四重啊,怎么突然就…… 手下们赶紧又来搀扶,这回他听进去了,就听他们说:“头呀,今非昔比,地位变了,功法变了。” 什么意思? 手下们指着黑剁头道:“你没看他身边站着谁。” “谁?” “北辰映雪呀。” “怎么了,不就是个傻*子加残废吗?” “……” 诧然他看到,黑剁头缓缓地伸出了手,手中竟泛起七根灵脉。 天啊,淬体七重境。 如见了天人,惊诧之情难以言表。 服。服不服? 服。 怎么服? 不得不服。 地位变了,身份变了,不仅是他黑剁头,更是那北辰映雪。 天啊,原来天才就是天才,即使是废柴了也是天才。 …… 正觉得羞耻难当,突然救星来了 就听得马蹄声声,接着就见两人横刀立马,疾驰而来。 唰,唰,唰,刀刀直奔北辰映雪的项上人头。 第76章:再战双煞 征讨宝典——杀敌之亲、骑其马、淫其妻、使其终身以泪洗面,再无战力。 天啊,这种事也能干的出来? 从来他都以为修仙者心最狠,杀人如杀鸡,可是这么歹毒残忍却是凭生第一次见。 颤栗,不可思议。 悠然,一把枪抵在了他的喉头,正是戍正。 “怎么,不听军令?” 他真想说,这也是军令吗? 但枪抵喉,不得不干。 他挎下自己的裤子,在就要对一名撕心裂肺嚎叫中的小女孩实施那个时,他彻底地绝望和崩溃。 幸亏一名探子来报,此部落的一名修仙者并不在列,很可能已在逃往红岩谷的路上。 红岩谷离此不远,他赶紧止住呕吐,毛遂自荐要去取那修仙者的人头。 戍正这才收了枪,让他去,还狞笑着说,快点回来,这些女子全部给你留着,让你一个个地尝个鲜。 …… 红岩谷,那是塞外山脉连接北方草原的一处高地,只要过了这座要塞,就可以安全抵达草原深处,摆脱被唐军追杀的囧境。 红岩谷顶上,一名彪悍的异族人骑马飞奔而至,他背上还背着一男一女两名幼子。 确定后面再无追兵,这才勒马歇息。 放下两名幼子,给他们喂水,些许休整。 忽然,一阵马蹄的狂奔声由远而近地追来,打碎了他的梦境。 暗叫声不好,隐藏了两个孩子,提刀挡在了路口。 却……是虚惊一场,原来那是一匹空马,一只受惊而没命跑回草原的骏马。 两个孩子出来,三人欢天喜地地抱在一起。 孩子的天真和忘事让他们迅速活泼起来。 “父亲你看这是什么?” 小点的是个女孩,伸出稚嫩的小手,手中一件绿色的物几。 “是一个草做的蚂蚱吗。哈哈,手真巧,来让爹亲一口。” 一把抱起那可爱的女孩,美美地在那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霎时先前还紧绷的脸迅速洋溢起笑容。 “扎…嘛”,小女孩害怕地躲开父亲那扎人的胡茬,讨厌的笑。 笑声中,她递上那只蚂蚱:“给你玩会儿吧,这是妈妈教我的,我只学了一次就会了。” “真棒,真不愧我的格勒,最聪明了。” 又美美地亲了一口,笑盈盈地放下,再慈祥地看向另个孩子。 另个是男孩,四五岁的样子,此时正手背后,手中攥着一块小东西。 “小狼,你手里攥的是什么?” “不告诉你。” “哼,不告诉我就不是好孩子。” 他垂下身来,低头想去亲。 小男孩猛地将手伸出,一把塞进他嘴里,甜甜的,却是个干奶酪。 父亲赶紧吐出来,塞进孩子嘴里:“你怎么还不吃,这是最后一颗了。” “父亲,你好勇敢,这个给你吃。” “爹爹不饿,你吃吧。” “不吗,我不。” 说着就抱父亲的腿,同时一个示意,那个小女孩也扑上来抱住另一条腿。 “父亲你吃嘛。”两个小孩子同时喊。 父亲只有低下头,抱起他们两个,三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津津有味,又欢天喜地,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是修罗场。 悠然,两个孩子的眼睛泛出害怕的光泽…… 顺着目光看处,他父亲看到了一个手持大长陌刀的唐兵。 原来他早已躲在大岩石后面,而再后面拴着一匹他的战马。 是唐兵,只是,孤身一人。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来老天开眼,只让他只遇见了一人逃兵。 他根本没在乎那名唐兵,因为对方的身体太单薄了,而手持的一把陌刀显然都比他本人高大的多威风的多。 汉人到底是汉人,羸弱不堪。 那名唐兵一步步逼近,直到近到要出手的时候。 “找死。” 他这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形优势,拍马抡刀,起。 起,一刀胜雪。 一刀闪过,一道灿白的灵气自丹田发出,直贯刀柄自达刀尖,外放出犹如实质般长长的刀气,气贯长虹。 本以为对方人头落地,哪知却瞬间不见。 正以为见了鬼,却不意头顶刀风呼啸。 赶紧,连爬带滚。 唰,一刀擦过他头皮斩到旁边的马身上,哗哧一声,马被斩为两段,连嘶鸣的机会都没有,瞬间血如喷涌。 惊骇,这么大的力道,这么快的速度,是人是神? 不及细看,又一刀起…… 明晃晃的大刀,明晃晃的太阳光,和四周干枯的红石岩,他只觉得自己要葬身于此了。 纵然自己也是一名修仙者,但在这名唐兵面前却是那样的无力。 哇,一声大哭。 惊骇地看到,两个孩子从两侧奔来,迎着刀一头扑在他怀里。 刀劈在当空却停下,再一怔,再往下轻轻一挽,顿时他头盔上分出的一把头发被斩了一地。 唰,他的脸瞬间苍白,抱着两个孩子的手都在颤抖。 这人功力太强劲了,显然不是普通的唐兵。当然更不是逃兵了,因为那眼睛,已说明了一切。 显然对方手下留情了。 这让他诧异,这怎么可能?! 这是异族的征战,自古只有你死我活…… 刀收了,长长的陌刀。 硕长的刀锋在阳光上划开一道闪亮的弧线,懒洋洋的立在马侧。 寂静无声。 仿佛时间停止,四个人,一匹马,一匹已被斩为两截的,血流如瀑的马。 “就你和这两个孩子?”那唐兵问。 他不敢回应,也不知怎么回应。有的只是仇恨。他相信他的那一群族人已死了,不然不会不阻挡他,让他追来。 “孩子可以留下,但你必须死。” 说话的唐兵正是北辰寒江。 那彪悍的父亲道:“我可以死,但请你善待我这两个孩子,他们毕竟还没有车轮高。” “可以,我会尊重你们草原蛮族的规则,不杀,但你,必须死。” 对方倒也坦然,只要两个孩子安全,倒没有后顾之忧。 “可以不用你动手,我自刎以谢你对这两个孩子的不杀之恩。” “你死了,又怎知我对两孩子不下手。” “凭我的感觉,因为我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好吧,我答应你,你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了,这就死。” 哗,刀锋一转,一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刀,掉了。 掉了,人却还活着,只是地上多了只断手。 拥有那双清澈眼睛的北辰寒江说:“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不会杀死你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为什么?” “因为,”他用刀尖挑起了那只用草编的蚂蚱,和一块包奶酪的布条。 “那为什么又要斩断我的手?” “因为这只手能握刀……” 第77章:倾情拥戴 原来死者正是自己父亲生前的结义兄弟“北辰正七”夫妇。 想到这夫妇生前对自己的百般疼爱,不禁泪奔,冲黑剁头喊:“给我买把大香来,我要祭拜。” 黑剁头大惊失色,提醒道:“这可是入魔者,祭拜入魔者死罪。” 北辰映雪大无畏道,快去,少啰嗦。 黑剁头早已领教过他的“敢”,敢为天下先的敢,火速去买了香。 香,点燃了,三叩九拜。 …… 威武楼上此时正站着一人,身姿俊朗,燕颔虎须,犀利的目光中一道歹毒的精光扫向楼下广场上的北辰映雪,此人正是族中的小长老。 自北辰映雪进入广场进入他的视野一来,仇恨的情结就令他悲愤填膺。 “祸害呀祸害,五年前你哥哥砍残了我儿子,还一跑了事,如今我要你们家血债血还,我要你北辰映雪死。” 愤怒地,他对一名亲信耳语:“机会来了,他北辰映雪不在祭拜吗,正好是借口,下去给我一把拧断了他脖子” “是。” 那名亲信飞奔下楼,来到北辰映雪面前,见他正在叩首,一声断喝:“祭拜入魔者,天地不容,死。” 黑剁头早已看到他到来,早已护在了北辰映雪身前,伸手间,淬体七重境的修为大显。 他倒吸一口凉气,天啊,这黑剁头什么时候居然已成为淬体七重境,臂膀中竟赫然出现七根飞腾的灵脉。 难怪先前那守卫长口满而去,折戟而归,敢情他已晋级太多太多,守卫长岂是对手,岂能不败。 可这家伙是怎么晋级的?还这么快。 早上记得他还是淬体四重境中期,怎么半天不到,竟然晋升三大境界,不可思议。 不过,惊讶归惊讶,他倒不虚,因为他早已是淬体九重境,且还是巅峰,与洗髓期仅一步之遥,根本不屑于黑剁头这点儿晋升的功力。 厉声断喝:“黑剁头,你想助纣为虐吗,还不让开?” 黑剁头睥睨一瞧,是北辰满,族中淬体九重境的高手,且是小长老的亲信。 这人平日里心黑手辣,此来定然假公济私为小长老被砍残废的儿子复仇的。 当即反问:“我怎么助纣为虐了,他北辰映雪祭拜他伯父伯母,人之常情,有什么错?” 北辰满恨恨道:“祭拜入魔者,死,难道你不知道吗?” 黑剁头冷笑,“人死灯灭,哪还有什么正邪,就你他丫的多事。” 北辰满牙骨一挫,凶相毕露,“这么说你是不想让开了?” 黑剁头将黑刀一抖,“不让开又怎么的。” “不知好歹,我让你俩一起死。” 冲上去,一招要命。 但这时,就听到北辰映雪一声吼到:“慢着,族规哪条哪款规定不能祭拜亲人?还有,你口口声声助纣为虐,那谁为纣,谁为虐?” 北辰满冷然道:“这对夫妇偷窃矿石,已是死罪,更何况他俩还入了魔道,修炼了魔功,你说,这难道不是纣吗,你祭拜他不就是助纣为虐吗?” 北辰映雪气极,“入了魔道?修炼了魔功?你有何证据?” 北辰满不耐烦道:“证据不证据的,这不由你说了算,先前那慕容家的慕容蛇已判定他俩入了魔道,那就是魔道,不容分辨,难道你还要反慕容族不成?” 北辰映雪沉声道:“反慕容家我倒不敢,也没那么大的胆量,但如果祭拜亲人也算是助纣为虐,那我宁愿一战。” 说罢挺起了胸膛,全没把北辰满放在眼里。 哈哈,北辰满大笑,这不正是自己要找借口吗,送到嘴边的菜,岂能不吃。一声狞笑,“好,那我就送你上西天,这是你自找的。” 丹田气息一提,骤然间淬体九重灵脉大显,全身上下如九龙盘旋,气势汹汹、杀机乍现。 陡然,北辰映雪身后的一大帮追随他的乡亲们不答应了,挺身而出拦在身前,群情激昂:“要杀你就把我们大伙也一起杀了吧,我们也一起祭拜了这对夫妇。” 这话一出,更多的族人站了出来,越聚越多,竟然将他围的个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气急败坏,北辰满飞身跃起,就要凌空斩杀北辰映雪。 但不及他刀落下,“扑通扑通”广场上跪成一片…… 这一跪顿时吓得他面如死灰,众怒难犯啊,当下只有收了刀,不敢轻举妄动。 跪了,全跪了,追随者跪了,没追随者也跪了,这跪得个诡异,跪得个始料不及。 群情激昂,面带怒色,冲那威武楼上的北辰堡上层们喊道:“我们跪,跪你们这些老爷,慕容族将我们压迫成这样,你们还有脸站在那上面吗?你们睁大狗眼看看,本族人无故遭到屠杀,你们不但不帮,还不准我们祭拜,这还有天理吗,你们还配当我们的领袖吗,配当族长和长老吗?” 阵阵骚乱,愈聚愈多……,仿佛这北辰映雪的祭拜就是个导火索,令他们压抑太久的情绪得到了释放,群情激昂。 小长老正洋洋得意,以为北辰满就要得手,就要替他报了儿子被砍之仇,可这一爆发,当即令他怂了。 众怒难犯呀。 只是他不明白,这北辰映雪不就是个祸害吗,怎么突然间这么多人保他? 难道灭族那一幕他们忘了?难道因为他得罪了安大帅,令我北辰堡每况愈下,他们也忘了? 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再露头,只蹲下身子缩得像个乌龟躲着众族人的愤怒。 北辰满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骇然,这北辰映雪怎么了,早上时还看到那么多的人用粽子大蒜甚至端阳草打他,这才半天时间,就转变成了这样,成了人们的英雄,成了人人敬仰的人物?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这是因为身份的转变,地位的转变? 可这转变也未免太快了些。 …… 北辰映雪扬眉吐气,终于看到这么多人站在他正义的这一边了。 唉,可怜他的系统哟,此时叫苦不迭。 “叮,宿主你别高兴的太早,你这样受欢迎受爱戴,纯粹是找死的节奏。”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了诅咒,你拿什么晋级哟。” 北辰映雪一想也是,丫丫的,这可怎么得了,你们丫个再诅咒我呀,骂我呀,再拿端阳草甚至粽子鸡蛋打我呀。 你们丫个的都是坏人,都拿我开涮。 第78章:符画之战 北辰映雪正以为自己得到了民心,得到了众族人的庇护,再也不用担心族长的责备了。 正有些窃喜,轰然,眼前白光一闪,一刀斩到。 其实早已通过蚂蚁分身的感知察觉到,他早已看到那人从威武楼上飞下,凌空唰的一刀…… 唰,他纵身一闪。 啪的一下,轰隆一声,面前的香案被斩为齑粉。 好不骇然。 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二狗子的哥哥——大狗子。 “敢杀我弟弟,你死定了。” 众族人一见,纷纷护在他身前。 大狗子勃然大怒,义愤填膺道:“这是我和他的私事,他杀了弟弟,你们说,这仇能不报吗?” 众人当即怔在了原地。是啊,这是他们的私仇,如何干涉。 不及他们反应,一掌轰出,强大的气浪令众族人人仰马翻,不得不避开。 对峙,北辰映雪再没有了众人的簇拥,有的只是仇恨的对峙。 对峙。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狗子报仇心切,长刀又高高举起,“说吧,有何遗言?” 北辰映雪望向大狗子。只见他身着道袍,脚尖离地,悬浮如萍,可见其功力之强盛。显然这几年拜入大仙大派,功力了得。 只是,目光仇恨,一手执刀,一手拈着颌下燕须,那神那态,如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北辰映雪打了一个寒颤,目光对视间竟似冰水打头一浇,凉意自顶门直下脚根。 好强好强。 不说刚才这一刀将香案斩为齑粉有多强,单单这个仇恨的神态,就令他先败下来。 不,绝不能输于他。 他弟二狗子罪孽深重,罪该万死。 想到此,一点春秋笔,道:“既然是了断,那就快些来吧,我北辰映雪何时怕过。” 春秋笔一点,唰,唰唰唰,蓦然空中一把长长的陌刀乍现。 陌刀,虚空荡漾,阵阵波动的威压似实质般,就抵在大狗子额前,令他诧然令他窒息,正是清晨时白衣公子的画中的那把“陌刀”杰作。 画形,画意,画魂,他用蚂蚁分身的妖力召唤出春秋笔里的器灵,画出这把陌刀。 陌刀,白衣公子的陌刀,那个叫嚣着令北辰堡人人忌惮的陌刀。 之所以画出他认为实力最强的这把刀,而不再是什么墨汁或桃木剑或小李飞刀之类,是因为……背水一战。 大狗子太强了,只能以自己认为最强的符画,迎击。 符,符画,符箓,以符作载体,以灵气作杀伤力。 符画,陌刀,一刀出,迎着大狗子斩来的长刀…… 哗,陌刀碰上那长刀,啵的一声爆破,碎为虚幻……消失,但也抵御了大狗子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大狗子不由一怔,这也行? 不服,再一刀,排山倒海。 北辰映雪额头冒汗,赶紧又画,画,画陌刀。 唰唰唰,连续九十九画,却……只挡得大狗子一刀。 一刀,破了他九十九画。 心,拔凉拔凉。 正以为自己将死,闭上眼睛等那一刀。 心中只有感叹,若我丹田气在,还能容你造次。 但魔功是绝不能用,纵然死,也绝不身败名裂。 轰,刀斩在他额前,……却停住了,刀中的劲风甚至吹的他脸发疼。 睁开眼,眼前竟然闪现着另一个仇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狗子的伯父,族中的二长老。 难道他不是来替二狗子报仇的? 只见二长老一把攥住了大狗子的手,及手中的刀,强行要夺下。 他这是在帮我?北辰映雪只感到疑惑。 大狗子杀红了眼,吼道:“让开,让我为我弟报仇。” 二长老钳住他的手腕,厉声道:“放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让我先带他去见族长。” 见族长? 大狗子更是不服,更是一意孤行,却不意被二长老手中加力,一刀掉下。 “你……” 大狗子只气得口吐白沫,却原来是癫痫发作。 原来他从小就有这残疾,全族人都知晓,只是没想到这么一激动,就发作了。 二长老一声喊,招呼守卫们就抬了大狗子上了威武楼去。 现在与北辰映雪面前就剩下二长老了。 二长老紧盯着他的眼,“我并不想救你,只是你捎给族长的信关系重大,暂且留着你的项上人头多存活一会儿。” 说罢,身形不动,却慢慢飘浮起来,仿佛脚下有云,携他而去。 北辰映雪直看得呆了,这功法,就算当初他在修仙学院也不及啊。 二长老,他又一个强敌。 …… 威武楼上,族长威风凛凛地站在最高层,手中正拿着一封信。 信,是北辰映雪让一名守卫捎回来的,信的内容让他感到事关重大。 虽不敢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也许是无稽之谈,也许……” “虽然他废了,但经验和见识却是无人可以比拟的。” 当即召集一部人马,令其火速前往祖先禁地察看。 不大时,放出去的探子回报,果然祖先禁地周围潜伏了太多的妖兽和魔鬼,而更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躲在暗处觊觎。 族长大吃一惊。这可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当即觉得北辰映雪了得。到底是人才呀,到底不愧为修仙学院学生,这样的人杀了岂不可惜。 当即先前那股怨恨缓和了,断指上的疼痛也感觉不来了,一心要杀他的心念也松了一大截。 再望威武楼下一望,好嘛,那个北辰映雪竟然胆大包天地跑回到广场上祭拜他的七叔七婶。 都被判定为入魔者了,还敢祭拜?真服了他的胆气。 正要派卫兵去绑了他来见,却见大狗子飞身下楼,一刀斩出。 连忙招呼二长老,让他立马下去救人。 二长老当然不愿,但是当他看到纸条上的字时,不得不飞身下楼,去救了北辰映雪。 千仇万恨,但总不能因小失大吧。 再上得楼来,大狗子已差不多醒来,二长老冲他耳边说,等过了正午,你再斩他不迟。 哇,大狗子只气得一口鲜血喷出,看来他还真是个急性子。 玛卡,这急性子也能修仙,还能修出仙的味道? 第79章:魂眼 祭案前,北辰映雪悲痛欲绝。 这夫妇虽死,但死不瞑目,双眼圆睁间一股悲壮。 北辰映雪泣不成声,踉踉跄跄走上前去,慢慢地闭合了他们的双眼。 “七叔七婶,你们安息吧,这仇这恨我会替你们报的,全北辰堡人也会替你报的。” 可就在闭合的瞬间,眼前一片血光,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错觉浸入他脑海,几欲昏厥,同时,额头又开始不断地抽*搦, 抽*搦,难道这又是凶兆? 凶兆!凶兆! 他记得早晨在威武楼上插草时,眼前就闪现出一片血光,紧接额头不断地抽*搦,结果灵验了,现在七叔七婶死了。 真他的准! 不禁毛骨悚然,“难道又要出事?” 紧张起来,赶紧将意识切换到蚂蚁分身身上,用它的触角去感知这个世界,希望能看到什么…… 刚一切换,就感到周围的景象与往日不相同了,赫然间看到了金色。 金色,威武楼上空,五彩祥云倘徉。祥云中,隐约有无数条金色的细线在空中相互交织。 北辰北辰知道,那是宗族的香火细线——信仰力。无数的信仰力织成了一个网,将北辰堡完全地罩住,众志成城,成为族魂,这就是聚灵阵。 正因为有了聚灵阵,北辰堡才在外族强大的侵袭下屹立不倒、固若金汤。 正看着,突然一种强烈地要去吞噬的感觉传遍全身,瞬间饥肠辘辘。 “难道蚂蚁分身想去吞噬什么?难道它发现了可以吞噬的魂魂或魂气?” 循着饥渴的方向,他看到,威武楼城门两侧两个被绑的无头尸体,正是七叔七婶的无头尸体。 俩尸体已从肚子剖开,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血水淌了一地,惨不忍睹。 两人的肚内不远处,分别有一个金色的东西在闪烁,而蚂蚁吞噬的饥饿感就来自那里。 那金色的东西是什么? 是他夫妇二人的灵魂吗? 不,不像,因为他俩已死多时,魂魄早已离体。 那到底是什么? 他放飞了蚂蚁,让它飞近去观察。 越飞越近,它看到了,那是两只眼睛。 两只金色的眼睛。 不,那不是眼睛,眼睛怎么可能长在尸体内。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在那个位置,还真被慕容族开肠破肚时搜了去。 现在那两只眼睛就藏在那里,而眼睛外面好像还包着石头。 是的,是两颗石头,两颗里面生长着魂眼的石头。 魂眼散发出魂气,所以被蚂蚁分身的感知捕获到了。 诡异,只觉得诡异。 蚂蚁愈飞愈近,直接落在了那尸体上。可是刚一触及,啪的一下,如遭到雷击,电光一闪,蚂蚁被弹回。 这才发现,原来那尸体上有封印,那是慕容族专用的封印,上面有慕容二字。 看来慕容家不想让北辰堡人动了尸体,想让尸体一直挂在城门侧,一直示众。 想去破解了那封印,以他现在对于符的理解,和手中春秋笔的能力,应该不是难事。 但是,这里耳目众多,稍有风吹草动定然被人惊觉。 只有撤回了蚂蚁,待合适的机会再动手。 …… 他在守卫的押送下沿着城门边的楼梯,一步步向城墙上的威武楼走去,要去面见族长。 近在咫尺,七叔七婶的尸体就在他脚边,真想俯身去解了封印,将那魂石取出来。 心呯呯直跳,他预感到那石头的重要性。 魂石从哪里来?七叔七婶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魂石? 为何为了这魂石,他们宁愿死,宁愿自己的孩子也一起死,也不说出来? 这里面一定隐藏重要的信息。 联想到自己的父亲及几十个北辰堡精英一起消失的事情,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魂石里一定关系着父亲的秘密,关系着北辰堡生死存亡的秘密。” …… 威武楼上,族长面无表情,丝毫不给北辰映雪一个好脸。 身侧,分站着五大长老,和那个要替他弟弟报仇的大狗子。 大狗子仇恨满天,一刀抡起…… 哼,族长冷哼的一声,顿时吓得他一身冷汗,退回原位。 盯着北辰映雪的脸,族长一声怒喝,“教唆闹事,看来你真是不想活了?” 北辰映雪不慌不忙,“干嘛不想活,我还想上来质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北辰堡还有没有志气,就这样看着我七叔七婶被他们残酷的杀害吗?就看着他们将他俩个孩子也要杀害而你们无动于衷吗?” 族长冷然道,这无可奉告。 北辰映雪又问:“今天是端阳节,我父亲和那几十个族人为什么没回来??” “他们押运货物去了,没及时赶回来很正常,这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 北辰映雪还想再问,族长却扬手让他打住,说:“我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你。” 说着一指这威武楼,问:“今天早上这里的草是你插的吗?” 北辰映雪头一昂:“是的。” “那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不可能,不就是一些小小的草吗,怎么可能死罪。插草是吉祥,是辟邪的,难道我们这威武楼也有邪不成?” 族长道:“千百年来,这威武楼上从没插过端阳草。” “没插过并不代表不能插。” “插,就因为你的插,害得连续出了这么多祸事,你说,你该不该死。” 北辰映雪嗤之以鼻:“如果这也算罪,那真是御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狡辩。” “不是我狡辩,而是你的说法根本靠不住脚。” 这一连串的说辞,不说族长怎样,那五大长老也都脸上有气,明明因为插草而令威武楼上的锁灵阵错乱,还振振有辞。 大狗子第一个忍不住了,又要提刀来砍。看来他果然报仇心切。 “放肆。”族长恼了,一掌将他拍滚,骂道:“我这儿还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大狗子爬在地上,心中那个气呀,恨恨地看着北辰映雪,怒发冲冠:北辰映雪你等着,等会儿看我不找机会砍了你。 五大长老不明就里,心里也是一惊,这族长明明要斩杀北辰映雪,却为何又护起了他。难道是今天被慕容蛇断了一指,心烦意乱? 却见族长冷笑一声,缓缓地举起了手。 都以为族长这是要一掌拍死了北辰映雪。却看到,他没有,不但没有,还将手中两个“把灵球”飞快地转动。 这是干什么,一个就是五千斤,两个一万斤,他是要用这把灵球轰死北辰映雪吗? 一个个屏住呼吸,看北辰映雪的笑话。 “唉,祸害,就该死!” 果然,族长没有手软,轰的一声将“把灵球”抛向他北辰映雪的头顶,睥睨中一句:“把它接住了,一切都好说。” 显然这是要他死,就他个残废的身板,体内丹田没有一丝灵力,怎么可能接住这么重的把灵球,非死即亡。 这可是一万斤的重量哟,外加上抛下时的惯力……,哼哼。 都看着笑话。 是啊,祸害,谁不看他的笑话,死了不足惜。 “轰”的一声,“把灵球”如流星一样砸下。 第80章:交锋 球哗的一下砸向,北辰映雪试图伸手去接,但一看头顶高悬的镇魔镇,只有脖子一缩,任它落下。 “咔嚓”一声,脚前的青石四爆开花,而球也稳稳地陷进石凹里。 族长的脸顿时阴的像个锅底。原以为他手撕了二狗子,再加上刚才楼下那番表情,应该接住这个球球是十拿九稳的,却不想…… 五大长老更是看得眼睛都闭起来了,这么废。 而大狗子侧幸灾乐祸,正要嘲笑,但想想先前那一巴掌,还是没敢。 族长泄气了,已不抱希望,没好气地说:“把球抠出来,算你没罪。” 北辰映雪却根本不买帐:“没罪,什么意思?” 族长强窝着火道:“若将那球拿起,插端阳草一事算你无罪。” 呵,这么宽容啊。当下五大长老都动容,这也太溺爱了吧。 北辰映雪一阵冷笑,道:“这么说族长你认为我……插端阳草真的有罪?” 族长按捺不住,“怎么没罪,没罪干嘛抓你。” 北辰映雪傲然道:“有罪的不是我,而是你,你信吗?” 族长眉毛一纵,两眼能冒出火来。 北辰映雪丝毫不惧,指着威武楼上空的锁灵阵道:“你看这锁灵阵是不是有问题,还是以前那个锁灵阵吗?” 原来他一上城楼就通过蚂蚁分身的感知发现了问题,那锁灵阵的命门被人破坏了。 这可是守卫们防卫的重点,不是自己人捣鬼又怎么可能? 哼当即明白了,是有人利用他插草之机,栽脏陷害。 族长理都懒理他的,强压怒火,道:“你什么意思,想拖延时间吗?” 确实,北辰映雪也是想拖延时间,因为此时他正在指挥蚂蚁分身飞到“把灵球”上。 这族长不是叫他将球球抠出来吗,这不敢接,难道还不敢抠出来? 一声冷笑,指挥蚂蚁分身扑了上去。 凭自己的本力是抠不出来这个的,丹田没有一丝灵气,手指上根本没力。 只有借助蚂蚁分身了。 蚂蚁分身扑到“把灵球”上,垂涎欲滴。原来它发现球里有强劲的魂气。 魂气,金色。金色的魂气。 不,不仅是魂气,是人为施入的法阵。 法阵,重力法阵,不然一块小小的石子怎么会有如此之重量。 蚂蚁分身施展了全部的妖力和吞噬之力,去破解法阵里的符文结构。 只要法阵破了,“把灵球”就会失去超大的重量,成为轻轻的一个小石子。 始料不及的是,法阵的结构十分的深奥,令他一时半会儿无法破解。 “果然是祖先留下的好东西,非同一般。”不由得一阵感叹。 感叹之余,他运用全部的知识储备,加上在道观地宫里观摩的壁画符文,全力破解。 把灵球,这可不是一般的宝贝。纵观北辰堡,也就三个,一个就是早晨时已化为齑粉的貔貅,而两个就是这。 “不行,一定要破解,绝不能让他们小看。” “一旦小看,就根本不可能带我进入祖先禁地,那我忙了大半天不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法阵,全力破解。 “既然是人为施入的法阵在里面,就一定有破解之法。” 族长不耐烦了:“快点,若真捡不起,就别怪我手中这刀。” 北辰映雪微微一笑,不急不慌道:“族长,你真以为是我插草而破坏了锁灵阵吗,其实你错了,你看这城墙的东南角。” 说着手一指。 族长却根本没看,也不想看,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内心那个失落:“唉,可惜了,往日的天才,今日的废柴。” 但废柴还是有点用的,比如刚才的那封信,祖先禁地的异动就是他首先发现的。 唉,又爱又恨。 气极,迈过头去,看向远山。 远山,那里一座高高的雪峰。 雪峰圣洁如羽,飘然在崇山峻岭之上,令人神往。 那是他们河西人的神山——昆仑。 …… 北辰映雪继续将他的话说完,一边说一边在用蚂蚁分身破解球球。 他说:“你看城墙东南角的那几棵桃树,是不是偏了方位?” 哼,听到这话,族长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东南角。 东南角有七棵桃树,他知道,那不仅是树,还是命门。——锁灵阵的命门。 果然,七棵桃树被挪了位置。 可是按阵法所言,桃树被挪了位置,定然会自动复位…… 除非…… 耳边又传来北辰映雪的说辞:“命门已破,阵法松动,难怪先前那慕容蛇会乘虚而入断了族长手指。” 什么? 一句话醍醐灌顶,令族长脸唰的一变:“天啊,我怎么没注意这一点。原来是有人陷害他北辰映雪,故意将那命门的树移开。” “命门移开,锁灵阵紊乱,这才让慕容蛇有钻子钻,害得我手断一指……” 勃然大怒。 左右一瞄,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将锁灵阵的命脉移开?因为他知道,在这守卫密集之处动手脚的只能是自己人。 是小长老吗?有可能,他与北辰映雪有仇,北辰映雪的哥哥砍残了他的儿子。 是二长老吗?也有可能。北辰映雪先前手撕了他的侄儿二狗子,他当然想报仇了。 哼哼,高招啊,栽脏陷害,不用自己动手就报了仇。“可你丫的把老子我害了呀。” 不禁目光扫过二长老,又扫过小长老…… 二人目光与他相对间,一丝慌乱。 他心中有底了。 北辰映雪继续喊到:“七棵桃树被挪了位置却不复位,这是什么原因呢,难不成你族长就估计不到?” 族长当然知道,那是因为锁灵阵的中心被人破坏了。而锁灵阵的中心就在威武楼下的地宫里。 机关被破坏,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不禁他目光再次严厉地扫过二长老和小长老。 二人脸色煞白。 “谁和我到地宫去,察看机关?”他故意大声喊,意指二长老和小长老。 二人心惊肉跳。 怒气冲冲,族长手一招就要收回地上的“把灵球”。毕竟他只想试试北辰映雪还是不是残废,并不想杀他。 小长老却冲上前来拦住了他的手,说:“族长不会说话不算数吧,你刚才说,若北辰映雪接不住球,死。又说,抠不出来,死。难道这都要不兑现吗?” 一句话,当时令族长卡壳了。 什么意思,你故意的?族长真想骂,但碍在对方根本没有说错话,他一时还真没法找借口放过北辰映雪。 旁边的大狗子一听,这正是机会呀,岂能错过。 当即也凑热闹来了,道:“是啊,难道族长大人要说话不算数,要纵容这个废物。” 废物。北辰映雪冷哼了。 因为此时他已完全破解了“把灵球”里的封印,就等着打某人的脸了。 第81章:接好哟 族长脸绿了,他没想到这小长老竟敢明目张胆地与他对抗,还假公济私。 不就是你儿子被他哥哥砍残废了吗,这都哪一年的事,且一马归一马,你怎能把帐算到他弟弟身上? 至于大狗子,情有可原,毕竟北辰映雪手撕了他弟弟。 就在他要训斥小长老时,二长老居然也站出来了。 看来族长的圈子还是不太稳固哟。他自嘲,同时一抹厉色在眉宇之间乍现。 二长老站出来道:“我说句公道话,不论他北辰映雪以前有多么大的功劳或者多么的天才,但他将端阳草插上威武楼,导致东南角的命门错位,导致慕容蛇趁虚而入,导致族长大人断了一根手指,我觉得这事决不能姑息纵容!” 天啊,义正言辞哟。 族长诧然了,盯着眼前这仨。 怒发冲冠,正在要作,却见北辰映雪笑呵呵道:“不就是我没有将这‘把灵球’捡起嘛,不就是有些人想假公济私吗,我认了。” 说着轻轻地俯下身去,轻轻地伸手向那石凹里……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都看着他的手,心道,这不是打脸吗,自己打自己的脸,就你这残废能捡起?若能,何必磨叽这么久。 …… 哗,手起来了,手上抠着“把灵球”。 “这好像不算什么吧。” 二长老、小长老、还有大狗子,都失算了,但也都好像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吧。 “不就是拿起了‘把灵球’嘛,这放在谁都能拿的起呀。” “不稀奇,不稀奇。” 三人挤眉弄眼地冲族长讨好。 北辰映雪冷笑,举起了手,冲族长道:“物归原主,接好。” 说着,哗的一声将球抛起。 抛,几乎抛到了九层云外? 不,抛的很高,倒不至于那么高,而是很高很高,高到他们惊讶。 “不会吧,他个废物,怎么可能将这球球抛的这么高,这就算族长也未必办到。” 惊诧了,面面相觑。 “你,不会甩的是石头吧。” 纷纷看向地面。 且,哪有呀,天上飞的正是“把灵球”。 骇然,惊慌失措,连那先前与北辰映雪对阵的大狗子也惊骇不已,那个牛大的眼珠子就要爆出来似的。 “爷爷,这么强的功力岂不是要我死我就得死?” …… 眼看着球要落下,北辰映雪冲族长喊道:“族长你可接好了,别闪了老腰哟。” 什么话?! 族长一皱眉,也没再理他,瞪着那从天上呼啸落下的“把灵球”伸双手去接。 能不伸双手吗,那可是重达五千斤的把灵球,这高空落下,不知要重达多少个五千斤。 不敢大意,拼尽全力,竭尽自己所有的功法,接。 接。是接住了。 但是在接住的那一刻,族长脸色煞白,怔怔在张大了嘴巴,呆在那里,如同死人一般。 众长老吓坏了,都吃惊地围着族长脸面前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是死了吗,还是惊吓过度。 …… 连连喊叫,都希望他醒来。 “族长,你可别吓我们哟,你没死吧。” 可是依然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死尸僵硬在那里。 众人慌了,“哗”的一声扑上去施救,“族长,你没事吧?没事吧?” 惊恐一片,又是锤背又是砸腰,忙乎了半天,可族长依然不见醒转。 正要去告知他夫人来收尸,却乍然见族长喉结处咕噜了几下,人醒来了。 醒来了,却看到他们在对他身上做着什么,勃然大怒,“混帐东西,你们要干什么?” 哇,纷纷心定,哗,纷纷各就各位。 族长明白了,明白了他们刚才在做什么,不由得看向手中的把灵球,掂了掂,喃喃自语:“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什么不可思议? 众长老都明白,不过就是抛的那么高,他老人家没接好,震住了呗。 纷纷不解,看族长那眼神,就像看傻瓜。 哼,不就是抛的高点了吗,有这么夸张吗? …… 两只“把灵球”在手,他又开始漫不经心地在手心转开了。 一边转一边似在思考着什么。 悠然,球竟然从手中掉了下来,咣的一声,差点儿砸在他脚上。 “不会吧,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他们跟了族长这么多年,可从没见族长会在转球球这件事上失误。 “您怎么了?”纷纷又上来摸他的头。 “您是不是发烧?” “您是不是想小老婆了,是不是想怡红院那个了……” 切,族长那个气呀,但是再气也说不出,有口难言。 只有干受。 终于他爆发了,冲三长老喊到:“去,把下面那钱庄的人叫上来,就说我要替他北辰映雪还钱。” 啊,不会吧。五大长老都蹦了起来。 但族长的命令依然没变,冲三长老喊到:“还不快去,难道要我用鞭子请你吗?” 三长老连滚带跑,赶紧跑下城楼。 不大一会儿,钱庄的人上来了。 还是那三角眼,他是钱庄这帮人中的老大。 三角眼不服道:“族长,你凭什么给他代缴高立代?” 族长脸一黑,厉声道:“好个大胆的贼子,竟敢在我北辰堡胡作非为,兴风作浪,来人呀,给我重打八十。” 啊,三角眼傻了。这,这是为何,我犯了哪条哪规。 族长却大声道:“你不犯哪条哪规,就欠打。” 打。 呯呯呯,八十下重板子就重重地落下,直打得三角眼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族长问:“这下你可知道你犯了哪条哪规?” 三角眼还是嘴硬,还是说不知道。 族长冷笑,再冲打手喊到:“再打八十大棍,若再不知道,再打。” 啊,三角眼一看,这今天是要活不成的节奏,赶紧趴下跪了,连声喊:“我招,我招。” 族长假装不知,拎着自己耳朵问:“你要招什么?” 三角眼鼻一把泪一把道:“我招,我什么都招,他北辰映雪家本没有这么多借债……” “那最初的代债是多少?” “三两黄金。” 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族长更是听得跳起。 “不会吧,最初才三两黄金?” 三角眼这才一五一十地交待出,原来最初就是三两黄金,只不过被他们玩得转了无数的圈圈,最终成了三百两黄金。 当然了,他说的有些是行话,族长等人都没听懂,反正就是那么多,最初却只有三两黄金。 族长高声叫:“三长老,去取三两黄金让他走。” 啊,三角眼不答应了,“不会吧,族长你这不是坑我?” 族长问:“那你当初坑的又是谁呢。” “我不服。” “不服,再打,打到你服为止。” 天啊,三角眼呼地无门,喊天天不应。 嘣嘣嘣,又是八十大板。 这回你服不服? 服。 那契约呢,还不交上来。 交。 乖乖地递上来。 三两要不要? 要。 那拿了还不快走,想再吃八十大板? 不,我溜,你大爷……的。 “的”字没敢说出声,灰溜溜地溜了。 …… 第82章:懵圈 两只把灵球继续在族长手中把玩,只是,不不注意,又“啪”的一声,又掉到了地上,差点儿又砸到了自己的脚。 却奇怪,不怒反喜。 哼,不就是得罪钱庄吗,不就是得罪慕容族吗,为了这个天才,我得罪他们值了。 喜不自胜,“难道他的功法恢复了?王者归来?” “若真是这样,北辰堡复兴有望。” “族比,族比,我要让他参加族比,再加‘血炼’,为我北辰堡拿得第一,夺回矿产权。” 大喜,心中狂热,好想扑上去拥抱这少年。 但是,冷静与干练让他迅速地控制住内心的狂喜。 看向远处的山峦,看向更遥远处的雪峰,悠悠地闭起眼来,思绪伴着那天上的朵朵白云飘。 飘,一边飘一边摇头晃脑。 众长老一看,明白了,族长这是要作诗的节奏啊。 原来族长有一癖好,作诗。 诗兴大发之际,总要闭目凝神,摇头晃脑,然后引吭高歌、颂诗一首。 只是他们不明白,此时此地,有何感想要抒发呢?不就是北辰映雪将球抛高了,你就惊讶了?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放在功法高强之辈,这也不算什么呀,至于吗! 静候中,就见族长果然文采斐然,口吐珠玑: 秦汉边城依旧在, 只是匈奴换突厥, 旗危欲折孤将在? 李广复出蛮子怯。 啪,啪啪啪,诗刚颂完,掌声一片。 几位长老齐声鼓掌,而守卫们也跟着摇旗示好,那小长老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己,几乎匍匐在地,尽显折服。 原来这些人都知道族长的癖好,也不管诗的好坏,也不管他是原创还是剽窃,反正就一个——鼓掌。 鼓掌,一个劲地鼓掌,闭着眼睛的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知道这叫什么嘛,这就叫阿谀奉承、阳奉阴违。——你丫的找抽吗,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懂吗。 ——北辰映雪讨厌地看着这帮人极尽谄媚的丑样,暗道,就这诗,还叫诗?剽窃好不好。 …… 呤完诗,族长居然又哼起了小调。 五大长老瞪大了眼珠子,“族长,你不会真的没发烧吧。” 哼着小调,族长将手中的“把灵球”往空中一抛,道:“你们谁敢接这个,敢接了,我就当刚才我放了一连串的屁。” 呵,有这么自损人的吗? 可是,没有人敢接。 空中抛的石头直往下掉…… 族长冲二长老道,你接。 不。二长老摆手。 又冲小长老道:你接。 小长老摇手道,不不不。 看来没人敢接啊。 族长一生气,一脚揣在大狗子身上。 别看大狗子从大仙大派回来,人模狗样的,但在族长面前,那真是连个狗都不如,被一脚揣倒。 族长冲他喊道:“爬起来,给我接住,不然,死。” 噌,刀拽了出来。 这下大狗子没有退路了,爬起来,头望的老高,看准那把灵球的落下,伸双手接住。 唉,就当双手要报销了。 可是,刚一接到,唰。 好嘛,他也像族长先前一样,傻了,瓜了,萌鸡了。 …… 原来,就在他大狗子接住球的那一刻,感到了轻,那不是一般的轻,是无比的轻,轻到几乎让他晕厥的轻。 难怪他会发懵,会表现出死一般的沉寂,原来是他内心震撼到了极点。 呯呯呯,如千斤重锤锤着心,怔怔在站在那里,如同一具死尸。 这把灵球他可是知道的,一个重达五千斤,是历代族长衣钵相传的宝物啊 “怎么回事?世间怎么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明明是一个五千斤的铁球,怎么突然间就没有了重量,轻飘飘的,轻飘飘…” “重量几乎没有,就像一个普通的石头。” 懵懵然望向北辰映雪,诧异先前那一刀九十九画是怎么劈的。 …… 族长洋洋得意,挑眼看向五大长老,眼角的意思很明白:这就是我先前为什么敢替他打钱庄的原因。 还有,你们谁敢说我吟诗是放屁,哼小调儿是放屁。 不敢吧,你们都没胆子敢接这球球…… 鄙视,鄙视。 一个没有了什么重量的石头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 五大长老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们没接触到那球球,哪知这里面的蹊跷啊。 忽听到族长大声地郑重地宣布:“北辰映雪,钱庄的契约现在在我手上,我决定不替你还高立代,限你立马还我三百两黄金。” 啊,北辰映雪大吃一惊。 这…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拍手?没鼓掌? 长老们一听,欣欣然:哦,我说族长怎么突然发颠,还吟诗作怪,原来是受刺激了要反悔嘛。 若作诗能反悔,那世上可就真有反悔药了。 冷冷地看着,看族长这个小丑怎么个反悔法。 北辰映雪愤怒了,鄙视道:“反悔,你一个族长还要脸不要脸?” 族长根本不理他的愤怒,拿出刚才那契约亮在手上,“三百两,立马还哟。” 完了完了,北辰映雪心里咯噔一下,就感到自己被人耍了一通,然后扑通一声投到了冰河,挣扎着却无济于事,不住地往水里沉,沉…… 万万没想到,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还有反悔的,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但是,身为族长,他有权开玩笑,也有权反悔,他只需要一句话,那钱庄人就会重新来逼他还高立代。 真是恬不知耻。 郁闷,十分的郁闷! 此刻他再次想到了北辰图诚,“难道我家最终也要像他家一样,步他家后尘?” 他看到,众长老和守卫,还有那大狗子,他们都在不怀好意地笑,看他的玩意儿。 郁闷、郁闷,真想一刀将这出尔反尔的族长杀了。 但就在这时,族长居然又一声高亢,令他再次惊诧不已。 …… 高声的,慢条斯理地,族长宣布:“北辰映雪,我命令你即刻参加‘族比’!” 参加族比? 北辰映雪气极,顶撞道:“凭什么?!” 族长兴奋地说:“就凭我不管你与钱庄这摊烂事…” 懵……,所有人都懵了。 族长继续道:“即刻参加族比,……,奖励你三百两黄金。” 嗡,整个威武楼都炸了。 …… 第83章:地位的回归 什么,他说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但是,族长再次重复道:“我奖励你三百两黄金,条件是,即刻参加‘族比’。” 什么?参加族比,奖励三百两黄金? 众人诧异,都像看怪物一样看族长,他不会疯了吧,不会真是发烧吧。 懵懵懵,再次懵了。 族长见北辰映雪还愣在那里,厉声喝斥:“你到底愿不愿意参加族比?” 北辰映雪懵圈圈了,脑袋瓜也转不过弯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却是站在他身边的大长老。 就听他小声道:“中彩了,还不赶紧答应,大不了你参加‘族比’应付下了事,高立代,那可是勒死你全家的索命绳啊。” “可我输了怎么办?” 北辰映雪故意装作没自信,故意怄他。 大长老登时气得没话说。 三长老也在旁边提醒和催促:“快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论输赢。” 好嘛,这下所有的长老,除了那两个有仇的外,其余的都巴结他了。 这,这也太颠倒颠了吧,世界怎么围着我转。 …… 一语惊醒梦中人,北辰映雪顿时明悟,赶紧答应,“我参加族比。” 话出口,还是不放心,怕这言而无信的族长再出尔反尔,谨慎地问:“族长,你不会等会儿又反悔吧?” 这回族长威严地说:“绝不反悔。” 北辰映雪紧追不放:“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哈哈,还立什么字据,你看好了。” 说着,嚓嚓嚓,将手中那契约撕了,撕个干干净净。 这回放心了吧?! …… 五大长老心中还在懵圈,直到大狗子好心地将“把灵球”一一递到他们手中,这才惊诧得一个个呆了,呆若木鸡。 我说族长怎么发颠,原来发颠也是有原因的。 不禁一个个看向北辰映雪,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突然,小长老哭丧着脸呜呜啼啼地哭开了。 这是哪一着,都偷眼瞧他耍什么怪。 果然是耍怪,原来他呜呜啼啼地说,族长啊,你的宝贝又少了一个,这可是咱们北辰堡的三宝哟。 三宝?当然了,一个是那被毁的貔貅,另两个就是这把灵球了。 现在把灵球又毁了一个,你说他能不替族里哭泣吗? 真是哭的正确啊。 丫个八字,北辰映雪在心里骂,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是想让族长治我的罪吗。 果然族长放言了:“北辰映雪,你捎来的信我收到,你在信中说祖先禁地有妖兽和魔鬼也不假,你算是立了一功,为我北辰堡抢得先机奠定了基础,值得表扬。” 呵,这话明着是给周围人亮耳朵。 继续说道:“请问你大才子,这祖先禁地我们怎么做才能抢占先机?” 天啊,大才子? 众人纷纷觉得逆耳,不会吧,这三年里谁把他北辰映雪放在眼里,哪个不是鄙视他呸他,而你族长居然低声下气地求他,讨教他? 北辰映雪也故意装大,“这个嘛,这个嘛……,哼,容我想想。” 嚓,这狗鈤的,居然装逼。 哎哟,那小长老,二长老,还有报仇心切的大狗子,个个气得眼里能喷火。 见北辰映雪说不出个所以然,其实北辰映雪心里有想法此时也不会说啊,他族长只有自圆其说:“你看这样行吗?立马将全族武士押上,埋伏于禁地入口的悬崖下……” 五大长老一听,一个个乜斜着眼睛瞅族长了,你这是疯了吗,就他一句话,一个信,你就信? 他又不是什么大神,他说那里有帝王之气的镜像出现……就出现?可出现了又对我们北辰堡有多大好处呢? 当即三长老就站出来问北辰映雪了。 其实三长老跟族长关系很好,他站出来问的意思也就是族长的意思。他问:“怎么让我们相信你说的帝王之气属真?” 北辰映雪知道此时没有退路了,只有硬着头皮亮出张巡的诸葛罗盘,说出了原原委委。 族长半信半疑,对于张巡的威名他还是知道一二。别看这是大西北,而张巡就职的县令在河南,但他当县令时的功绩早有人传颂到河西了。 别的长老还要反驳,但族长已定了心,当即就下命令了。 是啊,正午时分就快到了,不能耽误了。 且,探子回报,那里确实潜伏了很多的妖兽和魔鬼,如果不是有大动作,它们潜伏在那里干啥。 动物们的先知先觉总是快人一步,也许那真的是北辰堡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命令下,大长老,三长老,四长老,纷纷带兵而去。 却偏偏留下二长老和小长老,因为他要找这两人到地宫去对质,调察谁才是破坏锁灵阵机关的无凶。 这个胆敢为一已之私而全族人奶酪的家伙一定要揪出,不然以后还乱了套了。 丫个八字,别以为老子的手指断了就断了,就不报复了。 听说要带他两人下地宫,俩人瞬间脸都白了。 …… 族长等人离去后,北辰映雪又放出蚂蚁分身。 他想再次确认下这锁灵阵到底是不是破坏了,破坏到了什么程度。 锁灵阵,故名八卦七煞阵。 东南角是阵法的命门,命门稳定,这阵法才能稳定。此时掌握命门的七棵盆栽桃树被人挪了位置。命门一动,就成了死门,于是阵法松动,锁灵阵不稳,出现紊乱。 定然是机关房里的阵法中心遭到人为的破坏,才导致七棵桃树不能归位。 “一定是他们当中有人陷害我,嫁祸于我?” 可那嫁祸于我的人是谁呢? 正在思索,倏然,蚂蚁分身一个飞起,向着威武楼顶上的檐角飞去。 它想干什么?难道它发现了又一个可以吞噬的魂魄? 赶紧将意识切换到蚂蚁身上。可是从蚂蚁的触感里金色的魂魄。 正疑惑,却看到,蚂蚁飞上檐角,歇在一根雕花的木梁上。 木梁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洞口处有很多忙碌的“飞蚂蚁”在爬进爬出。 看来这是个蚁巢,飞蚂蚁的蚁巢。 只是,它来这里干嘛? 第84章:蚁战 非同一般的蚁巢。 他看到,飞蚂蚁的体型比普通蚂蚁要大的多,动作灵敏,行动迅速,翅膀一展,哗的一下就能飞出丈余。 不愧是建在威武楼上的蚁巢呀,免费的锁灵阵灵气吃多了,所以才变得如此雄壮和敏捷。 蚂蚁分身飞到蚁洞口落下,在洞外观察了下,就挥舞起触角,胆正地向洞内爬去。 守卫洞口的两只蚁兵拦住了它。 它摆动触角与那两只蚁兵交流,可是没交流几下,就打了起来。看来人家看出它是异类。 落荒而逃,因为这两个蚁兵传出讯息,蚁洞内瞬间传来嗡嗡嗡的喊杀声,成千上万甚至上亿的蚁兵要出动,它能不落荒而逃吗。 逃,却只是虚晃一招,它停歇在附近,看准一个落单的飞蚂蚁就冲了上去,挥动触角与对方强行交流。 交流不畅,又打了起来。 这回它直接撕碎了对方的脑袋,啃光脑髓。 在啃光脑髓的瞬间,从里面滚出一个小小的白色晶体,北辰映雪知道,那是好东西,是魔晶。 直接吞噬。然后抹着嘴香,大摇大摆地住那蚁洞内钻。 把守洞口的两只蚁兵又拦住了它,用触角与它交流。 不大一会儿,又打了起来,它又不得不落荒而逃。 但是,他的这只蚂蚁分身并不气馁,又杀掉了一只落单的蚂蚁,取了魔晶,再返入洞口,与守卫的蚁兵交流。 如此这般,在连续杀了十几只落单的蚁兵后,终于骗过了守卫洞口的蚁兵,如愿以偿地进入到洞内。 洞内一片漆黑,但通过蚂蚁分身的触角感应,却清晰如白昼。 洞是顺着檐角导向柱头,然后顺着柱头一直向下,一直穿过威武楼下的城墙,深入地下,延伸到地下几丈深。 北辰映雪的意识附在蚂蚁分身上,沿途看到它不断地用触角与各个路口的守卫交流,直达蚁巢中心。 辰映雪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些不计其数的蚂蚁,只觉得恐怖和恶心,不得不让意识收回,随它蚂蚁分身自己去闯去。 他确信,它定是去寻找它想要的东西,也许是想当蚁王,也许…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应到不适,赶紧又将意识切到蚂蚁身上,这时,他看到了一幕十分恐怖的场面。 一只硕大的蚁皇正卧在一堆堆白乎乎的圆蛋蛋上,正是它孵化出的幼卵。幼卵不断地被蚁皇孵化出来,不计其数,然后被无数个工蚁不间断地搬运到别处的专业房间,进行孵化。 看来这蚂蚁的分工很明确呀。 蚂蚁分身怯怯地面对着蚁皇,蚁皇庞大的身躯简直大过它十多倍,在它面前,如同洪水猛兽,令它颤栗。 危险了。 蚁皇如此巨大,简直可以凭身躯轻易地碾压。 且它身上还在发溅出一股强大的淡金色的波动。波动似烟似雾,散发出一股磅礴的威压。 威压是那么的巨大呀,简直就像是来自那九天星河之上,倾洒而下,令附着的北辰映雪毛骨悚然。 这威压是什么,这金色的波动又是什么? 那它会不会是蚁皇为了控制和指挥整个蚁巢里的蚂蚁,而分泌出的一种独特的体味信息呢? 因为他知道,在这蚁群的结构里,唯一具有生殖能力的雌性就是蚁皇,其它的雌蚁就沦为工蚁或战斗蚁等等,但它蚁皇为了干扰和抑制别的雌性蚂蚁的生殖,会不断地分泌出一些特殊能力到蚁巢中,抑制其它雌性蚂蚁的生殖,一旦这只蚁皇死了,该能力就会消失,其它的雌蚁就会恢复生殖能力,有机会成为新的一届蚁皇。 难道是蚊皇的妖力和神识? 蚁皇虎视眈眈,强大的妖气从它头上迸发而出来。 “蚁皇波动”那重重的威压,让北辰映雪喘不过气来,北辰映雪真不明白,这么严重的危机,这只蚂蚁分身为什么还不快快逃出蚁巢?还呆在这里干嘛,真是蠢蠢蠢。 蚁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它的眼睛是复眼,看起来就有点恐怖和可怕。 …… 蚂蚁分身不是一伪装的很好吗,一路瞒天过海,为什么到这里却被识破了? “也许蚁皇的智力比普通蚁兵高,所以才发觉到这蚂蚁分身身上传来的讯息有诈。” 北辰映雪害怕极了。 蚁皇凶神恶煞般一步步逼来,他真想立马就将意识从这只蚂蚁身上撤回,因为太恐怖了,这只蚁皇的躯体太巨大了,而恐怖的复眼和丑陋的头颅更像只恶心的魔鬼,令他作呕。 但是,关键时刻,他还真舍不得,“当逃兵,不是我北辰映雪的秉性。” 蚁皇一步步逼近,而它身上那股强大浩瀚的妖气也越来越强大。 蚂蚁分身已承受不住这股威压,已全身颤栗、不由自主地“扑嗵”一声跪倒在地,臣服在地上。 “完了完了,我这只蚂蚁分身的身份被识破了,此时它已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和逃跑之力,它要完了,就要完了。” 北辰映雪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就要炸开,他好后悔自己没有阻止这只蚂蚁分身的冒险行动。 这只蚁皇太不同寻常了,因为它的蚁巢直通地宫,地宫是锁灵阵的中心,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常年累月地吸收这浓郁的灵气,才变得得如此强撼。 感觉到入侵者已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蚁皇挥动两把像大刀一样的前肢,拖动了那庞大的身子,向着以待毙的蚂蚁分身头上劈去。 “外族入侵者,必死。” 眼看着蚁皇那长长的大刀砍下,北辰映雪要死的心都有了,他赶紧行动,赶紧用意识想带动和控制这只蚂蚁分身快跑。 可是它根本动不了,六条腿稀软,浑身颤栗,仿佛已被刚才蚁皇那溅发出的波动震昏。 “完了,我可爱的坚强的蚂蚁分身呀,你就这样要死了,我……” 伤心,绝望欲绝。 轰然,奇迹发生了,蚂蚁分身突然间像打了鸡血,勇敢而灵巧,居然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然后绕到蚁皇的后面,张开它那犀利的尖嘴,一口咬住蚁皇…… 原来它先前的懦弱和颤栗都是装出来的。 第85章:晋升蚁皇 洞内一片漆黑,但通过蚂蚁分身的触角感应,却清晰如白昼。 洞是顺着檐角导向柱头,然后顺着柱头一直向下,一直穿过威武楼下的城墙,深入地下,延伸到地下几丈深。 北辰映雪的意识附在蚂蚁分身上,沿途看到它不断地用触角与各个路口的守卫交流,直达蚁巢中心。 辰映雪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些不计其数的蚂蚁,只觉得恐怖和恶心,不得不让意识收回,随它蚂蚁分身自己去闯去。 他确信,它定是去寻找它想要的东西,也许是想当蚁王,也许想与蚁皇交※配,也许…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应到不适,赶紧又将意识切到蚂蚁身上,这时,他看到了一幕十分恐怖的场面。 一只硕大的蚁皇正卧在一堆堆白乎乎的圆蛋蛋上,正是它孵化出的幼卵。幼卵不断地被蚁皇孵化出来,不计其数,然后被无数个工蚁不间断地搬运到别处的专业房间,进行孵化。 看来这蚂蚁的分工很明确呀。 蚂蚁分身怯怯地面对着蚁皇,蚁皇庞大的身躯简直大过它十多倍,在它面前,如同洪水猛兽,令它颤栗。 危险了。 蚁皇如此巨大,简直可以凭身躯轻易地碾压。 且它身上还在发溅出一股强大的淡金色的波动。波动似烟似雾,散发出一股磅礴的威压。 威压是那么的巨大呀,简直就像是来自那九天星河之上,倾洒而下,令附着的北辰映雪毛骨悚然。 这威压是什么,这金色的波动又是什么? 那它会不会是蚁皇为了控制和指挥整个蚁巢里的蚂蚁,而分泌出的一种独特的体味信息呢? 因为他知道,在这蚁群的结构里,唯一具有生殖能力的雌性就是蚁皇,其它的雌蚁就沦为工蚁或战斗蚁等等,但它蚁皇为了干扰和抑制别的雌性蚂蚁的生殖,会不断地分泌出一些特殊能力到蚁巢中,抑制其它雌性蚂蚁的生殖,一旦这只蚁皇死了,该能力就会消失,其它的雌蚁就会恢复生殖能力,有机会成为新的一届蚁皇。 难道是蚊皇的妖力和神识? 蚁皇虎视眈眈,强大的妖气从它头上迸发而出来。 “蚁皇波动”那重重的威压,让北辰映雪喘不过气来,北辰映雪真不明白,这么严重的危机,这只蚂蚁分身为什么还不快快逃出蚁巢?还呆在这里干嘛,真是蠢蠢蠢。 蚁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它的眼睛是复眼,看起来就有点恐怖和可怕。 …… 蚂蚁分身不是一伪装的很好吗,一路瞒天过海,为什么到这里却被识破了? “也许蚁皇的智力比普通蚁兵高,所以才发觉到这蚂蚁分身身上传来的讯息有诈。” 北辰映雪害怕极了。 蚁皇凶神恶煞般一步步逼来,他真想立马就将意识从这只蚂蚁身上撤回,因为太恐怖了,这只蚁皇的躯体太巨大了,而恐怖的复眼和丑陋的头颅更像只恶心的魔鬼,令他作呕。 但是,关键时刻,他还真舍不得,“当逃兵,不是我北辰映雪的秉性。” 蚁皇一步步逼近,而它身上那股强大浩瀚的妖气也越来越强大。 蚂蚁分身已承受不住这股威压,已全身颤栗、不由自主地“扑嗵”一声跪倒在地,臣服在地上。 “完了完了,我这只蚂蚁分身的身份被识破了,此时它已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和逃跑之力,它要完了,就要完了。” 北辰映雪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就要炸开,他好后悔自己没有阻止这只蚂蚁分身的冒险行动。 这只蚁皇太不同寻常了,因为它的蚁巢直通地宫,地宫是锁灵阵的中心,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常年累月地吸收这浓郁的灵气,才变得得如此强撼。 感觉到入侵者已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蚁皇挥动两把像大刀一样的前肢,拖动了那庞大的身子,向着以待毙的蚂蚁分身头上劈去。 “外族入侵者,必死。” 眼看着蚁皇那长长的大刀砍下,北辰映雪要死的心都有了,他赶紧行动,赶紧用意识想带动和控制这只蚂蚁分身快跑。 可是它根本动不了,六条腿稀软,浑身颤栗,仿佛已被刚才蚁皇那溅发出的波动震昏。 “完了,我可爱的坚强的蚂蚁分身呀,你就这样要死了,我……” 伤心,绝望欲绝。 轰然,奇迹发生了,蚂蚁分身突然间像打了鸡血,勇敢而灵巧,居然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然后绕到蚁皇的后面,张开它那犀利的尖嘴,一口咬住蚁皇的*生*/*殖*/*器。 原来它先前的懦弱和颤栗都是装出来的。 …… “这也太神奇了吧,居然有这等智力。” 蚁皇那儿是白白的肉肉,没有一点护甲,大口咬入其中,蚁皇痛的一个激灵,回头就是一口,咔嚓一声咬断了分身两条腿。 而这时,战斗蚁也群起而攻之。 形势危机。 忽然,蚂蚁分身的身躯诡异的一化三,成了三只蚂蚁,一个挡住那些群蚁,另一个冲蚁皇的头上咬去。 也咔嚓一声,直接咬碎了蚊皇的脑袋,露出一个金色圆球,那正是蚁皇的妖晶。 蚁皇一死,群龙无首,蚂蚁们纷纷乱成了一锅粥,夺路而逃。 蚂蚁分身没有理会那些慌乱的蚂蚁,而是重新合成一个身躯,一口吞噬了那妖晶。 吞食后,身体开始了裂变。 首先是断胳膊断腿居然像树苗一样从身体里生长出来,接着头部开始蜕皮,然后身子也开始蜕,最终出现一个全新的身体,更威武了,体壳上的铠甲也更亮更坚硬。 它扬起头,对着洞内已乱成一团的蚁兵们喷溅妖气——“蚁皇波动”,那波动居然与已死的妖皇一模一样,波动中有一条细细的金色魂力。 就是这细细的魂力,带动着妖气波动,传递着蚁皇的霸王信息,于是所有的蚂蚁在接受到这种新的“蚁皇波动”后都俯首称臣,瞬间,乱成一团的蚂蚁们井然有序,各负其责、各司其职,于是,新的蚁皇诞生了。 蚁皇诞生了,那就意味着新的妖蚁也诞生了。 妖蚁,蚂蚁分身成了妖蚁。 北辰映雪惊喜万分,“这还是我的分身吗,这还是我的蚂蚁吗。” “蚂蚁分身,它比以前更进了一步,它已晋级成了蚁皇,成了妖蚁,成了可以喷出妖气波动的妖蚁。” 难道你乐于当一只蚁皇而背叛我吗? 北辰映雪正在召唤它出来,却见它也并没有当蚁皇乐于享受的意思,而是触角转动,好似寻找方向。 最终它找到了来时的出口,飞了回来。 …… 第86章:中庸之笔1 蚂蚁分身刚飞回来,那族长的守卫让他去见族长。 族长还呆在房子里挥毫练书法,而他旁边放着一包木炭。 “唉,恨铁不成钢啊,若不是他丹田被封印,今年的血炼稳第一了。” 这时,北辰映雪进来。 族长审视着他的脸,想到三年前那场差点儿被灭族的一幕,心里拔凉拔凉的。 “不能给他好脸,这样的祸害纵然有点功劳那也是微不足道的,我要继续打压他。” 没给个好脸,继续拿着笔挥毫。 一时间,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十分专注地写他的书法。 北辰映雪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欣赏。 欣赏?不,其实他心急如焚,想到正午就要到了,帝王之气就要出现了,他哪有心思。 连写了几幅字,族长这才停笑,仿佛对着空气在说话:“你可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 “知道,你‘不是’叫我看你写字的。” “废话,……,我问你,这字如何?” “好看。” “好看在哪里?” 这下北辰映雪为难了,刚才是随口一答,不想族长却较了真,这下不得不认真起来。 可他根本不懂书法。道观的住持曾给他字帖,却被他扔到一边,而日夜研究他的符,鬼画桃符,还美其名曰,独辟蹊径,自成符道一派。 记得离开道观时,他偏执地对住持说:理不必太多,知不可太杂,人贵专一,难道我要放下我的符而来学你的字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只有专心研读关于符和封印的书,才能破解开我丹田的封印,别的,我一概不学。 “片面、极端……”住持气得咆啸,之前那种傲然出尘的仙味瞬间全无,只有愤怒。 现在,族长和那住持一个道道,都想逼他去学什么字,请问,这字能吃饭吗,这字能让我打上仙霞门吗,你们太逗了。 纵然你们这字厉害,能打出金砖为字,窟窿为词的本事,可是,那也是建立在你们丹田完好有灵气的基础上,请问,我这个丹田被封印的人能像你们一样吗。 你们都太逗了,片面、自以为是。 他闭口不说,也无从说起。 不懂啊,咱不能装懂。 诚惶诚恐,最终只有硬着头皮指那上面的字,胡乱说:“好像是…中间那一笔好看。” “中间哪一笔?”族长来了兴致。 “就每个字中间的那一竖,又粗又壮,好像是人的身子,而别的部首是膀子和腿。” “你丫的,你还有这种比喻法的。” 族长真想叩他顶光,但想到他比喻的还算恰当,当即也就不动声色,继续道:“哦,那你知道这一笔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你不会书法?” “不会,…哦哦,会一点儿。”北辰映雪故意调侃他 族长瞪了他一眼,继续写字,一边写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既然会,那就写给我看看。” “啊!……,不好意思哟,我的字写的难看,不敢现丑。” “我又不笑话你。” “但我确实不敢写。” “让写就写,啰嗦个什么。” 暴跳如雷,毛笔一甩,“啪”的一声,溅起砚台上的墨汁,唰,泼了一桌子,也溅了北辰映雪一脸。 一脸啊,一脸的黑。 北辰映雪没有生气,对方曾经是他的老师,他的师长,对他来说,就像父亲一样,他不能与其争执。 平静地他取出手帕,蘸了蘸清水,慢慢擦拭。 族长依然不给他好脸,“看出来了吗?中间这一笔到底有何意义。” 北辰映雪擦完了脸,却将头扭向了一边,去看墙上的字画。 族长强压怒火,“听说你在道观里研究符,符,也是要书写的呀,难道你真的看不出这一笔的妙用,难道你那所谓的研究阵法和符咒的传言都是假的?” 北辰映雪终于忍不住了,爆发了。 “不就是中庸之笔…点睛之笔嘛,有何了不起。” 哼,一语道破啊。 族长眼睛乜斜,看来这小子不笨吗,入了道道。 北辰映雪继续道:“中庸之笔,每个字中间都有这么一笔,特别重特别粗,如一个人的身了,一个字的灵魂,所以称为中庸。” “当然了,这是你的风格,如果没有这一笔,你就不是你,这字也就不是你族长的字了。” “呵呵,行啊。” 族长赞叹起来,却激他道:“那何不来亮一手,怎么不敢?真不像个男人。” 气愤了,北辰映雪拿起了笔,开始写。 终于他发现,那是符,鬼画桃符 勃然大怒,“老子让你写字,你却画符。” 北辰映雪强词夺理:“符就是字,字就是符,你让我写字,并没有说不让我画符。” “你……” 北辰映雪笑了,反问:“那你可认得这符是什么字?” 哼,当下族长傻眼了。 乜斜着眼睛看了好久,居然发现,他居然不认识。 哼,这是什么符? 不可能吧,世上还有自己不认识的符? 可就算认不到,也不至于出自这小辈之手吧,就他个残废能有这能耐? 不敢相信。 正感到汗颜…… 倏然,门开了,一个声音打破沉寂,“爹爹…我回来了。” 却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推门进来,蹦蹦跳跳,身上还背着个旅行包。 北辰映雪一看,这不是族长的女儿“北辰燕”嘛,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定是从外地刚回来。 看来她也是回来参加“族比”和“血炼”的,不过嘛,这年龄有点小啊,才十三四岁的样子。 北辰燕进来就一阵亲昵,还一个劲地从挎包内取出一些外地的土特产,说是专门孝敬她老爹的。 她老爹那个乐啊,人常说,女儿就是父亲的小棉袄,这能不高兴吗。 北辰燕孝敬完老爹,侧头看到北辰映雪执笔写的字,顿时来了兴致。 原来她也是学符的,且拿到了符业的资格证。 “哟,这不是我们北辰堡的骄傲,曾经的金童玉女吗,怎么,你也会画符。” 族长的脸又阴了下来,对他女儿道:“这小子就学了点皮毛,也敢来卖弄,他这是欺负我老了,对符没研究啊。” 女儿一听,当时火了,“什么,你敢欺负我老爹。” 不不不,实在不敢。北辰映雪赶紧摆手。 姑娘哪听呀,当即竖起了眼,道:“既然你会画符,那咱们来较一场。” 第87章:中庸之笔2 北辰映雪郁闷了,这是哪和哪呀,本人还急着赶回那禁地看帝王之气呢,哪有时间陪你玩。 姑娘不依不饶,激他道:“难道曾经的金童玉女竟然不敢应场?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是修仙学院的学生吧,不过嘛……” 说到这儿,她卖起了关子。 北辰映雪怔怔地望着她,心道,不过什么? 果然对方“狗嘴吐不出象牙”,道:“不过你好像被修仙学院开除了吧,一个开除生,有什么面目在外面张狂和显摆。” 哼,这话让北辰映雪难受。 北辰燕继续道:“修仙学院本就没什么了不起,更何况个开除生。” 族长大人赶紧给他女儿脸上贴金:“我女儿可是符文学院的,已拿到了铭文资格证,怎么样,比你的符…牛吧。” 铭文,那当然是比符更厉害一步的学问了。 如果说符是字,那铭文就是诗和词,请问,诗词厉害还是字厉害,当然是诗词了。 原来符的组合就是符阵,符阵的至高境界就是铭文。 铭文就像人的印章,浓缩了一个人的脸面。 此时卖弄铭文,分明是想打北辰映雪的脸。 哼,谁让你来卖弄的,不就是个符吗,也敢在我们面前“耍大刀”。 北辰映雪的脸当时就绿了,看来这是不反击不行了。 当即就没给他父女俩个好脸。 北辰燕却不懈皮,对他父亲道:“老爹你先上,亮一手你的符字,让他见识什么是符,什么是字。” 哼哼,北辰映雪冷笑。 果然,北辰族长“披挂上阵”了,大笔一挥,哗哗哗,一幅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的刚劲有力的字词展现。 北辰映雪冷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最后的一笔,而他的手中,却攥着个蚂蚁分身。 他想用蚂蚁分身的吞噬魂魄的功能,吞噬了这老家伙的魂力,使他的字的威力失效。 只看到,老人家写字时一直没有使出魂力。 突然他看到,他开始拿起他的印章,准备盖印了。 盖印,只要盖上,那就向世人宣布了,这是“我”的作品。 哼哼,你真牛嘛。 他知道,盖印时,必然要使出丹田的灵气,和腰间的魂气,灵气和魂气合二为一,全力封印,方可。不然这字就是普通的字,没有什么可显摆的。 他想到了前天离开道观时,住持一怒之下一拍桌子,顿时“金砖为字、窟窿为词”,纸上的字纷纷化为一个个金砖,啪啪啪地打在了院墙之上,令院墙上齑粉纷飞,一个个窟窿显现,显现处,却是他的书法诗词。 哼,这一幕将重演吗,那你就看着吧。 北辰映雪早就准备好了他的蚂蚁分身,这只分身刚刚吞噬了蚁皇,继承了蚁皇的魂力,力量和本事已盖过了以前。哼,那你族长就等着吧。 果然,族长大人举起了他的印章,双手在握,运气,凝神,盖印。 呯的一声,盖好。 扬眉吐气,不屑地看向北辰映雪,意思是,怎么样,就你! 北辰映雪冷笑,手一请,道:“继续呀,让字飞起啊,金光闪闪啊。” 族长冷哼道:“你以为不能吗?” 北辰映雪不言语,就将那个请的姿势凝固着,等他请他表演。 果然,族长怒气冲冲,啪地往桌上一啪。 好吗,果然金光闪闪…… 可是,高兴的太早了,金光是闪了,可是字却没有飞起。 不会吧,不会吧。族长眼睛睁大了。 她女儿北辰燕的眼睛也睁大了。不会吧,不会吧。 父女俩“叫嚣”的那个……心酸啊,北辰映雪看了都替他们难过。 这是什么事嘛!!! 北辰族长气急了,不服。 不服,再来,再大笔一挥,又一幅作品问世。 再,啪的一声,盖印。 好嘛,盖印的那一刻,他们却没想到的是,一只蚂蚁却溜到了桌子底下,将他印章上的魂气吸个一干二净。 咣,作品成了,但其实也废了。 北辰映雪一声冷笑,又恭恭敬敬地作了个请字,意思很明白,请族长大人“虎躯一震,大发淫威”吧。 果然,又没了气息。 任他将那桌子一拍再拍,可那幅字就躺在桌上一动不动。 啊,傻眼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相互干看。 终于,北辰燕感到了古怪,他一拽老爹的衣角,意思是稍等,不要轻举妄动。 可他老爹哪服啊,那个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再来一次,老子今天就不信了。” 北辰映雪心中冷哼,老子,你给谁当老子,心中暗笑,“再来你也是不行的。” 果然,又哑火了。这下他的脸都绿了,再没有了族长的架子,和先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整个人瞬间蔫。 蔫。 唉,蔫就蔫了呗,他还不服,因为他这会客厅的墙壁上挂满了他的书法,他有的是底牌。 指着满墙上的书法作品,道:“老夫今天身体欠佳,所以让你小子见笑了,不过嘛,我墙上这些都是我以前的作品,随便一个就能让你大开眼界。” 是吗,北辰映雪冷笑,“那我倒想学习学习。” 于是装作一幅儒子可教的样子,恭恭敬敬地等待。 恭恭敬敬,你丫个丫蛋,你这是故意想使坏吧,哈哈,北辰映雪心里笑,笑死了。 睥睨地看着族长大人怒气冲冲地走向墙上已裱过的书法作品,踌躇满志…… 呯,族长手往墙上那幅作品上一按,闭目三分,再猛地一睁眼,恍然间,他好像看到了金砖为字,窟窿为词的景象。 可惜,可惜他期盼得太早了,高兴的也太早了,一切都如先前一样,一个个哑了火。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他气得跳起来骂人,“是哪个家伙动了我的画,谁,是哪个。” 气势汹汹拉开门,冲外面的守卫训斥道:“我这门说过不让别人进来,尤其是闲杂人等,你们是怎么看守了。” 守卫们委屈了,道:“爷啊,我们可日夜守候,丝毫不敢放松。” 族长一巴掌抡过去,就这样了还敢说你们没有放松,给我滚。 第88章:擦股纸1 连滚带爬,守卫们吓死了,那个表情呀,把北辰映雪看得忍俊不住扑哧一笑。 好嘛,这一笑露馅了。 人家北辰族长气晕了头看不清,不能怪人家女儿看不清哟,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北辰燕眉目一翻,已猜到一二,只是她狐疑着眼睛暗道:就他一个残废,可能吗? 不,我得试试他,别让这家伙得能。 冲北辰映雪道:“你不是画符吗,咱俩来比一场。” “比什么。”北辰映雪倒也不怯场。 北辰燕道:“就比画符,来,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当然是你先来了。”北辰映雪当即又作了个请的姿势,其实啊,心里的冷笑又开始了。 暗道,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也不看看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日夜在地宫里受住持的棍棒打,为的就是看道观地宫里的壁画,那些壁画里有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符。不仅符,还有符阵,还有符画,符乐,符棋等等,至于铭文嘛……,哼哼,小菜一碟。 北辰燕开始现丑了,细手执笔,也不往那纸上,就往空中一绕。 一绕,眼前的空气中迅即“嗡”的一声响…… 就像一个个慢镜头,那饱蘸了的墨,诡异地在空中化为无数个小墨滴,如风如鬼影一样闪现在空中不落,仿佛被一股什么无形力量托起,不凝不散,不落不乱。 笔还在空气中绕,一绕一绕,无数的墨滴形成一个诡异的黑色的符画。 不,那不是画,那是符,一个比鬼画桃符还鬼画桃符的符。 符在空中一气呵成,就凝在空中不坠不落,如一只黑色的蝙蝠,悬在空中,悬在眼前,威慑震慑、耀武扬威。 轰,北辰燕放下笔,双手托向那“蝙蝠”,隔空的双手一展一合,那“蝙蝠”也随着她的手势一展一合,亦步亦趋,好是精彩。 哗,双手陡然使劲一合,好似使了吃奶的劲,将“蝙蝠”压缩。 随着手势,蝙蝠果然被浓缩成了一个黑色的只有核桃大小的铭文。 铭文,如印章一样的符阵,不同的是,印章上只刻着字和名字,而铭文则刻的是符。符,当然包括字,且不止于字,所以更加绚丽多彩,更加高深莫测。 不愧为符学院的学生。 北辰族长嘴角流露出了笑,那是欣赏的笑,那是欣慰的笑,同时,他鄙夷地看向北城映雪,意思是,残废啊,你行吗。 北辰映雪很是欣赏这个姑娘,说实话,若不是族长刚才这鄙夷的一个眼神,他真愿意鼓起掌来。但就这一个眼神,让他气愤。 不就是瞧不起我吗,我是残废,本应该瞧不起,可是你们这般卖弄,分明是在指教我。 好吧,指教我,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谁指教谁。 是到自己该露一手的时候了,不然以后走路都直不起腰。 暗暗地他作起了准备,召唤蚂蚁分身,准备行动。 哗,北辰燕意气风发,张狂不已。哗,一掌将那铭文按向那桌面上他老爹刚才书写的那幅书法。 呯,铭文印上了印章之处,顿时闪出一道金光。 果然不错。 北辰映雪还没拍手,她老爹倒先拍起手来。 这可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北辰映雪斜睨着那铭文,心道,我倒要看看你铭文厉害还是我的蚂蚁分身厉害。 手指轻轻一弹,那蚂蚁又钻入了桌底。 “要展示吗?” 北城燕轻佻地将下巴一挑,冷冷地面向北辰映雪。 “当然了,请。” 北辰映雪还是和先前对待她老爹那样,一个请字恭敬有礼。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看我符学院是怎么个符学院,看我这能耐是怎么个能耐。” 啪,手往桌上一拍,也如她老爹一样。 哈哈,笑死了,简直笑死人了。 …… 北辰映雪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地笑出声来,居然露出满嘴的牙齿,可见其有多张狂。 不过嘛,笑笑也就算了,赶紧收起,因为他发现,这小姑娘蛾眉倒蹙,一双眼睛就像要杀了他。 只有止住不笑,道:“哦,姑娘你失手了,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当然再来了。” 姑娘不服,那双眼睛啊,真能杀人。 呯,再来,又一只“蝙蝠”飞起,悬浮在空气中,诡异地闪着墨光,还像有了呼吸一样随着小姑娘的愤恨不平而呼吸。 果然了得。 北辰映雪不敢再笑了,生怕她哭。 姑娘这回发狠心了,再番用功力,须臾间,那蝙蝠化为了一只墨色的蝴蝶,翅膀微颤,仿佛欲飞。 果然了得,果然不愧了符学院。 符,能将符画成了画一样,了得,这让他想起了白衣公子金乌旭。不过两者完全不同,金乌旭那才是画,而这姑娘的就是符,纯粹的符,只不过几个符摞在一起,像只蝙蝠和蝴蝶而已。 哼哼,纵然是符,纵然是符画,你们都将是我的一盘菜。 北辰映雪心里冷笑,一拍脑门,唉,什么时候我北辰映雪也成了一个腹黑型的戏弄人的高手了。 不过吗,这三年我都没怎么笑过,这回何不大笑,畅开心扉大笑一回。 放开了,放开了心境,作好了再次大笑的准备。 来了,来了,蝴蝶慢慢地变小变小,越来越小,终于铭文成了。 呼的一声,一道疾风,如山呼海啸,呼啦一下,诡异的,铭文如飞印在另一幅书法作品上。 铭文印好了,就等着金砖为字,窟窿为词了。 北辰映雪又双手一请,文质彬彬的,礼礼貌貌的。 姑娘不屑一顾,愤然一拍桌子,等着那书法的字飞起。 轰,轰轰轰;啪,啪啪啪;小姑娘不停地拍打着桌面,希翼它飞起。 可是飞不起,根本飞不起。 大眼瞪小眼了吧,没有什么可责怪的,要怪只能怪她老爹吧,谁让他生了她这个女儿。 只有恨他爹爹了:“老爹,你是不是老不中用了,你这书法作品根本没有魂力呀,这也算是书法。” 果然,狗咬狗。 北辰映雪乐了,他乐意看到这父女俩起争执,他正好看笑话。 当即道:“是啊,是啊,你爸他老的不能动了,这书法哪是什么书法,简直是擦股纸嘛。” 第89章:擦股纸2 哼,擦股纸!北辰燕当即就拿眼睛棱他。 北辰映雪倒也不怕,指着桌上的一片狼籍,道,“这不是擦股纸是啥,难道让我说这是金子,是一堆宝贵的金子。” 北辰燕和她老爹都气得眼睛鼓。 北辰映雪干笑,又一指墙上的十几幅书法作品道:“这都擦股纸了还挂在这里干啥,不如我拽了去,给我家厕所放着,我家穷,正缺纸。” 好嘛,不由分说掂起脚尖就要将人家墙上的“纸”取下。 “慢着,”北辰燕恼羞成怒,啪的一下手按在了剑柄上。 族长城府深,按住了女儿的放肆和不羁,轻言慢语道:“先前老夫失手,能不能再来一次。” “可以呀,完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老人家,请珍惜哟,请。” 好一个请字,又作出文质彬彬的样子,恭恭敬敬。 丫的八字,族长的眉毛都恨不得飞起,刀子一样砍向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依然一幅儒子可教的模样,还真让他有气没法发。 稳稳地,北辰族长一步一个稳当地走向墙边,墙上的一幅书法作品,正是他的得意杰作, 不,不是他的杰作,是当代大诗人“王翰”的杰作,他不过照猫画虎而已。 就见那幅书法作品却是《凉州词》: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当今的大诗人王翰,当朝进士,著名的边塞诗人,是有名的铮铮铁骨的朝廷悍将。传言此人只要诗出,蛮族无不鼠窜而逃。“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这是他一生戎马边塞的真实写照。 族长凝望着那字,敬仰着那字,心中想到了诗人王翰,祈祷着他的灵魂来帮忙。 北辰映雪知道族长的性格的执着,不无惋惜地说:“族长,你不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就你今天这幅身子胚,我看还是算了。” “为什么?” “因为我看你眼圈泛绿还浮肿,定然是昨夜没干好事……” 你,族长气得要骂人,甚至抡手来打。但是此时又不能打,只气得身体发颤。 北辰燕也是气得“锵”一声将剑抽出,怒目而视,意思是,你再敢胡言,剁了你。 北辰映雪假装害怕,缩着脖子,但忍俊不住还是想笑。 族长不和他怒了,他知道,此时关键时刻,不能分心。 果然,一心一意,聚神凝气。 “嘭”的一声,庞大的灵力和魂气奔向着墙上那副字。 “起。”他冲着那作品叫嚣。 “咣”的一声,金光一闪……,可是又没了音息,就像点燃了的鞭炮,却发现是个哑火。 不禁气呀,“这狗**的,怎么回事?” 一口血泛起,扑的一声喷出,直喷到那幅墙上的作品上。 北辰映雪惊诧了,赶紧道:“族长老大人,你这可使不得啊,这可是血,你别昨夜亏精,今个儿又亏血,气血两亏,你可要挂了。” 把个族长没气死。 北辰燕一把甩了剑,一把抱住族长,道,您没事吧。 没事。族长指着北辰映雪说,让他滚。 “滚。”北辰燕大呼小叫。 好好好,我怕你们成了吧。 北辰映雪淫笑,就要走。 可是走又不走,指着墙上那一幅幅作品道:“族长大人,这些擦股纸挂在这儿,你也不怕丢人,要不要我替你清扫了垃圾。” 族长气得一摆手。 北辰映雪一个得意,就势就上。 好嘛,哗哗哗,一会儿时间,他竟然将墙上的十几幅书法作品全拽了下来,一一卷成卷,夹在自己胳膊肢下。 “族长,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 “滚吧。”族长无力地摆手。 北辰映雪如获至宝,只留下一地的垃圾。 族长看着满地的垃圾,只气得道:“这什么事嘛……!” 唉,一声长叹。 北辰映雪转身就要走,北辰燕却一把剑指向他,道:“不显一手你就想走……?” 北辰映雪嘿嘿一笑,手往空中一划,哗,一道金色的符字。 金色,金色啊。 北辰燕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可是金色,可不是自己的墨色,天啊,他竟然牛掰成这样。 金色,金色,她颤抖不已。 北辰映雪手继续往空中一划,啪,金色的符也成了金色的铭文,金光闪闪,璀璨如星。 唰,他一把将它印在了门上。 门是玄铁门,开始倒无静静,但慢慢地、静静地出现诡异。 一道裂纹,又一道,然后裂纹逐渐扩大,就像冰面上的冰纹,卡啦卡啦一阵阵龟裂。 嘣的一声,彻底成碎块,哗哩哗啦的掉了一地。 惊呆了,北辰燕的眼珠仿佛都随着北辰映雪的身影而飞出,相信她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回忆这一幕。 …… 转身,不再废话,出门。 刚才,北辰映雪将春秋笔藏在了袖子里,利用蚂蚁分身的力量,将春秋笔里的魂力吐出,聚成了符的铭文。 只一划拉,竟然如此的诡异,那门居然就冰裂了,看得他内心直震撼啊。 看来我不再是废物了,符道,我三年孜孜追求的符道,终于如愿以偿有效果了。 兴奋,无比的兴奋,从来没这么兴奋过啊。 打脸了是小,主要是——还收获了宝啊。 这族长的书法可是和住持的书法如出一辙,都是好东西哟。 想想那道观的院墙都被打得“金砖为字,窟窿为词”,他兴得差点儿蹦起来了。 哼哼,纵然两天后我将春秋笔还给了白衣公子,不能再画出这样的金色的铭文了,但,有了这些擦股纸,还是够用一时。 嘿嘿,嘿嘿。 正嘿嘿,好嘛,与一个人撞个满怀,正是小长老。 …… 小长老跟他有仇,正愁没机会报呢,不过此时就在族长的门口,也不便报复,更何况他还有大事要办。 原来刚才族长吩咐他和二长老一起去地宫查看,不知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长老看到北辰映雪胳膊下夹着的字画,再一看屋内一片狼籍,就知道这书法作品是族长的,一把扭住北辰映雪道:“小贼,你偷了‘宝’就想跑。” 北辰映雪那个气呀,冲他道:“这什么宝吗,分明就是一堆擦股纸。” 第90章:擦股纸3 公子分身半息,那是他早晨打脸白衣公子金乌旭时得到的奖励,平时不用时一直在脑海的神庙里的香案上放着。他只要想用,随时可以用魔力点兑换就行了,而这狗系统,居然糊弄说是什么新奖励。 “你太不要脸了,竟然敢拿这个来糊弄我。” 系统笑了,道:“如果我不糊弄你,你怎么会打脸你们的族长?用你的话说,他是你曾经的师长,尊敬的不得了,既然尊敬的不得了,又怎么能让他恨你诅咒你呢,因为公子分身启动,需要对方诅咒你恨你,这下好,你打脸了他,他恨你入骨,就掠夺到了‘书法天赋’一枚。” 书法天赋?哈哈不会吧。 北辰映雪惊呆了,哈哈,这么快就得到了又一个离异的大奖了。 系统贼笑:“怎么样,不说我糊弄你了吧?” 嗯嗯,不错不错,不愧为狗系统。 叮,怎么又带脏字,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告诉你,你得到的不是普通的书法天赋,而是——书魂。 什么,北辰映雪懵了,不会吧,书魂。 叮,是的,是书魂。书魂不仅包括字魂,还包括书法魂。书法魂,字魂,你发了。 哇,尼玛,你怎么这么中用呢,尼玛,狗系统。 叮,尼玛,系统你能不骂人吗。 哦好好好,我忘了,嘿嘿。 猛然,北辰映雪觉着不对啊。 不禁沉下脸来不笑,狠骂:“狗系统你不会弄错吧,就族长他那老的掉渣渣,也居然是‘公子’?还‘公子分身’,还居然也被‘公子分身’应验?” 系统强词夺理:“怎么,老了就不是公子了?是老公子哟。” “尼玛,这也行?” 呯,北辰映雪气得对着空气扇了个大嘴巴,“狗系统,你这是糊弄我惯了,随口就来。” 系统不高兴了,“怎么,为你打来书魂,你还不高兴?” “高兴,高兴,怎么不高兴。”北辰映雪赶紧双手合十,眉开眼笑。 “哼,这还差不多嘛。”系统得意洋洋。 小心翼翼的,细声细语的,北辰映雪满脸的讨好之色,问:“那是什么样的书魂呢?会不会和画魂一样牛逼?” 心中期待呀期待,祷告啊祷告,希望是个大东西,和画魂一样,但是嘛,嘿嘿,最好别学画魂,要消耗我七个魔力点,那不等于鸡肋嘛。 切,果然,系统将脸迈到了一边,装逼了。 “那个撒,你怎么不说呢?”北辰映雪故意逗它,嗲了嗲。 系统依然装逼,但却顺着他的调子,“你不是不在乎吗,还问个撒。” 北辰映雪急了,“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在乎了,我一直在乎,一直在在乎乎的撒。” “哼,口是心非。”系统的嘴撇得像个豆芽,当然了,这还得它有嘴才行,不知道它有没有嘴,反正北辰映雪听这话音像。 赶紧发誓道:“天理昭昭,我北辰映雪说的句句属实,否则天打五雷轰。” 系统又撇嘴了,“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哈哈尼玛,北辰映雪气得就骂。 系统破涕一笑:“好吧,算信你一次。” 说着,大声道:“这个书魂啊,像画魂一样牛逼,但是又没有画魂牛逼,因为两者相通,但是,画比书法难,更难,所以如果在同样消耗魔力点的情况下,首选的应该是画魂,画魂威力比书魂威力强大百倍千倍。” 哦哦,这么说书魂不用消耗魔力点了,或者不用消耗七个魔力点了。 不,非也。叮,系统说道,画魂启动要消耗七个点,而字魂也是,消耗七个点。 尼玛,弄了半天消耗的都一样,我干嘛选择书魂,何不动用画魂。 叮,你可以选择画魂,但如果遇到特定条件下你必须用书魂怎么办? 屁,你哪来的这么多设定呢。北辰映雪不屑一顾。 现在他知道了,系统给他的这个完全是鸡肋,纯粹为了糊弄他打脸族长罢了。 “叮,宿主你不高兴要这个吗,不高兴我收回。” “啊,尼玛。不不不,我十分高兴,十分想要,都想疯了哟。” 哈哈,完全违心的话。 “叮,这还差不多,好吧,算便宜你小子了。” 啊,北辰映雪听着这话别扭,“小子,什么小子,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装大了?你系统不是口口声声性格内向的乖乖女嘛,怎么居然敢说我小子?” 系统道:“乖乖女也有老的时候嘛,怎么,就不能我成为老妖婆?” “哦哦,这可是你自己骂自己,自己承认自己是老妖婆的哟。” “你没骂吗?昨天端阳节威武楼上插草得公子分身时,哪个‘狗驴鈤的’骂我是老妖婆的?” “哎哎哎,你还敢骂宿主我了,不想活了嘛。”北辰映雪一声吼,脸一黑了,嘿嘿,又把那个老妖婆给镇住了。 看来老妖婆还不是老妖婆,还是乖乖女。 系统当下安宁了,看来它就是犯贱。 “那个,老实交待,这回掠夺到书魂,就不用我从书法的最基础的知识练吧。” 北辰映雪死皮赖脸起来,因为他知道,上次掠夺白衣公子的画魂后,他还得从最基础的绘画开始学起。那个,简直是烦哟。 “不行,”系统双手往腰一叉,“这怎么行,还得从最基础的字练起…… 尼玛,尼玛啊,北辰映雪气得要骂娘了,这算怎么个事吗!画魂掠夺来了,却让我从绘画的最基础的东西学起,现在又来了个什么书魂,还得从最基础的练起,丫丫的我怎么这么背呢,这你丫丫的系统也太坑爹了吧。 “什么,你给谁当爹,你给我当爹吗。”系统不干了,又是叉腰,又是嘴里喷火星子。 嘿嘿,北辰映雪看她个泼妇一样,心里直爽,哈哈,哈哈,直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哈哈,又捡了个漏,这回我在符道上又进了一步。” …… 欢天喜地的,夹了一胳膊肢的擦股纸就要溜人。 “站住,” 北辰燕却一把剑指向他,道:“你不显一手…就想走……?!” 北辰映雪嘿嘿一笑,暗道,这刚得到字魂,就要我显一手,你他丫的岂不是让我显摆。 嘿嘿,既然你让我显摆,那我就再显摆一回吧,反正老天不会将我天打五雷轰,这回你看好了。 第91章:擦股纸4 “看好了哟。” 北辰映雪故弄玄虚,手往空中一划,再一划……,却居然是…… 哗的一下,一道金色的符字。 金色,金色的符啊。 北辰燕看得眼睛都直了,天啊,这是金色,可不是我这符学院的那个破烂货“墨色”。 天啊,他都怎么牛掰成这样了? 金色,金色,她颤抖不已。 北辰映雪继续手往空中一划,啪,金色的符就成了金色的铭文,金光闪闪,璀璨如银河系。 唰,他一把将它“印”在了门上。 门是玄铁门,开始倒静静的无变化,但慢慢地、静静地出现了诡异。 诡异,诡异啊。 一道裂纹,然后又一道,然后裂纹又逐渐扩大,就像冰河开始融冻,冰面“卡啦卡啦”一阵阵响一阵阵龟/*/裂。 嘣的一声,彻底成了碎块,哗哩哗啦的掉了一地。 惊呆了,北辰燕的眼珠仿佛都随着北辰映雪的身影而飞出,相信她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回忆这一幕。 恐怖,恐怖啊。 …… 转身,不再废话,出门。 刚才,北辰映雪将春秋笔藏在了袖子里,利用蚂蚁分身的力量,将春秋笔里的魔力吐出,聚成了符的铭文。 只一划拉,竟然如此的诡异,那门居然就冰裂了,看得他内心直震撼啊。 看来我不再是废物了,符道,我三年孜孜追求的符道,终于如愿以偿有效果了。 兴奋,无比的兴奋,从来没这么兴奋过啊。 打脸了是小,主要是——还收获了宝啊。 这族长的书法可是和住持的书法如出一辙,都是好东西哟。 想想那道观的院墙都被打得“金砖为字,窟窿为词”,他兴得差点儿蹦起来了。 哼哼,纵然两天后我将春秋笔还给了白衣公子,不能再画出这样的金色的铭文了,但,有了这些擦股纸,还是够用一时。 嘿嘿,嘿嘿。 可刚出门,叮,系统的通知到了。 “叮,恭喜宿主,你刚才消耗了一个点,使出了‘画形魂脉’,才使得门破碎了。” 什么,这还要消耗我一个点,尼玛,尼玛啊。 北辰映雪气坏了,赶紧往神庙上的面板上看。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2-1=1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尼玛,又少了一个魔力点,只留下一个了,天啊,真让人心疼啊。 天啊,狗系统,你干脆让我都没有算了。 气愤,气愤。 …… 气愤,好嘛,呯的一声,与一个人撞个满怀,抬眼看,却是小长老。 小长老跟他有仇,正愁没机会报呢,不过此时就在族长的门口,也不便报复,更何况他还有大事要办。 原来刚才族长吩咐他和二长老一起去地宫查看,不知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长老看到北辰映雪胳膊下夹着的字画,再一看屋内一片狼籍,就知道这书法作品是族长的,一把扭住北辰映雪道:“小贼,你偷了‘宝’就想跑。” 北辰映雪那个气呀,冲他道:“这什么宝吗,分明就是一堆擦股纸。” 什么,擦股纸? 小长老惊诧了,这可是族长的书法作品哟。你丫的不知道吧,咱们的族长可是能“金砖为字,窟窿为词”的哟。 “你丫,你甩不甩手,这擦股纸你也想要?”北辰映雪怒吼。 说实话,他对小长老可恨之入骨,当然也没有好言语了。 “你也不睁大狗眼看看,那族长还在屋内呢。”他冲小长老叫嚣。 哼哼,小长老一声冷笑,却不放手,拽着他的衣襟冲屋里的族长问:“他说你这是擦股纸,是吗?” 族长没好气地道:“是的,让他滚。” “看吧,我说是族长的擦股纸吧,好了,再见。”北辰映雪翻身就跑。 看着北辰映雪跑得慌的样子,小长老就知道不好,冲进屋内质问族长:“您怎么能说你的书法作品是擦股纸呢……” 再一看墙上的字没了,而地上也一片狼籍,诧然道:“天啊,你不会把擦股纸都给了他吧,早知道都给我呀。” 尼玛,族长气得当时晕倒。 …… 勉强直起腰来问小长老,“我让你和二长老去查地宫,你们去了吗?” 小长老显出一幅为难的样子,说:“没有,那门打不开。” 怎么会?!族长怒然道。 小长老说,不信你去看看,真的不能开。 族长只有对他女儿说,你先回家看你娘,顺便歇息吧。 北辰燕答应了一声,背着包走了。 小长老这才引着族长一块儿下地宫,去查看。 嘿嘿,小长老走在族长的后面,一脸的阴笑。 …… 阴笑,不妙。 原来,他这个阴笑被北辰映雪看到了。 北辰映雪一皱眉,想到了威武楼上阵法的古怪,不禁多了个心眼。 手一招,蚂蚁分身在手,一个示意,蚂蚁飞向小长老,贴在他身后,钻入他的衣领里。 哼,我就让蚂蚁分身陪你们去看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 蚂蚁分身紧跟着他俩进了地宫门。 进入地宫,他北辰映雪对这里倒也轻车路熟,因为自己的父亲曾经是族长,曾经无数次地带他进来过。 轻车路熟,驭着蚂蚁分身的感知,在进了门之后,就让它抄着近路,从一个小孔里提前钻入地宫中心。 他想再看看那地宫中心内的景象。 果然如初。 地宫中间有棵大树,浓郁的灵气和魂气从树的枝叶里散发出来,似轻烟枭枭。 树很高,枝叶繁茂,直通上威武楼的顶端。 顶端上,一颗果实。 那不是普通的果实,是一只眼珠的果实。 好一只硕大的眼珠。 眼珠就是果实,果实就是眼珠。 北辰映雪明白了,这里是地宫的机关房了,是整个北辰堡中心的中心——锁灵阵和族魂。 树就是族魂,眼珠就是镇魔镜,而树下地表的乾坤八卦阵就是锁灵阵。 锁灵阵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供大树生长,而大树又吸纳北辰堡众族人的香火力信仰力,结出正义的果实——镇魔镜的眼珠。 地面上,乾坤八卦阵上的图腾龙脉,变幻莫测,浓郁的灵气源源不断地从地底里升腾而出。 树身周围,不断地有金色的魂气符符在飞扬。 北辰映雪知道,那是北辰族人的信仰和香火化成的符箓。 第92章:反叛 符箓,金色的符箓,融合白色的浓郁的灵气,不断地被大树吸收,从而令镇魔镜威力四射,普照北辰堡城堡,阻挡一切妖魔和外族的入侵。 正看得神奇,蚂蚁分身去飞身扑向那一个个魂气,想吞噬。 真是个贪吃的家伙,刚才的书法作品还没有吞噬够吗,你还缺少魂气的吞噬吗。 哼哼,也不想想,这族魂的魂气是你能吞噬的吗。 果然,像触电一样电花四溅,蚂蚁分身瞬间被弹回,身上迅即留下电流击过后的烧焦烧黑的痕迹。 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再不敢贪吃了。 北辰映雪笑了,指控着它它顺着大树的树身向上飞。先参观下这奇妙的大树有什么不好。 树顶是个封闭的空间,被族魂的魂气罩住,如金色的苍穹,好是华丽。 正看得兴起,却见地表的乾坤阵中心点的灵气突然波浪汹涌,“哗”的一声,冲出一丈高的气浪,浪花上瞬间出现了三个人,被波浪簇拥着绽放。 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族长、二长老、小长老。三人齐步进入到地宫来察看。 三人一出现,就察看乾坤八卦锁灵阵的龙脉有没有紊乱,察看族魂的大树枝叶有没有折断。 一看之下骇然不已,锁灵阵东南位的龙脉图腾上有一把细小的桃木剑,剑尖下扎着一道符箓,符箓上画着一行行凶神恶煞的蝌蚪文咒语。 咒语! 迅即明白了。 明白了,族长也明白了,一声冷笑:“哼哼,难怪城墙上的七株桃花树不归位,敢情是锁灵阵被人作了手脚。” 族长飞身过去,拨起了桃木剑,连带着那符咒。 轰的一声,刚一拨起,就看到,大树轰隆隆地抖动了一下,瞬间一道道金色的魂气从树顶飞出,普照向整个北辰堡而去。 看来紊乱拨正了,而锁灵阵也哗的一下归位。 “谁做的好事……?” 族长转过身来,瞪向他身后的两位长老。 唰唰唰,两把仙剑正抵住他喉咙。 “这是干嘛,造反了吗?”族长一声厉喝。 二长老和小长老一声冷笑,“你太负我们的心了,你不配当这个族长。” 啪,一剑把击在他胸口大穴,令他气脉不畅,登时动不了。 穴位被点,瞬间成了废人。 族长瞪着眼睛翻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哦,我说你们怎么开不了门,原来是故意引我到这里,好对我下手。” 二长老小长老一声冷笑,看来他们计得逞了。 族长气得质问:“我做的哪点不够好,为了北辰堡的复兴,我兢兢业业,有目共睹,我不配当族长,只怕没人当得了这个族长。” 二长老一声冷笑,一剑下去,族长肩头一个血窟窿。 只听他说道:“一个废物你处处保护,别忘了,他杀了我侄儿。” 族长看着血洄涸流出,忍着巨疼分辨:“你那侄儿本就该杀,族中早下了诛杀令。” 二长老说道:“你下诛杀令时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他不就是纨绔了点吗,何至当死?” 族长说:“他助纣为虐,以入魔者之名谋杀我北辰堡有识之士,没看到寨门上挂着的那些干尸都是他犯下的罪行吗?” 二长老强词夺理:“那也是他为我们北辰堡好,如果不这样,慕容族只怕早已灭了我族。” 族长一声好笑:“笑话,我族有族魂坐镇,岂是随随便便就被灭族的,你想反,只是借口罢了。” 二长老道:“我就是想反,他杀了我侄儿,你不治他的罪,反而还替他伸张正义还了钱,这我都忍了,而你,居然还要奖励他三百两黄金?请问,他何德何能?” 族长道:“他何德何能有目共睹,难道你眼瞎,没看到那祖传的神秘的‘把灵球’都被他破解了?” 二长老更是一肚子气,狠狠道:“亏你还是族长,破坏了‘把灵球’死罪,你与他串通一气,眼中还有祖先吗,你是不是当死。” 剑,唰的一下对准了族长的心口。 族长临危不惧,看向旁边的小长老,问:“你为何反我,难不成就为他北辰映雪的哥哥?” 小长老咬牙道:“当然,他哥哥砍残了我儿子,这仇我时时刻刻都记着,做梦都想报仇。” 族长道:“这已是几年前的事了,而砍人者又是他哥哥,与他何干,何至于因为他而要反我?” 小长老说:“因为你答应过我,一命抵一命,就算他哥哥跑了,他弟弟也不放过。” “我答应过这事吗?”族长反问。 小长老道:“你当然是答应过的,如果不是你这个诺言,我也不会拥戴你而一起谋反,将上任族长重伤至残,关押在慕容族。” 啊。北辰映雪的意识正附在蚂蚁分身身上,这一听,登时仇恨满天。 什么,他们合伙作了我父亲,还将他关押在慕容族的大牢,看来他们全是一丘之貉,全是我的仇人。 仇人,仇人,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小长老继续说道:“只可惜我们瞎了眼,你当上族长后就变了个人,表面上迎合慕容族,迎合我们,而实际上却处处与慕容族作对,你这不是要我们北辰堡去死吗?” 族长道:“难道你们就甘愿被奴役,就不想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做个北辰堡人吗?” 小长老道:“我们不想,我们只知道慕容族是盟主,背叛盟主只有死路一条。别忘了,慕容族可是与安大帅的亲戚,他们是一路的,我们能惹得起吗?” “贱民,土狗。”族长大骂。 小长老道:“等你与北辰霸一起关到慕容族大牢时,你就骂不出来了。” 北辰霸,北辰映雪知道,那是他父亲,上任族长。 看来父亲被关在慕容族,九死一生。 族长大笑:“原来我都养了一帮畜生。” 这话当即惹得二长老性起,又一剑洞穿在族长另个肩头,恨恨道:“老实点,别忘了我们当初扶你上台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族长一阵好笑,望着肩膀两处洄洄的血流,“哈哈,这就是兄弟,这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二长老恨恨道:“我们能让你黄袍加身,也能让你沦为阶下囚。” 第93章:族魂之眼 族长道:“那你们要怎样,难道我现在就将那小子碎尸万段了也不行吗?” 北辰映雪一听,天啊,果然族长也不是个好东西,一丘之貉。 二长老狞笑道:“迟了,我们亲爱的族长大人,你醒悟的太迟了,去死吧。” “你……” 族长气得一句话还没有说出,二长老和小长老手中的剑一送,就要洞穿他的心脏。 眼看剑到,族长心中默念他的书魂,要他激发出他身上的书法作品里的书魂。 只要书魂激发,就像今天早上对付慕容蛇一样,哗哗哗的金光飞出,金砖为字窟窿为词。 可是,一个意念,魂气出——却不出,完全的出不来。 啊,这怎么回事?我的书魂呢,我的书法魂字魂呢。 这可是自己学了一辈子才得到的绝招杀手锏啊,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突然失忆了,忘记了往日的功法书魂的记忆。 记忆没了,书魂当然没了。 天啊,这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却发生了这种事。 只气得身子都歪了。 眼看那剑到,只有等死了。 丫的,北辰映雪,该不是你搞的鬼吧,你将我一屋子的书法作品拿了去,还说什么擦股纸,还令我书魂打不出。 你大爷的,北辰映雪! …… 蓦然,扑的一声,两位长老只感到眼前一道黑影,直冲眼睛而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哗,两人赶紧躲避。 这一躲避,啪,族长身上的穴位被解开了。 睁眼看处,却是一只蚂蚁,而他们各自的眼前,也各有一只蚂蚁。 蚂蚁,三只蚂蚁,也就是说,三只蚂蚁偷袭了他们,且解开了族长身上的穴位。 天啊,这是什么蚂蚁。 正骇然,族长却出手了。 哗哗哗,一掌掌拍向,同时夺了两人的剑,唰,一剑剑斩…… 眼看二长老和小长老将败…… 突然,变故出现了。 就在族长一剑划在二长老身上,就要开口狞笑着当口…… 一剑,唰的一下洞穿在他的背心之上。 幸亏族长功法高强,在那一剑的偷袭到自己背心时,陡的灵气加身。 嗤的一声,剑刺中了背心。虽不及心脏,却也是重伤。 这下场中的情势大变,原来背后偷袭他的人正是大长老。 大长老?他怎么来的? 原来他领命带兵去祖先禁地,却暗中杀了个回马枪,因为他知道事情不妙。 早晨时,小长老动了锁灵阵的手脚时已提前对他说过,他知道此事,此时族长去察看,事情必然败露,一旦败露他也脱不了干系。 这才杀了个回马枪,一剑偷袭。 现在场上三打一。 纵然族长功法高强,也无力挽回败势,毕竟身负重伤,还能打到哪去。 唰唰唰,他被绑。 大长老狞笑,“是到换族长的时候了。” …… 三人挟持着族长从地上飞起,直窜上大树顶上的那颗果实。 果实就是眼睛,硕大的眼睛,当然也是镇魔镜。 滴血,以族长的血滴到果实上,瞬间果蒂处出现一个血色的烙印,那烙印不是别的,正是族长的手印。 硬逼族长的手掌贴向烙印,完全吻合,蒂自动打开,进入。 霎时,强光闪烁。 广场,北辰堡,甚至更远一点的天空都瞬间变得昏暗,唯有镇魔镜光芒四射。 光芒中出现四个人,族长,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 众族人惊骇,这是出了什么大事,要运用族魂? 族魂,那就是镇魔镜,就是眼睛,一只硕大的眼睛。 族魂之眼。 眼睛里,族长浑身是血,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宣布:“新任族长:北辰坤。” 哇,众皆哗然。 这怎么凭白无故要换族长,看样子是经过了一场血腥的拼杀。 这不是胁迫吗? 但胁迫在北方这些大族大堡也不算什么稀罕,在这边境战乱不断的地方,强者为尊,实力说话。 大长老北辰坤举起了象征族长地位的“把灵球”,两个把灵球在他手中旋转个不停。大声宣布道:“我北辰坤从此就是北辰堡的族长,我将率领大家振兴家族,推翻慕容族的统治。” 天,慷慨激昂。 族人们纷纷跑出了家门,站在空旷上,站在高墙上,看着广场上方的威武楼上发生的这一切。 一切仿佛在梦中,但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熟悉不陌生。 强者为尊,何况五大长老中三名长老已拥戴,铁板上钉钉,稳妥地换族长了。 只是,这未免来的太仓促,太……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北辰坤带在发表他的登位感言,借着镇魔镜的威力和影响,造势,造势。 广场上的黑剁头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黑刀竖起,那是愤怒。 风铃铛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她不以为然,皇帝轮流做,管他明年是哪家。 正往祖先禁地奔去执行任务的三长老四长老看到了这一幕,愤怒不已,回兵就想去救援,但是又一想,五大长老中三名已同意,自己二人回去也得少数服从多数,无力回天。 不禁牵怒于北辰映雪:“都是那个废物,说什么祖先禁地有妖兽,结果调虎离山……” 愤慨不已,暴跳不已…… 正咬牙切齿,突然看到镇魔镜的“眼睛”里出现了又一个人:北辰映雪。 他,果然是他们一伙。 …… 大长老正在宣布荣升族长的感言,誓要将北辰堡带入复兴,誓要将压迫他们的慕容族推翻。 一句话,拉拢人心。 族魂,那就是万众一心之魂,只有获得民心,获是上万名族人的拥戴,才能众志成城令族魂更旺,令他职位更稳。 想当初,上任族长上任时,不也这样叫嚣的吗?至于以后有没有兑现诺言,那等以后再说。 慷慨激昂,煽动民意…… 突然,他感到镇魔镜空间光线陡然一暗,紧跟一个人出现在了他身边,正是北辰映雪。 天啊,怎么是他,他个小子怎么闯进来了? 正诧异,却见北辰映雪手中正推着一道光幕进来。 光幕绚丽如血如残阳,又瞬间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是北辰堡的族魂浮雕“火”。 第94章:小恶魔1 “火”上,无数的魂气在燃烧在萦绕在纷飞,化作无可匹敌的能量火焰,封闭的“眼晴”空间里的温度陡然增高,脸上的肌肤仿佛放在火炉边烤,滋滋的皮肤干裂声令人生畏。 “你,你破解了族魂,你窃取了族魂?” 四个人大惊失色,天啊,族魂,那是几百年前老祖先留下的禁制,居然被他破解了。 他,他凭什么? 他们看到,他一手火的光幕,一手春秋笔。 春秋笔,他们仿佛明白了什么。 只是,纵然春秋笔又能如何,这可是祖先的禁制,上古的禁制,几百年来从没有人破解过。 他,凭什么? 北辰映雪看着他们脸上的疑惑,真想大声说:不仅春秋笔,还有我这三年来孜孜不倦、一条路走到黑的,对符道执着的追求。 追求符道,废寝忘食,将自己所有的才华和天才能用在符道之上。 还有,消耗了我一个魔力点。 魔力点,好让人心疼啊,因为他看到,神庙面板上显示,他的魔力点已消耗殆尽,已成零了。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点:1-1=0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天啊,魔力点为零,这尼玛,让我怎么活,怎么逆天翻身!!! 零,零,零!!! 北辰映雪真想哭,这一刻,他才知道魔力点的重要。 可惜迟了,魔力点没有了。 …… 刚才,自己消耗了一个魔力点,使春秋笔里的魂气成为“画形魂脉”,画形魂脉辅助自己,加上自已这三年来能符道追求和理解,成功地破解了“族魂之眼”。 破解了,进来了。 进来了。惊心动魄,一鸣惊人,就像他先前破解了“把灵球”里的重力法阵,令人惊骇不已。 现在,族魂的禁制也被他北辰映雪破解了,而不需要用族长的手印和族长的血液。 天啊,这是怎样的了得。 …… 在破解了族魂之门的禁制的那一刻,一个“火”的印记出现在他北辰映雪的掌心,他拥有了超过历届族长掌控的族魂的能力…… ……就在大长老他们三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际,他偷偷地摸了上来。 借着族魂之力,他推着绚丽的火光光幕,将四人压制,令他们身上的魂力渐失,渐渐地失去了反抗能力,动弹不得。 …… 站在高高的镇魔镜中,站在万人头顶之上,他北辰映雪大声地,恬不知耻地宣布: ——“我……从此就是族长。” 天啊,北辰堡再次炸开了锅。 “什么,才一个,又换了一个?” “什么,他也配当族长?他个光屁*/*股孩子,凭什么?” “是啊,他个废物,他个傻瓜,他凭什么当上我们的族长,来统领我们?” “废了他,阉了他……” “赶他下去,赶他下去……” 怒吼声,诅咒声,连绵不绝。 “叮,恭喜宿主,你的诅咒值直线上升,你的香火力直线上升……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魔力值一点,您又一次晋级。” “叮,你又得到魔力值一点,您再次晋级。” “叮,恭喜宿主,你一跃晋升三次,获得三个魔力点,你又大发了。” 呵呵,是吗,北辰映雪喜不自胜。 “叮,恭喜宿主,你的仇恨值,诅咒值不停歇啊,还在上升,上升……” “叮,恭喜宿主,你离下次晋级不远了,加油。” 加油,系统激动得说话声都带颤音了,不能自已。 “叮,恭喜宿主,你让我觉得你太伟大了。” “叮,宿主,请问你是怎么想起来有如此这般的骚操作,简直是人精啊。” 人精?哈哈。 北辰映雪此时正忙着,一本正经,哪有时间给它系统回答。 只是他在心里回答了:“我要救父亲,救父亲……” “是他们逼得,是他们逼我不得不走上这条路的……”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0+3=3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天啊,自已又有魔力点可用了,且一次有了三个,牛。 看来我这操作值了,不要脸到家了。 哈哈,人啊,还是要脸厚,脸厚才吃个够。 …… 北辰映雪刚宣布完自己当族长,大长老就在旁边冷笑了,大声斥责道:“你,卑鄙。” 北辰映雪反问:“你就不卑鄙吗,你挟持族长加冕自己,就不知羞耻吗?” 大长老恬不知耻,指着身边的族长道:“是他愿意的,他深知自己量小力微,不足以推翻慕容族,所以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将给我的,这就叫做强者为尊。而反观你,你算什么东西?” 北辰映雪义正辞严道:“既然是强者为尊,那我就是强者,我凭一已之力而将你们四个制住,难道不是强者吗?我——就是你们的族长,你们得叫我族长大人。” 呸,呸呸呸,族长大人,他配当族长大人吗! 三名长老,还有威武楼下广场上的那些族人,一个个呸声不断。 纷纷指责,纷纷唾骂。 北辰映雪却恬不知耻地接受,同时对这一切视若无睹,隔着禁制的光幕一指族长,叫嚣道:“老东西,强者为尊,你不得不尊称我为族长了吧。” 族长咬牙切齿,但耐着性子问:“先前用蚂蚁妖兽解开我穴道救我的人,可是你?” 北辰映雪摇头道:“不是。” 啊,族长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系统看不过眼了,“叮,宿主你有病吧,明明你救了他,干嘛不承认,你傻吗?你承认了他定然是感激你,推荐你栽培你。” 北辰映雪好不耐烦,冲系统道:“住嘴,你懂个屁,什么感激不感激的,什么栽培不栽培的,那有用吗,那能吃能喝还是能怎么的?滚,好好地准备着接我的诅咒值吧,铺天盖地的诅咒值就要降临了。” “叮,你肯定?” “不但肯定,而且确实。要想晋级多,不断骚操作。” 系统都糊涂了,不知道这宿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北辰映雪对族长道:“不是我放出蚂蚁妖兽救你的,你能活到现在。” 又道:“三年前,你,还有你们,合伙起来挟持了我父亲,令他不得在这镇魔镜上宣布退位,如今我就是来复仇的,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 第95章:小恶魔2 族长愣了,三名长老也愣了,这,这小子是怎么得知这么多? 北辰映雪继续说:“当日你们赶我父亲下台,还将他交与慕容族关押和折磨,你说你们有良心吗?你们表面上大仁大义,要振兴我北辰堡,反抗慕容族,可是呢,你们兑现过诺言吗?” 一句话,说得对方四人缄口不言。 北辰映雪又道:“我当上族长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这名假仁假义的族长。” 哇,什么?他要杀族长? 天啊,群情鼎沸。 人们纷纷斥骂他,义愤填膺。 轰,轰轰轰,他脑海的神庙接收到了群情鼎沸的诅咒,诅咒值直线上升。 “叮,恭喜宿主,你又得到了好多的诅咒值,原来你是故意说要杀族长的,你牛。” 北辰映雪没理系统,继续他的骚操作。 他指着族长说:“我现在就让你死,直到你当着北辰堡上万名族人宣布,我就是族长。……当然,嘿嘿,我当族长之日就是你族长死亡之时。” 族长脸色发白,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小子,思忖:“这小子怎么了,入魔道了吗?……,天啊,若入魔道,我北辰族决不能让他当族长,不但不让他当,还要铲除他。” 义正辞严,“绝,绝不能让你当族长。” 北辰映雪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吧,你这就去死。” 哗,手中光幕一分两个。 瞬间一个光幕托起族长,绑架族长,呼的一声飞到广场上方,飞到众人头顶。 就那样将他族长吊在一团光幕的狭小空间里,生不生,死不死悬在半空之中。 指着“待宰”的族长,他北辰映雪歇斯底里地问:“你拥戴我当族长吗?” “不……!” 族长放声大吼,断然,十分坚毅。那一刻,感动了无数人。 北辰映雪冷笑,“好,那就别怪我无情了,你去死吧。” 光幕化成一只大手,将族长抓起,再使劲地往地上摔。 这一摔,非死不可。 哗,全族人都给他北辰映雪跪了,一个个泪泣泣地说:“求求你,行行好,你这个小恶魔。” 好嘛,诅咒值哗的一下上升。 “叮,恭喜宿主,你再次晋升三级,又获得魔力值3点,你现在有六个魔力点了。” 哈哈,是吗。北辰映雪赶紧往面板上看: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点:3+3=6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哈哈,看来还是我的骚操作得当啊! 喜不自胜,心“呯呯”直跳,如感觉要蹦出来。 …… 族长临危不惧,大声喊:“不,绝不能让他这个小恶魔当上族长,他当上,只怕北辰堡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轰,诅咒值又上升。 黑剁头震惊了,风铃铛震惊了,包括他北辰映雪的家人,他妹妹,他母亲都震惊了。 “天啊,他入魔了吗,他成了魔王了吗?” “叮,恭喜宿主,全北辰族人都在诅咒你,包括你的母亲你的妹妹,你现在成了名符其实的大恶人,大魔头了。” 是吗,北辰映雪悲切,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没有退路,只有孤注一掷了。 放回族长,又哗的一下,将大长老抓住,就凌在空中,问话:“你可拥戴我当族长?” 大长老呸的一声,“凭什么让你当族长,族长职位本是我的,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 北辰映雪哈哈大笑,冲地表上仰望他的众族人笑道:“听到没有,他说拥戴我,他说他自己是大逆不道,怎么样,我要不要当族长?” 天啊,睁着眼睛说瞎话,恬不知耻!——众人愤怒了。 “叮,恭喜宿主,你太能操作了。” 北辰映雪又大声问大长老:“如果我现在让你死,你当如何?” 哗,光幕的手抓起大长老,拎在空中,就势欲甩。 大长老吓得脸色煞白,直接跪了:“我…拥戴你。” 哗,手停了,小恶魔笑了。 群情鼎沸,“这是劫持,这不算……” 北辰映雪无视他们的愤怒,冲大长老喊到:“大声点,我耳朵背,更有大批的族人耳朵背。” 只有,大长老哭丧着脸大声地悲痛地违心地吼:“我拥戴…北辰映雪为族长。” 哗,掌声……却孤掌难鸣。 他却恬不知耻,洋洋自得。 …… 轰轰轰,诅咒值飙升。 “叮,恭喜宿主,你又晋升一级,又得到一个魔力点,你现在已有七魔力点了,加油。” 哼哼,当然加油了。北辰映雪不屑一顾。 再次,放下大长老。 抓起二长老,拎在空中质问:“你可拥戴我?” 二长老此时哪还敢说个不字,直接跪,战战兢兢:“我认你北辰映雪当族长。” “那你就不为你侄儿二狗子报仇了吗?” “不不不,他二狗子都死了,死有余辜。” “他怎么死有余辜?” “他诬陷族人是入魔者,将他们活剥了皮挂在寨门上示众,他……调戏妇女……,为小不尊,……无恶不作。” 北辰映雪却并不满意,冷笑道:“重点呢,我父亲呢?” 二长老这才想起,原来这家伙惦记的是这个啊,当即大声说:“他二狗子诬陷北辰映雪的父亲是入魔者,罢免了他的族长之位,还将他关在了慕容族的万丈冰窟里……” 听到万丈冰窟几个字,北辰映雪心如刀绞。“父亲,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还是觉得二长老说的不够好,道:“二狗子何德何能竟能罢免一个族长,说,如实招来。” 二长老胆怯了,害怕地看向大长老,再害怕地看向族长,分明这话说出,他们四个都是罪人。 但不得不说出了,巨手的光幕将他再次拎起,就要摔死在当地。 魂飞魄散:“我招,是族长和五大长老共同陷害了你父亲,陷害了上任族长。” 哗,众族人缄口不言了,一个个心中暗惊,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要陷害?” “因为他儿子北辰映雪得罪了安大帅,令北辰堡差点儿灭族,所以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众族人一听,个个垂下头来。是啊,上次罢免族长时,他们哪个不是皆大欢喜,哪个不是拍手称快。 北辰映雪听得气得浑身发抖,暗恨道:什么,陷害了我父亲还理直气壮,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和你们都掐死。 但此时不容他胡来,毕竟祖先禁地的帝王之气就要显露,他得利用这个族长之位救父亲,且冲入祖先禁地,第一个抢宝。 抬对看向天空,天啊,已近正午。 第96章:小恶魔3 不敢耽误,但也不能放弃令自己功法晋级的机会,只有继续耐着性子继续营造诅咒的气氛。 狞笑,大声说:“知道你们这些陷害我父亲的下场吗,包括族中所有人,但凡默许我父亲下台者,都得死。” 死?天啊,都得死。 哗哗哗的,诅咒值直线飙升。 “小恶魔,你居然让我们都死,你丧尽天良了你。” “小恶魔,这真是个无恶不作的小恶魔。” “魔鬼,魔头,绝不能让你得逞,你得逞我们都得死。” “让我们死,你得先死……!” 诅咒,诅咒……,死命的诅咒。 唾骂,唾骂……,死命的唾骂。 唾骂纷纷,诅咒纷纷。 “叮,恭喜宿主,你再次晋升两级,你现在有九个魔力点了,加油。” 九个!哈哈。 赶紧往系统上看,果然: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7+2=9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哈哈,九个魔力点了,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虎躯一震,散发出王霸之气。 …… 无限兴奋,有9个魔力点可用了。 兴奋,不能自已,心中只想着将这一丝喜悦与亲人分享。 他看向地面,看到了黑剁头,看到了风铃铛,看到了母亲和妹妹。 他看到,他们都吃惊地看着他,虽然眼中不善,但他能感觉到,他们在狐疑,自己怎么可能变成小恶魔? 这就够了,这才是我的亲人。 另外还有那个风铃铛,在她用鞭子抽他父亲当铺的那一刻,在点火烧她父亲当铺的那一刻,他认定了她,好妹子。 抑止住内心的狂喜,他想将这份来之不易的晋级之路继续,他榨干每个族人的每一个诅咒、每一滴“血”。 放回二长老,又拎起了小长老,质问:“你还要为你儿子报仇吗?” 小长老咬牙切齿,“报,我时时刻刻都想报,梦里报,梦醒了也报,我恨不得吃你哥的肉喝你哥的血。” “可那是我哥,不是我。” “那也一样,我照样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好,有骨气,暂且放你一放。” 哗,一把拎起已逃到远处……正战战兢兢看着这一切的大狗子。 大狗子在光幕的手中挣扎,脸色煞白,他知道他被抓起来为什么。 “不,你这个恶魔,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但就在这时,蓦然,天空中突兀的一暗,接着又一暗。 紧接着,远处的祖先禁地方向轰然升起了一团蘑菇云。 …… “不,你这个恶魔,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蓦然,天空突兀的一暗,接着又一暗,太阳也好似躲到了乌云的后面,大地一片漆黑。 寂静,霎时间的寂静 陡然,一道光明划破天际,冲天而起,正是祖先禁地的方向。 火树银花,一道璀璨的云柱拔地而起,通天彻地,一时间风起云涌。 天地间的云气雾气、灵气魂气,瞬间被它鲸吞蛇噬般地席卷而去。 帝王之气,那就是帝王之气吗? 上接天,下接地,中间是一道光明的阴阳鱼图。 北辰映雪站在族魂的“眼睛”里,凌空看着这冉冉升起的光明云柱,简直呆了。 光明,璀璨,震撼,强大的气势令他惊心动魄,甚至,呼吸都无法运行。 窒息,窒息,难道这就是张巡所言的帝王之气! “白昼变黑夜,群神哭,众魔笑……” 张巡,那个能预知未来的河南知县,那个忘年交,不知他此时身在何方,有没有赶到这里? …… 张巡与住持此时正快马加鞭赶往聚宝镇,赶往三大家族的祖先禁地。 相隔一个县,纵然他们非凡人之躯,紧赶慢赶也赶在帝王之气显现后才勉强到达附近的一个山头。 天地骤然一黑,伸手不见五指。 难道…… 猝然,天空中划过一团团祥云,快速聚焦,鲸吞蛇噬。 风起云涌间,天地间已矗立起一道白色的云柱,璀璨而光明,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如夜航中的一盏灯塔。 一*柱*擎*天。 云还在快速聚焦,云柱也随之越聚越高越聚越宏伟。 山间,狂风骤起,粗大的松枝都被乱得呜呜作响,噼噼啪啪时有折断声。 屹立在巨石之上,仰望着那云柱。狂风呼啸吹散了他的束发,群魔乱舞般时时抽打在自己脸上,隐隐作疼。 任它东西南北风,心中的执念不变…… 正午,端阳,阳气最盛时…… 希望这个一年之中阳气最旺的时刻,能令世间一切隐藏的妖魔鬼怪显现,然后被帝王之气一网打尽,彻底斩除。 只有除掉了这天地间的瘴气,才能令大唐焕然一新、化险为夷。 凝望着那擎天大柱,迎着疾风,他大声问那身边的住持北辰槊:“你是本地人,你可看出这天柱的根基就是你们祖先的禁地?” 北辰槊?他名叫北辰槊? 是的,不但是,且还是北辰堡人,只是他早已毁去了容貌,隐姓埋名在那道观,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再收留北辰映雪的原因。 聚气凝视,纵目观望。 是的,群山环抱的一处山凹,似半圆形的圈椅,正是风水宝地,祖先墓地所在。 张巡借着云柱的光明看清了周围的山势,点头赞许:“果然龙穴壤土,天地绝佳。” 北辰槊摇头,他不敢相信,这里是龙穴壤土? 龙穴壤土?那就是皇帝歇息的地方,藏龙卧虎之地。 从小在那里长大,他知道,那里就除了三大家族敬仰的祖先之墓外,再无其它秘密可言。 传说禁地就是三大家族共同的祖先墓地,并非皇室。 轰然,低沉的声音自地底传来,轰隆隆似万马奔腾,又仿佛万鬼万兽在地底嚎叫,作势欲出。 声音渐小,又演变为低沉的哭泣声、呻吟声,仿佛魔鬼在肆虐。 云柱再次放大数倍,两条巨龙从云柱底部盘柱而起,一黑一白,二龙戏珠争抢一颗龙珠,直窜云霄。 龙珠到了空中,轰然变大,成了太极阴阳图,阳鱼为白,阴鱼为黑,阴阳互旋,带动了天上的云彩旋转,天地与这云柱成为一体,云柱支撑了整个天际。 阴阳鱼一边旋转一边在变大,“鱼眼”处开始显现出两个实物。 北辰槊急地问张巡,那是什么? 第97章:帝王之气乍现 张巡没时间回答他,左手星盘,右手官印,祭起一道阵法。 阵法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气旋,形成一道气脉,直冲向那云柱。 不及飞到,云柱已化成神树,树冠上开了花。 花从顶上分发出无数的气脉来,气脉就像树枝一样,洒向天际,洒向大唐的各个州县的各个官印之处。 各州的官印与云柱通过气脉相连,形成了一张牢不可破的网,这网格共同组建成大唐的帝王之气。 帝王之气的强弱就在于那二龙戏珠的云柱的强弱,云柱就像大树的树干,它撑的越高越强,则大唐的疆域就越广,国富民强。 天地还在旋转,那阴阳太极图上的黑白两“鱼眼”也再次变大。 这回北辰槊看清楚了,两只“鱼眼”分别是一把剑和一条蛇的眼睛。 剑也有眼睛? 惊骇之下他急问张巡,那是剑吗? 张巡的官印此时也与帝王之气相连,所以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法剑湛卢,和……贪婪之眼。” 法剑湛卢、贪婪之眼。 震撼之极,北辰槊知道,法剑,那代表着大唐的法律的威严;贪婪之眼,代表着人心的黑暗和贪婪。 因为人心的贪婪,才有了法律的惩戒,法律与贪婪正如世界的阴阳面,当善良和正义占多数时,世道就会走正路,而邪恶和贪婪占多数时,世道会走向邪恶。 帝王之气也同理,当整个国家法律威严公平时,国家就会富强,则法剑会倒逼着贪婪之眼缩小,且不敢轻举妄动,从而维持“正压邪”的平衡。 但一旦法律被玷污,国家就会走向衰败,而贪婪之眼就会强大,于是贪污腐败盛行,国家最终走向混乱甚至毁灭。 现在他看到,阴阳平衡,法剑与贪婪之眼相互平衡,那么就是说:国家尚且安稳? 法剑湛卢,传说中的上古仙剑,传说它上面就有一只人的眼睛。 “湛”:湛清、明亮、厚重、喜乐、深湛; “卢”:纯黑、瞳仁、胜利。 法剑湛卢、浑然无迹的黑色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威严与冷峻,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法眼,注视着天底下的君王和诸侯的一举一动。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 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传说此剑是春秋时期最有名的铸剑师——欧冶子所铸的神剑。 相传,湛卢剑出炉之后,就为越王所得,后传至越王勾践,因勾践战败,无奈之下把湛卢剑进贡给了吴王夫差。然而吴王无道,湛卢剑竟自行离开,飞至当世名君楚王身边。从此,湛卢剑便化为正义与仁德的代表——所谓仁者无敌。 湛卢,一把仁道之剑,一把法之剑。 北辰槊处在持续的震撼中,而他身边的张巡此时却提醒他看他手中的那枚官印。 只看到,官印已化为磨盘大的镜子,从镜子中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云柱上方的那阴阳太极图。 只是,图的背后怎么又有了一个倒立的与大唐的帝王之气完全相反的结界? 那是什么?他指着那结界问。 张巡说,那是仙界。 仙界?另一个帝王之气的存在? 张巡说,不仅是仙界,还是个逆世界。 原来,仙界与人界是两个完全相反且相互顶力的倒立的世界。 两世界通过两个帝王之气的树顶相连,树顶与树顶相接,中间隔着那层“边界”就是阴阳太极图。 人,法力修炼大成后,再有幸得到帝王之气的相助,就可以顺利地通过云柱,一飞冲天,达到“仙界”,成为真正的神仙。 北辰槊问,天界的神仙怎么下凡到我们这个世界? 张巡答道,神仙是不可能随便下凡的,要下凡也如我们大唐一样,想飞升仙界的,须得帝王在封神榜上策封,同理,他们需要天帝同意。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北辰槊感叹,难怪传言“织女下凡会牛郎”是偷跑的,后被抓回天庭。 张巡说,大唐气运的变数就决定在仙界与人界中间相隔的阴阳太极图上,如果国家一直腐败而无从根治,那么有会有一天,贪婪之眼就会强占法剑湛卢的地盘,导致阴阳不平衡,导致阴阳崩裂。 阴阳崩裂,天界通往人界的通道不复存在,就算天界的神仙想下凡来救大唐,也爱莫能助,这也是为何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原因。 啊,北辰槊惊悚不已,原以为国家有难会有神仙下凡来救,现在看到,渺茫啊。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不论国家和人,都一样。 张巡说,阴阳图一旦崩裂,人界就失去了通过仙界的唯一通道,而仙界也同样失去了下凡到人界的通道。 通路彻底断了,谁都爱莫能助,只能看着腐朽的帝王倒塌,所以帝王要想国家永远昌盛,就必须让法律之剑威严常在,让公理长明。 神仙永远也救不了腐朽腐败的王朝,帝王要想世代相传,必须拨乱反正,严厉惩处贪污腐败,否则,穷途末路。 震撼,北辰槊算是第一次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天地规则,帝王规则,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没有励精图治,不得心心,只有灭亡。 …… 千里之外的长安,大唐皇帝李隆基此时也被这正午的天地异象惊呆。 他作为一国之君,他早知道这帝王之气象征着什么,只是一直无缘一睹其芳容。史书记载,上次出现还是二百年前隋亡唐初时。 看个正着,看个正好。 心满意足了,因为他看到,帝王之气的云柱并没有倒塌,而其上的阴阳太极图也并没有崩裂,这说明,国运泰晶,欣欣向荣,不必杞人忧天。 不禁他对那些时时谏言“安禄山将反”“国家将危”的一帮重臣讥笑道:以后谁还敢说我“儿”安禄山的坏话,定斩不饶。 原来安禄山早已被他和杨贵妃认为干儿子。 闲庭信步笑看云卷云舒。 正在这时,太监惶恐来报,大事不好,陛下枕边的湛卢剑不见了。 湛卢剑不见,那可是凶兆呀。 大惊失色,连忙问怎么回事? 小太监说,看到湛卢剑从龙榻上飞起,疾驰出窗外,直奔天空而去。 第98章:北辰寒江之殇4 杨国忠赶紧进言,“剑在侧,国兴旺。剑飞弃,国破败。赶紧杀了安禄山这个后患。” 李隆基刚愎自用,令人绑了杨国忠,直到身边的杨贵妃出面求情,这才免了将他的罪。 只是再抬头时,却见阴阳太极图中的黑暗正在猛烈地吞噬光明,“黑鱼”有将“白鱼”吞噬的可能。 大势不妙,李隆基知道,这可是不祥之兆。 但幸亏他看到,随着正午时分的到来,“白鱼”好似得到了“端阳阳气”的补充,从而一举收复了失地,阴阳再次平衡,黑白两鱼再次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有惊无险,他长吁了一口气。 …… 西藏高原,吐蕃国。 吐蕃国王站在他新建在巍峨的雪山下的宫殿里,抬眼看向天空,看向那大唐地域里的彰显大唐气运的帝王之气。 他觊觎大唐太久了,一直在等待时机,时机成熟,他就会猛虎下山一样直扑长安。 直到他看到,帝王之气在正午时刻又回归阴阳平衡,不得不感叹:大唐依然固若金汤,唉,只能继续等待。 …… 河西,凉州,安大帅府。 安禄山的弟弟“安思顺”也在观看着这异象,只是这异象离他如此之近,就像在头顶上方。 骇然,看来前几日杖责出言不逊的河南知县张巡实在不妥。 前几日,那个要走马上任到河南的张巡却私自到了他这河西,放言什么帝王之气要出现,什么国家将有灾难。 作为一个武将出身的大元帅,他岂能信一小小的知县所言,重责一百大板,赶出帅府。 可如今,不幸言中。 纵身飞上高处,极自己的结丹修为,极目远眺,只看到,那帝王之气起处好像在他的地盘上,且好像在聚宝县。 聚宝县,他想到了三年前曾去过那个地方,为儿子寻找凤凰之血,却遇到了个莽撞的少年,他一怒之下封印了其丹田。 当然如今那少年的死活他实在不关心,如果不是此时此景,也许他真的忘记了。 当即召集手下将士,亡羊补牢,定要保护那根基所在,寻找到龙穴吉壤。 定要给京城长安皇帝一个交待,不然这罪责…… …… 河北范阳,安禄山也正观这天地异象,只是他是个大老粗,对这异象没什么研究,问身边的军师严庄:“这怎么解释?” 严庄说,这是吉象,这说明帝王之气到目前为止还是阴阳平衡,大帅万万不可在此年月起事。 起事?安禄山故作惊讶,反说,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起事了,我有说过吗? 一句话问得平时巧舌如簧的军师严庄都面有愧色,无以回答。 但是,他又指着那阴阳太极图上“阴鱼”吞噬“阳鱼”的趋势说,此象表面祥和,实际却充斥着凶险,看来大唐将乱矣。 安禄山面现喜色,躬身请教。 严庄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大帅还是早做布局,待我河北军东北军……兵强马壮时……” 正在研讨,却听到军帐外人喊马嘶,却是要杀头的样子。 杀头,这等大事向来他安禄山都要去看一看的,因为他年轻时就曾经差点儿被杀头,直到有个人看他相貌不凡,才救下他,才有了如今的荣华富贵。 所以他有个癖好,但凡刽子手行刑时,他都要亲自去看一看。 来到刑场,却看到了一个青年。那青年的临刑前一声嘶吼让他大为欣赏。 当即问那青年是谁? 答,北辰寒江。 …… 北辰寒江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狠,不够毒辣,不够格当“曳落河”。 比如在红岩谷,他阻击那位首长,却只斩了他右手而放虎归山。 但他好像又不后悔。 从口袋里取出那个草蚂蚱,和一块脏兮兮的干奶酪,他觉得那两个小孩子好像他的弟弟和妹妹。 “唉,我真的下不了那个手?” 脑海中浮现出“戍正”带着唐军斩杀异族中所有男人,包括男婴,以及强暴所有妇孺…… 那一刻,他震撼的吐了,恶心的吐了。 从来他都以为修仙者心最狠,为了修仙可以不顾一切,奸掳烧杀,无恶不作。但是在见识了河北安禄山唐军的淫*/*威后,他算是开了眼界。 不过,唐军对待敌人虽然凶狠,但对待国内的百姓平民倒也秋毫不犯,军纪严明。 比如现在,他和心爱的草原姑娘“丽塔”躺在青青的细水河边,看着牛羊,享受着阳光,背诵着即将考试的《光*/明*/经》。 经义教育人们从善,不作恶事。 “宇宙之初,两种原始的力量共生,它们是善和恶,存在于思想中、言语中、行为中……,让智者在两者间选择正义,做好的,不做卑贱的。” 教/义/深入人心,在广大的东北及河北的胡族杂居之地都广泛流传。 流传——光*/明*/经,信仰——光*/明*/教。 光*/明*/教,考入“曳落河”,拥戴*光*明*子*安禄山,成为一名真正的勇士。 丽塔深情地俯在他的胸膛上,那份爱慕和幸福洋溢在脸庞。 她是幸福的, 幸福,美满,人生足矣。 他们看到,一阵唐军已前往河边的部落,手中端着聘礼。 …… 细水河的下游,那里也同样的草肥水美。 一朵白云正流过一座小山丘的头顶,山丘的草坡上搭建着整片的帐篷,白色蓝色黄色和红色,似簇拥的蘑菇旺盛地生长。白色代表**,蓝色代表天空,黄色代表大地,红色代表太阳,这是突厥族的规矩,也是突厥族的传统。 八年前,强悍的突厥族还统治着整个北方的大草原,巍巍的“突厥汗国”屹立在草原上近两百年,但终于在唐朝与回纥的双重夹击下走向消亡,而这些帐篷里的族民就是投降大唐又舍不得草原的游牧习性而留下的残部,但为了生活,他们不得不向大唐年年纳贡。 此时一顶红色帐篷内端坐着几位高鼻深目、须发卷曲、膀大腰圆的威猛长老,他们是酋长和执事,他们此时正在烧着牛粪,煮着酥油茶,淡蓝色烟雾萦绕在帐篷内,令他们不时的咳嗽。 第99章:北辰寒江之殇5 红色帐篷内端坐着几位高鼻深目、须发卷曲、膀大腰圆的威猛长老,他们是酋长和执事。 他们此时正在烧着牛粪,煮着酥油茶,淡蓝色烟雾萦绕在帐篷内,令他们不时的咳嗽。 酥油茶还没有煮好,而他们却个个愁眉苦脸,为的是向朝廷纳贡。 今年的纳贡任务是猎鹰两只,牛羊各九百只,“焉耆马”百匹,。 猎鹰尚且能勉强捉到,而牛羊却难以凑齐,毕竟来年全族的口粮可都是这些牛羊啊,全给了他们,族人吃啥。 更可气的是,焉耆马百匹,这可是上好的战马,非普通马儿可居,是经过特种选良才能得到的,而纵观全族,连同那幼小的马驹儿算在一起都不够呀。 全族不足千人,而牲畜居然要贡这么多,且是年年上贡。 这生活还有没有活路吗,他们一筹莫展。 这时一个莽撞的声音响起,特别洪亮特别高亢气愤,只听他怒斥道:“这不是明搭明的要挟吗?他们要我们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而去改姓他们的光*/明*/教,这还不如拿刀杀了我们。” 这一声爆出了矛盾的关键,也爆出了民族危急的核心。 光*/明*/教,唐军给他们的缓和条件是,加入光*/明*/教,一切尚可谈。 光*/明*/教,他们不知道这是大唐李氏的信仰呢还是他范阳节度使安禄山的信仰,反正他们只知道,安禄山自称是光*/明*/教*/的*光*/明*/神之子,是光明的化身,是光之子。 光之子,他在统辖的“三镇”领地,即东北和河北,大力推行,但凡不从者,想尽办法胁迫和压迫,而对于领地外的异国民族,他也野心勃勃。他信奉,教是无国界的,只要光*/明*/教*/到哪,哪儿就是他安禄山的地盘,所以对异国异族,他也恩威并重,要挟他们改信光*/明*/教,如有不信者,则也想尽办法惩处和屠杀。 像东北的奚族和契丹族,因民风剽悍,再加上对信仰无比固执,所以成了他主要的攻击和屠杀对象,时不时地以各种方法袭击和屠族。 现在身为突厥族逃亡在此的零星部落的这支已无多少反击之力,他们依附大唐依附安禄山,但是由于信仰,他们不愿加入光*/明*/教,宁愿纳贡,纲重贡,但这也招致他们生活维艰。 此时那莽撞的长老气话连篇,但是,众长老和族长也只能落得一听,一筹莫展。 沉默,又是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愁容。 面前的牛粪还在呼呼地烧着,不知过了多久,壶中的酥油茶烧开了。 终于烧开了,他们好像恍然大悟,这才知觉地慢慢站起,执壶,给每个人面前的粗碗倒上,盛满。 烧腾腾的酥油茶冒着一股股浓郁的奶香,让他们纷纷捧起了茶,嗅到鼻子边,却毫无心情喝。 今天是最后一天期限,但是,也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 听到这急匆勿的脚步声他们心头一紧,仿佛那是把刀子,是个催命鬼。 果然,门帘一挑冒进一个老巴巴的满刻皱纹的头,那是本族的牧民,他冲他们喊到,“不好了,唐军又来催贡了。” 这下他们谁都没兴致喝那香喷喷的酥油茶了。 先前那一莽汉更是暴跳如雷,“杀了他们这些狼崽儿,大不了我们重回漠北极寒地带。” 而一执事却摇头反对,说,“重回漠北就能活下去吗,那里终年大雪,牛羊能活几个?”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在这里等死?” …… 战战兢兢地议论了一会儿,终还是在那老巴巴的人的催促下勉强站起,沮丧地出了帐篷,去迎接那些“狼崽儿”。 那是一队唐军,为首的是“戍正”。 “戍正”此时站在草坡的高处,腆着肚子睥睨着这个破落的突厥部落。 说实话,他很乐意促成这桩婚姻,毕竟北辰寒江是修仙者,功力高强,是他强有力的助手,同时也是他的一个兄弟。 前天北辰寒江放逃了一名酋长和他的两小孩子,按军纪应该处斩,但他惜才,只杖责了三十草草了事。 酋长不敢怠慢,上前行礼,不待对方问起纳贡之事,就主动诉起苦来。 诉苦。 酋长诉苦诉到口干舌燥,戍正好似充耳不闻,他只有退下。 赶紧又冲先前那个勇猛地说要与这些“狼崽儿”一拼死活的莽汉递了个眼色,于是这莽汉在唐军军刀的闪耀下,不得不低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饶。 求饶中,他身体皮肤和肌肉收紧,做着准备,准备接受那“戍正”的鞭打和脚踹。 这是惯例,这是他做为一名勇士应该替整族人担下的惩罚,他不止一次接受了这样的惩罚和鞭策。 但欣喜的是,这回他发现,这“戍正”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不但没揣他打他,还帮他们分析了目前的处境和难处…… 老天开眼啊。众族人心花怒放,看来贡品可以消减了… 但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那军官话锋一转,说他是来提亲的。 提亲?手一招,几疙瘩黄灿灿的金子就托在盘子里,奉献了过来。 他们惶恐了,虽然酋长女儿“丽塔”和这名“戍副”的事他们早有耳闻,但丽塔早已许有人家,男方是一“奚族”部落酋长的儿子,门当户对。反观“戍副”北辰寒江,一个小小的军官,又算得了什么。 地位和身份都相差甚远啊,这怎么能行? “戍正”好像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此一着,不急不慌地拿出往年的帐本,大声念起往年所欠的帐目。 旧帐新算啊,再加上这次本来的贡品就无法凑齐…… 都蔫了。 按大唐律法,纳不满贡是要被杀头的,更何况他们拖欠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胆战心惊,纷纷看向酋长。 酋长明知这是下嫁,但也别无选择,试问,谁敢得罪唐军啊。这支安禄山的军队可是凶悍异常。 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不得不杀牛宰羊款待这些军爷。 一边款待一边派人火速去寻找“丽塔”回来。 …… 第100章:北辰寒江之殇6 细水河上草肥水美,连绵的小丘像绿色的波浪,处处流翠,流入天际。 羊的“白云”在草地上流淌。不,那不是白云,那是成群的白生生的羊,肥壮可爱,走在哪里都象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 牛和马儿在撒欢,肥嫩的草将它们的毛色滋养得格外发亮,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流油。 丽塔骑着一匹好马,挥舞着牧鞭在飞驰,鞭梢上的红缨在空中旋舞,像一首浪漫的诗。 她的情哥哥北辰寒江也纵马跟来,一起欢笑着冲上山岗。 “咯咯咯”,她的笑声脑后飞扬,而飘起的长发则象合拍的舞娘,青春的身体就像早春时节要产蛋的斑坞在草丛里啼叫。 笑声是快乐的,是满足的,是芳心于他的心扉。 绕过山岗,她回转马头向他的情哥哥冲来,浪笑着充满了欢乐。 情哥哥心潮澎湃,冲她大叫:“你是我的女人吗?” 咯咯咯,她叫嚷:“我不是!“ 悠然,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扑在她的马背上,又抱起了她,腾空而起…… 马儿从他俩的胯下冲了出去,她感觉自己掉入了云霄之中,幸福洋溢的一声尖叫。 飞,飞翔,就想这样永远地飞翔。 下落的速度并不太快,至少他北辰寒江还来得及在空中转一个身,让他的“肉垫”铺在地上。 她是幸福的,她看到了他的眼睛和牙齿在下落中闪光。 老天爷,夏天的草地是这么的柔软呀! 刚一落地,他俩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这回,他俩又想接吻了。 闭上眼睛,感到两张嘴唇间,呵护着一团灼热而明亮的火焰,这团火焰把他们两个都再次烧得滚烫,呻*/*吟起来。 又是一阵子他俩才分开,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流动的白云,她喃喃地说:“我本来是嫁给奚族的一位酋长的……” …… “塔丽”回来了,骑着高头大马,而她身后则有个男人紧紧地抱住她,相依相偎好不亲昵,这人就是“戍副”北辰寒江。 虽是副戍,却相貌堂堂,一时间酋长看得呆了。 “好好好。” 他在心里赞扬着,暗道:女儿成不了奚族酋长的儿媳妇,最少嫁与这名大唐“戍副”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突厥人喜气洋洋,这一提亲,纳贡就可以减免了,最少可以活下去。 郎才女貌的一对,还有什么可说的。众族人与大唐军士跳起了开心的舞蹈,欢乐的歌声在草原飘扬。 北辰寒江也幸福极了,拉着未婚妻的手,不断的劝族人喝酒,劝军士喝酒,劝那“戍正”喝酒。 喝酒,喝酒,喝它个够。 戍正醉眼朦胧,指着美丽的“塔丽”,不敢相信地对北辰映雪说,“你小子好福气啊,这哪是找女人,简直是找妖精和仙女呀,你看看,这身材,这脸蛋,人间尤物。” 北辰寒江借他的金口玉言,与他连干了几大碗。 不醉不归,所有人都醉了。 醉的人横七竖八。有的躺在帐篷里的地毯上,有的躺在背阳的暗角处,而更有人干脆醉在阳光的暴晒里,酣然入梦。 北辰寒江也抱着未婚妻,醉倒在帐篷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炽热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刺在他脸上,令他感到燥热,于是翻了个身,挪了个地方…… 徒然他听到帐篷外……,不,远处…… 远处传来了整齐的马蹄声,且越来越近。出于职业习惯他警觉起来…… 难道是这突厥人反悔,故意用酒将我们灌醉…… 他想到了丽塔说,“我本来是嫁给奚族一位酋长的儿子的”,难道他们联手了…… 猝然,“噌噌噌”的一连串的兵刃出鞘声。 睡意全无,酒瞬间醒了。 可恨,可恨的不讲信义的异族! …… 北辰寒江酩酊大醉,却乍然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 作为大唐边塞军的“戍副”,他深得“戍正”这位结义大哥的赏识和提拔,这次他全力主持与丽塔的婚事,让他感激涕零,与他连干了十几碗,大醉方休。 睡梦中,记忆到了从前,记忆到这几年来逃亡的辛酸。 逃亡时,父亲把他安排到万里之外的西域小国。 那里有要紧的亲戚,可以投奔。 临别时,父亲在他手腕上刺下一个“正”字,意思是让他走正道行正事,收敛他的暴戾之气,吸取这次砍人的教训,好好做人,做个顶天立地地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就是正道,所以这个“正”字就是警示,时时提醒他。 他牢记着父亲的话来到了西域,来到那亲戚家。 亲戚一家很薄道,初时他家里有钱寄来,待他还好。后来,家境没落,寄来的钱也少了,于是他遭受白眼和虐待。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鄙视要杀人,终看到父亲刻在他手腕上的“正”而不得不让收敛。 亲戚恐惧他的暴戾,怕惹祸上身,于是打发他去修仙。又美美地敲诈了他家一大笔钱,匆匆打发。 到了仙山发现是个骗局,虽为名山却不见名师,只是招摇幌骗,徒徒荒废了他两年的大好时光。 直到有一天,一名妖道在此山留宿,他的师父将其灌醉欲杀死而得其仙书秘籍,最终两败俱伤。 趁着机会,他胆大包天杀死了两人,夺得秘籍,浪迹天涯。 这次他逃得更远,逃到了西域的反方向东北。在那里,他隐姓埋名开始修炼那秘籍。 但他发现,那秘籍却不是什么好仙籍,而是一本妖书。之所以说它是妖书,因为它虽不是魔道之书,却也是被正道不齿的邪道,是一本阴邪的修炼“煞气”的书——《血煞诀》。 煞气,一种与灵魂有关的阴气或邪气,一般在人被凶死后,身上就会带着一种凶恶悲壮之气,这气就是煞气,若人不小心撞上这煞气,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中风”死去。 修炼煞气,分为两种:内修,外修。 内修,也称为血煞。血煞,指人活着时体内灵魂彰显出的威力的表现,如常年累月杀生的屠夫身上就突显出一种煞,这种煞就是煞气。煞气凡人感觉不到,但动物们则能敏锐地觉察,敬而远之。 外修,也称为黑煞。黑煞,指人在被凶死后,灵魂释放出的怨气,这怨气会因死前的淤集而不散,时常环绕在尸骨周围,比如坟地,就常有这种黑煞气出现,邪门阴邪。 第101章:北辰寒江之殇7 这秘笈讲的就是修炼这两种煞气:血煞、黑煞。 第一步是血煞修炼,也就是内修:在进入仙凝期以前,修炼血煞,以气化血,以血转煞,以煞再转气,气再返血,如此循环。 第一步修炼完满就可以“一步登天”,达到修仙的第三重境界——“仙凝期”。在丹田内凝出“血根”,步入仙的境界。 第二步是黑煞修炼,也就是外修:即第一步后进入仙凝期,就可以修黑煞,即用死人的尸体或白骨修炼,提炼白骨中的煞气,或者到坟地、万人坑、或者古战场,吸收那里残留下的凶恶的黑煞之气。 外修掌握完后,就可以内外双修,更加的事半功倍。 所以修炼血煞,以气化血,以血转煞,以煞再转气,气再返血,能迅速地辅助和提高修仙的功法境界。 一般来说,人到了十六岁以后基本上身体已长成,再想在功法境界上有什么快速地突破就很难了,但是,有了煞气以后,却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能快速地提高人的功法境界。 书中记载,修炼煞气的先辈曾经只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修仙的大神们要用几百年才能修炼完的功法,从而一举登上“天台”,飞升仙界。 但这种修炼也必然有缺点,那就是折寿。 因为是阴邪之法,所以对身体伤害很大。损伤身体,影响神智,甚至会折损气运,所以只能作为修仙功法中的一个辅助,每次在修炼完这套煞气功法以后,必须再修炼一遍正统的修仙功法,即淬体,洗髓,仙凝,筑基、结丹等,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恢复健康,如同人走了歪路,只有扳回和修正。 修炼之后的效果显而易见,北辰寒江以前是淬体八重境的修为,但在修炼了这以后,很快就突破到淬体九重,紧接着又达到了要突破九层达到洗髓期的瓶颈,这令他惊喜不已。 但是他也深深地知道这功法的邪门和歪道,看着手腕上父亲刺下的“正”字,和父亲临别时的谆谆告戒,他不敢雷越,只是偷偷地试练到淬体九重到洗髓期之间时就不敢再练了。 因为他发觉自己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狗见他都老远的狂吠不敢靠前,而婴儿看见他更大哭不止,同时,他眼睛一瞪就充满血芒,活脱脱的一个魔鬼。 他不敢再练了,任功法停留在瓶颈。 但功法提升的诱惑时时困扰着自己,令他煎熬… 这期间,他有幸结交了一位大哥,军官——戍正。 那次他正在山中修炼,却苦于没有仙药来辅助,只有下山筹钱买药。 恰巧,域外的奚族烧杀掠夺唐朝边民,他断然出手,以一敌十,令奚族溃不成军。 这一切被这位戍正看到了,认为他骁勇善战,是把好手,极力拉拢,还承诺,仙药仙草管够。 喜出望外,欣然同意,于是成为戍正手下的一名小军官,倒也t活的自在。 后来,在一次长途奔袭奚族的战斗中,他又舍命救了戍正一命。 戍正感恩涕零,立马与他结拜为兄弟,誓言,比兄弟还亲,誓言,同生死共患难。 同时,直接提拔为他的副职,戍副。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自此他春风得意,只待有机会回家乡光宗耀祖一回。 至到他在范阳城里遇到风铃铛,交给她一幅自画像,和一些金银,让其帮忙带回家。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次提亲,他也如喝了蜜桃般酩酊大醉,直醉得不知东南西北。 直到,那一阵人马杀来,将他从梦中惊醒。 …… 急促的马蹄声,以及刀剑出鞘声,彻底将他惊醒。 想爬起,却发觉全身稀软不能动弹。 赶紧气沉丹田,运起自小在北辰堡修炼的修仙功法。可发现,居然不行。 感到蹊跷,平时酒醉只要运行真气就能将酒逼出,但这次却为何? 略一思索,他意识到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明显感到嘴巴里发甜。 难道是被异族人下了麻醉草药,“莨菪子”? 莨菪子,无臭无味,放在酒里不知不觉将人蒙倒。 这些异族太可恨了,阳奉阴违…… 天啊,自己死了是小,六十个兄弟再都死了,枉为大唐子民啊。 正在这时,一个人冲进来推搡着他,正是他的勤务兵。就听对方急促地喊:“快逃,戍正带人杀过来了。” 他一喜,这不正好嘛,说明大哥还没有喝醉,谨防了异族人有这一手。 但勤务兵紧跟的一句让他惊悚不已,“快逃,是戍正要杀你和这些异族。” 他不信,真想一个嘴巴过去,“危言耸听。怎么可能,那戍正可是我的结义大哥。” 愤怒地想站起来,可药劲弄的他身体根本没有力量。 情急之下,那护卫兵一把将他背上背,扛起来就跑。 刚跑出帐篷,急促的马蹄声已到,六十铁骑奔踏而来,个个长枪横刀,杀气腾腾。 杀伐声起,血光冲起,妇女的尖叫声、儿童的哭喊声瞬间传遍了整个部落。 未婚妻“丽塔”此时显然也已从醉酒中醒来,戮着他的脊背清破口大骂。 他震惊了,愧对心上人啊。 看着心爱的女人要受虐,看看她亲爱的人要被屠杀,他怒眼圆睁。 刹那间,《血煞诀》的血煞之气游弋全身,瞬间打通了灵脉,将那药性强行逼出体外。 人能动了,但是一时之间还四肢无力,只能让护卫兵扶着他。 高声地他冲那领头的戍正大哥喊叫:“住手,这些人都已投靠了大唐,且你也允许了我和他们的婚事,难道你还把他们当敌人看待吗?还要大行杀戮?” 戍正看他醒来,自是吃了一惊,心道,那么强的药性居然没将他放倒,厉害。 眼睛一假,宽慰他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要考入‘曳落河’吗,这就是机会。只要将这部落中的几百男子的人头拿去当‘投名状’,我保你进入曳落河?” 第102章:北辰寒江之殇8 北辰寒江勃然大怒,质问:“只怕是你这位大哥想升官发财吧,几百颗人头,够你当上将军了。所以你才负义对你的结义兄弟下手,对兄弟的未婚妻及她的亲人下手?你未免太狠了些吧,未免没有人性了吧?” 戍正骑在马背上,狠狠地冲地下唾了一口,轻声自嘲:“呸,人性是什么,人性值几个钱。” 再面对北辰寒江时,他却和颜悦色:“什么下手不下手的,咱们兄弟的情谊哥哥永世难忘。这不,我这条命都是你捡的,你还怕哥哥负你?”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只要咱们做了这票,还怕没有大把的女人?回头哥哥给你找十个八个。” 不。 北辰寒江还是不答应,抽出腰刀说道: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我誓死捍卫我的女人和她的亲人。 戍正大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你不看看,这六十铁骑是你能挡得了的吗?” 这一刻北辰寒江算是看透了,什么结义大哥,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悲痛欲绝:“好,那你们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横刀站在马前,冲那些军士喊到:“难道你们都忘了我平日对你们的好吗?我手把手教你们修行功法,哪点儿对你们差了,要你们这样反目成仇?” 一声怒喝,六十铁骑军心动摇,谁都知道,这北辰寒江为人好,讲义气,军中没人不服他的。 一个个垂下头来,不作答。 他身边那勤务兵也动之以情地高喊:你们想想,我们这“戍副”平日里对我们薄了吗?我们还忍心对他的亲人下手吗? 戍正一看,这还得了,一箭射向勤务兵。 勤务兵正扶着北辰寒江的身子,躲避不及,嗖的一箭被射死。 北辰寒江此时功力还没有完全运转,四肢依然无力,纵然一身的血煞之气也使不出来。 戍正冲身后的铁骑高声喊道:“谁敢抗命,这就是典型。” 士兵们战战兢兢,没一个敢不上前的。 北辰寒江捡起勤务兵的刀挡在阵前,冷森森道:“谁敢先过,我让谁先死。” 士兵们开始畏缩和犹豫,都知道北辰寒江了得,都知道上去必不是对手,必死无疑。 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枪,毕竟欠过他的人情,不忍第一个下手。 正在这时,戍正一声“胡哨”。 “攸。” 山顶上陡然显现出五名黑衣黑甲的重型铁骑。 重型铁骑,个个背后飘扬着一面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火炬下方是托起它的三个狰狞的骷髅头。 火炬、骷髅头。 众军士一看,魂飞魄散,原来这五名铁甲重骑正是威震四方的“曳落河”。 曳落河,大帅“安禄山”的八千义子。八千义子组成八千曳落河。 曳落河,勇士、敢死队,个个身经百战,功法高强。 有曳落河坐镇,谁敢不前。 六十士兵没有不奋勇上前的,纷纷绕过北辰寒江冲向部落,冲向人群。 北辰寒江无力阻止,身上的血煞只能慢慢运行,与酒力和药力斗争。 懵懵然怔在当地,只感觉天昏地暗,人也仿佛在这一刻死去。 惨叫声一片,妇女儿童更是惊慌失措…… 惨叫中,那些个被灌醉的,被药放倒的突厥男人则个个在酣睡中被屠杀。 一颗颗人头落地,被军士蜂拥地抢起,挂在腰间。 砍的人头越多,回去领赏就越多,更有可能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 曳落河,北辰寒江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出现。 他知道曳落河的厉害,这些人,以一当十,功法了得,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来的,更何况此时他浑身无力,功法全失。 五铁骑冷森森地站在高处,监督着六十军士的屠杀。 曳落河,难道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要考入的曳落河?! 血洗,屠杀。 不一会儿功夫,族中所有男人被屠杀,除了妇女和儿童。 头颅都被贡献在五个曳落河的马前,看来这功劳还要归他们五人所有了。 这可是件大功啊,六十名军卒敢怒不敢言。 五名曳落河并没有满足,枪指着北辰寒江问,他是谁? 戍正赶紧上前解释,将情况一一诉说。 曳落河一听,当即就问他的未婚妻是谁,叫带上来。 一帮妇女被反绑着手带到面前,而人群紧紧护着的姑娘就是他北辰寒江的女人“丽塔”。 曳落河们一看“丽塔”的美色,垂涎欲滴。 狼心起,示意戍正绑了北辰寒江,对北辰寒江说:“你不是要加入曳落河吗,这正是考验你的时候。你看好了。” 狞笑着,上前,一一*//*奸。 当第一个曳落河扒光了丽塔的衣服,将那个顶上去的时候,北辰寒江撕心裂肺,一声狂吼…… 血煞之气自他身上迸发而出,霎时天地一红,令人骇然。 但是,曳落河看他被绑得严严实实,根本不惧,反倒更加兴致盎然,更加卖力。 这就是刺激。 戍正也看得性起,恭毕得像个哈巴狗,不停地叫好,不停地拍马屁。 在场的妇女儿童几百人,都干瞪着眼看这五个畜生族暴,没人能反抗。 北辰寒江撕心裂肺,仇恨满天,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些畜牲施暴。 …… 默默地、暗暗地他运行自己的血煞之功,再也不顾父亲刺在他手腕上的“正”字。 什么邪功歪道,只要能救了心爱的姑娘就是正道。 心中再无正邪之分,誓言要将功法恢复,挣脱绳索,杀了五个畜生。 然而,那戍正早知道他的厉害,在他身上锁了铁链,所以纵然恢复也无力挣断。 他默默地运行血煞,运用《血煞诀》慢慢地调试…… 终于功法恢复了,彻底地恢复了。 强力挣脱,但是,还是挣脱不了铁链的束缚。 唯一的希望就是,再次晋级。让自己强行压制了数年而不敢显露的功力晋级,再挣断铁链。 因为担心是魔功,因为时时不忘父亲的教诲,以及刻在他手腕上的“正”。 他已忍辱负重多年,这一刻,他再也不顾。 第103章:北辰寒江之殇9 晋级谈何容易,他现在是淬体九重,再晋级就是洗髓期,从淬体期突破到洗髓期,这是个十分大的瓶颈,很多人修炼了几十年都停留在这瓶颈上,裹步不前。 他开始后悔自己平时没有勤奋修炼血煞诀,以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看着手上父亲刺下的“正”字,柔肠寸断。 谁,是谁让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和亲人受虐? 他不服,他发誓,纵然死了也要修炼,纵然再背叛正义,也要修炼。 什么邪门歪道,什么正邪不两立,什么正道魔道邪教,只要能救下心爱的女人和她的亲人就是正道。 邪念一起,不顾一切,一头扑倒在那一大堆血淋淋的人头上,吸食那些刚刚被砍下的血淋淋的怒目切齿、仇恨满天的人的血,和怨气。 怨气,血。 血,怨气。 血中包含着怨气,怨气因为满天的仇恨而结为血煞,血煞之气早已弥漫了整个人头堆。 大量的血煞在其中,贪婪地,不顾一切地吸食,心中只有一个执念,“突破,突破,突破九重,直达洗髓,最好是完美洗髓。” 完美洗髓? 是的,书上说,只要血煞足够多,煞气足够充分,就可以一蹴而就、一气呵成,成就完美洗髓。 完美洗髓,那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东西。 很多人,虽然也进入了洗髓期,但是,只是普通的洗髓,不完美,有瑕疵,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洗髓的全部功力。 普通洗髓根本无力冲破下一个修仙境界——“仙凝期”。 仙凝期就是仙,以至于大部分凡人都永远地停留在凡人境界,达不到“仙凝期”,也就成不了仙。 成仙者微乎其微,这就是原因。 完美洗髓,才能成仙,并且洗髓后威力超越普通洗髓人。 纵眼一观那五个曳落河,发现他们倒也是洗髓期,只是都是普通洗髓。 看来身为曳落河,最低标准应该就是洗髓期。 洗髓期,只要自己能达到完美洗髓,才有赢了他们的一线希望。 终于,那五个畜生办完了事,心满意足。 余兴未消,歹毒如蛇蝎的他们又一把拿起一只长枪,甩在北辰寒江身上。 狞笑着说:“你不是要进入曳落河吗,现在给你个考核的机会,亲手戮死你的这个贱女人,……我们保你过。” 北辰寒江愣然,他完全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考核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纪行严明赏罚分明的安禄山安大帅的军队?难道这就是大唐的正义之师——八千义子八千曳落河? 大哥戍正上前来,将他从那一堆血头中拉出,将那只枪硬塞在他戴着铁链的手上,说:“这可是你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兄弟,哥没亏你,赶紧了。” 北辰寒江满身满脸都是血,活脱脱一个血人。 粘糊糊的血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将头一甩,甩去血,恨恨地瞪了眼这位结义大哥,然后伸出了被铁链锁着的手,攥住了那只枪。 不再理会那丑陋的大哥,他面向五个曳落河,大声说:“光*/明*/教*/的教义你们还记得吗,要不要我再朗诵一遍给你们听?” 五名曳落河的脸瞬间一黑,眼睛里充满了火星子。 北辰寒江继续道:“它教育我们从善,而你们这样歹毒算什么?对得起圣洁的光*/明*/经吗?” 五人没想到他竟敢如此放肆,勃然大怒。 但看在光*/明*/教的份上,强夺怒火,咬牙切齿道:“神教导我们,对人民,要仁慈善良,对敌人,要斩尽杀绝。” 北辰寒江“呸”的一声,一口血水吐在地上,骂道:难道这就是好教徒,好个伟大的光*/明*/都,好个伟大的光*/明*/经。 敢亵渎神灵,五名曳落河霎时就要戮死他。 为首的头领一声冷笑,拉开手下人的枪,说道:“他不就是找死吗,与其这样戮死他,还不如让他表演个游戏给我们看。” 哗的一下,他的未婚妻被强拉到他身边,光着两个腿杆子,下**/*身全是血,其中一个曳落河用枪指着他的鼻子说:动手,不然你就先死。 没有选择,与其死,还不如让未婚妻先死。 北辰寒江心一横,凝望着枪尖,凝望着绝望中的未婚妻。 手在打颤,腿在打闪…… 未婚妻惊恐地看着他,“亏我眼睛瞎了,把你这匹狼看成了羊。” 北辰寒江眼睛一闭,将枪送上。不想解释,就像将自己的心扎碎。 扑的一声,鲜血溅起,沁红了衣裳。 枪,扎入丽塔的身体。 血,洄洄地透出。 她,捂着心脏,眼睛里饱含了仇恨和泪水。 北辰映雪不忍直视。那一刻那眼中闪起先前在细水河边,他与她飞翔,飞翔,然后他一个滚身当成了她的肉垫,那一刻间,他看到了他的眼睛和牙齿在闪光。 闪光,那就是我们的爱情。 爱情已死,不得不死。别了,我的爱人。 枪拔出的那一刻,突兀的,他北辰寒江睁开了眼睛。 霎时一道血光从身体里冲起,浑身暴发出一道耀眼的血芒。 血芒中,他晋级。 晋级,完美的晋级,完美地进入了“完美洗髓”。 完美洗髓,万中无一的仙缘啊。 一般洗髓晋级前要经过淬体九重境,而完美洗髓则是淬体十二重,也就是说,他一步从淬体九重跃为淬体十二重,且跨过十二重这道坎,一举达到完美洗髓。 完美洗髓,如果不是他这几年来一直犹豫着不敢用魔功晋级,也不会得到这么大的仙缘,当然,这与他此时此刻遇到了这么多死去的人头有关。 血淋淋的人头,带着强大的怨气,共同推动了他的完美洗髓。 万中无一。 这一刻,他没有兴奋没有惊喜,心中只有仇恨,眼里只有血和仇。 “咣当”一声,身上的铁链被挣断,瞬间一跃而起,起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枪戮死了最前方那个拿枪逼着他的那个曳落河。 那曳落河一死,身子顿时被枪震爆,化为血雾,直看得另外四名曳落河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第104章:北辰寒江之殇10 毕竟身经百战,短暂的惊恐之后他们迅速挥枪将他团团围住,暴发出强劲的功力,一枪枪向他身上扎来。 惊恐地看到,对方双眼射出骇然的血芒,一掌拍向他们的枪。 一股诡异的血煞气息从其掌心奔出,爆出一片红光,瞬间一股死尸的臭气直呛入鼻,令人作呕。 紧接着就看到,那血煞之气直透枪尖,再由枪尖直透到枪柄,再钻入他们四人执枪的虎口。 顺着虎口只看到一条钻血的蜈蚣,从虎口处直钻入他们的一只臂膀。 “轰然”一声,膀上血肉爆裂,化为血雾,露出森森白骨。 四人吓死,从来哪见过这样暴虐而又霸道的招数,这样的惨相、这样的败局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 血,血人。 不,血芒之人。 血煞之气,面目狰狞,恐怖之极。 瞬间四人受伤,一条臂膀登时就废了。 反观北辰寒江,体内好像有澎湃不完的血煞,滚滚而来,且愈战愈勇。 大骇,再不敢拿枪碰他的掌,一时间险象环生。 幸亏他们还有杀手锏,一个会意,纷纷亮出身上的圣火。 圣火,一个火炬的神牌,光*/明*/教的神圣之物, 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是符咒,而是“光*/明*/经”。 咣然一声,在他们的头顶之上,骤然出现了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炬,而火炬中,有无数盘错的气状树根。 “戍正”认得,这树根状的火炬正是光*/明*/教的“教魂”,又称为八千义子八千曳落河的军魂。 军魂!魂根。 是的,三人成军,三人成魂,军魂。 军魂出,霎时四人如虎添翼。 单手持枪,借助那军魂顷泄下的真气和魂力,与北辰寒江鏖战在一起。 不愧为曳落河的军魂。战斗中,那军魂火炬越烧越旺,照出一片光明,而四人的力量也借这光明疯涨了十倍,刹那间将北辰寒江反制,令他频频招架。 眼看那北辰寒江要败,因为他使出的那“血蜈蚣”的那霸道招数,在军魂强力的阻拦下根本入不了那些人的手,只能传到枪把就被化去。 这下北辰寒江渐显败象,气喘吁吁、步法凌乱。 旁观的六十名军士此时倒也希望他们的“戍副”北辰寒江胜,因为他们恨曳落河。 这些曳落河平日里仗着他们是大帅安禄山的义子,嚣张跋扈,不论是军卒和军官,他们都敢打,轻则重伤,重则直接暴揍而死。军中没人不怕他们的,当然也没有不恨他们的。 曳落河不愧为曳落河,虽然歹毒嚣张可恨,但战场中对付那些别国的军队,倒也是一把利剑,以一当十。 八千曳落河曾令十万蛮族军队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为安禄山立下汗马功劳。 看着这四名曳落河在军魂的倚仗下越战越有优势,不由得一个个为北辰寒江捏了一把汗。 说实话,他们谁也没想到北辰寒江居然有这么一手,居然能眼冒血芒,手放血蜈蚣,这样的功法他们闻所未闻,忌惮非凡。 酣战中,远远地又听到整齐而急促的铁骑声自远而近,北辰寒江侧目一眺,不好,更多的黑骑黑甲的曳落河在赶到。 心中一急,猛地他咬破自己的舌尖,顿时一口鲜血吸入自己腹中,滋养着心中那狂飙的血煞。 以自身之血,化为血煞,补充血煞,这是不惜死亡背水一战。 噼啪一声,他口中喷出一道强劲的血煞,如箭一样,带着鲜红的血直奔军魂火炬。 片刻之间,大片血污污染了那火炬,覆盖了火炬,火炬渐渐地淡去,直至彻底消失。 军魂一失,四人再也祭不起来。 北辰寒江故技重施,又一道道血蜈蚣直钻那四人的另只胳膊,四人的另只胳膊也瞬间全废。 一把把,他扣住四人的天灵盖,强行捏爆头颅,吸干他们的脑髓和血浆。 这时,更多的曳落河赶到了…… 原来那第一个死去的曳落河在死前放出了他身上的报警鸽子,于是附近的曳落河骑上快马从赶来。 一时间,更多的曳落河将他围住。 丝毫不惧,不断地使出血煞令曳落河受伤不敢硬碰他手中的枪。 寡不敌众,那些曳落河人同心协力祭起了军魂,于是又一个更大更光明的火炬魂根出现,飘浮在他们头顶,为他们助力。 败像已现,啪的一声,一名首领枪花一抖,瞬间扎出十多枪,其中一枪,正中北辰寒江心脏。 啊的一声,北辰映雪一声惨叫翻下马来。 …… 当北辰寒江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行刑柱上,而心脏部位淌出的血沁红了衣裳。 忍着剧痛他惊诧自己怎么不死?哦,明白了,他记得对方那一枪刺进时,他用了煞气去抵抗,也许这是救了他一命的绝招。 但是,他看向那心脏位置的窟窿,明明那窟窿并不浅,就算是心脏也会被戳穿,可自己为什么偏偏不死? 想不来,也不想了,于是想到了他心爱的女人。 想到了他和她在草原上纵马飞驰,她上了草坡,然后回转过来,她欢笑着对他说,你是我的男人吗……。 他一头从马上腾空到她的马上,揽住她的腰,抱紧她,然后腾空落在草地上,两人滚在了一起,欢笑在一起。 转瞬即逝,他又想起了他的那位假仁假义的大哥,那位戍正,他想起了他时刻在他耳畔说的话,兄弟,我们是兄弟,同患难共生死。 呸,什么同患难共生死,为了权和利,你什么人都可以出卖。 毒啊,这就是毒呀,可怜我北辰寒江自认为聪明,一路走来却尽是善良和欺骗。 原来自己是不够毒、不够狠。 狠,他想到自己躲难到西域时,那亲戚欺负他人小,待他刻薄,他恨不能杀了那家人,但终是没杀,这表明自己不够狠。 后来上了名山拜起了师父,最终在师父与那个寄宿的妖道争抢《血煞诀》的时候,他杀了那两人,抢得了秘籍。自此他认为自己够狠。 够狠,杀了自己师父的人,能不狠吗。 不,他发现,这还不够。 第105章:安禄山的魔力1 参加军队,第一次征讨蛮族时,蛮族男人被屠杀贻尽,包括男婴,又强*/*暴他们的女人,还美其名曰《征讨宝典》。 杀敌之亲、骑其马、淫其妻、使其终身以泪洗面,再无战力。 他下不了那个手。 戍正拿着枪抵在他喉头,要他杀和干。 杀,杀了男婴,干,干了小女孩。那一刻他呕吐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不行。 直到他借口去追杀这蛮族首领…… 可是追赶上时,他又下不手,因为他发现了良知,只斩了那人一只手,放虎归山。 良知。他发现自己太善良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果然报应来了。这回,戍正彻底教育了他,良知最不值钱,最值得踩在脚底下。 从来他都认为修仙者最狠最毒,却不想狠不过凡人,毒不过军队。 够狠,够毒,抛弃良知,这才是成长。 但这样够了吗? 不,他发现自己还嫩着。 还得有滑头,出卖朋友、出卖兄弟的滑头。 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一名安禄山的军人,一名真正的曳落河,就得够狠,够毒,够滑头。 兄弟——那是用来出卖的! 终于他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明白已迟了,他已没有了回头路,只能感叹自己的幼稚和无知。 人心啊,最难测, 自愧不如人,发誓再作人,如果能活着,就要再黑再黑,再再黑。 迟了,行刑了。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 愤怒无可发泄,只能对着苍天怒骂:“老天爷啊,你真是不开眼,越是善良的人,你越是欺负,越想让他死。老天,你还是老天吗,你为什么扶恶欺善?” 看着手腕上刺的“正”字,他又望着西北家乡的方向,义愤填膺地大喊:“父亲,孩儿按你的吩咐格守正道,到后来又怎样,不照样招来了死亡吗?难道你真的以为正义正道就能救世道,就能救我?” 刽子手的刀轮起,人头落地…… 不。这时,一个声音大喊:“刀下留人。” 声音那么豁亮,如同雷霆,刽子手一哆嗦,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来人高大福禄,大腹便便,走路时肚皮一嗒一嗒仿佛拖在了地上,而两边各有一个瘦小的小厮用头顶着他的肚皮,行动迟缓。 良久那人才走到他近前,看着他一脸的血、浑身上下的血,居然也不顾及,居然就撇开那两个小厮,亲自弯下腰来替他北辰寒江解了铁链。 解铁链的手法很特殊,直看得北辰寒江目瞪口呆。 只见他伸出手来对着那铁链一抚,顿时一团火炬的明亮就在他手心上,明亮了铁链,照亮了所有人的脸。他再轻轻一拉,于是那铁链就断了。 他骇然,这等手法这等功法,岂是凡人能所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光明手,光明之子才有的上乘功法——光明手? 霎时他明白来人是谁了,惊讶万分。 对方扯断他的枷锁,扶起他,说:“英雄,能斩杀我五个胡作非为的义子,还能替我除邪惩恶地教训了几十个曳落河,真是大快人心,好样的。” “你是英雄。”大拇指狂赞,令北辰寒江受宠若惊。 他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了,不正是掌管范阳、平卢、河东的三镇节度使的三军大帅安禄山吗。 受宠若惊,望着那安禄山那高大的身躯,和慈祥的脸庞,他傻愣愣地问:“我这个小卒,怎么能惊动大帅您的大驾?” 那安禄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浑身是血脸上也是血,顿觉不爽,大声喊叫:拿水来。 很快,一盆水端到。 军卒们正要往北辰寒江身上泼,那安禄山一扬手,让那些人停了,他亲自上前,将了毛巾,亲自与北辰寒江擦脸。 先前北辰寒江看他时,步履缓慢,以为大胖子是行动不便,但现在他看到,安禄山仿佛换了一个人,动作利洒,行动敏捷,令他惊异。 同时,他看到,对方在擦洗他脸时,身上的华丽的名贵的蟒袍居然也溅满了血污,而他居然毫不在意下。 擦着擦着,北辰寒江就感动了,先前的那些怨气恨气仿佛全无了… 而此刻,看台两边的所有军官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大帅爱才如子求贤若渴,一个个对安禄山敬畏有加。 洗完了脸,安禄山居然又开始对他擦拭手和臂膀。 这一刻,北辰寒江彻底受崩溃了,他想到,就算是父亲也没有这样心疼过孩儿啊,自他成人后。 还有,自己就算是个英雄,但身为凡人,功法才只是小小的洗髓期,而这名大帅,就凭那手法,少说也是结丹期,这样的高手,这样的大帅,居然能毕恭毕敬地无微不至地关怀自己这样的一个小人物…… 感慨!八千曳落河随便哪个不是洗髓期?自己这样低级的功法又怎么能让结丹期的大帅屈尊别驾呢。 安禄山像对待亲儿子一样,一边擦拭着血迹一边问他:“你可知道你是怎么混到这步田地的,那个最初让你流落他乡有家不能归的人是谁?” 北辰寒江想起了小长老。因为他砍残了他的儿子…… 安禄山说:“你可知道他们凭什么让你有家不能归,还不是他们手里有权势!” 这句话当即戮中北辰寒江的疼处。是啊,他小长老手中有权利,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么可能因此而流亡,大不了赔点医药费就是了…… 安禄山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他心灵里冰山在融化。 突然一把拉起他的手,举得老高,“甩起膀子好好干吧,不就是那些阶族吗?我安禄山的军队就是要推翻它、打倒它,让平民百姓再无疾苦,让天下再无不公平。” 天啊,这句话太震撼了,仿佛说在了他北辰寒江的心窝上。 懵懵然,他好像醒悟到了什么。 安禄山继续着他的演讲,仿佛在对他北辰寒江说,也仿佛在对着他的八千义子八千曳落河在讲。 “我们的/光*/大*/*明*/经/说的是什么,教导的是什么,不就是教导我们善良吗,可是有疾苦有不公,难道还要我们忍受吗,我们已忍无可忍,光*/明*/神说,勇敢吧,结成队伍,让我们大踏步唱着歌打败腐朽,惩治腐败,匡乱反正!” 匡乱反正? 北辰寒江正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时,那八千曳落河齐声大喊:“光明神、匡乱反正!” 这喊声,力拔山兮气盖世,正义长存,邪恶让道。 北辰寒江震撼不已,感动不已,看着大帅为他擦拭时身上溅满的血污,感激涕零,然后“啪”的一声跪拜在地。 …… 第106章:安禄山的魔力2 斩头台上又上来一人,正是那安禄山敬崇的大军师“严庄”。 严庄自幼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长大后又胆大心细,英姿不凡,被安禄山手下一谋士推荐,自此平步青云,很得安禄山赏识,现已拜为三军大军师。 北辰寒江小声问庄严,匡乱反正指的是什么? 庄严慷慨激昂,“你没看到当今朝廷,宰相李林甫独揽大权,排除异已,而杨氏兄妹更是极尽荣华奢侈,不顾人民的死活,惑乱天下了吗?” 北辰寒江虽不懂朝政,但也多少耳闻…… …… 严庄带着北辰寒江来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廊楼的高处。 此时天已黑了,他指着那天上的星星,问北辰寒江,“你可知道你不死,是有星命?” 北辰寒江摇头,表示不知。 严庄又说,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心脏中枪而不死? 北辰寒江继续摇头。 严庄说,因为你非凡人,而是一个内脏天生就“左右”长反了的人,是百万中无一的能人异士,你今日不死,命中注定将成贵人。 北辰寒江继续不语,因为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也不相信自己有那命。 严庄继续说,你的命相星相直指你是贵人,……,但这一切并非一尘不变,还要你后天的努力,你必须识时务、通权达变,才能到达。 北辰寒江仿佛感悟到了什么,点头。 严庄问他,你此刻最想什么? 北辰寒江低头不答。 严庄点醒道,你此刻最想的是你的女人,你在想她到哪去了,是死是活? 北辰寒江点头。 严庄继续说,你另外还想着一个人,你想去报仇,对吗? 北辰寒江再次点头。 于是严庄指着脚下不远处的一个院子说,去吧,也许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也许你的大哥真的是为你好。 北辰寒江听到这话义愤填膺,头也不回地走向那院子。 严庄在他身后,大声说,完成宿愿就回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你。 …… 院子,好大的院子,风却静,却寂寞。 只有一扇窗户那儿透着光明。 北辰寒江纵身到了院子,到了那窗户下。 骤然他听到,呜咽的哭声,和牛一样的喘息声。 捅开窗户纸,他看到,他的那个仇人,他的那个大哥“戍正”正压着他的女人,在享受。 怒从胆边生,他不顾一切冲进屋,起手就是一刀。 只看到是,他大哥一把架住了刀,却无力架住他的刀,只得跪在地上求饶,说,我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 北辰寒江义愤填膺,指着自己被糟蹋的女人,问,难道这也是你为了我? 戍正语无伦次:我这样做也是让她为你怀上一儿半女… 北辰寒江心中剧疼,他算是明白了,再聪明的人也有露马脚的时候,这人就是畜生。 抡起刀,一刀,劈杀了他。 但是,面对她心爱的女人“丽塔”,他却不能下手,不能杀了她。 因为他不可能杀了她。她无辜,凭什么杀了她。 即使自己心在疼,即使她被人糟蹋,但那都不是她的错…… 他下不了这个手,只想扶起她。 她浑身颤栗,惊恐地看着她…… 那么的无助…… 突然,窗外响起了严庄的威严的话:“杀了她,男儿成事要斩断情丝。” 这话让他想起了身边这位畜生大哥“戍正”的话,女人如衣服,死了一个,我赔你一大片…… 可,她怎么能死,她不能杀,她是我的女人我的未婚妻,我最最亲爱的人。 可严庄的话还在外面像冷风一样灌了进来:杀了她!这是你人生的一步坎。 “过了这坎,你将迎来光明大道。” 依然下不了手,依然没有杀的意思。 他怎么可能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这心爱的女人因为他而丧失了最亲的亲人,所有亲人所有部落的上千人都死的死,卖的卖,男的被杀死,女的被变卖入勾栏,而儿童,更将一生为奴隶。 他不忍,甩下刀,抱向了她。 她惊恐,但惊恐过后是愤怒,愤怒地躲着他。 他再次觉得内疚,再次拥抱她。 这次他抱住了她,……,然后又拉着她走。 却突然,她捡起地上的刀,一刀刺向他背心。 …… 一刀刺向他后心。 危机时刻,当的一声,严庄手指一弹,一道灵气犹如实质,啪的一声荡开了那刀。 他回头,不敢相信地看向她。 却猝手不及,她一刀已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她死了,怨恨的不依不饶的那个眼神,令他一辈子难忘。 …… 借着半掩的门里照出的昏黄灯光,庄严看到北辰寒江抱着他心爱的女人的尸体欲哭无泪,空洞的双眼似个魔鬼,隐隐地他感觉到他情缘未了, 那眉毛,灯光下,粗黑而狂野,中间那一撮更是竖立如刀,甚是凶险。 掐指一算,唉,长叹一声:命中注定他还有情劫,这不是他最后一个女人。 于是问:“你家乡可在凉州?” 答:“是的。” 问:“那你可想念家乡的父母兄妹?” 答:“想。” 问:“那你想不想荣归故里?” 答:“想。” 问:“那你想不想加入‘曳落河’?” 签:“不想?” 嗯…,庄严略显惊讶,问:为什么? 答:因为“曳落河”的那些人不佩《光*/明*/大经》的追随者,我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光*/明*/大经》所提倡的善,只有恶,这样恶的曳落河,我宁愿不加入。 庄严感到诧异,一直以来,他不是孜孜追求的是曳落河吗,怎么又不奢望了? 脸一板:好个北辰寒江,你想死吗?敢侮辱大帅的八千义子八千曳落河,我就代大帅一掌毙了你, 手举起,掌心哗的印出一把闪烁的火炬,正是光/*明*/大教的圣火,他说:“用光*/明*/大经的旨意,我杀死你。” 掌风到……,然而北辰寒江却临危不惧,甚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有种。” 庄严说道:“你的正义和良知让我感动,这正是我教所提倡的。那就让你传播光*/明*/大教的正义和良知,劝导人们从善吧。” “绽放光明吧,我即刻委任你为光*/明*/教的护法使者,扶善驱恶,斩妖除魔,同时还委任你为,河西凉州光明分教教主,即刻奔赴凉州传恩布道,传我光*/明*/大经,光大我光*/明*/大教。” 北辰映雪愕然,难不成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天啊,凉州分舵,这不是要我光宗耀祖吗! 欣然同意,跪拜在地,接受策封。 严庄点头,无限欣赏地看着眼前这个年青人,“后生可畏啊”,欣喜。 同时,他眼中浮现起中午时刻那冲天而起的“帝王之气”的景象,喃喃自语:如果我没测错的话,那地方就应该在凉州,在他的故乡。 …… 第107章:安禄山的魔力3 光明殿,光明*/**教的圣火之地。 一潭圣水,圣水之上,明火高悬,那是九把明亮的火炬,分别在九个铁盆上燃烧,绽放出烔烔光明。 森严的台阶上,整齐的站着几名身着白衣、高鼻凹眼皮肤洁白如雪的护法圣女。 这些圣女都是来自波斯光*/明*/教*源头圣地的西域圣女,是光明*/教*/神圣不可亵渎的护法仙子。 护法仙子们高唱《光*/明*/大*/经》: “宇宙之初,两种原始的力量共生, 它们是善和恶,存在于思想中、言语中、行为中。 让智者在两者间选择正义, 做好的,不做卑贱的……” 仙子们唱完,开始为北辰寒江沐浴。 沐浴完又给他头上带上花环,最后呈上神圣的《光*/明*/大*/经》。 庄严接过光明经,又转交给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跪拜接经,双手过顶。 在接经的刹那,他只感到手心灼痛。 不敢张望,待手放下,收好经书,亮开手心一看:一把小小的火炬已印在了他掌心,随着丹田之气运一起一伏。 起伏中,火炬飘然而出,骤放光明。 感激涕零! …… 骑上战马,北辰寒江率领他的六十兵士冲向又一蛮族歇息地,冲杀。 杀,是男人全杀,不论男婴与否。 奸,不论女孩是否。 征讨宝典——杀敌之亲、骑其马、淫其妻、使其终身以泪洗面,再无战力。 终于他成为了一名钢铁战士,成为了没有灵魂只有命令的铁的战士。 “成长了,成熟了,可以派上用场了。” 远远地,严庄看着这一幕,看到他杀伐果断,看着他脱下裤子禽兽都干。 情劫,女人,过了这关,其实就将生死看淡,将人生看淡,就成了勇士,就成了曳落河,成了安禄山军队里的钢铁战士。 “凉州,他会回去的,即日启程。” …… 聚宝镇三大家族的祖先禁地上空,火树银花般矗立着一棵通天彻地的大树,大树上挂着两颗果实。 不,那不是果实,是两颗眼睛,湛泸之剑的眼睛,贪婪之眼的眼睛。 两只眼睛一黑一白组成了一幅无比辽阔的阴阳太极图,而遗憾的是,黑鱼在无比扩大,最终压制了白鱼的空间,开始蚕食白鱼的空间。 这是不好的预兆,预示着大唐的世界在向坏的方面发展。 因为树的枝叶上连着一条条细细的金线,那金线就是神树与大唐各州县官印相连的金色细线,细线组成了龙气,与大树形成国魂。 大树就是国魂,大唐的国家之魂。 民心所向,万众归一,都祈祷大唐万寿无疆,祈祷人民安居乐业,所以形成了茁壮的国家之魂。 国魂,官印,龙气。 龙气,此时的张巡正是借用官印而调动了龙气,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来拯救大唐,修复那黑鱼蚕食白鱼的趋势。 似乎是不自量力,但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只有一试。 但刚一祭出诸葛神算,就被国魂大树上的黑色煞气反噬而滚倒,如遭雷击。 住持北辰槊赶紧施展功力助他,以俩人之力再次祭起。可依然如沧海一粟,自不量力。 啪的一声,俩人被反噬之力震得倒滚山下。 看来得集万众之力,才能力挽狂澜。 赶紧,与北辰槊连滚带爬直奔火树银花的大树之下,也就是那禁地。 禁地,三大家族祖先禁地。 此时这里已云集了无数妖兽。它们不再躲避和潜伏,而是已从藏身之处显露,一边向那无上高大的神树膜拜,一边向着那入口处蜂拥而去。 万兽奔腾,纷纷以妖气魔气甚至各种不可思议的手段攻击那入口,希望能涌入。 久攻不下,轰然一声龙呤,万兽颤抖,纷纷以胆怯的目光向身后的山顶看去。 一条赤色的龙,不,世上根本没有龙,龙已在万万年前进入了天界,大地上根本没有龙。 那是什么,是一条巨蟒,一条修炼成精的巨蟒。 巨蟒一头从山头飞起,蹬踏处,山头去了半截。 …… 巨蟒出世,一飞而起,踏蹬处,半了山头塌去。 万兽臣服,纷纷让道,看着它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入口处撞去。 一旦撞开,它将带领万兽冲入禁地。 一撞不开,二撞又起,同时嘴中吐着火舌。 突然一个人影冲起,骑在它身上,抽出腰间翡翠小剑,一剑斩向其颈。 一声“龙呤”,它咆哮着冲天而起,一下子将其抖落下来。 睁眼看处,骑在他背上的居然是一个绿衣少女。 果然不凡,不说其功力怎样,单看她手中的短剑耀出的绿色光辉,一立间,就逼开了巨蟒吐出的火舌,令巨蟒胆寒。 一人一蛇空中大战。 终究少女体弱,渐落下风,哗的一声,被巨蟒打落天空…… 万兽欢呼,再次臣服。 合力跟在巨蟒之后,合力撞向那入口。 终归,功亏一篑。 不得不收敛,不得不在巨蟒的召唤下,退而求其次…… 纷纷隐藏回先前的潜伏之地,等待人类来打开界门。 …… 万籁俱寂,昏暗的天空中,看不见太阳,只有火树银花不断的升华和飞溅出耀眼的星光,映射出灿白的光线,和无与伦比的壮丽。 界门,那正是北辰映雪曾经画过的符画之门处,也是三大家族几百年来出进禁地的唯一入口。 入口外的大通上,尘土飞扬,一路路人马纷至沓来,但纷纷被兽潮退后先人一步到此的北辰族拦住。 北辰族的三长老和四长老已率兵提前到了,已占据了最接近入口的有利地形,如果入口打开,他们将是第一个冲进去得宝的福将。当然了,这一切都得感激北辰映雪的情报。 南宫家族被挡住了,不能接近。 慕容族也被挡住了,也不能接近。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处。 三长老四长老刚才已看到北辰堡内发生的哗变,黑暗的天空中除了火树银花的神树之外,又出现了一颗灿烂的眼睛,那就是族魂,北辰堡的族魂。但是,却被北辰映雪破解了,还利用它绑架了族长和别的长老,令他们不得不臣服,不得不尊他为族长。 真是忘恩负义,他们纷纷诅咒。 第108章:纷至沓来 此刻,任务在身,他们也顾及不上谁为族长了。因为他们看到,无数的星光从神树的树冠上坠落,坠入禁地内部。 看清了,那都是璀璨的宝物,各式各样。无数的仙草,无数的仙丹,甚至无数的书卷秘笈。 无数宝物降落在禁地里,谁不眼红。 三大家族之后,道路上又纷至沓来一些陌生的面孔,或单打独斗的,或拉帮结派的,但是北辰族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因为三大家族是聚宝县,甚至是凉州城都赫赫有名的修仙世家,不是一般帮派能降服的了的。更何况此时三大家族共聚在此,为了共同的祖先禁地,即使内斗不休,也绝不会坐视外人入侵。 尘土飞扬,丝毫不放在心上。因为这里只有一条路进入禁地,且接近入口处更是只能容一人独行的小道。 严陈以待,谨防入侵…… 悠然,白马拉白车,上面坐着个白衣公子,手拿画板逍遥而来。 而他身后,是一乘黑车,黑车黑衣,在这昏暗的天空,几乎没看清他跟在其后,而这人,更是奇特,滚圆的胖,像个滚球球。 两辆车后,却跟着一队小跑的人马,为首之人竟然累的气喘吁吁,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族家的小公子。 只是他们不明白,明明那么高贵的小公子,为什么却成了这一白一黑俩人的跟班? 到了近前,依然被北辰族截住。 小公子恭迎白衣公子和黑衣滚球球下车,一脸的谄媚。 转身却对北辰族吼吼咧咧:“好狗不挡路,还不给本少爷让开一条道来。” 北辰族丝毫不惧,未让半分。 小公子碰了一鼻子灰,只有转头看向他的父亲,慕容族族长。 慕容族长手持盟主令,金光闪闪,却是一面书卷。 书卷就是盟主令。 高举盟主令,大声喝斥:“北辰族,盟主令在此,还敢不从吗?” 见到盟主令,北辰族的三长老四长老也不得不低头,不得不让道,毕竟那是三大家族共同遵守的盟约。 慕容族长一声命令:“三大家族族长出列,出示族徽,开启界门,共同进入祖先墓地。” “是。” 人群中一个人答应,响当当地站出来,正是南宫族的族长。 只是,北辰族处却无人应声,那是因为北辰族长根本就没来。 慕容族长一声冷嗤:“难不成北辰族长死了吗?” 这话分明是讥笑先前北辰堡内部的叛乱,因为那叛乱整个聚宝镇的人都看到了。 都看到,错暗的天空中出现两处光明,一处是神树,一处是北辰堡的族魂“眼睛”,都看到北辰族长被北辰映雪用族魂之手抓起,生死未卜。 正鄙视北辰族群龙无首,却听到一个声音大声地身后张腔道:“北辰族长到,休要放肆。” 呵,居然敢说盟主放肆? 纷纷回头,只看到,昏暗中,一个少年昂首阔步而来,正是先前在北辰堡上空抢占族长位置的北辰映雪。 呵,他居然这么大明大方来了?这么大胆,他还当他是谁,是族长吗? 然而他就是族长。 此时他已将族长等四人挂在了威武楼的“眼睛”之上,而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却成了族长。 当然是自封的,但是,不服不行,因为北辰堡的三长老四长老不敢动他,因为有四个人质在那“眼睛”里,他这里敢将北辰映雪一动,那四人必死。 好个不知羞耻的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忘恩负义。那北辰族长好心好意为你赶除了高立代,而你不知感激,还将他吊打。 纷纷诅咒,亮起兵刃,恨不得将他手撕。 “叮,恭喜宿主,你又来到了一个风水宝地,诅咒多多啊。” “叮,恭喜宿主,请加大你的智慧和想像力,让诅咒来的更猛烈些吧。” 去你丫的,北辰映雪真想拿手糊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安宁点不行吗。 …… 北辰族人就要动手拿下北辰映雪,逼他就范,但身后却闪现出几人,正是风铃铛和他的三个怪物跟班。 风铃铛手持九十九朵玫瑰的软鞭,花团锦簇,鞭影绰绰,争奇斗艳。 而她的三个跟班则一个大嘴,一个驼背,一个侏儒。大嘴提着鸽笼,驼背身背画板,侏儒头顶一个诺大的琵琶。 三人怪物“相貌堂堂”,尤其是其太阳穴,高高地凸起,一看就是仙家。 四人保护着北辰映雪,却原来是风铃铛死心塌地爱他的“情哥哥”,从小就爱,没办法。 为了爱,她甚至烧了她父亲的当铺,将她父亲气个半死。 “死不成器的丫头片子,有本事就别回来。” “不就是跟了个小白脸吗……” 此时风铃铛依然摇曳着她高傲的下巴,睥睨着周围这一帮凡夫俗子。 睥睨归睥睨,你得有本事才行。 果然,打了起来。北辰族人誓要拿下北辰映雪这个叛逆之徒。 三长老四长老功法了得,但三个怪物也不虚,更有风铃铛坐镇。 打得个难解难分,棋逢对手。 正这时,又来了帮手,却是绿衣姑娘,和她的蓝衣丫环。 绿衣姑娘显然已受了重伤,却原来是她先前凭一已之力与那巨蟒鏖战的结果。 拖着重伤的身体,依然帮向北辰映雪,一剑,一把小小的碧血剑,就将三长老四长老逼退。 果然不愧为北辰映雪的学友,修仙学院的学生。 …… 看到绿衣受伤,滚球球郭公子撇下白衣公子来安抚。 绿衣却一把揪开了他,不屑道:“身为大唐子民,却不与我一同斩杀那妖蟒,请问你还假惺惺个什么。” 郭公子直言不讳,“我干嘛要救它大唐,我为大唐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却是什么……” “难道我得到的就是这只跛脚……”说着一指自己的脚下。 却哪里还有脚,连个脚印都没有,有的只是圆球球滚过留下的痕迹。 …… 作为盟主的慕容族长,此时乐意看到这个丹田被封印的废物当族长,因为那样将更好管理,唯命是从、亦步亦趋,谁不想有个软蛋的哈巴狗当族长啊。 他睥睨着这个窃取了族长之务的北辰映雪,问:“你可带来了北辰族的族徽?” 族徽,那就是打开禁地的钥匙啊。 第109章:南宫听雨的护和斩1 三大家族三把钥匙插在一起,就能开启祖先禁地。 北辰映雪没有说话,却将那族徽高高地举起。 北辰族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唾骂北辰映雪抢了族长之位,还窃取了族徽。 但北辰映雪将没有将钥匙插进入口的光圈之上,却冲慕容族长喊到:“放我父亲出来,否则休想。” 原来他是要挟,趁人之危。 慕容族长恼羞成怒,道:“你父亲我怎么知道,又何来的放人一说?” 北辰映雪道:“不放人,我就不给这族魂的钥匙,你们都休想进入禁地。” “你这是要与众为敌了。” “那又怎样?不见我父亲,我绝不给。” “那你就死定了。” 慕容族长不由分说,一把上前,一把扼住北辰映雪的喉咙管,威胁道:“这本是你们北辰堡的事,但你胆敢妨碍三大家族进入,已惹了众怒,我不得不代北辰族清除你这个冒牌族长了。” 北辰映雪冷笑,道:“你以为我功法浅薄就只能束手就擒,你错了,族徽就在我手上,但是,已被我锁定,我没我的破解,纵然你杀了我,用我的血去喂,它也将无从施展钥匙的功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慕容族长愕然,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了得,竟能将族徽锁定?他哪来的功法? 不禁又一把抓向他北辰映雪的头顶,功力施下,一窥其丹田。 可是一验证之下大吃一惊,好小子,这还在被封印着。 丹田被封印着,他哪来的功力破解族魂的“眼睛”,又哪来的功力锁定这族徽的钥匙? 不禁刮目相看。但时间又不允许他磨蹭,当即施展酷刑。 酷刑。 北辰映雪顿时就觉得千百万只虫子要啃咬自己骨头,一时间疼得死去活来。 正是阎王的手法,量你不得不交出族徽,修正了族徽。 “小子,在我面前你还嫩着。” “敢要挟我,你只有死。” 北辰映雪忍着巨疼骂:“老狗,不放出我父亲,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风铃铛一看,心疼的要死,软鞭一摆,带着他的三个怪物再次出手相救。 但怎奈慕容族人多势众,功法又高,能自保已算不错。 绿衣姑娘胸口巨疼,那是被巨蟒吐出的火球震伤。依然不顾疼痛,拼力站起,要救北辰映雪,持剑与慕容族长拼个你死我活。 但这又怎么是对手,负伤如此之重。 正要落败,救不了北辰映雪,还令他更加受罪,痛苦难当。 “咻”的一声响,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抬眼看时,却是一名仙女踏着仙剑划破长空而来,那衣袂飘飘,神韵缈缈的仙姿,羡煞旁人,叹为观止。 到了近前,落地看处,却南宫听雨。 …… “哟,慕容族长你这是做甚?” 凌空之上传来一缕清泠脆冽的女声,恰便寒山上倒垂的冰刀尖上滴下的一滴冰珠,在凄冷的晨光中摔碎在青石之上。 慕容族长一个激灵,赶紧缩回了正对北辰映雪施展酷刑的手。缩回的速度之快,恰似铁锤砸中了手指一般。 好不狼狈,原来他也有害怕之人。他可是盟主哟。 伴随着这句清泠如泉溅溪石的声音,视线上方踏着仙剑飘入一位身姿绰约,眉目如画的及笄仙女,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听雨。 南宫听雨,聚宝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仙女。 只见她身姿舞动,长发高盘,举手投足间一种凌人之上的出尘之意,不怒而威。 “慕容族长,难道我的表弟是这样随便被人欺负的吗?” 一句话,直吓得慕容族长额头都是汗。 他倒不是惧怕她南宫听雨有多凶,而是震慑于她要被收为儿媳的幕后人物“安大帅”,那是多大的世家,被这大世家看中的女孩,你说他纵使有一百个一万个胆子也不得招惹啊。 但迟了,一切都迟了,就听扑的一下,就感到自己肩头处一麻…… 再看时,一条臂膀已被人齐肩砍下。 断臂掉在尘土里,抹着一臂的脏泥巴,而一洌鲜血也溅入浮尘,尘土上起了无数小圆的黑凹点。 没看见那剑是怎么出鞘的,也没看到她人影有没有闪动,却就一下,就一条臂膀没了。 慕容族长,那是多大的功法啊,可是在那南宫听雨面前,却不及一个照面,就被人家将臂膀卸下。 天啊,这了得。 但是,这也太了不得了吧,这可是慕容族长,他南宫听雨的父亲,南宫寨的老寨主都要礼让三分的…… 人人惊愕,人人不敢相信。 天啊,她就这样护着他表弟,就为了一个酷刑,斩断了慕容族长的臂膀!!! …… 慕容族长脸色苍白,迅捷地拿出一把止血草药捂在伤口,愤怒地看向南宫听雨,“你……” 南宫听雨一脸的凌冽,如敷冰雪,冷冷道:“敢酷刑我表弟的,聚宝镇只怕找不到第二个,算你了得。” 不知这是夸奖还是鄙夷。 一阵疼痛,一阵抽*/*搐,脸上却不得不挤出欢颜,极尽躬卑和谄媚,“您,哦,原来是大小姐回家乡了,恭喜,看来这条臂膀算是为你接风了。” 接风?人人惊骇! “这礼节未免有点重吧。”南宫听雨倒拿的稳,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 这尼玛,这了得。 慕容“小公子”早在白衣公子的马车旁看得傻了,此时反应过来,一脸的悲愤,愤然冲了上来,抬手就是一刀。 一刀,不及砍到,却见南宫听雨一脚飞起,早已将他揣得七荤作素,咣的一声倒撞马车而来。 也是了得,马车旁的人,一个手腕翻转就化解了万钧之势,救下小公子。 不由得,南宫听雨向他这处瞥了一眼,正对上白衣公子的眼睛。 只一瞥,算是相互对上了劲敌,心中都隐隐地有了一丝印象。 南宫听雨继续锐不可挡。那气势,那魄力,无不令人骇然。 众人大骇,谁都没想到,入仙霞门三年,她竟然性情大变,宛若大仙,杀伐果断,丝毫没有儿女私念。 那慕容族长好歹也是三大家族的人,亲不亲故乡人,怎么出手就要了人家一条臂膀。 冷,只感到一种高冷,高高在上的冷。 不寒而栗。 南宫听雨丝毫不理会人们的眼睛,直接走向北辰映雪,伸内力解除他身上的伤势和疼痛,问:“疼吗,还疼吗?” 哟,那个温柔,那个关心,与刚才判若两人。 人人惊骇,人人嫉妒,人人都眼热北辰映雪有这么个牛逼哄哄的女人。 女人?哦,不,是表姐。 他救过他表姐,理应得到她表姐的尊重和爱戴,所以慕容族长才吃了这一臂之斩,可该。 第110章:南宫听雨的护和斩2 轻轻地,她取出洁白的手帕为他拭去额头的冷汗,柔声说:“都怪我来迟一步,又让你多受了一份罪。” 北辰映雪说,没什么,其实我受的罪多了,也不在乎这一点。 她点头,却好似咬着牙,看来她心真狠啊。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来搅这局,我不是给你说过吗,不要管那么多的事,管好你自己,认清自己。” 认清自己。北辰映雪眉毛开始一挑。 她知道她这一挑是什么意思,但她必须把她的意思表达明白:“认清自己,正视自己,你丹田被封印,永远不可能修仙,你,永远是……残废。” 残废,那两个字很轻,轻到他北辰映雪几乎听不到。 但是他对这两个字特别敏感,尤其是出自她口里。 他明白,她是故意说出这两个字的,打击他的自信心,让他重回那灰暗的时代。 残废,废物,你认清了自己吗,你认清没有? 他想起了宝镜上的字,四个大字——认清自己。 他也想到了自己愤怒之间,一掌将那镜子一破两半。 一破两半,那是他不服,他不向命运屈服。 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还能睁着眼睛让心爱的人看他的窝囊和笑话吗。 他愤怒,愤怒地站起,一把甩开她的手,冲慕容族喊到:“我还是那句话,放了我父亲,这个族徽可以给你们。” 南宫听雨惊奇地看着他手中的族徽,那族徽此时居然没有释放出闪亮,难道它是被人做了手脚,被他北辰映雪做了手脚,所以没有放出它应有的光明。 没有光明,就没有合力开启禁地之门的能力。 她伸手,示意要接过那族徽看。 但北辰映雪却并没有理她,给了她一脸的灰。 她诧异,他怎么了,难道那怪脾气又犯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怪脾气? …… “你怎么当上了北辰族长了?”她再次诧异地问。 北辰映雪还是没理她。 看来她是一路踏着仙剑赶来,并没有看到北辰映雪先前暴戾的一面,无耻的一面。 北辰映雪庆幸,说实话,自己的丑事最不想让心爱的人看到。纵然那是为了正义,因为他要救父亲,不得不逼迫走上这一条道。 为了父亲,他必须坚持。 什么大唐不大唐,大唐倒下又与我何干,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救我父亲。 没有父亲,没有家,那还是大唐吗? 坚持已见。 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南宫听雨没再说话,转身面向已去了一臂膀的慕容族长:“难道要我说这话吗?放他父亲出来!” 慕容族长震撼了,心头一疚,就觉到胆寒了。 “他父亲没有在我族里关着,我们也不知道他父亲在哪……” 南宫听雨再次举起了剑,“难道你要再断一臂吗?” 慕容族长长叹一声,“再断一臂我也无从知晓,因为我们真的不知晓。” …… 南宫听雨不知所措,这时看到北辰堡的三长老暗暗地向她招手,于是她走了过去。 三长老在她耳边附了几句,顿时南宫听雨没有再刁难慕容族长,而是走到北辰映雪面前,说,你不用担心,三长老说了,你父亲确实不在慕容族,而是被族里派去了任务…… 哦,这下北辰映雪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也许父亲就是随着那几十个北辰堡精英一起消失的,他们很可能是为了振兴北辰堡而出外探险探矿去了。 他想到了死去的七叔七婶,以及他们尸体内的那两块魂石。 魂石,那也许藏着父亲踪迹的秘密。 这样一想,心中坦然,父亲,只要你平安就好。 心中坦然,不禁他多看了眼慕容族长,心中奇喜,“呵呵,居然让这罪大恶极的家伙断了一劈,也不愧我白要挟一场。” 慕容族长虽然没听到三长老对南宫听雨说的话,也没听到南宫听雨对北辰映雪说的话,但是从表情中他已知,自己这条臂断的冤枉啊。 南宫听雨,北辰映雪,你们俩就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必报此仇。 …… 南宫听雨心疼地看向北辰映雪,表弟,这个曾经为我拼死拼活的人。 “我的镜子呢,你有没有按我的意思去做?” “我为什么要按你的意思去做。” “我那是为了你好。” “我也是为了我好。” “你意思是,还要一意孤行?” “我是个男人,我没有窝囊下去的勇气。” “那你要自己强大到什么时候?” “强大到我可以救你,可以为你而赴五年之约。” “……!” “镜子呢?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可以。” 北辰映雪取出了那面镜子,那面破镜。 她看着镜子,抚摸着它上面断开的裂痕,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冷冷地看着,冷冷的不想说。 还给了他:“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认清自己,做个凡夫俗子,娶妻生子,平平安安过一生。” “哦,是吗。我知道。” “这就是你的态度?” “还能要我怎样,要我跪下给你叩头感谢?!” 相视无语。 只有天空中飞溅的火树银花,寂静的天空下,彼此能听到对方心跳。 一阵凄凉,表姐表弟此刻宛若陌路人。 自打修仙,自打进入仙霞门,她的视野开阔了,她看到了无上的法力,看到了前进的目标。 斩断情丝,了却情缘,成就无上法力,这是所有仙人的必经之路。 修仙,就是这么孤单和凄凉,要痛下决心。 她给了他宝镜,给他宝镜上刻了四个字:认清自己。 认清自己,那是劝慰,是断绝,希望他理解透彻这四个字的含义。 看来他好像完全理解了,但又完全的不接受。 但不论他接受不接受,自己得有抉择,——斩断情缘,修为仙女,飞升天界。 她不是政治家,不是谋略家,她可不管他大唐有多么腐败多么腐朽,那与她无关,她要的是确保这条通往天界的路一直畅通,通行无阻,这样她才能实现心中的目标,飞升天界。 现在通往天界的路就在眼前,她的责任就是保卫它,修复它,修复它帝王之气。 时间过的真慢…… 时间不允许再耽误,南宫听雨大旗一招,率领三大家族,进。 进,进禁地,夺瑰宝,挽大唐。 …… 第111章:让你瞧的起1 进,北辰映雪从她的眼光中看到了匆忙和不耐烦,那是对他无理取闹的回击。 一个残废,凭什么可能要东要西,你以为你是谁,还是往日? 现实就是现实,不论你过去如何帮过她,她注重的依然是现实。 现实,谁都逃脱不了的魔咒。 这能怪她吗? 要做的只有令自己崛起。 “被你看不起,要做的是:要你看的起。” 看着她号令三族,看着他将大无畏地进入。 只感到自己的渺小,只感到自己已是个死人。 …… 南宫听雨站在三大家族人面前,指着空中不断发溅着光辉的神树。 说:“这是我们大唐的国魂‘帝王之气’,今天它有幸出现在我们三大家族的祖先禁地,实在是我等的荣幸……,我代表三大家族誓言,保卫国魂,防止国魂塌陷。” 塌陷,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不会吧,怎么会?怎么可能? 纷纷你一言我一语,不信。 南宫听雨却大声说:“我奉‘仙霞门’师命而来,为的就是寻找帝王之气,保卫帝王之气,如今它闪现在这里,正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的福,我们要珍惜这个机会。” 众皆惊讶,纷纷道:不就是进去捡宝吗?怎么成了守护? 南宫听雨又解释了一番,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神树就是大唐的帝王之气,而帝王之气的完整与否又预示着大唐是否国泰民安。 一时之间,众皆感到肩头责任重大,再没有了先前那种进入捡宝,吃大户的感觉了。 庄严而肃穆。 …… 三大家族走向入口,将三把族徽的钥匙插入那界门,再咬破手指,将血脉沁入。 血脉沁红了界门,红光一片。 红光中,界门开始颤动,仿佛要开启,一时间,人喊马嘶,而周围,也万兽沸腾。 但,又悄无声息,却原来是空喜一场。 三大家族惊讶了,万兽的沸腾也黯然宁息,都惊诧地仰望那门。 门,诡异莫测! …… 门关上了,再也打不开。 空欢喜一场。 一时间,人心浮躁,万兽喧嚣。 …… 忽然天地一阵玄妙之音四起,仔细听又听不清,如鬼怪私语,鬼神齐鸣。 众皆惶恐。 突然,天空又大放光明,剧烈的白森森的光亮,照得大地一片灿白。 抬着看时,却是那通天彻地的大树在坍塌。 云雾翻滚,大树坍塌,阴阳太极图崩溃。 无数光华化为金色的星河,瀑布一样自天空流淌而下,挂满天空,如流星似流火,纷纷坠入禁地。 人人惊恐。 突兀地,一人刚披头散发,跌跌撞撞自远处奔来,口中狂呼:“天地异象,大唐危在旦夕……” 到了近前,南宫听雨却认识,正是那当日在仙霞门面向他师祖危言耸听之辈——张巡。 张巡的到来无疑让南宫听雨有了主心骨,忙问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进入啊。 可是怎么进入,如何进入,却没人知道。 张巡也一脸的茫然,只有祭起了诸葛罗盘,神掐鬼算。 却一抬眼间,看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此时正拿着一只诡异的笔在隔空画着什么。 他画的是什么?天啊,符画之门。 如果说符画只有北辰映雪理解最深,那错,还有张巡。 张巡,历来神掐鬼算,装神弄鬼,当然就离不开符了。 符,不仅是普通的符和符箓,更包括符画,符乐,符棋,符的琴棋书画,当然,更包括符阵。 符阵,那更是深奥,令人匪夷所思。 符阵,以灵石为基,天地为辅,筑起聚灵阵,以灵气阵法修复帝王之气,这是他这次一定要来寻找帝王之气的目的。 离不开符,离不开符道,所以他看到,那少年往那空中一画,霎时让他警觉。 果然,一副蝌蚪文的门在延伸,开始时还比较昏暗,但最终却华丽起来。 那是谁?是北辰映雪吗? …… 是的,是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执念,“让你瞧不起,那我就让你瞧的起。” 还是和早上时在这里画门一样,画门,画符道之门。 故技重施,你好不要脸哟。系统都笑他。 但是这招就是管用,哗的一下,笔起。 笔起的那一刻,他往春秋笔里加入魔力点一个,画形魂脉渲染了符画之门。 嘣,一道金光起,符画之门光华大作,华丽耀眼…… “嗷……,嗷嗷……”一声声兽吼,震耳欲聋。 三大家族的身后,蓦然窜起无数的妖兽,都看着那门嗷叫,等待门的开启。 三大族人回头一看,纷纷惊骇,恐惧霎时占据他们的心扉,天啊,这么多妖兽,这怎么回事? 南宫听雨也心里一惊。只是她没有正眼去看北辰映雪的表演。 在她看来,那都不值得一看,故弄玄虚罢了。 一个丹田没有灵气的残废,能翻出多少浪花。 …… 画,笔还在画,门渐渐成…… 嗡一声“龙吟”,却是一只巨蟒从山头腾空而起,正是帝王之气刚刚闪现时那只桀骜不逊的恶蟒在众人头顶盘旋。 这下众妖众兽不再伫立不动,纷纷上前,作势欲扑。 哗,河里潜藏的巨兽一头窜起,哗哗的卷起大片水花,不住地在河面上翻涌,将冰凉刺骨的水花飞溅到众人头上身上,只觉得一阵阵刺骨的冰凉。 纷纷头皮都炸了,无不惊骇。 …… 画还在画,还在继续画,看来他是有意的放慢了笔调。 扑,扑,扑…… 脚下的黄沙骤然间一道道冲起,一个个恐怖的魔鬼将那残肢断体凝结,歪歪扭扭地站起,摇摇晃晃地奔向那画的诡异之门。 看来一切都是有秩序的,魔鬼先入,河里的巨兽跟进,对岸的兽潮再奔涌…… 这怎么可能?一个残废,竟能揪起如此大的浪花。 不禁刮目相看了:难道他丹田封印已解除了? 不,不可能。先前慕容族长一掌扣在他头顶,已试过了,他没有灵气,丹田还在被封印。 被封印还能施展灵力画符,这本就匪夷所思,而更匪夷所思的是,竟能揪起如此大的“浪花”。 唰的一下,南宫听雨抽出了仙剑。不知道她是要阻挡那些妖兽,还是要带人第一个冲进那门去。 但,门……又垮了。 门垮了,符画崩塌。 气愤,她南宫听雨唰的一下将仙剑重新插入剑鞘。 …… 第112章:让你瞧的起2 “叮,恭喜宿主,你刚才得到了无数妖兽的诅咒,得到了一个魔力点。” 哼,怎么只是一个魔力点呢,我这还消耗了一个魔力点,这么说来我白忙乎了? “叮,是的,你白忙乎,因为早晨时你已来过这里,已将它们对你的诅咒榨干,它们几乎不相信你,所以诅咒很低,再画一次,估计一个魔力点你都得不到。” 尼玛,这可怎么得了,这么说我就不画了? 不,岂能不画。 偷眼瞥向南宫听雨,却见她剑出剑归间,丝毫未向自己这边投上一眼,看来……她依然轻视。 “让你瞧不起,那我就让你瞧的起。” …… 门塌了,魔鬼与巨兽,还有那兽潮,再无声息,一个个缩回原形,无声无息。 恐怖,静的可怕。 这时一个声音悦耳的声音在北辰映雪脑海中响起:“叮,宿主您好坏……” “我坏吗?”北辰映雪冷笑。 “不但坏,还无聊。”系统也笑了。 “那好,那我就继续。” “继续吧,加油,希望你再加把劲,不至于白忙乎。” “不会的,我会调动所有族人和那些妖兽一起诅咒,这样我就能得到两个魔力点,就不至于白忙乎。” “叮,那你就慢慢试吧。不过提醒宿主的是,越往上晋级越难,诅咒值就需要的越多。” “哼,知道。” …… 画又起,春秋笔大展宏图。 唰,门成,这次迅捷无比,只一挥间,笔走龙蛇,竟然画成。 画成,这是多么艰难呀。 人群中不乏对符文的了解者:这符不一般,符中套符,符中有画,画中有符,不是什么人想画就画得了的。 但他偏偏就能画,且一挥而就。 张巡震撼了,他是符道大家,也望尘莫及,“这小子,竟然如此了得,符道之道竟然如此天才,唉,自愧不如。” 轰,兽潮又起,兽吼更是震耳欲聋。 恐怖,三大家族的人恐惧万分,骨寒毛竖。 着实不敢相信,纷纷看着北辰映雪。 首先是慕容族长,他被砍去一臂,正疼的钻心,却不想这乍然的变化却令他忘记了疼痛,唰的一下眼睛都直了。 直了,不是那画成不成,而是这般引起的躁动。 “这阵仗太大了吧。” 不会吧,这还是刚才自己一把扣其天灵盖而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北辰映雪吗? 南宫族长也惊骇了,他正站在女儿南宫听雨旁边,不由得对她说:“难道他变了,值得你亲近了?” 他看到,女儿默不作声。也许那是默认吧。 马车旁边冷眼旁观的白衣公子瞪大了眼睛…… 黑衣也是,虽然这家伙腹黑不怎么瞧的起人,但此刻也不得不用赞赏的目光看向。 风铃铛更是出彩的大呼小叫。 …… 诅咒值又升,这回升的不止是妖兽的诅咒值,更是在场的几百名三大族人的诅咒值。 诅咒,你们就尽管诅咒吧。 但是,系统的提示音到,“叮,宿主你又白忙乎了。” “那我要怎么不白忙乎?” “叮,没有办法的,诅咒值不够,不能晋级,不能得到再多的魔力点来补充你消耗的魔力点,你就只能是白忙乎。” “那能不能打开此门?” “叮,为什么要打开它?” “因为我要进去,我要第一个冲进去抢宝抢秘籍,令我一飞冲天的站起。” 哟,系统都懵了,原来这宿主当真啊,天啦,好个志向远大者。 “叮,那你只能用你的杀手锏——画魂,以‘公子分身’,从白衣公子身上掠夺来的画魂魂脉,且一次消耗七个点。” “怎么使用?” “张开你的双臂,臂膀上金光闪闪的就是你掠夺来的画魂魂脉,它将在消耗你七个魔力点的情况下助你。” “叮,提醒宿主,虽然有‘画魂’相助,但也不一定保证将此门打开哟,一切看得看你对符道的掌握,若你真是个天才,真能洞悉符道的真谛,也许能,但也许!” 你,闭嘴。北辰映雪制止了它说不吉利的话,“我能的,我会的,我三年来的孜孜不倦的追求是干什么的。” 他想到了这三年,他在道观的地宫里没日没夜的对着壁画研究,研究,临摹,甚至挨主持的打,“我容易嘛。” “叮,宿主确定要消耗七个点吗?” “确定,尼玛的,我不是还有九个点吗,消耗七个,我还有两个,怕啥。” 消耗,随着一声令下,北辰映雪手执春秋笑,继续画画。 …… 画画,画符画之门。 以笔作画,以画成符。 瞬息,笔走龙蛇,妙笔生花,一道道符从笔中飞出,嵌入光幕。 转眼间,门成,依然是歪歪扭扭的蝌蚪文。 蝌蚪文,不,那是符,人人都知道,那是符文。 符文,符画,以符作画,符中有画,画中有符。 大符套小符,符符相扣,形成符的阵法,符的结界。 符成。 哗,门再次金光大作,闪瞎众人的眼。 …… 白衣公子看着那符,他知道,此符与自己的画看似相似,实则大相径庭。 自己的是画,不仅是符,还是一画,是先有画再有符;而他的,是先有符而后有画,两者的本质完全不同。 我这是画,他这是符。 但两者完全一样的是,都有魂,是魂符和魂画。 “难道这就是他从我春秋笔里得到的的本事?这也太牛了吧。” …… 南宫听雨乜斜着眼,她不知他北辰映雪为何这么不懈皮。 但是,却看到北辰映雪不但不懈皮,还大声冲人群喊到:“看好我的人站到我这里来。” “谁来。”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 “我来。” 随着一道兴高采烈的声音,风铃铛第一个出列,雀跃地蹦跳而来,紧靠在北辰映雪身边。 而他的三个怪物也一拥而上,那是“簇拥花朵”。 “还有谁。”北辰映雪再次面向人群。 文静地,一个姑娘不声不响地走近,正是他的学友,绿衣。 绿衣一站,那滚球球当然得拍马屁,跟着就来了。 而最后一个竟然是白衣公子,他也来了。 第113章:让你瞧得起3 白衣公子金乌旭当然来,他惦记着他的春秋笔,他能不来。 再个,他此趟来北辰堡是干什么,还不是想帮帮眼前这个颓废的被人瞧不起的“可怜虫”北辰映雪的崛起。 他多么像自己啊,那一刻,当自己无助地站在悬崖边,真想一头跳下河去的时候,他多么的理解一个人处在深渊无助时,遭到的多少白眼时的那个心酸心寒。 为了他,为了这个可怜虫,也为了自己的春秋笔,他毅然决然地走来,站在北辰映雪身边。 甚至他根本不相信他北辰映雪能将这门打开…… 没人相信,有的只是同情,或者鼓励。 就以为没人了,却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从远处的地上,爬着飞奔而来,爬到他的脚底下…… 顾不上看这人是谁了。 其实不管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将这门开启。 …… “咣”,这次金光大作,还伴着雷霆,“噼啪,噼噼啪啪”。 北辰映雪双臂伸展,蓦然,双臂中飞出一条金光闪闪的猛龙,咣的一下锲入那门。 轰,门缓缓开启。 天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三大家族合力也不能开启,而他,却开启了。 人人敬畏。 “画魂魂脉。”金乌旭脱口而出。 骇然的,站在北辰映雪身旁的金乌旭看到了这金色的猛龙,“天啊,这不就是我失去的那条金色的‘画魂魂脉’吗,它怎么跑到他身上去了?” 你大爷的,原来他偷了我的魂脉,且是画魂魂脉,我画功中最高一级的——画魂魂脉。 画道九重天,画形,画景,画意,画留白,画骨,画命,画魂,画神,画轮回。而我从小喜欢画画,为了画画,我不惜众叛亲离,才达到了第七层画魂境界,而他,却从我身上掠夺了。 但是,是掠夺了吗,我的魂脉怎么可能被他掠夺?他困惑不已,似有些不信。 …… 突然,妖兽的队伍中冲出无数旗帜,黑旗镶着金边,而最中间绣着个大大的魔字。 魔,魔教,魔族。 旗帜一出,无数身着黑衣的魔教教徒从潜伏之地爬起,轰轰轰地站出来,向着那符画之门冲锋而来。 “冲啊,禁地之门已开启,冲进那门,迎接魔尊。” “迎接魔尊。” “迎接魔尊。” 大批的魔教教徒奔涌而来,向着那符画之门冲锋。 轰轰轰,杀杀杀。 三大家族人挡在了禁地之门的门外,阻击击杀魔教,保卫禁地之门,防止魔教侵入。 一时之间,狼烟四起,杀声震天。 哗哗哗,死伤无数,而魔教更是驱使妖兽参战,愈战愈勇。 岌岌可危,眼看三大家族就要支持不住了。 …… 突然“吱溜”一声巨响,门关上了。 门关上了,一切希望都成为泡影,无论三大家族的人,还是妖兽和魔教,都停止了。 停止了,不再战斗,都沮丧地看向那关上的门。 “唰”,一道眼光瞥向北辰映雪。 呯,北辰映雪看到了,这是南宫听雨的目光,目光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甚至,责怪和埋怨。 轰,北辰映雪脸红到了屁沟。 羞愧,无地自容。 “让你瞧不起,那我就让你瞧的起。” 蓦然,北辰映雪再次祭起了笔。 天啊,他还要画,这已消耗了七个点,只剩下两个点了,再画再消耗,只能抽取他的灵魂了。 灵魂,七魂八魄,将直接抽取他灵魂里的五魂五魄,那还不死嘛!!! “你,不要命了?”系统大吼,急得直想给他跪了。 跪了,“我的宿主,你死我也得死,咱俩一荣俱荣,一死俱死,你别拖累我好不好。” “求求你了,宿主。” 可他北辰映雪哪听它的! “让你瞧不起,那我就让你瞧的起。”他奋不顾身。 完了完了,我要被你整死了,我要和你一起灰飞烟灭,你,你个笨种。——系统气得狂骂,但是一切都阻止不了,因为那神庙已绑定了北辰映雪。 轰,又一条金色的猛龙从北辰映雪的臂膀上飞出,直锲入那刚刚画就的符画之门。 轰,飓风起,一个巨大的风洞从那符画之门的正中央开启。 开启,门终于开了。 …… 前后两条金色的猛龙直锲入那门。 轰隆隆,门终究开了。 就在人们,包括那些无数魔教教徒都不看好他的时候,他居然打开了门,让那诡异的门开了。 “开了,开了。” “冲呀,冲进那风洞,迎接魔尊。” 轰轰轰,魔教之人漫山遍野地冲过来,魔气揪天。 三大家族人始料不及,“这么多魔教教徒在潜伏,而我们居然不知晓。” 轰轰轰,情势危机,三大族人拼死抵抗,阻止魔教接近禁地的光幕。 哗哗哗,血流遍地,死伤不少,阵线岌岌可危。 …… 唰的一声,不及他人反应,不及三大族人反应,不及魔教人反应,不及南宫听雨反应…… “唰”的一声,北辰映雪和他身边的几名少年跃入门内,消失不见。 众人不及反应,六名少年已从他们眼前消失不见。 诡异的画门前,只留下风铃铛的三个怪物跟班不知什么原因没能跃入门内,被倒撞了回来。 门已关上了。 一时间,无数妖兽揪起滔天巨浪,震耳欲聋的吼声怨声震天动地,那是感觉上当的怒吼。 “那小子,他耍了我们,他却进去了……” 南宫听雨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先前的轻视,藐视,甚至敌视都一扫而光,有的只是震惊和震撼。 他,他怎么了,他还是原来的他吗?甚至还是先前的那个残废的他吗? 他隐藏的可真深。 可是,分明他丹田没有灵气,还在被封印。 第一次,他感觉自己得重新认识他了。 他,他是那么的妖孽! …… 张巡看到自己的忘年交北辰映雪竟然在众人眼皮底下一闪,消失不见,心中大悦。 慧眼识人,这才是他没看错他的地方。 虽然刚才他不信他能开了那门,就没有站到他旁边去,但看到他成功,也为他高兴。 他知道,北辰映雪正义正直,决不会亏负了他的心志。 第114章:让你瞧得起4 记得前天早晨在道观里遇到他时,看到他一掌将他表姐给他的宝镜斩为两半,深为震撼,觉得这样有骨气有志气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记得当时他问他:“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为那个女人而反抗结丹大仙的安大帅吗?” 答:会。 问:“如果有一天,你的亲情友情爱情全部与民族大义和国家存亡狭路相逢时,你当如何选择?” 答:会。 所以此时他完全放心,有这样正义之士进入禁地内,必能镇妖除魔,挽救帝王之气的,即使不能挽救,也是百益而无一害。 只是他不明白,那三个“怪物”明明也站在他们旁边,为何没能进入门内。 急问身边的住持北辰槊。 北辰槊挠头说,也许禁地有禁制,成年人…不得入内。嘿嘿。 张巡气得眼睛翻,这是什么话嘛。 …… 南宫听雨心里开始着急了,她倒不是关心这帝王之气的倒塌,这好像与她一个修仙者没多大关联,纵然张巡在她师祖面前说那帝王之气倒塌多么可怕,可她不关心政治,依然没感觉。 修仙,管它那么多干嘛。 只是,看到北辰映雪如此在她轻视之下胜她一筹,心中着实不爽。 年轻气盛嘛,这可以理解。 心中不快,当即训斥了三大族的族人和族长,甚至包括他父亲南宫族长。 南宫族长知道女儿脾气大,倒也默不作声。 众人则心中不服,心道:是你轻视你表弟,让他有机会先进去了,这能怪我们吗……? 喝斥中,三大族人重新聚在一起,重新用族魂和血脉开启禁地…… 但,依然开不启。 不得不望洋兴叹,“他……果然那么了得。” …… 突然,门又开了,却是半开半掩。 就见北辰映雪一手抓着门框,顶着疾风,一手提着画笔,还在吃力的艰难地画着。 画,继续在画,却冲着她南宫听雨他们高喊,“还不快进,快,快,我…快支持不住了。” 天啊,原来他一直在等着我们。 轰轰轰,南宫听雨第一个带头,跃入那门内。 轰轰轰,三大族的人纷纷跟上。 轰轰轰,没能跃入门内的族人纷纷被跟上来的魔族人杀死。 就在魔族们也将跃入时,咣,门关上了。 关上了,这次是彻底地关上了,再无声息。 哇哇哇,外面的魔族骂声一片。 诅咒,纷纷诅咒,“那个死小子,他将他们迎了进去,却将我们拒之门外,他,太该死了。” 该死,该死,诅咒,诅咒。 诅咒! …… 入了禁地,三大族人霎时惊呆了,而南宫听雨更是惊呆。 宝贝,满地的宝贝,捡都捡不过来,纷纷笑脸大开。 天啊,这全倚仗了北辰映雪,不是他,我们哪来的这么多宝贝。 宝贝,宝剑,仙药,仙符,甚至,奇珍异宝。 本以为先人一步进入禁地的几名少年更是赚得盆满钵满,哪知却看处,一个个成了石像。 不,不是石像,是被一个个透明的“瞳孔”困住。 ……难不成这是帝王之气上那阴阳太极图的眼睛,那湛卢之眼,那贪婪之眼?或者族魂之眼? 不,好像都不是,又好像是一个个汽泡。 仔细看处,却少了一个人,少了北辰映雪。 骇然,他到哪里去了,该不会……? …… 心中一凉,四处寻找。 禁地,好像比以前大多了,而山脉也更加高耸入云了。 更惊奇的是,大地好像诺大的太极图,一黑一白两座大山耸立在阴阳两鱼的中心。 黑山,白山。 突兀,有人指着那黑山说:“快看呀,北辰映雪。” 视线拉到远处,果然,峰顶之上立着一个无比高大的石像,不是别人,正是他北辰映雪。 表弟,他怎么站在山之巅? 还有,那是魔山…… 难道他入魔了,成了魔尊? 成了魔尊,不可能。 南宫听雨心中断然否定,但太多的妖兽都仰望着那魔山和魔山上的他,膜拜。 惊骇不已,他真的成了魔王! 只是,为何独独他一人站在那魔山之上,而这五人却在地上? …… 合力救治地上五人,却无从救起,无人能将那“瞳孔”的汽泡刺破。 直到,那“瞳孔”的汽泡自动消失,五人才慢慢醒来。 醒来,却如做了一个梦。 梦好真,真的让他们一辈子难忘。 梦是什么,南宫听雨十分想知道,只是这是她以后才知道的事。 …… 五人醒来,身上竟然充斥着澎湃的灵力。 天啊,果然捷足先登,功力大进啊。 人人羡慕。 只是,为何困在了“瞳孔”里,是谁将他们困住的? 再看那个脏兮兮的人,他是入门前那个连滚带爬跑到北辰映雪身边,且随他们一起入内的人。 可一看那人,大吃一惊,他竟然是那个杀了上百人,自己也被逼疯的北辰图诚。 图诚,“屠城”,没想到是他。 …… 五人醒来,而北辰映雪被困的“瞳孔”也从那魔山之巅飘了下来。 南宫听雨第一个冲上去救治,呯的一声,不等救,那汽泡触碰到地面,嘣的一声碎了。 碎了,而他北辰映雪也好像死了。 死了,他北辰映雪死了? 人人都不相信,他死了,他怎么死的,他是为我们画门而累死的吗? 他,他可是他们的大英雄呀。 刚才,就在刚才,他本可以完全不用顾及他们三大族的人,而自已进入,却硬是用自已的生命阻止那门的关闭,将他们生生地从魔教围攻中拯救出来,令他们进入这禁地之中。 英雄,英雄,他是我们的大英雄。 南宫听雨泣然了,“表弟,你不能死。” 但,无呼无息,死了一样。 呼天抢地,南宫听雨疯了一般,“表弟,你不能死,你怎么会死。” 英雄,英雄,人人默哀。 …… 赶紧施救,全力施救。 无数法宝,无数仙药,无数仙霞门的至宝,包括三大家族的的至宝,都想挽救这个少年。 少年,如果不是他,他们都将堵在门外,都被被魔族人消灭。 南宫听雨泣不成声,一边施救,一边抱住他那冰凉的身体,暖在自已怀中,再也不怕隔阂不怕羞耻不怕男女之嫌,将他冰冷的身体紧贴着自已,希望用自已的温暖和自已的爱意让他醒来。 醒来,醒来,北辰映雪,我的表弟。 泪水,一行行的滴落。 …… 第115章:让你瞧得起5 “叮,宿主你这回‘疯’的好,这下不仅你自已死了,还要拖着我这天道系统和你一起死。” 系统在北辰映雪的脑海里悲伤极了,“不就是被南宫听雨瞥了一眼嘛,就什么‘你瞧不起…我就让你瞧的起’,这下好,冒过头了,自已明明只留下两个魔力点了,却非要逞强地再次使出画魂魂脉,结果消耗七个点,魔力点不够,硬生生将你身体里的五条魂魄抽取,这才凑够了数,而你也奄奄一息。呜呼哀哉,人就七魂八魄,你一次被抽取五条魂魄,能不死吗。” 呯,呯,呯,系统气得直拿头往那神庙上撞,痛心疾首了,“宿主你快活来吧,你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呵呵,明明活不了,北辰映雪死了,它岂能独活?却呼天抢地地道出一些伟大来。 只见那神庙的面板上显示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5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天啊,负5,果然抽取了他的魂魄,且一连抽取了5个,这还能不死吗。 …… 南宫听雨还在全力救治。 救治,救治…… ……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地,北辰映雪仿佛有了呼吸。 系统喜出望外,它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宿主明明死了,怎么会醒来,还这么快? 难道就真的是南宫听雨喂的那些丹药起作用了吗? 怎么可能,那些丹药岂能起死回生,人若能起死回生,那人人都是神仙了? 赶紧往那神庙上看,哦,这一看,瞬间明白了,原来还是诅咒救了他北辰映雪。 诅咒? 是的,诅咒救了他。 诅咒变成香火力,香火力又转换成了魔力,魔力将他抽取的五个魂魄修复了。 那他哪来的魔力和诅咒? 原来,禁地外,无数的魔教教徒和妖兽都在诅咒他北辰映雪,因为他那一画,令三大族的人进入了禁地,而他们,却被拒之门外。 “他耍了我们,还把我们拒之门外了。” “他令他们进入到门里,捡到了无数的宝物的仙丹,令我们只能隔着光幕干看。” “最主要的是,他害得我们无法迎接魔尊,这可怎么得了,我们可是迎着魔尊的召唤来的。” “魔尊,魔尊,为了魔尊,我们一定要杀死他。” 诅咒,诅咒,纷纷诅咒。 诅咒,那可是魔族的一大法宝,他们的诅咒能令一个活人死,能令一帮活人死,更何况他北辰映雪。 于是乎,强大的诅咒值纷纷跑往北辰映雪脑海中的那个神庙。 诅咒,咒死你北辰映雪。 好,诅咒值飙升,瞬间飙升,香火值也跟着飙升,于是香火力转换成了魔力,魔力点迅速拔高。 魔力点+1,+1,+1……,连续的加,瞬间加到5点,可见这诅咒有多强。 诅咒多强,北辰映雪活过来的希望就有多强。 强大的诅咒令北辰映雪得到了强大的魔力点,魔力瞬间达到了可怖的5个点,令他失去的五条魂魄瞬间修复…… 慢慢地,他醒了过来。 醒来了,还阳气了,活过来了。 只见神庙上面板写着。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可用值:-5+5=0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看来,魔力值平衡了,身体也就恢复正常了。 …… 慢慢地,北辰映雪苏醒过来。 南宫听雨喜出望外,“表弟,你终于活了过来了。” 然而,醒来的北辰映雪和先前那五个困在“瞳孔”中的少年一样,刹那间目光呆滞了,怔怔在望着天空,仿佛他们先前发生了什么,还处在悲惨的梦魇之中。 梦魇! 到底发生了什么,醒来的北辰映雪好像还沉浸在先前的恐怖之中。 恐怖,是的,十分恐怖。 睁眼看,南宫听雨已带着三大家族的人进入禁地,他们的进入与他和另外五名少年的进入,相隔的时间应该不长。 端阳正午的日头还在头顶之上,还是正午,这表明,时间过去的不长,很短很短。 可是为什么,很短的时间内,我们六名少年的恐怖经历感觉很长很长,长到不至一天两天,三四天…… 难道我们六少年进入了时间加速空间? 不,那不是时间加速空间,那是魔王空间。 魔王,魔王! 魔王之凶残,他们见识了。 进入禁地后直落入万丈深渊,然后就是冰雪的山巅和寒夜,大雪纷飞中他们不得不一路前行,沿途骷髅遍地,还遭遇到无数妖魔鬼怪。 斩妖除魔、披荆斩棘,六人相互扶持相互鼓励,终于在经历了无数痛苦和恐怖之后,到达了一个黑暗的宫殿。 在那里他们遇到了魔王,真正的魔王。 遇到魔王,那就是厄运的开始。 …… 脏兮兮的北辰图诚醒来,就发疯地吼咧起来,捡起地上一把破刀,咣的一下,灵力大盛,轮刀就砍。 看来他是真疯,父亲的死,母亲与妹妹的死,早已将他这个少年逼疯了。 呯,刀光砍处,树木及断,妖兽斩首。 正要对人群施威,南宫听雨一步抢上,点中了他的穴位,夺了他的刀。 穴位被点,人还在激动着,脸憋得通红,双眼翻白。 南宫听雨无辙了,只能任其自生自灭,这也是她心狠的一面。 恍然,一声口诀响起,“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一声口诀,北辰图诚慢慢地回归平静…… 却原来是北辰映雪在背诵着口诀,修仙的口诀。 …… 虽然北辰图诚平静了,但南宫听雨却只觉得诡异。 只觉得,北辰映雪他们这六名,先人一步进入符画之门的少年身上,有一种诡异的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一时又说不上来。 …… 北辰映雪还沉浸在恐惧之中。 刚才的恐怖依稀在眼前,脑海中尽是挥之不去的梦魇,直到那北辰图诚的暴戾再现,他北辰映雪才清楚,如果不救他,他必将憋气而死。 “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他道出能稳定北辰图诚心境的口诀,令他的暴戾和激昂渐归平静,侥幸地活了下来。 …… 第116章:事出反常必有妖1 他不怪南宫听雨心狠,因为她对北辰图诚家没什么感情,情有可原。但他不能忘怀北辰图诚一家对他的好和对他的爱戴,所以他才买布买鞋买衣服送与他家,才偶遇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一家自残,又殃及池鱼的血腥场面。 从内心里说,他同情北辰图诚,才好大个年纪呀,才十三岁。 …… 抬眼他又看向另外四人,风铃铛,绿衣学友,白衣公子,黑衣滚球球。 梦魇中的恐怖空间,不,时间加速空间的并肩战斗,他们间已建立了友谊,只是,那好像只是一场梦,一场刻骨铭心的梦。 梦还在,友谊还在,亲情友情爱情还在。 所以他不想揭露他们,脑海中在作着痛苦的挣扎。 要不要出卖他们,要不要将那个“魔尊”公之于众? 一旦公布,那将是怎样的下场……! 他一一看了过去。 风铃铛,那是他的青梅竹马,她爱慕他向往他,但那是不可能的,但她那份情谊他领了。尤其是她为她而点火烧他爹爹的当铺那一刻,他感动。 绿衣学友,那是友情和同学情。这三年的残废中,她都默默地关心他爱护他,默默地奉献,可一直没有得到他善意的青睐,他觉得他欠她的。 白衣公子,这是个小气、洁癖,且有同情心的世家公子,他对他宽厚仁慈,确实仁之义尽,值得他尊敬。 黑衣滚球球,不,郭公子,他虽然是个跛子,却是个腹黑的小恶魔式的人物。纵然小恶魔,但也有正义之心,这才是我们一直能相互帮扶着在梦魇中走下去,直到遇到恶魔。 不,直到遇到了魔王。 魔王,可怕的魔王,我要不要将它给我们六人的“恩惠”公之于众?! 时间在凝结,仿佛在等待他的决定。 不,我不能,我这样做岂不是让我们的亲情友情爱情全部死光光。 ……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六人先人一步进入这空间,又遭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六人看起来神神秘秘,且隐怀着不安? 南宫听雨审视着他们六人的眼睛,尤其是北辰映雪的眼睛。 在她眼中,她只关心北辰映雪,别的人,可以忽略不计。 …… 北辰图诚通过那口诀开始调息,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趁此机会,北辰堡的三长老和四长老合力将他捆住,毕竟他是杀人凶手,身上背了上百口的血债,罪大恶极。 他们要捉他回去,交给宗族祠堂处决。 北辰图诚的疯狂和暴戾刚刚平息,这边,风铃铛又起了波澜。 风铃铛仿佛吃错了药,鬼使神差地就冲到她南宫听雨身边,撇嘴道:“你有我漂亮吗?干嘛抢我的映雪哥。” 这话问的好无厘头,也好无风采。 南宫听雨眉目一蹙就想发怒,但念在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和玩伴,倒也不跟她计较。 早就知道她的性格,好显摆好自大的“人来风”。 人来风,人越多,她越疯。此时这么多人看着,她能不疯吗,倒也不再理会她。 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这下她风铃铛更是沾沾自喜,冲南宫听雨道:“别以为你功法高强是个仙女就有多么了不得,其实我也不逊色于你,知道吗,我多才多艺,映雪哥正好喜欢这个。” 哼。南宫听雨脸迈向了一边,懒得理。 风铃铛并不生气,还得意地将脑袋摇摇,顿时耳后的耳环叮咚作响。呵,真是个风铃铛。 一声娇喝,“三个怪物在哪里。” “在。” 三个怪物连连答应,依次是大嘴,驼背,侏儒。 “还不将音乐给老娘奏起。” “好勒。” 大嘴提着一笼信鸽,鸽子咕咕咕地叫个不停,他手指头往鸽笼上的细木条儿一弹,“嗡”,发出沙哑的音乐。说也奇怪,霎时间鸽子们安静了,仿佛听得懂人话,静静地听他弹奏。 驼背背着个画板,笔墨纸砚齐全,却也想带点儿音乐。手背到身后的画板之上,用指头敲击画板,发出梆梆的声音与之合拍。 侏儒则抱着一把大长的琵琶,琵琶高他太多,好像琵琶就是他,他就是琵琶。弹起琵琶,手却不够长,却虚空一点一点,一团团灵气点在弦上,弦线嘣嘣嘣弹出悦耳的音乐。 好是怪异的一伙。 音乐响起,却是合奏,先抑后扬,渐渐雀起。 合奏之中,风铃铛上前,一把从大长琵琶上抽出一把长剑。 原来那琵琶不止是琵琶,还是把剑鞘。 剑真是长啊,不愧为长剑。 那不是一般长,再坠着个长长的绣穗,更长更长。 剑花抖起,穗影相随,正是当下最流行的剑舞。 剑舞,公孙大娘一剑舞得皇帝笑,民间杜甫更是有诗来助雅兴。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 随着音乐,风铃铛翩翩起舞,一时间,刀光剑影映红穗,红穗绣里挽花刀,那个英姿飒爽啊,煞是好看。 只是,这是献舞呢,还是献媚? 因为她那双勾人的眼神,直盯着北辰映雪不放。 这是情意绵绵啊。 登时南宫听雨不高兴了,登时就想甩她个嘴巴。 但是,还是忍住了。一是,风铃铛也不是个好缠的主;二是…… 唉,自己现在一心修仙,哪还顾上情情爱爱,罢罢罢,就让她个先,让他娶了这个凡夫俗子的风铃铛当媳妇没什么不好。 现成的媳妇,何必打扰。 只是,她望着风铃铛只觉得奇妙,这好是蹊跷,她不是疯子,干嘛在这打打杀杀的战斗之地表演色相。 这不符合情理啊。 难道……? …… 你方唱罢我登场,本以为风铃铛这么闹就算了,却…… 却看到,黑衣滚球球,当然他后来从旁边的慕容族人口中得知,这人是郭公子。 郭公子竟然也疯颠起来,如果不错的话,他应该是个裁判官。身为裁判官,总不可能不正经点儿呀,这也太出乎平常。 难道这个禁地有问题,尤其是他们六个先入禁地的人。 他们一定是中了什么邪,或者吃了什么毒花或毒药,或者…… 不然不会这么反常。 凑向张巡,因为她知道,张巡一向博学多才,文武全才,定然知之甚多。 第117章:事出反常必有妖2 张巡,他自进入禁地后就马不停蹄地在住持北辰槊的协同下,飞快地在禁地周围布起了阵法。 阵法,那是用灵石加铜镜布置起的奇异阵法,在这正午的阳光照射下,铜镜反射出一道道光柱,直冲云霄。 这是什么阵?当然是修复和拯救帝王之气的符阵。 凭着手中的官印,借着帝王之气的力量修复帝王之气。 官印,诸葛罗盘,加上“诸葛兵书”的排兵布阵之道,以及他对于符道的理解…… 全力的,快速的,他在禁地上祭出了一道庞大的符阵阵法,以挽救和修复帝王之气。 此时阵法布好了,加上端阳正午的阳气……,他静待事情会得到转机。 …… 南宫听雨躬身请教,丝毫不敢有狂妄,“请问他们这是为何?个个这么颠狂?” 张巡沉思良久,指着天上说,“这是什么地方?” “禁地啊。” “那刚才倒塌的是什么?” “帝王之气啊。” “帝王之气上的太极图上有什么?” “两只眼睛啊。” “两只眼睛是什么眼?” “湛卢之眼,贪婪之眼。” “这不就对了嘛。” 恍然大悟,南宫听雨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 …… 这样,什么样? 黑衣郭公子把酒喝,还要给他的马儿把酒喝,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与马儿干个不得了。 酒入肚,话就多,手拿一本厚厚的书开始摇头晃脑地大声朗读,却是兵书《三十六计》。 读着兵书,时不时地冒着“色”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还振振有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不求,全家死个求。” 呵,真是个怪才,“文武色”三味俱全,就是文采差了点。 张巡好是不解,他通过与慕容族的交流得知这人虽然年少,却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曾经一对大铁锤打得域外蛮族溃不成军。 只是,唉,可惜了一只脚,自剁一只脚,成了跛子。 曾为将军,应该有节制,什么大仗伙没见过,何苦在这儿发“颠” 颠,颠狂,他为何也颠狂? …… 再看那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金乌旭再没有了以前的绅士风度,手一伸就向北辰映雪要春秋笔。 按说答应好的事怎么能反悔,这不是世家公子的作风啊。 “不是说好的两天吗?”北辰映雪问。 他却大言不惭:“我的就是我的,我想借多久就借多久,拿来。” 哗一下,生怕他不拿来,竟然一手攥着一张陌刀画,要动武了。 北辰映雪只有还他笔,不是怕,而是真的怕。 怕,士族不可怕,怕的是有文化。 春秋笔到手,却“哗”的一画。 一画,满天飘雪花。 颠,颠狂,不按常理出牌,……又一个颠。 …… 张巡摸着下巴的“虎须”,看着这些人的颠狂不怒反喜,道:“这才是他们最真的一面,这才是他们最真实的自己。” 只是此种场合不适应啊,难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挠头,他也挠头,尤其是对后面的两个人的“疯狂”表现更是挠头不解。 后面两个人:绿衣,和,北辰映雪。 他俩也疯狂? 是的,当然是,好像是魔咒,谁也摆脱不了。 北辰映雪的“敢”和“傻”是出名的,但此时却内敛,没有表现出来。 没有表现出来,那应该是在努力地压制,压制那个疯狂。 绿衣,“绿衣绿剑绿纱巾”的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她一惯的文静,此时更显得文静。 文静,这应该不是她的全部性格和特点…… 终于他和南宫听雨都看到,绿衣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狂躁,表现出她的“颠狂”。 只见她手一挥,唰唰唰,面前摆出九九八十一盘棋,盛气凌人的扬言:“谁敢与我一战,……,没人敢吧,哼哼,你们可以全上。” 全上?以一敌八十一? 轻蔑地一笑,来吧,敢于挑战才算男人。 南宫听雨心里气,这么说我这女人就不是男人了? 张巡却不禁大喜,好啊,又多了个“臭味相投”的知己。 原来他除了神掐妙算外,最爱的就是棋局。 神掐妙算,加上我的棋艺,还能赢不过你? 欣然入场,就要对垒,却听对方娇声道:“不许反悔哟,……,不许出棋慢哟,……,不许无故思考拖延时间哟。” 天啊,这是什么棋局,这是秒杀啊。相信一盘棋只需一会儿时间,这也能是棋局?怒。 她却不喜不怒,拿得稳,一手对九九八十一人,却不慌不乱,嗖嗖嗖的,棋子如弹飞,把把赢,除了张巡这局。 看来她还是有失手的时候…… 却突然,她棋出错了,当然那是棋子从手中滑落的,不怪她,但她却要反悔。 张巡不依,哪能这样定规矩的。 啪,一双细手迎面抓来,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文静”。 这就是“颠”,颠狂。 看来她也逃脱不了魔咒。 事出反常必有妖! ……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北辰映雪。 他倒是平静,静的出奇,反倒不像他的性格。 他的性格是急,急,那不是急躁的急,是心中不藏事,说话根本不多加考虑的急,急得坦率,急得英勇无畏,但此刻,他却格外的静,静如死人。 他要考虑什么,他在担忧什么? 轰然,虚空一道雷霆劈下,噼啪一声,劈在他脚面前,滋啦一声,地面都被烧得焦黑,滋滋的电流声伴着无数个微小的火花持续作响,令人胆颤,一股股焦臭味瞬间扑鼻,令人作呕。 怛然失色,众人纷纷后退,不知这天道怎么了。 再看北辰映雪时,他望着天嘴里却在咕噜着什么。 倏然,又一道雷霆劈下,好嘛,这回直接劈进他裤裆里,裤裆被洞穿一个小洞,而他的脚面前除了地面焦黑外,鞋和裤子也一片焦黑。 不说北辰映雪怕不怕,众人都惊恐不已,而南宫听雨更是一脸的黑线线,“难道他要渡劫了?” 北辰映雪表情痛苦,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语出惊人。 ——“我们六人都该死,把我们都杀了吧。” 难道这就是雷霆逼他说出来的! …… 第118章:蛊惑魔鬼 又一道雷霆劈下,直接劈进他裤裆里。 裤裆被洞穿一个小洞,鞋和裤子一片焦黑,而头发也因为强烈的电流而根根竖起,如同爆炸头。 望而生畏,然而比这更生畏的是,他竟然语出惊人——“我们六人都该死,把我们都杀了吧。” 啊,此言一出,众皆惊骇。 这小子不是疯了吧,不是被这雷电劈疯了吧。 然而北辰映雪却继续大声道:“因为我们六人中,有一人得到了贪婪之眼,但又不知道那人是谁,所以我们都得死。” 贪婪之眼,那是什么? 天啊,那是蛊惑魔鬼啊。 众人惊醒了,因为他们是三大族的人,人人都知道,禁地白塔的地宫内供奉的有两件东西,贪婪之眼,和湛卢之剑。 贪婪之眼的代名词就是蛊惑魔鬼。 “蛊惑魔鬼,祸国殃民,若我们六人活下去,必有一人成为盖世魔王,那时,哀鸿遍地,赤地千里。” 天啊,所有的眼光齐唰唰盯向他…… “疯了,他疯了,三年前的一幕又来了,他抽疯了。” 三年前他挺身而出,结果得到的是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还敢这么大无畏地说这话,这不是要将自己,将六人置于死地吗。 傻傻傻,世上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唰”,另外五人的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你,怎么能出卖我们,这不是害我们吗。” “是你将我们带进来的,却又在这里坑我们,你什么意思?!” 愤怒、愤怒、愤怒。 …… 北辰映雪心中一阵痛苦,其实他想说,我也怕死的,你们以为我不怕吗!但《极道香火在诸天》的狗系统的威胁言犹在耳,我只能这样做,只能继续啊。 刚刚,也就是在他说出这“惊天动地”的话之前,系统强烈地在他脑海中叫嚣。 “叮,再次警告宿主,前两道雷霆已将你裤裆洞穿,再不按系统的任务去做,第三道雷霆将直接将你劈死。” “叮,你可想好了,说出实话,你和你的五个朋友还有生路,否则死路一条。” “叮,你可想好了,是隐瞒,还是实话实说。” 你丫,都这份了还能隐瞒吗,他看着头顶上又要聚起的第三道雷霆,怛然失色。 能隐瞒吗,再隐瞒就得死。 气得大骂,他在脑海中大骂:“狗系统,贼系统,装女人装文静装内向的魔王系统,进而又暴戾如斯的魔王系统。” 系统咯咯地笑开了:“叮,敬告宿主,只要你完成任务,道出了天密,你就不会死,你们六人都不会死,否则后果自负。” 你……,北辰映雪气得没脾气,系统的厉害他还是领教过的,不得不服从啊。 系统继续叫嚣:“叮,只要完成任务,本系统将直接奖励你一个大礼包。” “滚你丫个蛋,老子才不稀罕你的什么礼包,全有,也是魔道的,滚。” “叮,宿主你错了,这回是绝顶绝顶的正道大礼包,你要不要开启。” “滚,”北辰映雪又一声吼。 系统当即就闭嘴了,又装内向了。 你丫,你还知道害怕,刚才连续两道雷霆劈我,你的害怕劲在哪,胆怯劲又在哪?! 你丫,差点儿就把我“钐”了,钐成太监让我怎么找媳妇,我还想跟南宫听雨“五年之约”后成伉俪呢。 恨,真恨不得咬系统一口,可又咬不到。 …… “蛊惑魔鬼,祸国殃民,若我们六人活下去,必有一人成为盖世魔王,那时,哀鸿遍地,赤地千里。”北辰映雪又一次重申。 天啊,你个猪,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早死。 纷纷诅咒。 …… 惊天动地,六人,包括他自己,当下就成了众矢之地。 南宫听雨没反应过来,张巡也没反应过来,太多的人没反应过来。 只有他们六人心知肚明,魔鬼上身,那是实话。 先前,他们六人进入禁地,得到了宝贝,得到了世人垂涎又得不到的宝贝,然后那宝贝却是个坑。 坑,坑的宝贝,它坑了我们。 它引诱了我们,让我们直入白塔地宫,以为得到了至尊宝,却……得到了蛊惑魔鬼。 蛊惑魔鬼,贪婪之眼,它是魔鬼的化身。 …… 天啊,他出卖了我们。 天啊,我们都将…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天啊,没见过这么傻冒傻冒的人。 他是不是傻了,疯了,他怎么能“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只有他们六个人知道。 天啊,人人都怔在当地。 轰隆隆,轰隆隆,只有妖兽在禁地的空地上奔跑的相互残杀声。 因为禁地里根本没有先前从云雾中看到的那么多的宝贝,只有零星的一点点,且那一点点都在三大家族历练的山顶,作为奖励出现,而众妖兽根本靠近不了那历练之地。 因为禁制,有禁制将它们限制着,令它们怒不可遏,无数遍的怒吼和相互残杀,好像那才能泄愤。 人们都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 没有人相信北辰映雪的话,但又不得不相信。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在魔殿之上,只有杀戮。 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向这六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张巡反应灵敏,大声冲众人高喊道:“别听他个傻子胡言乱语,他的话从来就不着调。” 众人一想也是,纷纷散去。 是啊,他个北辰映雪的话能信吗,自三年前那事后他就变成了傻子,君不见他这次回来,事事都匪夷所思吗。 傻子,他就是傻子,他的话不可信,他们这都是中邪了,被雷电劈傻了。 纷纷离开。 …… 南宫听雨正懵圈着,张巡却俯身对她小声道:“封锁消息,除了你我和住持三人。” 又说,抓捕和审讯这六人,如果情况符实,立即斩首。 啊,斩首? 南宫听雨直感到惊悚,看向她的表弟北辰映雪。 “他可是我们的大英雄啊。”她冲张巡怒吼。 张巡却道:“正魔不两立,不论他是谁,曾经的辉煌不能粉饰现在。” “不,他不是魔鬼,他是我的表弟,正义的表弟。” 第119章:拔尖的傻和冒1 “杀,斩首,入魔者死,这是千年古训。”张巡意志坚定,断然毅然。 “我,我的表弟。”唰,南宫听雨的眼泪夺眶而出。 吧啦吧啦,泪喷涌一样,止不住。 她想到了刚才,自已搂着他,将自已炽热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只为他能活过来。 可是,活过来,却又逢生死! 泪,不尽的流。 背后拔凉拔凉的,“表弟,你怎么这么蠢,怎么能说出这话。” 目光一冷,正与魔,势不两立。 轰隆隆,手掌中悠悠然托起了一团天火,对着六人道:“束手就擒吧。” 六人都惊慌不已,包括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在脑海里骂开了:“好嘛,狗系统,这不是又让我死吗。” 系统却不再理他了,反口道:“你还害得我不惨吗,刚才,就在刚才,你居然在自已只剩余两个魔力点的情况下,强行的,不顾命的撑大,结果,画魂的施展抽取了你灵魂的五魂五魄,令你我都差点儿死。你死是小事,可我是天道系统呀,我活了这几万年,这容易吗,结果就因为你小子的轻率而害我死,我容易吗,我冤不冤。” 系统的一番话令北辰映雪低头,是的,自已是有点过份了,因为那个眼神,自已不顾一切,差点儿害了自已的命,害了系统的命。 让你瞧不起,那我就让你瞧的起。——因为这句话,因为一个意志,他差点儿“灭”了自已。 …… 恨,万分的恨再一次爆发…… 是啊,就这么因为他一句话而要死在这里,放在谁都不甘。 况且,也只有一个人被蛊惑魔鬼上身,其余五人完全无辜。 “无辜,我们怎么死。” 还有,那个被魔鬼上身的人也不知道是谁,难道我们就都得死。 另外五名少年纷纷摆出决战的架势。 …… 风铃铛第一个慌了,第一个沉不住气。 她睁大了那无辜的秀丽的眼睛,再也不往上“挑”成为丹凤眼了。 此时什么丹凤眼不丹凤眼,漂亮不漂亮,生命要紧啊。 “哥,你不会在发烧吧,要不要我再为你舞一段。” 说着,剑穗已出,就要再舞起来。 只是半舞不舞,继续道:“哥,你收回慌话吧,我记得你先前吃了迷惑草,是不是这毒性没完,你烧着?” 她这是递话,也是恨话,但意思很明白,让北辰映雪反口,反口刚才说的话,这样还来的及。 真来的及吗?当然了,只要他反悔,因为这事根本没证据啊。 没证据,只要反口,真的就可以逃过一劫。 这一劫不是他一人,而是六人,六人都将逃过一劫。 她看到,北辰映雪却固执地说:“不,我说的没有假话,都是真的,千真万确,我们六人中一人被魔王下了咒,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了魔王的傀儡,我们中一人终将成为魔王,祸害大唐。我宁愿一死。” 唉,其实啊,他北辰映雪心里真想说,这不是真的,不是。 但敢说吗,那两道雷霆啊……好可怕,更有第三道雷霆等着他,他若敢反悔,立马会将他彻底的劈死。 抽取了灵魂,被抽取了五魂五魄,却没死,难道要死在这狗系统的雷霆之下吗? 不。我只有坚持不反悔,坚持说,只有这样,我们六人尚有一丝活路。 狗系统,老子相信你这一回。 风铃铛气急了,再也没有了温柔。是的,他爱北辰映雪,但爱和生命是两码事,总不能因为他傻而跟着傻吧,她还想活。 青春年华,谁不想活。 “哥,请对你的话慎重,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别犯傻。” 北辰映雪依旧斩钉截铁地说:“我没傻,我很清醒,我决定死,如果查不清我们中到底是哪一个中了魔咒,那我们都得死,被斩首。” “那样你不亏吗?” “不,好男儿自当生死,为了天下苍生不生灵涂炭,我觉得值了。” “你……” 风铃铛顿觉语塞。 悄悄地看了一眼南宫听雨,见她一脸的杀气,丝毫不理会她俩曾经是青梅竹马,丝毫不理会北辰映雪三年前曾经救过她。 看来她确实是个无情的家伙,自到了仙霞门,就六亲不认了。 只觉得冰凉,人生,就要冤死在这个傻冒傻冒的哥哥手上了。 …… 跟风铃铛一样慌的还有一个人,黑衣滚球球。 他好恨,也好惊讶,但也好聪明。 他依然不忘喝他的酒,只是在与马儿干了最后一杯后,端着酒,醉步飘浮地走向辰映雪,道:“要不要喝一杯,提个神,免得说疯话。” 北辰映雪正色道:“我没说疯话,我句句当真。” 黑衣冷笑:“哗众取宠,危言耸听,你是看自己当不了族长又得罪了族长和整个北辰族的人,想一死了之吧,但你死就死呗,干嘛还要拖上我们。” 北辰映雪没有回答,但分明,脸上正气凛然,显然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啪”,黑衣将那手中的酒泼了北辰映雪一脸,轻描淡写道:“你真该洗把脸,清醒清醒。” 北辰映雪抹去脸上的酒,一脸的正色,傲然道:“是男人就要有担当,别作个缩头乌龟。” 其实啊,他心里心酸极了,直骂狗系统。 黑衣只有缩着头退下,他自愧不如,“男人啊,这才是英雄”,瞬间,脸上羞愧难当。 …… 回身走向白衣公子,企望他能挽回。 是啊,命悬一线,放谁都想挽回,这是人的天性。 “他疯了,但我们是无辜的啊。”这是递话,他要白衣公子出面,制止死亡。 毕竟,“群敌环伺”,又是在人家三大家族的地盘里,不挣扎只有死。 不但死亡,还要落个魔鬼的骂名。 他白衣公子当然不想落这个骂名了。 他是谁,他是洁白无暇,毫尘不染,有极度洁癖的五好青年,不但外表要洁白,内心也要洁白,名声更要洁白。 洁白无暇,这是他生活的追求。 …… 白衣公子,他当然不能容忍那捣毁他形象的坏老鼠。 他觉得自己不能死,自己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就算中了魔鬼又怎的,“难不成还有人敢动我?” 还有,骂名是绝对不能要的,绝对不。 不承载骂名,不做人人唾弃的脏人,我向来干净,干干净净,就像我这身衣。 他亮着手中的春秋笔,冲北辰映雪道:“笔是我的,我想收回就收回,你不能因为这笔的收回而丧尽天良的胡言乱语,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死,死字一出口,“陌刀画”就出,唰的一下,空中骇然一把偌大的陌刀,直斩北辰映雪。 傻,你真的傻,不如就这样傻死你吧。 一刀砍向。 …… 第120章:拔尖的傻和冒2 突然,身旁一只手挥起,一盘棋,准确地说是一盘围棋已将那把陌刀封死,令其不能落下。 发棋之人,正是“绿衣绿剑绿纱巾”的绿衣姑娘。 “怎么,难道你甘愿死?”白衣公子问。 绿衣道:“是的,我甘愿死。” 啊,白衣公子惊诧了,不会吧,又来了一个?! 绿衣异常坚定,面向张巡和南宫听雨以及众位族长,道:“这事是真的,我们六人是中了蛊惑魔鬼,我们理应当斩。” 天啊,张巡的脸黑了。他先前那样故作姿态,其实是想问个事实,但心里着实不信,但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因为这绿衣姑娘,他看的出来,她性格平稳,不是北辰映雪那种急毛急躁的性格,她说出来,那就是真的了,铁板钉钉了。 铁板钉钉了,他们六人中有人中了蛊惑魔鬼,中了贪婪之眼。 中了魔鬼,那就必须死。 金乌旭还想反驳,他不甘就戮。 绿衣对他嗤之以鼻,坚定不移地说:“谁不想活,谁想死,但这事是事实,生死由命,容不得我们苟且偷生。” 金乌旭一声冷笑:“呵,好一个苟且偷生,看来你和北辰映雪一个命,贱、傻。” 绿衣道:“我是贱,我是傻,但我觉得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来斩除魔王,倒希望死,希望我们六人都死。” “你什么意思,你你你……” 后面一些粗俗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白衣公子自觉是个世家公子,不能那样随便骂人,且人家还是个姑娘。 还有,他的嘴巴向来是干净的,如同他身上衣服一样洁白。 黑衣滚球球本是个腹黑型,放在别人,他早替白衣公子“伸张正义”了,但是面对绿衣姑娘他却缄口不言,因为自与她在房顶上的“你一口酒来我一拔筝”之后,他觉得她是个“知己”,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白衣公子说不过绿衣,其实以他的口才,最少不会败,但他的士族风度,让他不屑与一个女人“唇枪舌战”。 他又转向北辰映雪,他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须说服北辰映雪。 他说:“你该不会是看到我收回了这春秋笔,故意报复吧。那好,珍惜生命,我将笔按以前承诺的时间继续借给你,保证你玩够两天时间。” 北辰映雪蔑视道:“你已出尔反尔,你已不是个男人了。” 这话好伤自尊,如同今天早晨在广场上他挨了他的两个嘴巴,十分气恼。 新仇旧恨,真恨不得将这愚蠢的小子碎尸万段。 …… 正焦灼,黑衣滚球球却灵光一显,将矛头指向那被捆住的北辰图诚,说道:“天理昭彰,魔王附身的人我早就知道他是谁。” 谁? 众人纷纷侧目。 谁,谁是魔王,未来祸国殃民哀鸿遍野的魔王? 黑衣说:“我们六人中谁最为暴戾?” 不言而喻,北辰图诚。 聪明,真聪明。 当下,白衣公子的眼睛亮了。 南宫听雨的眼睛也亮了,她深情地看了下表弟北辰映雪,说内心话,她真不想他死,这下解脱了。 …… 风铃铛正恨死了他“哥哥”北辰映雪,此时见有了替死鬼,当仁不让。 长长的剑穗一挽,一个漂亮的剑舞就伴着剑花在空中闪亮登场,然后一剑抵向北辰图诚的喉咙。 “你就是那魔王附体,我也看到了。” 北辰图诚正依着北辰映雪的口诀在修炼功法,以导顺自己体内狂躁的气息,乍然看到一剑封喉,直吓得脸色苍白。 毕竟他是一个少年,才十三岁,还是很怕死的。 如果不怕死,他也不会被她母亲一刀砍了姐姐,再一刀抹了脖子而吓得魂飞魄散,而疯,而成了杀人魔王,斩了一百来口。 看来他就是魔王最可口的附身对象。 一时间,齐唰唰的眼睛都看向南宫听雨,看向张巡,看他们两人决断。 张巡眯着眼睛,在深思,在审视…… …… 张巡的眼睛睁开了,又闭上了,做为知县,他不知审过多少案子,但是这桩,目前看是他这一生中遇到的最难判的了。 逢事得有证据,这可是无证无据啊。 杀不杀?能不能杀? 该杀谁?是全杀,还是? 他……闭起了眼睛。 是只闭着眼睛吗? 不,一抬头,一睁眼,瞬间一道凶光。 天空,蓝天白云已去,却有一层阴暗,只是…… 只是什么…… 倏然,他看向那日头,为何我们进入禁地这么久了,太阳还在正中,还是正午? 难道这禁地里的时间和外界不一样,也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利用端阳正午的阳气,挽救大唐的帝王之气。 觉醒,瞬间觉醒。 正午,一年当中阳气最旺时,一切妖魔鬼怪都要避之。 纵目一览,先前自己一入禁地时,就布置的“符阵”和阵法好像起了点作用,“符阵”里的铜镜射出的光芒照耀得妖魔鬼怪不敢靠边半分。 沉思一番,他决定再拼死一搏。 为了大唐,为了亿万百姓的平安。 坚定地,他走到南宫听雨身前,指着那魔山之顶对南宫听雨说:“带上我去那里,用阵法降服那魔山。” “啊,降服魔山?”不会吧,南宫听雨只感到惊悚。 张巡说,阵法我已布置好,有端阳的阳气护身,你怕啥,快走。 南宫听雨指他身边那功法不俗的北辰槊问:“为什么是我不是他?” 张巡说:“这些人里面你功法最好,又有仙剑,也唯有你能拯救帝王之气。” 拯救帝王之气,南宫听雨只感到背后冷风嗖嗖…… 刻不容缓,也只有硬着头皮驾着仙剑带上张巡,飞上那魔山。 …… 魔山之颠,群兽膜拜,群魔服首,凶险异常。 南宫听雨看到,身后的张巡手举一面铜镜,反射着正午的阳光,光芒万丈。 万丈光芒破开层层黑煞,压退无数妖魔,直奔山顶。 山顶之上是一座座白塔,正是三大家族的祖先之地的白塔。 万丈光芒指向白塔,张巡手中又多了个官印。 官印,河南一县令的官印。 官印上金光大闪,轰隆隆一道光柱连接上帝王之气大树上,霎时,借帝王之气,借端阳正午的阳光,镇压魔山。 第121章:人魔合体1 轰隆隆一声声巨响,魔山崩溃,慢慢地向地下陷去。 不大一会儿,已完全陷入地下,而那一座座白塔重归原来的面貌,成为平地,成为白塔墓地。 张巡一指中间那座最高的白塔道:“冲入那塔中,那塔是阳极,至为关键。” 南宫听雨早已佩服不已,哪有不听的,驾着仙剑直入塔中。 “直入地宫。” “是。” 南宫听雨继续踏着剑,破开地宫门,直入地下。 …… 直下地宫。 地下室黑暗异常,铜镜此时的光芒已小,毕竟阳光直射不到。 只看到,时不时的有黑越越的魔鬼影子从墙面闪过,凶神恶煞的模样的确吓人。 仗着光芒和仙剑的镇妖除魔的剑气,直达最底部。 里面一片阴沉,正中间一口高大的酝子,酝口煞气萦绕,扶摇直上。 煞气中鬼影绰绰,隐约的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甚是恐怖。 南宫听雨虽为三大家族成员,却从没有机缘进入过地宫,对这口酝子更一无所知。 张巡看着那酝口,惊骇道:“不好,酝口上的圣书已毁,只留下了一道镇魔咒。”。 南宫听雨伸长脑袋一看,果然,酝口幸好有一道交叉的封印,封印上画着魔咒。 难怪魔气大出,原来是圣书已毁。 这下她明白了,原来三大家族守护的居然是魔界的入口,和镇压魔界的圣书和封印。 难怪千百年来三大家族都不离不弃,而祖先遗训更是要求“族比”和“血炼”,原来就是为了锻炼出族人绝顶的功法以保护圣书和封印。 只是,那些以前的老祖呢?他们很多人功法大乘后都选择进入这个地宫闭关修炼,那么他们此时人呢? 正狐疑,却见铜镜中光芒一盛,照映出四周墙边处的十几具白骨。 张巡上去摸了摸那十几具白骨的灰烬,道:“他们刚死不久,灰烬尚有余温,看来他们是为了护住圣书和封印而献身。” 南宫听雨一听,心中悲切,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祖先先辈啊。 张巡道:“幸亏今日是五月端午,一年中阳气最盛之时,所以这道降魔咒都没有被魔界攻破……” 南宫听雨说:“此中幽暗没有阳光,阳气自然微弱,难道……” 张巡道:“有我在此,自然就有阳气。” 伸手从乾坤袋里掏出数件物品,一一摆放在地下。 南宫听雨凑近观看,见他摆放了些灵石之类的材料,还有数面铜镜,问:“这是作甚?” 见张巡顾不上回答,她再抬头往上一看,地宫顶上一片漆黑,道:“难道你要我用剑把这地宫劈开,好让上面的阳光直射下来?这不可能的。” 张巡问为什么不可能。 她说,这白塔是祖先设了禁制的,纵然开山大斧来了,也未必能劈开。 张巡笑道,“你真傻,你以为我有那么笨吗,来,看我耍宝。” 一甩手,四根阵旗从他身上飞出,再手指轻点,地上的灵石和材料飞快的按照指挥布置成阵。 阵,符阵,他又要摆出一道符阵。 南宫听雨记得他在上面的地面上布置了一个十分庞大的符阵,难道还要在这里再布个小阵? 张巡说,是的,两阵相映,阴阳正好平衡。 张巡祭起了官印,引导出一缕缕帝王之气…… 脚步不曾移动半步,但布置阵法却如指点江山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座小小的四角阵,从无到有,不过数息时刻。 令旗一挥,四根阵旗缓缓沉入阵中,地面只剩下些许痕迹,看不出刚刚被布置过的痕迹。 南宫听雨暗自赞叹,心道:果然不愧为诸葛传人,继承了诸葛亮的衣钵传承,令这阵法造诣不同凡响。 布置完毕,张巡再将几面镜子分别放置在几个角落,调整了一下位置,手中抄起一面铜镜,道:“准备吧。” 南宫听雨问:“这是接引阵吗?” 到底不愧是仙霞门的仙女,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张巡点头道:“正是,先前我在地面的四周布置了母阵,接引正午阳光,这个是子阵,母子相连。” “时辰已到,阵开。” 随着张巡的一声呼喝,一柱正午的阳光,神奇地从塔顶直透了下来,直射入那酝口的正中。 哇哇哇,酝子里一阵阵鬼哭狼嚎,似无数魔鬼在哭泣。 南宫听雨诧异极了,她看向塔顶。 塔顶依然完好,但阳光却被他张巡的“子母接引阵”接引,成为金光,宣泄而下。 霎时间,那些悬挂放置在角落中的一众铜镜,起到了二次接引阳光的目的。 每一面铜镜,反射出金光的光柱,纷纷照射酝子表皮那些正中的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这下,整个酝子如渡了一层金光,里里外外,都沐浴在金光的光芒中, 金色的光芒带来来明亮,也带来了温暖,潮湿阴暗的地宫,须臾间炽热了起来,渐渐地,能看见一道道白烟,从墙壁各个角落升起。 “啊……,呜啊……” 酝口猛然间又传出一道悲鸣,黑色的正扶摇直上的煞气瞬间没了,停止了。 地面上,一丝丝黑烟诡异地从砖缝中升起,只刹那间就在阳光中消散了。 酝口和酝壁,原本毫无出奇之处,却在阳光下几乎成了筛子,不断地冒出黑烟,流淌出黑水,仿佛积存了几万年的秽物,在这一瞬间释放了。 释放的黑烟和黑水,如何决堤汹涌不可阻挡,但在阳光烈焰的烤灼下,如同滴在铁板上的水珠,滋啦一声,消失的如泡影,只留下一声声鬼哭狼嚎的惨叫。 酝壁开始出现一丝丝的龟*/*裂,表皮也化作碎片,碎片再化作齑粉,在阳光下一点点往下掉。 须臾间已掉完一层,而表皮后面还有新的表皮,也诡异地开始裂缝,粉碎,剥落…… 阳光不止,酝子表皮的更新也就不止。 张巡手捧镜子,心如止水。 他知道这些状况都不算什么,酝中的魔鬼还远远没到出头的时刻。 断然一声呼喝,再足下一跺…… 阳光陡然充足了许多,一道道光芒如斩妖除魔的利剑,从地上直刺出,随着镜子的调整,刺向了每一个角落。 第122章:人魔合体2 倘若说先前的阳光还温暖柔和,那么现在只剩下酷热和犀利,每一束阳光都如同利剑,刺进了墙体和地砖。 悲鸣声陡然扩大了数十倍,原本模模糊糊的声音越发清晰,如同披头散发的女子在黑暗中惊恐中的尖叫。 轰轰轰,地面开始微微地颤抖,一个阴影渐渐地开始汇聚,汇集在酝子周围。 “出来!”张巡一声暴喝。 “呜——” 一声凄呤,一个庞大的阴影冲出地面,黑压压的身躯裹入那酝子,暴露在金光的正午的端阳阳光中。 黑影一出来,就被阳光紧紧地包裹,迅速的消融。 然而他个头极长,上面的刚被阳光消融,地下的身子又在不断上涨和涌出地面,被阳光每消融一尺,地下就涌出三尺。 渐渐地,消融的速度已经赶不上它上升的速度,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高。 恍然,黑影中出现了六个人影,个个闭目垂首,如失去了知觉一样。 啊,魂魄,正是北辰映雪等六人的魂魄。 天啊,南宫听雨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绿衣姑娘为什么站出来说他们六人中了魔鬼,中了蛊惑魔鬼,而北辰映雪也应声附和。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他们的话完全可信。 只是,六人中有她的表弟。 表弟,你曾经救过我,你让我如何下得了手。 她怔怔地看着黑影中的北辰映雪的影子魂魄,只觉得天塌了,地陷了。 不不不,她猛然又觉醒,一定要救表弟。 救表弟,她捏紧了仙剑,就要寻找机会刺向那可怕的越涨越高的魔鬼的鬼影。 …… 眼看鬼影就要冲到白塔顶上,就要冲破白塔顶子而出。 南宫听雨将手中剑刺出,霎时万道剑芒直指那魔影的两只硕大的眼窟窿。 张巡手中官印也暴发出一道金光,浩浩荡荡,直直宣泄到那魔鬼鬼头之上。 呜呜呜,剑芒与金光,让那阴影惨叫声声,瞬间掉下两丈。 轰,所有镜子都从布置的地方飞起,环伺在正午阳光的金色光柱旁,就近灼烧那魔鬼的阴影。 轰轰轰,呜呜呜。 魔影又下落半丈,但其身下酝口里涌出的魔气令它坚持着坚*挺着…… 蓦然,塔顶上金光照耀,一道强光令人睁不开眼睛,等再睁开看时,一把仙剑自塔顶直逼而下,剑上一只金色的瞳孔。 张巡一声惊喜:“湛卢剑现身,魔鬼将终矣。” 果然,剑上金色的法力令魔鬼胆寒,令魔影消退。 土崩瓦解,如一座僵硬的石雕,在“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爆裂为千块万块的阴影碎片,扑簌簌的落下,直坠入酝口。 赫然,酝口上显现出六人,正是北辰映雪等六人的魂魄。 六人挡住了湛卢剑的法力的光芒,而这六人的脚下竟然是一把黑剑,黑剑上一把红色的眼睛。 “贪婪之眼,你也显身了。”张巡一声冷笑。 贪婪之眼用它的魔力撑起了六个少年的魂魄作为盾牌,阻挡湛卢之剑的法力光芒。 僵持…,僵持…… 终究,邪不压正,贪婪之眼抵御不了湛卢之剑的法力,轰的一声直坠入酝底,发出一道长长的悲鸣。 听到这声悲鸣,张巡和南宫听雨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猝然,魔鬼化作一道尖刺,一声尖啸从酝底直窜而出,刺破金光,轰然一声,与六人中的一人合*/体。 …… 天啊,南宫听雨一声惊悚,这如何是好!她担心那个被合*/体的人是他的表弟的魂魄。 幸庆的是,强光照耀得她和张巡都看不清那个被魔鬼钻入其身的人是谁…… 即使这样,俩人也惊悚不已,毕竟魔鬼浸入人的魂魄,不是好事。 魔鬼,蛊惑魔鬼。 渐无声息,地宫里恢复了平静。 渐渐地,湛卢剑褪去了光明,慢慢地变暗,而地宫也随着它的变暗而恢复了黑暗。 “倏”,微亮的剑钻入一人的身体,自头顶扎入,与一人的魂魄合体。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是谁。 …… 出了地宫,出了白塔,南宫听雨问张巡,没事了吗? 不。张巡说,酝口的镇魔咒已失,今天是借助了端阳正午的阳气,强行压制,但若到了一年阳气最弱、阴气最强之时,只怕它会卷土重来。 南宫听雨问:那一年中阴气最强是哪一天? 答:七月半。 七月半,鬼乱窜。这句谚语南宫听雨还是知道的。 张巡说,今天是端午节,我们沾了端阳节的阳气,才侥幸赢了,而七月半,正是一年之中阴气最盛时,鬼乱窜,可想那天的阴魂之气有多重,所以那天魔鬼还会卷土重来。 南宫听雨惊悚道,那不是更加危险了? 张巡说,是的,七月半,那才是真正见功夫的时候。 南宫听雨胆怯了,她刚才领教了那魔鬼的厉害,胆寒。 张巡说,别怕,今天这一幕,相信全天下人都看到了,而皇帝也不会袖手旁观,他定将派无数军队来协助,派能人异士,和各仙各派相助。 南宫听雨心中稍安,只是她还是惦记着她的表弟。 问:“他们中一人被魔鬼附身,你看清了那人是谁吗?” 张巡答:“不知道,不仅不知道魔鬼附身之人是谁,连湛卢剑跌落到哪里,或者是钻入他们哪人身体也无从知晓。” “那将来,附身的魔鬼会不会出世?” “会。” “那怎么祛除?” “无从祛除。” “那怎么办?” “杀。” 好一个杀字,南宫听雨从张巡坚定的目光中看到了厉色,那是她的害怕,她害怕她的表弟因此而遭殃。 “可他拯救了我们,让我们进入门内,让我们赶在了魔族之前进入,从而有时间从容地镇压魔穴,难道这种功臣你也想杀吗?” “杀,只要是魔鬼,势不两立。” 南宫听雨手都颤了,真想一剑杀了张巡。 张巡,你个老狗。 …… 现在,他俩驾着仙剑回到出发点,回到了北辰映雪他们六人的身边。 禁地的风云还在空中飘摇,仿佛在看南宫听雨将怎么办,将怎样斩杀自己表弟。 第123章:南宫听雨的护 张巡依然是那句话:杀杀杀。 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不管他是谁,只要是魔王附体的嫌疑,杀。 杀无赦,不管他身后的后台有多硬,或者对自己来说有多同情。 杀杀杀。 大不了我先斩后奏,拿自己的人头来换。 只要为了大唐,为了人民安居乐业,值了。 大声道:“三大族听令,我为朝廷命官,我命令你们,立即将这六人斩首。” 是……?是…是吗?不是? 纷纷哑了火,没人回应他。 是不屑的回应,因为他张巡是别处的官,是河南的一个没上任的知县,他凭什么管到他们河西。 还有,这人是随便能杀的吗,那白衣公子,有大背景的啊;那黑衣滚球球,更不屑说。 所以嘛,三大家族听其言,而不行。 张巡只有看向南宫听雨。他知道,现在这场上,只有她南宫听雨有此能耐,当此抉断。 南宫听雨却犹豫了,她不知道斩谁,更不敢将所有六人都斩,作为一个修仙者,其实对政治对百姓已没什么感觉…… 她现在只希望他的表弟北辰映雪没事。只是这位表弟太死心眼了,怎么说呢,用民间的俗语吧,一脸的麻子不开脸。 没法,只有说,将这六人暂且押下。 张巡却坚决反对。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民族大义和国家安危的高帽子威胁南宫听雨。 斩,必须斩。 南宫听雨的手开始打颤了。 …… 斩斩斩,必须斩。南宫听雨的手开始颤抖了。 南宫听雨是什么人,她的手也能颤抖? 事实就是,颤抖,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且愈颤愈厉害。 白衣公子和黑衣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傲然。 傲然地在心里说,要斩,也先从你表弟开始吧,看你能斩的下手? 但,真的斩不下去吗。 不,非也。 南宫听雨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修仙,那修的是什么仙,不就是杀人的仙吗。 不杀几个人,那还叫修仙,修你先人的仙。 她的手终于不再颤抖了,狠狠地一一扫过六人的脸,再狠狠地盯向北辰映雪。 暗暗地,她握紧了刀。 闭上眼睛,心里说,表弟你去死吧,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只是,她此时真的想知道她表弟临死前的想法。 这个男人,不,准确地说是个少年,他大气磅礴,正气凛然,做事向来不说不敢,只有敢,好个“敢”字了得。 三年前那一场劫难,众多的人选择看戏,而他北辰映雪却挺身而出,救她于危难之中,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敢,有谁敢! 敢,无人能敢。 那可是安大帅,河西的土皇帝,军政大权在握,谁人能敌,谁人能敢? 她,她好想看他,真真切切地再看一回,理解他此刻的想法,在这人生弥留之际,被斩首之际。 心在滴血,“当初你为何要救我?” “因为你是我表姐。” “那这次为何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找苦吃,你不会隐瞒这事吗,你隐瞒了都不说,不是什么事没有。” “不,我必须说,因为有雷电,雷电要劈死我。” “借口,真是好大的借口,雷电能劈死人吗,那两道雷霆只是巧合而已。” 是吗,北辰映雪暗自叫苦,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和裤子,还都是一片焦黑,而裤裆,分明一个洞啊。 他真想说,难道我被雷霆钐成太监了,你还能要我吗。 可是就算你要我,我也不好意思啊。 痛苦,无限的痛苦。 南宫听雨继续问:“你不珍惜你的生死,难道就不珍惜你这些兄妹朋友甚至学友的生死?” 北辰映雪低头了,沉默。 “你后悔了?” “没有,我不能后悔,后悔了我必须死,不后悔了也许有一线生机。” “生机在哪?” “我不知道。” “唉,看来你真是傻了,被那雷电吓傻了。” 感叹了一阵,南宫听雨还是不想放弃,“如果反口,不就没事了吗?” “不,我不能反口,那是真实的。” “何以见得?” “因为我们刚从贪婪之眼的‘眼睛’里逃脱,你们都看到了,那个汽泡样的眼睛,正是因为魔王已在我们六人中附体,所以才放了我们。” “这都是虚的,没有任何实物作证据,所以我可以说这就是幻境,你们都没错,都没有中什么魔鬼,都可以释放。” “不,决不,魔王就在我们六人之中,要么找出那人,他必须死,要么找不到,我们六人同时死。” “死,你就知道死。” “我可以有别的选择,但我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南宫听雨无语,无话可说。 北辰映雪内心痛苦,再次在心中骂那系统:“系统,狗系统,你坑我。” 系统却漫不经心地道:“叮,我能坑你吗,听我的话不会错,你们死不了。” 南宫听雨心里悲凉极了,表弟,你你你…… 说实话,她真想放了他,就像刚才斩了慕容族长一只手臂那样。 她一惯霸气,从小就霸气,那是因为自己的勤奋和对修仙学业的执着,让她拥有了霸气的资本。 后来又进入了修仙学院,又被仙霞门选中,她的霸气更盛。 霸气,那是一种自信的表现,也是对自身努力的肯定。 直到三年前她受到那场劫难的打击,但幸亏表弟救了她,虽经打击,但她的霸气依旧在,她敢对不可一世的安大帅说,你再敢动我表弟一下,再敢动我聚宝镇三大族人一下,我以死谢罪。 谢罪,不,那就是霸气。 一剑斩了慕容族长的手臂,那是他咎由自取,敢酷刑我表弟,世上只怕还没第二人。 他可以不成为我的男人,但绝不容别人摧残。 手在颤抖,剑都几乎拿不住了。 一心呵护的人,现在却要将他亲自斩首。 内心的煎熬,胜过无数蚂蚁的啃咬,胜过无数毒蛇的吞噬。 心中痛苦极了。 “难道我要放了他吗?” 凛目一荡,她相信自己只要有了这个决定,没人能拦得住她。 可放了他,又能怎样。 放了他,就等于放了这六人,放了魔鬼。 魔鬼肆虐大地,生灵涂炭,哀鸿遍地,赤地千里,那将是怎样的一幅可怕的画面。 终下不了那个手,颤抖着收剑,剑归鞘时,竟然插偏,割破了自己的手。 怔怔地看着手背上的血,真的觉得心比这血疼。 只这一刻,胜过万年的煎熬。 …… 第124章:有何遗言 南宫听雨借故与张巡研讨是不是幻境,或者是不是他们六人的错觉,她走向张巡。 张巡岂能不知她心中的煎熬和痛苦,微闭着眼睛,而他脚面前此时放着一个诸葛罗盘,手中翻阅着一本书。 书,那是厚厚的一本书。 那是《史记》,修仙界的史记,空空仙人所著,被历代皇朝视为圣书。 指着《史记》上一段他给南宫听雨看: “晋末八王之乱,到随后的五*/胡*/乱*/华,祸起萧墙却是晋惠帝那年帝王之气显现。 也如今天这般,魔王降临,附身于八王之中的一人,而惠帝念其手足之情,放之,认为那是幻境,不可信。结果,晋亡。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张巡说,史记所载,还认为这是幻境吗? 无言以对,只有惭愧,只有斩首。 剑,再次颤抖的举起。 剑,仙剑,虽不重,却重于泰山。 再无儿女私情,纵然表弟可歌可泣值得敬佩,那也只能来世做夫妻,这辈子……就算了吧。 手起刀落,哗的一下,血溅当场。 …… 血溅当场。 哗的一下,血喷了一地,也喷了另外五人一脸。 哗,只觉得眼前一片血光,五人当场吓傻,而风铃铛更是吓的尖叫。 白衣公子向来洁癖,容不得身上半点儿尘土,可此时不得不接受,溅的满身满脸都是血。 唰,脸为之而变,瞬间灿白,白灿灿,如个死人脸。 黑衣滚球球,再没了先前的桀骜,一瞬间人呆了。 呆了,如一具雕塑。 但看处,一颗人头被劈成两半,呯的一声落下,“咕噜噜”地先后从他们五人面前滚过。 一双不甘的眼睛审视着他们五人的脸,好像在指戮,死吧,下个就是你,我们谁也逃不脱。 魂飞魄散。 咣,剑又举起,下一个要斩的是谁。 一个个心凉,透心凉。 …… 静悄悄的,北辰映雪一摸自己的脖子,头居然还在。 再看处,身边的北辰图诚不见了,估计是被南宫听雨抓起,然后手起刀落,砍了他的人头。 那身子呢,估计是被她的仙剑祭成了血雾? 心中一阵阵悲切,天啊,我害死了我弟北辰图诚。 “想他的哥哥与我是多么好的关系,当他在三大家族‘血练’的擂台上战死的那一刻,他拉着我的手说,从此后你就是我,代我向我的父母尽孝道,一定,一定啊…… 从此后,我每年回家,或者逢年过节都要去看望他的父母及弟妹,把他们当自己的家人一样。 今天早上,我刚刚回到北辰堡,就给他家买了和我父母一样的衣服和鞋,那一刻,他是多么想溶入他们那个家。 亲情友情,却在他父母将刀抡起自杀且自杀全家的那一刻时,将他惊醒,他们死了,死的好凄惨。而他们唯一活着的儿子北辰图诚也疯了。 疯了,此刻还要被自己害的斩首。 心都碎了。 如果说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就是亲情的断裂,亲情的背叛和撕杀。 此时此刻,自己不正是拿着屠刀杀自己的亲人吗? 心如刀绞! “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 痛不欲生,直接在脑海里大骂系统了:“混帐,你不是说我们不会死吗,我们六人中一个都不会死吗,那么现在呢,现在北辰图诚死了!” 系统默不作声。 北辰映雪更气,更骂:“交待的任务已完成了,我们中的人也死了一个,你的大礼包奖励在哪呢,它是什么?” “叮,你想要什么大礼包。” “当然是想要起死回生丹啊,这样好让北辰图案活过来。” “叮,这是不可能的。” “那你说能奖励什么?” “叮,暂时保密,但可以告诉你一点,是绝对绝对的大礼包,且是正道的大礼包,你将因此而受益终生。” “你丫!” 怒不可遏,真想砸了这狗系统,可又不知道砸哪。 …… 北辰图诚死了,他们六人中先死了一个,看来要杀他们的心铁定了。 五人只感到末日的到来,除了北辰映雪和绿衣姑娘外,其余的都瞬间蔫了。 能不蔫吗,就这样要死了哟。 垂头丧气,白衣黑衣再没有了先前的傲气。 乍然,白衣给黑衣了一个眼神,俩人同时暴起,一个使锤,一个使画,一画一锤同时砸向禁地的光幕,要逃出这禁地。 咣的一声,两个大铁锤砸到光幕的入口出,激发的光幕暴出猛烈的巨浪般的光浪,可是,依然没有砸破。 紧接着,一幅画到,却是陌刀,当然是那广场上的那把陌刀。 陌刀,长长的陌刀,在空中化为无限长,呯的一刀也斩向铁锤砸下的入口。 可依然,没有斩破。 禁地,固若金汤。没有三大家族的血脉,任何人别想进,也别想出。 白衣惊骇,当即又一连甩出画。 画,一幅幅,都是他往日的杰作,珍爱之作,当然不乏男女真爱图。 可,纵然他画意画魂画刀画剑画尽天下一切能战斗的画,却没有攻破,依然固若金汤。 这就是禁地,这就是禁制,这就是三大家族传了千年的传承。 无法,再无希望逃脱。 呯,南宫听雨剑一伸,祭起三大家族的血脉和族魂,族魂之力借着禁制,无限法力。 呯,斩破了他的画,也缴了黑衣的锤,只气得两人道:“南宫听雨,有本事咱们出去一战,看你几个能战胜我们。” 但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三大家族的人,包括南宫听雨,那就是自家门前三尺硬土,惹不得。 这下两人乖了,再没有了逃跑的意思了。 这是想逃也不可能的了。 乖乖地,将脖子伸长了,让斩首吧。 …… 张巡提着死的半个人头,当然是北辰图诚的头,一一从他们五人面前晃过。 南宫听雨提着剑,也一一从他们面前晃过。 看来这是必死,必死无疑。 悔,悔不该到这破落的聚宝镇,悔,悔不该认识他北辰映雪,悔,悔不该跟着他北辰映雪先人一步跳进了这坑。 坑,坑货,无比大的坑货。 可是再坑,也改变不了事实,只有伸长了脖子挨宰。 “你们还有何话说,有何遗言?” 第125章:黑衣滚球球1 张巡腆着他的大嘴,好像要吃一桌人头的山珍海味。 五人看向他的嘴,那真是一张吃人的嘴,人本就长了个虎相,吊泡了个虎眼,还张了这么一张“铜牙钢嘴”的厚嘴唇,活生生一个吃人相。 就这样的人也能当知县,真见了他丫的大头鬼。 张巡继续说道:“对于你们的死,我会鼎呈朝廷,为你们建功立碑,封官加爵,给你们英雄般的待遇。” 白衣黑衣气得牙咬咬,这人都死了,还能看到身后事?你丫的也太能怂恿了吧。 张巡再次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南宫听雨再次祭起她明晃晃的剑…… “说吧,有何遗言?”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 绿衣姑娘第一个先说了,她说:“我要死了,但我觉得很幸福。” 诧然,白衣黑衣的目光齐唰唰瞭向她,意思是:这话也能说出口? 因为她是女的,又因为她多才多艺……? 绿衣淡定地说道:“能与我心仪的人死在一起,难道不是幸福吗?” 这话顿时让黑衣心头一喜,感叹:天啊,没想到我死了还能得到个知己,原来她真的爱上我了。唉,人生若能重来,我希望此时此刻万万年。 高兴的太早了,人家姑娘把话还没有说完。 她继续说道:“能与这样仗义的人死在一起足矣,北辰映雪,他虽然是个残废,但我要说,他是世上最可敬的人。” 黑衣心头一凉,丫蛋,原来空欢喜一场。 绿衣说:“请将我与北辰映雪合葬,我和他生没有在一起成夫妻,死也应该了我一桩心愿,我与他在地狱里结为夫妻,成为永世的良缘。” 哇,张巡都开始鼓掌了。 黑衣也不得不鼓掌,这么感动的,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还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只是……心中那个恨哟,当然也有嫉妒哟。 丫丫的你个北辰映雪,你就这么个黑乎乎的死人脸,就这么个五短身材,凭什么姑娘爱你? 不服,实在不服呀。 老天,为什么这姑娘不爱我,她那么的有才,有智,有…… …… 绿衣望向张巡,又望向南宫听雨,尤其是南宫听雨,她知道,她有可能不会答应。 事出意料,南宫听雨在万难之后,却一口答应了。 说,既然你死心塌地地爱他,我成全你,我只是遗憾我这辈子没能成为他的媳妇,但你却成了,祝你幸福。 幸福吗,黑衣在心里骂,别戴高帽子好不好。 完了。 就这样完了吗?南宫听雨问绿衣。 绿衣说,是的,完了,这就是我的遗愿,只要你们答应了,我死而无憾。 南宫听雨拍手,但心里酸酸的。 张巡顶大拇指,心中无限感慨。 “那么姑娘,你能将你的身世留下来吗,这样我们也好为你家人报丧。” 绿衣说,不必了,我父母已死,兄妹也已死,孤苦零丁一个。 张巡摇头,难怪这姑娘这么英勇,第一个站出来告密,第一个奋不顾身,看来她的人生经历不一般啊。 只是她不想说,也不能勉强。 谜,谜一样的姑娘。 睿智,坚毅的姑娘。 …… 绿衣还没说完,风铃铛却急不可耐了。 她气冲冲的将绿衣一推,说,谁让你和我映雪哥合葬了,要合葬也是我,我是最有资格合葬的。 绿衣无声地望了她一眼,再一望她动粗的手。 默默的一望,一个眼光,一个眼神,就令风铃铛相形见绌了。 一个高雅,一个人来风。 一个静,一个动。 一个端庄,一个疯里疯去。 风铃铛毕竟是风铃铛,她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她嘴一撇,冲北辰映雪撒娇。 嘿嘿,此时还能撒娇,她可真最野。 她说:“我好不想死啊,我好想映雪哥哥能死两次,那样就代我死一次。” 呵呵,尽说些无智无脑的话。 继续说:“我的遗言就是,绝对葬在映雪哥的尸体之上,让我天天这样盯着他、看着他,怒视着他。我恨,恨他无脑无智地听信这绿衣的话,也站出来告密,我不然我们也不会死,唉,他害得我早死。” 哟,这个要求有些过份吧。人死了,还要这样“阴盛阳衰”地霸占人家的上身,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 完了,她说完了。 说完了,精致的下巴又一晃一晃地晃荡,好似那不是去赴死,倒像是去琳琅满目的商铺逛一逛。 …… 现在轮到黑衣说话了,说遗言。 他却拗着不说,站在那里瞪着个滴溜溜的眼睛。 滴溜圆的眼睛、滴溜圆的脑袋,可惜了,就是没有了先前那滴溜圆的身子。 身子哪去了,那就得问他的那对大铁锤了。 大铁锤一甩,他的身材就暴露无遗,成了个瘦子,唉,只可惜年龄嫩了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人瘦,却脸圆,滴流着个圆眼不想说,嘴角却不知怎的流着哈拉子。 绿衣知道他的心意,好像她是他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她说:“给他个鸡腿吧,再给他一酝酒。” 哈哈,有酒有肉,再有这绿衣美人相陪,倒也“死不足惜”。 他笑了,他乐了。 他说,我是个瘦子,没了铁锤当然是个瘦子。把锤子还给我,这样的死法太失我的面子,我,活是英雄,死也当然是英雄。 说着提起了一只脚,说,唉,总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却…… 唉唉唉,连声三唉,咕噜一口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匝子打开,一时间没完没了。 “唉,我本是公子哥,家住将军府……” 他说:不幸的是,我是个娘亲被将军强暴的蛮族私生子。 娘生下我时,惹得众族人笑话,没有生路。 自此我在别人歧视的眼光中长大,也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叛逆者。 那年七岁,我硬逼我娘说出那个强暴她的“父亲”是谁,带着刀子找到了将军府。 府门上我以刀抵在自己心口,要守卫带我见将军,但他们不肯,还赶我。 一刀,我一刀扎在自己胸膛之上,狠狠地说,如不见将军,我死在我家门口。 第126章:黑衣滚球球2 一刀,我一刀扎在自己胸膛之上,狠狠地说,如不见将军,我死在我家门口。 将军不得不见我。 可我见到将军扬刀就刺,这才令那他大骇,才迎我娘和我进府。 然而进府就进府吧,他还怕正房,谎称我是他侄儿,我娘是他弟媳。 狗娘养的,是你弟媳你还敢半夜三更摸到我娘床下,我气得就拿刀捅他。 自此他再不敢半夜到我家。 纸包不住火,事情不径而走,令我娘俩在府上受尽了冷落和白眼。 我不服,我天生的不服天不服地。 他们越白眼,我就越张狂,就拿拳脚揍,揍不过我背后捅刀子,从此后他们都怕我。 我成了小浑球。 怕我生事,那狗将军将我送到佛门修行,心想佛祖能令我修心养性。 但我更暴戾,师父老人家也拿我没辙。 直到我遇到了一位道观的住持。 那住持真老哟,看样子最少百岁,而他却说自己已几百岁,真他丫的信口雌黄。 不过幸亏那老东西功法不错,教来的仙法倒也受用,没几年,我修仙大成,成就了一对大铁锤。 铁锤,我喜欢大铁锤,于是打造了两个能贴在我前胸后背的大铁锤。 从此他们送我外号“郭铁锤”。 这名字不好听,因为我讨厌自己姓郭。 讨厌姓郭,我又回将军府讨说法,要改自己的姓。 改就改吧,从此我就不姓郭,改叫“滚球球”。 滚球球的我就赖在他将军府滚球球,死活不走了,说要他个老东西给我娘补偿。 自此我成了将军府的大爷,那亲生的几个儿子都见我绕着走,真他良的爽。 鲜衣怒马,恶奴成群,自此我成天惹事生非。 哼,我不惹事生非就对不起他郭家,对不起我这滚球球。 “咋滴?老子就是投胎小能手,你不服啊?不服你也投个我瞅瞅!” 我就是这样颐指气使。不但这样气使我的恶仆,还气使了当时的州官的儿子“贾星星” 州官主政,为文;将军主武,带兵;平日里他们文武各道,倒也融洽。 但我是谁,我就是要搅得他们将相不合,以出我娘那口恶气。 我暴打“贾星星”,见一次打一次,直到他求饶。 后来那小子学尖了,找来两个修仙高手做后盾,倒也不怕我了。 我哪沉得住气,说实话,那俩若单打独斗,岂是我的对手。我好想找机会揍一揍。 冤家路窄,那日我们在一酒楼内相遇。 贾星星一改往日的软弱,居然对我指手画脚起来。 “给我打。” 我一声吼,我的恶仆们就上。 调虎离山,他们在我的旨意下,一边打一边引走了一个修仙者,这下我不怕了。 我闪亮登场。 当然了,一脚将那修仙者打飞,再一脚打残废,再一脚废了他一个招子。这下另个赶回来我也不怕了。 果然,我打得两修仙者都成了残废,而那贾星星也被我一拳摞到楼下去。 看着贾星星缩着个身子、吊着个手,我估计那手已残了。 我的恶仆们也一拥而上,将贾星星的人也一个个扛起,从窗口甩下。 不死也差不多了。 果然,楼下惨叫连连,不断的哎哟,直看得我开怀大笑。 我指着贾星星和他的那一帮狐朋狗友,骂道:“呸!敢跟本公子抢头菜,也不撒泡尿照照。” 贾星星几乎要哭了:“呸,你丫的和你娘一起都是个野胎,还有脸到将军府。” 我傲然,“咋滴,老子就是投胎小能手,不服吗,不服你也投个试试。” 一句话,引得我身边的恶仆大笑。 我继续说:“老子凭本事投的胎,用你丫的‘假惺惺’在这儿逼叨。” 假惺惺,那就意指他的名字贾星星。 我大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种莫名的理直气壮。 只觉得解恨,好恨那个父亲,“丫的,这下让他们‘将相’相残吧。” 看着那帮龟孙子含恨而去,我心中得意。 当晚,贼将军将我暴打一顿。 哼,他皮鞭抽的越凶,我心里越高兴。 第二日我又去了那酒楼,遍体鳞伤却装作啥事没有,又唬那贾星星说给他赔礼道歉,还要赔他医药费,果然他来了。 当然我还是先到。 挨了一夜的皮鞭我心情大爽,也许你们觉得我怪异,挨了皮鞭还大爽。 其实我就是大爽,因为我心里已有了主意。 香车宝马我来了,带着自己的奴仆前呼后拥,那闹哄哄的阵仗可真大。 将军府中的几个嫡系哥哥一个个扒在窗子上一看,纷纷露出了厌恶之色。但我管他的,我又没吃他的喝他的,我吃的是那贼将军的。 车走到了昨日那酒楼下,丫的,太早了,人家门还没开。 我不乐意了,“丫的这一大早的还不开门,来人啊,将他这大门给拆了,看他们还懒不懒。” 是。我的奴仆就去下手,抬的抬,撸的撸,就要将他那门板卸下。 掌柜吓坏了,赶紧吆喝小二起床,而他自己则不敢下来,窝在床上吓得浑身哆嗦。 小二赶紧开了门,满脸堆笑:“哟,哪阵仙风这么早就把您吹来了!” 我忍着身上的伤痛,大大咧咧,“哦,既然门开了,那就算了,不用拆了。” 大手一挥,恶仆们就停止动作。 那掌柜见没事了,这才大着胆子扒在楼上的窗口冲我喊:“球哥你早,你的到来让我这儿蓬荜生辉。” 我在心里骂,你丫的谁是球,还球哥。 当然了,他认为我叫滚球球,所以喊我球哥,但我哪认。 “哟,生尘,那叫我这帮仆人给你打扫打扫。” 啊,掌柜的脸瞬间僵硬了 我嘴一歪,恶仆们一拥而上,哗里哗啪将他屋砸个稀巴烂,灰尘乱飞。 我拉着掌柜看,这可是按你的吩咐“蓬荜生灰”哟。 掌柜一脸的苦相,但还得赔着我个笑脸。 我头一迈,冲那小二虎着个脸,道:“小二,我昨天没吃的那一桌子头菜呢?” 其实那一桌子菜是我没来及吃,因为贼将军来拎我来了,吓得我赶紧跑了回去。 此时我再问,那小二不禁愕然。 木讷了半天,也不敢回答一个字。 第127章:黑衣滚球球3 掌柜还算机灵,讪讪道:“按本店规矩,昨天头菜公子没吃,我们就供奉给厨神了!” “老子掏的钱,你去奉神了?”我故意装出一脸的懵懂。 掌柜汗颜啊:“这个……是本店规矩,还请公子那个那个。” “那个……屁个。” 我勃然大怒,“赶紧把老子昨天的那桌头菜端出来,我还要款待贾星星呢。” 啊,掌柜一脸为难。 我眼睛一瞪,拍桌子道:“信不信马上拆了你这店。” “是是是。” 掌柜再不敢拗嘴,一路小跑的溜回厨房去。 …… 我吃的开心,吃到残羹剩汤那贾星星才来。 我夹着光骨头给他献殷勤。他丫的居然不敢不接。 我又将那剩汤给他灌了一肚子,不怕他不喝。 再灌酒,灌得他大醉。 手一招,麻袋一套,就沉了江。 掌柜问,贾星星贾公子可走了? 我眼皮都不抬,那还用说,喝醉了不走,难道要睡你家。 …… 就这样我惹了祸,当然也报了那一夜的皮鞭之仇。 连夜跑了个秋。 跑了,当然没带上我娘。 不过我也不用担心,谅那贼将军知道我的手段,也不敢动我娘半根毫毛。 谁知我跑的不够快,贼将军派人来抓我也快。 还没出那州界,我就被抓了回去。 一回去,又是一顿皮鞭,又打得我皮开肉绽。 贼将军一边打一边骂我好大的胆子。 我当然说我好大的胆子了,但就是闭口不提我杀人沉江的事。 因为我确信事情做的紧密,不被人知道。 他更气,绑了我要送与州官大人,让其砍我的头。 这这才知事情败露,看来我得死了,杀人偿命。 然而却奇迹般的没杀我的头,只是将我关禁闭。 头到什么时候呢?贼将军说等他这次出征回来时再说。 他带着兵走了,打胜仗去了。 我知道他厉害,功法高强,又深谙谋略,排兵布阵更是在行,虽然将我这个小恶魔没办法,但战场上绝对所向披靡。 他走了,我就关在黑房子里,心中那个煎熬呀,直等他不回来。 后来我的一个恶仆悄悄扒在窗子对我说,我之所以不死,是因为他没将那州官的儿子沉江。 什么。我破口大骂,问他为什么不沉江? 他说,我若听你的话沉江,只怕你早已见不到我了,而你也保准被关入大牢,你得感谢我。 我勃然大怒,手从窗格伸出,一把抠烂了他的脸,恨恨地说,等我从这黑屋子出来整死你。 恶仆吓傻了,本以为来领赏,却不想我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吓得再也看不到他人了。 我等啊等,一直等了好几个月。 心中直在想,这贼将军该不是吃了败仗死在外头啾。 但又一想,不可能,他“滑”的很,一生还没吃过败仗,又怎么会死。 唉,只盼他早点儿来给我开门。 第一次,我发现我爱上那个贼将军了。 下雪了,北方的雪可来的真早啊。 正在我苦盼之际,门吱呀一声开了,却不是贼将军,是个长得蛮漂亮,胸脯也挺的老高,是正房的女儿,我的一个小姐姐。 半年不见荤,我馋得直想在她那肉坨坨上啃一口。 …… 说到这儿,滚球球得意忘形,目光流光溢彩。 倏然,目光一瞥绿衣姑娘,发觉其异样,顿觉失言。 暗自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哎哟,我怎么把这话也能在自己“知己”面前说个出来。 不过又一想,什么知己不知己的,她可是喜欢那北辰映雪,还要死了和他葬在一起,生不成夫妻,死了也不放过,真是傻。 傻傻傻,好一对傻子。 又呷了一口酒,又给嘴里塞了个大鸡腿,满嘴流油。 直到强咽下肉,吐了鸡骨头,才又继续将他的遗言讲下去。 唉,这遗言可真够长啊,可忙坏了张巡个这知县大人,急惶惶地跟着他的笔调。 …… 小姐姐要我到正房去,我不去,我干嘛去她家。 她娘与我娘水火不容,干嘛去。 我说,让那贼将军来给我开门,你滚。 她眼圈泛红了,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才又说,爹吃败仗了。 我登时一惊,在我记忆中,贼将军还没有败过,这不可能吧。 她说,你不信去看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地面冰冰凉,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凉得透彻。 她说,爹被征调到边关征讨反王,势如破竹,却不想被奸人出卖,被敌人前后夹击,腹背受敌,败。 败,有多败?我问。 她说,几乎全军覆没。 我不敢相信,全军覆没,那可是几万人啊。 她说,那不怪爹,只怪主帅听信谗言…… 至于后面再说的,我几乎听不到了,因为我已泪流满面。 从来他都是贼将军,他怎么会败呢,他败了还是贼将军吗? 我将她赶出去,任他在门外求我,说老爹颓废伤感,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见你,你去吧。 我还是不去,我干嘛要去,让我去见一个败军之将,我呸。 小姐姐走了。 但贼将军又来了。 他可真不嫌丑,恬不知耻。 我将他关在门外,没让他进来,任他敲着房门也装作没听到。 他呼唤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可我只觉得刺耳,好像那不是在呼唤我,而是在呼唤他的全军覆没的将士亡魂。 我塞住了耳朵…… 良久,他一声悠长的叹息,转身而去。 他走了,我却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砸在了门上,然后撬开了窗户,跳窗而去。 我要去参军,我要去报仇,要我去找回将军应有的尊严。 他不是我的父亲,我不认他,我只知道他是个可恨的,没有任何价值的贼将军。 …… 独自一人,我跋涉千里来到了西域,来到了大唐的安西都护府。 安西都护府的大帅是高仙芝,骁勇善战,屡战屡胜,直打得“拂菻”、“大食”等帝国都闻风丧胆,而域外诸胡七十二国也纷纷归附大唐。 这样的将军这样的大帅才是我要追随的,我发誓,不打胜仗不回,不打大胜仗更不回家“雪耻”。 第128章:黑衣滚球球4 忍辱负重,我被挑选进入步兵之王“李嗣业”门下,刻苦学习陌刀术。 陌刀,大唐的越级战刀,一刀下,人马俱碎。 我又将我的修仙术融合陌刀术,刀中有仙,仙中有刀,一把陌刀在我手上出神入化,深得李嗣业赏识。虽然那时我才十三岁,却谎称十六。 很快,机会来了,战争来了,且这回是个大战役,特大特大的战役。 之所以特大,是因为我方出动数万人,且都是骑兵,日夜兼程,长驱直入上千里,直插到敌人腹地“怛罗斯”。 这是一场大汇战,敌人兵力是十倍开我,敌众我寡。 形势危机,因为我军长驱直入,粮草跟不上,只能速战速决,但这也就给敌人了机会。 敌人是西域外刚刚崛起的阿拉伯帝国“大食”。 大食国集结了中亚诸国联军,兵力近十倍于我军,且他们是就近作战。 我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又不得不立即投入战斗。因为补济不足,我们不宜久战,只能速战速决。 正是这速战速决让我们处于不利。一步攻不破城池,再攻也不破,激战五天五夜,我们的军心乱了。 军心不稳,叛徒趁机反戈,前后夹击,致使我们几乎全军覆没。 乘夜,主帅带着我们逃跑,来到艰险的山口,地被敌人包了饺子。 眼看死亡贻尽,李嗣业率领我们陌刀队,奋起大刀,像雪片一样,纷纷斩向敌人,更是在山头关卡上杀出一个血口,趟出一条血路,保主帅和千人逃脱。 败,完败,谁也料不到的败。 我羞愧极了,悲愤极了。 不敢接受,我骑在马上哭。 突然,敌人的一箭射中我脚踝。 我一把将箭拨出,却发现箭头发黑,是喂了毒。 骑在马上,勉强逃回安西城,但脚已烂的不成样子。 幸亏我有功法在身,以灵气逼毒,倒不至于让这只脚废了。 但是接下来的打击让我们纷纷受不了。明明我们出生入死,死里逃生,而他们却鄙夷我们唾骂我们。 他们就是安西城的百姓,他们哪知我们面对的是十倍于我们的敌人,又哪知我们长途奔袭,人困马乏,而粮草又跟不上。 他们要的只是胜利,这么多年来,他们看到的只是胜利,从不奢望败。 败,我们败的无话可说,无屁可放,直到那压倒我们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到来。 朝廷罢免了主帅高仙芝的职务,还将我们纷纷关入大牢。 我不服,我们不就是输了一回吗,我们还有勇气再战。 但已不可能了,我们好像已被终身判了死刑。 那一刻,我想到了那贼将军,想到了他凄惨地站在我的门外,敲我的门。 那一刻,我真正懂得了他的感受,他的败的感受。 我的意志瞬间倒了,病了,起不来了。 军医来给我刮脚,用药涂在我那溃烂不堪的脚面上,我痛苦的难以挣扎。 而更痛苦的是却是我的内心,我挥起刀就要一刀抹了脖子,结束这样的疼痛和煎熬。 军医一把拉住了我,压了我的刀。 但我这暴死的性子岂是他能阻拦的了,我拿起他正在刮我脚的刀,一刀下去,砍断了我的半个脚,大笑。 军医吓傻了,看着我的脚。 我却感到无比的痛快,十分的痛快。 我终于倒了下,离开了军队,再也无心上那战场。 更无脸回去面对那贼将军。 孤苦伶仃的我带来了这凉州聚宝县,遇上了个熟人,为了混口饭吃,他推荐我来这镇上当裁判。唉,黑衣裁判。 …… 说到这里,大家本以为他哭了,却发现,他依然坚挺。 不但没哭,还谈笑风生,一口鸡肉一口酒,真能吃。 张巡问,你有何遗言。 他望着天,也可能是望着他家的方向,说,给我一封信吧,带回给那贼将军。 “请父亲原谅我的战败,也请我原谅父亲的战败。让我再喊他一声贼将军老爹。” …… 绿衣姑娘看着他的那只脚,那只自己斩自己的脚的跛子脚,问:“那为何你不再使你的陌刀,而使锤?” 滚球球苦笑:“你说我还有脸使那刀吗……” 又一口酒灌下,说,来吧,死了我也不足惜,反正我就一个没人要的狗杂种,一个被强暴而生的私生子。 沉默,无尽的沉默。 没人再说砍他的头了,但也不得不砍他的头了。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中了魔鬼的现实。 醉意朦胧,他走到北辰映雪面前,敬他一杯酒,“你,真男人,你率先说出了我们不敢说,最终的将来又不得不说、不得不做的事。” 北辰映雪苦笑,刚刚还对他要杀要剐,恨之入骨,怎么一顿酒喝的就判若两人? 他又去敬绿衣姑娘,绿衣摇头,说自己不喝酒。 “那能不能再合一曲,一盅酒来一铮曲。” “可以,为你道出心中的淤积,坦然自己的胸怀而干杯,为你能认那贼将军为老爹,干杯。” “这话不假,如果不是你中意的男人给我们制造了这个机会,这淤积不知要愤慨多少年……” “那开始吧,你再喝一酝酒,我为你奏上一曲。” 铮铮铮,酒酒酒…… 似又回到那屋顶之上,酒与曲赌局,曲与酒的合奏。 …… “轮你了,你有何遗言。” 张巡提起笔,问向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那可是个画家,不,不仅是画家,更是个洁癖如命的世家公子。 洁癖,此时却无暇顾及他脸上的血,和衣服上的血,相信以他的功力灵气,要激发掉这身血污,应该不是件难事,但他却偏偏没有。 看来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在与生死作着斗争。死……还是活,怎么死,怎么活。 好像又没有了活路,因为一切活路都被堵死了。 “说吧,你的遗言。”张巡再问他。 这才抬起头,瞥了眼张巡,眼光中带着睥睨和些许的不屑。 “你是谁,你不过就是小小的知县,你对我也能有生杀大权?” 张巡正气凛然,“国家存亡,匹夫有责,别说我是名知县,就算我是名普通百姓,照样有权斩妖除魔。” “是吗,只怕此间河西大帅来了也不敢动我一根毫毛,更何乎你。” 第129章:白衣白马作白画1 张巡没有和他顶撞,也没必要顶撞,因为这里他是逃不掉了,也有人有能力斩掉他。 看向这五人,一一看过,每个脸庞都停留一分。 北辰映雪的敢与傻,风铃铛的人来风和胆小,绿衣姑娘的睿智明大理,黑衣的自卑和叛逆,白衣的骄傲和洁癖,可能还有些小气。 五名少年各有特色,且性格鲜明,是一代好手,唉,只可惜…… 白衣公子说:“我何尝不想报效国家,你以为世上就你张巡懂得大义,告诉你,我不想死,也不能死,你根本杀不了我。” 张巡也一笑,没有回答,只是那对虎眼让人生畏。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可以。” 张巡起身,白衣公子跟在了后面。 …… 大石后面,只有静静的草,和灌木,以及林间啾啾的小鸟。 白衣公子信步走来,却看到一条宽阔的山涧,以及涧内突兀的大石,及石间蹦跳的白哗哗的湍流溪水。 南宫听雨远远地观望着,手指间有意无意地弹出一团微弱的火焰,那是在警告,也是在戒备,也是在对白衣公子的暗示,没人逃的了,也没有能伤害到张巡。 白衣公子讨厌她的这种做法,索性跳入山涧内,这样一个在高处,一个在低处,没有了威胁。 手伸进冰凉的水里寻找鱼儿的嬉戏,可惜山高水陡,根本存不住鱼,甚至连小虾米都没有。 清凉的水让他感到真舒服,惬意的感觉就像清风抚摸他的心灵,心渐渐平静,愈加平静。 他不怪北辰映雪,不怪那个坑货,其实他的那个决定他和黑衣兄弟一样,迟早会做。 斩妖除魔,每个男人心里都能装的下。 唰,手伸怀里,甩出个亮晶晶的光片,头却不回,继续俯身洗他的手,和捞起被湍流的溪水冲涮而滚动的沙子和小石子,感受着它们在他手心的流动和跳跃,那滑滑的,痒痒的感觉无比舒畅。 舒坦的流动无以言表,就像黑衣兄弟刚刚道出了心声那样的舒坦。 张巡伸手接住了他的小光片,放在掌心,全手握住,生怕它飞了去。 内心震撼,但表情依然。 这是块罕见的皇帝御赐的免死牌,上面有龙的锲印。没人能杀的了他。 没人能杀的了,张巡面色凝重。 小泡了会儿,白衣公子开始慢慢的洗漱,慢慢地抚摸他那张白皙的脸。 真比个女人还细致啊。 洗完了脸,又开始洗身上的血污,一点点的擦拭干净,丝毫痕迹也不留。 再……开始梳理他的头发。头发长又长呀,好像个女人的长发,也温柔得像个女人的长发,也飘逸的像个女人的长发。 水中有倒影,发稍些许飘在了水面上,抖动着好看。 真他良的好看。 洗漱完毕,直起腰,还不急不慢地看天看地看光影。 直到张巡一声咳嗽才转过脸来,眼中,分明还是睥睨。 咳,张巡又一声干咳,手一起,将那块金光闪闪又亮晶晶的免死牌甩给他。 “这个没用的,我向来先斩后奏。” 是吗。白衣公子眼皮抬都没抬,抚摸了会儿那牌,伸手装入贴身口袋。 “这么说你宁愿以自己的人头来砍我的人头了?” “不假。” “那我可以再给你看一幅画,只是我觉得你还不够格。” “……” “不过我可以让你先看看,只一眼。” 唰,一张画飘来,却不是画。 不是画,那是什么? 却真的不是画,而是一眼间张巡魂飞魄散的画。 画,不,书。 书,不,画。 一幅完美的画,一幅充满杀戮的画,一幅完全不是画的画,因为上面根本没有画,只有文字,和杀戮。 一看字间,张巡脸色大变。 甚至,拿着画的手都在颤抖了。 想想自己,朝堂之上也没向权贵低过头,冒着被奸臣贼子扣罪名斩杀的风险,忠谏死直,笔诛墨伐…… 但此刻,内心的震撼就像这手……在发抖。 张巡的内心震撼到极点,拿着那白纸白画,手指却在打颤。 白衣公子甩了甩秀发,“你可以杀了我,但应该不是这时候。你可以不杀我,因为这比杀了还可怕。” “是的。”张巡点头。 “还要杀我吗?” “杀。” “什么时候杀。” “待你回来之后。” “我还会回来吗?” “你不会回来,你也无暇回来,也许你根本就不用回来。” “为什么?” “因为那不用我杀,也许你还没回来就杀,也许你将这个呈上就杀,也许你被绑着拖回家,五马分尸的杀。” “不,你错了,其实我早该杀,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该杀。” “谁要杀你。” “我父亲。” “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不学无术,只想画画。” “因为你画画,所以你刀枪不弄,将帅世家怎能容忍,杀,该杀。” “是的,将帅世家,虎狼之子却不去拼杀,而将自己关在闺房里写写画画……” “但那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难道是他的错。” “是他的错,但他也是为你好。” “那他为什么还要杀天下。” “……” 张巡无以回答,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不是他能回答的了,也不在他管辖的范畴。 惊涛骇浪,心中暗惊,头皮都发麻,头发都要炸了。 这个少年,这个文质彬彬得像个女人的少年,内心却这么的狂野,这么的背叛,又这么的正义,是个真正的男人。 男人,真男人,如果说北辰映雪是个真男人,敢打敢拼,那他白衣公子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北辰映雪的“敢和傻”闻名遐迩,那么他的“敢和傻”就惊天动地。 …… 他把画还给了他,因为那画在他手里根本没用,只有回到他手里才是一幅画。 不,那不是画,是字里带画又带杀戮的画。 不,更准确地说是一把刀,一把屠龙刀,屠他的刀,屠他全家的刀,屠他全族的刀,甚至屠全天下所有活灵灵生命的刀。 一把不是刀的刀,一把看不见实质的刀,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 好一把刀,刀又不是刀,却胜过刀。 “将那画收好,它可比你的命值钱多了。” 张巡敬佩地看向这个洗漱时像个美极女子的“女子”,不,他不是女子,他是个真男人。 白衣公子收了画,也梳洗完毕,说,现在可以让我上刑场砍头了吧。 张巡苦笑,说,暂且先留着你和他们的头,我记着。 哈哈,公子大笑,睥睨的眼光已没有,只有阳光和灿烂。 …… 第130章:白衣白马作白画2 上得上面来,张巡却将他的“吊睛虎脸”凑向他,就近地问,生怕第二个人听到:“为何近路不走,却绕到这凉州,且还是北辰堡?” 白衣公子倒没有隐瞒,直话直说:“因为他。” “哪个他。” “北辰映雪的他。” “他与你这事有何牵连,他就一个普通百姓,相较于你的画,那只是一只蝼蚁。” “不,蝼蚁也有它的价值,我在他身上能看到我的影子。” “你的什么影子?” “那个饱受欺压,却又勇敢……” “这样的例子很多……” “不,他是典型的一个。他在人生最得意最巅峰的时刻,却选择了折翼,宁愿夭折。” “是的,几乎没有人这么傻的办到。不但傻,还极傻,当然也极敢。” “所以我来了。” “就为了从他身上看到你未来的影子,未来的下场。” “是的。我看他还怎么活,怎么个面对,怎么个悔断心肠。” “你看到了吗?他悔断心肠了吗?” “没有,我没有看到,所以我想持续地呆几天,直到我看到。” “看到他悔断心肠,然后你痛快哀哉。” “是的。相较于我以后的悔断肠,他这个根本不算什么,我希望看到他悔断心肠,然后我慷慨去赴死。” “这么说你真的要爱上他了。” “是的,不但爱,而且真爱,有时还有种恨铁不成钢。” “你希望他崛起。” “是的,我当然希望,即使我死了,他还在活着,他代表我逆势而起,逆流而上,他就是我死后的影像,我唯一面向皇上呈上那画的勇气。” “你没有勇气,所以寻找勇气?” “是的,我希望在他身上找到勇气,这样坦然上路,坦然赴死。” “你真伟大。” “不,我只是个没用的卵货,只会画画,甚至紧张时还口吃的卵货。” “你在家里被他们瞧不起?”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龌龊,你别套我的话。” “好。” 张巡不再说什么了,跟在他后面走回到刚才的刑场。 …… “可以放了他们。”他说。 南宫听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也禁不住心头狂喜,这么说我的表弟可以活了,不用死了。 激动,吧嗒,一滴眼泪掉下。 紧接着,一行热泪。 然后捂着面抽泣。 最终,冲上去,抱着北辰映雪狂哭。 哭,哭的就像个小孩子,让当场所有人都看傻。 傻傻傻,真傻。 ……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南宫听雨都在问张巡,为什么那一刻放他们,为什么放了我表弟他们。 张巡一直没回答,也不敢回答,因为那画的可怕。 真正的,他感到那比魔王的魔王都可怕。 欢天喜地的,南宫听雨拉着他表弟的手就要往禁地外冲,那个劫后余生的兴奋就像小时候的她和他。 绿衣姑娘看傻了,风铃铛也看傻了。 但风铃铛就是风铃铛,他岂能旁人驾驭他的“傻”。 虽然她刚才恨他,恨他出卖了她和他们六人,还导致了北辰图诚的死,但劫后余生又将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都说漂亮的姑娘记心差,越漂亮越记心差,因为爱她的人太多了,所以他记不清了,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忘记心大。 她冲了上去,拦住了她,“干什么,和我抢我的哥?” 南宫听雨理都不理她,继续拉着表弟的手走。 她挡住了她。 她却绕过了她。 这争风吃醋的场景,还真让白衣公子和黑衣滚球球眼馋,就他,凭啥? …… “魔界之门,即将开启。” 轰然,禁地上空聚起了乌云,一个魔鬼的幻影在乌云中叫嚣,迅即天地为之一暗。 无数的妖兽和妖魔像得到了召唤,纷纷对天膜拜。 突然,白色神山上亮起一道白光。 白光中,一本厚实的书发出灿烂的光芒,金色万丈。 书面旋转,清晰地看到书上封有两道交叉的封条,不,那不是普通的封条,是降魔咒。 圣书显现,降魔咒显现,乌云中的魔鬼影子迅速的消失。 魔影消失,书带着降魔咒,慢慢地沉入了神山内。 三大族阵阵惊呼,因为他们太清楚那本书是什么了。 那不正是三大家族千百年来共同守护的神书吗? 在祖先白塔地宫底部,传说有一本书,压住了魔界入口的祭坛,坛上放的不正是这本书吗? 只是这本书从来没有被他们翻开过,也根本翻不动,只有进入“血练”得到前三甲的少年才有资格去抚摸它,感悟其中的功法秘诀。 随便一个秘诀就能令其名扬天下,更何况这是一本完整的书。 圣书出现,不就意味着前三甲的少年有幸可以翻开这本书吗,若是那样,这奖励也太大了吧。 那将是多么深奥的功法和秘籍啊,人人羡慕。 按祖先传下来的“血练”大比武的规矩,只有不满十六岁的少年才有资格进入,才能在血练的擂台上大显身手,拼个你死我活。 而在这“血炼”之前,各家族各有一场“族比”的擂台战,前十名方有资格代表本族出战“血炼”。 之所以这样做,只为有效的减少流血,减少少年人的死亡,以保住各家族的根苗不断。 一旦拿到血炼首名,其所在的家族将成为三年一届的新盟主,重新分配资源,重新统领三大家族。 不仅盟主,还有矿产,三大家族的矿脉都归其所有,统一分配。 这就是奖励,奖励丰厚的奖励。 就是因为这奖励,三大家族才拼了老本培养新人,供他们到各个仙山学艺,回来打擂台,夺血炼。 而今天,大家看到,除了盟主和矿产权的奖励之外,还有圣书。 这下三大家族的少年们蠢蠢欲动,摩拳擦掌。 …… 禁地里再无变化,张巡和南宫听雨指令大家出去。 临出去前,他对众人宣布,危机已解除,帝王之气的大树有惊无险,依然如以前那样圣洁光明伟大。 众族人欢呼雀跃。帝王之气,那是他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守护的秘密,能看到它完好无损,心中当然高兴。 张巡话峰一转,表情严穆,说道:“但大家别高兴的太早子,魔鬼只是暂时被端阳正午的至刚至阳之气镇压,一旦到了一年之中的至阴之时,还会卷土重来。” 第131章:七月半 啊,卷土重来,众人吃了一惊。 张巡说,七月十五日是一年中阴气最盛之时,再有两个月就是七月十五,那天,魔鬼将卷土重来,且会借着至阴的阴气很可能逆反出世,所以大家不能掉以经心。 众人唏嘘不已。不过又一想,每年七月十五日他们不是都要进入到禁地进行“血炼”的大比武吗。 按祖先留下的遗训,血炼不仅是选出首名,和三大家族的盟主,更是为了镇压有可能在七月十五日这天出现的魔鬼。 只是没想到,几百年没出现的魔鬼今年要出现了,不禁一个个脸色阴暗下来。 镇压魔鬼,弄不好那就是死。死,谁不怕,但作为三大族的人,他们有义务和有担当,挺身而出,镇压魔鬼,阻止魔鬼从魔界的出口逃出。 一旦逃出,将为害人间,赤地千里。 …… 张巡继续宣布,北辰映雪等六人因圣书的出现而镇压和祛除了身上的邪气,不存在嫌疑了。 众人这才齐唰唰地看向六人中那活着的五人,眼中的敌意才渐渐消失。 北辰映雪等六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死里逃生,梦一场。 只是北辰映雪觉得那“弟弟”北辰图诚死的可惜,虽然他是“恶魔”,杀了百十口,但那是他疯了以后才干的事,情有可原。 他不当死,最少不应一刀砍了脖子…… 心里强烈的自责,若不是自己又一次“敢”地,傻冒地说自己等六人中了蛊惑魔鬼,他北辰图诚也不至于死。 不至于死,说不定他的疯日后还有“苏醒”的时候,想想就懊悔不已。 人生,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系统,你丫的真是个大坏蛋。 不过系统答应给他的大礼包,那个奖励是什么? 只是,再大的奖励能有北辰图诚的命值钱吗,他凄然。 …… 就要出禁地了,北辰映雪六人的嫌疑看似解除了…… 轰然,张巡和南宫听雨,以及三大族的族长和长老们,齐齐出手,瞬间将猝不及防的白衣黑衣还有绿衣等五人制伏,点中穴位,令他们不能动弹。 南宫听雨祭起了法宝,却是仙霞门的捆仙索,将五人齐齐捆住。 这是为何? 白衣公子看着捆仙索一点点陷入自己的皮肉之中,没于衣服之下,惊骇不已,难道……? 黑衣也惊诧不已,问南宫听雨,你这是为何,演的哪一出。 南宫听雨说,这也是为你们好,为天下百姓好,我们可不想一出禁地,一个魔鬼就逃之夭夭。 原来他们是防了一手,只要他们五人逃出聚宝镇,逃出离南宫听雨稍远的地方,这个捆仙索就会将人锁住,令其不能动弹。 这是限制我们逃离啊。 南宫听雨道,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呆在聚宝镇,呆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这捆仙索不会将你们怎样。 晕晕晕。 白衣和黑衣试图挣脱,可捆仙索是仙霞门之法宝,越挣扎越捆的快,赶到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皮肉之下。 这下他们虽然功法还在,但若仙霞门的人动用了捆仙索的法咒,他们都将浑身无力。 这就是捆仙索的厉害。 …… 押了五人出门,出禁地之门。 住持北辰槊一直走在最后,而他肩上此时正扛着一个大口袋。 口袋里是什么,是法宝还是仙草,还是…… 此事只有他和张巡以及南宫听雨三人知道。 但南宫听雨也放了句狠话:我只想让你们记住一点,谁杀了我表弟,我就杀了谁,不,杀了你们在场的所有人。 护,这就是护。 …… 出了禁地,却发现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圆烘烘的太阳正挂在树梢。 这时间怎么这般诡异? 原来禁地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禁地里正午刚过,而他们一出来就是一天了。 果然不愧为三大家族守护的祖宗之地! 突然一队人马将他们包围,细看之下却是官兵,而带队的正是聚宝县城的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来了,昨天就来的,就在帝王之气显现后他大惊失色。 他想到了自己打了张巡五十大板,说他是妖言惑众,但现在看来,不幸言中。 惶惶然不敢怠慢,急急忙带上全城守备官兵一千来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将这禁地团团包围,防止再有人进入。 保护帝王之气,亡羊补牢…… 守了一夜,现在他看到张巡带着三大家族的人出来,脸顿时黑了。 同为知县,但县官不如现管,在张巡妖言惑众之时,他打了他五十大板,令他皮开肉绽,却不幸被他言中了,这让他有何面目。 当下也不与张巡打招呼,就当不认识。 张巡看这知县的这一幅嘴脸,就知道是个脓包,这样的庸才不知是怎么爬上来当了知县。 昨天他与住持从凉州城赶到这聚宝县,一打听,这县的知府大人居然姓诸葛。 姓诸葛,名伯儒。心想这不就是自己继承衣钵的诸葛亮的后人吗,赶紧去拜会,同时劝说其发兵前往聚宝镇,以保护帝王之气。 哪知…… 唉,诸葛伯儒,“猪狗不如”,真…人如其名啊。 见此庸才,他告诫南宫听雨和住持,不得将北辰映雪六人的事泄露。 此庸才只能坏事,不能成事。 那成的是什么事呢?这事只有他们三人心知肚明。 …… “叮,恭喜宿主,您先前的‘出卖’,令你的五个同伴对你恨之入骨,他们的诅咒力变成了香火力,令你的魔力值如飞一样猛增。” “是吗,那增加了多少。” “叮,增加了一个点。” 只一个点,北辰映雪感到好笑,自已真是活反了。 “叮,不止一个点哟,还有那些魔教教徒和那些妖兽……” 北辰映雪一愣,“怎么,他们不是诅咒过了吗?” “叮,他们的诅咒还在继续啊,看到你们三大家族捡到那么宝,他们嫉妒死了。再个,他们的魔尊没有迎接到,更恨死你了。” 是吗,那现在是多少?北辰映雪赶紧问。 系统道:“叮,现在又增加了三个点。” 三个点?这么说自已现在总共有四个魔力点了可用了? 叮,是的,你现在拥有四个魔力点,怎么样,高兴吧。 第132章:这奖励有点大啊1 高兴个屁。北辰映雪给系统泼了盆冷水,道:“我来时还九个点,现在却四个点,还差点儿死了,这值吗?!” 系统委屈道:“叮,这能怪我吗,都怪你自作自受。” 哼,北辰映雪懒得理它,赶紧往那神庙里看: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4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果然只有四个魔力点了。 唉,索然无味。 …… 只有,他强打起精神来问他得到了什么大礼包,“那个大礼包是什么,它可是我害了北辰图诚的命才换来的,你是不是可以拿出来了?” “叮,可以,那个大礼包就是……,哼,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的好。” “你个丫丫是想挨抽了。” “叮,你还敢打天道系统,不想活了吗,没看到先前那两道雷劈的。” 北辰映雪低头一看,丫蛋,这裤裆被烧黑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啊。 “你真的不说。” “叮,不说。” “不说,那以后别找我完成任务了,也别出什么狗屁任务了。” “叮,你生气了。” “那当然。” “叮,好吧,告诉你,看你馋得。那个奖励的大礼包就是——湛卢剑。” 什么,湛卢剑。北辰映雪一下子跳起来了。 天啊,不会吧。他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湛卢剑,那可是天下之剑,帝王之剑,是皇帝御驾亲征的御用之剑。 天啊,传说得到此剑者将成王成霸成皇帝,难道我要成皇帝。 我要成皇帝,那岂不是说,我要造反,将揭竿而起,有可能成为万古罪人。 天啊,那我就不成了魔了吗,不敢想像。 颤颤悠悠的他问,那能不能拿出来展示展示。 说实话,他真不敢相信。 “叮,可以,你接好。” 呯,一把刀就闪现在他眼前,一颤一颤的悬浮在空气中,一起一伏,像极了会呼吸的生命体在向他召唤。 只是,别人好像看不到。 天啊,湛卢剑,真的是湛卢剑。 我得到了湛卢剑。 …… 一剑在手,吃喝全有。 握着那剑,只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而剑身源源不断传来的灵力和魂气,令他简直要一冲而起,一刀试炼。 “叮,宿主谨记,此剑不可亮出,一旦别人知道你有这剑,你将有杀身之祸。” 为何?北辰映雪糊涂了。 系统说,因为这是帝王之剑,拿剑之人必然造反,所以你必然被杀头,除非你将他敬献给皇帝。 哼,这个,这个嘛,容我想想,我想想…… 终于想通了,自己没那么傻吧,没那么大方吧,无缘无故何必显摆这剑呢。好,我不拿出来显示总可以了吧。 呵呵,冷笑间拿起了剑,“这丫的还有点重啊。” 抡起,起剑…… 哗……剑断了。 剑断了,却是一把断剑。 我擦,怎么回事? 狗系统,你糊弄我! 系统也一脸的懵逼,惊慌失措道:“大唐不保啊。” 怎么回事,何出此言?北辰映雪睁大了眼睛问。他可是大唐子民哟,这大唐不保就是灾难哟,那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岂不是跟着受罪?! 系统说,今天这帝王之气虽然被端午节的正午阳光修正,但明显的,其内部已出了问题。湛卢剑坠落凡间,且断为几截,而另外几截又不知去向,这说明,大唐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北辰映雪怛然失色,道,七月半那天正是阴气最盛时,这么说,大唐岂不更是凶险。 系统答,正是。 北辰映雪赶紧问有何挽救之法。 系统答,除非你将湛卢剑的另几块找到,再重新修复。 北辰映雪只感到太难,那可能吗,找到,还要修复,你以为我是谁啊,有多大的本事? 系统说,你不是要七月半那天进入禁地吗,在禁地里找另外几碎块,只要找到,定然有办法修复。 可我要进那禁地吗,那里可供着魔王,我去了就是去送死,你当我傻。 系统道,你不去也得去,七月半那天,你若不去,你身上的魔功就无法修复,就永远是魔功?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那个狗系统,你把话说明白点。 叮,告诉你,七月半那天你必须去,必须得到湛卢剑的碎块,修复了湛卢剑,若修复了,你身上的魔功就去除,会被湛卢剑里的剑气转换为正气。正气,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用了,不用再忌讳。 天啊,这么说还真是盘好菜哟!“狗系统,你纯粹是想诱惑我再进入禁地,诱惑我死,你不怀好心。” 系统叫苦不迭,我是一片好心,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现在只有魔功,要想正在光明做人,要想成就“五年之约”,只有魔功转换成正功。 转换,我当然想转换啊。北辰映雪气极,狗系统,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叮,随便,随你的便。”系统气得不理他了。 呵,北辰映雪哑壳了。是啊,自已得将魔功转换为正功,这样才能理直气壮的光明正大的使用出来,不然,决无出头之日。 看来七月半必须去了,就算掉了人头也得去。 欲哭无泪。 …… 北辰映雪问,这把断剑有何用,你狗系统可别说它是湛卢剑,再湛卢剑,断了还能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系统说道,这可是神剑,即使断了,那也是断神啊。 断你妈,北辰映雪小声骂。 系统继续说,湛卢剑之所是神剑,是因为它蕴含着大唐的文化精粹,即使是断剑,也同样含有,哪怕碎块,也同样含有。 含你妈。北辰映雪还是在小声骂。 系统问,你不信吗? 信你妈。北辰映雪又小声的不赞同,问,“那大唐的文化精粹是什么?” 系统说:“是国魂,大唐的国魂,具体地说,就是琴棋书画剑诗茶。” 琴棋书画剑诗茶? 北辰映雪感到匪夷所思,这可能吗。 系统说:湛卢剑非人间剑,乃大唐国魂孕育的产物,所以它身上的每一个碎块都含有国魂,国魂就是“琴棋书画剑诗茶”这七种神道之法。 第133章:这奖励有点大啊2 北辰映雪惊骇,“那你还不赶快给我弄来?” 系统说,神道之法在剑里,你只能去拿呀。 我怎么拿? 叮,你可以像春秋笔那样,消耗一个魔力点,调出剑里的魂气,使得那魂气转换为一个低级的魂脉,比如画形魂脉,这样你就可以用了。 你,你的意思是,这剑像笔一样,能画画,能写字,还能吹牛逼。 叮,你错了,不是吹牛逼,是吹音乐。你若有了乐魂,就可以在消耗一个魔力点的情况下,调出乐魂魂脉,就有可能成为乐圣。 那我若有了茶呢? 叮,有了茶魂,你就可以成为茶圣。 尼玛,岂有此理。 北辰映雪简直感到匪夷所思。不过嘛,匪夷所思也罢,不相信也罢,那都不是他操心的,神就是神,神剑就是神剑,且它是帝王之剑,是天子之剑,是全大唐人心所向,众志成城的国魂之剑,它蕴含这些神法不是不可能的。 叮,宿主要不要一试呀,消耗一个点,调出画道第一层“画形魂脉”。 不。北辰映雪这回学奸了,什么消耗不消耗的,我无故消耗魔力点,等于自杀,没看到先前进入禁地时,我那一消耗,再消耗,差点儿死了。 叮,那就你珍惜吧,不过吗,这断剑你是可以拿出来显摆的,因为是断剑,没人认为它是湛卢剑,再因为,湛卢剑上本有一只眼睛,这剑断却没有,你不必担心别人怀疑。 哦,不错吗,这么说我可以拿出来显摆,没事拿它画画、写字、吹拉弹唱? 叮,这都是可以的,一片草叶都可以吹出悦耳的音乐,更不消说这神剑了,您当然可以吹拉弹唱了。 吹,吹,你系统就好好吹吧。 叮,我不吹,你亲自试,试就知道了。 好,老子试了。 开始。 心中一声令下,哗,那把断剑居然到了手中,再用蚂蚁分身的妖力画符,唰,剑一挥,空中一幅符成。 符成,是蝌蚪文的符。 不错,继续。 哗,再将剑一挥,这回他决定画画,当然了,是没有消耗魔力点的,魔力点他可不想消耗哟,毕竟那跟命根子一样贵。 唰,画成。 只可惜他的画技太差劲了,本想画个白衣公子金乌旭,却画成了狗,且狗不像狗,人不像人,人模狗样的,把他自个儿差点儿笑死。 “咳咳,那个金乌旭,你看我这画的像你吗?” 他冲白衣公子金乌旭高喊,生怕他看不到他在空中画的画,不,不是画,是狗。 金乌旭惊诧了,这你大爷的,你会画画了,还不用笔,就一把断剑,就空中一挥,就成了画。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说这画像不像我?你大爷的,你怎么不说怎么不像你呢?这他大爷的,这你是变相地骂我啊。 北辰映雪却不理他,道,看看,没有了你那春秋笔,我照样画画,不说是断剑,就算一根木棍老子也能画出画来,你信不。 信,信你大爷。金乌旭真想骂,却骂不出口。这还真厉害啊,这小子今非昔比,比拿了春秋笔还厉害。 后悔,好后悔,十分的后悔。早知道我干嘛借他春秋笔,这真是手贱啊。 “报告张巡张大人,我举报。”金乌旭突然跑向张巡,高声喊。 张巡正和南宫听雨正走在一起议事,见闻不耐烦道:“什么事?” 金乌旭道:“我举报北辰映雪捡到了魔剑,他入魔了,那个魔王就附在他身上。” 张巡眉毛一皱,“胡闹。” “我没胡闹,千真万确,不信你们收了他的剑。” 张巡不禁望向北辰映雪,和他手中的断剑。 正欲吭腔,旁边的南宫听雨却道:“一把断剑嘛,哪不是,随便捡个都有,你不会是嫉妒恨吧。” 一语塞得金乌旭半天回不了声,终于歇斯底里:“你们包庇,包庇啊。” 可是谁听他的,他不过就是一个疯了,一个中了蛊惑魔鬼的疯子。 …… “叮,宿主你感悟到了吗?”系统看他挥剑,赶紧问。 北辰映雪一脸的懵逼:“感悟什么,我什么也没感悟到啊。” 叮,那个剑里有剑谱,你用剑画画,就应该出剑谱的,你好好感悟。 好好感悟?好,老子就再感悟一回。 又挥剑,好嘛,这回真感悟到了,却原来真有剑谱,却是不一般的剑谱,是画道九重天的剑谱,称之为——画之剑剑谱。 画之剑剑谱,这牛逼啊。 赶紧用心感悟,哗,感悟到了。 剑谱共九层,对应画道九重天,每一重天有剑谱三个,分别是画形剑谱,画景剑谱,画意剑谱,画留白剑谱,画骨剑谱,画命剑谱,画魂剑谱,画神剑谱,画轮回剑谱。 每一层剑谱又有三张画,每幅画里藏着一把剑,第二层的每一幅画里藏着两把剑,越往上越牛逼,到第九层时,每一幅画里藏着九把剑,这就是画之剑剑谱。 看着这些剑谱,北辰映雪蠢蠢欲动就想试。 一试,却发现自已根本画不出那画谱,原来每一幅画谱都需要消耗一个魔力点来购买。 购买?擦,这不是坑人吗,又要消耗我的魔力点。北辰映雪大怒。 系统及时提醒他:“叮,虽然消耗了,但购买来的画谱就是你的了,就不用学什么绘画基础而会了哟。” 呵,这么轻易就会画画了,还有这一说,不错不错。 北辰映雪兴奋,这…岂不是捡到宝了! 叮,别高兴的太早,虽然会了画谱,但画出来的画却是灵画,而非魂画,藏在画里的剑也是灵剑。灵剑,那威力不够哟,尤其你这种自身功法低的人,要使剑威力大,必须和春秋笔一样,给画里加魂气。 什么什么,北辰映雪气极了,“这么说又要我消耗一个魔力点去给剑里加画形魂脉?就像春秋笔一样?” 叮,是的,但威力大多了哟。画里有剑,剑能飞出,还有剑谱,你说牛不牛。 牛,牛尼玛,说来说去还不是给我上套,让我消耗魔力,有你这样坑宿主的吗?! 叮,宿主别生气吗,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掠夺到金乌旭的最低层画脉,就不用再消耗魔力点了哟。 哼,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叮,不难哟,总比你一步步修炼,修他个十年八年快多了哟。 哼,听着倒好,就是魔力点难挣啊,这不是让人吐血吗。 北辰映雪算明白了,——购买一个画谱,这画谱以后自已就会了,不用再学绘画。 ——再消耗一个魔力点,成就画形魂脉,成就画形魂剑,魂剑加剑谱,威力大增。 画形魂剑,画景魂剑,画意魂剑,再到第七层的画魂魂剑,这好像不错哟。 问:“那我掠夺到了画魂魂脉,不就是可以使用对应的画谱,而不用再购买?” 叮,是的,但宿主你别忘记了,施展画魂魂脉要消耗七个点哟,你先前差点儿将自已消耗死了。 哼,我以后不会那么傻了,吃一堑,长一智。 第134章:这奖励有点大啊3 北辰映雪还有个事不明白,问:“为什么我会得到湛卢剑,而不是别人?” 答:“因为湛卢剑有个特性,只有最勇敢的人才能把握住它。” “哦,我是最勇敢的人?” “当然了,这也就是我系统为什么要你果断地站出来,指认你们六人中了贪婪之眼。只有不惧死亡,不惧邪恶的人才能得到湛卢剑。” “哦,难怪你说有奖励,敢情这奖励不是你系统的,是老天给我的。” “叮,那也是我系统算定好的,不然你怎会得到。得到了,难道就不算奖励吗。” “你这……,无耻。” “叮,接下来的日子,宿主你好好争取进入‘族比’前十,争取进入‘血炼’,争取得到血炼首名,这样才有机会进入禁地,寻找到湛卢剑的另外几个碎块,成就真正的湛卢剑,且,将魔功转换为正功。” 嗯,这个还算有诱惑哟。 北辰映雪没脾气了,只有答应了。其实他心里最牵挂的就是这个,魔功转换为正功。 看来是…不得不再次进入禁地了,九死一生。 我怎么就这个命啊。 …… “叮,宿主你不仅是去寻找湛卢剑的碎块,更是要去抢到那圣书。” “为什么?” “叮,因为那圣书上有降魔咒封条,可以用来镇压魔界,防止魔王出世。” 哦哦,是吗。北辰映雪还是提不起兴趣,嘴没说心话,那多危险,魔鬼出世与我有个毛关系。 “叮,这可是关系大唐的存亡哟。” “呵,狗系统,看你说的多伟大,你以为我就那么傻,我就一个凡人,且是残废,你就恨不得我马上死,我才不去呢。” 是吗?哼哼,系统在他的脑袋里笑死了,暗道:这能由得你吗。 …… 大明大方的,北辰映雪将那断剑在手中耍了一通。 呵,那个爽啊,“这有了底牌就是不一样哟。” 嚓嚓,斗志昂扬,精神一振,走起路来都像个骄傲的公鸡了。 “什么东西吗,出卖朋友,出卖同伙,还害得自己的义弟北辰图诚死了,这样的人还有脸骄傲得像个公鸡?鄙视,鄙视啊。” 白衣公子,还有黑衣滚球球,俩人看着他那个气势嘴都气歪了,“哼,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 啪,两人一拍即合。 …… 出了禁地,再也没有人能束缚黑衣和白衣了。 以他俩的功法,不说联手,单人也可以挑战南宫听雨了,所以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黑衣滚球球是这里的裁判,可以不走,但他白衣公子不一样啊。 他金乌旭来这北辰堡,不就是为了看北辰映雪这个可怜虫一眼嘛,现在看了,也恨的没脾气了,何不走了。 走人,可以继续上他的京城去告状和揭发。 但此刻,想走也走不了。 因为捆仙索,因为这个紧箍咒已上了,谁也逃不掉。 “丫的,捆仙索,你们还真把我们当仙了。” “北辰映雪,都是你把我们害的。”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七月半那天,六人重新进入禁地,将那圣书找回,重新封印魔界入口,从而将自己身上的蛊惑魔鬼祛除。 春秋笔,物归原主。 虽然他答应他北辰映雪玩两天,但是,他不允许他拿着他的笔兴风作浪,他收回了。 “拿着我的笔,你居然有了画魂魂脉,而我,却没了画魂魂脉,功力不进反退,这岂有天理!” “我的笔就是我的,我要用它重新祭炼出我的画魂魂脉。” 实力,永远是说话的底气。 虽然这样做可耻了些,但这又有什么可耻的呢? 你北辰映雪站出来指控我们六人,差点儿害得我们全陪你死,难道你就不可耻了。 你死是小事,你就一个可怜虫,就沧海一粟的一只蝼蚁,死不足惜,而我呢,堂堂的那个名门之后,世族大家。 我还有大事要干,最少我的画的事业还没有完成。 我要像吴道子一样,一画惊天下。 可恨,实在可恨,你死就死呗,干吗还要牵上我。 所以嘛……,我干嘛不收回春秋笔,理所当然。 …… 笔在手,感悟其中的器灵。 器灵,那是自己培育了十几年才机缘巧合得到的,我要收回它,重新让它认主归真。 画形,画意,画魂。 心中默念着画之意,将意识深入,去抹掉北辰映雪存在笔中的神识。 骇然发现,自己的功力居然真的不行了,居然连一个小小的神识,不,一丝神识…都抹不去。 这不可能吧,他北辰映雪的神识竟然如此强大? 震撼,震撼,不禁刮目相看。 他大爷的,他捡了一只断剑,还能用断剑画画,而我,连我的笔都降不住了。 气愤,气愤,一口血“啪”的喷出。 血,我吐血了,天……! …… 吐血了,之所以吐血,不仅是那些让他刮目相看的事,更是…… 只见三个女人都开始向北辰映雪献殷勤了,这让他如坐针毡。针毡,不仅是吃醋,是吃大醋,吃大醋的嫉妒恨啊。 首先是风铃铛: 一,她受不了绿衣姑娘的刺激,因为那绿衣姑姑说死后要与北辰映雪合葬在一起,让她如坐针毡; 二,她受不了南宫听雨的刺激,从小她俩就是玩伴,凭什么得到北辰映雪芳心的是她而不是自已,而三年前,南宫听雨还让北辰映雪为救她而差点儿搭上了性命,还丹田被封印了;凭什么,凭什么? 再就是南宫听雨: 她对北辰映雪的态度180度大转弯,处处护着他,无微不至,甚至就连回家的路上都生怕他身体没恢复好,而搀着他,那个体贴和肉麻哟,让人看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天啊,难道这就是仙女,就是服侍人的?” “天啊,一颗好白菜让猪拱了?!” 金乌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斗和游戏,虽然这游戏没有硝烟和战火,也一样的好看。 同时,他也欣慰,自己“同情的北辰映雪”能有此艳福,仿佛那艳福是他在受用。 是自己在受用吗?不,他突然感到肚子疼。 第135章:这也是癖好吗 疼,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发现,他竟然爱上了两个姑娘,一个是南宫听雨,一个是那绿衣。 说爱上南宫听雨,那还谈不上,但至少,他喜欢她身上那种霸气和英姿飒爽。 而绿衣姑娘,那更是让他心疼,因为昨天来北辰堡之前,他已与绿衣姑娘有了一面之缘,只是双方因为少男少女的原因而懵懂着不说出,结果让北辰映雪又钻了个空子,捡了个便宜。 唉,真是气死人了。 昨天,他想到了昨天,在来北辰堡路上的一个小面馆,他和她…… 顿时,肺都气炸了。 难道我已钟情于绿衣姑娘,所以才因失去而心疼,越得不到手的东西越心疼?! 气,气得肺都炸了。 “北辰映雪,你不仅害了我们六人,还抢了我钟情的绿衣姑娘和南宫听雨,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看到,绿衣姑娘对北辰映雪含情脉脉。 又看到,她南宫听雨居然为北辰映雪买了一处豪宅。 天啊,这些女人我怎么都喜欢,而她们,却又都不喜欢我,而喜欢北辰映雪,这让我简直没活路了。 豪宅,那是北辰映雪的家吗? 当然不是,那是南宫听雨为他表弟新买的。 三年前,表弟为她差点儿丢了性命,还被封印了丹田,而今天,她又杀了他的义弟北辰图诚,这心能安吗? 所以,她为他买一处豪宅是应该的。 不过嘛,豪宅能买来人的命吗?北辰图诚因豪宅就可以活过来吗? 哼,若能买来人命,那我白衣公子“金乌旭”也买十几处豪宅哟。 不过这也算不错的了,算他表姐有情有义。 白衣公子看着南宫听雨的殷勤,默默地赞赏了。 惊异地他发现,北辰映雪根本不住那豪宅,也根本不往那儿去,即使他母亲以及他妹妹都住进去了,他依然不住。 这未免有点儿太倔强了,不合乎啊,这岂不是亏了南宫听雨一片心哟。 他白衣公子估计,那也就是北辰映雪那点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吧。 自尊、面子,不就是面子吗,呵呵,一个男人若依靠女人生活,那还真是…没面子! 这也许是他能搞定这些女人的法宝,唉,自愧不如啊。 …… 南宫听雨悲伤了。 她本以为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安慰他北辰映雪,给他买天买地买世上所有东西,只要自己有那个能力。但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因为这个表弟太固执了,固执到她甚至想抓花他的脸。 居然不住她买的豪宅,不感激不感谢她的一片真心,这让她失望透顶,无所适从。 最终她想找他谈谈,好好的谈谈。 表姐表弟,虽然我俩注定一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那安大帅的儿子的婚姻无力反抗,自已将来只有从了,但至少我俩还是表姐表弟还是亲戚,我给你买豪宅有什么不可以,你为什么不去住? 难道你还想着“五年之约”,还真想打上仙霞门? 就凭你今日在禁地上那一画,那一画是厉害,居然赶超了三大家族的合力之力,但那有作用吗,那可是安大帅,一伸手,漫天白雪,雪中还带着刀子和冰锥,那是你我能应付得了的吗? 所以,可能吗! 既然不可能,不如把话说绝,让他住豪宅。 亲切地,她说:“住进去,踏踏实实地做一个凡人,不愁吃不愁喝,娶妻生子,快快乐乐过此一生,这是我对你的希望,也是我对你最大的爱护。” 这番话说出,霎时,田野是绿色的,山峦也是绿色的,甚至此时的天空也是绿色的,就像她期盼的那样,希望一切都是绿色的,包括他表弟的心情也会变成绿色,欣然接受…… 但,事与愿违。 …… 白衣公子默默地跟着他俩,像个鬼魅,像个哈巴狗,不,更确切地说,像个嫉妒的第三者。 他跟踪他们,甚至画出一只只小小的飞虫,让它带上自己的神识,带着灵气,展翅高飞,离开画纸,去监听。 灵气,之所以是灵气而不是魂气,是因为,春秋笔里北辰映雪的神识他抹去不了,笔成了废笔。 废笔怎么能画呢?当然能画,但也当然的,画出的不再是魂画,而是低级的灵画。 灵画,以灵气附在虫子身上,让它带上自已的神识去监听,当然,因为只是灵气,在空气中保存的时间不长,不一会儿,那虫子就成了纸了,所以他得不断地画,画虫子。 …… 又呕又气,这都什么世道啊,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丢失了,春秋笔也被废了,这让他如何活。 没有魂气,只有灵气,这让他如何活。 唉,什么时候活的这般窝囊!北辰映雪,我恨死你了。 灵气的虫子在空气中持续了一会儿就消散,就成了纸,于是他不断地画,画。 画,画的越逼真,被南宫听雨识破的可能性越小。 但是,没有了魂气的画又怎么能成真呢。 只能期待南宫听雨没发现。 还真是没被发现,运气。 就这样,运气着,接近着。接近着,去偷听。 只觉得自己好猥琐,这事也能干的出来? 可耻,去偷听人家谈情说爱,这也是癖好吗? 卑鄙的癖好! 但他就好这口。不是他吃醋,不是他爱上南宫听雨,更不是爱上北辰映雪,而是想偷听他北辰映雪此时的想法,最好是——给南宫听雨狠狠的一耳刮,因为他有些替北辰映雪愤恨不平。 愤恨不平?当然,他来北辰堡就是来搭救他北辰映雪的,即使他将他气得吐血,但过后心里还是高兴的,至少他看到他进步了,逆境而起,这正是他的期望。 他为北辰映雪愤恨不平,——人生,难道就一处豪宅就够了?就几句安慰话就够了?若是这样,那三年前他北辰映雪何必出头去死,弄得身败名裂,还被封印了丹田。 你南宫听雨要是个女人,是个真正的女人,就让他丹田的封印解封啊。解开封印,让他崛起,那才是你应该干的,也是他所想要的。 看不到她去帮他解封丹田的封印,估计她也是解不开,所以才一个劲地买买买,还一个劲地劝他收下。 哈哈,那是你心中有愧哟,南宫听雨,你心中不安啊。 第137章:面缘 大狗子一看大惊失色,族长的书法,那可是“金砖为字、窟窿为词”啊,那个了得。 霎时呆了,站在那里不敢动了,任手中执着一把大刀,却手发软,腿打颤。 这还怎么打,先前那一幅画一个竹子一把剑,就斩死了一人,现在又有了书法,那还了得。 霎时嗓子一清,冲那个还在装死的黑童子踢了一脚,道:“起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到了。” 黑童却是不动。 装死,那就装的死死的。哪知突兀的一脚冲他胸口踩到,吓得他翻身就爬起。 “主人你放心,有我,保准你没事。”他面显恐惧,却假马做大。 大狗子满意地点头,一声哼,“不错,这才是我培养的徒弟,别害怕,他现在黔驴技穷了,咱们左右挟击,保准他死翘翘。” “是吗,那冲吗?”黑童问。 “冲。”大狗子一声大吼。 好威武呀,黑童顿时胆子一壮,抽出腰刀就向前冲。 冲,可是,只感到身后空荡荡的没动静,心中发虚,往后一望,尼玛,这就是左右挟击,誓死搏命? 只见那林子中正飞奔一人,正是大狗子逃窜而去。 “尼玛,这就是首领的本事?” 直接跪了。 …… 黑衣来寻找他的挚友白衣公子,想找他诉说些令他怨恨淤积的不畅快的话。 之所以怨恨和淤积,唉,用他的话说吧,也不是多大的事,但就是耿耿于怀放不下。 这小子北辰映雪,不就是个残废吗,何苦来的那么多女孩追。这人啊…若是永远活在过去,拿过去的辉煌哄女孩,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 他想找白衣公子说说,让他评个理。 哪知,却发现找不到他了。 这家伙去哪了? 怪,按道理说这北辰堡也不过屁大个地方…… 该不会又去找哪家老面馆吃那酸不溜啾的面吧? 这小子,就好这口,看着高贵富有光洁一身,还外带一身的洁癖,却说自己总爱往小巷子里钻,说什么民以食为天,高手藏民间。 这丫的什么事吗,高手藏民间?又脏又臭的街面,烟熏火燎的案板,这能做出个什么老面。 怪哉怪哉,他让他想起他对他说的糗事,当然那糗事还是关于绿衣姑娘的,听来让他嫉妒恨。 他说他认识绿衣姑娘比他早一天!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你这家伙也中意我的绿衣? 想想也不可能,只要我今天对他说了,我中意,他会放弃。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只是,这北辰映雪好可恨,他头仰望着他的女强人表姐,怀抱着小鸟依人的风铃铛,还敢吃在碗里看在锅里看我的绿衣姑娘。 真是不知好歹。好嘛,那以后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要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可是裁判哟。 裁判,裁判,就裁你的判。我一个手腕就令你北辰映雪滚蛋。哼哼,族比,血炼,你小子就别想了。 记得白衣公子对他说,他和她绿衣在老面馆相见。 他说:前天,在他骑白马作白画来北辰堡的路上,路过一个小镇“白家山” 白家山镇上有条宽窄巷,宽窄巷里有个老面馆,地地道道的凉州“扁豆牛肉面”。 扁豆牛肉面,他站在门口一看,居然没有座位,就这小地方居然没座位,好,那就是它了。 迎着风摇着扇,潇潇洒洒进来,对小二说:“四两牛肉面,多放点辣椒,记得多点哟。” 小二点头,却把一个吃饭的姑娘逗笑了,扑的一下,饭喷了他一身。 这,我招谁惹谁了,我这一身洁白如雪…… 他拿眼瞪向那姑娘,却发现是个丫环,一身蓝色的衣服。也不便和其计较,就这一个下人嘛,唉。 正这时,对面起了座,他落座。 落座,面也端上来了,哈,好一海碗的扁豆牛肉面。 扑喽一声,不顾刚出锅的烫,先捞了一根面,正欲吹,却不想扑腾一声面滑了筷子,溅起了汤…… 妈呀一声,汤溅了对面姑娘一脸,却不是那个蓝衣丫环,而是另一张脸,只是那张脸一直蒙着个绿色的纱巾看不清。 这下好,一抬头,惊恐中看到,姑娘慌忙摘下了面纱…… 唰哧一下,他就直了眼,只见这是一张惊艳到极致的脸。 白衣公子赶紧起身赔礼。 不过姑娘倒也仗义,微微一笑就没事了,倒也把他看傻了。 傻了,怎么傻,喜欢哟。 过后他对我滚球球说,那一刻真像吃了蜜,饭到了嘴里都不知什么味了。 这姑娘怎么这么漂亮呢,怎么这么这么漂亮呢。 呵,说的我真想哪天拉下绿衣姑娘的面纱,一睹芳容。 白衣公子呆了又呆,傻了又傻,恍然又惊醒,低头吃面。 呵,那个窘迫哟把绿衣姑娘逗的扑哧一笑。笑后又觉得不妥,赶紧收敛,一副端庄的模样。 淡淡的,一抹红晕在她脸上。 白衣公子不敢看她的脸,但即使现在想看也看不到了,因为人家又蒙起了面纱,唉,心里有点小遗憾。 索性摸出自带的一个辣椒瓶,倒了一些辣椒面到碗里,一边搅拌着一边慢慢的小心着地吃,生怕再溅到人家脸上。 自带的辣椒可真辣啊,瞬间一股辣味便飘出碗去。 嗯嗯,真香。 只吃几口便满头大汗,真不知那是辣出来的,还是窘出来的。 急得摸出两块方巾,不停地换着来擦。 绿衣姑娘的丫环蓝衣,一看到他的辣椒瓶,眼睛都直了,看来又是个吃货。 只见她一把抓起辣椒瓶就往绿衣主子碗里倒,绿衣尖叫一声拦下,估计她是吃不了这辣,没那口福。 蓝衣又往自己碗里倒,可不知道怎的,一倒却倒不下,二倒倒好,全倒进碗里了。 这下可把有些人心疼坏了,当然是白衣公子了。 “你……”他睁大了眼睛。 “你什么?”蓝衣丫环装作一脸的无所谓。 唉,白衣公子只有作罢,心中那个心疼呀。 唉,不是这辣椒多值钱,实在是当地买不到呀,这可是咱家乡产的超级超级的,超辣超辣的灵椒。 “小气鬼。”蓝衣丫环一脸的不高兴。 白衣公子微微一怔,道:“这玩意儿极辣,女孩子小心辣椒吃多了脸上长痘痘。” 蓝衣丫环不屑一顾,面对一碗红汤汤的辣椒不以为意,竟摆弄架势“气势汹汹”的大口吃面。 刚进嘴里,哇呀一声跳起,“妈呀,你这是毒药。” 哈哈登时大喊:“杀人啦,这人给我们下毒啪。” 好嘛,唰,掌柜的,掌厨的,还有店小二,都唰地拿出菜刀来霍霍着指向他。 汗,又是满头大汗,白衣公子赶紧解释:“误会误会。” …… 第138章:画修 “好,既然是误会,这两碗面钱你付了得了。”蓝衣丫环得理不饶人。 白衣公子哪能答应,他可从没有在外面吃过亏,尤其还是在女孩子面前,那更不能吃亏。 正要说不行,却见小二的刀“噌”的一下抵到他脖子上来了,唉,只有作罢,好男不跟女斗,认怂吧。 只是,心中不服,那小二和掌柜一走,他又盘算着要回这饭钱。 怎么说也不能因为你漂亮我就请客吧,更还别说搭上我一瓶超级超级辣的好辣椒。 奸笑着,他搓着手说:“那个,姑娘你是很漂亮的,但是呢,我们毕竟萍水相逢,你看,是不是把你俩这两碗面的二个铜板还我。” 蓝衣丫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无耻,加小气鬼……” 白衣公子不服了,据理力争:“我怎么小气了,呵,就算我小气,也轮不到说我无耻啊。” 蓝衣怒道:“还不算?没看你那两眼珠都快崩出来了,就要崩到我家小姐的脸上的。” “哟哟哟,小姐你没事吧。”说着那丫环又煞在其事地摸小姐的脸,好像那脸真遭到非礼了一般。 唉,白衣公子只有作罢。 罢罢罢,算你牛,你俩牛。我,我他丫的是来搞笑的。 正憋着个气,正心疼他的二个铜板,那绿衣小姐却摘下一个香囊塞在他手上。 哎,塞时的那一瞥,美极了。 看着她俩急匆匆的就要出店门,他急中生智,“哎,姑娘,要不了这么多,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改天还你啊。” 哇,饭馆里哗声一片,有几个年轻壮汉都捡起了板砖。 绿衣姑娘没有回头,却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消失在了店门外。 哟,白衣公子拿着那香囊傻了,与人玫瑰,手指留香,一股淡淡的玉兰香飘入他的鼻孔里,味道极好。 唉,可惜没套上她的名字和住址哟,不然…嘿嘿。 …… 滚球球听完白衣公子这家伙的面馆之缘后大笑,“我说兄弟啊,二个铜板的事儿,你还真向人家要回来?” 白衣公子理所当然了:“我和她萍水相逢,为什么请她俩吃面?漂亮就可以让别人请了?这没道理啊。” 哈哈,他还讲道理! 白衣公子说:“我给你说,我本来打算把她介绍给你认识的,哪想她对你没兴趣,唉,可惜了,真的长得漂亮啊。” 滚球球听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但也气坏了,这家伙能有这好心? 我和他刚认识,他就拿以前的事来糊弄和炫耀,什么意思吗。你当我是傻子。 这个家伙,无耻还小气,还洁癖。 “不是嘛,那真的没道理,没道理啊。”白衣公子认真起来还真可怕,他一路在都在唠叨着这句话。 滚球球气坏了:“不就两个铜板吗,就你这世家,二十两一顿饭也不算贵哟。” 白衣公子说:“不是那样的,一码归一码,那样没道理。” 滚球球鄙视,“啧啧,就两个铜板也找人家要,你丢不丢人啊!” “喂喂,你什么思想?如果是我请你,别说两个铜板,就是二十两金子也无所谓。可这人都不认识,名字都不知道,哪怕一个铜板,也不能白花啊。” 啧啧,好有道理。 想到这儿,滚球球又笑了,这家伙,人才。 可是此时他跑哪去了? …… 北辰堡高处的一个山庄,一棵粗实的大槐树下,阳光穿过繁茂的槐花和枝叶,婆娑地照射在一个白衣少年的身上。 少年正闭目躺在椅子上睡觉,悠然地享受着这迤逦风光的阳光浴。 身旁则立着一个画板,画板上夹着一张名贵的白宣纸,那纸张雪白细腻莹润,如羊腊玉般。放眼整个聚宝镇,只怕也没几张这样的陈色。 他睡的很沉很香,微风吹拂在槐树上,抖落粒粒槐花掉落在他的肩上头发上,蜜蜂寻着槐花的香甜在他头前脑后飞舞和忙碌,像在为他唱歌,唱着催眠之歌。 他的确也如蜜蜂所愿,睡得很香甜,但是很奇怪,他身旁的一支笔却在动。 笔,时而飞起,时而又静静地躺在他身边,而他的手和脚都未动,那笔就自个儿地飞起,如同神来。 笔,春秋笔。 看来笔中的器灵被他重新收复了,抹掉了北辰映雪留在其上面的一丝神识。 只是这笔还是原来的笔吗? 已不是了,刚刚,他一觉睡的就将这笔从春秋笔晋级到了判官笔。 晋级,笔也能晋级? 这就是他的能耐,他的本领。 笔怎么不能晋级?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晋级,更何况他这是只有“器魂”的笔。 笔,成了判官笔。 只是,这费了他好多功力和好多的灵石,让他心疼不已。 唉,那些灵石得买多少碗面呀,又能请多少个绿衣姑娘来与自己对坐在一起吃碗面。热腾腾的牛肉面,再多来点儿辣椒。 看来笔的晋级是用钱“砸”出来的。 不过倒也无所谓,他不缺钱。 判官笔成了,他现在又开始修复他身上丢失的第七层画功——画魂魂脉。 因为丢失了画魂魂脉,他不能画出魂画,不能封印画魂。 不能封印画魂,那画出来的画还是魂画吗。 耻辱! 昨天,因为端阳草,他与北辰映雪起了争执,结果自已的“画魂魂脉”稀里糊涂地消失了。 画魂魂脉,那可是他画道九重天的第七层功法,自已的最高本领。 他惊讶不已,惊骇不已。 画魂,那可是自己功法的最高层,它的丢失,就像高楼大厦突然去掉了最高一层,令自已丧失了一个大的台阶,功力一下子从魂级降到灵级。 看似只一层,实际却是天差地别。 现在,抛开春秋笔,他甚至不能再画出“陌刀画”的威力了。 相反,他看到北辰映雪居然用符箓之法画出了“符画之门”,令三大家族的血脉和族魂合在一起都自愧不如,这是何等的了得。 虽然那门画的不伦不类,完全没有画技,简直丑极了,但是就是这样丑的画,却让三大家族进了祖先禁地,挽救了大唐的帝王之气。 难道是他掠夺了我的画魂魂脉?但又觉得不可能。可是不可能,又怎么他能画出画魂魂脉的画? 唯一的解释是,他真的掠夺了我的画魂。 第139章:画修2 “天才,天才啊,就一个画魂魂脉,完全没有绘画的基础,却硬是套用到他的符道上,令他的符像我的画一样,威力无边。” “看来我得再加把力,让画魂魂脉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 慢慢地,他又进入了梦乡,躺在那里,享受着阳光浴。 阳光浴?不,他的笔在动。 …… 判官笔在飞,慢慢地,旁边石桌上的宣纸上,开始出现了一个画面的轮廓。 那是一片海,金色的大海,无边无际。 之所以是金色,是因为太阳即将从这里升起,虽然它还没升起,但晨曦的阳光闪耀着黄金般的跳跃,波动在浪花尖。 东方,画面这里是东方。 东方的晨曦,万物苏醒,生机盎然,而一棵大树,冲天大树就矗立在这片东方之海上。 海上仙峰飘渺,霞光万丈,如蓬莱仙境。 大树上,一棵月亮趁着夜色悄然归来,无声无息,而无数繁星也随着月亮坠落在这棵树的枝叶树头,闪烁出点点星辉。 而太阳,驾上它的马车,准备接力般地升起。 这就是东方,这就是传说中的汤谷;这就是世界树、扶桑树。 扶桑树——世界树——生命树。 扶桑树,雌雄同根的神木,通天彻地,“日出于扶桑之下,拂其树杪而升”。 传说太阳就是从这棵扶桑树上升起,而世界也在这棵树上轮回,世界创造了树,树也创造了世界。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相传,上古时,东方天帝有十个儿子,也就是十个太阳,它们的身体非常非常热,烫得怕人,于是经常在扶桑树下的海水里洗澡,因此,那里的海水变得滚热滚热。 沸腾的海水中,扶桑树长得又高又大,通天彻地。 树上有十个大树杈,正好供十个太阳休息。其中,九个太阳住在扶桑枝叶的下面,一个太阳住在扶桑枝叶的上面。太阳每天早晨从扶桑树上升起,轮流着执行普照宇宙的任务。 后来有一天,十个太阳调皮地同时出现在宇宙万物之上,强大的太阳热烤的天地如焦土。 这时后羿射日,于是天地间从此后只有一个太阳了。 太阳每天从扶桑树上升起,替换夜昼,替换月亮替换星辰,于是日月星轮回,生命不息。 此时画面中的太阳还没有升起,一切都像整装待发,但是天空、海洋,以及蓬莱仙境都已好像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沐浴在晨光里。 太阳怎么还没升起? 画笔停在宣纸前,停在太阳还没升起的地方,飘忽不定。 笔,依然是那支黑白各半的春秋笔。黑,黑得发亮,白,白得灿白。 春秋笔,此时好像也不止是春秋笔,更像是一只判官笔。 判官笔,黑白各半,阴阳各半,如那来抓小鬼的黑白无常的脸。 确实,判官笔,官判阴阳,黑白官判。 笔,还在飘忽不定,判官,还在飘忽不定。 判官,你怎么能飘忽不定呢? 少年还在睡觉,睡的香甜,阵阵风来,粒粒槐花如雪如米粒如玉脂般坠落在他的肩头,坠落在他的发梢,而他浑然不觉。 真的是沉睡? 忽然,一只箱子凭空飘来。 箱盖自动打开,一箱子的灵石,繁星般闪烁。 灵石,修仙必用的辅助练功的含有灵气的石头,这样的石头一颗就相当于十两黄金,可见其珍贵。 灵石,如同有了魔法,一个个飞起,串成串,呼啦一下从箱中尽数飞出,飞到画板前,化为齑粉。 又升华为气海,再呼啦一下又尽数注入画面中。 气海上的波浪开始涌动,金色的浪花开始跳舞,扶桑树上的枝叶也了开始摆动,而霞光,更亮了一分。 但是,太阳依然没有升起…… 于是,第二箱,第三箱,整整三箱子灵石就这样出现,箱盖也都自动打开,灵石又都串成串,飞向画板,飞进画面。 但是,画面依然那样。 霞光一次次地、再一次次地愈来愈亮,但是,太阳就是没升起来,任扶桑树上驮着太阳的马车焦躁不安的跳跃,也总是止步不前。 陡然,一口鲜血,箭一样从白衣少年的口中喷出。 他一把没捂住,鲜血溅红了他洁白的衣服,也溅了他一手,他的手开始颤抖。 “我……”他凝视着手中的血,悲痛万分。 不是心疼钱,不是心疼那三箱灵石。 三箱灵石,少说也有百十颗,百十颗灵石,也就这样呼啦一下完了,真是暴殄天物啊。但是,他并不心疼钱。 他看着那画面,画面上太阳还是没有升起…… “曾经那太阳升起了半个脸,令我进入了画魂境界,但现在居然……” 看来画魂魂脉确实被掠夺了,那个可恶的北辰映雪。 心力交瘁,又一口鲜血喷出。 这回他极度的失落,也无暇顾及那画面,于是血喷在纸上,纸上一片红,什么也看不见。 “啊”的一声大吼,仰天倒在地上。 “北辰映雪,这事咱俩没完。” …… 不服,宁愿死,也不能被人笑话。 且不仅是笑话,这还是自己的事业和追求。 画,重新再来,太阳,你给我出来,最少露出半个脸。 半个脸,那就是魂级,就是自己以前的功力,画道第七层“画魂”。 人总是进步的,不可能后退吧,我绝不。 宁死,也绝不。 又一箱箱灵石从储物袋里飞起,箱子打开,璀璨如星辰的灵石颗颗飞起,串成珍珠,飞向画板,飞进画面。 大海哗里哗啦起了涟漪,起了波涛,起了海啸,再沸腾如煮。 沸腾的海水夹着巨浪着扶桑树抬起,又落下……,潮起潮落。 轰,终于,海面下落,太阳透过浪尖露出了半个脸。 半个脸,画成,魂成。 魂成,画魂魂脉也就跟着成了。 成了,我的第七层功力又回来了。 天啊,这几尽要了我的命。 只是,这次回来的很勉强,毕竟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虽然达到了第七层画魂期,但他知道,这很不稳定,需要日后坚持不懈地用无尽的灵石催熟,才能稳固。 稳固了,才能达到以前的水平,可见这次的挫折多么巨大。 “我就不服了,人家吃喝玩乐撒,就半息时间一个掠夺就晋级了,且还是画魂级,而我,却要费了这么多的灵石,还差点儿搭上这条小命。” 血,又一口血喷出,这回他彻底地倒在地上不动了。 笔还在动,却越来越吃力,渐渐地也就没了声息。 地上,一张灿白的脸,如死人一张。 …… 第140章:对号叉号1 血,又一口血喷出,这回他彻底地倒在地上不动了。 笔还在动,却越来越吃力,渐渐地也就没了声息。 地上,一张灿白的脸,如死人一张。 蓦然,山庄的院墙上探起一个头,机警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白衣公子。 转身冲墙外一挥手,于是,扑扑扑飞进来十几个蒙面者。 不说这十几人功法如何,单看其落地的身法,那个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声响,就可以判定已近乎“仙凝期”的强者了。 摄手摄脚的他们如临大敌地将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白衣公子团团围住,慢慢地举刀,然后轮刀就砍。 白衣公子依然毫无知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身上的血,嘴角的血,还有那死人一般的脸。 脸,本就白,白得像张白纸,而此时,脸更加白灿灿了,看着都有点渗人。 就在他们的刀将砍到时,忽然,旁边画板上的宣纸莫名的炸裂了开来,于是他们的面前一团漆黑,漆黑中他们辨不清方向,更看不准下刀的地方。 一道疾风起,一支白色的笔冲进黑暗,笔在黑暗中作画,于是黑变成了夜的黑,黑暗中有了星星,一颗,两颗,繁星点点。 他们惊异不已。 这时一轮明月出,月是月牙,是弯钩,是船,月光如流水,皎洁的堪如实质。 月光下,那躺在地上如死人的白衣少年依稀可辩,而那画笔也更是可见,只见笔不是普通的笔,是黑白各半、阴阳各半的判官笔。 “判官。” 不知是谁脱口而出,于是,“唰唰唰”,判官笔在他们身上打上了记号。 记号? 是的,当然是记号。 什么记号?当然是对和错,是叉和勾。 他们大惊失色,惊诧的是他们身上的对号和叉号如荧光,在这夜空中分外明亮。而在对号和叉号打完后,他们就觉得浑身无力,刀,剑,纷纷坠落。 画面旋转,霞光起,太阳将要升,于是夜没了,星星,也没了,月亮,挂在一棵大树上。 霞光开始照耀,照耀在他们身上,于是打对号的满心欢喜,无限快慰;而打叉号的人则惨痛嚎叫,叉号在他们身上分裂,于是随着霞光的照耀来,他们的身段四分五裂,成了摆在地上的叉号,摆在地上的死尸。 冥冥之中,他们都好像做了个梦,可是梦醒了,人死了,而活着的也恐惧万分。 “你是谁?” “我是判官笔。” 人没有回答,是笔在回答,且它还在继续回答:“判官笔判阴阳,阴阳判官笔。” 天啊,突然有人醒悟了,胆色俱裂,“它,它就是判官笔,传说中的判官笔。” 于是活着的人没命的跑,没命的逃,没有人敢回头。 …… 墙外山坡的林子里,一个威武的中年人手提着刀注视着院子里的一切。 当他看到那白衣公子根本就没有动,在睡觉中就将他的手下一个个杀的如此不堪,不禁大惊失色。 传闻此公子刀枪棍棒、骑马射箭都一流,所以他才没敢大意,才带了这么多人来,却没想,人家根本就没动手,就在睡梦中将他的人杀的丢盔弃甲,还死了不少。 如此诡异,这公子学的是什么法。 难道就那画? 那画也能杀人,难道他得到了传说中吴道子的仙法?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惊悚,震撼不已。 震撼过后,眼中透出无尽的肃杀。 正要带上逃回来的这些身上画对号的手下再次冲进去击杀,却看到那支笔诡异地跟了过来。 天啊,这是什么笔,如此有灵性。 举刀,一道刀光的光幕挥去,就要将那笔斩为两截。 蓦然发现,了不得,那笔非但没斩到,还绕着圈儿冲他头顶奔来。 唰的一下正中他的眼睛,速度之快,无可比拟。 登时一下,一只招子就废了,只疼得抱着眼睛就地十八滚。 可哪滚的出笔的毒手,再抬头时,骇然,笔又在前方,冲着他的另只眼睛来。 再次就地十八滚,可再起来时,笔又在额头前。 再滚,再现。 再现,再滚。 终于崩溃了,这什么诡异的笔。 蓦然他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也被笔画上了符号,不过是对号。 对号,这是什么意思? 叉号,那又是什么意思呢?不过画了叉号的人他都看到了,个个死。 而画对号的好像都还活着。 正侥幸自己不会死,却哗哧一下,这些逃出来的画对号的手下全一个个面目狰狞的痛苦而死,唯有他还活着。 霎时惶恐,惶恐到了极点,只感觉那笔已不是笔,是死神。 不,不仅是死神,更是判官,那个勾魂儿来的判官。 判官,无常。 无常,判官。 只觉得天旋地转…… 好不服,再将刀抡起。却发现,刀刚一碰上那笔,就被判了死刑,嘣嘣嘣破裂成一块块碎铁,如石头块落下。 骇然。 不及他骇然,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笔里叫嚣:“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他惶恐地回答。 唰,笔朝他面前的空中一点,唰唰唰,画了一幅三味真火。 瞬间,画就在空中诡异的燃烧,扑的一下烧到了他的眉毛,接着全身被烧。 烧就烧吧,反正是活不了了,君不见刚才画了对号的人也没能活吗,就把我烧死吧。 “说,谁派你来的?” “不知道。”他依然铁铮铮一个汉子。 轰,那火势却减弱了,不烧他全身,而是烧他小二,这个他惶恐了。 那可是命根子,烧了全身不疼,单烧一处却疼的要命。 这么短寿的法子都能想得出,罢罢罢,再不说出,只怕还有更歹毒的酷刑。 一头想找棵树碰死,刚有那个动作,却发现身子动不了了,只有胯下的火不急不慢地燃烧。 真要命啊。 “说,给你条活路,不说,活活煎你个十天十夜。” 哇,如坐针毡。 只有招了,什么都招了,只投死个痛快。 果然,招了,也果然死了,死的痛痛快快,含笑着看着胸前的对号而死。 对号,说明我这一身没做错事,对的起人;说明我死的光荣,死的伟大,死的重于泰山,不轻于鸿毛。 …… 第141章:对号叉号2 他们死了,全部死翘翘了,白衣公子才慢慢地从睡梦中醒来。 仿佛无辜一样看着满地的残肢断体,轻叹一声:“唉,都是曾经的战友,御敌边关,何苦这般苦苦的万里追杀。” 原来那人招了,却是军中兄弟,自己麾下帐前。 痛苦,痛苦不堪。 “我不想杀人,尤其不想杀自家的兄弟,老狗,你别逼我,越逼我,我越去长安,你就与那死更近一天。” …… 烧。 笔一点,又一把把火烧向墙里墙外的那一具具尸体。 须臾间,十几具尸体化为灰烬,销声匿迹。 烧完了,他也在烧的期间换了件洁白的新衣。新衣,洁白如雪,如他的皮肤。 拿出一面镜子,没有像女人那样打口红,却还是精精致致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摆弄了一番,直到满意了这幅皮囊,才作罢。 收了镜子,又画起他的画。 …… 画板上,先前那付“晨曦图”已不见了,只留下一些碎纸屑掉在地上。 显然刚才那番厮杀已将画上的“画”消耗个干净,只得重新画画。 画,还没有画,却听到门外传来骨碌碌的滚筒声。 赶紧收了画继续假装“睡觉”。 果然,院门上陡然滚上了个大石头疙瘩。 不,那不是大石头,是大铁球。 不,不是大铁球,是滚球球。 那黑炭一样的家伙站在门柱上杀猪样嚎叫:“别装了,我早看到了你。” 只有,他站起,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 “哈哈,还有兴跑到这偏远的山顶来画画。” “闲来无事嘛。” “你会无事,该不会是睡觉画画吧。” “哪里,我怎么会那个。” “哦,那就是做梦娶媳妇了,哈哈哈。” “你有事吗,没事我继续睡觉。” “是继续画你的画吧。” “嗯。” “就这样赶人的?” “那你要怎样?” “一起去祝贺去。” “祝贺什么?” “祝贺他北辰映雪买了豪宅啊。” “他害的我们还少啊,还要去祝贺。” “嗨,一码归一码,就他,也想害死咱俩,只怕只有害死他的份吧。” “呵呵,那倒也是。”白衣公子倒也自信地笑了。 他想到那张巡看到他的免死牌的那一刻,那个瞳孔睁大的…… 还有,他将那个秘密的东西给他张巡一看,张巡瞬间呆了,霎时就放了他和他们。 当然了,张巡他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什么“魔”,我那个上京城的秘密的秘密比魔还可怕,他能不呆不怕吗。 “还不走,还愣着干吗?哥们,我看你这性格啊,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 话没说完就吓得吐了下舌,他相信,这一刻若是换了别人,这白衣公子手中的笔会一点成了刀和剑,颈上人头准不见。 走吧,直奔北辰映雪家。 他的家? 不,豪宅,咱几个去凑个热闹。 是的,是凑热闹,可是没跑出多远,他黑衣滚球球却惊异地发现,那个跑得慢的落在他身后的金乌旭,居然又不见了。 卡玛,这是跟我捉迷藏嘛! …… 金乌旭哪去了? 原来他站在高处,发现了北辰映雪的足迹。 撇下黑衣,他独自来到了广场,来到了威武楼前。 因为此时的北辰映雪正在广场上,再次祭拜他的七叔七婶,这让他觉得事出蹊跷。 昨天中午明明已祭拜过一次,怎么还来祭拜? 广场上的族人此时分为了两派,一派拥护他北辰映雪,那是佩服他的才能和胆略的“弟子”,也就是邻居中那些看到他将黑剁头一连晋级六级而震撼而投拜的弟子。 另一派当然是大多数的族人,他们恨他北辰映雪居然擅自动用族魂之力,篡权地将北辰族长和三名长老劫持,令人发指地“毛遂自荐”自己为族长。 大逆不道,这样的人还是个少年,那将来怎么得了,绝不能让他当族长,绝对鄙视他。 虽然碍于南宫听雨的声名和威望,他们不敢对他北辰映雪怎么样,但心里恨之入骨,纷纷唾骂。 北辰映雪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人的想法,此时他心里只祈盼着一个目标,夺取魂石。 魂石,绝对不一般的魂石。 试想,七叔七婶凭什么忍着酷刑不招供,凭什么慕容家将他的孩子弄死…也不招供,凭什么? 凭的还不是魂石的价值,和它背后的秘密。 记得昨天中午他被守卫们押到广场,看到七叔七婶的尸体就哇哇地哭了一场,又敬了一场香。当时人多眼杂,他看着那魂石,却不敢轻举妄动。 再加上那尸体上有封印,慕容族杀害时封的封印。 封印一旦被他派去的蚂蚁分身破解,必然“嘣”的一声响,那岂不惊动了守卫,和慕容族放在北辰堡的眼线,岂不偷鸡不着蚀把米? 他一直忍着没下手,但现在,不能再拖了。 尸体前,蚊虫如稠,苍蝇乱飞,一股股恶臭从封印里传来,令人作呕,远远的不敢靠近。 魂石,它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呯,呯呯呯,心跳加快。 …… 意念一闪,蚂蚁分身被放出,飞向城门,飞向七叔七婶的尸体。 刚刚飞起,就感到有些异祥…… 哪里异祥呢?他又说不出来。 意识驾驭着妖蚁分身飞翔,向着城门的尸体飞去,向着那魂石飞去。 蓦然,广场边一棵树上的一只小鸟儿,突然脱离一群嬉戏的同类,“嗖”的一声,像离弦的箭,向着那飞行的蚂蚁分身扑去。 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蚂蚁分身不放,翅膀扇动快速地凶猛地扑向,在它的眼中,蚂蚁就是一盘微不足道的开胃菜 “情有独钟”啊,相隔那么远,却独独看中了这只渺小的蚂蚁“美味”……? 蹊跷! 鸟儿凶猛地扑来,嗖的一声,像追风的黑云,驾着索命鬼而来。 蚂蚁分身只感到阳光下一道黑影,仓皇间就像地上一只逃命的兔子,没命地逃窜。 鸟儿翅膀一展,像一只巨大的雄鹰,锐利的爪子狠命的抓向,令它只有逃命的份。 …… 眼看鸟儿的嘴巴就要啄到,眼看着死神就要降临到这只蚂蚁分身身上。 第142章:魂石斗法 白衣公子的秉性,你越是卑贱如狗,他越瞧不起你。 只有与他一斗,让他觉得你是个人物,是个英雄,才会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 现在自己就要当他的英雄,利用他的弱点,烂好人。 乍然使出浑身解数,如破了北辰族长手中的那颗“把灵球”的重力法阵一般,誓要破了那扇面上的封印。 但是,他又心疼他的魔力点,这魔力点现在只剩下三个了,得珍惜。 只有,使起了另一个杀手锏——蚂蚁分身的蚁皇波动。 蚁皇波动,那是蚂蚁分身孤胆入蚁巢,历尽万险才得到和继承的蚂蚁蚁皇本能。 曾经,破解“把灵球”里的重力法阵时,“蚁皇波动”立了一功,现在,它要再立新功。 蚁皇波动,喷*射妖气,喷溅“波动”。 波动,蚁皇波动。 …… 此时此刻,灵气团入纸的白衣公子惊呆了,春秋笔失神地掉落到树下,也不知觉。 暗自惊呼,“这怎么可能?一只小小的蚂蚁,它怎么会?” “看来他的神识果然强大,难怪我这春秋笔中的器灵都被他收服。” “只是那只蚂蚁明明已又被老鼠吞入口中,怎么突然间就破出血洞,一冲而出?” 错愕地看向北辰映雪,心中万般不服。 一定是自己以为胜负已定,过早地收回了那灵气团,才让它蚂蚁钻了空子。 决定再来一次,再决斗一次。 …… 手一招,掉在地上的春秋笔重回手上。 手一摇,笔就成了扇,白折扇。 白折扇,逍遥扇,一面黑一面白,黑白配。 扇,如风飞起,旋转着呼啸着,向着那只就要飞回到北辰映雪手上的那只蚂蚁飞去。 飞去?不是斩去吗? 不是,准确地说,是缠去。 他不想这只蚂蚁死,死了就没意思了。好想收服了它,再羞辱他北辰映雪一番。 甚至连“说词”都想好了…… 哼哼,我倒要看看,我的对手是怎么伏倒在我的面前。 顿时,扇轻摇,旋转着呼啸着,像是在戏弄。 扇、蚁,缠斗不已。 终究,扇收了蚁,因为扇面上已形成了一道封印,封印住了蚂蚁。 蚁,怎么斗得过有封印的扇。 …… 眼看蚂蚁就要落败,北辰映雪知道遇上强敌了。 这人都让他得罪完了,除了绿衣和风铃铛。 在他大胆地说出他们六人中一人定然中了蛊惑魔鬼的那一刻,他就注定得罪了所有人。 此刻,面对扇,面对白衣公子布在扇面上的封印,北辰映雪不想败,也不敢败。 他想反转。 想反转,唯有一条出路,破解了这个扇面的封印。 破解封印,还不想消耗魔力点。 只有继续用蚂蚁分身。 意识切换,他的意识就分出一份到了蚂蚁分身身上,用蚂蚁的触角观察那扇面。 触角观察扇面,看到封印中魂力强沛,满扇面都是金色的法阵,法阵中魂气洄洄的流淌。 洄洄的流淌,何等震撼的魂力啊! 佩服不已,震撼不已。 这么强大,简直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体组成的具有灵智的生命,这还是扇吗? 活生生的生命,这还是扇吗? 不禁再次对白衣公子刮目相看,想到这只扇这只春秋笔在自己手上,就只能当成是画笔,而到人家手上,瞬间又变成了扇,变成了武器。 果然非等闲之辈,果然世家公子,不可小觑。 突然,肚中一阵饥饿。 不,不是饥饿,而是吞噬,想吞噬,蚂蚁分身的吞噬能力。 蚂蚁分身看到了金色,想吞噬,吞噬魂力,这是它的本能。 他放任它去吞噬。 可是根本吞噬不到,且还弄得蚂蚁自己浑身是伤。 扇面封印了魂力,魂力根本不外泄,形成了牢不可破的扇面。 不外泄,根本吞噬不到,所以空流口水。 不服,再次纠缠,再次破解。 有几次,扇子完全有机会拍死蚂蚁,但却都故意放脱。 看来对方是在戏弄,根本没有让蚂蚁死的意思。 戏弄我什么,又在试探什么? 难道是试探我的神识,不服我破了他春秋笔里的器灵,想和我扳手腕? 一想到这,北辰映雪就想到了,对方画的画,不就是将魂力和神识注入到画中吗,然后满幅画充满灵气和魂力,栩栩如生。 看来对方想用神识控制蚂蚁,岂不知它是我的分身。 嘻嘻,这下你输定了。 蚁皇波动虽然为他立了大功,但在这强大的扇面法阵面前,却显得无能为力。 法阵,那是无比强悍的法阵,那是含有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体的法阵,岂是“把灵球”里的重力阵法所能比拟的。 无解、无解…,汗! 败了,败的好不情愿,败,败的又毫无办法。 败,一败涂地,只能干瞪着眼看着那折扇将自己的蚂蚁玩弄于掌股之中。 真想消耗一个魔力点啊,但是他知道,不能。 …… 白衣公子降服了蚂蚁,让蚂蚁在扇面上根本飞不起来,空有一对翅膀,却只能像只爬虫一样,满扇面的爬,任他戏耍。 嗤之以鼻,“哼,就这点神识之力,还敢与我斗。” “乡下人,你还是嫩了点。” 趾高气扬。 逍遥中,他跳下树,轻摇折扇,来了。 带着奸笑,带着冷笑,带着嗤之以鼻,来了,来到了北辰映雪面前。 “很不幸,我是记仇的,你让我们在禁地里差点儿死。” 一边说一边摇着扇,让蚂蚁在扇面上“不死不活”地被控制,徒劳的满扇面转圈圈地跑。 不屑,不仅蚂蚁,更不屑他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毫不示弱,“那又怎样,难不成你敢将这扇和笔再借我玩两天?” “我干嘛再借,我才没那么傻……” “看来我的敢和傻……用对了,让你差点儿跟我一起死,我死没什么,我就一条穷人的烂命,而你可是大人物。” “所以我来让你不得好死。”白衣公子说。 北辰映雪道:“我好怕哟。” 白衣公子道:“禁地的那一刻,你好伟大哟,要不要给你挂个草鞋匾。” 心里直是鄙视,“就这么个笨法,不死才怪,难怪你会作出那种种不动脑筋的傻冒之事。” 三年前你为你表姐差点儿死,好笑,世上人怎么就这么傻呢,为一个女人而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女人,算个什么! 接着,昨天早上的端阳,女人屁*/*股上的三个字“北辰堡”,就刺激得你冒冒失失地上了威武楼,插了草,真是个脑袋被驴踢的家伙。 唉,难怪你的人生会失败,注定失败。 …… 第143章:蛊惑魔鬼,你终于现身了 此时那少年不再残喘,却在人们的一片拥戴中欢笑。 他在欢笑? 他皱了下眉,撤下这幅画,重新换了画纸,架上了画板。 画风一转,一片艳阳天:远山如黛,旭日东升,一轮红日照耀大地,照耀在画中的城楼上。城楼下,是树,树上有几只鸟儿在嬉戏… 这下他的心情好多了,顿感到风和日丽、赏心悦目,和这现实中的艳阳天融为一体。 不由得把玩了下手中的笔。 笔,春秋笔,当然,也晋级成了判官笑,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借给他玩个半日,居然盗取了我的画魂,好厉害的北辰映雪。” 一边肯定着北辰映雪的能力,一边欣赏着刚才的画,好想一脚将这个卖草的少年踩死。 “与你一纠缠,居然就丢失了我功法的最高层‘画魂’,这让我如何心安。” 不过嘛,倒也好,倒让我看出了你的本事和能力,我来北辰堡就是看你崛起的,你崛起了,我才能对人生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他想到了长安,京城长安。 倏然,一个怪异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怎么,难道你忘记了他扇你脸上的几巴掌?” 哼,自己心里怎么有了这种想法? 这种想法突兀而来,让他感到莫名。 正感觉蹊跷,心底又泛起一丝涟漪,那个想法又来了:“你不觉得羞耻吗?他个小小的乡巴佬,居然打了你这个世家?” 谁?谁在我心里说话? 只感到头皮都炸了,不会是……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觉得耻辱就算了。” 啊,他震惊了,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吗? 不过也好像是自己的想法,自己不是一直没忘记那几嘴巴之仇吗。 是的,仇要报,勇气和希翼也要在他北辰映雪身上寻找。 “我本来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又想救他可怜他,又想整死他以雪前耻。” 突兀的,那个想法又来了:“他那么傻地出卖了你们六人,害得你们六人中当时就死了一个,而你自已也差点儿死,这种人还值得同情吗?” 啊,谁,谁在和我说话? 不过说的倒也是实话。是啊,禁地里,北辰映雪居然“傻敢冒”地道出六人中了蛊惑魔鬼的事,令他们一同陷入万丈深渊的临死之地。 “让他死,他罪该万死。”那个声音又道。 “还有,他死了,他的学友绿衣姑娘岂不是乖乖地听你摆布,从而爱上你。” 嗯,你大爷的,这个谁怎么冒出来的,怎么和我这样说话? 不好!顿觉不好! 虽然他自觉自己不是个好人,道德没那么高尚,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龌龊吧。 这个想法是谁?是谁在我脑袋里说话? 难道……,难道是——蛊惑魔鬼! …… 蛊惑魔鬼,它果然附在我们六人之间? 不,确切地说现在只留下五人,那个北辰图诚已死了,这个魔鬼留在了我们五人之间,且,现在好像留在了我身上,留在了我心底。 天啊,蛊惑魔鬼,你终于现身了? 天啊,我先前还怀疑北辰映雪中了蛊惑魔鬼,现在看来,是自己中镖了? …… 那个声音却又道:“不,我不是蛊惑魔鬼,我是你心中的另一个想法,你的另一面。” “这么说你不是蛊惑魔鬼,我死不了?” “蛊惑魔鬼能导致你死吗?只能让你更伟大。” 如梦一般,那声音在他心底笑,慢慢地消失…… …… 唉,这好像就是我的想法,看来我没有中蛊惑魔鬼,自己吓自己。他自我安慰。 唉,看来我华丽的外表下也存着龌龊,刚才那个龌龊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还是起到了作用,仿佛那“咣咣”的几嘴巴还在导致他的脸蛋隐隐发疼,一阵阵的羞涩跃然脸上。 “哼,这仇我一定要报。” 再度,他看向树下那少年,他此时正祭拜他的七叔七婶。 “北辰映雪,我要把那几巴掌还回去,不要说我不记仇,我不但记仇,而且还会记上一辈子,直到我还了为止。” “现在你想得到什么,我就压制你什么。” 正思量着,却看到了一团灵光从他北辰映雪的手指间飞起。 那是什么? 是一只蚂蚁。 难道是他北辰映雪收服的灵物? …… 得意起来,一声冷笑,“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是逃不掉的。” 轻轻地,画笔一点,灵光入纸…… 力透纸背…,再轻轻地一勾。 于是广场边上,矮树上的几只尚在嬉戏的鸟儿中的一只,突然像得了灵慧,像离弦的箭一般,向着空中飞翔的那只蚂蚁疾驰而去。 它的目标,蚂蚁,吃了它。 刹那间,天空中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是这游戏看的人少,只有他和北辰映雪。 人们哪能想到他们头顶上这对追逐与厮杀的虫子和鸟,居然是两个人在斗法。 鸟儿得手了,它追得那蚂蚁抱头鼠窜。 正在得意,突然,起了变故。 那只蚂蚁,居然几个侧滑摆脱了鸟儿。 这,不可能,它个蚂蚁怎么可能有那么聪慧? 但事实摆在这里,不可能已成了可能。那只鸟儿,也因为没有了“灵光入体”的灵气,摆脱了束缚,振翅高飞,飞走了。 他不服,再来。 这次画笔重重地在画纸上一点,霎时一股磅礴的灵气团入纸。 灵气团入到画中,于是矮树上剩下的几只鸟儿中的一只,得了灵慧,箭一般飞起。 这回不能再输,一定要赢。 他谨慎起来。 …… 北辰映雪怔在原地,他的意识已切回到自己的身体,但蚂蚁分身却…已入鼠口。 怛然失色,“蚂蚁分身,你在哪里?你是死是活?” 担心间,却看到,空中一只蚂蚁欢快地向他飞来,定睛一看,正蚂蚁分身,只是,此时怎么浑身是血? 浑身是血?伤了吗? 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蚂蚁全身而退,分毫未伤。 “怎么会这样?那只老鼠呢?” 想到那只老鼠的凶猛和彪悍,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盆大口,他心有余悸。 它是怎么逃出那鼠口的呢? …… 第144章:魂石斗法2 眼看鸟儿的嘴巴就要啄到,眼看着死神就要降临到这只蚂蚁分身身上。 胆战心惊,北辰映雪可能是第一次驾着分身遇见这么危险的事,直吓得他浑身一哆嗦,迅速地将意识从蚂蚁分身的身上撤离。 一撤离,意识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只感到脚踏到了实地,一颗悬着的心才平落。 稍稍定了会儿神,才又搭眼看那蚂蚁分身。 惊异地发现,蚂蚁分身在剥离了他的意识对其身体的控制后,竟然变得异常灵活,居然几个躲闪就避过了鸟儿的凶猛追杀,与鸟儿在那空中进行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辗转腾挪,上下翻飞。 最终,蚂蚁分身成功地逃过鸟儿的追击,飞回到他北辰映雪的手上,化险为夷。 惊魂未定,北辰映雪握着它在手,只感觉它的身体也在上下起伏,抖动的厉害,看来蚂蚁也有害怕的时候,到底不愧为智慧生物。 “奇怪,那只鸟儿怎么对一只骨瘦如柴‘食之无味’的蚂蚁有兴趣,放着树上那么多的肥嫩嫩的肉虫虫儿不吃,跑来找这没肉的‘石头’啃?” 难道蚊子再小也是肉?不可能。 经此一劫,北辰映雪心有余悸,惊魂未定,再不敢轻易放出蚂蚁分身,生怕毁了这可爱的小东西。 小东西啊,我还指望你为自己画出符道,画出杀人的武器呢。 …… 歇息了一阵,见空中再无动静,北辰映雪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终究架不住魂石的诱惑,调息一阵后,他又驾驭着蚂蚁分身,颤颤悠悠地、小心翼翼地向那城门外的魂石飞去。 “可能是巧合。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不可能同一件事遇两次吧。” “哎,这次好像没事了。” 越飞胆子越大,眼看就要到城门处了,就要飞到七叔七婶的尸体上…… 陡然,身后又一个黑影掠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魂都摘了,赶紧一个躲闪,“哗哧”一下,就觉得一股劲风从身边掠过,瞬间骨寒毛竖。 再看时,就见先前那只鸟儿已箭一样从身边擦过。 好险,差一点成了它的腹中之粟了。 可怕。 他的心纠成一团,赶紧一个仰翻向天上飞去,想躲开那鸟儿的视线。 可是,哪躲得开,那鸟儿的眼睛如鹰一样泛着凶光,盯住它的身形不放,任它怎么变幻方位,都能准确地追杀而来。 凶险连连,险象环生…… 插翅难逃。低头一看,下方有一处断垣,疾飞而去,一头扎进那断垣里的一个墙洞。 没事了。 鸟儿对小小的墙洞束手无策,几番试探后,无果而终,无奈地飞走。 这下算躲过一劫,战战兢兢。 奇怪,怎么这么诡异,这可不是巧合哟。 难道那只鸟儿跟这只蚂蚁有仇?可能嘛!蹊跷蹊跷。 同一件事连续两次,让他隐约地感到不妙…… 躲在墙洞内不敢出,怕那鸟儿再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思索,骇然,一只毛茸茸的硕大脑袋在洞口向洞内张望,尖嘴猴腮的,两只血红的眼睛,恐怖而邪恶。 当即吓个半死,妈呀,这又是什么怪?! 天啊,难道我就要困死在这里,难道我就要被这只恐怖的怪物吃掉? 死翘翘了,死翘翘了,只感到身为一只虫子的人生是多么艰难啊。 倏然,那只怪物头一缩,一头钻进。 洞内瞬间一暗,只感到末日降临了。 紧跟着一股恶臭传来,令他几欲晕倒,再紧着,那怪物好像已扑到身前。 妈呀,再一次他就要舍弃了分身,而让意识收回。 太恐怖了,相信这是他一生中最恐怕最胆寒的一次。 头皮瞬间就要炸了。 …… 幸好,那只恐怖的怪物从它身边一擦而过,头也不回,原来人家根本就没看上它这只小的不能再小的的没肉的家伙。 万幸,万幸啊。北辰映雪捂着心口望洋兴叹。 突然,那怪物停住了身子,慢慢地……,又慢慢地,再……猛地一回头。 唰,硕大的眼睛喷出绿莹莹的凶光,如那夜幕下的巨狼。 恐怖再袭。 难道,难道我的分身就要死了,怪物发现了它。 待那洞外的光线照进洞穴,照亮那只怪物的脸,这才看清,他丫的,只不过一只老鼠而已。 虚惊一场。 唧唧歪歪正想骂,却蓦然,一个诡异的光团从洞外飞进来,光团中游弋着一丝丝灵气,却是个灵气团。 灵气团进洞就化成光环,“唰”的一下套在了老鼠的脑袋上。 老鼠一个激灵,茫然地摆动几下脑袋,突然就像换了个思想似的,猛地睁大了那凶残的眼睛,直直地盯上了蚂蚁分身,瞬间如打了鸡血,亢*/*奋、邪恶,贪婪。 如此之近,只感觉老鼠的眼睛凶残得像鬼门关上挂着的两只硕大的泛着莹莹鬼火的大灯笼。 妈呀,一声尖叫,他的意识驾着蚂蚁分身没命地逃。 可是哪逃得出,在这窄小的鼠洞内,老鼠简直成了神,一下子扑上来,一口吞了它。 …… 只觉得自己一身的汗,霎时间背心都湿透了。 魂飞魄散间,他切换了意识,让意识离开了那蚂蚁分身,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 这才感到心里心安。 但是,刚才的恐怖依然历历在目,那莹莹鬼火的两只“大灯笼”的眼睛,那龇牙咧嘴的血盆大口,甚至还有那恶心的舌头恐怖地向它铲来…… 怛然失色,再也不敢侥幸冒险去盗那魂石了。 可此时,蚂蚁分身呢,它在哪? 难道它真的死了? …… 树杈上,一位衣冠楚楚,长得十分俊美的少年正手拿画笔,在画板上心无旁骛地画着他心中的画。 画,依然和上次一样,依然是一个残喘的少年在卖草:草散了一地,他低头拢草,这时,一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一脚踩住他的手,令他动弹不得且羞涩满面。而天空中,依然是冰天雪地,且还下着冰的刀,剑的雨,一副凄然的样子。 他专心致志地画,全然不顾树下广场上那嘈杂的人声,仿佛他就是那画中的冰和剑,在得意地笑看那卖草少年的屈辱。 看着看着,他觉得整个意境好像少了些什么,凄然有了,威压也有了,但就是没有反抗,干巴巴的就像一个干瘪的尸体躺在枯黄的地上,索然无味。 他向树下寻找,想找点灵感来,目光落到广场上那个残喘的少年北辰映雪身上。 第145章:送我棺材还你墓1 他蔑视着北辰映雪,甚至连最初来北辰堡的初衷——“看一下这个可怜虫”的怜悯之心都没有了。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家伙,让你去死吧。 手掌抬起,就想还了他几个耳刮。 倏然,感觉手上少了个什么,低头一看,天啊,那只蚂蚁什么时候已飞走了,不见了。 …… 蚂蚁不见了?它逃脱了他的束缚,逃走了? 它是怎么逃走的?它怎么可能逃走? 然而,事实就是,它真的逃走了。 再一看,不但逃走了,还回到了北辰映雪的手中。 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明明将它封印住了,怎么可能? …… 惊诧不已,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 同时,还感到自己的手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有点疼,还有点困。 难道真蛰了? 摊开手掌一看,没有被蛰的痕迹。 这就怪了? 白折扇完好无损,上面依然魂气饱满,隐隐地还有灵气在洄洄地流动… 那,这只蚂蚁是如何逃脱的呢? 就它那点精神力,连灵光入体的鸟儿和老鼠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挣脱我的手掌心? 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就算我败了? 不,我岂能败,大不了平了一局。 好吧,我还有下招。 袖子一招,取出一件红绸子包裹的东西,“差点儿忘了件重要的事,听说你买了豪宅,特来恭喜,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红绸包托起,郑重其事。 北辰映雪没有接,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哼哼,刚才我故意让你猖狂一下,其实我的蚂蚁分身早破了你扇面的封印,就等你张狂了好打嘴。果然一招奏效,这下你恼羞成怒了吧。 “狐狸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北辰映雪冷斥着对方,转过头去,不理,看也不看对方的红绸。 白衣公子笑了,岔开话题问,“你这蚂蚁屡次三番地飞向城门,意欲何为?” 北辰映雪反驳,“耀武扬威……,不行吗?” 回答的巧妙,巧妙地掩盖了魂石被暴露的风险。 白衣公子继续托着他的红绸,讥笑道:“听说你还要参加‘族比’和‘血炼’,这红绸里的东西不但恭贺你乔迁之喜,还可以助你擂台时一臂之力,信不信,敢不敢接?” 北辰映雪不理他,故意将头别向天空。 天上的云好淡啊,闲得蛋疼。 白衣公子自觉无趣,但又自高自大,轻蔑地一笑间扯开红绸,霎时,一口黑漆漆的泛着黑亮黑亮的光泽的、小巧玲珑的棺材崭露在他的手心之上。 一口棺材!一口小小的,精致的棺材。 难道这就是乔迁之喜的贺礼?! 当然是,他白衣公子金乌旭有仇必报。 …… 真是一口棺材啊,且是一口小巧玲珑的棺材,黑漆漆的,上面魂气缭绕,鬼气纷飞。 好不吉利啊,北辰映雪心中一寒。 嘿嘿,白衣公子得意地的笑。 拥护北辰映雪的人,尤其是那受了伤的黑剁头,怒不可遏,“乔迁之喜……居然送棺材,‘族比’擂台比武的临阵之前……也送棺材!” 忍无可忍,最是不忍,提刀就来。 但是,还不等刀落下,就被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登时定在那里,不能动了。 …… 北辰映雪瞅着这棺材,精致玲珑,雕花饰粉,这不正是广场边的棺材店“寿财铺”里的“镇铺之宝”吗? 镇铺之宝?——棺材铺重金定做的一个模型,意在招摇展示,却不想,被这家伙买了。 被这家伙买了,也一定价值不菲。 不过再价值不菲,也一堆朽木而已。 但是此时,这堆朽木已焕然一新,因为上面缭绕的鬼气魂气已超越了它本身的原来价值,已不能再简单地用价值不菲四这个字来形容了。 这只能说明一个字,这家伙用心了。他将自己的功力,不,准确地说是魂力以封印的形式注入了棺材里,才让这棺材脱胎换骨、鬼气缭绕——成了真正的鬼棺材。 鬼棺材。看来他第七层的画魂魂脉功法恢复了? 只是,这才从禁地里出来半天时间啊,这家伙也太牛掰了。 气愤,太用心,用的不是一般的心。 果然如他的性格,小气,记仇,表里不一。 看来我是被这样的小人赖上了。赖上了不怕,主要是不要畏缩,畏缩只能招来他更大的笑话和报复。 他盯着对方,仇恨的眼睛甚至能擦出火来。 白衣公子并不在意他的愤怒,还肆无忌惮地将棺材高高托起,凭着一股灵气,平稳地将它送到北辰映雪面前,殷勤地献上。 “吉利之物,敢接不敢接?” 北辰映雪直接漠视。 白衣公子更讥笑了,“不敢了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孬种。” 孬种,这话刺激的北辰映雪愤怒又起,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接,这不吉利,不论是临阵之前,还是乔迁之喜,这都是大忌。 虽然自己并不是乔迁之喜,那个豪宅自己根本没要,但母亲和妹妹毕竟住进去了。 霎时,脸色因这口棺材而发白,发得苍白。 白衣公子欣欣然地看着他脸上的变化,看到他的脸白得像一张纸,舒服的一笑,“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时候,那好,既然你怂了,那就放过你,来,把脸伸过来,让我赏你两个嘴巴,以后咱俩就算扯平了。” 抖起了手,长长的五根手指“唰唰唰”的好像在试练,好像生怕耳刮打的不爽。 北辰映雪的脸挂不住了,果真,对方还在记着仇,还在记着那两巴掌之大仇。 自己没看错,对方就是个表面大方背后小气,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伪君子、小人,豪门世家也不过如此!” 心里暗骂着、愤怒着、鄙视着,一把接过那嚣张的棺材,毫不在意地说道:“接,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一口棺材吗,棺材‘官财’——带财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接的。” 哈哈,白衣公子知足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假惺惺地冲北辰映雪竖起大拇指,“有种。” 但其实,心里却在窃笑。 窃笑,好你个…… …… 第146章:送我棺材还你墓2 窃笑,窃笑极了,自己终于赢了一场。 众人看向这个世家,这个不怀好意的白衣公子的笑。 愤怒,但于事无补,他们知道帮不了北辰映雪什么,一脸的无奈和煞白。 北辰映雪,却在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反击! 只见他收了棺材,抚摸着棺材,忽然绝地反击,“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一样东西。” 话出平淡,波澜不惊,却像一个炸雷。 惊艳众人! …… 白衣公子一愣,转眼间反应过来,伸出了手,“那好,我双手恭迎。” 北辰映雪一指远处,那是广场侧边,一条林荫道的尽头,一处断崖,崖上有个小土包。 土包,断崖,林荫道。 “我送你一幅画,只看你敢不敢接,也敢不敢画?” “什么意思?”白衣公子不解。 北辰映雪指着说:“你看,这条笔直而平坦的林荫路,直指那处断崖,而断崖上有个小土包,包上长满了茅草……” 白衣公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是的,是有个小土包,茅草虽然长的看不清,但估计有。 北辰映雪继续说道:“我送你的就是这幅画,广场、人群、林荫道、断崖、土包、茅草,意境是不是有了?” “哼,不错。”白衣公子赞扬起来。 北辰映雪话锋一转,问:“那你知道那土包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是一座坟。” 哼,白衣公子其实心里早就知道。 北辰映雪继续他的话题,“广场、人群、林荫道、断崖、土包,这都是衬托,关键就在于这坟,点睛之笔。” 点睛之笔,他还知道的蛮多。白衣公子没有反对,对方说的完全在章法,不容反驳。 见对方入套,北辰映雪一笑,说:“点睛之笔就是坟,那你可知道,那坟是什么坟?” “不知道。” “那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那是短寿坟,短寿的。” 短寿的! 哦,白衣公子明白了,绕来绕去,他这是骂人呀。 阴招。勃然大怒。 不等他发火,北辰映雪却继续道:“你觉得这画如何,我送给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接?有没有胆量画?” 白衣公子深思一翻,忽然哈哈大笑,“有什么不敢接,不就是一座坟吗,管他短寿坟还是不短寿坟,既然是你送的,我照单全收。” “这么说,这画你是要画了?敢画了?” “有什么不敢,你都敢接我的棺材,我怎么就不敢画‘你的坟’?” 白衣公子这话说得很巧妙,故意将“你的坟”三个字拖的很重,一听就明白,话意已颠倒了,成了北辰暴映雪的坟,短寿坟。 “好,有种。” 北辰映雪见对方回答的很巧妙,将计就计补充道:“记住,这是你的坟,白衣公子的坟。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你好像早已知道,明知故问。” “哦,安金乌旭,金乌旭。……,好名字,那就在坟上刻下安金乌旭四个字吧,不知道这样你还敢不敢画?” “有什么不敢画,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是你送我的,我都接。” 金乌旭不屑着,不就是画一座坟吗,纵然刻上我的名字,咒我短寿,但我能不能短寿,那也不是你说了算。说不定短寿的正是你北辰映雪,族比和血炼,都是你不能过的坎。 “哼哼,咒我死,照单全收。” …… 北辰映雪并没完,只见他托着那鬼棺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送我的,价值不菲,我送你的,也要价值连城。” “什么意思?就一张画也价值连城?”金乌旭问。 北辰映雪说道:“这棺材魂气缭绕,一定是用魂气封印了的,那么我这幅画,也绝不弱,最少它应该也是用魂气封印的,这才叫公平,所以我问你,你有这个能力吗?你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 北辰映雪连用几个“吗”,意思很明白,我不吃那亏。 暗道:你的画魂功法已被我掠夺了,没有了画魂,看你如何来封印?——我就不相信你在这短短的半天时间里就将功法恢复了。 “叮,宿主你可能弄错了,对方纵然没有了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也是可以魂气封印的,因为他有春秋笔。春秋笔在手,他可以调用笔里的魂气啊。” “不,那笔里不是有我的神识吗,我的神识加上魔力点,你说过,他是解不开的吗?……” “叮,报告宿主,很不幸,对方功法晋级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晋级了,而笔也晋级了,如今这笔好像已不仅是春秋笔,更是判官笔,判官笔,所以抹掉了你留在笔里的神识,此笔已重新认他为主,重新可以调出魂气。” 天啊,这也行?还有这等升级的?北辰映雪都懵了。 笔也能升级?不可思议啊! “叮,怎么不行,你都可以在消耗一个魔力点的情况下借用,更不消说他本就是这笔的原主人,且他拿这笔练了十几年,笔里的魂气都是他平日里练出来储存在里面的。” 哦哦,这下北辰映雪算是明白了,难怪,“不过嘛,就算他金乌旭能将这画‘魂气封印’,我自已也不亏,至少,我平了这局。” “他送我一口棺材,我还他一座墓,且都是魂级的,平来平去,不亏。” 只是,这家伙的第七层魂脉修复了吗?就在这短短的半天时间? 他有些好奇。 …… 你能画吗?你还敢画吗,你还敢接招吗?——这句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向金乌旭的心里。 金乌旭错愕:“原来他要我用自己的魂气,画出像棺材一样的魂气,看来他以为那棺材上的魂气是棺材铺买来时就有的。” 哼哼,你想错了,你以为我还是先前,那个画魂魂脉稀里糊涂消失的没有魂气的家伙! 哼,也不想想我手里的春秋笔是干什么的。 纵然我没有画魂魂脉,还有春秋笔;纵然春秋笔被你废了,但我还是有办法弄回来的。 我就是我,我就是金乌旭。 毫不含糊,掷地有声:“不就是画一幅画吗,不就是想要一幅价值连城的画吗,小菜一碟。” 北辰映雪冷笑,再次重申和提醒:“我要的是魂气封印的画哟。” “没问题,保证魂气封印!” 哼哼,是吗,你以为你修复了春秋笔就能了?——北辰映雪心中却自有盘算。 只看到,提笔,铺纸,风度翩翩,白衣公子金乌旭开始作画了。 …… 开始作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那广场上,就在人声嘈杂的地方,他支起了画板。 骂声一片,愤声一片,人人都恨这个可恶的外来人,一想到早晨时他的叫嚣,无不恨之入骨。 但又都,敢怒不敢言。 白衣公子蔑视着、逍遥着,逍遥中将那逍遥扇一摇,顿时扇一合,成了笔。 扇,成了笔,逍遥扇成了笔。 笔,春秋笔,依然是那支黑白参半的春秋笔。 黑,黑得发亮,白,白得灿白。 黑白各半,阴阳各半,黑白配,黑变白,白变黑,便又成了判官笔。 …… 第147章:等看你的笑话 画,开始画画。 画面:落日挂在断崖上,断崖上的一座土坟包与圆圆的太阳轮廓重合,形似日食,仿佛那坟包就是太阳,太阳就是坟包,那光辉就是土坟包照耀出来的。 光洒向大地,洒向林荫道,洒向广场。广场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都停住了脚步,纷纷向西方膜拜而立,而他们的身后是座低矮的城楼,谓曰威武楼。 威武楼,矮。这么矮还是不是威武楼?还威武不威武?——这只有鬼知道,反正画中的那座孤坟,却甚是光明。 “坟也能画成这样?” 众人唏嘘不已,原指望他画不出来,或不敢画,以看他的囧事,却不想这家伙竟然这么画,这一画,倒画出他短寿坟的伟大和光明了。 画,就要画完了,但他金乌旭却提着笔站在那儿,迟迟未动,原来,坟墓的墓碑上还缺少几个字…… 哪几个字:“金乌旭之墓”呗 金乌旭之墓! 众人窃窃私语,“看来他还是不敢,怕死。” “不敢?那就是不敢接北辰映雪的招了,看来北辰映雪这一招绝了,回敬的礼物太重了。” “是啊,活人墓,谁想刻下自己的名字。” 众人纷纷唾骂那呆立中的金乌旭…… 此刻,金乌旭仿佛置身世外,慢慢地闭着眼睛…深思。 忽然,双目猛地一睁,一道精光自眼中迸出,众皆惊悚。 原来他在用功,在调用功力。 众人惊悚,惊悚间,他挥笔而就——金乌旭之墓。 …… 金乌旭之墓,五个大字。 不,准确地是五个小字。 小,非常小,因为那画也不大呀,坟更小。 但也大,因为这五个字,在众人看起来却特别的大,特别的醒目,也特别的欢欣鼓舞、心满意足。 欢欣鼓舞,不仅是他们,更有北辰映雪。 因为他们看到,北辰映雪扳平了这局。 扳平了,他扳平了这局。 他让那嚣张的目中无人的金乌旭低下了头,写下了他的名字——金乌旭之墓。 金乌旭之墓——他也有死的时候,他也有坟。 众人惊喜,为之疯狂。 面对疯狂,金乌旭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羞辱,反而在嘴角挂出一丝冷笑。 “不就是一座坟吗,我送他棺材,他送我坟,相互扯平,我没输。但是,这两件东西都是我金乌旭的作品,我当然——胜了。而他北辰映雪,却只是耍了滑头而已,谁赢谁输,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冷笑中他看向北辰映雪,认为“我都画完了你还在看什么”的时候,却不得不……不能笑了。 因为他看到,北辰映雪没有惊愕,没有鼓掌,更没有耻笑,反而还在聚精会神地等待…… 等待?他在等待什么,画都画完了,还在等什么? 难道真的在等待我的“魂气封印”,他料到我的画魂之功没了,所以才如此猖狂! 陡然之间气,气得想杀人,想杀了这北辰映雪,“盗取了我的画魂魂脉,还敢如此猖獗。” “杀了他,杀了他。” 突然,先前那个在他心底里蛊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偷了你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令你差点儿修复不了,差点儿死了,这个仇不能不报。” “嗯……”你是谁,又是你蛊惑魔鬼吗。 金乌旭只感到这蛊惑魔鬼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去了,看来魔鬼就是魔鬼,就是会蛊惑。 唰,手指一捻,一股画气就在手上,就想随手一扬,将这个胆敢放肆的“蝼蚁”杀掉。 不就一个蝼蚁吗,像你北辰映雪这样的蝼蚁我不知道杀过多少个。 蛊惑的声音又响起:“快杀快杀,就凭这点,他就该死快,快……”声音又急促,生怕他放弃。 金乌旭不屑道:哼,我不会听你蛊惑魔鬼的,你给我滚吧,我杀他纯粹是自已的仇。” 轰,杀意就起。 蛊惑魔鬼窃窃地笑,笑出声了,看来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蛊惑成功了,看来这世家公子就是傻。 眼看要得逞,唰,金乌旭听到那笑声,杀意戛然而止。 我干嘛还要杀他,礼都送了,好人都当了,干嘛还要当人坏人,得不偿失,有损我形象。 唰,“杀”停了。 我是来恭贺乔迁之喜的,不是来杀人的。 乍然觉醒,乍然冲心底那个蛊惑魔鬼骂道:“你给我闭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蛊惑魔鬼,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想事情不大,往大里抄。” “滚。”一声吼,令那魔鬼再无声息。 哼,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蛊惑魔鬼,但至少我是有想法的人,我的事我做主,容不得你干逼叨。 蛊惑魔鬼,你看错人了。 …… 不再理会那个蛊惑,继续盯向北辰映雪,“你认为我丢了画魂魂脉,就没办法‘魂气封印’,所以你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看我的笑话,对吗?” 北辰映雪笑了,诡异地笑了,摸摸头的笑了,莫名其妙地笑了,“你丢了魂,什么,还是画魂?这世上还有画魂这一说吗?” “少在这儿装腔弄调。”金乌旭勃然大怒。 北辰映雪继续装无辜,“我没有呀,我也替你担心,你若真的丢了魂,那可就真的不能魂气封印了,我看呀,如果不行,你到医馆就珍下,我等你;或者,你求饶一下,我还是宽宏大量的。” “你……”直气得金乌旭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差点儿没把他憋死。 无可奈何,又怒气冲冲,道:“好吧,你睁大眼睛看吧,我要魂气封印了。” 唰,笔再起。 …… 北辰映雪也确实想看,十分想看。 “纵然你修复了画道第七重的画魂魂脉,纵然又晋级了春秋笔,我照样可以让你不如愿。” “系统,有办法没?”他问。 系统道:“叮,你不是有蚂蚁分身吗,那蚂蚁分身自得到蚁皇波动后,神识很强大了,再加上你本来在笔里留有神识的痕迹,说不定可以恢复的。” 是吗,那何不试呢。当即北辰映雪兴奋起来。 一试,果然灵验。 …… 金乌旭为了给他北辰映雪送上“乔迁之喜”的这口棺材,煞费苦心地用勉强刚刚修复的第七层画功“画魂魂脉”,将棺材魂气封印,使得棺材鬼气缭乱,才像个真正的棺材。 画魂魂脉,那可是《晨曦图》里的太阳…只露半个脸地从金色的大海中冉冉升起的不容易啊! “虽然我这棺材煞你风景,但既然出自我金乌旭之手,也绝不是破烂货,绝对般配得上你豪宅的乔迁之喜。” 笔一提,就要借用春秋笔里的魂气。魂气,用笔里的魂气封印画。 但是,诧异了,这怎么回事,笔不灵了? 不会吧,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不灵了。 再试。 还是不灵。 再仔细一看,用神识一测,妈也,笔里怎么又多出条神识,且这神识怎么这么熟悉。 第148章:等看你的笑话2 天啊,不会是北辰映雪的神识吧,这狗东西,居然用他昨天借用时的“滴血认主”的神识来捣乱。 卑鄙,卑鄙,实在是卑鄙。 哦明白了,难怪他有这么大的底气,敢情他认为我身体里失了画魂魂脉,而春秋笔他又能捣乱,所以才有恃无恐。 你错了,北辰映雪,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别忘了,我是画魂级的人物,论神识,比你强百倍千倍。 啪,一个神识反转,就将北辰映雪刚刚捣乱的神识抹掉了。 抹掉了,哈哈,怎么样,我就是牛吧,你北辰映雪不服都不行。 冷眼漠视。 北辰映雪也没想到对方的神识这么强,只一下就反转了。 这可怎么办?情急之下再次求助系统,“那个系统,你有没有办法将那神识再扭转回来?” “叮,宿主啊,办法是有,不过得消耗你一个魔力点,你看可以吗?” 去你丫的,北辰映雪就想揣它系统一脚,这是什么话,消耗我一个魔力点,那等于割了我命根子。 擦,系统都笑了,暗道,怎么…宿主你现在知道魔力点的重要了?看你以后还敢胡乱败脏,当个滥好人。 它想到了昨日,那宿主居然帮一个疯老头修复木剑,凭白无故消耗一个点。“哼,你不是滥好人吗,你当嘛。” 北辰映雪等的不耐烦了,“狗系统你快点,我只想赢。” “叮,宿主你已经赢了,不论他魂气封印是否,你都赢了,至少这一局你不输,平手,干嘛要想些莫名其妙的办法。” 哦,这一说,北辰映雪的心也就平了。 是啊,就算他金乌旭魂气封印了这画,我们也算是平手,何必跟他斤斤计较。 心一坦,顿然冷眼相看。 …… 金乌旭对北辰映雪的神态不屑一顾。 唰,手一招,一箱子灵石,迅疾从他身上的储藏袋内召出…… “天啊,灵石,一箱子灵石啊。”众人惊呆了,“天啊,到底不愧为世家子弟,这么有钱。” 灵石,一颗就相当于十两黄金,而这一箱子灵石,算算值多少! 众人惊叹,惊呆。 “一箱子灵石就要被他化为齑粉,为得就是得到一丁点魂气,然后‘魂气封印’?那这种修炼的功法得花掉多少钱呀!” “天啊,这样封印出来,岂不是价值连城?” 错愕,惊骇。 诧然,再一看那小小的棺材,顿然觉醒,天啊,原来他送北辰映雪的棺材也是魂气封印的,天啊,这可是真金白银,好金贵。 金贵,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纷纷羡慕,纷纷惊叹不已。 …… 灵石,春秋笔。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败家子,就要将一箱子灵石消化完,为的就是得到一丁儿魂气,进而用那点魂气封印一幅画,从而使得这画成为鬼气缭绕的画。 惊骇不已,惊艳不已。 北辰映雪也惊骇了,万万没料到对方会出此招,这也太牛逼了吧。 以灵石化为魂气,虽然一箱子灵石得不到多少魂气,就一丁点,但封印这幅画还是够了。 牛牛,敢情他的画道神功都是用这些灵石堆出来的。 天啊,真是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能使自已功法大进,难怪世上流传这么一句话,穷文富武。 现在怎么办?难道就干看着他成功,成功封印? 不,我不相信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修复,不相信他会为赌一口气而动用这么大的一笔财力。 他在等待,冷眼等待,不相信地伸长着脖子,“快,别耽误哟。” 金乌旭将他的神态看在眼里,心里骂极了,但也只有忍着肚子疼,提起了丹田之气。 灵气弥漫间,唰,一箱子灵石“呼”的一声悬浮在空中…… 接着,又“哗”的一声,春秋笔一提。 一提,笔出,这是最后一环。 以一箱子灵石化为灵气,以这磅礴的灵气“祭”出魂气,再通过自己的画魂本领,将这些魂气封印。 这就是兑换,兑换春秋笔里的魂气。当然了,前提必须是,自己得有第七层的画魂魂脉的功底。 现在自己有了这个功底,修复了这个功底,当然可以用灵石兑换笔里的魂气。 只有这样,才能不消耗笔里的魂气,这笔,已被北辰映雪用了一天,已亏损不少了,不能再亏损。 再个,自已就是要显摆,让他们看看,让这些乡巴佬们看看,我就是世家公子,我高你们一等。 笔,笔里的魂气,至少是他积攒了十年的功力,他不想损失它。 …… 北辰映雪惊诧了,看着他面前的一箱子灵石。 “真是有钱啊,想想自己,为了三百两黄金,差点儿逼得家破人亡。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 金乌旭乐意看到他的惊诧,因为他完全可以不这样做,但他偏要这么做。 画魂,魂气,出。 灵石,灵气,出。 …… 一箱子灵石化为齑粉…… 开始了,开始封印。 封印之前先要解印,解开笔里的魂气封印,再调出,再注入画中。 只有这样,这画才能灵光乍现,鬼气缭绕,栩栩如生。 也只有这样,才是绘画的至高水平。 至高水平,他何时低过? 才气、傲气,他孤傲一生,更何况眼前这是给自己作画,自己的画,自己的一个归宿,他岂能简而了之。 运起了气,提起了魂,提起笔… …… “这个世界是画出来的!” 当日他在跟着师父学画时,师父就这么教导过他。 然而当他真正理解时,师父也不再是他的师父,没人再能当得了他的师父了。 画道,九重天。 画道,九重天。 第一重画形:以丹田之气画事物的外貌特征和形状。 第二重画景:以丹田之气使事物彼此相连、相映成趣。 第三重画意:画中有画,画中画,此乃“意”之最高阶段。 第四重留白:留下空白,给人想像空间,方寸之地亦显天地之宽,此乃“意”之初始阶段。 第五重画骨:画虎画皮难画骨,“龙眠胸中有千驷,不独画肉兼画骨。” 第六重画命:生死由命,画生死,阴阳由命有春秋,春秋笔,以魂气封印成笔,此乃“魂”之初始阶段。 第七重画魂:赋予灵魂,让生命不息,伟大长存,此乃“魂”之最高阶段。 第八重画神:为灵魂注入神识,主宰画中魂,此乃“神”之初始阶段 第九重画轮回:超脱生死,破画重生,此乃“神”之最高阶段。 …… 第149章:这个世界是画出来的 这个世界是画出来的。 画道九重天,他金乌旭生来就喜欢画画。 三岁“画形”,四岁“画景”,五岁入“画意”,六岁到“留白”,七岁入“画骨”,八岁到“画命”,九岁入“画魂”,可以说,一路顺风顺水。 直到画魂境界才裹步不前,且这一裹就是七年。 七年,依然停留在“画魂”中,难道这就是命? 命——难道我不能成神。 画道九重天,最后三重天是,画魂——画神——画轮回,自已停留在画魂,期待有朝一日,一飞冲天,冲入画神。 为了冲入画神境界,他一箱箱的灵石去消耗,一箱箱地让它们化为齑粉,为的就是得到一丁点儿的魂气,助自已成神。 太难了,难于上青天,不过他相信,随着《晨曦图》里扶桑树上的太阳马车的全部脸面跳出那金色的海面,画魂级将大成,自已也终将随着那太阳冲上天空,一日成神。 成神,成画神,这是他的理想,且为这理想奋斗一生,甚至不顾一切,甚至,众叛亲离。 这就是追求画道的下场!!! 没人能怜悯他,包括他的家人。 幸喜的是,在这个阶段,他练就了春秋笔。 可是,春秋笔也不能助他超越,就如同他的画名,金乌旭。 金乌旭——“日出于扶桑之下,拂其树杪而升”,太阳赶着他的马车从海平面冉冉升起,升到树杈上,依“扶桑树”而立…,但是,只有旭日东升,没有再…日上三竿。 没有再日上三竿,没有再继续上升,于是他苦恼。 苦恼。 苦恼,所以他给自己起名为“金乌旭”,金乌,那就是太阳,旭,那就是旭日东升,继续升。 仍…停留在这里,一停就是七年。 七年,七年呀,裹足不前。 …… 此时,面对这副画,他却一脸的轻松。 方才,目光如电,精光一闪,众人惊悚,惊悚间,他丹田的灵气已入画,形成字,字字隽秀。 金乌旭之墓,此五字,正是“画道”的第三重“意”之大成,而他现在已恢复了第七重功力,所以不成问题。 现在难的是第六重,要做的是——以命相搏,魂气入画,此谓“画魂”的初始阶段,画道的第六重——命的阶段。 命,画命。 纵然命再不好,也要画命。 画命,魂气入体,导入笔中,练就春秋笔。 春秋笔,有魂气,擅储藏。 现在他要做的是,将春秋笔中的魂气入画,再施展自已的画魂魂脉,让画中有脉,画中有魂,有魂脉。 魂脉,第七层的画魂魂脉开始施展…… “你太小看了我,我要让他知道,我依然是‘画魂’级。” 书法有魂,那是字魂, 画画有魂,那是画魂, 音乐有魂,那是音魂, 军队有魂,那是军魂。 现在他要展示给他的,正是画魂。 画魂,画道,画的修炼之道。 修炼之道,文艺之道——符道。 符道,琴棋书画剑诗茶——七种符道。 七符之道——大唐风采,大唐文化奇光异彩的成仙之道。 …… 笔未动,已得意忘形,好像看到了自已将画封印成。 想像中……,春秋笔淬取了一箱子灵石中的灵气,灵石,瞬间成为齑粉,纷纷落下,飘飘洒洒。 紧接着,一道金光起,一笔而下,一蹴而就。 成功了,他蔑视地看向众人,看向北辰映雪。 鹤立鸡群,什么叫鹤立鸡群,这就是鹤立鸡群。 什么叫本事,这就叫本事。 纵观北辰堡,甚至他整个聚宝镇,乃至整个凉州,只怕没人能及。 他高傲着,狂妄着…… 他一直是这样,这样的封印这样的动作,手到擒来,他认为这不算什么,所以他想象着,想象着…… …… 想象中,突然……“堂堂的世家公子,欺负人也不带脸红的?” 突然,一声娇喝打断了他的梦乡。 不禁一愣,睁开眼睛一看,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后跟着个丫环。 少女“绿衣绿剑绿纱巾”,正是一同进入禁地,一同中了蛊惑魔鬼的绿衣姑娘,也正是来北辰堡前一天在路上碰见,一起吃面的那个姑娘。 记得吃面时,碰巧被他的辣椒水溅到了对方那嫩嫩的脸上…… 只是,禁地里,他不明白这看似柔弱的姑娘,却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视死如归的勇气,居然能像北辰映雪一样,开诚布公地说自已中了蛊惑魔鬼。 这份胆识,令他这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 佩服佩服,实在佩服的紧。 绿衣姑娘神情微凛,双眉挑起,眼角也随之而动,仿佛细细的柳叶儿,锋利的带着刀子。 “你觉得这公平吗?你一个画魂级的欺负一个丹田被封印的,你不觉得羞耻吗?” 画魂级?可耻? 金乌旭感到吃惊,自己还没有对外展示画魂的功力,而这女子却已一眼洞悉。 不禁刮目相看。 好个美丽的姑娘,好个眼中闪耀着聪慧光芒的姑娘。 只是,被这么个漂亮而文静的少女质问,感到尴尬,只有讷讷地说:“是他先找我岔的……” “是吗?”绿衣姑娘眼角继续微凛,“他会找你岔?自始至终都是你好不好,从威武楼插草到现在,你一桩桩的……” 金乌旭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反驳。也许他本就言语笨些,遇上这伶牙俐齿。 “哦,你不会是挨了两个嘴巴就小气记仇到如此地步吧,我看你文质彬彬、器宇不凡,不像那样的人啊。” 呵,这是戴高帽子吗?金乌旭瞬间脸红。 伶牙俐齿的还没完,继续道:“这画封印之前,是不是应该把有些话先说清楚?” 金乌旭汗颜:“把什么话说清楚?” 绿衣姑娘冷笑:“如果不能封印这画呢?” “这……?” “不能封印,你‘滚’出北辰堡。” 天啊,她居然用个“滚”字,这不像她文静的性格啊。 不禁金乌旭眼角一挑。 但也就是一挑,他不会为一个女孩子而生气的,好男不和女斗,他向来都洁身自好。 当然心中也免不了一丝鄙夷:你不就是为你的情哥哥出头吗,想想你在禁地里说的话,那个什么死了都要和你的情哥哥葬在一起,哎哟,好肉麻哟,我这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禁愤恨不平。 不禁想到了昨天的面馆,昨天的辣椒水溅到她脸上,唉,那一刻,他无比的怀念。 说实话,真后悔当时怎么没加把劲她勾搭上,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她成了那个残废北辰映雪的女人,真是想起来就让人蛋疼。 疼,疼疼疼。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看来自己还是笨了点,顾及面子,顾及温文尔雅,结果呢……,落花今有主,不在随风流。 想想……都悔烂心了。 第150章:你对他情有独钟 可恨,实在可恨啊。 强咽口恶气,继续温文尔雅:“那…如果我能封印了呢?” 绿衣姑娘道:“能封印,你就不用滚出北辰堡,彼此算扯平,你送他棺材,他送你坟,且两件器物都是你自己用‘魂气封印’了的,旗鼓相当,公平合理。” 金乌旭还是觉得不公平:“这未免不对吧,不能封印就滚,能封印却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那是你和他之间先前就讲好的事……” “我……” “我什么?”绿衣继续冷笑,嘴角好像还挂着一丝不齿。 金乌旭更窘迫了,“可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让着他的,棺材是我送的,画还得我自己画和封印魂力,这算什么事嘛,不公平不公平,没道理啊没道理。” “道理,你也讲道理?” “讲呀,怎么不讲,我堂堂世家公子…最讲道理。” “那好,把这事做完了…我跟你讲道理。” “这……。” “为难了吗?覆水能收了吗?吐出的唾沫也能往回舔了吗?” 吗吗吗,天啊,三个吗。 “可,可……可可可……” 金乌旭开始结巴了,他这人有个毛病,一激动就结巴,一结巴就更加窘迫……就更加结巴了。 不得不佩服这绿衣姑娘厉害,说话文文静静的,却条理清楚软中带硬,句句掐中要害。 好个聪慧又才思敏捷的女子,不禁再次刮目相看。 绿衣女子见他窘迫得紧,说话都结巴了,也就心一软放他一马,“其实我知道你的本意并不坏,甚至还想帮他……” 哇,这句话顿时让他金乌旭大感温暖,原来这姑娘这么可人这么同心这么懂人情世故…… 感动,感动。就这一丝半句就被感动。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还是真的提前动了心…怦然心动? 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说的都让她说完了,还有什么好再说的。 原来这口棺材,确实含有他的这层意思。 只是这层意思…他本以为没人能看出来,却不想眼前这个女孩一针见血。 厉害!厉害! 不禁擦亮了眼睛,再次看向这个聪慧的女孩。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怎样的家庭,怎样的教养,好想知道。 激动,略显激动,胸膛一起一伏。 睿智,聪明,一双眼睛更像把刀子一样能剖开他心灵看个犀利。 绿衣姑娘的分析依然在他耳畔回旋,“大老远跑到北辰堡来,难道就是为了和一个残废过不去?……,答案只有一个,你对他情有独钟……” “啊,情有独钟?不不不,我是对你情有独钟哟。”金乌旭只感到颓废,那是被北辰映雪抢先一步,令她“落花有主不再逐风流”,令他再没有了机会追求的窘迫。 见他不语,绿衣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笑了。 哈哈,这一笑直甜。但这一笑也猛然间让金乌旭懈开她的隐语,“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俩那个了,那个…那个了……!!!” 啊啊啊,只觉得羞死人了,脸瞬间红个透彻。 …… 震撼地,他看着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她怎么这么了解我的心境?” 这次来,他确实情有独钟。 除了帮助这个可怜虫之外,他确实想从中得到一些自己想得到的东西,那就是——希望和勇敢。 希望自己的这个天大的叛逆的决定最终是个美好的结局,再……勇敢地去面对,和坦然的接受。 不管那将是怎样的一场背叛,怎样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惊天动地的背叛。背叛、叛逆,很可能因此一家人被杀,全族被杀,还株连九族。 现在,他的心境被这女子一语道破……,虽然隐晦,但总是那么的一针见血。 情有独钟。佩服,佩服。 再没有了嘴硬和否定,对方那么锐利,像把矛,纵然弥天大谎也要被她捅个光破。 悍然不敢。 漂亮、睿智、不一般的女子。 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这么大胆这么直接这么从容这么瞬间就能走进他的心灵,但是,这女子却能……令他冷冻的心灵融化。 不一般啊! 仿佛弱者需要强者,黑夜需要灯塔,他需要她。 怦然心动。 …… 北辰映雪听到他俩的对话,一头的雾水,看着眼前这位学友的雄姿英发,暗道:她不会弄错吧,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人也窃窃私语,“不可能吧,一个处心积虑要害死北辰映雪的人,又怎么会怜惜他拯救他,这女子是不是看不透人。” 绿衣坚持已见,“金乌旭,你敢说不是吗?” 金乌旭不敢说不是,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有所惧。 惧,难道惧这个姑娘? 天啊,自己什么时候惧过。惧就不到这里来了,就不会怀着这么大的断然一死的心来到这个地方寻找心灵的安慰和寄托。 不禁再次惊诧这个女子的睿智和不一般。 不虚此行啊,最少能遇到这么个明眸皓齿冰雪聪明的姑娘,懂心计,有心机,说话又有艺术,值了。 不禁暗暗地又有了个卑鄙的想法,如此可爱的女子,岂能不上手? “上手”,这二字他脸红,情窦初开,竟然被自己冠以“上手”二字,真亵渎神灵啊。 一惯标榜自己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却不想内心还是这般龌龊。 如此不一般的女子,岂能错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就算“不逑”,相识一场也不错哟。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如此聪慧睿智的女子,不交往一下,不认识一下,岂不枉为人生。 兴致盎然,道:“你说帮,那就算帮吧,那又怎样。” “好,承认就好,既然想帮他,那就这样吧,不能封印,将你那画魂的本事教给他,让他为我们去争夺那本‘降魔咒’的书,以便我们五人去掉‘蛊惑魔鬼’的嫌疑。” “那能封印呢?” “不,这个条件你先说能答应不?” 绿衣专注地看着他,那眼神分明有股热情在里面,让金乌旭欲罢不能。 鬼使神差,他答应道:“可以。” “说话算数,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可能是金乌旭从没想到过自己会不能封印,所以答应的倒也是轻巧。 “那能封印呢?”金乌旭问。 绿衣姑娘道:“能封印,当然是……我请你喝茶。” 第151章:哥舒耶1 “就这么简单?这未免有点……” “怎么,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只是凭什么好处都让他北辰映雪一个人捞完了。” “难道我请你喝茶不算好处吗?……,小气,堂堂的世家公子这么小气?也未免太让我这个小女子瞧不起哟。” 金乌旭闷了半天,还是拒绝道:“不行,这不公平,至少缺乏公平。” “哈哈,你真是认死理。” “当然,我锱铢必较。”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哟,这就是你的性格?小气、赌气,锱铢必较?” 呵呵,呵呵,金乌旭只有呵呵了。看来自己无形中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出来了,让别人人抓住了把柄。 “你就不能大方点吗,痛快点,人家一个大姑娘家站在你面前和你说这话,你还一脸的……,你…有意思吗!” 呯,一句话,说得金乌旭又不好意思起来,脸嘣的一红。 闷了半天,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觉得不合理,自己这不明搭明吃亏上当吗,自己有那么傻吗,自己什么时候在外面吃过亏。 要想不吃亏,唯有……,哼哼,他笑了。 不怀好意地看着眼前这位睿智的姑娘,道:“让我教他画画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先承诺点什么。” “什么意思?”绿衣问。 金乌旭一本正经地说:“封印这事,我本信手拈来,不想多费口舌,但经你这一搅合,我倒觉得自己应该得到点什么,不然就亏大了。” “……?” 金乌旭继续绕着圈说道:“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 “若能封印,你陪我浪迹天涯。” 绿衣姑姑的表情亮了,不,那是惊诧的亮了。 一愣,转而又莞尔一笑,“陪你浪迹天涯,那是不是太抬举我了?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怎么能配上你?……,这样吧,能封印,我请你喝茶,外加陪你下棋,你想下多久就下多久。若不能,你教他画画,学你的画魂,这下公平了吧。” “好,痛快,成交。” 一拍即合。 金乌旭心满意足了,只要有机会和这个姑娘搭讪上,就算是喝茶,也是不错,更何况还能搭上“下棋”,还能下多久就多久。 有福气,有福气啊,人生,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当下喜形于色,同时也成竹在胸,他相信自己不会输。 但还是觉得少了个什么,于是殷切地问:“相见恨晚呀,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绿衣姑娘当时就不悦了,“怎么这么想知道本姑娘的名字,想报复吗?” 金乌旭憨笑。 绿衣收了笑容,落落大方,“小女不才,姓王名舒叶” “王舒叶,你是王舒叶?” “怎么,如雷贯耳?” “当然不是,只是,……” 金乌旭顿在那里,开始思索。脑海里翻腾着无数的记忆,包括来这里之前所做的功课,终于他说道:“这不是你的真名。” “哦,那我的真名是什么?” “哥舒耶。” “哥舒耶?” 绿衣少女心中大惊,她审视面前这个人:他怎么对我了解的这么清楚?要知道,我的真名和身份从不泄露,世上好像知道我真名的没几人。 震撼,刮目相看。 金乌旭得意洋洋,开始高声呤唱: 《哥舒歌》: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听到这歌声,绿衣心中再次一惊:难道……? 金乌旭唱毕,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首流传在河西及至西域的民谣,唱的就是你父亲‘哥舒翰’。” 啊,哥舒翰三个字让绿衣脸色又为之一变。 是的,这首歌唱的就是哥舒翰。 哥舒翰是她的父亲,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哥舒翰?旁边的北辰映雪心中也是一阵狂风暴雨,这学友的父亲是哥舒翰? 震惊! 哥舒翰,紧邻河西的陇右节度使,兼,西平郡王。是当朝威名显赫的大将军,屡次率领唐军大破邻国吐蕃,令其闻风丧胆,不敢再犯。 天宝八年,他带领河西、陇右两路大军,联合突厥,三路夹击,攻下吐蕃经济和军事要塞“石堡城”,俘虏吐蕃大将铁刃悉诺罗,从而令吐蕃再不敢来犯大唐,从此边塞安宁,人民安居乐业。 哥舒翰,人们爱戴和拥护,所以民谣唱他歌颂他。 震惊,哥舒翰,这样的名将居然是她这位学友的父亲! 平日里,这“王舒叶”知书达礼,礼貌待人,谦虚谦卑,丝毫没有大官人的架子和小姐的脾气,这样低调的人怎么会是大将军哥舒翰的女儿,这金乌旭是不是弄错了? 绿衣心跳加快,偷眼瞧了下北辰映雪,生怕他因为自己是哥舒翰的女儿,而自尊心作祟,不再与她来往。 她了解他的脾气,越是残废,越是要面子。 情急之下,慌忙掩饰。只见她咯咯一笑,冲金乌旭道:“哥舒耶?那你怎么不叫我‘哥舒夜’呢,那你怎么不说民谣歌颂的就是我呢?” 金乌旭言之凿凿:“这首歌唱的确实是你父亲,而你父亲恰恰因为这首民谣,才将你的名字起为‘哥舒耶’,‘叶’与‘夜’同音,而耶是‘耶溪’。耶溪,传说传说西施浣纱之处。所以你想隐瞒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我面前。” “隐瞒?”绿衣更加掩饰起来,“这么说我还真有个好爹哟,借你的金口玉言,那我这辈子不愁吃不愁喝什么事也不用作了。” 金乌旭见她一脸的镇定,还失口否认,不由得也不自信了。 唰,他从怀里掏出个纸片,纵目细观。 细观之下又笑了,点头道:“看来我来之前做的功课还是蛮不错的嘛,你以前还真的姓王,那是你亲生父亲的姓,你亲生父亲名叫王……” 说个半截,故意将话停下,目光挑向绿衣,意味深长。 天啊,绿衣更慌了。这不是在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吗,这很恐怖!尤其是在北辰映雪面前,很恐怖很恐怖。 她可不想因自己高贵的身份而失去了北辰映雪,尤其是他的自尊心作祟时。 不,是强烈的自尊心作祟。 急忙示意,又是摆手又是眨眼睛的,惶恐得那脸上尽显滑稽之色。 嘿嘿,金乌旭笑了,看来她绿衣姑娘也有害怕的时候。 同时,也明白她为什么害怕了。 嘿嘿,一个平民百姓,当然不敢娶富家女了,更何况这不止是富家女,更是大将军和大元帅之女。 放谁都忌讳啊。 …… 第152章:棋与剑1 终于看到金乌旭没再说下去,绿衣的脸色才稍显好看。 她心中暗自吃惊:看来这金乌旭来北辰堡之前已做足了功课,那张纸片一定记满了北辰映雪的详细情况,包括他的学友和亲人和朋友…… 害怕了,惶恐了,也佩服了。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对手——表面上雍容大度风度翩翩,实际却是细致入微、锱珠必较,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哥舒耶不敢再问,怕真的暴露了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北辰映雪的自尊心太强了,她不想太多的暴露。 打岔道:“我不愿和你争这些无聊的事情,我现在只想再次鉴定你:金乌旭。” “再次鉴定我?好呀,我洗耳恭听。”金乌旭显得兴致勃勃。 哥舒耶假装深思了会儿,俏皮道:“鉴定完毕,我的鉴定就是——你,想害死他……” 哈哈,金乌旭笑了,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这女子说话有点逗…… 哥舒耶也嬉笑道:“那你还不继续?” “我当然要继续了,为了能喝到你的茶,和下你的棋。” 嘻嘻,哥舒耶只能陪笑。 她敢说,这个笑是她这辈子最无奈最不愿做的事,因为他的北辰映雪哥就在旁边,她在意他的感受。 虽然她平时里伪装的丝毫不在乎,但口头和内心总是完全不一样的。 …… 出手了,继续封印。 同时,心中期盼着那顿茶喝。 士为知己者死,惺惺相惜。他觉得自己不虚此行,能在这穷乡僻壤遇到个这么一位舒心的可人儿,已算人生一大幸事。 封印魂画,封印魂气。 这事他已练了十几年,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画板前,又一箱子灵石悠悠然从他的储物袋里飞出,悬浮在空气中,璀璨夺目。 众人再次惊呼,刚才一箱,现在又一箱,且全是灵石!相信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 春秋笔,腾空而起,只一画,就淬取了悬浮中的这一箱子灵石中的灵气。 灵石没了灵气还是灵石吗,当然不是,瞬间化为齑粉。 而灵气,被吸在笔中,再“祭”出笔中存储了十几年的魂气,于是鬼气缭绕,魂气纷飞。 只看到,笔下诡异的一团团黑墨。 “着,” 魂气包裹着灵气,再化为法阵,再演化为封印,呼啸着向着画纸砸去。 画,依然是那画,但封印下去,它就不是画,而是魂气封印了的画,就是与北辰映雪手中的棺材平等的画,就是让人无可厚非的画,就是让他金乌旭扬眉吐气不用“教”他北辰映雪的画。 当然,也是可以品到茶的画。 …… 封印就要砸下,就要力透纸背成了名符其实的魂画。 但这时,一匹丝绸一样柔韧的气流,硬生生隔开了封印,托起了封印,架开了笔,令封印不能落下。 嗯,金乌旭手一指。笔,再落。 哥舒耶则手一托,隔空中又一道气旋,再托。 一落一托,看谁更有功底。 魂气,灵气,两股不同的力量在绞斗。 谁都知道,魂气,那是更精更纯更霸道更无耻的力量,但是,灵气…也不弱。 大开眼界,人们惊诧的不仅是春秋笔的刚劲,更是那柔弱的哥舒耶掌中的灵气的澎湃。 澎湃的灵气如波涛的大海,源源不断且柔韧有力,硬生生托起那道黑煞般的魂气。 “这姑娘是谁呀,哪来的这么强劲的灵气。”人们纷纷议论 “听说是北辰映雪的同窗,修仙学院的学友。” “修仙学院,难怪这么强劲的灵气,原来这是正宗的修仙功法呀。” 人们的眼中,修仙的正宗应该是:引灵气入体,途经“淬体、洗髓、仙凝、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十大境界,这样的途径只有道家和修仙学院才行,别的均为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所以他们鄙视“魂”,因为那东西可怕又诡异,所以他们希望她这位姑娘赢。 “败败败”,人们渴望着金乌旭的败。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看到,姑娘渐渐不支,而金乌旭的嘴角却翘起了笑。 哥舒耶终究不支,澎湃的灵气开始减退,开始被笔尖的锋利戮得飞溅,如解冻的冰凌,四溅开花,吓得众族人退避三舍,避之若浼。 后撤中他们看到,哥舒耶衣裙飘飘,一把剑,一把绿色的剑从腰间横空出世。 一剑,“锵”的一声阻止了春秋笔的嚣张,于是笔停了,怔住了。 剑,非普通的剑,乃翡翠玉剑,“不为瓦全,宁为玉碎”的玉剑。 玉上,一层薄薄的怪异的轻纱在轻抚,隐隐地还有种翠绿的魂气在剑中泛着幽幽的光。 这是什么剑?金乌旭凝视着剑出神,不敢出招。 “怎么,你怕了这剑?” “不,我只是怜香惜玉。” “嗯,认输了吧。其实输了也不丢人,大不了教他画画嘛。”嘻嘻,哥舒耶丝毫不领情。 金乌旭大笑,“哈哈,好尖锐的口气,好凌厉的剑……” “无—极—剑。”他脱口而出。 …… 无极剑,果然是无极剑。 北辰映雪也早看了个清楚,正是闻名遐迩的无极剑。 无极剑,剑无极。 传说它曾是吐蕃国王亲授大将“铁刃悉诺罗”的至上宝器,要他死守吐蕃要塞石堡城,阻止大唐军队的进攻。 果然,此剑不负吐蕃众望,以其庞大的无极剑气,在古堡城大挫唐军,令“四镇”节度使王忠嗣兵败如山倒,从而被大唐皇帝锒铛入狱。 王忠嗣一败美名枯,无极剑却从此威名扬。 直到天宝八载,王忠嗣在被贬后,他曾经的手下大将“哥舒翰”才重新率领大军,举全国之力才将石堡城攻破和夺得这把“无极剑”,可见此剑的厉害。 如今,这剑竟然出现在学友“哥舒耶”的手上,令他惊讶。 但又不惊讶,因为他刚才已听金乌旭说了,她哥舒耶的父亲就是哥舒翰,那个带兵攻破古堡城的大帅大将军。 感慨啊,这么荣耀世家的闺秀,与自己同窗几年自己却不知…… 但知道了又怎样,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能因为她而“我”。 无极剑,剑无极,但愿她能助哥舒耶一臂之力。 …… 第153章:棋与剑2 无极剑,剑吐灵气,又魂气天成。 剑,阻隔了金乌旭的画笔,令他不敢下笔,生怕损坏了无极剑,更生怕得罪了这聪明绝伦的姑娘。 北辰堡可以不来,但茶不得不喝。 不得不喝,那就是挫败她的剑。 于是他再无顾忌,笔走偏锋,魂走游龙,于是笔再不是笔,而封印也化为无形,顷刻间如泥滑过剑身,扑向画面。 眼看封印将成,剑已阻拦不住。 他一丝邪笑:“剑气太正,太规矩了……” “规矩了才好,才是好剑,是仙剑。” “可惜,仙遇魂,水遇火,陌路人。” “本就陌路人,何必拘泥。” “拘泥不善变,无极剑,也不过如此嘛。” “那…是吗?” 哥舒耶的一句“是吗”刚出,剑气变化,无形化有形,剑下方就豁然化出一副棋盘,棋盘“哐啷”一声框住笔的封印,令它无处宣泄,动弹不得。 封印被困住。 金乌旭再次用力,试图挣脱…… 棋盘,四方四正,规规矩矩,框住了封印,而剑,被封储于棋盘上方,更令它无处遁形。 比拼再次开始,一个是魂,画魂,一个是剑,剑灵。 剑灵和画魂,先有灵还是先有魂,还是先有魂后有灵? 灵,灵魂! 但,魂毕竟更神秘于灵,灵,柴之轻烟,魂,炭之火光,魂更难于灵,更难于把握。 终于,剑灵也兜不住那笔尖的魂气,毕竟那魂气是金乌旭修炼十年才得的精华,霎时,魂气和封印挣脱了棋盘,向着那画纸压下。 眼看它要压到,眼看他要赢,但是,他却故意放慢了手脚,他要试探这绿衣还有何本领。 北辰映雪看出了金乌旭的用意,没作声,但心里,十分震撼。果然了得,这样的魂气,岂是他这个残废能达到的,难怪那春秋笔在自己手上并不能物尽所用,只能粗野的画些符,比如符门。 符,画,差距还是那么的大,如同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 自己只懂得了符,却并不懂得画,只有符与画完美结合,自己才算符道之路大成。 符道:琴棋书画剑花茶,任何一道,只要专其所长,必然为道。 看来自己还得努力,自己的符道之路还很漫长。 笔,比下了剑。 难道无极剑徒有虚名? 非也,只因它是把杀人的战剑,而不是与人比拼魂力,恰恰这是它的弱项。 “如果这里是古堡城,如果这里是场血腥的厮杀,相信这无极剑会赢!” …… 金乌旭故意放慢了手法,引她出招。 果然,出来了,出大招了。 果然,他看到,又一宝物从她背后飞出,飘飘然而至,似鬼魅不带一丝风声,但却慑人心魄、瘆人一等。 大骇之下细细一看,居然是一幅真正的大棋盘,实实在在的真真切切的棋盘。 …… 棋盘? 是的,先前那棋盘只是无极剑所化的剑灵,剑灵化为虚影化为棋盘,但现在,真正的实质的棋盘出世了。 它诡异地飞出,飘忽到笔下,倏然与无极剑合二为一,强力托起。 果然系出名门,好多的宝器啊。北辰映雪自惭形秽。 …… 棋盘自身前飞出。 飞出那一刹,瞬间变大,于是楚汉相争,各为其主——她哥舒叶与她的丫环“蓝衣蓝裙蓝背袋”的柳青,各占一边,互相攻城掠地地下棋。 下棋,专心致志,目不斜视。 但是心,却与那剑合在一起。 两人两宝器,合四为一,托向那笔,及笔下的封印。 蓝衣丫环,虽是丫环,功力却也不俗。 “将”。一炮轰然而至,炮架已成,隔空要将。 炮要将,虎视眈眈…… 炮还在,但影子却飞起。 不,那不是影子,那是符,符纸上烙下了“炮”的影子,隔空炸到春秋笔下,横空挡住笔,挡住封印。 封印下砸,排山倒海。 炮,托,力挽狂澜。 下砸、狂托。 再砸,再托。 比的是魂力,比的是魂气,看是画魂级的封印牛,还是棋盘间棋子厉害。 棋子、笔,都成为武器,都是道。 道,符道,大唐的七符之道——琴棋书画剑花茶。 棋与画,笔与棋子… 兵不血刃,却刀光剑影、惊心动魄。 …… 北辰映雪惊呆了,与学友这几年,只知道她会下棋,却不知道她的棋艺竟然早已成了道,棋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是她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示过这门绝技。 看来她内涵内敛,善解人意,为了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太尴尬,虚怀若谷。 符,符道。 魂,魂道。 符与魂的结合,便是符道,符的修仙之道。 同理,符与灵的结合,便是仙道。 所以修仙分为两种,外修、内修。 外修灵,内修魂。 外修就是正常的修仙之道,以灵气入体进行修炼,这也是大多数人的修仙之道。它分为十大境界:淬体、洗髓、仙凝、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 内修,则是修身体最神秘的东西,那东西人眼是看不到的,那就是魂。 魂主内修,又分支出两种修炼之路:信仰、神识。 信仰就是信仰力,香火力,帝王之气就是天下最牛逼的香火力。 神识就是神识力,可成就符道,琴棋书画剑诗茶。 神识还另有一种特异的修炼法,那就是——蛊,蛊很邪恶,所以被正道不嗤。 蛊修,则成妖,祁连山外的吐蕃人修的就是蛊,将蛊植入人大脑,使人变为奴隶,被奴隶主“土司”控制、奴役、打仗,甚至侵略中土大唐。 哥舒翰,就是抵御吐蕃而主动出击,在“石堡城”大获全胜,以仙道,借助大唐王朝的帝王之气,加上军魂,一举大败吐蕃的“蛊道”。 …… 倏然他看到,那棋盘侧面居然刻着四个字:王积薪赠。 王积薪,号棋圣。 传说他棋艺大成之日,自认为天下无对手。一日游历山中,寄宿于孤姥之家。 夜晚灭烛后,一片漆黑。 忽听到主人家老太隔着墙壁在喊她的媳妇说:“美好的夜晚难以打发,可否下一局棋?” 第154章:棋与剑3 倏然他看到,那棋盘侧面居然刻着四个字:王积薪赠。 王积薪,号棋圣。 传说他棋艺大成之日,自认为天下无对手。一日游历山中,寄宿于孤姥之家。 夜晚灭烛后,一片漆黑。 忽听到主人家老太隔着墙壁在喊她的媳妇说:“美好的夜晚难以打发,可否下一局棋?” 媳妇答:“好的。” 王积薪只觉得奇怪,这黑暗之中可如何下棋? 只听老太问:“下……,这第几道子了?” 媳妇答:“这是……第几道子了。” 她们各自在黑暗中说下了第几十道子,把个王积薪听的大奇。 老太说:“你输了。” 媳妇说:“认输。” 王积薪默默记住,第二天按她们的落子恢复棋路。发现,自己的棋路完全比不上她们。 大惊失色,回头再看时,农舍已隐于山中。 至此,王积薪谦虚内敛,虚怀若谷。当人们敬他为棋圣时,他却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 王积薪,棋圣啊,棋圣所赠棋盘……,北辰映雪深深的震撼。 佩服,佩服。学友从不持才自傲,从不显山露水,这才是大家闺女应该有的品质,值得自己尊敬。 …… 棋还在下,魂还在起…… 起风了,不见汗珠,却有汗珠落下。 不知不觉间,双方已酣斗三番。 势均力敌。 悠悠然,风,却刮起了画纸的一角,令它卷起。 卷起,那是画纸对灵魂的召唤,那是魂对本体的热恋,于是乍然间,风紧了。 风紧了,更紧了,顷刻,下起了雨。 雨,那不是雨,那是笔对纸热恋的泪,于是,“泪”狂奔而下,力透“炮”背,雷霆万钧。 成功了,魂划过了炮,砸向了画…… 于是金乌旭嘴角露出了笑。 他高兴的太早了。 骇然,惊奇不已,因为那不是画,是棋盘,棋盘符、棋盘剑、棋盘魂。 棋盘,它遮住了画。 棋盘,还在俩个少女的对棋中,但影子,却覆盖了画,阻碍了画与笔的亲密接触,阻碍了笔与画的亲密热恋,于是画还是画,笔还是笔,魂不能入画。 棋盘、符,无极剑、剑灵,果然都更加了得,看来绿衣哥舒耶不愧被棋圣“王积薪”所赏识,不愧为修仙学院的翘楚。 …… “起”,再来一箱灵石。 金乌旭不敢大意,全力以赴。 笔,再次汲取灵气,于是,灵石化为齑粉,魂气补充,笔,再次砸下。 这回,“哗”的一声,霹雳乍现,无懈可击… 魂透过棋盘,磅礴有力,于是封印就成了封印,成了魂气封印。 成了,喜形于色。 …… 成了吗? 他看到,北辰映雪走上前来,拎起了画板,端详。 哼哼,怎么样,我的画魂封印成功。北辰映雪你输了,哥舒耶,你也输了。看来这茶是喝成了。 洋洋自得。 乍然,端详中北辰映雪却故意乍叫:“这,也算是魂吗?” “???” 金乌旭不明其意,放下那高傲的头,收下那蔑视的目光,看向那画。 霎时呆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明明刚才已封印成功。 可是再看这手中的画,画中却没有了魂,也没有了魂的法阵,更没有“魂气封印”。 不可能啊,自己明明…… 只觉得惊悚,明明,明明…… 没有成功,自己没有成功封印。 也就是说,封印的魂气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 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 可事实摆在面前,无话可说。 哥舒耶也感到蹊跷,怎么回事,明明…,明明…… 没人知道这明明。 失败了,金乌旭失败了,他没有成功封印魂气。 没有成功封印,那他将教他北辰映雪画画,画魂。 教他画画甚至画魂,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教他,这可是我凭生所学,岂能教与人,且这也不符合我的性格啊。 不服,不行,绝不可能! 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又是谁在暗中作崇。 …… 气急败坏,同时也心疼不已。 三箱子灵石,化为三箱子齑粉,就这么凭白无故的在画中没了? 只觉得诡异,“不好,这里一定有高人。” 只是那高人在哪呢?左右相顾,却不见“人”。 不甘服输,凭什么我要教他,就因为她一句话? 哼,不能输,尤其是这么个端庄秀丽又秀色可餐的才女面前…… 死在面子活受罪,再次,他祭起了笔。 又一箱子灵石飞到眼前,这是第四箱灵石了。 灵石,唰的一下悬浮在空气中,再…化为齑粉…… 他有的是钱,他不在乎这些,哪怕钱没了,也要保住面子。 “起。” 笔,淬取了灵石中的灵气,再次破开笔中的封印,“呯”的一声,魂气从笔中“祭”起。 …… 魂出,而那对手的棋盘,也紧随而至。 再次酣斗起来。 笔还是笔,棋盘还是棋盘,较劲还是不断地较劲,看谁能率先打破沉寂,成为最后的赢家。 终究,金乌旭还是金乌旭,画魂级还是画魂级,任你修仙学院,任你棋道,也相形见绌。 笔,魂气饱满,雷霆万钧。 笔引出魂气,魂气夹裹着灵气,呼啸而过,如漏指的沙子,令棋盘旁两少女无所适从,接盘不住…… 眼睁睁的看着它冲画而去,拥抱画,与画合为一体。 热恋,这就是热恋,画与魂的热恋,魂与画的拥抱。 成功了,又一次成功了。 再次,他喜形于色,而绿衣姑娘和她的蓝衣丫环也心悦诚服。 但是,哗然一下,又不见了。 只嘘得,寒毛倒竖。 如果说先前怀疑是北辰映雪作崇,因为他拿起了画端详,可是这次,他没有端详,甚至没有走近这画。 谁,谁是高人,就潜藏在这人群当中。 …… 骨寒毛竖! 但看处,北辰映雪远远地离开着画,双手外翻,舌头外吐,明显在说“与我无关”。 是与你无关吗?纵观周围,好像没有什么离奇之人。 一时之间,恼羞成怒,但,又无处发难。 不寒而栗! 手开始颤抖了,双//腿也似灌铅…… 震撼,强烈的震撼,“难道是她哥舒耶,她有这么厉害?可我明明已透过她的炮,漏过她的棋盘,打破她的魂力,她不可能…” 但此时此地,除了她还能有谁? 第155章:掠与虐 轰隆隆,一把透明的白色的剑直斩北辰映雪的头颅,“死,你必须死。” 睚眦……,杀! 倏然,一把绿剑凭空飞来,挡住了他的白剑。 “你输了,愿赌服输。” 绿衣姑娘手指一弹,绿色的无极剑出。 “你,”金乌旭还想继续,眼睛还在圆睁。 哥舒耶却善解人意、落落大方,“没事,虽输亦赢,最少茶我请了,棋我也陪你下,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一句话,说得他全身舒坦,不得不放下了剑,收了那幅杀意浓浓的画。 没脾气了呗,这下没脾气了呗,因为那声音好温柔。 手软了,但心中依然不服,好想对绿衣姑娘哥舒耶说,你知道吗,他偷走了我的画魂和画命,那是比我命根子都要紧。 “他,他就是个小偷。”他好想声嘶力竭地大吼。 但这话能说出吗,说出有人信吗?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只有随和着说:“嗯,这个还不错,还是姑娘善解人意。” 剑收回了,脸却还是阴沉沉的,心里那个要气死。 绿衣姑娘见他输不起,笑了,“你若心情不好,那就改日教吧。” 我还要教他吗,这样的小偷我还敢教吗?他心中直骂。 绿衣继续道:“按咱们之间的约定,从此你得教他画画,从最基础的学起,当然,也包括你的最高本事‘画魂’。” 天啊,还要教他画魂,天啊,我现在的画魂找谁要去。 不仅画魂,现在我连画命也没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惶惶啊,内心惶惶。 头疼,想发火,但那不是他的性格,更不消说在这美丽的女子面前,只能在心中怒骂,“罪魁祸首,凭什么教他!” 表面上却文质彬彬,尴尬啊,内心尴尬啊,“这个,这个……” 尴尬,他没想到人家姑娘这么落落大方的,还请他喝茶,还请他下棋…… 唉,只有说:“那好吧,感情好,实在好,那要得,那就这么办呗……” 唉,失魂落魄。 绿衣姑娘轻盈地替他收起了先前画的那幅“墓”之画,说,“这幅画的品质虽差了点,因为没有魂气封印,但我相信,日后你有钱了,口袋里又有很多灵石时,一定能封印成功。” 哦,这下他金乌旭脸上才好看些,看来这姑娘是错误地以为他口袋里没钱了,所以才没有封印成功。 唉,总算在姑娘面前挽回些面子,稍安,稍安。 好感动,赶紧应承:“当然,那当然了。” 是啊,自己送了对方一口棺材,而对方送了自己一幅画,棺材是魂气封印的,这画至少也是魂气封印的…… “唉,即使现在没封印成,将来也会让它封印的,就当它是我金乌旭之墓吧,之墓,那也得厚葬。” 羞涩,窘迫,脸红得隐隐发怅,不敢直视哥舒耶的脸。 那脸一定漂亮极了,极漂亮,可是此时自己已无脸再看那张漂亮的脸。 …… 落落大方,哥舒耶将北辰映雪胳膊一夹,就架到了他面前,道:“这学生我给你‘送’来了,教人的事就交给你了。” 金乌旭只有答应,哼哼唧唧。 北辰映雪却将脸一迈,根本漠视,原来他心里在嘲笑:“金乌旭,你的画魂和画命都没了,还能教我什么。” 不禁心里笑死,哈哈,哈哈。 金乌旭将北辰映雪的高傲和不屑看在眼里,也只有忍着肚子疼,对哥舒耶道:“这可不怪我哟,他不想学,不是我不教。” 哥舒耶气得在北辰映雪腋下使劲一掐,狠狠道:“三人行必有我师,难道这就羞到你了,赶紧的……” 北辰映雪不得不恭恭敬敬地抱拳,对金乌旭道:“以后全仗老哥扶持了哟。” 呵呵,这也算拜师吗?金乌旭乜斜着个眼,就想一走了之。 但……,岂能一走了之,难道自己要当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唉声叹气,只有,算是把这个不孝的徒弟收了吧。 只有说:“今后我们还是兄弟,我会指点你,当然你有什么高招也可以指点我。” 哇,这话一说出来,他就想打自己的嘴。天啊,我这张嘴巴怎么这么贱。 这现成的高大尚,却被自己这张烂嘴说得一无是处。 罢罢罢,谁让我还想从他北辰映雪的身上看出希望和勇气,就当施舍他了吧。 但心里恨极了,真想说,一旦有机会,北辰映雪,我让你死。 哥舒耶就驴下坡,连忙说:“那还不现在就教一教?” 唉,只得教。 嚓的一声,他金乌旭从自己储物袋里取出一本书,滋啦一下,从书上撕下一页,甩给北辰映雪。 惊诧的是,北辰映雪居然没接,还一脸的傲气,看着落在脚下的功法书页,居然上脚一踩。 天啊,暴殄天物! 不禁勃然大怒。 还好,哥舒耶给足了他金乌旭面子,上去一弯腰,捡起那书页道,“这个我先替他北辰映雪收着,您以后还得顷囊相授哟。” 哟,金乌旭是没脾气了,愿赌服输,且不看金面看佛面,不得不给人家姑娘个面子。 唉唉唉,真气杀我也。 唉唉唉,就算此时去杀,也未必有那个能力哟。 画魂、画命,我可怜的画魂和画命哟。 …… 唉声叹气一番,金乌旭突然脑袋灵光的问了北辰映雪一个问题,问时声音特小,“我那些魂气是不是你那只蚂蚁收了,不,吞噬了?” 北辰映雪懵头懵脑,不知道是装傻呢还是真傻,说道:“没有呀,你说的那怎么可能,我的蚂蚁有那么强大吗,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且,金乌旭气死了,“这他他的,丢了两个境界,还不敢说人家,这都什么世道吗。” 咳咳,北辰映雪心里又笑了。 又问:“那我的春秋笔呢,是不是你搞的。” “搞的,什么搞?”北辰映雪一脸的玩味。 正这时,咣的一声,一把大铁锤咣一声砸在他们脚下,地上当时就一个大坑。 谁,还能是谁,黑衣滚球球呗。 …… 果然滚球球,他找金乌旭来了,却看到了一场令他呕气的场景,不由得大发雷霆。 “哥哥你怎么了,他害得我们差点儿死了,你还教他学画魂?” 金乌旭哼哼唧唧。 滚球球一把攥住他的手,焦急道:“哥,你该不是喝了这姑娘的迷魂汤吧,这画魂的本领能教给他?那岂不更将我们害死?” 还需他提醒,他金乌旭早清醒着呢,无奈地眨巴着眼睛说道:“哦,兄弟你说的倒也是,这…怎么能教他呢……” 一脸的苦相。 其实啊,他心里早就不愿意,正愁没人搭救呢,这下好,可以变卦了。 “实在想变卦,不变卦,那就是小狗。”他真想对天发誓。 第156章:掠与虐2 轰隆隆,一把透明的白色的剑直斩北辰映雪的头颅,“死,你必须死。” 睚眦……,杀! 倏然,一把绿剑凭空飞来,挡住了他的白剑。 “你输了,愿赌服输。” 绿衣姑娘手指一弹,绿色的无极剑出。 “你,”金乌旭还想继续,眼睛还在圆睁。 哥舒耶却善解人意、落落大方,“没事,虽输亦赢,最少茶我请了,棋我也陪你下,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一句话,说得他全身舒坦,不得不放下了剑,收了那幅杀意浓浓的画。 没脾气了呗,这下没脾气了呗,因为那声音好温柔。 手软了,但心中依然不服,好想对绿衣姑娘哥舒耶说,你知道吗,他偷走了我的画魂和画命,那是比我命根子都要紧。 “他,他就是个小偷。”他好想声嘶力竭地大吼。 但这话能说出吗,说出有人信吗?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只有随和着说:“嗯,这个还不错,还是姑娘善解人意。” 剑收回了,脸却还是阴沉沉的,心里那个要气死。 绿衣姑娘见他输不起,笑了,“你若心情不好,那就改日教吧。” 我还要教他吗,这样的小偷我还敢教吗?他心中直骂。 绿衣继续道:“按咱们之间的约定,从此你得教他画画,从最基础的学起,当然,也包括你的最高本事‘画魂’。” 天啊,还要教他画魂,天啊,我现在的画魂找谁要去。 不仅画魂,现在我连画命也没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惶惶啊,内心惶惶。 头疼,想发火,但那不是他的性格,更不消说在这美丽的女子面前,只能在心中怒骂,“罪魁祸首,凭什么教他!” 表面上却文质彬彬,尴尬啊,内心尴尬啊,“这个,这个……” 尴尬,他没想到人家姑娘这么落落大方的,还请他喝茶,还请他下棋…… 唉,只有说:“那好吧,感情好,实在好,那要得,那就这么办呗……” 唉,失魂落魄。 绿衣姑娘轻盈地替他收起了先前画的那幅“墓”之画,说,“这幅画的品质虽差了点,因为没有魂气封印,但我相信,日后你有钱了,口袋里又有很多灵石时,一定能封印成功。” 哦,这下他金乌旭脸上才好看些,看来这姑娘是错误地以为他口袋里没钱了,所以才没有封印成功。 唉,总算在姑娘面前挽回些面子,稍安,稍安。 好感动,赶紧应承:“当然,那当然了。” 是啊,自己送了对方一口棺材,而对方送了自己一幅画,棺材是魂气封印的,这画至少也是魂气封印的…… “唉,即使现在没封印成,将来也会让它封印的,就当它是我金乌旭之墓吧,之墓,那也得厚葬。” 羞涩,窘迫,脸红得隐隐发怅,不敢直视哥舒耶的脸。 那脸一定漂亮极了,极漂亮,可是此时自己已无脸再看那张漂亮的脸。 …… 落落大方,哥舒耶将北辰映雪胳膊一夹,就架到了他面前,道:“这学生我给你‘送’来了,教人的事就交给你了。” 金乌旭只有答应,哼哼唧唧。 北辰映雪却将脸一迈,根本漠视,原来他心里在嘲笑:“金乌旭,你的画魂和画命都没了,还能教我什么。” 不禁心里笑死,哈哈,哈哈。 金乌旭将北辰映雪的高傲和不屑看在眼里,也只有忍着肚子疼,对哥舒耶道:“这可不怪我哟,他不想学,不是我不教。” 哥舒耶气得在北辰映雪腋下使劲一掐,狠狠道:“三人行必有我师,难道这就羞到你了,赶紧的……” 北辰映雪不得不恭恭敬敬地抱拳,对金乌旭道:“以后全仗老哥扶持了哟。” 呵呵,这也算拜师吗?金乌旭乜斜着个眼,就想一走了之。 但……,岂能一走了之,难道自己要当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唉声叹气,只有,算是把这个不孝的徒弟收了吧。 只有说:“今后我们还是兄弟,我会指点你,当然你有什么高招也可以指点我。” 哇,这话一说出来,他就想打自己的嘴。天啊,我这张嘴巴怎么这么贱。 这现成的高大尚,却被自己这张烂嘴说得一无是处。 罢罢罢,谁让我还想从他北辰映雪的身上看出希望和勇气,就当施舍他了吧。 但心里恨极了,真想说,一旦有机会,北辰映雪,我让你死。 哥舒耶就驴下坡,连忙说:“那还不现在就教一教?” 唉,只得教。 嚓的一声,他金乌旭从自己储物袋里取出一本书,滋啦一下,从书上撕下一页,甩给北辰映雪。 惊诧的是,北辰映雪居然没接,还一脸的傲气,看着落在脚下的功法书页,居然上脚一踩。 天啊,暴殄天物! 不禁勃然大怒。 还好,哥舒耶给足了他金乌旭面子,上去一弯腰,捡起那书页道,“这个我先替他北辰映雪收着,您以后还得顷囊相授哟。” 哟,金乌旭是没脾气了,愿赌服输,且不看金面看佛面,不得不给人家姑娘个面子。 唉唉唉,真气杀我也。 唉唉唉,就算此时去杀,也未必有那个能力哟。 画魂、画命,我可怜的画魂和画命哟。 …… 唉声叹气一番,金乌旭突然脑袋灵光的问了北辰映雪一个问题,问时声音特小,“我那些魂气是不是你那只蚂蚁收了,不,吞噬了?” 北辰映雪懵头懵脑,不知道是装傻呢还是真傻,说道:“没有呀,你说的那怎么可能,我的蚂蚁有那么强大吗,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且,金乌旭气死了,“这他他的,丢了两个境界,还不敢说人家,这都什么世道吗。” 咳咳,北辰映雪心里又笑了。 又问:“那我的春秋笔呢,是不是你搞的。” “搞的,什么搞?”北辰映雪一脸的玩味。 正这时,咣的一声,一把大铁锤咣一声砸在他们脚下,地上当时就一个大坑。 谁,还能是谁,黑衣滚球球呗。 …… 果然滚球球,他找金乌旭来了,却看到了一场令他呕气的场景,不由得大发雷霆。 “哥哥你怎么了,他害得我们差点儿死了,你还教他学画魂?” 金乌旭哼哼唧唧。 滚球球一把攥住他的手,焦急道:“哥,你该不是喝了这姑娘的迷魂汤吧,这画魂的本领能教给他?那岂不更将我们害死?” 还需他提醒,他金乌旭早清醒着呢,无奈地眨巴着眼睛说道:“哦,兄弟你说的倒也是,这…怎么能教他呢……” 一脸的苦相。 其实啊,他心里早就不愿意,正愁没人搭救呢,这下好,可以变卦了。 “实在想变卦,不变卦,那就是小狗。”他真想对天发誓。 第159章:风尘剑1 南宫听雨脸红了,不得不红,因为那确实是她错了,确实是忘恩负义。但她也假装个没听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尽地主之宜。 于是乎,一行人这就屁颠屁颠地往豪宅而去。 只是,感觉还少了一个人。谁,风铃铛啊。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 正在这时,就见面前一道红影一闪,紧接着就又是一阵馨香扑鼻。 红影闪过处,却是一个小仙女踏着一把仙剑在飞。 一边飞还一边不失时机地向路人炫耀,“让开让开,仙剑来也……” 仙剑? 呵呵,好像生怕大家不知道她脚下踩的是把仙剑似的,非要大呼小叫地炫耀不可。 真是肤浅,南宫听雨等人纷纷皱眉。 待定睛一看,好嘛,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爱炫耀爱出风头的“风头风脑”的“风里风气”的小姑娘风铃铛。 风铃铛,可真疯,人前疯,人后疯,人来疯。 人来疯,风铃铛,真是人如其名啊。 风铃铛踏着仙剑炫耀着绕广场飞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悬浮在众人的头顶之上,那个骄傲啊,那个英姿飒爽啊。 同时,手中还飞舞着一把镶嵌着九十九朵玫瑰花的银鞭,花团锦簇、争奇斗艳,哇,那阵阵馨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爽,漂亮,美。 耀武扬威、风光无限啊。 众人惊诧,天啊,原来她踏的是把仙剑啊,难怪迎风飞舞。 天啊,这不会又是借别人的吧。众人想到了昨日借别人的仙鹤炫耀一回,那次也是绕着广场上空飞了一圈又一圈,那个得瑟……,结果呢,还不是被人家收了去,落个笑柄。 今天该不会又是个笑柄吧。众人纷纷期待。 那当然了,也有些好色之徒,比如那滚球球,面对丽色,那口水都止不住流下来。 哼,管她是不是借别人的,这惊艳,这了得,这奇观,这在小地方能看的到这么高大尚的美人儿驾着这么牛逼的仙剑,还真是种享受呢。 呵呵,佩服不已,羡慕不已,也憨笑不已。 炫耀够了,风铃铛这才一跃跳下,划拉着剑跑到北辰映雪面前,一把将剑奉上,“怎么样,这把仙剑助你‘族比’和‘血炼’……。” 哟,真好心,真是待她情哥哥好呀。 只是,这下子又让金乌旭和滚球球受不了,这丫的北辰映雪,你这是风流成性啊,怎么个个美人儿都投怀送抱的。 北辰映雪不解,傻傻地看着这美人儿的妹妹,“助我……?” 风铃铛喜笑颜开,“是啊,助你到族比里旗开得胜,血炼里载誉而归。” “哈哈,真是有心啊。” 北辰映雪喜不自胜,伸手接过来,细细打量。 细观之后,点头称赞,将剑还给她。 风铃铛哪容他还,一拽他的手,亲切道:“哥,怎么见外了,我的就是你的,你尽管用,没啥好顾及的。” “我用了,那你呢?”意思是你在族比和血炼中用什么。 “我有啊,这玫瑰鞭不正是我的乘手武器吗,难道你怕我有了它还不会赢。” 北辰映雪还是坚决不要。 他知道这女子爱显摆,若这剑是她的,她早拿出来显摆了,还用等到这时候? 再个,他怕后面再出来个要帐的,就像那只仙鹤,刚骑上还没过瘾,就被仙山的童子强要了回去,哟,那多伤面子啊。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他急忙摆手。 风铃铛生气了,“哥,你这是不把妹子当妹子呀,这可是我的一片心啊。” 哎哟,说的那个庄重,直不管旁边还有没有人看,还有没有人吃醋。 吃醋?当然有了,那绿衣姑娘哥舒耶,那仙女南宫听雨…… 可她全然不顾,丝毫不把别人的眼光让在眼里。 管他东西西北风,我就是要把“好的”给我哥。我哥,你们谁敢跟我抢。 然而显摆的太早了,北辰映雪的预感果然灵验了。 远远的,街道上传来“呼呼呼”的劲器飞舞的声音…… 紧接着就看到七名手执长柄大刀的人,手攥在大刀中间,将刀舞的像个“呼噜转”的风扇,旋转着飞舞着直奔而来。 呼呼呼,强大的风声下尘土飞扬,一边追向这边,一边指着风铃铛吼叫:“骗子,把我们的刀留下。” 借着大刀旋转飞舞的升力,七人像滑翔机一样借力飞翔,很快就追到近前。 气喘吁吁,七人将风铃铛团团围住,七把长刀纷纷指向了她。 为首之人手提陌刀,酒气熏天,指着风铃铛雷嗔电怒:“诓我的剑,还不想就范,还想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哇,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不对…… 围观的族人纷纷摇头。唉,又是诓人家的,就像那诓来显摆的仙鹤…… 纷纷看向风铃铛,眼中有鄙视,有笑话,也有无奈。 唉,这女子真是,不可救药哟。 北辰映雪也暗自摇头,庆幸自己眼尖,刚才若接了她风铃铛这剑,岂不尴尬。 风铃铛面对满身酒气之人根本不认,狡辩道:“什么诓不诓的,这是你送我的好不好,送的,那就是我的,你还好意思来要。” 那人语滞,结结巴巴道:“你,你…耍…滑头,没让老子…上手,…怎么就是你的啊。” 啊,当下众人明白些个…… 风铃铛瞬间脸羞红了,骂道:“什么脏不拉及的人…也敢说这话,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那德性,还上手本姑娘,可笑,老娘是你那么容易上手的吗?” 天啊,这可是大众之下啊,这风铃铛这话也能张口。北辰映雪直想扑上去按住她的嘴,妹子,咱矜持点好不好。 那人恼羞成怒,威胁道:“给脸不要脸,再不给老子的剑,今天就让你……” 一步上前,一把薅住风铃铛的手。其手法快如闪电,令风铃铛躲避不及。 风铃铛本也没打算躲,毕竟理亏呀。她心里就抱一个态度,……大不了还你就是,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一发愣间,那人一把攥住她的双臂。 别看风铃铛她平时里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地好像对男人不怕不怕的,但其实心里贼虚,尤其对那“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词最看的紧,当下看着那手摸到她肉上,直惊得一声尖叫。 一声尖叫,剑也“当”的一声掉落。 那人捡起,冲她淫邪地笑道:“小美人,若是回心转意,咱回房去把那事做了,这剑还是给你。” 第160章:风尘剑2 “且,”风铃铛看着那剑,看着那人,直气得手都叉到了腰,更别说那对丹凤眼有多么暴怒的斜飞上眼角了。 “怎么,不愿意?”那人抚着手中的剑,“这可是无价之宝的风云剑哟。” 风云剑,传说中的飞剑,难怪风铃铛会这么耀武扬威地驾着它飞。 “走呗。”那人一边引诱,一边对她“动手动脚”起来。 “住手。” 北辰映雪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声断喝:“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人家一个女孩子家……” 那人眉毛一挑,“怎么着,你看着心疼?想为她出头?” 北辰映雪提起了拳头,轰的一拳直奔对方面门。 那人嘴角一撇,心道就你这水平也敢……,伸手一拔,就想顺势将他的手拿下。 哪知那是虚招,手还没搭到,北辰映雪的手就像泥鳅一样抽回,唰的一声退后。 都以为他怕了,不敢强出头了。 恍然却看到,那人突兀地抱着自己的一只眼睛蹲了下去。 众人懵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风铃铛已抽出了手,一脚将那人摞翻。 再一脚踩中那人的脸,娇喝道:“就你这蠢货,还敢占老娘的便宜,也不买四两棉花纺一纺,看老娘是干啥吃的?” 一把又夺了那剑,喜笑颜开,再将那剑往地上一踩上,驾着它准备再次展翅高飞。 轰,背后蓦然一道残影,却是后面紧追而来的一位军卒啪的一拳打来,速度之快,功力之强,绝非风铃铛能躲过之事。 哗,风铃铛一个缩身,让过拳芒,但拳风却带的她一个踉跄摔下,差点儿摔倒。 轰,军卒又上,又一拳轰来。 啪,关键时刻北辰映雪再次出手,意念一闪,蚂蚁飞身“啪”的一声飞去,正中那军卒的眼睛,这名军卒也只有捂着脸滚到了一旁。 后面的五位军卒一看他在发暗器,顿时将手中的刀舞的风雨不透,直奔他杀来。 咣咣咣,蚂蚁分身空中一分为三,分别撞向另外三人的眼睛,阻止住他们的攻势,令他们不得不将手中刀停下来对付蚂蚁。 攻势暂缓,令风铃铛有了还手之力,她一把收了那剑,使起她的玫瑰鞭子,顿时鞭影婆娑,银蛇飞舞,花海荡漾…… 一时间,荡漾的花海的力量如排山倒海令五人招架不住纷纷后退。 “不错吗!” 五人惊奇不已,包括那两名还蹲在地上捂着眼睛的两军卒。 万万没想到,先前还柔弱似花瓶的姑娘转眼间就判若两人,凌厉霸气。 五人招架不住。蹲下的两人也赶紧参战,就这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看来军人也不过如此嘛,和修仙之人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 但是,就在风铃铛洋洋得意认为自己要赢时,七人相互递了个眼色,会意地各自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东西掏出,异口同声念念有词,再步调一致挥起大刀,瞬间大刀上泛起了凌厉的万芒。 刀芒起,七人气势如虹地大吼七声“杀杀杀”。 杀声过处,手中那东西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过处化为一道强劲的气旋。 气旋快速地吞噬和吸收周围空气里的灵气,眨眼间就在其上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长长的气脉。 气脉冲向头顶,在空中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庞大的气团。 气团渐渐结为实质,但看处,显现出一个盘根错节的物件。 物件渐渐清晰,是个流转出丝丝霞光的黑色树根。 树根盘根错节、遒劲有力,隐隐中有一股旷古亘远般的韵味,彰显着它的不凡! “唐。” 一个明亮唐字骤然如魔幻般惺忪然睁开了眼,一点金色在其间流转,流过那一笔一划间,莫不包含着天地之间无穷的奥秘,隐挟风雷之威,风云为之变色。 流转的最后一笔停止时,一道旷古亘远的威杀之意自头顶罩来…… 风铃铛惊悚不已,骨寒毛竖,因为她不知道那树根的威杀是什么。 北辰映雪却心知肚明,他曾经在修仙学院看过军队演练,知道那是“军魂”。 军魂! 是的,七人手中拿的是军队的令牌,令牌在他们七人步调一致的协同下,调出大唐帝王之气的部分军魂。 军魂,魂根。 军魂相助,七人的丹田须臾间充溢了澎湃的灵气,功力激增数倍。 杀杀杀,七人步调一致地抡起大刀,雷霆万钧地砍向风铃铛手中的玫瑰鞭。 风铃铛不知厉害,鞭子挥舞着与七把大刀绞在一起。哪知那军魂一发力,轰然一声,鞭上的灵气就被斩得灰飞烟灭,鞭上镶嵌的九十九朵玫瑰花也如下了一场花瓣雨,纷纷洒洒飘落。 哗啦一声,鞭子被挑飞,脱手间风铃铛花容失色。 “这是什么怪物?” 正惶恐地凝望着那头顶的树根,唰,七把大刀同时砍向了她。 凶多吉少。 北辰映雪赶忙再次祭出蚂蚁分身,哪知那强大的威压竟然使得蚂蚁忌惮不已,颤颤悠悠勉强飞起,又根本无战斗力。 惶然,难道要救她不及…… “哼哼,不就是一道军魂嘛。” 倏然就听一个人轻描淡写地嘣出这句话,一挥间,一幅画自手中如脱缰的野马凌空而出,嘣的一声直奔那七把大刀。 画,很简单,漆黑的夜幕下一道闪电破开幕帘,拉出一道耀眼的光锯…… 光锯展开,光芒过处,七把大刀都成了破口的锯齿,歪歪斜斜地倒向一边。 七人大骇,但军人一惯的彪悍和勇敢令他们大无畏地再次拿起了刀,抡起,再次步调一致地想调用军魂。 画,依然是那画,却像长了眼睛,陡然直奔头顶那军魂。 轰然一声炸响,旷古亘远的“树根”被炸的粉碎,云消雾散。 七位军爷当即没了依仗,丹田那刚才还充溢的澎湃的灵气瞬间衰竭,手中的大刀也瞬间舞得软绵无力,轻飘了许多。 大吃一惊…… 不甘就戮,同仇敌忾,再次将那已成锯齿的大刀片子踉跄着抢上。 眼看刀到了头顶,那人却视若无睹,纹丝不动…… 第161章:风尘剑3 白衣翩翩间,一道灵气的光环猛烈地自其身上炸开,强劲的气浪“轰轰轰”的将他们七人撞的前俯后仰,而刀,也“咣咣咣”的一阵响,纷纷坠地。 胆战心惊。 胆寒的他们看着面前这个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直惊得后背发凉,满头冷汗。 “还不跪下。”挥画人一声断喝。 七人内心震撼,双脸煞白。但是,自己是军人,不能丢了军人的脸,大刺刺道:“你是何人,可知道我们是大唐军人,袭击军人可没有好果子吃。” 挥画少年威严道:“我打的就是军人,就是你们这些军痞。” 军痞? 当然是军痞了,因为他们都穿着平民的衣服,却口口声声军人,还欺压妇女,行不轨之事。 “还不跪……”又一幅画在手上,就要挥起。 魂飞魄散,赶紧,七人“扑通”一声跪下,再也不顾及什么面子。 挥画的金乌旭这才气消了三分,轻蔑道:“不就是一把烂剑吗,何苦要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 “烂剑?”七人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金乌旭看出他们心里所想,知道他们心中不服,傲然问:“你们是谁的手下?” 七人战战兢兢,抬头望向他,仿佛在他脸上寻找答案,寻找他是谁的答案,寻找他是什么来头的答案。 金乌旭没理他们,声色俱厉一声:“说。” 一个激灵,七人连忙回道:“我们是步兵陌刀队,李嗣业手下。” 听说是陌刀队,又听说是李嗣业手下,金乌旭一声冷笑,冷笑中明显看得出,他生气了。 “陌刀队居然有你们这种草包?那好,那我就代李嗣业教训你们这些不长记心的,看以后还敢不敢再欺压老百姓。” 一指就近的一人,道,“把脸给我抬起来。” 那人不敢迟钝,畏缩中不得不抬起了脸。 “啪”,一巴掌将那人打飞。 又指其中一人,如法炮制,啪,又被打飞,脸上瞬间五个指头印。 另外几个赶紧自裁,啪啪啪,狠命地往自己脸上搧,仿佛那是不要钱的脸,直到脸肿得像个猪尿泡才敢罢手。 “请问您尊姓大名?”趴在地上自持是军爷的那位军官,战战兢兢间倒也有几份胆气。 之所以这样问,当然是为以后的报复了。军人,岂能失了颜面而不改天找回来之理? 不及他回答,旁边的滚球球早看得火起,走上前去,倏的一下撩开自己衣襟一角,霎时,一块古朴的泛着杀气的“铁牌”自衣下显现而出。 一看这铁牌,那人魂飞魄散,急忙叩头,连声告饶:“我们错了,有眼不识泰山。” 滚球球一脸的不饶,厉声道:“还不如实招来,你以为我李嗣业的军队是那么容易冒充的吗?” 这下北辰映雪等人才明白,原来是冒充,难怪这么废,还军痞。素来听闻李嗣业治军有方,岂能是这样! 那七人一看这是碰到铁板上了,再不敢逞强,“啪啪啪”地相互给起了嘴巴,想蒙哄了事。 滚球球一脸的冰霜,直视着他们看他们表演,直到他们不想再表演为止。 只有说:“我们是朔方军‘阿布思’部下。” 朔方军?阿布思? 众人都知道,朔方军是紧邻河西军的另支边塞军队,而阿布思就是这支军队的大帅副职。 滚球球一声冷笑:“难怪这么废……” 又觉得不对,这朔方军怎么跑到河西军的地盘了,厉声问:“想唬我吗,这可是河西军的地盘,怎么可能。” 七人赶紧说:“是真的,我们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赶到这里来保护帝王之气的。” “帝王之气不是已显现了吗,还护个什么?”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听副帅说,要寻找什么剑。” “剑?什么剑?” “好像是湛卢剑……” 明白了,难怪他们敢跑到这里来,原来是替皇上分心。 “还不快滚。” “是。” 七人这才狼狈而逃,再也不及问白衣公子姓字名谁。 …… “站住。” 忽然身后的金乌旭一声断喝,直吓得七人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剑留下。” 七人这才如释重负,恭恭敬敬地将剑送来,转身就逃。 金乌旭没有追。 风铃铛捡起了剑。捡起剑,沾沾自喜,“呵呵,呵呵呵。” 轻抚三尺青锋,开始带着笑盈盈的感激之情看向眼前这个白衣翩翩的金乌旭。 笑,甜甜的笑,百媚盛开的笑。 却看到……金乌旭视而不见,一脸的冷傲。 这让她大为恼火,也大为震惊。 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冷遇。自认为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从未把男人放在心上,可今天这个男人……却不一般。 从来,男人对她都是马首是瞻的俯首称臣,而这个男人,却…… 娇嗔之下,不禁又多瞅了他几眼。 面对她的嗔睨,金乌旭竟然毫不在意下。在他看来,她就是一个表面清纯内心风尘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他见多了。 同时,他还看到了这个风尘女子不应该有的瑕疵,那就是——不整洁。 不整洁? 是的,这女子衣服上有尘土,裤口上还有脏物,而鞋尖,更有一滴马粪。 灰尘、脏物,马粪,没有一样不让他皱眉。 且那裤口的脏物,好像还是酒糟。隔的老远他就能闻到那恶心的馊酒味,不能容忍。 从来,他都是整洁的,尤其是对女人,更是一丝不苟。 一生中,他最看不惯的是女人身上的不整洁,不论是外表上有多荣华,但只有她身上有脏,那就要令他翻肠倒胃,甚至…… 如今这个风尘女子风铃铛,更是让他看不下去。 衣服上的脏倒罢了,怎么还有裤口上的脏酒糟,更不堪忍受的是鞋尖上的脏居然是一滴马粪。 不仅是衣服,还有她先前的那些轻佻的话,以及那七个军痞对她语言的粗俗和淫*/*荡…… 好个不洁身自好的女子。 内心,鄙视。 女人,就应该“如水做的”,冰清玉洁,这怎么能“脏”呢! 不能接受,从小到大都不能接受,包括他的母亲和丫环。 仿佛他接触到的女人都是“仙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不过那些人好像都在梦中,在书里。 不,准确地说在画里,所以他爱画画,尤其爱画美人。 第162章:风尘剑4 美人,整洁的美人,不论画中还是画外,他都希望她们干净干净再干净,绝不容忍些许的脏… 衣服干净了,鞋不能脏;鞋干净了,心灵必须美。 不美不净的,他统统不要,不论画里画外,他都能痛下杀手。 他想到了以前,那些倒在地上的不整洁的女人,包括那些画。不,画中的女人。 现在,他又看到了又一个不整洁的女人,且这个女人还很风尘。 风尘,那就是脏,也就是说,这女子,从内到外,都透着脏,透着不整洁。 当然她也有好的方面,那就是秀丽,她的丽色令他惊艳不已。 这女子,这位风尘的女子…却与大多数风尘女子不同,长得是那么的清纯雅致,清丽可爱,甚至…微微一笑都倾城倾国令他心动。 尤其是那对眼睛,一对向上斜飞的丹凤眼,露出了几分泼辣和万分的娇媚。 秀丽、率直、泼辣,如果不是看到她身上的不整洁,以及心灵的不整洁,也许他会像对待绿衣姑娘哥舒夜一样,有了好感,进而想去一块儿品茶,一块儿去下棋,保证……一生一世会像“仙女”一样呵护。 但,现在这女子不是,不是他喜爱的那一类,很厌恶。不,最少没好感。 鞋尖,一个女人怎么能视而不见自己的鞋尖呢。 鞋尖,那是一种矜持的表现,那是一种美的表现,那是一种整洁的表现,而她,居然…… 真不敢想像她有多长时间没打理她的鞋了…… 这样的女人不对他的胃口,不是他欣赏的人。 他皱着眉,不去看她,假装抬头望向远方,漠视。 随口说:“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人家是糊弄你的。” 嗯,风铃铛正沾沾自喜。失而复得,喜从天降,正把弄着准备再次踏剑飞行,却…不意却听到这不谐和的声音。 不禁侧目。 金乌旭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不信,可以从中间掰。” 中间掰? 风铃铛不信,对着剑使劲掰,再掰,但剑,却纹丝不动。 “给我。”金乌旭将手伸了过来。 风铃铛把剑递给他,眼中的嗔怒,甚至能带出火星子。 他拿剑在手,对着某个地方,轻轻一弹… 一弹。啪嗒一声,断了,这剑竟然真的断了。 断了,这可是仙剑呀,能飞的仙剑,可它怎么就断了? 所有人大吃一惊,包括那不可一世的南宫听雨。 风铃铛吃惊不小,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仙剑,飞剑,怎么会断? …… 那七名手提大刀的军人跑出老远,才稳住心神。 其中一人颓然道:“完了,我们擅自动用军魂,还被人打败了,这回去如何交待?” 另个同伴也哭丧着脸说:“是啊,若上司知道我们在外寻花问柳,定然要杖责五十军棍,到时不死也脱层皮。” 当然,也有一人满不在乎地说道:“交待什么,大不了说遇上了‘吐蕃人’,大战一场,最终不敌罢了。” “可我们得罪了‘铁牌’……” 铁牌。七人沉默,个个沮丧。 铁牌,滚球球身上的铁牌,那是战功的显赫,那是荣誉的象征。 只是,那么牛掰的人怎么到了这乡下地方,还一身的裁判衣? “唉,谁让我们这么背……” …… 金乌旭甩了断剑,睥睨了眼脏不拉及的不整洁的女子风铃铛……,再无限欣赏地看了眼那端庄秀丽的绿衣哥舒耶…… 唉,心中顿然有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的感慨。 哥舒耶,睿智聪慧、干净漂亮。不说心灵,单看外表,矜持而端庄,健谈而优雅,无不表露出一种高贵聪慧的气质。 冰清玉洁,慧藏其中——那才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像画中的女人。 不过风铃铛也不算全坏,至少,她有一幅让人惊艳到不可思议的清纯秀丽的脸。 那张脸,没有浓妆艳抹,更没有珠光宝气,这与绝大多数风尘女子不同。 风尘女子哪最好,当然是长安。 据说长安街上的风尘女子都袒*/胸*/露*/乳/*穿的极少,而低口的唐装更是越来越流行,越来越假时尚,让人羞与谈及。 反观风铃铛,穿的朴素,胸口也高,就连耳朵上,也只是吊了颗小小的星星样式的吊坠,显得简洁而亮丽…… 和那些风尘女子比起来,她还略显保守,……恰恰是这份保守,给她的仪容增加了几份内涵。 这是她唯一可赞赏的地方。 哟,这样的女子,若略稍施粉黛,只怕惊艳绝伦,倾国倾城。 好像又不对,这女子看似清新自然,实则心机颇多,……没看她刚才耍的那滑头吗?也许,清秀的外表下隐藏着用来糊弄男人的伎俩。 清纯也许只是她的伪装,也许她天生就对男人的心理把握的准,知道越不打扮,才能显得出色脱俗。 自大自恋自狂,她认准了自己有张漂亮的脸,吃定了男人,所以才到处卖弄,到处炫耀,就像刚才,明明是一把下三流的剑,她却当个宝。 这样的女子注定只能是个风尘女子。 这样的女子不合他的胃口,甚至让他——倒胃口。 …… 风铃铛此时看着断剑,吃惊不小,侧目而敬之:“你不错嘛。” 金乌旭懒得回答她,将头翘得老高。 这时北辰映雪看出了那剑断的原因,上前道:“这是把风尘剑,就算不折断,再飞一会儿,也自会掉落。” 风铃铛更奇了,她没想到北辰映雪这样差劲的废柴也能道出这剑的奥秘和蹊跷,不禁问道:“风尘剑,这么说这剑是‘铭纹’过的风尘剑?” 铭纹,就是在铸剑的过程中给剑里注入“灵纹”,让灵纹改变剑质的结构。剑成后,就能发挥出镶嵌在内部的灵纹的能量。但当这能量消耗完时,剑也就成了普通的剑。成为普通剑的时候,由于镶嵌处有裂缝,容易断裂,所以金乌旭轻轻一弹,就断了。 故这种剑名叫“风尘剑”,像风尘中的人一样,显摆完了,也就香消玉殒了。 风尘剑,难怪它会断,风铃铛这下算是明白了。 如梦初醒,大呼上当,她连连跺脚,“这死剑,为了它,差点让老娘失身了……” 话一出口顿觉失言,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说这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是诗经里的雅,大雅,而自己这个“差点儿害得老娘失身了”这句话算什么?! 唉,覆水难收,只有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脖子,自顾自的笑了。 第163章:风尘剑5 转即嗔怪起了那白衣公子金乌旭,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多事,若不是,我还可以再玩一玩那剑。 人们起哄了,人人都听到她那句“差点儿害得老娘失身了”,这是什么话吗,这哪还是个淑女,且还是个少女口中能说的吗? 唏嘘不已,“唉,这当铺的风掌柜是怎么管教这女儿的……” “唉,这丫头原先还好吗,这怎么一出江湖就成这了……” 唰,风铃铛的脸羞红了。 窘迫间,老远就看见她的三个“怪物”跟班气喘吁吁地跑来,顿时没好气,那眼睛唰的要爆起来斜飞。 跑到近前,大家一看,好嘛,一个大嘴,一个驼背,一个侏儒。 大嘴手中拎着一笼信鸽,驼背背上背着一个画板,侏儒头上顶着一把大长琵琶。 三怪物看到风铃铛,赶忙讨好,可还不等他们的话出口,就“啪啪啪”的挨了一顿耳光。 风铃铛怒气冲天,腰一叉,“一帮饭桶,老娘要失身的时候你们在哪?” 好嘛,又一句“老娘”,又一句“失身”,直听得众人直咂舌头。而北辰映雪也觉得面子无光,这妹子,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毫无顾及呢? 三个跟班赶紧解释:“我们是被人用药给毒倒了,不能及时来救。” 事情明白了:……她风铃铛假施美人计,想诓那“仙剑”,却不想弄巧成拙,关键时刻三个跟班被人用药毒倒,差点儿令她“老娘失身”。 啧啧,多么传奇的故事呀。 北辰映雪听得直摇头,妹妹你太能玩了,也太胆大了些。 金乌旭倒见怪不怪,似乎对这种女人这种事司空见惯…… 只是,他一向瞧不起这种自恃清高,却又靠牺牲色相来讨好,从而趁机捞把油就走的自作聪明的女人。 看来这种事她风铃铛干的不是一次两次了,轻车熟路啊。 唉,不就是一把破剑嘛,有那必要吗?可就算是真的仙剑,那又有必要牺牲色相吗? 有本事自己铸去,或者凭自己的本事挣去,这算什么?牺牲色相,不是好人家姑娘应该有的。 亏她还长着一幅清秀的脸……,唉唉唉。 …… 风铃铛丑出大了,恼羞成怒将火一股脑撒到金乌旭身上,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强词夺理道:“你得赔我剑,那剑明明是把仙剑,是你用妖法才将他弹断的,你赔。” 金乌旭简直要背过气去,肤浅啊肤浅,肤浅的人就是肤浅,就这…还想赖人? 联想到方才哥舒夜的端庄和矜持和稳重,又一次感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怎么你不打算赔了?”风铃铛得理不饶人。 金乌旭更气,明明是个风尘女子,还敢颐指气使。 …… 北辰映雪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冲她说道:“好吧,我赔你一把就是,走,随我走,拍卖会上有的是。” 说着他又转身对妹妹和黑剁头说:“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我要到拍卖会上拍一些‘族比’要用的东西。” 原来这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想调走金乌旭,然后他杀个回马枪,意在那“魂石”。 魂石,我一定要得到你。 …… 那怎么行,你一个东家,你这一走,我们还去恭贺个屁啊。 金乌旭首先个不答应,怎么?你收了我的贺礼,那口价值连城的棺材,就不打算请我们去参观豪宅和请吃饭吗? 岂有此理。 滚球球也不答应,他等着去那豪宅好好调侃和讽刺北辰映雪一顿,岂能放过机会。 绿衣当然是不想去了,但南宫听雨先前那句话芒刺在背,岂能一走了之,她记得南宫听雨说“不就是不敢看我送了豪宅吗,有本事你也送个呀”,哼哼,那我倒要去看看,是怎么样个豪宅,适不适合我和北辰映雪住,若行,我倒还要感谢你呢。 风铃铛一听说豪宅,当下眼睛就直了,什么,映雪哥这会儿不见,就买豪宅了?这牛啊,走,不要剑了,要豪宅。 一把挎住北辰映雪的胳膊就走,连拉带拽,令他北辰映雪不去还不行。 好嘛,北辰映雪敢不去,能不去?再不去,她说不定还有更猖狂的,说不定要抱着他的脸“啃”,只有去。 豪宅,豪宅啊。 风铃铛挎着他的胳膊有说有笑,分明不在乎南宫听雨的眼色,和绿衣姑娘的眼神。 我要你们看什么,你们一个是我的情敌,从小到大的情敌,另一个嘛,禁地里时突然冒出来的个情敌,我这样亲密着我的情哥,就要要羞辱你们,让你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爱人。 哼,趾高气昂,那走路都像个骄傲的公鸡。 北辰映雪又气又急又无法,左一眼瞄下南宫听雨,见她不但没绷着个脸,反倒在笑。 笑,这是什么笑,是不怀好意的笑吗?哦,明白了,你是巴不得我有别人“嫁”,你好推个净脑壳。歹。 再看绿衣姑娘哥舒耶,那可是学友兼这回“死都要合葬在一起”的“新欢”,可她怎么也不站出来反对呢,最少让你的丫环出来替我解围啊。 然而他看到,哥舒耶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动气的意思,而那蓝衣丫环,分明气得脸都绿了,但是她的一只手却被主子攥着,挣脱不出。挣脱不出,那就根本不能上前来…… 哼哼,看来我的艳福了,老天特意安排我享受。 正沾沾自喜。不,是心里喜,表现却不敢的喜。 倏然风铃铛的一句话,差点儿令他气死。 怎么,是什么一句话呢? 当然了,又是一句经典的台词哟:“有机会把那个家伙介绍我认识下……” 啊,哪个家伙。 风铃铛眼睛一挑,下巴再轻轻一点,示意他看。 这一看,天啊,北辰映雪死的心都有了,刚才那份喜悦和疯狂瞬间没了,如泄了气的皮球,霎时要瘫了。 风铃铛挎住北辰映雪的胳膊不丢,还沾沾自喜个没完,但明显的,那目光却瞥向了别处。 故意的,像情人在说情话一样在他耳边耳语:“你知道我为什么挎你这么紧吗?” “不知道。” “因为我喜欢你呗。”说着一手点住他的脑袋笑,意思是说你笨。 北辰映雪本就笨嘛,哪知道她此时心里的想法,反倒被她这狐狸般的“媚”操作弄得不知所措……懵了,心道:这都什么人吗,明明是兄妹,却要装作情人的样子。 她又问,问的同时嘴往后驽:“那家伙好帅哟,当初你怎么认识的?” 北辰映雪扭头一看是金乌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风铃铛甜蜜一笑:“把那家伙介绍我认识下……” 第164章:风铃铛的妄想症 啊,北辰映雪当时就如泄了气的皮球,浑身不自在。 这都什么人嘛,明明是喜欢我,却是戏弄我,哦,弄了半天你移情别恋,心中早已有了别人?! 顿时一番着气,就想撇了她的手独自去。 风铃铛却嬉戏地更拉紧他的手,还更亲昵此。 唉,真受不了。 唉,真个小妖精。 她继续笑,娇嗔地、又自信满满地亲昵道:“最好给我们安排个饭局,让我和他……” 嘻嘻,竟然痴痴的笑了。 天啊,这都什么人嘛,世上有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世人都说城墙厚,没见过这个比城墙还厚的…… 风铃铛说完意痴痴地望着天,傻笑,唉,那个天真劲啊,一看就是在幢幜,憧憬什么啊,当然是憧憬与她的白马王子在一起了…… 傻,真是傻。看着她好看的下巴流动的腮线在那摇曳的阳光下,映着那白白的脸蛋和那黑黛如云的发丝,唉,让人心疼让人吃醋。 这都什么人嘛,这么好看的姑娘岂能恭手送人?!当下心里百味杂陈。 北辰映雪着气了,同时也痴迷了。他俩虽说是兄妹,却并无血缘关系,但这姑娘的清秀妩媚和那洒脱勾魂,放哪个男人不心里痒痒,又哪个不为她的这番移情别恋而吃醋呢。 漂亮的姑娘总是招人喜欢,尤其他这个不花心却自认为花心的男人,哟,慌乱间抬头一看,不妙,南宫听雨的脸色不好看起来,哥舒耶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看起来。 哟,这一下别为了她而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女人,尤其是那南宫听雨,那可是他心中的最爱哟。 虽然自己现在有点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肉吃不到,想总是可以的吧。 不高兴地,他说道:“你可真是阎王爷不嫌鬼瘦,我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有钱给你安排饭局?” 风铃铛继续下巴一摇,洋洋得意,“让他出钱呗。” “那你怎么不出?” “我怎么出?没道理呀,世上哪有女人出钱的请男人的,不合乎。” 不合乎?啥,这也有道理了? 北辰映雪简直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都不够用了,世上啥时候说男人请客就有道理了。 风铃铛,你简直就是个“疯”铃铛,吝啬的疯铃铛。 “那你干嘛要认识他?” “他俊呗。” “就这么简单?” “有钱呗。” “你家也不缺钱呀。” “那怎么能比,人家看样子是个贵族世家,我家那样子,寒碜。” “敢情你看上人家有钱有势了?” “怎么,不可以吗,人之常情呗,难道你以为一个人靠自己奋斗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样子?” “怎么就不能呢…?”北辰映雪愤恨不平,就想举些例子给她听。 算了呗。风铃铛嗤之以鼻,“好,就算能,那成功率也太低了吧,万分之一的概率,太不容易了,还是醒醒吧,现实点好。” 呵呵,北辰映雪简直不能荀同,心里一阵阵酸楚,这么好的姑娘,却这么现实。 肤浅,现实,难道这就是她的人生? “那你将来是想嫁入豪门了?” “当然。” “那你最想嫁谁?” “那还用说,李隆基呗。” 李隆基?哈哈,北辰映雪笑了,那可是皇帝儿哟,这也行? 风铃铛却一脸的痴心妄想,“你见过杨贵妃吗?你看她,多风光。” “这么说你想当杨贵妃?” “想,……但不现实,最好是世上同时有两个皇帝就好了,我可以嫁一个。” 啊哈,北辰映雪简直是脑洞大开,世上的人啊可真佩服,这姑娘啊,志向远大! 他又问:“那你就不想修仙吗,就不想长生不老吗?就算杨贵妃,包括皇室,也不能长生哟。” 这回轮到风铃铛嗤之以鼻了:“想,怎么不想,但是凡人终究是凡人,逆天成仙,痴人说梦,几个能成?我看你还是醒醒吧,别张口闭口就是修仙修仙,仙,有何了不起。” 呵呵,北辰映雪只有呵呵了。 从来他们的志向就是修仙,这姑娘,居然变了? …… 一行人各有心中的盘算,直奔北辰映雪新买的豪宅。 豪宅,那是他买的吗? 当然不是,那是南宫听雨替他买的。 那也行吗?当然行,谁让她的他的表姐,且三年前他还为他这个表姐强出头、死里逃生,这是感谢。 感谢?那当然也得去凑个热闹,说不定哪日他俩能成呢? 说说笑笑,一路倒也热闹。尤其是那风铃铛,简直是表演系。 …… 白衣和黑衣也不甘寂寞,也一路的斗嘴。虽然白衣话少,言语笨,但也不得不应战黑衣的骚扰。 白衣说,你不是恨他吗,干吗还去。他,当然指的是北辰映雪了。 黑衣说,那还不是为了绿衣,她去我也去。 “人家不是心有所依吗,已有梦中人吗,你去?” “她不是还没和他去死吗,他俩死了我保证将他俩合葬在一起让他俩成永久的夫妻,但是现在没有啊,没有,表示我还有机会。” “不要脸,那绿衣是我先得,你横竖插这一杠子。” “是你先得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忘了,我和你说过,我和她一起吃过一碗面。” “什么面。” “牛肉面。” “在哪里。” “在宽窄巷子的老面馆。” “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哥们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了我再给你早说个,其实啊我和那绿衣姑娘也早就认识,恰恰也在你认识的前前一天。” “你这不强词夺理吗,编故事。” “那你就不是编故事。” “你……” “哈哈,咱俩平起平坐,看谁先得她绿衣。” “不要脸。” “脸值几个钱。” “卑鄙,鄙视你。” “随便,随随便便。” …… 这不,说话间到了北辰映雪的豪宅。 这狗*/日*/的,眨眼不见,就发财了。 黑衣骂骂咧咧,乜斜着眼睛鄙视着。 脸真厚,住了人家的豪宅不算,还一路与小狐狸精打情骂俏,你当你是谁呀,一人能搞定仨?! 真也羞不羞,你个残废,你个废柴,你个穷小子上位巴富婆…… 第165章:宽窄巷子牛肉面1 到门口了,南宫听雨出来相迎了。 原来她早看不惯风铃铛的骚劲,早已一个箭步驾着仙剑飞了回来,这时才出来相迎。 风铃铛的骚劲她早领教过了,从小到大都一直在领教,说实话,若不是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早一剑秒了她。 …… 北辰映雪看到这豪宅,真不想进。 他想到了先前,他从这豪宅里跑了出来,他母亲和妹妹苦苦相劝相留。 留,当然是留他住下,可他偏不。 偏不,为什么要住你的豪宅。 只看到,当时南宫听雨拉着个脸。她能不拉脸吗,他太不给她面子了。 明明让他结婚生子的,明明让他过好一生…别去赴那五年之约送死的,可他偏不听。 不听,那不就是去找死吗。 就你,丹田被封印的一个凡人,也能去五年之约的擂台上去战那安大帅的公子? 心中那个憔悴啊,但又不能说出,只能跟着他妹妹等人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走,祈盼着他回心转意、默默地送他出府。 出府,出豪宅,你这是……伤我的心啊。 如今,他在众人的挟持下,尤其是在风铃铛挎着他胳膊的挟持下,终于又回来了。 回来了,回到了豪宅,她南宫听雨喜不自胜。 …… 白衣、黑衣、绿衣、蓝衣,还有风铃铛,都惊呆了。 这么豪,这么宅! 这是您宅? 不,非我宅,是我母亲还有我妹妹的宅。北辰映雪窘迫得语无伦次了,其实他想说,这根本不是我宅,也不是我家的宅,但话出口却变了味。 “弄了半天还不是你的‘宅’哟,好吧,那也…恭喜啊。”黑衣皮笑肉不笑地嘿嘿。 嘿嘿,这是什么嘿嘿,开心如意的嘿嘿?还是不怀好意的嘿嘿? 北辰映雪知道,他们中了蛊惑魔鬼的五人当中,这个家伙最腹黑,说话最不留情面最爱打人脸,是个难缠的家伙。 果然,那家伙又嘿嘿地笑,嘿嘿地说:“不错吗,残废成这样了,也能有豪宅?那我这跛子将来也前途无量了。” 唰,窘得北辰映雪脸红。 南宫听雨在旁边忍不住了,狠狠地哼了一声,算是对他个警告。 哪知这家伙根本不怕,还腆着个脸嘿嘿地对南宫听雨说:“怎么,表姐这么护着表弟,还不准我表扬了?” 且,南宫听雨真听不得他的话,这分明是坏话颠倒着说,这不涮人吗。 “护护护,你就不能少说这个字,多用点好听的词。” 南宫听雨白了他一眼。其实她心里也想说这个字,让北辰映雪明白,她的一切所做所为就这个字——“护”。 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护你,怕你死,怕你全家死,怕你全族死。 黑衣滚球球还是不懈皮,还要张腔。 南宫听雨一看,这是棒打落水狗,你要往死里磕啊,赶紧打岔,当然也带着一脸的严肃,“这下你们五个‘恶魔’凑齐了,就等着吃了这顿饭开斩吧。” “哈哈,当然当然了。”滚球球怪笑不已。 “玩笑,玩笑。” 南宫听雨也假装洒脱,暗道,这算是敲打,是个开胃菜,等会酒席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五个。 言罢,依旧“轴”着个脸,仿佛她随时要将这五人,不,五个恶魔开斩。 五人就当她不见,倒也谈的融洽谈得不亦乐乎,虽然他们些许恨她入骨…… 恨归恨,乐归乐,谁让他们五个现在成了一根绳上绑的蚂蚱。 “怎么你就让我们站在这儿吹干风,就不准备点酒席什么的?” 滚球球一抹嘴,就想吃鸡腿了。但是到了这豪宅,怎么会只吃鸡腿,还想吃鱼腿呢,就看有没有了,嘿嘿。 吃,真是个吃货。 北辰映雪左右为难了,暗道,这不是我家啊。 正愁呢,南宫听雨开腔了:“这好呀,请请请,我代表我表弟把你们请了,酒席已备好,就等你们入席了。” 这么快?都诧异纷纷。 滚球球当仁不让,就要进…… 北辰映雪一把将他拦住,“干什么?想吃?我请客。” 黑衣把他往旁一拔,“还用说,当然你请客,走,进去。” 不不不。 北辰映雪赶紧又挡,说:“我请客在外面吃,这不是我家,是她南宫听雨的家。” 呵呵,四人乜斜着眼睛翻看南宫听雨。 南宫听雨脸都绿了,瞪在那里拿个虎眼虎虎地棱着北辰映雪。 可北辰映雪哪在乎啊,他是个男人,他也好面子呀,虽然他还是个残废,但残废也是有脸的呀。 “那你说在哪吃?” 黑衣的手指头都舔在嘴唇上了,那个吃相哟,憨憨的,涎水三千丈。 北辰映雪说:“走,咱们下馆子去,我请客。” “左一个请,右一个请,本来就你请好不好。” “好,那咱们就请吧,请走吧。” 就这么结束了,就这么不参观了? 人人都觉得遗憾…… “那个,南宫听雨你不去吗?” 南宫听雨的柳眉早蹙了起来,狠狠地盯向北辰映雪,“表弟你什么意思,这不分明晾我的脸吗?” 北辰映雪也瞬间怒了,再也遮不住内心的愤怒,道:“那又怎样,除非你还了我弟北辰图诚。” 啊,一句话,塞得南宫听雨当时就要吐血,这人死了还能活吗? 北辰映雪怒气冲冲,“你杀了我亲如一家人的弟弟,我还要感激你不成,纵然十座百座这样的豪宅,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南宫听雨崩溃了。 其实啊她心里想说,这事能怪我吗,一是你自己傻冒的,二是,那个也不一定死了哟,只是这话不能说。 “你,你什么,” 北辰映雪转身他冲绿衣姑娘等人道:“走,我们走,我们出去吃。” 人人脸都黑了,一个个惊诧地看着这一幕。 这还是北辰映雪吗,还是那个依着他表姐顺着他表姐的北辰映雪吗? 只有讷讷地跟随北辰映雪走,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风铃铛开心坏了,眉飞色舞地冲南宫听雨道:“怎么不去吗,不去可就是我的机会了。” 南宫听雨的脸明显露出一丝痛苦,但也就一瞬间收敛了,轻描淡写道:“不了,你们乐去吧,我自个儿乐。” 乐,心中遗憾。 唉,转念一想,不也好吗,反正自己不可能护着表弟一生,就让他与他们在一起,说不定能把这个风铃铛,或者绿衣姑娘娶到手,那她岂不乐个清静。 清静?当然是好好地修仙了。 修仙,就是那么孤独,斩断情丝方能成大道。 她祝福风铃铛和绿衣姑娘,看她俩谁先成。 …… 第166章:宽窄巷子牛肉面2 五个“恶魔”到了北辰堡的犄角旮旯一转,还真没什么好吃的。 就一个海福楼,就是今天早上北辰映雪赢了白衣公子金乌旭的一个大元宝,大气地将元宝往地上一甩——我请客。嘿嘿,就是那个。 就这么个破酒楼,还怎么吃? 黑衣肚子里掂量,有苦难言。不过幸好他看到绿衣跟在一路的份上,还真饶了他北辰映雪。 那就将就吧。就要信步上楼。 哎,北辰映雪却不了。 怎么回事,不请了吗? 不是,北辰映雪说,我请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吃我们这北辰堡最好的大餐。 呵,你们北辰映雪还有最好的大餐,那好啊,前头带路。 于是一行飞奔。那一个个啊,如同插了翅膀外加四个轮子,骨骨碌碌就到了。 到了,也就傻了。 怎么是一个面馆,一个老面馆?且卖的还是那个扁豆牛肉面。 我的妈呀,我以为吃啥,却原来是你哄我。黑衣当即就不干了。 北辰映雪白了他一眼,道,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你什么意思?黑衣叉着腰问。 北辰映雪道:“我这地方就有个规矩,越是贵客越要请他来吃碗面,这叫面面俱到。” 面面俱到?——哇,独出心裁啊。 面面俱到才显得我们是贵客?——哇,你个死。 “那当然,这才是我们凉州人的待客之道。” 哇,我晕,我晕啊,早知道我赖在那海福楼就不走了…多好。 …… 只有讪讪地进了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 让主人尽点儿地主之仪吧。 看那一个个嘴噘的。 不过还算好,那白衣公子倒一脸的喜形于色。 黑衣一看霎时就明白了,哦,这家伙一脸的淫像,定然是又想着他那天的好事。 好,我先抢个先。于是他屁股溜的快,抢先一步坐在了绿衣姑娘的正对面,这下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白衣公子哥干看了。 他兴奋,还一个劲地冲白衣公子挑眉毛,那个得意哟,那个得瑟。 白衣公子有心和他抢,但想到他黑衣那死皮赖脸的样子……,唉,这当下翻脸不合适宜啊。也只有忍了忍,忍了个肚子疼。 不过所好他不笨,马上计自心生。 他笑呵呵凑上去,凑到绿衣脸前面去,“那个你还吃什么,这不,我请客。” 说着亮起了香囊。 香囊,那是绿衣姑娘上次吃面赔他的香囊。 绿衣姑娘会心一笑,把个白衣公子心里甜个死。 黑衣一看不干了,一把刁了他的香囊,说,你半边去,我认识这姑娘比你还早一天,不信你问谁去。 问?白衣公子就只有认真的问起来了。 可这一问,还真把绿衣姑娘的脸“稍红”了,扑哧一红,又扑哧一笑,瞬间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看身侧边的墙。 墙,墙上有什么? 有你的黑线线。她随口地地冒了句,抿起嘴的笑。 哈哈,这一刻大家都看见了黑线线。那可真是真黑真黑的黑线线…… 唉,是烟熏火燎的黑线线好不好。 …… 正闹,风铃铛却一屁股坐在了金乌旭的对面…… 这下黑衣如释重负,唉,终于少了个竞争对手。不禁眉毛又纵了几纵,挑了几挑,把个白衣公子气得。 这下他专心专意地为绿衣姑娘讨欢心献殷勤,再无后顾之忧了。 嘿嘿,那风铃铛也不错哟,你瞧她,光*/*溜溜的、水嘟嘟的,多好,便宜你白衣公子了。 嘿嘿,心里笑死了。 可一笑间,岔了话题,半天想不到刚才与绿衣相谈甚欢到哪个节骨眼了。 唉,像断了线的风筝,拉不住话题了。 唉,怎么满屋的黑线线。 唉,这可急死人了。白衣公子,你个黑线线,滚蛋。 …… 风铃铛坐在了金乌旭的桌对面,头一甩,脑后那长长的马尾划出道亮丽的风景线…… 洒脱地她轻轻地一拍桌子,柔声的、娇嗔地眨眨眼睛,“喂,那个,你该不会是也看上了那绿衣?人家可是红花有主,你别拿你那淫像往在人家脸上扫。” 啊,一句话,说得金乌旭当时就不高兴了,直拿个眼睛盯她。 盯,当然还是不带感情的,就如看个陌生人。这就是他的架子,世家公子,沉得住气的,也文质彬彬。 冰凉,冷落。 风铃铛哪受过这气,不过嘛……,嘿嘿,她倒收敛了她的女王架子,勉强道:“哦,你不爱听,不爱听就算了,那咱们谈点你爱听的……” 金乌旭的眼睛开始从她脸上移开,看向门外。 当然看向门外了,因为他觉得她说的尽是废话。 风铃铛耐着性子道:“那把剑……,你眼睛还真毒,喂喂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是怎么一眼看出的?” “那个还用说嘛……” 金乌旭终于搏不开面子,终于开了腔,算是给了她一点施舍吧。 不过,眼睛却往风铃铛脚下瞅,唉,鞋尖那块黑乎乎的脏物小黑点还在,唉,让我怎么说你呢。 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毕竟他是有身份的人,不会轻易说损人的话。 “那个你说呀……” 风铃铛故意侧了侧耳朵,将他耳后的吊坠亮了又亮。那吊坠可是星星的图案哟,是她的一个老朋友从京城长安带来的,可名贵了。 见金乌旭还是没有注意她的耳坠,她又撩了撩头发,阵阵发丝撩起,阵阵玫瑰送香。 金乌旭依然没看她,也没看那耳坠那闪亮的星星。 “怎么,我的耳环不好看吗?”她扬着她的眉毛,挑着她的下巴。 下巴真好看哟,流动的腮线闪着光线的柔和…… 金乌旭终于忍不住了,这一刻他想到了帅府里的那些个歌姬,哪个不是这样的。 “你,你的衣服拐肘处有点脏……” “是吗?” 风铃铛赶紧亮开胳膊肘处看,却没看到。 “那个,你的裤口好像也有点……,好像还是个让人恶心的酒糟,对了,你喝烂酒?” 什么,这哪和哪呀。 风铃铛凤眼圆睁了,这丫的什么都看到了,还这么仔细,你这不洁癖吗,你这不找茬涮人吗。 金乌旭笑了,心道,这回你该离开我对面了吧,我的对面岂是你这种不注重妆容疯疯颠颠的人能坐的。 …… 第167章:宽窄巷子牛肉面3 嘿嘿,贼笑。 果然,风铃气得一头站起。 嘿嘿,他又笑,不,强忍着心里笑,脸上却皮笑肉不笑,继续道:“你的鞋尖也该打理下了,女孩家,走哪都应该给人留个好印象。” 唰,风铃铛直接推桌子了。 嘣的一下,金乌旭这边用手一抵,好嘛,好好的桌子转眼间就让他俩给挤成了齑粉…… 掌柜惊呆了,小二更是眼珠子都快嘣了出来,哇,一失神,好嘛,菜刀切在自己手上,疼得蹦蹦跳,血直流。 哈哈,笑了一屋人。 唯独,风铃铛不笑,也笑不起来。 哼,眼睛一棱,再不理他金乌旭,愤愤然的乖乖的坐在北辰映雪的对面去了。 …… 老面上了,还是那老老的牛肉面。 香,真香,不愧是美食高手藏于民间啊。 “来,各位,吃大蒜,紧饱吃,不要钱。” 北辰映雪贼笑贼笑地分着大蒜,好像那就是他家的,这馆子也是他家开的。 …… 心照不宣,吃完面他们就开始谈及那令他们谈虎色变的“悬顶之剑”,当然是“蛊惑魔鬼”了。 这个魔鬼钻入我们六人当中,还死了一个北辰图诚。 这事不能这么简单吧,就进了我们现在五人的心里,就不温不火的不显现? 你显现了没有? 没有啊,你呢? 我也没有。 那谁显现了? 没有啊,我们好像都没显现。 那我们岂不是被你北辰映雪这个冤大头…给坑了? 不尽然,也许它在我们心中潜伏着,等待时机。 唉,看来我们五人注定人生不平凡,定将惊天动地成为一代天骄了。 什么天骄不天骄,是魔鬼和魔头好不好。 好好好,算你能,算你狠,我们都不如你,行了吧。 唉唉唉,这个魔鬼,他害得我们好惨。 谁让他害的,他北辰映雪不说出来,不就没事了吗,这下我们五人都得受罪,随时被他那个霸王样的表姐砍头。 话可不能这样说哟! 当下,绿衣和风铃铛就不干了,她俩那当然是维护北辰映雪了。 这下好,五人分为两帮,一拍两散。 两个女的先散了,这还有什么好玩的,撤。 …… 出了门,风铃铛却一把拽住金乌旭,“怎么这就想走了。” 金乌旭一愣,心道,怎么,难道还要缠着我,先前的话还没说够,没把你说脸红是不是。 风铃铛劈头盖脸道:“你还我剑,风尘剑。” 金乌旭以为什么事,却原来是那柄假剑啊,哼,分明索要假剑是小,借故傍上我这个大款是真。贱,真是贱。 风铃铛不依不饶,“怎么,你以为你脸长的好看就不用赔了,告诉你,现在的小白脸多的是,一提一大把。” 呵,金乌旭真想说,渣女苍蝇多,识相就给我滚开点,老哥洁癖严重。 “噌”,风铃铛的玫瑰鞭甩到了他眼前,“不赔就别想走,吃我一鞭。” 金乌旭见她动真格的了,不禁茫然,不会吧,不会对我不钟情吧?我这么帅,还一身洁白,不仅身子白,内心也白啊。 哼,估计是嫌事不大,再闹大些,让我好终身记住你,哼,红尘小妖精,这点小技俩还想瞒过我。 告诉你,别一脚踢到铁板上哟,老哥我虽然长得帅,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爱。 正自恋,却一鞭打来,还愣在那里不知道躲避,幸亏身边的黑衣滚球球一把拉过他,这才脸被玫瑰扫了个边,唰的一下,脸挂了红。 挂了红,却不是那个红的红,是玫瑰花的红,看来他沾花惹草了。 一摸脸就要怒,却见北辰映雪早已上前一把抱住了风铃铛,夺下她的鞭,说:“妹子你别闹,要剑,哥给你赔一个。” “好呀,在哪?” “跟哥走。” 好嘛,真的跟哥走,风铃铛喜笑颜开,一把挎住北辰映雪胳膊,那个骚劲啊,真像个情妇,把个金乌旭看得眼睛都绿了。 …… 北辰映雪被她一把挽住了胳膊,头都大了,想撇又撇不开,胆虚地瞟了眼学友哥舒耶,哟,那个眼神呀,跟个做贼似的。 是啊,是像个做贼的,谁让绿衣姑娘说死了也和他葬在一起,令他不得不愧疚。 风铃铛哪管他那么多,挽着胳膊那就像锲上了木销子,拔也拔不脱。 只有由她了,反正她就那个性。唉,北辰映雪无语。 风铃铛得意洋洋,回眸一瞥狠狠地瞪了金乌旭一眼,冲北辰映雪耳边低语,显得亲昵,“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挎你这么紧?” “不知道。” “因为喜欢你呗,哈哈。”无拘无束地笑。 北辰映雪头都炸了,这该如何是好。唉,这都什么人嘛,明明是兄妹,却非要装个情意绵绵的样子。 …… 来到拍卖会,北辰映雪从怀中取出一摞卷轴,交给她,说道:“你把这拿到后台,就说是族长的书法,看能拍卖多少钱。” “那你怎么不去?” “我要在拍卖场上选我要的东西,族比马上就要开始了,时间紧迫。” “哦……,那你这是不是族长的书法哟,是真品吗,别嘘我哟。” “真的,尽管去。” 北辰映雪简直嫌她啰嗦,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没看老子这是从哪得来的。 风铃铛一喜,这若是族长的书法,少说也值它个十几两金子吧,谁不知道,族长的书法,那可是“点字成金、诗词连城”的珍品呀。 后台鉴定室。 两个老头忙得不亦乐乎,今天是族比,拍卖买卖宝贝的人多,生意特别好,三年之中,每到族比时,才是拍卖行要大发横财的时候,所以特别忙,也特别的兢兢业业。 “老伯,帮我鉴定下。”风铃铛彬彬有礼。 两老头一个名叫颜友筋,一个名叫柳无骨,是一对结义兄弟,因为在符道这行干了几十年,德高望重声名远播,所以才被拍卖会重金从县城聘请来主持鉴宝。 俩老头头都没顾上抬,实在是太忙了,不是重要人物谁理他呀。 倏然,一双纤纤玉指伸到他俩眼前,手指微动间,一朵沁香的玫瑰花缓缓地舒展开来,嗯,真香,再抬头一看,登时眼睛都直了。 …… 北辰映雪在会场进口等消息,原以为会很棘手,可没想到,一会儿时间,风铃铛竟然轻轻松松地从后台出来了。 北辰映雪喜悦地迎了上前,问:“怎么样,他们评多少级?” 风铃铛盯着他的脸,眼中带着惊诧和不可思议。 哈哈,北辰映雪心里爽了,暗道,怎么的?我说的吧,族长的书法岂能假的了。 第173章:魂液 北辰燕一走,俩老头就冲北辰映雪要秘笈了。 秘笈?他哪有啊,刚才那只是给两个老家伙个定心丸,现在真要,还…真没有。 没有,那怎么行,我俩可是冲着你能教我们字魂的本事才帮你,若不,重新揭破。 北辰映雪道,迟了,她北辰燕都走了,你俩想喊她都不可能了。 俩老头问,那咋办? 北辰映雪说,凉拌,我给你俩个秘笈吧。 啊,俩老一听,喜出望外,不错吗,我说我没看错这小子吧。 北辰映雪心里笑,秘笈,嘿嘿,我只有最大的最高级的,只是不知道你们二位能不能接受哟,接受的了吗,受用的了吗。 …… 陡然他发现一件奇珍异宝,那是瓶灵液,装在一只幽蓝色的瓷器瓶里,放着幽光。 灵液怎么能放出幽光? 展柜的角落里,毫不起眼,甚至上面还蒙了许多灰尘。 通过蚂蚁分身的触角他知道,那不仅是一瓶灵液,而是一瓶魂液。 魂液,是用风灵草的汁液,寒灵蝉的翅膀,加上玄级二品妖兽的血液,再加玄级虎骨,些许龙骨,再混合各种名贵的草药才制成的,格外珍贵。 之所以用骨,是因为“魂藏于髓”,髓就是骨,骨里有魂力,所以这材料这魂液都特别珍贵,就算有钱的大户人家也不一定买的起。 发现,周围人好像都不知这东西的珍贵,居然把它当作一般的普通灵液,比如书写和画符的灵液,简直暴殄天物呀。 当然这也不能怪大家眼拙,凡夫俗子嘛,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另个,就算是灵液,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因为要用的人必定是符文高手,不然干嘛用这么名贵的灵液,别的灵液不一样可以用吗,只是功效差了点,但大体上不影响符文效果啊。 难怪它放在这儿落了灰尘也无人问津,这么高级的东西放在乡下地方,能不溜拍吗? 且今天是族比的日子,人们急着要买的是现成的兵器,谁还有闲心买这灵液慢慢地画呀写呀。 灵液还有个用途,用它制作出的灵符,熔在铸造中的兵器里,灵符的纹路随着兵器本身纹路的扩展而扩展,使兵器的物质本性发生改变,提高品质品相。 这样铸造的兵器不但可以储存灵气,还可以以丹田之气激发灵符,令兵器发挥出更加强悍的威力。 当然这种铸造之术叫做“铭文术”,铭文,顾名思义就是将符“铭”入兵器中。 传说中的铭文大师,可以不凭借高温就可以将灵符“铭”入兵器,让兵器发挥出令人难以想像的能力。 当然这样铸造出来的灵器就不是普通的灵器了,就是铭文器,先前风铃铛驾着好玩的“风尘剑”,就是铭文器的一种,只是比较低级而已。 现在摆在北辰映雪面前的是一瓶“魂液”,魂液,也就是说,用它可以制作魂符,魂符,那可是比灵符强不止一个大截,一个天下一下地下。 魂符注入兵器,必然是“魂器”。 魂器,高出灵器,两者相比,天壤之别。 “叮,宿主你发现宝了,这魂液可以帮你铸剑,重铸湛卢剑。” “湛卢剑?它不是断成碎块了吗?” “叮,我不是给你说过嘛,将碎块重新熔炉,将‘琴棋书画剑诗茶’七种神道注入剑中,就能修复。” 北辰映雪:“可我现在只会画魂书魂,就算有了这瓶魂液帮忙,能将画魂书魂注入剑中,那也凑不齐七种啊?” 系统:“叮,你怎么这么笨呢,画魂注入,那就是画之剑,书魂注入,那就是书之剑,如果七种都注入,那就成了湛卢剑。” 哦,还有这一说。 当然了,赶紧呀,尤其是画之剑,你不但有了画魂,刚才还掠夺了白衣公子金乌旭的“画命”,画魂画命都有了,你再掠夺他的“画骨”,乃至更基础的画功,那不就行了吗,不就可以铸出“画之剑”吗,赶紧拍下这魂液。 嘿嘿,还真是哟,这么说我捡到宝了,好的,看我的。 …… 他看向魂液,鼓起勇气,要做的是——拍下它,制造魂器,制造画之剑。 画之剑,——湛卢剑之一。 七剑合并,就是湛卢剑。 哼哼,铸剑,自己这三年在道观里不一直学的是这个吗?修理工,修复的不正是灵剑之类的器物吗。 铸剑,我多少会一点,相信只要有熔炉,应该不难。 …… 拍,拍下来。 可一看起拍价,简直要吐血,那价格高的离谱,就算他再卖出怀中这几幅书法,也不够。 怎么办?魂液可遇不可求,必须拍下。 “看来族长的‘擦股纸’我还是拿少了,早知道翻箱倒柜也要多搜刮一点。” 唉,只感到晦气,同时又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擦股纸,族长你怎么太有才了。 …… 与北辰映雪一样,风铃铛也盯着一件好玩的宝贝,眼睛发直,因为那又是一把风尘剑。 风尘剑,先前被三个军痞要了回去,接着又被金乌旭捏断几截,真扫兴,现在又看到了同样的剑,能不喜吗。 缠着北辰映雪给她买,“谁让你擦股纸擦成富翁了呢,还不快点!” 哼哼,她把玩耍当正经事了。 北辰映雪没理她,既没答应她也没说不答应,反正就耗着,同时,他脑海里转着圈圈地想着得到的办法。 最终他胸有成竹,期待地看向那两位符文师“颜筋柳骨”。 颜筋柳骨觉得奇怪,你不是答应给我俩字魂的秘笈,怎么还在磨蹭。 难道…还有什么要帮忙的?笑呵呵地上前来问:“敢问公子你是不是还有族长的书法要卖呀。” 北辰映雪点了点头,“是有,但这价格嘛。”摇头。 啊,还不如意?“颜筋柳骨”惊诧地看向他,心道,这都天价了,平日里莫说是你拿来的,就算是族长亲自拿来,也未必卖出这么个高价。 看向风铃铛,意思是,若没有风铃铛在那儿烧火,只怕也卖不出这么好的价格。 这都天价了,你还要怎样! 北辰映雪盯着那瓶幽蓝色的魂液,叹气道:“唉,可惜那么好一瓶魂液就放在那儿溜拍了,可惜可惜。” 什么,魂液? 颜筋柳骨以为自己听错,瞠目结舌道:“你没有弄错吧,那只是瓶灵液。” 第175章:这画技,也能拍马屁 北辰映雪将他俩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继续诱导,“普通灵液倒不贵,就是消耗太快,笔划几下就消耗完了。唉,这让我如何教你们?” 言下之意:只要不贵,还是能买哟。 两老头大眼瞪小眼,你丫,这还不贵吗,我们都要肉疼。 小心翼翼地试问:“那别的灵液不行吗?普通的灵液应该可以吧?” “不行。”北辰映雪断然否决。 两老头诧然,从没想过那…放在那儿不起眼的东西居然要自己买,这也太贵了吧。 傻眼了,“天啊,这溜拍的价格怎么也这么贵呢,你丫,这是谁当初定的价。” 两老头怒不可遏,质问那拎锤拍卖的小二。 小二惶恐了,赶紧回话,且是小声地回话,生怕驳了他俩人的面子,小声道:“这可是你俩当初定的价呀。” 你丫,怎么会这样,这,这不是自己害自己吗。 天啊,我们当初吃了什么错药。 懵,懵圈,懵圈啊。。 北辰映雪见这两老头也确实为难,只有摊开手说,“这不,刚卖了两幅书法……” 两老头将他手中钱一看,这你丫,还不够灵液标价钱的百分之一哟。 这可怎么办?这让我俩如何是好,如何讨好和拉拢这个北辰映雪。他可是答应给我们“金砖为字、窟窿为词”的秘笈,还有成为铭文师的铸剑之法。 这如何是好,“唉,当初那个寄卖灵液的人也真是敢喊价啊,居然标出这么高个价,就算溜拍也高的离异啊。” 丧尽天良,丧尽天良。他俩在心里直诅咒。 为难起来,试探地问北辰映雪:“那你身上还有几幅书法?” “四幅。” “才四幅呀…” 他俩失望,眉毛都皱成一个结,不用说,就算这四幅拍卖了也不够呀,更何况那有那么多人上当出高价呢。 左右为难,一边是想讨好北辰映雪,好有机会向他讨教,一边又是价格高的离谱,钱差的太远。 怎么办? 两老头相互递了个眼色,对北辰映雪说道:“你等等,我们商量商量。” 北辰映雪笑了,知道他俩骑虎难下,为了稳妥起见,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展示个自己的本事,让他俩吃个“定心丸”。 索然无味道:“不用商量了,不就是事看好我嘛,那好,我让你俩再开开眼界。” 啊,在俩老头的惊讶声中,北辰映雪的手又在空中舞扎起来。 哇哇哇,两老头眼睛放光,看着他的一比一划,期待,期待再有大的奇迹出现。 发现,却什么都没有。 这什么个意思?正纳闷,却北辰映雪收了手,悄声地冲他俩说道:“这里人多,不宜展示我太多的真本事,要不咱们到个僻静处?” 两老头一想也是,到底是高人啊,艺不外露。 当即带他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黑压压的就他们三人,且按北辰映雪的吩咐,关上了门。 北辰映雪开始闭目冥想,慢慢地,慢慢地将意识进入…… …… 进入…… 画开始。原来他是准备画画。 画画,这也算是俩老头的强项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也算是当今大唐文人的风采了。 只是他俩看北辰映雪的画,不禁皱眉。 这画怎么画的这么可耻呢,还这么难看,不仅难看,是十分难看。 为什么难看?因为他在画一个女人,还是个脱的女人。 这什么事嘛,在我们两个糟老头子面前画的这般下流,你是想勾引我俩成色魔吧。 鼻血都快流出来了,这啥……,啥啥啥。 一个女人,光着翘臀,一把陌刀,杀在旁边,隐隐地有杀气在抖动。 这…算什么事吗,是胁迫,作奸犯科吗。 画好了,笔一甩,提起宣纸,亮在两老头面前。 “怎么样,我这画不错吧。” 不错,真不错。两老头直竖大拇指,却在心里暗骂:“这算什么事嘛,这么难受的画技,也敢大言不惭。” 这,这家伙该不是没有什么真本事吧,故意糊弄我们俩。 北辰映雪将画一抖,说:“看,这画,这女人,这胸,还有……,嘿嘿。” 说着将那女人翘臀上一指,只见上面有四个字,只是字太小,两老头视力不好,不得不低头仔细看。 暗自泄气:“天啊,这是什么事啊,这明明个沟子,却要我俩伸长了脑袋去看,这话要传出去,我俩可这老脸往哪放哟。” 老不正经,老不正经啊。北辰映雪,你小子在捉弄我们什么?! 继续看那四个小字,却原来是“安金乌旭”四个字。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端阳节那天,有个胆大的外地小子,哦,不,白衣公子,他画了这么一幅画在广场上,打了众北辰堡人的脸,但最后却被北辰映雪收拾了,好像那画被改后的四个字就是这字,安金乌旭。 明白了,只是不明白他干嘛要将它在此时展示给他俩,难道这了值得炫耀吗? 女人,你以为我们俩个老东西没见过女人,小子也,说实话,女人,我过的独木桥比你走的路都多。 老不正经,老不正经。北辰映雪色色的笑。 其实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要显露一手画魂的本事,你们俩刚才不是见识了字魂的本事吗,这回再见识见识画魂,这下你俩总该心甘情愿地为我买那瓶魂液了吧。 哼哼,我北辰映雪也就是没钱嘛,不然何必绕这么大弯,找你们俩个老朽。 只是这画魂的本事是掠夺来的,有点不敢大方使,怕一旦哪里画不好,或者画少了,就前功尽弃,所以嘛,本来想画把刀,结果不得不把光沟女人也画出来了。 唉,这是没法,赶鸭子上架。 北辰映雪自己也觉着画的丑,这女人嘛,画的确实不漂亮,这翘臀吗,画的也不够尖锐,唉,至于这画出的线条吗,更别提了,歪歪扭扭。 两老头也是心里骂,就这画功,三岁小孩也会。这,这你丫也敢拿出来展示和显摆。 只是,唉,碍于有求于北辰映雪,也只有忍着肚子疼了,只有不断的恭维,恭维。 “我画的有这么好嘛。”北辰映雪也有些飘飘欲仙。 好好好,画的十分好。两老头也不怕脸红,也不怕别人说他俩脸厚,就直线恭维,“这画技,莫说,还真是别出心裁。” 唉,文绉绉的表扬,文绉绉地令北辰映雪汗颜,这画技,也能拍马屁。 第178章:支离破碎 睥睨,蒙面人彬彬有礼地走上台去,就要拿走那瓶魂液。 魂液,那可是北辰映雪志在必得,也是两老头用它贿赂北辰映雪的至宝。 此刻,蒙面人已完美的诠释了那把刀,且展示了他的能力,理应拿走那魂液。 伸手就要拿走,因为他出的是最高价啊。 “慢着。” 北辰映雪再也沉不住气了,站起来阻止。 “怎么,你有异议?”蒙面人一声狞笑。 北辰映雪说:“我当然有异议,你说的并不对,这把刀并不是什么五脉陌刀,而是货真价实的一脉刀。” “哼,此话怎讲?” 北辰映雪不急不慌,走到两符文大师面前,说道:“这把刀确实如二位前辈所言,是一脉刀,二位的眼力确实让我佩服得紧。” 两老头当时就皱眉,这…人家都展示出了五脉,你还说不是,这不打脸吗。 就感觉懵,钉在那里,狐疑地盯向北辰映雪,心道,他真的有本领吗。 风铃铛感觉到了这气氛的不对,悄悄一拉北辰映雪衣角,小声道:“别卖弄了,这丑不丑。” 再使劲一拉,意思是让他走人。 北辰映雪却钉在那儿没动,执拗地对蒙面人说:“亏你自吹自擂什么灵文师,根本不配。” “此话怎讲?”蒙面人依然不露声色。 北辰映雪损他道:“那好,你伸长耳朵细细听来,最好做笔记。” 喔,牛逼的不行。 一指那刀,说道:“虽然你演示了刀里的五道灵脉,但是,五道中四道是不通的,平常人只能发挥出一条,所以这刀只能称为一脉刀,两位前辈说的倒也没错。” 嗯,不会吧。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北辰映雪不是在胡说吧。 纷纷再次将目光聚集两老头两符文大师身上,因为他俩最有发言权。 两老头刚才被蒙面人一顿奚落而感到惭愧,突兀听到北辰映雪这话,眼前一亮,好啊,此分析的有道理! 立时看向北辰映雪,就感觉救星来了。那目光啊,完全的不一样了,只盼北辰映雪继续将话说完,最好也展示一下,为他俩捞回面子。 北辰映雪上前捡起那把刀,指着刀身说道:“此刀刚才之所以能发出五条灵脉,是因为挥刀的人功法太强大了,依靠自身的功力,强行将刀中四条废掉的灵脉与另一条畅通的相通,勉强使其发出五条脉的刀气,但威力,明显就只是一脉刀的威力,与五脉刀相差甚远,所以他这是故弄玄虚,弄虚作假,不配当符文师,也不是符文师。” 尼玛,这话也能信,众人更是不信。 两符文大师半信半疑,将目光投向那蒙面人。 蒙面人身子微微一震,无以为答,看来北辰映雪说的有些道理,令其缄口不言。 赶紧,两符文大师顾不上拿捏,直接拍马屁,就要当庭宣布。 北辰映雪却阻止他俩,继续将话说完,“大家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此刀经这人这一折腾,已然废了,已连一脉刀都不是,如废铜烂铁一般。” 啊,众皆不信,人人惊悚,纷纷站起。 “不会吧,这话怎样?” 北辰映雪不慌不忙从容淡定,“这样吧,拿颗钉子来,我用钉子就可以轻易地将它支离破碎。“ 什么,支离破碎?不会吧。 众人惊得眼珠子都睁圆了,而那蒙面人更是嗤之以鼻,两老头也觉得言过其实…… 一颗钉子,就能将这陌刀支离破碎? 天啊,就算是一把普通的刀,也不可能被一颗钉子支离破碎,何况这是一脉灵刀,甚至是五脉灵刀。 这北辰映雪不是疯了吧? 疯了,他是彻底地疯了,端阳那天他用族魂胁迫族长时就疯了。 可怜两个符文师了,他俩混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却要栽在这里,栽在这小子手上。 “唉,我俩还认为他是天才,还准备投拜,这下好,完了。” 当下,有人取来钉子。 北辰映雪接过,对着那刀身,轻轻地瞄准了点。 “啪”,一掌拍下。 那掌分明没有力度,他丹田被封印,也真个没有什么灵力啊,众人都看着的。 钉子,所有人目光聚焦。 …… 北辰映雪轻轻举手,再轻轻拍下。 显然,那一拍没有什么功力,至少大家都知道,他北辰映雪也没有什么功力啊。 可,奇迹发生了,剑真的支离破碎。 …… 支离破碎。 天啊,他的话一点都不假,居然真的用一颗钉子就使这把剑支离破碎。 全场哗然,无不撂翻。 没有人不服的,也没有人敢不服的。 惊诧了,两符文老头也惊诧了,风铃铛也惊诧了,而那蒙面人,更是惊诧不已。 风铃铛喜笑颜开,“天啊,这还是我的哥吗,还是我梦寐以求的哥吗。” …… 颜友筋和柳无骨呵呵地笑了,登时腰板也挺直了,气也壮了,“噔噔噔”上得台来宣布,北辰映雪是唯一获得拍买这灵液资格的符文师,而蒙面人不是,无权拍买,无权举牌。 “切,”蒙面人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慢着。” 他眼睛充血地盯着北辰映雪好久,那一刻,北辰映雪只感到仇恨满天,怨恨如一只利剑直冲他洞穿而来,好是犀利。好像那目光在对他说,你死,必须死。 终究,那目光没有暴发出来,估计是他忍住了。他能忍,那是真能忍啊,转头,他冲两符文老头道:“只凭这一点就否认我是符文师,这未免太勉强和匆忙了吧,要证明,我的本事还多着呢。” “哦,你还有什么本事?”一个符文老头问。 不不不,另个老头赶紧打岔,道:“没有什么好证明的,刚才已证明过了,这瓶灵液只能拍给这位北辰映雪先生。” 是吗?蒙面人一个扬眉,伸开手指,唰唰唰地在空气中一划。 一划,只一划就成了符。 符,那是灵符,以灵气做的符,符成处,却是一把大刀。 刀,可真是逼真啊,刀身上的花纹,刀柄上的木刻,甚至刀身上掠过的风都画的栩栩如生。 刀,好一把符刀,一把白色透明的符刀,不,也可能是一把画刀,比符不知道强大多少倍,因为符不可能画的这么栩栩如生,和这么强大的刀意。 刀悬在空气中,质问两老头:“这算不算符,算不算符文师?” 第181章:力透纸背 北辰映雪却大声道:“如果不信,我可以当面验证。” 呵,又来个验证的。大家纷纷被吊了胃口,都来了兴趣。 这你丫,你找死是不是,人家蒙面人说的头头是道,且验证的千真万确,你还有什么造。 北辰映雪道:“拿刀子来。” 啊,拿刀子。众人一听纷纷惊骇,这家伙该不会杀人吧。 疯了,疯了,输不起就杀人了。 纷纷退去,生怕招祸上身。 见没人敢给他递刀子,北辰映雪从自已身上取出一把小刀。 刀到,却要割那画。 符文老头们吓坏了,赶紧护住,大声吼咧,你要干什么。 北辰映雪道,不干什么,就为大家授业解惑。 授业解惑?更是不信,这授业解惑的还有拿刀子的? 还是拍卖会会长懂事,道,可以让他动刀子,只要他把这画买下,想怎么割和怎么砍都行。 北辰映雪道,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若我验证的正确,这画我分文不给,还要拿走。 会长拍拍头,差点儿没转过弯,最终还是“钱”提醒了他,嗯,那怎么行,我这不亏了吗。 当即表示不可以,拍卖会又不是慈善会。 正在北辰映雪挠头因为自已囊中羞涩时,蒙面人却说话了。 蒙面人说:“若你验证的有理,也让大家服,且千真万确,这画我给你买了。” “是吗,你买了送给我,是这样吗?”北辰映雪将他的话一掂,生怕他反悔。 蒙面人道,千真万确,我这里还可以先交定钱,你就开始验证吧。 啪,一块灵石拍下。 灵石,那可价值不菲哟,一块相当于十两黄金。 会长很精明,直接摇头,伸出十个手指头,意思是,最少十块灵石。 哗,一箱子灵石从蒙面人身上蹦出来,唰,箱子打开,整整三六一十八颗灵石璀璨地整齐的排列在箱里。 会长心头一喜,点头应允。 北辰映雪正要施刀,蒙面人却道:“慢着,若你的说法不能服众,分明眼拙怎么办?” 北辰映雪也不含糊,直接拍出族长的书法来。 书法,那可是族长的擦股纸哟。不过嘛,此时倒派上了大用场。 符文老头一鉴宝,不错,果然是,且居然三张。也就是说,算上先前被矿主买走的两幅,他北辰映雪居然有了族长的五幅书法作品。 这不错呀,他这是哪点儿把族长巴结好了,居然给了他这么多好书法。 哦,明白了,估计是昨天他用族魂…将族长吊起来打,在空中要将族长摔死,那一刻,族长才不得不拿出这些作品来贿赂他。 鄙视,心中鄙视,族长,你这是什么族长。 北辰映雪此时却顾不上别人怎么想了,隐隐地他已知道此蒙面人是谁了,更坚定了他拍回这瓶魂液的决定了。 魂液,决不能到了这蒙面人手上,他也许就指望着这瓶魂液翻牌。 不能让他翻牌,让他老老实实受困,免得他再兴风作浪。 唰,刀在手中几翻,却是挽了几个刀花,令人眼花缭乱。 哼,这是显摆吗,你显摆个啥,谁不知道你现在是被你表姐南宫听雨护着,不然就你这残废,打死了喂狗只怕也没人怜惜。 哼,什么什么,那是什么,他在干什么。 纷纷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北辰映雪的刀子。 因为他们看到,那刀子捅向了画中。 画中难道有妖怪,有厉鬼,就像先前那位蒙面人说的,有妖兽,他这是要捅死那妖兽吗? 纷纷哗然,纷纷咒骂,这小子,哗众取宠。 “叮,宿主你得到了一些诅咒,再加上禁地里出来时,那些魔族对你的诅咒,几方面加起来,你离下一个晋级不远了,也就是说,你即将得到一个魔力点了。” 啊,是嘛,哈哈,那就让他们好好诅咒吧,尤其是让这个蒙面人诅咒。 又玩了一回,又把刀子在手中挽了一个花,这才下刀子捅向那画。 画,果然被他捅了,却不止是捅,而是割开。 割开,轰一下,众人像炸开了锅。 却原来是,这画的下面还有一幅画,却原来是那画师功力太强,力透纸背,以画作画。 绝,绝了。 轰的一下,都惊悚了,天啊,他居然长了一双慧眼,居然能看到画底层的东西。 原来那画背面却是一张羊皮,上好的羊皮纸羊皮画。 终于见分晓了,那画果然是吴道子的画风,且很有可能就是吴道子的画,因为那画上之画正是他擅长的鬼画,观世音菩萨的化身——面燃鬼王。 面燃鬼王,凶神恶煞,活灵活现,令人胆寒。 输了,蒙面人输的透透彻彻,服服帖帖。 只是他说什么也搞不懂,他北辰映雪难道真的长了一双会透视的慧眼? 心疼啊,心如刀绞,看着那瓶幽蓝色的灵液就要被北辰映雪拿走,心中万般不服。 哼,灵石给你们了,画也可以被你北辰映雪拿走,但是,我还没输,不是那有一个箱子吗,还有一张符吗,我还没输。 我还没输。——他天经地义,大言不惭,令众人不得不停留,不得不观看。 是啊,符文老头们这才想起,是答应两幅作品互掐的,这才出了一幅,还有一幅哟。 不禁都看向那箱子。 箱子里装的什么怪呢,拭目以待。 …… 却原来也不是什么怪,就如那“把灵球”一样,是个内部藏有一个法阵的雕塑,雕塑因为法阵坏了,没人能修复好,包括他两个符文老头,也无能为力。 但是,北辰映雪凭着他的符文的渊博,更是修复了这个雕塑,令蒙面人再次大败。 大败,无话可说,北辰映雪如愿以偿得到了魂液。 正要伸手去拿,轰隆隆,突然,台面垮塌了,却原来是蒙面人一掌轰飞了台面,然后一手攥住了瓶魂液,闪身出来,闪身就走。 却原来是抢啊。 抢,真的是抢。纷纷拍卖会乱了场。 轰,两老头上。他俩不得不上了,此时不上,难道要那会长上吗,那会长若伤了,他俩这辈子都别想在北辰堡来发财了。 第187章: 滚球球来了,他听说金乌旭卧床不起。 不但卧床不起,还杀了两个符文大师的老头。 他怎么了,修仙者怎么会生病?难道他真被气倒了。 他来了,带着他的大铁锤,因为脚跛,所以他用大铁锤子一路滚来。 咕噜噜,咕噜噜,他来了。 他来了,金乌旭却再没了鸡腿和酒来招待他,只能卧床不起地向他展示了四幅画。 四幅画,让他猜猜哪幅最真最美。 四幅中有三幅是他原先的画,一幅有画魂,一幅有画命,一幅有画骨,最后一幅是刚才所画,就一个“繁琐”的词——画留白。 现在他的最高画技就是画留白了,别无他法,唉声叹气。 滚球球惊诧了,这也是那个风流倜傥的不可一世的白衣公子?! 金乌旭指着画魂的画说,这如何如何? 又指着画命的画说,这如何如何? 再指着画骨的画说,这如何? 再再,指着那画留白的画说,这又如何? 滚球球一眼洞悉,指着他刚才画的“画留白”说,“你退步了。” 是啊,是退步了,且一落千丈。但这话不能对滚球球说,毕竟人人都是要面子的人,他也不例外。 唉,一言难尽。他说。 滚球球追问,怎么回事,为何这般烦闷。 他说,还不是因为北辰映雪,他拍走了我志在必得的魂液。 魂液?滚球球也惊了一跳,在这小镇,居然有魂液。 他说,机缘巧合吧,但是现在一切都迟了,被北辰映雪抢先拍了去。 滚球球为他打抱不平,说,昨日禁地里,他北辰映雪“点炮”害得咱们几个差点儿死了,现在他又和你作对,你放心大哥,我去收拾他。 他问他怎么个收拾法。 滚球球倒来个干脆,“我抡起一锤……!” 金乌旭摇头说:“这样不妥,第一他不当死;第二,他若死了,他表姐南宫听雨也不会饶你,我们身上都有她的捆仙索,打不过她的;第三,两个月后的七月半那天,我们五人都得派上用场,去夺取圣书和镇魔咒,以便封住魔界的入口,若我们中有人先死了,必是力量的一种损失,怕是不好吧。” 其实啊,他这是故意不说杀,欲擒故纵,以看滚球球的表现。 滚球球急了:“那有什么不好,杀一个少一个,这蛊惑魔鬼的排查岂不更分明一些……” 说未说完,却见金乌旭拿眼睛棱他,哦,一拍脑袋嘿嘿笑了,“唉,我怎么这么笨呢,少一个,那我们的风险就多一分哟。” 表面上他滚球球好笨哟,但他笨吗,不,一点也不。身经百战的大将,没事手拿兵书《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翻看的人能笨吗。他早已将金乌旭的心思洞悉明白,知他杀意正浓,故意装疯卖傻。 何必惹祸上身呢,南宫听雨的捆仙索就在他身上,他岂能不知晓厉害,暗自寻思,“你杀是你的事,我可不当点火桶。” 金乌旭开始咳嗽,一咬舌头,一口血吐了出来,那个可怜啊,唉声叹气道:“难道就这样任他逍遥,我…我的画脉啊。” “你画脉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滚球球急切道。 金乌旭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只是觉得北辰映雪欺人太甚,他有他表姐一人就够了,干嘛还要吃着占着将那绿衣姑娘也揽在怀里。” “揽在怀里?你看到了?”滚球球这下急了。 金乌旭又一次唉声叹气,“唉,那绿衣哥舒耶迟早是他的人啦……” 噌,滚球球一头站起,脸红脖子粗的,拉住金乌旭的袖子道:“哥,那你说怎么办?你发话,我保证赴汤蹈火。” 金乌旭沉默不语,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杀了北辰映雪而又能躲过南宫听雨,但他还是希望滚球球出手,毕竟他在他眼里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杀人,何必自己动手,有他不就行了。 出乎意料之外,滚球球的回答令他没一点脾气。——原来滚球球给了他个“鸡肋”,却表演的慷慨激昂暴跳如雷,“这个简单,我直接到北辰堡的‘族比’里当裁判,看不判死个他。” 金乌旭一丝欣喜一丝愁,心中窃喜,表面上依然不露痕迹,假意思说:“这怕不好吧,你可是三大家族的总裁判。” 滚球球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总裁判的三大族总擂台不是还没有开始吗,我到下面熟悉下情况理由正当。 “哦,就是怕杀不死他北辰映雪吧……?”说着又一口血吐出来。 滚球球看着他的血,下决心道:“你真的要杀死他?” “嗯。” “那可以吗,咱们两手准备,一,我用裁判的权利在比赛中整死他;二,劫狱,放出反叛的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三人,借刀杀人;三,反间计,挑唆南宫寨寨主恨他北辰映雪,阻止女儿南宫听雨与其往来;四,李代桃僵,让南宫听雨彻底相信北辰映雪就是个魔,从而不为他出头,任他自生自灭;四,……。” 金乌旭一听,拍手大笑,妙啊,没想到这傻里巴几的浑小子满肚子的算计,服了,果然不愧为上过战场的狡猾狡猾的兵。 “喝酒,喝酒。”于是酒也出来了,鸡腿也有了,心中欢喜。 心中欢喜,于是病也没了,满面春风,“喝酒,喝酒,咱俩今日喝个畅快,不醉不休。” 滚球球却语出惊人,直接将酒杯往地上一摔,粉碎,说,我这就去。 这就去?金乌旭故意道:“族比只怕还没开始吧。” 滚球球道:“已开始,估计他北辰映雪现在已进入了,看好吧,我先给你出出气。另外嘛,那些计谋按部就班实施。” 金乌旭娱心悦目,手往腰间一取,“啪”,一箱子灵石甩了过去。 “这是兄弟间的见面礼,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哇,滚球球惊喜,这不雪中送炭吗,够意思。 不过他不忘逗金乌旭一句:“那个,铜板你还有吗,再赏俺一个。” “你欠打?” “嘻嘻,该打。” …… 族比,已然开始。 这正是金乌旭要看到的希翼,他不希望北辰映雪死,只希望他力斩群雄,出类拔萃,最好得到“族比”首名,再得到三大家族“血炼”的首名。 当然,打击报复还是要有的,不敲打敲打他北辰映雪,他都不知道自己姓啥。 滚球球,他直接以总裁判的身价下到北辰堡,监督这场“族比”比试的公平。 可刚一到北辰堡,他就惊了一跳,“什么,北辰族长直接让北辰映雪当族长,还不用‘族比’了。” 这丫的哪一出,这丫的欠打? “他丫的族长,你是被北辰映雪昨日里用‘族魂’吊在威武楼上吓趴了吧……” 气势汹汹,要去找族长理论。 理论?这本不应该他个外来的裁判管的事吧,但他却凭着一腔热血,专好打抱不平。 “他大爷的,这北辰映雪走狗屎运了。” …… 第188章:放大权利彰显魔鬼 北辰映雪真的走狗屎运了吗?真的,千真万确。 原来族长在拍卖会上看到他的杰作,和他的表演,拍案称奇,当即回到族里,召集现在仅有的两名长老“三长老四长老”,向他俩宣布,“我要退位,北辰映雪将是新族长。” 三长老四长老大吃一惊,这怎么会? 但不论他俩怎么会不会,这北辰映雪当族长当定了。北辰族长斩钉截铁。 这个……,三长老四长老当即恨之入骨,“北辰映雪,你是找死是吧。” 他俩虽然是族长的心腹,但是,论资历和忠诚,他北辰映雪凭哪点儿能跟他俩比。 我俩不当族长却让他当,这族长是晕了头吧。 哼哼,也许族长这是故意为之,意为引北辰映雪招来砍头之祸。 关在狱中的大长老二长老还有小长老,三人一听北辰映雪居然要被选为族长,肺都气炸了,“这,我们费了那么大的神,敢情是为他北辰映雪撵山了。” 大狗子正在疗伤,一听这话更是暴跳如雷,“什么,北辰映雪要当族长,那我不是死路一条,不行,我得阻止,最好先行杀了他。” 赶紧安排,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北辰映雪死。 南宫听雨一听,这北辰族长是疯了吧,是想巴结我还是? 慕容族的人炸开了锅,什么,他北辰映雪要当族长,这怕是北辰族长之计,想借南宫听雨之力扳倒他慕容族的盟主之位吧。 想想慕容族长被南宫听雨一剑斩了肩膀,人人自危机。 “不能让他当族长,一定要斩杀了他。” 这话同样也传到了张巡耳朵里,张巡正为谁是蛊惑魔鬼的化身而一筹莫展,这一听当即笑了,“好,机会来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出。” 原来他正为六人中谁中了蛊惑魔鬼而发愁,因为蛊惑魔鬼不蛊惑人,就根本查不出它在哪。 现在机会来,放大了北辰映雪的权力,这样也许蛊惑魔鬼就有了机会。 同理,这样只要放大了另外五人的权力,也许蛊惑魔鬼会大显身手,为所欲为,会蛊惑那个人突显出来。 权力最能使人放松警惕,更何况一个魔鬼。 有办法了,找到了入手蛊惑魔鬼的方法了。 …… 北辰映雪不及入比武场,就听到骇人听闻的事,族长居然选他为族长,这是哪一出? 难道……,欲擒故纵。 现在他和风铃铛一起来到比武场,迎接他的是三长老和四长老。 “恭喜啊小老弟,你荣升族长了。” 不敢不敢,北辰映雪赶紧毕恭毕敬,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岂能给根稻草就当拐杖使,给个呼噜转就敢往天上飘,赶紧说:“哪里哪里,这就族长逗我玩的,当不得真。” 三长老四长老不高兴了,“怎么当不得真,千真万确。” 北辰映雪尴尬了,腆着个脸笑道:“嘿嘿,我这废物都成了族长,岂不一窝子的废物?” 三长老四长老眼睛一翻,这嘎达的怎么说话的。 北辰映雪说,我就这么说话了,我自知知明。 三长老乜斜着眼睛说:“你昨日不是很牛嘛,族长都被你吊着打。” 北辰映雪赶紧解释,诚惶诚恐,毕竟人家都是族长和长老一级的,都是自己的前辈,说话岂能放肆,只有说道:“我那不过是凑巧看到门没关就进了去,又见大长老等人威胁族长,所以就上前去救……” 三长老脸一黑:“那是救吗,那是要把族长往死里打。” “不敢不敢。” “还不敢,没看你用‘族魂’之巨手,将族长捧到天上然后往地上甩。” 北辰映雪赶紧解释,额头上冒汗:“我那不过是为了族长好,族长他老大人被大长老等人绑架了戮伤了,再去禁地,只怕凶多吉少。” “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好心。” “唉,谈不上好心吧,最少没坏心。” “哼,好一个没坏心,”三长老使劲地鼻子一哼,厉声道:“你挟持族长,让他宣布你当族长,而现在,你称心如意了?” 北辰映雪继续惶恐道:“其实我那时不想当,现在也不想当,这一切都不过是玩笑,族长和我之间的玩笑。” 正说呢,族长却到了。 族长到了,却不由分说,硬说北辰映雪能当族长。 三长老四长老不干了,而族人们更是不答应,怎么可能凭白无故将族长之位交给一个早就觊觎族长之位的、居心叵测的小人。 众怒难犯,但族长还是坚持已见。 最终人人都怒了,人人都诅咒他北辰映雪,这下好,北辰映雪就听到耳边传来悦耳的叮咚响,却是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这么多人诅咒你,你又大发了,你的香火值增加了不少,而魔力值也相应增加了一些,您再接再砺哟。” 嘿嘿,北辰映雪心里发笑,这都什么事吗,怎么都想着法而帮我晋级? 骑虎难下,族长只有说,那好吧,随你们愿,让他参加族比吧,比武决胜负,他若族比赢了,你们理应让他当族长。 族人们说,不行,他不仅要“族比”赢,更要“血炼”赢,族比要首名,血炼也要首名,同时,更要进入禁地,帮我们封住魔界的入口,方能称他为族长。 呵,这要求还真高啊。 正说着话,不想背后突然杀出一大招,却是一个火符,火符夹着一团熊熊燃烧地烈火,“扑”的一下烧到他头上身上,眼看他要被烧焦。 这如何得了,当时一下子难住了身旁的风铃铛,因为她力小势薄啊。 唰,却同样突然地,族长出手了,一挥间,符火灭个透彻,再看人时,却是族长的女儿北辰燕。 北辰燕嘴都气歪了,“好个北辰映雪,你恬不知耻。” 北辰映雪冤枉啊,“我怎么恬不知耻?” 北辰燕说:“你偷了我父亲的书法作品,还大言不惭是什么擦股纸,而现在,居然敢堂而皇之站在这里当族长?……” 北辰映雪委屈呀,这能怪我,问你老爹呀。 北辰燕去问她老爹,却啪的一声遭到了一个嘴巴,“竟敢打继位族长,谁让你吃了豹子胆。” 一下子,全场安安静静,再无人敢有非议。 第189章:这不折杀我吗 还是北辰映雪有自知之明,说,族长你这不折杀我吗?我能当族长,跛子都走正路了。 “那你要怎样?” “嘻嘻,我,当个副族长就可以了。” 啊,尼玛,顿时骂声一片,“真真不知脸厚,不知脸厚啊。” 嘻嘻,这有什么脸厚不厚的,我这是半斤放在四两上——翘得高,你们大眼瞪小眼,一窝子螃蟹吧。 切,一个个更气得…… “叮,恭喜宿主,你这见招拆招,见势得势,令你诅咒值一片,香火值直线上升,你…这不得人心啊。” 嘿嘿,北辰映雪直笑,不得人心不正好吗,正好让他们助我升级,“老小们,加油吧,开涮。” …… 终还是民怨太大,北辰映雪不得不沮丧地接受一个现实,要想当族长,必须接受考验,而考验就是当下已开始的族比嘛。 族比,那就展示一手吧。 不过,嘿嘿,我丹田被封印,怎么能展示,你们这不是难为我嘛。 好嘛,又骂声一片。“这丫的若是废物一个,那昨日是怎么把族长吊打的?还害得族长惧怕你,封你当个副族长。” “不,我是要当正族长哟。” 哇,真恬不知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嘿嘿,北辰映雪真是恬不知耻,当仁不让,有句话说的好,高梁秆上点火——顺杆儿往上爬。 …… 族比开始了,族长居然考虑到北辰映雪丹田被封印,不便擂台武斗,居然说什么,可以文试。 文试,那不是替他开溜吗?看来他是处心积虑地替北辰映雪着想呀,恨不得他马上当了族长。 “这狗鈤的,这不像话吧,” 黑衣滚球球来了,他作为总裁判,与族长平起平坐,同时他也记着白衣公子金乌旭交待的话,收拾北辰映雪。 他来了,可一看这阵势,这不乱套了吗,这还比个屁啊,“族长,你还不如让他直接当族长算了。” 族长谦虚地说,比还是要比的,大不了你认真点,监督的紧点,说不定就能把他拉下来。 滚球球说,我当然要拉他下来,他北辰映雪何德何能能当上族长,你这族长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嘿嘿,族长直笑,“这不…我害怕嘛,昨日人家可是把我吊打,全族人都看着的。” 滚球球说,别怕,有我在,给你撑腰,大不了让他再打你一回。 族长委曲,说,这什么话吗,这不像你裁判大人的话吧。 滚球球黑着脸,说,开始吧,我还正忙着呢。 族长宣布开始。 刚宣布完,滚球球就说,将北辰映雪与风铃铛分开,各自分一组,免得辣眼睛。 呵,风铃铛不乐意了,上前来撕瓜,滚球球吓得赶紧往族长背后一躲,说,族长,这疯婆子可是你的人哟,别抓花了我的脸坏了你的形象。 族长铁着脸,使劲地一哼。 好嘛,这一哼还真起了作用,风铃铛只有作罢,恨咧咧地头一甩,走了。 呵,真好看,头一甩,长长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看得滚球球当下口水直流,“丫的,这北辰映雪真有艳福啊,这怎么不给我个。” 唉,难怪这北辰映雪将这姑娘抓得紧,敢情大房南宫听雨不成了,小房也花枝招展够味够风骚。 撩人,撩人啊。yu火旺旺。 正这时,金乌旭也来观战了。 一来就看到风铃铛噘着嘴、翅着马尾亮丽地走了,“嘿嘿,滚球球你移情别恋了吧,那好,绿衣姑娘可从此归我哟,你不许和我抢。” 滚球球才不干:“去你的,我这和她不过逢场作戏,你少打我绿衣姑娘的主意。” “什么,那绿衣姑娘可是我先用碗牛肉面干的。” “哪呀,我比你早一天。” “不,我比你早一天。” “不,我早。” “我早。” 好嘛,这族比还没开始,他俩倒争抢起女人来了。 嘿嘿,两人一边吵着一边会意,“嘿嘿,北辰映雪,你等着挨削吧。” …… 文试开始。 按照规则,先要在“灵石碑”前测试天赋和功力,这叫“石碑照”,照出你功力或天赋的深浅,只有达到要求的才有资格进入下一步的筛选。 石碑照过关后,才能进入下一级的关口。 玄关分为三种险境,一是斩魔境,二是铜人迷魂阵,三是悬浮碟仙阵,三关全过,才算是文试有效。 现在,北辰映雪带着风铃铛,在风铃铛含情脉脉地挽着胳膊的状态下,“男恩女爱”地进入到族比中去,直看得人人咬牙切齿,“这丫的这是显摆……” “哎你别说,人家显摆也是有底子的,你没看他长得帅,帅得南宫听雨跟了他,如今这个风骚也跟了他。” “他帅吗,他就是个找打的货,有好戏看了,说不定一会儿南宫听雨就来,啪啪啪地将他这两狗男女打得满地找牙。” “嗯错,南宫听雨怎么会看上他个残废,人家这是巴不得他找个平俗的女人,免得纠缠他,你没看他残废的样子还说什么五年之约,生生气死人吗。” “也是,看来他就是那一吊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 石碑照,顾名思义就是用石碑照镜子,通过双手印在石碑上显现的功力值,确定一个人的功法有多深,功力值达标的方可进入下一级。 现在,北辰堡十六岁以下的少年纷纷来到石碑前,因为祖先禁地的设禁,只有十六岁以下者才有资格“族比”和“血炼”。 第一个上去测试的是名十二岁的少年,手往石碑上一按,“唰”,石碑上光华闪现,流光溢彩地显现五根灵脉。 五根灵脉,那就是淬体五重境。不错了,毕竟他才十二岁。 勉强过关,原来这考核的资格就是五重初期,过了就可以进入下一级。 紧接着,少年们一个个上前测试。 接二连三,有过关的,有被罚掉的,表情各自不一。 当然了,最后一个出场的一般都是压轴的,果不其然,北辰映雪闪亮登场。 呵呵,还闪亮登场呢,人家都骂死了。 就听一个个骂道:“都能将族长吊着打,那还比个屁啊,绝对是灵力爆满。” 又有反对意见的:“不可能,他昨天那是投机取巧,其实呀,他丹田还在被封印着,一点灵力没有,凭什么能将石碑激起?” 好好好,说不过你们,咱们拭目以待。 第190章:魂碑照1 当然了,这些诅咒他的人当中,也不乏一些希望他测试过关的,因为只有他北辰映雪过关了,才能进入后面的擂台比武,正合了他们的意,正好一拳在擂台上将北辰映雪打死。 死了那就是死个祸害,大快人心。 “哼,昨日他仰仗族魂,投机取巧,这回擂台上比武真功夫,他没辙了吧。” 纷纷,恨死了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他能过关吗?拭目以待。 …… 石碑照,那只能是丹田有灵气的人才能过关,他,可能吗。 滚球球站在石碑前,看向北辰映雪,只看到,他雄赳赳气昂昂的,丝毫没有胆怯之意? 难道这家伙牛逼了,丹田封印解除了? 不会吧,他表姐都解不开,谁都解的开!只能是,这家伙就一个脸厚,输了就当耍着玩呢,反正他又没一分钱负担。 渺视地看向他,看着他走到石碑前,伸手,抚碑,“切,这家伙还真镇定啊。” 镇定,是镇定?还是脸厚的镇定?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树上的鸟儿都紧张的叫不出声。 咣咣咣,连抚石碑三下,却……全是白板。 白板,白板啊。 全场震惊,全场惊愕。 “那个,他不是将族长都吊打吗,怎么这么废?”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投机取巧而已,没有巧可取,他就一个废物。” 当然最震惊的还是金乌旭和北辰燕,他俩可都亲眼看见北辰映雪“一挑三”大战大狗子和他的两书童,那一刻,他灵力大出,灵画大方,直接打死一个书童,还吓退大狗子。大狗子,那可是洗髓期哟。 洗髓期都被他打败了,为何此时却故意不使出? 你意欲何为。 全场沸腾了。 群情鼎沸,人人都想不到,他那么的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前,却来了这么一着。 这……岂不打脸吗! 鄙视,鄙视,人人鄙视。 “哈哈,就这水平还敢来试,也不知羞,唉,他的脸真厚啊,比城墙都厚。” “就是,我要是他呀,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免得在这里丢人显脸。” 啪啪啪,人们鼓起掌来,欢欣鼓舞,“你丫,你终于知道丑了吧,终于败了吧,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丹田被封印,还敢来试,真佩服你的勇气了。” 滚球球也鄙视:“喂我说北辰映雪,咱们能不能有点自尊,别输了还当乐子,这不是好玩。” “不好玩吗?” 北辰映雪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觉得我已很好玩了,别看我输了,就你们这些叽叽喳喳的,放我以前的脾气,都不来这儿来比的。” 呵,他还振振有词了。 鄙视,人人鄙视,见过牛逼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牛逼的。 一个个都在骂,你怎么不早死呢,还活着? 滚球球强压住怒火,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北辰映雪继续振振有词,“按规矩,石碑照有两种比法,灵碑照和魂碑照,虽然灵碑照我输了,但我还有一次机会,所以并不觉耻辱,反以为荣。” 尼玛,还有这一说,强词夺理。 真想上去抽他几个耳光,这货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他大爷的,在禁地里,你冒尖地说什么我们六人中了蛊惑魔鬼,害得我们差点儿死,现在,你居然又大言不惭,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正以为打脸了北辰映雪,却不意听到瞭望台上传来北辰族长的声音,“他说的在理,这个可以不比,也可以比输……” 尼玛,你族长不会吧,这么明目张胆地袒护? 滚球球怒视,而众族人也纷纷咬牙切齿。 族长继续将话说完:“‘灵碑照’输了不打紧,可以比‘魂碑照’。” 魂碑照?魂碑照是什么?没听说过呀。 云里雾里的,众人困惑不已。 族长大手一挥,让众护卫去家族祠堂抬魂碑照来。 魂碑照,还真的有魂碑照? 魂碑照,和石碑照一样,也是筛选资格的一种方式,只是石碑照测试的是灵力,魂碑照测试的是魂力。 魂力测试,那除非有人特意申请,否则是不动用的,而今天,北辰映雪申请了,而族长也发话了,所以去抬。 八个壮实的守卫来到祠堂,找到那魂碑,一看,魂碑上布满了灰尘,蜘蛛网都结了一茬又一茬的。 试着一抬,纹丝不动,赶紧又喊来八个人,十六个人撬着长长的杠子,才将它抬起。 抬起,抬到演武场中,抬到石碑照旁边。 族长亲自来了,亲自从威武楼上下来,这魂碑多年未用,他也是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正好想借此机会一观其有无变化。 魂碑黑光发亮,上刻着三个大字:魂碑照。 大字下方一行小字,是魂碑照的用法及规则,小字上说,石碑照比试失败,可以在试石人的要求下,在魂碑照上再试一次。 看来确有此事,北辰映雪和族长没有说错,也没有胡说。 魂碑照上清楚地写着,测试魂力,魂力达到“黄级五品”及以上者,皆可以入选参加族比。 黄级五品,那可不是一般人都达到的呀。 …… 北辰映雪看向那魂碑照,作为丹田被封印的残废,他早就谋划好了的,故意演这一出。 “嘻嘻,魂碑照,这个应该没问题。” …… 黄级五品,普通人的灵魂力在一二品之间,天才最多也不过二三品,可见五品是多么的不可企及,所以这么多年来,才无人申请魂力测试。 再个,测试魂力,人的灵魂就会受损,灵魂力也将大打折扣,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阳气,人萎靡不振,所以“魂碑”才放在那里无人问津,日子一长,干脆放置到破庙里,免得拌脚拌手。 家族记载,上一次提出测试灵魂力的是二百年前“隋亡唐起”年代的一名少年。 那年,北辰堡一少年凭后天的机缘得到了本“天书”,灵魂力大成,一举在测试中测出黄级五品的魂力值,惊动北辰堡,惊动凉州府,最终被唐太宗李世民收于麾下,成为先锋,攻城掠地,屡建奇功,后来被封为大将军。 如今他北辰映雪要延续那位大将军的辉煌,也要来个惊天动地? 是的,他来了,他站在了魂碑前。 …… 第191章:魂碑照2 不及他动手,蜂拥而上一大堆人来,纷纷排在他身前。 原来都是些“灵碑照”没有过关的少年,他们一听还有一次机会,生怕错过,抢先排到了北辰映雪的身前。 北辰映雪也不跟他们争,就看着他们的笑话吧。 果然,一个个摩拳擦掌,一个个去试,结果一个个败下阵来,一个个垂头丧气。 唉,如传说中一样,不是一品就是二品,果然都是些凡人俗子普通人。 有些好事头子,自以为灵碑照测试过关了,也来凑下热闹,结果一试,纷纷被打脸。 因为他们的测试结果还不如先前那些“灵碑照”没过关的人,一个个脸红的,纷纷骂,“这什么魂碑照嘛,分明就是个作死的石头。” 嘿嘿,还真不知道谁在作死。北辰映雪暗自心里发笑。 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了,北辰映雪面前又恢复了平静,一个个乜斜着眼睛看向北辰映雪。 “就他,绝对不行,连我们这些人都不行,他个残废,凭什么行?!” “黄级五品,那可是传说中的大天才大将军才达到的境界,他休想了。” 一个个咬牙切齿,生怕他超过了他们,若超过了,他们的脸往哪儿放。 当然了,也有一些期待的,因为他们确信北辰映雪以前是天才,现在依然是天才,是天才,那魂值绝对不低。 北辰映雪不理众人的嘈杂和鄙视,静下心来让自己的精神力进入冥想状态。 只有甲方同意冥想状态,才能让自己全身心投入。 冥想,然后猛地一睁开眼睛。 走上前去,将手放于魂碑上,让精神力彻底放松,处于空无的境界。 哗,哗哗哗,魂碑上金光大放。 …… 魂力值开始上跳,碑面上开始出现一根魂脉。 一根魂脉,那就是黄级一品,这好像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纷纷期待,看他能不能激发出第二根。 第二根魂脉果然出来了,金灿灿的,这说明,他已达到了黄级二品,平了他们的水平。 “不能再高了,再高就超过我们了。”一个个屏声宁气地紧张起来。 哗,北辰映雪的手还在上面抚着。 令他们遗憾的是,第三根魂脉竟然真的出现了,开始出现了苗头。 “尼玛,这是要打我们的脸吗?!”一个个惊恐不已。 但形势不由他们,魂碑照上的魂力值继续上跳,哗,第三根魂脉彻底展现。 霎时间,咒骂声一片:“他丫的,他怎么比我们都高,他可是个残废啊。” 当然了,也避免不了一些人大声地叹息:“唉,自愧不如啊,难怪他能将族长吊着他,敢情这魂力超强啊,这么强的魂力,能不破解了‘族魂’吗,族魂破解了,能不把族长等人吊着打吗。” 纷纷叹息和着急,“黄级三品,凭什么,凭什么?” 但转念又一想,黄级三品倒也不奇怪,他北辰映雪好歹也曾是金童玉女,北辰堡公认的天才,配个三品好像倒不打我们的脸哦。 “唉唉,也算匹配吧。”纷纷给自己找台阶下。 忽然,哗—— 天啊,它居然跳到了四品了。 刚刚有了点心理安慰,这脸上的羞红还没有消退,这打脸又接踵而来,这让我们的老脸往哪撂。 只看到,魂力值在达到三品后并没有停歇,一鼓作气。 唰,唰唰唰,“啪……”,黄级四品,千真万确。 尼玛,四品?也就是说,北辰映雪的魂力值已达到了惊人的四品,魂碑上显示出四条魂脉来。 惊诧,万难相信。 “别急吗,才四品,虽然震撼,但却没有达到魂碑照的及格线。” 魂碑照的及格线,那可是黄级五品。 五品,他可能达到吗?!二百年了才出一个那样的大将军,他北辰映雪何德何能能达到人家那惊人的水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最多也就四品了,再上不去了。 纷纷盼望他裹足不前。 …… 裹足不前,果然,魂碑在四道魂脉显现后开始退却,大有下降趋势。 不好,北辰映雪心中叫苦,若这达不到黄级四品,自己就进入不了族比,就会被人笑话。 笑话是小,我还指望着进族比,再进血炼,再进入祖先禁地,夺那圣书,圣书上有湛卢剑谱,有了剑谱,我才能真正挥舞起自己的剑。 剑,那湛卢剑的碎块将重新被他铸造一新。 必须达到,黄级五品…我来也。 可是,一连抚了几下魂碑,第五根魂脉就是不显现。 不显现,那就是宣告失败。 失败,那将与湛卢剑失之交臂。 情急之下,他再次鼓起脑海里的全部精神力… 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可惜很遗憾,魂脉值不升反降。 “呜,看来他不行了,功亏一篑,失去机会了。” “唉,天才纵然天才,也不是大将军那天才,人家大将军两百年才出一个,就他?!” “唉,天命难违啊,天命如此,他也改变不了,他输了,他被淘汰了。” 这下人们喜笑颜开,好嘛,终于将这个投机取巧想当族长的家伙按倒了。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呀。 纷纷跳起来骂,骂的愈加难听。 “呸,你别想当族长了,族长没你的份。” “还当什么族长,我看呀,当个掏粪工也不错。” 裁判席上,金乌旭就坐在滚球球旁边,他专心致志地看着北辰映雪将魂碑照激发出一个又一个魂脉,心中震撼极了。 正以为他能一鼓作气,拿下黄级五品,却不意看到北辰映雪裹足不前,不禁一阵阵失落:“唉,他还是没能让我如意,我以为他能冲破重重险阻而脱颖而出,那么我就有了去长安的希翼和勇气,现在看来……,唉。” 一连几声叹息,就想起身离开,不准备再看了。 看来自己的长安之行凶多吉少,老天注定让我家团圆,不走死路。 “只是我不服,他们凭什么瞧不起我画画,凭什么将我的画功抹杀,凭什么又将我的画友画知音,一个个抹杀!” 朋友,知音,你们一个个死的好惨,这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瞭望台上,族长同样感到可惜,无奈地摇头,“唉,棋差一步。” …… 第192章:魂碑照3 就在人们准备离开之际,就在那唾骂的口水要将北辰映雪淹死之际,倏然,一阵清风送来阵阵琴声,自远而近,叮咚作响。 琴声委婉,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流淌;又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洌洌的畅想着清澄的光。 琴声是心灵的复活,揪动着悸动的心进入静寂的画面,仿佛花开了,又花谢了,几转轮回,只在静谧之间。 北辰映雪的耳朵开始畅亮,心灵开始放飞,思绪渐渐地与这灵动的琴声融为一体,超脱红尘。 “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洗去心灵的污垢,洗去疲倦的尘埃。 呯,呯呯呯,心神一荡,魂力值猛烈地往上直窜! 直窜,哗哗哗。 一时间,众皆惊讶。 天啊,那是什么,那是黄级五品,五根魂脉啊。 …… 呯,只一声,人人惊悚。 人人看向那魂力值,看向那魂碑照。 魂碑照上的金光猛烈地释放,紧接着碑面上出现第五根魂脉。 天啊,他达到了,达到了五品魂力值。 哇,北辰堡第一人,第一人了,北辰堡第一个魂力值达到五品的人了。 惊悚,惊喜,进而热烈地鼓地掌来。 掌声在哪里?快,快鼓掌,让他魂力继续往上升呀,升…… 期待,前所未有的期待。 “再高点,再高点,再来一根魂脉,也许这样,北辰堡将再出一位大将军。 百年奇迹。 奇迹,真是奇迹,因为奇迹,所有人不论他怀着什么心态,不论是对北辰映雪是恨还是爱,都惊诧地聚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他的表现。 表现,那只是表现吗,不,是千载难逢的百年一遇的奇迹呀。 观看,惊呆、惊傻。 魂碑上,魂力值并没有因为第五根魂脉的出现而停止,反倒更猛烈地往上窜。 窜,窜,窜。 天啊,第六根魂脉开始出现…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可不可思议的还有, 紧接着就看到,第七根魂脉也出现了。 天啊,居然是画魂,画魂魂脉。 破记录了,这将是北辰堡有史以来最强的记录,七根魂脉,黄级七品。 上次的记录还是二百年前那位大将军,他测试时是黄级五品,当时惊动了州府,惊动了揭竿而起反隋的李世民,一举被招得麾下,成为大将军。 现在这个了不起的人物又出现了,他就是北辰映雪,魂力高过大将军,成为北辰堡有史以来第一人。 黄级七品,仅仅是黄级七品吗? 不,他们赫然发现,魂力值并没有停下的迹象,好似又一根魂脉就要出现了。 天啊,第八根魂脉将出现了? 惊喜交加,惊恐万状,惶惶不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大将军才魂力五品,而他居然达到了八品,这怎么可能。 人人都拿怪异的目光看他,看他,寻找他身上的怪异之处。 “他不是在作弊吧……?” “作弊,有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纷纷开始在他身上挑毛病了,寻找怪异之处。 …… 突然,先前那阵琴声又起,只不过这回的声音和节奏完全不同了。 急促促如万马奔腾,急惶惶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肃杀,猛烈,渐渐拔高,愈来愈高,“骏马飞驰突停步扬蹄”。 一时间,北辰映雪心慌意乱,只感到阵阵压抑,而心,也似悬在了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紧张。 “不,我不能被这琴声左右,我一定要再全力一击,再出一道魂脉。” 心思刚出,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喷出。 谁,谁的这琴音,不,魔音。 陡然却看到,一个绿衣的倩影疾驰至他近前,与他横眉冷对,正是学友哥舒耶。 哥舒耶,急促促的弹琴,面无血色,眉目一竖凝成一把“刀”。 北辰映雪心中一惊,这是何意? 噌,她瞪来了一目。 只一目,霎时,弦断了,琴声戛然而止! …… 人们还在欢呼,喜悦地看着那魂脉值还在继续上窜,而第八根魂脉仿佛将出。 黄级八品,天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是,随着那琴声断,他们看到,魂力值在八品位置稍微停留,片刻,又瞬间下坠。 下坠间,刚刚出现的魂脉纷纷断裂和消失。 一根又一根,一个个在消失,却是八品、七品、六品…… 人们惊诧了,傻眼了,吓死了。 如果说先前看到魂力值往上窜他们还带着紧张与惊喜,但此时,他们的心如坠冰窟。 …… 魂力值下来了,八品、七品、六品、直降至五品。 五品,五品了,不能再降了。 五品,这已不错,最少它达到了自己的期望值,过关了。 与那个传说中的大将军的魂力值并肩齐驱,可喜可贺。 北辰映雪理解了哥舒耶的意思,那一目的娇嗔,那一拉的断弦,都是为了提醒他,止步,何必强出头。 大将军魂力值五品都惊动了唐太宗,而他有必要将这个值再放大吗?有必要再显摆吗?若那样,对他这个人来说,不是福,是祸。 感谢有你,绿衣。 …… 终于,魂碑不再金光大放了,渐渐熄灭,值数停留在五品上。 五品,这已是百年一遇了,这已是人们不可想像的魂力值了。 惊诧,惊呆,再次惊呆,虽然经历过过山车一样的惊险刺激和失望再惊喜再失望,但是,他们看到了,看到了颗新星再次冉冉升起。 不,不是冉冉升起,而是重新崛起,用族长的话,那就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王者归来。 …… 金乌旭惊讶了,当他看到魂碑上显现出画魂的那一刻。 那一刻,蛊惑魔鬼又在他脑海中叫嚣,“看到没有,确信了没有,他夺了你的画魂,杀了他。” 杀,真的要杀吗。不,当然杀。 他站起,手中握起了一幅画,一幅要杀人的画。 纵然没有了画魂,没有了画命,没有了画骨,但以前的画作还是有的,还是有超强的杀伤力的。 但幸运的是,他看到,那显现的画魂魂脉,终随着北辰映雪魂力的不济而灰飞烟灭,看来不过虚惊一场,他没有我的画魂魂脉。 第193章:斩魔境 族长看得开心坏了,而他女儿北辰燕却气得嘴都要歪。 滚球球也惊讶了,但也泄气了,“这他大爷的北辰映雪,牛啊。” 三长老四长老更是气得无话可说,“这本来想压他一下,谁知却助长了他的威风。” 而更多的人则表情亮了。 族长心满意足,飞身上了威武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碗,哼,茶怎么凉了,人呢,守卫人呢?尼玛,原来都去看北辰映雪的精彩去了。 不守岗位,气得他将那茶杯往外一甩,啪的一声粉碎,“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老子上茶。” 门外,伺候他的守卫正被北辰映雪的魂力值看得两眼发呆,哪成想突然一只茶杯摔在脚前,啪的一声碎了一地,吓得一激灵,赶紧捡起几片大的碎片,三步赶作两步倒了垃圾,赶紧重新取了茶碗去泡茶。 没多大会儿,新泡的茶端上来了,可他惊异地发现,族长居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美嗞嗞地呷了一口烫嘴的茶水,长长地说:“啊,美,真舒服。” …… 屋檐下,亭亭玉立的绿衣姑娘还在抚着她的琴,只是,琴弦已断,却懒得去续。 身旁的蓝衣丫环愁眉苦脸,“小姐,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呀,只是可惜了这珍贵的九尾狐丝做的弦。” 哥舒耶问:“我刚才弹得怎样?” 丫环故意使坏,“实在难听,没听到某人听到你的琴声居然吓得缩了回去。” 哥舒夜笑了,“缩回去不正好嘛,儒家讲的就是‘中庸之道’嘛。” “可他不是儒家呀,是道家。” “错。儒道佛三家中儒最大,所以不论道家佛家都统统归于儒家,儒家之道,才是万事成事之根本。” “那恭喜,你的如意郎君过关了,黄级五品魂力。” 哥舒耶拿起琴,取出狐狸丝,说:“我要续上弦,为他再弹一曲。” 不一会儿,琴声再起,琴中荡起涟漪,轻柔,涓细,如一条涓涓的小溪在流淌,花香四溢,花丛间升荡起袅袅轻雾。 如痴如醉,细听之处却是古典名曲《陌上桑》:“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 …… 演武场内,欢呼雀跃。 人人都惊喜,相互传说这脍炙人口的故事传奇。 魂力值五品,百年一遇。 魂力值过关,北辰映雪如愿以偿地过了筛选。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关口了,第一关——斩魔境。 …… 族长指控,第一道玄关开始。 霎时,地宫里灵气冲霄,千变万化,不一会儿,一个尸骨遍野、鬼浪滔天的幻境出现,里面鬼影绰绰,幽灵叫嚎,正是让人谈虎色变的第一关——斩魔境! 斩魔境,斩掉一切魔念邪境,这正是修仙所必经的第一课,也是“过玄关”的第一关。 修仙,讲究的是修行正道,而正道的反面就是魔道,所谓正魔不两立,说的就是这个。 有正就有魔,魔千方百计阻止你入正道,而你就要立场坚定,意志坚决,正可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说的也是这个。 魔,修仙第一大忌。 “入魔者死”,人人敬而畏之,而斩除魔念,是从修仙的第一天起,就要时时刻刻的且行且忌,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遗臭万年。 几十名少年鱼贯而入,而大狗子和他的两个书童也在列,更有北辰燕。 北辰燕被她老爹一顿臭骂,气得嘴都歪了,誓要找北辰映雪报仇,“抢了我爹的书法作品,还妄言什么擦股纸,现在,还要当族长,你以为你是谁啊。” 大狗子见有空可钻,立马与她联手,好嘛,几人一拍即合,一商议,整死北辰映雪。 滚球球作为裁判坐在裁判席上,当他看到北辰映雪测试出画魂时,大吃一惊,这尼玛,原来你真的掠夺了金乌旭的画魂和画命,这么恬不知耻,朋友间,最少应该互相帮忙吧,哪有你这种的,损友,损人利己! 当下对金乌旭说,看我先给你出口气。 金乌旭问怎么出? 他说,放出了惊天巨魔——暗罗煞。 暗罗煞——罪恶的心魔,外号“锲-而-不-得” 锲而不得,心魔第一大魔。 所谓修仙,讲究的是锲而不舍,持之以恒,但恰恰就是这持之以恒却给人带来了最大的心魔,那就是“锲而不得”。 因为不得,所以锲,因为锲,所以钻牛角,钻牛角,更不得,如此反复,最终走火入魔,这就是锲而不得心魔的最大利招。 恰恰就是这招,成为人生最大一害,此害积少成多,终成怨气,练就这一巨魔“暗罗煞”。 金乌旭谈虎色变,暗罗煞虽然是幻境里的心魔,不能与“贪婪之眼的蛊惑魔鬼”这样的真实魔鬼相比,但是,也令人望而生畏。 一般来说,像北辰映雪这种测试低级修仙者的心志方法,都是放出小小的诱惑心魔,从不会放出惊天巨魔“暗罗煞”。 暗罗煞,那是最难最大的心魔,一般都在仙人渡劫时才放出,考验其修仙路上的意志,而他,还只是个凡人。 …… 暗罗煞放出,大狗子和北辰燕都大吃一惊,天啊,这太可怕了,这是谁啊,竟然放出如此大魔鬼,这让我们如何过关。 三长老也是一惊,赶忙来制止,可是滚球球是多狡猾的人啊,待他们发现时已将手脚做好了,暗罗煞发出撼天震地的一声怒吼,脱缰而出。 一时三刻,幻境里鬼哭狼嚎,阴气萦绕,无数的怨气堆成的尸山,白骨森森,鬼雾缭绕。 鬼雾间,山上山下,隐隐绰绰有几十个光怪陆离的鬼怪洞口,洞内阴火绰绰,鬼眼迷离,甚是骇人。 滚球球手拿令旗,得意洋洋,朝那山腰一指,冲众少年包括北辰映雪一起吼道:“走进那洞去!是福是祸就看你们各自的造化。” 话音刚落,鬼洞大开,煞气弥漫。 滚球球再一指那煞气道:“进去后,战胜你所遭遇的任何一种心魔,无论他是阴魂散魄,还是巨魔天煞,都不要怨天怨地怨自己运气不好,所谓仙缘魔障,指的就是这种造化和命运,去吧,拿出你们的真才实学,打碎那妖魔!” 呵,振振有词。 第194章:暗罗煞1 “是。” 众少年不得不应承,但一个个都在心里骂死了那滚球球,“他这是哪来的野种,居然跑到我们北辰堡来指手画脚了。” 大狗子手朝那北辰映雪一指,“还不是他害了我们,若不是为了收拾他,量族里也不会这么狠心。” 这一怂恿,还真奏效,众少年恍然大悟,一个个开始大骂北辰映雪,诅咒北辰映雪,真恨不得一下子将他整死。 “好,得罪了我们,我们就一齐将他整死。” 整死,那不犯法吗。 不,在这幻境里,死,那就是你运气不好,造化不好,怪不得别人。 纷纷,将仇恨的目光盯向北辰映雪,都恨不得找空收拾他。 看到仇恨被拉起,滚球球哈哈大笑,冲金乌旭道:“看到没有,收拾他顺的。” 金乌旭也竖起大拇指赞扬,果然不愧有心计。 洋洋得意,却看到场外急匆匆来了几个人,正是那张巡和南宫听雨,另外还夹道欢迎本县的知县大人“诸葛伯儒”大驾光临。 诸葛伯儒,他不是与张巡有隔阂吗。他曾打了张巡四十大板,与张巡结了梁子,但张巡这人豁达,考虑再三,还是以大局为重,以大唐江山社稷为重,一五一十地将他北辰映雪六人中了蛊惑魔鬼的事报告给他。 诸葛伯儒一听,这还得了,这六人都得杀。 张巡道,杀不得,你也杀不了,因为这六人身价不一般,且,七月半那天还指望这六人一齐,同心协力保护帝王之气,镇压魔鬼。 诸葛伯儒还是不答应,说,那最少也应该关押起来…… 张巡说,六人身上已有捆仙索,量他们也跑不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六人中谁中了蛊惑魔鬼,最好将这人找出,以便做出对应之策。 诸葛伯儒说,那不正好嘛,北辰映雪的族比正在举行,何不让他们六人都参加,一则观察他六人的功法,二则,逼那蛊惑魔鬼现身。 张巡也觉得这方法可行,这才带上南宫听雨,一路来到北辰堡,来到这里。 知县大人一到就喊停,手一指裁判滚球球,道:“你…就是那个总裁判吧。” “是,知县大人有何意见。” “意见当然有,你身为裁判不下场,算是什么裁判,去,也进入斩魔镜试炼去。” 滚球球愕然,这他丫的我刚做了一局要收拾北辰映雪,这倒好,把我收拾了,这什么事吗。 就要反对,可反对有用吗,人家是官家,他的上级,只能服从。 气得嘴都要歪,也只能屈身守分,乖乖地当个“族比”的少年,“他大爷的,这是生不逢时啊。” 骂骂咧咧,但也只能在心里骂,嘴上还是丝毫不敢轻蔑。毕竟他身为军人,知道服从命令是天职。 金乌旭也感到愕然,正想对滚球球说,兄弟你珍重,却见知县大人又朝他一鞠躬,说,还请安公子也屈尊就卑。 你大爷的,这什么事吗,你个小小的知县也敢命令我? 他真想掏出玉牌砸他,但是一想,既然隐姓埋名,那就来个屈尊就卑也未尝不可。 只有,愤恨不平地下到幻境中去,与滚球球站在一起,“唉,这下好,害人先害己,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哈哈,他自嘲。 嘻嘻,北辰映雪也听到了,也笑了,“怎么二位也来了,这是陪我试炼啊,本人位低职卑,经当不起啊。” “你,”金乌旭真想说你大爷,但他文质彬彬惯了,话到嘴边留三分。 滚球球可不缺话说,他警告北辰映雪道:“你小心着,我们俩来这幻境可是收拾你的,你可把自己的命看好了。” 北辰映雪双手一摊:“我好怕哟。” 登时,把这两人嘴气歪。 其实呀,北辰映雪也就是嘴上一说,快活快活,心里呀,还真怕,这两家伙,这么大的功法,那在这幻境里整死我,那还不易如反掌。 正觉得自己压力大,却欣喜地发现,学友哥舒耶也来了。当然了,那知县大人见了哥舒耶,那更是毕恭毕敬了,他早已通过张巡知晓了这哥舒耶的身价地位,只是,碍于公务,为了查清蛊惑魔鬼,不得不为之。 唉,就让我当回恶人吧,谁让我是本县知县,这若不作为,河西“安大帅”驾到,我就无法交差。 安大帅?他会到吗? 当然会到,迟早的事,因为这帝王之气可关系着大唐的命脉,他理应第一时间赶到。即使没有现在赶到,也是在赶到的路上。 大兵压境风云起,聚宝镇免不了血雨腥风。 现在好,几个中了蛊惑魔鬼的少年再聚首,危险地进入了滚球球为自己设的套了。 不,是六人吗,好像少了一个吧。少了谁,那还用说,北辰图诚呗,那个被南宫听雨一刀砍了脑袋的那个。 唉唉唉,滚球球和金乌旭相视而笑,这什么事吗,自作孽不可活。 …… 面对鬼洞,北辰映雪心中有数,三年前的上一届族比,他就是凭着“金童玉女”的称号和真才实学,顺利地通过了斩魔境,一举拿下这一关。 而如今,自己虽然有破境的经验,但此次自己的功力与往日已不能同日而语。 往日自己,洗髓期巅峰,进出这鬼山鬼洞轻而易举,而现在,大江东流去,现在要过此关,难。 他记得,进入鬼门洞后,随机会遇到一种针对自己心结的心魔,这种心魔是随即性出现的,完全看人的运气。 有的人会遇到很小的妖魔,有的会遇到大的,更有得则运气完全不佳,会遇到上古妖魔,甚至是让人胆战心惊谈虎色变的“暗罗煞”——锲而不得。 修仙路,先天资质、后天努力,福缘、仙缘、人脉,每一项都很重要,也就是说,输在每一项上,都是正确的合理的,不怨天不怨地,只能怨自己。 …… 进入鬼洞,咕隆一声如掉进万年冰窟。 再醒时,周围阴森一片。 半明半暗中,被斩了首的头悬在鬼洞中,双目空洞而发着幽光;无头尸体的双手穿壁而过向着进洞之人抓向,白森森的爪子让人望而生畏;更有无数吊死鬼的长舌像巨蛇吐着的蛇信,令人恐惧地舔来…… 瑟瑟壮着胆子前行,视角蠕动的是腐烂的尸体上流出的黯黑冰凉的血。 每走一步,都有鬼怪的尖啸声从耳边撕掠,循声看处,却是一个个鬼怪绝望地张开双臂,挣破洞壁一闪而出一闪而过,还带着从地穴里刮出的阴风,令人身子一寒,骨寒毛竖。 第195章:暗罗煞2 黑暗愈浓,魔影鬼绰。 所有人惊恐的尖叫,因为他们听到一个巨大的仿佛来自远古的空旷的巨大脚步,正“咚咚咚”地踏着地面发出惊天动地的震动,震动声撕掠着他们的心灵,令他们心惊胆战。 虽然他们彼此间看不到别的选手遇到的是什么,但很清楚,自己遇到的是世上最最可怕的心魔——暗罗煞。呜呜,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不佳… 场外的人也被这巨大的脚步声震得魂飞魄散,惊骇地隔着幻境向鬼洞内看去。 因为幻阵的原因,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幻境内的一切,而幻境里参赛的人却看不到外面。 惊悚不已,“天啊,暗罗煞,世上最大的心魔,这怎么可能?” 暗罗煞,那已好多年没有在幻境里出现了,而此时却真真切切地恐怖地出现,无不望而生畏。 “咄咄怪事、千古奇闻,不仅遇到了暗罗煞,且每个人都遇到了。” 平日里,能在一个幻境里出现一个暗罗煞就已很稀奇了,而这次眼前却出现了几十个,能不让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吗! “天啊,必死无疑呀。”众人惊呼。 这可是北辰堡自建立这锁灵阵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咄咄怪事啊。 纷纷看向族长,却一看,好嘛,知县大人就坐在旁边亲自督战,一脸的铁青,“好嘛,这么肃杀。” 再一看,好嘛,南宫听雨也在旁边,好嘛,这南宫听雨是铁了心让他表弟死啊,这个狠心的女人,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亏他北辰映雪那时还救了她一场……”纷纷暗骂个不停。 知县大人眉开眼笑,他哪知什么凶险,只觉得好玩,无外乎他的名字“猪狗不如”——诸葛伯儒。 张巡纵观幻境心事重重,虽然他为河南的知县且还没有去上任,但凭着他往昔办案的经验和对世事的了解,他觉得,今明两天必须将这六人中的蛊惑魔鬼查明,否则,待天南地北各路官兵和神仙驾到,他就不好把控局面了,尤其是白衣公子金乌旭的身价,那可不是他们这一级的知县大人能左右和滥用私刑的。 必须在这一场心魔的幻境中窥探出蛊惑魔鬼,哪怕一丝一毫。 …… 族长亲自提醒着各个选手:“你们且记,与心魔对战时,只能依靠自身的法术和武技,不能使用任何形式的法宝和符箓,否则,将被禁制反噬,成为暗罗煞的口中美味。” “啊,还有这一说。”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有这种规则呢,这是谁的规则? 岂不知,这种规定是合理的,若是选手依靠强大的法宝轻松取胜,那体现的根本就不是自身的实力。 一时间,好多少年尿了裤子,因为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上古巨魔“暗罗煞”呀,也许很多选手一辈子都遇不上这样的大敌,而他们却……,“尼玛,我们这手气怎么这么背。” 滚球球却有异议,愤恨不平,他举着两把大铁锤吼道:“难道我这大铁锤也算法宝吗,也不能打吗?” 族长肯定的回答,不能。 “他大爷的,”他气得“咣咣”两声将铁锤甩出,咣的一声,幻境的光幕被砸得剧烈震动,直吓得知县大人诸葛伯儒怛然失色。 “他是谁?”他连忙问。 张巡在他耳边说,此子不凡,非你我官级能比,这一听,瞬间脸色煞白,“天啊,今天这都是爷啊。” 北辰映雪听到规则后,心中也是一颤。虽然这规则他早就知道,但是作为丹田被封印没有一点灵气的他,还是很担心,魔功不能使,一使就露馅,只能依靠蚂蚁分身。 使用蚂蚁分身,那就是作弊啊,这可怎么得了? 伸手塞进怀里,摸了摸那怀里的那些魂符,那都是在拍卖会上得到“魂液”后,再利用蚂蚁分身的魂力制造出的符箓,原指望进入玄关时用,现在看来,指望不上了。 暗罗煞,可怕的暗罗煞。 一筹莫展,耳旁却传来一声狞笑。黑暗中看不清那人是谁,但依稀从对方羽扇纶巾从容淡定的神态可以断定,是隔壁洞口准备进洞的金乌旭。 阴螟的光线下,金乌旭身上光怪陆离,冲他讥讽道:“暗罗煞是彰显天才的拿手好戏,你可别辜负了这满满的北辰堡族人的爱哟。” 北辰映雪知道他在讥讽,叫苦不迭,但表面上依然镇定:“好吧,那我们就看各自的运气吧,希望你也一路走好。” …… 刚进洞口,还没站稳,一个凶神恶煞的怪物就在面前出现,那怪物此时还不是实体,而只是一个虚影的镜像, 一丝丝的黑煞之气从四面八方向那镜像聚来,越聚越多,几番变化,一头实体的巨魔渐渐形成。 北辰映雪记得三年前自己过这关时,遇到的只是一只较小的魔头,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它制服,想那时自己可真是春风得意一帆风顺,但时过境迁,此时这巨魔可真是让他心惊胆战。 他的脑海中努力地回记起这种巨魔相关的知识,很快他记忆起来了,这种巨魔没有实体,是一团团煞气汇聚而成,正因为它是煞气,所以能幻化出任何形状的生物影像,十分逼真,真假难辨。 正因为它是团煞气,不具实体,普通攻击对它无效,必须依靠法术,或是自身打出的灵气,将它彻底打乱或蒸发的虚无,这样才能真正除掉。 但是实际对付却并没有这么容易,因为暗罗煞可以探察到一个人的思想,瞬间挖掘出你的心理弱点,甚至能钻进人的大脑,吞噬人的灵魂,霸占身躯,然后再去祸害其他生物。 一旦被暗罗煞附身,常规的攻击手段也就无效了,试想下,你总不能一巴掌拍碎自己的脑袋吧。 所以,只能依靠自己的精神力和意志,在思想世界里击溃它、战胜它,彻底地将其抹杀。 现在,巨魔的镜像在不断地吸收周围的煞气,随着煞气的越聚越多,他的身躯也越来越实质,慢慢地,一个凶神恶煞、表面獠牙的妖怪就要形成。 北辰映雪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这若是让它成型,必然在劫难逃,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它还没有完全形成之前,彻底地击溃它,或者用蚂蚁分身吞噬,吞噬它。 第196章:暗罗煞3 北辰映雪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这若是让它成型,必然在劫难逃,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它还没有完全形成之前,彻底地击溃它,或者用蚂蚁分身吞噬,吞噬它。 放出蚂蚁分身,飞上前去。 这可是作弊啊。突然一下子觉醒,赶紧将蚂蚁分身收回到手中,毕竟那么多人看着,众怒难犯。 只有挥拳打击,以一双肉拳以本力相搏。 不顾一切挥拳冲去,左冲右打,一阵拳脚,可是拳拳如同打在空气,暗罗煞不但没有被他打散,而且越聚越多,越聚越清晰。 这下他更不妙,当即停手,知道这样凭蛮力是不行的,当即通过蚂蚁分身的感官看这个怪物在形成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破绽。 果然看到,暗罗煞身体里有飘忽不定的金色幽火,每个幽火就是一个亡灵,就是那些亡灵在吸收着煞气,煞气越聚越多,亡灵就越来越大,而幽光就愈发明亮。 这一切,凡人的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 看准这破绽,向着那光团打去,“呯”的一声,正中一个亡灵,亡灵霎时湮灭,幽光也跟着消失,“忽”的一声,暗罗煞的身体小了一截。 大喜,又照准另个光团打去,“呯”的一声,又一个光团被打爆,暗罗煞又小了一截。 幻阵外透过幻阵观看的族人们一片惊呼,谁都没想到北辰映雪居然不凭灵气,就凭蛮力居然将那暗罗煞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个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完全的不敢相信。 北辰映雪一刻也不敢歇息,继续挥拳,按着蚂蚁分身看到的亡灵不断的挥拳、挥拳。 眼看着就要成功地将暗罗煞彻底击溃,可是忽然间,洞中里再次传来鬼哭狼嚎之声,霎时,风起云涌,所有煞气聚焦在一起,瞬间将那暗罗煞复活,顿时一个无比巨大,凶悍獠牙的怪物形成。 原来那暗罗煞是打不死的,威武楼地宫里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这里,令暗罗煞不断的有灵力聚起,形成魔气,一时片刻间,就在这强大的魔气的扭转下,强势崛起,瞬间恢复原形。 北辰映雪愕然……,但时间不允许他多想,再次不顾一切挥拳打去。 这次不论他多少拳击打在那金色幽光团上,亡灵都不死,在被击碎的瞬间又聚在一起,如影相随,根本不受影响。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 他想用灵符打向那暗罗煞,但是他知道,这是规则不允许的。 怎么办,怎么办? 疲于应付时,蓦然那暗罗煞冲到眼前,张开大口就要一口将他吞下。 血盆大口蓦然到了头顶,口内的腥风臭气差点儿将他熏晕,但面对生死,他不顾一切,迅速从怀中抽出一张魂符来,掐在手中,准备打出。 突然族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显然他是看到他的手中的符,高声提醒:“不得作弊,不得用灵符和法宝。” 这下他不得不收回。 灵符收回了,可他却被暗罗煞一口吞进了嘴里。 幻境外一片惊呼,纷纷觉得可惜,“唉,都说他是天才,却原来这么不济。” 以为他将死时,陡然却看到一幕奇怪的场景,暗罗煞突然捂着肚子连蹦带跳,面显痛苦,显然是吞进肚子的东西不适,令它作疼。 疼痛,连连嘶吼,鬼哭狼嚎。 愕然,人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暗罗煞庞大的体魄逐渐缩小,迅速缩小,缩到如同一个被抽干血肉的骨架,瘪成为一张皮。 古怪,实在古怪。 古怪,却也不古怪,却原来是北辰映雪在暗罗煞的肚子里,用起了蚂蚁分身的吞噬能力,因为这里没人看的到啊。 吞噬,只要没有魔气法阵的包裹和阻挡,它蚂蚁分身就可以吞噬,现在它深入到暗罗煞体内,体内最脆弱,不像外表有魔气法阵的阻隔,所以…如愿以偿。 吞噬,吞噬。 瞬间蚂蚁分身吞噬个饱,吞噬个够,打着饱嗝,心满意足。 吞噬,吞噬。 眼看就要将暗罗煞吞噬完,关键时刻,暗罗煞穷极思变,自爆了。 自爆,分崩离析,片片煞气飞离开来,侥幸的,它没有被吞噬完,幸运地存活了些许。 “好险,” 看着这一幕北辰映雪也是毛骨悚然,虽然侥幸破除了暗罗煞的吞噬,但想想自己被暗罗煞吞到肚内的危险而后怕。 太险了,差点儿葬身。 …… 暗罗煞重新聚集,再次卷土重来。 另一边,金乌旭和滚球球也奋力战斗,俩人功力高强,定力也超强,瞬间就打得暗罗煞分崩离析。 绿衣姑娘哥舒耶更是离奇,她居然脚踩在一颗棋子之上,飘渺从容地进到洞中,手抚琴弦,阵阵“叮咚”,琴弦间发出铮铮刀剑,斩向那暗罗煞,令其灰飞烟灭不得近身…… 风铃铛是五人当中除了北辰映雪外实力最弱的,但也不俗,一把玫瑰鞭子打得天花乱坠,鞭上的魂气逼得暗罗煞不能近身,眼看也要冲出鬼洞。 观战台上的张巡向知县耳语,要他指示抬高暗罗煞的等级。 知县诸葛伯儒却担心地说:“万一将这白衣和黑衣还有那绿衣整死了怎么办?” 张巡答,若死了,说明他们都中了蛊惑魔鬼。 这也行?知县乜斜着张巡,但也知他的意思和苦心,只有硬着头皮指示北辰族长,提高等级,提高难度。 难度提高,暗罗煞卷土重来。 这下人人都觉得棘手,不论是白衣黑衣还是绿衣,甚至风铃铛,都忌惮不已,而大狗子等一帮少年更是叫苦不迭。 …… 暗罗煞比先前更凶猛,追得北辰映雪只有招架的份。 怎么办,难道又没有办法了? 深思一番。 最终,他决定还是用蚂蚁分身的妖气去作弊,唯有这样才能胜,不然,在灵符不能用,魂符更别想,宝镜又不敢拿出来的情况下,凭什么战胜这暗罗煞。 你们都能使出这么强大的暗罗煞,都不按规矩出牌,那我又何必墨守成规、愚昧到家,我也不按规矩出牌,我也作弊。 虽然我作弊,但我会十分隐蔽的。 嘿嘿,他笑了。 第197章:表姐鬼魅1 机智地将蚂蚁分身攥在手中,让人们都错误地以为他用的是自己拳头,打出自己的蛮力。 对,只有冒这个险了,管他规矩不规矩,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蚂蚁分身被攥在手上,向着暗罗煞破绽处的亡灵打去,在打冲的那一刻,释放出“蚁皇波动”,也就是那妖气。 作弊,作弊,只能以牙还牙,以作弊对作弊了。 …… 果然奏效,亡灵在妖气带蛮力的击打下,纷纷破碎,直看得北辰映雪满心欢喜。 同一时刻,幻镜外却炸开了锅。众人看到他手中居然能发出一股金色的气束来,都惊讶不已,“天啊,这家伙哪来的灵气?他的丹田不是都被封印了吗。” 原来,他手中打出的妖气被人们错误地以为是灵气,所以炸开了锅。 但是他们也发现,这灵气与他们的灵气不同,首先颜色不同,灵气应该是白色的,而这却是金色。 还有,那灵气只是一束很细的线,而不是气旋。 这就怪了,难道他的灵气比我们的精纯,更有威力,所以才是金色的? “不可能吧?这家伙该不会是使用什么法宝在作弊吧?”众人纷纷猜疑。 听到猜测,知县诸葛伯儒赶紧问身边的张巡,那金光是什么? 不及张巡回答,旁边的南宫听雨已然不屑地回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日他在祖先禁地的光幕上一画,金光亮瞎众人的眼,难道大家都忘了。” 言下之意,北辰映雪强着呢,显然,她护表弟的心表露无遗。 诸葛伯儒感到吃惊,这南宫听雨外冷内热啊,表面上还以为她恨表弟不在乎他的死活呢。 族长站起来了,一声吼:“都闭嘴,什么作弊不作弊的,我这里看的一清二楚。” 霎时安静,再没人敢胡乱猜忌。 …… 幻境里,北辰映雪还在手握着蚂蚁分身,奋力地向着暗罗煞打去。 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打出去的是神识,但一击之下亡灵纷纷破碎,令他欣喜。 但是他看到,亡灵在破碎后并没有死,又重新撮合,卷土重来。 打不死,打不尽啊。 幻境外传来了族人们看热闹的笑话声:“这也太废了吧,虽然是金色,但细的像一条线,当然打不了暗罗煞了。” “唉,看来他也就是灵魂力强一点,可灵魂力对战中有作用吗,作死,实在是作死。” 嘲笑、鄙夷,络绎不绝。 怎么办?北辰映雪大汗淋漓,这样打下去岂不是体能耗尽,将蚂蚁分身拖死? 怎么办? 仔细观察、仔细分析…… 蓦然他看到,那些亡灵的煞气中有个金色的点在闪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点是智慧点,是亡灵的脑智慧,虽然那还不是脑,有可能只是一丝魔念,但它毕竟是有智慧的。 有智慧,那就打它那一点。 只要智慧点被打死,散败的煞气就不会再凝聚成团,那么这个亡灵就不会再复活,就会被他逐个击破。 现在他用“蚁皇波动”的妖气对准那点打,拼命的打,同时,还用那妖气将那智慧点团团包裹住,绞杀它,勒死它。 果然成功了,一个个亡灵的智慧点被他绞杀,绞杀后,那些破落的煞气不能再凝聚,于是暗罗煞庞大的体魄开始缩小和破裂,最终越变越小。 兴奋了,成功不远了。 幻境外,众族人大开眼界,谁都没有想到,那微弱的像细一样的灵气居然能打破一个又一个的亡灵,还能将暗罗煞打的招架不住,须臾,鄙视和嘲笑全没了。 闭嘴的闭嘴,吃惊的吃惊,打脸的打脸,惊恐起来。 “天啊,这是何方神圣?这还是那北辰映雪吗?” “不得了,连淬体一重都不到的灵气,居然打败了暗罗煞,匪夷所思。” …… 坐镇的知县大人一看,这还是试不出谁中了蛊惑魔鬼啊,不仅北辰映雪,另外几个也显得比较轻松。 当下站起,声嘶力竭道:“再给我升级,将幻境升级,一定要从他们五人中发现端倪。” 族长为难了,再升级难度,只怕会死人啊。 知县却不顾一切,他想到那“安大帅”若来,看来他连个魔鬼附身是谁都查不出,只怕他的乌纱帽要掉了。 不容反驳,再次下令,族长只有执行。 轰,机关枢纽被强行拉升,拉到最高级别,哗,一个前所未有的,充满灵智的,且还能万般变化的暗罗煞横空出世了。 横空出世了,强大的暗罗煞! “哼,定要查出谁附身了。”知县信誓旦旦。 …… 北辰映雪沾沾自喜,眼见暗罗煞的无数个亡灵都被他打得四分五裂,再也聚不起来,高兴坏了,看来这一关就要过了。 猛然间,身后有异,回头一看,天啊,魂飞魄散。 原来站在他身后的人竟然不再是暗罗煞,而是他的表姐,他亲爱的表姐——南宫听雨。 “表姐,怎么是你?是进来干嘛?” 惊愕中,他平声下气的问,语气充满了温柔,“表姐,你不是在裁判席上吗,怎么到了这里?” 表姐没有回答,双目传情,含情脉脉。 含情脉脉,那目光,令人陶醉,令他神往,令他北辰映雪热血沸腾…… “表姐,你是担心我的危险,来救我的吗?” 一股温暖涌上心头,霎时脸红耳躁,激动的不能自已,就想一下子冲上去拥抱。 昔日的情谊,再次涌上心间…… 从小他们青梅竹马,两情相依……,再到金童玉女……,再到修仙学院……,那历历温情,永世难忘…… 痴迷,拥抱,就要飞奔上去…… 骤然,手心一疼,却是蚂蚁分身在他手心咬了一口。 疼痛让他清醒,瞬间意识到,眼前的表姐不是表姐,而是暗罗煞。 暗罗煞,它变幻出了表姐,变幻出了南宫听雨。 霎时义愤填膺,“我的表姐岂能是你这个魔鬼能亵渎的!” 挥拳就打。 悠然,风起云涌,眼前浮现一幅怪异的影像。 影像中,表姐褪下白裙,而目光,热辣又亲切,霎时,一股温柔在北辰映雪心中爆发,身不由己…… 第198章:表姐鬼魅2 早晨醒来第一件事是什么?赶到这儿。 可为什么这地方路窄?冤家路窄。 可为什么狐狸会摔跤?因为狐狸狡猾【脚滑】。 那我脚滑吗? 不…不仅是,我被二狗子死死的抠住了脸;而手,还在被他踩着,拔也拔不出来。 …… 北辰映雪起了个大早,赶回北辰堡,赶回家乡,可迎接他的不是笑脸,而是冤家路窄。 他冲二狗子叫嚣:“我俩三岁爬树,五岁抓鱼,七岁跟花寡妇掐了一天的架,理应我俩穿一个裤裆的,何故成了仇敌?” 二狗子抠着他的脸不丢,“那年不就是偷了隔壁老王家一只鸡么,何苦千刀万剐的只找我赔……”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偷鸡的手段还是不够老道啊,居然会被抓。” “对呀,这能怪我嘛,难道为这点小事你也要杀我、杀我父亲?” “你父亲早被我下到狱中整死了,怎么,你想追随他而去,那我成全你。” 痛心疾首,北辰映雪只觉得自己活的真背,儿时的玩伴都成了仇敌,痛下决心:“那你必须死了。” “是吗,就你个残废,你个丹田被封印的家伙?” 北辰映雪黯然,是啊,自已的丹田三年前被人封印,成了残废,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跟人家斗。 曾经的金童玉女,曾经的修仙学院的学生,那又怎样,还不是穷途末路。 仰望苍天,难道我真的活不了,真的不能为父报仇。 轰,金手指在哪里? 系统的,有没有? …… 三年前,一个结丹大仙强迫他表姐嫁给其儿子,其儿子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淫贼。 表姐以死相拒就要血溅当场,他不惧强权挺身而出,杜撰地:不就是嫁吗,我有婚约,我先你后,除非你打过我,我们来个五年之约。 五年之约,五年后擂台决胜负,一决婚娶。 这是他的缓兵之计,也是救表姐的无奈之策。 好,击掌为誓。 万没想到的是,堂堂的结丹大仙、堂堂的兵马大元帅兼凉州都督“安大帅”,竟然在击掌的瞬间,封印了他的丹田。 三年过去了,又是一年端午节,又是故乡聚宝镇三大家族大比武争夺盟主的日子,也是镇上无数少年争夺进入“祖先禁地”资格,而在擂台上相互屠杀的日子。 进入禁地,夺得瑰宝,一飞冲天,这是所有少年的梦想。 他北辰映雪,也不例外。 起了个大早,风尘仆仆地赶在天粉粉亮时,回来了。 回来了,却因为穷,不得不割了两捆如山的带着露水的草,挑着进堡内去卖。 堡门已开启。 “既然命运注定了我不得不重新开始,那就开始吧,羞辱,我承受。” …… 卖草要早,因为买草的人也很早,谁不想买个新鲜的带着露水的像翡翠一样的草,因为那样药用价值才高,效果才最好。 昨夜的雨好大,山路泥泞。 他赤着脚,穿着校服,挑着如山的担子吃力地行走。 脚起了血泡,而腰间却晃荡着的一双新鞋舍不得穿。 这是母亲亲手纳的千层底,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见鞋如见母亲,他更加不舍。 “哎呦”,一颗尖石子钻在脚底嫩肉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寨门前,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路。 路,大路,官路,荣耀之路。 荣耀之路,那是游子们荣归故里的必经之路。 曾几何时,他自信满满,昂首挺胸,然而此时,抬腿又止,踌躇不前。 “荣耀,岂是我现在能走的路!” 寨门依然高大雄伟,但是,心境变了,它也变了,它就像个高修为的武士在嘲笑他落魄的归来。 放下担子,拿上鞋,走到寨门边的一处小水洼洗脚。 “即使怂了,我的心不能怂。” 脚,伸进冰凉的清水,哇,一阵钻心的疼痛令他差点儿背过气去。 咬紧牙,让那疼痛过去。 穿上鞋,风风光光地走上这荣耀之路。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就是我,我依然坚毅,依然,辛……酸。 “嘎”,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凶叫,将他惊醒。 一群秃鹫正扑腾在堡门上,那上面吊着的一具具尸骨,尸骨早已腐败或干枯,已没有多少肉,而秃鹫们仍不死心地用它们那尖钩样的嘴,时不时地从骨缝间叼啄残余的那很少的腐肉。 一阵风来,尸骨随风摆动,时不时有骨头从上面“扑通扑通”掉下。 北辰映雪明白,那是同族人的尸骨。 尸骨上写着一行字——入魔者死,得罪慕容族者死。 死死死,好一派肃杀。 只是,“得罪慕容族者死”怎么就与“入魔者死”并列? 慕容族,太霸道了。 慕容族,聚宝镇三大家族之一,现任三大族盟主。之所以能成为盟主,是因为他们巴结了“安大帅”。 “慕容族,你指鹿为马,栽脏迫害。” “唉,和这些尸首比起来,我还是幸运的,至少没被诬陷成魔族、被活剥了皮挂在这里。” 忽然,“啪”的一声,一只破败的眼球被秃鹫叼落,“咕噜噜”地从尸骨上划过,掉落在他脚前,蹦达蹦达的将瞳孔正对着他,仿佛在说,你是下一个。 怛然失色。 …… 寨门上,一道黑气冲起,一把黑刀,拖在地上,火花四溅,将花岗岩地面生生地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黑刀,降魔刀。 黑衣人审视着寨门下每一个进寨的归来人,“不可能呀,怎么不见他?” “难道他真的不敢走上这条荣耀之路?” “是无脸吗,还是……!” 寨门下,一个个农夫挑着草进入…… …… “卖草了,好翠的草哟。” 沿着街道,他闭上眼睛吆喝,因为见惯了那些鄙视他的人的眼睛,他心疚。 “喂,这草怎么卖?”一个鼠眼的中年人冲他喊。 “一个铜板一把,买一把送一把。” “还能再便宜吗,买一把送五把?” 呵,真是贪得无厌,狮子大张口啊。 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卖,不论怎么说,只是出些力气不要成本的草哟。 正要卖,那人却精明的眼珠一转,得寸进尺,“一把送十把,行不?” 北辰映雪咬牙切齿,心道这都什么人嘛。 可是,还的卖,毕竟这是第一单呀。 第一单必须卖,尤其是早上,这是有计较的,早卖早开张,一天生意顺。 鼠眼人凑近来买,可一看是他,惊恐万状,又勃然大怒,“怎么是你这个灾星,滚。” 他隐忍了,没说话。 对方又咆哮:“你救你表姐干我们什么事呀,干吗害得我们差点儿被灭族,敢归来,打死你。” 他继续隐忍, 三年前,结丹大仙迁怒于北辰堡,一挥手间,漫天飞雪,雪夹着长矛和冰箭,直抵众族人头顶…… “归来,没好事。”那人暴跳如雷。 “是吗,你知道的还挺多。”北辰映雪一瞪眼、一握拳,顿时吓得这人如飞地逃了。 呵呵,就这么不济。 舒心,虽然没卖,但看着他夹着尾巴逃的样子,还是——爽。 …… 第一单没卖。 接着,还是没卖。 没卖,一把也没卖,买家一看是他,像躲瘟神一样,更别说买了。 是啊,三年前他“救表姐”而惹下的那场灾难差点儿令整个家族灭族,谁不恨他,谁不躲他? …… 寨子中心,广场,威武楼。 威武楼,威武,神圣,叱咤风云,是比武之地,是决斗之地,是北辰家族“族比”的擂台之地。 广场上人声嘈杂,端午节来这里交易的族人很多,卖菖蒲的,卖艾草的,卖棕子的,卖咸蛋的,卖丹药的,更有卖神器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往日的肃穆。 北辰映雪也随着人流,到了这里。 刚歇下担子,就嗅到卖棕子的木桶里传来浓郁的蜂蜜糯米香,不禁饥肠咕咕。 想吃,不可能,没卖到钱,怎么可能吃。 只有,忍着饿将担子挪个地方,离那香喷喷的摊点远点。 正这时,一群小孩子跑来,看他们穿着就知道是贫苦孩子,土衣粗布,灰头土脸,还光着脚片。 纵观这群孩子,唯一与他们年龄不相仿的是,个个眼睛里透着个“野”字。 野孩子们在卖棕子的摊点前转了几转,不停地咽涏水,可是,手往口袋一插,一文钱没有,一脸的沮丧。 突然他们将眼睛瞄向了北辰映雪,冒出精光。 大点的孩子对着一个还穿着破档裤的小屁孩耳语了几句,于是那小屁孩就大大咧咧地冲他走来,手一背,鼻孔朝天,挤起眼睛吼道:“喂,傻*子,把钱拿来。” 北辰映雪看他那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禁想笑,想想自己小时候也和他们一样调皮捣蛋,不禁喜形于色。 孩子,世上最天真烂漫一族,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是昔日的天才,还是今日的废柴,他们的眼中只有钱,只有吃的,很简单。 简单,没有鄙夷,没有笑话,生存的本能。 看到他不动,小屁孩纵了纵眉毛,不客气地说:“傻。” 呵呵,北辰映雪更想笑了,他想到小时候过年时,自己就和这屁孩一样,带着稚气,强行向长辈们叩头要压岁钱,那场景,稚气无畏,可笑之极。 故意逗到:“你干嘛只冲我要钱呢?” “因为你傻嘛。”小屁孩回答的也很直接。 北辰映雪点了点头,他本想说,你们等一会儿,等我卖了钱就给你们买吃的,但是又一想,还是爽快地从怀中掏一个布包来。 包里是被赶出修仙学院后四处流浪的打工钱,几锭碎银,几许铜板。这工钱在这世界显得微薄了,但好歹也是他这三年来辛辛苦苦赚来的第一桶金。 布包打开,一边摸索着铜板,一边唠叨着语重心长的教导词:“我给你们买吃的,但以后你们不要再这样强行向别人要钱了,这是强盗行为,懂吗。” 小屁孩假装耐心地听着,但嘴却撇得像个豆芽。 他还在唠叨,小屁孩却突然冲上来,一把夺走一锭银子,转身就跑,还不忘甩下一个字——“傻”。 他愣住了。 想追,但那小屁孩转手就把钱甩给了大一点的孩子,大孩子跑的快,转眼就没踪影了。 北辰映雪又气又急,想追,但转念一想,“算了,就一块碎银子,孩子们的行为虽然恶劣了些,但毕竟是饿坏了。” “就当接济他们了,让他们好好地吃上一顿吧。” 这样一想,倒也释然,没有再去追,“钱,身外之物,虽然自己很穷,但也不能斤斤计较。” 看到他没有去追,面前的小屁孩感到非常惊讶,愣了一下,转身向那大孩子跑的方向追去,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来,再次冲他呸了句:“傻”。 “傻,我真傻吗?” 北辰映雪摸了下头,笑了,然后继续卖他的草。 “其实,人生看淡了,就没有那么多的斤斤计较了,当生命和事业冲到顶峰,再断崖式的下跌,一切都醒悟了,看淡了,只要活着,也就算是一种勇气吧。” …… 第198章:鬼魅2 北辰映雪完全痴迷了,吐露心扉,“你是我的人,我的爱情,我的一切,我要保护你怜惜你,为你死,为你活,为你战胜一切。” “打上仙霞门,解救表姐。” 一股执念在心头升起,战无不胜,锲而不舍。 锲而不舍! 天啊,这不正是暗罗煞的杀人利器“锲而不得”的吗,暗罗煞的外号是什么,不就是“锲而不得”吗! 锲而不得,暗罗煞最喜欢的是什么?不就是他这种具有锲而不舍而又坚韧不拔精神的人吗? 锲而不舍!锲而不得! 正因为他这样的人,才往往会执迷不悟,这才是他真正的死穴。 锲而不舍——进而——锲而不得! 锲而不得,锲而不得!北辰映雪凶多吉少。 …… 完全痴迷,哪管得了那些,他一步步向她靠近、靠近…… 靠近了,抱住了她。 抱住了她,一股温情…… 表姐伸出玉手,揽住他,“表弟,救救我,救救我。” 唰,魔手,一只魔手却隐蔽在北辰映雪背后,变为利爪,向他的背心掏去。 必死无疑。 倏然,北辰映雪的意识里又一次传来蚂蚁分身的感知和提醒,意识中出现了一只魔手,正向他的背心凶狠地掏来。 一个激灵,骨寒毛竖,霎时又清醒了。 一把推开“表姐”,转身,迎着那魔爪,一拳。 拳打中了,但是……,她却哭了,呜呜地哭。 后悔莫及。“表姐,无比可爱的至死不渝的表姐,我怎么能对你下手?” 然而理智告诉他,蚂蚁分身告诉他,这不是表姐,不是! 这时,巨魔暗罗煞再次施展妖术,楚楚可怜地捂着伤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又一步小向着北辰映雪走来,同时,背后那只凶恶的魔手,在蚂蚁分身的触角感官下清晰可见。 “不!” 北辰映雪看到那只魔手,不能接受,连忙后撤,躲开她的靠近。 她再靠近,他再撤,亦步亦趋。 几次他都试图出拳,但都克服不了心中的那份温柔和挣扎。 打她?真的要打她?可她是我的表姐,是我的爱人…… 怎么能下得了手! 人心,人心,没想到,人心竟是这般复杂,就连自己的本心也都无法掌控! 她步步紧逼,“十八般武艺”竞相施展。 依然下不了手,北辰映雪亦进亦退,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总这样躲肯定不行,早晚会被她找到机会,扑到自己身上而附体成功。 只要附体,它就会榨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甚至灵魂。 时间在转逝,北辰映雪在竭力躲闪,境外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 幻境外,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切,包括南宫听雨。 南宫听雨脸羞红了,看着她表弟的动情和执念,心中凄然,眼中含泪。 如果说仙女不动情,那是假的,曾经他为她奋不顾身,以死相拼,那热情和勇敢让她流泪,更何况此时此景。 泪,泪水闪过脸颊,又被她一拭而去。——修仙,就是这么凄然果断冷漠,不能动了凡心,动了儿女之情。 族长此刻也为北辰映雪担心,他知道,这可是关键时刻,暗罗煞最得意最成名的也就是这招了,若这招过了,安全无疑。 恰恰是这一关,也是人心最难克服的,包括那北辰映雪。 试想一下,一个为了表姐而不畏强权地“强出头”的人,他会因为表姐而放弃吗! 不,他会为表姐而死抗到底,最终悲惨的还将是他。 在劫难逃,这是他的死穴,难逃这关。 闭上了眼睛,他不忍看,但又不得不看。 张巡看向北辰映雪,唉声叹气,“这家伙心志不坚啊,修仙路上讲究的是:弃江山、忘天下、斩断情丝无牵挂,而他,却难过这美人关。” …… 金乌旭,此时他正在北辰映雪的隔壁洞内,也如北辰映雪一般,如临大敌。 滚球球,他也如此。 绿衣,风铃铛,更是如此,人人都需过了这关。 哼,谁是魔鬼附体,就在此一着了。——知县大人沾沾自喜。 …… 表姐还在施展着“十八般武艺”,而北辰映雪却已逐渐清醒,一阵阵的迟疑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轰然出拳。 出拳,连续几击,“表姐,恕我对你的不敬,可我知道,这不是你。” 轰轰轰,手中的蚂蚁分身施展神识,连续攻击,渐渐地,虚假的“表姐”被击碎,再也聚不起。 …… 一切都以为结束了,蓦然…… 暗罗煞并未就此消散,它贼心不死,抓住北辰映雪感情执着的弱点,再度将魔念之力聚起,抖起了最后的威风和煞气。 煞气聚拢,卷土重来。 这回它不仅化身南宫听雨,更是让周围的幻境在变。 变变变,一座高耸入云的仙山开始在北辰映雪面前出现,紧接着“咣”的一声,一道天门,青光烁烁地闪现,而门上三个大字——仙霞门。 仙霞门,天啊,到了仙霞门。 门内,那个封印了他丹田的结丹老妖“安大帅”,正带着他那个克死了十多个“仙女”的孙子,狞笑着威逼南宫听雨成婚…… “成婚,他们在威逼表姐成婚!” 一旦成婚,表姐就成了他孙子的玩物和傀儡,最终必将在与其在“道侣双修”中像以前那十几个仙女一样,被吸干灵气和魂魄——活活“克死”。 不,我不能,我要阻止。 冲上前去,一声暴喝:“住手。” 不顾一切,虽然此时伤痕累累。 伤痕累累,那是他从万仞高山下爬上来的结果,仙霞门、仙霞山。 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但他却意志坚定,大吼着冲上前去,拦住了那些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正道之仙”的仙霞门的“妖人”。 妖人们看到是他,哈哈大笑,骂他道:“你个凡人,你个废物,凭什么阻止我们迎娶你表姐。” 他临危不惧,“因为我有婚约。” “哈哈,一纸假婚约,难道也要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你就不怕怡笑大方吗?” “那又怎样,即使婚约是假,但我和表姐之间的爱情却是真,我爱表姐,表姐也爱我,至死不渝,任凭你再穷凶极恶,也阻拦不了我们的爱情。” “哈哈,爱情,废物也有爱情?” 妖人们狞笑,然后举起了手,一掌拍向他的脑袋。 第199章:血浪滔天 临危不惧,他慷慨激昂:“天下人都看看,这就是以强凌弱,横行霸道,试问,世间还有没有天理?天理何在?” 此时的仙霞门,众仙云集,四海朝纳,听到这话,霎时间群情鼎沸…… 终于,妖人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却阴险地怂恿他挑唆他上擂台来完成五年之约。 五年之约,那就是决斗。 只要上了擂台,那他北辰映雪就是被打死了,也是公平合理,这就是规则,就是天理。 “你敢吗,敢上擂台应这五年之约吗,看我不打死你。” 结丹老妖的孙子在擂台上耀武扬威地叫嚣着,而台下的众仙们也面面相觑。 然而,北辰映雪依然临危不惧,勉勉强强爬上那高高的擂台,应战,应那五年之战。 这一战,震惊云野。 谁都知道凡人不可能胜仙,但他却上去了,应战了。 仙人对决,实力悬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不震惊苍穹吗。 危在旦夕,一道彩虹出现在他北辰映雪头顶,彩虹的一头是万民同情的怨气,一头是他北辰映雪身上的凛然正气,两气跨越彩虹,让他瞬间升华…… 升华……,终于,凡战胜了仙,仙一败涂地。 正在他举掌,准备一举了结这结丹老妖一家时,突然,表姐,那个他爱戴的表姐,居然一头拦在那老妖们的面前,冲他北辰映雪说:“你不用为我战斗,不用为我申冤,其实我并不冤,我是真心爱这结丹大仙的孙子,我是真心要嫁给他,你哪来的哪去,滚回你的下界吧。” 滚,一个滚字,令他北辰映雪浑身颤栗、七窍流血,他万万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不由得指着表姐大吼:“你不是我表姐,你不是。” 然而就在这一刻,表姐化身为暗罗煞…… 原来她真的不是表姐,而是暗罗煞…… 暗罗煞趁着他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时,一个“拥抱”钻入他大脑,瞬间吞食他的思想和意识,包括灵魂。 “哈哈,你死定了,你的身体归我了!” 巨魔在北辰映雪的脑海中肆意狂笑,“好久没有品尝到人的魂魄了,这么新鲜,这么美味。” 哇,北辰映雪此时才恍然大悟,他想收住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却已来不及了,眼看自已就要死,就要葬身心魔,后悔莫及。 好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执念,执念,它毁了他。 可这能怪他吗,如此幻境如此逼真,莫说是他,就算是仙人,也未必能过得了此关。 死了,死了,只有死路一条了。 挣扎也是枉费力气,好后悔。 表姐终将成为别人妻,终将成为傀儡,终将被那恶少借修练功法之名,吸干灵魂而死。 痛心疾首:“表姐,是我对不起你。” 突然,他感觉到了不对了,“啊,这是什么?” …… 这是什么? 一声惊异的惨呼后,北辰映雪的脑海瞬间安静,感觉和以前没有不同。 细细品味,细细搜索,却在脑海中再也寻找不到巨魔暗罗煞的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它怎么消失了? 赶忙用蚂蚁分身的感官来看,看自己的脑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迹象。 难道它成功了,成功的附体,我成了暗罗煞? …… 与此同时,隔壁的金乌旭也在经历一场生死劫。 煞气冲天,他在打爆了一个又一个暗罗煞后,随着知县大人将暗罗煞的难度升级,他面前的幻境几度变幻,最后出现了一座将军府。 将军府,威武而肃穆,他就坐在一个宅院的书房里画画。 画,他画的很认真,全神贯注,以至于忘了他人的存在。 画面,翘起的檐角下雕梁画栋,碧柳成荫倒映小池塘,燕儿飞,鱼在跳,柳下佳人把扇儿轻摇…… 吱,门开了,雍容华贵的一位中年妇人端着煲汤来到他身前,轻抚他肩。 他继续画他的画,全然不知。 良久,汤冷,妇人唉了一声端了下去。 不久,又端了上来,还是那般温柔,轻抚他肩。 轻抚他肩,直到他画完后满意地回头,才发现,煲汤热气飘香。 又突然,幻境又转,还是那位中年妇人,却没有再站,而是委身于一只酝子里,只露出头。 头,依然梳得光溜溜,但面色,却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华贵雍容,目光呆滞,怔怔在看着他在她面前作画。 作画,他却心猿意马心神不定,勉强画了画,却是她的画像。 画像递在她身前,要她从酝里伸出手来轻抚,就像以前端着煲汤轻抚他肩一样。 她却,依然目光呆滞…… 他帮她,拉出她的肩,却肩下没了膀…… 再拉,另个肩下也没了膀。 诧然、痛苦、惊悚…… 慌忙破了酝,却没有了足,没有了腿,齐根没了腿。 没足没腿,没手没臂膀,只留下一个干身子装在酝中杵着一颗头…… 头是活的,却没有了动,没有了光泽,目光呆滞…… 谁,是谁…… 霎时,血浪滔天…… 是她,是他,是她和他,是他们和她们……? 杀杀杀,杀杀杀,尸山血海,血浪滔天…… …… 杀,杀气太重了,这还是那少年? 知县大人惊悚了,张巡更是睁大了不相信的眼睛,而北辰族长,更是看得浑身发颤。 杀杀杀,杀了这么多人,他还要杀。 还要杀谁,杀杀杀,杀的好像他连自已都不认识了,还要杀。 杀杀杀,一个杀字,好是了得。 沉默,纷纷沉默,没有人知道他杀的是谁,却冥冥中知道他杀的是谁。 杀,杀破了天,染红了地,却成就了一只笔。 笔,春秋笔。 春秋笔在作画,画的就是杀。 杀,杀的画里藏剑,一剑、两剑,三剑,直到第七剑,而他要画的却是九剑,可惜只停留在七剑。 七剑藏一画,而那画不再是斜风细雨,阳光明媚,而是血断残阳,祸起萧墙…… 震撼了,没有不震撼的。 但更震撼的是,杀的执念成就了他,也祸害了他,在他的杀中,暗罗煞成了他,他成了暗罗煞,他被暗罗煞成功附体,死了。 死了,要死了吗? 好像是的,被暗罗煞附体的岂能活。 知县紧张了,张巡紧张了,北辰族长紧张了,那可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之子,不是他等能了结他生命的…… 第200章:谁是蛊惑魔鬼 惊悚,纷纷站起,但……,好像也挽救不了。 完了完了,他完了。 痛心疾首……,却看到,他又脸上恢复了血色。 什么,他没死,他活过来了,可他的暗罗煞呢,他的暗罗煞在哪里? 赶紧透过指挥室的透镜去寻找,却再也找不到,找不到了暗罗煞,它被白衣公子金乌旭反杀了。不,准确地说,反噬了。 反噬了,他反噬了暗罗煞,如同那北辰映雪一般,都反噬了暗罗煞。 北辰映雪也反噬了暗罗煞? 是的,他和金乌旭一样,在暗罗煞扑向他,进入他身体,就要将他吞噬的时候,反噬。 反噬,是谁反噬是,是他们身体里的什么反噬的? 反噬,那绝不是他们自已,他们自已已然被暗罗煞控制,要想反噬,除非是别个儿的,不是自已。 别个儿?哪个儿? 说实话,连他们自已一时也还搞不清! …… 他们赢了,没死,却暴露了一个秘密——他和他最可疑。 那么强的暗罗煞都被他俩反噬了,他俩最可疑,他俩就是北辰映雪和金乌旭。 “蛊惑魔鬼就在这两人身上,不会有假。”知县大人喜形于色,几欲跳起。 …… 同一时刻,幻境里走出了滚球球,风铃铛,还有绿衣姑娘哥舒耶。 三人有惊无险,虽然也曾有执念,也曾被暗罗煞纠缠,终究执念不强,在醒悟后,反杀了暗罗煞。 反杀了暗罗煞,没有被吞噬,也没有反吞噬。 张巡在给他们五个少年打分,打什么分,当然是血浪滔天值。 金乌旭的杀念最强,血浪滔天值九分。九分,最高分。 滚球球血浪滔天五分,不上不下,算是中间。 风铃铛血浪滔天四分,仅次于滚球球,看来其执念也不低,不过她的执念说起来笑话,居然是要找个好老公。 哥舒耶的血浪滔天最低,仅仅一分。 一分?那也是张巡勉强打够一分的,说实话,这姑娘太让他刮目相看了,居然大彻大悟、与世无争,真让他开了眼。 了得,了得,如此境界,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这哥舒耶什么背景什么身世,又经历了什么坎坷,这还真是个谜。 只有经历了大坎坷的人才能大彻大悟,与世无争,将一切看淡,返璞归真。 返璞归真,她才小小个年纪? …… 金乌旭从幻境里出来了,却被第一个捆绑了起来。 他这身价也是能绑的?但,知县大人赔罪地说,多有得罪,您暂且海涵,我这县令也是身不由己。 大骂,这回他真的骂出了声,不再是拘谨自已的身份“世族大家”,而是脏话连篇。 “你他妈,你他母,你他擦……,” 他骂了个没完没了,好像将他这一辈子没骂过的脏话都要骂完,生怕那知县不知道他在骂,骂他知县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哐当一声,牢房将他下了狱。 狱中伸来几个看热闹的,却原来都是大人物,哦,我说这牢房怎么这么干净,敢情是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啊,哎哟,你们怎么都在,哈哈,这不是天助我也? 天助我也,他想到了滚球球给他定的计,果然好球球,果然好谋略,我就挣破个天试他一回。 北辰映雪,我让你死,这是你逼我的。 …… 北辰映雪也要被关起来,南宫听雨面色阴冷,丝毫不给他一丝好脸,“说出你反噬的原因,否则和金乌旭一样,关起来。” 北辰映雪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表姐一脸的阴冷,他心都凉了。 难道这就是表姐,就是那个曾经我救过他的表姐。 义愤填膺地,他拿出了她给他的宝镜,但那宝镜已断为两半,成了破镜。 他亮着宝镜,当着她的面,也好似在对知县对张巡对众人说:“我就是用这宝镜反噬了暗罗煞。” 没人相信,但好似也没人不敢信,纷纷将目光齐聚南宫听雨身。 南宫听雨依然一脸的铁青,却是更铁青,甚至她咬破了嘴唇,语出惊人:“是的,这是我给他的宝物,是仙霞门之宝物,它有此吞噬功能,是它反噬了暗罗煞。” 她说着假话,腿却在微微打颤,终闭上眼睛,斩钉截铁,“他不是,他没有魔鬼附体,蛊惑魔鬼不可能在他身上。” 不可能在他身上,那只有在他金乌旭身上了。 金乌旭,这个白衣翩翩的公子,他下狱了。 北辰映雪怔怔在看着表姐,这一刻,他明白了,她的冰下,不,是脸敷冰雪的“冰”下,是那般护短,那般热烈,如火山熔岩! …… 没了嫌疑,北辰映雪又可以当族长了。 趾高气扬,走路都像个骚公鸡。 那个骚啊,简直是不一般的骚,指手画脚,大言不惭,冲族长放言,“我要安埋我七叔七婶,不允许他俩的尸体再在城门上过夜,否则,哼哼,我不当族长。” 不当族长,你把我吓到了?族长心中鄙视,但嘴上却不说,还一幅笑脸相迎,大夸其孝道。 孝道,当然是孝了,这才是值得尊敬值得夸奖的少年。 天黑了,他北辰映雪开始行动了。 他要安埋七叔七婶,其实,往白里说,他要那魔石,要那两块有眼睛的魔石。 魔石,就像族魂的魂眼一样的魔石,而魔石就在七叔七婶的尸体里,在他们肠子里靠近肛的地方。 志在必得,雄心壮志。 他想到了先前,暗罗煞。 其实反噬暗罗煞的不是宝镜,是丹田。 是丹田,那怎么会? 但事实就是,丹田里有个诡异的东西,它反噬了暗罗煞。 因为这个诡异的太晦涩太离奇,他相信说给表姐听了她也不会信,反倒不如说是宝镜的反噬的。 丹田里有什么东西呢?难怪那日表姐用尽无数仙霞门的宝物也破不开自已丹田的封印。 那东西是什么,他好想看个究竟。 可怎么看,从哪里看,无从下手啊。嗯,除非自已剖开自已的肚子,将那丹田捧在手上看个仔细。但那可能吗。 不管它了,反正眼前的事要紧,得弄到那魔石,不,准确的说是魂石,反正就是七叔七婶肚子里的石头,魂石。 …… 第201章:魂石犯险 广场上,人山人海,都来观他北辰映雪的孝心,同时,也纷纷提心吊胆。 这可是慕容族杀的人且绑在城门上示众的,他北辰映雪真是吃了豹子胆,也敢太岁爷头上动土? 不,他也虚。 那慕容族的族长虽然在禁地时吃了南宫听雨一刀,被斩了一条臂膀,但是,那是因为顾忌南宫听雨是安大帅儿子要娶的人,所以不报复,硬是忍了。 慕容族长虽然忍了,但是他手下那些强悍的族人定然不忍,定然要为他出这口恶气,而自已,恰恰就是出气的对象,只要稍有机会,慕容族那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定然跳将出来,将他砍杀。 虽然被南宫听雨护着,但难保哪个不要命的找上门来,为他们的族长报仇。 所以此时动七叔七婶的尸体,凶多吉少。 可魂石里有父亲的消息啊,父亲率领一行人到大山深处探矿,一直渺无音讯,此番派七叔七婶归来,定然是回来送信的,而那魂石,必是信物。 信物,岂能夜长梦多被慕容族得了去。 “为了父亲,为了那信物,再凶险我也认了。” “父亲,我一定要知道到你的消息,确定你是否平安。” …… 天已黑,本可以放出蚂蚁分身去弄那魂石,但顾虑到金乌旭很可能会混杂在人群中,所以没有冒冒然。 金乌旭,他身份高贵,不是那个小小知县大人能困住的,表面上将他入狱,说不定一会儿时间又去讨好人家了,所以,金乌旭很有可能此时已被放出,就躲在哪个暗自,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要自已的蚂蚁分身一出,他就会感应到,就会追踪,就像今天早些时候那些,他画的鸟儿差点儿吃掉了蚂蚁分身。 不能犯险,蚂蚁分身不能被吃掉,七叔七婶肚子里的石头也不能暴露。 只能是,借着安埋七叔七婶的锲机,亲自动手,取出那魂石。 …… 知县大人用八招大轿将金乌旭迎出狱,他知道得罪了大人物的后果,同时也估摸着凉州的安大帅不日将抵达聚宝镇,保护禁地,所以战战兢兢。 聚宝镇,必将是一个风云人物聚集之地,到时,他个知县不知道要怎样的跪舔。 大人物不敢得罪啊,人家的公子哥更不敢得罪,只有放了金乌旭和滚球球。 至于哥舒耶和风铃铛,继续关。 哥舒耶不说出她的身份,那就是普通人了,而金乌旭更是在知县大人耳边耳语几句,更不放人了。 原来金乌旭怕哥舒耶和风铃铛放出来后帮北辰映雪,会坏了他的大事。 关。 …… 金乌旭从狱中一出来,就从滚球球口中得知,北辰映雪要安埋他七叔七婶,而此时正在广场上祭奠。 祭奠?心念电转,哼,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想到了今天白天,北辰映雪无故放出蚂蚁分身直奔他七叔七婶的尸体,——意欲何为? 而现在,他竟然要冒着被慕容族报复的危险再去接近尸体,这岂不有怪吗! 感觉到了什么,他来到了广场,只待北辰映雪再放出蚂蚁分身,或者……,看他收尸时意欲何为。 “和我作对,北辰映雪你还嫩了点。” “掠夺我三条画脉,还害得我有苦说不出,你等着,等着我收拾你。” “哼,也许那尸体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躲在暗处,他看到北辰映雪让人抬了两口棺材,又买了很多香裱和火纸,恭敬的祭奠。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胆大,“哼,也许他是仗着他表姐的护吧。” …… 北辰映雪买了两口上等棺材和一些祭奠用品,就摆在两具尸体前,祭奠。 祭奠,光明正大。他就要借着这光明正大,取走那魂石。 一切要快,趁着夜色,在慕容家族还不知道这魂石之前。 蓦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他躲在暗处,但怎能逃过蚂蚁分身的触角感知。 哼,果然他被放出来了,果然我不能再用蚂蚁分身,那好吧,我就光明正大的给你金乌旭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手段,让你反应不及。 …… 众族人都替北辰映雪担心,纷纷劝他。 “这两人可是‘入魔者’哟,别惹祸上身。” “入魔者死,寨门那些挂着的干尸,哪个不是因为“入魔”而被慕容家族,活剥了皮挂在那里!” 苦口婆心,纷纷来劝。 他的妹妹在母亲的牵引下也来到了广场,两人一人抱他一条腿,要他别惹这个祸。 这是惹祸吗,这是救我父亲他们啊。他真想到他俩说出真相,但这能说吗。 只有,啪啪两下,点了母亲和妹妹身上的穴道,令其不能动弹,继续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祭奠。 …… 狱中,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三人,为有幸结识金乌旭这样的大人物大公子而沾沾自喜。 哈哈,只要我们攀上这条线,他北辰族长定然不敢杀我们,且我们以后的前途,定然无量。 嘻嘻,暗中记住金乌旭交待的事,吩咐的话,只等那牢狱的门开启,他们仨蜂拥而出,逃之夭夭。 逃之夭夭吗?不,任务! 正期待,却听到狱卒说,广场上,北辰映雪正在祭奠他的七叔七婶,要安葬。 “好小子。”他们三人惊呼。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进来,触碰‘入魔者’,他表姐也保护不了他了。” “那慕容族的慕容蛇定然第一个饶不了他,慕容蛇,那可是心黑手辣的亡命徒,又是驻北辰堡的执事,他岂能看到他管辖的地盘上有人公然与他作对,纵然做对的人有南宫听雨保护,他也会鱼死网破的大闹一回,说不定会一刀劈死了北辰映雪。” 他仨想到了慕容蛇放出妖蛇吞咬北辰族长手指的一幕,那可真是穷凶极恶啊,就一下,令族长不得不断指。 正议论,狱门开了,三人惊喜交加,蜂拥而出。 “北辰映雪,你死定了。” …… 第202章:收尸人 祭奠完了,北辰映雪开始走向城门两侧捆绑的尸体。 尸体无头,只看到齐茬茬的刀砍痕迹,血管突兀,粘着血污,甚是骇人。 头已被砍了放在祭祀台上,被北辰映雪收敛在棺材内,而此时,他走向尸身。 尸身已开始腐烂,毕竟是初夏啊,天热。 “嗡嗡嗡”,尸体前蚊虫如稠,苍蝇乱飞,一股股恶臭从尸体的封印里传来,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 正要解绳,手一触到那尸体,又“嗡”的一声响,一群紧贴尸体上咂着血水舍不得飞走的苍蝇被他的手赶起,嗡嗡嗡地乱飞,直撞他的脸,甚至钻进了他鼻孔里,那个恶心,直接想吐。 顾不上吐了,继续解绳。 三长老从威武楼上走下来,威胁道:“虽然族长同意你安埋,但是他也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若你因这而招惹慕容族报复,那是你自作自受,你可想好?” 北辰映雪斩钉截铁,“我想好了,没什么可想的。” 三长老一声长叹:“自作孽不可活,到时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北辰映雪无所畏惧,“这是我的事,不怪别人。” 好。 三长老见他态度坚决,摆出条件:“按规矩,你得尊敬死者,得找来阴阳先生来收尸,收殓尸骨,整理遗容。” “好,这个容易。” 北辰映雪倒也答应的爽快,只是额头都在冒汗,暗道,时间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啊,魂石,你可别让我操心了半天却被慕容族得去了。 借口道:“这深更半夜的,你让我在哪找阴阳先生去,还是我自已来吧。” “你会收尸?” “当然。” “你会个屁,”三长老冲地上啐了一口,道:“收尸是个技术活,若你找不到专业收尸的,这事就算了,你就不必安埋了,你就算胆大不怕,我们这威武楼前的守卫们可胆小,生怕尸体没收好,半夜有小鬼来抓人。” “哼,你也信这个?”北辰映雪不齿。 三长老懒得和他再废话,冷然道:“阴阳先生你要不要?我这儿倒正好有一个,” 北辰映雪还是反对,他生怕那阴阳先生碍脚碍手,影响了他取那魂石。反对道:“我七叔七婶是魔头了,哪个还敢来收尸?” 三长老不高兴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是我们指定的,我们自有说头。” 呵,北辰映雪愕然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傻傻地愣了半天,也只有答应。 “操,这不是给我找不自在吗。” …… 不大一会儿,收尸人来了。 来了,北辰映雪一看,认识,那“阴阳先生”是族中的老手,内行。 这下放心了,心道那就是个普通人,没有功法,绝对发现不了那魂石,自己借机行事。 窃喜。 按收尸人的规矩,北辰映雪又买来几捆竹席,把尸体周围圈了起来,一是防止他人干扰,二是,这也着实太恐怖,让人看到了只怕吓得晚上不敢睡觉,更别说围观人中不泛一些小孩了。 合规矩,北辰映雪倒也不在乎,照做了。 很快,竹席围了起来,正好隔开了将尸体与众人的视线。北辰映雪心中欢喜,哼,这样不正好挡住你金乌旭的视线嘛,正好下手! …… 一切都井井有条、按部就班。 阴阳先生直接干活,二话不说。 只见他搬动尸体,放展,摆正,再擦洗,然后拿出针和线,缝合。 缝合,肚皮被开了很大的口,肠子和血水都流了一地,必须缝合。 天已完全黑了,周围点起了火把。 正在乱哄哄,威武楼上突然又跑下来一队人马,将竹席周围团团围住,美其名曰,保护。 保护?而那头领正是昨天端阳节被他北辰映雪一脚从城墙上挑下的“守卫长”。 守卫长头上此时还缠着绷带,伤未好,仇恨却满天。 是啊,被人揣下,岂能不恨的。 “小子,你记住,我头上这伤是你弄的,这仇我一定要报。” 北辰映雪没理他,这时候了哪还顾得上他。 守卫长仇恨满天,但恨归恨,任务在身还是不敢太放肆,只有规规矩矩地带人守在席子周围,闭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看着这队突兀而来的人马,又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北辰映雪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呢?他又说不上来。 …… 正在北辰映雪思索着怎么找机会将手摸进尸体的肚子里,去捞那魂石,阴阳先生却给了他个机会,说,要回去一趟,取个工具。 北辰映雪巴不得,随口问他取什么。 他说,取个黑面纱来。 黑面纱,这又是为何?北辰映雪疑虑。 对方说,这两死人太恐怖了,是暴死,得蒙住自已脸,免得被死人记住而结下怨气,进而半夜来抓他。 切,北辰映雪哭笑不得,这活人还有怕死人的? 匪夷所思,又不好阻拦,只好看着他去,心道,这阴阳先生也太胆小了吧。 呵,也好,机会来了。 正要下手,却觉得阴气嗖嗖,只觉得后脑勺有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他头上,不寒而栗。 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霎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阴气太盛啊。 转念又一想,有什么可怕的,七叔七婶是自己的亲人啊,就算他们半夜抓小鬼,也不会抓到他呀,须臾间,又大胆起来。 这一大胆,只感觉脑后的阴风也没了,哦,真邪门了。 …… 北辰映雪将手伸进七叔的肚皮里,就在那肠子里翻腾。 一翻腾,一阵惭愧,唉,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 不禁站起,对着尸体拜了又拜,“勿恕侄儿,我也是为了完成你俩的心愿,为了北辰堡的振兴啊。” 拜完,再去搜,啪,竹席揭起,阴阳先生已穿好黑衣,套上黑面纱,回来了。 “动作好快啊,就这么一会儿?” 北辰映雪直感到惊悚,赶紧将伸进肚子的血手缩出。 阴阳先生穿上黑衣后显得胖了些,可能是初夏晚上有点寒,多披了件衣服御寒吧。 阴阴先生进来后看到他的血手,惊诧了下,当即示意他离开。 离开尼玛。北辰映雪当然不会离开了。 阴阳先生怒了,不由分说将他往外推。 一推,差点儿将他揪翻。 “好大的手劲啊!”北辰映雪咋舌,这还是那个没有功法的收尸人吗? 蹊跷,只觉得蹊跷。 第203章:调包 僵持,俩人僵持不下。 正这时,三长老却无故地窜了进来,虎着脸冲他凶道:“你不能在这里,你这样会干扰阴阴先生收尸。” 什么,这也能干扰。北辰映雪心中那个气哟。 三长老固执己见,说这是族长吩咐的,任何人不得接近尸体,除非阴阳先生。 这尼玛,还有这道理,这不是让我弄不成吗。 只觉得恨,真恨不得给三长老个嘴巴,但一想到三长老功法的厉害,也只有作罢,心道,大不了入棺后我再想办法。 出了围席,却总放心不下。 转了几个转转,趁三长老不注意,一头扎入。 …… 围席里,带着面纱的阴阴先生正在缝合尸体,见北辰映雪突然闯了进来,吃了一惊,当即就想喊守卫轰他出去,但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喊。 没喊,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喊?是哑巴吗? 心安理得的他站在阴阳先生身边,借着火把忽啦啦闪烁不定的光亮,乜斜着瞧对方整理尸体。 哼,只要有时机,我就下手。 正吊儿浪当,蓦然却发现,“不好,这家伙好像在整理七婶的肠子。” 吃了一惊,“千万别让这家伙抢了先哟,万一这家伙摸到了那块魂石,就遭了。” 心中一紧,赶紧将意识切换到蚂蚁分身身上,用蚂蚁的触角感官去感知,发现七婶肚里的魂石还在。 可再往七叔肚子里一感知,“天啊,七叔肚子里的魂石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天啊,不会吧。 …… 一惊,非同小可。 “先前两个魂石明明都在的,怎么才一会儿时间就不见了一个?”顿时狐疑眼前这个阴阳先生。 这一狐疑,顿觉不妙,“怎么越来越感觉这人不是最初那个阴阳先生,也就是说,阴阳先生换人了?” 换人了,调包了! 仔细打量,愈加觉得不像,因为最初的阴阳先生瘦,而这个,却胖。 胖,真的不是先前那个阴阳先生! 那他是谁? 再瞧,猛然发现这个身影也好熟悉,也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无从想起。 不好,万一这个人也和我一样,冲着魂石来呢? 再万一,这人心怀不轨,或者他根本就是慕容家族的人? 唰,惊出了一身冷汗。 惶惶然只有按兵不动,不敢直接去揭露这阴阳先生的身份,最少在自己得到另一块魂石之前不能揭露,否则事情闹僵起来,外面的三长老和守卫冲进来,自已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只有尽力克制着,警惕着,同时赶紧下手得到面前这块魂石,这是唯一的一块魂石了。 只看到,阴阳先生借着缝合,手就要摸到七婶肚子里那块魂石了。 赶紧,他一头窜到其面前,假装帮忙,同时,抬起眼睛细细打量这人的脸,一是看他是谁,二是施行干扰。 只要干扰,对方必定做贼心虚,自已就有下手的机会。 一边干扰一边手摸到七婶的内脏,摸着那肠子。 “唉,七婶,恕我对你不敬呀。” 继续摸,同时迈着脸打量眼前这个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你是谁?你给我住手,你把那块魂石交出来。他在心里大吼。 果然,他这一怪异的行为,倒把阴阳先生吓得“嗞溜”一声迈开脸去,摸着肠子的手也战战兢兢。 哼,显然对方害怕了,做贼心虚,怕被认出。 这下他胆子更壮,直接换了个方位,又蹲在对方的脸前,还是细细打量。 打量,甚至他就想伸出手去拽下对方脸上的面纱。 对方只有站起,换了个方位。 这下他北辰映雪抢了个好位置。 好位置被占去,阴阳先生愣了一下,悻悻地俯身到七叔的尸体那边去整理了。 当然,他一边整理还一边不住地向北辰映雪这边打量,显然对七婶肚子里的魂石恋恋不忘。 “好,机会来了,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再次换了个位置,用背挡住了那阴阳先生的视线,麻利地在七婶的肚内靠近肚的地方搜。 搜,魂石。 终于,抠到了。 抠到了,一阵兴奋,直接取出。 取出的那一刻,他心“呯呯”直跳。 魂石被揣进了口袋,心安理得,那一刻,手捏魂石久久不愿松开。 到手了,兴奋啊,一想到就要有父亲的音讯了,激动。 父亲,我一定要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们有危机,我就是舍了命也要救你。 带着兴奋,捏住魂石,屏声凝气地感受那魂石。 感受中,他感觉到了魂石内部传导出来的阵阵磅礴的魂气。 刚感受了一会儿,他就觉得心旷神怡,耳聪目慧。 果然是好东西。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宝了。” 系统的提示音及时跟到,令北辰映雪大喜,赶紧问是什么宝。 系统道:“这是魂石,也称魔石,是可以制造魂液和魔液的宝贝,有了它,你就不用春秋笔,不用湛卢剑,直接吸取魂液画画了,画出的画自然有魂气,只要你将魂气封印一下就可以成为魂画。” 成为魂画?那意思是不消耗我的魔力点了。 叮,是的,有了这魂石,最少可以给你省去一个魔力点。 天啊,好东西。大喜过望。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父亲他们居然找到了这样的矿藏,这矿藏若开发出来,那将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欣喜,期待,更加渴望得到父亲更多的消息。 不禁看向阴阳先生的衣服里,看向他的口袋,唉,真想从对方口袋里抢回那另块魂石。 抢,这个想法一出,他就准备开始,准备寻找机会,只要将他打晕,魂石就到手。 …… 走到阴阳先生身旁,却发现对方很警惕,见他站在其背后,马上挪了个地方,面向他,显然在防备着他,怕他偷袭。 呵,真精啊。只感到此阴阳先生不凡,绝对功力高强之辈,霎时不敢轻举妄动。 假装帮忙,蹲下,又蹲在对方正对面,抬起头,细细打量。 细细打量,真是好办法。 做贼心虚,阴阳先生又慌了,不得不站起,悻悻地走向七婶的尸体去,给他挪开了地方。 好,挪开了地方,那我正好再细细搜一遍,也许那块魂石还藏在里面。 第204章:金蝉脱壳 可是,没有搜到。 显然魂石不在了,已被人拿走,而最可疑的人就是阴阳先生了。 愤恨之下,再次将意识切换到蚂蚁分身身上,用蚂蚁的触角去寻找。 可是,扫遍了七叔的尸体,没有见到魂石的踪迹。 肯定是被阴阳先生得去了,杀。 一股杀念顿起,可待他转过身来,却发现,那人居然不见了。 不见了,他跑了! 天啊,他带着魂石跑了。 恼羞成怒,赶紧追了出去。 …… 刚追到围席口,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正是那蒙面的阴阳先生从外面进来,看来他没跑呀,好,有机会了。 只想寻个机会将他打晕。 带着激动和勇气,纵然他阴阳先生功法再强,他也要试一回,一举夺得魂石。 愤恨地转过身,跟随着进来。 一进来,瞬间傻了,怎么?里面空空如也,那个活人不见了。 不见了,他跑了。 他既然想跑,那刚才回转来干嘛。 疑惑,困惑…… …… 阴阳先生跑了,他惊得一身冷汗。 跑了,他竟然带着魂石跑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顿时他感到愤怒,只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对他下狠手。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那个坏蛋,那个拿了魂石的假阴阳先生,他竟然跑了。 赶紧追出,站在围席口,目光如鹰一样在人群中搜索。 可是,没有,没有那人。 懊丧,心如刀绞,那可是父亲他们冒着极大的风险,且是在牺牲了七叔七婶两个人的性命才换回的魂石啊,就这样被自已一个疏忽没了去。 惊诧,懊丧。 骤然却看到,蒙面的阴阳先生出现了,居然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且大大方方理直气壮,径直走到他面前,还将他身子一拨,嫌他挡路。 嘿,这不得了了,就要一掌拍了他。 顾及周围的守卫和旁边的转悠的三长老,只有先收了手,暗道,等进了里面再说。 不敢相信,不是做贼心虚吗,这人怎么这么淡定? 蹊跷,仔细盯向这人的身子。 这一盯,骇然发现,又不对了。 怎么不对? 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正是最初那个阴阳先生“瘦子”。 瘦,正是最初那个阴阳先生。 不服,上去一把拽下其面纱,果然如此,是最初的那个。 “不好,金蝉脱壳!” 北辰映雪心凉了半截,自已被人糊弄了。 …… 上当,上当。 北辰映雪只感到上当,只感到天大的侮辱。 这是谁啊,居然这么牛逼,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盗走了魂石,还巧妙的金蝉脱壳。 阴阳先生无故被拽下面纱,吵嚷开了:“干嘛拽我面纱,干嘛?” 北辰映雪只有认栽,一屁股瘫在地上。 懊丧,无比的懊丧。 悔之莫及,若魂石到了慕容族人手中,只怕父亲和他们一行几十人都将死。 大祸临头啊。 懊丧中,伸手去摸自己口袋里的那块魂石…… 哗,魂飞魄散。 …… 魂飞魄散,怎么了? 惊愕、惊诧、惊惶失措。 看着眼前这个“真”阴阳生生,一丝不苟地收殓尸骨,缝合尸体,整理遗容,只觉得恨,一把提起,质问:“那个人是谁,是谁和你换了包?” 阴阳先生一脸的糊涂,问,怎么了,我这是来收尸的,是你叫来的,难道这也有错。 北辰映雪声嘶力竭,“我问你,那个和你对换了身份的人是谁?” 阴阳先生依然一脸的懵逼,“我没有啊,我先前就是被三长老叫出去说了一会儿话。” 啊,果然是有人趁着阴阳先生说话的当口,以假乱真。 心彻底碎了。 看着阴阳先生专业又专注的收尸、缝合,他欲哭无泪。 谁,谁捉弄了我。 天旋地转。 不乏心,伸出手,在那阴阳先生身上仔细地搜。 搜,搜搜搜,可是没有,不会失而复得。 欲哭无泪,好想骂人,大声骂。 只是,第二块魂石明明揣在自已口袋里,为什么不翼而飞? …… 是谁偷走了我口袋里的魂石?而那假阴阳先生又是谁? 忽然他想到了:……先前,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当时自己还以为是阴阳先生,倒也没在意…… 天啊,问题就出在这里! 原来我的魂石就是那一撞之下,被偷了去! 了得,十分了得,不说别的,就凭那手法令自已不知不觉,那就是了得。 一撞,他就没了魂石。 记得当时自已紧跟着进来,可一进来却发现,他竟然身法迅速,竟然逃的无影无踪。 对,就是那时——那第三个收尸人。不,是第三个阴阳先生! 天啊,一时之间居然连续出现了三个阴阳先生,二假一真。 三个阴阳先生客串,自己居然浑然不觉。 唉,只怪自已当时一心惦记着魂石,注意力全在魂石上,这才让他们得手。 头都大了,自已居然被耍了。 耍了,耍大了,而自己还不知道偷走两块魂石的人分别是谁。 只不过,隐隐记得,那个与他撞个满怀的人身子更加的瘦,比最初的阴阳先生还瘦。 瘦,那他会是谁呢? 无从查起,懊丧不已。 …… 懊恼间,忽听到外面传来人们的惊恐之声,纷纷惊呼和大乱,接着,人喊马嘶。 暗叫声不好,赶紧一头冲出围席。 广场上人们惊恐万状,慌乱不已,一个个开始抱头鼠窜。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只看到,广场角的街道口,一队执着火把的人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向着这边奔来。 人群惊呼:“慕容族,慕容族。” 这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当中一辆马车奢华高大威风凛凛,其上插着一面旗帜,旗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蛇”,蛇口中吐出火焰。 蛇,正是慕容族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的旗帜,也就是说,马车里坐的定然是慕容蛇。 慕容蛇,从小养蛇爱蛇,并养妖蛇,对妖蛇情有独钟,故得了个名字“慕容蛇”。 慕容蛇,蛇就是他的象征,就是他为非作歹的杀手锏。 慕容蛇,他怎么来了? 北辰映雪暗叫一声不好,此时他来,定然是冲着自已。 看来自已凶多吉少了。 …… 第205章:怛然失色 慕容蛇怎么来了? 当然了,一他是莽夫,亡命之徒;二,有人撑腰了,而撑腰人竟然不是慕容族长,慕容族长被南宫听雨断了一劈,虽然想报仇,但也不得不忌惮,而这个撑腰人一来,慕容族上下为之一振。 撑腰人那竟然是位副帅,他带着一路兵马赶到聚宝镇,来到慕容族。 慕容族势力最大,又是三大族的盟主,当然有油水可刮呀,所以驻军禁地,而他则带着亲信直奔慕容族,被慕容族迎接。 迎接,那可是副帅哟,虽然是副帅,但却跟正帅一般,那就是紧邻河西地盘的朔方军。 朔方军的正帅是当朝宰相李林甫,皇帝身边的红人,掌控宰相多年,羽翼丰满,势力遍布朝野,而他的另一职务竟然是兵权——朔方军统帅,而这名副帅就是阿布思。 阿布思身为副帅,却实为正帅,因为李林甫身为宰相,身在长安,哪能抽身到这边塞之地的朔方,所以是虚职,统率之职实为阿布思。 阿布思在归降大唐,成为朔方军副帅之前,曾是九姓“铁勒同罗”部落首领,臣属于东突厥汗国,任命为西部叶护,地位仅次于可汗,力量强大,人口众多。 天宝八年,他跟随大将哥舒翰西征吐蕃,攻取石堡城,因功升官为朔方军节度副使。 副帅前来,慕容族上下为之一振,欢呼雀跃。 有人撑腰了,真是有人撑腰了。 当下有了主心骨,好酒好肉好珍品奉上,将那副帅“阿布思”乐的不亦乐乎,当下放言了,“她南宫听雨再敢造次,我替你先斩了她。” 慕容族长感激涕零,抚着断臂红光满面,瞬间仿佛找回了脸面。 正这时,北辰堡探子来报,北辰映雪在广场上祭奠他的七叔七婶,还要安葬。 机会来了,当下责骂驻北辰堡的执事慕容蛇无能,质问他是怎么管理的,难道入魔者也能安葬? 就要砍他的头。 慕容蛇吓坏了,知这是族长借刀杀人,要他尽职,只有不得不为之。 当下寄下他的人头,带队直奔北辰堡。 一路气鼓鼓的,“北辰映雪,我定然杀了你。” …… 马车横冲直撞,眼看就要到北辰堡广场的威武楼,远远就看见祭奠的香裱燃起熊熊的狼烟,他怒不可遏。 “过个节都不让人消停,竟敢公然对抗我的旨意,入魔者也能安葬吗,死。” 气势汹汹,载着他的马车一路狂奔,横冲直撞,完全不在乎街道两边行人的安全。 霎时,街上鸡飞狗跳,行人或商人纷纷躲避,抱头鼠窜。 正在狂奔,街角闪现出一把手推车,却是个卖水果的,车上载着桃子,旁边坐着一个小孩,推车的男子一路叫卖。 老远看见了,慕容蛇本完全可以躲避,但他骄纵惯了,哪有什么回避之心,视若无睹,催马扬鞭,冲那小推车对撞而去。 推车的男子倒也眼尖,见势不妙赶紧蹑住脚,用力回拽车子“把手”将方向打转,好让马车过。 马车轮子还是扫到了手推车上,手推车被撞得原地的了几个圈,桃子咕噜噜滚了一地。 唰,马车也差点儿被颠倒,不得不停下。 这下惹了阎王爷,慕容蛇黑着脸一头窜出,却看到小孩坐在小推车上,伸手就一个大耳乱,啪,小孩子被打飞,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吭也没吭昏了过去,脸上全是血。 推车男子一看,顾不上昏迷的孩子,“扑通”一声跪在慕容蛇面前,“嗵嗵嗵”叩头求饶。 慕容蛇哪解心中恨,本就心急火燎,这下火上浇油,魔爪一伸,罩住那男子头,“咔嚓”一声捏碎了头骨,气绝人亡。 这一幕吓呆了众人,也吓坏了路旁一个正在玩耍的大点孩子,他“哇”的一声大哭,跑过来就扒在那男子身上号啕:“爸爸、爸爸。” 慕容蛇一看,这是一家子啊,顿时脸一横牙一错,伸手又是一爪,“咔嚓”一声将这孩子的脑袋也捏个粉碎,脑浆迸裂,肝脑涂地。 杀了这一大一小还没解气,转身却听到昏迷的小孩儿“哇”的醒了,眼睛一翻,走上前去,一道凶光,就要一爪再要了这条命。 突然“哎呀”一声,路旁闪出一名妇女,哭喊着从街边的小饭馆冲出,手中拿着一只扁担,却原来是她刚才买饭去了,本可以躲过一劫,哪知她看到丈夫和孩子们都死了,不顾一切,冲上去拼命。 啪,慕容蛇一看,眼中爆出精光,直愣愣地用额头硬抗了妇人一扁担,咔嚓一下,扁担断为几截,他牙一咬,一爪扣向那妇人心窝,霎时一颗跳动的心脏被拿出,鲜血淋淋。 按理这该完了吧,一次杀了仨,该过瘾了吧。 不,他继续朝着那苏醒的正哇哇大哭的小孩子面前走去,狞笑一声“好可爱的孩子哟”,然后鹰爪扣向小孩的脸。 那一刻,小孩子感到了死亡的来临,瞬间不哭了。 慕容蛇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下,终没下手,转身就走。 转身,却又转身,一把抽出佩刀,一刀将那小脑袋斩落,“咕噜噜”一串声响,小脑袋像个西瓜滚出老远,血,涂了一地,划了一道红槽。 惊骇,心惊肉跳,众人都吓得颤栗不止。 一连杀了四人,这才慢腾腾地上了马车,直奔威武楼而去。 …… 来到广场,气势汹汹一指那正在燃烧着的香裱,“这是谁?敢公然与我慕容蛇对抗?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当即,鸦雀无声,人们纷纷后撤,背心发凉,步履颤抖。 北辰映雪此时就站在他身前,心道,明明看到了,却明知故问。 “是我,怎么着?”胸膛一挺,唰,一道精光与其对视。 “哦,还知道是你?” 慕容蛇正过脸来,盯向北辰映雪,那一刻,像个死神,眼中没一丝光泽。 死神般,唰,手举起的那一刻,杀气腾腾。杀气像冰霜一样瞬间罩住北辰映雪的头顶,令其难以逃生。 “死,你必须死。” 掌,轰出。 第206章:头皮 “轰”,北辰映雪倒也没害怕,他有画道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作底牌,纵然只剩下三个魔力点了,也不至于死。 哼,大不了再抽取我灵魂一次,纵然奄奄一息,也不至于死。 更何况,他还掠夺到金乌旭第六层的画命灵脉,第五层的画骨魂脉,这两层只需要消耗六个点,或者五个点就可以了,所以底牌充足。 底牌充足,准备应战,放出妖蚁分身。 两人对峙,霎时,空气弥漫着死人的气息,令人窒息。 蓦然一声鹰鸣,头顶上空,一只猎鹰呼啸而下,嗖的一声落在慕容蛇的肩头。 猎鹰?不,那是妖鹰。 它歇在肩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凶残地直盯着北辰映雪,仿佛对方就是个死亡的腐肉,将被它啄食,而那锐利的爪子下,正抓着一个竹简。 慕容蛇取下竹简,对着竹简一个口哨,骤然,简口探出一个三角脑袋,绿莹莹的泛着寒光,同时,吐着长信,一双恶毒的眼睛盯向北辰映雪。 北辰堡人一片哗然,蛇,那是慕容蛇的绝技。今早他放出一只咬中了北辰族长的手,令其不得不断指,断指的同时,族长也杀出了书法打死了他的蛇,而这只,显然与死去的那只一模一样,却原来是一公一母两只。 这只当然是母了,母妖蛇。 真是凶啊,看到这条妖蛇,北辰映雪不寒而栗。 蛇出来后,他又从竹简里取出一封信,信是他大哥“慕容魂”写的。 慕容魂是他的结义大哥,功法高强,且擅长搜魂。前天晚上,就是他施展了搜魂绝技,差点儿令北辰映雪的七叔七婶全部招供,可见其厉害。 “原来是大哥的信。”慕容蛇欣喜不已。 不仅带来了妖蛇,还有信,只见信上写着——“详搜尸体,翻肠碎股。” 当即,慕容蛇将目光盯在威武楼前停放的两幅棺材上,棺材盖已盖上,地上还有几枚用剩下的钉子,显然这棺材刚刚封棺了。 封棺,那又怎样,还不给老子开。 他一指那棺材,冲身后的刀斧手一挥手:“开棺验尸。” “是。”刀斧手虎狼一样上前,就要开棺。 北辰映雪伸手挡住:“凭什么?都封棺了,还要作甚?” 慕容蛇眼睛一瞪,不容置疑地冲手下命令道:“开!” 霎时,刀斧手们合力开向。 “谁敢!” 北辰映雪一声冷哼,只手按在棺材盖上,大有拼命的架势。 刀斧手们畏缩不前。 其实北辰映雪这是虚张声势,因为他明白,棺材里的尸体失去了魂石,就只剩下一堆腐肉了,能有什么价值呢?这不过是他误导对方,故弄玄虚而已。 果然,慕容蛇中计。越不让开棺,那就越有问题。 目光一凛,气沉丹田,双手一推,呯,棺材盖被揭起,连同那钉着的钉子,哗哧被揭飞,呯的一声砸在城墙上,四爆开花。 牛,好强的气息啊。北辰映雪也不禁咋舌。 慕容蛇大笑,“哈哈,不过如此嘛,就你这点本事也敢造事?” 北辰映雪却耸耸肩抱之一笑,“没看到我是逗你玩的吗,这也看不明白,白痴。” 切,慕容蛇气得要死,咬牙切齿道:“敢阻拦我们搜尸,让你死。” 哈哈是吗,北辰映雪嗤之以鼻。 “还不动手?给我翻。”气势汹汹,他冲刀斧手命令。 是。刀斧手们应了声,围住棺材,伸手去拽里面的尸体出来。 一拽,发现不对,一声惊呼:“不好,这人的头皮被谁扒了。” 被扒了?北辰映雪也感到大吃一惊。 慕容蛇一步冲上,俯身一看,果然,“北辰正七”的脑袋上居然没有了皮发,光秃秃只是肉色。 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居然被我大哥不幸而言中…… “我说嘛,他北辰映雪怎么凭白无故地敢来安葬,原来是冲这头皮而来。” 头皮?!他盯向北辰映雪。 …… 头皮被扒,那头皮上会有什么呢? 疑虑,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答案,最终想到了,会被刺字,或刺画。 刺字刺画,总之是传送消息。 那又是什么消息呢?不会是我们慕容族一直追查的那件事,北辰堡几十人因探矿而失踪? 探矿,探什么矿,这回又回来送什么信,传递什么消息。 是矿上有矿藏吗,且那矿藏是至宝吗? 一时之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后悔莫及。 “这他丫的前天夜里审问时怎么没想到呢?这也太诡异了吧,匪夷所思。” 不是看到这头皮没了,说什么他也想不到这一着。 果然太聪明,北辰堡人,你们太坏了。 悔之晚矣。 眼光瞥向北辰映雪,显然他已认定北辰映雪得到了头皮,从中得到了什么讯息。 气急败坏,“把头皮上的秘籍或地图,交出来。” 显然他怀疑,北辰堡那几十名失踪的探矿人找到了新矿脉,这才派“北辰正七”夫妇回来送信,而信就在头皮上。 矿脉,新矿脉? 是的,自上一届慕容家族夺得“血炼”第一名后,就成了盟主,接管了三大家族的所有矿脉,控制了整个财源,弄得另外两大家族不得不看他们的脸色吃饭。 南宫寨人还好,不大计较这事,因为他们仗着仙霞门的南宫听雨,倒也有恃无恐。 北辰堡就惨了,交出矿脉后就失去了经济来源,日渐败落,再加上又出了北辰映雪得罪了安大帅的事,令他们更走向没落。 走向没落,所以他们四处派人出去探矿,指望着矿翻身。 现在新矿很有可能找到了,得追回这头皮。 …… 一边冲北辰映雪威胁,一边冲手下人命令道:“将这女的头发剃了,看头皮上有什么。” 是。 手下人立即行动,拿着鬼头刀就剃头,很快头发剃光了。 可是,头皮上什么也没有,很正常。 慕容蛇的脸扭曲了,看来唯一有价值的头皮被人剥走了。 再次盯住北辰映雪,威胁他交出。 北辰映雪淡然一笑:“这没了头皮与我有何干,说不定是被谁剥去蒙鼓了,或者蒙在琴上。” 原来,若人皮蒙在鼓面上,其声音就更加悦耳洪亮,若蒙在琴上,其音质更加悠扬,是制作乐器的上等材料。 第207章:浑水摸鱼 慕容蛇岂能信,岂能被他糊弄,刀一横,“不交出,就死。” 冷笑,北辰映雪岂能承认,凭什么说头皮是他剥的?但此时说的清吗。 冷笑,只有冷笑,看来自已是被人当枪使了,也许那些人巴不得他安葬七叔七婶,正好借机行窃,嫁祸于他。 如果七叔七婶的尸体还绑在城门上,也许没有人敢去动它行窃它,因为上面有封印,慕容族的封印,而自已,就是那个冒失的敢于动了那封印的人,正好给别人行了方便。 那么这个嫁祸于他的人是谁呢?他又是怎么知道这头皮的,且还知道这肚内有魂石,且有两块,还分别在两个人的肚子里? 一切好似明了,“难怪族长对我那么好,说什么让我当族长,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都是引我上钩。” 他想到了那个阴阳先生,只是三个阴阳先生就匪夷所思了? 头疼,但此时已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只能是背了这个黑锅,拼死一战。 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随就你慕容蛇的便吧。反正自已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决一死战。 慕容蛇扎扎呼呼却不急于战,战,如果拿不到头皮,还不如不战。 冲手下的刀斧手喊道:“来人啊,把他妹妹给我拿下。” 啊,北辰映雪当时就傻了。 妹妹,那可是自己的亲人啊,自己总不能不顾妹妹的生死而不将这事的蹊跷说出来。 慕容蛇看出他的迟疑和害怕,心中大喜,冲刀斧手喊到:“还不快点?” 是,刀斧手们一声答应,扑向人群,却是慕容族的暗探早已盯住了正来此祭奠的妹妹和黑剁头。 黑剁头伤势未好,听说妹妹要来祭奠,跟着来了,此时他一声断喝,提刀护在了妹妹身前。 慕容蛇盯着黑剁头,冷森森道:“敢跟我们慕容家族作对,你可知道下场?” 黑剁头大义凛然:“慕容蛇,你作恶多端,我早想斩了你。” 哈哈,是吗。慕容蛇冷笑,“竟然不怕,那我就将你老爸老妈也扒了皮,当作入魔者挂在城门上示众,如何?” “你敢!” “哼哼,我怎么不敢,这世上还没有我慕容族不敢干的事。识相就给我退回去。” 慕容蛇眼放寒光,冲手下的刀斧手喊到,“去他家,把他父母兄妹都给我剁了,剥了皮来见。” 啊,黑剁头一听就怂了,这如何是好。 一分心,啪,一刀斩来,躲避不及,哗,挨了一刀,这下好,旧伤未好,新伤又到,当时就没有了战力。 妹妹北辰木熙束手就擒。能不擒吗,她眼睛瞎了蒙块黑布,能看到什么。 就在两名刀斧刀挟住她要拖住她时,啪啪两下,两名凶神恶煞的刀斧手居然被她两招摆平了,刀被夺,人还被打在地上。 这了得。 当然了得,将门无犬子,其父为前任族长,她哥是金童玉女,她能差?她眼瞎前也是淬体九重境的高手,族内重点培养对象,只是此时眼瞎了,但老虎不发威你们当她是病猫? 慕容蛇愣了,这北辰映雪一家人牛啊。 正要亲自上去拿人,北辰映雪却抢先一步来到妹妹身前,扶住黑剁头,护住妹妹。 慕容蛇看准了北辰映雪的弱点,冷笑道:“凭你这这残废的身板也能护住你妹妹?好,就算能护住,那你母亲呢?识相的话就快点交出头皮。” 北辰映雪沉吟。 唉,自己怎么这么背,明明只想得块魂石,却不想招来了这么大的祸事,还要连累妹妹甚至全家。 魂石,头皮,那窃贼怎么找的如此精准? ——这绝对是内鬼。 也就是说,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族长。 族长,一想到族长他就想到了那个“胖”点的阴阳先生,果不其然就是他。 他怂恿他当族长,那是拉拢他迷惑他,让他沾沾自喜从而胆大妄为提出安葬,他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族长你太牛逼了。 只是,那头皮上到底会藏着什么?那魂石里又有什么秘密?而族长,他又是怎么提前知道这些秘密。 只能是,他们事先约好了,有约定! 也就是说,父亲带着一行人出发探矿时,就与族长已约定,头皮有信息,矿石藏肚内。 霎时精神一振,看来七叔七婶这次回来报信就没打算活着,就已决定了为北辰堡的振兴而献身。 多么伟大,多么值得尊敬的人啊,这样的人,岂能让他们暴尸街头。 我收敛是对的,我安葬他们也是对的,大不了我再死一回。 不,我不能死,我怎么会死,我有那么多底牌,我,只能胜。 探矿,矿石,头皮,地图,也许这就是一条振兴北辰堡之路。 也就是说,父亲发现了一种矿石,那矿石就是魂石。 天啊,多么大的秘密啊。 …… 老谋深算啊,老谋深算的族长。 感慨之后你不得不佩服族长的深谋远虑和用心良苦,“也许他太了解我,算准我不忍七叔七婶的尸体暴尸街头,所以我被他当枪使了。 但我不后悔,纵然这样的算计也是正确的,也是万般无奈的。 现在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大包大揽。 不就是死吗,况且,我还不一定死。” 脑袋灵光,冲慕容蛇说道:“你不是要找那扒了头皮的人吗,那好,我告诉你是谁,但是你得提前找个地方把自己抓紧了,防止被这人吓飞了。” 吓飞? 慕容蛇啐地一口,“你当我三岁娃娃?” 北辰映雪说,“那好,那我告诉你,那人就是——金乌旭。” 金乌旭,金乌旭是谁?慕容蛇有点懵。 手下知情的刀斧手赶紧在他耳边嘀咕,哦哦他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慕容族的红人,总裁判郭公子敬仰巴结的公子哥,那个不爱女色偏爱画女色的公子哥。 只是,他怎么会?他又从何知道这头皮的事,而来动这个? 不可能。 乜斜着北辰映雪,哼,你可真能嫁祸于人啊。死,你必须死,不交出头皮就死。 北辰映雪双手一摊,“我,好怕哟。” 第208章:他居然会偷 慕容蛇不吃那套。 北辰映雪一看,这就棘手了。 之所以栽赃金乌旭,不是没道理的,他回忆先前与之撞个满怀的人,从身材看,完全像啊。 难道真是他偷的?可他不是被关在了狱中了吗? 且他个大家族,世家公子,怎么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偷鸡摸狗?难道他真有那么高尚?没看到拍卖会上,他气急败坏地杀了两个符文老头,还要杀我,而在被南宫听雨束缚后,不甘服输,一把捏碎了那瓶魂液。那样歇斯底里的人能高尚吗。 他与我撞了个满怀,就偷了我的魂石。 只有他才有那本事,偷窥的的本事,然后准确地进来,准确地与我撞个满怀,准确地偷走我魂石,知道那魂石在哪个口袋。 金乌旭,你居然会偷。 哼哼,那你就等着我来羞辱你吧。 越想越气,信口雌黄,“就是他金乌旭扒了这头皮。” …… 慕容蛇不理他那套,正要动手,这时,他的一名刀斧手上前来嘀咕几句,顿时慕容蛇抬起了狠毒的眼睛,“去,把那名阴阴先生抓来。” 是。刀斧手提刀而去。 听到“阴阳先生”几个字,北辰映雪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是纸包不住火,要败露族长了。 有点慌。 慕容蛇看到了他的惶恐,冷森道:“纸也能包的住火?也不想想这里有多少我们的暗哨?” “老实交待,不然阴阳先生抓到时,就是你全家死光时。” 北辰映雪冷面不答。 “不说是吧。”慕容蛇狞笑。 冷笑中,他突发一镖,一镖正中人群中一个族人的心口,那人一声惨叫倒地而亡。 哗,大惊失色,围观的众人抱头鼠窜。 慕容蛇大笑,冲北辰映雪吼道:“不说我就再杀一人,直到你说。” 啪,又举起了镖。 唰,北辰映雪也祭出了他的断剑,断剑,那是断剑湛卢,“住手,有本事就冲我来,别在这儿滥杀无辜。” 慕容蛇歪笑:“滥杀无辜又怎么了,我就是要杀给你看,直到你招。” 北辰映雪大怒,“蛇蝎心肠,你死吧。” 轰,一符打出,却是要阻挡他慕容蛇手上的镖。 慕容蛇轻蔑地一笑,一刀便将打来的灵符斩落。 却原来那是普通的灵符,北辰映雪用蚂蚁分身画的,没有加入魂气,当然很弱。他这符意在救人,倒也没想到要一符打死慕容蛇。 毕竟慕容蛇的势力大,他背后有慕容屯。 慕容蛇正要出手,却见那名刀斧手跑回来报告,“阴阳先生逃之夭夭了。” 慕容蛇一听,怒不可遏,用刀指着北辰映雪,“既然你不识相,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唰,一刀。 …… 刀举起,灵气运转灵光大显,杀气腾腾。 他这是在向北辰映雪示威,在向他作最后通牒:不要不识时务,就只有死。 北辰映雪不敢懈慢,手拿湛卢断剑,同时,意识一分就到了蚂蚁分身身上,防备慕容蛇肩膀上的鹰,和竹简中的蛇。 …… 唰,两对目光盯在了一起,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慕容蛇,虽然他骄纵,但面对北辰映雪,他还是有心理压力,纵然他残废了,但是,能在祖先禁地里凭一人之力而开启“符画之门”,那是如何的了得,所以他不敢轻视。 北辰映雪呢,他也不敢轻易出招。一旦出招,他的黑锅就背定了,将连累家人,连累身边的妹妹。 霎时,俩人都虎视眈眈。 …… 对峙、对峙。 对峙中,慕容蛇悄悄地祭出怀中的妖蛇,他想利用妖蛇出其不意地取胜。 妖蛇,只要咬中,他北辰映雪就束手就擒,就不怕他不招。 得到头皮,他才能回去领赏,不然,用慕容族长那句话,要你干什么吃的,身为驻北辰堡执事,北辰堡出事,拿你第一个开刀。 “哼哼,早上你们族长都被我这妖蛇咬中,更何乎你。” 蛇出动。 …… 慕容蛇胸有成竹,只看到,蛇在竹简口一探头,一头彪出。 “你必须死。”他得意。 拭目以待,却不意,啪,蛇并没攻击北辰映雪,反而空中一个翻身,噗的一口反口咬他脖子而来。 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赶紧后撤,同时侧身躲开,再伸出手,意欲抓住那蛇。 好嘛,脖子是避过了,手指,却被咬中。 咬中,洄洄的,只感到那蛇毒直往手指里灌,顺着血脉,就要上传,乃至心脏,将他毒死。 这尼玛,怎么回事,不听话了,还造反了不是? …… 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可是他饲养的妖蛇,很听他的话的? 蛇却咬住他的手指不丢。 这尼玛,这如何是好。这一刻,真恨不得将这条蛇宰了,咬牙切齿。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在就慕容蛇要对北辰映雪发起攻前,悄悄地,他北辰映雪已用蚂蚁分身悄然应对了。 悄然应对? 对,战斗还没开始,其实他已开始了。 “呯”,在他的控制下,蚂蚁分身的神识被放出,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竹简里的“妖蛇”包裹而去。 蛇,那是慕容蛇的杀手锏,得先废了他这个助纣为虐的杀手锏。 蛇,妖蛇,这条妖蛇别名“扭彪子”,剧毒且行动迅速,空中翻拿格斗,不在话下,分外厉害。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神识一出,那蛇就感到了不自在。 看来此蛇也不简单,它也瞬间放出它的神识,与之对抗。 一蛇一蚁,两道神识,就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对战起来。 北辰映雪从蚂蚁分身的神识对战中感应到,此妖蛇已修炼完“通灵启智”,达到“精怪成精”的高境界。 妖兽的功力境界从高到低分为——天地玄黄,四个阶段。 黄级最低,为通灵(启智)阶段;玄级高之,为精怪(成精)阶段;地级和天级,那就更高,高的没谱,成为传说。 此蛇为玄级,相当于人的洗髓期,与“仙”只一步之遥,可见其厉害,达到了惊人的“成精成怪”的初级。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开始了。 第209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却……迟迟不能拿下。 为了给蚂蚁分身留出足够时间来控制这妖蛇,北辰映雪故意与慕容蛇说了那么多废话,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神识攻击灵智,只要一方神识强大,就可以碾压对方脑中的“智慧核”,包裹并束缚,令其服从,才能彻底地控制它,进而被收服被利用。 一旦被收服,那妖兽就不是原主人的妖兽,就成了对方的妖兽。 现在这情况就发生在妖蛇身上,妖蛇被压制,被收服,不得不被利用,反击原主人。 蚂蚁分身这么厉害? 当然了,它是系统用魔力点喂养的,是吞噬了蚁皇得到“蚁皇波动”进而晋级的妖兽,也同样达到了玄级,且它还被人的意识控制着,成为人的灵魂的一部分。 “蚁皇波动”启动,霎时一股强烈的金色细线在人眼看不到的情况下,向着那妖蛇的脑袋刺了进去。 妖蛇不甘束手就擒,也发出强烈的神识对抗。 岂能对抗的了。蚁皇波动“扑哧”一声扎进蛇的脑海,寻找到“智慧核”,包裹,收服,再抹去慕容蛇留在这里的一缕神识, 须臾间,妖蛇身子一颤,就在竹简里打滚。 抹掉了,抹掉了慕容蛇的控制妖蛇的神识,令他不得不认北辰映雪成为新主人。 这一切,慕容蛇还不知道,因为此时他一心盘查头皮,根本顾不上这些鸡毛蒜皮。 “祭。” 慕容蛇一声令下,一道神识穿出大脑直奔那妖蛇的“智慧核”,想去感应那以前种在里面的神识,然后控制妖蛇,让妖蛇按他的命令出击。 可是,神识下去,腰间的妖蛇并没有出动,而是还在原地待命。 怎么回事?再次发出神识。 这回,它听话了,瞬间从竹简内一窜而出。 大喜过望,正待指使蛇扑向北辰映雪时,却愕然发现,妖蛇在空中一个反转,反扑向了他。 “嗡”的一下脑袋发懵,这怎么回事。 可不论怎么回事,食指已被咬中。 食指,那可是同北辰族长的断指同一个位置哟。 一声大叫,像杀猪一样,连蹦带跳,连连揌手。 可哪揌的掉,蛇咬住指头就不放,就他痛苦不堪。 哗,挥刀斩向。 嗖,那蛇倒是机灵,见刀来,松了口,一个翻身跑了。 跑了,掉在地上,却哧溜哧溜地跑向北辰映雪脚下,北辰映雪手一招,就到了其手上,仿佛那北辰映雪就是它的主人,饲养了它一场。 气,差点儿没把他气死,指着北辰映雪骂:“好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抹掉了我的神识,收了我的蛇。” 北辰映雪狂笑:“牲畜这东西从来都是喂不家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咬牙切齿了,就要动大招。 北辰映雪指着他的手指说道:“慢着,先看看你的手再说。” 一个寒噤,慕容蛇低头一看,天啊,自已的食指已发黑,再不拿出解药来救,整只手就要废了。手废是小事,再蛇毒攻心,性命不保啊。 大惊失色,赶忙在身上寻找解药,可是发现,自己就根本没带。 没拿,这是他的习惯,因为他向来心狠手辣,做事从不留余地,所以解药甩在家中,平时根本不拿。 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善有善终,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北辰映雪开怀大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去死吧。” 慕容蛇怒不可遏,“唰”的一声,一刀下去,削掉这根手指。 哈哈,北辰映雪拍手大笑:“恭喜恭喜,你也断了一指,与我们族长一样,成了九指神禅。” …… 北辰族长正在威武楼上注视着这一切,断指的疼痛让他时不时的“唏溜”一声,他恨死了慕容蛇,也恨那条妖蛇。 当他看到妖蛇攻击北辰映雪时,眼睛一闭,想到自已那么高的功法都躲不过蛇的攻击,而不得不断了一指,心道:“完了,北辰映雪完了。” 可待他再睁开眼时,一阵狂喜,天啊,他竟然反转了他的蛇。 反转是小,他竟然让那蛇反咬了原主人一口。 “哈哈,慕容蛇,你也有今天,想不到你也步我后尘,自食恶果。” 喜出望外,“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振臂高呼:“后生可畏,北辰映雪你这个垃圾,你怎么替我报了仇。” 惊喜、兴奋,无以伦比。 …… 广场上,避之若浼的人们看到了这一幕,目瞪口呆,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回事,他慕容蛇养的蛇怎么反过来咬自已?匪夷所思。” “邪乎,这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但其中也有些高手却明白道理,指出:“没什么奇怪的,那是神识的反转,北辰映雪的神识太强大了,控制了那蛇。” 反转,也就是说,反转令蛇重新认主了。 …… 慕容蛇气急败坏,看着自己的蛇成了别人手中的武器,又疼又恨,又不敢近身,冲手下的刀斧手喊到,“他是‘入魔者’,给我上。” 刀斧手缩缩了脖子,看着北辰映雪手中妖蛇吐着长信,个个觉得背心发凉,这哪还能打呀,这谁敢打啊。 不听命令,反倒后溃。 饭桶,慕容蛇气急败坏,只有孤身犯险,提刀冲着北辰映雪扑来。 唰,妖蛇在北辰映雪手掌上一抬头,骤然吓得他浑身一激灵,收住了脚,不敢撒野。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回去交差,那慕容族长岂不剥了我的皮? 乍然,头顶上传来了一声鹰鸣,顿然醒悟:“我不是还有妖鹰吗,难道不可以收拾它这个蛇?” 一声召唤,让那在头顶盘旋的妖鹰一个俯冲,向着那妖蛇抓去。 以他的想法,妖鹰战妖蛇,再趁北辰映雪分心,一举击杀。 …… 妖鹰俯冲而下,扑向北辰映雪,扑向妖蛇。 鹰从来就是蛇的天敌,蛇看到了那鹰,吓得浑身发哆嗦。 鹰俯冲而下,直奔北辰映雪眼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它要先啄了北辰映雪的眼睛,再生吃了那蛇。 北辰映雪沉着冷静,指挥蚂蚁分身迎战。 第210章:开眼界了 妖鹰俯冲而下。 妖蚁分身发出“蚁皇波动”的神识迎上,霎时一股金色的犹如实质的细线,“哗”的一声扑向那妖鹰的大脑,瞬间刺破它脑中的“智慧团”,打乱其智慧,形成干扰。 当然最期望的是,像收服妖蛇一样收服妖鹰,也抹去其脑中原主人留下的一缕神识。 妖鹰俯冲而来如离弦的箭,却突然失去了准心,一头扎在了地面上,“嗵”的一声,重重的摔倒,扑腾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啊,慕容蛇吃了一惊,这可是妖鹰啊,难道它也?霎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如果说先前妖蛇被收服,那是它的妖力境界太低,可这只鹰非同一般呀,境界已达到“启智”上境,马上就要成“精怪”了,这样强大妖力也能失手?不可思议。 暗自叫苦,“难道这只妖鹰也要被他北辰映雪使法收服了?” 不行,决不。 赶紧也运起神识,控制那只鹰,想让它重新站起。 一番努力,所幸他看到,妖鹰扑腾着从地上站起,颤颤悠悠地欲飞起来。 终还是失望,他看到,妖鹰爬起又倒下。 不行,再来。再次给妖鹰施加神识,想让它再度起来。 可是,站起来了,翅膀一展又倒下,如此反复。 看来北辰映雪的神识太强大了,比他的神识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要知道,妖鹰脑袋里的神识是他大哥“慕容魂”帮他种下的,慕容魂以玩“魂”著称,魂力在聚宝镇乃至整个聚宝县无敌,他帮种下的神识那也是坚不可摧,而这北辰映雪难道比他大哥都牛? 现在,他感到一股强大的金色神识在剔除他的神识,在控制妖鹰。 头皮发麻,这也太强大了吧,匪夷所思。 …… 北辰映雪试图抹去原主人的神识,让妖鹰认他为主,但几番努力都未成功,看来原主人在种下这神识时过于强大。 怎么办? 系统及时在他脑海中提醒,“宿主可以消耗一个魔力点,让系统帮你降服哟。” 不。 听说要消耗一个魔力点,北辰映雪只觉得比割他身上的肉都疼。 继续实施干扰。 感到困惑:“收服妖蛇都那般容易,到了这妖鹰就不同了?!” 只看到,妖鹰脑海里那慕容蛇的神识细若游丝,似有似无,“这样弱的神识也能与我的蚂蚁分身的‘蚁皇波动’打了个平手?难道他的神识突然增强了?” 其实,这根本不是慕容蛇的神识增强,而是妖鹰本身。 妖鹰修行已百年,妖力境界已达到“通灵”上境,马上就要“精怪”了,精怪后再修炼,就可以成为“半妖”,所以境界帮了他慕容蛇的大忙了。 北辰映雪哪知道这些,久攻不下,心浮气躁。 几番斗法后,北辰映雪渐处弱势,那妖鹰几欲站起,开始蹒跚着扑向北辰映雪。 北辰族人都替北辰映雪捏了一把汗,纵然他们曾经恨过北辰映雪,但此时却异常的团结,同仇敌忾,远远地呐喊助威。 忽然间,妖鹰翅膀炸起,一声长鸣,好似在庆祝慕容蛇的得胜。 哗,飞到了空中,盘旋一圈,然后又一个俯冲,凌空一啄,霎时,一颗白色的妖丹从口中喷出。 妖丹,修炼百年才得正果,此时全力一击,意与北辰映雪同归于尽。 好个慕容蛇,好个歹毒,出手就是杀招。 妖丹快如闪电,直奔北辰映雪的脑袋。 众人惊呼,纷纷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完了完了,北辰映雪这回是彻底的完了。” 但是,当他们再睁开眼时,却看到另一番景象。 原来北辰映雪祭出了刚刚收服的妖蛇,硬碰硬。 妖蛇从他手掌中一头窜起,也喷出了妖丹,“轰”的一声,两丹相撞一声大响…… 鹰的妖丹当然比蛇的强劲,但经此一撞也卸力不少,当下对北辰映雪构不成威胁,被轻易躲过。 被躲过,收回,再发射。 慕容蛇控制着鹰,让他不断地用妖丹攻击。 轰轰轰,两丹连续撞击…… 渐渐的,妖蛇不敌, 慕容蛇大喜,哼,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哗,就在他得意时,突然妖魔一个俯冲,口中发射的妖丹居然直奔他头顶而来。 哇,吓坏了,“你丫的……” 还不等他骂出声,妖丹已“呯”的一声打得他个措手不及,哗,虽然劈过了,却挂了彩,脸上顿时好看了,血糊狼一样。 嗷呜,当下气得冲那妖魔一瞪眼,意思是你丫丫的竟认不得人了。 唰,妖丹又来,怛然失色,这他丫的你疯了。 呵,不仅疯,妖魔见那妖丹射不中,一个俯冲,居然与妖蛇一起,携手向他攻来。 哇,这可如何得了。 嗡,他祭起了刀,与刚才还是自已的两只妖兽大战在一起。 哈哈,这是怎么了。北辰映雪暗自发笑。 其实他心里明明白白,刚才他不得不消耗了一个魔力点,助蚂蚁分身的神识攻破鹰脑中的智慧团,抹去了慕容蛇的神识,这下妖鹰也认他为主了,成为了他的妖兽,反转过来攻击慕容蛇。 慕容蛇斩向两只妖兽,却不敢“实打实”的打,因为那毕竟是自已亲自喂养的妖兽啊,刀到处,却不得不摄住,这下反涨了两妖兽的志气,更将他追逐的狼狈不堪。 哗,掌声在哪里,纷纷,北辰族的人们看呆了,不知是谁带的头,顿时,哗哗哗,掌声响起来。 纷纷欢喜,这可是开天破地头一回,开眼界了。 “这北辰映雪就有这么牛,居然让别人的妖兽打它们自已的主子,这还有天理吗?” “这太搞笑了吧,这是不是逗我玩的?” “这若是我,还不气死。哈哈,想想现在的慕容蛇一定气得肠子都断了。” 牛,牛。 …… 北辰映雪一看,这不正好嘛,正好自已出手。 只是自已功法太低呀,只有魔脉六重境,且还是魔功,不敢使出来啊。 只有,让蚂蚁分身助攻了。 助攻,岂止助攻,这蚂蚁分身一分为三,也好是厉害。 霎时,三只妖兽都追着慕容蛇打。 慕容蛇手忙脚乱,不得不冲手下人喊道,“还不快给我拿下北辰映雪。” 刀斧手们纷纷动手。 …… 第211章:兄妹合璧 眼看刀斧手们攻近,北辰映雪形势危险。 突兀的,夜色摇曳的火把光中,一条黑莽莽的巨蟒腾空而起,凶神恶煞地冲他们吞噬而去。 哇,吓死了,刀斧手们丢盔弃甲转身而逃。 可哪逃的过,巨蟒吞噬过处,却是无数的小虫子。无数的小虫子聚在一起,火光下就像一条黑色的巨蟒,掠过他们的身子,飞向他们的眼睛,令他们眼睛不敢睁,哗哗哗的,无数虫子扑落在他们身上脸上,虫子粉弥漫全身。 惶恐了,这是什么妖怪,如此怪异。无尽恋战,只顾逃跑。 直到逃到远处,才发现不过虚惊一场,原来都是些虫子。 骂骂咧咧的,纷纷又各就各位,回来斗北辰映雪。 可不及接近,轰,又一条虫子聚起的“巨蟒”轰击而来,纷纷祭起自已的功法,冲击打击。 “巨蟒”这才失去了优势,被打散打溃,再聚不起。 就以为完胜,却蓦然看到,天啊,我们的主子慕容蛇被打滚了 …… 打滚了?是两只他曾经的妖兽将他这个主人打滚的吗? 当然不是,妖兽再厉害,也毕竟只是低级的妖兽,不如人。 那是谁? ——是北辰木熙,北辰映雪的妹妹,她一剑直刺慕容蛇背心上,令其背上一个血口,受伤倒地。 了得,她就一个瞎眼妹呀?! 瞎眼,但耳朵不聋呀,她早已通过慕容蛇的刀声,和扎扎呼呼的呼喊声确定了他的位置,当他躲避妖兽而到了她身前时,出其不意,一剑刺向其背心 扑,一剑洞穿个血口,令慕容蛇差点儿没爬起来。 天啊,一个瞎眼妹居然也能偷袭,且还能有这么强的功力? 要知道,他身上穿有铠甲。 铠甲,那可是慕容家族为他这个驻北辰堡执事量身打造的玄级甲胄——“烈焰屠魔铠”,是玄级一品宝器。 一品宝器,不然此命休矣。 一摸伤口,惊骇不已。这么强的铠甲居然被洞穿,手摸时一股湿漉漉的滑滑感觉,当即知道,他自己负伤了。 负伤了,伤口就在背心处,也就是说,若是那刀再进一分,此命真的休矣。 惊险,后怕。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北辰映雪一家牛啊。” 慕容蛇气死了,一头跃起,扑扑几刀杀退攻来的三只妖兽,然后冲向北辰木熙。 不就一个瞎子吗,你死。 咣,北辰映雪挡在身前,手一挥,一张灵符打去。 只能打灵符了,不能动用魔功,因为这是北辰堡,镇魔镜高悬。 同时,指挥那黑莽莽的虫子和蚂蚁分身,一起,“哗哗哗”扑向慕容蛇的眼睛,令其只能招架,救下妹妹。 慕容蛇狂吼一声,一刀将那打来的灵符斩落,毕竟只是蚂蚁分身的妖力所画的灵符,并没有动用魔力点,所以威力并不是很大,一刀斩落。 再一掌,庞大的灵气化作一股巨浪,击溃了黑莽莽的虫子,唰,攻到北辰映雪面前。 北辰映雪赶紧抱上妹妹就撤,同时指挥三只妖兽挡在身前。 “拿命来。” 慕容蛇趁胜追击,一个飞步到了北辰映雪面前,手起刀落。 刀,正是慕容家族的成名绝技“玄雷刀”, 灵气注入刀身,刀人合一,刀身吐出七尺来长的刀芒,发出暴烈的寒气。 以刀气斩敌,不与北辰映雪的断剑相碰,知道那断剑削铁如泥。 唰,刀气斩来。 以为将胜,突觉眼前寒光一闪,迅觉不妙,连忙缩身,唰,一镖闪过,却是把飞镖。 飞镖?北辰木熙发出的。她凭着听觉,连续两镖。 “哼哼,就这瞎眼也还能有准心。” 慕容蛇一声冷笑,又一刀砍来。 千钧一发,一道黑旋风到,“当”的一声,荡开他那一刀,救下北辰清漪。 慕容蛇一看,是先前被他一刀砍翻的黑剁头。 黑剁头先前挨了一刀,新伤旧伤一同发作令他失去战力,好不容易包扎好,疗养了半天,看到危急,不顾一切冲上,挡住这一刀。 现在,三人三兽共斗慕容蛇,而慕容蛇却不落下风,越战越勇。 “叮,宿主何不消耗一个魔力点,祭出断剑里的画谱?”系统及时提醒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却一边吃力地战斗,一边问:“我还有几个魔力点?” “叮,尚有两个。” 北辰映雪心中一凛,唉,两个,不到最后关头不能用啊。消耗了,就再也没有了,就失去了底牌和杀手锏。 正在踌躇,咣当一声,黑剁头手中的刀被斩飞,人也扑腾一声倒下。 却是慕容蛇瞅准黑剁头因伤动作迟缓之机,一刀再次将其砍伤,失去战力。 再一刀背,又磕中北辰木熙,令其也受伤。 形势危机! 咻,一刀,直斩北辰映雪头颅。 好一刀,速度之快,威力之猛,已然迅雷不及掩耳。 …… 刀,闪电般劈到。 眼看北辰映雪将死,忽然眼前一花,紧跟着手一麻,当的一声,刀被震飞。 这……如何了得!大吃一惊。 定睛一看,一把白色的“扇子”在这空气中漂浮,旋转着像车轮一样向他斩来,冥冥中,扇上一道冰寒之气怪异非凡,直吓得魂飞魄散。 “什么人,胆敢跟慕容家族作对?”他一声怒喝,想阻止那人出手。 再看时,扇子已飞回到一根高高的白柱子之上,上面站着一人,“白衣白扇白方巾”,风流倜傥,月光下分外英俊。 白衣人手一伸,轻轻接住。 羽扇纶巾,气宇轩昂。 不敢得罪,知这人功力的厉害,只显露了一手,就令他佩服的紧。 抱拳有礼,软中带钢,“公子是何人?我是慕容家族驻这北辰堡的执事,今晚例行公务,捉拿入魔者,还请公子莫要干涉,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真识相啊。 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我干涉你了吗?我只是在玩扇。” 言毕,手腕一翻,扇子又冲下柱子来,绕着柱子翩翩起舞。 “你杀你的人,我舞我的扇,互不想干。” “好,谢谢了。” 慕容蛇赶紧抱拳,当然了,也不忘巴结一句:“公子初来乍到吧,如果还没有落脚地,我慕容族倒是好客,不妨今晚到那儿一聚。” 第212章:奋力一战 呵呵,真是机灵啊。 北辰映雪直听得眼睛冒火,他早认出那白衣人是谁,金乌旭。 金乌旭,果然是他,果然潜伏在这里,先前定然是他偷了我的魂石。 偷…魂石! 堂堂的世家公子,你居然会偷! 不过嘛,倒还有善心,刚才救了我一命。 刚才,眼看那一刀斩到,北辰映雪手中的断剑就要消耗一个魔力点,而画出剑谱第一重的画“竹剑”,却因那扇而收回。 魔力点太少,就算这番凶险,他还是没舍得。 看向妹妹,看向黑剁头,心中直内疚,不过所好他俩的伤势倒不大,并无大碍。 …… 白衣公子见慕容蛇说话倒还客气,也就没再理会,继续站在那高高的白柱上,玩他的扇子游戏。 慕容蛇在下面等了半天不见回音,只好卑躬屈节地一笑,“这位公子你可能刚到这里,还不知道先前已有人在背后告你的黑状。” “哦,是吗,告我什么黑状?” 慕容蛇一指北辰映雪,道:“他刚才趁您不在,告黑状说你扒了这棺材里死人的头皮。” “哦,是吗,那你信吗?” 慕容蛇挠头,其实他这也是一蒙而已,因为他先前听北辰映雪说有个白衣公子名叫金乌旭,是其剥了这头皮。 现在看这人,像,怯怯地问:“公子可姓金,名叫金乌旭?” 白衣公子道:“那又怎么了,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啊,慕容蛇心中暗惊,暗道:我这小心翼翼的,你还要咋的。 再次小心翼翼:“不知公子是否看到那头皮。” “没看到。”金乌旭回答的很干脆。 “哦,是吗。” 慕容蛇心中肯定,这人就是没剥了头皮,也十分可疑,岂能因为害怕而放过。 恶从胆边生,就要一刀抡上去,但再次细瞧那翩翩飞舞的扇子,上面一道清光冷森森让人生畏,只有强忍。 不敢造次,毕恭毕敬:“请问公子,刚才给你栽赃之人就是我要杀的这人北辰映雪,你看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 白衣公子更是不屑,平声慢气道:“你没病吧,说话怎么颠三倒四,明明说你要杀的人,干嘛又说帮我杀?” 慕容蛇强夺怒火,心道你这是绕口令呢,还是脑筋急转弯,急转弯我不会,但杀人我不俗。 还是恭敬有加,“公子,那我就杀了这厮,如有不对,还请开口。” 金乌旭当然开口了,“好呀,要杀就将这所有北辰堡的人都杀了,那才干干净净。” 什么意思!慕容蛇当时就恼了,这意思是,想阻止我屠杀,若这样,就是与我慕容族作对,纵然我死,也要与你决一死战。 刀捏了捏,还是没敢,只有继续敷衍,但明显的,语气比先前硬了许多,“那可以啊,不过在下功法太差,还需要公子你帮忙搭手才行。” 呸。白衣公子啐了一口,不理他。 慕容蛇不敢招惹强敌,本来这北辰映雪仨人加上三兽就难对付,若再出现一个强敌,此命休矣,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只有先杀了北辰映雪再说,北辰映雪一死,再来对付这个白衣公子,就轻松的多,于是假惺惺地礼让,“那我先替你收拾了这告你黑状之人。” 白衣公子好像倒也乐于其得,“好,那我不阻拦,其实我也早想杀了这人,只是嘛……。好吧,我不多说,你继续。” 金乌旭欲言又止。 其实他真想说,北辰映雪,你偷了我三条画脉,罪当死,又害得我失去了魂液,还害我喝马尿,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好想你死。 ——好想你死,但又不想你死,要死,也要我亲自折磨你而死,也要看到你窝囊的跟我一样喝马尿而死。 原来他的心思很简直,报仇,且是亲自动手,最好还是看着北辰映雪心力交瘁而死,那样才解恨。 “我来北辰堡是为救你的,但你不识抬举反倒想扳倒我,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整死你。” 哈哈,他想到了等一会儿就要发生的好戏,谅那好戏已在进行中,谅那滚球球已带着狱中出来的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三人,执行他的计划去了。 “北辰映雪,我不会让你死,但我会让你慢慢死,最好气死。” “你等着,好戏就要开始了,我现在且保你。” 金乌旭沉住气不再说话,任由慕容蛇侮辱北辰映雪。他只想看笑话,最好将北辰映雪整得越惨越好,当然了,底线是,北辰映雪不能死。 不能死!这事慕容蛇哪知,还在那儿造死,口口声声要杀北辰映雪。 …… 慕容蛇大喜,只要这白衣公子不出手,他就有胜算,就要杀了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此时却只想弄个明白,这魂石到底是不是金乌旭偷去了。 当然了,头皮他确定不是金乌旭干的,他也没那个机会那个时间,时间只能是,他借撞了个满怀之机偷了魂石。 开口了,大声道,含沙射影,“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东西,趁与我撞了个满怀之机偷了我的石头……!” 慕容蛇听得个稀里糊涂,不得不停下杀手,耐心听下去。 他当然要听了,杀北辰映雪是小,夺回头皮是大,更何况这剧情又有可挖,这北辰映雪说什么“石头”。 难道还另有隐情,来了兴趣。 就听柱上的白衣公子回答北辰映雪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不但背后说我坏话,还敢说我偷!” “说你又怎样,你就是偷。”北辰映雪义愤填膺。 金乌旭冷笑:“我就不会买吗,我就只会偷,你也太小看我世家公子了。” “是吗,那你从哪买?”北辰映雪追问。 “这个不用告诉你,也没必要告诉你,怎么着,没了那石头,你急疯了。” 天啊,这下北辰映雪更确定了,这魂石就是金乌旭偷的。 好,就算他说的对,不是偷,是买,那也是在他身上。 在他身上,定要夺了来。 当下来了精神,将那断剑紧握,心道,今日就算消耗完我所有的魔力点,也要夺回来。 父亲,你带的魂石有落脚点了,看我夺回来,然后知道你的所在位置,去救你。 第213章:鏖战 慕容蛇心里狂喜,暗道,秘密越来越多了,看来不止是头皮,还有石头。 石头?那是什么石头,该不会是矿石吧? 矿石,一想到北辰映雪的父亲带着几十人消失的这几个月,还有这死了的“北辰正七”夫妇…… 难道这对夫妇真的带回了有关他们探矿的秘密,那秘密是什么?——藏宝图。 藏宝图,那一定是在头皮上了,而石头,定然是矿石样品! 错过了,我们宰讯了一夜,居然没查到蛛丝马迹?这事若让慕容族长知道了,岂不扒了我们的皮。 越想越怕,只有戴罪立功,找回头皮和矿石! 越想越兴奋,这要是夺回头皮,找回魂石,那岂不立了一功。 急不可耐,只待这两人打完嘴仗他好受益。 …… 北辰映雪一口一个偷。 金乌旭一口一个买。 一个买,一个偷,为的就是个面子。 面子问题,仿佛那才是人生的大问题,才是此时的重点?把个慕容蛇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世家公子,你羞不羞?” “我凭什么羞,我又没偷,我是买的。” 金乌旭似乎脸红了,但幸好月光下看不清。 终于火了,“凭什么认为我会偷,我堂堂世家公子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北辰映雪几乎失去了理智,“就是你偷,不是你,还是谁?” “你你你”,金乌旭气得语无伦次,破口大骂了。 破口大骂? 不,话到嘴边留三分,依旧文文雅雅:“我看你如蝼蚁,又像一个跳梁小丑,更像一只捡垃圾的随时对人摇尾讨好的小狗,生活纵然精彩过,但也是难以为续,难保哪天会死在路边,会死的难看,还蜷落在角落无声无息不被人看到,可怜可叹可恨。” 是吗,北辰映雪冷笑,“你好伟大哟,我的救世主。” 讽刺,讽刺。 其实这些话哟,是金乌旭第一次见到北辰映雪就想说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畅所欲言了。 “不可理喻,”金乌旭气得无言以对,指着地上的慕容蛇命令道:“你慕容蛇是吧,我命令你,斩了北辰映雪,斩了他妹妹,你能办到吗?” 慕容蛇痛痛快快:“保证完成任务,只是那头皮呢?” “头皮没在我这儿,但我知道谁剥了去,你杀了他,我再告诉你。” 好。慕容蛇高兴,终于等到他这句话了,这下无后顾之忧。 “哼哼,瞎眼妹敢对我下暗手,老子杀了你哥哥,再将你带回去强bao。” 提刀,冲向北辰映雪,再无后顾之忧,放心大胆地砍杀。 这下北辰映雪又凶多吉少了。原本金乌旭还好心不让他死的快,这下好,恨之入骨。 只能硬着头皮应战,“大不了老子将魔力点消耗完。” …… 慕容蛇狠心来攻,北辰映雪这边三人三兽继续奋力迎战。 北辰映雪功法弱,只有淬体六重境初期,而黑剁头,虽然比他高点,但两度负伤,已难持久;北辰木熙眼睛有疾,行动迟缓。 一切只能靠三只妖兽了:蛇,鹰,和蚂蚁分身。 慕容蛇一刀斩来,气浪滔天。 嗖,蚂蚁分身护在北辰映雪身前,快如闪电。 咣的一声,慕容蛇大意间一只眼睛被撞,霎时抱着眼睛成了独眼。 独眼,却还要应战,誓死一拼。 扑腾一声,妖鹰一个俯冲到了近前,头一伸一个嘴啄,好嘛,独眼眼珠被叼飞,噙着飞上了天空。 哇,一下子成了瞎子,一只眼眶成了血窟窿,一只眼眶鼓得像个鸡蛋,双目一瞎,当时就急得尿了裤子。 天啊,骄纵一世的慕容蛇哪想到自已会有这种田地。 嘣,还没完。 他的尿还没撒出来,妖蛇已咬中了他的小二,这下,不得不自宫了。 蛇毒瞬间疼得他满地打滚,眼看着面色发黑就要死掉。 北辰映雪大喜,哈哈,这不就给我省了魔力点了嘛,慕容蛇,你也不过如此。 失去了妖鹰和妖蛇的依仗,慕容蛇确实如此,确实废。 “解药,解药啊,”慕容蛇冲天哀求。 一辈子都是放蛇害人的,哪知反被蛇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刀斧手们一看危急,一哄而上齐齐护在他身边,只要主子不死,他们也尚有一丝活路。 可是这有用吗,蛇毒一旦攻心,慕容蛇必死无疑。 唰,北辰映雪跳上前去,一把断剑,闪耀出光华。 断剑,湛卢剑,一刀斩向刀斧手们。 刀斧手们举刀来挡,当当当,刀尖纷纷被斩断。 怛然失色,抱头鼠窜。 “慕容蛇,你死。” 断刀迎头劈下,“哐当”一声。 …… “哐当”一声,却不是慕容蛇死。 他得救了,一道“金砖符”化作长虹远远地冲天而来,瞬间“轰”的一声拍到,“哗”的一声砸在断剑上,慕容蛇得救了。 “呜——”的一声狼嚎,震天撼地。 远远地只看到,一道黑影迅疾如出闸猛兽,狂奔而至,一人一骑月光下如黑风一样裹来。 坐骑却不是普通坐骑,却好似野兽,夜幕下两只眼睛大如拳头泛着绿莹莹的幽光,狂奔。 座上一人,高大凶猛、斗篷飞扬,手中一柄大长兵器呼啸着挟裹着黑煞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到了近前却看清是的狼牙棒,,瞬间奔驰而来。如一团墨汁如笔一划而至,大长狼牙棒 一声狼嚎让北辰映雪胆寒,情知不妙,这是慕容蛇的援兵到了,当下不顾一切,再次一剑劈下。 轰,再次,又一道符打到,护住慕容蛇,令他剑劈不到。 慕容蛇兴奋得一头跳起,“啊,是大哥。”当即冲着那一人一骑奔去,如丧家之犬。 想逃。北辰映雪神识往那妖鹰脑海中一沉,霎时,妖鹰喷出它的妖丹,咣一声,居高临下,力大势猛地击在慕容蛇背心。 哗的一口,慕容蛇又一口鲜血喷出,一个踉跄扑在地上,不知死否。 一人一骑已到,杀气腾腾,却是一匹妖狼,和一个手执狼牙棒的黑衣黑斗篷的黑风躁脸之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如金刚出世,巨魔降临。 “慕容魂。” 北辰映雪一眼认出了对方,霎时恨不能吃了这人的肉喝了这人的血。 …… 第214章:有眼无珠 慕容魂,是的,来人正是慕容魂,正是虐杀七叔七婶的主谋。 慕容魂,我与你不共戴天。 慕容魂,因“魂”而出名,慕容家族中功力排名第四十九位,功法绝技“搜魂”。 搜魂当然就是控制别人的脑意识,将别人的记忆搜刮,从而在审讯中得到隐瞒不招的信息,所以魂力强大,神识强大,天赋异禀。 前天夜里,就是他审讯了“北辰正七”夫妇,可惜的是,这对夫妇好似对他早有防范,练就了一种对抗“搜魂”之法,令他功亏一篑,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恼羞成怒,这才让慕容蛇将夫妇押到北辰堡,斩首示众。 可惜了,一时之勇,错失良机,没有发现到头皮上藏着的秘密,再没有发现到肚内藏着的秘密。 一人一狼,威名远赫,大长狼牙棒更是气势汹汹,而胯下那匹巨狼则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赤瞳啸月狼”。 …… 凶神恶煞到了近前,一头扑下,扶起慕容蛇。 慕容蛇奄奄一息,冲慕容魂道:“大哥,快给我解药。” 解药?慕容魂当然知道他要的解药是什么了,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中毒已深。 赶紧将蛇毒的解药送入他口中,这才稳住蛇毒,令其尚有一丝活的希望。 再,一颗还魂丹喂下,慕容蛇渐渐有了精神,站了起来。 慕容魂怒视北辰映雪,“你胆敢杀我二弟,你死。” 北辰映雪轻松一笑,“我也没想活啊。” “好,拿命来,” 慕容魂狼牙棒一举,山呼海啸,但慕容蛇却按住他臂膀说道:“且不急让他死,他,头皮,还有,矿石样品……” 说着一指北辰映雪,再一指白柱上的金乌旭。 慕容魂还有些不明白,这时一名刀斧手上前将事情说清,这下他明白了,“原来还有漏网之鱼,自已审计了一夜未果,居然让他人得到了头皮和矿石,真是想不到。” 好,既然如此,将功折过,我找回头皮,夺回矿石,这样回去总可以有交待了吧。 狼牙棒再次一举,冲北辰映雪砸来,却是手有分寸,不着致命处,生怕一棒子打死了而无法追查头皮下落。 一丝忌讳,一丝手软,就让北辰映雪有空可钻,唰,直接不给对方机会,上手就断剑一挥,哗,一幅图闪现。 闪现,一挥间,就一幅灵画,不要笔不要墨,却以断剑为笔,以煞气为墨,画就一幅图。 图,却依然是竹,竹藏一剑。 一剑,曾经贯穿大狗子黑书童的胸膛,令其死翘翘,而大狗子也魂飞魄散的那一剑。一剑,令大狗子再不敢挑战北辰映雪,为他弟报仇。 如今,这一剑又来了。 一剑,一画,一剑就藏在一画中,藏在那竹子当中。 竹子出竹笋,笋子出宝剑。 剑,画之剑,剑,鬼之剑。 一剑,就如闪电,飞奔慕容魂胸膛。 咣的一声,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啪的一声,慕容魂赶紧招架,灵气大作,横棒一挡,夸的一声,棒断。 棒断,剑势减,却依旧锐不可挡向他胸膛插去。 啊,慕容魂惊呆了,赶紧使出内力,强大的功法引导丹田之气,加上自已练就的独门绝技“魂”,魂气与灵气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牌,试图阻挡这一剑。 剑,诡异之剑,刚猛之剑,嗖的一声,刺中“盾牌”的旋涡,扑,破开旋涡直透其胸膛。 哗,慕容魂大惊失色,只道自已死了,却幸亏,命还在,却是身上的铠甲救了他。 一剑破三关,断了他的狼牙棒,捅破他的灵气盾牌,再刺破其铠甲,何等了得。 这还是人力操控之剑吗?慕容魂魂飞魄散,只觉得这北辰映雪只凭此一剑就已非凡人。 幸好幸好,铠甲也非普通铠甲,依然如慕容蛇身上的铠甲一样,是“烈焰屠魔铠”,且比慕容蛇的还高一等级,是玄级二品。 玄级二品铠甲救了他一命,却也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血如泉涌,纵然勉强洞穿铠甲,却是伤口不深,令他侥幸捡回一条命。 啊呀呀惊呆了,这他丫的还没交锋就吃了这么大个亏,且对方是怎么出剑的,那剑从哪来?就看到一幅画,画中一个竹子,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自已就挂了? 魂飞魄散,这如何了得! …… “叮,恭喜宿主一剑成功,一剑消耗一个魔力点,令对方受伤。” 系统及时提醒着北辰映雪,“叮,宿主您还有最后一个魔力点,你要小心用了。” 啊,只有一个魔力点了?北辰映雪心疚,“这如何得了,这一剑没有将对方捅死,那再一剑也不一定能捅死哟,那可如何是好。” …… 慕容蛇也没想到,原以为大哥来了,北辰映雪定然束手就擒,哪想输得比他还快。 快是小,主要是自已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啊。 这,如何了得?! 白柱上的金乌旭却是唯一看清了这一剑来历的人,他早在今天早上就看到北辰映雪大战大狗子及其两书童三人,早知他那断剑能成笔,能画画,能画竹,竹藏一剑,一剑好是了得。 这是什么剑,当然是“画形魂剑”,可是他根本没有学过绘画,更没有画画基础和天分,他凭什么一挥间就成画,且是魂画。 魂画?先前明明一挥间只是灵画,为什么一刹那间就成了魂画,且还藏着一枚魂剑。 魂剑,一剑重创慕容魂。 了得,难道这就是他北辰映雪偷窃我的画脉而成就的画? 不,不像,他偷的是我最上层的功法,从上到下依次是画魂魂脉,画命灵脉,画骨灵脉,至于画道四重以下的几个画脉还没有偷到,尤其是那最基础的第一层“画形灵脉”。 没有那第一层的画脉,他就根本不会画画,没有绘画的基础。 没有基础却会画画,且画的如此之快,简直如诡异之手,这是何道理? 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困惑就从他看到大败大狗子之后就一直困扰…… 北辰映雪,你是什么人,你是神,还是鬼,还是真真的一个残废?! …… 第215章:也来送死 擦,慕容魂一看,这是了得,一个照面没打,自已就吃了亏!赶紧一颗止血丹和一颗魂丹吃下,这才止住了血,令自已伤势稍稳。 哼,幸亏自已功法强劲,再加上铠甲,不然,此命休矣。 胆寒,这一刻再没有了先前的倨傲,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这还是那个废物吗,还是那个人人喊打,人人欺负的北辰映雪吗。 不,当然不是了。昨日他在祖先禁地入口处那一画,已惊天动地,此时这一画,是自已轻敌了。 当下给了自已一个嘴巴,我怎么忘了这茬。 不敢大意,翻身上了妖狼背,一手一半断了的狼牙棒,就要重新杀来。 却不意,啪的一声,一口痰来,正中其脸。 啊,赶紧往上一望,天啊,柱子上人我怎么忘了,这也是个人物,也是了得。不说别的,就这一痰,唾在脸上,生生发疼。 了得,了得。这如何得了? 心惊肉跳,这一个北辰映雪就牛逼的没边,只一画,再一剑,就将我打伤,再加上这个白衣公子,只怕凶多吉少。 就想败走,就想将狼头一拍下命令“逃”。但此时能逃吗,逃回去两手空空,还报告说,别人剥了头皮,得到了矿石,自已一无所获,那不是找死吗。 只有拼死力敌了,别无退路。 眼珠一转,就冲柱上之人道:“不知柱上这位您是何方神圣,小人不才慕容魂,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海涵?金乌旭见他说话客气,倒也心平气和起来。 正在这时,一名刀斧手走上前来,在慕容魂耳边嘀咕几句,顿时他明白其是谁了。 当下再一抱拳,冲金乌旭道:“原来您是我慕容族座上宾郭公子的朋友,失敬失敬。” 金乌旭见身份被揭穿,倒也没有了再戏弄之意。 慕容魂道:“郭公子是我的朋友,是我敬仰的英雄,您一定也是大英雄了。” 金乌旭诧然了,好嘛,这来个拍马屁的。 慕容魂从怀中一掏,唰,是瓶魂液,冲金乌旭道:“听郭公子说过,您喜欢画画,尤其喜欢画魂画,正好我这儿有瓶魂液,不知您是否用上,是否喜欢。” 什么,魂液?一瓶魂液? 金乌旭当下眼睛就直了,心道:“这他大爷的,为了拍卖会上的那瓶魂液,我差点儿把人丢大了,这回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慕容魂开心坏了,看来能哄住一个主了。只要哄住一个,就能专心一致对付北辰映雪了;只要北辰映雪一死,再想办法对付这白衣公子;可就算对付不了他白衣公子,那么回去一报告,那矿石样品也准跑不了。 当下心稳了,笑嘻嘻地取出一个幽蓝色的小瓶,冲柱子上小心翼翼地甩了上去。 啪,金乌旭一把接在手中,仔细一瞧,呵,瓶子颜色都与拍卖会上那瓶一模一样,可惜那瓶被自已一把捏碎。 唉,只是这瓶小了点。 一声长叹,冲慕容魂道:“还有没有,就这点,还不够我那笔喝一壶的。” 慕容魂心里气,暗道:你那笔就什么笔,那么能喝?你可知道我为这魂液费了多大的劲?这可是我花了重金,历经几年才搜刮来的几味仙药,再请大显大贵的制丹人帮我,用了七七四十九才制成,你以为就不值钱,就随你嘴胡殃殃? 心中不乐,表面上却是无比恭敬,“那个,有是有,嘿嘿,你得拿那矿石来换。” “矿石,什么矿石?”金乌旭假装不知。 慕容魂道:“我知道你有,这样吧,再给你一瓶,两瓶换你一块矿石,怎么样。” “好呀,拿来。”金乌旭兴奋不已。 慕容魂却不笨,道:“那你先把那块矿石亮出来。” 金乌旭脸一板:“你这是要挟我?” 不敢。慕容魂说道:“我是怕你没有。” 金乌旭翻脸了,“我是没有,怎么,没有你就不给我了?!” “不,怎么会不给。” 慕容魂只有忍着肚子疼,一咬牙,即使对方没有,也得讨好。 当即唰的一声将怀中另一瓶魂液甩了上去。 啪,金乌旭一把攥住,拿在手中,用神识感悟了一番,心头大喜。 呵,正是自已想要的。 喜不自胜,却脸又一翻道:“那谢谢你孝敬了,只是我身上真没有什么矿石,要不,我下到地上给你捡一颗。” 慕容魂早料到他有这么一着,倒也没在意,道:“那就不必了,这两瓶就当孝敬公子了,还请公子不要插手我杀北辰映雪。” 金乌旭故作惊讶:“啊,你要杀他?” 这一表情,霎时令慕容魂明白了,这家伙是不想自已杀,只有顺着其意道:“若公子不想让他死,我就留他一条活命,待拿他到我慕容屯向我家族长交差。” 金乌旭双手一摊,道:“那好吧,收获满满,我何乐而不为,你抓你的人,我修炼我的。” 当下双腿一盘,就在上面修行开了。 修行?当然是修复他的画脉了。如今的画脉已缺失三个,得赶紧想办法弥补和修复,不然,时间一长,更难修复。 心急火燎,再不顾什么北辰映雪死不死了。 …… 慕容魂喜不自胜,眨眼间,自已就摆平了一个劲敌。 现在可以一心一意对付北辰映雪了。 虎视眈眈,作势欲扑,质问北辰映雪:“那头皮在哪,交出来?” 北辰映雪不屑道:“有本事你就来取,没本事就少废话。” 慕容魂气极,“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当下催动胯下啸月妖狼,抡起半根狼牙棒,向着北辰映雪兄妹打来。 北辰映雪竭力应战,唰,断剑在空中又一画,霎时,又一幅画成。 画,依然是竹子,依然是那灵画,在没有消耗魔力点之前还不是魂画,是灵画。 灵画,但已够震撼的了。 吃一堑,长一智,慕容魂当时就双膝一拉,示意那妖狼退下,不敢轻举妄动。 盯着那画,盯着那画上的竹子,说实话,心中怕怕。 怕,能不怕吗,一剑就断了他的狼牙棒,还将他胸前的铠甲洞穿,这是何等了得的画。 第216章:不知死活 画,只是一竹,却没有剑,那剑在哪里? 竹也好似普通的竹,只是这画的也太他丫的栩栩如生了,竹上有根须,根须上有水汽,翠绿翠绿,仿佛初升的太阳照在其上,令其茁壮成长。 这是什么画,什么鬼画,不,什么神画。 记得先前,那竹尖一拔,长出竹笋,竹笋一发芽,就出了一剑。 对,那剑就藏在竹笋中,只是此时竹子还是竹子,还没有长出嫩芽,又何来的竹笋。 只是,那需要竹笋吗,竹笋到出剑,只是一霎间。 看着那画,越看越颤栗。 传说这种杀人的“神画”是有画景和画意,画出之时,景成了真景,将敌人困在画中,使人迷惑,而此画,却不同。 不同,就一个简单的画形,就能有那么大的威力?一剑,令自已受伤? 不敢做大,也再不也贸然冲锋,小心翼翼,寻思对策。 轰然,手中多了张符,却是先前轰来救下慕容蛇的符。 符,那虽不是魂符,但也是他苦修多年,凭着自已对魂的了解制作的上等的粘了半点魂气的符,半个魂符。 半个魂符打出,轰天轰地,威力不小,呼啸而来,打向北辰映雪。 轰轰轰,北辰映雪不敢轻敌,直接指挥三个妖兽反击,而那幅画却始终没有消耗魔力点来渲染。 毕竟只剩下最后一个魔力点了,不到关键时刻真不敢用。 “吐”,妖鹰直接吐出妖丹,与那半个魂符对抗,轰隆一声,符落,被打成碎块。 再来。慕容魂又祭出几张符,同时冲刀斧手们喊到,“还不一起动手。” 刀斧手们这才惶恐跟上,挥刀围起。 慕容魂双腿一催,嗖的一声,妖狼就直窜而来,霎时到了北辰映雪眼前,呼的一声,半个狼牙棒杀到,砸向北辰映雪头顶。 再不管他死不死的了,只要他死,自已才能活。 再无顾忌,杀,北辰映雪你必须死。 眼看这一棒他北辰映雪是躲不掉了,而北辰映雪此时还好似呆子一样站立在那里,好似在思索着要不要再放出画中一剑。 猝然,胯下坐骑啸月狼一头炸起,纵出老高,一跃而过,令北辰映雪躲过这致命一击,也令背上的慕容魂一棒落空,惊讶不已。 “畜生,你敢不听我话吗?” 慕容魂一掌拍到妖狼头上,令妖狼不得不乖下来。 妖狼乖下来,他才有时间思考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为何妖狼受到了惊吓? 猝然他感到不妙,天啊,自已埋在妖狼脑海里的那一丝神识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剔除,也就是说,自已不赶紧加强神识与之对抗,这妖狼很可能被别人控制,进而成为别人的妖狼,反咬主子一口。 天啊,难道是北辰映雪在用神识捣鬼。 捣鬼,捣鬼,果然不一般啊。小小的北辰映雪,废物的北辰映雪,居然也会魂法。 不敢大意,赶紧使出浑身解数与之对抗。 “一定要保住这丝神识,一定不要对方成功,一旦成功,自已不但失去了坐骑,还令对方有了反杀我的底牌。” 妖狼,那可是不一般的狼,可杀可攻,妖力强盛。 全力以赴,用自已强大的魂力稳住那一丝神识,同时反击北辰映雪的神识。 轰,一道闷响,他终于将北辰映雪的神识赶出了妖狼的脑海。 终于胜了,稳定了自已对妖狼的控制。 有惊无险,终于松了一口气。 再一看那空中的妖鹰,和地上的妖蛇,瞬间明白了二弟慕容蛇为什么败,原来败在神识上,北辰映雪用自已的神识收服了这两只妖兽,令它们反戈一击,反戈相向。 果然了得,果然不愧为一画就将禁地之门打开的怪才。 怪才,令人佩服,但此时你也必须死了,你是我慕容家族的仇敌。 轰,再次将胯下坐骑一催,同时,唰唰唰几道灵符打向,再手持半根狼牙棒,凶神恶煞地杀向北辰映雪。 霎时,天昏地暗。 …… 狼牙棒如浑天神棍抡起,排山倒海砸来,一棒就要将他兄妹打成肉泥。 惊悚万分,远远观望的族人无不大惊失色。 完了,昔日的“金童玉女”,就这样要被慕容屯随便一个小角色给送上西天了,不禁他们悲伤起来:北辰映雪这一门,就算这样完了。 他哥哥,砍残了小长老的儿子,逃亡在外多年不归,而他父亲此番寻找矿脉又杳无音讯,而他兄妹俩,唉… 众族人都闭上眼睛不忍看,只觉得那一棍就要抽在自己脑袋上,令他们的脑袋嗡嗡作疼。 …… 天浑地暗,日月无光,北辰映雪只觉得自已再无招架,就要死了。 轰,轰隆隆! 妖鹰与妖蛇纷纷被那几张轰天轰地的灵符打落,躺到了地上,再也蹦跶不起…… 哗,刀斧手们齐上,一刀一刀将两只妖兽斩为肉泥。 哈哈,慕容魂大笑,盯向北辰映雪杀气腾腾,“现在你断剑上的那一幅画了,你发呀,将那画中一剑发出呀,我等着,我等得都不耐烦了哟。” 哈哈,刀斧手们也大笑。说实话,北辰映雪他们不敢惹,惧怕他手中的画,但两只妖兽却成了他们的菜,一阵砍杀成了肉泥。 解恨,解恨,真解恨。纷纷盯向北辰映雪,只待慕容魂将他打倒,然后他们抢上去,再过把手瘾,再剁成肉泥。 轰,同仇敌忾。 “拿命来,你去死吧。” 妖狼再次冲锋,慕容魂更是不手软。 轰,慕容家族排名第四十九位的勇士,势不可挡。 见势不妙,北辰映雪不敢消耗魔力点,以怕没了底牌,因为就算消耗了,也不一定能将慕容魂置之死地,先前那一剑就是例子。 赶紧放出蚂蚁分身,“射人先射马”,打向妖狼的眼睛。 现在唯一的妖兽就是自已的蚂蚁分身了。 蚂蚁分身空中一分为三,轰向妖狼。 一边指挥蚂蚁撞向,一边又用自已的神识干扰妖狼的脑智慧。 僵持,妖狼内外交困不能近身…… 噌的一声,慕容魂不再犹豫,一头纵起,飞跃到空中,居高临下,狼牙棒高举,风驰电掣…… 霎时,天昏地暗,北辰映雪危在旦夕。 …… 倏然,黑暗中一道亮光起,如一串流星闪过,“铛铛铛”的一声声脆响,刹那将慕容魂的狼牙棒绞住…… 绞住的那一刻,一股奇怪的馨香浸入他鼻孔,霎时大惊失色,暗叫声不好,赶紧后撤,一退数丈,怛然失色。 第217章:斜飞 倏然,黑暗中一道亮光起,如一串繁星掠过,“铛铛铛”的一声声脆响,霎时将慕容魂的狼牙棒绞住…… 绞住的那一刻,虚无缥缈一股奇异的馨香令他大惊失色,暗叫声不好,赶紧后撤,一退数丈,怛然失色。 这又是什么怪? 惊慌失措间定睛一看,一条银鞭夹着磅礴的灵气,山呼海啸般掠过,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在,鞭中,诡异的一道馨香…… 香,芳香四溢,却是一朵朵玫瑰花,花儿朵朵红,繁花似锦。 花,鞭上有花,花开九十九朵,且个个是真花。 真花,全凭着一股真气凝聚着保护着,不烂不散,却比兵器都强悍。 鞭影游弋,再次直奔他面门,风驰电掣般地发出阵阵雷鸣,好是凶煞。 鞭未到,又是香气扑鼻。 惊心动魄,生怕那玫瑰花中有毒。 有毒,当然有毒了,枉狂一世,毒人毒物他见多了,不敢大意,小心为妙。 鞭随人动,再看处,持鞭之人竟是一位俏美人。 俏美人,肌白唇红,明眸善睐,一双丹凤眼更像一双摄魂鞭,那个俏丽夺魂呀,转眼间他的三魂六魄仿佛被色勾去。 好个美人,好个高丽,我收了。 当下淫心就起,就想邪了。 邪不可怕,鞭子又来,更是排山倒海、猛龙过江。 不敢大意,舞起两根断的狼牙棒,潮鸣电挚,正是他的成名绝技“玄雷浑天棍”,“轰”的一声,雷霆万钧自九天直泄而来。 蓦的他发现,那鞭影竟然避其锐气,令他的狼牙棒如泥牛入海,寻不着北。 猝然,一束旋转着光华的花朵儿向他飞来,飞来的同时,玫瑰花海也闪着似绵的光亮诡异而至,鞭与花汇成强大的气漩,直接绞杀他的身体。 骇然不已,眼见那鞭子迅雷不及掩耳,躲是是躲不及了,想抽身也是不可能,唯有的是,荡起灵气护住手臂,以灵气为铠甲,硬碰硬地与银鞭对抗。 咣的一声,灵气对抗到银鞭,光华四溢,灵波荡漾。 抗住银鞭的一击,顺势一卷,倾刻间调出全部功力,灵气与魂气相映,用力一薅,登时,执鞭的美人站立不稳,噌地转了几个圈,唰,发丝掠过他的眼睛,令他眼睛生疼,但幸好,鞭上的玫瑰已被他薅去不少,花瓣如絮,飘飘洒洒。 执鞭见势不妙,一张灵符甩来,霎时化成一把飞剑,气势磅礴杀气腾腾。 哗,慕容魂赶紧松手,躲开那符,看来这姑娘功力不俗。 气急败坏,“你是哪家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多管闲事。” 手伸开,手中花瓣倒是无毒,只是,手掌已被花瓣割开了几道血槽,气愤不已。 花,鲜花,含苞待放,如果不是打杀,他还真梦寐以求是情深深意切切…… 这少女是谁?哪来的这种神兵? 少女蛾眉倒蹙,一声娇喝:“狂妄之徒,竟敢在我北辰堡撒野,也不问问老娘我是否答应?” 老娘?慕容魂当时就气,好大的口气,乳臭未干也竟作大? 恨恨盯向,问你是谁,可敢报上家门? 美少女倒也不含糊:“老娘姓风,风铃铛。” 慕容魂咬牙切齿,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也敢目空一切?风铃铛,你就不怕我慕容家找上你家门,将你一家老小连锅端了! 少女丝毫不惧,丹风眼一挑,冷眸中再度射出凌咧寒气,鞭子一扬,“噼啪”“噼啪”一个个乍响,一时间,夜空中火花四溅,金石雷鸣,还真有几分霸气。 哼,不过就是淬体九重而已,就这也还敢与我一战? 淬体九重境,淬体期的巅峰了,在聚宝镇,也可以算是个人物了,只是,这又怎样,还不是离我这洗髓期差的远。 睥睨这少女,按经验,无外乎白脸瓜子没心眼,至于狂妄,那是美色诱惑被男人们惯了的。 骄纵,但到了我这里,老子自然有办法收了你。 邪念加上功力,令他如同打了鸡血来了兴致。 …… 慕容蛇歇息半天,恢复了元气,胸膛一挺,气昂昂地从人后闪身出来,指着风铃铛牛皮哄哄地叫嚣:“小妮子,识相的就快做了我大哥的夫人,那样我也可以叫你一声小嫂子,不然,死。” 风铃铛嘴一撇,冷笑声声,冷笑中下巴微微一晃,霎时倾国倾城,不禁慕容蛇眼睛都直了。 正看得发呆,猝然一阵教训:“败军之将,丧家之犬,也敢来造事?” 就看到,少女牙一咬,凤眼一瞪,修长的身子如花枝,刘海荡漾,耳坠叮咚。月光下,脑后的马尾光洁如丝,空中一甩,飘飘逸逸,像条飘带,在空中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 唰,看傻了。 目不暇接,却又银鞭一闪,整个人就如脱缰野马,俊逸飘洒几分妖娆。 呵,真是青春无敌,鲜花灿烂。 鞭动间,玫瑰花又汇成了花海,灵气大作,鞭走游龙,鞭影和花海直乱了人的眼。 慕容蛇一看不好,这老子受伤了,你这是趁虚而入啊。 魂飞魄散,赶紧又一缩脖子躲到了慕容魂身后,看来他还真贼。 银鞭再次打向慕容魂,这次,风铃铛全力一赴,誓不把这两个恶魔杀死不罢休。 花,乱了人的眼,鞭,锦上添花却暗藏杀机,灵物汇成灵海,风起云涌。 不敢轻敌,慕容魂手一招,一棒过去,直插银鞭灵海里的风眼。 他看出了,这银鞭灵海里的风眼就是对方的破绽,毕竟只是淬体期,功力还不到那洗髓的境界,所以也只能发挥到如此地步,在他这洗髓期的面前,破绽百出。 瞬间,棍再一次绞住了那银鞭,一声大喝,鞭子成了扭麻花,强劲的杀气顺着鞭稍“扭”着直奔风铃铛手腕,强迫她脱手。 只要脱手,顺势一揽,到手的美人就可入怀。 风铃铛花容失色,眼看那强劲的扭劲带着旋转的力道排山倒海,如不撒手就有断腕的危险,但是,个性逞强的她死不撒手,脸都气白了。 凶多吉少,眼看手腕要被绞烂了,气急败坏,啪,一张“大力符”打出。 大力符,顾名思义,能凭空增加灵力,只是消耗体力和魂力,一符打出,自已就可能趴下,再没力气了。 符出,爆裂在鞭子之下,刹那间,银鞭像得到了仙水的滋养和浇灌,花朵儿纷纷绽放,庞大的灵气自花蕊中喷涌,强力阻止慕容魂对手腕的绞杀。 慕容魂哪见过如此神奇之符,目瞪口呆,暗道:这姑娘什么来历,凭这符已可入仙了。 第218章:三丑之丑 慕容魂使出吃奶劲,全力绞杀,希望在绞杀中迫使对方就范,抱得美人归。 嗵,两股力量相互绞杀,“噼啪”络绎不绝如爆豆般,阵阵光华和响亮惊心动魄,令人目不暇接。 居然,旗鼓相当! 真的旗鼓相当吗?不,慕容魂让着,这么美的美人,岂能绞杀,太心狠了吧。 一丝柔情,只待那“大力符”符力失去,收了这姑娘。 暗中得意,腾出一手来搭在姑娘的肩上,顺势下探。 啪,咸猪手! ——色胆包天。 风铃铛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侧身就让,却还是躲不开,猪手肆无忌惮地蹭到了她的胸上。 又羞又恼,伸手就要打那手,身子一动,握鞭的手差点儿被绞断,霎时魂飞魄散、汗流浃背。 她知道,再相持下去,只怕大力符的灵力消耗完时,自己要么断手,要么被人擒了去遭到羞辱。 愤恨交加,只觉得这侮辱大了。 这些年,她因寻找亲生父亲而离开了北辰堡,云游四海、遍访名山,到访京师,见过不少能人志士,学到不少奇门怪招。走到哪,哪个不是待她如仙女,如掌上明珠,哪受过这等屈辱。 渐渐地,形势对她越来越不利。 危机中突然一丝惊喜,却见一只小小的蚂蚁不断的一变三直撞慕容魂的眼睛。 她知道,那是北辰映雪在出手。 出手,当然是北辰映雪出手了,在那咸猪手探上的那一刻,他义愤填膺。 从小他视风铃铛如亲妹妹一样,岂能眼看着她受到侮辱而不出手。 轰,蚂蚁分身飞出,却还是不能近身。慕容魂太厉害了,浑身上下灵气翻涌,令蚂蚁再牛也不能近身。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逼我出手,消耗那最后一个魔力点?” 一想到最后一个魔力点了,北辰映雪心疼不已。 “叮,宿主你认为你消耗一个点就能摆平吗?”系统问。 北辰映雪道:“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干看着他嚣张,还敢咸猪手。” 系统道:“你忘了,你刚才那一剑也只是斩断了他的狼牙棒,对他的身体未造成多大的伤害,且你那一剑出其不意,现在人家防备着你,你就算消耗一个点,也未必让这一剑能将其致死。一旦致不死,你就完蛋了,没有了底牌,只有死。” 天啊,那怎么办?北辰映雪问。 系统道:“那你自已想办法吧,没有魔力点,我爱莫能助。” 晕,北辰映雪真想骂人,但又无他法,只能心一横拼了,“大不了我死,也要阻止。” 轰,就叫起了魔力点,准备着随时发出,纵然不能成功,也不能容忍。 敢欺负我妹,你找死。 瞪大了眼睛,瞅着慕容魂和风铃铛僵持在一起,纠缠在一起,真想大声对风铃铛说,你快让开,让我这一剑将其洞穿。 但是又不敢发剑,因为怕误伤了风铃铛。 那个急啊,明明可以消耗一个魔力点,也许能起一点作用,但又不能消耗不能打出,只能等。 等,等待时机,等待两人分开,这样才能避免误伤,而一举…… 唉,他不敢想。后果严重呀,若再一击不能致死,自已就再无退路了,也只有与风铃铛一起死。 瞅着机会,盯着慕容魂,只待他离开风铃铛而一剑击杀。 …… 正惶惶间,却蓦然好似有了救星。 却原来是风铃铛看到了救星,原来她一瞥间看到了远处她的三个跟班,当即就大喊,大声发飙,冲远处道:“你们三个猪,是不是看我的玩意儿好玩?还不快来帮忙?” 半天,才见躲在人群中观望的三个怪人慢腾腾地走出来,一个大嘴,一个驼背,一个侏儒。 三人相貌奇特,但更奇葩的是,三人各持一样“兵器”,却是什么兵器哟,分别是一笼鸽子,一个写字板,一把大长琵琶。 鸽子一笼,是信鸽,飞鸽传书的;写字板一只,文房四宝备齐,驼背就是用来撑脚的;而大长琵琶更是弦一碰,铮铮做响。 这哪还是兵器呀,这还能打? 三人模样滑稽,形态更滑稽:大嘴剔着牙,悠哉悠哉,一看就是个酒足饭饱的吃货;驼背苦大仇深,天生的写字板的好支架;而侏儒——明明才两尺高的身段,却背着把比他高几倍的琵琶。 慢腾腾地走着,还憨憨地看着风铃铛那汗流浃背的样子痴痴发笑,异口同声道:“主子,你刚才喊我们了吗?” 废话,这还要喊吗! 风铃铛又恨又急,冲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关键时刻作怂,你们是看我做了别人的压寨夫人高兴是吧?” 嘿嘿嘿,三人直笑,你推我搡地嘻嘻哈哈地走将过来,又是抹胳膊又是挽袖子,唉,那个磨叽。 声势浩大,却不急于打杀,大放厥词,什么什么怕脏了他们仨的手,什么什么压根就不把慕容魂放在眼里。 慕容魂害怕了,按经验,如此淡定之人必然有奇异之处,再一看这三人太阳穴突出,那一定是修炼了什么奇法怪招,才内力突显的结果。 牛,这样的人,一般有两种可能,非奸即盗,或者,高手高手再高高手。 非奸即盗是不可能的,他们仨能有这么个漂亮的女主子要伺候,那怎么会是奸和盗呢,只有一种可能,——高手高手高高手。 不由得胆战心惊,神色慌张起来。 哈哈,三个怪物将他的慌张看在眼里,更加的傲慢和大言不惭了。 步子更加的慢腾腾,神态更加的淡定。 淡定、淡定,无比的淡定。 哗,慕容魂更加的害怕了,这若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那可怎么办啊。 急,急惶惶。却见三人开始放大招了。 侏儒琵琶一弹,叮咚作响,却是成名曲,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曲;驼背背一缩,成了鼓,梆梆梆地在背上敲个不停,却是抑扬顿挫,吧嗒吧嗒的是鼓点;而大嘴最惊艳,大口一开就开唱,娃娃娃娃、哇哇哇哇,好是嘹亮。 慕容魂不敢大意,他知道,但凡丑角都是“装疯卖傻”麻痹人的,然后趁其不备而杀之。 警惕,无比警惕,十分的警惕;防备,无比的防备,十分的防备。 第219章:三丑之丑2 终,还是等不住了,因为这三个家伙“光说不练假把式”,霎时气得紧,什么什么,你们仨就光知道耍嘴巴皮子。 这下心中有数了,原来是三个废物,三个牛粪捧着一朵花献殷勤的废物。 嘴客,嘴客! 当下骂开了:“就凭你们这仨还沾花惹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什么德行,这姑娘跟了你们啊,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啊,仨人当下怒火中烧,当下就不答应了,指着他慕容魂怒气冲冲,“你敢骂我们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我们就让你见识见识三朵鲜花是怎么插在牛粪上的。” 啊啊啊,三人起了斗志,轰轰轰的,身子一蹲,手往后一背,作势欲扑。 哇,真的要出手了,无限期待。 慕容魂吃惊不小,这若扑来如何了得?! 害怕,胆虚,就觉得三人要凌空飞起,然后,泰山压顶,力劈华山,然后五雷轰顶。 可等了半天,架势做好了,表情也丰富了,却就是不动手。 不魂手,那就是“飞”不起来啊。 风铃铛急了,冲他们仨吼道:“飞呀,飞起来救老娘呀,哼,你们可都是神仙级的呀,可别辜负老娘的希望哟。” 哈哈,手舞足蹈,“你们仨先来个飞龙在天,再来个……,最后嘛,哼……亢龙不悔。” 呵,慕容魂一听,这如何了得。只是,那最后一招是什么,我耳朵没听错吧。 人家都是亢龙有悔,而他们,却不悔了。不悔,那就是亢龙不悔,有这词吗,有这功法吗?你们可别说我没文化哟。 三个憨豆憋红了脸,可怎么也不敢飞起来。 敢吗?不敢! 不敢。面面相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大笑,完全没有把慕容魂这个大敌放在眼里。 这什么来头?慕容魂糊涂了,乜斜着眼睛不敢贸然出招。 当事者迷,旁观者醒。 别看慕容魂吓得不敢贸然出手,那是——当事者迷;而慕容蛇却无比的清醒,他九死一生在服下一颗还魂丹后,身体恢复了许多,居然能战斗了,他这是——旁观者醒。 旁观者醒,他啪啪啪地打出几张符来,冲三个怪物打去。 三个怪物一看,怂了,赶紧夹着尾巴屁滚尿流地滚到一边去。 啊,风铃铛诧异了,也悲伤了,指着他们仨愤恨道:“你们骗子,你们吹什么自已是仙二哥的徒弟,骗我吃骗我喝骗我笑,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哇,三人怛然失色,畏惧道:“你,你什么都知道了?” 风铃铛气呀,这时候了都不知道,你当我是傻子哟。 气愤地指,“你,你们仨这是见死不救是吧,那好,我自救。” 呀呀呀就使大力,试图挣脱慕容魂的力量的控制,夺回那鞭子。 可是无论他使多么大的力,都不能办到,人家慕容魂还一脸的嘻嘻嘻。 风铃铛悲凉了,恨恨地瞪向这仨。 三人相顾失色,相互间哼哼唧唧磨磨蹭蹭,最终,脸羞得红了个透,最终找了个借口,恬不知耻地道:“那仙鹤不在,我们没粉丝捧场呀,这才功法打不出。” 啊尼玛。风铃铛恼羞成怒,这哪和哪呀,那仙鹤还是昨天我刚从外地回来显摆,结果被仙二哥的童子收了去,难道你们仨就指望那仙鹤回来捧场了才出手? 三人道,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呀,没有仙鹤捧场,我们还真是力不从心。 这尼玛尼玛尼玛,这还有这借口。风铃铛气得无语了,简直要疯,怒气冲冲道:“那天我不是看到你们脚根离地,飞起来的吗?” 仨人无话可说,却一个劲的痴痴发笑…… 终还是北辰映雪气不过,愤愤地说:“就他们仨,我早看出来了,根本是滥竽充数。” “滥竽充数?那怎么会。” 风铃铛显然不信,“他们仨可是我仙二哥的徒弟,昨天我回来时,在我家当铺里,你也看到了,他们三人双脚离地,凭地飞起,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真本事啊,神仙的本事呀。” 且,北辰映雪想笑却不敢笑,皱眉,直接皱眉,语重心长道:“你眼拙呀,那都没看出来?明明是他们暗中借着那仙鹤嘴里吐出的仙气才冉冉升起,现在,那仙鹤已被仙人骑走,他们拿什么借力?” 哦,一语道破。三人怛然失色。 啊,风铃铛当时就愣了,“不会吧,不会吧,那你怎么不早说。” 北辰映雪惭愧道:“这是很丢人的事,尤其是我俩多年不见,总不能一见面就揭他们的底,说你的跟班个个废物吧。” 哦,风铃铛彻底无语了。 三个怪物在旁边一听,目瞪口呆,指着北辰映雪道:“你,居然在当时就看出来了?” 彻底露馅了,风铃铛气急败坏,一边与慕容魂拼内力抢夺鞭子,一边愤恨骂道:“你们的皮是不是炸着,敢糊弄老娘,看我不把你们剥了。” 哇,三人一听,吓得浑身直哆嗦,“唏溜唏溜”直吐舌头。 …… 这情这景当时就笑坏了一帮人,谁呀,慕容族呗,“哈哈”,“哈哈”,忘乎所以。 蓦然他们脸色大变,因为他看到了,三人猝然间放出了三样东西,鸽笼、写字板、大琵琶。 三样东西看似不是兵器,却猝然间灵气大作,风起云涌,霎时慕容魂面色大变。 只见三人搭成了人梯,侏儒踩在驼背的驼上,驼背又踩在大嘴肩上,三人同心协力,纷纷打出宝器。 宝器?当然就是鸽笼、写字板、大琵琶。顿时,鸽子咕咕地叫,写字板梆梆地敲,大琵琶铮铮铮地弹奏。 三人混搭,你还别说,还真有那么回事。 灵气大作,灵浪翻涌,嗖的一声,一把大长剑闪着银光从那大琵琶上飞出,却看处,是一把长穗剑。 长穗剑,正是公孙大娘《剑舞》时的剑。 嘻嘻,风铃铛大笑,冲北辰映雪道:“看到没有,剑自动飞出,这…就是神仙级的。” 唉,北辰映雪摇头:“他们仨也不过淬体九重而已,还不如你呢。” 啊,风铃铛愕然,这怎么会,这怎么会?啪啪啪就想扇息耳光,这老娘糗大了。 第220章:小小棺材 糗大了,窘迫、面红耳赤。 凤眼一凛,冷冷的目光如冰霜一样扫向那三怪物,三人不寒而栗。 “气死老娘了,这么差还敢在老娘面前自吹自擂什么仙。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快给‘兵器’加力,合伙将这慕容魂打死。” 三怪物赶忙手上加力,全部的丹田灵气都被调动了出来,全力以赴。 慕容魂一看,对方虽然人多,但个个不济啊。 几人中,就风铃铛算是个人物——洗髓期。而那三个怪物,淬体九重而已,这样算来,四人加起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啊。 霎时心中有了胜算,手中加力,就要将这三个怪物加上风铃铛一并拿下。 …… 正在这时,忽然,场外飞奔来一人。 到了近前,那人一把抱住风铃铛的背,大声哀求:“我的小祖宗呀,你就把爹爹我饶了吧,你可知面前这人是谁,他可是慕容家功法排名第四十九位的大名鼎鼎的慕容魂啊,怎么,你还敢与他斗?” 说着就动手要打风铃铛的嘴巴,意思是要教训她以下犯上,有眼不识泰山。 呵,风铃铛傻了,定睛一看,是老爹风掌柜。当即头也不回地一拧身,就把他老爹甩掉,不耐烦地说道:“慕容人又怎样,打得就是他们。” 哇,这是吃了豹子胆。风掌柜更是惶恐,又一次抱住她,连哭带嚎:“小祖宗呀,你这是要咱们家死光光呀。” 风铃铛还是不理,又一拧身,又把他甩掉,继续持鞭与慕容魂较着内力。 见女儿铁心要战,风掌柜更是惶恐,想跑到慕容魂面前去跪去求饶,但一想,这慕容魂没有交情呀,这样冒然去求,必遭一脸灰。 赶紧去求慕容蛇,毕竟慕容蛇是执事,常驻北辰堡,认识且还有点交情,毕竟他经营的是当铺啊,慕容蛇少不了来他这儿捡漏。 慕容蛇此时正躲在马车后面观望,见老头来求饶,知是风铃铛父亲。 风掌柜跪下叩头,梆梆梆,梆梆梆,苦苦相求,“饶恕呀饶恕,她还未成年,又是初次犯贱……” 犯贱?这话也能说的出来?这可是你女儿哟。当时啊,慕容蛇都懵了。 天啊,哪见过这样的父亲。 老头继续央求:“饶过我女儿吧,若是饶过,我愿将全部家产奉上。” 慕容蛇冷笑:“你个穷酸,家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不滚,老子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老头浑然不怕,拍着胸膛道,“我家当当然大了,我是当铺的掌柜,能没有值钱的东西吗?只要你们高抬贵手放我女儿,我愿将当铺所有宝贝奉上。” “真的吗?” 慕容蛇眼睛放光,当铺,那可是条发财的路啊。嘿嘿一阵痴笑,皮笑肉不笑道:“那怕不好吧,无功不受禄,要么我认你为老丈人可好?” 凤掌柜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明白时已是汗流浃背,怏怏地说:“这我怕做不了主,我们家我女儿是老大,我得问她。” 冲风铃铛道:“老大,你说行吗?” 老大?天啊,在场的人都傻了,这老子都成了孙子,女儿成了老大? 北辰映雪也是服了,心道,看来这风铃铛在家里是叱咤风云啊,难怪她敢一把火点了当铺,还将当铺打个稀巴烂,敢情是有恃无恐啊。 啧啧,这家教。 “切,”风铃铛也气得眼睛凛凛,可面对老爹又没法,谁让自已有这么个吃里扒外的老活宝呢。 嘿嘿,见逗得差不多了,慕容蛇也不再与风掌柜废话,一脚将其揣倒,踩在其胸膛道:“老丈人你先在在这儿躺着,等我拿下你女儿一并入洞房。” …… 一脚踩,一边冲风铃铛威胁道:“还不放下鞭,若敢迟疑,将这老东西一脚踩死。” 风铃铛害怕了,你别看她在老爹面前疯疯扎钆,其实倒也是个孝子,眼见老爹受吃亏,当下手中的鞭就没劲了,啪的一声被慕容魂绞了去,又“唰”的一声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 慕容魂得意了,一边拧着风铃铛的小脸蛋,一边冲北辰映雪威胁道:“交出头皮,不然让你这情妹妹死。” 慕容蛇也一脚脚踩得更狠了,疼得风掌柜哇哇的吐血,狞笑着威胁着,交出头皮,不然死。 三个怪物当时就吓傻了,甩了手中的兵器,跪下,面向慕容魂道:“别动我家主人一根毫毛哟,我们束手就擒,代她受过行不行。” 好嘛,来个干脆,直接跪了。 唉,北辰映雪又气又急,三个怪物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气蔫了,但又无计可施。 慕容魂还在威胁,“交出头皮,不然死。” 死死死,左一个死右一个死,直逼得北辰映雪手足无措,额头冒汗,真想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不,绝不能。哗,他又祭出了手中的断剑,一画。 一画,霎时先前那幅竹子又出现。 竹子,栩栩如生蓄势待发,霎时慕容魂魂飞魄散。 眼珠一转,仗着风铃铛作盾牌,将她后背抓起,拎在自已身前,骑着妖狼,向北辰映雪发起冲锋。 “你有本事就发那一剑呀,看是谁先死。” 夸,使劲往风铃铛后背一捏,当时就疼得风铃铛大叫一声,面显痛苦,这下北辰映雪更不敢动了。 不敢动了?当然不敢动,因为他知道,只剩下最后一个魔力点了,若这一剑一竹不能将慕容魂刺死,他就必死无疑了。 自已死是小,风铃铛和她父亲,以及身后的妹妹北辰木熙,都将死。 持剑的手都在颤抖了,画成了,却又因为迟迟不动手而灵气消散而崩了。 崩了,又画。 又画,画又成,却又是不敢动手。 如此三番,他已是汗流浃背,窘迫不已。 慕容魂将他一切看在眼里,催动胯下妖狼,手举半个狼牙棒,作势欲扑。 其实他并不扑,他才没那么傻,才不会那么的把北辰映雪逼急了,因为对方已到了黔驴技穷的田地,何必冒险去迎那一剑。 量他北辰映雪黔驴技穷之际,必然投降。 稳操胜券,有恃无恐。 …… 怎么办?北辰映雪急了,唰,又揪出一摞族长的书法来,暗道:“那一剑伤不了他,那就用这书法吧。” 族长的书法,那可是与住持的书法一样,金砖为字,窟窿为词,也许这一着下去,慕容魂必死无疑。 踌躇,手还是不敢打,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书法再牛逼,也不能冒冒然,书法是不长眼睛的,风铃铛和风掌柜都挡在敌人身前,这一打,必然一起死伤,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更何况,这书法打出去,还不知道那慕容魂会不会挡住。先前那一剑的威力够强悍了,都被他挡住,更何况这书法。 心急如焚…… 正在惶惶不可终日之际,叮,系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第221章:对与叉 “叮,宿主好笨哟,难道你除了竹子和书法,就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北辰映雪糊涂了。 系统道:“你在怀里掏掏,看还有什么宝贝。” 宝贝?北辰映雪更糊涂了,手往怀中掏,又掏出族长的书法来,问,这又算什么宝贝呢? 系统气呼呼的道:“我都服你了,放着个那么大的宝贝在怀中,居然不知道用。” 什么宝贝?北辰映雪还是糊涂。 “……”乍然他想起,哦,原来它说的是这个。 只是这个行吗?这个可以吗?这个可以比金砖为字,窟窿为词的书法更牛逼吗?且,它还长眼睛了吗? 系统笑了,道:“你可真像个护花使者,可惜的是,花护的虽多,到目前为止还光棍一个,没有一个女人被收服,唉,我都替你干着急。” 北辰映雪不爱听了,白了它一眼道:“我收不收女人与你何干,你个老妖婆难道也想上一手?” 系统也是气得没脾气了,“我倒是想,就是怕宿主气翻了撞墙死,你一死,我还活个屁哟。” 他丫的,这什么话吗。北辰映雪愤恨不平:“狗系统,若敢因为这宝贝而害死了我妹妹风铃铛,我决不饶你。” 嘻嘻,系统说,不饶又怎样,反正我知道她不会死,还会被你收了打地铺,随时****g。 切,北辰映雪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往怀中掏那个宝贝。 宝贝在手,再次迟疑。 能不迟疑吗,这可是性命攸关之际啊。 啪,终究信它系统一回,因为此时已无路可走。不过,系统以前好像没说错过哟。 祭起,死猫当作活猫医。 …… 死猫当作活猫医,手中已举起一样物品。 哗,手上顿然间黑气缭绕,鬼气大作,隐隐的鬼哭狼嚎之声。 “消耗一个魔力点。” 北辰映雪暗暗一使力,一个命令,轰隆隆,魔力点消耗,霎时天翻地覆。 …… 柱子上的金乌旭正在专心致志地修复画脉,因为慕容魂送了他两瓶魂液,令他打了鸡血,兴奋。 兴奋不已,不再迟疑,直接“手舞足蹈”地依着画道九重天的功法修行了。 修行,修画道,画道九重天。 第一重画形:以丹田之气画事物的外貌特征和形状。 第二重画景:以丹田之气使事物彼此相连、相映成趣。 第三重画意:画中有画,画中画,此乃“意”之最高阶段。 第四重留白:留下空白,给人想像空间,方寸之地亦显天地之宽,此乃“意”之初始阶段。 第五重画骨:画虎画皮难画骨,“龙眠胸中有千驷,不独画肉兼画骨。” 第六重画命:生死由命,画生死,阴阳由命有春秋,春秋笔,以魂气封印成笔,此乃“魂”之初始阶段。 第七重画魂:赋予灵魂,让生命不息,伟大长存,此乃“魂”之最高阶段。 第八重画神:为灵魂注入神识,主宰画中魂,此乃“神”之初始阶段 第九重画轮回:超脱生死,破画重生,此乃“神”之最高阶段。 正在修复那失去的三条画脉,这三条画脉可是顶级的画脉,令他痛不欲生。 如今有了这魂液,就有了修复的可能。 灵石出,一箱箱灵石被他摆出在柱子上,月光下闪耀着贼光。可是没有哪个贼敢上去贼,都知道那利害。 嘣嘣嘣,只感到身上的经络在跳动,却越跳越急,于是他开始画画。 画画,手持春秋笔,准备画他的那幅未完成的《晨曦图》。 晨曦图,日出扶桑,拂其树杪,扶桑飞上金毕逋,暗水流澌度空谷。 咣,臂膀上的画脉微微有感,只觉得那隐隐消失的画脉在修复。 咣然,一道煞气,一道鬼哭狼嚎之声令他一个寒噤,睁眼一瞧,霎时惊骇不已,只见那北辰映雪手中举着一官小巧玲珑的棺材,正是今天早晨“你送我棺材我送你墓”的那口棺材。 那口棺材是自已听说他北辰映雪乔迁之喜,特意用自已的魂气和画脉魂脉加持的,令那普通的只能是装饰和观赏用的棺材魂气缭绕,鬼气大放,生生地用魂气封印了的。 封印了的棺材,此时北辰映雪要解印吗? 解印,那就是要用这棺材来打慕容魂和慕容蛇了。 天啊,他还真能想得出。 他怎么想得出的?他凭什么想得出的?这口棺材虽然充满了魂气,但是他不说,他北辰映雪怎么知道用法?难道他不怕这魂气发出,将她风铃铛和风掌柜也一并打死? 真是胆大之极,狂妄之极,就这样对棺材什么都不懂,也敢用,也敢大明大放地使出来?真是活见鬼了。 不看好,十分的不看好。 可是就在他不看好的时候,哗,解印了。 解印了,也就是说,棺材上封印的魂气被解封了。 解封了,霎时山呼海啸,地动山摇。 …… 慕容魂挟持着风铃铛,有恃无恐。 得意洋洋,忽然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不,看向北辰映雪。 轰隆隆,就觉得北辰映雪手中乍然多了样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漆黑漆黑,黑油油的发亮。仔细看间却是口棺材。 棺材,怎么有这么小的棺材。这样小的棺材是埋葬谁的? 正不知所以然,轰然,棺材上魂气大放,一道道黑煞之气在凝结。 天啊,他惊呆了。身为玩“魂”的人,又以“魂”起自已的名字,他当然比别人多知道魂的知识了,当然了解什么是魂了。 盯着那黑气,惊诧地脱口而出:“魂气封印。” 天啊,魂气封印,也就是说,这口棺材将是威力不凡。 不会吧,不会吧,他北辰映雪居然有这么威力不凡的棺材。 可就算有,他敢打吗,这可是风铃铛被劫持着,难道他不顾他这个情妹妹的死活了。 不会,他绝不敢使出来。 他惊悚地看着那棺材,只觉得头皮都炸了。这北辰映雪若真是个浑小子,他耍起浑来不要命了,也不要风铃铛的命了,那自已如何得了,自已就得死了。 骨寒毛竖,只在心里哀求北辰映雪懂点事理,别耍浑不要命。 但事情总不由他,只见北辰映雪手中光华四溢,霎时鬼气大作,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完了,完了,这可是超级大物,庞然大物啊。 第222章:对号和叉号 不敢大意,手往怀中一掏,将身上所有的灵符都打将出去,誓要与那口棺材一决雌雄。 哗哗哗,灵符悉数打出,却好似泥牛入海。 乍然间,天空变得愈黑了,月亮不见了,朦胧的云彩也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 天黑了,这么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黑色的魂气萦绕到自已的四周了。 一时之间,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感到害怕。 害怕?不,有风铃铛在手,有她作人盾,还害怕个什么,大不了将她举出去挡那口棺材,纵然她风铃铛死翘翘死成碎块又与他何干。 轰,只感到诡异。诡异中只看到金光闪闪地出现了一些符号。 符号,那是什么符号? 不好,那是对号和叉号。 对号,叉号,难道那是阎王小鬼来索命的符号。 传说小鬼逮住十恶不赦的人就画叉号,那是判死刑,将被他们拖入地狱接受酷刑。 而对号,就表明那人不该死,是个善人,是误判。误判,所以画对号,意思是这人可以活了。 啊,难道我入了地狱,遇见了小鬼。 正疑惑,轰轰轰,那叉号令他手中狂舞的狼牙棒也阻挡不住,真往他身上贴。 贴,只要贴上他就死定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个叉号正从四面八方向他头上身上贴来,密密麻麻,令他挥斩不尽。 情急之中,他一把举起了风铃铛,抓着她后背,令她左挡右挡,希望挡住那可怖叉号。 骇然,只看到,一个个叉号透过了风铃铛的身体,仿佛那身体是空气,一钻而过就入了他慕容魂的身体。 霎时,他的身体里布满了叉号。 惊恐不已,但更惊恐的是,他居然看到,风铃铛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叉号过处,她身上居然写满了对号。 对号?那就是说,她风铃铛没事? 天啊,只感觉自已要死了,日薄西山。 不,作最后的挣扎。 纵然我死,也要拖风铃铛一起死。 咣,一掌拍向风铃铛的后脑勺,“哼,大不了同归于尽。” …… 他想的真美,太完美了,直美的他在美滋滋中含笑着要死去。 不,我身上有铠甲,玄级二口的铠甲,也许这能救我一命。 丹田灵气一提,全部供应到铠甲上,同时,自已修炼了一生的所有魂气也释放出来与之对抗。 不再顾及风铃铛,不再想同归于尽,只想尽力保住自已一命。 嗷嗷嗷,一阵阵惨叫,撕心裂肺。 惨叫过处,黑雾散了,天上的云也似散了,于是月亮又出来了。 出来了,却看到,自已摔在了地上,身上的铠甲已碎裂成渣,所幸的是,自已还尚有一口气在。 一口气在,也就是说,自已死里逃生,看来自已对拼死一搏,成功地保住了自已的命。 再看处,慕容蛇已死了,而那些刀斧手也一个个死的静悄悄。 心一酸,心一寒,罢罢罢,只有逃吧。 再不敢战,再看风铃铛,却屁事没有,而那风掌柜,也因为身上画了对号屁事没有。 见鬼,真是见了他个大头鬼,见识了传说中的大头鬼。 逃,所幸看到妖狼匍匐到地上,爬到他面前,令奄奄一息的他一头爬上狼背,再不顾什么慕容蛇这兄弟的尸体,骑狼就逃。 逃,还不及逃走,却又从狼背上摔下,却是受伤太重,头重脚轻,坐之不稳。 眼看着北辰映雪就要冲近,举剑就要一剑将他斩杀。 他瞳孔睁大了,这一刻,他无比的害怕,只道自已就要死在这里了。 蓦然,身后冲出一个黑影,一把抱住他,一起跳上那妖狼。 这时北辰映雪已赶到,一剑。 一剑,却被身后那黑影只手化了去,然后腿一挟,妖狼一对窜起,跳出老远,飞奔而去。 逃之夭夭了,但他不及细看那黑影是谁。 …… 逃,逃的可真快呀,北辰映雪一剑刺去,却不想抱慕容魂逃跑之人功法无比强劲,只手就化解了他的剑气,令他倒退数步摔倒。 眼睁睁地看着那黑影带着慕容魂骑着马逃走,他连追几步,可是人力又岂能和那妖狼的脚力想比,眼睁睁地看着他逃之夭夭而去。 逃之夭夭?不,不仅是,还是放虎归山。 一旦放虎归山,头皮和魂石的消息就会泄露,北辰堡将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之灾,灾是小事,七叔七婶舍身取义千辛万苦带回来的成果也将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父亲和他带出去的几十族人,也将因这放虎归山而处于危险之中。 追,一定要杀死慕容魂。 脚步抬起就要追,却听到身后马蹄疾,回头一看,两匹快马擦肩而去,马上之人正是三长老和四长老。 两人从他身边飞驰而去,临过时冲他道:“不能让他跑了,我们去追,你快烧了你七叔七婶的尸体。” 烧尸体?什么意思,我还没安埋,怎么要烧尸体? 乍然他想到了,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让慕容族无从找到证据,进而就算他慕容魂回去报了信,他北辰堡这边也因为没有证据而不承认,尚且有一丝保命的机会。 看来两位长老考虑周到。不,不仅是两位长老,更应该是族长。 是族长老谋深算,这才派了三长老四长老追击。 追击,一定要杀了慕容魂,不让他回去报信。 看着两位长老追过去,且已出很远,他欣喜,看来自已得放心了,相信两位长老合击,定然令他慕容魂死。 …… 金乌旭惊诧地看着这一切,心有余悸,“这北辰映雪用了什么招,居然解开了我在棺材上的封印。” “也许是他对符文的了解吧,符文符道,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异禀,令自已望尘莫及。” 不,就算他对符文了解,对符道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这么快。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掠夺了我的画脉,成就了自已,用掠夺来的画脉解印了棺材上的封印。 画脉,画脉,一想到画脉他就心中着气,愤愤不已。 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可是他们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 他看向南宫寨的方向,黑暗的夜幕中,那个方向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奇怪,该动手了的,怎么没动静?” 急不可耐的他索性点燃了一个礼花炮,“噼啪,嘣”的一声大响,响彻夜空,霎时火树银花,天空中展现一道璀璨的礼花,夜幕下,分外分明。 这是讯号,是在提醒,又似在问罪。 等了半天,可远处的黑茫茫的南宫寨方向依然没有动静,没有回应。 “难道他们忘了动手,或者遇到了什么难题?” 按理不会呀,他们个个都非等闲之辈,纵能有难题难住他们?! 眺望天空,眺望天幕,希望那回应的“璀璨”冲起,希望那令北辰映雪心惊肉跳招来非议,进而失去南宫听雨的保护而不得不死的“璀璨”冲起。 北辰映雪,你纵然躲过了刚才这一劫,但接下来的一劫你却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你将永远地失去南宫听雨的罩护。 …… 第223章:阳谋 金乌旭盘膝坐在柱子上,惊诧地看着这一切,心有余悸,“这北辰映雪用了什么招,居然解开了我在棺材上的封印。” “也许是他对符文的了解吧,符文符道,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异禀,且孜孜不倦,令他都望尘莫及。” 不,就算他对符文了解,对符道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这么快。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掠夺了我的画脉,成就了自已,用掠夺来的画脉解印了棺材上的封印。 画脉,画脉,一想到画脉他就心中着气,愤愤不已。 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可是他们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 他看向南宫寨的方向,黑暗的夜幕中,那个方向只有星星一眨一眨的,其余都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奇怪,该动手了的,怎么没动静?” 急不可耐的他索性点燃了一个礼花炮,“噼啪,嘣”的一声大响,响彻夜空,霎时间火树银花,天空中展现一道璀璨的礼花,夜幕下,格外分明。 这是讯号,是在提醒,又似在问罪。 问罪?是的。等了半天,可远处的黑茫茫的南宫寨方向依然没有动静,没有回应。 没有按计划的来! “难道他们忘了动手,或者遇到了什么难题?” 按理不会呀,他们个个都非等闲之辈,岂能有难题难住他们?! 眺望天空,眺望天幕,希望那回应的“璀璨”也冲起,希望那令北辰映雪心惊肉跳招来非议,进而失去南宫听雨的保护,而不得不死翘翘的“璀璨”冲起。 北辰映雪,你纵然躲过了刚才这一劫,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劫却令你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你将永远地失去南宫听雨的庇护。 嗖,他跳下柱子,几个雀跃就到了广场边,向着南宫寨的方向飞驰而去。 “为什么按部就班的计划迟迟不见实施,定要去查看个清楚。” …… 北辰映雪奋力狂奔,向着慕容魂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定要追上他,一定要赶在对方逃回“慕容屯”之前杀死他。 正追着,身后一阵疾风,回头一看,是风铃铛带着她的三个跟班也一并追了上来。 四人功法比他高,健步如飞,须臾就超过了他。 风铃铛道:“干嘛要追呀,你这么傻。” 北辰映雪道:“必须追,你没看到他们发现头皮被剥了,而矿石也不见了。” 风铃铛道:“头皮剥了,矿石丢了,那都是你拿了吗?” “没有,我怎么会拿?” “就是啊,”风铃铛说道:“既然与你不相干,何必这么拼命呢,倒不如回去,管他慕容魂逃回逃不回的。” 北辰映雪道:“那不行,至少是我在安葬人,而头皮和矿石就在我安葬中丢的,我脱不了干系。” 风铃铛不屑道:“怎么脱不了干系,你就说自已不知道,被人利用了,他们又拿你如何?要知道,你有表姐罩着,他们不敢将你怎样的。” “不敢吗?那慕容魂和慕容蛇怎么要置我于死地?” 风铃铛道:“世上有几个慕容蛇和慕容魂,别以为慕容屯个个都是傻子,他们才不笨,才不会为了没证据的事而与南宫听雨正面对抗。” “怎么没证据?”北辰映雪道:“那头皮和矿石都是事实。” 风铃铛道:“人都烧了,毁尸灭迹,纵然慕容慕容族来兴师问罪,也拿不到确凿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北辰映雪道:“你把事想得太简单了,头皮和矿石关系着北辰堡的存亡,一旦事情败露,将避免不了一场大屠杀。” 风铃铛道:“再大的事都有大个子顶着,大不了他们找族长的麻烦,你我最少是安全的,这么急惶惶地追?” 北辰映雪懵了,为风铃铛这话的幼稚而感到惊讶,道:“你知道吗,头皮和矿石关系着整个北辰堡的兴亡。” 风铃铛道:“那又怎样,只要你我不死,青山依旧在,不怕没柴烧,何必拼死拼活的拼命呢?” 北辰映雪见说不过风铃铛,干脆不说了,一个劲地往前奔。 忽然,三个怪物一拥而上,将他团团拉住,甚至按住。只见风铃铛叉着腰道:“哥,不是我不支持你,实在是前方太危险,保不准慕容族的人来接应,你我都会死,所以你就别追了,我们就在此歇息吧。” 啊,北辰映雪眼睛睁圆了,这如何得了,这个傻丫头,你知道个屁呀。 …… 南宫寨,注定了不平凡。 不平凡,不仅是它这里住着知县和张巡,另外还来了个大人物。 这个大人物住在慕容屯,却给他南宫寨来了一封信,要他们今夜到慕容屯相聚,共同商议“禁地”下一步的事。 下一步,那定然是要对祖先禁地有了动作,毕竟这个大人物是军人出身,军人的责任就是保护大唐的利益,保护帝王之气。 不仅给南宫寨信,还给了北辰堡,北辰族长也不得不来,不得不赶往慕容屯。 纵然凶险再多,大人物的话还是不能不听。 凶险多?当然了,北辰堡和慕容屯最近三年简直成了世仇。 南宫听雨启程了,她在南宫寨与北辰堡前往慕容屯的交叉口等着北辰族长,等他一块前往。 之所以要陪同北辰族长一起前往,她自有她的道理,她生怕北辰族长不敢去慕容屯,还特地写信给他,约定在路口等他。 倒还好,北辰族长是吃饭长大的,不是吓大的,他来了。 他来了,却没有出现在交叉路口,反而扼守关隘,静候那个“丧家之犬”从这儿经过。 …… 金乌旭赶到了南宫寨,来到了指定的地方,却骇然看到,他们居然真的没动手。 没动手,却迷晕了南宫寨的老寨主,似在静候他的到来。 他怒气冲冲,冲几个蒙面人道:“都这时候了,还不动手,再不动手,只怕夜长梦多。” 那几个蒙面人冲他一抱拳,无奈地道:“南宫寨‘族魂’之门我们打不开。” “怎么打不开,那他呢?”他问。 蒙面人都不再没有说话,显然也不敢乱说什么。 这时一个人影从房顶上跳将下来,正是滚球球。 金乌旭问:“怎么还不动手。” 口气中,显然带着责备。 第224章:族魂之眼 天啊,她惊呆了。 是谁动了“族魂之眼”。 夜空中,“族魂之眼”好似人的一只眼睛,又好像野兽的一只眼睛,更似一只魔眼。 魔眼,恐怖又害怕,冉冉升起,带起无数光华,霎时天地一片明亮。 惊呆了,她完全惊呆了。 “族魂之眼”起,那就意味着有大事发生,因为族魂之眼只有族长才有资格开始,而长老们要开启,必须全部长老到齐,全力才能开启。 能有什么大事呢,非要动用族魂不可。 莫非是魔族攻来? 不可能呀,魔族自端阳那天在禁地处围攻和囤积外,再无动静,显然是因为禁地里的魔尊没有迎接到而元气大伤。 那能是什么大事呢?自已还刚刚从南宫寨出来! 正在疑惑,突然“族魂之眼”里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人将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显然是在威胁。 她紧张了,可由于隔的太远,纵然“族魂之眼”因启动时会自动放大影像,但也看不清那两人是谁?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显然是那个威胁人的声音,就听那声音道:“我北辰映雪,我要成为盟主,我要成为三大家族的盟主。” 哼,南宫听雨一惊,不会吧,北辰映雪疯了。 但是疯的不仅这,还有。就听那声音继续在叫嚣:“我要成为南宫寨南宫族长的女婿,族长大人,你答应吗?” 天啊,原来他绑架的人正是自已的父亲,南宫族长。 霎时,南宫听雨怒发冲冠,“北辰映雪,你怎么能这样。” 那个声音还在叫嚣,“南宫族长,老丈人,你说说,我可以当你的上门女婿吗,我可以成为三大家族的盟主吗?” 就听另个人影在大声呵斥:“你北辰映雪,你恬不知耻,你怎么活成了这样,你简直不要脸,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怎么这么脸皮厚。” 啊,果然是父亲南宫族长。 南宫听雨霎时呆了,是啊,北辰映雪,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居然用起了威胁的手段。 南宫族长还在怒骂:“北辰映雪,我纵然死也不能让你得逞,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北辰映雪在狞笑:“是吗,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那好,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啪,那身影一动,紧接着就传来南宫族长一声惨嚎。 天啊,他竟然打了我父亲,竟然用刀在捅。 天啊,北辰映雪你疯了! 紧跟着就再次听到南宫族长的怒吼:“北辰映雪,你一定是入魔了,哦,我明白了,原来禁地里的蛊惑魔鬼就是你得到了。你得到了蛊惑魔鬼,所以完全变了,变成了大魔头。” 北辰映雪在哈哈大笑:“是的,我是魔鬼又怎样,你们迟了,我就要成为盟主了,就要成为你的上门女婿了,三大家族,南宫听雨,都将是我的。” 天啊,疯了疯了。 南宫听雨咬牙切齿,身子一纵,飞下大树,就要向着南宫寨的方向跑回,回去救援。 北辰映雪,你这个大魔头,果然我们的怀疑没有错,你就是最大的嫌疑! 可是刚跳下,正准备跳跃,突然听到路边隐隐传来刀剑声。 刀剑声,什么人? 霎时她小心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岭中,怎么会有打斗,定然有古怪。 悄悄地,她摸向…… …… 崇山峻岭中,山间小道,风铃铛带着她的三个怪物狂奔,通过与北辰映雪的一番对话,她明白了,慕容魂一定要斩杀,不能放虎归山。 一旦放其回去,头皮的事,矿石的事,都将暴露,那么族长大人一心安排的,筹划已久的计划就要落空,就要失败。 失败是小,有可能那几十名派出去寻找矿藏的北辰堡族长将死于慕容族的手。 事关重大,她再没有了私字,没有了怕字,只有一个,赶紧赶在前头,狙杀慕容魂,及那个救走慕容魂的黑衣人。 “快,快,一定要在他慕容魂进入慕容族地界之前斩杀。” 北辰映雪远远地落在了后面,却冲她和三个跟班大叫,“你们别管我,我就是慢点,但一定要跟着来的。” “狙杀,一定要狙杀哟。”北辰映雪大吼。 不仅吼,他还担心地说:“一定要保护自已,万一打不过慕容魂,别急着拼命,我会来的。” 我会来的。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因为他北辰映雪的功法实在太低了,无法跟上,只能看着风铃铛他们四人雀跃着飞奔而去。 唉,自已的功力还是太低了,才淬体六重境初期,这如何是好。 正这时,哗,一头妖兽乍然出现在他面前,面对他这个落单之人,它龇牙咧嘴,就要向他冲来。 天啊,如此庞然大物。北辰映雪定睛一看,“不好,黄级九品妖兽——踏焰虎。” 此虎已达“通灵”阶段,且是九品,比先前的妖鹰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踏焰虎虎视眈眈,双目如炬,作势欲扑。 看来遇到强敌了,只是自已功法太低,而魔力点又没有了,只能硬碰硬拼杀了。 但是,这么强的妖兽,自已此时却是淬体六重的低境界,可能吗。 只有拿出他的法宝,神识。 神识,蚂蚁分身的神识,那神识可比他自己的神识都强大,“蚁皇波动”一启,一缕金色的强大的神识就能冲进妖兽的大脑,控制其智慧,从而令其折服。 就像先前的妖魔和妖蛇,不都是被他的蚂蚁分身的神识收服的吗。 这回,只能再试一次了,黔驴技穷,球法。 嘣,神识发出,黑暗中,隐隐的一道金线“嗖”的一声到了踏焰虎的脑中。 可是,一番绞斗,蚂蚁分身败下阵来,看来此兽的妖力太强,不能收服。 怎么办,只有挥剑上了。 提剑,提什么剑,当然是断剑。 断剑,湛卢剑。但此时的湛卢剑因为没有了魔力点,也真的成了断剑。 硬着头皮上。 只看到,老虎发威,哗的一声吼,霎时地动山摇,哗,身子一动,四只爪子上腾地升起四团火,却正是踏焰虎的特异绝招。 火,四条火飞来,只能令你眼花缭乱,而虎头虎嘴虎尾,样样都是武器。 凶多吉少了。 …… 第225章:冲破瓶颈 凶多吉少,那只有逃呗。 不逃,那只有傻子。 咣,他一头跳下一道山坎,纵身上了一个树丫。 妈呀,呼的一声,他惊得浑身都是汗。 却怎么了,原来是那只踏焰兽居然也跳到了树上,咣,树上都起了火。 这你丫,这得了,这么凶猛。 再不敢大意,直往树尖上逃。 可哪逃的过,踏焰兽一纵身,哗哗哗的,树枝直摇,再啪的一声,一个虎爪拍过去,好嘛,自已踏着的树枝就断了,轰的一声将他往地面上坠。 这尼玛,如何是好。 幸亏地上倒不是岩石,充满了树叶,捡回了条命,没命地往山上跑。 可哪跑的过踏焰虎,哗的一声,人家就来了。 断剑,出,一道剑挥过,却是一幅画,一幅闪耀着光辉的画。 画是一棵竹子,正是先前那把暗藏着剑的竹子,可是此时已没有魔力点来消耗,成来了魂画,只能是灵画。 灵画,且只能是魔脉六重境的灵画,或者是蚂蚁分身那点妖力的灵画,要成大气候不可能的。 就这点画力能有多大的威力呢,果然,画出,成符,打出,竹子打在了老虎的头上,简直是挠痒痒了。 哗,老虎再次逼来。 千钧一发之际,轰然天地大亮,老虎一呆。 就这一呆的空子,北辰映雪却晋级了。 晋级了? 是的。远处的天空中,南宫寨的方向,哗的升起一团光亮,光亮处,一只硕大的“族魂之眼”闪现在半空。 他还不及细看,一阵急促的系统提示音就到。 “叮,恭喜宿主,你获得一个魔力点,你晋级了。” 啊,晋级了,怎么晋级的? 叮,报告宿主,千千万万个南宫寨人在诅咒你,令你的诅咒值直线上升,神庙里的香火旺旺,香火值升升,升到了你又一次晋级的地步,你获得一个魔力点。 啊,南宫寨人诅咒我,不会吧。 北辰映雪简直听呆了,但此时纵然天空中的“族魂之眼”向他昭示着,他也无人顾及,只知道,赶紧躲开这老虎,化险为夷。 “叮,宿主要不要将这个魔力点消耗,一旦消耗,你的断剑画出的画将成为魂画,成为画形魂脉的画,就可以藏一剑,化险为夷。” 啊,不错嘛,终于可以有救星了。 北辰映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底子厚的好。 正要指令消耗,又一想,不能啊,就一个魔力点,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消耗。 赶紧制止,暂且不动,老子想办法摆脱。 好嘛,摆脱,摆脱个屁呀,险象环生。 “叮,宿主要不要将这个魔力点加持到自身功法上,令自已的魔功晋级。” 魔功晋级,那有什么用呢?不。 北辰映雪坚决反对,但是,系统却失声道:“不好宿主,我以为你答应了呢,已为你晋级,你现在是魔脉六重境中期。” 尼玛,尼玛啊,北辰映雪大怒,真想狠狠地抽系统一个嘴巴。 可是怎么抽的到,人家系统在他的脑壳里。咳咳,系统笑坏了。 笑,你还敢笑!北辰映雪怒火中烧。 “叮,宿主别着急吗,着急上火哟,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给你消耗了一个点,你又得到了一个点,照这样的话,你可以再得到一个魔力点。” “什么什么,我没听明白。”北辰映雪直嚷嚷。 是的,只能直嚷嚷,因为踏焰虎就要又一次扑来,他不得不全心全意的提防。 “叮,遵循宿主的意愿,我又为你升了一级。” 啊,什么意思,北辰映雪糊涂了。 叮,恭喜宿主,刚刚你又得到一个魔力点,我依你的吩咐,又给你加身了,你现在是魔脉六重境巅峰期。 巅峰期,不错吗。北辰映雪心头一喜,一个大跳,呵,居然跳上了刚才那个大石坎。 不敢相信啊,这牛啊。 牛嘛,系统乐了,道:“那好,要不要继续呀。” 继续什么?北辰映雪不明白。 系统道,继续跳啊,要不要。 要。 好的,叮,报告宿主,又给你晋升一级。 什么意思,别急,狗系统,你怎么尽说洋话,我怎么听不懂。 系统道,听不懂不要紧,你现在试着跑,看是不是跑的快,看老虎追的上你不。 不可能吧。北辰映雪不信。 可是一试着跑,果然,嗖嗖的,飞奔呀。 飞奔,这简直哪是飞奔,简直是飞一样嘛。 叮,宿主高兴吧,高兴的话我再给你升一级。 升。北辰映雪也喜不自胜。 轰隆隆,又晋升一级。 好嘛,现在是魔脉七重境。 七重境,天啊,不可能吧。 北辰映雪还在兴奋,可是接下来的一幕简直让他匪夷所思。 哗哗哗的,魔脉功法直在晋级。 魔脉七重中期,巅峰期;魔脉八重境初期、中期、巅峰期;魔脉九重境初期、中期、巅峰期。 轰的一声,系统声音嘎然而止。 却原来是遇到瓶颈了。 瓶颈,什么瓶颈,却原来是冲击洗髓期需要一次消耗三个点,系统不敢胆大妄为了,这才老老实实地说道:“叮,宿主你自已决定吧,看把最后这几个魔力点要不要加持自身功法?” 此时踏焰虎再次扑来,不得已,北辰映雪断剑一闪,一个灵画挥出,挡在身前,迷惑住虎,而他,又再次往一个高坎下跳去。 真是忙不择路啊,这回高坎下完全没有树,呼呼呼耳边全是风,却原来是什么高坎哟,直接是悬崖,看来自已死定了。 情急之中,身不由己使出魔功,嗖的一声,竟然在落地的那一刻,一个前扑,直接在地上滚过,有惊无险,身上没有一点伤。 牛啊,这么不错,这还是自已以前那个魔脉六重境吗? 嘿嘿,系统在他脑壳里笑死了,暗道,这个宿主是被老虎逼糊涂了,自已都晋升到了魔脉九重境巅峰,就要冲击洗髓期,而他还活在过去不知晓。 真不知道他先前是怎么答应的,要它一再地消耗魔力点,令他自身晋级。 咳咳,咳咳,系统笑得前俯后仰,咳嗽不止。 “叮,宿主好功法呀,要是再升级一些就更好了,你要不要升级。” 第226章:魔显 情急之中,使出魔功,嗖的一声,竟然在落地的那一刻,轻飘飘的,好是潇洒。 脚一点地,赶紧一个前扑,直接在地上滚过,有惊无险,身上一点伤没有。 牛啊,这么不错,这还是自已以前那个魔脉六重境吗? 嘿嘿,系统在他脑壳里笑死了,暗道,这个宿主是被老虎逼糊涂了,自已都晋升到了魔脉九重境巅峰,就要冲击洗髓期了,而他还认为自已还是过去六重境初期。 好笑好笑,真不知道他先前是怎么答应的,要它一再地消耗魔力点,令他自身晋级。 咳咳,咳咳,系统笑得前俯后仰,咳嗽不止。 “叮,宿主好功法呀,要是再升一级就更好了,你要不要升级?” 废话嘛,谁不想升级。 “废话,能不要升级吗?” 北辰映雪不假思索,也来不及思索,此刻他正沉浸在幸福中,望着高高的悬崖,望着那山崖边上向下张望的踏焰虎,兴奋极了,脱口而出:“有晋级吗,来一个。” 来一个,开始骄傲了,登时像个骄傲的公鸡。 好嘛,系统求之不得,咣的一下,霎时,北辰映雪身上哗哗哗地飞出三道魔脉,如同三条黑龙跃过。 瞬间,只瞬间,系统的报喜音就到:“叮,恭喜宿主,您已达到洗髓期。” 什么,洗髓期,北辰映雪惊悚了。 惊悚了,也惊呆了,这才回过神来。 不会吧,不会吧,这尼玛。 赶紧掐了把自已,让自已倒抽口凉气清醒。 清醒后来察看怎么回事,自已怎么一跃达到了洗髓期? 这丫丫的,老子不是魔脉六重境初期吗,怎么老虎一来追我吃我,我就成了洗髓期,莫名其妙。 呜……,一声长啸,乍然,悬崖上纵下来一道黑线,却是那踏焰虎居高临下纵身扑来。 好高呀,这尼玛,你个虎不想活了! 惊悚,但也不得不躲闪。 啪,虎也直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翻身站起,再回头向他一盯。 妈呀,北辰映雪心里咯噔一下,这虎是与我有仇吗,怎么这么狠。 翻身就跑。 可不及跑,系统的提示音又到:“宿主还要跑吗,你现在是魔脉洗髓境,它个小小的玄级五品妖兽,你还怕?” 什么,我不怕?北辰映雪也懵了。 系统如数家珍,道:“你可以扳指头算算,看这踏焰虎能不能打的过你,要知道,魔功本身可比妖兽的力量牛哟。” 啊,这样的说,北辰映雪果真扳起指头一算,好嘛,尼玛,这我还怕个屁哟。 转身,一掌拍出。霎时山呼海啸,轰隆隆的一阵大响,唰的一下,身子已到了老虎头前,哗的一声,掌力印在了踏焰虎的天灵盖上。 好嘛,老虎显然屁事没有。 狗系统,你害我。 正觉得惊悚,正要再把那狗系统骂个狗血喷头,忽的却见老虎头一歪,身子也开始颤抖,终于“扑”的一声倒了。 倒了,咕噜噜往坡下滚,却被一棵树根挡住,却看处,一动不动,连个呼吸也没有。 看来是真死了,被自已一掌拍死了。 不会吧,不会吧,北辰映雪看着自已的手,天啊,我这手什么时候这么牛了。 三年前自已打个老虎不算啥,那时自已还在修仙学院,还是洗髓期巅峰,几乎达到了仙的境界,而现在,自已居然重新找回了往日的感觉和雄风。 只感到惊喜,三年了,第一次不仗着别人,不仗着什么狗系统,而是纯粹以自已的功力战胜对手,太让人兴奋了。 三年,好难熬的三年啊。 “叮,报告宿主,你的魔力点已消耗完。” 什么,北辰映雪这才又一次清醒,赶紧追问:“系统你说什么,你说魔力点刚刚用完,你什么意思,我问你,我哪来的这么多魔力点,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最少消耗了十四个点了?” “叮,宿主真聪明,您刚才是消耗了十四个点,令自已一跃成为洗髓期。” 这怎么回事,怎么来了这么多的魔力点?北辰映雪问。 系统道,你抬头看向天空,看山的那边是不是半边天都被映红了。 北辰映雪抬头一看,是的,山顶上的天空都被一道光明映红映亮了。 系统道:“那些诅咒都来自那里,如果方位不错的话,应该是南宫寨。” 什么,南宫寨,也就是说,这些诅咒,这些香火力,这些魔力点都来自于南宫寨? 叮,是的,是南宫寨的人在诅咒你。 可他们为什么诅咒我? 那我也不知道了,要想知道答案,宿主大可上到山顶上查看个究竟。 哦,是吗,那我赶紧上去看看。不好,这光明好像在暗,是那些诅咒要完了吗? 叮,是的,诅咒现在已很弱了,事件已快结束了。 事件,什么事件? 正要再问个究竟,猛地他感到头顶上空有个人,正“嗡嗡”地闪着波光的灵气,正站立在自已前方头顶之上。 惊骇不已,惊恐不已,赶紧抬头一看,好嘛,一个白衣女子,月光下娇白如雪,如诗如幻。 哼,好像是南宫听雨。 哇,怎么会是南宫听雨? 他不敢相信,赶紧将自已脸一抹,让自已彻底清醒好,然后再睁眼看,可,却不见了…… 不见了,见鬼了。 北辰映雪只觉得诡异,明明刚才看到表姐站在他头顶上空的空气中,翩翩而立,为什么眨眼间就不见了。 难道是自已经过刚才这一场大战,精神虚脱,才导致了梦幻。 这样一想,也说的过去,于是拍拍脑袋,“唉,我这今晚是鬼见多了。” …… 见鬼了,真的见鬼了吗,非也。 原来他见到的真是南宫听雨,只是南宫听雨在看到他发现了她的那一刻,身子一闪,功力一加,已然飞到了山间一个大石头后,隐藏了。 隐藏了,所以他北辰映雪没看到,还以为自已是眼花了,出现了幻影。 只有,他北辰映雪悻悻地踢了几脚老虎的身子,再一剑劈开老虎脑袋,从其中取出一颗妖晶。 妖晶,那是妖兽修炼妖力的结晶,越是高级妖兽的妖晶越值钱,这只妖兽嘛,算一般吧,那它的结晶也还算值几个钱。 噌,将妖晶揣在口袋,然后几个纵身就上了悬崖,可真爽呀,到底不一样,洗髓期的功法爬山如履平地,这样追上慕容魂应该不是难事。 追,当下不再犹豫,施展魔功,全力追击。 第227章:南宫听雨的颤栗 只有,他悻悻地踢了老虎身子几脚,再一剑劈开老虎脑袋,从其中取出一颗妖晶。 妖晶,那是妖兽修炼妖力的结晶,越是高级妖兽的妖晶越值钱,这只妖兽嘛,算还可以吧,那它的结晶也还算值几个钱。 噌,将妖晶揣在口袋,然后几个纵身就上了悬崖。可真爽呀,到底不一样,洗髓期的功法爬山如履平地,这样追上慕容魂应该不是难事。 追,当下不再犹豫,施展魔功,全力追击。 全力追击,只担心那风铃铛功法弱,若与慕容魂再交手,只怕凶多吉少。 施展刚刚晋升的魔脉洗髓期,顺着山路狂奔,心口默念,“妹,你悠着点,我来了。” …… 南宫听雨从大石后出来,看着北辰映雪消失的背影,整个人愣住了。 那一刻,只觉得心如刀绞,几欲站立不稳,就要摔倒。 勉强扶住一顶小树,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只片刻,如有大病一场。 山那边,天空的光明已暗,她知道,那是南宫寨的“族魂之眼”暗了下去。 暗了下去,那就是北辰映雪如愿以偿,用刀逼迫自已的父亲南宫寨的寨主答应他,立他为上门女婿,立他为南宫寨的族长,立他为三大家族的盟主。 明知不可能,却故意而为之,还一刀刀地捅,逼迫自已的父亲应允,这还是北辰映雪吗? 不是,那个人当然不是北辰映雪,北辰映雪不可能对南宫寨寨主那么狠,毕竟她家和他家是亲戚啊,按辈分,北辰映雪将自已的父亲叫姨夫的。 他不可能对自已的姨夫下手,就为那口头的答应。 所以说,族魂之眼上的那个人不是北辰映雪,而刚才,这个使用了魔功,且一下子从魔脉淬体期晋升为洗髓期的人才是北辰映雪。 可他竟然使用的是魔功。 她亲眼看见他身上轰然升起三道黑龙一样的黑煞之气的魔脉,三道魔脉令他一口气,甚至可以说是瞬间就晋升到了洗髓期。 太强悍了,如此之快的晋级,她生凭未见。 更何况,淬体期晋升洗髓期,这可是功法修炼的一个坎,十分难的瓶颈,而他,居然一瞬间就过了。 这是什么功,什么样的魔功? 魔功她不是没见过,什么牛逼的魔功她都见过,魔功那也是和正功一样,也要辛辛苦苦地修炼,历练日月的侵蚀才能夯实,才能在有了晋级的预兆后,借助药力,或者魔族的歪门邪道才能一鼓作气地晋级。 而他,居然什么药力和邪法都不借用,就一股脑的晋级,三道黑龙样的魔脉飘过,他就轰轰轰的晋级了。 晋级的速度如此之快,骇人听闻。 难道他真的中了祖先禁地里的蛊惑魔鬼。 “不,他决不可能,他如果可能,就绝不会第一个站出来说他们六人中有人中了蛊惑魔鬼,那样岂不害人害已嘛?” 这不合常理,按理说他不可能中了魔鬼,即使他人中了,他也不会。 可他为什么会,为什么中了蛊惑魔鬼的人是他? 还有,如果此地的这个是真北辰映雪,那族魂之眼的人又是谁呢?是谁在陷害他吗?还是他北辰映雪有了魔功,从而有了令人匪夷所思的魔鬼傀儡。 也许那个傀儡就是被他指挥着唆使着,从而用刀逼迫老寨主。 但那也不像呀,因为刚才自已亲眼看到,他北辰映雪被这只虎追的狼狈不堪,哪有时间去指挥傀儡。 只能是一个,那个是假的,是有人假扮了他,进而威胁,进而嫁祸于他。 那是什么人要嫁祸于他呢,她真想现在飞回南宫寨,找到那人,从而看清那人是谁。 但是,她还是没有因去,因为她知道,此时回去已晚了,那人绝对跑了,纵然南宫寨不乏高手围剿,但那人可以利用族魂之眼,轻松地将自已送出南宫寨,逃之夭夭。 看着北辰映雪施展魔功消失在山岭,她真想挥剑斩了他。斩妖除魔,这是正道卫士们的职责。 但她下不了这个手。 下不了手,怎对的起自已的修行,和从小受的教育。 哗,一剑起,唰的一声,一棵棵大树被劈成两半,数丈内一条直线上的大树纷纷被劈成两半。 好大的剑气。 气,只觉得自已要哭泣,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 金乌旭在预定地点等待,他看着“族魂之眼”上的表演开心极了。 北辰映雪,你的死期到了,你不是掠夺我的画脉吗,不是让我喝马尿吗,这回我让你尝尝被人耍被人戏弄的滋味,然后看着你被你表姐一剑斩死。 死,你本就是个该死的人,我好后悔自已来这北辰堡来看你,我为什么要看你,你就是一个废物,就是一个死在路边也无人怜悯的狗。 狗,你还敢反咬我这主人一口,我让你尝尝被咬的滋味。 轰,表演结束了,南宫寨人炸开了锅,纷纷咒骂北辰映雪,看来他北辰映雪是活不成了。 敢捅老寨主,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更何况他还提了那么多无理的要求,那不是死的更快吗。 心满意足,北辰映雪,你和我斗,你还嫩着。 轰轰轰,族魂之眼暗了下去,他运起了功力,准备着,准备接住被族魂之眼送出南宫寨的两个人。 果然,族魂之眼像长了手,长长的手,居然将刚才“眼内”表演的两个人送到寨外,送到了他这里,他一把接住。 接住两人,而那族魂之手也似完成了任务,瞬间收回。 寨门上安静了,族魂之眼又恢复了正常。 现在他看向自已接住的这两人,一个是“北辰映雪”,一个是“老寨主”。 两人冲他抱拳道:“主人,我俩表演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很好。他正要鼓掌着说,却有个人从他背后走来,抢先一步说道:“妙妙妙,十分妙。”啪啪啪,鼓起掌来。 他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人是谁,是滚球球。 果然是滚球球,就见滚球球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往地上一甩,说:“好重呀,这老东西一把老骨头的还这么重。” 金乌旭赶紧将那口袋打开,一看,那人还好没死,只是昏迷。 只见袋中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寨的老寨主,南宫听雨的父亲。 滚球球故作惊讶,指着刚刚被金乌旭接住的“老寨主”道:“哟哟哟,怎么出现了两个老寨主。” 第228章:双簧 死,你本就是个该死的人,我好后悔自已专程来北辰堡看你,我为什么要来看你,你就是一个废物,就是一个死在路边无人怜悯的废物和狗。 狗,你还敢反咬我这主人一口,我让你尝尝被咬的滋味。 轰,表演结束了,南宫寨的人炸开了锅,纷纷咒骂北辰映雪,看来他北辰映雪是活不成了。 敢捅老寨主,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更何况他还提了那么多无耻又无理的要求,那不是死的更快吗。 心满意足,北辰映雪,你和我斗,你还嫩着。 渐渐的,族魂之眼暗了下去,他运起了功力,准备着,准备着,准备接住被“族魂之眼”送出南宫寨的那两个人。 果然,族魂之眼像长了手,长长的手,魔幻的手,居然真的将刚才“眼内”表演的两个人送到寨外,送到了他这里,他一把接住。 接住这两人,族魂之手也好似完成了指令和任务,收缩了回去。 只瞬间,族魂之眼就恢复了正常,恢复到了原始的状态,高高地悬在南宫寨高高的寨门之上。 安静了,族魂之眼是安静了,但南宫寨的人却不能罢休,他们四处寻找老寨主,同时,寻找那个劫持老寨主且一刀刀捅老寨主的人。 他们要报仇。 但老寨主和那个人就在这里,就在金乌旭的面前。 金乌旭看向自已接住的这两人,一个是“北辰映雪”,一个是“老寨主”。 两人冲他抱拳道:“主人,我俩表演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很好。他正要鼓掌着说,却有个人从他背后走来,抢先一步说道:“妙妙妙,十分妙。”啪啪啪,鼓起掌来。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人是谁,是滚球球。 果然是滚球球,就见滚球球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往地上一甩,说:“好重呀,这老东西一把老骨头的还这么重。” 金乌旭赶紧将那口袋打开,一看,那人还好没死,只是昏迷。 只见袋中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寨的老寨主,南宫听雨的父亲。 滚球球故作惊讶,指着刚刚被金乌旭接住的“老寨主”道:“哟哟哟,怎么出现了两个老寨主。” 金乌旭将他一拍,道:“小声点,南宫寨的人马上就要围上来了,咱们快走。” 唰,伸手过去,往先前他接住的两人脸上抓去。 一抓,却抓下两张皮。 皮,人皮。 不,不仅是人皮,还是人皮画。 人皮画?是的,是他金乌旭亲自画的人皮画,然后贴在这两人脸上,于是这两人便分别成了北辰映雪和老寨主,才在“族魂之眼”上上演了一出好戏。 这戏演的可真好啊,鼓动的南宫寨上万人都大骂北辰映雪,相信通过这出戏,他北辰映雪别想活了。 别想活了,因为人人都看到,他北辰映雪刀捅老寨主,逼他答应他为上门女婿,同时,还叫嚣什么,要当盟主。 哈哈,这下相信慕容族的人对他也恨之入骨。 哈哈,一箭双雕,一出戏,得罪了两个家族的人,他北辰映雪不死都不行。 “牛,不一般的牛。” 滚球球竖起了大拇指,高声赞扬,然后故意凑近了去看这两人是谁,一惊一炸道:“哟哟哟,这不是北辰堡的大长老和小长老吗,可真辛苦你们俩个了,你俩双簧演的真到位,简直是戏精嘛,佩服佩服。” 大长老和小长老赶紧还礼,道:“还是郭公子教导的好,你这计策,绝了。” 哈哈,是吗。滚球球大笑。 笑声中,他乜斜了一眼金乌旭,却见他脸色阴沉着。 阴沉,为什么?——其实他滚球球心里明白得跟个镜儿似的。 他当然明白了,因为先前他和金乌旭闹了个不愉快。 不愉快,应该算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但是,他看到,金乌旭好似小肚鸡肠,耿耿于怀。 “真是小心眼。”他在心里骂了句,然后也扳起了个脸,“我滚球球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气。” 金乌旭果真板着个脸,之所以板脸,是因为先前滚球球说了十分逆耳的话,那话令他觉得他俩之间的关系疏远了。 疏远了,所以他扳着个脸。 扳着脸,他不甚理会滚球球,他想到了先前。 先前,就在先前,就在他们这次行动开始之前,他和滚球球有了不愉快。 不愉快,十分的不愉快。 事情是这样的…… 先前,金乌旭在北辰堡广场上的柱子上,看到北辰映雪甩出魂气封印的“棺材”,打死了慕容蛇,打死了刀斧手,还令慕容魂也受了伤,所幸他看到,慕容魂被一个黑影救走了。 救走了,他看着北辰映雪去追,追出北辰堡,他感觉时机已完全成熟了,望着南宫寨方向的天空纳闷,“怎么那族魂之眼还不见出现呢,按道理这么久了,早该出现了?” “是他们忘了吗?”于是他冲天空放了个礼花,提示南宫寨这边行动的滚球球,意思是,该动手了。 可是还不见动手。 只感到纳闷,于是他施展功法,飞奔到南宫寨。 到了南宫寨,来到了指定的地方,却骇然看到,他们居然真的没动手。 没动手,却迷晕了南宫寨的老寨主,似在静候他金乌旭的到来。 他怒气冲冲,冲两个蒙面人发火,当然这两个蒙面人就是现在的大长老和小长老,至于随他俩一同入狱的二长老,就是那个救走慕容魂的黑影。 他质问大长老和小长老:“都这时候了,还不动手,再不动手,只怕就被发觉了。” 两位长老冲他一抱拳,无奈地道:“南宫寨的‘族魂之眼’的门,以我俩的功力也打不开啊。” “不是还有滚球球帮你们俩吗,他怎么不见人?”他问。 两长老沉着脸不敢说话,显然也不敢乱说什么。 这时一个人影从房顶上跳将下来,正是滚球球。 金乌旭问他:“你怎么还不动手。”口气中,显然带着责备。 责备,当然得责备了,这不都计划好的嘛。 却看到…… 滚球球一反常态,不高兴地道:“我为什么要动手,我给你的计划没有说我要出手啊,我又不是你的部下,又不拿你的七七八八。” 金乌旭恼了:“你怎么没拿,我那些灵石都喂狗了。” 第229章:兄弟,那就是用来踩的 显然他生气了,这能不生气吗,都说好了的,而计策也是他滚球球帮忙定的?! 滚球球也怒了,傲慢道:“不就是那些灵石吗,那是我应得到的,我为你出谋划策,难道就不值这些吗?” “你,”金乌旭怒不可遏。 “我怎么!”滚球球突然一翻脸。 翻脸,这显然出乎金乌旭意料之外,他决然想不到,好哥们居然瞬间变脸了。 懵了,他当时懵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滚球球是吃了什么错药,火气这么大。 是怕吗,显然不。他滚球球一生有怕过的事吗? 既然不是,那是为什么? 滚球球却道的很明白——不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属下,更不是你的奴隶,我做人有我的原则,是我该干的,我必须干,不是我该干的,你就算八抬大轿抬我也不干。 好吗,金乌旭明白了,这是尖滑人,到了关键时候撂挑子。 只有,他自已亲自上场。 “北辰映雪,大不了我亲自动手,也要将你拉下马,整个死。” 气鼓鼓的他走了,亲自动手,但走了没几步,气愤不平的又转过头来质问滚球球:“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滚球球答:“是朋友。” “是朋友就不能两肋插刀吗?” 滚球球道:“但我和北辰映雪也是朋友。” “是吗,那在禁地里是谁害的你,害得你我都不能自由?” “那也不全怪他,他说的是大实话,可以谅解。” “是吗,可以谅解?哈哈,哈哈。” 金乌旭算是彻底明白了,尖滑人不愿意干的事,你就是再怎么激他,再怎么拉拢他,他都是不会干的。 他算明白了,兄弟,那就是用来踩的。 带上大长老小长老,扛上麻袋里的南宫寨老寨主,跳入了南宫寨的地宫——他亲自动手。 第一道阻碍,地宫的门。门上有封印。 伸手,他甩出一张画,破解了门上的封印,进入。 进入,进入地宫,又来到“族魂之眼”处的门口。 族魂之眼的门上依然有禁制和封印,且比先前那门上的封印不知难了多少倍。 但这能难住他金乌旭吗?难不住。 同样的道理,这样的门也难不住滚球球,只是他不明白,滚球球为什么不愿意帮他,还害得他从北辰堡跑回来,亲自动手。 是兄弟,你为什么不帮忙?! 这也就是他和滚球球相互扳着脸的,彼此不给对方台阶的根本原因。 族魂之眼的门上,魂气萦绕,千转万化,诡异莫测,正是南宫寨祖先们留下的封印,十分难解。 十分难解,不能进入,但这难不倒金乌旭。 他取出刀,割破了老寨主的手指,让指头上的血流到门上的钥匙口,再将老寨主的手掌和指纹印在封印的转盘处,再施展他的画道。 画道,当然是春秋笔了,以笔里的魂气灌注于禁制和封印之中……,再甩出了一幅又一幅画。 画,那都是魂画,都是他以前第七重画脉没有丢失前所画的画。 画,魂气强大,威力无穷。 啪,门开了。 门开了,南宫寨的族魂之眼的门被打开了。 他没有进,而是将进入族魂之眼演双簧的戏交给了北辰堡的大长老和小长老,自已扛着装着老寨主的麻袋出去到南宫寨的寨门外接应。 临走,他吩咐大长老和小长老,一定要扮的像,一定要演的真 哗,他给两人的脸上蒙上了人皮画。 人皮画,于是一个成了老寨主,一人成了北辰映雪,进入“族魂之眼”内,在南宫寨上万名族人的头顶之上,在半空中上演了一出好戏。 好戏,真是好戏,一出绝妙的双簧戏。 …… 回忆到此,金乌旭还是难掩内心的不平。 滚球球也是,他也愤恨不平,看来俩人的隔阂还是没解。 金乌旭真想对滚球球说,没事,不就是你暂时没帮我吗,但我还是记着你的好,你不是帮我出谋划策了吗,这也算不错,也算够朋友。 但是,他的小肚鸡肠令他耿耿于怀,再加上他从来高傲惯了,从不向别人低声下气,所以他扳着脸脸,等待着滚球球来给他说好话。 滚球球是个说好话的人吗?不,他和他金乌旭一个倔脾气,高傲的像个公鸡。 好嘛,两人面合心不合,勉强完成了这次计划后,不欢而散。 不欢而散,滚球球一头扎去找他钟情的人“哥舒耶”去了。 只有看到哥舒耶,也许他的心情会好点,会舒服些。 金乌旭也是,他也愤愤不平,他真想杀了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他是害得他兄弟俩决裂的罪魁祸首。 直奔慕容屯,他想怂恿和鼓动慕容族的人也杀了他北辰映雪,“他可是要当盟主哟……” …… 前方,那是个关卡,是北辰堡与慕容屯势力的分界线,黑越越的山口陡峭而狭窄,是慕容魂逃回慕容家族的必经之路。 此时这里却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北辰映雪只感到大势不妙。 难道慕容魂已过了此狭口,已逃回那慕容屯? 后悔莫及,看来自己应该早一点跟上来,堵在这里。 放虎归山、必有大劫。 细听之下又觉得很是奇怪,明明这是初夏季节了,沿途都能听到路两边的灌木丛里“知知”的山知了的叫声,为什么到了此时却寂静无声? 不敢大意,慢慢潜伏着逼进狭口,同时放出蚂蚁分身,借着蚂蚁分身的触角感知这黑月月的山口。 终于他感觉到了,他看到了,到底不愧为蚂蚁分身,居然老远就看到,狭口下,有三方人马对峙在一起,默默无声又刀光剑影,大量的灵气和魂气暗潮汹涌。 原来是三方斗在了一起,不过幸运的是,慕容魂没跑掉,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这下他长吁了一口气,总算他逃掉! 接着他又看到,追杀慕容魂的风铃铛与他的三个丑陋的跟班被人绑在了一处,困在了一个捕兽的网中,困兽犹斗却又无处借力,只气得横眉立眼。 而另一处是一幅画,不,那不止是画,是画的结界,画里面同样困着好几个人。 第230章:魔斩乾坤 惊呆了,面前死人不是别人,正是二长老。 二长老,他怎么会救慕容魂?他不是在狱中吗? 他二长老和大长老小长老三人谋反,被族长关入大牢,为何能逃出来? 再看二长老手中,还紧握着一把断剑,显然是刚才经过了一场拼杀被杀死,尸体尚有余热。 是谁阻杀了二长老的,是风铃铛吗,不,她没那么大的功力。 那么就是她和他的三个跟班干的?也不对,那个跟班的功法更低,才淬体九重。 显然,风铃铛他们四人是杀不了二长老的,更何况二长老当时还护着一人,慕容魂。 慕容魂呢?他没死,这里没有他的尸体,显然他是跑了。 跑了,只能是跑向慕容屯。 顾不上多想,只以为风铃铛去追了,起身上了正路,奋力狂奔。 猝然他看到路上有一个信号炮的底坐残骸,显然是慕容魂被追杀急了,发出了求救信号。 求救信号发出,预示着慕容族的人马上就要赶到,因为这里离慕容屯并不远。 得抓紧了,追上慕容魂,杀。 杀。施展魔脉洗髓期的功力,疾步而驰。 蓦然,前方闪出一个黑影,一把断了的狼牙棒挡在身前,正是慕容魂。 虽然夜黑看不清面孔,但凭着对方手中的断狼牙棒,他就能确定,此人非慕容魂莫属。 再看那人,果然也穿着慕容族的衣裳,“慕容魂,你终是逃不掉了。”北辰映雪大喜。 慕容魂并不说话,迎着一棒砸来。 按道理他的功法极高,这一棒打来北辰映雪极难招架,纵然他现在是魔脉洗髓期,估计也难。 庆幸的是,对方显然受伤不轻,身子摇晃,那狼牙棒打出来也歪歪斜斜。 “哼,被我用‘棺材’打中,不死已算你万幸了,还敢再来和我斗。” 北辰映雪斗志昂然,一剑,用他刚刚晋级的魔功,一剑斩去。 剑,断剑,纵然自已使的是断剑,但有魔功在,剑气也发出一声尖啸,啸声如鬼在哭泣,低沉而凄惨,令人恐惧。 北辰映雪也暗自一惊,他这还是第一次用魔功斩出这湛卢断剑,想不到这剑竟然能随功法的不同而转换出不同的风格。 魔功,当然斩出的是魔气。 他掌中的魔气浸入剑柄,再浸入剑身,令剑身中的剑脉成为魔脉,又与自已功法上的魔脉洗髓境相合拍,剑气凌厉,如同龙舌。 强大的剑气荡开对方的狼牙棒,令对方倒退两步,眼中露出惊讶,显然他是没想到自已功法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你使用的是魔功?”对方惊诧了,声音都在颤抖。 颤抖,令他的声音都不能正常说出了,含糊而打颤。 北辰映雪冷笑,“那又怎样,只要你死,没有看的到。” 轰,剑气再次刺出,更是锐不可挡。 慕容魂再次退了一步,捂住心口,看着他,嘴张了张,显然想再说什么,再骂什么,而终是没有表达。 嗒,他牙一挫,狼牙棒高举,轰隆隆,棒上迸发出愤怒的火花。 显然,他要拼死挣扎了,只是北辰映雪透过这一棒的灵力看到,对方虽然受伤,但功法完全盖过自已。 看来自已得小心对付了。 “魔力点,还有吗?”他问系统。 系统显然早有准备:“叮,宿主怎么想起问这话,先前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将最后三个魔力点用完,用于你晋升魔脉洗髓期。” “你,”北辰映雪想骂,但忍了忍,唉,系统也是好意,如果不是自已功力提升到洗髓期,只怕没这么快追上来。 恨恨的,全力以赴,“纵然只剩下魔功,也必须斩了他。” 呯,将自已以前在修仙学院学到的正道战技加持在剑上,魔功辅以正道的战技,鱼龙混杂,迎向那一棒。 轰的一声,剑隔开了那狼牙棒气势如虹的一击,火花四溅,四两拨千斤。 剑花一挽,顺势再进,哗,一剑逼退了对方。 对方脚步飘浮,差点儿摔倒,显然伤势令他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功力。 “风铃铛呢?”他问。 此时他已不惧,胜券在握,正好抽出时间问下风铃铛的下落。他最担心的是风铃铛被对方杀死,若是,自已将悔恨终生。 慕容魂却不答,勉强站稳,一张灵符打来,同时,狼牙棒再次一举。 又管同下,看似甚是了得。 北辰映雪不敢轻敌,纵身倒退丈余,躲开那灵符的威力。 崩的一声,地动山摇,地面都被炸了个坑,但奇异的是,狼牙棒并没有打来,而对方却是借着灵符的威力的掩护,逃了。 逃,往哪逃,北辰映雪紧追不舍。 忙不择路,慕容魂逃向丛林。 “哼,天助我也,正好避过你慕容族的接应,你慕容魂这是找死。” 北辰映雪兴奋不已,全力追击。 慕容魂且战且退,利用高大的树木作掩护,狼狈而逃。 突然,他手中发出一道烟花,却是信号,看来他知自已要命丧于此,不得不再次召唤他慕容族的援兵。 援兵,哼,北辰映雪心一横,斩立决。 再不与其周旋,直接冒险奋力一击。 噌,脚步一点,纵身飞上了树,这种感觉可真爽啊,三年来第一次能飞出这么高。 哼哼,魔功又怎样,在这荒山野外,有谁能看到,正是我施展拳脚之时。 居高临下,挥剑从树顶落下,一剑就要定乾坤。 …… 傻眼了,懵了,怎么回事? 却原来是那慕容魂居然倏的一下不见了。 不见了,他能逃往哪里,大不了是用他的什么魂法加持在脚下跑的快一点而已。 慕容魂,慕容屯排名第四十九位,不仅灵力强盛,魂气更是炼的炉火纯青,所以此时他突然闪身不见了,北辰映雪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障眼法持续不了多久的,他提剑环伺在自已周身,防止来袭。 终是没有来,看来对方这是跑了。 跑了,不会,没有听到脚步声啊。 小心翼翼,转过石包…… 果然看到,月光下,慕容魂以狼牙棒撑着自已的身子,站在一棵大树下。 显然他已精疲力尽,刚才的灵符打出消耗了他太多的灵力,整个人似已虚脱,全凭着狼牙棒的支撑让身子不倒。 “死吧,你逃不了的。” “七叔七婶,我为你们报仇了。” 嗖的一剑,扑的一声刺进对方的胸膛。 对方身子一晃,呯然倒地,完全就像个死人一样,没有一点力气来阻挡。 诡异,北辰映雪只觉得蹊跷,这也太弱了吧,与刚才判若两人? 直接怀疑这人还是不是慕容魂,若是,就算他垂死挣扎也不可能这么不济。 不好,有诈。霎时魂飞魄散。 第231章:陷落计中 直接怀疑这人还是不是慕容魂,若是,就算他垂死挣扎也不可能这么不济。 不好,难道有诈。 赶紧扶正死者的脸一看,果然没错,是慕容魂。 哈哈,一颗心落地。 他死了,慕容魂死了。 也就是说,不但报仇了,还保住了头皮和矿石的消息不外露。 兴奋,无比的兴奋,一声狂呼:“七叔七婶,我为你们报仇了。北辰堡的族民,我为你们报仇了。” 哈哈,哈哈。 哼,那是什么?他突然感觉不对,因为仰天大笑间他发觉身前的大树树干怎么光溜溜的一片白。 白,那是什么白?定睛一看,却是树皮被人扒掉而露出的一片白。 白,白里有字,却是用狼牙棒挥毫出的字。 字歪歪扭扭,但依稀看的清,一个个字读下来,却是…… ——“杀我者北辰映雪”! 啊,怛然失色,霎时,魂飞魄散。 第一反应,我被人算计了。 第二反应,这个慕容魂不是自已杀死的,虽然自已给了他一剑,他是他已于这一剑之前已死了。 懵了,懵了,当时自已就懵了。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为何这树被扒了皮,还刻上自已的名字?这是要告诉慕容族,杀人者是我北辰映雪。 是我又怎样,一个慕容魂,罪大恶极,杀也就杀了,有何了不起?倒也不在乎。 只是,谁杀死了慕容魂,嫁祸于我,嫁祸之人是何居心? 慕容魂刚刚逃到这里,不可能有时间来扒这么大的树皮,且还有时间来写下这字。 这字和这树皮绝不是慕容魂所写! 乍然他想到了,刚才自已这一剑刺向慕容魂时,他根本没有抵抗,不说抵抗,甚至对这一剑的反应也一点没有。 这只能说明,慕容魂在自已这一剑之前,已死了。 已死,那先前那人是谁? 是谁在一直引诱我来到这里,且战且退,明明功力高的可以,却故意以受伤之势,引我到了这里。 这一定有蹊跷,一定有诈。 难道…… 脑海中瞬间飘过一个人,但紧接着又否定了。 …… 树林高处,一个人隐在树梢,她就是南宫听雨,她一直跟着北辰映雪追到了这里,看到他施展魔功与那个假慕容魂战斗,再看到树干上那惊诧的一幕。 她也惊诧了,十分的惊诧,看着那剥皮的白树干,内心震撼。 看向那个引诱北辰映雪到了这里的人,却见他已悄悄地冲出了树林,身法之矫健,步法之飘渺,显然与北辰映雪先前打斗时判若两人。 果然是伪装,可真像。 气愤至极,飞身过去,嗖的一下,一剑拦住那人,剑尖一挽,一个剑花就要去揭对方脸上的面纱。 那人一阵紧张,显然没想到天空能冲下一人,且是南宫听雨。 面纱刚挑下,他就侧过身子,横地里一个漂移冲出数丈,显然功法不低,头也不回,直冲而去。 他是谁?南宫听雨感到遗憾,对方反应太快了,令他没有看清他的脸。 虽然他恨北辰映雪入了魔,但是她还是不允许别人嫁祸于他,更何况,剥白的大树周围死的还不止慕容魂一人,更有七八个慕容族高手也葬身于此。 那人功法太过高强。 倏然她看到又一对慕容族人随着先前的信号向北辰映雪的方向围去,而北辰映雪还在那里面着“杀人者北辰映雪”几个字发呆。 倏然她看到又一队慕容族人随着先前的信号向北辰映雪的方向围去,而北辰映雪还在那里发呆。 发呆,是的,他面向“杀人者北辰映雪”几个字发呆。 …… 北辰映雪显然是在发呆,黑暗中,他通过蚂蚁分身看到周围还有好几具尸体,都是慕容族的,而他们身上与慕容魂一样,胸膛上都有一个致命的血洞。 一招之下,慕容魂和接应他的八个慕容族人都死于非命,手法相同,打的部位也相同,何等的了得。 逐一扒开这些尸体上的血洞,他想透过血洞发现这是什么手法,从而发现那人是谁,且他为什么要嫁祸于他。 猝然,蚂蚁分身的感知告诉他,有敌人围了上来,得赶紧突围。 不再考究,夺路而逃。 呼,一刀斩向他的下盘,显然一人潜伏在岩石下。 北辰映雪一个纵身跳起,哗,一剑。 剑却是虚晃一招,继续向山下奔去。 树后又闪出两人,持刀拦住去路。 唰唰唰,蚂蚁分身飞出,一化三,直击两人的眼睛。 黑暗中,两人看不清,加之功法可能低,呯呯呯中招,赶紧捂住眼睛避到一边。 继续狂奔。 猝然,一人凌空而立,脚不点地,挡在路当中。 轰,继续故技重施,蚂蚁分身上。 只能使用蚂蚁分身,此时面对慕容族人的围攻,他不敢使用魔功,一旦使用,就将暴露,除非你将这所有人杀死,但这可能吗。 自已就这点功力,自保已很不错了。 蚂蚁分身打出,同时挥剑。 对方显然功法太高,袖子一挥,轰隆隆一道磅礴的灵气墙堵住蚂蚁,哗,挟裹着蚂蚁,要将它揉碎。 蚂蚁分身也好是了得,竟然硬抗住这股功力,一个吞噬,将支撑灵气墙的灵脉吞噬,咣的一声,灵气墙土崩瓦解。 那人大吃一惊,正待细看那蚂蚁是什么怪,咣,蚂蚁已飞向他的眼睛,与此同时,北辰映雪已斜掠而起,一剑飞临他头顶,直指咽喉。 再次一惊,赶紧后撤,同时挥刀来挡。 铮一声,刀剑交击,他手中的刀竟然断了。 断了,瞬间脸色都白了。 不会吧,自已的刀可是宝刀,竟然一个交锋断了? 急眼看向北辰映雪手中刀,这时,蚂蚁分身“嗖”的一声又到,正中其眼,哇的一声大吼,闭上那只受伤的眼睛,斜掠着闪到一边。 北辰映雪夺路而逃。 噌,那人独眼追杀,一刀砍向北辰映雪后脑勺。 却忽然,逃跑中的北辰映雪却一个烟罗步,身法诡异的一闪,面前就一片黑暗,却是一片黑煞之气遮往他的眼。 眼前一片漆黑,嚓,一剑正中其胸膛,幸亏他功力高强,在那剑到之时凭本能已感知到不对,噌的一声灵气护体。 即使这样,也重伤倒地,再也追不了。 看向还未散去的黑煞之气,他惊恐的一声大叫:“不好,魔功,他竟然使用的是魔功。” 霎时,炸了,围攻上来的慕容族人一个个不相信地看向逃跑中的北辰映雪,“他,他竟然入魔了。” “入魔者,杀,还要剥其皮抽筋骨,挂在寨门上示众。” 第232章:欲盖弥彰 霎时,炸了,围攻上来的慕容族人一个个不相信地看向逃跑中的北辰映雪,“他,他竟然入魔了。” “入魔者,杀,还要剥其皮抽筋骨,挂在寨门上示众。” 杀杀杀,群情鼎沸,纷纷围追堵截。 听到喊声,北辰映雪心中一疚,不好,自已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不得不使用了魔功自保,可是这魔功一使出就被对方发觉了,这如何是好。 只有自已赶快逃,只有逃掉了,才能抵赖。 唰,脚步加快,再也不顾及了,魔功加持到腿上,跳跃如飞,只盼快点离开这危险之地。 轰然,前方一道黑影如一条滚滚黑龙,带着巨大的旋风,一掠就挡在了身前,凌空而立,簌簌山风吹 再次,又有人堵上。 心念电转双目暴起寒芒 北辰映雪的断剑也挥上。 对方身子一侧,避过蚂蚁的撞击,同时举刀斩向北辰映雪来势之剑。 叮当一声,刀剑相交, 北辰映雪连出数剑,断剑上魔气暴涨,强大的剑气洞穿诺大的树干,令闪身在树后的两人受伤。 继续狂奔。 “他,使用的是魔功!”两人捂住伤口,冲四下里围攻的族人喊到。 “什么,魔功。”所有都惊骇了。 轰轰轰,一个个精神更壮了一截,斩杀魔功,斩杀魔头,这是他们三大家族义不容辞的任务。 唰唰唰,围追堵截…… 剑纷纷,令他避之不及,只能凭魔气暴出的魔芒和湛卢剑的锐利,将那些来剑纷纷斩断。 哗,杀出一条血路。 猝然,轰,一人凌空而下,啪一的掌拍在北辰映雪肩后,速度之快,掌力之刚猛已非凡人。 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北辰映雪一个踉跄撞在树干上,当即晕厥。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终于他感觉到了,他看到了,到底不愧为蚂蚁分身,居然老远就看到,狭口下,有三方人马对峙在一起,默默无声又刀光剑影,大量的灵气和魂气暗潮汹涌。 原来是三方斗在了一起,不过幸运的是,慕容魂没跑掉,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这下他长吁了一口气,总算他逃掉! 接着他又看到,追杀慕容魂的风铃铛与他的三个丑陋的跟班被人绑在了一处,困在了一个捕兽的网中,困兽犹斗却又无处借力,只气得横眉立眼。 而另一处是一幅画,不,那不止是画,是画的结界,画里面同样困着好几个人。 定睛一看,是族长和他的四名长老。 五大长老中,除了小长老坚守威武楼没来之外,其余的四名与族长都被困在画的结界中,结界里刀风剑雨,无数的“风剑”自天空自地面奔窜而出,铺天盖地,应接不暇。 族长等人摆出的是北辰族的独门大阵——六丁六甲阵,此阵正是他们平日里研讨的专门用来对付强大敌人的剑阵,可是此时却因为少了一人,六甲阵变为五星阵,时不时得有一个人去补缺补空,所以根本施展不出原有的六丁六甲阵的威力,以至于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看样子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落败。 而那第三方甩出画的人正是金乌旭,只见他手摇白折扇,冷眼旁观甚是悠闲,时不时瞅一瞅那画里的人,态度傲慢且甚是刻薄,就听他说道:“放弃吧,交出魂石和头皮,我保证杀死这慕容魂,还保证这事不会告诉慕容家族。” 然而族长却不卑不亢地说道:“压根就没有什么魂石和头皮,那不过是慕容蛇和慕容魂想嫁祸于我族的借口,这你也信?” 金乌旭说:“信不信我自有分寸,难道你真的以为我站在高柱上就是吃素的,就真的眼瞎吗?” 北辰族长誓死不交出魂石和头皮,继续战斗。只见他冲几位长者说:准备着,这次我连发两张书法,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冲出去。 于是四位长者发狠发力地护着他,让他腾出手来。 果然,两张书法到他手上,哗的一声,顿时金砖为字,诗歌为词,如蛟龙出海,如猛龙过江,轰隆隆一声声巨响,接着火光闪现,就见那字轰然然迸飞而出,向着那结界的苍穹,向着那画的魂际排山倒海地打出,顿时在一连串的诗词的打击下,这画的结界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四大长者一看,面露惊喜,当即纷纷再手上加劲,合着族长,将那六丁六甲阵运转的更加猛烈,沿着那千疮百孔打将出去。 这下窟窿更大,眼看他们将杀出。 但这时,金乌旭也是手一扬,顿时一副画飞出,正是他以前画过的画,又撕了无数次的画,又重新再画的画——晨曦图。 晨曦图,这回却不同往日。 只见黑暗中那画真的如旭日东升,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纸带来了个新奇的世界,令这黑暗一明,于是看到,纸像船,船载着大海、载着晨曦徐徐而来… 波浪中,金色的大盘子从中慢慢地洗出,远山如黛,彩霞开始露出一线,更多的漫天雾般泼墨般的霞气漫天遍野地流向远山,流向天际,慢慢地又染红了那睡眼惺忪的那方天,那方云,那方山。 须臾间那画一卷,卷成了天,卷成了一方世界,卷在了先前的那结界之上,形成了又一个结界。 只见黑暗中那画真的如旭日东升,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纸带来了个新奇的世界,令这黑暗一明,于是看到,纸像船,船载着大海、载着晨曦徐徐而来… 波浪中,金色的大盘子从中慢慢地洗出,远山如黛,彩霞开始露出一线,更多的漫天雾般泼墨般的霞气漫天遍野地流向远山,流向天际,慢慢地又染红了那睡眼惺忪的那方天,那方云,那方山。 须臾间那画一卷,卷成了天,卷成了一方世界,卷在了先前的那结界之上,形成了又一个结界。 第233章:心殇 看到是南宫听雨,慕容族人人身子一颤,不约而同看向慕容族长的断劈,敬畏而胆寒,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南宫听雨,你来的正好。” 慕容族长一个镇定,让自已身板一正,傲睨自若:“这是你表弟吧,他入魔了,是入魔者。” “是吗,”南宫听雨眼皮一抬,淡定从容:“你老人家弄错了吧,他可是修仙学院的学生,北辰堡重点培养的对象,同时也是七月十五日再入祖先禁地,降妖除魔的六名卫士之一,你可真能诬陷啊。” 诬陷。哈哈,慕容族长大笑,“你不会是想护‘入魔者’吧?哦,我明白了,这可是你表弟,也是三年前救你于危难之中的英雄,你怎么舍得杀呢?” 南宫听雨刚正不阿,“请问族长,你可有证据。” “证据,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不是证据?” 南宫听雨道:“是魔头,就有魔脉和魔气,请问族长,你可看到他身上有魔脉,丹田是否有魔气?” 慕容族长道:“魔气我们看到了,魔脉虽然我没检查,但确定应该有。” 确定?应该?哈哈,南宫听雨大笑:“你这是什么话,自相矛盾?” 慕容族长脸都气绿了,冲手下一人道:“你去检查。” 是。那人正要去,南宫听雨却道:“族长大可以自已去检查,不然怎可放心。” 好,慕容族长也当仁不让,呼,一掌扣住北辰映雪头顶,霎时真气澎湃,白气腾腾。 看到是南宫听雨,慕容族人人身子一颤,不约而同看向慕容族长的断劈,敬畏而胆寒,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南宫听雨,你来的正好。” 慕容族长一个镇定,让自已身板一正,傲睨自若:“这是你表弟吧,他入魔了,是入魔者。” “是吗,”南宫听雨眼皮一抬,淡定从容:“你老人家弄错了吧,他可是修仙学院的学生,北辰堡重点培养的对象,同时也是七月十五日再入祖先禁地,降妖除魔的六名卫士之一,你可真能诬陷啊。” 诬陷。哈哈,慕容族长大笑,“你不会是想护‘入魔者’吧?哦,我明白了,这可是你表弟,也是三年前救你于危难之中的英雄,你怎么舍得杀呢?” 南宫听雨刚正不阿,“请问族长,你可有证据。” “证据,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不是证据?” 南宫听雨道:“是魔头,就有魔脉和魔气,请问族长,你可看到他身上有魔脉,丹田是否有魔气?” 慕容族长道:“魔气我们看到了,魔脉虽然我没检查,但确定应该有。” 确定?应该?哈哈,南宫听雨大笑:“你这是什么话,自相矛盾?” 慕容族长脸都气绿了,冲手下一人道:“你去检查。” 是。那人正要去,南宫听雨却道:“族长大可以自已去检查,不然怎可放心。” 好,慕容族长也当仁不让,呼,一掌扣住北辰映雪头顶,霎时真气澎湃,白气腾腾。 看到是南宫听雨,慕容族人人身子一颤,不约而同看向慕容族长的断劈,敬畏而胆寒,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南宫听雨,你来的正好。” 慕容族长一个镇定,让自已身板一正,傲睨自若:“这是你表弟吧,他入魔了,是入魔者。” “是吗,”南宫听雨眼皮一抬,淡定从容:“你老人家弄错了吧,他可是修仙学院的学生,北辰堡重点培养的对象,同时也是七月十五日再入祖先禁地,降妖除魔的六名卫士之一,你可真能诬陷啊。” 诬陷。哈哈,慕容族长大笑,“你不会是想护‘入魔者’吧?哦,我明白了,这可是你表弟,也是三年前救你于危难之中的英雄,你怎么舍得杀呢?” 南宫听雨刚正不阿,“请问族长,你可有证据。” “证据,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不是证据?” 南宫听雨道:“是魔头,就有魔脉和魔气,请问族长,你可看到他身上有魔脉,丹田是否有魔气?” 慕容族长道:“魔气我们看到了,魔脉虽然我没检查,但确定应该有。” 确定?应该?哈哈,南宫听雨大笑:“你这是什么话,自相矛盾?” 慕容族长脸都气绿了,冲手下一人道:“你去检查。” 是。那人正要去,南宫听雨却道:“族长大可以自已去检查,不然怎可放心。” 好,慕容族长也当仁不让,呼,一掌扣住北辰映雪头顶,霎时真气澎湃,白气腾腾。 看到是南宫听雨,慕容族人人身子一颤,不约而同看向慕容族长的断劈,敬畏而胆寒,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南宫听雨,你来的正好。” 慕容族长一个镇定,让自已身板一正,傲睨自若:“这是你表弟吧,他入魔了,是入魔者。” “是吗,”南宫听雨眼皮一抬,淡定从容:“你老人家弄错了吧,他可是修仙学院的学生,北辰堡重点培养的对象,同时也是七月十五日再入祖先禁地,降妖除魔的六名卫士之一,你可真能诬陷啊。” 诬陷。哈哈,慕容族长大笑,“你不会是想护‘入魔者’吧?哦,我明白了,这可是你表弟,也是三年前救你于危难之中的英雄,你怎么舍得杀呢?” 南宫听雨刚正不阿,“请问族长,你可有证据。” “证据,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不是证据?” 南宫听雨道:“是魔头,就有魔脉和魔气,请问族长,你可看到他身上有魔脉,丹田是否有魔气?” 慕容族长道:“魔气我们看到了,魔脉虽然我没检查,但确定应该有。” 确定?应该?哈哈,南宫听雨大笑:“你这是什么话,自相矛盾?” 慕容族长脸都气绿了,冲手下一人道:“你去检查。” 是。那人正要去,南宫听雨却道:“族长大可以自已去检查,不然怎可放心。” 好,慕容族长也当仁不让,呼,一掌扣住北辰映雪头顶,霎时真气澎湃,白气腾腾。 慕容族长道:“魔气我们看到了,魔脉虽然我没检查,但确定应该有。” 确定?应该?哈哈,南宫听雨大笑:“你这是什么话,自相矛盾?” 慕容族长脸都气绿了,冲手下一人道:“你去检查。” 第234章:心殇2 慕容族长刀一举,朗声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众族人愿不愿随我斩妖除魔,哪怕死。” “愿意。” 轰,众志成城,慷慨激扬,纷纷举起了刀。 南宫听雨脸敷冰霜,冷冷道:“族长你这是威胁吗,我提醒你一句,莫要滥杀无故。” 滥杀无故?族长肺都气炸了,身子一动,就要动手,看来他也是不顾命了。 是啊,新仇旧恨,更何况斩妖除魔是三大家族义不容辞的任务。 南宫听雨道:“怪只怪族长你功力浅薄,不然……” “不然什么?” 慕容族长仇恨地看着南宫听雨,心道,你欺负我功力浅薄,斩我一臂,难道你斩上瘾了?血气上涌,愤然道:“不然你想将我们怎样?” 扑哧一声,南宫听雨笑了。 笑了?咯咯咯,笑得那么灿烂,直将在场所有人都笑懵了。 笑罢,她厉声问北辰映雪,“你交出那魔虫,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魔虫?顿时慕容族人都傻了,这什么意思? 当然也有先前吃了魔虫亏的人,比如慕容魄,他的眼睛就被蚂蚁分身撞得肿着诺大个包。 北辰映雪正垂头丧气,听到这话,眼睛放光,登时精神一振,抬头挺胸道:“你们休想得到我的蚂蚁魔虫,那是我在祖先禁地里得到的。” 魔虫,蚂蚁魔虫?纷纷怒了,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南宫听雨分明是避重就轻,要敷衍了事了。” 不服,更是怒不可遏。 南宫听雨却又笑,笑靥如花,忽然“啪”的一声,一掌拍在北辰映雪身上,霎时灵气大作,呜呜的,方圆数丈内的灵气都鲸吞蛇噬般向她掌中涌来,那气势,直把在场所有人看傻了。 一个个忌惮不已,这果然不愧为仙霞门。 慕容族长虎着脸,他知道,这是南宫听雨故意给他们的下马威。 …… 闭目凝神。 须臾,南宫听雨起身,收了功法,伸手在北辰映雪衣缝里取出一物,道:“族长你可认得这个,先前你是不是差点儿吃了这东西的亏?” 族长一看,是只蚂蚁。 什么意思?他问。 南宫听雨道:“你所说的魔气,不外乎就是这个嘛。” “这个?你!”慕容族长勃然大怒。 “怎么,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他北辰映雪先前打斗时魔气冲天,这个能吗?” “不能吗?” 南宫听雨手一伸,五指伸开,将那只蚂蚁降服在她手心之上,娇呵一声“起”,果然,魔虫身上魔气大显,大片大片的魔气从蚂蚁身上涌现出来。 这,可能吗?慕容族长睁大了眼睛,他直接怀疑南宫听雨故意以自身功力引出这黑气。黑气,不过碍眼法而已。 “这可信吗,有本事交给我。” 族长手一伸,就向南宫听雨要那只蚂蚁。 南宫听雨手迟疑了下,脸色微变,但还是将蚂蚁交给了慕容族长。 蓦然,蚂蚁在他族长的手中也魔气大升,果然,是魔虫。 “真相大白了吧。” 南宫听雨手一伸,那只蚂蚁又回到了她手中,道:“族长可以回了吧,还有什么要疑惑的吗?” 族长怔在了当中,心念电转,情知中计,却已是无可挽回。 但是,魔头怎么能放他走呢。他不服。 不服,众族人更是不服。 南宫听雨平静如水,问北辰映雪:“你这魔虫哪里来的,是祖先禁地里得到的吗,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 北辰映雪心中释然,看来这是表姐在庇护着自已。 心头大喜,无比感激,就势说道:“我担心它是魔虫,一直没敢告诉,只想用着它来护身。” 南宫听雨厉声呵斥:“魔虫你也敢用来护身,你就不怕因此而入魔吗。” 轰轰轰,语气之严厉,震耳欲聋。 看来她果然怒了,狠狠道:“北辰映雪,别看我们是表兄妹,你入魔道,我也决不容你,斩立决。” 北辰映雪心中一凛。 哗,就看到,南宫听雨手指一捻,“哇”的一声,北辰映雪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出。 …… 鲜血,南宫听雨当时就懵了。 众人也懵了,不就是一只魔虫嘛,怎么他也吐血。 只看到,魔虫已被她捻死,成了碎尸。 成了碎尸,他北辰映雪吐什么血? 难道那真是魔虫,与他心心相印? 心心相印——那才是真的魔虫。 看来南宫听雨判断的好像没错哟。 纷纷偷眼看向慕容族长,却见慕容族长一脸的冷色。 …… 惨叫,北辰映雪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吐出。 当然惨叫了,当然得吐血了。 刚才他的意识就在蚂蚁分身身上,随着南宫听雨手心的使法,他配合地让蚂蚁分身使出了妖力。 妖力,那哪是什么妖力,系统个贼婆娘叫它妖虫妖力,可它哪是什么妖虫,分明就是魔虫,因为它不仅可是发出煞气,更可以吞噬灵魂。都能吞噬灵魂的家伙,你说他能是妖而不是魔吗。 他的一丝神识尚在蚂蚁分身身上,配合地吐出大片的魔气,令他人信服,自已自已摆脱嫌疑,这不正是南宫听雨给自已找的台阶下吗。 可不及他的神识撤出,南宫听雨就心一狠,捏死了他的这只蚂蚁分身。 霎时如同捏死了自已一样,只感到自已自已的头和触角和六条腿,都四分五裂。 撕心裂肺的疼痛,情同感受。 哇,一声惨叫,疼痛彻骨,扑的,一口鲜血喷出。 南宫听雨冷冷地看着他吐血,视若不见,冲慕容族长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一弓还一箭,我已斩妖除魔,是不是我可以带他走了。” 走,怎么可能?岂能轻易饶过了他。 但是,南宫听雨眼一凛,一股杀意弥漫全场。 明知她是护短,却不得不低声下气。 哗,仇恨满天。 慕容族长怒不可遏,横刀挡在面前:“你不要欺人太甚,即使你说他是魔虫的造的孽,但是,我族的慕容蛇和慕容魂,还有这么多兄弟死的死,残的残,岂能让他一走了之,最少应该将他交给我们处置。” “处置?”南宫听雨道:“慕容蛇和慕容魂是他杀的吗,你亲眼看到了?” 慕容族长道:“慕容魂尸体旁那棵剥白的大树不是明摆着写着,杀人者北辰映雪,这难道还能有假?” 南宫听雨道:“怎么不可能有假,没有亲眼看到的,都有可能是人栽脏陷害。” 第235章:决裂 哼,慕容族长道:“你不要尽为你的表弟开脱,他今天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南宫听雨道:“好呀,那我就看着,看你们怎么将他脱层皮。” 登时,慕容族长闭嘴了,只气得手都在打颤。 这时慕容魄站出来道:“最少也得将这只魔虫烧死,我听说三味真火能将魔烧成灰,且能毁他七魂八魄,再不重生。” 天啊,这么毒,北辰映雪当时眼睛就瞪大了,真恨不得吃了那慕容魄。 慕容魄盯着北辰映雪面孔恨恨道:“血债血还,我不仅要杀死你的魔虫,还要杀死你,为我哥哥报仇。” 北辰映雪倒也不怕,眼睛瞪的更大更凶了。 慕容族长一听,此话有理,烧成灰,且神魂俱灭,方解他一点心头之恨。 烘,南宫听雨面色一冷,眉毛一纵,扑的一声,一道火苗就在她掌心升起,呼呼呼,蓝色的火焰烧起。 三味真火! 烧,烧死蚂蚁魔虫,让它永世不得超生。 “不要啊,”北辰映雪脸色灿白,冲南宫听雨道:“三味真火,你真能下得了手啊。” 南宫听雨冷笑,“入魔者死,魔虫者,杀。” 杀杀杀,北辰映雪心都在疚。 烧完,南宫听雨冲慕容族长道:“这总可以了吧,剜根了吧,三味真火,七魂八魄都被烧个干干净净。” 慕容族长哑然,虽然如愿了,但这只是小小的如愿,他更希望北辰映雪死。 南宫听雨道:“人我要带走了,你们若要报仇,可以通过正常渠道来北辰堡拿人,有理说理,以理服天下,我决不偏袒。” 是吗?慕容族长不信。 南宫听雨道:“你们不是有执事吗。” “什么意思?”慕容族长道。 南宫听雨道:“只要驻北辰堡的执事通过正常渠道拿人,我决不偏袒,随时交出。” “好,”慕容族长不得不答应,但是也愤然道:“我那执事慕容蛇已死。” 南宫听雨道:“那不可以再另寻个执事来吗。” “好。” 慕容族长咬牙切齿,同时也心口绞疼,显然这是气的。 但面对南宫听雨,他也只能作罢,谁让她功法强,更,谁让她是安大帅未来的儿媳,自已不忍也得忍。 “走”,他带上人气轰轰地走了。 …… 北辰映雪伤心至极,痛不欲生。 蚂蚁分身,那可是他最残废最无力时的得力帮手,也是他将来唯一能正大光明依仗的帮手。 心中狂吼:“南宫听雨,你为什么要烧了它,为什么要将它魂魄都烧掉,你这是不留生路啊。” 南宫听雨断然道:“是魔,为什么要给它留生路。” 北辰映雪依然不依不饶,“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吗,就那么狠心地烧死,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表弟。” 南宫听雨断然道:“没有,我的表弟已死了,他现在是魔。” “我怎么是魔?” 南宫听雨冷笑:“别装了,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清楚,说的太清楚我只会杀了你,绝不手软。” 停了一下,她又说道:“最少我敢肯定,你现在有两个魔鬼分身,一个是这只蚂蚁,一个就是刚才在我南宫寨族魂上威逼我父亲,一刀刀捅我父亲,要他答应你成为女婿,成为南宫族长,成为三大家族盟主的那个‘假北辰映雪’。” 假北辰映雪?北辰映雪糊涂了。 南宫听雨道:“怎么,想抵赖,刚才,就在刚才,你的第一个魔鬼分身在我这寨的族魂上,一刀刀捅向我父亲,胁迫他答应你的条件,你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啊,我捅你父亲?” 北辰映雪感到吃惊,先前他只看到天空中哄然一亮,好像是南宫寨的族魂长在了空中,至于那里发生了什么,而又说的是什么,他无暇顾及,因为他当时正与踏焰虎恶斗,无暇细看,也无暇听清。 南宫听雨道:“你抵赖不了,你的这个分身已被我烧死,而那个,也逃脱不了。” 北辰映雪惊异道:“我什么时候有了魔鬼分身,还有了两个?” 南宫听雨道:“别装了,待我拿下你那第一个分身,也一把火烧死,连他的魂魄也一起烧死,到时看你还入不入魔。” “我入魔了吗?” “你是没有入魔,但是你的魔鬼分身却是魔,所以我斩杀你的魔鬼分身不斩你,你明白了吧。” 说这话时,他恨恨地看向北辰映雪,眼睛里既有恨,更有爱,更有不可理喻。 长叹一声:“我再重复一遍,有些事我不想说破,说破了你只有死,我今天放了你,也是提醒你,魔鬼,最好不要沾惹,不然,身败名裂。” 北辰映雪沉默。 南宫听雨继续道:“如果不是看在兄妹情份上,我这一剑早斩了你。” 北辰映雪被激怒了,袒*/*胸-/*露/**乳:“那好啊,来啊,你来斩啊。” 南宫听雨提剑的手都在抖,良久良久,才道:“你中了蛊惑魔鬼。” “没有。” “中了,却不自知。” “没有,不是。” “中了蛊惑魔鬼,就失去了人性,就控制着魔鬼分身,丧尽天良地一刀刀捅我父亲。逼他成全,让你如愿。” “不,我没有中蛊惑魔鬼,我也没有魔鬼分身,那都是你猜测的。” “不是?” “不是!” 南宫听雨陷入了深思,不自觉的,眼泪一滚,明晃晃的在月光下闪亮,让北辰映雪心中一凛,一伤。 南宫听雨背过身去,仿佛在捡一个树技,其实她是在擦眼泪,他北辰映雪看得分明。 她将树枝扬起,轻轻地在手上拍打,再回转身来时,脸上只有仇恨。 她说道:“我不怪你,你中了蛊惑魔鬼,不能控制自已,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有可原,但是我要说的是,我只原谅你这一次,下次,决不。” “决不什么?”北辰映雪大着胆子问。 南宫听雨猛地将手中的树枝折断,“就如同这树枝一样,情断,人断,魔鬼死。” 魔鬼,她口口声声魔鬼。 这回轮到北辰映雪深思了,他细捋了下这天黑到现在不长的时间内发生的事,只觉得怪异。 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的怪事都发生在自已身上。 第236章:碎镜 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的怪事都发生在自已身上? 这回轮到北辰映雪深思了,他细捋了下这天黑到现在不长的时间内发生的事,只觉得怪异。 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的怪事都发生在自已身上。 先是自已收七叔七婶尸体时,头皮被人扒去了,而自已却不自知。 再就是,连续出现了三个阴阳先生,还盗走了矿石,其中一个矿石还是从自已口袋里偷走的,而自已,还是不自知。 再就是,这无故嫁祸于我的南宫寨的族魂,是谁在陷害我? 还有,那个与我打斗,引我来到那棵剥白的大树干下的人又是谁,他是何居心,居然杀死了慕容魂,还引我到树下背锅,将树下刻下我的名字——杀人者北辰映雪。 太多太多的疑惑,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巧吗,这么一连串的动作…… …… 南宫听雨仿佛也洞悉了他的想法,严厉地问:“你说你没有中蛊惑魔鬼,也没有入魔,那你给我解释下,那族魂里胁迫我父亲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北辰映雪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 “不知道,那只能是你。” 南宫听雨斩钉截铁,如果说若她没有看到他北辰映雪出手,那倒罢了,但是她明明亲眼所见,北辰映雪杀虎时,奔跑时,与慕容族一帮人大战时,都在施展魔功。 难道这还能有假,假不了。她冷笑,“只能说,那个就是你的魔鬼分身。” 北辰映雪无语了,无以来洗脱自已。 轰然,一颗眼泪掉下。 南宫听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下当时一软,她相信她的表弟是正直的,只要魔鬼没有蒙了他的心,他就是正直的。 此时他是正直的吗?她不敢相信。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她真想说,你就是魔鬼,我亲眼看到了。 心涌了涌,嘴巴动了动,还是忍着没说。她知道,一旦说出,那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幽然道:“有些事我不想说破,中没有中蛊惑魔鬼也只有你自已知道,你好自为之。” “你,”北辰映雪还是不服,他知道自已虽然有了魔功,但自已决不轻易用。不轻易用,那还是魔鬼吗,且,在禁地里,自已也根本没有中那蛊惑魔鬼。 还在分辨:“我没有中蛊惑魔鬼,也不是魔鬼……”言语中,已分明没了底气。 南宫听雨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一个冷颤,一声惨笑:“你当然不是魔鬼了,你若是魔鬼,我早一剑斩了你,只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要露出马脚的。” 后面还有些话,忍了忍,终究还是没说。 北辰映雪伤心,伤心,这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霎时,直拿手抓自已的头发。 南宫听雨语气平稳了许多,道:“还记得吗,我们从小爱的教育。” 北辰映雪突然站直了身体,疯狂道:“我丹田被封印,不拿蚂蚁作依仗,凭什么翻身?” 霎时,南宫听雨明白了,恨恨道:“你忘了,我给你的那面镜子写了四个字——认清自已。认清自已,就是要你认清自已所处的现实,量力而行,做个平凡人,娶妻生子。” “我不,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我为什么要成为一个俗人,成为一个没用的人?” 唰,拿出镜子,哗,甩在她面前。 镜上,四个大字分明——认清自已。 怒不可遏,南宫听雨上前,一脚踩中了镜子,使劲一拧,嘎嘎嘎一声声脆响,强大的功力将镜子破成碎块。 夸,一脚挑飞了镜子碎块,伤心道:“既不领情,那不如决裂,正与魔,势不两立。” “好,势不两立。”北辰映雪也气呼呼道。 南宫听雨身子摇晃,显然是被这句话气到了,大声道:“北辰映雪,我再次忠告你,不要记惦着什么五年之约,我没那么大的福气让你去为我赴约,我只会从容地嫁给安大帅的儿子,笑着让他八抬大轿迎我入门。” “你”,北辰映雪气得整个身子僵直了,指头指在空中如同一座石像。 南宫听雨一转身,一行热泪洒下,纵身就要飞离。 然,腿一软,脚步一滑,呯的一声栽倒。 她居然也有栽倒的时候? 再起时,扑的一声,一口淤血吐下。 踉踉跄跄正欲飞离,呜的一声,一把兵器抵在她喉头。 …… 北辰映雪痛不欲生,心都裂了,伤心,痛苦,无以伦比。 靠在树下,闭上眼睛,整个人都蔫了。 蔫了,能不蔫吗,南宫听雨那些话,如针扎一样让他心绞痛。 南宫听雨,你真的要嫁给那安大帅的儿子吗,你是心甘情愿吗,你真的向那邪恶低头,向世俗低头。 心,在滴血。 月光朦胧,初月的月亮在空中只是勾了个边,连金色都谈不上,只有一道如勾的白边。 天好黑,林子里也好黑,眼前,更黑。 黑,甚至伸手不见五指,其实,是他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的心里一片黑。 黑,他摸索着伸手捡起那镜子的此许碎块,抚摸着抚摸着,令镜子的棱角划破自已的手指,也不自知。 伤心欲绝。 蓦然,一道冷嗖嗖的声音打破宁静,令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再看时,却是风铃铛。 风铃铛,她带着她的三个丑跟班赶到,且她手中的鞭,正抵在南宫听雨的喉头。 风铃铛,她怎么才到。 原来,风铃铛先他北辰映雪一步赶到这里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向他们一剑刺来,引得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然后突然发力,将他们四人穴位点住,直到先前才又回来解开,才放了他们。 一放了他们,他们就因担心北辰映雪的安危,心急火燎地赶来,正好看到南宫听雨奚落北辰映雪为入魔者。 …… 风铃铛秀发飘扬,长长的马尾在脑后梳得流光,月光下也幽幽地泛着光泽,嘴里却不干不净地道:“好个忘恩负义南宫听雨,你居然为了讨好安家,好嫁到安家,居然诬陷我哥入了魔,你恬不知耻丧尽天良。” 第237章:攀龙附凤 南宫听雨捂着嘴角的血,生怕风铃铛看见,趁着夜色,慢慢地,悄无声息的擦拭,然后缓缓地按下她的鞭子。 “风铃铛,我知道你爱你的‘亲’哥北辰映雪,你完全可以再爱他,爱的再狠一点,热烈一点,别让我失望。” “你,什么意思?” 风铃铛莫名其妙,她知道南宫听雨嘴里吐不出象牙,道:“我当然会爱我的亲哥北辰映雪,这不用你操心,我现在只关心一个,你为什么将我的哥弄的这么不畅,不但将他的蚂蚁妖兽烧了?还诬陷他是魔鬼?” 南宫听雨不屑道:“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南宫寨‘族魂之眼’中的他吗,他一刀刀捅我父亲,逼我父亲达成他的企图,你说他是不入魔了?” 风铃铛道:“不啊,我不认为他是入魔了,反倒认为,他是为了你好,他急于得到你,所以不择手段。南宫听雨,你要为你能有这样热情爱你的人而高兴而自豪,而不是在这儿打击他挖苦他,甚至诬陷他。” 南宫听雨一看,这是话不投半句多啊,再次,脚一掂就要走人。 呼,风铃铛鞭子再起,劈头盖脸就冲她身上脸上打来,霎时鞭若游龙、气势磅礴,而鞭上含苞待放的玫瑰也被她鞭中的灵气催动,纷纷展开花瓣,愈加郁香。 呜呜呜,鞭子扫过,呼啸不止,无数的杀意,瞬间笼罩住南宫听雨,令她逃脱不了。 “南宫听雨,你还我哥哥来,至少得让他高兴。” 啪啪啪,鞭点如雨,鞭花漫舞。 南宫听雨不想和她纠缠,瞅准破绽一把将她的鞭子薅在手上,再一拽,啪,风铃铛收摄不住摔在地上,一脸的狼狈,显然南宫听雨功法高强的太多。 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也散了,耳坠也掉了,顿时咬牙切齿,再次将丹田中灵气一提,鞭子上的九十九朵玫瑰花就“呼啦啦”地从地上飞起,在空中汇成一串花环,再汇成一片花海,“天女散花”,“移山倒海”,向着南宫听雨头顶罩去。 南宫听雨嘴一撇,根本不屑,双手一抬,登时,花海如同碰到了烧红的大铁板,“嗞啦嗞啦”的一阵阵刺耳声响,玫瑰瞬间化为焦炭,簌簌掉落再无声息。 霎时,弥漫着一股股焦味,焦味中还带着丝丝的玫瑰的香甜,令人觉得遗憾。 风铃铛心疼坏了,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太绝情了,出手就损坏了我的鞭子和这灵气泡制的玫瑰花,你还有没有一点姐妹之情?” 好嘛,打不过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真够狡猾的。 南宫听雨反唇相讥,“你还知道情谊二字?口口声声北辰映雪是你的情哥,可一见那白衣公子,眼睛都直了,请问,你的情谊在哪。” 哇,这句话太狗血了吧,风铃铛的脸当时就“唰”的一红,转而又气白了,真恨不得一鞭子将南宫听雨抽死。 “你胡说什么,我对哪个白衣公子眼睛直了?”呜,又一鞭子打来。这一鞭可真狠了,几乎使出了她全部的功力。 南宫听雨冷笑,看着她那鞭子一躲,道:“那还要我明说吗,谁个又不是没看到。” “你血口喷人,你个怨妇,你是见不得别人好,别人的古灵精怪在你眼中居然成了,成了……” 南宫听雨讥笑:“成了什么,哈哈,成了攀龙附凤是吗,你本不就这样的人吗?。” 风铃铛恼羞成怒,“你个老古板,仙霞门这三年功法不知道怎么样了,却愈加学得因循守旧、食古不化,我看呀,你注定一生孤寂。” 南宫听雨不屑道:“孤寂又如何,修仙不就追求的这个吗?” 风铃铛急了,“那好,那你把北辰映雪哥给我,你与他决断关系。” 南宫听雨道:“我已与他决断了关系,我已决定嫁入安家……” 哈哈,话没说完,风铃铛却高声嘲笑:“老古板,没想到你也攀龙附凤,是谁个还刚刚骂我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这么快就轮到自已了。” 南宫听雨正色道:“我怎么攀龙附凤了。” 风铃铛嘲笑道:“嫁入安家,不就是吗,你可真脸厚。” 脸厚?南宫听雨恼羞成怒,正欲再打,却听到树梢上踏空来了两人,一人高声道:“谁刚才在说我哥白衣公子呢?” 定睛一看,却是滚球球和金乌旭来了。 金乌旭依然满脸的阴嫠,显然对滚球球先前的不帮忙记恨于心,怏怏不乐。 滚球球倒也一脸的无所谓,依然我行我素,大大咧咧,冲下面就叫嚣,“喂,南宫听雨,你刚才说这风铃铛见我眼睛就直了吗?” 且,南宫听雨扑哧一声就笑了,她可真服了这滚球球,可真自高自大,自以为是。 风铃铛正窝火,听这话登时眼睛一翻,哟,还别说,这眼睛贼有光,滚球球一见立马缩回了头,嘿嘿,还真有杀气啊,直笑。 “马槽里多了张驴嘴,”风铃铛毫不客气,“你不说话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 滚球球一脸哈哈,“是吗,我是哑巴,哈哈,哑巴。”说着他将身边的金乌旭一碰,“听到没有,人家说你是哑巴。” 金乌旭依然阴沉着脸,目光都不带往这边望的,显然很是倨傲。 不由自主地,风铃铛瞟了一眼金乌旭,只一眼,赶紧又躲,但还是被南宫听雨捕捉到了,一声讥笑:“怎么,你真的是喜欢那个人了,你可真是风摆柳,喜新厌旧。” 天啊,风铃铛气恼了,这下简直要拼命了。哗,直接甩下鞭子,伸出两手,以手为爪,抓向南宫听雨的脸。 显然她这是撒泼了。 撒泼了,两手指甲老长老长,还涂了花花绿绿的指甲油,绚丽而斑斓。 “南宫听雨,我今天就要教训你,少用你的古板来衡量别人。” 古板,古板,南宫听雨听着这话直感到扎耳,这分明是挑衅。 手掌一凛,就要给对方点颜色看看,但转念一想,小时候他们青梅竹马,不常在一起互掐嘛,也就放平了心态不和她计较,闪身退到一边。 “怎么,敢做不敢当,这也是你风铃铛的性格?” 风铃铛一爪不中,转回身来,气恨恨道:“我什么时候喜新厌旧了,我就是喜欢北辰映雪哥,怎么的,你退出呀,立即滚啊。” “哼,不就是在仙霞门学了点本事嘛,有什么了不起。”她毫不示弱。 南宫听雨反驳,“仙霞门,那也不是有些人说进就能进去的。” “这么说你好威风了,那好,那你怎么不帮他解开丹田封印呢?怎么不帮他进入仙霞门呢?你不是很了不起吗,来呀。” 不依不饶的,誓死要为“亲哥”讨回公道。 俯身,心疼地看向北辰映雪,只见他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心就如被人抓了一般一疚。 怒斥南宫听雨:“这几年他的打击还少吗,你还诬陷他是入魔者,是魔头。” 哗,再次疯婆子样抓来。 “啪”,南宫听雨掌一抬,顿时地上卷起一股旋风,呼,风铃铛的嘴被堵上了泥巴,看来他这是不想把北辰映雪是入魔者这样事再扩大,毕竟旁边又多了两个人。 风铃铛哪想的到这点,气急败坏,连吐带呕,愤然:“不就是会点仙法吗,有什么能?小心我叫来我‘仙二哥’来把你收拾了,我‘仙二哥’,那可是仙的祖宗。” 呵呵,南宫听雨听着直觉刺耳,滚球球也不禁吐了吐舌头,而金乌旭更是眉毛都皱起来了。 看来她风铃铛这话说的太多,众人耳朵都起老茧了。 南宫听雨哭笑不得,呵,看来她这风铃铛还是小时候那调子,扎扎呼呼。 唉,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 风铃铛先前的那句话却让一个人来了兴趣,那就是一个倨傲不说话的金乌旭。 只见他走向北辰映雪,挑着他的衣领说道:“哟,这不是南宫寨上一刀一刀捅你老丈人的,且逼他答应你成为女婿成为族长的北辰映雪吗?” 一番挑逗,但是,他看到,北辰映雪一直低着头,目光空洞,不时的,漫无目的地拿着手中的铜镜碎片在地上画着,胡乱地画着,显然受到了打击,蔫了。 哈哈,这不正是他金乌旭要的吗,这个结果太满意了。 他不可一世地冲北辰映雪叫嚣,“怎么,成为了魔头不好嘛,只要成为族长,成为女婿,成为三大家族的盟主,你何乐而不为呢。” 北辰映雪依旧低着头,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依旧漫无目的地画着,画着。 他故意侧过头去,假装关心地看向那画,一看之间又大呼小叫起来,“哟哟哟,你画的可真好呀,居然画得自已成了族长,成了女婿,你可真是想的美。” 夸夸夸,他鼓起了掌来。 说实话,他这一辈子都可能没有这么一时之间说这么多的话,因为开心呀,十分的开心,所以呱呱呱,叫嚣个不停,也鼓掌个不停,自娱自乐,得意洋洋。 却突然,脸上“啪”的一声挨了个嘴巴,登时他眼睛就翻了起来,暗道:“谁吃了豹子胆,胆敢老虎嘴里拔牙。” 噌的眼睛一稍,好像是个女人,不好,是南宫听雨,当即不敢大意,拿起春秋笔,唰的一下就要画。 可又愣住了,居然是风铃铛,这太让他感到意外了。 南宫听雨都没来打,你却来打个什么,登时,眼睛翻翻。 …… 第238章:我看你如蝼蚁 突然,脸上“啪”的一声挨了个嘴巴,登时他眼睛就翻了起来,暗道:“谁吃了豹子胆,敢老虎嘴里拔牙。” 噌的眼睛一稍,好像是个女人,“不好,是南宫听雨”,当即不敢大意,拿起春秋笔,唰的一下就要画。 可又愣住了,居然是风铃铛,这太让他感到意外了。 “南宫听雨都没来打,你却敢来?还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嘴巴,是可忍孰不可忍。” 登时,眼睛瞪圆了。 风铃铛本来就对金乌旭一肚子的怨气,明明对他倾心,却被当作驴肝肺,还时时嘲笑她,弄得她里外不是人,现在又看到他居然羞辱他的亲哥,这能不打他吗。 嚓,不但要打他,还要白花他的脸。 哇,金乌旭吓坏了,这死婆子。正要躲避,哪知南宫听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他身后,居然抓住他的后背令他动弹不得,好嘛,这下真被抓花了脸。 脸成了萝卜丝,而风铃铛也惊恐地看着自已的一双手,惶恐不已。显然她并不想抓花他,而是他不知躲避。 可这能怪他吗,他想躲也动不了呀。 风铃铛看着金乌旭气得嘴都歪了,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又像个桀骜的孩子,怒气冲冲,“你眼瞎了吗,不知道躲吗。” 好嘛,这气受的。金乌旭当时就呯的甩出一张画,将周围笼住,只想跟南宫听雨拼个高低。 画出,却觉身后一轻,却是南宫听雨早跳到了丈外处,早避过他画意的笼罩,令他扑了个空。 他大爷的,这都什么事吗,居然被两个女人合伙欺负。 他算看出来了,有这两个女人在,他是别想欺负北辰映雪了,北辰映雪这家伙没什么好,就是女人缘好,滚他大爷的。 直想骂人。 …… 风铃铛跳出画界,冲南宫听雨道:“你说话像放屁,你不是说与他决裂了吗,干嘛还要假装心疼?” “我假装心疼?”南宫听雨愤恨不平。 “哦,不是假装心疼,那就是真心疼了,原来就是个口是心非之徒。” 你……。登时南宫听雨嘴唇都气得发颤,这风铃铛,可真是她的对头啊。 从小他俩在一起就掐,现在还掐。 “风铃铛,我警告你,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风铃铛咯咯直笑,“是吗,我好怕哟!我从小都怕,但凡你喜欢的我就抢,但凡你不喜欢的我就偏喜欢,怎么的,你能把我怎么的。” “你……” 南宫听雨气得一跺脚,负气地一指北辰映雪,“那好,我不喜欢他,你拿去,谁不拿他当夫君怎么办?” 北辰映雪还低着头,还在失魂落魄地捏着铜镜的碎块在地上画,画着画着,竟然将那几片碎块抱在了怀里,悟在了心口之上。而整个面色,颓废的如同一具死尸。 风铃铛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一阵阵心疼,指着南宫听雨发飙道,“你不喜欢他是吧,那好,我要了,要定了。” 这话,斩钉截铁。 南宫听雨认真道:“那好呀,那你现在就嫁给她。” “嫁不嫁,那是我的事,但至少,我不能让你如意,你不是不要他吗,那我就收他当个‘面首’。” 面首? 哇,面首! 天啊,这话也能说的出来?面首,那可就是男妾和男宠啊。 震惊,震惊。 南宫听雨从小与风铃铛一起长大,当然知道她的性格,敢想敢干,洒洒脱脱,所以并不感到震惊,“哼,她不说出这话还真不是她风铃铛。” …… 众人纷纷离去,山林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初生的知了哑着嗓子叫个不停。 北辰映雪还坐在当地,默默地捧着那破镜的碎片,目光呆滞。 系统也终于看不下去了,冲他道:“叮,宿主何必悲伤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个南宫听雨算个什么。” 北辰映雪却不答理它。 突然它惊喜地大呼小叫:“恭喜宿主,你又晋级了,你又有魔力点了。” 原以为,这回北辰映雪会兴奋的跳起来,但它却失望了,没有预期的跳起来,反倒,北辰映雪愈加的缩了缩脖子,抱着头,杵着地面了。 系统乖乖地不敢打扰,它知道,他知道,这宿主发脾气来了它这个老妖婆都害怕。 突兀,神庙里的香火又是一颤,一柱大香烧起,却原来是又得到了一个魔力点。 又忍不住了,又来报喜,“恭喜宿主,你又得到了一个魔力点,现在你有两个魔力点了。” 北辰映雪还是无动于衷。 系统只有自言自语了,希望能有一句话打动他,令他从痛苦中醒来,“宿主你知道这两个魔力点的诅咒来自哪里吗?” “叮,报告宿主,这两个魔力点都来自于慕容族,看来慕容族的人知道你杀了慕容魂,和他们十来个族人,仇恨满天,你发了。” “你发了哟,你的诅咒值还在涨,大有再冲击的意思哟……” 终于,它看到北辰映雪的意识往那神庙的牌匾上一扫,看到了那两个魔力点。 但是,却还是没有预期的兴奋,只有沮丧。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2 ——魔功:魔脉洗髓境一重 系统只有沉默了,和它的宿主北辰映雪一样,沉默。 沉默,也许是此时最好的心灵鸡汤。 “知,知”,林中的知了在啼唱,而北辰映雪的心却在滴血。 滴血、滴血。 这时一个人回转了回来,这人不是风铃铛,因为风铃铛又伸着 长长的指甲去抓一个人,那人就是滚球球。 按道理滚球球聪明着呢,他怎么会招惹疯婆子风铃铛。 只是风铃铛却不敢再抓花金乌旭的脸,因为她害怕,害怕什么,当然是害怕金乌旭那一张脸。 他的脸有什么可怕?不,她就是怕,她就是喜欢,喜欢他那张脸,更喜欢他背后的身世背景。那可是大家族,自已将来要嫁,也一定要嫁大家族。 只有转移目标了,这样才能解气,于是瞅着滚球球不小心一个话说错,她就抓住不放,穷追不舍。 “滚球球,你给我站住,看老娘不抓花你的脸。” 好嘛,南宫听雨趁势跑了,金乌旭也赶紧躲开了,而三个怪物跟班也远远地躲在一棵大树下打屁唠嗑,自娱自乐。 滚球球被追得满山跑,此时此刻他算是明白了,什么人都敢惹,就是别惹疯婆子,这不,来了,撒腿就跑。 风铃铛乐在其中,“滚球球你就给我站住,你不就是仗着有两个大铁锤当轮子吗,看我不抓到你,卸了你的轮子抓花你的脸。” 滚球球魂飞魄散,他可是亲眼看见她抓花了金乌旭的脸哟,那萝卜丝丝的好可怕哟。 “哼,我才不想被你抓破了脸,若那样,还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哟,金乌旭,你说是也不是。” 呵,他这是故意气使金乌旭。 金乌旭摸着自已的花脸,肺都气炸了,滚球球,你这是看我的玩意吗,好,咱俩就此决裂,你永远别认我这个大哥。 重新,他又来到北辰映雪面前。 看着这个沮丧的男人,他开心坏了,只是也有些小遗憾,这么强的男人,三年的挫折都忍过来了,却被一个女人的打倒了,匪夷所思啊。 “不不不,他不是被女人打倒的,是被我用脚踩到的。” 开心坏了,他想到了先前的那一幕,哈哈,南宫寨族魂之眼里的那一幕,那可真是精彩啊。 精彩,精彩,因为精彩,南宫听雨与他决裂了。 一旦决裂,就没有人庇护他了,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收拾他了。 北辰映雪,你让我喝尿,现在我也要让你喝尿。 噌,他开始解裤带,真的要北辰映雪喝尿。 喝尿,他真的要北辰映雪喝尿,喝他的尿。 他可真能想得出来啊。 风吹着他的头发,凉凉的,无比的惬意。 除了脸上被风铃铛抓花的“萝卜丝”还微微有灼痛之感外,心里还是得意忘形。 睥睨着地上的这个可怜虫,他摇着头想对他说,可怜虫,你终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吧。 但是他还是忍了忍不想说,只是走到他近前,再近前,直到站在了他的额头前,让他甚至能看到他的脚踝。 这一刻他想了往日想送给他北辰映雪这个可怜虫的话——我看你如蝼蚁,又像一个跳梁小丑,更像一只捡垃圾的随时对人摇尾讨好的小狗,生活纵然精彩过,但也难以为续,难保哪天会死在路边,会死的难看,还蜷落在角落无声无息不被人看见,可怜可叹。 于是他从口袋里取出那块魂石,递在他眼前。 “来,完璧归赵了,可怜虫,拿着。” 只看到,对方双目空洞,头低着,腰塌着,仿佛他的世界的一切的一切都塌了。 就这么不经打吗,不经压吗?他鄙视,鄙视。 “可怜虫,起来,这颗魂石完璧归赵了,算我可怜你。” 还是不见对方有动静,唉,可怜虫,你真是一条死在路边无人怜惜的小狗。 鄙夷,再次鄙夷。 嚓,再次来解裤带,他要将他的尿向甘露一样洒给他。 可怜人,我是来解救你的。 滋,就要尿出来了,“可怜的家伙,抬起头,来接。” 第239章:颓废也能这么牛逼 山风呼呼的吹,阵阵松涛声十分的悦耳,金乌旭轻他撩起他的头发,凉凉的,感觉真好,无比的惬意。 睥睨着地上的这个可怜虫北辰映雪,他趾高气昂地想对他说,“可怜虫,你终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吧。” 这一刻,他想到了往日想送给对方的那句话——我看你如蝼蚁,又像一个跳梁小丑,更像一只捡垃圾的随时对人摇尾讨好的小狗,生活纵然精彩过,但也难以为续,难保哪天会死在路边,会死的难看,还蜷落在角落无声无息不被人看见,可怜可叹。 取出那块“买”来的魂石,买?当然是买了,他这样的世家公子怎么会去偷,全偷也是二长老了,而他是从二长老手中买来的。 买来的,只要给了钱,那就是买来的,不是偷,所以他理直气壮,将魂石递在他北辰映雪眼前,“可怜虫,你不就是想得到这个矿石吗,来,我给你。” 只看到,对方依然没有反应,头低着,腰塌着,双目空洞,仿佛他的世界已崩塌。 “就这么不经打压吗?”他鄙视,鄙视,“起来,这颗矿石算我可怜你的。” 还是不见动静。 “唉,真像是一条死在路边无人怜惜的小狗。”鄙夷,再次鄙夷。 嚓,再次解下裤带,他要将他的尿像甘露一样洒给他,“可怜人,我是来拯救你的。” …… 正欲猖狂,“铮”的一声,却是一道琵琶声乍起,却是《十面埋伏》之曲。 曲,怛然失色,因为他听到了萧萧的肃杀之意。 “铮铮铮”,“锵锵锵”,虽是琵琶声,却是铿锵有力的,激烈而突兀的,似将自已围在军中,四面楚歌。 林深片一片浓雾,浓雾中马蹄急急,金鼓催催,剑拔起,铠甲鸣,弩声动、人马嘶…… 那是谁? 雾催琵琶动,琵琶声声战鼓鸣,雾尽处,一个仙女从云中来,一步跨到他面前,冲他呵斥:“你也佩算英雄?” 啊,惊愕处,却是绿衣姑娘哥舒耶。 金乌旭满脸差红,大气不敢出,赶紧背过身去,拉紧了裤带,“这怎么回事,怎么她也来救场。” 救场,果然是救北辰映雪。他心中好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 果然就看到,自已钟爱的姑娘哥舒耶竟然一往情深地俯下身来,蹲在北辰映雪面前,轻捧着他的脸:“我来迟了,让你受罪了。” 啊,这一刻,金乌旭心都在碎了。“凭什么,他就是个废物呀,就是个魔鬼啊。” 心如刀绞,站上去一把拉起哥舒耶,“你不要与他同流合污,你知道吗,他是魔鬼,他中了蛊惑魔鬼。” “是吗,那我宁愿要他这个蛊惑魔鬼。”哥舒耶甚至脸都没转来看他一下,继续深情依依地捧着北辰映雪的脸,“映雪,你怎么能被打击成这样?不就是个南宫听雨。” 好嘛,不就是个南宫听雨,金乌旭听得心头醋意大起,“这,绿衣姑娘,难道你这么绝情绝义,你可忘记了我们在一起,宽窄巷子的牛肉面。” 面,面缘,因为吃了一碗面,因为一滴辣椒水溅进了她的眼,他对她情有独钟,深情一片。 “哥舒耶,你是我钟情的女人,你不能与他有纠葛。”他伸手阻止了哥舒耶的手,却不幸被一巴掌拍开,力道之大,手背上顿时肿起一道印记。 好可恶的女人,可不识时务的女人,我堂堂的白衣公子世家大家,难道还配不上你? 仇恨起,正欲一掌拍死了这个魔鬼北辰映雪,却看到,哥舒耶一头站起,背起了他北辰映雪,脚步坚毅,“既然她不要,那我们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回哪个家? 金乌旭眼睛睁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聪慧的但此时却无比愚昧的姑娘,“你好让我失望,你可知道我心头在滴血。” 看着哥舒耶背起了北辰映雪,女人的体香透过她的发际,甚至能让他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气味。哇,意乱情迷,又心如刀割。 “回家,我背你回家。”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朦胧的星光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 此时滚球球也回来了,他也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她怎么也来了,她怎么还爱着北辰映雪,还爱的那么深。” 哇哇哇,直气得要吐血,要杀人,“北辰映雪,我居然斗不过你……” “回家,回家。”北辰映雪仿佛有点清醒。 回家,回家,回到那可爱的家,那家即使再破再烂也是自己的家,也是疗伤的家。 须臾,她指着南宫听雨,“不就是她吗,离开她,我们生生世世。” 天啊,还没有走掉的南宫听雨也惊了,眼睛一闭,“罢罢罢,都是他,那就让他做个平凡的人,娶亲生子,不论娶的是风铃铛,还是哥舒耶,还是两人都娶,反正,我尽力了,表弟,你多保重。” 咻,就要飞起, …… 山风吹着树上的松涛,仿佛是他俩的哭声,发出“呜呜呜”的响。 她背着他,一步步向着山下走去。 她和他,都受了伤,且受的都是心伤,且都是被自己喜欢的人伤的身心疲惫。 她倾慕金乌旭,却换来了驴肝肺;他爱南宫听雨,却换来了冷若冰霜和鄙夷。 心碎了! 踩着一高一低的山路,她背着他一路颠簸着向家的方向走去。 天,热。 心,煎熬! 汗,湿透了她的背,也湿透着她的发丝,一滴滴的汗也浸湿了扒在她背上的悲伤的北辰映雪的脸颊。 迷糊间他北辰映雪闻到了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和那醉人的发香…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看到了她南宫听雨,看到她湿漉漉地从湖中起来,又牵着他的手一齐跨过湖边的小溪,…… 湖中,一阵阵涟漪… 那是多么温馨多么令人回忆的时刻,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永远停留。 “听雨,听,我们一起在听雨…” 痛,仿佛没有了,只有痛楚地听雨。 眼泪,默默地就下来了,迷湿了他的眼,也滴湿了她的背。 她感受到了他的爱和他的悲切,虽然这爱不是对她,但她确实实实在在地被感动了,“若我这一辈子有这么个人死心塌地的爱我的人,死也值了。” 直感动的风铃铛双眼迷离,一步一步的她越走越艰难,不是背不动,而是她的心背不动,已被他感动得泣不成声。 第240章:抽丝剥茧1 金乌旭道:“那头皮呢,那头皮是被谁扒的,还有那另外一颗魂石,那又是被谁拿了去。” 不提这话则已,一提这话北辰映雪火冒三丈,想想自已忙乎了大半天,结果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还给别人做了嫁衣。 激动,就想暴跳如雷。但一番思索后,他静下心来,平声静气地道:“谁扒的都不紧,只要不是慕容族的人扒了去,我就安心了。” 其实他说这话是故意用了排除法,故意引金乌旭把话说下去。 因为他想起来了,在自已用凉席子将七叔七婶的尸体围起来,假借收殓尸体而准备取走魂石时,这个金乌旭正在旁边的石头柱子上,石头柱子很高,他完全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围栏里的动静,进而主动出击。 这样一想,他顿时明白了,原来自已口袋里的魂石就是这个家伙偷了去。还有,头皮和另一块魂石,也有可能被这个家伙盗得了,即使不盗得,也绝对知道剥走头皮的人是谁,而那个阴阳先生又是谁。 看来得撬开金乌旭的嘴,才能令自已拨开乌云见天日。 果然金乌旭中计了,他顺着北辰映雪的话来了,他说道:“当然不是慕容族扒了去,而那块矿石也不是你们的阴阳先生得了去,而这一切,却是……” 却是什么?北辰映雪好期待,期待他说下去。 但是,金乌旭并不笨,他又怎么可能把话说完,他也想吊北辰映雪的胃口。 两人开始斗心劲了。 北辰映雪诱敌深入,“不是慕容族扒了去,当然也就不会是南宫寨的人扒了去,只能是那阴阳先生。” “不,”金乌旭说道:“阴阳先生只是个傀儡,而指导他演戏的却是另有其人。” “他还会演戏?”北辰映雪笑了。 金乌旭道:“我也不怕说给你听,我当时就站在那柱子上,施展自已的灵力,透过夜幕,借着火光,我看到,那阴阳先生连换了几次,虽然衣服穿的一样,但胖瘦都有区别。” 哦,北辰映雪心里乍惊,看来自已当时一心惦记着魂石,而忽略了阴阳先生的胖瘦,若是那时的自已再仔细点,说不定早抢了那头皮。 头皮里一定绘的有矿场的地图,或者有什么更重要的秘密,看来自已错过了得知父亲消息的事了。 再次引金乌旭说话,他北辰映雪故技重施,希望从对方嘴里多套些有价值的东西。 他问金乌旭道:“你可知那阴阳先生换了几次?” 金乌旭道:“三次。” 北辰映雪道:“那你知道第一次进来的阴阳先生是谁,而第二次又是谁?” 金乌旭也不笨,说道:“第一次进来的当然是阴阳先生了,至于第二次嘛,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阴阳先生衣服的人,但这人手法好快,只进来了一会儿,就把头皮麻利地剥去。” 说到这里,他望向北辰映雪,吊着他胃口地道:“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北辰映雪心里骂极了,十分想骂,但是,又不能骂,最少自已得查呀,只要查出,自已就有希望得到父亲的消息。 他假装深思,说道:“我当然知道那第二次进来的阴阳先生是谁了,还有,我知道第三个进来的阴阳先生是哪位。” “哦,是哪位?”金乌旭亮起了耳朵。 北辰映雪却不急着回答他,道:“那你说第二次进来的是谁?” 金乌旭道:“当然是你们族中权力……” 啪,话说到这儿,立马停了,看来他察觉到自已说漏嘴了。 北辰映雪却笑了,看来自已套出来了,虽然套出的只是两个字“权力”,但已足够了。 他已知道那是谁了,权力后面的字已不重要了,只要这两个字,又排除了南宫寨和慕容屯,只能说明就是他了。 他,哪个他。当然北辰映雪心知肚明了。 现在,他看向金乌旭,却在想着怎样报仇,冷笑一声,冲金乌旭厉声呵斥道:“你,太不要脸,你身为世家公子,文质彬彬,且一直以来以君子而自居,没想到的是,你居然学会了偷。” 偷。北辰映雪故意将这个字说的声大,且拉得很长,很大很长很响亮。 “偷,你偷了我的魂石,你就是个小偷。” 金乌旭怒不可遏,恶狠狠道:“你错了,我没有偷。” 北辰映雪道:“不是你偷的,又是谁偷的,难道你要说是我自已偷的吗?” 金乌旭狂吼,终于北辰映雪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把持不住了,看来他的性格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面子,那高于一切。北辰映雪断定了他。 金乌旭果然中计,大声狂吼:“我没有偷,我是买来的。” 北辰映雪手一伸,道:“买来的,那我也来买一个可好。” 金乌旭道:“你不信是吧,不信了我告诉你。我是从那个那个人手上买的。” “哪个人?” “我不告诉你。” “你根本就没买,就是偷,你是花言巧语想掩盖事实,你,你个小偷。偷,你好不要脸,你堂堂的世家公子居然会偷。” “哈哈,哈哈,你会偷。”北辰映雪大笑。 金乌旭的脸挂不住了,终于原形毕露,吼道:“我是你们那二长老手上买来的。” “二长老,哈哈,怎么可能。”北辰映雪不屑一顾,其实心里震惊了。他赶紧回忆那个与自已撞个满怀的人,好像那人的身形像是二长老。 只是,二长老不是因为谋反被族长下狱了吗?与他下狱的还有大长老和小长老二人,他们三人全在狱中,怎么会? 北辰映雪不信,说什么也不信,他说道:“你金乌旭可真会替自已粉饰,那二长老不是被关在狱中吗,怎么可能乔装阴阳先生而从我的口袋里偷走矿石,只能是,那个与我撞个满怀的人是你,是你偷了的。” 金乌旭矢口否认,他可不想落个贼的骂名,说道:“我就是从他手中买来的,我让他站在石柱子上,看着你取出矿石,然后让他穿上阴阳先生的衣服,跳下去与你撞个满怀的。” 第241章:抽丝剥茧2 北辰映雪依然拿的稳,继续套金乌旭,“是吗,你说的跟真的一样,那我问你,二长老现在人呢?你说是从他手上买的,把他找不对质呀。” 其实他北辰映雪早已在先前那棵剥光了的大树下面看到了二长老的尸体,二长老已被那个斩杀了慕容魂,且剥光大树皮,陷害于他北辰映雪的人——斩杀了。 二长老死了,死无对质,他北辰映雪就不信不能将他金乌旭活活气死,就不信他不落个骂名脏名。 暗处思忖:“他可是个洁癖,但凡洁癖之人都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因为别人的看法,所以他们不断地在自已身上找瑕疵,保持干净,这都是贼了,都成偷了,不就是最大的污点吗。” 骂名,贼名,相信他金乌旭会气得发疯,会……,哈哈,北辰映雪越想越兴奋。 “公子分身准备吧,诅咒就要来了。”他冲系统大声地命令道。 果然,诅咒来了,就听到金乌旭大声咆哮:“你大可不信,但你可以找到二长老问。” 北辰映雪哈哈大笑,道:“你可真会说谎,说谎且还挑个死人说谎,你认为这样说谎就死无对质了吧,你想错了,我早看出了,你就是偷的,你是个贼。” 贼贼贼,北辰映雪左一个贼右一个贼,把金乌旭气得浑身发抖。 金乌旭咆哮不已,指着北辰映雪说:“你说二长老已死,没人对质,那我问你,二长老死在哪,我要死了见尸,活了对质。” 北辰映雪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道:“那还不简单吗,你顺着这条路向上半里,左边的林子里有个剥光的大树,树下就有一具尸体,那就是二长老的。”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看。”金乌旭气得都快哭了,他一个飞跃就上了树梢,向着他北辰映雪说的方向直奔而去。 果然,没过多久,北辰映雪脑海中的系统就提醒他道:“叮,恭喜宿主,这金乌旭的诅咒点连续增加,看来他找到了那二长老的尸体,知道死无对证了,所以气愤之极,诅咒之极,骂你个底朝天。” 哈哈,北辰映雪大笑,道:“那很好,你系统就准备着,他这一回来,准是又要气得发颠,你正好利用他的诅咒当药引子,给我掠夺。” “是。”系统兴奋不已。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金乌旭就回转了来。 金乌旭到了近前,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了,怂了。 北辰映雪心里直笑,哈哈,哈哈,这家伙也有怂的样子。 突兀,他一指金乌旭的脸,厉声道:“你,贼,你就是个贼。” 他可不想给金乌旭留机会,给他喘息的时间,棒打落水狗。 轰轰轰,果然,仇恨满天。 金乌旭大怒,怒不可遏,但是,又没办法发泄,一时之间,眼睛都瞪得鼓起来了,可想而知他此时心里有多恨了。 “叮,报告宿主,你可以再打他嘴巴了,他只要一还手,一拉住你的手,就会触动‘公子分身’,就会掠夺。” 哈哈,北辰映雪再次兴奋,扬起了巴掌,冲金乌旭的脸假意地打去。 金乌旭果然中计,此时他正怒不可遏,见北辰映雪居然又扬起了掌,心道,咋的,你这是越来越想打人脸了。 哗,他一把拿住北辰映雪的手,还想顺势将北辰映雪的胳膊扭了。 好嘛,系统清脆的提示音在北辰映雪的耳边回响:“叮,恭喜宿主,已掠夺,已掠夺到金乌旭又一根画脉,你又发了,大发了。” 哈哈,大发了,这太牛了嘛,金乌旭,你就等着哭吧。北辰映雪大笑。 金乌旭正在憋着闷气,突的感觉自已身上一个不适,仿佛看到一股气脉从自已身体里消失。 不好,这感觉怎么如此的熟悉? 不好,我一定又是中他的招了。 不好,赶紧察看。 不好,我的妈呀,要命,天啊,这怎么得了,我怎么又丢失了一条画脉。 哭,哭的心都有了。 怒不可遏,一定是北辰映雪这家伙又使用了什么魔招,气愤之极,指着北辰映雪道:“你,怎么敢又夺我的画脉?” 北辰映雪愣住了,竖着耳朵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你掠夺我画脉了?”金乌旭怒不可遏。 北辰映雪还是耳背,“什么,你说什么,我还是没听懂,哦,你还有画脉,骇人听闻啊,这世上我还从没有听说过谁有画脉。” “你,你……”金乌旭气得脸都白了。 北辰映雪道:“你该不会是想找杀我的借口吧,你可是堂堂的世家公子。” 嚓,北辰映雪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他看到,对方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一蹦一蹦,凭经验,他知道,这是要杀人了,赶紧用这“堂堂的世家公子”几个字来稳住对方。 他知道,自已此时魔力点已为零了,而魔功又不敢使,若对方真的失去理智,自已就非得死在这儿了。 但是他还是看到,金乌旭已控制不住自已了,看来他把画脉当他的命肝一样,岂容别人觊觎和偷窃。 咣,金乌旭打出了一条灵光,手腕一翻间,就是一把画剑,成画的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 噌的一声,手中剑已抵到北辰映雪心口。 “你该死了,我本不想杀你,本想让你多活些时日,多活几日,我好看你被我的计谋折磨而死,但是,你太卑鄙了,我不得不下手。” “死,你去死吧。” 金乌旭一声断喝,手中的剑一递,就要洞穿北辰映雪的心脏。 啪,一颗棋子砸来。之所以能在黑暗中看到是棋子,是因为这棋子之上有无限的灵力,灵力让棋子发着光芒,居然是象棋中的“炮”。 炮,隔山打虎,咣的一声荡开了他的剑尖。 金乌旭一皱眉,看到这棋子,他已知道它是谁的了,心一横,再次剑往前送。 嗖,那棋子居然又回转了来,又一次荡开他的剑。 怒不可遏,暗自怒言:“又是你,你怎么能爱上这个草包和残废,爱上这么个卑鄙的人。” 怒气冲冲,剑举起,直接要劈了。他相信,这一剑下去他北辰映雪绝对避不了,只有死。 死死死,只要死了,就没有了爱情的对手,这绿衣姑娘哥舒耶就是我的了。 唰,剑在空中泛着寒光,一闪一闪,却是没落下。 怎么没落下?却是因为耳边传来了一首歌,歌声婉转悠扬,荡气回肠,一听之间令人心静,令人浮躁俱平。 第242章:落井下石 铮铮铮,曲调悠扬,宛若清风,轻拂耳畔, 铮铮声中,一声雁鸣时隐时显,似寂静的夜空,天际飞鸣。林梢间,鸿鹄之远志,逸士之心胸。起伏旋律,绵延不断。 委婉的琵琶声中,金乌旭手中的画剑化为水汽,消失一空,瞬间人呆立了。 呆立了,似一个魔鬼被天使之音拉回,金乌旭头脑清醒了,渐渐地恢复了理智。 北辰映雪面色一直平静,无惊无欲无害怕之情,看着他的剑举起,看着他的剑消散,只道一声:“你的阴谋就是乔装成我,进入了南宫寨的族魂之眼里施暴?” 啊,金乌旭感到很是惊讶,失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北辰映雪一声长笑:“你正面玩不过我,就玩阴的?” “我玩不过你,”金乌旭勃然大怒,伸手亮出一块石头,道:“这是我买的,你想要吗?” 北辰映雪当然想要了,虽然失去了蚂蚁分身的感官,但凭着自已的精神力,他还是能感到对方手中矿石的魂气。 魂石,那是魂石,是父亲等人辛苦半年勘探出的矿脉里的石头。 “偷的。”北辰映雪不屑的道。 金乌旭道:“偷不偷你说了不算,至少我知道这个关系到你父亲的死活。” 嗯,北辰映雪眼睛立马睁大了,看来金乌旭这招真奏效。 男人,可以不关心自已的死活,但亲人,那是必须的。 金乌旭道:“跪下,我就将这个赏给你。” 呯,语音未落,面前的北辰映雪居然真的扑通一声跪了,那速度之快,意志之坚决,令他惊诧。 “果然是个孝子。”金乌旭自愧不如。 不解恨,他又凶恨恨道:“你不是让我喝马尿吗,我也让你喝。” 金乌旭开始拉裤子,看来他真是疯了。 疯了疯了。 北辰映雪却笑了,盯着他道:“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又问:“你是马吗?” 金乌旭哪管他马不马的,道:“你先喝了再说。” 呯,就要无耻下流了。 轰然,噼啪一声,天空中一道乍雷,虽然没劈下来,但也吓得不轻,一个激灵。 正在这时,“铮”的一声,又一道琵琶声乍起。 琵琶声又起,这回却气势跌宕,万马奔腾,犹如万箭齐发,令他摸着裤裆的手都在颤抖。 怛然失色,他听到了萧萧声中她的杀意。 她,她? “铮铮铮”,“锵锵锵”,虽是琵琶声,却是铿锵有力的,激烈而突兀的,似将自已围在军中,四面楚歌。 突兀,林深处一片浓雾,愈来愈浓,愈来愈近,浓雾中马蹄急,金鼓催,剑拔起,铠甲鸣,弩声动、人马嘶…… 那是谁? 雾催琵琶动,琵琶声声战鼓鸣,雾尽处,一个仙女从云中来,一步跨到他面前,冲他呵斥:“这算什么,落井下石,好个自命清高的世家公子!” 啊,惊愕处,只见来人却是绿衣姑娘——哥舒耶。 哥舒耶,她可是金乌旭的心结啊。 金乌旭满脸差红,大气不敢出,赶紧背过身去,拉紧了裤带。 只看到,自已钟爱的姑娘哥舒耶竟然一往情深地俯下身来,蹲在北辰映雪面前,轻捧着他的脸:“我来迟了,让你受罪了。” 啊,这一刻,金乌旭心都在碎了。“凭什么,他就是个废物呀,就是个魔鬼啊。” 心如刀绞,扑上去一把拉开哥舒耶,“你知道吗,他是魔鬼,他中了蛊惑魔鬼。” 哥舒耶盯着他,冷冷道:“是吗,那我宁愿要他这个蛊惑魔鬼,你,滚。” 滚,一个字,令金乌旭心灰意冷、黯然神伤。 只看到,哥舒耶温柔的,轻轻地捧起了北辰映雪的脸,“映雪,你怎么能被打击成这样?不就是个南宫听雨吗。” 好嘛,不就是个南宫听雨。这话听得金乌旭心头醋意大起,“绿衣姑娘,难道你就这么绝情,难道你真忘了我们在一起,在宽窄巷子吃牛肉面。” 面,面缘,因为吃了一碗面,因为一滴辣椒水溅进了她的眼,他对她情有独钟,深情一片。 “哥舒耶,你是我钟情的女人,你不能与他有纠葛。” 他伸手去阻止哥舒耶的手,却不幸被一巴掌拍开,唰,手背上却肿起一道乌痕。 好可恶的女人,可不识时务的女人,我堂堂的白衣公子世家大家,难道还配不上你? 仇恨起,正欲一掌拍死了这个魔鬼北辰映雪,一了百了。 却看到,哥舒耶一头站起,背起了他北辰映雪,脚步坚毅。 就听哥舒耶嘴里在说:“既然她不要,那我们回家。” 她?他知道她说的是南宫听雨。 那个,回家?回什么家,回哪个家? 金乌旭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聪慧的但此时却无比愚昧的姑娘,暗忖:“你好让我失望,你可知道我心头在滴血。” 看着哥舒耶背起了北辰映雪,女人的体香透过她的发际,甚至能让他金乌旭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薄荷的香气。一时之间,意乱情迷,又心如刀割。 哥舒耶继续说着:“回家,我背你回家。”话声轻柔婉转,神态怜楚,朦胧的星光下,只有她坚毅的步伐。 步伐,沿着山路,她一低一高地背着他北辰映雪,往着他北辰堡走去。 哗,林中又一个身影闪现,是滚球球。 滚球球也转了回来,他甩掉了风铃铛,转了回来。 他也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她怎么一条筋,独独爱着北辰映雪,还爱的那么深。” 痛心疾首,直气得要吐血,“北辰映雪,我们俩个居然都斗不过你!” 俩个?当然是他和金乌旭了。 “回家,回那可爱的家,哪怕再穷再苦,也是避风的港湾。”北辰映雪伏在哥舒耶的背上,嗅着她的发香,愧疚感强烈。 他为自已因为一块魂石而为金乌旭下跪而感到耻辱,为被南宫听雨一刀两断抛弃而痛苦。 手中还捏着那片铜镜的碎片,心如刀割。 哥舒耶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小声安慰道:“不就是她南宫听雨吗,离开她,我们生生世世。” 天啊,金乌旭和滚球球眼睛一闭,心都要碎了。 然而更碎的还不止这,就见哥舒耶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人,风铃铛,她竟然也鞍前马后地服侍。 天啊,我们俩不活了,天苍苍野茫茫…… …… 第243章:最是情深不能忘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松涛泪两行。 北辰映雪没有多么悲伤,而他的两个妹子却已哭的稀里哗啦。 “呜呜呜”,“呜呜呜”不知是风吹松枝声,还是她俩的哭声。 两妹子轮流着背,都生怕对方多背了一会她这哥,仿佛多背一会儿,就能多亲近一会儿,就能用她俩的心,热乎他哥这受伤的剧痛的心灵。 现在,风铃铛又抢了过来背,哥舒耶不得不让,因为她就拦在路中央,不让背就挡道。 风铃铛满心欢喜地背起北辰映雪,只是她有些搞不懂,这个哥先前还对金乌旭举着拳头,那一刻,他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而此刻,却扒在背上不时的抹眼泪。 是假装嘛,不像,他受了南宫听雨那么大的打击,定然心如刀绞撕心裂肺。 一想到南宫听雨,她的心也在受伤。 受伤,受的都是心伤,且都是被自己心爱的人伤得身心疲惫。 风铃铛她倾慕金乌旭,却换来了白眼和不屑;北辰映雪爱南宫听雨,却换来了冷若冰霜和鄙夷。 心碎了! 踩着一高一低的山路,摸着黑,颠簸着向家的方向背去。 心,煎熬! 因为煎熬,步履蹒跚,仿佛那路很长,很长。 汗,湿透了她的背,也湿透着她的发丝,也浸湿了扒在她背上悲伤的北辰映雪的脸颊。 北辰映雪真的悲伤吗,他刚才不是还斗志昂扬吗? 是的,那一刻他是斗志昂扬,他关心父亲,想念父亲,他曾因关心父亲的生死而杀了二狗子,那么现在,他当然想杀了那金乌旭。 金乌旭,我和你不共戴天。 仇恨过后,他心归平静,细细分析另块魂石和头皮的去向,隐隐地他心里确定了一个人,北辰族长。 定然是他,也只有他有那个权力…… 想着想着他的心又隐隐地痛了起来,那是为南宫听雨而痛。 痛让他伏在风铃铛的背上,伏在了哥舒耶的背上,痛不欲生。 迷糊间,女人的体香,和那醉人的发香让他痴迷。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看到了南宫听雨,看到她湿漉漉地从湖水中起来,又牵着他的手一齐跨过湖边的草丛里的小溪……,湖中,一阵阵涟漪…… 那是多么温馨多么令人回忆的时刻,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永远停留,“听雨,听,我们一起在听雨…” 痛,仿佛没有了,只有痛楚地听雨。 眼泪,默默地就下来了,迷湿了他的眼,也滴湿了他的脸颊。 风铃铛侧头看到了哥的眼泪,那一刻,她的心在颤栗,感动了,无比的感动,“若我这一辈子有这么个人死心塌地的爱我的人,死也值了。” “唉,纵然宝贵和金钱又怎样,能有一人厮守,人生足矣。”霎时间她风铃铛双眼迷离,一步一步的她越走越艰难,不是背不动,而是她的心困,已泣不成声。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付出,得来的不是温馨,却是驴肝肺,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折磨。”不由得,她双腿打颤,再也走不动了。 伤心让她迷失了眼,让她为她的亲哥打抱不平而火冒三丈,“南宫听雨,我誓要打到你南宫寨,为我亲哥讨个说法。” …… 风铃铛身心疲惫,侧眼一看,那哥舒耶居然也同她一样,泪眼凄凄,“看来她也太爱我这亲哥了,所以才倍受打击,唉,我们仨,受伤的心灵,无人安慰。” 终于也背不动北辰映雪了,将他放在一块大青石上,看着他颓丧得如同一团烂泥,心中伤感无比。 悲哀中,她摘下一片草叶,含在嘴里,一口一个调儿一口一个曲儿,诉尽心中泣。 铜镜花斑斓,月下把发绾,挽不住孤单的簪。 低首轻念,是谁束青丝愿守那流年的欢,等一曲江南。 西楼月满,油灯下忆长安,敢问公子何时还? “啁啾”、“啾啾”,树叶在嘴边吹响,调儿在旷林中吟唱。 微抬头,一条弯线一样的初月挂在夜空,挂在了树梢,而那夜空璀璨的星辰就像她一颗颗晶莹的泪水。 情窦初开,少男少女的情怀就像路边的山茶花在洄洄流淌的小溪旁静静地绽放。 朱雀灯火阑,负手坐长叹,弹一帘风月的弦。 月正深雾带寒,醉笑摇着那把熏黄的扇,说一世长安。 人生失意何相似,月韵上元,花灯下舞长剑。 她看着北辰映雪的颓废,如醉似悲又彷徨,一勾弯月照夜空,晶珠黯然落枝头,心中一阵阵心疼。 轻抚他的脸,这样痴情的男儿世上有几个。 草儿凄凄、调儿婉转,再唱一曲忆江南。 雪夜暖炉长,人情非冰霜。 微光摇曳下,莽莽余生里,你我是那一段的同行唱。 …… 风铃铛歌声委婉,调儿戚哀,道不尽的颓丧情伤…… 弯月星空,夜色流云…… 蓦然在她身后,两个人影,衣袖飘飘,凌空微步,这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哥舒叶和柳青。 哥舒叶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的学友北辰映雪,从慕容族对他的恶斗开始,一直跟到这里,却很不幸,她看到了一切,看到了北辰映雪对南宫听雨的痴情,看到了那少年郎也像个女儿肠,不禁她也和风铃铛一样,泪花泣泣。 思郎恨郎郎不知,世上最爱痴情郎,她肝肠寸断万念俱灰,几欲离开,但都被柳青挽住…… 现在她再听到风铃铛的调儿歌声,触景生情也椎心泣血,不禁也拨了根小草含在嘴里,合着风铃铛的调调,小声吹一曲:“月色寒,独怜谁家青石板,角珠光续了又断,恰满成一盏……” 风铃铛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眼中的迷离,两个迷离的少女同病相怜。 正迷离正悲切,骤然却听到“嗖”的一声,一只镖破空而来。 俩人倒了耳聪目明,连忙一让,镖,钉在树枝上。 什么人? 黑暗中一个白影,林中穿梭步法极快,身法飘逸形同鬼魅毫无声息。 哥舒叶不加思索,带上柳青,轻功一展,凌空追去。 追击。 第244章:风云突变 镖钉在了树上,哥舒耶连忙追击。 诡异的,她看到那人显然功力极强,却总是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令她狂追不上。 略一思忖,她顿觉不妙——莫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敢再追赶,回转身来向着先前的地方奔去,到了那飞镖的树下,却发现…… 还好,北辰映雪还在,风铃铛也在。只是……风铃铛此时已不再唱,只是一个劲地含草吹曲,“啾啾啾”,“啾啾啾”之声如泣如诉。 哥舒耶当下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和她都安全着,虚惊一场。 但是,她瞄向树干上的那支镖却觉得奇异……,总感觉有哪儿不对。 远远地警惕着,伸长脖子看向北辰映雪,却看到他依然躺在青石上,双目呆滞,显然还处在悲伤之中。 还好,只要学友好,一切都正常。她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正向风铃铛,正欲从背后拍她肩膀示意她不要再唱,突然,风云突变。 风云突变。 乍然间,风铃铛一指直戮她向腰间。 这一指,好快,凌厉的黑煞之气上布满了杀意。 啊,她一声娇喝……,幸好她早有准备,原来在林间,她追不上那人时,就已疑惑,就觉悟到了什么。 果然,她早有准备,仿佛也早已识破了面前这个风铃铛的图谋。 一招间快人一步,一指先点在那“风铃铛”胸前。 于是那人变成了那人,不再是风铃铛。 不再是风铃铛,她盘问。 假风铃铛说:“我家主人要见你。” 哥舒耶问:“你家主人是谁?” 答:“哥舒翰。” 哥舒翰?哥舒叶不信。哥舒翰,那可是自已的义父啊。 对方说:“你可以不信,但我必须带你去见他。” “哈哈,必须,”哥舒叶笑了,说:“我义父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还需要你引见?” 对方说:“你可以不去。”说着他向北辰映雪身上一瞟,眼中带着轻蔑。 哥舒叶也侧头看了一脸北辰映雪,却见他依然目光呆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事都视若无睹,她明白了,知道已发生了大事,深思一番,说道:“那我就必须去了。” 她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她已看到,北辰映雪虽然靠在石头上,但已被人下了毒,呼吸间隐隐有黑气外泄;另外,风铃铛已不知去向,定然是被掠走当作人质,以要挟她不得不去。 看来这是一个处心积虑的“调虎离山”之计。 假风铃铛说:“不愧为‘四镇节度使’王忠嗣的女儿,聪明绝顶,看来这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只是,此时你已不得不去了。” 哥舒耶问:“你们把我义父怎么样了?” 假风铃铛:“挺好的,他是我们的贵宾,岂能有怠慢之理。” 哥舒耶又问:“那风铃铛呢?” 假风铃铛道:“我家主人算定你睿智多谋,定能在引进林子不久就能看出破绽,所以在你刚一离开之时,就已下手,相信她风铃铛此时也已是我们的座上宾。” 哥舒耶暗忖:这是遇到强敌了,能将我义父请去,定然功力不俗,要知道,她义父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元帅谦节度使,而功法,也早已是结丹期的存在。 她只有说:“看来我没的选择了,那还废什么话,让你家主人来见我。” “来见你?”假风铃铛一愣,暗道:不会吧,怎么这女子还反其道而行?哈哈大笑:“此时还有你选择的余地吗?你的情郎已中毒,而你的姊妹风铃铛也被劫持,你不去,他俩定然死。” 哥舒耶却不急不慌,从容淡定,道:“那是他俩的事,与我何干?” “你……”那人没想到哥舒耶居然这么的不按规矩出牌,顿时想起临来这里时主人吩咐她的话——那个哥舒耶十分睿智,性格如她父亲王忠嗣一样,深思熟虑,你要小心对付。 看来此话不假啊,霎时对眼前这个文静的少女刮目相看。 假风铃铛惴惴不安,显然惶恐了,道:“你再不去,再耽误时间,只怕这北辰映雪和风铃铛都得死。快随我走吧。” 哥舒叶依然我行我素,道:“妥协不是我的天性,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想见我者,来‘棋盘沟’。” “棋盘沟在哪?”假风铃铛赶紧追问。 但看到,哥舒耶居然纵上树梢,飞逝而去。 “看呀,她竟然连她这学友她这情郎都不顾了,就这样逃了吗?” 略一思索,她怔在了当地,“这女子,太聪明了。瞬间将被动变为主动,这心机,何等的了得!” 自言自语:“难怪我家主人将她看高一线!” …… 南宫寨寨门外,南宫听雨引领北辰族长和他的四名长老一起进入寨门。 三大家族中的慕容家族早已到了,就缺他北辰家族迟迟不见过来,所以刚才南宫听雨才仗剑到两族交界处迎接,不想北辰家族还真遇到了麻烦,这才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三大家族聚首,这已是一天时间里的第二次了,因为中午时分,三大家族曾看到帝王之气闪现,匆匆赶到“禁地”,联手打开禁地的封印,去察看了一番,见帝王之气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爱莫能助,也只有作罢;现在,今晚,他们再聚首,只是不知道今晚这戏唱的那一出,又是否是鸿门宴。 北辰族和慕容族向来不合,乍然看到对方到来,纷纷剑拔弩张。 南宫听雨视若未见,待双方刚落座就直接顶替了她父亲——南宫寨寨主的说话权利,直接开门见山,看来她作事还是那么的果断,独当一面。 她说,今晚让大家再聚首有两层意思,一是共同提防魔族,因为她已接到仙霞门飞鸽传书,说魔族蠢蠢欲动,欲攻入“禁地”得到帝王之气的“贪婪之眼”。虽然魔族和仙霞门的总部都离这儿都很远,鞭长莫及,但就近的魔族势力一定早已开始了行动,所以仙霞门旨意让她率领三大家族,利用禁地封印的固若金汤而先抵挡一阵,不日里,仙霞门的众仙将到。 第244章:羊入虎口 滚球球明白了,果然被掠夺了,不禁也惊讶不已,说实话,这哥们以前说他被北辰映雪掠夺了,他还不信,现在…… 他赶紧凑到金乌旭身边,一把抹开他的袖子,冲对方叫道:“你运功,我看看是不是又少了一条。” 金乌旭着实不想让这哥们看,这是丑事,被人掠夺了,还有什么好张扬的,但是,为了拉起这哥们对北辰映雪的仇恨,他动起了灵力,果然,又少了一条。 少了一条,这条画脉就是“留白”。 滚球球看个仔细,一个个细数这哥们臂膀上的画脉还有几条,不幸的是,只留下三条了,三条基础的画脉了,分别是:画形之脉,画景之脉,画意之脉。 瞠目结舌,“天啊,如此之弱,这若是没有了春秋笔,那还不是连个洗髓期都打不过。”滚球球心中骇然到了极点 他知道,画道九重天的前三重相当于淬体九重,而第四重起才与洗髓期旗鼓相当,现在没有了第四重的留白,岂不是连洗髓期都可以欺负他了。 不禁他瞥了一眼金乌旭手中的扇,真担心北辰映雪哪天报复起来,再“借”他的笔去玩,这哥们可就真的得玩完。 摇头感叹,“北辰映雪不得了不得了,这若是我以后犯了他,还不照样落个这哥们的下场。” 越想越怕,不禁起了个寒噤,“北辰映雪,你哪是人,你简直是鬼嘛。” 这下他真正相信金乌旭的判断了,北辰映雪,他就是中了蛊惑魔鬼。 中了蛊惑魔鬼,那就得死。“不过嘛,嘿嘿,我还是别招惹他,死的事就让别人去干吧。” …… 南宫寨寨门外,南宫听雨引领北辰族长和他的四名长老一起进入寨门。 三大家族中的慕容家族早已到了,就缺他北辰家族迟迟不见过来,所以刚才南宫听雨才仗剑到两族交界处迎接,不想北辰家族还真遇到了麻烦,这才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三大家族聚首,这已是一天时间里的第二次了,因为中午时分,三大家族曾看到帝王之气闪现,匆匆赶到“禁地”,联手打开禁地的封印,去察看了一番,见帝王之气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爱莫能助,也只有作罢;现在,今晚,他们再聚首,只是不知道今晚这戏唱的那一出,又是否是鸿门宴。 北辰族和慕容族向来不合,乍然看到对方到来,纷纷剑拔弩张。 南宫听雨视若未见,待双方刚落座就直接顶替了她父亲——南宫寨寨主的说话权利,直接开门见山,看来她作事还是那么的果断,独当一面。 她说,今晚让大家再聚首有两层意思,一是共同提防魔族,因为她已接到仙霞门飞鸽传书,说魔族蠢蠢欲动,欲攻入“禁地”得到帝王之气的“贪婪之眼”。虽然魔族和仙霞门的总部都离这儿都很远,鞭长莫及,但就近的魔族势力一定早已开始了行动,所以仙霞门旨意让她率领三大家族,利用禁地封印的固若金汤而先抵挡一阵,不日里,仙霞门的众仙将到。 二是,大敌压境之下三大家族要团结,同仇敌忾,不然会被魔族和不怀好意的敌人利用。为了三大家族的团结,她提议今年的“血试”不再举行,而至于“三年一到期”的矿产管理权,她提议慕容家族暂且放手,交由三大家族共同管理,组成“合盟”。 合盟? 三大家族人的一听,都有些发懵,而慕容家族更是极度的不答应,你想,吃到嘴里的肉谁想吐出来啊。 当即他们第一个反对,他们认为自己家族势力强大,后辈又人才辈出,对于本届血试志在必得,所以说什么也不同意。 而南宫寨寨主表示中立,表示愿意听从女儿南宫听雨的安排,组建“合盟”。 而北辰族却也表示反对,他们族中势力虽然弱,但为了血试他们也已准备了三年,下足了功夫,不想就这样不战而弃,因为这三年,北辰族已被慕容族压迫的太很,简直“瘦成了皮包骨”,急需给养,他们不愿意失去夺得矿产管理权的机会。 南宫听雨斩钉截铁,一剑斩掉了桌角,坚定地说,取消血试,若敢不服,就是与她作对,就是与她仙霞门作对,下场就是这。 看着那被斩断的角,北辰族长不得不同意,表示愿意合盟。 但是,慕容家族却仗着自己有坚硬的后台“安家”的撑腰,肆无忌惮地说,就算与你仙霞门撕破了脸皮我们也不怕。 南宫听雨冷笑,说你们可真是不顾大局坐井观天自,那好,我就来领教你们几招。 说着一掌平出,顿时一团火焰就蓦然地出现在她掌心,诡异地跳跃,然后托着那火焰,推向慕容族长。 火焰离开掌心瞬间变大,瞬间将慕容族长罩在其中,困在火里。 刚开始慕容族长还苦苦硬撑,想以自己厚重的功力撑开那火球,但是,一切都是徒劳,仙霞门的功力,那是正宗的仙道,岂是他这泥*/腿*/子*/能破解得了的,只坚持了一会儿,他就不得不求饶。 正这时,他身边的几名长老前来帮忙,合力要将那火焰推开,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南宫听雨一声冷笑,暗道,自不量力。当即眉毛一挑,又一掌发去,霎时将这些长老也一并困入其中。 这下看你们还有多大本事。南宫听雨心里恨极了。 果然,一切还是徒劳,纵然慕容族长与长老们组成了剑阵,也不能从火中侥幸逃脱,最终他们被烧得焦头烂额命在旦夕,不得不求饶,不得不答应那事,南宫听雨这才放他们。 这下没人敢不服南宫听雨的,也没人敢不服仙霞门的,也更没人敢不听她号令的,于是她签字画押,在合盟上签字。 可慕容家族心中还是有诡计,问,那谁来当盟主。 南宫听雨早已有定算,手一拍,少顷,从里间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这人个子不高却虎背熊腰,一对吊睛如虎的肿泡眼睛配上一对凶神恶煞的大黑眉毛,刀砍竖齐的天生虎相,让人望而生畏。 第245章:偏向虎山行 滚球球明白了,果然被掠夺了,不禁也惊讶不已,说实话,这哥们以前说他被北辰映雪掠夺了,他还不信,现在…… 他赶紧凑到金乌旭身边,一把抹开他的袖子,冲对方叫道:“你运功,我看看是不是又少了一条。” 金乌旭着实不想让这哥们看,这是丑事,被人掠夺了,还有什么好张扬的,但是,为了拉起这哥们对北辰映雪的仇恨,他运起了灵力,果然,又少了一条。 少了一条,这条画脉就是“留白”。 滚球球看个仔细,一个个细数这哥们臂膀上的画脉还有几条,不幸的是,只留下三条了,三条基础的画脉了,分别是:画形之脉,画景之脉,画意之脉。 瞠目结舌,“天啊,如此之弱,这若是没有了春秋笔,那还不是连个仙凝期都打不过。”滚球球心中骇然到了极点 他知道,画道九重天的前三重相当于淬体九重,而第四重起才与仙凝期旗鼓相当,现在没有了第四重的留白,岂不是连仙凝期都可以欺负他了。 不禁他瞥了一眼金乌旭手中的扇,真担心北辰映雪哪天报复起来,再“借”他的笔去玩,这哥们可就真的得玩完。 摇头暗忖,“这北辰映雪不得了,若是我以后犯了他,还不照样落个这哥们的下场。” 越想越怕,不禁起了个寒噤,“北辰映雪,你哪是人,你简直是鬼嘛。” 这下他真正相信金乌旭的判断了,北辰映雪,他就是中了蛊惑魔鬼。 中了蛊惑魔鬼,那就得死,“不过嘛,嘿嘿,我还是别招惹他为妙,死人的事就让别人去干吧。” 问金乌旭,下一步该怎么办? 金乌旭说:“知县大人不是召集三大家族的首领到慕容屯吗,何不去凑个热闹。” 滚球球道:“人家正愁我们六人中找不出谁才是蛊惑魔鬼,你这样去不是找不舒服吗?” 金乌旭道:“难道他还能把我俩怎么的,相信他们这点低卑的官职还动不了我们,走,我俩到慕容屯去做个证明人。” “证明什么?”滚球球诧异地问。 金乌旭道:“哼哼,到了你就知道。” …… 慕容屯寨门外漆黑一片,只有寨门上的几盏红灯还在透着光亮,寨门开启,可以看到有两行守卫排列整齐地站在寨门两侧,迎接应约而来的另外两大家族的首领。 可能是站的时间久了,不时有人打着哈欠活动活动身子,虽然队列还算整齐,但显然人困马乏。 顺着寨门向寨子中央广场方向看去,那里有幢三层高楼,正是荣耀楼,慕容屯首领议事之处。 北辰族长应约而来了,却驻足在黑暗中凝视着寨门而不进,他在等谁? 他没有等谁,曾经有一个人约他等他,他却在三叉路口处没碰到,只有只身前来,而那个等他之人就是南宫听雨。 时间已迟了,与知县大人相约的时间都快到了,他不得不再等候南宫听雨,而决定进这寨门。 寨门高大宏伟,但在这黑茫茫的夜色中又显得那么的狰狞可怖。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他做人的风格。 他何曾怕过,但是,今晚却似是鸿门宴。 他没有带帮手,三长老四长老他完全可以带,但是,考虑到北辰映雪在广场上收殓他七叔七婶的尸体,一定会惹来骚乱,所以他特意将他俩留下,只身前来。 自做北辰族长以来,他第一次感到了孤寂。 是啊,以前五大长老环拥,威风凛凛,而现在,三名长老背叛于他,还差点儿将他杀死,这真是识人不清啊。 看来自已领导无方,不然也不至于落的这么背。 另外,他还想到了北辰映雪的父亲带人探矿的事。如今这送信的人已回来了,却被慕容族逼供砍头,十分惨烈,而自已做为一族之长,却只能看着他们死,无能为力。 唉,是我老了吗,还是我真的变胆小了。 一阵心疚,“唉,若他在,就好了。” 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师哥。 想起师哥,时光拉回三十年前。 …… 回忆三十年前的端阳节。 那年,他与师哥一同从仙山学艺,为的是将来参加“族比”和“血炼”,为北辰堡夺得三大家族的盟主之名。 一日师父派他俩下山云游,在离开仙山时,师父送给他两一人一枚“仙凝丹”,指示,若在下山中寻找到机缘,择机吃了这丹就可以晋升仙凝期。 仙凝期,那就是仙。 修仙的九大境界里,前三境界就是,淬体,洗髓,仙凝。 仙凝是成仙的重要关口,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卡在这关口上,与仙失之交臂。 要想成仙,必须是仙丹与机缘同时存在,缺一不可。 师父给他们一人一枚仙凝丹,为的就是让他们遇上机缘就能随时晋升。 晋升仙凝期,只有达到凝期的人才有胜算在三大家族的“血试”中拔得头筹,为了这,他哥俩也是拼了。 两人相约进入祁连山,寻找妖兽,寻找机缘。 进山六天一无所获,到第七天时却遇到了兽潮,无数的妖兽沿着山谷狂奔,而他们两人当时正在山谷中。 很不幸,自己被妖兽撞飞了,跌落深谷,丹田破裂,功力尽废,痛不欲生。 幸亏师哥用青腾搓绳,将他救起。 救起时他手拿一颗“噬妖果”,也许这是他不幸中的万幸吧,他在谷中采到了一棵“噬妖果”。 噬妖果乃稀世珍宝,虽没有仙凝丹贵重,但也是不可多得,这也算是老天可怜他,给他的一点小小的安慰吧。 由于功力尽废,丹田破裂,他几乎不能行走,为了感谢师哥救命之恩,也为了想让师哥背他回家,更是为了防止师哥见财起义而夺宝杀人,他决定将这颗机缘巧合得到的果子献给师哥。 夺宝杀人,这种事情在修仙界屡见不鲜,很多朋友兄弟,甚至父子间也都为此而反目成仇相互杀戮,更别说他此时已身为残废动弹不得,师哥要夺宝杀人,那易如反掌。 此刻他将所有的后果都想到了,真后悔不该拿这颗仙果上来,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胆怯极了,他不得不恭敬地将果子献给师哥,求师哥不要杀他。 第246章:人心不古 夺宝杀人,这种事情在修仙界屡见不鲜,很多朋友兄弟,甚至父子间也都为此而反目成仇相互杀戮,更别说他此时已身为残废动弹不得,师哥要夺宝杀人,那易如反掌。 此刻他将所有的后果都想到了,真后悔不该拿这颗仙果上来,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胆怯极了,他不得不恭敬地将果子献给师哥,求师哥不要杀他。 师哥勃然大怒,吼他为什么这么看扁他,问:难道一颗珍宝就能蒙蔽人心吗?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就没有这枚果子珍贵吗? 他没有贪婪这颗噬妖果,而是熬成汤,细心地伺候他喝下,然后又将自己体内的内力输送给他,全力化解他身上的伤势。 伤势得到好转,但丹田却不能恢复,他成了废物。 师哥并没有放弃,将他背回北辰堡,继续精心照料,还请来了族中的郎中和长辈来替他医治。 医治的结果如同给他判了死刑,那颗“噬妖果”虽然恢复了他的外伤,但在体内,那噬妖丹却不停地吞噬他丹田里的灵气,令他本已破碎的丹田永远不能修复。 他垂头丧气,只能杵着拐杖去观看师哥的“族比”和“血试”,为他呐喊助威。 师哥果然不负众望,在族比中脱颖而出,夺得北辰堡北辰家族的“族比”第一名。 但是,他却在三大家族的“血试”中,遭遇到了强大的对手,对手是慕容屯慕容家族的一名强者,功法境界已突破了洗髓期,达到惊人的仙凝期。 师哥对这场战斗根本没有把握,因为他一直没有遇到好的机缘,一直还停留在淬体期,没有突破到仙凝。 为了能让师哥获胜,为了能让北辰堡夺得“血试”头名,为了能让北辰堡夺得矿产经营权,他主动地献出师父给的那枚珍贵的仙凝丹。 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然是残废,仙凝丹在他手上已无用处,还不如捐给师哥,让他代自己完成心愿。 这“血试”的头名太重要了,只有夺得头名,夺得第一,才能使北辰堡夺得镇上三大家族的领导权,同时拥有三大家族的矿山经营权,也就是说,一人兴,全族旺。 他将仙凝丹给了师哥,但师哥并没有要,不但不要,还要将他的那枚仙凝丹贡献给他这位师弟。 师弟万分惊讶,万万没想到师哥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师哥说了,他一直没有机缘晋级仙凝期,虽然夺得“族比”第一,族中奖励了他一枚玄元丹,按理说玄元丹能帮助他晋升到仙凝期,但很不幸,他没有。 师哥很颓废,说他根本不可能打败对方,他对师弟说:“你有机缘,你的机缘就是‘噬妖果’,虽然它令你功力消失,丹田受损,但是只要有强大的丹药来提升,也许它反倒能帮你,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师弟不相信地说:“我哪有机缘,那噬妖果不断地吞噬我的丹田灵力,怎么可能反过来帮我?” 师哥说:“也许那是它没有吞噬够的原因,也许两枚仙凝丹能让它吞噬个饱,然后促你晋级。” 晋级,最关键的一个程序就是将原先自身的功力废除掉,然后再重新崛起,所谓不破不立,说的就是这个。 师哥说,“你现在功力已尽废,也许这就是天大的巧合,现在只要两枚仙凝丹能保证‘噬妖果’吃个饱,就能反攻地助你晋级到仙凝期,来吧,试试吧,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 师弟惶恐、害怕,问:“万一不能保证噬妖果吃个饱呢?那不是前功尽弃吗,那还不如我将仙凝丹给你,你在两枚仙凝丹的冲击下冲击仙凝期…” 师哥说:“那不可能,仙凝期的晋级并不在于仙凝丹的多少,如果机缘不到,就算再多的仙凝丹也白搭。” 师弟还是不愿意,他害怕自己因晋级不了而浪费了两枚仙凝丹,那责任,他这个废物是担当不了的。 但师哥意已决,鼓励他说,反正自己是战胜不了那慕容屯的强者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孤注一掷,也许你能迅速崛起。 这太冒险了,但是权衡利弊,师哥还是执意强行,孤注一掷。 孤注一掷…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他的话成功了。师弟在两枚仙凝期的强大提升下,硬是让那噬妖果吞噬个饱,然后被自己的丹田反吞噬,于是成就了自己的丹田,让自己的丹田一冲而起,一飞成为仙凝期。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往事不堪回首,自己凭借着师哥贡献来的仙凝丹成功晋级仙凝期,成功地打败了慕容屯的强者,成功地夺得了那一届的头名,“血试”头名。 简直是惊天动地,谁也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是,师哥却从此永远地失去了仙凝丹,再也不可能成为仙凝期的强者,黯然泪伤。 但是他却成就了师弟… 孤注一掷。 …… 从那以后,师弟成为了一名仙凝期强者,并逐渐成为族长,而师哥却默然神伤地离开了北辰堡,到了城里道观里当了道士,直到今日,只怕他还没有能力晋级到仙凝期。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尽是泪,但是,师哥的孤注一掷,深深地打动了我,让我在人生的境界里顿悟了不少,最少我明白了,人,不能为自己而活着,要为天下而活着,要为北辰堡而活着。 孤注一掷,现如今,摆在我面前的这个北辰映雪,不正是像当年的师弟我一样吗,不正是要我牺牲自己,孤注一掷吗? 也许自己将像师哥当初一样,令他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但,这就要承担风险。 不过,现在的这风险,与当年师哥帮助我的风险比起来,又算个什么。 现在的风险仅仅是被罢免职务,但对于自身的功法境界,丝毫没有影响。 而师哥呢,他当初失去的不仅是“血试”头名,更失去了成为族长的机会,更更悲哀的是,他永远地失去了晋级仙凝期的机会,这对一个修仙的人来说,是多么的悲壮和遗憾啊。 第247章:噬妖果 进山六天一无所获,到第七天时却遇到了兽潮,无数的妖兽沿着山谷狂奔,而他们两人当时正在山谷中。 很不幸,自己被妖兽撞飞了,跌落深谷,丹田破裂,功力尽废,痛不欲生。 幸亏师哥用青腾搓绳,将他救起。 救起时他手拿一颗“噬妖果”,也许这是他不幸中的万幸吧,他在谷中采到了一棵“噬妖果”。 噬妖果乃稀世珍宝,虽没有仙凝丹贵重,但也是不可多得,这也算是老天可怜他,给他的一点小小的安慰吧。 由于功力尽废,丹田破裂,他几乎不能行走,为了感谢师哥救命之恩,也为了想让师哥背他回家,更是为了防止师哥见财起义而夺宝杀人,他决定将这颗机缘巧合得到的果子献给师哥。 夺宝杀人,这种事情在修仙界屡见不鲜,很多朋友兄弟,甚至父子间也都为此而反目成仇相互杀戮,更别说他此时已身为残废动弹不得,师哥要夺宝杀人,那易如反掌。 此刻他将所有的后果都想到了,真后悔不该拿这颗仙果上来,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胆怯极了,他不得不恭敬地将果子献给师哥,求师哥不要杀他。 夺宝杀人,这种事情在修仙界屡见不鲜,很多朋友兄弟,甚至父子间也都为此而反目成仇相互杀戮,更别说他此时已身为残废动弹不得,师哥要夺宝杀人,那易如反掌。 此刻他将所有的后果都想到了,真后悔不该拿这颗仙果上来,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胆怯极了,他不得不恭敬地将果子献给师哥,求师哥不要杀他。 师哥勃然大怒,吼他为什么这么看扁他,问:难道一颗珍宝就能蒙蔽人心吗?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就没有这枚果子珍贵吗? 他没有贪婪这颗噬妖果,而是熬成汤,细心地伺候他喝下,然后又将自己体内的内力输送给他,全力化解他身上的伤势。 伤势得到好转,但丹田却不能恢复,他成了废物。 师哥并没有放弃,将他背回北辰堡,继续精心照料,还请来了族中的郎中和长辈来替他医治。 医治的结果如同给他判了死刑,那颗“噬妖果”虽然恢复了他的外伤,但在体内,那噬妖丹却不停地吞噬他丹田里的灵气,令他本已破碎的丹田永远不能修复。 他垂头丧气,只能杵着拐杖去观看师哥的“族比”和“血试”,为他呐喊助威。 师哥果然不负众望,在族比中脱颖而出,夺得北辰堡北辰家族的“族比”第一名。 但是,他却在三大家族的“血试”中,遭遇到了强大的对手,对手是慕容屯慕容家族的一名强者,功法境界已突破了洗髓期,达到惊人的仙凝期。 师哥对这场战斗根本没有把握,因为他一直没有遇到好的机缘,一直还停留在淬体期,没有突破到仙凝。 为了能让师哥获胜,为了能让北辰堡夺得“血试”头名,为了能让北辰堡夺得矿产经营权,他主动地献出师父给的那枚珍贵的仙凝丹。 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然是残废,仙凝丹在他手上已无用处,还不如捐给师哥,让他代自己完成心愿。 这“血试”的头名太重要了,只有夺得头名,夺得第一,才能使北辰堡夺得镇上三大家族的领导权,同时拥有三大家族的矿山经营权,也就是说,一人兴,全族旺。 他将仙凝丹给了师哥,但师哥并没有要,不但不要,还要将他的那枚仙凝丹贡献给他这位师弟。 师弟万分惊讶,万万没想到师哥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师哥说了,他一直没有机缘晋级仙凝期,虽然夺得“族比”第一,族中奖励了他一枚玄元丹,按理说玄元丹能帮助他晋升到仙凝期,但很不幸,他没有。 师哥很颓废,说他根本不可能打败对方,他对师弟说:“你有机缘,你的机缘就是‘噬妖果’,虽然它令你功力消失,丹田受损,但是只要有强大的丹药来提升,也许它反倒能帮你,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师弟不相信地说:“我哪有机缘,那噬妖果不断地吞噬我的丹田灵力,怎么可能反过来帮我?” 师哥说:“也许那是它没有吞噬够的原因,也许两枚仙凝丹能让它吞噬个饱,然后促你晋级。” 晋级,最关键的一个程序就是将原先自身的功力废除掉,然后再重新崛起,所谓不破不立,说的就是这个。 师哥说,“你现在功力已尽废,也许这就是天大的巧合,现在只要两枚仙凝丹能保证‘噬妖果’吃个饱,就能反攻地助你晋级到仙凝期,来吧,试试吧,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 师弟惶恐、害怕,问:“万一不能保证噬妖果吃个饱呢?那不是前功尽弃吗,那还不如我将仙凝丹给你,你在两枚仙凝丹的冲击下冲击仙凝期…” 师哥说:“那不可能,仙凝期的晋级并不在于仙凝丹的多少,如果机缘不到,就算再多的仙凝丹也白搭。” 师弟还是不愿意,他害怕自己因晋级不了而浪费了两枚仙凝丹,那责任,他这个废物是担当不了的。 但师哥意已决,鼓励他说,反正自己是战胜不了那慕容屯的强者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孤注一掷,也许你能迅速崛起。 这太冒险了,但是权衡利弊,师哥还是执意强行,孤注一掷。 孤注一掷…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他的话成功了。师弟在两枚仙凝期的强大提升下,硬是让那噬妖果吞噬个饱,然后被自己的丹田反吞噬,于是成就了自己的丹田,让自己的丹田一冲而起,一飞成为仙凝期。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往事不堪回首,自己凭借着师哥贡献来的仙凝丹成功晋级仙凝期,成功地打败了慕容屯的强者,成功地夺得了那一届的头名,“血试”头名。 简直是惊天动地,谁也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是,师哥却从此永远地失去了仙凝丹,再也不可能成为仙凝期的强者,黯然泪伤。 但是他却成就了师弟… 孤注一掷。 …… 第248章:孤注一掷 师哥并没有要,不但不要,还要将他的那枚仙凝丹贡献给他这位师弟。 师弟万分惊讶,万万没想到师哥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师哥说了,他一直没有机缘晋级仙凝期,虽然夺得“族比”第一,族中奖励了他一枚玄元丹,按理说玄元丹能帮助他晋升到仙凝期,但很不幸,他没有。 师哥很颓废,说他根本不可能打败对方,他对师弟说:“你有机缘,你的机缘就是‘噬妖果’,虽然它令你功力消失,丹田受损,但是只要有强大的丹药来提升,也许它反倒能帮你,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师弟不相信地说:“我哪有机缘,那噬妖果不断地吞噬我的丹田灵力,怎么可能反过来帮我?” 师哥说:“也许那是它没有吞噬够的原因,也许两枚仙凝丹能让它吞噬个饱,然后促你晋级。” 晋级,最关键的一个程序就是将原先自身的功力废除掉,然后再重新崛起,所谓不破不立,说的就是这个。 师哥说,“你现在功力已尽废,也许这就是天大的巧合,现在只要两枚仙凝丹能保证‘噬妖果’吃个饱,就能反攻地助你晋级到仙凝期,来吧,试试吧,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 师弟惶恐、害怕,问:“万一不能保证噬妖果吃个饱呢?那不是前功尽弃吗,那还不如我将仙凝丹给你,你在两枚仙凝丹的冲击下冲击仙凝期…” 师哥说:“那不可能,仙凝期的晋级并不在于仙凝丹的多少,如果机缘不到,就算再多的仙凝丹也白搭。” 师弟还是不愿意,他害怕自己因晋级不了而浪费了两枚仙凝丹,那责任,他这个废物是担当不了的。 但师哥意已决,鼓励他说,反正自己是战胜不了那慕容屯的强者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孤注一掷,也许你能迅速崛起。 这太冒险了,但是权衡利弊,师哥还是执意强行,孤注一掷。 孤注一掷…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他的话成功了。师弟在两枚仙凝期的强大提升下,硬是让那噬妖果吞噬个饱,然后被自己的丹田反吞噬,于是成就了自己的丹田,让自己的丹田一冲而起,一飞成为仙凝期。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往事不堪回首,自己凭借着师哥贡献来的仙凝丹成功晋级仙凝期,成功地打败了慕容屯的强者,成功地夺得了那一届的头名,“血试”头名。 简直是惊天动地,谁也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是,师哥却从此永远地失去了仙凝丹,再也不可能成为仙凝期的强者,黯然泪伤。 但是他却成就了师弟… 孤注一掷。 …… 从那以后,师弟成为了一名仙凝期强者,并逐渐成为族长,而师哥却默然神伤地离开了北辰堡,到了城里道观里当了道士,直到今日,只怕他还没有能力晋级到仙凝期。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尽是泪,但是,师哥的孤注一掷,深深地打动了我,让我在人生的境界里顿悟了不少,最少我明白了,人,不能为自己而活着,要为天下而活着,要为北辰堡而活着。 孤注一掷,现如今,摆在我面前的这个北辰映雪,不正是像当年的师弟我一样吗,不正是要我牺牲自己,孤注一掷吗? 也许自己将像师哥当初一样,令他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但,这就要承担风险。 不过,现在的这风险,与当年师哥帮助我的风险比起来,又算个什么。 现在的风险仅仅是被罢免职务,但对于自身的功法境界,丝毫没有影响。 而师哥呢,他当初失去的不仅是“血试”头名,更失去了成为族长的机会,更更悲哀的是,他永远地失去了晋级仙凝期的机会,这对一个修仙的人来说,是多么的悲壮和遗憾啊。 南宫听雨引领北辰族长和他的四名长老一起进入寨门。 三大家族中的慕容家族早已到了,就缺他北辰家族迟迟不见过来,所以刚才南宫听雨才仗剑到两族交界处迎接,不想北辰家族还真遇到了麻烦,这才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三大家族聚首,这已是一天时间里的第二次了,因为中午时分,三大家族曾看到帝王之气闪现,匆匆赶到“禁地”,联手打开禁地的封印,去察看了一番,见帝王之气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爱莫能助,也只有作罢;现在,今晚,他们再聚首,只是不知道今晚这戏唱的那一出,又是否是鸿门宴。 北辰族和慕容族向来不合,乍然看到对方到来,纷纷剑拔弩张。 南宫听雨视若未见,待双方刚落座就直接顶替了她父亲——南宫寨寨主的说话权利,直接开门见山,看来她作事还是那么的果断,独当一面。 她说,今晚让大家再聚首有两层意思,一是共同提防魔族,因为她已接到仙霞门飞鸽传书,说魔族蠢蠢欲动,欲攻入“禁地”得到帝王之气的“贪婪之眼”。虽然魔族和仙霞门的总部都离这儿都很远,鞭长莫及,但就近的魔族势力一定早已开始了行动,所以仙霞门旨意让她率领三大家族,利用禁地封印的固若金汤而先抵挡一阵,不日里,仙霞门的众仙将到。 二是,大敌压境之下三大家族要团结,同仇敌忾,不然会被魔族和不怀好意的敌人利用。为了三大家族的团结,她提议今年的“血试”不再举行,而至于“三年一到期”的矿产管理权,她提议慕容家族暂且放手,交由三大家族共同管理,组成“合盟”。 合盟? 三大家族人的一听,都有些发懵,而慕容家族更是极度的不答应,你想,吃到嘴里的肉谁想吐出来啊。 当即他们第一个反对,他们认为自己家族势力强大,后辈又人才辈出,对于本届血试志在必得,所以说什么也不同意。 而南宫寨寨主表示中立,表示愿意听从女儿南宫听雨的安排,组建“合盟”。 而北辰族却也表示反对,他们族中势力虽然弱,但为了血试他们也已准备了三年,下足了功夫,不想就这样不战而弃,因为这三年,北辰族已被慕容族压迫的太很,简直“瘦成了皮包骨”,急需给养,他们不愿意失去夺得矿产管理权的机会。 南宫听雨斩钉截铁,一剑斩掉了桌角,坚定地说,取消血试,若敢不服,就是与她作对,就是与她仙霞门作对,下场就是这。 第249章:闲人免进贤人进 黑暗中,这一剑出其不意直刺北辰族长后背。 呯,凭借着知觉的敏捷,他身子一转,已然掠出两丈。 刺客功力也强,如影相随,一剑又到,剑芒暴涨,咻的一声,凛冽的杀气直刺其面门。 北辰族长不敢大意,手指一点拔刃离鞘,森寒剑气夹着深厚的功力,席卷而去。 呯,两剑相交,火花四溅。 刺客一剑不中,空中旋身,手腕一抖,挽出百千剑影,又“哗”,挥出一片绚丽的光幕。 光幕中,剑尖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北辰族长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他的深厚之力。 而后长剑一沉,耀眼剑芒再起,宛如一道霹雳。 霹雳在这黑暗中缓若游云,疾若闪电,稳健又潇洒。 北辰族长险象环生,只觉得那剑诡异又略微熟悉。 难道是慕容族的人?可我到他这里来议事,不可能人未入寨倒先来斩首? 那这人会是谁?黑暗中对方蒙着面,只能与其一边周旋一边观察来剑的剑势,再逢寻其破绽。 正在思量,轰然,对方双目厉芒一闪,随即就看到手中剑化为一道蛟龙,气势如虹强大无比。 轰隆一声,他也抖起全身功力到剑尖,让剑气暴涨,形如一面铁墙,轰隆隆,两剑相抵,剑尖相撞,溅出万千虹光。 相持,进攻,相持不下,又不约而同地锭纷跃起在空中,化作滚滚刀影,两股剑气始终不熟,相抵到两败俱伤的极限。 势均力敌。 蓦然那人剑花一挽,身后已空,人却已反问到北辰族长身后,回身一声“着”。 “着”,却见红光大起,却是手中持着一道灵符,灵气一催,在空中化起一道巨大的灵幡,灵幡上金光闪闪,斗转星移,却是一行大字:——“闲人免进贤人进”。 慕容族长一看,不敢怠慢,剑尖一挥就在地面的泥土中一挥而就,却也是一行大字:——“盗者莫来道者来”。 轰轰轰,字从地面起,直飞凌空上,两幅大字化为空中化为两条火龙,黑暗中煞是好看。 字龙戏水,二龙卷珠,相映却是一幅对联,上联:闲人免进贤人进。下联:盗者莫来道者来。 妙妙妙,两人各自心中一喜,却又纷纷将剑尖在空中一画,却是各出两个字:——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一出,呯呯呯,仿佛空中发出龙吟,两幅字猛烈地岔开,分别轰到旁边的两棵大树之上,赫然,树成了字,字成了树,却是一个个树的窟窿构也了字,对出了联。 轰,两人并不休,双掌又对轰在了一起,这回两人各退数丈,各捂胸口,显然各自有了内伤。 “哈哈,师弟。”黑暗中那刺客一声大鼓。 “师哥。”族长也一下子甩了剑,两人拥抱在一起。 却原来,那刺客却不是刺客,却是北辰槊。 北辰槊,凉州道观的住持,北辰映雪的师长。 慕容族长抱着师哥感慨:“端阳那日我们本可以相见,但不幸族中出了叛乱……” 北辰槊安慰他道:“这不是相见了吗,一转啊,十年。” 是啊,十年,就因为师哥为了师弟,将自已仙凝凡贡献出来…… 喜不自胜,北辰族长上上下下将师哥打量个遍,喜声道:“恭喜师哥居然也晋级为仙,还练就了一手好书法。” 师哥也抱拳施礼:“师弟风采不减当年,这手书法也出神入化。” 相拥相惜。 …… 南宫听雨引领北辰族长和他的四名长老一起进入寨门。 三大家族中的慕容家族早已到了,就缺他北辰家族迟迟不见过来,所以刚才南宫听雨才仗剑到两族交界处迎接,不想北辰家族还真遇到了麻烦,这才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三大家族聚首,这已是一天时间里的第二次了,因为中午时分,三大家族曾看到帝王之气闪现,匆匆赶到“禁地”,联手打开禁地的封印,去察看了一番,见帝王之气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爱莫能助,也只有作罢;现在,今晚,他们再聚首,只是不知道今晚这戏唱的那一出,又是否是鸿门宴。 北辰族和慕容族向来不合,乍然看到对方到来,纷纷剑拔弩张。 南宫听雨视若未见,待双方刚落座就直接顶替了她父亲——南宫寨寨主的说话权利,直接开门见山,看来她作事还是那么的果断,独当一面。 她说,今晚让大家再聚首有两层意思,一是共同提防魔族,因为她已接到仙霞门飞鸽传书,说魔族蠢蠢欲动,欲攻入“禁地”得到帝王之气的“贪婪之眼”。虽然魔族和仙霞门的总部都离这儿都很远,鞭长莫及,但就近的魔族势力一定早已开始了行动,所以仙霞门旨意让她率领三大家族,利用禁地封印的固若金汤而先抵挡一阵,不日里,仙霞门的众仙将到。 二是,大敌压境之下三大家族要团结,同仇敌忾,不然会被魔族和不怀好意的敌人利用。为了三大家族的团结,她提议今年的“血试”不再举行,而至于“三年一到期”的矿产管理权,她提议慕容家族暂且放手,交由三大家族共同管理,组成“合盟”。 合盟? 三大家族人的一听,都有些发懵,而慕容家族更是极度的不答应,你想,吃到嘴里的肉谁想吐出来啊。 当即他们第一个反对,他们认为自己家族势力强大,后辈又人才辈出,对于本届血试志在必得,所以说什么也不同意。 而南宫寨寨主表示中立,表示愿意听从女儿南宫听雨的安排,组建“合盟”。 而北辰族却也表示反对,他们族中势力虽然弱,但为了血试他们也已准备了三年,下足了功夫,不想就这样不战而弃,因为这三年,北辰族已被慕容族压迫的太很,简直“瘦成了皮包骨”,急需给养,他们不愿意失去夺得矿产管理权的机会。 南宫听雨斩钉截铁,一剑斩掉了桌角,坚定地说,取消血试,若敢不服,就是与她作对,就是与她仙霞门作对,下场就是这。 第250章:囧 黑暗中,这一剑出其不意直刺北辰族长后背。 呯,凭借着知觉的敏捷,他身子一转,已然掠出两丈。 刺客功力也强,如影相随,一剑又到,剑芒暴涨,咻的一声,凛冽的杀气直刺其面门。 北辰族长不敢大意,手指一点拔刃离鞘,森寒剑气夹着深厚的功力,席卷而去。 呯,两剑相交,火花四溅。 刺客一剑不中,空中旋身,手腕一抖,挽出百千剑影,又“哗”,挥出一片绚丽的光幕。 光幕中,剑尖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北辰族长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他的深厚之力。 而后长剑一沉,耀眼剑芒再起,宛如一道霹雳。 霹雳在这黑暗中缓若游云,疾若闪电,稳健又潇洒。 北辰族长险象环生,只觉得那剑诡异又略微熟悉。 难道是慕容族的人?可我到他这里来议事,不可能人未入寨倒先来斩首? 那这人会是谁?黑暗中对方蒙着面,只能与其一边周旋一边观察来剑的剑势,再逢寻其破绽。 正在思量,轰然,对方双目厉芒一闪,随即就看到手中剑化为一道蛟龙,气势如虹强大无比。 轰隆一声,他也抖起全身功力到剑尖,让剑气暴涨,形如一面铁墙,轰隆隆,两剑相抵,剑尖相撞,溅出万千虹光。 相持,进攻,相持不下,又不约而同地锭纷跃起在空中,化作滚滚刀影,两股剑气始终不熟,相抵到两败俱伤的极限。 势均力敌。 蓦然那人剑花一挽,身后已空,人却已反问到北辰族长身后,回身一声“着”。 “着”,却见红光大起,却是手中持着一道灵符,灵气一催,在空中化起一道巨大的灵幡,灵幡上金光闪闪,斗转星移,却是一行大字:——“闲人免进贤人进”。 慕容族长一看,不敢怠慢,剑尖一挥就在地面的泥土中一挥而就,却也是一行大字:——“盗者莫来道者来”。 轰轰轰,字从地面起,直飞凌空上,两幅大字化为空中化为两条火龙,黑暗中煞是好看。 字龙戏水,二龙卷珠,相映却是一幅对联,上联:闲人免进贤人进。下联:盗者莫来道者来。 妙妙妙,两人各自心中一喜,却又纷纷将剑尖在空中一画,却是各出两个字:——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一出,呯呯呯,仿佛空中发出龙吟,两幅字猛烈地碰撞和湮灭,轰轰轰,旁边两棵大树之上,赫然,字成就树,树成了字,却是一个个树的窟窿构也了字,对出了上下联。 轰,两人并不休,双掌又对轰在了一起,各退数丈,各捂胸口,显然各自有了内伤。 “师哥。”族长剑杵着地喊了一声。 师哥却并不答言,夜空中回剑入鞘,飞身上了寨门,身后甩下一言:“生死由命,我不会帮你。” …… 林中,金乌旭被人踩在了脚底,这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过的耻辱。 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洗髓期踩在脚下,他瞪着对方的臭脚,杀气腾腾,“放开,我的衣服岂是你这脏脚能侮辱的。” 什么,那人没想到他此时居然还会顾及他身上的衣服脏净,诧异地又不服地踩上了一脚。 金乌旭盯着这脚又在他洁白的衣服上落下的脚印,恨恨地道:“你记住,你死定了。” “是吗,”那人一脚将他踢翻,道:“这么废还敢大言不惭,原以为我们四个都对付不了你,却没想到……,哈哈,哈哈。”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金乌旭问:“你姓什么?” 黑衣人感到好笑,他看向自已周围站着的另外三人,道:“这家伙还真是个学究。” 哈哈,另外三人道:“听说他是个画画的,自称什么入画圣境界了,哈哈,这样的画圣还真是少见哟。” 那人道:“他问我姓什么,那你们说呢?” 另外三人齐齐将脚踏在他身上,甚至踏在他脸上,道:“他姓脏,比你的画都脏。” 金乌旭怒不可遏,一一看向这四人的脸,道:“我记下你们的脸了,比你们的名字都管用。” 四人惊诧了,但紧接着一笑,接着哈哈大笑,“是吗,那你是不是给我们每人画一幅画,最好把我们仨画的更帅点?” 金乌旭冷冷道:“会的。” 四人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等了半天却见他不再多说一个字,不由得更加鄙视,啐地一口道:“就你这本事,再回家吃奶去吧。” 纷纷再次提起了脚,将金乌旭踢得满路上滚。 正在这时,侧边林中又窜出一位黑衣人,冲四人道:“快走,那使锤的好厉害。” 使锤的?显然是滚球球了。 四人拉上金乌旭就要飞奔,哪知那人伸手一拦,道:“来不及了,那人好快。” 四人一犹豫,甩下金乌旭就跑。 金乌旭气愤了,身子被绑着,而最主要的是,一向洁白发雪的的衣服上满是脚印,更别说脸上了,估计此时定然不好看。 心中十万火急,“这若是让滚球球看到自已这囧样,还不笑话死。” 耳听着滚球球踏着树梢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犹豫了下,终于一头滚入一个大石头下,藏在石缝里。 滚球球来了,果然好大的威风,脚踩两个大铁锤如风火轮,到了这里左右一瞧,拍头道:“不好,他定然是被别人掠了去。” 又一拍头道:“不会吧,他那么牛,不可能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就被人拿下?看刚才那些人的脚力,也不过洗髓期罢了。” 隔了一会儿,又一拍头的声音传来,却听他滚球球道:“也不是不可能哟,他本来就仗着春秋笔,而刚才春秋笔又被北辰映雪偷了去,他拿什么御敌,他身上可只剩下三条画脉了。” 金乌旭藏在石缝里,越听越辛酸,他在心里怒吼:“北辰映雪,这事我和你没完。” 滚球球走了,追赶那几人去了,而他,也这才滚出到路边。 “真是丢人啊,他大爷的,我这是丢人丢到家了。” 正在这时,他脑海中的一个声音道:“你终于尝到苦头了吧,当断不断,必有后乱,我让你杀了他,你却步步仁慈。” 这声音,正是那蛊惑魔鬼。 第251章:谋 慕容屯议事厅内一片肃穆,知府大人诸葛伯儒坐在正中,主持这场议事。 张巡坐在侧首,而他身旁站立着住持北辰槊,对面坐着慕容族长。 慕容族长怒气冲冲,显然还在为先前的事愤恨不平杀气腾腾,他冲知县大人道:“南宫听雨是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护着他的表弟,明明那北辰映雪已入魔道,施展的也是魔功,还斩杀了慕容族十名勇士,而她却步步护着,说什么他北辰映雪只是因为魔虫发出魔功,避重就轻。” 知县大人当然不能听他一面之辞了,阴沉着脸,坐等南宫听雨的到来,坐等慕容族长的到来。 当然他也不忘问一句,“那南宫寨的族魂之眼是怎么回事?那南宫寨的老寨主不会被北辰映雪捅死吧。” 张巡站起来道:“我觉得这事有蹊跷,慕容族长说北辰映雪刚刚还在林子里斩杀他的勇士,而那南宫寨的族魂里怎么会有第二个北辰映雪出现?” 慕容族长一语断定,“那南宫寨的北辰映雪定然是假的了。” 张巡问:“若是假的,那至少说明,是有人陷害他北辰映雪了?那他陷害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族长显然对这不感兴趣,他要的是知府大人一句话,然后将北辰映雪抓过来,然后砍头。 知府大人道:“稍安勿躁,静等南宫听雨和慕容族长来。” 语音未落,外面报,慕容族长来了。 “来了,他带了多少人?”慕容族长问。 守卫答:“一人。” 慕容族长惊愕,心道:原以为他不敢到此,想不到竟然来了,来了,竟然还不带一兵一卒,怎么,这是轻视我慕容族。 但看处,北辰族长已缓步进入大厅。 脚步还没站稳,慕容魄就抡刀上去砍,他要为他的哥哥慕容魂报仇。 北辰族长看都没看这小子一眼,而慕容族长已一声呵斥将那慕容魄训下。 慕容魄鼻一把泪一把地跪在那里,指着北辰族长说:“你交出北辰映雪,不然我这就到你们堡里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南宫听雨引领北辰族长和他的四名长老一起进入寨门。 三大家族中的慕容家族早已到了,就缺他北辰家族迟迟不见过来,所以刚才南宫听雨才仗剑到两族交界处迎接,不想北辰家族还真遇到了麻烦,这才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三大家族聚首,这已是一天时间里的第二次了,因为中午时分,三大家族曾看到帝王之气闪现,匆匆赶到“禁地”,联手打开禁地的封印,去察看了一番,见帝王之气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爱莫能助,也只有作罢;现在,今晚,他们再聚首,只是不知道今晚这戏唱的那一出,又是否是鸿门宴。 北辰族和慕容族向来不合,乍然看到对方到来,纷纷剑拔弩张。 南宫听雨视若未见,待双方刚落座就直接顶替了她父亲——南宫寨寨主的说话权利,直接开门见山,看来她作事还是那么的果断,独当一面。 她说,今晚让大家再聚首有两层意思,一是共同提防魔族,因为她已接到仙霞门飞鸽传书,说魔族蠢蠢欲动,欲攻入“禁地”得到帝王之气的“贪婪之眼”。虽然魔族和仙霞门的总部都离这儿都很远,鞭长莫及,但就近的魔族势力一定早已开始了行动,所以仙霞门旨意让她率领三大家族,利用禁地封印的固若金汤而先抵挡一阵,不日里,仙霞门的众仙将到。 …… …… 棋盘沟,处在北辰堡外的密林里,因河中多大石,形如棋子,得名棋盘沟。 沟中灌木旺盛,溪水潺潺,而溪边崖上有一处茅草屋,里面住着一对白发苍苍的老翁。 哥舒叶回到茅草屋,叫醒了两位老人,给了些银两,让他们即刻趁着夜色下山,到安全处躲避,而她,带上柳青,再次将房前房后,以及山涧里的棋石布置一番,然后迎敌。 迎敌,她要用这棋盘沟的山势和这沟里的棋子来布成一盘棋局,来与那挟持了风铃铛,和对北辰映雪下毒的那个“主人”对杀,看谁为瓮中之鳖。 柳青问,那些人能来吗?敢来吗? 哥舒叶说,这不是废话吗,不能来,他们的目的怎么达到? 柳青问,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哥舒叶说,还能是什么,一定是为了帝王之气而来。别怕,咱们见机行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柳青问,那你先前是怎么看出那风铃铛是假的? 哥舒叶说,那还不简单吗,你没听到她吹的那草曲,分明不像先前那样倾注了感情… 哦,柳青好佩服,没想到小姐居然一举一动间,就识破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套,还变被动为主动。 …… 白发苍苍的两个老翁刚走不久,那“主人”就来了,果然好快的速度,看来他要急于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使变主动为被动也不怕。 他一亮相,哥舒叶就认出他了,不禁泪花连连,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伯父,父亲的一名结义兄弟,小时候他是抱着她长大的。 父亲,看到他,让她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死去的父亲,父亲,他死的多冤呀。 父亲,王忠嗣,因爷爷边关战死,无依无靠,年幼就被接入宫中抚养,被唐玄宗收为假子,赐名忠嗣。父亲很勇敢,也深知兵法,往往以少胜多:北伐契丹,斩敌数十万;西伐吐蕃,收复青海;漠北大破突厥,取可汗首级,令突厥国土崩瓦解… 然,当他官到河东、河西、朔方、陇右四大军区大元帅时,却…没死在敌手,却死在牢中… 父亲,父亲,一看到这个伯父,她就不由得想起父亲,想起他的忠,想起他的勇,想起他为大唐含冤而终。 泪花连连,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虽然是她伯父,虽然曾经和她父亲同生死共患难,但是,他却是反贼! 反贼,他造反了。 父亲昔日的干将,昔日的结义兄弟,他这样做,对得起父亲吗? 第252章:分身乏术 北辰族长与慕容族长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正在这时,外面轻盈盈走进一人,正是南宫听雨。 南宫听雨也不回避慕容族长的质疑,直接开口道:“不假,北辰映雪是我放的。” 知县大人当然知道南宫听雨的名望和在这聚宝镇的举足轻重了,丝毫不敢有半点不恭,道:“那姑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听雨一五一十道来,却是说,北辰映雪并不是入魔者,他拳头间打出的黑气也根本不是魔气,而是他拳头间攥着一只魔虫,魔虫的黑气让大家误以为他是魔功。 知县大人不说话了,却暗将眼睛瞥向张巡,却见张巡低头喝着茶,眼皮都不抬一下。 只有岔开话题道:“南宫听雨,我问你,今天这是商议大事,要求族长都必须到场,那你爹呢?” 这话,明知故问,却也是咬着北辰映雪的魔功不放。 南宫听雨道:“我父亲年老力衰,我完全可以代替。” 知县故作关心,问:“先前我看到你们南宫寨的族魂之眼的光辉显示在半空之中,清楚地听到北辰映雪逼迫你父亲的话,还看到他拿刀捅你父亲,你父亲没事吧?” 南宫听雨道:“我父亲安危我现在还不知,但我敢肯定的是,那个逼迫我父亲的人定然不是北辰映雪,而是被人假冒,栽脏陷害。” 南宫听雨道:“因为那一时刻,我正看到北辰映雪正与一只踏焰虎搏斗,根本就分身乏术。” 南宫听雨引领北辰族长和他的四名长老一起进入寨门。 三大家族中的慕容家族早已到了,就缺他北辰家族迟迟不见过来,所以刚才南宫听雨才仗剑到两族交界处迎接,不想北辰家族还真遇到了麻烦,这才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三大家族聚首,这已是一天时间里的第二次了,因为中午时分,三大家族曾看到帝王之气闪现,匆匆赶到“禁地”,联手打开禁地的封印,去察看了一番,见帝王之气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爱莫能助,也只有作罢;现在,今晚,他们再聚首,只是不知道今晚这戏唱的那一出,又是否是鸿门宴。 北辰族和慕容族向来不合,乍然看到对方到来,纷纷剑拔弩张。 南宫听雨视若未见,待双方刚落座就直接顶替了她父亲——南宫寨寨主的说话权利,直接开门见山,看来她作事还是那么的果断,独当一面。 她说,今晚让大家再聚首有两层意思,一是共同提防魔族,因为她已接到仙霞门飞鸽传书,说魔族蠢蠢欲动,欲攻入“禁地”得到帝王之气的“贪婪之眼”。虽然魔族和仙霞门的总部都离这儿都很远,鞭长莫及,但就近的魔族势力一定早已开始了行动,所以仙霞门旨意让她率领三大家族,利用禁地封印的固若金汤而先抵挡一阵,不日里,仙霞门的众仙将到。 …… …… 棋盘沟,处在北辰堡外的密林里,因河中多大石,形如棋子,得名棋盘沟。 沟中灌木旺盛,溪水潺潺,而溪边崖上有一处茅草屋,里面住着一对白发苍苍的老翁。 哥舒叶回到茅草屋,叫醒了两位老人,给了些银两,让他们即刻趁着夜色下山,到安全处躲避,而她,带上柳青,再次将房前房后,以及山涧里的棋石布置一番,然后迎敌。 迎敌,她要用这棋盘沟的山势和这沟里的棋子来布成一盘棋局,来与那挟持了风铃铛,和对北辰映雪下毒的那个“主人”对杀,看谁为瓮中之鳖。 柳青问,那些人能来吗?敢来吗? 哥舒叶说,这不是废话吗,不能来,他们的目的怎么达到? 柳青问,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哥舒叶说,还能是什么,一定是为了帝王之气而来。别怕,咱们见机行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柳青问,那你先前是怎么看出那风铃铛是假的? 哥舒叶说,那还不简单吗,你没听到她吹的那草曲,分明不像先前那样倾注了感情… 哦,柳青好佩服,没想到小姐居然一举一动间,就识破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套,还变被动为主动。 …… 白发苍苍的两个老翁刚走不久,那“主人”就来了,果然好快的速度,看来他要急于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使变主动为被动也不怕。 他一亮相,哥舒叶就认出他了,不禁泪花连连,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伯父,父亲的一名结义兄弟,小时候他是抱着她长大的。 父亲,看到他,让她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死去的父亲,父亲,他死的多冤呀。 父亲,王忠嗣,因爷爷边关战死,无依无靠,年幼就被接入宫中抚养,被唐玄宗收为假子,赐名忠嗣。父亲很勇敢,也深知兵法,往往以少胜多:北伐契丹,斩敌数十万;西伐吐蕃,收复青海;漠北大破突厥,取可汗首级,令突厥国土崩瓦解… 然,当他官到河东、河西、朔方、陇右四大军区大元帅时,却…没死在敌手,却死在牢中… 父亲,父亲,一看到这个伯父,她就不由得想起父亲,想起他的忠,想起他的勇,想起他为大唐含冤而终。 泪花连连,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虽然是她伯父,虽然曾经和她父亲同生死共患难,但是,他却是反贼! 反贼,他造反了。 父亲昔日的干将,昔日的结义兄弟,他这样做,对得起父亲吗? 不由得她质问这位伯父,伯父——阿布思。 她质问他为什么反? 阿布思说:活不下去了,自你父亲死后,我也被牵连受猜忌,虽然我身为朔方军区“节度副使”,手握兵权,同时也有自己的部落和铁骑,但还是被宰相李林甫和安禄山合伙算计,他们先是调我部落和铁骑到安禄山辖地去生活和放牧,明为放牧实为消灭,我不从;后他们又假借要东征契丹,邀我部落和铁骑去助阵,那不是助阵,那是要暗害我和我的部族和铁骑,我不从,于是他们就举兵来伐,你说,这不是他们在逼我吗?我能不反吗? 哥舒叶泣然,他深为伯父的处境和父亲的死而泣然,但是,她却绝不容许他叛变,她说:纵然你再难,也要向我父亲一样,尽忠尽节,纵然死在狱中,也在所不惜、决无叛变。 阿布思气愤地说:难道你要我像你父亲一样,屈死狱中?那样有好处吗?值得吗? 哥舒叶说:值得,纵然没有好处,但最少确保了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第253章:贼头贼脑贼东西 南宫听雨回身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辰映雪的对头金乌旭。 只见金乌旭此时容光焕发,光彩照人,还是一惯的一身白衣。 白,那可不是一般的白,白得发亮,白得无暇,而头发,显然是刚刚梳洗过,丝丝不乱,甚至发梢还挂着点点儿水珠。 看来这是刚刚梳洗啊,这深更半夜的来这儿还要这般梳洗,你以为你是来相亲啊。 且这荒山野岭的,他会在哪儿梳洗?该不会是下到水潭里扑腾了吧。 他,确实是在水潭里扑腾的! …… 他是怎么扑腾的,又在哪里扑腾的呢? 原来他身上脸上被人踩个稀脏,无脸见人,见那滚球球来找,吓得直躲入大石头底下,待滚球球走后才敢出来。 出来了一看,这他大爷的,这浑身上下都沾了水渍和污秽,这如何见人。 见人是小,再见着了熟人?“都知道我一向洁白如雪,风度翩翩,这样子岂不折杀了我。” 对着山林就大骂那几个将他打在脚底,还拿臭脚踩他的,又羞又愧又恼。 终没法回避,因为要上慕容屯来证明,证明北辰映雪入了魔道,“得打击北辰映雪,我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哼,不仅盗我画脉,还盗我春秋笔,若不是看到哥舒耶背着你,我上去讨要定然遭到哥舒耶鄙夷的眼神,我早上去一掌拍死了你。敢抢回我的春秋笔!” “北辰映雪,你就是个靠女人吃饭,靠女人护的东西。” 一番谩骂,最后也只能望着星空发呆,身子发抖,“北辰映雪,你他大爷的太可怕了,我若不弄死你,以后哪还有我的活路啊。” 一头扎下山沟里,到了那山涧,果然一泓清水在星光下发着清洌洌的清光,映着夜空中那一道细窄的湛蓝的星河,甚是亲切。 又一头扑进水里,那个甘甜美梦啊,享受啊,就如同回到了温柔乡里,那个舒坦。 洗洗洗,刷刷刷,他恨不得把身上的三层皮都扒下了洗个干净了,“喂,那个哟,那个干石头底下可真脏哟,那是人能躲的地方吗,那这个,我这辈子也不想要那么大的侮辱了。” “竟敢污辱我的衣服,那比污辱我人格都厉害。” “那个你们几个等着,我都一一记着你们的脸了,我给你们画像,到时按着画像一个个找,看我不弄死你。” 唏里哗啦,他一边在那水潭里泡着,一边恨得牙长。 却到洗好了,洗悠闲了,却发现,衣服不见了。 “这他大爷的什么鬼,本公子哥的衣服呢,该不会是叫那个七仙女偷了去。” “嘿,七仙女,你该不是想看大爷这个吧。”他淫邪地笑了。 当下掂着哈拉子四下里找。 找找找,找了个几圈,还光着个屁屁夜空里到处显摆,反正就是没人,就是有人看见了的也是七仙女,就流氓一回吧,反正平时拘谨惯了,不如好好放松放松,流氓一回。 “咦,七仙女怎么不敢见我呀,就拿着衣服藏着?怎么,你是不好意思吗?为什么不好意思?是因为我太帅了?” …… 是帅吗,真帅,滚球球躲在石头边拿了他的衣服就跟他玩捉弄。 他偷眼看到了这家伙的“落体”,哎哟,那个光溜溜,还真回味无穷呀。 真他丫的,这家伙怎么竟然一身美,这不气杀我嘛。 当下拿了衣服就不给,嘿嘿,嘿嘿,我要将你的铜体看个够,看个爽。 只是,这家伙怎么光溜溜的背上怎么满是抓痕,这是哪个女人下的手,这么狠,爪爪入骨连皮带肉,以至于才留下这么多道粗粗的印记。 “这家伙若是我的男人,我还真不下了那个手啊。”滚球球感叹,看来只能下辈子做女人了。 逗够了,逗完了,一句,哥们你先前跑哪去了,就算把个气得要死…满地里疯狂找衣服的金乌旭给打发了。 俩哥们就这样上了路,重新走上了山道,直来到慕容屯的寨门前。 这回好,他俩也和北辰族长先前那样,看着那高高的寨门在思量。 金乌旭道:“咱俩不能这样冒冒失失地进,得让他们来请,请,那多体面多来劲。” 滚球球道:“我向来没这个癖好,你想大明大方的大光明地进去,那你就去,我不陪了。” 金乌旭赶紧问,“你要干嘛?” 滚球球道:“我这当贼当惯了,不喜欢正门进,我要先进去找好吃的了。” 噌噌噌就跳上那寨门。 金乌旭赶紧道:“这多不体面啊,这还真像个小贼,这名声不好吧。” 滚球球道:“有什么不好,我向来就这样,从不正门里进,要进,你直接进吧,反正我暗中跟着你保护你,你有惊无险。” 金乌旭道:“我会有惊险吗,我会让你保护吗,我堂堂的世家公子,无一日入画圣的境界……” 滚球球鄙视道:“你这还没有入画圣呗,还有,你的画脉被掠得只剩下三条,而春秋笔又没了,你这就是‘叫花子埋他妈——要啥没啥’,你还是算了吧。” 金乌旭恼羞成怒,大声道:“你这是瞧不起我,我堂堂的世家公子,一身白衣。” 哦哦,滚球球看着他的白衣,再听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炫耀他的白衣,真恨不得跳下去踩他的白衣,暗骂:不就是个白衣吗,老子穿着黑衣不照样活?你丫的欠揍。 恨恨地他一跃进了寨门,道了一声后会无期,就真像个毛贼,贼头贼脑贼东西。 …… 棋盘沟,哥舒耶把人约在了这里。 它地处在北辰堡外的一条小河的山谷里,因河中多大石,形如棋子,得名棋盘沟。 沟中灌木旺盛,溪水潺潺,而溪边崖上有一处茅草屋,里面住着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两口。 先前,哥舒叶背回了北辰映雪,将他交给北辰堡的三长老和四长老,叮嘱他们照顾好,然后直奔到这棋盘沟而来。 那个,她不是将北辰映雪弄丢了吗?不是将风铃铛也弄丢了吗?她怎么还背着北辰映雪回来? 原来啊,她先前是故意使了一计,故意将北辰映雪放下不管的,然后杀了个回马枪。 一个回马枪,将那背着北辰映雪向他主子请功的黑衣人打倒,救回了北辰映雪。 那个被打倒滚的黑衣人万万没想到她能来这么一招,这么聪慧,不得不再次感叹,“果不其然,好个睿智的姑娘。” 现在,哥舒耶来到了棋盘沟,她要在这里与敌人大战一场,而那人,却是自已父亲死之前的麾下大将。 第254章:忠与冤,反与叛 哥舒耶来到了棋盘沟,她要在这里与敌人大战一场。 茅草屋内,哥舒耶叫醒了两位老人,给了些银两,让他们即刻趁着夜色下山,到安全处躲避,而她,带上丫环柳青,再次将房前房后,以及山涧里的棋石布置一番,准备迎敌。 迎敌,她要用这棋盘沟的山势和这沟里的棋子来布成一盘棋局,来与那挟持了风铃铛,和对北辰映雪下毒的那个“将领”对杀,看谁是瓮中之鳖。 丫环柳青问,那些人能来吗?敢来吗? 哥舒叶说,这不是废话吗,不能来,他们的目的怎么达到? 柳青问,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哥舒叶说,还能是什么,一定是为了帝王之气而来。别怕,咱们见机行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柳青问,那你先前是怎么看出那风铃铛是假的? 哥舒叶说,那还不简单吗,她用草叶吹的曲子分明不像先前时那样倾注了感情。 这你也能听得出来?佩服佩服。 柳青好是佩服,没想到小姐居然一举一动间,就识破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套,还——变被动为主动。 …… 两老人刚走不久,那“将领”就来了,果然好快的速度,看来他要急于达成自己的目的,即便被动了也不怕。 将领一亮相,哥舒叶就认出他了,不禁泪花连连,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伯父。 伯父是父亲生前麾下的一名大将,也是父亲的结义兄弟,小时候他常抱着她逗趣。 哥舒耶触景生情,她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因冤枉而死去的父亲。 父亲,王忠嗣。因爷爷边关战死,无依无靠,年幼的父亲就被接入宫中抚养,被唐玄宗收为假子,赐名忠嗣。 父亲很勇敢,也深知兵法,往往以少胜多:北伐契丹,斩敌数十万;西伐吐蕃,收复青海;漠北大破突厥,取可汗首级,令突厥国闻风丧胆,土崩瓦解。 然而,当他官至河东、河西、朔方、陇右四大军区的总元帅时,没死在敌手,却死在自已人的牢中。 父亲,父亲! 一看到这个伯父,她就情不自禁,想起父亲的忠,父亲勇,父亲的含冤而终。 父亲,他曾创造了多少丰功伟业啊,就连大名鼎鼎的陌刀队首领“李嗣业”都是父亲的护兵。 泪花连连,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虽然还是伯父,虽然曾经和她父亲同生死共患难,但是,此刻,他却是反贼! 反贼,他造反了。 父亲昔日的干将,昔日的结义兄弟,他这样做,对得起父亲吗? 不由得她质问这位伯父,伯父——阿布思。 她质问他为什么反? 阿布思说:活不下去了,自你父亲死后,我也被牵连受猜忌,虽然我身为朔方军区“节度副使”,手握兵权,同时也有自己的部落和铁骑,但还是被宰相李林甫和安禄山合伙算计,他们先是调我部落和铁骑到安禄山辖地去生活和放牧,明为放牧实为消灭,我不从;后他们又假借要东征契丹,邀我部落和铁骑去助阵,那不是助阵,那是要暗害我和我的部族和铁骑,我不从,于是他们就举兵来伐,你说,这是不是他们在逼我?逼我,我能不反吗? 哥舒叶泣然,他深为伯父的处境和父亲的死而悲伤,但是,她却绝不容许他叛变,她说:“纵然你再难,也要像我父亲一样,尽忠尽节,纵然冤死在狱中,也在所不惜、决无叛变。” 阿布思气愤地说:“难道你要我像你父亲一样,屈死狱中?那样有什么好处?值得吗?” 哥舒叶说:“值得,纵然没有好处,但最少确保了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阿布思耻笑:“天下太不太平又怎样,难道要我一家像你家一样妻离子散,你现在这样子就好吗?就是你父亲想看的局面和结果吗?” 哥舒叶说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纵然我们再苦再难,与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比,那又算得了个什么。” 阿布思指着她怒吼:“你和你父亲一样固执,活该你一家要受苦受难、妻离子散。” 哥舒叶痛苦极了,说:“有些事是不能更改的,我们无法改变我们的命,我们只能认命,且在认命中寻得暂且的偷生。” 阿布思愤怒:“这是他们逼我的!我不可能像你们一家那样绝情,生死不顾,我要活,我要反!” 哥舒叶想继续挽救伯父,但阿布思已断然不听。 最后他阿布思还说:“有你父亲的前车之鉴,我敢断定,这害我的安禄山日后必反,他必将和我一样的下场,走投无路,不得不反。” 哥舒叶问:“为何?” 阿布思说:“因为他和你父亲一样,也手握重权,你父亲身为“四镇”节度使,而他为“三镇”,皇帝忌惮,都必将没有好下场的。” 哥舒叶冷笑,断然否定:“不,我父亲,那有那安禄山,他们都是忠臣,他们都不会反,纵然他们屈死狱中,也绝不会反,要反的人只有你——阿布思,你迷途知返吧。” 阿布思:“你以为我还能回去吗,少废话,今天先捉了你,令我平安地进入帝王之气的禁地,然后捣毁了那帝王之气,捣毁了那大唐的龙脉。” 哥舒叶道:“你敢,有我在,我决不容许。” 阿布思冷笑:“你算个什么,你有那个能力?” 哥舒叶面色阴冷:“就凭我手中的剑,和这里布下的棋盘阵。” 棋盘阵? 阿布思望了望草房后的山崖和屋前的山涧,说:“就凭这些你也想困住我,你也太小看了你伯父的能耐了。” 哥舒叶说:“那就动手吧,看我这修仙之人能不能斗的过一个武将。” 阿布思大笑:“哈哈,听说你修仙,没想到居然是真,好好吧,先拿下你,再进入禁地。” 哥舒耶问:“你为什么要拿下我,我就一个弱女子,与你进入禁地何干?” 阿布思道:“因为你是中了蛊惑魔鬼的六人之一。” “就因为这?” “对。”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阿布思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到了禁地你,你自然一切知晓。” 哥舒耶道:“这么说你与魔族也同流合污了。” 阿布思道:“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吗。” 哥舒耶长叹一声,两眼泪凄凄,这可是曾经的伯父啊,为国立过功,平定过大草原,竟然也被逼的不得不反。 大唐,你真的千疮百孔,看似盛世,却像个负病前行的老人。 …… 第255章:骑墙 滚球球贼头贼脑贼东西一样跳入慕容屯寨子后院,准备从后院直插前院的议事厅。 脚一挨地,他就发现不对了,这后院戒备森严,居然比前院还瘆人。 夜幕中只看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且那些哨兵甲胄分明,枕戈待旦,这哪是慕容族,简直就是大唐的边塞军。 难道是管辖河西地界的凉州军到了? 到了,却又为何偃旗息鼓躲藏在这里? 感觉不妙,似有大事发生。 正想寻个机会捆了一位来问人究竟,却看到一处宅院灯红酒绿,里面时不时传来悠扬的曲调和嘈杂的人声。 细听那人声却是男女间暧昧调情之音,霎时脸红耳热。 正欲绕过,却看到聚宝镇怡红楼当红花魁——曼巧和语蝶的身影。 “嘘,他娘的,这俩娘们我在怡红楼用大价钱都请不出来过夜,今晚却跑到了此处,难道这儿还有比我更高贵的人吗?” 当下心中来气,气冲冲地就往那边去了。 到了那座院子,骑在墙上,又看到一女,更是气得吐血,“这他大爷的,这么清纯的也被弄到了这里,就为伺候这一帮兵爷?” 目光落在厢房窗下红烛处,只见一个乖巧的女孩正对着镜子抹着淡妆,还画起了口红,却他丫的是“九妹”。 “天啊,九妹都出阁了,这可是我的心尖肉啊。”顿时大感意外和痛心疾首。 只见九妹个子高挑,十三四岁吧,但眉目清秀,皮肤白嫩,他在怡红楼第一次见她时,只感到她好似邻家女孩,有种很清新的味道。 立马他停在墙上老老实实的不敢动了,惊讶了呀,“这么清纯的女孩这么晚了被人请到了这里,还半夜画妆,这他丫的能有好事吗。” 气愤不已,“这他大爷的,这美目清秀的美人坯子,老子正想凑钱赎了出来养着,以备将来暖床,这下好,倒便宜了别人” 一头跳下,猫着腰来到窗前,偷眼再往里一看,顿时鼻血长流。 只见里面一个军爷一手掐着两女i子,还腾出一只手来挣着要扒九妹的衣服。 “这是吃在碗里看在锅里,这他大爷的也不想想我们这些光棍的感受,这让我们如何做人。” 气极,就要一脚揣了门进去“横刀夺爱”,却不意一队巡逻兵又从这里经过。 当下不敢造次,知道这是何等的森严,只有借坡下驴道:“这进去算咋回事哟,知道的还说我见义勇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为妓女争风吃醋。” 悻悻不已,正欲离开,却瞥见里面桌上放着一个金丝包边的红盒子,知道不凡,当即一个法子,将那盒子套了出来。 抱着盒子在暗处一看,好嘛,居然是丹药。 “丹药,是仙丹吗?” 再一想,不对,他个狗军官怎么可能有仙丹,定然是回春丹了。 “咳咳,回春丹老子也暂且收着,说不定哪日能派上用场。”不禁又瞟了一眼那九妹的俏脸,望着回春丹流着哈拉子。 正欲离开,却听到那军爷在呵斥九妹,“假正经,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小心老子把你两张腿张开了放在火上烤。” 哼,这么毒!金乌旭听着就来气,但心里又有点儿小惊喜,看来这九妹还是人不错的吗,刚毅守原则,不是那坏女人。 只是,这军爷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儿熟悉? 不走了,继续趴着想探个究竟。 九妹躲开军爷的淫爪,说道:“爷,我再给你唱一曲儿好吗?” 军爷道:“唱什么,要唱就唱十八摸,来,让老子摸摸。” 哼,滚球球在窗外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好熟,虽然可恶,但还是起了好奇心。 当下抬头一望,仔细一观,霎时气得底朝天:“这他大爷的,竟然是我往日的勤务兵,鞍前马后地伺候老子还时不时被老子大耳刮子伺候的家伙。” “嘿,这小子能耐了啊。”当下一头站起,一脚揣开了那门,就闯进来了。 进来了,站在家伙面前,而那家伙居然不带搭理他的,头都不抬,继续将脸和手塞到女的怀里乱啃乱抓,估计是以为自已手下的兵进来了。 军爷继续摸着掐着淫乐着,随口就那么轻飘飘地骂了句:“不长眼的东西,进来干嘛。” 滚球球没理他,继续站着,而对方怀里的女人也没把他滚球球当回事,一个媚眼抛来,呵,那个勾引啊,真把他撩得魂都没了似的。 正窘迫,那侧边的九妹也盯了过来,他也不由自主地迎着她的眼睛一对,其实哪里对呀,简直去看那幅水灵灵的脸蛋去了。 这一看,果然漂亮,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邻家女孩那么漂亮。 当下心就杵了,恨不得一下子将这九妹抢走,独个儿享受。 军爷又在骂了:“丫个木头桩子吗,还不把九妹给我揪过来扒了。” 扒了?! 滚球球当即就是火,就想如往日一样一个大嘴巴抽过去,“哼哼,老子打你,那可是家常便饭哟。“ 气运圆了,手腕也开始抖了,就准备甩起来打了。 军爷还在呵斥:“拉过来没有?”看来他这是真不把他不当人,当兵,当成自已的勤务兵了。 滚球球心中那个气啊,手掌一抡,倨傲地叫嚣开了:“你丫的小耳朵行啊,长志气了啊,我他大爷的来了,你居然不瞅不睬。” 哼! 被称作小耳朵的军爷这才回过头上,上下瞟了他几眼,瞟着瞟着突然一头爬起,脸色惧变,双腿一屈,惶恐道:“爷,您怎么来了?” 哈哈,这一刻滚球球心里无限爽,装逼,老子让你装逼,啪,一个大耳刮子就要抽过去了。 小耳朵一个寒噤,看着他那巴掌要来打,倒也懂事,“啪啦、啪啦”先给自已几个嘴巴,这下滚球球的大耳刮子抽不下去了。 小耳朵一顿巴掌抽完了,人又瞬间一傻,头一摆,啪啪啪一顿干洗脸,然后整个人就清醒了。 清醒了,唏溜着鼻涕看向滚球球,大不相信地再凑近一步,再看,终于开腔了:“是你,你怎么也到了这儿?” 滚球球气得眼睛都冒火星子了,呵斥道:“怎么着,长志气了?连我这个主子也不认了?” 啪,手又抬起来了。 第256章:小耳朵 滚球球气得眼睛都冒火星子了,呵斥道:“怎么着,长志气了?连我这个主子也不认了?” 哗,手又抬起来了。 小耳朵早看出他意欲何为,赶紧后撤,惊恐之情再次跃然脸上。而他身下的两个妓女也是惊恐万状,惴惴不安地望着他滚球球,将那些个勾人的媚眼再也不敢乱抛了。 滚球球心中暗爽:哈哈,这是不打都不行呀,这是你们逼我的哟。 啪,耳刮子甩了过去,就等着听响声了。 哪知小耳朵居然真的长志气了,居然一把拿住他的手,不卑不亢道:“郭爷,你现在好像不是我的主子了吧,你现在在何方高就?官职何品?” 呵,滚球球一听,这是套老子的虚实啊。正想吹嘘说自已已升为大将军了,好炸一炸毛,抖一抖威风。 哪知两个妓婆却认得他,指着他惊异地道:“咦,你不是那个裁判官吗?” 小耳朵一听,奇了,不敢相信地揪往那女人的领口,“你说他是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那婆娘吓坏了,脸都吓白了,惶恐的战战兢兢地如实说道:“他,他不就是聚宝镇的那个小小的裁判官吗,要钱没钱,还酸,那天夜里喝大了,还想拽着老娘出去消遣,结果手往口袋一插,一分钱没有。” 滚球球在旁边一听,呵,脸当时就挂不住了,心道:这丫的这般实在,这不是活生生丢老子的脸吗,我这手下都这么张狂了,你就忍心我龌龊。 真想抬手就给这婆娘一个大耳刮子。 婆娘看着他愤怒的眼睛,害怕的赶紧躲到了小耳朵身后去了。 小耳朵霎时明白了,脸上的神气陡然回转了,前后判若两人,倨傲地,鄙夷地道:“一个小小的裁判官也胆敢闯到这里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滚球球道:“知道,慕容屯。” 小耳朵一拍桌子,厉声道:“错,这是将军府。” 滚球球气不打不处来,笑了,骂道:“尼玛,你还以为你真是将军了,你是不是来搞笑的。” 小耳朵登时傻眼了,又怔在了当地。 滚球球余怒未消,恨恨道:“不就是在我这儿学了点本事,会擦脚倒洗脸水了嘛,怎么这才眨眼不见你就狂了?” 小耳朵嘴一歪,头一摆,好嘛,又恰似清醒了一截。他扯着自已那只战场上受过伤,被削去半截的耳朵说道:“你说甚,俺没听清。” 好嘛,他故意用家乡话来装蒜,故意气使他滚球球。 滚球球气得又骂:“尼玛,你这是脏摆我吗。”登时,眼睛瞪圆了。 小耳朵倒不生气,嘴一歪地冲身后那两婆娘道:“你俩给他说说。” 两婆娘这才有了主心骨,这才战战兢兢地站在滚球球面前,一五一十的,眉飞色舞的,趾高气昂的教训开了,“哟,人家可是朔方军的先锋大将军。” 什么,滚球球登时惊眼珠子都快掉了似的,不相信地竖起了自已的大耳朵。 小耳朵见他还在质疑,伸手去墙壁上挂着的甲胄里假装取东西,故意将那官衔的徽章翻起来亮给他滚球球看。 滚球球还在倨傲着,说什么他也不信,打死他都不信,不可能的,这小子在装逼。 可是,等他目光一抬,天啊,尼玛,甲胄上的官衔果然是大将军。 当下啊,两腿打闪了,倒不是害怕,而是不敢相信啊。 霎时震撼得差点儿跪了,“尼玛尼玛,这居然是真的?” 一时之间,就觉得天旋地转,肚子里就好似有个大醋酝子打翻了,那个酸哟,痛! 小耳朵一脸的得意,道:“看来你这是混不下台了,越混越不如意了,哈哈,我曾经的主子哟,你要不要到我这儿来当差,我也不亏待你,还是给你个高尚的职务,擦脚倒洗脸水,没事帮我再拍打拍打这酸困的背,舒坦舒坦就好。” 滚球球一听,真想跳起来就一锤,尼玛,尼玛啊。 正在这时,门外有哨兵听到动静,慌乱地跑来问咋回事,并且将他滚球球团团围住。 刀枪都抵在滚球球喉咙了,滚球球真想说,尼玛,你还敢对老子动手不成。 愤怒的话还没说出,啪的一声,一个士兵从后面一脚揣在他的腿弯弯处,呯的一下,他就跪了。 跪了,给往日的手下跪了,霎时脸飞红,窘迫的不要不要的。 满脸通红,他一头站起,回身就“啪”的一声给了那个胆敢揣他的兵一个大耳刮子。 那兵也牛,抡刀就砍,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滚球球浑然不怕,不屑地瞧着那战刀,身子纹丝不动。 终,那刀还是没敢砍下去,乖乖地退了,估计是看到了站在滚球球身后的小耳朵的努嘴示意了。 兵退了,一帮兵都退了出去。 小耳朵态度又一转,和颜悦色,拍着他的肩膀道:“走,我昔日的主子,我带你到前庭走一遭。” 说着两手一举就要穿衣,努努嘴冲滚球球示意,意思是让他来帮穿衣。 滚球球真想抽他一下,装作没看见,扭过头去。心中那个憋屈啊,“妈的,不就是当了个官吗,有这么张狂吗。” “哼,老子就不信了,你这官定然是假的,那甲胄上的官衔定然是别人的,咱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小耳朵见他不来伺候,眉毛一皱,想发火,想想也就算了,手朝那正呆在一边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的九妹道:“丫的你不卖身,难道这穿衣也把你亏了。” 九妹只有放下怀中的琵琶,来给他穿衣。 哎哟,那个短寿的小耳朵,还真是一番享受啊。滚球球在旁边看得浑身火起,但又没脾气。 滚球球看着九妹的俏脸心中酸溜溜,感叹:“唉,要是我不一意孤行,这样的小女子还不是本公子的一盘小菜。” 当下心中充满了愤怒,只待找个时机将这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不把他放眼中的小耳朵给虐了。 跟着小耳朵往前庭走。 小耳朵好是牛逼,居然不穿那甲胄,就穿着大花的丝绸睡衣,腆着小肚子,将两个漂亮的婆姨左拥右抱,一边走还不忘调情,而身后,雄赳赳地跟着两行甲胄分明的亲兵。 受不了,实在受不了。滚球球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造作的样子就想发呕,暗道: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九妹也跟在一旁,对小耳朵是亦步亦趋地服务,一时拉起拖在台阶上的丝绸,一时又提醒小耳朵脚步抬高了,要过门坎了。 切,受不了,实在受不了。滚球球直气得背过气去,“尼玛,这么好看的邻家姑娘出淤泥而不染,我正操心着哪天赎出去暖床,这下好,便宜了这小子。” 想这小子往日被自已折腾的左一个耳刮了,右一个耳刮子,那个爽,“唉,此一时彼一时了,我,老了。” 老了?哈哈,心中又笑了。 第257章:作派 滚球球紧跟着九妹的身后,越看越觉得气愤。 这九妹啊,你瞧瞧这脸蛋,多嫩,再瞧瞧这长发,多黑多亮,再瞅瞅这翘臀,多性感,这丫的就便宜了别人。 越看越生气,自惭形秽,“唉,若我不叛逆地跑到这里,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连个清纯点的女子都看不住。” 正觉得自已老了,不中用了,突兀的又灵光一闪,“不对吧,这小子吹嘘说自已是大将军,那挂在门边的将军衣服怎么不穿,就这么个睡衣就来议事厅议事?” “吹,吹,一定是吹,”当下心中明白了,也有了主意,“好小子,原来你干的还是老本行,勤务兵,却在老子我面前装大,好,看我不拆穿你。” “莫装逼,装逼被雷劈。”当下他对着小耳朵脑后就啐。 九妹看到他在啐,眉毛一皱,虽没说啥,但明显的对他瞥来了鄙夷。 “这尼玛,这我是养了头白眼狼呀。”滚球球想到自已往日直往这九妹身上砸银子,天天夜里跑她那里听曲儿打赏,这丫的打赏钱都白砸了,还落得这个下场。 又憋又气,冲九妹睚眦道:“扯大旗作虎皮,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这个大尾巴狼。” 九妹到底不愧为邻家妹子素养好,怔在当地,呆了呆,似有话对他说,但又没说,手把琵琶一划,铮铮一声,然后假装惶恐的一阵小跑跟了上去。 这尼玛,滚球球越看越生气。 …… 议事厅里,唇枪舌剑还在进行。 慕容族长一心要证明北辰映雪是入魔者,而南宫听雨一直反驳,直到金乌旭来了,证明他北辰映雪是入魔者,这才让大家都陷入僵局。 僵局?其实也不算是僵局,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这是南宫听雨在护短,但都不想说破。 正在这时,大厅后面人影绰绰,嚓嚓嚓,两列军卒腰挂战刀快步小跑,分列大厅两侧,严陈以待,静候大人物出场。 果然,大人物出来了,却是一个身着睡袍的年轻人,左手一个妖魅女人,右手一个狐狸精,风流倜傥且风情万种、 “叮咚”一声,不知是谁拔了琴弦,恰如幽静的地下洞穴上滴下的一滴甘露,砸在清洌洌的水面上溅起浪花,令人耳目一新。 好一副作派,这是谁?众人纷纷猜测。 知县大人正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破除这唇枪舌剑的僵局,乍然见这人来,眉毛一皱,可再一细看,赶紧起了座位,恭恭敬敬请人家上坐。 那年轻人好似风流成性放荡不羁,不但不坐,还伸手一拉,将个知县拉到怀里,伸手将他头一按,好嘛,正按在右手侧的狐狸精的怀里,那个喷薄的大茄子登时堵住了知县大人的嘴。 哈哈,哈哈,年轻人看着知县大人的窘迫和慌乱,面色大悦,噌的一下子飞起,咣的一声坐在了那坐位上,环目左右,趾高气昂。 噌,滚球球眼睛又一次睁大了,“不会吧,尼玛。” 他在心里大骂,同时偷眼一瞧那九妹,却见九妹眼睛只是稍了他一下,并无半点儿不敬。 呵,当下心里稍宽,看来这女子有教养。 当下脸上不是那么羞愧,又忍不住去看那小耳朵一眼,却见小耳朵左右人都瞧了一遍,那目光还真有点威严,那架势,还真有点气魄,只是也还算好,这家伙看在他是他以前的主子的面子上,目光中对他并无不敬。 这下好了,滚球球心中更加宽慰了,看来这小耳朵还是记情的,记得自已往日对他的好。 心中惬意了,呵呵不错吗,能有这么个部下,能看他比自已都长进了,心中舒坦。 静静地,他心安理得地站在一边看那小耳朵表演,哼,真希望他虎躯一震,浑身散发出王霸之气,将那个知县打得满地找牙,将那个张巡打得满地趴,像个大蛤蟆。 尤其是张巡,他滚球球最恨,这家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明明是河南的知县却不上任,却跑到这里指手画脚,还把他和金乌旭,还有哥舒耶等六人监禁起来,时不时的施法让人不得好过。 期待满满。 果然,小耳朵不负他的期望,只见他一边儿一头扎进女人怀里啃个没完没了,一边儿又乜斜着眼睛瞅着厅上正议论的事在心不少。 突然他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满堂皆惊。 小耳朵王八气一冲,啪的一声就给了那知县一个大耳光子,骂道:“你丫的是怎么判案的,这点求事都判不好,我还留着你有个球用。” 啪,满嘴的脏话。 众人都愣了,都哗哗地望着这个衣衫不整的没教养的小青年议论纷纷:“他是谁呀,这么了不得,连知县大人都敢打。” 知县大人从地下趴起,扑的一吐,好嘛,两颗槽牙。 妈呀,众人正是魂飞魄散,这是谁呀,下手这么重。不过嘛,看这架势也不外乎一个世家公子哥,这知县何故吓成这样。 当下张巡就不答应了,他虎的一头站起,指着那小青年道:“这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朝廷命官。” 小耳朵理都不理张巡,却一手捏着妓女的茄子一边满不在意地道:“你是谁,这儿还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知县赶紧捂着嘴巴来介绍,这位是张巡,河南的还没有去赴任的知县。 小耳朵嘴一撇,道:“县官不如现管,这本地县官是你当还是他当。” 知县赶紧回答:“我当,我当。” 小耳朵骂道:“那还不上来,来,我把这位子还是让给你。” 说着起身让坐。 知县诸葛伯儒哪敢,但人家一个瞪眼,登时吓得他浑身发抖,不得不坐。 滚球球在旁边看了,先是一皱眉,当然是对他挟妓猖獗而不高兴,此刻见他竟然识得大体,心中不免又为这小耳朵加分,“嘿嘿,看来还是我调教的好。这风流纨绔劲像我的风格,这识大体又是我左一耳刮子右一耳刮子教导的好。” 当下他又是一阵开心,心中惬意。 正惬意,正想找个人将这份喜悦分享,却看到自已旁边的九妹也是一阵心花怒放,啪啪啪的小声地鼓掌。 “哟,不好,大事不妙啊,”滚球球心中的醋酝子又打翻了,“这尼玛,我这清纯可人的妹子你该不是喜欢上这个勤务兵了吧。” 第258章:少年老成 知县朝原座位上一坐,再不敢像先前那样没主张了,更不敢手软,当即冲手下的衙役们一喊:“来啊,将这个擅离职守的河南知县张巡给我抓起来。” 张巡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拿他开刀,虎目一瞪,唰,身上的“虎气”罩满,杀气腾腾,丝毫没有将那些衙役放在眼里。 那知县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小声地冲张巡道:“还请海涵,先受点委屈吧。” 张巡听得这话,脸上显出快意,心下一想,“唉,同为官人,都难呀。” 只有先把自已膀子一背,就让那衙役来捆了。 北辰槊正站在张巡身后,当下就不答应了,就要出手,却见张巡将他手一推,意思是让他别管。 那知县一看,得寸进尺,冲衙役们喊:“还不一块抓了。” 好嘛,衙役们捡个现成,反正有张巡压制着,北辰槊倒也没敢反抗。 就这样,三下五除二就绑了两人。 滚球球在旁边一看,嘿,不禁对小耳朵佩服,“这丫的是大有长进啊,这不知不觉地就替我报了仇。” 当下看向张巡,暗道:“张巡啊张巡,你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准自已,这下你也被逮了吧,哼哼,等会儿我到了后堂,看我不抽你耳刮子。” 收拾完张巡,知县大人又将眼光看向南宫听雨,冲旁边的慕容族长道:“你说那北辰映雪是入魔者,而现在又有这金乌旭出庭作证,证据确凿,本知县令你速速派人前往北辰堡,将北辰映雪抓捕归案。” 慕容族长一听,脸上大喜,当下一头跪倒,三叩九拜,大喊:“青天,青天,大青天。” 三叩九拜之后,慕容族长站起身来,指派慕容魄带上人马前往北辰堡捉拿。 刚要出发,南宫听雨却将剑一横,冲知县道:“这不可能,他金乌旭是证人,难道我就不是证人了吗?” 知县大人眼睛骨碌碌一转,道:“你这证人与北辰映雪属于亲戚关系,且你俩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你的证词不予接受。” “什么,”南宫听雨怒不可遏,蛾眉倒蹙,凤眼圆睁,道:“我虽为亲戚,却是仙霞门的修士,为正义的化身,我的证据都不算数,哪还有什么公平。” 剑一拨,挡在门口,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厅堂之上是谁在作怪。” 滚球球一看,哟,这是要打起来了。当下又一瞧那小耳朵,却发现他居然临危不乱,居然还不忘记在怀里那“茄子”上摸一把,然后对旁边的一名兵卒一个眼色,于是那兵卒带上几个人就去了起身去了后堂。 不大一会儿,那兵卒居然带来了一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听雨的父亲南宫懿。 南宫懿的到来令南宫听雨惊喜交加,连忙上去扶父亲没事吧,又问父亲先前那“族魂之眼”上是怎么回事。 他父亲却不回答他,却一脸的呵斥,令她先绑了自已。 南宫听雨不得不让人来绑了。 滚球球看到,南宫听雨被绑时,小耳朵笑了,虽然不露声色,但还是被他捕捉到。 哼,城府够深啊,滚球球不禁再次对他这位勤务兵刮目相看。 只是,他不明白这小耳朵为何一直要绑了南宫听雨。 南宫听雨被绑了,依然问父亲这“族魂之眼”上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懿这才一五一十地说道,是北辰堡的大长老和小长老。 不多一会儿,这两人被带到。 两人一来就招了,是滚球球和金乌旭。 滚球球自南宫懿来到,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大事不好,只是他忍着等待看个明白,没想到果然事情败露,就想一头跳了出去逃跑。 他刚一纵身,却发现还有个比他行动快的,却是金乌旭。 金乌旭也觉得大事不妙,哗的一下第一个纵出,夺路而逃。 俩人刚逃出院子,就听南宫懿喊她女儿,“还不快用捆仙索将这两人抓了。” 这声音刚落,俩人就感到身上一紧,紧跟着全身骨头如被人拿锯子锯一般,疼得撕心裂肺,满地里打滚。 这下好,还怎么逃,顿时被人像拎只鸡样拎了回来 滚球球一被拎回来,就觉得中计,怒目而视小耳朵,暗暗道:“好个小耳朵,你果然人精啊,长进了,居然深藏不露。” 当下气得就冲小耳朵直翻白眼。 小耳朵对他的气愤视若无睹,继续不紧不慢地掐着怀中妇女人的“茄子”,还时不时的浪笑几声。 庭堂上下经过这一番混乱,无不对厅上这个少年感到诡异,这少年自出场,就令人厌恶地捏女人辣人眼睛,此时却依旧一副风流成性的样子,他这是干嘛,这样作派给谁看? 滚球球虽然也被抓,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份指望,倒也不怕,“哼,我就不信我这个主子,他小耳朵能不记恩,能不将恩图报。” 当下倒也胸膛一挺,完全不在乎。 只是他看到,身旁的哥们金乌旭倒是脸色大变,他暗忖:不对呀,这哥们往昔不像胆怯之人,今日为何这般羸弱? 庭堂又安静了下来,只是寂静中倒有两个人的牙关直打颤,哒哒哒,哒哒哒,上下齿碰得哒哒哒响,却是大长老和小长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 滚球球觉得奇怪,这两人身为北辰堡的长老,也算是个英雄,为何事情一败露居然吓成这样,不合道理啊。 知县大人指着这两位吓得发抖的长老,问南宫听雨:“这两人将罪大恶极,要不要我施展刑法帮你教训?” 南宫听雨问:“你为何帮我,不是已将我捆绑了吗,还帮我?” 知县大人道:“本大人向来赏罚分明,你南宫听雨捉拿金乌旭和郭公子有功,当然要奖励你,所以你虽然被捆绑着,但我可以代你出心中一口恶气。” 南宫听雨不言语,默认。 好嘛,知县大人桌子一拍,“来人啊,将这两人重打一百大棍。” 啪啪啪,霎时,这两人皮开肉绽。 打到五十棍时,知县大人问:“你俩还要不要继续挨打?” 这不废话吗,哪有还想继续挨打的。 知县大人道:“除非你俩将功抵罪,将剩下的五十大棍罚给别人。” 赏给别人?赏给谁?两人扒在地上愣了。 第259章:少年老成2 知县大人道:“除非你俩将功抵罪,将剩下的五十大棍赏给别人。” 赏给别人?赏给谁?两人扒在地上愣了。 但也就是愣了一会儿,转而明白了。蹒跚着从地上爬起,拿着衙役的杖棍就冲滚球球和金乌旭走来。 滚球球霎时也明白了,他狠狠地瞪向知县大人,却见知县大人在冲小耳朵笑,那阴险的眼神显然早有算计。 哗,这一刻,滚球球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小耳朵早有预谋,只是不露声色罢了。 深,装得可真够深。顿时心里恨到了极点。 可不及他恨,大长老和小长老已走到近前,抡起棍子就要打。 滚球球哪能让别人打呀,赶紧喊到:“住手,你俩的眼瞎,也不看看我俩是谁,我俩这身份也是你俩能打的?” 哗,两人被吓到了,举在空中的棍棒不敢落下。 他俩不是不知,这二人可是背景深厚啊。 正要收手,却听到身后知县大人“哼”的一声,俩人吓坏了,赶紧将棍棒再次轮圆了。 滚球球急了,再次喊到:“狗县官,你敢打我们俩个,你长了几个脑袋。” 知县大人却不急不慌,甚至眼皮都不抬,道:“这可不是本大人打你们的,你可别往本大人身上撒。” 切,滚球球气坏了,又盯向小耳朵,却见小耳朵依然在与那怀中的两女人调情,那个忙哟,那个分不出心来。 “噼啪”,“噼啪”,棍棒冲他俩身上打去。 滚球球和金乌旭身上被捆仙索收着,哪还能动,就这样,哗哗哗地挨了一顿打,霎时身上皮开肉绽。 滚球球真想喊:“小耳朵,你大爷的,还不来救?” 但是,这话他怎么能说出口,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去求一个地位低下的奴才,那不是折杀人吗。 再个,你就算去求,他若不想救,你再求也白搭啊。 滚球球心中暗骂:“小耳朵,你能耐了,你长进了,连主子都敢打了,好,你等着。” 啪啪啪,棍棒劈头盖脸就打来。 皮开肉绽,两人硬抗了五十大板。 五十板打完了,正以为没事了,却听到知县大人道:“本大人赏罚分明,金乌旭和滚球球造死陷害北辰映雪,理应也重责一百大板。” 滚球球一听,妈呀,还要打一百大板,顿时怒了,冲小耳朵道:“小耳朵,你丫的还要打呀?” 小耳朵背,没听到。 滚球球忍不住,又大声喊了声。 这回小耳朵拎着自已的耳朵,扯得老长,这才听到。那个神气,没把滚球球气死。 他这下算是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这家伙纯粹就是为自已而导演了一出戏,折打主子的戏。 不过嘛,此时也顾不上体面了,只要少挨打,那还能有求不求,那不笨吗。 小耳朵甩开了两女人的骚,径直走了过来。“哟哟哟”人未到声先到了,“这是谁呀,这是谁敢打我家的主子。” 冲上来抚摸滚球球脸上的伤,啧啧,那个心疼啊,面显痛苦,悲痛欲绝,啪啪啪,眼泪都掉下来了。 突然,他止住了眼泪,回过身去冲大长老和小长老就是一瞪眼,暗哼一声:“这可是世家公子,你们也敢打?” 大长老小长老当时就傻了,呯的一声就给小耳朵跪了。 小耳朵哪理他俩,径直又走回他的“安乐窝”了,又像逗小狗一样逗他的两个**人去了,完全好像没有刚才那回事。 滚球球眼睛一闭,心道:完了,果然完了。 唉,气得当时就给自已几个耳掴子,暗道:我这是嘴贱,贱,明知他不安善心,自已还要去求他。 又一想,妈个八字,自已什么时候害怕过挨打了,不就是被打不顿吗,不就是被捧得遍体鳞伤吗,自已小时候不是没挨过打,自已的脚都是自已狠心地用刀砍下,自已还能求人? 当下脸迈到一边,再不求人了。 啪啪啪,一百杖果然又要打。 这回他眼睛一闭,身上肌肉紧绷,准备硬抗,“丫的,不就是一百棍棒吗,老子认了。” 突然,一声“住手”,喊停了棍棒,却是小耳朵,他居然再次发善心了。 果然,小耳朵再次走到滚球球面前,亲自为他解绑,道:“主子,咱俩好歹主仆一场,我岂能看着你再受疼,来,起来,我这位你你坐,我这女人你得,你想掐哪了掐哪,你想要这九妹了,我今晚上绝对花重金给你赎出来。” “我,我,”滚球球一时之间傻了。 滚球球以为他说假说,哪知他真的上前来解了绑,拉他入坐。 滚球球岂能不坐,再不坐他就不是滚球球,就不是这狗小耳朵的主子。 呯,他坐下了。 好嘛,刚坐下,两个**人就扑在他怀里动手动脚,天啊,这啊是享受啊,简直是刑罚,因为他浑身都是伤,皮开肉绽的,这骚劲啊,简直哪作品撒盐。 这尼玛,这尼玛,疼得滚球球心都揪了。 但这痛苦还不能表现出来,这表现了还算怎么回事哟,这位子是你愿意坐的,怪不得别人,你不会享受,难道还要怪小耳朵把你没招呼到位? 尼玛,尼玛啊。滚球球叫苦不迭。 …… 再看金乌旭,小耳朵冲知县大人一招手,知县大人就上去审了,而他小耳朵,则面色平静地走到滚球球旁边,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捞磕。 滚球球如坐针毡啊,这尼玛,这又骚又妖的两狐狸精纯粹是受了旨意,又抱又啃,那个疼痛呀,真比死了都难受。 但不能表现出来痛苦,哪怕死了也得抗着,还得笑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他小耳朵有一句没一句的捞磕。 人生啊,混到这地步,也真算英雄了。很多年后,滚球球回忆到这一幕,还真佩服自已当时是英雄,只是他记得,自已当时满脸通红,那一定是羞红的。 …… 金乌旭现在日子也不好过,他从小养尊处优,哪受过这般虐待。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人,顿时叫苦不迭。 第260章:虐心的夜壶 滚球球刚坐下,两个**人就扑在他怀里动手动脚的,天啊,这哪是享受啊,简直是刑罚,因为他皮开肉绽的,这骚劲一折腾啊,简直是伤口撒盐。 这尼玛,这尼玛,疼得他心都揪了。 但这痛苦还不能表现出来,这表现了还算怎么回事哟。——位子是你自已愿意坐的,怪不得别人,你不会享受,难道还要怪人家小耳朵没把你招呼到位? 叫苦不迭,尼玛,尼玛啊。凭生第一次感到自已羸弱不堪。 …… 小耳朵依然一脸的平静,支了把椅子就坐在滚球球的身边,有情有义的,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唠嗑。 唠嗑? 滚球球如坐针毡了这还唠什么嗑? 但是,人家小耳朵就是有情义,就是与他滚球球格外的亲,格外的,咬着他的耳朵不断的话唠,话唠。 滚球球如坐针毡啊,这尼玛,这又骚又妖的两狐狸精纯粹是受了旨意,又抱又啃的,挨棍子的伤口那个疼痛呀,真比死了都难受。 但不能表现出来痛苦,哪怕死了也得硬抗着,还得笑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听着小耳朵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磕。 人生啊,混到这地步,也算是真英雄了。 很多年后,滚球球回忆到这一幕,还真佩服自已当时是英雄,只是他记得,自已当时满脸通红,唉,那一定是羞红的。 …… 金乌旭一直在旁边看着滚球球挨打,再看着他被小耳朵接去如坐针毡,心中小小得意:“嘿嘿,还是没人敢惹我,我是谁,我是……” 突然他看到,小耳朵冲他一指,于是那知县大人就像令了圣旨冲他来了。 妈呀,他心里扑上扑下,好忌惮,同时他大骂南宫听雨,这要不是她的捆仙索,自已早跑了。 又一想,也不对,就算自已当时跑出去,但没有了春秋笔,就没了倚仗啊,这能跑得远吗,不禁又恨起了北辰映雪,“北辰映雪,你就是我的扫把星。” 小耳朵正在和滚球球唠嗑,一指那金乌旭问:“那家伙比你长得帅,是你什么人?” 滚球球随意地道:“一哥们。” 哦哦。 小耳朵听到这话开始起身了,走到金乌旭面前,道:“你那哥们心中不服,说他挨了打,凭什么你没事。” 金乌旭一听,心里当下就不舒服了,不由得瞥了一眼滚球球,暗道:果然这家伙对我有成见,先前在南宫寨时,他就不好好帮我,现在果然露出真面目了。 小耳朵接过大长老手中的棍子,在手中拍着,问金乌旭:“你说怎么打,打哪?” 金乌旭倒也硬朗,不屑一顾,道:“打之前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小耳朵心一动,心想这家伙定然是被自已刚才那话挑拨了,要报复滚球球,要说对滚球球不利的话了。 金乌旭说道:“能不能把我的衣服先脱下。” 小耳朵觉得奇怪了,问:“你这衣服就这么值钱吗,我看也不见得呀。” 金乌旭见他不答应,鄙视地将垂到脸侧的一缕头发用指头一挽,再拔到后面。 小耳朵一懵,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个扭捏?这人还是个男人吗,没点儿阳刚之气? 但瞬间他就明白了,“哦,难怪这家伙要护着他的衣服,敢情他这身衣服是才换的,洁白如雪,而头发也梳的光溜溜整整齐齐。” 哗,他抬腿就是一脚,却是将鞋底踩在了金乌旭的衣服上,登时洁白的衣服就一个黑脚印。 哈哈,他开心了,看着金乌旭眼睛像杀人一样盯着他,哈哈大笑。 夸,又是一脚,一脚将金乌旭踩倒扒在地上,再连续几脚。 踩,不仅踩他的衣服,还踩他的脸和头发,狠狠道:“不就是洁癖吗,你以为你是老大。” 正在踩,却见滚球球来了。 滚球球将他手一拉,道:“踩有个屁意思,还不如打了。” “是吗,这可是你说的。”小耳朵打蛇随棍上,当即抡起棍子,“啪啪啪”地冲金乌旭身上打了。 滚球球脸色煞白,这一刻他知道了,自已不该来。 金乌旭气坏了,眼睛一斜滚球球,暗道:兄弟,你好仗义啊。当下千仇万恨,“哼,兄弟,从此咱俩这梁子算结定了。” 滚球球后悔莫及,但此刻也只能继续劝了,冲小耳朵道:“兄弟,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我兄弟。” 哦,这样啊。小耳朵假装如梦初醒,停了手。 停了手,但突然又暴发的一阵打,直打得金乌旭也皮开肉绽。 打累了,冲滚球球道:“他不是你哥们吗,去,我打累了,你给我打洗脸水去。” 滚球球一听,当下明白了,原来这小耳朵忙乎了这么半天,将自已和金乌旭折磨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这一招,——让自已和他主仆颠倒过来。 报复,报复,这狗鈤的可真是报复心强啊。滚球球登时就想将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一把捏死。但是,此时他身上的捆仙索使劲勒着他,哪有力量啊。 只有乖乖地去打洗脸水了。 滚球球将水打来,小心地放在小耳朵面前,伺候他洗脸和漱口。 扑,小耳朵居然将漱口水直接吐在他身上,他还敢怒不敢言。 漱完口,洗完脸,这家伙才心满意足,仰头长舒一口气,“舒服,真舒服。” 滚球球正以为完事了,正要去倒洗脸水。 小耳朵却又道:“那个,我那床底下的夜壶还没倒……” 啊,滚球球愣住了,正迟疑着要不要去,却见小耳朵将手中的棍子在手掌间拍得啪啪响,看样子是又要狂打金乌旭了。 “那个,我去倒,我这就去倒。”滚球球赶紧拦住他的棍子,转身就去。 小耳朵在他身后道:“这样不好吧,你可是主子。” 滚球球道:“爷啊,你现在才是主子,我是孙子。” 小耳朵不说话,心静如水。 …… 金乌旭此刻算明白了,原来哥们到底是哥们,这岂不羞杀我吗。 想想自已刚才对滚球球的误解,真是想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第261章:衣服脏了可以洗 金乌旭此刻算明白了,原来哥们到底是哥们,这岂不羞杀我吗。 想想自已刚才对滚球球的误解,真是想找个地缝给钻进去。感动了,他冲滚球球说道:“兄弟,你不去倒,我去。” 滚球球愣住了,心道:不会吧,这样洁癖的人也能去倒? 不信。 小耳朵当然也是不信,他冲金乌旭就啐了一口,道:“你丫的不是洁癖吗,怎么这下子想想去倒尿盆子了?” 金乌旭慷慨激昂,道:“衣服脏了可以洗,朋友脏了可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哇,这句话义正言辞,如一道响雷,将众人对他以前的看法全部毁掉。 小耳朵一听,脸色一变,勃然大怒,他以为金乌旭这话是含沙射影地说他,“啪”,棍子举起,就是狠狠的一下。这回不打他身上,而是专打他的脸。 金乌旭的脸上,当时就一道乌杠。 “哇,这是破相了吗!”滚球球心惊,暗道:这金乌旭连一件衣服都护得命肝气儿似的,这回不会不为脸而发飙了吧。 他以为金乌旭一定藏有底牌,一定不会不为这脸面而发飙,“哼,他有那么多画,且个个都是魂画,这都是底牌啊。纵然春秋笔没了,画脉没了,也不可能发不出。”他才不信他的鬼话。 果然,金乌旭发飙了。就见他手指一弹,“轰隆”一下,一张画在空中爆裂。 哗,一把灵剑带着磅礴的灵气向着小耳朵胸口刺去。 俩人离得非常近,都以为这小耳朵要完了。 小耳朵好似早有防范,手掌一翻,“呜……”的一声,就见他掌中出现了一个骷髅头。 骷髅头口一张,一口,居然连灵气带剑一回吞进嘴里。 一张画碎裂在地上,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幅魂画,只是由于他身上只剩下最低级的一条画脉,所以根本启动不了魂画里的魂,只能以灵气攻击,威力自然弱的天差地别。 小耳朵一阵得意,手掌一合,骷髅头隐去。 金乌旭怔在了当地,身子顿时佝偻了下来,看来那是为自已功力的弱小而惭愧。 “啪,”小耳朵棍子又抡起,“啪啪啪”地冲金乌旭头上脸上打。 霎时,金乌旭的脸上更多了许多道乌痕。 突然,滚球球第一个失声叫道:“魔……功!” 魔功! 一声魔功,带动的厅内所有人都“啊”的一声惊悚,如梦方醒,纷纷道:“魔功,魔功。” 南宫听雨惊悚了,张巡惊悚了,北辰槊也惊悚了,但是他们都被捆着,没有任何办法。 慕容族长也大吃一惊,紧跟着整个慕容族的人都吃了一惊。 众人正欲质问,却见小耳朵不以为然道:“一个骷髅头就算魔功,那我们部队的军魂就更算魔功了。” 说着,冲两边站立整齐的兵卒喊到:“军魂在哪里?” “杀!”,轰然,一道猛烈的吼声从众兵卒口里发出。 “杀,杀,杀,”连续的吼声起,兵卒们甲胄分明,长枪立起,杀气腾腾。 轰隆隆一声巨响,乍看处,大厅的上方居然显现出一棵大树,而树高多少不知晓,只看到庞大的树根悬于正中央,却正是大唐兵士的军魂。 军魂,三人成魂,十人成列,百人成阵,战场上时,军人除了自身功力杀敌外,众志成城祭起军魂,以军魂之力,如有神助,再加上自已的功力,击杀敌人。 赫然,众人看到,悬浮的树根下有无数骷髅头像块根一样串成串,形成链,口中纷纷吐出黑色的魂气。 小耳朵指着树根和骷髅头,厉声道:“诬陷我是魔功,定然是诬陷大唐军魂,还不给我撑嘴。” 好嘛,慕容族人的一看,纷纷冲自已脸上掴耳光,看来自已这是孤陋寡闻,少见多怪。 小耳朵心满意足,然后俯下身来,继续冲金乌旭道:“就你刚才这点画力,不是我鄙视你,连我玩的这两个婆娘都不如。” 金乌旭脸羞得飞红,幸亏摇曳的油灯光不是太明亮,看不清,再回上脸上几道乌杠正在肿起,倒也掩饰了过去。 冲妓*女叫道,你那尿端是不是也还没有倒,让他去倒去。那妓女也会作贱人,道,,不仅尿盆,屎盆也没倒呢。 好嘛,他真的要去倒。小耳朵讥笑他不怕衣服再弄脏了吗,他说,衣服脏了可以洗,朋友脏了可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小耳朵脸色一变,勃然大怒,认为他是含沙射影,冲妓*女叫道,你那尿端是不是也还没有倒,让他去倒去。那妓女也会作贱人,道,,不仅尿盆,屎盆也没倒呢。 哇,金乌旭气得当时就恶心地喷出了。 但还不得不去倒,人生第一次给别人倒尿盆子,还是卖皮的。 ——打击的重点就是让他金乌旭崛起,去响应蛊惑魔鬼。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三大家族禁地,在入口处。 黑暗中涌来一阵阵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被人暗算被迷了酒的三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以及南宫听雨,还有张巡。 他们一行被押着,被推搡到了入口。 一个红衣人骑着一头妖兽,指挥着他的手下按住三大族长的手,让他们的手掌同时印向了“封印”,同时取出他们身上的三把钥匙,同时插入,于是,封印的入口渐渐开启。 封印开启,那就可以进入禁地了。 一时间,地动山摇般,就见黑暗中冲出许多能人异士,这些人都是自中午以来就潜伏在这里伺机而动的各路形形色色的人马。 这些人马中,有游侠,有独仙,有邪教,有仙门,更有吐蕃、突厥、甚至西域“黑食”的暗探。这些潜伏的人马看到封印开启,就蜂拥而出,寻得机会要冲进禁地。 眼看阵势收拾不住了,那红衣人大怒,当即一运功,顿时头顶闪现出莽莽的红色的血云,十分恐怖,只听他大声喝道:“敢与我血魔争宝者,死。”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震住了。 血魔,那可是魔族一脉,魔族,谁敢惹。 但是,眼看入口渐渐放大,入口渐渐清晰,于是夺宝之心令这些乌合之众再也不顾魔族的恐惧,又蜂拥着冲向入口。 正在这时,一阵官兵杀到。 官兵?就是那被张巡劝说不来,又跟着来了的县令“猪狗不如”(诸葛伯儒)率领的四百官兵,他们挡住了入口,只准血魔进,不准他人入。 第262章:韧 “好嘞。”两婊子一摇三摆地走来,扳起金乌旭的脸道:“哟,真俊啊。” 话未说完,啐的一口唾在金乌旭脸上,再一脚将他踩倒,“怎么,嫌老娘不干净是吧,倒与不倒?” “不倒。”金乌旭斩钉截铁。 “啪,”一个耳光扇过来,十分响亮,令金乌旭几欲晕厥。 不是晕厥,是羞辱难当,差点儿背过气去。 这时,他听到蛊惑魔鬼在他脑海里冷笑。 金乌旭一口志气在心中郁结,“蛊惑魔鬼,我绝不会因为这而向你低头。” 蛊惑魔鬼再无声息。 …… 婊子还在嚣张,唰的一下从一个兵卒腰间抽出佩刀,恶狠狠地说:“你不倒是吧,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吧嗒,吧嗒,她举着刀,居然走到滚球球身边,一刀亮在金乌旭的头顶,逼迫金乌旭道:“不倒可以,我先拿掉你哥们的头再说。” 金乌旭终于服软了,他不得不去倒。 他深情地看了一眼滚球球,心道:若不是你先前的仗义,我才不会为你而倒。 吧嗒,吧嗒,两兄弟去倒尿盆去了。 小耳朵和两个婊子面面相觑,都深表遗憾,看来他们仨的目的并不至于此。 …… 三大家族禁地,在入口处。 黑暗中涌来一阵阵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被人暗算被迷了酒的三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以及南宫听雨,还有张巡。 他们一行被押着,被推搡到了入口。 一个红衣人骑着一头妖兽,指挥着他的手下按住三大族长的手,让他们的手掌同时印向了“封印”,同时取出他们身上的三把钥匙,同时插入,于是,封印的入口渐渐开启。 封印开启,那就可以进入禁地了。 一时间,地动山摇般,就见黑暗中冲出许多能人异士,这些人都是自中午以来就潜伏在这里伺机而动的各路形形色色的人马。 这些人马中,有游侠,有独仙,有邪教,有仙门,更有吐蕃、突厥、甚至西域“黑食”的暗探。这些潜伏的人马看到封印开启,就蜂拥而出,寻得机会要冲进禁地。 眼看阵势收拾不住了,那红衣人大怒,当即一运功,顿时头顶闪现出莽莽的红色的血云,十分恐怖,只听他大声喝道:“敢与我血魔争宝者,死。”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震住了。 血魔,那可是魔族一脉,魔族,谁敢惹。 但是,眼看入口渐渐放大,入口渐渐清晰,于是夺宝之心令这些乌合之众再也不顾魔族的恐惧,又蜂拥着冲向入口。 正在这时,一阵官兵杀到。 官兵?就是那被张巡劝说不来,又跟着来了的县令“猪狗不如”(诸葛伯儒)率领的四百官兵,他们挡住了入口,只准血魔进,不准他人入。 原来他真是“猪狗不如”,已被魔族控制。 诸葛伯儒到了红衣魔头面前,点头哈腰地问:“那还要不要等阿布思?” 红衣人说:等他干嘛,有宝老子一个人独得不好吗?滚开。 正欲进,却见一队人马冲到,就见阿布思率领他的部落铁骑赶到,他远远地就冲那红衣魔头大喊:“好个你魔头,竟敢想独吞。 那魔头看到他来,知他厉害,更知他部落铁骑的不俗,于是不得不陪上笑脸… 但是到了近前,他看到,堂堂的阿布思竟然被一个女人挟持,那女人“绿衣绿剑绿纱巾”,还是个少女。 就听那少女喊到:“都放下武器和挣扎,把那钥匙取出来,把三大家族的人放了。” 啊,红衣魔头瞠目结舌,他没想到,她,…,他…! 但最终他怒了,指着阿布思骂道:这你就别怪我了,你不中用,也不能拖了我的后腿,来人,全力攻入禁地。 一声令下,血魔们挤向入口,纷纷飞身进去,当然,他们进去之时不忘把三大家族的人也一并押入,因为他们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场面混乱了,纵然“绿衣绿剑绿纱巾”的哥舒叶再威胁,拿阿布思的人头威胁,也阻止不住。 只见,游侠跟进了,独仙也飞身进入了,更多的能人异士也飞进禁地了,更多的邪教魔族也纷纷进入了禁地。 看来一场浩劫在所难免,哥舒叶不禁潸然泪下。 …… 风铃铛,当她醒来时,却看到,自己和北辰映雪俩人已被留在入口,而更多的人疯狂地进入禁地,禁地入口快速地关闭,没人能再进入。 她心中感谢那哥舒叶,不愧为名门闺秀,不仅功法高,而且还擅长谋略,是她要挟了阿布思,放了他俩,还给了解药。 现在除了他俩,所有人都冲了进去,哥舒叶在阿布思趁混乱逃脱之际,也不得不追进了禁地。 此时入口已关闭,但她风铃铛却根本不操心进入那里。 因为她很明智,她知道,纵然自己没被下*药清醒时,也不必冒这个险,这么多人进入,狼多肉少,不死才怪。 至于夺宝,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智取,而不是挺身犯险,这是她这么多年来闯荡江湖总结的经验。 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夺宝,无脑之举。 …… 她看向身边的北辰映雪,看着他也渐渐醒来,同时也看到,他仍然很沮丧,完全的颓废。 她不明白,不就是她一句话吗,何至于此? 她背着他,回到北辰堡,任他禁地里风吹浪打,鬼哭狼嚎。 …… 第二天清晨,风铃铛还躺在床上,窗外却杀声四起。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冲出,却见,慕容家族已围住了她家,甚至围住了整个北辰堡,而她,被指证为杀人凶手要被偿命。 凶手?就因为她杀了慕容蛇和慕容魂?可是那也不尽然是她杀的啊,他想到了北辰映雪,…,但好像最后一个手起刀落的是… 杀人偿命,她想起了自己在广场上手起刀落砍死慕容蛇,然后又在山林中,与南宫听雨作对,一把捏死了那慕容魂的脑袋,还一脚踢出老远。 可是,这一切不完全是我啊。 她觉得委屈,至少有北辰映雪的份,也有北辰族长的份,还有… 第263章:反 哥舒耶当下身子一个寒噤,暗道:“这阿布思掌握兵权,手下十来万大唐兵士,这若反了,岂不是国将乱矣,难道这就是张巡所说的——国将乱矣,群魔哭,众神笑?” 越想越觉得事关重大,暗道,这消息最少得传送出去,得让大唐另外几处边塞军知道,尤其是管辖此地界的河西军安大帅。 可现在自已孤军无援,势单力薄,且还有两个受伤的拖油瓶,柳青和北辰映雪。 怎么办?看来只能拖了,以拖再寻找机会。 不,还要再套他的话,要确认出他阿布思是只收纳了魔族,还是与魔族一起反叛。 定下了主意,她反倒不怕了,胆子也正了许多。她看向这山这水和这水沟里的棋盘样的石头。 这些石头都是被她布阵了的,她之所以引他来,就是想利用这棋盘沟的石头,坚守。 突然,她先发制人说道:“你,造反了。” 哼,阿布思身子一颤,但也就是一颤,又平静了,道:“你胡说什么,我堂堂的兵马大元帅怎么会造反?” 哥舒耶一字一句道:“你想实现你的帝国梦,想复辟你的突厥国。” 哼,阿布思再次身子一凛,冷笑道:“你未免太幼稚了吧,你认为我的前身是一个投诚的突厥国单于,就不相信我,就诬陷我要反唐,你可真幼稚,说实话,你这才能连你父亲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哥舒耶问:“何以见得?” 阿布思说:“你父亲若是有你这想法,岂还敢再用我攻打吐蕃的石堡城,又岂能给我加官进爵的机会,所以嘛,你的头脑太简单,根本就没有继承你父亲的头脑,简直是个笨猪。” 笨猪?这话并没有让哥舒耶生气,反而她更冷静了。 她嘿诈他道:“你瞒的过别人却瞒不住我,也更瞒不住我的义父哥舒翰?” 阿布思惊了,道:“这事哥舒翰也知道了?” 哥舒耶道:“当然了,我是他的义女,我来时就听他说你要反,你要带领你的朔方军反。” 阿布思沉默了。 哥舒耶继续嘿诈道:“我义父说了,纵然你敢造反,他也有办法拿你。” “是吗?”阿布思美美地提了一口冷气,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义父他们吗,告诉你,我这儿有皇上圣旨,更有我朔方军十几万将士,我这儿揭杆而起,我堂堂的大突厥国的人民就会从四面八方向我投奔,共建光荣而伟大的突厥帝国” 不听则已,一听惊人,哥舒耶完全没想到阿布思心思这么重,居然真的要复辟帝国。 复辟帝国,那就是要大唐灭亡啊,就是要将整个西域沦陷,“我决不允许。” 愤恨,同时也忧心忡忡。此时自已就一个人,怎么可能制服敌人,又怎么可能将这消息传送出去。 只能想办法拖了,尽可能的拖了。要动之民情,论之民理,慢慢拖住他。 于是她不慌不忙地开始套问他阿布思,问他为什么在大唐待他如此好之下,还要反唐? 阿布思一声长叹,望着好哥舒耶的身影,说道:“我真想你父亲能活过来,真想与你父亲一起并肩战斗,打败敢来犯我大唐的一切敌人。” 哥舒耶的眼睛开始湿润了,他为这句话而悲切而感动,“是啊,自已的父亲若活着,这个阿布思说什么也不会反。” 哗,她忍不住掉眼泪了。 阿布思忧伤地说:“活不下去了,自你父亲死后,我也被牵连受猜忌,我虽然身为朔方军区‘副节度使’,手握兵权,同时也有我突厥部落投诚时保留的铁骑,但还是被杨国忠和安禄山合伙算计。” 哥舒耶一听,不信,道:“杨国忠和安禄山都离你那么远,你又干了他们何事?” 阿布思说道:“一言难尽啊,说起这就要说起我朔方军的正帅,也就是当朝帝相李林甫了。” 哥舒耶静静地听着,听他娓娓道来。 阿布思说:“现在的朝廷分为两大派,一派是杨国忠,一派是李林甫。杨国忠为了压倒李林甫,暗中勾结安禄山,合伙消弱李林甫的兵权和势力,而我朔方军首当其冲。” 阿布思吸了一口冷风,继续说道:“他俩合计,准备调我朔方军突厥部落和铁骑,到他安禄山管辖的东北,去那里生活和放牧。” 哥舒耶道:“那里不好嘛,那里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正好让你的羊儿吃饱,马儿长膘?” 阿布思摇头叹气道:“你不知,他们…明为放牧实为消灭我。我不从;后来他们又假借东征契丹之名,再次邀我助阵。那不是助阵啊,那是要暗害我和我的部族和铁骑。我再次不从,于是他们就举兵来伐,你说,这是不是在逼我?逼我反叛。” 哥舒耶道:“这你就反了?” 阿布思道:“我能不反吗?我不反只有死路一条。” 哥舒叶黯然了,呆立在当地。 她想到了父亲,不禁再次泪花连连。 诚然,她为伯父阿布思现在的处境,和父亲当初的死的处境而悲伤,但是,她绝不容许反叛。 她劝阿布思道:“纵然再难,你也要像我父亲一样,尽忠尽节,纵然冤死在狱中,也决不做背叛大唐的事,落得一身骂名。” 阿布思哈哈大笑,气愤地道:“难道你要我像你父亲一样,屈死狱中?那样就不落骂名了吗。” 冷笑,阿布思冷笑,道:“纵然你父亲没有反叛,最后还给平反,但是,他的名声有没有恢复?他死后的爵位有没有恢复?你还觉得这是悲哀吗。” 一连几句话,问得哥舒耶回答不上,且身子不住的摇曳,显然她是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这也难道她最终投奔哥舒翰,认了哥舒翰为义父的原因。这些事情,阿布思都是知道。 突然,哥舒叶斩钉截铁,大声地,慷慨激昂地说道:“值得,纵然没有好处,但最少确保了天下太平,保国泰民安。” 阿布思冷笑,也耻笑,“天下太不太平又怎样,难道要我一家像你家一样妻离子散,难道你现在这样子就好吗?难道这就是你父亲想看的局面和局面吗?他定然死不瞑目。” 第264章:反2 阿布思冷笑,也耻笑,“天下太不太平又怎样,难道要我一家像你家一样妻离子散,难道你现在这样子就好吗?难道这就是你父亲想看的局面和局面吗?他定然死不瞑目。” 哥舒耶说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纵然我们再苦再难,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比,那这死又算得了个什么。” 阿布思指着她怒吼:“你和你父亲一样固执,活该你一家要受苦受难、妻离子散。” 哥舒耶痛苦极了,说:“有些事是不能更改的,我们无法改变我们的命,我们只能认命,且在认命中寻得暂且的偷生。” 阿布思愤怒:“这是他们逼我的!我不可能像你们一家那样绝情,生死不顾,我要活,我要反!” 哥舒叶想继续挽救伯父,但阿布思已断然不听。 最后他阿布思还说:“有你父亲的前车之鉴,我敢断定,这害我的安禄山日后必反,他必将和我一样的下场,走投无路,不得不反。” 哥舒叶问:“为何?” 阿布思说:“因为他和你父亲一样,也手握重权,你父亲身为‘四镇’节度使,而他为‘三镇’,大权在握,皇帝忌惮,都必将没有好下场的。” 哥舒叶冷笑,断然否定:“不,我父亲,那有那安禄山,他们都是忠臣,他们都不会反,纵然他们屈死狱中,也绝不会反,要反的人只有你——阿布思,你迷途知返吧。” 阿布思:“你以为我还能回去吗,少废话,今天先捉了你,令我平安地进入帝王之气的禁地,然后捣毁了那帝王之气,捣毁了那大唐的龙脉。” 哥舒叶道:“你敢,纵然我身单力薄,为大唐也贡献不了什么,但我决不容你反。” 阿布思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那个能力?我喊你一声闺女,那是抬举你。” 哥舒叶面色阴冷:“就凭我手中的剑,和这里布下的棋盘阵。” 棋盘阵? 阿布思望了望草房后的山崖和屋前的山涧,说:“就凭这些你也想困住我,你也太小看了你伯父的能耐了。” 哥舒叶说:“那就动手吧,看我这修仙之人能不能斗的过你一个武将。” 阿布思大笑:“哈哈,听说你修仙,没想到居然是真,好吧,先拿下你,再进入禁地。” 哥舒耶问:“你为什么要拿下我,我就一个弱女子,与你进入禁地何干?” 阿布思道:“因为你是中了蛊惑魔鬼的六人之一。” “就因为这?” “对。只要拿住你们六人,我就有办法让你们六人中播种下的蛊惑魔鬼重生,召唤出魔尊。” “魔尊,你要它干什么?” “要它随我一起反唐,这还不明白吗?” “你只怕是做梦,大唐是你一个两个妖怪就能反的了的?你也不看看,天下多少能人异士。” “我不管,我只要活命,我要让大唐知道,我是被逼而反,我是英雄。” 哥舒耶道:“英雄狗熊,只要是反叛,没有英雄,只有狗熊,你终将为你的复辟思想走上灭亡。” 阿布思道:“那就拭目以待了,我既然请了魔尊,自然有把握,到时,我千千万万个突厥子民都将响应我的号召。” 哥舒耶嗤笑:“如意算盘倒美,只怕到时悔之晚矣。” 哥舒耶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六人这件事的?” 阿布思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到了禁地里,自然一切知晓。” 哥舒耶道:“这么说你一定要自寻死路了?” 阿布思道:“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吗。” 哥舒耶长叹一声,眼泪凄凄,这可是曾经的伯父啊,为国立过赫赫战功,平定过大草原,竟然也被逼的不得不反。 大唐,你真的千疮百孔,看似盛世,却像个负病前行的老人。 …… 慕容屯墙头,刚刚逃出的南宫听雨猛然见面前闪出一人,负剑而立,风姿绰约,正欲举剑夺路而逃,不意那人却“啪”的给她了一个耳光。 一个耳光将南宫听雨扇得几乎晕厥,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已的师祖景寒蝉。 景寒蝉一个嘴巴扇过去,呵斥道:“不孝徒弟,竟敢连师祖都不认。” 南宫听雨赶紧施礼,而那滚球球和金乌旭一看,翻身就跑。心中骇然,这南宫听雨的师祖都出来了,再不跑,就跑不脱了。 但哪容得他俩逃脱,又一把捆仙索打来,正是她师祖发出的,霎时两人又浑身无力,再次束手就擒。 滚球球质问景寒蝉:“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人都是魔族吗?” 景寒蝉道:“无敌小儿,竟敢来教训我了,等我拿你到了大厅,看你张狂。” 南宫听雨却是不敢张声,他深知师祖的严格,丝毫不敢有侥幸心理,手一负,自已往那大厅走去。 再回到大厅时,只看到,大厅内外人山人海,不是慕容族的,就是大唐军士的,一个个横眉冷目,火把齐鸣,枕戈以待。 “这是要干什么?”南宫听雨诧异。 滚球球道:“还能干什么?魔族的目的不就一个吗,迎接魔尊!” 南宫听雨道:“端阳那天,我和张巡已将魔窟捣碎,按理说他们不会再去的,魔尊早已不复存在。” 滚球球道:“那就拭目以待,不过嘛,我觉得我们六人凶多吉少了。” 金乌旭在旁边道:“是五人好不好,那个北辰图诚早已被杀了。” 说着,两人同时看向南宫听雨,却见南宫听雨脸一红,显然是为斩杀了北辰图诚的事略感不适。 …… 小耳朵此时已穿上了铠甲,雄赳赳气昂昂走到滚球球身旁,道:“主人,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呵呵,滚球球只有呵呵了。此刻他算明白了,纵然自已是个阳明人,也玩不过这个阴险老成的小耳朵了,因为自已好歹还要脸,而对方,早已没脸了。 …… 三大家族禁地入口,夜幕下,人喊马嘶,各路人马执着火气纷至沓来。 黑暗中涌出的各路人马,除了聚宝镇三大家族的人,更还有聚宝县的县府官兵,而更多的是朔方军的军卒,成千上万。 看来这是一声声势浩大的迎接魔尊之战。 第265章:反3 慕容屯墙头,刚刚逃出的南宫听雨猛然见面前闪出一人,负剑而立,风姿绰约,正欲举剑夺路而逃,不意那人却“啪”的给她了一个耳光。 一个耳光将南宫听雨扇得几乎晕厥,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已的师祖景寒蝉。 景寒蝉一个嘴巴扇过去,呵斥道:“不孝徒弟,竟连师祖都敢不认。” 南宫听雨赶紧施礼,旁边的滚球球和金乌旭一看,翻身就跑。心中骇然,这南宫听雨的师祖都出来了,再不跑,就得毙命这里。 但哪容得他俩逃脱,两道捆仙索打来,正是景寒蝉发出的,霎时两人又浑身无力,再次束手就擒。 滚球球质问景寒蝉:“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人都是魔族吗?” 景寒蝉道:“无知小儿,竟来教训我了,待我拿你到大厅,看你如何张狂。” 南宫听雨却是不敢张声,他深知师祖的严厉,丝毫不敢有侥幸心理,手一负,自已往那大厅走去。 再回到大厅时,只看到,大厅内外人山人海,不是慕容族的,就是大唐军士的,一个个横眉冷目,火把齐鸣,枕戈以待。 “这是要干什么?”南宫听雨诧异。 滚球球道:“还能干什么?魔族的目的不就一个吗,迎接魔尊!” 南宫听雨道:“端阳那天,我和张巡已将魔窟捣碎,按理说他们不会再去的,魔尊早已不复存在。” 滚球球道:“那就拭目以待,不过嘛,我觉得我们六人凶多吉少了。” 金乌旭在旁边道:“是五人好不好,那个北辰图诚早已被杀了。” 说着,两人同时看向南宫听雨,却见南宫听雨目光躲闪,显然是为斩杀了北辰图诚的事略感不适。 …… 小耳朵此时已穿上了铠甲,雄赳赳气昂昂走到滚球球身旁,道:“主人,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滚球球只有呵呵了。此刻他算明白了,纵然自已是个聪明人,也玩不过这个阴险老成的小耳朵,因为自已好歹还要脸,而对方,早已没脸了。 …… 三大家族禁地入口,夜幕下,人喊马嘶,各路人马执着火把纷至沓来。 黑暗中涌出的各路人马,除了聚宝镇三大家族的人,更还有聚宝县的县府官兵,而更多的是朔方军的军卒,成千上万。 看来这是一声声势浩大的迎接魔尊的队伍。 、不是别人,正是被人暗算被迷了酒的三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以及南宫听雨,还有张巡。 他们一行被押着,被推搡到了入口。 一个红衣人骑着一头妖兽,指挥着他的手下按住三大族长的手,让他们的手掌同时印向了“封印”,同时取出他们身上的三把钥匙,同时插入,于是,封印的入口渐渐开启。 封印开启,那就可以进入禁地了。 一时间,地动山摇般,就见黑暗中冲出许多能人异士,这些人都是自中午以来就潜伏在这里伺机而动的各路形形色色的人马。 这些人马中,有游侠,有独仙,有邪教,有仙门,更有吐蕃、突厥、甚至西域“黑食”的暗探。这些潜伏的人马看到封印开启,就蜂拥而出,寻得机会要冲进禁地。 眼看阵势收拾不住了,那红衣人大怒,当即一运功,顿时头顶闪现出莽莽的红色的血云,十分恐怖,只听他大声喝道:“敢与我血魔争宝者,死。”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震住了。 血魔,那可是魔族一脉,魔族,谁敢惹。 但是,眼看入口渐渐放大,入口渐渐清晰,于是夺宝之心令这些乌合之众再也不顾魔族的恐惧,又蜂拥着冲向入口。 正在这时,一阵官兵杀到。 官兵?就是那被张巡劝说不来,又跟着来了的县令“猪狗不如”(诸葛伯儒)率领的四百官兵,他们挡住了入口,只准血魔进,不准他人入。 原来他真是“猪狗不如”,已被魔族控制。 诸葛伯儒到了红衣魔头面前,点头哈腰地问:“那还要不要等阿布思?” 红衣人说:等他干嘛,有宝老子一个人独得不好吗?滚开。 正欲进,却见一队人马冲到,就见阿布思率领他的部落铁骑赶到,他远远地就冲那红衣魔头大喊:“好个你魔头,竟敢想独吞。 那魔头看到他来,知他厉害,更知他部落铁骑的不俗,于是不得不陪上笑脸… 但是到了近前,他看到,堂堂的阿布思竟然被一个女人挟持,那女人“绿衣绿剑绿纱巾”,还是个少女。 就听那少女喊到:“都放下武器和挣扎,把那钥匙取出来,把三大家族的人放了。” 啊,红衣魔头瞠目结舌,他没想到,她,…,他…! 但最终他怒了,指着阿布思骂道:这你就别怪我了,你不中用,也不能拖了我的后腿,来人,全力攻入禁地。 一声令下,血魔们挤向入口,纷纷飞身进去,当然,他们进去之时不忘把三大家族的人也一并押入,因为他们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场面混乱了,纵然“绿衣绿剑绿纱巾”的哥舒叶再威胁,拿阿布思的人头威胁,也阻止不住。 只见,游侠跟进了,独仙也飞身进入了,更多的能人异士也飞进禁地了,更多的邪教魔族也纷纷进入了禁地。 看来一场浩劫在所难免,哥舒叶不禁潸然泪下。 …… 风铃铛,当她醒来时,却看到,自己和北辰映雪俩人已被留在入口,而更多的人疯狂地进入禁地,禁地入口快速地关闭,没人能再进入。 她心中感谢那哥舒叶,不愧为名门闺秀,不仅功法高,而且还擅长谋略,是她要挟了阿布思,放了他俩,还给了解药。 现在除了他俩,所有人都冲了进去,哥舒叶在阿布思趁混乱逃脱之际,也不得不追进了禁地。 此时入口已关闭,但她风铃铛却根本不操心进入那里。 因为她很明智,她知道,纵然自己没被下*药清醒时,也不必冒这个险,这么多人进入,狼多肉少,不死才怪。 至于夺宝,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智取,而不是挺身犯险,这是她这么多年来闯荡江湖总结的经验。 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夺宝,无脑之举。 第266章:正义之师 那路人马风尘仆仆大队到来,朔方军横刀立刀拦住其路。 不大一会儿,哨兵来报,河西军到了。 小耳朵问:“来了多少。” “三千先锋军。”哨兵答。 “先锋官是谁?” “刀不仁。” 哼,小耳朵一阵沉吟,看来他听过此人的名字,瞬间眉毛拧在一起,只是这黑暗中,别人倒也看不清。 不大一会儿,那河西军的先锋官“刀不仁”带着他的护兵从朔方军让出的一条道上而来。 到了近前,刀不仁怒目而视,“凭何我河西地界却钻出你朔方军来,还这么多人马?” 小耳朵道:“大唐龙脉显现,自当千里驰援,岂能坐视不管。” 刀不仁道:“要管也得先通报我河西一声,最少凉州都督安大帅应该知晓才是。” 小耳朵道:“军情紧迫,来不及通知,后续补上。” 刀不仁道:“那就不必了,既然我们来了,你们就请收兵吧,回朔方。” 小耳朵道:“难道你怕我们抢功,要知道,我朔方军团与你河西军团可不是第一次合作。” 刀不仁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且那都是对外征讨,但今天这是我河西地界,是我凉州管辖,请回吧。” 小耳朵见他说话狠沉,顿时火大,厉声吼道:“先到先得,别忘了,你现在所占的位置是我朔方军中。” 刀不仁不屑地道:“那又怎的,难道你还敢放马过来。” 真是三句话不合就要开打,可见这刀不仁名符其实啊,是个不仁不厚道的家伙。 小耳朵也不答言,直接黑暗中催马上前,伸手就是一枪。 这枪好不厉害,黑暗中如一道狂蛇,吐出白色的蛇信,张牙舞爪地向对方刺去。 刀不仁也不含糊,长刀一抢,战马一催,好嘛,转眼间两人就杀了一个回合。 真是一对悍将啊。 两人正欲再打,虎视眈眈,却猛然听到身边一声断喝,“住手。” 却看来人,正是朔方军的副帅阿布思。 刀不仁见了阿布思不敢不施礼,道:“见过大元帅。” 阿布思道:“小小个先锋将,也敢在我朔方军前卖弄?” 刀不仁面色一紧,显然惶恐不安,纵然他有三千铁骑,也知奈何不了这朔方军。一是,这朔方军人多势众,且铁骑也不下五千,更不消说部分步兵。二,这阿布思骁勇善战,是赫赫有名的西域大将,长刀一出,无人能敌。 只有乖乖地道:“既然大帅亲自出马,那在下就不难为你的先锋官了,就请你们让开一处地方,让我河西军也上来保卫这禁地的龙脉。” 阿布思道:“做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哦,我们来的早,还要退给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朔方军有退的。” 刀不仁胆寒,知这阿布思脾气暴躁,若是惹毛了定然没有自已好果子吃,自已这三千骑长途奔波,已然人困马乏,急需休整,倒不如卖他个关子。 当即一抱拳,道:“既然大帅开话了,唯有从命,那我在后面接应着。” 阿布思道:“请便。” 刀不仁正要催马而退,却见到自已军中有密探来报,凑到他耳朵嘀咕了几句,顿时他勒住马,回身问向阿布思。 他问道:“十分不好,我有密探来报,你这军中藏有魔族人士。” “哼。”阿布思当即火了,凶狠狠道:“那如果没有呢?” 刀不仁道:“我这里已有名单统计,你部最近新招的十之有七为魔族。” 说着,让后下兵卒将名单递上。 阿布思借着火把的光亮将名单一看,脸一黑道:“既然你都明察秋毫了,那我也不姑息。” 说着冲小耳朵道:“那还不照着名单上的人,给我拿下。” 小耳朵接过名单一看,一催战马冲入军中,不大一会儿,一行数十名军士被拿下,押到这里。 阿布思指着这些人冲刀不仁道:“名单上的人已尽数拿下,你还有何话说。” 刀不仁脸一横道:“那还不斩?魔族人人可诛之。” 阿布思一声冷笑,道:“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这将人绑了,也是顾全大局给你个面子,至于你这名单的来历和诬陷我暂不追究,等今晚进了禁地后,我再找你算帐。” 刀不仁指着这帮魔族人道:“你的意思是不斩了?” 阿布思道:“我这是朔方军,岂能容你放肆,你说是魔族就是魔族了,能押下待审,已是我朔方军先礼后兵了,若再敢胡言乱语,定一刀宰了你。” 刀不仁再不敢言,只有道:“那好,你暂且押下,只是,你这儿还有一名魔族大将并未拿下。” 阿布思道:“谁?” 刀不仁道:“这位先锋官,外号小耳朵的是也。” 语音未落,小耳朵已拍马来战。 “放肆。”阿布思一声大吼,止住了小耳朵的长枪。 阿布思冲刀不仁道:“且也再给你面子,都为了一个,顾全大局。” 说着冲小耳朵喊道:“你先退下,到后面自已先绑了自已,待我进入禁地回来,再行处理。” “是。”小耳朵不敢多言,甩了枪退下,退入部队当中,淹没于铁骑之中。 阿布思面向刀不仁,道:“你现在无说可说了吧。” 刀不仁确实无话可说了,但是他却不想走,毕竟这是他河西的地方,他这若退出去,算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仙霞门的景寒蝉出面了,道:“既然同为唐军,就应该团结一致。” 刀不仁正愁没有借口,打蛇随棍上,厚着脸道:“那我就暂且留下,随大帅一起进入禁地。” 阿布思没有理他,却向景寒蝉施了一礼道:“还是仙人识大体,那好,就让他一起随我们进入。” 景寒蝉道:“刚才大帅的一番大义,令我这道人也深感佩服,自今天到了这里,我就觉得你军里魔气冲天,正心存疑惑,却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果断,就一下子将魔族降服的一干二净。” 阿布思冷然道:“这么说这名单是你给的了。” 景寒蝉倒也毫不含糊,看来是艺高人胆大啊,说道:“是的,我本欲送到大帅你手中,却一直没有机会结识大帅,所以才阴差阳错地给了河西军,但是,大帅的正义和胸怀着实让我佩服,自愧不如。” 第267章:再入魔窟 好险,好险,刀不仁捡了一条命,赖在地上直接不敢起身了。 直到他手下的几员大将慌慌张张地跑来,将他架起,他这一颗心落地,心下稍安。 “滚。”阿布思又是一声怒吼,直震得他耳朵嗡嗡地响,害怕极了。 正欲滚,却听到他手下一猛将他耳畔小声地说道:“名单上说,对方的先锋官也是魔族,何不借此折他一员大将?” 刀不仁还是胆虚,但纵然胆虚也不可能在手下人面前显现啊,只有硬撑着强打精神,哆哆嗦嗦地冲阿布思说道:“不好意思啊大帅,你手下还有一名魔族大将并未拿下。” 阿布思眼睛一翻,厉声道:“谁?” 刀不仁指着小耳朵道:“这位先锋官。” 哼,语音未落,小耳朵已长枪一出,拍马来挑,登时吓得他又魂飞魄散。 “放肆。”突然阿布思一声大吼,止住了小耳朵的长枪。 阿布思冲刀不仁道:“且再给你个面子,我顾全大局。” 当下冲小耳朵喊道:“你先退下,到后面自已先绑了自已,待我进入禁地回来,再来审你。” “是。”小耳朵不敢多言,甩了枪退下,虽然是夜色,但依然能看到他的脸都铁青,显然气冲冲得紧。 看着小耳朵没入部队当中,消失于铁骑之后,阿布思这才面向刀不仁道:“现你无说可说了吧。” 刀不仁赶紧施礼赔罪,“想不到大帅治军如此有方,佩服佩服。” 阿布思头一迈,理都不理。他刀不仁热脸贴着了冷勾子。 …… 正在这时,仙霞门的景寒蝉出面了,说道:“既然同为唐军,就应该团结一致。” 刀不仁正愁没有借口,打蛇随棍上,厚着脸皮道:“那我就暂且留下,随大帅一起进入禁地。” 阿布思没有理他,却向景寒蝉施了一礼道:“还是仙人识大体,那好,就让他一起随我们进入吧。” 景寒蝉道:“刚才大帅的一番大义,令我这道人也深感佩服,自今天到了这里,我就觉得你军里魔气冲天,正心存疑惑,却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果断,就一下子将魔族降服的一干二净。” 阿布思冷然道:“这么说这名单是你给的了。” 景寒蝉倒也毫不含糊,看来是艺高人胆大啊,说道:“是的,我本欲送到大帅你手中,却一直没有机会结识大帅,所以才阴差阳错地给了河西军,但是,大帅的正义和胸怀着实让我佩服,自愧不如。” 阿布思眼皮一抬,道:“好说好说,只要仙人不误解就好,咱们一致的敌人就是这禁地里的贪婪之心,也就是那让人闻风丧胆的蛊惑魔鬼,咱们共同对付。” 景寒蝉道:“我自当倾全力。只是,我先前看到张巡等人,还有我徒弟南宫听雨等人被抓被绑,这好似不当。” 阿布思问怎么不当。 景寒蝉说:“他们并非魔族,而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将好人冤枉,所以恳请放人。” 阿布思点头道:“既然仙人都开口了,那我还不放人,那就是太不给面子了。” 说着,部手下兵士道:“将张巡等人放了,将南宫听雨等人也放了,众人听我号令,待三大家族打开禁地,我们冲进去,捣毁魔窟。” “是。”众兵士异口同声,声音震天撼地。 不一会儿,所有被绑人都到了近前,而滚球球和金乌旭,以及南宫听雨也在列,都被解了绑。 滚球球和金乌旭面面相觑,本来俩人打算逃走的,但是此时却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原来他俩已分辨明白,阿布思是正义之士,他的军队朔方军定然是正义之师,大气磅礴,刚正不阿。 佩服佩服,尽释前嫌。 滚球球看着小耳朵被架去的方向,心满意足,“哼哼,小耳朵,我就知道你张狂不了多时的,现在报应了吧。” “哼,一个魔族,居然让我俩给你倒尿盆了,待今晚过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 南宫听雨被解了绑,登时觉得不解,对他师祖景寒蝉道:“你这是何必,先前我说他们是魔族,你还执意绑我?” 景寒蝉道:“那不一样,那时为师正好利用你而麻痹那先锋官,但现在先锋官已被拿下,大帅知错就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为什么就不可以放了你呢。” 哦哦,南宫听雨这才明白,原来师祖城府这么深,看来自已还得学习啊。 张巡也被放了,他看了看阿布思,却依然满面愁容。 北辰槊正站在他身边,看他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小声地问道:“你怎么好像还在担心?” 张巡道:“怎能不担心,魔族混入军队之中,这就是罕见的事情,而这位大帅又不急于处决这些人,显然是在拖。” “那你的意思是?”北辰槊问。 张巡道:“现在还说不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北辰槊笑了,道:“你真是疑神疑鬼惯了,这朔方军还值得怀疑的话,那大唐军队都别想有好的了。” 张巡沉吟,摸着下颌的长须长久不语。 …… 现在,三大家族的人开始进入禁地了。 三大族长同心协力,将血脉和手印都伸向入口处的光幕,“咣”的一声,入口处开了个口子。 门开了,三大族人蜂拥而入。 紧跟着,张巡等人,连同仙霞门的人,也进入了。 更还有,那狮驼山的护法大师“屠蜜勒”和他的众弟子。 朔方军押后,最后一个进场,呼啦啦的就进来三千人,将禁地入口把个严严实实。 阿布思站在仙霞门师祖景寒蝉身边,向其道:“今夜捣毁魔窟,全要仗仙人您的功法了。” 景寒蝉躬身施礼,道:“好说好说,我自当带领徒弟们倾尽全力,不过嘛。” 阿布思虚心问不过什么。 景寒蝉说:“功法上我们可以出力,但是这是禁地,是龙脉,是气运之处,一切都讲气运的,所以你这三千人实际上才是有大用。” 阿布思一笑,道:“那我们也就不谦虚了,我们先施展开军魂,罩住这龙脉,逼那魔窟里的魔鬼显现,到时你再出手。” 景寒蝉道:“好的,我们都全力以赴。” 景寒蝉说着就带领他的七名徒弟,包括南宫听雨,一起盘膝坐在当地,闭目凝视地运起了功法,作战前准备。 第268章:诱1 景寒蝉带着她的七名徒弟,包括南宫听雨,一起盘膝坐在当地,闭目凝视地运起了功法,作战前准备。 阿布思在她们身后,也开始准备战斗。 他军旗一展,开始指挥军队。 “杀杀杀”,三千朔方军排成整齐的队列和阵法,高举长枪,齐声大喊,“杀杀杀”,霎时,声音震耳欲聋,虎虎生威。 哗,不大一会儿,天空中开始聚集起了大量的白色云团,云团越聚越多,渐渐地天空愈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轰然,天空中轰然显出一棵庞大的树根,树根罩住了整个禁地,树根下,魂气萦绕,盘根错节。 轰,这正是大唐的军魂,朔方军这三千军人的军魂。 军魂,那可是大唐帝王之气的一个缩影,三人成魂,十人成行,百人成阵,万人所向披靡。 景寒蝉微微睁开了眼睛,向天空中望了一眼,继续运气静心,作好大战魔窟的准备。 她预想着自已将一飞冲起,冲入魔窟,与那魔酝里的妖魔鬼怪大战一场。 这将是一场生死大战,纵然他为仙霞门前辈高人,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 “杀杀杀”,朔方军的喊杀声还在她耳边嗡嗡的回旋。 倏然,她感到周围一股微妙的寒气,禁不住又抬眼向天空中一望。 可就在她这一望间,一个出神,“轰”,背后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她一头栽地,人事不知。 景寒蝉再醒来时,发现自已被捆着,浑身无力,全身功力尽失。 全身功力尽失是小,她略一运气,头脑中就有一个魔鬼在向她吞噬,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不好,我中魔了。” 怛然失色,赶紧左右一看,好嘛,自已的所有徒弟,包括南宫听雨都惨到了毒手,都嘴里溅出了黑血,而身上,也都翻转着黑气,显然也是中了魔掌,被捆绑着浑身无力。 看来自已中计了,中了别人的暗算,而暗算她的人,她在昏迷的那一刻看到,是一个穿着红色袈裟的弥勒,正是西域狮驼山护法大师——屠蜜勒。 只见屠蜜勒此时正站在阿布思身旁,满脸堆笑,迎合着阿布思的说话,谄媚之极。 一切都明了,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朔方军的大帅阿布思。 她好不明白,也好困惑,一个朝廷的兵马大元帅,坐拥千军万马,何故要与魔族同流合污。 一阵失落,这兵马大元帅都要对她下暗手,怎么个防啊。 她的目光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希望找到张巡。她听徒弟南宫听雨说了张巡昨天进入禁地后,与她一起围剿魔鬼,捣毁魔窟的事,虽然最终没有将魔鬼全盘压制,但功劳不小,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幸好此时天空中军魂树根已开始发出微亮的光芒,天地间已不再昏暗,可以辨别。 终于她看到了张巡,只见他也中招了,也被捆绑着,好似也全身无力。 完了,完了,她目光所处,好多能人异士都被捆了起来,都无反抗之力。 看来这是阿布思蓄谋已久的,而先前在禁地外,当着众人和当着河西军的面,他不过是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罢了。 真是可恶,老谋深算。 现在她又将目光挪开,开始寻找三大家族的人,赫然发现,三大家族的人已消失不见。 不可能啊,禁地就这么大个地方,她的功力虽失,但目力却不低的。 看着看着她恍然大悟,原来她看到了一处浓雾,浓雾遮掩处隐隐地有人影在绰动,她估计那就是三大家族的人。 只是他们怎么与别人都隔开了呢,难道他阿布思要用三大家族的人去捣毁魔窟。 不,那不是捣毁魔窟,很可能是迎接魔尊,因为他阿布思都与魔族同流合污,又怎么可能捣毁魔窟呢,只能是迎接魔尊,助纣为虐。 “三大家族,看来他们都将坠入魔道。” …… 浓雾中,北辰映雪渐渐地醒来。 醒来发现自已被绑着,浑身无力,而周围也站满了人。 仔细看这些人,发现都是一些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都是三大家族中昨天端午节进入这禁地的未满十六周岁的少年。 挣扎着爬起,翘首看到,一个高台,台上站着三大家族的三位族长,和各族的各位长老。 他们站在台上干什么呢?而台下又是我们这帮被绑的少年? 不明其间,只有将目光继续盯着台上,看有什么古怪。 突兀的他看到,北辰族长的身边竟然还站着曾经反叛他,差点儿将他杀死的大长老和小长老。 这两人怎么也会在北辰族长的身边出现,难道北辰族长他老大人就不怕人家一刀杀了他? 疑惑,十分疑惑。 难道北辰族长原谅了他俩的反叛? 不得其解,他也懒得去想了,于是又将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希望找到南宫听雨和哥舒耶,还有风铃铛。 看到了,他找到了哥舒耶和风铃铛,还有滚球球和金乌旭,唯独不见了南宫听雨。 她会到哪去了呢,这是禁地,我们都进来了,她定然也会在此,只是,她此时人呢? 正在思忖,台上,慕容族长走到了台边,目光威严地冲他们这些少年们一扫,开口说起了威风凛凛的话了。 就听他说道:“今晚将你们这些少年召集到这里,你们知道是要干什么吗?” 少年们纷纷摇头,而北辰映雪当然也是一无所知啊,所以他继续听。 慕容族长继续说道:“昨天的端午节正午,我们带着你们进入到这禁地里,共同保护帝王之气,捣毁魔窟,但很不幸的是,帝王之气崩塌。虽然最终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捣毁了魔窟,但是,魔窟里的贪婪之眼却逃脱了,它释放出了蛊惑魔鬼,钻入了我们每一个少年的心中。所以我们今天带大家来,就是要找到魔鬼,找到那个寄生了蛊惑魔鬼的人。” 此话一出,众少年纷纷面色惧色,谁都知道,一旦找出,那人必死。 第269章:诱2 正在思忖,台上,慕容族长走到了台边,目光威严地冲台下这帮少年一扫,威风凛凛地开始讲话了。 就听那慕容族长说道:“今晚将你们召集到这里,就是为了一件大事……” 少年们纷纷摇头,而北辰映雪当然也是一无所知啊,所以他继续听。 慕容族长继续道:“昨天,你们有幸和我们一起进入这禁地,共同保护了帝王之气,捣毁了魔窟,但是,魔窟里的贪婪之眼却逃脱了。逃脱时,它放出了蛊惑魔鬼,钻入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少年的心中。所以我们今天带大家来,就是要在各自的心中,找到魔鬼,挖出那个寄生了蛊惑魔鬼的人是谁。” 哇,此话一出,众少年面面相觑,谁都知道,一旦找出,那人就必死。 谁都不希望是自已。 北辰映雪也一样,他也不希望是自已中了蛊惑魔鬼,那是要杀头的。 他想到了他们六人,更想到了那个死了的北辰图诚。 慕容族长继续在说,“其实我知道,你们每个人身上都中了。” 哇,这话让台下所有少年都惊悚,一个个缩着脖子面面相觑。 慕容族长扫了一眼台下,倒还好,众少年虽然有点吃惊,但都不敢乱。 他继续说道:“但凡昨天进入禁地的少年,不是中了蛊惑魔鬼,就是中了湛卢之剑的普度之光,蛊惑魔鬼只有一个,而普渡之光却很多,所以你们每个人都中了,除了那个蛊惑魔鬼的,其余的都中了普度之光。” 呵,听到这么多人中了普度之光,少年都面显喜色,纷纷用手扪在心口,感受自已有没有普度之光。但显然,各人面色都比较凝重。 终于,有人开始面显喜色了,这喜色好像会传染,一会儿之间,好多人都抬起了头,自信满满。 慕容族长满意地看着那些个抬起头的面现喜色的少年,然后话音一转,突然大声地宣布: “所有少年得接受三道考验,最终筛出谁才是那唯一的一个蛊惑魔鬼。” 轰,从少年又面面相觑,因为嘴被封着,只能用眼色相互交流。 这时有几名朔方军铁骑抬着一口大油锅,锅中烧着滚油,放置在高台前,而锅下,继续烧着熊熊烈火。 慕容族长指着那铁锅说道,“一,请中了蛊惑魔鬼的人主动上前来,开诚布公地承认,这样我们将尊称他为英雄,成为勇士,将永远地纪念他,且让他的家庭得到荣誉,让他后顾之忧,坦然地接受死亡。我们会让他毫无痛苦的死掉。但是,如果一直隐瞒,待我们筛出时,就只能放油锅里炸了。” 台下一片沉寂,只有红红的油锅下冒出的火焰映红了少年们的脸,一个个红脸蛋在夜幕下摇曳,分外诡异。 好一会儿,无人上前去坦诚。 慕容族长轻咳一声,说道:“现在我让士兵们给你们每人发一张纸,和一支笔,你们都写出自已心中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如果坦诚了自已是蛊惑魔鬼,你最爱的人,我们将尊敬和供养,而你最恨的人,我们将为你报仇。” 这话好有诱惑力,引起了少年们不小的躁动。 朔方军人开始发纸和笔,每人一个一份。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来收,收了去。 慕容族长很满意,再次重申,谁愿意? 但是,还是没有人愿意开诚布公,看来那中了蛊惑魔鬼的人是不甘投降的。 慕容族长开始宣布第二圈考验。 他目光威严,再次扫视众少年一圈,道:“二,凡中了普度之光的人,请举手。” 举手? 少年们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但是,由于嘴被堵上了,谁也发不出声音。 轰然,朔方军将领一声怒吼:“立正。” 唰,所有少年都挺直了腰板,规规矩矩,没人再敢交头接耳了。 慕容族长平静着脸,再次道:“有人举手吗,没人举手就都是蛊惑魔鬼了。” 哗,有人开始举手了。 接着,一个,两个,哗哗哗的,很多人都举起了手。 北辰映雪心中惶恐,他扪心自问,自已确实没有中蛊惑魔鬼,也没有中普度之光,自已没必要举手。 可是,情势逼得他不得不举手,因为你不举手,那就是蛊惑魔鬼了。 他举起了手,着急地大声道:“我没有中普度之光,但我也没有中蛊惑魔鬼,请问我当怎样选择。” 慕容族长循着声音看到是他,说道:“没有选择,只有是与不是,举手与不举手,不举手的,就表明是魔鬼,就该杀。” 天啊,北辰映雪一摸脖子,只感到脑后冷嗖嗖的,心道:“这招恶呀,这比张巡和知县大人们用心魔试探都牛。看似简单,其实最有效。” 考虑一番,他北辰映雪也只有举手,将手高高地举着。 他看到,风铃铛早已举起了手,而哥舒耶在看到他举起了手后才举起的,而滚球球和金乌旭,则看着他笑,也早已举起了手。 看来没有人是蛊惑魔鬼,也没有哪个人傻到承认自已是蛊惑魔鬼,看来这方法还是好糊弄。 北辰映雪沉默了,他盯着台上的慕容族长,和那些个凶神恶煞一样的朔方军,心道,这回你们算计错了吧。 哼哼,只能听他第三道考验是什么了,但愿他们能查出蛊惑魔鬼。 见都举了手,慕容族长不慌不忙地说道:“但凡举手的人,都往前走出两步。” 哗,所有人都走了两步。 慕容族长再道:“但凡接收到普度之光的人,请你们走上前来,走到朔方军士兵身后。” 哗,所有人排着队子,一一走过朔方军身旁,站在了朔方军身后,而原处,已没有一个人。 看来这还是没有筛出来。北辰映雪都想笑了。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惊掉了眼睛。 …… 但有一点很重要,蛊惑魔鬼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你们当中这么” 哇,众少年一听,更是欣喜不已,人人都希望自已中的是普度之光。只是,自已有吗,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第270章:诱3 慕容族长并不着急,看着这些“狡猾”的少年,从容不迫地说道:“现在你们可以重回原位了。” 哗哗哗,少年们不得不听从号令,一个个又悻悻地站了回去。 慕容族长开始宣布第三个考验了,当然这个考验也同样的简单,可以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就听他说道:“三,你们现在都承认自已中的是普度之神,那我就将普度之神的好处给你们说一遍,说完了,你们就可以依照方法响应普度之神的号召,与它签订契约。” 契约?众人纷纷惊诧,都晃着嘴巴想问什么是契约,又怎么签。 这时,台上走上了一位大将军,正是阿布思。 慕容族长赶紧恭维,然后冲台下的少年们介绍道:“这位是朔方军的大元帅阿布思,他功力超强,是结丹期的强者,他这儿有一件法宝,只要他施展功力在法宝上,签约的少年一走近他这法宝,就会发出光华,就表明你与普度之神契约了,成为了普度使,将被军队招用,成为将才。” 哦,成为将才,人人激动。 慕容族长继续说道:“若是没有与普度之神签约,光华就不会出现,你就会被砍头。所以你们不要报着蒙哄过关的心态心存侥幸。” 慕容族长说完,面向阿布思,再度施礼,恭敬谄媚。 阿布思目光倨傲,凶狠狠扫向台下众少年,轰然一声:“开始”,然后就看到他冲台下一掌推出。 霎时一道火龙掠过,直扑到众少年眼前。 大吃一惊,一声龙吟。 呜的一声,好似在耳畔,又好似在心灵,惊心动魄;紧跟着,火龙又张牙舞爪地从每个人面前闪过,热烘烘的龙身,火红的龙焰,华丽的龙鳞,清晰可见。 纷纷,众少年吓得魂不附体,闭上了眼睛。 龙过处,一片安静,静得人心惊胆战,静得人心有余悸。 阿布思大声道:“现在你们依我的方法与普度之神签定契约,首先,闭目冥想,内视天台;再,召唤神喻,与神喻心心相印;最后,冥想着普度之神出来,有一张纸和一支笔,你用意念与它签约。” 说完,他环目一扫,郎声笑道:“就这么简直,主要是冥想和幻想,一旦幻想成功,就会与神沟通。” “开始。”他又猛的一声暴喝。 少年们不敢怠慢,纷纷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按其法则运功内视,窥探神秘,与普度之神沟通。 沟通,沟通。 瞬间,悄无声息,寂静无声。 呯,一个少年开始站起来了。他走上台去,走到阿布思身边,哄的一声,一道光华从阿布思手中的宝器中发出,那少年霎时满脸欢喜,欢天喜地往后台领赏去了。 紧跟着,又一个少年上去了,也在台上“哄”的一声点亮了光华。 “去吧。”阿布思一挥手,和蔼可亲。 这个少年之后,很多少年也纷纷站起,一一走上台去。 小心翼翼地,他们走过阿布思的身边,幸运的,“哄哄哄”,全亮了。 阿布思点头,表示赞赏,而那些少年在得到赞扬后,欣喜若狂,那个兴奋之情难于言表。 台下,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现在台前的场地上,少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终,只留下九个,八个,七个…… 最后,停留在四个,最后四个,而这最后四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怀疑中了蛊惑魔鬼的北辰映雪、金乌旭、滚球球、风铃铛。 当然了,被怀疑中了蛊惑魔鬼的人本来是六个,但因北辰图诚已死,而哥舒耶此时不在现声,所以只剩下他们四人。 四人中谁都没动,都在闭目凝神。实际上,都分出一丝意识在注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终于,又一人站起。 “哈哈哈”,那少年一站起,就撕掉了口中的封条,仰天大笑。 呯,又仰天甩了一捧泥土,大声道:“哈哈,我签约了,我终于和魔鬼签约了。” 啊,魔鬼?! 众少年一听,骨寒毛竖,心道这家伙不要命了。果然,就看到,几名朔方军唰的一下将长枪向他端起,抵在他胸膛。 北辰映雪赶紧睁开了眼睛,一看,居然是滚球球。 这个家伙,可就是不一般啊。 就见滚球球一脸的笑开颜,得意洋洋地蹦蹦跳跳,突然,他看到了胸前的长枪,表情惊悚。 “干什么,干什么,” 他拔开那些枪,嘻嘻直笑,还趾高气扬地责备起来,“怎么回事,我说我签约了普度之神,你们怎么还拿枪抵我?” 哼,什么,没听错吧。 朔方军人奇道:“你刚才分明说的是签约了魔鬼?” 滚球球将那些枪再一拔,道:“你们三岁的智商啊,真是一帮榆木脑袋,连这都没听懂。” “啊,你说什么?”众军人傻眼了,当然也懵啊,“这怎么了,来了个逗逼。” 滚球球生气了,一口啐在一名军士的脸上,怒斥道:“你们是不是猪,连我这意思都没听懂吗,我是说,我和普度之神签约了。闪开。” 哦哦,军士赶忙让道。 滚球球气焰嚣张地走了上台去,那张狂的姿势像个趾高气昂的公鸡,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阿布思面前,一脸的倨傲和不屑。 突然,他又识趣地双手合十,冲那宝器庄严而慎重地默念道:“神啊,保佑保佑,让这光华别现。” 别现?呵呵,又说的是反话。看来他真是个逗逼。 阿布思装作没听见。 可,宝器哪听他话,语音刚落,咣的一声,又一道光华从宝器中升起。 滚球球兴奋的一个跟头翻到后台去,“朗儿朗、朗儿朗”地唱开了,直到一名军士长…上前来阻止,他才停住了歌唱。 还不休,又远远地冲北辰映雪他们这边示意,示意快过去。 北辰映雪当然知道他不会向着自已示意,定然是向金乌旭,或者风铃铛。因为他相信他与滚球球已有了隔阂,对方不可能关心他。 现在场上只剩下三个人了,北辰映雪,风铃铛,金乌旭。 终于,风铃铛开始站起来了。她一阵跳跃,像个小燕子,一跃上了台上,走到台前。 台上的宝器又一道光华。她兴奋地居然在台上跳起了舞。舞,那西域异国情调的舞,呵,那个娇媚啊。 疯子,疯子。众少年看得眼睛都直了,都在后台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更有甚者,直接吼,姐姐你好美啊,就是胸小了点。 阿布思平静地坐着,视若无睹;而众族长们,众长老们,则一个个闭上了眼睛,谁都不想看她表演,因为深知,接下来必有一场血腥。 现在,所有上去的人都点亮了光华,也就是说,台下剩的两人当中,必定有一个是魔鬼了。 会是谁呢?是北辰映雪?还是金乌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第271章:误还是误? 现在,所有上去的人都点亮了光华,也就是说,台下剩的两人当中,必定有一个是魔鬼了。 是北辰映雪?还是金乌旭? 北辰映雪也不笨,上前一步,准备上到台上,再去敷衍一次。 但是,不及他到,有个人却已先他一步跳到了台上,哗一下走到了阿布思身旁,正是金乌旭。 金乌旭功法比北辰映雪高,当然要快人一步了。 咣,阿布思手中的宝器一道光华闪起,看来他金乌旭不是蛊惑魔鬼了。 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台下的北辰映雪。 都盯向了北辰映雪,却没人再注意阿布思了,而阿布思此时却猛的一惊,一头站起,面显惊诧。 惊诧的,他看向禁地右侧的那座黑山。 黑山,白山,禁地里呈阴阳八卦中心的两座山。而黑山,就代表着魔山,那里有白塔,塔底里有地宫,正是端阳阳正午时,张巡与南宫听雨进入的地方。 他看向那里。 看到了,看到了,他看到了,一道黑气冲天而起。 不禁他看了眼身前的金乌旭。 他心中已明白了,但脸上却依然平静。他平静地坐下,看着金乌旭走到后台,跳下台去,站在众少年当中。 他心中有数了,转过头来,眼睛盯向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傻眼了,金乌旭上去了,宝器的光亮也闪了,这表明,他和那些少年们一样,都是普度之神,唯有他北辰映雪是蛊惑魔鬼。 傻眼了,他冲脑袋里的系统就骂:“你个狗东西故意害我吗,我先前说要跳上去,你说让我等一等,这下好,我等成了蛊惑魔鬼。” 系统道:“这你不是还没有上台去吗,上去啊,保证那宝器会亮。” “是吗,你确定?” “确定。” 好。北辰映雪上去了。 可是当他走到阿布思面前时,宝器却没有响,而阿布思却一把点中了他的穴位,令他动弹不得。 阿布思提起他的一只手道:“他就是蛊惑魔鬼。” 哗,所有人都惊了,但好像也没有惊,因为他们好像脑袋里都预料的,盼望的都是北辰映雪。 为什么,因为他是祸害,他这次回到北辰堡接连惹事,最诡异最跳脱,不是他又能是谁。 “他,他是蛊惑魔鬼,可真是隐藏的深啊。”少年们纷纷指着北辰映雪惋惜。 能不惋惜吗,纵然他们恨北辰映雪,希望他是,他当他真是时,一个个又都不禁同情,毕竟那是谁也不愿意当的蛊惑魔鬼啊。 蛊惑魔鬼,是它害了人,而不是人害了它。 同情,怜悯,但也一个个在心里欢喜。哇,终于如释重负了。 一颗颗悬着的心纷纷落地,面显喜色。 轰然,正以为尘埃落定了时,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令所有人一惊。 却听到了一个女声,在台下的侧边大声喊道:“不,还有我。” 哇,众人纷纷借着白色云层映射下来的光亮看到,她居然是哥舒耶。 哥舒耶,她怎么这时候才出现,她先前人在哪里去了? 可不等他们猜测,哥舒耶又跳到了台上,大声说:“还有我,我还没有检测,所以说,我也很可能是魔鬼。” 哇,这下众人明白了,原来她是替北辰映雪趟趟箭牌。 纷纷佩服她的胆气和爱气,都知道她曾深深地爱北辰映雪,上次在禁地里,还说要嫁给北辰映雪,就是死了,也要与北辰映雪合葬在一起。 纷纷佩服和惊骇,刮目相看。 …… 现在,所有上去的人都点亮了光华,也就是说,台下剩的两人当中,必定有一个是魔鬼了。 是北辰映雪?还是金乌旭? 北辰映雪也不笨,上前一步,准备上到台上,再去敷衍一次。 但是,不及他到,有个人却已先他一步跳到了台上,哗一下走到了阿布思身旁,正是金乌旭。 金乌旭功法比北辰映雪高,当然要快人一步了。 咣,阿布思手中的宝器一道光华闪起,看来他金乌旭不是蛊惑魔鬼了。 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台下的北辰映雪。 都盯向了北辰映雪,却没人再注意阿布思了,而阿布思此时却猛的一惊,一头站起,面显惊诧。 惊诧的,他看向禁地右侧的那座黑山。 黑山,白山,禁地里呈阴阳八卦中心的两座山。而黑山,就代表着魔山,那里有白塔,塔底里有地宫,正是端阳阳正午时,张巡与南宫听雨进入的地方。 他看向那里。 看到了,看到了,他看到了,一道黑气冲天而起。 不禁他看了眼身前的金乌旭。 他心中已明白了,但脸上却依然平静。他平静地坐下,看着金乌旭走到后台,跳下台去,站在众少年当中。 他心中有数了,转过头来,眼睛盯向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傻眼了,金乌旭上去了,宝器的光亮也闪了,这表明,他和那些少年们一样,都是普度之神,唯有他北辰映雪是蛊惑魔鬼。 傻眼了,他冲脑袋里的系统就骂:“你个狗东西故意害我吗,我先前说要跳上去,你说让我等一等,这下好,我等成了蛊惑魔鬼。” 系统道:“这你不是还没有上台去吗,上去啊,保证那宝器会亮。” “是吗,你确定?” “确定。” 好。北辰映雪上去了。 可是当他走到阿布思面前时,宝器却没有响,而阿布思却一把点中了他的穴位,令他动弹不得。 阿布思提起他的一只手道:“他就是蛊惑魔鬼。” 哗,所有人都惊了,但好像也没有惊,因为他们好像脑袋里都预料的,盼望的都是北辰映雪。 为什么,因为他是祸害,他这次回到北辰堡接连惹事,最诡异最跳脱,不是他又能是谁。 “他,他是蛊惑魔鬼,可真是隐藏的深啊。”少年们纷纷指着北辰映雪惋惜。 能不惋惜吗,纵然他们恨北辰映雪,希望他是,他当他真是时,一个个又都不禁同情,毕竟那是谁也不愿意当的蛊惑魔鬼啊。 蛊惑魔鬼,是它害了人,而不是人害了它。 同情,怜悯,但也一个个在心里欢喜。哇,终于如释重负了。 一颗颗悬着的心纷纷落地,面显喜色。 轰然,正以为尘埃落定了时,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令所有人一惊。 却听到了一个女声,在台下的侧边大声喊道:“不,还有我。” 哇,众人纷纷借着白色云层映射下来的光亮看到,她居然是哥舒耶。 哥舒耶,她怎么这时候才出现,她先前人在哪里去了? 可不等他们猜测,哥舒耶又跳到了台上,大声说:“还有我,我还没有检测,所以说,我也很可能是魔鬼。” 哇,这下众人明白了,原来她是替北辰映雪趟趟箭牌。 纷纷佩服她的胆气和爱气,都知道她曾深深地爱北辰映雪,上次在禁地里,还说要嫁给北辰映雪,就是死了,也要与北辰映雪合葬在一起。 纷纷佩服和惊骇,刮目相看。 第272章:谜中谜 悟比的少年们去了,晌午的大太阳下,北辰堡的族人们又忙忙碌碌地从柱子下经过,有人为修仙采药,有人为经商买办,更有人为打铁铸兵器,还有的,是农夫,扛着犁牵着牛从他脚下走过。 脚下走过的农夫不少,他们是养活北辰堡的最基本的最下等的人,但他们都不抬头看他一眼,仿佛那一切都司空见惯。 他悲泣,一个人的死,如同蚂蚁。 但他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蹒跚而行的人,那是个驼背,但他却很幸运,他身后居然跟着个貌如天仙的女人和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娃。 他知道那小娃的名字叫什么,他叫狗蛋。 狗蛋,名字多可爱。 他想到了他与一帮野孩子们一起抢他的钱,然后又怯生生地送来… 狗蛋,小娃,这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 柱子下,有郎中来,因为柱子下的寨门门洞里躺着个待死的重病人,他刚刚走到柱子下就突然病情发作,不得不赶紧让家人请来郎中。 来的郎中只是普通的郎中,并不是堡里的大名鼎鼎的“妙手春”。 在南宫寨门口,她口口声声的骂南宫听雨,骂她凭什么不让她去受死?骂她凭什么看着他被绑在柱上而不救,骂她凭什么就捻死他的蚂蚁,凭什么一句话就打击他,还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还有往日的恩情吗?” 南宫听雨在听着,但她并不理她,任她在南宫寨外叫骂。 她垂头丧气回到柱子下,再次仰望北辰映雪,渐渐地,她那颗自私的心在融化。 …… 柱子下,她还在哭泣。 晌午的阳光开始了暴晒,端阳过后的夏日阳光开始了毒辣,而他,她的“亲哥”还在被绑在柱子上,还在接受着狼烟和烈火“煎熬”。 哭泣、感动。 感动,哭泣。 哭泣中她看到,合盟已不复存在,而今天又是“悟比”的好日子,北辰堡参加“悟比”的少年们整整齐齐地从她身后经过,精神抖擞向着那禁地出发。 禁地、悟比,那是祖先留下来的规矩,族比的擂台赛前,个个参加比武的少年们都有权进入禁地,——观碑文,悟钟鼓。 但是,她眼前的这位“亲哥”,却因为替她承担了罪责而要被杀头,而无法参加。 本应他也可以去的,他要救他妹妹要夺那玄元丹,可是一切都是妄想了,他妹妹救不了,他甚至连参加“悟比”的机会都没有了,更别谈什么玄元丹。 他死了,他瞎眼的妹妹也将随之死去…,于是她大声问:“你后悔吗?” 他不回答。 她问:“你有什么怨言吗?” 他不回答。 她问:“你死前还有什么想法吗?” 他不回答。 …… 不回答,沉默。 不,不是沉默,那是他北辰映雪压根就没想到去回答。 回答,回答什么? 如果一回答,那就算完了,就算屈服了,他不想就此屈服。 他还想着修炼,虽然蚂蚁分身死了,令他心如刀割,但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做个凡人。 “做个凡人吧,认清自己,结婚生子,了却一生”——那话在他耳边萦绕。 不,我不! 但是,现实呢?——无路可走、走投无路! 他低头,看着熏烤着自己的火,——但比那火更汹涌的是那句话。 望着脚下的火,接受着酷刑。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但也不觉得是错,如果说杀了慕容蛇和慕容魂是错,那他慕容蛇来时杀了卖瓜人一家四口,那又怎么算? 他不觉得自己错,也不承认是错! 只是他不明白,这杀了慕容蛇和慕容魂,这慕容家族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但当他在听到参加“悟比”的少年们从柱子下经过时的议论,他明白了,原来是自己舍不得杀死的那个罪不可赦的死有余辜的二狗子,他昨夜打破了死牢逃跑了。 都被关在了死牢,还能逃脱? 他不知道昨夜那唯一值守北辰堡的小长老是怎么看守的?也许他是故意放走他的。 二狗子直接逃到了他的真主子面前,向慕容家族汇报了北辰映雪和风铃铛杀死慕容蛇和慕容魂的事。 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他想到了金乌旭拿着刀让他一刀捅死二狗子,说,当断不断必有后乱。但他却没听。 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如果不是自己优柔寡断,也许二狗子早死了,他死了,又哪来的这祸害。 看来自己是咎由自取,性格使然,这还真应验了那金乌旭所言——优柔寡断。 看来自己的人生还有很多缺陷,优柔寡断就是自己最应该最先斩掉的弊端。 他反省。 但在反省的同时,他心里其实想对柱子下被感动的痛哭流涕的风铃铛说,其实我并不是故意想替你承担所有罪责,只是我不想活了而已。 活,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不能修仙,不能赴五年之约去救她,与死有何两样。 但是,自己的一番努力却换来了她的白眼,她居然捏死了自己的蚂蚁分身。 蚂蚁分身,那是我唯一依仗的东西,现在它却没了。 没了,那还不等于杀了我?你让我学医,可学医对我有什么用?难道学医能让我赴五年之约,能让我救你? 可是你却不知我意,还当众侮辱。 你就算侮辱也没什么,反正这两年我被人侮辱的也多了,也不在乎那一点,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将我的蚂蚁捻死,还当众打在了我脸上。 这,你让我的脸往哪搁,与其那个苟活着,还不如死。 死,不如让我早点死。 …… 就是这不是妙手春的郎中,居然也治好了那人的病,于是那人千恩万谢,而他的家人更是跪成一片,感激不尽。 这一刻,他北辰映雪心动了,看来郎中还是挺受人尊敬的职业。 再一刻,有个族人被毒物咬了,危在旦夕,勉强被人抬到柱子下就支持不住了,慌乱去叫郎中,可来的郎中一看,个个离去,都说没救了。 正在这时,正在他北辰映雪也以为那人真的没救时,他,妙手春来了。 妙手春来了,他二话没说,又是急诊,又是按摩,又是吃药和拨罐和扎针,还真怪了,不多时,那人竟然活了。 活了,那人活了! 第273章:谜中谜2 金乌旭一刀挥下,这一刻他只有仇恨。 他想到了北辰映雪对他的侮辱:“那一刻,他扇了他一个耳光,一个十分响亮的耳光,然后掠夺走他一条画脉;接着,他又故技重施,掠夺他的画脉,硬生生让他的画脉失去了一条又一条,从画脉七重境,跌落到三重境。 还有,他害的他喝尿,喝马尿,当他从马尿堆里站起来时,他就决定了要杀他,要报仇。 而此刻,来了。”他越想越兴奋,手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机会,机会,我此刻就要杀了你,报仇。 他望向天空,天空云层低矮,白白的云令天空不再黑暗,而黑暗的只有那黑乎乎的高耸入云的黑山,恍惚间他看到了黑山上有两只火红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幻影,反正此时他眼睛充血了,他只想杀人,杀人,杀北辰映雪。 举起了刀,他幻想着刀下鬼的北辰映雪的头颅在地上骨碌碌地滚着。 “你敢。”突然,哥舒耶大声地冲他吼着,“你敢砍了他,我也不独活,我将随他一起死。” 金乌旭手打颤了,腿也跟着打颤了,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几步。 终究,他还是再次举起了手,冲哥舒耶说道:“他是蛊惑魔鬼,我杀了他是正义的,你不要干涉。” 哥舒耶说:“我才是蛊惑魔鬼,你杀了我。” 金乌旭摇头,说:“你不是,我杀了他,你就永远不是。” 唰,刀劈出。 哗,血流了,喷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脸,眼睛上都是血,渐渐的,他视线模糊了…… 恍惚中,他看到北辰映雪并没有死,而护在他身前的是一个头戴银色面罩的乞丐。 之所以是乞丐,是因为对方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一团糟,一看就像是从泥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脏。 但是,就是这脏兮兮的乞丐,两只眼睛却冒出了火红的精光,那红色的精光那么熟悉。 突然他想到了,那不正是先前他看到的那高耸入云的黑山上的两只眼睛吗。 再就看到,台上台下倒了一片,人人都仿佛被震晕了,都倒在了地上。 再看到,这个戴着银色面罩的恐怖的火眼睛的乞丐“唰”的抡起了刀,刀上发出厚重的黑气,一刀,向着哥舒耶的头上砍去。 “啊,”他惊叫,他宁愿他金乌旭死,也不愿她哥舒耶死。 轰然,这一刻,他的大脑意识一闪,意识冲进了脑海中,脑海中充满了浓郁的灵气,而一本书的功法书籍正躺在那里,忽闪忽闪的悬浮不已,咣然,一行灿烂的字在书的封面上突显——普度之神。 意识接触到了那“普度之神”,光华大作…… 霎时,他身子一挺,站直了,而眼睛里也发出一道光,是金色的精光。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金乌旭一刀挥下,这一刻他只有仇恨。 他想到了北辰映雪对他的侮辱:“那一刻,他扇了他一个耳光,一个十分响亮的耳光,然后掠夺走他一条画脉;接着,他又故技重施,掠夺他的画脉,硬生生让他的画脉失去了一条又一条,从画脉七重境,跌落到三重境。 还有,他害的他喝尿,喝马尿,当他从马尿堆里站起来时,他就决定了要杀他,要报仇。 而此刻,来了。”他越想越兴奋,手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机会,机会,我此刻就要杀了你,报仇。 他望向天空,天空云层低矮,白白的云令天空不再黑暗,而黑暗的只有那黑乎乎的高耸入云的黑山,恍惚间他看到了黑山上有两只火红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幻影,反正此时他眼睛充血了,他只想杀人,杀人,杀北辰映雪。 举起了刀,他幻想着刀下鬼的北辰映雪的头颅在地上骨碌碌地滚着。 “你敢。”突然,哥舒耶大声地冲他吼着,“你敢砍了他,我也不独活,我将随他一起死。” 金乌旭手打颤了,腿也跟着打颤了,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几步。 终究,他还是再次举起了手,冲哥舒耶说道:“他是蛊惑魔鬼,我杀了他是正义的,你不要干涉。” 哥舒耶说:“我才是蛊惑魔鬼,你杀了我。” 金乌旭摇头,说:“你不是,我杀了他,你就永远不是。” 唰,刀劈出。 哗,血流了,喷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脸,眼睛上都是血,渐渐的,他视线模糊了…… 恍惚中,他看到北辰映雪并没有死,而护在他身前的是一个头戴银色面罩的乞丐。 之所以是乞丐,是因为对方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一团糟,一看就像是从泥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脏。 但是,就是这脏兮兮的乞丐,两只眼睛却冒出了火红的精光,那红色的精光那么熟悉。 突然他想到了,那不正是先前他看到的那高耸入云的黑山上的两只眼睛吗。 再就看到,台上台下倒了一片,人人都仿佛被震晕了,都倒在了地上。 再看到,这个戴着银色面罩的恐怖的火眼睛的乞丐“唰”的抡起了刀,刀上发出厚重的黑气,一刀,向着哥舒耶的头上砍去。 “啊,”他惊叫,他宁愿他金乌旭死,也不愿她哥舒耶死。 轰然,这一刻,他的大脑意识一闪,意识冲进了脑海中,脑海中充满了浓郁的灵气,而一本书的功法书籍正躺在那里,忽闪忽闪的悬浮不已,咣然,一行灿烂的字在书的封面上突显——普度之神。 意识接触到了那“普度之神”,光华大作…… 霎时,他身子一挺,站直了,而眼睛里也发出一道光,是金色的精光。 金乌旭一刀挥下,这一刻他只有仇恨。 他想到了北辰映雪对他的侮辱:“那一刻,他扇了他一个耳光,一个十分响亮的耳光,然后掠夺走他一条画脉;接着,他又故技重施,掠夺他的画脉,硬生生让他的画脉失去了一条又一条,从画脉七重境,跌落到三重境。 还有,他害的他喝尿,喝马尿,当他从马尿堆里站起来时,他就决定了要杀他,要报仇。 而此刻,来了。”他越想越兴奋,手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机会,机会,我此刻就要杀了你,报仇。 他望向天空,天空云层低矮,白白的云令天空不再黑暗,而黑暗的只有那黑乎乎的高耸入云的黑山,恍惚间他看到了黑山上有两只火红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幻影,反正此时他眼睛充血了,他只想杀人,杀人,杀北辰映雪。 第274章:贪婪刀 他顺着那收走的方向看到,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正伸手抓走了画,而那和尚正是先前来助朔方军一臂之力的,西域狮驼山护法大师——屠蜜勒。 看来是一位恶僧啊,居然助纣为虐。 屠蜜勒一把将那画抓了去,撕成碎渣,手一招,冲银色面罩的人喊道:“杀。” 随着他的杀声,手中泛起一串骷髅,向着金乌旭飞去,而那银色面罩的乞丐刚盯着那骷髅的方向,翻身就要冲出。 关键之刻,北辰映雪一把拉住了那银色面罩之人,令他举步又停了下来。 屠蜜勒不乏心,再将手一挥,又一串骷髅头的黑气直冲金乌旭飞去。 银色面罩之人的身子再次随着那骷髅头的移动而移动,他冲了出去。 正在这时,就听得远处有人喊:“北辰图诚。” 一声喊却是女声,金乌旭看到,先前笼罩在台前台后的浓雾已散尽,整个禁地里视线开阔,而喊声却是南宫听雨,他看得分明,南宫听雨被绑着,但她却着急地冲这边喊。 “北辰图诚?”金乌旭瞬间一惊,“难道他就是昨日禁地里被南宫听雨一刀斩了头颅,只看到头颅在地上骨碌碌地滚,滚过他们五人身前的北辰图诚?” “难道他没死?可我们分明看到南宫听雨一刀斩了的呀?” 但是此时,却不及他多想,再想也无益,他盯着那北辰图诚攻来的方向不敢大意,全力以赴。 但终究不敌,再一次,他被打倒,展在地上起不来。 他抬头看,只见那恶和尚“屠蜜勒”还在用邪法召唤北辰图诚进攻,看来他死定了。 突然,北辰映雪那边也有了喊声,那喊声令北辰图诚身子一震,就听到北辰映雪喊道:“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霎时,北辰图诚的进攻停了。 停了,北辰图诚回头看向了北辰映雪,居然说话了:“哥哥,弟弟知道你是谁了,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杀你的,只会保护你。” 哇,这下金乌旭明白了,原来这北辰图诚已清醒了,不再发疯了,只是,此时的他身为蛊惑魔鬼,却是比往日的疯还要疯。 北辰图诚从身子里取出一件衣服,一抖开,居然是一件校服。 金乌旭认得,那是北辰映雪的校服,修仙学院的校服,看来是北辰映雪送给他的,只是没想到的是,他身上都脏成了那样,这件校服居然还干干净净地保存着。 …… 北辰映雪激动了,冲着北辰图诚的背后大声喊:“叔叔北辰悔,你的儿子没有死,他还活,且也没有疯,我真感到欣慰啊。” 再喊一声:“哥们北辰逝,你安心地走吧,你弟弟定会成为北辰堡的栋梁。” 北辰图诚的脚步定住了,开始回转身来身回走。 北辰映雪知道,自已的喊声起了作用,他心里高兴,指着恶僧屠蜜勒冲北辰图诚说道:“杀,杀了那和尚,他是魔族。” 北辰图诚目光转向屠蜜勒,凶神恶煞地向对方逼去。 屠蜜勒慌了,赶紧又使出妖术,口中念咒不休,然后手再次一抖,连续几串骷髅头向着金乌旭的方向打去。 片刻间,北辰图诚好似又失去了理智,向着金乌旭攻来,刀,高高举起,正是贪婪刀。 刀上,流转着浓郁的魔气,刀动处,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甚是恐怖。 …… 他顺着那收走的方向看到,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正伸手抓走了画,而那和尚正是先前来助朔方军一臂之力的,西域狮驼山护法大师——屠蜜勒。 看来是一位恶僧啊,居然助纣为虐。 屠蜜勒一把将那画抓了去,撕成碎渣,手一招,冲银色面罩的人喊道:“杀。” 随着他的杀声,手中泛起一串骷髅,向着金乌旭飞去,而那银色面罩的乞丐刚盯着那骷髅的方向,翻身就要冲出。 关键之刻,北辰映雪一把拉住了那银色面罩之人,令他举步又停了下来。 屠蜜勒不乏心,再将手一挥,又一串骷髅头的黑气直冲金乌旭飞去。 银色面罩之人的身子再次随着那骷髅头的移动而移动,他冲了出去。 正在这时,就听得远处有人喊:“北辰图诚。” 一声喊却是女声,金乌旭看到,先前笼罩在台前台后的浓雾已散尽,整个禁地里视线开阔,而喊声却是南宫听雨,他看得分明,南宫听雨被绑着,但她却着急地冲这边喊。 “北辰图诚?”金乌旭瞬间一惊,“难道他就是昨日禁地里被南宫听雨一刀斩了头颅,只看到头颅在地上骨碌碌地滚,滚过他们五人身前的北辰图诚?” “难道他没死?可我们分明看到南宫听雨一刀斩了的呀?” 但是此时,却不及他多想,再想也无益,他盯着那北辰图诚攻来的方向不敢大意,全力以赴。 但终究不敌,再一次,他被打倒,展在地上起不来。 他抬头看,只见那恶和尚“屠蜜勒”还在用邪法召唤北辰图诚进攻,看来他死定了。 突然,北辰映雪那边也有了喊声,那喊声令北辰图诚身子一震,就听到北辰映雪喊道:“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霎时,北辰图诚的进攻停了。 停了,北辰图诚回头看向了北辰映雪,居然说话了:“哥哥,弟弟知道你是谁了,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杀你的,只会保护你。” 哇,这下金乌旭明白了,原来这北辰图诚已清醒了,不再发疯了,只是,此时的他身为蛊惑魔鬼,却是比往日的疯还要疯。 北辰图诚从身子里取出一件衣服,一抖开,居然是一件校服。 金乌旭认得,那是北辰映雪的校服,修仙学院的校服,看来是北辰映雪送给他的,只是没想到的是,他身上都脏成了那样,这件校服居然还干干净净地保存着。 …… 北辰映雪激动了,冲着北辰图诚的背后大声喊:“叔叔北辰悔,你的儿子没有死,他还活,且也没有疯,我真感到欣慰啊。” 再喊一声:“哥们北辰逝,你安心地走吧,你弟弟定会成为北辰堡的栋梁。” 北辰图诚的脚步定住了,开始回转身来身回走。 北辰映雪知道,自已的喊声起了作用,他心里高兴,指着恶僧屠蜜勒冲北辰图诚说道:“杀,杀了那和尚,他是魔族。” 北辰图诚目光转向屠蜜勒,凶神恶煞地向对方逼去。 屠蜜勒慌了,赶紧又使出妖术,口中念咒不休,然后手再次一抖,连续几串骷髅头向着金乌旭的方向打去。 片刻间,北辰图诚好似又失去了理智,向着金乌旭攻来,刀,高高举起,正是贪婪刀。 刀上,流转着浓郁的魔气,刀动处,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甚是恐怖。 第275章:贪婪刀2 北辰图诚? 他金乌旭想到了那个屠杀了整整一百人口的北辰图诚,那个疯了的少年。 难怪,难怪我看他像乞丐,原来他就是昨日随着我们第一个冲进禁地的疯子北辰图诚。 只是,他清楚地记得,昨日在禁地里,南宫听雨一刀斩了北辰图诚的头颅,那头颅当时就在地上“骨碌碌”地滚,滚过他们五人的眼前! “难道他没死?可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分明看到她南宫听雨一刀斩了的呀?” 他循着喊声看去,只见,先前笼罩在高台四周的浓雾已散尽,视线开阔,而喊声却是远处的一名女子,女子身子不能动,而她周围还绑着另一大帮人,看衣着,是仙霞门的。 仙霞门,难怪这朔方军肆无忌惮,原来他们已搞定了仙霞门和众多来帮的帮手。 “北辰图诚,你不能呀。你要听我话,听姐的话,姐是南宫听雨。” 啊,南宫听雨? 就听南宫听雨继续喊道:“昨日我救你一命,我没杀你,还将你藏起来,还指拔了你身上功法的错乱,这一切难道你就忘了,就不听姐的话了。” 哇,这一下金乌旭明白了,“难怪在那头颅滚过的一刻,我们眼前好像有一股雾气,原来是碍眼法。” 明白了,心中更恨了,“好个南宫听雨,原来你和张巡合谋,逼我们五个蛊惑魔鬼的嫌疑人在那里说些遗言,以窥我们的身份。” 好个狡猾的南宫听雨。 但是此时,却不及他多想,再想也无益,他盯着那北辰图诚攻来的方向,不敢大意,全力以赴。 轰隆,一刀一剑再次撞在了一起。 终究不敌,他金乌旭再一次被打倒,一刀的刀气伤在他身上,令他展在地上,再也爬起不来。 侧头看,只见那恶和尚“屠蜜勒”还在用邪法召唤北辰图诚进攻,而北辰图诚也好似对南宫听雨的话充耳不闻,步步进逼,就要一刀将他金乌旭斩首。 看来自已死定了。 突然,北辰映雪那边有了喊声,那喊声令北辰图诚身子一震,就听到北辰映雪喊道:“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霎时,北辰图诚一愣,进攻停了。 停了,北辰图诚回头看向了北辰映雪,居然说话了:“哥哥,弟弟知道你是谁了,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杀你不愿意杀的人,只会保护你。” 哇,北辰图诚清醒了,不再发疯了,他惊喜,真是救命了啊。 突然,他看到,恶和尚“屠蜜勒”身子一抖,霎时身披的袈裟如一面旗帜招展在空中。 “旗帜”暴发出强大无匹的煞气,煞气鬼哭狼嚎之声无比剧烈,紧接着,一个庞大的如一栋房子般大的骷髅扑向北辰图诚,逼迫他再次拿着刀,向他金乌旭砍来。 金乌旭眼睛一闭,看来自已是死定了。 蓦然他听到,北辰映雪一声大吼:“校服,我修仙学院的校服。” 校服?金乌旭不明其意。 但是就在他一睁眼间,北辰图诚已从身上取出一件衣服,一抖,唰,居然真的是一件校服。 金乌旭认得,那是北辰映雪的校服,修仙学院的校服,那天他在广场上卖草,被二狗子欺压。 看来这校服是北辰映雪送给他北辰图诚的,只是万没想到的是,他身子都脏成了这样,而这件校服居然还干干净净地保存着。 北辰映雪激动了,冲天一声大喊:“北辰悔,我的叔啊,你的儿子没有死,他还活着,且也还没有疯,你家有希望了,你家有后了,我为你高兴,我为你挂拜。” 呯呯呯,北辰映雪连着对地磕了三个响头,头上当时就是血,就听他再次大喊:“北辰逝,我的哥们,你安心地走吧,你弟弟定会成为我们北辰堡的栋梁,成为我们爱戴的英雄。” 哇,金乌旭看到,北辰图诚的脚步定住了,不再害怕头顶的那庞大的骷髅头了。 唰,他一刀杀向那骷髅头,刀中强大的刀气令骷髅头一裂两半,消失不见。 哇,自已终于得救了。他真心感谢北辰映雪和南宫听雨。 …… 北辰映雪知道,自已的喊声起了作用,他心里高兴,指着恶僧屠蜜勒冲北辰图诚说道:“杀,杀了那和尚,他是魔族。” 北辰图诚目光转向屠蜜勒,凶神恶煞地向对方逼去。 屠蜜勒慌了,赶紧又使出妖术,口中念咒不休,然后手再次一抖,连续几串骷髅头向着金乌旭的方向打去。 片刻间,北辰图诚好似又失去了理智,向着金乌旭攻来,刀,高高举起,正是贪婪刀。 刀上,流转着浓郁的魔气,刀动处,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甚是恐怖。 北辰映雪惊慌了,他 接下来北辰映雪要再次掠夺金乌旭的画脉。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指挥着他的手下按住三大族长的手,让他们的手掌同时印向了“封印”,同时取出他们身上的三把钥匙,同时插入,于是,封印的入口渐渐开启。 封印开启,那就可以进入禁地了。 一时间,地动山摇般,就见黑暗中冲出许多能人异士,这些人都是自中午以来就潜伏在这里伺机而动的各路形形色色的人马。 这些人马中,有游侠,有独仙,有邪教,有仙门,更有吐蕃、突厥、甚至西域“黑食”的暗探。这些潜伏的人马看到封印开启,就蜂拥而出,寻得机会要冲进禁地。 眼看阵势收拾不住了,那红衣人大怒,当即一运功,顿时头顶闪现出莽莽的红色的血云,十分恐怖,只听他大声喝道:“敢与我血魔争宝者,死。”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震住了。 血魔,那可是魔族一脉,魔族,谁敢惹。 但是,眼看入口渐渐放大,入口渐渐清晰,于是夺宝之心令这些乌合之众再也不顾魔族的恐惧,又蜂拥着冲向入口。 正在这时,一阵官兵杀到。 官兵?就是那被张巡劝说不来,又跟着来了的县令“猪狗不如”(诸葛伯儒)率领的四百官兵,他们挡住了入口,只准血魔进,不准他人入。 第276章:祭军魂 金乌旭手中剑起,剑发出一声龙吟,一道金光闪起,直达剑尖,哗的一声挡住那大刀。 电光石火,嘣的一声,对方手中的大刀断为两截。 啊,对方大吃一惊。 金乌旭剑势不减,顺势一扫,一剑斩断对方的马蹄,马上之人一个跟头栽倒。 金乌旭大喜,他没想到自已这么弱,居然也能将这么强的一人斩倒。 “可能是,普度之神的力量加持,所以才轻易赢了对方,看来有普度之神力量加持,在这禁地里,除了蛊惑魔鬼加持的北辰图诚,没人是我的对手。” 欣喜不已。 再看处,那人功法也是矫健,不待着地已一个飞掠跃起,唰,腰间佩刀抽出,虎视眈眈。 金乌旭定睛一看,骇然,竟然是小耳朵,那个先前被阿布思绑了的“小耳朵”。 小耳朵?他居然被放了? 这说明,阿布思和他的朔方军共同上演了一出戏,一出糊弄三大家族和仙霞门正道人士的好戏。 看来,朔方军与魔族有染。 也许整个朔方军就如哥舒耶所言,叛军、叛唐。 叛唐,这可是死罪,阿布思疯了,放着兵马大元帅不当,竟敢叛唐。 他不解,但此时也不待他解,因为小耳朵已佩刀一举,冲天大喊:“听令,祭军魂。” 军魂! 金乌旭大惊失色,他向周边一看,黑压压的,周边刀枪林立,铠甲分明,战马昂首,三千朔方军严阵以待。 “祭军魂。”小耳朵再次喊起。 咚,一声战鼓响起,哗,“杀,杀杀杀”,整齐的喊杀声霎时间直冲云霄。 哗,每个士兵,每杆枪,每把刀,都放出灵气光华,三千道杀气在空中凝结,霎时,天空中天雷滚滚,一时三刻,头顶居然聚起了黑压压的云层。 轰然,云层上显现出一颗庞大的树根,树根之大,遮天蔽日,隐约中,树根里无数骷髅头吐呐着魔气,魔气缭绕,缭绕中无数条粗壮的树根盘根错节,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将整个禁地笼罩。 军魂,这就是军魂,大唐庞大的帝王之气的缩影,军魂借着帝王之气的力量,在三千朔方军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的念力下,形成香火力,成就军魂。 金乌旭心惊胆战,他知道,军魂一成,所向披靡,纵然自已有普度之神加持,但苦于自已刚刚加持,普度之神的力量还处在薄弱的初级阶段。 “唉,早知道那个蛊惑自已的魔鬼不是魔鬼,而是神,自已何不早点加持。” 正在这时,他脑海中传来了那个曾经的蛊惑的声音:“那是对你心术的考验,若心有邪念、心术不正,献祭之时就是你的死亡之时。” 啊,金乌旭一听怛然失色,看来自已还是幸运的,坚持了正义,不然死的静悄悄了。 普度之神的声音道:“正义之神,当然要寻找正义之人,你对正义的坚持,就是正义的褒奖。” “那如何渡过这一劫,没看到三千朔方军的军魂已祭起?”金乌旭问。 普度之神说:“我已将力量加持于你,可惜你功法太低,是成是败已不由我,希望幸运之神加冕于你。” 轰,普度之神再无声息。 军魂已成形,三千朔方军已向这边聚集,杀声阵阵。 小耳朵一手持刀,一手令旗,旗帜一挥,一个方阵的三十匹铁骑从三千朔方军中冲出。 三十铁骑长枪一抖,枪尖一道光华,光华连接上了天空中的树根之魂,恰如一条条细细的金丝导在枪尖之上,令枪和人瞬间灵气遍体,魂气加身。 轰隆隆,三十铁骑如暴风骤雨,眨眼间已到了近前,“唰唰唰”,长枪齐出,三十条枪上的灵气借助军魂的魂气,形成排山倒海之势,迅速地碾压过来。 金乌旭只道自已完了,湛卢剑一举,以全部功力化为真气,凌空一刺。 一剑,心中祷告,“普度之神,助我神威。” 哗,剑在手中化为庞大的剑气,轰隆隆,三十铁骑连人带马被刺碎,成为肉饼,又瞬间化为一团庞大的血雾,空气中瞬间爆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大喜过望,看来这普度之神的力量不可小觑。 然而高兴的太早了,这拔刚死,后面又冲来了三十铁骑,呼啸而来,丝毫不惧。 轰,金乌旭再次祭起了剑,一剑斩去。 咻的一声,三十铁骑死了一半,另一半从他身侧杀过。 小耳朵令旗再一招,哗哗哗,又冲出三十铁骑。 金乌旭感到不妙,因为他从这两剑已知,普度之神的力量也不是无限的,每施展一次,功力就减退一半,再这样消耗下去,自已必将死在这里。 三十铁骑冲来,而紧跟着,后面又是三十铁骑。 看来小耳朵已看出他的颓势,令旗招展,铁骑长队蜂拥而出。 完了,要死在这里了。 正在这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向他大喊,“笔,春秋笔。” 一听春秋笔三个字,金乌旭瞬间如打了鸡血。 只见北辰映雪手中亮起一只笔,冲他甩来。 他急不可待,一个飞跃冲了过去,一把握住。 握住的这一刻他在心里骂:“狗北辰映雪,你终于办了件好事。” 笔在手,脚气瞬间涨了一截。 面朝滚滚而来的铁骑,笔往空中一点,一股股魂气就从笔里透出。 仿佛天上的星辰扑面而来,仿佛距离瞬间不复存在,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仿佛画与他已化为无穷大、无穷小,融在星河之中。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顷刻间,一幅《晨曦图》就被他画出。 《晨曦图》,纵然只有画脉三重境的修为了,却凭借着春秋笔,画出了魂画。 魂画,一画出。 三十铁骑正在冲锋,忽然眼前一片黑暗。 一团漆黑,漆黑中辨不清方向,更看不准下刀的地方。 一道疾风起,一支白色的笔冲进黑暗,笔在黑暗中作画,于是黑变成了夜的黑,黑暗中有了星星,一颗,两颗,繁星点点。 惊骇不已,阵容大乱。 轰然,金鸡鸣,太阳升,一轮红日从云海中升起,半露半出间,一辆马车发出刺眼的金光,从云海中一跃而出,轰隆隆发出巨响,向着阵容大乱的铁骑冲来。 魂飞魄散,一个个刀枪掉在了地上,而胯下坐骑也一声声嘶鸣前蹄跃起,将骑士摔倒在地。 马车轰隆隆碾压而过,所过之处一片金光,金光之下一切化为乌有。 只片刻,三千铁骑溃不成军。 马车还在肆虐,金光还在照耀…… 猝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马车前,金光照得他脸色分明,银色面罩发出金光,正是北辰图诚。 而更离奇的是,北辰图诚的身影里好似还有个重影,而重影的影像正是恶和尚“屠蜜勒”。 看来,屠蜜勒施展了魔功,夺舍了北辰图诚的意志,控制着手执那把贪婪刀,挡在马车前。 第277章:普度之神 如天雷滚滚,金色的马车挟着太阳的金光,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只片刻,三千朔方军阵脚大乱。 猝然,马车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那身影手执一把巨刀,正是贪婪刀。 而那身影却是重影,似是一个身躯里附着两个人,借着金光照耀下,清晰可见,是“屠蜜勒”施展了魔功,夺舍了北辰图诚的意志,控制着他手执贪婪刀,挡在马车前。 螳臂当车? 不,贪婪刀加上那“屠蜜勒”的魔功,和蛊惑魔鬼的强大力量加持,硬是一刀抵住了马车,令它丝毫不能前进半步。 两股庞大的力量相持不下。 时间在消耗,金乌旭渐渐感到魂力不支,春秋笔里的魂气也好似将要消耗完,愈来愈弱。 扑,一口鲜血喷出,几欲昏倒。 依然坚持,依然不断地调出春秋笔里的魂气补充。 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包括被捆绑的仙霞门众仙姑。 相持不下。 轰然,一只巨手从朔方军中伸出,透过贪婪刀,逆着马车金色的光芒,向马车拍来。 一点点逼近,逆着那金光,五根巨柱样的指头间隙,漏出细细的光束,光束像逆流的扁舟,每进一步都在吃力,可见那金光光芒的力量有多强,而这只巨手又有多强。 逆光的五指像波涛中上行的五根巨柱,沐浴着金色,扬帆起航。 人们惊讶了,这是什么巨手,这只巨手从何而来。 待他们将惊惧的目光看向巨手后面时,只见远远的,有一个人手掌立起,正是阿布思。 阿布思手掌立起,正徐徐地推出一掌,那掌中正贴有一尊帅印。 帅印,兵符。 朔方军的兵符。 难怪这么强的力量。 借着帅印,借着军魂,又加上阿布思本身强大的功力,硬生生地强推着这一掌。 巨掌在接近,但金光也在顽强的抵抗。 巨手每前进一步都是艰难的,手指都在晃抖,可见其前行的阻力有多大。 突然,金色光芒下闪现出一帮身着红色袈裟的妖僧,个个盘膝打坐,手持一本佛经在念。 是念佛经吗? 不是,是在念生死咒。 生死咒,咒人死,永世不得翻身。 声如洪钟。 随着哗哗的翻书声,书中渐渐立起一个小人,小人浑身被绑,被佛经口诛笔伐。 渐渐地,一个个小人升腾在了空中,然后聚在一起。 与此同时,一个更大的小人飞到了那些小人之上,却是屠弥勒也在施展生死咒,他的小人格外的大,可能与他的功力有关。 “起。” 随着屠弥勒的一声指挥,轰隆隆,那些小人如同一个个僵尸,飞向空中,扑向金乌旭,扑向《晨曦图》。 “哇”的一声,金乌旭一口鲜血喷出。 霎时,晨曦图一暗,金光跟着淡然。 金光一暗,阿布思的那只巨手就“噌”的一声到了近前,“哗”的一掌拍下。 电光石火,“咔嚓”一声,晨曦图的马车被捏为粉碎,晨曦图也化为乌有。 天空也为之一暗,瞬间,禁地里又恢复先前的黑寂。 黑夜中,三千朔方军的“树根”军魂在天空中绽放着银色的光芒,洒下一片银光,天地间一片死寂。 那只巨手慢慢地收下,慢慢地回到了一个人手中,银光下,手中的帅印闪闪发光。 帅印,兵符。 借着帅印,借着军魂,再加上妖僧们的生死咒,硬生生将“普度之神”金乌旭打趴。 金乌旭倒下了,血顺着嘴角流淌,手中的春秋笔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 阿布思一脚踩住金乌旭的胸口,低声沉呵:“普度之神,你的湛卢剑呢,怎么不使出来?” 这话让金乌旭一愣。 “湛卢剑在哪?”阿布思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凶巴巴地瞪着金乌旭的眼睛,任由他嘴里的血流淌。 金乌旭摇头,脸上也一脸的懵,显然他并不知晓。 阿布思皱眉,指向哥舒耶对金乌旭道:“不说我就杀了她。” 金乌旭脸上显出惶恐,眼睛里现出害怕,看来他十分担心哥舒耶的生死。 阿布思将金乌旭提到了哥舒耶身前,一刀架在哥舒耶的脖子上,威胁道:“再不说我就真的杀了。” 金乌旭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要杀就把我俩一起杀吧,她死我也不独活。” “那还不说?” “我也不知道呀。” “身为普度之神,你为何不知道?” “我若知道,岂有不用之理,有湛卢剑加持,只怕你也未必是对手。” 阿布思点了点头,看来金乌旭说的没错。 脸上肌肉一抽,凶相毕露,“没有湛卢剑,我要你何用,杀。” 刀抡起。 金乌旭看向那寒光冷冷的刀刃,叹息一声,央求道:“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完成我一个夙愿。” 阿布思手中刀停下,问:“什么夙愿?” 金乌旭朝旁边的北辰映雪一指:“我要亲手杀了他。” 阿布思盯了北辰映雪一眼,将刀往金乌旭手中一塞,道:“我知道,他是你的情敌,你当然要杀他。” 金乌旭提着刀,捂着胸口的伤,说:“不仅是情敌,他还是个贼,偷了我的画脉。” 颤颤悠悠地走到北辰映雪面前,杵起刀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凶狠狠道:“还我画脉。” 北辰映雪一声嗤笑,反问道:“你难道忘了,刚才是谁把春秋笔甩给你的。” 金乌旭愤怒地道:“那笔本来就是我的,你不过又是偷去而已。” “那我的魂石又是谁偷的?我是贼,难道你不是?” 金乌旭气得脸都白了,冷声道:“请不要侮辱我,我世家公子宁死也不会偷,也绝不干偷鸡摸狗之事。” 北辰映雪敬佩了,就冲这句话,他觉得他金乌旭还是个人物,令他不得不尊敬的人物,敬佩地道:“那你就下手吧,迟死早死都是死,我北辰映雪绝不眼眨一下。” 金乌旭抡刀,一刀劈下。 却,北辰映雪伸手架住他的刀,嗔怪地道:“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啊,就这一架间,金乌旭几欲站立不住,怛然失色。 转而恼羞成怒,“你大爷的,你又偷了我一根画脉。” …… “叮,恭喜宿主,本系统已成功为您掠夺画脉一条。” 画脉? 老调重弹,北辰映雪倒也没有十分的惊喜。 “叮,恭喜宿主,这是倒数第三根画脉了,也就是说,再有两根画脉,你就彻底拥有金乌旭最初的本事,成为魂级。” “哦哦,知道了。”北辰映雪没有预期的惊喜,反正已掠夺的多了,麻木了。 …… 金乌旭气坏了,又少了条画脉,那等于要他的命。 刀起刀落。 哗,血光一闪,他愣住了。 顿时脸色大变,一把甩了刀,扑在那血色中。 第278章:苦肉计 金乌旭气坏了,又少了条画脉,那等于要他的命。 刀起刀落。 哗,血光一闪,他愣住了。 顿时脸色大变,一把甩了刀,扑在那血色中。 却原来是哥舒耶。 他这一刀却斩在了哥舒耶的后背上,却是哥舒耶护在了北辰映雪身前,挡住了这一刀。 血,血开始往下淌,金乌旭脸色煞白。 “你怎么这么傻。” 金乌旭内疚不已,刀也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哥舒耶面苦痛苦,却是默不作声,狠狠地盯着金乌旭。 金乌旭胆寒了,他知道他有多么爱北辰映雪,而她又怎知他金乌旭有多爱她。 阿布思在旁边看了,眉毛一皱,一掌拍向哥舒耶,这回他真嫌哥舒耶多事。反正就是个闲人了,用不了了,杀就杀了吧。 眼睛一闭,再不顾她叫他什么伯伯了。杀。 一掌拍下。 却又有一个人扑在了哥舒耶身前,挡住了他这一掌,一看,是滚球球。 尼玛,这是狗连蛋啊。 再要施杀手,金乌旭却挡在了身前,说道:“不要杀了他们,要杀,我这就死。” “是吗,”阿布思一声冷笑,手往怀中一伸,拿出一颗丹药,冲金乌旭说道:“服了它,就免他们一死。” 金乌旭看着那丹药,鼻子一嗅就知道是魔丸一类的毒物,吃了后定然身不由己被对方控制。 但是此时也容不得他了,只有义不容辞地接过来,一口吞下。 顿时,肚内疼痛难忍,接着大脑好像发懵,迷迷糊糊。 阿布思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哈哈,这回我又收了个普度之神。” 得意洋洋上了马,回到了朔方阵营。 …… 刚站稳,就见一人骑着战马奔来,是小耳朵。 小耳朵浑身是伤,到了近前,扑通一声下马,跪在马前,“啪啪啪”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说是为自己先前的挫败而请罪。 阿布思倒也不怪他,刚才普度之神的金乌旭也太强大了。 手一招,他让小耳朵近前来说话。 小耳朵胆战心惊,他知道大帅的脾气,胆敢战败,一刀斩了。 双眼直盯着大帅的手,战战兢兢。 战场上,败了就是死,这是朔方军的铁令。 幸好阿布思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却在他耳边小声地命令道:“按第二种方案进行,你与屠弥勒佯装败走,退入魔窟,一是助屠弥勒夺舍成功,二,引诱湛卢剑出世。” “是。” “记住,一定要将戏演的逼真点,以引出湛卢剑。到时,哼哼,湛卢剑与贪婪刀汇合,重塑我突厥帝国的帝王之树。” “是。” 小耳朵一声答应,慢慢地从怀中取出两支带哨的弩箭,唰的一声射在正在夺舍的屠弥勒身前。 屠弥勒会意,回头望向这边点了点头。 小耳朵从容退下,隐于队列之中。 …… 屠弥勒扑在北辰图诚的背上,加速使出魔功全力夺舍,只要夺舍成功,他就拥有了蛊惑魔鬼,就有无穷法力。 一时之间,血煞之气奔腾而出,将北辰图诚的身体紧紧包裹,令北辰图诚意识渐失。 北辰映雪在远处看得心切,大声召唤北辰图诚醒来,但于事无补,北辰图诚好似中了邪一样,任由屠弥勒摆布。 心急如焚之际,耳边突然传来战鼓声。 战鼓声一停,阿布思骑着战马长枪一挥,指着屠弥勒命令众士兵道:“降妖伏魔,斩杀邪教,义不容辞,杀。” 杀。 他长枪一抖,红樱飞在半空。 轰隆隆,三十铁骑再次出发,滚滚铁流直奔屠弥勒,要将他这个恶魔碾压。 屠弥勒正在对北辰图诚施展酷刑,猝然见大部队杀来,会意地一笑。 袖子一招,霎时,周围飞奔来数十红衣袈裟的和尚,护在身前,却正是他带来的弟子。 三十铁骑如暴风骤雨,须臾杀到,一个照面,已有数名和尚倒地,但三十铁骑也死伤殆尽,身马异处。 屠弥勒哈哈大笑,冲阿布思大声怒骂:“好你个阿布思,原以为你与我一起加入魔族,共谋复辟突厥帝国之大计,想不到你竟然虚晃一枪,骗我上当。” “呸,”阿布思大义凛然,指着天空中熠熠生辉的军魂大声道:“就你这帮妖孽还想诓我朔方军入魔道,也不想想我朔方军是何等的正义和忠肝义胆。” 屠弥勒手一舞,一团煞气就冲阿布思打去,狠声道:“好个忠肝义胆,别忘了,你可是突厥族,你的部落也是突厥部落,大唐纵然明里容你,背后还不是忌惮你反叛,你能有好下场?” 阿布思一枪挑落那团煞气,大声道:“我阿布思虽为突厥部,却感恩大唐,没有大唐皇上的不计前嫌,我也不会坐到大帅这个位子,所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明着告诉你,我这就是将计就计,瓮中捉鳖,将你魔族一网打尽。” 听到这话,屠弥勒气得一口鲜血喷出,当即倒在地上,四腿抽搐,显然他被气个半死。 手下魔族妖僧赶紧将他扶起。 这时,朔方铁骑又一次杀出,又是三十铁骑。 屠弥勒勉强站起,祭起了血魔。 阿布思冷笑着看向屠弥勒的负隅顽抗,走到被绑的仙霞门及众位正道人士面前,包括三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者。 下马,一一给众人松了绑,一一抱拳道:“得罪了,为了查清我朔方军中到底有多少人入了魔道,我不得不用苦肉计将你等捆绑。” 三大族的人如梦方醒,笑着恭维说,“您这是应该的,你也是为了斩杀魔族,不得已而为之。” 仙霞门老祖,还有南宫听雨等人也早已看得分明,听的真切,早已知阿布思将计就计收拾魔族,先前的仇恨顿时烟消云散。 天啊,真是一出好妙的苦肉诗。 一时三刻,所有人对阿布思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哪还有半点儿怨气。 阿布思指着负隅顽抗的屠弥勒,冲仙霞门师祖道:“还请大师出马,助我朔方军团,斩了那妖僧。” 师祖二话不说,带上南宫听雨及众弟子,直逼魔族而去。 …… 第279章:湛卢剑 到了近前,师祖就要施展仙剑斩杀魔族。 却突然,她看到一个人从人群中冲出,手拿一把断剑冲向屠弥勒。 “放开我弟。”那人一边冲一边喊,对着正在夺舍的屠弥勒,一剑挥去。 屠弥勒全力夺舍不能分神,这时他身后有弟子冲出,却也是一名和尚,手持一把大刀,一刀迎着那断剑挥去。 轰隆一声,和尚手中的刀魔气冲天,一刀将那人的剑气逼退。 和尚看向那人剑上爆发出的黑色气息,惊奇地道:“原来你是我同道,还不快来入伙。” 师祖看的真切,那人断剑上挥出的是魔气,是黑色的魔气,难怪那和尚劝他入伙。 师祖眉毛一纵,施展仙剑就要将这一伙人全灭了。 她已断定,那人纵然不是魔族也是魔功,不是什么好鸟。 仙剑祭起,正要放出。 蓦然,大弟子南宫听雨一把跪在她身前,拦住道:“师祖手下留情。” 师祖不知何意,瞪眼问怎么了。 南宫听雨指着那人说:“他是我表弟。” “表弟?”师祖看向南宫听雨,眉毛一皱地问:“是那个胆敢跟安大帅挑战,救你一命的那个表弟?” 南宫听雨点头,却已是眼中含泪,哭泣道:“我也不知他为何刀中有魔气,可能是他一时之间中邪了,请师祖饶他一命。” 师祖脸一板,厉声道:“我仙霞门何时对魔族有过仁慈,莫说是你表弟,纵然是你亲娘,当杀得杀,当斩得斩,让开。” “不。”南宫听雨双手挡在剑前。 师祖脸色更不好看了,剑一递,哗,南宫听雨的双手就被洞穿,冒出血来。 “还不让开?”师祖又一声怒喝。 南宫听雨依然不让,任手上的血洄洄流出。 血流淌在剑尖,嘀嗒,嘀嗒,嘀嗒……,落在地上。 啪,一个耳光扇过去,师祖再次断喝,“滚。” 但看到,南宫听雨执拗地没动身子,依然挡在剑前。 师祖正在发狠,却听到周边有人在唏嘘,“好奇怪呀,刚才那断剑上还是魔气,怎么这会儿又变白了。” 变白了? 魔气当然是黑色,怎么会变白?若变白了,那就是不是魔气。 不禁向断剑看去,果然,剑上的黑色是消退,在变白。 这是为何,她也不解,同时心头一惊,“怎么才一会儿之间,那断剑上发出的气息已不再是魔气,而是灵气?” 白色,那就是灵气,不是魔气。 难道自己先前看花了眼? 霎时,她收了剑。 继续观看。 …… 南宫听雨也惊呆了,同时也惊喜了,惊喜他表弟刀上不再是魔气,终于可以不死了。 只要剑中不发出黑色的魔气,那就不是魔族。 她想到先前在树林中,她亲眼看到表弟与踏焰虎搏斗,那时,他刀上爆发的是魔气,使的就是魔功。 再到先前,慕容族人在树林中对他北辰映雪围追堵截,那时,他也使的是魔功,刀上也是魔气。 还记得,为了能保住这表弟的性命,她南宫听雨硬是违背了师门门规,当众狡辩说他北辰映雪不是魔,不是魔功,弄得众人对她鄙视不已。 现在,终于可以欣喜地看到,表弟的刀中没了魔气。 没了魔气,就可以不死了。 只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 师祖也来了兴趣,走南闯北,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禁瞪大了眼睛。 说实话,这若是换个别人,杀也就杀了,大不了杀个冤死鬼,但此人不同,是大弟子南宫听雨的表弟,且又不是魔族。 暂且耐着性子。 她看到,北辰映雪的功力实在太弱,一次次被对方砍倒。 而反观魔族那和尚,也不过是个洗髓期的魔族而已。 “这也太弱了吧,废物,”她嘴角一撇,鄙夷地冲南宫听雨道:“你表弟怎么才洗髓期,还是初期,如此不济?” 南宫听雨赶紧解释:“他的丹田还在被封印着啊,被封印了还能有这洗髓的功力,已然是个怪才了。” “怪才,呸!”师祖最见不得别人功法不行还自夸。 可看着看着她脸上显出惊讶之色,眉毛又一次禁不住皱起。 原来她看到,北辰映雪身上已被魔刀砍出好几个窟窿,血洄洄地流,可奇怪的是,他居然在一次次被砍倒,又一次次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一次次地砍伤,一次次的站起来。 “这不是怪物吧。”师祖眉毛一皱,大吃一惊。 扑,和尚又是一刀,正中北辰映雪胸口。 按理说这一刀必死无疑,可是稀罕了,那北辰映雪居然只是被刀斩的倒飞倒地,过了一会儿,又一次爬了起来。 师祖看得呆了,“不会吧,金刚不坏之身?” “但这不可能。”她又赶紧否定。 轰然他看到,北辰映雪居然一跃而起,起手一剑,剑中灵气大作,“咣”一声挡住对方的魔刀。 啪,魔刀居然被斩断。 刀斩,那和尚一惊,正要逃跑,北辰映雪上前一刀,被在他背上,当场死。 “居然反杀了和尚?”师祖再次皱眉。 屠弥勒看到自己的弟子死了一个,大怒,冲拥护在身边的弟子一挥手,哗,几名和尚同时迎上。 唰唰唰,这些和尚功力更高,且还人多势众。 师祖不屑地看向北辰映雪,暗道:“这回你该消停了吧。” 但是,就在她鄙视之时,突然事情翻转。 那六名和尚居然在一招之下全死,一个个被一剑斩得断为两半。 全死,就一招?师祖大吃一惊。 赶紧细看,却看到,刚才那一剑却不是真剑,而是一道剑气。 一道剑气从一支竹竿里发出,而那竹竿也不是真的竹竿,而是一幅画。 一幅画。 也就是说,北辰映雪断剑一挥,就画出了一幅画。 画是竹子的画,青竹。 青竹。 虽然师祖对画道不懂,但也略知一二。她知道,画画最基础的技能就是画竹。竹子最简单,挺拔直接,几条直线就能掌握。 但是,就是这样极其简单的画,却硬是画出了栩栩如生的神韵。 不,不仅神韵,那竹子上还有魂气。 魂气凝为水滴,青翠欲滴,令竹子长出了竹笋。 第280章:生死咒 竹笋的笋尖一开,嗖的一声,一把长剑就从中飞出,唰的一剑,一剑斩死六名和尚。 如此了得! 师祖惊诧了,仿佛再次看花了眼。 先前还是个不入流的洗髓期,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仙? 仙,画仙。 这能不牛逼嘛。 心中震撼,再看身旁的大弟子南宫听雨,却见她也一脸的惊诧,且喜形于色。 师祖不屑了,心中暗道:“不就是个普通的画仙吗,这能有多么了不起,值得你这大弟子如此欣慰,真是没见过大世面。” 心中不屑,冷眼旁观,看那北辰映雪还有什么能耐。 “哼,一幅画肯定消耗了他不少的魂气,一个洗髓期的人,能有多么魂气够消耗,我看他现在该趴下了吧。” 六名和尚刚死,又有十名跟上,挡在屠弥勒身前。 果然,如师祖她预料的一样,北辰映雪再也画不出画来了,任他的断剑在空中乱挥,也画不出画。 “哼,一个凡人,一个洗髓期的凡人,能画出一幅魂画已算你幸运了,还指望再画出一幅来,真是心大。” 她再次不屑。 正不屑,哗,那断剑上居然又显出魂气来。 “天啊,不会吧。”师祖惊诧地看向北辰映雪的身体,只见他虽然祭出魂气,但明显的,身子在颤抖,全身冒虚汗,显然能祭出魂气已是他的极限了。 师祖嘴角再次一撇,对南宫听雨说道:“去劝你表弟放弃吧,快点滚开,免得我这剑伤了他。” 南宫听雨一听师祖这语气,显然不再对北辰映雪鄙视和讨厌,居然知道关心了。 正要喊,却突然嘴巴被人一把捂住,却是师祖。 师祖惊恐地看着北辰映雪,然后一把捂住南宫听雨的嘴,因为她又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见那北辰映雪居然在极度疲劳,几乎要瘫痪的情况下,居然又一次将那幅青竹的魂画给画成了。 画成了,又一幅栩栩如生的画映在空气中。 反观那十名恶僧,一看到那画成,魂飞魄散,赶紧后撤。 可哪撤得及,跑得快的算捡了半条命,跑的慢的,“嗖”的一声被青竹里发出的剑气,一剑斩为两断。 好嘛,眨眼间,又死了几名。 师祖这回彻底地惊呆了,只站在那里良久不动,直到南宫听雨嘴被捂得喘不过气来,不住的挣扎,她这才如梦方醒,松了手。 心中震撼,震撼啊。 震撼的不仅是她,不有众人。 她眼光一瞟,就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她一样,懵逼。 “难道这小子真是个怪才!”她刮目相看。 正在佩服,却见北辰映雪已因这一剑的魂力消耗而彻底地趴下,估计没十天半月的调息恢复不过来。 眉毛一皱,又开始鄙视起来:“唉,凡人就是凡人,亏我刚才还表扬他几句。” 话音未落,啪,那小子又站起来了。 惊奇了,这是什么体质? 北辰映雪又一次扑向屠弥勒,只是这次,身子已歪歪扭扭,摇摇欲坠。 屠弥勒轻蔑地一笑,冲手下一挥手, 又一帮和尚护在了屠弥勒身前,只是这次他们吃一堑,长一智,不再上前硬拼,怕那画。 纷纷盘膝而坐,手中又多了一本佛经,声如洪钟地开始念经。 是念经吗? 不,是生死咒。 生死咒,咒人死,永世不得翻身。 声如洪钟。 随着哗哗的翻书声,书中渐渐立起一个小人。 小人浑身被绑,而佛经朗诵不断,于是一股股魔力自口中飞出,万般诅咒。 诅咒,诅咒,这是魔族强大的魔咒。 魔咒,生死咒,通过对小人的口诛笔伐,再回上同仇敌忾的魔气…… 轰然,所有和尚从身上掏出一根绣花针,“扑”的一声插进那小人的身体。 瞬间,小人不动了,而身体表面显赫然出现咒文,咒文布满全身。 咒文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有多少咒文,又不知道有多少诅咒。 这正是魔族修炼的至魔至恶之毒法,隔空杀人,纵然千里万里,也能通过魔咒狙杀。 魔咒,生死咒。 小人再也不动了,就立在书中。 蓦然,哗的一声,一个个小人升腾在了空中,列成队,聚在一起,如一排排行将出发的僵尸。 与此同时,一个更大的僵尸小人飞到了那些小人之上,却是屠弥勒也在施展生死咒,他的小人格外的大,浑身布满了刀刻的魔咒。 “起。”屠弥勒的一声令下。 “轰隆隆”,那些小人如同一个个魔鬼,嘴巴不断地开合,似在诅咒。 一边诅咒着,一边飞向空中,扑向北辰映雪。 人人都记得,就是先前这招,令那普度之神的金乌旭一招倒地,再也趴不起来。 “完了完了,他要死了。”正道人士都不敢看。 南宫听雨也是一惊,一把祭起了仙剑,就要发出。 但是,剑却被师祖一把按住。 她厉声问师祖想干什么。 师祖却不答话,眼睛冷嗖嗖地盯着他,显然是让北辰映雪自生自灭。 南宫听雨当然明白这眼神的意思了,这是恨,是恨他北辰映雪阻碍了她南宫听雨嫁与安大帅的儿子。 她死劲挣扎,力图将剑祭出。 无奈,师祖太过强大,任她如何也不能如何。 心一凉,只道表弟死了。 心,冰凉透彻,身子,如坠冰窟。 闭上眼睛,不敢看,直到感到奇异,因为周围无比的静,静得能听到轻微的喘气声。 难道他真死了? 缓缓睁开眼,天啊,不可思议,表弟不但没死,而且还活的旺旺的。 不但旺旺的,而且,还更加的精神抖擞。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 北辰映雪的脑海中,此时系统的叮叮声不绝。 “叮,报告宿主,先前你用断剑画了两幅青竹,消耗两个点,你的魔力点归零。” “叮,恭喜宿主,这帮和尚用生死咒诅咒你死,魔功太强,诅咒十分强大,你大发了。” “叮,恭喜宿主,你瞬间获得诅咒值过亿,成功获得一个魔力点。” “叮,恭喜宿主,你又获得一个魔力点。” “叮,恭喜宿主,又获得一个魔力点。” “叮,再获得一个。” 哗哗哗的,连续的叮咚声过后,他北辰映雪竟然连续获得四个魔力点。 真是及时雨呀,这丫的生死咒是干嘛的,是给老子送菜的吗。 第281章:生死咒2 小人们轰隆隆地飞到他他头顶,却是不落,一个个小人人嘴巴不断的张和合,好似有千言万语在诅咒。 人人看得呆了,先前那普度之神的金乌旭,还不及这些小人儿飞到他头顶,就被震得吐血了,而这,简直是稀奇了。 “他可不是普度之神哟。” “他可是个丹田被封印的废物哟。” “他可是个……” 唉,惊诧声此起彼伏。 仙霞门师祖睁大了眼睛,可以说,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惊诧,以至于眼睛都直了。 轰然,小人儿如落下的飞鹰,扑啪啪扑向北辰映雪的身上。 但是,轰然,一剑飞出,所有的小人儿都被斩断,扑通通掉了一地。 再看时,但凡驱使小人儿的念经和尚都“扑”的一口鲜血喷出,重伤倒地。 屠弥勒虽然功力高强,但也禁不住心头一涌,嗓子眼一甜,差点儿奔出,硬是强咽了回去。 “这是什么人,居然不怕我魔族至恶至邪的魔咒?” “天啊,不但不怕,好似还越骂越精神,这是哪一出?” 手一挥,再不敢施展生死咒了。 …… 北辰映雪面显喜色,如沐春风。 正要再次前冲,系统却在脑海中提醒他:“叮,宿主不要鲁莽哟,你先前之所有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又站起,完全凭着着这把湛卢断剑的加持,再莽撞,万一那阿布思出手,你可就完了,一招致命哟。” 北辰映雪一听,心有不甘,望着那北辰图诚昏迷的样子着急地道:“难不成我要袖手旁观。” 系统道:“你再上却,肯定又要消耗魔力点,这样无谓的消耗有何意义,要知道,这魔力点可来之不易,普通的诅咒已不能达到上亿上亿的诅咒值,好不容易逮了一个,好好珍惜哟。” “不,”北辰映雪依然执拗,他盯着战场上的变化,在寻找最好的时机出手。 “不管怎样,我得救下他,不然我对不起我伯父父母,还有那哥们。” …… 仙霞门这边,师祖再也不能不出手了。 仙剑一祭,剑如长虹,嗖的一声,飞出。 仙剑,如璀璨的繁星凌空一闪,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了这里。 剑气如虹,“咻”的一声,直捣屠弥勒的头颅而去。 屠弥勒还在夺舍,只有彻底夺舍了北辰图诚,蛊惑魔鬼的力量才能被自己利用,才能战无不胜。 也只有彻底地夺舍了,才能避免北辰图诚被北辰映雪唤醒的危险。 北辰图诚苏醒,一旦倒弋,后果不堪设想。 仙剑破空而起,直入苍穹,再如九天繁星落下,直捣屠弥勒面门。 屠弥勒怛然失色,赶紧停手,同时指挥北辰图诚施展魔功,抡起贪婪刀,一刀斩向。 扑,只一刀,雷霆万钧,那仙剑便如飞来的杂草,被一刀斩断。 剑断。 师祖一口鲜血喷出,剑人合一,看来她也受伤不小。 “魔刀好强。”她抹去嘴角的血,十分不服,但也不得不停手调息。 正在这时,他看到,北辰映雪居然又举着他那把断剑扑了上去。 她摇头叹息,“唉,好个不知死活有家伙。” 眼睛一闭,心道这小子这回去了必定死,没看到那魔刀的厉害吗,仙剑都被斩碎。 不忍看。 却轰隆一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睁开眼睛时,却不由得心惊肉跳,“天啊,什么什么,那个那个,那断剑居然抵抗住了贪婪刀的一击。” “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她内心震撼至极,“我这一刀都败了,难道他行?!” 赶紧去看北辰映雪,只见他一剑斩破了冲天魔气,继续前冲。 她赶紧问身边的南宫听雨:“你表弟手中那断剑是什么剑?” 南宫听雨面显困惑,显然也不知。 显然,南宫听雨也从没在意过那把断剑,虽然断剑一直是北辰映雪的武器,她也曾纳过闷,但一直觉得北辰映雪本来功法就低,用什么武器都不一个样,所以倒不曾问起。 屠弥勒一刀居然没有将北辰映雪劈退,眼见对方冲到近前,再次指挥北辰图诚,施展魔功,并且这回他亲自主刀,施展魔技刀技,一刀斩乾坤。 好强的魔气,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胸口一闷,是空气被挤压造成的反应,可见那股魔气的强大。 “这回你总要死了吧,不知轻重的家伙。”师祖再次鄙夷。 轰隆,又一声巨响。 这回她睁大了眼睛,哪怕是看北辰映雪死,死的血肉横飞,她也要睁大眼睛看个究竟。 这回确实看到了,也看清了,也看个仔细,却也彻底地被征服了。 腿一软,就想给北辰映雪跪了,五体投地,“这么牛的人。” 却能不牛嘛…… 断剑与那贪婪刀砍在一起的时刻,哗哧一下,剑居然变成了一把巨剑,一把金光灿灿的巨剑。 剑上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条金龙在剑身游弋,发出震人耳膜的低沉的龙吟。 霎时,天地变色,万物都似被这一道金光震慑,时间仿佛停止。 师祖到底不愧为师祖,她的目光已非普通人的目光,她的目光敏锐而强大,虽然只是一霎间,她却看到了那断剑的变化。 就在刀剑接触的一刹那,断剑突兀地一长,仿佛一个神奇,瞬间成了一把完整的长剑。 长剑开始从剑柄处发出金光,接着剑身再到剑尖,金光流转,只一瞬,金色遍布剑身,瞬间,剑成了金色光闪闪的璀璨光之剑。 剑气如虹。 长剑发出冲天的剑气,一条巨龙在剑气中张牙舞爪,发出剧烈的轰鸣。 一刀斩破贪婪刀的刀气,令屠弥勒和北辰图诚一下子倒飞出数丈。 屠弥勒惊恐万分,拨腿就跑。 师祖拜服了,对比自己刚才那一仙剑,这把断剑简直是神。 “神的存在啊。” 师祖都要给这个少年跪了。 …… 断剑成了金剑,成了神剑。 这一刻,所有人惊奇不已,谁也不认为北辰映雪再是个残废了。 不知是谁脱口而出,“湛卢剑。” 一语惊醒梦中人。 师祖恍然大悟,对,是湛卢剑。 湛卢剑。 是的,是湛卢剑上,剑上一只眼睛发出金色的光芒,光芒万丈。 “湛卢剑,湛卢剑。”师祖喃喃自语,看得呆了。 第282章:合二为一 突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难道那北辰映雪也是普度之神?” 因为只有普度之神才能拥有湛卢剑。 可是,先前明明看到金乌旭才是普度之神啊。 “难道有两个普度之神?” “不可能,普度之神只有一个,就像蛊惑魔鬼也只有一个。” “普度之神拥有湛卢剑,蛊惑魔鬼拥有贪婪刀,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 “如果北辰映雪不是普度之神,那么这把湛卢剑又是哪来的?” “危险,剑在不是普度之神的手上,就有危险,就是祸害。” 心思到此,脚尖一掂,就要出手去抢了那剑。 只要湛卢剑在手,就能稳住局势。 轰然,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头,却是阿布思。 阿布思冲她道:“稍安勿躁,我来。” 一冲而出,已然跃在了她身前。 果然不愧为大帅,身手不凡。 …… 阿布思手一探,哗,如先前那样的一只巨掌凭空伸出,瞬间在空气中见风见长。 见风见长,悄无声息。 伸长伸长,霎时到了那把湛卢剑上,一把抓向那剑。 剑到人到,阿布思已到了北辰映雪身后,就要一把夺了那剑。 北辰映雪正欲再劈那屠弥勒,突然刀身一紧,知是不好,一个回身,唰,一剑。 一剑,金光一闪,一声龙吟,湛卢剑带着强大的剑气向着阿布思刺来。 “扑”,一个对穿过,透心凉。 北辰映雪正以为将对方杀死,却奇怪,剑刺进那具身体,对方居然面无痛苦,也不留血。 感到上当之时,刚才那人已从身后显出,不及反应,已然再次抓住了他手中的湛卢剑。 正是阿布思。 原来刚才被北辰映雪刺中的,却是他甩出的一个傀儡,而他本人则闪身到了北辰映雪身后。 北辰映雪哪管他阿布思不阿布思的,反正他从哥舒耶口中得知,阿布思就是反唐的大坏人。 虽然他也看到了阿布思松绑了正道人士,哥舒耶的话值得怀疑,但是,还是护着剑。 忽然,耳边传来阿布思的夸赞,“你立功了,为国家立功了,我要将你的事迹上报朝廷,将湛卢剑上报朝廷。” 哗,这一刻,北辰映雪愣了。 是好是坏,好似已分不清。 但理智,让倒还攥着剑不甩。 轰然,耳边传来南宫听雨急促的喊声:“表弟,别逞强,把剑给他。” 好嘛,再次一愣。 就要松手,轰然,一道金光闪过,正中阿布思的手,令他的手不得不移开。 剑,还在手中,好险,好险。 再看时,刚才那一道金光却是从一个长着“虎脸”的中年男人手心发出的,而他手心握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印。 印,那是官印,是河南一县的县印。 北辰映雪知道,那人正是自己的忘年交,张巡。 张巡施展官印,通过左手的诸葛罗盘,竟然奇迹地沟通了天空中的军魂,令军魂的一丝与这官印想连,所以才有了这么大的威力。 就听张巡厉声喊道:“别信任何人,别丢了那剑。” 一语提醒梦中人,北辰映雪赶紧将剑握紧,同时反手又是一剑。 阿布思望向那张巡,突然冲那仙霞门师祖喊到:“清灵子,何不出手。” 师祖“清灵子”看向张巡,噌的一下就要祭出剑。 张巡却不急不慌,冲她道:“稍安勿躁,你不觉得这朔方军可疑吗?” 一句话,令“清灵子”手中的剑停住。 张巡继续说道:“我是河南知县,朝廷命官,我刚从京城而来,多少得知这位大帅的劣迹,他有可能会反。” 反,反什么?师祖“清灵子”好像有些懵。 张巡道:“阿布思屡次三番不听朝廷调遣,虽未谋反,但也可疑,更何乎他手下这么多魔兵邪将,这不觉得怀疑吗?” 师祖清灵子皱了下眉,似在思考,沉吟片刻道:“如你所言,那他何必再解我等的绳索。” 张巡道:“自古兵不厌诈,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他的奸计吗?” 清灵子真有些懵,她虽说江湖事懂的多,但政治上的事向来不关心,这让她如何判断。 只有且住了手,静观其变。 …… 北辰映雪这边。 阿布思一把没夺到剑,就要再施展毒手。 蓦然,张巡那边又是一道光束打来,令他不得不再次一退。 不得不对张巡刮目相看,就一个文官,居然功力如此之深,要知道,就算有县官的官印,也不是随便就能连接帝王之气的,更何况这是军魂,更不是一个文官能连接的上的。 一爪,他隔空抓向张巡。 他觉得这人比湛卢剑都可怕,若这厮妖言惑众,蛊惑的这正道人士反起来,岂不棘手。唉,真后悔刚才给这帮人解了绑。 发狠地,一爪抓去,巨大的魔手直扑张巡。 张巡看到那手,丝毫不惧,官印和罗盘双双转动,又发出金光阻挡,一边阻挡一边冲北辰映雪喊:“快与金乌旭联手,你只有湛卢剑,不可能赢他。” 此话一出,北辰映雪就一个激灵。 张巡的话他应验了几次,这人足智多谋,他的话应该不会错。 只是,要他与金乌旭联手,金乌旭可是刚才要杀他的。 不禁看向金乌旭。 金乌旭刚才吃下阿布思的魔丸,毒性发作,脸上显出痛苦之色,但显然,他的身体是普度之神的化身,还是能抵挡得住那魔丸的侵蚀,看来阿布思功亏一篑。 张巡拼死抗住阿布思那一抓,再次冲北辰映雪喊:“快,与普度之神联手,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 北辰映雪似是而非,但还是因为敬重而奔向金乌旭。 金乌旭也早听到了张巡的话,心中一凛,顿时也奔向北辰映雪。 是的,他又不笨,他是普度之神,只要有了湛卢剑,他就不会败给阿布思,就有一丝生的希望。 他也奔向北辰映雪,同时也甩出一幅画,打向阿布思,意欲使阿布思分心分神。 轰,他的身体与北辰映雪撞在了一起,然后一把拿住北辰映雪手中的剑柄。 “丢手。”他冲北辰映雪命令。 北辰映雪却不松手,吃一堑,长一智,他再不像先前那样,一个愣神,差点儿剑被阿布思抢去。 他攥着不丢。 两人同时握着剑,同时向阿布思刺去。 第283章:斗笠人1 当晚,同一时刻。 同一时刻。 聚宝镇邻近的一个小镇上,冷冷清清。 一家酒楼里,一个斗笠人在喝酒。 喝酒暖身。 夜深了,酒馆内已没几个人了。 虽然这是夏季,但毕竟还只是初夏,再加上西北方向常年雪山覆盖的祁连山,所以还是有些小冷。 冷,因为冷,所以抱着酒罐喝酒倒也是件暖心的事,只是…… 酒下肚,却有点烧心。 斗笠人也感到烧心:“唉,日夜兼程地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故乡。” 正烧心,却看到窗外一棵枯树上,一只鸟的黑影在“嘎嘎”地邪恶地叫着,凭着叫声,他知道那是猫头鹰。 猫头鹰,那是邪恶之物。之所以邪恶,是因为很多魔族的人都用它来送信报信,因为它代表着黑暗。 “今天不知道它又在给谁报信呢?”他喝着小酒,烦闷着自言自语。 虽然烦闷,不过,展望明天,还是可期可贺。 最少,明天早上就可以到了故乡北辰堡。 正喝着,酒楼外,几个雄壮的武师提着刀枪风尘仆仆地钻进了楼。 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及长途跋涉所用的水袋,以及一身身的臭汗,就知道他们不是本地的武师,而是沿途商队的护卫。 这些护卫不知走了多少里路才得以歇息,真是一场钱财一场梦,为了生活不得不拼搏。 护卫是比较辛苦的活,且还要敬业。一般是从这一程护送到下一程,在出了自己地盘后就交下一地盘的人接手,而他们只得少量佣金算是完成一趟护卫任务。 保镖,镖局,那都是大的买卖,而他们,只是护卫,看门护院,护卫商队,挣点小钱。 今夜他们也如同他一样,在回家的路上,所以歇歇脚喝喝酒解解乏,倒也正常。 大大咧咧。 他们仗着自身功法高强而旁若无人的大声喧哗:大大咧咧地进了店,然后大喉咙大嗓子的喊吃喊喝,又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倒也痛快。 人生得意须尽欢,更何况他们此行还得到了哪怕是少许的“护卫钱”,倒也活的滋润,倒也兴致盎然,划拳喝酒,时不时还调侃几句粗俗的笑话…… 斗笠人在他们旁桌,一边喝酒一边感受着他们身上的豪迈和洒脱,倒也怡然自得。 但是倏然,一道愤恨的目光传来,令斗笠人有所察觉。 原来是一直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的两个小年青在皱眉,而小年青是一男一女,看身形像是修仙之人。 只是这两人身上的气息不似正而八经修仙人身上那种正统气息,倒好像有些说不出来的邪乎,但邪乎在哪,他又说不上。 护卫们还在喝酒,高声喧哗,醉眼朦胧之际脚步漂浮,一看已是喝多了。 一位莽汉不知道什么原因揪起店小二的衣领吼道:“怎么就没酒了,这么大的酒楼能没酒,你什么意思?找打是吧。” 店小二脖子一缩赶紧解释:“酒确实没了,要有的话,只有更贵的了。” “什么意思?怎么个贵法?”莽汉问。 店小二脖子被拘,面色掐白,不敢回应。这时掌柜上来说道:“确实只有好酒了,就是酒有些贵,一坛一块灵石的。” 一块灵石?莽汉一愣。 而跟他一起喝酒的护卫们一听,顿时也都是一愣:“什么,一块灵石一坛,有这么贵的酒吗?” 纷纷不饶,醉熏熏地围将上来,你推我搡,差点儿将把那掌柜吓死。 “怎么,怕爷们几个给不起你钱吗。”如狼似虎。 店家慌忙解释,“确实没酒了,要喝只有那一块灵石一坛的了。” 护卫们尴尬了。 其中一位一直坐着没起身的头头模样的人说:“不要再破费了嘛,今天大家已喝的烂醉,改日再喝吧。” 莽汉有些盖不住面子,一脸谄媚地对头头说:“哥这是哪里话,不就是一坛酒吗,我前日得了一票大的,这倒也请的起。” 眼睛一瞪,强吼那店家上酒。 店家勉为其难,一时又不知怎么办。 那些护卫见此情景才让那莽汉放开那揪住小二的手,一个个又重新回到座位上高谈阔论。 看来店家很精明,知道这酒是卖不成了,万万也不敢卖了。 正要退去,却冷不防那角落里一男一女俩小青年那儿传来一声怪笑。 男青年一拍桌子吼道:“真是好笑,一个个咋呼了半天却买不起酒,还在这儿扎势子。” 扎势子? 众护卫一听,登时双眼冒火斜睨地看向那小青年,相互交头接耳道:“哼哼,听这小子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这也太狂妄了吧。” 莽汉“噌”的一声站起,拍桌子对吼道:“谁说我们买不起,不就是一块灵石吗,店家,这就给老子上酒。” 斗笠人在旁边听着,心中盘计:嘿嘿,一块灵石相当于十两黄金啊,不俗也。 斗笠人看出,店家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卖酒的,不然他干嘛不走。 店家正以为没戏了,却峰回路转,于是嘻嘻地接口道:“客官稍等,去去就来。”眼睛一使,让那小二去抱坛酒来。 不一会儿,店小二真的抱了一坛来。 只见这酒坛比平常的酒坛小了很多,也许这是酒好的原因吧。 拍开封泥,正如期待中的那样,一股清爽醇香的酒气就飘散出来,嗅嗅地就像酒虫一样直嗅他们的鼻子,顿时整个酒楼弥漫了诱人的酒味。 好酒,好酒! 斗笠人也忍不住转过身来将目光盯在那酒坛上,喉结一动,一口涎水咽了下去。 的确,好酒! 店家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这是百年的窑藏青棵酒,是被当作贡品上供给皇宫的,今天你们有幸喝到,三生有幸啊。” 一听说是贡酒,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莽汉此时看到这酒,当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灰头土脸。看来他是囊中羞涩却要装强,这不,就挨到了板子了吧。 莽汉一脸的懊恼,但,又骑虎难下,不知所措。 一坛酒,就一块灵石啊!也许此时他正心疼的要死,也许他想到老婆孩子在家里可怜巴巴地等着这点钱回家买油买盐,当时就懵了。 第284章:斗笠人2 要退已不可能了,封泥已开。更何况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就见他豪爽一笑道:“不就是一坛酒吗,来,我请客,敞开喝。” 但是,角落里那个外地口音的小青年却又是阴阳怪气地冷笑,“哼,就一坛小酒,也够你们几个人喝?买不起就别逞能,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几斤几两。” 嘿,这不是找刺吗,分明这是个刺头。 “你什么意思?”莽汉也不依不饶。 “那还不明摆着吗,有本事你再买几坛试试。” “你激我?” “激你又怎样。” “好。” 莽汉“腾”地一下站起,抹胳膊挽袖子道:“活的不耐烦了是吧,来来来,外面走。” “呵呵,这可是你自找的了。”小青年阴笑着起身,登时走出角落,登时油灯之下,就见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甚是可怖。 只见他身材一般,却生的壮实。而脸上的刀子眉,更是在中间有一处断茬,如同被人活生生剜了心尖,一刀两断,天生一幅杀人犯的相。 而更可怕的是,他手中此时多了个竹简。而竹简上方有个口子,口子处溜光溜光的,与竹简的碧绿暗幽相映,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莽汉当然不知道那竹简里装的是什么,一脸的轻蔑。 但是,先前劝他不要买酒的头头却识货。到底不愧为头头,走南闯北的见识多,一把拉住那莽汉,使劲地在他手腕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那莽汉一咧嘴。 莽汉仿佛明白了,脸霎时就白了。 可能他猜到了,头头这么紧张,一定是遇到大敌了,当下腿一哆嗦就有些害怕。 头头拉过莽汉在他耳边碎语几句,登时,莽汉的脸色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沉重。 斗笠人虽然坐的远,但他的耳力却是惊人。他听到那头头说,此竹简非一般之物,应该是蛊师用来装邪恶的蛊虫的蛊器。 蛊器! 莽汉当时就吓傻了,脸色发白,望着一步步进逼的小青年胆战心惊。 蛊师,这人是蛊师! 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就招惹了一名蛊师。 青年蛊师一步步逼近,一脸的戏谑,“你不是要练我吗,那走吧,外面去。” 莽汉吓傻,而护卫们也个个胆寒。虽然他们身经百战,但是一提到蛊,他们不得不胆寒。 因为这里离青藏高原的吐蕃最近,而吐蕃人最擅长的就是使蛊。 听闻有一种蛊让人闻风丧胆,那就是奴隶蛊。 奴隶蛊! 一旦中了奴隶蛊,就一生为奴,永不翻身。 这是吐蕃人控制农奴的最好方法。 这下先前喝红了的脸的他们个个吓傻,瞬间酒醒,“这人,该不会真是吐蕃人吧……” 莽汉眼见性命不保,腿一软,就跪了。 跪了! 蛊师没理他,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拎起酒坛放到鼻下一闻,“还真是贡酒,看来掌柜没骗人,值。” 又轻描淡写地冲这帮护卫们说道:“不行你们可以一起上,我不介意。” 头头赶紧摆手,连连恭维,“小哥若喜欢,这酒就当我们孝敬你的了。刚才我这位小兄弟冒犯了您,还请海涵。”说着手上又是一块灵石奉上。 不料,蛊师根本不屑他那一块灵石,脸猛的一变,“啪”的一声将那手中的酒坛摔在桌上,四爆开花,醇香的酒飞洒了众人一脸。 “就你们这角色还有资格向我赔罪,你们这些护卫可真是有钱啊,大方得居然能用灵石买贡酒来喝?这可真是饱肚子不知饿肚子的饥啊。” 这话分明是挑明了:老子穷的要死,而你们这些混蛋居然耍大方。 头头这下明白了,这是找茬儿地要钱呢。 头头害怕,一使眼色,霎时,众护卫纷纷掏出自己身上的钱来,凑给那小爷,求他:“求您高抬贵手……” 蛊师却没接那些钱财,只是瞟了一眼,分明是嫌少,于是嘴角一抽,一股更冷的杀意显在脸上。 众护卫怛然失色,魂飞魄散。 头头一看不妙,一拳打在就近的一名护卫身上,正色厉声地要他赶紧将身上的所有钱都取出来。 于是所有人都赶紧住自己身上搜,甚至器物里藏的钱都取出。 但是还是没有多少,因为除了那个头头的那一块灵石外,其余人都是凑的铜钱或者散银子,并不值多少。 不合胃口啊。 这下蛊师脸色愈加难看,可是又无可奈何,毕竟这都是些护卫,平时里干的也都是出力不讨好的苦力活,所以也赚不到多少银子。 蛊师看了看那凑了半天也微不足道的钱财,好似心有不甘,又将余光扫向别处。 这桌坐着他斗笠人在喝酒,他故意假装害怕不敢看他,那又贼眼方从他脸上移开。 而靠近窗边位置上的另一桌,则坐着一老一少。 一老一少衣着平常,布衣布鞋,但细看之下好似风采不一般,显然是有钱人在装。 斗笠人看到,蛊师眼睛一眯,在细细打量那一老一少。 只见那老头老的背都驼了,头发也白了,但胡须却黑又浓密,显得怪异。 哼,保养的挺好嘛。虽然穿着布衣,但透过领口的缝隙可以看到一颗玉石纽扣镶在内衣口上,隐隐地在灯光下发着幽光。 居然能用玉石镶纽扣,这老头可真能伪装啊。 斗笠人看到,蛊师在暗自点头,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切,也已断定此二人非一般人,定有大把的银子。 再看那小的。小的是个光头,十三四岁,头却剃得锃亮锃亮,像个小沙弥。说是小沙弥,但头上却没有佛疤,而身上,也没有袈裟。 小光头看似像个羸弱的男孩,因为他穿着男孩的衣服,但是,一张脸却嫩的像三十里铺子王二娘亲手点的豆腐,又嫩又光滑,像个女的。看来这也是伪装。 哼,一老一少伪装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但是,分明是隐藏了他们尊贵的身份,看来有财西了。 但是,尊贵的人都有保镖,没有保镖的自然是自身有功法,所以才有恃无恐。 难道这一老一少真的有功法? 斗笠人他看向他俩身侧,却不见武器,只有一大一小两个灯笼。 灯笼,那是灯笼吗? 好似不是。 第285章:北辰寒江与小光头 定睛一看,明白了,那是瓮,渔夫们装活鱼用的瓮。 难道这一老一少是渔夫? 若这样,那蛊师岂更好下手了。 他看到,蛊师脸上一喜,但又谨慎地将目光扫向酒楼的各个角落。 酒楼里,已除了这几人外,再无他人。原来先前他这一闹,一些个胆小的酒徒早吓得脚下抹油——溜了。 蛊师好似心中有数了。 但这时,与他同桌一块来的那个少女在喊他了,“好了算了,不就是一些凡人吗,教训一下就行了,别坏了我俩的雅兴。” 少女这一声,让众护卫才松了一口气,显然是找到了救星。 斗笠人看到,蛊师就势收了手,但是,心里的不甘却尽写在了脸上。 蛊师往那少女座位处走去,仿佛不经间地一抖手,霎时,,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就“忽”的一声,从他手中的竹简口溜了出来。 蜘蛛一出来,众护卫皆胆战心惊。 看来头头说对了,这人就是个蛊师。 蜘蛛爬出来后,邪恶地盯着这些护卫,尤其是先前那个惹事的莽汉。 莽汉吓得魂不附体,而众护卫也全身哆嗦,就听寂静的酒楼里“嗒嗒嗒、嗒嗒嗒”,有人牙齿在打战,磕得直响。 没人敢吱声。 蛊师耀了圈威风,却没得到什么钱,在同行少女的呼唤下只有悻悻地回到座位上,却站着不甘坐下,目光一凛,冲在在坐所有人睥睨地说道:“有种你们都继续喝,都喝这贡酒,今个我就不信了……” 众护卫明白,他这还是想要钱,想找茬,于是更加害怕,个个垂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浓郁的酒香还在酒楼弥漫…… “今我就不信了,看还有谁敢买这酒喝。”蛊师重重地在地上唾了一口,一屁股坐下,而目光,却聚在那另外两桌。 斗笠人看到,蛊师的目光盯向了他。 他好像也害怕,赶紧起身。 但是,哼…… 只见他走到那店家的柜台前,取出一块灵石拍的一声拍在桌上,“店家,给我也上一坛这酒。” 啊,全场愣然,纷纷看向那蛊师。 是啊,这蛊师刚刚放下狠话,这斗笠人就来拆台,这不是打他蛊师的脸吗。 蛊师眉毛一炸,瞪大了眼睛盯向斗笠人。 斗笠人一脸的淡然。 “噌”,蛊师竹简内的那只蜘蛛飞了出来,霎时,煞气迅速弥漫整个厅堂。 众护卫怛然失色。 蓦然,柜台前又多了个光头,正是先前窗边坐的那一老一少中的小光头。 小光头手拿灵石往柜台上也一拍,“掌柜,也给我来一坛这‘名贵’的酒。” 故意将“名贵”两字叫的倍儿响。 显然,这也是在挑衅。 蛊师的眼睛登时像把寒剑,盯住小光头。 哼,嗯……! 霎时,蜘蛛出! 蜘蛛一出,后面又跟出了一长串的蜘蛛来。 个个蜘蛛吐出丝挂在空中,然后就着丝,荡秋千似的扑向小光头,和小光头旁边的斗笠人…… 霎时,楼塌了。 …… 楼塌了,众护卫在塌之前已逃出酒楼,一个个魂飞魄散。 正在这时,看到酒楼内冲出三人,正是那斗笠人,和那一老一少。 斗笠人脸上甚是欣喜,冲小光头抱拳道:“兄台好身手啊,就一招将那蛊师宰了。” 小光头脸一红,霎时像冰天雪地里还挂在树上的红苹果,道:“兄台你也好功法,那恶少女也没在你手上过半招。” 众护卫在旁边一听,唏嘘不已。 斗笠人问:“兄台和这位伯父这是要往哪里呀,这么晚了也应该找个地方歇歇脚。” “嗯,是的。” “那敢问兄台贵姓?” “这个暂且不告诉你吧,若日后有缘,自然知晓。” “好的。” 斗笠人显然显得有些失望,看着那小光头嫩的像三十里浦王二娘点的豆腐一样白嫩的脸,也只有作罢。 正觉失望,小光头却嘻笑着问,“兄台你贵姓。” 斗笠人赶紧作答:“兄长不才,姓北辰,名寒江。” “北辰寒江?” “是的,我是北辰堡的人,这是回故乡,如果顺路,咱们明日可同行。” 众护卫一听,这北辰寒江可真脸厚,这么下就想钓马子。 只是,这光头是马子吗? …… 同一时刻。 北辰堡祖先禁地里,一场鏖战还在继续。 合二为一? 北辰映雪似是而非,显然没有听懂张巡的话。 但还是因为敬重张巡,而奔向金乌旭。 金乌旭也早听到了张巡的话,心中一凛,顿时也奔向北辰映雪。 是的,他又不笨,他是普度之神,只要有了湛卢剑,他就不会败给阿布思,就有一丝生的希望。 他也奔向北辰映雪,同时也甩出一幅画,打向阿布思,意欲使阿布思分心分神。 轰,他的身体与北辰映雪撞在了一起,然后一把拿住北辰映雪手中的剑柄。 “丢手。”他冲北辰映雪命令。 北辰映雪却不松手,吃一堑,长一智,他再不像先前那样,一个愣神,差点儿剑被阿布思抢去。 他攥着不丢。 两人同时握着剑,同时向阿布思刺去。 金乌旭攥剑的那一刻,剑上金光更强更亮更闪,剑身上传来一声声龙吟。 阿布思听到龙吟声,大吃一惊,赶紧使出全力,一爪将张巡打飞,再回转身来,抢夺湛卢剑。 面对普度之神和湛卢剑,他不敢大意,虽然这剑是被俩人攥着,根本不灵活,但也还是不敢大意,直接使出最绝招,魔爪。 再一爪抓向湛卢剑。 …… 北辰映雪与金乌旭合力握剑,当然不灵活。 面对那一爪,虽然有湛卢剑和普度之神,却也只能勉勉强强地挡住,丝毫无还手之力。 金乌旭再次一急,冲北辰映雪喊道:“松手,不然咱俩都得死。” 北辰映雪依然不丢手,道:“凭什么松手,我松手你就能加持湛卢剑吗,你太天真了,这湛卢剑是认主的,我是他的主人,你拿在手中就是一把废铁。” “啊,不会吧,”金乌旭被唬的一楞一楞的。 好嘛,俩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只有继续合力握住,合力使剑。 …… 阿布思一看普度之神与湛卢剑合一了,有些着急,冲那屠弥勒喊到,“还不快快出手。” 屠弥勒也早被湛卢剑的突然出现而惊得发呆,这下醒悟,赶紧甩下北辰图诚,一步抢上,帮阿布思夺剑。 只要剑在手,他们复辟突厥帝国的大计就有了倚仗。 面对两股强敌,北辰映雪和金乌旭都相顾失色,这如何是好,都不想丢手,这剑如何能使。 正在这时,张巡的声音又从远处传来,显然他张巡刚才挨了那一爪还没死。 就听张巡喊道:“五心相印,倒叠罗汉,合二为一。” 北辰映雪和金乌旭听的个稀里糊涂。 张巡急了,赶紧冲扶他起身的住持北辰槊道:“赶紧,咱俩给他俩示范示范。” 好嘛,两个中年男人,就身后往空中一翻,分别一个倒挂悬浮在空中,然后背靠背,脚心贴脚心,手心贴手心,成了一个“心”的图形。 图形,爱心。 而嘴巴,却“亲”在了一起。 第286章:五心相印 张巡的嘴与北辰槊这个大男人的嘴“连”在了一起。 一边连,一边甩开嗓子大声道:“看见没有,快,五心相印,合二为一,一剑斩乾坤。” 北辰映雪和金乌旭面面相觑,相互脸一红。 “这丫的咋回事。”北辰映雪悻悻不已。 金乌旭也大倒胃口,“这他大爷的算哪门子?” 两人难为情,当然了,性命攸关,更是狐疑这有没有效果。 张巡和北辰槊急了,大声喊:“快,五心相印,成为爱心,才能将湛卢剑威力发挥出最大。” 两人还在发愣。 哗,阿布思一爪抓来,差点儿将那剑抓去。 同一时刻,屠弥勒也出手了,魔刀斩到。 一时三刻,北辰映雪与金乌旭都招架不住,均受了伤。 “快,快。”张巡还在急声催促,同时再次与北辰槊来了个“亲呢”,示范的十分到位。 哇,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包括那个大帅和那个大魔头屠弥勒。 屠弥勒捶胸顿足,“早知道世上有这样的‘奸夫**’,那我何不收了。” 大帅也看得性起,“咦,这不是我早年与突厥大汗玩的这一招吗,从此上位呀。” 仙霞门师祖最是清心寡欲,看到此时,直接吐了,翻肠倒海地呕了一地,气巴巴地吼道:“什么个朝廷命官嘛,三观不正。” 张巡与北辰槊继续以功力悬浮在空中,再次背靠背,脚心贴脚心,手心贴手心,而嘴巴,也贴在了一起,这回,还拿舌头在对方嘴里搅了搅。 “快。”张巡又一次催促。 终于,北辰映雪和金乌旭再不顾面子了,要命要紧。 两人身子一翻,手中的剑却是不丢手,霎时脚心贴脚心,手心贴手心,嘴巴,唉,也不得不难为情地贴在了一起。 是贴吗,当然不是,是亲。 “你的嘴好臭。”金乌旭实在看不下去,也贴不下去。 这一生,他洁癖惯了,哪能来这个,莫说是个男人,就算是清泠泠漂漂亮亮的女子,他也得掂量掂量对方裤腿上是否有污渍,鞋面上是否有污秽,“这他大爷的,这嘴都臭成了这样了,还能亲?” “要不要将嘴巴洗净了再来哟。” 就在难为情之机,轰,一刀斩来。 好嘛,两人迅即被斩得伤口冒血,颓废地就倒了。 幸好还倒在了一起。 唉,只有奋不顾身了。 什么洁癖不洁癖,什么臭与不臭,俩人嘴巴终于贴在了一起。 “啵”的一声,又恶心了一大片。 但是,还真起作用。 哗,那一刻,俩人只觉精神一振,一道冥想,合二为一。 轰隆隆,剑中飞出一道金龙,咆哮在天,飞龙在天;剑身上爆发出一道猛烈的光华,日天耀地。 “嗡”,一声颤音,一剑快如闪电,正中阿布思的那一爪,掌心当时就被洞穿了一个血洞。 哗,魔爪破了。 …… 这一刻,北辰映雪和金乌旭都懵了,不会吧,这么灵。 只一个二合一,就一招致胜? 那,何不再来一口? “咀”,又是一口,这回感觉还亲的像个势子,亲的挺香甜。 哗,又一剑,照准那屠弥勒刺去。 “咻”的一声,剑如龙吟,势如破竹,速度之快,也如同闪电。 一剑,正中屠弥勒心口。 欢欣鼓舞,正以为屠弥勒必死。 不想,屠弥勒练的是魔功,心脏早已不在心脏那个位置了,一剑扎中,只是重伤,并未死。 一时三刻,一个魔头,一个大帅,纷纷中招。 二合一,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 阿布思与屠弥勒吃了亏,再不敢作大,一会神,俩人联手。 轰隆隆,一正一邪,一个是魔手,一个是魔刀,雷霆万钧。 北辰映雪和金乌旭顿感不敌,渐渐吃力,渐渐吃力…… 急中生智,北辰映雪连忙叫金乌旭再甩出画。 只要再甩出刚才的那幅晨曦图,借着晨曦图的威力,能不扳倒这两魔头吗。 周围的正道人士看到阿布思居然与魔头联手,共同对付普度之神,顿时明白了些许。 正在这时,张巡的慷慨言辞又到了他们耳边,原来张巡正在提醒他们,阿布思要反了,他要打倒普度之神,要捣毁大唐的帝王之气。 纷纷出手。 可惜的是,他们又纷纷被朔方军围住。 朔方军,那可不是吃素的。 一时之间,双方焦灼,无力帮上北辰映雪和金乌旭。 北辰映雪冲金乌旭喊:“你先前的那幅画呢,再甩出来呀。” 金乌旭叫苦不迭道:“怎么可能,那画已被震得粉碎。” 北辰映雪再道:“那你有春秋笔,快画呀。” 金乌旭为难地道:“那可能吗,就算我画,此时也只能画出灵画?” “为何?”北辰映雪话一出口就觉失言,这岂不打自己脸吗。 果然,金乌旭顺着他的话把子来了,“都是你害的,偷了我的画脉。” 切,北辰映雪气得脸上无光,愤愤道:“那不也有春秋笔吗,笔中不有魂气吗,用笔里的魂气浇注灵画,不就成了魂画了吗?” 金乌旭道:“是倒是的,只不过那只是低层次的魂画,因为灵画档次就低,魂画怎么又能高的起来?” “你丫个逼。”好嘛,北辰映雪这回直接骂人了。 呵呵,金乌旭只能赶干受,脸上迅即也无光。 “那我来。”北辰映雪只有赶鸭子上架——免为其难。 金乌旭不信,当下就一脸的鄙夷:“就你,一个绘画基础都不会的家伙?” 北辰映雪的气势被对方不屑地言语激怒了,“怎么,就以为你有那本事吗?” “哼哼,”金乌旭冷笑,看着北辰映雪的嘴巴,脸一迈,心道:“这家伙嘴真臭,连说出的话也臭。” 狠狠道:“你可知我那晨曦图是第几级的魂画?” 北辰映雪嘴一撇,知他金乌旭爱洁癖,反正此时脸贴着脸,正好龌龊人,故意对那对方鼻子一哈气,好嘛,真是“臭气熏天”。 金乌旭扇鼻子不及,因为双手拿剑,怎么可能扇鼻子,只有气得闭过气去,算是躲这臭气的一招。 北辰映雪看他那白嫩嫩的脸蛋,说实话,真想啃一口。 只是嘛,他丫的长得有点像女人,哪有点阳刚之气嘛,懒得理他。 第287章:舍我其谁 北辰映雪不屑道:“不就是个第七级的魂画吗。” 金乌旭气恼了,鼻子一哼,“你可能不知第七级画是多么了不起吧,我告诉你,给你打个比方,你就是癞蛤蟆,第七级魂画就是天鹅肉……” 尼玛。 北辰映雪当时就气到了,直接对着这家伙的白脸蛋就呸了一口,看着那唾沫星子顺着对方光滑的脸蛋往下流,心里真爽,“哼哼,就你还天鹅肉,若不是生死关头,我还真恶心得懒得理你。” 金乌旭气愤极了,一抹脸上的唾沫,好嘛,这一分神,屠弥勒的魔刀就来了,刀气一梢,啪,他身上就挨了个血口子。 这算咋回事嘛,他真想骂人。 北辰映雪却讥笑他道:“看我的,老子给你来个大招,让你这小子一辈子都记住我。” “哼哼,魂画第七级的大招吗?”金乌旭脸上更是鄙夷。 “你丫的看好了,”北辰映雪故意扎扎乎乎,可最终却笑笑地道:“那个,我这要是画出魂画,弄不好可就挂了,我挂了时,你可要保我个全尸,别让我再挨了刀哟。” 金乌旭脸迈向了一边,听都懒听的,心中鄙夷万分。 北辰映雪开始指挥那湛卢断剑了。 金乌旭一惊,问:“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关键时刻,不能分神,你得听我的,让我掌握剑。” 北辰映雪不理他,继续握着剑,在那空中一画。 一画,顿时金乌旭就感到合握在一起的手。 说真的,他这辈子自从看到老爹,这回居然破天荒了。 破天荒呀,他一脸的亢奋。 就在这时,他看到,眼前惊异的一幕。 哗的一下,只一下,北辰映雪居然画出了一幅画,正是自己的杰作《晨曦图》。 “不会吧,他怎么能临摹我的画?……,只是,这画临摹的也太真了吧。” 金色波涛的大海上,正耸立着一棵大树,大树的树枝贴着水面,而树枝上正挂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拉的竟然是金光闪闪的太阳。 太阳,它怎么不是红的,是金色的?这是与他的画的唯一区别。 他的画,那太阳是红彤彤的,而这个太阳,金光灿灿。 金光灿灿的太阳正跳跃出海面,当跳不跳,当跃不跃的,半遮半掩。 当然是半遮半掩了,若真是突出海面,从海面上升起,那就不是第七层的魂画,而是第八层的神画了。 魂画,只有第七层的“画魂之脉”才能画出这样的画。 “难道这家伙真偷了我的第七层的画脉!……,还有那些再下层的画脉?” 魂画出,太阳起,金光普照大地。 妖魔鬼怪在这金光中瞬间遁形,魔力大减,屠弥勒更是感到力不从心,魔力大减。 魔刀上的魔气在消退。 魔族们看着那画,心惊胆战,只感到天要塌了。 湛卢剑在太阳光的下更加耀眼,威力也更加强大,一挥刺出,阿布思和他的朔方军瞬间被击溃。 好强。 果然湛卢剑一出,谁人能敌。 忽然他感到不对,这北辰映雪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只见那脸越来越青,越来越黑,终于听到“啵”的一声,北辰映雪紧憋的脸突然一松弛,然后头一耷拉,不省人事。 昏迷了,也就是说,北辰映雪突然昏迷了。 不,不但是昏迷,好像还没了呼吸。 天啊,是死了? 金乌旭毛骨悚然,怎么这一幅画出,人就死了? 难道……? 他想到了端阳节那天进入禁地,北辰映雪当时也是画画,不过上次画的是符画之门,门画成之际,他也成了死人,不,昏迷。 难道与上次一样? 正在诧异,就听到下面传来一片赞扬声,却是哥舒耶和滚球球等人仰望着他而赞美。 哥舒耶赞他金乌旭威武,居然又画了出《晨曦图》。看来没人知道这画是北辰映雪画的,都当是他金乌旭。 哈哈,心中一乐。 谁的赞扬都可以不在乎,但唯有哥舒耶的就不一样,就感觉那赞扬声如阳春三月,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令他浑身舒坦,充满了得意。 虽然脸上也有此行的惭愧和羞愧,但幸亏天暗,没人看清他的脸红。 人人都当那画是他金乌旭画的,浑身舒坦,浑身暖洋洋。 愈来愈高兴,愈来愈得意洋洋。 “哼,他北辰映雪死了不正好嘛,我正好剑人合一,更加灵活地使用湛卢剑,更加威武。” 当下一个邪念起,一脚将北辰映雪踢了下去。 看着北辰映雪的身子掉下去,他心中好爽,“哼,哥舒耶,你好好看看,谁才是英雄才子,谁才是你应该追的,应该佩服的。舍我其谁。” 得意洋洋,感觉哥舒耶已入他怀抱,将北辰映雪这个垃圾彻底比下去。 正爽着,正想着向所有人昭示:我金乌旭才是最帅的。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湛卢剑突然暗,且越来越暗。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惶恐了。 湛卢剑还在变暗,最终彻底地暗然无光,金光不再。 金光不再。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金乌旭望着手中的剑,越来越惊慌。 “天啊,没了金光,这还是湛卢剑吗?这还有威力吗?” “没有威力,这还能打败阿布思和魔族吗。” 惶恐,惶恐。 突然,没了金光的长剑突然变成了断剑,成了先前一模一样的断剑。 断剑,断剑,断剑! “天啊,它怎么成了断剑?”金乌旭一惊之下非同小可。 这回他算明白了,纵然他是普度之神,也拿捏不住湛卢剑。 “普度之神也召唤不出湛卢剑,而他北辰映雪却能,且,他北辰映雪还能使断剑成为湛卢剑。” “这是什么样的人,这是什么样的怪物。” 再不敢小看他北辰映雪了。 这时,阿布思与屠弥勒合力向他扑来,一个魔爪,一个魔刀,山呼海啸。 “完了完了,没了湛卢剑,就一幅魂画支撑,又能撑多久。” 幸好他看到,北辰映雪刚才画出的这幅画更加的金光大迸,如天地裂开了大口子,大口子当中出了七把魂剑。 魂剑,七把。 看那剑,“噌噌”的屹立在大海之上,屹立在金色的太阳之后,仿佛太阳都要依靠它来作靠山。 第288章:魂画藏魂剑 看那剑,“噌噌”的屹立在大海之上,屹立在金色的太阳之后,仿佛太阳都要依靠它来作靠山。 剑,魂剑。 “天啊,魂画藏魂剑,这是第七层的魂画,当然藏七把魂剑,只是,这是传说中的事,怎么会真的出现。 还有,自己是半个画圣,从小深受绘画,又生有绘画天赋,可即使这样,也没能做到画中藏剑,而他北辰映雪,凭什么能?! 要知道,他连绘画基础都没有,凭什么?!” 一时之间,直接惊得呆了,“这还是第七层的魂画吗,简直是第八层的神画啊。” 还有,这《晨曦图》,他金乌旭练了这一辈子,也没有将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总是半起半掩,而他北辰映雪,居然做到了。 做到了,画是的太阳已从金色的海面上跃起。 升起了,那就不止第七层的魂画,而是第八层的神画。 “神画,天啊,我不活了。”金乌旭左右一瞧,就想找条河流跳河算了。 “这他大爷,这怎么这么牛,一个根本不懂画的人,居然画出了神画,还高他一筹。 顷刻,死的心都有了。 …… 金乌旭心中,如打倒了的醋酝子,酸了一地。 这时,阿布思和屠弥勒联手攻到,一刀一爪将他砍翻。 不敌,只能凭借着春秋笔,不时地在画中兴风作浪,东躲西藏。 心中那个悔哟,“唉,真不该将北辰映雪一脚踢下,原来他那么重要,那么强,原来还是自己借了他的光。” 你大爷,你大爷呀。 赶紧俯身去找。 可哪找的到啊。 正着急,心道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突然,他看到,滚球球和哥舒耶,还有风铃铛,三人抬起了一人,直往他这上空热血。 金乌旭赶紧往那人一望,好嘛,正是昏迷中的北辰映雪。 “接住。”估人把北辰映雪往空中一抛,抛出时,他看到,北辰映雪还是先前与他金乌旭五心相印的那个姿势那个动作,那个心形。一直没变。 赶紧一把接住北辰映雪,赶紧拉住他,一个后翻,五心相印,合二为一。 再次,他与北辰映雪合在了一起,成为了了“心”形。 霎时,断剑见风见长。 长了,一刹那,成了长剑。 紧接着,长剑上一声龙吟,震耳欲聋。 接着,长剑上又渡起了金光,又成了湛卢剑。 断剑又成了湛卢剑,金光闪闪,如同先前一样威力大无穷的湛卢剑。 金乌旭心中佩服了:原来这他大爷的真牛,不能再将他踢掉了,得像个神仙一样供着,还在脸贴脸,嘴对嘴的“亲”着。 唉,真是脸厚。 轰隆隆,湛卢剑加上魂画,如虎添翼。 威力大震,阿布思和屠弥勒霎时被击退。 兴奋了,再不敢对北辰映雪有丝毫的不敬。 小心翼翼地护着北辰映雪的身体,五心相印,合二为一,威力超群。 击退阿布思和屠弥勒的那一刻,他金乌旭激动的哭了,感动的哭了。 就感觉北辰映雪是他的心上人似的。 “他,不能死。” …… 金乌旭接连得胜,湛卢剑,加上普度之神,再加上魂画,三样神器相助,令他虎躯一震,王八冲天。 仙霞门师祖清灵子一看时机成熟,当下指挥南宫听雨和众弟子,组成剑阵,一并杀出。 别的正道人士也紧随而动,纷纷亮出兵器和独家本领,冲上去厮杀。 突然,朔方军队列整齐,强弩齐出。 嗖嗖嗖,箭如雨下。 强大的箭阵在天空中军魂的魂气的加持下,速度和威力都超越了普通人想法的范畴,快如闪电,利如断水。 正道这边纷纷有人倒下。 紧跟着,三千朔方军倾巢而出。 三千朔方军,三千铁骑,加上魔族助攻,强大的气势凝聚成一道铁桶样的盾牌,将魂画中那太阳的光芒阻挡,同时,挡开湛卢剑斩来的强大气势。 高大坚韧的“铁桶盾牌”后面,三千铁骑借着强弩箭雨,滚滚而来。旗帜如林,盔甲映着头顶上军魂的冷光,像黑夜大海上嗅着鱼群而动的鱼脊,波光粼动,杀气冲天。 仿佛平地间卷起一股暴风,撕开了那太阳的魂画,海涛怒卷。 片刻间,正道这边又死伤不少,包括仙霞门的,也有几名弟子倒在铁骑之下。 正道被压制,只能退却,龟缩在湛卢剑庇护下的方寸之地,孤立无援,像洪水中将被吞没的孤岛。 恐惧深入每个正道人士的心田。 突然,众人看到,那个一直试图夺舍北辰图诚身体,试图彻底控制贪婪刀的屠弥勒一声大笑,身体爆发出一道冲天的魔气。 霎时,魔刀在他手中变大,变大,变得如同一条巨龙大,“哐当”一声,迎着那湛卢剑斩去。 一刀之下,湛卢剑变暗一截,看来贪婪刀的威力发挥出来丝毫不逊色于湛卢剑。 形势危机,本不就不敌,再有贪婪刀。 哇的一声,金乌旭口中血如箭一样喷出,内伤不小。 贪婪刀收回,再次在聚焦魔气,准备最后的一击。 死亡临近。 “怎么办?”渐渐不支的仙霞门师祖清灵子,不得不不耻下问,问那一向足智多谋的张巡。 张巡深思片刻,冲师祖道:“你可知道昨天端阳节,我们是怎么进入到这禁地的吗?” 清灵子看向南宫听雨,说道:“我听说是他表弟一鸣惊人地画出了什么一幅画,然后这禁地之门就开启。” “是的,”张巡看向南宫听雨,问南宫听雨道:“你可记得我们当时进入禁地,第一个看到的是什么?” 南宫听雨想了想,指着半空中与金乌旭一起合握着湛卢剑而悬浮的北辰映雪,说:“我们看到,在我们之前第一个进入禁地的六人都成了石像,还被一个透明的圆球包裹,像个水泡,而那北辰映雪,竟然也在水泡之中,耸立在高山之颠。” 张巡问:“然后呢?” 南宫听雨说道:“然后我们看到,水泡一个个破裂,而北辰映雪也驾着水沟从高山之颠飘了下来。” 张巡摆手道:“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从水泡中苏醒,一个个却变得颠狂。” 南宫听雨回忆着道:“是的,他们六人都显出颠狂,令我们惊诧不已,但最终我们得知,原来他们六人中了蛊惑魔鬼。” 张巡手持着罗盘,罗盘在他手中转动,他望着满天的魔气道:“那为什么到目前为止,只出现了一个蛊惑魔鬼?” 师祖清灵子一听这话,脸色更加凝重。 第289章:三个爱心 南宫听雨也是感到费解,只有望着张巡摇头。 突兀的,张巡大声说:“现在唯一能救我们的人,就是这六人。” 这话,让清灵子和南宫听雨感到费解。 张巡大声道:“现在只能让他们六人试一试了。” 清灵子精神一振,她似乎悟到了什么。 张巡对清灵子说道:“我们共同施展灵力,借着我这枚官印,借天空中军魂的力量,祭起他们六人,让他们也都五心相印,合二为一,成为三个爱心。” 三个爱心。 众人都抬头向北辰映雪和金乌旭看去,空中这两人身子倒折,脚心对脚心,手心对手心,脸贴着脸。 难道让六人都像这样吗?众人纷纷猜测。 “时间不等人。” 张巡望着人群中的哥舒耶和滚球球,还有风铃铛,冲他们三人喊到:“还不跳起,五心相印。” 三人相顾失色,这,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然而,大难将至,也只能这样了。 滚球球一把拉起哥舒耶,一头窜到了空中,身子一翻,就拉住哥舒耶的衣裙,让他仿照北辰映雪和金乌旭的样子,与他合作。 当然了,肯定是嘴对嘴的一亲,嘿嘿,嘿嘿。 他心花怒放,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 迫不及待。 然而“啪”的一声,他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个嘴巴,就见哥舒耶满脸羞涩,蛾眉倒蹙。 “哇,你怎么打我?”金乌旭懵了。 哥舒耶厉声呵斥:“除非天下男人死完了。” “啊,不会吧,不就北辰映雪死了就可以了吗?” “你妄想。” “那你要怎样,这可是关键时刻,你不与我合二为一,就救不了众人。” “是吗,痴心妄想。” 啪,哥舒耶说着,一把位住那风铃铛,一个翻转,脚心手心加上嘴心,都迎了上去。 风铃铛显然是愣了,也好像在犹豫。 滚球球眼睛一闭,直摇头,显然他也是看不上风铃铛。 风铃铛,这可是几人女人中最美的美女哟,他滚球球居然看不上。 唉,真没办法,他滚球球就是没看上啊。 风铃铛气得凤眼圆睁,向滚球球“呸”了一声,道:“莫说,我也还真看不上你。” 呵呵,众人看到,滚球球鼻子里冲着粗气,显然是被这句话气到的。 众人再看到,风铃铛依依不舍地看向北辰映雪,显然她第一个中意的是北辰映雪。 再看到,她目光又移向金乌旭,深情地看了一眼。 显然,她的第二人选是金乌旭。 滚球球气到了,恨恨地道:“怎么,这都没人选的了,还不选我。” 然而他看到,风铃铛竟然身子一起,手一伸,居然与哥舒耶的手拉在了一起。 滚球球痛心疾首,失声叫道:“你,你不会……” 又看向哥舒耶,再次痛心不已:“你,你也能想得出。” 然而,人家两个姑娘就是想得出,居然手一勾,就勾肩搭背起来,然后种子身子一翻,像条鲤鱼,身形优美地在画出条弧线,然后双方脚心贴着脚心,手心贴着手心,而嘴,也对在了一起。 哇,滚球球直接一口鲜血爆出。 天啊,心爱的人居然被“越界”的人抢了去。 也许是想起了往日恩师的谆谆教导,“往往打败你的人不是你的敌人,而是越界。” “天啊,你们这不是越界了吗。”他欲哭无泪。 半空中,现在出现了两个五心相印的二合一。 好似还差一个。 滚球球不得不将目光看向那个丑八怪一样的北辰图诚,那个戴着银色面罩的丑八怪。 可是,就这丑八怪他如今也得不到,因为他正被魔头屠弥勒挟持,正在进入最后阶段的夺舍。一旦夺舍成功,可想而知后果。 就在以为不可能了,不可能做到六人合出的三个爱心。 只要不能出现三个爱心,按张巡的说法,不可能挫败敌人。 恍然,天地一变,却见禁地的白色石塔顶上,突然爆出一团蘑菇云,蘑菇云中的魔气冲天,而魔气上,却出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巨大身影。 那身影向这边飞来,落地处却是一个四面八方都长着一张脸的八面大魔头。 “魔尊。”屠弥勒第一个看清,当即就甩下正在夺舍的北辰图诚,就在地上一跪。 他敢不跪,这可是魔尊,不管他在干什么,都得赶紧下跪来迎接。 魔尊身上散发出恐怖的气息,只手一托,一团魔气自手中飞出,如一丝轻烟,拍在屠弥勒肩头一下,令屠弥勒受宠若惊。 魔尊出世,天地同毁,所有正道人都感到死亡的将临。 魔尊再手指一勾,霎时,屠弥勒身旁的北辰图诚就一下子飞起,飘在了空中。 魔尊盯向张巡,冲他点头,似是在赞许他的主意。然后手指一点,点向半空中“孤身寡人”的金乌旭。 唰,北辰图诚的身体如离弦的箭,“哗”的一下与金乌旭一个对接,却居然是与金乌旭一模一样的姿式,令众人目不暇接。 太快了,不说魔尊功力如何,单单这一指,就令北辰图诚身子如闪电,翻转更是快到掩人耳目,这一手法,就令所有人忌惮。 轰隆隆,三个爱心成型,北辰映雪对金乌旭,哥舒耶对风铃铛,滚球球对北辰图诚。 滚球球恶心死了,直想骂北辰图诚嘴臭。 这嘴能不臭吗,北辰图诚闭关两年,一出关就遇到了爹娘死,就疯了,这嘴能不臭吗,简直是臭气熏天。 但是,他想挪开嘴却挪不开,想踢北辰图诚出去却踢不了,因为他全身已不由他控制了。 他们六人,全部由魔尊在控制,而金乌旭手中的湛卢剑,也因为魔尊的控制渐渐变暗,最终又成了断剑。 那幅本就照耀大地的魂画《晨曦图》,也因魔尊的控制而慢慢变暗,最终彻底消失。 天地间得更加阴暗,三千朔方军的军魂也在魔尊身上发出的恐怖气息的冲击下,霎时间灰飞烟灭。 天地变色。 “你是哪个魔头?”张巡临危不惧,冲那魔尊大吼。 魔尊却似是对他不屑对他说什么,一个眼神。 只一个眼神,就令张巡连滚了十几个跟头,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第290章:魔咒血咒生死咒 仙霞门清灵子本想持剑掠上,但见功力强大的张巡在人家面前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当时就审时度势了,不敢轻举妄动。 魔尊再不理会旁人,却是手一抬,顿时,组成爱心的六人便升到了空中,形成了一个圆,不断地旋转。 旋转越来越快,一个声音从魔尊的嘴里发出,却是八张嘴同时在说话,“九百年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所有人都将制成我的魔丸。” 天啊,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也惶恐了,包括阿布思和屠弥勒。 他俩惊恐地看向魔尊,眼神中分明透出几个字:不会吧。 人人惊恐,大气不敢出,都怔怔地看着这个魔尊。 张巡毕竟是张巡,博学多才,通过这魔尊吐出的这句话,他马上断定了魔尊的身份,就听他痛斥道:“九百年,这么说你是大汉帝国战神‘李广’的手下败将。” 李广,众人纷纷一愣。转而明白了。 李广,汉期名将,铁骑出雁门关,击匈奴,匈奴畏服,称之为飞将军,史称战神。后世大唐李氏子孙将他尊称为王,请入武成王庙,尊称怀柔伯。 战神李广,那他魔尊是谁呢?众人纷纷看向魔尊,纷纷猜测。 魔尊听到这话,面色一紧,一头纵起,如临大敌。 “李广在哪,李广出来一战。”战战兢兢,四处寻人。 霎时间,面像大变,俨然变成了一个黑盔黑甲严阵以待的战将,目光如炬,在禁地的各个角落里扫视。 终不见李广的身影,这才平静下来。 又盘膝坐下,面像又恢复如初时的八面魔头。 “哈哈,”张巡冷笑了,大声说道:“谈虎色变,你只不过是扰我中原的匈奴败将,何来的底气。” 魔尊还没有作声,阿布思在旁边却听得分明,赶紧冲魔尊下跪,八拜九叩。 怯生生地说道:“后辈阿布思,恭迎先祖匈奴帝国可汗归来。” 魔尊眼睛一亮,“你知道我是谁?” 屠弥勒惶恐,额头冒汗,颤声答道:“不知,但我知道我是您的后辈子孙,当初的匈奴帝国在九百年后的今天已改名为突厥,而我就是突厥帝国的一名部落首领,后辈遇见你,三生在幸,希望您栽培。” 哼哼,魔尊点了点头,多看了他一眼,顿时阿布思兴奋不已。 屠弥勒在旁边一看,也赶紧谄媚,但是,还不等他说话,魔尊就眼睛一瞪,令他胆寒,再不敢开口。 魔尊重新坐下,盘膝而坐。 手一招,半空中三个组成爱心的六人,就飞到了他的头顶正上方。 魔尊开始运功,紧接着,嘴里开始吐出一串串魔气,魔气出嘴就成了一个字,成了密密麻麻的千千万万个字。 不,那不仅是字,是魔咒。 原来他在用魔咒祭炼头顶上的六人,要将他们六人合六为一,成为他的身体。 一旦炼成,它将不再是灵魂的虚影,不再桎梏在这小小的禁地里,将重新有了自己的肉身,纵身四海,炼狱天下。 魔咒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头皮生疼,就连刚才蓄意寻找机会出剑的清灵子,也感到浑身无力,力不从心。 人人脸上显出惊慌,很多人勉强祭出了剑,但剑不及出手,就无力地垂下,连剑都拿不起了。 剑都拿不起,怎么谈得上杀那魔尊。 所有人只有一条路,等死。 魔尊的嘴里还在不断的迸发出魔咒,一嘴成一串,成为篇,八嘴就是八篇。 瞬间,天地间仿佛都充满了那魔咒的字,字字如刀如剑刀如啼血的杜鹃,令人昏昏欲睡,而睡梦中,仿佛身上的肉被割去,心头的血被榨干。 那岂是字,又岂止是魔咒,简直是炼狱。 惶恐,惶恐,只感到世界末日已到。 魔咒越念越快,魔尊头顶上的六人的旋转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成为了一阵风,只见风不见人影。 忽然,旋风中迸出一道金光,却是湛卢剑上的金光。 魔尊抬头看了下那金光,一声低语:“意外收获啊,没想到这六人中居然有人呈现龙像,今日不被我炼,往后必成中原皇帝。” 大喜过望,愈加将魔咒念的凶。 倏然,又一道火红的焰火从那旋风中冲出,像一对凤凰的翅膀。 魔尊再次一惊,兴奋不已,喃喃自语:“太好了,有了龙,还有了凤,龙凤呈祥。” 张巡和清灵子耳朵最亮,一听这话更是心中大惊,天啊,居然有未来的皇帝和未来的皇后,天啊,这六人果然不简单。 天生的有缘,难怪他们六人会中了蛊惑魔鬼,这是缘分啊。 …… 魔尊正在惊诧,突然觉得旋转中的本来已被他的魔咒咒得昏迷的人,居然其中一人的手脚动了一下。 哼,他更加诧异,再次喃喃自语:“难道还有比皇后皇帝还牛逼的?” 加紧念咒,一句比一句快。 突然,那人又动了一下。 哇,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这可是金刚不解万年必死降神咒,居然有不中招的?” 再次加力,魔咒念的更凶,更急。 渐渐的,他口中飞出的魔咒不再是黑色煞气,而是渐渐地变白变得有颜色,然后彻底变成了红色。 红色,显然魔兽是在用他心头的血在魔咒,咒力更强,不知比先前强大了多少倍。 念,念念念。 他相信,他的魔咒定然会将这六人炼化,炼成血水,再炼成血煞的魂魄,成为他的躯体,纵情四海。 念念念。 终于看到那人不动了。 不动了,心安了,只待再继续一会儿,大功告成。 大功告成之际,禁地里除了认可的人之外,其余的都将成他的傀儡人。 突然,他惊异地看到,那人又动了一下,不仅是动,好像还在打哈欠。 “天啊,太欺负人了吧,居然藐视我的魔力和魔咒。” “难道还有我魔咒降不住的,镇不昏的?” 勃然大怒,全力以赴。心头的血一涌,大量的魔血供给魔气,顿时巧舌如簧,舌头一动间,亿万个魔咒齐出,霎时间,出口的魔咒更加的血红,血红。 血红的魔咒,咒死天下枭雄。 第291章:乱鸦七剑 北辰映雪渐渐的醒来,打了哈欠。 先前,他的系统里只有四个魔力点,而他却强行施展了第七层的魂画,临摹出金乌旭的《晨曦图》。 晨曦图,那是魂画。魂画硬生生抽取了他的三魂三魄,魂画成,他却昏迷。 上次抽离他魂魄导致他昏迷的情况是端阳节,那天在禁地入口,他强行抽取自己的魂魄从而画出“符画之门”,令禁地开了个口子,他和哥舒耶风铃铛等六人先行进入禁地。 而现在,一样的情形再次重现,他强行抽离了自己的三魂三魄,画出魂画,却令自己陷入昏迷。 昏迷中,他的意识进入了脑海中的神庙,在那里,他看到金乌旭一脚将他踢掉,从而令他失去对湛卢剑的控制。 湛卢剑一失去他的控制,就成了断剑,任金乌旭如何猖狂地认为自己是普度之神,也不能将湛卢剑的威力发挥出来。 眼看着魔尊出现,又眼看着魔尊要将他们六人祭炼,将在场所有人祭炼,他心急如焚。 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吗?好不甘心。 但接下来欣喜的一幕出现,魔尊居然与那妖僧屠弥勒一样,使用魔咒来祭炼,这令他脑海中的诅咒转换系统再次大发威力。 本来,他的诅咒系统已很难达到要求的诅咒值了,按香火转换的设定,每得到魔力点一次,诅咒都是上次诅咒值的两倍,随着魔力点增加次数的增多,要求的诅咒值越来越高,他已认定自己不会再得到那么高的诅咒值了。 但没想到的是,魔尊,强大的魔尊居然也使用魔咒。 魔咒,生死咒,血咒,强大而冗长的咒语从魔尊八张嘴巴里像喷涌一样喷出,令他的身体开始溃烂,但是,诅咒值却瞬间拔高。 呯,诅咒值达标,他获得一个魔力点。 紧接着,又连续获得两个魔力点。 三个魔力点还回他的三魂三魄,令他渐渐地从昏迷中苏醒。 他这一苏醒,身子就一动,好嘛,魔尊的诅咒更像疾风暴雨一样铺天盖地而来,只感到那禁地的每个犄角旮旯都充斥着诅咒的文字,令他欣喜不已。 呯呯呯,诅咒值还在大量的攀升,他相信他这辈子再也达不到这么强的诅咒值了。 瞬间,只瞬间,他的魔力点又增加了好几个,只感觉舒服和惬意。 魔力点还在增加,哗哗哗的,已增加到七个魔力点了。 七个魔力点,那就可以再画一幅魂画了。 兴奋。 但是,想到魔尊的可怕,他还是稳住身心,时不时的做些个刺激魔尊的动作,令魔尊暴跳如雷,更加猛烈地诅咒。 呯呯呯,诅咒值直线攀升。 直到,诅咒值连翻了几十倍,再也翻不动时。 极限了,可以行动了。 呯,他眼睛睁开了,睁开的那一刹,断剑就重新回到了他手上,连续的作画。 作画,也只能作画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本事。 连续爆出七个魔力点,瞬间画成。 画成,却不是再临摹别人的画,而是《湛卢剑法》里的第七层剑技——《残阳乱鸦七剑》 画中: 夕阳西挂,少男少女俩人依偎在小湖边,看着天上的云彩。 湖面的尽头,倒映着的天边西垂的火烧云。 火烧云很大很火,卷起了半边天,像吉祥的凤凰涅槃展翅欲飞。 云下,两只鸟儿的从火烧云的阴影里飞出,掠着湖面,直飞而来。 渐飞渐近,却是两只硕大的白鹭,一前一后掠过湖面。 湖面平静如镜,映着火烧云的倩影。 少男少女倚在歪树下,看着这两只鸟儿从面前飞过。 脚下,芳草青青,一只小青蛙伏在溪水边,隔岸望着他俩发傻。 他俩的身后,歪脖子树上,挂着七把剑。 一剑“朝霞漫”,二剑“金乌现”,三剑“乌云斩”,四剑“卷珠帘”,五剑“天水衍”,六剑“彩虹仙”,七剑“残阳半”。 七剑出,再立屹立在天边。 触景生情,这画这景让北辰映雪想到了凉州畔,那天那晚他在小湖边,偶遇表姐情意绵绵,那天,她背着仙剑来为他解封印的丹田…… 她不是不爱,她是爱的无怨无悔不能沉迷,她知道,只有她无限的强,才能解开困苦的他。 …… 画渐渐变大,风起云涌,瞬间铺满了整个天。 三千朔方军的军魂已被遮掩,清冷的军魂映射下的光已被遮的不见,只有夕阳挂。 夕阳挂,半残阳,以及那七把乱鸦剑。 魔尊看着这画大惊失色。 尤其是那七剑,如看到七座巍峨的昆仑山。 再不敢耽误时延,急促促再使出浑身解数释放出那魔咒。 魔咒魔咒,他只有魔咒,因为他是九百年前匈奴可汗被战神李广镇压在此的九百年的一丝魂魄。 因为魂魄,所以他要召唤蛊惑之心,让中了他的蛊惑之心的人为他献祭,成为他的附庸,最终被他炼化,让他重生在这人间。 重生人间,成就九百年前的霸业,重振匈奴。 纵然往日的匈奴已不今日的匈奴,已是今日的突厥,那又怎样,都是一样做可汗。 望着那七剑,他等那李广现身。 李广现身,那才是他报九百年之仇的积怨。 然而他等不到了,李广不在,而在的是那个少年,那个先前还昏迷,现在却不可思议地觉醒的少年。 难道他是今后的龙,今后的皇帝。 不,凭什么,他就不过一个小小的少年。 那么,凤又是谁呢,他魔尊刚才分明看到了六人中也有凤的出现。 龙凤呈祥,难道那凤不在,只有这少年。 惶惶然,亿万魔咒如亿万本书,篇篇从他嘴里喷出。 然而,少年的功力不退反进,渐渐地升起在了半空。 突然,少年手指一挥,画中的七剑化为七道剑芒,纵入天空,化为长虹,再如陨石流星,刺向他而来。 一剑“朝霞漫”,二剑“金乌现”,三剑“乌云斩”,四剑“卷珠帘”,五剑“天水衍”,六剑“彩虹仙”,七剑“残阳半”。 恐惧了,却无法躲闪,七剑看似有形实为形,正是七把魂剑。 乱鸦七剑,残阳破。 轰隆一声,剑爆,画爆,魔尊爆。 第292章:用我的生命爆出四龙二凤 乱鸦七剑,如耀眼的星。 剑到近处,却极大,极亮,仿佛一剑就能洞穿大地,更何况七剑。 大地没有了风声雨声,更加的黑,而剑也更加的明亮,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 魔尊爆了,剑也爆了,画也跟着爆了。 魔尊白等了九百年,还没等到战神李广出现,却败在了一个小小少年手上。 天边也炸塌了,禁地的入口成了缺口,大量的河西军潮水一样冲入。 大势已去。 但是,魔尊到底是魔尊,他是没有形体的,纵然灰飞烟灭了,也有办法能修复一些,没人能彻底的杀了他。 一次爆体,令他魔化的身形明显变矮,而功力已明显变弱。 不服,放声狂笑:“我是魔尊,没人能杀的了我,除非李广再世。” 李广,李广在哪?众人面面相觑。 突兀,头顶上传来响亮的声音,“没能杀死你,那就再来七剑吧。” 魔尊一惊,抬头一看,果然,北辰映雪手中剑往空中一画,又是一幅画出来,紧接着,又是七剑。 画,还是那画《夕阳挂》。 画中: 夕阳西挂,少男少女俩人依偎在小湖边,看着天上的云彩。 湖面的尽头,倒映着的天边西垂的火烧云。 火烧云很大很火,卷起了半边天,像吉祥的凤凰涅槃展翅欲飞。 云下,两只鸟儿的从火烧云的阴影里飞出,掠着湖面,直飞而来。 渐飞渐近,却是两只硕大的白鹭,一前一后掠过湖面。 湖面平静如镜,映着火烧云的倩影。 少男少女倚在歪树下,看着这两只鸟儿从面前飞过。 脚下,芳草青青,一只小青蛙伏在溪水边,隔岸望着他俩发傻。 他俩的身后,歪脖子树上,挂着七把剑。 一剑“朝霞漫”,二剑“金乌现”,三剑“乌云斩”,四剑“卷珠帘”,五剑“天水衍”,六剑“彩虹仙”,七剑“残阳半”。 七剑出,屹立在天边,顶天立地,强大的剑气令整个天空都发出嗡嗡的颤声。 七剑,又是这七剑,《残阳乱鸦七剑》。 咻的一声,七剑全出。 七剑,级成剑阵,乱鸦七剑伴夕阳,夕阳破,七剑出。 轰隆隆,魔尊彻底被打爆,再次灰飞烟灭。 …… 众人欢呼,以为没事了。 但是,一丝黑色的煞气又在空中凝聚。 没多大一会儿,又一个八面魔尊出来了。 不过这次,明显已十分虚弱,飞都飞不动了。 如此虚弱,却还是嘴硬,望着北辰映雪手中的剑,道:“还有吗,再来七剑呀。” “是吗,”北辰映雪一声冷笑,湛卢剑再次举起,“等死吧,七剑。” 天啊,声如洪钟。 魔尊看着那气势,就知道那湛卢剑又要画画,而画中必定有七剑。 直吓得浑身发颤,颤声道:“罢罢罢,既然天不留我,我又何必强求,一个李广都没出世,我就败了,若再继续下去,李广被逼出来,我还不是一死。” 鼻子一哼:“与其死,不如我送你们这六人一份大礼,送人间一份大礼吧。” 呯的一声,他自爆了。 自爆时,一声骄喝:“既然已有一龙一凤,那就再大点。” “用我的生命爆出三龙三凤,让世间多几个帝王吧。” 呯,呯,呯,爆了,自爆了。 哗的一下,头顶上的六人竟然全部爆出异象。 三个少年爆出三条龙,包括北辰映雪,一时间,三龙狂舞,气势震天撼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正邪都停止了战斗,都抬头望着这异象。 轰然,又是三声巨响,紧跟着就看到。 三个少女,爆出三只凤凰,。 三只凤凰,与三条龙一起,龙凤呈祥,翩翩起飞。 一时间,天地之间流星如雨,划过升空,一片璀璨。 天地中,一个恐怖的声音在回音,经久不绝:——“用我的生命爆出三龙三凤,让世间多几个帝王吧。” 怛然失色,所有领悟到这句话的人,都颤栗了。 能不颤栗吗,大唐本就一个帝王,却硬要再出三个皇帝三个皇后,这能不乱吗。 “用我的生命爆出三龙三凤,让世间多几个帝王吧。”——这话比魔鬼都毒,比魔鬼都可怕。 魔尊,一个残存了九百年的魔尊,用他的身体自爆的能量,生生激活了六个“爱心”相连的少年身体中的血脉相连,从一龙一凤,瞬间转换血脉,成为三龙三凤。 太狠毒了,魔尊到底是魔尊,天下最毒的毒客。 …… 北辰映雪却并没有理解魔尊的那句话,凭那句话在天地这回响。 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手上,此时他还在与金乌旭一起握着湛卢剑,但是,他的脸色在先前的那一刻,煞白。 因为他知道,若魔尊不自爆,他将根本无法再祭出七剑。 七剑,那是要用七个魔力点来兑换的,每出七剑,就要消耗七个魔力点。 他连出了两次乱鸦七剑,两次就是十四个魔力点了。 哪还能再有。 也是魔尊的魔血强大,亿亿个n次方的诅咒,令他连续晋升,连续获得了十四个魔力点,从而祭出两次乱鸦七剑。 怎么可能再祭出第三次,哪有那么多的魔力点了。 他相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晋级了,都不可能再得到魔力点了。 亿亿个n次方的诅咒,那是怎样的一相想像。 只能是,虚张声势地举起了剑,假装要画…… …… 魔尊爆了,阿布思再没有了倚仗。 眼看着河西军冲入,眼看着河西军也祭起了军魂,阿布思觉得大势已去。 真遗憾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大老远的朔方之地,日夜兼程赶到这里,为的就是迎接魔尊。 有了魔尊这位老祖先相助,他突厥霸业何不成。 现在,大势已去。 不过幸好,他看到北辰映雪却并没有再祭出乱鸦七剑,而是无力地垂下了手,显然,已没有力量。 瞅准时机,他一个闪身,就到了六名少年身前。 一个魔爪探出,冲倒了空中正首尾相连的六名少年。 紧跟着再一爪,抓向北辰映雪,抓向那湛卢剑。 只要夺得湛卢剑,不虚此行。 第293章:褒奖与诬陷 阿布思一爪抓向湛卢剑。 可是,湛卢剑并非他能抓住的,北辰映雪早已以剑护身。 阿布思刚刚见识了湛卢剑的厉害,也知道北辰映雪的厉害,不敢恋战,却魔爪一挥,扑向另外五名少年。 另外五名少年尚在昏迷之中,魔尊的魔咒令他们已失去了知觉。 一爪抓到,竟然连抓了三个人,分别是哥舒耶,滚球球,和北辰图诚。 抓了三个人,转身就跑,生怕北辰映雪画出画和祭出乱鸦七剑。 逃到安全出,逃到朔方军中,他大声命令,“冲,冲出禁地,回归大草原。” 一声令下,五千朔方军如滚滚铁流,奔涌着杀向禁地出口。 而贪婪刀,他也一把从屠弥勒手中抓到。 “纵然没有得到湛卢剑,但得到了贪婪刀,也是不虚此行。” 五千朔方军,奔涌而出,锐不可当。 朔方军,那可是整个西域的精锐,是大唐宰相为正帅的部队,兵器和战马全是一等一的上好之品,而战士,更是百中挑一的好手。 五千朔方军,如喷涌的铁流,瞬间出了禁地。 河西军望洋兴叹。 而那三千河西军的先锋官“刀不仁”更是在先前吃了阿布思的亏,被磕掉了两个门牙,不敢硬战,看着朔方军浩浩荡荡开出去。 …… 北辰映雪眼看着学友哥舒耶,弟弟北辰图诚,还有滚球球三人被阿布思抓去,心急如焚。 他真想一刀斩过去,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有任手高高地举着湛卢剑,不敢放下半分。 他知道,一旦放下,他将再拿不起剑,已没了一点力气。 看着阿布思抓走这三人,却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大量的朔方军杀来,正在危急,幸好南宫听雨抢了上来,挺剑站在他身边,护住他,保护他。 紧接着,张巡和清灵子也冲了过来,护住昏迷中的金乌旭和风铃铛。 许久许久,北辰映雪还举着湛卢剑。 忽然他觉得惊异了,自己明明不是普度之神,按道理金乌旭松开与他合握剑的手之后,这剑应该又回归起始的状态,成为断剑。 可是怎么还在闪着金光,还是那么长,那么亮? 难道? 心思一动,喜出望外,连忙问脑海中的系统:“是你帮我掠夺了金乌旭体内的普度之神了吗,不然这剑怎么还是这么长?” 系统在他脑海中回答了:“叮,没有,我没有帮你掠夺,你的‘公子分身一息’只能掠夺画脉,别的根本掠夺不到。” 北辰映雪看着自己手中发着金光的剑,问:“那我现在是不是有了普度之神。” “叮,是的,你已拥有了普度之神。” “那这是怎么来的?” “这是因为魔尊,说起来你还得感谢魔尊。” “为何?” “你没听到魔尊的那句话吗,‘用我的生命爆出四龙二凤,让世间多几个帝王吧。’” “是的,我听到了,同时也看到了,我们六人中出现了三个龙三个凤的异象。” 系统说道:“这不就对了吗,既然都成龙成凤了,何故不成为普度之神。” “啊,原来这样。可……这龙凤哪来的?” “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进入禁地吗,你们六名少年少女第一个进入禁地,却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大奖,却得到了蛊惑魔鬼?” “是的,蛊惑魔鬼害得我们六人好惨,差点儿被砍头。” “但是,你们六人不仅得到了蛊惑魔鬼,还得到了普度之神哟,先前你也看到了,金乌旭就是普度之神。” “那为什么金乌旭会得到普度之神,而北辰图诚却得到了的是蛊惑魔鬼?” “叮,那是他们俩人身上的气息,北城图诚杀了上百人,身上充满了杀气和邪气,所以蛊惑魔鬼第一个中意的是他。至于金乌旭嘛,我只能说,他的身份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 “因为他是龙,未来的龙,未来的皇帝,所以他拥有龙的气象,所以他得到普度之神理所当然。” 这话让北辰映雪一惊,不禁看向尚处在昏迷中的金乌旭,暗道:“难道他不姓安,不叫金乌旭?” 系统点头道:“是的,他的身份十分显贵,是龙。” “哪谁是凤呢?” “叮,是哥舒耶。” “哥舒耶?她不是哥舒翰的女儿吗,哥舒翰只是一名元帅,并不是皇帝一脉,何来的凤?” 系统一笑,望着那柱正在燃烧的大香,笑道:“你忘了,她的亲生父亲可是王忠嗣,那可是唐玄宗的假子,假子就具有皇室的血脉,所以他的哥舒耶是凤也就不稀奇了?” 北辰映雪拍了拍脑袋,觉得这话有点勉强。 虽然勉强,但也说明他们这六人中确实存在一龙一凤,难怪魔尊在用魔咒炼化他们六人时,六人中爆出一龙一凤。 “可明明一龙一凤,为什么最终却爆出四龙二凤的气象?” “叮,那是魔尊自爆,用自己的生命魔力,硬生生将一龙一凤身上的血脉和气象转换到你们另外四人身上,所以出现了四龙二凤。” 系统看出了,指着地上昏迷的风铃铛,“宿主你可要好好珍惜你这位妹妹哟,她可是未来的皇后。” 呵,北辰映雪眼睛瞪大了,看着风铃铛那俏丽的脸蛋,不敢相信,“不会吧,狗系统你骗我。” “叮,骗不骗你,日后定然知道,奉劝你一句话,拿下这姑娘。” “胡说什么呢,她是我妹妹。” “那又怎样,又不是你亲妹妹,趁着她现在顷心于你,先干了她再说,到时,生米做成熟饭,就不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北辰映雪拍后脑勺了,看了看身边的南宫听雨,“唉,这可真是给我出难题呀。” …… 正与系统说着话,昏迷中的金乌旭和风铃铛醒来了。 两人一醒来,发现他们六人中的另外三人不见了,赶紧问。 北辰映雪道,另外三人被阿布思抓走了。 金乌旭一听哥们滚球球被抓走,就质问北辰映雪为什么不追不救。 北辰映雪说:“就我这点力量,能行吗?” 金乌旭看向北辰映雪手中的湛卢剑,伸手就夺,嚷嚷着道:“还我湛卢剑,我是普度之神。” 北辰映雪一声嗤笑,亮起手中的剑,道:“我也是普度之神,且这剑已认我为主,就是我的剑,谁也夺不去。” “你也是普度之神?”金乌旭惊诧了。 第294章:有大奖 金乌旭一听哥们滚球球被抓走,就质问北辰映雪为什么不追不救。 北辰映雪说:“就我这点力量,能行吗?” 金乌旭看向北辰映雪手中的湛卢剑,伸手就夺,嚷嚷着道:“还我湛卢剑,我是普度之神。” 北辰映雪一声嗤笑,亮起手中的剑,道:“我也是普度之神,且这剑已认我为主,就是我的剑,谁也夺不去。” “你也是普度之神?”金乌旭惊诧了。 北辰映雪笑了,上前去拉住风铃铛的手,道:“不仅我是普度之神,我们六人都成了普度之神。” “怎么可能,不会吧?”金乌旭不信。 北辰映雪也不作声,将手中剑递给了风铃铛,对风铃铛说:“你挥剑,还能不能刺出一片威力。” 风铃铛盯着手中的剑,懵了,不会吧,不会吧。 但是,当她手中剑往空中一刺,啪,臂膀中竟然飞出一只凤凰样的血脉,嗡的一声,剑竟然发出一声龙吟,紧接着,剑尖一道金光爆出,直接遁入云层之中,云层瞬间变为金色。 “天啊,”风铃铛兴奋不已,一把抱住北辰映雪,一个飞吻:“哥,我的亲哥,我这是沾了你的光呀。” 眨巴眨巴眼睛,突兀地醒悟,“哥,原来我们第一次进禁地就命中注定有大奖呀。” …… 河西军军营。 帐营中,先锋官“刀不仁”正在论功行赏。 各路正道人士都有赏赐,尤其是仙霞门,更是赏了不少灵石和丹药。 而金乌旭,更是被奉为英雄。 因为他是正义的,是普度之神,是敢于同北辰图诚那个蛊惑魔鬼搏斗的英雄。 反观北辰映雪,不及出禁地,就被绑了起来,罪名是,与蛊惑魔鬼北辰图诚同流合污,将被斩首。 怎么会这样?北辰映雪感到诧异。 自己不是将湛卢剑交给了河西军,应该是英雄才对。 但是,金乌旭却站出来说话了,他说:“北辰映雪是个贼,是他偷了我的湛卢剑,所以才害得我被蛊惑魔鬼打败,才没有将魔族一网打尽。” 众人不信。 但是刀不仁却站在了金乌旭一边,他说,金乌旭是普度之神,那么他说的话就是正确的,能被普渡之神确认的人,一定是正义之士。 北辰映雪被绑了起来。 金乌旭又怂恿刀不仁,要他杀了北辰映雪,说北辰映雪留下就是个祸害,说不定哪日又会偷了那湛卢剑。 刀不仁不信,湛卢剑在他的身上,被他用战旗包裹住,又怎么会丢。 金乌旭说:“他北辰映雪有邪法,他能在禁地里偷走我的剑,就不能在禁地外偷吗?” 刀不仁觉得有理,反正北辰映雪的剑已被收缴,留着也没用,杀了反倒会讨好金乌旭,令金乌旭这尊普度之神为自己所用。 七月十五日,他还要指望着金乌旭与他一起进入禁地,哄他一起与自己共同复辟突厥帝国的帝王之树。 北辰映雪被推出斩首。 南宫听雨慌了,赶紧拦住,同时找来她师祖,让师祖约上正道人士,共同向刀不仁施压和说情,劝放了北辰映雪。 因为大家都看到,北辰映雪曾拿着湛卢剑要斩杀数名魔族,和打败屠弥勒,有功。 刀不仁本意也只是想讨好金乌旭,见这么多人求情,也就征询地看向金乌旭。 金乌旭却一意孤行,誓要杀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哥们滚球球看不下去了,悄声在他耳边道:“你若杀了北辰映雪,定然惹恼了绿衣姑娘哥舒耶,你可想好了。” 听到哥舒耶三个字,金乌旭忌惮了。 他深受哥舒耶,知北辰映雪是哥舒耶心头的肉,这若死了,他这一辈子都没希望了。 言之有理,只有默认放了北辰映雪。 当然,放了北辰映雪的同时,他请求刀不仁也放了哥舒耶。 哥舒耶一直被押,不放任何人接见,因为她嘴里胡冒泡,当着众人说刀不仁有反心,这岂不是胡言乱语吗。 刀不仁当然同意,却借口说,哥舒耶是他的前任上司“王忠嗣”的女儿,应多加保护,所以暂且留在军中,不得外出。 当然,他金乌旭可以随时探访。 金乌旭大喜,这正是他要的。 …… 北辰映雪被放了,但是,污名在身:与魔族同流合污。 众人都鄙视他,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质问刀不仁:“你不是说我将剑给你就立功了吗,就将受到皇帝的表彰吗,怎么反而恩将仇报?” 刀不仁说:“幸亏你还干了件好事,找到了湛卢剑,不然死一万次都有了。将功折过,不杀你,自生自灭吧。” 北辰映雪算明白了,这大帅就是死脸,恬不知耻。 但人家就是大帅,有什么办法。 正在郁闷,慕容族却找上门来了,原来他们要报仇。 报仇,当然要报仇了,他北辰映雪杀了慕容族十多人,包括慕容蛇和慕容魂。 而慕容魂死时,还在一棵大树上写下“杀人者北辰映雪”几个字。 证据确凿,不怕他南宫听雨护短,他来抓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觉得这些人脑袋被驴踢了,也不想想,他北辰映雪难道不会成为普度之神吗。 “一帮脑残,明明看到我都将湛卢剑展示了,却不猜我是普度之神的身份,难道那金乌旭的话就那么可信吗,可信的话,让他亮出湛卢剑啊。” 北辰映雪睥睨着这帮孙子,看着他们将他绑到断头台上,“一帮脑残们,到时我会打你们脸的。” …… 南宫听雨来护短了。 她一剑斩了慕容屯半个城楼,吓得慕容族长亲自出来接见。 她冷着脸说,放了北辰映雪。 慕容族长不敢放,说那是刀不仁的意思,他也不敢擅自作主。 南宫听雨脾气来了,一剑抵在慕容族长的脖子上,说:“我向来不杀人的,除非你逼我。” 慕容族长吓坏了,他知道这丫头心狠手辣。 只有放人。 但是,却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他绑在他北辰堡寨门前的柱子上示众,看以后哪个北辰堡人敢对他慕容族不敬。 这个可以。南宫听雨答应了。 一剑负在身后,先走了。 …… 第295章:凤凰心经 风铃铛愁眉苦脸,这人家都得到了宝,自己就得了个《凤凰心经》,这不气死人吗。 赶紧往书的后面看,嘿嘿,居然还有个比较有用的,居然是什么什么《鞭女心经》。 “这草,这名字怎么起的这么虐心呢。” 可望那内容一看,不禁喜形于色,按着那上面的鞭法口诀一施展,哎呦,还真是不一般,那个玫瑰鞭子哟,简直成成了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鞭打三关,脚踢四岸。 牛,牛牛牛,就一个口诀居然这么了不得,这要是把九九八十一个口诀都学完了,能不成龙成凤吗。 成凤,还别说,她早认为她有当皇后娘娘的命,不然老天怎么就生她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相。 不禁拿出镜子来瞅瞅自己的容颜,唉,带别说,瓜子脸再胖点就能成国字脸,传说国字脸的人有福,能当皇后,那今后何不让自己吃胖点。 眼睛瞟向北辰映雪,一拉他的前襟,“哥,你说我这身材怎么这么好,可就是这脸为什么一直吃不胖呢?” 只见她“亲哥”北辰映雪眼睛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脸蛋,好似第一次发现她这么美似的。 风铃铛不高兴了,暗忖:哼,你不会是看我要成皇后了,也要来倒贴吧。 “脸为什么要吃胖?”北辰映雪诧异地问。 风铃铛脸羞红了,不知往后的话当说不当说,悄声道:“人家杨贵妃都是胖脸嘛,所以我也想。” 嗯嗯,北辰映雪点头,称赞道:“嗯嗯,我也想当李隆基,要不我饿个十天半月。” “为什么呢,那不就饿死了吗。” “因为我听说李隆基是个瘦脸吗。” “哥,你耍我。” “没有呀。” “你不是我亲哥。” “本来就不是嘛。” 风铃铛气坏了,嘴一噘就去找金乌旭了。 金乌旭在前面走呀,趾高气扬呀,不过嘛,还别说,风度翩翩,走路都带风,君不见路两旁的树叶都“簌簌”的向他笑脸相迎。 越看这背影越美,呵呵,传说皇帝都是丑八怪,尤其是第一任打江山的,这金乌旭也太美了吧,这若勾搭上手,岂不将来捡个现成。 皇帝皇后,刚才看了《凤凰心经》,上面说了,女人是生得好,不如嫁得好,要想成为皇后,必须眼睛得擦亮。 慧眼识人,这公子哥有钱有势,世家公子,另外还有才,将来保不准哪天。 越想越觉得机会不可错失,上前就一掌拍在金乌旭肩膀上,一声:“哥们,你也说说你的呗。” 说着脸往对方脸前一凑,睫毛眨了眨,一幅天真可爱的“纯洁”样。 遗憾的是,对方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将她搭在肩上的手滑掉。 “你什么意思?”风铃铛当时就火了,眉毛一挑。 金乌旭却来白了她一眼,来了声:“你也不怕树大招风,四龙二凤,咱们都是要杀头的。” 啊,一句话,令风铃铛舌头都吐得半天收不回来了,“鹅的妈呀。” 再不敢大呼小叫了。 …… 果然,人的嘴巴里有毒,而金乌旭担心的话也没说错。 这不,刚出出来,就被抓了起来。 原来,那些看似玩笑的话却被当了真,一股脑的传到河西军先锋“刀不仁”的耳朵里了。 刀不仁一听,这还了得,居然这六人都得了龙凤之象,这是要我大唐灭亡的节奏? 胆敢如是说,定然有反心。 再个,那魔尊也不是普通的魔尊,那可是修行九百年的,且是在大唐祖先的风水宝地上出现的,这样的魔尊定然法力强大,他既然能自爆了促使这天下大祸,定然有他的反握。 哼,何不将这尚没跑掉的三名少年抓了。 当下就派人要去将北辰映雪和风铃铛,还有那个什么什么世家公子的金乌旭抓来。 可抓的人还没出发呢,好嘛,金乌旭倒送上门来。 原来那金乌旭深知大祸临头,逃也是逃不掉了,三千河西军在,往哪逃,于是折扇一摇就来了军中。 来了当然是奉功的,他对“刀不仁”说:“我得到了湛卢剑,今日特来奉上。” 刀不仁问他湛卢剑在哪? 金乌旭说,他的剑被北辰映雪偷了,不得不到这里来诉苦。 刀不仁明中明白,这是聪明。 河西军军营。 帐营中,先锋官“刀不仁”正在论功行赏。 各路正道人士都有赏赐,尤其是仙霞门,更是赏了不少灵石和丹药。 而金乌旭,更是被奉为英雄。 因为他是正义的,是普度之神,是敢于同北辰图诚那个蛊惑魔鬼搏斗的英雄。 反观北辰映雪,不及出禁地,就被绑了起来,罪名是,与蛊惑魔鬼北辰图诚同流合污,将被斩首。 怎么会这样?北辰映雪感到诧异。 自己不是将湛卢剑交给了河西军,应该是英雄才对。 但是,金乌旭却站出来说话了,他说:“北辰映雪是个贼,是他偷了我的湛卢剑,所以才害得我被蛊惑魔鬼打败,才没有将魔族一网打尽。” 众人不信。 但是刀不仁却站在了金乌旭一边,他说,金乌旭是普度之神,那么他说的话就是正确的,能被普渡之神确认的人,一定是正义之士。 北辰映雪被绑了起来。 金乌旭又怂恿刀不仁,要他杀了北辰映雪,说北辰映雪留下就是个祸害,说不定哪日又会偷了那湛卢剑。 刀不仁不信,湛卢剑在他的身上,被他用战旗包裹住,又怎么会丢。 金乌旭说:“他北辰映雪有邪法,他能在禁地里偷走我的剑,就不能在禁地外偷吗?” 刀不仁觉得有理,反正北辰映雪的剑已被收缴,留着也没用,杀了反倒会讨好金乌旭,令金乌旭这尊普度之神为自己所用。 七月十五日,他还要指望着金乌旭与他一起进入禁地,哄他一起与自己共同复辟突厥帝国的帝王之树。 北辰映雪被推出斩首。 南宫听雨慌了,赶紧拦住,同时找来她师祖,让师祖约上正道人士,共同向刀不仁施压和说情,劝放了北辰映雪。 因为大家都看到,北辰映雪曾拿着湛卢剑要斩杀数名魔族,和打败屠弥勒,有功。 刀不仁本意也只是想讨好金乌旭,见这么多人求情,也就征询地看向金乌旭。 第296章:献剑 保命,保命才最重要呀。 至于未来皇帝什么的,说实话,他想都不想,那岂不是白日做梦吗。 大唐,那是个多么大多么了不起的大唐呀,就一个魔尊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六人成龙成凤?可能吗。 谁信那魔尊的鬼话,只是,这鬼话若被有心人当作口实,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越想越怕。 他可是世家公子,见多识广。 君不见当朝皇帝李隆基,都老巴巴的六七十岁了,却赖在皇帝的位子上不下来,而他的三个儿子因为有了逼他退位的想法,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杀了。 杀了,一次杀了三个儿子,这让谁也想不通。 虎毒不食子,更何乎人呢。但是,现实就是,为了皇帝位子,谁都可以杀,更何况他金乌旭还不是皇族的人。 想想都后怕。 哪还敢虚张声势,只要捂住这消息别传出去,保住命就不错了,所以他额头冒汗,为风铃铛的无知,和北辰映雪的鲁莽而担心。 叫苦不迭:“你们这两个想死也别拉上我呀。” …… 果然,人嘴里有毒,金乌旭担心什么来什么。 这不,刚出出来,就被抓了起来。 原来,那个看似不当真的话却被当了真,一股脑的传到河西军先锋“刀不仁”的耳朵里了。 刀不仁一听,这还了得,居然这六人都得了龙凤之象,这是要我灭我大唐的节奏? 胆敢如是说,定然有反心。 再个,那魔尊也不是普通的魔尊,那可是修行九百年的,且是在大唐祖先的风水宝地上出现的魔尊,这样的魔尊定然法力强大,他既然自爆妄图达到天下大乱的目的,那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哼,何不将这三个尚未逃掉的三名少年抓来斩了。 当下就派人去抓这三人,可是抓的人还没出发呢,好嘛,三人中的一个金乌旭,倒先送上门来。 …… 原来,金乌旭深知大祸临头,逃是逃不掉了,有三千河西军在,往哪逃都是没用的,只要这魔咒在。 只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来了个反套路,折扇一摇就来了河西军大营之外。 到了帐前,他对“刀不仁”说:“我得到了湛卢剑,特来奉上。” 刀不仁一听大喜,问他湛卢剑何在? 金乌旭说,湛卢剑被北辰映雪掠夺去了,他抢不回来,所以特来告发。 刀不仁明白,这小子聪明。 …… 河西军军营。 帐营中,先锋官“刀不仁”正在论功行赏。 各路正道人士都有赏赐,尤其是仙霞门,更是赏了不少灵石和丹药。 而金乌旭,更是被奉为英雄。 因为他是正义的,是普度之神,是敢于同北辰图诚那个蛊惑魔鬼搏斗的英雄。 反观北辰映雪,不及出禁地,就被绑了起来,罪名是,与蛊惑魔鬼北辰图诚同流合污,将被斩首。 怎么会这样?北辰映雪感到诧异。 自己不是将湛卢剑交给了河西军,应该是英雄才对。 但是,金乌旭却站出来说话了,他说:“北辰映雪是个贼,是他偷了我的湛卢剑,所以才害得我被蛊惑魔鬼打败,才没有将魔族一网打尽。” 众人不信。 但是刀不仁却站在了金乌旭一边,他说,金乌旭是普度之神,那么他说的话就是正确的,能被普渡之神确认的人,一定是正义之士。 北辰映雪被绑了起来。 金乌旭又怂恿刀不仁,要他杀了北辰映雪,说北辰映雪留下就是个祸害,说不定哪日又会偷了那湛卢剑。 刀不仁不信,湛卢剑在他的身上,被他用战旗包裹住,又怎么会丢。 金乌旭说:“他北辰映雪有邪法,他能在禁地里偷走我的剑,就不能在禁地外偷吗?” 刀不仁觉得有理,反正北辰映雪的剑已被收缴,留着也没用,杀了反倒会讨好金乌旭,令金乌旭这尊普度之神为自己所用。 七月十五日,他还要指望着金乌旭与他一起进入禁地,哄他一起与自己共同复辟突厥帝国的帝王之树。 北辰映雪被推出斩首。 南宫听雨慌了,赶紧拦住,同时找来她师祖,让师祖约上正道人士,共同向刀不仁施压和说情,劝放了北辰映雪。 因为大家都看到,北辰映雪曾拿着湛卢剑要斩杀数名魔族,和打败屠弥勒,有功。 刀不仁本意也只是想讨好金乌旭,见这么多人求情,也就征询地看向金乌旭。 金乌旭却一意孤行,誓要杀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哥们滚球球看不下去了,悄声在他耳边道:“你若杀了北辰映雪,定然惹恼了绿衣姑娘哥舒耶,你可想好了。” 听到哥舒耶三个字,金乌旭忌惮了。 他深受哥舒耶,知北辰映雪是哥舒耶心头的肉,这若死了,他这一辈子都没希望了。 言之有理,只有默认放了北辰映雪。 当然,放了北辰映雪的同时,他请求刀不仁也放了哥舒耶。 哥舒耶一直被押,不放任何人接见,因为她嘴里胡冒泡,当着众人说刀不仁有反心,这岂不是胡言乱语吗。 刀不仁当然同意,却借口说,哥舒耶是他的前任上司“王忠嗣”的女儿,应多加保护,所以暂且留在军中,不得外出。 当然,他金乌旭可以随时探访。 金乌旭大喜,这正是他要的。 …… 北辰映雪被放了,但是,污名在身:与魔族同流合污。 众人都鄙视他,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质问刀不仁:“你不是说我将剑给你就立功了吗,就将受到皇帝的表彰吗,怎么反而恩将仇报?” 刀不仁说:“幸亏你还干了件好事,找到了湛卢剑,不然死一万次都有了。将功折过,不杀你,自生自灭吧。” 北辰映雪算明白了,这大帅就是死脸,恬不知耻。 但人家就是大帅,有什么办法。 正在郁闷,慕容族却找上门来了,原来他们要报仇。 报仇,当然要报仇了,他北辰映雪杀了慕容族十多人,包括慕容蛇和慕容魂。 而慕容魂死时,还在一棵大树上写下“杀人者北辰映雪”几个字。 证据确凿,不怕他南宫听雨护短,他来抓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觉得这些人脑袋被驴踢了,也不想想,他北辰映雪难道不会成为普度之神吗。 “一帮脑残,明明看到我都将湛卢剑展示了,却不猜我是普度之神的身份,难道那金乌旭的话就那么可信吗,可信的话,让他亮出湛卢剑啊。” 北辰映雪睥睨着这帮孙子,看着他们将他绑到断头台上,“一帮脑残们,到时我会打你们脸的。” 第297章:头皮画与魂石蛋 南宫听雨来护短了。 她一剑斩了慕容屯半个城楼,吓得慕容族长亲自出来接见。 她冷着脸说,放了北辰映雪。 慕容族长不敢放,也不能放,推说那是刀不仁的意思,他不敢擅自作主。 南宫听雨脾气来了,一剑抵在慕容族长的脖子上,说:“我向来不杀人的,除非你逼我。” 慕容族长吓坏了,他知道这丫头心狠手辣。 只有放人。 但是,却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要将他北辰映雪绑在北辰堡寨门前的柱子上,示众。 示众,看以后哪个北辰堡人敢对他慕容族不敬。 这个可以。南宫听雨答应了。 一剑负在身后,她先走了。 …… 北辰映雪被绑在北辰堡寨门外的高柱上,心里一点都不着急,还心安理得。 一,他发现自己不仅得到了普度之神,还得到了《斩龙令》,而斩龙令里的功法绝学是他凭生所没有见过的,甚至听都没听说过的强大。 《斩龙令》,这来的正是时候。 以前自己有诅咒转换系统来帮助提升功力获得魔力点,但是,随着魔力点获得的次数越多,要求的诅咒值越高,而杀死魔尊的那十四个魔力点,更是将他的诅咒值的要求提到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越过的数值,所以诅咒转换系统是彻底的废了。 诅咒转换系统没了,只能依靠这个《斩龙令》来令自己强大,而这个《斩龙令》里的功法好似十分强大,这不正应验了那句话:——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虽然自己丹田还在被封印,所好的是,自己脑袋里的神庙可以作为丹田用,而神庙里出来的魔气又被普度之神的威力扭转,成为浩然正气,所以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他相信,他修炼《斩龙令》定然比另外几个修炼的快,毕竟神庙的魔力太强大,魔气又太过恐怖。 强大的魔气转化为强大的魂气,岂不碾压只能释放灵气的丹田。 魂气,自来强过灵气。 别人用灵气修炼,他用魔气魂气修炼,自然强大数十倍。 “金乌旭,你永远也追不上我的,同时修炼《斩龙令》,我要将你远远地甩在身后。” “哼,你不就还有两条画脉没被我掠夺吗,再有机会我全部掠夺了来,这样我就不用学习绘画就成为绘画天才,更是,从此后再不需要魔力点来激发魂画。” 二,他发现,从七叔七婶肚子里出来的魂石,不仅只是块石头,而是有生命的蛋。 蛋? 是的,魂石就是蛋,一个有生命的蛋。 看来父亲他们找到了巨矿,一个能酝酿出生命的巨矿,这个巨矿若被开采出来,他北辰堡将一飞冲天。 蛋,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蛋呢? 他在运用魂气去感知,可惜的是,只感应到魂石里有生命在呼吸,却无法探知那生命是什么。 好期待。 三,他好想与北辰族长一起去救父亲。 七叔的头皮被人扒去,那头皮绝对如慕容蛇猜测的那样,是块地图,父亲他们采矿的地址地图。 头皮地图是被谁扒去的? 他北辰映雪又不笨,胆敢在北辰堡的眼皮底下弄事,且还不被发觉,那只有北辰族长了,所以他很期待能见到北辰族长。 他相信,北辰族长定然会在近期安排人前往矿区,去救父亲等人,而他北辰映雪,也期待着那一刻。 只是,自己身上被绑着,一直半会儿不能动。 四,闲暇之余,他不顾被绑在柱子上的痛苦,决心学绘画。 绘画,那基础的知识必须学。 可是,却苦于无人指导。 唉,一切只能看缘分了。 心中欢喜,一点也不着急,还在那高高的柱子上,吹着口哨调戏妇女了。 …… 调戏妇女?当真? 当然是真的了,那不是东家的小妞妞,那不是西家的碎媳妇,哦,更还有零度。 零度,零度是谁? 零度当然是哥哥的那个未成的小媳妇了,只是现在成了驼背的媳妇,还有了孩子“狗蛋”,还曾经给他北辰映雪两个大馍馍。 馍馍,呵呵,真有意思。 调戏着调戏着,他发现了个问题了,那零度媳妇居然给他作画了。 不会吧,这个爱惜羽毛的人……? 然而,就在柱子底下,零度开始画画。 画画? 他这才想起,零度曾经是北辰堡小有名气的画师,只是太低调了,又因为哥哥那事,脸红不好意思见人,所以一直窝在家里,不展露身手。 可今天这是哪一出,居然暴露在这阳光下,还特意跑到他这柱子下画画,也不怕别人说嫌话了? 什么意思? 渐渐的他明白了,原来人家不是来画着玩的,是来教他北辰映雪画画的。 教他? 当然是教他了,可能是人家看不惯他那丑陋的画技到处显摆,怕给北辰堡丢脸。 唉,我也真是丢脸,都画出魂画了,却连个最基础的绘画都不会,难怪零度来指导。 真是有心,真是雪中送炭啊。 这下好,自己正可以借这休闲的时光,跟着她学画画。 学画画,得画脉。 一旦有了最基础的第一条画脉,他北辰映雪就将不再消耗魔力点而画出灵画,那将彻底甩开诅咒转换系统,因为随着晋级次数的增多,诅咒值也越来越难完成了,每得一个魔力点,那都难如巨山。 现在已几乎得不到什么魔力点了。 正好,学画画,悟画。 零度在柱子下指导说,“画画分三步,三步完成可得画脉。” 北辰映雪暗自欢喜,“呵呵,不错嘛,有了画脉,还掠夺个什么,免得金乌旭老说我北辰映雪不要脸,老是针对他掠夺。” 专心致志地跟着这女人学绘画。 这时,零度的儿子狗蛋也来了。 狗蛋,就是端阳节那天抢他银子买吃的那个穿破档裤的小屁孩。 狗蛋好像对画画也有天赋,也像模像样的学起来。 零度说:“画脉分三步,妙笔,生辉,丹青。” “这三步分别练就三种力,妙笔练笔力,生辉练画力,丹青那就是笔力画力二合一的灵力。笔力,画力,灵力,三步完成,就能有一条画脉。” 北辰映雪一听,“哇,好期望哟。” 第298章:零度 零度说:“画脉分三步,妙笔,生辉,丹青。” “三步分别练就三种力,妙笔练笔力,生辉练画力,丹青那就是笔力画力二合一的灵力。笔力,画力,灵力,三步完成,就能有一条画脉。” 北辰映雪一听,“哇,好期望哟。” 但这时,他居高临下看到一个人畏缩地站在远处,眼巴巴地向这边正在画画的娘俩张望,不敢近前。 正是那个驼背,肩上扛着犁,手上拉着牛绳,身后耕牛尖尖的角朝天望。 唉,驼背。 唉,哥哥。 驼背,他替代了哥哥。 北辰映雪看着柱子下正在画画的“零度”的俏美,和她孩子狗蛋的稚嫩可爱,一行热泪簌簌地就下来了。 “哥哥,我好想你。” …… 北辰映雪还在柱子上调戏妇女,这时,风铃铛来了。 好嘛,难道这就是调戏妇女的好处,女人们一个个的来了。 风铃铛站在柱子下,抬头一望,“亲哥,这还是我的亲哥吗,我的亲哥能受这份罪?!” 噼里啪啦的,她就上去了,就要解了那绳索。 守卫们赶紧制止,说什么…你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好不好,有本事找慕容族长去,找南宫听雨去,让他们来救北辰映雪。 风铃铛说:“好,你们等着,看老娘到时不剥了你们的皮。” “哇,好厉害哟。”守卫们看着这俊俏的姑娘那白白的小脸蛋,一个个吓得要哭了,吐着舌头的窃笑。 风铃铛果然说到做到,直接去南宫寨找南宫听雨了。 到了南宫寨,站在大门外,她破口大骂。 骂什么…南宫听雨你装死装瞎,没看见你表弟被绑在柱子上吗,你凭什么不去救。 还骂她南宫听雨凭什么捏死北辰映雪的蚂蚁妖兽,凭什么说北辰映雪是魔族。 好嘛,一幅撒泼样。 南宫听雨甘受了,任她风铃铛在寨门外叫骂。 她的师祖“清灵子”受不了了,自己的爱徒怎么能招人骂。 但是,南宫听雨却阻止了,说,她风铃铛和她从小就是姐妹,打是亲骂是爱,她更喜欢。 找抽,发颠。师祖气得嘴都歪了,索性捂起了耳朵。 太阳都落山了,也不见南宫听雨出来。 唉,风铃铛只有垂头丧气回到柱子下,再次仰望她的亲哥,心如刀割。 “哥,我的亲哥,你怎么才能救你呢。” …… 是夜,祁连山下依然很凉,北辰映雪独自绑在高高的柱子上赏月,倒也惬意。 夜空,像是被白日里那个稚嫩可爱的狗蛋用笔画过的那样,深蓝的天空被托在黑越越的山堡之上,繁星点点,似在眨眼,你躲我藏,嬉戏不断。 月亮,就在久久的期待中上来了,白白的、淡淡的,却又让云遮去了大半,像个月牙船。 四野里,偷食的老鼠、夜游的野兔、巡视的猫头鹰,勾勒出静谧中的趣味。 但,那是谁呢? 北辰映雪看到,柱子下有个黑影时不时地在寨门里的街道中藏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断地藏匿,不断地警惕,直到完全来到他的柱子下。 看清了,那是个柔弱的身影,在顺着柱子往上爬。 她爬得很艰难,一次次地滑倒,但又一次次坚强地往上爬。 终还是爬不上,蹲在柱子下不住地喘着粗气,最终无奈地离开了。 离开了。他北辰映雪也看清了,那是“零度”。 她要干什么,她要爬上来解我的绳索,放了我? 她这么大胆,记忆中他可是胆小,无比的胆小,甚至可以用爱惜羽毛这四个字来形容。 如果柔弱的人,怎么敢冒着杀头的罪名来救他。 北辰映雪惊骇了。 然而更惊骇的是,过不多久,她居然又来了。 这回,她身后居然跟着个小孩,虽然天黑看不清,但看那走路的可爱,他就知道是狗蛋。 不会吧,她把狗蛋叫来干嘛。 惊骇了。他看到,狗蛋到了柱子下,往上望了望,然后冲零度点头。 不一会儿,狗蛋居然爬上来了,爬到了高高的柱子顶上,爬到了他北辰映雪身后。 镰刀闪出,小胳膊小手的,居然来割捆他北辰映雪的绳子。 北辰映雪惊悚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么柔弱的女人,这么爱惜羽毛的女人,这么稚嫩可爱的小孩。 绳索断了,他北辰映雪却双腿卡着柱子不下来。 小狗蛋溜了下去,却不解地抬头看他北辰映雪,指指划划地示意他下来。 北辰映雪没有下去,他怎么能下去,他怎么能害这无辜善良的娘俩。 不,不止娘俩,应该还有那驼背。 感动了,却死命也不下去,凭他娘俩着急在示意。 终,他娘俩知道了他的意思,默默地走了。 黑暗中,借着月光,他北辰映雪看到她零度眼中闪着泪光。 多么好的女人呀,就为了一个没有过门的情哥哥的弟弟。 值吗? …… 正在感叹,又一个人来救他了。 这人他北辰映雪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金乌旭。 不会吧,不会吧。 居然是金乌旭。 金乌旭来救他了,他要救他走,要他和他一起去大草原救哥舒耶。 救哥舒耶,救滚球球,救北辰图诚。 “这,你不是也被刀不仁抓了吗?”北辰映雪问。 金乌旭脚尖一点就上了柱子,冲他道:“抓了难道我不会跑吗,我们身上现在都有《斩龙令》,还怕他们困住我们。” 我们,这两个字显然指的是他们六名少年,四龙二凤。 “我不走。”北辰映雪摇头。 金乌旭惊异了,拿着折扇敲北辰映雪脑袋,“你不会又傻了吧,救你学友你都不去。” “不去,我要救我爹。”北辰映雪说。 金乌旭更惊异了,眼睛都在放光,“救你爹,你爹在哪?” 北辰映雪没有给他如实说,只是不住地摇头,说:“你去救吧,我脱不开身,我真的要去救我爹。” 金乌旭这回拿起折扇敲自己的脑袋,敲呀敲,还真把他自己敲明白了,他折扇一点,“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得到了头皮地图,想顺着那地图找矿藏,你太财迷了。” 第299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北辰映雪知道,虽然这金乌旭竭力替自己掩护,甚至不惜将他北辰映雪踩在脚底,但是,还是没有感动刀不仁,刀不仁害怕未来真的有“龙”的皇帝出来祸害天下,所以将他金乌旭这个嫌疑人也绑了,头在笼中。 “你不是被刀不仁抓了吗?”北辰映雪问。 金乌旭脚尖一点就上了柱子,冲他道:“抓了难道我不会跑吗,我们身上现在都有《斩龙令》,还怕他们困住我们。” 我们,这两个字显然指的是他们六名少年,四龙二凤。 “我不走。”北辰映雪摇头。 金乌旭惊异了,拿着折扇敲北辰映雪脑袋,“你不会又犯傻了吧,救你学友你都不去。” “不去,我要去救我爹。”北辰映雪坚定地说。 金乌旭更惊异了,眼睛都在放光,“救你爹,你爹在哪儿?” 北辰映雪没有给他如实说,只是不住地摇头,说:“你去救哥舒耶他们吧,我脱不开身,我真的要去救我爹。” 这回,金乌旭拿起折扇敲自己的脑袋了。 敲呀敲,还真把他自己敲明白了,他折扇一点,“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得到了头皮地图,想顺着那地图找矿藏,你呀,太财迷了。” 北辰映雪苦笑,“难道财迷不好嘛。” 呵呵,金乌旭笑了,说道:“看来我是没法说动你去救你学友了,看来你学友最终还是我的人。” 哈哈,北辰映雪也笑了,说道:“那可不一定,别忘了,你还有个竞争强有力的对手,他此时正在哥舒耶身边哟。” 北辰映雪的隐意当然是滚球球了。 “你真不走。” “不走。”北辰映雪断然否定,说道:“我爹显然遇到了危险,生死关头,而哥舒耶,她吉人天相,又有滚球球和你保护,不会有事的,所以你去吧。” “哼,你可真能找借口,好吧,你不去,那哥舒耶就真归我了。” “祝你一帆风顺。” 金乌旭显然是没想到他北辰映雪会这样,不说话了,怔怔在呆在那里。 北辰映雪见他这般犹豫,狐疑了,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到底何目的?” 金乌旭冷冷地盯着北辰映雪好一会儿,这才郑重地说道:“我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因为一直看的起你,不然我大老远跑你这乡下干嘛。” “看的起我什么?” “我觉得你是个人才,不应该是那种封印了丹田就颓废不起的那种。” “现在看到了?” “是的,你是,所以我才想救你一起走。” “不,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我还有什么心里话?” “你就不怕我再掠夺了你尚存的那两条画脉吗?” “怕哟,我好怕,不过嘛,我们现在都有了《斩龙令》,即便我尚余的两条画脉被你掠了去,我也不至于生存不了。” “对我这么好,那不如把手臂伸过来,让我再掠夺一条。” “可以。” 金乌旭居然真的把臂膀伸过来,让北辰映雪掠夺。 北辰映雪怎么会掠夺呢?哦,不对,怎么会不掠夺呢? 但是,他不是糊涂人,就算掠夺也应该在别人不注意时,哪能这样明目张胆的。 不对吧,这多没脸嘛。嘿嘿,嘿嘿,他干笑。 金乌旭显然知道他北辰映雪想要脸,于是他就不给他脸了,轰然脸一变,一掌拍来。 好嘛,北辰映雪赶紧一挡。 好嘛,脑袋中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又掠夺到一条画脉。 看来这是金乌旭故意打他,故意让他掠夺这条画脉的。 北辰映雪糊涂了,惊骇不已。 没想到他金乌旭会这样,这,不会吧。 不会,怎么不会,现在手臂上显现出一条闪闪在动的画脉,正是刚刚掠夺的那条。 金乌旭一个上挽,就将北辰映雪臂膀的衣服挽起,看着北辰映雪皮肤下闪烁的最新一条画脉,感叹道:“果然,你是有邪法的。” 看完,抹下北辰映雪的袖子,还拉展得平平展展,那个无微不至哟。 北辰映雪再次惊骇。 但又一想,想多了,这是他洁癖的习惯嘛。 “你为什么这样待我?”北辰映雪问。 金乌旭认真地说道:“因为我想通了,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掠夺我的画脉,你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带领我们进入禁地,从而使我们得到了最大的机缘——《斩龙令》。” 北辰映雪一听傻眼了,嘿,这人是心理扭曲,找抽? 当下毫不客气了,直接取笑,“哈哈,这么说你是贱,乐意找虐。” 金乌旭却一反往日的狰狞,平静地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让北辰映雪大吃一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北辰映雪脑海中又想到了这句。 “这么说你乐意接受机缘,乐意成为一条龙,而不怕被杀头?” 金乌旭道:“废话,我不当条龙,难道要当条虫。” 哈哈,北辰映雪也笑了。 金乌旭却不笑,指着自己的手臂说,“我这还仅剩下一条了,此别后,如果有缘分再相见,我还是乐意你再掠夺一条去。” 不会吧。 北辰映雪好不惊骇,“你一条都不剩吗,绘画,画脉,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哟。” “不要了,只要你需要,我都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即使没了画脉,也依然会画画。没了画脉,那也只是暂时的,相信过不了几年,我又会将它们修炼回来了,所以嘛,嘿嘿。” “这倒也是,”北辰映雪自嘲了,看着金乌旭那张俊俏飘逸的脸,“你还别说,我真笨,就是没有画画的天赋。” 金乌旭点头,赞同这说法。 北辰映雪还是觉得不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次质问:“我还是觉得奇怪,你干嘛甘愿将所有画脉让我掠夺,你刚才的说法完全靠不住脚。” “是吗,”金乌旭睥睨着眼睛,脸上露出些许喜悦,一字一板地道:“你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个吻。” 吻? 天啊,北辰映雪瞬间明白了,不禁毛骨悚然。 …… 第300章:磕里妈嚓 金乌旭正要独自离开,可是突然,人喊马嘶,大量的河西军将他俩包围。 这是来追拿他的。 只是,这未免太大动干戈了吧,就抓他一个人,动用了这么多河西军。 跑显然是跑不掉了,这么多的河西军,纵然他甩出一幅画打出一个空子,但河西军一旦祭起军魂,还是无论无何也逃不掉的。 军魂太强大了。 只有束手就擒。 刀不仁阴沉着脸来到柱子前,厉声道:“你偷了湛卢剑,想逃……” 啊,湛卢剑,金乌旭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 难怪这么多河西军来追拿他,敢情是发生了大事,不然就逃了他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 赶紧分辨说没有。 刀不仁哪信,下令抓了他。 北辰映雪在柱子上,感到事出意外。 他先前听到零度说,河西军丢了湛卢剑,本以为只是零度想吓他赶紧逃走而故意编的谎,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暗自思忖:他零度就一个柔弱的女人家,她是怎么知道这事,且能提前知道。 事出意外,一定是她提前发现了什么。 可她就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到军营中去发现? 狐疑,十分狐疑,但也不敢声张,知道一旦声张,这零度就要受到牵连,只怕…… 想想就后怕。 正在这时,有河西军来向刀不仁报告,收到一封信。 刀不仁赶紧打开,一看,信上写歪歪扭扭地写着:放了北辰映雪,剑自然归来。 嗡,刀不仁脑袋当时就感觉要炸了,这得了,这护北辰映雪的人是谁呢? 是南宫听雨吗,还是北辰堡的人……? 是北辰堡的人,那又是谁呢? 气急败坏,他将信递给北辰映雪看,要北辰映雪交出湛卢剑。 北辰映雪说,他怎么知道这写信的人是谁,又如何交出,反正他就一直被绑在这柱子上,哪也没去,也不可能得到那湛卢剑。 突然,刀不仁想到了一个人,风铃铛。 会不会是她呢,她一直称北辰映雪为“亲哥”,北辰映雪被绑,她当然心疼了。 当即让人赶紧去绑风铃铛。 河西军进了北辰堡,可是扑了个空,风铃铛不在。 不在。那就将她老父亲抓起来,不怕她不回来。 现在刀不仁心里有底了,偷走湛卢剑的人定然是风铃铛了,现在他有风铃铛的父亲,和他的亲哥北辰映雪,不怕她不主动找上门来缴出湛卢剑。 “真是个胆大的,不知死活的丫头。” 刀不仁气愤不已,“早知道,就应该将她风铃铛与北辰映雪和金乌旭一起抓起来。” 原来,他当时顾忌到风铃铛被魔尊诅咒的是‘凤’,是未来的皇后。而皇后又不知是不是大唐皇帝的皇后,若是,那自己得罪她风铃铛,岂不是给自己的未来埋了个雷,找死,所以他一直没有动风铃铛。 没想到,恰恰是这个没动的人,却反过来偷了他军中的湛卢剑。 胆大,了得,刮目相看。 不过嘛,这女子也是不带脑子的,任性了吧。偷了剑你就偷了呗,悄悄的不作声,谁知道是你偷的,而你却不,却硬是送上这封信,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可笑,可笑,就这样的智商也能当皇后?”刀不仁直接怀疑。 …… 湛卢剑真是风铃铛偷的吗? 当然,不是她又是谁。 不过她也真如刀不仁所说,不带脑子。 不过嘛,这姑娘向来做事不带脑子的,若带脑子,她就不是风铃铛了。 她就是这么磕里妈嚓! 敢爱敢恨,简单暴力。 …… 金乌旭被抓了起来。 另外,把北辰映雪也再度抓了起来,这回,与金乌旭一起,关回营房里,等待那送湛卢剑的风铃铛出现。 湛卢剑丢失,那可是大罪,刀不仁可不想因这事而掉头。 …… …… 威武楼内,所有武士集合,都祈盼新教头的到来。 而原先的四大教头也没闲着,他们被大长老和小长老秘密地叫入密室,秘密地商议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将拳头上煨上剧毒,只要打伤北辰寒江,只要见了血,必然见血封喉。 北辰寒江,他死定了。 第一次,大长老和小长老联手要整死北辰寒江了,因为一个要族长的职位,一个要报仇。 …… 北辰寒江家院内,月光如水。 今夜的月亮真大啊,还有些圆,虽然是十三的月亮,却不亚于十五的月亮圆,更赛过了十五的月亮亮。 亮,红月亮,像极了人的血。 地上死的人已被抬去安葬,只留下一滩一滩的血,仿佛在泣诉。 院内的众族人也渐渐离去,院内又恢复了平静。 但平静中也有不平静,因为北辰映雪还躺在床上。虽然他的蜻蜓分身吞噬了太古邪虫,但他肚内那剖腹的伤却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他只能在家人的陪同下,静静地躺在床上疗伤。 明天就是“族比”武试的第二天了,今天第一场他没输,关键时间他用蜻蜓分身祭出了“候人兮猗”四个字,吓退了与他对擂的北辰蓓,迫使大长老担心他的孙女的死而出面阻止了战斗。 虽然这场不算,但他还是欣喜,因为自己赢了,总算祭出了他孜孜以求的诗,诗的篇章,诗的书法,诗的魂。 他想起了族长曾经嗤笑他的话,你的字写的这么差,还能修书法! 是的,自己的字写的很差很差,像极了王八叉,就连道观里的住持也曾经讥笑过,还给他字帖让他练字。可是他根本不练,还说,我练这些字有什么用,我只有在有限的期限内,读懂我最值得研究的关于封印的书就行了,何必练什么书法。 现在想来还真可笑,自己确实是片面极端一条路走到黑,若不是蜻蜓分身用自己的魂气临摹了族长的书法,若不是自己得到了慈老头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瓷器魂魄秘诀无私地奉献,只怕他至今还打不出那“候人兮猗”四个字,打不出书法,依然是个残废。 虽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行让自己剖腹,一条路走到黑,虽然万分危险,但机会总是给时刻做好准备的人准备的,如果不是自己第三次剖腹,又怎么会引得大帅来,而召唤出他的太古邪虫飞出体外。如果它不飞出体外,自己是无论无何也奈何不了它的。 第301章:不带脑子的风铃铛 湛卢剑真是风铃铛偷的吗? 当然,不是她又是谁。 不会吧,她会如南宫听雨所说的那样,这么不带脑子? 但是嘛,这姑娘做事若带脑子,那就不是她风铃铛了。 她就是这么磕里妈嚓! 敢爱敢恨,简单暴力。 …… 风铃铛此时在哪? 当然在地牢里,与金乌旭关在了一起,还过嘛,她倒心安理得,心里爽快极了。 一是,她有机会与金乌旭单独在一起,这可是千载难寻的接近金乌旭这位世家公子的机会,她可不想放过。 二,湛卢剑她偷了就是开心。 开心? 是的,她就是为了开心,所以才偷了那湛卢剑的。 但是,她有偷那湛卢剑的本事吗? 湛卢剑,那可是在河西军的大营里,严加防范的,她怎么可能得手,就凭她那么点功法。 但是,她就是能得手。 为什么? 因为她今非昔比,她手中有了《凤凰心经》,上面的凤凰功法口诀令他功力一日千里,长进飞快,进入军营,如囊中探物。 那湛卢剑在哪? 当然是被她藏起来了。 那她为什么要偷湛卢剑,就不怕被杀头吗? 当然怕被杀头,她又不笨,但是,她这人最重感情,尤其是亲情。 当她看到“亲哥”北辰映雪被绑,心里十分不服气。凭什么“亲哥”献上了湛卢剑,还没得到好报,还被绑在柱子上? 还有,她看不惯南宫听雨,她恨南宫听雨。 恨南宫听雨? 这是她从小就恨的。从小她看到南宫听雨抢了她中意的亲哥北辰映雪,就恨得牙长,这一恨就是十几年。 现在,她又看到,亲哥被绑在柱子上,而那南宫听雨居然不来救。她风铃铛到南宫听寨门前叫骂了一天,她南宫听雨也不出来,着实可气。 一气之下,她就驾着新学的凤凰功法,进入军营,偷了湛卢剑。 这未免太任性了吧。 但是,不任性就不是她风铃铛。 她这一辈子,只要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至于被抓到后会死,说实话,这个她倒没想过。 为什么没想? 她怎么会想,用她的一句话就是,干嘛想那么多,万事都要想,那以后还干个什么事呀。 …… 慕容族长得了刀不仁的吩咐,当即回去就安排,准备娶亲。 娶亲? 当然是为他儿子娶北辰映雪的妹妹北辰熙为妾。 妾? 是的,不仅是妾,还有可能玩完后,榨干血脉后卖入勾栏。 当然了,至于以后卖不卖入勾栏当妓女,那是以后的事情,看以后北辰映雪家的势力如何,如果势力还如现在这样,肯定是卖了。 既然这么不重视,为什么还要娶? 因为血脉。 北辰熙,那可是与北辰映雪一样的血脉,是天才的血脉,金童玉女的血脉,他慕容家需要这样的血脉。 再个,现在河西军先锋官刀不仁亲自主持这个娶亲,他慕容族长何乐而不为。 准备就绪,三天后北辰映雪若找不回湛卢剑,他们就去娶亲。 …… 湛卢剑真是风铃铛偷的吗? 当然,不是她又是谁。 不会吧,她会如南宫听雨所说的那样,这么不带脑子? 但是嘛,这姑娘做事若带脑子,那就不是她风铃铛了。 她就是这么磕里妈嚓! 敢爱敢恨,简单暴力。 …… 风铃铛此时在哪? 当然在地牢里,与金乌旭关在了一起,还过嘛,她倒心安理得,心里爽快极了。 一是,她有机会与金乌旭单独在一起,这可是千载难寻的接近金乌旭这位世家公子的机会,她可不想放过。 二,湛卢剑她偷了就是开心。 开心? 是的,她就是为了开心,所以才偷了那湛卢剑的。 但是,她有偷那湛卢剑的本事吗? 湛卢剑,那可是在河西军的大营里,严加防范的,她怎么可能得手,就凭她那么点功法。 但是,她就是能得手。 为什么? 因为她今非昔比,她手中有了《凤凰心经》,上面的凤凰功法口诀令他功力一日千里,长进飞快,进入军营,如囊中探物。 那湛卢剑在哪? 当然是被她藏起来了。 那她为什么要偷湛卢剑,就不怕被杀头吗? 当然怕被杀头,她又不笨,但是,她这人最重感情,尤其是亲情。 当她看到“亲哥”北辰映雪被绑,心里十分不服气。凭什么“亲哥”献上了湛卢剑,还没得到好报,还被绑在柱子上? 还有,她看不惯南宫听雨,她恨南宫听雨。 恨南宫听雨? 这是她从小就恨的。从小她看到南宫听雨抢了她中意的亲哥北辰映雪,就恨得牙长,这一恨就是十几年。 现在,她又看到,亲哥被绑在柱子上,而那南宫听雨居然不来救。她风铃铛到南宫听寨门前叫骂了一天,她南宫听雨也不出来,着实可气。 一气之下,她就驾着新学的凤凰功法,进入军营,偷了湛卢剑。 这未免太任性了吧。 但是,不任性就不是她风铃铛。 她这一辈子,只要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至于被抓到后会死,说实话,这个她倒没想过。 为什么没想? 她怎么会想,用她的一句话就是,干嘛想那么多,万事都要想,那以后还干个什么事呀。 …… 慕容族长得了刀不仁的吩咐,当即回去就安排,准备娶亲。 娶亲? 当然是为他儿子娶北辰映雪的妹妹北辰熙为妾。 妾? 是的,不仅是妾,还有可能玩完后,榨干血脉后卖入勾栏。 当然了,至于以后卖不卖入勾栏当妓女,那是以后的事情,看以后北辰映雪家的势力如何,如果势力还如现在这样,肯定是卖了。 既然这么不重视,为什么还要娶? 因为血脉。 北辰熙,那可是与北辰映雪一样的血脉,是天才的血脉,金童玉女的血脉,他慕容家需要这样的血脉。 再个,现在河西军先锋官刀不仁亲自主持这个娶亲,他慕容族长何乐而不为。 准备就绪,三天后北辰映雪若找不回湛卢剑,他们就去娶亲。 …… 风铃铛这下好,她为了北辰映雪,反倒害了北辰映雪。 当然了,这些她都不知道,她还关在地牢里,想方设法与金乌旭套近乎,这对于她,也许是一辈子的大事。 “哼,他若成龙了,那我岂不成凤,这捡个现成呀,何乐而不为。”风铃洋洋得意。 第302章:私奔剑 到了埋藏湛卢剑的地方,挖出土,取出包裹一看,哟,还在。 心花怒放,激动地亲了一口那断剑,又磕里妈嚓地装进怀里,就走。 金乌旭还没看仔细,就要再看。 她哪能让他再看呀,生怕再看就不是她的了。 哼,现在她能拿住这个美男子的就剩下这断剑了,若给他看了,他拿上就跑,她在哪追上他呀。 她风铃铛不是没心眼的人,关键时候,特别聪明。 一把将剑揣进怀里,生怕被人抢了去,就如同那是自己的孩子。 金乌旭一看她那架势,分明就是拒之千里,不让他碰。 倒也知趣,反正断剑他也看到了,是那把湛卢剑。 当下不再说废话,与风铃铛一起大步狂奔。 可到哪里去呢? 来到三岔路口前,两个起了争执。 风铃铛说,到京城长安呀,你金乌旭不是一直说什么,到京城告什么人嘛,你现在有了湛卢剑,我俩将这湛卢剑献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悦,定然听你的奏折,定然将你要告的人拿下。 金乌旭倒也是赞成,说实话,他无时不想现在就飞到京城,去告他那个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着急上京城了。 为什么? 因为他要去救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他爱的的人,哥舒耶。 哥舒耶,他不是被阿布思的朔方军劫持到西域大草原了吧,那他就得赶紧去救。 哼哼,再去迟了,那可爱的哥舒耶说不定被那个无耻狡猾的滚球球骗到手了。 风铃铛看出金乌旭心里的鬼,一阵生气,哼,你金乌旭什么意思吗,吃在碗里看到锅里,你是看我风铃铛不够漂亮,没有那哥舒耶漂亮,你是看我好欺负,比那哥舒耶好欺负。 当下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一剑抵在金乌旭喉咙,厉声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金乌旭害怕了,这婆娘疯了,疯了,疯婆子! 胆战心惊。 第一次,他金乌旭尝试到女人有多可怕,一旦爱你,她就爱你个死,一旦恨你,她就恨你个死。 胆战心惊。 但是,一想到可爱的哥舒耶说不定现在正在阿布思的魔爪下受罪,他心如刀割,下定决心要往西域。 风铃铛哭了,第一次,她觉得委曲,尤其是在一个大男人面前。 轰然,一声娇喝让他俩大吃一惊,就见南宫听雨和北辰映雪追了上来。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风铃铛拉上金乌旭就跑。一边跑一边她让金乌旭打出魂画,阻挠南宫听雨和北辰映雪的追击。 南宫听雨一声声怒喝:“风铃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从辕门上那信的歪歪扭扭,就断定你用了左手写了字,现在,你把湛卢剑交出来,我就不追你们俩了。” 北辰映雪也是高声教育风铃铛:“妹,亲妹,咱们还是别玩过家家了,快随我回去,将湛卢剑交出。” 风铃铛哪敢回头呀,也哪想交出,没命的跑。 可是,南宫听雨的功法牛逼呀,他俩怎么能摆脱的掉。 眼看是逃不脱了,风铃铛站在高处一辨别方向,嘿嘿,这不是到了她二哥,她仙二哥的地盘了吧。 仙二哥? 就是那个借他仙鹤玩,驼着她回家回家乡,让她骑着仙鹤在北辰堡上空绕了三圈,洋洋得意一回的那个圈养着仙鹤的仙二哥。 到了这地盘,还有什么可怕的。 当即大喊:“仙二哥,你快出来,搭救搭救妹子呀。” 话音刚落,一只仙鹤就出现在他俩头顶,而骑仙鹤的人,正是仙二哥的童子,那个曾经抢了风铃铛的仙鹤,令风铃铛在众乡亲面前尴尬的童子。 见是这童子,风铃铛就没好气了,就冲他吼咧,“还不快将仙鹤放下来,让姑奶奶我骑?” 童子虽然人小,但人家从来都受严格的教育,懂得礼仪,见她这般风风火火没礼貌,当下都懒得理他。 正在睥睨,好嘛,风铃铛一跃而起,居然一掌将这童子从仙鹤上打下,她抢着坐了上去。 一坐上去,就咯咯大笑,没把那童子气死。 童子刚要撒歪,又有两只空着坐的仙鹤飞到,驼上他们,飞上了仙山。 南宫听雨和北辰映雪一看,这是有人庇护,就上去索要湛卢剑。 哪知,忽然,四处的山野起了浓雾。 正觉得有异,正要飞身而起而躲避,却发现,来不及了。 原来那雾是毒雾,是仙二哥的独门绝活,能在人不知不觉中中招。 好嘛,任凭南宫听雨有多大的本事,现在也不行了,也被绑到了山顶。 山顶那有大庙,气势宏伟,而仙二哥,更是飘逸潇洒,一身仙气,震翻大罗。 待北辰映雪和南宫听雨从昏迷中醒来,已过了三天时间了。 三天时间呀,北辰映雪掐指一算,“天啊,我妹,我妹妹呀。” 当下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唉,南宫听雨也是辛酸,可是一时之间也无法。 三天,三天了,他俩被困在这山上三天。 三天期限一到,北辰映雪的妹妹可是要被慕容族公子强娶的呀。 强娶为妾! 俩人心如刀割,可眼巴巴地看着太阳从东边山上升起,再在四边天空落下,唉,无计可施。 “妹妹,妹妹呀。”北辰映雪痛心疾首。 就在俩人痛心疾首时,仙山的大殿上传来阵阵锣鼓声,还有阵阵欢喜声,却原来是,仙二哥要娶漂亮的风铃铛为镇山夫人。 天啊,真是祸不单行! …… 慕容屯。 慕容族长正在担心,这三天的限期都到了,应该娶亲的三儿子怎么还不回来。 三儿子,那才是娶北辰熙的正主啊。 总不可能让小儿子去代替吧。 正在焦虑,门外传来了一声喜悦,“父亲,我回来了。” 族长一看,哟,门外站了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头戴英雄巾,脚踩英雄靴,腰挎英雄剑,好是英俊。 正是自己的三儿子,慕容归。 慕容归见到父亲,收敛住喜悦,从身上取出一样东西,一口吞下。 哗,只一瞬间,这人的身体就瞬间变大,变强,变得更大更强,成为了一个足有两人高的巨人。 哇,慕容族长惊骇了,而慕容府上所有人也惊骇了,包括一些门客。 个个惊叹不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踩阴奔阳”之妙法。 第303章:阴阳功 慕容三少展示了一手,瞬间成为巨人。 再一拳,轰碎了门前的大石狮子。 哇,一时间,慕容府上下为之一震,看着石狮子的齑粉爆散在庭院如撒了层白雪,一个个惊讶的目瞪口呆。 天啊,这可是“踩阴奔阳”之秘法,西域轧魔山轧魔老祖的秘而不传之功法。 慕容三少显示了这一绝技,洋洋得意。 “不错不错,”慕容族长也高声称赞,欣喜地看着儿子,然后手往后一招,一声:“谁上?” 果然,身后冲出两人,一左一右抱住巨人的两腿,使劲地往后一扳。 一扳,可是无论他俩怎么扳,都未能撼动对方丝毫。 一时之间,两人额头全是汗,看来将他娘的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可是依然,丝毫未动。 哗,巨人一脚一弹,一边一个,两人都飞了出去,一声声惨呼。 “好功法,好功法。”慕容族庭院上下又爆出一阵欢呼。 慕容族长微微点头,一手捋着下巴的胡须,一手又往身后一招。 好嘛,身后又冲出五人。 五人可不一般,显然个个都是洗髓期的功法。 洗髓期,且五人手中都拿着刀。 轰然冲上,“咔咔咔”一阵乱砍,刀刀都砍在巨人的要命处。 愕然,他们发现,刀刀如砍在石头之上,刀不入肤,甚至连皮都不能撼动一下。 大惊失色。 巨人伸手,夺了两把刀,手指一弹,两刀全断了。 哇,慕容府上下再次爆发出一阵阵惊骇之声,一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巨人得意洋洋,又手的拢,将五人拢住,再一把摔在墙上。 呯,墙被撞出一个大洞,整面墙都倒了。 轰隆隆,房子也塌了。 “好,好好好,”慕容族长伸起大拇指称赞,“到底不愧我儿子呀。” 一边称赞,一边走上前去拥抱。 可真是好儿子呀。 可就在拥抱的时刻,突然出刀,一刀扎在儿子的喉结处,一刀扎在儿子眼珠上。 两刀。 两刀都扎在命门之上。 命门,那可是修炼奇门歪功者所不能修炼到的死脚啊。 死脚,所以称为命门。 一刀正中喉结,一刀正中眼珠,却惊讶地发现,儿子屁事没有。 没事? 正要再次表扬,哪知儿子火起,一把抓起他的腰,就地一摔。 好嘛,地面当时就砸出一个大坑,慕容族长一只脚都掉了进去。 但是,慕容族长到底不愧为慕容族长,另只脚一点,人已飞出,而身上,竟然丝毫尘土未沾。 牛牛牛,这对父子俩的表演,实在精彩。 哗啦啦的,掌声一片。 慕容族长重新站在了门庭里。 巨人大步走进,哗里哗啦,门里的地砖都被踩爆,成为齑粉。 巨人走近,收了功法,冲父亲施礼道:“你说给我找的那个玄阴之女在哪,孩儿这功法正到了瓶颈,浑身发躁呀。” 慕容族长对这个儿子欣赏不已,安慰道:“别急,你舟车劳顿,暂且安歇,明日一早,就去娶亲。” 哼哼,慕容三少点头,他知道父亲的手段。这父亲,已为他物色了十几房小妾了,还缺这一回? 只是,自己常年在西域修炼,这些小妾不知道都便宜谁了。 …… 翌日,太阳刚在东山露个笑脸,慕容族的迎新队伍就出发了。 迫不及待呀。 当然了,这可是大好事,北辰熙,那可是玄阴之女。 玄阴之女? 北辰映雪的妹妹北辰熙真的是玄阴之女吗? 那还有假,当然是。 试想想,北辰映雪都是难得的人才,与凤凰之血的南宫听雨并称为“金童玉女”,可想而知他这一门的血脉如何了得。 正因为了得的血脉,才能成就了不起的人生,所以嘛,慕容族垂涎北辰熙的血脉已久。这也是他慕容族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帮北辰映雪的父亲,借他钱,借他开矿机械等等的原因。 清晨的阳光充满了金色,照耀在铜唢呐上发出锃眼的光芒,而唢呐,也更加锃亮,迎亲队伍也更加的喜气洋洋。 慕容三少骑着高头大马,胸前大红花,他志在必得,“呵呵,今晚洞房夜,我踩阴奔阳。” 锣鼓喧天,浩浩荡荡。 锣鼓队进了北辰堡,踏进了寨门,一时间,北辰堡人像炸开了锅。 纷纷为北辰映雪家打抱不平,“这也太无耻了吧,趁着北辰映雪不在家,趁着北辰映雪家没有一个男丁撑着,就这样荒诞不经。” “北辰映雪呀,你可怎么还不回来,这期限就三天,你为何还不赶回来呢?” 更有甚至,直接破口大骂那河西军,直接破口大骂刀不仁,“太不要脸了,人家北辰映雪将湛卢剑献给你们,你们却忘恩负义。” “湛卢剑,那最好找不回来最好,让朝廷将你这先锋官杀了。” 然而正骂着,却意外地看到,河西军居然也来了。 河西军,他们来干嘛。 原来呀,他们是来护送的,也是来给慕容三少撑脸面的。 慕容三少,他不仅是西域轧魔山轧魔老祖的徒孙,更是河西军的军官。 军官,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能不可能吗,慕容族早在慕容三少回来之前,就贿赂了安大帅,为这个儿子在河西军里谋了职位,成为一名参军。 参军,好大的官哟。 原来,昨天慕容三少回家显露了一手巨人的功法,得意洋洋,正要回自己的房子去玩他的美女小妾们,他父亲慕容族长却指使他道:“别贪玩,快随着为父到河西军去参见先锋官。” “干嘛要参见他,他不来参见我,我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 “呵,你干嘛,你以为你是多么大个官?” 原来呀,这慕容族长早已贿赂了凉州安大帅,为这个儿子在河西军里谋了个官职,参军。 参军,好大的官哟,难怪他这个儿子洋洋得意,丝毫没有把先锋官放在眼里。 慕容族长呵斥儿子不懂事,道:“你那就是个虚职,你以为你在河西军就有势力?还不快随我去。” “哦哦,”慕容三少只有答应着,然后与父亲一道,带着金银珠宝,和无数粮草,前去慰问劳军。 谁知这一劳军,竟然有了意外之喜。 原来刀不仁看到那无数的珠宝,竟然眉开眼笑,竟然说,“你三少不是参军吗,就暂且划你一百铁骑随你指挥,为你的娶亲保驾护航。” 慕容三少大喜过望,这才带上一百铁骑,和一名副官,前呼后拥,来娶亲。 第304章:明月光 黑剁头正在家里修炼,上次堂*哥*北辰映雪的指点让他的功法一次晋升九级,而后,他又兢兢业业地修行,终于达到了淬体九重。 淬体九重,可以冲击洗髓期了,可是,强弩之末,后劲乏力。 一筹莫展,族人却来喊他,北辰映雪家遇到大麻烦了,北辰熙要被慕容族强行提亲。 提亲,这怎么能!他一头窜起,直奔北辰熙家。 北辰熙,两个月前上山采药,被毒蛇的喷瞎了眼睛,而后虽经治疗,仍不能复明,但不论怎样,他是北辰映雪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岂能看着她被人欺负,被人强娶。 来到北辰熙家,只看到她在默默地抹眼泪。 一问才知道,她哥哥北辰映雪因为寻找湛卢剑,而被刀不仁规定,三天内找不回湛卢剑,就成全慕容三少娶北辰熙。 今晚,已是三天期限的最后时刻了,而北辰映雪和南宫听雨却迟迟不见归来。 他俩不归来,期限就到了,慕容三少将强娶。 果然,他们来了。 半明半暗的月光下,山林里还是一片黝黑,而一串串火把和灯笼却在慕容族通往北辰堡的山间小路上蜿蜒,像一条毒蛇向北辰熙家而来,隐约地,锣鼓声声。 太放肆了,明目张胆的恬不知耻,这是欺负北辰映雪不在家,南宫听雨不在南宫寨嘛。 “那么,有我呢。”黑剁头愤愤不平,义愤填膺,“今日纵然战死,也要保护妹妹。” …… 锣鼓宣天,“咚咚咚”,提亲队伍来到门外。 北辰堡人惊动了,“不会吧,慕容族人当真欺人太甚。” “不就是欺负北辰映雪不在嘛,不就是欺负南宫听雨也不在嘛……” 纷纷打抱不平。 慕容族人却旁若无人,大大咧咧来到近前。 蓦然,一把大刀从门内飞出,“啪”的一声插在门前,阻挡住去路。 刀,黑刀,虽然在这黑夜中不是那么显脸,但是,那刀上迸发出的灵气之光却分外明亮,俨然是下马威。 施展下马威的是黑剁头,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门内,大刺刺地吼咧:“胆敢进门,让你们死!” 提亲队伍停了下来。 火气照映下,一顶黑色镶着金边的轿子停下,轿帘一挑,一个媒婆“扭捏”着出来。 扭捏? 只见媒婆头戴黑绒金丝的老婆帽,帽上斜插一朵大白花,佝偻着背,像模像样的一个老太婆。 可惜,一双大脚让他的身份暴露无遗。 脚,那可真是一双大脚,比猪槽都大都长。 脚撩起,已吓人一跳,而脸上,更是扑着厚厚的白灿灿的粉,月光下,活脱脱一个白无常。旁边的小孩子看了一片片尖叫,直往母亲怀里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花大脚。 花大脚手持白丝绢,走路一步三摇。 这下院中认识的人纷纷退避三舍,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屯赫赫有名的媒婆兼快刀手——“花妖”花大脚。 花妖花大脚功法高强,却好扮女儿身。 传言花大脚祖上是宦官人家,生下来就被父亲当作女孩子打扮,扎了女孩子的发瓣涂了女孩子的口红。 哪知这一捣鼓,长大还真让他成了个“女人”,再加上一张利嘴能说会道,心肝歹毒又擅使阴招,为慕容族的老爷少爷们“媒”了不少风流韵事,深得慕容族上层青睐,收他为外门家丁,赐名“花妖”,外号“大脚”。 花妖,花大脚。 大脚一步三摇,走到黑刀前,脚一踢,一道白光从脚尖飞起,哗的一声,隔空将黑剁头那长长的黑刀连根拔起,“嗖”的一声直扎黑剁头胸膛而去。 黑剁头早已看到是花大脚,知他功法厉害,也不敢大意,哗的一声,使出全身功力去接。 可哪能接,那刀势如风如电闪,速度之快显然已是他力所能及的。 不敢硬接,闪身躲过,然后伸手去抓那刀尾的刀柄。 可哪抓的住,刀“呯”的一声扎在正门的横楹之上,哗的一声,门就势就塌了。 灰尘四起。 黑剁头怛然失色,显然自己绝非对手。 这如何办? 正忌惮,哗,花大脚又一脚踢起,哗,一扇门板隔空飞起,直奔黑剁头头颅。 黑剁头扭头一看,北辰熙正站在身后,这岂能再躲。 不顾生命安危,强行推掌硬接。 扑,门板是硬接住了,可门上的磅礴之气直堵胸口,令他一口鲜血喷出。 虽然没倒,但分明,已苟延残喘力不从心。 花大脚鄙视着黑剁头,看着地上黑剁头喷出的血,一脸的嫌弃,“就这能耐也敢显摆,谁给你的底气?” “是北辰映雪吗,他在哪,他在哪呀,哈哈,哈哈。”花大脚肆无忌惮地大笑,显然他已断定北辰映雪今晚是回不来了。 回不来,那就过了期限,他慕容族当然肆无忌惮了,更何况,这还是刀不仁的授意,实在是高招。 怎么着北辰堡,我慕容族就是欺负你们来了,就是要强娶民女了,看你们能怎样。 洋洋得意,走近黑剁头,一伸手,将他拨开。 只一拨,黑剁头竟然因为力量已耗尽,油尽灯枯般摔倒在旁,毫无声息。 “哼,这么不济。”花大脚再次嫌弃,“呸”的一口痰呸在黑剁头身上。 不屑一顾。 面向北辰熙,只见这姑娘长得倒也秀色可餐,月光下,清灵灵的可爱。 只是,一双瞎眼有如宝玉上的瑕疵,让人有种吞了只苍蝇的恶心。 暗自思忖:哼,若不是你这瞎眼姑娘是玄阴之女,我慕容三少又岂能看上你。 正在羞辱一番,呯,只觉身后有异。 骇然的他看到,已瘫软无力倒在地上的黑剁头竟然起来了,不但起来了,还脚步漂浮中、摇摇晃晃中打出一掌。 一掌,竟然含有一股势不可挡的磅礴之力,有如一道猛龙。 “这般力道,不会吧?”他大惊失色。 惊讶间,那排山倒海的掌力已到,他只有挺着全身的功力一挡。 一挡,却骇然的,他被轰飞,倒栽在地上,半天爬不起。 不会吧,不会吧,这是黑剁头? 不敢相信! 不对,好像哪里不对。 哦,看清了,这院子里怎么突然明亮了。 抬头一望,顿时瞠目结舌,“这,这,不会吧。” …… 第305章:是梦是魂是魄 怎么不会? 原来,他花大脚看到,清亮亮的院子里,猛然间觉得明亮了许多,抬头一看,天啊,这天空什么时候多了个清亮亮的火炬。 火炬,那是火炬吗? 好像是火炬的图腾,图腾闪耀出清冷的光辉,如同第二个月亮悬在院子当空,洒下皎洁的光芒。 光芒中,黑剁头如天神一样精神抖擞,哪还像先前受了重伤萎靡不振的样子。 花大脚大惊失色,不知这黑剁头哪来的精气神,而天空,又哪来的这火炬? 正在惊骇,院门口又闪现一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银甲,而手中,一把铁枪闪着银光。 以为又一尊天神。 正诧异,却见那银甲人冲他花大脚道:“慕容族也不过如此嘛,连这淬体期的黑剁头都打不过,丢人,实在丢人。” 花大脚一听愤恨不已,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大狗子。 难道是大狗子帮了黑剁头打败了他? 他惊愕。 但又一想,不可能,大狗子怎么会帮黑剁头帮北辰映雪家。北辰映雪杀了大狗子的弟弟二狗子,他大狗子岂能不报仇反帮他们。 眼珠一转,假装认栽,冲大狗子道:“原来是狗兄,我花大脚这厢有礼了。” 大狗子眉毛一皱,暴怒地道:“谁是你狗兄,你这个狗弟。”呵,本来想骂人,没想到两人都吃了亏。狗兄狗弟。 花大脚扑哧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甜蜜地道:“狗兄是来帮我的吗?” 大狗子却不搭理他,将手中枪往那房顶上一指,厉声道:“装神弄鬼的之人,给我下来。” 啊,花大脚这才注意到,房顶之上有一团红色的煞气,煞气厚重凝聚成人形,像个满身鲜血的血人。 血人? 花大脚脖子一缩,瞬间就感到背后发凉,暗道,难怪黑剁头霎时间就有了精气神,原来是这血人暗中相助。 血人却不发话,依然站在房顶之上。 大狗子却不肯放过那血人,可能是他大狗子自感功法强大,所以完全不把那血人放在眼里。,只见他冲身后的书童喊到:“还不快给我跳上房去,查看这人是不是北辰映雪。” “是。”书童一声答应,身子一纵就要跳起。 突兀,黑剁头如一头猛虎,突的出拳,一拳,竟然将功法完全不俗,且完全是洗髓期的书童打得直飞出院外,惊了花大脚一跳。 如果说先前自己突然被黑剁头打倒,那可能是侥幸,那么现在又一拳,这可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事,自己正瞪大眼睛看着的。 太可怕了,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都非同小可。 可是他看到,房顶上的血人依然站在房顶,丝毫未动。 丝毫未动,而这黑剁头却突然功力暴涨,显然与这血人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这大狗子怎么就找人家的事呢,这不是多事嘛。 明明血人那个恐怖,而大狗子居然这么不长眼睛。 大狗子骇然不已,他先前看到黑剁头居然将花大脚轰飞,以为花大脚的功力不济,可是眼前,自己的书童说什么也是洗髓期呀,这黑剁头凭什么。 凭他黑剁头是淬体期吗?笑话。 不禁细细打量黑剁头,却发现了端倪。 他看到,黑剁头的手上显出红色的血,刚才那一拳,虽然打飞了书童,但显然没有见血。没有见血,哪来的血色? 再看黑剁头的眼睛,居然慢慢地在变红,好似个正在蜕变的血魔。 不会吧,这是黑剁头? 头皮一紧,知道不好,显然这是房顶之人用了邪法,使得黑剁头也拥有了血魔之功。 不敢大意,就想一抢挑了黑剁头。 但是又一想,不对,黑剁头与我无冤无仇,何必挑死他,要挑也应该挑死北辰映雪。 那么房顶上之人是不是北辰映雪? 定然不是。 不是,那又是什么? 是不是北辰映雪的魂魄? 因为刀不仁给的三天期限已到,而北辰映雪却不见回来,而此时乍然显现的血人,定然是北辰映雪死去的魂魄了。 “哼哼,你活着时我都没怕,还怕你这死人。”大狗子眼睛一横,不再与地上的黑剁头计较,而是从马上一跃而起,直上屋顶,一枪,直戮那血人的胸膛。 果然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但是,他大狗子的脚还不及挨上屋檐,啪的一声,一团血气从血人身上爆来,呯的一声,令大狗子躲避不及,也接不住。 轰的一声,大狗子被血团从屋檐一击而溃,如遭到火药的轰击,完全不及反应就被轰到地上,呯的一声,背在地上砸出个大坑。 院子霎时安静,静得能听到野猫在远处怀春的叫声。那声音诡异异常,就如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没人动弹,也没人敢张腔。 最终,花大脚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将那提亲的礼品悄悄丢在门口,惶惶不可终日地急急地带人溜了。 大狗子砸在坑里半天爬不出来,也不敢呻吟,伸出手救命一样让那受伤不轻的书童拉起,灰溜溜地逃了。 院子门里门外,霎时寂静一片,而那些来观看的邻居们也害怕的一个个缩了回去,悄悄地关了房门,再不敢出。 谁都不知道那血人是谁,是北辰映雪的灵魂,还是……? …… 黑剁头手上的血色慢慢地消散,而眼中,先前那血红也渐渐褪去。 一个激灵,他仿佛苏醒了。 但是,只感到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 刚才好似是一场梦。 正在这时,北辰熙摸到了他身前,扶住他的身子,问:“没事吧,你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量。” 黑剁头垂着头,无力回答。 北辰熙又关心地把他的脉,可是这一把,居然轻声地尖叫起来:“不会吧,剁头哥,你居然洗髓期了。” 啊,一声洗髓期,让黑剁头瞬间睁开了眼睛,如同打了鸡血,赶紧往自己身上一拍,上上下下的一拍。 良久,良久,他黑剁头不敢相信地惊骇地道:“这就成了洗髓期,如梦一般。” 但是,他清楚地记得梦里的事情。 第306章:人头地图和蛊 北辰族长一直担心的事恰恰发生了。 北辰映雪三天不归,期限已到,他妹妹将不得不被慕容族娶亲。 这是一场局,一场针对北辰映雪的局。 但是,他又无能为力。 做为族长,他现在自身难保,因为大长者和小长者的回归,令他的族长位子不保。 北辰堡起了内哄,一方拥护他,一方拥护大长者,所以他的族长之位岌岌可危。 今夜,他看到慕容族人居然敲锣打鼓而来提亲,分明是不把他北辰堡人放在眼里。 趁人之危,慕容族和河西军的刀不仁狼狈为奸。 他好似冲出去阻挠这桩婚事,但是,掂量利害,还是按兵不动。 唉,只能听天由命了,不由得,心如刀割。 北辰映雪,那可是北辰堡人的英雄和宝贝也,然而自己却在他落难时。爱莫能助。 刚才,就在刚才,大长者和小长者还倡议重选新族长。 烦,实在烦。 硬着头皮,他决定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而是拿出一张神秘的地图观看。 地图,那岂止是一张地图,简直是一个人的头皮。 头皮? 是的,那是人头皮地图,北辰映雪的七叔北辰正七的头皮。 头皮地图上标注着一个矿藏方位,以及去往那里的路线图。 一块魂石,压在地图上。 魂石,从北辰正七的肚子里取出的魂石,显然这魂石就是矿藏的产物。 太珍贵了,一个魂石就是一个蛋,一个有生命的蛋。 虽然这个蛋还不知是什么蛋,但明显的,矿藏处一定有这种蛋的孵化环境,只要到了那里,一切都将明白。 “能将这魂石和地图用这么秘密的方式运回,足以显出它的珍贵了。” 正看着,突然他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目光一瞥,窗外却平静的什么也没有。 还是不对,只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凭直觉,凭他超凡的精神力,他感到哪里好像不对。 猛然,他抬头向房顶上一看,天啊,一团红色的煞气正悬浮在屋顶的瓦片之上。 不好,他赶紧一把护住那头皮,赶紧一掌冲上方轰去。 呯的一声,屋顶都被揭飞了,可是,那红色的煞气团却不见了。 不敢跳出去追逐,只能护着头皮和魂石,悄悄地重新换个地方保存。 觉得妥妥的,这才喊人去叫来三长者和四长者。 三长者和四长者是他的心腹,是这次职位危机中一心保他的干将。 北辰族长将刚才的情形向他俩说了一遍,俩人也是怛然失色。 三人一番讨论,这血煞之人会是谁。 正在商讨,有手下人来报,来北辰映雪家提亲的花大脚被一个血人吓跑了。 血人? 族长眉毛一皱,想到了刚才房顶上的血煞。 血煞,血人,那不是一回事吗? 显然这是同一人,或者说,是同一伙人。 不敢大意,三人一合计,觉得还是将地图和魂石保藏在地宫比较安全。 地宫里有几外隐密的地方,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三人来到地宫,可猛然发现,情况不妙呀。 只见黑暗中,一个血人正在手抚着地宫之门,显然想破解了门上的封印进入。 大惊失色,三人赶紧合围,意将那血人拿下。 顿然,一阵红光充斥了他们的视野,再到他们视野开阔时,那血人早已不见。 相顾失色,再不敢将头皮放入地宫。 返回,秘密商议。 …… 不久,黑剁头被带到了威武楼,面对他的是北辰族长和三长者四长者三人。 黑剁头一进门,就觉得这三人不对劲,目光炯炯,如三把刀子要剖开他的心灵,让他说话。 他不得不说了。 他说,他正在北辰映雪家护着北辰熙,可是慕容族来提亲的花大脚功法太强大,只一脚就踢飞了他的大刀,再一脚,踢来了门板,令他硬生生抵挡不住,一下子被打成重伤,倒在地上起不来。 北辰族长和三长者四长者微微含首,这话不假,他仨用脚都猜的出来,身为淬体期的黑剁头岂是那花大脚的对手。 花大脚,那可是慕容族提名前三十的高手。 黑剁头说,说他倒在地上看到北辰熙受到侮辱,气不打一处来,想起身保护,却无能为力。 正为自己就这么不争气时,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那声音问他,要不要敬仰某神。 北辰族长赶紧问他敬仰什么神? 黑剁头说,他现在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一个诡秘的声音问他要不要敬神,说是敬神了,神就可以保佑他将这花大脚打败。 族长一听,眼睛登时睁大了,这种稀奇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黑剁头说,他当时没得选择了,一心要救北辰熙,就索性答应了,就一口一个按那人的说辞说了一遍什么敬仰神的话,然后他就看到,院子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清亮亮的火炬。 火炬?火炬什么样,族长要他赶紧描绘。 黑剁头说,就像个图腾,年似没有强烈的光芒,但是清亮亮的可人。 就在他一遍一遍地心中默念那敬仰神的话时,突然他感到那火炬上分出一道神脉,哗的一声与他的心声相连。 接着他就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就如同自己成了别人的傀儡,被别人操作四肢和身心,然后,迷迷糊糊地他感到自己打败了花大脚,又打败了书童和大狗子。 啊,不会吧。族长和二位长者大吃一惊。 赶紧往他黑剁头身上摸,看他身上有无变化。 可这一摸,还真是变化大啊,他黑剁头居然敢了洗髓期了。 洗髓期,且还听黑剁头说,他晋级洗髓期却全然没感觉,只是感到自己身体疲惫,显然是身体透支厉害的原因。 北辰族长明白了,骇人听闻般的感到不可思议。 活生生控制人,这血人是什么境界? 金丹期?无婴期?还是化神期? 不敢想像啊,谈虎色变。 正在讨论,北辰熙的邻居来报,北辰熙浑身疼痛,满地打滚,赶快回去看。 北辰族长不敢耽误,直接带上两长者和黑剁头,直夺北辰映雪家。 到了家,一看,北辰熙果然疼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而她母亲则一眼的泪汪汪。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北辰族长赶紧施展功力往北辰熙身上试探,可这一试探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北辰熙被人下蛊了。 下蛊! 连忙感应是什么时候下的蛊,会不会是先前那血人下的蛊? 可再一感探,却又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原来北辰熙的眼睛并不是被蛇毒毒瞎的,而是被身体内的蛊虫复苏而引起不适而弄瞎的。 天啊天啊,北辰族长双手都在颤栗,不敢想像,这么个善良的姑娘居然被人下蛊,且显然,这蛊下的早,而过了端阳节之后,正是收蛊的好时节,难怪北辰熙感到身体疼眼睛疼,死去活来的在地上打滚。 祸不单行啊。 北辰族长感叹不已,悲伤不已,唉声叹气说,唉,北辰映雪呀,你怎么偏偏在这关键时候不能按期归来。 没办法医治,族长只能离开。 临离开时,他悄悄地留下四长者,因为四长者年轻,且功力也深厚,要他暗中保护北辰熙。 四长者和黑剁头一夜未合眼。 第307章:一魂一魄的窥探 翌日,慕容族精英出动,前来娶亲。 花大脚也在其中,但是,花大脚可是人精精,他可没敢将他昨夜的战败报告给族人,这样被人笑话了是小,弄不好还得砍头。 幸亏机灵,昨夜他将那提亲的礼品放在门口就跑,不然这还真没法交差。 现在他就抱着一个态度,隐瞒多时算多时,反正今天来迎亲的队伍中大佬很多,不在乎他一个。 太阳刚在东山露出笑脸,云彩刚在天空中挂上帷幕,慕容族的迎亲队伍就出发了。 迫不及待呀。 当然了,夜长梦多,且这可是大好事,北辰熙,那可是玄阴之女。 玄阴之女? 北辰映雪的妹妹北辰熙真的是玄阴之女? 那还有假,当然是。 试想想,北辰映雪都是难得的人才,与凤凰之血的南宫听雨并称为“金童玉女”,可想而知他这一门的血脉如何了得。 正因为了得的血脉,才能成就了不起的人生,所以嘛,慕容族垂涎北辰熙的血脉已久。这也是他慕容族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帮北辰映雪的父亲,借他钱,借他开矿机械等等的原因。 清晨的阳光充满了金色,照耀在铜唢呐上发出锃眼的光芒,而唢呐,也更加锃亮,迎亲队伍也更加的喜气洋洋。 慕容三少骑着高头大马,胸前大红花,他志在必得,“呵呵,今晚洞房花烛夜,我踩阴奔阳。” 锣鼓喧天,浩浩荡荡,进了北辰堡。 一时间,北辰堡炸开了锅。 纷纷为北辰映雪家打抱不平,“这也太无耻了吧,趁着北辰映雪不在家,趁着北辰映雪家没有一个男丁撑着,就这样荒诞不经。” “北辰映雪呀,你可怎么还不回来,这期限就三天,你为何还不赶回来呢?” 更有甚至,直接破口大骂那河西军,直接破口大骂刀不仁,“太不要脸了,人家北辰映雪将湛卢剑献给你们,你们却忘恩负义。” “湛卢剑,那最好找不回来最好,让朝廷将你这先锋官杀了。” 然而正骂着,却意外地看到,河西军居然也来了。 河西军,他们来干嘛? 原来呀,他们是来护送迎新队伍的,也是来给慕容三少撑脸面的。 慕容三少,他不仅是西域轧魔山轧魔老祖的徒孙,更是河西军的军官。 军官,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能不可能吗!慕容族早在慕容三少回来之前,就贿赂了安大帅,为这个儿子在河西军里谋了职位,成为一名参军。 参军,好大的官哟。 原来,昨天慕容三少风尘仆仆回来,就显露了一手巨人的踩阴筑阳之功法,得意洋洋。 正要回自己的房子去玩他的美女小妾们,他父亲慕容族长却指使他道:“别贪玩,快随为父到河西军去参见先锋官。” “干嘛要参见他,他不来参见我,我不找他麻烦就算不错了。”慕容三少自高自大。 慕容族长训斥他这个儿子道,“干嘛,你以为一个参军是多大个官?” “不就是个虚职嘛,你以为你在河西军就有了势力?还不快随我去参拜刀不仁。” “哦哦,”慕容三少只有答应着,与父亲一道,带着金银珠宝,和无数粮草,前去慰问劳军。 谁知这一劳军,竟然有了意外之喜。 刀不仁看到那无数珍宝,眉开眼笑,竟然说,“你三少不是帐中参军吗,就暂且划你一百铁骑随你玩,为你的娶亲保驾护航。” 慕容三少大喜过望,这才带上一百铁骑,和一名副官,前呼后拥,来娶亲。 ……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北辰熙门前,院门紧闭。 慕容三少很不乐意,质问花大脚:“你昨夜是怎么来提亲的,那么重的礼物,人家还来个闭门羹?” 花大脚赶紧圆盘子,说自己昨夜确实与北辰映雪家说好了,至于今日为什么变卦他却不知。 慕容三少眉毛一皱,正这时,慕容魄上前来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一时间,慕容三少的脸更难看了。 花大脚了,直觉告诉他,这对头慕容魄定然是告他的状。 慕容魄,自认为是慕容族长内门弟子,当然对他这花大脚鄙夷了,告状那是自然不过的事了。 花大脚再不敢踌躇,只有硬着头皮上,最好建立功勋,不然,这状是告成了。 一掌,他轰开了那院门。 院里空荡荡的没人,一只黑狗汪了一声就夹着尾巴蜷缩在角落里,再不敢张腔,显然是怕。 花大脚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进到院子,伸手就去推那堂屋的门。 门开了,里面坐着一尊黑塔样的人物,正是黑剁头。 花大脚昨夜在黑剁头手上吃了亏,不敢再上前,只是远远地满脸堆笑地说:“哟,这不是剁头小舅子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还请你将你妹妹北辰熙送出来。” 黑剁头却不理他,依然闭着双目,似在修练。 花大脚颤栗了,不敢进房,直接退了出来。 退出院门,他冲慕容魄道:“我已通知了北辰熙家,现在该你了,你去送聘礼吧。” 不待慕容魂答应,他已疾步窜到了队伍的最后头,远远地观望。 慕容魄少年气盛,虽然他听说了花大脚昨夜挫败,但没有拿到事实证据,所以只能在慕容三少面前说花大脚的坏话。 现在看到花大脚居然畏脚畏手地躲到队伍后面,心中更加确信昨夜的传言。 但是,他艺高人胆大,倒也不虚,直接带上人,端上聘礼,大大咧咧地进入。 进入,却感到这院子空荡荡的瘆人。 是哪里不对呢?他赶紧施展魂技。 魂技,这是他与死去的哥哥慕容魂一起修习的独门绝技,不仅能对犯人施展搜魂,令其招供,还能隔空放出自己的一魂一魄,实施偷袭。 魂魄在这院子扫了一圈,感觉没什么,于是又驱使魂魄进入房中,悄悄地接近黑剁头。 蓦然他看到,黑剁头猛的一睁眼,唰,一道血芒如刺出的得剑直射他的魂魄。 唰,只一眼,他的魂魄就一声惨叫,瞬间归位,只感到自己心尖如被人抓了一把,疼得他当即一个跟头栽倒。 好强的神识。 他倒在地上,满头大汗,半天爬不起来,面如死灰。 第308章:这也能修炼? 花大脚昨夜在黑剁头手上吃了亏,不敢再上前,只是远远地满脸堆笑地恭维:“哟,这不是黑剁头小舅子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还请你将你妹妹北辰熙送出来。” 黑剁头却不理他,依然闭着双目,似在修练。 花大脚颤栗了,不敢进房,直接退了出来。 退出院门,他冲慕容魄道:“我已通知了北辰熙家,现在该你了,你去送聘礼吧。” 不待慕容魂回答,他已疾步窜到了队伍的最后头,远远地观望。 慕容魄少年气盛,虽然他听说了花大脚昨夜挫败,但没有拿到事实证据,所以只能在慕容三少面前说花大脚的坏话。 现在看到花大脚居然畏脚畏手地躲到队伍后面,心中更加确信昨夜的传言。 但是,他艺高人胆大,倒也不虚,直接带上人,端上聘礼,大大咧咧地进入。 进入,却感到这院子空荡荡的瘆人。 是哪里不对呢?他赶紧施展魂技。 魂技,这是他与死去的哥哥慕容魂一起修习的独门绝技,不仅能对犯人施展搜魂,令其招供,还能隔空放出自己的一魂一魄,实施偷袭。 魂魄在这院子扫了一圈,感觉没什么,于是又驱使魂魄进入房中,悄悄地接近黑剁头。 蓦然,一阵恐惧感,就像是猎物遇到了自己的捕食者。 这种恐惧以前从未有过,身体本能的恐惧。 乍然他看到,黑剁头猛的一睁眼,唰,一道血芒如刺出的得剑直射他的魂魄。 唰,只一眼,他的魂魄就一声惨叫,瞬间归位,只感到自己心尖如被人抓了一把,疼得他当即一个跟头栽倒。 好恐怖。 他倒在地上,满头大汗,半天爬不起来,面如死灰。 …… 慕容魄吓得魂不附体,从来他都艺高人胆大,而今天,这是怎么了? 只感到蹊跷,这黑剁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只一个眼神,就令自己魂飞魄散。 不可能,绝不可能。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花大脚的嘲笑声,那个老不死的中年人,居然嘲笑他,话还这么难听。 什么慕容魄也成了贪生怕死之辈,什么慕容魄不佩做内族弟子,简直要将他侮辱死。 愤愤不平,暗骂花大脚:你个缩头乌龟,还好意思骂我。 只有再次血气一涌,抡刀就上。 这回他再不敢放出魂魄,直接将手中长刀一挥,一道白灿灿的刀气就斩进那屋去,直斩正襟危坐的黑剁头。 …… 四长老一直在暗中窥视着这一切。 昨夜他生怕“下蛊人”来收了北辰熙,一夜警惕一夜未合眼。 他奇异的是,黑剁头竟然又在修炼,就坐在那把椅子上,一动不动地修炼。而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本书,那书居然是《光明经》。 他偷眼瞟了下那《光明经》,切,这哪是什么功法秘籍,分明就是一个教派的教义嘛,这教义也能修炼? 教义的内容他看了,无外乎劝人向善。 “宇宙之初,两种原始的力量共生,它们是善和恶,存在于思想中、言语中、行为中……,让智者在两者间选择正义,做好的,不做卑贱的。” “安神得道,皆从善生。善为大铠,不畏刀兵;善为大船,可以度水;有能守信,室内和安,福报自然……” 呵呵,呵呵呵。四长老看得直呵呵。 这也能修炼吗?真是见了大头鬼。 不就一部教义吗,若是这样,不如看一部佛经吧,佛经比这讲的更好,更劝人从善,那样,岂不人人都念佛成仙! 这一刻他直怀疑黑剁头脑袋有毛病,不是脑残也是有病,且病的不轻。 看不惯,实在看不惯,真怀疑黑剁头说的什么有神相助的事。 眼看鸡叫了,这黑剁头嘴里不断地还在卟叨,唉,听着人烦。 “就念经,也不见炼功呀,这也算修炼?”四长老气愤不已,也担心不已。 担心明天这慕容族来娶亲,这黑剁头这怂包如何对付的了。 心急如焚,到底年轻气盛,这四长老一气之下直接一掌拍在黑剁头后心,帮他修炼。 “不就是没有达到洗髓期嘛,看我的。” 哗哗哗的,他功力直往黑剁头身体里送,同时,还给他黑剁头喂吃了两颗洗髓丹。 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一颗洗髓丹就能让人修成洗髓期,而这,两颗。 呵呵,呵呵呵了。 四长老累的满头大汗,直盼着黑剁头成器,成大器,赶快成为洗髓期。 可是失望了,居然没有,他累了一晚上,居然没有将黑剁头催成洗髓期。 为什么呢? 为什么? 最终他停手走到黑剁头面前一看,好嘛,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他,他居然还在看那《光明经》,居然将他助他升为洗髓期的事不当一回事。 麻痹,麻痹啊。 真想狠狠抽黑剁头几个嘴巴。 愤愤不平,他干脆不管了,反正明天这黑剁头就是送死,管也管不来了。 气愤不已,他去看北辰熙。 天啊,他发现,北辰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手上也多了一本书,书名居然还是《光明经》。 这,这瞎子见钱眼睁开,这北辰熙不会是见到这书,眼睛也睁开了? 大惊失色,却到近前伸手指在北辰熙眼前一晃,发现对方无动于衷,赶紧往那书上看,哦哦,明白了,原来是盲文。 牛,牛逼,你们个个都比我牛逼。 好嘛,我不管了。 四长老气极而泣,索性睡觉。 直到锣鼓宣天的声音将他吵醒,知道,该来的来了。 现在,他躲在暗中看着黑剁头,看他有什么本事使。 麻痹,老子教你升洗髓期,你居然置之不理,这下好,让你尝尽苦头。 唉,可惜了老子的两颗洗髓丹。 …… 此刻,慕容魄那一刀杀进屋来,那力道,岂止洗髓期。 四长老摇头,唉,黑剁头哟,你在劫难逃。古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就等着死吧。 呯,刀气化为白灿灿的刀山,奔涌的海潮一般,啵,杀到。 骇然的,四长老看到,房顶横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火炬图腾,图腾哧溜一声分出一道白色的脉络,与黑剁头身子相连。 哗啦一下,他就看到黑剁头身子猛然一震,接着好像是头颅分家? 第309章:长大功 因为太快了,他都看不清了。 只看到,刀气从门外冲来,啵的一下斩到了黑剁头身上,而黑剁头的头也紧跟着往后翻。 以为是头颅掉了。 但不是,是那头颅一抬间,居然将那斩在胸膛上的刀气化解了。 怎么化解的呢,当然了,没看清。 看清的只是,一股白灿灿的气浪顺着连接火炬的脉络,导向了火炬。 火炬霎时一亮,如得到了一把火,熊熊燃烧,而黑剁头,屁事没有。 惊悚了,实在是惊悚了。 他四长老相信,这是他这一辈子最惊悚的事了。 …… 紧接着他又看到,惊骇中的慕容魄不服,再次发刀。 这一刀比先前那一刀可使出的力道强多了,不知强大多少倍。 只看到,嗖的一声,不再像大海的波涛,也不再像刀的刀气,而是快如闪电,噌的一声斩到。 斩到,却依然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刀气接二连三的斩到,可是都被黑剁头导向了火炬,无声无息。 最终慕容魄不斩刀气了,气喘吁吁,估计消耗的功力太多。 陡然,他身子一展,连人带刀,杀进屋内。 这回,四长老看清了,黑剁头不敢再将那刀气导向火炬,因为这刀已是真刀,不是仅有的刀气。 刀杀到,却赫然看到,黑剁头出刀,一刀,一片血光。 血光中,慕容魄被斩出门外,倒射而出,啪的一声,砸出院墙外,瓦砾一地,血也喷了一地。 好骇然。 再看黑剁头,天啊,身上流转的居然是洗髓期的真气。 四长老感叹不已:“天啊,难道就这么几下引导刀气到火炬上,就令他黑剁头洗髓成功了?且还不用我的洗髓丹。 麻痹,我的两颗洗髓丹呀,那可是价值连城,就这么被无视了。 太强,太强了吧。” 只看到,慕容魄倒在瓦砾中半天爬不起来,一脸的惊愕,嘴中喃喃自语,“不会吧,不会吧。”显然他不敢相信,他一个洗髓期巅峰,居然败给了一个淬体期的蠢货! 四长老看的心惊肉跳,这是什么邪法,就一部《光明经》,就这么牛。 “唉,早知道我也学学呀。” …… 惊诧过后,四长老感到哪儿不对? 不对不对,好像不对。 天啊,他终于悟到了,那一片血光,不正是血魔吗? 血魔,魔功! 但是,他惊愕地看向威武楼那里的镇魔镜,发现那镇魔镜居然丝毫反应没有。 没有反应,那只能说明,这血光不是血魔,不是魔功。 惊异了,这么红的血煞之气,居然不是魔功! …… 慕容魄从瓦砾中爬起,满脸羞红。 毕竟他是个少年,很重面子的,尤其是在这么人从势众面前。 正羞愧难当,那先前当逃兵的花大脚居然在队伍后面嘲笑他了:“你能吗,怎么折了个大跟头。” “你们内门弟子好厉害哟,咱们三少的大喜事,你居然来露丑。” 啪,这句话最毒。 花大脚就是故意气使慕容魂魄,从来他作为外门弟子的,总受慕容魄欺负,这回算找回脸光了。 慕容魄当下脸红脖子粗,嘴木讷着说不出。 他怎么可能说的过媒婆花大脚呢,花大脚,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坏种。 一时之间,慕容魄气得浑身颤栗,“扑”,一口鲜血喷出,当下人都蔫了,刀都攥不稳。 气嗷嗷地只想找出场子,冲黑剁头一声怒吼,“拿命来。” 哗,冲上前去,一刀,砍向黑剁头。 这一刀,他凭全身的蛮力,加上功力。 刀上,迅即爆发出灿烂的光芒,如他此时狂暴的性子。 刀到人到,但是,人到了,却率先死了。 死了? 是的,慕容魄这一刀气贯长虹,大有一刀定乾坤的架势。 可是…… 黑剁头的刀更快,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瞬间如出闸的猛龙,刀,快如闪电,噗嗤一声,慕容掀胸膛对穿过。 慕容魄死了,刀从他的前胸插进,从后背掠出。 黑剁头再手一扭,夸哧,刀上的身子化为血雾,如喷出的血雨,洒向慕容族的迎亲队伍。 霎时,安静了,所有慕容族的人都安静了,个个惊骇不已,视黑剁头为天人。 天人,天人。 四长老在暗处看得呆了,如果说先前将慕容魄一刀击倒,倒还不算什么,但这又一刀,居然对穿过,还化为血雾。 天啊,这黑剁头何等的了得。 惊骇过后,他细细地品。 品,细品。 哦,他明白了,“原来是那慕容魄被花大脚气得胸膛炸裂,这才让黑剁头钻了个空子,一把将其致死。” 牛牛牛,不管怎么说,黑剁头还是牛。 判若两人,再不敢不相信黑剁头的能力。 能力,这是何等的能力,这是《光明经》的能力,这是火炬的能力。 可是,这火炬从哪来,这光明经又从哪来。 自始至终,他四长老居然那个暗中帮黑剁头的人的毛都没看到。 …… 慕容三少的脸难看,十分的难看。 双目睚眦,真像要生吞了黑剁头一样。 哇呀呀,他气极双手都在颤抖。 猛然,他身子立定了,然后手中多了一道符,再身子一仰,一口吞下那符。 哗啪啪中,就听到“呯呯呯”的一阵爆栗声响,分明是身上的骨头在“咯嘣、咯嘣”发出令人不可思议的声响。 身子,长大,长大。 陡然间,身子越拔越高,摇头晃脑间,一阵晃一阵长,哗哗哗的,他的身子居然拔高又拔高。 只瞬间,丹田之气如蒸馒头锅里的笼,热气大冒…… 烘烘烘,热气愈来愈浓,慢慢地将他的身子全部隐没。 蓦然,“咔咔”之声从漫腾的雾气中传来,接着再“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之声如爆豆的板栗,“啪啪啪”而来 “哄”的一声,所有雾气都被重新收回到丹田,再看时,人人大吃一惊,个个惊悚不已。 原先身材清秀瘦长的慕容三少,骤然之间身高暴涨了两人高,而横向也变宽了五六圈,活脱脱一个如山的巨人,如山的肉,颤颤悠悠的肉,雄壮威武。 “怎么样?”他睥睨着黑剁头,同时,声如洪钟,人人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 第310章:斗笠人现 好厉害,好厉害。暗中的四长老惊骇不已,甚至用心惊肉跳四个字来形容。 花大脚这下有了倚仗,仿佛有了主心骨,当下像个跳梁小丑,一步三摇地又到了近前。 媒婆扇一摇,掦着黑牙,装腔作势,“看到没有,我家少主慕容三少功法了得,识相的就快点把你妹妹嫁了吧。” 四长老看到,黑剁头怒目而视,一言不发,分明是警惕着慕容三少,对这个跳梁小丑花大脚没放在眼上。 花大脚有恃无恐,更加嚣张,“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家少主这是赏识你妹妹,快点,别磨蹭。” 黑剁头依然不答。 不答其实对了,四长老知道,黑剁头本就嘴唇厚,言语笨,现在这关键进修,他更不敢分神,所以才! 花大脚正在淫笑和威逼,猝然,黑剁头身后走出一个人来,轻手轻脚的,一边走一边手向前摸索,分明是个瞎子。 瞎子,分明是瞎子妹北辰熙。 北辰熙摸索着站出门来,站在了黑剁头身后。 虽然她眼瞎,但她的心却不瞎,还冰雪聪明。 她口齿一抬,一声铿锵,虽是银铃般的声音清脆,但脆中带着厉色,脸敷冰霜。 “死了你们那条心吧,本姑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话间,直接从袖中滚出两把飞刀来,循着花大脚的声音,一把打出,直奔眼睛。 花大脚万万没想到瞎眼姑娘能出手,且出手就这么狠这么歹。 哇,手法轻盈,却带着霸气。 霸气,因为四长老看到,那一把飞刀之上,分明凝聚着洗髓期巅峰的功力,气势如虹,还贼快。 贼快贼快的飞刀,直接扎在了花大脚的脸上。 花大脚猝不及防中镖,当下脸上如血糊榔一样,捂脸滚在地上。 哼哼,幸亏北辰熙眼睛瞎,看不到他花大脚的眼睛的具体方位,不然,这冒然的打出扔,也要了他花大脚的一对招子。 花大脚如丧家之犬,疾奔而逃。 哗哗哗,人群中响起了掌声,是同族人的掌声。虽然星星落落的,但分明也是一种鼓励,一种同仇敌忾的愤怒。 慕容三少的脸再次难看起来,庞大的肉山上的大脸好是恐怖。 哗,他虽然胖的恐怖,但是,动作却异常灵敏,就见他“扑”的一头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黑剁头。 黑剁头可能是万万没想这慕容三少身子居然这么灵活,功法居然这么高,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将警惕中的他擒住。 了得,了得,这慕容三少果然了得。四长老大赞。 大赞的同时,四长老也不无担忧,这样的厉害手,可是北辰族的一大对头。 黑剁头一下子着了道,只有奋力反抗。 反抗,慕容三少的脑袋近在咫尺。 黑剁头的身子虽然被慕容三少庞大的手攥着,但是他握刀的手还能动,抡起刀,冲慕容三少的脑袋砍去。 “咣”,如砍在了岩石之上,刀直接被弹起,而刀锋却只在慕容三少头皮上留了个白茬,屁事没有。 “啊,这特么的什么功?”黑剁头惊愕不已,直接惊出声。 看着手中的刀跳起,黑剁头只感到恐惧。 慕容三少对黑剁头手中的刀视而不见,一把将黑剁头高高举起。 霎时,黑剁头在他手上如一个小人儿,惊惶失措。 “哈哈,”慕容三少大笑,笑声如浪。 离的远远的,四长老都能感到那嘴里喷出的气浪。 好恐怖。 四长老心中打鼓,这是什么功,什么功法呀? 应该不至是胖大功,因为他慕容三少吞下了一张胖大符,他看到了。 可是对方的身体却坚如磐石,刀枪不入,这就不至胖大功了? 正在狐疑,慕容三少却在嚣张中不打自招了,只听他洋洋得意道:“踩阴筑阳,刀枪不入,我这功法已大乘,量你黑剁头再大的本事又能将我奈何。” 四长老一听,什么什么,踩阴筑阳,这是邪功呀。 传说西域轧魔山轧魔老祖有此功,只是这轧魔老祖被正道追杀,已死多年,为何还能有些邪门歪功。 正吃惊,却看到,“咔咔咔”,慕容三少手握拳头的一紧,黑剁头就在拳头中疼得将手中刀松了。 刀啪一声掉在地上,显然,黑剁头无还手之力。 这能有还手之力吗,黑剁头在如山一样的巨人面前,小如蝼蚁。 这如何是好,这可是关键时候了。 无限期待,他暗暗叫道:“那个‘暗中人’,你怎么还不出手呢?再不出手,你的徒弟,修行光明经的徒弟就要死了哟。” 四长老着急了。 他不想看到黑剁头死,黑剁头死,他可是北辰映雪的堂哥,他死了,自己将来见了北辰映雪也无脸呀。 情急之中,他“嗖”的一声,发了一镖。 这一镖他是躲在暗处,且是冲着正张嘴说话的慕容三少的嘴巴发的一镖。 为什么是嘴巴里? 原来,他断定慕容三少这阴毒奇功的软肋必然在嘴巴里,想着发一镖之后闪人,所以镖一发出,他人已退到了后门,身子一纵就闪身走人了。 毕竟自己是北辰堡的长老,不便与慕容族明目张胆的对着干,所以这一镖打出后,他就赶紧溜。 溜是溜出了,没人发现他,但是,溜到隔壁房顶上一看,慕容三少嘴巴挨了他一镖,居然没事,屁事没有呀。 神奇! 难道这也不是软肋? 了得,如此了得。四长老惊得毛骨悚然。 “完了完了,黑剁头这下定当完了。” 就在他不敢看不敢想的空儿,北辰熙家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斗笠人。 那人是怎么出现的,何时出现?他四长老好像都没看清。 就那么一闪,人就出现了。 一闪,诡异。 一闪,了得。 就这么个斗笠人,他就出现了。 …… 斗笠人一出现,手中也多了把长枪。 长枪,黑不拉及的。 但是,斗笠人长枪冲慕容三少一指,瞬间,枪上爆出一片红光,如金箍棒一样流转。 斗笠人长枪一指,冷哼道:“放下黑剁头。” 哼,黑剁头?他居然知道黑剁头的名字?四长老再次惊呆了。 这么说,这人是他北辰堡的人,是昨夜教黑剁头和北辰熙叨念《光明经》的人。 第311章:血蜈蚣 四长老看到,斗笠人长枪一抖,一道血色在枪杆上流转,正是血煞。 血煞,魔功! 为何威武楼上的镇魔镜毫无动静? 他感到惊悚,魔功也敢在北辰堡放肆,只是,这是魔功吗? 镇魔镜无动静,那就表明不是魔功。 “也许那真不是魔功,自有它的道理。”他瞪大了眼睛,想从斗笠人施展枪技时看出端倪。 斗笠人长枪一指,让慕容三少放了黑剁头,但是,慕容三少能听他的? 慕容三少冷笑,巨大的脸庞一狰狞,就要一把捏死黑剁头。 斗笠人却不慌不忙,以蔑视的口气冲慕容三少道:“你不是吹自己刀枪不入嘛,有本事把黑剁头放了,看我教他用这枪将你身上戮个千把个窟窿。” 慕容三少一听,目光一凝,当下来了兴趣,直接将黑剁头往斗笠人枪尖上一抛。 斗笠人赶紧收了枪,一把接住。 幸好,黑剁头有惊无险。 斗笠人将枪塞到黑剁头手上,冲他说道:“来,拿上这枪,戮他千把个窟窿。” 黑剁头接过枪,也不犹豫,直接刺了过去。 啪,长枪上红光闪过,当的一声扎在慕容三少的肚脐上,却,屁事没有。 肚脐,那可是修炼功法的软肋之处,居然不起作用。 一枪如扎在岩石之上,只起了个白点。 四长老看到,黑剁头面显惊愕,显然虚火了。 能不虚火吗,先前一刀,现在又一枪,都没起作用,这,当然虚火了。 斗笠人却一把按在黑剁头肩头,显然是在给黑剁头安慰,然后手往空中一指。 一指,就见先前在屋内的火炬不知什么时候已移了出来,已悬在众人头顶。 只是,由于是这白天,阳光强烈,遮掩住了火炬那本就不太耀眼的明亮,所以众人才没有看到,包括他四长老也没有注意到。 看到火炬,黑剁头脸上一喜,先前的怯色一扫而光,当即嘴上就开始叨念的光明经》。 “宇宙之初,两种原始的力量共生,它们是善和恶,存在于思想中、言语中、行为中……,让智者在两者间选择正义,做好的,不做卑贱的。” 经文默念,猛然,火炬上射下一道光脉,照射在黑剁头身上。 霎时,黑剁头如打了鸡血,精神一振。 就看到,他身上弥漫起血煞之气,煞气大盛,如有了千般力量。 唰,长枪一抖,枪上红樱如炸起的火龙的龙头,血光一盛,一声龙吟。 骇然,四长老隔着那么远,都感到了那枪上的气势。 而周围的人们也是一片惊呼。 更有那迎亲队伍后面押阵的一百河西军,也被这一枪的气贯长虹的气势折服。 呯,枪如飞龙,风驰电掣,一道坚不可摧的力量如蛟龙出海,直接扎在了慕容三少那巨人的眼珠子之上。 电光石火,火花四溅。 哇,完了,人人都觉得这一枪定将袒胸露背,丝毫不抵抗的巨人慕容三少的眼珠扎个对穿过。 但是,待到“当”的一声大响传来,人人都看傻了眼。 无不惊悚,只见那慕容三少毫发无损,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瞪大的眼珠子,此刻如同石化,任枪尖在上面碰出火花。 这一枪,可是黑剁头借着火炬的力量,雷霆万钧,风驰电掣…… 四长老看得呆了,头发都根根竖立。 “扑扑扑”,黑剁头不敢怠慢,又一声声暴喝,然后连续数十枪,枪枪扎向巨人的致命处。 依然,毫发无损。 这回,不仅他黑剁头惊悚,斗笠人也明显的惊悚不已,只见他不自觉地将斗笠向上一挑,凌厉地看了慕容三少一眼。 只一眼,又将斗笠沿拉下。 只一眼,四长老却看得明白,哼,此人不正是北辰寒江吗。 北辰寒江,他回来了。 还学了这么大的神通。 了得,了得。 四长老兴奋不已,只觉得北辰熙安全了。 但是,安全了吗,这个金刚一样的慕容三少,岂是能撼动的了的。 显然,北辰寒江刚才这一抬斗笠沿,已表明他的忌惮和不敌。 这可如何是好?四长老急了,也为这个新回来的北辰寒江着急。 慕容三少哈哈大笑,如一尊弥勒佛,蔑视,睥睨尽显,“就这般儿戏,还想破我的阴阳之功。” 啪,一把攥住了黑剁头扎来的长枪,一把夺了过去。 夸,枪往腿上一担,就要折断了那枪。 哪知,此枪却是金刚不坏,令他如山的身躯,如山的力量,居然将那枪折不弯。 大奇。 正在慕容三少这巨人感到新奇,不得不将这枪拿在手上细看时,枪的另一头,却被斗笠人拿上。 “哼,就你。”慕容巨人一新轰向斗笠人,同时枪往加拽,意在抢回枪。 乍然,枪在斗笠人那头起了一道血色的幕墙,幕墙如排山倒海的龙头,龙头中一股血煞之气暴起,暴起中,一条血蜈蚣乍现。 庞大的血蜈蚣,如噬血的血魔,哐的一下就到了慕容三少的手上。 啪,慕容三少刀枪不入的手如触电一般,一个撒开,枪丢了。 枪丢了,却到了斗笠人手上。 哇,人群再次暴发出一片惊异。 谁都没想到,坚如磐石的巨大金刚慕容三少也有薄弱的时候。 恨慕容三少的北辰族人心头一喜,不自觉地大喊大叫起来,再不怕那一百名押阵的河西军。 …… 慕容三少脸绿了,一时间,如整座山绿了。 绿了,那就难看了,那就发狠了,那就要将这斗笠人置之死地。 哇呀呀,他金刚怒目,如山的身子如敏捷的狮子,向斗笠人冲来。 啪啪啪,斗笠人脚步游弋,闪转腾挪,居然一次次躲过慕容三少巨爪的同时,连出数百枪。 数百枪,枪枪如游龙,枪枪如闪电,击在慕容三少身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然而,慕容三少只是最初时的惊骇和不适应,马上就感到无所谓了,居然反败为胜,一把把抓向那枪。 斗笠人只能游走,不敢硬碰硬。 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斗笠人必然凶多吉少。 四长老暗暗地为他捏了一把汗,“这个北辰寒江,你可要当心了。” 唉,越看越不对,险象环生,真的北辰寒江就要不敌,就要断送在慕容三少手中。 乍然,他惊悚得跳起,“天啊,不会吧,这北辰寒江祭出了这什么。” 第312章:玄阴之血 四长老惊得跳起,“不会吧,你北辰寒江这是干什么?” 就见北辰寒江枪尖一转,扑的一声扎在了他妹妹北辰熙身上。 这是干什么?难道是打不过慕容三少,要将妹妹挑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有人愣住了。 空气仿佛凝结,人人都不相信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北辰熙嘴角流出鲜血,看着北辰熙身中一枪,而枪尖上,正有血喷涌。 一时之间,北辰熙脸色苍白。 而惊诧的是,那枪上的血越来越浓,不仅枪尖,连枪杆上都充斥着流动着北辰熙身上的血。 四长老算是看出来了,这枪非同一般,此枪仿佛一条贪婪的蛇,正在吸食北辰熙身上的鲜血。 “这北辰寒江是疯了吗,居然吸食他妹妹的血?”四长老着急不已。 枪,如一条贪婪的蛇,在吸血。 四长老正在着急,蓦然,目光一瞥,他看到了两个奇形怪状的人。 奇形怪状? 是的,两个人,一老一少,相貌非凡,且,诡异的是,两人手中都各提着一只灯笼。 奇怪了,大白天的提灯笼,有病吧? 但看那灯笼却没有亮光,原来不是灯笼,而是像灯笼的瓮。 瓮,一大一小,一人手提一个,在这白天时,格外的诡异。 老的满脸皱纹,背都驼了,但却对身旁的少年毕恭毕敬。 少年是个光头,头发刮得锃亮,像个小沙弥,但又不是沙弥,因为头顶没有佛疤。 少年十三四岁,个子修长,皮肤雪白。 雪白,且嫩,嫩得如三十里铺子王大娘亲手点的豆腐,不一样。 四长老顿觉新奇,不禁将自身功力提到最高,扬长了耳朵去听这一老一少在说着什么。 只听到。 少年指着北辰寒江问那老者:“他这一枪扎在那女孩身上干吗?” 老者驼着背,身子更弯,道:“尚不清楚。” 少年皱眉,显然他皱眉的神形更好看,有种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韵味,就听他道:“你觉得那斗笠人能不能战胜这巨人?” 老者摇头,甚至打着哈欠,显然不看好,就听他道:“我看难,他虽然功法了得,但对方更强,你没看巨人那踩阴筑阳而暴涨的身体,如山一样强壮。” 光头少年摇头,却不信,道:“那未必,那晚我在酒馆与斗笠人较过劲,感到他手腕里有一股不一样的力量。” “力量?那是什么力量?”老头问。 光头少年说:“那力量说不出道不明,总有种让人忌惮的韵味。” 老头扬长了脖子,似在回忆,最终却摇头说道:“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光头少年也不和老者争,道:“我断定他必有战胜的方法,不信咱们往下瞧。” “好,拭目以待。”老者继续打着哈欠,显然不看好,完全的不看好,以至于都要瞌睡了。 这边,突然传来一声呻吟。 四长老赶紧收回耳力。 只看到,斗笠人北辰寒江枪尖一收,离开了他妹妹北辰熙的身体,而他妹妹,也在这一刻,疼得一声呻吟,而伤口,还在身外涸涸的淌血。 “好残忍呀,这是你妹妹呀。”四长老都禁不住要骂出声来。 北辰寒江枪尖往空中一抖,阳光下,枪在半空中暴出一道血芒,一条血蜈蚣如蛟龙在枪杆上盘旋,阵阵龙吟,如即将暴出的血莽,枕戈待旦。 “扑”,枪化蛟龙,再如张牙舞爪的血蜈蚣。 将手向巨人慕容三少一指,“你可知我这是什么枪?” 慕容三少目光睥睨,也不得不审视这枪,盯了半天摇头道:“什么枪。” 乍然,不待他话说完,北辰寒江已枪一抖,全身而上。 “就是这枪。” 一枪爆在了慕容三少正在说话的嘴巴里,显然,北辰寒江刚才是故意引对方说话。 霎时,枪化蛟龙,千百个血蜈蚣在枪杆上同时咆哮。 血蜈蚣如猛龙过江,将枪上刚刚吸食的北辰熙的鲜血暴在枪头,血芒流转,枪尖闪起璀璨的光华,如一轮太阳在慕容三少嘴巴里升华。 升华中,太阳显出黑子,却原来是大量的精血聚在一点,形成黑洞…… 四长老正看得发呆,不知那太阳和黑子是怎么形成的。 蓦然他听到,先前那一老一少中的老者在惊骇:“啊,太阳精血,玄阴之女。” 啊,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令四长老顿时觉醒。 明白了,太明白了,原来北辰寒江刚才这一枪扎在妹妹北辰熙身上,却是在取妹妹身上的玄阴之血。 玄阴之血,玄阴之女,北辰熙正是万万人中难得一寻的玄阴之体。 玄阴之体,体内蕴藏有一点点的太阳精气,精气在玄阴环境之下自然而生,无比精纯。 玄阴之女,正是纯阳之功双修的最佳伙伴。 慕容三少正好修的就是纯阳之功,正需要这太阳精气的阴补,而反过来,这太阳精气也正是纯阳之功的克星。 双修,通过双修,不断地磨合,不断地融合,最终修成正果,那时,纯阳之人必然坚不可摧,一日封神。 慕容三少追求的就是这,所以他才千方百计娶北辰熙为妾,甚至不嫌对方是个瞎子。 是瞎子也要娶回来,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吸食玄阴之女的血。 纯阳与玄阴,两者融合,不但可以修成正果,还能避免天劫。 因为踩阴筑阳是邪功,必遭天劫,而天劫,正是这阴阳之功的死穴,吸食玄阴之血,阳中有阴,刚中有柔,可以顺利渡劫。渡劫,避过雷电之灾。 老者的一句话,令四长老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难怪他北辰寒江要一枪戮在他妹妹身上。” 果然他看到,枪尖暴出太阳精血,如闪爆的太阳光华深入慕容三少嘴巴里,深入肚子里。 “呯”的一声,慕容三少的嘴巴爆开,一团团纯阳之气如一朵朵白云从嘴里飞出,腾空而去。 霎时,整个头和身子如巨石上出现了裂纹,裂纹变大变宽,最终土崩瓦解,如一堆稀泥倒下。 倒下,犹如放了气的充气大白猪,在杀猪案上瘫倒,再无生息。 死了,慕容三少死了。 哇,人群在短暂的安静后暴发出一片惊惶失措的逃跑,北辰族看热闹的族人们如看到了世界末日,生怕祸及自身,纷纷不敢再看,纷纷逃亡。 死了,慕容三少死了,这可怎么得了,这慕容家族定然报复,而那队伍中的一百铁骑定然不肯罢休。 落荒而逃。 四长老也惊悚了,他没想到的是,强大无匹的慕容三少居然在这玄阴之血下这么的不堪一击,就这么一枪被挑死。 太牛了,太厉害了,这北辰寒江简直如神人。 只是,这北辰寒江也太杀气重了点,先前那一枪扎在自己妹妹身上,冷血般的。 第313章:生生白骨 慕容三少一倒,河西军赶紧抢上,生怕他们的参军死了。 一边护着慕容三少,一边厉兵秣马,将斗笠人包围。 一名副将站了出来,此人姓仇,慕容三少称他为仇副官。 仇副官护住慕容三少,长枪一展,冲斗笠人喊到:“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我河西军地盘放肆?” 斗笠人却不答,而是盯着倒在地上的慕容三少。 果然,慕容三少并没有死,不但没死,还站了起来。 显然,先前只是破了他的胖大功,身体倒无妨。 慕容三少咬牙切齿,冲斗笠人喊到,“我这金刚不坏之躯,岂能被你打败。” 说话间,已抓了把大刀,提刀前冲,口中呜呜地哭诉,“我采了多少女处,喝了多少英血,才得这点,你赔我。” 哇,众人惊奇,面面相觑,什么,这也喝? 四长老明白了,果然踩阳筑阳,“唉,这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 四长老看到,呜呜哭嚎的慕容三少即使没了胖大功,也依然功法不俗,刀挥起间,风驰电掣…… 一刀斩去。 斗笠人不慌不忙,鄙夷地将手中的枪往黑剁头手中一甩,轻蔑地对慕容三少说道:“对付你这种小儿科,我还要用枪吗。” 说话间,赤手空拳,意欲夺了慕容三少的刀。 慕容三少惊奇地脸上一喜,嚎叫:“这可是你找死,不怪我哟。” 刀风驰电掣地斩来,哗,长刀在空中划出绚丽的弧线,一刀斩到。 却,被斗笠人一把拿住。 斗笠人拿住刀的一头,一声冷笑,一声“起”。 霎时,手上起了红光,紧接着一道血莽涌起,一条血蜈蚣从他手中飞出,沿着刀刃和刀杆直达慕容三少的手心,呯,血光乍起。 一声惨叫,慕容三少已然甩了大刀,抱着一只手臂哭嚎。 手上,虎口处一个血洞。 随着他的惨叫,血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恐怖,因为内中好似有个什么鬼东西顺着虎口的血肉往臂膀上钻。 钻开他的血肉,沿着臂膀不断地向上蠕*动。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邪功?难道世上还有比踩阳筑阳之邪功更邪的吗! 钻心的疼痛让慕容三少龇牙咧嘴,牙齿“哒哒哒”的磕得作响,瞳孔也显出惶恐后的绝望。 “嘣”的一声,皮肤和血肉都被爆开,胳膊肘以下全化为血雾,分崩离析,只剩下白骨。 白骨,白骨,他胳膊肘以下全是白骨。 “啊”的一声,慕容三少疼得杀猪一样嚎叫。 斗笠人十分的鄙视,“哼,就这点能耐还敢强抢民女,还想用英血再练阴功,该死了。” 说着,双手又是一送,抛出那大刀。大刀如一道出鞘的宝剑,斩向慕容三少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幸好仇副官挺枪而上,一抢挡住了大刀,令慕容三少捡了一条命。 仇副官满脸仇恨,问:“你到底是谁?” 斗笠人却不答,依然赤手空拳地:“你不佩知道,战赢了我再说。” …… 仇副官很想一枪挺上去将这斗笠人解决了,但是,他身经百战,已然是个老狐狸,他朝身后的慕容族来迎亲的一帮打手们喊道:“还不给我上。” 打手们战战兢兢,纷纷抽刀将斗笠人围住,乍乍乎乎的却没有一人敢第一个上,雷声大雨点小,一边乍乎一边身后直往后缩。 慕容三少正在给臂膀上敷药,看到自己手下竟然这么怂,气得咬牙切齿,“今天不给我将这斗笠人拿下,你们都得死。” 打手们一听,只有硬着头皮上。 一时之间,刀剑齐刷刷地砍向斗笠人,正是慕容族的绝技——万雷刀。 万雷刀,奔雷一样滚滚而来。 斗笠人临危不惧,伸手已从黑剁头手中接过长枪。 长枪一扫,霎时枪上血光流转,巨大的血煞之气汹涌澎湃。 哗哗哗,刀剑被扫得倒向了一边,然后就看到了一幕更加恐怖的景象。 就见,斗笠人眼睛里爆发出一道血芒,如晴天里一道红色的霹雳,狰狞恐怖。 与此同时,手上也一道血芒出,血芒顺着枪游走,乍然间成了一条长长的恐怖的血蜈蚣。 血蜈蚣翻滚着身子透过枪杆直达刀剑,恐怖的血煞凝成恐怖的血蜈蚣,令打手们撒手不及。 只瞬间,打手们的虎口都被血蜈蚣钻出个血洞,然后,血蜈蚣沿着血洞疯狂地向臂膀上钻。 痛不欲生。 “呯呯呯”,一声声的炸响,这些人臂膀上的血肉如先前的慕容三少一样:先是开*/*裂,然后爆破,瞬间化为血雾,白骨生生的祼露了出来。 所有人大吃一惊,而四长老更是快要惊掉下巴。 这么牛,一枪扫过去,十几名打手们的臂膀血肉就分崩离析,了得,了得。 再看那仇副官,显然也惊得一愣一愣的,不住地夹着胯下坐骑往后退。 “这是什么邪功,隔着枪杆和刀剑,也能将人的臂膀废掉。”仇副官胆寒了。 作为先锋军,仇副官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厉害的人没见过,但是,眼前这可怖的一幕却令他魂飞魄散。 一个瞬间,就报销了好十几个人的胳膊和手,这是何等了得。 这人是谁?他是什么门路? …… 斗笠人打滚了这些人,长枪往地上一扎,手一指仇副将身后正在包扎的慕容三少,“你,还要娶吗?” 慕容三少脸色煞白,赶紧回话,“不娶了,不娶了。” 仇副将的脸挂不住了,他毕竟是这一百河西军的头,且是“刀不仁”亲自派遣来保护慕容三少的,若这样回去,刀不仁不砍了他的头算怪。 气血一涌,一声冷哼:“哼,歪门邪道的把戏,也只是吓唬吓唬这些饭桶罢了,看我河西军将你拿下。” 长枪一抖,就要河西军上。 乍然,斗笠人将斗笠沿一抬,唰,眼睛里射出一道血芒,直逼仇副将的眼神而去。 仇副将目光不敢与那血芒相对,赶紧一躲,但是,明显的,他脸上的皮肤仿佛被沙粒刮过,明显作痛。 四长老在旁边看得也是毛骨悚然,这目光,何等了得。 仇副将骑虎难下,但是,望身后一百军队一望,铠甲分明,刀剑整齐,这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从来,河西军都骁勇善战,凭着这支军队,他们硬是在河西走廊这块狭窄的区域,打败西边进犯的吐蕃和东边进犯的突厥,硬生生地在狭窄的区域保证了丝绸之路的畅通,保障了大唐与西域诸国的贸易往来,保卫了中原大地的威猛和繁华。 现在,这支军队中的精英在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腰板一挺,瞬间有了底气,一声怒喝道:“冒犯先锋军,我将你碎尸万段。” 一声令下,百人军队依作战队形将斗笠人团团围住,“杀杀杀”,一声声军威响彻云霄。 何等的威武啊:整整齐齐的刀光,黑压压的铠甲,视死如归的斗志,冲破云霄的军威。 所有人都震撼了,大家都知道,大唐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更何况百人围攻他一人。 斗笠人,你还不快跑! …… 第314章:长枪如林 老头盯着北辰寒江枪上的煞气,悠悠地道:“看似洗髓期,却非普通洗髓,应该是万里无一的完美洗髓,完美洗髓,那就是近乎仙的存在。” “哦,难怪。”光头少年似是懂了,但还是有疑惑,问:“那把枪是否有蹊跷?” 驼背老头冲少年竖起了大拇指,道:“算你有眼力,那枪非同一般,应该是一把魔枪。” “魔枪?”光头少年惊骇不已,这可是传说中的魔族神枪哟,只是,这种枪有反噬作用,弄不好会将人引入魔道。当下不无担心,问:“那若他被枪反噬了如何得了?” 驼背老头笑了,看着光头少年脸上急切的样子,嘲笑道:“反噬了又怎的,难道你就因为酒楼那一面之交而对他有意了?” 少年脸色“唰”的一红,几分愠怒,娇嗔着道:“老头你找打吗,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只是觉得他这人很仗义,又机智过人,佩服的紧。” 驼背老头笑了:“这么说,你真的对他有意了?” “哼,”少年恼了,眼睛一瞪,不高兴地道:“我是个男人好不好,我干嘛要对他有意?你这个奴才,是不是真的找打。” 说着就假装打去,手捶在对方驼起的背上。 嘿嘿,嘿嘿,老头任他打,不住地憨笑。 …… 斗笠人打滚了这些人,长枪往地上一扎,手一指躲在迎亲队伍中正在包扎的慕容三少,“你,还要娶吗?” 慕容三少脸色煞白,赶紧回话,“不娶了,不娶了。” 仇副将的脸挂不住了,他毕竟是这一百河西军的头,且是“刀不仁”亲自派遣来保护慕容三少的,若这样回去,刀不仁不砍了他的头算怪。 气血一涌,一声冷哼:“哼,歪门邪道的把戏,也只是吓唬吓唬这些饭桶罢了,看我河西军将你拿下。” 长枪一抖,就要河西军上。 乍然,斗笠人将斗笠沿一抬,唰,眼睛里射出一道血芒,直逼仇副将的眼神而去。 仇副将目光不敢与那血芒相对,赶紧一躲,但是,明显的,他脸上的皮肤仿佛被沙粒刮过,明显作痛。 四长老在旁边看得也是毛骨悚然,这目光,何等了得。 仇副将骑虎难下,但是,望身后一百军队一望,铠甲分明,刀剑整齐,这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从来,河西军都骁勇善战,凭着这支军队,他们硬是在河西走廊这块狭窄的区域,打败西边进犯的吐蕃和东边进犯的突厥,硬生生地在狭窄的区域保证了丝绸之路的畅通,保障了大唐与西域诸国的贸易往来,保卫了中原大地的威猛和繁华。 现在,这支军队中的精英在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腰板一挺,瞬间有了底气,一声怒喝道:“冒犯先锋军,我将你碎尸万段。” 一声令下,百人军队依作战队形将斗笠人团团围住,“杀杀杀”,一声声军威响彻云霄。 何等的威武啊:整整齐齐的刀光,黑压压的铠甲,视死如归的斗志,冲破云霄的军威。 所有人都震撼了,大家都知道,大唐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更何况百人围攻他一人。 斗笠人,你还不快跑! …… “杀杀杀。”一百先锋军杀声阵阵,气壮山河。 步步进逼,包围圈逐渐缩小。 所有北辰堡人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情不自禁为出手相助的“侠士”斗笠人担心。 然而欣喜的是,他们看到斗笠人临危不惧、泰然自若。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再呆下去的后果吗?难道他就真的功法高强,有恃无恐吗? 要知道,这军威可带着军魂的,一旦军魂启动,大唐的帝王之气就会显现。帝王之气带动军魂,会将一切敌人碾碎。 天啊,这斗笠人是谁,他怎么还呆在这里,难道他的功法真的高强到可以抵御军魂? …… 一百先锋军将这斗笠人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却不急于动手。 因为他们在等待,等待军魂的形成。 军魂一旦形成,纵然你血蜈蚣又如何。 军魂,三个士兵就可以凝结成军魂,三十个士兵就能形成更强大的军魂,一百人,则更了得。 纵然你是仙,或是更厉害的妖魔鬼怪,都将被军魂碾压。 斗笠人仿佛看破了这些兵士的用意,还不等他们的军魂形成就抢先出手了。 出手了,斜掠而起,身在空中,长枪凌空一抖,顿时无数枪花向着第一圈的兵士头上扎去。 第一圈的兵士都是挑选过的功法最好的老兵担当,一个个训练有素,再加上个个功法也在洗髓期以上,骁勇善战。 他们骑在马上,步调一致的长枪往空中一指,齐唰唰唰枪头在阳光下闪耀,扎向空中下落的斗笠人。 与此同时,第二圈的兵士也长枪举起,伺机而动。 到底不愧大唐兵士,战法配合,无懈可击,一时之间,长枪如林,“飒飒”的红樱抖起一片红光,分外耀眼。 斗笠人身在空中,却毫不含糊,枪尖抵在一杆枪尖上,就势再起,“哗”的一下杀向后面的队伍。 后面的兵士功法当然不如前排的兵士,仓皇间出枪迎战,可抬头再看时,骇然。 就见那斗笠人的枪尖之上,正有一只诡异的血蜈蚣在盘踞,血蜈蚣吐出长长的毒信,眼露贪婪,如同一只倒挂的吸血蝙蝠,狰狞恐怖。 骇然之下军士们惊出一身冷汗,都不敢拿手中的枪与对方的枪尖对撞,生怕手臂成了白骨,于是直往后退,仓皇躲闪。 这一下就扰乱了身后那整齐待战的军士,于是队伍乱了形,扬在空中的枪樱也纷纷失去了方向。 就在这时,斗笠人枪一收,“哗”的一下一道宏大的血芒打出,顿时枪扫一片,于是乎就感到有无数个血蜈蚣狰狞着扑向众将士的虎口,张开大口就往臂膀里钻。 军士们吓坏了,赶紧甩了手中枪仓皇而逃,结果一个个被扫飞…… 再看时,十几个平时自认为功法高强的兵士虎口全钻出了血窟窿,而更有七八个功法低微的,双臂迅即像那先前的慕容族人一样,血肉全飞,化为血雾,露出白骨,顿时白骨森森,呻吟声声,恐怖万分。 众将士无不骇然,军心大乱,刚刚祭起的军魂也渐渐消散。 没有军魂的向心力,军心更加涣散,毫无斗志,纵然身经百战又如何。 斗笠人长枪一立,一声嗤笑:“堂堂的河西军,也不过如此嘛。” 仇副将的脸唰的一下蹿红,表情十分难看。 气急败坏,伸手,他从怀中取出令牌,借令牌的号召力,强行聚起军魂。 军魂一起,空中霎时出现一个庞大的树根,魂气萦绕,灵气浓密。 众军士看到军魂,信心大振, …… 第315章:军魂 “杀杀杀。”一百先锋军杀声阵阵,气壮山河。 步步进逼,包围圈逐渐缩小。 所有北辰堡人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情不自禁为出手相助的“侠士”斗笠人担心。 然而欣喜的是,他们看到斗笠人临危不惧、泰然自若。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再呆下去的后果吗?难道他就真的功法高强,有恃无恐吗? 要知道,这军威可带着军魂的,一旦军魂启动,大唐的帝王之气就会显现。帝王之气带动军魂,会将一切敌人碾碎。 天啊,这斗笠人是谁,他怎么还呆在这里,难道他的功法真的高强到可以抵御军魂? …… 先锋军将这斗笠人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却不急于动手。 因为他们在等待,等待军魂的形成。 军魂一旦形成,纵然你能将人手臂化为白骨又如何,你那血蜈蚣纵然恐怖又如何。 军魂,三个士兵就可以凝结成军魂,三十个士兵就能形成更强大的军魂,一百人,则更了得。 纵然你是仙,或是更厉害的妖魔鬼怪,都将被军魂碾压。 斗笠人仿佛看破了这些兵士的用意,还不等他们的军魂形成就抢先出手了。 出手了,斜掠而起,身在空中,长枪凌空一抖,顿时无数枪花向着第一圈的兵士头上扎去。 第一圈的兵士都是挑选过的功法最好的老兵担当,一个个训练有素,再加上个个功法也在洗髓期以上,骁勇善战,有恃无恐。 他们骑在马上,步调一致的长枪往空中一指,齐唰唰唰枪头在阳光下闪耀,扎向空中下落而杀来的斗笠人。 与此同时,第二圈的兵士也长枪举起,伺机而动。 不愧大唐兵士,战法配合,无懈可击。 一时之间,长枪如林,“飒飒”的红樱抖起一片片红光,分外耀眼。 斗笠人身在空中,却毫不含糊,枪尖抵在一杆枪尖上,就势再起,“哗”的一下杀向后面的队伍。 后面的兵士功法当然不如前排的兵士,仓皇间出枪迎战,可抬头再看时,骇然。 就见那斗笠人的枪尖之上,一只诡异的血蜈蚣在盘踞,血蜈蚣吐出长长的毒信,眼露贪婪,如同一只倒挂的吸血蝙蝠,狰狞恐怖。 骇然之下军士们惊出一身冷汗,都不敢拿手中的枪与对方的枪尖对撞,生怕手臂成了白骨,于是直往后退,仓皇躲闪。 这一下就扰乱了身后那整齐待战的军士,于是队伍乱了形,扬在空中的枪樱也纷纷失去了方向。 就在这时,斗笠人长枪一收,“哗”的一下,一道宏大的血芒打出。 枪扫一片,于是乎就感到有无数个血蜈蚣狰狞着扑向将士的虎口,张开大口就往臂膀的血肉里钻。 军士们吓坏了,赶紧甩了手中枪和刀,仓皇而逃,结果一个个被追来的长枪扫飞…… 再看时,十几个平时自认为功法高强的兵士虎口全钻出了血窟窿,而更有七八个功法低微的,双臂迅即像那先前的慕容族人打手们一样,血肉全飞,化为血雾,露出白骨,顿时白骨森森,呻吟声声,恐怖万分。 众将士无不骇然,军心大乱,刚刚祭起的军魂也渐渐消散。 没有军魂的向心力,军心更加涣散,毫无斗志,纵然身经百战又如何。 斗笠人长枪一立,一声嗤笑:“堂堂的河西军,也不过如此嘛。” 仇副官的脸唰的一下蹿红,表情十分难看。 气急败坏,伸手,他从怀中取出令牌,甩向空中。 令牌里有庞大的魂气,合着先前还未消散的军魂合拍,霎时,军魂稳固,再次聚起,成形。 军魂一起,空中霎时出现一个庞大的树根,魂气萦绕,灵气浓密。 树根,那就是大唐帝王之气分支出来的军魂。 众军士看到军魂,信心大振, …… 军魂一出,河西军当即就不怕斗笠人手中的长枪了。 任长枪中的血蜈蚣如何翻江倒海的恐怖凶猛,有军魂加持,河西军个个身体如钢筋铁骨,百折不摧。 再不怕他手中的枪,和枪中的血蜈蚣。 渐渐地,斗笠人呈现败象。 纵然他功法高强,也好汉难敌四手。 “完了完了。”四长老在旁边看得心中着急,这如何是好,这军魂,就是“仙”都怕,更何乎他一个斗笠人。 情急中,他看向那一老一少。 只见提着灯笼的一老一少面色吃紧,紧张地仰头看着头顶上空巍峨的军魂魂根。 魂根,如一座压来的泰山,庞大而雷霆万钧,大有压倒一切的气势。 魂根下,魂气萦绕,魂气中分出一条条细线,细线就是魂脉,一条条魂脉加持到军士的身上,令他们功法大涨,气势如虹。 杀杀杀,斗笠人形势危机。 一老一少盯着那魂根面色怛色。 老者一边看一边摇头,冲光头少年说道:“你最好让你这朋友赶紧先逃,这可是军魂,势不可挡,就他那点功法,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光头少年却不服道:“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也参他一壶。” 驼背老头将头摇得更欢了,如一个拨浪鼓,坚决地道:“你不要参乎,这不关你事,你现在最要紧的是那个姑娘。” 说着,老头看向北辰熙。 啊,四长老一听,眼睛登时瞪大了,“不会吧,他们要这姑娘北辰熙。” 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是,明显的他感到了不安。 这一老一少要这北辰熙干嘛?不禁他多了个心眼,更加盯紧了这一老一少。 这两人,来头不小。 四长老正在吃惊,那光头少年却对驼背老头的话似不在心上,狠狠地道:“老头,咱俩打个赌,你说他斗笠人能赢吗?” “当然不能赢。”驼背老头不假思索,直接否定。 “那我们打赌呀。”少年激他。 驼背老头还是无动于衷。 少年轻蔑地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你不是一直眼馋这颗筑基丹吗,如果你打赌赢了,就归你。” 驼背老头来了兴趣,盯着少年手中的筑基丹面色馋色,直接道:“少主舍得下这么大的赌注,我若不赌岂不是不识抬举。你说,我赌输了你想要什么。” 光头少年嘻嘻一笑,从容地说道:“你若赌输了,将你的佛陀《大悲经》交与我。” 驼背老头疑惑了,问:“你为何要赌我的《大悲经》?我好像记得,你对这佛经从不感兴趣?” 光头少年道:“我不感兴趣,不代表我不可以将佛经送人呀。” “哦,你要将佛经送他。”驼背老头一指斗笠人。 光头少年也没反驳,只是说:“我愿意送谁就送谁,不过嘛,他身上杀气太重,正好用佛经来压一压最合适不过。” “哼,真是有意呀,情投意合了?”老头不悦了。 光头少年一本正经,抢先说道:“我赌他会赢。” 驼背老头显然也不笨,跟,“我赌他也会赢。” “哼,这还怎么赌?” “不会赌时间吗,一柱香内,他若赢了算你赢,否则算你输,可记得哟,输了筑基丹就是我老头的了。” …… 第316章:唱诵光明 一老一少正在打赌,却不意场中形势大变。 只见,斗笠人手中猝然间多了一本书,且捧着那书大声朗读。 这是哪一出?一老一少皆惊讶,不禁齐唰唰看向那书。 四长老也正看向那本书。虽然隔的远,但还是听的真切。 就听斗笠人大声朗诵:“宇宙之初,两种原始的力量共生,它们是善和恶,存在于思想中、言语中、行为中……,让智者在两者间选择正义,做好的,不做卑贱的。” “哼,这不正是《光明经》吗?”四长老想起昨晚,昨晚他可是看着黑剁头和北辰熙念这个《光明经》的。 只看到,斗笠人这一唱诵,身后的黑剁头马上也取出怀中的书,翻开,紧跟着唱诵。 《光明经》,朗诵的都是光明经。 紧接着他看到,北辰熙也忍受着身上刚才的伤痛而捧起了《光明经》,也随着唱诵而唱诵。 哼,这是为何,难道这也是功法。 “这正是我的疑惑,难道他就要给我解答。” 拭目以待。 四长老睁大了眼睛。果然,随着《光明经》的唱诵,“噼啪”一声,先前那个悬浮在空中的火炬猛烈地燃烧出绚丽的光明。 光明大盛,火炬旁乍然出现三个骷髅头,骷髅头上煞气萦绕,眼睛窝窝泛着绿莹莹的幽光,如鲜活的魔鬼,恐怖阴森。 霎时间,人们惊悚。 火炬燃烧愈烈,三个骷髅头也愈加阴森。 四长老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还不是魔? 失望的他看到,威武楼上的镇魔镜依然平静。 难道那镇魔镜坏了? 正狐疑,他又看到那一老一少在讨论,他又伸长了耳朵听了过去。 他相信这一老一少的不一般。 …… 一老一少乍然看到这情景也是怛然失色,面面相觑间那老者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说道:“难道这是圣火教,这火炬是圣火教的‘教魂’——圣火令?” “圣火令?”光头少年表情一诧。 驼背老头将手中提着的灯笼提得老高,隔着灯笼看那火炬和骷髅头,说:“圣火教源于波斯圣山,全盛之时,教徒遍及整个波斯。那年大唐安西军与波斯某国交战,就因为对方有圣火教和圣火令,而大败。 所幸的是,就在圣火教全盛之时,波斯大地又异军突起一支教派,那就是***。***凭着他们的教义教导了无数的教徒,与圣火教展开一场生死大战。最终,***消灭了圣火教,圣火教从此在波斯销声匿迹。但没想到的是,今天它竟然在这里出现……” 光头少年感到无比新奇,问:“难道这斗笠人是圣火教?” 老头放下灯笼,点头道:“有可能,因为圣火教我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最显著的标志就是,教魂是火炬,且有三颗骷髅头为伴。当它升在空中时,就如同一个国家的帝王之气一样强大,所以那年大唐安西军战败。” 光头少年不大相信,指着斗笠人说:“就他也算是圣火教?你也未免太抬举他了。” 老头严肃地说:“你不要小瞧了他一个,能有圣火令,定然是‘教主’。” “教主?”少年脸上显出惊奇,同时也有了兴趣。 驼背老头肯定地道,“是的,分教教主。” 少年笑了,嘻嘻道:“这么说我结识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了,圣火教教主,嘻嘻,有意思。” 正笑着,少年仿佛想起了什么,厉声道:“我记得你以前对我说,你与圣火教有仇,你不会对我这位朋友动手吧?” 老头傲然地将灯笼再次提起,提高了声音道:“那是当然,圣火教就是我的敌人,更何况他还是个教主。” 少年脸显不悦,小声地贴着老头耳边道:“我命令你,不许动我这朋友,哪怕一根毫毛。” “是是是,老纳不敢违背少主旨意。”老头看到少年不悦,当即吓得额头是汗。 少年看他那服服帖帖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 俩人说话间,火炬在空中越变越大,最终形成了火炬的云团和骷髅头的簇拥的煞气。 一时之间,光明与黑暗同时播洒着大地,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笼罩在这圣火教的圣火令之下,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斗笠人此时已借着这圣火令的“教魂”,将枪上的血蜈蚣施展得更是风华绝代,犹如一条莽龙在枪上翻滚,吐出的长信如蛟龙出海,锐不可当。 河西军惊恐万状,他们手中枪与血蜈蚣的枪碰撞上,虎口马上显出血洞,臂膀上血肉崩裂。 怛然失色,纷纷后退,当下队形大乱。 仇副将一看情势不妙,“噌”的一声抽出佩刀,“杀、杀、杀”,带头吟唱起了一首歌。 其实那也不仅是一道歌,更是一首诗——“北风卷地白草折……” 歌声一起,一百河西军也跟着大声唱,霎时间,雄壮的歌声响彻云霄: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天啊,这正是大唐的大将军“岑参”的诗——《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原来这首诗竟然是这河西军的军歌。 军歌,也称为军咒,是同仇敌忾的咒语。 诗的军歌。 依稀记得:早年前,岑参的这首诗刚作出时,适逢突厥国大举进攻大唐边关,此诗出,诗借着帝王之气凝成万丈军魂,一唱间,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再唱间,长城上,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一时间,突厥人溃不成军一泄千里,从此闻“歌”丧胆,再不敢越界一步。 现在,这军魂再次呈现,虽然它不能与初时同日而语,但也同样的宏壮雄伟,足够震天撼地,震撼云霄。 军咒,军歌,此歌一出,气壮山河,每个将士身上的灵气都直冲云霄,与那军魂合拍,于是军魂再次显出威力来,渐渐地又扩展空中军魂的疆域,将那片圣火教的教魂挤压的不成形。 于是人们就看到,头顶上,多半红少半青,而青的大唐军魂还在一步步蚕食“红”的圣火教的疆域。 …… 第317章:监察 青天之上,高高地矗立了一棵大树,大树树根旺盛、盘根错节,而大量的魂气在萦绕,这正是大唐的帝王之气的魂根——帝王军魂。 魂根在激荡,在壮大 军魂!大军魂,帝王军魂彰显! 一时间,百名军士群情鼎沸,士气高昂,“杀杀杀”,杀声震天。 他们知道,这回的军魂和先前他们结出的军魂大不一般,因为先前的军魂只是他们三三两两结出的军魂,是小军魂,而这将军用虎符结出的军魂,里面有帝王之气的大树,所以称之为大军魂。 大军魂一出,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杀、杀、杀”,军歌嘹亮,军威阵阵,原先属于火炬教魂的那半边天空在逐渐缩小,逐渐被挤压。 挤压,挤压。 河西军借着军魂,立军威,奋勇向前杀向斗笠人。 包围,步调一致,瞬间抖动枪花,功力瞬间暴涨数十倍,枪出游龙,排山倒海。 “完了完了。”四长老一看,知不妙,真为斗笠人的北辰寒江担心。 一老一少此时也在紧张地观战,一看这情形,都暗道一声不好。 …… 恍然,一声霹雳。 天啊,不可思议的一幕。 斗笠人眼看要败,却徒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朝那空中的大唐军魂一指,口中念念有词。 “哼,这是在干什么?”仇副官愣了。 不一刻,就听“轰”的一声,堂堂的帝王之气军魂竟然从中被钻出个大口子。 口子里倏然伸出一根树的分枝来,分枝“如鱼得水”地接通了斗笠人手中的那东西,于是帝王之气的军魂被这斗笠人借用。 借用,借用! 仇副官惊呆了。 这一借用,圣火教的教魂徒然间又暴涨数倍,而不再是与那军魂呈现相互挤压和掠夺之势,而是相互渗透,相互交织,水乳交融,融为一体。 这下大唐帝王之气的军魂里,青色中带着红,红中带着青。 这是什么军魂?这还是大唐军魂吗? 仇副将官都不认识自己的军魂了,大骇。 大骇间,局势已不容他控制了。 就见他的军士还在吟诵着“岑参”的诗,军威大震,而军魂也迅速放大,几乎完全挤占了头顶的这片天。 但是,但是的但是,斗笠人身上的霸气和枪上的血蜈蚣却丝毫没有消弱,不但没消弱,而且实力暴涨,大有摧枯拉朽之势。 这是为何?仇副官再次脸色苍白。 终于他看清楚了,看明白了。 原来这是斗笠人引来了军魂与那火炬教魂合二为一,两家成了一家,所以军魂根本打不败那火炬教魂,且允许其与之融合。 斗笠人越战越勇,借着大唐军魂,长枪一扫,顿时风驰电掣,天空中军魂的真力就传导到他身上,于是,枪上的血蜈蚣吐起舌信,如蛟龙出海,雷鸣地吞噬向那些将士。 血蜈蚣完全显现了最初的气势,叱咤间,将士们握着长枪的手臂纷纷爆裂,长枪掉在地上。 须臾间,河西军溃不成军,潮水一样后退,逃散而去。 仇副将颜面无光,脸色煞白。 突兀,一支枪抵在他的喉头。 惊骇之下,仇副将问那斗笠人:“你是谁?大唐的军魂为何能与你的教魂相融合?你手中刚才展现那又是什么?” 斗笠人将枪拍在仇副官的脸上,啪啪作响,鄙夷地说道:“那你就睁大狗眼看个明白吧。” 亮出了手,赫然,掌心有一颗将印。 将印,大唐的将印! …… “啊……?你哪来的将印?”仇副将惊恐不已,连忙问。 斗笠人把“将印”砸到仇副将的脑壳上,“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吧。” 仇副将头被砸的闷疼,晕圈晕圈,最终捡起那将印,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监察”二字。 顿时,仇副官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猖狂不起来了。 “还不跪下。”斗笠人一声吼。 仇副官当然不跪,同为将军他为何跪,大唐将士,纵然战死也不跪。 “嘣”,斗笠人一枪拍在他肩头,瞬间枪上万钧之力,压得他仇副官双腿一屈,趴下。 趴下,但还是不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河西军,先锋军。 “不跪是吧,”斗笠人将枪抽回,指着身旁的黑剁头冲仇副官说道:“他功法不怎么样吧,但你若能打赢了他,就可以不跪。” 仇副官一听,当即站起,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枪,二话不说,一枪刺向黑剁头。 黑剁头接过斗笠人塞过来的枪,当时就懵了,“这,这是何意?” 但是,不待他清楚,仇副官的枪已刺到了近前,再不出手就是死。 恍然间,他出手了。 一出手,身上如有千般功力,一刀将仇副官手中长枪震飞,再一脚,将其踢滚。 “妈呀,这么牛。” 黑剁头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再看时,只见自己身上手上都是血煞,敢情是血煞之气帮了他。 可是这血煞之气从何而来? 不由得,他顺着血煞之气看去,只见血煞的另一头连接着斗笠人。 难道……? 霎时,他若有所悟。 …… 仇副官这下服了吧? 不,他不。 他倔强地朝身后一指,指向一名膀大腰圆的卫兵,道:“若能胜了他,我再跪不迟。” 显然那名卫兵功法了得。 场外,四长老看向那卫兵,只见他头顶之上隐隐的有三色灵气萦绕,显然是仙。 仙,仙凝期。 只不过,纵然仙凝期,臂膀也露出了此话白骨,显然是先前被斗笠人长枪上的血蜈蚣破了血肉的。 看来仙也不过如此吗,在斗笠人的枪下也是甘败下风,只是,这斗笠人功法真如先前那一老一少所说,只是洗髓期。 只是洗髓期,却战败了仙凝期? 也许完美洗髓真的牛。 但也许,借了火炬教魂之力的完美洗髓才是真的牛。 现在,一个黑剁头,一个刚刚达到洗髓的人要去战败仙凝期,可能吗? 四长老为斗笠人捏了一把汗,“这北辰寒江也太傲了吧,就黑剁头,能行吗?” 但是他看到,斗笠人朝黑剁头肩膀上一拍,道:“你,行的。” 一句话,霎时令黑剁头如打了鸡血,精神抖擞,一枪顶起。 卫兵果然了得,骑在马上,一枪,翻江倒海,催马杀来。 “呯”,枪到黑剁头胸前。 黑剁头手臂上陡然血芒一闪,一把抓住来枪,再一声吼:“破。” “嘣”一声,卫兵双手臂膀上的血肉分崩离析,瞬间显露出白骨。 白骨,白骨,黑剁头居然也能使出血蜈蚣?! 全场惊愕,人人都惊呆地看向黑剁头。 不,看向黑剁头身后的掌舵人……! 第318章:割卵敬神 黑剁头,你太牛了。人人惊骇。 从来他们都看不起黑剁头,区区的原来只是个淬体四重境,而今天,居然一举挫败了仙凝期。 这让人如何能接受,这不是让我们这些庸人要自杀吗。 你,怎么他丫的这么牛。 人人惊诧,在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欢呼起来:“黑剁头,黑剁头。” 欢呼,如拉拉队一样。 当然,更有强者早已看出,那不是黑剁头,而是他背后的掌舵者——斗笠人。是他暗中帮助了黑剁头。 可是怎么帮助的?就那么个火炬上的魂脉引导? 这不可能吧。 看着那半空中熊熊燃烧的火炬图腾,只感到不可思议。 四长老惊悚,完全的呆立,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这是黑剁头吗,他有这么牛,我为什么一直没发现呢? 原来你斗笠人简直是个神人,原来你北辰寒江是扮猪吃虎,你一直将斗笠沿压的很低很低,就是为了这一刻。 太有心计,太让人震撼。 旁观的一老一少也惊讶了。 驼背老者呜呼哀哉、痛心疾首,“这个斗笠人,你害得我什么赌注都没押成,连那唾手可得的元婴丹也得不到。” 原来他盼望着与光头少年的赌局能赢,那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得到元婴丹。 元婴丹,那可是结丹期通往元婴期的巨大诱惑哟。 光头少年也喜不自胜,“嘿嘿,居然能让一个弱者强大如斯,这朋友我交定了。” 只不过嘛,《大悲经》呢,唉,好可惜,若这朋友不出这幺蛾子,自己不就是赌赢了吗,不就可以得到佛陀之经典了吗。 唉,我的朋友也,你怎么这么这么牛也。 …… 仇副官气急败坏,只有老老实实地跪了。 说实话,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纵然他斗笠人是朝廷“监察院”派来的监察,可是,监察也不过正八品下,就芝麻大个官。 这,也能让他这边塞将军来跪拜? 太不要脸了,太无耻了。 仇副官在心里骂死了,将斗笠人祖宗八辈都骂上了。 不服,实在不服,心中还气,十分的气。 但是,打又打不过,官又斗不过,只能认怂了。 怂,怂了。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肯罢休,问:“你能让我下真面目吗,能让我知道你是谁吗?” “这个,可以,这怎么能不行呢,”斗笠人将斗笠一抬,露出他那张脸。 嗯,很平静,也很正常,就一个俗人。 仇副官显得很失望。 就听让他倍感失望的那斗笠人道:“我知道你不服,当然这不怪你,你河西军向来骄纵惯了,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办到,我倒也礼贤下士。” 礼贤下士? 仇副官一听来了精神,不论怎么说,只要扳回些脸面总是好事,问:“那您说吧。” 您,听到没有,他这里用了个您,显然已没了骄傲。四长老离的近,听的清清楚楚。 斗笠人娓娓道来:“你知道我作为‘监察’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仇副官想了想,肯定地道:“正义。” “不错嘛,”斗笠人给仇副官竖了个大大的大拇指,夸赞道:“有见识,不过,正义值钱吗?” 嗯,一句话把仇副官问噎到了。 斗笠人将手一指那还在捂着伤口的北辰熙,问仇副官:“你说她得罪谁了?” 这话让仇副官感觉到一丝不对。 还未反应过来,“扑”,手指头一凉。 啊,自己的一根手指居然到了对方手里,而刀光好似在自己眼前刚才那么一闪。 他惊诧了,看着白灿灿的骨头断茬处开始渗血,血越渗越多,终于血如泉涌。 他脸色苍白。 “疼吗?”斗笠人问。 “不疼。”仇副官坚定地塞着牙道。 “很好,”斗笠人又一声赞扬,又伸出了大拇指。 啊,他手中又多了一指手指?! “这,”仇副官看着自己的手指又少了一个,悲愤到了极点,哆嗦着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斗笠人不高兴了,“我问你疼不疼,你还有心情扯别的,看样子不疼。” 刀,又在仇副官面前一晃。 再看时,仇副官断指的手掌,这回被齐根切掉。 “啊,疼疼疼。”仇副官纠着脖子叫。 “不错,很正义对吧。” “对对,正义,正义。” “那正义在哪?” 仇副官看着自己的手掌在对方手中玩弄,再看自己的断腕处,说不出的憋屈。 “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哦,对了,这样好像很公平,很正义?” “是的,很正义。” “正义了还要砍你的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再砍一只手。” “啊,知道了。” “说。” “他,”仇副官一指躲在队伍后面的慕容三少,“都是他惹的祸。” “他惹祸了吗?” 嗯,仇副官又懵了,“他没惹祸吗?” “没有,他是正义的。” “哦,对对对,他是正义的,他来娶亲,当然是正义的。” “这就对了嘛,开窍了,继续说。” “那个,他强抢民女。”仇副官憋屈了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脱口而出。 “高,实在高。”斗笠人又竖起大拇指。 却竖着不收回。 显然……,意思是……! 仇副官不是不聪明人,当下脸往后一迈,一声怒喝,“还不快将他给我捆来。” 慕容三少想逃,可哪逃的了。 被抓了过来。 被推到斗笠人脚面前。 斗笠人却不看慕容三少,却将斗笠沿拉的更低,却在喃喃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地道:“正义呢,正义呢。” 慕容三少一看,这是祸躲不掉了,当下心一横,看着自己的手掌。 哗,刀甩在了他面前。 慕容三少心一横,一刀剁下自己的一只手掌来,奉在手上。 斗笠人一脸的嫌弃,“兄弟,你怎么来真的。” “我,”慕容三少要哭了。 斗笠人避之若浼,捂着鼻子的嫌弃,“快甩快甩,臭肉,臭肉。” 唰,慕容三少脸都白了。 这真是,割了卵包子敬神。 勃然大怒,一头窜起,起手一刀。 但,头颅是落地了,但却是慕容三少的头。 “唉,年轻人心里就是藏不住事,干嘛火气这么大嘛。” …… 第319章:割卵敬神2 慕容三少想逃,可哪逃的了。 当下被抓了过来。 被推到斗笠人脚面前。 斗笠人却不看慕容三少,却将斗笠沿拉的更低,却在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地道:“正义呢,正义呢。” 慕容三少一看,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当下心一横,看着自己的双手。 哗,一把刀甩在了他面前。 慕容三少心一横,一刀剁下自己的一只手掌来,奉在手上。 斗笠人一脸的嫌弃,“兄弟,你怎么来真的。” “我,”慕容三少要哭了。 斗笠人避之若浼,捂着鼻子的嫌弃,“快甩快甩,臭肉,臭肉。” 唰,慕容三少脸都白了。 这真是,割了卵包子敬神。 勃然大怒,一头窜起,起手一刀。 但,头颅是落地了,但却是他慕容三少自己的头。 一个声音在他的头颅旁道:“唉,年轻人心里就是藏不住事,干嘛火气这么大呢。” …… “唉,我这样做好像违背监察的职责了,不正义了吧?”斗笠人看着慕容三少的头颅在自己脚下骨碌碌的滚过,自责不已。 仇副官惶恐了,唰,竖起了大拇指,“正义,正义。” 斗笠人懵了,敲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这正义了就应该还有个头?” 啊,仇副官抱着自己的头,吓得浑身发抖。 啪,斗笠人将斗笠沿又往下一拉,更加威严。 仇副官心惊肉跳,生怕这家伙再出什么幺蛾子,最好别砍他这头。 突然,斗笠人指着地上的头,“哇,这是谁砍的?” “我,”仇副官脸色苍白了,这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更加捂紧了自己的头,只默默地看着慕容三少的头颅不敢答。 “那个,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 “不打自招呀,这就承认了,那好呀,来人,拿下。” 啊,仇副官慌了,这他娘的还有人性吗,这还有天理吗。 啪,一条绳子甩在了他仇副官面前。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我……” “别我我我的,你都招过了。动手吧。” “我……,为什么?” “因为正义呀,人是你杀的。” “我没有!是你杀的!”仇副官不承认,他怎么可能承认。 “不地道吧,刚才都承认了的,这么下就想反悔?” 斗笠人说着将斗笠一甩,指着周围的人问:“你们说,他刚才是不是承认了。” “是。”周围的北辰堡人星星落落地回答。 但是,当他们看到这个摘了斗笠的人是北辰寒江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惊喜! “啊,他是北辰寒江。” “哇,怎么是他,他回来了。” “哇,他这趟回来牛逼了,原以为他会丧家之犬一样再不敢回来了呢。” “哇,什么话,牛逼,牛逼。” 北辰寒江却不冷不热地冲大伙儿喊到:“你们说,刚才是谁承认他砍了这慕容三少的头。” “是他,是他。”人人都指向仇副官。 仇副官有口难辩了。想躲想逃,可是这是监察呀,往哪儿逃他都会追来论责,不论你在军营里还是在鸡窝里,都能将他提来。 这是他的权利呀。 惶恐了,惶恐呀。 “我愿意赔钱。”终于他灵机一动,像找到了救星了。 “很好,那现在付…还是?” “我现在没带钱,但我保证。” “哦,”北辰寒江点了点头,伸手从怀里取出个帐本,看来早有准备呀,早有玩这一套。 甩出本子到仇副官面前,“那个,你刚才说多少来着,一千两,是黄金吧。” 啊,这么不要脸,这就狮子大开口?! 仇副官好后悔,好后悔刚才自己的灵机一动,这,还不是给自己带套吗。 对方又摆出一脸的嫌弃样,指着本子说:“你随便写吧,不过最少得写你答应的一千两,当然,多了我也不嫌弃。” 这还嫌弃?!仇副官懵了,只有硬着头皮写。 一千两……白银! 白银? 哼!他又不笨,干嘛给自己下套,套下的大,到时自己还不上,那麻烦就大了,就弄不好真的要掉头了。 北辰寒江收来本子一看,眉毛一蹙,倒还是笑了,笑纳了。 当然了,这是免费的,能不笑纳吗,最主要的,这不是重点。 那他的重点是……? 是他仇副官承认了杀慕容三少这件事,这样就好。 这戏,后面还精彩着呢。 只是…… “哼,你这怎么没写明白嘛!”北辰寒江将本子甩回给仇副官, 仇副官脸都绿了,这还要怎么写,难道真写他仇副官杀了慕容三少?这罪名可不好当哟。 北辰寒江立马不高兴了,嘴一噘,“你不写,难道要我写,写我这监察杀了人?!” “这个,”仇副官又慌了,不知道是讨好还是不讨好。 不知怎么办了。 最后只有硬着头皮写,不过嘛,嘿嘿,他也不笨,就这样写到:慕容三少畏罪自杀。 北辰寒江接过来一看,嘿嘿,还真聪明。 不错不错,收了,这欠条写的,有水平。 …… 仇副官灰溜溜地溜了,连滚带爬。 他的一百河西军,也吓得魂飞魄散,哪有不逃的,逃的比他都快。 驾驾驾,骑着马,却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 哇,众人一片欢喜。 “哇,真牛呀。”旁边的一老一少赞叹不已。 “了得,了得,这样的人,才是人才。”两人不约而同地竖起了大拇指。 光头少年小有困惑地问驼背老头:“他为什么装逼不动声色呢。” “因为那才是真的装逼。”驼背老头笑了。 “为什么他最后才揭这斗笠呢?” “因为这最后了才有效果,就像压轴的烟花,嘣嘣嘣。”老头说的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你还对他有意吗?”老头想一处是一处,就那么大大咧咧地问。 光头少年这回不脸红了,可能是有抗体了,“那个,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嘛。” 哈哈,哈哈。 这一老一少,你逗我们玩的吗! 四长老听着听着都听不下去了,这一老一少,老的不正经,少的也不是好货。 罢罢罢,不听了,老子去向族长汇报去了。 …… 第320章:滑杆 北辰堡,所有人都惊动了。 什么,北辰寒江回来了。 什么,他居然打败了河西军,还打死了慕容三少,了得,了得。 什么,他黑剁头居然因为火炬的光明教而功法大增?这不可能吧?若是,那我们都去参加光明教。 光明教,那可牛了。 黑剁头能行,那我们为什么不行,我们也参加。 什么,加入光明教要读《光明经》,那好呀,我们读就是了。他黑剁头一读光明经,功法立马大增,居然打败了花大脚和慕容魂,这是何等的了得。 加入,加入。 人们奔走相告。 …… 北辰寒江坐在滑杆上,被四个曾经的哥们抬着,耀武扬威地路过一个又一个街道,包括一些犄角旮旯。 他想要这种感觉,这种久违的感觉,这种荣归故里的幸福感觉。 其实那些抬他的哥们也万万没想到他们当中会出这么一个大人物,这可是监察呀,什么将军大将军之类的,统统的靠边站,都他良的在他面前是个屁。 本来用八抬大轿抬,可是北辰寒江偏偏说喜欢坐滑杆,唉,还说自己就是条贱命。 谦虚,谦虚,谦虚哟。 刚才,他打得河西军颤栗,打得仇副官写欠条,打得慕容族拖着慕容三少的死尸逃回。 爽,太爽了。 紧接着,他们一家人相认,那个激动哟。 呵呵,现在还在激动着,你们没看这哥们北辰寒江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吗。 哥几个喜形于色,一边抬着他,一边不厌其烦地问这问那。 “哟,你怎么怎么这么牛,你这几年都在外面干了什么?” “你这官是怎么当上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贵人?” “你发达了,可不要忘记我们哟,想当年,咱们可是穿一个裤裆的。” 北辰寒江呵呵笑了,说:“想不到吧,想不到的事多着呢,以后只要你们跟着我,将来保证让你们进官加爵,光宗耀祖。” 众哥们惊喜,抬着他逛遍犄角旮旯,耀武扬威。 逛,那是逛吗?分明是在向所有北辰堡人昭示,他北辰寒江回来了,他们的大英雄回来了。 荣归故里,衣锦还乡。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北辰寒江心中还有两个更惬意的想法。 一,他要让小长老看看,你不是要追杀我吗,不是时时要为残废的儿子报仇吗,那好,我北辰寒江回来了,但是,我已今非昔比,我的功法强过你太多,你已并非我的对手;二,他想要见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令他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女人。 这女人是谁,当然,所有北辰堡人都知道。 …… 北辰寒江摸着脸上的伤痕,那是先前公鸡血污了他的圣火火炬的那一刹那,那副将一枪挑上的,不过幸亏他躲的快,只擦了点皮,虽然自己当时血流满面的,但却无大碍。 此时血早已凝为疤痕,有点不好看,但其实也没什么,哪个英雄身上不是千疮百孔呢。 而此时,一直远远地跟着他追随着他的弟弟北辰映雪则看着他脸上的伤疤而懊悔不已,他本来想着怎样降服这个魔头,却没想到的是,这个魔头竟然是自己的哥哥,真是令他匪夷所思和不忍下手。 虽然他在心里叨念:魔就是魔,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哥哥而饶了你。但是,自己的功法又怎么可能和这魔比,自己又怎么能降服这魔,自己又怎么能将这魔头视为自己的哥哥。 但是不争的事实摆在面前,哥哥就是魔,魔就是哥哥。 但是,又因为亲情,他又千方百计地为自己的哥哥找借口:也许他不是魔,他使出的那血煞也许只是煞,一种诡异的气体而已,还谈不上魔。 谈不上魔,最少他现在还不是魔,离魔还有很远很长的路,所以自己还有办法拉回他,说服他,让他归正。 想到此,他暗中有了打算,于是心中释然了。 释然了,于是他又后悔自己不该敌我不分,将哥哥当敌人,用踩阴的公鸡愚蠢地对付了哥哥。 现在他看着哥哥耀武扬威,说实话,心里也是高兴异常,谁不想拥有这么个哥哥,功法高强,扬眉吐气。 两年了,他家从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尊敬,虽然哥哥还是身负血仇,被小长老耿耿于怀地追杀,但,这都无以阻难哥哥的荣耀。 哥哥,我崇你敬你又怕你,我怕你是真的魔,真的魔头。 但我也好像和你一样,能有一身好功法,让我也扬眉吐气一回。 …… 那些哥们抬着北辰寒江继续耀武扬威,他们谁也不笨,谁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于是纷纷逗他,“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啊。” “啊哈,哪个?” “就那个嘛……” “哪个?我不知道啊。” “呵呵,你真的不想去吗?”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什么去不的,反正腿长在你们身上,到哪去我能说了算吗。” “呵呵,这么说你还是想去?” “想去,想什么呀。” 呵呵,还在装洋蒜。——真狡猾啊,跟我们还玩这个,还像小时候。看来这家伙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还是那么的奸。 奸,众哥们笑了,他,也笑了。 …… 滑杆上,他知道,那个她,已结婚生娃了,且还嫁给了个驼背。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禁,心如刀割。 沿街的风情还是那么的朴实和古老,故乡嘛,就是不一般,一股亲近又熟悉的感觉让他如沐春风,无比的舒适。 这家人的院墙我曾经骑过,进去偷了他家一只鸭,几个哥们兴高采烈地躲在山坳里用火烤着吃了,那鸭好肥,吃在嘴里嗞嗞地满嘴流油;这家的房顶我曾经翻过,房脊上曾藏过一些铜钱,几个哥们偷来买了糖吃;而街边这棵大树上,上面的鸦雀窝的鸟蛋也曾经被我掏过,当时白瞎瞎的五个蛋确实把我乐得忘了形,下树时哧溜一下挂破了裤裆,害得我回去好挨了妈妈一顿打。呵呵,呵呵…… 亲切、亲切,炫耀、炫耀…… 耀武扬威,耀武扬威啰。 他一边心里呐喊着,一这看人们争相从家里出来看他。哦,这个大婶曾经骂过我,骂我淘气;嘢,那个大爷,几年不见还真的见老哟,怎么胡子都白了,小时候你可是打我最凶的哟。 哈哈,荣归故里、荣归故里哟;大英雄、大英雄啊。——他脸上光光彩彩。 只是他的那些哥们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赖在那女人的家门口就不走了。 第321章:狗蛋和断剑 滑杆上,他北辰寒江知道,那个她,已结婚生娃了,且还嫁给了个驼背。 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心如刀割。 沿街的风情还是那么的古老和朴实,故乡嘛,就是不一样,亲近又熟悉的感觉让他如沐春风,无比的欢畅。 这家墙头,老子骑过,还贴着窗户纸看花寡妇与隔壁老王在床上掐架; 那家房山墙,老子凿个狗洞,钻进去偷了一只鸭,哥几个躲在山坳里用火烤着吃了。那鸭好肥,吃在嘴里嗞嗞地流油,满嘴满腮帮子都是; 这家的房顶我也曾经翻过,房脊上曾还藏过一些铜钱,给哥几个买糖吃了; 而街边这棵大树上,上面的鸦雀窝的鸟蛋也被小时候淘气的我掏过,当时啊,白瞎瞎的五个鸟蛋确实把小屁孩的我乐得忘了形,下树时哧溜一下挂破了破裤裆,回去挨了妈好好一顿打。 呵呵,呵呵…… 三岁爬树,五岁抓鱼,七岁跟花寡妇掐架,哥几个,个个都是人才。 一个哥们堆着苦瓜脸说:“那年不就是偷了隔壁老王家一只鸡么,何苦千刀万剐的只找我赔……” 众哥们异口同声:“那说明什么?” “说明我还是仗义呀,不是我掩护,你们都被抓。” “屁,那只能说明你偷鸡的手段还是不够老道啊,居然会被抓。” “你们这些千刀万剐的,尽找我开涮。” 一边说一边笑,一边闹,而滑杆,在长长的街道上来来回回的不知疲倦的跑。 身后,族人们看着这帮狐朋狗友,痴痴的笑,“这帮泼皮,又得势了。” 喔,大婶你敢骂我,小心哟,我明天就去掏你家祖坟; 嘢,那大爷,几年不见还真的见老哟,胡子都白了,要不要我将小时候你喂我求吃的事还回去? 北辰寒江说着将中指竖起,直往老头的嘴边戮,还笑骂道:“小时候你这老东西最‘拐’了。” 哈哈,众人大笑 哈哈,大笑,也大孝,孝顺的孝。 荣归故里、荣归故乡哟。 英雄,狗熊,老子我现在说了算。 脸上光光彩彩。 只是,他北辰寒江的那些哥们没想到的是,他转来转去,居然赖在那女人的家门口就不走了。 居然不走了,还下了滑杆。 砰砰砰,他擂那女人家的门。 门被擂得纸片似的颤动,可,始终不开。 咣,一脚揣开了,阳光架着他的影子“唰”的一下扑进了那堂屋,满屋都光亮。 可是,堂屋里没一个人。 走到偏房,走到角落里的黑暗处,哆哆嗦嗦地看到,地上蜷缩着大大小小四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小娃,其中一个小的还抱在怀里吃奶。 唉,都恐惧地看着他。 他伸指挑起那女人的脸。 脸还是那么美丽端庄,头发还是黑又亮,且还比往日更长。 一阵阵动容。 但,那美丽的女人却别过脸去,一脸的不认识。 唉,一阵阵酸楚 再看那男的,个矮,还是个驼背。 这他马的怎么这么有福。 辛酸、美丽…… 他闭上眼睛回味着以住的种种往往,但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已逝去,不可再重来。 终于,那女人说话了:“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出去? 北辰寒江故作惊诧,转而大笑,连说:“好,要得。” 他甩出个大元宝在那驼背怀里,倨傲的但又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说:“这样的好女人可得富养,你养活的活吗?” 驼背不敢说什么,安安地收了他的元宝,然后杠起犁,走出门,走到外面牵了牛,一声不响地就下田去了。 唉,就丢下他美丽的女人和两个娃,就让他与她孤男寡女的在那屋里。 所有人都惊诧了。 他的那帮哥们惴惴不安的面面相觑,彼此间甚至能听到对方心在“通通通”的跳。 北辰寒江果非凡人也,他居然笑了,抱起那最小的小孩子就往外走。 女人追了出来,长发拖在沟弹子上,阳光下,绸缎般光滑闪耀。 “这是我的孩子,你要抱他到哪去。”她尽力克制自己的激动和害怕,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不疯狂。 他北辰寒江又笑了:“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 女人更疯狂了,大声道:“不是。” 北辰寒江凶相毕露,“不是,那就是驼背的了,我摔死他。” 说着,高高举起。 “不要。”女人跪了。 北辰寒江视而不见,摔死个孩子算个屁,他不是没干过。 正要摔,却见屋里冲出个小屁孩,正是先前哆嗦着躲在驼背怀中的大点的小屁孩。 小屁孩手中举着一把刀,不,那不是刀,是剑,是一把断剑。 断剑,虽然只是断的,也是旧的,也不知是从哪个旮旯里捡的,但他就这么举着,毫不畏惧的冲他小跑着一路杀来。 胆子可真壮呀。 北辰寒江傻眼了,抬抬腿,躲过小孩这刀,不,这剑。 再躲。 再躲。 再再躲。 可越躲,这小孩子越厉害,越杀气浓浓呀。 唉,北辰寒江只有把怀里的小孩子放在地上,灰溜溜地跑了。 “好,小子你厉害,你等着。” 小屁孩胳膊叉腰,断剑还捏在手上,一脸的傲气,“你再敢来,我照样砍你。” 哇,北辰寒江惊愕了,不禁仔仔细细地看了回这个小屁孩,呵,这狗东西,还真像我。 唉,无法,只有滚蛋,谁让他惹不过这小屁孩。 唉,颜面扫尽,面色无光,灰溜溜地走了。 跳上滑杆,扯着嗓子问那小孩儿:“狗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小屁孩一脸的正气。看着他走了,哇的一声哭倒在妈妈怀里。 小声的,他对妈妈说:“妈妈,我叫狗蛋,我敢打坏人了。” “嗯嗯,”妈妈不住地点头,哇的一声哭了,抱着他大哭。 狗蛋扑闪着明亮亮的大眼睛,一脸的不解。 妈妈哭着哭着,突然像想起什么,慌乱地捡起孩子丢在地上的断剑,用衣角擦拭干净,再脱下衣服包了。 小声地她对狗蛋说:“这剑你不要再拿出来了,这是断剑,拿出来吓不了人。” “不,这不就把那坏人吓跑了吗。”狗蛋不服。 妈妈哑口无言了,还能说什么,只有藏了那剑呗,希望孩子再也找不到,再也不拿出来吓人。 断剑,断剑,那可真不至一把断剑!!! 第322章:坚守和背叛 小狗蛋不明白,他都长大了,都可以保护妈妈了,可妈妈为什么还哭。 零度抱着两孩子,坚强地站起,噙着眼泪说:“走,咱们给你爹爹做饭去。” 饭做好了,他又抱一个拉一个,挎着饭罐子给驼背送饭。 这样的日子她不奢望什么,能平平淡淡过就不错了。 田野上,驼背还在水田里吆着牛,踩着耙,殷勤的劳作。 日光照在他身上,倒映在水里,还是那么的颓废和弱小…… …… 北辰寒江被哥几个继续抬着,继续逍遥着,自由自在。 只是,令他这些哥们没想到的是,自离开了那女人家以后,他北辰寒江就不笑了,一直不笑。 不笑,不笑。 滑杆,从早上抬到中午,他不下来;再从中午抬到下午,他还是没有下来的意思。 哥几个心里发怵啊,这要是憋出个病来可怎么得了。 私地里一商议,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个东西刺激他。 找谁呢?当然是小长老。 他曾经砍残了小长老的儿子,让他去见故人,刺激刺激,也许他会好过,会清醒。 滑杆晃悠着就到了小长老的家门口。 当然这些哥们还是不敢停的,他们知道停下来的后果也许不堪设想。 幸亏小长老今天不在家,听说他正与大长老一起煽动族里人弹劾族长,想拉族长退位。 族长退位,那谁当族长呢。 唉,这些大事,他们这些小混混还真管不着。 滑杆现在到了正门前,哥几个想一晃而过。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北辰寒江一屁股就溜下来,说:“就到这儿。” “蹬蹬蹬”,他直奔大门。 没有预期的一脚揣开,而是彬彬有礼的叩门。 看来他真今非昔比了,做事,有尺有度。 …… 黑剁头搀扶着受伤的北辰熙,说实话,在看到北辰寒江居然一枪挑在他这位妹妹北辰熙的身上,令她血流如时,他真想奋不顾身夺下那枪。 他太心疼他这位妹妹了,他们虽为兄妹,但是,黑剁头知道,他是被父母领养来北辰堡的,他黑剁头实际上并没有北辰堡的血缘,理由可以爱上这位小妹妹的。 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爱是一种什么爱,是一种亲情,还是一种爱情。 至于爱情,他可没想过,没开心窍的他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哪懂得这些个扭捏。 他想起他为她北辰熙而勇敢的放弃坚守的正道,而改学魔道,虽然最终他得知这血魔不是魔,是正道,但当时那个决心和不犹豫,是他 他记得昨晚他听说妹妹北辰熙要被慕容族来提亲的事,而来提亲的领头是功法高强的花大脚时,他毫不犹豫地跑来保护,勇敢地挑战花大脚。 …… 北辰寒江直往里走,门卫拦都拦不住,而此时,门口街边先前站了的几个山羊胡子的老头也跟着他涌入。 他的哥儿们心里一惊,赶忙抄家伙,怕那几个山头胡子的是小长老的人,但北辰寒江按住他们的手,示意别乱来,然后带着他们进入。 来到那个残废,那个被他砍残的大公子面前,看到那家伙已真的残疾了,口水长流,走路一癫一癫的一步三摇,甚是凄惨。 他心头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扑在那公子身上就哭嚎不止,连说我不该呀我不该,我错了。 “看你兄弟成了这样,我心怎安。” 一时间哭的那个惨啊,那个诚恳。 他跟来的哥们也个个落泪,可是他们看到,他哭着哭着却给他们暗暗地使眼色。 他们半天没领会,终于北辰寒江暴发了,一脚踢在一哥们的股弹子上,低声骂道:“怎么这么木讷,老子都哭成这样了,那老家伙还不现身,快给我找去。” 哥儿们一听,如梦方醒,原来这是刘备哭江山——装的啊。 赶紧,喊那管家一起去找。 管家知道他北辰寒江那是鳄鱼的眼泪——虚情假意,所以坐着不动弹。 只有,他哥几个亲自去找小长老。 …… 小长老正在威武楼内的演武场上指挥擂台赛的预演,明天起就是三年一度的“族比擂台赛”了,他不能大意。 正忙乎,他听到手下人来报,北辰寒江回来了,且打死了慕容三少和打路了那迎亲队伍,甚至连那河西军也被打败,溃不成军。 小长老大惊失色,他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吧! 北辰寒江,这个仇人,这个刀砍了他儿子,令他的大儿子至今残疾、生不如死,这个仇正愁没机会报呢,这不,送上门来了,居然到我家去假惺惺。 找死,找死,你找死,那就不怪我了。 …… 小长老正在威武楼内的演武场上指挥擂台赛的预演,明天起就是三年一度的“族比擂台赛”了,他不能大意。 正忙乎,他听到手下人来报,北辰寒江回来了,且打死了慕容三少和打路了那迎亲队伍,甚至连那河西军也被打败,溃不成军。 小长老大惊失色,他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吧! 北辰寒江,这个仇人,这个刀砍了他儿子,令他的大儿子至今残疾、生不如死,这个仇正愁没机会报呢,这不,送上门来了,居然到我家去假惺惺。 找死,找死,你找死,那就不怪我了。 …… 小长老正在威武楼内的演武场上指挥擂台赛的预演,明天起就是三年一度的“族比擂台赛”了,他不能大意。 正忙乎,他听到手下人来报,北辰寒江回来了,且打死了慕容三少和打路了那迎亲队伍,甚至连那河西军也被打败,溃不成军。 小长老大惊失色,他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吧! 北辰寒江,这个仇人,这个刀砍了他儿子,令他的大儿子至今残疾、生不如死,这个仇正愁没机会报呢,这不,送上门来了,居然到我家去假惺惺。 找死,找死,你找死,那就不怪我了。 …… 小长老正在威武楼内的演武场上指挥擂台赛的预演,明天起就是三年一度的“族比擂台赛”了,他不能大意。 正忙乎,他听到手下人来报,北辰寒江回来了,且打死了慕容三少和打路了那迎亲队伍,甚至连那河西军也被打败,溃不成军。 小长老大惊失色,他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吧! 北辰寒江,这个仇人,这个刀砍了他儿子,令他的大儿子至今残疾、生不如死,这个仇正愁没机会报呢,这不,送上门来了,居然到我家去假惺惺。 找死,找死,你找死,那就不怪我了。 …… 第323章:黑剁头的光明教信念力1 黑剁头赫然发现,自己脑袋里居然有一个金字塔的网格,格上写着三个字——信念力。 而塔顶,竟然是北辰寒江四个字。 也就是说,北辰寒江站在金字塔的塔顶上,而下面分叉出的基石方块分别写着一些名字。 他意识往脑袋里再深一步,看清基石上的名字分别是:黑剁头,北辰熙,北辰龙,北辰狮,北辰虎,北辰豹。 这是什么意思? 略一深思他就明白了,这是光明教的教徒组织图。 因为他先前看到,北辰寒江在打败了慕容族的迎亲队伍后,他以前的四个哥们,人称四大金刚的“北辰龙、北辰狮、北辰虎、北辰豹”四人当即加入了他的光明教,而他北辰寒江也当时给他们每人手中塞了一本书,《光明经》。 很明确,这是光明教组织图。 可为什么会出现信念力三个字,这与信念力有何关系? 正困惑,却看到一个《新手手册》。 赶紧打开了看。 只见上面写道:每发展三名光明教徒,获得一个信念力,每十个信念力可令功法晋级。 信念力可以购买光明教的秘籍,同时,信念力的来源不仅限于自身发展的教徒,教徒发展的教徒,作为上司可以获得提成。 “尼玛,这不是传销教吗?”黑剁头记得,这世上有这么个传销教,只是,没想到让自己遇到了。 “这不是上当吗。” 正感到咬牙切齿,可又一想,不对呀,若是传销教,那为什么会有功法秘笈呢,还有信念力。 赶紧继续往下看。 只见上面写道:提成为下一级教徒收入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下一级的教徒发展了三个教徒,获得一个信念力,那么上司就可以提到0.1信念力。 如此类推,下线发展的教徒越多,上级获得提成越多,可以说,到最后,完全可以什么事不干,坐享其成,众教徒抬着你让你的信念力暴涨,让你功法不住的晋级,你不想晋级都不行的地步。 “尼玛,这么强大,”黑剁头惊愕了,“尼玛,这么说我要发财了,哦,不,要发达了,要成为仙上仙了。” 兴奋不已。 正在兴奋,就听外面有人喊他,是一帮他的狐朋狗友。 他小心翼翼地给北辰熙盖好被子,出到门外,出到院子外。 院子外,站了三个伙伴,都是往日和自己功法差不多的淬体期的朋友,只是,自己昨晚功法大进,已进入洗髓期,而他们,还是淬体期,当然对他趋之若鹜。 看着他们仨对他崇拜的眼神,他洋洋得意,“唉,这感觉真好。” 以前,这三名伙伴也没把他当回事,但现在,不同了。 三人一个劲的捧他赞扬他,无外乎他黑剁头打败花大脚、打败慕容魄、打败河西军仙凝期卫兵时的威风凛凛。 “这好像没什么吧。”他故作平静。 啊,三人眼睛睁大了,异口同声:“不会吧,哥们,你居然这么淡定,我们哥仨对你惊为天人了,而你,居然说这句‘没啥’,你气我们吧。” 嘿嘿,黑剁头心里笑了。 心里笑了,不代表他嘴上要表现出来,他还是那么的淡定。 淡定,淡定,越淡定越能表现自己功法的今非昔比,令他们瞪大眼珠子。 哼哼,越想越爽,更加的平静,“那有什么,水到渠成吗,打败这些渣渣,迟早的事。” “啊,尼玛,你不会吧,”仨哥们惊得在心里大骂了,“好狗鈤的黑剁头,你这是架子大了呀。” 但是,面对这么牛逼的黑剁头,他们不得不巴结。 讨好的,他们奉上好吃的牛肉干,看着黑剁头嚼着喷喷香,他们嘴里都流出涎水。 终于,憋住涎水,讨好地道:“那个,能不能把那个也……” 说着,又是挤眼,又是搓着那个搓钱的动作。 黑剁头心里明白,这是要学他的光明教,“哼,老子的光明教岂是你们学的,要知道,老子昨晚为了学光明教,差点儿背叛了正道而入了魔道,这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哟,怎么,你们几个牛肉干就把我收买了,没门。” 当下装着糊涂,就当没看见那挤眉弄眼的动作,自顾自的吃个喷喷香。 哥仨个面面相觑,私下里一对眼,纷纷小声骂:“这狗ri的,吃拿卡要还装糊涂,这是把咱们仨不当人看呀。” “打他,打他。”三人纷纷叨咕。 黑剁头一听,心中暗笑,“哼,想打我,动手吧,我还正巴不得了。” 果然,三人还是没敢动手。 “哼哼,也不掂量掂量,那强大的仙凝期都被我黑剁头打败了,更何乎你们仨。”黑剁头蔑视。 哥仨终于低头了,没有了平般等辈的欺负,转而是恭恭敬敬了。 恭恭敬敬的,他们仨讨好的说道:“好个,能不能把你的那个什么强大的功法秘籍《光明经》,也让我们读读。” 黑剁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诡秘地说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要读《光明经》最少得入光明教。” 仨人一听,赶紧问入光明教有什么条件? 黑剁头鼻头一抽,“哼,那当然是有条件的了,最少嘛……” 说到这儿,他故意卖关子,不说了。 三人更急,赶紧追问,那个又是一番讨好,这回,不但献上了牛肉干,还直接提了酒。 酒,可真香呀,上等好酒。 哪知,黑剁头眼睛一翻,“什么什么呀,俺们光明教忌酒忌色,你们不知道吗?” “啊,这也忌。”三人慌了,他们可是酒肉之徒,更是色眯眯一族,这让他们如何活。 当下打了退堂鼓。 黑剁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理他们,依旧自个儿大吃海喝。 三人一看他这吃相,不服不行啊,这叫什么,要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家是熬到头了呀,是有本事的呀。 当下又羡慕不已,更加不舍得走了。 又一场软磨硬泡,纷纷表态,自己有多么想加入光明教呀。 黑剁头吃饱喝足,看着也将三人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也捉弄的差不多了,站起道:“可以是可以,只是嘛,这加入光明教是要先交……” 啊,三人惊诧了,相顾失色道:“那个,您的意思是要先交会费?” “不不不,”黑剁头摇手,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光明教是多伟大的教会呀,怎么会收会费,是这样的……” “嗯嗯,”黑剁头嗓子眼像卡鸡毛似地又卖了会儿关子,这才一字一板道:“会费是不收的,不过嘛,商品是要买的。” 啊,商品? 三人惊诧了,“不会吧,哥们,这还要卖东西,买了你的东西才能入光明教会?” 第324章:黑剁头的光明教信念力2 三人不服,指着黑剁头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可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哼,我有嫖吗?”黑剁头不高兴了,他不可想让这混帐的言论传到里屋的北辰熙耳朵里去。 那可就一身清白全完了,还怎么追。 当下斜睨着这仨,自个儿海吃海喝,边吃边呸道:“愿入不入,反正现在入教的人多的是。” 啊,三人一听,这得了。 看着他瞎吃海喝的样子,不服不行啊。 这叫什么,这叫热脸贴着冷屁股,人家黑剁头熬出头了呀! 软磨硬泡,一句话,你狗ri的黑剁头今天敢不收我们当你的教徒,我们还真饶不了你,让你吃的撑死。 嘿嘿,嘿嘿。 黑剁头吃饱喝足,看着三人的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伸伸懒腰,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好吧,看在你们这般殷勤的份上,收了。” 三人大喜。 黑剁头的话却没说完,又慢条斯理地说道,“丑话说在前头,要入光明教,先得交这个,我这可是看在咱们哥们一场的份上,放在别人,有钱那也是他的钱,咱不收。” 呵,牛逼的不行。说着,三根手指一搓。 三人相顾失色,“不会吧,这还要钱?” 黑剁头更加不齿了,“不交是吧,好,拉倒,有的是人交。”说着,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又愤愤不平,挽袖子就要开打,“狗ri的你真不认人了,连哥几个的钱也收。” 黑剁头眼睛一翻,一声冷哼:“自不量力。” 霎时,三人乖乖的怂了。 今非昔比啊,能不怂嘛! 三人只有唉声叹气地求黑剁头了,“剁头,那个,你说多少钱,咱凑合着交算了?” 黑剁头竖起了三个指头,头都不回的不冷不热地道:“不多,三百两。” “啊,这还不多?”三人惊悚了,这如何有那么多钱交的? 赶紧相互唆使着使计策,又是挤眼又是谄媚,屁颠屁颠地道:“那个,咱们私下里交给你,你实落算了,何必让我们交那么多呢?” 黑剁头却不依,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不行,公事公办,这可是有记录的,你们交钱,教里卖商品给你们的。” 卖商品? 三人懵了,这是啥操作? 黑剁头一字一板的指教道:“当然是卖商品了,有了买卖就没有了伤害,不论这商品卖的有多贵,多不值,但只要买了,就算公平,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说对吧。” “对对对。”三人只有恭维,哪敢说半个不字。 黑剁头把手一伸,“那现在交吧。”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这尼玛,三百两呀,这哪有。 赶紧再谄媚,再巴结,“那个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实落算了,这钱嘛,少交点。” 黑剁头这回倒是给面子,想了一下说道:“那好吧,念在哥们一场,就意思意思,收三十两,这总可以了吧。” 啊,三人一听,喜出望外,“不愧是哥们,不愧是哥们。”纷纷称赞。 黑剁头将手一伸,“那还不拿来?”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有点不想交,“这说什么也是哥们伙,能不能免的?” 黑剁头生气了,身子一背:“哼,爱交不交,反正交钱的人都排成怂了。” 啊,三人一看,这是不敢得罪呀。 赶紧,纷纷跑回家取钱。 …… 不大一会儿,三人回来了,都将凑来的钱递了上去,求黑剁头收下。 黑剁头倒也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收了,却又走了。 三人惊愕了,“不会吧,哥们,你说的商品呢?” “哦哦,”黑剁头这才想起来似的,大言不惭地道:“那你们在外面等等,” 说完,却不往屋里走,却在踱着步,似在思索着什么。 三人心里七上八下,相互间咬着耳朵悄声道:“这家伙不会使坏吧?” 黑剁头踱了半天步,这才漫不经心地道:“那个商品嘛,倒也不是你们没见过的?” “哦,那个自然?”三人也不敢犟嘴,只有顺着黑剁头的意思了。 “剁头,你真逗。” 嘿嘿,一幅谄媚相。 黑剁头进了屋里。 不大一会儿,他出来了,出来时,手中拎了三个包裹。 一人面前甩了一个,朗声道:“就这个了。” 三人接在怀里,哟,如抱了个金娃娃,那个喜哟。 黑剁头一字一板地道:“那个,书是免费送的,商品嘛,有心就行了,别计较太多,一句话,你们见过的。” 三人不解其意,但一摸那包裹,里面果然有一本书,估计那非《光明经》不可了。 心下大喜,呵,想不到这么下就入教了,这容易呀。 放眼往周围一望,哎呦,周围那么多族人的眼睛跟个贼一样,都羡慕他们仨先于他们入了教。 那个羡慕哟。 三人窝着包裹不敢拆开看,赶紧寻一处没人的地,这才战战兢兢的,激动万分地打开。 打开一看,哟,真是《光明经》,金光闪闪的。 只是,还有个小包裹,估计是商品。 喜不自胜,赶紧迫不及待地打开。 一打开,顿时…… 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 “这不会吧,这不会吧,这尼玛。”三人几欲骂娘了。 “这个天杀的黑剁头,这狗ri的名字一点都没起错,剁头,剁头,狗ri个短寿的剁头。” 原来三人一打开就傻眼了: 一个是袜子,还是臭的,明显是刚从脚上脱下的。 另一个也是袜子,也还是臭的。 更另一个更夸张,居然是裤头,还腻不拉及的。 这尼玛,这是嫌我们好欺负是吧。 三人气势汹汹找来了。 “黑剁头你出来。”三人大骂。 黑剁头出来了,却是一脸的雾水。 嘿,还真能装呀。 三人忍住心中的火气,平心静气道:“那个,你给我们的是什么?” “商品呀。”黑剁头说这话时,眼睛眨都不眨。 “这也是商品?”三人气呼呼了,一个个将那垃圾亮了出来,呵,真臭呀,一个个捏着鼻子不敢嗅。 黑剁头眼睛一翻,板着脸道:“这又怎么了,我不是早给你说过了吗,这商品是你们见过的,你们当时还嗯嗯嗯的。” 三人明白了,这短寿的原来话中有话呀。 第325章:刘备哭江山,装的呀 哥仨气势汹汹找来了。 “黑剁头你出来。”三人站在院门外大吼。 黑剁头出来了,一脸的无辜。 嘿,还真能装呀。 三人忍住火气,心平气和地道:“那个,你给我们的是什么?” “商品呀。”黑剁头说这话时,眼睛眨都不眨。 “这也是商品?”三人气呼呼了,一个个将那“垃圾”亮了出来。 呵,真臭呀,一个个捏着鼻子将手中的垃圾伸得老远。 黑剁头眼睛一翻,板着脸道:“这又怎么了,我不是早给你说过了吗,这商品是你们见过的,你们当时还嗯嗯嗯的。” 三人明白了,这短寿的原来话中有话呀。 更加不服,厉声道:“我们听说加入光明教不用交钱的?” 黑剁头也不否认,直接点头道:“是的,加入光明教怎么会收钱呢?” “啊,真的不收钱?” “当然了,光明教怎么能收钱?要收也是我个人收,我中饱私囊了啊。” “啊,这么无耻,”三人惊叹了,“这,这合乎吗?” 再次大眼瞪小眼,“尼玛,太无脸了吧,黑剁头,你个狗东西。” 黑剁头眼睛一翻,“嘣”的一声,身上杀气腾腾。 哇,三人吓个半死,“尼玛,尼玛,这太无情了吧,太无耻……” 啪,黑剁头的魔爪已到了他们头顶之上。 “尼玛,尼玛,就这么六亲不认了?!”三人吓得畏缩在一起,再不敢言。 黑剁头收了魔爪,很不开心地道,“不想孝敬我就算了。” 啊,孝敬? 三人懵了,“这他大爷的,要脸吗?” 要脸吗! 黑剁头却…好似没听到。 “好个黑剁头,咱们平日里哥长弟短的,没想到关键时刻你来这个!” 黑剁头依然装作没听到,转身就走。 这回呀,他直接不想收这三个徒弟了,“唉,太伤人心了。” 三人一看,这是人财两空。 傻眼了,这可怎么办? 赶紧,扑上去抱腿,那个痛哭流涕,“钱呀,钱呀,我们的钱呀。” 唉,好感人的一幕哟。 黑剁头气坏了,也没有好言好语,鄙视地道:“好吧,既然你们要退钱,那就直接退教吧,反正我这边又登记了几十个排队入教的,也不差你们仨。” 啊,三人一听又懵了,“不会吧,不会吧,就这么一会儿,就几十入教的?” 黑剁头懒得理他们,直接下逐客令了,“退教是吧,银子可不退的,另外,退教要经教主批准,你们找北辰寒江去说吧。” 啊,三人一听“北辰寒江”四个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北辰寒江那手段,他们不是没看到,那个了得,那个残忍。 这谁不知道。 如果说黑剁头是个二愣子,那北辰寒江就是二愣子他爸,那更是愣的厉害。 “这他丫的,这去找,他不一枪将我们仨结果了。” 汗,汗呀。 “不退了,不退了,”三人气愤不过,自认倒霉。 嘿嘿,黑剁头反倒笑了,说道:“认栽了吧,认栽了就好……” “哼,什么意思!”三人愤怒了。 嘿嘿,黑剁头凑近了他们仨,悄声在他们耳边说道:“我这有三个肥缺,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这三个位子你们谁坐?” 天啊,三人一听,眼睛登时直了。 天啊,这可是权利啊,无上的权利呀,这以后若光明教发展壮大起来,那可就不得了的不得了。 霎时,三人如见了观世音菩萨一样,对黑剁头那个眼神呀,完全的不一样了。 嗨皮,嗨皮。 赶紧,赶紧了。 再不说退钱的事了,再一次巴结的不行不行的,争先恐后地道:“那个那个名额给我,给我哟。” 呵呵。 黑剁头见他们上钩,立马眼睛又一翻不认人了,“那个,刚才谁说的要退钱的?” “没有,我没有。”三人你推我搡,纷纷不认帐。 黑剁头见这三人一脸的赖皮相,也就不客气了,直接了当地道:“那个钱不退了吗?” “不退了。” “那不好吧,那我收你们钱算怎么回事?” “算我们孝敬你的。” “孝敬我的?是孝敬我这老人家的吧。” 啊,三人一听,这是小人得志啊,明明是哥们,这一刻间就变了,成了老人家了。 “麻痹,你怎么不说你是太上皇呢。” …… 北辰寒江坐着滑杆来到小长老家门前。 哧溜一声他就从滑杆上滑下来了,也不顾那门前正站着几个山羊胡子的老道们是干嘛的,就这么硬闯。 他的狐朋狗友,也就是抬滑杆的那号称北辰堡四大金刚的北辰龙狮虎豹,赶紧护在他左右,对那几个山羊胡子的老家伙虎视眈眈,戒备不已。 山羊胡子的几个人倒也满不在乎,任由他们看着。 这时,门开了。 小长老家的门居然自动开了,这不会是请君入瓮吧?! 四大金刚心中疑惑,不敢大意,更加将北辰寒江护得紧了。 北辰寒江丝毫不惧,直接往里走。 几个山羊胡子的老头也尾随着他们涌入。 四大金刚心里一惊,赶忙抄家伙,怕那几个山头胡子的是小长老的人。 北辰寒江却意外地按住他们的手,示意别乱来。 继续进入。 来到那个残废,那个被他北辰寒江砍残的大公子面前。 看到那家伙已真的残疾了,口水长流,走路一癫一癫的一步三摇,唉,甚是凄惨。 北辰寒江心鼻头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扑在那公子身上就嚎啕不已。 “我不该呀我不该,我不该砍你呀,我错了。” “兄弟你成了这样,我心怎安啊,这不,我一回来就来看你了。” 一时间,认错的也快,哭的也更快。 唉,那个惨啊,那个诚恳。 北辰寒江一边哭一边指向那些山羊胡子的老道们说道:“这不,我还给你找来了好多的朗中,都是咱们这一带有名的名医,来为你汇诊呀。” 会诊? 四大金刚这一下明白了,原来这些山羊胡子的人是北辰寒江请来的。 这家伙,就坐在滑杆上没下来过,这郎中他是怎么请来的? 疑问,好大的疑问哟。 北辰寒江继续哭,继续认错。 那个认真哟。 四大金刚被感动了,也跟着他这位大哥落泪。 哼,他们感到不对。 是哪里不对? 啊,他们看到,北辰寒江正拿眼睛棱他们,一边棱一边使眼色。 哼,这是什么意思? 四人愣在那里,半天没领会过来。 终于,北辰寒江暴发了,一脚揣在哥们的股弹子上,狠声骂道:“怎么这么木讷,老子都哭成这样了,那老家伙还不现身,还不快找去。” 哦,四大金刚一听,如梦方醒。 原来这是刘备哭江山——装的啊。 第326章:北辰寒江的奸 四大金刚一看,这北辰寒江是装的呀。 赶紧,喊上人就去找小长老。 小长老此时正与大长老一起煽动族里的人弹劾族长,想拉族长退位。 现在两方的势力不相上下,一方是三长老和四长老拥护族长,一方是他小长老和大长老声讨族长退位。 势均力敌,闹得不可开交。 小长老正忙乎,他的手下人悄悄来报,北辰寒江回来了。 “回来了,这是报仇的日子到了。”小长老的眼睛当时就睁大了,炯炯有神。 只是,在他听到北辰寒江居然打死了慕容三少,还打败了河西军,尤其是打败了河西军中一个仙凝期的高手,简直大吃一惊。 不会吧,不会吧,这可能吗! 北辰寒江,这个仇人,这个刀砍了他儿子,令他的大儿子至今残疾、生不如死,这个仇正愁没机会报呢,这不,送上门来了,居然到他家去,还假惺惺。 找死,找死,你找死,那就不怪我了。 …… 正踌躇,却见四个小青年探头探脑地进来,战战兢兢地对他说:“北辰寒江回来了,正在你家,还请了一大帮名医给你家大少爷治病呢。” 小长老斜睨着眼睛一看,是族里的四个小混混,外号什么四大金刚。 可笑,这等货色还是四大金刚。心里登时瞧不起。 “是吗。” 小长老眼睛一瞪,顿时吓坏了四大金刚。 四大金刚见风使舵,“扑通”一声跪下,惭愧地说:“这可是北辰寒江逼我们来报信的,我们与北辰寒江可不是一伙哟。” 好嘛,这就划清界线了。看来他们还是怕小长老。 小长老,那可是仙凝期呀,虽说功法比族长差点儿,但是,也不俗呀,就他们四个,那是分分种秒杀。 小长老心知肚明,知道这四个小家伙故意在他面前装软弱,这些人,吃软怕硬,倒没什么了不起。 最主要的是他们身后的人,北辰寒江。 眼睛盯着这四人好一阵,他知道,这几人其实与北辰寒江关系很铁,只是慑于他小长老的威风不敢放肆而已。 思忖一番,满脸杀气地说:“好啊,既然他都到我家送死去了,我何不回去成全他。” 四大金刚一听,飞也似的跑出去报信去了。 小长老看着这四人的背影,抄起一把尖刀,揣在怀里。 “哼,北辰寒江,你既然敢回来,还敢这么放肆地到我家去送死,那你不死就没天理了。” 气势汹汹,千仇万恨,他直奔自己家。 …… 小长老回到家,一切如他设想的。 北辰寒江在院子里正抱着他儿子那残废的身体,假惺惺的捶胸顿足。 唉,呼天抢地,泪水连连,还真演的像呀。 而一帮郎中,也都在为他儿子把脉开诊。 这些郎中他倒认得,都是四邻五乡的名医。 看来这北辰寒江还是费了一些心思,居然把这么多平时里架子大,从不肯上门行医的郎中都请来了,牛逼啊。 哼,不过嘛,这一切骗不了我。 ——假仁假义的东西! 二话不说,摸了摸尖刀,就往北辰寒江身边靠。 到了近前,从背后看,这个正假惺惺哭嚎的人正是北辰寒江。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张腔了,希望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他好认清是不是北辰寒江,别杀错人了。 “你来了。”他盯着北辰寒江的后背说。 果然,对方转过头来。 好嘛,正是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看到小长老,更是大哭不止。 一头扒在小长老脚下,抱着小长老的腿就鬼哭狼嚎,“我对不起你啊,我和你儿子以前是好兄弟,却不意失手害了他,我有罪呀,你杀了我吧。” 哎呀,小长老一听,这是哪门子呀,这不会吧,这就让我杀了? 不敢相信,直拿眼睛往北辰寒江脸上瞅。 北辰寒江还在哭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与你儿子抢姑娘。” 嗯,这是什么意思,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找死呀。 小长老抚着怀中尖刀,过往的痛不欲生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 “嘣”,他一刀插向北辰寒江的怀里。 …… 北辰寒江脸上显出痛苦,面部肌肉抽搐,看来是死定了。 刀,插进了北辰寒江的怀里,只是,北辰寒江却在临死前死死地攥着他的尖刀不松手,令他的刀拨不出来,不能再戮第二刀。 不过嘛,这一刀也应该死了,自己正瞅着他的心脏位置扎的。 心脏,这能不死吗。 他乐呵呵地看着北辰寒江脸上显出痛苦,惬意极了。 北辰寒江,你也有今天。 但是,不知怎么的北辰寒江就一把拿住了他的手,动作之快令他瞠目结舌。 只见对方脸上现出惊讶,问:“你这是干嘛,都几年了,您还这么大的仇恨?” 小长老当然苦大仇深了,根本不容他再说,又强夺回刀,再一次捅向对方的心脏。 这一刀,他倾心了全身的力气,怒天的仇恨在这一刻迸发。 “死吧,你去给我死。” 恨的牙帮子咬起。 他看到,他的刀捅进了对方的心口,“扑”的一声,血“哗哗”地往外流。 “哼,你能不死吗,死吧死吧。” 啊,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 北辰寒江的众哥们更是魂飞魄散,“不会吧,他怎么就死了,就这样死了!” 哄,化为鸟兽散。 北辰寒江慢慢地倒下,手捂着肚子,脸上显出不甘的表情,痛苦地说:“你小长老,太过份了。” 哈哈,小长老报了仇,哪管他过份不过份。 大笑,振臂高呼,“儿呀,我为你报了仇,这个东西,已被我杀死了。” 北辰寒江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拼着最后的力气说道:“我只是将你儿砍残,而你……,却要了我的命,这不公平,你不配为长老。” 小长老一怔,转即不屑地冷笑:“只要报了仇,我还管他长老不长老的,这职位,不当了也罢。” “报仇了,报仇了。”他振臂高呼。 顷刻间,困绕了多年的仇恨瞬间没了,整个人无比的舒适。 只觉得天青青、地荡荡,一切都那么美好。 第327章:北辰寒江的滑 旁观的郎中们一看,这得了,赶紧围上前去察看人死了没有。 没死他们肯定会救人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嘛! 郎中们看到,刀扎在北辰寒江心口,血流了一地…… 但这北辰寒江的脸色,不似失血过多之人那样腊黄…… 狐疑。 狐疑中,一郎中蘸起地上的血到嘴边一尝,小声嘀咕道:“不会吧,这怎么不是人血,倒像是鸭血?” 鸭血? 小长老耳朵尖,脸色为之一变,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拽住北辰寒江心口的衣服,就往外扯。 好嘛,这一扯…… 他看到,那刀,居然插在了一个葫芦上。 顿时,一切明了。 原来这北辰寒江是诈死! 迅即,怒从胆力生,提刀,再次扎去。 突然他看到…… 北辰寒江一跃而起,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尖刀,指着他的鼻子骂:“老匹夫,别给脸不要脸,仇刚才我已让你报了,再不识趣,我就让你死,让你全家死。” 好嘛,竟敢威胁了。 小长老拼命了,怒不可遏地扑上,“狗东西,纳命来。” 恍然他看到,北辰寒江手中出现一股浓烈的血煞之气。 血煞之气在翻腾,如一个红色的血魔,而眼中,更是爆起一道血芒。 血芒,血芒呀。 小长老大惊失色,赶紧后退,哪知退后不及,“咣”的一个大跟头倒栽在地。 北辰寒江冷笑着上前,一脚踩住他胸口,“就你这点本事,还想找我报仇,真是给脸不要脸。” 扑,一刀奉上。 啊,小长老只觉得自己要死了,这一刀,带着浓烈的血煞直插自己脸颊。 “扑哧”一声,目光所及全是红色的血,而鼻中,浓稠的血腥气…… 顷刻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命没了,魂飞魄散。 轰然一声大吼传在耳边:“住手。” 看来自己还能捡下这条命了。 …… 来人是北辰族长,他一声大吼救下了小长老这条命。 看到了救星,小长老挣扎着要爬起,但北辰映雪的脚依然踩着他,令他动弹不得。 哇,小长老只有求救地看向北辰族长了。 这一刻他才记起族长的恩。 唉,想起族长对他的知遇知恩和提携,而他却恩将仇报,唉,真是…… “哇”的一声,他老泪纵横了。 这几年对北辰寒江的仇恨在这一刻,全化成眼泪。 呜呜,呜呜。 北辰族长怒斥北辰寒江:“好大的胆子,你敢杀小长老?” 北辰寒江嘿嘿一笑,这才抬起脚,放了小长老,拍打着手中的灰尘道:“我哪敢杀他呀,只是吓唬吓唬。” “哼哼,谅你也不敢。”北辰族长上前来拉起地上的小长老,安慰他道:“你别怕,有我在,定会给你个公道。” 小长老感激不尽,霎时有了主心骨。 只是,心中五味杂陈,那个内疚哟。 四大金刚一看,这可怎么得了,赶紧给北辰寒江示眼色道:“快跑。” 他们看到,北辰寒江却冷笑着说:“跑什么,我等的不就是让他们都来迎接我吗。” 啊,这么有脸!四大金刚懵了,这北辰寒江,好大的胆子,也好大的口气。 不禁战战兢兢。 哦,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家伙坐在滑杆上不下来是另有深意啊,看来这家伙有心劲儿。 嘻嘻,此时的院外,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上,一个光头小少年正拨开树枝看着这里。 光头少年“咯咯咯”的笑了,“好个北辰寒江,居然用葫芦灌鸭血来作诈,真想的出呀。” “牛,牛牛牛。” …… 小长老对着北辰族长一跪到底,请他为他主持公道。 族长二话没说,冲手下人喊到:“来人,把北辰寒江给我绑了,带到祠堂问话。” 手下人如狼似虎就上来绑,四大金刚此时还算仗义,护在身前,还不住地扬拳头,显示力量。 “呵呵,够意气嘛。”北辰寒江笑了。 北辰寒江按下四大金刚的拳头,让他们不可造次,对族长说,“那请你们先回,我会主动投案。” 嗯,小长老怒目而视,一脸的不甘。 族长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好吧,我们在祖宗祠堂里静待你伏法。” “会来的。”北辰寒江打趣的一笑,完全没有那么回事似的。 四大金刚吓坏了,这得了,这伏法岂不是被斩头哟。 …… 族长转身就走,带着三长老和四长老。 小长老一害怕,也不敢在自己家停留了,生怕族长一走,这北辰寒江上来就一刀。他可刚刚领教了北辰寒江的本事,这家伙,心毒着呢。 出了院门,族长这才感叹不已:“好个混江龙,真的今非昔比了。” 三长老四长老也赞不绝口,“三日不见,刮目相看,这北辰寒江居然牛逼成这样,不但功法高强,还成了监察,这了得。” 不禁又担心起来,问族长:“人家现在是监察,咱们这样把他传唤到祠堂,只怕不妥吧?” 族长显然不爱听这话,显得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不妥,他就再大的官,也是咱们北辰堡的人,也得拜在祖宗堂下。” 嘻嘻,殊不知,在他们夸赞的同时,头顶的大树上还有个人在痴痴地笑,正是那光头少年。 …… 祠堂上,北辰寒江倒捆着双手,背了根荆条,负荆请罪而来。 真令人刮目相看了。 众族人惊诧不已,这家伙有一套啊,不愧在外面闯荡了好几年,老油子了。 果然,族长也拿他没辙,这都投案自首了,还负荆请罪,何等的胆气和魅力。 人才,人才呀。 族长此时只想作个和事佬,合稀泥地将小长老和北辰寒江之间的仇恨解决了。 说实话,他也真替小长老担心,要知道,北辰寒江这条混江龙若被逼急了,可是六亲不认的,不说小长老,就是他族长此时的功力也不一定能镇压的住他,更何况,这北辰寒江还是朝廷的监察。 监察,那可是大员呀,八品官啊。 八品,他北辰堡近几代还从没出现过这么大的官呢。 这么大的官,还低声下气地到小长老家安抚,还能到祖先祠堂负荆请罪,这可得有多大的宽容心。 了得,了得啊。 族长正在思索,小长老却一脸的麻子不开脸。 小长老一头冲上,抡刀就砍。 北辰寒江早有防备,一掌就打落了他的刀。 众长老赶紧上前,挟住小长老的手不让他胡来。 小长老嚎叫着大吼:“你们怎么不让我报仇呀,让我报仇呀?” 哭嚎着,他突然拿起桌上的一只瓷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哗啪哗啪”,几名刀斧手突然出击,从北辰寒江身侧出击,看来他们早已预备好了的,就等着小长老摔碗这一刻。 雪亮亮的刀片如闪电般地捅向北辰寒江。 离得太近了,又是突然袭击,令谁都没有想到。 第328章:恩威并施 事出突然,又近在咫尺,北辰寒江想躲已来不及了。 危急时刻,“哗”的一声,接着“嘣嘣嘣”,刀斧手们被打倒, 却原来是那晚在回北辰堡路上的一家酒楼相遇相识的光头小少年。 小少年头剃得锃亮,像个小太阳。 “哇,怎么是你,小兄弟你来了。”北辰寒江喜不自胜。 刀斧手们被抓了起来,但不论族长怎么鞭打他们都不承认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干的。 其实呀,这还用审问吗,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小光头指着被绑的刀斧手,嘲笑那小长老:“你还有什么想害我哥哥的手段,悉数使出来吧。” 小长老气急败坏,伸手他去拿了祠堂执法的鞭子,伏着自己是长老,就要理直气壮地抽北辰寒江。 小光头一手薅住鞭子,凶狠狠地冲小长老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小长老一意孤行,强夺着鞭子。 小光头手捏着鞭子,一拉一送,啪,小长老一个倒栽跟头摔倒。 小长老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明显的,面显惧色,也许他此时心中正在惊讶,“这小光头怎么也这么强?” 大惊失色之下,他浑身稀软,看来此仇是报不成了,呜呜大哭。 哭。 北辰寒江看他哭,感动了,也陪着他小长老哭了,只是,哭着哭着他偷偷地瞄着小光头笑。 “呵呵,有意思。”小光头被逗的扑哧一笑,差点儿笑喷了。 这哥们,有意思。 小长老还在哭,哭得天昏地暗,道不尽的心酸,瞬间头发都白了。 看来这是伤心过度,伤心欲绝啊。 北辰寒江十分同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果断的,他将背上的荆条取下,递给小长老,诚恳的说:“打吧,只要你解恨,打死我都行。” 打死?小光头的眼睛不禁一棱。 一棱,小长老却看在眼里。 但是,此时的小长老已失去理智,哪舍得放弃这机会。 这不千载难逢吗,这不正是为儿报仇的唯一机会。 “真的吗?”小长老不敢相信地接过荆条,喜不自胜。 小少年却不乐意了,眼睛一瞪,狠狠地说道:“你敢!” 小长老犹豫起来,战战兢兢。 北辰寒江按住小光头的手说:“你不要干涉,让他打吧,他不打,这气出不得,出不得,人就得死,没看他头发都白了吗。” “这……”小光头迟疑中,松开了手。 “啪、啪啪啪。”荆条的抽打声可真是响啊,声声如打在小光头的肉里,令他眉毛一皱再皱。 但他看到,北辰寒江咬着牙,一声不吭,反而还背过小长老冲他小光头嘻嘻的笑。 “牛。”小光头不禁暗中竖起了大拇指头。 片刻,皮开肉绽。 最终,北辰寒江也几度“昏厥”。 哎,这戏演的逼真啊! 小长老并没有住手的意思。 小光头看不下去了,虽然他知道这北辰寒江是故意给小长老个机会,但是,这样打在肉里毕竟生疼呀,他可不容许自己的朋友成为这样。 正要出手,却听到北辰寒江一声痛苦的惨叫,头一歪,就死了。 死了? 小光头凑近一瞧,“死了”的北辰寒江却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冲他挤眉弄眼的笑。 这家伙,真能装。 “差不多了吧,”小光头一把拿住小长老的手,怒气冲冲地道:“这有完没完的,别给脸不要脸。” 小长老还要犟,但拗不过小光头功夫高强。 只有甩下鞭子,抱头痛哭。 哭,他又开始哭。 哭,他此时好像也只有哭的本事了。 蓦然,他惊喜地看到,北辰寒江挣扎着爬起,将荆条又一次递给他,还和蔼地说:“抽吧,抽到你不想再抽为止。” “真的吗?”小长老又惊又喜,二话不说,又提起荆条打。 这边,小光头提起了脚,就等着小长老那一鞭下来,一脚将这老东西揣飞。 …… “住手。”族长终于和众人一样看不下去了,终于说话了。 说话了,但小长老还是止不住的激动,还要打。 族长亲自上前,夺了他的荆条,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令他不得不清醒,“我说行了就行了,怎敢连我的命令都不听。” 族长勃然大怒,“放人。” 小长老坐在地上号啕:“凭什么放人,我还没将他打死呢……” 族长的脸,霎时黑的像锅底。 小长老万念俱灰,看来这仇是报不了了。 突然他看到大长老,一头扑上去抱住大长老的腿,请他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为他主持公道。 大长老此时还能说什么呢,打都打了,再个,人家北辰寒江负荆请罪,已仁至义尽了。 一脚他将小长老踢开,愤怒地吼叫:“不识相的东西,竟敢把祠堂族规当成你家的家法了,滚。” 小长老唯一的指望也破灭了,看来通过这一下,没人能帮他了。 孤立无援啊。 小长老正觉得孤立无助,突然,北辰寒江从地上爬起,附在他耳边说:“解恨了吧,解恨了就得我说话了。” 小长老懵逼地看向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又悄悄地附在他耳边说:“你的两个儿子已成为我的人质,我随时可以让他俩死。” 啊,小长老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北辰寒江冷森森地说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助我当族长。” 天啊,原来这是恩威并施啊。 …… 小长老完全不信,正要说他北辰寒江妄想。 突然,他家的管家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来,哭嚎着说道:“家主,大事不好,你家的亲人全被劫持了。” 啊,小长老瘫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看向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却不顾身上的鞭伤疼痛,一把将他搀扶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不要惊慌,凡事冲有解决的办法。” “你,你你你,尼玛。”小长老也终于忍不住骂了句,唉,这回他是彻底没法了,只有顺从的份了。 他抹去眼泪,冲族长大声道:“族长我要讨伐你,你营私舞弊,勾结魔族,我和大长老,还有大狗子一干人等,在这祖先祠堂上,当着众祖先们的面,控告你,你退位吧。” 退位。 族长一声冷笑。 此时的族长并不怕,因为他有三长老和四长老支持,五大长老中,除了死去的二长老外,还剩下四个,二比二,所以他并不输于谁。 第329章:这狗东西怎么这么无耻呢 大长老最能见风使舵,见这机会岂能错过,赶紧上前捏住小长老的手,暗中示意。 手捏得生疼,他又附在小长老耳边悄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覆水难收,你儿子已然是残废,不可能再救过来,还不如趁此机会认这个能干的干儿子,这家伙功法高强,正是你我对付族长的强力帮手,别错过了这村,没那店了。” 小长老再次懵了,他脑袋都有点转不过来了。 啪,大长老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吼吼咧咧地道:“还不快迎接你的干儿子,拉他起来。” 小长老还在迟疑,身子半动不动。 大长老一看,从背后一脚踢在小长老背上,令他一个前倾来到北辰寒江旁边,半依半就地挽起北辰寒江的手。 北辰寒江就势就站起,还一把将愕然中的小长老带了起来。 将小长老身子给扶直了,然后再次恭恭敬敬地作揖下去,“父亲,儿子这厢有礼了。” 唰,身子一摇,手中已然多出了一只老山参,恭恭敬敬地递上,道:“父亲,这是儿子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啊。 小长老懵圈,再次懵圈,不敢相信地看向手中的老山参。 正在惊诧,北辰寒江又从身上取出几支老山参来,一一按在了族长和各位长老手中,恭恭敬敬地说道:“这是长白山千年人参,服用了不敢说长生不老,至少起死回生不成问题。” 啊,这话如晴空霹雳,令所有人一惊。 不会吧,不会吧,这礼物有点重啊。 千年老山参,传说中的精品啊。 小长老的手颤抖了,只觉得这礼物有点重,不敢接。 他不敢接,别人也不敢接呀。 大长老从背后又一脚踢在他股上,笑呵呵地道:“还不快收下,还不快向你这干儿子回声好。” 小长老一掐大腿,再一把揪下自己头上刚刚白了的满头白发中的一缕,满目悲沧。 又惊又喜。 只有,放下残废儿子的仇恨,勉强认了。 一时之间,皆大欢喜。 他们这边欢喜,而一旁的小光头却糊涂了。 小光头一把拉过北辰寒江,小声地在他耳边问:“老哥,你这唱的哪一出?” 北辰寒江却一把拉住他的手,使劲地捏了几把,一边捏一边冲他眨眼睛。 眨眼睛! 小光头明白了,不禁心中笑了,暗道:“呵,这出戏,越来越好看了。” …… 小长老兴奋了,他万万没想到得了个儿子,还得到了这么重的礼物老山参。 丹田气息一沉,他用心去感悟那老山参的道行。 哇,好浓郁的灵气和魂气呀,果然,寒江出品,必属精品! 喜不自胜,乐极而泣,拉住北辰寒江的手说:“儿啊,你这见面礼有点重,不过,你这么尊敬为父,为父也不亏你,为父也送你个大大的见面礼。” 说着,他指着座次排行的一个空位子道:“二长老死了,这位子一直空缺,为父今天抖胆送你个大大的见面礼,从此你就是这二长老了。” 啊,北辰寒江一看那位子,战战兢兢:“不会吧,父亲,你让儿子当二长老,那你不是都屈居我之下了?” 小长老昂然道:“那有什么,只要你当,我保准大伙儿都同意。” 小长老说着,眼光首先瞟向大长老。 大长老“噌”的一下,暗暗地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显然十分肯定他的这一决定。 小长老喜不自胜,这若成了,五大长老之席,他们这边就占了三席,那族长之位唾手可得。 他开始看向族长,他估计族长不会答应,但是他心里已做好了准备,即使族长不答应,他也有办法让他答应。 这是我干儿子,又是那么的大度有礼,你们能不服吗。 他盯住族长看。 族长身上仿佛被他这一眼盯疼了,不由得一个冷战,但是,族长是什么人,他可是运筹帷幄大局在握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早将小长老的小心思猜到了。 不动声色,族长冷眼旁观。 这时,三长老和四长老说话了。 族长知道他俩是自己这边的人,相信他俩会不同意的。 果然,三长老和四长老都不同意,说:“这北辰寒江刚回来,这么唐突地担任长老职位,实属不恰当。” 族长还没吱声,小长老已勃然大怒。 小长老怒斥三长老四长老:“你们俩什么眼神,就这职位,也要我儿看的起才行!” 言语之间,那是不屑。 三长老四长老反唇相讥,却是依着他的话来:“那倒也是,人家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岂能屈居长老之位,可笑可笑。” 族长见时机成熟了,这才慢悠悠的,但语气显然十分坚定:“这万万不能,北辰寒江身为监察,朝廷八品命官,岂能到我们这座小庙受限。” 说到这里,他又盯着北辰寒江,做了个顺水人情:“只要北辰寒江愿意,我倒是没意见。” 哇,这话一出,大家都噎住了。 显然大家都揣摸出族长的意思,这是拒之千里啊。 但,就在大家认为没戏了,就在小长老也感到失落而要起来反抗时,北辰寒江却不紧不慢的向族长拱了拱手,满脸堆笑的说:“那有什么不愿意,既然族长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难为情的,好吧,这二长老的职位我当了。” 啊,族长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所有北辰堡的人也都睁大了眼睛。 唯有一个人却在笑,那人就是小光头,局外人。 小光头心里笑的不亦乐乎,“嘿嘿,嘿嘿,族长呀,你还是嫩了点。” …… 北辰寒江这二长老的职位定了。 稳稳当当的,他坐到了长老的第二把交椅上,身份居然比他干老子小长老都高出几级。 小长老心甘情愿,心中暗暗欢喜,这得了个干儿子,还成了长老,这将来可就助自己一臂之力了,这族长的职位指日可待。 这么多天来,北辰堡的两方势力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罢免族长,必须是五位长老才有资格表决,而二长老已死,两方二比二打了个平手,所以族长之位依然如故,稳稳当当。 现在,局面将被打破。 族长心里叫苦不迭。 他暗暗地看向北辰寒江,心里在骂:“这狗东西怎么这么无耻呢,就这么下就答应了,这不合情理呀。” 第330章:三句不离本行 “不合情理,不合情理啊。”族长喃喃自语,无比自责,“唉,自己这嘴贱的。” 不过嘛,想到北辰寒江的为人,他觉得嘛,这人还是称职的。 至少他看到,这北辰寒江知错就改,一回北辰堡就请郎中给小长老的儿子看病,这明显是对以前的过错在忏悔。 接着,他又负荆请罪。 这可真难得呀,八品官,就这么下贱到让别人抽打,还皮开肉绽的。 再个,刚才他让小长老认他当干儿子。 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度啊,这样心胸宽广的人,就算是有朝一日篡夺了他的族长之位,他族长也心甘情愿。 这样的人,他族长希望后辈里再多出几个,那样的话,他北辰族就不受慕容族的剥削和压迫了。 心中有底了,这样的人,是应该扶持的对象。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即使这样的人不是自己的势力一方,也不咋的!” 同时,心中更有了一个侥幸心理,“也许他北辰寒江站在我这边呢,这可说不上哟,我这儿可有绝招。” 绝招? 他想到了掣肘北辰寒江的办法。 哼哼,他看向小长老,暗暗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拭目以待。” …… 北辰寒江当了二长老,却丝毫没有不谦卑。 依然彬彬有礼,依然雍容大度。 大度的,他拿出了功法秘笈交给北辰族长,要他过目,说:“这是最新的功法秘笈,若全北辰堡人都按这秘笈修行,战胜慕容族指日可待,而北辰堡,也振兴有望。” 族长喜不自胜,赶紧接过那秘笈。 可一看见,脸瞬间黑了起来。 怎么了? 原来那不是普通秘笈,却是一本蛊惑人心之术——《光明经》。 看来这北辰寒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亮出他的目的。 族长皱着眉头粗略地翻看了下这经文。 唉,你还别说,这真是本教人从善的好书。 不过嘛,这样的书,这样的经文,他见得多了。 他嘴没说心话,哪个教派的教义不是这样堂而皇之地说教,什么人心从善,百善孝为先等等。 脸上显出不悦,黑风糙脸地道:“你这是想让我们整个北辰堡入你的教派吧,你这心也太大了吧。” 北辰寒江却不急不慌地说道:“教派不教派的我倒不在心,我在心的是它的功法秘笈。” “这能有功法吗?”族长当然不相信。 北辰寒江道:“当然有了,这光明教有个绝密秘笈,只要发展下线,就会有功法晋级,不用修炼就可以功法晋级哟。” “什么?不用修炼也可以功法晋级?”族长骇然,再次接过那《光明经》。 可没发现呀。 北辰寒江道:“教义是一般,平平无奇,但是,这教义却有个信念力金字塔,能让你的功力通过金字塔的信念力传导而大增。” 族长还是不信。 北辰寒江说:“不信你可以亲自试一下嘛。” 族长也不笨,“我试下,那岂不正好着了你的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啪,族长直接起身走了。 脸上,悻悻的。 此刻他心里开始后悔了,“这个北辰寒江,阴呀。” 他背后,他族长没看到的是,北辰寒江此刻的脸上露出狰狞。 …… 北辰族长悻悻地出了议事厅,直接到威武楼的地宫察看。 现在他的族长职位摇摇欲坠。 有了北辰寒江这个棘手的人物在长老群里,他预感到大事不妙。 不过吗,纵然族长位置不保,他也不在心下,而最在意的却是北辰堡的核心所在——族魂之眼。 他想到了上次。 上次,北辰寒江的弟弟北辰映雪利用空档钻入到“族魂之眼”内部,吊打他北辰族长和几位长老,令他们颜面扫尽。 自那以后,他将“族魂之眼”的地宫之门加了更加严密的封印密码,让这里除了他之外,谁也打不开。 他不想那一幕再发生。 现在,他来到了地宫口。 运起功力,他的神识扫向那钥匙口。 这是进入“族魂之眼”的必经之门。 乍然他看到,情况不妙。 门被人动过。 封印上再次留下了一个血煞的影像,那影像是一只血手,正在试图打开这族魂之门。 他心中再次一惊。 如果说上次他发现一团血煞附在这钥匙口上是巧合,那么这次,分明是目的。 这血煞是谁? 是北辰寒江吗? 好像已知的高手里,能有这般血煞的,只有北辰寒江了。 难道他的目的不至当个长老,更不至当上族长,而是——控制“族魂之眼”。 控制“族魂之眼”,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直接威胁到祖先禁地。 他想到那日北辰寒江控制的族魂之手,那巨大的巨长的长手,将他这么功法高强的高人,都玩弄于掌股之中。 族魂之眼,它可是北辰堡的守护神,没了它,北辰堡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 兵营,河西军的先锋官“刀不仁”气急败坏。 当他看到他的一百河西军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监察打得臂膀露出白骨,勃然大怒。 “监察,不就是个监察吗,县官不如现管,老子宰了你。” “才八品官,也敢如此放肆。” 正在咆哮,慕容屯的慕容族长来了。 不用说,肯定是来寻找靠山和为儿报仇的。 刀不仁拿的稳,宣那慕容族长进帐。 慕容族长到了近前,一头跪下,鼻一把泪一把的哭诉。 刀不仁阴沉着脸却不是答。 他是老狐狸,他见的死人多了去,也多这一个,也不少这一个,他心中只有利益。 利益,万事离开利益,那都是空谈。 果然,慕容族长还是懂事,一招手,手下族人就抬上来八大箱宝贝,令他眉开眼笑。 当下他一虎脸,传仇副官。 仇副官战战兢兢地到,直吓得脸色苍白。 刀不仁狠狠地道:“败军之将,有何脸面回来,还不给我拉下去砍了。” 啊,仇副官吓得赶紧求饶。 刀不仁却依然要斩。 仇副官一看这是来真的,魂飞魄散,赶紧一头跪拜在慕容族长脚下,求他代为求情。 慕容族长只有求情了,这不明摆着给他唱戏吗,你能置之不理? 只有他成了和事佬,一脸一个苦逼相,为仇副官求饶。 “唉,这都什么事嘛,自己儿子都死了,还要为这个没有保护好自己儿子的废物去作保!” 苦不堪言。 第331章: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 到了黑剁头家,他惊异地看到,屋里屋外围了几大群的族人,一个个着了迷似的手拉手围着一个石碾子转圈圈的吟唱。 唱的竟然就是光明经。 邪教,邪教。 北辰族长的第一反应就是邪教。 可就算邪教,也不算犯罪,因为大唐海纳百川,对于各种教会都不加干涉,只要是教人从善,都睁只眼闭只眼。 这也是为什么从西域来的传教士们越来越多的原因,这些传教士,传的也都是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教义。 但只要不是魔教,大唐一概放行。 看着看着,他倒也觉得没什么。 “不就是一般的教义吗,有什么了不起。” “只是,这传播的速度有点快了。” 想到北辰寒江说的话,这光明经有个信念力的金字塔,他会让人功法晋级,就算不修炼也能晋级。 也就是说,你就算是睡觉吃饭,也能晋级。 这也许是为什么光明教速度崛起的原因。 “得弄懂它晋级的原因和渠道,还有,最终晋级到什么程度。” “知己知彼,才能对付这光明教。” 啪,他纵身上了房,神不知鬼不觉地伏在上面查看屋内黑剁头的动静。 “黑剁头,没想到他居然成了光明教的头,让我刮目相看啊。” 却看到,黑剁头居然在睡觉,呼呼呼的大睡。 “呵,真是心宽体胖嗑睡多哇。” 看着床上的猪崽一样憨豆豆入睡的黑剁头,北辰族长心中有了一种疼爱。 是啊,北辰堡的人,他对人人都有感情,包括这个黑剁头。 黑剁头,家里世代是刽子手,是杀人的魔王,但是,就因为忠诚,他们屡次受到族中的褒奖,还特意授给他家一把降魔刀。 此时刀正压在黑剁头的身下,如一个猪崽就要被杀,那感觉,好笑。 蓦然他看到,黑剁头的头顶居然升起了一个火炬的图腾,那图腾虽为火炬,却没有烧伤力,那么的平静,如一轮明月。 又乍然,他看到火炬图腾上发出无数缕细小的光束。 那光束是什么? 他赶紧施展功法,用自己的神识去察看。 一看之下,非同小可。 那不是普通的光束,而是一种类似神识的魂力。 难道这就是信念力! 那么,信念力的金字塔在哪? …… 兵营,河西军的先锋官“刀不仁”气急败坏。 当他看到他的一百河西军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监察打得臂膀露出白骨,勃然大怒。 “监察,不就是个监察吗,县官不如现管,老子宰了你。” “才八品官,也敢如此放肆。” 正在咆哮,慕容屯的慕容族长来了。 不用说,肯定是来寻找靠山和为儿报仇的。 刀不仁拿的稳,宣那慕容族长进帐。 慕容族长到了近前,一头跪下,鼻一把泪一把的哭诉。 刀不仁阴沉着脸却不是答。 他是老狐狸,他见的死人多了去,也多这一个,也不少这一个,他心中只有利益。 利益,万事离开利益,那都是空谈。 果然,慕容族长还是懂事,一招手,手下族人就抬上来八大箱宝贝,令他眉开眼笑。 当下他一虎脸,传仇副官。 仇副官战战兢兢地到,直吓得脸色苍白。 刀不仁狠狠地道:“败军之将,有何脸面回来,还不给我拉下去砍了。” 啊,仇副官吓得赶紧求饶。 刀不仁却依然要斩。 仇副官一看这是来真的,魂飞魄散,赶紧一头跪拜在慕容族长脚下,求他代为求情。 慕容族长只有求情了,这不明摆着给他唱戏吗,你能置之不理? 只有他成了和事佬,一脸一个苦逼相,为仇副官求饶。 “唉,这都什么事嘛,自己儿子都死了,还要为这个没有保护好自己儿子的废物去作保!” 苦不堪言。 刀不仁看到慕容族长出面说话了,当然给面子,冲仇副官狠狠地道:“今天若不是慕容族长求情,定斩你不饶,来呀,打一百军棍。” 仇副官一听,这不打死求了,赶紧又求饶。 这回,刀不仁再不给面子,直接摔下令牌,打。 帐外传来“扑扑扑”的棍棒声,和仇副官的哭嚎声…… 慕容族长心里这才有点儿小畅快,唉,自己儿子死了,总得人付出代价。 只是,这代价有点大了,他看向那八箱宝贝疙瘩。 “北辰寒江,咱们往死里磕。” 刀不仁看到慕容族长给仇副官求情,也就借驴下坡没斩对方,只打了一百军杖。 慕容族长心中感到失落,难道自己的八箱财宝就换来这个? 心里沉旬旬,脸上当然也就不好看,但是,对方是河西军先锋官,他得罪不起。 待仇副官挨了一百军杖,皮开肉绽的被押走,他这才又求刀不仁,请他为自己儿子报仇。 仇副官瞅着那八箱财宝, 刀不仁正在沉思,帐外却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是驼背,少的是光头,而他们手中,均提着一盏灯笼。 ……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北辰寒江在树林中接头,接受任务,控制三大族,厮杀安大帅。 原本以为,家里一定乐开了怀,可是一进家门却发觉不对,因为全家人都冷冷的盯着他,没有说话,更没有要迎接的意思,他有点傻眼,心道,我打走了迎亲的慕容家,不应该这待遇啊。 但他看到,母亲突然一拍桌子,历声吼道:“不肖子孙,给我跪下。” 北辰寒江一愣,执拗着不愿,因为身边有外人“小光头”,他不愿意在兄弟面前失面子。 兄弟?是的,他和他先前一顿酒喝,已结为兄弟,他大他六岁,为哥,他为弟。 但母亲并没有给他面子,直接取了根戒尺来,持在手中。 小光头暗道:这都多大了,还用戒尺,能管用? 但他却惊讶地看到,北辰寒江竟然没敢反抗,就那么“扑通”一声跪下,令他大感意外,这家的家教好严啊。 见他跪下,小光头也跟着跪。 北辰寒江的母亲奇道,你怎么跪?你是谁?你跪的是哪门子? 第332章: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刀不仁看到慕容族长给仇副官求情,也就借驴下坡没斩对方,只打了一百军杖。 慕容族长心中感到失落,难道自己的八箱财宝就换来这个? 心里沉旬旬,脸上当然也就不好看,但是,对方是河西军先锋官,他得罪不起。 待仇副官挨了一百军杖,皮开肉绽被押走之后,他这才又一次求刀不仁为他儿子报仇。 刀不仁瞅着那八箱财宝,满口答应。 只是,用什么办法治北辰寒江呢,他好像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毕竟北辰寒江是朝廷的监察,八品官,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身为监察定然有监察院撑腰。而监察院又被宰相李林甫掌管,而李林甫又是朔方军节度使,叛将阿布思的直接上级。 河西军前几天与朔方军一场大战,将阿布思逼走,虽说阿布思是叛将,平叛理由得当,但是,宰相李林甫小肚子鸡肠,定然觉得自己没面子,定然会将叛乱的理由嫁祸河西军。 所以此时与监察官作对,没有好处。 正无良策,帐帘却被人掀起,如狂风肆虐,好骄纵的气势。 正要发怒,却见进来之人气势汹汹嚣张跋扈。 定睛一看,哎哟,这不是安大帅的小舅子“封向彪”吗。 封向彪进来是一阵奚落,指着刀不仁的鼻子尖骂,骂他好不中用,居然被一人单挑了百名河西军,羞也不羞。 刀不仁还想顶嘴,啪,一个嘴巴就扇得他七荤八素。 慕容族长在旁边一看,这了得。但是,他不认得此人,赶紧施礼。 封向彪问刀不仁:“这人是谁?” 刀不仁连忙作答:“是慕容族长。” 封向彪看了看慕容族长,再看了看帐中的八箱宝贝,已然明了。 嗖,他抽出长剑,一剑架在刀不仁的脖子上,冷森森地道:“好你个刀不仁,果然名符其实呀,就这样搜刮民脂民膏。” 刀不仁一听,当即就跪了,说自己哪敢呀,这是慕容族长送来犒军的。 犒军? 封向彪问慕容族长是吗? 慕容族长哪敢说半个不字,连说是是是。 封向彪也不客气,直接对刀不仁说道:“你先锋军这般无能,还有脸收这些?” 刀不仁赶紧说:“那给您抬过去。” 封向彪也不客气,直接说道:“那是当然的了,我带领了五千军马日夜兼程,这才到此,人困马乏,难道不需要给养吗?” 慕容族长一听,五千军马,顿时眼睛亮了。 这下他腰板更硬了。 连忙说:“那我再给大将军您抬去八大箱?” 封向彪一番做作,“那怕不好吧……” 慕容族长连声说:“您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应该的,应该的。” 封向彪笑了,拍着慕容族长的肩膀说:“你说,有什么困难事,我给你作主。” 呵,都是明白人啊,不打虚言。 慕容族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儿子被“监察官”北辰寒江打死的事说了一遍。 封向彪却哈哈一笑,大言不惭道:“不就一个监察吗,你放心,有我,他活不过三天。” 天啊,慕容族长眼睛更亮了,“这话当真?” “军中无戏言。” “那我给你送十箱来。” “要得。” 刀不仁在旁边看了,口中直滚涎水,不过嘛,他倒也不敢跟安大帅的小舅子争,点头哈腰道:“那我这八箱也给你送去。” “这不废话吗。”封向彪又一巴掌扇过去。 好嘛,堂堂的先锋官,居然被打得那个…陪着笑脸。 八箱财宝被抬走。 慕容族长看着八箱财宝就这么没了,不禁皱眉。 封向彪知道他的意思,冲帐外喊到:“陌刀将,还不进来显显本事。” 话音刚落,嘣,地面一震,却是一人已一脚踏进,那个身高马大呀,那个如山魁梧呀,走路,地面都一颤一颤的。 那人进来就摘掉头盔,哗,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发就跳跃了出来,照亮了整个营帐,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域人。 身高如辕门,魁梧旭泰山,脸刚毅如刀削,头发披散如一头金色的雄狮。 那人摘掉头盔就报起了自己的名字,却是响堂堂的名震四方的陌刀将“李嗣业”的师弟“李拔山”。 李嗣业那可是大唐名将,曾跟随安西军踏平西域无敌手,屡树战功,传说他的功法已与安大帅齐名,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结丹期。 另外,他还有一把传奇的陌刀和陌刀队,故,战无不胜。 李拔山也不谦虚,直接夸夸其谈,“我师哥李嗣业是什么能耐,我就是什么能耐,不就是一个北辰寒江吗,看我不斩了他。” 说话间,一把撕开了军帐,指着远处的辕门说道:“这不至百步吧,看我一指。” 嗖,一指着,辕门折。 了得,了得。 慕容族长大吃一惊,而刀不仁也惊得眼珠子睁圆了。 果然,名符其实,陌刀将——李拔山。 力拔山兮气盖世! 正在骄傲,刀不仁却对封向彪说道:“那北辰寒江是监察,背后有监察院,而监察院背后有宰相李林甫。” 封向彪却是不屑,“不就一个监察吗,我照样斩了他。” “这样明斩了不好吧?”刀不仁问。 封向彪脸上肌肉一抽,道:“我还不至于笨到那地步,明的不行,不能来暗的吗?” 刀不仁竖起大拇指,连说:“高。” 正在这时,那骄纵的李拔山却道:“我听说那家伙有军魂,还是一轮火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河北范阳安禄山的麾下。” 安禄山? 封向彪当即就问他是如何知道的? 李拔山说道:“我们陌刀将都来自同一师门——剑圣宗,所以彼此很了解,而安禄山手下的陌刀将更是不计其数,尤其是他那八千义子‘曳落河’当中……” 剑圣宗! 慕容族长当然知道这剑圣宗了。 剑圣宗的宗主就是大唐“三绝”之一的剑圣裴旻,大唐修仙界,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李拔山说:“曳落河的军魂就是从大唐军魂中繁衍出来的,他们将河北军信仰的光明教的图腾火炬,融汇到军魂中,标新立异地独创了一只军魂,火炬军魂。” “火炬军魂,那就是曳落河的军魂,所以说,北辰寒江使出的就是曳落河的军魂,他北辰寒江就是曳落河。” 曳落河? 这么说,北辰寒江曾经是安禄山手下的义子,曳落河中的一员,后来被监察院看中,成了监察。 慕容族长佩服呀,看来这李拔山不仅功法高强,还学识渊博。 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更不敢随便杀了北辰寒江? 李拔山却大大咧咧地说道:“只要敢跟我河西军作对的,有什么不敢杀,不说暗杀,就算明杀,老子也不怕。” 呵,真是一员悍将啊。 第333章:我的神 封向彪伸手制止了李拔山的说法,说道:“能暗杀的何必明杀,能杀他手下的,何必杀他本人,他光明教来河西不就是为了发展光明教吗,那好呀,杀了他所有发展了的教徒,令他成了孤家寡人,看他还有什么可狂的。哼,秋后的蚂蚱,他狂不了几天的。” 慕容族长一听,心中失落,这北辰寒江是杀他儿子的仇人,岂能放过。 赶紧提醒。 封向彪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别怕,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杀了他的教徒,不代表不杀他,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杀。” 慕容族长大喜过望,看来不白来一趟。 犒军,果然不虚此行。 …… 翌日,天刚亮。 北辰熙在母亲的帮助下,梳洗停当,虽然眼瞎,但她依然闻鸡起舞,坚持练功。 她相信她的眼睛会好的,因为眼睛尚能看到一丝丝的光线。 一丝光线,那也是一种期盼呀。 人就要活在期盼里,不然,心灰意冷,还能活到哪去。 一边练功,她一边在院子里等待大哥北辰寒江来带她到族里参加族比。 族比? 是的,大哥昨晚说好的今早带她去见族长,说已通融好了,可以让她不经文试直接武试,参加族比打擂台。 瞎子也能打擂台? 当然也,这最少是一种态度,对于修行的矢志不渝的态度。 等啊等,可直等不到。 眼看天已大亮,而街上去参加族比的少年们已三三两两地出发。 她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在邻居姑娘的指引下,决定到哥哥新买的大宅子去看看,拽他起床。 哥哥衣锦还乡之后,置了很多东西,包括一座新宅子。 他不愿意住在南宫听雨替他们家买的豪宅,说那是南宫听雨替弟弟北辰映雪买的,他无权去住,也无脸去住,他要有自己的宅子,于是重新买了一座。 “这个懒光光,一定是还没起床。” 到了新宅子一听,她吓了一跳。 宅子里正唱着歌。 其实那不至是歌,还是经文,是光明经。 在邻居姑娘的牵引下,她进了院子。 通过邻居姑娘的说辞,她知道,院子里聚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都围着院子里的一堆篝火,载歌载舞。 篝火上空,一只巨大的火炬图腾喷出数尺高的火焰,分外耀眼,让她的瞎眼也能感受到。 光明教徒们的歌声整齐而低沉,显然是特意压低了声音,以免惊扰了四邻的睡觉。 邻居姑娘说,这些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蜡黄色的疲惫,显然是跳了一夜的舞,吟诵了一夜的光明经,累了。 一些困的人去房子里睡了,可是由于人多,房子里也睡不下。 于是,院子里的露天地里,也睡倒了一片。 此时是初夏,晚间的祁连山下的北辰堡的气温还是很凉的,睡在外面不免会感冒,她真替这些教徒们担心,毕竟都是北辰堡的族人。 蜡黄的脸色和睡觉的酣态可以看出,这些人都虔诚的紧,少睡一会儿,也许他们还会起来再次吟唱。 吟唱,诵经;诵经,吟唱。 经文里,他们唱道:“宇宙之初,两种原始的力量共生,它们是善和恶,存在于思想中、言语中、行为中。让智者在两者间选择正义,做好的,不做卑贱的……” 这教义不错吗,难怪它在河北、东北、甚至山东等地深入人心,原来它是教育人们从善从良,不作恶事。 浪子回头金不换,看来我哥哥这次外出逃亡,洪福齐天地找到了真正的正义之道,不但成了监察,还成了正义之教的教主,可喜可贺。 光明教,圣教。 喜不自胜,她也拿出光明经,摸着上面的盲文吟唱。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被慕容族逼婚迎亲之时,哥哥教了他光明经,塞给他《光明经》的教文,使她也成了一名光明教徒。 听哥哥说,光明教来自遥远而古老的西域“波斯”,是那里的国教,而大唐皇帝身边的红人,三镇节度使的大帅安禄山竟然是光明教光明神之子,光明神的化身。 可敬可敬。 朗诵了一会儿经文,她就去找哥哥了。 却不见哥哥,整座宅子不见其人 连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都说,估计他也困了,找地方睡觉去了。 睡觉,他能睡哪呢? 可急熬人了。 眼看族比的时间快到了。 她只有在邻居姑娘的搀扶一,去族比的比赛场地感受下那熟悉的激烈的搏杀的气氛。 沿着街道,她有些失落。 哥哥虽然回来时间不长,但却因为同舟共济,特别的有感情。 不禁,一行眼泪滚下来。 想到这么多年来,家里受尽了辛酸,而现在,哥哥终于回来,给家里一线希望,她也由这希望中看到了主心骨,看到了依靠。 不禁,泪花簌簌。 正走着,却听到身旁经过的一人在哭,而那人,好像还牵着一头牛。 这么早就去犁田,还这么悲惨的哭?! 忙问搀扶她的姑娘,这是什么人,又是怎么了? 姑娘说,那是个驼背,肩扛着犁,牵着牛,因为伤心,背也弯得像个真真的犁了。 唉,同病相怜,北辰熙想到了自己的眼睛。 瞎子,驼背,都是不幸人啊。 她问:“大伯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牵着牛却不答,就一个劲儿的哭。 这时,搀扶她的姑娘悄悄地在她耳边说:“是娶了你哥哥的情人‘零度’的驼背哟。” 哟,这下北辰熙心头一紧。 这是怎么了,这对可怜的夫妻。 唉,一个驼背,却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注定了悲戚。 她再次问驼背:“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驼背不答,还是哭,还是牵着牛,绕过她…走。 这人够可怜的,可谁竟能狠心将他伤害? “难不成是你媳妇打了你?”她问。 在北辰熙看来,他媳妇打了他也正常,谁让他个驼背捡了个大便宜,让一朵鲜花插在了他这铊牛粪上。 突然,她感到到街上的路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好是异样。 扬起耳朵她听。 这一听居然让她听到了四个字——北辰寒江。 第334章:我的神2 连忙问那些人,“是我哥哥欺负了那驼背吗?” 没人敢回答她这个问题,都躲着她跑,显然是害怕。 她心中一惊,又一凉。 堵住驼背,问他:“是北辰寒江吗?” 一听北辰寒江四个字,驼背就忍不住一头甩下犁,“哇哇哇”的坐在地上哭,那个嚎啕啊,听着都让人心酸。 这一哭,就止不下来。 北辰熙一边劝,一边套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驼背就是一个劲哭,什么也不说。 气愤,当下她踢了对方一脚,“没出息,我问你是不是我哥哥北辰寒江?!” 驼背受了疼,这才觉醒对方是北辰寒江的妹妹,爬起就走。 扛上犁,牵着牛,慌慌张张地走了。 老远,北辰熙还听到驼背在慌慌张张解释:“不是他,不是他,是我媳妇的不对,是我媳妇的不好。” 霎时,北辰熙呆立在当地。 突兀,她摸拿起地上一块土疙瘩,冲驼背的声音方向打去。 歪打正着,正打在了驼背的身上,她声嘶力竭地吼:“你胡说,你诬陷,我哥哥怎么会,怎么会!” 一句怎么会,她“哇”的一声也哭了。 哭了,那是委屈的哭,她不相信他的哥哥会干那事的哭。 她的哥哥是那么的伟大,那么的伟岸。 浪子回头金不换,她不相信他会做那种不仁不义的事。 勉强,她扶住身边的小树不让自己栽倒,声色俱厉地吼:“不,不是,你在诬陷,你罪该万死,我大哥那么正义,不但是监察了,还是人人崇拜的光明教教主,他凭什么会欺负你,你凭什么又要诬陷他。” 在她的心目中,大哥就是神,就是她的主心骨,就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虽然二哥北辰映雪也曾让她感觉到庆幸和温暖,但大哥更能让她感到踏实和安全,就像父亲一样,伟岸的港湾。 她不能接受别人对大哥的诬陷,哪怕一点点。 晦气,她直奔驼背家,想去看看究竟。 同时,也很想问问那驼背媳妇,是她大哥欺负了她们吗? 若不是,这事没完! 我大哥,容不得你们亵渎! …… 驼背家门前,隔着门就能听到里面哇哇的小孩子的哭声。 嗓子都哭哑了,有一气没一气的,甚是可怜。 在邻居姑娘的帮助下,他摸索地推开门,一个小孩子扒在门后,哭的嘴脸乌青,不停地呼唤着:“妈妈,妈妈。” 北辰熙知道驼背家的小孩名叫“狗蛋”,因为从小多病,他娘希望他像狗儿猫儿一样好养,于是起名“狗蛋”。 她记得狗蛋憨嘟嘟可爱,再加上聪明伶俐嘴又甜,所以深得北辰堡族人的喜欢。 怜悯心起,她抱起狗蛋在怀中,哄他问:“你妈妈在哪?她怎么不出来抱你?” 狗蛋还是不住的哭,好不容易才哄住,指着里屋的门说:“叔叔不让妈妈出来。” “叔叔,哪个叔叔?”北辰熙心呯呯直跳,拉着狗蛋的手竟然渗出了汗。 她心里叨念:“千万别是我大哥,千万造成。” “不,决不是我大哥,我大哥怎么可能在这儿,他是那么的善良,还教育我们从善良,教育我们加入光明教……” 北辰熙小声问:“那叔叔是不是叫北辰寒江?” 狗蛋哇的一声又哭,哭着说:“我不知道叔叔的名字。” 北辰熙敲门,“当当当,当当当。” 可是门不开,里面也寂静无声。 奇异。 她忐忑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细细的哭声,和悉悉索索的模糊不清的声音。 “里面一定在发生着什么事!” 她就想一脚揣进去,但毕竟是个少女,想到若真的是一男一女在里面干那个,岂不…… 瞬间她脸飞红,谨慎地敲着门,厉声地冲里面喊:“里面人快出来,没看到你孩子的哭声吗,有你这样做妈妈的吗!” 又一阵寂静。 。 终究,门还是没开。 她忍不住了,开始擂门。 擂了一会儿,她就觉着自己的做法不妥。 心想:“若真是大哥在里面,且正在干着那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这般大闹弄得路人皆知。” “大哥不要脸,那女人也是要脸的人呀。” 她清楚的记得,这女人——爱惜脸面如鸟儿爱惜羽毛一样! 家丑不可外扬! 她停住了擂门,改作先前的小心翼翼的,轻悄悄的敲门。 唉,心里那个窝屈啊:“这里面人干的好勾当,却让我像作贼一样。” 羞恨交加。 这时,一个人推开院门进来,拉过狗蛋就在怀中哄,听那苍老的声音就知道是邻居老婆婆。 老婆婆一边哄着狗蛋,一边冲北辰熙说道:“姑娘你别再敲了,估计那浪子不玩够是不会出来的。” “浪子?浪子是谁?”北辰熙问。 老婆婆苍老的声音答道:“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混世魔王北辰寒江嘛,听说他这次回来当官了,可当官了还不是一个浪子嘛,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看呀,他就一直没改,就一直不是个好人。” “啊,”北辰熙怔在了当地。 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不答应了,指着老婆婆发问:“你胡说什么呢,你竟敢说他是个浪子,还是混世魔王?!” 老婆婆倒也似不怕,看来人老了骨头也硬了,对死也不屑,大大咧咧地说道:“不是嘛,难道我说错了?!” 北辰熙依然怔在当地。 老婆婆瞅着北辰熙脸色不对,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心疼地说道:“姑娘你不会也中了这混世魔王的道了吧,气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说着,竟心疼地伸手往北辰熙的肚子上摸。 北辰熙勃然大怒,抡起手,借着微弱的光线,一巴掌扇在老婆婆脸上。 “啪”的一声,老婆婆连着怀中的狗蛋,一起被扇滚。 “咚”的一下,老婆婆的头撞在墙上,脑后顿时一个血窟窿,而狗蛋,也摔的不轻。 老婆婆诧异了,懵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而狗蛋,也哇的一声大哭。 北辰熙的气并没有因为对方被扇滚而气消,反而瞪大了眼睛吼道:“敢骂我哥是混世魔王,敢亵渎他的清白,我让你死。” 哇,老婆婆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姑娘是,是……! 老婆婆狼狈地爬起,但又爬不起来,咚的一下栽在地上,大喊着:“痛啊痛!” 一声声惨呼,召来了一直在旁边观看,又敢怒不敢言的族人们的勇气。 他们冲过来,就冲北辰熙论道理。 北辰熙横眉一挑,一掌翻出,掌中现出浓郁的灵气。 族人们吓得脸都白了,谁能不知道她北辰熙是修仙者,且是北辰寒江的妹妹。 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架起那老婆婆就走,只留下狗蛋在地上哭嚎。 北辰熙的气依然没消,冲他们离去的方向吼道:“今后谁敢再骂我大哥是浪子或混世魔王,我一掌劈了他。” 那些人更是没命的跑,“呯呯呯”,邻居的门一个个关起,如末世来了,再不敢出来。 此情此景,北辰熙“哇”的一声哭了。 哭了,哭了…… 她默默地呆立在那里,无限酸楚:“哥哥,我伟大的哥哥……!” 泪水“簌簌”的流。 闭上眼睛,一股悲怆让她心如刀割。 脑海中闪过刚才那老婆婆的话,和她来摸她肚子有没有大的情景…… 擦,眼睛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了,连那唯一的一丝光线也看不到了。 如坠地狱。 …… 第335章:狗蛋和断剑2 不知过了多久,里屋的门开了。 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将门打开条缝,看到地上瘫坐的北辰熙,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伸出手冲尚在“哽……哽”的狗蛋小声地说:“来,快。” 好像生怕被她北辰熙看到,又好像生怕被左邻右舍看到。 可伸出的手,又马上缩回,小心翼翼地左瞄右瞅,生怕被旁人看到。 陪北辰熙的姑娘都看不下去了,暗道:“唉,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这是你家,你还躲个啥哟。” 看见没有再多的人,零度一把拉过狗蛋,关上门。 但,再快又能有北辰熙快嘛,别看她眼瞎,但耳朵却特灵,一脚踩在门内,令那门关不了。 北辰熙挪脚进去,摸索着扶着墙,忐忑不安地冲里面的方向喊道:“大哥,你没在这里吧。” 没人回应。 零度此时却疯了一样,抱着儿子狗蛋“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冲床上正在打鼾之人喊到:“求求你饶了我吧,看在往日我伺候你一场的份上,看在我娘俩凄苦的份上,看在驼背他不跟你计较的份上,你大恩大德饶了我吧。” 声音不大,这也是零度一惯的说话声音,但是,北辰熙却听得心疚不已。 北辰熙不相信床上睡的是自己的哥哥。 “呼噜、呼噜”,床上人依然在酣睡,充耳不闻。 “怎能睡得这般安心啊!”北辰熙心中火起,同时心中也释然,“这绝不是我大哥,我大哥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混帐人。” 可床上人不说话,她又怎么知道他是谁? 她吩咐一直站在门外、因羞而不敢进来的邻居姑娘去厨房舀了一盆水,她端起,冲床的方向奋力泼了过去。 果然,床上人一跃而起,伸手给了床前正跪的零度一个嘴巴,“贱人,你能了是吧,敢给老子泼水。” 零度嘴角渗出了血,却不敢作声,抱着狗蛋缩成一团。 床上人还在吼:“哭丧是吧,老子睡一会儿就不行吗。” 又一个嘴巴扇来,零度脸上顿时又一声脆响,再不敢哭了。 突然,狗蛋挣脱了零度的手,扑到床沿,伸着小手冲床上打,“敢打我妈,我打死你。” “滚。”狗蛋话未没说完,就被对方一脚揣倒。 北辰熙这回听清了,这人的声音就是大哥北辰寒江。 天啊。 她倒退一步,扶墙的手也滑落。 不敢相信面前之人就是大哥,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神——北辰寒江。 这,怎能接受! 零度见狗蛋被打,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起身出去。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北辰熙却听到屋外的邻居姑娘失声地喊道:“你怎么拿了剑?” 零度默不做声,继续向屋里走,向床前走。 突然,北辰熙听到狗蛋一声惊喜,冲上前去抱着母亲零度的腿,要她手中的剑,说道:“妈妈,这断剑你在哪藏着,我怎么也找不着,不然,我早一剑戮死了他。” 零度哭了,却站在那里不敢动了,也许是担心儿子的安危吧,她哭嚎着对床上的北辰寒江吼道:“敢打我孩子,看我不跟你拼了。” 嘴上说着,却不敢上前,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不舍。 “啪”的一声,北辰熙听到,一只物件砸在了零度的身上,听那物件的落地声,应该是只鞋。 鞋打在了零度身上,零度再不敢吭气了。 “当”的一声,断剑掉在了地上。 北辰熙听到剑的落地声,又听到大哥北辰寒江骂零度的声音。 北辰寒江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说好了等老子回来,可老子前脚走,你后脚就嫁人了,还嫁了个驼子,你这是脏摆我吗,真你良的晦气!” 北辰熙彻底明白了,原来大哥是为了这个。 难怪他赖在床上不走,是心中气没出。 她心中替零度憋屈。 再也忍不住了,她磕里妈嚓地说道:“是你北辰寒江当初争风吃醋地砍残了小长老的儿子,畏罪潜逃的,还要怪这女人吗! 难不成你北辰寒江永远不回来,她零度就永远不嫁人? 既然嫁,你管他嫁谁,哪怕她嫁个骡子马子,又与你何干,你不就是怕人家过的好了,看着来气! 哥,你不要以为人家驼背不好,好歹人家知冷知热还勤恳干活,这日子过的好不好,得她零度说了算,她说好,那才叫好,你急个啥。” 北辰寒江瞥了一眼妹妹,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来了,快出去,这是我与这个贱女人的事,她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就睡在这儿不走。” “敢不走。”北辰熙愤怒了,世上还有这种无赖,气昂昂的道:“打走了人家的男人,还要霸占人家的女人,你这是光明教的教义吗,你还配做光明教教主吗?” “哼!”北辰寒江鼻子一声粗气,显然怒火中烧。 北辰熙知道,这若是换个人,只怕早被哥哥一掌劈了,但她不怕。 她摸索着去捡那把零度刚才掉在地上的剑,抓到了剑,却发现是把断剑,只是,手拿住剑柄的那一刻,她觉得剑上有一股异样。 异样,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异样,宏大而磅礴。 心一怔,手停在那剑柄处。 正在这时,一双小手握住了剑,是狗蛋。 狗蛋抢了那断剑,迈着小步冲上去,冲床上的北辰寒江砍。 还未砍到,又被北辰寒江一脚揣倒。 狗蛋倒在了地上,再次爬起,手中的断剑依然不丢。 还要冲,还要砍。 啪,一个枕头打在了狗蛋脸上,狗蛋一个趔趄摔倒。 摔倒了,掉在地上的剑却划破了他的手指。 手一疼,他“哇”的一声哭了。 零度赶紧一把将他揽在怀中。 但是,狗蛋却脸上挂着泪水的,嘴撇得像个豆芽的从母亲的怀中挣脱出来,再次捡起了地上的断剑。 “哄”,再次扬起断剑时,突然间光华大作,瞬间整个屋子都被强光蹭亮了。 北辰寒江骇然了,一头从被窝里爬起。 说时迟,那时快,剑光已斩到了眼前。 北辰寒江不敢与那强烈的剑光对持,直接一个跳转闪开了。 闪开了,但床却被瞬间斩为齑粉,而北辰寒江的脚后跟也砍伤,见了骨头,一片灼痛。 再往脑后一看,好嘛,一头茂密的头发已被这一剑斩碎,只留下碎发在头顶盖着。 无比狼狈。 第336章:小手小剑如日中天 骇然了,怔怔地看着那断剑。 正要冲上去夺了那剑,狗蛋却又抡起剑,一剑向他斩来。 看似无力的臂膀,无力的小手,挥出的剑也无力的歪歪扭扭,但剑气和剑芒却如日中天,无比的匹练,无比的耀眼。 北辰寒江目瞪口呆。 再不敢战,也不敢冲上来伤害这娘俩,一个箭步从窗户上跳出,翻墙逃了。 啪,剑光砍在窗户上,连带后墙及窗外的树木全成了灰炭,化为一个剑槽的土坑。 北辰熙看不到那剑势,但强光一闪间,她的瞎眼眼仁里如黑夜里划过一道电弧,好强好强。 强,岂止强。 紧接着耳畔传来物件化为齑粉的“滋啦”声,如电弧滚在水面上滋滋作响。 再就是,扑鼻而来的焦糊味,令她真真切切感觉到了真实。 心惊胆战。 这是什么剑,一把断剑竟能斩出如此力道,还是在一个小屁孩手中! 电弧过后,房间恢复了寂静。 寂静,万籁俱寂。 突然,零度上前夺了狗蛋手中的剑,一把用衣服包了,慌慌张张地逃出了房间。 再回来时,已安然无事地拉着狗蛋的手,说道:“儿子,可不敢再拿那东西玩了,那是魔鬼,不是剑,是会咬人的。” 狗蛋却不服地说道:“妈妈,我让它只咬坏人也不行吗?” 妈妈哭泣着将他揽在怀里,语重心长地说道:“坏人也不能咬,……,他,他不是坏人。” “他怎么不是坏人?”狗蛋委屈的哭了。 北辰熙从这娘俩的对话中能感觉到,零度已将那剑藏了,而狗蛋,也一定是委屈的嘴撇成豆芽了。 北辰熙跄跄踉踉地出了门,伸手让那邻居姑娘挽着。 零度慌慌张张地跟出来,附在她北辰熙耳边说:“这事可千万不敢说出去,不然我一家都活不了。” 北辰熙知道,她说的是剑。 当然,也包括羞耻的男女之事。 她知道,零度最看重的是脸面,最在意的是别人的议论,爱惜羽毛是她的本性。 零度慌里慌张地说:“你哥可没占到我半份便宜,可不敢乱说哟。” 北辰熙只有苦笑着安慰她,“这话我怎么能说,我一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啊。” 零度这才放心。 唉,此刻…… 北辰熙又一次感觉到这个怜惜羽毛的人是多么的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难怪她会嫁,会嫁给驼子。 …… 北辰熙还是在邻居姑娘的引导下出了那院子,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她说她要去看驼背,要姑娘带她去。 姑娘说你眼睛又看不到,还看个什么。 她说,她去感受一下,哪怕聆听。 水田里,老远就听到“驾,驾驾,驴……”的声音。 是驼背在犁地和耙田。 他还真是一把好手! 不敢想他是驼背,还矮的没有牛高。 蓦然,她听到驼背好像摔了一跤,牛拉着犁跑,他拉不住绳,接着“哎呦”一声。 她问引导她的姑娘那是怎么了? 姑娘说,犁在驼背腿上拉下了长长的一层皮,鲜血直流。 她赶紧让姑娘送去伤药,而驼背却已抠起了一把烂泥,捂在了伤口之上,还笑着说,没事。 没事。 一句没事。 北辰熙懂了,也知道了零度为什么嫁给他了。 她想像着驼背追着牛的丑态百出,那“驼峰”一纵一纵的,像个骆驼,狂追着那狂奔的牛,在水田里溅起哗哗的水声。 她竖起耳朵听着这一切,听着一个残废人努力地将农活干得跟正常人一样漂亮,甚至更好,且心中并没有因为有悲戚而稍有怨言或懒惰。 …… 骇然了,怔怔地看着那断剑。 正要冲上去夺了那剑,狗蛋却又抡起剑,一剑向他斩来。 看似无力的臂膀,无力的小手,挥出的剑也无力的歪歪扭扭,但剑气和剑芒却如日中天,无比的匹练,无比的耀眼。 北辰寒江目瞪口呆。 再不敢战,也不敢冲上来伤害这娘俩,一个箭步从窗户上跳出,翻墙逃了。 啪,剑光砍在窗户上,连带后墙及窗外的树木全成了灰炭,化为一个剑槽的土坑。 北辰熙看不到那剑势,但强光一闪间,她的瞎眼眼仁里如黑夜里划过一道电弧,好强好强。 强,岂止强。 紧接着耳畔传来物件化为齑粉的“滋啦”声,如电弧滚在水面上滋滋作响。 再就是,扑鼻而来的焦糊味,令她真真切切感觉到了真实。 心惊胆战。 这是什么剑,一把断剑竟能斩出如此力道,还是在一个小屁孩手中! 电弧过后,房间恢复了寂静。 寂静,万籁俱寂。 突然,零度上前夺了狗蛋手中的剑,一把用衣服包了,慌慌张张地逃出了房间。 再回来时,已安然无事地拉着狗蛋的手,说道:“儿子,可不敢再拿那东西玩了,那是魔鬼,不是剑,是会咬人的。” 狗蛋却不服地说道:“妈妈,我让它只咬坏人也不行吗?” 妈妈哭泣着将他揽在怀里,语重心长地说道:“坏人也不能咬,……,他,他不是坏人。” “他怎么不是坏人?”狗蛋委屈的哭了。 北辰熙从这娘俩的对话中能感觉到,零度已将那剑藏了,而狗蛋,也一定是委屈的嘴撇成豆芽了。 北辰熙跄跄踉踉地出了门,伸手让那邻居姑娘挽着。 零度慌慌张张地跟出来,附在她北辰熙耳边说:“这事可千万不敢说出去,不然我一家都活不了。” 北辰熙知道,她说的是剑。 当然,也包括羞耻的男女之事。 她知道,零度最看重的是脸面,最在意的是别人的议论,爱惜羽毛是她的本性。 零度慌里慌张地说:“你哥可没占到我半份便宜,可不敢乱说哟。” 北辰熙只有苦笑着安慰她,“这话我怎么能说,我一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啊。” 零度这才放心。 唉,此刻…… 北辰熙又一次感觉到这个怜惜羽毛的人是多么的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难怪她会嫁,会嫁给驼子。 …… 北辰熙还是在邻居姑娘的引导下出了那院子,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她说她要去看驼背,要姑娘带她去。 姑娘说你眼睛又看不到,还看个什么。 她说,她去感受一下,哪怕聆听。 水田里,老远就听到“驾,驾驾,驴……”的声音。 是驼背在犁地和耙田。 他还真是一把好手! 不敢想他是驼背,还矮的没有牛高。 蓦然,她听到驼背好像摔了一跤,牛拉着犁跑,他拉不住绳,接着“哎呦”一声。 她问引导她的姑娘那是怎么了? 姑娘说,犁在驼背腿上拉下了长长的一层皮,鲜血直流。 她赶紧让姑娘送去伤药,而驼背却已抠起了一把烂泥,捂在了伤口之上,还笑着说,没事。 没事。 一句没事。 北辰熙懂了,也知道了零度为什么嫁给他了。 她想像着驼背追着牛的丑态百出,那“驼峰”一纵一纵的,像个骆驼,狂追着那狂奔的牛,在水田里溅起哗哗的水声。 她竖起耳朵听着这一切,听着一个残废人努力地将农活干得跟正常人一样漂亮,甚至更好,且心中并没有因为有悲戚而稍有怨言或懒惰。 …… 第337章:光明枪光明点 山边。 密林深涧处,水雾漫漫。 打渔郎回转身来,罩着面罩,面罩上一个火炬图腾。一声怒喝:“好个温柔乡里,好个肩负使命,却将使命忘却脑后的逍遥生!” 北辰寒江一个激灵,一皱眉间不露声色的道:“敢问您是?且,这话从何说起?” 打渔郎举起了手臂,掌心,一只小小的火炬图腾在燃烧。 北辰寒江见此,眉头舒展,他已知道这人是谁了,赶紧跪拜:“庄将军在上,北辰寒江在家乡恭候您多时,感激您的知遇知恩。” 庄将军,庄严! 庄严不理他的感激,威严地说:“不必感激我,要感激就感激安禄山大帅吧,是他赏识你,把他最称手的武器‘光明枪’给你,可见对你的期望有多高。” 北辰寒江知道,光明枪就是别人口中他的魔枪。 诚惶诚恐,感激不尽:“部下知道,永不敢忘。” 庄严看着他的眼睛,收了掌中的火炬,问:“你可完全知晓光明枪的奥秘?” 北辰寒江当然知道了。 意念一动,光明枪就出现在手上。 看着手中这把血色长枪,他说道:“知道,教徒越多,信念力越强,光明枪能召唤出的力量就越大,而一旦达到万名教徒,信念力就可以召唤出光明使者,令光明枪威力无限。” 庄严不高兴地问:“那你回乡几日了?又收了多少教徒?” 北辰寒江如实回答,不敢稍有瞒报,道:“回乡五日,已收徒百名。” 庄严呵斥道:“五日才发展百名教徒,你不觉得羞耻吗?” 北辰寒江面显愧色,解释道:“起初两日我为了摸清局势,并未露面,也并未收徒,所以耽误了。” 庄严才不管他那么多道理,驳斥道:“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再重申一遍,你的任务是赶在七月十五日之前发展万名教徒,只有万名才能成为分教教主,才能利用信念力金字塔,通过光明枪召唤出光明使者。 光明使者将使你战无不胜,无坚不摧。 时间紧迫,你得抓紧了。” 北辰寒江从容而坚定地答道:“是,我保证完成任务,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庄严点了点头,叮嘱道:“时间只有两个月,你要快刀斩乱麻,迅速统领三大家族。” 北辰寒江答应是,但脸上依然有疑虑,问:“为什么非要控制三大家族?我通过别的方法发展万名教徒不行吗?” 庄严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严厉地说道:“必须控制三大家族,只有掌控三大家族,才能控制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才能令这个东西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至于为什么,你不用问,到时自有分晓。” “是。”北辰寒江答应了,他知道,军师知识渊博,足智多谋,他说“族魂之眼”是关键,那就是关键。 庄严又盯着北辰寒江手中的光明枪,问:“这枪有反噬作用,你可要小心,别任务没完成,反而被枪中的血魔吞噬了灵魂,夺舍了你的身体,那就得不偿失。” “是,谢谢将军的关心和提醒。”北辰寒江再次答应。 北辰寒江虽然答应,但想到枪中血魔的厉害,还是不寒而栗。 “血魔,血魔,他正在夺舍我的身体啊!” 军师走了。 北辰寒江依然掂着枪,端详着这枪。 他知道,枪中的血魔已夺舍了他一半的灵魂,控制了他一半的身体,如果自己不尽快发展出更多的光明教徒,获得更多的光明点,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是光明教的特点,也是每个光明教徒所面对的压力,而他北辰寒江,因为这杆光明枪,更加大了压力。 因为这压力就是,要么成为光明教主,要么被夺舍。 唯一不被夺舍,且能彻底压制血魔的方法就是,发展出万名光明教徒,成为光明教分教教主。 两个月,只有两个月时间。 当然,也许不用两个月,自己因为多次召唤血魔,消耗光明点,使光明点成为负数,最终被血魔夺舍,沦为血魔。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 安禄山问他:“你愿不愿意为光明教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北辰寒江斩钉截铁:“愿意!” 士为知己者死,在安禄山在斩头台救下他的那一刻,他北辰寒江就感激的愿意为安禄山大帅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安禄山指着八千曳落河军中的一处祭坛,祭坛上插着一面高扬的血色大旗,他说:“如果愿意,你走向祭坛,用你的身体和灵魂献祭给光明教。” 北辰寒江毫不犹豫,一步步走上祭坛,拔下那面血色大旗。 风起云涌,血色奔腾。 拔下的那一刻,旗帜汇入他的身体,而旗杆成为他的武器,这武器就是光明枪。 枪中一个血魔吞噬了他的身体和灵魂,乍然之间,枪中血色翻滚,一个倒立的金字塔怦然出现在一片血色的镜儿湖上。 湖上金字塔,湖面,倒映出另一个金字塔。 两个金字塔一虚一实,塔尖对塔尖地屹立在镜儿湖上。 实金字塔晶莹透亮,发出耀眼的光芒,代表光明。 虚金字塔沉在湖下,一片血色,无数魔鬼在血色中鬼哭狼嚎,代表血魔。 画面翻转九十度,两个金字塔成为水平,湖面依然就中心点,是分界线。 北辰寒江的命运此时就站在50%的中间点上。 增加光明点,命运就往向明金字塔方向移动,百分比上升,51%,52%,……直到100%。 消耗光明点,命运就往血魔金字塔方向移动,百分比下降,49%,48%,……直到0%。 光明点的增加与消耗,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是好还是坏。 只要光明点保持在50%以上,就不会沦为血魔,就不会被血魔夺舍。 这就是像一条鞭子,时刻鞭策你不断地前进。 要想自己不沦为血魔,只有不断地加点。 加点,加光明点。 那光明点的来源是哪里? 来源就是收教徒。 每发展三个教徒得到光明点1个,而自己的教徒的教徒,也就是,下线的下线发展的教徒,也可以提取0.1的光明点。 第338章:光明枪光明点2 发展的教徒越多,挣的光明点越多。 光明点越多,百分比增加越多,离50%的危险线越远,安全系数越大。 但,光明点也会消耗。 功法晋级一次,消耗1个光明点。 而当自己遇到强敌生命处于危险时,也可以消耗光明点而召唤血魔。 消耗的光明点越多,召唤出的血魔的“血魔值”越高,打倒强敌的系数越大。 但是,当自己消耗的光明点太多,令自己的光明值处在50%以下,就非常危险了。 比如49%,就会变成血魔。 0%,那就彻底被血魔夺舍了,永无翻身之日。 有利有弊,有得有失,入不敷出,那就走向死亡,走向被血魔夺舍的命运。 此时,北辰寒江面向安禄山,将自己全部的生命和灵魂献祭给光明祭坛,得到了50%的中间点。 也就是说,他站在了50%这个中间点上,危险系数非常高。 如果自己不快速得到光明点,令自己的光明值远离50%,那么自己一旦召唤了血魔,就会沦落到50%以下,成为血魔。 成为血魔,那就是人人唾骂,人人痛杀的魔鬼。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魔鬼,而安禄山当然也不想。 安禄山要他北辰寒江完成任务,夺得湛卢剑,成就光明教的国家帝王之气的大树。 这是他的野心和宏图霸业。 他要自己强大,自己强大了,才能不怕那宰相李林甫在皇帝李隆基面前说他的坏话,告他的黑状。 向左,百分比下降是黑暗,会成为血魔,被血魔夺舍;向右,百分比上升,是光明,安全系数高,脱离危险。 要想得到安全,必须远离50%的中间点,必须使劲地挣发展光明教徒,挣到光明点。 光明点的增加,会带动百分比的增加。 用自己的灵魂献祭给血魔,从而导致血魔彻底夺舍了自己。 夺舍,夺舍。 好可怕的血魔,枪里的血魔。 唯一的出路就是,发展万名光明教徒,从而召唤出光明使者,用光明使者的力量战胜血魔。 万名教徒才是关键,才是自己目前急需要完成的任务。 当然了,自己在发展万名教徒的同时,也一定要控制三大家族的三个“族魂之眼”,这是安禄山大帅亲自叮嘱他的。 士为知己者死! 安禄山对他来说,有知遇知恩,感恩不尽。 虽然安禄山也有私心,纯粹是利用他北辰寒江的才能为他的宏图霸业服务,但是,这种服务他北辰寒江是愿意的。 士为知己者死,千里马还需伯乐的赏识。 他记得,安禄山给他这把枪时就说了,“这枪有反噬力,你北辰寒江有可能不待任务完成就被枪里的血魔夺舍,但是,我相信你的才能,你不会被夺舍,还会光荣地完成任务。” 相信,一个相信令他北辰寒江感激不尽。 凭什么一个大帅来赏识一个军卒,你得使出他人万倍的努力。 他北辰寒江做到了,他接过安禄山这枪时,就用自己的灵魂献祭了枪里的血魔。 纵然万分危险,九死一生,他也愿意。 只有献祭血魔,燃烧寿命,才能立竿见影的在别人面前显示出可怕的力量。 他北辰寒江做到了,也让安禄山对他的能力放心了。 士为知己者死。 光明枪一提,丹田气一催,枪尖顿时发出一道刺眼的血芒,同时,一道厚重的血煞如蛟龙般在枪杆上翻腾,叱咤风云。 “咻”,一枪扎向身旁的一棵拳头粗的树木。 枪杆上,蛟龙化为血蜈蚣,“咻”的一声透过枪尖钻入树干,霎时,拳头粗的树木被钻成空,絮丝如雪。 絮丝如蒲公英一样在林中飘满,他踌躇满志。 意识一沉,深入枪里,渐渐的,枪里出现一只血色的眼睛,他知道,那是血魔在向他窥视。 从血魔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行行字,清楚地记录着他北辰寒江使用血魔的记录,和现在的身体状况。 ——光明祭坛 ——宿主:北辰寒江 ——被夺舍:50% ——光明点:11 ——功力:三洗髓巅峰 发展的教徒越多,挣的光明点越多。 光明点越多,百分比增加越多,离50%的危险线越远,安全系数越大。 但,光明点也会消耗。 功法晋级一次,消耗1个光明点。 而当自己遇到强敌生命处于危险时,也可以消耗光明点而召唤血魔。 消耗的光明点越多,召唤出的血魔的“血魔值”越高,打倒强敌的系数越大。 但是,当自己消耗的光明点太多,令自己的光明值处在50%以下,就非常危险了。 比如49%,就会变成血魔。 0%,那就彻底被血魔夺舍了,永无翻身之日。 有利有弊,有得有失,入不敷出,那就走向死亡,走向被血魔夺舍的命运。 此时,北辰寒江面向安禄山,将自己全部的生命和灵魂献祭给光明祭坛,得到了50%的中间点。 也就是说,他站在了50%这个中间点上,危险系数非常高。 如果自己不快速得到光明点,令自己的光明值远离50%,那么自己一旦召唤了血魔,就会沦落到50%以下,成为血魔。 成为血魔,那就是人人唾骂,人人痛杀的魔鬼。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魔鬼,而安禄山当然也不想。 安禄山要他北辰寒江完成任务,夺得湛卢剑,成就光明教的国家帝王之气的大树。 这是他的野心和宏图霸业。 他要自己强大,自己强大了,才能不怕那宰相李林甫在皇帝李隆基面前说他的坏话,告他的黑状。 向左,百分比下降是黑暗,会成为血魔,被血魔夺舍;向右,百分比上升,是光明,安全系数高,脱离危险。 要想得到安全,必须远离50%的中间点,必须使劲地挣发展光明教徒,挣到光明点。 光明点的增加,会带动百分比的增加。 用自己的灵魂献祭给血魔,从而导致血魔彻底夺舍了自己。 夺舍,夺舍。 好可怕的血魔,枪里的血魔。 唯一的出路就是,发展万名光明教徒,从而召唤出光明使者,用光明使者的力量战胜血魔。 万名教徒才是关键,才是自己目前急需要完成的任务。 当然了,自己在发展万名教徒的同时,也一定要控制三大家族的三个“族魂之眼”,这是安禄山大帅亲自叮嘱他的。 士为知己者死! 安禄山对他来说,有知遇知恩,感恩不尽。 虽然安禄山也有私心,纯粹是利用他北辰寒江的才能为他的宏图霸业服务,但是,这种服务他北辰寒江是愿意的。 士为知己者死,千里马还需伯乐的赏识。 他记得,安禄山给他这把枪时就说了,“这枪有反噬力,你北辰寒江有可能不待任务完成就被枪里的血魔夺舍,但是,我相信你的才能,你不会被夺舍,还会光荣地完成任务。” 相信,一个相信令他北辰寒江感激不尽。 凭什么一个大帅来赏识一个军卒,你得使出他人万倍的努力。 他北辰寒江做到了,他接过安禄山这枪时,就用自己的灵魂献祭了枪里的血魔。 纵然万分危险,九死一生,他也愿意。 只有献祭血魔,燃烧寿命,才能立竿见影的在别人面前显示出可怕的力量。 他北辰寒江做到了,也让安禄山对他的能力放心了。 士为知己者死。 光明枪一提,丹田气一催,枪尖顿时发出一道刺眼的血芒,同时,一道厚重的血煞如蛟龙般在枪杆上翻腾,叱咤风云。 “咻”,一枪扎向身旁的一棵拳头粗的树木。 枪杆上,蛟龙化为血蜈蚣,“咻”的一声透过枪尖钻入树干,霎时,拳头粗的树木被钻成空,絮丝如雪。 絮丝如蒲公英一样在林中飘满,他踌躇满志。 意识一沉,深入枪里,渐渐的,枪里出现一只血色的眼睛,他知道,那是血魔在向他窥视。 从血魔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行行字,清楚地记录着他北辰寒江使用血魔的记录,和现在的身体状况。 ——光明祭坛 ——宿主:北辰寒江 ——被夺舍:50% ——光明点:11 ——功力:三洗髓巅峰 第339章:光明枪光明点3 北辰寒江不知道它是什么,但他却渴望光明,因为光明才能上自己不死。 他希望自己不死,不被黑暗的血魔夺舍,就得不断地努力地向往光明。 可是,光明点是什么呢? 他坦诚地听着,带着恐惧和颤抖。 安禄山继续道:“多收教徒,传播光明教,就能赚取光明点。 增加光明点,命运就往光明金字塔上移动,命运的百分比也就会上升,51%,52%,……直到100%。 到达100%,你就成了光明使者,就永远不会被魔鬼夺舍。 消耗光明点,命运就往湖水中的黑暗金字塔方向移动,命运百分比下降,49%,48%,……直到0%。 到达0%时,你就彻底地被夺舍了,成了名符其实的血魔,永不翻身。 所以光明点的增加与消耗,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是好还是坏,决定你是人还是魔。 只要光明点保持在50%以上,你就不会被湖中的血魔夺舍,就永远是个人,但是,一旦跌落到50%以下,你将是魔,将被血魔控制,直至0%时彻底被夺舍,永远成为血魔,不可逆转。 血魔夺舍,这就像一条鞭子,时刻鞭策你不断地前进,不断地向往光明,不断地传播光明教,不断地赚取光明点。 要想自己不沦为血魔,只有不断地加点。 加点,加光明点。 那光明点的来源在哪里?——就是收教徒。 每发展三个亲自收的教徒,就可以得到光明点1个,而自己的教徒的教徒,也就是,下线的下线发展的教徒,也可以提取0.1的光明点。 这个0.1看似不多,但是,随着你名下的教徒的越来越多,它会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无数的光明点,众人拾柴火焰高,当你达到万名教徒时,你的光明点就可以达到100%,你就可以成为光明使者,成为光明子,成为神。 人,神,鬼,你选择哪个?! 发展的教徒越多,挣的光明点越多。 光明点越多,百分比增加越多,离50%的的危险线越远,安全系数越大。 但,光明点也会消耗。 功法第晋级一次,消耗1个光明点。 而当自己遇到强敌生命处于危险时,也可以消耗光明点而召唤血魔。 消耗的光明点越多,召唤出的血魔的‘血魔值’越高,打倒强敌的系数越大。 但是,当自己消耗的光明点太多,令自己的光明值处在50%以下时,就非常危险了。 比如49%,就会变成血魔,就有可能会被夺舍。 到了0%,那就彻底被血魔夺舍了,永无翻身之日。 有利有弊,有得有失,入不敷出,那就走向魔鬼,走向被血魔夺舍的命运。” ——安禄山的一番话让北辰寒江感到茅塞顿开。 北辰寒江无比兴奋,他的性格乐意挑战,越是危险,越兴奋。 他明白,安禄山这是为了他的光明教,不然,为何要提携他这个没有任何背景且还即将被斩首的兵卒卒。 他安禄山是有私心的,他的目的是让北辰寒江完成任务,保护大唐帝王之气,同时,成就他河北光明教的教魂之树。 这是安禄山的野心和宏图霸业。 安禄山要强大,只有强大了,才不怕宰相李林甫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告他的黑状。 北辰寒江不计较这个,他信任安禄山,崇拜安禄山。 伯乐一顾,千里马愿意追随至死。 他手往枪尖上一划,血就流淌在枪尖之下,在阳光下发出一片血光。 这是滴血认主。 认主成功,“咣”一声,自己的灵魂被吸进了枪里。 枪里,一个魔鬼就向他扑来。 魔鬼浑身浓重的血气,是血魔。 血魔在夺舍,夺他北辰寒江的灵魂和身体。 “咣咣咣”,夺舍与反夺舍,一阵天翻地覆的争斗。 终,枪里的动静渐归平静。 平静中开始出现了湖面,以及湖中相映的两个金字塔。 湖面是两个金字塔的分界线,也是夺舍与反夺舍的中间线,平衡点。 上面显示一行行字。 ——光明祭坛:血魔 ——血魔天赋:夺舍(0%夺舍教徒,100%被教徒反夺舍) ——血魔神通一:兑换(一个光明点兑换一个血魔值,) ——血魔神通二:召唤教主(五个光明点可召唤上家一次,十个光明点可召唤分教教主一次,一百个光明点可召唤总教教主一次) 另外,又一行字这样写道: ——枪主:北辰寒江 ——已献祭灵魂:50% ——可献祭灵魂:50% ——新入教礼包:10个光明点 ——光明点:0+10=10(一个光明点兑换一个血魔值,依次类推) ——功力境界:三洗髓巅峰期 ——教主神通:移宫大法(被教徒召唤,可移宫助攻,每次助攻消耗两个光明点) …… 现在北辰寒江看着手中的光明枪,想着当初安禄山大帅的栽培的话,以及先前军师“庄严”的提醒和警告,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太重了,而危险系数也高,不被夺舍就是反夺舍,不成功,便成仁。 为了光明教,为了安禄山的栽培,他只有拼了。 现在自己是人,下一刻,说不定自己就成了魔鬼,被血魔夺舍。 多么可怕的鞭策啊。 唯一的出路就是,发展万名光明教徒,从而召唤出光明使者,用光明使者的力量战胜血魔,反夺舍血魔。 万名教徒,这才是关键,才是自己目前急需要完成的任务。 当然了,自己在发展万名教徒的同时,也一定要控制三大家族的三个“族魂之眼”,这是安禄山大帅亲自叮嘱他的。 士为知己者死,千里马还需伯乐的赏识。 光明枪一提,丹田气一催,枪尖顿时发出一道刺眼的血芒,同时,一道厚重的血煞如蛟龙般在枪杆上翻腾,叱咤风云。 “咻”,一枪扎向身旁的一棵拳头粗的树木。 枪杆上,蛟龙化为血蜈蚣,“咻”的一声透过枪尖钻入树干,霎时,拳头粗的树木被钻成空,絮丝如雪,像蒲公英一样在林中飘满。 踌躇满志。 正在出神,蓦然,只觉得身后有异。 不敢回头,更不敢耽误。 千钧一发之际,他枪往身后一挡,人已冲出数丈,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衣黑甲人一枪扎空,扎在石头当中,霎时,巨石裂开无数条裂缝,化为齑粉。 好强,好凌厉的杀气。 …… 第340章:光明之战1 北辰寒江回头一看,黑衣黑甲人已一枪扎在石缝里,霎时,巨石裂开无数条裂缝,化为齑粉,好是震撼。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论他是谁,挡我的道,杀。 北辰寒江脸一横,一道血芒自眼睛发出。 原来他已发现对方功法太过高强,完全盖过自己,自己功法不弱,是洗髓境三洗髓巅峰,但是,对方刚才这一枪却已显示出了仙凝境的实力。 仙凝境,那是他北辰寒江目前为止还可望而不可及的颈背。 虽然前两日他指挥黑剁头,用枪中的血魔,加上自己作为教主的神通“移宫大法”,一举战败了一个仙凝期的卫兵,但是,那是在自己消耗了两个光明点的情况下,勉勉强强办到的。 两个光明点,加上自己当时功力根本不能够及仙凝期,迫不及待情况下,强力让自己功力提升,狠心地一举消耗三个光明点,兑换出三个血魔值,硬生生让自己的功力在那一刻间提升到仙凝期,从而一举失败那刚刚站稳仙凝期的卫兵。 可现在,又面对了这样的强敌,仙凝期。 前几日消耗了五个光明点,难道现在又要消耗五个吗? 五个啊,想想都心疼。 自己献祭了祭坛50%的灵魂,才获得十个光明点,而那一战,就消耗了五个,现在,自己只剩下五个。 不过当时那是迫不得已,因为自己初次回到北辰堡,得给光明教树立威风,所以他故意地不惜以命相拼地消耗五个点,帮助了功力十分弱的黑剁头,从而一举达到了惊天动地,一鸣惊人的目的。 现在,难道又要消耗五个点来战胜这个可望不可即的仙凝期?! 五个点,自己的光明点也只留下五个了。 他再次看向枪里的祭坛。 祭坛上显出两个相映的金字塔,塔中间的湖面线显示 ——枪主:北辰寒江 ——已献祭灵魂:50% ——可献祭灵魂:50% ——功力境界:三洗髓巅峰期 ——教主神通:移宫大法 ——光明点:10-5=5 五个光明点,也只有誓死一战了。 不知来人是谁,因为他蒙着脸,但是,不论是谁,誓死一战。 枪尖一挑,他故意让枪尖露出一片白气。 白气,那是灵气,是白色的灵气,不是以前他枪上的血色的血气。 只所以这样,是故意示弱。 示弱? 当然是示弱了,对方仙凝期,不让他大意,又怎么能趁虚而入。 对方显然对他枪尖上的白气感到惊诧了,也许对方很了解他,知道他这枪非同一般,一旦对战,枪上必然流淌向浓烈的血煞之气,可为什么现在没有血煞呢。 北辰寒江看到黑剁头皱眉,似在思索,知对方在狐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更加逼真的伪装。 “咳咳,”他开始剧烈地咳嗽,一边咳嗽一边捂着自己受伤的伤口,似是经不住那伤口的剧疼而剧烈地咳嗽。 哗,他吐出了一口血,看来是伤势太重,因为刚才那一个躲避用力过猛而导致。 黑衣人脸上显出愉快的笑容,看来他胜券在握。 长枪一挺,一个飞步掠起,却恍然不见了踪影。 却原来是这人也老奸巨猾,生怕出了岔子,斜身掠起时,却只是将自己身上的灵气凝结为实质,冲北辰寒江而去,而他真正的身影侧借着这冲力闪到了边,从侧翼夹击。 果然不愧为仙凝期,果然了得。 北辰寒江只觉得眼前一晃,一枪封出,却发现,撞到枪上的却是一股真气团。 情知不妙,赶紧后撤,可哪里再撤的及。 咣,侧影已杀到,真正的枪一闪,就到了眼前。 暗道一声自己完了,赶紧一个意念。 “轰”,枪中飞出一片血煞,紧接着又一片,两片血煞瞬间罩住他的身体,令身体上下充满了血气,如同一个血人。 噌,枪尖刺在他身上,只感到一阵尖锋划过丝布的感觉,“刺啦”一声,枪尖从皮肤上划过,只伤了皮,未伤骨,未触及肉。 有惊无险。 天啊,黑衣人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看向着眼前这一幕。 不及他看清,北辰寒江已又一个意念,第三道血煞从枪中飞入自己的身体,嘣,他眼中再度暴出血芒,身体里的血煞瞬间补充了刚才那一枪划过的痕迹,然后功力飞涨。 反手一枪,一枪杆打在黑衣有肚子上,将这黑衣人震出老远,“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黑衣人半天未爬起,正要起身,啪,一枪已凌空而下,戮向他喉咙。 情急之下一声大吼,“还不出来帮忙。” 噌。 北辰寒江凌空而下,枪尖一抖,无数枪花就要一戮地上黑衣人咽喉,正在这时,他突然感到数道暗器疾射而来。 此时身上空中,想变化和躲避已是不可能。 匆忙间,撤回那扎向黑衣人喉头的枪,枪扫一片,护住全身,霎时,一片浓烈的血煞变成了一道坚固的盾牌,护在身体左右。 砰砰砰,暗器扎入血煞,纷纷僵入血煞之中,不能再进入分毫。 整整齐齐的,北辰寒江身子一掠,轻轻地落了地。 落了地,顿觉不妙,因为脚下好似有套索绞住了他的脚,立时脚不能动了。 大惊失色,正不知所有然,轰然,四杆长枪杀来,气势如虹,令他再也不能躲避。 砰砰砰,四枪纷纷扎入他的身体,纵然无尽的血煞护身,也被戮了四个窟窿。 正觉得自己身心都要炸了,忽然,四枚枪都同时挑起,意在将他的身体崩裂个粉碎,像那先前的大石头一样,化为齑粉。 只要枪挑起,自己不说化为齑粉,纵然成为血雾,也死了。 临危之间,北辰寒江不顾一切,甩了枪,抽出身上的短刀,“唰唰唰”,一刀连贯,居然斩断了四把铁枪,齐唰唰的。 这是何等的功力。 持枪四人看呆了,这不说这短刀斩枪时有多锋利,单这短刀砍在枪上的劲道传导到肉体上,令肉体承受的千钧折磨,就有多么让人受不了。 那一斩间,是多少的疼痛,多么的令人难忍。 但这人,居然牙关一咬,硬挺挺抗了过去。 且,还不倒。 第342章:光明之战2 枪一断,四人身子急退,生怕四把枪尖射出,伤了他们。 果然,他们刚退,四把镶在肉中的枪尖已被对方血肉之躯一激,扑棱朴棱激射而出,射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 好险。 四人怛然失色,面面相觑,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气势,这功力,这勇气,谁人能敌。 四人再不敢轻易上前,忽听得倒在地上那个黑衣人一声大笑:“哈哈,看来我这一招假败,得手了。” 言毕,那人已从地上一跃而起,显然他根本没有受伤,而刚才北辰寒江那一枪拐不及捣到他肚子上,他已凌空飞起,一个假败,一个假伤,骗过了北辰寒江。 看来他们都提前预谋好了的,早想好了假装败阵时的方位,提前在那地上放置了套索,只等北辰寒江不知是计。 好个狡猾的狐狸。 北辰寒江气极,这回他算是明白了,遇到了强手了,且这强手们老奸巨猾,有非常多的临阵诡计。 不敢吊以经心,一刀斩了脚下的套过,仔细地打量起四人,和这个哈哈大笑的黑衣人。 只见这四人,都着一色的黑衣,不同的是,四人胸前分别绣着“木水火土”四个图案。 北辰寒江再将刚才被他打倒的黑衣人胸前一看,顿时明白了,只见这名黑衣人胸前绣着“金”的图案。 五人加起,就是金木水火土。 明白了,太明白了,原来堂堂的慕容族五大长老齐齐出阵了,就为了对付他这个羸弱的洗髓期。 “要脸不。”北辰寒江气极而斥,怒发冲冠。 要知道,这五人可全是仙凝期。 仙凝期,五个仙凝期,合着伙来对付他一个人,还是洗髓期,还偷袭。 要脸不!气极。 但是,此时已不容他情绪有一丝激动,因为高手过招,转念即死。 更何况,他再度受伤,而这次,伤势太重,已令他举步维艰。 血,顺着血窟窿洄洄地往下淌,他却顾不上去捂,却双手端着枪,一丝不敢松懈。 虎视眈眈,一面对峙,一面他将意识分出一缕看向枪里的光明祭坛。 因为他关心的是光明点,而不是自己的生命。 只要有了光明点,才能有自己的生命。 光明点,那就是救自己生命的唯一希望。 要想战胜敌人,不论敌人的多少,主要看自己的光明点有多少。 光明点越多,兑换的血煞值越强,自己的身体就越强,功力越高。 这就是加入光明教的好处,也是他一心一意拜在安禄山门下的原因。 意识沉入枪中,他看到,祭坛上显示: ——枪主:北辰寒江 ——已献祭灵魂:50% ——可献祭灵魂:50% ——功力境界:三洗髓巅峰期 ——教主神通:移宫大法 ——光明点:5-3=2 也就是说,自己刚才全力一击对付金长老,硬生生消耗了3个光明点,兑换了3个血煞值,令自己得到了三层血煞功力。 3个血煞值令自己的功力在瞬间从洗髓期巅峰,一举升到仙凝期,且达到了仙凝期一重境的巅峰,硬生生提高了3级。 3级,所以他才强大到一枪拐将这金长老打倒。 但现在,自己将面对五个仙凝期,且个个凶神恶煞。 “只剩下2个光明点了,凶多吉少。” “一旦光明点消耗完,再硬行消耗,就会将自己的灵魂赌上,从而用灵魂值兑换光明点,那么自己的灵魂值将低于50%,成为血魔。” “被血魔夺舍到51%,那将极其危险。” 摇摇欲坠,勉强令自己站定,强打精神。 一滴血从额头上淌下,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不敢去擦,甚至不敢去甩一下头,因为那都将分神,令自己处在对峙中的败像之地。 轰然,他身上起了一层光华,却是他又一次冒着危险献祭光明祭坛,兑换了1个光明点。 1个光明点,令自己功力再提一级,成为仙凝期二重境,同时,身体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康复。 不过他知道,这功力的提高和身体的康复都是暂时的,一旦时效一过,自己将如扶不起的稀泥,颓废到以前的功力。 以前的功力只是洗髓期巅峰,说实话,连个仙凝期都不是。 唯有一拼。 光明点兑换,身上一道光华升起,紧接着,枪尖上红光一闪,一枚火炬就从枪尖上发出,升腾在空中。 火炬,这是火炬的图腾。 慕容族五大长老显然早已知晓他北辰寒江的火炬图腾的厉害,乍然一见,怛然失色。 相互头一点,一个会神,然后枪枪祭出,犹如蛟龙,腾空而起。 “杀。”五人在空中一声声断呵。 空中旋身,枪出游龙,霎时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点点枪花刺破空气划出火花,如淬炼的铁水,火树银花自空而下,繁火点点。 北辰寒江目光一凛,一片血芒自眼中暴出,再借着火炬的光芒,霎时令周围起了一道强劲的血光。 这道血光如一道激射而来的虹芒,霎时令五大长老眼前一暗,如被人一头按在了血池,眼前一片凝稠的红色血浆,什么也看不不到了。 大惊失色,赶紧后退,枪尖在空气中一扫,借力跃开。 然而北辰寒江的枪还是神出鬼没地扫在了他们的腿上脚下,令他们落地时不得不一个个滚在地上,呈待扑之势,算是勉强避过一险。 五人面面相觑,再不敢轻敌,目光一汇,霎时跃起,自成方位:——天罡五煞诛仙阵。 阵法一成,瞬间五人头顶也升起一个图腾,却是一个树根,天罡五煞诛仙阵的阵魂。 阵魂一出,五人如虎添翼,上下纷飞,却原来是这阵法依照了军魂,以军魂的式样,借用了大唐大仙大派的信念力,成就了这阵魂。 阵魂一出,五人以一当十,功力和功气霎时翻了数倍,令北辰寒江走投无路,入地无门。 眼看着绝望,而北辰寒江却不敢轻易再用光明点,因为光明点只有一个了。 “难道老子离开光明点就无计可施了吗?不,老子还有《血煞诀》。” 《血煞诀》,那是他北辰寒江初入江湖,离开家乡畏罪潜逃时上了仙山,机缘巧合杀了借宿的仙人和师父,从而得到的修仙秘籍。 第343章:光明之战3 一个光明点,令自己功力再提一级,成为仙凝期二重境初期。 同时,身体上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康复。 不过他知道,这功力的提高和身体的康复都是暂时的,一旦时效一过,自己将如扶不起的稀泥,哧溜一声掉在地上,任人宰割。 自己使用血煞前的功力只是洗髓期巅峰,说实话,连个仙都不是。 仙凝期,那才是仙,自己唯有一拼。 一个光明点兑换,身上霎时一道光华升起,紧接着,枪尖上红光一闪,一枚火炬就从枪尖上发出,发出刺眼的光芒,升腾在空中。 火炬,这是火炬的图腾。 慕容族五大长老显然早已知晓他北辰寒江的火炬图腾的厉害,乍然一见,怛然失色。 相互头一点,一个会神,面显紧色,然后长枪祭出,犹如猛龙,腾空而起。 “杀。” 五人在空中一声声断呵。 空中旋身,枪出游龙,霎时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点点枪花刺破空气擦出火花,如淬炼的铁水,火树银花自空而下,繁火点点。 北辰寒江目光一凛,一片血芒自眼中暴出,再借着火炬的光芒的信念力的气势,霎时令周围起了一道强劲的血光。 这道血光如一道激射而来的虹芒,令五大长老霎时间眼前一暗,如被人一头按在了血池,眼前一片凝稠的红色血浆,什么也看不不到了。 大惊失色,赶紧后退,同时,枪尖在空气中一扫,借力跃开。 北辰寒江却不给他们机会,身体跟进,狂妄的血蜈蚣再次从枪上飞起,“呜呜呜”如蛟龙出海时的狂啸。 五人大惊失色,起向全身功力施展跑跑之功,纵然这样,血蜈蚣的尾巴也扫在了他们的腿上或脚下,令他们落地时不得不一个个滚在地上。 五人也是久经沙场,战斗经验充足,就这颓废的要败之下,居然在倒地时,身子一翻,稳稳落下,且身体前顷,呈待扑之势。 算是勉强避过一险。 五人面面相觑,再不敢轻敌。 怔了半响,终于再次目光一汇,霎时跃起。 跃起时,自成方位,却是他们鼎鼎大名的成名阵法——天罡五煞诛仙阵。 诛仙阵一成,五人头顶瞬间也升起一个图腾,却是一个树根,天罡五煞诛仙阵的阵魂。 阵魂一出,如虎添翼,五人上下纷飞,气势陡然增加了一截。 却原来是这阵法依照了军魂,以军魂的式样,借用了大唐大仙大派的信念力,成就了这阵魂。 阵魂一出,五人以一当十,功力和功气霎时翻了数倍,令北辰寒江走投无路,入地无门。 眼看着绝望,北辰寒江却不敢轻易再用光明点,因为光明点消耗太快,眼下只剩下一个了。 一个光明点! “难道老子离开光明点就无计可施了吗? 不,老子还有《血煞诀》。” 《血煞诀》,那是他北辰寒江初入江湖,离开家乡畏罪潜逃时上了仙山,机缘巧合之下,杀了借宿的仙人和师父,从而得到的修仙秘籍。 因为这秘籍,他成就了血煞之功,炼就了血煞诀,从而令自己身上有了一股股凶恶的煞气,才令他功力一骑绝尘蒸蒸日上。 血煞诀,正因为有了它,他才得以报仇,杀死了害他的顶头上司兼兄弟的“戍正”,又杀了奸他未婚妻,将他未婚妻所在部落斩尽杀绝、妇孺不留的“曳洛河”。 现在,他面对五个修仙劲敌,五个仙凝期,他誓要在自己不被枪内血魔夺舍的情况下,杀了这五人。 必须得施展血煞诀,启动血煞诀,以血化罡。 血煞诀,那是一种魔功,一种修炼“煞气”的阴邪之功。 众所周知,煞气,一种与灵魂有关的阴气或邪气。 一般在人被凶死后,身上就会带着一种凶恶悲壮之气,这就是煞气,若人不小心撞上这煞气,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中风”死去。 修炼煞气,分为两种:内修,外修。 内修,也称为血煞。血煞,指人活着时体内灵魂彰显出的威力的表现,如常年累月杀生的屠夫身上就突显出一种煞,这种煞就是煞气。煞气凡人感觉不到,但动物们则能敏锐地觉察,敬而远之。 外修,也称为黑煞。黑煞,指人在被凶死后,灵魂释放出的怨气,这怨气会因死前的淤集而不散,时常环绕在尸骨周围,比如坟地,就常有这种黑煞气出现,邪门阴邪。 这秘笈讲的就是修炼这两种煞气:血煞、黑煞。 第一步是血煞的修炼,是内修。以气化血,以血转煞,以煞再转气,气再返血,如此循环。 完满修炼就可以“一步登天”,达到“仙凝期”,在丹田内凝出“血根”,步入仙的境界。 第二步是黑煞的修炼,也就是外修:即第一步后进入仙凝期,就可以修黑煞,即用死人的尸体或白骨修炼,提炼白骨中的煞气,或者到坟地、万人坑、或者古战场,吸收那里残留下的凶恶的黑煞之气。 外修掌握完后,就可以内外双修,更加的事半功倍。 所以修炼血煞,以气化血,以血转煞,以煞再转气,气再返血,能迅速地辅助和提高修仙的功法境界。 一般来说,人到了十六岁以后基本上身体已长成,再想在功法境界上有什么快速地突破就很难了,但是,有了煞气以后,却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能快速地提高人的功法境界。 书中记载,修炼煞气的先辈曾经只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修仙的大神们要用几百年才能修炼完的功法,从而一举登上“天台”,飞升仙界。 但这种修炼也必然有缺点,那就是折寿。 因为是阴邪之法,所以对身体伤害很大。损伤身体,影响神智,甚至会折损气运,所以只能作为修仙功法中的一个辅助,每次在修炼完这套煞气功法以后,必须再修炼一遍正统的修仙功法,即淬体,洗髓,仙凝,筑基、结丹等,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恢复健康,如同人走了歪路,只有扳回和修正。 现在,北辰寒江面临死亡,不得不祭出他的血煞诀,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再消耗光明点,从而灵魂值被枪魔占用,从而令自己处在被动的血魔控制之下。 第344章:光明之战4 书中记载,修炼煞气的先辈曾经只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修仙的大神们要用几百年才能修炼完的功法,从而一举登上“天台”,飞升仙界。 但这种修炼也必然有缺点,那就是折寿。 因为是阴邪之法,所以对身体伤害很大。损伤身体,影响神智,甚至会折损气运,所以只能作为修仙功法中的一个辅助。 每次在修炼完这套煞气功法以后,必须再修炼一遍正统的修仙功法,即淬体,洗髓,仙凝,筑基、结丹等,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恢复健康,如同人走了歪路,只有扳回和修正。 现在,北辰寒江面临死亡,不得不祭出他的血煞诀,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再消耗光明点,从而灵魂值被枪中的血魔夺舍,从而令自己处在被动的血魔控制之下。 他运起《血煞诀》,让血煞诀与体内的四个光明点结合,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修炼效果。 这也是他的功力为什么突然之间在短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的原因。 徐徐的,火炬图腾上的光明像宣泄的月光汇入他的身体,令他体内的真元迅速炼化出一丝血能。 血能一成,再将血能炼化成罡气。 这种看似简单的操作,其实若没有了光明点,单凭自己以前老老实实地用吐纳的方法修炼,最少得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达到,而如今,有了光明点兑换出的血魔值,事半功倍。 只在这瞬间,他就炼化出了罡气。 罡气,那是煞气变为正气的一种形式,它本质虽为煞气,实际却已甩离了煞气中那种害人的成份,更加纯化,修炼起来有益无害。 有了罡气,就可以用罡气罡化内脏罡化,从而使器官变异,得到奇异的能力。 罡化大成后,就可以将血能和罡气合二为一,成为血罡之力。 血罡之力在他体内迅速形成。 聚气化血,炼血合罡,血罡合一,将器官产生的血能和罡能,合二为一。 血罡之力成为一体,迅速的,他感到体内一口罡气正寻求突破,却原来是要进入仙凝期了。 进入仙凝期?不会吧。 北辰寒江喜不自胜,这可是他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 自那日他遇到安禄山,安禄山将他收为义子,成为与八千“曳落河”中的一员,同时,亲自收他为他门下的教徒。 亲授教徒,放眼整个范阳军东北军,也唯有八千曳落河,而他北辰寒江,有幸成为一员。 成为安禄山的亲授弟子,就可以在赚到100点光明点的情况下,直接召唤安禄山这个修仙大佬,成就他北辰寒江完成不了的事。 多么诱人呀,安禄山,那可是元婴期,甚至几欲大乘期的存在呀,就这般能千里迢迢地召唤来,那将一扫整个河西军。 他北辰寒江成就河西分教的事,指日可待。 但是,眼前的困难和战斗异常残酷,自己孤军奋战,没有援兵,没有给养,只有自生自灭和无限的期待。 期待,理想。 为了理想,奋发图强。 战胜眼前这一切困难,包括这慕容族的五大长老。 “砰砰砰”,他身体里突然发出连环的骨响,声音脆脱而悦耳,如舞步中的舞点,令他振奋。 这真是在冲击仙凝期呀。 仙凝期,也就是说,自己在这战斗的关键时刻,冲关了。 冲关,最忌讳的应该是战斗,而恰恰在这里,战斗异常惨烈。 慕容族五大长老正围着北辰寒江布阵,他们不停地变幻方位,以错乱北辰寒江的视觉,因为他们知道,纵然他们五人的头顶有“阵魂”协助,要想战胜北辰寒江也难,因为那头顶的火炬图腾的“魂根”更大更强。 火炬魂根,那可是借了军魂的信念力,又加上本来就是西域圣火教的传承魂根,本身的魂力就强劲,不是他们这区区五人组成的阵法之魂能抵挡的。 严陈以待,不断地变幻方位,却又不敢冒然出击。 正战战兢兢,投鼠忌器,突然,一阵阵的骨响声彻底将他们心中的一点侥幸打碎,他们知道,这是北辰寒江的功力在寻求突破,在冲关。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冲关,那才是人生战斗中的大忌,而此时,机会。 五人心中大喜,但脸上主眉稍上丝毫不流露出一丝丝喜悦之情,这就是他临阵战斗的经验,任何情绪的波动都可能带来灾难。 按诛仙阵的战法,金长老率先发难,一枪一挽,风驰电掣,一片枪花,看似疾风暴雨,实则是虚晃一招。 人随枪进,滚动的枪影里却陡然间身影不见,却是接花接木、老调重弹,先前的帽子戏法再次上演。 可惜这回北辰寒江却置之不理,依然岿然不动。 看来他处在冲关期,不能动,也不敢动。 另外四名长老大喜,四条枪追风逐电一样扎向北辰寒江岿然不动的身影。 定然死定了。 然而就在他们四条枪,加上金长老那条隐藏的枪同时扎到之时,突然,一道血浪自北辰寒江身上发出,“啵”的一声,如同千层浪,掀起万层沙,铺天盖地地向他们面门冲来。 血浪中,无数的厉鬼在咆哮,呼啦啦到了眼前,呜呜呜的,耳边鬼哭狼嚎的作响,而脑后,仿佛厉鬼已断了他们的后路,从身后偷袭。 魂飞魄散,赶紧撒了枪,没命的逃。 只瞬间,看似庞大的诛仙阵就破了。 而这当空,他们头顶的“阵魂”突然一暗,而火炬那方的光明突然一亮。 五人仓皇间抬头一看,天啊,那炼就了多年,自认为已无敌手的“阵魂”居然生生地被火炬图腾吞噬了。 吞噬了,如黑狗吃月亮一般,阵魂的光辉渐暗,而阵魂的实体也一点点被蚕食,终于,一口被火炬吞下。 天啊,这得了,这北辰寒江不仅是体内的功法好极,连这助力的火炬也如此了得。 大惊失色。 然而就在他们大惊失色之际,突然又看到,一把枪无声无息地刺中了北辰寒江的胸膛,正中他的心脏部位。 第345章:光明之战5 天啊,他们再度惊讶了,同时也再度兴奋了。 原来偷袭了北辰寒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族长,慕容族长。 慕容族长趁着北辰寒江冲关之际不能动弹之际,又趁着五大长老败北而失望而惊呼而导致北辰寒江心中大喜而放松警惕之机,一枪从暗处悄无声息地杀来。 慢慢的,慢慢的,枪神出鬼没的诡异地接近。 接近,接近,再接近,然后突然发力。 一枪,正中北辰寒江的心脏。 北辰寒江一头栽下,甚至连回头看扎他一枪的是谁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被慕容族长一枪扎中,再挑起,使他的尸体在空中晃荡。 然而就在慕容族长喜笑颜开,枪上的尸体却突然动了。 动了,就在他慕容族长将枪摇起,摇到他头顶之际显摆之际,突然,尸体动了,发力了,突然的一刀斩向他的头顶,斩向他的头颅。 太快了,慕容族长万万没想到,一个人,被扎中了心脏,看似已完全死了,死的甚至没有一丝动静之时,却能被他挑在枪尖上滑到枪杆上对他动手。 动手了,也来不及了。 慕容族长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到,凭着直觉赶紧低头,可就是这,唰,半边脸,连同半个耳朵一起被削掉。 慕容族长疼得一声大吼,直接甩了枪,抱头鼠窜。 血,顺着一路洒出,看得五大长老都疯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可是他们的族长,可是聚宝镇数一数二的高手,居然……,居然败在了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手上。 大惊失色,赶紧上去抢人,护在了族长身边,生怕北辰寒江冲来。 但是他们看到,北辰寒江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阵红光。 不,是血光。 原来是北辰寒江在冲关之际,不能达到冲击仙凝期的目标,眼看那五大长老的长枪刺到,不得不再次将意识深入枪里,向光明祭坛献祭了一个光明点。 光明点,那可是最后一个光明点了。 但是,他也顾及不上了。 唯有再消耗一个光明点,才能令他的仙凝期稳固,不得不一拼。 纵然成为血魔,也值得一拼。 不顾一切,冲击。 献祭。 一声献祭,他将最后一个光明点献祭给了光明祭坛。 轰隆隆,头脑中一阵轰响,一个光明点兑换了一个血魔值。 关键时刻,关键的作用,一个血魔值在这关键时刻却起到了到头重要的作用。 轰隆隆,他晋级成功了,成为了仙凝期。 仙凝期一成,五大长老的长枪已杀到。 千钧一发之际,他调动身体内刚刚炼化的一丝罡气,霎时间,砰砰砰,一道强劲的罡气自身体内散发出来。 出来时,却遇到了空气,霎时间成为了血煞,强劲的血煞罡气。 血,罡,合二为一,迸发出无尽的能量。 一道能量波,化为血浪,一个浪潮就将五大长老戮来的五条长枪震碎,令五大长魂飞魄散,老颤心惊。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令他北辰寒江都万万没想到的事,居然有一杆枪悄无声息地从背后的暗处向他杀来。 等到他觉醒时,已来不及了,那枪已触及皮肤,突然发力,一枪正中他的心脏。 心脏,那可是要命的地方。 但是他知道,那不是要命的地方,因为他的心脏跟人长的不一样。 还记得上次几名曳落河围攻他时吗,那时,曳落河的头领就像这样,一枪扎进他的心脏,然后等待死亡的不是他北辰寒江,而是曳落河。 他的心脏移位了? 不是,他还没有炼到那个能力。 之所以那里不是心脏位置,是因为他天生的生体器官完全地与人相反,在左的偏跑到了右,在右的偏跑到了左,左右互换了。 这也是他一次次活命的原因。 真是命大呀。 北辰寒江在被挑到枪杆后,知道已不能再战胜对手了,尤其是聚宝镇数一数二的高手慕容族长。 只能智取。 于是他装死,继续装死。 死死死,死的静悄悄,直挺挺,死的连五大长老和近在咫尺的慕容族长都没有看出来。 突然间,他假死的状态下突然拔刀,一刀斩去了慕容族长半边脸。 慕容族长这回算完了,不仅死了儿子,这回连脸都没有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骂他无脸。 “无脸,我真的无脸了吗。”慕容族长气极而泣。 面对被削去的半张脸,他欲哭无泪,看着北辰寒江,看着他杵着枪浑身散发出无尽的血浪,他怕了。 不但怕了,还想跪了,他真想说,我不招惹你,你也就别招惹我,最好把我死去的儿子还给我。 但是,这可能吗。 慕容族长咬牙切齿,长枪一挥,就要再战。 五大长老赶紧拉住他的衣襟,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等着瞧。” 说着冲慕容族长耳边一嘀咕。 慕容族长一听,眼睛里开始放出光芒,显然他被那个兴奋的消息振奋。 原来他们说,死去的慕容二少的师父来了,在听说了自己的爱徒死后,恨得咬牙切齿,誓要将北辰寒江碎尸万段。 嘿嘿,慕容族长强忍着疼让自己脸上开始笑。 笑,那真是强挤出来的苦笑呀。 唉,真是无脸,无脸到了极点。 撤。 五大长老架着受伤的慕容族长离去,留下无尽的伤感。 慕容族的人都走了,天地间,林子间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平静中却有一丝不平静。 北辰寒江持枪杵在当地,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一个巨石上出现的一个人道:“你也是来取我命的吗?” 那人站在巨石上,甚至北辰寒江都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石头之上的。 一股悠悠的杀气在林间回荡。 “你是慕容二少的师父?”北辰寒江问。 显然他北辰寒江刚才听到了五大长老在慕容族长耳边的耳语,这才这么大张旗鼓地问。 那人却轻轻地摇头,轻轻地说了句,“我不是你说的那人,但是我此时也不想杀你,因为你自身难保了。” “你看出来了?” “是的,我当然看出来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我怎么了?” “还不想承认,你已被血魔缠身了,你一定是正在被血魔夺舍。” “你的眼睛可真毒呀。”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我不想现在杀你,并不代表着一会儿之后不会杀你,只要你摆不展你体内的血魔,使你成为真正的血魔,我必将为民除害,这就一枪杀了你。” “你是谁?” “我不是谁,你不配知道。” “我什么时候配知道?” “等你解了自己身上的血魔,你就自然知道。” “好,你等着。” “我绝不动手,绝不趁人之危。” “好。” 北辰寒江不再吭气,他相信这人,从这人的气势可以看出来,这人的功法远远在慕容族长等人之上,最他来河西后遇到的最强对手。 第346章:光明之战6 那人继续道:“虽然没死,但你已被血魔缠身了,它一定正在夺舍你的身体。” “你的眼睛可真毒呀。”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我不想现在杀你,并不代表我一会儿之后不会杀你,只要你摆不脱你体内的血魔,使你成为真正的血魔,我必将为民除害,这就一枪杀了你。” “你是谁?” “我不是谁,你不配知道。” “我什么时候配知道?” “等你解了自己身上的血魔,你就自然知道。” “好,你等着。” “我绝不动手,绝不趁人之危。” “好。” 北辰寒江不再吭气,他相信这人,从这人的气势可以看出来,这人的功法远远在慕容族长等人之上,是他回到河西后遇到的最强对手。 血魔,血魔,北辰寒江带着痛苦将意识深入枪中。 在深入枪中之前,他借着枪尖的镜面,看到了自己此时仿佛是一个血人。 不仅是身上的几个血窟窿流出的血,虽然那些伤口流出的血早已染红了他的身和脸,使他看起来像是被血染红的血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仅是血染,更是体内血魔的显现。 血魔夺舍了他的一个灵魂值,令他的灵魂值处在了百分之五十以下,成为49%。 原来就在他被慕容族长的枪挑在枪尖这际,他已知自己不能活了,若想活,唯一的希望就是再献祭光明点。 可是光明点用完了。 光明点用完了,自己只能拿自己的灵魂献祭。 灵魂总值是100,他与血魔的夺舍达到了平衡,各占百分之五十,现在再要献祭一个点,就只剩下49%了。 49%,那就意味着血魔占了上风,将控制他的身体和灵魂,令他臣服于血魔的魔爪之下。 但是,他有选择吗?! 他没有选择,为了活命,他不得不……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那一刻,他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一个点,哗,身上瞬间血气冲天,幸亏当时他被慕容族长挑在枪上,让他和他的五大长老都以为那是北辰寒江心脏处迸出的血液,却不知是血魔上身了。 血魔上身,令北辰寒江身上瞬间充满了力量。 他继续装死,装死,然后猛然间拔出刀,一刀斩了慕容族长半边脸。 自己是救活了,慕容族的人也被他打跑了,但是,献祭了灵魂就得到了恶果,血魔控制了他的灵魂。 51%,血魔占有他的灵魂51%。 虽然只短短的一点,但却失去了平衡,令他北辰寒江追悔莫及。 “杀了他,杀了他。”血魔在他北辰寒江的脑海里冲他叫嚣。 北辰寒江却默不作答,他知道,自己此时怎么是巨石上那人的对手,这血魔纯粹就胡言乱语,口吐狂言。 但自己此时被血魔控制,不敢激怒了血魔,所以他默不作声,以不行动不冲动,以实际行动的不作为,用脚给这血魔投票。 “你敢违背我的圣旨,杀杀杀。”血魔冲他叫嚣。 北辰寒江还是缄口不言,一动不动。 血魔恼羞成怒:“不听我命令,我用血色的雷电劈死你。” 北辰寒江继续隐忍不言,他知道,反正都是死,不如再看看,再等等。 他斜睨一眼那人,再次确认那人的功法的厉害,自己决不是对手。 纵然自己不受伤,也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 他不言语,不行动,以沉默对付血魔的恼羞成怒。 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做,宁愿以静止动。 万变不如不变,静观其变。 “再不听话,雷电就要劈下了哟。”血魔开始警告。 北辰寒江还是置之不理。 不,不是不理,是不知道怎么理。 继续,隐忍,斜顺都是正,反正都是活不成,还不如静观其变。 血魔终于暴发了。 “轰隆隆”,一道道血色的雷电在北辰寒江头顶上空的一朵乌云里像蛇一样闪电血光而乱窜,那密集的电流滋滋声,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无比的恐怖,更何况他北辰寒江知道,那雷电弄不好还真会劈将下来。 “不变应万变。”北辰寒江心里继续叨念着那句话,继续静观其变。 视死如归。 血魔终于把持不住了,“噼啪”,一道血色的雷霆劈下,对真劈在北辰寒江的头顶里。 雷电劈中的那一刻,天地变色,全成了红色,不,血色。 血色的恐怖,令人发指,令人作呕。 唰唰唰,北辰寒江的身体颤栗不已,抖的如筛糠,显然身体已然承受不住这血色雷电的轰击。 但是,北辰寒江依然牙咬着,令它那雷电击过全身,甚至他能感到雷电过处,地面上的电流还在滋滋作响。 “雷电,你来的更猛烈些吧。” 北辰寒江岿然不动,却在心里大声疾呼。 血魔气极,口中吐血,不知道他是真吐血还是一惯这样吐血,反正吐血应该是血魔的家常便饭。 北辰寒江一声嗤笑。 雷电过处,他嘴角更笑了。 “雷电,来的更猛烈些吧,我这羸弱的身体,正需要你的滋润,来吧,来吧,再来吧。” 血魔惊愕了,但它也是说话算数的人,它不可能食言,不可能再来一次,更何况,这个不知死活的枪主居然还在叫嚣让雷电来的更猛烈些吧。 它被震住了。 “哇,这世上的人还有比我血魔更狠的呀,牛。” 血魔不得不佩服,不得不放弃,悻悻然回到了枪里。 蓦然,一本秘笈自天而降,降到了北辰寒江的脑海里,却是一本关于血魔加雷电的修炼之书。 书,天书,这是要把血魔气死的节奏呀。 书,居然天下掉下天书,而书名居然是《血煞诀雷电术》。 “尼玛,这哪是劈我哟,简直是送铜的。” 喜不自胜。 有生一来,第一次,北辰寒江感到了满足,能战胜血魔,令血魔将他奈何不了,不能不说,他成功了,赖皮当成了。 成了赖皮,可又居然赖皮成功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喜讯。 依天书修炼。 修炼,修炼! 哈哈,果然好书,好书呀。 只是,要想更快的修炼,必须更要有光明点。 第347章:光明之战7 书,天书,这是要把血魔气死的节奏呀。 书,居然天下掉下天书,而书名居然是《血煞雷帝经》。 “尼玛,这哪是劈我哟,简直是送铜的。” 喜不自胜。 有生一来,第一次,北辰寒江感到了满足,能战胜血魔,令血魔将他无可奈何,不能不说,他成功了,赖皮当成了。 成了赖皮,可又居然赖皮成功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 依天书修炼。 修炼,修炼! 哈哈,果然好书,好书呀。 只是,要想更快的修炼,必须得光明点协助。 有光明点,事半功倍,不用辛辛苦苦的日日夜夜的修炼,只要光明点献祭给光明祭坛,兑换出血魔值,这血魔天书就将练成。 就这么容易? 天啊,那不是大发了吗? 当然了,大发了。 有了血魔值,再有光明教的光明祭坛,他北辰寒江不速成才是怪事呢。 只是,马上他就蔫了。 “妈的,我哪有光明点哟,再有,也不至于将自己陷入你这血魔控制之地呀。” 正在叫骂,哇,就看到天空中一道紫色的云彩飞入他的枪中。 赶紧意识深入枪中,看到了天翻地覆的一幕。 天啊,枪中的湖面又升到了50%的位置,回到了先前的平衡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 50%,那就是说,自己不用被夺舍了,不用被血魔控制了。 难道是血魔将我无可奈何,只有屈从了? 不,绝不是这么简单。 赶紧朝那湖面上的字看去。 只见上面显示: ——枪主:北辰寒江 ——已献祭灵魂:51%-1%=50% ——可献祭灵魂:50% ——功力境界:仙凝期一重境巅峰 ——教主神通:移宫大法 ——光明点:0+4=4又4-1=3 哼,怎么回事,有些看不懂哟。 正在看不懂,恍然,一道潜意识进入他的脑海,他瞬间明白了。 明白了,太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只是,这尼玛的光明点你也来的太迟了吧,就这样姗姗来迟,害死我哟。 却原来是,自己收了教徒,得到了光明点,只是这光明点姗姗来迟。 只见上面显示:——河西分教招收的教徒数量达到了规定和要求,赚到了4个光明点。 4个光明点,分别是: 1,收黑剁头和妹妹北辰熙,以及又收了“四大金刚”为徒,共6个亲传徒弟,赚到2个光明点。 因为按光明教规定,亲传徒弟达到3个时,就可以赚到1个光明点,6个徒弟,自然是赚到2个光明点了。 而另外两个光明点,则是黑剁头和四大金刚各发展的下线。 当下线的下线发展到教徒时,每三个,上线可以获得0.1个光明点,所以他北辰寒江现在赚到了20个0.1,成就了2个光明点。 而下线的下线的下线,只能赚取0.01,当然了,这个0.01的光明点现在还没有统计过来,所以只显示0.1的下线的教徒数量及赚到的光明点。 “不错呀,就这么轻易地赚到了光明点。” 北辰寒江喜不自胜。 再看那——已献祭灵魂:51%-1%=50%这个数值时,北辰寒江也明白了,因为赚到了4个光明点,所以消耗了一个,补充了灵魂值,所以令他的灵魂值从49%升到50%,从而达到了血魔夺舍的平衡点,令自己又从魔变成了人。 从魔变成了人,这真如地狱里逛了一回呀。 他北辰寒江大喜过望,赶紧透过枪尖的镜面向自己的脸上身上看去。 只看到,自己全身的血色慢慢地变成了原先的皮肤色。 真美丽呀,只有失去了才知可爱。 只是,两只眼睛却不容易变下去,却生生地成了血红血红的红色,褪不尽。 他急了,若这样,还怎么见人。 别人一看他这双血眼,不吓个半死! 正在一筹莫展,耳边却传来了巨石上那人的一声轻哼,“不错嘛,居然这么一会儿就战胜了体内的血魔,令自己成了人。” 北辰寒江笑了:“我本来就是人好不好。” 那人道:“我不和你争你是不是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恢复成人了。” “这不废话吗,我本来就是人。” “那你说吧,要不要现在和我一战。” 北辰寒江忍着伤痛,胸膛一挺,“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只是话未说完,心口的疼痛已令他低下头,弯下了腰,脸色苍白。 那人盯了他心脏位置的血窟窿,和身上另外四处血洞,默不作声。 北辰寒江知道,自己又避过了一劫。 看来这人很讲义气,是个有侠有义的修仙者。 嘿嘿。 原来他刚才也七分假装三分真,故意将伤痛夸张,令那人作罢。 但凡高手,都心高气傲,不会对一个受伤的人出手,不屑。 北辰寒江暗自得意,杵着枪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睥睨着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我叫李拔山。” “李拔山?”北辰寒江只觉得名字很生疏。 李拔山却不解释,转身就走,甩下话,“你很幸运,受伤了,希望下次你不幸运。” 北辰寒江明白,这是向他下了战书,下次遇到他,必然一场大战,九死一生。 但他怕吗,他怕个鬼。 有血魔夺舍,他怕谁,他怕别人会抢在血魔之前要了他的命,令血魔夺舍不成?呸! 蹒跚的,他北辰寒江用枪杵着身体,一步一挪地出了林子,回到了北辰堡。 走在街上,他都不敢看周围的人,虽然他强打精神令自己不至于让人看起来奄奄一息,但毕竟那么重的伤在那儿搁着,还是被人们争相相看。 “哇,他怎么了,你们看,他的眼睛。” 一听眼睛两字,北辰寒江赶紧低了头,他知道,入了血魔再出来,就如入了漆桶,哪有不留下痕迹的。 自己现在双眼如血,怎么不被人怀疑? 突然一个好事佬凑到他眼前来看。 “汪”,北辰寒江一声吼,对着那人的眼睛。 唰,那人魂飞魄散,因为他看到了一对血芒,血红血红,如被人挖去了眼睛只留下血窟窿,还有血在淌。 这能不魂飞魄散吗。 北辰寒江再不理别人的嫌弃,大踏步往回家走。 “让你们说去吧,去你马的。” 可是一回到家,他就发现不对,有人对他虎视眈眈,而恰恰这人却是他的亲人。 第347章:百善孝为先1 亲人?是的,对他虎视眈眈的是正是他的亲人,他的母亲。 母亲会对他虎视眈眈? 当然不是了,是横眉冷对。 原因呢,全写在脸上,而他北辰寒江看到,妹妹怯怯地站在母亲身后,不言而喻,零度的事,妹妹告状了。 妹妹,他真想扇妹妹一下,但是,当着母亲的面他还是没敢。 从来,母亲的家教是严厉的。 更何况,万事孝为先,岂能当着母亲的面奚落妹妹而惹母亲生气。 他从来不敢自诩为孝子,但在母亲面前他可从不敢装大。 母亲,甚至比父亲都严厉,整个家庭,由于父亲忙于族内事务,很少管理他们兄妹仨,甚至还宠爱溺爱,唯有母亲,严厉。 “怎么了?” 他脸迈向母亲,却闭着眼睛,生怕被母亲看到眼内的血芒。 同时,他因担心母亲看到他身上的伤痛心和悲伤,早已在进家门之前剥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光明教徒的衣服套在自已衣服外面,又包扎了伤口,让血洞里不至于流出血,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家。 现在母亲没有看到他身上的伤,也无须看到,因为此时的她已十分震怒。 母亲一拍桌子,“不肖子孙,还不跪下。” 北辰寒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母亲为何对他这等脸色,但是,他没有迟疑,“扑通”一声跪下。 扑通,是扑通吗?当然不是,虽然他咬紧牙关忍着伤口的巨痛勉强跪下,但他坚韧不屈的性格却使他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就那么“扑通”一声跪了。 跪了,一阵阵巨痛传来,痛彻骨髓,令他额头的汗“唰唰唰”直往下滴。 咬着牙,不吭一声。 血,从伤口里迸出,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但幸亏穿的厚,包裹的严实,没有渗出外套去,没有让母亲看到。 让母亲看到,她一定会心疼的。 只感到血一丝丝地在往外挤,如撕扯着他的心。 跪了,跪了。 院子里此时围了好多人,都震撼了。 因为他北辰寒江此一时彼一时,他此时的身份已完全变了,已不是往日那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而是朝廷的监察,国家的八品官,更是,光明教的教主! 看热闹的人震惊了,而他的光明教徒们也震惊了。 这些人听说他回家了,都呼拉拉地聚在了这里。 尤其是光明教徒,一切行动听从教主,教主回家了,他们就跟来,听教主对于光明神教教义答疑解惑,和对于光明神的神圣的吟唱。 多么庄严呀。 此时的光明教已在他们北辰堡名声大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入光明教,不仅功法立竿见影的增强,更会,教人从善,让坏人恶人从善从良。 这是多么好的教义呀,多么好的教诲呀。 但他们来到院中,突然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怔住了,瞬间脸都挂不住了。 这可是他们的教主呀,这一幕,是不是太扎眼了,这位老母亲,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神怎么能给人跪?教主怎么能给普通人跪?这不何乎呀! 一个个睁大眼睛看向那母亲,愤愤不平。 “教主,你怎么能给她跪呢?”他们真想喊出来。 但,教主就跪在她母亲面前,令他们震撼。 霎时,院子里安安静静。 突然,一个傻蛋忍不住叫了一声,“哇,这就跪了,不会吧。” 声音未落,就有数个光明教徒冲上去,按住他,一顿揍,直接打展。 这下,再无人敢发出声响。 不论是教徒,还是看热闹的,都乖乖的。 北辰寒江跪在了母亲面前,忍着巨痛,一声不吭。 “你说,你都犯了什么错。”母亲手中拿着戒尺,不断地在北辰寒江面前晃。 仿佛他还是小时候,他在他这位母亲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北辰寒江默不作声,也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一是怕眼睛里的血芒被母亲看见,二是,他向来也不敢在这时候看母亲的眼睛。 唯有,一声不吭。 这是他从小到大对抗母亲夜叉一样斥责的性格,未曾改变,也不想改变。 从小到大都这样,哪怕做错了天大的事,哪怕母亲拿着菜刀来杀,他都不曾挪个地方,就这么倔强。 倔强,但今天能倔强到什么时候呢? 马上,他就支持不住了。 刚刚的战斗异常激烈,他的身体已掏空,已透支,能勉强回家,已算不错。 蓦然,眼冒出金花,就要坚持不住了,就要摔倒。 “不能倒,不能在母亲面前倒,倒了她就看到了。” “血,不能喷出,不能呀。” 他努力地坚持着,坚持着。 一口鲜血涌到喉咙管,就要喷出,他强行咽了下去。 摇摇欲坠。 “说,你今天都干了什么好事。”母亲真的像个夜叉,平时里的慈祥和蔼瞬息不见。 戒尺在母亲手中抖动。 北辰寒江瞥见了戒尺,真想笑,这小时候的玩意儿现在也能使上用场? 只是,他笑不出来。 因为这不值得笑,这是很值得尊敬的,不能笑。 不仅这样,更是,他从来都是个孝子。 母亲见他还在像小时候一样,硬着嘴不说,也不知道悔改,气极,“嘣”,一戒尺打下去。 戒尺重重地打在了北辰寒江的身上,霎时,如一道山斧劈中,“啪”,北辰寒江再也支持不住了,“扑”,一口鲜血喷出。 血。 他不敢喷在母亲身上,头一侧,扑的一声喷在身旁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瞬间头上脸上全是血,几乎看不清他的面目是谁了。 是谁呢? 北辰寒江勉强让自己不倒下,不昏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向,却发现,是黑剁头。 黑剁头? 不知什么时候,黑剁头已陪着他跪在了这里,跪在了身边。 他一阵感到,也暗暗点头。 略显欣慰,这不愧是兄弟,不愧是他第一个收的光明教徒,值。 蓦然,他觉得身后有异。 哇,不知什么时候,这院子里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勉强侧回头一看,人头攒动,哇,全是光明教的人,因为人人虔诚地捧着一本光明教的书,正正经经的,恭恭敬敬地陪跪在他身后。 我的教徒有这么多了吗? 他有点不敢相信。 希望是吧,希望是!!! 看来光明教发展迅猛呀。 “不错吗,只是丫丫的先前那场战斗时,若收教徒而赚到的‘光明点’早点兑现,也不至于让慕容族长等人钻了空子,戮了我心口这致命的一枪。” 他摸向心口,同时又摸向心口旁边那个天生就移动了位置的真正心肝处,心中只感到万幸。 “嗨嗨,幸亏妈妈将我生的好。”他感谢地看了一眼母亲。 第348章:百善孝为先2 可就这一眼他发现,母亲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严厉和斥责,转而是仁慈的心疼。 原来母亲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喷出的血。 看母亲的眼神,分明在问:你没事吧。 但是,他也看到,母亲的严厉是不苟言笑的,她此时不会说一句婉转的话。 蓦然他看到,母亲的眼睛又惊诧起来,显然是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血芒。 “不好,我入血魔的事要败露。”他赶紧闭上了眼睛,同时,眼睛迈向了别处。 母亲还是再次的大发雷霆了,她已发觉了他入魔的迹象。 “啪”,又一戒尺打来,紧跟着又是一戒尺。 连续的几戒尺,简直要了北辰寒江的命一样。 他再次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倒在了地上。 人们惊悚了,而光明教徒们更是一个个站起,都惊悚地扑上来救护。 “都给我退下,我教训我儿,难道还要你们这些人瞎操心吗!” 母亲一句话,令这些人灰头土脸地退回原位,又一一跪下,只是,脸上的表情无限的急切,显然是关心北辰寒江他们这位教主的死活。 他们可不希望他们的教主死,尤其是在他们刚入教的时候,他们还指望他这位教主,到刚刚修建好的光明神坛上对他们抛洒甘露,施舍潜力,使他们的功力一日千里,狂飙不止。 他们可不是傻子,能入光明教,首先看中的是,立竿见影的功法晋级。 不为这个,他们干嘛捷足先登。 只是,他们再次惊诧地看到,那位母亲居然不顾及亲儿的死活,对他昏迷在地置之不理,且还指着他的身体骂:“长本事了,入魔了!好,既然入魔了,那我就代神让你死。” 哗,戒尺又举起了,就要冲北辰寒江的身子打下。 “不呀,”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北辰熙却突然抱住了母亲的手,哭着道:“妈妈,你饶了哥哥吧,他不会入魔的,我相信他不是入魔。” 母亲哪听她的话,抖着戒尺说:“不是入魔,他的眼睛怎么会红,红的跟血一样可怕?” 北辰熙只有借口道:“那可能是他受伤了溅出来的血。” 母亲根本不信,质问:“溅出的血有钻眼睛的吗?” 北辰熙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北辰寒江的后背渗出了血,透过衣服大片大片的。 血,瞬间染红了衣服,染红了地面。 母亲这才惊讶的看着那些,眼睛里分明有了惊恐。 北辰熙当然也看到了,当然也惊得要哭出声来,她一把撕开哥哥北辰寒江那裹的厚重的衣服。 天啊,看到了,她看到了,顿时震住了。 母亲也看到了,几欲昏厥。 她不敢相信地连退数步,几欲站立不稳,幸亏一棵歪脖子树扶着,才令她没有倒下。 泪水在她眼内打转。 人们也惊诧了,不令是北辰寒江身上的血和伤,更是这位母亲形象的转化,这一刻,他们才看到一个真正的母亲,那母爱是多么的伟大。 她的手,那个拿戒尺的手,在颤抖…… …… 北辰寒江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妹妹,他笑了,强忍着疼拧了下妹妹的脸蛋,表情坏坏地道:“是你给母亲告的黑状吧。” 北辰熙羞愧了,惶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地攥着他北辰寒江梁红了血的衣服不知所措。 眼泪在她脸上流淌。 北辰寒江挣扎着爬起,又重新跪在原地,没事似地对妹妹笑笑地说,“没事,不就是那个贱女人吗,多大个事。” 然而,他的话却钻进了母亲的耳朵里。 母亲的脸霎时又严肃起来,戒尺又噌的一下攥紧。 北辰寒江的余光瞥到了这一幕,但他却没有在心。 这是母亲,被母亲打,天经地义。 欣慰地,他回头再次看向那些光明教徒。 欣慰,短短的几天,光明教徒已民展不少,下线的下线一个个都十分的努力,十分的虔诚。 “哈哈,这传播的速度够快哟。”暗自里他喜不自胜。 只是……,一想到任务,一万名教徒,顿时他压力山大,“扑”,又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母亲这回对他身上的伤和血却视若不见,手拿戒尺,狠心地问:“你可知你错在哪?” 这话,还就像小时候的教诲,那么的亲切。 北辰寒江现在已不是一个孩子了。 不,在妈妈面前他永远是个孩子。 他坚定地继续跪着,一动不动。 思绪回到小时候,那时他们兄妹仨,他年纪最大,而他也是最调皮捣蛋。 结果,挨戒尺的总是他。母亲对他严厉又严厉。 “啪”,戒尺竟然又打来了。 这回,没有打在身上,只是打在屁勾上。 看似重,实则轻。 哇,但,还是钻心的疼。 疼,疼,疼到北辰寒江脸上不断的抽搐。 然而他看到,母亲牙一咬,戒尺又抖动了起来。 唰,院子里所有人的神情都紧张起来。 光明教的人更是急了,脸瞬间都胀得通红通红,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猛然,母亲将戒尺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嘣”的一声巨响。 瞬间如拍在众人心里,众人一惊,如正啄米的鸡猛然听到响动乍然将翅膀和羽毛抖起,惶恐。 母亲大声质问,“你说,零度那娘几个是你能欺负的吗?!” 啊,人人都震撼了。 哇,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会吧,这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教主,这可是我们堂堂的教主,我们光明教的引路人。他教导我们敬天敬地敬神,更敬老百姓,他教我们尊老爱幼多做善事,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去欺负那娘们,更何况,那娘们还嫁给了个驼背,够可怜的。” 不过嘛,又一想,也有可能,那零度可是他昔日的情人哟,他俩差点儿还结婚了。 “唏”,人人倒吸一口凉气。 没人相信,但也不能不信,因为母亲在用戒尺教诲,那就表明是真的。 “真的,他这教主真的欺负那娘们了,更还有那驼背。” “这,教主做的是不是有点出格了?” 正在惶恐和狐疑,母亲的训斥却再次给了他们完整的答案。 母亲严厉的训斥:“你说,那驼背容易吗?他养活了一家四口,天天起早贪黑为了啥,难道就是为了你来糟蹋他们一家?” 第349章:奴隶蛊 糟蹋! 众人惊讶了,一个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表情,眼珠子都好似掉了一地。 一个个脸上挂不住了,“不会吧,这不可能,一定是那娘们勾引了我们的教主。” 一个个贼兮兮地看向北辰寒江,都想给他递话。 蓦然他们听到,北辰寒江大声地说道:“母亲,你哪来的道听途说,没有那回事,儿子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光明教教主,怎么可能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啊,众人一听,一个个悬着的心才落实。 一个个喜笑颜开。 瞬间挺直了那跪着的腰板。 “我说嘛,我们的教主怎么可能干这种龌龊的事,偷鸡摸狗,那是下三滥人才干的。” 哗哗哗,一个个鼓起掌来,喜形于色。 母亲气极了,“你没有?” 啪,又一戒尺抽在北辰寒江屁勾上。 北辰寒江依然没有抵抗,依然坚忍着,任血又一次从身上的血窟窿流出。此刻他觉得,他先前的战斗中,真应该一刀将那慕容族长杀死,将那五名慕容长老杀死,那样才解恨。 恨恨恨,他不恨母亲,恨那些阻碍他道的人。 “我的道是没人能阻止的了的。”他坚定地牙一咬,又挺过那一戒尺。 他大声地说道:“没有,儿子发誓,天打五雷轰,绝对没有。” 母亲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儿子了:“没有?” “没有。”北辰寒江坚定不移地回答。 母亲一个寒噤,指着他,手开始发抖,身体开始发颤了。 她不相信她会有这样的儿子。 后退几步,看向身后的女儿北辰熙。 北辰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面情紧张,嘴唇紧咬,显然极度控制着自已内心的激动。 母亲明白了,她太明白了。 戒尺,又一次举起。 “不要呀。” 哗,院子里匍匐一片,一个个叩头,叩头。 “嘣嘣嘣”,一个个头都磕肿了。 “不要打呀,我们代劳,我们代过。” 一阵阵躁动,光明教徒一个个匍匐着到老母亲面前,要她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请母亲放手。” 母亲依然视若无睹,再次举起了戒尺。 就在这时,北辰寒江眼前一黑,又一头栽倒。 再次,不省人事。 …… 院子里炸开了锅。 族人们,教徒们,一个个急惶惶地扑上前去急救。 突然,一声暴戾,“谁都别动,今天我教训我儿,就算打死他,也容不得你们插手。” 天啊,插手! 这句话,如晴空霹雳,令众人谈虎色变怛然失色。 人人都呆住了。 蓦然,一个姑娘嚎啕大哭,是北辰熙。 北辰熙再也控制不了自已,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紧接着,嚎啕不已,捂着嘴巴逃进屋内。 显然,她已心疼的不行,更愧疚的不行,是他告哥哥的黑状。 母亲怔住了。 手中的戒尺也掉在地上。 怔怔的,怔怔的。 忽然,一阵笑声从高处的院墙上传来,“咯咯咯,打的好,打的真好,解气,真解气。” 啊,这是谁! 光明教人眼睛一翻,横眉冷对。 纷纷看向那个人是谁,谁敢这么胆大,敢对他们的教主这样说话。 只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光头站在院墙上,欢快地拍着手,“打的好,打的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往那娘们的被窝里钻。” 众人一听,这不是在给老母亲递话呢吗,可恶。 正要呵斥,却见老母亲却先呵斥了。 “哪来的小和尚,你也敢说‘往娘们被窝钻’几个字?” 小光头被这句话说噎到了。 他摸摸自已的光头,显然没话可说了。 跳进院来。 他瞥了眼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北辰寒江,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温柔,却牙一咬对北辰寒江母亲说道:“万恶淫为源,你儿子干的这好事,干嘛不把他打死。” 打死? 众人怒了,更怒了。 母亲却没事似地笑了,道:“我怎么没打死,这都打得死去活来了,怎么,你没看到,你眼瞎。” 眼瞎?! 显然,护儿了。 小光头愣了,显然他没想到这位母亲能说出这么刚强的话。 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屋内传来“砰”的一声。 好似人倒的声音。 小光头第一个反应过来,因为他看到北辰熙刚才哭着跑进了屋内,又在屋内嚎啕大哭。 难道她倒了? 他第一个冲进屋,然而屋内的一幕却令他惊悚不已,一声尖叫。 好嘛,一声尖叫惊醒了外面的人,大家蜂拥着冲进去,可一看,个个都呆了。 只见北辰熙倒在地上,一团团细小的长着翅膀的飞虫,密密麻麻地爬在她的脑门上,飞虫周身发出黑光,使得她的太阳穴处出现了一个黑雾状的光圈。 蛊虫顺着光圈从她的太阳穴里爬进爬出,时而钻进大脑,时而又从太阳穴处爬出,翅膀一展飞了起来,看着十分恐怖。 这是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光头一阵恶心,直接捂住嘴逃出门外。 北辰寒江惊诧了,他虽然在黑剁头的搀扶下勉强进了门,但一看到那飞虫,当即腿就软了。 天啊,那蛊虫。 蛊,可怕的蛊。 不可言喻,妹妹被人放蛊了。 放蛊了,十分危险。 慌乱中他强作镇定,仔细地看向那些蛊虫,然后轻声喊道:“快请族长,他见多识广,一定认得这些蛊虫,一定有办法。” 黑剁头一听,一头站起,翻身就跑。 他太担心北辰熙了,说实话,他这一生对谁都大大咧咧不放在心上,唯有北辰熙,却大不同。 前几天,他为了北辰熙不惜与迎亲的慕容族一战,誓死相拼,舍已救人。 而今天,北辰熙又遭遇如此一劫,令他心急如焚,急惶惶奔出门外。 刚出门,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正是刚才恶心要吐奔出门去的小光头。 小光头一把拉住他说道:“不用去了,我知道那是什么。” 小光头进了屋,指着那些黑亮亮发着黑光的虫子说:“这是奴隶蛊。” 奴隶蛊,北辰寒江早有耳闻,只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奴隶蛊,太可怕了。 妹妹,你不是中了蛇毒弄瞎了眼睛吗,怎么又会有蛊师看中你,中了奴隶蛊? 真是,祸不单行! 第350章:奴隶蛊2 传闻,奴隶蛊是西域魔族在黑风山黑水河里炼制的一种特别令人恶心的虫子,这蛊虫一旦飞起,就会在放蛊人的指意下,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入指定人的大脑,从而产卵生子。 待到卵孵化,成为长着翅膀的成虫时,放蛊人就可以控制人的思想和智慧,使人成为他的奴隶,甚至傀儡,所以名为奴隶蛊。 传说西域某国的国君更是惨无人道的用这种蛊,控制他的百姓,让他们为他做牛做马,一辈子为奴,永不翻身。 现在,北辰熙就是被人下的这种蛊,将生生的被人控制,成为奴隶和傀儡。 可怕,可怕。 北辰寒江惊愕不已,看来此次回来,他的道充满了凶险和艰辛,将无比的困难。 只是,事情得一个个来解决,而光明教,更是要快速发展。 一边拯救妹妹,一边要快刀斩乱麻地让光明教崛起,迅速发展到一万名。 镇定下来后,他心中有了计划,且这计划已付诸行动。 …… 小光头看着这些泛着黑光的奴隶蛊,说道:“蛊道无情,又千奇百怪,多属阴邪之法,最歹毒的就是用人来当作器皿,种下虫卵,让蛊虫借体而生,再啃食血肉或脑汁,从而破体而出。” 这话说得北辰寒江心惊胆战,而他的母亲一旁听了,更是颤栗不已,抱着北辰熙的身子就拿手去打那些虫子。 小光头赶紧一把制止她,道:“不敢动,此时惊扰了这些虫子,必然有害无益,弄不好还会要了北辰熙的命。” 这话让母亲赶紧止住了手,脸色一下子苍白。 北辰寒江问小光头,“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弄死这些蛊虫,且将它们从我妹妹脑袋里取出来?” 小光头蹲下身子,仔细地给北辰熙把了下脉,然后拿出一根细细的长长的银针,扎入北辰熙背上脊髓处的一处穴位,提取出一点骨骼。 她鼻子凑近嗅了嗅,一皱眉。 再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再一皱眉。 北辰寒江的心顿时像沉入了冰里,拔凉拔凉的。 小光头说:“你妹妹的血好似特别阴寒,应该是玄阴之血,万中无一啊。” 北辰寒江点头,说道:“是的,是玄阴之血,不然慕容家族也不会放那么大的本钱要娶我这小妹。” 小光头哦了一声,慎重地看着北辰熙脑门上的虫子,说:“听说你妹妹前几个月上山采药中了蛇毒,我看呀,那不是蛇毒,应该是放蛊人用蛇吓晕了她,然后后在昏迷中的她的身体上下了蛊。当这奴隶蛊开始孵化时,你妹妹的眼睛自然就看不到了。” “啊,这么说他不是眼睛瞎,而是中了这奴隶蛊?” “是的。” “那怎么治,快说快说。” 小光头看了北辰寒江一脸,当他看到北辰寒江心口的血洞时,还是忍不住上去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轻声问:“疼吗?” 北辰寒江此时哪顾得上自个儿,着急地说:“你快说,有办法救我妹妹吗?” 小光头点头说,“有,但是这种事不能急,得找机会。” “什么意思?”北辰寒江问。 小光头说:“得等待,等那放蛊人来收蛊时,将他一网打尽。只有这样,才能救了你妹妹。” “可是那时妹妹岂不是更危险,更不好会被人真的当奴隶牵着走。”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等。”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暂时压制这些蛊虫,令我妹妹减少些痛苦。” “没有,这蛊毒不好解,全有,也只是用符水稍稍镇压一下,管不了几日。” 北辰寒江着急地道:“那管几日是几日,快快。” 小光头站起身子,犹豫了下,还是果断地将身子一扭,然后手一伸,一只“灯笼”出现在他手上。 北辰寒江认识这灯笼,这不正是他第一次遇到小光头时,他小光头与那驼背老头一人手提一个的灯笼吗。 小光头麻利地将手伸入灯笼口,取出几张符来,然后手一招,那个灯笼从她手上消失了,估计她身上有什么宝物,能收藏那灯笼。这个北辰寒江倒也知晓,不足为奇。 小光头拿着那几张符说:“这是雷符,雷是天之威,最能克制阴邪物事,当然也就能克制蛊毒,包括这奴隶蛊。以当下这情形,虽不能尽解,但压制两日,倒不成问题。” 北辰寒江一听大喜,总算有惊无险,能压制个几日。 心中对小光头无比的佩服,看来这位兄弟交的值呀。 小光头却自惭形秽,赶紧亲自将手中的符用火烧了,舀了碗水,亲自化开,化成符水,然后亲自给北辰熙服下。 看着北辰熙服下符水,痛苦有所减轻,北辰寒江问:“这奴隶蛊,难道真的就没办法根治?” 小光头说:“有是有,但我道行浅薄,治不了这毒……” 北辰寒江赶紧追问:“那你那驼背老头能治吗?” 小光头想了想,说道:“我尽快去找他问问,希望他能。” 小光头说着就起身,他也急惶惶地想去找自已的那个驼背仆人,看能不能医治。 正要走,却又停下,给北辰寒江宽心道:“其实就算他没有办法,也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北辰寒江问什么办法? 小光头说:“那放蛊之人这几日定然会来收蛊,到时咱们提前埋伏好,等他来上钩,然后擒下他,从他身上搜出解药,或者逼他用法子救你妹妹,祛除这蛊虫。” “好,真是个好办法,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北辰寒江说。 小光头点头,再不多言,直接出了门。 出了门,却禁不住又回转头来,关心地对北辰寒江说:“大哥,你可要多保重哟,你要发展光明教,困难重重哟,不仅三大家族的人要对付你,连那河西军,也要对付你,你别枉费了自已的性命,苦了小弟的一片心哟。” “好的,知道了,小弟,你的心真够细的,谢了。” 北辰寒江恭了恭手,道别。 说实话,此时他倒对自已的命没多重视,相反,更重视妹妹。 妹妹。 只见妹妹脑门上的蛊还在爬动,进进出出,十分可怖。 第351章:点化祭坛 劫持? 北辰族长心里咯噔一个,一头站起。 站起,却又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稳住情绪,遇事不乱,这是他一惯的作风。 “为何突然劫持了我的两个孙子,难道是那大长老和小长老开始行动了,要逼宫,逼我下位。” “手段可真够毒的。” …… 北辰堡东门,一处要塞,这里聚集了很多人。 要塞的最高处,正矗立着一根石柱,石柱很新,看样子是刚刚矗立在这里的。 柱子上,一座庞大的火炬雕塑。 火炬,熊熊燃烧。 那不是普通火炬,那是光明教的火炬图腾。 图腾下,顶礼膜拜的光明教徒虔诚不已,依着光明经在吟诵。 吟诵,念经,念光明经。 石柱下,一个个慷慨激昂地在发表演说,正是北辰寒江。 他说,加入光明教,就如脱胎换骨,从此做个“光明人”。 光明人,那就是光明磊落,善良正义。 周围,远远的有人在围观,那是北辰族的族人,他们惊诧地看着这一个个入教的本族人,心中打着忐忑的拨浪鼓,眼中流露着羡慕,跃跃欲试,欲加入光明教。 北辰寒江说,为了维护这圣火,维护这光明神,免不了与人与敌人作斗争,要坚决的不顾一切地敌人打下去,直到光明升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接下来,他庄严的宣布,将要一一点化每个教徒心中的圣火。 点化,那就是点燃,燃起心中的圣火。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不,那是激动。 为何激动,因为这点化不仅是点化,更是将功力的直接提升。 提升,也就是说,加入光明教,功力可以瞬间提升几级。 一般人过了十八岁后,伐毛洗髓几乎停止,功力裹足不前,要想再晋级,都很难,但是,加入光明教,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功力不但能提高,而且还会在瞬间提高,且一直能提高,传说最高的可直接提升为筑基期。 筑基期,那可是天的存在啊。 人人期待,没人不期待的,翘首以盼。 终于盼到了北辰寒江将话讲完,然后在庄严的光明教的诵歌下,在一片祥和的歌声中,教主北辰寒江走下圣坛,来对每一个没有点化的教徒进行点化。 点化,激发他们心中的光明金字塔,让光明金字塔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显现,从而得到《新入教大礼包》,10个光明点。 10个光明点,如果身体能承受的了,全部吸收,那就是可以一次晋级10级。 10级,不可相像的存在,天方夜谭一样的存在。 北辰寒江开始点化,直接拿他手心里的火炬图腾罩住教徒的头顶,运功。 人人都知道他北辰寒江刚刚经过一场战斗,打败了慕容族的五大长老,且砍去了慕容族长半边脸,而自身了受伤严重,但是就是这,他还是在这神圣的光明教祭坛落起的日子里,为他们每个人点化。 这得消耗他多少功力呀。 北辰寒江不得不点化,因为点化是有功劳可以拿的,光明枪里的光明点会增加,光明点一增加,他的灵魂值就可以增加,就可以抵消掉血魔的侵袭和夺舍,令自已无后顾之忧。 他看着手中的火炬图腾,这是那日在河北范阳,安禄山手下的军师“庄严”给他点化的。 当时军师运用功力,将这颗神圣的火炬图腾汇入他的掌心,从此他正式拜入光明教,成为安禄山的亲传弟子。 不,不仅是亲传弟子,更是八百曳落河,八百义子中的一员,可以直接享受安禄山大元帅的“移宫大法”的亲自接见。 移宫大法,那可是传闻中只有教主才有的神圣的神秘的功法,它能在瞬间,远隔千里之外,迅速地将教主召唤到身边,从而帮助你杀敌。 多么可怕多么牛逼的神圣功法呀。 而这功法只是传说,实际上却很少有人看到。 但实实在在的却是:——晋级功力,令新入教的教徒快速的提升功法。 旁观的族人们看得呆了,激动地看着一个个被点化了的光明教徒们手臂一展,光华无限,瞬间提升了功力。 激动,无限激动,蜂拥着扑向那石柱下的圣坛,扑向北辰寒江,高声称呼他为教主,请他这位教主也收他们为徒。 现活现卖,立竿见影,无比的诱惑。 哗哗哗,光明教徒迅速增加,不一会儿,整修祭坛都跪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甚至石阶下,都挤满了人。 光明教,光明教,一个个教徒们高亢地唱着歌,跳着舞,热烈庆祝。 庆祝的同时,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脑海中的光明金字塔。 塔上清楚地写着: ——每发展三名光明教徒,获得一个光明点,每一个光明点,可令功法晋级一级。 天啊,这是多大的诱惑呀。 且,还有《新手大礼包》的十个光明点作后备,简直是大发了。 只是,唯一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是,光明金字塔的背面,却有一个恶魔金字塔。 恶魔金字塔对应的是,夺舍。 夺舍,如果你不极力发展光明教,就会在晋级功法到光明点消耗尽的那一刻,灵魂值突然坠入49%的平衡点,而成为血魔,成为被血魔夺舍的傀儡。 这是唯一可怕的地方。 但是他们却个个不觉得害怕,因为有新手大礼包这十个光明点作后备,人人都有备无患,何愁会被血魔夺舍。 踊跃参加,全家老少的参加。 “加入光明教,加入光明教。”人人振奋。 …… 北辰族长预感到大事不妙。 首先他想到了大长老,大长老要夺他的族长之位,才有可能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因为大长老这人从来就不地道,从来就卑鄙。 到了威武楼,看到劫匪留下的信,族长明白了,就是要夺他这族长之位。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夺他族长之位的竟然是黑剁头。 黑剁头,他何德何能,竟然要当族长。 难道就是因为你加入了光明教,才要当上这族长? 太自不量力了吧。 第352章:混世魔王 北辰族长气坏了,这个莽夫,他何德何能竟然要当族长。 难道就因为他祖上会杀猪,后来又在族里当上了刽子手? 不,一定是北辰寒江在幕后作祟。 北辰寒江呀北辰寒江,你真是找死。 当即他就问卫兵,北辰寒江此时在干嘛。 有士兵进来报告,北辰寒江刚刚点化完光明教徒,正离开光明祭坛。 “他离开光明祭坛去哪里了?” “去了驼背家。” “去驼背家干什么?” “又去霸占零度,欺凌驼背一家。” “不会吧,我刚听说他受到他母亲的惩戒……” “可他就是去了。” “难道他真的不记性。” “不,族长大人,他本就是个流氓地痞,纵然成为了教主,也改不了狗子吃屎的路。” “可他是个孝子呀,他答应了他母亲的。” “答应了又怎样,只要他在他母亲面前不承认霸占的事,他母亲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可那些光明教徒呢,他北辰寒江可教导他们说,每个光明教徒都要做个‘光明人’,光明磊落,难道这就是光明磊落?” “这种龌龊事肯定不是光明磊落了,但是他的那帮教徒能拿他有什么办法,他可以当着教徒的面强奸民女,还会堂而皇之地说,这是圣女,圣女就是供他教主玩的,更何况下个零度,一个驼背的娘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族长气得狠狠地一拍桌子,霎时,桌子化为齑粉。 …… 族长来到威武楼。 这里已聚集了很多族人,一个个振臂高呼:“重选族长,打倒北辰坤。” 北辰坤,那是他族长的名字,这么年看来,还没有人敢在北辰堡直呼其名。 但今天,异常相反,他觉得他的位子不稳,摇摇欲坠。 “这一切是光明教所为呢,还是大长老为了夺得族长职位而在暗中兴风作浪?” “大长老,他可是觊觎这位子很久了。” 很快,五大长老中的四名到了,唯独差北辰寒江这位新任职的长老。 “怎么会让他北辰寒江当长老呢,我脑袋是不是灌水了!” 北辰族长此刻追悔莫及,他后悔自已前几日不该答应小长老的倡议,让北辰寒江顶替了二长老之位。 这个北辰寒江,终于一步步露出狰狞。 那日,北辰寒江负荆请罪,让小长老饶恕他往日的罪行,那一刻,他族长还把他北辰寒江当作好人,认为“浪子回头金不换”,谁知却一失足成千古恨,上了这北辰寒江的当。 北辰寒江,他扮猪吃虎,表面光明大气,实际却流氓地痞于一身。 实际上,议会也不用他北辰寒江来了。 因为重选族长是他北辰寒江提出来的。 他北辰寒江已为长老,有权提出罢免族长的建议。 “恩将仇报!”族长气极了,但又无计可施。 现在,五名长老中,只有三长老和四长老保他北辰族长,而另外三名要求罢免,比例三比二,他这族长的位子还真当不成了。 “不当就不当,有什么了不起。” 只是他族长不服,凭什么他被人撵下台,除非他心甘情愿的退位,否则,多没面子。 还有,北辰族长还有件天大的事没有完成:——营救那帮采矿的族民。 那帮人在他北辰寒江的父亲的带领下,已采到极品矿石,已送回北辰堡,且还带回了人皮地图,他北辰族长岂能在没有去营救的情况下,而主动退位呢。 不。 他说道:“想让我放弃族长之位可以,七日后,全民投票,只要大家都同意我退位,我就退位。” 真是脸厚呀。 七日,他族长之所以说七日,是因为他将人马已安排妥当了,就这两日要出发。 带上强兵猛将,直奔那矿场,解救北辰寒江父亲等人,同时,提炼出那矿石,令北辰堡北辰族从此一崛而起,不再受慕容族的压迫。 “那矿石,将造出神兵,令我族如日方升。” “这事得保密,行动更不能暴露,自已就算这族长职位不要,就算这张老脸不要,也要保这个秘密,两日后,我带兵离开北辰堡了,管他到时谁当族长。” 谁当族长都一样。 只要矿石拿在手中,我北辰堡不能不崛起,相较于矿石,族长之位又算个什么。” …… 北辰寒江又去零度家了吗,又去霸占那个女人去了吗? 当然,他不去谁去。 他就是要霸占零度,气使零度,纵然他母亲拿戒尺抽他,他还是照去不误。 他坚定的事,世上没人能阻挠他。 又睡在了零度家的床上,又把零度“玩弄”了几回,而零度,敢怒不敢言,因为她的儿子狗蛋被捆在了床腿上。 驼背,也被捆在另一个床腿上。 他北辰寒江就是这么脏摆人的。 “小家伙,你的断剑呢,怎么不拿出来,你不是很牛掰嘛。” 狗蛋气得直拿脑袋撞那床腿,含着眼泪恨恨地说:“你个坏蛋,你等着,我一剑将你砍碎。” 北辰寒江看着狗蛋那架势,觉得可爱极了,嘻皮笑脸地道:“牛,简直像老子我的种。” 说着对那身边不得不恭敬地伺候他的零度说:“你说他是不是我的种?” 零度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她的性格就这样,一向沉默寡言,性格内向。 狗蛋却不解了,问她母亲:“妈妈,种是什么?” 零度的脸扑哧一红,愤怒地瞪了北辰寒江一眼,然后又偷偷地瞥了眼床面前另只床腿上绑着的驼背,慌张地低下头,慌乱地拢了拢那散开的头发。 驼背此时好像睡着了,闭着眼睛,似是什么也没听到。 狗蛋见母亲不回答,似懂非懂地指着北辰寒江道:“你才是我的种。” 北辰寒江气得一巴掌扇过去,狗蛋呼呼地大哭。 零度却拿起把剪刀,一刀戮向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一把夺了她的刀,对着狗蛋的脑门威胁零度:“你再敢这样对我,我就一刀让你儿见阎王。” 零度害怕了,头一歪,立时晕倒在床上。 北辰寒江却懒得理这娘们,却继续逗那狗蛋,“你说你那断剑呢,怎么不拿出来,拿出来好将我一刀砍碎?” 狗蛋不哭了,却在喊他母亲,见他母亲不答应,急哭了,呜呜地道:“我妈死了,我妈死了。” 北辰寒江觉得无趣,狠狠地踢了零度一脚,骂了句:“真他妈的不知抬举。” 零度被踢醒了,慌张地看向狗蛋,又看向床里角尚在襁褓中的吃奶的孩子。 那吃奶的孩子此时却被惊醒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北辰寒江觉得讨厌,一把将那孩子甩到床底下,吼道:“这该是你和驼背这个杂种的种吧。” 第353章:混世魔王2 “哟,真是鬼机灵呀。”这话让北辰寒江不得不佩服。 北辰寒江笑了,使劲地拧了下身旁“被睡”的零度的脸蛋,零度的脸蛋上当时就起了一个乌疤。 好不疼痛。 零度却不嫌疼痛,嫌疼也没办法,悠悠然抽了一口冷气,“唉,” 狗蛋看到妈妈的叹息,知道妈妈气里难受,倔着脾气对北辰寒江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老了,我就打的过你了,就一剑劈死你。” 北辰寒江大笑,觉得这狗蛋还真他马的可爱,“牛,简直像老子我的种。” 沾沾自喜,却又一巴掌扇在零度的脸上,令零度嘴角流血。 却又十分亲热地将脸贴在零度的脸上,问:“你说,他是不是我的种?” 零度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 她的性格一向羸弱,又性格内向沉默寡言,这一问,更是惶恐。 狗蛋却不解了,纳闷地问她母亲:“妈妈,种是什么?” 零度的脸扑哧一红,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悄悄地瞥了眼另只床腿上绑着的驼背,慌张地低下头,慌乱地拢了拢那散开的头发。 头发,依然好看,光滑如镜,丝丝顺滑。 驼背此时却好像睡着了,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似是什么也听不到。 狗蛋见母亲害怕,壮着胆子,指着北辰寒江道:“你才是我的种。” 北辰寒江眼睛瞪圆了,“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狗蛋呼呼大哭,嘴里的一颗牙齿都被打飞了。 陡然,零度拿起了一把剪刀,发疯似的一刀戮向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似早就知道她有这么一着,一把夺了她的剪刀。 手一转,将剪刀对准了狗蛋的脑门,威胁零度道:“把那剑拿出来,不然,一剪刀让他见阎王。” 零度害怕极了,浑身如筛糠,头一歪,昏倒在床上。 …… 北辰寒江却懒得再理这娘们,却拿出一颗糖来诱惑狗蛋,“你说那剑在哪,我给你糖吃。” 狗蛋却顾不上看他的糖,却盯着妈妈哭喊:“我妈死了,我妈死了。” 哭得呜呜的。 北辰寒江觉得无趣,狠狠地揣了零度一脚,骂了句:“真他妈的不知抬举。” 零度被这一脚揣醒了,慌张地看向狗蛋,又看向床里角尚在襁褓中的吃奶的孩子。 那吃奶的孩子此时也被惊醒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北辰寒江觉得讨厌,一把将那孩子甩到床底下,吼道:“这该是你和驼背这个杂种的种吧。” …… 零度家的院子外,此时却像炸开了锅。 黑剁头被抓了起来,而光明教徒们也一个个被抓了起来。 原因是,北辰族长痛下杀手了。 他宁愿赖皮也要赖在族长的位子上,大动干戈。 一声令他,他绑了所有的光明教徒。 虽然绑了,却不忍痛下杀手,毕竟这都是自已的族民,是北辰堡血浓于水的亲人。 正下不了手,河西军却来了。 河西军,尤其是那个李拔山,他来了。 他带来了河西军先锋官“刀不仁”的将令,又带来了“安大帅”的小舅子“封向彪”将令,捉拿光明教。 北辰寒江是朝廷的监察,他们是不敢动,但是,光明教,为什么不可以禁止呢? 最少在河西这个地方,他安大帅是没有批准光明教建立教会的。 河西军有权查封光明教,甚至有权杀戮异教邪教。 李拔山带着五百河西军,气势汹汹地包围了正在振劈高呼族长退位的光明教徒,一网打尽。 现在,他们押着光明教徒来到零度家的院门前,要抓个现行,要让他们看看,他们光明教的教主是怎样的一个教主,真的如他教主所言,做个光明人,光明磊落的人。 河西军迅速包围了零度家,令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而另一个关键的人,也被带到了院门外,这个人就是北辰寒江的母亲。 他北辰寒江不是功法高强吗,那好呀,让他打他的母亲吧,打不了母亲,那就束手就擒吧。 虽然李拔山倒没有在乎北辰寒江的功法,但是,北辰族长在乎呀,他派人背来了北辰寒江的母亲,要这位母亲进里面逮个现行。 北辰寒江,这个表里不一的混世魔王,这个不孝子孙。 北辰寒江的母亲一脚揣开了门,厉声冲里面大喊:“不孝子,给我滚出来。” 却发现,屋内一片祥和。 不会吧,不会吧。 老母亲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待她看清了,却又喜形于色,不禁抱着零度的那个襁褓中的孩子,欢快地逗笑起来。 一边逗她一边抱着孩子出现在门口,这下,族长惊讶了。 惊讶了,不仅族长,还有整个北辰堡的族人,更兼有整个河西军。 人人都傻了,这不会吧,明明说是来抓现行的,却怎么会这样。 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小光头。 小光头的身旁也出现了一个人,他的那个仆人老头。 两人都佝偻着身子,身体前倾,而手中,都提着一个“灯笼”。 灯笼好似也不像是灯笼,倒好像是鱼瓮。 看到鱼瓮,李拔山脑袋当时就“嗡”的一下,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他。”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老母亲进了屋一看,傻眼了,原以为儿子真的不孝,真的如族长所言,又来欺凌霸辱良家妇女“零度”,可是一细看,好嘛,零度一家和和气气地在敬儿子北辰寒江喝酒,那个殷勤呀,就如一家子。 驼背,零度的老公驼背呢? 老母亲的目光在饭桌上扫,却意外地发现,驼背居然也在酒桌上,从桌底慢慢地昂起头,冲老母亲道:“来,帮你儿子喝了这杯。” 呵,还真在敬酒! 老母亲这下能不高兴吗,接过零度怀中吃奶的孩子,道:“可难为你了,这没奶吃的孩子不知道你是怎么喂的,白乎乎的。” 零度脸一红,眼睛瞥了眼北辰寒江,仿佛生怕北辰寒江听不到似的,大声道:“这是我和驼背的儿子,当即使没奶吃,也要养的白白胖胖了。” 北辰寒江的脸扭曲的难看,但表面上,还是笑笑。 此时此刻,他能不笑吗。 第354章:逼宫 小光头和他的仆人淡然地出现在院门口,挑着他的灯笼,诡异地从北辰族长面前经过,从河西军队伍里穿过。 没有人拦他俩,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他俩是谁,而提着的那个灯笼诡异的让人有些害怕,胆寒地一个个退避三舍,避之若浼。 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李拔山骑在马上,盯着这两个,尤其是那老头,只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但他确定的是,这老头绝非等闲之辈。 目送着这两人走完,消失,他才回过神来。 目光一凝,一道神识已穿过院门和墙壁,看到了屋内的一切。 他此行是奉命来绑人的,绑光明教。 当然了,不敢绑北辰寒江,因为他北辰寒江是监察,高高在上,操生杀大权的之柄,大唐官员或将领,没有哪个傻到敢在老虎嘴上摸胡须。 除非,他拿到北辰寒江知法犯法的证据,比如这欺男霸女…… 但现在,他失望了,他没有看到北辰寒江的枉法,而是看到了一幕和协。 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 北辰寒江出来了,站在了门口。 他看到了,他的教徒们一个个被绑了起来,而黑剁头和四大金刚也首当其冲被押在最前头。 都是自已的得力干将,岂能被他们不明不白的绑了! 他一声怒喝:“谁是河西军的头,出来说话。” 李拔山将胯下坐骑一拨,挺枪站了出来。 北辰寒江仔细一盯,“是你。” “是我。” “你不是要与我一战吗,是来决斗的吗?” “不。” “为何?” “一,因为你受伤了,还没好,我的刀下不杀冤死鬼;二,你是监察,我们河西军只能保护你,怎么可能杀你。” “那为何绑了我的光明教徒。” “因为这是邪教。” “为何是邪教?” “因为安大帅从没有允许此教在河西地盘上传播。” “没有允许传播并不代表着不能,大唐向来对外开放,没有固步自封到连个小小的教会都容不下!” “这是你的一面之辞。” “好,那我问你河西军,可有安大帅的口谕和令牌,明确指示不能传播光明教。” “没有。” “既然没有,还不放人!” 李拔山的脸都白了,灰头土脸,说实话,他今天本是陪着先锋军“刀不仁”一起来的,哪知走到半途,刀不仁突犯病疾,折马回去了,他当时也没细想,就带着人马来了。 现在想到,刀不仁脚底下抹油,提前溜了。 他感到了被人耍的感觉,无比的生气,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可能失了威风。 心里大骂刀不仁,但脸上丝毫不表现出来,他侧头冲副将嘀咕了几句,那名副将就回大营请示去了。 事关重大,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他不会浑到连这个都不知,那还怎么能纪律严明,军令如山倒。 他挺枪站着,一言不发了。 北辰寒江看他的架势,知道那副将不回来,他是不会撤的。 与其那样,不如不理他,也懒得理他。 他胸有成竹,既然敢来河西地盘传播光明教,那就是有底气的,他不相信他一个监察压制不了一个河西军的胆大妄为。 大唐是开放的,是,,,连大唐皇帝都甘愿为李白拿靴子,你说这大度是何以能比的。 他河西军胆敢明目张胆禁止光明教,那就是与大唐的深明大度做对,作为监察官,他有权制止。 正以为危机解除了,却不意北辰族长却挺身站了出来,他说,他有权制止光明教。 这正是李拔山要看到的结果,果然他们北辰堡窝里斗了。 “窝里斗,那不能怪我河西军,有本事你们拼个你死我活。”李拔山心中稍宽。 …… 小光头和他的仆人淡然地出现在院门口,挑着他的灯笼,诡异地从北辰族长面前经过,从河西军队伍里穿过。 没有人拦他俩,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他俩是谁,而提着的那个灯笼诡异的让人有些害怕,胆寒地一个个退避三舍,避之若浼。 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李拔山骑在马上,盯着这两个,尤其是那老头,只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但他确定的是,这老头绝非等闲之辈。 目送着这两人走完,消失,他才回过神来。 目光一凝,一道神识已穿过院门和墙壁,看到了屋内的一切。 他此行是奉命来绑人的,绑光明教。 当然了,不敢绑北辰寒江,因为他北辰寒江是监察,高高在上,操生杀大权的之柄,大唐官员或将领,没有哪个傻到敢在老虎嘴上摸胡须。 除非,他拿到北辰寒江知法犯法的证据,比如这欺男霸女…… 但现在,他失望了,他没有看到北辰寒江的枉法,而是看到了一幕和协。 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 北辰寒江出来了,站在了门口。 他看到了,他的教徒们一个个被绑了起来,而黑剁头和四大金刚也首当其冲被押在最前头。 都是自已的得力干将,岂能被他们不明不白的绑了! 他一声怒喝:“谁是河西军的头,出来说话。” 李拔山将胯下坐骑一拨,挺枪站了出来。 北辰寒江仔细一盯,“是你。” “是我。” “你不是要与我一战吗,是来决斗的吗?” “不。” “为何?” “一,因为你受伤了,还没好,我的刀下不杀冤死鬼;二,你是监察,我们河西军只能保护你,怎么可能杀你。” “那为何绑了我的光明教徒。” “因为这是邪教。” “为何是邪教?” “因为安大帅从没有允许此教在河西地盘上传播。” “没有允许传播并不代表着不能,大唐向来对外开放,没有固步自封到连个小小的教会都容不下!” “这是你的一面之辞。” “好,那我问你河西军,可有安大帅的口谕和令牌,明确指示不能传播光明教。” “没有。” “既然没有,还不放人!” 李拔山的脸都白了,灰头土脸,说实话,他今天本是陪着先锋军“刀不仁”一起来的,哪知走到半途,刀不仁突犯病疾,折马回去了,他当时也没细想,就带着人马来了。 现在想到,刀不仁脚底下抹油,提前溜了。 他感到了被人耍的感觉,无比的生气,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可能失了威风。 心里大骂刀不仁,但脸上丝毫不表现出来,他侧头冲副将嘀咕了几句,那名副将就回大营请示去了。 事关重大,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他不会浑到连这个都不知,那还怎么能纪律严明,军令如山倒。 他挺枪站着,一言不发了。 北辰寒江看他的架势,知道那副将不回来,他是不会撤的。 与其那样,不如不理他,也懒得理他。 他胸有成竹,既然敢来河西地盘传播光明教,那就是有底气的,他不相信他一个监察压制不了一个河西军的胆大妄为。 大唐是开放的,是,,,连大唐皇帝都甘愿为李白拿靴子,你说这大度是何以能比的。 他河西军胆敢明目张胆禁止光明教,那就是与大唐的深明大度做对,作为监察官,他有权制止。 正以为危机解除了,却不意北辰族长却挺身站了出来,他说,他有权制止光明教。 这正是李拔山要看到的结果,果然他们北辰堡窝里斗了。 “窝里斗,那不能怪我河西军,有本事你们拼个你死我活。”李拔山心中稍宽。 第355章:逼宫2 小光头和他的仆人淡然地出现在院门口,挑着他们的灯笼,故意从北辰族长面前经过,从河西军队伍里穿过。 没有人敢拦他俩,因为都觉得这两人诡异,故而一个个忌惮不已,避之若浼地让出一条道来。 李拔山骑在马上,盯着这两人,尤其是那老头,只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但他确定的是,这老头绝非等闲之辈。 “那灯笼是什么呢,里面装的是什么?” 目送着这两人走过,消失,他才回过神来。 目光一凝,一道神识已穿过零度家的院门和墙壁,看到了屋内的一切。 屋内的一切出乎他意料之外,看来消息不实呀。 他此行是奉命来绑人的,绑光明教。 当然了,不敢绑北辰寒江,因为他北辰寒江是监察,高高在上,操生杀大权之柄,大唐官员或将领,没有谁傻到敢在老虎嘴上拔胡须。 除非,他拿到北辰寒江知法犯法的证据,比如这欺男霸女…… 但现在,他失望了,他没有看到北辰寒江的枉法,欺男霸女,而是看到了一幕和谐。 冷漠地,他看着这一切。 …… 北辰寒江出来了,站在了门口。 他看到了,他的教徒们一个个被绑了起来,而黑剁头和四大金刚也首当其冲被押在最前头。 都是自已的得力干将,岂能被他们不明不白的绑了! 他一声怒喝:“谁是河西军的头,出来说话。” 李拔山将胯下坐骑一拨,挺枪站了出来。 北辰寒江仔细一盯,“是你。” “是我。” “你不是要与我一战吗,是来决斗的吗?” “不。” “为何?” “一,你受伤了还没好,我的刀下不杀冤死鬼;二,你是监察,我们河西军只能保护你,怎么可能杀你。” “那为何绑了我的光明教徒。” “因为这是邪教。” “为何是邪教?” “因为安大帅从没有允许此教在河西地盘上传播。” 北辰寒江知道,他说的这个安大帅是安思顺,河西的土皇帝,凉州都督兼河西节度使。 “没有允许传播并不代表着不能,大唐向来对外开放,没有固步自封到连个小小的教会都容不下!” “这是你的一面之辞。” “好,那我问你河西军,可有安大帅的口谕和令牌,明确指示不能传播光明教。” “没有。” “既然没有,还不放人!” 李拔山的脸都白了,灰头土脸,说实话,他今天本是陪着先锋军“刀不仁”一起来的,哪知走到半途,刀不仁突犯病疾,折马回去了,他当时也没细想。 现在想到,自已是被人当枪使了,这个刀不仁,居然脚底下抹油,溜了。 只感到了被人耍的感觉,无比的生气,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可能失了威风。 心里大骂刀不仁,但脸上丝毫不表现出来,他侧头冲副将嘀咕了几句,那名副将就回大营请示去了。 事关重大,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他不会浑到连这个都不知。 若刀不仁来,那责任是他刀不仁的,与自已不相干。 他挺枪站着,一言不发了,默默地等待。 他善于等待,一个好的将领,不仅要做战勇猛,更要学会等待。 北辰寒江看他的架势,知道那副将不回来,他是不会撤的。 与其那样,不如不理他,也懒得理他。 他胸有成竹,既然敢来河西地盘传播光明教,那就是有底气的,他不相信他一个监察压制不了一个河西军的胆大妄为。 大唐是开放的。 君不闻,大唐皇帝亲自为李白调羹,重臣高力士亲自为李白脱靴,而贵妃娘娘竟然亲自为李白磨墨。 连朝廷都礼贤下士,海纳百川,你个河西军,还能固步自封。 敢明目张胆禁止光明教,那就是与大唐的政策相悖,作为监察官,他有权制止。 北辰寒江正以为危机解除了,却不意北辰族长却挺身站了出来。 北辰族长说,他有权制止光明教。 李拔山欣然看到这个结果,“呵呵,果然他们北辰堡窝里斗了。” “窝里斗,那不能怪我河西军,有本事你们拼个你死我活。”李拔山心中稍宽。 北辰族长一声令下,要抓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笑了,大大咧咧道:“慕容族长都被我砍去了半边脸,难不成你们有信心拿我?” 北辰族长迟疑了。 是啊,这可是千真万确。慕容族长和慕容族的五大长老偷袭北辰寒江,不但没有捞到便宜,反倒被打的落花流水,而慕容族长的脸也被削去半边。 他忌惮了。 但是,他却不忌惮,因为他有王牌。 他冷着脸,让三长老四长老上。 三长老四长老也毫不含糊,纵然知道不是对手,也胆敢一拼,因为他们仗义自已是长辈。 “纵然你北辰寒江是监察,又是长老,但毕竟是晚辈,在长辈面前,你敢不尊敬。 再个,都是同族人,你北辰寒江真的就敢使用你那血蜈蚣,痛下杀手? 他们不信,他们自持北辰寒江就算坏,也不至于好坏不分,所以有恃无恐。 北辰寒江审时度势,知道此战不可避免,为了营救光明教徒,他不得不战。 不得不战,那就一招决胜负。 他相信自已有这个能力。 暗中,他加了劲,只投出手到。 满不在乎的,他纹丝不动。 说是不动,却浑身不留空门,如临大敌。 果然如他盘算,三长老四长老左右夹击。 当然了,三长老四长老在动手之前,已甩了兵器。 他们不想伤北辰寒江,只想拿下他,制伏他,让光明教伏法。 伏法?当然了,他北辰堡不允许外来教派传播,这是祖训。 祖训留下遗言,北辰族民只信一个,国家;只忠诚一个,国家。国教可以信,别的教派,一律拒绝。 国教,那就是佛道儒三家。 三长老四长老丹田一提,居然使出了仙凝期的功力。虽然只是初期,但也不低了。 仙凝期,这在聚宝镇,真的已算是拔尖了。 那些被绑的光明教徒,一个自已的教主出手了,一个个喜形于色。 他们知道教主功法高强,坚信教主能赢,战无不胜。 轰轰轰,他们开始为他们的教主助威。 黑剁头更是高声喊叫起来:“教主神威,战无不胜。” 一时间,所有光明教人都在呼喊。 渐渐地,一枚火炬出现在了众人头顶。 火炬,火炬,除了光明教,所有人忌惮不已。 紧接着,一把血枪,突兀地凭空出现,就立在三长老四长老进攻的路线前。 嗡嗡嗡的,如一条正在呼吸的虬龙。 第356章:逼宫3 北辰瀚站起,看向北辰寒江,恨恨地道:“知道。” 北辰族长道:“知道了那还不行动,还不快快去,难道要他将那血蜈蚣祭起,令我们再白白流血。” “是。” 大长老身子一抖,就纵上了半空,消失在屋顶。 北辰寒江看着大长老奔去的方向,却没有拿那杀气腾腾的血枪阻拦,也许此刻他也正希望大长老当族长吧。 战斗依然继续。 这回,北辰族长加入了战斗行列。 北辰族长有了底气,也有了指望。 大长老将去族魂之眼,将祭起族魂之眼,北辰寒江将如一个丧家之犬,就要被打倒了。 “为何他还不跑?”北辰族长在心里嘀咕。 他看向北辰寒江,却见他一眼的视死如归,“呵,这光明教还真能深入骨髓呀,能让混江龙混世魔王都深信不疑。” “无知,无知。” 北辰族长胜券在握,不得不可怜这个要垂死的家伙,他故作关心地对北辰寒江道:“你马上就要被族魂之眼镇压了,你居然还不知道跑。” 北辰寒江满脸的轻松,道:“我为什么要跑,要跑的也应该是你。” 北辰族长嗤笑了,甚至是冷笑,大声道:“死到临头,居然还不自知。” 北辰寒江也不缺话说:“不自知的应该是你。” 北辰族长气极,恨恨道:“好吧,既然你不自知,又甘愿受死,那我就先与你一战,看你有多大的功力。” 北辰族长心里有“族魂之眼”这个指望,所以倒把这一战看得平淡。 他出刀。 三长老四长老也紧跟着出刀。 三人围住北辰寒江,全力攻击。 嗡,一声轰鸣,北辰寒江面前立着的血枪突然凭空一横,对峙住三人,而北辰寒江这时才从容地上前攥住了枪把。 生死一战。 忽然,一个声音却喊向了北辰寒江,“不屑子孙,你造反了吗,还敢与族长对战,还敢与长老们对战。” 来人是北辰寒江的母亲。 老母亲已从零度的房间里出来,陡然看到儿子要与族长等人决战,赶紧将手中吃奶的孩子交给了零度,一把抢出门外,冲儿子大喊。 一声大喊,令北辰寒江住了手。 嘿嘿,嘿嘿。北辰族长冷笑。 北辰族长之所以冷笑,是因为他早有了这张牌,这张牌是他早已算计好的。 “北辰寒江,你不是孝子吗,此刻,看你如何。” 果然,北辰寒江束手就擒,因为他母亲已拿住了他的枪,令他不得不跪下。 这就是孝子的弱点,这正是北辰族长拿捏到的最关键的点。 光明教人炸开了锅,人人都急了,都在吼:“教主,你起来,战斗,你不战斗,我们都将死呀。” 四大金刚也跪了,冲这昔日的哥们北辰寒江喊道:“哥,不,教主,你不能呀,你要战斗,不要跪。” “孝算什么,人若死了,孝还有什么用。” 然而,北辰寒江还是老老实实地跪着,恭恭敬敬地跪着。 生命是母亲给的,她要收,就由她去吧。 北辰族长笑开了花,冲左右的三长老和四长老炫耀道:“怎么样,我这一计策是不是正拿住了他的七寸。” 三长老四长老点头称是,但也不无担心地说:“你将族长之位让给了大长老,怕有不妥,有些仓促。” 言下之意,不合适。 族长当然知道他俩心里怎么想,人是自私的,谁不想当族长。 他不以为然,道:“大局面前,要明确方向,大长老势力大,资历深,只有他当上了族长,才能让北辰堡的族民信服,万众一心地对付光明教,撵走光明教。” 三长老四长老只有苦笑。 正说着话,天空中却似有了响动。 抬头一看,天空中正落下一只巨臂和巨手,正是族魂之眼的巨手。 端午节那日,北辰寒江的弟弟北辰映雪就曾经利用这族魂之眼,吊打北辰族长,那一刻的惊心动魄,北辰族长历历在目。 不能忘,所有北辰堡人都不会忘。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看向天空中那巨人一样的手臂。 手臂自天空落下,太阳光都被遮蔽,巨大的阴影让人害怕,胆寒,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仰望。 仰望,仰望。 大宏伟了,太巨大了,这才是北辰堡人世世代代不倒,屹立在这片土地上的根本。 族魂之眼,这正是他们北辰堡的保护神。 河西军从来只是听说,却从未见到过,猛然看到,一个个魂飞魄散,胆战心惊地暗道:“这=天神一样的存在,看来北辰堡不好惹,这聚宝镇的三大家族个个不好惹。” 李拔山自持功法高强,然而当他看到这巨臂巨手,也是胆寒,“天啊,在这东西面前,人类是这么的渺小。” 不寒而栗。 巨劈到了众人的头顶,巨手开始抓下。 大长老北辰瀚的声音从巨劈上传来,是在咆哮,“投降吧,一切胆敢与我北辰堡作对的人。” 这话,让光明教人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完了完了,看来光明教要完了,教主也要完了。” 三长老和四长老,则喜不自胜。 北辰族长更是喜气洋洋,手,指向北辰寒江,冲那巨手指挥:“抓住他,抓住他,将他撕碎。” 奇怪的是,他惊诧地看到,北辰寒江依然跪在母亲面前,不为所动。 “难道他真的不怕死,真的就是个大大的孝子?” 轰然,巨手抓下。 这一刻他笑了,开心的笑了。 北辰寒江,你这个混江龙,你这个混世魔王,你终于要死了。 不过这北辰寒江死了也值得尊敬,至少他是个大孝子,让人感到的大孝子。 “可惜了,一个人才,一个北辰堡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时,三长老四长老还是多了个心眼,怯怯地问:“他可是朝廷监察,他若死了,我们可都是罪呀。” 北辰族长却斩钉截铁,“纵然死,我们也要保住北辰堡这一方净土,不能让魔教邪教侵袭。” “可是……” “可是什么,一切责任我承担。” “可你是族长,我们北辰堡不能一日无主呀。” “眼瞎是吗,没看到新族长已如启明星冉冉升起。” 唉,三长老四长老心里一阵阵酸楚,心疼地抬头看向那正落下的巨手。 巨手,巨手,遮天蔽日,呼啸而来。 呼啸着落下。 第357章:逼宫4 巨手,呼啸着落下。 北辰族长正洋洋自得,却猛然感到不对。 不对,不对,那巨手的阴影怎么落向了自已。 霎时,骨寒毛竖,“不会吧,弄错了吧。” 他脸色巨变。 可是不及他变,巨手已一把抓住他,将他抓起到了空中,令他魂飞魄散。 反观地上的北辰寒江,此时却一脸的平静。 北辰寒江抬起头,虽然他还跪在地上,跪在母亲面前,但他却冲着天空中被抓的族长高声戏谑:“你终于成了过气的族长了,你将永远的下台了。” 北辰族长不明白此话,只觉得脑袋里有些懵。 不,那不仅是懵,是特别的懵。 只有运起内力,冲掌控“族魂之眼”的威武楼上的指挥舱里的大长老喊到:“你到底怎么回事,眼睛瞎了吗。”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令他差点儿背过气去,当场晕厥。 原来那掌控族魂之眼的大长老居然说:“我已是光明教,我将誓死追随教主。” “天啊,天杀的,这怎么可能。” 族长绝望地大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天空中,好似落下了一片血雾。 “为什么会这样,你放着好好的族长不当,却要加入光明教?” 大长老道:“我不加入光明教,黑剁头又怎么会为我打掩护。” “啊,你是说,黑剁头吵嚷着要当族长,只不过是个噱头,而实际上却是你。” “是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难道族长这么老奸巨猾的人也没看出来吗?” 天啊,再一口鲜血喷出。 “不,不仅这些,你应该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族长抹着嘴角的血,不服气地问。 大长老冷笑,直言不讳,“是的,有,你知道加入光明教的好处吗,老族长,我劝你也加入光明教吧。” “为什么,有什么好处?” “一旦加入光明教,功法立时就可以增加10级。10级什么概念,你这位过气的族长不是厉害吗,功法比我高吗,我敢说,此时你已绝非我的对手。” “什么,我已不是你的对手。” “是的,以前我差你一级,但是现在,我一次晋升了10级,已快达到筑基期了。” “什么,筑基!”北辰族长只感到心口陡的慌。 大长老道:“一直以来,你的功法都压我一级,但现在,我终于扬眉吐气了。” 族长,终于成了过气的族长。 从来,按姓名和年纪,他都理应排在大长老的职位之后。 大长老名叫北辰瀚,他叫北辰海。 瀚海瀚海,“瀚”在先,“海”在后,可是,这么多年来,“海”却功法高强成为族长,而年长的“瀚”却一直落后。 但现在,终于按排名顺序来了,大长老北辰瀚终于成为了族长,而北辰海,理应得到理应的位置,屈居其职位之下。 北辰海,成了名符其实的过气的族长了。 好不伤心。 但这都是小事,北辰海从来不把个人私利看的重,他看重的是北辰堡的百姓,他不甘他们落入魔手,落入光明教。 但,为时已晚,他得为他看错人的错误承担后果,承担罪过。 …… 李拔山带着五百河西军,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北辰堡太危险。 这巨劈抓人,如老鹰抓小鸡…… 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副将回来了。 他带来了“刀不仁”的金牌将令,令他斩杀光明教。 金牌、金牌,这是不敢违抗的将令。 但是,为时已晚,他杀不了,且自身难保,只有带着部下逃。 逃,逃出北辰堡。 回到军营,他却被吊了起来,同时挨八十军棍。 刀不仁怒发冲冠,虽然李拔山不直属于他的部下,属于安思顺的小舅子“封向彪”的部下,但是,既然接了军令,那不管是谁,都是他的部下。 李拔山却将他的怒火不当回事,身上虽然挨了最严厉的板子,心里却一依旧在想着公平决斗。 他是赫赫有名的“安西军”陌刀队队长“李嗣业”的师弟,虽然军功建树上不如李嗣业,但是,韧性和高傲依然是一脉相承。 “他受伤了,明显的心口一个血洞,趁人之危不是我该干的事。” “那什么才是你该干的事呢?”正在他心高气傲之时,封向彪来看他了。 封向彪本是个纨绔,善于用强人。 他给绑着的李拔山敬酒,说:“纵然你违抗军令,我却不怪你,不过我希望下次你遇到他时,不要手软。” 李拔山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伤口痊愈,我定当将他头颅斩下。” 封向彪点头称赞好,只是,却叮嘱道:“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你是河西军,代表军方,而他是监察,代表朝廷,军方不可能跟朝廷作对,你记着,须蒙面斩杀他,不到他死前的那一刻,不许你亮出自已面貌。” “好。”李拔山随口答应。 说是随口,却谨记着每句话,他心里信服封向彪,因为在他李拔山人生最低谷时,是封向彪瞧的起他,发现了他,提携他,与他有知遇之恩。 这一刻,他觉得北辰寒江已死了。 …… 小长老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想到大长老居然暗中加入了光明教,拜在了北辰寒江门下。 北辰寒江是他的干儿子,这么说,大长老成了他的干孙子了? 只觉得可气。 想想自已儿子被北辰寒江砍成残废,至今半身不遂,他就暗暗拿着匕首,只待哪天机会难得而杀了北辰寒江。 他也知道北辰寒江拜他当干爹是有目的,是假惺惺,是想借他的手夺得北辰堡的领导权。 而如今,光明教彻底占领了北辰堡,大长老荣升族长,一声令下,北辰堡上千族民加入了光明教,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邪教,不愧为邪教,蛊惑人心,它属第一。 照这样发展下去,不消多少日子,整个北辰堡都将变为光明教的天下,老老少少上万人都将成为光明教徒。 不敢相像。 他来到了大长老的宝殿,不,是族长的宝殿,如今的大长老已今非昔比,已成了族长。 北辰瀚族长。 他带来了贺品,还大加恭维。 到底不愧为曾经的一条战线上的人,北辰瀚这位新族长当即荣升他为大长老,因为他太贴心了。 不贴心的当然是三长老和四长老,这两人遭到了排挤。 小长老悄声问北辰瀚族长:“我要不要也赶紧加入光明教?” 北辰瀚族长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不仅要加入光明教,还要赶紧与北辰寒江脱离关系。” 啊,小长老吃了一惊。 北辰瀚族长说道:“你不觉得堂堂的教主叫你干爹,你不觉得脸红吗?” “就因为这?” “当然。” “可当初是他心甘情愿拜我当干爹的呀?” “那是以前,此一时彼一时,我看呀,最好你赶紧拜他北辰寒江为干爹吧。” 小长老明白了,原来北辰瀚族长想捞个公平,这样自已和他的身份才平起平坐,都成了同辈。 自已成了北辰寒江的干儿子,那不就同北辰寒江的教徒一个辈份吗。 他明白,却故意装个糊涂,他想多享受会儿当干爹的滋味。 这多气派,你们都是我的徒子徒孙,包括你新任族长也不例外。 兴冲冲他出了门,没喝酒却醉意朦胧。 哪知一出门,一刀抹向了他的脖子。 到死他都不知道砍他头的人是谁。 但应该知道,这么利索的砍头,只有刽子手了。 而族里的刽子手首屈一指的就当数黑剁头了。 黑剁头,他居然真的砍了小长老。 他是北辰寒江的教徒,按光明教的教义上讲,他就是教主的义子,他岂能再尊称教主为义父的同时,又多出了爷来。 你小长老不死,天理不容。 北辰寒江在得知小长老已死,勃然大怒,他要亲自杀了黑剁头。 他北辰寒江岂能是忘恩负义之人,他岂能让人随便杀了干爹。 这不笑话吗。 第358章:恬不知耻1 光明教,只一天的时间就有上千族民加入,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邪教,不愧为邪教,蛊惑人心,它属第一。 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不消多日,整个北辰堡都将变为光明教的天下,老老少少上万人都将成为光明教徒。 不敢想像。 小长老来到了大长老的宝殿,不,是族长的宝殿,如今的大长老已今非昔比,已成了族长,北辰瀚族长。 他带来了贺品,还大加恭维:“北辰瀚族长,你的威风将像大海一个宽广,你的名声将像雷霆一样响亮。” “嘿嘿,好说,好说。”大长老喜形于色,不,是北辰瀚族长喜形于色,他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提携你为大长老。” “啊,有这好事。” “当然了,咱俩谁跟谁,这不,我成了族长,这大长老的位子就空着……” 说着他又小声地凑到小长老耳边说:“别人可都看着这肥缺呢。” 小长老无比感动,但他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大摞银票,悄悄地塞到这位新任族长的口袋里。 北辰瀚族长脸色唰的一变,道:“你这是何意,难道咱俩的感情还要用这钱?” 小长老咳咳地笑了,道:“这不是钱,这是我暂且在你这儿的投资,等你坐稳坐大了,我自然得到的不至这些。” “哈哈,”北辰瀚族长大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从此后,只要有我吃的,我绝不少兄弟你一份。” 啪,两人一拍即合。 到底不愧为曾经穿一条裤裆的人,太贴心了。 太贴心了?当然,也有不贴心的,那就是三长老和四长老。 这两人遭到了排挤,因为作为老资历,他俩的职位没变,没有提高。 小长老看着北辰瀚手心中的火炬图腾,羡慕不已:“你说,我要不要也赶紧加入光明教?” 北辰瀚族长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不仅要加入光明教,还要赶紧与北辰寒江脱离关系。” 啊,脱离关系? 小长老吃了一惊。 北辰瀚族长说道:“你不觉得堂堂的教主叫你干爹,你承受的起吗?” “哦,这个倒也是。” “那还不赶紧?” “可是,当初是他心甘情愿拜我当干爹的呀?他说他顶替我的儿子。” “那是以前,此一时彼一时,我看呀,最好你赶紧拜他北辰寒江为干爹。” “为什么?”小长老瞪大了眼睛,他在思忖:“也许是这北辰瀚族长是招架不住我是他干爷爷吧。” 正在心里笑,北辰瀚却劈头盖脸的训了他一顿:“你娃娃呀,你还不明哲保身呀。” 啊,一句话提醒了小长老,顿时他就感到北辰寒江的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似的。 后怕,后怕呀。 正在这时,外面一片躁动,却是北辰寒江来了。 北辰寒江来了。 也该排座次了吧。 北辰瀚一下子从族长的座位上站起,说实话,先前他还为坐族长的位子欣喜发狂,但现在他感觉不一样了,一个个进来的人的眼睛都“唰”的盯向了他,那目光,能杀了他似的。 一道冷风从后脑勺乱起,嗖嗖的,他只感到后脑勺凉,赶紧起身,让座。 让座,却又有些不舍,这毕竟是他争取到的,他梦寐以求的,甚至不惜为这座位赴汤蹈火。 但是,他看到,北辰寒江二话不说,径直坐了上去,没有丝毫的迟疑。 北辰瀚震惊了,心中的杀念顿起。 但脸上,还是假惺惺的一片讨好,奴颜婢膝地伸手做了个搀扶的势子。 半情半愿。 但此时已由不得他了。 北辰寒江坐在座位上,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或不妥的样子,一脸的肃穆,不怒自威。 北辰瀚胆寒了,恭敬地站着,不知道自已应该坐哪了。 “怎么不坐?”北辰寒江首先看了他一眼,令北辰瀚更加无所适从。 汗,额头的汗滴滴哒哒地就下来了。 迟疑了好一阵,他还是勉强的,不得不坐地坐回他原先的位子,大长老的位子。 这下,脸上瞬间羞红了。 “我这还是族长吗?”他在心里大吼,但却发现,没有理他,都面色铁青,无比的寂静。 “我是该坐在这里吗?”北辰瀚他试探地问。 北辰寒江却懒得理他,也懒得回答他,鼻子甚至连个“嗯”都没有。 哇,北辰瀚的脸上痛苦了,就如有人在他脸上挖了一刀。 北辰寒江眼光一抬,看向下首那些站着的一个个人,威严地道:“各就各位,还不坐。” 这话仿佛给众人听,实际上却是在给少数人听,给几名长老听。 现在还有几名长老呢? 当然了,只有三长老和四长老,加上小长老,共三位了。 眼前空着四把交椅。 小长老不知道自已该往哪儿坐,他刚刚将银票给了新族长北辰瀚,可这一会儿,北辰瀚说话就不起作用了,你让他坐哪。 且,大长老的位子还被北辰瀚这位曾经的大长老挤占了,他更是坐不成了。 大骇,也大大的窘迫。 三长老和四长老呢,他俩根本就没想过坐,自始至终他俩都看着北辰寒江恬不知耻的表现,盯着那族长位子,真想杀了他。 手,都抚到剑柄上了。 他俩太崇敬原来的族长北辰海了,那人温文儒雅,文武双全,岂能像现在这个“汰货”。 一万个瞧不起。 北辰寒江知他二人为前任族长愤愤不平,也知他二人对自已不服,甚至要反,却故意装作糊涂,对二人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却冲小长老大发神威,一掌拍在桌子上,冲小长老骂道:“你是给脸不要脸是吧,让你坐你敢站着,你是不知道自已有几斤几两是吧。” 一句话,说得小长老惶惶不可终日,赶紧找座。 可是哪个应该是他的座呢? 他实在不知,这不是难为他吗,他都快急哭了。 最终,他不得不灰头土脸地坐在了原来的位子上,长老中最低下的一个位子,小长老的位子。 看来他的银票是白给人了。 看来他眼睛有水。 正在他勉强坐下时,三长老四长老终于拔出了剑,指向北辰寒江。 “你太无耻了,我俩命令你滚下来。” 第359章:恬不知耻2 三长老和四长老拔出了剑,指向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却好似早料到他俩会这样,不慌不忙指着座位,泰然自若地说: “你俩坐,这就是民主;你俩不坐,这就是我们光明教的专制,你俩想好了。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说话的权利,这叫民主,如果你们连话都不想说,想主动放弃,那对不起,我光明教将彻底垄断。 放弃民主,从此我光明教将垄断整个领导层,实行专制,我想这不是你俩应该看到的结果。” 三长老和四长老面面相觑,不得不垂下了剑。 因为在他俩来之前,前族长也是这样对他俩说的。 他俩不得不坐在原先的位子上。 是啊,整个高层现在就他们俩个不是光明教了,虽然小长老现在不是光明教,但不确保他以后不是。 与其这样让北辰堡民陷入水深火热的专制之中,不如自已俩人且顶在这里,好歹也能替人民说话,替不是光明教的广大族民的利益说话。 他俩只感到肩头上责任重大,不允许他俩胡作非为,因为纵然他俩人的力量也不是北辰寒江的对手。 更何况这一屋子的人。 犹豫。 北辰寒江看到这两把剑的犹豫,心里早笑了,继续连哄带吓:“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 三长老和四长老的脸顿时都不知道应该放哪了。 这个北辰寒江,真他丫的恬不知耻。 搞定了三长老四长老,北辰寒江又将目光瞟向小长老。 北辰寒江突然起身,怛然失色地跑到小长老身边,大惊小怪地说:“唉呀呀,你是我的干爹啊,你怎么能坐在这个位子上呢,来来来,请请请。” 说着,硬拉小长老往族长的位子上去。 小长老吓坏了,那可是族长之位啊,也是教主之位啊,他想死是不是?! 诚惶诚恐,脸色发青,只感到自已要死了。 北辰寒江却不由分说,硬将他按在座位上。 这下,小长老如坐针毡。 北辰寒江却面色欢喜了,冲大伙儿道:“来,都一个个排着队,来叫声干爷爷。” 啊,天啊,这一下,小长老扑通一声就从座位上溜下来,跪了。 跪了,直接跪了。 这能不跪吗,这简直是要杀他呀。 屁滚尿流。 北辰寒江的脸色不好看了,愠怒地冲小长老道:“你这是不给我面子,折杀我吗?” 小长老愣住了,赶紧睁大了眼睛往北辰寒江的眼睛里看去,希望看到真诚。 可是,真诚是有了,但他知道,那是假的。 血,直接从嘴里喷出了。 整个人,也啪的一下匍匐在地,浑身颤栗如筛糠。 显然这个位子他是坐不成了。 光明教的黑剁头和四大金刚一看,赶紧上去扶起,一口一个爷呀,你怎么这么下就病了。 直接要架走。 “慢着,你们将他往哪儿架?”北辰寒江问。 黑剁头道:“这还用说,后面厕所的粪池正合适。” “胡说,”北辰寒江大发雷霆,指着黑剁头的鼻子尖教训,“这么说,你是想置我于不仁不义之中,他是我的干爹,就是你们的干爷,你们还敢对长辈不敬。” 长辈? 哇,黑剁头愣住了,敢情教主是当真呀。 四大金刚中的金金刚最明智,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直接扶住小长老,亲切地道:“你有病,既然坐不了这位子,就垂帘听政吧。” 说着令人抬了幅担架,将小长老直接搁在担架上,就放在族长的座位边,这就算是垂帘听政了。 这也是没法的事呀,小长老他有病,站不起来呀,不怪我,不怪我呀。 小长老躺在担架上,只觉得命保住了。 可是睡在北辰寒江的脚下,不知道的人还当他是具死尸。 “我太难了。” 小长老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地下这么冰,看样子,我这把老骨头要报销在这里了。” 叫苦不迭。 各位长老都入了座,这下五个座位可空的多了。 二长老的位子空了,小长老的位子空了。 这岂不明明要选人了。 选长老。 “真是好心计呀。”三长老和四长老看得咬牙切齿,同时,同情小长老,悄悄地相互道:“这下他干爷爷连个小长老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小长老躺在地上本就心灰意冷,一听这话,顿时又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这是没活路了哟。 北辰寒江环目一顾,冲那两个空座位一指,“黑剁头,你坐在那儿;金金刚嘛,你坐那儿。” 好嘛,一下子之间就安排好了两个长老之位,真的就没有了地上躺的原小长老之位。 小长老急了,不顾老命地爬起来,抢着和金金刚去抢坐。 金金刚的脸绿了,一把将小长老从座位上提起,恭恭敬敬道:“爷,你这是折杀我呀,你放着太上皇的座位不坐,却和我这小百姓抢座位,你羞也不羞。” 好嘛,直接把小长老拎回那担架上,还说:“接下来你就要断案了,垂帘听政,就要好好听哟。” 小长老欲哭无泪。 他知道,这帮小子,没一个好人,定然又想整他。 果然,座次排好了,那大家就开始上“奏折”了。 黑剁头第一个上奏折了,他冲北辰寒江道:“我邻居准备给儿子娶媳妇,大办酒席,却为难了,因为他家养了一头驴和一头猪,不知道杀哪个?” 北辰寒江一懵,这也算奏折? 当即手一指担架上的小长老一指,要他回答,说:“你不是垂帘听政吗,答吧。。” 小长老只有硬着头皮说:“杀猪。” “恭喜,驴也是这么想的。” 小长老一怔,这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在整他。 黑剁头又问:“一人被老虎穷追不舍,突然前有条大河,他不会游泳,也没有木板和船,但他过去了,为什么?” 小长老自认为聪明,可一时半会还真回答不上来,心一急,干脆装死,说句:“昏过去了。” 呵,无巧不成书,还真答对了。 黑剁头赶紧喊人,叫把昏死过去的小长老抬出去。 小长老继续装死。 抬出门。 小长老心想这下没事了吧,可以溜了吧。 谁知,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上来一大伙,按的按,压的压,硬将他往死里整。 小长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两腿一伸,死了。 死了,到死都不知道得罪了谁。 北辰寒江正在议事,听到噩耗,赶紧发令,厚葬。 厚葬,以父母之名厚葬。 第360章:恬不知耻3 光明教人震惊了,以父亲之名厚葬,这么说,教主认小长老是干爹,死了都是干爹。 这死的可真值。 值值值,赞不绝口,都对着小长老的尸体伸大拇指头。 “唉,小长老有生之年算是有福了,这死了,更是名垂千古。” 不是光明教的族人震惊不已,完全的不信,“这怎么可能,他个混世魔王居然有这么孝。” “只是徒有虚名的干爹,就能这么孝!” 但,不得不信,因为事实在这里摆着,厚葬。 厚葬、厚葬。 南宫寨传开了,慕容屯传开了,连那河西军大营都传得神乎其神。 “这北辰寒江是个孝子,孝子呀。” 北辰寒江看着小长老的尸体只觉得可惜,“唉,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小长老还有巨大的潜力值没发挥出来,怎么就死了。” 潜力值? 黑剁头一愣,四大金刚也一愣。 他们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担心族长会怪罪他们。 可是小长老还有什么用呢? 他们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这就是高度,这就是教主的厉害之外,你们都的学着点。 北辰寒江指导着手下,同时开始着手救人了。 救人? 这人都死了,还能活过来,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不信。 北辰寒江一心一意,拼尽全力的救治,甚至用上了光明枪。 光明枪。 光明枪里的光明点,北辰寒江此时不惜消耗一个光明点要救小长老活过来。 光明教徒无比震惊。 看着教主拿出光明枪,枪上血煞流转,好似在使用光明点,一个个急了。 “光明点,那可是多么珍贵哟,难道就为一个死去的人?” “不值,不值哟。” 北辰寒江执拗地救人,全力一赴的救人。 这一幕,感动了无数人,当然也包括三长老四长老。 三长老四长老在心里叫哭:“唉,若我俩死时他北辰寒江也能这样,那也算死而瞑目了。” 感动,感动。 唉,真是狐死兔悲呀。 北辰寒江还在全力救人,消耗一个光明点。 一个光明点带来了死人说话,也就是说他小长老的最后遗言: ——“我要加入光明教。” 天啊,死人都说要加入光明教,可见这光明教有多可怕。 北辰堡上万人震撼了,不得不屈服于光明教的淫威之下。 小长老一丝游魂道出这句“我要加入光明教”后,一道火炬的图腾汇入他的手心。 这表明,北辰寒江帮他小长老在光明教的金字塔上报名了。 报名了,那金字塔上就有小长老的名字,教徒就多了一个。 这一刻,北辰寒江就感到枪里传来一阵轰鸣,先前还平静的湖面顿时巨浪滔天,湖面上显现出一行字。 ——恭喜你又成功收下一名亲授教徒,你的教徒总数已达到千人。 ——恭喜你又获得0.3333个光明点,累计光明点达到30个,你可以现在升级,也可以继续保留,也可以留一些消耗一些升级一些。 “呵呵呵,”北辰寒江心里乐开了花,“这小长老的死还真伟大呀,真是重于泰山,他这一个小小的光明点,正好给我凑个整数,及时,及时。” 轰隆隆,北辰寒江只觉半空中一道血红的宽大柱子,醍醐灌顶般地自空而下,灌入自已大脑。 霎时,身上血煞飞舞。 紧跟着,一条条血龙在身上盘旋。 轰隆隆,血蜈蚣又出现,而此时的血蜈蚣身上,如同汇合了数十条血龙,更加的威武凶悍。 晋级,晋级,再晋级。 一次晋20级。 20级,20级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另外,还留10个光明点备用,防备以后仓促间将光明点用完,血魔趁机夺舍,就像上次那样,弄得他人不人鬼不鬼。 20级,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他一次冲击到了筑基期边缘,只要机缘巧合,加上自已身体允许,就可以随时冲击筑基期。 筑基期,筑基期。 那是怎样的存在。北辰寒江不敢想,只想找机会杀几个人试试。 光明教人震撼了,一个个山呼教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仅佩服教主他功法大进,更佩服教主的敬业精神。 一个死人都不放过,都要榨尽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 黑剁头大呼不如,“唉,我以为那小长老已没有利用价值了,才让他死的。” 四大金刚也仿佛学了一招,“这叫人头税,今后咱们砍死人之前,一定要他先加入光明教,凑个人数。” 有人头凑数,光明教徒就会增加,光明点就会增加,哪怕增加0.001,也是增加呀,绝不能浪费。 对,不能浪费。 不能浪费,就算死人,也要挖出来鞭尸,让他说话,让他说最后一句:“我要加入光明教。” 小长老这回彻底死了,连说话的游魂都被北辰寒江消耗没了。 狐死兔悲。 大长老感到了害怕。 大长老知道,要想不害怕,只有死个劲地忠诚光明教,忠诚教主。 他自告奋勇,要去南宫寨说服南宫寨的老寨主,劝他加入光明教。 显然这有些鲁莽,但出发点是好的。 虽然有点急功近利,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显得他的忠心。 北辰寒江默许了,在他耳边“这样这样”的耳语一番。 大长老点头称是,准备去了。 …… 北辰寒江离开零度家时,美美地在人家的门板上尿了一泡尿,还当着众人尿的。 众人不解呀,这都教主了,还干这浑事。 零度却知道,他这是没拿到断剑,气没处撒,就像狗子撒尿,为了日后找回来。 零度觉得这事没完,忐忑不安,甚至提心吊胆。 先前,她看到北辰寒江危险,恻隐之心,加上往日的感情作祟,她掩护了北辰寒江,还强行让驼背和狗蛋演戏地给北辰寒江敬酒,骗过了北辰寒江的母亲。 戏演过了,人没事了,但是,这一泡尿尿的她心里发忤。 这个北辰寒江,已变了。 …… 黑剁头是个有正义感的人,那天他看到教主居然在女人“零度”家的门上尿了一泡尿,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这女人曾经是教主的恋人,但时过境迁,人家已是驼背的女人,还生了两个娃。 人常说,结了婚的女人就成了死鱼眼,没了生气,何必呢。 除非他北辰寒江爱到发狂,将这个女人作为圣女供着,那么,理直气壮霸占得了,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 他好想捶教主一通,世上的女人多的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为教主干着急,想为他特色个女人。 可是自已都是光棍一条,这不瞎操心吗。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突听说教主去了南宫寨。 哟,南宫寨是个好地方,出美女的地方,那南宫听雨不就把他弟弟北辰映雪迷死了吗,教主这次去,定然恋上个新妹妹。 期待,期待呀。 唉,这黑剁头真是个笨怂,他哪知,北辰寒江此行是有目的,他要引出那李拔山,决一生死之斗。 第361章:杯酒释兵权 狐死兔悲。 大长老感到了害怕。 不,他现在已升为族长,是北辰瀚族长。 北辰瀚族长知道,要想不害怕,只有死个劲地忠诚光明教,忠诚教主。 他自告奋勇,要去南宫寨说服南宫寨的老寨主,劝他加入光明教。 这可能吗?至少难度是大些了吧。 可是,北辰瀚族长义不容辞。 说心里话,他觉得自已哪怕去碰个钉子,也比别人说他于光明教不出力强。 这是表忠心的时候,不管结局如何。小长老就是个例子,不思进取,死。 北辰寒江没有吱声,却拿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 北辰瀚族长心里发毛,思想发忤。 他好想说…您表个态吧,但是,看到北辰寒江依然用可怕的眼光盯着他时,他浑身冒汗。 他的心都颤抖了,“不会吧,难道我有哪说的不对?” “这教主,太深了吧。” “难道我这样表忠心也错了吗?” 终于,他放开性子,勇敢用目光迎了上去。 他北辰瀚族长是谁,他从来怕过谁。 这一刻,他放开了胆气,视死如归,迎着北辰寒江的目光迎了上去。 他自视自已是正义的,“为光明教赴汤蹈火难道也会错?!” 北辰寒江的目光收回了,转而代之的是一种亲和力的欣赏。 北辰瀚族长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实,暗忖:“看来教主有思想,有定力呀。” “深,深深深。” 北辰寒江肯定地道:“想法是好的,虽然有点鲁莽,但是,最少可以断定,你对光明教是忠诚的。” 天啊,北辰瀚只感到救星啊,“这教主,太理解人了。” 北辰寒江关切地问:“你可知道此去南宫寨凶多吉少?” 啊,这个北辰瀚倒没想到过,他刚才头脑一热,就怕自已落个小长老的下场,才毛遂自荐的。 北辰寒江再问:“你可想好此去怎么对老寨主说?以什么方式方法说服对方?” 啊,这个北辰瀚族长也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细想到那里。 北辰寒江继续追问:“你可知道,若河西军给南宫寨施加了压力,南宫寨将你交出,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啊,这个更没有想到。 北辰瀚虽然没想到,不过此时嘛,他倒毫不含乎,道:“就算他将我交出,我也去,我相信,即使我死了,教主也会为我报仇的。” 北辰寒江一听,立马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大声赞扬道:“有胆气。” 然后冲下首的一帮光明教徒道:“看看,这才是我们的族长,才是我们光明教未来最得力的领导人。” 一句话,赞得大长老心里甜甜的。 但是,北辰寒江好似又在犹豫。 北辰寒江冲北辰瀚摇头道:“还是算了吧,太危险,我不忍失去你这样一个左膀右臂。” 哇,北辰瀚族长更感动了,更起劲地要去。 北辰寒江还是劝,不去。 北辰瀚急了,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说道:“为表忠心,我宁愿撞死在这个柱子上。” 北辰寒江还是摇头,还是担心。 看来这哪是担心,简直是溺爱了。 黑剁头在旁边再也看不下去了,黑风躁脸的站出来,“教主,你也太歪歪叽叽……” 可,话未说完,“啪”…… 北辰寒江一个耳光甩在黑剁头的脸上,令黑剁头一个跄踉倒地,满嘴是血。 “我说话还需要别人插嘴吗!”北辰寒江一声怒吼。 天啊,这声怒吼,如同雷炸。 所有人心惊肉跳,包括倒在地上的黑剁头。 这一刻,也仿佛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教主,那是用来尊敬的,即使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也得对他忌惮三分。 唰,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黑剁头默默地爬起来,灰头土脸地坐回原位,再也不敢有一丝丝的骄傲。 相信这一辈子,他都会忌惮教主,尊敬教主,再也不敢妄自尊大。 “你说,继续说,”北辰寒江将椅子向北辰瀚的位子靠了靠,更近乎了。 这亲和力,人人忌惮。 北辰瀚也敬畏有加。他的牙齿开始磕碰了,口齿都不清了,甚至尿都尿到裤裆里了也不自知。 北辰寒江认真听完大长老的叙述,又认真的点了头,然后一头站起。 “唉,看来我是劝不住你了,你立功心切,执意要去,那我只能祝你马到成功。” 话锋一转。 “不过嘛,为了北辰堡广大族民的安全,你去之前把‘族魂之眼’的钥匙放在这里,不然我不放心呀。” 啊,钥匙。 北辰瀚傻眼了。 北辰寒江继续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钥匙丢了,全族就完了,所以要把风险降到最低。” 北辰瀚明白了,这是明着明的夺权啊。 这钥匙一交,他就不是族长了。 他在心里大吼:“原来你北辰寒江关心我这半天…就是在演戏,为的是诱我交出钥匙。” 太深了,太深了。 钥匙,族魂之眼的钥匙,这可是族长权利的象征呀,权利之柄呀。 失去了钥匙,我还是族长吗! 失去钥匙,我将什么也不是,任人宰割。 不,不不不。” 北辰瀚在心里大吼。可是,又没有一点办法。 不得不掏出钥匙,恭恭敬敬地放在教主面前的桌子上。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已如脱咣了衣服的妓女,只等人强暴了。 …… 牛,牛牛牛。 光明教人一个个眼里放出精光,看着那把金光闪闪的钥匙放在教主面前,攥在教主手心里,一个个佩服的五体投地。 什么叫人才,这就是人才;什么要城府深,这就叫城府深。 深深深,教主深不可测呀!!! 北辰寒江丝毫不在乎地玩耍着手中的钥匙,轻飘飘地开始命令道:“北辰瀚族长,我命令你即刻启程前往南宫寨,劝说老寨主加入光明教。” “是。”北辰瀚赶紧答应。 北辰寒江继续发布施令:“黑剁头,金金刚,即刻准备,随我去攻打黑风寨。” 啊,黑风寨? 众人一惊,教主怎么突然想去黑风寨? 黑风寨,那可是魔族的一个分支呀,有魔族大佬任魔主,这去不是送死吗? …… 第362章:携手前任 攻打黑风寨之前,北辰寒江又来了零度家消遣了一回。 离开时,他美美地在人家的门板上尿了一泡尿,还当着众人尿的。 众人不解呀,这都教主了,还干这浑事。 零度却知道,他这是没拿到断剑,气没处撒,就像狗子撒尿,为了日后找回来。 零度觉得这事没完,忐忑不安,甚至提心吊胆。 “唉,那天我真不该动了恻隐之心而掩护他。” 那天,她看到北辰寒江危险,因为河西军包围了院子,还怂恿北辰寒江的母亲亲自来抓儿子现行,她零度动了恻隐之心。 往日的感情作祟,她能不动恻隐之心吗。 零度她遂发动驼背和儿子狗蛋演戏,给北辰寒江轮番敬酒,导演了一场和谐,从而掩护了北辰寒江,骗过了北辰寒江的母亲。 戏演过了,人没事了,但是,这一泡尿尿的她心里发忤。 这个北辰寒江,已变了。 …… 黑剁头是个有正义感的人,看到教主居然在“零度”家的门上尿了一泡尿,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这女人曾经是教主的恋人,但时过境迁,人家已是驼背的女人,还生了两个娃。 人常说,结了婚的女人就成了死鱼眼,没了生气,何必呢。 除非他北辰寒江爱到发狂,将这个女人作为圣女供着,那么,理直气壮霸占得了,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 他好想捶教主一通,世上的女人多的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为教主干着急,想为他物色个女人。 可是自已都是光棍一条,这不瞎操心吗。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突听说教主去了南宫寨。 哟,南宫寨是个好地方,出美女的地方,那南宫听雨不就把他弟弟北辰映雪迷死了吗,教主这次去,定然恋上个新妹妹。 期待,期待呀。 唉,这黑剁头真是个笨怂,他哪知,北辰寒江此行是有目的,他要引出那李拔山,决一死战。 …… 黑剁头他这纯粹是瞎操心,因为教主去干什么,干正事。 正事,什么事? 原来,北辰寒江的下一步行动是,占领南宫寨,将南宫寨也像北辰堡一样,教化。 黑剁头想跟着一起去,想看看教主是不是去找新妹妹。 但是,教主却训斥他一番:“没文化。” “没文化,我真的没文化吗?”黑剁头不服,他还想着娶北辰寒江的妹妹北辰熙呢,岂能为一句没文化而挡住。 再个,他越来越觉得这光明教好,教义不错,越研究《光明经》越震撼,这简直是一部国学大典嘛。 慢慢的,他成了教痴,张口闭口都是教义,成了名符其实的传教士了。 “这样,在北辰熙面前才显得高大尚,才显得我知识渊博嘛。” 看来爱情的力量是大大的。 慢慢的,他又发现,这教义不仅教人从善这么简单,还有更严厉的——惩戒。 惩戒。 他像发现了一个巨矿,不禁欣喜若狂。 “终于发现一个可以约束教主的东西了。” 他期盼着教主从南宫寨回来带个妹妹,如果没带,那对不起,从今往后,他黑剁头就当个恶人头,规劝教主,约束教主。 …… 四大金刚在光明教也算是个人物,因为他们四人是最初北辰寒江回北辰堡时最先收的一批教徒,所以格外受人尊敬。 四大金刚中的“金”却有个弟弟,名叫“刚”,北辰刚。 北辰刚是个上过几天学,有知识有教养的人,他不屑光明教,认为那和别的教派无异,不过是教人从善,以善良蒙蔽人心,进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888888 攻打黑风寨之前,北辰寒江又来了零度家消遣了一回。 离开时,他美美地在人家的门板上尿了一泡尿,还当着众人尿的。 众人不解呀,这都教主了,还干这浑事。 零度却知道,他这是没拿到断剑,气没处撒,就像狗子撒尿,为了日后找回来。 零度觉得这事没完,忐忑不安,甚至提心吊胆。 “唉,那天我真不该动了恻隐之心而掩护他。” 那天,她看到北辰寒江危险,因为河西军包围了院子,还怂恿北辰寒江的母亲亲自来抓儿子现行,她零度动了恻隐之心。 往日的感情作祟,她能不动恻隐之心吗。 零度她遂发动驼背和儿子狗蛋演戏,给北辰寒江轮番敬酒,导演了一场和谐,从而掩护了北辰寒江,骗过了北辰寒江的母亲。 戏演过了,人没事了,但是,这一泡尿尿的她心里发忤。 这个北辰寒江,已变了。 …… 黑剁头是个有正义感的人,看到教主居然在“零度”家的门上尿了一泡尿,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这女人曾经是教主的恋人,但时过境迁,人家已是驼背的女人,还生了两个娃。 人常说,结了婚的女人就成了死鱼眼,没了生气,何必呢。 除非他北辰寒江爱到发狂,将这个女人作为圣女供着,那么,理直气壮霸占得了,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 他好想捶教主一通,世上的女人多的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为教主干着急,想为他物色个女人。 可是自已都是光棍一条,这不瞎操心吗。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突听说教主去了南宫寨。 哟,南宫寨是个好地方,出美女的地方,那南宫听雨不就把他弟弟北辰映雪迷死了吗,教主这次去,定然恋上个新妹妹。 期待,期待呀。 唉,这黑剁头真是个笨怂,他哪知,北辰寒江此行是有目的,他要引出那李拔山,决一死战。 …… 黑剁头他这纯粹是瞎操心,因为教主去干什么,干正事。 正事,什么事? 原来,北辰寒江的下一步行动是,占领南宫寨,将南宫寨也像北辰堡一样,教化。 黑剁头想跟着一起去,想看看教主是不是去找新妹妹。 但是,教主却训斥他一番:“没文化。” “没文化,我真的没文化吗?”黑剁头不服,他还想着娶北辰寒江的妹妹北辰熙呢,岂能为一句没文化而挡住。 再个,他越来越觉得这光明教好,教义不错,越研究《光明经》越震撼,这简直是一部国学大典嘛。 慢慢的,他成了教痴,张口闭口都是教义,成了名符其实的传教士了。 “这样,在北辰熙面前才显得高大尚,才显得我知识渊博嘛。” 看来爱情的力量是大大的。 慢慢的,他又发现,这教义不仅教人从善这么简单,还有更严厉的——惩戒。 惩戒。 他像发现了一个巨矿,不禁欣喜若狂。 “终于发现一个可以约束教主的东西了。” 他期盼着教主从南宫寨回来带个妹妹,如果没带,那对不起,从今往后,他黑剁头就当个恶人头,规劝教主,约束教主。 …… 四大金刚在光明教也算是个人物,因为他们四人是最初北辰寒江回北辰堡时最先收的一批教徒,所以格外受人尊敬。 四大金刚中的“金”却有个弟弟,名叫“刚”,北辰刚。 北辰刚是个上过几天学,有知识有教养的人,他不屑光明教,认为那和别的教派无异,不过是教人从善,以善良蒙蔽人心,进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第363章:本尊让你去死了吗?你太膨胀了吧 两个族长,前任和现任,再加上三长老四长老,他们相信,他们原先这一班子领导层还制伏不了他个北辰寒江。 他不就是有个光明教吗,不就是一名朝廷的监察吗,咱们明里整不过他,咱们暗里往死里整。 正商议,突然瞥到窗外的一个巨大的阴影向他们捣来,咣的一声,房倒屋斜,整个房子都要塌了。 直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外逃,一个个逃出老远,这才回头望。 只见一只巨劈砸倒了他们刚才所在的房子,然后扬长而去。 是北辰寒江! 一定是他发现了我们,才派来这“族魂之眼”的巨手来向我们敲警钟。 这个北辰寒江,太可怕了。 不仅因为他有光明教,又是一名朝廷的监察,更是因为他控制了族魂之眼。 有了族魂之眼,他北辰寒江就如有了地盘,有了根据地,有了生根的地方。 没人再敢打进北辰堡,一切视“族魂之眼”为无物的,都是炮灰。 胆寒,胆寒。 这还怎么打,还怎么拼,只有投降算了。 要么就是,逃。 逃,离开北辰堡。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 黑剁头和金金刚带了点少量的人马就去攻打黑剁头的魔教了。 可真是胆大妄为。 连他俩这心里都在说自已胆大妄为,看来他俩是活不成了。 “看来我俩没得宠,他北辰寒江刚刚把位子坐稳,就要杀我们俩个人了,这才是真正的卸磨杀驴。” “三长老四长老死算什么,他俩本就是外人,但是,我黑剁头和我金金刚是什么人,是光明教徒,是助他北辰寒江垄断北辰堡的首要功臣,他这样做太对不起我们了。” 黑剁头和金金刚几乎带着哭腔走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死路一条嘛。 俩人悻悻地走着,而金金刚居然摸着他的脸。 他的脸怎么了? 却原来是,被北辰寒江打的。 怎么打的? 因为他太放肆了,他居然敢问北辰寒江这位教主为什么。 敢问他为什么,那不是找死吗。 活该,活该你挨了一巴掌。 哦,不对,两巴掌。 怎么回事呢? 事情拉到先前。 金金刚害怕的要死,但他是个滑头,表面上他答应带兵去攻打黑风寨,还表现的唾手可得的样子,雄心壮志。 可是等三长老四长老一走,这大厅全剩下光明教的人,他金金刚就说话了。 金金刚怯怯地上前一步,试探地问道:“教主,你怎么能打黑风寨呢?你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以卵击石?” 啪,话未说完,他脸上挨了一巴掌。 “哎哟,不会吧,教主,我这又没犯什么法,我就问问嘛。”金金刚捂着脸委屈地看着北辰寒江。 其实他心里在想着:“教主,咱俩可是哥们,曾经的把兄弟,你还能将我怎的。” 嘿嘿,脸上挨了巴掌还嘻皮笑脸地笑。 啪,又一耳光打来。 这回好,比刚才更猛更响,金金刚差点儿被打倒。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北辰寒江。 哪知,又一耳光甩到。 这回,他天旋地转,直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本座打你,可有不服?” “服。” “可有不敢。” “不敢。” “啪,”又是一个嘴巴扇到,这回好,更是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还不敢?” “敢。” “敢不服!” “啪!”又是一嘴巴。 懵了,懵了,金金刚直接懵了。 “不敢?还是不服?” “属下我错了。” “何错之有?” “教主下令,属下只管执行,不该再多嘴。” “知道就好。金金刚,打开窗户说亮话,其实你何罪之有?没错的!我只是手痒痒想打人而已。” “啊…,哦……,教主想打属下,那就是属下的荣幸,该打。” “本座知道你往日与我交好,但那是往日,今非昔比,今日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敢在我面前撒娇耍小九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是是。”金金刚额头冒汗,后背都湿透了。这回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教主,什么叫教徒。 “你可知这是本尊给你的机会?” “知。” “什么机会?” “死的机会。” “本尊让你死了吗,本尊让你去死了吗?你太膨胀了吧。” “这……” “这什么,你的移宫大法呢?” “我没有移宫大法,只有教主您才有。” “没有移宫大法,那不会召唤吗?” “哦,会会会” “这不就得了,还不快滚蛋。” “是,滚蛋。” 金金刚摸了额头的汗,就往门外走。 “慢着。” “又怎么了?” “你刚才怎么答应着本尊的?” “你叫我滚蛋我就滚蛋呀?” “那你现在滚了吗。” “哦哦,不不不,是是是。” 金金刚连着几个是,然后身子一倒,就真的滚出了门去。 滚蛋,这才叫滚蛋。 出了门,欣喜若狂,对黑剁头道:“教主这嘴巴打的好呀。” 黑剁头看着这人是不是有病,却故意损道:“怎么好?” 金金刚道:“最少让我俩长了记心,遇死可以召唤教主呀。” “你才明白?” “明白。” “明白就好,教主这是一片好心,要栽培你。亏你还是教主往日的哥们,连他这怪癖都不知道。” “什么怪癖?” “打是疼骂是爱。他打你,那就是爱,说明你死不了,但他若对你无比的好,那就要警觉,你离死不远了。” “总结的好,兄台高见啊。” …… 俩人嘻嘻哈哈的,明目张胆地带到了黑剁头寨。 指示手下,敲锣打鼓地在门外挑战。 这叫什么,这叫光明正大。 “教主教育我们了,要当一个‘光明’人,当明人,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行的正,走的端,遇人打人,遇鬼铲鬼。” 大手一挥,“魔教,你出来。” 噌噌噌,魔教真的出来了。 一出来,就没把这两怂娃吓死。 这了得,这魔教,这黑风寨! 这教主呀,你真的叫我们死呀。 只见那漆黑的云,那漆黑的脸,还有漆黑漆黑的心。 不愧为魔教呀,这黑风寨,惹不得。 第364章:一刀开山刀 “女娃,不会吧。我们教主没有这么花哨吧。”黑剁头当即揉了揉眼睛,上上下下地将这小光头仔细打量。 可发现,这小光头虽然长的清秀,像个女娃,但是,明明显显的喉结肿大,明显就是男孩。 “你想吃屁是不是。”黑剁头气得就骂金金刚。 金金刚见他不信,道:“咱俩打赌,若以后他是女娃,那你的位子就让给我。” “滚。”黑剁头理都懒理他的,因为他坚信,这不是女娃。 至于这是不是女娃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光头尽出馊主意。 馊主意一出,北辰寒江这教主还坚信不疑,连连点头称道,还指教黑剁头和金金刚:“你俩就按他说的办,我有言在先,若你黑剁头胆敢依着你的性子胡来,小心我砍了你的头。” “是。”黑剁头怕怕的,心里骂:“小光头,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嘛,若不是你,我定要逮着那黑风寨的魔族,哗哗哗的砍人头,那个舒服,呵呵,如切西瓜。” 原来黑剁头他身为刽子手却好久没砍人头了,心里痒痒。 …… 黑风寨离北辰堡倒亦不远。 俩人嘻嘻哈哈的,明目张胆地来到了黑风寨。 指示手下,敲锣打鼓地在门外挑战。 这叫什么,这叫光明正大。 “教主教育我们了,要当一个‘光明’人,光明人,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行的正,走的端,遇人打人,遇鬼铲鬼。” 大手一挥,“魔教,你出来。” 噌噌噌,魔教真的出来了。 一出来,就没把这两怂娃吓死。 这了得,这魔教,这黑风寨! 这教主呀,你真的叫我们死呀。 只见那漆黑的云,那漆黑的脸,还有漆黑漆黑的心。 不愧为魔教呀,这黑风寨,惹不得。 …… 三长老和四长老万万没想到,黑剁头和金金刚居然攻下了黑风寨。 天啊,简直不可思议。 这黑剁头和金金刚,何德何能何本事? 就他俩那洗髓期的功法?草包一样。 这样的草包也能打败不可一世的魔族分支黑风教? 黑风教教主黑老朱,那可是赫赫有名哟。 正觉不可思议,却见北辰堡外出现了长长的进堡队伍,清一色的戴着桎梏,清一色的气海被废。 桎梏,那就是限制了手和脚;气海被废,那就是永远不能修炼。 不能修炼,等同于凡人,生不如死。 看来这黑剁头下手真够狠呀,就这样对待俘虏。 看来是黑风寨的魔族。 只是,感觉呀,这些人戴着桎梏,却居然手捧着一本书,一边走一边在念。 念,念书。 马的,有这么刻苦的吗,是准备考秀才是不是? 两人赶紧下到跟前去看,哦,明白了。 原来这些人,人手一本《光明经》,一边走一边在朗诵,那个虔诚呀,看得谁不感动。 这就教化了,改邪归正了? 不敢相信。 可是当他们看到队伍最前面那黑风寨魔主“朱老黑”的人头时,算是明白了,彻底打下了黑风寨,全剿。 这两人也太厉害了吧。 三长老四长老一起,大眼瞪小眼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黑剁头和金金刚这两货,只觉得这哪是人,简直是神。 神仙附体呀。 暗自吃惊,却也不得不拍手称快。 斩除魔教,能不拍手称快吗。 光明教虽坏,但好歹也是教人从善的呀,让坏人从善,让恶人变好人,让恶魔放下屠刀,就地成佛,这是做了天大的善事呀。 就凭这点,光明教值得尊敬。 三长老四长老叹服了,想到自已的誓言,若打下黑风寨他俩就退位,看来位子真的不保了。 无所适从地站在自已写的字据前,字据是贴在威武楼前告知众百姓的,铁证如山,他俩必须退位了。 觉得有点对不起前任族长。 前任族长北辰海可吩咐他俩了,无论如何都要赖在位子上,最少能牵制光明教,让百姓不至于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下好,完了。 垂头丧气,俩人去找北辰海, 找到北辰海,却发现这家伙一脸的欣喜,完全没有失去族长之位的烦恼和忧伤。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家伙疯了? 北辰海见他俩来,向他俩展示了一件神兵——一把神奇的陌刀。 这把陌刀之所以是神奇,是因为刀里有魂石。 魂石。 那可是端午节那天,“北辰正七”夫妇舍命带回来的矿石呀,为了这矿石,这夫妇不惜家破人亡。同时,还不惜用头皮作了地图。 多么珍贵呀。 北辰海就用这魂石,拿到外地的铸造高手处铸造,没想到,真的打造成了。 如今,大功告成。 三长老四长老此时才明白老族长为什么一直拿着人皮地图按兵不动,原来就是在等这把神刀出世。 只有神刀出世了,才能试出它的钢火。 老族长手持神刀,意识往枪里一沉,霎时枪上暴出一片白色的光华,紧接着,光华又汇为一条蛟龙在枪上盘旋,如蛟龙出海,叱咤风云。 了得,了得。 老族长盯着面前的山崖,和山崖上的小树,然后一声大吼。 一刀。 悬崖被砍穿,成了一条被避开的天路。 天路,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人劈的。 世上居然有这种刀,一刀开山。 三长老四长老看呆了,转即又欣喜若狂,看来是捡到了宝了,挖到矿了。 仿佛看到了北辰堡的希望,看到了反转慕容族的压迫,反转光明教的垄断统治,指日可待。 期待,恨不得马上飞到那矿区,驮回那些挖出的珍贵的魂石。 发了,大发了。 三人决定,今夜出发,带上已准备好的人马,直奔人皮地图上标注的矿区。 …… 正在欣喜,突然有传令兵来通知,要三长老四长老到威武楼议事。 议事,还议什么事,肯定是让他俩让位了。 让就让吧,有什么可珍惜的。 两人大大咧咧而去,丝毫没有了忧愁。 想到今夜将直奔那矿区,无比的兴奋。 …… 三长老四长老来到威武楼议事厅。 厅里,已站满了光明教的人,而北辰寒江,则高高的坐在一把火炬图腾打造的铁王座上。 真威风呀。 三长老四长老睥睨着这货,心道:“哼,等着吧,等我俩和族长去那矿区,取回无数的魂石,到时北辰堡人手一把,不将你光明教灭了才怪。” 第365章:我是大善人 三长老和四长暗自吃惊,却也不得不拍手称快。 斩除魔教,立地成佛,能不拍手称快吗。 光明教虽坏,但好歹也是教人从善的呀,让坏人从善,让恶人变好人,让恶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做了天大的功德,天大的善事呀。 大善人,大善人。 就凭这点,光明教值得尊敬。 三长老四长老叹服了。 想到自已立下的誓言,若打下黑风寨他俩就退位,看来位子真的不保了。 无所适从地站在自已写的字据前,字据是贴在威武楼前告知众百姓的,铁证如山,他俩必须退位了。 觉得有点对不起前任族长。 前任族长北辰海可吩咐他俩了,无论如何都要赖在长老的位子上,牵制光明教,牵制北辰寒江,让北辰堡的百姓不至于陷入水深火热的光明教统治中。 这下好,完了。 垂头丧气,俩人去找前任北辰海, 找到北辰海,却发现这前任一脸的欣喜,完全没有失去族长之位的烦恼和忧伤。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家伙疯了? 北辰海见他俩来,向他俩展示了一件神兵——一把神奇的陌刀。 这把陌刀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刀里有魂石。 魂石打造。 魂石? 魂石就是那端午节那天,“北辰正七”夫妇舍命带回来的矿石。 为了这矿石,这夫妇不惜被开肠破肚,家破人亡。同时,还不惜用头皮作了地图。 多么珍贵呀。 北辰海将这魂石拿到外地的铸造处,请高手铸造,没想到,真的打造成了一把神兵。 如今,大功告成。 三长老和四长老此时才明白老族长为什么一直拿着人皮地图按兵不动,原来是在等这把神刀的出世啊。 神刀出世了,才能知道魂石的厉害,才知道有没有必要去营救那些探矿人。 刀,真的神奇吗,三长老四长老拭目以待。 老族长手持神刀,盯着面前的一个小山包,山包正面是一处峭壁。 意识往枪里一沉,霎时枪上暴出一片白色的光华;紧接着,光华又汇为一条蛟龙在长长的刀刃上盘旋,如蛟龙出海,叱咤风云。 了得,了得。三长老四长老心中炸惊 老族长盯着面前的山崖,和山崖上的小树,及山崖上空的一只鹰。 一声大吼。 一刀。 悬崖被砍穿,被避开一条天路。 天路,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人劈的。 世上居然有这种刀,一刀开山。 三长老四长老看呆了,转即又欣喜若狂,看来是捡到宝了,挖到矿了。 仿佛看到了北辰堡的希望,看到了反转慕容族的压迫,反转光明教的垄断统治。 指日可待。 期待,恨不得马上飞到那矿区,驮回那些探出的珍贵魂石。 发了,大发了。 三人决定,今夜出发,带上已准备好的人马,直奔人皮地图上标注的矿区。 …… 正在欣喜,突然有传令兵来通知,要三长老四长老到威武楼议事。 议事,还议什么事,肯定是让他俩让位了。 让就让吧,有什么可珍惜的。 两人大大咧咧而去,丝毫没有了忧愁。 想到今夜将直奔那矿区,无比的兴奋。 …… 三长老和四长老来到威武楼议事厅。 厅里,已站满了光明教的人,而北辰寒江,则高高的坐在一把火炬图腾打造的铁王座上。 真威风呀。 三长老睥睨着这货,心道:“哼,等着吧,等我们去那矿区,取回无数的魂石,到时北辰堡人手一把,不将你光明教灭了才怪。” …… 三长老和四长暗自吃惊,却也不得不拍手称快。 斩除魔教,立地成佛,能不拍手称快吗。 光明教虽坏,但好歹也是教人从善的呀,让坏人从善,让恶人变好人,让恶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做了天大的功德,天大的善事呀。 大善人,大善人。 就凭这点,光明教值得尊敬。 三长老四长老叹服了。 想到自已立下的誓言,若打下黑风寨他俩就退位,看来位子真的不保了。 无所适从地站在自已写的字据前,字据是贴在威武楼前告知众百姓的,铁证如山,他俩必须退位了。 觉得有点对不起前任族长。 前任族长北辰海可吩咐他俩了,无论如何都要赖在长老的位子上,牵制光明教,牵制北辰寒江,让北辰堡的百姓不至于陷入水深火热的光明教统治中。 这下好,完了。 垂头丧气,俩人去找前任北辰海, 找到北辰海,却发现这前任一脸的欣喜,完全没有失去族长之位的烦恼和忧伤。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家伙疯了? 北辰海见他俩来,向他俩展示了一件神兵——一把神奇的陌刀。 这把陌刀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刀里有魂石。 魂石打造。 魂石? 魂石就是那端午节那天,“北辰正七”夫妇舍命带回来的矿石。 为了这矿石,这夫妇不惜被开肠破肚,家破人亡。同时,还不惜用头皮作了地图。 多么珍贵呀。 北辰海将这魂石拿到外地的铸造处,请高手铸造,没想到,真的打造成了一把神兵。 如今,大功告成。 三长老和四长老此时才明白老族长为什么一直拿着人皮地图按兵不动,原来是在等这把神刀的出世啊。 神刀出世了,才能知道魂石的厉害,才知道有没有必要去营救那些探矿人。 刀,真的神奇吗,三长老四长老拭目以待。 老族长手持神刀,盯着面前的一个小山包,山包正面是一处峭壁。 意识往枪里一沉,霎时枪上暴出一片白色的光华;紧接着,光华又汇为一条蛟龙在长长的刀刃上盘旋,如蛟龙出海,叱咤风云。 了得,了得。三长老四长老心中炸惊 老族长盯着面前的山崖,和山崖上的小树,及山崖上空的一只鹰。 一声大吼。 一刀。 悬崖被砍穿,被避开一条天路。 天路,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人劈的。 世上居然有这种刀,一刀开山。 三长老四长老看呆了,转即又欣喜若狂,看来是捡到宝了,挖到矿了。 仿佛看到了北辰堡的希望,看到了反转慕容族的压迫,反转光明教的垄断统治。 指日可待。 期待,恨不得马上飞到那矿区,驮回那些探出的珍贵魂石。 发了,大发了。 三人决定,今夜出发,带上已准备好的人马,直奔人皮地图上标注的矿区。 …… 正在欣喜,突然有传令兵来通知,要三长老四长老到威武楼议事。 议事,还议什么事,肯定是让他俩让位了。 让就让吧,有什么可珍惜的。 两人大大咧咧而去,丝毫没有了忧愁。 想到今夜将直奔那矿区,无比的兴奋。 …… 三长老和四长老来到威武楼议事厅。 厅里,已站满了光明教的人,而北辰寒江,则高高的坐在一把火炬图腾打造的铁王座上。 真威风呀。 三长老睥睨着这货,心道:“哼,等着吧,等我们去那矿区,取回无数的魂石,到时北辰堡人手一把,不将你光明教灭了才怪。” …… 第366章:大善人和他的死尸队伍 黑剁头更不解了,暗忖:“这教主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但是当他目光一瞟三长老四长老,顿时明白了,这是教主要在人面前装善,让自已陪他演戏呀。 一阵苦笑,暗忖:“教主呀教主,你可真能呀。” 只有硬着头皮演吧,恭恭敬敬地道:“撼山易,撼人心难,而让魔教人改邪归正更难,我深谙教主的仁慈之心,更深知光明教的教义‘教人从善’,所以才妄自作主,废了这些人的气海,让他们断了再入魔教修练魔功的幻想,从而踏踏实实地重新做人。” 北辰寒江脸上露出欢喜,夸奖道:“看来你黑剁头对光明教教义理解的透彻,都融会贯通了,好好好。 只是……” 一个只是让黑剁头心中一骇,瑟瑟发抖,不知道这教主又变什么脸。 这教主,喜怒无常,翻脸比脱裤子都快。 北辰寒江不高兴地说道:“教化纵然没错,但是,世上的教义那么多,为何偏偏要他们加入我们的光明教,明眼人一看,这不是威逼吗,还有个意思吗?” “这……”黑剁头答不出来了。 北辰寒江不耐烦地道:“不要入光明教了,拉到南宫过寨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北辰寒江赶紧道:“拉到那里,南宫寨人岂能放了他们,定然个个杀头。” 嘴没说心话:“这些人都入了咱们光明教,还怎么让人砍头呢,砍一个,那就少一名教徒,我黑剁头的光明点就会减少,你这教主的光明点也会减少,我才不笨呢。” 北辰寒江却斩钉截铁,不可动摇,“我光明教攻打黑风寨,就是因为他们强抢了南宫寨的民女,难道将这些人逮了,还不应该交给南宫寨处置吗。” 黑剁头不敢顶嘴,只有应允。 三长老四长老在旁观一看,连连点头,“看来这光明教不坏吗! 难怪人们说他北辰寒江是个大善人,原来真有一颗菩萨心肠呀。” …… 五百黑风寨的魔族被拉到了南宫寨,当着从南宫寨的百姓面跪了。 南宫寨的族民争抢着抱回他们的姑娘女儿,一个个心疼地看着他们身上受到的凌辱,悲伤不已。 咬牙切齿,要杀了这些魔族。 老寨主却大手一挥,拦住了。 他不是不懂事的人,他早就得知了这些人入了光明教。 可再一看光明教的教义,那个简直比佛教都写的善良呀,教人从善,难得的一个好教派。 他怎么能搏了北辰寒江的面子。 人家好心好意替你灭了魔教,替你族的百姓解救于水火之中,你就拿这些人的人头感谢人家吗,人家可是个个都“皈依佛门”,改邪归正,你还有脸杀人家吗? 纵然这些人以前罪大恶极,但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些人已入光明教,已被教化。 自已只能装个肚子疼,卖个人情给人家。 好嘛,南宫寨骂声一片,都在暗地里骂老寨主,但是,老寨主的话不能不听。 五百魔族彻底入了光明教,一心一已为光明教服务。 真是收的值呀。 北辰寒江意气风发,冲这些人道:“从此后你们就是光明教的人,成为光明教的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你们将身着白衣,干着为天下人打抱不平的好事。” 众人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呢? 北辰寒江说:“你们身着白衣,外号‘死尸’,专干‘教人从善’的善事,世人打架,你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你们就去劝解和平,将我光明教的旗帜插上世人心里的最高峰,让光明教深入人心,让人人都称赞我光明教,赞扬我光明教人为大善人。” 大善人。 这一刻,所有人都悟了,原来这就是大善人,这是多么的伟大呀。 教人从善,化解罪恶! 这还不加入光明教,那真是不长眼呀。 三长老和四长老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都快融化了,“这还是那个血煞冲天,让人谈虎色变的邪教吗。” “表象下他们虽然邪恶,功法都是血煞和血气,但是,他们的实际行动却是正义的,善良的,使人尊敬的。” …… 三长老四长老来到了老族长的面前,垂头丧气地说:“我俩越来越发现,我们错了。” 老族长问:“为什么?” 三长老四长老道:“你没看到他们善良的正义之举吗,这样的教派,即使再凶恶,也是值得人尊敬的,因为那只是表象。” “那么你们两人也要加入光明教了?” “不,我们不会加入,但我们坚信,这样的教派不会是坏教派,这样的族民将不是坏族民,我们走后,将北辰堡的千万族民将给他们,我们放心。” “糊涂,糊涂。” 老族长大骂二人有眼无瞳,道:“这不过是光明教迷惑众人的障眼法,等到他们发展壮大了,才会露出青面獠牙,那时你们都将悔之晚矣。” 三长老四长老嘴上没有反驳,但看的出,他们心里对老族长的话不能苟同。 老族长气得直骂:“无知,无知呀。” 拭目以待,我就不相信他北辰寒江真的让他的那些‘死尸’去干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除非他疯了。” …… 疯了,北辰寒江确实疯了。 他真的派他的五百“死尸”去拉架,去劝解罪恶。 美其名曰:——大善人。 这不,面前的两派开始打起来了。 一派是青峰山的青峰教,一派是花柳巷的花柳教。 两派因为一个妓女而打了起来,说白了,两个教主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这一打,牵制出两个教派的打斗。 这不,五百“死尸”来了,要劝解这场打斗。 清一色的白衣,像戴孝一样,真不吉利呀。 两派人看着这一拔人的出现,眉头直皱呀。 这是帮什么人,他们是吃饱了撑着? 放着好好的休闲日子不过,却跑到这里来拉架,换不舒服是吗。 都恨之入骨。 “马的,老子打架,关了你们屁事。” “今天不拼个你死我活,还真不想就算了。” “那个女人,长得可真漂亮呀,两个教主真是有眼力!” 第367章:大善人和他的死尸队伍2 三长老和四长老来到威武楼议事厅。 厅里,已站满了光明教的人,而北辰寒江,则高高的坐在一把火炬图腾打造的铁王座上。 真威风呀。 三长老睥睨着这货,心道:“哼,等着吧,等我们去那矿区,取回无数的魂石,到时北辰堡人手一把,不将你光明教灭了才怪。” 北辰寒江依旧坐在铁五座上,冲三长老和四长老斜睨了一眼,道:“坐。” 坐,可往哪坐,他俩的位子都被黑剁头和金金刚坐上了。 这也是应该的,他俩不敢去攻打黑风寨,而黑剁头和金金刚打赢了,人家理应坐。 但是,他俩看到,北辰寒江目光一扫那座位上的那两货,勃然大怒,愤然喊到:“来呀,将黑剁头和金金刚拉出去棒打四十。” 啊,为什么。 俩人有点懵,转即明白了。 果然,黑剁头和金金刚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跪下问为什么。 北辰寒江将三长老四长老一指,道:“两位前辈在此,你俩还不让座,这还不该打吗?” 黑剁头据理力争,目光倨傲地眺向三长老四长老,道:“是他俩怂包不敢去攻打黑风寨,而我俩打下了,难道不应该坐在这位子上吗?” 北辰寒江更加愠怒,一拍座椅,啪的一声,狠狠道:“那不过是我激两位老前辈的,你俩也当真?!” 黑剁头懵了,原来教主是放他鸽子的。 气愤不已,但也不敢放肆,毕竟教主的威风在此。 只有讪讪地起来,讪讪的离开,依依不舍。 金金刚相比而言就八面玲珑了,他已早早的起身,一副笑脸,恭恭敬敬地请三长老四长老上坐。 三长老和四长老这一刻脸都羞红了,他俩知道,这不过是北辰寒江玩的诡计,意在羞辱他俩。 “不让我俩当长老就不当了,干嘛还要羞辱人。” 两人索性拂袖而去。 哈哈,身后大堂上笑声一片。 彻底绝望了,从此北辰堡将走上被教会统治黑暗时代。 但是,猛然两人又站住了,又回到了大厅里。 他俩宁愿自已在这里被侮辱死,也不愿意丢下千万北辰堡人民利益。 至少他俩站在这里,能为人民说话,能让独裁者忌惮,不敢胆大妄为。 “很好,很好。”北辰寒江憨憨地笑着,冲手下喊到:“再端两把椅子来,赐座。” 其实,三长老四长老中计了。 北辰寒江其实也不希望北辰堡成为他光明教一家的局面,那还是领导层吗,人们会不信的。 有了这二人在此,最少表明,这是领导层,是权力中心。 在众多的族人没有被光明教教化前,他北辰寒江需要三长老四长老这样的帮手坐镇,哪怕是敌对。 他刚才故意这样气使,目的并不是赶走三长老四长老,而是将他俩留下。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大厅里开始安静,静听北辰寒江的指示。 北辰寒江问黑剁头:“听说你将黑风寨的魔教之人带了回来,居然没有杀?” 黑剁头糊涂了,暗道:“是你不让杀的,难道我还错了?是你教主口口声声让我们听小光头的教诲,要当个大善人。” 善人不就是不能杀人吗,只要不死,怎么残酷怎么来,这比砍头的响声都爽。 话到嘴边却不能说,毕竟对方是教主呀,怎么能顶撞教主呢。 黑剁头只有说:“杀了就太便宜他们了,不杀,而废掉他们的魔功,让他们生不如死,那还不好吗?不香吗?” 北辰寒江皱起了眉头。 黑剁头心中不服,也好是不解。 这教主,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教主是不聪明的人吗?他的每一步动作,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在诓人的,我黑剁头,呆不能小看了教主哟。 黑剁头心里嘀咕着:“教主不会说话不算话,他也许此时是,把明白揣在怀怀,故意这么说的呢!” 未尝不可呀。 思索中,黑剁头目光瞟向三长老四长老。 这一瞟,顿时明白了。 “天啊,我怎么这么笨呢,这是教主要在人前装善,让我陪他演戏哟。” 一番苦笑,“教主呀教主,你可真能呀。” 黑剁头只有硬着头皮演吧。 他恭恭敬敬地对教主说道:“撼山易,撼人心难,而让魔教人改邪归正更难,我深谙教主的仁慈之心,更深知光明教的教义‘教人从善’,所以才妄自作主,废了这些人的气海,让他们断了再入魔教修练魔功的幻想,从而踏踏实实地重新做人。” 哇,三长老和四长老面面相觑,还能这样! 北辰寒江脸上露出欢喜,夸奖道:“看来你黑剁头对光明教教义理解的透彻,融会贯通了,好好好。只是……” 夸奖中一个只是…… 黑剁头心中一骇。 瑟瑟发抖,不知道这教主又变什么脸,又要出什么鬼主意。 黑剁头暗道:“教主,您喜怒无常,翻脸比脱裤子都快哟。” 北辰寒江不高兴地说道:“只是……,教化纵然没错,但是,世上的教义那么多,为何偏偏要他们加入我们光明教呢?不了解光明教的人还以为,我们光明孝这是威逼,这还有个屁意思?” “这……”黑剁头答不出来了。 北辰寒江不耐烦地道:“不要入光明教了,我们光明教也不缺这点人,都拉到南宫过寨去,让南宫寨人处置,自生自灭。” 天啊,不缺这点人!!! 黑剁头都想骂出声了,这个教主哟,你可真是脸皮厚,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为了早日实现一万个教徒的名额,都急疯了哟。 但,这话不能说! 黑剁头只有极力阻止。 他当然要阻止了,这些人都入了光明教,都成了他民展的教徒,都成了他的下线,这一个名额就能贡献零点几个的光明点,自已何必要他们死呢。 赶紧道:“拉到那里,南宫寨人肯定要将他们个个杀头,这与我们教义中所说的,教人从善胜造七级浮屠有背。” 嘴没说心话:“这些人都入了咱们光明教,还怎么让人砍头呢,砍一个,那就少一名教徒,我黑剁头的光明点就会减少,你这教主的光明点也会减少,我才不笨呢。” 第368章:大善人和他的死尸队伍3 北辰寒江依然坐在他高高的位子上,说话不怕腰疼的。 他斩钉截铁的,不可动摇的说,“我光明教攻打黑风寨,就是因为他们强抢了南宫寨的民女,难道将这些人逮了,还不应该交给南宫寨处置吗?” 黑剁头无言以对,也不敢强行顶嘴,只有应允。 三长老和四长老在旁边一看,连连称赞,点头道:“恶有恶报,善有善终,看来这北辰寒江还是懂得事理。” 低头,他俩交头接耳,“看来这光明教不坏吗!” 不坏,当然不坏了,这样伟大的善举,境界不高的人怎么可能做到。 霎时对北辰寒江刮目相看。 唉,难怪人们都传说他北辰寒江是个大善人,原来他真有一颗菩萨心。 …… 五百黑风寨的魔族被拉到了南宫寨,当着从南宫寨的百姓面跪了。 南宫寨的族民争抢着抱回他们的姑娘和媳妇,一个个欢天喜地。 但是,当他们看到自已的女儿或媳妇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有的甚至都生了娃时,知道,生米做成熟饭。 不禁,悲伤不已。 咬牙切齿,要杀了这些魔族。 南宫寨老寨主却审时度势,他大手一挥,拦住了。 他不是不懂事的人,他早就得知了这些人入了光明教。 入了光明教,还怎么能杀。 难道真的要不长眼睛,不知死活吗。 光明教,这可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这样得罪了光明教,值吗。 再个,只要魔族人改邪归正,就算有了小孩又怎么的,还不是一样的过生活。 呵,歪风邪理还真多。 老寨主慎重地翻开光明教的教义,认真的看。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这简直比佛教都佛呀,比佛教都善呀,教人从善,让恶人做好人。 难得的一个好教派。 “这样的好教派,我又怎么能搏了他们的面子,又怎么能与他们为敌。且北辰寒江还是朝廷的监察,今非昔比。” “绝不能搏了北辰寒江的面子!” 老寨主心中有数了。 他冲大伙儿喊到:“人家好心好意替我们灭了魔教,将我族百姓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你们就拿这些人的人头感谢人家吗,人家可个个“皈依佛门”,改邪归正,加入了光明教,入光明教就是改邪归正,这样的人,你们还好意思杀他们吗? 纵然这些人以前罪大恶极,但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些人已入光明教,已被教化。” 老寨主威信高,说的话又在理,当下南宫寨的人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 纵然心中憋屈,那也只有忍着。 五百魔族人得救了,也彻底的入了光明教,一心一已为光明教服务。 真是收的值呀。 这些人功法高强,纵然气海被废,但是,光明教的功法可从来不用气海的哟。 只要发展了下线,就会得到光明点,光明点凑够数,就可以晋级。 气海,气海算什么! 这也是北辰寒江为什么指使黑剁头他们先废了这些人的气海,以足平民愤的原因。 果然奏效了,白白的收了五百个魔头入光明教。 这帐,多划算呀。 北辰寒江意气风发,冲这五百人道:“从此后你们就是光明教的人,成为光明教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你们将身着白衣,全身一色白,干着为天下人打抱不平的好事。” 白? 众人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呢? 北辰寒江说:“你们身着白衣,外号‘死尸’,专干‘教人从善’的善事。世人打架,你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你们就去劝解和平。将我光明教的旗帜插上世人心里的最高峰,让光明教深入人心,让人人都称赞我光明教,赞扬我光明教人为大善人。” 大善人。 这一刻,所有人都悟了,原来这就是大善人,这是多么的伟大呀。 教人从善,化解罪恶! 这还不加入光明教,那真是不长眼呀。 三长老和四长老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听得心都快融化了,“这还是那个血煞冲天,让人谈虎色变的邪教吗。” “表象下他们虽然邪恶,功法里也尽是血煞和血气,但是,他们的实际行动却是正义的,善良的,使人尊敬的。” “难道我们自始至终就错了,误解了光明教,误解了北辰寒江!” …… 三长老和四长老带着疑惑来到了老族长的面前,垂头丧气地说:“我俩越来越发现,我们错了。” 老族长问:“为什么?” 三长老道:“你没看到他们的善良之举正义之举吗,这样的教派,即使再凶恶,也是值得人推崇和尊敬的,因为凶恶只是表象。” 老族长不耐烦地道:“这么说,你们两人也要加入光明教了?” “不,我不会加入,但我坚信,这样的教派不会是坏教派,这样的教徒将不是坏教徒,我们走后,北辰堡的千万族民交给他们,我不再担心,而是放心。” “糊涂,糊涂呀。”老族长大骂二人有眼无瞳,道:“这不过是光明教迷惑众人的障眼法,等到他们发展壮大了,才会露出青面獠牙,那时你们都将悔之晚矣。” 三长老和四长老嘴上没有反驳,但看的出,他们心里对老族长的话不能苟同。 老族长气得直骂:“无知,无知呀。” “拭目以待,我就不相信他北辰寒江真的让他的那些‘死尸’去干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除非他疯了。” …… 北辰寒江疯了吗? 他确实疯了。 他真的派他的五百“死尸”去拉架,去劝解罪恶。 美其名曰:——大善人。 五百人分成两组,一级二百五,两级就是两个二百五。 二百五死尸去拉架,谁不害怕! 不害怕,那真是假的。 这不,地界上,有两个教派因争风吃醋而打起来了。 一派是青峰山的青峰教。 一派是花柳巷的花柳教。 两派因为一个妓女而打了起来,说白了,两个教主争风吃醋打起来的。 这一打,牵出两个教派的所有人的打斗。 这不,二百五“死尸”来了,要劝解这场打斗。 清一色的白衣。 白衣白帽白鞋,另外手中还拿着个白鞭子。 这一身,看着像戴孝一样。 真不吉利呀。 两派人正要决斗,突然就看到这一拔人的突然出现,不禁眉头直皱。 这是帮什么人? 他们是吃饱了撑着? 放着好好的休闲日子不过,却跑到这里来拉架,找不舒服是吧。 第369章:大善人和他的死尸队伍4 青锋帮和花柳帮就要打起来了,就在翠红院门前的大街上,剑拔弩张。 翠红院,那是小镇上出了名的妓院,而小镇又处在丝绸之路的歇脚点上,一到傍晚,商贾云集,热闹非凡,但现在,静无声息。 花柳帮的帮主是个蛮横的少年,自昨日发现翠红院来了位倾城倾国的雏妓,就魂不守舍的霸占,哪知,这雏妓却是青锋帮的帮主早就钦定好的,于是两帮主就一架打。 当然帮主是不轻易出手的,两方人马当时就打得个稀里哗啦,不分胜负。 这不,约定今天傍晚,太阳没落山时,在这里见分晓。 街道一片死寂。 花柳帮主搬了张虎皮交椅坐在当街,夕阳西照,给他的虎皮交椅上洒满了金晖,而他,背靠夕阳,稳坐钓鱼台。 他没有望对面的街口,因为那街口就将出现另一帮,青锋帮。 但他没把青锋帮放在眼里夹,因为他已选好了地型,背靠夕阳,让西沉的阳光那刺眼的光芒透过宽阔的大街,刺到那胆敢来应战的青锋帮。 “狗崽子们,我让阳光刺瞎你们的眼睛,令你们抬不起头。 抬不起头,正是我花柳帮碾压你们的时候。” 他沾沾自喜。 而怀里,正搂着昨日那名如花似玉的雏妓。 雏妓到底是出道不久,早已被吓扒,扒在花柳帮主怀里让干啥就干啥,当然,少不了在裤裆里抚摸。 这是骄横的少年帮主乐意干的事,他乐意让身后站着的一两百名凶神恶煞的健壮手下干巴巴地看他玩耍。 这才有趣。 当然,不止是玩耍这名女人,更重要的是,玩耍即将到来的青锋帮。 “你青锋帮不是牛吗,要抢女人,那好,让你争风吃醋的女人就在我怀里,你能怎么的? 老子让她干啥就干啥,你又能怎么的,要不然,来干一架。” 少年帮主目光睥睨,丝毫没把即将到来的青锋帮放在眼里。 青锋帮,那也是不小的帮派,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能怎的。 雏妓开始给少年帮主剥樱桃。 鲜红的樱桃就像她初夜的血,身不由己地送到少年的嘴里去。 少帮主尝了一口却狂吐不迭,一个嘴巴扇过去,雏妓的脸不知道扇得怎样,一头乌黑的长发却被扇得飞扬。 “马的,你下面摸摸,上面扫扫,就这样喂到老子嘴里了?” 雏妓这才知晓错在了哪,捏着樱桃的手不知所措。 到底嫩,不知变通,不愧是初出茅庐的不谙风流事的雏妓。 懂事的,身后有健壮的手下端来了清水。 净手。 雏妓却早已吓得发杵,战战兢兢地手一伸,就一头发昏,直接昏倒在那健壮手下的怀里。 勃然大怒。 少帮主一刀,将那健壮的手下,自头往下,一劈两半。 哗啦,血,流了一地,部分脏器也哗啦了一地,而虎皮交椅,也溅满了血。 “晦气,晦气。”少帮主气红了眼,彻底被血激起了激情,撕光了少女的衣裙,直接就办事。 如,当街滥情的狗子。 辣眼睛! 突然,一面大旗凌空飞来,哧溜一声扎入街道的青石板,竖立在他的虎皮交椅面前。 大旗迎风招展,遮住了肆无忌惮的两娃。 少年帮主一惊,身子未动,虎皮交椅已退后。 然而不及退后,又一面大旗呼啸而来。 唰,不及他反应,已扎入他身后退路的青石板中。 两面大旗,前后包裹,如一件衣服,遮住了光溜溜的胴体。 花柳帮的手下顾不上拔那旗,轰轰轰地护在帮主的周围,护在那两面旗帜下。 旗帜上,三个大字在飞扬:——光明教。 光明教是谁? 少年帮主倒也镇定,面对突然出现的两面旗帜,风轻云淡地置之不理,继续他的风流韵事。 空气,充满了血腥味,也充满了污渍味,和狗子连蛋在一起的哼哼唧唧味。 长街,又一片死寂。 只留下夕阳默默地洒下金晖,为这对干柴烈火流泪。 天,逐渐的黑去。 也没人敢拔那旗,也不屑拔那旗。 因为不知道底细。 夜来临,更是一片死寂。 青锋帮没有出现,他们也许是考虑夕阳的刺眼。 现在夕阳已下,夜晚来临,再不出来可真成了胆小鬼。 胆小鬼不怕,就怕被人笑话,被江湖人笑话。 两面旗帜里包裹的两娃的悉悉索索声也已停,街道更是充满了杀机。 忽然,街道两旁那些紧闭着的屋子里,不知是哪家传出一阵孩子的哭声,划破了天地间的寂静。 哭声刚响起,就停止,显然,嘴巴已被大人们堵住。 但是,又哭出声了,显然是,大人们放开了手,不谙世事凶险的孩子又在哭啼。 夜真静,只有孩子的哭声。 突然,虎皮交椅上飞出一把刀,划出一道烁光,划破天际,准确地扎进那屋里。 再不哭啼。 隔了好大一阵子,终于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一声,两声,不到三声,却硬生生没有声音。 只听到有隐隐的脚步声拉开房门,冲到院子门,却停下,却不敢迈出半步。 但是,一条皮毛已脱落的老狗,夹着尾巴,从墙角的狗洞里钻出来,向这边望了一眼,慢不溜秋地向这边嗅来。 刀光,又一次从虎皮交椅上飞起。 狗子见势不妙,赶紧逃。 可哪逃的了,一刀斩断了它的一只后腿。 它哀号地倒下,三条腿撑不起它的身体,地上打了几个转,适应了,一跛一跛地哀号着逃了。 地上,拖下一道血槽,和,甩下一条狗腿。 哀号渐行渐远,逐渐没有声息。 就在这时,青锋帮出现了。 黑压压的好几百人,声势浩大,而最前方,甩着膀子模着走的几个人,正是青锋帮的帮主和元老。 越来越近,地上,“沙沙沙”的脚步声。 蓦然,又一面旗帜凌空扎来,扎在他们面前的青石板上。 夜幕下,旗上一枚火炬在燃烧,火炬上绣着三个大字:——光明教。 青锋帮站住了。 两帮两派如此之近,中间只隔着两面大旗,“铿锵锵”,刀剑出鞘的声响。 然后,再无声息。 这是短兵相接前的最后寂静, “吱……” 突然,一声开门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翠红楼的门开了,内内鱼贯着涌出一大行人,“嗖嗖嗖”的脚步如飞,梗在两派之间。 那行人里一个声音惺忪未醒地喊道:“都洗洗睡去。” 第370章:大善人和他的死尸队伍5 花不开得到了表扬,索性一刀将那遮掩的旗帜砍断,以旗帜挑着刀当街耍杂。 刀,呼呼生风,霎时刀光千千刀。 这是壮胆。 花不烂也不甘落后,一剑斩了后面的那面旗帜,踩着旗帜撒了泡尿,撒欢地道:“光明教,光明教是谁。” 少年帮主没有笑,他在皱眉。 他知道这两货功法了得,只是,再了得、再胆正,先前何不斩了这旗,要等到旗扫了颜面这些时候? 他如临大敌,看来今夜不仅青锋教。 青锋帮,来了! 长街那头,黑压压的好几百人,声势浩大,而最前方,甩着膀子模着走的几个人,分明就是青锋帮的老大老二和老三。 “沙沙沙”,脚步越来越近。 空气,仿佛随着脚步在挤压,闷的人喘不过气。 蓦然,一面旗帜凌空扎来,扎在青锋帮前行的青石板上。 夜幕下,旗上一枚火炬在燃烧,火炬上绣着三个大字:——光明教。 青锋帮站住了。 两帮两派如此之近,中间只隔着两面大旗,“铿锵锵”,刀剑出鞘的声响。 对峙,再无声息。 这是短兵相接前的最后沉寂, “吱……” 突然,又一声开门,在这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是翠红楼的门开了。 门内鱼贯涌出一大行人,“嗖嗖嗖”的脚步如飞,却不发出一丝声响,硬是梗在两派之间。 人里一个声音惺忪未醒地喊道:“都洗洗睡吧。” …… 一支队伍从两派中间穿过,梗在他们中间,硬生生将他们隔开。 这支队伍可真整齐呀,步调一致,装束一致,目光也一致。 目光里,隐隐地有正气。 乍然一看,两派心惊。 队伍真白呀。 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卷白草席。 这一身,哪是人,简直是给他们披麻戴孝的鬼。 真不吉利呀。 两派皱眉。 目光一扫,心中更惊,这帮人倒也不少,足足有二百五。 真是二百五呀,因为他们张口一问,对方回答居然是劝架的。 劝架的? 二百五! 两帮放心了,心里嘲笑着,目光睥睨着,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百五。 二百五,真是二百五。 原来这帮队伍就是“朱老黑”率领的光明教的二百五。 二百五十名“死尸”。 死尸,之所以是死尸,是因为这些人是活动的尸体,是行尸走肉,因为在他们被北辰寒江定义为“死尸”之时,就已将自已的生命交与了光明教,视死如归。 前身,他们本就是魔族,功法诡异,但现在,他们身上的魔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气海被废,已成废人。 废人也敢来管闲事,真是吃饱了撑的。 但是,从他们视死如归的眼神中,两帮人马看到了一种可怕。 怕,那是怎样的怕。 那是身体里含有某种特殊因素的怕。 那因素又是什么呢?又隐隐的没人说的出。 巷子很深很静又很黑,因为这是个鬼不下蛋的月黑风高的夜晚。 婴儿的死去和狗子的哀鸣,已让这里充满了死气。 这是何方神圣? 朱老黑惺忪未醒地站在队伍最前头,伸着懒腰喊道:“都洗洗睡去。” 沉寂,两派死一样的沉寂。 “还不散了吗,我是来拉架的,都散了吧,梁子也解了。” 两派都愣了,哼哼唧唧道:“你,是老几?” 朱老黑也不生气,平静道:“我朱老黑。” “哪个朱老黑?” “黑风寨的朱老黑。” 啊,两方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他。 这是朱老黑? 他们都不信。 “你不是魔族吗,黑衣黑心,怎么今日白衣白鞋白热心?” “因为我入光明教了,我的人马全入了光明教。” “光明教是谁?” “就是我们这些光明磊落,光明正大来阻止你们的人。” “那我们不愿呢?” “那对不起,只有死。” “谁死?” “都死。” “什么意思,你敢说我们都死。” 啪,青锋帮里首先跳出一个人来,显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种。 种,当然也是个二百五了,和这些死尸一样,都是二百五。 这个二百五跳出来了,当然也就成也试金石了。 刀子是快的。 他转眼就死。 但是,死的不至他一个,死尸队伍里也死了一个,这是对杀的陪衬。 啊,两派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死的?世上怎么有这种死法?这种死法不是两败俱伤吗?怎么就都死了? 太大疑问,太多的疑问,让他们不得不再跳出来一个来试金石。 这回跳出的当然不再是二百五,而是个大佬。 看来这大佬也不咋的,咋的的话,他就不会跳出来了。 死尸队伍里轻飘飘地走出一个白衣少年,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卷白草席。 原来按死尸队伍的规矩,越年轻的人越先出场,因为越年轻功法大概越低,越最先得死。 死,那是大无畏的,是去见光明神的,是神圣的,是可敬仰的,他的死将超度一生,超越万界。 所以这少年出来了,轻飘飘的。 大佬看着脚下死的两,一脸的轻佻。 然而他看到,白衣少年走上来视他为无物,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那是先前两个纠缠在一起死的,一个给了对方一刀,然后两人同时死了。 现在死了的两人就在脚下,而面前又出来了一个少年死尸。 看少年死尸的目光,那可真是个冷呀。 冷,寒嗖嗖的冷。 且,还有种大气的冷,视死如归的冷,甚至睥睨的冷。 这是什么队伍,这当然不再是魔族的队伍,可这又是什么队伍。 就这么直接来送死,视死如归。 大佬生气了,“太瞧不起了我的,就一个碎怂!” 然而就一个碎怂,在他一刀劈在对方脑袋上时,对方的刀也劈在了他的脑袋上,不避不闪,就那么直接接的。 大佬死了,少年当然也死了,两人同时死了。 就这么直接接的。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响声,甚至没有多余的惨叫,都是一刀致命。 都死。 这就是叫做都死。 理解了吧,都理解了吧。 朱老黑目光一扫,睥睨的就算在发号旨令了吧。 霎时,两派人马都要跪了,“这是什么队伍,这他马的可怕。” 第371章:大善人和他的死尸队伍6 果然,太多的疑问需要破解。 青锋帮里就有人不信邪。这不,又跳出一个大佬。 大佬一出,劝架的死尸队伍里也出来一位,又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年。 少年死尸一样的目光盯着跳出来的大佬,那目光,真叫一个冷呀。 冷嗖嗖的冷。 这是什么人,这是什么队伍? 当然,这不再是魔族的队伍,可这又是什么队伍。 就这么直接来送死,一个个的视死如归。 大佬生气了,“太瞧不起了我了,就一个碎怂!” 他丝毫没有把劝架的碎怂看在眼里。 然而就这一个碎怂,却在他一刀劈在对方脑袋上时,对方的刀也劈在了他的脑袋上。 不避不闪,就那么直接接的。 大佬死了。 少年当然也死了,两人同时死了。 就这么直接接的。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声响,甚至没有多余的惨叫,就这么一刀致命,两个都死。 这就是叫做——都死。 应验了吧。 理解了吧。 都理解了吧。 朱老黑目光一扫,睥睨的就算在发号旨令了。 霎时,两派人马都要卑躬屈膝了,“这是什么队伍,这他马的太可怕。” 青锋帮的青老大,脸都绿了,十分难看。 他难看,自有人让他宽心,这不,青老四出场了。 又一个试金石。 看来这青老四徒有虚名,不咋的,咋的的话,他就不会这么无脑地跳出来了。 他不会让手下人再来试吗?不就是又没看清吗! 无脑。 唉,看来他还是性子着急了点。 朱老黑的队伍里又轻飘飘地走出一个少年,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依然背着一卷白草席。 原来,按死尸队伍的规矩,越年轻的人越先出场,因为越年轻功法就越低,越低就最先得死。 死,那是大无畏的,是去见光明神的,是神圣的,是可敬仰的,他的死将超度一生,超越万界。 所以这少年站出来了,依然如同先前死去的两个人一样,轻飘飘的。 青老四看着脚下刚才对杀而死的四具尸体,一脸的轻佻。 在他看到,自已手下这两人必死,因为他们功法太低了。 他自信,自已出手,必胜。 这名少年走出来,紧接着,又走出来一位。 两位劝架的少年轻飘飘地从队伍里出来,轻飘飘的走到近前,却视他青老四为无物。 伸手,两少年用手杖分别勾住一具尸体,那是他们同伙的尸体。 勾住,取下背上的草席垫在尸体下面,再取出一绽白布,将尸体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合上那双同心敌忾的眼睛,再卷起尸体,重新背到后背上去。 这一切,井井有条,干净利落,像是经过特别的训练,从勾住,到掣起,到卷入草席,再到重新背在背上,有条不紊。 做完这一切,默默地退却。 退却了,自始至终,镇定自若 够洁癖的。 但是,还没有完,还有更洁癖的。 就见又出来一位,依然是位轻飘飘的白衣人,脸如僵尸地上来,机械地伸出手杖,将先前那只斩掉在地上的狗腿,也有条不紊用席子卷起来,背在背上,这才退却。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这是干嘛? 是脏摆人吗! 青老四勃然大怒,他本意以为对方要来对战,却一个个放他的鸽子,还视他为无物。 忍耐,那是有极限的。 暴躁的性子用上了,他一急,一把拽出一把青锋剑,指着朱老黑道:“来吧,动手吧。” 朱老黑却依然面无表情,似僵尸,纹丝不动地冲身后喊:“下一个。” “是。”轻轻的一声,果然又上来一个。 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年走了出来,目光还是轻飘飘的视死如归,站在青老四面前。 青老四盯着对方看,这是他杀人出手前的仪式感。 他总有这毛病的,这叫,好玩。 劝架少年目光平静,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怕,也没有丝毫的不怕,就那么空荡荡的似空气一样站在他青老四面前。 你不出手,他不出手,你若出手,他定然出手。 是这样吗? 青老四牙一咬,猝然就出手了。 出手了,劝架少年还没反应,一剑正中其心脏。 剑入皮肉的一刹那,诡异的,劝架少年却动了。 劝架少年的手不知是怎么动的,剑就到了,就到了青老四的心脏。 噗嗤,噗嗤。 两声,两剑。 后发先至,两剑几乎同时刺到心脏,俩人当场死,同时死。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声息,就无声无息的,两人就同时倒下。 你一剑,我一剑,你来我往。 死了一双。 睁圆了,瞪大了。 在场的除了劝架的二百五,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真是遇到鬼了。 “朱老黑,你是不是鬼,是不是带着鬼的队伍。”两大帮主心有余悸地问。 朱老黑十分响亮地回答,那回答的声音却真不像鬼,“鬼又怎样,这就是视死如归的光明教。” 回答的好,回答的妙,正如大家所见的一样,鬼。 没有不颤栗的,没有不瑟瑟发抖的。 鬼! 青锋帮怕了。 花柳帮也怕了。 这帮都彻底的怕了,虽然花柳帮还没出手,但这一幕,鬼森森的,只觉得后脑皮发麻。 “难道这就是光明教。” “难道这就是真的光明教。” “若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正在头皮发麻,朱老黑的声音又到,“要不要解了梁子,化干戈为玉帛?” 青锋帮连死了三员,本已士气低落,但青老大丝毫不怕,锐气不减,冷笑,“梁子已解下,怎么解?” “是吗。”朱老黑鼻子一哼,一刀。 一刀,却不是飞向青老大,而是,飞向花柳帮帮主怀里。 霎时,扑的一声,那倾城倾国的女人连叫都没叫一声,可能是先前的叫声,哦不,呻吟声太多,所以此番来不及叫了。 来不及叫,死的气都没有,就死在花柳帮帮主的怀里。 “现在可以了吗?青老大,你还有何话说?”朱老黑问。 “没了。”青老大拍了拍手,镇定自若。 “花柳帮,你呢?”朱老黑将目光转向那抱着死尸女人的花帮主。 花帮主脸色阴沉,而他身旁的花不开、花不烂却如死了一样,也一声不吭。 死寂,死寂。 第372章:大善人和他的死尸队伍7 动了,不知怎么的,刀就到了青老四的心脏。 噗嗤,噗嗤两声,你一刀我一刀,都中心脏。 后发先至,两剑几乎同时刺到心脏,俩人当场死,同时死。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声息,就无声无息的,两人就同时倒下。 你一刀我一刀,你来我往。 死了一双。 睁圆了,瞪大了。 在场的除了劝架的二百五队伍,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真是遇到鬼了。 两大帮主心有余悸:“朱老黑,你是不是鬼,是不是带着鬼的队伍。” 朱老黑十分响亮地回答,那回答的声音却真不像鬼,“鬼又怎样,这就是视死如归的光明教,这就是要做大善人的光明教。” 回答的好,声如洪钟。 没有不颤栗的,没有不瑟瑟发抖的。 鬼! 青锋帮怕了。 花柳帮也怕了。 两帮都彻底的怕了,虽然花柳帮还没出手,但这一幕,鬼森森的,只觉得后脑皮发麻。 “难道这就是光明教。” “难道这就是真的光明教。” “若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正在头皮发麻,朱老黑的声音又到,“要不要解了梁子,化干戈为玉帛?” 青锋帮连死了三员,本已士气低落,但青老大锐气不减,冷笑,“梁子已结下,还怎么解?” 口气,显然已松。 “是吗。”朱老黑鼻子一哼,看向花柳帮帮主,“花帮主,你怎么说?” 花帮主此时还坐在虎皮交椅上,张着嘴巴吮吸着雏妓喂来的樱桃。 看来他就是个贱货,不死石榴裙下,枉为人生。 樱桃,鲜红鲜红,像雏妓初yie的血。 雏妓到底是雏妓,虽喂着那樱桃,却已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回头望那地上的尸体。 花帮主只顾着吃樱桃和调戏美人,却对朱老黑的话置若罔闻。 朱老黑倒也不生气,冲身后喊:“下一个。” 于是又出来一个少年,一个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指着地上的被斩断的旗帜,冷森森地说道:“敢斩我光明旗的,只怕都是死人。” 花不烂当下不镇定了,出列,杀气腾腾地道:“不就是会点邪法吗,就如此张狂。” 白衣少年道:“你认为你有不一样的法子。” “当然,我花柳柳的手段本来就不一样。” 话未说完,他就要施毒。 施毒,放毒,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倒下,这正是他花柳帮对付正经少女和正经少妇的手段。 现在这手段使用在敌人身上,照样得心应手。 然而他的毒还没有发出,人已死了。 却是这少年先出手。 只一剑,就快如闪电,刺中心脏。 花不烂死了。 真是又少了个采花盗,不知世上多少良家妇女要拍手叫好。 花帮主正吃着樱桃,不禁愣住了,问:“不是来劝架的吗,怎么先出手了?” 那少年道:“因为他侮辱了光明旗,早该死了。” 花不开见花不烂死,痛不欲生,他俩是兄弟俩,一人死了,另一人岂能独活。 他一刀砍到。 却是虚招,因为他的刀上有毒。 刀劈过,毒也就到了,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 白衣少年果然中毒了,身子僵硬,然后彻底僵硬,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花不开笑了,走上前去,一刀,捅向这具已成僵尸的胸膛。 意外的,他发现,自已的胸膛也一凉。 他脸色变了,赶紧后撤,同时用力拔剑。 拔剑,从对方尸体里拔出,这本是个自然反应的动作。 但剑锋显然已披对方的骨头夹住。 想撒手时,已来不及了,白衣人的手已变为利爪,抓进他胸膛,直捣他心脏。 这一切,说起来快,实则慢得像是个温柔的少女,将一朵鲜花慢慢地插入瓶中一样,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捏住了他的心脏。 花不开到死都不敢相信,死人,残废人,已成僵尸的人,居然也能这们温柔似水地让他死入温柔乡。 到死,他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就整个人身体冷凉。 花帮主不得不起身了,不得不从虎皮交椅上站起。 看来太难得了,难得让他站起身。 真是架子大呀。 真是执迷花儿成性呀。 他起时,已把缠绵中的雏妓凌空一抛,甩向朱老黑怀里。 朱老黑却未接,身子一退,一剑已出,霎时,美人化为血水,流了一地。 花消魂散。 “怎么,就这样想走吗?”朱老黑看向转身带人欲走的花帮主。 花帮主正带着花柳帮离开,闻言回头望:“怎么,一切都如你愿,难道我们还不能走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加入光明教?” “我为什么要加入光明教?” “因为你太狂妄。” “狂妄是我的本性。” “狂妄可以,但你不该砍了光明旗,所以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加入。” “砍你旗的两个人已死!” “你是帮主……” “那又怎样!” “废你气海,断你经脉。” “切,”花帮主轻蔑地一笑,睥睨着朱老黑,冷嘲热讽道:“我俩好像不是没交过手!” 朱老黑道:“是的,半月前我还败在你手上。” “那今日就敢大言不惭了?” “今非昔比。” “为什么?” “回为我已加入光明教,一入光明教,功力瞬间飞涨10级。” “笑话,你是神?气海被废,经脉被断,你能日天。” 朱老黑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些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花帮主沉默。 看来他怕了。 其实他心里早怕了,这一切不过是他装的。 他知道,越害怕,死的越快。 只是,这里却有个不死的选择,只可惜他从不愿寄人篱下。 他取剑。 手按在了剑柄上。 剑出鞘,就要一刀斩了往日那个手下败将朱老黑。 然,剑才出了一半,一名白衣少年已从朱老黑身后窜出,一剑,闪电般断了花帮主手中的剑。 花帮主愣了。 不会吧,就一个随从,就能一剑,断了他的剑。 这还不消说朱老黑亲自出手。 天啊,难道一入光明教就能升10级? “我愿入光明教。” 识时务者为俊杰,花帮主机灵鬼一样,当即就跪下了。 朱老黑不慌不忙,好似早已预料,点头。 白衣少年少年收了剑,一掌罩住花帮主头顶。 第373章:大善人和他的死尸队伍8 朱老黑道:“是又怎样,只要你加入了光明教,就算你没事。” “你让我们加入光明教,我们为什么要加入?” “你有选择吗,不加入就死。” “朱老黑,你太狂妄了。” “狂妄又怎样!” 朱老黑刀一横,就横在花帮主面前,“废你气海,断你经脉,随我加入光明教吧。” “切,”花帮主轻蔑地一笑,睥睨着朱老黑,冷嘲热讽道:“我俩好像不是没交过手!” 朱老黑道:“是的,半月前我俩还刚刚交过手,且我还败在你手上。” 花帮主道:“那日我放过你,没想到你事隔几日竟敢大言不惭了?” 朱老黑冷笑道:“今非昔比。” “为什么?” “因为我已加入光明教,一入光明教,功力瞬间飞涨10级。” “哈哈,笑话,你是神吗?气海被废,经脉被断,你能日天。” 朱老黑却让花帮主不由得不信,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些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花帮主沉默。 看来他怕了。 其实他心里早怕了,这一切表演不过是他装的,他就是个戏精。 他知道,越害怕,死的越快。 他取剑。 手按在了剑柄上。 剑出鞘,就要一刀斩了昔日的手下败将。 然,剑才出了一半,又一名劝架的白衣少年已从朱老黑身后窜出。 一剑,闪电般断了花帮主手中的剑。 花帮主愣了。 不会吧,就一个随从,就能一剑断了他的剑?! 那若朱老黑亲自出手呢? 不敢想。 花帮主嘴角一个抽搐,又一个跪拜,“我愿入光明教。” 啊,全花柳帮的人都愣住了,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位帮主。 不敢相信。 朱老黑也不敢相信,这前一刻还屁颠屁颠地狂妄自大,这下一刻就跪了? “朱大哥,我要加入光明教。”花帮主再一次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都让先前那雏妓给搞乱了。 又不慌不乱地捋了捋自己的发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挤出笑容,“帮帮帮”就是三个响头。 “我愿加入光明教,为光明教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哇,信誓旦旦。 朱老黑呆住了,看向他的眼睛,想看个真假。 果然,花帮主的眼睛清澈透明,天真纯良。 天啊,这演技,服了。 唉,自愧不如,“唉,亏我往日还是魔教……!” 花帮主声泪俱下,一双眼睛都流泪了,跪着抱住朱老黑的腿,恳求。 还能要点脸不?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花柳帮一片惊呼,以为帮主将死。 却不是,是在用意念收徒。 就见到,一本《光明经》出现在花帮主手上,紧接着,一轮火炬图腾出现在花帮主头顶。 花帮主加入光明教成功。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光明金字塔,入教了。 “还不都快来入教。” 花帮主一声令下,哗啪啪,二百多人的花柳帮全入了光明教。 花帮主邀功地道:“你看我能不能成为一名教主?” 朱老黑道:“是的,你原先是帮主,到了这里,当然也就是教主了,来,我给你亲自‘点化’。” 点化。 花帮主兴高采烈地将头伸了过来。 朱老黑伸出了手,不紧不慢的,却又突然的一把罩住,手中有了蒸腾的真气。 “嘣”的一声,将花帮主的脑袋瓜捏碎,爆出好大的声响。 这是为何? 已入光明教,为何还要捏爆他? 朱老黑冷笑:“其实你早当死了,敢亵渎我光明旗帜的人,又怎么能活。先前之所以让你多活一会儿,完全是看你还有点用处,可以帮我多加点‘光明点’,入光明教,我名下就多了个徒弟,就多了个‘下线’,你死了,现在不关我的事了。” 就这么简单。 杀人还有更好的理由吗。 对面的青锋帮魂飞魄散,跑不敢跑,入教不敢入教,花帮主的下场历历在目,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浑身打颤,不知是入教还是不入教。 入教,肯定是不死,不入教,肯定是死。 但也有意外,因为这朱老黑从不按规矩出牌。 惶惶不可终日。 朱老黑却突然道:“还不给我滚。” 青锋帮青老大惊诧了,浑身发抖,只道他一动准没命了,直接吓得跪了,战战兢兢道:“天打五雷轰,我发誓,我不想入光明教,我死全家。” “滚,”朱老黑睥睨着这家伙,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死全家我也不收,我这儿又不是垃圾回收站,不收。” 哇,青老大脸色苍白了了,这如何是好,这是要杀他呀,不收,那不就是判死刑吗。 惶恐,再发毒誓。 “好了好了,”朱老黑耐烦地一脚将他踢滚,“我为什么要你加入光明教,你也加入了,别人怎么看我,我这哪是来劝架的,分明是招徒的。” 哦哦,青老大算是明白了。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屁滚尿流。 哪有不滚的。 赶紧滚。 一边滚一边怕马屁,“善人,善人呀。” 暗自庆幸,幸亏自已没有斩光明旗,不然这会儿也不由自已了。 厉害厉害,只为劝架,不强人所难。 大善人,大善人呀。 …… 你真是大善人吗? 北辰堡的山寨外,小光头远远地就被山间的飘荡的浓郁的栀子花香吸引,纵身到一株栀子花树上。 此时也正是夕阳西下时,天色渐暗,天地间的蚊虫也突然多了起来。 他一边驱赶着蚊虫的叮咬,一边欣喜地伸手在树枝间寻觅,欢快地地摘着,还专挑那种含苞待放的。 说是这样插在瓷瓶里,整个房间都格外的香。 饶有兴致地摘着,眉开眼笑,如这盛开的栀子花。 一边摘他一边问树下陪同而来的北辰寒江:“你真是大善人吗?” 是大善人吗?其实这个词对北辰寒江并不重要,他在意的是人们对他光明教的看法,只有人们心目中的光明教伟大了,教徒自然就多了,不请自来。 他的目标是,完成一万名教徒的名额,这是光明枪里的血魔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这任务看似难完成,但他此刻已胸有成竹。 他想到自已遇到安禄山,被安禄山知遇知恩,他发誓,一定要完成任务,完成第一个小目标,一万名教徒。 只有这样,他才能成为真正的光明教分教教主,光明神之子。 北辰寒江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兄弟,这小兄弟怎么就好这一口,花花草草? “我当然是大善人了。”北辰寒江本就话不多,加上心中有事,随口应付着。 今天下午,妹妹北辰熙身上的奴隶蛊又一次发作了。 第374章:大善人和他的死尸队伍9 这是为何? 已入光明教,为何还要他死? 朱老黑冷笑:“其实你早当死了,敢亵渎我光明教旗帜的人,又怎么能活?先前之所以让你多活一会儿,是因为光明教人都是大善人,善人怎么能让人轻易死呢,能多活一会儿试一会儿,胜造七级浮屠,是吧。” 那为什么他现在又死了呢?有人问。 朱老黑还是大言不惭地耐心地解释,“这不,你多活会儿,帮我多个光明教徒的名额,多个名额多个‘光明点’,何乐而不为呢,但现在,名额已有了,还要你有何用。” “没价值的东西。”一脚踢在尸体上。 哇,花柳帮一个个心都凉了,天啊,用人搂怀里,不用了揪岸里,这光明教,毒呀。 这哪还是大善人。 你们好歹也找个更好的杀人理由嘛! 一个个悲愤不已,又胆战心惊。 然而他们看到朱老黑的眼神,分明在说:——杀人,还要理由吗。 天啊,不活了。 一个个胆战心惊。 …… 青锋帮在街道对面,看的心惊胆战。 跑不敢跑,入教不敢入教。入教,那就是挥刀自宫,比死都难受。 “花帮主,你丫的这个头带的。” 魂飞魄散。 入教,肯定是不死,不入教,肯定是死。 但也许… 也有意外,因为这朱老黑从不按规矩出牌。 果然,朱老黑冷森森地道:“还不快滚。” 青老大惊诧了,惊喜了…… 不相信的眼神望向朱老黑,眼睛分明泛着光。 但是,在没有确定朱老黑的真实意思前,他还是安安宁宁的。 假装的,浑身发抖。 演戏,一定要演好。 暗地里告诫自已,此时的任何一个误判,都是死。轻信只有一个下场,保准没命。 真逗,真逗呀。 朱老黑,你是逗我玩的。 直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对天发毒誓:“天打五雷轰,我发誓,我不想入光明教,我死全家。” “滚,”朱老黑直接睥睨着这家伙了,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死全家关我屁事,我这儿又不是回收站,是垃圾都收?” 青老大懵了,懵了,彻底的懵了。 脸色苍白。 这如何是好,这是要杀他呀,不收,那岂不就是要杀他吗! 惶恐,再次对天发毒誓:“我,我我我,天打五雷轰……” “好了好了,”朱老黑不耐烦地一脚将他踢滚,“…再不从我面前消失,你知道的。” 一把捏在刀柄上。 青老大大声惨叫:“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我真心加入光明教也不行吗!” “滚,”朱老黑一刀劈过去,算是好没有真劈,就吓吓他,“我为什么要你加入光明教,你们也加入了,那别人会怎么看我光明教,都以为我这是来收徒的,哪还是来劝架的!” “哦哦,”青老大算是明白了,彻底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屁滚尿流。 哪有不滚的。 赶紧滚。 一边滚一边拍马屁,“善人,善人呀。” 暗自庆幸,幸亏自已没有斩光明教的旗帜,命大,命大呀,不然这会儿已如花帮主一样,人头落地,而自已的手下,还要接受改编,挥刀自宫。 毒,毒呀,凭什么你们魔族被收编时只废了气海,而我们却要挥刀自宫,朱老黑,你这不公平啊,你是想报复社会吗。 心里这样逼逼,嘴里哪敢说呀,只是山呼万岁:“光明教,大善人,大善人呀。” …… “你真是大善人吗?”北辰堡的山寨外,一个人在问北辰寒江。 这人就是小光头。 小光头远远地就被山间的飘荡的浓郁的栀子花香吸引,纵身到一株栀子花树上。 栀子花树生长在一个破落的寺院里。 寺院曾经是个大院,香客众多,和尚也不少,但自大唐立国后,大唐崇尚道教,这座寺院因离三大家族太近而没落,三大家族崇尚道教。 没落的寺院里有很多的大佛,多因破败而隐在树丛中,令这大院显得阑珊和肃穆。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渐暗,习惯夜晚出动的小飞虫在树丛中萦绕,扑得小光头脸面上都是。 小光头一边驱赶着飞虫,一边饶有兴致地伸手在枝叶间寻觅,欢快地摘着花朵,尤其是那种含苞待放的。 因为含苞待放的插在瓷瓶里,香的时间特别长,几束就可以令整个房间充满香味。 他欢快地摘着,眉开眼笑,那笑脸如这盛开的栀子花。 一边摘他一边问树下陪同他而来的大哥北辰寒江:“你真是大善人吗?” 是大善人吗? 其实这个词对北辰寒江并不重要,他在意的是人们对他光明教的看法,只有人们心目中的光明教伟大了,教徒自然就多了,不请自来。 这是他的算计。 做任何事,都声名远播。 他的第一目标是,完成一万名教徒的名额,这也是光明枪里的血魔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任务看似难完成,但他此刻已胸有成竹。 他想到自已有幸遇到安禄山大元帅,被安禄山知遇知恩,他发誓,一定要完成任务,完成第一个小目标,一万名教徒。 只有这样,他才能成为真正的光明教分教教主,进而召唤光明枪里的光明神。 只有光明神到了,他的枪才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至于解救祖先禁地里的弟弟北辰映雪,保护大唐的帝王之气,不在话下。 北辰寒江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位怪异的小兄弟,这小兄弟怎么就好这一口,跟个女人一样,尽爱些花花草草? “我当然是大善人了。”北辰寒江本就话不多,加上此时心中有事,眉毛上显出愁容,随口应付着。 今天下午,妹妹北辰熙身上的奴隶蛊又一次发作了。 发作了,奴隶蛊。 这可不是好兆头,一次次发作的空隔时间逼近了,说明,收蛊人就要来了,妹妹北辰熙生死残存一线了。 这事令他不能不愁肠。 他记得小光头说过,他的驼背仆人知道破解奴隶蛊的方法,可是,当他一问到关键时,这小光头就避而不答,闪烁其词。 什么意思? 他小光头顾及什么?他可是结拜兄弟哟,难道就有事瞒着哥? 北辰寒江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树下又多了一个人。 大长老来了。 第375章:秀儿1 大长老毛遂自荐去南宫寨说服老寨主入光明教,可现在又空手而归。 纵然北辰寒江派黑剁头和金金刚攻下黑风寨,收编了魔教朱老黑,令朱老黑带着魔教人跪拜在南宫寨门下,归还了抢来的民女,就这样帮他大长老,他还是没能说服南宫寨老寨主。 这就不能怪北辰寒江了。 北辰寒江早估计大长老说服的难度大,才去收编了朱老黑,实则是帮他大长老完成这个任务,可,死狗揪不上墙,你大长老办事不利,还能怪谁。 大长老吓得瑟瑟发抖,只道自已活不了了。 他完全可以不归来的,完全有机会逃。他早有了逃跑之心,他已提前安排家眷在北辰堡外等待,待他从南宫寨回来就一起逃。 可是待他回到了汇合地点,却发现,一家老少全被北辰寒江捆了。 捆了,看来一个都活不了。 他不得不跪在地上求饶,求北辰寒江放过他一家老小。 大长老,这也曾经是那么的叱咤风云,如今却要跪在了一个小生门下求饶! 他不服,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技不如人,小长老的死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伴君如伴虎。 北辰寒江手段也太毒辣了,心太黑,脸太厚,他害怕。 大长老跪地求饶,求放了他和家人。 大长老指着树丛中阑珊破败的佛像和佛像身旁偶尔出现的小鬼雕像,声泪俱下地说:“我也是为光明教立下大功的,那日若不是我接过前任族长甩给我的‘族魂之眼’的钥匙,用‘族魂之眼’的巨手打败前任族长,你光明教能发展到现在这局面吗?” 北辰寒江点头道:“这确实不假,你是帮了光明教的忙,所以我才让你继续当族长呀。” “可是现在我没有说服南宫寨老寨主。” “那是我意料中的事,这不怪你,这事本就难,说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这么说你肯饶恕我?” “我什么时候说要怪罪你?” “可是我的一家老小……?” “他们没事的,只要你好好地呆在族长位子上,不给我惹事,一切就平安。” “您说的可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就好,那就好,教主真是菩萨心肠呀。” 大长老这下算松了口气,取出手帕,擦下额头的汗,天呀,手帕瞬间湿透了。 战战兢兢的,他对着栀子花树遮掩的一尊破落的大佛,大声叨念:“阿弥陀佛。” 北辰寒江被他双手合十的姿势感染了,不由得也一声阿弥陀佛。 大长老觉得奇怪了,问:“您怎么也信起佛了?” 北辰寒江一声长叹,唉声叹气道:“这佛是死物,若是活物,我说什么也要他们改入我光明教。” “教主圣明。”大长老拍起了马屁。 小光头正在摘花,听到这话不由讥讽道:“都说世人是财迷,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教痴。” 北辰寒江道:“干一行务一行,这年头,不敬业,连个屁都没得吃。” “你肚子饿吗?” “不饿。” “那不就得了吗。” 小光头一脸的嫌弃。 北辰寒江只有傻笑,说实话,如今在这北辰堡,怕只有这小兄弟敢在他面前不说人话。 小光头又继续摘他的花。 北辰寒江望向他欲言又止,真想问他,为什么不把妹妹北辰熙解药的事说出来? 但既然他小光头不想说,他也不强人所难,也许他是善意的吧。 北辰寒江只能自我安慰。 他又转回头问大长老:“说服老寨主我本就不抱希望,我抱希望的只是差你送给他几个儿子的信,对了,信送到了吗?” 大长老不敢迟疑,答:“送到了。” “那你可知信的内容?” “属下不知。” “你为何不知?” “因为那信我不敢拆。” “那我让你拆呢?” “也不敢。” “很好,很好,”北辰寒江赞扬道,“看来你对我挺忠心吗。” 大长老额头冒汗,不知道北辰寒江下一句又出什么幺蛾子。 教主的阴晴不定他可是领教过的。 果不其然,教主的幺蛾子又来了,就听北辰寒江道,“告诉你吧,信的内容就是:——南宫寨老寨主病入膏肓,将死了。” 啊,大长老惊得嘴半天合不上了,怛然失色:“教主你这不是害我吗,你让我去送信,又居然在信上咒老寨主将死,你这不就是要杀我吗?” 大长老赶紧下跪,声泪俱下:“教主,你若要杀下,现在就下手吧。” 北辰寒江不屑地看了看大长老,笑了,顺便也摘了束栀子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嗯,真香。” 唉,真不知道他在说谁香,是陷害了大长老香呢,还是大长老现在下跪乞死更香。 大长老实在懵,还心惊胆战。 北辰寒江不紧不慢地道:“你这不是没死吗,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想杀你,而且还相信了信上说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老寨主明明活的旺旺的?” 北辰寒江继续嗅着花,还一瓣瓣的撕开,让花儿成了花瓣,落在脚下,道:“其实前期的功课我都做好了,我以监察院之名派了名老御医去南宫寨,当着他们全家老小的面说,老寨主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啊,您这是何意?” “还不明白了,那信送到后,他的几个儿子定然为老寨主死后的寨主之位争的你死我活、不可开交。” 正在这时,就听得外面传来了一串串急促的马蹄声,正是南宫寨来的方向。 北辰寒江取笑地对大长老道:“听,来了,好戏开始了。” 大长老还是有点懵,这会是谁呢? 然而来的人却令北辰寒江也大吃一惊,万万的没想到。 没想到,怎么没想到? 原来来者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瘦,长得白净,唯一不足是,一副大大的黑眼圈,老远一看,以为是熊猫来了。 这家伙,有点造命呀,肾虚呀。 怎么虚? 只见他上来就冲北辰寒江道:“你杀了我兄长,你的死期到了。” 北辰寒江道:“谁是你兄长?” 黑眼圈少年道:“我兄长花柳帮帮主‘花不坏’呀。” “花不坏是你兄长?” “当然了,我们俩一起出生入死,在那个花街巷尾,玩的火热。” “都玩什么呢?” “你傻呀,这还用问。” “哦,”北辰寒江明白了,心道,难怪这家伙小小年纪黑眼圈,敢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由得上上下下地打量这小子一番,啐嘴道:“这样年轻,不是造命吗!” 第376章:秀儿2 “花不坏是你兄长?” “当然了,我们俩一起出生入死,在那个花街巷尾,玩的火热。” “都玩什么呢?” “你傻呀,这还用问。” “哦,”北辰寒江明白了,心道,难怪这家伙小小年纪黑眼圈,敢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由得上上下下地打量这小子一番,啐嘴道:“这样年轻,不是造命吗!” 黑眼圈少年一听,眼睛贼兮兮地盯着北辰寒江,“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北辰寒江笑了,暗忖:“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直言道:“这么说咱俩臭味相投,我也爱那没**的,就像这花一样。” 北辰寒江说着将一个含苞的栀子花甩与那小子。 黑眼圈少年接过,嗅着那花苞,一脸的邪笑,“嘿嘿,知己呀。兄弟,贵庚?” 北辰寒江却懒得理他,轻蔑地道:“说吧,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对方显然被他的轻视怒到了,又愤慨起来,仇恨地道:“取你人头。” “就为花帮主?” “当然。” “就因为他是你哥?” “当然。” “那我是不是你哥?” “当然。” “那你还要杀我?” “当然,因为你杀了花帮主,害得我没得法再当帮主。” 北辰寒江懵了,这哪和哪呀,问:“他死了你不就成帮主了吗?” “那不一样,他说好了他死后让我当帮主的。” “那不正好吗?” “不,他说他正常死亡后我才能当的。” “那你可知道他是修仙者。” “知道。” “那你可知道修仙者要活一千岁的。” “啊,这个,”黑眼圈少年懵了,错愕了,顿时急得胡子眉毛一把抓。哦,不对,他还没胡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这家伙急得猴子抓,脸一红,羞羞涩涩地道:“我上当了。” “你还要杀我吗?” “不杀了。” “为什么不杀?” “因为我要寄着你的人头,日后来杀。” “为什么不现在杀?” “你别问了好不好。” 黑眼圈少年急了,显然是被北辰寒江没完没了的问话逼疯了,看来这家伙平时不擅长唠嗑,遇上话唠,直接要疯。 北辰寒江看着对方那怂样,“本教主问你个关键的问题,你是不是南宫寨的人?” “不是。” 不是?北辰寒江心中了然。 既然不是,那就别怪他的血魔枪要吃人了。 原以为是南宫寨的人,他有忌讳,现在看来不是。 这就好办,先废了他的气海,再让他挥刀自宫,嘿嘿,再收他为弟子,占个名额,然后一刀杀之。 这家伙有点秀,有点讨厌。 自作孽不可活。 正想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大长老却在身边暗暗道:“我认认出来了,这家伙好像是南宫秀。” “南宫秀?南宫秀是谁?”北辰寒江问。 那少年一听有人认出他是南宫秀,顿时骄傲了,大声道:“大名鼎鼎的南宫秀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 “看来你真是个恶人。” “不知道你的名字就是恶人?” “当然了,这只是罪名之一,另个罪名就是,你是个——假善人。你居然逼人自宫。就凭这,就不是善人。” “所以你才要取我头?” “我现在不取。” “为什么不现在取?” “因为我现在打不过你。” “打不过也要打呀。” “打不过我还要打,你当我傻呀。” 北辰寒江都懵了,不知道谁傻。 “那你来干啥。” “我来警告你。” “警告我?”北辰寒江又一次懵了,眼睛抬了抬,眼珠子翻了翻,搞不懂这家伙在想啥,“这家伙有点秀,找屁吃!” 这般妖孽。 不对,不可能违背原理。 这么秀这么浪,定然是装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北辰寒江想了想,皱眉道:“你爷爷是南宫寨老寨主?” “错。” “哼,”北辰寒江心道,“除了老寨主,还有谁的孙子敢这么大胆?” 那秀儿道:“我爷爷不是,但我爹是呀。” 爹?北辰寒江懵了,直接没听明白。 “傻,你真傻,”那家伙笑了,直拿着花苞苞羞涩涩的腼腆样,“我爹就是老寨主嘛,傻样。” “哇,尼玛。”北辰寒江终于算是听明白了。 难怪,难怪这家伙胆子这么大,还敢大张旗鼓地说来杀我。 北辰寒江赶紧问身后的大长老:“老寨主有这么个儿子吗,没听说过呀。” 大长老赶紧道:“有,不过这家伙是老寨主的私生子,不戴见,所以平日里大家都没把他当回事,也没把他当是老寨主的儿子。” 哦,北辰寒江明白了,难怪自已没给这人送信,敢情是没听说过。 看来自已疏忽了,看这人的傻样,这信若送上去了,定然…… …… 原来居然是一个没有收到他信的一个私生子,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来向他求情了,求他帮他杀了他几个哥,而扶他当上老寨主。 这不是送上来的菜嘛! 北辰寒江装作老好人,老老好人,一脸的无辜,“什么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的几个哥哥送了信,还在信上说要起兵造反,这不会吧,咱们是亲戚,我怎么能挑唆你家这话?” 南宫寨和北辰堡自古就是亲戚,老亲戚的少亲戚,当然算是亲戚了,亲上加亲。 北辰寒江一脸的不认。 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懵了,终,恼羞成怒,吼吼道:“北辰寒江,你这是把我们南宫寨一家老小当猴耍。” 北辰寒江说:“冤枉呀,这一定是北辰族长擅自作主,你有气就冲他发吧,最好一刀将他砍死。” 说着一指身边的大长老。 大长老现在的身份是北辰堡族长,北辰寒江说他是族长没错。 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名叫秀儿,北辰秀儿。 之所以叫北辰秀儿,是因为他自小就不受人爱见,因为他是私生子,而他母亲居然在死前差点儿成了正房,你说这不是惹了众婆娘的怒吗,于是正房和小妾们,都对他恨之入骨。 于是他从小就受罪,被几个婆婆妈妈们差点儿整死掐死溺死,直到老寨主站出来说,谁敢再欺负这小子,我就将他弄死,这才作罢。 这小子也怪了,自那以后马上又变了个人样,居然人前人后狗模狗样的作起秀了,张张狂狂,耀武扬威,仗着老寨主撑腰,居然打情骂俏在后宫里俏开了。 这不,又俏出南宫寨找北辰寒江的麻烦了。 明明就是个秀儿,只知道作死的家伙,却因为他是老寨主的儿子,知道没人敢动他,居然在北辰寒江面前也来秀了,说什么,你回答的不好就别想活了。 北辰寒江对这家伙刮目相看,不愧为秀儿呀。 第377章:秀儿3 这不,又俏出南宫寨找北辰寒江的麻烦了。 明明就是个秀儿,只知道作死的家伙,却因为他是老寨主的儿子,知道没人敢动他,居然在北辰寒江面前也来秀了,说什么,你回答的不好就别想活了。 北辰寒江对这家伙刮目相看,不愧为秀儿呀。 就这一点功法没有,全凭一张嘴,也敢来说杀他北辰寒江。 还指名道姓道:“你挑唆我几个哥杀兄弑父,我不得不杀你。” 北辰寒江睥睨了,心道,别的哥知道了这事都捏的紧紧的,都咱攒着劲儿与我合作,而这个秀儿倒好,居然来杀我。 哼哼,这家伙绝不至是秀儿,绝不是表面上这样,一定还有心计的。 若只是个秀儿,要他何用,不如杀了,杀了就灭口了, 若是有心计的家伙,倒可以留着让他当上寨主,当然了,前提条件是,得先加入光明教,一旦加入了光明教,就如上了贼船,想跑都跑不掉。 北辰寒江思忖,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消息的?就凭知道消息这点,这小子绝非傻货,都谨慎对待。 不是传言中那们,一定是装疯卖傻。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然后信步在院子里参观起了这一尊尊的破佛。 大长老紧跟着,点头哈腰,像个哈巴狗一样。 北辰寒江每从一尊佛像面前经过,都双手合十,虔诚的“阿弥陀佛”,算是对这些失去香火的佛的尊敬。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世上的人,没有不难的。 正在感慨,突然一尊大佛在他走过后突然眼珠子转动起来,哗的一下,一只大手竟然奇迹般地动了,一掌拍向北辰寒江的背心。 佛,悄无声息,一掌拍向北辰寒江的背心。 大长老跟在北辰寒江的身后,看到这诡异的手,直接吓得脸色苍白,立定在当地…… 砰,大手如蒲扇…… 然而,手抓空了。 北辰寒江已然不见。 再看时,北辰寒江已然跳在一棵栀子花树上,一枪,正扎在那偌大的佛像的脖子上。 枪,那还是普通的枪吗,当然不是,是光明枪,是魔枪。 魔枪一出,一道庞大的血煞如一条蛟龙从枪尖飞出,到达佛像脖子上后又化为一条粗壮巨大的血蜈蚣,轰隆一声扎进佛像的脖子。 咔嚓一声,佛脖子断了。 头轰然一声,如一个实锤掉下。 头颅掉下时,脖子上喷出一道血箭,如喷涌的血泉。 大长老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庞大的佛像会突然活起来,突然抓向北辰寒江,更万万没想到的,佛像头颅掉下时,竟然还有鲜活的血液喷出。 太不可思议了,直吓得他当即匍匐在地,扒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了。 直到,北辰寒江跳了下来,落在他脸前方,一脚将他踢起。 好险,这是什么佛像?大长老睁大了眼睛看去。 佛像在变小,在一点一点的变小,如一个泄气的皮球娃娃。 终于小到正常,大长老看到,居然是一个人,一个佛陀。 佛陀,却凶神恶煞,虽然头颅掉了,但眼睛中充满了不甘和不信。 也许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已的一招偷袭居然在自已如此伪装之下竟然能被北辰寒江识破,却能一枪爆在他喉头,让他死不瞑目。 他是谁,他是谁? 大长老看着那尊佛像变回的人,只觉得诡异。 北辰寒江却没事人似的,走上前去,捡起佛手上掉落的一个佛珠,仔细地看了起来。 “好险呀,”突然一个身影从空中飞来,直接盖下。 却不是别人,正是正嬉戏于树间,欢快摘栀子花的小光头。 小光头在北辰寒江一枪出,戮断那巨大佛的喉咙后才听的响动,才抬起头来看。 可一看间已来不及了……,这若是北辰寒江被佛像偷袭成功,他将看到的是北辰寒江的一具尸体。 想想都后怕。 手中的花不自觉地掉在了地上,滑过层层树叶掉落在地上,他都不知晓。 直到他哇的一声哭了,就站在那里如一根木头。 显然,他为自已只顾摘花而没及时出手而担惊受怕。 北辰寒江回转头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一个飞眼,将手中捡到的佛珠甩了过去。 佛珠打在小光头头上,当的一声响,又跳落到地上,当当当的在小光头脚面前蹦哒。 小光头这才如梦方醒,惶惶然地蹲下去捡起。 拿到手中一看,顿时明白了这具死佛像的身份了。 却是,佛珠上有两个字“胖大”。 胖大,那就是胖大功。 死去的慕容三少的师父,西域轧魔山轧魔老祖。 这老祖,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青春少女才练就的这踩阴筑阳的胖大功,本想着来为自已的徒儿报仇,却不想,出手就倒了。 倒了,死了。 呜呼哀哉。 可怜一世魔名却不明不白死在这阴沟下,死在北辰寒江的手里。 …… 正这时,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奔来了,跳跃过几株花树,从院外奔来。 那急惶惶的样子…… 当他看到北辰寒江安然无恙时,再看了看地上断头的佛像,不敢相信地审视着北辰寒江。 惊呆了。 “这佛像是你出手杀的吗?” “是的。” “不可能,他的胖大功那么好,炉火纯青,怎么会让你看出来!” 北辰寒江看都不看来人,轻飘飘地说道:“再伪装的人,当他在出手杀人的那一刻,仇恨的意念也是强烈的,岂能不被人抓住。” “这么说我对你要刮目相看了?!” “不必,我就是我,北辰寒江。” 来之人说,“我急惶惶地跑来本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看来这件事现在不用告诉你了。” 北辰寒江依然只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那我还是得谢谢你,最少你是敬重你的敌人的,不想让你的敌人死在别人的手上,且是不明不白地阴死在别人人手上。” 李拔山说道:“是的,我在军营里听到慕容族人说在这里伏击你,我猜就是这货来了,果然。……。看来我确定低估了你的能力,那么好,你既然毫发无损,那就死在我刀下吧。” 一声冷哼,一把光华四射的陌刀出现。 长长的刀柄,和长长的刀刃,明晃晃的看着就瘆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单这把刀就已足让人闻风丧胆了。 更何况他声名远播。 不错,他就是李拔山。 …… 第378章:栀子花佛 上次李拔山本可以轻易地将他北辰寒江杀死,但这人看到他身上受了重伤,不趁人之危,放过了他。 这样的人让人尊敬。 但对付敌人的方法只有两个,要么战败他,要么收服他。 李拔山是河西军的陌刀队队长,是鼎鼎大名的陌刀手“李嗣业”的师弟,作战英勇,尤其是有战魂覆盖的战场中,陌刀一出,战魂汹涌,势不可挡,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正在思索,小光头却仿佛已看出他的愁意,道:“收拾李拔山有何难,举手投足间。” “不会吧!”北辰寒江眼睛睁大了,不敢相信地看向小光头。 小光头的手摸向怀中,正要取出一件东西。 这时,院内突然闪现一人,却是一名穿着破烂的和尚。 和尚的满脸菜色,北辰寒江一看就知道,此人并不会功法,只是一个正而八经的念经人。 这人是谁呢? 和尚走到近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是慕名来这寺院的和尚,我正想重修这寺院,不知道施主愿不愿意布施?” 北辰寒江其实早看到了这和尚,原以为他是这寺院遗留下来的护院,没想到居然只是慕名,就有修复寺院的想法。 真是个虔诚的僧人啊。 北辰寒江问:“这寺院有修复的价值吗?” 和尚说:“怎么没价值,佛就是一个个有灵性的生命体,他们的落寂不正象征人间的灾难吗?难道你不想更正这场灾难吗?” 说的好伟大呀,北辰寒江简直感到自已在佛面前的渺小,似乎能尽一切菲薄之力,已是无上荣幸。 无言以对。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唉,世上这人啊,没有不难的。 侧隐之心萌动。 “施主请随我来,我给你一一介绍佛像。”和尚说。 “好的。”北辰寒江正有此想法,倒也没有推辞。 和尚在前,北辰寒江和小光头在后,一边参观一边听和尚介绍。 这寺院真破落呀。 佛像也破败的不成样,一个个上面长满青苔,还隐身在杂草和花树中,得一一剥开了树枝才能看清。 和尚一一剥开,一一介绍,一一说出典故。 还真知道的不少。 “阿弥陀佛。” 当介绍完最后一尊佛像后,三人齐声叨念,然后继续踩着松软的泥土出院门。 突然,那尊佛像在他们身后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掌拍向北辰寒江的背心。 庞大的巨手,瞬间笼罩了北辰寒江,看来他必死无疑了。 小光头并排与北辰寒江走着,完全没有知晓,待他看到时,佛的巨手已拍过北辰寒江,将他扫倒在地。 扫倒在地的那一刻,他还看到,面前的和尚突然转身,近在咫尺,凶神恶煞,双掌拍向北辰寒江的胸膛。 前后夹击,在劫难逃。 小光头以为北辰寒江死了,自已也要死了,不过幸好的是,人家对付的都是北辰寒江,他有幸活了下来。 倒在地上,他一心操心着北辰寒江,纵然自已被扫到地上,也一头纵起。 可是再起身时,却不见了北辰寒江。 大吃一惊,难道他死了?! 正感到诧异,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接着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头颅从空中掉下。 他赶紧躲开。 只见掉下来的正是刚才那尊偷袭他们的佛像。 “扑通”一声,佛头将地面砸出个巨坑, 偌大的头颅,这怎么被人砍下? 是砍的吗? 不是。却见北辰寒江不知什么时候已跳在了一株栀子花树上,一枪出。 一枪出,一枪正扎在那偌大的佛像的脖子上。 枪,那是普通的枪吗?当然不是,是光明枪,是魔枪。 魔枪一出,一道庞大的血煞如一条蛟龙从枪尖飞出,到达佛像脖子上,然后又化为一条粗壮巨大的血蜈蚣,轰隆一声扎进佛像的脖子里。 咔嚓一声,佛的脖子断了。 头轰然一声,如一个巨锤掉下。 头颅掉下时,脖子上喷出一道血箭,如喷涌的血泉。 小光头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佛像上还会有鲜活的血液喷出。 再看那和尚时,他已然呆了,是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太可怕了,这么近在咫尺的偷袭,居然让北辰寒江躲过了。 也许他是不敢相信,所以才呆若木鸡。 就在这时,小光头已一招将他击倒,一脚压在他身上,令他动弹不得。 到底好身手,虽然比不过北辰寒江,但对付和尚这种角色还是绰绰有余。 “说,是谁指派你来的?”小光头问。 和尚却不回答,挣扎着就往自已嘴里塞东西。 小光头知道,那一定是毒药。一脚踢开,然后再次脚下加力,令那和尚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说,是谁让你来杀人的?” 和尚还是不答。 这时北辰寒江已从树上跳下,落在他旁边。 小光头眼睛一扫,看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就见那掉下的佛头在变小,一点一点的变小,如一个干瘪了的大头娃娃。 佛头在变小,而那尊巨大的身躯也开始变小,最终“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彻底地变小,小到正常。 小光头看清了,居然是一个人,一个正常人。 人是正常了,但头颅搬家了,而那死鱼一样的眼中,分明充满了不甘和不信。 也许这尊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已的一招偷袭居然在自已如此伪装之下竟然能被北辰寒江识破,却能一枪爆在他喉头,让他死不瞑目。 小光头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幕让他想到了一个人,慕容三少。 那天北辰寒江回北辰堡时,也是这么一枪扎在慕容三少身上,令慕容三少身上的胖大功烟消云散,彻底毁灭,而显出了原形。 如今这一幕再次显现。 只是,这尊佛相的巨大比当初的慕容三少的胖大功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难道这人是慕容三少一路的? 赶紧继续讯问那和尚。 和尚却依旧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北辰寒江走到面前,一枪扎在那和尚的身体之上。 哗,和尚全身颤栗了。 因为这是魔枪,枪里的血魔瞬间在夺舍这和尚的身体,令这和尚魂飞魄散。 赶紧如供,连声大喊,“饶命呀,饶命。” 北辰寒江杵着枪问:“谁派你来的?” “慕容族。” “那这尊佛像是谁?” “是慕容三少的师兄。” “师兄?那他的师父呢,他是不是也来了。” “是的,也来了,正在慕容屯里成为贵宾。” “这么说他是来寻死了?” “不是,他是来杀你的,要为他徒儿慕容三少报仇。” “哼哼,就他。” 北辰寒江倒也听说过慕容三少的师父的厉害,那人可是西域轧魔山轧魔老祖。 听说那人以踩阴筑阳之功为基础,已练就出神入化的本领。 看来又多了个强大的对手,不仅是李拔山。 第379章: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李拔山 正这时,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奔来了,跳跃过几株花树,从院外奔来。 那急惶惶的样子…… 当他看到北辰寒江安然无恙时,再看了看地上断头的佛像,不敢相信地审视着北辰寒江。 惊呆了。 “这佛像是你出手杀的吗?” “是的。” “不可能,他的胖大功那么好,炉火纯青,怎么会让你看出来!” 北辰寒江看都不看来人,轻飘飘地说道:“再伪装的人,当他在出手杀人的那一刻,仇恨的意念也是强烈的,岂能不被人抓住。” “这么说我对你要刮目相看了?!” “不必,我就是我,北辰寒江。” 来之人说,“我急惶惶地跑来本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看来这件事现在不用告诉你了。” 北辰寒江依然只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那我还是得谢谢你,最少你是敬重你的敌人的,不想让你的敌人死在别人的手上,且是不明不白地阴死在别人人手上。” 李拔山说道:“是的,我在军营里听到慕容族人说在这里伏击你,我猜就是这货来了,果然。……。看来我确定低估了你的能力,那么好,你既然毫发无损,那就死在我刀下吧。” 一声冷哼,一把光华四射的陌刀出现。 长长的刀柄,和长长的刀刃,明晃晃的看着就瘆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单这把刀就已足让人闻风丧胆了。 更何况他声名远播。 不错,他就是李拔山。 ……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正这时,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奔来了,跳跃过几株花树,从院外奔来。 那急惶惶的样子…… 当他看到北辰寒江安然无恙时,再看了看地上断头的佛像,不敢相信地审视着北辰寒江。 惊呆了。 “这佛像是你出手杀的吗?” “是的。” “不可能,他的胖大功那么好,炉火纯青,怎么会让你看出来!” 北辰寒江看都不看来人,轻飘飘地说道:“再伪装的人,当他在出手杀人的那一刻,仇恨的意念也是强烈的,岂能不被人抓住。” “这么说我对你要刮目相看了?!” “不必,我就是我,北辰寒江。” 来之人说,“我急惶惶地跑来本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看来这件事现在不用告诉你了。” 北辰寒江依然只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那我还是得谢谢你,最少你是敬重你的敌人的,不想让你的敌人死在别人的手上,且是不明不白地阴死在别人人手上。” 李拔山说道:“是的,我在军营里听到慕容族人说在这里伏击你,我猜就是这货来了,果然。……。看来我确定低估了你的能力,那么好,你既然毫发无损,那就死在我刀下吧。” 一声冷哼,一把光华四射的陌刀出现。 长长的刀柄,和长长的刀刃,明晃晃的看着就瘆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单这把刀就已足让人闻风丧胆了。 更何况他声名远播。 不错,他就是李拔山。 ……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正这时,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奔来了,跳跃过几株花树,从院外奔来。 那急惶惶的样子…… 当他看到北辰寒江安然无恙时,再看了看地上断头的佛像,不敢相信地审视着北辰寒江。 惊呆了。 “这佛像是你出手杀的吗?” “是的。” “不可能,他的胖大功那么好,炉火纯青,怎么会让你看出来!” 北辰寒江看都不看来人,轻飘飘地说道:“再伪装的人,当他在出手杀人的那一刻,仇恨的意念也是强烈的,岂能不被人抓住。” “这么说我对你要刮目相看了?!” “不必,我就是我,北辰寒江。” 来之人说,“我急惶惶地跑来本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看来这件事现在不用告诉你了。” 北辰寒江依然只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那我还是得谢谢你,最少你是敬重你的敌人的,不想让你的敌人死在别人的手上,且是不明不白地阴死在别人人手上。” 李拔山说道:“是的,我在军营里听到慕容族人说在这里伏击你,我猜就是这货来了,果然。……。看来我确定低估了你的能力,那么好,你既然毫发无损,那就死在我刀下吧。” 一声冷哼,一把光华四射的陌刀出现。 长长的刀柄,和长长的刀刃,明晃晃的看着就瘆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单这把刀就已足让人闻风丧胆了。 更何况他声名远播。 不错,他就是李拔山。 ……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正这时,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奔来了,跳跃过几株花树,从院外奔来。 那急惶惶的样子…… 当他看到北辰寒江安然无恙时,再看了看地上断头的佛像,不敢相信地审视着北辰寒江。 惊呆了。 “这佛像是你出手杀的吗?” “是的。” “不可能,他的胖大功那么好,炉火纯青,怎么会让你看出来!” 北辰寒江看都不看来人,轻飘飘地说道:“再伪装的人,当他在出手杀人的那一刻,仇恨的意念也是强烈的,岂能不被人抓住。” “这么说我对你要刮目相看了?!” “不必,我就是我,北辰寒江。” 来之人说,“我急惶惶地跑来本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看来这件事现在不用告诉你了。” 北辰寒江依然只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那我还是得谢谢你,最少你是敬重你的敌人的,不想让你的敌人死在别人的手上,且是不明不白地阴死在别人人手上。” 李拔山说道:“是的,我在军营里听到慕容族人说在这里伏击你,我猜就是这货来了,果然。……。看来我确定低估了你的能力,那么好,你既然毫发无损,那就死在我刀下吧。” 一声冷哼,一把光华四射的陌刀出现。 长长的刀柄,和长长的刀刃,明晃晃的看着就瘆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单这把刀就已足让人闻风丧胆了。 更何况他声名远播。 不错,他就是李拔山。 ……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正这时,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奔来了,跳跃过几株花树,从院外奔来。 那急惶惶的样子…… 当他看到北辰寒江安然无恙时,再看了看地上断头的佛像,不敢相信地审视着北辰寒江。 惊呆了。 “这佛像是你出手杀的吗?” “是的。” “不可能,他的胖大功那么好,炉火纯青,怎么会让你看出来!” 北辰寒江看都不看来人,轻飘飘地说道:“再伪装的人,当他在出手杀人的那一刻,仇恨的意念也是强烈的,岂能不被人抓住。” “这么说我对你要刮目相看了?!” “不必,我就是我,北辰寒江。” 来之人说,“我急惶惶地跑来本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看来这件事现在不用告诉你了。” 北辰寒江依然只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那我还是得谢谢你,最少你是敬重你的敌人的,不想让你的敌人死在别人的手上,且是不明不白地阴死在别人人手上。” 李拔山说道:“是的,我在军营里听到慕容族人说在这里伏击你,我猜就是这货来了,果然。……。看来我确定低估了你的能力,那么好,你既然毫发无损,那就死在我刀下吧。” 一声冷哼,一把光华四射的陌刀出现。 长长的刀柄,和长长的刀刃,明晃晃的看着就瘆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单这把刀就已足让人闻风丧胆了。 更何况他声名远播。 不错,他就是李拔山。 ……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第380章: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李拔山2 李拔山气得哭笑不得,眼睛瞬间都瞪圆了。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气,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冷哼道:“北辰寒江,就算你是千年蜘蛛精,我这只胡蜂也要斗上你一斗。来吧,出手吧,拿上你的枪。” “不!”北辰寒江依旧弯腰看着蜘蛛网,越看越仔细,甚至脸都要凑到蜘蛛网上了。 “尼玛,还有点决斗的样子没有?”李拔山气得牙痒痒,恨恨地道:“北辰寒江,你就一个孬种。” 北辰寒江却不急,也不恼,心平气和地道:“不是不想与你大战,只是我此时赢你,胜之不武,江湖传言出去,我这脸往哪儿放呀。” “咳咳,咳咳。”北辰寒江说着间连咳几声,甚至捂起了胸膛,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李拔山问。 李拔山狐疑地看着北辰寒江的胸膛,道:“你是不是刚才被人暗算时受了伤?” 北辰寒江却摇头摆手道:“不不不,没事没事,小伤小伤。” “没事?小伤?”李拔山不得不怀疑了。 果然,北辰寒江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扑”的一声,喷出一口血。 一口血! 李拔山惊异地看着北辰寒江喷出的血,不敢相信地指着道:“你这还是小伤?” “小伤小伤。”北辰寒江将枪一举,在空中舞了个圈,然后就要使出他的绝招血煞,却猛然又一口老血,喷出。 “咳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着,同时,擦着满是血的嘴,倔强地道:“没事没事,来来来,咱俩大战三百回合。” 尼玛,这还大战。 可真会演呀。 这演技,绝了。 小光头在旁边看了,都忍不住要笑。 但终究不敢笑,强忍着不笑。 “哥呀,我的好哥呀。” 小光头在心里直佩服,“哥,你这小九九耍的!” 李拔山中计了。 果然,他收回了刀,不无遗憾地道:“看来老天又要你北辰寒江多活几日了。” 北辰寒江听到这话,暴跳如雷,指着李拔山道:“什么什么,你敢说这大话,明明我打的过你的。今天若不是我被人暗算,定然让你来个狗吃屎。” 说着还做出那扑倒在地的动作,惟妙惟肖。 李拔山盯着他,一点也笑不起来,反问:“我是狗吗,我要吃屎吗?” “哦哦,我错了,你不是狗,狗才是狗,你不吃屎,狗才吃屎。” “你,”李拔山气得脸色一变,当时呀,面部表情十分的扭曲,十分难看,手中的刀攥了攥,就像要砍下的样子,但终究,收了回去。 忍耐住了。 北辰寒江一看,脸上更显出戏谑,“哦不对,我错了,我没说你哟。” 尼玛,还一脸的真诚。 李拔山气极了,质问:“你什么意思?” 北辰寒江苦瓜脸地道:“我没个意思。” “那你真是欠揍,来吧,拿起你的枪。” 李拔山再也不顾及了,迫不及待。 北辰寒江望着那明晃晃的大刀,故意显出害怕的样子,慢腾腾道:“慢着,慢着嘛。” “害怕了?” “不,我是怕这样会毁了你一世英名。” “……” “因为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李拔山的威名呀,如雷贯耳,我不想因为咱俩之战而害了你。” “因为我胜之不武?” “不,因为我的原因,我胜之不武。” “希望你有这能耐,来吧,看刀。”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饶有兴致,似乎眼前根本就不存在一场大战。 果然,这根本不是大战。 李拔山说:“因为在北辰堡内时,你指使的‘族魂之眼’并没有抓向我,令我捡了一条命。” 北辰寒江哈哈一笑,“我当然不会抓向你了,我当时要抓的是原族长北辰海,逼他退位,所以我当时正眼都没瞧你一下。” 李拔山高声说:“所以我才要谢谢你,谢谢你看来上我,当时放了我一马。” “这么说你得请我喝酒。” “随时都可以。” “那在你的军营里能喝吗?” “哪都能喝,我即使答应的是,没有办不到的,只要你到。” “我会到的。” “不会到,因为你今天必须死了。” “我刚才和人打了一架,难道你要趁人之危。” 李拔山糊涂了,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相信地说:“难道这样的下三烂的人也能让你受伤?” “是的,我现在七魂已丢了三魂,怎么还能与你一战,你现在战我,就是趁人之危。” “那告辞,你等着,我只是再次将你的人头寄在你的脖子之上。” “你不是要请我喝酒吗?” “只要你来。” 嘣,树尖上的树叶一弹,叶上的那人就已不见。 好快的身法。 …… 你来。北辰寒江真来了。 他带着小光头,居然真的来到了河西军的大军营。 这是要找死的节奏。 就为了喝一通酒吗,酒好喝,人只怕要死了。 难道他真的傻到要去和李拔山喝一顿酒? 不,他要离间计。 离间计,离间谁? 当然是李拔山了。 …… 只要你来。北辰寒江真来了。 他带着小光头,居然真的来到了河西军的大军营。 这是要找死的节奏。 就为了喝一通酒吗,酒好喝,人只怕要死了。 难道他真的傻到要去和李拔山喝一顿酒? 不,他要离间计。 离间谁? 当然是李拔山了。 就凭李拔山不杀他这一点,就配他用上离间计,收编了这个人。 这样的人若得到了,那他的光明教将如虎添翼。 但这可能吗,人家李拔山是将军,是河西军陌刀队队长,鼎鼎大名的大将军“李嗣业”的师弟! 但,北辰寒江就想让这不可能变为可能,因为他太渴才了。 李拔山,人如其名,力拔山兮气盖世,这样的人,若不收了他,天地不容。 当然了,不收了他,就宰了他,反正他北辰寒江觉得,这次河西大营之行,定然给李拔山的人生带来霉运。 小光头坚决反对。 他当然是为他这个哥担心了。 然而北辰寒江心意已决,他之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光头说,你痴人说梦吧,你凭什么? 北辰寒江说,凭我是监察,就有办法治河西军的罪。 真的他就去了,就孤身一人进了河西军大营。 第381章: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李拔山3 先锋军大营外,明月高照,树影婆娑。 今夜虽不是满月,但月光如流水,洒的人脸清亮。 南宫族长的夫人带着众高手隐蔽在营门外的小高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营门方向。 眼看二更已过,却不见北辰堡的人来,更不见那北辰寒江的影子。 正怀疑那信中所说是否真假,正怀疑那寒江是否真的敢孤胆闯军营,却见身后一队人马奔来,近前一看,竟然是些乌合之众,再细看,竟然是北辰堡的人,而功法,竟然都不高。 当即她眉毛一皱,暗道,这些乌合之众有什么用,这些人也能来闯军营? 她问他们干什么? 他们说,他们是一帮拥护北辰寒江的光明教的教徒,听说寒江今夜要只身闯军营,担心他的安危,所以不顾他的反对,悄悄约合在一起,赶来接应。 夫人感到好笑,又感到惊讶。 好笑是,这帮人看起来功法并不是顶尖,凭什么敢与边塞军这些骁勇善战的兵士作战? 惊讶的是,这光明教好厉害,这北辰寒江也好手段。 一天之间就收了这么多光明教教徒,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这家伙可是逃亡在外多年不归,凭什么一天间聚焦这么多? 难道他的人格魅力竟有那么大吗?! 这时她看到,这些人个个脸上喜色,眉飞色舞,手捧着一本红色的手抄本,着了魔一样地朗诵和欢歌。 难道那红本子上记的就是光明教的教义?顿时她好奇心大起,夺来了一本打开来一看,哇,这竟然是光明教的教义。 原来她看到,那小红本上记的都是些教人学好的歌谣,与那儒家的三字经差不多。 难怪这些简单的说教就能吸引这么多人吗?她不信。 于是一刀抵在一个人的喉头,问他为什么入教? 那人说,他看到北辰寒江居然祭起了光明教的教魂,打败了边塞军的军魂,只感到他太了不起。同时,他还教他们怎样祭起光明教的教魂,这样就令他们的功法凭空高出几十级。 高出几十级?她有点不信,于是让那些人演示。 于是那些人一齐小声地喝着歌,再步调一致地跳舞,天啊,奇迹就在这当中出现了,就见他们的头顶上竟然出现了一朵奇怪的云,那云中竟然隐隐中有一个火炬出现。 那些人说,这火炬就是光明教的教魂,只是他们学习光明教时间还不长,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还招不来威严壮丽的骨髓头,但就是这,已非常了得。 非常了得?夫人更不信,当即出手向他们打去。可是她看到,明明这些人功法远不及他,但借着教魂的力量,那些人手中凭空产生了无比强大的灵气,瞬间能与她匹之以敌。 了得,果然了得,难怪这些人跟着了魔一样。 顿时这位夫人也心动,而她手下带来的这帮人更是喜形于色,都有了学习光明教的冲动。 天啊,这是什么教?要知道,能有教魂的教,那可是不一般的教,没有强大的帝王之气的支持,它不可能成气的,不可能在大唐的国度里竟然能掀起如此波澜。 难道真的如北辰寒江所说,他的光明教是官方正教,是河北山东甚至东北人都在膜拜的正宗之教。 …… 正犯嘀咕,却见月光下一人一骑疾驰而来,直到军营大门外,马上之人冲军营里喊到:“快传告,河北范阳北辰将军驾到,要拜访记先锋记大将军。” 竟然……,真来了。 …… 寒江竟然真的一个人来了,直到军营,在门口他大声说自己是范阳的大将军,要见记先锋。 军营人去通了报,但隔了一会儿,就见有人马出来,是个小首领,那人见他就骂,什么将军不将军,还范阳的,你真敢冒充,说着众兵士将他转团团围住,刀剑纷纷上前。 北辰寒江见这些人虽然普通兵士打扮,但功夫一个个十分了得,当时心里就诧异,这记先锋是怎么训练兵卒,居然这么能征善战。 正被围住,他却不敢使出血蜈蚣,因为他知道,那东西太霸道,今晚是来拜访和捞人的,不能太过伤人。 于是他也就不使出那血煞,只将丹田的一口灵气施展圆了,就见“呯呯呯”不到十几个回合,他已将这些人打的七滚八落。 暮地那小首领冲来,长刀起处却是红光,与他的血蜈蚣有点想像,只是略差火候而已。 顿时他大惊,想不到这河西先锋军竟然藏龙卧虎,居然有这么高深功法的人存在,且这人还是个小首领,这还得了。 情急之下,他心一狠,运点血煞在手中,顿时也一道红光在手,顺着他手中的枪啪的一声龙腾虎啸直透那人手中的兵刃,哇的一声怪音在这月光下传来,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哇,那首领一声惨叫,虎口已然一个血洞,顿时就兵刃脱手,束手就擒。 “这下你该带我去见你们的记先锋了吧。”寒江枪指着他的喉头,令他羞愧难当。 …… 记先锋正在帐中等那副将迎请南诏国的黑袍法师归来,正等得焦头烂额,却听闻北辰寒江拜访,当即与众将领一起琢磨他此行的目的。 众将说,不论他此来的目的是什么,送上的肉岂能让他跑了,他日间伤了我们那么多将士,不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解我们的恨。 决先锋冷笑,“就你们这帮嘴客,还敢与人家一斗?莫要一个回合不到,就被人家的血蜈蚣钻得断手断脚。” 众将大怒,道,莫要长了别人的志气灭了自己威风。 记先锋道,那你们自认为功法可敌的过仇副将?仇副将那么牛,也照样虎口流血,钻出血窟窿…… 众将道,他仇副将功法当然不敌我们了,且他那是大意失荆州,而我们现在是知己知彼,岂能败。 说着就纷纷请战。 记先锋看着这帮手下,说,好,勇气可嘉,但是,万一败了呢? 众将说,败了提头来见。 记先锋冷笑,说,提头倒不必,先脱了你们的衣服在说。 众将不解,问是什么意思? 记先锋说,你们穿上普通军卒的衣服,万一败了,也不至于给我五千先锋军丢脸。 众将气得嗷嗷叫,但又没法,只得一个个脱了衣服,换上小卒的服饰,这再出去迎战。 看着众将士出战,他心里窃喜,看来自己的激将法确实将众将士的士气激励了起来,这一仗,胜算有十分。 “哼,仇副将竟然将那北辰寒江说的那么玄乎,我倒要看看,我的手下厉害还是他北辰寒江的血蜈蚣牛。” “哼,那是‘仙’的南宫听雨,不照样被我们收拾了吗,他个北辰寒江,连个仙都不是,他凭什么能打败我那一百先锋军,还破坏了我堂堂的大唐军魂?” 气往上涌,他静候佳音。 第382章: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李拔山4 “那个,你看这个行吗。” 刀不仁冲帐下手一招,一个卫兵上来了。 刀不仁对那卫兵指使道:“去,把那前几日慕容族长孝敬的八大箱财宝抬进来。” 卫兵脸色一诧,道:“您那八箱不是被“封向彪”将军抬走了吗。” “你马,”刀不仁这才想起,那天正巧封向彪来了,直接抢走了他的八大箱,真是恬不知耻。 没法,只有冲卫兵道:“去军库里先拔一千百两黄金来。” 北辰寒江就假装没听到。 不一会儿,一千两黄金抬上来了。 北辰寒江脸笑呤呤的,笑了。 这能不笑吗。 不过嘛,人家北辰寒江可是个好官吧,刚正不阿,他岂能收他这贿赂的钱。 他屁股一拧,露出腰间的一个金佛。 金佛,一个小小的金佛吊坠。 那正是他碰瓷李拔山时从对方身上碰来的。 他这是故意亮出这金佛让刀不仁看。 可惜,刀不仁此时注意力全在他脸上,居然没看出他拧腰的意思。 北辰寒江不由得小声地骂了句:“真他丫的个笨怂。” 只有,懒洋洋地伸手到腰间,摘下那金佛吊坠来,拿在手中玩耍。 玩耍,就不说话,就让刀不仁这个傻蛋去理会。 刀不仁真傻呀,真没看出那金佛的妙用。 北辰寒江有点沉不住气了,真想再扇扇这刀不仁的嘴巴。这么不长眼神! 正在这时,那旁边的卫兵看出了道道,小声地凑上去在刀不仁耳边叨咕几句。 刀不仁恍然大悟,直拍自已脑袋笨。 看到刀不仁明白了,北辰寒江也不久坐了,直接站起。 北辰寒江说道:“时候不早了,酒也喝了,走人了。” 刀不仁赶紧将那一千两黄金递上。 北辰寒江正眼都没瞧一下,直接打开那手,愤怒地道:“你把我都瞧成什么了。” 刀不仁脸虚,只有收了金子,陪着笑脸送北辰寒江出来。 “那个,我回头给你送过去哟。” “不,坚决不要,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看。咱俩就绝交。” 刀不仁只有作罢。 作罢是作罢了,不过他心里却在冷哼,“哼,幸亏你北辰寒江识趣,不然你是走不出这军营的。” “敢收我一千两黄金,也不弹二两棉花纺纺,看我是不是那种大方的人,收了,保证你出不了这个营。” 原来他早已安排了刀斧手,重新在辕门处设伏,只要他北辰寒江敢收他钱,他就跟他拼死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北辰寒江只身一人,将他像捂麻雀一样捂死在这军营里,量也没人知道。 北辰寒江早洞悉了这贪得无厌的家伙的心思,只是他惧吗,他怕吗,他何曾怕过。 他随口就一句大话:“营外还有我监察院的几个人等着我,我就是收了你的金子也不够他们分呀,不如卖你个人情,下次,下次哦。” 不收不收,坚决不收。 收了,那就是他被人贿赂了;不收,那就是表示,这封举报信千真万确,是真的有人举报了他刀不仁。 真的举报了,所以才不收你的金子。 刀不仁更加确信了,同时,再也没有敢对北辰寒江下手的想法。 他本就觉得自已老奸巨猾,没想到,这北辰寒江还真是他不能招惹的。 刀不仁战战兢兢地送走了北辰寒江,恭恭敬敬地目送着他消失。 消失的那一刻,他勃然大怒,“那个,把李拔山给我抓起来。” …… 李拔山啊李拔山,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死的。 他不服,凭白无辜的挨打,凭什么。 刀不仁一把将信甩在他面前,“凭什么,就凭这个。” 李拔山捡起信一看,委屈地道:“这不是我的字迹呀。” 刀不仁嗤之以鼻,“当然不是你的字体了,右手换左手,你以为你用左手字就没人认得出来吗?!” 李拔山惊愕。 军棍一棒一棒地打,直打得他皮开肉绽。 李拔山心急如焚,忍不住大骂:“狗鈤的刀不仁,你这是真的把我往死里打?!” 刀不仁呸了一口唾沫到地上,“不打死你才怪,就凭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是人吗,我看你还不如一条狗。我养了一条狗,见了我还摇尾巴,而你呢。” 李拔山被这句话气得,半天没提上气来,差点儿憋死。 “冤枉呀,冤枉呀。”李拔山气得咬牙切齿。 刀不仁冷笑,唰,从怀中取出一个金佛,正是北辰寒江先前拿的那个金佛,怒斥道:“看看这个,你还有什么可冤的。” 啪,金佛甩在李拔山面前。 李拔山一看,顿时傻了。 能不傻吗。 赶紧往自已腰间一摸,可是那个却不见了。 不由得更傻了。 原来这是他娘给他的金佛,从小他娘就将这金佛挂在他腰间,说是佛祖保佑,保佑她儿平安无事,永远平安。 一片苦心呀,真是个苦佛。 哗,李拔山悠悠哉哉差点儿又一口气没提上来,又差点儿憋死了。 这哪是憋死,分明是气死。 “打,给我使劲的打。”刀不仁咆哮。 啪啪啪。 好嘛,执行官哪敢不听先锋官的话。 砰砰砰,砰砰砰,直接往死里打。 哼哼,再看李拔山,还真坚强呀,居然再不说一句话,就任打。 眼看要打死了。 这时,忽听得马蹄声声急,一个人冲这边飞奔而来,大声喊:“棍下留人。” …… 北辰寒江马到成功。 只一招,就令视他为仇敌的刀不仁对他服服帖帖。 得意洋洋,他看向小光头,意思是,怎么样,牛吧。 小光头也是不得不佩服呀。 这是一万个佩服。 其实他一直在河西军大营外,直担心北辰寒江会死。 可这下好,不用死了,也不用担心了。 欣喜若狂。 俩人回到北辰堡,却发现…… 发现黑剁头却变了。 这个野蛮的家伙,什么时候认真学习开光明教了,还较开真了。 这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北辰寒江在那娘们“零度”家的院门上美美的,舒舒服服地尿了一泡尿后,别人没意见,他黑剁头却不答应了。 用北辰寒江的话说,这黑怂是眼馋,见不得美女。 见美女受欺负,他就蛋疼。 是这样吗? 非也。 看来北辰寒江又遇到了大事,遇到了一件他万万没想到的叛变。 第383章:忠诚与愚昧 北辰寒江和小光头回到北辰堡,却发现…… 黑剁头变了! 这个野蛮的家伙,什么时候认真学习起光明教的《光明经》了,还较真。 这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北辰寒江在那娘们“零度”家的院门上美美的地尿了一泡尿后,别人没意见,他黑剁头却不答应了。 用北辰寒江的话说,这黑怂是眼馋,见不得美女。 见美女受欺负,他就蛋疼。 是这样吗? 非也。 看来北辰寒江又遇到了大事,遇到了一件他万万没想到的叛变。 叛变,黑剁头能叛变? 但,这是真的。 这事,还得从那天北辰寒江从零度家出来说起。 那天,也就是攻打黑风寨之前,北辰寒江又来了零度家消遣了一回。 离开时,他美美地在人家的门上尿了一泡尿,还当着众人尿的。 众人不解呀,这都教主了,还干这浑事。 零度却知道,他这是没拿到断剑,气没处撒,就像狗子撒尿,为了日后找回来。 零度觉得这事没完。 忐忑不安,甚至提心吊胆。 “唉,那天北辰族长带着北辰寒江的母亲来捉拿北辰寒江,我真不该动了恻隐之心而掩护他北辰寒江。” 那天,北辰寒江将她扒光了压在床上,而她丈夫驼背和儿子狗蛋都被绑在床腿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看她受欺凌而没法,当时她羞辱极了,真想有一把刀,一刀杀了北辰寒江。 但是,当北辰寒江的母亲出现,而北辰族长又伙同李拔山的河西军来抓北辰寒江时,她又动了恻隐之心。 她利落地穿上衣服,发动儿子和丈夫,轮番给北辰寒江敬酒,导演了一场和谐家庭宴,从而掩护了北辰寒江,骗过了北辰寒江的母亲。 从而令北辰族长扑了个空,令李拔山的军队也都扑了个空。 事后儿子狗蛋问她为什么,他说:“北辰寒江那个大坏蛋,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呀。” 零度只能咬着牙让泪水往肚子里流,不敢将实情讲出来。 丈夫驼背显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他这人老实,只要饭够吃,美人有睡,足矣。 他又默默地牵着牛,去堡外的水田犁地。 一人一牛,毫无声息。 这是多么好的一家人呀,都无声无息地帮助他北辰寒江,还不计前嫌。 然而, 戏演过了,人没事了,但是,这门上的一泡尿,却尿的她零度心里发忤。 这个北辰寒江,他变了。 …… 黑剁头是个有正义感的人,看到教主居然在“零度”家的门上尿了一泡尿,心里很不舒服。 虽说这女人是教主曾经的恋人,但时过境迁,人家已是驼背的女人,还生了两个娃。 人常说,结了婚的女人就成了死鱼眼,没了生气,何必呢。 你北辰寒江既然那么爱他,何不让她与驼背离婚,然后他将她零度娶回家,这样不好吗? 娶回家,成为教主的女人,那就是圣女,所有光明教的人都爱戴,这样多好。 最少,不用这样的偷偷摸摸。 这样的偷偷摸摸算什么! 黑剁头拿出光明教的《光明经》,一一对照着教义上的条款,发现,教主有好多条规矩都没遵守,完全无组织无纪律。 他好想上去“捶”教主一通,告诫他:——世上女人这么多,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身为教主,怎么服人? 黑剁头为教主着急,心急如焚,真想找个机会好好说教说教北辰寒江。 同时,他还想为教主物色个女人。 可是他自已都是光棍一条,这还怎么当媒婆。 这不瞎操心吗。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突听说教主今夜要去南宫寨。 哟,南宫寨是个好地方,出美女的地方。 南宫寨南宫听雨有个妹妹南宫听梅,也如南宫听雨一样漂亮,何不给教主介绍上?! 还过嘛,据听说,南宫寨老寨主也有此意。 真是花好月圆。 北辰寒江收了南宫听雨,北辰寒江收了南宫听梅。 一对姐妹,嫁与一对兄弟。 他越想越洋洋得意。 …… 北辰寒江去南宫寨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南宫秀。 南宫秀这个私人子,要约他北辰寒江出兵,帮他杀兄弑父夺取南宫寨寨主之位。 这个南宫秀,还真有点秀啊。 杀兄弑父,这也能干的出来? 不过那不管他北辰寒江的事,他北辰寒江只要得到南宫寨的“族魂之眼”,管他南宫秀干啥! 黑剁头见北辰寒江要出门,就急不可耐地上前拦住,说:“教主呀,我要为你谋个媳妇。” 北辰寒江一脸的懵逼。 这黑剁头,不会傻了吧。 成天琢磨光明教教义,还时不时的发表演说,好像他这个大老粗如今脱胎换骨成了文化人。 “去去去,我有正事。”北辰寒江说。 黑剁头却说:“我这也是正事。” 北辰寒江质问:“你这是算什么正事?” 黑剁头拉着马缰绳,生怕北辰寒江马鞭一挥走了,说道:“你有了女人,我这心里才能安宁。” “为什么?” “因为你最少不用去零度家了。” “去你的吧。” 北辰寒江一鞭子抽在黑剁头脸上。 人怕揭短,树怕扒皮,此时当着这么多的光明教徒,他黑剁头居然敢说这话,分明是大逆不道。 这还不打吗。 黑剁头忍着脸上的疼,死死的拉着缰绳,一字一板地道:“光明经上说了,不得欺男霸女。” 你马,北辰寒江真想大骂黑剁头一顿。 黑剁头依然不开眼,依然当着众人,因为他此时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宁愿牺牲自已,也要教主浪子回头。 北辰寒江拿他没脾气了,毕竟是堂兄弟,是至亲。 “没文化。” 北辰寒江只有转移话题地骂黑剁头。 “没文化,我真的没文化吗?”黑剁头却不服。 黑剁头只所以不服,因为他最忌惮别人说他没文化。因为他一直暗恋着北辰寒江的妹妹北辰熙,而北辰熙最看不上他的就是,他黑剁头大老粗一个,没文化。 所以他黑剁头急了。 再个,他越来越觉得这光明教的教义好,《光明经》越研究他越震撼。 这简直是一部国学大典嘛! 慢慢的,他成了教痴,张口闭口都是教义,成了名符其实的传教士了。 “这样才显得高大尚嘛,才能在在北辰熙面前显得我黑剁头知识渊博。” 爱情的力量大大的。 慢慢的,黑剁头又发现,这教义不仅“教人从善”这么简单,还有更严厉的一点:——惩戒。 惩戒。 惩戒什么? 当然是惩戒那些不守教义的人了,而首当其冲就是教主北辰寒江。 “终于发现一个可以约束教主的东西了。”他黑剁头曾经为这个发现而欣喜若狂。 现在他拉住北辰寒江的马缰绳,就是为了不让北辰寒江轻易地走,从而规劝教主,约束教主。 看来愚昧和无知是并存的。 北辰寒江恼羞成怒,这不是造反了吗。 这不仅是约束教主这么简单。 黑剁头呀黑剁头,你这是找死的节奏。 纵然你是我的堂兄弟,我也照样杀了你。 北辰寒江心一横,手就摸向了刀。 他不容别人撼动他的地位。 …… 第384章:忠诚与愚昧2 北辰寒江手按在剑柄上,杀气腾腾。 “你个黑怂,死记硬背这教义有用吗,我让你当光明教副使是掌管‘族魂之眼’的,不是让你来教训教主的,教义,那不过是唬弄民众、蛊惑人心的,你真以为教义就真的让高层也学到做到,你太傻了吧。” 啊,黑剁头愣了。 好半天都没回过神,他不相信地问:“你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唰,北辰寒江抽出剑,一剑。 一剑斩断了缰绳。 怒气冲冲道:“你真他马马个榆木脑袋,滚。” 黑剁头懵了,手不自觉地松了。 脑海中一片浆糊。 眼看着北辰寒江走了,鄙夷他的走了,黑剁头只觉得自已上当了,上贼船了。 正愤愤不平, 突然,一帮族民拦住了北辰寒江的去路。 黑剁头心头一喜,心道这些族民也与他一个想法。 可接下来一听,顿时慌了。 原来是四大金刚中的铁金刚奸**女,被人发现慌乱逃跑中又揣死了该妇女的阿公老子,惹下了大祸,这不,这些民众惹不过他光明教,就拦住他北辰寒江,要这光明教的大教主裁断。 北辰寒江脸都绿了,暗骂一声:“马的,放着怡红院头牌不瞟,却去惹那些良家妇女,你以为那些良家妇人就真香吗!” “来人,把铁金刚给我绑了。” 光明教徒一听,纷纷寻找铁金刚,可是哪找的到呀,这孙子早溜了避了。 北辰寒江的脸更绿了。 毕竟那铁金刚是自已以前的把兄弟呀,现在又是光明教的护法,岂能真的问罪,真的斩了,那他不傻嘛。 正想糊弄过去。 突然,北辰堡外有人大喊:“开门,我是李拔山,我要见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一听,什么,他来了? 不会吧,不会真的离间计就成了。 嗯,好像也不对。 定然是李拔山知道了自已用举报信诬陷他的事,这来找麻烦了。 这可怎么办? 李拔山为人仗义,若他当面质问,自已有何面目回答。 但事已至此,他只有硬着头皮召见。 他命令开门。 寨门打开,李拔山骑马扬刀,带着他的二百人的陌刀队伍,鱼贯进入。 陌刀队! 黑剁头心头一震,当即阻拦北辰寒江,“不可,只放他一人进入。” 北辰寒江根本不理他,冷声道:“你干你的事去,给我坚守‘族魂之眼’,有族魂之眼在手,还怕他人多?” 黑剁头一想也是,倒也不再虚火了。 李拔山带着陌刀队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北辰寒江身边,一下马,啪的一下将身外的披风甩开,赤身来到北辰寒江面前。 北辰寒江一看,天啊,这身上被人打得,那个惨哟。 他明知故问,“李哥你这是咋了?” 李拔山也不回答,到了他近前,单膝跪地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带着我的二百亲兵来投奔你北辰堡,不知道你敢不敢收下?” 北辰寒江一听,惊喜呀。 这是飞来的喜报呀。 李拔山,陌刀队,这若入了光明教,哪岂不如虎添翼。 但是,这是真的吗? 不是苦肉计吗? 北辰寒江迟疑了一片刻。 只是片刻,立马又跳下马来,惶恐地扶住李拔山,大喜过望地说道:“李兄,没想到诺大的一个河西军也容不上你陌刀队,你能来,我深感荣幸,快起,快起。” 李拔山却不起,硬朗地说道:“你还没有说收不收我陌刀队和我李拔山。” 北辰寒江的面色立马冷了下来,捏着李拔山的手说:“李哥,不是我不收你,实在是庙小……” 李拔山听如是说,立马起身,翻身上马,就要走。 北辰寒江赶紧拉住他马绳,笑呵呵地问:“哥,你这性子急得,我又没说不让你来。” 李拔山看都不再看他,眼望着天边,冷声道:“你能不能来个干脆话?” 北辰寒江放下缰绳,不无遗憾地说道:“我道是想留你……” 李拔山一听,马后一鞭,人已冲出。 北辰寒江笑了,冲他疾驰的身影道:“只要你加入光明教,有什么事不可商量的。” 李拔山一听,勒住了马。 拉马回头,瞪大了眼睛问北辰寒江:“此话当真?” 北辰寒江也不含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心中暗道:“嘿嘿,不管你是真心假心,还是苦肉计,先让你加入光明教再说,只要加入了,我这光明教就多个名额,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这有二百人之多,怎么着,你当我傻子呀。” 李拔山一听,当即下马,再次叩拜道:“我李拔山愿听教主教诲。” 呵,真当上教徒了! 北辰寒江都刮目相看,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赶紧拉起李拔山,“好说,好说。” 拉着李拔山的手就往议事厅去,要大摆酒席热情款待。 轰然,先前那帮闹事的族民见他要走了,一个个跪倒在他的路前方,口口声声道:“惩戒凶手,为民除害。” 北辰寒江脸色不好看了。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人家李拔山就冲他光明教行侠仗义,个个都是大善人才来投奔的,这如何是好。 果然,李拔山多管闲事了。 就见李拔山问:“这帮人是为了何事,是要这般要挟兄弟你,要不要我的陌刀队出来,一刀刀斩了他们。” 北辰寒江知道这是李拔山故意说的卖乖的话,你就是真的让他去砍,他未必。 更何况,这都是北辰堡的族民,他北辰寒江正在招人入光明教之际,每个族民都是不可得罪的,更何况是当大街的砍。 连接摆手,道:“这点小事就不用李哥操心了,我手下人自会处理。” 李拔山却好奇心大发。 其实他早有一句没一句地听明白了,这是光明教的高层人物惹事了,激起了民愤。 顿时他傻眼了,不敢相信地问北辰寒江:“兄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吧,你光明教可是教人从善,戒律严明的……” 北辰寒江见遮不住了,只有庄重地说:“你是不知道,这事刚发生,我正派人缉拿那铁金刚呢。” 哦。李拔山稍松了一口气,问:“那你怎么处理,我听说这铁金刚可是你的患难之交的好兄弟呀?” 北辰寒江铁面无私,掷地有声地道:“那还能怎么办,杀人偿命,这等恶劣的事,我岂能包庇。” 话虽说的慷慨,但北辰寒江心里却在对李拔山的诚意打问号,‘这家伙该不是故意的吧,想借此折我一员大将?’ 正在寻思,却见黑剁头居然从人堆里揪出一人,正是被几名光明教徒逮住的铁金刚。 北辰寒江一看,大事不好。 ‘你马,黑剁头你个狗鈤的想啥呢,你真的就能对你的这哥们下得了手。’ 然而他看到,黑剁头一脸的正气! ‘你马,你马呀。 黑怂,你难道鬼迷心窍了,较真了。 愚昧呀愚昧,你不过就是学了点教义,皮毛而已,你就真当自已是传教士了?!’ 第385章:忠诚与愚昧3 黑剁头要杀“铁金刚”。 北辰寒江只能用拖延之计了,对黑剁头说,人且押着,明日午时处斩。 “得了。”黑剁头兴冲冲的应允着。 这个汰货。 铁金刚气得大骂不止,他万万没想到黑剁头这个兄弟能杀他,还喜形于色:“你个黑怂,你高兴什么,是不是我死了,那良家妇女就归你了?” 黑剁头大眼瞪小眼了,直接祷告,“罪过,罪过,吃斋念沸,不近女色。” 李拔山看了,对北辰寒江大加赞扬,“不愧为光明教呀,教主,你执教有方,让我刮目相看!” 北辰寒江就笑笑,不当回事。 瞅了黑剁头一眼,暗骂:“就那丑样子。” 北辰寒江携手李拔山,摆酒款待,把酒言欢。 暗中,他指使金金刚,银金刚,铜金刚,速去狱中提个死囚,划花了脸,顶替铁金刚。 他黑剁头可以无情,因为他着迷于光明教,可他北辰寒江可不笨呀,他要护着兄弟。 兄弟,那是用来干嘛的?不是用来背叛的。 酒过三巡,李拔山却推说身上伤势严重,要早点找地方歇息。 北辰寒江也不挽留,给安排好了上房,供他和他的陌刀队休整。 …… 李拔山休息去了,北辰寒江也没闲着。 北辰寒江拿出光明枪,凝视着光明枪,然后寒光一闪,一个枪花,唰,一道血蜈蚣化为蛟龙,遁入天空。 很强。 没有丝毫的骄傲,因为他知道,还有更强。 更强,那当然是李拔山了,现在据他所了解,河西军里最强大的敌人莫过于李拔山,而李拔山这个钉子一拔,试问,河西军将他何法。 小欢喜。 意识分出一缕,进入光明枪,他要在天明之前将李拔山带来的二百名陌刀兵的名额写入光明教金字塔。 现如今的光明教队伍壮大的很快,北辰堡的族民已有五分之一人加入了光明教,另外还有部分南宫寨的人,当然也少不了慕容族的部分族民。 还有就是朱老黑。朱老黑率领的“二百五”队伍现在也扩容的很快,只短短几天,就已扩展到上千,大功一件。 照这事头下去,首要目标,五千人不成问题。 按光明金字塔的任务奖励,五千名额的教徒,就可以令他北辰寒江的功法飞升到筑基期。 筑基。 多么诱人的存在啊。 神识分出一缕,进入光明枪。 欣喜的他看到,在他将二百个名额全部输入进去后,光明金字塔上突然金碧辉煌,一片片金光从顶上闪耀而出,如喷薄的太阳。 这是怎么了?是任务完成了吗? 北辰寒江心中激动,激动呀。 如果完成了,那他就是筑基期。 筑基期,也就是说,纵然此时李拔山是他的仇敌,他也毫不在乎,因为他已同为筑基期。 筑基期与筑基期,谁怕谁。 正在欣喜,突然听到北辰堡寨门外人喊马嘶,紧接着就听到乱哄哄的一阵阵叫阵。 北辰寒江赶忙收了光明枪,出门一看,寨门方向火光冲天,无数个嘈杂的声音自那传来。 一名哨兵急匆匆从寨门方向跑来,向他报告,“不好了,河西军全部人马出动,包围了寨门,就要强攻。” 北辰寒江问:“他们强攻的借口是什么?” 哨兵道:“他们说,要我们交出叛军李拔山。” 哦,北辰寒江明白了。 嗤之以鼻。 妄想,真是妄想,你们真以为我北辰寒江能将我的好哥李拔山交出去,幼稚。 传令下去,死守,同时警告河西军,所有在“族魂之眼”守护下的进攻都是枉费性命,螳臂当车,死路一条。 命令刚下,光明教的人马已在黑剁头和几大金刚的召唤下集合,同心协力地上了城墙,协助守城堡的士兵御敌。 真是壮观啊。 北辰寒江好不畅快。 正在畅快,身后传来一人老远老远的怒吼声:“敢攻北辰堡,和他们拼了。” 北辰寒江回头一看,更加惊喜,却是堂堂的如山岳一样威猛的李拔山正带领着他的二百陌刀手向他这边奔来,一边奔一边大喊:“守卫北辰堡,守卫光明教。” 呵,真忠心呀。 到底不愧为加入了光明教。 加入光明教,每个人都有机会令自已功法升十级,相信这些人如今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对他光明教忠心耿耿,精神倍增。 死守,死守。北城寒江笑了。 这需要死守吗,嘴没说心话,只要掌控了“族魂之眼”,还怕他个屁的千军万马。 李拔山如一座铁塔,大步流星冲他而来,大声喊:“教主,我们为你表忠心来了。” 北辰寒江大喜。 看来他没看错人,这李拔山,果然名符其实的侠义之士。 欣喜的,他伸出双手迎了上去。 却猛然,他感到了不妙。 在手伸出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不,不仅是杀气,更是血煞。 因为他北辰寒江体内有血煞,他的光明枪里有血煞,更有血魔,所以他对血煞这一块儿特别敏感,只要有人要杀他,仇恨之火就能令他的血煞信息得到反馈,从而迅速捕捉到。 心道声不好。 赶紧一个错身,错开迎着李拔山的方向。 果然,一刀劈空,劈在了门柱上。 轰隆隆,门倒屋塌,而刀过一处,皆化为齑粉。 好强,好大的仇恨。 北辰寒江只觉得好险,立到几丈开外,不敢相信地看向那李拔山。 “你……”北辰寒江只说了个你字。 李拔山却一脸的嫌弃,冷哼道:“你什么,你今日的葬期到了,明年此时,就是你的祭日。” “不会吧,李哥你开玩笑。” “玩笑,那就再看刀吧。” 李拔山说着,又一刀砍来。 这一刀,如山岳,似泰山,纵然天外顽石,也要灰飞烟灭。 “你这是为何,难道我北辰寒江亏待了你。” “你没有亏待我,相反,你还待我不薄,如果你死了,我必将厚葬。” “我不明白。” “死也不明白?” “是的,我北辰寒江向来光明磊落,交朋接友也以诚相待……” “哈哈,那我也不以诚相待了吗?你诬陷我举报信,我岂能饶你!” “你,你……” 北辰寒江终于明白了,这是苦肉计,反间计。 大叫一声不好,直奔“族魂之眼”的地宫而去。 此时,绝不容有半分差毫,得快速掌控族魂之眼,开动族魂之眼,以族魂之眼打败打逃这些胆敢入他光明教,入他北辰堡的一切敌人。 第386章: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李拔山5 这还是那个名如其人的李拔山吗。 李拔山,为了名声屡次不杀他北辰寒江,为了名声,他宁愿挨上百军棍,也绝不后动摇执念,这样的人怎么会反水。 “你……”北辰寒江只感到不可思议。 李拔山却一脸的嫌弃,冷哼道:“你什么,你今日的葬期到了,明年此时,就是你的祭日。” “不会吧,李哥你开玩笑?” “玩笑,看刀。” 李拔山说着,又一刀砍来。 这一刀,如山岳,似泰山,纵然天外顽石,也要灰飞烟灭。 “你这是为何,难道我北辰寒江亏待了你?” “你没有亏待我,相反,你还待我不薄,如果你死了,我必将你厚葬。” “我不明白,这不是你。” “……” “你李拔山豪气万丈,侠义之心,这怎么可能是你?!” “……” “我北辰寒江光明磊落,以诚待人,难道李哥也要……” 李拔山沉吟了半响。 如果此时不是黑夜,相信他北辰寒江一定能看到李拔山满脸通红,羞涩难当。 终于李拔山还是牙一咬,斥道:“我本对你也以诚相待了吗?不想你竟然一纸举报信诬陷我,你说,我岂能饶你!” “没这回事啊。”北辰寒江此时怎么敢承认,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承认。 “不,没这回事,我北辰寒江怎么可能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你没干?” “没有,天打五雷轰。” “好,那我先抓了你,一块到河西军那儿对质。” “你……” 北辰寒江明白了,看来这李拔山的投奔,完全是顺着他北辰寒江的离间计来了个苦肉计。 苦肉计,反间计。 他北辰寒江中计了。 大叫一声不好,直奔“族魂之眼”的地宫而去。 只要族魂之眼到手,他怕谁。 绝不容有半分差毫,得快速掌控族魂之眼,开动族魂之眼,以族魂之眼打败打逃这些胆敢入他光明教,入他北辰堡的一切敌人。 纵然他刚刚晋级了功法,已达到了李拔山同样的水平,筑基期,但是,他北辰寒江不是无脑之人,他不会与他笨斗的。 身形一闪,他又冲出数丈,直奔威武楼下的地宫而去。 …… 李拔山看他要逃,提刀紧追。 北辰寒江丝毫不惧。别看他此时内忧外患,但他也身经百战,临阵的经验不输于谁。 几个闪转,他就甩掉了李拔山。 毕竟这里是他北辰寒江从小长大的地方,哪个犄角旮旯他不熟悉,他几个圈子绕的,就甩掉了李拔山,直奔地宫而去。 到了地宫,里面一片黑暗。 他仗着血煞,运开功力,将血煞化为血能,如同有了夜视眼一样。 直奔进入族魂之眼的密宫之门。 老远他看到了一个人,正是黑剁头。 黑剁头,看来他也还算机灵,知道用这族魂之眼对付来犯之军。 他直奔到身边,一看,这个黑怂,真是蠢,居然拿着个钥匙也打不开门。 蠢蠢蠢。 他一步冲上去,一把推开黑剁头,拿住钥匙就要利用血煞来开锁。 轰然,他感到不对。 浓郁的杀气瞬间凉到了他的脖子。 感到不妙,他赶紧往后一看,以为是李拔山追来了。 可是,回头一望,真的李拔山就站在他身后不远。 北辰寒江炸惊,看来这李拔山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知他要来这族魂之眼的门锁处,提前在这里埋伏着等他。 上当了,只觉得上当了。 可是,突然,万万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他身旁的黑剁头突然出手,一刀斩向。 天啊,这是黑剁头。 北辰寒江万万没料到黑剁头他居然能造反,居然能叛变。 这不可能吧,这个黑怂。 他想到了他曾骂黑剁头的丑样子。 难道就因为那句话而激怒了黑剁头,令他造反。 可是此时已不容他多想,因为刀已到了。 刀到了。 实在太快,又近在咫尺。 无处躲,赶紧躲。 又躲不开。 只有强撑着用自已那庞大的功法硬抗,他不相信自已刚刚晋级的筑基期不会抗不过他黑剁头的这一击。 然而,太强了。 刀,排山倒海。 这哪还是黑剁头的刀,黑剁头的刀有这么强吗?! 这人是谁,他绝对不是黑剁头? 炸惊! 头发都立直了。 可迟了。 刀,排山倒海,一刀挥出,已如天塌了,令他无遁形。 轰隆隆,他强撑着光明枪,将枪里的血煞和血魔之功发挥到极致,甚至在那一刻,他不惜将所有有光明点用尽。 然而刀太强了。 不仅是这人的功法强。 这人的功法还没有他强,但是,这手中的刀却分外的不一样。 刀挥出,一处银光,如白银泄水,锐不可当。 轰隆隆,他强用枪挡住刀势。 轰隆隆,他的身子瞬间被剥光。 却是刀风如刀,一个呼啸,那强劲的风居然将他身上的衣服和内部护身器具全部斩落,随风而去。 太强劲了。 北辰寒江“扑”的一口鲜血吐出,人瞬间摇摇欲坠,显然受到了重创。 重创之下还能不倒。 那人惊愕了,不相信地看向手中的刀。 看来那刀果然不一般的刀。 轰隆隆,那人又扬起了刀,冲已身上精光,立在那里已不能动的北辰寒江砍去。 眼看刀到了,眼看北辰寒江将在这一刀的摧枯拉朽之下血肉横飞。 奇迹的。 北辰寒江蓦然又动了,却是在那一刀到了眼前,到了额头之上时。 一把,他抓住了那刀刃。 血,顺着刀刃向下淌。 瞬间刀都红了。 红了,那是血,是鲜血。 却不尽是血。 是血煞。 血煞上,隐隐的有一只丑陋的满头是血的魔头显现。 魔头越显,北辰寒江抓住刀的手越稳,而血已不再淌,而成了飞窜的血煞。 血煞像云彩一样在刀锋上千转成变…… 那个假黑剁头惊呆了。 蓦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冲那伫立的李拔山大喊:“愣什么,还不快出刀?” 北辰寒江此时身心都充满了血煞,不,是血魔。 在这一刻,明明他已挨了一刀就要血肉横飞,却硬是消耗了所有的光明点,令自已硬生生抗住了这一刀,令自已身子不倒,不烂,不粉身碎骨。 因为这一刻,他已将自已的生命全部将给了血魔。 也就是说,血魔强行夺舍了他的身体。 他成了血魔的行尸走肉。 但,一股执念还在,令他还有一丝尚活的机会。 他不敢回头,已深知就算他被血魔夺舍,也挡不住身后的李拔山的刀。 李拔山在后,这人在侧,前后夹击,他必死。 醉了。 纵然自已将全部身家给了血魔,也无济于事。 李拔山手中的刀动了。 动了,却又没动,因为他收住了。 他李拔山怎么会轻易出刀,要出也是杀同等的对手,绝不杀弱小,更何况对方还在负伤之中。 这就是他李拔山。 纵然使了反间计,他也宁愿功败垂成。 他就是他,他是李拔山。 第387章: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李拔山6 李拔山没有出刀。 没有从背后出刀。 这令北辰寒江苟延残喘,一爪,硬生生抓着刀刃,硬生生将假黑剁头砍下的刀夺下。 夺下刀的那一刻,他感应到了刀的不对。 这不是普通的刀。 这是把表面朴实无华,实则刀内驻着一只神灵的神刀。 难道假黑剁头明明功力不强,却能挥出如此强大的一刀。 知道夺到了宝。 反手一刀。 天啊,太强了。 他没有使出多少强的功法,那刀就如排山倒海般挥出,如果不是他不想伤了这假黑剁头,这一刀定然将对方砍死。 假黑剁头躲过了。 因为北辰寒江故意放慢了刀的速度,让他躲的。 躲是躲开了,可是北辰寒江刀锋一转,一刀削下了“假黑剁头”脸上的面具。 却是北辰族长,那个失去了族长职位的老族长北辰海。 …… 北辰海也万万没想到自已这么强的一刀居然被北辰寒江一枪架住,接着又一刀居然又被对方空手入白刃,一把夺下。 大骇。 因为他知道,这刀已不是普通的刀,是他用北辰正七夫妇舍死带回的“魂石”打造的魂刀。 魂刀,也居然被抗住,还能空手夺了去。 这北辰寒江也太强大了吧。 只感到不可思议。 他想到了那天他试刀时,当着三长老四长老的面,一刀将一座小山砍落。 这北辰寒江,难道竟强过了那座山。 轰隆隆,不及细想,他又祭出了他的绝招,书魂。 书魂,书法魂。 金砖为字,窟窿为词。 一纸书法被甩出,瞬间如夜空中升起了成串的月亮,串成了星。 威力可怖。 然而,北辰寒江左手刀,右手枪,身形一转,当当当的一连串的巨响,居然将这恐怖的书法魂打得七零八落。 北辰海只觉得见到了怪。 这哪是人,简直是畜生,因为畜生才有这么大的力量。 一刀,北辰寒江用他的刀,一刀抵在了北辰海的脖子上。 这一刻,北辰海愣住了。 一愣是因为他没想到,这么强大的北辰寒江完全有能力一刀将他杀了,却没杀,只是用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二愣是因为,自始至终,他发觉完全有能力与他一起偷袭成功,从而与他前后夹击能击杀北辰寒江的李拔山,自始至终一动不动,错失良机。 “李拔山……” 他在心中巨骂,骂他李拔山这还算是与共谋要击杀北辰寒江吗。 誓言呢,诺言呢? “你怎么不杀我?”北辰海寒森森地看着抵在自已喉咙管的刀,怒问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却刚轻云淡的收了刀,轻飘飘地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因为你北辰海身负让我北辰堡崛起的希望。” “你怎么知道?”北辰海惊诧了。 北辰寒江却不解释,轻飘飘嘱咐一句:“到时照顾好我父亲……” 只一句话,什么都明白了。 …… 李拔山还站在那里,站在北辰寒江身后。 他完全有能力偷袭,且以他的功力,与北辰海一道,完全有可能杀死北辰寒江的。 然而他宁愿错失良机。 他就是这么个不可理喻的人。 …… 北辰寒江稳操胜券,他不屑地瞥了眼没有趁人之危出手的李拔山。 这一刻他在心里骂,真是个愚昧而又执着的家伙。 心中无一丝感谢之意。 虽然他李拔山坚持原则,坚持他的人格底线,但是这样的做法,未免真是太蠢了。 他北辰寒江相信,若是他,才不管那事,才一刀解决了胜负了事。 看来他李拔山错失了良机,将他北辰寒江奈何不了了。 心中再无惧意。 冷冷然,就想回来头来收拾李拔山。 他相信,此刻自已使用了光明点,不惜将得到了五千教徒的名额而得到的光明点全部挥霍掉而召唤出血魔的夺舍,令血魔上身。 此刻,他打败李拔山,完全有把握。 然而就在他要收拾李拔山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天空一闪,骤然一黑。 黑暗中,他透过血煞看到,强大的一只巨手闪电般向他冲来,如同如来佛的巨手。 “不好,是族魂之眼。” 这一刻他大骇。 族魂之眼,它怎么掌握在敌人之手? 难道那黑剁头真的居然叛变了? 不,绝不可能。 定然是黑剁头他被人控制了。 这个黑怂,这个蠢货,你将害了我。 北辰寒江急得悔烂了心,可是也来不及了。 强大的巨手抓住了他,瞬间将他抓到了半空。 巨手,巨手,太强大的巨手。 巨手不仅是巨,更是手中无限的法力,令他被抓住,浑身就如瘫住了一样,浑身无力。 眼睁睁的,他看着自已的身体被升空,被升到可怕的半空,耳边是呼呼呼的风声,而脚下,是北辰寒江一座座房顶的渺小。 可见这有多高。 又有多么可怕。 可怕,族长之眼! 就在以为自已将死了,就要命丧在自已的家乡时,豁然他听到脚下的地面上传来一声大喝:“放下他,不要弄死他。” 一声命令,那控制巨手的人仿佛听到了,慢慢地将他北辰寒江放下。 放下,北辰寒江一口气算是接上了,看来自已死不了了。 慢慢的,他被落到了地面,重新回到了原北辰族长北辰海的面前。 北辰海一刀砍向他。 他北辰寒江可以放过他北辰海,因为他北辰海要去营救他北辰寒江的父亲,他们的那个计划他北辰寒江早已知晓,只是,人家北辰海却不想饶他,却想着他死,早点死。 一刀砍向北辰寒江的头。 “慢着。” 轰然,一把刀爆开了北辰海的刀,却是李拔山。 就听到李拔山说道:“这个人放给我,我要与他誓死一战,公平一战,让他死个瞑目。” 北辰海愣了下,反问道:“你确定能胜得了这个人,这个北辰寒江?” 李拔山泰然地道:“如果我胜不了他,死不了他,那就是我死,我死了后,你不照样可以用这巨手活捉了他吗,所以,我想让他死个痛快,至少不那么憋屈。” 呵,真是个干将,憨豆豆的干净。 北辰寒江心里骂这李拔山,但也不得不感谢这李拔山。 看来这李拔山让他有了残喘的机会,有了翻身的机会。 族魂之眼,我怎么战胜你。 第388章:生死一战1 李拔山让人抬出他的大陌刀,呵,真是壮大啊,真不把人当人。 北辰寒江从“族魂之眼”的巨手中滑落,只感到李拔山这大装得有点过了。 不就是拔山吗,真给你一座山,你拔个试试。 光明枪一摆,冲李拔山道:“光明教弟子以下犯上,是要被雷劈的,你不知道吗?” 李拔山嗤之以鼻,不屑地道:“那不过是你太自恋了,以为我真的加入了你光明教。” 北辰寒江头上升腾起了火炬图腾,显然是他已在作准备,却一边准备一边气使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光明教名册薄上已写明了你是我的孩子,儿啊,把屁股亮出来让为父扎一枪算了。” 李拔山脸气得绯红,也不言语了,直接抡刀,刀光闪过,璀璨的光芒将黑夜照如白昼。 筑基期,出手就是最狠最毒辣的招数,要置北辰寒江于死地。 “慢着,这样不公,”北辰寒江却根本不望那劈到头顶的刀,却是不紧不慢的一声慢着。 李拔山听到这话赶紧收招,可是招数已出,出刀容易收刀难,他硬是憋了一口气,脸都胀红了,才勉强收住刀。 刀,停在北辰寒江的额头之上,只差一点儿就到皮肤了。 不说险不险,李拔山都惊出一头冷汗。 “怎么不公?”李拔山问。 一边问一边继续收刀。 可就在此时,北辰寒江却出其不意,悍然地出枪了。 枪,光明枪,顺着李拔山收回的刀势就势一送。 好嘛,枪初时还不带光芒,令李拔山还真没有注意,可是枪到了近前时,却突然爆出冲天的血煞。 血煞堆成了血人,血人中,一个魔头,凶神恶煞,人头蜈蚣身,喷着毒雾,呼啸而来。 李拔山回刀不及,赶紧横起刀杆一架。 唰,血蜈蚣顺着刀上直飞入他的两手中,从他的虎口像个钻子一样钻起了他的血脉。 李拔山大惊,赶紧用真气护往双手,可是已来不及了,虎口已被钻开,血蜈蚣就势往他的血肉里钻。 可真是毒呀。 李拔山气得咬牙切齿,全部功力一出,直是强行用气血将那血蜈蚣从虎口处逼出。 咻,两股血,箭一样从他的虎口喷出,如两注血泉。 瞬间,李拔山的脸都白了。 看来这一着失血过多。 更加咬牙切齿,更加想杀了这个恬不知耻的北辰寒江。 不趁人之危,而你这算啥。 李拔山气得大骂。 北辰寒江一招得手,却是嘿嘿直笑。 这也能笑的出来? 此时此刻,他的光明教的所有教徒都被抓了起来,而黑剁头,四大金刚,还有一些头目,除了朱老黑没在堡内躲过一劫外,其余的人还被五花大绑,随时问斩。 就这样处于劣势,大势已去,还能笑的出来? 李拔山只道他北辰寒江是垂死挣扎,不再理会,更加掀起冲天巨浪的刀锋。 杀杀杀。 再无顾及,一把刀使的如明月照乾坤,弥漫了大地,令北辰寒江躲无可躲。 还怎么躲! 北辰寒江大骇不已。 明明这李拔山只是筑基期,如今他北辰寒江完成了五千个教徒名额的任务也晋升为筑基期,按说同样的功力,这威压怎么会大? 但就是大。 “这还是筑基期吗?”北辰寒江惊诧不已。 “筑基?哈哈,”李拔山大笑,鄙视着道:“你看好了,我这还是筑基期吗?” 再次,刀如雷电,风驰电掣。 一挥间,一片片光幕如初升的月华,月华中,无数刀锋自星空中坠落,令人无法遁形,无法化解这杀身之噩。 北辰寒江一边招架一边惊心动魄,“你这功法从何而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前我们俩还战了一场,也没见你有这么高明?” 李拔山冷笑,“你猜,你猜。” 一边说着猜,一边手下毫不留情,刀刀见死。 北辰寒江一边招架一边怒骂:“好个不要脸的李拔山,你盗用我光明教的光明点,强行将自已的功法硬生生拉升十级!” “哼哼,那又怎样,这可是你北辰寒江这位大教主让我入教的,而光明点也是你赐给我的,我能不要吗?” “可我明明限制了你使用光明点,不得晋级。” “就你也能限制的了我,你当我三岁小孩。” 北辰寒江明白了,这一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李拔山果然了得,果然是个练武奇才,居然在光明教偌大的教义的限制下,也能使用光明点,也能晋级,且一次晋级完。 晋级完就是十级。 也就是说,他李拔山歪打正着,不但以苦肉计骗得了北辰寒江的信任,还得到了光明教的名额和光明点,令他凭白无故捡了十级的功法晋级。 这还不打败他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只觉得要悔烂心了。 这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眼看着李拔山刀刀吃紧,就要将他剁成肉酱,自已死是小事,而众教徒的生死才是大。 自已一死,这数千教徒的下场可想而知。 绝不。 誓死一拼。 突兀,李拔山大吼一声,一刀震天震地,泰山压顶。 当的一声,北辰寒江手中的枪架不住这刀的势大力沉,哐当一声被砸落在地。 这下他北辰寒江手无寸铁,必死了。 这一刻,李拔山一愣。 显然他是不想趁人之危,还想着北辰寒江捡起枪再战。 北辰寒江也不含糊,毫不领情。 手一招,枪就自动飞回了手上。 枪尖一抖,长枪一立,一道火焰从枪尖升起,屹立在空中,甚是壮观。 只见他枪往空中一指,大声地冲被绑在身侧的数千光明教徒大声呤唱: “宇宙之初,两种原始的力量共生, 它们是善和恶,存在于思想中、言语中、行为中。 让智者在两者间选择正义, 做好的,不做卑贱的。” 哗,歌声起。 数千名教徒也跟着唱了起来。 一时之间,头顶上方的火炬图腾如喷薄的太阳,越来越红,越来越亮,嘣嘣嘣的,能听到内中火焰剧烈燃烧的噼啵声。 李拔山的脸色难看起来。 第389章:生死一战2 这能不难看吗,对方这是祭起了教魂。 教魂。 这可是五千教徒万众一心,同仇敌忾的士气,五千士气汇成五千魂气,又汇集于一点,汇集于火炬图腾之上。 霎时,火炬上爆出一团火球,如璀璨的烟花升腾到了空中,爆炸开来,火树银花。 却不是花,是明亮的“蛛丝”一样的信仰力织成的教魂的光明线。 光明线的那一头,连接了五千年光明教徒的身心和意志,令他们的意志与北辰寒江一起,传导在那高高的火炬图腾之上。 霎时,北辰寒江如有神助,借着这光明线传导来的图腾力量,功力瞬间飞涨。 “呜……”枪中一声龙鸣,紧接着,一只庞大的血蜈蚣如蛟龙出海,从枪中一窜而出。 转眼到了李拔山面前。 李拔山怛然失色,生死攸关之际,也顾不上多想,直接以手中刀绞住了那顿失滔滔的光明枪。 好嘛,“呜”的一声,蛟龙般的血蜈蚣一分为二,分别钻入他的两手的虎口,直捣手臂。 嘣嘣嘣,霎时,血肉横飞。 李拔山的臂膀,瞬间见了骨头,血肉已然分崩离析,化为血雾。 李拔山的脸唰的一下白了,苍白苍白。 牙关紧咬,他知道,这是北辰寒江手下留情了,若是北辰寒江心一横,这血蜈蚣再进一寸,就进就往他的胳膊肢窝,就再无阻隔,直接钻入他的胸膛和心脏,必死无疑。 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好个北辰寒江。 刀还在,两只举刀的手不再是手,而是两条白骨,白森森的让人恐怖。 李拔山悔恨交加,心疼自已的双手呀,“早知如此,我先前就不应该怜悯他,就应该一刀将他斩为两半。” 北辰寒江收了手中的枪,却恭敬地道:“你赢了,若单打独斗,我真打不过你,我赢在了我光明教的族魂之上。” 话音未落,却听到空中又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北辰寒江暗叫声不好,是“族魂之眼”的巨手又来抓他了。 正不知如何躲,突然,就觉得背后一道杀气无比凶悍。 完了,腹背受敌,如何躲。 只有一枪抵在了轰然砸来的巨手之上…… 却不得不承受背后的一击,显然是人偷袭。 眼睛一闭,只道自已死了,反正前后都是死。 却,一声尖叫,紧跟着又是一声惨叫。 巨手停了下来,显然是被那声惨叫震住了。 北辰寒江就觉后背一热,回头一看,是小光头。 只见小光头一手捂着前胸,却是一把长枪扎入他的身体,飞溅出一腔热血。 血溅得北辰寒江后背都是,难怪他感到背后一热。 赶紧转身,一把扶住小光头。 这时,那把枪“噌”的一下子拔出,咻,又一股热血直往外奔。 北辰寒江赶紧用手堵住。 可手一摸着,却摸到了两个大肉坨子。 啊,是个女的。 也就是说,与自已朝夕相处,结拜为兄弟的小光头竟然是个女的。 难怪黑剁头等人说他这位结拜兄弟像个女人,果然如此。 这时,那一枪又扎来,更加的杀气汹涌。 北辰寒江不敢大意,伸手攥住了那枪,这才看清,使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河西军的先锋官“刀不仁”。 难怪这一枪这么凶悍! 仇恨的,北辰寒江一声大叫,啪一声折断了那枪的枪尖。 玄铁的枪尖,就这一么一下折断了! 挺枪的人“刀不仁”大吃一惊。 可就在他吃惊之时,嗖的一声,枪尖被北辰寒江甩来,正扎在了刀不仁的胸膛之上。 幸亏刀不仁胸膛上有铠甲,纵然这样,也深入半寸,差一点死了。 刀不仁捂着胸膛赶紧后退,杀猪一样大叫,“李拔山,你再不拿下他,我拿你军法从事。” 李拔山不得不抡起了刀,但刀停在了空中…… 他不会趁人之危的,不论什么时候! 刀不仁气得嗷嗷叫。 正这时,族魂之眼的巨手再一次落下,一把抓住了北辰寒江,和北辰寒江怀中抱的奄奄一息的小光头。 这一回,他俩都将死了。 都将死在了这族魂之眼的巨手之下。 巨手中,北辰寒江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光头,着急地喊:“你不能死呀,你不能死。” 小光头惨然一笑,问北辰寒江:“我是你兄弟不?” “是!”北辰寒江点头。 “真的是?” “是!”北辰寒江再次点头。 “那他呢?”小光头举起无力的手住旁边一指。 北辰寒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啊,又一个小光头。 小光头,怎么又一个小光头。 且,一模一样。 不仅外表,长相也一模一样。 难道见鬼了。 突然就听到另外一个小光头冲着那巨劈上方大喊:“住手,休要伤害我妹。” “你是谁?”巨手中传来操控巨手之人的声音,是四长老。 四长老操控着族魂之眼。 那个小光头却大义凛然,高声道:“我是吐蕃王子,你放下我妹,饶她一命,我愿以我做为人质顶替。” 巨臂上又传来四长老的声音:“请问你是吐蕃的哪位王子,有何价值?” 那名小光头再次高声道:“我,赤松德赞。” 赤松德赞? 北辰寒江显然不知道此人是谁。 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四长老知道,且他目光一扫在场的刀不仁和北辰族长,却见他们都脸显惊愕。 显然是大人物了! 北辰寒江问怀中的小光头:“他是你哥,你俩是孪生兄妹?” “是的,”怀中小光头点头,用真气护着身上的伤势,道:“我叫珠玛。” “当初与我结拜的是你哥?” “是的,那又怎样,别忘了,你刚才答应了我。” 北辰寒江点头,面对这个宁死都要救他一命的傻丫头,他能说什么,只有感激。 “你们的那个驼背老头呢?那个提着灯笼的仆人,面相诡异,看似功法高强的那个,他怎么不出来保护?” 珠玛却苦笑,没有作答。 四周一片沉静。 显然是被“赤松德赞”这个名字震住的。 陡然,“啪啪啪”的一阵掌声,却是刀不仁。 刀不仁喜形于色,拍着手掌道:“想不到呀,堂堂的吐蕃国未来的国王竟然到此一游。” 啊,北辰寒江这才觉醒,居然是国王,未来的国王。 不禁他手一颤,望向奄奄一息的珠玛。 她居然是吐蕃公子,未来国王的妹妹。 这身份,这……! 正在诧异,却听到刀不仁大声命令道:“将光明教的人给我全部斩首。” 天啊,北辰寒江只觉得眼珠子都要蹦了出去。 第390章:生死一战3 北辰寒江顺着指看去,天啊,居然又一个小光头。 小光头,且,一模一样。 不仅外表,长相也一模一样。 难道见鬼了。 突然就听到另外一个小光头冲着那巨劈上方大喊:“住手,休要伤害我妹。” 我妹?北辰寒江心下嘀咕,难道这是对孪生兄妹。 难怪自已在遇到小光头时,心里怪怪的,一会儿觉得他是男人,一会儿觉得他是女人,敢情是这孪生兄妹在轮换着在他面前出现。 “你是谁?”巨手中传来操控巨手之人的声音,是四长老。 四长老操控着族魂之眼,大声地质问那小光头。 那个小光头临危不惧,高声道:“我是吐蕃王子,放下我妹,我愿以我的性命做为人质。” 巨臂上又传来四长老的声音:“请问你是吐蕃的哪位王子,有何价值?” 那名小光头再次高声道:“我,赤松德赞。” 赤松德赞? 四周一处沉寂。 赤松德赞? 北辰寒江当然不知道这名字是谁了。 但是,他却明显地感觉到巨劈中的四长老知道,因为那里传来了“哼”的一声惊愕。 他目光一扫在场的刀不仁和北辰族长,却见他们也都脸显惊愕之色。 显然,这赤松德赞是大人物了! 忍不住他问怀中的小光头:“你俩是孪生兄妹,他是哥哥,是王子?” “是的,”怀中小光头点头,用真气护着身上的伤势,断续地说:“我叫珠玛。” 珠玛! “当初与我结拜的是你哥?不是你珠玛?”北辰寒江问。 珠玛强忍着疼,惨然一笑,“那又怎样,别忘了,你刚才答应了我,认我是你兄弟。” 北辰寒江点头,面对这个宁死都要救他一命的傻丫头,他能说什么,只有感激。 “你那个驼背老头的仆人呢?就是那个提着灯笼的仆人,他的功法貌似很高?” 言下之意,他怎么不出来护驾? 珠玛依旧苦笑,没有作答。 四周依然一片沉静。 显然是都被“赤松德赞”这个名字震住的。 “啪啪啪”,陡然,的一阵掌声,却是刀不仁。 刀不仁喜形于色,拍着手掌道:“想不到呀,堂堂的吐蕃国未来的国王竟然到此一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啊,北辰寒江这才警觉,果然是国王,吐蕃国未来的国王。 只是,吐蕃国这些年征战不休,扰害他聚宝镇可少了?! 聚宝镇的三大家族,包括北辰堡,都处在大唐与吐蕃国的边境之处,历史至今,遭受吐蕃的攻打和扰害还能少? 可是,这对兄妹……! 北辰寒江的手不禁一颤,望向奄奄一息的珠玛。 吐蕃公主。 这身份,这……! 正在惊叹,却听到刀不仁大声命令他的士兵们道:“将光明教的人全部斩首。” 什么,全部斩首?! 北辰寒江只觉得眼珠子都快蹦了出去。 这太毒了吧,太一网打尽了吧。 然而刀不仁却十分坚决,“杀,全部杀。” “慢着,”突然,赤松德赞站了出来,他摸了下自已的小光头,然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说,不杀生,上天有好生之德!” 刀不仁斜睨了眼赤松德赞,也假意的双手合十,“佛曰: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杀生,要杀就要杀死!” “你……”赤松德赞气得几欲说不出话来。 刀不仁厉声道:“还不给我绑起来。” 啪啪啪,河西军蜂拥而上,将赤松德赞捆住。 赤松德赞依然念着佛号,“天有好生之德,自作孽不可活,你杀气太重了。” 刀不仁冷笑:“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以万物为刍狗,小和尚你以为你披着袈裟就真的善良,那我问你,你吐蕃侵我大唐,杀我子民,又做何解释。?” 北辰寒江顺着指看去,天啊,居然又一个小光头。 小光头,且,一模一样。 不仅外表,长相也一模一样。 难道见鬼了。 突然就听到另外一个小光头冲着那巨劈上方大喊:“住手,休要伤害我妹。” 我妹?北辰寒江心下嘀咕,难道这是对孪生兄妹。 难怪自已在遇到小光头时,心里怪怪的,一会儿觉得他是男人,一会儿觉得他是女人,敢情是这孪生兄妹在轮换着在他面前出现。 “你是谁?”巨手中传来操控巨手之人的声音,是四长老。 四长老操控着族魂之眼,大声地质问那小光头。 那个小光头临危不惧,高声道:“我是吐蕃王子,放下我妹,我愿以我的性命做为人质。” 巨臂上又传来四长老的声音:“请问你是吐蕃的哪位王子,有何价值?” 那名小光头再次高声道:“我,赤松德赞。” 赤松德赞? 四周一处沉寂。 赤松德赞? 北辰寒江当然不知道这名字是谁了。 但是,他却明显地感觉到巨劈中的四长老知道,因为那里传来了“哼”的一声惊愕。 他目光一扫在场的刀不仁和北辰族长,却见他们也都脸显惊愕之色。 显然,这赤松德赞是大人物了! 忍不住他问怀中的小光头:“你俩是孪生兄妹,他是哥哥,是王子?” “是的,”怀中小光头点头,用真气护着身上的伤势,断续地说:“我叫珠玛。” 珠玛! “当初与我结拜的是你哥?不是你珠玛?”北辰寒江问。 珠玛强忍着疼,惨然一笑,“那又怎样,别忘了,你刚才答应了我,认我是你兄弟。” 北辰寒江点头,面对这个宁死都要救他一命的傻丫头,他能说什么,只有感激。 “你那个驼背老头的仆人呢?就是那个提着灯笼的仆人,他的功法貌似很高?” 言下之意,他怎么不出来护驾? 珠玛依旧苦笑,没有作答。 四周依然一片沉静。 显然是都被“赤松德赞”这个名字震住的。 “啪啪啪”,陡然,的一阵掌声,却是刀不仁。 刀不仁喜形于色,拍着手掌道:“想不到呀,堂堂的吐蕃国未来的国王竟然到此一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啊,北辰寒江这才警觉,果然是国王,吐蕃国未来的国王。 只是,吐蕃国这些年征战不休,扰害他聚宝镇可少了?! 聚宝镇的三大家族,包括北辰堡,都处在大唐与吐蕃国的边境之处,历史至今,遭受吐蕃的攻打和扰害还能少? 可是,这对兄妹……! 北辰寒江的手不禁一颤,望向奄奄一息的珠玛。 吐蕃公主。 这身份,这……! 正在惊叹,却听到刀不仁大声命令他的士兵们道:“将光明教的人全部斩首。” 什么,全部斩首?! 北辰寒江只觉得眼珠子都快蹦了出去。 这太毒了吧,太一网打尽了吧。 然而刀不仁却十分坚决,“杀,全部杀。” “慢着,”突然,赤松德赞站了出来,他摸了下自已的小光头,然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说,不杀生,上天有好生之德!” 刀不仁斜睨了眼赤松德赞,也假意的双手合十,“佛曰: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杀生,要杀就要杀死!” “你……”赤松德赞气得几欲说不出话来。 刀不仁厉声道:“还不给我绑起来。” 啪啪啪,河西军蜂拥而上,将赤松德赞捆住。 赤松德赞依然念着佛号,“天有好生之德,自作孽不可活,你杀气太重了。” 刀不仁冷笑:“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以万物为刍狗,小和尚你以为你披着袈裟就真的善良,那我问你,你吐蕃侵我大唐,杀我子民,又做何解释。?” 第391章:奴隶蛊与吐蕃蛊 黑剁头人头落地。 光明教人乱成一团,谁都没想到这个铁金刚居然能下得了这手。 这还是光明教的领导层吗。 呸,不愧为往日的流氓地痞。 这样的人,不叛变还待何日。 只是可怜了这黑剁头。 这黑剁头,自加入光明教以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往日那个浑浑噩噩不知道日子怎么过的傻蛋,变为一个刻苦学习,钻研教义,力争依教义感化人,令人心悦诚服加入光明教,成为光明教信教的传教士。 这样的传教士彬彬有礼,雍容大度,纵然他的身子还是那么粗野,黑脸黑虬髯黑塔黑金刚一样的让人感觉粗俗没文化,但是却意外的出口成章,口口教义,声声光明经,让人惊诧这还是往日的他吗。 纵然他因为执迷,而顽固不化地当着众教徒的面顶撞教主,而惹来白眼,和北辰寒江对他的讨厌,但是,他的敢于进言的刚正不阿的性格却深深地触动了每个光明教徒的神经,令他们知道,这教义是教人从善的,这光明经是伟大的。 现在就这样一个对光明教忠心耿耿,对光明教如痴如醉的人,却第一个遭到了毒手,且还是死在自已人刀下。 不得不令人愤慨,又不得不令人遗憾。 人人都看向北辰寒江,在看他能不能力挽狂澜。 然而现在可能吗。 北辰寒江他自身难保,族魂之眼的巨手就在头顶罩着,强大的威压令人呼吸都困难,更别说什么力挽狂澜。 四长老从“族魂之眼”上下来了,他向族长求情,向河西军的刀不仁求情,求不要杀了他北辰寒江,毕竟他是人才,是北辰堡不可多得的人才。 从北辰寒江进入北辰堡第一时间起,四长老就遇到了北辰寒江,就盯着北辰寒江,就佩服他北辰寒江,纵然他曾戏弄过他,鄙视过他,但他北辰寒江的胆气才气令他不得不佩服。 刀不仁却丝毫不给四长老个好脸色,他直接训斥四长老算老几,完全不考虑他四长老是刚从族魂之眼下来的立功之臣。 大声的,刀不仁命令刀斧手,“斩。” 斩! 斩北辰寒江的亲人,北辰熙。 北辰熙,北辰寒江的妹妹,虽然眼瞎,还中了奴隶蛊,但只要是入了光明教,是他北辰寒江的至亲,他刀不仁都要在北辰寒江面前一一斩杀,最好是剥了皮,让北辰寒江心疼。 这就是他的报复。 不仅报复,他还要杀掉五千光明教徒,让他北辰寒江眼睁睁地看着,然后不堪自责而咬舌自尽。 他可不想亲手杀了监察院的朝廷命官,不过这样比杀了他还解恨。 北辰熙被推了上来,就要下开斩。 刀不仁问北辰熙,你后悔不后悔。 北辰熙却斩钉截铁,不后悔,跟了我哥北辰寒江,誓死也不曾后悔过。 果然不愧为又一个忠心耿耿的光明教徒。 开斩。 然而就在刀斧手的刀将落下时,北辰寒江心酸的不忍看时,一桩诡异的事发生,令人毛骨悚然,在场的所有人大惊。 能不惊吗,却原来是北辰熙的脑门上突然飞出无数虫子,歇息在脑门上,仿佛脑门就是“蜂巢的窝”,恐怖的蠕动令人害怕。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无不骇然。 正在这时,突然的,头顶上停止的族魂之眼的巨劈却突然开动了起来,强大的轰隆声震耳欲聋。 是谁在开动巨劈? 是四长老吗? 刀不仁吓得不轻,因为他刚才训斥了四长老,现在又看到巨臂伸出巨手抓向他,以为四长老这是在报复他。 只吓得魂飞魄散。 赶紧头一低,就往士兵阵营里钻,可刚一钻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四长老。 啊,不是四长老,那巨劈上的人是谁。 是谁开动了巨劈,控制住了族魂之眼。 不得了,了不得。 回头一望,北辰寒江还在被绑着,还在安抚着身旁奄奄一息的那个受伤的小光头“吐蕃公主”。 那会是谁呢?谁开动了族魂之眼。 一时之间,河西军溃不成军。 李拔山的二百陌刀队,也护着李拔山逃之夭夭。 能不逃吗,谁再强大,也没有天强大,而此时的北辰堡,巨劈的族魂之眼就是天。 天让你死,你能不死。 迅速的,北辰堡被一股势力占领了。 而占领的这股势力却不是别人,是小光头。 准确地说,是吐蕃公子的哥哥,吐蕃王子的手下。 族魂之眼的巨劈中走下了,居然是那个北辰寒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的,先前还在奇怪为什么堂堂的吐蕃王子居然没有护驾的那个驼背仆人老头。 只见那老头,依然驼着个背,踉踉跄跄地从巨劈中走下,手中,依然提着个诡异的灯笼。 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时的灯笼居然真的点燃了。 不可思议的是,灯笼里装的不是灯火,而是明火虫。 明火虫! 这是明火虫吗? 不是,是奴隶蛊! 灯笼一扬,哗,奴隶蛊从中飞出,遮天蔽日,恐怖的直往在场的人的脑门歇息,直吓得人人抱头鼠窜。 乘乱,吐蕃公主的小光头此时却在冲北辰寒江急促地说:“快逃,我吐蕃国已占领了你这北辰堡,那驼背老头灯笼里的明火虫就是驯服了的奴隶蛊,我哥哥赤松德赞就是被这老头用奴隶蛊控制着,成了他的傀儡,你快快逃出去,前往骷髅山,找到骷髅谷,寻到破除这奴隶蛊的佛虫,救我和救我哥,以及你妹妹,以及这北辰堡你所有的亲人。” 啊,佛虫? 北辰寒江第一次听说有这种虫。 同时也明白了,这驼背老头原来是吐蕃国的阴谋家,正借着奴隶蛊控制着吐蕃王子,进而想控制整个吐蕃国。 “快走,”珠玛推开他,再次叮嘱,“一定要找到佛虫,这是你我能翻身的唯一机会,也是能救你妹妹的唯一机会。” 北辰寒江不得不放开珠玛,起身要逃。 巨劈发现了他,巨手伸开,向他抓来。 再次,他将被抓住,成为囚徒。 蓦然,一个身影倒向了他,倒在他怀中。 手一扬,一把光辉从袖子中飞出,令巨手不敢靠近。 第392章:奴隶蛊与吐蕃蛊2 “快走,”珠玛推开他,再次叮嘱,“一定要找到佛虫,这是你我能翻身的唯一机会,也是能救你妹妹的唯一机会。” 北辰寒江不得不放开珠玛,起身就逃。 他知道,这不仅是救他北辰堡亲人的机会,也是救吐蕃国的机会。 但吐蕃国对他来说没有知觉,甚至只有仇恨,如果不是小光头与他结拜,又与他挡枪,他才不会…… 乘乱,他想逃出北辰堡。 但巨劈发现了他,巨手伸开,向他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 蓦然,一个黑影倒向了他,护在他身前,同时,手一扬,一把光辉从袖子中飞出,令巨手停滞。 却是明火虫。 不,是明火虫的奴隶蛊。 寥寥无几的几个奴隶蛊,居然能令族魂之眼的巨手在空中停顿,难怪驼背老头能控制族魂之眼,原来他是借助了奴隶蛊,和俘虏了四长老,从四长老身上取得了开启族魂之眼的钥匙,从而彻底控制了族魂之眼。 北辰寒江看到,护住他的又是刚才受伤的奄奄一息的小光头珠玛。 她这是拼命一搏啊。 北辰寒江无比感动,只有冲她说了声:“你保重,等我回来。” …… 出了北辰堡,却不知道骷髅山骷髅谷的具体位置。 珠玛只给他说了个大概的方位,具体的位置却不详。 这如何是好。 自已总不能漫无目的在深山老林里寻找吧,那待多少时日,而自已眼下,容不得耽误,五千光明教徒需要他救,妹妹北辰熙需要他救,小光头珠玛和赤松德赞需要他救,都迫在眉睫。 只有,他绞尽脑汁。 终于想到了。 猛然间,他想到了安禄山大帅手下的军师“严庄”给他安排的接头方式,上次他就是按接头方式在树林里与接头人见过面,谁知后来的路上,他北辰寒江遭到了慕容族的伏击。 此时只能冒险再次按那方式召唤接头人了。 过不多时,那接头人显身了。 北辰寒江向他通报了情况,说自已现在唯一翻盘的机会就是找到骷髅山骷髅谷,让他们帮忙打探位置,尽快答复。 同时,北辰寒江召唤来朱老黑。 朱老黑和他的善人队伍还在,现在已发展了上千人,不再是从前的二百五。 朱老黑痛心疾首,就要冲进北辰堡赶走吐蕃军,同时,要找河西军报仇。 北辰寒江一顿训斥,说,你以为那族魂之眼就是摆设吗,我都战胜不了,不消说你。 朱老黑这才作罢,只是整个人瞬间蔫了。 北辰寒江安慰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好好整顿我善人军团,待我回来,杀回北辰堡,杀死河西军刀不仁。 不到半日,接头人回来了。 他给北辰寒江带来了好消息,骷髅山骷髅谷在某某地,且有地图一张,说是军师“严庄”亲自画的。 手捧着军师画的地图,北辰寒江只感到羞愧难当。 功败垂成,难道这就是给军师和安大帅提交的信誓旦旦的答卷! 胜败在此一举。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快走,”珠玛推开他,再次叮嘱,“一定要找到佛虫,这是你我能翻身的唯一机会,也是能救你妹妹的唯一机会。” 北辰寒江不得不放开珠玛,起身就逃。 他知道,这不仅是救他北辰堡亲人的机会,也是救吐蕃国的机会。 但吐蕃国对他来说没有知觉,甚至只有仇恨,如果不是小光头与他结拜,又与他挡枪,他才不会…… 乘乱,他想逃出北辰堡。 但巨劈发现了他,巨手伸开,向他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 蓦然,一个黑影倒向了他,护在他身前,同时,手一扬,一把光辉从袖子中飞出,令巨手停滞。 却是明火虫。 不,是明火虫的奴隶蛊。 寥寥无几的几个奴隶蛊,居然能令族魂之眼的巨手在空中停顿,难怪驼背老头能控制族魂之眼,原来他是借助了奴隶蛊,和俘虏了四长老,从四长老身上取得了开启族魂之眼的钥匙,从而彻底控制了族魂之眼。 北辰寒江看到,护住他的又是刚才受伤的奄奄一息的小光头珠玛。 她这是拼命一搏啊。 北辰寒江无比感动,只有冲她说了声:“你保重,等我回来。” …… 出了北辰堡,却不知道骷髅山骷髅谷的具体位置。 珠玛只给他说了个大概的方位,具体的位置却不详。 这如何是好。 自已总不能漫无目的在深山老林里寻找吧,那待多少时日,而自已眼下,容不得耽误,五千光明教徒需要他救,妹妹北辰熙需要他救,小光头珠玛和赤松德赞需要他救,都迫在眉睫。 只有,他绞尽脑汁。 终于想到了。 猛然间,他想到了安禄山大帅手下的军师“严庄”给他安排的接头方式,上次他就是按接头方式在树林里与接头人见过面,谁知后来的路上,他北辰寒江遭到了慕容族的伏击。 此时只能冒险再次按那方式召唤接头人了。 过不多时,那接头人显身了。 北辰寒江向他通报了情况,说自已现在唯一翻盘的机会就是找到骷髅山骷髅谷,让他们帮忙打探位置,尽快答复。 同时,北辰寒江召唤来朱老黑。 朱老黑和他的善人队伍还在,现在已发展了上千人,不再是从前的二百五。 朱老黑痛心疾首,就要冲进北辰堡赶走吐蕃军,同时,要找河西军报仇。 北辰寒江一顿训斥,说,你以为那族魂之眼就是摆设吗,我都战胜不了,不消说你。 朱老黑这才作罢,只是整个人瞬间蔫了。 北辰寒江安慰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好好整顿我善人军团,待我回来,杀回北辰堡,杀死河西军刀不仁。 不到半日,接头人回来了。 他给北辰寒江带来了好消息,骷髅山骷髅谷在某某地,且有地图一张,说是军师“严庄”亲自画的。 手捧着军师画的地图,北辰寒江只感到羞愧难当。 功败垂成,难道这就是给军师和安大帅提交的信誓旦旦的答卷! 胜败在此一举。 第393章:奴隶蛊与吐蕃蛊3 突然,北辰寒江想到了: ——吐蕃人该不会是想捣毁禁地里的帝王之气! 因为只有大唐的帝王之气倒了,吐蕃国才有攻占中原的可能。 中原,长安,那一直是吐蕃人馋涎欲滴的菜。 吐蕃人攻占了北辰堡,就如在帝王之气旁边安置了弓弩,随时对帝王之气发出攻击。 好毒。 看来自已得解救光头兄妹,令他俩摆脱两驼背老头的控制,进而在自已的劝说下收兵,还我大唐一番清静。 救妹妹,救光头,救光明教! …… 不到半日,接头人回来了。 他给北辰寒江带来了好消息,是军师根据“董明山大虫谷”几个字推测出的位置:——千里草原日月山,蚕谷或龙谷。 千里草,正是“董”字的拆解;日月正是“明”字的拆解;蚕和龙都是世间第一大虫,所以是蚕谷或龙谷。 “蚕”字的拆解,正是“天下一大虫”。 霎时,北辰寒江对军师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也行?! 看到这个“蚕”字,北辰寒江突然想到一事。 却正是北辰族长北辰海从“北辰正七”头上剥下的人皮地图。 他记得,人皮地图标有“蚕谷”二字。 难道那蚕谷就是这蚕谷,同一个地方。 赶紧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却是他施展血煞之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北辰海的书柜,透过盒子,在不打开盒子在不被北辰海发现蛛丝马迹的情况下,照抄的地图。 地图上标注的“蚕谷”,恰恰处在西域方向沿河西走廊的草原往西一千里的路程上。 异曲同工! 喜出望外。 想到先前看到北辰族长“北辰海”在溃败中,却率领一帮本族勇士从堡内逃出来,坚定不移往西而去的情景,不谋而合。 他们是去取矿了,和自已的目的地一到致,说明,那“魂石矿”里一定还有秘密。 北辰寒江不再迟疑,施展功法,全速追赶而去。 想到矿上有父亲,能见到父亲一面,他也是小激动。 父亲,那个宠爱自已,又倍加严厉的父亲。 …… 不出半日,他已追赶上北辰族长一行人,只见一行两三百人的队伍,骑着马,驮着开矿的器械,负重前行。 虽然族长与三长老功法高强,可以施展功法先行一步,但是考虑到路途危险,防止出岔,还是小心呵护,一路陪行。 “先走一步了。”北辰寒江没有耽误,奋力向着日月山的方向奔去。 血煞护身,时不时踏上飞剑,沿着河西走廊的河谷地带,翻山过岭。 日落之前,他到达了日月山,看到了蚕谷。 蚕谷,却不像相像中那样,漫山遍野的桑树,却是极度的荒凉,寸草不生。 只因谷口有一只盘卧的石头蚕,大如山头,所以深谷被称为蚕之谷。 奇怪的是,他架着飞剑巡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父亲一行人。 父亲带着一帮探矿的,早在半年前就已到了这里,岂能销声匿迹。 估计是他们用功力隐蔽了开采场,隐藏了自已。 北辰寒江施展血望术。 这种法术非常耗功力,但却能透过瘴气,看到最深处。 果然他看到了。 河谷低处,瘴气萦绕处,一个洞口,直通地下。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突然,北辰寒江想到了: ——吐蕃人该不会是想捣毁禁地里的帝王之气! 因为只有大唐的帝王之气倒了,吐蕃国才有攻占中原的可能。 中原,长安,那一直是吐蕃人馋涎欲滴的菜。 吐蕃人攻占了北辰堡,就如在帝王之气旁边安置了弓弩,随时对帝王之气发出攻击。 好毒。 看来自已得解救光头兄妹,令他俩摆脱两驼背老头的控制,进而在自已的劝说下收兵,还我大唐一番清静。 救妹妹,救光头,救光明教! …… 不到半日,接头人回来了。 他给北辰寒江带来了好消息,是军师根据“董明山大虫谷”几个字推测出的位置:——千里草原日月山,蚕谷或龙谷。 千里草,正是“董”字的拆解;日月正是“明”字的拆解;蚕和龙都是世间第一大虫,所以是蚕谷或龙谷。 “蚕”字的拆解,正是“天下一大虫”。 霎时,北辰寒江对军师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也行?! 看到这个“蚕”字,北辰寒江突然想到一事。 却正是北辰族长北辰海从“北辰正七”头上剥下的人皮地图。 他记得,人皮地图标有“蚕谷”二字。 难道那蚕谷就是这蚕谷,同一个地方。 赶紧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却是他施展血煞之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北辰海的书柜,透过盒子,在不打开盒子在不被北辰海发现蛛丝马迹的情况下,照抄的地图。 地图上标注的“蚕谷”,恰恰处在西域方向沿河西走廊的草原往西一千里的路程上。 异曲同工! 喜出望外。 想到先前看到北辰族长“北辰海”在溃败中,却率领一帮本族勇士从堡内逃出来,坚定不移往西而去的情景,不谋而合。 他们是去取矿了,和自已的目的地一到致,说明,那“魂石矿”里一定还有秘密。 北辰寒江不再迟疑,施展功法,全速追赶而去。 想到矿上有父亲,能见到父亲一面,他也是小激动。 父亲,那个宠爱自已,又倍加严厉的父亲。 …… 不出半日,他已追赶上北辰族长一行人,只见一行两三百人的队伍,骑着马,驮着开矿的器械,负重前行。 虽然族长与三长老功法高强,可以施展功法先行一步,但是考虑到路途危险,防止出岔,还是小心呵护,一路陪行。 “先走一步了。”北辰寒江没有耽误,奋力向着日月山的方向奔去。 血煞护身,时不时踏上飞剑,沿着河西走廊的河谷地带,翻山过岭。 日落之前,他到达了日月山,看到了蚕谷。 蚕谷,却不像相像中那样,漫山遍野的桑树,却是极度的荒凉,寸草不生。 只因谷口有一只盘卧的石头蚕,大如山头,所以深谷被称为蚕之谷。 奇怪的是,他架着飞剑巡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父亲一行人。 父亲带着一帮探矿的,早在半年前就已到了这里,岂能销声匿迹。 估计是他们用功力隐蔽了开采场,隐藏了自已。 北辰寒江施展血望术。 这种法术非常耗功力,但却能透过瘴气,看到最深处。 果然他看到了。 河谷低处,瘴气萦绕处,一个洞口,直通地下。 第394章:奴隶蛊与吐蕃蛊4 蚕,丝绸。 作为河西走廊的丝绸之路上,蚕的雕像极少,而像这样一座大山一样的蚕,又是天然形成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得不说是神奇。 故而来此敬神的人真不少,整个山头都被红布挂红了。 神了,神蚕。 真是神蚕吗?却非也。 因为蚕后的峡谷内充满了瘴气,毒雾弥漫,若不是功力深厚者,决不敢踏入峡谷半步。 北辰寒江以功力护身,含着避毒丹,屏住呼吸,这才得以进谷。 一进入谷中,就发觉这里的地心引力非常的强,踏剑飞行的他一个跟头从空中坠落,受伤不轻。 再不敢大意,收了剑,蹒跚前行。 越往谷中,重力越强,直感到脚下有千斤坠,整个人身上的骨头都仿佛要被重力压碎。 纵然他已筑基期的功力,也不得不感到寸步难行,直至呼吸都感到困难。 所好他施展血望术,终于透过瘴气看到了一个洞口。 进入洞口,豁然开朗,前面居然是一个天坑的世界。 天坑内,百亩桑田郁郁葱葱,覆盖在坑底,晴天白云,空气湿润,完全不像外面那寸草不生的荒凉,如世外桃源一般。 正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突然感到一丝不祥。 这里,异常的静,静得如画一般,没有声息,除了桑田里的桑树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外,异常的静。 静,静得听不到鸟鸣,听不到虫息,死气沉沉,甚至连溪间的水流声都听不到,真不知道这些桑树的水份从哪里来。 越看越觉得有问题,越看越觉得这里潜伏着杀机。 不敢妄自行动,隐身在一处石缝里,居高临下的静静观察。 悄悄地,他放出血煞,让血煞成为一丝红色云团,向脚下的坑底飞去。 不及飞下,却被一道隐形的网弹了回来。 细看处,却原来是这天坑顶部被一道无形的法阵盖住,任你飞虫小鸟都勿想进入半步。 “难怪这里如此的静谧。” 正暗算琢磨,突然,崖下狂风大作,大雨倾盆,阳光下,哗哗哗的雨水直往下泄。 诡异,无比的诡异,这哪里天然的雨水,分明是人呆在崖下,施展功力,人工布雨,不然,这太阳雨也没这么大。 不一会儿,就听到坑底传来“沙沙”树根贪婪地吮吸着这雨水的声响,很快的,枝条抽出了嫩枝,桑叶下长出了新芽,新芽又快速地伸展出嫩叶,一切的一切,都生机勃勃,如快速闪过四季一般。 转眼间,先前还显稀疏的桑树,已“勾肩搭背”的簇拥在一起,整个坑底,生意盎然。 雨水过后,阳光出现,闪亮地照在桑叶间,清亮亮的惹人爱。 静,又是死寂的一般静。 又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立在了天空正中,直射进坑底。 陡然,崖下又有了动静,吱吱声响声不断,似万朵金花绽放的声响。 且看处,却是崖上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密密麻麻的小洞穴,吱吱乱叫正是从那洞穴中传出。 北辰寒江只觉得骇然,骨头都酥了。 他知道,定然是有怪物出现。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洞穴中飞出无数的虫子,长不过寸许,形如胡蜂,飞将起来,比箭还快。 虫子飞起,却如蝙蝠一样,遮天盖日,吱吱吱地向着天空中的太阳方向飞起,却像是要飞的更高更远。 然而飞着飞着却一个个慢将下来。 北辰寒江透过血望术看到,是天幕顶的法阵如隐形的丝网,缠住那些虫子的行动,令它们飞不起来,飞不动。 同时,越到顶上,好像也有毒雾在弥漫,令那些虫子闻到即返,好似十分惧怕一般。 虫子们飞上来时,离北辰寒江很近了,北辰寒江透过血望术看到,哪里是什么胡蜂,却是胡蜂一样大小的蚕。 蚕,白嫩嫩的虫身,却长出了几对的薄如蝉翼的翅膀,难怪能飞翔。 这可真奇怪了,这样的蚕子北辰寒江还是生凭第一次见。 正在惊骇,却见虫子们对天幕上的法阵畏忌不已,纷纷折返而下,向着坑底的树叶吱吱吱的飞下,一时三刻间,铺天盖地地涌入桑树间,没于桑叶间,沙沙沙的,霎时一片片的咀嚼树叶的声响。 沙沙沙,巨量的成片的咀嚼声响,听着都让人胆颤。 沙沙沙,刚才还簇拥的树叶就不见了茂密,取而代之的又是稀疏,可见这饭量。 蓦然,崖左边背阳的地方突然又闪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小洞穴,吱吱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声响完全盖过了先前的蚕子们的声响。 洞穴口的泥巴被推出,一个个硕大的黑油油的毒蝎子从里面蹦出。 一经蹦出,就直落入那崖下的桑树上,落在了桑叶上的正在吃叶的蚕子的白嫩嫩的身体上。 霎时,两虫开始扭打,不断地在桑叶上翻滚和嘶咬。 北辰寒江觉得新异,也加大功力施展血望术向下看,居然看到,那哪是什么扭打,却分明是在交配。 “你妈,原来这是在配制奴隶蛊。 这样交配产下的卵,再经过几十代的挑选和培植,最终优选成为可以给人大脑里下的虫卵蛊。” 北辰寒江明白了。 他估计妹妹北辰熙脑门里的巨量的奴隶蛊的原种就来自这里。 真是邪恶呀。 这崖下定然还有比这虫子更邪恶的人。 果不其然,崖下一边光影一闪,又显现出一个大大的洞穴。 洞穴里此时正有一个人,眼射绿光,头发胡须绞作一团,隐藏着一张血盆大口,两行撩牙,身边还有毒雾萦绕。 妖怪! 说是妖怪,但是,待那人出了洞穴北辰寒江一看,居然身着吐蕃人的衣服,分明哪是妖怪,是人。 是人,却比妖怪都怪。 那妖人从洞内飞出,伸手施展功法,霎时一张巨网就撒下,向着那些桑叶间的正在交配的虫子盖下。 却是要收蛊。 北辰寒江不敢乱动,他知道此人的厉害,定然是个制毒施毒的高手。 正不知如何是好,猝然,稍高一处的崖上突然闪现一个黑影,那影子照着妖人的方向飞下,静悄悄的,一把大刀捏在手上,毫无声息地接近那妖人。 妖人正施展功力收网,完全没有顾及到头顶上方。 也许是他估摸着关顶有法阵罩着,任何人也休想进入,所以才有恃无恐。 黑影掠到那妖人头顶,蓦然一刀劈下。 第395章:奴隶蛊与吐蕃蛊5 近在咫尺,眼看那刀劈到,却猛然的,那妖人身子一闪,不见了。 而原处,竟然留下了身形一样的一堆金色的蚕蛊,那些蚕蛊如被惹了的胡蜂,嗡的一下倾巢而出,密压压地扑向上面那劈刀之人。 就在蚕蛊们围住那劈刀人而施毒时,蓦然,那人的身形也一晃不见了。 一切的一切,都如见鬼了一样。 北辰寒江大骇。 纵然他身经百战,见过功法高强的,却也是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这哪是人,是神。 是神吗? 他想起来了,是神,是元神。 也就是说,刚才的两具人形都不是真人,而是真人的元神。 元神出窍,它们代他们的本体行事。 大惊失色,若是这样,那就是元婴期的存在,甚至不至元婴,化神的存在。 仙凝,筑基,元婴,化神,这是修仙功法由低到高的境界划分,而此两人,分明站在境界的高层,无可比拟。 自已在这两人面前,小如蚂蚁。 境界的碾压,他北辰寒江不是不懂,不由得汗颜,瞬间背襟都湿透了。 这如何能敌,又如何能进入其中? 但转念一想,自已要进入吗? 进去干什么,难道就像那劈刀人一样,消灭那些培植的金蚕蛊。 不,我要的是破解奴隶蛊的佛虫,纵然金蚕蛊是培育奴隶蛊的母体,但绝非奴隶蛊,更谈不上佛虫。 这不是自已此行的目的,所以没必要冒死进入。 正在他惊骇间,两尊元神又一次显身,这回却是已飞到了天坑顶部的法阵之上。 法阵此刻明光闪闪,就像个密布的蜘蛛网一样罩着这方圆百亩的天坑顶部,形成天幕。 两尊元神在天幕之下,再次厮杀在一起。 显然,劈刀人偷袭不成,此时想挣破这天幕法阵而遁出;而妖人则靠着自已法阵的结界而令对方逃不出,同时,有恃无恐地放出金蚕蛊,要咬死此人,且将其七魂六魄全部啃食。 一时间,一场大战。 霎时,天昏地暗…… 天坑底部的蛊和桑树顿时遭殃了,死的死,亡的亡,烧的烧,狼烟四起。 妖人直气得嘴都歪了,一通操作,于是天坑底下的无数蚕蛊,也嗡的一下飞起,都追逐着这劈刀元神,要将他消除。 劈刀元神的功法显然很是高强,胜过妖人一筹,纵然这么多蛊虫相助,倒也不落下风。 好一场恶斗。 正僵持不下。 忽然,崖下方又窜出数十名妖人,却依然是如这妖人这般吐蕃人的装束,且也都眼射绿光,头发胡须绞作一团,一张血盆大口隐藏在头发与胡须间,口中,两行撩牙。 劈刀元神一看,顿时乱了方寸,以为是妖人的数十个分身,面显惊愕,颓势显现。 妖人们精神大振,将那金蚕蛊使得更欢使了,密不透风的让那劈刀人无处藏身。 眼看,大势已去。 陡然,北辰寒江就看到自已身边不远处的石缝里、草丛里,突然冒出数百名银盔银甲的大唐军士。 却原来是自已只顾着看下方的天坑,没有太注意身旁,而这些军士显然功法也十分高强,所以才潜伏着没被他发现。 真是令他吃了一惊,不禁一头的汗。 这若是这帮军士想杀他,他早已成了尸首了。 只见数百军士弯弓搭箭,箭在弦上,对着那天幕上的法阵虎视眈眈,引而待发。 这时,又有十几名将领显身,且都提着长枪,着急地看着法阵下的那劈刀元神而干着急。 蓦然,他们齐齐的将手中枪一抖,红缨闪耀间,一个个枪尖飞出蛟龙般的光华,向着那法阵轰去。 显然,他们是想刺破那法阵,解救那劈刀人。 就从这点,北辰寒江就知道,劈刀人绝非等闲之辈,绝对将帅级的。 难怪功力如此之强。 “咻咻咻”,十几杆枪的光华刺在那法阵之上,法阵剧烈的摇晃。 然而,依然固若金汤。 太坚固了。 眼看劈刀元神要被擒。 “轰隆隆”,突兀,劈刀元神一个上窜到了顶部,顶着法阵阻击向外飞遁,同时,一刀攒足了劲,合同外围扎来了数十枪,一起打在法阵上,想挣破那法阵而逃逸。 然而,法阵再次表现出它的牢不可破,在被冲击后如蜘蛛网被拉长,却依然不烂不坏,波光鳞鳞。 眼看着劈刀人又要被收回到下方,而下方等待他的数十妖人同仇敌忾,无不想将他碎尸万段。 眼看情势危机,天幕上面的大唐将领却只能望洋兴叹,帮不上忙。 陡然,“砰”的一声,如正午的太阳爆炸,一道道璀璨的光亮剧烈地闪过,刺入人眼。 却是劈刀元神自爆了。 自爆,那可得了! 自爆时的强大能量如爆开的太阳,猛烈的能量,令人眩晕,纷纷躲避,生怕伤到。 待人再睁开眼睛看时,法阵已被元神的自爆炸出一个偌大的窟窿。 妖人们呆若木鸡。 万万没想到,劈刀元神宁愿毁了自已也不甘束手就擒。 北辰寒江在上面看得呆了。 正在诧异,大唐将领中突然多出一人来,那人一闪身出现,就“哇”的一口喷出血来,瞬间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众将领赶紧上前搀扶,为他护驾。 哗哗,那人再次吐出几口血,却是勉强支撑着身子不倒,指向那破了的法阵大声命令道:“放箭。” 嗖,嗖嗖嗖。 无数飞箭拖着毒烟,透过法阵那残破的窟窿,射向妖人,妖向天坑底部。 却是箭头喂了毒,遇疾风就着火,霎时毒烟直冒。 一时三刻,坑底浓烟四起,毒烟弥漫。 他们这是提前预谋,是铁了心要从根上彻底清除奴隶蛊。 从来,大唐与吐蕃就是死对头。 因为吐蕃的军队一直被奴隶蛊驾驭,所以才打起仗来如行尸走肉,无论多么的危险,都奋不顾身,勇往直前,战无不摧。 所以,要想让吐蕃屈服,就得从根上破掉他们控制人民的奴隶蛊,从而令奴隶们回归本性,成为人民。 是人民,他们就会有自已的思想,一旦军队有了思想,那么,吐蕃国就会乱作一团。 而吐蕃的人民,一旦也失去了奴隶蛊的控制,也将苏醒,成为有智慧有思想的人民,他们就不会忍受强大的劳动和奴役,就会起来反抗当权。 历史的车轮会碾压那些不平等,会让奴隶起来反抗,争取自由,这也是大唐将领想破除奴隶蛊的本意。 第396章:奴隶蛊与吐蕃蛊6 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身为吐蕃王室,且是王子的赤松德赞却也被奴隶蛊反控制,可笑不可笑。 只是,寻找到破除奴隶蛊的佛虫也是有利有弊。 利就是,有了佛虫就可以破解两个孪生老头在他孪生兄妹身上下的蛊。 弊却是,他吐蕃王子就不怕奴隶们没有奴隶蛊的控制而造反吗?! 若那样,以后他继承了王位,拿什么来控制人民、控制军队。 难道要效仿大唐? 若是这样,那真是人民的幸福。 北辰寒江越来越觉得自已此行的伟大,最少,他不仅是解救妹妹北辰熙,解救孪生小光头,更主要的是,解放全吐蕃国的人民,让他们从奴隶到农民,到地主,到有自已的一份田地。 最少,他们自由了。 正在思索,下方的妖人已显慌乱,一部分人向上修补法阵,一部分人急惶惶地向天坑底部飞去,去抢救那些正在被烧毁的金蚕蛊。 北辰寒江觉得此时是机会,自已何不趁乱深入坑底,寻找那佛虫。 但是又一想,自已功法这么低,在元婴化神这些大佬面前,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找死吗。 正不知所措。 蓦然他身后传来一人的声响:“还不行动?” 北辰寒江一个激灵,他本以为自已隐藏的好好的,没人能发现,却不想居然有人早已从背后盯上了他。 赶紧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喜。 却不是别人,正是自已的恩人,安禄山大帅的军师“严庄”。 赶紧鞠躬相见。 毕恭毕敬的,他知道,军师多才多艺,又深知兵法,是人人敬畏的大人物。 昨日,军师凭着一句话中的几个字,就拆解出了这处位置的所在地,真是让人佩服。 董明山大虫谷,——居然能拆解成为“千里草原日月山”,大虫谷居然是“蚕”,从而导出蚕谷,令自已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此处。 军师“严庄”此时却异常的严肃,自离开河北范阳后,他俩已近两个月没见面了,再见面时,却是大事要紧,顾不上琐碎。 严庄指着坑底,低声道:“万物相生相克,既然这里有培植奴隶蛊的金蚕蛊,那就必然有破解奴隶蛊的器物在附近,你还不快下去寻找。” 北辰寒江为难了,心道自已这点功法,只怕…… 严庄看出他勉为所难,道:“怕什么,有我助你。” 北辰寒江依然愁眉苦脸,“可就算你助我,也不行呀。” 北辰寒江深知,这功法差距太大,自已下去就是送死。 严庄冷冷地冲北辰寒江命令道:“为大帅献身,难道就这么难?” 北辰寒江呆了,怔怔地呆在原地,万般不服,“我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不值了?” “怎么不值。”军师依然板着脸。 看来,命令不能不听。 军师让死,那就不能不死。 身为将士,就应该服从命令。 北辰寒江二话不说,眼睛一闭,就要一头扎向那法阵的窟窿处。 正这时,却被人一把拉住。 耳畔传来军师的笑声,“就考验一下,你居然当真?” 考验! 哦哦,北辰寒江如梦方醒。 其实呀,他心里早洞悉军师的意思,他怎么舍得他死呢。 军师拉住他的手,道:“果然没看错你,是个忠心耿耿的猛将。” 北辰寒江心里笑了,心道:“老东西,你以为我那是真的?我不过也是和你开个玩笑。” 呵呵,呵呵。 严庄指着那元神已毁了的人,问北辰寒江:“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北辰寒江摇头:“不知道。” 严庄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河西大帅安思顺。” “安思顺! 什么,他就是安思顺!”北辰寒江顿时眼睛都绿了。 他当然恨这个安思顺了,这个老家伙,为了他儿子的利益,居然要强娶南宫听雨为媳,还封印了他北辰寒江的弟弟北辰映雪的丹田。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由仔细看了眼安思顺,真恨不得一刀剁了他,“敢封印我弟的丹田,纵然他是河西大帅,我也照样剁了他,为我弟报仇。” 眼中,喷出火样的仇恨。 严庄将北辰寒江的表情看在眼里,轻声道:“此时不是你报仇的时候,不过这人也算是个人物,孤胆英雄,就为了大唐,就一个人敢深入这魔窟。” 北辰寒江点头,算是认可。 自古英雄佩服英雄。 身先士卒,还因为深入魔窟而不得不爆体,就凭这份胆量和胆识,一般人都比不了,更何况,还是大帅。 佩服,既恨又佩服。 只是相对于仇恨,北辰寒江更倾向于报仇。 真恨不得这就上去,一刀将这人砍了,反正这人残废着,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 严庄深知北辰寒江嫉恶如仇,不得不却他降火,道:“知道吗,这安思顺是咱安禄山大帅的堂哥。” 堂哥! 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北辰寒江杀人时悠着点,别鲁莽。 北辰寒江心中的仇恨这才一缓,但还是止不住恨恨地认了安思顺一眼,生怕忘记了这副尊容。 强咽口唾沫,心道:“等日后收拾你,不管你有多强。” 严庄欣赏地看着北辰寒江,伸出手来拍在他肩膀上,缓缓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知道吗,他虽为咱们安大帅的哥哥,却一直想把咱们大帅往死里整,不断地给皇上奏折,说咱们安禄山大帅要造反,你说这种人还能留吗!” 听到这话,北辰寒江手一攥紧,狠狠地道:“这么说,我迟早可以杀他了。” 严庄点头道:“可以,是你弟的仇人,也就是我们整个东北军的仇人,这仇不能不报,只是,不是现在。” 话锋一转,严庄道:“你现在的任务是,进入坑底,寻找破解奴隶蛊的佛虫。” 北辰寒江点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军师也不远千里来帮他追寻佛虫,难道佛虫对东北军也重要吗? 河西军是与吐蕃人直接对抗的,因为他们接壤,但是,东北军,八杆子打不着。 严庄看出他心里所想,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助你吗?” 这话让北辰寒江感到糊涂,他确实没想过。 严庄庄重地说道:“因为吐蕃是我大唐最大的敌人,吐蕃不死,国无宁日。” 这话让北辰寒江感动,看来,身为大唐人,保国家,保平安是每个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第397章:奴隶蛊与吐蕃蛊7 严庄欣赏地看着北辰寒江,伸出手来拍在他肩膀上,缓缓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知道吗,他虽为咱们安大帅的堂哥,却一直想把咱们大帅往死里整,不断地给皇上奏折,说咱们安禄山大帅要造反,你说这种人还能留吗!” 听到这话,北辰寒江手一攥紧,开心地地道:“这么说,我迟早可以杀他了。” “可以,”严庄点头道:“是你弟的仇人,也就是我们整个东北军的仇人,此仇不报非君子,只是,此时却不能。” 话锋一转,严庄再次叮嘱:“你现在的任务是,进入坑底,寻找破解奴隶蛊的佛虫。” 北辰寒江点头,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只是,他不知道军师为什么不远千里他来帮他追寻佛虫,难道佛虫对东北军也重要? 东北,那与西北的吐蕃八杆子打不着。 吐蕃与河西接壤,吐蕃人才是河西军最大的敌人。 严庄看出他心里所想,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助你吗?” 北辰寒江摇头。 严庄庄重地说道:“因为吐蕃是我大唐最大的敌人,吐蕃不死,国无宁日。” 这话让北辰寒江感动,看来,身为大唐人,保国家,保平安是每个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论你是西北的河西军,还是东北的东北军。 严庄道:“此时不是杀他的时候,你要记住,你现在的任务,比杀了他更重要。 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你肩头的重担,是夺得聚宝镇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同时,发展光明教。” 北辰寒江感动。 他回忆到自已在河北范阳,被推上斩头台的一幕。 那一刻,是安禄山大帅伯乐识得千里马,救了他北辰寒江一命,他北辰寒江为了这个伯乐的恩情,宁愿一死。 …… 严庄上前一步,在北辰寒江耳边如此这般一说。 当时的,北辰寒江悬着的一棵心,顿时落实。 看来此法可行,不但可行,而且还令自已大长见识。 原来,严庄对他说,要施展“移宫大法”,助他北辰寒江一臂之力。 移宫大法。 北辰寒江喜不自胜。 他知道,这种大法只有教主级别的人才能使出,而军师当然是教主级别了,而自已,因为被封为河西分教教主,所以也有了这功法。 只是,自已的功法比较弱,只能帮助比他弱小的人。 而此时,军师要帮他,且施展移宫大法,说明军师功力比他强。 但有多强呢,他心中还是没底。不过嘛,军师能说出这话,功力定然也不低。 移宫大法,这是十分消耗体力和消耗光明点的。 越是功力越高的,请求移宫大法支援,就消耗的光明点越多,功力消耗也倍增。 现在,军师要帮他,要将自已的功力通过移宫大法,绑定在自已身上,令自已凭空增加无上功力。 此时,天坑顶,浓烟密布,而坑底,更是熊熊大火在燃烧。 此时,河西军的弓箭手已射完,法阵处,浓烟滚滚,而坑底,更是熊熊大火在燃烧。 安思顺拖着虚弱的身躯,手冲那法阵的窟窿处一压,冲部下们喊道:“冲下去,斩草除根。” 数百名将士得领,施展功法,嗖嗖嗖的从法阵窟窿处飞下。 看来这些将士都是从十万大军中选拔的,个个功法高强,吞云驾雾。 好一场恶战。 “准备了,起。”军师严庄手扶着北辰寒江的肩膀,将他一推。 北辰寒江就觉得身上庞大的一股力量加持,瞬间功力飞涨。 他知道,这是军师已施展了“移宫大法”,加持在自已身上。 身子瞬间穿过法阵,直达坑底。 坑底,大火还在燃烧,所有有桑树都化为灰烬,而那些尚在交配中不能飞动的蚕子和蝎子成了火中的烤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肉糊味,和浓烈的毒气。 北辰寒江已提前服用了避毒丹,再加上自已的血望术,令他在这浓烟弥漫中也能分清方向,看清景物。 军师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绕着坑底飞行,注意沿途的山势,看有没有奇妙之处。” 北辰寒江得令,绕着山势,将血望术更是发挥到了极限。 霎时,方圆百丈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错嘛,”军师称赞道:“你这血望术从哪学来的,居然这般了得。” 北辰寒江不敢隐瞒,只能实话实说。 只是,他比较担心,担心军师怪他,因为他这血望术,还有血煞术,都是魔功,是他几年前在西域逃亡时,杀了恶僧得来的。 军师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说道:“就算是魔功,只要入了我光明教以后,弃恶从善,做个好人,那就是好功。” 嘻嘻,北辰寒江得到表扬,嘴就把不住风,冲军师说道:“我还组建了善人军团呢。” 军师却不再表扬他,道:“这事我知道,纵然你再费心,没有得到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都是失败。” “是,是是是。”北辰寒江不敢顶嘴,再无张扬。 专心致致的,他沿着坑低的山势飞了一圈。 军师问他:“你看到奇异之处了吗?” 北辰寒江赶紧摇头,心道,你都没有发现,我又怎么会发现。 军师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想法,并没有怪罪他,反而冲他说道:“你知道这坑底是什么阵法吗?” “啊,这坑底也有阵法?”北辰寒江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他沿途没有看到阵法的痕迹。 军师问:“你沿途没看到五彩的石头吗?” 北辰寒江道:“坑底的山势都是五彩色。” 军师道:“因为是五彩的,所以这法阵是天然形成的,凡人俗子根本看不透。” “这么说你看透了。” “当然了,这是五彩补天阵,因这天坑是当年女娲补天的五彩石落下而形成的,所以就在谷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阵法,来隐藏这五彩石。” “这么说你发现了宝?” “当然是宝了。你想,在这西域的荒凉之地,居然有这么大片的桑树,还有这么奇异的金蚕,不是五彩石的灵气滋养,怎么会有。” “这么说您长了一副天眼了,不然凡夫俗子看不到的东西,你怎么看到?” “不不不,我只是比你们多读了点书而已。” 只是多读了点书?北辰寒江真是佩服,这军师,谦虚。 正说着,军师却让他停下,在他耳畔说:“看到没有,面前这山势的凹进去处有一道石门。” “没有看到呀。”北辰寒江十分诧异,因为在他眼前完全是山。 军师嘿嘿一笑,道:“你不是说你的血望术了得吗,怎么连这山石外面附着的一道五彩光华都看不透。” “你妈,”北辰寒江万万没想到军师居然藏着这一手,这一手太高了,简直不知道比他的血望术要高强多少倍。 “你妈,就这你还表扬我的血望术……!”北辰寒江哭笑不得。 军师却没有生气,也可能是没有时间来生气,他冲他道:“打开这道石门。” “怎么打开,我这看都看不到,还怎么打开。” “凭心去感受,”军师道:“伸出你的掌,摸向那山石,屏心静气……” 果然,北辰寒江按军师说的一操作,居然真的看到了眼前闪现出一道石门。 “为何这里有道石门?”北辰寒江问。 军师可能正在施展功力,透过他北辰寒江的身体观察这石门,所以也就此随口答道:“万物皆有阴阳,天坑为阳,石门为阴,具体的你进去就知晓。” 北辰寒江开始在石门上摸,寻找机关之处。 然而再怎么找,也徒劳无功。 突然,军师冲他大声地命令道:“施展你的全部功力,轰击石门。” 砰。 北辰寒江照作,一掌轰去,咚的一巨响,厚重的石门居然被自已轰碎。 石门碎处,里面却是一幅画。 一幅上面画着人像的画。 看那人像,头戴光明铠甲,手持银枪,威武潇洒。 北辰寒江正不知道为何石门后会有石刻的画,而这画像上的人又是谁? 第398章:奴隶蛊与吐蕃蛊8 军师道:“这是五彩补天阵,因这天坑是当年女娲补天的一块五彩石落下而形成的,所以就在谷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阵法,来隐藏这五彩石,所以凡夫俗子根本看不到那五彩的光。” “那你怎么能看到?”北辰寒江问。 军师道:“因为是我的功力加持在你身上,不然,哼哼。” 哦哦,北辰寒江算是明白了,笑道:“这么说军师你发现宝了?” 军师道:“当然是宝了。你想,在这西域的荒凉之地,居然有这么大片的桑树,还有这么奇异的金蚕,不是五彩石的灵气滋养,怎么会有如此奇异的景相。” “这么说您真长了一副天眼了?” “不不不,我只是多读了点书而已。” 只多读了点书?北辰寒江觉得军师真谦虚,更加佩服。 正说着话,军师却让他停下,在他耳畔说:“看到没有,面前这山势的凹进去处有一道石门。” “没有看到呀。”北辰寒江十分诧异,因为在他眼前完全是陡峭的绝壁。 嘿嘿,军师笑道:“你不是说你的血望术了得吗,怎么连这五彩光华下的石门都看不透。” 北辰寒江汗颜了,看来军师除了借用他的血望术之外,还有更高级的穿眼术。 军师在他耳畔命令:“走到正前方,摸到石门,打开它。” 北辰寒江如瞎子一样,哪能看到,急切地道:“我只摸到了石壁,没有石门呀。” “凭心去感受,”军师道:“伸出你的掌,摸向那山石,屏心静气……” 果然,北辰寒江按军师说的一操作,居然真的看到了眼前闪现出一道石门。 真是奇异呀。 军师严庄向他解释:“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故,有阴就有阳,有刚就有柔,有苦就有甜,有毒物就有解药,道生自然,相辅相成。 五彩石为补天灵石,更是奇妙,天坑的五彩光华为阳,石门内的石胚为阴。 具体的你进去就知晓。” 北辰寒江半信半疑地开始在石门上摸,寻找机关之处。 然而不论他再怎么找,都徒劳无功。 突然,军师冲他大声地命令道:“施展你的全部功力,轰击石门。” 砰。 北辰寒江照作,一掌轰去,咚的一巨响,厚重的石门居然被轰碎。 石门碎处,里面却是一幅画。 一幅上面刻着人像的画。 看那人像,头戴光明铠甲,手持银蛇枪,威武潇洒。 北辰寒江正不知道为何石门后会有石刻的画,而这画像上的人又是谁时,却看到,画像下有一行字:见我不跪者,死。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军师却没有表扬他,道:“这事我知道,是你费心了,但是,没有得到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再大的成功都是失败。” “是,是是是。”北辰寒江不敢顶嘴,再无张扬。 专心致致的,他沿着坑低的山势绕了一圈。 军师问他:“你可看到奇异之处?” 北辰寒江摇头,心道:“你都没有发现,我又怎么会发现。” 军师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心思,冲他说道:“你知道这坑底是什么阵法吗?” “啊,这坑底也有阵法?”北辰寒江简直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沿途没有看到阵法的痕迹。 军师道:“难道五彩石你也没看到吗?” 这个北辰寒江倒看到了,四处的绝壁上都发出五彩的光,他以为那是天然形成的。 军师道:“这是五彩补天阵,因这天坑是当年女娲补天的一块五彩石落下而形成的,所以就在谷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阵法,来隐藏这五彩石,所以凡夫俗子根本看不到那五彩的光。” “那你怎么能看到?”北辰寒江问。 军师道:“因为是我的功力加持在你身上,不然,哼哼。” 哦哦,北辰寒江算是明白了,笑道:“这么说军师你发现宝了?” 军师道:“当然是宝了。你想,在这西域的荒凉之地,居然有这么大片的桑树,还有这么奇异的金蚕,不是五彩石的灵气滋养,怎么会有如此奇异的景相。” “这么说您真长了一副天眼了?” “不不不,我只是多读了点书而已。” 只多读了点书?北辰寒江觉得军师真谦虚,更加佩服。 正说着话,军师却让他停下,在他耳畔说:“看到没有,面前这山势的凹进去处有一道石门。” “没有看到呀。”北辰寒江十分诧异,因为在他眼前完全是陡峭的绝壁。 嘿嘿,军师笑道:“你不是说你的血望术了得吗,怎么连这五彩光华下的石门都看不透。” 北辰寒江汗颜了,看来军师除了借用他的血望术之外,还有更高级的穿眼术。 军师在他耳畔命令:“走到正前方,摸到石门,打开它。” 北辰寒江如瞎子一样,哪能看到,急切地道:“我只摸到了石壁,没有石门呀。” “凭心去感受,”军师道:“伸出你的掌,摸向那山石,屏心静气……” 果然,北辰寒江按军师说的一操作,居然真的看到了眼前闪现出一道石门。 真是奇异呀。 军师严庄向他解释:“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故,有阴就有阳,有刚就有柔,有苦就有甜,有毒物就有解药,道生自然,相辅相成。 五彩石为补天灵石,更是奇妙,天坑的五彩光华为阳,石门内的石胚为阴。 具体的你进去就知晓。” 北辰寒江半信半疑地开始在石门上摸,寻找机关之处。 然而不论他再怎么找,都徒劳无功。 突然,军师冲他大声地命令道:“施展你的全部功力,轰击石门。” 砰。 北辰寒江照作,一掌轰去,咚的一巨响,厚重的石门居然被轰碎。 石门碎处,里面却是一幅画。 一幅上面刻着人像的画。 看那人像,头戴光明铠甲,手持银蛇枪,威武潇洒。 北辰寒江正不知道为何石门后会有石刻的画,而这画像上的人又是谁时,却看到,画像下有一行字:见我不跪者,死。 第399章:奴隶蛊与吐蕃蛊9 却哪是妖怪,一张白脸,那么的漂亮,如天仙一般。 待那女人从棺材里走出,北辰寒江看到,确实是个女人,且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 阴暗的光线下,唯一让人遗憾的是,那双眼睛是那么的阴森。 她说话,嘴好似都没张开,声音就到了,“打碎画像,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 北辰寒江没有吭气,他知道,就凭这女人身上散发出的这股的威压,就令他喘不过气来,更别说想从她手上逃了。 美妇伸出长长的指甲,泛着青光,挖心似的向他心口探来,青丝在好她脑后幽幽地轻飘飘的跟随,无比诡异。 北辰寒江再次认为自已遇到了女鬼,一个吃人心的女鬼。 “画像是大唐的皇帝,这你也敢轰碎?!” 北辰寒江依然没有吭气,他真想说,这哪是什么皇帝,分明是个假的,是个妄想当皇帝的安西大帅。 但这话不能说,因为他估计对方肯定知道是假的,只是以假当真,自我安慰的,自已若说破,定然惹到对方的痛处,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美妇的指甲已探到了他心口,只要再近前半尺,就能挖出他的心来。 北辰寒江不得不开口了,盯着那双寒森森的手说道:“我哪敢打什么画像,只是外面杀我的人追得紧,我不得不往这里躲,结果外面不知道谁一掌打中了这石壁,我就歪打正着的跑了进来。” 这个谎撒得还算圆满。 美女好似信了他。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北辰寒江瞠目结舌,却原来是…… 美妇居然说:“凡能进入墓室的人,皆为有缘人。只要你在本王棺前立下心魔大誓,十年内斩杀这安西大帅“高仙芝”,替本王报仇,本王便会送你一场造化。” 本王?看来这女人曾经是个王。 还有,心魔大誓! 北辰寒江知道,心魔大誓乃是一种极为严苛的誓言,若立下誓言而不执行,立誓之人每一次修为突破,都会出现心魔,后果极为严重。 还有,高仙芝。 太可怕了,北辰寒江知道,这高仙芝可正是如今的安西大帅,朝廷的大功臣,国家的名将。 要他去杀大唐的名将,名气和实力甚至超过安禄山大帅的高仙芝。 这未免有些不可能吧。 自已怎么会去杀这人,这不是让他大逆不道吗。 但是,面对死亡,他不得不敷衍。 救妹妹要紧,拿到破解奴隶蛊的佛虫要紧。 先敷衍,然后套出佛虫。 北辰寒江假装发誓:“我北辰寒江愿意以心魔起誓。二十年内替美妇报仇,斩杀高仙芝。” 美妇:“很好,不子,那我们现在进入试练吧。” 试练? 美妇:本王的金银神鞭,金鞭抽的是肉体,而银鞭伤害的是灵魂。 靴子打在主角北辰寒江的身上,疼疼,他几乎支持不住,但想到救爷爷,他硬撑了过来。 美妇:“小子,你有如此坚韧的毅力,是个可塑之才。现在敞开你的灵魂,让本王烙下灵魂秘法。这样你就可以成为本王的奴才了。” 北辰寒江大吃一惊:“什么?你说的造化,难道就是成为你的奴才!” “你以为呢?本王乃是绝世强者!让你这个小小的后天境修士当本王的奴才,简直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乖乖臣服于本王,你还可以苟延残喘的活命,否则,本王只好收掉你这条小命了。” 新闻早知道的早大人在他脑海里提醒:“北辰寒江,千万不能答应,一旦被烙下灵魂秘法,你的生命就再也不属于你了!” 怎么办?好不容易捡条命难道又要死。 “知道了,我愿意臣服。” “这就对了,好好侍奉本王,若是表现的好,本王会给你打赏的。” 趁着美妇不注意,他突然反扑:“老子侍奉你麻痹,一个死人,还想奴役老子,你特么也配!老子倒要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亡。” 暗暗地他系统说:“早大人,我要运用最后一次提升修为的机会。” 轰,一拳扑向。 却…… …… 美妇:“小子,你醒了?” 北辰寒江:“嗯,奇怪,我身上的鞭伤怎么好了?” 美妇:“你刚才经历的都是幻境,所以并没有真的受伤。” 幻境?北辰寒江一想也是,不然自己在提出要提升修为的时候,系统却没反应。 系统说:“这女人很厉害,你一定要小心!连我都被她制造的幻境影响了,真是可恶。” 美妇:“放心啪,既然你已经通过本王留下的试炼,本王就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想要通过本王的绝世宝物,必须通过三个试炼。一,心魔大誓,考验的是诚心。二,幻境中的金银神鞭,考验的是毅力。三,当然就是幻境最后的灵魂奴役,考验的是胆魄。修炼一途艰险无比,只有大毅力者,大无畏者,才有可能登上武道之巅。” “不过本王最中意的并不是你的诚心、毅力、胆魄,而是你进入墓碑时,你把石碑上高仙芝的脸打碎的那一幕,真是让本王心旷神怡啊。” “不错,墓室入口墙上的石刻就是高仙芝。你不会被那个男人的皮相蛊惑,那就是本王对有缘人的最大考验。” 主角暗自思忖:你,你这是情仇吧。 美妇:“你不仅没有被蛊惑,竟然还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打碎了,那是本王一直想做,却没能做到的事啊。所以本王将三个试炼难度降低一半,以表敬意。” “本王经历九死一生得到的宝物,就这样便宜你小子了。” 呼,嗖…… 一只蝴蝶出现? 北辰寒江伸手去抓。 系统提醒:“快离开那只蝴蝶,它正在吸你的血。” 结果,血吸了,却成了……吸血认主。 美妇:“呜呜,我的造化玉蝶……,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 出来了,出来了。 哈哈,我的修为竟然从后天五重天,连破两个小境界,直接达到后天七重天。 美妇:“瞧你那点儿出息,再感知一下自己的灵纹,怕是会高兴地晕过去。” 灵纹?天啊,这居然是五品火木灵纹。,成了双属性体质。这可虽每个炼丹师梦寐以求的休质啊。 喜不自胜:“哈哈,以我现在的资质,未来绝对可以站在北风帝国的巅峰。成为武宗境,甚至天宗境强者。” 第400章:奴隶蛊与吐蕃蛊10 北辰寒江看着这美妇,这个自称为女王的美妇。 这个美妇居然要杀安西大帅高仙芝! 北辰寒江看着这女人,只觉得自已要被奴役的感觉。 不答应,那是不可能的。 答应,那更是不可能的。 自已是大唐的一员将领,虽然只是东北军安禄山手下的一员,但也是个军人啊,军人,岂能杀自已的顶头上司,且是大帅。 美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而手,还在他身上抚摸。 那岂是抚摸,简直是威胁,胁迫他答应。 死,不可怕,怕就怕在自已取不回佛虫,救不回妹妹,救不了结拜的两个小光头,挽救不了北辰堡和光明教。 “不答应,就是死。”美妇的手猛然一停,停在他双腿之间,北辰寒江陡然觉得身子一挺,直了。 却是眼睛直了。 这,玛卡。 美妇的手却只在他那里停留了瞬间,然后针扎似的手一缩,身体一个大大的激灵。 激灵。 却大大地看向北辰寒江,好似越看越有什么,好像他北辰寒江头上正戴着什么。 北辰寒江云里雾里的。 过了好久,美妇好似平静了,又开始上前摸他的胸膛,喃喃地说:“你真的好像他,你说,你是不是他的儿子。” 什么归什么呀,北辰寒江想嗤之以鼻,但没敢,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好像,这么英俊,且性格也同样的像,这么坚定和无耻。” 无耻? 北辰寒江真想质问这美妇,无耻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美妇抚在北辰寒江身上的手开始不再那么冷了,渐渐地,热乎起来,且眼睛里开始泛光,不像先前死人眼那样阴森,居然再次重复了先前的话:“凡能进我墓室的人,皆为有缘人。 不论你是不是高仙芝的儿子,只要你在本王面前立下心魔大誓,十年内替我斩杀了高仙芝,我就放了你。” “切,如果是高仙芝的儿子,你以为他真能答应你!”北辰寒江心里对这女人不齿。 但是,面对死亡,他不得不敷衍。 救妹妹要紧,拿到破解奴隶蛊的佛虫要紧。 先敷衍,再套出佛虫。 北辰寒江假装发誓:“我北辰寒江愿意以心魔起誓。十年内替女王您报仇雪恨,斩杀高仙芝。” 美妇喜笑颜开,拍手道:“很好,小子,你现在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北辰寒江一愣,真想说,我就是想来拿佛虫的,但是,这话能说吗,不可能。 他眼睛一闭,就算出这女人又在套他的话。 这女人,真不简单。 “纵然这般地将我看成了他的情人或爱人高仙芝,居然在我下身摸到,居然还能收放自如,且拿话套我,真不简单。”北辰寒江思忖。 北辰寒江再睁开眼睛时,看到了美妇身后那一圈墓室挂的干尸,问:“那些尸体都是进入这墓室而又没答应你这要求的人吗?” 美妇点头,道:“当然是了,不替我斩杀高仙芝的人只有死。” “那他们若假装答应了呢?” “那也只有死。” “那我现在假装答应了呢?” “那也是死。” “那你怎么分清我是假意的,还是真实的?” “我当然分的清了,因为但凡进入这里的人都有一个同样的目的,所以在他们答应替我杀人后,就会向我提这个要求,千篇一律,所以我只有杀了他们。” “那我也是有目的的,甚至也可能和他们一样,那不是说,我只要一张口,就死定了。” “很有可能,所以要想活着,最好的方法就是缄口不言。” “那不就白来了吗?” “那你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北辰寒江想了想,还是坚强地说出来,不可能不说,但是,说出来却又变了味,只听他说道:“我是来向你取奴隶蛊。” 他隐瞒了自已实际上是来取佛虫的。 欲擒故纵。 美妇觉得诧异,问:“奴隶蛊外面不是有吗,何必进到这里来?” 北辰寒江道:“我是被他们发现了,被追到这里来,才躲到这里的。” 美妇不想说破他的谎言,道:“好,就算是吧,那你说,你要奴隶蛊有什么用,难道你也是那吐蕃的王室,或者是吐蕃的奴隶主,想用它控制人民?” 北辰寒江却不急不慌,一字一板地说道:“不,我是大唐人,我又怎么会学吐蕃人那一套去控制人民,那样太歹毒了,我只是想用它救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怎么了?” “它被人下了奴隶蛊,脑门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可怖的虫子。” “哼,”美妇听到这话,顿时一愣,吃惊地说道:“这么说恭喜了,你妹妹是个万里无一的玄阴之体了。” “你怎么也知道?”北辰寒江问。 美妇道:“玄阴之体的血是培养奴隶蛊的上好宿体,越是高级的奴隶蛊,越需要找这种玄阴之体。” 说着,那美妇突然一把捏住了北辰寒江的脑壳,厉声道:“你是不是来为你妹妹寻找佛虫的?” “佛虫?什么是佛虫?”北辰寒江大吃一惊。 其实一切都是装的。 美妇怒了:“还不承认,你想用佛虫救你妹妹?” 北辰寒江矢口否认:“我可不知道什么佛虫不佛虫,哦,佛虫到底是什么……” 见美妇不答,北辰寒江继续他的说辞:“我只知道,我妹妹活不了了,我要来捣毁这奴隶蛊的老巢,让它们从这世上消失,再不能害人。” “志向好伟大哟,”美妇拍起手来,却拍着拍着脸垮了下来,厉声道:“得我佛虫者只有死,你就如这墙上挂的干尸一样吧,死。” 哗,一掌劈来,却是要掏心。 “我要拿出你的心肝宝贝看看,是黑还是假。” 北辰寒江坦坦荡荡,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果然,如先前一样,这女人再一次缩回了手。 北辰寒江心道:“我都长得像你情夫一样,你还舍得吗。” “马的,摸都摸了,你还要怎样,难道老子的就不值钱了吗!” 美妇好似相信了他北辰寒江的话,冲他说道:“既然你想要毁掉这奴隶蛊,我成全你,只要你在这幕里呆一辈子陪我,我就给你奴隶蛊,为你报仇。” 北辰寒江听这话,真想说:“我,我还有个妹妹要救呀。” 但这能说吗,一说就露馅了。要救妹妹,只有佛虫,那不正说明自已此行的目的吗。 难呀,真难死人了。 美妇不容他分辨,道:“你可否愿意陪我一辈子?” “愿意!”北辰寒江斩钉截铁。 “好,那你就随我起了心魔大誓,这誓一起,将来你若敢违背誓,在你修炼功法时,这心魔就会反噬你灵魂,令你生不如死,你可想好了。” 北辰寒江再次斩钉截铁:“愿意,只要捣毁了这魔窟,我妹妹死不足惜。” “那好吧,那从此你可就是我的人了,同床共枕一辈子了。” “那不好吧,”北辰寒江眼睛里放出绿光,不,淫光,捂着自已的下身道,“那我不就宜你了吗。” 第401章:奴隶蛊与吐蕃蛊11 美妇好似相信了他北辰寒江的话,估计那也是被“高仙芝的爱情”迷糊的,只听她说道:“既然你想要毁掉这奴隶蛊,我帮你,只要你在这墓里呆一辈子,陪我一辈子,奴隶蛊吗,我全毁了它。” 听到这话,北辰寒江心里叫苦,他真想说出实情,是为了救妹妹,是为了佛虫。 但这能说吗,一说就露馅了。 唉,真难死人了。 美妇不容他细想,立马道:“你可否愿意陪我一辈子?” “愿意!”北辰寒江斩钉截铁。 “好,那你就随我起了心魔大誓,这誓一起,将来你若敢违背誓言,在你修炼功法时,这心魔就会反噬你灵魂,令你终生生不如死,你可否愿意?” 北辰寒江听到这话,心中一颤,好厉害的心魔呀。 不禁有三分忌惮。 但是又一想:“马个八字,老子现在是光明教的,晋级还要修炼吗,你这老女人是想屁吃。” 再次斩钉截铁:“愿意,只要能捣毁这魔窟,替我妹妹报仇,我什么都愿意。” 嘿嘿,占便宜的事,哪个男人不愿意! “那好吧,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同床共枕。”美妇脸上显出喜色。 “那不好吧,”北辰寒江眼睛放出淫光,捂着自已的下身道,“那不就宜你了吗,我这十多年的童子功。” “什么归什么哟,”美妇一脸的嫌弃,道:“我只是让你与我同床共枕练双修的。” “哦哦,我错了,”北辰寒江赶紧赔礼道歉:“都是正经人嘛,双修又是多大个事。” 嘿嘿,眼睛一夹,还真是个正经人哟。 “那我们现在进入试练。”美妇说。 “这么快?”北辰寒江暗自叫苦,这佛虫的事还八字没一撇,这就开始上床了。 这女人,你太急了吧。 美妇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脱衣服…… 赤膊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两条鞭子,一个是黑越越的镶着金边的金鞭,一个镶着银边的银鞭,两条鞭子同时挥起,上面有无数骷髅头发出鬼哭狼嚎之声,向着北辰寒江身上打来。 “这就是双修?”北辰寒江大吃一惊,“天啊,遇到虐待狂了。” 美妇的眼睛却愈发显出光来,“这是本王的金银神鞭,金鞭抽的是肉体,银鞭鞭挞的是灵魂。” “天啊,你这是至爱呀,要爱到刻骨铭心,”北辰寒江胆战心惊,从来他都是胆大的,红袖楼内抱着女人随便玩,想咋玩就咋玩,没想到,居然玩不过这女人,这女的,这神鞭,还两条! “这太暴虐了吧,太出格了吧,这偏好!” 啪,一鞭金枪不到,是金枪, 啪,紧跟着,银枪不到,是银鞭。 这尼玛,这谁搞的过。 北辰寒江皮开肉绽,“这太变态了吧。” “哇呀呀,受不了啦,不活了。”北辰寒江痛不欲生,死去活来。 天坑顶上,军师在专心致志地听着北辰寒江的动静,虽然他的移宫大法已撤,但是,还有一丝神识附在北辰寒江身上,这一听,顿时羡慕嫉妒恨呀。 “玛卡,这小子太有福了。” “天呀,太有味了。” “天呀,原来双修这么爽,早知道我当仁不让。” …… 北辰寒江痛不欲生。 但想到救妹妹,他硬撑了过来。 美妇欣赏地道:“如此毅力,真是个可塑之才,那我就再成全你一些。” “啊,不用了,我这已爽死了。”北辰寒江叫苦不迭。 美妇却不顾他的痛苦,高声道:“敞开你的灵魂,让本王烙下灵魂秘法。这样你就彻彻底底成为本王的奴才,永世成为我的奴隶了。” “什么,什么?”北辰寒江大吃一惊:“你说的造化,难道就是成为你的兴奴!” “不不不,我们之间彼此彼此,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美妇笑得跟花一样,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张狂。 “知道吗,我乃是西域‘石国’的皇后,让你这种小人物当奴才,简直是抬举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乖乖臣服于本王,还可以苟延残喘的活命,否则,本王只好收掉你这条小命了。” 啊,北辰寒江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样的丧心病狂。 “绝不能答应,一旦被烙下灵魂秘法,生命就再也不属于我自已了!” 怎么办?好不容易捡条命难道又要死。 “知道了,我愿意臣服。” “这就对了,好好侍奉本王,若是表现的好,本王会给你打赏的。” 然而…… 北辰寒江趁着美妇不注意,突然反扑:“老子侍奉你个逼,一个半死之人,还想奴役老子,你特么也配!老子倒要看看,今天你死还是我亡。” 轰,一拳扑向。 “老子还要救我妹妹,你却拿我当小开心!” 然而,拳却轰偏了。 …… 棺材板里,美妇捧着北辰寒江的脸:“小乖乖,你醒了?” 北辰寒江真的醒了,惶恐地往身下一摸,“哦,幸好还在。” “奇怪,我身上的鞭伤怎么好了?”北辰寒江问。 美妇妩媚地一笑:“你笨呀,你刚才经历的都是幻境,所以你并没有受伤。” 幻境?北辰寒江有点懵。 美妇道:“放心吧,既然你已经通过本王双修鞭,本王就不会再对你有非分之想了。” 呵,她有这么正经?北辰寒江不敢相信。 美妇继续说道:“想要得到本王的绝世宝物‘佛虫’,必须通过三个试炼。一,心魔大誓,考验的是诚心。二,幻境中的金银神鞭,考验的是毅力。三,当然就是幻境的灵魂奴役,考验的是胆魄。修炼一途艰险无比,只有大毅力者,大无畏者,才有可能登上仙道之巅。” “不过本王最中意的并不是你的诚心、毅力、胆魄,而是你进入墓室时,你把石碑上高仙芝的脸打碎的那一幕,真是让本王心旷神怡啊。” 啊,北辰寒江心里又一惊,心道:“不会吧,他不是爱高仙芝爱的发疯吗!” 美妇却自顾自地说道:“不错,墓室入口墙上的石刻就是高仙芝。你不会被那个男人的皮相蛊惑,那就是本王对有缘人的最大考验。” 主角暗自思忖:“我个男人怎么会被蛊惑,你这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怪。” 果然,美妇开始讲他与高仙芝的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史,“你知道西域的昭武九国吗?” 北辰寒江当然知道,只因这九个国家的君主均姓“昭武”,所以大唐将他们称为昭武九国,而这女人所在的“石国”就是九国之一。 美妇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起来,看来回忆定然是心碎。 第402章:奴隶蛊与吐蕃蛊12 美妇与北辰寒江同处在狭窄棺材内,一边与北辰寒江讲述她的故事,一边与他做起了双修。 都说女人的话你别听,越听陷进去的越深,尤其是那些风月女子,她们的故事往往十分打动人,将一个个嫖客忽悠得眼泪汪汪,然后主动掏钱,甚至因为感触,不惜与自已的结发妻子决离,而花重金将她们从妓院赎出,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因为那故事都是骗人的。 北辰寒江真不想听,他怕自已被这女人的故事诓进去,从而心动而失去了判断力,成为这女人真正的俘虏。 这女人的双修手段定然无比的高明,她是要让男人彻彻底底的心甘情愿地将自已的身体和灵魂完全付出! 但此刻,他北辰寒江还有选择吗。 唉,幸亏他是个男人,做这事又不吃亏。 哼哼,不吃亏,吃亏在后头呢。 他北辰寒江骨寒毛竖,但又不得不忍下心来细听,越听越有味。 唉,有了感情的双修,果然迷死人。 销魂,销魂,销魂! 这就是故事的魅力,风月女子拿捏男人的把戏。 男人同情她们的无辜,顿生怜悯,顿生爱慕,直到发生爱情,以为自已就是救世主,来救这女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北辰寒江此刻,也有了这种冲动,因为确实太感人了,让他紧握双拳,恨不能马上找到那安西大帅高仙芝,与之决斗。 美妇说:“我本是石国国王的王后,只因那日邂逅了风度翩翩的情种高仙芝……” 说话间,她的脸色变得喜悦起来,看来那真是一段难忘的美好的令人心驰神往的邂逅之旅。 她说:“那年高仙芝还没有带兵攻打‘小勃律国’,也不是安西大帅,但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刷如箭射,胸膛伟岸,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一说话间,气宇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骁勇果敢,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呵,北辰寒江都听迷了,心道,那画像倒是俊美,只是没想到竟然没有描述这么精彩,看来这女人确实爱的深、爱的痴迷。 但随着她的讲述,脸色也渐渐地不好看起来,看来后面的事定然心碎。 果然,就听这美妇说道:“我们男欢女爱,情意深深,我只道他是个普通的军人,可直到那一年他突然对我说,他已攻打下了名震我西域八方的‘小勃律国’时,我才如梦方醒,才知道他竟是因骁勇果敢而被刚刚提拔的安西大帅。 攻打‘小勃律’,他一战成名。 那一战,他身先士卒,爬过世界上最高的山,趟过世界上最深的河,越过世界上最危险的冰川,历经数次残酷的战役,甚至几次死里逃生,终于成功地打败了吐蕃据天险而守的十来万军队,成功的跋山涉水的到达小勃律。 那一战,他取得了全面胜利,令大唐对吐蕃的战争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大唐的军威由此震慑整个青藏高原和西域,军力也由此发展到了顶峰。 同时,此战也为高仙芝他赢得了极大的声誉,不但被大唐提拔为安西大帅,还破天荒地被吐蕃人和***人的阿拉伯誉为山地之王,望而生畏,再不敢冒犯。 我又惊又喜,惊的是他竟然隐瞒我到这个时候,喜的是,自已巴结上了当今的大唐权贵,且是实力派,这下我石国要繁荣昌盛了。 但事与愿违,我发现,他自当了安西大帅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那么的温文儒雅,谦虚低调,而是居功自傲,贪婪无比,冷酷无情。 为了满足他的个人欲望,他对西域各国实施高压,不但要求对大唐朝廷进贡,还要向他个人进贡,从奇珍异宝,到美女如云,从此生活奢侈糜烂,贪腐不化。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自高自大和贪婪而厌恶他,反倒更加的唯唯诺诺,马首是瞻。 一日他到了我石国,直接闯入我的后宫,赶走我的夫君,还当从羞辱我夫君,我夫君乃一国之君,怎能没了面子,然而他却一把拽出了剑抵在了夫君喉咙,让他爬着学狗叫,爬出后宫。 我深感诧异,想阻止他,却被他甩了大大的耳掴。 从来他都没打过我,对我温柔温馨,想不到他,他……” 美妇说到这里呜咽了,潸然泪下。 北辰寒江听的入迷了,他相信这女人说的是真话,并没有像怡红院的女人那样,编故事搏同情诓男人。 不禁,他对这女人和高仙芝当初的爱情痴迷和向往。 也许后来的高仙芝辜负了她…… 果然,美妇继续述说着她的遭遇,然而接下来的遭遇却让北辰寒江这个恶混混出身的他都感到匪夷所思,自愧不如。 真是毒辣呀,真是贪婪呀。 美妇说:“我挨了他的耳掴后大为震惊,为此我哭了三天天夜,然后他却屁事没有,拍屁股走人。 为了讨好他,我当时听说他打了我夫君后,我夫君的皇袍感兴趣,我就令人打造了一身金丝龙袍,约他来石国试穿。 他极高兴地来了,穿在身上无比欣赏,即兴之下,他让画师画下,就是你在门口时看到的那副石刻画。 我成功地取悦了他,也十分的高兴,然后他却对我说,若我穿上皇袍定然更加的好看。 他强迫我穿上,真的,在穿上皇袍的那一刻,他真的喜欢死我了,说我霸气侧漏,有王者风范。 我也大悦,能取得他的高兴和欣赏,我仿佛又找到了昔日我们初恋的感觉。 我兴奋极了,也妄想将一国之君取而代之。 他说,他将助我成为女皇。 女皇!那一刻,我心花怒放,幻想着成为女皇后,与他肩并肩地出入石国街道,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那是多么美好的一幕。 然而事与愿违,我夫君自知道我与高仙芝的爱情后,更加小心谨慎,从不敢招惹了他,甚至放任我与他的往来。 本以为这事算了,但没想到的是,一日,他高仙芝竟然真的发兵而来,而借口居然是,我石国‘无番王臣子之礼’。 第403章:奴隶蛊与吐蕃蛊13 这种借口也未免太勉强了吧,我当时身在后宫,都为他这个借口的浅薄而感到羞耻。 然而就是这样浅薄的借口,他却屡在西域诸国使用,屡试不爽,常常以此为借口灭国灭佛,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的王室遭殃,民怨沸腾。 他冲石国气势汹汹而来,而我却以为他是要扶持我,为了爱情而来。 我错了,我一错再错,甚至引狼入室。 但是我现在想想,其实就算我不与他有那种关系,他最终还是会灭我石国,杀我王室的,因为他太贪婪了,他看中的是我石国的财富,从皇室到平民到商人手中的财富,他都想一揽子揽走。 他已拥有安西四镇的兵权,和域内外上贡的无数奇珍异宝,但却从没有知足。 我石国在西域,那可是响当当的富饶之地,百姓擅长经商,国富民富,整个都城富丽堂皇,他高仙芝就是想据这一切为已有。 他带兵一到,我夫君就投降了。能不投降吗,唐军兵强马壮,如山而来,遮天盖日,我等边陲小国岂见过这等阵势,当时都吓尿了。 他进了宫,斩了我夫君,任我夫君当时多么的求情,而我又多么的求情,他都一个字,杀;两个字,杀杀;三个字,杀杀杀。 我穿上黄金做的皇袍,站在他面前,以为他定会上前拥抱我,然而我错了,他拥抱的居然不是我,而是我的女儿。 原来他是为了掠夺我女儿而来。 我记得他只见过我女儿一面,当时的他勾魂摄魄一般,但碍于我面前,只是憨憨地笑笑,却不想,那一刻就种下了因果。 他,母女通吃。 我恨死他了,但他对我视而不见,不但掠夺了我石国的万千财富,还将我绑到大唐帝国的都城长安,成为阶下囚。” 一切太苦了,这美妇说得吐血。 北辰寒江听得也是满嘴的血沫子味。 这高仙芝,还是人吗,还是大唐边陲保家卫国的大将功勋吗。 安西大帅,好一个安西大帅! 北辰寒江想到了自已所在河北范阳的安禄山大帅,安禄山大帅虽然经常使小计诱骗和宰杀敌方的游牧部落,但是,却从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积起民怨,相较起来,安禄山的军队更加的严明守纪。 美妇继续说:“我复仇心切,加之我石国的王室想营救我,尤其是我儿子,他不惜任何代价想救我,于是李代桃僵,在我被押往长安的开远门处斩时,暗暗调包,将我营救出来。 回到西域,我们不敢回我们的家乡石国,就到其它国家游说,诉说我们的不幸,和高仙芝的贪得无厌。 众国家无不恐惧高仙芝的,人人自危,不得已都随着我们去了阿拉伯***的大食帝国,请求他们出兵还我们一个正义。 高仙芝得知大食国要举兵挞伐,心中不安,果敢晓勇的性格让他再次挺而走险,先发制人。 那年四月,他率领数万唐军攻打大食,深入大食国境700余里,到达怛罗斯城,在那里与大食国决战。 双方激战五日,未见胜负。就在双方相持的重要时刻,我儿子潜伏到唐军中,说服利害,诱使唐军‘葛罗禄部众’突然叛变,里应外合夹击唐军。 高仙芝大败,乘夜间逃跑,但道路阻隘,加之我儿子又率军挡住他们的退路,人马壅塞,死伤无数,若不是大唐军中出了个厉害人物‘李嗣业’,他高仙芝必死在那里。 李嗣业奋起大棒,为他杀开一条血路,保他逃脱。这次战役,大唐军士死亡略尽,所余不过千人。” 听到李嗣业三个字,北辰寒江想到了自已的宿敌李拔山,李拔山都那么的勇敢豪气,更不消说他的师兄李嗣业了。 据李拔山说,他师兄李嗣业的功力在他之上,且不知高出多少倍。 了得,了得。 美妇讲到此,眼中终于流露此话光彩,一扫先前脸上的阴霾。 北辰寒江问:“那你为何又到了这里,报仇雪恨了,你应该回你的石国啊。” 美妇又呜咽了起来,说:“我有脸回去吗,我成了世上最丑陋的女人,纵然我当上了女王又如何,我还不是无脸见人。” “所以你就来到了这里?” “是的,我遇到了一个仙人。在我离家出走,有家不能归,有国不能回时,我遇到了这里的谷主‘天蚕善人’,他同情我的遭遇,收我为天蚕谷第九代传人,专门培养一种名叫佛虫的虫子,听说这虫子可以祛除奴隶蛊对人的控制,救人于水火之中。” “你变得善良了。”北辰寒江说。 美妇说:“我本就善良,加之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早已看破红尘,只想在这里,以毒养毒,解救万民于水火中。” 北辰寒江不解了,问:“那外面的吐蕃人就是世上最大的利用奴隶蛊到奴役人民的坏人,你为什么不去管,还任他们肆意妄为。” 美妇说道:“我只负责培养佛虫,攻破石门外那帮人培植的奴隶蛊,不论他们培植的奴隶蛊多强,我都要培养一批比他们还强的佛虫来破解,这是祖训,是我入这天蚕谷后人对天蚕第一代传人的承诺。” 北辰寒江觉得这女人说话前后矛盾,问:“你刚才不是说要救万民于水火吗,怎么突然说只负责培养,而不去救人?还有,那承诺也太荒唐了吧,居然看着他人作恶而不作为。” 美妇幽幽地长叹一声,说道:“这事说起来又是一段离奇而凄美的爱情故事,只因我第一代谷主与石门外的谷主是一对夫妇,十分恩爱,可惜的是,两人的性格都十分好强,一个是施毒高手,一个是解毒高手,夫妇俩彼此都不服,都想在自已的技艺上盖过对方一筹,结果两败俱伤,最终俩人都死于对方的毒和解毒之下。 临死两人才醒悟,才对属下弟子约法三章,不得逞能,不得破坏对方的技能,但也绝不能输于对方的技能。这才成就了我们俩派互不攻击,但又相互依赖的存在。” “所以你们天蚕谷才没有让这破解奴隶蛊的佛虫出世,才宁愿看着谷外的另一帮人帮着吐蕃人为非作歹,以奴隶蛊控制人民。” 美妇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嘴唇,显然,她内心是痛苦的。 这事放在谁都会痛苦,尤其是长年累月近在咫尺地观看,让在心态不好的,早崩溃了。 美妇依然静静地不说话。 却突然的,她手里多了一只虫子,一只很小很小的却晶莹透亮的虫子,她说:“只要你全心全意的,敞开灵魂地与我双修,这只佛虫就是你的了。” 第404章:奴隶蛊与吐蕃蛊14 北辰寒江盯着那佛虫一眼,索然无味,“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找佛虫,我是要捣毁这奴隶蛊的老巢,让他们永世不得害人。” 美妇见他到了此时还不知道这佛虫的作用,错以为他真的不是来取佛虫的,思想真的那么单纯,就耐心地向他解释佛虫的好处,以及用佛虫可以祛除北辰寒江妹妹脑袋中的奴隶蛊。 北辰寒江这才假装吃惊地接过那佛虫,爱不释手。 一边爱不释手,一边问佛虫的培养。 美妇说:“只要你从了本王,这天蚕谷第十代传人就是你了,我会将本门至宝《天蚕心经》传给你,让你掌控佛虫,从而掌控能破解奴隶蛊的方法而掌控奴隶蛊,让世间所有的掌控奴隶蛊的人都向你臣服,你将站在所有的权力之上,凌驾于权力之上。 全身心的投入,肉ti和灵魂都顷于我,爱我,我就是你最爱最爱的人,你甘愿以自已的生命和灵魂来爱我,然后我们就开始双修。” 北辰寒江也真的动情了,可能是这美妇的故事太感人了,令他对她有一种从同情到佩服的冲动,真想拥抱他,紧紧拥抱。 他也真的紧紧拥抱,动情地说:“你真的是个可爱的女人,从你的人生故事里,我发现你是个善良的正直的痴情的女人,如果你爱上我,也会如爱高仙芝一样轰轰烈烈。我已深深地爱上你了,我的女王。” 美妇喜出望外,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故事之所以精彩动人,完全是自已的人生遭遇和情感的深加工,所以十分感人,又无比的真实,而她又是那么的无辜,楚楚可怜,是个男人他都会冲动,都会拥抱这个女人从而保护她,更何况她还是曾经的女王,霸气侧漏之气的气质隐隐的还在,这是世间几乎所有女人没有的。 北辰寒江确实已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他答应了,也按美妇的要求去做,心甘情愿。 好乖。 美妇开始运功,他要与他双修融合成为一人。 渐渐的,美妇身上开始出现了蒸腾的大片水汽,已全身心地的投入,与北辰寒江的身心和灵魂渐渐地融合在一起。 渐渐地,两人头顶上开始出现了各自的魂魄,灵魂也开始交融。 美妇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蓦然,美妇将北辰寒江的魂魄拉向自已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邪恶。 这一刻,北辰寒江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爪掏向美妇的心脏。 砰,一片红光。 砰,砰砰砰,一颗不断跳动的心在北辰寒江手中绽放。 到死,美妇都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北辰寒江这个身心和灵魂都给予她的人,却能突然的反叛。 为什么北辰寒江不能被她的佛虫和天蚕谷的第十代传人的财富和权力所蛊惑。 她死不瞑目。 不瞑目又怎样,死归死,北辰寒江上去抹下她的眼睑,这下不就可以瞑目了吗。 北辰寒江依照美妇通过灵魂沟通传给他的《天蚕心经》,召唤出了无数佛虫。 佛虫生长在一本古香古色的巨大的书籍里,每翻开一页,都可以看到数量可观的佛虫爬在上面,如一行行的字。 这就是佛虫的生长器物:——书。 真是别开生面。 北辰寒江一个意念就收了书,又一个意念,书进入他的脑海里,藏在大脑的识海中,永远成为他的了。 而一个声音也似从远古传来:“天蚕谷第十代传人北辰寒江已绑定。” 呵,还绑定,那岂不更好。 凯旋而归。 正要走出石门,一个声音却在他耳边赞叹:“好沉稳。” 是军师的声音。 北辰寒江大吃一惊,“您怎么还在我身上?你不是收了移宫大法了吗?” 军师道:“难道收了移宫大法,就不能将一丝神识寄在你身上吗?” “这么说,你一直在监视着我?” “说话得怎么这么难听,我能监视你什么,我个半老头能看你和人间尤物同床共枕?我这个年龄,就算看到了,也当白看。” “呵呵,老头子,你敢说那女人不美?” “美,唉,只是可惜了。” “可惜死了?” “不,可惜我过饱了眼福,却没能上手。” “要么我将这尸体给你拿回去?” “你意思是我还有那爱好?” “这不是体贴你嘛,吃了肉岂能不给你喝点汤。” “好,孝顺孝顺,不愧我培养的精兵干将。” “谢谢夸奖。”北辰寒江倒也是得意洋洋。 突然,军师的声音出现严厉,看来是被惹恼了,就听他质问:“你干嘛杀了她,为何不留下活口,作为日后的后路。” 北辰寒江而去严厉,却笑了,道:“军师你不用装了吧,你真以为我笨,真以为那女人是想扶持我?” “那她想怎样?” “分明是她听说我妹妹是玄阴之女,揣猜测我必然是龙刚之躯,所以才图谋不轨,才诱我全心全意的,心甘情愿地将自已的身体和灵魂双手奉上,供她借尸还魂重新活过来。” “这么说你知道她已是死人?” “不,她不是死人,是个半活人,她身体虽死,但元婴已出窍,凭着这元婴她的身体还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成为个半死不活的女鬼。” “那她的元婴在哪?” “不就是给我讲故事的这个美妇嘛,她的元婴化成。” “看来你北辰寒江真聪明。那他的真身在哪里?” “在那另个棺材里。” 砰的一脚,北辰寒江踢散了先前的那个棺材盖,盖下又有一副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又一名美妇,一模一样。 北辰寒江道:“这具才是她的真身,可惜她的真身已死了,之所以人死而尸体不化,是因为她死之前已让元婴出窍,出窍的元婴就能保她的魂魄不散,才能一直噙着一口气延续至今。 唉,可惜她小看了我,这才让我假装真心的爱她而让她放松了警惕,令我一把得手。” 军师也不得不佩服,道:“不仅她,连我也小看了你。” “龙刚之血,原来你是龙刚之血。”军师佩服的五体投地,“难怪安禄山大帅会选你,原来是有原因的。” …… 第405章:绝恋之战 出了天坑,北辰寒江要军师帮他在这日月山寻找父亲。 他拿出一张从北辰族长的那张人皮地图上临摹的图形让军师看,希望能尽快找到父亲,从而帮助他们摆脱困境。 父亲他们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才不得不派人回北辰堡取救兵,不然不会那么神秘,以至于将矿石藏在人肚子里,将地图藏在人的头皮里。 军师帮他寻找。 却意外的,根本没有找到,连个毛也没有。 奇怪。 他伸指一算,自已已来到这蚕谷两天了,按道理,来支援的北辰族长也应该到了的,可居然也连个人毛都不见。 会不会是,地图是假的。 这一刻,他北辰寒江算是猜对了。 因为他想到,那么神秘而宝贵的人皮地图,他北辰族长那么个老奸巨猾之人,岂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发现,且被窃取去。 定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北辰族长,你这个狐狸。” 北辰寒江不乏心,沿原路返回,寻找北辰族长一行人。 可是,回来的路上,根本没有。 看来自已果然中计了,中了北辰族长这个老奸巨猾之计。 只能祈求父亲等人平安无事了,希望北辰族长去后能帮助他们,得到所有北辰堡人想得到的矿石。 …… 回到北辰堡时已是黑夜,虽然军师在与他分手时,提醒他要谨慎进入北辰堡,因为吐蕃人占领了北辰堡,肯定对他北辰寒江来回防范,怕他回到北辰堡,夺取北辰堡。 吐蕃人已将北辰堡作为楔进大唐地界的一颗棋子,不会轻易放手的。 而同样的,河西军也想抓住他北辰寒江,彻底斩除他光明教。 北辰寒江到底是报仇心切,不顾军师的劝阻,直接进了北辰堡,他觉得自已不能再耽搁了,妹妹北辰熙脑门内的奴隶蛊随时成熟,随时爆发,一旦爆发将惨烈死于奴隶蛊之下。 回到家一探问,妹妹居然被吐蕃人抓走一直没有放出来,生死未卜。 而自已的结拜兄弟小光头兄妹俩,也就是吐蕃王子和公子都被软禁在威武楼内,被两个驼背老头和他们的党羽加持,成为傀儡。 吐蕃公主替自已挡了一枪,当时奄奄一息,也不知道目前怎么样了。 北辰寒江心急如焚。 当他问母亲光明教怎么样了时,母亲哭了。 母亲说,黑剁头死了,“四大金刚”也死了,而更多的光明教教徒则被河西军杀掉了。 母亲说:“单单死去的光明教的人头就拉了四五十车,可见死的有多少。” 北辰寒江十分震惊,也十分的悲伤。 光明教徒,那都是他北辰堡的族人,都是支持他相信他这个昔日的纨绔而死心塌地跟他的族人,他们都将是未来河西光明教的精英。 可他们都死了,死的又都是那么惨。 北辰寒江好自责,恨自已功法太低,恨自已当日轻信了李拔山,而导致现在的结果。 出了北辰堡,他来到了河西军驻扎的大营外,看到黑剁头和四大金刚的人头被挑在高高的辕门上示众,他痛不欲生。 想到黑剁头往日的好,那可是自已的堂弟,虽然憨豆豆的有时迂腐转不过弯,还因为光明教的教规要惩罚他这名教主北辰寒江,想想都可笑,但是他的那认真劲,真的是每一个光明教教徒应该学习的。 还有那四大金刚,虽然他们往日是混混,时时作恶,但自入了光明教后,脱胎换骨似的换了一个人的,虽然老四“铁金刚”终究因为喜欢一个女子而用了强,导致意外揣死了女子的父亲,但是,相较往日,他还是进步了不少。 他们都死了,都因为自已的光明教。 北辰寒江更加自责。 看来,一切都得报仇。 但是,一人斗一个军团,可能吗,现实吗,压力大吗! 唯有迎难而上。 身为光明教的人,身为安禄山大帅的人,就要抢到帝王之气里的湛卢剑,让大帅亲自献给皇上,从而得到嘉奖,挽救大唐。 冒死,他从辕门上偷下来黑剁头和四大金刚的头,找到一处风水之地,将他们一一埋了。 “决别了兄弟,决别了朋友。” 北辰寒江一一给他们敬,然后“嘣”的一声将酒碗砸个粉碎。 “我要为你们报仇,刀不仁,我定让你死,河西军,我让你们血债血还。” 天渐渐地亮了。 亮了,他的谋划也就开始了。 他守候在堡门外的田坎上,看着太阳慢慢地爬上东边的山巅,他期待,期待那个人如期出现。 夏之初,原野上全是的明晃晃的水田,老远看去像一片沼泽,然而不同的是,沼泽上排列了一行行,一纵纵的绿色的秧苗,秧苗看样子刚刚插上去,显得单薄,乍看起来像是水田的点缀,但点缀的又是那么的翡翠,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北辰寒江美美的吸了一口这田野间的空气,无比的清新,渐渐接近水田,蛙声一片。 此时的太阳还没有出来,秧苗上还挂着露珠,却正是青蛙撒欢叫的时候,一首首,一曲曲的高歌像在合奏,随着夜太阳的初升渐次地进入高潮,细“呱呱呱”的此起彼伏。 踱步在田埂上,不时有青蛙从小路的草丛里蹦入水田,激起粼粼的的水波。一个个蛙头不时地从水面上冒起,鼓鼓的眼睛,探探的头,腮帮子鼓起了大泡泡,圆圆的、白白的,此消彼长,仿佛一群调皮的娃儿鼓着腮帮子吹猪尿泡,蛮可爱。 北辰寒江感觉自已好多年没看到这样的好景色了,这样的景色不仅家乡有,全天下都有,但是,感觉自已疲惫的身躯已好多年没有看到这童年的回忆。 触景生情,他真想放弃修仙,放弃功名利禄,彻底地回归乡村,回归童年。 童年是美好的,可惜我们已长大,再没有时间眷顾。 太阳终于出山了,而那个期盼的他也出现了。 他就是驼背。 那个牵着牛,扛着犁,堡外种田的驼背,“零度”的夫君。 牛,弯弯的角,健壮的腱子,坚硬的牛蹄子,还摇着尾巴,悠哉悠哉。 驼背扛着犁,穿着草鞋,扑嗒扑嗒地踩着露水而来, 他家的水田几乎都插了秧,郁郁葱葱的,唯有一处狭窄的三角地带不好犁,所以一直未开垦。 此时的这处水田早已灌了水,杂草茂盛的从水面上伸出来野蛮地生长,他给牛套上犁,今天就要修理这处地,准备完成最后的插秧季节。 第406章:绝恋之战2 天渐渐地亮了。 亮了,他的谋划也就开始了。 他守候在堡门外的田坎上,看着太阳慢慢地爬上东边的山巅,他期待,期待那个人如期出现。 夏之初,原野上全是的明晃晃的水田,老远看去像一片沼泽,然而不同的是,沼泽上排列了一行行,一纵纵的绿色的秧苗,秧苗看样子刚刚插上去,显得单薄,乍看起来像是水田的点缀,但点缀的又是那么的翡翠,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北辰寒江美美的吸了一口这田野间的空气,无比的清新,渐渐接近水田,蛙声一片。 此时的太阳还没有出来,秧苗上还挂着露珠,却正是青蛙撒欢叫的时候,一首首,一曲曲的高歌像在合奏,随着夜太阳的初升渐次地进入高潮,细“呱呱呱”的此起彼伏。 踱步在田埂上,不时有青蛙从小路的草丛里蹦入水田,激起粼粼的的水波。一个个蛙头不时地从水面上冒起,鼓鼓的眼睛,探探的头,腮帮子鼓起了大泡泡,圆圆的、白白的,此消彼长,仿佛一群调皮的娃儿鼓着腮帮子吹猪尿泡,蛮可爱。 北辰寒江感觉自已好多年没看到这样的好景色了,这样的景色不仅家乡有,全天下都有,但是,感觉自已疲惫的身躯已好多年没有看到这童年的回忆。 触景生情,他真想放弃修仙,放弃功名利禄,彻底地回归乡村,回归童年。 童年是美好的,可惜我们已长大,再没有时间眷顾。 太阳终于出山了,而那个期盼的他也出现了。 他就是驼背。 那个牵着牛,扛着犁,堡外种田的驼背,“零度”的夫君。 牛,弯弯的角,健壮的腱子,坚硬的牛蹄子,还摇着尾巴,悠哉悠哉。 驼背扛着犁,穿着草鞋,扑嗒扑嗒地踩着露水而来, 他家的水田几乎都插了秧,郁郁葱葱的,唯有一处狭窄的三角地带不好犁,所以一直未开垦。 此时的这处水田早已灌了水,杂草茂盛的从水面上伸出来野蛮地生长,他给牛套上犁,今天就要修理这处地,准备完成最后的插秧季。“驾驾。” 不一会儿,驼背就套上了牛,开始劳作。 还别说,他还真是一把犁田的好手! 虽然他个子还没有牛高,勤勤恳恳的踏实样,让北辰寒江看了都感动,不禁起了侧隐之心。 他好不想下起他的手,好想放过他,甚至他的一家。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北辰寒江此时需要这,他此时已没有了退路,唯有杀破狼。 杀破狼,他静静地坐着,远远地看着驼背,如审视着一个死人。 “驾……” 突然又“哎呦”一声,却是驼背一对摔在水田里,四腿朝天,再加上他个子矮,咕里咕噜在浑浊的水里起不来喝了几口浑水。 牛拉着继续犁跑,而他却已拉不不住缰绳了,被牛拖着跑,一时间,真不知道他是犁,还是耙。 北辰寒江没有露面,说实话,他乐意看到驼背露丑。 驼背却已抠起了一把烂泥,捂在了伤口之上,还嘿嘿地笑着说,这算个屁事。 屁事! 一句话,让北辰寒江懂了,一个人抚养一个家的不容易。 难怪“零度”嫁给了他。 驼背追着牛的丑态百出,“驼峰”一纵一纵的,像个骆驼,狂追着那狂奔的牛,在水田里溅起哗哗的泥水。 一个残废人努,力地将农活干得跟正常人一样漂亮,甚至更好。 残废,并没有因为悲戚而稍有怨言和懒惰! 北辰寒江没有动,隐忍,如一个隐忍的狮子。 天渐渐地亮了。 亮了,他的谋划也就开始了。 他守候在堡门外的田坎上,看着太阳慢慢地爬上东边的山巅,他期待,期待那个人如期出现。 夏之初,原野上全是的明晃晃的水田,老远看去像一片沼泽,然而不同的是,沼泽上排列了一行行,一纵纵的绿色的秧苗,秧苗看样子刚刚插上去,显得单薄,乍看起来像是水田的点缀,但点缀的又是那么的翡翠,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北辰寒江美美的吸了一口这田野间的空气,无比的清新,渐渐接近水田,蛙声一片。 此时的太阳还没有出来,秧苗上还挂着露珠,却正是青蛙撒欢叫的时候,一首首,一曲曲的高歌像在合奏,随着夜太阳的初升渐次地进入高潮,细“呱呱呱”的此起彼伏。 踱步在田埂上,不时有青蛙从小路的草丛里蹦入水田,激起粼粼的的水波。一个个蛙头不时地从水面上冒起,鼓鼓的眼睛,探探的头,腮帮子鼓起了大泡泡,圆圆的、白白的,此消彼长,仿佛一群调皮的娃儿鼓着腮帮子吹猪尿泡,蛮可爱。 北辰寒江感觉自已好多年没看到这样的好景色了,这样的景色不仅家乡有,全天下都有,但是,感觉自已疲惫的身躯已好多年没有看到这童年的回忆。 触景生情,他真想放弃修仙,放弃功名利禄,彻底地回归乡村,回归童年。 童年是美好的,可惜我们已长大,再没有时间眷顾。 太阳终于出山了,而那个期盼的他也出现了。 他就是驼背。 那个牵着牛,扛着犁,堡外种田的驼背,“零度”的夫君。 牛,弯弯的角,健壮的腱子,坚硬的牛蹄子,还摇着尾巴,悠哉悠哉。 驼背扛着犁,穿着草鞋,扑嗒扑嗒地踩着露水而来, 他家的水田几乎都插了秧,郁郁葱葱的,唯有一处狭窄的三角地带不好犁,所以一直未开垦。 此时的这处水田早已灌了水,杂草茂盛的从水面上伸出来野蛮地生长,他给牛套上犁,今天就要修理这处地,准备完成最后的插秧季。“驾驾。” 不一会儿,驼背就套上了牛,开始劳作。 还别说,他还真是一把犁田的好手! 虽然他个子还没有牛高,勤勤恳恳的踏实样,让北辰寒江看了都感动,不禁起了侧隐之心。 他好不想下起他的手,好想放过他,甚至他的一家。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北辰寒江此时需要这,他此时已没有了退路,唯有杀破狼。 杀破狼,他静静地坐着,远远地看着驼背,如审视着一个死人。 “驾……” 突然又“哎呦”一声,却是驼背一对摔在水田里,四腿朝天,再加上他个子矮,咕里咕噜在浑浊的水里起不来喝了几口浑水。 牛拉着继续犁跑,而他却已拉不不住缰绳了,被牛拖着跑,一时间,真不知道他是犁,还是耙。 北辰寒江没有露面,说实话,他乐意看到驼背露丑。 驼背却已抠起了一把烂泥,捂在了伤口之上,还嘿嘿地笑着说,这算个屁事。 屁事! 一句话,让北辰寒江懂了,一个人抚养一个家的不容易。 难怪“零度”嫁给了他。 驼背追着牛的丑态百出,“驼峰”一纵一纵的,像个骆驼,狂追着那狂奔的牛,在水田里溅起哗哗的泥水。 一个残废人努,力地将农活干得跟正常人一样漂亮,甚至更好。 残废,并没有因为悲戚而稍有怨言和懒惰! 北辰寒江没有动,隐忍,如一个隐忍的狮子。 第407章:绝恋之战3 “说,不说我就溺死你的儿子,戮死你的老公。”北辰寒江凶狠狠地说。 零度捞起儿子,直抹他脸上的血水。 瓦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摔碎了,饭菜也散了一地。 狗蛋却毫不屈服,一点也不哭,紧抱着妈妈在她耳边说:“妈妈,你把剑给我,我斩了他。” 零度却使劲地摇头。 北辰映雪却早已听到了狗蛋的声音,赞扬道:“果然有种,就凭这点,我收你当我干儿子。” “呸。”狗蛋狠狠地冲地上唾了一口。 当时他人小志不穷地说:“妈妈,把那把剑给我,我要把他们都砍死。” 零度一把捂住他的嘴,严厉告诫他别再说那个“剑”字。 狗蛋委屈的哭了,说道:“我那剑差点儿把光明教的大魔头都斩了,还怕他们?” 零度的脸都吓白了,恼怒道:“那是你冒犯了光明教,他们没拿你的小命已算不错了,你还敢张扬,找打。” 狗蛋委屈呀,这光明教说不得,这吐蕃人也打不得,那叫我北辰堡人怎么活。 零度悲凄了,是啊,光明教也完了,北辰堡也完了,这日子还有活路吗。 只能过一天算一天,谁让自已是个柔弱的女子。 “唉,北辰族长他们都逃了,我一个女子又能怎样。” 她画了一幅画,《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正走着,蓦然她发现,那个三角水田居然成了血色一片。 大惊失色,赶紧跑上前去看。 一个人,被绑在田梗下,窝蜷在烂泥田里,正是自已的夫君矮个子驼背。 那头牛,已被开膛破肚,血流了一地,流了一田的血。 悲壮,莫名,她有些晕血,摇摇欲坠。 蓦然,一把冰冷冷的金属撑往了她全身,令她打了个激灵,醒了。 却看时,却是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他正拿着一把枪,将她扶起。 “你杀了我夫君?”零度极度惶恐和悲伤。 北辰寒江却冷冷地道:“他没死,只是一只癞蛤蟆。” “你以为你又有多么了不起,还不是一只丧家之犬,”零度一把拔开冰凉凉的枪,蹲下身来察看驼背的伤。 果然,驼背没有死,甚至身上一点伤还没有。 死的只是一只牛,一只和蔼可亲的牛,一只操劳一生的牛,零度一直没有把这只牛当牛,当家成员的一份子。 “把剑交出来,不然他就死,”北辰寒江将枪尖刺在了驼背的胸膛,威胁道:“不要以为我下不了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能翻牌的就是那把剑。” 零度斩钉截铁:“没有,我不知道什么剑。” “扑,”枪尖扎进驼背胸膛一分,驼背疼得“啊”一声惨叫,醒了过来。 “不要给他剑,不要管我,你们快走。”驼背冲零度喊。 这时,狗蛋冲了上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竟然多了把砍柴刀,他挪动着他幼小的身躯,从背后一刀砍向北辰寒江的腿。 他个子太矮了,不砍腿砍哪里? “咚,”北辰寒江一脚将他揣飞,甩在水田里,霎时,也如驼背一样,一身的血水。 “狗蛋,”零度撕心裂肺,就要冲进田里捞人。 北辰寒江却再一次用枪扎在驼背的身体里。 “说,不说我就溺死你的儿子,戮死你的老公。”北辰寒江凶狠狠地说。 零度捞起儿子,直抹他脸上的血水。 瓦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摔碎了,饭菜也散了一地。 狗蛋却毫不屈服,一点也不哭,紧抱着妈妈在她耳边说:“妈妈,你把剑给我,我斩了他。” 零度却使劲地摇头。 北辰映雪却早已听到了狗蛋的声音,赞扬道:“果然有种,就凭这点,我收你当我干儿子。” “呸。”狗蛋狠狠地冲地上唾了一口。 当时他人小志不穷地说:“妈妈,把那把剑给我,我要把他们都砍死。” 零度一把捂住他的嘴,严厉告诫他别再说那个“剑”字。 狗蛋委屈的哭了,说道:“我那剑差点儿把光明教的大魔头都斩了,还怕他们?” 零度的脸都吓白了,恼怒道:“那是你冒犯了光明教,他们没拿你的小命已算不错了,你还敢张扬,找打。” 狗蛋委屈呀,这光明教说不得,这吐蕃人也打不得,那叫我北辰堡人怎么活。 零度悲凄了,是啊,光明教也完了,北辰堡也完了,这日子还有活路吗。 只能过一天算一天,谁让自已是个柔弱的女子。 “唉,北辰族长他们都逃了,我一个女子又能怎样。” 她画了一幅画,《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正走着,蓦然她发现,那个三角水田居然成了血色一片。 大惊失色,赶紧跑上前去看。 一个人,被绑在田梗下,窝蜷在烂泥田里,正是自已的夫君矮个子驼背。 那头牛,已被开膛破肚,血流了一地,流了一田的血。 悲壮,莫名,她有些晕血,摇摇欲坠。 蓦然,一把冰冷冷的金属撑往了她全身,令她打了个激灵,醒了。 却看时,却是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他正拿着一把枪,将她扶起。 “你杀了我夫君?”零度极度惶恐和悲伤。 北辰寒江却冷冷地道:“他没死,只是一只癞蛤蟆。” “你以为你又有多么了不起,还不是一只丧家之犬,”零度一把拔开冰凉凉的枪,蹲下身来察看驼背的伤。 果然,驼背没有死,甚至身上一点伤还没有。 死的只是一只牛,一只和蔼可亲的牛,一只操劳一生的牛,零度一直没有把这只牛当牛,当家成员的一份子。 “把剑交出来,不然他就死,”北辰寒江将枪尖刺在了驼背的胸膛,威胁道:“不要以为我下不了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能翻牌的就是那把剑。” 零度斩钉截铁:“没有,我不知道什么剑。” “扑,”枪尖扎进驼背胸膛一分,驼背疼得“啊”一声惨叫,醒了过来。 “不要给他剑,不要管我,你们快走。”驼背冲零度喊。 这时,狗蛋冲了上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竟然多了把砍柴刀,他挪动着他幼小的身躯,从背后一刀砍向北辰寒江的腿。 他个子太矮了,不砍腿砍哪里? “咚,”北辰寒江一脚将他揣飞,甩在水田里,霎时,也如驼背一样,一身的血水。 “狗蛋,”零度撕心裂肺,就要冲进田里捞人。 北辰寒江却再一次用枪扎在驼背的身体里。 第408章:绝恋之战4 “你要干嘛,”零度双手护在身前,防止北辰寒江来抢夺她背上的孩子。 但这能阻止的了吗。 她怯怯地后退,瞳孔吓得睁大。 北辰寒江抓向零度背上的手缩了回去,显然他知道这女人会拼了命保护,令他近身不得。 女人,为母则刚,他不是不知道这道理。 他打消了这念头,却突的一个转身,一枪戮在那狗蛋身上,一个对穿过。 零度懵了。 紧跟着一声惨叫,再也顾不上别的,一头扑在狗蛋身上,就去拔那枪。 可此时,就算拔了那枪,狗蛋也活不过来了。 “你,你,你……”零度突的站起来,想扑向北辰寒江,却由于悲伤而摇摇欲坠。 披头散发的,她哽咽不已:“虎毒不食子,你这算是哪门子。” 北辰寒江冷笑,紧接着哈哈大笑,“他是我的儿子吗,他是你和驼背的种,我让他去陪他老爸陪葬,有什么不对。” “你,你,你……”零度嘣的一声虚脱,倒坐在了水田里。 显然她已极度的疲乏和悲伤,已力不从心。 纵然心中有千万仇恨,此时也气得拿不出一点力。 好久好久,空气再次凝结。 “你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吗!”突然,零度疯一样站起,疯一样扑向北辰寒江。 “谁的孩子?”北辰寒江冷笑,一边冷笑一边后退,一边嘻皮笑脸道:“不会是你在外面勾引的小白脸的吧。” 啪,啪啪啪,零度扑上去就给了他北辰寒江脸上几个响亮的嘴巴,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仿佛,第一次,她不认识了他。 北辰寒江不敢动,他心虚,因为零度刚才的话。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毛毛的。 怔怔的,他看着零度。 零度也看着他,也怔怔的,冷冷的。 空气,好像已经稀薄,好像已没有了空气,俩人如两个死人,都怔怔地看着对方。 蓦然,零度站起了身。 身子不再打颤了,而是结结实实的,稳稳当当地走向死去的驼背的尸体。 尸体旁边就是狗蛋的尸体。 她过去摸了摸狗蛋的脸,给他合上了眼睛。 再慢慢抱起狗蛋,紧紧地揽在怀中。 再放下。 放下狗蛋的尸体,她目无表情地又开始摸上了驼背。 摸着摸着,她在驼背身上摸到了一个油纸包。 打开。 油纸包里有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她知道他驼背不识字,也不会写字,但这字写却写的特别工整,且每个字的字体又不同。 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是出自很多人之手,一人一个字。 显然,这是驼背费心了,为了这个油纸包里的这几个字费心了。 因为这行字就是那把剑的藏身处! 零度看着那字,泪“簌簌”的下。 突的,她抹去泪水,甩下那字,趟着水到了这三角田的田坎上。 在一兜子桑树下,她搬开一块大石头,从地下拽出一把剑鞘。 剑鞘,一片黑光。 北辰寒江一看到那黑光和剑鞘,就飞一般来到,一把夺在了自已手上。 噌的一声拉开,正是那把锋利的剑,威力无穷无边的剑。 ——湛卢剑。 剑上,一只黑幽幽的眼睛,如一个黑洞,要吞噬着世间的一切。 得到剑,北辰寒江笑了。 笑了,他得意地看向零度。 零度却冷静的毫无表情。 缓慢的,她取下背后的腰绳,放下背上的不满一岁的孩子。 走到田梗边,从一个布包里取出水和吃食,喂孩子吃。 吃,让孩子吃饱。 北辰寒江一直在看他的剑,时不时的冷冷地瞥向这个已疯了的疯婆子,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个疯婆子怎么突然安静下来,还有心思喂这孩子的吃食。 他本想走,此时拿到了剑还不走等待何时。 但,往日的感情令他走不脱,毕竟情人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零度将孩子喂饱了,孩子也不再哭了,在他怀中睡着了,又继续睡。 零度轻轻地将孩子话在布包上,这才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预感到了什么,不住地后退。 零度面无表情地来到北辰寒江面前,没有再像先前那样举起手来扇北辰寒江的脸,这让北辰寒江稍感到欣慰和安全。 零度怔怔地看着他北辰寒江,就这样近在咫尺的,静静,静静的看着他。 仿佛他俩才第一次认识。 这不禁使北辰寒江回忆起他俩以前那个最初认识,又最初一次接吻,甚至第一次上床的情景。 一切是那么美好,那时的她,那么漂亮。 不过嘛,此时的她也还是很漂亮,只不过此时的泥巴和血水已将她侮渎的像个魔鬼。 她盯着他,盯着他的眼睛,紧紧的,紧紧的。 “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吗?” “哪个,是那个你刚才喂吃的?” “死的那个,” 零度狠声的,仿佛要用眼睛将北辰寒江穿死似的,“狗蛋,你知道他是谁的?” 天啊,就这一声,北辰寒江如渡过了万年。 他战战兢兢的几乎站立不稳,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他已预知到了,只感到不可能。 几欲摔倒。 他强撑着自已不摔倒,他第一次发现,自已居然还没有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坚强。 零度一字一板地,凶狠狠地道:“他是你的,是你的。” 突然,她疯了一样上前,一把封住北辰寒江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 北辰寒江事后怎么也不明白,这一刻,她零度哪来的这么大的劲。 他惶恐了,害怕了,不敢相信了,乱了分寸了。 零度啪的一声将他摔的好远,令北辰寒江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这就是他的昔日情人的能耐,为母则刚。 “他是你北辰寒江的种,是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亲自杀了自已的种。” 零度声嘶力竭,竭嘶底里! 北辰寒江倒了,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突然他大声地吼叫起来:“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我的!” 零度咬住嘴唇,半天不吭气,最终却吭了大气:“不是你的,他会是谁的。” 北辰寒江不服:“我走时你并没有怀孕!” “我怀孕还要告诉你吗?!” “你……” “你什么,待我想告诉你北辰寒江这个狗东西时,你已逃的无影无踪了,难道我要赖到你家对你们家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我要生在你们家。” 呜呜的,零度大哭。 哭得几欲蹲下身子,越蹲越低,终于瘫在了地上。 第409章:绝恋之战5 北辰寒江也瘫坐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狗蛋是他的儿子。 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已竟亲手杀了自已的儿子。 不禁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狗蛋身边,一把抱起狗蛋的尸体,急匆匆地察看他的伤势,然后用起自已的功法救人。 这还救个屁呀,人都死透了,还怎么救。 真是死娃子灌米汤——没救了。 不知道是死的狗蛋没救了,还是北辰映雪没救了。 反正他就是救孩子,救他起死回生。 零度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捡起了地上的柴刀,一刀砍在他的背上。 北辰寒江身子一颤,也没动,硬挺挺地挨了这一刀,依旧不顾自已,全力挽救狗蛋。 他真想跪下对老天说,求求你饶过我,让我的狗蛋活过来。 砰,一只燕雀飞过,屁股一闪,一砣鸟屎就如炸弹一样砸在北辰寒江的头上。 北辰寒江没有功夫去摸那是什么,也无空暇去摸那是什么。 砰,又一只燕雀,屁股一点,又一砣屎落下,又不偏不徇正砸在他头上那先前的地方。 同一个地方,同时挨了两泡屎,唉,真是倒霉倒到家了。 北辰寒江心酸呀,难怪前几天眼睛一直跳,一直跳,原以为自已的生命危险,想不到,还有比自已生命危险更可怕的东西,然而自已却躲不过。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扑,一口鲜血喷出,北辰寒江瘫倒在地。 零度又一次举起的柴刀,向着北辰寒江的脑袋上劈去。 北辰寒江却没有躲的意思,他的心已死了,灵魂没了,就不如让这具空壳的身体死吧。 刀,却砍在空中,迟迟不能落下。 零度最终甩了刀,扑上去与北辰寒江撕抓。 发了疯一样去掐北辰寒江的脖子,要他赔,赔儿子。 北辰寒江被掐,也不挣扎了,任她掐,反正此刻他觉得自已已死了。 掐掐掐。 突然,北辰寒江的眼睛里爆出一道血芒,瞳孔在那一刻没了。 不是没了,是瞳孔成了空洞。 空洞,那是彻底入魔了。 光明枪里,血魔夺舍已达到百分之九十。 ——枪主:北辰寒江 ——已献祭灵魂:90% ——可献祭灵魂:10% ——功力境界:筑基巅峰(正在冲击结丹期) 零度吓了一跳,赶紧住手。 然而,北辰寒江的眼仁依然是空洞。 空洞,空洞。 那是由心而生,自愿放弃自已灵魂而被血魔得手的“血魔值”引起的。 血魔值还在上升:90%,91%,91.5%,…… 当血魔值达到百分百时,就彻底成了魔。 突然,那放在田梗布包上的孩子“哇”的一声大哭。 看来又是哪只蚊子不开眼作的怪。 两人一头惊醒,北辰寒江的血魔值也因为北辰寒江灵魂及意识的苏醒而暂停,血魔暂时放弃了对他的控制。 两人一头从地上爬起。 北辰寒江扑向那孩子,眼中更有了凶光,这是杀红了眼。 他是要杀了这孩子。 一不做,二不休。 零度一把抢上,抢在他身前抱起了孩子,护在怀里,“你要干什么?” 北辰寒江凶神恶煞地盯着那孩子,狠狠地问:“这该是你和那驼背的吧,臭不要脸的,老子前脚走,你后脚就嫁人,你他马的巴不得老子早死是吧。” 不提这话则已,一提这话,零度更是疯狂。 零度也凶狠狠地上前来,又要扇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伸手捉住她的手,“打我,我将你这贱妇和这孩子一起杀。” “来呀,那不正好嘛,”零度也撒起泼,滋啦一下撕破自已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膛,指着自已的心口,“来呀,冲我这儿扎,不扎就不是你马养的。” 北辰寒江却惊恐了,惊慌了,惊诧了,惊愕了,惊得头发根子都竖了起来。 却原来是,他看到了两个圆嘟嘟大茄子,直挺挺的暴在胸前。 暴在胸前,那可就是坚挺呀。 一个女人,一个生了孩子又喂孩子吃奶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这样一对坚挺的奶zi。 “来呀,扎呀。”零度厉声的吼。 两个大茄子颤悠悠。 北辰寒江恐惧地指着那两个它,问:“你怎么还是少女的胸,这么饱满,那狗蛋是你生的吗?” “哈哈,”零度冷笑,大笑,发疯的笑,风吹来,长发散起,在脑后胡乱的飘。 真疯了。 零度却没疯,因为她说话依然条理清楚,只听她疯了一样说道:“觉得奇怪吗,不知道原因吗,你这个天杀的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又懵了,这天杀的北辰寒江与你的奶zi有什么关系。 零度捧着自已胸前的两个大茄子,哈哈的笑,“我原以为我留下这两个饱满的东西能作个见证,让那个昧良心逃亡的东西有朝一日回到北辰堡能看到,我零度为了他还是坚贞的少女身,宁愿不让孩子吃奶,也要将这副完美的身子保留给他看。” 北辰寒江怔怔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听着。 零度抚摸着大茄子,在笑,在疯,在疯笑,“你也许永远不明白,我这样的做法。” 突然,她挥起了柴刀,割下自已的头发。 长长的头发扬在手上,随风飘扬。 一络,又一络,飘,飘,飘。 她看着长发的发丝在手中飘尽,幽幽地说:“你也许永远不会懂,一个女人为了他爱的男人会有多拼命。 你逃亡了,却将孩子甩给了我,我怀着孕,又不想背叛你与人结婚,难道你让我将咱这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扼杀在我怀里吗?! 我不得不嫁给驼背,因为他看到我可怜,愿意用他可怜的身体为我挡风挡雨。 自始至终,他都没碰过我,哪怕是一个手指头。” “哈哈,这怎么可能,”北辰寒江大笑,指着那布包上的孩子,不相信地说道:“如果那样,这孩子又是谁的种,难道是你偷人了?” 偷人!这话此时也能爆的出口,看来他北辰寒江不愧为最初的街头混混。 三岁看老,这话没错。 零度狠狠地瞪了北辰寒江一眼,继续说下去:“这孩子是我抱养的,隔壁的王婆可以做证,邻里的四叔四婶可以作证,你可以去查去问。” 北辰寒江哑口无言了。 还能说什么,这个女人为了他牺牲太大了。 “那你的下面呢,你们俩同床共枕这么几年,他不可能不干你。”北辰寒江说了句最流氓的话。 还是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将作为男人的最后一个底线亮出,因为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的贞洁,若侮辱了,那就是给男人戴绿帽子,在承认和接受零度之前,他最少得弄清,自已有没有被戴绿帽子。 此时还在作梦! 男人,无时不刻想占有女人,完全的彻底的自私的占有,尤其是漂亮女人。 他北辰寒江当然想占有这女人,只要她是纯洁的,他就像当初一样爱她,像一切当没发生,重新开始。 作梦,梦真的很美好。 尤其是男人的梦,单身时作梦想娶个媳妇,天天晚上有玩的;有了媳妇后作梦就想娶的更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夜夜有不同。 “你想看吗,你验证我是不是贞洁,是不是没有侮辱你的名声,那好,等我死了你就去看吧。” 哗,柴刀住脖子一抹…… 第410章:绝恋之战6 北辰寒江一枪挑掉了她的柴刀,令她死不了。 他需要她,尤其是此时。 他想起了草原上死去的那个姑娘,那也是他的至爱,却死的很惨很惨,他不希望他这个最初的至爱也死,死的更惨更惨。 这一刻,他的头发都几乎急白了。 “你还想怎样,”零度看着那被挑飞的柴刀掉进水田里泛出的波漪,指着驼背的尸体狠狠地说:“驼背给你养儿子,你却忘恩负义地杀了他,你儿子为你藏剑,怕你因这剑而死,而你却还是杀了他,你这个魔鬼,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你怎么还不死!” 死死死。 毒毒毒。 零度的话好比一波比一波毒的毒药,钻心的疼。 北辰寒江摇摇欲坠…… 突然,一道血芒再次从眼中爆起,全身上下都成了血魔。 在这一刻,光明枪里的血魔值达到了百分之百,而功力也“砰”的一声达到了结丹期。 结丹期! 可望不可及的高度,他却达到了。 ——枪主:北辰寒江 ——已献祭灵魂:100% ——可献祭灵魂:0% ——功力境界:结丹期 北辰寒江的眼睛,瞳孔带眼仁,彻底成了空洞,无比的恐怖。 然而零度却并不恐怖,她连死都不怕,还怕魔鬼。 她看着他的枪,那把此时血红血红的枪,冲北辰寒江道:“我求你一件事,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的话。” 北辰寒江却根本听不到她的乞求,因为他完全沉浸在血魔之中。 零度给他跪下了,叩头求道:“替我带好这个孩子吧,虽然他不是你亲生的骨肉,但是,却是我的心血,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一点念想和祈盼……” 话未说完,她却一头撞在那血红血红的枪尖之上。 心口正对进了那枪尖,插进去,留下两个大茄子夹着枪杆。 魔魔魔。 这一刻,不知道是谁成了魔。 魔魔魔,完全沉浸为魔已成为百分百魔的北辰寒江,却在这一刻奇迹的,血魔值从百分之百减少为百分之九十九。 也就是说,这一刻,已百分百成为血魔的北辰寒江,却因为零度的这句话和惊天动地的行为而觉醒了唯一的一点良知。 这点良知,是零度觉醒了他北辰寒江的,将他从彻底的血魔中拉回来,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良知,百分之一的良知,令他没有彻底地百分百地成为血魔的附庸。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北辰寒江被这百分之一的良知拉醒了。 眼中的空洞暂时的消失了。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低下头,痛苦地看着脚下这一田的血水。 枪杆,血红,血红。 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面对那死去了但依然屹立在枪杆上不倒的零度,和他的两个饱满的大茄子。 …… 就这样,如一具僵尸,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再到血色满天空的傍晚,北辰寒江一动没动。 一动没动,就匍匐在零度的两个大茄子之下。 再也不能翻身,永世不能翻身。 但他还是翻身了,他站起了,看向那满天空的血云。 一言不发,他取出了那剑,湛卢剑,一剑劈开了偌大的地缝,将零度,狗蛋,还有驼背的尸体埋进去。 再看那布包里的孩子,早已哭的饿的没动静了。 他捧了捧清水,给孩子喂下,然后割破手指,将指头塞进孩子的嘴里,让他吸,让他充饥。 “狗蛋,我们走吧,随为父报仇去。” 这一刻,他给这不是自已亲骨肉的孩子却起了自已亲骨肉的名字:——狗蛋。 …… 起身,背着孩子,他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外的河西军大本营。 夜,不是很漆黑,因为月亮已半圆了,离七月半的鬼节不远了。 七月半,那是他的时间限制,他承诺的,也不得不接受的任务是,七月半之前拥有十万名光明教徒。 离七月半没有几日了。 他的任务几乎不能完成。 河西大营,辕门内,灯光通明。 河西军并不是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相反,是一支骁勇善战之劲旅。 如今就要到七月半了,就要到进入“禁地”进行决战,保卫大唐帝王之气的关键时刻,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操练,尤其是夜战的阵法和阵容。 夜战,那决定了七月半战斗胜负的关键。 阴风鬼节七月半,只有雄壮的军威,坚韧不拔的军阵才能摧毁一切敌人,保卫大唐。 北辰寒江来了,却无视这些阵法严明的军队,在一片片的军威声中,阔步穿过辕门走向中军帐。 辕门的守军质问他是谁,他一言不发,大踏步进入,弓箭和强弩雨点般射在他身上,他却不避不躲,而那箭和弩却如遇到了魔法,在接触他身体的一刻,都折头掉在了地上,而他北辰寒江体表好似并无任何变化,也没有挥动他的光明枪去抵抗。 河西军卒都看傻了,只感到大敌当前,纷纷禀报中军帐。 刀不仁当然不信,登上瞭望台。 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但那是黑影吗。 透过神识他看到了一个血人,那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血魔。 不,他不是血魔,他是北辰寒江。 他还没死。 他看似走的不快,却非常快,截住他前进的军阵队列整齐,长枪如林,然而他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却瞬间穿过那阵列,穿阵列而过,而士兵们居然没有发现他已过,还在懵懵地看着正前方,只感到不可思议的,人晃忽着就不见了。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北辰寒江一枪挑掉了她的柴刀,令她死不了。 他需要她,尤其是此时。 他想起了草原上死去的那个姑娘,那也是他的至爱,却死的很惨很惨,他不希望他这个最初的至爱也死,死的更惨更惨。 这一刻,他的头发都几乎急白了。 “你还想怎样,”零度看着那被挑飞的柴刀掉进水田里泛出的波漪,指着驼背的尸体狠狠地说:“驼背给你养儿子,你却忘恩负义地杀了他,你儿子为你藏剑,怕你因这剑而死,而你却还是杀了他,你这个魔鬼,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你怎么还不死!” 死死死。 毒毒毒。 零度的话好比一波比一波毒的毒药,钻心的疼。 北辰寒江摇摇欲坠…… 突然,一道血芒再次从眼中爆起,全身上下都成了血魔。 在这一刻,光明枪里的血魔值达到了百分之百,而功力也“砰”的一声达到了结丹期。 结丹期! 第411章:绝恋之战7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血魔中的北辰寒江,被这百分之一的良知拉醒。 眼中的空洞暂时的消失了。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痛苦地看向脚下这一田的血水。 枪杆,血红,血红。 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面对那死去了但依然屹立在枪杆上不倒的零度,和零度那两个依然坚挺的山峰。 就这样,如一具僵尸,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再到血色满天空的傍晚,北辰寒江一动没动。 一动没动,就匍匐在零度的两座山峰之下。 再也不能翻身,永世不能翻身。 但他还是翻身了。 他站起了,看向那满天空的血云。 一言不发,他取出了那剑,湛卢剑,一剑劈开了偌大的地缝,将零度,狗蛋,还有驼背的尸体埋进去。 再看那布包里的孩子,早已哭的饿的没动静了。 他捧了捧清水,给孩子喂下,然后割破手指,将指头塞进孩子的嘴里,让他吸,让他充饥。 “狗蛋,我们走吧,随为父报仇去。” 这一刻,他给这不是自已亲骨肉的孩子却起了自已亲骨肉的名字:——狗蛋。 …… 起身,背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那里驻扎着河西军,是河西军的大本营。 那里有刀不仁,他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夕阳如火,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蓦然,他的身后聚起了人,一个,两个,紧接着一大片,全清一色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一卷白草席,正是他的善人队伍,外号死尸的队伍。 只是,此时的死尸队伍已完全没有了队形,也一个个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显然,失去大本营,加之教主北辰寒江多日不见现身,已完全的影响了志气。 朱老黑走在死尸队伍前,跟在北辰寒江身后,只是,满脸的横肉已不再横了,横不起来呀。 因为愈走近河西军,他的腿都在打颤。 默默的,一言不发。 默默的,默默的…… 突然,北辰寒江回过头来冲朱老黑大喊:“你还像个魔头吗?” 朱老黑震住了,憋屈了半天才道:“我不是魔头,我是光明教死尸堂堂主。” 北辰寒江冷冷地道:“你还配当堂主吗,看你这带的队伍还剩多少,还有一点死尸的大无畏的气质吗?” 朱老黑垂头丧气,但又不得不昂起头。 北辰寒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怯场和懦弱,一个嘴巴抽过去,直打得朱老黑连滚了几个转,这才止住,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北辰寒江不屑再看他,目光威严地扫向这尚不足百人的队伍。 目光一扫间,先前还涣散的队伍马上一个个紧张起来,缩头缩脑一阵后,一个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了整齐的队列。 北辰寒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地看过去,在看到一个大个子邋遢的衣衫时,他踏上前去,亲自为他整理衣襟,系上鞋带。 这一刻,所有人瞠目结舌。 纵然是堂主,也没这样干过,何况是他们尊敬的,至上的教主。 系好鞋带,北辰寒江拍了拍那大个子,然后又依次地看过去,看过去。 终于,他又一次站在了高坎上,大声地说道:“你们身着白衣,外号‘死尸’,专干‘教人从善’的善事。世人打架,你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你们就去劝解和平。将我光明教的旗帜插上世人心里的最高峰,让光明教深入人心,让人人都称赞我光明教,赞扬我光明教人为大善人。” …… 夜,不是很漆黑,因为月亮已半圆了,离七月半的鬼节不远了。 七月半,那是他的时间限制,他承诺的,也不得不接受的任务是,七月半之前拥有十万名光明教徒。 离七月半没有几日了。 他的任务几乎不能完成。 河西大营,辕门内,灯光通明。 河西军并不是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相反,是一支骁勇善战之劲旅。 如今就要到七月半了,就要到进入“禁地”进行决战,保卫大唐帝王之气的关键时刻,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操练,尤其是夜战的阵法和阵容。 夜战,那决定了七月半战斗胜负的关键。 阴风鬼节七月半,只有雄壮的军威,坚韧不拔的军阵才能摧毁一切敌人,保卫大唐。 北辰寒江来了,却无视这些阵法严明的军队,在一片片的军威声中,阔步穿过辕门走向中军帐。 辕门的守军质问他是谁,他一言不发,大踏步进入,弓箭和强弩雨点般射在他身上,他却不避不躲,而那箭和弩却如遇到了魔法,在接触他身体的一刻,都折头掉在了地上,而他北辰寒江体表好似并无任何变化,也没有挥动他的光明枪去抵抗。 河西军卒都看傻了,只感到大敌当前,纷纷禀报中军帐。 刀不仁当然不信,登上瞭望台。 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但那是黑影吗。 透过神识他看到了一个血人,那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血魔。 不,他不是血魔,他是北辰寒江。 他还没死。 他看似走的不快,却非常快,截住他前进的军阵队列整齐,长枪如林,然而他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却瞬间穿过那阵列,穿阵列而过,而士兵们居然没有发现他已过,还在懵懵地看着正前方,只感到不可思议的,人晃忽着就不见了。 无不摸不着北。 刀不仁感到了诡异,感到了可怕。 赶紧下了瞭望台,在强兵猛将的环侍下赶紧入地堡。 地堡门关上,刀不仁才稍稍平静。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血魔中的北辰寒江,被这百分之一的良知拉醒。 眼中的空洞暂时的消失了。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痛苦地看向脚下这一田的血水。 枪杆,血红,血红。 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面对那死去了但依然屹立在枪杆上不倒的零度,和零度那两个依然坚挺的山峰。 第412章:绝恋之战8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血魔中的北辰寒江,被这百分之一的良知拉醒。

眼中的空洞暂时的消失了。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痛苦地看向脚下这一田的血水。

枪杆,血红,血红。

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面对那死去了但依然屹立在枪杆上不倒的零度,和零度那两个依然坚挺的山峰。

就这样,如一具僵尸,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再到血色满天空的傍晚,北辰寒江一动没动。

一动没动,就匍匐在零度的两座山峰之下。

再也不能翻身,永世不能翻身。

但他还是翻身了。

他站起了,看向那满天空的血云。

一言不发,他取出了那剑,湛卢剑,一剑劈开了偌大的地缝,将零度,狗蛋,还有驼背的尸体埋进去。

再看那布包里的孩子,早已哭的饿的没动静了。

他捧了捧清水,给孩子喂下,然后割破手指,将指头塞进孩子的嘴里,让他吸,让他充饥。

“狗蛋,我们走吧,随为父报仇去。”

这一刻,他给这不是自已亲骨肉的孩子却起了自已亲骨肉的名字:——狗蛋。

……

起身,背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那里驻扎着河西军,是河西军的大本营。

那里有刀不仁,他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夕阳如火,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蓦然,他的身后聚起了人,一个,两个,紧接着一大片,全清一色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一卷白草席,正是他的善人队伍,外号死尸的队伍。

只是,此时的死尸队伍已完全没有了队形,也一个个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显然,失去大本营,加之教主北辰寒江多日不见现身,已完全的影响了志气。

朱老黑走在死尸队伍前,跟在北辰寒江身后,只是,满脸的横肉已不再横了,横不起来呀。

因为愈走近河西军,他的腿都在打颤。

默默的,一言不发。

默默的,默默的……

突然,北辰寒江回过头来冲朱老黑大喊:“你还像个魔头吗?”

朱老黑震住了,憋屈了半天才道:“我不是魔头,我是光明教死尸堂堂主。”

北辰寒江冷冷地道:“你还配当堂主吗,看你这带的队伍还剩多少,还有一点死尸的大无畏的气质吗?”

朱老黑垂头丧气,但又不得不昂起头。

北辰寒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怯场和懦弱,一个嘴巴抽过去,直打得朱老黑连滚了几个转,这才止住,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北辰寒江不屑再看他,目光威严地扫向这尚不足百人的队伍。

目光一扫间,先前还涣散的队伍马上一个个紧张起来,缩头缩脑一阵后,一个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了整齐的队列。

北辰寒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地看过去,在看到一个大个子邋遢的衣衫时,他踏上前去,亲自为他整理衣襟。

一个瘦小的少年的鞋带散了,他蹲下去,亲自为他系鞋带。

这一刻,死尸队伍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感动了,太感动了。

纵然是堂主朱老黑,也没这样关心过他们,何况是他们尊敬的至上的教主。

一一检验完,北辰寒江站大石上大声地说道:“光明教是打不倒的,因为我们有一颗善良的心,解救劳苦大众于苦海之中……

世人打架,我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我们就去劝解和平,我们用善良的心建立一个世人安居乐业,没有欺压,没有剥削的平等社会。

让我们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奋斗吧,咆哮吧,战斗吧。”

随着北辰寒江的话,光明教的战歌唱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上。

看来离七月半的鬼节不远了。

七月半,也就是七月十五日,那是他北辰寒江此行的时间限制,他承诺的,也不得不接受的任务是,七月半之前拥有十万名光明教徒。

离七月半没有几日了。

他的任务几乎不能完成。

还有最重要的,七月十五日,禁地里的帝王之气很有可能再次升起。

到时,各国,甚至各方人马都将染指其中,必是一场大战和浩劫。

身为安禄山光明教的河西教主,北辰寒江知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必须拿下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

……

河西大营内,灯光通明。

河西军并不是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相反,是一支骁勇善战之劲旅。

七月半就要到了,就要到进入“禁地”进行决战,保卫大唐帝王之气的关键时刻到了,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操练,尤其是夜战的阵法和阵容。

夜战,那决定了七月半战斗胜负的关键。

阴风鬼节七月半,只有雄壮的军威,坚韧不拔的军阵才能摧毁一切敌人,保卫大唐。

北辰寒江来了,却没有带上他的善人军队,而是,背着他的狗蛋,一步步,走向河西大营。

他要报仇!

身后,善人队伍被留下,纵然他们个个都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但他北辰寒江不想他们作无谓的牺牲。

不就是取刀不仁的人头吗,我一个人就够了。

善人队伍都是勇士,都是“死尸”,他们怎么能让自已的教主孤身犯险。

然而北辰寒江却一枪抵在朱老黑的胸膛,对他和他们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容别人插手,你们居高临下为我观战。”

第413章:绝恋之战9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血魔中的北辰寒江,被这百分之一的良知拉醒。 眼中的空洞暂时的消失了。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痛苦地看向脚下这一田的血水。 枪杆,血红,血红。 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面对那死去了但依然屹立在枪杆上不倒的零度,和零度那两个依然坚挺的山峰。 就这样,如一具僵尸,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再到血色满天空的傍晚,北辰寒江一动没动。 一动没动,就匍匐在零度的两座山峰之下。 再也不能翻身,永世不能翻身。 但他还是翻身了。 他站起了,看向那满天空的血云。 一言不发,他取出了那剑,湛卢剑,一剑劈开了偌大的地缝,将零度,狗蛋,还有驼背的尸体埋进去。 再看那布包里的孩子,早已哭的饿的没动静了。 他捧了捧清水,给孩子喂下,然后割破手指,将指头塞进孩子的嘴里,让他吸,让他充饥。 “狗蛋,我们走吧,随为父报仇去。” 这一刻,他给这不是自已亲骨肉的孩子却起了自已亲骨肉的名字:——狗蛋。 …… 起身,背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那里驻扎着河西军,是河西军的大本营。 那里有刀不仁,他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夕阳如火,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蓦然,他的身后聚起了人,一个,两个,紧接着一大片,全清一色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一卷白草席,正是他的善人队伍,外号死尸的队伍。 只是,此时的死尸队伍已完全没有了队形,也一个个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显然,失去大本营,加之教主北辰寒江多日不见现身,已完全的影响了志气。 朱老黑走在死尸队伍前,跟在北辰寒江身后,只是,满脸的横肉已不再横了,横不起来呀。 因为愈走近河西军,他的腿都在打颤。 默默的,一言不发。 默默的,默默的…… 突然,北辰寒江回过头来冲朱老黑大喊:“你还像个魔头吗?” 朱老黑震住了,憋屈了半天才道:“我不是魔头,我是光明教死尸堂堂主。” 北辰寒江冷冷地道:“你还配当堂主吗,看你这带的队伍还剩多少,还有一点死尸的大无畏的气质吗?” 朱老黑垂头丧气,但又不得不昂起头。 北辰寒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怯场和懦弱,一个嘴巴抽过去,直打得朱老黑连滚了几个转,这才止住,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北辰寒江不屑再看他,目光威严地扫向这尚不足百人的队伍。 目光一扫间,先前还涣散的队伍马上一个个紧张起来,缩头缩脑一阵后,一个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了整齐的队列。 北辰寒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地看过去,在看到一个大个子邋遢的衣衫时,他踏上前去,亲自为他整理衣襟。 一个瘦小的少年的鞋带散了,他蹲下去,亲自为他系鞋带。 这一刻,死尸队伍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感动了,太感动了。 纵然是堂主朱老黑,也没这样关心过他们,何况是他们尊敬的至上的教主。 一一检验完,北辰寒江站大石上大声地说道:“光明教是打不倒的,因为我们有一颗善良的心,解救劳苦大众于苦海之中…… 世人打架,我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我们就去劝解和平,我们用善良的心建立一个世人安居乐业,没有欺压,没有剥削的平等社会。 让我们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奋斗吧,咆哮吧,战斗吧。” 随着北辰寒江的话,光明教的战歌唱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上。 看来离七月半的鬼节不远了。 七月半,也就是七月十五日,那是他北辰寒江此行的时间限制,他承诺的,也不得不接受的任务是,七月半之前拥有十万名光明教徒。 离七月半没有几日了。 他的任务几乎不能完成。 还有最重要的,七月十五日,禁地里的帝王之气很有可能再次升起。 到时,各国,甚至各方人马都将染指其中,必是一场大战和浩劫。 身为安禄山光明教的河西教主,北辰寒江知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必须拿下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 …… 河西大营内,灯光通明。 河西军并不是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相反,是一支骁勇善战之劲旅。 七月半就要到了,就要到进入“禁地”进行决战,保卫大唐帝王之气的关键时刻到了,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操练,尤其是夜战的阵法和阵容。 夜战,那决定了七月半战斗胜负的关键。 阴风鬼节七月半,只有雄壮的军威,坚韧不拔的军阵才能摧毁一切敌人,保卫大唐。 北辰寒江来了,却没有带上他的善人军队,而是,背着他的狗蛋,一步步,走向河西大营。 他要报仇! 身后,善人队伍被留下,纵然他们个个都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但他北辰寒江不想他们作无谓的牺牲。 不就是取刀不仁的人头吗,我一个人就够了。 善人队伍都是勇士,都是“死尸”,他们怎么能让自已的教主孤身犯险。 然而北辰寒江却一枪抵在朱老黑的胸膛,对他和他们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容别人插手,你们居高临下为我观战。” 第414章:绝恋之战10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血魔中的北辰寒江,被这百分之一的良知拉醒。 眼中的空洞暂时的消失了。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痛苦地看向脚下这一田的血水。 枪杆,血红,血红。 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面对那死去了但依然屹立在枪杆上不倒的零度,和零度那两个依然坚挺的山峰。 就这样,如一具僵尸,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再到血色满天空的傍晚,北辰寒江一动没动。 一动没动,就匍匐在零度的两座山峰之下。 再也不能翻身,永世不能翻身。 但他还是翻身了。 他站起了,看向那满天空的血云。 一言不发,他取出了那剑,湛卢剑,一剑劈开了偌大的地缝,将零度,狗蛋,还有驼背的尸体埋进去。 再看那布包里的孩子,早已哭的饿的没动静了。 他捧了捧清水,给孩子喂下,然后割破手指,将指头塞进孩子的嘴里,让他吸,让他充饥。 “狗蛋,我们走吧,随为父报仇去。” 这一刻,他给这不是自已亲骨肉的孩子却起了自已亲骨肉的名字:——狗蛋。 …… 起身,背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那里驻扎着河西军,是河西军的大本营。 那里有刀不仁,他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夕阳如火,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蓦然,他的身后聚起了人,一个,两个,紧接着一大片,全清一色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一卷白草席,正是他的善人队伍,外号死尸的队伍。 只是,此时的死尸队伍已完全没有了队形,也一个个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显然,失去大本营,加之教主北辰寒江多日不见现身,已完全的影响了志气。 朱老黑走在死尸队伍前,跟在北辰寒江身后,只是,满脸的横肉已不再横了,横不起来呀。 因为愈走近河西军,他的腿都在打颤。 默默的,一言不发。 默默的,默默的…… 突然,北辰寒江回过头来冲朱老黑大喊:“你还像个魔头吗?” 朱老黑震住了,憋屈了半天才道:“我不是魔头,我是光明教死尸堂堂主。” 北辰寒江冷冷地道:“你还配当堂主吗,看你这带的队伍还剩多少,还有一点死尸的大无畏的气质吗?” 朱老黑垂头丧气,但又不得不昂起头。 北辰寒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怯场和懦弱,一个嘴巴抽过去,直打得朱老黑连滚了几个转,这才止住,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北辰寒江不屑再看他,目光威严地扫向这尚不足百人的队伍。 目光一扫间,先前还涣散的队伍马上一个个紧张起来,缩头缩脑一阵后,一个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了整齐的队列。 北辰寒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地看过去,在看到一个大个子邋遢的衣衫时,他踏上前去,亲自为他整理衣襟。 一个瘦小的少年的鞋带散了,他蹲下去,亲自为他系鞋带。 这一刻,死尸队伍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感动了,太感动了。 纵然是堂主朱老黑,也没这样关心过他们,何况是他们尊敬的至上的教主。 一一检验完,北辰寒江站大石上大声地说道:“光明教是打不倒的,因为我们有一颗善良的心,解救劳苦大众于苦海之中…… 世人打架,我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我们就去劝解和平,我们用善良的心建立一个世人安居乐业,没有欺压,没有剥削的平等社会。 让我们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奋斗吧,咆哮吧,战斗吧。” 随着北辰寒江的话,光明教的战歌唱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上。 看来离七月半的鬼节不远了。 七月半,也就是七月十五日,那是他北辰寒江此行的时间限制,他承诺的,也不得不接受的任务是,七月半之前拥有十万名光明教徒。 离七月半没有几日了。 他的任务几乎不能完成。 还有最重要的,七月十五日,禁地里的帝王之气很有可能再次升起。 到时,各国,甚至各方人马都将染指其中,必是一场大战和浩劫。 身为安禄山光明教的河西教主,北辰寒江知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必须拿下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 …… 河西大营内,灯光通明。 河西军并不是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相反,是一支骁勇善战之劲旅。 七月半就要到了,就要到进入“禁地”进行决战,保卫大唐帝王之气的关键时刻到了,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操练,尤其是夜战的阵法和阵容。 夜战,那决定了七月半战斗胜负的关键。 阴风鬼节七月半,只有雄壮的军威,坚韧不拔的军阵才能摧毁一切敌人,保卫大唐。 北辰寒江来了,却没有带上他的善人军队,而是,背着他的狗蛋,一步步,走向河西大营。 他要报仇! 身后,善人队伍被留下,纵然他们个个都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但他北辰寒江不想他们作无谓的牺牲。 不就是取刀不仁的人头吗,我一个人就够了。 善人队伍都是勇士,都是“死尸”,他们怎么能让自已的教主孤身犯险。 然而北辰寒江却一枪抵在朱老黑的胸膛,对他和他们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容别人插手,你们居高临下为我观战。” 第415章:绝恋之战11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血魔中的北辰寒江,被这百分之一的良知拉醒。 眼中的空洞暂时的消失了。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痛苦地看向脚下这一田的血水。 枪杆,血红,血红。 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面对那死去了但依然屹立在枪杆上不倒的零度,和零度那两个依然坚挺的山峰。 就这样,如一具僵尸,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再到血色满天空的傍晚,北辰寒江一动没动。 一动没动,就匍匐在零度的两座山峰之下。 再也不能翻身,永世不能翻身。 但他还是翻身了。 他站起了,看向那满天空的血云。 一言不发,他取出了那剑,湛卢剑,一剑劈开了偌大的地缝,将零度,狗蛋,还有驼背的尸体埋进去。 再看那布包里的孩子,早已哭的饿的没动静了。 他捧了捧清水,给孩子喂下,然后割破手指,将指头塞进孩子的嘴里,让他吸,让他充饥。 “狗蛋,我们走吧,随为父报仇去。” 这一刻,他给这不是自已亲骨肉的孩子却起了自已亲骨肉的名字:——狗蛋。 …… 起身,背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那里驻扎着河西军,是河西军的大本营。 那里有刀不仁,他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夕阳如火,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蓦然,他的身后聚起了人,一个,两个,紧接着一大片,全清一色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一卷白草席,正是他的善人队伍,外号死尸的队伍。 只是,此时的死尸队伍已完全没有了队形,也一个个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显然,失去大本营,加之教主北辰寒江多日不见现身,已完全的影响了志气。 朱老黑走在死尸队伍前,跟在北辰寒江身后,只是,满脸的横肉已不再横了,横不起来呀。 因为愈走近河西军,他的腿都在打颤。 默默的,一言不发。 默默的,默默的…… 突然,北辰寒江回过头来冲朱老黑大喊:“你还像个魔头吗?” 朱老黑震住了,憋屈了半天才道:“我不是魔头,我是光明教死尸堂堂主。” 北辰寒江冷冷地道:“你还配当堂主吗,看你这带的队伍还剩多少,还有一点死尸的大无畏的气质吗?” 朱老黑垂头丧气,但又不得不昂起头。 北辰寒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怯场和懦弱,一个嘴巴抽过去,直打得朱老黑连滚了几个转,这才止住,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北辰寒江不屑再看他,目光威严地扫向这尚不足百人的队伍。 目光一扫间,先前还涣散的队伍马上一个个紧张起来,缩头缩脑一阵后,一个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了整齐的队列。 北辰寒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地看过去,在看到一个大个子邋遢的衣衫时,他踏上前去,亲自为他整理衣襟。 一个瘦小的少年的鞋带散了,他蹲下去,亲自为他系鞋带。 这一刻,死尸队伍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感动了,太感动了。 纵然是堂主朱老黑,也没这样关心过他们,何况是他们尊敬的至上的教主。 一一检验完,北辰寒江站大石上大声地说道:“光明教是打不倒的,因为我们有一颗善良的心,解救劳苦大众于苦海之中…… 世人打架,我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我们就去劝解和平,我们用善良的心建立一个世人安居乐业,没有欺压,没有剥削的平等社会。 让我们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奋斗吧,咆哮吧,战斗吧。” 随着北辰寒江的话,光明教的战歌唱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上。 看来离七月半的鬼节不远了。 七月半,也就是七月十五日,那是他北辰寒江此行的时间限制,他承诺的,也不得不接受的任务是,七月半之前拥有十万名光明教徒。 离七月半没有几日了。 他的任务几乎不能完成。 还有最重要的,七月十五日,禁地里的帝王之气很有可能再次升起。 到时,各国,甚至各方人马都将染指其中,必是一场大战和浩劫。 身为安禄山光明教的河西教主,北辰寒江知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必须拿下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 …… 河西大营内,灯光通明。 河西军并不是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相反,是一支骁勇善战之劲旅。 七月半就要到了,就要到进入“禁地”进行决战,保卫大唐帝王之气的关键时刻到了,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操练,尤其是夜战的阵法和阵容。 夜战,那决定了七月半战斗胜负的关键。 阴风鬼节七月半,只有雄壮的军威,坚韧不拔的军阵才能摧毁一切敌人,保卫大唐。 北辰寒江来了,却没有带上他的善人军队,而是,背着他的狗蛋,一步步,走向河西大营。 他要报仇! 身后,善人队伍被留下,纵然他们个个都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但他北辰寒江不想他们作无谓的牺牲。 不就是取刀不仁的人头吗,我一个人就够了。 善人队伍都是勇士,都是“死尸”,他们怎么能让自已的教主孤身犯险。 然而北辰寒江却一枪抵在朱老黑的胸膛,对他和他们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容别人插手,你们居高临下为我观战。” 第416章:绝恋之战12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血魔中的北辰寒江,被这百分之一的良知拉醒。 眼中的空洞暂时的消失了。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痛苦地看向脚下这一田的血水。 枪杆,血红,血红。 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面对那死去了但依然屹立在枪杆上不倒的零度,和零度那两个依然坚挺的山峰。 就这样,如一具僵尸,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再到血色满天空的傍晚,北辰寒江一动没动。 一动没动,就匍匐在零度的两座山峰之下。 再也不能翻身,永世不能翻身。 但他还是翻身了。 他站起了,看向那满天空的血云。 一言不发,他取出了那剑,湛卢剑,一剑劈开了偌大的地缝,将零度,狗蛋,还有驼背的尸体埋进去。 再看那布包里的孩子,早已哭的饿的没动静了。 他捧了捧清水,给孩子喂下,然后割破手指,将指头塞进孩子的嘴里,让他吸,让他充饥。 “狗蛋,我们走吧,随为父报仇去。” 这一刻,他给这不是自已亲骨肉的孩子却起了自已亲骨肉的名字:——狗蛋。 …… 起身,背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那里驻扎着河西军,是河西军的大本营。 那里有刀不仁,他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夕阳如火,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蓦然,他的身后聚起了人,一个,两个,紧接着一大片,全清一色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一卷白草席,正是他的善人队伍,外号死尸的队伍。 只是,此时的死尸队伍已完全没有了队形,也一个个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显然,失去大本营,加之教主北辰寒江多日不见现身,已完全的影响了志气。 朱老黑走在死尸队伍前,跟在北辰寒江身后,只是,满脸的横肉已不再横了,横不起来呀。 因为愈走近河西军,他的腿都在打颤。 默默的,一言不发。 默默的,默默的…… 突然,北辰寒江回过头来冲朱老黑大喊:“你还像个魔头吗?” 朱老黑震住了,憋屈了半天才道:“我不是魔头,我是光明教死尸堂堂主。” 北辰寒江冷冷地道:“你还配当堂主吗,看你这带的队伍还剩多少,还有一点死尸的大无畏的气质吗?” 朱老黑垂头丧气,但又不得不昂起头。 北辰寒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怯场和懦弱,一个嘴巴抽过去,直打得朱老黑连滚了几个转,这才止住,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北辰寒江不屑再看他,目光威严地扫向这尚不足百人的队伍。 目光一扫间,先前还涣散的队伍马上一个个紧张起来,缩头缩脑一阵后,一个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了整齐的队列。 北辰寒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地看过去,在看到一个大个子邋遢的衣衫时,他踏上前去,亲自为他整理衣襟。 一个瘦小的少年的鞋带散了,他蹲下去,亲自为他系鞋带。 这一刻,死尸队伍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感动了,太感动了。 纵然是堂主朱老黑,也没这样关心过他们,何况是他们尊敬的至上的教主。 一一检验完,北辰寒江站大石上大声地说道:“光明教是打不倒的,因为我们有一颗善良的心,解救劳苦大众于苦海之中…… 世人打架,我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我们就去劝解和平,我们用善良的心建立一个世人安居乐业,没有欺压,没有剥削的平等社会。 让我们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奋斗吧,咆哮吧,战斗吧。” 随着北辰寒江的话,光明教的战歌唱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上。 看来离七月半的鬼节不远了。 七月半,也就是七月十五日,那是他北辰寒江此行的时间限制,他承诺的,也不得不接受的任务是,七月半之前拥有十万名光明教徒。 离七月半没有几日了。 他的任务几乎不能完成。 还有最重要的,七月十五日,禁地里的帝王之气很有可能再次升起。 到时,各国,甚至各方人马都将染指其中,必是一场大战和浩劫。 身为安禄山光明教的河西教主,北辰寒江知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必须拿下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 …… 河西大营内,灯光通明。 河西军并不是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相反,是一支骁勇善战之劲旅。 七月半就要到了,就要到进入“禁地”进行决战,保卫大唐帝王之气的关键时刻到了,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操练,尤其是夜战的阵法和阵容。 夜战,那决定了七月半战斗胜负的关键。 阴风鬼节七月半,只有雄壮的军威,坚韧不拔的军阵才能摧毁一切敌人,保卫大唐。 北辰寒江来了,却没有带上他的善人军队,而是,背着他的狗蛋,一步步,走向河西大营。 他要报仇! 身后,善人队伍被留下,纵然他们个个都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但他北辰寒江不想他们作无谓的牺牲。 不就是取刀不仁的人头吗,我一个人就够了。 善人队伍都是勇士,都是“死尸”,他们怎么能让自已的教主孤身犯险。 然而北辰寒江却一枪抵在朱老黑的胸膛,对他和他们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容别人插手,你们居高临下为我观战。” 第417章:绝恋之战13 河西大营内,灯光通明。 河西军并不是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相反,是一支骁勇善战之劲旅。 七月半就要到了,就要到进入“禁地”进行决战,保卫大唐帝王之气的关键时刻到了,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操练,尤其是夜战的阵法和阵容。 夜战,那决定了七月半战斗胜负的关键。 阴风鬼节七月半,只有雄壮的军威,坚韧不拔的军阵才能摧毁一切敌人,保卫大唐。 北辰寒江来了,却没有带上他的善人军队,而是,背着他的狗蛋,一步步,走向河西大营。 他要报仇! 身后,善人队伍被留下,纵然他们个个都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但他北辰寒江不想他们作无谓的牺牲。 不就是取刀不仁的人头吗,我一个人就够了。 善人队伍都是勇士,都是“死尸”,他们怎么能让自已的教主孤身犯险。 然而北辰寒江却一枪抵在朱老黑的胸膛,对他和他们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容别人插手,你们居高临下为我观战。” 朱老黑愣住了,善人队伍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后还背着一卷白草席的“死尸”们泪流满面。 这是他们的教主,这胆魄,这胆气。 不禁,军歌在他北辰寒江身后响起,雄壮,气壮山河。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军歌唱起,偌大的一轮火炬图腾升起在空中,如一轮红月。 众志成城,图腾迸发出绚丽的光芒。 北图腾的力量加持在北辰寒江身上,令他更加的昂首阔步。 走向辕门,盯向中军帐。 眼睛,再次呈现空洞,渐渐地,渐渐地,完全成了魔,成耿血魔,一团血光。 血光一闪,如同鬼魅,不及辕门上的弓箭射来,已穿过辕门,进入大营。 长枪挑起,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中军帐。 然而河西军内也不乏高手,加之训练有素的河西军,纷纷将他包围。 蓦然,西边天空一道通天火起,在这夜幕中,映红了半边天。 刚刚还阵法整齐阻止北辰寒江的队伍霎时慌乱,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看向西方。 西方,那是粮仓。 霎时大乱。 北辰寒江心头一喜,真是天助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圣人在帮助于他。 身形一闪,已到了中军帐。 辕门的守军质问他是谁,他一言不发,大踏步进入,弓箭和强弩雨点般射在他身上,他却不避不躲,而那箭和弩却如遇到了魔法,在接触他身体的一刻,都折头掉在了地上,而他北辰寒江体表好似并无任何变化,也没有挥动他的光明枪去抵抗。 河西军卒都看傻了,只感到大敌当前,纷纷禀报中军帐。 刀不仁当然不信,登上瞭望台。 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但那是黑影吗。 透过神识他看到了一个血人,那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血魔。 不,他不是血魔,他是北辰寒江。 他还没死。 他看似走的不快,却非常快,截住他前进的军阵队列整齐,长枪如林,然而他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却瞬间穿过那阵列,穿阵列而过,而士兵们居然没有发现他已过,还在懵懵地看着正前方,只感到不可思议的,人晃忽着就不见了。 无不摸不着北。 刀不仁感到了诡异,感到了可怕。 赶紧下了瞭望台,在强兵猛将的环侍下赶紧入地堡。 地堡门关上,刀不仁才稍稍平静。 不及关上,一个人影已掠了进来。 只见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孩子,就挺着一支长枪,一枪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朱老黑愣住了,善人队伍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后还背着一卷白草席的“死尸”们泪流满面。 这是他们的教主,这胆魄,这胆气。 不禁,军歌在他北辰寒江身后响起,雄壮,气壮山河。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军歌唱起,偌大的一轮火炬图腾升起在空中,如一轮红月。 众志成城,图腾迸发出绚丽的光芒。 北图腾的力量加持在北辰寒江身上,令他更加的昂首阔步。 走向辕门,盯向中军帐。 眼睛,再次呈现空洞,渐渐地,渐渐地,完全成了魔,成耿血魔,一团血光。 血光一闪,如同鬼魅,不及辕门上的弓箭射来,已穿过辕门,进入大营。 长枪挑起,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中军帐。 然而河西军内也不乏高手,加之训练有素的河西军,纷纷将他包围。 蓦然,西边天空一道通天火起,在这夜幕中,映红了半边天。 刚刚还阵法整齐阻止北辰寒江的队伍霎时慌乱,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看向西方。 西方,那是粮仓。 霎时大乱。 北辰寒江心头一喜,真是天助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圣人在帮助于他。 身形一闪,已到了中军帐。 辕门的守军质问他是谁,他一言不发,大踏步进入,弓箭和强弩雨点般射在他身上,他却不避不躲,而那箭和弩却如遇到了魔法,在接触他身体的一刻,都折头掉在了地上,而他北辰寒江体表好似并无任何变化,也没有挥动他的光明枪去抵抗。 河西军卒都看傻了,只感到大敌当前,纷纷禀报中军帐。 刀不仁当然不信,登上瞭望台。 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但那是黑影吗。 透过神识他看到了一个血人,那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血魔。 不,他不是血魔,他是北辰寒江。 他还没死。 他看似走的不快,却非常快,截住他前进的军阵队列整齐,长枪如林,然而他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却瞬间穿过那阵列,穿阵列而过,而士兵们居然没有发现他已过,还在懵懵地看着正前方,只感到不可思议的,人晃忽着就不见了。 无不摸不着北。 刀不仁感到了诡异,感到了可怕。 赶紧下了瞭望台,在强兵猛将的环侍下赶紧入地堡。 地堡门关上,刀不仁才稍稍平静。 不及关上,一个人影已掠了进来。 只见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孩子,就挺着一支长枪,一枪 第418章:绝恋之战14 朱老黑愣住了,善人队伍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后还背着一卷白草席的“死尸”们泪流满面。 这是他们的教主,这胆魄,这胆气。 不禁,军歌在他北辰寒江身后响起,雄壮,气壮山河。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军歌唱起,偌大的一轮火炬图腾升起在空中,如一轮红月。 众志成城,图腾迸发出绚丽的光芒。 北图腾的力量加持在北辰寒江身上,令他更加的昂首阔步。 走向辕门,盯向中军帐。 眼睛,再次呈现空洞,渐渐地,渐渐地,完全成了魔,成耿血魔,一团血光。 血光一闪,如同鬼魅,不及辕门上的弓箭射来,已穿过辕门,进入大营。 长枪挑起,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中军帐。 然而河西军内也不乏高手,加之训练有素的河西军,纷纷将他包围。 蓦然,西边天空一道通天火起,在这夜幕中,映红了半边天。 刚刚还阵法整齐阻止北辰寒江的队伍霎时慌乱,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看向西方。 西方,那是粮仓。 霎时大乱。 北辰寒江心头一喜,真是天助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圣人在帮助于他。 身形一闪,已到了中军帐。 辕门的守军质问他是谁,他一言不发,大踏步进入,弓箭和强弩雨点般射在他身上,他却不避不躲,而那箭和弩却如遇到了魔法,在接触他身体的一刻,都折头掉在了地上,而他北辰寒江体表好似并无任何变化,也没有挥动他的光明枪去抵抗。 河西军卒都看傻了,只感到大敌当前,纷纷禀报中军帐。 刀不仁当然不信,登上瞭望台。 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但那是黑影吗。 透过神识他看到了一个血人,那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血魔。 不,他不是血魔,他是北辰寒江。 他还没死。 他看似走的不快,却非常快,截住他前进的军阵队列整齐,长枪如林,然而他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却瞬间穿过那阵列,穿阵列而过,而士兵们居然没有发现他已过,还在懵懵地看着正前方,只感到不可思议的,人晃忽着就不见了。 无不摸不着北。 刀不仁感到了诡异,感到了可怕。 赶紧下了瞭望台,在强兵猛将的环侍下赶紧入地堡。 地堡门关上,刀不仁才稍稍平静。 不及关上,一个人影已掠了进来。 只见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孩子,就挺着一支长枪,一枪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朱老黑愣住了,善人队伍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后还背着一卷白草席的“死尸”们泪流满面。 这是他们的教主,这胆魄,这胆气。 不禁,军歌在他北辰寒江身后响起,雄壮,气壮山河。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军歌唱起,偌大的一轮火炬图腾升起在空中,如一轮红月。 众志成城,图腾迸发出绚丽的光芒。 北图腾的力量加持在北辰寒江身上,令他更加的昂首阔步。 走向辕门,盯向中军帐。 眼睛,再次呈现空洞,渐渐地,渐渐地,完全成了魔,成耿血魔,一团血光。 血光一闪,如同鬼魅,不及辕门上的弓箭射来,已穿过辕门,进入大营。 长枪挑起,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中军帐。 然而河西军内也不乏高手,加之训练有素的河西军,纷纷将他包围。 蓦然,西边天空一道通天火起,在这夜幕中,映红了半边天。 刚刚还阵法整齐阻止北辰寒江的队伍霎时慌乱,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看向西方。 西方,那是粮仓。 霎时大乱。 北辰寒江心头一喜,真是天助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圣人在帮助于他。 身形一闪,已到了中军帐。 辕门的守军质问他是谁,他一言不发,大踏步进入,弓箭和强弩雨点般射在他身上,他却不避不躲,而那箭和弩却如遇到了魔法,在接触他身体的一刻,都折头掉在了地上,而他北辰寒江体表好似并无任何变化,也没有挥动他的光明枪去抵抗。 河西军卒都看傻了,只感到大敌当前,纷纷禀报中军帐。 刀不仁当然不信,登上瞭望台。 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但那是黑影吗。 透过神识他看到了一个血人,那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血魔。 不,他不是血魔,他是北辰寒江。 他还没死。 他看似走的不快,却非常快,截住他前进的军阵队列整齐,长枪如林,然而他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却瞬间穿过那阵列,穿阵列而过,而士兵们居然没有发现他已过,还在懵懵地看着正前方,只感到不可思议的,人晃忽着就不见了。 无不摸不着北。 刀不仁感到了诡异,感到了可怕。 赶紧下了瞭望台,在强兵猛将的环侍下赶紧入地堡。 地堡门关上,刀不仁才稍稍平静。 不及关上,一个人影已掠了进来。 只见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孩子,就挺着一支长枪,一枪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朱老黑愣住了,善人队伍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后还背着一卷白草席的“死尸”们泪流满面。 这是他们的教主,这胆魄,这胆气。 不禁,军歌在他北辰寒江身后响起,雄壮,气壮山河。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军歌唱起,偌大的一轮火炬图腾升起在空中,如一轮红月。 众志成城,图腾迸发出绚丽的光芒。 北图腾的力量加持在北辰寒江身上,令他更加的昂首阔步。 走向辕门,盯向中军帐。 眼睛,再次呈现空洞,渐渐地,渐渐地,完全成了魔,成耿血魔,一团血光。 血光一闪,如同鬼魅,不及辕门上的弓箭射来,已穿过辕门,进入大营。 长枪挑起,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中军帐。 然而河西军内也不乏高手,加之训练有素的河西军,纷纷将他包围。 蓦然,西边天空一道通天火起,在这夜幕中,映红了半边天。 第419章:绝恋之战15 北辰寒江却惊恐了,惊慌了,惊诧了,惊愕了,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胸…… 依然那么坚挺??? 一个女人,一个生了孩子又喂孩子吃过奶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这样一对坚挺的胸。 “来呀,扎呀。”零度厉声的吼,眼睛都充着血。 胸,颤颤悠悠,仿佛也随着她的怒吼而在怒吼。 北辰寒江害怕了,恐惧地指着她的胸,惊诧地问:“这怎么还是少女的胸?是喂过奶的胸?那狗蛋他是你生的吗?” “哈哈,”零度冷笑,大笑,发疯的笑,风吹来,长发散起,在脑后胡乱的飘。 真疯了。 零度却没疯,因为她说话依然条理清楚,只听她疯了一样说道:“觉得奇怪吗,不知道原因吗,你这个天杀的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又懵了,这天杀的北辰寒江与你的胸有何关系。 零度捧着自已的胸,疯狂的笑,“我原以为我留下这两个东西能作个见证,让那个昧良心逃亡的家伙有朝一日回到北辰堡能看到,我零度为了我和他的爱情坚贞不屈,就像这少女胸。宁愿不让孩子吃奶,也要将这副完美的身子保留给他看。” 北辰寒江怔怔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听着。 零度在苦笑,在疯笑,“你也许永远不明白我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愚蠢之极。” 突然,她挥起了柴刀,割下自已的头发。 长长的头发扬在手上,随风飘扬。 一络,一络,又一络。 飘,飘,飘。 看着长发的发丝在手中飘尽,幽伤的她说:“你也许永远不会懂,一个女人为了他爱的男人会有多拼命。 你逃亡了,却将孩子甩给了我,我怀着孕,又不想背叛曾经的爱情与他人结婚,难道你让我将咱这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扼杀在我怀里吗?! 我不得不嫁给驼背,因为他看到我可怜,愿意用他可怜的身体为我挡风挡雨。 自始至终,他都没碰过我,哪怕是一个手指头。” “哈哈,这怎么可能,”北辰寒江大笑,指着那布包上的孩子,不相信地说道:“如果那样,这孩子又是谁的种,难道是你偷人的?” 偷人! 这话此时也能爆的出口,看来他北辰寒江不愧为最初的街头混混,本性坏。 三岁看老,这话没错。 零度狠狠地瞪了北辰寒江一眼,继续说下去:“这孩子是我抱养的,隔壁的王婆可以做证,邻里的三叔四婶可以作证,你可以去查去问。” 北辰寒江哑口无言了。 还能说什么,这个女人为了他牺牲太大了。 “那你的下面呢,你们俩同床共枕这么几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言下之意,你们不干点的别的吗! 这句话太流氓了,但是,这也是他北辰寒江不得不说的流氓话。 反正他以前就是流氓。 在这一刻,他将作为男人的最后一个底线亮出,因为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的贞洁,若侮辱了,那就是给男人戴绿帽子,在承认和接受零度之前,他最少得弄清楚,自已有没有被人戴绿帽子。 此时他还在作着美梦! 男人,无时不刻想占有女人,完全的彻底的自私的占有,尤其是漂亮女人。 他北辰寒江当然想占有这女人,只要她是纯洁的,就像当初的她,只有这样,他才能像当初一样,回到过去,接受这一切,接受这不可接受的一切。 当一切都接受了,可以重新开始,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梦,梦真的很美好。 尤其是男人的梦,单身时作梦想娶个媳妇,天天晚上有玩的;有了媳妇后作梦就想娶的更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夜夜有不同。 “你想看吗,你验证我是不是贞洁,是不是没有侮辱你的名声,那好,等我死了你就去看吧。” 哗,柴刀住脖子一抹…… …… 北辰寒江一枪挑掉了她的柴刀,令她死不了。 他需要她,尤其是此时。 他想起了草原上死去的那个姑娘,那也是他的至爱,却死的很惨很惨,他不希望他这个最初的至爱也死,死的更惨更惨。 这一刻,他的头发都几乎急白了。 “你还想怎样,”零度看着那被挑飞的柴刀掉进水田里泛出的波漪,指着驼背的尸体狠狠地说:“驼背给你养儿子,你却忘恩负义地杀了他,你儿子为你藏剑,怕你因这剑而死,而你却还是杀了他,你这个魔鬼,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你怎么还不死!” 死死死。 毒毒毒。 零度的话好比一波比一波毒的毒药,钻心的疼。 北辰寒江摇摇欲坠…… 突然,一道血芒再次从眼中爆起,全身上下都成了血魔。 在这一刻,光明枪里的血魔值达到了百分之百,而功力也“砰”的一声达到了结丹期。 结丹期! 可望不可及的高度,他却达到了。 ——枪主:北辰寒江 ——已献祭灵魂:100% ——可献祭灵魂:0% ——功力境界:结丹期 北辰寒江的眼睛,瞳孔带眼仁,彻底成了空洞,无比的恐怖。 然而零度却并不恐怖,她连死都不怕,还怕魔鬼。 她看着他的枪,那把此时血红血红的枪,冲北辰寒江道:“我求你一件事,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的话。” 北辰寒江却根本听不到她的乞求,因为他完全沉浸在血魔之中。 零度给他跪下了,叩头求道:“替我带好这个孩子吧,虽然他不是你亲生的骨肉,但是,却是我的心血,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一点念想和祈盼……” 话未说完,她却一头撞在那血红血红的枪尖之上。 心口正对进了那枪尖,插进去,留下两处尖尖的“山峰”夹着枪杆。 魔魔魔。 这一刻,不知道是谁成了魔。 魔魔魔,完全沉浸为魔已成为百分百魔的北辰寒江,却在这一刻奇迹的,血魔值从百分之百减少为百分之九十九。 也就是说,这一刻,已百分百成为血魔的北辰寒江,却因为零度的这句话和惊天动地的行为而觉醒了,强行拉回了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那唯一的一点良知。 这点良知,是零度觉醒了他北辰寒江的,将他从彻底的血魔中拉回来,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良知,百分之一的良知,令他没有彻底地百分百地成为血魔的附庸。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第420章:绝恋之战16 “哈哈,这怎么可能,” 北辰寒江大笑,指着那布包上的正在哭着的孩子,不相信地说道:“如果那样,这孩子又是谁的种,难道是你偷人的?” 偷人! 这话,此时也能爆的出口! 看来他北辰寒江不愧为最初的街头混混,混江龙,本性就坏,不是个好东西。 三岁看老,这话没错。 零度狠狠地瞪了北辰寒江一眼,继续说下去:“这孩子是我抱养的,隔壁的王婆可以做证,邻里的三叔四婶可以作证,你可以去查去问。” 北辰寒江哑口无言了。 还能说什么,这个女人为了他牺牲太大了。 “那你的下面呢,你们俩同床共枕这么几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言下之意,你们不干点的别的吗! 这句话太流氓了,但是,这也是他北辰寒江不得不说的流氓话。 反正他以前就是流氓。 在这一刻,他将作为男人的最后一个底线亮出,因为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的贞洁,若侮辱了,那就是给男人戴绿帽子,在承认和接受零度之前,他最少得弄清楚,自已有没有被人戴绿帽子。 此时他还在作着美梦! 男人,无时不刻想占有女人,完全的彻底的自私的占有,尤其是漂亮女人。 他北辰寒江当然想占有这女人,只要她是纯洁的,就像当初的她,只有这样,他才能像当初一样,回到过去,接受这一切,接受这不可接受的一切。 当一切都接受了,可以重新开始,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梦,梦真的很美好。 尤其是男人的梦,单身时作梦想娶个媳妇,天天晚上有玩的;有了媳妇后作梦就想娶的更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夜夜有不同。 “你想看吗,你验证我是不是贞洁,是不是没有侮辱你的名声,那好,等我死了你就去看吧。” 哗,柴刀住脖子一抹…… …… 北辰寒江一枪挑掉了她的柴刀,令她死不了。 他需要她,尤其是此时。 他想起了草原上死去的那个姑娘,那也是他的至爱,却死的很惨很惨,他不希望他这个最初的至爱也死,死的更惨更惨。 这一刻,他的头发都几乎急白了。 “你还想怎样,”零度看着那被挑飞的柴刀掉进水田里泛出的波漪,指着驼背的尸体狠狠地说:“驼背给你养儿子,你却忘恩负义地杀了他,你儿子为你藏剑,怕你因这剑而死,而你却还是杀了他,你这个魔鬼,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你怎么还不死!” 死死死。 毒毒毒。 零度的话好比一波比一波毒的毒药,钻心的疼。 北辰寒江摇摇欲坠…… 突然,一道血芒再次从眼中爆起,全身上下都成了血魔。 在这一刻,光明枪里的血魔值达到了百分之百,而功力也“砰”的一声达到了结丹期。 结丹期! 可望不可及的高度,他却达到了。 ——枪主:北辰寒江 ——已献祭灵魂:100% ——可献祭灵魂:0% ——功力境界:结丹期 北辰寒江的眼睛,瞳孔带眼仁,彻底成了空洞,无比的恐怖。 然而零度却并不恐怖,她连死都不怕,还怕魔鬼。 她看着他的枪,那把此时血红血红的枪,冲北辰寒江道:“我求你一件事,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的话。” 北辰寒江却根本听不到她的乞求,因为他完全沉浸在血魔之中。 零度给他跪下了,叩头求道:“替我带好这个孩子吧,虽然他不是你亲生的骨肉,但是,却是我的心血,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一点念想和祈盼……” 话未说完,她却一头撞在那血红血红的枪尖之上。 心口正对进了那枪尖,插进去,留下两处尖尖的“山峰”夹着枪杆。 魔魔魔。 这一刻,不知道是谁成了魔。 魔魔魔,完全沉浸为魔已成为百分百魔的北辰寒江,却在这一刻奇迹的,血魔值从百分之百减少为百分之九十九。 也就是说,这一刻,已百分百成为血魔的北辰寒江,却因为零度的这句话和惊天动地的行为而觉醒了,强行拉回了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那唯一的一点良知。 这点良知,是零度觉醒了他北辰寒江的,将他从彻底的血魔中拉回来,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良知,百分之一的良知,令他没有彻底地百分百地成为血魔的附庸。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百分之一的良知,百分之九十九的血魔。 血魔中的北辰寒江,被这百分之一的良知拉醒。 眼中的空洞暂时的消失了。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痛苦地看向脚下这一田的血水。 枪杆,血红,血红。 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面对那死去了但依然屹立在枪杆上不倒的零度,和零度那两个依然坚挺的山峰。 就这样,如一具僵尸,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再到血色满天空的傍晚,北辰寒江一动没动。 一动没动,就匍匐在零度的两座山峰之下。 再也不能翻身,永世不能翻身。 但他还是翻身了。 他站起了,看向那满天空的血云。 一言不发,他取出了那剑,湛卢剑,一剑劈开了偌大的地缝,将零度,狗蛋,还有驼背的尸体埋进去。 再看那布包里的孩子,早已哭的饿的没动静了。 他捧了捧清水,给孩子喂下,然后割破手指,将指头塞进孩子的嘴里,让他吸,让他充饥。 “狗蛋,我们走吧,随为父报仇去。” 这一刻,他给这不是自已亲骨肉的孩子却起了自已亲骨肉的名字:——狗蛋。 …… 起身,背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那里驻扎着河西军,是河西军的大本营。 那里有刀不仁,他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夕阳如火,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第421章:云从龙,风从虎1 起身,背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 那里驻扎着河西军,刀不仁就在中军帐。 他北辰寒江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夕阳如火,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蓦然,他的身后聚起了人,一个,两个,紧接着一大片,全清一色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一卷白草席,正是他的善人队伍,外号死尸的队伍。 只是,此时的死尸队伍已完全没有了队形,也一个个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显然,失去大本营,加之教主北辰寒江多日不见现身,已完全的影响了志气。 朱老黑走在死尸队伍前,跟在北辰寒江身后,只是,满脸的横肉已不再横了,横不起来呀。 因为愈走近河西军,他的腿都在打颤。 默默的,一言不发。 默默的,默默的…… 突然,北辰寒江回过头来冲朱老黑大喊:“你还像个魔头吗?” 朱老黑震住了,憋屈了半天才道:“我不是魔头,我是光明教死尸堂堂主。” 北辰寒江冷冷地道:“你还配当堂主吗,看你这带的队伍还剩多少,还有一点死尸的大无畏的气质吗?” 朱老黑垂头丧气,但又不得不昂起头。 北辰寒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怯场和懦弱,一个嘴巴抽过去,直打得朱老黑连滚了几个转,这才止住,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北辰寒江不屑再看他,目光威严地扫向这尚不足百人的队伍。 目光一扫间,先前还涣散的队伍马上一个个紧张起来,缩头缩脑一阵后,一个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了整齐的队列。 北辰寒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地看过去,在看到一个大个子邋遢的衣衫时,他踏上前去,亲自为他整理衣襟。 一个瘦小的少年的鞋带散了,他蹲下去,亲自为他系鞋带。 这一刻,死尸队伍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感动了,太感动了。 纵然是堂主朱老黑,也没这样关心过他们,何况是他们尊敬的至上的教主。 一一检验完,北辰寒江站大石上大声地说道:“光明教是打不倒的,因为我们有一颗善良的心,解救劳苦大众于苦海之中…… 世人打架,我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我们就去劝解和平,我们用善良的心建立一个世人安居乐业,没有欺压,没有剥削的平等社会。 让我们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奋斗吧,咆哮吧,战斗吧。” 随着北辰寒江的话,光明教的战歌唱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上。 看来离七月半的鬼节不远了。 七月半,也就是七月十五日,那是他北辰寒江此行的时间限制,他承诺的,也不得不接受的任务是,七月半之前拥有十万名光明教徒。 离七月半没有几日了。 他的任务几乎不能完成。 还有最重要的,七月十五日,禁地里的帝王之气很有可能再次升起。 到时,各国,甚至各方人马都将染指其中,必是一场大战和浩劫。 身为安禄山光明教的河西教主,北辰寒江知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必须拿下三大家族的族魂之眼! …… 河西大营内,灯光通明。 河西军并不是碌碌无为贪生怕死之辈,相反,是一支骁勇善战之劲旅。 七月半就要到了,就要到进入“禁地”进行决战,保卫大唐帝王之气的关键时刻到了,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日夜操练,尤其是夜战的阵法和阵容。 夜战,那决定了七月半战斗胜负的关键。 阴风鬼节七月半,只有雄壮的军威,坚韧不拔的军阵才能摧毁一切敌人,保卫大唐。 北辰寒江来了,却没有带上他的善人军队,而是,背着他的狗蛋,一步步,走向河西大营。 他要报仇! 身后,善人队伍被留下,纵然他们个个都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但他北辰寒江不想他们作无谓的牺牲。 不就是取刀不仁的人头吗,我一个人就够了。 善人队伍都是勇士,都是“死尸”,他们怎么能让自已的教主孤身犯险。 然而北辰寒江却一枪抵在朱老黑的胸膛,对他和他们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容别人插手,你们居高临下为我观战。” 朱老黑愣住了,善人队伍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后还背着一卷白草席的“死尸”们泪流满面。 这是他们的教主,这胆魄,这胆气。 不禁,军歌在他北辰寒江身后响起,雄壮,气壮山河。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军歌唱起,偌大的一轮火炬图腾升起在空中,如一轮红月。 众志成城,图腾迸发出绚丽的光芒。 北图腾的力量加持在北辰寒江身上,令他更加的昂首阔步。 走向辕门,盯向中军帐。 眼睛,再次呈现空洞,渐渐地,渐渐地,完全成了魔,成耿血魔,一团血光。 血光一闪,如同鬼魅,不及辕门上的弓箭射来,已穿过辕门,进入大营。 长枪挑起,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中军帐。 然而河西军内也不乏高手,加之训练有素的河西军,纷纷将他包围。 蓦然,西边天空一道通天火起,在这夜幕中,映红了半边天。 刚刚还阵法整齐阻止北辰寒江的队伍霎时慌乱,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看向西方。 西方,那是粮仓。 霎时大乱。 北辰寒江心头一喜,“真是天助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圣人在帮助于我。” 身形一闪,已到了中军帐。 第422章:云从龙,风从虎2 中军帐两边不乏高手,加之训练有素,纷纷将他包围。 然而,没人能阻挡他,因为他们眼前只见一道血墙,扑面而来,血漫过他们身体时,他们已如溺亡的尸体陈尸在地。 刀不仁正在中军帐中与从将领议事,听闻血气而来,怛然失色。 众将上马提枪,护在他身前,盯向帐外。 一阵风来,血风腥雨中夹杂着鬼哭狼嚎之声,一个血墙掀起千层浪,浪花叠立中一个魔头站在浪尖之上。 魔头头上身上蒙着浓稠的血桨,如刚刚睡醒般睁开惺忪的双眼,却是一道精光,“砰”的一声闪出。 众将浑身一颤。 哗,魔头已到了近前,就那么不可思议的仿佛随着那精光一道扑来,众将手中的枪不及刺出,已一个个如溺水的孩童被洪水猛兽吞没。 中军帐中,刀不仁胆战心惊,惶恐地看着外面冲面而来的血光和血浪,哇的一声,他就感到口中鼻中都满是血腥。 正疑惑自已要死了,却不意身侧杀出一人,一刀击退那如山的血魔。 却是李拔山。 李拔山手中长刀一挥,一刀阻断了血魔的进攻,救下了刀不仁,紧跟着连续九九八十一刀,逼着血魔后退。 身后,一轮军魂的“树根”在空中升起,那正是河西军的军魂。 军魂下,三百陌刀战士提刀而立,威风凛凛。 刀尖上,一道道寒光如星,星光连着头顶上空的河西军军魂,万众一心。 万众一心,铸就军魂,军魂反哺军人的功力,令他们功力瞬间提升数十倍,于是个个精神抖擞,如山而立。 李拔山连砍了九十一刀却不中,面现惊骇,不敢相信地回头望向空中所依靠的军魂。 却看到,军魂上一丝信仰力的丝线与自已的陌刀相连,分明自已借助了军魂的力量,为何却……? 大惊失色。 可能是他一惯勇猛,所向披靡,这般失手的景象还不曾遇见,不由得厉声问:“你是谁,为何借助血魔蒙面不敢显身?” “哈哈哈,”血魔站在血浪上大笑,却不肯去掉伪装的血浆,血浪翻滚间,血浆淡薄,开始显现出一个血人。 血人高大威武,而背后,还背着一个小血人。 李拔山依然不知道他是谁,依然在用话相激:“有本事显出原型,与我一战。” 血魔却不中他计,好似故意隐瞒,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却猛然手中出现一杆枪。 此枪一了,那么熟悉。 枪上,血色翻滚,血色中,一只庞大的血蜈蚣如蛟龙出海,飞龙在天。 见到这血蜈蚣,见到这枪,李拔山顿时明白来人是谁了,不禁身子一正,一声卑鄙:“手下败将,还敢孤身犯险,拿命来。” 长刀一举,身后三百陌刀齐声呐喊,霎时,军魂无比的明亮,如彗星洒着星光,星光坠入陌刀刀中,如有神助。 李拔山的功力瞬间暴涨,一刀劈下,雷霆万钧。 却比往日那一战不知强大了多少倍,毕竟这是在军中,可以借着军魂。 刀借军魂,一刀劈中血魔,却是将血魔一分两半。 以为胜了。 哼哼,不过尔尔。 然而,惊异的是,血魔分了又合,合了又分,仿佛丝毫不在乎他的刀。 刀一刀刀的砍,血魔一下又一下的合,却哪是在战斗,分明是在戏耍。 “你,你你你……” 李拔山大惊失色,这哪还是往日的北辰寒江,往日的手下败将。 突兀,血魔一声冷笑,“够了吧,连续让了你这么刀,纵然有恩情,也报了。” 李拔山却不领情,长刀继续猛砍,厉声道:“犯我大唐,必诛。” 长挥一招,身后三百陌刀将,也一拥而上。 哗哗哗,起手一人一刀,却是三百刀。 再一刀,又是三百刀。 三百刀的三百刀,又是多少刀。 刀刀下,血魔的身形矮了,以为是将完蛋了。 却蓦然,血浪再一次冲高,浪头上,血魔的身形再次暴涨。 待血浪拍下时,三百陌刀将已倒在了地上,而李拔山分明感到血魔踩在他的身上,越过了中军帐。 就这么败了。 李拔山不服,明明几日前,他才刚刚打败了北辰寒江,将他打得落花流水,如丧家之犬。 为何现在? 他大惊失色,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时,中军帐中,正躺着一具无头尸体,尸体上穿着先锋官的铠衣。 分明是刀不仁。 看来刀不仁已死,已被人砍去了头颅。 李拔山惊恐万状,先锋官一死,他这中军帐的守护神、大名鼎鼎的陌刀队队长的脸往哪儿放。 从此他陌刀队将英名扫地。 又气又恼,紧追而上。 蓦然,血魔停在了原地,待他近前,再一次化为血浪。 无比高的血浪,再一次碾压他的身体,从他身体上踏过。 分明,那是在践踏他的灵魂,让他彻底地没有了遮羞布。 这一刻,李拔山死的心都有了。 …… 北辰寒江羞辱了李拔山,一次又一次地化为血浪,践踏刀不仁的灵魂和自尊心。 他觉得太过瘾了,不由得将刀不仁的脑袋晃悠在李拔山的面部之上。 他看到,李拔山羞辱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洒过眼角。 正洋洋得意,陡然,他觉得头顶异样。 赶紧躲过。 再看时,一道刀光划过天际,劈过他的后脑勺。 好险,好险。 若不是自已觉着异样,赶紧避让,只怕这一刀已让自已见了阎王。 惊骇,四下张望,却不见那刀的来处。 正惶惶,又一刀劈来,却是从空中那军魂中劈来。 分明是有人借着军魂,隔空劈了这一刀。 这一刀,气壮山河,如神彩划过天际,无边无际。 猛一见,北辰过江不由得面显惶恐。 再一看,那军魂之上,开始绽显一个人脸。 慢慢的,人脸越显越显,却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儒将。 这儒将一显脸,北辰寒江就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这人这么快,竟然随着他身影也来到了河西军营寨。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还与自已大战一场的河西军大帅——安思顺。 北辰寒江懂得,这虽是安思顺,但显然他还没有到达这营帐,只是隔着老远感到了危机,以自已的神力分身到此。 可怕他安思顺的元神已死了,不然就真的能借着这军魂分身出一个来。 即使这样,也表明安思顺离此不远。 北辰寒江不敢恋战,他知道,以安思顺的功力,自已此时还不是对手。 对方是曾经的元婴期,纵然元神毁了,元婴没了,功法退步到了结丹期,但是,也比自已这个刚刚站上结丹期的人功力稳固,自已当然不是对手。 不可恋战。 却不得不战。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影自帐外冲来,快马加鞭间横枪立马,正是安思顺。 好快,方才还感觉他离的很远,不想居然,骤然而至。 第423章:云从龙,风从虎3 仓皇应战。 却是硬着头皮而战。 他记得他昨天与安思顺的战斗,那时的安思顺明着帮高仙芝,却暗地里帮着自已,而此时此刻,安思顺分明要置他于死地。 当然要置他于死地了,你杀了人家的先锋官,还是在这大营中的众目睽睽之下,这脸让哪儿放,让河西军如何见人。 杀杀杀。 安思顺出手就一招,一招戮得北辰寒江差点儿从血浪的浪尖上摔下。 不得不收了血浪,以粘稠的血浆裹住身体,护在身侧。 安思顺再次出手,这回直接是用枪。 这一枪,堪比天枪,挥动间,冰雪满天,陡然天空都似下起了刀子,令北辰寒江毫无躲闪之处。 不得不说,这就是境界的碾压。 只是,为什么在天蚕蛊的时候,不见他安思顺这般牛逼,他记得他的枪和高仙芝的枪都不是这么的霸道。 哦,明白了,原来他们俩人闯入古墓后,都想捉活的,不想要人死命,故而手下留情。 如今,安思顺当然拼命了,血魔侵入他的军营,还斩了他的先锋官,他当然要拼命了,哪还有什么手下留情。 北辰寒江毫无招架之力。 因为他手中的枪完全触碰不到对方的枪杆和枪尖,对方就凭着强大的枪气就将他逼得毫无退路,且感到四面八方都是来枪。 不能触碰到对方的枪,血蜈蚣就无用武之地,无论多咆哮多凶猛都不能导入对方的手腕或身体内,对对方造不成伤害。 心念一动,他想祭起《天蚕心经》,用书中的光辉召唤出奴隶蛊母虫,他记得古墓里,美妇用它抵挡住了两位大帅的合击。 但是又一想,不对,这样不就更暴露了自已吗。 古墓里,两位大帅都亲眼看到了《天蚕心经》的厉害,若他此时发现持有《天蚕心经》的人逃到了这里,必然全力追杀,自已就算躲过此劫,但事后逃到北辰堡,他安思顺必然追到北辰堡斩草除根,这样就结下了最大的仇敌。 “那我就用刀吗,狗蛋的刀。” 轰,一刀祭起,霎时天昏地暗。 刀本就了不起,是神刀,而此时,他身内的功法也是结丹期,刀与人合一,那威力…… 唰,天昏地暗。 不知道这刀厉害如何,但看安思顺的表情就知。 就见安思顺已吓得瞪大了眼睛,然后飞也似的逃跑了。 砰的一声,一声巨响。 半个军营,都被他一刀砍出一条沟壑,深不见底。 哗,整个军营乱成了一团糟,纵然他们河西军身经百战,也何曾看到过如此威力的一刀。 胆战心惊。 …… 哗,安思顺已逃到数里之外,望着那强大的刀气感叹。 “这是谁的刀?这又是怎样的一刀?这刀又是什么刀?” 他一连问了自已几个问题,直感到惊讶。 他相信,就算自已不失元婴,功力和以前一样大,也未必能挡得住这一刀。 这一刀,不仅是对方的功力,更在于那刀的神奇。 想不到,想不到在自已的河西地盘,还有如此的刀,和如此的厉害之人。 不禁感到自已这次的任务之大,阻力之大! 自已身为河西军,理应在七月半那天斩除一切妖魔鬼怪,扶持和保护好帝王之气,但是,此一看,难呀。 这是谁,到底是什么人?! …… 仓皇应战。 却是硬着头皮而战。 他记得他昨天与安思顺的战斗,那时的安思顺明着帮高仙芝,却暗地里帮着自已,而此时此刻,安思顺分明要置他于死地。 当然要置他于死地了,你杀了人家的先锋官,还是在这大营中的众目睽睽之下,这脸让哪儿放,让河西军如何见人。 杀杀杀。 安思顺出手就一招,一招戮得北辰寒江差点儿从血浪的浪尖上摔下。 不得不收了血浪,以粘稠的血浆裹住身体,护在身侧。 安思顺再次出手,这回直接是用枪。 这一枪,堪比天枪,挥动间,冰雪满天,陡然天空都似下起了刀子,令北辰寒江毫无躲闪之处。 不得不说,这就是境界的碾压。 只是,为什么在天蚕蛊的时候,不见他安思顺这般牛逼,他记得他的枪和高仙芝的枪都不是这么的霸道。 哦,明白了,原来他们俩人闯入古墓后,都想捉活的,不想要人死命,故而手下留情。 如今,安思顺当然拼命了,血魔侵入他的军营,还斩了他的先锋官,他当然要拼命了,哪还有什么手下留情。 北辰寒江毫无招架之力。 因为他手中的枪完全触碰不到对方的枪杆和枪尖,对方就凭着强大的枪气就将他逼得毫无退路,且感到四面八方都是来枪。 不能触碰到对方的枪,血蜈蚣就无用武之地,无论多咆哮多凶猛都不能导入对方的手腕或身体内,对对方造不成伤害。 心念一动,他想祭起《天蚕心经》,用书中的光辉召唤出奴隶蛊母虫,他记得古墓里,美妇用它抵挡住了两位大帅的合击。 但是又一想,不对,这样不就更暴露了自已吗。 古墓里,两位大帅都亲眼看到了《天蚕心经》的厉害,若他此时发现持有《天蚕心经》的人逃到了这里,必然全力追杀,自已就算躲过此劫,但事后逃到北辰堡,他安思顺必然追到北辰堡斩草除根,这样就结下了最大的仇敌。 “那我就用刀吗,狗蛋的刀。” 轰,一刀祭起,霎时天昏地暗。 刀本就了不起,是神刀,而此时,他身内的功法也是结丹期,刀与人合一,那威力…… 唰,天昏地暗。 不知道这刀厉害如何,但看安思顺的表情就知。 就见安思顺已吓得瞪大了眼睛,然后飞也似的逃跑了。 砰的一声,一声巨响。 半个军营,都被他一刀砍出一条沟壑,深不见底。 哗,整个军营乱成了一团糟,纵然他们河西军身经百战,也何曾看到过如此威力的一刀。 胆战心惊。 …… 哗,安思顺已逃到数里之外,望着那强大的刀气感叹。 “这是谁的刀?这又是怎样的一刀?这刀又是什么刀?” 他一连问了自已几个问题,直感到惊讶。 他相信,就算自已不失元婴,功力和以前一样大,也未必能挡得住这一刀。 这一刀,不仅是对方的功力,更在于那刀的神奇。 想不到,想不到在自已的河西地盘,还有如此的刀,和如此的厉害之人。 不禁感到自已这次的任务之大,阻力之大! 自已身为河西军,理应在七月半那天斩除一切妖魔鬼怪,扶持和保护好帝王之气,但是,此一看,难呀。 这是谁,到底是什么人?! …… 第424章:云从龙,风从虎4 北辰寒江冲进火堆寻找,同时大声呼喊。 恍然,一个身影屹立在他面前,身后喷吐的火焰将他的身影映的无比恐怖,像个巨人,而这巨人手中正掐着一个人,正是小光头,吐蕃公主。 身影哈哈大笑,指着北辰寒江道:“很好,天助我也,你,还不快跪。” 北辰寒江心念着湛卢剑,但是又一想,剑会误伤到小光头,就放弃了这想法。 砰。 北辰寒江跪下了。 能不跪吗,对方手中正捉着小光头,正拘着她的脖子,掐着她的候管。 熊熊燃烧的大火映在安思顺的身后,将他的身影映得更加高大,更加威猛,如果说世上有天神的话,此时的安思顺就是天神的存在。 “哈哈,很好,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安思顺睥睨着跪在脚下的北辰寒江那弱小的身影,真难以相像他就是刚才的那个一刀斩得他心惊胆战的人。 “将那剑给我甩过来,我就放了她。” 北辰寒江跪在那里没动,显然在犹豫。 安思顺厉声呵斥:“还不快给,你有选择吗!” 说着,指尖一扣,“啊”的一声,小光头疼的叫出声来,脸如白纸。 安思顺得意地看着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身子发颤,最终不得不将剑从身上取出,甩给对方。 哗。 安思顺接过剑,得意忘形:“哈哈,哈哈。” 端详着剑,却是不由得惊奇,脱口而出:“湛卢剑。” 北辰寒江起身了,不屑地看着对方:“当然是湛卢剑了,不然怎么会把你斩得狼狈而逃。” “跪下,”安思顺看到北辰寒江起身,生怕他攻来,端着剑呵斥。 北辰寒江只得重新跪下。 安思顺端详着眼前这个血人,质问:“你是谁?为何大闹我军营?再个,你这身血魔是从哪来的?” 北辰寒江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域个血魔……” 安思顺似是不信,问:“域个血魔怎么会有这剑?” 北辰寒江答道:“我抢来的。” “在哪抢的?” “我不记得了,我抢的东西多了。” “不可能,这么出名的剑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安思顺抚摸着剑,却陡然觉得有点怪异,问:“这剑为何映着血光不散?” 北辰寒江鼻子冷哼,从容道:“这不是映着你身后的红光嘛,哈哈,这火烧的旺呀。” “住嘴。” 安思顺看着身后的大火。 火真大呀,天干地燥,这一时之间单靠士兵们扑火,怕是真扑灭不了。 眉毛一皱,就想就施展了自已的功法,一挥手让冰雪下,将这火灭了。 但是,面对北辰寒江,他还是得掂量掂量。 不再理那火,让它们烧吧。 继续加力,继续扼着小光头,盘问北辰寒江:“你与这个吐蕃姑娘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什么域外血魔,是吐蕃人?!” 北辰寒江摇头:“不,我不是吐蕃人,我是域外血魔,西域人。” “那你为何来救这吐蕃姑娘?” “因为……” 北辰寒江说着就慢慢站起。 安思顺看到他站起,惊得后退一步,“你再敢上前,我就……” 说着,一把将剑抵在小光头的脖子上。 北辰寒江只得停住。 “跪下,”安思顺再次断呵,眼中闪出凶狠之光。 北辰寒江不得不跪下,一脸的惭愧。 哈哈。 安思顺大笑,饶有兴趣地冲北辰寒江道:“斩下你一只臂膀。” 啊,北辰寒江犹豫了下,血柱样的身体动了动,似是不舍。 “还不动手,你还有选择吗?” 北辰寒江只有动手,他确实没有选择。 哗的一下,他一掌斩了自已一条臂膀。 断茬处,血流如柱。 “再断一条腿。” 啊。 …… 北辰寒江不禁惨叫,显然为安思顺的得寸进尺而悲伤,但是,有选择吗! 只有,啪的一声,又一掌下去。 一条腿被卸了下来。 整个人就单腿独撑着。 “哼哼,不错吗,倒是听话,”安思顺冷笑连连,然后嘲笑道:“现在我就看你还有多大的能耐,你有能耐就现在灭了我吧。” 说着,他轻描淡写似的扬起了手。 手中的剑,在空中一划。 却是想扬手成为冰雪,冰雪齐下,灭了背后的火。 他要显摆,他要北辰寒江看看他的法力。 反正他北辰寒江已没了剑,又没了一臂,又没了一腿,如俎上之肉。 哗。 一道冰雪从他的指间飞出,就要化作数里冰雪,将这大火灭了。 却突然…… 突然之间,他大惊失色。 不禁惊呆地看着手中的剑。 剑还在,却已好似不是了剑。 因为冰雪已飞出,他的功力不可更改,招式老了,而此时,手中的剑居然变了,成为了不是剑的剑。 不是剑的剑,那是什么??? 是蛊虫! 不,是奴隶蛊! 奴隶蛊,千千万万个奴隶蛊从剑中飞出。 近在咫尺,躲都无处躲,也躲避不及。 剑,诡计。 却原来那剑根本不是剑,是佛虫所化的剑,是血魔所化的剑。 剑是假剑,而假剑中还有佛虫。 佛虫化为奴隶蛊,令他安思顺措手不及,甩都甩不脱。 中计了,中计了。 安思顺惊慌失措。 眼看着奴隶蛊自剑里倾巢而出,霎时将他身上脸上全贴满了。 恐怖之极。 奴隶蛊,世间最厉害的蛊虫。 赶紧收回功力护身。 可是功力已老了,都攥到那施展出的冰雪了。 冰雪已成,正散向空中。 中计了,中计了。 后怕不迭,看来自已太大意了。 奴隶蛊爬满了他的全身,贴着他的皮肤往肉里钻。 而更可怕的是,在奴隶蛊贴满他眼睛时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北辰寒江突然的双手双腿都有了,轰然向他攻来。 却原来那也是假的。 假手假腿。 中计了,中计了。 那是血手和血腿,是血魔的血所化的手和腿,不是人手人腿。 中计了,中计了。 魂飞魄散。 安思顺再顾不上到手的肥票,甩下小光头,一退数里。 果然,他看到,身后,一剑斩来,却是湛卢剑。 一剑,又斩了一个深深的沟壑。 而他脑后的头发,也被扫去了一截,反倒比他撤退还飘得快,飘到了空中,落在了地上,如一把剪刀。 惶惶然看着那剑,那沟壑……! 果然,真的湛卢剑还在那血魔的手里。 这一剑,若不是他安思顺明智,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的当儿,一个后退就数里,只怕此时的他已葬身在剑下。 胆战心惊。 完全没想到,居然在自已的地盘,接连失手。 …… 第425章:云从龙,风从虎5 中计了,中计了。 安思顺惊慌失措,甚至,魂飞魄散。 眼看着奴隶蛊自剑中飞出,霎时将他脸上身上全贴满了。 咕咕咕的蠕动,嗡嗡嗡地往肉里钻。 恐怖之极。 奴隶蛊,世间最厉害的蛊虫。 安思顺大惊失色,赶紧收回那已老了的冰雪功力,以护身。 可是,功力已老了,都攥到那施展出的冰雪了。 冰雪已成,正散向空中。 中计了,中计了。 后悔不迭。 看来自已太大意了。 奴隶蛊爬满了他的全身,贴着他的皮肤往肉里钻。 而更可怕的是,在奴隶蛊贴满他眼睛时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北辰寒江突然的双手双腿都有了,如同一个怪物突然变出的一样。 轰然的,又有了双腿和双手的北辰寒江向他攻来。 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是迷惑他的。 假手假腿。 中计了,中计了。 地上,断手断腿还在,但已似在融化,融化出来的全是血和水。 中计了,中计了。 后悔不已,魂飞魄散。 安思顺再顾不上到手的肥票小光头,一把推开,推向北辰寒江这边,然后,一退数里。 一退数里。 他看到,身后,那一剑斩来。 那才是真正的湛卢剑,而自已刚才手中的,分明是个假剑。 一剑,山崩地裂。 嘣,地上,深深地斩出条沟壑,比先前的那条还长。 安思顺魂飞魄散。 身为大帅,身为河西军首脑,他自认为在他的地盘内地敌手,却想不到。 脑后,寒嗖嗖的。 一摸,天啊,脑后的头发已被扫去了一截,好险,好险。 唰,断发飘在空中,落在他脚面前,如一地鬃毛。 魂飞魄散。 惶惶然,他看着散落的头发,惶惶然,他看着那深深的沟壑……! 砰砰砰,心在跳。 居然上了这么大的当。 真剑,真湛卢剑,依然捏在那“域外血魔”的手上。 命大,命大啊。 刚才,若不是他安思顺明智,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的当儿,一个后退就数里,只怕此时的他已葬身在剑下。 完全没想到,在自已的地盘,居然接连失手。 …… 山岗上,朱老黑和他的死尸队伍看着这一切。 震撼,震撼,无比的震撼。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还挫败不可一世的安大帅。 群情鼎沸,如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激动,这一刻,他们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 山呼万岁,山呼教主。 视死如归,愿随教主一道洒热血,为光荣的事业,永不后退。 “赶走吐蕃人,进入北辰堡,决战河西军。” 只是,望着教主归来,望着他腋下夹着的那个小光头女人,他们不明白,为何她是个吐蕃女子,他却为她要拼命? 难道就因为她去放了一把火要助他吗? 可是,吐蕃人占领了北辰堡,占领了他们的根据地,他为何还要与她有瓜葛? …… 小光头被北辰寒江夹在掖下带到了这里,按道理,她和北辰寒江都安全了应该高兴,可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但不高兴,还扯着北辰寒江的剑要自杀。 自杀? 北辰寒江一次次夺下剑,甚至点中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杀。 难道就因为北辰寒江救了她而自杀?还是因为她助了北辰寒江,帮了北辰寒江一臂之力而自杀? 都不是! 她望着北辰寒江的脸,捧着他的脸,却做着决别的样子。 目光凄凄,仿佛就要走向死亡,再无归路。 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中计了,中计了。 安思顺惊慌失措,甚至,魂飞魄散。 眼看着奴隶蛊自剑中飞出,霎时将他脸上身上全贴满了。 咕咕咕的蠕动,嗡嗡嗡地往肉里钻。 恐怖之极。 奴隶蛊,世间最厉害的蛊虫。 安思顺大惊失色,赶紧收回那已老了的冰雪功力,以护身。 可是,功力已老了,都攥到那施展出的冰雪了。 冰雪已成,正散向空中。 中计了,中计了。 后悔不迭。 看来自已太大意了。 奴隶蛊爬满了他的全身,贴着他的皮肤往肉里钻。 而更可怕的是,在奴隶蛊贴满他眼睛时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北辰寒江突然的双手双腿都有了,如同一个怪物突然变出的一样。 轰然的,又有了双腿和双手的北辰寒江向他攻来。 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是迷惑他的。 假手假腿。 中计了,中计了。 地上,断手断腿还在,但已似在融化,融化出来的全是血和水。 中计了,中计了。 后悔不已,魂飞魄散。 安思顺再顾不上到手的肥票小光头,一把推开,推向北辰寒江这边,然后,一退数里。 一退数里。 他看到,身后,那一剑斩来。 那才是真正的湛卢剑,而自已刚才手中的,分明是个假剑。 一剑,山崩地裂。 嘣,地上,深深地斩出条沟壑,比先前的那条还长。 安思顺魂飞魄散。 身为大帅,身为河西军首脑,他自认为在他的地盘内地敌手,却想不到。 脑后,寒嗖嗖的。 一摸,天啊,脑后的头发已被扫去了一截,好险,好险。 唰,断发飘在空中,落在他脚面前,如一地鬃毛。 魂飞魄散。 惶惶然,他看着散落的头发,惶惶然,他看着那深深的沟壑……! 砰砰砰,心在跳。 居然上了这么大的当。 真剑,真湛卢剑,依然捏在那“域外血魔”的手上。 命大,命大啊。 刚才,若不是他安思顺明智,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的当儿,一个后退就数里,只怕此时的他已葬身在剑下。 完全没想到,在自已的地盘,居然接连失手。 …… 山岗上,朱老黑和他的死尸队伍看着这一切。 震撼,震撼,无比的震撼。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还挫败不可一世的安大帅。 群情鼎沸,如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激动,这一刻,他们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 山呼万岁,山呼教主。 视死如归,愿随教主一道洒热血,为光荣的事业,永不后退。 “赶走吐蕃人,进入北辰堡,决战河西军。” 只是,望着教主归来,望着他腋下夹着的那个小光头女人,他们不明白,为何她是个吐蕃女子,他却为她要拼命? 难道就因为她去放了一把火要助他吗? 可是,吐蕃人占领了北辰堡,占领了他们的根据地,他为何还要与她有瓜葛? …… 小光头被北辰寒江夹在掖下带到了这里,按道理,她和北辰寒江都安全了应该高兴,可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但不高兴,还扯着北辰寒江的剑要自杀。 自杀? 北辰寒江一次次夺下剑,甚至点中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杀。 难道就因为北辰寒江救了她而自杀?还是因为她助了北辰寒江,帮了北辰寒江一臂之力而自杀? 都不是! 她望着北辰寒江的脸,捧着他的脸,却做着决别的样子。 目光凄凄,仿佛就要走向死亡,再无归路。 第426章:云从龙,风从虎6 “珠玛是谁?”北辰寒江目光混沌。 年长者赶紧说:“珠玛就是小光头啊,就是你的小光头啊。” 北辰寒江这才似是明白般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向那黑暗中的火光。 火,熊熊燃烧,火苗窜到半空,将半个天空都照耀。 河西军粮草大营乱成一团。 人喊马嘶,乱糟糟地救火,火光中的粮食如爆豆般地炸在空中,如喷起的烟花,此起彼伏。 “珠玛,珠玛。” 北辰寒江此刻完全清醒了。 他知道,小光头凶多吉少。安思顺到了这军营,岂能看到他的粮草被烧,定然…… 他将手中的孩子转给那年长者,“你,帮我照看孩子。” 年长者的脸,骤然失色。 但,他没有退缩,没有逃,而是,勇敢地伸出手,接过。 显然,先前那一幕幕悲壮没有吓倒他,他宁愿为那样的委屈和错误买单,因为面前站着的是他的教主,他可敬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教主问。 “钟晨。” 北辰寒江冲进火光,冲进那噼啪如爆豆般燃烧的粮草大营。 “珠玛,珠玛。”他轻声地呼喊,极目四眺。 “珠玛,珠玛。” 仿佛,珠玛就是零度,就是那刚刚死去的那个女人。 不能再辜负这女人了。 要她活着。 “珠玛。”他全力呼喊。 突然,火光中,一个强大的身影屹立在他面前。 喷吐的火焰将那身影映的无比恐怖,像个巨人,而这巨人手中正掐着一个人,正是珠玛——小光头。 “哈哈。” 强大身影哈哈大笑,指着北辰寒江道:“很好,天助我也,你,还不快跪下。” 北辰寒江眼中闪着仇恨,慢慢地,拽出湛卢剑。 但最终,他还是剑归鞘,“砰”的一声跪了。 能不跪吗!对方手中捉着小光头,拘着她的脖子,掐着她的候管。 熊熊燃烧的大火映在那身影的身后,那身影正是安思顺。 安思顺的身影被映得更加高大,更加威猛,如果说世有天神的话,此时的安思顺就是天神的存在。 “哈哈,很好,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 安思顺睥睨着跪在脚下的北辰寒江那弱小的身影,真难以相像他就是刚才的那个一剑劈得他心惊胆战的人。 “将那剑给我甩过来,我就放了她。” 北辰寒江跪在那里没动,显然在思索对策。 安思顺脸色一沉,厉声呵斥:“还不快给,你有选择吗!” 指尖一扣,“啊”的一声,被拘的小光头疼的叫出声来,脸如白纸。 得意地,安思顺看着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身子发颤。 权衡利弊,他不得不将剑甩给对方。 哗,一道红光。 安思顺避开剑芒,接过剑,得意忘形:“哈哈,哈哈。” 端详着剑,却是不由得惊奇:“湛卢剑。” 北辰寒江起身了,不屑地看着安思顺:“当然是湛卢剑了,不然怎么会把你斩得狼狈而逃。” “跪下,”安思顺看到北辰寒江起身,生怕他攻来,端着剑畏惧地呵斥。 北辰寒江只得重新跪下。 安思顺再次端详着剑,再端详着眼前这个血人,质问:“你是谁?为何大闹我军营?再个,你这身血魔是从哪来的?” 北辰寒江装作老实相,老老实实地哄他道:“我是域外血魔……” 安思顺眉毛一皱,显然有些不信,“域个血魔怎么会有这剑?” 北辰寒江从容地答道:“我抢来的。” “在哪抢的?” “我不记得了,我抢的东西太多了。” “不可能,这么出名的剑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安思顺持着剑,连在空中劈了几圈,疑心重重地问:“这剑为何映着血光不散?” 北辰寒江嘴一撇,鼻子冷哼道:“这映的不正是你身后的火光嘛,哈哈,你不会吓得草木皆兵吧。” “住嘴。” 安思顺歇斯底里,愤怒地盯着北辰寒江,再睥睨地侧头看着身旁的冲天火光。 火真大呀。 天干地燥,这一时之间单靠士兵们扑火,怕是真扑灭不了。 眉毛一皱,就想就施展了自已的功法,一挥手让冰雪俱下,将这火灭了。 但是,面对北辰寒江,他不敢大意。。 不理那火,让它们继续烧吧。 指尖加力,继续扼着小光头的喉咙,盘问北辰寒江:“你与这个吐蕃姑娘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什么域外血魔,是吐蕃人?!” 北辰寒江摇头:“我不是吐蕃人,我就是域外血魔,西域人。” “那你为何来救这吐蕃姑娘?” “因为……” 北辰寒江说着就慢慢站起。 安思顺看到他站起,恐惧地后退,“你再敢前,我就……” 说着,一把将剑抵在小光头的脖子。 北辰寒江只得停住。 “跪下,”安思顺再次断呵,眼中闪出凶狠之光。 北辰寒江不得不跪下,一脸的谦恭。 哈哈,哈哈。 安思顺大笑,饶有兴趣地冲北辰寒江道:“斩下你一只臂膀。” 啊。 北辰寒江犹豫了下,血浆裹住的身体动了动,似是不舍。 “还不动手,你还有选择吗?”安思顺再次质问。 北辰寒江只有动手,他确实没有选择。 哗的一下,他一掌斩了自已一条臂膀。 哗,血流如柱。 断茬处,森森白骨。 “再断一条腿。”安思顺再次命令。 北辰寒江没有选择,捂着断臂。 …… “还不下手,你再敢磨蹭!”安思顺得寸进尺,继续威胁。 啪,又一掌下去。 北辰寒江的一条腿被卸了下来。 他能有选择吗,他只能自已卸了自已的腿。 哗,整个人脸显痛苦,面部神经极度的抽搐,显然,疼痛至极。 就一条腿撑着。 “哼不错吗,倒是听话,”安思顺冷笑连连,望着地的断臂断腿,狂妄地笑:“我看你现在还有多大的能耐,有能耐你就现在灭了我吧。” 不屑的,轻描淡写的,他扬了扬手。 扬手间,手中的剑往空中一划。 霎时天地俱变。 却原来是,他想扬起手中的剑,以剑气成为冰雪,冰雪齐下,灭了背后的熊熊大火。 显然他已轻视了北辰寒江。 第427章:云从龙,风从虎7 安思顺冷笑连连,望着地上的断臂断腿,狂妄地笑:“我看你现在还有多大的能耐,有能耐你就现在灭了我吧。” 不屑的,轻描淡写的,他扬了扬手。 扬手间,手中的剑往空中一划。 霎时天地俱变。 却原来是,他想扬起手中的剑,以剑气成为冰雪,冰雪齐下,灭了背后的熊熊大火。 显然他已轻视了北辰寒江。 已断臂断腿,他北辰寒江还有什么能耐?! 安思顺轻蔑地,显摆的,卖弄的,洋洋自得。 他已将北辰寒江不当人,当成案板上待死的肉。 没了剑,又没了一臂,又没了一条腿,他就是名符其实的俎上之肉。 嗖嗖嗖。 一道道冰寒之气从他的指间飞出,化为冰雪,且就要化为数里。 数里冰雪,岂能不把这火给灭了。 想当年。 他想到三年前,他一挥袖间,漫天冰雪覆盖了聚宝镇,将聚宝镇三大家族吓得屁滚尿流,而北辰映雪,也被他一掌封印了丹田。 哈哈,哈哈。 仿佛那一幕再现。 却突然…… 他高兴的太早了。 突然之间,他的瞳孔中显出斗大的惊骇。 惊诧地,他看着手中的剑。 手在颤抖。 剑还在,却已好似不是了剑。 因为冰雪已飞出,他的功力不可更改,招式老了,而此时,手中的剑却突然变了,变成了不是剑的剑。 不是剑的剑,那是什么? 是蛊虫!!! 不,不仅是蛊虫,还是奴隶蛊! 奴隶蛊。 千千万万个奴隶蛊从剑中飞出,如离巢的蜂。 近在咫尺,铺天盖地,躲都无处躲,藏也无处藏。 剑,不仅是剑,还是诡计。 诡计,诡计! 却原来那剑根本不是剑,是佛虫所化的剑,是血魔用它的血浆所化的剑。 剑是假剑,而假剑中还有佛虫。 佛虫化为奴隶蛊,蜂拥而出,令他安思顺措手不及,甩都甩不脱。 佛虫化为奴隶蛊,蜂拥而出,令他安思顺措手不及,甩都甩不脱。 大惊失色。 眼看着奴隶蛊自剑中飞出,霎时将他脸上身上全贴满了。 咕咕咕的蠕动,嗡嗡嗡地往肉里钻。 恐怖之极。 奴隶蛊,世间最厉害的蛊虫。 安思顺大惊失色,赶紧收回那已老了的冰雪功力,以护身。 可是,功力已老了,都攥到那施展出的冰雪了。 冰雪已成,正散向空中。 中计了,中计了。 后悔不迭。 看来自已太大意了。 奴隶蛊爬满了他的全身,贴着他的皮肤往肉里钻。 而更可怕的是,在奴隶蛊贴满他眼睛时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北辰寒江突然的双手双腿都有了,如同一个怪物突然变出的一样。 轰然的,又有了双腿和双手的北辰寒江向他攻来。 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是迷惑他的。 假手假腿。 中计了,中计了。 地上,断手断腿还在,但已似在融化,融化出来的全是血和水。 中计了,中计了。 后悔不已,魂飞魄散。 安思顺再顾不上到手的肥票小光头,一把推开,推向北辰寒江这边,然后,一退数里。 一退数里。 他看到,身后,那一剑斩来。 那才是真正的湛卢剑,而自已刚才手中的,分明是个假剑。 一剑,山崩地裂。 嘣,地上,深深地斩出条沟壑,比先前的那条还长。 安思顺魂飞魄散。 身为大帅,身为河西军首脑,他自认为在他的地盘内地敌手,却想不到。 脑后,寒嗖嗖的。 一摸,天啊,脑后的头发已被扫去了一截,好险,好险。 唰,断发飘在空中,落在他脚面前,如一地鬃毛。 魂飞魄散。 惶惶然,他看着散落的头发,惶惶然,他看着那深深的沟壑……! 砰砰砰,心在跳。 居然上了这么大的当。 真剑,真湛卢剑,依然捏在那“域外血魔”的手上。 命大,命大啊。 刚才,若不是他安思顺明智,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的当儿,一个后退就数里,只怕此时的他已葬身在剑下。 完全没想到,在自已的地盘,居然接连失手。 …… 山岗上,抱着狗蛋的“钟晨”和他的死尸队伍看着这一切。 震撼,震撼,无比的震撼。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还挫败不可一世的安大帅。 群情鼎沸,如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激动,这一刻,他们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 死尸队伍,将重振雄威。 山呼万岁,山呼教主。 视死如归,愿随教主一道洒热血,为光荣的事业,永不后退。 “赶走吐蕃人,进入北辰堡,决战河西军。” 只是,望着教主归来,望着他腋下夹着的那个小光头女人,他们不明白,教主为何与这个吐蕃女子有瓜葛,而这个吐蕃女子为何为他那么的拼命? 难道? 可是,吐蕃人占领了北辰堡,占领了他们的根据地? …… 北辰寒江来到近前,来到钟晨面前,伸手要他的儿子。 “来,把狗蛋给我。 哦,我的好儿子。” 说着,他凑上去亲了一口。 可是,霎时,脸变了。 唰,巨变! 面前站的“钟晨”仿佛没有观察到教主的脸色变化,从容的,笑呵呵地说:“孩子真可爱。” “是吗,那他怎么死了?” “没有,他没死,他活在你心中。” “不不不,分明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狗东西,你赔我的孩子。” 唰,血掌化为血刃,北辰寒江又一次要杀了这个人,这个忠诚的人。 小光头在旁边吓傻了,因为他看到,北辰寒江刚才还好好如正常人,却突然,身上脸上全掀起了巨色的血浪和血浆,整个人陡然间成了血人,成了血魔的狂人。 狂,狂,狂。 杀,杀,杀。 一血刃劈下。 却…… 钟晨赶在了他血刃劈下之前,一掌拍在自已的天灵盖上,先死了。 死了,自裁了。 北辰寒江一怔,身上的血浪消退一截,眼中的血芒也淡化了一丝。 砰,他又将眼光看向下一个。 下一个…… 下一个…… 嗖嗖嗖,咻咻咻,九个勇士接连死在了他眼前,都是一个个抽出了剑,一剑剑插在自已心窝。 没有心酸,没有后悔,甚至没有痛。 就那么心甘情愿的死去。 死去,死去。 终于,轰隆隆一声巨响,如天空打了个巨雷,北辰寒江身上血浪和血芒彻底消散。 消散,消散,他这才重新抱起狗蛋,幸福地逗他笑,逗他乐,仿佛他的狗蛋真的活了过来。 …… 第428章:云从龙,风从虎8 北辰寒江来到近前,来到“死尸”队伍中那位年长的“钟晨”面前,伸手要他的儿子。 “来,把狗蛋给我。” 接过孩子,他面显喜色,乐滋滋地凑近了去嘻嘻:“哦,我的好儿子。” “啵”,美美地亲了一口。 可是,亲着亲着,他突然脸变了。 脸变,巨变! 钟晨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从容不迫。 他没有刻意地去观察教主脸色上变化,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反而,他笑呵呵地说:“是啊,孩子真可爱。” 北辰寒江的脸色还是变,在变冷变酷变得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是吗,那他怎么死了?” 钟晨身子一颤,纵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面对教主锋利的目光,还是不寒而栗,“没有,他没死,他活在你心中。” 北辰寒江勃然大怒,“分明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狗东西,你赔我的孩子。” 一怒间,身上头上,血浪再起,狂妄的血浪如一个狂起的狂魔。 “唰”,血掌化为血刃。 北辰寒江又一次要杀了这个人,这个忠诚的人。 小光头在旁边吓傻了,因为他看到,北辰寒江刚才还好好如正常人,却突然,身上脸上全掀起了巨色的血浪和血浆,整个人陡然间成了血人,成了血魔的狂人。 狂,狂,狂。 杀,杀,杀。 一血刃劈下。 却…… 钟晨赶在了他血刃劈下之前,一掌拍在自已的天灵盖上,先死了。 死了,自裁了。 北辰寒江一怔,身上的血浪消退一截,眼中的血芒也淡化了一丝。 砰,他又将眼光看向下一个。 下一个…… 下一个…… 嗖嗖嗖,咻咻咻,九个勇士接连死在了他眼前,都是一个个抽出了剑,一剑剑插在自已心窝。 没有心酸,没有后悔,甚至没有痛。 就那么心甘情愿的死去。 死去,死去。 终于,轰隆隆一声巨响,如天空打了个巨雷,北辰寒江身上血浪和血芒彻底消散。 消散,消散,他这才重新抱起狗蛋,幸福地逗他笑,逗他乐,仿佛他的狗蛋真的活了过来。 …… 小光头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只感到剧烈的震动。 她没想到他…… 她怔怔地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像个长不大的男孩,抱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孩子努力使他笑。 孩子笑,也许是他的最大的快乐,但是,这孩子却笑不了。 不禁然的,小光头却笑了,悲中笑,笑中的泪花哗哗的流,她希望她是那小孩子,能博得他北辰寒江一笑。 但他却是在笑,在笑呀。 在笑,在笑!!! 天苍苍野茫茫。 蓦然,她也举起了剑,冲北辰寒江道:“让我也死吧。” 北辰寒江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不作理会,继续逗他怀里的孩子。 小光头将剑高高举起,大声的郑重地道:“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配活在这里,让我死在你面前吧。” 北辰寒江终于放下了逗孩子,问她:“为什么你会说这话,我好不容易将你从敌人那里救出?” 小光头依然咬着嘴唇,凄凄地说道:“我辜负了你,我不该活在这世上。” 唰,剑抹在了脖子上。 但是,北辰寒江岂是吃素的,他岂能她死,她不值得死,她也不应该死,她为什么要死?! 他夺下了她的剑。 剑在她脖子上抹了一道红梗,隐隐见血。 北辰寒江将剑摔在了地上,不再理她,继续哄他的孩子。 看来,孩子在他面前是最重要的,他不耐烦珠玛的胡搅蛮缠。 小光头珠玛看着他,突然再次捡起地上的剑,再次横在脖子上。 北辰寒江很不解,不解她为什么? 小光头却不依不饶,“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答应我,不论我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你都可以原谅我。” “可以。”北辰寒江满不在乎地回答。 小光头却又捡起地上的剑,抵在心口,断然道:“还有,也要原谅我哥哥。” “可以,你俩不就是孪生的嘛,原谅了你岂能有不原谅你哥的,只是,你们俩到底做了什么事,要这么慎重。” “不,你要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 “那你对天盟誓。” 北辰寒江犹豫了,却又不想理她了了,又自顾自地逗狗蛋。在他眼中,这小光头珠玛就是没事找事,胡撒娇。 “你盟誓呀,”珠玛满脸严肃,还试图将剑再次横往脖子上,“我一定要听到你盟誓了才放心。” 北辰寒江皱眉了,郑重地看着她,重声道:“你都救我好几次了,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你盟誓。” “那你开始盟呀。” 北辰寒江开始盟誓。 可是,盟誓刚刚结束,就见小光头提剑向他冲来。 北辰寒江好似早有准备,早已看透小光头的心思,一把护住自已的孩子在怀中,一转身躲开了,凶狠地道:“别打我孩子的主意,我的狗蛋就是我的命李根子,他有一根毫毛折了,我让你死。” 小光头怔住了,为这话怔住了。怔在了当地,手中的剑指向一方。 北辰寒江护着狗蛋,紧紧地抱在怀中,仇恨地对小光头说道:“你是吃醋,我知道。你是想杀了我的狗蛋,所以才让我盟誓,你心好狠。” “你……”小光头只觉得天旋地转,看来事情败露了。 却不是。 却见她剑指的一方的夜幕里,突兀地急匆匆地冲过来一人,大声地冲北辰寒江喊:“别盟誓,让她死。” 北辰寒江一怔,盟誓已结束,他不后悔,一笑,淡淡的一笑,也不看来人。 夜色中,那人继续冲到近前,被小光头的剑拦住。 那人着急地喊:“为什么替她盟誓,她死有余辜。” 声音好熟。 北辰寒江不禁转头看向那人,黑暗中看不清。他眼中血芒一闪,看清了。 不禁大吃一惊。 “啊。”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多年未见的弟弟——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却直指小光头,对哥哥大声说道:“你上当了,她死有余辜,让她死,让她死啊!”这话震彻云霄。 怎么回事? 北辰寒江愣在了那里。 第429章:珠玛 第三卷:小光头篇 小光头珠玛死也不承认陷害了北辰寒江的妹妹北辰溪,任北辰寒江的弟弟北辰映雪无比的质问。 她的生命几乎走到了尽头,因为她只有七天的活头了。 更要命的是,她的哥哥也只有七天的活头了。 她的生命是小事,哥哥是大事,哥哥是吐蕃王子,吐蕃王位的继承者。 有秘报,父王病重,奸臣觊觎,整个吐蕃的内乱就像灶内烘焙的柴草,随时都有轰的一声燃烧的可能。 此时,王子应该尽快回去,回到父王身边,随时继承王位,以定人心。 但是,兄妹俩却因游历中原王朝而中了觊觎者的奴隶蛊,生命垂危,不得不藏身于此,长困于此,不得脱身。 心急如焚。 眼看着一天天过去了,现在,自已只剩下七天的活头了,而哥哥也是。 七天内必须使自已复活,使哥哥复活…… 要想复活,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北辰溪的血脉和身体甚至生命来兑换。 因为北辰溪是万里无一的凤凰血脉,是他们千挑万选的唯一人选。 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中,包括抢占北辰堡。 北辰堡威武楼下的地宫里的机关玄气,是能与北辰溪血脉对应的玄气,只有攻下北辰堡占领了北辰堡,才能安安稳稳地在地宫里开动机关,实施兑换。 兑换自占领之日起,就一直在进行中。 如人所愿,进展一直很顺利,就缺“佛虫”这个药引子。 佛虫是兑换中的重要一环。 欣喜的是,北辰寒江却带回了药引子,这能不令她喜出望外? 她出来迎接北辰寒江。 却没想到,遇见了北辰映雪,而北辰映雪却一口咬定她陷害了妹妹北辰溪,要北辰寒江杀了她珠玛。 她手足无措,很是狼狈。 先前,她为了救北辰寒江于千军万马取上将首级而不失蹄,在河西军粮草大营烧了一把火,分了河西军的心。 她是爱北辰寒江的,不仅仅是利用。 然而,北辰映雪的质问却将她陷于危难中。 心上人北辰寒江怒视着她,令她心都碎了。 他北辰寒江质问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当然不承认了,死也不承认。 北辰映雪说,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们到北辰堡的地宫里当面对质。 她没有了退路,她不知道怎么办。 那里,正经因着血脉的兑换,甚至生命的兑换,她珠玛只关心哥哥赤松德赞的生死,却对北辰溪没在乎,没想到,现在面对北辰寒江的质问。 一旦北辰寒江知道了她利用了他妹妹,甚至在牺牲她妹妹的生命,那将是怎样的愤怒,那时,不仅仅是失去爱情这么简单。 曾经,他与北辰寒江是把兄弟,但是,她却将兄弟变成了爱情。 一旦败露,爱情友情都将失去。 她不想失去,也不愿接受。 她是爱北辰寒江的,她不想将她的爱付之东流。 虽然北辰寒江一直爱着零度,但她知道,零度配不上他,离散只是时间问题。 结果,机会来了,零度死了。 现在,她要抓住一切机会,讨好北辰寒江,敷衍北辰寒江,甚至,欺骗北辰寒江。 为了爱情,也为了她吐蕃国的安宁和强盛,他两都都必须兼顾。 爱情和理想。 她的理想是,推翻吐蕃的奴隶制度,将吐蕃建设的像中原大唐一样,人人自由,国富民强。 为了这个理想,她和哥哥秘密游历大唐,见识了许多许多。 …… “你敢与我去对质吗?”北辰映雪厉声问。 她哽咽了。但是,她却用她的智慧反声质问她爱的人北辰寒江:“你是相信你弟弟还是相信我?是你弟弟重要还是我重要?” 北辰寒江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她珠玛,果然地回答:“我当然相信我弟弟。” 当然?珠玛知道,那是亲情,是她这个外人无法比拟的。 她只能认输。 她沮丧了,但是,却正中她下怀。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中,她对北辰寒江说道:“那好,那你现在就攻打北辰堡,攻下北辰堡,咱们一块进入地宫,当面见证。” 北辰寒江狐疑了,他抱着狗蛋亲昵着,同时,斜睥着眼睛看向珠玛,显然,对她珠玛不放心且存着戒尺,他说:“那你不能逃,与我们一块。” 珠玛好伤心,她没想到北辰寒江真的就信他弟弟而不信她。 看来以前的感情都成了驴肝肺。 但她也在欣喜中,因为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报复的事马上就到。 果然,到了。 只见北辰寒江将自已的孩子交与北辰映雪,对他这位弟弟说道:“你且抱着我的狗蛋,等我去攻下北辰堡了再回来取。” 哈哈,珠玛心里笑崩了,她冷冷地看向北辰映雪,暗道:“果然是报应,北辰映雪,你这个坏种,你想坏我的事,没有好下场。” “你居然比我在你哥哥心目中的地位都重要,那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好怎么个重要。” 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中。 …… 北辰寒江果然了得,仗着他的剑,不,狗蛋的剑,不费吹灰之力就攻打下了北辰堡。 北辰堡重归北辰堡人的手里。 现在,到了见证的时刻了。 三人来到威武楼下的地宫。 打开地宫的那一刻,北辰寒江再次看向身后的珠玛。 而珠玛身后,跟着心事重重且又满脸悲伤的弟弟北辰映雪。 弟弟怎么了?为什么要悲伤?难道不喜欢我的狗蛋?那可是你的侄子哟。 …… 北辰映雪抱着怀中狗蛋,满脸悲伤。 他想起了端午节那天这个小屁孩的情景,那是个多可爱的小调皮,这个小调皮曾经鼻孔朝天地奶声奶气地冲他大喊:“喂傻子,把你的钱拿出来。” “我为什么要把钱给你。” “因为我肚子饿呀。” “肚子饿为什么找我要钱?” “因为你傻呀。” 呵呵,小调皮回答的多可爱。 可是如今,狗蛋不在了,在他怀中死了。 正在心事重重,哥哥北辰寒江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一头冲过来,说道:“好了好了,我攻打下了北辰堡,没有危险了,来来来,把我的狗蛋给我。” 北辰映雪犹豫地,但又不得不把狗蛋递了过去。 他正想问哥哥孩子为什么死了。 然而,一个晴天霹雳的话令他差点儿晕倒,摇摇欲坠。 就见哥哥喜滋滋地抱过狗蛋,然后亲昵地凑了上去。 但是,在凑上去的那一刻,他突然脸色变了。 他突然目露凶光,杀意顿起,凶狠地问:“你,居然杀死了我的狗蛋。” 天啊,晴天霹雳! 第430章:珠玛2 到了要见证的时刻。 北辰寒江带着珠玛来到威武楼下的地宫,他看到,珠玛并没有因为害怕而逃跑,虽然她面色苍白,身子不住颤抖,显然是害怕的了得。 临打开地宫门时,他再次看向这个弱不禁风的珠玛。 珠玛是他的结拜兄弟,是兄弟情,他不想她死。 但是,如果一切都如弟弟北辰映雪所说,这个珠玛心如毒蝎,他将会毫不手软。 他看到,珠玛在颤抖。 门开了,果然看到了北辰溪。她已昏迷,被绑在机关上,幽幽的一丝丝灵魂之气在面庞萦绕,从口鼻处忽进忽出,而身上,条条血脉透过皮肤在流动。 显然,这是血脉掠夺或者灵魂夺舍的迹象,至于有没有被夺舍,有没有死,得唤醒了才知道。 北辰寒江勃然大怒。 他一刀斩了绳索,同时,寻找另个小光头,想手刃了那另外一个小光头。 什么结拜兄弟,分明是背后砍刀,竟敢对他的妹妹下手。 然而,另个小光头却不在。 北辰寒江怒吼着身后的小光头珠玛:“你哥哥呢,让他出来,有胆量吸我妹妹的灵魂和血脉,为何不敢出来见我?” 珠玛脸色煞白,白得赛过了她头顶上的佛疤。 “这就是你们信佛人的本事,夺人血脉,抢人灵魂?!” 珠玛屁都不敢放一个。 北辰寒江怒恨之极,手在剑上捏了捏,还是决定先唤醒了妹妹再说。 千呼万唤,妹妹终于醒了。 醒来了却迷迷糊糊,北辰寒江那个急呀。 幸亏幸亏,她终于说话了:“哥哥,你来了。” “你没事吧妹妹?” “没事。”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北辰溪呀。” 这下北辰寒江放心了,看来妹妹没有被夺舍。他又赶紧问:“你是不是被人夺了血脉?” 北辰溪也摇头,没有。 一颗悬着的心落地,北辰寒江放心了,看来妹妹有惊无险。 抱走了妹妹,他对发呆的珠玛道:“你等着,咱们还是兄弟。” …… 北辰寒江走了,珠玛赶紧去寻找哥哥。 在堡外一个秘密的会合点,她找到了哥哥。 赤松德赞正躺在白色的石条上,面庞上也有丝丝黑色的魂气在游动,而身上的血脉也时隐时现。 珠玛着急地推醒哥哥,寻问他怎么了,要不要背着他赶紧逃。 北辰堡已被北辰寒江夺回,身在这里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然而,赤松德赞说话了:“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北辰溪。” 啊。 珠玛愣住了。 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小光头,这不正是自已的哥哥赤松德赞吗,他怎么说这话。 然而,眼前这个赤松德赞说了:“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北辰溪,我已和你哥哥互换了身体。” 如晴天霹雳,珠玛禁不住摇摇欲坠。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自已的哥哥,那是要继承王位的存在,而这个北辰溪,算什么。 大惊失色。 理想,事业,吐蕃国,一切都将完蛋。 …… 北辰映雪抱着狗蛋,无比悲伤,他知道,狗蛋死了,早就死了,在哥哥将他交与他的时候,他就发现,他死了。 狗蛋,多可爱的孩子。 他想起了端午节那天这个小屁孩的情景,这个小屁孩用他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鼻孔朝天地冲他大喊:“喂傻子,把你的钱拿出来。” “我为什么要把钱给你?” “因为我肚子饿呀。” “肚子饿为什么找我要钱?” “因为你傻呀。” 呵呵,小屁孩回答的多可爱。 可是如今,他死了,他不在了,这能不令他伤心吗。 他又想到了小屁孩的妈妈零度,那是个多么漂亮多么贤惠多么守妇道的女人呀,那么的“爱惜羽毛”,视三从四德为已任…… 正在悲伤,哥哥打下了北辰堡回来了。 他抬起头看向哥哥,正准备质问他为什么将小狗蛋弄死。 北辰寒江却冲了过来,不由分说,抢过狗蛋,亲昵的亲了一口,喜滋滋地说道:“狗蛋,我回来了,我攻打下了北辰堡,咱们有家了,可以回家了。” 啊,北辰映雪愣在那里。 他不敢相信,哥哥竟然将死的狗蛋当活着的。 突然,哥哥变脸了。他目露凶光,“你…杀死了我的狗蛋。” 说话间,杀意顿起,霎时,身上血浪涌起,无穷的血气在他头顶上盘旋。 “你为什么要杀死狗蛋,他可是你的侄子呀。”北辰寒江的眼睛里暴出血芒,红得可怕,血淋淋的一片杀光。 北辰映雪害怕了,不住的后退。 他想解释,但是已来不及了。 一剑,山崩海啸。 …… 暗处,站着一人,正是小光头珠玛。 他看向北辰寒江将剑斩向北辰映雪。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既然北辰映雪认为他是北辰寒江最重要的人,那就让他承受吧。 “没有人能替代我在北辰寒江中的位置,除非他是死人。”她怨恨地看向北辰映雪,希望他死。 …… 北辰映雪只觉得天旋地转。 难道这就是自已的哥哥,他入魔了,好像又疯了。 可是刚才还好好的呀。 他顾不上分析,只能提剑阻挡。 生死关头,容不得他半点儿分神。 只有先挡下这剑,再作解释。 “剑出。” 北辰映雪一声呼唤,一副画就从他袖中飞出。 “消耗一个魔力点。”他急切地呼出。 一剑,带着画意,变成了画卷,阻住北辰寒江的那一剑。 一剑,一剑。 两剑在空中想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轰响。 北辰映雪躲过一劫。 却不敢大意。 哥哥的这一剑太强了,纵然他阻止了这一剑,但身上还是受伤了。 强大的剑势的余威还是伤到了他,令他身上一道剑痕,血“哗”的一声就流出。 他强撑着剑,单膝跪在地上。 他看着哥哥,希望哥哥在看到他这位弟弟受伤后而觉醒,而停止进攻,毕竟他们是兄弟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然而他错了。 哥哥又一剑劈来。 “疯了,疯了,哥哥是彻底的疯了。”北辰映雪再也顾不上幻想,快速站起,然后快速的后退,再递出又一剑。 “消耗两个魔力点。” 画出,两个魔力点消耗,霎时,他剑中如起了飞虹,锵的一声,直碰入哥哥的剑中。 两剑再次相遇。 山呼海啸。 他再次负伤了。 他不得不逃。 然而,又一剑从他身后杀来,看来哥哥是铁定了心要为狗蛋报仇。 疯了,疯了,彻底的疯了。 临危时刻,北辰映雪算是彻底明白了。 “消耗五个魔力点。” 北辰映雪再次命令他的魔力,全部魔力用在了腿上,成了逃跑跑。 一逃数里。 感叹,那强大的剑势。 悲伤,那疯了的哥哥,还有那死了的狗蛋。 …… 第431章:珠玛3 哥哥疯了,不认人了。 哗,北辰映雪只有再次用魔力值抗了一剑,但又受了一剑伤。 赶紧逃,逃逃逃。 连续释放了数个魔力点,才逃得无影无踪,逃过一劫。 这边,北辰寒江还在发着他的气,血浪高涨,血浆翻滚。 一剑,他斩向身边的珠玛。 此时他已不知道谁是谁了,只要是站在旁边的人,那就只有死,因为他们都害死他的狗蛋的同谋。 然而剑砍空了,原来那只是幻影。那个小光头珠玛早已知晓他的作风,早已逃之夭夭了。 剑砍空,但北辰寒江的血浪和血气还在高涨,连连将地面砍出了数个沟壑,直到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正仓皇逃跑。 他追上,夺了那孩子,抱在怀里。 看到孩子在他怀中惊恐的挣扎,他笑了,高举着孩子,大声呼唤:“狗蛋,我的狗蛋。” “狗蛋,爹好想你呀,你刚才到哪去了,爹可不能没有你呀。” 那妇人扑了上来,要夺那孩子。 哗,一剑,他将那妇人斩个粉碎。 再次将狗蛋高高举起,兴奋不已。 一阵热烈后,他放下狗蛋,开始哄孩子不哭,哄孩子睡觉。 可是那孩子就是不听话,就是不断的哭。 “不乖不乖,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狗蛋是不哭的。” 他用手捂住了那孩子的嘴,不想听到他哭。 捂,捂,捂。 直到再也听不到哭声了他才放手。 兴奋不已,这才是他的孩子。 “乖,不哭,好好睡觉。” 他哄着,哄着。 渐渐的,渐渐的…… 他身上的血浪开始消散,心情也开始平静了。 他醒了,完全的醒了。 醒了,却发现这不是自已的孩子。 “我的孩子是狗蛋,这是谁。” 他甩下了那孩子,然后四下里寻找。 终于,他找到了狗蛋的尸体,一把抱住。 失而复得,那个激动啊。 眼泪汪汪,“孩子,你跑哪去了,你知道爹爹多为你担心吗。” “乖,再也不跑了,爹不能没有你。” “你答应爹!” “乖孩子,好好睡觉。” “哎,真是最乖最乖的孩子。” 醒了,彻底的醒了,他不再发疯了,不再拿剑砍人了。 “孩子,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 北辰溪回家了,却一反常态。 她沉默寡言,完全是变了个人似。 北辰映雪回来了,他看到了妹妹这样,完全的不相信,“这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吗?” 北辰寒江也回来了,抱着他的狗蛋,又亲又昵的。 北辰映雪远远地看到哥哥回来,赶紧躲开,直到他确信哥哥没有再疯时才敢露面,只是他不解的是,哥哥明明清醒着,却对着死去的狗蛋不断的亲昵,还一个劲地拿孩子给这个人看看,给那个人瞧瞧,仿佛那狗蛋就是他亲生的。 北辰寒江看到妹妹,喜不自胜地将狗蛋凑了上去让妹妹看。 然而他失望了,妹妹脸上没有他预想的喜色,反而一脸的平静。 “妹妹这是怎么了,跟换了个人似的,”他暗暗地在心里嘀咕:“这还是自已的妹妹吗,还是那个知道关心人爱护人的妹妹吗?” 母亲出来说话了,她指着北辰溪说,这丫头一定是在外面受刺激了。 北辰寒江一想,笑了,冲妹妹挤着眼道:“你是不是相好了哪个,哥给你做媒哟。” 北辰溪还是不笑。 北辰寒江挠头呀,这妹妹该不会得真得病了吧,或者换了个人? …… 哥哥疯了,不认人了。 哗,北辰映雪只有再次用魔力值抗了一剑,但又受了一剑伤。 赶紧逃,逃逃逃。 连续释放了数个魔力点,才逃得无影无踪,逃过一劫。 这边,北辰寒江还在发着他的气,血浪高涨,血浆翻滚。 一剑,他斩向身边的珠玛。 此时他已不知道谁是谁了,只要是站在旁边的人,那就只有死,因为他们都害死他的狗蛋的同谋。 然而剑砍空了,原来那只是幻影。那个小光头珠玛早已知晓他的作风,早已逃之夭夭了。 剑砍空,但北辰寒江的血浪和血气还在高涨,连连将地面砍出了数个沟壑,直到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正仓皇逃跑。 他追上,夺了那孩子,抱在怀里。 看到孩子在他怀中惊恐的挣扎,他笑了,高举着孩子,大声呼唤:“狗蛋,我的狗蛋。” “狗蛋,爹好想你呀,你刚才到哪去了,爹可不能没有你呀。” 那妇人扑了上来,要夺那孩子。 哗,一剑,他将那妇人斩个粉碎。 再次将狗蛋高高举起,兴奋不已。 一阵热烈后,他放下狗蛋,开始哄孩子不哭,哄孩子睡觉。 可是那孩子就是不听话,就是不断的哭。 “不乖不乖,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狗蛋是不哭的。” 他用手捂住了那孩子的嘴,不想听到他哭。 捂,捂,捂。 直到再也听不到哭声了他才放手。 兴奋不已,这才是他的孩子。 “乖,不哭,好好睡觉。” 他哄着,哄着。 渐渐的,渐渐的…… 他身上的血浪开始消散,心情也开始平静了。 他醒了,完全的醒了。 醒了,却发现这不是自已的孩子。 “我的孩子是狗蛋,这是谁。” 他甩下了那孩子,然后四下里寻找。 终于,他找到了狗蛋的尸体,一把抱住。 失而复得,那个激动啊。 眼泪汪汪,“孩子,你跑哪去了,你知道爹爹多为你担心吗。” “乖,再也不跑了,爹不能没有你。” “你答应爹!” “乖孩子,好好睡觉。” “哎,真是最乖最乖的孩子。” 醒了,彻底的醒了,他不再发疯了,不再拿剑砍人了。 “孩子,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 北辰溪回家了,却一反常态。 她沉默寡言,完全是变了个人似。 北辰映雪回来了,他看到了妹妹这样,完全的不相信,“这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吗?” 北辰寒江也回来了,抱着他的狗蛋,又亲又昵的。 北辰映雪远远地看到哥哥回来,赶紧躲开,直到他确信哥哥没有再疯时才敢露面,只是他不解的是,哥哥明明清醒着,却对着死去的狗蛋不断的亲昵,还一个劲地拿孩子给这个人看看,给那个人瞧瞧,仿佛那狗蛋就是他亲生的。 北辰寒江看到妹妹,喜不自胜地将狗蛋凑了上去让妹妹看。 然而他失望了,妹妹脸上没有他预想的喜色,反而一脸的平静。 “妹妹这是怎么了,跟换了个人似的,”他暗暗地在心里嘀咕:“这还是自已的妹妹吗,还是那个知道关心人爱护人的妹妹吗?” 母亲出来说话了,她指着北辰溪说,这丫头一定是在外面受刺激了。 北辰寒江一想,笑了,冲妹妹挤着眼道:“你是不是相好了哪个,哥给你做媒哟。” 北辰溪还是不笑。 北辰寒江挠头呀,这妹妹该不会得真得病了吧,或者换了个人? …… 第432章:珠玛4 珠玛却一往无前,挎着他的手就不放,叽叽喳喳的像个百灵鸟。 他北辰寒江烦了,终于撇去了她的胳膊。 然而,珠玛却笑了,笑得前俯后仰,这令他北辰寒江吃惊。 脸皮厚,真是脸皮厚。 但珠玛完全不顾忌这些,依然我行我素,又像个蝴蝶一样,在他们一家人面前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得成了个话唠,完全没有顾及的那回事,完全地视他北辰寒江脸上的冰霜为无物。 他北辰寒江的杀意没了,还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拜兄弟,不过嘛,暂且的,他心里如是说。 …… 珠玛接近了北辰寒江一家,顿时有恃无恐。 慢慢的,她找了个机会接近了那榆木疙瘩的哥哥赤松德赞,他依然寄着北辰溪的外表。 她好声地恐吓了哥哥一番,直吓得他脸上冒冷汗,才一笑,道:“你好自为之吧,你要时刻想到,你是北辰溪,你就是演戏也要演下去,不然,哼哼。” 赤松德赞脸上显出窘色,显然他没想到这一点,在妹妹的提示下,恍然大悟。 他顿时想到了自已,不该带这一家子来信佛。 欲速则不达啊。 人家一家人是信道教的,你却让人家来信佛,这不是往自已脸上写,我不是北辰溪嘛!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 回到家,回到了女人的闺房,赤松德赞一万个不愿意,也一万个不是滋味。 然而先前妹妹的话却响彻了他的耳边。 妹妹说:“你别忘了,你出生时一个印度的佛陀来见你,他说你是文珠菩萨转世,拥有无上的法力,而文珠菩萨不就是拥有男女两个身体嘛。”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 他想开了。 那就将就着这副身体,再,套出北辰寒江的那个功法。 哪个功法? ——佛虫。 只是,佛虫是什么,他还没见过。 …… 夕阳,又是夕阳,又是一天。 珠玛缠着北辰寒江来到山顶看夕阳,看风光。 北辰寒江还背着他的狗蛋,牢牢地背在背上,生怕再失去,还时不时的隔一段时间取下来逗逗,还有趣地说:“狗蛋这小宝贝可真能睡,睡到他心焦,不过嘛,每到他看到狗蛋时,就免不了心花怒放。” 他的狗蛋永远活在他心中。 夕阳如血。 她珠玛挽着北辰寒江的手,虽然北辰寒江数次甩掉它,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地抓住。 她说,她就是他的兄弟,你能怎么的。 是啊,是兄弟,还能怎么的。 他们看天,看夕阳。 渐渐的,融入夕阳。 夕阳无限好,因为让他们看到了整天的朝阳。 珠玛说:“我有个理想,其实和你的一样。” 北辰寒江诧异:“和我的一样?” 珠玛说:“你不是期望万民安康,全天下的人都成了你光明教的人吗?” 北辰寒江笑着说:“那怎么可能,我心有那么大吗,我只想我在河西这一块,能将我伟大的光明教发扬光大就可以了。” 珠玛说:“我也一样,我想将我的佛陀的力量发扬到我整个吐蕃国。” 北辰寒江不解,问:“你吐蕃国不是一直信奉佛法吗?” 珠玛说:“非也非也,那佛法非现在的此佛法。” 北辰寒江不角。 珠玛说:“吐蕃国现在信的是笨教,虽然是佛的一种,却是以古老的巫术为主,佛法只算次之。” “所以你们才将全百姓化为奴隶,让他们为你们做牛做马?”北辰寒江猛的站起,情绪激动,也许是身在边陲,他看到了吐蕃国对待奴隶的残酷,或者…… 果然,北辰寒江说:“我小时候曾经被你们吐蕃士兵抓到过一次,还差点儿成发奴隶,你们的奴隶法实在残酷,让人看了就心寒。” 珠玛说:“是的,我们是用奴隶蛊植入人的大脑,让虫子彻底奴役人,成为老老实实的奴隶。” 正在这时,珠玛看到树上一只螳螂在晒着太阳,见到他俩也不避不跑的。 仔细一看,她明白了。 她指着那只螳螂问北辰寒江:“你知道这只螳螂为什么不跑吗,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晒太阳,明明他是惧光的。” 北辰寒江凑近了,看了看,摇头,显然不知,“这也能有什么奇怪的?” 珠玛却郑重地说:“有蹊跷,不信你看,这只螳螂一会儿就要飞向那边的一个水洼。” 北辰寒江顺着珠玛的手指看到,林中确实有一滩水,是个小小的天然水池。 珠玛说:“它会飞向那水洼,然后一头扎进去。” “那它不是死了吗?” “是的,它是死了,但它又活着。” “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新的生命活着,它从它的身体里爬出来,钻入水中,繁殖它的下一代。” 北辰寒江有点懵。 珠玛见他不信,干脆折了一根小木棍,轻轻地拍在螳螂的尾巴上。 只几下,尾巴一翘,一只长长的线一样的虫子从它那尾巴里溜了出来,半截在螳螂肚内,半截出来。 珠玛说:“看到了吗,这是铁线虫。是寄生虫。 铁线虫寄生在螳螂身体里作法,使得螳螂成了它的傀儡。当它快要成虫排卵繁殖下一代时,它就会驱使螳螂找到一处水洼,让螳螂跳下去自杀。” 啊,北辰寒江惊悚。 他以前只顾着修炼功法,倒真是没注意这个。 珠玛说:“我们的吐蕃国就是这样的,用奴隶蛊钻入人的大脑,进而控制人,使人,使天下的百姓都成了奴隶,老老实实的奴隶。” 北辰寒江惊悚之余,不如愤慨,恨恨地道:“这样不残酷吗,不道德吗,你身为吐蕃的公主,难道就看着全百姓这样受罪?” 珠玛这才透出她的底牌,她说:“其实,我这次和哥哥赤松德赞出游你们们中原大地,就是想看看中原的盛世和统治方法,想借鉴你们,让我吐蕃国的百姓都不再是奴隶,成为实实在在的农民,或者牧民,成为自由自在的自由身?” 北辰寒江惊诧了,望着珠玛,“你有那么伟大吗?”显然他是不信,半信半激。 珠玛站了起来,立场坚定,望着吐蕃国的方向大声道:“我珠玛发誓,若不将我国的百姓解救出奴隶制度,我死不足惜。” 北辰寒江怔怔地看着这个人,这个小个子的人,这个弱不禁风的人,这个女人,第一次,他觉得她伟大了。 他不由得伸出手,与珠玛两手击合在一起。 “啪”,两只手掌合在了半空,预示着他们的志同道合。 都为了光荣的理想,伟大的理想,奋斗。 …… 第433章:珠玛5 他想到族中一些百姓被吐蕃人掠去后成为奴隶的悲惨经历,说道:“我小时候曾经被你们吐蕃士兵抓到过一次,还差点儿成了奴隶,亲眼看到你们用虫子钻入人的大脑,让人痛不欲生。” 珠玛面显愧色,显然她为他的国家的做法感到可耻,她说道:“是的,,我们吐蕃就是用恐怖的奴隶蛊植入人的大脑,让虫子奴役人,让人成为虫子的傀儡,贵族的奴隶。” 正在这时,珠玛看到林上一只螳螂在晒着太阳,离奇的是,见到他俩来也不避不跑的。 觉得奇怪,仔细一看,明白了。 她指着那只螳螂问北辰寒江:“你可知道这只螳螂为什么不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晒太阳,明明他是惧光的。” 北辰寒江显然不知,说道:“晒个太阳也能有奇怪吗?” 珠玛将他的手一拉,轻快的像只燕子,飞走那只螳螂面前,认真地说道:“有蹊跷,不信你看,这只螳螂等一会儿就会飞向那边的一个处水洼。” 北辰寒江顺着珠玛的手指看到,林中确实有一滩水,是个小小的天然水滩。 珠玛说:“它会飞向那水洼,然后一头扎进去。” “那它不就死了吗?” “是的,它是死了,但它又活了。” “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新的生命活着,它会从螳螂的身体里爬出来,如愿以偿地钻入水中,美滋滋繁殖它的下一代。” 北辰寒江有点懵。 珠玛见他不信,干脆折了一根小木棍,轻轻地拍在螳螂的尾巴上。 只几下,螳螂的尾巴一翘,一只长长的线一样的虫子从它那尾巴里溜了出来,半截在螳螂肚内,半截在外面。 珠玛指着那细长的虫子说道:“看到了吗,这是铁线虫。是寄生在螳螂体内的蛊。 铁线虫寄生在螳螂的身体里,随着蟑螂的身体而长大,随着它的长大,它会放出虫蛊,控制螳螂折大脑,使它成为这只铁线虫的傀儡。 当铁线虫要繁殖下一代时,螳螂的这一生也就走到了尽头,它会驱使螳螂按它的意图寻找水源,然后让螳螂跳进水里自杀。” 北辰寒江惊悚,他知道,螳螂是最怕水的,不可能自已跳进水里自杀。 不由得他瞥了眼远处那个水洼,他看到,水洼上面飘有几只螳螂的尸体。 不由得心中一紧。 他以前只顾着修炼功法,倒真是没注意这个。 珠玛说:“我们吐蕃国就是这样的,用奴隶蛊钻入人的大脑,进而控制人,使人,使天下的百姓都成了奴隶,老老实实的奴隶。” 北辰寒江惊悚,惊悚之余,不无愤慨,恨恨地道:“这不残酷吗?!身为吐蕃的公主,你任重道远。” “只是,”北辰寒江说着话锋一转,握紧了小光头的手,不无担心地说道:“我真怕你斗不过那些人,他们代表了整个阶级,不是你想撼动就能撼动的。” 珠玛点头,她承让这是事实,但她却坚定的说:“为了理想,我和哥哥都将坚定不移,哪怕死。” 哪怕死,哪怕死!这句话再次深深地感动了北辰寒江。 珠玛望着夕阳,看着它的绚丽,无限期待地说道:“其实这次的中原之行让我兄妹俩感触颇深,尤其是看到中原百姓的自由和幸福,他们不用担心身体被虫子摧残,不用担心自已归宿的恐怖,甚至,他们可以通过科举,选择自已的命运,这是我吐蕃国万万不敢想的事。身在盛世的大唐,真是一种幸福啊。” 听到这儿,北辰寒江却不以为然地将肩膀耸了耸。 良言逆耳呀,也许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珠玛感叹。 但不管怎样,珠玛的心是伟大的,她知道,各人有各要的事业,所处的位置不同,当然思考的方向也不同。 北辰寒江有他的事业,也许他希望他的大唐更加繁荣和盛世,所以他才提倡他的族民加入他的光明教。 而同理,她珠玛希望她的全国子民,都能信奉佛教,踏踏实实地,自由地为上层社会的贵族卖命。 这不失为了一种高尚的手段。 循序渐进嘛! 珠玛站了起来,望着青藏高原那远远的雪山大声地喊:“我珠玛发誓,若不将我吐蕃的百姓解救出奴隶制,誓不为人。” 声音响彻云霄。 北辰寒江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矮小的弱不禁风的女人,又一次,他觉得她伟大。 伸出手,与珠玛的手坚定地击合在一起。 “啪”,两只手掌印在了天空,预示着他们共同的志向,志同道合。 为了各自的目标,前进。 …… 奋斗,努力奋斗。 掌击的那一刻,他们俩决定了他们的一生。 为了理想,决无退路,不惜一切。 志同道合,互敬互爱。 夕阳,依然如血。 俩人走过了那片树林,向着山下走去。 林间,光明愈来愈暗,他俩却愈走愈近。 突然,他俩听到“扑通”的一声水响,也看到了那水洼里闪过一道道波圈,那是他俩的神识看到的。 虽然隔的老远,他俩心里都惦记着那只螳螂。 果然,它自杀了。 ——那只螳螂跳进了水里,自杀了。 ……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仿佛看到了前方路的残酷,和无尽的坎坷。 不惧艰险。 又一次,手扣的那么紧,那么紧。 …… 北辰映雪一直在细心地照顾着妹妹,虽然她不解妹妹为什么突然信佛了,即使妹妹推脱说她是遇到了佛祖显灵,指点了她,他还是不信。 不信归不归,但亲情归亲情,他不可能不心疼自已的妹妹。 只要妹妹喜欢,他都愿意,哪怕是雪山上的雪莲,他也愿意为妹妹去采摘。 欣喜地,他看到妹妹在朗诵佛经时,脸上泛起阵阵红色的光圈。 “难道她脑袋里的奴隶蛊彻底的没了?”他疑惑。 然而,疑什么来什么。 正在他饶有兴致地看妹妹诵经书时,突然,一只丑陋的虫子从她的太阳穴处探出了一条腿。 紧接着,两条后腿都探了出来。 再紧接着,整个奴隶蛊钻出了他的太阳穴,趴在她的太阳穴处。 可怕的是,妹妹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还在朗诵她的佛经。 天啊,这一刻,北辰映雪心如刀绞,他知道,妹妹纵然爱上了佛经,也在劫难逃。 佛陀也不一定能帮她,也帮不了她。 她终将走向死亡。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找出幕后那个放蛊人,将妹妹救赎。1603458870 第434章:珠玛6 拯救妹妹,那放蛊人是谁? 就是珠玛,就是赤松德赞。 北辰映雪越想越觉得义愤填膺,一头从屋里跑出,他要去找珠玛,那个迷惑了他哥哥的狐狸精珠玛。 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还要护着珠玛,不听人劝。 他去威武楼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说是哥哥正在光明祭坛传播光明经,要让全北辰堡的人都信仰光明教。 “他这不是疯了吗?全族的人信仰?这可能吗!” “各人都有各人的自由,信仰也是自由的,总不能因为你是光明教就强行让所有人都听你的、信仰你的,你是谁,你是大唐的皇帝,可就算是大唐皇帝也不敢这样一意孤行啊。” 他来到了光明祭坛,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哥哥居然走极端,用烈火和滚油,将那些不愿意加入他光明教的人烧死,煎死。 天啊,这是疯了吗。 这岂止是疯,简直是魔,魔鬼! “魔鬼,魔鬼!” 北辰映雪在心里大叫,他不相信哥哥居然用了这么残酷暴虐不近人情的做法,强行逼全堡的族民加入他光明教。 他愤怒了,颤栗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在一个族人将被丢下油锅的当口,他北辰映雪勇敢地站了出来,勇敢地质问哥哥:“你为什么做的这么暴虐?” 然而他后悔,后悔自已不该出这么一下头,因为他的出头,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哥哥怔了好久,在祭坛上好没面子。 他可是教主啊。 他站在祭坛上,双目如炬,发出炯炯的幽光。 看来若是别人,他早让那人死了,甚至就丢油锅煎炸了,但是,面前的是他的亲弟弟。 他犹豫着,仇视着。 在仇视了他这位弟弟好久,才不情愿地让手下人将北辰映雪放手,因为手下那几个光明教的忠实信徒正要将北辰映雪高高举起,抛下油锅。 因为亲情,因为兄弟情,北辰寒江放弃了他的威风和教主的尊严,特殊的、例外的释放了北辰映雪这个逆教徒。 然而气却没处发,北辰寒江一头而下,凌空伸出两爪,“咯嘣嘣”两声,硬生生将两个举北辰映雪的教徒的脑袋捏碎。 “咯嘣嘣”,骨骼的碎裂声如西瓜被刀切进的那一刻“嘣”的一声裂开,让人听着好不心颤。 北辰映雪就仿佛听到了西瓜刀切进他脑袋的声响,“咯嘣”,“咯嘣嘣”。 他天旋地转,觉得自已的亲情在这一刻粉碎。虽然哥哥并没有将他怎样,但分明已恼羞成怒,在向他耍淫威。 北辰映雪只觉得心碎,只觉得对不起哥哥似的,愧欠哥哥似的。 两个尸体“迸”的一声倒在他脚下,脑浆迸裂,血浆四溅。 北辰映雪仿佛看到了那就是自已。 他只感到自已满脸都是血,不知道真是血溅的,还是假的,反正他在哥哥恼羞成怒狠狠盯他的那一刻,脸都羞愧红了,彻底的羞红了。 他知道哥哥看似平静的面庞下的黑暗和愤怒。 他可是教主呀,说一不二的教主呀。 他脸红了,觉得十分对不住哥哥,纵然哥哥罪大恶极,也还是将他这个弟弟的亲情放在第一位的。 他像做错事的孩子,在哥哥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他糊涂了,不知道自已刚才的鲁莽是对是错。 …… 当夜,他与哥哥来到了山上,看星星,看月亮,忆过往,忆童年,忆童话。 他没有当哥哥面再提族民入教的事,因为他觉得没脸提。 他觉得对不起哥哥,心中总有那么一丝丝抹之不去的惭愧。 他试了好多次,话涌在嘴边,还是强咽了下去。 他觉得哥哥身上有一股力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力量,这力量锐不可当,令他心有忌惮,不敢硬抗。 他岔开话题,指责哥哥好坏不分,看不清人,珠玛明明蛇蝎心肠,竟然还要与她来往。 哥哥却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他说:“你知道吗,她救过我两次。” 北辰映雪却义正言辞:“那又怎样,难道这比妹妹的命还重要吗?” 妹妹头上重新出现了奴隶蛊,这不是没看到。 然而北辰寒江却逼急了,发疯一样吼起来:“那又怎样,至少她还不会死嘛。” 说着,一掌将一颗粗树劈倒。 轰隆隆,高大的树木倒下去,压得别的树木“咔吱吱”作响,最终“咣”一声倒在地上。 北辰映雪再无言语。 山林中起了薄雾,似轻纱一样横亘在他俩中间,半圆的月光如流水照耀在雾上,半明半暗,诡异不堪。 北辰映雪知道,这是隔阂,兄弟俩之间的隔阂。 他们之间已…相去甚远。 他们都长大了,却一个个都不认识了对方。 童话依在,童年也依稀还记得,可是…… …… 沉默,沉默…… 哥哥终于走了,大踏步地走了。 崖下一个人在等他,影影绰绰的是珠玛,头顶上两行佛疤在月光发着白光,白森森的。 北辰映雪不禁一个寒噤,他真希望珠玛如她的佛疤一样,表里如一,如果真是那样,也许哥哥是福。 但如果不是呢?那必然是…祸! 不敢想,不敢想。 他决定偷听哥哥与珠玛的谈话,纵然是情话,他也要偷听,他不能坐以待毙。 走近,走近,悄悄地走近,再放开神识。 然而,他的神识不及到达,就触及到珠玛的神识,看来她很警觉,甚至比哥哥还警觉。 迫不得已,他北辰映雪只能消耗一个魔力点,让系统帮他偷听。 然而,隐隐约约的也只听到“佛虫、心经”几个字。 看来珠玛在套取哥哥的《佛虫心经》,居心叵测。 他真想冲上去警告。 但是,想到哥哥刚才的做法,他还是忍住了。 哥哥不听他的,即使他说了,提醒了,也未必能听。 只能自已想办法。 得对付这个假借佛陀的恶婆子,不得让她阴谋得逞。 …… 正偷听着,忽然,一阵风来,他闻到了一股死尸的臭味。 臭味从哪里来? 他警觉了。 风,是从下方吹来,而下方,不正是哥哥背上狗蛋的尸体上发出来的吗? 看来,狗蛋的尸体要臭了。 要臭了,他北辰映雪几乎要崩溃了。 要臭了,要长蛆了,哥哥将再也背不了他的狗蛋了。 越想越悲哀。 狗蛋,零度……! 也许,这一切都不怪哥哥。 …… 第435章:疯与魔 北辰映雪雷厉风行的手段,令光明教发展得很快。 只几日,光明教徒已发展到七八千,整个北辰堡,上至老人下到小孩子,几乎都成了光明教徒,唯一他北辰映雪除外。 北辰映雪知道,自已要么走,要么加入光明教。 他不想加入光明教,他不是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人,他曾经在修仙学院的著作中,看到过光明教的前身,那不过是西域圣火教的一个教派罢了,且那个教派也不见得光明,被现行的***教吞没了。 适者生,逆者亡,它灭亡自有它的道理。 纵观西域外,现如今已是大片的***。 ***大有取代佛和道之势,苗头直指中原。 郁郁寡欢。 他北辰映雪好想离开,再也不回来。 北辰堡,今非昔比,且这只发生在短短的不多天。 哥哥,是福是祸?! 闷闷不乐,他去酒馆喝酒,借酒浇愁。 如今的酒馆已寥寥无几,全开门的半虚半掩,不敢光明正大的开,因为光明教教导人们不喝酒。 不喝酒当然也就不敢卖酒了。 门内,到处是打碎的酒坛子。 而喝酒的人也不敢在酒馆喝了,都悄悄地买了酒一溜烟地钻出酒馆,贼模鼠样的活像个老鼠。 他北辰映雪反倒成了特例。 独自喝,明目张胆的喝。 然而,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觉得自已与哥哥已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是妥协,还是…… 喝,喝。 喝着喝着,一幕更可怕的事却发生了。 街道上,本就人心惶惶的行人突然闹吼了,个个谈虎色变。 紧接着,小二也开始对他北辰映雪下逐客令了,甚至,手拎着菜刀有要将他北辰映雪杀了而后快的冲动。 北辰映雪醉眼迷离,却也竖着耳朵听着。 突然,有人跑进了屋子,惊恐地大叫:“教主疯了,他开始抢我们的孩子了。” 咯噔一下,如晴空霹雳,北辰映雪端着的酒碗“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打碎了。 北辰堡,好似起了一团火。 天空,魔鬼在招手。 …… 北辰映雪再次站在哥哥面前时,已拨出了剑,他已做好了与哥哥决裂的准备。 然而,剑指哥哥的那一刻,他的剑还是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哥哥并没有迎击他,甚至连看他都没看一眼,却令他的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因为他实在不忍呀。 他看到,哥哥并没有像那些人说的那样,穷凶极恶,而是抱着别人的孩子,无比的疼爱。 “狗蛋,狗蛋。”哥哥在不停地逗小孩,甚至,将棒棒糖和玩具都一股脑地塞给那别人家的孩子,希望那孩子能答应他一声,即使不答应,也不至于哭啊闹呀。 他的狗蛋是不哭的。 北辰映雪闭上了眼睛,他不忍看这一幕。 突然,一群族人跪在了他面前,匍匐着爬到他脚下,嘣嘣嘣的叩头,哀求道:“快救救我孩子吧,快救救。” 北辰映雪低下身去扶,可是这些人却不起来,哭丧着指着北辰寒江求他:“救救孩子,不然他会被捂死的。” 北辰映雪心中一惊,他想到了以前看到的一幕幕,不由得也为孩子担心。 果不其然,北辰寒江见那孩子还在不停的哭闹,身上的血浪又一次升起,眼中的血芒也再一次暴起。 这是入魔的节奏,这是要杀人的节奏,不,杀小孩子的节奏。 北辰映雪知道,再耽误,孩子就没命了。 果然,北辰寒江伸手捂住了孩子的嘴,令孩子不能呼吸。 孩子在挣扎。 北辰映雪的心也在针扎。 周围的族人们一个个惊恐不已,一个个望着北辰映雪希望他出手:“快出手救啊,这已是第十个孩子了……” 北辰映雪直接冲了上去,再不顾及一切。 然而,手刚触及孩子,哥哥北辰寒江身上的血浪就化为了一只魔爪,向他北辰映雪脸上抓来。 咻的一声,魔爪中带着鬼哭狼嚎,带着血腥,如千万厉鬼来索命,势不可当。 …… 北辰映雪雷厉风行的手段,令光明教发展得很快。 只几日,光明教徒已发展到七八千,整个北辰堡,上至老人下到小孩子,几乎都成了光明教徒,唯一他北辰映雪除外。 北辰映雪知道,自已要么走,要么加入光明教。 他不想加入光明教,他不是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人,他曾经在修仙学院的著作中,看到过光明教的前身,那不过是西域圣火教的一个教派罢了,且那个教派也不见得光明,被现行的***教吞没了。 适者生,逆者亡,它灭亡自有它的道理。 纵观西域外,现如今已是大片的***。 ***大有取代佛和道之势,苗头直指中原。 郁郁寡欢。 他北辰映雪好想离开,再也不回来。 北辰堡,今非昔比,且这只发生在短短的不多天。 哥哥,是福是祸?! 闷闷不乐,他去酒馆喝酒,借酒浇愁。 如今的酒馆已寥寥无几,全开门的半虚半掩,不敢光明正大的开,因为光明教教导人们不喝酒。 不喝酒当然也就不敢卖酒了。 门内,到处是打碎的酒坛子。 而喝酒的人也不敢在酒馆喝了,都悄悄地买了酒一溜烟地钻出酒馆,贼模鼠样的活像个老鼠。 他北辰映雪反倒成了特例。 独自喝,明目张胆的喝。 然而,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觉得自已与哥哥已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是妥协,还是…… 喝,喝。 喝着喝着,一幕更可怕的事却发生了。 街道上,本就人心惶惶的行人突然闹吼了,个个谈虎色变。 紧接着,小二也开始对他北辰映雪下逐客令了,甚至,手拎着菜刀有要将他北辰映雪杀了而后快的冲动。 北辰映雪醉眼迷离,却也竖着耳朵听着。 突然,有人跑进了屋子,惊恐地大叫:“教主疯了,他开始抢我们的孩子了。” 咯噔一下,如晴空霹雳,北辰映雪端着的酒碗“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打碎了。 北辰堡,好似起了一团火。 天空,魔鬼在招手。 …… 北辰映雪再次站在哥哥面前时,已拨出了剑,他已做好了与哥哥决裂的准备。 然而,剑指哥哥的那一刻,他的剑还是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哥哥并没有迎击他,甚至连看他都没看一眼,却令他的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因为他实在不忍呀。 他看到,哥哥并没有像那些人说的那样,穷凶极恶,而是抱着别人的孩子,无比的疼爱。 “狗蛋,狗蛋。”哥哥在不停地逗小孩,甚至,将棒棒糖和玩具都一股脑地塞给那别人家的孩子,希望那孩子能答应他一声,即使不答应,也不至于哭啊闹呀。 他的狗蛋是不哭的。 北辰映雪闭上了眼睛,他不忍看这一幕。 突然,一群族人跪在了他面前,匍匐着爬到他脚下,嘣嘣嘣的叩头,哀求道:“快救救我孩子吧,快救救。” 北辰映雪低下身去扶,可是这些人却不起来,哭丧着指着北辰寒江求他:“救救孩子,不然他会被捂死的。” 北辰映雪心中一惊,他想到了以前看到的一幕幕,不由得也为孩子担心。 果不其然,北辰寒江见那孩子还在不停的哭闹,身上的血浪又一次升起,眼中的血芒也再一次暴起。 这是入魔的节奏,这是要杀人的节奏,不,杀小孩子的节奏。 北辰映雪知道,再耽误,孩子就没命了。 果然,北辰寒江伸手捂住了孩子的嘴,令孩子不能呼吸。 孩子在挣扎。 北辰映雪的心也在针扎。 周围的族人们一个个惊恐不已,一个个望着北辰映雪希望他出手:“快出手救啊,这已是第十个孩子了……” 北辰映雪直接冲了上去,再不顾及一切。 然而,手刚触及孩子,哥哥北辰寒江身上的血浪就化为了一只魔爪,向他北辰映雪脸上抓来。 咻的一声,魔爪中带着鬼哭狼嚎,带着血腥,如千万厉鬼来索命,势不可当。 …… 第436章:疯与魔2 北辰寒江的光明教呈燎原之势,锐不可当。 因为,南宫寨的那个“秀儿”南宫秀终于在他的资助下和暗杀下,成功地登上了南宫寨的族长之位。 小小年纪,大有可为啊。 但是,南宫秀要面对的是,不得不听从北辰寒江的安排和教导。 他北辰寒江就是条毒蛇,他让南宫秀喝了他的毒酒,就会让他反悔,想反悔也不可能了——他帮南宫秀暗杀了他的几个哥哥,令他南宫秀成了族长的唯一接班人。 一个私人子,他南宫秀凭什么接班! 北辰寒江兴奋不已,即刻去了南宫寨,亲自教导。 光明祭坛上,他亲自做法,霎时,在场的南宫寨的族民都感觉到了光明教的强大,也信服了光明教的教义。 因为那教义太伟大了,普渡众人,要全民行善。 踊跃参加。 当然这也有很大一份功劳归南宫秀,因为他一直在暗中称赞光明教,扶持光明教,他的上台,自然带动了一大些跟随他的人加入了光明教。 转眼间,北辰寒江的光明教总人数达到了惊人的数字——一万人。 在万人的数字到达时,他“砰”的一声听到自已脑海里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手中的光明枪也发出一声尖啸,一条猛龙似的红光从枪里飙出,惊天动地。 光明教徒们无不信服,无不对他山呼教主,无不对他忠心耿耿。 只是,他的手段还是恶劣了点,再次的急功近利,他居然让加入光明教的教徒们也回家发动他们的妻子儿女,甚至老父老母们加入光明教。 这就有点不深得民心了。 好在,他在南宫寨没有实行白色恐怖,没有残酷地给不愿加入光明教的人施以酷刑,勉强收拢人心。 然而,就在他德高望重,欲将所有南宫寨的人也加入光明教时,物极必反,他的对手来了。 谁?——河西军。 河西军再次碾压而来,只为了收拾他北辰寒江,收拾他的光明教。 河西军的大帅安思顺容不得他的地盘上有异教,尤其像北辰寒江这样的,不但是光明教,还是与河北安禄山的光明教遥相呼应的教派。 安思顺恨他的堂弟安禄山,两个人从来政界不和。 安思顺仿佛安禄山肚子里的蛔虫,早已看破了安禄山拥兵自重,大有造反之势,数次上书朝廷,坦言他安禄山要造反。 为此,安禄山与他这位堂弟安思顺成了火眼睛,一个见不得一个。 此时,作为河西军的大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发兵攻打北辰堡。 只要打下北辰堡,解散了光明教,南宫寨也乖乖的投降。 他本以为,几万大军攻打北辰堡,手到擒来。 然而他错了。 此时的北辰堡已如虎添翼,因为教主北辰寒江此时已今非昔比,因为他的光明教总人数已达到了光明枪里的光明金字塔要求的一万人,他已能施展最最上乘的功法,召唤光明神。 …… 北辰寒江手持着光明枪,思绪沉入那光明枪。 光明枪里,那两个光明闪闪的金字塔开始出现。 一个是在水上,一个是在水下,中间是分界线“湖泊”。 湖泊清且涟猗,相映出这两个对倒的金字塔,一个是另一个的影子。 分界线,是夺舍与反夺舍的中间线,也是血魔值的平衡点。 水面下的金字塔上显示: ——光明枪祭坛:枪魔 ——枪魔天性:夺舍 ——神通:兑换(一个光明点兑换一个枪魔值,一个枪魔值能增加功力一级) 湖面上,另一个金字塔上显示着另一行字: ——枪主:北辰寒江 ——天赋:反夺舍 ——已献祭灵魂:50% ——可献祭灵魂:50% ——光明点:无数个(教主特权) ——功力境界:结丹期巅峰 ——神通一:移宫大法(被教徒召唤,可移宫助攻) ——神通二:枪人合一(反夺舍枪魔,灵魂和肉体可与光明枪合二为一) ——神通三,移宫大法升级版(拥有一万名教徒,可以在身陷困境时,召唤光明神) …… 北辰寒江正沉浸在光明枪里,喜不自胜。 突然,北辰堡外战鼓擂鸣,却是河西军杀将过来,将北辰堡团团包围。 “北辰寒江,速来投降。” 堡门外,一名将军手提一把长长的陌刀,威风凛凛,正是那北辰寒江的宿敌李拔山。 可惜他李拔山此时已不是北辰寒江的对手,上一次交手,他已败给了北辰寒江,令北辰寒江轻松越过他,斩了他的顶头上司…先锋官刀不仁。 为此,他的先锋官被抹去,此时是他唯一立功的机会。 身后,几万河西军浩浩荡荡,气壮山河。 而中军帐,是河西军大帅的旗帜飘扬。 大帅安思顺亲自押阵,令他李拔山不得不前,不得不将生死忘之脑后,决意与北辰寒江一战。 然而此时,北辰寒江却意外的疯了。 疯了? 是的,他开始抢别人家的小孩了,且一个个的捂死。 北辰堡大乱。 …… 北辰映雪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已的哥哥。 哥哥,这还是哥哥吗? 哪是哥,分明是魔,魔鬼。 北辰寒江此时的手已捂住了孩子的嘴,令那孩子不能呼吸。 生死一线。 北辰映雪心如针扎,他知道,此时出手,定然是与哥哥决叛。 周围的族人们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北辰寒江,又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北辰映雪,希望他北辰映雪希望他出手,现在能救这孩子的人只有他北辰映雪了。 “快出手啊,这已是第十个孩子了,再不救就死了……” “是啊是啊,这北辰寒江疯了,这还是我们的教主吗,没人拦下他,我们的孩子都将遭他毒手。” 北辰映雪冲了上去,不顾一切。 然而,手刚触及孩子,哥哥北辰寒江身上的血浪就化为了一只魔爪,向他的脸上抓来。 咻的一声,魔爪中带着鬼哭狼嚎,带着血腥,如千万厉鬼来索命,势不可当。 北辰映雪大惊,不敢硬抗,直接召唤出魔力点,令手中剑如有神助。 然而既然这样,他也斗不过哥哥。 北辰寒江爪中的威力显然已达到了可怖的结丹期,且还是巅峰。 北辰映雪生死一线。 …… 第437章:疯与魔3 北辰寒江踌躇满志,然而,就在他德高望重,欲将所有南宫寨的人也加入光明教时,物极必反,他的对手来了。 谁?——河西军。 河西军再次碾压而来,为了收拾他北辰寒江,收拾他北辰寒江的光明教,甚至,他们想屠城了,想屠北辰堡的所有人。 河西军再次碾压而来,为了收拾他北辰寒江,收拾他北辰寒江的光明教,他河西军想屠城了。 屠北辰堡所有人,更包括光明教。 他们眼中容不下光明教。 河西军大帅安思顺也亲自出场。 安思顺容不得他的地盘上有异教,尤其像北辰寒江这样的,不但是光明教,还是与河北安禄山的光明教遥相呼应的教派。 安思顺恨他的堂弟安禄山,朝廷上,他两个人向来不和。 安思顺洞悉了堂弟安禄山肚子的野心,看破了他安禄山拥兵自重,大有造反之势,数次上书朝廷,坦言堂弟安禄山要造反。 六亲不认啊! 为此,安禄山与他这位堂哥安思顺成了火眼睛,一个见不得一个。 此时,作为河西军的大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光明教就是安禄山的教派,他安禄山的手指可真伸的长呀,居然伸到了他河西的地界,这还了得。 他怒气冲冲,发兵攻打北辰堡。 只要打下北辰堡,解散了光明教,就能解除了后患,而作为也有光明教的南宫寨,也乖乖的投降。 他本以为,几万大军攻打北辰堡,手到擒来。 然而他错了。 此时的北辰堡已如虎添翼,因为教主北辰寒江此时已今非昔比,因为他的光明教总人数已达到了离开河北范阳时安禄山的吩咐,一万人。 光明枪里的光明金字塔要求的一万名教徒,他若能达到,就能施展最最上乘的功法——移宫大法,召唤光明神。 …… 北辰寒江手持着光明枪,思绪沉入那光明枪。 光明枪里,那两个光明闪闪的金字塔开始出现。 一个是在水上,一个是在水下,中间是分界线“湖泊”。 湖泊清且涟猗,相映出这两个对倒的金字塔,一个是另一个的影子。 分界线,是夺舍与反夺舍的中间线,也是血魔值的平衡点。 水面下的金字塔上显示: ——光明枪祭坛:枪魔 ——枪魔天性:夺舍 ——神通:兑换(一个光明点兑换一个枪魔值,一个枪魔值能增加功力一级) 湖面上,另一个金字塔上显示着另一行字: ——枪主:北辰寒江 ——天赋:反夺舍 ——已献祭灵魂:50% ——可献祭灵魂:50% ——光明点:无数个(教主特权) ——功力境界:结丹期巅峰 ——神通一:移宫大法(被教徒召唤,可移宫助攻) ——神通二:枪人合一(反夺舍枪魔,灵魂和肉体可与光明枪合二为一) ——神通三,移宫大法升级版(拥有一万名教徒,可以在身陷困境时,召唤光明神) …… 北辰寒江正沉浸在光明枪里,喜不自胜。 突然,北辰堡外战鼓擂鸣,却是河西军杀将过来,将北辰堡团团包围。 “北辰寒江,速来投降。” 堡门外,一名将军手提一把长长的陌刀,威风凛凛,正是那北辰寒江的宿敌李拔山。 可惜他李拔山此时已不是北辰寒江的对手,上一次交手,他已败给了北辰寒江,令北辰寒江轻松越过他,斩了他的顶头上司…先锋官刀不仁。 为此,他的先锋官被抹去,此时是他唯一立功的机会。 身后,几万河西军浩浩荡荡,气壮山河。 而中军帐,是河西军大帅的旗帜飘扬。 大帅安思顺亲自押阵,令他李拔山不得不前,不得不将生死忘之脑后,决意与北辰寒江一战。 然而此时,北辰寒江却意外的疯了。 疯了? 是的,他开始抢别人家的小孩了,且一个个的捂死。 北辰堡大乱。 …… 北辰映雪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已的哥哥。 哥哥,这还是哥哥吗? 哪是哥,分明是魔,魔鬼。 北辰寒江此时的手已捂住了孩子的嘴,令那孩子不能呼吸。 生死一线。 北辰映雪心如针扎,他知道,此时出手,定然是与哥哥决叛。 周围的族人们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北辰寒江,又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北辰映雪,希望他北辰映雪希望他出手,现在能救这孩子的人只有他北辰映雪了。 “快出手啊,这已是第十个孩子了,再不救就死了……” “是啊是啊,这北辰寒江疯了,这还是我们的教主吗,没人拦下他,我们的孩子都将遭他毒手。” 北辰映雪冲了上去,不顾一切。 然而,手刚触及孩子,哥哥北辰寒江身上的血浪就化为了一只魔爪,向他的脸上抓来。 咻的一声,魔爪中带着鬼哭狼嚎,带着血腥,如千万厉鬼来索命,势不可当。 北辰映雪大惊,不敢硬抗,直接召唤出魔力点,令手中剑如有神助。 然而即使这样,他也斗不过哥哥。 北辰寒江爪中的威力显然已达到了可怖的结丹期,且还身有多项技能。 北辰映雪生死一线。 …… 北辰寒江居然抢了别人家的小孩,形同魔鬼。 因为他的狗蛋的尸体臭了,腐烂了,里面长蛆了。 他认不出他的儿子了,“这不是我的狗蛋,这不是。” 他发疯了一样去抢别人家的孩子,一个接一个,而他的手下,只能畏惧的不敢多言地为他贡献小孩子,抢族里与狗蛋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一时间,北辰堡内哭成一片,怨声载道。 …… 北辰堡内,另一个小光头的生命只有七天了,他就是赤松德赞。 他的房间里还捆着另一个人,她就是北辰熙,北辰寒江的妹妹。 他已和北辰熙调换了身体,他变成了女儿身,而北辰熙则成了男儿身。 现在,他竭力想挽救回来,于是让两个提“灯笼”的老仆在外面作法,利用北辰堡地宫里玄机,来促使自已乾坤大挪移,转换过来。 他可不想成为女儿身。 他的志愿还没完成,怎么能成为女儿身! 父王驾崩了,他要等着回去继承王位,但是,不幸的消息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而他,还不得不赖在北辰堡这个鬼地方,等待北辰熙的血脉来挽救自已。然而事与愿违,他弄巧成拙,成了女儿身,这谁去当王。 那可是吐蕃王啊。 他看透了传统吐蕃王的做法,将全国国民作为奴隶,任劳任怨如牛马的劳作,那样是不道德的。 佛说:让佛光普照的地方都充满阳光。可这样硬性的奴役有道理吗,有人性吗? 他现在是一位奴隶,,注定要饱受苦难,但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摆脱这两个灯笼老仆,成为自由人,奔仆吐蕃,继承王位。 虽然他成为王的命运运微乎其微,但他不放弃,因为佛,新佛,在他心中如一颗太阳正在冉冉升起。 三年前他结识了一位印度高僧,他传播了他新佛法,与吐蕃传统的佛法完全不同,新佛法说,人有轮回,万物皆有轮回。 第438章:疯与魔4 北辰寒江手持着光明枪,思绪沉入那光明枪。 光明枪里,那两个光明闪闪的金字塔开始出现。 一个是在水上,一个是在水下,中间是分界线“湖泊”。 湖泊清且涟猗,相映出这两个对倒的金字塔,一个是另一个的影子。 分界线,是夺舍与反夺舍的中间线,也是血魔值的平衡点。 水面下的金字塔上显示: ——光明枪祭坛:枪魔 ——枪魔天性:夺舍 ——神通:兑换(一个光明点兑换一个枪魔值,一个枪魔值能增加功力一级) 湖面上,另一个金字塔上显示着另一行字: ——枪主:北辰寒江 ——天赋:反夺舍 ——已献祭灵魂:50% ——可献祭灵魂:50% ——光明点:无数个(教主特权) ——功力境界:结丹期巅峰 ——神通一:移宫大法(被教徒召唤,可移宫助攻) ——神通二:枪人合一(反夺舍枪魔,灵魂和肉体可与光明枪合二为一) ——神通三,移宫大法升级版(拥有一万名教徒,可以在身陷困境时,召唤光明神) …… 北辰寒江正沉浸在光明枪里,喜不自胜。 突然,北辰堡外战鼓擂鸣,却是河西军杀将过来,将北辰堡团团包围。 “北辰寒江,速来投降。” 堡门外,一名将军手提一把长长的陌刀,威风凛凛,正是那北辰寒江的宿敌李拔山。 可惜他李拔山此时已不是北辰寒江的对手,上一次交手,他已败给了北辰寒江,令北辰寒江轻松越过他,斩了他的顶头上司…先锋官刀不仁。 为此,他的陌刀队长职务被抹去,此时是他唯一立功的机会。 身后,几万河西军浩浩荡荡,气壮山河。 中军帐,河西军大帅的旗帜飘扬。 安思顺亲自押阵,令李拔山不得不前,不得不将生死忘之脑后,决意与北辰寒江一战。 然而此时,北辰寒江却意外的疯了。 疯了? 是的,他开始抢别人家的小孩了,且一个个的捂死。 北辰堡大乱。 …… 北辰映雪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已的哥哥。 哥哥,这还是自已的哥哥吗? 哪是哥,分明是魔,是魔鬼! 他看到,哥哥北辰寒江的手已捂住了孩子的嘴,令那孩子不能呼吸。 生死一线。 北辰映雪心如刀绞,他知道,此时出手,定然是与哥哥决,甚至兵戎相见。 族人们一个个惊恐地在周围看着北辰寒江,一个个不敢上,都知道,那没有好结果,地上倒的数具尸体就是证明。 他们不知所措,只有寄希望于北辰映雪,希望他这个弟弟出手,也许那样能让孩子逃过一劫,而他毕竟是弟弟,定然也有惊无险。 但是他们错了,他们哪知此时的北辰寒江已失去了理智,已完完全全的疯了。 疯了,他还能认他这个弟弟吗?不可能! 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北辰映雪,希望他北辰映雪希望他出手,现在能救这孩子的人只有他北辰映雪了,他们根本想不到那点。 “快出手啊,这已是第十个孩子了,再不救就死了……” “是啊是啊,这北辰寒江疯了,这还是我们的教主吗,没人拦下他,我们的孩子都将遭他毒手。” 北辰映雪冲了上去,不顾一切。 然而,手不及触到孩子,哥哥身上的血浪就化为了一只巨大而锐利的魔爪,向着他脸上抓来。 “咻”的一声,魔爪中带着鬼哭狼嚎,带着血腥,如千万厉鬼来索命,势不可当。 北辰映雪大惊,不敢硬抗,直接召唤出魔力点,令手中剑如有神助。 然而即使这样,他也斗不过哥哥。 北辰寒江爪中的威力显然已达到了可怖的结丹期…… 哗,一爪。 北辰映雪身上当即被开了一个洞,鲜血直流。 他再次冲了上去。 但紧接着,又一爪抓来,差点儿将他的脑袋瓜像开瓢的西瓜。 再也不敢攻进,也攻不进来,若不是哥哥还一心在他的狗蛋身上,不向他穷追不舍,他只怕已葬身爪下。 第十一个,第十二个…… 一个个小孩子被北辰寒江捂死,然后要下一个,而他手下的光明教徒却没人敢反对,反对的都已倒在了脚下,都了尸体。 不断的孩子被拉上,不断地有孩子死,不断地有家属在哭号。 砰,北辰映雪誓死一战。 砰,再次他倒在了血泊中,再无战力。 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一个个被弄死,他心如刀绞,他不想哥哥犯下滔天大罪,但怎么阻止的了。 突然他想到了。 不多久,一个巨臂被他调动起来,却是威武楼上的“族魂之眼”化出的。 族魂之眼,那是北辰堡的重中之重,是所有北辰堡人,包括他们的祖先,共同用意志和灵魂铸就而成的信仰之力。 信仰,因为信仰,才有了这庞大的“族魂之眼”的信仰之力。 威武楼,那是北辰堡的权力中心,比武中心,而城楼顶上,正悬挂着一面“降魔镜”。 降魔镜,它是聚宝镇三大家族的各族都有的族魂之力,众志成城,以众人的信念力香火力,共同铸就族魂之力,族魂之力又成就“族魂之眼”,而眼就是降魔镜。 但凡敢在堡内施展魔功的,都会被降魔镜发出的正义之光斩杀。 现在,北辰映雪将“族魂之眼”的力量化为巨大手臂,向着哥哥扑来,他要阻止哥哥,没有他法。 巨臂转眼就到了,它的粗壮和伟岸是哥哥北辰寒江的功力不可比拟的,在族魂之眼的巨臂面前,哥哥的血爪就是小巫见大巫。 砰,哥哥的身体被巨臂砸中了,巨臂阻止了他与第十七个小孩子的接触,令那孩子死里逃生。 家属们欣喜若狂,抱着孩子就逃。 北辰映雪眼中冒火,强大的血气再次一冲三丈,他的血爪也在他的功力的操控下,逐渐地变大,他要大到能与那巨臂相抗衡的地步。 然而,不论他的血爪多么的变大,结丹期的功力有多强,想与“族魂之眼”抗衡,鸡蛋碰石头。 轰隆隆,他的血爪被北辰映雪指挥的巨臂斩断,紧接着,巨臂抓起了他,将他北辰寒江提了起来,提在了空中。 人在空中,北辰寒江突然醒了。 因为他看到,千军万马正在突袭他的北辰堡,而那些人那个军士的口号却是“铲除光明教”。 他岂能让他的光明教被铲除,那不是比挖他的心都难受吗。 他清醒了,就在那一刻间,就在事业胜过一切的瞬间,他的头脑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从上到下都凉快了,清醒了。 他一剑。 剑当然是那湛卢剑,锐不可当。 咔嚓,他一剑斩断了那巨臂的手腕。 轰隆隆,巨大的手腕从天空中倒下,砸得地上尘土四起,人们奔散而逃。 北辰寒江欣喜了,精神振奋。 他又一剑,就要将那巨臂彻底的斩碎。 …… 第439章:格桑花 北辰寒江没有了剑,却浑然不觉,依然去哄他怀中的孩子,逗那孩子,要他不哭不闹甚至不笑。这才像狗蛋吗。 然而,事与愿违,孩子在他怀中大哭不止。 孩子当然哭了,在被巨臂吓傻了以后当然就是不断地哭了,因为孩子要找他的妈妈,找爸爸,找爷爷,找奶奶…… 北辰寒江再次急躁起来,脸上甚是不好看。 人们紧张极了。 幸亏这时,巨臂再次修复好,再一次向他压来,要解救那孩子。 噌,北辰寒江挑起了手中的枪。 枪,光明枪。 光明枪虽然不如湛卢剑,但是,威力依然无穷。 霎时间,空气仿佛都要凝结,因为两把利器都亮在了空中,对峙。 对峙,对峙。 巨臂和世手压上了北辰寒江的头顶,却迟迟不肯下来。 显然,巨手中的指挥者并不想让北辰寒江死,否则早已在先前将他捏死,哪有他抽出湛卢剑的机会。 巨臂的指挥者为救孩子而来。 果然,与北辰映雪猜测的一样,巨臂中传来了喊话声,“教主,你放开那孩子,放开!” 是光明教人的声音。 北辰映雪明白了,这是哥哥的教徒们为了阻止哥哥祸害孩子而走的不得已之路,不得不运用族魂之眼来压制哥哥。 光明教人在巨臂里通过传音大声地冲他们的教主喊叫:“放手,放手。” “只要放了那孩子,我们就不会伤到你。” “教主,你放手啊。” 显然,喊话的不止一个人,指挥室里定然是好几个人异口同声。 然而,北辰寒江却不放手。 北辰映雪在旁边看得急了,就要又一次冲上去夺哥哥手中的孩子。 然而,刚才的凶险历历在目,他举步维艰,只有大声地冲哥哥喊:“哥哥,你放手啊,快放手啊。” 北辰寒江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还要疯颠,还在抱着孩子不丢,且开始发怒地冲孩子道:“你怎么不乖,你怎么不像我的狗蛋,你怎么在哭。” 哗,他的手开始去捂孩子的嘴。 哇的一声,周围的族人们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了,大家知道,接下来教主北辰寒江定要捂死那孩子了。 这样的场景已不止一次上演了,二十多个孩子已死在了同样的手段。 不忍看,一个个不忍看,都知道结果。 但又不得不看,于是一个个冲那巨臂喊了起来:“杀,杀,杀,杀了他这个魔鬼教主,他不配当我们的教主。” “杀,杀啊。” 北辰映雪双腿颤栗,恐惧到了极点,他知道,巨臂落下,哥哥弄不好就要完蛋。 纵然光明枪也厉害,但怎么能敌得了族魂之眼。族魂之眼,所向披靡啊。 幸好他看到,巨臂并没有落下,相反却不住地颤抖开了。 颤抖?那是颤栗啊,显然,指挥者在犹豫。 终究,巨臂还是落了下来。 北辰映雪不忍看,“不要啊。” 他冲了上去…… 这时,一个红影抢在他面前,一掌亮在了空中,拦住了那巨臂的落下。 巨臂停住了,带着疾风,停在了那红影的额头前,好险好险。 却原来是小光头——珠玛。 珠玛手提着一只古琴,正是吐蕃人常用的“札木聂”。 她一手拿琴,一手扬起,亮在了空中,身体护住了北辰寒江,同时,也阻止了巨臂的下落。 巨臂显然是被她的出现愣了一下,停在了空中。 珠玛衣袖一撩,再不顾那巨臂,而是当着众人,当着北辰寒江,当着巨臂的面,开始弹奏。 她依然弹奏的是那晚那首——《格桑花》。 北辰映雪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正是那天晚上哥哥与这珠玛在山上,在月光下,在他的偷听中所唱的歌。 歌声像个百灵鸟,千回万转,清脆悠扬。 “格桑花儿开,浪漫染云彩。 花蕊捧着心,花瓣牵着爱。 雪域高原一幅五彩的画哟,寻芳的使者情窦开。 格桑花儿开,芬芳飘四海。 花枝摇出舞,花叶似裙摆。 格桑花啊格桑花,我们雪域高原的神花……” 神花,神花,北辰寒江激动地听着,他倒真希望这是神花,能将他的哥哥从疯颠中拉回。 他多么希望呀。 然而可能吗? 哥哥手捂着那孩子,死死的捂着。 只是,他捂着的手已然没力,越来越没力,那孩子已然能偏过头透过他的指缝呼吸。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更加期待地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珠玛。 他们倒是希望…… 如人所愿,北辰寒江的头偏向了珠玛,开始放开孩子,然后慢慢站起,慢慢地走向珠玛。 珠玛激动了,眼睛里放着光,但是,她拿的稳,她知道,这时刻,一刻都不能松懈。 继续弹奏,继续唱着歌。 歌,依然是格桑花,格桑花。 慢慢的,她的周围萦绕了无数的格桑花瓣,飘飘扬扬,而空气,也嗅着有花香。 北辰寒江继续向前移动,最终走到了珠玛面前。 突然,他伸出了手,动作慢的像个僵尸,慢慢地掐住了珠玛的脖子,慢慢地使力。 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珠玛面无惧色,继续唱着她的歌,弹着她的琴,一丝的不慌乱。 慢慢的,那手松开了,移开了。 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随着那手的松开而慢慢落下。 好悬! 幸好……! 北辰寒江站在了珠玛面前,听着她唱歌,只是,目光依然呆滞的像个僵尸。 歌声像泉水一样,像百灵鸟一样,在鸣唱。 正在大家认为有希望时,轰然,北辰堡城墙上杀声大作,却是那河西军攻上了城墙。 河西军排山倒海般涌上了城墙,开始了屠杀。 “杀了光明教,一个不留。” “屠城,屠城。” 一个个士兵在叫嚣。 北辰映雪紧张了起来,他提起了剑想上那城墙上战斗。 可还不及他出动,族魂之眼的巨臂就呼啸着离开了他的上空,猛扑向那城墙上。 霎时,城墙上的河西军鬼哭狼嚎,一个个被巨臂打成了肉泥,其余的全不敢上。 巨臂乘胜追击,连连攻击城下的河西军,令河西军溃败,再不敢上。 然而,巨臂却心中有事,在击溃河西军后,又不得不重新回到了堡内,指向北辰寒江,压制北辰寒江。 如果珠玛引导不成,巨臂定然一掌拍下,将北辰寒江这个教主魔鬼拍死。 …… 第440章:格桑花2 北辰映雪的心,又瞬间提到嗓子眼了,他惊恐地看着哥哥。 哥哥面无表情,像个僵尸,不住地掐,使劲地掐,掐掐掐。 珠玛被掐得胀红了脸,又…脸色苍白,但她却无没有丝毫的挣扎,相反很平静很平静。 唱不出歌了,她依然用手弹着琴弦,继续着琴的曲调。 她已将死置之度外了。 琴音,依然那么的悠扬,只是,没有了歌声的琴音显得是那么的孤单、孤单。 眼看着,珠玛要死了…… 终于,手松开了。 也许作为僵尸甚至凶神的哥哥,此时也想听到那清脆的如百灵鸟一样的歌声,合着那琴调。 手松的那一刻,珠玛疯狂的呼气,身子都弯得直不起来。 但她再狼狈,手中的琴却依旧没有停。 多么强的意志啊。 歌声又起了,像百灵鸟一样。 “格桑花啊美丽的格桑花。花蕊捧着心,花瓣牵着爱。雪域高原一幅五彩的画哟,寻芳的使者情窦开……” …… 突然,北辰堡城墙上杀声大作,却是河西军攻上了城墙。 河西军如狼似虎,排山倒海般地涌上了城墙,开始了残酷的屠杀。 “杀了光明教,一个不留。” “屠城,屠城。” 狂妄的士兵们在叫嚣着。 听到屠城二字,北辰映雪顿时紧张了起来,河西军,那可是数万人马呀,莫说一个小小的北辰堡,就算…… 可不及他多想,头顶上巍峨的族魂之眼的巨臂就呼啸着离开了这里,猛地扑向那城墙上。 霎时,城墙上的河西军鬼哭狼嚎,一个个被巨臂打成了肉泥,滚下城墙,后面的也再不敢上。 巨臂乘胜追击,伸出更长的手,砸破登云梯,捣毁投石车,攻向河西军方阵。。 霎时,河西军溃不成军,再不敢上。 稳住城墙,击溃河西军,巨臂又重新回到了北辰寒江面前,威风凛凛地震慑。 …… 珠玛还在唱歌,但是,北辰寒江却还是目光呆滞。 看来,疯是转不过来了。 是啊,放在谁能转过来? 死了初恋,又死了孩子…… 北辰寒江如一具僵尸,慢慢地离开了珠玛。 离开,离开。 他要寻他的孩子,他执着的要寻他的孩子。 狗蛋,狗蛋,他不能没有了狗蛋。 人人心都凉了。 病入膏肓。 珠玛的脸开始显了哭腔,显然这一幕令她失望。 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了,内心无比的痛苦。 先前的那么大的努力,也白费了。 心灰意冷,人人都垂头丧气。 北辰映雪也垂头丧气。 北辰映雪看到,哥哥如僵尸一样离开珠玛,又向他的光明教徒索要孩子。 众人心碎了…… 绝望了…… 突然,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划破云霄:“奋斗,奋斗。” 奋斗? 众人一呆,看向那人,——是珠玛。 惊悚了,不解地看向珠玛。 珠玛冲到北辰寒江面前,挡住了他的路,大声地凄厉地大叫,声泪俱下:“奋斗,奋斗!” 这是什么意思? “奋斗,奋斗!”珠玛持续地狂呼,那双带血一样的眼睛紧盯着北辰寒江的眼睛,拼着命地没命地狂呼。 “奋斗,奋斗!” 这一幕太让人不懂。 别人不懂,可北辰映雪能有不懂吗? 北辰映雪非常懂。 那晚,珠玛挽着哥哥的手在山林中漫步,月光下,他们谈到了青藏高原的神“格萨尔王”,格萨尔王的励志故事让他俩热血澎湃,瞬间,他俩伸出掌击在空中,击掌盟誓:——奋斗,奋斗。 这一幕又出现了。 只是,孤掌难鸣。 北辰映雪期待地看着哥哥,多么希望哥哥能伸出手来击掌…… 热切地期待,极度的期待,无可比拟的期待。 手,手手手! …… 终于,北辰映雪看到了哥哥的手与珠玛的手击在了一起,印在了一起。 虽然很慢,但总是破局了。 “奋斗。”哥哥的声音喊了出来,虽然很弱,但眼中却闪出了一丝精光。 那道精光让北辰映雪欣喜,让珠玛欣喜,让所有人欣喜。 珠玛乘胜追击,继续引导,眼中挂着泪花:“我的事业是格萨尔王,你呢,你北辰寒江的事业是不是光明教?” 哥哥没有回答,却眼中更有光了。 眼中的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终于他嘴里嘣出了三个字:“光明教。” 光明教! 三个字,顿时全场欢呼。 光明教,光明教! 看来光明教拯救了北辰寒江,而北辰寒江离开了光明教也活不了,光明教是他的事业,大于一切。 苏醒了的北辰寒江将眼睛盯向城墙上再次冲上来的河西军,一道冷光,冲着广大的光明教徒大声命令:“杀。” 哗,全场欢呼。 霎时,城墙上的光明教徒们信心百倍,精神抖擞,刀光在亮起,弓弩在射杀。 族魂之眼也再次回转了巨臂,冲向城墙,霎时,直打得河西军屁滚尿流。 北辰寒江彻底苏醒了。 …… 苏醒了的北辰寒江在打败了河西军后,却突兀地走到珠玛面前,伸手道:“我的孩子呢,把托付给你的孩子给我。” 珠玛一愣,脸中显出惊慌。 北辰映雪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珠玛脸上的惊诧理所当然,他知道,哥哥每次打仗之前都会将狗蛋托嘱给最亲近的人,而事后,会向那人索取。 现在,哥哥凯旋而归,当然要索回他的孩子了。 可此时的珠玛拿什么给,她两手空空,而地上的狗蛋尸体却早已不知去向。 狗蛋的尸体去哪了?北辰映雪也一脸的懵逼。 可是就算有狗蛋的尸体,后果也是一样, 他想到了哥哥的“死尸队伍”,还有那队伍中的首领朱老黑,这些人都是哥哥最信任的人,所以在每次战斗时都会将狗蛋托付与他们,但他们最终的结局都逃不脱一个“死”字。 不是被哥哥杀,就是自裁,血淋淋的例子。 北辰映雪脸色唰变。 珠玛也脸色唰变。 就以为珠玛凶多吉少了,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人,手中抱着一个孩子。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北辰映雪的妹妹北辰溪。 北辰溪手中抱的正是狗蛋,只是…… 只是狗蛋的尸体好像是个干尸。 北辰映雪一把将她拉住,他可不想让妹妹往火坑里跳。 此时的哥哥可是不认人的。 幸好,珠玛过来主动地接了孩子,然后走向哥哥北辰寒江,将孩子交给北辰寒江。 北辰映雪拉着妹妹的手,紧张的要死。 然而妹妹却对他说:“没事,那是经过我处理了的尸体,里面塞满了香料。” 果然,塞满香料的尸体不臭了,北辰寒江欣然地接过。 但是,欣喜却…稍纵即逝。 只见哥哥质问珠玛:“这怎么不像我的狗蛋。” 当然不像了,因为有香料从皮肤缝合的缝隙中露了出来。 北辰映雪的心再次揪了起来,看来珠玛活不成了。 然而珠玛接下来的妙对妙答,却让北辰映雪印象深刻,甚至一辈子都不忘记。 只听珠玛说:“这当然不是狗蛋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北辰寒江疑惑,半看着孩子。半看着珠玛。 珠玛大声地,仿佛在向他北辰寒江宣告,也在向世人宣告:“这是我和你之间的孩子,是我生的孩子啊。” “啊。”北辰寒江激动了,最终,也肯定了。 欣喜地,他背上了孩子。 “狗蛋,这就是我的狗蛋。” 从此后,狗蛋再也没臭过,时时刻刻都背在哥哥北辰寒江的背上。 北辰映雪记得清楚,哥哥每每战斗时,都会解下孩子交给珠玛,然后冲锋陷阵,再回来抱孩子。 如果珠玛不在,他会时时背在背上,与孩子一起战斗。 第441章:格桑花3 打退了河西军,北辰寒江胜利地走到珠玛面前,伸手道:“还我那孩子,我托付给你的孩子。” 啊! 面对突然的变故,珠玛始料不及,一脸的懵,惊慌失措。 瞬间,连退了数步。 北辰映雪在旁看得真切,他知道这是哥哥故病重犯。 哥哥每次打仗之前都会将他的孩子狗蛋托嘱给最亲的人,而战后,会向那人索取…… 现在他索取的人正是珠玛。 曾经的朱老黑,曾经的白衣白杖的“死尸队伍”,一个个都因替哥哥照管孩子而不得不以剑自裁,死的痛惜。 如今,这一幕又将重演。 珠玛连连后退,脸色苍白,甚至双手颤抖。 先前她面对北辰寒江拘脖子的死都并未害怕,但此时,却乱了分寸。 太始料不及了。 死亡并没有怕,但是,如今却败在了北辰映雪这个小小的顽疾上,你说她珠玛冤不冤。 她咬着嘴唇,无助地后退着,颤栗着。 两手空空,她拿什么奉给北辰寒江,而地上,狗蛋尸体早已不知去向。 可就算狗蛋的尸体还在,可那又能怎样,难道就能避免这场杀戮或自裁?! 狗蛋的尸体去哪了? 北辰映雪赶紧帮忙寻找,可是哪里去找啊。 脸色唰变。 珠玛也脸色唰变。 凶多吉少。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姑娘,手中抱着一个孩子。 那不是别人,是妹妹北辰溪。 北辰溪手中抱着的正是狗蛋,只是,只是…… 狗蛋的尸体是个干尸。 北辰映雪赶紧上前将她拉住,他可不想让妹妹往这火坑里跳。 此时的哥哥可是不认人的,活脱脱的死神。 然后,珠玛这时却像突然有了主意,大踏步上前,执拗地接过孩子,走向北辰寒江。 北辰映雪紧张的要死?拉着妹妹的手的手心都在出汗了。 然而妹妹却对他说:“没事?那是经过我处理了的尸体,里面塞满了香料。” 香料? 果然?塞满香料的尸体不臭了。 北辰映雪看到?哥哥北辰寒江欣然地接过孩子。 但是,欣喜却稍纵即逝。 北辰寒江质问珠玛:“这怎么不像我的狗蛋?” 当然不像了?因为有香料从皮肤缝合的缝隙中露了出来。 北辰映雪的心再次被揪了起来,脆弱的呼吸不过来。 看来珠玛是活不成了。 然而珠玛接下来的妙对妙答?却让北辰映雪印象深刻?甚至一辈子都不忘记。 珠玛说:“这当然不是狗蛋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天啊,北辰映雪怔住了,北辰溪也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 北辰寒江疑惑地看着孩子?又狐疑地看向珠玛。 珠玛大声地向他北辰寒江宣告,也像在向世人宣告:“这是我和你北辰寒江之间的孩子,是我亲生的孩子啊。” “啊,亲生的。”北辰寒江颤抖了,不?那是激动啊。 北辰寒江欣喜若狂,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 “狗蛋?狗蛋,这就是我的狗蛋。” 然后他像觉醒似地问珠玛:“这我们的孩子也叫狗蛋吗?” “当然了。”珠玛异常平静地回答。 北辰寒江再次欣喜若狂。 从此后?他背上的狗蛋再也没臭过,时时刻刻都背在他背上。 北辰映雪记得清楚?哥哥每每战斗时?都会解下孩子交给珠玛?然后冲锋陷阵,得胜完再回来抱孩子。 如果珠玛不在,他会时时背在背上,与孩子一起战斗。 …… …… 擂台上,北辰映雪奄奄一息地躺在担架上,但他的眼睛却坚定而执着。 虽然他已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尽头,但他却仍旧奋斗不息坚定不移。 擂台,决斗,这是他的必经之路。 耳畔荡漾起一句句扎心的令人痛不欲生的话:“你是个废物,你不要再抱幻想,认命,认命吧。” “不,我不认命。” “不认命那又能怎样,你以为你能重回修仙学院,你以为你能赢那五年之约,痴心妄想吧。” “不,我不认命……” “不认命那也是你的命,不认命也得认。” “不,我不要你和他在一起。” “难道我要和你在一起?没看到我给你的镜子吗,那是要你照个清楚你。” “……” “你认命吧,世上没有仙会嫁给凡,你只是我通仙路上的绊脚石。” “……” “你走吧,娶个凡人的媳妇生儿育女,那个风铃铛不是爱你吗,正好一起男耕女织夫唱妇随……” “……” 血,顺着肚子上的刀口不停地往外印,鲜红鲜红。 声音还在耳畔回旋,擂台上与他对擂的是个少女。 那是大长老的女儿,她因为他北辰映雪曾经感悟道钟得到了三颗洗髓丹却不给她而生气,此时她嫉恨在心,“我之所以还处在淬体九重期,全是因为你,你坏了我的大事,让我不能洗髓,那好,我送你见阎王吧。” 她身为女儿身,却有着恶人意,丧心病狂让她蒙了心,要亲手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只有痛恨,没有同情,通往神殿的路上,人人都是我的垫脚石。” “虽然你奄奄一息,但只要你敢不弃权与我斗,我就让你死。” “玄虎拳。”她一声娇喝,向着躺在地上的他一拳砸去。 …… “剖腹,这已是他第二次剖腹了。” 慈老头老泪纵横,他真不知道这徒儿北辰映雪为什么要一直剖腹,他真不知道那天晚上在甘州的鬼市里他遇到了什么人或者遇到了什么奇遇,所以一直要去剖腹。 剖腹,他绝对不会是北辰寒江认为的那样,为了一个女人而剖腹,他绝对有别的原因。 唏里哗啦哭成个泪人。 北辰寒江问他:“老东西,他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而剖腹?”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这个没礼教的东西,心道,什么东西吗,你弟弟都奄奄一息了,你还能给他两个嘴巴…… 想到这儿,他也语气锋利:“你说他为了女人就为了女人吧,反正你就巴不得他早死。” “老东西,你说的是什么话。”北辰寒江勃然大怒,拳头一攥间,一道红色的血煞“呼”的一下窜了出来。 “怎么着,你还想打老夫。”慈老头当即也不示弱,呼的一下就放出他的那个“魂魄兵士”来,扬言道:“打我徒儿两巴掌,我还不知道怎么报仇呢。” 当下两人剑拔弩张,众人赶紧劝了下来。 北辰寒江生闷气,他不明白,这弟弟怎么这么愚,这文化和墨水都白念了,……,还修仙学院呢,我呸。 …… 悻悻之际,他转脸盯向风铃铛,眼神锋利如刀,令风铃铛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她寻找“亲哥”时的事一一道来。 她说:“我正因寻找不到亲哥而焦头烂额,正蹲在一个巨石下歇阴凉,蓦然却听到巨石上有六七人疾驰而至的破空声,听那破空声嗖嗖,我就知道是遇到了高人,不敢放肆,屏声息气地躲在巨石下听她们在此歇息时说的是什么。 从她们的中我才知晓是遇到仙霞门的六位仙女,而这些仙女又正是南宫听雨的师妹,且我又听到她们言语中说好像还捆绑了一人,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正要寻找得亲哥北辰映雪。 她想出去解救我亲哥,但可对方人多势众且功法高强,我哪敢胡来,就思量着先听听,然后再伺机动手。 就听她们一边歇息一边指着捆住的亲哥漫骂,说他丹田被封印了成了废物还敢惦记着她们的师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不过她们也说件令她们惊诧不已的事,原来她们之所以捆住亲哥,是因为先前她们看到,亲哥北辰映雪居然破天荒地从禁地里的封印中出来,这令她们惊骇。 她们说,她们六人逮住北辰映雪后,也试着用功法破开封印进去,哪知六人合力都不能撼动分毫。 我躲在巨石下也为亲哥能进出封印而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咱们都知道,这封印可是三大家族用祖传之宝合力才能打开,而她,竟然随便进出!” 北辰寒江听到这儿也是一惊,瞪大了眼睛呆了又呆,目光停滞之中分明是在想,那封印怎么可能破的开。 第442章:调虎离山 北辰寒江果然中计、欣然前往,因为那是他的又一个光明教老巢,他不能失去,他必须去,那就是——南宫寨。 南宫寨的光明教来报,现任寨主“南宫秀”笼络不住族人,在强制所有族人加入光明教时,起了内乱。 为了平定内乱,为了巩固南宫寨的光明教,北辰寒江必须去南宫寨安抚人心,毕竟他是教主嘛。 横刀立马,他直奔而去。 临出寨门,弟弟北辰映雪还是挡住了他。 北辰映雪劝他不要离开北辰堡,北辰堡是根据地,是大后方,此时北辰堡周围虎狼环伺,一旦离开,万一北辰堡有了差池,那将得不偿失。 如果北辰堡没了,那么光明教将像诺米骨牌一样,纷纷倒下。 北辰寒江不听,他岂能听得进去。 他已膨胀了,已骄傲了,无数次的胜利已令他冲昏了头脑,自高自大起来。 他认为北辰堡有忠心的光明教徒守候,更有出生死的四大金刚守护,他万无一失。 北辰映雪还是不行,担心他此去凶多吉少,最终要求代他去南宫寨。 北辰寒江嘲讽了他,轻蔑地道:“就你那软心肠还能成什么大事,你敢杀人吗,敢屠城吗?” 屠城?北辰映雪吓得魂不守舍。 难道哥哥此去要屠城?瞬间他脸色苍白。 他想到了哥哥曾经在北辰堡干的好事,为了强行让族人加入光明教,他不惜将族人下油锅、点天灯,这是怎样的残酷。 他颤抖了,难道哥哥又要故技重演,凶恶残暴…… 脸色苍白。 哥哥早已将他脸色的变化看在眼里,更加不齿,“你是我的光明教徒吗?连教徒都不是?你有什么权利代我去南宫寨,滚。” 北辰映雪的脸羞红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弃,他从不想加入哥哥的光明教?更不想哥哥进入南宫寨而滥杀无辜,最主要的是?他怕哥哥陷入被动。 一旦被动?就像下棋,一步错,步步错,那样将真的凶多吉少。 北辰寒江不耐烦了?扬起了马鞭抽在北辰映雪的脸上?脸上顿时一道血痕,北辰寒江骂道:“滚开,尽说不吉利话的东西。” 北辰映雪还是不让,宁死也不让。 他望向哥哥,内心着急?十分替哥哥担心。 北辰寒江更加轻蔑了,且恼羞成怒:“那好?有能耐你就替我守好这北辰堡,不让它丢失?这总该行了吧?” 北辰映雪犹豫了起来,他想说?不就是守好北辰堡吗?这有何难。 只要掌控族魂之眼?就能守住北辰堡,他有“天道系统”帮助,守住不难。 但是,他更关心的是哥哥的安危。 明知山有虎,岂能让哥哥危险前行。 哥哥还是执意要去。 正在这时,珠玛来了,她看到了这一切,立马给他兄弟俩解焦,她说:“不就是去个南宫寨吗,又不是多远,你们安心去吧,这里有我。” 北辰映雪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向珠玛,无比的狐疑。 说实话,他一直不大相信珠玛,纵然她珠玛救过哥哥,且为哥哥不惜自已的生命,还一次次唤醒哥哥的疯颠,但是,面对异族,尤其是这个野蛮的吐蕃子民,他还是放心不下。 考虑再三,他还是放开了马绳,决定留下。 但是,当他放开马绳,看到哥哥催马而去的那一刻,一股亲情涌上心头,他还是再次决定,跟上哥哥,保卫哥哥。 纵然自已功力再不济,但是,有“天道系统”帮助,他强占南宫寨的族魂之眼没问题,一旦占领了族魂之眼的指挥仓,南宫寨就在他北辰映雪的掌控之中,哥哥就万无一失。 他决定去。 他跟上了哥哥,追上了他。 哥哥看到他不去了又来,轻蔑地道:“犹豫的家伙,成不了大器的家伙。” 北辰映雪就当没听到,就当耳边风,谁让他是自已的哥哥,亲哥哥。 …… 来到南宫寨,北辰寒江依然铁腕手段,残酷的如一块冰石。 快刀斩乱麻,他平定了南宫寨的内乱。 方法简单粗暴有效,直接杀了南宫寨中那些胆敢反抗他光明教的人,将人头祭祀,该杀头的杀头,该下油锅的下油锅,在他的淫威下,南宫寨的人无不颤抖,无不服从,都入了光明教。 光明教的人数再次猛增,达到了不可逾越的两万人。 两万人,这是他北辰寒江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他看到手中的光明枪。 轰然,枪中迸发出无比强烈的光华,接着一阵阵的“嗡嗡”的龙鸣,再接着,他身上的血浪如地底涌起的岩浆喷发,令他的功力瞬间达到了恐怖的结丹期巅峰。 巅峰,与元婴期仅一墙之隔,他仿佛摸到了功法的天花板,不可一世。 …… 北辰映雪此时在南宫寨的族魂之眼里,自到了南宫寨后,他就离开了哥哥,悄悄地摸到了这里,他要守护这南宫寨的族魂之眼,防止他被他人抢占。 掌握了族魂之眼,就掌握了一切,哥哥就高枕无忧。 也许哥哥早看到了他这一切,默认了他的这一切,所以才放心的肆无忌惮地镇压南宫寨的族人。 北辰映雪在族魂之眼的指挥仓里,通过巨臂看到哥哥的暴行,他强迫自已闭上了眼,不敢看,也不能看,他知道,自已一旦这样看下去,就会禁不住忍心的发现,而与哥哥反目。 那是他不愿看到了,他不愿违背哥哥,宁愿自已死也不愿违背哥哥。 这是——助纣为虐啊。 但他不管,他心中只有哥哥,亲情高于一切。 …… 北辰寒江安然无恙,他带着弟弟北辰映雪回来了,回北辰堡。 他看到,一路上弟弟脸色不好看,黑的跟漆一样。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知道弟弟还嫩还没长大,还不到心黑手辣的时候。 人啊,一生都要经过那软弱无能的时刻,而此时的弟弟就是那时的最好表现。 轻蔑,蔑视,不屑弟弟脸上的怂样。 不就是杀几个人吗,不就是屠城吗,老子还没有屠城哟。 远远的,他看到光明教的旗帜在南宫寨的寨门上飘扬,他心安理得。 经过这番整治,他相信,光明教这个新巢南宫寨在“群狼环伺”中必然固若金汤,令他河西军也不能怎样。 只要挨过七月十五,只要令他北辰寒江抢得先机,帮安禄山大帅拿下禁地里得至宝献给皇上,他北辰寒江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就报了安禄山大帅的知遇知恩。 雄赳赳的,他回来了。 豪情万丈。 …… 第443章:屠城 远远的,北辰寒江看到光明教的旗帜在南宫寨的寨门上高高的飘扬,他心安理得。 经过这番整治,他相信,光明教这个南宫寨的新巢在“群狼环伺”中必然固若金汤,令河西军不能撼动。 只要挨过七月十五,只要他北辰寒江抢得先机,帮安禄山大帅拿下禁地里的至宝献给皇上,他北辰寒江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就报了安禄山大帅的知遇知恩。 雄赳赳的,他和弟弟北辰映雪回来了。 回北辰堡。 豪情万丈。 …… 一路上,兄弟俩有说有笑,北辰寒江不断地嘲笑弟弟,借以取乐,不断地骂弟弟优柔寡断,畏脚畏手,简直不像个男人。 北辰映雪一句话不说,也无话可话。 其实啊,他真的说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想到那么多死的人,不是被哥哥下油锅,就是被哥哥点了天灯,他心里不是个滋味。 他不知道哥哥是敌是友,是魔还是神。 另个,他还担心北辰堡。 …… 回到北辰堡,寨门大开,守卫们对他哥俩崇敬有加、井然有序,北辰映雪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实。 “终于安全了。”他长舒一口气, 哥哥在旁不屑他的话,鄙夷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是啊,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看来自已的担心纯属多余。 寨门缓缓地关上…… 突然,头顶上就感觉不对了。 天空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黑压压的压顶而来,如泰山之势,正是那族魂之眼的——巨臂。 巨臂,呼啸着,带着嗖嗖的冷风。 北辰映雪心里“咯噔”一下?寨门关上?这是关门打狗啊。 在劫难逃,他暗叫声不好?莫不是珠玛有变。 临走前他最担心的就是珠玛?别看珠玛一副可人儿的样子,在他看来?那一切都是假。 他睁大了眼睛看向那巨臂的指挥仓,想看仓里坐的是谁?是不是珠玛。 失望了?巨臂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看不清。 转眼间,巨臂就打到。 巨臂,那一直被他视为守护北辰堡、守护光明教的巨臂?却冲北辰寒江这位伟大而尊敬的光明教主抓来。 北辰寒江眉头紧皱?显然他没有料到。 北辰映雪看到,只数回合,哥哥北辰寒江就被打倒在地。 纵然哥哥的功法升级升级再升级,已与元婴期一步之隔,但还是在族魂之眼的面前不堪一击。 族魂之眼?那是祖先留下的魂阵呀,那是上古留给大唐祖坟上的基业呀?他岂能战胜,没人能战胜。 北辰映雪看到哥哥以卵击石?不堪一击,心中万分着急。 急急火火的?他不敢去救哥哥?去了也白搭。 他只能一个选择?没命地向那族魂之眼的根子底下跑去,往那威武楼的地宫里跑去,只有到了那里,再施展自已的“天道系统”,才能进入指挥仓,夺回族魂之眼的控制权,掌控族魂之眼。 只有掌控了族魂之眼,才能救下哥哥,才能斗过一切敌人。 他估计指挥仓里坐的一定是珠玛,他要亲手劈了那个婊子。 没命地,他向那个地方跑,希望哥哥能坚持到他夺下族魂之眼的时刻。 嘎吱吱,突然他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寨门响,回头一看,寨门被打强行打开了,而打开寨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珠玛。 珠玛连杀了数名守卫,打开了寨门,呼唤着哥哥北辰寒江逃出北辰堡。 北辰映雪愣住了,他立在当街,看着珠玛的倩影,第一次他感觉自已错怪了她,那个女子,那个吐蕃的公主,她是爱哥哥的,是真心的爱。 他就想折回去,与哥哥一同冲出北辰堡。 但是,理智让他决定,必须夺下族魂之眼,只有掌握重中之重的东西,才能稳住北辰堡,不然,纵然哥哥与珠玛逃出寨门,也不一定能逃出族魂之眼的巨手。 族魂之眼,它完全可以覆盖到北辰堡城墙周围数里,哥哥和珠玛一时半会儿是逃不出那么远的。 他没再犹豫,头也不回地冲威武楼的地宫跑去,他要搭救哥哥,掌控族魂之眼。 他已不止一次的掌控过族魂之眼,知道它的厉害。 它如皇帝的权利之柄,得到了,就控制了一切。 没命的,他向那里狂奔。 狂奔,狂奔,趁着族魂之眼全心全意对付哥哥的时候,他趁空狂奔。 然而,奔着奔着他惊悚了。 街道上满是死人,一个个身着光明教服饰的光明教徒被绑在街道旁的柱子上,相隔不远就一个,全部绞刑,一个个死时的恐怖情形让人看了恐怖和恶心甚至毛骨悚然,那长长的舌头吐出有一尺来长,双目圆睁,那是死时急成的样子。 可怕,可怕。 一个个死尸被绑着,在街道两旁排成了长成的队伍。 北辰映雪哭了,悲哀了,这可都是他的族人,是他的兄弟姐妹,甚至伯父伯母。 街上,没有一个活人,只有死尸、死尸。 天啊,这是屠城了吗! 他想到了前几日河西军攻城时的口号“屠城,屠城”,难道真的是屠城了。 一想到屠城,他就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妹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也一起被屠城。 肝肠寸断。 没有退路,只有拼了,抢夺族魂之眼。 也许,房间内还有活着的人,他北辰映雪最少要抢夺族魂之眼,救起那活着的人,活着的北辰堡人,哪怕微乎其微。 眼泪狂飙。 正彪着,突然,天空中扑向哥哥的族魂之眼却转向了他,显然是发现了他。 当北辰映雪抬头看那压顶而来的族魂之眼时,简直又一次感到绝望,因为他看到,哥哥与珠玛一起被族魂之眼抓了起来,困在巨手中动也不能动。 巨手俘虏了两人,然后带着呼啸向着北辰映雪撞来。 轰,地面被砸出个巨坑,虽然北辰映雪躲过了,但是还是惊险异常。 他继续狂奔…… 轰,又一巨拳砸下,面前又一个巨坑。 北辰映雪躲闪着,躲闪着,他将天道系统得魔力点不断地释放释放,兑换兑换,以换得极妙的功法而躲闪。 然而,躲着躲着,猛然一砸砸到,顿时粉身碎骨。 …… 第444章:屠城2 粉身碎骨? 不,那不是他北辰映雪的真身,那是他将魔力点释放在街道旁被绞刑的死尸身上,令死尸如傀儡一样向前狂奔,以迷惑族魂之眼的巨手和巨拳。 如此效仿,他一次次被粉身碎骨,又在被粉身碎骨中前进…… 终于,他摸到了威武楼下,冲进了地宫。 希望已在升起。 咚的一声,他撞开了地宫的门,冲入了指挥仓门前。 往里一看,时而居然是四大金刚和一些河西军的将领。 四大金刚,那可是哥哥北辰寒江昔日的混混兄弟,四大金刚中除了金金刚已死之外,其余的三名个个在列,正坐在指挥仓里指挥着族魂之眼,抓着哥哥和珠玛。 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怒。 银金刚、铜金刚,铁金刚,这可都是哥哥的金刚,哥哥将他们视作兄弟亲兄弟,而他们却! 义愤填膺。 三大金刚叛变了,全被河西军诱降了, 这样的叛变,能不令人痛心吗。 正在他义愤填膺,利用天道系统和魔力点要冲进指挥仓而夺取指挥权的时候,突然背后来人。 背后之人一掌将他劈到。 那掌法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令他躲避不及。 要知道,他是有天道系统护身的,能让天道系统都没有提前预知,可见这人功法有多强,隐蔽的有多深。 北辰映雪相信,这人是他这辈子见过的功法最高最强的敌人。 太强大了。 身中一掌,他头一歪,倒下。 倒下的那一刻,他回头看到,那劈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河西军的大帅——安思顺。 安思顺,那个强迫他表姐嫁给他的儿子,又强行封印他北辰映雪丹田的恬不知耻的那个大帅?那个罪大恶极、罪不可赦的大帅。 …… 北辰映雪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安思顺的那一掌?几乎令他死亡。 幸亏天道系统及时出手?将他抢救了过来,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又幸亏天道系统出手?将他在系统里的魔力点兑换成为魔力,将一具光明教徒的尸体转变成他的模样?成为一个假北辰映雪?代替他被安思顺绑在威武楼前的死刑柱上,准备执行死刑。 刽子手提着刀,凶神恶煞,甚至将刀锋在那替身的脖子磨了磨?比划了比划。 北辰映雪的真身躲在威武楼的阁楼缝里俯视着这一切?看到那刀锋在脖子上磨的情景,只感到阵阵肉麻,阵阵寒意直透脖子,直往后领里钻。 他在祷告,若不是自已有缘得到系统?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从阁楼里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北辰堡的一切,包括看到哥哥和珠玛。 哥哥和珠玛都被族魂之眼的巨手抓住?攥在手心里,随时有被一把捏死的可能?动弹不得。 一个声音在他俩面前大吼,那是安思顺的声音?他在大声威胁北辰寒江:“你说不说你将退出光明教?如果不说?我这就指挥巨手将你的珠玛捏死。” 北辰映雪看到,哥哥北辰寒江脸色铁青,他没有再看安思顺一眼,而是看向身边紧紧拥抱的珠玛,轻声问:“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珠玛紧紧地抱住哥哥,坚定而温柔地说:“不要说死,就是死十次八次,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都愿意。” “你愿意和我吃苦?” “是的。” “你愿意和我在这没有边境、甚至是死亡的事业路上…披荆斩棘坎坷而行?” “是的,我愿意,但我绝不会和你走在一起,走进光明教。” “为什么?” “因为你有你的事业,我珠玛也有我的事业,我们俩的事业虽不同,但我俩的心是一样的,心怀志远,绝不退缩,为事业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这么说你愿意和我一起死?” “是的。” 珠玛再次将头埋在哥哥的怀里,而哥哥,则温柔地理着她柔软的细发,这一幕看得北辰映雪热泪盈眶,他再次强烈地感觉到,自已错看了珠玛。 这个女人,不是他相像的那样,而是一个伟女子,奇女子,他为哥哥能有这样的伴侣而高兴,人这样死了,值了。 安思顺气急败坏,他没想到珠玛竟然与北辰映雪同道,认死理,满脸的麻子不开眼。 他气急败坏地向下最后通牒,他指着北辰寒江大声道:“你既然不珍惜你女人的生命,那好,我看你有多牛,你总该珍惜你弟弟的生命吧,这可是你的亲弟弟。” 安思顺冲地面上的刽子手大喊:“将他拉起来。” 哗的一声,北辰映雪的傀儡替身就被拉到了行刑柱的顶端,杵立在当空。 安思顺指着北辰映雪的替身,当然了,他是不知道这是替身的,包括其它人,除了他北辰映雪本人外。 安思顺高喊:“难道你不珍惜你的弟弟吗,只要你高喊,向着你的没有死的光明教徒们高喊,从此退出光明教,不再为光明教的人,我就放了你的弟弟。看好了,这可是你的亲弟弟。” 北辰映雪躲在阁楼的夹缝里听到自已的名字,心头一震,同时也猛的一纠,他看向了哥哥。 他在心里祷告,哥哥一定不会答应的,一定不会。 同时,又在心里无限地渴望,渴望哥哥答应,因为那样才显得他俩的亲情啊。 然而他知道哥哥的秉性。 果然,哥哥斩钉截铁地对安思顺说:“除非我死了。绝无可能。” 安思顺恼羞成怒,狂吼道:“你若再敢说个不字,我这就斩了你弟弟,用他的头颅点灯,你可想好了!” 他一示意,刽子手的刀就抵到了“北辰映雪”的脖子上,在脖子上磨了磨,比划了比划,看来这是最后出刀开斩的最后时刻。 然而北辰映雪失望了,他看到哥哥北辰寒江的沉默,沉默…… 轰然,哥哥大声地喊到:“要死,你就给我弟来个痛快的,别他ma的磨磨蹭蹭。” “好,”安思顺怒不可遏,再无忍耐力,大手一挥,“斩。” 哗,刽子手高高地举起了手,手起刀落。 咔嚓一下,人头落地。 北辰映雪躲在阁楼里,仿佛看到了自已得人头真的落地,心寒呀,脖子后面冷嗖嗖的,充满了寒气。 那是对兄弟情,对哥哥的寒心。 哥哥,这是什么哥哥,居然为了一句话,为了一个光明教…… 但是,他又责怪不起哥哥。 他知道哥哥的做法没错,他就是哥哥,就是意志坚定的哥哥。 潸然泪下。 第445章:屠城3 安思顺高喊:“这可是你的亲弟弟,只要你向着你的光明教徒高喊,从此退出光明教,不再为光明教人,我就放了他。 ……看好了,这可是你的亲弟弟。” 北辰映雪躲在阁楼的夹缝里听到自已的名字,心头一震,同时也猛的一纠。 他看向了哥哥。 他在心里祷告,“哥哥一定不在答应的,不要。” 同时,又在心里无限地渴望,渴望哥哥答应。 因为那样才显得他俩的亲情啊。 然而他知道…哥哥的秉性。 果然,哥哥斩钉截铁地对安思顺说:“除非我死了,绝无可能。” 安思顺恼羞成怒,冷笑:“你若再敢说个不字,我这就斩了你弟弟,用他的头点天灯,你可想好了!” 一示意,刽子手的刀就抵到了替身的脖子上,在脖子上又磨了磨,比划了比划。 看来这是最后出刀开斩的时刻。 安思顺失望了,他看到北辰寒江的沉默,沉默…… 轰然,北辰寒江大声地喊到:“要死,你就给我弟来个痛快的,别他ma的磨磨蹭蹭。” 安思顺平静的一笑,“斩。” 哗,刽子手手起刀落。 …… 人头落地。 这是警告,是警告他北辰寒江,下一个就是他的女人,这是玩真的。 北辰映雪躲在阁楼里,看到替身的人头落地,那一刻,仿佛他的脖子真的有一股冷气钻入,无比的寒冷。 “哥哥,哥哥,”他泣不成声。 那是兄弟情,是对哥哥的寒心。 哥哥不顾及他啊。 这是什么哥哥! 就为了一个光明教……! 但是,又责怪不起来。 因为哥哥这是正确的。 为了事业,就得有人牺牲…… 好个意志坚定的哥哥。 潸然泪下。 …… …… 现在又轮到珠玛了,又要开斩。 这真是折磨人性啊。 要北辰寒江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从而作出叛变。 他安思顺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人心。 他要的是整个北辰堡的人心,整个南宫寨的人心,虽然南宫寨他不敢去惹,还没有时间去惹,因为那里隔了南宫听雨这层纸。 他看向北辰寒江,再次冷森森道:“这回你想好了,是叛变还是不叛变,不,那就是你的心爱的女人珠玛——死。” …… 北辰寒江想了很久,问:“我们可以一起死吗?” “不,绝无可能,”安思顺上前捏住北辰寒江的嘴,让他的脸无比难看,情绪无比尴尬,说道:“我现在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反出光明教,成为我河西军的人。” 说着,狠狠地盯向珠玛。 仿佛他就是死神。 北辰映雪还能有选择吗,不可能的。 他只能死,要么先死,不然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 那真不如千刀万剐。 时间在一厘一厘的过去,北辰寒江的内心也愈来愈痛苦。 北辰映雪藏在阁楼里,想救,但有心无力,只能静静地看。 这是两个人的折磨,不,三个人,不,更多的人。 北辰映雪看到,哥哥的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好似要喷出血来。 他害怕了,害怕哥哥先死去。 这种折磨是多么的煎熬啊。 他多么盼哥哥能有机缘有神助,化解危机……,但这可能吗?! 就在这时,突然,呯一声。 哥哥身体迸发了。 一团团血煞像云朵一样裹住他的身体,腾云驾雾般,一片血红。 紧跟着,一层层血浪如潮水般从身体中涌起,惊涛骇浪,层层叠起,如盛开的花。 花越堆越高,浪尖中,更是模模糊糊地形成了一个人柱状。 安思顺见了大惊,正想一掌轰死了他,但片刻后又从容。 他自量自己功法高强,更有族魂之眼的巨手作依仗,笑看北辰寒江这个瓮中之鳖的能翻出什么浪。 血色还在翻滚,血柱愈来愈清晰,终于成了人形。 安思顺这时才觉得危机,一掌起,拍向那血柱。 然而,掌风过,血柱依然冲起。 大骇。 再次翻掌拍去…… 却被人接住。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血柱。 血柱此时已化为人形,一睁眼看到这掌,身形一动,一幅白色的卷轴甩出,而那卷轴却不是他物,而是一幅画。 画,却是千里江山图。 画一展,那掌力就被化为无形,如同被吸进了画里,翻不起一丝浪。 安思顺再次大骇。 再定睛一看,好嘛,血柱中出现了一个少年,而那少年一出,顿时惊坏了一个人。 惊讶的那人正是藏在阁楼里想救哥哥又无能为力而心急如焚的北辰映雪。 因为…… 北辰映雪看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宿敌,昔日里时好时坏?,时敌时友的___金乌旭。 金乌旭? 他怎么被哥哥召唤出来了? 北辰映雪似乎又明白?了?,因为他刚刚听到系统给他介绍了哥哥的这种功法——移宫大法?。 移宫大法! 系统说?,这种是源于西域的一种邪门歪功?,早上一百年前就失传了?,但是?,从哥哥目前施展的来看?,好像又复活了?。 系统说?,这种功法的施展需要施展者功法强大,且还需要有千千万万的信仰者输送信仰力?,在强大的信仰力的作用下?,才能将人或物事通过传送阵传送出来,外人不了解的还以为是召唤,其实则不然?。 只是……系统也不明白,这哥哥怎么会这种邪法?。 北辰映?雪听后并没有觉得奇怪,他觉得自己都有了系统这种奇怪的东西,一切奇怪就不奇怪了?。 北辰映雪现在糊涂的是?,召唤出来的人怎么是他……金乌旭? 金乌旭?,何德何能,居然高过哥哥一筹? 哥哥是教主,难道他是教主的教主? 系统提醒他?,哥哥只是河西地界的教主,只能算一个分舵。 哦?,难道……? 难道他金乌旭是总部教教主? 这太骇人听闻了吧? 他不是不了解金乌旭?,就凭他那窝囊的样子…… 他记得他金乌旭初来北辰堡时?,怀抱着一只被老鹰扑倒而受伤的小白兔,给它治好身上伤?,和包扎好脱臼的后腿,还怜惜地说:“我虽然救了你?,但成不成器还得靠你自己?。” 好像当时那话是对他北辰映雪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总而言之,他觉得这个人就是个草包,脓包,和自己一样?,成不了大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教主? 还是总舵教主? 疑惑?。 第446章:屠城4 安思顺并没有罢休,他没想到北辰寒江竟然如此的顽固。 他越来越觉得好玩了,他要玩弄人性,他要玩个够。 “来啊,将他母亲押上来。” 女人可以没有,兄弟也可以没有,就不相信他连他母亲也不顾。 他知道北辰寒江是个孝子。 是个孝子,那怎么能看着别人弑母。 …… 母亲被押了上来,押上了断头台。 天啊。 北辰映雪在阁楼里看到母亲,心呯呯直跳。 他好想冲出去救,但身无缚鸡之力。安思顺偷袭他的那一掌,令他差点儿死了,即使系统救他,也无力再站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恶魔狂虐他的母亲。 安思顺叫嚣的更加疯狂了,他要以他的刀折磨人心,他要啃下北辰寒江这个硬骨头,看他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他大声地喊叫:“将他母亲——斩了。” 哗。 母亲的脖子被吊起,唰的一下被拉到了空中,如一个被勾了脖子的待死鸭。 刽子手又亮起了刀,举起了手…… “慢着,” 安思顺冷笑着看向北辰寒江,和蔼可亲,“你可想好了,你母亲只在你一念间。” 哼哼,他知道北辰寒江是个孝子。 兄弟可以不要,因为事业。 女人也可以不要,因为事业。 可是,母亲也不要吗? 他冷笑着看向北辰寒江,他不相信他真的心如铁石。 他知道他的弱点:——孝。 然而他想错了,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疯子。 北辰寒江,他是什么人?! 他看到,北辰寒江眼睛都不眨一下,冲他母亲道:“母亲,你走了我会给你报仇。” 报仇? 就这句话,轻飘飘的就完事了? 瞠目结舌…… 这也算孝子? 气之极,手一招,哗的一下,刽子手的刀落下。 哗,北辰寒江的母亲人头落地。 人头落地,又一个。 …… 北辰寒江并没有哭,甚至眼泪都没有一点。 反观阁楼里藏身的北辰映雪,却哭的唏哩哗啦。 那是他的母亲呀,他能不哭? 可是那位哥哥,却自始至终没哭,一个眼泪都没。 北辰映雪寒心了。 如果说先前他的人头落地,哥哥可以不顾,因为那毕竟是兄弟嘛。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后来,那个人头又落地,他也可以不顾,毕竟那只是女人嘛。 但是,眼前这个可是母亲,自己的生生母亲啊。 真的就无动于衷? 真的就铁石心肠? 不就是一个事业吗。 …… “哈哈,” 安思顺大笑,他终于试探出人心,人心是肉长的。 但是,这个北辰寒江却不是,是铁心。 铁石心肠。 他仿佛觉得北辰寒江是个魔鬼,心中先前的佩服变为不齿。 但他却急于让他叛变。 只要叛变,整个北辰堡和南宫寨的人心都归服了,没有了后顾之忧。 光明教,他安思顺绝不允许那个有野心想当皇帝的堂/弟“安禄山”的光明教在他的地盘上上演。 他和安禄山是死对头。 虽然他俩是兄弟,是堂兄弟,但这并不阻碍他对安禄山这个人的看法,——他安禄山绝对有反心。 有反心的人,岂能让他的教派在这块地盘上生根民芽。 北辰寒江的母亲死了。 安思顺让人将他母亲的人头递到北辰寒江眼前,让他瞻仰。 他看北辰寒江的表现。 果然,北辰寒江一声号啕,死了。 …… 死了? 没有! 没有死怎么就死了? 原来,北辰寒江愤怒达到了极点,“呯”的一声,身体迸发了。 迸发了。 一团团血煞像云朵一样裹住他的身体,腾云驾雾般,周身一片血红。 紧跟着,一层层血浪如潮水般从身体中涌起,惊涛骇浪,层层叠加。 血浪越垒越高,如盛开的血莲花。 越堆越高…… 浪尖中,更是模模糊糊地形成了一个血柱。 安思顺大惊,知道不妙,抬手一掌就想轰死了这…… 但是,片刻后,他又选择了从容。 从容? 他自量自己功法高强,更有族魂之眼的巨手作依仗,笑看北辰寒江这个瓮中之鳖能翻出什么浪花。 血色还在翻滚,血柱愈来愈清晰…… 终于,成了人形。 安思顺这时才觉得危机,一掌起,拍向那血柱。 然而…… 掌风过,血柱依然冲起。 大骇。 再次翻掌拍去…… 却被人接住。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血柱。 血柱冲起有数丈高,轰的一声,一道强烈的光芒猛地照耀大地。 一道闪电中,一个血红的人从血浪中飞出,直入那族魂之眼的指挥仓。 北辰寒江在他的血浪中惊喜地高喊:“教主,教主,光明神,光明神啊。” 原来是他利用了他光明教河西教主的身份,又利用了他的光明枪里的光明金字塔,成功地施展了只有教主才有的本领——移宫大法。 移宫大法,令他千里外召唤出教主,召唤出光明神。 而这个光明神就是——安禄山。 …… 北辰寒江被抓了起来,但是,关键时刻他还是使出了他的杀手锏,那个最大最大的后手,那个他一直没有用过的后手。 他利用光明枪中的“移宫大法”,成功地召唤出了光明神。 光明神降临,那将是怎样的存在,他翘首以待。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的,令他惊奇的是,他居然召唤出了他千恩万谢一直忠心崇拜的人——安禄山。 他成功地召唤出了东北军的大帅安禄山。 安禄山,那不仅是大帅,更是光明教的“光明子”,光明神啊。 整个东北的三大军镇的军权,都被他安禄山掌控,他成为名副其实手握重权,稍一动弹就会令大唐地动山摇的存在。 安禄山来了,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自光明枪中召唤出来。 没有华丽的外衣,比如什么天使的翅膀之类的,他安禄山就那么被风口吹来,他那庞大的身躯使得他像头会飞的猪一样,咣的一声降临。 安禄山他降临到了族魂之眼的指挥仓。 在那里,他直接干掉了叛变光明教的三大金刚,掌控了巨臂,然后呼啸着打败河西军和他的老对手,那个一直对他耿耿于怀,时刻在皇帝面前告他黑状的兄长安思顺。 他控制了北辰堡。 …… 北辰寒江大喜,召唤成真,他居然召唤到光明神安禄山。 面对光明神安禄山,北辰寒江是一百个一万个佩服和尊敬,甚至五体投地。 他直接匍匐在地,无比感激地欢迎他这位崇敬的大帅。 前几个月,若不是这位大帅慧眼识英雄,在他北辰寒江将死的边缘将他救起,只怕他早已化为腐尸。 他清楚地记得,在刽子手举刀要斩他头颅的那一刻,一个臃肿的胖子却大喊一声“刀下留人”,然后亲自上来扶他起身,亲自为他解去绳索,亲自为他端来热水清洗身上的伤口的血污,那一刻,他北辰寒江是多么的感动。 一个大帅,三军大帅,整个朝廷的大红人,连皇帝李隆基都要让他三分的大帅,却居然为了他这样一个下人,一个待死的囚犯,而这样的屈躬毕节…… 能不感动吗,能不感恩戴德甚至奉献自已一生吗! 他匍匐在地,恭迎光明神大驾光临。 然而,就在他激动不已的时候,意外的,安禄山却大喝一声,“将他北辰寒江给我绑起来。” 北辰寒江懵了,不知道自已哪儿犯了错? 难道自已为他安禄山建立起了数万人的河西分教还不够吗?还不算立功吗? 他在心中急呼:“为何要绑我?” 但口头上,他不声不吭。 他就是这么坚强。 尊敬安禄山,信任安禄山,他相信安禄山的一切做法都是对的,是有道理的。 果然,安禄山绑他是有道理的。 安禄山拍着他的肩膀说:“不是我不保你,实在是你义气用事,不该因私而杀了那河西先锋官啊。” 因私? 因私! 北辰寒江感到惶恐。 这话好有道理,又好像完全没道理。 他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晕晕的不知道错在哪里? 不就是忠心耿耿吗,何至于此? 安禄山惋惜地说:“这个罪名是成立的,是罪大恶极的,你北辰寒江理应问斩。” 北辰寒江无话可说。 从来,他对安禄山的话都像圣旨一样…… 他心中的安禄山是神圣的,是不可动摇的。 临被开斩的那一刻,他北辰寒江才算是弄明白了,安禄山这是——弃卒保帅。 当真那个狠啊。 但他不怪他。 因为他的路是他选择的。 他甚至在心里安慰自己,因为自己的死,光明教保住了,北辰堡保住了,南宫寨保住了,甚至有朝一日,光明教交在河西地界大放光明。 那时,他将不辜负他的事业。 …… 安禄山,还有他的军师“严庄”,以及一些随军师提前潜伏来的东北军,彻底控制了北辰堡,而堡内,上万名光明教徒也归他安禄山指挥。 北辰寒江这个功劳太大了。 但是,没人感谢他,他只有死路一条。 谁让他选择了这条路,谁让他把安禄山的光明教当作事业。 兄弟可以没有,因为事业。 女人也可以没有,因为事业。 母亲也可以没有,因为事业。 但是,当事业没有的时候,他又因为了什么。 他彻底地垮了。 他奄奄一息,甚至被架上了断头台,七月十五日问斩。 为什么,为什么? …… 第447章:屠城5 安思顺破了安庆绪甩来的画。 一掌将其打翻。 安庆绪危如累卵,险象环生。 纵然是侄儿,他也要捉拿。 安禄山的儿子,有什么好种。 严庄一看不好,赶紧救驾。 可是,他的功力怎么可能与安思顺同日而语,啪的一掌,直接被打飞。 这下,安庆绪危在旦夕。 正在这时,城墙边站出无数人,却依然是唐军的服饰和铠甲,只是…… 只是,那不是他的河西军,是河北范阳的东北军。 安思顺点头,他算没估计错,安庆绪都出来了,军师也出现了,那一定是有军队来的。 看来禁地里的一块肥肉,任何军队都想插一手。 都想抢他河西军的头功。 呯,又一掌,将安庆绪击飞。 然而就在他认为安庆绪成为瓮中之鳖时,突然,眼前强光一闪。 一闪间,一道白光。 白光过后,却看到,北辰寒江的身体还在有血柱冲起。 他要干什么? 难道他还要召唤什么人? 安思顺感到事出蹊跷。 正在这时,血柱冲起有数丈高,轰的一声,又一道强烈的光芒猛地照耀大地。 一道闪电,一个血红的人从血浪中飞出。 血人一出现,就直入威武楼上的“族魂之眼”的指挥仓。 指挥仓? 安思顺感到不妙。 正发愣,却看到北辰寒江在层层血浪中惊喜地高喊:“教主,教主,光明神,光明神啊。” 哼,他先前不也是这么叫的吗? 只是,这是什么邪法? …… 北辰寒江欣喜万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连续召唤出两个教主。 只是,第一个教主他不认识,且还是个少年。 但这第二个,他却看得分明。 他正是他期盼已久的教主,光明神——安禄山。 刚才,他成功地利用了他光明教河西教主的身份,又利用了他的光明枪里的光明金字塔,成功地施展了只有教主才有的本领——移宫大法。 移宫大法,令他千里外召唤出教主,召唤出光明神。 而这个光明神就是——安禄山。 …… 北辰寒江利用手中的光明枪中,再度使出了“移宫大法”,成功召唤出了他期盼已久的光明神——安禄山。 安禄山被召唤了出来,纵然河北到河西相隔数千里,也只区区的一念间。 安禄山,不仅是大帅,更是光明教的“光明子”,光明神啊。 整个东北的三大军镇的军权,都被他安禄山掌控,他成为名副其实手握重权,稍一动弹就会令大唐地动山摇的存在。 安禄山来了,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自光明枪中召唤出来。 没有华丽的外衣,比如什么天使的翅膀之类的,他安禄山就那么被风口吹来,他那庞大的身躯使得他像头会飞的猪一样,咣的一声降临。 安禄山他降临到了族魂之眼的指挥仓。 在那里,他直接干掉了叛变光明教的三大金刚,掌控了巨臂。 然后,呼啸着打败河西军和他的老对手,那个一直对他耿耿于怀,时刻在皇帝面前告他黑状的兄长安思顺。 他控制了北辰堡。 …… 北辰寒江大喜,召唤成真,他居然召唤到光明神安禄山。 面对光明神安禄山,他一百个一万个的佩服和尊敬,甚至五体投地。 他直接匍匐在地,无比感激地欢迎他这位崇敬的大帅。 两个月前,若不是这位大帅慧眼识英雄,在他北辰寒江将死的边缘将他救起,只怕他早已化为腐尸。 他清楚地记得,在刽子手举刀要斩他头颅的那一刻,一个臃肿的胖子却大喊一声“刀下留人”,然后亲自上来扶他起身,亲自为他解去绳索,亲自为他端来热水清洗身上的伤口的血污,那一刻,他北辰寒江是多么的感动。 一个大帅,三军大帅,整个朝廷的大红人,连皇帝李隆基都要让他三分的大帅,却居然为了他这样一个下人,一个待死的囚犯,而这样的屈躬毕节…… 能不感动吗,能不感恩戴德甚至奉献自已一生吗! 他匍匐在地,恭迎光明神大驾光临。 然而,就在他激动不已的时候,意外的,安禄山却大喝一声,“将他北辰寒江给我绑起来。” 北辰寒江懵了,不知道自已哪儿犯了错? 难道自已为他安禄山建立起了数万人的河西分教还不够吗?还不算立功吗? 他在心中急呼:“为何要绑我?” 但口头上,他不声不吭。 他就是这么坚强。 尊敬安禄山,信任安禄山,他相信安禄山的一切做法都是对的,是有道理的。 果然,安禄山绑他是有道理的。 安禄山拍着他的肩膀说:“不是我不保你,实在是你义气用事,不该因私而杀了那河西先锋官啊。” 因私? 因私! 北辰寒江感到惶恐。 这话好有道理,又好像完全没道理。 他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晕晕的不知道错在哪里? 不就是忠心耿耿吗,何至于此? 安禄山惋惜地说:“这个罪名是成立的,是罪大恶极的,你北辰寒江理应问斩。” 北辰寒江无话可说。 从来,他对安禄山的话都像圣旨一样…… 他心中的安禄山是神圣的,是不可动摇的。 临被开斩的那一刻,他北辰寒江才算是弄明白了,安禄山这是——弃卒保帅。 当真那个狠啊。 但他不怪他。 因为他的路是他选择的。 他甚至在心里安慰自己,因为自己的死,光明教保住了,北辰堡保住了,南宫寨保住了,甚至有朝一日,光明教交在河西地界大放光明。 那时,他将不辜负他的事业。 …… 安禄山,还有他的军师“严庄”,以及一些随军师提前潜伏来的东北军,彻底控制了北辰堡,而堡内,上万名光明教徒也归他安禄山指挥。 北辰寒江这个功劳太大了。 但是,没人感谢他,他只有死路一条。 谁让他选择了这条路,谁让他把安禄山的光明教当作事业。 兄弟可以没有,因为事业。 女人也可以没有,因为事业。 母亲也可以没有,因为事业。 但是,当事业没有的时候,他又因为了什么。 他彻底地垮了。 他奄奄一息,甚至被架上了断头台,七月十五日问斩。 为什么,为什么? …… 第448章:万万没想到1 转眼七月十五日到了,斩北辰寒江的时间到了。 但是他却被人救了。 谁救的? 当然是他的弟弟北辰映雪了。 北辰映雪怎么救的? 是他和珠玛携手救的。 珠玛没有死? 是的,她怎么可能死。 她是吐蕃的公主,安思顺要用她要挟吐蕃的皇帝,又怎么可能让她死。 那那天斩下头颅的难道不是珠玛? 不是。 是珠玛的替身。 安思顺使了一计,为了彻底打垮北辰寒江,他不惜剥下珠玛的衣裳让替身穿上,然后斩下替身的头颅。 隔着远远的,他只让北辰寒江看到了那身衣裳,以为珠玛死了。 其实不然,她没死。 他安思顺要的只是要北辰寒江投降。 但事与愿违。 北辰寒江就是个倔种。 直到,安禄山出现,将他北辰寒江彻底地交与安思顺,且解除他河西分教教主的职务。 送死可以接受,但是,让他北辰寒江没了光明教的职务和事业,如万箭穿心。 他死了,是假死,是心死,是心累。 但他幸亏又有那么一个兄弟北辰映雪,又有那么一个女人珠玛,还有一个亲妹妹北辰溪,他们合伙将他救下,就救下断头台。 北辰溪? 她不是吐蕃王子的假身吗? 是的。 她早已与吐蕃王子“赤松德赞”互换了身体,现在的她其实就是赤松德赞。 赤松德赞因为有了两样的身体,男人,女人,成了菩萨身。 菩萨身。 再加上他以北辰寒江妹妹的身份,取得了北辰寒江的信任,习得了《佛虫心经》,一举突破了,就在七月十五日那晚,那个鬼节。 七月半,鬼乱窜。 他身为菩萨身,一举修行成功。 彻底的融会贯通了佛虫心经,一举成为了神。 《佛虫心经》——那是一种将佛法与蛊相融合的功法。 蛊,不仅是蛊,更是一种微小的生命颗粒,这种颗粒让他飞了起来,凭空的,不以任何物质为凭借,随心所欲地飞起来。 只是,这种功法的实施需要他变身,需要他是女儿身,而且,那个身为男儿身的北辰溪还得在他附近。 这就是缺陷,但这个缺陷在他面前好像微不足道。 因为他与北辰溪之间已有了感情,已完全融为一身。 只要北辰溪在的地方,他都在。 只要他在的地方,北辰溪也都在。 他俩已成了形影不离的伴侣。 此时,兄妹俩救下了北辰寒江。 望着大唐军队蜂拥进入禁地,争夺和保卫大唐的国家之树,他与妹妹珠玛却拥着北辰寒江,向着他们的吐蕃国行进。 他们要北辰寒江去帮他们夺回他们应得的吐蕃王位。 …… 他兄妹俩真的能救下北辰寒江? 纵然他赤松德赞成了神,成了菩萨身子,但是,这是在大唐的地方,大唐的三大军团在此,纵然这些军团的元帅不是祉,但其功法也不低呀。 更何况,三大军团旁又来了一支军团,这就是——陇右军团。 至此,大唐的精锐军团都齐聚在此,安禄山的河北范阳军,安思顺的河西军,高仙芝的安西军,现在又来了陇右,这是何等的强大。 赤松德赞纵然是神,也抵挡不住呀,更何况,大唐地界还有“帝王之树”的庞大脉络,大唐军队借着这脉络如得神助,就他兄妹俩行吗? 当然不行了。 那是如何救走的? 却原来,陇右军的大帅是哥舒翰,哥舒翰的女儿哥舒叶是北辰映雪的学友。 北辰映雪一把跪在了哥舒翰脚下,求他放了自己的哥哥。 哥舒翰是什么人,那可是治军严厉,雷厉风行的人啊,他岂能违背原则。 北辰映雪跪在其面前,而哥舒翰丝毫不避人的与他的歌姬们纵酒调欢,丝毫不理北辰映雪的跪在脚边,也不怕北辰映雪将他的风流丑事说给他的女儿北辰叶听。 这人可真风流啊,都老了老了还左抱右抱,还不避人的吃着女人剥的葡萄亲着嘴,那个屌啊。 北辰映雪忍气吞声。 虽然他的眉毛早皱了起来,内心十分的恶心和讨厌,但是,表面上他还得装出聋哑人的架势。 因为他来时就听说了,这哥舒翰数风流人物大唐除了皇帝老儿就数他。 这人文武双全,仗义重诺,显示了非同一般的资质,喜欢喝酒赌博,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出息。四十岁那年,父亲去世,按照汉家礼节,在长安客居三年,遭到长安县尉轻视。哥舒翰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击,感慨之后,发愤改变志向,进入河西节度使王倕帐下从军,自此改邪归正,南征北战,屡立战功。 天宝八年,他参与了攻打吐蕃的“石堡城之战”,取得大捷,升为陇右节度使,封号“西平郡王”。 只是,这人虽然戒了赌搏,但其余爱好依然不改,纵酒无度,声色犬马。 如今看到他当着他北辰映雪这个小卒卒的面颠鸾倒凤倒也不足为奇了。 北辰映雪只能忍着跪着。 正这时,另三大军团的元帅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质问他哥舒翰为何要放了北辰寒江。 北辰映雪一听,心中惊喜,总以为这人是死了脸的花心花风流,哪顾他的求情和他女儿的面子,岂不知,人家早在女人的怀里吃着乳舔着酒娘子而把事办了。 当真是惊喜啊。 然而三大帅进来就质问他哥舒翰,为何放了北辰寒江。 三大帅中包括了安禄山。 安禄山这是假心假意,他心里好不乐意把北辰寒江放了,毕竟是他的人嘛。 但此时,他却假装的可以,一本正经地质问。 哥舒翰可真拿的稳,居然不卑不亢地让三大帅坐下,还笑呵呵地手一招,顿时花丛一样出来了数十名歌妓,就直咧咧地往三大帅腿上一坐,那个浪啊花啊酒色啊。 三大帅当即脸变了,就要斥责。 但哥舒翰却突然将酒杯一甩,说,能让你们享受这待遇也是给你们面子了。 三大帅大怒。 这三大帅个个都不俗,都是猛将,岂能受他这贿赂,更何况这贿赂还这么的明目张胆,好像他们内室就缺这个似的。 正要愤怒而动手,却“锵锵锵”地出来了一个人。 这人一出,三人大惊失色,赶紧跪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 北辰映雪当然不认得他太子了,他就一脸的无所谓了。 但是,紧接着太子出场的人,却是让他惊悚不已。 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冤家路窄的死对头——金乌旭。 金乌旭? 是的,是金乌旭,然而他还有另个名字,广平王——李豫。 李豫,皇孙啊。 北辰映雪当即跪下。 这能不跪吗,万万没想到,昔日的冤家居然是当朝太子的太子,广平王李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