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有刺(桑旗夏至)》 第1章 赶出新房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婆婆,何聪的妈站在大门口,手里的是我的行李箱。 她将我的行李箱从台阶上推下去,差点砸到我。 “你还有脸回来!我们何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她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知道,何聪的妈一向不喜欢我。 我和何聪登记以来还没有办婚宴,所以她从来不承认我是何聪的太太。 我咬咬牙,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妈...” “少不要脸了,谁是你妈?”她冷哼着:“现在马上给我滚!” “我要见何聪。”我咬着唇:“我和他登记过了,我们是夫妻。” “我们家何聪不要你了!”何聪妈略显粗壮的身躯将门口给堵的死死的,我甚至从门的缝隙里都看不到何聪是不是在里面。 我不能试图跟她讲道理,我紧紧攥着拳头,理智告诉我和一个市井老妇女吵架是不明智的。 “何聪是不是出差了?” “是啊,他出差了你就乱搞是不是,你就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何聪妈比划了一下,她比划的绿帽子像一张网,将我罩住密不透风。 “阿姨。”我改了口,既然她不认我,我也不想自取其辱:“你不可以这么污蔑我。” “我污蔑你?你今天是不是去医院了?你是不是去妇产科了?” 我顿了一下,我今天的确去医院了,可何聪妈是怎么知道的? “不说话了是不是?要不是小凤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你这个不要脸的,我儿子明明没碰过你,你却怀孕了,你肚子里是谁的野种?是谁的!”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在天空炸开,何聪妈吓得叫了一下,然后指着天空对我说:“老天也听到了派雷公来劈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呸!” 她又推搡了我一下,然后用力摔上门。 马上要下雨了,我站在这栋小楼的台阶上,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 粉红色的闪电闪过,在天空中画下一个令人心悸的符号。 何聪妈刚才骂我的那些,我无力反驳。 事实上,她说的没错。 我的确是怀孕了。 我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我和何聪恋爱一年登记结婚,我们的确没有发生过关系。 我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当我这个月生理期推迟了之后,我还没在意,今天去医院里检查才知道,我居然怀孕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我又不是雌雄同体,一个人就能怀孕。 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又是一道惊雷闪过,大雨倾盆。 我没跑,拉着沉重的行李,往前或者往后,往左或者往右,都是弥漫的雨雾。 我又没有目的地,跑向哪里都会让自己湿透。 我像个疯子一样在路上慢慢地走,大雨淋进了我的心里。 我家是外地的,父母都不在本市,除非我狼狈地坐上回邻城的车,不然我根本无处可去。 一辆车在我的身边停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里撑着一把黄格子的雨伞。 他走到我面前,将雨伞撑在我的头顶上,微笑着看着我:“夏至夏小姐?” 我茫然地点点头,我不认得他。 “您是?”我询问地开口。 “你请上车。”他很有礼貌地指着车上:“外面雨太大了。” “我不认识你。”我一五一十地跟他说。 “我知道您不认识我,放心,我不是坏人。” “坏人有说自己是坏人的么?” 他笑了,打量浑身湿漉漉的我:“您现在已经这样了,您觉得我图您什么?” 我不管他图我什么,反正我不上车。 我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他撑着伞不紧不慢地跟着我,那辆豪车也缓缓地在后面跟着。 “夏小姐,您怀孕了是么?”他一句话就让我站住了,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我怀孕的事情都人尽皆知了? 他微微一笑:“您是不是很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听他的口气,他是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 但是,我的警觉心还是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 他笑的高深莫测:“您跟我来就行了,再说现在您不是没地方可去么?”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后面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更让我提起精神的了。 我也想知道这个诡异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我迟疑了一下,他见我站住了,便让司机下车把我的行李箱放到后面的后备箱里,然后拉开门彬彬有礼地请我上车。 车里很温暖,我的衣服都湿了,把豪华的车厢内弄的都是水,但是那个人完全不介意,笑嘻嘻地递给我一杯热水:“您有身孕,要注意保暖。” 我手里握着水杯,但是没敢喝。 虽然我现在的确没什么让他好图的,但是现如今的变/态也太多了。 我已经够倒霉了,不想再倒霉下去。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市中心的花园洋房小区,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记得我前段时间和何聪从这里路过,他眼馋地看了一眼对我说:“如果这辈子我能住的起这里,真不算白活了。” 车在一栋三层的别墅门口停下来,外面还有一个不小的花园。 那人下车帮我拉开车门,指着大门口对我说:“您以后就住在这里,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他徐徐微笑:“里面有一个阿姨和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家政人员,她们会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第2章 第一次见他 我不算笨,而且有急智,越到情急的时候脑子转的就越快。 我看着那人的脸:“是那个让我怀孕的人让我住在这里的?” 那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时大门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走出来,笑着对我说:“您就是夏小姐吧,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我半拖半拽地被那个大姐给拽进了屋里,而那个男人没有进来,只是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我站在门口环顾室内,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客厅仿佛篮球场,空旷的说话都会有回音。 我还在发愣,那个大姐已经将一双拖鞋放在我的脚下:“夏小姐,赶紧换了拖鞋,你浑身都湿透了,先上楼洗个澡,马上汤就熬好了。” “刚才那个人。”我木然地穿上拖鞋问大姐。 “哦,您说的是董秘书啊。” “董秘书?他是谁的秘书?” 大姐摇摇头:“我只知道他是董秘书,对了,我姓蔡,你叫我蔡姐就行,那个是小锦。” 她指着站在楼梯边对着我笑的年轻女孩:“她负责收拾房间,我做饭。” 我迷糊了,完完全全迷糊了。 莫名奇妙地怀了孕,又莫名奇妙地被带到这里来。 我上了楼去洗了澡,温暖的洗澡水让我的魂魄回到了身体里来。 洗完澡我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努力思索。 我一直循规蹈矩,和何聪恋爱一年来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而眼下我们刚刚领证,当然不可能背着他做什么。 唯一的一次,就是有一天何聪带着我去应酬。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在酒店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何聪不在,酒店里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我的衣服都在地上,而床上的痕迹告诉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事后我去问何聪,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我还以为是他趁我醉酒对我做了什么,因为我们已经领了证,我也就没有计较。 但是现在联系今天发生的种种,我依稀感觉到,那天晚上在酒店的另有其人。 我抱紧了胳膊,缩成一团。 在我身后帮我吹头发的小锦立刻问:“夏小姐,您是冷么?我马上把暖气再打热一点。” “不用了。”我拉住小锦:“你知道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谁?” 小锦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董秘书聘来的,他付钱我就做事。” 这事情太诡异了不是么? 但我是做新闻的,见过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用我的新闻头脑分析了一番。 得到了一个让我自己都没办法接受的结论。 我很有可能那天晚上是被一个权贵给睡了,然而那个权贵没有孩子,或者特别想要个儿子,就找个地方把我养起来给他生儿子。 现在这种事情很寻常,但是怎么都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晚上我喝了很美味的汤,吃了很好吃的菜,蔡姐手艺了得,我敢说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家常菜。 但是我的心是迷茫的,不过我打算留下来。 我下定了决心,我要找出那个人来,倒要看看他是什么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得精神焕发地去上班。 门口有辆车等着我,司机就是昨天的那个。 他下车毕恭毕敬地给我开门:“夏小姐,请上车。”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对那个男人的身份好奇。 对于像我这种不明不白的身份的女人,他都如此谦卑,那个人物一定是个大人物。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脑满肠肥秃头的形象。 胃里立刻有东西往上翻滚。 司机自我介绍说他姓何,让我叫他小何就行了。 提起何这个姓,我就想起了何聪。 他这个人生性软弱,在他妈和我之间,他永远选择退缩。 上班的路上我一直给何聪打电话,但是他没接。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每次我和他妈妈发生冲突他都选择逃跑,然后等到风平浪静了之后再回来,跪在我面前对我百般安抚。 所以,这就是我和他领了证却一直没有办酒的原因。 到了杂志社,同事小唐说总编找我。 昨天下午我请假了去医院,之后就黄鹤一去不复返,恐怕今天是得挨批了。 我走进总编的办公室,他招招手让我坐下。 “今天有个采访,小章出差了,你顶上吧,采访稿他已经写好了,你拿着直接过去。” 我接过来,念了念开头。 “大禹集团副总裁桑旗专访。” 我一向不做人物专访的,我都是跑一线新闻。 特别是这种大人物的专访,难免有水分,真正有新闻价值的是不可以随便问的。 “总编,要不然让小唐去吧,我今天还要跑一下药监局。” “昨天下班前,你婆婆到杂志社来了。”总编话锋一转,听到我婆婆这三个字,我就紧张。 “她来做什么?” “夏至。”总编严肃地看着我:“你从毕业就在我们杂志社工作,你的工作很努力,本来你的私生活我是没权力干涉,但是你婆婆昨天到杂志社来又哭又闹的,确实影响了一些我们杂志社的声誉。” 我都懒得问我婆婆闹了什么,单从总编的表情上我就看得出来,这趟专访非我不可了。 昨天何聪妈来闹了事,今天我就失去了谈判的权利。 我捏着采访稿蔫蔫地下楼。 那辆豪车还在门口等着,我走过去趴着窗口对司机说:“师傅,你不上班?” “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夏小姐。”他笑的露出白牙:“您是记者,肯定要东奔西跑,所以我在这里等着总没错,去哪里?” 我也没跟他客气,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大禹集团。”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我一眼。 “不认得路?”我莫名地问他。 “认得认得。”他急忙点头,将车发动了。 怀孕初期,人就有点犯困,在路上我迷瞪了一会,司机告诉我到了。 事先就跟桑旗的秘书预约过了,她让我在接待室等一会,说桑总在开会,等会就来。 他来之前,我把采访稿看了一遍,小章的文笔有限,写的全是大白话,随便看看就能背下来。 背的差不多的时候,门打开了。 出于礼貌,我便站了起来。 一双大长腿迈了进来,我急忙向来人伸出了手:“你好,桑总......” 第3章 失业 当他靠近我的时候,一股很特殊的淡淡烟草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 隐隐的,我总觉得我在哪里闻过这个味道。 他没跟我握手,而是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了看我脖子上挂的胸牌:“你姓章?” “哦不是。”他有点不按理出牌,我的节奏都被他给打乱了:“我叫夏至,本来约好采访您的记者出差去了。” 我抬眼看向他的脸。 桑旗这个人,大概知道一点。 大禹集团是兄弟俩创办的,据说家里是做官的,父辈很有名望,但是两个儿子也是人中翘楚,短短几年将大禹集团发展成国内很大型的企业。 而桑旗也很年轻,据说还不到三十。 所以这么个有代表性的年轻商人,肯定有值得挖掘的地方。 只不过小章的采访稿写的太过浅显,一味的阿谀奉承。 我没想到他长的这么帅,就算去拍电影也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男明星。 我看着他出神,他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夏小姐,我脸上有花?” 花自然是没有,我看着他坚毅的额角老实回答:“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他撇唇轻笑:“最近我的专访有点多。” 也许是在电视上吧,我对这些标杆型的人物没什么兴趣,就算是看到了也只是随便看一眼。 我打开录音笔,采访正式开始。 照着采访稿进行,采访还算是顺利,虽然没什么火花。 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的手机在包里响了。 往敞开的包里看了一眼,是何聪打来的。 我找了他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他终于出现了。 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接通了,径直走出接待室去接听。 “你去哪里了?”一接通,我劈头盖脸地就问。 “小至,”他声音一如既往的软软的:“你打了我很多电话?” “你去哪了?” “我出差了,昨天走的比较急,没时间告诉你。” “好。”我不跟他计较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问他:“我问你,一个半月前我陪你去应酬的那个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我哪里还记得?”他含含糊糊地想要混过去:“小至,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何聪,你别挂!”我咬着牙喊他的名字:“我为什么会在酒店里,为什么你不在?为什么我喝多了你不把我带回家?” “小至,我上次不是跟你解释了么,我刚刚把你安顿好领导就打电话给我,我就去忙了,后来很晚了我就没去打扰你。” “你没有碰过我?” “当然没有了。” 我笑了,这孩子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好,”我点点头:“既然你没碰过我,我问你,我为什么怀孕了?” 我是很平静地问出这句话的。 可能我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怀了不是老公的孩子还质问他的女人吧! “小至。”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惊奇,仿佛早有心理准备一样:“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何聪,你马上给滚回来!”终于忍不住,我站在后楼梯口歇斯底里地喊出这句话。 何聪挂电话的速度比他做任何事都要快。 他做什么都是磨磨蹭蹭的,但每次出了事逃跑都是最快的。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闷闷地痛。 捂着胸口转身,看到那个颀长的身影已经走进了电梯里。 “桑总!”我小跑了几步,等我跑到电梯门口,刚好电梯门在我的眼前慢慢合上。 桑旗那张英俊却冷淡的脸被合在了那两块冰冷的铁门中。 我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准备确定好楼层之后就跟着上去。 一个看上去像秘书的人拦住了我:“夏小姐,我是桑总的秘书。” “哦,刚才我有点急事,接了个电话。”我急忙解释。 “桑总让我转告你,你是他见过的记者中最不专业的一个。” 我哑然,我专业的时候他没见过。 当年查地沟油的事情的时候,我装成买地沟油的小贩,跟着那些人每晚去捞地沟油,被熏了整整两个礼拜。 “不好意思,刚才我真的有急事,如果桑总现在没空的话,我们可以另约时间。” “桑总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秘书将我落在接待室里的采访稿递给我:“就算是临时换人了,采访稿也是别人的,你太没有诚意了。” 秘书随后也走进了电梯,我颓然地叹了口气。 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都没完成,人物专访应该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回到杂志社,还没坐稳,小唐就跑来告诉我:“总编找你,你小心点,听说你没完成采访,被大禹集团的人给投诉了,现在总编大发雷霆。” 我硬着头皮走进了总编办公室,总编果然很生气,连头套都摘下来了,露出光溜溜的脑袋顶。 据说能看见总编的秃脑门的人,离死就不远了。 我没敢坐下,战战兢兢地站着:“总编。” 他半天没说话,我看着他的秃脑门发愣。 忽然,他终于开口了:“夏至,去人事部办手续吧!” 我愣了一下:“办什么手续?” “离职手续,还能是什么手续!”总编朝我大吼一声,我腿一抖差点跌倒。 “总编,我只是接了个电话。”我有点委屈,我承认采访中途接电话的确不对,但是被开除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夏至,你是新人么?你第一天当记者吗?你知道你采访的是什么人吗?好不容易才约到桑旗,还是总部领导的面子,现在人家投诉到总部去了,我只是小小一个分社的总编,我罩不住你罩不住你啊!” 他把桌子拍的啪啪响,我很担心本来就不太结实的桌子会被他拍散。 我下意识地捂住小腹。 女人的天性是母性,尽管我对他的到来感到很惶恐,但是我必竟是他的母亲。 我往后退了一步,舔了舔嘴唇:“总编,现在秋天容易肝火旺,我去给你冲一杯清火茶。” 我脚底抹油就想溜,总编恢复了些理智,哑着嗓子喊住我:“夏至,你到我们杂志社三年了,刚毕业就来了,按道理我应该保住你,但是我能力有限,请你谅解。” 阳光下,总编的脑袋像灯泡一样发着光。 我能感觉到他的无奈。 第4章 我被老公卖了 桑旗如果直接跟总社的领导投诉的话,的确不是总编能够罩得住的。 他平时待我不错,我也不能害他。 我反过来安慰他:“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给人家抓住了小辫子,也害的你被领导批,我这就去办离职手续。” 我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总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可以拿三个月的工资,这是我唯一的权利。” 总编仁至义尽了,我向他深深一鞠躬,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我的办公桌前,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秋天天凉,早上倒的水现在已经凉透了。 我怎么觉得凉水卡在了我的牙缝里。 满嘴满心的凉意。 昨天被婆婆赶出家门,今天又失业了。 我无处可去,只能回到昨天晚上的豪华别墅。 午饭已经做好了,香气扑鼻。 我默默地吃着,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 明明我很郁闷,但是胃口很好。 快吃完的时候,小锦抱着一摞书放在桌上。 我抬眼看了看,又埋下头继续吃。 “夏小姐,这是董秘书送过来的书,请你有空的时候看。” 我拿过一本翻了翻,是关于孕妇的书,目测那那一大摞都是。 “我不看。”我还没想好把孩子生下来,看那些书做什么。 “董秘书说您现在没有工作了比较有空,正好可以好好看看。” 我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小锦:“他怎么知道我失业了?” 小锦摇摇头:“我也是听董秘书说的。” 那个董秘书,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放下筷子在餐厅里团团转。 我分析了无数个可能,但是又统统被我自己给推翻。 “你有董秘书的电话吗?”我问小锦。 她摇摇头,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家里的电话里应该有,我去找。” 她在电话的来电显示里翻到了董秘书的电话号码,正要抄给我,我看了一眼便记住了。 这是我做记者练就的本事,多长的数字看一看也就记下了。 我拨给董秘书,他很快就接了,语气客套:“夏小姐,找我有事?” “我要见你的老板。” 他似乎料到我提出这个要求,回答的很套路:“需要见面的时候,您自然会见到。” 我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我很冷静地告诉他我的决定:“我要见他,不然的话我就把孩子打了。” 我笃定,那个人是想要孩子的,不然不会把我圈养在这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我甚至觉得,很有可能今天我丢掉了工作,和那个幕后的人也有关系。 我一个做新闻的,上串下跳的伤着孩子怎么办? 董秘书顿了顿,随即回答我:“您打了孩子,就彻底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夏小姐是记者,最喜欢刨根究底的,会白白放弃这个机会?” 董秘书很会谈判,但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我笑着答他:“你觉得我会用十月怀胎漫长的时间去换见一个人?我已经预料到我之后的命运,生下孩子就被赶出去,早走晚走都要走,何必搭上我十个月的光阴?” 董秘书在电话那端又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夏小姐,我得先汇报给我的老板才可以。” “我没什么耐心,明天晚上之前我见不到人,后天上午我就去做手术。” 我撂了电话,气的坐在沙发里半天起不来。 就算有可能明晚会见到一个秃头啤酒肚的老男人,我也认了。 最起码上去扇他几个耳光,才能稍微平息一些我心中的怒火。 但是,何聪一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试问,任何一个男人知道了他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肯定会暴跳如雷,只有何聪是躲躲闪闪的。 我睡了个午觉,养足了精神就去何聪的新房那里堵他。 我料定他没有出差,因为我在车库里没有看到他的车,他总不能开着自己的车出差吧! 我坐在能看见何聪那栋小楼的对面花坛上,被冷风吹了一下午。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他开着车回来了。 他下了车,用袖子在车门上擦了擦。 我冲过去拽住他的衣服,他吓了一跳,回头看是我,表情很是古怪。 “小至......” “你不是出差了么?” “我不是才回来?”他唇角颤动着拉开我的手。 “你开着车出差?” “就去邻城,就开自己的车了。” 我不想纠结他是不是出差了,我今天要把话问清楚。 我把我昨天去医院的化验单给他看:“看明白了么,我怀孕了。” 他看了半天,然后抬头看我的目光闪烁:“小至,小至......”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更笃定那天晚上的事情跟他有关。 “那天晚上,你把我卖了是不是?”不需要他回答,我就能猜出七八分。 何聪在他们集团公司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副经理,上次调岗没有他的份,他郁闷了好久,做梦都想升职。 因为我漂亮,他经常带我去应酬,虽然我很不喜欢那种环境,但是他总是求我,看在他可怜的份上,我有时候便陪他去一次。 那天晚上,是他们集团的领导和合作企业的一些高层。 我无疑是宴席上的焦点,很多人夸我长的美。 他们灌我酒,而何聪完全不帮我挡酒,所以我很快就喝醉了。 接下来的事也没什么好难分析的,我被何聪给卖了,他把我送到了一个高层的床上,就这么简单。 “小至,你别说的这么难听,那天晚上领导让我去送人。” “哪个领导,送谁了,你告诉我,我一个一个去找!” “小至,你别这样咄咄逼人的。”他为难地看着我:“你太敏感了,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些事!” “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一个星期之后就升职了!”当时我没有想太多,现在联系起来一想,他能升职应该是卖了我的奖励。 “小至,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倒是很委屈的样子:“你现在不要太激动,你不是怀孕了么!” “哈,我怀孕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讥讽地笑道:“你还打算做便宜爸爸?”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脸颊火辣辣的痛着。 第5章 我要查出他是谁 何聪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出来,及时跳起来给我一个耳光。 她矮我至少一个头,但是每次打我耳光的时候都准确无误。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在外面给我儿子戴了个绿帽子,现在还敢这么凶!”她攥着何聪的手腕往大门里走:“走,不要跟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多啰嗦!” 我来不及捂脸,估计已经肿了。 昨天她打我的是左脸,今天是右脸,刚好配成了一对。 我跟着过去,及时挡住了他们即将要关上的门。 看着何聪妈那张胖胖的脸,我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因为她是长辈,我才一次一次地让她。 “你听你的儿子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我抵着门,气的手指头都发抖。 “你给我儿子戴了绿帽子,还有脸在这里说!”她嫌弃地要推开我。 “阿姨,”我改了口:“你问问何聪,问问那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他做了什么?何聪,何聪你说话啊!” 他耷拉着脑袋躲在他妈背后:“小至,你先走吧,你现在身体这个情况,我妈身体也不好,伤了你们哪一个我都心疼。” 我的心此刻才疼,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何聪是这样一个妈宝男窝囊废。 “夏至,你既然来了,那正好,赶紧跟我儿子把婚给离了,我们何家没有你这种媳妇!”何聪妈回到屋里去找户口本之类的去了,我和何聪两个面面相觑。 气到极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个人是谁?”我冷静下来了,平静地发问。 “小至,你快走吧!”何聪推我出门:“我妈现在气头上,等会她真的逼我们离婚,那可怎么办?”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会好好劝我妈的,等她消了气我再接你回来。” “你觉得,我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能若无其事地回来?” “小至,那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有了别人的孩子我也舍不得骂你。”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你至少要让我好好消化这件事情吧?” 说来说去,好像我有点过分了。 我呆了片刻,他就把我推出门,然后关上了。 “小至,你快走吧,我过几天去找你。”何聪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显得那么不真实。 何聪这个人特别善于打太极,我出的每一记重拳都似乎打在了棉花包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暂时,我从他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无精打采地回到了那个别墅。 我从晚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睡的脑袋发沉,反正我也没有工作,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睡觉。 中午起床之后我吃完了午饭,下午又给董秘书打去了电话,提醒他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如果今晚七点钟之前我不见人,我肯定会去打掉孩子。 董秘书很好脾气,慢悠悠地回答我:“该来的会来的。” 晚饭后,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任何响动都会让我从沙发上惊跳起来。 然而,过了七点那个人仍然没来。 我快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正要打电话给董秘书,忽然听到了门铃响。 小锦立刻过去开门,有人走了进来。 我坐的直直的伸长了脖子看向门口。 那人一步一步地走进来,终于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仰着脖子看着他,喃喃地道:“怎么是你?” “小至,”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握住了我的手。 蹲在我面前的男人是何聪,在别墅水晶灯的照射下,他的眼镜片反射出刺眼的光,令我眼花。 我看着他:“别告诉我,你就是让我怀孕的那个人。” 他吞吞吐吐,眼神闪烁。 所以,他不用说话我就知道他说什么都是骗我的。 现在就是傻子也能分析的出来。 我跟董秘书说我要见孩子的父亲,结果何聪就出现了。 这说明何聪和他们是串通一气的。 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值多少钱,能让一个男人卖掉自己的老婆。 心脏被气的突突跳,我得深呼吸才不会让自己心悸。 有点心肌梗塞的感觉,血管都要堵起来了。 “我再问一遍,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最终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嗯。” 我把他的脑袋抬起来:“你承认了?孩子是你的?” “啊。”他哼。 “好。”我从沙发里站起来,拉起他的手腕:“既然你承认了孩子是你的,那我们回去跟你妈说,她白白打我的两巴掌,我得让她跟我道歉。” 还没迈步就被何聪给拽住了,他表情讷讷的:“小至,别,别闹。” “我们俩是不是领过证了?”我问他。 他直点头:“是啊!” “既然我们是合法夫妻,现在又合法地拥有了自己的孩子,没道理我要住在别人的地方。”我指着楼上:“帮我把行李拿下来,我要回家。” 他站着不动,脚像生了根一样:“小至,别这么任性,你现在怀着孕,又是孕早期,别胡闹动了胎气。” 我看着他,喘匀了气,要不是我现在心跳的厉害,都想抡圆了手臂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说吧,谁让你来的?” “小至。”他吞吞吐吐,磨磨唧唧,哼哼唧唧。 我算是明白了,反正我从他的嘴里是根本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坐在沙发上,抱紧了膝盖:“你滚吧!” “小至。”他站在我的面前:“你别这样。” “滚。”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他在我身边站了有一会,便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才留意小锦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应该是给何聪倒的茶,估计看我们正在吵架,所以一直不敢送过来。 我向她招手,她走过来。 我拿起托盘里的茶一饮而尽。 他不告诉我,董秘书也不说。 很好,我可以自己查。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回到了房间,我反锁上门。 我小人之心,以防晚上这个屋子的主人突然回来对我上下其手,反锁上门我才能睡得踏实。 第6章 精致的袖扣 我给我的一个朋友打过去电话,她也是做媒体的,万金油一般的属性,什么事找她都行。 “帮我查一个房子的户主。”我开门见山,连前面的铺垫都省了。 她也习惯了,估计在吃面,一边吸溜着一边应着我:“好,告诉我地址。” 我把地址报给她,她哼着:“记下来了,最迟明早告诉你。” “嗯。” 我挂电话,她没问我干什么用,我也没说。 她速度果然惊人,我还没入睡,在床上烙烧饼她就回复给我了。 “这个房子的户主叫董汀,1990年生人,真是不赖,现在九零后都能拥有自己的别墅了。” 董汀应该就是那个董秘书,这房子是他的? 我懒得跟她扯,连谢谢都懒得说就挂了电话。 对方真的很小心,连房子都是董秘书的。 所以我的线索又断了。 本来就失眠,现在更是睡不着了。 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一大清早就醒了。 其实这里环境超好,也非常安静,连只鸟都不会在窗台叫的。 但我心里有事就早早地醒了,坐在床边发愣。 忽然,我想起什么。 我也不算线索全无,那天早上我在总统套房里醒来,房内虽然一个人没有,我秉着我记者的尿性习惯性地在房间里里里外外地搜寻了一遍,最终在外间的衣架下面的地毯上找到了一枚袖扣。 一般来说,身份显赫的人才会另外订制袖扣。 而那枚袖扣一看就是手工打造的,既精致又昂贵,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用的。 当时我就把袖扣给收起来了。 一方面,我觉得这袖扣留着有用,另一方面还不是因为是纯金打造的么,很值钱的。 我从行李箱里把袖扣给翻了出来,放在掌心里拨弄着。 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总觉得这几天我见过类似的袖扣,虽说不是一模一样,但是差不多。 我捧着脑袋仔细回忆。 估计因为是怀孕了脑子变笨了,以前我可是过目不忘,我的行程连备忘录都不用写的。 这几天我都是跑新闻,接触的没几个达官贵人,应该不会看到这枚袖扣。 唯一的就是前天我去采访桑旗。 对了,就是桑旗! 我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那天我去采访桑旗的时候,我坐在他的对面,他有个习惯,喜欢把手握成拳头挡住口鼻,所以我留意到了他的袖口。 他的袖扣也是特别订制的,十分精美。 我有点兴奋,立刻起身洗漱换衣服,然后下楼吃早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是桑旗。 首先我分析,袖扣这东西昂贵又低调,没点品味的人是不会用的。 一般那种暴发户土包子,只会用大金链子名牌表来包装自己,袖扣则不太会关注。 其次,我总觉得桑旗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我很熟悉,在哪里闻到过。 我吃了饭就往外面跑,小锦追着我问中午回不回来吃饭,我含糊地答她:“你们先做着吧,我中午不回来吃饭就留到晚上给我吃。” 那个姓何的司机仍然在门口等我,我上了车对他说:“大禹集团。” 他又回过头看我:“您不是被开除了么,还去大禹做什么?” 连司机都知道我被开除了,我忽然觉得我是活在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里,对任何人都没有秘密。 “找工作。”我顺口胡说,然后打开了手机。 手里翻着新闻,脑子里却在琢磨我用什么理由去找桑旗。 他那种身份的人比较难接触,估计他的秘书小姐也不会轻易放我进去。 再加上我前几天才被他投诉,导致我被开除了,我应该作为头号被通缉对象,以防我寻仇。 我思想斗争了半天,看着司机小何的后脑勺:“先不去了。” 他吱呀一声在马路边停下来,执行力超强。 他转头看我:“那现在去哪?” 我怎么知道去哪? 转头看到边上就是大商场,我指了指那里:“逛逛吧!” 小何直点头:“那我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您慢慢逛。” 我口袋里瘪瘪的去逛大商场。 记者工资不高,全靠提成。 我干的又是最不讨喜的事,所以提成一般基本没奖金。 何聪家条件一般,家里凑钱加上他自己存的买了现在这栋小二楼之后就没什么钱装潢了,我把我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他装潢。 现在想想挺傻的,二十万被掏空了,房子还是婚前财产,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所以我现在很穷,前天被开除总编许诺给我三个月工资,问题是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所以我现在一穷二白。 不过逛逛也不用花钱。 我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家名店里,进去了我就后悔了。 这是大牌中的战斗机,基本上他们家的塑料袋我都买不起的。 转身就想走,但是橱窗里c位的模特身上那件连衣裙,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穷人都有一个习惯,看上了中意的衣服,第一件事就是去翻标价牌。 趴在橱窗上流了好一阵子的口水,然后我去店里面找到了那件连衣裙,我打算翻一翻牌子来虐虐自己。 趁没人,我翻到了牌子一看:19998。 本来我数学挺好,但是一遇到标价就有点蒙。 算了一会才搞明白一件连衣裙快两万了。 巴掌大一点布料,到底哪里值这么多钱。 悻悻地将牌子放回去,但是裙子料子滑溜溜的,多摸一会都感觉够本了。 忽然,一个人特别粗暴地从我手里拿走了连衣裙:“小姐,你要不要,不要别摸。” 回头看,是营业员。 名店标配,狗眼营业员,看我都是用眼白看的。 我虽然没钱,但是气势不能输:“你怎么知道我不要,当然是要观察仔细了再决定。” 营业员仍然用眼角瞅我:“那位小姐要试,你不买,人家可要试的。”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不远处。 她身材不错,长的也不错。 我的目光开始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来的,但是坐在她身后沙发上的男人却让我的眼神定格了。 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丝质衬衫和浅色风衣,低着头看手机。 身材颀长,气场强大。 虽然只看到了侧脸,便让人转不过眼睛。 我看他不是因为他好看,而是因为他是熟人。 桑旗。 第7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个年轻女人指着营业员手里的衣服转头问桑旗:“这件好看么?” 桑旗抬头看了一眼:“好看。” 女人便抿着嘴笑:“那我去试一试。” 她抱着衣服就走进了试衣间。 我用了零点零一秒分析了一下他们俩的关系。 看女人对桑旗的态度,还有桑旗这样的大忙人能陪着来买衣服,就足够能说明俩人的关系。 他们是情侣,或者夫妻。 没听说桑旗结婚了,所以情侣的可能性大一点。 我对他们的关系不感兴趣,我对他的袖口感兴趣。 他一只手滑着手机,另一只手又习惯性地握成拳头挡在口鼻前。 我趁机靠近他,走到他面前弯着腰去看他的袖扣。 果然,他衬衣的袖扣是另外订制的,虽然和我的那颗长的不一样,但是相同点是同样的精致昂贵。 我正在琢磨,忽然觉得脸上热热的。 抬眼去看,一双凌厉的眼睛正注视着我。 桑旗看到我了,也是,我离他这么近,不注意到我才怪。 我直起身,朝他嬉皮笑脸地笑:“这么巧?桑总?” 他应该是认出了我,虽然表情没变,但是眼中有微光闪烁了一下。 不过他没理我,将目光投射到我的身后。 营业员忽然惊呼:“哇,姚小姐,您穿这条裙子真是太美了。” 营业员吓了我一跳,我转过头也去看太美的女人。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我们面前。 其实说实话,这条裙子简单大气,适合气质清纯的人穿着。 她太丰满,而且气质也比较复杂,不太适合这条裙子。 我敢说,她穿的肯定没我好看。 只是她比我命好,有个有钱的男朋友。 店里所有的营业员都围过去,极尽溢美之词。 我刚好和桑旗套近乎。 “桑总可认识我?”既然他不理我,我就主动搭讪。 估计每天主动跟他搭讪的女人太多,他的目光都不肯在我脸上停留一下。 不过,他也没多看那个姚小姐几眼,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看手机。 我伸手将他手机的手机给抽走,他抬头惊愕地看着我。 我知道,没人敢这么做,只有我敢。 我把手机顺手放兜里,我笃定我是女人他不会把我怎样。 毕竟是公众人物,又是大众情人,这点形象还是要顾及的。 他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吐出三个字:“夏小姐。” 我早知道他记得我,亲自投诉我的人,不可能在短短三天之内就把我忘了。 “幸会。”我笑嘻嘻地向他伸出手。 他没跟我握手,只是看着我:“手机还我。” “你害我丢了工作。”现在手机对于一个人来说,特别是像桑旗这样的大人物,手机里一定有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我拿着这么大一个筹码,害怕赌不赢? 他撇唇,挑出一个不在意的弧度:“所以呢,找我寻仇?” “我没带刀。”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来,站的久了腰疼。 他往边上靠了靠,似乎不太愿意挨着我。 我不介意,我是来跟他谈判的,又不是谈恋爱的。 “你害我没了工作,给我一个工作我们就两清了。”本来我一直没想好我怎么接近桑旗,但是刚才看到他忽然就有了灵感。 我这个人就是有急智,自己都想夸自己。 他好笑地勾出一个笑容:“你威胁我?” “应该是吧。”我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拉开领口将手机扔了进去。 手机微凉,贴着我的胸口,冷的我颤了一下。 估计他没见过这么无耻之人,居然愣住了。 “现在除非你把我倒过来,要不然你拿不到你的手机。”我很得意,每次我去跑一个我搞不定的新闻的时候,我都会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们总编经常说我脸对我没什么用,关键时刻就会把它给丢出去。 正在我们僵持的时候,身后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那位姚小姐走过来了。 她刚一靠近,略显浓郁的香水味就侵袭过来。 我对某种品牌的香水过敏,所以我很没风度了打了好几个喷嚏。 姚小姐瞪着我,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你是谁?” “和桑总有某种关联的人。”。 其实我说的也是实话,但是姚小姐一下子就炸了。 她指着我直跺脚,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去问桑旗。 “旗,你说,你说这女人是谁?” 她声音尖锐,像是用折断的树枝划在玻璃上的声音,很刺耳。 她长得挺美,就是情商低了点。 因为我看到桑旗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看我一眼,简短地回答我:“明天早上八点到公司的人事部报道。” 他很上路子,不会浪费时间。 我挺满意,于是站起来告辞。 他喊住我:“夏至。” 他记得我的名字,说明我没白被他给投诉。 我回头跟他笑:“手机明天给你,放心,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不会看你的手机。” 他没想到我这么无赖,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走出了店门。 商场店铺众多,我东拐西拐就算他有心跟着会跟丢。 我绕了好几个店铺,在拐角停下来,从怀里掏出已经被我捂热的手机。 高端定制版手机,某东上面两百多万的一台的那种,据说是管家式服务,订机票订酒店还有什么高端服务的,一键直达。 有钱真好,做什么都方便。 我拿桑旗的手机是怕他事后反悔,或者等到明天我去了大禹,给我一个清洁工的工作。 有了手机,至少我有跟他谈判的资格。 我一个女人,在这世上活的特别艰难,所以有些时候只能用非常手段。 我拿着桑旗的手机回了别墅,就扔在一边也没碰过它。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电话都响个不停。 我连过去看一眼都没有,小锦提醒我:“夏小姐,您的电话。” 我说我没那么好的命用这么贵的手机,然后把手机丢在楼下就上楼去睡觉了。 睡到半夜,我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睡觉特别轻,很容易就会醒。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趴着栏杆往楼下看,楼下的大厅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穿着咖啡色的风衣,水晶灯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些迷幻的美感。 他是桑旗,手里还握着他的电话。 我连滚带爬地从楼上跑下去,像一阵旋风一般转到他面前,从他手中抢走手机。 第8章 今晚我住你这 他应该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无耻又抢过来了,双手落入裤兜,居高临下地看我。 小锦在一边解释:“夏小姐,这位先生敲门说是你的朋友,我就让他进来了。” “桑先生真是我的朋友,不过下次不要了,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小锦点点头:“我去泡茶。” 她走进了厨房,我把手机照上午照葫芦画瓢,丢进了我的脖领子里。 桑旗看着我,忽然笑了:“你们总编说的没错,你是你们杂志社最不要脸的一个。” 我很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一个大姑娘,莫名奇妙地怀孕了,孩子不是我老公的,现在又被人当做金丝雀养在这栋豪华别墅里,我还要脸干什么。 “桑总,要么你跟踪我,要么你根本就知道我住哪。” 他平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睛真好看,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都没被灯光的耀眼给压下去。 “你不知道手机有自动定位的功能么?” 哦,这点我还真忘了。 可能我的手机太烂,除了像素高没这么多功能。 我向后退一步:“桑总,明天就能还给你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是不打算兑现你的承诺。” “我晚上有一个特别重要的电话,必须接。” 我正要说什么,只觉得胸口麻麻的,震得慌。 是桑旗的手机响了,在我的睡衣里震动。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给我。” 给了他,我的筹码就没了。 “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知道我过分了,因为他眼中滑过一丝浅浅的怒意。 桑旗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如果我看出了他的愤怒,那他就是真愤怒了。 不过,我走投无路,如果放弃了这个机会,等于我主动放弃了寻找线索。 我不能莫名奇妙生下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然后被赶出去。 我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我拿着手机飞快地跑进房间,然后关上门。 刚要落锁,桑旗在门外一脚踹开。 幸亏我闪的快,不然我可能会被门板给压死。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门板,愣了一下,然后手里的手机便被桑旗抢了去。 他赶在铃声快要停止的一瞬间接通了,然后快步走到露台上去接电话。 我坐在坏掉的门口的沙发上看着桑旗挺拔的背影。 他咖啡色的风衣融入了浓黑的夜色,整个人在神秘的夜里若隐若现,看不清他身体的轮廓。 他一个电话打了十多分钟,然后带着满身的夜色走进来,站在我面前。 “你差点耽误了我的大事,到时候拆了你的骨头也于事无补。”他声音肃杀,但是比起刚才的凌厉,稍微缓和了些。 我抬头看他,本来他就高,现在他站着我坐着,脖子都仰着痛。 我忽然笑了:“桑总,你很了解我住处的构造啊,熟门熟路地就找到了露台在哪里。” 刚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坐在这里十分钟,直到他转身我才想起来,他刚才接了电话就直接走到了露台门口,伸手扭开了门然后走了出去。 这个门是向左转的,逆时针,很变态,我刚来的时候跟它搏斗了半天,可是桑旗一来就扭开了。 我是记者,洞察入微,这方面很多人不如我。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本来抿成一道直线的嘴角渐渐上扬,浮现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有点意思。”他说。 他答非所问,要么就是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所以岔开话题。 我向他伸出手:“手机还我。” 他挑起一边眉毛看我:“还你?” “我还没同意给你,现在就是我的。” 他将手机高高抛起,然后又稳稳接住,就是不给我。 此时,手机铃声又响起,但是不是他手里的那个电话。 他从风衣口袋里摸出另一个手机,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接通了:“喂。” “桑桑!”手机通话声音很大,里面的女声矫揉造作,嗲的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女人的脸。 过份饱满的苹果肌,和过份完美的欧式双眼皮。 上午那个穿价值19998连衣裙的姚小姐。 “桑桑,你在哪里啊,我去了你家,可是你们家小保姆说你不在。” “我不在家,回去吧。”他掀起眼皮看我一眼。 想必我的存在让他的对话难以进行,不过我没打算回避,在他面前站的笔直。 “桑桑,你去哪里了这么晚了,人家等你等的好心焦,回家根本睡不着嘛!” “挂了。”他简短地说了两个字,便挂了电话。 他盯我一眼,便转身走出房间。 我跟在他身后:“你踹坏了我的房门,我也是寄人篱下,这是人家的东西,你得赔。” 他快步下楼,小碎步一连串,下楼的姿势都特别帅。 我跟着走到门口,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虽然我没开过跑车,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我住在这几天都没听过跑车的声音,而且这么近,就停在门口。 趴着猫眼看了眼,我转过头笑嘻嘻地对他说:“你女朋友现在就在外面,你得想清楚了,如果出去的话你会特别麻烦。” 他也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我没骗他,那个姚小姐真的来了。 我估摸着是她把桑旗的手机给定位了,所以很容易就找过来了。 有这么个难缠的女友,真的是够烦心的。 他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又缩了回来。 他这么聪明,当然知道出去让姚小姐看到我,肯定会闹到人尽皆知。 他要脸。 他转身,离我很近。 我忽然有些眩晕,因为当他靠我近了,我便闻到那股熟悉的烟草味道。 虽然很淡,但是很特别,所以我记忆深刻。 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飘忽:“我要住在这里一晚。” 我迅速回过神来:“你睡在我的床上都可以。” 他唇角掠过不屑又嫌弃的笑容:“你倒是生冷不忌。” “你长得这么帅,我也不算吃亏。” 估计像我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太多,他冷冷瞥我一眼:“如果想要进大禹工作,今晚离我远点。” “哦。” 第9章 另一只袖扣 我跟着他上楼,其实他想多了,谁会跟他一张床。 他长的再帅再有钱,我也没忘了我的目的。 再说,我也不是花痴。 不过,让他误会我对他垂涎,其实也不错,掩盖了我的真实目的。 他住在我隔壁的客房,我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对他说:“其实我应该跟你说那句话才对,你瞧我的门都被你掀了,你晚上别上厕所摸到我的房间来。” 他连眼风都懒得给我,就转身进了客房。 我刚才又留意了一下他的袖子,有一边卷起的,一边没有,所以我只看到了一枚袖扣,跟我的那枚很像很像。 我回到房间把袖扣找出来努力回忆刚才在桑旗的袖口看到了那枚袖扣,两者对比了一下。 因为没放在一起比,我不能断定是一对。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从窗帘后面看窗外,那个姚小姐在外面转悠了半天没敢进来也没敢砸门。 她怕惹恼了桑旗直接甩了她。 她还不算笨到家。 后来她就走了。 我还是睡不着,过了十二点,我估摸着桑旗应该睡着了,于是偷偷摸到他的房间。 他没反锁门,而我又有所有房间的钥匙, 住进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收集了所有房间的钥匙,虽然当时没想到有什么用,但是总能派上用场。 比如今晚,我就可以溜进一个对我来说还算陌生男人的房间。 我蹑手蹑脚,做起这种事情却是熟门熟路。 有一次我跟警方合作调查一个案子,也是半夜溜进嫌疑人的房间找线索。 在这个方面,我的胆子奇大。 他的衣服是挂在衣架上的。 我有个习惯,住在一个新的地方,便会将这里所有的设施和家具的摆放位置都熟悉一下。 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衣架,并且借着窗外的月光摸到了他的丝质衬衣。 质地很好,滑不溜丢的。 我摸到了衣袖,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到了手,这是一个袖扣。 我急忙去摸另外一只袖子,软软的,什么都没有。 那个袖子没有袖扣! 我一阵兴奋,心脏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但是手却不停,我打算把另外一只袖扣给拽下来,拿回房间慢慢比对。 然而,忽然房间里灯光大亮。 让习惯了黑暗的我一时间睁不开眼。 索性我就用手挡着眼睛转身往门口走,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口。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桑旗光着上半身,身材特别健硕,胸肌像两只方形的大面包。 我讪笑着抬头:“这么巧?” 他脸色阴沉:“我以为你会摸到我的床上去,但是没想到你摸我的衬衣。” “我有特殊爱好。”我胡扯八道打算混过去,正待溜走却被他提住衣领。 “深更半夜为什么摸我的衬衣?” 我舔舔唇,索性仰头看着他。 不是他装傻就是我太傻,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他会认不出我是谁? 但是,他要装作不认得我,我也不揭穿他。 我微笑:“我缺钱花,家里难得来一个有钱人,所以想借点钱。” “我可以报警。” “这是我的住处。”我分析厉害给他听:“如果报警了,警方肯定得问你为什么会住在我这里,这又是一笔烂账,万一被你的姚小姐知道了,天下就大乱了。” 他平静地注视着我,我在他的眼神中居然有点乱了阵脚。 我很少在一个男人的目光中自乱阵脚的。 而且他此刻的目光不算太犀利。 他松开攥着我的胳膊的手,将衬衣从我的手里拿走。 “滚。”他言简意赅。 我当然领命而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跑进我没有门板的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心脏激动地砰砰跳。 打开床头柜上的白晃晃的台灯,我慢慢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枚精美的袖扣。 刚才他拽走我手里的衬衣的时候,我用力握紧了袖扣,然后就拽了下来。 从枕头底下翻出另一颗袖扣,然后将两枚袖扣放在一起,把台灯拉低。 精致的袖扣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 我心脏狂跳,然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论是颜色,款式,都一模一样。 甚至是上面镶嵌的小碎钻,我数了数都是9颗。 这是一对袖扣。 其中的一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丢在了总统套房里。 原来,何聪将我送到了桑旗的床上。 但是,我想不明白。 桑旗这样的身份,还需要这种方式要女人么? 他只要说一声,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实在不需要这种龌龊的方法。 而且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很是鄙夷,完全不拿正眼瞧我。 我觉得我美的不行不行的,但是人家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估计也没觉得我美到哪里去。 证据我是有了,但是逻辑却对不上。 我将袖扣藏在了我觉得没人找到的地方,然后继续爬上床睡觉。 我琢磨了一个晚上,都没搞得明白。 但是总不能去问他:“你是不是那天晚上睡了我的人?” 就算是他,他既然认出我不承认,就说明不想承认。 我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的。 我从来不会花时间在没用的事情上,所以我打算不动声色,先打入敌人内部再说。 我又是后半夜才睡着,早上醒来脸上两个浓黑的黑眼圈。 我去楼下餐厅吃饭,桑旗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餐了。 我坐在他对面,顺手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早啊,桑总。” 我留意到他的衬衣袖子是卷起来的。 也对,两只袖子都没了袖扣,不卷起来怎么穿。 他没理我,慢条斯理地喝粥。 一碗粥给他喝的颇有美感。 我睡眠不足但是胃口超好,他喝了一碗粥的时间我已经喝了两碗粥再加一块三明治还有一大盘火腿蛋。 他吃完出门,我也跟着他。 他的车停在门口,小何的车一如既往地也停在门口。 他见我弯腰钻进车里,忽然站住了,看我一眼。 “我对一个失业的记者住豪宅坐豪车真的有点好奇。” 我看着他,他的戏很足,居然让我看不出一点做戏的痕迹。 我弯腰坐进车里,紧跟着他的车。 当车刚开出一个路口,我从倒后镜里看到了一辆车。 开车的是那个姚小姐,因为她跟着我很紧,所以连她的妆化的很浓我都看出来了。 不会是她昨晚没回去,在别墅门口盯了一夜? 第10章 弄走她,就给你职位 为了嫁进豪门,她还真是拼,我忽然对她刮目相看。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标,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付出了努力,都值得尊重,只要不是偷鸡摸狗。 我一路跟着桑旗到了大禹集团,而姚小姐一路跟着我。 我路上顺便百度了一下姚小姐,她全名叫姚可意,是一个不太出名的小明星,偶尔拍一点广告,演一演女三女四这样的角色。 百度百科上,她还不算是桑旗的正牌女友,只是说最近桑旗的身边固定的女伴是她。 怪不得她如此激进,好容易得到的机会当然要抓紧。 我跟着桑旗走进大厅,正要跟着迈进电梯,一个保安拦住了我:“这是总裁电梯,小姐,你走那边。” 我看了看边上那部,门口挤满了人。 看情况,我就是等上三拨都不一定能挤得进去。 我指着天花板:“看,飞碟。” 保安居然抬头去看了,我趁机溜进了电梯里,然后按了关门键。 他两手背后,眼睛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目不斜视。 “你们记者都是靠这种方法生存的?” “嘿。”我揉揉鼻子:“特殊情况特殊方法。” “你想要什么职位?”他居然主动询问我。 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你的秘书室的部长。” 他的唇角终于升起一个愠怒的笑容。 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被我气的要疯掉却反而会笑,尽管他笑的挺阴森的。 “你还真有这个脸开口。” “你秘书室的部长不是出国了么?现在又找不到合适的,你既然投诉过我应该很了解我,我是我们杂志社里最拼命最厉害的记者,秘书可以胜任。” “你事先倒是做足了功课。”电梯到了他要到的楼层,他迈步走了出去。 我仍然跟着他,步步紧逼:“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反正你也要找人,何不试试我?我很好用。” 他推开一个办公室的门,我往里面看了一眼,看那奢华的装修就猜到应该是他的办公室。 我抵住门,防止他把我关在门外:“怎样?” “我可以从秘书科提拔人上来做部长。”他垂眸看了看我抵住门的脚。 “如果那些人能扶得起来的话,你还会四处招人么?” 他的脚忽然伸到我的脚边,稍微用了点力气就将我的脚踢到了一边。 我颤了颤差点摔倒,这时上次那个拦住我的秘书跑来汇报:“桑总,姚小姐在楼下大厅里闹,说一定要见您。” 桑旗正要推门进去,听到秘书的话反而停下来了。 他扭头看我:“如果你能摆平她,秘书室的职位随你挑。” 我收回抵住门的脚,抱着被他踢痛的脚乱跳。 他走进了办公室,摔上了门。 吓得那个秘书脑袋一缩:“今天桑总这么生气?” 我下了楼,姚可意还在楼下跳脚,她指着保安的鼻子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挡着我不让我上去,你们这些看门狗!” 我皱了皱眉头,姚可意在某些方面真不算聪明。 在大禹集团的楼下叫嚣,就算桑旗有心让她做女朋友,现在也会好好考虑一下。 做公众人物的女朋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识大体。 很显然姚可意这方面差了点。 我走过去:“姚小姐,我们去喝杯茶。” 她冷冷地瞥我:“狐狸精,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讲话?” “桑总的秘书。” 她愣了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是记者么?怎么变成了秘书?” “我本来就是桑总的秘书,备用秘书。”我笑的她晕头转向,趁机走过去挽住了她的手:“姚小姐,您早上还没吃早饭吧,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用不着。”她把我的手甩掉。 “是桑总交待的,您不吃早餐,他很忧虑。” 估计我表演的很诚恳,姚可意居然信了。 她将信将疑地跟我去大禹边上的大厦楼下的早餐店吃早餐。 我给她点了一份全餐,顺便也给自己点了一份。 她对我仍有敌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桑旗在你那里。” “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往嘴里填了一大块鸡蛋。 “谁信你?狐狸精。” “你不信也得信,如果你不信那就等于跟桑总传递了一个信息,你打算被甩。” 我是很有诚意地跟她说这句话的,但是她立刻就跳起来了:“你说什么,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果然和桑旗有一腿。” 大早上的,早餐店里熙熙攘攘,她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按住她:“你听不听得懂人话?你再继续闹下去,你觉得桑旗会不会甩了你?” 她睁大眼睛看我,气呼呼的,忽然冒出一句差点雷翻我:“他还没睡过我。” 我寻思了一下,才把她这句话的逻辑给捋清楚。 她的意思是,桑旗还没睡过她,所以暂时就不会甩了她。 我压不住的笑意:“为什么他一定要睡你?如果一个男人跟你交往的前一个星期没打算睡你,那以后想要睡你的可能性就更小。” 她看着我,脸色变白了。 “不会吧!”她战战兢兢:“我的身材很好的。” 老王卖瓜也不必在我面前卖,她身材再好对我来说也是左手握右手。 “不是说,男人睡了一个女人之后,才会对她慢慢失去兴趣么?” “可是,他连睡你的兴趣都没有啊!” 她的脸乍红转白,最后恼羞成怒,将叉子扔在我面前:“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是不是?你这个狐狸精!” 总是骂人又解决不了问题。 我如今落的如此田地,也没骂过一句街。 “不行,我要上去找桑旗!”她跳下高脚凳就要往外走:“昨天之前他也没有把我拒之门外不见我的!” 我拉住她:“大禹保安众多,你觉得你能以一敌十一直冲到十六层的桑旗的办公室?而且,你不怕他越来越讨厌你?” 她不说话了,哭丧着脸看我:“怎么办?” 空有一张整容脸,一点脑子都没有。 “你先回去,乖乖地别闹。” “你想哄我走,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她咬着牙。 第11章 偶遇何聪 “先回去搞明白了桑旗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然后你就去做他想要的那种女人。” 她眨眨眼睛,不太明白。 “或者,你去了解一下桑旗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一般来说儿子都喜欢未来的老婆是一个跟自己的妈妈一样的女人。” 她眼睛亮了亮:“打婆婆牌?” 我管她打什么牌,我看着她微笑,让她自己领会去。 她也明白现在就是想见桑旗也见不到,于是真的走了。 确定她开车走了,我才回去复命。 桑旗正在开办公室会议,一屋子的高层,秘书们在下面紧张地记着笔记,桌上放着录音笔。 我在角落里坐下来,记录别人说的话我最有心得了,这是我们记者的基本功。 我听了个大概就开始写提纲,等会散了会之后就听录音再扩充。 其实很简单,她们不必吓成那样。 散了会,那些秘书窝在一起听桑旗的录音。 我知道桑旗在工作上一定很严格,不然的话这几个秘书不会如此紧张。 她们的领导辞职了,群龙无首,所以更像无头苍蝇一样。 我坐下来一起听,她们都没有发觉。 找了台闲置的电脑,我开始把刚才的提纲根据桑旗的录音结合起来扩充,很快就将会议记录给写好了。 然后打出来交给了其中一个秘书:“给桑总去吧!” 她这才发现她们秘书室来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她看着我:“你是谁?” “我是你们新来的部长,我姓夏。” 她们笃信不移,急忙跟我伸出手:“夏部长,我叫徐宛。” “夏部长,我叫严秋。” 我笑着一一握手,把她们的名字都记下了。 徐宛去交会议记录,稍后回来告诉我:“夏部长,桑总请您进去。” 我理理衣服走进了桑旗的办公室,他已经换了件衣服,白色的丝质衬衫换成了深蓝色暗金色条纹的衬衫,我特别去看他的袖口,仍然是精致的袖扣。 “在看什么?”幽冷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打量。 “在看帅哥。”我嬉笑。 他抬起头来,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浓浓的厌恶。 他很讨厌我,我知道。 但是讨厌我干嘛要睡我,他弄乱了我的生活,让我不知道我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你跟我的秘书自称是秘书科的部长?”他质问我。 “是你说的,只要能赶走姚可意,秘书科的职位任我挑,挑来挑去也只有部长的职位暂时能看得上。” 我知道,我跟他说话很大胆,很没礼貌。 但桑旗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我越是唯唯诺诺他不一定会理我,但是我越是不放他在眼里,他反而会注意到我。 “你把姚可意赶走了?她还不是会出现?” “你是让我赶走她,又不是让我杀了她,只要她活着肯定是会出现的,但是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堂堂桑总不会食言吧?” 他垂眸笑了,他笑起来嘴唇的弧度很好看。 真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男人,这样的长相,我肚子里的孩子日后要是生出来,不论男孩女孩都会很漂亮。 “夏至。”他在喊我,我刚才居然走神了。 “在。”我急忙应。 “中午有个午餐会议,晚上有个酒会你都得跟着,如果表现好我就用你。”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冷笑。 “决定权在我,你没有讲价的余地。”他低下头去继续工作:“出去,中午十二点在办公室门口等我。” 我看他两秒钟,然后转身出门。 我在秘书室的一个上午,基本上了解了做秘书的工作流程。 特别是部长,需要将其他秘书的资料汇总筛选,主要是直接汇报给桑旗。 但是没有陪着应酬这项工作。 我去问那个徐宛,她告诉我:“都是桑总的特别助理陪着。” “特别助理姓什么?” “姓何。” 何他大爷,怎么这么多姓何的。 我听到姓何的心里就堵。 中午十二点我准时在桑旗的办公室门口等他,他从办公室走出来,直接从我面前走过。 我跟着上去,忽然他停下来回头瞄我。 从头至脚。 “你只有这一身衣服?” 我低头看看自己。 还是几年前的通勤装,真丝衬衫搭半身裙,还有高跟鞋。 我是跑新闻的,平时一双球鞋和牛仔裤走天下,基本不这么穿。 这一套我上次穿来采访桑旗,正式一点的衣服我只有这么一套。 “t恤衫牛仔裤一大堆,你如果喜欢我现在就回去换。” 他很忍耐地看我:“中午就这样算了,晚上的宴会要穿好一点,吃完饭带你去买衣服。” “你真是一个好老板。”我真心真意地夸他。 他却没理我,径直走进了电梯。 在驱车去餐厅的路上,他坐在后座我坐在副驾驶。 他忽然问我:“中午跟什么人吃饭你有了解么?” 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和大通电子的高层。” 他没问住我,后面就没再跟我说话了。 我从倒后镜里偷瞄他,他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睫毛垂在下眼睑,投射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长的好看的男人,优渥的家世,至高无上的地位,看样子他什么都拥有了。 那也就是说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干嘛要找我? 而且,还是以那种方式? 我真想把他灌醉好好问他。 晚上不有酒会么,我的机会来了。 中午的餐厅很高级,我在心里窃喜。 因为常年跑新闻,基本不是盒饭就是汉堡,都是自己先贴钱然后再报销,我们杂志社的财务都在冬眠,基本上下半年能拿到上半年的饭贴就算求爷爷告奶奶了。 走进餐厅,我鬼戚戚地塞给桑旗一张小纸条。 他低头看了一眼:“什么?” “早上我请姚可意吃早餐的发票,你得给我报了。” 他看我一眼,然后丢在地上。 我急忙捡起来跟着过去,居然想赖账,堂堂大禹的副总裁,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敞亮了。 刚站稳,对方的高层已经到了,我正低着头把发票给放回包里,这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桑总您好,我是大通的市场部的经理,我叫何聪。” 何聪? 冤家路窄。 我抬起头,刚好他看向我。 第12章 何聪非礼我 我们打了个照面,他很明显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喊出我的名字:“小至。” 何聪就是大通电子的,来的路上我就在想有没有可能会遇到他,没想到真的遇到了。 好死不死的。 桑旗看看他又看看我,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何经理,你和我的新秘书认识?” 何聪有点愣:“新秘书?” 看桑旗的笑容,我忽然意识到,中午这个饭局根本是他故意挑我来的。 徐宛不是说了么,一般来说应酬都不用秘书陪着的。 他对我的情况了若指掌,我觉得一开始,我有点轻敌了。 在座的一共就四个人,我和桑旗,大通电子的是何聪还有他们的董事长。 董事长和桑旗的饭局何聪能参加,说不定就是桑旗点名的。 他想让我难堪。 看来,他太不了解我。 我经历过人生很多个难堪的时刻,早就习惯了。 所以,吃饭的时候他们聊他们的,我吃我的。 桑旗让我去点的菜,所以我点的全是鲍参翅肚,我喜欢吃螃蟹,巨大的珍宝蟹一点就是两只。 菜上来之后桑旗回头看我一眼:“你很饿?” “是啊,不饿吃饭干嘛?” “再点两个素菜。”他说。 有钱人外面吃饭要吃素菜,我们穷人只点自己平时没机会吃的。 菜上来之后,我一心一意地吃菜,他们讲什么我当没有听见。 何聪一直在看我,然后偷偷地剥蟹钳放进我的碟子里。 我用筷子直接拨到桌上,他剥的我不吃。 这个细微的举动被桑旗尽收眼底,他淡淡地笑:“何经理真是很怜香惜玉的人,连我的秘书都一并照顾了,不知道这么好的男人有没有结婚?” 何聪讪笑着,推了推黑框眼镜:“结了,结了。” “听说何经理的太太是个大美女。”何聪的董事长笑着说:“还是一个记者,何经理真是好命。” 何聪的董事长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他。 何聪的那些饭局档次还不够,只能请来总经理级别的人。 我用小榔头敲螃蟹的大鳌,一榔头下去硬壳被我砸的稀碎。 然后我在硬壳里找蟹肉吃,我的手机在手边响了,满手都是蟹油,用手背点开,是何聪发过来的消息。 忽然想起来,你不能吃螃蟹的。 我转过头,继续吃的风生水起。 是有人说孕妇不能吃螃蟹,但是我有个朋友住在海边,一连生了三个,怀孕的时候螃蟹当饭吃,孩子生出来各个壮壮实实。 再说,我还没打算留下孩子,现在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到我实在吃不下去了,桑旗他们也没动几筷子,我打算打包晚上回去看电视的时候吃。 桑旗让我去买单,我向他伸出手:“给钱。” 他将一张卡拍进我的手心里,我接过就去买单。 “小至。”何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就知道他会跟过来,我压根没回头,懒得看到他。 他转到我的面前来:“小至,你怎么变成了桑旗的秘书?你不是辞职了在别墅养身体么?” “我不是辞职了,我是被开除了。”我纠正他的措辞:“何先生,你卖了我是不是还收了钱负责盯着我把孩子给生下来?” “小至。”他很隐忍的:“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能不能现实一点?” 我接过收银员还给我的卡,顺手揣兜里。 “怎么现实?请指教。” “你乖乖地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再亲自接你回家,我们跟以前一样过日子,好不好?” 中午吃太多蟹肉,都堵在心口。 我此刻真想张嘴都吐在他脸上,但是又觉得这么好的螃蟹不能被他糟践了。 “我都给别人生了孩子,你还能接受我?” “可以的,小至。”他拉住我的手表决心:“小至,你相信我,我不嫌弃你,只要你好好地生下孩子,如果是个男孩。”他脸上忽然呈现出了一种莫名的光彩:“如果是男孩,那就更好了。” 我猜想,对方家需要传宗接代,所以生男孩就一劳永逸了。 看何聪现在的反应,我有点困惑。 他看到桑旗的表情挺自然,看到我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是他把我送到桑旗的床上去的,没道理他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我入神地看着他:“何聪,我问你,你老实回答。” “嗯,你说。” “生下孩子,你能拿到多少钱?” 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本能地就抗拒:“没有,不可能。” “我都给别人生孩子了,你却拿不到钱,这笔生意我们不是做的亏本了?”我笑眯眯的。 他看着我,琢磨着我是在说反话还是被气疯了。 不过我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何聪应该很了解我。 他看了我一会:“我说了你不生气?” “你一毛钱都不收我才会生气。” 他的脸上呈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小至,你是个聪明人,不会纠结一些没必要的事情。” “多少钱?”我问他。 他小心翼翼地跟我竖起两根指头。 我犹豫着开口:“两千万?” 他瞪大眼睛,吃惊地要死的样子:“什么呀,两百万。” 两百万? 我笑了,扶着墙壁让自己站稳一点。 “你确定?”他两百万就把我给卖了? “现在生意难做,钱不好挣。”他叹着气:“也就两百万,你放心小至,等你生了孩子,还会给你一百万的红包,那一百万我一分都不要,都给你。” 我要不要感谢他的慷慨和仗义? 我握紧了拳头,想都没想就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他好几个大嘴巴。 刚好桑旗和何聪的董事长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我揍何聪的情景,董事长的嘴张的能塞进一张饼。 何聪没想到我会打他,而且众目睽睽之下。 我留意到桑旗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带着一种看戏的神情。 董事长的嘴好容易才合拢:“何经理,夏秘书,这是怎么了?” 我晃了晃震得发麻的手掌,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们:“何经理非礼我。” 第13章 我被他耍了 然后我在董事长和何聪惊愕的眼神中转身就走。 走出了餐厅大门,桑旗也跟了上来。 他戏谑的笑声盘旋在我头顶:“何经理真的非礼你?” “不是我为什么要打他?”我平静地回答他。 他没再说话。 他明知道我和何聪的关系但就是不说破。 他不说我也不说,和聪明人博弈,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我上了车,以为要回公司,谁知他上了车却对司机说:“去盛唐。” 盛唐是那天我遇到他和姚可意的商场,好好的去那里做什么? 司机将车开到盛唐,他率先下车。 我吃饱饭就有点困,靠在座位上打瞌睡。 他拉开门,拽我下来。 我有点懵,睡意朦胧地看他:“干嘛?” 他放开我率先往前走去,我也只好跟在他后面小跑着跟上去。 他走进了那天的那个名店,我也跟着走进去。 他对橱窗里c位的那件连衣裙歪了歪头,跟营业员说:“拿这件连衣裙给她试一下。” 营业员立刻领命,也不管昨天桑旗才刚来过,并且买了一件同一样的给姚可意。 营业员去拿裙子了,一共就两件,均码。 “你要买给我?” “卡不是在你这?”他似笑非笑。 我都忘了,急忙把卡翻出来还给他:“我还没发工资,不想预支。” “送你的。”他收起卡:“今晚别穿的太寒酸。” 我知道我穷酸,而且这件连衣裙我也喜欢。 虽然姚可意也有一件,但是没所谓的,这条裙子全城才只有两条,我平时穿的t恤99一件,经常在菜市场跟大妈撞衫。 营业员已经毕恭毕敬地将裙子拿来了递给我:“小姐,您进去试一下。” 她一直跟着我,我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她还踮起脚用手挡着门框。 我不穿高跟鞋都比她高,不需要她帮我挡。 换了衣服出来,我站在穿衣镜前看我自己。 人靠衣装马靠鞍,老话真的没说错。 我的眼光不赖,我说我穿的比姚可意好看就是比她好看。 深卡其色的绸缎面料缀咖啡色的边,将我的身材勾勒的相当得体。 好在我刚怀孕,身材上看不出来什么。 我拢了拢短发,很满意镜子里的自己。 有一种清贵的傲慢。 桑旗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镜子里,他站在我身后,足足高出我一个头。 “还不错,你有耳环么?” 我刚要说我有,他又立刻说:“算了,现在去买,你的一定是便宜货。” 哼,我谢谢他。 反正是送我的,不要白不要。 连衣裙买下来了,也买了新的高跟鞋,还有亮晶晶的钻石耳环,还给我配了一个手包。 我连谢谢都没说,接收的时候比他还要拽。 他很奇怪地看我:“你跟那些女的真不一样,人家收了我的礼物都会说谢谢,你连礼貌都没有。”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说了半截,吝啬的谢谢两个字就是不想给他。 下午他放我假回家打扮。 我睡了一下午,然后用二十分钟化了妆换了衣服,小何送我去酒会。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这种地方以前也去过。 记者见多识广,不至于露怯。 我是桑旗今晚的女伴,他穿浅米色的西装,刚好和我配上了。 这么挑人的颜色,他穿出了特别的味道。 他示意我将手插进他的臂弯里,我也不扭捏,便挽住了他的手臂。 酒会里很多达官贵人,以前我尽想着工作,遇到这种场合就想多挖点新闻。 但是今天,我到这里来只想着这里有好吃的。 先吃饱再说,其他的都不重要。 进了会场,桑旗很快遇到了熟人,被团团围住,我也寻找到了餐区,直接掠过生冷和饮料,去找海鲜和热菜。 谁会那么傻到这里来吃凉菜,我最爱海鲜,手臂粗的蟹腿,我可要大快朵颐。 正拿着夹子挑大虾,身后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狐狸精!” 好熟悉的称呼。 我转过身,看到了姚可意站在我面前。 她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裙子,戴着一模一样的耳环,踩着一模一样的高跟鞋,甚至连手里的手包都是一模一样的。 脑子短暂的短路,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姚可意已经一巴掌挥过来了。 我忘了躲,那一巴掌就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脸上,并且她的小拇指甲很长很尖,划破了我的脸,很痛。 她还想再打第二个耳光,被我牢牢地攥住手。 我的脸很疼,但现在顾不上。 “姚小姐,你干什么?”我忍着痛问她。 “狐狸精!你这个狐狸精!”姚可意快要气疯了一般尖叫:“今天的酒会是桑旗邀我一起来的,你穿的跟我一模一样跑来做什么?” 桑旗邀她一起来? 我下意识地回头,在会场的一侧看到了他。 他正端起杯,向着我的方向,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我脸上火辣辣地痛着,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我将脑子里的思绪全部清空,从今早开始。 他让我去哄走姚可意,然后给我工作。 然后带我去应酬,结果遇到了何聪。 给我买衣服,买包包,买鞋子,买首饰,晚上带我参加酒会。 但这些东西他也给姚可意买过一模一样的。 他约了姚可意,知道她会控制不住给我难堪。 我冷笑着向后退了一不,随手拿起一块蛋糕扔到了姚可意的身上。 她尖叫着低头看着胸口的狼藉,跳着脚指着我。 不过她爱美,最终还是没有跟我纠缠,捂着胸口跑进了洗手间。 我快速地从会场的后门离开。 我以为我很聪明,但是到头来却被桑旗给摆了一道。 他从头到尾都在耍我,根本没打算给我工作。 他用姚可意来羞辱我,让我知难而退。 不过,我知道怎么对付姚可意那种女人,所以在她还没怎么给我难堪的同时,我就全身而退了。 我穿的漂漂亮亮的打车去医院看脸,她的指甲涂了指甲油,我很怕有化学物质会感染。 我的余生可能只能靠自己养活自己了,所以漂亮脸蛋对我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我挂了急诊,医生给我用了药,然后告诉我没什么大碍,伤口不深,这几天多注意休息,这个部位不太容易留疤。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蛮长的一条。 第14章 他不是你孩子的爸! 我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打了车看了急诊就没多少了。 我给何聪打电话,是他害我成这样的,我虽然恨他但是不会清高到不用他。 他立刻开着车来医院门口接我。 左边脸颊上还有我中午打下去的五指印子,有点青了。 何聪长的不算帅哥,只能说是还好。 人也不聪明,家庭条件也一般,可是娶了我这样的女人,居然还不满足,还在作。 他殷勤地下车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去,我阻止了他趴过来给我系安全带:“滚一边去。” 他悻悻地坐回驾驶座,不急着发动汽车,而是悲天悯人地看着我:“小至,你这又是何苦!给你好吃好喝地让你好好养胎,你偏要去跟着桑旗混,他是什么人?花花公子啊!” 听他的口吻,怎么听怎么都不觉得何聪曾经把我送到桑旗的床上,而且何聪似乎不太喜欢桑旗。 “你不是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么,我跟孩子的父亲建立一下感情对孩子也有好处。”我看着他。 他的表情莫名奇妙的。 这是一个人最直接的表情,应该不是假装的。 “你在说什么?” 我不想跟他打哑谜了,加上我到现在没吃晚饭,低血糖加受了伤,心情荡到了谷底,所以我坐在他的车里向他歇斯底里地吼:“我问你!桑旗是不是我孩子的爸!” 何聪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你说什么?为什么桑旗会是你孩子的爸?” 我袖扣没带在身上,不能拿出来给他看。 而且,忽然我觉得只凭着袖扣就断定桑旗是我孩子爸的证据有点弱。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 何聪却兴奋起来了:“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要接近桑旗,原来你是以为桑旗是你孩子的父亲啊!” 我颓然地靠在椅背上,身体里的那个主心骨被逐渐地抽走。 我都懒得问他是不是了,看何聪的表情,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我靠在椅背上靠了一会,睁开眼对何聪说:“还不开车?” 他这才开车,一边开一边絮絮叨叨:“小至,你倔强小半辈子了,这一次就听我的,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没办法,我们都是小老百姓,谁让人家看上了你,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现在就去见了阎王爷了。不过你放心,他们说只要你生下了孩子,不会亏待了我们。而我这段往事就当没发生过,我还跟以前一样爱你。” 他说着,把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立刻甩开他的手,他一碰我我就觉得恶心。 他说的倒好,当做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他当然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是我呢,我生了一个孩子啊,从我的身上活生生地掉下来一块肉啊,我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被我甩开手也不恼,何聪的脾气是很好的,怎么都不会生气。 那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脾气好,能包容我。 现在却觉得,脾气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 他用温和包裹的心是什么颜色的,我居然到现在都没看透。 不管是不是黑色的,至少他是个孬种。 有人看上了他老婆,他就怂的把我送到人家的床上。 我又不是商品,他凭什么有这个权利? 可他呢,连在他妈面前帮我澄清都没有勇气。 我对他真的,心已经凉透了。 “停车。”我冷冷开口,随即解开安全带。 “还没到地方呢!”他见我要开车门有点慌了,急忙在路边停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要你送,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恶心。”我推门下去,用力摔上门。 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何聪居然开着车追上来,将脑袋伸出车窗跟我喊:“小至,你说恶心,是不是因为你怀孕反应?” 我停下来,转头,然后平静地喊出一个字:“滚!” 世界上恶人大有人在,但是有的人坏是坏,但是有的坏人也有他的格局。 可是何聪不是,他不是恶,他是恶心。 令我恶心。 我好容易才回到别墅,脚都要走断了。 回到别墅第一件事,我就让小锦给我打洗脚水,好好泡泡脚。 我不常穿高跟鞋,今天又走了这么久的路。 第二件事就是吃饭。 小锦和蔡姐帮我把泡脚的桶抬到餐厅,我一边泡脚一边吃饭。 吃饭的时候玩手机,什么烦恼都会抛之脑后。 我嘴里含着一大块红烧肉忘记了咀嚼。 今晚我和姚可意为了桑旗争风吃醋穿相同的衣服戴相同的视频正男人的事情,上了头条。 当了三年的记者我也没红,刚失业第一天给桑旗做秘书,我就红了。 我看了看网友的评论,真是恶意满满,把我骂的底朝天。 我是吃他们大米了还是穿他们家衣服了,我抢不抢男人关他们什么事? 看这种新闻,我还能把一桌子菜都吃完,我也是佩服我自己够没心没肺。 吃完饭,洗完澡,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小锦坐在一边帮我切水果,白色大盘子里铺的五彩斑斓的,用精致的水果叉叉给我吃。 我躺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不是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现在我不过是一个代孕妈妈,等同于被圈养的宠物,我有我的价值。 等到我的价值利用完,我就会被扔掉。 所以,在我可以被利用的时候,该享受的我就要好好享受。 “我要吃榴莲。”我对小锦说。 “家里没有,明天我去买。”小锦立刻说。 “唔。”想吃什么都有,我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这种好日子我不打算继续过下去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决定了一件事情。 就是我打算去打掉孩子。 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不会让他得逞。 想让我夏至给他生孩子,美的他冒泡。 我就是死,也不会做生育机器。 但是,我没钱。 我问小锦:“董秘书有没有给我留零花钱?” 小锦和蔡姐面面相觑,然后摇摇头:“董秘书每天只会给我们买菜的钱,其他的多一分都没有。” 真是抠,我比金丝雀还不如。 第15章 找他要钱 人家金丝雀至少还有钱花,我只是像头猪一样被他们投喂。 一生气我就不吃了,回房间睡觉去。 临睡前蔡姐敲我的门,怀里抱着我的裙子问我:“夏小姐,这条裙子要不要洗?看起来好贵的样子,要不要我送去干洗?” 裙子,那条贵的要死的裙子! 我从床上跳下去抢过她怀里的裙子:“不用了不用了,也没弄脏。” “哦,那您早点睡。”蔡姐转身关上了门。 我抱着衣服小心翼翼地翻出里面的吊牌。 我多了个心眼,没有剪掉吊牌,现在衣服也没弄脏,才穿了一次,明天拿去退掉,我就有两万块了。 还有手袋和耳环,发票我都有,明天一并退了。 至于高跟鞋就浪费了,今晚穿着走了不少路,鞋底肯定磨了,退是退不掉的。 有了钱,我就去做手术。 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按着小腹关了灯,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不是我残忍,是我不能生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一个生命到世上来,我要让他来的明明白白。 走,我也会告诉他,不是我不爱他,是我给不起他任何一份爱。 第二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吃完了早餐就让何司机送我去盛唐。 他肯定很奇怪一个没工作的女人成天逛什么商场。 我进了商场直捣黄龙,直接去了那家名店。 营业员还是昨天那个,看到我相当热情:“小姐,刚好今天进了新款,我拿给您试试。” 我挡开她的手,给她看我的身后并没有冤大头跟着给我付钱,而是把我手里的手提袋递过去。 她看着我:“什么意思?” “退货。” 她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你说什么?” 我从包装袋里掏出一张承诺书给她看,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在货品没有毁坏弄脏的前提下,一个星期之内都可以退换。 现在名店也人性化管理,不然生意不好做。 营业员表情复杂地看着我,然后接过了我手里的手提袋,从里面拿出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 检查去吧,反正我事先也检查过了,看不出任何瑕疵。 几个店员围在一起看了好久,我冷冷地在一边看着:“如果你们把衣服摸坏了,是要算你们的。” 她们听到这话才作罢,心不甘情不愿地给我办理退货手续。 “卡号报一下。” “什么卡号?” “就是当时购买这件衣服的银行卡号啊!”营业员面无表情地道。 “不用了,你给我现金就行了。” “那不行,什么渠道付的款就会退到哪里,你银行卡付的款只能退到那张银行卡里。” 擦他大爷,退到了桑旗的卡里,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不用说,首饰和手包都是用桑旗的卡买的,要退也只能退到他的卡里。 我坐在沙发上琢磨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退了,退到了他卡里,我里外里还赔件衣服,他那么耍我,我不能这么便宜他。 那几个营业员用足够我能听到的音量在议论我。 “就知道就算有人给她买,她也穿不起,这不,第二天就拿来退了。” “穷命就是穷命,学别人穿奢饰品牌。” 我真搞不懂,都是劳苦大众,怎么在名店上班就学会了狗眼看人低了呢? 还是在这种环境下被熏陶的,还以为自己也是人上人了。 我站起来朝她们走过去,她们心虚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我跟她们谈判:“退给我现金,价值19998的连衣裙,我只要一万五,剩下的是给你们的小费。”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昨天对我特别殷勤的面露恼色:“你是想拉我们下水,让我们被开除!你别打这种主意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估计公司也有规定,她们不敢这么做。 “那就退吧,退到银行卡。” “你确定?”她们看着我。 “确定。” 她们估计是想说,如果不退了好歹还有件名牌衣服。 我一个穷鬼,要这么好的衣服做什么。 退了衣服,我又把手包和首饰都给退了,也都退到了银行卡上。 然后,我翻出了昨天早上请姚可意吃早餐的发票,打算向桑旗讨薪。 不过,自然不能去他的办公室,首先保安就不能让我上去。 我可没姚可意那么傻,在楼下跟保安吵架,只会让桑旗更讨厌她。 昨天我看过桑旗的行程,我知道他今天中午有个约会。 对方是个女人,和他有生意往来。 我去了那家餐厅,除了白水不要钱我喝的起之外,没有我能消费的起的东西。 我只能干坐着,但是肚子又很饿,恨不得让小锦送饭来给我吃。 侍者看我的眼神很不耐烦,还好西餐厅中午人不多,不然的话肯定会嫌我白白占了一张桌子。 桑旗对面的女人很漂亮,风情万种,看着桑旗的眼神也是含情脉脉。 怪不得桑旗这么傲娇,他身边的女人都喜欢他。 被宠坏的男人,呵。 桑旗中途去了趟厕所,我自顾自地坐在我自己的位子上玩手机,过了一会余光瞄到我的桌边站着一个人。 看他的衣角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手工的。 这个年头能穿的起手工西服又主动靠近我的,只有一个人。 反正逃不掉了,我抬起头嬉皮笑脸地看着他:“这么巧?” “巧?”他冷笑:“巧到我来吃饭,你来这里白喝人家的水打游戏?” “西餐厅又不是你家开的。” “你看了我的行程?”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不用猜来猜去。 “而且我看了一个月的,都记在这里。”我指了指我的脑袋:“桑总太有魅力,这一个月我都想跟着你。” 他不怒反倒笑了:“一个无业的女青年真是够无聊的。” “你又不肯给我工作。”我侧头看了看他的桌上,他点的是海陆空全餐,半只龙虾,半块牛排和半只烤鹌鹑,他没动几口。 “你还吃不吃了?”我指指他的桌子。 他没明白我的意思:“嗯?” “不给我工作,至少给我口饭吃。”我站起来走到他的桌边,端着他的大盘子就回到了我的桌边,然后朝他邪魅一笑,然后埋头大吃。 第16章 姚可意又来缠着我 估计他此刻的表情很想踩死我,而跟他吃饭的女人也震惊的要死过去了。 但是跟我无关,没什么比吃饱肚子更务实的了。 我用的是我桌上的刀叉,他的东西都没怎么动,卫生的很。 我吃的半饱抬起头,他还站在我的着边看着我:“想干什么,直说吧!” 敞亮,我就喜欢直接的人。 我先把发票掏出来拍在桌上,他看了看,四十二块五毛七。 “你就为了这点钱追我到这里?”他不敢置信的。 他是有钱人当然觉得这不算钱,对我来说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他摸遍浑身上下,最后告诉我:“我的助理在门口,等会你去找他。” “不急。”我笑嘻嘻的,又把退款的单子给他看。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你把我买给你的东西都退了,然后来问我要钱?” “聪明。”我很赞赏:“你都说了是买给我的,我有支配权,所以我选择退了,但是退款都退进了你的卡里,支付宝还是微信?”我拿起手机:“我迁就你。”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没有笑容。 其实,他不笑的时候很有威慑力,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小腿肚子发抖。 但是我没有。 我是女人,他这么有风度总不见得打女人。 所以我不怕他。 他看我片刻,丢给我几个字:“去找我的助理。” “得咧!”我收起手机,把那半只鹌鹑都塞进嘴里,直接叼着在侍者惊愕的眼神中走出了餐厅。 助理在门外的车里吃意大利面,原来助理都是这个待遇,不能和老板一个餐厅的。 我敲了敲车窗,他打开了车窗抬起头。 “桑总跟你说了吧,他欠我钱,六万九千八,还有四十二块五毛七,一共是六万九千八百零四十二块五毛七。” 助理的手机响了下,他低头看了眼才明白过来。 他从车里下来,给我转了钱。 这么多钱,够我得瑟一阵子,慢慢找工作了。 但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孩子给打了。 我朝助理晃晃手机:“谢了。” 没有回头便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是我最后一次找桑旗,我对自己说,从今天起,不管他是不是我孩子的爸,我都不会再找他了。 本来我也没打算怎样,我只是想弄明白,不想自己稀里糊涂。 现在,既然我没本事弄清楚,也不想再继续纠缠着桑旗了。 他还以为我跟姚可意还有其他那些女人一样。 他帅气多金,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有钱人我都要贴的,如果当初我喜欢找有钱人的话,就不会和何聪结婚的。 我买了很多零食回去吃,打算找几部剧一边吃一边看,好好享受一下。 但是,我却在别墅门口看到了姚可意的车。 我转身就想溜,她尖叫着向我冲过来拽住了我的胳膊:“夏至,你这个狐狸精!” 她每次看到我就不能换一个称呼?骂人只会一个词,太没创意了。 我扒拉掉她的手:“姚小姐,你很无聊?你认识的人中只有我一个没工作能陪你周旋吧!” 她很恼火,对我怒目而视:“你费尽心思想接近桑旗别以为我不知道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他有颜又有钱,我才认识他几天就给我买了六万块钱的东西。 但是我懒得跟她说,姚可意估计是整容整多了,脑子有点轴。 我转身要走,她却用力拖着我,别看这个女人个子不高,但是很有力气,她用了全身的力量拖住我,我竟然拽不过他。 我被她拉到了她的车前,然后她用力把我搡进去,自己也坐进驾驶室里反锁起门窗。 因为我怀孕了,下意识地收了点力气,没有跟她硬来。 她发动汽车,我怀抱着我的零食看着她:“去哪?” “我要向桑旗揭穿你的真面目?” 我有什么真面目给她揭穿?真是好笑。 我拆开一包薯片嘎吱嘎吱地吃着:“桑旗身边有那么多美女,你干嘛偏偏找我较劲?姚小姐,你找错人了!” “别想转移视线!”姚可意一边开车一边扭头看我:“桑旗身边的确有很多美女,但是她们都没有你这么狡诈!” 狡诈?好吧,如果她一定要这么分析我的话。 姚可意把车开到了大禹的楼下,然后气势汹汹地就要下车。 我拽住她:“他今天下午有个会。” “什么?”她瞪着我。 “我的意思是,他不在公司,他在会展中心。” 她彻底傻了:“那怎么办?” “只能去会展中心堵他。”我一个被她绑架的人还得给她出主意。 她想都不想就把车掉了个头,她这么信任我倒有点让我吃惊。 这女的没脑子么,万一我骗她呢? 她把车开到了会展中心,扯着我进去,然后就要往里面冲。 “姚小姐,就算是傍男人也要带点脑子的好不好?”我叹了口气,指着大厅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大禹公司,两点四十五至四点半,三楼中心投屏会议厅,现在他正在开会,你想让我们被保安赶出去?” 她站住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真的?” “你不信你自己上去,反正我不去。”我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来。 她也跟着坐下来,坐在我的对面。 其实我现在一脚踹翻她完全可以跑掉,以前当记者练就了快跑的好本事,跑的慢了怕会被人给揍死。 但是我没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在桑旗面前撕开我的画皮。 闲得无聊,看热闹也是有意思的。 我玩手机她补妆,玩着玩着我看着她一层一层地涂睫毛膏发愣:“干嘛要涂这么多层?” “你管我?”她白我一眼,继续涂。 忽然,她向我探过身来,差点没撞着我:“你没化妆?” “是啊!”我没化妆这件事情很奇怪么,我一般都不怎么化妆,除了昨晚。 “你骗人!”她咬着牙:“你肯定化了韩式裸妆,要不然你皮肤这么好?” 刚好我包里有湿巾纸,我用力擦了擦然后把雪白的湿巾给她看:“喏,没化妆吧!” 第17章 你怀孕了? 她很沮丧,还是不太相信:“怎么可能,不化妆还这么漂亮。” 我谢谢她夸我,她不夸我我也知道我漂亮。 不然,何聪也不会利用我这个先天资源,将我送到某个人的床上。 不刨根究底真的不是我的性格。 但是,忽然我累了,不想追究下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继续玩手机,她继续补妆。 直到我看到了桑旗的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来了。”我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姚可意就冲了过去,还不忘抓着我。 她穿着高跟鞋还跑得飞快,差点没撞到他。 桑旗的助理反应很快,立刻伸手拦住我们。 他高大威猛,估计也承担着保镖的职责。 桑旗看到了我们,停了下来。 他看到我的表情不太好,中午才见过没两个小时又见了。 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信息,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姚可意的差不多。 在他眼里,我和姚可意一样,像牛皮糖一样沾上他都不想放了。 这种认知让我有点受伤。 我不是姚可意那种女人,也不屑于做那种女人。 姚可意抓住我的手腕,抓的很痛,她扑到桑旗的面前:“桑桑,这个女人处心积虑地接近你,她不是好人!” 会展中心人来人往,刚才桑旗才开过商务会议,现在一定有很多同行。 我低声对姚可意说:“姚小姐,这种事情至少要出去说!” 她狠狠瞪我一眼:“别装好人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桑旗迈步大步流星地向会展中心门口走去。 姚可意抓着我疾步跟上,一直跟着他到停车场。 我从来没有这样追男人的经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桑旗的助理已经打开了车门,桑旗背对着我们,估计是懒得多看我们一眼:“姚可意,我昨天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不适合做我的女朋友。” 哦,原来她是被甩了,难怪今天恼羞成怒来找我算账。 “不,桑旗!”姚可意带着哭腔两只手抓着桑旗的胳膊:“这个夏至,她已经结婚了你知道么?这个女人私生活不干净的,跟老公领证没多久,她就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姚可意找人查我了,还查的很仔细。 可是,我怎么觉得桑旗的后背滞了滞,然后他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我:“你怀孕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能看出来,是本能的反应。 当一个人突如其来接受一件未知的事情,通常都会先诧异再慢慢接受。 他的第一反应传递给我一个信息,就是他不知道我怀孕了。 他睡了我,可以不知道我怀孕。 但是既然找人把我养起来并且让我生下孩子,就不可能不知道。 他此刻的神情,不像是装的。 忽然,我的心就冷了一下,手指都冷的发颤。 我发现,我潜意识里似乎希望那个人是桑旗。 为什么? 因为他帅?因为他多金? 我从姚可意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慢慢转身往她的车边走去。 姚可意在我身后大声喊我:“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她现在抓着桑旗舍不得放手,所以她没追上来。 我走到她的车边,我的零食还在副驾驶里。 他们俩的车停得不远,我大声点说话他们也能听得见。 我对姚可意说:“开车门,我要拿我的零食。” 她现在已经被桑旗推开了,现在正在跟桑旗的助理纠缠。 她没空理我,我也没空看她纠缠一个根本不要她的男人。 “姚可意,开车门!”我更大声了点,然后在地上捡了一块砖头:“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把玻璃砸开!” 她看我一眼:“你敢!” 她觉得我不敢,但是她很不了解我。 我举着砖头就砸了下去,第一下没砸开。 跑车的玻璃质量没那么差,我可以多来几下。 姚可意看我来真的,只好松开了手向我奔过来,一边奔一边哭:“神经病啊,你神经病!” 她还是舍不得她的豪车,给我开了门,我坐进了副驾驶里,她站在外面愣愣地看着我:“干嘛?” “送我回去。” 会展中心可远了,在这边都打不到车的。 我的钱也是没皮没脸要来的,也不能这么乱花。 她看傻子一样看我,等到她反应过来,桑旗的车已经从我们眼前开过去了。 她急的跺脚大哭:“桑桑,桑桑!我的桑桑!” 我拆了一包橡皮糖,撕扯着咬着,看着姚可意哭。 她一边哭一边开车,妆都花了。 她哭完了就开始骂我:“你这个狐狸精,我得不到桑旗,你也别想。” “我本来就没想要得到他。”橡皮糖好费牙,我嚼的腮帮子疼。 “你骗人。” “我跟他认识又没几天,干嘛想要得到他?” “桑旗这么帅这么有钱,你为什么不想得到他?”她惊奇的都忘了哭。 “他帅和有钱我就想要得到他啊?”我被她的理论逗笑了:“那世界上有钱的男人多了,我每个都想得到,岂不是累死了。” “你骗人,你肯定喜欢桑旗,你不敢说而已。”她咬牙切齿的。 这世界上,我还真没什么特别害怕的事情。 我转过头,随意瞄了眼前方,快把我给吓得魂飞魄散。 “车,车!姚可意,你看路!” 姚可意这才看向前方,前面一辆车迎面驶过来。 她只顾着跟我说话,都忘了开车。 她尖叫着猛打方向盘,然后我们的车直愣愣地向路边的花坛撞去。 “踩刹车啊,蠢货!”我高声叫着提醒她,但是已经晚了。 巨大的撞击力,把安全气囊都撞出来了,打在我的脸上好痛。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有没有伤着孩子,立刻就去摸小腹,不过还好,没撞到肚子。 除了脸痛,其他还好。 我身边的姚可意爆发出哭喊声:“救命啊,完蛋了,我毁容了,你这个狐狸精,我的脸,快看看我的脸。” 我费力地扭过头看了看她,她的脸上没流血,而且能这么大嗓门尖叫说明伤的不重:“鼻子是假的么?” 她惶恐地看着我:“我的鼻子塌下来了?假体掉出来了是不是?” 第18章 出车祸了 她哭的太大声,吵的我头痛。 “没有。” “那我的下巴的假体出来了?” “也没有。” “颧骨呢?” “你的颧骨也是假的?”我叹为观止:“你这张脸有真的地方吗?” “皮肤是真的啊!”她还有脸说,在她的哭嚎声中我努力从车上下来。 我的腿应该撞到了,很痛。 她还在车上哭号,我烦躁地看着她:“你下来啊,在车上过年?” “我被卡住了。”她哭的脸像个鬼,睫毛膏黏在眼睛上。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那边伸头看了看,她的脚被卡在了油门和刹车中间,使劲抽出来应该没事,顶多脚踝那里会被蹭破皮。 “你抽出脚来就行了。” “不行不行!”她哭的半里地的人都能听得见:“疼死了,我会死的!” “你只是脚卡住了,死不了!” “不行不行,太疼了!” 真是个娇小姐,我先拿出电话来报警,然后打开车门蹲下来。 她很惊恐:“干嘛?” “你抱住我,我帮你把脚抽出来。” “不行!”她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能把脚抽出来,我会疼死的!” “你的车在漏油,再不从车里出来等会就会爆炸的!”我吓唬她,其实车子漏油也没事,只要没有明火。 姚可意一看就是胸大无脑,估计tvb看多了,我说的话她肯定信。 她真的信了,哭的比刚才还要惨:“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闭嘴,你吵死我了!”我费力地将身子探进车里,然后两只手握住了她的脚:“你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啊,救命......” 她叫的惨绝人寰,我用力一拽就把她的脚给拽出来了。 因为惯性,我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她从车里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哭的鼻涕泡都冒了出来:“跑,快点跑。” 我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腿的剧痛去副驾驶拿我的零食。 她在我身后尖叫:“马上要爆炸了,你还拿什么零食?你不要命了啊!” 她真是傻,蠢的要死。 我拉开车门拿走我的零食,顺便把姚可意落在座位上的包也拿出来。 我拿了东西向她走过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旗掉转头回来了,此刻姚可意很低调,估计知道自己的脸像个鬼也没有扑过去,只是在保镖的搀扶下坐进了桑旗的车里。 我把姚可意的包丢过去:“你的包!” 然后坐在路边,桑旗站在离我好几米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不走?” 他还算有人性,看我们出事了还知道回头看看。 “我报了警,要等警察来。”我抬头告诉他。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腿上:“你受伤了。” 我穿的是水洗布的牛仔裤,布料很薄,所以被划破了,从里面汩汩地流出血。 我将t恤衫下摆的带子抽出来用力绑住小腿,做记者的时候我经常受伤,家常便饭。 这样简单包扎一下,可以撑到警察来。 我低着头把脑袋放在我的膝盖上,流血让我有点晕。 我感觉到他向我走过来,他高大的身体向我弯下来,然后他伸出手将我抱了起来。 “我没事。”我低声告诉他:“你先送姚可意去医院吧!” 他不吭声,抱着我来到了车边然后把我放在了车后座上,和姚可意并排坐在一起。 我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吩咐助理:“你留下来跟警察解释一下。” 然后他便上了车,坐在副驾驶。 车子开动了,应该是带我们去医院。 姚可意用小镜子偷偷照镜子,然后用湿巾纸擦掉满脸的乱七八糟。 她大概还想要补妆,我真是服了她,这种时候还顾着她的脸。 她一边补妆一边时不时地嚎哭:“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的腿上一定会留疤的。” 我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踝,跟我的比,她的伤简直不叫伤,只是蹭破了皮。 “没事的,这种擦伤不会留疤。”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真的?” “真的。”我递给她一块牛奶糖:“吃了这个会镇定情绪。” 她接过来塞进嘴里:“牛奶的啊,我不爱吃奶制品。” 这个时候还挑,我嘴里含着糖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 腿很痛,钻心的痛,我不知道是不是伤到骨头了,我感觉到冷汗从后背渗出来,浸湿了我的衣服。 可是姚可意一直找我说话:“喂,夏至,刚才你应该早点提醒我,我就不会撞车了。” “喂,夏至,你刚才拔我脚的时候是不是故意的,我的腿好痛。” “喂,夏至,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都快疼死了,脸色能好看么? 她能不能闭嘴? 我的手敷上前座的男人的肩膀,咬着牙对他说:“停车,我要下车。” 我宁愿自己打车去医院,也不想听姚可意在一边唠叨,她的声音加剧了我的疼痛。 桑旗回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让司机在路边停下来。 我用力地拉开车门正要下车,桑旗已经下了车,俯身抱起了我。 “把我扔在路边。”我说。 他却一直抱着我走到后面的车边,车里的应该是他的保镖。 他抱着我直接上车,把我放在他身边。 “开车。” 这样也好,只要不跟姚可意坐在一起,我的耳根清净了,腿再疼也能忍耐。 “很疼?”他问我。 我咬着牙跟他笑:“你猜。” 我不是姚可意,会娇滴滴地跟他撒娇,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自始自终,我没哼一声。 等到了医院,我的脑袋都有些发晕和恍惚。 我的伤口很深,姚可意车里的一个配件的铁皮割到了我的小腿,需要清理和缝针。 我比较倒霉,医生准备给我缝针的时候说,麻药用完了,要去药房领,让我等一会。 我腿上的伤口绽开了一个大口子,再等下去就会跟花一样盛开了。 “给我缝吧,不打麻药了。”我对医生说。 医生吓了一跳,甚至身边的桑旗都多看了我一眼。 “不打麻药会疼死你。”他冷冷地说。 我又不傻,我怎么不知道。 但是我有点对麻药过敏,上次拔牙打了麻药,差点没弄死我。 我淡淡的:“缝吧!” 第19章 弄大我肚子的人是不是桑旗? 兴许是之前疼麻木了,医生扎进去的第一针居然痛感不明显,所以我倒也镇定。 桑旗在一边看着我,估计觉得我脑子被撞坏了,缝针不打麻药。 医生缝完之后啧啧赞叹:“这位小姐真是勇猛,缝了十六针没打麻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他形容我用勇猛,都不是勇敢。 缝完针,又开了些消炎药。 姚可意在隔壁处理伤口,叫喊声划破天际。 我腿不能走路,刚缝好的如果用力伤口会裂开。 我对桑旗说:“给我弄一张轮椅,然后我的账记在姚可意的头上。” 她害我受伤,我绝对不会便宜她。 桑旗站在一边,侧影像一根笔直的旗杆,只差一面旗子就能让他迎风招展。 不会在医院里还要耍帅吧! 知道他长得帅,小护士走来过去的都要多看他两眼。 桑旗比我想象中要有人性多了,他真的给我找来了轮椅,抱我坐上去。 姚可意还在换药,我坐着轮椅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她高八度的女高音才暂且低下来:“干嘛?” “我的腿缝了十六针,一定会留疤,一次性补偿十万块,不然我就去告你。” 她危险驾驶,一告一个准。 她张大嘴巴都忘了哭:“你想钱想疯了?” “我从包里掏出备忘录,刷刷刷写下我的银行账号然后过去拍在她手里:“你是公众人物,你要脸我不要,反正我现在失业,如果你跟我计较这些小钱的话,我就告到媒体天天炒你的新闻,你如果想要二次翻红,我也没意见。” 我把纸条拍给她之后就转身扬长而去。 不过我没直接出医院,而是找到了妇产科的医生,跟她预约了明天的手术。 医生很惊讶地看着我的腿:“你这样也能做手术?” “做手术又不用腿。”我说。 再不做的话,孩子越来越大,对身体伤害大不说,我是怕我越来越舍不得他。 我摇着轮椅走进电梯,然后走出医院。 我叫了车,我到的时候车也到了。 我叫的是尊享,所以司机态度很好,不但抱我上车,还把我的轮椅收好放在后备箱里。 车子开动了,我从倒后镜里依稀看到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桑旗,我还没美到让他偷看我的地步。 我回到别墅,小锦看到我早上全全乎乎地出去,回来就坐了轮椅,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夏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车祸。”我言简意赅,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叫蔡姐来,把我搭进去。” 蔡姐急急忙忙地跑来,俩人合力扶着我进了屋。 我一身血污,小锦帮我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吃东西看电视。 小锦站在一边看我,估计觉得我这种女人没心没肺。 腿伤成这样看综艺还能笑的连大牙都露出来。 我不是没心,只是在这种特殊的时期,我得把心藏起来,不然它容易受伤。 我喝了蔡姐给我炖的鸡汤,她说明天给我煲黑鱼粥。 可惜啊,明天我就要去做手术了,不然我还能多享几天福。 我吃饱了就有些倦怠,半闭着眼睛想要睡了。 忽然,蔡姐急急忙忙地跑到房间门口对我说:“夏小姐,董秘书来了。” 我来了这么多天,董秘书只是第一天把我带到这里来露了个面,其他的时候我都没见到他的人,怎么今天来了? 还是他知道了我受伤,特意来慰问我? 我在床上躺的四平八稳:“让他进来吧!” 他来了又能怎样,我也不能下床去迎接他。 董秘书走进来,还是一身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样子。 他在我的床边站住,没买鲜花也没带果篮,看来不是探病的。 而且看他的表情,一丝笑容都没有,好像来兴师问罪的。 我有何罪,要看他的臭脸? 我低头玩手机,当做没看见他。 他终于开口了:“夏小姐。” “嗯。”我哼了一声,头也没抬:“什么事?” 我的态度估计很让他光火,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大了些:“夏小姐,你这几天是不是放飞自我了?” 我正在打游戏,打的哔哔剥剥舍不得放手。 董秘书冲我大声吼:“夏小姐,你到这里来不是度假的!” 他吼的我下意识地去捂耳朵,然后我就被别人发现给打死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一行大字:风大手抖,再见朋友!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董秘书:“怎么了?如此暴躁?” 他看着我,忽然冷笑:“夏小姐,你这几天胡闹也是闹够了吧,现在把自己都给弄伤了,以后的日子能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我看着他也冷笑,我从董秘书的眼睛里看出对我的蔑视和不屑。 恐怕,他的老板是个大人物,他觉得我能给他生孩子是我的荣幸。 呸,我明天就去打掉孩子,一点念想都不给他们留。 我在床头柜上摸出一包梅干,往嘴里丢了一个:“除非你锁着我,不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夏小姐,别以为老板脾气很好,你最好听话一点!” “你搞错了。”我把梅干丢回去,仰头看着董秘书的脸:“现在是你们求着我生孩子,不是我求着你们,我随时可以作死,孩子就保不住了。” 他没料到我这么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他以为我是苦情戏里的女主角,动不动就哭泣晕倒或者哭着求他放过我? “夏小姐!”他气急败坏地喊我的名字,却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忽然,手机叮的一声,我拿起来一看,姚可意往我的银行卡里转了十万。 她的执行力真不错,我以为我要跟她周旋一阵子呢! 十六针换来十万,磨皮都够了。 我心情好,所以懒得跟董秘书计较。 我躺下来,将被子拉过头顶。 隔着薄薄的被子,我听到董秘书的愠怒的声音:“夏小姐,我是来警告你的,如果你再胡来,过的就没现在这么舒服了。” 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我当记者那几年,什么威胁没受过? 我将被子拉下眼睛,看着董秘书气到变形的脸,冷不丁地问他:“弄大我肚子的人,是不是桑旗?” 第20章 他终于舍得来了么? 说完,我紧盯着他的脸。 他愣了一下,脸上表情十分精彩纷呈。 他的表情很奇怪,透着些许的心虚。 他心虚什么? 本来我已经断定了跟桑旗没关系,但是董秘书的表情又着实让我生疑。 他很快调整过来:“夏小姐,你别胡思乱想,桑旗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你也认识桑旗?” “他是大人物,我怎么会不认识?”董秘书无心恋战,丢给我一个手机:“你平时无聊就用这个手机淘淘宝,买买东西吧,手机里绑定的银行卡够你折腾的。” 董秘书走了,临走前又跟蔡姐和小锦交待平时要把我跟看牢了,别让我再惹事生非。 他走了之后,我把他留给我的手机扔得远远的。 估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我把桑旗买给我的衣服退了问他要钱,又敲诈了姚可意。 在他心里我是一个极度爱钱的女人。 我问他们要的这些钱,是我应该拿的。 但是那个人的钱我才不要,他想用钱来交换我的身体,我的孩子,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听到楼下有人说话,我从窗口探出身,看到有人送菜上门。 平时都是蔡姐出去买菜,小锦在家搞家务的,但是今天俩人都没出去。 昨晚董秘书交代了看住我,看来她们今天不打算出去了,也不会让我出门。 我昨天和医生约好了今天手术的,所以我一定要出门。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楼下,小锦和蔡姐看到我赶紧过来扶我:“夏小姐,您怎么下楼了?如果您要什么我们给你送上去就是了。” 呵,看样子我被囚禁了。 我坐在离大门最近的地方,寻思着该怎么从这里溜出去。 要不是因为我的腿不好,她们哪能跑的过我。 蔡姐递给我一杯水,我接的时候有意手抖了一下,然后那杯水就全部倒在了我的腿上。 水是有点热的,但也不算太烫。 我尖叫起来:“啊,疼死我了!” 因为刚好浇到了我的伤口上的纱布上面,蔡姐他们也不知道我伤成什么样,所以立刻就慌了手脚。 “夏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没抓牢!”蔡姐带着哭音:“夏小姐,你没事吧?” “疼死了,拿药箱拿药箱!”我尖叫着。 蔡姐愣了一下,急忙奔上了楼。 我看着还杵在我面前发傻的小锦:“去给我拿衣服啊,让我穿湿的?” 小锦这才回过神来,也匆匆跑上了楼。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我咬着牙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门口拿起鞋架上的球鞋来不及穿就直接跑了出去。 何司机不在门口了,因为我被禁足了所以也不需要用车。 我从后面小路溜了,没多久便听见小锦和蔡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这个小区我比她们熟,早就转了好几圈打探了所有的出口。 我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出口坐上了车,事先我就叫好了车。 车子直接拉我去医院,我看了看表,和医生约好的是九点半,现在才九点,时间完全足够。 和她们斗智斗勇,有点胜之不武。 我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想到等会我就要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给弄死,心里就充满了悲伤。 但是,又不得不这么做。 留他下来,有一天他问他的爸爸,我妈妈是谁? 不知道那人会怎么回答他。 或者,他另有个妈妈,用别人都以为爱他的方式爱他。 而我呢,生下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孩子,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没有长出小手小脚,更没有大脑,所以在早孕期间将他打掉,对他还不算太残忍。 到了医院,好心的司机问我要不要扶我进去,我摇摇头谢过他的好意。 我跟铁拐李一样跳着脚走进医院,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简单,而且我是选择了一个最贵的项目,请妇产科的主任来做。 这种手术很伤身体,我当然要用对自己伤害最小而且痛感最低的方式。 我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和护士在做术前准备。 这是个小手术,没那么多复杂的程序。 医生消毒完竖着两只手站在我面前:“现在马上为你做人工流产手术,例行再问你一遍,想清楚了么?” “嗯。”哪来那么多废话,这种事情多问一遍,就等于拿刀子在我心里多划拉一刀。 我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我知道拿掉他对我来说伤害有多大。 我闭着眼睛不再吭声,护士在给我做术前消毒,大棉球蘸着碘酒擦拭我的皮肤,棉球所到之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我紧紧闭着眼睛,小护士拍拍我的腿:“别紧张,马上给你上麻药,一点都不痛的。” “嗯。”我哼着。 护士给我上了麻药,渐渐的,小腹那个地方没了知觉。 很奇怪的感受,仿佛四肢和脑袋还在,但是肚子不在了。 小护士用针扎我的屁股:“痛么?” 要不是看到了,我哪里知道她在干嘛,我摇摇头:“不痛。” “好,现在给你进行手术。” 医生走过来,向我弯下了腰。 我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从这一刻起,我是一个流过产的女人了。 那个人,我一定要找到他,大卸他八块。 忽然,手术室的门被剧烈地敲响,医生刚拿起器械,皱了皱眉头:“什么情况,小李,去看看。” 小护士走出手术间,走到外面去开门,我躺在手术台上,身心俱死。 小护士惊讶的声音:“什么,手术取消,你们是病人什么人?” “家属。” “什么家属?” “孩子的父亲。” 接着是脚步声,我虽然打了麻药,但是耳朵没聋,他们说的话我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里。 孩子的父亲?他终于肯出现了么? 我用手臂用力撑起上半身:“医生,帮我把被单盖上!” 我不想让我如此狼狈的模样被一个陌生人看见。 我倒要看看,那个人是谁。 依稀觉得他的声音我这么熟悉,但是我对麻药过敏,身体微微发烫,影响了我的思考。 手术间的帘子被拉开,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哦,是你......” 第21章 你终于承认了? 等到我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的。 我不会像言情剧里的女主角,醒来之后都要嘤咛一声然后娇喘吁吁地问身边人:“我在哪里?” 这就说明那些女主角连基本的辨别能力都没有。 医院病房里的环境太显著了,我不用猜就知道。 我的目光慢慢挪向坐在我床前的男人,修长笔直的腿,做工考究的手工西装。 他正低着头发呆,英俊的脸上有种淡淡的愁绪。 “喂。”我发声。 他立刻抬起头来,见我醒了俯身向我靠过来:“你真是对自己够狠的。” “不是对你狠么?”我反问他:“我要打掉的是你的孩子。” “是啊。”他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我:“可是你昨天才出了车祸,腿上缝了十六针。” “不这样能把你逼出来么?”我浅浅的笑,忽然发现我的嘴张不开了,摸了摸脸,我的脸肿了。 “给我镜子。”我对他说。 他递给我他的手机,背面可以当镜子用。 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猪头。 我对麻药过敏,所以我的脸肿成猪头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叫来医生,护士医生围着我给我检查,我隔着人群看着他。 他个子高,所以鹤立鸡群,我一眼便能看到他。 兜兜转转,搞了半天还是他。 桑旗。 我居然有点欣慰,好歹不是秃脑门大肚腩。 而且还很帅很有钱。 我在发烧,浑身滚烫,像一个被烤熟的山芋,还在卖力地烤着。 医生跟桑旗解释:“她只能扛着不能挂水,抗过敏的药孕妇不能用。” “那这样会多久?”他问。 “至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人不会烧死?” “物理降温的话应该不会。” 我抬起眼皮看了桑旗一眼:“别废话了,听的我脑仁疼。” 他走到我面前来,俯身打量我,他的脸离我很近,一种压迫感袭上我的心尖。 “你明知道你对麻药过敏为什么还要打麻药?” “做手术啊!”我轻飘飘地告诉他。 “你是在惩罚自己是不是?因为你打算拿掉孩子?” 扯他的蛋,我才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惩罚自己,我侧过身,把脸对着墙壁。 他又一次按着我的肩膀把我翻过来:“你这个疯子。” 呵,我又不是第一天这么疯。 看着他清亮而夺目的眼睛,即便我现在烧的昏昏沉沉,也想惊叹一声,这男人长的真好看。 我舔舔嘴唇,笑着问他:“你是我孩子的爹?” 他凝视着我,然后脑袋以垂直角度向下挪动,然后又上扬。 他在点头。 “那你为什么早不承认?” “我身份这么显赫,怎么会承认我稀里糊涂睡了一个女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我桑旗基因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孩子生下来?” 这人还是大猪蹄子属性,这么自恋。 这个答案,我还算满意。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在一片炙热中睡着,又在一片炙热中醒来。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了。 我身边有个特护,见我醒来便靠近我:“夏小姐要不要喝水?” 我在挂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这样虽然对过敏没什么用处,但是至少能慢慢代谢掉我体内的麻药。 我摇摇头,我快要变成注水猪肉了。 “夏小姐你想不想吃东西?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要,你姓什么?”我问特护。 “我姓何。” 何他大爷,为什么最近我遇到这么多姓何的。 我闭着眼睛:“何护士,要么你闭嘴要么你出去。” 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听毫无建设性的废话。 门被推开了,桑旗的声音响起:“她为难你了?” 我睁开眼,他在对特护说话。 呵,真是怜香惜玉,我是他孩子的妈,现在在受苦,他倒好,去安慰别人。 他走近我,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和他一身昂贵的行头真的特别不搭。 他从桶里倒出清如白开水的汤。 原来他没走,给我弄吃的去了。 “雪梨猪肺汤,清肺解毒。”他扶我起来。 一股子猪下水的味道往我鼻子里涌。 我本来还挺喜欢吃一切的下水,但是怀孕了对某些气味就特别敏感。 我把头扭过去:“拿走,不吃。” “喝一碗。”他居然在跟我好言相劝。 “不吃不吃。”我烦躁不已:“这味道我受不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过来:“你觉得我很有耐心哄你吃饭?” 他没发怒,只是样子比较凶而已。 我又不怕他,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又没让你哄,没耐心就滚远点!”我本来脾气就不好,生着病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我敢说,桑旗长这么大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他自小就是被捧大的。 他不怒反笑,这真是分裂性的人格,每次我以为他要勃然大怒的时候,他都是在笑。 “你是不是笃定你是我孩子的妈,所以有恃无恐。” “是啊!”我说:“反正这个保质期只有几个月,我干嘛不好好利用。” 受万千女性爱戴的桑旗,我现在就敢虐他,服气不服气? 他松开捏着我的下巴的手,回头对角落里的何护士说:“叫几个人进来,把她手脚绑住,然后把汤给她灌进去。” 何护士还在发愣,他语气凶了些:“还不快去!” 何护士急忙出门了。 我才不信他会这样做,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对任何人都有办法,唯独对我有点手足无措。 可能,我没打算在他身上图什么,所以我对别人什么样对他就什么样,他反而有了新奇感。 说白了,就是贱。 糖水罐头吃多了,偶尔尝了下酸枣,觉得滋味还不错。 我粒米不进,就这么撑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董秘书来了。 他还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都知道孩子爸是谁了,他还在装。 我气息奄奄,不过好歹今天烧退了些。 “夏小姐,经过这次的教训,我希望你安稳一些,等到孩子生下来,你不就可以自由了?” 我懒的理他,现在桑旗不在,他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要知道桑旗都拿我没辙,那天我不喝汤,他也就是说说,最终还是没让人灌我喝汤。 “夏小姐,生命只有一次,你折腾自己的身体,今后苦的人可是你。” 我掀起眼皮:“董秘书,你够了。” 第22章 怂了? 董秘书在我床前唠叨了十分钟,被来给我查房的医生给轰出去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老板都现身了,他还在我面前装逼。 帮我检查完,医生欣喜地告诉我:“夏小姐,你退烧了,还好你熬过去了,桑先生前几天建议我们给你挂抗过敏的药,还好我们没用,不然的话你现在孩子都保不住了。” 我有点意外,看着医生:“他不知道用了那个药,孩子就没了?” “他知道啊!” “所以,桑先生很爱你啊,宁可不要孩子也不想看你受苦。” 爱个屁,千万别提爱这个字。 但是,医生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桑旗不是要孩子的么,为什么连孩子都可以舍弃,只为了让我舒服一点? 他大发善心了,还是觉得自己愧对于我? 我又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彻底好了才出院。 桑旗亲自来接我,我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走路还有点跛。 他看了看我,然后弯腰抱起我. “放我下来,我又不是瘸了。”顶烦他动不动就抱我。 他冷冷哼着:“有多少女人想我抱她。” “我不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员。” 他低头看我一眼:“你有意装出这种人设来吸引我的注意?” 他还真是自恋,自己看自己一朵花。 他抱我上了车,但是车却不是往我住的别墅那里开。 开到了另一个豪华小区,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下来。 “换地方了?”我被他扶着下车,四下里看看。 原来的地方也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换地方。 “这是我的一个别墅,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呵,换了一个地方圈养我,对我来说都一样,反正又不是送给我的。”我一瘸一拐地往里面走。 他跟过来就把我抱起来走进了大门。 跟上次那个别墅相比,这里的装修显得格调高了不少,我更喜欢这里。 我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不错,我喜欢这种美术馆的调调。” 他放我在沙发上坐下,一个眉眼温顺的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急忙送上拖鞋:“我叫小莎。” “你好小莎。”我向厨房里看看,里面还有个忙碌的背影。 豪门标配,别墅,加里面的两个服务人员。 “你要住楼上哪间房,随你挑。”他指了指楼上。 让我挑我就挑,谁跟他客气。 这房子里居然有电梯,真是变态到了极致。 我一间房一间房推开来看,当看到一间一看就具有主人气质的房间,而且里面的陈设和装修都是很男人味的,我指了指这个房间:“就它了。” 他靠在门框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可真会挑,这是我的房间。” “你住在这里?”这次换我惊奇了,我没想到他会把我带到他的家里来:“你没房子了,只剩下这一栋了?” “我有很多房子,但只有这栋我喜欢住。”他用手压住房门:‘你确定要住这间房?” “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我冷笑,扶着墙走进去,我喜欢这里的气息:“就这间。”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我择床,换了床我会睡不着。” “那就一起睡啊!”我笑着对他说:“请。” 他挑着好看的眉毛,勾起一侧的唇角,笑的让人心驰神往。 “你以为我不敢?”他忽然弯腰抱起我,用脚踢上门然后就抱着我走到卧室里,将我放在床上。 他俯身翻身上床,两只手做俯卧撑一般撑在床上,然后悬空在我的上空看着我。 我悠哉悠哉,倒要看他能坚持几分钟。 估计,我是第一个在他在同一张床的女人还如此淡定的。 我太淡定了,他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夏至。”他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略有些杂音,却有一种撩人的意味:“我很好奇,你这种女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我只有底裤,没有底线。”在床上说什么底线,没趣。 原来,网传的桑旗是个花花公子不过是徒有其表。 “夏至,我很想看看你有多随便?” “你矜持什么?”我嗤笑道:“我的第一次是被你夺去了,还装什么装?没错,我是结过婚,但是我没跟何聪上过床。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拒绝他,他也没强求,原来是高价把我卖给你,处/女比较值钱,能卖个高价。” 明明在说我的悲惨过去,但是被我说的跟喜剧片似的。 他的墨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忽然,我有点心慌。 因为,他的脑袋忽然向我压低,然后他的唇便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 脑子里忽然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想。 我这个人想的多,很少会让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虽然没和何聪上过床,但是我和他接过吻。 第一次和他接吻的时候,在冬天的湖边,我只觉得脸蛋子被风吹的疼,没其他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我的手都麻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微合着眼睛吻我的桑旗,他挺直的鼻峰像一把刀,直直都插进了我的心里。 我的心脏在遭受着一记又一记的重锤,不知所措。 我居然在心慌。 “闭眼!”桑旗的声音从我们的唇齿间挤出来:“处/女!没跟其他人上过床,也没有被人吻过么?” 我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然后翻身坐起来。 我的心跳的很快,一张嘴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他也很快起身,坐在我的身边,他的气息喷薄着我的鬓角。 忽然,他掀起我的头发:“脸红了?” 是的,而且很烫,估计现在红的像个苹果。 他的声音充满笑意和戏谑:“刚才不还是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现在怎么了,怂了?” “我怀孕了。”我搬出重磅炸弹。 他却用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怀孕了我又没对你怎样,亲你一下不至于流产。” 我的确怂了。 我怂不是因为怕他对我怎样,是因为,他的吻让我慌乱,让我意乱情迷,让我竟然对未来有所期待。 这几天,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他,这孩子生下来怎样,我怎样。 我和他之间,是何聪有预谋的谄媚,是桑旗人生里的一个意外。 可能,他现在收留我,只是对我好奇,一时间的感兴趣而已。 我一向是个理性的人,我得清楚我在做什么。 第23章 我没想过嫁给你 我还是把房间还给他了,住到客房去。 客房就在他的房间隔壁,也很宽大舒服。 做饭的阿姨叫欢姐,她的手艺炸裂,我晚上吃了三碗饭,看的小莎捂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 桑旗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还毒舌:“你不怕把自己撑死?” 因为发烧,我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了,后面几天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的。 我把空碗再一次递给欢姐:“盛满,盛满。” 他们家的米都特别好吃,等到我走了,我要跟她们讨一点米回去。 吃完饭,小莎切完饭后水果放在沙发的茶几上,然后就和欢姐回避了。 我不知道桑旗有没有带过女人回来住,反正她们满识趣的。 电视上放着脑残综艺,我看的哈哈大笑。 桑旗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低头看手机,时不时看我一眼,再看看电视屏幕,一脸的嫌弃。 他嫌我恶趣味,我知道。 这种梗我也笑的开怀。 我不笑怎么办,难道伤心饮泣。 这么烂的综艺,我居然看完了,而他也没回房间睡觉,忍受着我的笑声。 笑完了,吃饱了,该谈正经事了。 我不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现在的日子是好过,但是不是我想要的。 我收起笑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面目英挺的男人。 “喂。”我说。 他抬头看我:“看完了?” “嗯,跟你聊点正事。” “你还有正事聊?”他笑的很不屑。 “跟你说下我的决定。” “什么决定?” “这个孩子和我,对你来说都是个意外,也许你喝多了被何聪摆了一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想爬上桑旗的床的女人太多了,他没必要花大价钱睡我。 “然后呢?”他放下手里的手机,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的手肘看着我。 “孩子我不想要,我想做掉。”要不是他忽然出现了,我早就做完手术了,现在还得受二次苦。 灯光下,他的脸很清晰,甚至连细密的毛孔和鬓角边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但是,我却看不清他的情绪。 仿佛隐藏在厚厚的屏障后面,但是却有种山雨欲来的危险。 我当做看不懂,继续往下说:“你不需要付我一毛钱,我不卖身也不卖孩子,既然你是在未知的情况下睡了我,那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未知的情况下?”他忽然开口,声音冷沉,似乎不太爽:“也许,我和你的渣男老公勾结,然后睡了你。” “我是天仙?”我反问他。 他冷笑:“你想多了。” “那就是了,既然你不觉得我是天仙,又有那么多女人想睡你,你没必要这么折腾。” 几天的相处,虽然我不能说特别了解桑旗,但是好歹了解了一些。 他虽说不是君子,但是绝对不是个坏人。 至少,他没何聪这么卑鄙。 “你一个姑娘,就这么白白被睡了,你不觉得亏?” “怎么才不亏?问你勒索一大笔钱?”我快要笑死了,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不要钱。 “用我的身体和孩子换的钱,你让我后半辈子花那个?”我就是穷死也不会花那个钱。 他深深地望着我,他此刻的眼神仿若冰川,遇到暖阳忽然融化了,然后丝丝缕缕地流进我的心里。 差点就让我慌不择路。 “一般来说,如果有女人有了我的孩子,现在已经在放鞭炮庆祝了。” “庆祝什么,有了你的私生子?”我嗤笑。 他忽然用一个很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过了一会,眼中居然盛满笑意:“你想要名分?那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 呃?他是不是会错意了?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我正低着头想措辞,他已经坐到我身边来了,抬手摸了摸我的短发,语气慵懒:“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表现的够出色,也哄的我比较开心,我会考虑收了你。” “收了我什么,我是鬼啊,还是你是法师?” 他忽然抱起我站起来,往电梯里走,我怕我摔下去了只好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是啊,我是法师,我要把你困在我的净瓶里。”他声音是听不出什么波澜的。 我有点心慌,别过脸不和他的眼睛对上:“净瓶是观音菩萨用的,你少没文化了。” “我在哈佛读的金融,你说我没文化?”他走进电梯,我伸手按了楼层。 “金融是金融,也不代表有文化。” “你的嘴真硬,做记者的嘴巴不讨人喜欢,很难混得出去。” “我是做记者,又不是做妓女,为什么要讨人喜欢?”我跑新闻,要的是实事求是和爆点,不需要别人喜欢我。 他抱着我走进他的房间,我用手撑住门不肯进去:“你走错房了,我住隔壁。” “你不是想要嫁给我?我不试试婚,怎么知道你好用不好用?” “我没想过要嫁给你。”我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扶着门站稳:“你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我要打了孩子,回到我正常的生活轨迹中去。” 房间还没来得及开灯,只是借着外面走廊的灯光,他的脸显得阴晴难辨。 “你的正常的生活轨迹指的是什么?回去继续和那个卖掉你的老公过日子?” 何聪?我肯定要甩了他,我这么嫉恶如仇的性格,不可能和何聪再有什么瓜葛。 我打算等我流产后调养好身体再找他。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那么多。” “既然要打掉孩子,干嘛处心积虑接近我,干嘛想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看到是我之后很失望?” “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我就是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然后打断他的腿。” 他一步一步靠近我,幽冷的气场令我打了个寒颤:“那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了,你可以打断我的腿了。” “你也是受害人,不知情的,所以算了。”我靠着门,手指紧紧地扣住墙壁。 我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很紧张。 因为我感觉到他发怒了,所以我更紧张。 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要打断他的腿,还是我要打掉孩子? 我低头想要溜走:“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我会再联系医生安排手术。” 他捉住我的手,扣住我的手腕:“孩子是我的,如果我不同意,医生敢给你手术?” 第24章 别逼我亲你 我抬头看着他:“想给你生孩子的人这么多,干嘛是我?” “所以,我不会给女人有打掉我孩子的机会!”他用力将手往怀里一带,我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去了。 他的胳膊紧紧地圈着我的后腰,我不得不仰着头看着他亮若星光的眼睛。 我的心,毫无征兆地跳的很慌乱。 我知道,桑旗这种男人,对女人有很致命的诱惑。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他的诱惑力对我来说同样巨大。 我不敢担保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会不会爱上他。 但是,我却没有胆子爱上他。 我曾经爱过何聪,但何聪给我的吸引力在于他的温柔体贴,当我看清楚了他的温柔体贴不过是想踩着我升官发财之后,我对他的爱立刻消失了。 甚至连痛心都没有。 我的好朋友曾经告诉我,我根本不爱何聪,只是随遇而安而已。 像我这样的女人,但凡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那,那个男人就等于向我下了一个蛊,我可能此生都无法摆脱掉。 我怕我毫无保留地爱上一个人,因为我明知道桑旗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对我有兴趣太久。 至于他要娶我,我只是当做笑话听听而已。 他家的家世显赫,他的父辈是当官的,怎么能看得上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 哦不,失业的小记者。 我的生活够悲苦了,我得好好爱护我自己。 我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僵硬成一条铁棍:“放手,我要去睡觉了。” “就在这里睡。”他再一次抱起我,走进卧室,将我放在床上。 这次,他直接解我的睡衣纽扣,我跟他拼死抵抗。 但是他身体健硕,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两只手都被他一只手给攥住了,动弹不得。 “你惊慌什么,我们不是睡过了?”他牙缝中含着丝丝冷笑。 “还有孩子。”我提醒他。 他笑的更加嘲讽:“你不都不想要他了么,还顾及这么多做什么?” 他手上用了力气,我的睡衣就被他扯开了。 我没有穿胸衣,里面是真空的。 我看到他的瞳,瞬间迷离了起来,笼着一层令人心悸的狂乱。 “不要......”第二声都没喊出来,他的吻已经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了。 我的手指冰凉,呼吸急促,无力招架。 我虽然一张嘴硬,但是对于男女之事,我还属于个雏。 那天晚上也是我完全失忆的状态,根本没感受到当时的感觉。 我承认,我迷失了,迷失在桑旗此刻看似深情的眼神中。 迷失在他巨大的热情中。 不知道我是不是发生错觉了,我怎么觉得桑旗的热情是和痛楚交织着的。 等到我脑子逐渐清晰的时候,我几乎是不着一缕地躺在他的怀里,身上盖着被子,我和他应该是只差最后一道防线了。 他始终没有下的去手,但是也没有松开我。 他抱着我,将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颈窝里,戳得我有点痛。 我的肌肤能感受到他的肌肤,很烫,好像也很凉。 我的感官都发生了错觉了。 事已至此,我从他怀里跳出来也都被他看光了,所以,我选择不动,继续窝在他的怀里。 他紧紧抱着我,用快要把我勒死的力度。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快要窒息了。” 他这才稍微松开一点,但仍然抱着我。 我微闭着眼睛,温暖的怀抱令我昏昏欲睡。 我快睡着的时候,才听到桑旗开口。 他的声音,嘶哑却透露着性感,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孩子我要了,你也我也要了,你就乖乖地留在这里生孩子,何聪我帮你解决掉,我会娶你。” 这算不算他的承诺? 我怎么不敢要呢? 我没说话,闭上眼睛,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去洗手间洗漱,在镜子里看到我满脖子的吻痕。 现在想起来,还有种战栗的感觉。 我摸摸我的皮肤,上面一粒一粒地浮现出鸡皮疙瘩。 我想起昨天晚上临睡前他说的话,他肯给我婚姻。 但是当他说出孩子他要的时候,我怎么感觉到一种舍身忘我的英勇就义的感觉呢。 我洗漱完,换了睡衣去楼下餐厅吃早餐。 正吃着,桑旗给我打电话。 “在做什么?”他声音低沉。 “吃早饭。” “哦,吃完早饭呢?” “看电视。” “看一天的电视?” “不然呢,金丝雀不就是这样的生活么?”我嘲讽地笑。 “看来你没过过金丝雀的生活,人家可不是这么过的。”他说:“中午我来接你出去吃饭。” “在家也能吃饭。”我没什么热情,不想出去吃。 昨天晚上和他争执了一番,第二天起床他好像什么都忘掉了。 但是我不一样,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我再这么拖下去,就不能打掉他了。 等他长出小手小脚,大了只能引产,而引产很残忍的。 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 但是,事情要到如此不能收拾的地步么? “我来接你。”他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他长得帅,他说什么都有理。 我连护肤品都不擦就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等他。 他十点多就回来了,我看看手表看着向我走近的男人:“你今天十点半明明还有个内部会议。” “你这个脑子真的不简单,这么多天的事情还记得。”他走近我,用手指戳戳我的脑袋,拖我从沙发上起来:“去换衣服。” “换过了。” 他低头看着我身上的牛仔裤和卫衣,皱了皱眉:“你确定?” “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我拧拧眉:“我不是光鲜亮丽的姚可意。” “我从来没说你是她。”他也没强求我去换衣服:“你腿现在能走了么?” “除了不能爬树。”我说。 “你这张嘴,就不能客气点?”他牵住我的手往外走。 “不能。”我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中,很不习惯。 我倒宁愿他傲娇的样子,但是自从他到医院去承认孩子是他的,好像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他忽然停下来,我差点撞上去:“干嘛?” “别逼着我亲你。”他看着我领口里的皮肤,上面的吻痕还清晰可见。 他的嘴角升起一个笑容,竟然是充满愉悦的。 第25章 我女朋友 怎么看我和桑旗目前的关系,都觉得有些诡异。 他接我出去吃饭,为我打开车门,还很亲切地帮我系安全带。 “想吃什么?”他一边开车一边扭头问我。 “我以为你准备来接我吃饭的时候都想好了,你不知道男人问女人吃什么,只会有一个答案?” “什么?”他饶有兴味地问我。 “随便。” 他唇角漾起笑意,当他笑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有些桃花。 桃花眼不是说眼睛的形状长的像朵桃花,而是这个男人的眼睛很勾人。 我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对着倒视镜整理自己的乱发。 他带我去吃单位价值三个零的牛肉,切的厚厚的放在铁丝网上面烤,味道相当好,吃过这个再吃其他的牛肉,就等于嚼干柴了。 “味道还算不错?”他用剪刀将大块的牛肉剪成小块放进我的碟子里。 “凑合。”他给我多少我就吃多少,这么贵的牛肉我平时也吃不起,傍大款的时候能多吃就多吃一点。 他停止了烤肉,托着腮看我:“凑合你还吃这么多?” “你请客不就是让人多吃的么?”我用筷子敲敲他手里的夹子:“快点烤,我还没吃饱。” 他居然乖乖地听话了,将大块的粉色的牛肉放在了铁丝网上继续烤。 明火舔舐着牛肉,将粉色渐渐变成了灰褐色。 这种牛肉特别容易熟,而且油脂都是包在里面的,不像一般的肉肥肉瘦肉分离,吃起来会腻。 反正,猪五花我也喜欢吃,只要是肉。 怀孕前我就是一个食肉动物,怀孕之后我则变成了食肉狂魔。 “你不吃蔬菜?”他夹胡萝卜到我的碗里。 我很嫌弃的用筷子拨开:“别打算把我当兔子一样喂我。” 他不怎么吃,就是看我吃。 我嘴里抱着牛肉抬头看他:“你是不是破产了,钱只够我一个人吃?” 他勾起一侧唇角,笑的邪邪的:“我喜欢看你吃东西。” 我埋头继续苦吃,听他说他的恋爱史:“有个女孩追我的时候卖吃货人设,跟我出来吃饭,下狠心点了两客牛排,你知道两客牛排是多少?” “不知道。”我懒得动脑子。 “两客牛排加起来是一斤牛肉,她吃了半块就吃不下了,当着我的面就吐了,以后我再也不吃牛肉。” 他以为这么说会让我恶心,我才不会。 我笑嘻嘻的含着牛肉看着他:“那你请她吃的一定不是单价是三位数的牛排,不然的话打死她也舍不得吐。” “你以为这世界上有多少女人食量跟你一样大?” “我只是怀孕了。” “没怀孕之前呢?” “食量更大。”我吃完了所有的牛肉,托着腮等甜品。 他点了我喜欢的榴莲蛋糕和榴莲布丁,我吃了一口,瓦斯泄露的味道溢了满口。 估计是我的样子太享受,他也用小勺挖了我的蛋糕一小块放进嘴里。 我问他:“怎么样?” “没有你脸上的表情那么美味。” “乌龟吃大麦。”我风卷残云地干掉了我的盘子里的甜品,然后满足地点点头:“很好吃。” “那,下次还带你来吃?” “嗯。”反正他愿意掏腰包我就愿意出我的胃。 正要起身,有个人向我们的桌边走过来,好像是桑旗的熟人。 “阿旗。”那人很惊喜的模样:“难得中午你出来吃午餐。” 他们俩攀谈,我继续坐着舔盘子。 太好吃了,考虑要不要打包几份回去看电影的时候吃。 我听到那个人在打听我:“这位是......” “我女朋友。”他答的干脆。 我的牙颤了一下,咬到了盘子边,还好我的牙齿坚固,不然的话恐怕会被崩掉。 他们还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 桑旗的我女朋友这四个字,着实给了我震惊。 其实,闲得无聊的时候,我也搜索过关于桑旗的情况,据说他还没有某种意义上承认过的女朋友。 不知道我算不算第一个? 我觉得,我不是他女朋友,我顶多算代孕。 他似乎在照顾我的感受,很快就结束了攀谈,很绅士地扶起我。 我很不客气地挡开了他的手,只是怀孕初期又不是七老八十,不需要他来搀扶。 他送我回他家,我坐在副驾驶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手背上一热,他的一只手敷上了我的手。 抖开他,转过头来,看着他好看的侧颜:“下次别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那你是什么?”他反问我。 “什么也不是。”连代孕都不算,我没打算留下孩子。 他没再说话,拐弯的时候幅度特别大,我差点倒在他的身上。 他送我进了门才走,我回房间还没坐稳,就有人送外卖过来。 隔着盒子我就闻到浓浓的榴莲味,看了看纸盒上的logo,猜到是桑旗让刚才我们吃饭的餐厅送来的甜品。 他观察入微,看得出我喜欢他家的甜品。 不过,中午吃撑了,现在就是龙肝凤髓我都吃不下去。 让小欢把甜品放进冰箱,我回房间睡午觉。 正要迷迷糊糊地睡着,何聪打电话来了。 我挂掉,他再打。再挂掉,他又打。 烦不胜烦,接了按了免提扔在一边。 “有话说有屁放。” “小至。”他声音沮丧,如丧考妣:“你得帮帮我。” “这话就搞笑了。”听他语气是遇到困难了,我便立刻满是精神。 从床上坐起来,捞起手机:“我现在既没工作也没地方住,你能帮你什么?” “小至,我被降职了,很可能会被开除。” “你降职了关我什么事?” “我是被桑旗降职的。” “据我所知,桑旗不是你们集团的。” “但,他是我们集团的合伙人,他跟我们总裁说一句,让我去死都可以。”他声音惶恐,充满了无助。 仿佛,比那天我被赶出了家门还无助。 “他把你降成了什么?” “市场专员。” 难怪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市场专员是他们市场部最基础的职位,也就是销售员,是个人都能干。 从原来的总经理变成了销售员,怪不得他腆着脸求我来了。 “你找我做什么?我能帮你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和桑旗同居了。” 第26章 我娶你 同居,我呵呵。 这个词真难听。 不过想想,昨晚我好像跟桑旗睡了,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但是抱也抱了,搂也搂了,身上的衣服也少的可怜。 他说是同居也不算冤枉我。 “那你让我怎么跟我的同居密友说,请他对我的老公高抬贵手?” “你可以就这么说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希望:“你开个口,桑旗就能把我给降职了,你再开个口,他也能把我恢复原职。” 什么? 这个锅我不背,我冷冷地打断他:“何聪,你被降职跟我无关,桑旗也不是为了我,你可能在别的地方惹到他了不自知,你的事情我管不着,对了,另外通知你,我要跟你离婚,离婚协议书你来拟,然后发我。” “喂,小至,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见死不救,他又没死。 就算是要死了,我救不救他还得看我的心情。 所以晚上桑旗回来我也没问他,中午吃多了晚上不想吃,我没出房间门,顺便把我的房门给反锁了。 小莎晚上给我送晚餐我也给拒了,隔着门对她说:“我饱的想吐,你把饭拿走。” 我刚转身就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桑旗有钥匙,反锁了都能打开。 我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看他:“干嘛,今晚又缺暖床的了?” “听小莎说,你一下午都没下楼?” “那又怎样?” 他打量我,他好像是喝酒了,有一点点的酒气,慢慢地向我侵袭过来。 “你好像在生气,为什么?” 生气?我的表现是在生气么? 我自己都不觉得。 “累了。”我转身,却被他捉住了手臂。 “是因为我中午在别人面前说你是我的女朋友,还是因为我把你那个渣男老公给降职了?” “你就是把他阉了也不干我的事,但是,女朋友那档子事我的确有点不太舒服,我们本来就不是那样的关系,你别败坏了我的名声。” “哈。”他笑了一声:“我都不嫌你还没离婚,你却嫌我败坏了你的名声?” “你嫌呗,我又不在乎。”我从他手里抽出手臂,但是刚抽出来另一只手臂又被抓住了。 “有意思么,跟我比体力?”我挣扎不开,干脆放弃了抵抗。 “夏至,你这是欲擒故纵,嗯?”他将我拉到他的面前,低着头看我。 我一秒心慌,慌的找不到北,慌的迷失在他幽深的双瞳中。 我只能靠冷笑来武装自己:“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你成功了。”他忽然抱住我,将他的脸藏在我的颈窝中,他的呼吸好热,仿佛一支利箭,那炙热直接射进了我的心脏。 “桑旗。”我声音哑哑的,气势也弱了大半:“你先松开我。” “不松。”他倔强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抱的我很紧。 他看样子也不像缺爱的人,身边的狂蜂浪蝶乱转,怎么我却觉得有点纠缠我的意思。 是不是,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有夫之妇这么刺激? 我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很被动地被他抱着。 我觉得我要睡着了,他才松开我。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用手指的背部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做我的女人很丢脸,嗯?” “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女人?明明有很多女人排着队。” 他顿了一下,才笑着道:“你不是我孩子的妈么?” “所以呢?” “你如果想生下孩子,就在我身边生下他,如果你不想,你可以做掉他,但是前提是,你也得在我的身边。”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俊朗的脸庞:“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留在你身边?” 他的眼睛仿若万花筒,百花盛开却让我记不住其中任何一朵。 他其实也是迷茫的,他也搞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之前上床,是被何聪算计了,你不缺和你上床的女人。”我喃喃的。 “我是不缺,但最终不是你爬了上来么?” “不是我爬的,是何聪把我送过去的。” “对我来说,没差。”他的掌心贴在我的脸颊,烫的我脑子里一片混沌。 我和何聪恋爱的时候都没这么混乱。 我还没离婚,我不能和这个花花公子稀里糊涂地在这里谈情说爱。 “你很想要这个孩子?”我抬头问他:“是吗?” 他看了我好几秒,仿佛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他认真思索了一下才点头:“是。” “那我不是不可以生,一口价一千万。” 我感觉到,他敷在我脸颊上的手掌渐渐脱离,然后高大的身躯也直起来。 他死死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一般。 “昨天你还说不要钱。”他嗓音低哑。 “昨天是昨天,自从今天中午吃了一顿好几位数的牛肉之后,我才发现有钱真好。”我很不要脸地笑:“什么东西都有价码,一千万对你来说九牛一毛。” “你不是爱钱的女人。”他舔了舔唇,复杂的眼神交织在我的眼睛里:“你以前跑一个贪污的新闻,对方塞了你五十万,你都没收。” “你是不是傻?”我嗤笑:“五十万和一千万哪个多?” “一千万也不足以让你卖掉自己的孩子!” “别说的我跟九贞烈女一样,我受不起。”我拉下他的手:“反正,价码我是放出去了,你要是觉得可以,你就接受,不可以就算了,趁他还小我得早点流了他。” 他定定地看着我。 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容易动怒的人。 但是,接触久了才发现,他很能沉的下自己的性子。 我说这样的话,他也没发怒,只是看我的眼神更加深刻。 “换一种。”他忽然开口。 我没听懂:“什么?” “换一种交易的方式。” “比如呢?” “比如,跟我结婚,堂堂正正做我孩子的妈。” 一个认识不过十来天的男人跟我求婚,我要不要庆幸自己的魅力? 我挺乱的,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让一个天之骄子想要娶我。 我笑的挺假的:“不好。” 第27章 因为你有趣 “为什么?” 我眯眸想了想:“明码标价比较有意思,婚姻我玩不起,我的初婚你也看到了,他连我的床还没爬上去过,就把我卖了。” “我不会卖了你。”他的声音哑的让我错乱。 莫名奇妙的心动。 这算承诺么? 认识十天的男人给我的承诺? 我仰头仔细看着他:“你爱上了我?” 他几乎没有停顿地笑道:“你想得美。” “那就是了。”我摊摊手:“交易可以用金钱来明码标价,但是婚姻我还是要爱情的,没爱情的婚姻我不要。” “你别告诉你,你还爱那个渣男?” “不爱了,但是也得花时间把他给甩了。”目测暂时我甩不掉何聪过,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紧贴着我。 我又困又累,甩了甩手:“不谈了,我要睡觉。” “要不要听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你要娶我的理由?” 他点点头。 好吧,听听也无妨。 他坐在我房间的沙发里,我让小欢送饭上来给我吃,他一边说我一边吃。 其实,他的理由很短,一句话就够了。 “家里给我安排了一个女人,我不喜欢。” 他的理由好好笑,我嘴里叼着块排骨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比较喜欢我?” “跟她比,你有趣点。” “想要有趣,你买条狗好了。” “狗不能给我生孩子,反正你怀了我的孩子,回去跟他们谈成功率也大一点。”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目的性的对我好,总算让我心安了点。 我这个人接受任何人的好意,总得搞清楚别人是为什么。 因为从来没有莫名奇妙的爱,只有莫名奇妙的恨。 “那也不行,你要跟你家人抗争,带上我算什么,我管你娶谁?” “你不打算给你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 “我又没打算生他下来。” “夏至。”他沉沉地唤我一声:“你知道你在跟谁谈条件?” “你要是不想跟我谈,就不会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了。”我摸着下巴装作自己有胡子,琢磨着:“你不想娶你家里人安排给你的女人,刚好我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正好把我们都利用起来?” “可以这么说。” “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到时候我二婚,就更不好嫁了。 “嫁我吧,你会很快爱上我,我尽力对你好一点。” 切,自恋。 哪有人求婚这个样子的。 我吃饱了,瘫在沙发上懒懒地数手指头:“不嫁,你找别人好了。” 他推了一下我的头:“你以为你是大美人?” “我自己好不好看心里最清楚。” “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他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话。 “你当我是傻的,一个月时间孩子都成型了。我现在就考虑好了,我不......” 那个嫁还没说出来,桑旗忽然俯身,捧住我的脸,就吻住了我。 我刚吃过饭,嘴上油乎乎的还没擦他就吻我。 早知道我就吃大蒜了。 我很虚弱地推他,但是无济于事。 我的手很软,身体完全没有力气。 他好像特别喜欢毫无征兆地吻我。 如果按照我以前的脾气,早就大鞋底子抽上去了。 但是,我没有。 被动而又恍惚地接受他的吻。 当他松开我,似笑非笑地用手指摩挲我的嘴唇:“嘴上不要,身体倒蛮诚实,也没见你推开我。” “我要是有刀,我就捅上去了。”我恼羞成怒,凶相毕露。 他似乎蛮开心:“你慢慢考虑,这段日子你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打掉孩子,不然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我好怕。”我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里。 他刚才的吻亲的我浑身绵软,战斗力全没了。 他忽然弯腰抱我:“暖床去。” 去他大爷的,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暖床的了。 我捶他,他无动于衷,于是我就张嘴对着他的手臂咬下去了。 他抱着我走进了他的房间,用脚踢上门。 我咬了一路,他把我放在他的大床上的时候,我都没松嘴。 “你不知道疼痛能让男人更兴奋?”他声音嘶哑的令人浮想联翩,他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我立刻就松了口,他的胳膊已经被我咬出了一个血印子。 “可真是下了狠口。”他笑道,不在意地回头望住我:“信不信我今天就办了你?” “别总是拿这个吓唬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他忽然定格了,一直一直看着我。 看得我直发毛。 “干嘛?” “夏至,以后别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为什么?” “你我都失忆发生的第一次,你还有脸提?” “我有什么没脸的,反正我是女人。” 他入神地看我两秒:“你那个渣男老公是不是受不了你了,才把你送到我床上?”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心路历程?”我有点郁闷,桑旗点中了我的弱处。 我翻了个身不理他,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他在我的身边躺下来,然后从后面抱住了我,将他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是第一次和男人有这样亲密的举动,昨晚除外。 我和何聪,也只是拉手亲吻。 何聪偶尔袭胸,也被我偶尔掀翻。 领证后,其实我也没有再拒绝他,但是他就没怎么跟我提过这方面的要求。 现在想了想,他估计是觉得我是完璧之身更能卖个好价钱。 我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看着桑旗。 他闭着眼睛,睫毛长又卷翘,男版芭比娃娃一般。 “桑旗,你是不是跟何聪约定了等我生下孩子给他两百万?” “嗯?”他睁开眼睛:“什么?” “没有好处,他会随随便便卖掉我?” “你觉得,我会给他钱,然后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让他把你送到我床上?花了几百万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嗤笑:“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这也倒是,我又来了刨根究底的毛病,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会是什么人这么做呢?” “你是记者,又不是私家侦探,需要这样追根究底么?”桑旗搂在我腰上的手用了些力度,将我往他怀里搂了搂,冷不丁将他的唇印在我的额头上:“别乱动,好好睡觉。” 我怎么没有好好睡觉了? 只是,我和桑旗的事情,越琢磨越觉得哪里有点小瑕疵。 第28章 你真贱 我早上起床,桑旗已经起来了。 我在房间里没看到他,懒洋洋地起床刷牙洗脸,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居然看到他在小区里跑步。 这是富人区,每栋房子的间隙很大,一整个小区房子也就十几栋的样子。 他穿着橘色的运动服,像一只行走的橙子。 我趴在窗台上看他,心中充满了纠结。 他昨晚让我考虑的事情,我真的有在认真考虑。 他说要跟我结婚,一起养孩子,这真是一个诱人的建议。 他拥有最好的条件,而他又是孩子的爸。 本来我对是否要打掉孩子犹豫不决,所以他的建议真的很有吸引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是桑旗。 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他。 我喜欢这种有决断性的,而且很霸气的男人。 跟他在一起,走的每一步他都会帮你安排好。 我虽然不是小女人,但是偶尔也不想动脑子。 我叹了口气,忽然听到桑旗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在看什么?” 他什么时候已经跑完步回来了? 我转身,他正脱掉身上的短袖衫,露出健美的上半身。 我回避眼神:“干嘛?” “洗澡。”他将他脱下来的衣服丢给我:“帮我搭配衣服,我今天要去会展中心开商务会议,你知道我该穿什么衣服。” “我为什么要帮你搭配衣服,我又不是你秘书。” 他走进了洗手间,回头跟我挤挤眼睛:“你是我未婚妻,你不做谁做?” “我记得我还没答应你。” 他关上了门,随即响起了水声。 我走到衣帽间去找他的衣服。 一整排的衬衫,一柜子的西装,还有很多条领带。 幸好我没有选择综合证,不然的话我会死在挑这些衣服上面。 我给他搭好了衣服领带放在床上,放好了之后,我看着那些衣服发愣。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重新将那些衣服扔进衣帽间,然后扬长而去。 我在楼下餐厅吃早餐,桑旗也走进来。 他穿的就是我帮他搭的,我没放回去,只是胡乱扔到衣帽间的架子上,他拿来就穿了。 “今天做什么?”他一边喝牛奶一边问我。 “看电视,发傻。” “那不是很无趣?” “桑总给我找一点有趣的事情做?” “你不是要做我的秘书?现在给你部长的职位做。”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我仰面对他笑着:“想二十四个小时都看到我?我可不想,白天见你晚上回来还要见你,我会吐。” 他也不顾小莎就在边上,越过桌子两根手指就捏住了我的下巴:“还没有女人嫌见我见得多的,她们想见我都要预约。” “那是她们没得到过,如果像我这样哭着喊着要娶我,也就没这么稀奇了。”我拍掉他的手:“这就是贱,她们要见你,你不给她们见,我不想见你,你却缠着我。” “是啊。”他干脆走到我面前来,捧住了我的脸:“我就是贱,你觉得怎样?” 他离的我一近,我就心慌。 我咬着牙:“你要迟到了。” “道别吻。”他指指自己的唇。 “滚。”我丢给他一个字。 然后他就捏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小莎和欢姐就站在餐桌边近距离参观。 我有点窘,我不想在她们的面前把自己树立成金丝雀的形象。 但是,他已经吻上来了,很缠绵的一个吻,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他。 小莎和欢姐面面相觑,和我对视一眼之后立刻跑出了餐厅。 “脸又红了。”他笑着指指我的脸:“你爱脸红的毛病和你一贯的形象不太搭啊!” “你爱调戏女人的毛病和你平时装出来的傲娇的样子也不太搭。” 他说什么,我都能顶回去。 但是,我的心还是慌乱的,但愿我装的看不出来。 桑旗去上班了,他没再提让我做他秘书的事。 以前,那是想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我孩子的父亲才想接近他。 现在已经有了答案,我乐得每天看电视吃零食当废人。 我坐在客厅看电视,欢姐问我中午吃什么,我说川味火锅,你会做吗? 她直点头:“我就是川渝人咧!” 难怪她的川菜做的那么正宗。 有钱人真好,在家里就能吃到各种菜系。 当火锅的麻辣香味弥漫在客厅里的时候,我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我妈打来的。 想起来也有好久没给她打电话了。 接通了放在耳边:“妈。” “小至。”我妈的声音仍然高八度,震得我耳朵疼:“你在外面跑新闻哪!” “啊。”我没把我被辞退的事情跟我妈说,不然她又得担心。 “小至,你中午回来吃饭么?” “嗯?”我没听懂:“回哪?” “你中午不回家吃饭啊!你婆婆做了一大桌子菜呢!” 什么情况? 我彻底蒙圈:“你现在在哪?” “在你家啊!何聪大早上就来接我们,说你想我们了。” 我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何聪?他去到邻城接了我妈他们过来? “还有谁一起来了?” “我和你爸,你弟弟妹妹都在上课哪,没来,何聪说等你们办婚礼的时候再让他们请假。” 办他的大头鬼。 这个贱人,一定是见我不帮他,便把我爸妈给搬出来了。 我站起来往楼上走,看来中午这火锅是吃不成了。 我得回去,不然何聪和他妈保不齐会跟我爸妈乱说什么。 我挂了电话上楼换衣服,然后匆匆忙忙下楼。 欢姐急忙迎上来:“夏小姐,这是去哪,马上就要吃午饭了。” “你和小莎俩人吃,我中午有点事。” 我走出房子,穿过偌大的小区才在门口打了车,开往何聪的家。 何聪在路口迎着我,还殷勤地帮我付钱。 我挡开他伸过来要扶我的手:“刚好今天我爸妈来了,我跟他们说清楚我们俩的事情,当着双方父母的面把话讲清楚。” 他看着我,特别忧愁:“小至,你又使小性子了。” 我忍住我抽他的冲动:“何聪,我现在就跟你说清楚,你贱也要贱的有型格。” 第29章 你婆婆对你真好 我觉得,我就算动手打他,会脏了自己的手。 我不知道何聪什么时候三观这么不正。 我和他从恋爱到领证一年时间,看来还是太仓促了。 我甩开他的手,大步向他家走去。 他在后面跟着我,一路给我洗脑:“今天我妈做了很多菜来迎接你爸妈,她能够做到如此已经很难得了。” 是啊,她一向不喜欢我,所以我们结婚之间双方家长见面,她也沉着一张脸。 我妈劝我说,因为何聪的妈妈一个人拉扯何聪长大,现在他结婚了总有失落感,让我不要介意。 这些小事我可以不介意,但是他妈妈今天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她为了她儿子强颜欢笑。 “你私下里给你妈跪过不少次吧?”我亲眼看过,何聪跪在他妈面前求原谅。 这样的母子的关系也是比较少见。 “总之,小至,你别闹了。如果你闹情绪,你也知道我妈的脾气,她如果什么都说出来,让你爸妈知道了你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让他们的脸往哪搁!” 我看着何聪,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了。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都想一枪崩了他。 不过,我没跟他说什么我怀孕是因为谁这种没用的废话,我只是看着他:“何聪,你知道的性格的,就算鱼死网破,我爸妈终究是我爸妈,他们会理解我的,但是到时候你就没退路了。” “小至。”他忽然扑通一下在我面前跪下,攥着我的手,也不顾马路上人来人往都看着我们。 “你起来。”我咬着牙低头看着他的脑袋顶:“你不要脸我还要。” “小至。”他说哭就能哭,简直天赋异禀:“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那天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 “滚开,我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 “你看,你看。”他忽然掀开衣服,露出两个青紫的肩胛骨:“一个多月了还没完全好,那些人根本不是人。” 我诧异地看着他的后背,都忘了把他拉扯起来:“怎么弄的?” “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饭,你喝多了我准备带你回家,对方的人找到我让我把你留下来,我当然不同意,然后他们什么都不说,直接把我的两条胳膊都卸下来了。” “卸下来?” “就是脱臼,两只胳膊都脱臼,好疼啊!”他抬抬手臂:“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是专业的,用小手指头都能捏死我。我只能眼睁睁都看着他们把你给弄走。” “你的意思是,我是被抢走的?” “嗯那。” 我盯着他,差点就信了。 “我被抢走的你不知道报警?事后你也不告诉我?然后你还帮对方隐瞒,让我生下孩子分我一百万?” “那些人手眼通天,我报警了你就有危险了啊,后来你醒来之后好像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就没说,省的给你心里留下阴影。” “说的好感人,我要不要感动?”我向后退了一步:“你想要跪就继续跪着吧!” 然后我掉头就走,我听到他爬起来跟上来的声音。 他拽住我的手:“小至,这事情你是受害人,但是最受害的是我啊,你以为我老婆怀了别人的孩子我很好受?但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只能接受现实。现在你打掉孩子或者怎样,事情都发生了,既然他们给我们钱也是我们应得的,为什么不接受?” 何聪说的很有道理啊,反正事情都发生了,报警也无济于事,干嘛不要那个人的钱? 我开始佩服何聪的口才了,他一向说不过我,但是歪理邪说倒是说的振振有词。 “你无非是想推脱你的责任,说我不是被你卖掉的就是了,那我问你,对方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见过幕后老板,但是我能负责任的告诉你,绝对不是桑旗,你跟他混在一起没好处的!” “我不但要跟他混在一起,我还要嫁给他,把孩子生下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你疯了,你不是嫉恶如仇么,你怎么会愿意嫁给花钱买你的人?” “你不是说不是他?” “是你认为是他啊!” “至少人家愿意花钱买我,你呢,是你卖了我!”我跟他扯得口干舌燥,甩开他的手:“你有今天是咎由自取,你活该!” 我走进了他家的大门口,一进去便闻到了香味。 我爸妈和何聪妈围坐在桌边,给我一个其乐融融的假象。 何聪妈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站起来向我走过来:“小至回来了,快脱鞋进屋。” 她从来没对我这么热情过,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我弯腰拉开鞋柜,却没找到我的拖鞋。 我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抬头跟她笑:“妈,我的拖鞋你都扔掉了?” 她尴尬了一下,立刻把自己的拖鞋脱了:“你穿我的,你穿我的!” 我看着她假笑:“我不脱鞋行不行?” 她的地板擦的锃亮,何聪妈每天醉心于打扫卫生,把屋子弄的亮晶晶。 爱干净是好事,但是以前因为卫生的问题我没少受何聪妈的折磨。 我穿着鞋踏上他家的地板,我知道何聪妈的心里在滴血。 我走到我爸妈的身边,我爸面前还放了酒杯,他心脏不好,我妈很久都不让他喝酒了。 我弄走他面前的酒杯:“心脏不好就别喝了。” “今天高兴。”我爸又把酒杯给拿回来:“我今天就喝一小杯,等到你们婚礼那天,我喝多点。” 我妈也攥着我的手,眼睛里闪动着欣慰的笑容:“看你气色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你婆婆把你照顾的好,你也要孝敬她。” 我笑着给我妈夹了个大虾,放进她的碗里:“托您的福。” 她没听懂,低头弯腰咬了一口。 何聪妈烧菜有点咸,因为何聪口味重,所以她每个菜都烧的很咸,明明我的口味淡。 她从来没考虑过我,在她心里,我不如他儿子的一个指甲。 她忽然给我夹了一块鱼头的肉:“小至,你喜欢吃这个鱼脸肉,还是你会吃,整条鱼就这个鱼脸肉最好吃,我们小聪都舍不得吃,每次都留给你吃。” 我淡淡地笑,将鱼脸肉放进嘴里:“是啊,吃哪补哪,我脸疼。” 第30章 我求过情了 我的本意是上来就掀桌子的,但是,进来了看到我爸妈的笑脸,却没干出来。 桌子是很容易掀的,但是掀了之后该怎么收场,我还没想好。 而且,我爸妈的笑脸,让我有些不忍心立刻就赶走他们的笑容。 所以,我忍下来了。 并且忍了整顿饭。 可能,何聪就拿捏到我爸妈是我的软肋,所以把他们接了过来。 真是够卑鄙的。 我可以现在不说,但我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点跟他们说。 菜过五味,何聪放下酒杯却叹了口气:“哎。” 我爸立刻问:“怎么了,小聪,叹什么气啊?” “工作上不顺心,我被降职了。” “啊。”我爸妈直起身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怎么会这样?” “被降成了销售员,工资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这让我以后怎么养小至啊!”何聪用手扶额,看上去很像在哭。 演,接着演。 呵,我差点笑了。 “养不起我了吗?你上次不是说九个月之后你就会有两百万进账?两百万虽然不多,但是省一省还是够用的。” “什么两百万?”我爸妈问。 “爸,妈,是小至上次听错了,我说的是总经理分红,现在我都不是总经理了,哪里还有分红?” “真的是分红,不是你卖老婆的钱?”我笑问。 “小至。”何聪立刻抬起头来盯我一眼。 他脸色剧变,估计没料到我当着我爸妈什么都敢说。 如果他不这么演,我还不会说。 但他的演技这么浮夸,我内心的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什么啊,你们俩在说什么?” “哎呀,亲家,是这样的。”何聪妈及时打圆场:“何聪被他们集团的合伙人降职了,但是小至又和那个大领导的关系特别好,所以就让小至跟那个领导求个情,让我们家小聪官复原职,也就是小至一句话的事情。” “是吗?”我妈疑惑地回头看我:“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你跟那个领导求个情吧!” 何聪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我帮他是情理之中。 如果我不帮他的话,反而是不近人情了不是? 我笑嘻嘻的,点点头:“当然,我分内事。”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向何聪:“那我给那个大老板打给电话,让他手下留情?” 何聪的表情特别古怪,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小至,你如果有心帮我,等会再说也行。” “当着爸妈的面把事情解决了不是更好?” 我真的拨通了桑旗的电话,我预计是只响三声,他没接我就挂。 但是第二声他就接了:“喂,跑哪去了,不在家里呆着?” 他已经知道我从他家出去了,不知道是欢姐他们说的,还是桑旗自己打电话回来的。 我声音谄媚,自己都被自己给齁着了:“我老公让我跟您求个情,请您高抬贵手,让他官复原职可好?” 他在电话那边沉默,我看了眼对面的何聪,他的脸上赤橙红绿青蓝紫,煞是好看。 “行是不行,你给句话好了。”我说。 桑旗再次开口:“你跟那个渣男在一起?” “是啊,我老公让我帮他求情,我份内事啊!怎么样,桑总?” 我语气甜腻,估计他没办法分辨我的话是真是假。 我开了免提,将电话放在桌上。 很快,从里面传出了桑旗的决绝的声音。 “不可能。” “哦,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然后朝何聪和他妈摊了摊手:“听到了?我求情了,也很谄媚,但是没有效果,人家是大人物,我只是一个小记者。” 何聪和他妈面面相觑,我已经站起来了,顺便拉起我爸妈:“我带你们去住酒店。” 何聪妈坐着不动,还是何聪最先反应过来:“就住在这里好了。” “不用了。”我挡开何聪伸过来的手:“生活习惯不一样,我爸妈还是住酒店比较方便。” 我拉着我爸妈走出了何聪家。 其实这个时候,我妈已经很敏感地察觉出什么了。 我搀着他们走到小区门口,我妈拉着我的手站住了:“小至,你和何聪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一切都没有定论,我就告诉他们未免有些残忍。 不想他们担心,我想了想什么都没说:“我这几天要出差,不在这里,所以明天我送你们回家。” “那,你和何聪没什么吧?” “出了一点小问题,以后再告诉你们。” 我准备扬手打车,忽然看到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最低矮的那根树枝已经碰到了他的头顶,显得他像一个巨人一般高大。 我没想到桑旗居然来了,有点错愕。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路边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我认出是桑旗的助理,他彬彬有礼地对我说:“夏小姐,上车吧,去哪里用我的车。” 桑旗没有过来,不过他不走过来是对的。 因为当着我爸妈的面,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 我们坐进了桑旗的车,然后司机将我们送到了本市最好的酒店。 幸好前几天我敲诈勒索,不然的话我还付不起这里的房费。 “小至。”我爸犹豫地拉住我:“这么贵的酒店,我们住一个便宜的就行。” “这是我们杂志社合作的酒店,能打折。”我这种鬼话都说的出口,我爸妈自然是信了。 正说着,助理过来将房卡递给我:“夏小姐,我就在大厅里等您,您和伯父伯母好好聊聊。” 连房费也不用付了,我接过房卡,领着我爸妈进了电梯。 是总统套房,大的令人发指。 我爸妈惊恐不已,我安抚了半天说不用自己花钱他们才半信半疑地住下来。 “无端端的不要担别人的人情,只怕日后还不起。”我妈忧心忡忡地对我说。 “还的起。”我笑的没心没肺:“我敢用就有敢的自信。” 和他们聊了一会,我便走出了房间。 已经是黄昏了,总统套房服务一流,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刚好有服务人员给我爸妈送餐。 我走进电梯,接到了何聪的微信。 他打电话我不接,他只好长篇大论地发来微信。 “小至,我记得咱爸今年就退了,作为一个老领导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婚内出轨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觉得你爸爸能抬得起头来么?” 我爸是个企业里的书记,不算太大的官,但是总算受人尊敬。 他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何聪真是不赖,我们每个人的软肋他都捏在手里。 第31章 烟花巷里转了几圈? 我回到桑旗的别墅,但是他不在。 餐厅里仍然回荡着四川火锅的香味,欢姐说中午的火锅底料她都放在冰箱了,晚上拿出来就能吃。 我没什么胃口,第一次说不吃晚饭了就回房间睡觉。 桑旗一直没回来,等我一觉睡醒,已经午夜了。 四周静悄悄的,我下了床走到门口拉开门。 他的房间就在我的房间隔壁,我想确认一下他是否回来了。 忽然,他的声音却在走廊的尽头响起:“找我?” 吓了我一跳,还好走廊里有灯,不然我会被活活吓死。 我看过去,他双手插着裤兜站在那儿,老远的就闻到了他身上有酒气和脂粉气混合的味道。 不用想也知道他去哪了。 我低笑一声,我又不是他老婆,他去哪里跟我无关。 “现在不找了。”我转身准备回房间。 他忽然向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的面前,我还来不及看他脸上的表情就被他的唇给堵住了。 他的唇带着红酒的微涩和脂粉复杂的香气。 借着走廊暖色的灯光,我甚至看见了他白色衬衫的衣领上有半个眼下最流行的姨妈色唇膏的印子。 他的吻带着侵占性而肆虐,这种感觉令我很不舒服。 我挣扎了一下,用两只手推他的胸口,但是他健硕而饱满的胸部很显然我这么做是徒劳。 “桑总,看清楚了,我是不是你要的那个人?”我从我们俩的双唇间挤出一句支离破碎的话。 他连眼皮都没有掀,一只手掌着我的下巴,凶狠而带着丝丝的怒意:“我还没醉到那个份上。” 他离我离得近,那股香气复杂的香水味萦绕在我的鼻翼下面,我自己从来都不擦香水,所以我讨厌一切化学混合的香味。 “不要带着别的女人的气味来吻我!”这一次我终于能使上劲用力地推开他,倒退了几步后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墙上贴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暗金色的墙纸,带着天然的温度,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脊背发冷。 他略略喘息,一只手撑着我脸颊旁边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白衬衣的纽扣。 我冷冷的看他,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在走廊里就把自己扒的精光。 还好,他只是把自己领口的几颗纽扣解开,手便停在了他第三颗纽扣上面:“今天有三个女人都想解我这第三颗纽扣。” “你这是在炫耀有女人想睡你?”我还不知道他这么幼稚,再说他根本没必要跟我这么炫耀:“你若是再白一点,再慈悲为怀一些,你就是唐僧肉,每个白骨精都想吃了你。”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你,其他的女人都是白骨精?”他斜着眼从他的发丝中看我。 平日他都将他的头发梳上去,露出坚毅的额角,今天却没有。 蓬松的刘海搭住了他的眉毛和一只眼睛,令他俊逸的脸显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他看上去好像有些生气,但是我自认我并没有惹到他。 作为一个金丝雀我活的真是特别艰难,一个人在家里睡觉也能得罪了我的金主。 他撑在墙上的那只手并不老实,手指居然长到能够穿过我的发丝去抚摸我的脸颊。 他的动作轻浮眼神轻蔑,令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忍着我想抽他一大嘴巴子的冲动,一只手捉住了他对我上下其手的手指:“怎么桑总今天晚上去烟花巷留连好像并没有得到满足,回来想在我这个孕妇身上找到安慰?” “千万不要撩拨我,你以为我不能拿你怎样?”他忽然弯腰就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向他的房间里走去。 动不动就被他抱着走,我对这项操作已经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所以我压根就没有反抗,蔫蔫地缩在他的怀抱里。 他晚上喝了不少仿佛体力不支,步履有些蹒跚。 走进他的房门,就直接将我放在了沙发上。 我还没来得及坐起来,他就翻身将我压住。 他只压到了我的上半身,至于小腹那里他特意留意,身体悬空着。 他还不算烂醉,好歹还有残留的百分之一的理智。 我都懒得问他我哪里惹到他了,这位爷似乎喜怒无常。 但是我也不是好惹的,我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我的淘宝浏览记录,放到他的面前给他看。 他有些懵,眯着好看的桃花眼在我的手机上面从上到下迅速地瞄了一眼。 他没看懂,我就直接告诉他:“我今天买了最新的防狼喷雾,现在已经在邮寄的过程中,我还特地发了顺丰快递,不出意外明天就会到。” 他眯着眼看我,在房内略显白色的灯光下,他的唇上有着一种不太自然的红色,像是和哪个女人热吻之后留下的唇膏的痕迹。 我此刻恨不得那个防狼喷雾现在就在我的手里,让我对着他这张俊脸一阵猛喷。 “你觉得我是狼?哪一种狼?”他冷哼,忽然埋在我的颈窝用力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的耳垂本来就敏感,而且他咬的用了些力气,我浑身颤了一下,顿时怒意从我的心底身上来。 情不自禁地举起手对着他的脸打下去,他的动作比我快,即便喝醉了,也有很敏捷的反应能力,立刻捉住了我的手腕:“价码。” “什么?” “你变笨了,夏至。像你这么聪明的脑瓜,平时我只需要说上半句你就知道下半句。”他似乎没了什么兴致,翻身从我的身上下来,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你不是很喜欢钱吗?一千万能买你给我生个孩子,那我要买你的一晚你出多少钱?” “今天晚上我不卖,老娘卖身也是看心情的,想卖一分钱也卖,不想卖的时候千金也别指望。”我也坐起来整理下自己凌乱的领口,我发现自己的衣服上也带着一些他身上的香气。 “敢问桑总今天晚上临幸了几个女人?”我斜着头看着他,两只手肘杵在膝盖上,手掌捧着自己的脸颊,凶狠中自然还带着一点点萌。 “几个?在你的眼中我就这么勇猛吗?” “你身上的这股味道,如果只是一个女人的话,那恐怕那个女人是把一整瓶香水都倒在自己的身上。”我打了个喷嚏,差点把口水都喷出来了。 我得回个房间洗把澡换个衣服,身上有任何来历不明的女人的香味,我都睡不着。 我刚站起来,就被他捉住了手腕:“今天晚上既然你不卖,那就白送。” 论力气我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一向是很识时务,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哪个女人让桑总这么不开心?三个四个都没把您喂饱,还回到这里找我这个孕妇的麻烦,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给你生下孩子而已,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他抬头斜睨我一眼,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给我生孩子,听起来好像不错。” “呵呵,你高兴就好。” 第32章 只许州官放火 他良心发现,终于放我回房间去洗澡。 我洗澡的时候胸口起伏,发现我居然在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生气他的衣领上有女人的口红印,生气他身上带着庸俗的脂粉味,还是生气他的唇上残留着别的女人的唇印却来强吻我? 慢吞吞的洗完了澡,裹了浴巾连湿头发都懒得擦,就从浴室里走出来。 桑旗坐在我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两只手放在扶手上,仰着头看着我。 看来我的房门形同虚设,以后门锁都不必锁了。 “桑总,我以为你放过我了。” “你想多了,我是来洗澡的。”他身边的沙发上放着他的睡衣。 我不禁要笑问他:“你房间没有浴室?” “我房间的浴室里没有你的香味。”他把肉麻当有趣,手里拿着睡衣站起来向我走过来。 他站在我的身边,因为他个子高,所以稍微低头就能看到我领口里的风光。 我将领口用手给攥起来,他冷冷地嘲笑:“好歹是我孩子的妈,何必这么小气?” “能看却不能吃,我怕把你的鼻血给整出来。”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要洗澡就去洗,不要影响我睡觉。” 他真的进浴室去洗澡了,我在坐在梳妆台前看着一桌面的瓶瓶罐罐发愣。 这些护肤品不是我的,我很少用这些东西,不是我不想用也不是我皮肤有多好,而是我买不起。 给何聪家装潢的这段日子,我恨不得省得吃树皮,所有的钱都贡献出来装他那一栋小别墅。 结果,人家嫌我贡献的太少,直接把我卖了两百万。 我看着镜子的自己发愣,冷不丁抬头自己的脸颊旁边多出了一个人的脸。 现在已经是午夜过后,还好我的心理够强大,要不然的话会被他吓得魂飞魄散。 他心情好像略微好了一些,真是狗脾气,说翻脸就翻脸。 他摸摸我的湿头发,然后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吹风筒来插上电源帮我吹头发。 我真是受宠若惊,按住了他的手:“这位托尼老师,我付不起你的美容美发的钱。” 他抖开我的手继续帮我吹头发:“你白白把你的浴室借给我用,帮你吹头发也算是礼尚往来。” “浴室也是你的。” 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发丝中跳舞:“这些护肤品好用吗?” 他这么问,肯定是他叫人买来的。 “没用,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应该不会太难用,我看女人们都用这些。” “哪些女人们都用这些?”我忍不住抬起头问他,他的吹风筒里的风吹到了我的眼睛,我觉得我眼前的世界都变得迷离起来,特别是他。 他穿着白色的睡袍,在我的世界中显的特别的虚无缥缈。 他有时候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 但有时候又像是一个魔鬼,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幻想。 他关了吹风筒问弯下腰来,脸贴着我的脸,鼻尖对着我的鼻尖,我们俩隔得太近以至于对方看对方都是斗鸡眼。 “你这么问我好像隐隐的感觉出了一丝醋意。” “我吃醋也是正常的,毕竟桑总这么好,那么多女人都想爬上你的床,我也不例外。” 他好像很意外我会这么说。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很少对他说一些什么拍马屁的话。 偶尔谄媚他,反而觉得不太习惯。 “说的好听,我现在给你机会爬,你倒不爬了。” “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条件有限,要不然头一个爬的最欢的就是我。” 夜深了,我懒得跟他打嘴仗,拨开他的手:“今晚我要自己睡,你滚回你的房间。” 我还没走的离他有半步就被他拦腰抱住,又给拽了回来。 他很不要脸地拉下了自己睡袍的腰带,然后将我裹在他的睡袍里。 “你觉得你能逃得了你就逃。” “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对我耍起无赖来,我一个小女子,确实没什么办法。” 我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稍微一低头便能看到他裸露的胸膛。 我留意他的脖子,没有发现吻痕什么的。 他的胸肌发达,我用手指头戳了戳,像两个方形的大面包,还相当有弹性。 他立刻捉住我的手指,挑了挑眉:“不能给我吃就不要挑逗我。” “我是在挑逗你吗?桑总,你的神经线太弱了。” 他家的小区外离的不远有一个钟楼,隐隐约约地传来一声钟响。 一点钟了。 他是人中之龙,明天还日理万机。 我是个待产的孕妇,也得早点休息,所以我们俩都不具备熬夜的潜质。 所以这个晚上几乎没有悬念,他当然没有滚到自己的房间去,而是挤在了我这张相对于他那一张更为宽大而显得稍微有些挤的床上。 跟他打嘴仗打了一个小时,我整个人又困又乏。 我刚刚合上眼,他就捧着我的脸颊,嘴唇在我的眼皮上面碾压。 我忍无可忍的睁开眼,向她伸出一只手:“电话给我!” “要电话做什么?” “打给今天晚上伺候你的女人们,问问她们怎么这么多人都没把桑总给伺候好,还要晚上回来折腾我。” “我即将要花一千万,难道不能让我物有所值?”枕头很软,他的整张脸都几乎陷在了白色的枕头里。 他的肤色不算是特别白皙,但是也不黑,哪怕是现在是现在这雪白的枕头中也不觉得违和。 他有的时候美好的我多看他一眼就想哭泣。 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我和桑旗呆久了,我就变成了琼瑶小说里的女主角,脆弱又敏感。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直在说晚上那些女人们的事。”他语气中居然有些不满。 “敢问我放什么火了?我是今晚去了鸭子店被桑总你抓住了还是怎样?”明明我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四平八稳,却无端端地遭受无妄之灾。 “你真要去鸭子店倒也罢了,保不齐里面还有个把素质高一点的小鲜肉被你凌辱,但是明知道是渣男,却要装出那副嗲兮兮的模样向我求情,夏至,我忽然不知道如何评价你了。” 第33章 何聪变成清洁工了?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晚上他忽然燃烧这把无名之火。 我中午给他打电话哀求他放过何聪,难不成他当真了? 我当时的口吻连何聪都听得出来我在讽刺他。 我不信人精一般的桑旗居然听不出来。 他的智商什么时候掉线了? 我抿着唇,得意洋洋的笑。 难不成这晚上又是唇印,又是香水味,又是三四个女人如狼似虎的包围他。 敢情这是向我示威来了? 虽然挺幼稚的,但是我心情居然有一点好。 我也侧过身,面对面地看着他。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亮如白昼,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有人说,你在别人的眼睛里是什么样你在他们心里就是什么样。 此刻在他眼睛里,我很美。 仿佛,包裹的仙气的仙女。 我摸摸他挺直的鼻子,又摸摸他唇形完美的嘴唇,然后在他的下巴上打圈圈,一直往他的脖子下面滑,滑到了他的喉结上。 他吞咽了一下,挺立的喉结在我的手指肚下方上下滑动一番。 性感的人连吞咽唾沫都性感。 我低低地笑了。 他似乎对我的笑容很是不爽,忽然捉住我的手便往他的身下探。 虽然我以极快的速度抽回手,但是在霎那间我也碰到了他最敏感的那个部位。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膨胀到不能直视。 我此刻只能以笑来化解尴尬:“桑总身体真是好,晚上经历了那么多美女依然坚挺。” “经历个屁。”他忽然发火,张嘴就骂人:“那些女人恨不得把乳胶漆往自己身上倒,一个个脸白的像艺妓,我一看到她们身上所有的腿都软了。” 明明知道他不要脸在说流氓话,但是却忍不住吃吃地笑。 “你再笑,我现在就要了你。” 如果是以前他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还有些心里打鼓。 但是自从我住到他家里来之后,他几乎每一天都要跟我说一遍。 说的多了,我也不在意了。 真的天天把欲望挂在嘴上的人,行动力并没有那么强。 而且桑旗的忍耐力应该是很卓越的,他年轻气盛却每次都能在我的面前把持得住。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魅力,我长得漂亮身材好,最主要的不是这些,是我身上的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对有些男人说是致命的吸引。 特别是相对他们这些有钱的男人。 千依百顺的见得多了,遇到一两朵带刺的玫瑰,总觉得有些新鲜。 不过面对桑旗,他可以当做是寻新鲜,但是我不能。 我得要有很清楚的意识,他对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我跟他仿佛隔了一面镜子,看起来近在咫尺伸手就能摸得到,但是我们两个却是活在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里,等到有一天我拼命的向他张望,他却再也看不到我。 我困得意兴阑珊,闭起眼睛来迷迷糊糊的就要睡了。 依稀间我听到他伏在我的耳边咬牙切齿:“你添油加醋将我的火给燃烧起来了,现在不替我浇熄就要睡觉?” 我困得连给他一个敷衍的笑都没力气。 然后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连绵不断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我闭着眼睛手在床头柜上摸,摸到了我的手机,拿到面前来一看是何聪。 我真应该把他的电话给拉黑,省得他每天都例行公事一般来骚扰我。 我将电话接通了,贴在我的脸上:“喂。” “夏至,你跟桑旗到底说了什么?”他很难得连名带姓叫我的名字,除非是气到发疯。 我真是冤枉,昨晚睡得人事不知,又哪里招他了? “你是得了狂犬病还是根本就是一条疯狗?一大清早就在这里乱叫!”我懒懒地说,打算挂了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咆哮,“你知不知道桑旗把我降为清洁工了!” 我的睡意顿时消除的干干净净,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兴致盎然地问他:“清洁工?” “你到底跟桑旗说了什么?今天早上人事部一个电话,就让我去打扫大楼,你知不知道我打扫的那个楼层曾经就是我的办公室!” “故地重游岂不是很好?”我忽然心情大好:“反正你暂时也没有机会接近你的办公室,现在岂不是更好?” 他被我的冷嘲热讽几乎要疯掉,我此刻都能想象到他在电话对面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夏至,你他妈就是一个贱人,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跟桑旗吹枕边风了?” “是啊,现在我的枕头和他的枕头就挨在一起,那又怎样?”我恨不得现在就开视频电话给他看我的双人枕头。 怎么说也是他把我送到桑旗的床上,他是指望巴着我能够升官发财,但确实没想到把我送到桑旗的床上却被降到了清洁工。 我简直爽到不行,快要被他的经历给乐得翩翩起舞。 桑旗这个人的执行力果然非同一般,他没有将何聪给辞掉,如果将他给开除反而没有这样的喜剧效果。 我笑嘻嘻地问他:“那你们人事部经理给你发清洁工的衣服了吗?千万别把你的昂贵衬衫给弄脏了!” 何聪在电话那头气的要原地爆炸,我将电话挂掉,快乐的像一只蝴蝶飘进了洗手间里洗漱。 吃完早饭,我心情太好,以至于在家里呆不住。 本来打算去酒店里找我爸妈,带他们在这里逛一逛。 但是却先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说他们已经回去了,不想给我添麻烦。 我有点难过,自从我和何聪在这里安家之后他们没来过几次,我也没时间陪他们好好逛一逛。 现在我是无业游民了,但陪他们的时间同样更少。 我的心情是郁闷和爽歪歪纠结,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女人最需宣泄的途径就是购物。 我虽然有些敲诈勒索的钱在卡里,但是我为人抠门,舍不得用。 我在桑旗的房子里奔走,欢姐拉住了我神神秘秘塞给我一个东西:“这是桑先生给您的,说上不封顶,可以随便刷。” 我低头一看,一张传说中的黑卡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中。 第34章 桑旗办公室里的女人 桑旗给我的,不要白不要。 我绝对不像他想的那么清高。 门口有个司机在等着我,我直奔盛唐,并且还是那家店。 店员们看到我的表情特别纠结,不知道我是来购物还是来找茬。 因为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退,她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过来接待我。 我站在店的中央,随手点了点几件衣服,然后对她们说:“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其他的我都要试!” 她们的表情像吃了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招手让其中一个店员过来,然后从包里掏出我的黑卡,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放心吧,结果找了新码头,这次买了绝对不退。 她这才喜出望外地招呼其他人帮我把我要的那些衣服都抱到我的面前来。 “小姐,你慢慢地试,一件一件地试。” 有钱能使鬼推磨。 也能让不待见我的人对我刮目相看。 这么多衣服,我真的要一件一件的试,我是脑子抽了。 我站着没动,抬起小拇指指了指:“都包起来吧,再给我配一些鞋子和包包,然后送到我家里去。”我刷刷刷写了个地址给她们。 店员们点头如捣蒜。 有钱真好,不用一件一件的试还要对着镜子挑毛病,她们说我穿的像九天仙女我都信。 刷卡的时候我问她们对方有没有短信提示,比如刷一个他那边就会受到一条信息。 店员查了半天告诉我是有的。 我笑逐颜开,嘱咐她们一件一件地刷。 虽然她们觉得我脑子有病,但是我是花钱的大赢家,她们也敢怒不敢言,乖乖的一件商品一件商品都帮我刷。 果然,在店员们还没有把我要的那些给全部刷完之后,桑旗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你知道吗,我在开会,我的手机就放在桌上,然后就像中了病毒一样一直响一直响。” 他说的虽然有些抱怨,但是听起来心情还不错。 他真是受虐型人格,我越折腾他好像越欢喜。 我抿着唇低低地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都像祸国殃民的大奸妃。 “我贤良淑德,虽然花了你的钱,但是也得让你知道你的钱花到哪去,单位价格是什么?我是不是很贴心?” “简直贴心到不行。”他口不对心的夸我。 “我买完了,等会来找你吃午饭。”我也不问他中午有没有应酬或者是约会,反正老娘肚子饿了,而且中午也想见到他。 “行,你来接我。”他满口答应。 “我不喜欢那个司机,老气横秋的,还总是从倒后镜瞄我。”我坐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另一只脚还不停地抖,自己瞧自己都觉得不像个什么正经女人。 “那你要怎样?我开了他换一个人给你?” “我要自己开车。” “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开车?” “我说我现在能开飞机你信不信?” “你可以开车,但是前提条件是我必须在副驾驶,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给我消停点。” “你怕我出车祸一尸两命?” “你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从电话那头抓过来,狠狠地亲你?” 他不是在会议室吗?难不成当了这么多人的面跟我打情骂俏? 店员走到我面前,毕恭毕敬地对我说:“已经全部买完了,而且包好了,马上就送到您的府上去。” “哦。”我点点头,然后就仰起头看着她:“想不想知道我的新码头是谁?” 她表情很呆滞地看着我。 “还是他呀!”我哈哈大笑,在她们的眼睛里我是个疯子。 我恨死这些人的狗眼了。 我知道,用钱来买自尊是一件很无趣的事,特别是用别人的钱。 但是桑旗有钱,我就是今天把整个店买下来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我用他的钱来买我的尊严,有的时候想一想我就觉得特别爽。 她们已经把衣服都包装好了,我又每一个袋子拆开找了一件我最喜欢的换上,等我穿好从试衣间里面出来,她们正蹲在地上满头大汗的替我重新包装。 她们也算劳动人民,但是却非要把自己弄成劳动人民的阶级敌人,这又是何必? 我连再见都懒得跟她们说就扬长而去,估计我的脊梁骨会被她们给戳穿。 等我到大禹集团的楼下,刚好11点半。 他们公司还是挺人性化的,别的公司都是12点钟下班,他们11点半就下班了。 我上楼一路披荆斩棘,无数人拦着我不让我上去。 我笑起来特别像一个坏女人:“你们确定一定要拦着我?保不起我是桑总最近最宠爱的女人,你要是得罪了我不怕下一秒你们就得去领盒饭?” 他们果然怕了,趁他们晃神的时候,我就趁机溜进了电梯。 秘书室的秘书们正忙着商量中午去哪里吃东西,没顾得上,我已经走到了桑旗的办公室门口。 仗着他最近对我比较迷恋,我懒得敲门就推开了他的办公室门。 “桑总,狐狸精来约你一起去吃饭了!”我扯着高八度的嗓门,迈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另一只脚还没来及踩过来,前一只脚就因为身体的惯性和敏感而急刹车,整个人差点没从我的高跟鞋里面蹦出去。 他不是一个人,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人。 在他的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着一个女人。 长直发,背对着我,不用看脸我也知道这将是一张很姣好的面容。 不知道为什么,只看背影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是桑旗的客户。 有的时候我真的痛恨我这个人的敏感。 桑旗和那个女人同时望着我。 那个女人回头,她长了一张天生就是端庄贤淑的脸,长得美是自然不用说,看上去就令人赏心悦目仪态万千,甩了那个姚可意不知道几条街。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次诧异。 我定在原地,不知道是往前走一步好还是直接摔门出去好。 桑旗向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我还有自知之明,充其量我只是最近盘旋在他身边的狐狸精而已,而面前这个女人强大的气场直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冲他们微微一笑:“我好像走错门了,对不起,我重新来一遍。” 然后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带上了门。 第35章 正牌女友何仙姑 我退出了桑旗的办公室,在门口站了一会。 正在发呆,一张脸忽然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 她认出了我:“你不是夏部长吗?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 是秘书室的徐秘书,她记忆力不错,到现在还记得我。 “出了个小车祸,这不刚准备来跟桑总报到?”我指的是门里面:“我好像刚才不该进去?” “这倒也没关系,何小姐挺随和的,从来没见她发过脾气,她的性格真好,以后她当了老板娘,我们这些下属也算是幸运了。” 我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一个词,老板娘。 估计我的样子有点傻,徐婉跟我细细地解释:“你刚来,你不认识她。何小姐是我们大boss的正牌女朋友,跟你说呀,我们大boss在外面怎么玩何小姐从来都不生气,每天都是柔风细雨的。所以这种气度才能做老板娘,你说是不是?” 我听了没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心里在想,这世界上所有姓何的是不是都围绕到我身边来了? 桑旗的正牌女朋友居然也姓何? 我很想知道她是不是桑旗那天晚上跟我说的家里人给他安排的,但是他自己不喜欢的那个? 我站着发愣,徐婉热情洋溢地把我拉进她们的秘书室,打算跟我长篇大论。 “要不然我们出去吃火锅吧,就在前面那个街口,新开了一家潮汕火锅,好吃到炸裂。” 我本来是饥肠辘辘,结果一看到那个正牌女友,我的胃里好像被一种什么气体完全充盈起来,根本就没有饥饿感。 我刚想拒绝,却看到门打开了,桑旗和那位何小姐一起走出来。 何小姐的手是插在桑旗的臂弯里的,笑的云淡风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手里。 她的气场很奇怪,既忧柔又强大,既坚忍不拔又内外兼修。 我明明是个记者,也有相当不俗的文笔,但是看到这个何小姐之后,我在心里打个腹稿甚至都语无伦次。 她长得很美,但是又远远不止美那么简单。 我留意了一下桑旗的表情,但是没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是一个大猪蹄子,想要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的时候,会让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转身堆起假得跟鱼一样的笑脸对徐婉说:“好呀,我们去吃潮汕火锅。” 徐婉他们对着桑旗深鞠躬,好像遗体告别一般。 等他们告别完,我跟着一起转身往电梯走去。 身后传来了桑旗的声音:“夏至。” 他喊我,我便停下来,转过身巧,笑倩兮的看他:“什么是boss?” “中午我和何小姐一起用餐,你也一起。” 我看着他,依然笑得春光灿烂。 我才不要跟他们一起吃饭,我们三个坐在一起算什么,到底谁是谁的电灯泡? “我刚才和徐婉她们约好了,我们去吃潮汕火锅。” 桑旗也看着我:“好,那就去潮汕火锅。” 徐婉他们有点愣,一起走进电梯的时候还小声地问我:“大boss这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吗?” 你们大boss也是人?可能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他去吃火锅有什么奇怪?” “我们还从来没有跟大boss同一张桌吃饭呢,我说的是除了公司开酒会,那我们也没有和大boss同一张桌子的荣幸。” 跟他同张桌子有什么荣幸的?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和他同一张床,烦都烦死了。 潮汕火锅不远,就在一个路口过去,不用开车,也不用打车。 明明是深秋,今天的阳光却肆虐。 何小姐撑了一把硕大的遮阳伞,她站在伞下亭亭玉立,然后向我招了招手:“夏小姐,过来一起打。” 她穿着乳白色的荷叶边衬衫搭半身裙,外面套着同色的短大衣,像一支百合,诱人芬芳。 我和徐婉他们站在一起一共秘书室的四个秘书,但是她只对我说。 说明她绝对没有她温柔的表象这么简单,她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我和其他几个秘书的不同。 我笑嘻嘻又慢条斯理的回答:“不用了,我从来不打伞,而且怎么都晒不黑。” 这一点我没说谎,关于防晒我做的真不太好,那时候大夏天高温接近40度,我就匆匆抹了一层防晒油就跟着我们杂志社的那几个男记者太阳底下到处跑。 他们一个个晒的都像鬼,可是我一点都没有晒黑。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老天给我一个好皮囊,我却拿来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桑旗站在她的身边看我一眼:“不想打就别打了,跟得紧一点,你走路从来不看红绿灯。” 他语气难免流露出一丝亲密,连徐婉她们都觉得不对劲,想看又不敢看桑旗。 只有那位何小姐仿佛没有听到,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攥着桑旗的衣袖还回头向我盈盈地笑了一下:“跟着我们过马路,我们过的时候你就过。” 难不成我今天衣不蔽体流着口水,看上去很像一个傻子? 我若是连红绿灯都不会过,那也很难活到今天。 看着何小姐袅袅婷婷的背影,我虽然不知道她的全名,但是脑子里却浮现出一个人名。 何仙姑。 我觉得何仙姑这个名字一定比她本来的名字更适合她。 我心不在焉,走了两步却发现已经到了那个潮汕火锅店,刚走到门口很醇厚的牛肉的香气向我扑面而来。 闻到香味了,我的肚子就饿了。 我们同坐在一个大桌子,徐婉她们可能第一次和桑旗吃火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不管,拿过菜本就自顾自地点菜。 我只点荤菜,而且拣最贵的点。 点完了又把菜本递给徐婉她们:“吃什么就点,大boss请客。” “你都点的差不多了,我们还点什么?”徐婉小声地道。 她们不点也够吃了,等到服务员把菜上来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磅礴,什么海鲜顶级牛肉我通通点了个遍。 潮汕火锅是几个人吃一个大锅,我点了个鸳鸯,然后将辣的一边对着自己,我要的是最辣的,当火锅里的红汤翻滚的时候闻着辣味都打了几个喷嚏。 汤一滚,我就迫不及待的烫牛肉,然后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一双筷子夹住了我的筷子,我抬起头看着对面向我挑衅的人:“桑总如果要吃的话自己烫。” 第36章 她不是我的正牌女友 他的筷子夹住了我的筷子:“吃养生锅。” 然后他很自然而然的夹走了我的肥牛,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在座的其他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们。 我原以为在何仙姑的面前,他至少会收敛一点。 但是好像他没这个意思。 我看了看鸳鸯锅边上那个养生锅。 枸杞红枣还有一个大圆骨头在汤里浮沉。 鬼才要吃那个养生锅。 我在麻辣锅里继续捞肥牛,听到了桑旗警告的声音:“夏至。” 喊我名字做什么?在我吃饭的时候,天王老子喊我都不好使。 我嘴巴里塞满牛肉,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他用筷子指着我的嘴:“吐出来。” 老娘吃进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吐出来。 四双眼睛看着我,其中包括何仙姑。 我这个暴脾气,只要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就没有别人能左右我。 不过今天这个事情和往常不太一样。 我不想让何仙姑知道我和桑旗的关系。 虽然现在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我和他何止是有了一腿。 我不情不愿地把肉吐出来,转而进攻养生锅,他这才作罢。 整顿饭吃得非常压抑,空气中流动着尴尬,表面上看上去挺和谐,何仙姑吃饭也是仙气十足,时不时会向我这里飘来一缕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只吃荤不吃素,何仙姑善解人意的给我烫了菜:“营养要均衡,吃火锅光吃肉会上火。” 我就是上火了脸上也不会冒痘,上哪说理去。 我吃的差不多了,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里面出来,低着头就往外走,感觉到我的前面有人急刹车也来不及了,脑袋撞到一个硬邦邦的胸口。 抬起头撞上了桑旗咄人的眼神。 “麻烦让让。”我企图绕开他,但是却被他铁钳般的手扣住了手腕。 “解释一下,我不知道今天何解语会来找我。” 原来那个何仙姑叫何解语?我还是觉得何仙姑这个名字比较适合她。 “好,问答。”我在他的身侧站住了:“何仙姑就是你的正牌女友?” “何仙姑?”他好笑地翘起一边唇角:“这是你给她起的名字?居然很生动形象。” “不要岔开话题。” “我从来没说她是我的正牌女友。” “那她是不是你说的家里人给你安排,但是你却不喜欢的那个?” “家里人安排是真的,不喜欢也是真的。” 原来就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些打退堂鼓。 我以为她家里人给她安排的那一个可能和姚可意差不多。 跟姚可意同样的档次,我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但是何仙姑不同,她清丽可人,像一朵荷塘中最傲然的荷花,美丽却不容易采摘。 何仙姑想必出身名门和桑旗门当户对,我一个有夫之妇,跟他们搅和在一起算什么? 说白了,我现在的这种感觉就是自卑。 得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我揉揉鼻子:“没有吃饱,继续吃我的养生锅去。” 他拽住我:“生气了?” “是呀!”我这个人和其他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口不对心,高兴就说高兴不高兴就说不高兴。 他把我拉到他的面前来,低头专注地凝视我:“何解语既然已经来了,我总不能将她乱棍打出去是不是?” “没毛病。”我心不在焉地哼着。 他两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这动作颇有花花公子的意味。 “小气鬼,吃醋精。“他另一只手点我的鼻尖:“他们家和我们家颇有渊源,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的,就算我以后不会娶她,但也不至于弄得那么僵。” “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何仙姑左看右看正看反看都那么美,想必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家世好,相貌好,性格好,又善解人意八面灵珑的,我真不知道你看中了我什么?” “你也知道自己条件这么差,所以就少作一点。”他松开我的下巴,两只手扶着我的肩头把我往他的怀里带来:“吃过饭他她会走,下午陪你去逛街好不好?” “我今天买的那些东西,几年都穿不完。” “那就去买首饰买包包买手表,总有要买的是不是?” 他真是一向女人道歉就陪人家买东西,这个优良品德在我这里也传承下来了。 我忽然在桑旗的身后看到一个乳白色的影子,虽然在我面前就一闪而过,但是我知道是何仙姑。 我拽着桑旗的衣领问他:“何仙姑这么美,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她美我就要喜欢,那电影明星多了,每个都要泡来?” “如果有本事把最当红那个小花给我泡了,我就五体投地。” “你不但心狠嘴巴毒,心态也是扭曲的。”他忽然把我抱起来放在洗手间门外的台子上,低头便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本来你心情挺好,中午来找我吃饭却被何解语给搅和了,晚上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他还算有良心,知道我好心好意的来找他吃饭却落得一个这么扫兴的下场。 差不多就得了我知道见好就收,而且这是在饭店里,被别人看到总归不太好。 “把我从上面抱下去。”我勾着他的脖子。 他轻轻将我抱下来。 见他现在心情不错,我顺便跟他投诉:“孕妇也能吃辣的,我不想再吃养生锅了,嘴巴里淡出鸟来。” “谁让你点的变态辣?” “我不管,我要吃。” “只准吃一口。” “吃两口养生锅,吃一口麻辣锅。”我跟他讨价还价。 他勉强答应了,我便欢天喜地的继续去吃我的变态辣火锅。 吃完饭我们在火锅店门口分别,徐婉他们看着我:“夏部长,你下午不去公司了吗?” “桑总还没有决定正式聘请我,而且我也在考虑当中,双向考察。”我笑得特别傲娇。 徐婉她们也没多问她们又不是傻子,光看今天我和桑旗的互动心里就明白我们两个一定不是什么寻常的关系。 何仙姑仰头看着桑旗,盈盈地笑道:“我的车就停在你们大禹的门口,送我过去?” 第37章 玩什么都可以,别玩感情 何仙姑自然这么说了,我瞄了一眼桑旗,见他很有拒绝的意思。 我立刻善解人意地对他们说:“我去那边坐车。” 我指了指马路对面,同时也迈步走了过去。 这一次正好是绿灯,没人嫌弃我过马路从来不看红绿灯了。 谁说我从来都不看,恰巧和他过过一次马路,当时心不在焉的就忘了看绿灯。 司机的车就停在了马路对面,我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从车窗向外看,何仙姑手里又撑开了那把巨大的遮阳伞,并且自然而然地将伞交给了桑旗。 桑旗撑着伞,两人双双从我的面前走。 我扭过头对司机说:“回去吧。” 本来是兴致盎然的一天,因为何仙姑的出现让我有些蔫蔫的。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出了问题,事实上何仙姑这个人我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再说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角色,人家好歹是桑家敲定的打算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人选,我在这里自怜自哀算什么? 车子刚刚开过一个路口,桑旗的电话便打进来了。 我接通,他说:“让司机把车头调过来,我在原来那个路口等你。” “那你打给司机好了,干嘛打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电话声音比较大,司机居然听到了,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将车子调了个头往回开去。 手机刚挂掉,就看见了桑旗站在路边,双手落入裤兜,中午太阳大他的风衣外套搭在臂弯里,只穿了一件绛紫色的衬衣,在阳光下都能散发出令人迷幻的色彩。 我每次看看到他都觉得头晕目眩,我严重怀疑我是生理上的问题绝对不是心理上的。 他拉开车门坐在我身边,顺手伸长胳膊将我拉入怀里,然后低头就在我的头发上吻了一下:“跑的那么快,是怕何仙姑的眼神杀死你?” 我是觉得他存心故意的,有意在何仙姑的面前跟我表现亲密,生怕她不知道我们俩之间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懒得挣开他,就这么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地跳着。 有的时候我有点过度迷恋在他身边的感觉。 我跟桑旗玩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玩感情。 他说他要陪我去逛街,但是我却没什么精神,我本来对物欲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今天早上是一时脑抽才买了那么多东西。 我跟桑旗说:“那些东西我还没有拆封,单据都在里面,你可以找司机退掉也可以送给你那些好妹妹们。” “我有哪些好妹妹被你知道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管他有几个好妹妹,就是想管也管不着。 我没有那颗想嫁入豪门一飞到枝头的心。 我现在只想和何聪离婚。 但我知道暂时我摆脱不了他。 “我不想逛街。”我对他说。 “那你想做什么?” “在床上躺着。” “那我陪你躺。” “我说的在床上躺着是静止的,不是动态的,你别想多了。” 我好心提醒他,是怕他到时候能看不能吃,心理生理都受不了打击。 他真的陪我回去睡觉。 但是我真的睡着了给他看,他侧卧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这副样子颇有玉体横陈的感觉。 但是我一眼都没想到多瞄,很快就沉沉睡去。 我也不知道是我怀孕了所以特别嗜睡,还是我情绪低落,除了睡觉找不到任何让自己排解的方法。 我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动了一下发现身边有人。 桑旗还睡在我的身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你一直都没睡?” “我又不是孕妇,没有下午睡觉的习惯。” “你别告诉我你偷看我的美颜一整个下午。” “哈!”他特别敷衍的哼笑:“你又是流口水,又是皱眉头,趴在枕头上脸都被你挤得变形了,有什么好看?” “不好看你还看?”我从床上坐起来,睡了一整个下午,脑袋睡的都有些晕。 “晚上想吃什么?” “我现在在你的眼里很像一头猪,除了吃就是睡,难道我就不能有一些其他什么思想活动?” 我从床上下去,站在窗口看着暮霭沉沉的天边。 他走到我的身后来,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看着天空,对他说:“有钱人的天都特别好看。” “怎么有钱人和没钱人还是两片天空吗?” “那当然了,我以前住的那个房子是栋危楼,要拆了,四周都是乱七八糟的违章建筑,然后大片的垃圾堆,这样的地方映衬的天空能有多美?” “以后你不会再过那样的生活。” “你以为我在跟你诉苦?”我扬起头,笑着看他:“就算是再不堪,那也是我自己的生活,现在的生活再美轮美奂那也不是我的。” “那要不我从我们桑家脱离跟你去住违章建筑?” 我特别没有灵魂地干笑,我不认为我有这个魅力能让桑旗抛弃所有。 他说晚上要带我出去吃,但是我觉得特别累,所以就在家里随便吃了一点。 吃完饭我就看脑残的综艺节目,明星嘉宾毫无剧情的假摔给整个无聊的节目增添了不少喜感,我没心没肺的抱着薯片指着电视机大笑。 看完综艺节目我又追剧。 最新的古装玄幻大剧,有一个新晋的小鲜肉我看着颇为顺眼。 我指着那个人扭头对桑旗说:“我特喜欢他,看他就像一朵花。” “介绍给你认识?”他说:“他是我投资的第一部戏的男主角,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我看他说的好像不是假的,桑旗这号人物有头有脸,和娱乐圈有什么关联也没什么奇怪的。 “好呀!”我说:“最近无所事事,我感觉我脑袋顶上都要长蘑菇了。” 他立刻去扒拉我的头发,装模作样的在里面寻找:“蘑菇呢蘑菇呢?” 我笑着推开他:“你说好的,把这个小鲜肉介绍给我认识,别我跟他多说了几句话,你就要在一边吃干醋。” “就是你有这个心,他也没那个胆,我桑旗带过去的女人他敢多看一眼?” 第38章 我要跟他结婚了 我的人生除了睡就是吃,然后就是抱着一堆零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敢说我这辈子都没逛过过如此糜烂和荒唐的生活。 我的孩子在肚子里一天一天大起来,我也没有再去把他给打掉的念头。 虽然未来对我来说仍然是虚无缥缈,比十年动乱都要乱。 但是一向高瞻远瞩的我都已经学会不去想未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桑旗几乎每天中午都千里迢迢的从大禹集团赶回来陪我吃午饭,晚上也尽量推掉应酬。 他陪我看那些毫无营养的脑残剧和棒子剧,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可以用宠爱两个形容。 比如我正在追的一个韩剧现在没有资源,因为现在中广电对外来剧的审核比较严,所以明明已经拍完了,可是在我们这里就一定要多等两个星期。 我性子急耐心差,等了一周没等到我想要的剧,坐在沙发上破口大骂。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刚去公司没多久便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那个剧更新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把那个剧的资源给买下来了。 他对我好不是不知道,但就是不知道能好多久。 可能每个女人都是贪心的,当享受一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的宠爱的时候,她又在想能不能一辈子能不能永远,能不能生死与共白头到老。 我想上桑旗对我的新鲜感大概也就只能保留到我生下孩子这段时间,所以我这段时间就可劲地闹,可劲地作。 自从上次见过何仙姑,她的存在感就很低,我还以为不多时她就会找我的麻烦,但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她仿佛就那么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当我已都快忘了何仙姑这个人的时候,她给我打来了电话约我出去坐一坐。 我不知道她怎么有了我的电话,不过他 她应该也是手眼通天,能查到我的电话也没什么好奇怪。 我自然是没有答应,因为现在我的肚子也有点微微的显怀,她眼光毒辣,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不想给我自己找什么麻烦,随着孩子一天一天在我的肚子里大起来,我作为母亲的责任感就越来越重。 我开始觉得孩子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有的时候我非常害怕,我不知道我把孩子生下来桑旗还会不会这样对我,或者他直接把孩子给抱走。 也许到时候我会疯,没有现在这么冷静。 我觉得我一切都不在乎,那是因为我曾经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当我觉得我得到了一些的时候就特别的害怕失去。 何仙姑第三次打电话给我,她的态度诚恳语气温柔,让我连拒她的理由都没有。 我为了我的安全,跟她约在一个人满为患的咖啡厅里。 那个咖啡厅一到下午就打折,而且蓝山咖啡免费续杯,所以每天下午都是满坑满谷的人过去享受暖气。 深秋转眼已经到初冬,我裹着厚大衣赶到那个咖啡店。 何仙姑坐在人群当中,手里捧着免费续杯的热咖啡,都显得那么仙气袅袅。 我今天特地穿了韩版的大衣,冬天衣服厚,外表看来看不出我怀孕了。 她看到我向我招手,我便她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她把酒水单推给我让我点东西喝,我从包里掏出保温杯在她面前晃了晃:“保温杯里泡枸杞。” 她看着我笑了:“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暂且信了,她喝她的蓝山咖啡,我嘬我的枸杞茶。 她不说话我就不吭声,等着她念开场白。 何仙姑是个明白人,前面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她没有说,等我喝了小半杯枸杞茶之后,她才开口:“我和桑旗下个月结婚。” 我一直等着她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出来,但是没想到这么重。 也许是当记者练就了无论听到什么消息外表永远是风平浪静的本领,我表面上看上去很淡然,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炸开了花。 桑旗没有跟我提过。 所以我也并不能确定何仙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看得出我的疑窦,打开了包从包里掏出了一小叠请柬放在我的面前。 我伸手翻了翻,下个月2号他们就结婚了,数了数离现在只有两个星期。 “如果你还担心是假的,你可以问桑旗的随便一个助理,我没有必要画饼充饥这么可怜。”何仙姑笑得很从容,她身上就是有着一股处变不惊的气度。 “那你是让我来跟你说恭喜的?”我继续抿着我的枸杞茶。 “我知道你和桑旗的关系,你现在住在他的家里,那只是桑旗的一个房子,他的家在合欢山的半山腰上,和他的父母兄弟住在一起。” 一个有钱人狡兔三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那你找我做什么?”我放下茶杯直抒胸臆,跟她这么绕来绕去打太极,我既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也没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把时间留给韩剧和脑残综艺。 “桑旗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何仙姑真是大手笔,一张口就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知道夏小姐不是为了钱,但是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能用钱来解决,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你想得到的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到,所以拿钱走人是最务实的。” 我谢谢她抬举我,我笑着凝视她温柔如水的眼睛:“你错了何小姐,我最爱的就是钱,世界上没有什么钱不能解决的事。” “那就好!桑旗给你多少钱?” “一千万。” “他对你太抠了。”何仙姑摇摇头:“像夏小姐这样的潜质,5000万都值。” “所以你会给我5000万?” “我不是桑旗,没有他这样的经济实力,但是我刚才说了我会给你双倍。” 两千万在这个发达城市刚够买一套房。 不过有房子傍身的我在这个城市里,至少可以横着膀子走,再无后顾之忧。 不像上一次被何聪妈赶出了他家的小二楼之后,就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么诱人的条件我干嘛不答应?就像何仙姑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聪明人,明知道不能得到的东西,又何必争取? 我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当作惊堂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成交。” 第39章 新价码令我很满意 我跟何仙姑的谈判简单明了,她开的价码我表示赞同,所以我们之间的谈判在20分钟就结束了。 在门口她向我许诺:“只要你离开桑旗,钱立刻打到你的账上。” “收到钱我再办事,这是我做人一向的准则。” 何仙姑看着我,温柔的眼神更加温柔,她笑着点点头:“好,我稍后就叫人去办。” 和爽快的人交易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所以我是哼着歌从他的面前离开。 然后又哼着歌踏进了桑旗的房子。 桑旗不在家,所以现在是我溜之大吉的最好时刻。 我已经成了千万富翁了,还有必要和他继续拉扯吗? 拉扯到最后,我也应该知道我的下场。 我的行李箱是丢在了原来的那个别墅里,所以在这里连我身上的这套衣服都不是我自己原来带来的,所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因为没有我可以收拾的行李。 想想我在桑旗的房间给他丢下了一张纸条,我写了好几次都将我的意思表达得乱七八糟。 我扔了好几个小纸团之后,最后只给他写了一句话。 “我的新价码我对它比较满意,所以桑总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看,我原来是记着的身份就是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便捷,短短的一句话就将我是一个爱钱的女人的形象描写得淋漓尽致。 当我走出桑旗的房子,手机上传来一条简讯,我的银行卡里到了两千万。 欢姐和小莎不知道我去哪里,见我刚回来又要出去,还追着问我要不要做我的晚餐? 我笑说不用了。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小区。 我的第一站去了银行,当然我不是要查询是否那两千万真的到账,而是在柜台办了挂失。 从此以后这个钱就是用我自己的身份证也拿不到。 我这么做是告诉自己就算是我穷的一根毛都不剩下,我都不会用何仙姑给我的一毛钱。 但是她给我的我得收。 要不然我树立在她心中的拜金女的形象如何长存? 我当然不会清高的拒绝何仙姑给我开的价码。 两千万对她来说少也不少。 看着她看我答应时的表情那么肉痛我就很爽。 从银行里面出来,我看了一下天色,快到傍晚了,桑旗也应该回来了。 他势必会找我,因为能看得出来他最近迷恋我的很,冷不丁的在我还对他有保鲜期的时候忽然凭空消失,他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我挖出来。 我想了一下,坐上了去何聪家的车。 当我敲开何聪家的门,何聪和他妈双双来开门,一人捧着饭碗嘴巴张得老大的看着我。 我从他们中间的缝隙挤进去,头也不回地告诉他:“我回来住了。” 何聪端着碗跟在我的后面,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怎样:“你说什么,小至,你要回来住?” “你不是说就算我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你也会跟我死心塌地的好好过日子吗?”我反问他。 他愣了一下,立刻点头如捣蒜:“当然当然了,我的誓言永不变。” “给我拿碗去。”我说。 “好好好。”他放下自己的碗,就颠颠地去厨房了。 为什么他对我如此的殷勤,是觉得我回来?对他官复原职有很大的希望。 他想多了。 何聪妈走到我的面前,脸上阴晴不定风云变幻。 我和何聪没离婚,我再讨厌他们,该有的礼貌一点都不能少。 我喊了她:“妈。” 她居然点了点头,以前在家里我喊她,何聪在的时候还好,高兴起来应我一声,何聪不在的时候她多数当我是空气。 她讨厌我,其实我并不难过,换做是别的女人是何聪的老婆,她一向讨厌。 她觉得我们这些女人抢走了她的儿子,分享了她儿子对她的爱。 在某些方面,女人有些东西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但是我不同,我如果以后生下的是儿子,等他成年之后他的生活是他的,我绝对不会多参入一脚。 何聪给我拿来的碗,还添了饭。 最近我山珍海味吃多了,再加上欢姐的手艺是大师手笔,何聪妈的和她不能比。 而且他们家口味重,我吃了一筷子实在有些吃不下去。 于是便放下筷子。 徐聪妈皮笑肉不笑地看我:“看来我们家小至是在外面好东西吃多了,我们这粗茶淡饭的咽不下去是不是?” 何聪在一边陪着笑脸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鸡肉:“我妈的鸡做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他如果不说是鸡,我真没看出来,一碟子黑乎乎的,恨不得一整瓶酱油都倒进去。 在何聪的眼里,他妈做什么都是一朵花。 孝敬老人这是传统美德,可是盲目吹捧就是愚孝。 我爸我妈做的一切,我觉得部队的时候该批评也得批评。 在父母面前三观更是要正。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 我们都是年轻人,接触新鲜事物多,也懂得与时俱进。 老年人的交友圈子本来就比我们狭窄,社会发展的迅速,他们的接受能力也逐渐的减弱,如果我们在父母面前只是一味的追捧在我看来只是敷衍。 老人和孩子一样,要在他们面前树立自己正确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我很看不上何聪这一点,这以前我就跟他说过,但是他总是说他妈年纪已经大了,不需要活的像一个标杆。 我觉得他这不是爱他妈,他就是得过且过。 我也不是很饿,我这个人的行动力一向超强,下午何仙姑约我见面,我现在就已经离开了桑旗。 本来我还跟他约好了今天晚上打火锅。 所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将我的胃里和心里都堵得满满的,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其实并没有这么没心没肺。 我挺难过,真的。 我的手机关机了,桑旗找不到我。 碗里的饭我没怎么懂,推开碗跟他妈打声招呼就回到了房间。 虽然是栋小二楼,但是只有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侧卧,还有一个客房。 何聪妈睡主卧,我睡侧卧,何聪一向睡客房。 我进了房间就把房门给反锁了,忽然想起我在桑旗家住的那段日子,不管我怎么锁,他都能进的来。 我进房间去洗澡,房间里面还有我原来的衣服。 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何聪拍我的门:“夏至,桑总在楼下!” 第40章 他还想再一次卖了我 桑旗来了,他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正是以前打折时候买的海绵宝宝的睡衣。 仿佛灰姑娘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 他迟早都会找上门来,而这个城市就这么大,我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我猛地拉开了房门,何聪站在房门口正要拍我的门,这一巴掌差点拍到我脸上去。 “桑总来了。”他表情呆呆的。 我出门下楼,他正站在楼梯的入口。 我能看得出来,他带着薄薄的愤怒和少许莫名其妙。 我留给他的纸条他应该看到了,所以现在应该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我走下楼梯站在台阶上,刚好眉毛和他平齐,终于能跟他呼吸同样高度的空气,感觉甚好。 何聪妈也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何聪则站在我身后的台阶上,我们四个形成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形状,有点像梯形也有点像不规则图形。 或许是因为何聪妈的存在,他收敛了一些即将要喷发出来的愤怒,压着声音跟我说:“跟我回去。” “回哪里去?这是我老公的家,也是我的家。”现在有钱人真是猖狂,冲到有夫之妇的家里面,当着她老公和婆婆的面就要带走她。 问题是我的老公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后,表情专注地看着我们,差点没捧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 “夏至。”他很忍耐地喊我:“出去再说。” “你想冻死我?”我给他展示我身上穿的海绵宝宝的睡衣,现在是初冬屋里面有暖气,所以我穿的很少,这么出去的话瞬间我就能冻成一根冰棍。 他忽然走上台阶,我慌不择路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就将我圈进他的怀里。 当着何聪和何聪妈的面,做这样亲密的举动。 我有些慌乱地回头,跟还看着我的何聪喊:“还不过来帮我一下,有人当你的面调戏你老婆你没看到?” 何聪的笑容讪讪的,他站在原地没动:“桑总,有话好好说,你先到楼下的客厅里坐,我去给你泡茶。” 他真是谄媚以及不要脸到极点,有钱人到他的屋子里来调戏他老婆,他居然要给别人泡茶?。 今天算是我又刷新了对他无耻的认识。 以前在我的眼里何聪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他很上进,但是在我看来上进是好事。 但是现在他不是上进,他只是势力而已。 “你放手。”我咬着牙。 “跟我回去我就放手。” 我们俩僵持不下,我一向讨厌别人威胁我,不论对方是谁。 我狠狠踩他的脚,桑旗吃痛,身体颤了一下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何聪居然眼明手快地冲过来将自己的身体垫在桑旗的背后,然后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地训斥我:“小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对桑总这样?” 我为他的无耻叹为观止,真是贱中自有贱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何聪妈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向我们走过来,歪着头打量桑旗:“这位领导,请问是不是你把我们家小聪给降职的?我跟你说我们家小聪又聪明又能干,他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在这个屋子里,我是这屋子两个主人的儿媳妇和妻子,现在有一个男人当着他们的面对我又搂又抱,这两人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一个忙着谄媚,一个忙着急着让儿子官复原职。 我忽然觉得我决定住到这里来还是走错了一步,跟这两个三观完全不正的人住在一起,我不知道有一天我的人生观是不是也会发生偏颇? 我在桑旗的怀里低低地说:“你松开我,上楼换衣服。” 他终于松开了我,我上了楼,换了今天穿来的那套衣服,然后又下来跟着桑旗走下了楼。 何聪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欢送我:“小智,这就对了嘛,两个人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解决,别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我忽然停下,转过身来,抬起手,狠狠的给了何聪一个耳光。 他忘了我们俩还没有结婚,他拿两百万卖了我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 现在又再一次为他官复原职而卖掉我,而且是还当着我的面。 我一个耳光把何聪给打蒙了,何聪妈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梗着脖子就向我冲了过来了。 伸长脑袋打算往我的胸口撞,桑旗立刻挡在我的面前,就她他冲过来的那一霎那,何聪把他给拉住了。 “妈,我没事。” 在他们家,何聪具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地位。 那就是永远无条件的凌驾我之上。 记得以前有一次吃过饭,我让何聪去洗碗,他妈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足足哭了一个晚上,说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现在却要给我服务。 还有一次,她在房间里看到何聪帮我磨破的脚底板涂红药水,当时就坐在门口大哭大闹。 我连让他做事情都不可以,更何况今天我还出手打了他。 所以即便是桑旗在何聪妈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栋房子我发誓我不会再踏进来了。 哪怕我再去租那种楼下就是垃圾场的危楼,我都不会住在这里。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好冷,寒风刮着我的脸像给我一个又一个的耳光。 我拉紧了我大衣的领口往前走,还听到何聪一路小跑地跟着桑旗的后面:“桑总桑总,关于给我复职的事情,你一定要高抬贵手呀!” “好,我给你复职,明天你跟夏至去离婚,离了婚之后我立刻让你复职。” 桑旗的声音卷在寒风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笑着顶着寒风往前走,桑旗很快追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外面冷,上车说。” “一点儿也不冷。”我刚开口,就被寒风顶的打了一个大喷嚏,眼泪鼻涕都喷出来了。 他直接拉我上车,车内开着暖气,外面冰冷里面温暖,冰火二重天的感受让我的身体感官都没有适应过来,我坐在车子里喷嚏一个接一个打的不停。 他递给我一杯温热的水,我接过来一饮而尽。 然后他问我:“新的价码比较满意是什么意思?” 第41章 听说你甩了我女人两千万? 他问的问题我没有回答,他这么聪明我不回答他应该也能猜得到。 车缓缓开动了,等开了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向窗外看,不是回他家的路。 难不成他狡兔三窟,又带我换地方? 是不是这一次干脆换到一个我连跑都跑不脱的地方。 我都忘了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就算跑到天边他也会将我捉回来。 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任凭他跟我说什么都懒得开腔。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到他在对我说:“到了,下车。” 司机帮我拉开车门,我下了车。 我们的车是停在一个很大的园子门口,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下意识的往门口的铁牌子上看了一眼,何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不会是何仙姑的家吧。 我还没来得及问桑旗就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我第一次见过人家家里还有这么大花园的,穿过花园走过石子路,终于看到了一栋四层楼高的大宅。 走到宅前他看我一眼,不等我说什么又捏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门口正在擦门廊的柱子的女佣看到了我们,立刻过来打招呼:“是旗少爷来了。” 旗少爷这个称呼让我感觉一下子穿越到民国。 桑旗直接拉着我走上台阶,走进了大宅的门口。 他家的大厅大得令我瞠目结舌,我感觉站在这一头说话都有回声的。 尽管大厅很大,但是我仍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在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的何仙姑。 她下意识地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诧异地站了起来,眼睛便落在了桑旗紧握着的我的手上。 客厅里除了何仙姑还有其他的人,有两个年近50左右的男女,看样子应该是何仙姑的父母。 他们也看到了我们,同样诧异的从沙发中站起来。 我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我要早知道他带我来何家,打死都不会跟他来。 但我又不是土行孙,我又不会遁地,我只能跟着他走到了何仙姑的面前。 一站稳,我便努力得像把自己的手从桑旗的手心里抽出来,但是一直都没有得逞。 我听到桑旗的声音漂浮在我的头顶上:“解语,我已经跟你谈过一次了,我以为你听懂了。” “阿旗。”年长的女人茫然地开口:“谈什么?” “伯母。”桑旗向他点点头:“很抱歉,我不能娶解语。” “你在说什么?” “我得娶这个女人。”他握着我的手扬起来给他们看。 我的呼吸有一秒钟的错漏,心跳也停了好几台。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居然能非常冷静的分析桑旗刚才的那句话。 一共七个字,如果加上标点符号的话,就是八个字。 有时主语有谓语,也有动词。 他表达的很清楚。 何解语的父亲一秒暴怒:“桑旗,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居然带个女人到我们家里来示威?” “何伯父很抱歉,你女儿今天扔了我的女人钱让她离开我,所以为了挽回她,我不得不过来打扰。” 何仙姑的眼睛已经瞪到失去了原本的形状,我估计她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她指着我的鼻子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变调:“阿旗,她收了我的钱,她收了我两千万!” “2000万给她,她只能花五天,有一天她一个上午就花了我360万,下次你得打听好一个人的价码再过来跟她开价。” “是她跟我说你给她开的价是一千万!”何仙姑此刻一点都不仙了,她掏出她的手机给桑旗看转账证明:“今天下午我刚刚转账的,我没有逼她,我跟她谈了才十分钟她就同意了。” “所以我的女人,你觉得她只值双倍?”桑旗低吟浅笑,将我略显凉意的手揣进了他的衣兜:“解语,我们两家的关系不一般,以后还有见面的时候,如果不想以后见面彼此尴尬的话,两千万明早我让助理转给你,另外再加你一千万的精神损失费。” 这个钱真好赚,隔了一夜就能多赚回一千万,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可是请柬已经派出去了,酒席也定了,我的婚纱今天才从巴黎送过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要结婚了,你现在跑来跟我说你要娶这个女人!”何仙姑失控地跟他大叫。 “做这一切的时候你跟我说了吗?” 他的话说完了,牵着我的手转身就往门口走。 何解语的妈妈正在打电话:“桑夫人,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的休息,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 何仙姑的妈妈应该在向桑旗的妈妈告状,我扬起头想跟桑旗说他今天倔强一把的后果很可能非常惨重,但是他毫不在意地牵着我的手,走出了何家的大宅门口。 身后传来了何仙姑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这么看来我好像赢了。 但我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引发的副作用。 我抬起脸来对桑旗说:“恐怕桑伯母稍后会往我的脸上扔一张面值更大的支票,外加一杯凉水。” 他低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得有些恍惚:“大概我妈是我们家中,给我自由最多的一个人了。” “给你自由最多还逼着你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 “难道我们家只有我妈一个人?”他的手掌紧紧攥着我的手,他握的很用力,我甚至都感觉出来有一丝的抖。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你妈你们家所有的人都强迫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 “在我们桑家看来,婚姻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回来各取所需罢了。” “不要有爱情?” “爱情?”他看着我笑:“那个东西太奢侈了。” 我没问他,他爱不爱我。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 我不知道爱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是相互的还是单一的,是如果他爱我我就会爱他,还是即便他不爱我我还会爱他。 走到他的车边,他将我塞了进去,然后他也坐进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掌着我的后脑勺,堵住了我的唇。 第42章 闹够了,也给我安生几天 这是一个荡气回肠还有缠绵悱恻的吻。 我知道桑旗是带着怒意的,所以我很识趣地回应他。 前半段是我有意识地回应,到后半段就是我的情不自禁了。 他吻得我几乎窒息,我只能用手拍他的后背他才停下来,扶着我的肩头离开我的嘴唇,他的眼睛发亮,瞳孔黑得仿佛外面的夜色。 “要不是司机在前面,我现在就要了你。”他咬着牙说。 这种话他每天都当作歌一样唱一遍。 我都已经习惯了。 以前他不敢,现在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他对我尺度最大的也就是抱着我睡觉。 有贼心没贼胆,空有一张嘴硬。 “到绯色。”他对司机说。 绯色是一个贵到离谱的西餐厅,一杯没有颜色味道的柠檬水都要卖出88的高价。 我知道桑旗有钱,但是这么花我仍然觉得肉痛,没办法我穷惯了。 “桑总这么有钱干脆给我算了,我给你柠檬水喝,一杯两块钱无限续杯。” “你都是千万身价了,还这么小气?”他嗤笑我。 “有钱也得省着花,毕竟这种机会不算太多。” “你的经济头脑这么好,干嘛不跟何仙姑多开一点价?” “她自己又没有创业也是吃家里,两千万顶到天了。再多下去,我怕她会找人把我做了。”我很识时务,见好就收。 何仙姑又不是大款,她家里有钱也不可能无限制地给她。 他看着我,没再说话。 不管今天他的所作所为表达了什么,至少我能看懂了,现在桑旗还不想放开我,所以他不惜和何家闹翻。 司机将车开到了绯色,我从来都没有进来过,只是在门口路过过几次。 他牵着我的手走进去,问我:“你来过这里?”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家一杯柠檬水卖到天价?” “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我们总编去过,在我们面前吹了一个星期。” 总编也没有外界想的那么有钱,他也是拿死工资,偶尔会有奖金,但是也少的可怜。 我们在一个靠窗的桌边坐下,他帮我点菜我便懒得动脑子。 桑旗眼光好也很会吃,所以他帮我点的东西味道都还不错。 他点菜,我就在手机上打小蜜蜂游戏,嗡嗡飞到东飞到西,像个傻子一样。 他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打,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的气消了没?” “我哪有气?”我一边认真地打一边回答他。 “何仙姑今天下午拿钱来砸你,刚才我也算是替你报仇了,可以消气了?” 我笑嘻嘻地抬起头:“别把我的自尊心想的那么强,我才没有生气,何仙姑是我的散财童子,她过来给我送钱我自然求之不得,你跟她说这种事情多多益善。” “别把自己说的像拜金女,你把你自己账户冻结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不过也是,如果他知道我真的是拜金女,就不会跑到何聪家去找我了。 他以为他发现了我人性中的闪光点,其实我哪有那么崇高,我只是脾气不好而已,不想用这些所谓上流社会人的钱。 但是我又不想便宜她,所以我收了她的钱冻结了我的资金账户,我取不出来她也拿不走,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多完美。 “何仙姑这次是遇到对手了。”他抿了一口柠檬水浅浅淡淡地笑:“两千万大概是她所有的积蓄。” “你明天不是要还给他3000万?” “总得把事情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虽然我知道她要的不是钱。” 桑旗帮我点的菜上来了,他真是了解我,帮我点了一个法式经典菜系的合集。 比如松露芦笋,顶级鹅肝,红酒焗蜗牛,还有一小块羊排。 每一份的分量都不是很多,加在一起很适合我这种大胃王吃。 鹅肝也就巴掌大一块,我用刀划了一分为二,两口就吃掉了。 他两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我吃,也不怕我的吃相吓坏了餐厅里其他的女眷。 “闹了这一下,好歹给我安生几天。”他说。 我忙着吃,没有嘴回答他。 我跟桑旗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已经足够了解我,我的行为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什么时候出于真心什么时候只是使小性子,他清楚明白的很。 我不知道我是该庆幸他如此了解我,还是害怕他已经参透了我的心。 我坐在他对面,就像一个透明的玻璃人一样,毫无保留没有隐私。 我以前少女时期许下一个愿望,我希望我的另一半非常的了解我,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还没张嘴他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现在我找到了这么一个人,但却让我惶恐。 因为他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上大学的时候,几个女孩窝在同一张床上畅想未来,憧憬将来的另一半,我就把我的要求说了一遍,她们嗤笑我说如果我不降低我的标准,一辈子都是老姑婆。 后来遇到了何聪,她们又说我把标准降的太低了。 他在帮我切羊排,我停下叉子偷偷抬起眼来瞄他。 他头也不抬也知道我在看他:“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我又不收你门票。” “你收我门票我就不看了。”我叉起他帮我切好的羊排塞进嘴里。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应该有两个手机,基本上处理公务的那一个到了晚上就会自动关机,或者转到助理的手机上,留下来的那个是私人号码,不过也不经常响。 他看了一眼电话便接通了,就坐在我的对面接,没有回避。 “喂,妈。” 是他的妈妈打来的,想必是刚才何仙姑的妈妈给桑太太打电话了。 我不知道桑太太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我继续吃我盘子里的东西,这些美味凉了就不好吃了。 其实老外的东西也就那样,还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好吃,只不过老外的东西不经常吃,物以稀为贵罢了。 他的电话打得很简短,情绪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他挂了电话之后就看着我:“我妈妈要见你,明天上午9点。” 第43章 星期四见家长 没想到我的高度都上升到见家长了,我咬着叉子看着他:“你也不怕影响了我的胃口,等我吃完了再告诉我。” “我妈贤良淑德美丽端庄,绝对不会让你坏了胃口。” “我不是说那个。”桑旗长得这么好,他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 “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在电话里答应了你妈妈。” “你别告诉我胆大包天的夏至连见我妈都不敢。” 谁不敢?见就见有什么了不起? 我这个人最受不了激将法,一激就中招。 吃完饭我和桑旗又回到了他的房子,欢姐和小莎还没睡呢,在客厅的门口等着我们,见我回来仿佛松了一大口气一般。 欢姐急忙迎上来笑着对我们说:“洗澡水都放好了,今天外面太冷了,桑先生和夏小姐去泡一个热水澡吧。” “我又不跟他一起洗。”我笑嘻嘻地冲欢姐眨眼睛。 走到浴室门口才想起来,我在何聪家洗过澡了,我站住了转身对我身后的桑旗说:“我洗过了,不用洗。” “把他家里的味道都洗掉。” “他家有什么味道?” “我不喜欢的味道,以后跟我置气别动不动就往他们家跑,尽快和他离婚,很快你和他就没关系了。” “他没这么容易跟我离婚的,特别是看我傍了大款,更要紧紧抱住我的大腿了,现在我的大腿这么粗,很好抱。”我笑着让他认清这一点:“何聪这个人不是一块铁,他是一块泥,有的时候泥比铁更难对付。” “他是泥也好,他是铁也好,你以前的眼光不怎么样,得赶快纠正。” “我以前选择他不是我眼光的问题,而是我层次的问题,像我这个阶层的只能选择和我同等阶层的男人,遇到你顶多算个意外。”我戳了戳他的胸口:“快去洗澡。” “那就一起洗,我们家的浴缸够大。”他抱着我就走进了洗手间。 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洗澡。 我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扬起头摸着他微凉的脸颊:“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一起洗,是我怕你跟我一起洗澡之后,醉心于我完美的身材,能看能摸不能吃,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我都克制了这么久了。”他笑的倒是蛮淡定,我喜欢他唇角的褶皱,仿佛大船行驶在大海中掀起的波纹,尽管这个形容有些繁琐,但桑旗的微笑总是给我一种很宽阔的感觉。 他不像其他的公子哥和有钱人那般油腻,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有他单纯的一面,他单纯美好的时候,总是会令我情不自禁的想拥抱他。 最终我还是没有跟他一起洗澡,我在浴池里泡澡,他去他自己的房间冲淋浴,然后又绕到我的房间里,再把我抱回他的房间。 每天晚上睡觉的程序都是这么迂回,总之他一定得抱着我睡。 他说我的体温像一个恒温的热水袋,抱着睡让他的睡眠更加好。 我随他怎么说去,别说他说我像热水袋,他就说我像汽油桶我也不介意。 我自己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所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 他关了灯,我们俩躺在一片漆黑中。 当自己的眼睛能够适应了黑暗之后,看到外面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少许光亮,忽然觉得那很明亮很明媚。 看了一会儿,我便困倦地半合上眼睛。 忽然听到桑旗的声音很清晰的在我耳边响起。 “以后想使小性子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打我,但是不要逃走。” 我笑着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脸朝着墙壁。 “神经病啊,我才懒得打你。” 很困,但是我却没有闭眼睛。 眼睛看着雪白的墙壁睁得大大的,因为我一闭眼睛,眼泪就会从眼眶中流出来。 很多人都说我是铁石心肠,很少有哭的时候。 心肠硬的人通常都是这样,被挨打被唾弃被嘲讽被抛弃都不一定会哭。 但是被宠被爱被怜惜被包容,我内心中坚硬的那一堵墙忽然就轰然倒塌,比危楼还要危。 因为桑旗的这一句话我到半夜才睡着,他应该跟我睡的时间差不多,我们俩就这么睁着眼睛躺了好几个小时,彼此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我的心中却山呼海啸般的不能平静。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我睡到9点半才醒来,桑旗的一条短信让我慌不择路。 “知道你今天早上起的晚,你跟我妈妈的约会改到中午一起吃午饭。” 我这才松了口气,桑旗简直是妇女之友,他了解我这段时间都起不了太早,所以给我换了时间。 我急忙起床洗梳,然后下楼吃了点早饭,我不想因为太饥饿中午狼吞虎咽,吓着美丽端庄的桑太太。 吃完早饭我就回房间梳妆打扮,我足足打扮了一个多小时。 我就是去接见国家元首,都没这么打扮过,不过我也没有接见过国家元首。 我找了一件薄荷绿的大衣,里面配的是一条浅米色的羊毛长裙和一双同色的裸靴。 我站在穿衣镜前发现这么穿的我也有一小丝的名媛范儿。 我把我乱糟糟的头发又梳了梳,但是没有戴任何首饰,我不想把自己打扮的布灵布灵的去见桑太太,因为本身我也不是那种风格。 上次帮我们约的餐厅是一个吃杭帮菜的中餐厅,也不完全是杭帮菜还有淮扬菜在里面,所以饭店的大厅里有一个小舞台,有两个人在上面唱评弹。 我和桑太太约好的是11点半踏进,饭店大门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表,11:25。 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没有迟到那么失礼,也没有早到那么迫不及待。 我在饭店里环顾了一圈,看到在一个小桥流水旁边的一个亭子里坐着一个身穿鱼白色旗袍的中年女人。 我认定了她就是桑太太,因为她气质高贵五官柔和,却有惊人的美丽,桑旗的脸上颇有他妈妈的影子。 我微笑着向她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微微的跟她鞠了一躬:“您好桑伯母,我叫夏至。” 她抬起头看着我,也立刻站了起来,并且伸出手跟我握了握:“你好夏至,我是桑旗的母亲,我叫琴晴。” 第44章 我挺喜欢她 琴晴这个名字真好听,好像琼瑶书里面的女主角。 本来我是很紧张的,见到了她之后,我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潺潺小溪水,让我刚刚还狂乱不安的心顿时就宁静了下来。 我在她的面前坐下来,她看着我跟我微笑:“桑旗跟我说了一下你的口味,所以我就做主点了几个菜,这里我来过,有几个菜做的还是不错的。” “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我说。 桑太太端起茶壶给我倒茶,我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欠着身子抢过了茶壶:“我来,我来。” 我这个人虽然不太热衷于伺候人,但是面对长辈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她却微笑着从我的手里拿走了茶壶,目光在我的小腹上面一掠而过,声音极淡语气极轻:“身子不方便,坐下来吧。” 我惊了一下,今天怕她看出来特地穿了一件稍微宽松一点的外套,因为三个月还没到所以不算特别的出怀,遮挡一些基本上和常人无异。 我估计我吃惊的表情被她给看出来了,她给我倒了茶,然后将茶壶轻轻的放在桌角看着我的眼睛,解释给我听:“桑旗跟我说了,你有了他的孩子。” 我又是惊了一下,我这个人心理素质一向很好,没什么事情能够让我接二连三的吃惊又吃惊的。 我有点郁闷也有些懊恼,桑旗怎么在他母亲面前一下子把我的底牌全都给我揭开了,这让我有一种不穿衣服就坐在桑太太面前的感觉。 我端着茶杯忘了矜持,一口就把杯子里的茶灌进了嘴里。 茶不烫,是茉莉花茶,很香,而且杯子也不大,所以一口刚好喝下去。 喝完了之后我才知道后悔,赶紧抬眼去看对面的桑太太。 她正温婉地微笑着注视着我。 她又给我续上茶:“听说你是一个记者?” “嗯,一个被开除的记者。”我实话实说。 “被开除也是因为他是不是?” 桑旗跟他的母亲真是什么话都说。 我点点头:“的确是拜他所赐。” 桑太太浅浅的笑了,我很喜欢她的笑,在她的唇角有两个小梨涡,浅浅的两个若隐若现,她的酒窝很给她减龄,让她看上去也不过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她不像我一贯认知的那些阔太太,珠光宝气富丽堂皇,她穿着鱼白色的旗袍,耳朵上有两个翡翠面白金底的耳钉,不算大,但是相得益彰。 会打扮的人会很巧妙的利用那些首饰为她增添光彩,而不是让那些亮晶晶的劳什子变成了身上的负担。 不管等会儿桑太太会跟我说出什么样的话,我都觉得我挺喜欢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很快菜就上来了,果然具有淮扬菜和杭帮菜的特点,蟹黄豆腐和蟹粉狮子头一直都是我这几天特别想吃的菜。 我不挑食但是嘴巴刁,没有什么不吃的东西,但是一定得做的好吃。 记得我哪天好像跟桑旗唠叨了这么一嘴,应该是他就留意了下来,特地今天定的这个馆子。 蟹粉狮子头是一个人一小盅,打开褐色的陶罐盖子里面是一颗圆溜溜的乳白色的大丸子,里面还点缀着灿烂的黄色蟹粉,光看一眼就让人垂涎欲滴。 “吃吧!”桑太太说。 我得稍微矜持一点,本来按照我平时的吃相是用筷子插起狮子头直接对进嘴里咬掉半个,但是当着是桑太太的面,我用小勺切下来一小块。 正要送到嘴里,桑太太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想起来了,孕妇不能吃螃蟹。” “没关系,我百无禁忌。” 她看着我,攥着我的胳膊的手轻轻的松开了:“一点点粉应该没什么关系,那你吃吧!” 蟹粉狮子头果然名不虚传,蟹粉的香味很足,里面还有蟹肉和猪肉打在一起,松软又有嚼劲,非常奇妙的口感。 我胃口大开,居然忘了桑太太就坐在我的对面,一口气把整个丸子都吃掉了。 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粉的香味还保留在我的口中,脑子里却立刻清醒过来。 桑太太的丸子一口还没动,我就已经把一大颗圆溜溜的丸子给吃掉了。 桑太太看着我:“如果不是你怀孕了,我就把我这颗丸子给你了,虽说你们年轻人身体好,但是孕妇还是要少吃螃蟹。” 不知道是不是听台上的苏州评弹听的有点多了,竟然觉得桑太太说话也有些苏杭的口音,软软糯糯的甚是好听。 她在唠叨我的时候,觉得有些妈妈的味道,桑太太是很少有的就没有阔太太的那种盛气凌人和颐气指使,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居然挺舒服 就这样我们很平静的吃完了一餐饭,没有聊到桑旗的任何话题。 她也没有问我的家庭,打听我的身世出生地等等,我们俩就像朋友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她跟我介绍苏州评弹的历史和这几道杭帮菜是怎么做的。 我也跟她说我捣毁的地沟油和死猪肉作坊,等说完了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说的时候桑太太正在吃她的蟹粉丸子。 她很宽容的看着我笑,眉眼里盛满了温柔,本来特别紧张的一餐饭,但是却吃得荡气回肠,并且身心舒畅。 这个地方,中午和晚上是饭馆到了下午就是茶馆,我们吃完之后,桑太太问我有空没空,可不可以再坐一会儿。 我知道正题来了,桑太太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她晓得吃饭时说一些太沉重的话题会令我消化不良,所以她打算饭后说。 我说我一个无业游民有大把的时间供她支配,她笑了笑让服务员撤掉桌上的残羹剩饭,很快上了一壶新茶和一些水果瓜子。 唱评弹的下台,上了一个说评书的。 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上书说道,小李飞刀伤了楚留香,楚留香被何英英带到了盘丝洞养伤……” 我看着台上口沫横飞的小胖墩,心里在琢磨小李飞刀,楚留香,还有盘丝洞这三者的关系,桑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地开口了。 “桑旗要跟你结婚。” 第45章 你不爱他 我在喝茶,新茶是碧螺春,特别的清口,刚才吃的油腻被剐的干干净净。 桑太太的一句话让我的手颤了颤,茶水烫到了舌尖,丝丝缕缕的疼痛。 我放下茶杯去看桑太太的面部表情,她仍然是微笑,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傻乎乎地说:“他没有跟我求婚,我不知道。” “但是他跟我说了。”桑太太也放下茶杯,两根玉葱般的手指,捏起盘子里的瓜子剥起来。 她将拨剥好的瓜子仁扔在另一个干净的空盘子里,我很麻木地看着她剥瓜子,听着她继续慢慢地说。 “你是桑旗第一个愿意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女孩,来之前我也想象了一下你的样子,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静静的听着不说话,我也想知道我在桑太太的眼中是个什么形象。 不多会儿她便剥了一小撮瓜子,将空盘子推到我的面前柔声对我说:“葵瓜子里含有不饱和脂肪酸和卵磷脂,很适合孕妇吃,可以提高免疫力。” “桑伯母你真是博学。”我不遗余力地夸奖她。 她笑的很好看,桑旗跟她长得真的很像,连笑容这母子两人都是一样的。 她抬起头来仔细看我:“你很漂亮但也不只是漂亮,你的身上有一把火,那个火很可能会烧了你自己也会烧伤桑旗。” 桑太太说的话太深刻,原谅我怀孕了之后脑子就变笨了。 所以我没有从她这句话听出来她到底是赞成还是反对。 “放心,我不会像电视上放的那些恶婆婆一样往你的脸上扔一张支票泼一杯凉水,桑旗很了解我,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放心的让你来见我。” 我本来一个很健谈的人,但是在桑太太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忽然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手,她的掌心几乎没什么温度,然后又匆匆地从我的手背上离开。 “基本上桑旗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能够让他在短时间内就决定娶你一定不只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桑太太看着我的眼神有一种无法诉说的不可名状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把盘子里的瓜子仁全都吃了,然后低低地问:“桑伯母,您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同意还是赞成?” 桑太太笑了:“你爱桑旗吗?” 她冷不丁这么问我,我居然哑口无言,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我总觉得我和桑旗之间还没有上升到爱的范畴。 桑太太用湿纸巾擦了擦手,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并没有说几句话,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改,仍是淡淡的浅浅的微笑。 她看着我:“夏小姐,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她已经转身,但是又转过身来,她漂亮的眼睛凝视着我:“你并不爱他。” 说完,桑太太便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转身离去。 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发懵,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台上的那个小胖墩在继续胡说八道。 “楚留香养好了伤和六指琴魔在华山顶上决一死战……” 战他奶奶的爪,我也从座位上站起来。 茶杯底下桑太太已经放了茶钱,我白吃白喝了一顿。 从茶馆走出去,外面太阳晃的我刺眼 冬天的阳光是白色的,就像个无数瓦的白炽灯挂在我的脑袋顶上冲着我可劲地呲。 令我很意外的,桑旗就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米色的大衣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颀长的身形像一个画报中的男模走到我的面前,他的身上摒弃了男模的油滑和摩登,却有一种属于他自己味道的时尚感。 我努力向他露出笑容,他走过来用手搂着我的肩头:“怎么样我妈没有用茶水泼你吧?” 我很勉强地笑,笑的跟琼瑶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仿佛风一大点就能把我刮倒。 “跟我妈妈聊了什么?”他一边搂着我的肩膀一边往路边他的车边走。 我想了想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小时候学语文的时候就特别会概括中心思想,老师说一段话,我过一会就能将它的中心思想给概括出来。 可是刚才和桑太太说的那一段话中,我概括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她那些话以一句话的形式给归纳出来。 我怎么说? 难道我跟桑旗说,你妈妈说我不爱你? 事实上我跟桑太太没聊几句,他也没有给我机会说话。 “我不确定你妈妈喜不喜欢我。”我想了想还是对桑旗说。 “她喜不喜欢你不重要,我喜欢就行了。”他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去,然后也弯腰坐在我的身边。 “那你让我跟你妈妈见面做什么?” “何仙姑的妈妈打电话给我妈,我总要让她看到到底是什么人让我亲自上门去悔婚?” “我怎么觉得我是炮灰?”我仰头看着高级:“你是根本就不想跟她结婚,所以才推我出来做炮灰对不对?” “你这么聪明一点就透,所以跟你合作愉快。”他笑得露出八颗牙齿,去拍牙膏广告也绰绰有余。 “你让你妈妈见我就想让她帮你?不过我好像没有给你加分,她好像没说要支持你。” “我妈不反对就是支持,而且在我们桑家我唯一需要得到认可的就是她,其他的人给我再多的反对意见我也无所谓。”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但是从桑旗的话语中能够听出来他和他妈妈的感情深厚。 豪门庭院深深,其中的复杂程度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我也没打算嫁进豪门,正如桑太太所说我并不爱桑旗,最起码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他。 可是自从见了桑太太之后我就有些打退堂鼓,桑太太虽然美丽温婉字字珠玑,但是她深刻难以琢磨,光跟她一个人打交道我就觉得身心俱疲,更别说有可能我还会面对他们家更多的家庭成员,想起来我脑门就一层汗。 回到桑旗的别墅,我打算正儿八经把自己当做金丝雀那样养起来,双耳不闻窗外事,反正现在肚子也越来越大了,踏踏实实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和何聪离婚。 第46章 我值比两千万更高的价 上次桑旗当着我的面跟何聪说,只要他跟我离婚就让他官复原职云云,我以为桑旗是说说而已,但是何聪给我打电话说桑旗真的找他了。 他约我见面,但是我不想见他。 别的孕妇都是怀孕初期有孕吐反应,我倒好快到三个月了才反应严重,何聪这样的人我怕我忍不住会喷在他脸上。 何聪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一定要见我一面。 我很少听到他语气里这么坚决,他一向都是软软弱弱粘粘乎乎像个娘们,难得他爷们一次我总得给他这个面子。 我我跟他约好在麦当劳见面,何聪很诧异我为什么要选那里。 他说那里很吵根本没有办法说话,我就是喜欢那里吵,我跟他说:“你的档次正好配麦当劳。” 是他想见我,所以地方就给我挑,别说麦当劳了,我就是选菜市场他也得来。 我点好了一堆辣鸡翅,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何聪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你把脸转过去。” 他有些莫名其妙:“把脸转过去干什么?” “看着你,我吃不下东西。” 他很好脾气地看着我:“你看你还是这个脾气,一直以来都是我让着你,你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嫁豪门。” “是,我不适合嫁豪门,我就适合嫁给一个专门卖老婆的男人。”我咬了一口鸡翅,懒得多看他一眼。 他低着头在包里掏什么东西,然后将一个纸袋推到我的面前。 我正专心致志地吃鸡翅,头也不抬:“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我满手都是油,用纸巾随意的擦了擦,然后打开了他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给倒了出来。 只有一张银行卡,我狐疑地看着他:“你打算给我钱?” “这是桑旗给我的,据说这里面有两千万。” “然后呢?” “他说如果我和你离婚,就立刻让我恢复到原来的职位。” “然后还有这两千万,很好呀!”他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 “但是我没拿打算这么做,他的助理将东西丢下来就走了,我来不及还给他,既然你天天见到桑旗,你还给他吧。” 我手里把玩着那张银行卡,挑起眉头看对面的何聪。 这样一来,他真的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居然会拒绝两千万? 他不是两百万就把我给卖了吗? 我手里捏着卡,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把他看得都有些发毛。 “小至。”他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你知道我们之间现在变成这样不是因为钱,我跟你说过了,是因为幕后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随时会要了我们的命,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没变。” 我甩开他的手,根本不给他演戏的机会。 “看来我还值比两千万更高的价吗?那个人给了你更多的钱,不让你跟我离婚是吗?” 我很了解何聪,他小小地吃惊了一下,我立刻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他把他自己讲的太崇高,他能够为了我而抗拒两千万? 桑旗这个价格给的很高了,他以为何聪不会拒绝,但是这次出乎他的意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将银行卡收起来,既然他不想要,我也不想给他。 他只是我的渣男老公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他凭什么享有卖我的权利? 我爸我妈如果把我卖掉,那他们也绝对有资格收这个钱。 当然了,他们是不会卖掉我的。 可是何聪算什么? 没想到桑旗也会有急功近利的一天。 我把卡收起来之后,眼皮都懒得抬:“我知道你大义凛大公无私大尾巴鹰,你现在可以滚了。”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我:“小志,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想卖了我吗?那就别卖呀,你卡退回来了我收着了,还不走?” 他讷讷地在我面前坐了一会儿,看着我将面前的那堆辣鸡翅吃得一个不剩,最后还是耷拉着脑袋走了。 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跟我离婚。 我现在是个香饽饽,连百亿总裁都推了何仙姑的婚事,想要跟我结婚。 所以我现在何止两千万? 我兜里揣着两千万的卡,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桑旗的别墅。 他今天回来的特别早,我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桑旗坐在花园的长椅里抽烟。 他在我面前很少吸烟,我一直以为他是不吸烟的。 他吸烟的姿势很帅,青色的烟雾在头顶上袅袅的盘旋着,仿佛一片迷雾又像是一个陷阱。 我总是会被我现在的生活给迷惑,不知道身在何处。 我一向是一个对生活很有规划的人,现在却过的乱七八糟。 我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帅哥吸烟,等他一支烟吸完烟头扔在了石子路上我才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来看我,捉住了我的手:“去哪里了?” “麦当劳。”我告诉他:“我吃了六对鸡翅,服务员惊得快要死过去了。” “垃圾食品对你就有这么大的诱惑力?”他看着我笑,忽然低下头来打开自己的掌心。 因为我把那张卡顺势塞进了他的手里。 他看了足足有好几秒,然后又抬起头来:“你跟何聪见过面了?” “我说了,他不会轻易跟我离婚的,而且用给钱这个办法,略微有点愚蠢。” 我把卡给他之后就转身向房子走去。 他急走几步拉住了我的手腕:“你生气了?” “生气到没有?就是觉得不像是你这么个聪明人应该做出来的事情。”我笑了笑,露出八颗牙齿给他看表示我并没有生气:“在何聪的心里,当你开出了两千万这个价码之后,他就很清楚的意识到我远远不止两千万,所以谁先出手谁就输了。” 桑旗不应该这么心急的,而且我了解的桑旗做事一向很有耐心,知道如何循序渐进地让猎物上套。 他随我一起走进房门,一进门小莎便高兴的对我说:“夏小姐,上次欢姐听你说炸鸡翅什么的,她今天特地买了很多鸡翅准备炸给你吃。” 我很想告诉她下午我已经吃了六对鸡翅,活活把自己给吃腻味了。 有些东西也不是多多益善的,我只能跟小莎说:“替我谢谢欢姐,也麻烦你替我吃了吧!” 第47章 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鸡翅吃多了,我晚餐都没吃,欢姐炸鸡翅的香味弥漫了一整个屋子,我得坐在楼上房间的露台上才能不闻到这股味道。 桑旗晚上也没在家里吃饭,他还有应酬,不得不参加的那种。 他回来的时候其实我还没睡,但是我装着睡觉,闭着眼睛不吭声。 他去洗澡换衣服,过了一会儿躺在我的身边。 我有意做出很大的呼吸声表示我睡着了。 他关了灯,我正要翻身睡觉却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后脑勺响起:“我知道你还没睡。” 被识破了我只好睁开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你平时睡着了,呼吸没那么重。” “你怎么知道我睡着了呼吸怎样的?” “因为我看过,有一次你睡着了我看了你整整三个小时。” “没想到桑总还有这样的恶趣味。”看样子他是有话想跟我说,那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他。 “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不要再说何仙姑的事情,你已经拿我当幌子拒绝了何家的婚事,现在没人会逼你跟她结婚,所以你也没有必要跟我结婚。” “难道要跟你结婚就没有第二个理由了吗?” “别告诉我你爱我。”我大笑起来,笑的脑袋都差点撞到了后面的墙。 他静静地看着我笑,逐渐的我的眼睛能够适应了黑暗,看到了一双鹰一般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常年燃烧着小火苗,我记得桑太太形容过我的身上有一把火,会烧到桑旗也会烧死我自己。 但是她说错了,如果有一天我被火烧死那一定是桑旗的火。 我悻悻地闭了嘴,他忽然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他便亲了上来。 我曾经警告过他不要在床上吻我,因为吻着吻着就会失控。 但是他不听,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到去露台站着吹凉风才开心。 这一次又是,他一边吻我一边另一只手失控地解我的纽扣,我不挣扎,随他解去。 当他一路吻到我的脖子的时候,忽然又冷静下来,然后又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帮我扣上。 他的忍耐力有时候我真的是挺佩服的,很难控制得住自己。 最后他两只手撑在床上,身体悬空着看着我。 他看了我片刻便下床去露台吸烟,然后他带着一身淡淡的烟草味道回到床边。 我摸了摸他的手,他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就站在露台上,手臂寒风吹得冰凉。 “现在降温了?”我慢条斯理地问他。 他忽然回答了我开始问他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是因为我还没有睡过你,我得等你生下孩子之后合理合法地睡你,这个理由充分吗?” “充分。”我点点头。 他躺下来继续抱着我,我背对着他窝在他的怀里,他的脸便藏在我的乱发中。 这是我们睡觉经常保持的一个姿势,这种姿势会让我有安全感。 不知道桑旗这个回答算不算回答,不过我有点后悔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明明知道这个问题很可能没有答案。 而且连桑旗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 但是我偏偏要问。 有人要娶我,我就嫁他好了。 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桑太太说我不爱桑旗。 我觉得这不要紧,至少我不讨厌他,而且还很享受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 我和何聪的离婚的事情被遥遥无期的拖延下来,明知道他暂时不会跟我离婚,我也懒得找他,权当他没这个人。 他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老婆去跟别的男人同居,那我也不在乎给他一顶大绿帽戴。 我和桑旗之间也绝口不提以后的事情,还有爱不爱的那档子事。 我们有点得过且过的意味,他愿意养着我我就让他养着,虽然我不太好养比较费钱,但是他乐意我也没办法。 我彻底过上了金丝雀的生活,桑旗白天去公司,我就在家里面煲剧玩游戏。 有一天是闲的无聊,而欢姐也经常唠叨我说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不利于胎儿的健康。 我便在小区里面溜达,这个别墅区的绿化做得像公园一样,房子也少,偌大一块地皮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栋房子,所以这里的房价有多高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我在小区里面晃悠,小区里有一片竹林里面都是淡紫色的贵妃竹,一大片郁郁葱葱,到了冬天还是这么茂盛看上去很美。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很俗,欣赏不了美景,我关心的就是这个贵妃竹尚年轻的时候,它的枝叶是可以吃的,味道跟甘蔗差不多。 所以我在竹林边转来转去,打算寻觅一两棵还没完全长大的竹子,尝一尝是不是真的能吃。 我正在打竹子的主意的时候,边上也有几个女人在聊天,她们也是这个小区的人,不过我跟她们不熟,没有往来也没有聊过。 我好像听到她们在讨论我。 “你看到那个女了吗?就是那个大着肚子的那个。” “她好像是大禹集团的桑总家的。” “你知道吗?这个女人是个小三,而且自己还有家庭,却跑来给人家生孩子。” “听说他以前是个记者?可会勾搭男人了?” “是啊,人家桑总本来是有个女朋友的,活生生的被她给挤散了。” 我忽然转身,笑嘻嘻地看着她们说:“能够被我一下子给弄散的,就说明本来就不牢固对不对?” 她们冷不丁瞧我搭话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有一个女人怀里还抱着狗,一个没站稳狗便从她的怀里掉下去了,摔在地上一声惨叫。 估计他们没想到我一个小三居然还有脸搭她们的话,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她们指着我的鼻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着?觉得自己站在道德的顶峰来指责别人的感觉很爽吧?”反正我这段时间闲着无聊,偌大个小区也没人搭话,这几个女人刚好给我排解一下寂寞。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呀,搞散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抱狗的女人不敢跟我说,扭头跟身边的人说。 “就是现在的小三都这么硬气了。” “小三是这么硬气。”她们不跟我搭话我还觉得无聊,我仔细瞧瞧跟我说话的那个女人的脸:“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看到你老公喝的烂醉,被一个女人开车送回来,好像就是你们家。” “你说什么?”那女人立刻咆哮起来:“你不要胡说!” 第48章 我被揍了 他很生气我知道,但是我绝对不是胡说,那天我真的看到了。 有一天夜里我突发奇想,一定要吃米粉,所以桑旗陪我去吃,回来的时候我在小区里面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老公坐在副驾驶,一个妙龄女郎开车将他送回来。 然后就停在了他们家门口,她老公和那个妙龄女郎还当着我们的面腻歪来着。 为什么会认出来是这个女人的老公,可能是我做记者的敏感吧,见过他们夫妻二人一次所以就记下来了。 我这个人记人特别有一套,一般见过一面就不会忘掉。 那个女人反应过来之后,就指着鼻子对我一阵破口大骂,中心思想无非就是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自己有老公还不要脸替别人生孩子,现在还嫉妒他们家庭完整,往他身上倒脏水之类的云云。 我等着她骂完,她好像实在是没话可骂了,喘息着站在我的面前我才慢慢反击。 “跟你纠正一件事情,桑旗没有结婚所以我不存在是小三,而我现在正在和我的老公分居,我已经提出离婚是他不同意,再说这是我的事情关你们屁事?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的后面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我是记者出身,口齿伶俐,针针见血。 她们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本来我是闲着无聊,在小区里面转悠转悠陶冶情操,被她们这么一弄,心情便郁闷起来。 我不开心,她们也别想好过。 我看向另一个女人:“这位太太姓徐吧,您的存在好像也不太光彩,上次到你们家来又踢又打的那位应该是你老公的正房吧,而你呢,徐太太,我是叫你二太太呢,还是偏房?” 她一秒炸毛,作势就想扑上来,我轻轻巧巧地躲过去。 差不多得了,看她们抓毛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赢了。 不过跟市井泼妇较劲,我赢了也胜之不武。 我转身飘然离去,留下他们在原地跳脚大骂。 我才不会骂街,骂人一时爽,但是那些恶毒的词语从自己的嘴巴里喊出来,感觉对自己同时也是种伤害。 我这次能赢得这么轻松多亏欢姐,将小区的这些住户的底都摸得清清楚楚,经常会在我和小莎面前念叨,我虽然不搭话但是都记着,没想到今天还用上了。 忽然,我的后脑勺传来剧痛,有人用石头砸我,我捂住后脑勺便感觉手心潮潮的,拿到面前来一看,满手都是鲜红的血。 我转过身来,那几个女人一看到我手上有血便吓得四散逃跑,那条泰迪跟在后面一阵猛追。 说不过我就用石头丢我,这些女人真是… 我看着落在我脚边的那块硕大的石头,脑袋一阵一阵的晕,还好这里离家不远,我硬撑着走回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了门铃。 小莎过来开门,看到我一手的血便慌的尖叫起来:“夏小姐,夏小姐,你怎么了?” “别嚎,你会开车吗?先送我去医院。” “我不会呀!”小莎还是年轻,一慌神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欢姐听到声音跑出来也乱了阵脚,回头就要去给桑旗打电话。 我把她给喊住了:“他今天下午有个会,不要吵吵。”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不是豆腐做的,砸一块石头就会稀巴烂。 “你先去拿一条干净的毛巾,然后跟着我。”我对小莎说,然后在门口的鞋柜上面摸了一把车钥匙。 桑旗的车库里面有好几辆车,但是他都不给我一个人的时候开。 我拿了车钥匙去开车,小莎着急忙慌的跟着我。 “你拿毛巾堵着我的后脑勺,我来开车。”我对小莎说,因为不知道自己伤得怎么样了,如果是头骨被砸裂开了那就麻烦了,如果只是皮破的话那倒没事,缝几针就好了。 我遇事一向冷静,看到我这么冷静小莎也逐渐平静下来。 于是她用毛巾按住我的后脑勺,顺便再让她往我嘴里丢了一颗糖,然后我舌头根子下面压着糖块,将车飞快的开往医院。 我大概是头一个脑袋被炸开花的女性自己开车来医院的。 我到了医院,小莎飞奔着去找医生。 还好我的情况不重,医生扒拉了一下我的脑袋对我说:“是皮破了,头骨没事,我替你缝两针。” 我听到缝针就有点发憷,因为我对麻药过敏又不能打麻药,只能忍着痛龇牙咧嘴地让医生给我缝针。 缝针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医生把我的后脑勺那一块的头发给剃了,还好我的头发比较多,外面的头发放下来里面是看不见的,只是如果把头发给撩起来的话,那就秃了一块。 给我缝好了针,医生就给我开了一些消炎药。 小莎帮我拿了药,扶着我长椅上先坐下来。 她惊魂未定:“夏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打麻药我都缝好针了,现在还能感觉怎么样?”疼是有点疼的,不过可以忍受,我向她扯扯唇:“药拿好了,我们就走吧!” “你确定你不再休息一下?等会你还要开车?” “你怕我开车把你给撞死?”这个时候我还能笑的出来:“放心吧,刚才我脑袋开花的时候都没事。” “我知道,但是你脸色发青,还是休息一下为好。” 她说休息就休息吧,她也是为我好。 我在长椅上坐着,一扭头看见桑旗从电梯里大踏步地走出来。 他一定是回了家,然后欢姐告诉他我出事了,他就赶到了医院。 但是他怎么知道我来这家医院的? 这家医院不是离他们家最近的,是因为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的技术比较好,所以我才选择来这里。 桑旗几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俯身看我,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大,额头差点撞到了我的额头,我现在比较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不能再被撞了。 他脸色铁青表情严肃,一只手扶着我的肩:“怎么弄的?” “出去遛弯的时候被人给揍了。”我轻飘飘地回答他。 “是什么人?” 第49章 打伤了我的女人? 他捧着我的脸:“伤到哪了?” “大哥,你轻点晃,这不是冬瓜。”他一把拉我的脑袋,我的头就晕。 他把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然后用手轻轻撩开我后脑勺的头发。 我不知道我头上的伤口有多长,反正医生也缝了不少针。 我不知道我的后脑勺有什么好看,还是医生给我缝出了一朵花,他好像看了蛮长时间,然后忽然弯腰将我给抱了起来。 “我只是伤到脑袋,又没有伤到腿。” “别吵。”他脸色似乎比我还难看,抱着我就走出了医院。 他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后座上,然后小莎坐在副驾驶,桑旗发动了汽车。 我不能仰面躺着,只能趴在后座上,像一只乌龟。 脑袋还有点阵阵的发晕,流了不少血。 我问小莎:“还有牛奶糖吗?” 她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来给我。 嘴里含块牛奶糖,立刻没那么晕了。 他一直没有说话,问我为什么好端端的被人开了瓢,他既然不问我也没说。 等到了他家之后,他将我抱下车,然后一直抱进他家里。 客厅里除了欢姐还有其他人,一男一女,女的就是下午拿石头砸我的那个女人,男的一脸惊恐,是她老公。 见我们进来了,那男的就扯着女人几步跑到我们面前,先是一脚踹向女人的腿,让她刚好跪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又是狠狠一巴掌甩上去。 “桑总,桑总…”男的也直挺挺的在我们面前跪下来了:“是我家里这个婆娘不懂事,冒犯了桑太太,是我缺乏管教,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 我在桑旗的怀里纠正他们:“我不是他太太。” 男的吓坏了:“是的是的,以后会是的,都怪我们家这个婆娘乱讲话,她什么都不懂……” 看他的样子,只差跟我们磕头了。 我不太习惯一个大男人跪在我的面前,桑旗抱着我的手没有松,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便绕过他们抱着我走进了电梯。 隔着电梯的玻璃门还能看见那俩人跪在地上,男的不停地骂那个女人:“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你居然敢拿石头砸人?你怎么不把我给砸死?你知道桑总是什么人么,你以为跟他住一个小区就能和他平起平坐了?你这个蠢婆娘,怎么不去死?” 我听的烦了,把脑袋往他的怀里埋了埋:“你家的电梯不太隔音。” “是啊,那得换了。”他淡淡的,抱着我走出了电梯。 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拧亮了台灯,两只手撑着床头柜皱着眉头看着我。 忽然他撩开了我的裤腿,露出了上次车祸受伤时的疤痕,歪歪扭扭的挺长一道。 “跟我认识短短没几个月,却弄得破破烂烂的。” “现在退货也来得及。”我不能平躺着,只能侧躺着,脑袋一阵一阵的晕,隐隐的还能听到楼下男人的骂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你把他怎么了?他们吓成那样?” “有什么能把他们吓成那样?无外乎是两个,一个是钱,另一个是命。”他替我拉好被子。 “那到底是钱还是命?” “钱就是他的命。”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桑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知道桑旗那他们怎么了,能住在这个别墅区的,想必都不是穷人,那男的一定是做生意的,桑旗很有可能切断了人家的财路,才把那男的吓得面无人色。 他俯下身来,用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敢用石头砸我的女人,我还要给他活路?” 这话说的挺霸气的,我也应该感动。 但是想想看,也是我惹了她。 “我在她面前揭露了她老公外面养小三的事实,所以她就恼羞成怒。” “我不需要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只看到她对你做了什么。” “那如果我先动手的呢?” “那没办法,谁叫你是我桑旗的女人,你就得横着膀子走。”他在横仔细的扒拉着我的头发,看我后脑勺的伤口。 “我才不要横着膀子走,我又不是螃蟹。”我哼了一下,让自己在枕头里睡得更舒服一点。 “你会拿他们怎么样?” “你怎么心慈手软了?对一个伤害自己的人,千万不要心软。” “我没说我心软,我只是想知道你会怎么对付他们。” “那男的最近投了个标,他老婆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总得花点时间管教管教,所以就让他亏点钱吧,亏得也不多,刚好卖掉这个房子就能还债的钱。” 桑旗的意思我听懂了,他说不想让他们再住在这个小区里。 这么想想看,我变成了一个不可得罪的女人,想必今天其他那几个女的以后看着我都得绕着路走了。 桑旗这么做,无非也就是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他既然决定了,我也没必要帮那个女的求情,事实上的确是她先动手的。 我也没问桑旗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他要想知道也并不难,找几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后来他就下楼去了,我睡的迷迷糊糊。 睡了一会儿,不知道几点了,我忽然醒了,还没动一下,立刻听到了桑旗的声音:“饿了吗?欢姐包了水饺,又炖了鸡汤,我让她拿鸡汤下点水饺给你吃?” 后脑勺疼的很,现在就是龙肉,我也吃不下去。 “我不吃。” “是不是脑袋疼?” “你被砸一砖头试试看?” 他拧亮了台灯,俊逸的帅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还穿着,衬衫,没有换睡衣。 我看着他,有些迷糊:“你是高出去回来还是准备出去?” “回来了。” “去哪儿了?” “揍一个人。” “揍谁?”我留意到他的手背上的手指关节被蹭破皮了,渗出了丝丝的血。 “你猜?”他没告诉我答案,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我怎么能猜得到他去揍谁了?应该不会是今天晚上那个男人,他已经断人财路这么残忍了,没必要再揍他一顿。 思考让我的脑袋更疼,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第50章 他被揍了个春花灿烂 我夜里睡得不太安稳,他把我弄醒两次,手里端着一碗鸡汤水饺硬逼着我吃下去。 我今天的确是没怎么吃东西,可是后脑勺疼的很。 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灼灼:“你是想让我嚼碎了喂你下去?” 听上去就比较恶心,我只好忍着痛吃了半碗,他才放我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睡醒了,桑旗已经去公司了。 他是一个很勤奋的人,每天早上都不会迟到准时去公司。 一个家世好又聪明,而且他还很勤奋,这加在一起就很恐怖了。 这样的人不成功才怪。 和成功的人待在一起,容易让人产生惰性。 会让人觉得,即便你再怎么努力都永远不会超过他,所以干脆就放弃了努力。 我就专心致志的做废柴,做到有一天自己都嫌弃自己的那一天。 我的脑袋稍微好了一些,本身也不是头骨破裂,只是皮破了而已,过了缝针的疼痛现在一切都可以忍受。 我到楼下餐厅去吃饭,欢姐给我做了黑鱼粥,黑鱼很嫩粥也很香滑,没有一点鱼腥味,我吃得风生水起。 电话在楼上的房间响了,小莎急忙跑上楼帮我拿电话又跑下楼递给我。 我跟她道谢,眼睛随便往屏幕上瞄了一眼,是何聪打来的。 看到她的电话我就觉得心烦,后脑勺上的伤口似乎更疼了。 我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吃饭,和他通话之前得把自己吃饱,不然的话听完他说的话我连饭都吃不下去。 等我吃饱了他的电话又打过来,我便接通了。 “有话说有屁放。” “夏至。”他难得连名带姓地喊我,可是听口气却像被霜打的一样有气无力的。 “你得绝症了?”我是个坏人,一大清早我就咒他。 他听上去比得了绝症还要痛不欲生:“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你记得把你的身份证之类的证件给带齐了。” 什么情况? 昨天脑袋挨了板砖,今天反应就有些迟钝,我顿了一两秒才顾得上问他:“干嘛?” “我们两个去民政局能干嘛?难道是领结婚证?”他很不爽的在电话里抢白我。 何聪这是脑子坏了,他居然答应跟我离婚了? 我几乎是雀跃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小莎和欢姐急忙扶住,生怕我一个没站稳趴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你终于愿意跟我离婚了?” “夏至,你的声音不要听起来这么喜悦好不好?”他唉声叹气的。 他越是如丧考妣我越是喜上眉梢。 能和这个渣男离婚,简直是我人生的涅槃。 我看到他得好好谢谢他。 我挂了电话就冲上楼,进了房间换衣服,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件红色的大衣。 我衣柜里衣服大多数都是桑旗帮我挑选的,他选的我都挺喜欢,唯独这件火红色的大衣,我不太喜欢这么张扬的颜色。 他当时跟我说,也许会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日子会穿,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我穿的像个新娘子一般,找齐了证件就赶到了民政局,何聪正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口等我。 我走过去,当我看清楚了他的脸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的脸肿成了一张一个猪头,要不是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我以前替他买的,我真没把他给认出来。 “去哪玩儿了?把自己的脸玩的像一个猪头?”心情太好就忍不住调侃他。 他垂头丧气地抬眼看了我一眼,有一只眼睛被打的充血,看上去很惨烈。 我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桑旗出去过,而且他的手指关节也破了,当时我问他是不是揍人了,他也承认了,难不成他去揍了何聪? 在和他离婚之前,我得把话问明白,在他身上发生了这么悲惨的事情让他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桑旗揍你了?” 他看上去更加沮丧:“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吗?他昨天晚上冲进我的家里,当着我妈的面把我从房里给揪出来,痛打了我一顿。” 目前看来何聪应该没有得罪过他,而且自从我从何聪家离开之后,他和桑旗应该没有见过面。 我弯着腰仔细地打量着何聪五彩斑斓的面庞:“要不然我帮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夏至,你看上去很幸灾乐祸呀!” “哪里?哪里是幸灾乐祸?”我急忙否认:“简直是心花怒放兴高采烈人生顶峰嘛!” 我当着何聪的面打给了桑旗,他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民政局,他立刻就明白了。 “何聪的脸上很像一个调色盘,干嘛把他打成这样?” “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桑旗应该是在开会周围很安静。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是昨天那几个女人在我的背后说我是个小三,还没有跟老公离婚就强行介入那桑旗和何仙姑。 所以他昨晚就连夜赶去将何聪打了个春花灿烂。 有些人就得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早知道桑旗就不会又是让他官复原职又是给他两千万,直接像今天这样胖揍一顿,我早就跟他离婚了。 我心情甚好地挂了电话。 何聪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他说他为什么会揍我吗?” 我耸耸肩,摊摊手:“他跟我说是昨天他打拳的拳馆的沙袋坏了。” “什么意思?”何聪像个白痴一样地看着我:“难不成他拿我当做沙袋?” 我哈哈大笑着走进了民政局,他气急败坏地跟着我。 “难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难道有钱就能想揍我就揍我?”他跟着我嚷嚷。 “是啊!”我很诚恳地告诉他答案:“有钱就是为所欲为啊,要不然你干嘛那么想做有钱人?干嘛两百万把我给卖掉?” 他的样子更加沮丧,甚至是气愤难耐。 但是又无计可施,看来桑旗的拳头更有说服力,比那个幕后指使他的人更加让何聪恐惧。 走到办理离婚手续的窗口,我将自己的证件掏出来放在台面上,然后扭头看着何聪。 他在自己的包里掏来掏去,掏半天都没掏出来。 我看着他然后跟他说:“桑旗今天的沙袋还是没有修好,你想挨揍就直说。” 几乎是我的话音落地的同时,他将包里的证件掏出来放在我的边上。 第51章 我是自由人了 办事员拿过我们的证件翻了翻,又仔仔细细看完我们的离婚协议书,不解地抬头看我们:“你们两个才结婚四个月呀?” 确切的说是只办了结婚手续,并没有办酒。 我微笑着看着办事员:“有时候感情的破裂跟时间没什么关系。” “四个月就破裂了?”办事员盯着我。 “那是因为有个渣男将我灌醉了,送到别人的床上。”我笑嘻嘻的跟办事员诉说我的伤心往事。 何聪的脸立刻就涨红了,拉了一下我的胳膊恼火地跟我嚷嚷:“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你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原来你还要脸。”何聪还会脸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人家办事员现在正在帮我们办理离婚,当然要了解清楚情况,我在阐述我们离婚的真实原因难道不可以吗?” 他本来就说不过我,然后又理亏,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 办事员很好奇的打量着我们,又例行公事地问了问,什么有没有人调解过,还有没有回转的空间之类的云云。 我直接跟办事员说:“嫁猪嫁狗我都不会再和他一起生活。” 我的态度坚决,办事员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没打算让我们破镜重圆。 所以离婚一人交了12块钱工本费,这事就算是完了。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财产的纠葛,后来我在离婚协议书上添了一条,当时何聪的房子我可是拿了20万出来装修,房子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现在离婚了我肯定要把我的钱给拿回来。 何聪很不满意,滴滴咕咕,但是我一抬头瞪他,并且指了指他的脸他就不吭声了。 他是怕被桑旗在揍得满脸开花。 有的时候武力对于某一些人来说,特别管用,特别是何聪这样的贱骨头。 我拿着离婚证用力地亲了几下,然后掏出手机来调出美颜相机递给何聪。 他瞪着乌眼青看着我:“干嘛?” “帮我拍照呀,我要跟我的离婚证合个影!” 离婚大厅里人来人往,人人都在看我这个离婚离得兴高采烈的女人。 何聪的面子上挂不住,手里握着我的手机不想给我照。 “跟你离婚是这几个月来我的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刻,你说这样的光辉一幕,我怎么能不记录下来?” “夏至,你就这么恨我?”他是不是脑子被桑旗给打坏了?他这样对我我还不恨他? “何聪,”我拿过他手中的手机:“你这个人已经龌龊到不配我恨你,因为爱和恨都是需要被惦记的,但是你这个人不值得我惦记你,我只想让你快速的从我的世界中清除。” 不需要他给我拍照,老娘自己可以自拍,照样美美的。 我转身走出了民政局的大厅,他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跟着。 何聪的腿是不是真的这么短?我一个孕妇走路他还要小跑还能跟上来? “夏至。”他气喘吁吁地喊住我:“我告诉你,你跟着桑旗是根本没有结果的!你以为桑旗很厉害?在背后还有一个人比桑旗更厉害!” 我步子没停,侧脸特鄙夷地瞧他一眼:“现在我们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滚一边去。” 我的车就停在路边,有司机开车。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用力地摔上车门,差点夹住了何聪的脸。 “开车,师傅。”我跟司机说。 司机将车开动了,我从倒后镜里看到了何聪的那张脸,在随着距离越来越远,他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一个摔烂的番茄,怎样看都让人嫌弃。 司机将车开回了桑旗别墅的小区,但是我没让他直接开回家,而是让他开到了昨天用石头丢我的那个女人的家门口。 下了车我就过去拍门,她打开门后看到是我,惊得向后倒退了几步,还以为我要找她寻仇。 我在包里把我的离婚证掏出来,然后打开戳到她的脸上给她看:“现在不要在外面说我是个有夫之妇,老娘现在离婚了,是个自由人。” 她很惊恐也很愤怒,恨不得抬手给我一爪子。 但是她也很清楚我惹不起,只能缩了缩脖子点着头:“我知道了,桑太太。” “我不是桑太太,我还没有跟桑旗结婚。但是现在男未婚女未嫁,我们两个是非常纯洁的男女关系。” 我才不管我的话里有没有语病,反正我要让她知道以后休想用这些在我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跟她炫耀完我的离婚证,我又去逐家逐户地拍门,把昨天那几个三姑六婆通通揪出来,一个一个展示给她们看。 她们觉得我疯了,我知道我没有。 我昨天都要憋屈死我了,他们说我的那些我虽然反驳回去但我自己知道,他们说的是真实的。 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我完全理直气壮的昂首挺胸站在他们面前。 这种感觉简直爽的不行。 我一战成名,现在估计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傍大款的离婚女人。 离婚也比脚踩两只船要好。 我回到了桑旗的别墅,没过一会他就打电话给我。 “美丽的单身女人,中午出来庆祝?” “那我要喝香槟。” “美死你,香槟含有酒精,生完孩子喂完奶随你喝个够本。” 现在桑旗终于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说起未来了,而我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刺耳。 甚至我的两个唇角都是向上扬起的。 我挑了挑眉,表示赞同:“那我要吃麻辣香锅。” “你的口味什么时候能够变的高级一点?” “麻辣香锅不高级,一定是那些鹅肝黑松露才高级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虽然不跟我争辩但是坚决不采纳我的意见:“你别忘了你的后脑勺还装着一条长长的拉链。” “那你说要吃什么?” “吃广东菜吧,你多喝点汤水。” 广东菜营养丰富又很新鲜,但是没什么味道。 我现在特别重口,上次看欢姐在炸辣椒恨不得都抓一把塞进嘴里。 我想了想:“东大街开了一个猪肚鸡,那个不辣的,我们去吃吧!” “好。”他答应的爽快:“11:50我们在那里见面。” 第52章 他消失了 在这个举国欢腾的日子里,桑旗居然爽约了。 我在猪肚鸡的馆子里坐了有半个小时,他的电话都要被我打烂了也没有接。 在这半个小时当中,我的心理活动十分跌宕起伏。 也许他是加班,开会或者临时有个应酬,但是桑旗不像是这么没交代的人,如果临时有事他一定会给我打电话,再不济也会让助理通知我。 我甚至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在来的途中发生了车祸,从此王子公主阴阳相隔。 我给桑旗的助理打电话,助理说桑旗早就离开了公司。 我找不到他,干脆打开了收音机听调频交通台看看有没有哪里发生了拥堵或者车祸。 炉火上的猪肚鸡在咕嘟咕嘟地煮着,白色的汤汁冒着小泡,白胡椒和猪肚相互结合散发出致命的灵魂暴击。 我在这种香气的引诱下,体验到了心急如焚的感觉。 明明饿的要死却一口未动,我在火锅店里等了一个半小时,然后我付了钱离开了火锅店。 我回到桑旗的别墅,没有再给他打电话。 我知道他没出事,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来跟我吃饭,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 有可能是有的,但是没那么激烈。 出乎我意料的他也没有回来吃晚餐,甚至,带我睡一觉醒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也没有回来。 桑旗像是消失了一样,失踪在我的世界里。 我醒来之后就没有再睡着,一直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给桑旗的助理打电话。 助理说桑旗今天没有去公司,但是给公司打个电话说他这几天要休息一下,公司的业务暂交给总经理代管。 这事情就有点诡异了,不论出了什么事,桑旗一定会给我打个电话,或者也绝对不可能不去公司。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被某个人或者是某种力量给软禁了。 所以我不得不考虑他的家庭。 或许是他的家庭知道了我的存在,自然不会允许他娶我这样一个女人,所以就将桑旗给藏了起来。 这是一般言情伦理剧常用的桥段,如今发生在我的身上,一点都不搞笑。 桑旗失踪的第三天,我忽然发现我和他之间所谓紧密不可分的联系,完全取决于他了解我和掌握我的一切行动,但是一旦他消失了,我便无处可寻。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这么脆弱,脆弱到他想消失在我的面前就消失。 我从来都不是等待型选手,也不是坐以待毙,但是现在我除了每日坐在桑旗的大房子里,睁眼吃饭闭眼睡觉,之外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我没想到,我没等到桑旗,却等来了何仙姑。 这一天我正在桑旗别墅的小花园里种花。 我这个人一向没那么风雅,这些花枝也是欢姐弄来的,她忙着做饭我就帮她种。 正在弄的时候,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停下来。 我顺着那双名牌高跟鞋的脚往上看,看到了一个她既不想见到我,我也不想见到她的人。 我看她一眼,大概已经能猜到她找我做什么的了,于是又低下头继续全神贯注地铲我的泥巴。 她见我不理她,轻轻地跺了跺脚吸引我的注意。 我还是不理她,她只好喊我的名字:“夏至!” 桑旗消失了,她连喊我夏小姐都懒得喊,对我直呼其名。 我这才抬起头来抖抖手上的土:“什么事?何解语?” 她对我直呼其名,我也对她直呼其名,礼尚往来,礼貌这东西本来就像一面镜子,她向我抬又说我才会举左手。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给我,我没接。 看着她妆容得体的美丽面庞:“还想再给我两千万?” “这不是钱。”她莞尔一笑,看她得意的表情我就知道信封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就不接过来,我从地上的篮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玫瑰花枝,然后插在了泥土中,一点一点的往上培土。 何仙姑估计没预料到我根本不接她的招,她有些措手不及地蹲下来,自己把手上的信封给拆了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打开,递到我的鼻子底下。 一股馨香钻进我的鼻底,我不太喜欢这种味道。 “你看,我和桑旗要结婚了。”她果然是来炫耀的,我低头瞄了一眼。 他们的婚礼大概定在一个星期之后。 我用手背擦鼻子,看着她笑道:“这次不会又是你一个人唱独角戏吧,别弄到最后又是白搞。” 她有点恼羞成怒,声音也高了八度:“夏至,你别那么自信,桑旗对你不过是一时的兴趣,他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玩够了自然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扬扬眉:“孩子不是他的,你怎么知道?” “大概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她笑得风情万种:“我告诉你,自始至终这个孩子桑旗就知道不是他的,他之所以跟你这样说不外乎是想跟你玩玩,结婚之前的放纵我能理解,但是他要玩一个孕妇,这个口味略微重了一些,不过我也能接受。” 我要不要大声赞扬何仙姑的贤良淑德心胸宽阔? 怎么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相信呢? 我继续把花根都埋在土里,然后浇上水才算大功告成。 她见我不信稍微有些急迫,将请柬往我的手里一塞:“夏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请柬我已经给你了,一个星期之后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至于桑旗你就别妄想见他了,他也不会见你的!” 她高傲地说完转身就就走。 我在她的身后缓缓开腔:“我没说我要见他,从他消失到现在,我只打了两个电话,现在我有大房子住,有人伺候我不愁吃不愁穿,银行里还有何小姐给我的两千万,我这日子过得这么洒脱何苦还要自寻烦恼,你说呢?” 她阴森森地看着我,然后阴森森地笑了:“既然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那我祝你顺利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第53章 他离开了我,我就要离开他 鬼才要她的祝福,没有她的祝福,我照样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我转身走进了房子,听到何仙姑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花园门口。 我低头看看我手里的请柬,因为手上都是泥,请柬上也沾了不少泥土。 粉红色的请柬上面显得污浊不堪,失去了原先的美丽。 我将请柬随手扔在茶几上,准备去洗手。 小莎正站在楼梯口低头看手机,看到我一过来,立刻将手机放放在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 虽然小莎是为桑旗工作的,但是我们这里毕竟不是公司,只要事情做完了她干什么都可以,她经常当着我的面煲剧,打游戏,从来都不背着我。 所以她这个举动,很令我起疑。 我向她走过去伸手在她的面前:“手机借我看一下。” “没有,夏小姐,我就随便乱看的。”小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给我!”我板起脸来可能会有一点威慑力,小莎乖乖地将手机从屁股后的口袋里掏出来,递到了我的手上。 她还来不及将手机关上,手机的屏幕是亮着的。 一张照片映入了我的眼帘,是桑旗和何仙姑的合照,标题很是清晰,桑何联婚,轰动全城。 我初步浏览一遍上面的信息,和何仙姑给我的请柬差不多,婚礼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本城最豪华最奢侈的酒店。 看来这次不是何仙姑吹牛,她和桑旗真的要结婚了。 我将手机还给小莎,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怜悯也有些同情,更有些战战兢兢。 “夏小姐……“她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我不想听任何安慰我的话。 我向她笑笑便上楼去了。 中午欢姐做了我最喜欢吃的水煮肉片和麻椒鸡,我照样干掉两大碗白米饭,喝了一大碗鸡汤。 外表看上来,桑旗和何仙姑要结婚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我的胃口。 我在欢姐和小莎惊愕的眼光中又向她们递过去了碗:“我还想吃那个炒米,帮我弄一点!我要泡鸡汤。” 小莎接过我的碗走到厨房门口,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她可能觉得我是在化悲愤为食量,我没那么脆弱,我和桑旗总共相处也没多久,不至于会为他肝肠寸断,要死要活。 就像桑太太所说,我又不爱他,他娶谁跟我无关。 不过是为不能嫁进豪门,有一些失落吧。 吃完午饭,我便回房间收拾东西,桑旗都要结婚了,我没理由还呆在他的别墅里。 天下之大总有我安身之处,我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我不想任何一个人将我看扁。 何仙姑的两千万我就是不还给她,但我也不会动她分毫。 我手上还有前段时间坑蒙拐骗来的十几万,租一个房子生下孩子总够了。 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现在他已经跟我相依相偎了好几个月,我是他妈,我就得把他生下来,好好地养大他。 不就是个孩子嘛,没有男人我还不成了不是? 我把桑旗买给我的衣服选了一些应季的带着,其他的一些首饰化妆品我一样都没带。 衣服都是我穿过的,我也没有必要为了显示我的傲骨而特意留下一些我穿过的衣服,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资源浪费不是。 我收拾好了东西,睡个午觉,然后精神焕发的拖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欢姐和小莎看到我,极度诧异。 我很诚恳的向她们道谢,感谢她们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并且表达了如果山水有相逢,我还是很愿意跟她们共处一室的。 欢姐和小莎惊恐万状地留我,但是我这个人一旦决定了做某件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在他们的苦苦哀求中,毅然决然地离去。 走到花园门口回头看,小莎和欢姐甚至都抹起了眼泪,我不知道是因为对我的突然离去感到悲伤还是他们从此失去了在上次别墅的工作感到伤心。 总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有为自己的考量。 但是某些方面,我也有些不现实。 我知道,现在我大着肚子待在桑旗的别墅里面待产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但是我偏偏不要这样。 不管是桑旗被动还是主动的,离开了我是不争的事实。 按他的能力,我不相信他真的会被家庭给软禁失去了自由。 我离开了桑旗的别墅。 因为事出突然,我没有地方去就先去住了酒店,反正现在资讯发达,各种租房的app也盛行,我可以一边住着一边找房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也逼近了桑旗和何仙姑结婚的日期。 这几天,我一改平时小里小气的风格,点的都是酒店的餐,每天牛排和意大利通心粉换着法儿吃,这几天照镜子都感觉脸大了一圈。 我偶尔刷手机能够看到桑旗和何仙姑结婚的新闻,据说他们俩白天的结婚场地是在一个高尔夫球场,布置得美轮美奂。 我看完了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捧着我的碟子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意大利面。 桑旗要结婚了,他离开了我的世界。 前段时间的生活好像是一场梦。 我觉得离醒来还有一大截子的时候,忽然梦就醒了。 只是我这场梦每一个细节都在我的脑海里那么清晰,即便我有时候想刻意忘记,但是它仍然会在我的脑子里翻滚。 桑旗的脸在我的印象中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有的时候能清晰的记得他看着我的眼神中闪光的那簇火苗,但有时候却又记不住他唇角泛起的每一个笑容。 我觉得他们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但是有一天我为自己点了海陆空大餐,但是拿着叉子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后来看了看日历,我才想起来明天就是桑旗和何仙姑结婚的日子。 看来他们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我的心理,却影响到了我的生理。 我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食不下咽。 我是只要饿了,手里捧着饭蹲在臭水沟边都能把饭吃下去的那种人。 但是我却为了一个忽然闯进我生命中又忽然毫无征兆地离去的男人,我连面前价值好几百元大洋的海陆空大餐都吃不下去。 第54章 你死到哪里去了? 牛排在盘子里面慢慢冷却油脂凝固,大虾原本紧缩的躯体也没有刚才那么紧绷,肉质松散一看就失去了食欲。 我坐到窗边看外面的夜景,手机在床上嘶吼鸣叫。 应该是中介打来的,我这几天辗转看了不少房子,小区烂地方偏要价高装修差,偏偏还那么贵,当我是冤大头那么宰。 我很挑剔,但中介却锲而不舍,成天到晚给我打电话喊我去看房。 我跟他们说我只能租房,买不起房,我就那十几万的存款,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连个首付都付不起。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要骨气做什么? 干脆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再去把冻结的账户给解开,有了何仙姑的两千万,我能买一个相当体面的房子。 电话响个没完,我只好跑过去拿起来。 看到电话号码,我的心脏就紧缩。 在他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桑旗终于打给了我。 我深呼吸然后接通,热情洋溢并且兴高采烈的跟他打招呼:“hi,桑总,还没恭喜你明天新婚快乐。” “快乐你大爷,夏至你在什么地方?”足足有十天都没有听到桑旗的声音了,但是一开口他就这么暴躁。 我对他问候我大爷感到非常不满意,以至于气的手都在发抖:“桑总,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 我的废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在电话里冲我咆哮:“你为什么不在家?你去哪里了?马上给我滚到我面前来!” 嘿我这暴脾气,他自己失踪了第二天就要和美人儿结婚,我还没冲他发火,他倒先向我吼。 “桑总。”我一生气嗓音就有点凉:“你这消失了十天一出现就……” “夏至!”他根本不听我在说什么:“我不过是消失了十天,你为什么不在房子里面好好的等着我,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他真是10万个为什么,短短十天没见求知欲这么旺盛。 听着他的咆哮声,我忽然不知道我后面该说什么,心脏像在风中飘零的旗子,东飘西荡无处安放。 我站在窗口觉得脸有点凉,摸了摸脸颊上面湿湿的。 没有下雨呀,怎么会有雨水打到我的脸上? 他在那边狂呼乱叫,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气,而我晚上没吃饭也虚弱的很。 我们两个伤兵残将互相博弈,彼此都累得很。 最后他嗓子哑哑的开口:“夏至你在哪里?” 我以为我不会告诉他,但是当我挂了电话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把我现在的地址告诉了他。 20分钟,桑旗在门口砸门,我立刻过去开门,打算告诉他如果把酒店的门给砸坏了,咱俩都得赔一人一半谁都跑不脱。 但是当我看到站在门口的桑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整个人怎么说呢,仿佛瘦了一圈,经历了巨大的煎熬和折磨一般。 他原本身材极好胸肌发达,但是此刻连胸肌都缩水了。 他胡子拉碴,衬衣的扣子都没有扣好,甚至连外套都没穿,大冬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 他浑身上下除了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外,似乎不再是那个骄傲高贵的桑旗。 看他的样子,我满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我让他进来,屋里有暖气,会让他的身体迅速的暖和起来。 他走进来站在我的面前,直勾勾地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仿佛这十来天做错的人是我。 我被他的眼神压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十他绝对不好过。 我曾经设想过他和何仙姑这几天会不会是春风得意地筹备婚礼,或者意气风发的接受每个人对他们的祝福。 但是目前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 他仿佛落入了阿鼻炼狱,遭受折磨。 我怔怔的仰着头看着他,忽然他拉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拽将我拉入了他的怀中。 他抱着我很紧,快要把我肋骨给勒断的那种紧,他抱得我喘不过气来,只闻到他衣服上的烟草味道,和他身上深深的孤寂感。 我被深埋在他的怀抱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轻轻的松开我,两只手捏着我的肩头,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你以为我要结婚,所以你就躲到这里来了?”他哑着嗓子问。 以为这两个字让我迅速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何仙姑和媒体上说的都是假的? 我只是挑挑眉毛还没来得及问出来,他就回答我:“要举行婚礼是真的,但要不要和何仙姑结婚是我的意愿,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扰。” 我舔舔嘴唇,困惑的看着他。 “那你这十天…” “没错,我被他们关起来了,关在我们家花园里的工具房里。”他的唇角掀起一丝嘲讽的笑:“很难想象是不是?在我们桑家,如果我忤逆了他们的意思下场只有一个,但是我不在乎。” “他们把你关起来,那大禹集团怎么办?”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地球都照样转,大禹集团没了我也不会土崩瓦解,他们会找另外一个人顶替我的位置,在他们看来任何位置都有人能坐。” 我看着桑旗,忽然觉得跟他比起来,我是这么狭隘。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怎么待我我也看在眼里,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相信过他。 何仙姑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她说桑旗是玩弄我,我虽然在她的面前表现高傲,但其实我的心里是信的。 在我的心中,我和桑旗是两个不同的阶层。 我觉得他爱上我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所以我压根也不敢打开心扉。 我享受他对我的好,但却怀疑他对我的真。 我仰起头踮起脚,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在某些方面我和桑旗是同一类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不在乎他将会失去什么。 他不在乎,我更不在乎。 一个拥有比你多无数倍的人肯放弃他的所有,那我还在犹豫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痛楚和焦虑。 “桑旗,别告诉我你爱上了我。” 第55章 随你处置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可是你不信。”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我的额头,我拉下他的手看他的手掌上磨了很多老茧,有的是新的还鼓起了水泡:“怎么弄的?” “我拉开了工具房的铁窗户。” 我看着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在外面威风八面别人听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的桑旗,居然能被他的家人给锁在工具房里? 他看得出我的疑惑,很淡地笑:“在我们桑家,我们这些在外界看似衔着金汤勺出生的子嗣呢,既然享受到了家族带给我们的荣耀和丰厚的生活,就得牺牲自己应该牺牲的,对他们来说只是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在我们桑家每一个人包括我的父亲叔叔,我的兄弟姐妹都是这样生活的,但是我不要。” 我好像在看一个70年代的港台家庭伦理电视剧,可我没想到现在已经新社会了,居然有些大户人家还在包办婚姻? “对于像我们这种家庭,任何事情都可以作为利益的跳板,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才是优秀的商人。”他看着我笑,粗粝的掌心抚摸着我的脸颊:“何仙姑去找过你了,所以你的骄傲又被她损害了是不是?” “何仙姑算个屁。”我咬着牙。 “那你还跑?” “你去找过我了?” “我好不容易从那里跑出来,第一件事不是去那里找你还能去哪里?我以为你会乖乖的留在那里等我,但是我进去之后只看到了欢姐和小莎,他们说你一个星期之前就走了。”他微眯着眸,瞳孔里暗藏着一触即发的愤怒和阴郁。 “随你处置。”我说。 “好。”他简短地说,然后拉起我的手打开了房门迈出去。 “去哪里?”我有点诧异,我以为他对我的惩罚可能是把我抱到床上,像他成天那么念叨的直接要了我。 但是他没有。 他没有开车来,在酒店楼下打了辆车然后拉着我上车。 一路上他都不说话,将我的手攥在他的手心里很紧。 车子飞驰,窗外的夜色急速的向后倒退,仿佛一祯彩色的照片,虽然不停的变换着风景,但不变的是拍照的那个人。 等到车子开上了山的时候,我明白了他要带我去哪里。 他们桑家坐落在半山腰上,风景如画得天独厚,俯瞰全城居高临下。 我扭头看着他:“你可刚从那里跑出来,你不会认为你的家人看到你带着我进去之后,就会被我们俩感天动地的爱情给感动吧!” 他侧头看我:“你对我有爱情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再说陌生的司机坐在前面,我怎么跟他谈情说爱? “那你还带我去?” “要么你就亲眼目睹我明天和何仙姑结婚?” “我才不要便宜她。” 他看着窗外微微笑。 桑旗是一个很勇敢的人,她可以直面自己的内心,他想要什么就不计后果的去争取。 这种勇敢既让我感动也让我害怕。 我怕他哪天忽然不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决绝果断。 车子开到了桑家的大门口,我付了钱从车上下来站在黑漆雕花大铁门的门口,我仰头看着门口高大的路灯,他站在我的身侧问我:“怕了吗?” 说真的活到这么大,我的字典里真的没有怕这个字。 虽然这种事情我没有经验,但是类似的电视剧看多了,大概也能猜到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 要不然的是我被人给轰出去,桑旗继续被软禁。 运气好一点,我的脸上会被拍一张巨额的现金支票。 运气不好的,直接给我弄出这个城市,永远也别想回来。 我都能猜得到的结局,桑旗不可能不知道。 但这也是我们唯一一条路。 他也知道只要在这个城市里,根本就躲不过桑家的手眼通天,而我也不想灰溜溜的像一只老鼠一样生活。 想要理直气壮出现在太阳底下,就得抗争。 他牵着我的手走进去,门口还有两个保安站岗看到桑旗立刻敬礼,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桑旗被软禁的事情,所以他偷跑出来门卫也不知道。 毕竟是家事,外人越少知道越好。 走进了桑家的大门,我还以为走进了一个公园,两边的树林密密扎扎,前方的花园在路灯下显得有些虚无,我根本看不到他们家的房子在哪里。 “你们家平时都是扎帐篷露营?” “房子在里面,要穿过花园才能看到。”他回答我。 “哦。”我没住过大户人家,也没有进去过,难免露怯。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见到了一栋大约有四层楼那么高的大宅伫立在眼前。 我忽然站住了,他歪头看我:“怎么,害怕了?” “老娘还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说是这么说,但是我怎么觉得我腿肚子有点打抖,我什么都没有我才不怕,但是桑旗对我这样奋不顾身,我总得为他考虑。 “你要想清楚了进去之后面临的是什么,,你也说了你的父辈和兄弟都是这样生活的,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打破了这种循规蹈矩,很可能你你会被赶出桑家。” “我好怕呀!”他牙缝中挤出丝丝冷笑:“我巴不得桑家把我一脚踢出去,我现在所有的光环都是桑家给的,你以为我稀罕?” 如果是我刚认识桑旗的时候,他说这句话我肯定不以为然。 但是今天特别不同,他在我的眼里的形象格外光辉。 他牵着我的手踏上了大宅前的台阶,屋内灯火通明,估计有人发现他跑了正满世界找他。 他却带着我自投罗网,看上去挺傻但是我挺欣赏。 事实上我们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因为刚出现在大门口,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长的人看到了桑旗,立刻扭头对着屋里大喊:“二少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 我抬起头看桑旗俊俏的侧脸,努力想开句玩笑让现在凝重的气氛欢快一点:“我怎么感觉我在拍民国剧?” “有些陋习在普通人家早就摒弃了,但是却在我们这种所谓大户人家却延续了下来。” 他话音刚落,刚才的那个人已经扶着一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女人站在我们的面前,眉头微蹙声音压低:“既然跑了,还回来做什么?” 第56章 你没资格跟我谈判 跟我们说话的女人是桑太太,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家居服,外面披着一件同色的棉褛。 在门廊处白色的灯光下显得雍容华贵,和我那天见到的不太一样。 但是她看桑旗的眼神格外温柔,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回头向门里看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我们说:“先走再说!” “妈,我要见爷爷和我爸。”桑旗攥着我的手站的笔直。 “你明知道后果只有一个,还要抗争什么?”桑太太眉头紧锁,神情忧虑:“快点走呀,她现在大着肚子,你想让她一尸两命?” 会这么严重?我吓了一跳,不会是吓唬我的吧? 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再临阵逃脱也来不及了。 桑旗低头问我:“怕不怕?” 不怕就有鬼了,我爸我妈好不容易把我养这么大,我也好不容易把我肚子里的宝宝养这么大,别一尸两命,多可怕呀! “你能保护我不?”我仰头问他。 “必须。” 那就行了,我同样紧紧握住他的手。 别说,有了家庭阻力的感情,感觉上就是和顺风顺水的不一样。 戈壁滩上的格桑花或者是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盛花都很艰辛,所以才格外美丽动人。 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 桑太太看着我们的眼神,格外恨铁不成钢。 但是从里面已经传来了一个很威严的声音:“让他滚进来!”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猜想着估计是桑旗的父亲。 现在就是跑也来不及了,所以桑旗牵着我的手,神情自若的走进了他家比宴会厅还要大的客厅。 我这个人一向具有大尾巴鹰的特质,哪怕内心里再波澜起伏,表面上总能装得云淡风轻。 客厅里有不少人。 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太师椅里坐着一个年迈的老人,70上下左右的样子,白发花须长寿眉,看似慈祥的面容但却有一双鹰般的眼睛。 坐在太师椅边上的沙发里有一个男人,一眼望上去桑旗和他长得极像,只是那个人是年长版的桑旗。 我在想,也许桑旗老了以后就长成他这副模样,仍然是很养眼。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样貌,出去泡一个20多岁的小妞也不足为奇。 我这个人在这么严峻的环境中,还能够胡思乱想。 他目光落在桑旗牵着我的手上,然后又很快的挪开,在我的脸上侵略似的碾压着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什么意思?”桑旗的父亲一字一句地问,只有四个字,但每一个字都特别有力度,足够让任何一个人闻风丧胆。 但是我居然能够和他的目光对视。 桑旗也一字一句地回答他:“您看到了,这个女人有了我的孩子,明天的婚礼要不然是我和她要不然就取消。” 桑旗的父亲眯眸,这父子两人眯起眼睛的样子一毛一样。 “你和何家的婚礼是你爷爷和何家的老爷子早年的约定,你想让你爷爷做食言之人?” “我也答应了这个女人我必须得娶她,这件事情不是爷爷食言就是我食言,看上去是公平的。”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判。”他的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我看到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沙发的扶手,指甲都已经陷入了沙发的皮里。 他很生气,我知道。 在这个家庭中,桑家的名声和利益是一切最高的法则。 而桑旗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来挑战他家的法则。 我要是他父亲我也会甩他一个大嘴巴子。 但是我同时又很欣赏桑旗的这种勇气。 所以他勇敢,我就不能怂。 “现在最有资格跟你谈判的人就是我,因为明天要站在结婚礼堂的那个人是我,我不愿意除非你叫我横着抬进去。” “阿奇。”太师椅里的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他声如洪钟:“你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总得做好榜样,你现在闹这一出是打算他们以后学着你吗?” “如果我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能决定的话,我还能给她做什么好榜样?”桑旗牵着我的手走到老爷子面前:“我不喜欢那个何仙姑,多看她一眼就起鸡皮疙瘩,我没有办法想象她要跟我同床共枕那么多年。” “何仙姑是个什么?”老爷子皱着眉头,抬眼看他。 “就是何解语。” “让你跟她结婚,又没让你喜欢她。”老爷子的话这么自相矛盾,但是说出来又顺理成章。 老爷子把目光转向我,向我招招手:“你过来让我看看你。” 我走过去,老爷子坐着我站着,所以我就蹲下来蹲在他的面前。 他向身边的管家要来老花镜,然后戴上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我。 “她长得也不比何解语好看到哪里去。” “但是她有趣。” “想要有趣买条狗好了。”要不是这里的气氛太过威严,老爷子的话差点没让我绷不住就笑出来。 桑旗那时候跟我说他和何解语的婚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 别看这老爷子不怒自威挺让人害怕,但我怎么觉得他挺对我的路子。 老爷子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抬头看着他的孙子:“这样好了,你跟何解语结婚,这女的你就养在外头,咱们家有什么事情家庭聚会什么的,需要抛头露面的地方带着何解语参加不就结了?” 我这暴脾气,可憋不住了。 而桑旗一直看着我,似乎就在等着我说点什么。 “这位老人家,你说的二房三房的那可是几十年前的旧社会,现在一夫多妻是违法的。”我跟老爷子很耐心地科普。 他眯着眼睛瞅我:“你看上了我们家阿旗?” “是你家孙子看上了我。”我纠正他。 老爷子面色严肃,估计看不得我这嬉皮笑脸的:“他看上的人多了,难不成都要娶进门了?” “都娶进门来,您这大房子也装的下,只不过日后闹起来,恐怕您也心烦。” “放肆!”桑旗的父亲低吼了一声,顿时客厅里的气压又往下低了好几度。 “把上次给我带到楼上去,然后把这女人给哄走!” 桑旗的父亲果然简单粗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好几个彪形大汉抓住我,提着我就像提着一只小鸡一样往外面走去。 第57章 那时候我就看上你了 就在桑旗准备过来救我的时候,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刚好被揪着领子提到门口,迎面便撞见了他。 感觉这是一个更成熟一点的桑旗,身材同样高大脸庞同样英俊,只不过他比桑旗要看上去沉稳很多。 他皱着眉头:“人家是一个孕妇,放下来!” 我才被那些大汉给放下,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口,脖子被勒的疼。 “大少爷,这是先生让我们……” “知道了。”那个人点点头,然后看向我:“夏至,跟我谈一下。” 桑旗从我的后面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将我拉到他的身后,他看这个大少爷的眼神有些许敌意。 人家叫桑旗二少,叫他大少,可见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哥哥。 但这兄弟两个似乎并不怎么亲近,或许大户人家的兄弟都是这样明争暗斗。 “她跟你没什么谈的。”桑旗说。 “她不跟我谈,只有一个结果,你明天被押上婚礼现场她被撵出去,在我们桑家你永远不要以为你自己个人的力量有多大。”桑家大少一针见血。 桑旗攥着我的手想要离开,但是身后的保镖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 以一打十,我估计桑旗的胜算很少。 桑旗的父亲从包围圈外走进来,看见了大儿子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 “听说家里闹成了一锅粥,怎么也要回来看。”他指了指我:“让我先跟这位夏小姐谈一下。” “你跟她有什么好谈的?” “或许能谈出不一样的火花?”他压着唇角,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却始终没有展露出来。 看得出,桑家大少在他父亲的面前相当有话语权。 所以,桑旗的父亲不说话也就是默许了。 桑家到时候手指着大门里:“夏小姐请。” “夏至。”桑旗喊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看他。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需要跟他谈。” 我歪头想了想,桑旗和他大哥不太对付,但是眼下这是缓兵之计,如果我不跟他谈的话现在就被撵出去了。 我看着他笑了:“万一能吐出来呢?” 我跟着桑家大少走进了偏厅,这是一个布置相对雅致的客厅,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有一个眉眼温顺的女孩子送来了热茶,然后退出去关上了大门。 我坐在沙发里,那个大少指了一下我面前的茶杯:“请,夏小姐。” “我不喝。”我相当不给面子的拒绝了:“万一里面下了堕胎药呢?” 他看着我,浅浅地笑了。 虽然和桑旗长得很像,但是他们笑起来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桑旗有的时候对我展开笑颜,他的笑容会让我眩晕。 可是面前这个大少,他跟我笑,我的心里却发寒。 我总觉得他洞察了我的一切。 “任何人都会害这个孩子,但是我不会。” 他的话我真的听不懂,我的孩子关他屁事?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我叫桑时西。” 他的名字有点拗口,我问他:“哪个时哪个西?”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的这两个字。” “哦,两汉时期的长歌行。”没想到桑旗的父亲挺有文化给儿子取了这个名字,怎么到了桑旗那里就一个单字,旗子的旗。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兴趣跟他探讨他的名字,只是他刚才的那句话说出来,令我听着很不舒服。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他的眼神和桑旗也是完全不同。 上次看着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燃烧着火花的。 而桑时西看着我的眼中同样也有光,但那是蓝色的冷色调的火焰,感觉多看一眼我浑身的血液就会凝固起来。 他凝神注视了我几秒钟,忽然开口,令我猝不及防:“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难不成我肚子里的是个香饽饽,桑旗也来认,现在来了一个桑时西他也要认? “哈。”我还没来得及冷笑,他便打断我。 “桑旗从头至尾都知道孩子跟他没关系,他只是对你有兴趣,才会认下那个孩子。” “证据。”我丢给他两个字。 “你等一下。”他掏出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简短的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句,然后便挂了电话对我说:“五分钟之后。” 我不知道,五分钟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铁证让我相信,于是这五分钟我也没说话,低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上次闲的无聊,用透明的指甲油给自己刷了一层,刷完以后我就后悔了,怕指甲油对胎儿不好。 五分钟没到的光景,门就被敲响了,桑时西说:“进来。” 有人推门进来,然后关门走到桑时西的身后。 我看清楚了他的脸,是那个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太喜欢我的董秘书。 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这个人的出现无疑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清醒起来。 是的,我自始至终都搞不清楚这个董秘书和桑旗之间的关系。 而的确我和桑旗之间有很多没有办法解答的东西。 桑旗没提,我也自然而然的绕过去了。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希望孩子是桑旗的。 但是所有人都说他不是。 “夏小姐,您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您孩子的父亲是谁吗?就是您前面的这位桑董。”董秘书一开口就抑扬顿挫,我讨厌听他说话。 董秘书的出现让我明白了,不管桑时西是不是我孩子的父亲,至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 如果一个男人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从来都没有交集,不会让人把我养在别墅里。 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我不明白,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后来我被桑旗给接走了,你为什么没有出来制止?” “你那时候闹着要把孩子给弄掉,阿旗的出现让你平稳了情绪,所以我也觉得我没有出现的必要。”桑时西曲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董秘书你先出去。” “是。”董秘书毕恭毕敬地向他弯得下腰,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的手指发冷,脖子僵硬。 我将这个事情从头到尾捋一遍,试图想找出它不合逻辑的地方。 倒是桑时西先打破了沉默:“我在一个记者论坛里看到过你,那个时候我就看上你了。” 第58章 他想娶的并不是你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他的话令我毛骨悚然。 他接着说,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 “今年9月6日,我又一次在一个饭局上看到了你,你跟我不是同一桌。当天晚上你跟你的老公何聪还有大通电子的几个高层一桌,那天晚上你喝了一杯白酒两杯红酒,然后铭酊大醉被人送到了我的床上。” 他语气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也仿佛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好像吃饭喝水拉屎睡觉。 他看着我继续慢慢地说:“你的右臀上有一个拇指大的红色胎记,乍一看有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丁香。你是个处/女,所以我的价格给的很高。” 我闭了闭眼睛,在桑时西的嘴里,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件商品。 如果我现在手里有一把枪,我立刻就会崩了他。 他很不尊重女性,真的。 我不说话,其实是在努力的平复我的情绪。 我不是个女权主义者,但是也绝对忍受不了和一个男权沙猪把我们女性当作商品一样贩卖。 我始终没说话,他的语调也始终那么淡,那么柔,那么浅。 那么另我想给他一巴掌。 “我知道你还有一些疑虑,我可以一次性都告诉你。我看中了你,不是单纯的想睡你,而是想让你给我一个孩子。”他轻笑:“我结婚了,三年,但是我太太不能生育,所以我需要一个孩子,所以说与其说我看中了你,不如说我看中你的基因。” 我要不要跟他说谢谢如此抬举我? 居然给我这个机会,能够为他生孩子? 要是以前我就已经一句一句地回过去。 但是现在,我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他有可能说的是真的。 因为,我和桑旗在一起的时候,有的时候我一时兴起逼着问他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之后的细节。 他总是推脱,他那天喝的比我还醉。 所以我和桑旗之间是有漏洞的,比如说他已经喝得烂醉,为什么何聪还会把我送到他的床上,他都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还有,他坚持不肯承认他跟何聪认识给了何聪钱,但是是又是谁付给了何聪一大笔钱? 所以,桑时西的出现很完美地解释了这一切。 他需要孩子,不需要母亲,所以他让我怀孕之后将我圈养起来。 但是我反应激烈,一定要做掉孩子,在他无计可施的状态下,正好桑旗出现了。 当他发现桑旗可以安抚我的情绪,让我可以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之后,他选择藏起来。 可是现在他又发现桑旗弄假成真,真的决定娶我进门,他便只好现身。 我始终搞不清的疙瘩终于解开了,逻辑也如此的合乎,想必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我心中此刻的痛楚居然大过了我的惊讶。 我发现我很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旗的。 我发现我很介意我的第一次不是给了桑旗。 桑时西坐在我的对面,他的手搭在扶手上,很低调的指环套在无名指上在灯光下发着幽幽的光。 搞了半天,我真的是一个代孕妈妈。 我扬起头,嘴角依然保持着一个冷淡的笑。 尽管我的内心已经溃不成军,但是架式必须搭出来,输人不输阵。 “孩子是你的?”我问他。 他点头。 “你很想要这个孩子?” 他不吭声,应该是默认了。 我笑得无比灿烂:“我就是引产,我也要把他打掉!” 被设计出生的孩子,我宁愿不让他出生。 他是带有某种目的被人给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他对我的决定并不惊奇甚至并不愤怒:“孩子在你的肚子里,自主权是你的,让他生和死都是你的一念之间,但是我敢说如果你打掉他一定会后悔终生。” 他的眼睛里始终燃着一簇淡蓝色的幽冷的光,每当他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的血液在血管中都忘了奔流,一点一点地冷掉,一点一点地冻住。 我从沙发里站起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个大马趴。 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之大超出了我自己的预期。 我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握住了冰冷的门把手。 桑时西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凉凉地响起:“夏至,你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挣扎和意气用事。” 我拉开门,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被动过,我的前小半辈子都是我自己做主,上什么大学念什么专业走什么路采访什么人我都有自己的规划。 就算前面是深渊,我也不需要桑时西来指点我该怎么走。 “夏至。”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以为桑旗真的是想娶你才和何家悔婚?没错,他的确是不想娶何解语,但是他绝对不想娶你,你只不过是一个炮灰是一个幌子。你试想一下,如果他真的为你好,又深知我们家深宅大院,他怎么可能把你带到这里来让你冒险?” “挑拨离间?”我冷哼:“这豪门兄弟之间的戏码,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过来,我给你看一张照片,这个女人才是桑旗心里的白月光。” 他在茶几上放了一个什么东西,但是我没有回头,只听得到声音。 说真的,他刚才的那句话真的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个鬼。 那是欲望的鬼,其实我转过身,看向茶几。 茶几上有一张照片,现在我已经很少能看到纸质的照片了,大多数都是存在于美颜相机中。 桑时西坐在茶几的那一端,很淡然的看着我。 心里那只欲望的鬼占了上风,我迈步走过去拿起了茶几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女孩子,很年轻,不算是特别漂亮但是让人过目不忘。 可以说,她美的很有风格,绝对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皮囊。 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觉得她是桑旗的菜。 “她叫嫣嫣,嫣然一笑的嫣。她是桑旗的初中和高中同学,桑旗非常爱她,非常爱非常爱。” 桑时西用了两个非常,想要着重突出桑旗对那个嫣嫣的爱意。 我握着那张照片,你在手里一直没有放下。 桑时西对我说:“照片送你了,如果你想留着的话。” 第59章 希望我们俩不再有交集 “你跟嫣嫣有几分相似…”桑时西告诉我。 瞎了他的狗眼,我跟照片上的这个女孩,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像。 “不是长相上的相似,是你们两个都很有辨识度,很容易走进别人的心里。” 我发誓我不喜欢桑时西说话时这种洞察一切的感觉,我不喜欢被人看的透透的。 我家把照片揣进兜里,我不是朦胧派,有什么话我就要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不可能听桑时西跟我在这里一面之词。 我也不会光靠我一个人不成熟的判断就断定,桑旗为我做的那些只是想拿我当幌子拒绝何家的联姻。 算了,我还是说人话吧。 我就是不相信,也不甘心。 我不相信桑旗面对我的每一个瞬间,都在想着那个嫣嫣。 我也不相信他跟桑家人抗拒了一个星期,然后徒手拉开天窗的栏杆跑出来,在我的酒店房间内紧紧地拥抱我。 这一切也是假的。 如果是的话,那只能说他是一个不专业的演员,私自给自己加戏。 我拉开门走出了会客厅。 桑旗站在走廊的尽头等着我。 看着她的神色我就知道,他完全不知道桑时西跟我谈了什么。 “夏至,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将口袋里的照片掏出来递到他的鼻子底下:“这个女人才是你的爱人是不是?”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就算是他再会演戏再会掩饰,他眼中的转瞬即逝的眸光是骗不了我的。 看到桑旗的表情我就知道桑时西并没有骗我。 我将照片塞进他的手里,浅浅地笑了:“你很爱她?” “夏至…”他扣住我的手腕:“我大哥跟你说了什么?” “你去问他好了。”我掰开他的手指,还有一件事情我要问他:“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 他很静很静地看我,静的我觉得他变成了一块木头。 他俊俏的五官笼罩上了一层琢磨不透的哀伤,但是他没有反驳,我的心彻底凉了。 “既然你从头至尾都知道你不是我孩子的父亲,你为什么还要承认?” “你想给他找个父亲不是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给他找一个父亲,因为一开始我从来没有想让她生下来,只是因为你他才会在我肚子里活了这么久,他才会长那么大,是你逼我不得不把他生出来!”我向他吼,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不认为只要怀孕了就一定要把孩子生出来,这才叫伟大。 我没有能力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这样贸贸然生下一个孩子,这才是不负责任。 所以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打算生下来。 只是因为桑旗,他在我面前表现的无懈可击,他让我笃信不移他就是我孩子的父亲,所以我才毫无保留放下所有的防备。 我是那么一个懂得自我保护的人,我晚上出门每走几步都要回头看一看。 可是现在呢,我被我的老公给卖了,然后又被这么一个男人给骗了。 我被骗的清洁溜溜,包括我残存的一点点的自尊和骄傲。 他拿我当幌子,只是因为我是一艘迫切需要避风港的破船,看到一个大码头就来不及的想停泊过去。 他抓住了我的弱点,击中了我的软肋。 他给我无限希望,他曾经让我以为我握住了赢得人生的筹码,但是没想到我却因为他输得最惨。 我从他的身边慢慢走过,丢给他一句话:“希望我们两个永远不要有交集。” 他没有再挽留我,也没有再拉住我。 他们家的保镖站成两排,对我行注目礼。 我走到他们家的大宅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桑旗。 我发现我已经完全忘掉了他看我时的眼神,抱着我的深情,还有他微笑时嘴角掀起的涟漪。 很不幸的,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爱上了桑旗。 他步步为营,我却深陷其中。 他的深情和他的强大,无时无刻不在引诱我走进他的圈套。 我越快的爱上他,他的胜算就会越高。 他让我相信他会娶我,他让我见他的母亲,今天晚上还带我见他的家人。 他明知道前路险阻,却不惜让我抛头露面。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珍惜我,也不在乎我会不会受伤。 他要保护的是他心底的那个人,是此刻攥在他手里的那个人。 如果那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就好了,我还真的蛮想跟她较量一下。 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博弈就能赢来的。 哪怕我贤良淑德美得冒泡,他不爱我就是不爱我。 我快速的走出了他们家的花园,本来我以为这里东拐西拐我可能会迷路,但是我居然准确无误地走到大门口。 在这里打不到车,我必须走下半山腰,才能在山下打车。 我捧着肚子慢慢地往下走,此时我已经有将近五个月了,也许是我平时很瘦,所以非常显怀,我的影子被路灯照射的拖在我的脚下,肚大如箩。 有辆车开过来,我没有扭头,余光看到董秘书那张大脸从车窗里探出来对我说:“夏小姐,我送你回去。” 我看也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他把车别在我的面前,然后下车扶着我的胳膊就往车里拽。 “放手,信不信我给你个大耳巴子?”我绝对是说真的,现在告诉他只不过是警告他,再不放手我立刻就会扇过去。 他一脸视死如归:“夏小姐,这个时候您就不要使性子,小心动了胎气。” “我回去就吃老鼠药。”我甩开他的手:“跟你们老板说,休想我给他生孩子!” 忽然,车内传出了桑时西的声音:“夏至,车上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桑时西居然在车上,这时从后面的车上又下来两个人,几乎是将我架进了桑时西的车里。 他的车是商务宾利,特别宽敞,我们面对面坐着,像是开什么国家元首之间的会议。 “夏至,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脸失恋的样子,别告诉我你爱上了桑旗。”他靠在车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坐在车里喝红酒也就是这些有钱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我看着他,肆无忌惮地笑:“对呀,我就是爱上了桑旗,那又怎么样?” 第60章 离婚跟我结婚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你就太蠢了。”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我看着那猩红色的液体倒进他的嘴里,只觉得肠胃一阵不适。 其实他长的很好看,说起酒来的样子也帅气难当。 可能是因为他和桑旗长得太像了,所以看着他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 我将脸转向车外,我发现司机是把车开向最先开始我住的那个别墅。 我想我接下来的命运是被桑时西继续圈养起来,直到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我真是被这兄弟俩物尽其用,一个借着我当幌子,另外一个则让我为他生儿育女。 我头也没回的跟桑时西说:“你应该了解我,我就是绝食把自己饿死都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还有四个月你就要生了,他现在已经在你肚子里长出了手脚,长出头发,你已经赋予了他人的一切,没道理要夺取他的生命。”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转过脸来看桑时西俊美的面容。 我知道有钱人为什么会娶漂亮的女人做太太,因为生下的孩子会很好看,这也就是桑时西为什么会选择我为他生孩子,因为我也很好看,我和这张脸共同生下的孩子,不论是男孩和女孩想必都会很好看。 “你打算拿什么跟我交换你孩子的命?说吧。”我知道他把我弄上车肯定是跟我谈条件。 他也应该知道我疯起来不管不顾。 “你想要什么,所有的条件随便你开。” 我看着他在黑暗的车厢里异常明亮的眼睛:“任何条件?” “对,任何。” 他让我开条件,这倒是蛮吸引人的。 如果他扔给我一张支票的话,我会在他面前把支票撕成粉碎,研成粉末。 我想了想,但是此刻我竟然想不起我想要什么。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明天桑旗会和何仙姑结婚吗?” “推迟一个礼拜。”他回答我:“不论他怎样抗争,这个婚必须得结,桑旗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摆脱我们家族。” “那你已经强大到那种地步了吗?” 他垂着眼睛,淡淡的笑了:“你想干嘛?” “想要我给你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我要名分。” “我结婚了。” “离婚娶我,一个星期之后和桑旗同一天结婚,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就从你的别墅三楼跳下去,摔在草坪上我不会死,但是你的孩子会死。” 我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他也静静的看着我。 我想他能够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来,我说得出做得到。 我觉得他现在应该后悔他找错人帮他生孩子了。 聪明美丽的女博士比比皆是,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性格温柔的,而不是像我这样。 车子已经开到了他的别墅,我拉开车门下车:“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告诉我答案,四天时间筹备婚礼足够了。” 他的声音在我的身后飘忽:“这真是一个报复桑旗最好的办法,当他的大嫂。” 我随他怎么想,如果我只有将孩子生下来这一条路,那一定是明媒正娶正大光明地生下来。 代孕妈妈?这不可能。 我回到了最开始我住的那个别墅,小锦和蔡姐都在里面。 我忽然发现,桑时西的别墅和桑旗的别墅其实并没有区别。 这里富丽堂皇,但是一切都很假。 包括客厅里弥漫着的当归鸡汤的香味,也那么虚幻一点都不真实。 我在这栋别墅里度过了三天,我给桑时西最后的时间截止在晚上的7点钟之前。 如果七点钟我没有看到他站在我的面前亲口告诉我他要娶我,我一定会不择手段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 这三天我没有跟小锦和蔡姐说过话。 她们也没跟我说,可能她们看我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敢跟我搭话,而我也没打算和任何一个人说话。 我从小到大都很顺,而且从来没有体会过被骗的滋味。 这一次,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最多的人骗。 我被何聪骗,被他卖给桑时西做代孕妈妈。 我被桑旗骗,被他当作炮灰用来保护他心中的那片白月光。 事到如今,我发现我的心在痛,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心痛的滋味。 何聪把我骗得清洁溜溜的时候,我不痛只是很愤怒,看到他随时随地想摔他一个大嘴巴子。 但是这次被桑旗骗,我的感受不同,我不想打他,只想在脑子里极速的删除掉这个人所有的信息。 但是却不能。 我经常会想起他。 比如我洗完头发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的时候,就会想起桑旗每天晚上都帮我吹头发。 他那样的男人专心致志的帮你吹头发的时候,那个神态和那种专注,真的很让人心动。 我不记得我在哪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 当一个人对一个人很伤心时,势必受到过那个人最真心的对待。 他把我捧得越高,我摔得越惨。 我坐在窗口,看到桑时西的车停在了院子外面。 这三天他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打电话来。 我看了看表,6点半。 他比我约定的时间还要早了半个小时,看来他是多渴望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出生。 所以他能来我心里就明白我赢了。 很快我的房门敲响了,我说了请进,桑时西站在门口。 房间很大,所以他离我有点远。 他穿着淡蓝色的衬衫和外面深色的西服,这种渐若较强的搭配令我一时眼花,我还以为是桑旗。 这兄弟二人长得像,我感觉我随时处于精神错乱当中。 他迈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就这么注视着我。 我知道他有话要跟我说,所以我就等着他开口。 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放在我的面前,我抬眼看了看,酱红色的外壳上面有三个烫金大字:离婚证。 我翻开来看看,他的执行力果然很强,三天之内已经搞定了糟离了婚。 我拿起他的离婚证打开我面前的电脑,找到民政局的网站输入了他的离婚证号。 离婚证是真的,主要是现在办假证的太猖獗,30块钱工本费就能给你弄一份以假乱真的。 所以不能赖我小人之心。 我点点头:“很好。” 第61章 你有伴娘吗? 我不认为我是破坏了桑时西家庭的坏女人,因为我这几天在网上百度了一下桑时西的现任太太。 自然也是出身名门,和桑时西已经结婚三年了,估计是得不到他的关爱所以这位桑太太的名声相当不好听,三天两头的被传出包小白脸进出鸭子店等等负面新闻。 因为家庭背景够强大,桑时西估计对她也没什么感情,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的婚姻就这么维持下来。 在我看来,桑时西早就想休她了,只不过没有一个强大的理由而已。 所以现在正好因为我而顺水推舟。 他结婚三年没有子嗣,太太不能生,所以这就是他休她的一个最好借口,再加上我已经怀孕五个月,所以登堂入室也就堂而皇之了。 我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我将他的离婚证丢还给他:“四天之后,来娶我。” 然后我便转过身,继续看着窗外。 三十七一直都没走,站在我的身后。 我估计他是想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我不想跟他说。 我恨这个世界,因为有的人太有钱,所以就为所欲为。 不过桑时西是个聪明人,他很会看眼色,他知道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这四天我过得格外混沌,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我的父母讲,我离了婚现在马上要结第二次婚了。 想了想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我宁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终于体会了他们跟我身处两地的优势。 婚礼前一天,桑时西派人送来了婚纱。 好像量身定做的一般,那个婚纱很适合我穿,现在居然还有人特意为孕妇设计婚纱。 送婚纱来的人央求我一定要穿上试一试他好回去复命,要不是看他可怜我才懒得穿。 这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穿婚纱,我和何聪结婚还没有来得及办酒就离婚了。 大概没有女人会抗拒自己穿婚纱的样子,我应该是头一个。 其实婚纱很美,光摸摸那些花不溜丢的面料我就知道这婚纱肯定价值不菲。 我穿起来也相当不难看,因为我虽然怀孕了但几乎没长胖,我的五官依然立体玲珑,只是肚子大一点。 我穿了一下就脱下来了,随手扔在床上。 然后又陆陆续续地有东西送过来。 什么首饰,不算特别高的高跟鞋,捧花。 乱七八糟堆了一房间。 最后桑时西还打来了电话,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他在电话里问我我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做伴娘,如果没有的话他把他的妹妹推荐给我。 我很好奇,他应该是被我逼迫的才对,怎么还真的兴致勃勃的操持起来了?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虽然我不知道他妹妹是个怎样的人,但是桑小姐我断然用不起。 我说我有伴娘,盘靓条顺。 挂了桑时西的电话,我趴在窗台上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把电话打给了我最好的一个朋友。 她叫谷雨,说起来我们俩真的是有点缘分。 我叫夏至,她叫谷雨,都是24节气,也不知道我们爸妈给我们起名字的时候怎么想的。 她生活在我爸妈所在的城市,我大学是在现在这所城市上的,然后就留在这里工作没有回去。 谷雨也和我同一所大学,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她父亲生了病,她是家中独女,便赶回去照顾,后来也就没有过来,我们天各一方。 虽然我们这几年很少见面,但是都没失去联系,她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她。 以前我们一个星期总要通几次视频电话,可自从我的肚子显怀之后,我就没有再跟她通过。 她不知道我的现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在她看来,我是一个活得特别通透的人,可是竟然有一天居然将自己的生活过成这样。 可是现在,我忽然不想瞒着她了。 因为我很孤独,我希望有一个人能聆听我心里的东西。 于是我便给谷雨打电话,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班,接的很迅速但是声音极小:“怎么了,小疯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领导现在正在台上训人,丫的跟吃了疯牛蛋一样。” 谷雨总是喊我小疯子,可能在处理某些事情方面我的确有点疯。 “谷雨,你听我说,现在我不管你们领导疯没疯,你今天晚上务必要赶到我这里来,然后明天请假。” “为什么?” “给我当伴娘。” “啊?上次你不是还说和何聪没那么快办酒吗?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都没时间去做头发买衣服…” “不是何聪。” “什么?不是何聪,怎么可能不是何聪?”她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也不管他们领导是不是在台上训话。 “要想知道就现在立刻请假,晚上赶到我这里来,打车过来我报销。” 我头一次这么财大气粗,她从她的城市打车到这里来车费至少在小两千。 我说完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因为我要把这股勇气给憋着,憋到谷雨站在我的面前,我才能一鼓作气的说出来。 晚上我让蔡姐特意多做了一些菜,七点钟的时候谷雨终于到了。 我听到了车子停在院子门外的声音,便走出去迎接她。 谷雨大包小包的从出租车上下来,我不知道她又带了什么东西给我。 她隔三差五地就喜欢给我寄一些我们那边的特产,什么豆瓣酱腌鱼干,都是一些下饭的神器。 蔡姐和小锦过去帮她拿东西,我的腿忽然有些抽筋,扶着门口的栏杆不能挪步。 谷雨估计不知道蔡姐和小锦是什么人,连连点头哈腰的道谢。 她向我走过来,欢天喜地地跟我挥手。 花园里有路灯,但是不是十分明亮。 她冲到我的面前来,伸长了胳膊就要拥抱我。 但是我的肚子把她给顶住了。 她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神就在我的肚子上定格了。 过了一会儿,她用几乎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怀孕了?” 第62章 先揍为敬 蔡姐和小锦把谷雨给我带来的那些东西都拿进了房子里,我和她在别墅外的院子里坐下来,谷雨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的肚子,小锦拿给她的饮料她都忘了喝。 “孩子不是何聪的?”好半天她才开口问。 “不是的,一个星期之前我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早没跟我说?” “跟你说有个屁用,你能让时光倒流?”我拿起她的饮料灌了半瓶,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姐们现在住在豪宅了,明天更会住在一个壕的不能再壕的庄园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鸡仔儿,你也升天了?到这个城市来工作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白我一眼:“你少废话,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我被何聪给卖了,然后我就跟他离婚了,买了我的这个人老婆不能生,所以他就休了老婆娶了我。”我发现我真是很会归纳故事梗概,我这个长达好几个月的故事被我用一句话就概括了。 谷雨听得都要断气了:“你详细点说,我听不懂。” 这种事情详细不来,说的越清楚我的心里就越别扭。 但是我不说她也不放过我。 我花了一个半小时,让谷雨了解了整个故事。 他听完了之后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起身:“等我回来再开饭。” 我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就跑出了院门。 我大概能猜到她去干嘛。 谷雨的性格跟我有相似之处,只是没我那么疯,所以咱俩一直这么要好。 半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何聪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面显得气急败坏:“夏至,那个谷雨是不是神经病啊,他敲开我的家门就用棍子,把我给打了一通,现在扔下棍子就跑了!” 果然,我就知道谷雨是去揍他了。 跟何聪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要用拳脚说话。 “你没被打死?”我悠哉悠哉。 他气得快要升天了:“夏至,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收了桑时西那么多钱,挨顿打又怎么了?” 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桑时西?” 我懒得跟他多说,挂了电话。 20分钟之后,谷雨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向我伸出手:“打车钱!” 我拍给她一叠人民币,她心满意足地放进口袋里。 “你把何聪打成什么样?” 她立刻掏出手机,翻开视频给我看。 视频中谷雨揪着何聪的头发将他拽到大门口然后用手里又粗又大的木棍一阵猛敲,估计何聪是被她给打蒙了,都忘了还手。 看着特别过瘾,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在打何聪谁帮你拍的视频?” “刚好有人给何聪送外卖,我就请那个外卖小哥帮我拍了段视频,辛苦费十块钱。” 看来以后外卖小哥还可以多开辟一个项目,帮人送外卖还代拍打人视频。 意犹未尽的我看了好几遍才把手机还给谷雨,别说那个外卖小哥还真不赖,最后还给了何聪一个特写镜头,他口眼歪斜的样子特别像一个白痴。 谷雨进屋去洗手,然后我们两个其乐融融的吃晚饭。 蔡姐做的饭很好吃,跟桑旗别墅里的那个欢姐手艺有得一拼。 我们两个都没再提这件事情,不再提何聪也不再提我即将要跟他结婚的桑时西。 我们吃完晚饭还在小区里逛了一会儿,然后洗完澡挤在一张床上,像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经常挤在一张小床上一样。 床头的脚凳上放着我明天要穿的婚纱,很美很夺目,但是谷雨都没有上去摸一下。 桑时西还特意差人送来了伴娘服,也同样的昂贵美轮美奂,都是纯手工制作,珍珠都是一颗一颗人手缝上去的。 谷雨瞧都没瞧,我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聊着聊着已经过午夜了。 谷雨说:“早点睡吧,明天不是你的大日子吗?” 我在黑暗里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又听到谷雨已经很有睡意但是却强撑着的声音说:“明天我能不能见到那个桑旗?” “能吧,我跟他同一天结婚。” 第二天一早就有化妆师来给我化妆,我表现的很平静,不喜也不悲。 本来,我的心情也没那么跌宕起伏,我这个人是一个特别能够接受现状的一个人,事情发生了也就特别快的能接受了,至于我的内心有没有期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每一个地域结婚都有他特别的习俗,这个城市也是讲究新郎过来接亲,然后新娘假模假样的关着房门不让对方进来。 我不用这么做,我和谷雨手牵着手,双双站在院子门口等着桑时西来接我。 乍一看,我们俩脸上都有些许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将军一去兮不复返。 九点钟,桑时西准时来接我。 花车是一辆特别炫酷的跑车,车身本来的颜色我不知道,因为上面全都粘满了鲜花。 桑时西下了车,黑色的礼服,白色的衬衫,搭配暗红色的领结。 我留意的看了一下谷雨的表情,她虽然很会装大尾巴鹰,但是我从她的眼睛里分明看得出来她有些惊奇,估计她没想到桑时西长这么帅。 昨天看我如丧拷妣的模样,我估计她很想问我是不是桑时西歪瓜裂枣长得像头怪兽。 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等了很久?” “也不算太久,你应该理解一个恨嫁的孕妇的心情。”我仰起头跟他没心没肺地笑。 “夏至我最欣赏你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在笑。”他这句话应该是由衷的。 我从小就具备有大尾巴狼的特质,不论我的内心多难受,在面对不是我的朋友的人的面前,我都会把自己武装的很坚强。 我将谷雨介绍给桑时西:“谷雨,这就是我的买家,桑家的大少爷。” 我胡说八道惯了,桑时西除了接受也没别的办法,他跟谷雨点了点头相当有礼貌:“你好,我叫桑时西。” 谷雨咧开嘴巴也跟他笑:“桑大少爷,我有点同情你,我们家的小疯子的威力你是没见识过。” 第63章 我们的婚礼 按照我的要求,我和桑时西的婚礼与桑旗和何仙姑的婚礼是在同一个场地。 婚礼在一个高尔夫球场举行,最近比较流行草坪婚礼,以前我看有钱人办也挺羡慕的,那时候就跟何聪商量,咱们多攒点钱也办一个这样的婚礼。 但还是嫁给有钱人好,不用攒钱随时随地就能办。 桑时西亲自开车,跑车里只能坐我们两个人,谷雨坐在后面的车里。 我用手托着腮看着窗外的景色,甚至嘴里还哼着小曲。 我没怎么回头看桑时西,因为当风吹动了他的头发,挡住了他些许的眼睛,他的侧颜和桑旗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一跳一跳地痛。 如果这种要死不死死去活来的感觉就是所谓的爱情的话,那我想我和何聪那个时候压根就没有爱情。 我每次看到桑时西都会想到桑旗。 桑旗也经常开车带我出去兜风,他也有一辆跟这差不多的跑车,敞篷打开的一瞬间特别的酷炫,他坐在驾驶室里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是幸福的。 可能我现在才意识到,和桑旗待在一起的日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 当然我是指和除了父母朋友和异性相处的时光。 忽然我放在身侧的左手被桑时西给握住了,我回过头来看他:“撒开,我卖艺不卖身。” “你卖什么艺?”他几乎要被我给逗笑了,唇角上扬,让他平日里肃杀的面庞显得缓和了很多。 “我等会就跳脱衣舞给你看。” 胡说八道的时候才会让我的心情稍微的舒坦一些。 婚礼现场到了。 高尔夫球场放眼过去,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地,蓝天白云,绿草青青,粉色的气球,桃色的玫瑰,世界上最美妙的颜色组合在一起。 “真他妈的俗。”谷雨也下车走到我的身边跟我咬耳朵。 “明明很美,别因为不是你的婚礼就羡慕嫉妒恨。”我说。 美就是美,丑就是丑,有钱人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聚集到他面前来。 桑时西牵着我的手往里面走,很多人奔过来又是欢呼又是朝我们撒花瓣。 我们来的算晚的,因为在路上我说我饿了,硬是去串串店里撸了一通串才到婚礼现场来。 串串店里的老板娘看到一个穿着婚纱的新娘子来撸串,惊得都快要死过去了。 所以我们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基本上宾客都已经到齐了。 我吃饱了肚子里很妥帖,所以我可以悠哉悠哉的在场子里慢慢的找东西吃。 很不幸,我进去之后很快就看见了桑旗和何仙姑。 桑旗穿的是白色礼服,估计为的是和桑时西区分开来。 何仙姑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楚楚动人。 但我每次看到她的笑容,都想抡圆了胳膊,给她一个大耳光。 我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桑时西侧头看我淡淡地问:“怎样,要回避吗?” “回避个毛线。”反正以后大家都会同住在桑家那个大庄园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天躲过去了下次还是会见面。 我仰着头挺着胸,挽着桑时西的胳膊脸上挂着笑,向桑旗走过去。 他正在和别人说话,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绝对没有我现在这么淡定。 他很吃惊,我立刻转头问桑时西:“桑旗不知道跟你结婚的人是我?” “没有提前说,反正今天也能见到。”桑时西仍是淡淡的,很好,我终于遇到了一个装大尾巴狼装的比我还要好的。 估计何仙姑也没想到她的新大嫂居然是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我和桑时西走到了他们面前,我咧开嘴跟他们笑:“小叔,弟媳,你们好哇?” “夏至?”何仙姑念出我的名字之后舌头像打了结,我估计是她很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忽然我的手腕传来痛感,桑旗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到了一边去。 我从从容容地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手,让他看满坑满谷的宾客:“桑家两兄弟新婚大宴宾客,但是小叔却和长嫂暧昧不清,这真是一个好标题,弄得我有些技痒好想立刻去写一篇。” “夏至,你为什么会嫁给我哥?” “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你还不知道?”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真的不知道。 他看着我,用一个我很不熟悉的眼神。 其实在他的眼神里我很难受,我不喜欢他这样看我。 他看了我良久,忽然笑了。 “本来我还在想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让我哥在三天之内下狠心甩了我大嫂,然后四天后就娶了新太太,原来这个人是你。” 我挽着唇笑:“是啊,我是子凭母贵,既然做不了小桑太太,那就做大桑太太,一样。” “你真的觉得嫁给我和嫁给我哥都一样?” “那你真的打算娶我还是只打算拿我当幌子去守护你心中的那片白月光?你要娶她就直接娶她好了,你要是抗争不过你家你就妥协,但是你不甘心又舍不得她受伤,所以你就找到了我!” 真的没想跟他在婚礼上还扯这些,但是他提起来了,我心中的这把火就腾的一下烧着了。 我尽量压低声音,因为现场有很多很多人,还有很多媒体,我不想让自己成为这个婚礼上的笑柄。 还好我们现在在角落里,暂时没有被人给注意到。 我此刻是站一个秋千架的拐角,桑旗高大的身影将我罩在里面。 他的手扶着秋千架边的木桩,审视的看着我:“你在吃嫣嫣的醋?” “吃你大爷。”我咬着牙告诉他:“老娘从小长这么大就没人这样骗过,何聪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在我心里你现在和他都是一样的垃圾,桑旗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嫁给桑时西,是因为我想让你随时随地都能看到我,我要让你随时随地都膈应!” 说完了,我用肩膀用力撞开他扬长而去。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刻意的报复一个男人。 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她曾经很深很深地爱过那个人。 第64章 桑太太是第三者 今天晚上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风光的一次。 因为从来没有过那么多人同时关注着我。 婚礼是西式的,但是也有中式的环节。 在我给桑旗的父亲和母亲上茶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 因为坐在桑旗父亲身边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桑太太。 我心不在焉的上完茶,然后在现场搜索着桑太太的踪迹。 我在一个很不起眼的拐角里看到她。 她依然很美,很与世无争。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需要八卦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我问桑时西:“桑旗和你不是同一个母亲?” “没错,他妈妈是琴晴,是我父亲的二房,我妈妈就是刚才我们敬茶的那一位。” 我明白了,怪不得当时我见桑太太的时候她告诉我她不反对我,但是也没有能力帮我们。 原来她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二太太。 大户人家真是少有,将旧社会的那一套全都保留了下来。 所以桑时西是嫡出,桑旗是庶出。 怪不得桑时西在他父亲面前更有话语权一些。 接下来,走红毯,倒香槟塔,许愿池许愿,放礼花。 有钱人结婚真的很能折腾。 我本来撸串撸饱了,经过这一番折腾又饿了。 我和谷雨手牵着手去自助餐台找东西吃。 谷雨发现了有龙虾,很大一只,当中剖开一半,有用芝士焗的有用蒜蓉蒸的。 她兴奋的跟我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大龙虾呀,小疯子,有大龙虾!” “给我弄一个那个芝士的,我要最大的那个。” “好。”谷雨兴致勃勃的帮我夹龙虾,我在边上和生蚝奋战。 何仙姑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我的耳畔:“堂堂桑家大少奶奶,怎么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挑我的生蚝。 生蚝又大又肥,我都没吃过这么新鲜的,以前烧烤摊上吃的那些要不是多放了佐料都觉得有点臭。 她见我不理她,又转到我的左边来:“你还真是挺有本事的,嫁不了桑旗就去嫁老大,你还有没有一点底线?” 就凭她何仙姑也跟我谈底线,她还有两千万被冻结在我的户头里呢。 初次见何仙姑,我还觉得她挺有格调的,就是坏也坏得不显山露水。 但是现在她的阴毒毕露,那就有点没意思了。 像她这种在宫斗剧里顶多能活五集。 谷雨帮我拿了龙虾,端着两只巨大的盘子走过来,看见了何仙姑当着她的面问我:“这个女的就是那个什么何仙姑?” 何仙姑的脸上有点挂不住,我们俩端着盘子从她的面前扬长而去。 外表看上去何仙姑赢了,但是以后的漫漫人生路她明知道桑旗不喜欢她,却执意要嫁给他,想必她以后的日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过。 我和谷雨端着山珍海味在餐区坐下来大快朵颐。 我就把这个婚礼当做是来不要门票吃自助餐,先吃个够本再说。 龙虾和生蚝巨好吃,我吃的一脸都是芝士,谷雨吃得一脸都是蒜蓉。 她把我的脸从龙虾盘子里给拔出来,我对她的举动很不爽:“干嘛?我吃的正开心。” “我刚才看到了桑旗。”她嘴里塞满了龙虾,含糊不清地跟我说。 “看到桑旗有什么了不起,他又不是濒临灭绝的保护动物。”我将脑袋再一次埋进龙虾盘子里,但是听到桑旗这个名字之后,我的龙虾好像也没刚才那么好吃了。 “他真的好帅。”谷雨说。 我抬起头来看他:“我还用你说?” “你别说,长得帅的渣男都容易被原谅。” “你就这点出息?长得再帅渣男始终是渣男。” “相由心生啊,我总觉得长得这么帅渣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我忧愁地看着谷雨:“你这以貌取人的德性什么时候能够改?小心以后被人骗的连渣都不剩。” “可是怎么办?我看桑旗好顺眼。” “顺眼你就去跟何仙姑pk就是了,反正我不跟你抢。” “可是我怎么觉得桑旗看着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你这个800多个大近视眼,今天没有戴眼镜吧?”我去扒拉她的眼睛,发现她戴了美瞳:“你个心机girl,我十万火急叫你来,你居然还有空把你的美瞳给带过来。” “谁说的,我这个美瞳里是有度数的,我看的真真切切,这里的厨师居然没有把生鱼片切得更纸一样薄,而是厚切。” “那你还不快过去拿?”我冲她咆哮:“我要甜虾和北极贝,多拿一点来!快去快去!” “你怎么搞得跟去洗浴中心一样吃东西还要抢的,这里可是你的婚礼,你的主场!”谷雨说是这么说,却端着盘子站起来往生鲜区冲过去。 我把她支走,是不想再听她跟我唠叨桑旗的事情。 别说她被蒙蔽了,就连我也曾经被桑旗给蒙蔽。 他那时候对我可以用宠溺两个字来形容。 有天我半夜睡不着想出去透透气,但是不愿意坐车又不想走路,于是他便抱着我足足走了三个小时,走到了一个码头我在那吹了十分钟的风,他又抱着我走回去。 等走到他家都已经天亮了,尽管我知道桑旗有运动的习惯,他抱着我就等于负重运动了,可是,正是他这种若有似无有一点一滴的好,才慢慢沁入了我的心里。 现在想起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他演戏而已,可能他当时抱着我的时候,心里念的是嫣嫣。 我放下叉子,全心全意的等着谷雨拿生鱼片来给我吃。 我低着头用叉子叉我盘子里的虾壳,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你抢东西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这么快就抢来了?”我抬起头,却发现我身边坐的是桑太太,确切地说我应该叫她小妈。 但是我觉得这个称呼很不礼貌,而且现在都21世纪了,这种称呼是对女人极大的不尊重。 我想了想,开口:“阿姨。” 她深深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她的眼睛很深,她的眼神很沉,她的目光似乎要把我拉进他的眼睛里,带入到他的精神世界中。 就在我觉得我快要被她催眠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你嫁给老大是因为报复阿旗。” 第65章 礼盒炸弹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所以这是她的结论,而不是在询问我。 我用叉子继续插我的虾壳,龙虾壳很硬,叉子头也有点钝,所以我插了半天也没把虾壳给捅破,只能颓然地扔了叉子,两只手托着腮望着桑太太。 她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三个多月前我们见过,还记得临走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我当然记得,她说我不爱桑旗。 但我没说话。 “现在我把那句话给收回,你爱上了桑旗。” 她眼光独到,姜还是老的辣,虽然她外表看起来温温柔柔,但是她有一双很锐利的眼睛。 我笑笑还是没说话,她端起我的水杯,将杯子里酸酸的柠檬水一饮而尽:“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没错我是桑旗父亲的二房,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现在连一个名份都没有?” “别告诉我那是因为爱。”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因为爱上了桑旗的父亲,所以明知道他有太太,也不惜不要名分跟在他的身边,这个理由真的是很动人,可惜我不赞同。”我耸耸肩。 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那他会给她他能给她的一切,例如婚姻。 如果这个男人连婚姻都没有办法给她,那就说明他根本不爱她。 桑太太作为二房,在桑家肯定是受过委屈,但是桑旗的父亲既然能够容忍他的女人受这种委屈,那还谈什么爱? 我内心的心理活动颇为丰富,但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说了也没用,也不能改变什么,她也不会为我的只言片语而改变自己现在的生活。 桑太太似乎也失去了跟我攀谈的兴趣,她忽然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手:“不管怎样我觉得你做错了。” 错了也好对了也好,反正事已至此,我几天前就和桑时西领过证,我和他都是二婚,很公平。 谷雨端着两个大盘子走过来,也没看我身边坐的是谁,渣渣呼呼:“我的天哪,我居然看到了阿拉斯加的长腿蟹,里面全都是肉,好新鲜呀,我弄过来了五条……”她走到桌边才看到桑太太,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桑太太立刻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谷雨:“你是夏至的好朋友,招待不周请慢用。”她跟我们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谷雨端着盘子张大嘴巴,呆若木鸡地看着桑太太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在我身边坐下来:“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桑太太,桑旗的亲生母亲?” “嗯哪。”我在那一堆生鱼片里寻找我的北极贝和甜虾。 谷雨按着我的叉子不让我吃:“桑旗的妈妈真的是气质超好,长得好漂亮,难怪能生出桑旗这么好看的孩子。” 她又要在我面前吹嘘桑旗长得有多帅,听得烦都烦死了。 “你吃不吃?”我指着她盘子里的生鱼片:“你不吃我都吃了。” “桑太太来跟你说什么的?”谷雨一边往嘴里填着生鱼片,一边问我。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她:“她说我做错了。” 谷雨居然点头:“其实我也很想说,我也觉得你做错了。” 这是我的事情,要嫁给谁也是我的决定,以后的日子也是我过,就算是一万个人说我做错了,我也无所谓。 谷雨还算识趣,她见我不太热衷于聊这些便闭了嘴,于是我们两个继续吃东西。 我和谷雨都是著名的大胃王,虽然不像那些做吃播的一次性能吃十几盒热干面,但是我们俩绝对是吃自助餐的一把好手。 美食当前说那些没用的干嘛?填饱肚子最要紧。 正吃着有一个服务员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包装美丽的盒子:“请问您是桑太太吗?”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抓了抓头皮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荣升为桑家大少奶奶了。 我点点头说:“我是。” “这个是有人送给您的礼物。” 我眼皮浅,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人送给我礼物,但是有礼物总比没有强。 我便接过来跟他道了谢,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要拆开。 谷雨挤在我的身边看热闹:“你说会是什么人呢,有什么人会给你送结婚礼物?” 我怎么知道,拆开再说。 拆开外面的包装纸,里面是一个很厚实的木盒子。 我怎么瞧着那个木盒子不太顺眼,越看越有点像那个什么骨灰盒。 见我停住了,谷雨便伸手过来帮我揭开盒盖。 就在这个瞬间,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忽然我被一个人从后面拉起来,他转身将我紧紧抱住。 我只听到轰的一声,桌上的那个盒子炸了。 我以前老看电视,女主角收到了一个礼物拆开里面就是炸弹,没想到这个桥段也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愣了一下,立刻挣开抱着我的人:“谷雨,谷雨!” 桌子上一片狼藉,我们的生鱼片都快被炸熟了,散发着焦香的味道。 我终于在地上发现了谷雨,她趴在桌子底下。 我急忙过去拉她,她立刻坐了起来,表情呆滞:“怎么回事?那个盒子怎么会爆炸?” “你没事吧?”我上下打量她一番,她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傻呵呵地告诉我:“脑袋还在。” 我对他的这一发现表示欣慰,长长地舒了口气才顾得上回头看打救我的英雄是谁。 只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脸就拉了下来,那个人是桑旗,敢情是他救了我。 保安和桑时西都围了过来,桑时西看了看我:“你没事吧?” 这句话就多余问,我如果有事的话还能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 “查一下是什么人送这个盒子过来的?”桑旗一直看着我,然后又抬眼看了看桑时西:“大哥,既然你娶了她,就有义务保护好她。” 桑时西注视着桑旗,我很怕从他的嘴里说出我的女人我来保护这一种听上去就让我牙根直颤的话,不过好在他没有说。 我扶着谷雨站起来,桑时西安排我们去临时医务室看一下有没有哪地哪里擦伤了。 我和谷雨一瘸一拐地往医务室走去,谷雨还回头看了一眼桑旗,跟我咬耳朵说:“是桑旗救了我哎,他刚才护着你的同时也没忘了推我一把,真的是好man,我爱死他了。” 神经病啊,我明明昨天晚上跟她血泪控诉了一整晚上,可今天看到真人就倒戈了。 第66章 我的仇人又多一个 我和谷雨在医疗室里检查了一下,我被桑旗保护的很好,没有受伤,谷雨的胳膊肘摔到地上的时候被擦破了。 医生给她擦了药,她嚎的半条街都能听得见。 我坐在她的身边分析那个想要害我的人是谁。 其实也并不难分析,我分析给谷雨听。 “我在这个城市仇人不多,唯一的一个应该是何仙姑,但是她今天和桑旗结婚了,春风得意,再说她也不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她的可能排除了。” 谷雨停止了号丧,抬头看我:“那还有是谁?” “还有一个人,现在一定比何仙姑更恨我,因为我那个人在三天之内就被她的老公给休了,你说他 她是不是恨死我了?” 谷雨眨巴眨巴眼睛:“你说的是桑时西的前妻?” “不是她还有谁?” 我正要结案陈词,桑时西走了进来,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我。 他本来就高,而且他站着我坐着,我仰着头看他特别不爽。 “夏至,你真的很聪明,的确是她做的。” 我才不要他夸我,我要的是安全。 “怎么离婚的时候你没分给她钱,弄得她怨气这么大想要来炸死我?” “炸弹的威力不大,不会把你炸死,顶多会破相。” “容貌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她的生命,你前妻要是把我炸得满脸花,我就会让她给我的脸陪葬。”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安保做的不太好,让她有机可乘。”他的语气听起来还蛮诚恳。 不过我不会领情,我阴测测地看着他:“不会是你跟她串通好,借此机会给我一个下马威吧?” 他仔细地凝视我:“夏至,你这个人虽然聪明,但是太多疑。” 多疑点好,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我现在是一入豪门深似海,鬼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发生了这个意外之后,婚礼也草草结束,我本来就不想在这里多待,也算是因祸得福。 我从医务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桑旗站在一棵大树下面看着我。 正好此时正在放烟花,绚烂的烟花在他的头顶上绽放。 有一种扑朔迷离的美丽。 我看他一眼就把脑袋转过去。 他救了我,我不会感激他。 他骗过我一次,我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我可不是花痴的谷雨,只知道看脸。 我把谷雨安排占我们住的别墅里,然后我跟着桑时西回到了桑家。 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盛况空前。 桑家大宅大得离谱,年轻一辈的都住在顶楼。 我发现我们和桑旗住在隔壁。 很好,我们变成了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走进桑时西的房间我以为房间就是睡觉的房间,但是没想到他的房间里有客厅,有书房,有卧室,甚至还有一个厨房。 这简直就是一个三居室。 有钱人真是变态。 房间布置的还是挺有喜气的,很像新房,家具和装饰的品位也不错,甚得我心。 我走到卧室里的床边,桑时西跟在我的身后。 我抱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扔给他。 “你睡沙发我睡床。” 因为老子怀孕了,老子最大。 估计从现在一直到我生完孩子喂奶的这段时间,我都可以随心所欲狐假虎威。 他接住我扔给他的被子和枕头,默不作声地扔到了沙发上。 然后他抱着双臂看我:“你的意思是说我娶了你却连个暖床的都没有?” “你想要暖床的可以去买个热水袋。”老娘今天穿了一整天的婚纱,裙摆都是珍珠重死我了。 卧室的里间还有一间衣帽间,我在里面找到了女士的睡袍,翻翻还有吊牌在上面应该是新的。 我抱着睡衣去洗手间里洗澡,然后将门给反锁。 以前我和桑旗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洗澡从来都不锁门。 如果正好遇到他洗漱的时间,他就会泰然自若的进来洗漱,然后从镜子里偷瞄我。 我擦肥皂擦了一半才想起来我一直在想桑旗。 他此刻就在隔壁,那有没有和何仙姑一起干柴烈火? 就算是他不喜欢何仙姑也不会干扰他干柴烈火,因为男人上半身和下半身本来走的就是两条线。 桑时西房间的浴室很大,所有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我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从浴室里走出来。 睡袍我也很喜欢,我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在房间里看到了小锦。 桑时西跟我说:“你跟小锦熟悉一点,所以我就把她从别处调了过来,就由她照顾你。” “那你在这里谷雨怎么办?” “蔡姐在那边做饭。”小锦说。 我还打算今天晚上要小锦陪谷雨睡觉,那个缺心眼的胆子小,如果在陌生的地方入睡肯定会害怕。 果不其然,小锦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里传来谷雨一惊一乍的声音:“这别墅简直太大了,就连卧室都是里外两间,而且床也好大,我好担心我睡在床的左边,睡着睡着半夜右边就会多一个人。” “那多出来的也不会是人呢!”我笑嘻嘻地告诉她这个事实。 她立刻鬼吼鬼叫:“小疯子,我恨死你!” 我挂了电话就跟桑时西说:“谷雨今天晚上必须要跟我睡。” 他看着我:“你让我们的新婚之夜伴娘睡我们床上?” “你睡沙发。”从晚上一进这个房间我就告诉他了,他还在做什么梦? 桑时西居然同意了,然后让人去接谷雨。 我坐在他的大床上,床铺很软,床单也是我喜欢的颜色。 桑时西坐在外面的客厅里看书,在卧室里刚好能看到他浓密黑发的后脑勺。 我问他:“我床后面的这堵墙是不是就是桑旗的卧室?” 他说是。 半个小时之后,谷雨来了,她一脸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进门就跟我叨咕:“这简直就是庭院深深深几许,我从大门口到房子门口坐车十几分钟。” 然后她就跟我逼逼叨叨没完没了。 “有什么了不起?”我很轻蔑地看着她笑。 “这么说好像你住过大房子一样。” 我还真没住过,但是也别摆出满脸的艳羡好不好? 我看了看谷雨羽绒服里面穿着睡衣:“你洗过澡了?” “嗯哪。” “那搞出点动静来。” 第67章 搞点动静出来 “搞出什么动静?”谷雨盘腿坐在床上像老和尚一样。 “你用力地晃床,最好床头撞到墙壁上。” 谷雨的表情很傻:“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让你晃就晃好了!”我示范给他看:“这样这样这样…” 她试了试,然后捂着脸告诉我:“我的妈呀,这个声音好羞耻,如果在隔壁听到了还以为这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 “真的吗?”我很开心:“那就这样晃!” “你神经病啊!”谷雨看着我。 “快点!”我用脚踢她。 然后我坐在床边的脚凳上,看着谷雨在床上又蹿又跳地折腾。 折腾了好一会,她太累了喘着气告诉我:“你这样也不怕影响隔壁的休息。” “就是要影响,越影响越好。”我咬着唇眯眯笑,继续打坏主意。 谷雨忽然凑近了看我,眼珠子转转:“房间隔壁住的是上次和何仙姑?” 万年都是笨蛋的谷雨也有聪明的时候。 我打了个响指:“bingo!答对了!” “你是想让他误会我们两个在干嘛?”谷雨抓抓脑袋很困惑。 “误会我们两个干什么?难道我们两个搞基?”我翻他一个大白眼仁,有点渴了我走出卧室去喝水。 桑时西还在沙发里看书。 我走到他的身后,发现他正在啃艰涩难懂的关于金融方面的工具书,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无聊,临睡之前看这个也不怕做噩梦:“你们桑家没有多余的客房?” “你不是说谷雨一个人睡害怕?”他头也不回。 “我是说你!你们家那么大干嘛非要跟两个女生一起挤?” “如果新婚之夜我被赶到客房去住,明天早上爷爷一定会找人打断你的腿。”他合上书抬起头来看我:“你刚才弄出那个动静有没有想过一点,本来桑旗还对何仙姑没什么想法,经过你刚才一闹便欲火焚身也不一定。” 焚就焚,反正我的床头抵着的墙壁后头就是他们的床,他们焚起来我这边也能听得到。 我喝了水回到床上躺着,一个晚上也没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 谷雨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忽然摇摇头叹了口气:“两对新人,各怀鬼胎。” “怀你大爷,快睡觉!” 我都快睡着了,谷雨还跟我说话:“你现在这摊子事怎么跟你爸妈交待你想过了吗?” 走一天算一天吧。 我没回答她,翻了个身,看着她的后脊梁。 “你这迟早得被他们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告诉他们吧,要不然的话,他们还在家里喜颠颠地等着你和何聪的婚礼,结果你却抱个别人的大胖小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你说到时候他们说受不受刺激?” “一步到位岂不是更好?”我戳了戳她的脊梁骨:“赶快睡觉,少废话!” 谷雨很快就睡着了,我却没有。 本来怀孕之后我很嗜睡,但今天晚上却失眠了。 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 早上起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我很郁闷。 正坐在梳妆台前琢磨该怎么把这黑眼圈给掩盖过去,桑时西冷不丁的出现在我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7:58下楼给爷爷敬茶。” 怎么这时间还有零有整的? 我扭过头看她:“你们家早上都不吃早饭,先喝茶?” “新婚第一天早上,敬茶是规矩。” 我这个人最讨厌规矩,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把谷雨拍起来,让她在我敬茶的时候把那个场景给录下来。 她睡得迷迷糊糊,头上顶了个鸡窝坐在床上看着我:“为什么要录下来?” “这种生活百年不遇,你先给我录下来再说,说不定以后我写小说的可以当素材。”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我还没吃早饭呢,称什么称? 我稍微捯饬了一下,小锦便抱着我的衣服进来了:“大少奶奶,我来帮你换衣服。” “你别叫我大少奶奶,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怎么听都觉得我穿越了。”我往她的怀里看了一眼:“我穿不进去旗袍。” “这个是特别为您定做的。” “我不喜欢穿旗袍,那个领子扎脖子。”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桑时西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才在书房的书桌后面看到他。 去他的狗屁传统。 我接过小锦手里的衣服,然后不慎掉在了地上,一只脚踩着旗袍去捡,只听到呲啦一声,我特别遗憾地大喊一声:“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旗袍被我弄坏了!” 小锦吓得脸色发白:“大少奶奶,这旗袍只有一件。” “不穿旗袍,我穿别的就行。” 小锦从地上捡起旗袍,我刚才有意拽得很用力,所以旗袍的叉边被我扯出了一个大口子。 桑时西像个幽魂一样忽然出现在卧房门口,他微皱着眉头看着小锦手里的旗袍:“你故意的吧?” 我把旗袍抖开给他看:“你看,叉一直开到胳肢窝,你如果不介意我就穿。” 他估计拿我也没什么办法:“穿的得体一点。” “只要不穿睡袍你管我。”我一头扎进衣帽间去找衣服,我肚子不小,所以得找我穿起来舒服的,看着又顺眼的。 我勉强找出来一条羊毛裙子,胡乱套上便走出衣帽间。 桑时西已经打扮好了,在家里都穿得西装革履,他穿正装真的不赖,和桑旗有的一拼。 我干嘛在大清早又想起桑旗? 我正准备从他的身边扬长而去,他拉住了我的手腕:“挽住我的胳膊。” “老娘卖艺不卖身。”凭什么要挽他的胳膊? 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就往他的臂弯里放,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我眼泪水差点没痛得飙出来。 我抬起头来瞪他,他忽然表情肃杀,和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判若两人:“这里容不得你撒野,夏至,你既然嫁给我就得遵从我们家的规矩!” 大清早新婚第一天给我来这一套,惹恼了小姑奶奶,老娘还真不一点面儿给你留。 我立刻扶着门,大叫:“肚子痛痛痛…” 他还是担心他的孩子,立刻就撒开了手,虽然我估计他猜的出来我是装的,但我说痛他就是拿我没办法。 第68章 我不敬茶 桑时西撒开了我,我干脆顺势躺在地毯上,反正他们家的地毯很软躺着很舒服。 我估计桑时西都蒙了,他们家出身名门,和他打过交道的那些女人个个都是名媛,就算是骨子里有泼妇的劲儿,但是表面上都不敢撒出来。 他肯定没见过我这样的,我得让他知道知道娶一个市井就是这样的下场。 我躺在地上仰面看着他,帅哥就是不一般,他伏身脸朝下的看着我,整张脸仍然依然立体俊俏,并没有塌下去。 “夏至。”他声音超冷,超不耐烦:“这是新婚第一天,早上你如果想要在这个家里立足,最好循规蹈矩。” 我就不循规蹈矩,他能把我怎样? 我这个人是头犟驴,喜欢顺毛摸。 他越跟我刺我就越不睬他。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嫁给你是想侍奉着你全家福乐安康?桑时西你记住,你把我从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代孕妈妈,如果你想让我踏踏实实的把孩子生下来,就得顺着我的脾气,要不然老娘现在就让自己是一尸两命。”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大尾巴狼就是大尾巴狼,他能将自己从暴怒的边缘及时的收回来。 他很忍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确定你要一直躺在这里?” 当我傻,这里哪有床舒服? 我立刻起身走回卧室躺在床上。 跟我来硬的,那我压根不去敬茶。 桑时西立刻摔门而去。 我气死他个大尾巴狼。 谷雨蹲在床上看我,满脸忧愁:“我潜意识里觉得桑时西没那么好欺负,你今天早上这样作,也不怕以后日子不好过?” “我的日子现在好过到哪里去?他是有钱人就为所欲为,就能让我莫名其妙怀了他的孩子?”我忽然没控制住情绪跟谷雨大声咆哮。 从我看到谷雨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哭,一直都咧着大嘴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但是此刻我的眼泪飙出来。 我这个人一向是很主动的人,但是这一次真的是太被动了。 被动的为别的男人生孩子,被动的嫁给他,被动的去迎合他们家里的一切,还要被动的去面对桑旗与何仙姑。 但是我又不舍我肚子里陪了我好几个月长大的孩子。 一个人但凡纠结,就说明他必定有所挂念。 谷雨伸长胳膊抱我,又用他的袖子给我擦眼泪。 我看得出来,她也慌了神,因为我在谷雨面前很少哭过。 只有毕业的时候她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城市,我送她上火车,她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我当时一直忍着没流眼泪,直到她上了车之后,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挤成一张蛋饼,那个时候我的眼泪才流下来。 刚强如我,也止不住此刻的眼泪。 我哭了十多分钟,感觉都要虚脱了,去洗手间将自己的脸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又拍上护肤品,深吸了一口气对谷雨说:“我们下楼吃早饭。” 走出房间下了电梯,电梯门刚刚打开就看到桑旗和何仙姑正半跪着向老爷子敬茶。 虽然没过过大户人家的日子,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敬茶肯定是要按照长幼顺序的。 老大敬过茶了才轮到老二,现在轮到桑旗,那我这一篇就翻过去了。 于是我从他们的身边堂而皇之地走过去,却被桑旗的父亲医生厉声给喊住了。 “时西不是说你不太舒服不能下楼吗?” 我站住了转身向他盈盈笑道:“爸爸早上好,爷爷早上好,刚才是不能下楼,现在忽然耳聪目明健步如飞。” 桑时西向我走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既然下来了就敬茶。” “不是老二都敬过茶了,这样反着来好吗?” 他没理我,这时候一个阿姨将一杯茶塞到我的手里。 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说把茶杯给扔了这么不给面子。 既然正好赶上了,那我就给桑时西这个面子。 我和桑时西半跪着在老爷子的面前,桑时西先敬茶,老爷子接过来抿了一口,我也递过去我的杯子,但是那老头居然半天都没接。 他眯着老花眼凝视我:“以后嫁进了我们桑家,就得循规蹈矩。” “爷爷我手酸。”我有意抖手,茶都差点从茶杯里面晃出来。 桑时西立刻捏住我的手腕,扭头深深地盯我一眼,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什么意思,他让我别整幺蛾子出来。 但是老爷子的训话没完没了。 “在我们桑家长幼有序,你好歹也是做大嫂的,就要拿出做大嫂的样子来,孝敬公婆侍奉老公你都得做到,听见了没有?” 依我的性子,他这么说我肯定得回嘴,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现在民国戏都不流行了,更何况是真人扮演。 我一张嘴正要说话,桑时西便从我的手里将茶杯给拿走,递到了爷爷的手中:“爷爷,夏至有孕,不能跪太久。” 他算是给我打了圆场,老爷子自然也就坡下驴,接过了茶打开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封给我一个红包。 我捏的那个红包,只有薄薄的一层。 要么里面只有一张百元大钞,要么就是一张支票。 我这边才由小锦扶着站起身来,那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红包抽出里面的东西。 真的是支票,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嫁进豪门的好处了,那就是出手正是really大方,敬个茶红包就有这么多。 我喜不自胜,牙花都快呲出来了:“你怎么没早跟我敬茶厂还有红包?” 要不然的话我早就下来了,何苦跟他在房间里装林黛玉? 桑时西没什么表情的瞧着我:“那现在高兴了?” “高兴了,高兴了,高兴的很。” 我从桑旗和何仙姑的面前走过去,有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何仙姑,我回头看她,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桑时西忽然捏住我的手肘:“别惹事行不行?” 我就是要撞她,怎么样? 我就是看的不顺眼,怎么样? 那么喜欢来羞辱我,那么喜欢在我面前炫耀,现在我们俩同为妯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下有的玩儿了。 第69章 我谢谢他 桑家的餐厅真是大到离谱,超长的长方形桌子,老爷子坐在东头的主位,桑旗的父亲坐在西头的主位,我怀疑他俩面对面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我让谷雨坐在我的身边,我在桌上看到了桑太太,她坐在最拐角的位置,很不起眼。 我的对面就是桑旗和何仙姑。 吃个早饭也这么大的排场,那个年纪最大的应该是管家,站在老爷子的身后他吆喝一声:“请早了!” 然后厨房里的人一道一道的地桌上端菜。 这个场面我和谷雨从来没见过,我用手指头急忙捅谷雨:“快点拿手机拍下来,快一点!” “这么多人我怎么拍?” “这样的场面难得一见,赶紧拍!” “你以为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以后每天你不都是要过这样的日子?”谷雨压低声音。 说的也是。 我低头用手敲敲桌子,研究这桌子是什么木头做的,这滑不溜丢的看来是好木头。 “檀木的吧好像。”我跟谷雨说。 “我看这么硬像是沉香。” “你少土了,沉香是黑色的好不好?” “难不成是紫檀的?” “我看是小黄花梨的。” 坐在我身边的桑时西终于忍受不了:“铁梨木。” 早说不就得了。 桌上十个碗八个碟,早餐异常丰盛,有中有西,有水果有沙拉还有生火腿,厨师现用刨子刨成薄片。 大桑太太好这一口,我不太喜欢这个大桑太太,一眼看过去就是刁钻之人。 大桑太太是桑时西的母亲,也就是桑旗父亲的正房。 我对生活腿不感兴趣,但是鲍鱼粥等还是不错,新鲜的鲍鱼好大一块,弹牙美味,我在三分钟之内已经喝掉两碗。 离我坐的挺远的桑太太忽然开口,她看着我轻声道:“鲍鱼粥性寒,你适可而止。” 如果要是任何一个人跟我说这样的话,我都会说那句关你屁事。 可是桑太太说话我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正准备让我身后的小锦给我添第三碗的手停了下来。 这时桑先生身边的大桑太太说话了:“这么乍一听,我还以为夏至是你的媳妇,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可是我儿子的。” 骄横跋扈,而且毫不掩饰。 在桑旗的父亲和老爷子的面前都这样直接怼桑太太,看来绝对不是第一次。 我这暴脾气,不知道为什么看大桑太太怼桑太太,我心里就不舒服。 “干妈说的对,以后我再也不吃鲍鱼了。”我向桑太太扯出一个笑容。 桑时西在我的盘子里夹了一片火腿,语气虽淡,但我却听出了警告的意味:“小妈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干妈?” “昨天认的你不知道?”我笑嘻嘻地咬着筷子看着他。 大桑太太面上有些挂不住,但是我刚才说的话也没直接怼她,她脸色较刚才阴沉了几分:“她是小妈,你认了干妈,这辈分怎么令的?” “做不了亲妈做干妈,我觉得无妨。”我毫不在意的耸肩,然后把我盘子里刚才桑时西夹给我的火腿扔在桌子上:“我不吃这个东西。” 生火腿是大桑太太的最爱,她见我将火腿给扔了,脸色更加难看。 我不会看任何一个人的脸色,我继续吃我的东西。 桑家的饭好好吃,我要吃够这几个月。 但是我低着头吃东西的时候,总觉得脑袋顶热热的。 我知道是对面的桑旗在看着我。 我留意到,从早上到现在他一言不发,沉默地很。 在我看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少语的人,虽然不是逗逼但是偶尔也会跟我逗闷子。 今天却异常沉默。 他看他的,我吃我的。 吃完早饭,我打算去带谷雨在这个城市里面转一转。 现在老娘有的是钱,她想要什么我都买给她,顺便再买一些好东西,比如鲍参翅肚的,让她带回去给我爸妈。 但是我刚吃完,大桑太太就给我布置了任务。 “时西有孩子之前我去庙里请了愿,现在他有了孩子我要去还愿,下次你跟我一起。” “庙在哪里?” “大悲寺。” 我掐指算了一下,大悲寺不在这个城市,山迢水远开车要好几个小时,难不成今天一天赶不回来? 可是明天谷雨就要回去了,她请假只请了两天。 我笑嘻嘻:“妈,我真的很想跟您去,只不过您那时候去庙里请愿,桑时西的老婆不是我,现在能换了一个人带着过去,我只怕佛祖看了不高兴。” 我这个人特别有急智,灵机一动的时候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我的这个借口,大桑太太太真的在认真考虑。 信佛的人顾及的就比较多,最在意的是佛祖高兴不高兴。 我也不算是信口胡说,好歹沾了些边。 “妈,今天我陪您去。”桑时西放下手里的筷子,拉开椅子站起来低头看我:“你今天不是要去医院?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他算是给我解了围,但是我并不感激他。 我知道他怕我跟他妈单独在一起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是肯定的,我又不想跟他白头到老,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吃完早餐,老爷子从桌上离开,我们才能走。 尊敬长辈是要的,所以我就乖乖等着老爷子吃完。 老爷子一口牙雪白整齐,我严重怀疑那是假牙。 早餐过后,桑时西陪大桑太太回房间准备还愿的贡品。 我也站起身来捧着吃饱的肚子准备上楼回房间拿我的小包包,揣上88万的小支票,再去小银行取出小钱钱,然后就一顿猛造。 桑旗一直坐在我的对面,等我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开口了:“夏至。” 我转身:“干嘛?” “在桑家,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有什么不清楚的也可以问我。” 哈哈哈,我真是谢谢他,我还要谢谢他全家。 他可真是妇女之友,体贴入微。 我指指他身边的何仙姑:“你老婆脸色变了,照顾一下人家的情绪,我有老公罩着不用你操心。” 我用手撑着腰:“哎呦,昨天晚上床上的运动量太大,弄得人家浑身都不舒服。” 第70章 偶遇何聪 桑旗看着我忽然冷笑:“昨晚你闺蜜跟你睡一张床,难不成你们三个一起做运动?” 他怎么知道谷雨昨晚跟我一个床? 我管他信还是不信,反正我爽了就行。 我回房间拿了包就拉着谷雨出去逛街。 我生性多疑,生怕老爷子给我的支票不能提现。 去了银行把支票递给柜台,他二话没说就去帮我提现,我递给他我的银行卡让他把钱都转进我的银行卡里。 这个年头谁还用现金这么土? 不过是我小人之心,老爷子给我的是真金白银的88万。 我办完又撅着屁股趴在柜台上一张一张地写汇款单。 谷雨在我旁边看着我:“你还在资助山里的那几个孩子?” “人家还没念完书,我怎么能不资助?” “你前段时间给何聪装修房子的时候不是穷的都要吃树皮,怎么还有钱资助人家?” “那是另一回事,我把这部分钱另外放了。”我刷刷刷的填好八张单子。 每个孩子我寄800,我参加工作就开始资助了,原来是两个,后来是三个四个,再后来我资助孩子的同学知道有人资助他们,便给我写信打电话,我也去现场考察了一番,家里的确是困难,所以到现在我已经同时资助八个人了。 “一共是6400,你是每个月都寄这么多钱吗?” “也不是每个月,一个山里的孩子上学哪里用的到800?只是现在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农村就是半拉劳动力,我这个钱等于是给他们父母的,意思是让他们孩子踏踏实实地上学,剩下的钱给孩子买一些学习用品,如果他们不物尽其用,我立刻就断了资助。” “夏至,你某些方面真的是挺伟大的。”谷雨由衷的对我说。 “把你的某些方面收回去,我每个方面都很伟大好不好?”我刻意地挺挺自己的胸:“看我现在是不是波澜壮阔特别伟大?” 自从怀孕之后我比以前丰满许多,照镜子的时候特别得意。 汇完钱之后我就带谷雨去商场里面逛街。 第一站我就带她杀进那个名店。 后来桑旗也带我去过很多次,现在那个名店里的营业员看到我,都恨不得扑上来给我磕一个头。 我不是暴发户那样有点钱就疯买,只是谷雨长这么大没穿过名牌,我得给她买两件让她穿回去烧包烧包。 她看中了衣服第一件事自然去翻牌子,看到了价格直咋舌:“我的妈,这一件大衣要6万块,穿了会不会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你以为你修仙啊!”我把大衣从架子上拿下来,塞进她的怀里:“喜欢就去试,老子送给你。” “我不要。”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这个钱可是你卖乳求荣得来的。” “哪一个乳?” “当然是这个。”她指了指我的胸。 “放屁,老娘什么时候卖过这个?” “等你生了孩子之后,你是不是要喂奶?你是不是奶的是人家桑时西的孩子?这算不算卖乳求荣?” 说的倒也是。 我被谷雨给拖出名店,然后在其他的专柜买了几件衣服,不是奢侈品大牌,算是中高档,但谷雨仍然非常高兴,说要不是我她八辈子也穿不起。 我真是没白疼她,谷雨三观正,价值观也没跑偏。 我又买了很多鲍参翅肚之类的保养品让她带给我父母,她看着大包小包的比较忧愁:“你让我回去怎么跟你父母说?” “你就说我中了彩票。” “这种扯的没边的谎话你也编的出来?” “反正我都买了,你别咪了我的孝心。” 逛完街我们去吃平时舍不得吃的贵的要死的牛排。 我们俩点了不一样的,可以换着吃。 牛排真好吃,入口化渣。 吃着吃着谷雨忽然用胳膊肘撞我的胳膊:“快看你的11点方向。” 我慢了半拍才找到我的11点方向,便看见了何聪和一个妙龄女郎面对面的坐着吃牛排。 这个不要脸的拿着卖了我的钱和别的女人吃牛排。 我不在乎他跟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是人是鬼吃牛排,我在乎他现在混的人模狗样。 我放下叉子便站起来,谷雨赶紧跟着我。 几步走到何聪的身边,趁他还没看到我,便扬手啪的一下给他一个大耳光。 他被打蒙了,嘴里正嚼着牛肉都掉在了盘子里,然后抬起头来像白痴一样地看着我。 对面的女郎惊叫起来,随手抓起面前的餐巾挡在自己的脸前。 她长得又不算美,而且我也没打算毁她的容,挡自己脸有什么用? 何聪半天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我没等他说话便血泪控诉:“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家里大着肚子待产你却在外面找小三?!” 何聪没来及说话,那个女郎就跳起来了,指着何聪的鼻子又哭又骂:“你不是说你没老婆吗?” “小娜,你听我说…” “你说你说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在家等你一晚上都没回来!”我扯着何聪胳膊胡说八道。 女郎眼睛瞪得比天还大:“昨天晚上你跟谁在一起?你在外面难道还有别的女人?” “那你难不成是小四?”谷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 女郎伸手干净利落地扇了何聪右脸一耳光,然后将杯子里的水泼在了何聪的脸上,悲愤地扬长而去。 大功告成,我拍拍手和谷雨携手回到了自己的桌边。 何聪跟着过来,左右面颊都高高肿起。 他站在我的桌前:“夏至,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呵,何聪居然跟我讲过分? 他把我骗得这么惨,现在我都不敢跟我父母说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莫名其妙的嫁了我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面对着我这辈子好不容易爱上的男人却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而且就住在我的隔壁。 老娘的生活变得这么乱七八糟,还不是拜他所赐。 他现在说我过分。 我觉得我做的不过分,那一定得再接再厉。 我问对面的谷雨:“吃饱了没?” “饱是没饱,但是我们可以换一家。” 我很认同,该浪费的时候就得浪费,于是我把钱压在盘子底下,看也不看何聪一眼就和谷雨飘然离去。 第71章 人家手痛 饿其实我挺饿的,但是自从看到了何聪之后我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于是我托着腮看谷雨吃羊排,她无肉不欢,从牛肉吃到羊肉,还说等会儿再去吃小龙虾。 估计等会去吃小龙虾的时候我就顺过气来了,那时候再多吃一点。 何聪没有跟着我们,估计去追那个小娜了。 他现在是有钱人,我一直都不知道桑时西到底给了那个贱人多少钱卖掉我。 反正肯定不止两百万。 对了,我都忘了问他要他欠我的20万。 他现在不是清洁工了,换了一家公司,听说是一个部门的经理混的风生水起。 今天手里大包小包不方便,改天我就要去他的新公司会会他。 逛到晚上手软脚软,正在犹豫要不要在外面把晚饭吃了再回去,桑时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新婚第一天的晚上必须回来吃晚饭,六点钟到家。” “我最讨厌别人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老子没空。”我很高傲地挂掉电话。 谷雨正埋在一堆购物袋里欣赏她的新衣服,听我打完电话扬起头看着我:“小疯子,我走了之后你在桑家还是得老实一点,别像现在这么得瑟,人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当心你死在他们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拍拍肚子:“现在我有神兽保护着我,谁都不敢动我。” “你还有没有人性?称自己的孩子为神兽?” “我要是没人性,早就打了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这时候他在我肚子里动了一下。 “还有夏至,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老子,现在你毕竟是个准妈妈,胎教你懂不懂?” “老子懂。” “夏至!” “我懂我懂。”赶紧改了口,谷雨瞪眼的样子好可怕,我怕吓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们慢悠悠地在商场里踱着步,肚子不饿实在是吃不下东西了,打算随便逛一逛消消食再继续吃。 正晃着,我们的对面走来了几个高大的男人。 我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走,但是他们却堵在我们的面前。 “大少奶奶,大少爷让我通知你回家吃饭。”对方跟我说。 是桑时西派来的人,真没意思,他搞不定我就让保镖来搞定我。 “请吧,大少奶奶!”他们彬彬有礼客气的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跟他们走,估计是会被抬着回桑家。 谷雨跟我耳语:“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你打算以后每一顿都不在桑家吃?你早上不还是吃的比谁都多吗?” 也是,光为跟桑时西赌气,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斗争没什么意思。 我把购物袋通通甩给他们,然后拉着谷雨向前走去。 桑家晚餐更是丰盛,长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但是桑旗没有回来吃晚饭,老爷子率先拍了桌子。 “今天晚上是新婚第一天,他也不回来吃饭吗?打电话给他,就是在天边也给我回来!”老爷子声如洪钟,我分明看到我面前的大螃蟹都随着桌子的震动跳了跳。 好一个活色生香。 何仙姑去打了,回来跟老爷子说打不通。 可能是老爷子生气,桑先生也发了脾气,转脸就冲桑太太说:“你事先没跟阿旗说吗?还是你连你自己的儿子的行踪都不知道?” 桑先生这个火发的完全没有道理,桑太太离他老远的坐着碍着他什么事? 我莫名的就在心里燃起了一把火,要不是谷雨拼命地按着我的手,我都要跳起来了。 桑太太依然眉眼温顺:“今天是他的新婚,他的太太都打不通电话,我一个当妈的自然也打不通。” 她声音温柔,但是并不唯唯诺诺。 我居然有点欣赏她。 老爷子大发雷霆,又拆家里人去公司找,还有他的别墅去找。 本来我是在外面吃饱了,一点都不饿的活活的坐在餐桌边给我等饿了。 我一饿心里就难受,手捂着胃只能靠在椅背上才舒服一点。 桑时西好像注意到了,他低声跟我说:“你先回楼上休息,我让人把饭送到房间。” 我如获大赦,立刻起身,跟众人草草打声招呼便转身要走。 大桑太太喊住我:“全家人都在这里,一个人上楼不合规矩吧?” 我就知道她要刁难我,她今天不也是没去庙里还愿? 根本就是找借口。 但是她是婆婆我是儿媳妇,当面顶撞不但让全家的人都觉得我既没礼貌又没家教,我丢自己的脸可以不能丢我爸妈的脸。 我二话没说,转身坐下。 老爷子脾气特别犟,看来是不等到桑旗回来绝对不开饭。 去公司找桑旗的人终于回话,说是今天晚上来了很重要的客户,桑旗连饭都顾不上吃在接待客户。 老爷子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但是也要等桑旗回来,全家人才能一同吃饭。 我手紧紧按着胃,我素来胃不太好,当记者的三餐不定时,过了饭点胃难免会痛,可能是因为现在怀孕了,孩子的小脚丫顶着胃更觉得胃部不适。 我的脸色不太好,谷雨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桑时西回头简短地吩咐佣人:“先给大少奶奶盛一碗热汤。” 我是孕妇饿不得,老爷子没说什么,点点头示意佣人去弄。 可是热汤放在了我的面前,我胃已经疼得不行。 但是说好的全家人一起等桑旗回来,他们不动筷子,我也坚决不动。 我虽然是孕妇,但也不比他们差到哪里去。 我胃疼归胃疼和怀孕没有关系。 桑时西把往我面前推了推:“喝点汤。” 我看也不看,其实我是喝不进去。 见我不喝汤,桑时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个时候不要逞能,喝下去!” 刚好此时桑旗从餐厅的门口走进来。 看来他开完会回来了,何仙姑顿时喜不自胜,声音柔柔美美:“老公,你回来了?” 老爷子看他一眼:“回来就好,开饭吧!” 桑时西看着我:“现在可以吃了?” “老公。”我笑嘻嘻抬头跟他说:“人家手痛,你喂我喝嘛!” 第72章 孕妇忌用 当着满桌子的人面能这么腻歪的,估计桑家也就出了我这么个人。 我看着桑时西,我也知道现在桑旗在看着我。 我当做没有注意到他。 我以为桑时西不会睬我,但是他居然端起了我面前的碗,舀了一勺汤递到我的嘴边:“小心烫。” 他给我台阶,我当然得稳稳地踩下去。 所以我张嘴把他递给我的汤喝掉。 然后他居然将一碗汤都喂给我,我也全数喝掉。 大桑太太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桑先生清了清喉咙,估计他们都被我膈应坏了。 但是我想膈应的人只有一个。 只是当我低头端碗,装作无意看向对面的桑旗,他泰然自若地吃饭。 他当我是空气,我也得当他是透明人。 我手里捧着碗准备往嘴里划拉米饭,可是胃痛如刀绞,痛得连冷汗都从额头上渗出来。 桑时西最先发现我的异样:“夏至,你胃很痛?” 岂止是胃很痛,简直都要痛死了。 我咬着牙点头,谷雨摸摸我的脸颊:“你的脸色好白,赶紧去医院吧。” 桑时西忽然弯腰抱起我就走出了餐厅。 我怀孕虽然没怎么长胖,但是毕竟肚子里面有个小朋友,还是重了有十斤,没想到桑时西看起来没有桑旗健硕,但是却孔武有力抱起我也很轻松。 谷雨跌跌撞撞地跟着:“去医院去医院。” 桑时西一边走一边吩咐惊慌失措跟着的小锦:“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大户人家就是了不起,家里都配备着医生。 但是我胃痛的紧,风凉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桑时西抱我回了房间把我放在大床上。 我疼的不敢用力呼吸,一呼吸胃里的那根筋就抽着痛。 桑时西俯身看我,他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你也该知道什么时候逞能,什么时候不该逞能。” 我哪里逞能,分明是他妈妈刁难我。 谷雨坐在我的身边一个劲安慰我,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是她像苍蝇一样嗡嗡,听得我心烦不已,如果我的手边有苍蝇拍我就一拍子拍死她。 就在我感觉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医生来了。 他询问我白天吃了什么东西,又在我的胃那里摸来摸去,最后得出这个结论:“可能是白天吃的太杂了,而晚上又没有及时吃饭,所以肠胃功能紊乱才会引起胃痛。” 现在医生真好干,这个结论我也说得出来。 医生说:“桑太太现在有孕在身,也不能吃胃药,而胃痛也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法子,这几天不要乱吃,好好养着注意保暖,别受凉。” “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痛死算了?”我咬着牙跟医生挤出这句话。 他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您如果没有怀孕的话,我可以给你挂点滴,现在怀孕了很多药都不能用,如果你胃痛的厉害就用热水袋暖一下胃部。” 我现在哪里有胃啊,肚子和胃都连成一片被孩子给撑满了,我如果用热水袋怕是要把他给烫死。 医生治不好我,我也心烦,翻了个身脸朝着墙壁。 医生又在我的屁股后头,叽里呱啦叮嘱了一大堆,他没把我治好却限制我不能吃这个不能吃那个。 最后我让桑时西把他给赶出去。 谷雨明天早上一大清早就得走,我怕我疼的翻来覆去影响她睡觉,便让她去住客房。 谷雨看着我甚是担心:“你这胃疼,病一犯就得好几天,你不是有特效药吗?” 我的确是有特效药,但是药盒上明明白白写着孕妇忌用。 我无力地跟她挥挥手:“得了,我如果吃了这个药就等于是在杀人。” “那你就这么硬挺着?” 除了挺着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谷雨想陪我,但是我这胃痛起来,身边多个人反而觉得难受,于是我让她到客房去睡觉。 我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夜里头又是被胃痛给痛醒了。 我的胃疼起来撕心裂肺的,以前去医院里看过,没查出什么大毛病,医生只是说可能我的胃对痛感比较明显。 我去他娘的痛感明显,快要痛死老子了好吧! 我在一片黑漆嘛乌里面坐起来,实在是疼得不行,恶从胆边生,从我的包里翻出了那瓶特效药。 我习惯将药随身带着,保不齐什么时候胃病犯了,来上两颗半个小时之后就不痛了。 现在,特效药在我的眼里无异于吗啡或者海洛因,绝对具有诱惑力。 我痛的理智渐渐飞走,颤抖着手从瓶子里倒出两颗药放在手心里,看着掌心的两颗小小的白色的药丸。 如果我把它吞下去之后,半个小时就不痛了。 房间里面很安静,桑时西仍然在这个房间里,他睡在沙发上,如果他知道我要吞下这个药丸弄死他的孩子,估计他会第一时间弄死我。 其实我也没有斗争多长时间,我这个人对自己下手一向很狠,不过是多疼一段时间而已。 我将药丸扔在了地毯上然后躺下来,把被子拉过脑袋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迷迷糊糊的被谷雨给弄醒了,她站在我的床前,涕泪横流:“小疯子,我走了。你胃这么痛,还是到医院去看一看吧,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我睡得迷迷糊糊,脾气格外暴躁:“我有什么事打电话给你有个屁用,你是医生还是神父?” “医生我倒能理解,神父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可以超度我。” “能超度你的是和尚。” 我懒得跟她废话,招招手让她赶紧滚蛋。 谷雨大包小包,满载而去。 我继续躺在床上挺尸。 谷雨在这里的时候,我嫌她烦,但是她走了我一个人更是孤单。 我想这世界上没什么人不需要朋友。 睡了一觉,我的胃痛一点都没有缓解,仍然痛得挠心挠肝。 我闭着眼睛想迷糊一会儿,桑时西忽然出现在我的床前,他走路没有声音脚像猫爪一样都有肉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我的身边。 “你怎样?”他眉头略皱地看着我。 估计我昨天晚上翻来覆去,扰得他不好睡觉。 我睁开一只眼睛:“我好得很,昨天晚上吃了两颗特效药。” 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瓶子,他拿起来看了看说明书。 那上面孕妇忌用四个大字,他只要不是老花一定能看到,我等着他把我从床上抓起来然后像皮球一样拍出房间。 第73章 度蜜月 令我很意外的,我仍然四平八稳在床上躺着,桑时西看完了说明书后就将药瓶放回床头柜,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扔下一句淡淡的话:“我让小锦送点白粥上来给你喝。” 他只要不送白绫,我都感激他。 他居然这么冷静,实在是令我很吃惊。 我猜想是不是桑时西知道我是骗他的。 他认为我母性大发不可能为了一时的痛快,而吃下对孩子不好的药。 我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三天,胃痛折腾了一阵子也就慢慢的不痛了。 除了胃疼的时候有些难过,其余的时间我觉得还挺好的。 躺在床上哪都不用去,自然也不用看见桑家来来去去的人。 桑太太每天都在房间里看我,有时候还会亲自炖一些她觉得对胃有好处的补品给我喝。 可是桑时西的妈妈,也就是大桑太太,我躺在床上这3日连她根毛都没见到。 我觉得她至少应该假模三样到我房间里来溜一趟瞧我一眼,但是她连假样事都不想摆。 躺在床上的日子格外清静,我躺着就有吃有喝,也不用看到桑旗和何仙姑。 但是很不幸的是,何仙姑居然到我房间来看我了。 我装作睡着了,一直闭着眼睛,何仙姑却坐在我的床边不走,用指甲刀夸嚓夸嚓地磨着指甲,听得我着实烦心。 实在忍受不了,我就睁开眼睛剜她一眼:“弟媳妇,有什么事?”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她抬起一只眼睛,继续磨着她的指甲。 “看到你我的病就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说。 “你明天就见不着我了。”她的唇边似乎含着一个得意的笑容。 “你明天要死了?”这倒是一个蛮好的消息。 “度蜜月。”她悠哉悠哉的扔给我三个字,然后就盯着我的脸。 她以为我听到她这句话会怎样?会气得在床上乱蹦乱跳?她以为我是她? “哦。”我极淡极淡地应了一句,也没问她要去哪里,我知道我不问她也会说的,但是我就是不问,憋死她。 果然她见我不说话,没忍住便主动告诉我:“阿旗平时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度假,所以我们就准备去马尔代夫,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现在暴发户都去马尔代夫。”我冷笑着告诉她:“如果在那边碰到几个挖煤的,你们倒可以凑一桌麻将。” 她看着我的眼神甚是怜悯,仿佛觉得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认为我去不了所以就嫉妒她。 老娘就是嫉妒也不会让她看出来。 鬼知道他们去度蜜月是何仙姑怎么争取来的。 我向她招手,示意往我靠近一点。 她狐疑的往我这里凑了凑:“干嘛?” “你知道你们出去度蜜月之前最重要的准备工作是什么?” “是什么?”她有些莫名的看着我。 “当然是看好你的老公,以防他临阵脱逃。” 何仙姑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估计我是戳到了她的痛处,这恐怕也是她最担心的。 桑旗不爱我我知道,但是桑旗讨厌何仙姑,她也知道。 她怎么让桑旗心甘情愿的跟她一起去度蜜月的,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何仙姑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站在我的床前对我怒目而视。 我闭上眼睛大声喊小锦:“送二少奶奶出去。” 何仙姑瞪我一眼八角就走。 她房间就在隔壁,也不需要送。 我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午饭的时候吃的也不多,晚餐也没什么胃口。 其实我早就好了,胃一点都不痛了,但是就是懒得下床,懒得出门,懒得见人。 晚上桑时西回来了,小锦跟在他的身后,手里捧着晚餐的托盘,我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 “听小锦说,你绝食?” “哈。”我哼了一声:“你绝食的时候一天喝两碗粥一碗汤?” “这跟你平时的食量比起来九牛一毛。” 我睁开眼睛,身高一米八七的桑时西站在我床前简直可以用巍峨来形容。 他和桑旗的身高所差无几,简直让人错乱。 我在他的描述下变成了猪。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你再这么睡下去,很可能会长褥疮。” 我谢谢他这么咒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提不起兴致来。 “起来吃饭。”他动手扯我,将我从枕头上拔起来:“小锦,把饭放在茶几上。”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吃,不是为了你的食欲。” 他面无表情,我一向讨厌面瘫,也不知道最近这种面瘫为什么这么流行,风靡网络小说和言情剧。 老娘不想吃的时候,他还能给我灌下去不成。 他很轻松地抱起我,,放我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的饭菜散发着香味。 心情不好,我用筷子把汤碗里的老鸽戳的跟蜂窝煤一样。 他站在我面前看了我片刻忽然坐在我身边,端起我的碗,舀了一勺汤递到我嘴边:“喝下去。” 我知道,我在他眼中就是他孩子的一个载体,等我生下孩子喂奶期结束,我就是饿死他也懒得理我。 “我不习惯别人喂我。” “上次你当着全家人的面不是吃我喂的很好?” 他似笑非笑,他每次这种表情的时候我宁愿他面瘫。 要不是他长得帅,我真想甩他一鞋底。 “你今年多大?”我忽然发现我太不了解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三十一。” “你才三十一?”我眯眸看他。 “怎么,我看起来很老?” “是啊,有四十了。”其实我是胡说的,他的模样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他太不苟言笑,太过于冷峻的人容易让人误会他的年纪。 他毫不介意的样子,勺子执着地放在我的唇边。 也不是完全不给他面子,但现在是他求着我吃,所以不提任何要求白白放过这个机会不是我的性格。 我推开他的手:“吃饭可以,我要度蜜月。” 他略有些惊奇:“去哪里?” “马尔代夫。” 第74章 我也要去 “你没去过?” “说的好像你去过一样。” “我一婚的时候去过。” “你二十八岁就结婚了,也结的太早了,年轻的时候知道领略什么美景?” “什么时候去?” 我仔细想了想何仙姑去的日期,好像是后天。 “嗯,后天。” “这么急?我让人先定机票。” ”那好呀!”我把手里的筷子放在桌上,抱着双臂里慢条斯理地道:”你什么时候买好机票我什么时候吃饭。” 我想桑时西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猖狂的跟他谈条件,我知道他很不爽。 但他还是握着电话走出房间,十分钟之后进来告诉我:“后天上午9:28的飞机。” 我点点头表示满意,说来也奇怪,他的飞机票订好了我也觉得饿了,捧起碗来便大吃。 我很期待何仙姑看到我之后的表情是不是像吞了一只苍蝇? 度蜜月而已有什么好炫耀? 这几天都没见到桑旗,他早出晚归。 何仙姑表情格外焦灼,因为我估计她很担心,因为明天就要出发了,如果今天晚上桑旗不回来的话,那他就根本没打算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仙估计吃的比较少,我破天荒的给她夹了一块白斩鸡放进她的碟子里:“多吃点东西,不然的话度蜜月怎么有力气?” 我冲她挤挤眼睛,她看着我的表情格外的愤恨:“你很得意?” “桑旗怎么还不回来?”我是发自肺腑地替她着急。 如果他们两个不去了,那我和桑时西去度什么鬼蜜月? 吃完晚饭,我回到房间之前桑旗也没有回来。 他们家的隔音做的比较好,我除非趴在门口听,不然的话也不知道外面什么动静。 所以后来我就睡着了,也没有听到桑旗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是他到底回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们出门,却在房间门口遇到。 桑旗也在,何仙姑意气风发好不开心。 看到我们大包小包,何仙姑很是意外。 “去哪里?”她忍不住问我。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笑嘻嘻地回答她。 感觉到桑旗和桑时西同时回头看着我。 他们俩此刻什么表情我没看。 只觉得脑袋顶上烧烧的。 我们同路不同车,他们的车在我们前面,开始桑时西说超过去,我说不用,我们是老大应该有谦让的美德。 他虽然不信,但也没让司机超过去,我们就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我知道被人跟在后面的滋味,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我估计何仙姑很抓狂,现在改签也来不及了。 很不出意外的,我们同一班飞机,并且座位很近。 头等舱总共也就那么多座位。 人生第一次坐头等舱,我十分雀跃。 何仙姑和桑旗就坐在跟我们隔一个过道的座位,我稍微扭头就能看到他们。 空姐推着小车过来问我们要点啥,我很认真地想了想,跟她说:“拉面。” 何仙姑在喝水,差点喷出来。 空姐很礼貌地回答我:“不好意思小姐,没有拉面。” 我转头去问桑时西:“头等舱就是这样的么,连拉面都没有?” “你怎么不要手抓羊肉?” “那个味儿太大了,我还是很有公德心的。” 空姐很好脾气地站在我面前:“我们有面包,点心,今天的餐食是鸡腿饭和黑椒牛排饭。” 听着我就没胃口,请空姐给我杯果汁完事。 我很颓丧,我觉得头等舱这么贵,至少能吃到普通舱不一样的。 我嘬着果汁,一边的桑时西看着我:“闹够了?” 我哪里闹了,我白他一眼:“你这么有钱,连私家飞机都没有。” 我也就是顺嘴胡说,谁知他却说:“有,只是你要走的这么急,没办法安排航线,回来的时候可以。” 还真的有私人飞机?桑时西真壕,我都快爱上他了。 我立刻靠在他的肩头,用能抖人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对他说:“你真好,谢谢你老公。” 桑时西很识时务,配合我做戏,也没把我推开。 我瞧瞧瞅向何仙姑,她也把脑袋装作无意的靠在桑旗的肩上,但是立刻就被他躲开。 看她懊恼的表情简直要笑死我。 桑旗不喜欢她,而她又没有我肚子里的筹码,所以她怎么赌都是输的。 她这是自取其辱,笨到死。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昏昏欲睡。 这么久的飞行,自始自终都没听到桑旗说一句话。 他其实不是扑克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蛮多话。 他大多数看着窗外,要么就闭着眼睛。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答应何仙姑跟她来度蜜月。 他不像是会妥协的人。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那个嫣嫣现在身在何处,既然这么喜欢就跟她私奔好了。 还是舍弃不了桑家的财产和现在的地位? 我不知道,但我看着他出神,直到他转头看到了我,我也仍在傻傻地看着他。 何仙姑很快发现我们在对视,立刻将脑袋靠在桑旗的肩膀上。 这一次他没推开她。 秀恩爱是么? 我也秀。 我对桑时西说:“老公,我累,等会下了飞机你得抱我。”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可以坐在行李车上。” 无趣,一点都没有情趣。 如果桑旗肯定会说,好,我抱你。 干嘛总是拿这两个人比较? 他们俩本来就没有可比性。 到了马累,有车来接。 我们同一辆车,不仅是何仙姑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我也有些惊奇。 桑时西很淡地跟我说:“你不是就要这个效果吗?” 那这样看来,我们也是同一个酒店就是了。 桑时西是个聪明人,知道投我所好。 冲他如此兰心蕙质,我也会把孩子好好地生下来。 酒店在海边,车子还没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大片的海。 我很出息地大喊大叫,抓着桑时西的手让他看:“海水好蓝捏!快看快看!美呆了!” 他们都很淡定,只有我像个傻子。 何仙姑看我的表情很不屑:“你没见过海?” 当然见过,只是没见过马代的海。 出来玩就要激动些,像他们那么冷静做什么。 第75章 歹毒的女人 我们住的酒店只有一个总统套,已经被何仙姑给订了。 我对桑时西说:“我也要住总统套。” “只有一个。” “我也要住。”我才不管只有一个,反正我要住。 何仙姑办好了入住,很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房卡:“你可以去住别的酒店。” “我就要住这个酒店,而且是总统套。”我很严肃地对桑时西说。 他看着我:“你只能跟二弟和弟媳商量。” 我立刻转头看何仙姑,她光速拒绝我:”没可能。” 我不这么认为,一切皆有可能。 一直一直没说话的桑旗终于开口了,这大概是从我们的城市到马代说的第一句话:“让她。” 他是对何仙姑说的。 何仙姑一脸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桑旗:“房间是我订的,为什么要让给她?” “她怀孕了。” 何仙姑还想说什么,桑旗已经将她手里的房卡抽出来拍到我的手心里。 何仙姑要气炸了,我没那么残忍,很慷慨地跟她说:“总统套不是有两个卧室?大不了我们住主卧,你们住次卧。” 桑旗转身去前台办理入住,何仙姑看着我恨的牙根痒痒:“我才不跟你一个房间。” 前台小姐很抱歉地对桑旗说:“不好意思先生,没房了。” 她说的是英语,我英语还凑合,基本口语都能听懂。 现在,不想跟我们住也不行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住同一个总统套,大到离谱。 我人生第一次,哦不,我稀里糊涂被送上桑时西的床的时候,也是总统套,只是我早上醒来只有我一个人。 我们住主卧,他们住次卧,而且我发现了两个房间里有个小门,来去自如。 桑时西收拾行李,我只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他收拾好了行李:“下楼去吃饭。” “我不饿。” “桑旗他们已经去了。” 我坐起来,看着他,似乎从他眼神里看出什么。 我又躺下去。 “你这次来不就是冲他的吗?” 被看出来了,不过也无所谓。 我很累,折腾不动了。 “无所谓,来日方长。”我说。 然后我就沉沉睡去,睡的像头猪。 等我睡醒了起来,看看时间才三点。 肚子好饿,我从床上爬起来。 桑时西很自觉地睡在沙发上,他睡觉悄无声息,会给我一种错觉,觉得他死了。 我想冰箱里应该有东西吃,桑时西不怕饿着我,但怕饿着他的宝贝孩子。 总统套里还有个小厨房,虽然不能开明火做饭,但是有烤箱和微波炉,可以热东西。 我打开冰箱,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东西吃。 有牛排和龙虾汤,热一热就能吃。 我兴高采烈地将食物拿出来加热,然后在边上眼巴巴地等。 我同时用微波炉和烤箱加热,声音很低,很快香味就飘出来了。 我隐约听到客厅里有动静,把脑袋伸出门口张望了一下。 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穿着裙子,大概是睡袍。 是何仙姑,反正我不会认成鬼,我又没做亏心事,见着也不怕。 叮的一声,加热好了 我把食物放在托盘里,端着去客厅里吃,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人生一大乐事。 我没开灯,借着客厅茶几上台灯微弱的灯光往沙发走。 前面地上亮晶晶的,我停下来仔细辨别,好像是一滩水。 我把托盘放在地上,走过去用手摸了摸。 不是水,是油。 这里怎么会有油? 我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很香。 应该是卸妆油。 我自从怀孕之后就没化过妆,整天素着一张脸四处招摇,这里只有一个人带了卸妆油,那就是何仙姑。 刚才我从这里走还没发现这里有油,现在却这么一大滩。 我蹲着难受,扶着沙发站起来思索。 其实并不难分析,刚才我看到了何仙姑,所以这些油是她倒的。 她明知道我在厨房,却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倒了这么一大摊油,一定是想要摔死我。 我是摔不死,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就难说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何仙姑讨厌,装蒜,但此刻我才知道她有多恶毒。 她可以讨厌我,厌恶我,骂我诋毁我都可以。 但是,现在她在地上泼油想让我摔倒,这是想要了我孩子的命。 她明知道我是个孕妇,最怕的就是摔跤。 正好,她不是就想让我摔跤么,我就满她的意。 我用脚将油弄的到处都是,然后在那摊油的边上躺下来,扯着嗓子大叫:“哎哟,痛死我了!” 两个房间的门几乎是同时拉开,最先跑到我面前的是桑旗。 他动作如此迅速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客厅没开灯,所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只看到他蹲下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扶我。 “你怎么了?” “摔了,你看不出来么?”当他离我很近时,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熟悉而让我窒息。 我发现,我不是一般的喜欢他。 以至于他离我近些,我的心脏就小鹿乱撞。 桑时西也很快跑过来,查看了我一下:“送你去医院。” “别动我。”我四处看看,没看到何仙姑的人影。 我叫的这么大声,她都没出来,可见是心虚。 “怎么了,你很痛?”桑时西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 “你摔一跤试试?” 桑旗弯腰就想抱起我,我用手掌抵住他的胸口:“保护罪案现场。” 他离我离得近,所以我能看到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你想说什么?” “问问你老婆,为什么她的卸妆油会流的一地都是?” 他们这时候才注意到我是躺在一片油的边上,桑时西和桑旗同时用手蘸了点油闻了闻,眉头锁成一个小疙瘩。 “何解语。”桑旗抬高声音,能听得出声音里含着怒意。 他生气了,很好。 何仙姑从房间里慢吞吞地走出来,离我远远地站住:“怎么了?” “过来看一下。”桑旗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是我很了解他,平静里却流动着一触即发的愤怒。 何仙姑磨磨蹭蹭地过来,我认出来了,刚才我在客厅里看到的人就是她,她身上穿的就是这件睡袍。 “夏至摔倒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76章 她是装的! 她声音发飘,一个人不管她有多强大的心理素质,只要她做了亏心事,就会理亏。 我瞧她一眼,继续躺在地上哼哼。 桑时西估计被我吓得不轻,不知道我到底摔成了什么样。 桑旗忽然打开了客厅里的灯,顿时灯火通明。 水晶灯很亮,亮到我足以看清楚何仙姑眼里的虚。 “都看着我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还在嘴硬。 桑旗看着她:“把你的卸妆油拿出来。” 她顽强抵抗:“我没带卸妆油。” “那你晚上用的是什么?”我明明见她白天化了妆,现在素面朝天。 她支支吾吾:“卸妆水不行啊!” “何解语。”桑旗连名带姓地喊她,我听得出语气充满不耐。 何仙姑咬着嘴唇看着他一会,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回房间去拿卸妆油。 她拿来一个瓶子往桑旗手里一塞:“瓶子都是满的,我还没拆封,别冤枉人!” 桑旗低头看了看,然后迈步走进了他们的房间。 何仙姑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喂,桑旗,你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里面传来何仙姑惊慌的声音:“别翻,你别翻我的箱子,我说了没有,不是我...这个...” “这是什么?” “我...” 看来桑旗是找到了那瓶还没倒完的卸妆油。 何仙姑出趟国到底要带多少化妆瓶,卸妆油就带了好几瓶。 我继续躺着,桑旗大步流星走出来,打开瓶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蹲下来沾了少许地上的油闻了闻。 顿时,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抬头望向何仙姑,我看到何仙姑的脸色一层一层地白下去,白的特别有层次。 看到惊恐的样子,我爽到简直不行。 我乐不可支地观察她白的跟纸一样的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桑旗将手里的卸妆油递到了她的鼻子底下:“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她眼神闪烁:“可能,可能瓶子漏了我不知道。” 瓶子漏了,好理由。 不过在场的这两位都是人精,恐怕这个拙劣的借口连她自己都骗不过。 真相大白,我很满意。 现在桑旗和桑时西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俩人的脸色一度难看到如丧考妣。 “报警。”桑时西吐出两个字。 何仙姑立刻傻眼了:“不要报警!我说了是瓶子漏了!跟我没关系的!” 桑旗看看我:“是不是要先把她送医院?” 我已经在地上躺了十分钟了,不过地板也不凉,马累是热带气候,外面很热。 渐渐的,天都要亮了。 何仙姑已经完全慌了手脚,她带着哭腔哀求桑时西:“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可能是我拿着卸妆油去洗手间洗脸,然后不小心漏在这里了,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尽管她的话漏洞百出,大半夜的她洗什么脸,再说他们房间有洗手间,为什么还要跑到外面的洗手间来用。 但是,我也看得出桑时西不是存心要把她送进警局。 一切得看我的情况而定。 估计他看我面色红润,躺在地上悠哉悠哉,也不像是生命垂危命在旦夕的样子。 所以,他的面色略有缓和。 他看着桑旗:“她是你太太,你决定怎么做。” “先送夏至去医院,然后报警。”桑旗弯腰就要抱起我,被桑时西挡住了:“不用了,我来。” 何仙姑顿时哭了:“阿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跟我没关系啊,我都说了你怎么不相信我?” 桑旗甩开她的手,低头看我一眼便走进了房间。 何仙姑惊慌失措地跟进去,他们房间的门重重摔上。 桑时西两手撑着沙发的扶手俯身看着我:“你到底要躺在地上多久?” 看他的表情,估计是看出了我是装的。 我赶紧起来,我的牛排和龙虾汤快要凉了,这么一折腾我更饿了。 我端起托盘小跑进房间,跑的那叫一个快。 等我把食物先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电视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桑时西挡在我的面前。 我刚找到一个脑残电视剧准备看,他挡着我令我烦躁不已。 “躲开。” “卸妆油是何解语干的,但是你没受伤。”他结案陈词。 “是啊,我没受伤是因为我聪明,你能看出来说明你也不笨。”我用力切着牛排。 “你的龙虾汤一滴都没有洒出来,如果你被卸妆油给滑倒了,现场比现在惨烈多了。” 这个我还真没留意到,下次记住了,现场布置的要更加合情合理,做戏做全套。 我往嘴里塞着牛排,含糊不清地跟他说:“你去拦着你弟弟,也许他真的会报警。” “你以为他看不出来?”桑时西坐在我的身边:“你大着肚子,少作一点。” “我怎么作了?今天不给何仙姑一点教训,你的孩子迟早有一天保不住。” 今天这个事,至少能吓住她几天,让她别折腾了。 我睡饱了,也吃饱了,看完了两集脑残电视剧,天也亮了,简直完美。 我洗了澡换了衣服,穿的飘飘欲仙的拉开我们房间和桑旗他们房间中间的那道小门。 何仙姑窝在沙发上哭泣,桑旗不知所踪。 “哈喽。”我精神百倍地跟她打招呼。 她回头惊愕地看着我,看我完整无缺地站在门口,立刻站起来跑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夏至,你没事?” “你很希望我有事?” “你被卸妆油滑倒,怎么能完全没事?”她也不算笨,眼珠子转了转就想明白了。 她尖叫着跑去阳台,原来桑旗在露台上吸烟。 她把满身烟味的桑旗拽到我面前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我对他说:“她是装的,夏至是装的!她根本没滑倒!” 桑旗将手指间的烟头熄灭,看着我,他的眼神并不惊奇,桑时西说得对,他也老早就看出来我是装的。 “没事就好。”他淡淡扔下四个字,然后转身。 “她是装的!桑旗,你们开始都冤枉我!”何仙姑叫的我的耳朵都嗡嗡响。 我离她远一点:“不管我有没有受伤,你存心害我是真的,何解语,如果下次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是不是你都会算你头上。” 她看着我张口结舌。 桑旗在衣帽间里换衣服,夹杂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何解语,论小聪明,你玩不过她的。” 第77章 今晚十一点 何仙姑肺要气炸了,我的心情却好上了天。 我快乐无比地下楼去吃早餐,我上网搜过攻略,这家酒店的早餐自助好吃到流泪。 桑时西穿着清爽地跟我一起下楼,难得看他穿的如此休闲。 白色的短袖丝质衬衣和浅色的长裤。 桑家的基因不错,桑时西和桑旗都好看到让餐厅的女人们侧目。 我端着盘子盘旋在餐厅里,桑时西很稀奇地看着我:“你不刚吃了一整块牛排和龙虾汤,还能吃得下去?” “我吃的是晚餐,现在吃早餐。” 水果种类也丰富,我装了满满一大盘,然后找到靠窗能看到海滩的位子上大吃。 很快,桑旗和何仙姑也下来了。 桑旗穿着白色的t恤和花色的沙滩裤,他肌肉健硕,这身打扮让他有点像游泳教练,总之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何仙姑刚才还哭天抹泪,一会功夫就化着精致的妆容。 他们在另一张桌子坐下,我立刻端着盘子坐过去。 何仙姑看着我的表情比吞了十只苍蝇还要恶心:“夏至,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你可以坐到别桌啊,我又没拉你。” 她扭头看看身边的桑旗,他端着杯黑咖啡慢慢地喝,似乎没在意我们在说什么。 她坐到别桌去,桑旗不一定会换桌,所以反而变成了把空间让给了我们。 她不是傻子,所以再讨厌我也忍着。 本来我还可以考虑给她一点点私人空间和桑旗待着,但是她用卸妆油害我,抱歉我不是圣母,我一向睚眦必报。 所以她的蜜月别想甩掉我。 早餐这么好吃,桑旗只喝咖啡,吃一点点水果。 何仙姑两口面包就说饱了。 只有我,横扫整个餐区,几乎每样我都尝了一下。 桑时西看我的表情很是怕我被活活撑死了。 他们是土豪,只要有时间就能享受这样的生活。 我不同,我既没时间也没钱。 现在好容易母凭子贵,还不抓紧机会。 吃完早餐,我不知道我们今天去哪玩,总之何仙姑他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像一条尾巴一样紧跟着何仙姑,她苦不堪言。 马尔代夫由很多岛屿组成,比如我们所在的马累,也是一个岛屿。 来马尔代夫主要的就是吃吃喝喝看看海景,基本上海岛我觉得都差不多。 今天开游艇在马累的海域里海钓,我还从来没海钓过,觉得特别新奇。 八点钟以后,太阳就特别晒,我躲在甲板上的伞下,抱着椰子一边喝一边吹海风。 何仙姑在另一把伞下,手里拿着防晒油,娇滴滴地对桑旗说:“阿旗,你帮人家擦一下防晒油,背后我够不着。” 我以前听过有个什么女性的专栏作家说过,女人要想在男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女人味,称呼自己都是人家,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高科技。 我听的头皮发麻,连椰汁都顾不上喝了。 桑旗没接她手里的防晒油,何仙姑又是一声娇嗔:“你帮人家擦一下嘛!阿旗!” 我觉得桑旗应该不会理她,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接了过去,并且挤在手心里。 我擦他大爷,在我面前玩这套。 我从躺椅上直起身来,桑时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也要擦防晒油?” “我没带。”我很不爽地回答他。 “我带了。”他真的有防晒油,在我面前晃了晃。 美死他,我就是跟他们赌气也不会让桑时西占我便宜。 我站起来,在桑旗的手还没放到何仙姑的背上的前一秒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拿起放在甲板上的防晒油挤了一手心,两手搓了搓便抹上了何仙姑的后背。 不就是擦防晒油么,我来。 桑旗拿过纸巾擦手,坐到了一边去。 何仙姑还以为是桑旗帮她擦油,趴在躺椅上很是享受。 我有意很大力,搓的她的皮肤都红了。 她轻轻叫了一声:“阿旗,轻一点,好痛。” “顺便马杀鸡。”我说。 她跟触了电一样,立刻扭过头。 “怎么是你!”她像见了鬼一样。 是我有什么奇怪,她在期待什么,觉得桑旗会帮她擦油到现在? 我已经擦了足足十分钟她才发觉是我,真是后知后觉。 她裹着大浴巾坐起来,眼睛瞪的溜圆:“夏至,你能不能不要像水蛭一样粘着我?” “水蛭是钻进人的皮肤里吸你的血。”我笑嘻嘻:“我好心帮你擦油,你还不领情。” 她瞪着我,估计此刻在她的心里我已经被她杀死了一百遍。 她恨死我,我知道。 就算我不捉弄她,她也恨死我。 因为桑旗就算不爱我,但是至少不会像讨厌她一样讨厌我。 所以,她没能力和那个嫣嫣抗衡,就来吃我的干醋。 她吃我的醋,我吃谁的醋去? 她不领情,我就去洗手。 洗手间在船舱里,我洗了手,又洗了洗脸正要走出洗手间。 门口站着一个人,桑旗。 从我们分别结婚到现在,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我看着他:“有何指教?” “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他忽然向我走近,唇角略挑:“是怕我和何仙姑有什么亲密举动?” 我站着不动,我才不会往后退那么被动。 他走到我的面前,因为我的肚子把他挡住了。 我轻笑,湿漉漉的手在裙子上擦了擦:“这么自恋?” “没办法,你做的太明显了。”他耸耸肩。 我撅撅嘴,他想怎样想就怎样想好了,跟我没关系。 “请让让。”我说。 他侧开身子,在我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的一瞬间,他说。 “如果你只是这样小打小闹的,那就没意思了。” 他话里有话,我转身看他:“几个意思?” “你不是存心想勾引我么?” 呵,他真是想多了。 我现在大腹便便,怎么勾引? “那又如何?” “今晚十一点,酒店外面的沙滩上见。” 我琢磨了一下:“好呀。” 然后,我从他身边走过。 我以为我在撩他,其实是他在撩我。 晚上十一点,他以为我不敢去? 我现在五个多月的身孕,他能把我怎样? 第78章 鱼,咬钩了 甲板上太阳很晒,何仙姑躲在伞下不敢出来。 既然出海就得不怕晒,要不然还不如躲在房间里看电视。 桑旗和桑时西坐在栏杆边钓鱼,我也跟着凑热闹。 钓鱼很讲究耐心,而且海钓对身体条件的考验也比较大,海里的鱼虾个头都大,没把子力气就算钓到了也拉不上来。 我在一边眼巴巴地看了半个小时,桑时西的鱼竿才有了点动静。 我比他更兴奋:“鱼鱼鱼,咬钩了!” 他起身摇杆,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我真是佩服他的耐心,完全不着急。 他用力一拽,一条红色的鱼从海里拉了上来。 我兴奋地很,又是拍手又是大声嚷嚷,何仙姑在我的背后很是不屑:“没见过世面。” 是啊,见过世面的人就浑身擦满了防晒油在伞下待着不敢出来。 接着桑旗那边也有了动静,他钓上来一只蓝色的大龙虾,据说在这片海域里能钓到蓝色的龙虾的几率微乎其微。 秉着平衡生态的想法,他把龙虾又放生了。 我很是惋惜:“这么新鲜,做刺生一定棒呆。” 桑时西将钓竿塞进我手里:“你试试?” 我试试就我试试,钓鱼而已,它咬钩了我就往上拽就是了。 但是我把海钓想的太容易了,就算鱼咬钩了好几次我都不得其法没把鱼给拉上来。 折腾了一整个上午,我也没钓上来半条鱼,人却累个半死。 忽然桑时西低头看看我的后颈处:“你晒脱皮了。” “是么?”我反手摸摸,果然很痛。 中午时分,我回到船舱里,有大厨将他们钓上来的鱼虾做给我们吃,现捕现吃,新鲜的不行。 我拍了无数的照片,就是不敢发朋友圈,怕被我爸妈看见,他们一定会问我跟谁去的,而且我也不敢发我的全身照,只敢露一个脑袋。 我把照片私发给谷雨看,她看了半天回复我:“哇,桑旗好帅。” 她的关注点真的是很奇葩,我是跟她炫耀我的富豪生活,她却在看桑旗。 我也扭头看他,他正靠在栏杆上吹海风,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侧影在蓝天碧海中有种令人想要哭泣的好看。 我看了眼,硬挺着打了一行字给谷雨:“难道我现任老公不帅?” “桑时西也很帅,但是他不苟言笑冷冰冰的,我还是喜欢桑旗那种。” “桑旗又不是逗逼,你见他什么时候对你笑。” “你懂个屁,我喜欢桑旗眼睛里的火花,哦,看我一眼简直心肝肾俱焚。” 烧死她算了,桑旗真是,处处都能收割脑残粉。 鱼肉新鲜弹牙,芝士焗龙虾奶香四溢回味无穷。 我一边吃一边想晚上的约定,到底要不要去。 在海上漂泊一天,傍晚下了船之后还觉得在船上,走路都深一脚浅一脚。 桑时西公务繁忙,大禹集团旗下还有很多分公司,涉及多个产业,他分管房产和其他的开发业。 回到酒店,晚餐我们是在酒店吃的,他一直在打电话,东西都没吃几口。 何仙姑说她太阳晒多了,去酒店里的spa中心泡牛奶浴,餐桌上只有我和桑旗两个人。 我专心致志地吃着我盘子里的东西,听到桑旗对我说:“晚上你会不会来?” “你猜?”我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回答他。 他用他的叉子按住我的叉子,我被迫抬起头来看着他:“干嘛?” “别有贼心没有贼胆。” “我贼心贼胆都有,只是你万一被捉到和大嫂私会,很可能被赶出桑家。” 他眼中燃烧的小火炬,有时候谷雨看男人真的有一套。 桑旗的眼中仿佛常年燃烧着火焰,动不动就会让我烤的外熟里嫩。 “我被赶出桑家,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 “哈,那要怎样?” “隐秘一点就好了。”他唇角略挑,笑的像耐克的标致。 老远的我就看到桑时西打完了电话从酒店外面走进来,我踢踢他的脚:“把你的叉子拿走,小心我们的私情还没开始萌芽就被你大哥发现了。”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叉子,继续切他的牛排。 我忽然失去了胃口,也失去了对未来几天度假的向往。 我心里很清楚,鬼才想来和他们一起来度什么蜜月。 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跟着他们来。 所以,桑旗误会了我对他有所企图也是正常。 况且,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动机。 我盘子里的好吃的没吃完我就回房间了,走到餐厅门口回头看,那兄弟两人各坐一方,桑旗端起红酒杯优雅地喝酒,而桑时西低头喝汤。 这兄弟两人很少交流,又是同父异母,想必感情很一般。 但是,这两人坐一起实在是养眼。 好看的人和事我都喜欢多看两眼,看完了便转过身走进了电梯。 我很早就睡了,睡的迷迷糊糊间,忽然就醒了。 活活见了鬼,当我看了下时间,居然刚好十点五十。 现在下楼去沙滩,就正好十一点。 我以为我能一觉天亮就不用纠结要不要去见桑旗的事情,但是却好死不死在这个时间点醒了。 我没打算去的,怎样我现在的身份都是他大嫂,我虽然不介意名声,但是我要脸。 我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忽然听到了墙那边传出了异样的声音。 是床在抖动的声音,似乎还有女人的娇喘声,很容易会让人觉得对方在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一下子坐起来,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那声音一会很清晰一会又不太明显,弄的我格外焦灼。 本来我主意已定,现在弄的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煎熬了一阵子,我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件薄的外套便偷偷溜出了房间。 桑时西今晚睡得很沉,他应该是喝了点酒,有淡淡的酒气。 我要去求证一下桑旗是在沙滩等着见我,还是和何仙姑在做运动。 我飞奔下楼,跑到了我们约定好的那片海滩。 空无一人,连个鬼都没有。 连只鸟都没有。 连个扇贝都没有。 呃,可能扇贝是有的。 我在那片沙滩上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只看到有夜里赶海的在沙滩上用手电筒照着挖螃蟹,礁石底下一定会藏着一只大红螃蟹。 要是以前我一定兴高采烈地去加入他们了。 可是现在,就算他们淘金淘钻石,我也没有兴趣。 我只想知道,刚才我在房间里听到的动静难不成真的是桑旗和何仙姑制造出来的? 第79章 我得扳回一局 我回到房间,动静已经没有了。 我总不能推开他们的房间求证一下俩人是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再说,他们干什么关我屁事? 我给自己心里辅导了半天,但还是失眠了。 我在床上贴饼子贴了一整个晚上,还好现在肚子不是顶级大,要不然我想贴饼子也贴不起来。 折腾到天快亮了我才睡去,醒来的时候脑袋晕晕的。 但是,冷静下来我却分析出来了。 桑旗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跟我约好十一点却根本没打算去,然后他知道我也不会去,便和何仙姑做运动,引诱我下去查看。 这样,我去了他没去,他赢了我输了。 虽然很低级,但是很管用。 他不是要在乎输赢,他是想确认我是不是对他在意。 我装作不在意,但是我在意。 我顶着浓黑的黑眼圈占用总统套利最大的洗手间,只有这个洗手间里有浴缸可以泡牛奶浴。 何仙姑在门外急的乱蹦乱跳,她在spa中心接受了牛奶浴的疗程,必须早晚各泡一次,人家spa中心早上不开门,只能自己拿着材料回来泡,现在我占着洗手间,她格外光火。 我在里面待了很久,桑时西都来拍门看看我是不是死在里面了:“夏至,你怎么了。” 我慢吞吞地过来开门,除了刷了牙洗了脸,我和刚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何仙姑咬牙切齿地看我:“你在里面干什么?” 一句你管我干什么就在嘴边了,但我却盯着她的脸发愣。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今天何仙姑的皮肤格外透亮,白里透红特别好看。 本来她皮肤也不错,而且听说女人受到滋润第二天早上起来皮肤会发光。 想起昨晚她似有似无的浪叫声,我脑子发闷。 我撞开她的肩膀:“好狗不挡路。” 她气的要原地爆炸:“夏至,你怎么这么霸道?” 走了几步,我站住了。 桑旗抱着双臂靠在他的房间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的笑容我读得懂,无非就是参透了我的心的悠然自得。 他想知道我对他是否毫无感情还是在意,便用这个烂法子,问题是我真的上当了。 他奶奶的爪,我气的快疯。 一整天,他都用这种眼神看我,这是胜利者的眼神。 骄傲如桑旗,怎么会忍受我一直凌驾与他。 嫁给他大哥,跟着他来蜜月,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这么被动。 现在,给他扳回了一局。 我不在乎他会赢,我在乎自己输的很难看。 我们去了另一个岛,住在另一个酒店。 我们不住在同一个总统套了,而是两个,大到我在房间里开演唱会隔壁房间都听不到。 我异常沉默,甚至可以用情绪低落来形容。 桑时西基本不跟我说话,我们俩人的独处时间,他都在办公,和公司高层打电话或者看电脑上的数据。 我就煲剧,我们互不干扰。 今天的剧格外脑残,残到我把智商扔进马桶里抽走都觉得对我的智商是种侮辱。 女主爱上一个男人,男人是她哥,又爱上一个男人,又是他哥,翻来覆去差不多的剧情重复了好几次,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天龙八部。 那电视剧应该改名叫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 我看的郁闷不已,把电脑扔到一边去骚扰桑时西。 “陪我去沙滩上逛逛。” 他在处理公务,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今天不是在沙滩上挖了一整天的螃蟹?” “我看剧看的都要吐了。” “那就再吐会。” 他不理我,我就自己去逛,房间里很闷,闷得气都喘不过来。 天色阴阴的,仿佛要下雨了。 我提着鞋光着脚在沙滩上走,风吹动着我真丝长裙的裙摆。 我怀孕了仍然有回头率,沙滩上的金发碧眼的老外都忍不住看我。 我跟他们飞吻,立刻有老外找我搭讪。 聊聊也好,反正我很无聊。 一个欧洲来的帅哥,五官立体看一眼就魂飞魄散。 人家认真地跟我聊天,我却在想如果把他弄到桑旗面前然后跟他拥吻,一定能扳回一局。 忽然,雨点打到我身上,刚才还叫我小甜心的欧洲帅哥抱着自己的脑袋迈开大长腿就跑走了。 马代的雨说下就下,而且大风卷积着海浪往沙滩上涌来。 我抱着肚子跑的不快,大雨已经下来了,我不指望不被淋湿,但求不要被海浪卷进海里就行。 沙滩上的人四蹿奔走,我很怕哪个不长眼的撞到我。 忽然,有个人搂住了我的肩膀,一顶大伞罩在我的头顶上。 我惊喜地抬头,看看打救我的英雄是不是踩着祥云而来。 可是,笑容却凝滞在我唇边。 是桑时西。 我在期待什么?我还以为是桑旗。 我没失望,真的,一点都不失望。 桑时西搂的我很紧,他邹紧眉头埋怨我:“越走越远,酒店门口走走就好了,你怎么不走到海里去?” “海神说我太美了,不敢收我。”我嬉皮笑脸讲笑话,大雨却越来越大,将我们包围了。 一阵大风刮来,他手里的伞布被大风给掀走了,只剩下伞柄,光秃秃的。 我们俩顿时变成了落汤鸡。 这就是我任性的下场。 估计桑时西现在很想掐死我,他一定怕我伤着了他的孩子。 忽然,他将我的脑袋抱在他的怀里,两只手紧紧地箍着我,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支离破碎:“夏至,用力抱著我,用力!” 我很用力地抱住他,我很怕被大风给吹走。 希望不是台风,不然我们会死的很惨。 不过,几分钟之后,风说停就停,雨也下小了。 我浑身湿透,趴在桑时西的胸口直喘,忽然余光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向我们狂奔而来。 是桑旗,他手里拿着的应该是雨衣,跑的飞快。 他像警匪片里的警察一样,总是最后一个赶到。 等他快到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我能扳回这一局的办法。 我仰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桑时西:“给你一个机会,亲我。” 风浪刚停些,周遭还有些嘈杂,桑时西没听清:“什么?” “亲我,我说,你亲我!”我冲他大声喊。 第80章 回去了 桑旗如果看到我和桑时西在雨中拥吻,那该是一幅多凄美缠绵的画面。 然而,桑时西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他松开我,眼神冷淡,笑容疏远:“少拿我当做你试探桑旗的棋子。” 他扣着我的手腕,从桑旗面前走过。 我都没来得及看桑旗什么表情,就被桑时西给拉走了。 他这么聪明,我连一句你误会了都懒得说。 和聪明人打交道,说的话都要少一点。 用一个不太文明的比喻,我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我要...... 我淋的透湿,连内衣裤都能拧出水来。 我洗了澡换了干衣服,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桑时西在卧室里打电话,过了会走出来告诉我:“公司有急事,我要先回去,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算起来也出来四五天了,马代也没啥玩的,就是风光好,住久了也就那样。 我想了想:“好,我跟你回去。” “怎么,你不盯梢桑旗和何解语了?”他似笑非笑。 我意兴阑珊:“难不成盯一辈子?” 有些事情防不胜防,只要桑旗想做,我什么时候能够左右他? 我和桑时西一起收拾东西,前几天在马累给谷雨买了条很有异域风情的手链算是礼物。 然后我的蜜月之旅算是惨淡收场。 桑时西说走就要走,这边雨刚停歇,那边我们就准备踏上行程。 在房间门口遇到了正要下楼去餐厅吃晚餐的桑旗和何仙姑,她看着我表情有点傻:“你们要走?” “公司有点事,我先回去。”桑时西看着我:“要给你时间跟他们告别么?” 跟他们有什么好告别的?难道跟他们抱头痛哭舍不得分离? 神经,我瞟他们一眼就跟着桑时西往电梯的方向走。 我想,何仙姑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击晕了,不知道东南西北。 车已经在楼下大厅等着了,桑时西说等会我们坐他家的私人飞机走。 我现在对私人飞机已经没什么期待了,有点像被风雨打蔫的茄子。 车载着我们去飞机的停机坪,我经历了很多人生的第一次。 只为我一个人服务的空姐,笑的跟喇叭花一样灿烂。 上了飞机半个小时也没见起飞,正要问桑时西,他接了个电话告诉我:“桑旗打电话来,他们也要一起回去。” “哦。”我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你应该高兴才对。”他看着我的眼睛。 “哦。”他说的对,我应该高兴才对。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他的嫣嫣醒了。” 我立刻抬头看这桑时西。 他的嫣嫣醒了是什么意思? 我脑子一向转的快,但这次却没转过来。 “他的嫣嫣难不成是睡美人?” “嫣嫣出了车祸,昏迷了大半年。” “哦。”我除了哦,不知道该说什么。 怪不得嫣嫣一直没出现,原来是另有隐情。 “今年春天,桑旗开车载着嫣嫣,结果出了事,桑旗没事嫣嫣却重伤,一直昏迷。” 原来是这样,爱与愧疚纠缠着,真是言情剧的好桥段。 所以,他不想和何仙姑结婚,是怕嫣嫣醒来看到心上人已婚受不了刺激? 我还想打听点什么,却又没什么兴趣。 很快,桑旗和何仙姑上机了。 何仙姑满腹怨怼,嘴鼓的像个河豚。 我侧头去看坐在窗边的桑旗,可惜,我没看出他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照样一路睡回去,对我来说什么飞机不重要,反正我都是睡觉。 桑旗下了飞机就将何仙姑扔给了我们不见踪影。 何仙姑气的不轻,转而看我:“你知道桑旗去哪?” “我知道啊!”我笑眯眯地回答她。 她不相信地冷笑:“你知道还这么淡定?” “你淡定我就淡定啊!” 我一向都比何仙姑沉得住气。 再说,我明知道他爱的是嫣嫣,这种干醋有什么好吃的? 回到桑家,已经是大半夜了,我饿着肚子洗洗睡。 第二天早上,我睡醒了起床洗漱完下楼去吃饭。 却在客厅听到大桑太太在训斥桑太太。 “你是怎么管教儿子的,你知道昨晚桑旗下了飞机就直接去了哪?” “等他回来我才知道。”桑太太眉眼温顺,但是声音却淡定。 “少装蒜了,你会不知道他去哪了?你明知道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还默许他继续和那个姓盛的女的来往,如果何家知道了,我们该怎么跟人家交待?” “嫣嫣因为阿旗才会昏迷这么久,没道理醒了阿旗不理她,等会我也要去医院里看看她。” “秦晴!”大桑太太嗓门很高,用力拍了下沙发的扶手:“别整天一副悲天悯人普济天下的样子!你马上把你儿子从医院里弄回来!” 我在电梯门口站着挺热闹,这个大桑太太管的真宽,这是二房的事情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我想了想走过去,笑嘻嘻地打招呼:“妈,阿姨,我从马代带了礼物给你们,我上去拿给你们。” 大桑太太火没发完就被我打断,很是不爽,她斜着眼看着我:“大着肚子挺能折腾的,要知道现在时西宠着你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如果闹腾伤着了孩子,以后日子就没那么好过。” 她分析利弊倒是一针见血,但她不说我也明白。 “放心吧,我瓷实着,怎么也会保护好我肚子里的恐龙蛋。” 我的意思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像恐龙蛋那般矜贵,但大桑太太似乎对我的比喻并不感冒。 “夏至,我们桑家有我们桑家的规矩,别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肚子里怀着孩子就能为所欲为?” 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我将手背在身后冲桑太太挥了挥,示意她先离开。 桑太太会意,趁大桑太太对我嘚啵嘚啵嘚的时候转身便走。 我见桑太太走了,当然也不会再听她唠叨。 我笑嘻嘻的摸着肚子:“妈,您先慢慢说,我去吃早饭,饿死了。” 她一回头,客厅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我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相当郁闷。 我走进餐厅吃早饭,大桑太太大清早就出去打麻将了,她是重度麻将迷,听说能从早打到晚上。 我正吃着,桑太太换了套衣服手里提着包走过来,我知道她要去哪。 她却看着我说:“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第81章 我送你回去 我知道桑太太邀我陪她去哪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去看嫣嫣。 我看着她片刻,立刻拒绝:“我才不去。” 我有毛病,去看她给自己添堵。 “你不想去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阿旗忘乎所以?” 桑太太用了忘乎所以这个词。 我再一次抬头看她,她美丽端庄睿智,但是她第一次见我却骗了我。 她没直接跟我说嫣嫣的存在,却跟我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我不爱桑旗之类的话。 现在想想,她就是在避重就轻。 想让我离开桑旗,又不想把儿子说成利用我的渣男。 桑太太好手段,她如果用心跟大桑太太pk,大桑太太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亏我刚才还想着帮她,我这点小把戏在桑太太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我把碗里粥喝光,站起身:“去就去。” 桑太太带了让家里人煲的老火粥,我买了花,我们俩去了医院。 在路上我不想跟桑太太说话,她也一路沉默。 到了医院,在嫣嫣的病房门口,我停住了。 桑太太回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有点迟疑。 我确定要进去见一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女人么? 她和桑旗生死相依爱的牵肠挂肚关我毛事? 所以,我后悔了。 我对桑太太说:“我不进去了,我不喜欢进医院,我先走了。” 然后,我等于是落荒而逃的。 很不巧的,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了桑旗。 他应该是一夜未睡,还穿着昨天上飞机穿的衣服,外面随便裹了一件羽绒大衣,宽松淡色牛仔裤搭米色长款羽绒服,他穿起来居然也和谐。 他手里提着一只保温桶,这样市井的一幕发生在他身上真是太不搭了。 我当做没看见他,傲娇地打算跟他擦肩而过,我想他现在这么忙,心肝宝贝醒了应该没功夫搭理我。 然而,当我擦过他的肩头时,他喊住我:“夏至。” “干嘛?” “你是刚来还是来了一会了?” 他想问我是不是见过了嫣嫣就直说,何必这么迂回。 “医院你们家开的?医院里只住了一个人?”我反问他。 他眼神疲惫,但是却熠熠生辉。 我恨死了他眼里的小火苗,恨不得一盆水浇熄它。 “既然来了,干嘛要走?” “不走住在这里?我还没到时间。”我指指我的肚子。 “下雪了。”他说。 我这才留意到外面的天空果然飘起了雪花,而且有越来越大的架势。 我们的城市,冬天会下雪夏天会雷雨,一年四季都分明。 就像我,爱恨憎恶,每一种情感都丰富。 下雪了又怎样,我们这里又不会像东北雪厚的影响交通,大不了地上会覆盖薄薄的一层。 我迈步走出医院大门,台阶上落了薄雪,我一步一步小心踩下去。 我和桑太太有司机送来的,但是我先走了不能把车给带走,我可以自己打车,我可以习惯豪门生活,但不能依赖,省的以后离开了就没法生活。 雪有点湿,台阶是大理石的,看着就很滑。 我站在台阶上有点不敢往下走。 要不是因为桑旗,我才不会拿自己赌气。 雪花落进我的脖子里,凉到了心里。 忽然,有人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圈住我的肩头。 我没抬头,我知道他是桑旗。 和他朝夕相处过三个月,他身上的气息我最熟悉。 他扶着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台阶,我安全了。 “多谢。”我笑的公事公办:“你忙你的。” “你打算怎么走?” “飞着走。”他问的好奇怪,还能怎么走,当然是打车走。 他让我看满街奔驰的车,下雪了出租根本打不到。 “我送你回去。”他牵着我的手往停车场走。 我下意识地看着他的饭盒:“别耽误了你的事。” “你什么时候这么顾着别人?”他扭头嗤笑道,在他的描述中我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奸妃。 反正我提醒过他了,到时候别饿着他的嫣嫣,然后把账算在我头上就行了。 既然他不嫌我麻烦,我也省的站在马路上喝风还有可能半天打不到车。 我坐在副驾驶,我肚子大了,安全带有点勒的慌。 他也上车,保温桶随手放在后车座上。 我从倒后镜里的视野里刚好能看到那只保温桶,粉色的桶身白色的盖子,很温暖的颜色搭配。 然而,我觉得很刺眼。 他把车开出停车场,然后我们就被堵在了马路中间。 下班高峰期,下雪,路堵到不行。 我们前后都有长长的车队,这时候想转头回去都不行。 我执意现在要走,要不然过了这个点也不会这样堵。 但是桑旗有点好,他从来不会埋怨我,所以我心安理得地看手机。 看的我脖子酸了眼睛也胀了,车子却没往前走多少。 我极度不耐烦,把身子从车窗里探出去想看个究竟,刚探出去就被桑旗给拖回来了。 “坐好了!”他皱着眉头跟我吼。 吼什么?堵车怪我?又不是我让他送我的,是他自己巴巴地贴上来好不好? “老娘下车自己走。”就这龟速,我走的都能回去了。 他拉住我的手腕,斜睨着我:“又发什么神经,你身子都探出去半截,万一车流通了,后面的车开过来怎么办?” 他这是担心我的安危?我错怪人了? 我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缩了回去,反正我又不是真心想自己走,真的走回去会断气。 我们的车缓慢地前进着,我不晕车的都被这样一会开一会停的弄的有点晕。 我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装作睡觉,其实一点都没睡着。 桑旗的电话响了,响了三声他才接。 其实手机就在他手上,他没有立刻接我就能猜到是谁打来的。 他离我近,他手机通话声音也很大,我坐在副驾驶就能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旗,你在哪儿?” 我身边的人都是粗人,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温柔的声音,而我也不是温柔的女人。 那个女声是嫣嫣。 桑旗的声音好像立刻就温柔了八度,比跟我说话温柔多了。 “我让其他人给你送了饭,你先吃。” “伯母给我带了汤,我只是想告诉你外面下雪了,小心开车。” “嗯。” 第82章 我是你嫂子 嫣嫣醒了,恢复的还不错。 醒来的第二天就能吃能喝还能打电话。 我被堵的发毛,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早就过了午饭时间,现在就算回到桑家,也是渣都没得剩。 我的腹鸣如鼓,连桑旗都听见了。 “那里有汤。”他指了指后座上的保温桶。 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吃他给别的女人准备的东西。 我跟他笑:“我不喝。” “当归炖鸡。” “孕妇少吃中药,我不需要补。” “那你肚子别叫,很吵。” “那我可控制不了。” 他手把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却低低地笑了:“如果有一天我说话你不会怼回来,你就不是夏至了。” 我饿半死,才懒得跟他斗嘴。 他电话繁忙,电话又响了。 这一次是何仙姑,因为我探头看了一眼。 他按了接听,又顺手按了个免提。 “阿旗,今晚我妈妈生日,你还记得么?”何仙姑的声音格外甜美。 但是和嫣嫣的柔美不一样,何仙姑的温柔是后天养成,而嫣嫣则是天生的温柔。 这个,我听桑时西说的。 桑时西有一次提过嫣嫣,说她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对谁都那么温柔。 “嗯。”桑旗哼了一声。 “那晚上你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去给我妈妈过生日,别忘了。” 他又是哼了一声,然后便挂了电话。 如果桑时西这么敷衍我,我就用玻璃花瓶敲碎他的头。 爱男人可以,但是千万别让自己这么被动和卑微。 我又不爱桑时西,所以更不会让他这么对我。 他还真忙,左右逢源。 昨晚在心上人的床边侍奉,现在送旧情人回家,晚上还要陪丈母娘过生日。 大雪纷飞,我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白茫茫。 大部分人都喜欢下雪,特别是我们这种一般不会下大雪的城市,看到落雪基本上都喜不自胜。 被堵了一个多小时,路上已经有了积雪。 城市在我眼里变得陌生而新奇。 我趴着车窗往外看,看得入神了,放在车窗上的手被冻的冰凉,我放在嘴边呵气。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便拉过我的手塞进了他的羽绒大衣里。 我看着他有点错愕:“你又不是暖男,装什么无微不至,给我撒开。” “有的享受就享受,废什么话。”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他又是嫣嫣的心上人,那边还有老婆,这样的人我享受不了。 我使了劲也没把手从他的怀里抽出来。 没力气了,也就不挣扎了,随他去,反正很暖和。 他的手臂环着我,我靠在他的肩头。 忽然有种错觉,时光穿梭,回到了几个礼拜前。 不过是十几天的事情,我们的身份就发生了剧变。 他在看着我,因为他的脑袋离我很近,我甚至能看得清他脸庞上细腻的毛孔,以及细小的绒毛。 不知不觉的,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我有点恍惚,等我飞快地醒过来之后才发现,他的脸放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脑袋慢慢压低我,他的唇已经碰到了我的唇。 就像以前我们在一起一样,他动不动就会亲我,有时候吃饭吃的好好的,我一嘴的油他也会突然吻住我。 他大概是习惯了,我大概是晕菜了。 但是,我清醒地也很快。 就在我们即将唇齿相依的时候,我冷冷开口:“小叔,我是你嫂子,长嫂如母,你这是乱伦。” 他立刻缩回脑袋,眼中略有微愠:“也只有你能做的出来这么疯的事情。” “比如?”我坐直了,把已经温暖的手插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我知道他指什么,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沉闷地等待着前面的车缓缓向前滑行。 终于,道路通畅了,我们终于能从这便秘的道路上畅通无阻地前行。 我回到桑家,他一直送我走上门廊的台阶,等到小锦迎上来扶我他才离开。 我尽量不回头看他的背影,因为我觉得落雪的声音有点像我心碎的声音。 是不是女人失恋了,每个都能去当诗人,我现在随口就能吟出一首悲伤的诗。 我肚子饿死了,进门就嚷:“我要吃饭,我要饿死了。” “大中午的,全家人都在等你,你跑到哪里去了!”声如洪钟,老当益壮。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老爷子,这老头每次嗓门都这么大,吓我一跳。 我回头,他站在餐厅门口,拄着龙头拐杖,拐杖顿着地板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 我真怕他使太大力气把自己给摔倒了,我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两点了。 难不成老爷子一直在餐厅等我吃饭? “爷爷,你在等我?” “等你个鬼哦!”他冲我吼:“解语跟你同时进门,人家就规规矩矩,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你呢,跟野人一样,刚蜜月回来就出去跑!” 老爷子训我我不能回嘴,不然更要被骂没教养了。 我肚子饿死了,只盼着他赶紧骂完我去吃饭。 他见我低头耷脑还算老实,声音也渐渐低下来了:“以后,没事就跟解语学学什么是规矩,你还怀着孩子,生下来也要教孩子的!” 我跟何仙姑学? 学什么?学她的恶毒学她的笨? 我点头如捣蒜:“我等会就去拜她为师。” 老爷子恨不得用他的拐杖抡我:“滚去吃饭!” 我立刻领命,欢天喜地地走进餐厅去吃饭。 厨房给我留了饭,还是热的。 外面大雪纷飞,屋里温暖如春。 我吃完了饭,走出餐厅刚好看到桑太太从门外走进来。 她肩膀上落了雪,我头一低想要躲过去,她却喊住我:“夏至,到我房间来。” 我想说没空,但她已经率先走进了电梯。 我只有跟在她后面上了楼,随她走进她的房间。 她在衣帽间里换衣服,然后我坐在沙发上等她换完衣服出来。 她换好了睡衣,披着棉褛坐在我的面前,温柔地注视着我:“想不想知道桑旗和嫣嫣的故事?” 我几乎是瞬间拒绝:“不想。” 第83章 桑旗和嫣嫣的故事 我一向对刺探别人的隐私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不爱去做人物专访,我只对一些有价值的社会新闻感兴趣。 桑太太递给我一杯热茶,我捧在手里。 她不管我想不想听,主动开口:“嫣嫣是桑旗在大禹还是总经理的时候,他的第一个秘书。” 我抿了口茶,略略有些烫,舌头尖痛。 “嫣嫣家境很差,穷得叮当响不说,名声也不好。嫣嫣没有父亲,她母亲原先从事过一段那种行业,嫣嫣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有的。” 那种行业,我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嫣嫣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估计连她母亲都不知道她女儿的爹是谁。 这样的身世和桑家真的千差万别,桑老爷子如果同意嫣嫣进门,估计是脑壳烧坏了。 相比之下,我家虽然是普通人家,但是家世清白,三代贫农。 估计老爷子拿我跟嫣嫣一对比,桑时西要娶我,也没那么反对了。 我继续喝茶,吃刚才小锦送上来的小点心,刚烤出来,又香又脆。 桑太太接着说:“嫣嫣做秘书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只是一个高中生。” “大禹集团几年前的招聘标准这么低?”我忍不住插话。 “也就是巧了,之前阿旗招了一批大学生,感觉都不满意,就放低了要求,只要能做好秘书就行,嫣嫣兰心惠质,什么事都做的井井有条。” “然后,日久生情。”后面的剧情我帮她说出来,这种桥段以前tvb老是放,后来都懒得用了:“含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少爷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底层的灰姑娘,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和她在一起。” 桑太太注视着我:“基本上是这样。” 这故事挺老套的,俩人悬殊越大,爱上的几率越大。 这叫距离美,一个在琼楼玉宇,一个在十八层地狱,隔着这么远看谁都像一朵花。 听完了故事,我也把一整盘的小酥饼吃的一干二净,芝麻掉了一地。 我拍拍手,擦擦嘴,从沙发里站起来:“饼干很好吃,故事不怎么样。” 这故事是桑太太硬要讲给我听的,我本身是不感什么兴趣的。 我转身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桑太太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当然不会让她看出来我的任何情绪,事实上我此刻心如止水,甚至还有点想笑。 我回屋躺着,安静如鸡。 太安静了,后来我就睡着了。 我是被何仙姑吵醒的,一睁眼她站在我的床前,一脸气急败坏:“桑旗呢?” 我揉揉眼睛坐起来,这就搞笑了,她自己的老公跑到我房间来找? 我掀开被子给她看桑旗并不在我的床上:“等我下床开抽屉给你检查。” 她很不够幽默感,跺着脚淑女风范全无:“你中午不是还跟桑旗在一起的,他人呢?” “那你昨天也跟他在一起的,现在干嘛找我要人?” 以前我还觉得何仙姑挺聪明的,属于高段位的,但接触久了发现她比姚可意也高明不了多少。 我叹口气:“我房间想必你刚才也找了,我人在这躺着,我能把你老公藏哪去?” “他昨晚去哪了,你知道么?” “我怎么知道小叔子的行踪。”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她,如果桑旗自己跟她说那跟我没关系,只要不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就行了。 我得学会明哲保身,平安生下我的孩子比什么都强。 我躺下继续睡:“出去记得关门。” “你中午跟他在一起,你肯定知道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她缠着我没完没了,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我不知道。”我郑重地告诉她:“大姐,你搞不定他就来折磨我,你们夫妻的事情跟我毛关系?” 我忽然想起来,何仙姑中午给桑旗打电话,好像是约好了晚上给她妈妈过生日,难怪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看看窗外,冬天天黑的早,已经快要黑了。 忽然,她的电话在口袋里响,她急忙接听,看她那副激动的样子,估计是桑旗打来的。 她一路小跑出我的房间接电话,我继续躺着睡觉。 但是,我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后来,何仙姑出去了,听小锦跟我说何仙姑在房间里又哭又叫,估计桑旗晚上没陪她给她妈妈过生日。 那也不关我的事情。 桑旗和嫣嫣,过去的事情也好,现在进行时也好,反正跟我无关。 桑时西晚上回来很晚,他轻手轻脚跟猫一样。 我睡到半夜醒了,起来喝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站在一侧看着他,有时候我对桑时西这个人偶尔也会有点好奇。 这样的男人,平时喜怒哀乐都不明显。 我不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有没有像桑旗那样深刻地爱过一个人。 “还不睡?”我看着他发愣,他冷不丁地开口说话吓了我一跳。 我急忙去厨房倒水喝,他站起来低头看看我没穿鞋的脚:“上床,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他要伺候我,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要喝水。”我心安理得地上床等他拿水给我喝。 他给我到了温水,不冷不热刚好一口喝。 我正喝着,他忽然问我:“你今天去医院看了嫣嫣?” “说对了一半。”我一口气喝完水,把杯子递给他:“我去了医院,但是没去看嫣嫣。” 他握着杯子似乎没有马上就离开的意思,看了我片刻:“不敢?” “她又不是狮子老虎,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嗤笑:“觉得没必要而已,我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看她?”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他这才转身。 桑时西总是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来教训我。 所以我觉得他少年老成,明明一张明星的脸,偏偏总是装老学究。 我不太安稳地睡了大半夜,我不知道桑旗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睡到半夜我忽然觉得我嫁给桑时西的决定大错特错。 这样我简直给自己戴了一副枷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夏至,你曾经爱过桑旗,甚至是现在,你依然在爱他。 然后我就醒了,睁眼到天明。 第84章 你的借刀杀人不错啊 第二天,我醒了之后,所有的懊悔扔到九霄云外。 我依旧开始我胡吃海塞的日子。 我怀孕了不用工作,所以我是整个桑家最闲的人。 大桑太太和桑太太虽然也不用工作,但是一个忙着出去应酬打麻将,偶尔参与一下什么妇女协会,大桑太太是副会长。 而桑太太热衷于养花,桑家花园的花都是她亲自打理的。 而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吃,从早餐开始一直到宵夜结束,吃的昏天黑地。 谷雨给我寄了黑豆豉,我让蔡姐用黑豆豉蒸肉饼,好吃到眉毛在脑门上飞。 一整天桑旗都没有回来,确切地说从马代回来他除了送我回来的那次,就没进过桑家门。 我听说公司他会去,但是晚上基本上都在嫣嫣那里。 桑太太白天也出去一会,回来的时候显得很累。 我没问她去哪,她却主动跟我说:“嫣嫣有心脏病,她白天受了刺激晕过去了,现在还在抢救。” 啊,我现在都能联想出嫣嫣西子捧心的艳绝八方的场面。 美女加心脏病,就好比牛排加红酒。 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我不像何仙姑这么狭隘,就算没有嫣嫣我和桑旗也不会怎样,所以嫣嫣不是我的眼中钉。 桑太太就提了一句,我也没有继续问。 今天雪停了,地上的积雪不太厚,花园里被家里的工人清理的干干净。 我晚餐吃的太多,于是小锦扶着我在花园里溜达。 我指着天上的月亮对小锦说:“小锦,你看,糖饼。” 她捂着嘴咯咯咯地笑:“大少奶奶,您每天都是乐呵呵的,真好。” “难道我每天都哭给你看?” “我是说,你不像二少奶奶,对我们这些人都不多看一眼的。” “她跟我不一样,人家上流社会,我是小麻虾跳了龙门,但是不能忘本。”我朝小锦挤挤眼睛。 花园里虽冷,但是空气清新,我在屋子里闷得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正走着,小锦忽然站住了,看着前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颀长的身影堵在我面前。 哦,桑旗,他终于回来了。 他牛,我给他让路。 我往边上躲躲,示意他先走。 他向我走来,脸却朝着小锦说:“我跟她讲几句话。” “哦。”小锦立刻弯弯腰,向远处跑过去了。 我不知道桑旗要跟我讲什么,但是他脸色不好看,我估计没啥好事。 今夜月光发白,铺了我们满满一肩膀。 我冻的鼻子尖都没知觉了,缩着脖子仰头看他:“有话说有屁放。” “夏至。”他语气阴冷,从他的声音里就听的出来怒气值到了顶峰,爆表。 “啊,小的在。”我说。 他喊完我的名字之后,却又好半天不说话。 花园实在是冷,特别是站着不动的时候,我感觉我后脚跟都要冻住了。 “你没话说我回屋洗澡了。”我说着要转身,他却捏住我的胳膊肘:“借刀杀人这一招,你干的漂亮。” 什么意思? 我狐疑地转身,迎着月亮眯着眼看他。 我怀孕之后变笨了,至少五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嫣嫣心脏病犯了,是因为何仙姑找人去骚扰了她?” 他同样眯眸看着我,他的瞳完全被他的睫毛给挡住,以至于我在他的眼睛里都显得很模糊。 他认为是我告诉了何仙姑嫣嫣的存在,然后她才去找嫣嫣的麻烦。 我觉得何仙姑没那么笨,也觉得何仙姑不会把我想的更笨。 我看着他阴测测地笑了:“那你拿我又如何?我肚子里是你大哥的心肝宝贝,如果你弄伤了我,他直接会弄死你。” “真的是你?”他手上用了些力气,按到了我的麻筋,顿时整条左胳膊使不上劲了。 “你不是已经认定了还问什么,你撒手,疼死老娘了。”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比这隆冬的夜色还要凉。 仿佛有人在我脑袋顶上浇了一桶凉水,然后迅速地将我冻住。 真的,我发现我很在意桑旗看我的目光。 有失望,甚至轻视。 我不在乎任何人轻视我,但是我在乎他。 他喵的,我为什么要在乎他。 我将胳膊肘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另一只手揉了揉:“你自己的女人就要保护好,或者让她强大起来,等她被人欺负了再替她出头,就晚了。” “你吃醋,你嫉妒。”他每个字都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还真自信。”我从鼻子里哼出讽笑,正准备搜肠刮肚地继续想办法讥讽他,他忽然一只手揽住我的后腰另一只手将我圈进他的怀里,我来不及思考,他就吻住了我。 天很冷,我的脸都冻僵了。 我只感觉他很热,仿佛一团火球。 他的唇很热,他的脸很热,他的气息很热。 他会将我烤化,化成一滩水,不复存在。 我只是恍惚了一下立刻就回过神,于是我用力地推他。 他拼尽全力地抱我,本来他就长手长脚,他用力抱我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就推不开他。 他的吻里有惩罚的意味,我没做错任何一件事情,我没必要让他这样惩罚我。 于是,在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游离的时候,我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上嘴唇。 明明很痛的,我看到他的瞳孔都收缩了一下,但是他只是顿了顿,然后便更加疯狂地吻我。 但他忘了一点,我是夏至,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我更用力地咬他,然后便感觉到咸咸的液体蔓延在我们的唇上。 腥而且咸。 我把他的嘴唇咬破了,他终于松开了我。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手背上一条猩红的血痕。 而他的唇,我借着月光鉴定,迪奥999,姨妈色。 真是奇怪,他惩罚我的方式就是亲我,那他要是用同样的方法去惩罚何仙姑,估计她天天去刺激嫣嫣。 我用纸巾擦干净自己的唇,然后扔了一张纸在他的身上,转身就走。 第85章 我们合作 我回到房间,手脚都是冰凉的。 我陷在沙发里,等到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桑时西也在房间里。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回房间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我看他一眼就站起来准备去洗澡,他喊住我。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我迅速转身看着他:“你偷听我们讲话?” 他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我和桑旗本来也是在花园里说话,那里畅通无阻,被人听到也正常。 我眯着眼,刚才花园里的雪晃的我眼睛疼。 “有区别么?反正他都那么认为了。”我好像没有承认,只是没有否认而已。 “你不怕他误会你?” “哈。”我都快要笑死了:“我怕他误会我做什么?我还在期待什么,你打算成全我和桑旗?” 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来,他高我一个头,仰脖看他脖子都痛。 “你要我娶你是因为赌气,现在气赌够了,你有想过以后么?” “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哪天想休了我提前跟我说就行了。” 我走进洗手间去洗澡。 反正,他就算暂时不休了我,生下孩子我也会主动跟他离婚。 就像他说的,我的气赌完了,现在不想再继续折磨自己。 不用天天看到桑旗,我就会早点忘了他。 早死早托生。 晚上隔壁吵的很,桑家的隔音应该是做的很好的了,但是何仙姑的哭声和叫喊声时不时地钻进我的耳朵。 桑旗在和她吵架,为了嫣嫣。 何仙姑真的蠢出了我的预期,她就是再讨厌嫣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找麻烦。 而且现在嫣嫣刚醒,在桑旗的心里是心肝宝贝。 哎,蠢到家。 再后来桑旗摔门走了,我才稍微清静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我眼睛一睁,居然看到何仙姑坐在我的床边,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干嘛?”惊悚地从床上爬起来。 我晚上就跟桑时西提议,把我们的门锁换成人脸识别,何仙姑禁止入内。 她脸上两个墨黑的黑眼圈,一看就没睡好。 “夏至。”她声音嘶哑,语气哽咽,看来昨晚哭了大半夜,不过喊我的名字还挺温柔:“盛嫣嫣醒了,你知道了吧。” “啊。”我哼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她跟着我到门口,看我刷的满嘴泡泡。 “桑旗要跟我离婚。”她说着说着,又哭了:“我们才结婚一个多星期,就为了那个盛嫣嫣跟我离婚。” 谁让她没脑子去动盛嫣嫣,活该。 我自顾自地刷牙,随她哭去。 她哭的好大声,我的电动牙刷地声音都没盖的过她的哭声。 我漱了口,洗了脸,用两小团棉花堵住耳光去换衣服。 她仍然哭的凄凄惨惨戚戚:“桑旗昨晚对我发好大的火,我做什么了? 我只是让人去跟盛嫣嫣去谈,跟她说我和桑旗已经结婚了,让她不要再勾引他而已,谁知道她就晕过去了。” 我毛衣穿了一只袖子实在忍不住从衣帽间里探出头看着她:“你让什么人跟她谈的?” “彪哥。” “彪哥是谁?” “我一个朋友认识的黑社会。” 我捂住了脸,我真是对何仙姑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让一个黑社会去跟一个大病初愈患有心脏病的小姑娘谈判,你怎么想的?” “我是想,找一个比较有威慑力的,她就会害怕。” “你是不是傻,你也不看她背后的人是谁?是桑旗啊,你就是叫一车彪哥来也无济于事啊,盛嫣嫣的武器很简单,只要随便一晕,就跟原子弹一样的效果,懂不!” 何仙姑忽然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换好了衣服出来,她才似乎缓过神来:“你的意思是,盛嫣嫣晕倒是装的?” 我这张臭嘴,我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她迟早把我卖了。 “我从来没这么说,我都没有见过盛嫣嫣,更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肚子饿死了,大清早跟她扯这个。 她忽然拉住我,神秘兮兮的:“夏至,你坏主意多,不如我们合作?” 我谢谢她这么夸我,不过,打死我也不会跟她合作。 “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甩开她的手。 “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所以现在我们是盟友。” 盟她的大头鬼。 谁要跟她做盟友,我很快会被她给蠢死。 “弟媳妇。”我郑重地看着她:“我现在是桑时西的老婆,跟你绝对不是同仇敌忾,以后你们家桑旗就是上天跟我也没关系。” 她死死拽住我:“你别以为你嫁给老大是因为桑旗我不知道,你还不是想天天见到他。” “我想天天见到他到他公司应聘好了,何必嫁人?”我觉得我要是经常和何仙姑在一起,智商很快就会掉到谷底。 “你一个大肚子,谁会聘你?” 我开门下楼去吃早饭,但是她一直跟着我。 桑家厨房的老火粥很好吃,粥煮的很滑,听说里面放了猪油,怪不得香喷喷。 何仙姑不吃东西,她好像基本上不怎么吃饭,成仙了。 “夏至,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原来那个盛嫣嫣是个绿茶婊,表面上装的柔柔弱弱的,其实她很阴。” 我在吃早饭,何仙姑就一直在我边上逼逼叨叨,快烦死我了。 盛嫣嫣是个什么人,关我什么事? 我又没有见过她,她是人也好仙也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我被何仙姑缠了一天,基本上的中心思想就是希望我和她合作,一起揭开盛嫣嫣这个绿茶婊的假面。 我真是吃多了才跟她合作。 昨天还没怎么着,我就被桑旗给堵在了花园里。 何仙姑不用工作,也是一天到晚在家里,我后来把门给反锁了,能清静了半日。 下午我和医生约好了去医院产检,桑时西说陪我一起去,他回桑家来接我。 去医院的路上,我觉得我有点幻听,一直觉得何仙姑就在我的身边叨叨叨。 我甚至都想打开后备箱看看她是不是躲在里面。 我产检的医院和盛嫣嫣住的医院是同一个。 有一个检查必须在住院部去做,只有那里才有那个设备。 我心里有预感,我今天可能要遇到盛嫣嫣。 第86章 助人为乐 我在彩超室外面等着做检查,听见桑时西低声让身边的助理去找院长。 我从手机上抬起头看看他:“做个小小的检查还要走后门,你们有钱人是不是觉得排队对你们来说是一件特别耻辱的事情?” “我等会有会,如果排队的话,可能没办法陪你检查了。” “我也没让你陪我检查。” 他看了我一会:“那我让董秘书留在这里陪你。” “让那胖子滚蛋。”我顶讨厌董秘书的。 说实在话,桑时西比董秘书要顺眼多了,帅是一方面,其次是很容忍我,但董秘书在我面前有时候还拽拽的。 他一胖走狗有什么拽的。 桑时西看看手表站起来:“我得走了,结果出来后,”他转身对董秘书说:“你打电话给我。”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让我打电话给他我也绝对不会打的。 桑时西走了,我继续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董秘书站在我身边。 我的余光瞅着他在我的视野范围之内就烦的慌:“喂,那胖子。”我朝他招招手,他很不开心地走过来。 “太太。” “医院左前方两个路口,给我去买爆浆鸡排。”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买什么?” “爆浆鸡排,你是不是聋?” 他可能觉得自己的身份让他去买鸡排有点丢脸,我还没让他去买奶茶呢。 “太太。”他舔舔嘴唇:“那都是垃圾食品。” “我就爱吃垃圾食品。” “桑先生说让我在这里守着您。” “我没听见,他只说把你派给我了,难不成桑太太说话不好使?” “您如果想吃可以叫外卖啊!” “叫外卖的话,你就失业了。”我笑嘻嘻的:“你再跟我废话一句,我晚上回去就在桑时西的边上吹枕边风。” 董秘书很是懊恼,但是还是去买了。 谁让那个时候他在我面前总是趾高气扬。 所以说,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指不定当初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人就爬到他头顶上去了。 我不是真的想吃,只是讨厌他,差他出去跑一跑也能让他减减肥。 我前面排了好几个人,我慢条斯理地继续等。 反正我也没事做,回桑家也是躺着看电视。 我的人生现在多出了这么多时间,真是堕落。 我在打农药,我每次打游戏的时候,都是我人生中骂脏话最集中的时候,旁边一大肚子直瞥我。 打完一局我脖子疼,便抬起头来。 一个人扶着一个女孩子在门口等着做检查。 我多看了一眼,便认出来了。 本身我也看过嫣嫣的照片,再加上她辨识度很高。 很纤细,很有琼瑶书里的女主角的感觉,人比黄花瘦。 她长发飘飘,穿着藕粉色的羊毛长裙,外面还套着一层纱。 住着院却不穿病号服,可见她很爱美,最主要的是女人打扮,为的是取悦欣赏她的人。 比如我,随便套一件大衣就出来了,我都没仔细看什么颜色。 她身边扶着她的人应该是特别护士,特护小声对盛嫣嫣说:“盛小姐,我去个厕所,您就在这里等着我。”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她声音柔柔的,很好听。 特护一溜小跑,估计昨天的事情她被桑旗批的很惨。 桑旗今天一定是集团大会,刚才桑时西就是为了那个会才走的。 我看她一眼继续低着头打游戏,刚刚开头就听有人惊呼:“哟,这是怎么了,晕过去了吗?” 我抬头一看,刚才还站的好好的盛嫣嫣贴着墙壁滑到了地上,几个病人围着看也不敢去扶。 也是,在医院里也怕被碰瓷。 我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五好青年,但是大街上看到晕倒的老人家我也敢去扶,更何况我还知道她是谁。 我放下手机便走过去,盛嫣嫣没晕,只是体力不支,她的嘴唇特别白。 我费了点力气把她掺起来,扶她在我的位子上坐下来,然后把我的竹蔗水倒了一杯喂她喝下去。 她喝完了甜甜的竹蔗水,好像好了一点,抬头向我道谢:“谢谢您。” “没事。”举手之劳么,好歹我也爱过她的男人,不能白爱不是。 我转身去找我的手机,游戏刚开局,如果长时间不动弹会被投诉。 可是,我手机却找不到了。 奶奶的,我刚才是去助人为乐来着,哪个孙子顺手这么快就偷了我的手机。 我找了一圈,骂骂咧咧,盛嫣嫣有些惶恐地看着我:“怎么了?” “不知道哪个孙子把我的手机偷了。”我快要气疯了,手机丢了我不心疼,但那里面有很多照片。 还有一张,我趁桑旗睡着了拍的。 他睫毛长长,睡的像个孩子。 这些天,我偶尔会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她的眼圈迅速地红了:“是不是因为扶我,所以被人偷了?” 她的自责心也太重了,弄的我都不敢承认。 我急忙摇头:“是我到处乱放。” 我生怕她一激动心脏哪哪的不舒服,我可承担不起。 “都是我。”她果然激动了,嘴唇直哆嗦:“对不起,小姐,都是因为我,我赔给你。” “手机不值钱。”我连连摇手:“您悠着点别激动。”听说她心脏里有钛金的支架,一个就二十万,那个可值钱。 刚好护士喊盛嫣嫣的名字,让她进去做检查,我好歹松了口气。 她的特护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急忙扶着她进去做检查。 我没手机玩了,只好傻坐在椅子上等。 不多会她从里面出来,走到我面前,大眼里盛满歉疚:“小姐,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雷锋。” 她莞尔一笑,用手掩着嘴:“我一定会找到您的手机,然后还给您。” “您别费心。”我站起来:“您身体安康就是我最大的安慰,我手机丢了就丢了吧,不值一提。” 只要她小姑奶奶福安康泰,桑旗不找我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她以为我跟她演宫廷剧,笑的眼睛弯弯的。 这女孩子挺可爱,至少比何仙姑讨喜。 但是我和她打交道胆战心惊的,生怕她小姑奶奶哪儿不舒服,嗷一嗓子过去了,我的日子就难过了。 正好这时护士喊我的名字让我进去做检查,我急忙溜进去。 第87章 当我傻 我检查做的很快,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个头也比一般的孩子要大些,问我爸爸是不是特别高大。 桑时西快一米九,你说高不高。 我哼哼唧唧不太配合,检查完之后,出了检查室,我就把检验单甩给了捧着爆浆鸡排气喘吁吁的董秘书:“跟你主子回话吧!” 他一手提着鸡排一手捏着检查单跟着我:“桑太太,你的鸡排。” “我忽然觉得你讲的很对。”我冲他点头:“我是不应该吃垃圾食品,要不你吃了吧。” 他看我的表情想要踩死我,但是又敢怒不敢言。 我就是喜欢他恨死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简直爽死。 我出来没看到盛嫣嫣,我也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 那女孩子感觉上一阵风就能刮倒,瓷娃娃一样。 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回到桑家,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今天大桑太太和桑太太都不在。 平时桑先生在家的时间也很少,他公司业务繁忙,应酬巨多。 所以,今天就我和桑老爷子俩人吃饭。 他依然坐在长桌的一端,桑先生不在家,我就坐在长桌的另一端,和老爷子两两相望,哈哈,我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所以我吧唧嘴他也听不见。 晚餐依旧很丰盛,有我喜欢的豆花鱼。 我和蔡姐住过一段时间,她知道我的口味,所以总会做几个我喜欢的菜。 豆花鱼放在我这边,反正桑老爷子也不吃。 蔡姐的手艺令我感动,豆花鱼玩命的好吃。 正吃着,桑老爷子忽然在喊我:“哎,那个谁。” 什么那个谁?我没名字? 明知道他叫我,我就是不理他,埋着头继续吃。 他又叫我:“小西家的。” 这好歹算个称呼吧,我勉为其难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您叫我?” “我叫你几声了。”他拧着眉头:“问你个事。” 我足不出户,他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往嘴里扒着饭:“嗯,您说。” “姓盛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醒了?” 我一听,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干嘛啊,为什么有关盛嫣嫣的事情都问我啊,我又不是她的新闻发言人。 “我不知道。”我立刻推诿。 “小董说,下午看到你和她说话来着。” 董秘书,那个挨千刀的。 我咬着牙,面上却带着笑:“我下午去医院说话的人多了,不知道谁是谁。” “你坐过来。”他向我招招手。 “不了,我坐这挺好。” “我让你坐过来就坐过来!”老爷子脾气不咋好,一言不合就跟我吼。 我不怕他,但是怕他被我气出个好歹,想了想端着我的饭碗坐到他身边。 老头不吃饭,眯着眼瞧我,本来我饥肠辘辘,愣是被他瞧饱了。 我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您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桑旗和盛嫣嫣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立刻否定,千万别扯上我,我一个人活的挺好的。 “我知道你知道。”老头皱着眉头:“你明天去和盛嫣嫣谈一谈,你是记者出身比较会说话,最好能让她自己离开阿旗。” 我的命真苦,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我和盛嫣嫣扯上点关系? “这种事情,你找何解语也不该找我啊,我是老大的媳妇,您是不是记错了?” “那你作为大嫂,去跟那个盛嫣嫣谈谈不行?” “您又不是不知道后果,如果真的想除掉盛嫣嫣,您找几个人把她直接发射到火星上,一了百了。” 他瞪着我,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挺可怕。 我才不上当,他倒不傻,得罪桑旗的事情让我去做。 他们桑家这么多人,偏偏选中我。 想必以前桑旗和盛嫣嫣在一起,他们也是极力反对,但是还是没拗的过桑旗。 现在主意又打到了我的身上。 “夏,夏,夏。”他不记得我的名字,我努力提醒他:“夏至。” 他点点头:“夏至,你作为大嫂,有对帮助这个家的安定团结的责任,所以你去找那个盛嫣嫣谈一谈,何解语不行,她太笨。” 合着,聪明人就倒霉? “这个事情不完全取决于盛嫣嫣,决定权在桑旗那里,他对盛嫣嫣不放手,您搞走了她也不行啊,桑旗心里不服气,迟早给你创造出第二个盛嫣嫣来。” 这世界上,穷苦姑娘多了,保证还有身世比盛嫣嫣还不堪的。 老爷子眉心皱成了一颗圆圆的弹珠:“我不管,总之先把人给我弄走,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我心烦。” “我不干。”我断然拒绝,凭什么啊,关我屁事。 我不吃了,上楼去吃,一会让小锦帮我把豆花鱼端上楼。 刚站起来,老爷子忽然声音特别柔和,我下巴都快吓掉了。 “那什么,我还没见过亲家呢吧!” 这老头,恩威并施,居然把我爸妈给搬出来了。 他的意思我懂,他是说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让我爸妈知道我的现状。 老爷子是老江湖,但是必竟老了,不知道我们这一代人油盐不进。 我笑嘻嘻:“刚好,我爸妈如果知道我嫁入了豪门,肯定开心。” 老爷子瞪着我,我也瞪着他。 想让我唱黑脸,门都没有,我又不傻。 “爷爷,桑旗喜欢她,你就让他喜欢呗,反正他已经结婚了,又不会把她娶进来。”怕把老爷子气撅过去,我跟他好言好语。 老爷子依然在瞪我:“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上次你还说让桑旗把我养在外面呢,养谁不能养,您不能厚此薄彼。” “少废话!”老爷子吼我:“那个女的,就是个祸患!不能在阿旗的身边!” 盛嫣嫣大风都能吹走的小姑娘,哪里是祸患了,老爷子也太夸张。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忽然恍然大悟:“老爷子,盛嫣嫣不会是您在外面流落的亲孙女吧,所以......” “呸!”他抄起放在桌边的龙头拐杖就要揍我,幸好我躲得快。 我趁机溜出餐厅,钻进了电梯里。 别看我五个多月了,我还是很灵活的。 小锦跟着进来,看我的眼神充满钦佩:“大少奶奶,您真厉害,全家也就您敢跟老爷子胡说八道的,连桑先生都不敢。” “别老叫我少奶奶,听的别扭,叫我夏至大美女。” 小锦张了张嘴,没叫出来。 我笑了:“就叫夏至姐吧!” 第88章 你的手机 老爷子让我晚餐都没吃好,所以我在房间里开始第二顿。 正吃得开心,桑时西打房间里的电话,小锦接的,然后把话筒给我。 “你手机呢?”他劈头盖脸就问。 “被偷了。” “你不是一直拿在手里玩,怎么会丢的?” “你一个财阀,你老婆一个手机都丢不起?”烦死了,我最讨厌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了:“没事我挂了。” “夏至......” “放心,手机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也没你的裸照,把心放在盆骨里头。”我把手机扔给小锦:“别老站着看我吃,又不是旧社会,快来坐下一起吃。” 小锦摆摆手:“我就爱看您吃饭,感觉特别香。” 就是说我能吃呗,能吃是福,不长肉更是福。 桑时西半夜都没回来,我吃吃零食刷刷剧,日子过的不要太逍遥。 看的差不多了,打算刷个牙去睡觉。 却听到了门响,有人走进来了。 卧室在里间,所以我没看到人。 但是我知道是男人,但不是桑时西。 在这个家里,除了桑旗不会有人直接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 我在床上坐端正了,果然是桑旗迈步走了进来。 他喝了酒,我坐在床上就闻到了酒气。 灯光下,他的眸仿佛浸在了酒里,有种炙热的度数。 他又来找麻烦了,我的命真苦。 他走到我床头站住,将一个什么东西扔到了床上。 伸长脖子看看,是我的手机。 手机找到了,还是被桑旗找到的?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容我缓缓。 他两只手撑着床框看着我,他的目光很沉像两口深潭,再多看我两眼我就要溺死了。 我拿过床上的手机打开,先翻到照片,发现桑旗单独的照片没有了,只剩下我和他的合影。 有人动过我的手机,应该不是桑旗。 他要删会全都删了。 “昨天,你让嫣嫣知道了何解语的存在,今天你又让嫣嫣知道了你的存在。”他忽然拍了拍手:“还是你高明,装作丢手机,让她看到了里面的照片。” 他真是每日一茬,我就知道今天遇到了盛嫣嫣没好事。 昨天我懒得解释,但不代表可以一直冤枉我。 “盛小姐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找到了你丢的手机。” 哦,是这样。 我点点头:“帮我谢谢她。” “你丢的这么明显,嫣嫣都能找得到,可是精明的夏至却没找到。” 听桑旗的语气,他的意思是我的手机是我有意让盛嫣嫣找到,然后看到里面的照片的。 “如果我想让盛嫣嫣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直接告诉她好了,干嘛这么迂回?” “直接告诉她,不是你的风格。”他笑的阴森:“你的风格就是这么迂回。” 他这点没说对,直截了当才是我的风格。 “那盛嫣嫣知道了现在怎样?是晕倒了还是心脏需要多几个支架?” 他紧盯着我,灯光昏暗,他的眼神恍惚。 “夏至,别把你自己变成和何解语一样的人。” 呵,他抬举我,变成何解语多好,她是千金小姐,动不动就能甩给我两千万让我滚蛋。 我拉上被子躺下来,看着天花板:“反正我没做。” “现在还有什么人的手机不设密码?为的就是让嫣嫣看到手机里的照片。” 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随他。 有本事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揍一顿好了,干嘛跟我逼逼。 当然,我知道他不会揍我的。 他只是警告我,不要再靠近盛嫣嫣。 我翻了个身,挥挥手让他滚蛋。 几个礼拜前还紧紧抱着我让我别离开他,现在就为了别的女人跟我嚷嚷。 哎,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他在我床前立了好几分钟,然后终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远离我的声音。 他走了之后我才能分析,我的手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手机的确没设密码,我手机里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也没绑银行卡,支付宝里就那点钱,不怕被盗。 因为我嫌设密码麻烦,我足不出户的要密码做什么。 可是,手机的的确确是我放在椅子上,等我去扶盛嫣嫣,转头就没了。 可是,手机又被盛嫣嫣给找到了。 她一个大风就能被刮走的女孩子,上哪里找到的手机? 我猛的坐起来,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求证一下。 我从床上下来,披了件棉褛就到隔壁敲开了桑旗房间的门。 是何仙姑来开的门,看到我十分错愕:“夏至,你干嘛?” “桑旗呢?”我往她房里瞄。 “他不在。” “怎么会?” “就是不在!”她很恼火,睡眼惺忪的。 我想了想:“哦,明白了,他懒得跟你一个房间。” 估计桑旗住客房去了,我转头就走,何仙姑在我身后气的直跺脚。 没办法,谁让她坏的这么明显也蠢的这么明显,以前我觉得宫廷剧她活不过五集是我错了,我觉得她应该活不过片头曲。 我随手敲响了一扇客房的门,开门的是桑旗。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而他的眼神,似乎更湿。 我举起我的手机打开照片,将照片一张一张划拉给他看:“我的手机到你的手里的时候,就这些照片?” 他低头瞄一眼:“这些还不够?” “你再仔细看看!” 他又瞄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明白了,我收起手机。 我应该恭喜桑旗,斩获一名高级别的绿茶婊。 盛嫣嫣拿走了我的手机,然后删掉了我拍的桑旗一个人的照片,留下来我和他的合影,然后将手机给了桑旗,造成是我故意让她发现手机里的照片的假象。 有点意思,跟盛嫣嫣交手,还得动点脑子。 难怪何仙姑不是她对手,第一回合就败下阵来了。 不过,我才懒得跟盛嫣嫣斗智斗勇。 我笑嘻嘻地靠着门框看着桑旗:“她们看你都是一朵花,但是现在桑旗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也不可能为了你去耍那些我压根看不上的手段,你让你的小嫣嫣,以后听到我的名字绕道走。” 我揣起手机转身,可是手肘被他握住。 他喵的,永远不给我转身就走的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他略一使劲,将我拉进了他的房间里。 第89章 他的气息令我眩晕 他顺手带上了门,将我抵在门上,然后他两只手都撑住了门,将我禁锢在他的两臂之间。 我稍微蹲一蹲就能从他的臂弯里钻出去,但我没有。 他的气息令我眩晕。 刚才我撒谎了,我说我从来没爱过桑旗。 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爱上了他。 爱情,令我优柔寡断,也令我痛苦。 但我还是得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 我不想让桑旗看出来分毫,那样我就输惨了。 他的气息,是那种薄荷味的洗发水的味道,很清新。 “夏至。”他嗓子略哑,粗糙地从我的心坎上掠过。 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其实现在我特别怕他跟我说些什么。 因为他说每一个字我都会记在心里。 这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人能伤害我的话,那一定是他。 他能给我温暖,他也能血淋淋地将我刺伤。 我不想再听他因为盛嫣嫣再中伤我。 我看上去坚硬,其实我自己知道我伤在哪里。 他的一只手忽然攀上我的脸颊,他的手指冰的惊人。 他的眼神忽然变了,纠结中夹杂着痛楚。 他忽然将我拥在他怀里,他的下巴杵在我的颈窝里,他的唇在我的发丝里寻找着,终于我感觉到他炙热的唇烙印在我的肩头。 我心里明白现在这样是错的。 明知道我们不再可能,就没必要再纠缠,害人害己。 伤人伤己。 我挣扎,却无力。 我的手从原先推他的动作变成了抱着他的腰。 我忽然发现我眷恋这个怀抱,特别是这个时候。 我沉溺在他的怀里,忘了此刻最应该的是狠狠跺他一脚,然后推开他。 可是我没有。 他抱的我很久,他头发上的水滴进了我的衣领中,顺着我的锁骨一路下滑。 最终惊醒我们的是急促的敲门声,门外有很多人的声音。 很嘈杂,有何仙姑的,有大桑太太的,还有桑先生的。 看这架势,是捉奸来了。 我们立刻分开,好像烫着了一样。 我整理了一下衣领,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明我是来找他吵架的,如果不是被他抱住,也不会被捉奸。 我这辈子活的是越来越被动了。 我整理好衣服,就用力拉开了门,门外的人差点撞进来。 “阿旗,你们.......”何仙姑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就知道是她,我去她的房间找桑旗,然后她就去搬救兵了。 笨啊,我要是她就是亲自把救兵搬来了,自己别出现啊! 我都要被她蠢哭,我看桑旗的脸色,阴冷的能滴下冰水来。 大桑太太走到我的面前来,举起手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给我一巴掌,但是她手举起来了却没来得及落下去就被桑旗牢牢地握住了手腕。 “大妈,夏至是个孕妇,你一个巴掌下去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 “放肆!”大桑太太用力抽出手:“你还护着她!” “桑旗!”何仙姑挤过来,脸上泪水纵横:“我们已经结婚了,而夏至也和大哥结婚了,你们还这样......” “我们是被你们捉奸在床了怎么着?”我就听不懂了,我们怎么了? “夏至!”桑先生吼了我一嗓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我给你进我们桑家门也是看你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谁知道你还不知道检点!” “爸,跟她没关系。”桑旗打断了桑先生的话。 不管怎样,他在所有人面前护着我还是挺man的。 他把我拉到他的身后,何仙姑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光了。 大桑太太脸色难看到极点:“桑旗,你不是我儿子,我管不了你,琴晴!琴晴!” 她尖声叫着桑太太的名字。 桑旗的眉头紧锁,我觉得他在压抑,但很快就要压不住了。 我有点后悔,我不该这么冲动大半夜地跑过来找他,至少不该让何仙姑那个扫把星知道。 现在,百口莫辩。 再说,刚才我们真的抱在一起。 我也的确被迷惑了,如果不是他们拍门,我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我第一次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桑太太语气尖刻:“管家,去叫琴晴过来,让她看看她的好儿子勾引了我们老大家的!” 我看了桑旗一眼,我希望他能压得住。 这时,桑时西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 “怎么了?”他从人群外走进来,走到我身边顺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妈,我让小至到阿旗这里来拿本书,怎么了?” 大桑太太紧紧盯着桑时西:“真的?” “是啊。”桑时西低头看着我:“你没拿么?” “不就在那。”轮反应我还是可以的,我顺手指了指不远处茶几上的一本书。 桑旗拿过来递给了桑时西,桑时西举起来给众人看看:“就这么点事,闹的大家不得安宁。”他责备的目光落在何仙姑的身上:“弟媳,以后也要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不对。”何仙姑被事情陡然反转惊得都忘了哭了:“是夏至来拍我房间的门指名道姓找桑旗的。” “是啊,我让小至找阿旗拿那本书。”桑时西淡淡地解释,转而看着大桑太太和桑先生:“爸,妈,你们去睡吧!” 桑先生沉着脸瞅了何仙姑一眼:“解语,下次先搞清楚事情,再满世界嚷嚷,到处说你老公有什么,你脸上很有光?” 大桑太太尽管将信将疑,但是是她儿子亲口说出来的,她也跟着桑先生转身走出了房间。 桑时西揽着我的肩头,目不斜视:“回房间吧,困了。” 我也困了,没精力再跟他们周旋。 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何仙姑还在哭哭啼啼地说:“根本不是,你们俩在房间这么久,我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为什么护着夏至......”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桑时西居然帮我。 哦,一秒钟我就明白了。 不帮我难堪的人是他,让全家人知道我和桑旗怎样了,他也很没面子。 走进了房间,我抖掉了我肩膀上的手,径直往卧室走去。 “我以为,你至少会跟我说谢谢。” “我又没有让你帮我。”我回头看他一眼,又看看他手里的书:“好好读,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拿来的。” 第90章 妇女会 “被桑旗误会的滋味,不太好受?”桑时西声音凉凉的,我听得出些许讽刺。 我转过身来,笑嘻嘻的:“我哪里看得出来不好受?” “你就是喜欢逞强的。” 直接说我喜欢装大尾巴鹰不就得了。 我没所谓的,反正就这样了。 我钻进被子继续睡觉,桑时西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再怎么帮我,我都不会感激他。 他欠我的。 我一闭上眼睛,桑旗湿漉漉的眼神就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直萦绕,一直萦绕,挥之不去。 我照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全家就我最牛逼,每个小辈早上都要去老爷子房间问候一下,算是请安。 我偏偏不去,桑旗和桑时西都上班,早上很早就起来了。 我一个无业游民,一大早让我起来去请安,然后我就睡不着了。 反正我不去,也许我根本就没打算在桑家呆一辈子,所以无所畏惧,他们拿我也没辙。 我睡醒了坐在床上发呆,喊了半天小锦也没人睬我,我只好给她打电话,她过了好一会才进来。 “夏至姐。”她跑的气喘吁吁的:“您醒了,我去给您拿衣服。” “不用,衣服我自己拿,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我从床上起来:“我想让你陪我出去逛逛。” “能不能稍微等一等。”她小心翼翼地看我脸色:“行不行?” “你很忙吗?”桑时西说小锦就派给我用,除了陪我没什么事。 “今天是琉璃锦绣成立八周年,我们全部的人都被大太太喊过去准备今天要用的东西。” “什么琉璃锦绣?” “就是妇女会,专门为妇女发声的一个机构。” 这个我知道,由阔太太们一起创办的。 初衷是好的,但是我听说阔太太们就借着这个机会攀比,比哪家捐的多,动不动就举办慈善宴会,说起来是募集捐款,但是每次都在豪华酒店举办,那些太太们为了出风头,每个人都穿的珠光宝气。 “大太太是副会长,所以很多事情。” “哦,那我自己去逛。” “别。”小锦很为难地看着我:“大少不让您一个人外出,万一,万一......” 桑时西是怕我出事,伤着他的宝贝蛋。 我想了想:“那我去找阿姨。” 我是说桑太太,我不叫她小妈,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二太太是妇女会的备选会员,也在忙。” “堂堂一个桑家太太,怎么是备选的?” 小锦垂着眉眼不说话,我不用想也就明白了,八成是大桑太太打压的。 我洗漱完换了衣服,捧着一瓶奶经过客厅准备去吃饭,就看到客厅里所有人都在忙。 他们在准备礼物,一地的精美的纸袋。 大桑太太坐在沙发上指挥:“琴晴,你把那个拿过来。” “琴晴,我让你打蝴蝶结了么,我是让你用蓝色的和粉色的丝带扭在一起绑带,会很好看,难道你连最基本的欣赏水平都没有么?” 随她怎么说,桑太太只是低着头,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很是逆来顺受。 我见不得有人受欺负,但我也知道现在这个状态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桑太太这是有多爱桑先生,才能这样忍耐大桑太太。 我听说,桑太太的家世并不差,虽然不是大户人家,但是桑太太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但是女儿却给人做小,早就断绝了联系。 桑太太每逢年过节都会送礼物回去,但都被退了回来。 桑先生对桑太太如果不好,真是天理难容。 但是,他容忍大桑太太对桑太太颐气指使,才导致现在这个场面。 我看不下去,但也知道跟我没关系。 我去餐厅吃早餐,吃完了大桑太太进来了,甩给我一张请柬:“今晚你也去。” 我翻开来看看,我也成了那个琉璃锦绣的会员。 “我又没入你们的妇女会。” “你是我桑家的大儿媳,我是副会长,你当然是会员了!” 想想,桑太太进了桑家这么多年还是个预备会员。 我真心不想去,但大桑太太好歹是我的婆婆,怎样也要给她这个面子。 还好我怀孕,就幸免于难没有被拉去当壮丁,我照样吃吃喝喝刷刷剧。 下午有人送衣服过来,是件冰蓝色的长裙,我穿着还挺合适,好看到冒泡。 小锦帮我梳头,我自己化妆。 然后桑太太拿来自己的首饰让我戴上。 我不喜欢戴首饰,觉得好重。 “这种场合,还是要正式一点,如果你穿的太寒酸,你婆婆要不高兴的。” 她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想拍她马屁。 但桑太太的好意我得领,我接受了跟她道谢。 她帮我戴上,自己却还穿着平时的衣服。 “阿姨,您怎么还不换衣服,要是迟了我婆婆要叫唤的。” 她声音低低:“我不去。” 我立刻抬眼去看她:“您不去?” “是啊,一个预备会员去什么?”她依然淡淡地笑,但是我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委屈。 连我这种刚进桑家门的人都能去,桑太太为妇女会出钱出力却去不了。 她拍拍我的肩头:“好了,快下楼去吧!” 虽然我看不出来她难不难受,落不落寞,但全家人都去,只不带她,大桑太太的意思就是,桑太太不是桑家人。 那桑先生呢,晚上也去吗? 我走出了房间,回头看看桑太太,她跟我微笑着挥挥手:“快去吧!” 令我意外的是,桑旗和桑时西都回来了,桑先生也在楼下,看来今天是全家出动。 难道桑先生不知道只有桑太太留在了家里? 我故意慢吞吞,桑时西看着我:“你在找什么?” “没有啊,反正人还没到齐。”我嗓门扯得很大。 大桑太太接过来道:“没人了,我们家就这么多人。” 桑旗忽然说:“我不去了。” 桑先生皱着眉头:“阿旗,你搞什么?” “你们家人够了,不需要这么多。”桑旗转身就上楼去了。 他的反应我还算满意,万一他闷着头不吭声,我真的对他失望。 但是他的处理方法和我不一样,他用的是消极的,他妈妈不给去,所以自己也不去了。 但如果是我,我就不同。 我得让桑太太去,而且正大光明地站在大桑太太的身边。 第91章 滚上楼去 桑旗和桑太太都不去,何仙姑就比较被动了。 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办。 她抬头望望楼上:“可能阿旗是累了,我去劝劝他。” “不用了,不去就不去好了。”大桑太太笑的很不在意:“解语,你是要跟你老公婆婆一起,还是跟我们去?” 很好的选择题,选a还是选b,就看她自己了。 何解语几乎没怎么考虑,便挽着大桑太太的胳膊:“妈,我当然陪您一起去,琉璃锦绣我妈妈可是备选会长。” 大桑太太不是她婆婆,她婆婆是楼上那位,她却叫大桑太太为妈,真够谄媚的。 她那句话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她在大桑太太和桑太太之间选择了大桑太太。 第二,她说她自己的妈妈是备选会长,凌驾于大桑太太之上。 我真的鄙视何仙姑,这个时候是她亲近桑旗的绝佳时刻,她不是不知道,却主动投靠大桑太太。 到时候,桑旗不理她她又要哭哭啼啼。 自作孽不可活。 我跟着他们走到门口,忽然扶着门:“哎哟,我肚子痛。” 桑时西立刻转身回来看我:“你怎样?” “肚子痛看不到?”我一手撑着腰:“我不去了,我要回房间躺着。” “肚子痛躺着就好了?”他皱着眉头看我。 “我肚子痛躺着就好。”他真的好烦,管我怎样。 我转身就走,他拉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夏至,不要太任性,你要记住在这个家里谁才是一家之主,不要投错门了。” “我从来不拜谁的山头,我做任何事都是由心出发。”我挣脱开他的手:“老娘说不去就不去!” 他瞪着我,我看的出来一向没表情的桑时西也生气了。 “今天你必须去!” 我就是不去,他还能把我抬去不成? “夏至,今天的晚会上你能认识整个城的上流社会,你知道拿到那一张入场券很可能对一个普通人的人生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居然循循善诱。 不过,我肚大如斗,脑子也变笨了,我才不去考虑那么远。 “桑时西,让我去也可以,你们桑家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去。” “以你现在的地位还帮小妈出头?”他笑的很古怪,万年冰山脸忽然跟我笑,我倒宁愿他就保持面瘫。 “那就免谈。”反正我也不想去,我发誓我不是威胁他。 不过,他绝对有这个能力。 桑太太就这么个宝贝儿子,就是因为在乎桑时西,才能勉强容忍我。 他死死盯着我,终于松开了手:“滚上楼去!” 滚就滚,老娘本来就不稀得去。 我很欢快地滚上楼,然后滚进房间。 昨天追的剧还没追完,鬼才去什么劳什子的晚会。 我进房间的时候,发现桑太太还在我的房间里没走,她在给我收拾房间,因为小锦今天在忙所以我的房间就没人收拾。 见我回来,她很诧异:“你怎么还没走。” “哦,肚子痛。”我捂着肚子:“我得躺躺。” 我装的逼真,桑太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急忙过来扶我:“怎么忽然肚子痛,要不然让管家叫车我们去医院。” “没事,阿姨,我这是懒病,一动就痛,躺着就好了。”我进衣帽间把衣服换了,身上的首饰摘下来还给桑太太。 然后爬上床,打开电视。 废柴也有废柴的幸福。 桑太太坐在我身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会是因为我你才不去的吧?” “阿姨,你想多了,我就是不想去。”我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好甜哪,阿姨,我最近看了一部剧,男主帅的炸裂,我们一起看。” 我看剧,她却在看我:“夏至,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应该知道投其所好,杨荔宛是你的婆婆,又是堂堂正正的桑太太,得罪她没好处。” “我不要好处。”我塞给她一颗葡萄:“甜不甜?” 她静静地看着我:“夏至,你这么聪明,现在又是桑家的大少奶奶,如果你好好发展,你会成为人中龙凤。” “可惜啊,我胸无大志。”我哀叹着,刚好男主角要出来了,我指着电视机拉着桑太太的手很兴奋:“男主角男主角,是不是好帅?” 桑太太认真地看了一眼:“很像我们家阿旗。” “是么,我没看出来。” “你真让我操心。”她叹了口气:“我回房间了。” “阿姨,你不看电视了。” 她笑着摇摇头:“离你远点,我才不要喜欢你,你也是个惹祸精,我才不要为你烦心。” 她走出我的房间,我又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 我知道,我这次的选择会让大桑太太很生气,不过我不在乎。 我又没想在桑家待多久,生下孩子我就走。 桑时西要这个孩子,我不可能把孩子带走,所以我打算生下来之后一眼都不看,生下就走。 多看一眼我怕我舍不得。 桑时西有的是钱,他还能找不到人给孩子喂奶? 电视看着看着,我困了。 我最近很有快成猪的趋势,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小锦把我叫醒吃晚餐,说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我下楼去吃饭,小锦告诉我今晚是桑太太亲自掌勺。 老爷子也不在家,据说去疗养院了。 老爷子气管不好,隔几天就要去湖边住住。 偌大个桑家,就我们三个人。 桑旗难得下楼吃晚饭,平时他从来不在家里吃晚饭,我觉得他会刻意地错过饭点回来。 桑太太不知哪人,做的饭菜口味我没吃过。 虾酱蒸肉饼,口感很奇怪,但是很好吃。 本来我只吃两碗米饭的,今天吃四碗。 当我第三次把空碗递给小锦的时候,桑太太有点惊了下,下意识地拦了下:“如果吃不下了,没关系的。” “没事。”一直没说话的桑旗开口了:“这是她的正常水平。” 小锦抿着嘴笑,然后给我盛来了第四碗饭。 桑太太一边给我夹菜一边看着我:“以前也这么能吃么?” 我点头:“嗯那,我上大学那会,吃赢了三个学弟。” 桑太太看着我的眼神格外温柔:“慢点吃,还有一个汤,瑶柱炖龙骨,很鲜。” 第92章 我们离婚 虽然不知道龙骨是什么玩意儿,但是鲜掉了眉毛,我连喝了两碗,撑的瘫在椅子上起不来。 桑旗吃饭很快,那时候我经常说他吃饭好像是直接倒进嘴里,都不用嚼的。 桑太太保持体型吃的很少,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忽然我有种想法,如果桑家一直就我们三个人就好了。 我们三个人,静静地过着我们的小日子。 但,这种想法只有一秒就被桑旗的电话给打断了。 他接的很快:“盛小姐又吐了吗,我马上来。” 桑旗立刻站起身来,匆匆地解释了一下:“嫣嫣不舒服,我去下医院。” “阿旗。”桑太太喊住了他:“你又不是医生。” 他顿了下,还是迈步走出了餐厅。 我觉得桑太太就多余叫他,他就算不是医生,去了也只能傻站着看着,他都一定会去。 桑太太看我的眼神有点抱歉,其实她对我完全没必要抱歉,我又不是他老婆,他去看谁跟我无关。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我觉得我今晚度过了和桑时西结婚以来最安宁的一个晚上。 我本来还想跟桑太太聊聊,但很意外的是桑时西今晚回来的特别早,没有和大桑太太他们一起回来。 我正在帮桑太太收碗,今晚就我们在家,所以桑太太就放了蔡姐他们的假,让他们出去逛逛。 正收着,桑时西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夏至,上楼。” 我回过头,离的老远就闻到了酒气。 一向不太喝酒的桑时西今晚也喝酒了,我隐隐觉得他是带着气的。 我磨磨蹭蹭,桑太太轻轻推我一下:“这里我一个人可以了,你回房间吧!” 我只好擦擦手,跟着桑时西回房间。 他平素里没表情,今天脸色阴沉,山雨欲来。 我现在特怀念他面瘫的样子,至少比马上要下大雨的表情要好看许多。 我坐在床上,刚要开电视,他把我手里的遥控器给拿走了,扔到一边。 他一向忍耐我,今天却似乎零容忍。 看样子他是有话要跟我说,我洗耳恭听。 他站在床头,看了我片刻。 我吃饱了就容易困,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夏至,我们离婚。” “嗯?”我顿时睡意全无,抬头看他。 刚才我在心里猜测了很多他要跟我说的话,但是没想到是这个。 我就是喜欢他出其不意,是我想不到的事情,这才刺激。 我也懒得问他原因,估计是因为晚上我挑战了他的尊严,我公然站在桑太太这边,让他很没面子。 我仔细地想想,也就点了头:“好。” 然后我就躺下,拉上被子就准备迷瞪一会,等会再去刷牙。 被子被他掀开,他英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怒意:“就一个字?” “你就给我六个字,我回你一个字已经不错了。”我又拽回自己的被子:“这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么?” 估计他没想到我这么干脆就答应了,始料不及:“为什么?” 他问的好奇怪,提出离婚的是他,干嘛要问我为什么。 “我逆来顺受啊!”我笑嘻嘻地回答他:“你说离就离呗!” “是因为你闹够了?”他看着我冷笑。 “算是吧!”其实现在想想,他的提议也不错。 反正这孩子生下来我估计是别指望带走,都只是个代孕妈妈,有婚姻没婚姻都一样。 我闭上眼睛睡觉,领口却被他给揪住,差点把我从床上给提起来。 可能是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他,我第一次看到桑时西发火。 “夏至,你以为桑家是个什么地方,你以为我桑时西是什么人?可以让你这么耍?” “是你要跟我离婚的好不好!”他的火发的真是没有道理,快要把我给勒死了:“你不喜欢我的回答?那我们重新来一遍,你再问我,这次我恳求你别把我甩了,然后你一定要把我甩了,行不行?” 他瞪着我,他的眼睛其实很漂亮,和桑旗的很像。 只是,他的眼睛太深了,我实在参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所以,我也懒得动脑子。 他足足瞪了我有一分钟,然后撒手,我倒在床上。 幸好床很软,要不然的话我的后背会痛死。 然后,他长久地注视着我。 我又不收门票,他要看我也没办法。 我只能装睡任由他看我,其实我挺怕他魔性大发用大砍刀把我劈成小块。 不苟言笑的人比较可怕,因为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还好,并没有。 于是这个晚上,我连牙都没刷就睡着了。 临睡前我迷迷糊糊地叮嘱他:“早点睡,明早还要去离婚呢!”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翻出我和桑时西的结婚证还有身份证之类的。 整理完了发现桑时西不在房间里,于是我里里外外楼上楼下找他一边,却没有找到。 我问小锦,小锦告诉我桑时西一大早就走了。 不是要去离婚么,大清早去哪里了? 我回房间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几个他才接。 “喂,你去哪里了?我们是不是直接在民政局见?” 啪,电话挂断了。 他一句话都不说就挂我的电话,我真的很莫名奇妙。 明明是他提出要离婚的,现在是怎样,反悔了么? 说真的,他提出离婚我真的赞同,我连我去哪里都想好了。 我要回我自己的城市,到谷雨那去跟她混一阵子,等我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这暴脾气,明明说好了又反悔。 我换了衣服就赶去他的公司,他和桑旗同是大禹集团,但不是同一家公司。 大禹集团涉猎广泛,旗下数十家公司。 我连大厅都进不去,没有员工卡刷,站在门口团团转。 刚好看到董秘书,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吓的他差点把手里的咖啡给扔了。 他看清楚我:“桑太太?” “桑时西呢,带我去见他。” “桑先生在开会。”他说。 我敢肯定他在搪塞我,我阴测测地看着他:“你信不信有办法让你的秘书没得做?” 从他的表情上我就看的出来,他信。 他哭丧着脸领我进去,领我上楼,然后站在一个办公室的门口:“桑太太,您等我一会,我进去通报一下。” 第93章 被霍佳打 我在门口等了片刻,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烂了。 有人在背后议论我,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也听到了一些。 他们在说我是千年狐狸精,只用了三天就让桑时西离婚了娶我。 其实他们也没说错,但是千年狐狸精这个称号,实在是褒奖了我。 我不够狐媚,没把桑时西迷的五迷三道。 董秘书终于从里面出来,拉着我就走。 “干嘛?后面有狗咬你?”我使劲挣脱他的手,往桑时西的办公室里看看:“怎么了?” “桑先生的办公室里有人。” “什么人?”看他吓得不轻,有什么人能把董秘书吓成这样? “前桑太太。”他把我拉到一个办公室:“桑太太,您还是等会再进去吧,万一碰上了不太好。” 我眨眨眼睛,哦,是桑时西以前的太太,我婚礼当天准备炸我一脸花的女人。 说真的,我真想会会她,她差点炸死我,桑时西也没把她怎样。 可见,他挺含糊那个女人的。 但是,看董秘书吓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我就给他点面子。 我坐在办公室里等,让董秘书去打探,看她可走了。 然后我低着头刷手机,我朋友圈里有个傻逼,隔几天就发自己写的文章,狗屁不通还觉得自己是文学大师,每次看完他的文章,我都会怀疑人生。 我正看着他写的诗狂笑,却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慢慢靠近我。 心里说不妙,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气场超强大的女人。 二十几岁三十岁不到的样子,长发,大波浪,玫瑰色的口红,白色的紧身裙,肩头上披着一件千鸟格的大衣。 她在我面前站住,锐利的目光射向我。 我想,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所以并不惊奇。 她是桑时西的前妻,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 我站起身来,准备跟她说点什么,至少得交换一下名字。 她忽然抬手,狠狠地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真的没料到这泼妇二话不说就打我,我被打蒙了。 而且这女人手劲奇大,一定经常举铁或者俯卧撑,臂力惊人。 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要散黄了,整张脸都麻麻的。 她打的我都忘了还手,还在愣神,又是几个耳光打过来,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她足足打了我四个耳光,我终于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接着我反击,我也不弱,我虽然没时间锻炼,但是我是记者,高强度的工作练就了我超强的身体素质,我胳膊上还有小老鼠呢! 一个,两个,等到第三个的时候,我看见她高高抬脚,往我的肚子上踢过来。 这个女人实在是歹毒,居然下这种狠手。 我反应还算灵敏,迅速地躲开。 这时候,桑时西冲了进来,拉住了那个女人。 “霍佳!住手!” 哦,我想起来了,桑时西的前妻姓霍,媒体上说过。 桑时西迅速地看了我一眼:“你先出去让董秘书帮你擦药。” 擦个鬼,我才打了她两个耳光,还差两个。 正好现在桑时西拉着她,好时机。 我指着天花板:“看,飞碟。” 估计他们没想到我用这么蠢的方法,一时间懵了都往天花板上看过去。 然后,我便飞快地扇了霍佳两个大大的耳光,绝对用了我毕生的绝学,震得我的手掌心都发麻。 霍佳气疯了,尖叫着:“桑时西,你好样的,你帮着这个女人打我!”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我甩甩胳膊,我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桑时西,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她声音本来应该蛮好听的,但是扩大了无数倍之后,就显得格外撕裂。 我的脸肿了,觉得说话都不太灵光,我摸了摸脸对桑时西说:“搞定你的前妻,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我肿着脸走出了这个办公室,径直走进了桑时西的办公室。 董秘书拿着药箱来给我擦药,药水凉凉的,擦在脸上很舒服。 “五分钟就消肿了。”董秘书对我说。 刚搽上去我就觉得没那么肿了,我照了照镜子,脸胖了一圈。 “桑时西的前妻是条疯狗啊!” 董秘书扭头朝大门口看看,很是惊慌:“桑太太,您小声点。” “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怕什么?” “看来你是不知道霍家。” “我知道她叫霍佳。” “我说的不是她的名字,我说的是他们霍家的家族,你不是记者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摇摇头:“我是记者又怎样,需要认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人么?” “霍家是黑社会啊!前桑太太的父亲是三合会的前会长,三合会你听说过么?” 我只听说过三元洞,没听说过三合会。 我低头上网百度,不搜不知道,搜了之后快吓死我。 人家黑社会都特别低调,他们这个黑社会却高调异常,每次集会都恨不得召开新闻发布会,可见多猖狂。 董秘书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吓到语言能力丧失:“桑太太,您刚才打了霍佳,除非我们桑先生出面才能摆的平了。” “放心,桑时西一定能摆的平。”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我还担心什么。 再说,本来就是她先打人的,黑社会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我感觉我的脸渐渐地不肿了,终于桑时西也走了进来。 他只有一个人,估计霍佳走了。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脸好些了?” “你看来是经常被打,还备着这种消肿的药。”我冷笑。 “我就不应该给你药用,让你这么肿着,闯了祸嘴还这么硬。”他在我面前坐下来。 “是你前妻打我。” “她的脾气是不太好。” “这叫不太好?”我失笑,不过我也没吃亏,好歹被我打回去了。 “我陪你去医院再看下吧!”他说。 “我没事,先做正事。”我把我的证件和结婚证都拍在桌上:“现在还不晚,离婚去!”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给我惹了事就想一走了之?” “昨晚是你说的。” “昨晚是昨晚,而且你如果没了我的庇护,霍佳会拆了你的骨头。” “我都跟你离婚了,她拆我的骨头干什么?” “如果你没打回去那四巴掌的话,还好些。”他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更有寒意。 第94章 我改变主意了 我的脸还隐隐作痛,跟桑时西皮笑肉不笑的时候,脸更痛。 眼下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桑时西反悔了。 昨晚说好的去离婚,但是今天却变卦了。 亏的我已经跟谷雨说好了,我正在跟桑时西对峙的时候,谷雨给我打电话,我一手滑就按了个免提。 “小疯子,手续办好了么,你几点到,要不要等你吃午饭?” 吃个毛线,我和桑时西还在胶着,估计今天是离不成了。 “再等等吧。”我哼哼唧唧。 “怎么了?离不成了么?我可是把你的房间都收拾出来了啊!”谷雨的语气甚是懊恼。 冷不丁,桑时西插话:“这么希望我和夏至离婚?” 电话那头的谷雨愣了两秒:“呃,今儿天气不错啊,喂,喂,我这儿怎么信号不好,喂喂......” 谷雨挂了电话,估计是被吓破了胆。 这个怂货,我鄙视她。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桑时西靠着他的办公桌上看着我,表情不太友好:“你很希望跟我离婚?都已经规划好和我离婚后的生活了。” “我这个人对自己的人生一向有规划,你说你要甩了我,我当然先找好长期饭票。” “我不觉得谷雨是你的长期饭票。” “她靠得住的。”我对她有信心。 “那你就没有现在的锦衣玉食了。” “吃糠咽菜也能活。”好像我跟他结婚是因为想要享福一样,我冷哼:“人家民政局快要下班了,麻溜的走着。” 他直起身:“我今天有会,没时间。” “下午。” “下午不办理离婚。” “明天。” “明天我出差。” “等你出差回来。” “忽然不想离了。”他暇着眉眼看我:“让董秘书送你下楼,司机在门口等你,先到医院去看看。” 他耍我,还是临时变卦了? 主动权在他那里,他不跟我离我也没辙。 所以,我才不做无谓的抗争。 我无所谓地站起来:“那你什么时候想离了知会我一声。” “离婚你是没得家产分的。” “我也没打算分啊!” “我也不打算给你抚养费。” “你把孩子让我养?” “美死你。” “就是,你要带走孩子,我要什么抚养费?我养不了自己?”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提着我的小包包走到门口。 “夏至。”他又在我身后喊我。 他每次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我转身:“干嘛?” “明天我放假。” “然后呢?” “陪你去邻城看望一下你的父母,我的岳父岳母大人。” “你精神分裂?”这是我唯一能够判断的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昨晚说要跟我离婚,今天却说要陪我回家见我爸妈? 我谢谢他哦。 “我不需要你陪。” “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他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扯了扯嘴唇,他做梦,我才不会听他的摆布。 我背着包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桑时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一路走一路想,走到了电梯门口都没想明白。 面前站着一个人,我急忙急刹车,不然就要一头撞上去了。 这胸膛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我抬头,是桑旗。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公司,他是总公司的副总裁。 不管了,跟我没关系。 “麻烦借过。”我很有礼貌。 他却握住我的手肘:“你的脸怎么了?” 不是已经消肿了,怎么还被他看出来了? 我摸了摸脸:“作为一个狐狸精,这是我应得的。” 他的黑瞳格外的黑,只需一秒就猜出来了:“霍佳打你了?” “嗯。”我不太热心地哼了一声:“我也打回去了,没吃亏。” “去医院。”他拽着我的胳膊就进了电梯,董秘书错愕地准备跟进来,桑旗把他推出电梯:“跟我哥说,我下午再过来。” 然后,电梯的门在董秘书的面前关上,差点夹到了他的鼻子。 我极度不耐烦地甩开桑旗的手:“不用去医院,就算去我一个人也可以。” 我刚被霍佳打完,可不想被何仙姑打了。 打完我还要一一打回去,很累的。 “恐怕你去不了医院就得死路上了。”桑旗看着我冷笑,他的牙很白,我一时晃神差点想问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牙膏。 “老娘又不是被吓大的。” “按照霍佳的个性,一定会在路上埋伏你,就算不弄死你也差不多了。”电梯到了,他拉住我的手往外走:“桑时西不会不知道霍佳的脾性,他居然不送你回去?” 我半信半疑,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信这个霍佳这么猖獗,大白天的对我下手。 但是,宁可信其有。 桑旗执意要送我去医院,他亲自开车,我坐在后座。 开了没几分钟,桑旗回头跟我说:“有车跟着我们。” 我回头看了眼,的确有辆车跟着我们,我视力超好,还看见了车里有个女人,正是霍佳。 我转过头来,桑旗从倒后镜看着我:“你这是什么表情?知道有人跟踪怎么这么兴奋?” 我兴奋么?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是有点兴奋。 我这段时间生活这么苦闷,难得有点乐子。 再说桑旗在,我不怕。 他能给我安全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霍佳车子开的飞快,她想把我们的车给别住。 于是,桑旗和她在大马路上飙车:“安全带系好,抓紧了。” 我们的车和霍佳的车在车流中穿梭,霍佳车技不错,桑旗开得这么快都没把她给甩掉。 “停车吧!”我被车子扭来扭去的都要吐了:“那女的有疯牛病,躲是躲不过去的。” 桑旗将车停在路边,霍佳也停了车,把车横在我们的车前,然后她率先下了车。 桑旗解开安全带,扭头嘱咐我:“先别下车,我让你下来你就下来,我下车后你把车窗锁上。” 然后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只能趴在玻璃上往外看,霍佳不是一个人,身后有好几个彪形大汉。 桑旗的车的密封性太好,车窗关死之后,他们在外面说什么我都听不真切,嗡嗡的。 他们在外面说了好一会,霍佳忽然走到了车头,冲我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我下来。 当我傻?他们人多,桑旗一个人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我才不下车。 我跟她比划了一个乌龟,霍佳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绿了。 第95章 你好,夏至姐姐 桑旗终于上了车,对方老老实实地将车给让出一条路,桑旗载着我畅通无阻地往前开去。 我回头看,他们没有再跟着了。 我很好奇桑旗跟他们说什么这么好使。 “你跟霍佳说什么了?” “跟她说你是我的人,她就放过你了。” “你的面子这么大?” “倒不是我的面子大,是她比较喜欢看我给桑时西戴绿帽子。” 哦,原来如此。 最毒妇人心啊,好歹以前俩人还同床共枕,买卖不成仁义在么! 桑旗一定要拉着我到医院去检查,受没受伤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但是他开着车我总不能从车上跳下去以表决心,只好被他拉到了医院里。 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又给我涂了点药说没什么大碍。 自从怀孕之后我进医院的频率是越来越高,有的时候一两个礼拜就得来一次有的时候几天就得进来一次。 我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闻的我头疼。 检查完了我仰起头对桑旗说:“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他跟我一起走进电梯,却没有按一楼而是按了12楼的楼层。 我知道嫣嫣住在12楼:”你要看她,我一个人走。”我对他说。 “你不怕霍佳的人还在门口?” “冤家易解不易结嘛!我跟她说清楚不就得啦!” 他不理我,电梯到了12楼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怎么拽都没把他的手给拽开。 “你去看你的嫣嫣,拉着我干什么?” “我跟她的特护交代几句,很快就走。” “那我在门口等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见不得人了?都到门口了也不跟人家打个招呼?” “我跟嫣嫣有什么打招呼的,还是你想让我进去帮你解释一下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嗯?” “我只怕你越解释越乱。” 他执意要拉我进去,我正在跟他拉拉扯扯的时候,忽然门开了,一个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湖蓝色的长裙好像是从湖里刚刚钻出来的精灵,还湿漉漉的。 “旗。”她看到我们就笑,她笑起来像个仙女,容易让人放下一切设防。 “怎么自己下地到处乱走了?心脏不还是不舒服吗?”什么鬼?桑旗跟她说话这么温柔,跟我说话就完全不是这样。 “总是窝在床上我也觉得难受,想下来走一走。”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自报家门,她倒先开口了:“我知道你,夏至姐姐。” 嘴真甜,不过现在没有女孩愿意被别人叫姐姐。 “你几几年的?”我问嫣嫣。 ”我是94年的。” “我95,你好,嫣嫣姐姐。”我笑容可掬很有礼貌。 估计连桑旗都不知道我还没有嫣嫣大,转过头来看着我:“你今年多大?” “虚岁24。” “也就是说你结婚的时候刚到晚婚年龄?” “那又怎样?”我24岁已经结了两次婚了,我的人生是不是很爆炸? 嫣嫣柔柔地笑道:“就叫我嫣嫣好了。” 我提不起精神来跟他寒暄,自动自觉的让到一边去,坐到门口的长椅上:“我先眯瞪一会儿,走了你喊我。” 桑旗就没有再理我,我的余光看见他扶着嫣嫣的胳膊又走进了房间。 房门没关,他们在里面的说话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医生给你开的药有没有乖乖地吃?” “当然吃了,你放心吧!” “明天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做。” “不用麻烦了,我吃什么都可以的。” 嫣嫣真是温柔,而桑旗的声音也很温柔,第一次听他这样说,听得我直反胃。 “夏至就那么坐在门口不冷吗?我看她的精神不太好,要不然你先带她回去吧!” “你晚饭吃了吗?” “还没” “那我看着你吃下去。” 这可真是大型虐狗现场,我说我先走他还不愿意,现在还要让我和他一起看着美人吃饭。 老娘也饿了好不好,现在我是两个人饿的比较快,动不动就觉得饥肠辘辘,而且刚才经过那么惊险的瞬间,卡路里消耗得特别快。 桑旗让我进去在沙发上坐着,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拉进去按在沙发上。 嫣嫣喝汤的时候善解人意的问我要不要分我一碗? 他现在就是说把他的男人分我一半我都不要,更何况是他了。 我摇头委屈的说自己一点都不饿,甚至还有些饱。 太边一勺一勺的慢慢的喝着汤,动作优雅。 要是我捧着碗,只要汤不烫我两秒钟就能灌下去。 但是嫣嫣一碗汤足足喝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喝完。 我百无聊赖拿出手机来打游戏,嫣嫣看到我的手机忽然开口:“上次你的手机掉在了椅子的后面,不是被人给偷了,后来我在那边找到了。” 他撒谎,我找东西一向是很彻底,那天我坐的长椅后面是空的,一眼就能看得到,除非我是瞎了才没看到我的手机掉在地上。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桑旗坐在他的身边,我本来是想揭穿她的,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嫣嫣撒不撒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又不跟她过一辈子。 再说在我和嫣嫣当中,桑旗肯定会选择相信嫣嫣,所以我干嘛自讨没趣。 我看了她片刻笑嘻嘻的对她说:“那谢了。” 然后继续低下头玩手机,嫣嫣一餐饭吃了快一个小时,我饿的快不行,桑旗他老人家终于站了起来。 我谢谢他,我谢他全家。 他站起来我也赶紧站起来,但是他好像没打算走:“我去跟你的医生谈一下。” 见鬼啊,要谈不早谈,现在谈什么? “你慢慢谈,我走先。” 他拽住我的胳膊:“很快,你留在这里等我。” 然后他就走出了病房,只留下我和嫣嫣面面相觑。 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的,但我不明白他把我和嫣嫣单独放在一起干什么,难道不怕我欺负他的嫣嫣? 我继续低头玩手机,嫣嫣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如同小河潺潺:“夏至,真是不好意思,你的手机没密码,我不是有意看你的照片的。” “我就是有意不设密码,让你看到的呀!”我笑嘻嘻的抬起头来,反正桑旗也这么说我。 她愣了一下:“是吗,为什么,我不懂。” 嫣嫣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子,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尽量不让人家看出来自己很聪明。 而我呢,自以为很聪明,还喜欢处处在别人面前耍小聪明,所以我不被整谁被整? 我咧开嘴笑了:“社会太险恶,像你这样一个白开水一般的小女孩,不懂就别懂吧!” 第96章 我跟你道歉 然后嫣嫣就一直跟我尬聊,她一直在笨拙的解释不是有意看我的手机,也不是有意看到了我和桑旗的照片。 “桑旗是怎么跟你解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问她。 她看着我发愣,我笑嘻嘻的对她说:“桑旗怎么解释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你就怎么听他说的,反正都是对的。” 她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他说你们两个之前曾经是情侣。” 我笑了,谁说嫣嫣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懵懂无知只不过是她的表象,瞧我这一试不就试出来了吗? 她居然知道拿话来诈我,穷苦人家出生的女孩子通常生存能力都比我们这些家庭圆满的孩子要强的多,她们知道适者生存,不像我们傻呵呵的在父母的庇护下面无忧无虑的长得这么大。 我还是看着她傻笑:“是呀,桑旗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好像还想说点什么,这时桑旗已经从外面走进来了。 “医生说你最近的状态还好,只是身体孱弱了一些,你要多吃点东西,不许挑食知道吗?” 桑旗声音温柔的能溢出水来,他跟我就不是这样,总是恶形恶状。 看他进来我便从沙发上站起来:“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的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要知道我饿的时候就得立刻吃东西,我已经整整忍了一个小时,他再在这里困着,我我就跟他发飙。 不过桑旗一向懂得察言观色,他眼睛看着嫣嫣却向我勾了勾手指头:“你乖乖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嫣嫣巧笑倩兮地将我们送到门口:“开车小心点。” 我跟着桑旗走出病房,走到电梯门口回头看,她还站在门口向我们盈盈笑着挥手。 这样看来盛嫣嫣真的是一个仙女,但是男人和女人终究是有区别的,任凭桑旗观察入微察言观色,但是有些女孩子之间不同寻常的气场只有我能感觉得到。 嫣嫣看着我的眼睛一直都是笑着的,但是她的气息中却流动着不安和排斥。 我受不受另外一个女孩的欢迎我完全能够感觉得到,所以盛嫣嫣很不喜欢我,但是却装出温柔如水的样子来。 不过这些我自然不会跟桑旗说,自己心里知道就得了,何必跟他说惹他讨厌? 我跟桑旗走下地下车库,他忽然问我:“刚才和嫣嫣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没说什么是什么?” “她向我道歉,说不是有意看我的手机。” “那你怎么回答?”他停下来看着我。 “我说我是有意不设密码让她看到我们俩之间的照片,就这样。”我笑嘻嘻的。 桑旗很专注的盯着我片刻,忽然说:“我跟你道歉。” 我愣了一下:“道什么歉?”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哪天晚上?” “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瞪我一眼就迈步继续向他的车边走去。 他步子迈得大,我捧着肚子一路小碎步跑跟着他:“你知道的,我怀孕了脑子变笨了,说话得说的清楚一点才听得懂。” “就你夏至,人精一样的存在,跟你说话需要很清楚吗?” 他走到车边拉开车门,用手掌垫住车头上方以防让我撞到。 “怕我把你的车撞坏了?”我嬉皮笑脸的弯腰上车。 桑旗坐进驾驶室里开车:“那里有一个汤桶,桶里有汤,你先喝一点垫垫。”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接着补充:“这汤不是嫣嫣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喝,我打开汤桶一股浓香从里面钻出来,是芋头排骨鸡炖的汤,芋头和排骨还有鸡一起炖,芋头炖出来入口即化,超级好吃。 我坐在后座上狼吞虎咽,他没有开车,很好脾气地坐在前面等着我吃完。 我风卷残云,五分钟就将汤全部喝完包括里面的汤渣。 “你这速度就是去部队也饿不着自己。”他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发动了汽车。 他怎么不说嫣嫣吃饭太慢,一小碗汤半碗饭吃了快一个小时。 可能男人都喜欢那样的女人,而我呢,图有女人的样子。 吃饱了,我就要把话问清楚:“刚才你说的那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得懂的意思。”他开车目不斜视。 我身子前倾,两只手抱着他的座椅靠背:“什么时候良心发现知道你错怪我了?” “你这个人固然狡诈,但是胜在很少说谎。”他夸我的时候也像是在骂我,听得我浑身都不爽。 那也就是说,我那天跟他说的话他相信了。 他居然选择相信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聊。 肚子里有了一碗汤,顿时感到浑身妥帖了很多。 吃饱了我也有了困意,他在车里昏昏欲睡。 他车开得很慢,所以也很稳,窗口略微开了一条小缝,让清凉的风吹进来,很是舒服。 我不是有意要往以前的日子上想的,但是现在这一幕让我不由自主就往那想。 以前桑旗经常开着车带着我去兜风,然后把车开到一个湖边,我们两个在湖边一坐就是大半夜。 他说他喜欢湖边的宁静,我说我在等水里的女妖精出来迷惑他。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以前记得我们都没有谈恋爱的时候,谷雨问我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我说找一个共同打发时间的。 喜欢一个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讨厌一个人当然会度日如年。 比如何仙姑在我身边嘚啵嘚啵嘚的时候,我觉得都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低头看看表才过去十分钟。 我不知不觉的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我平时很少叹气,桑旗飞快的转过头看我:“怎么了?” “没怎么。” “你今天去桑时西的办公室做什么?”桑旗也有八卦的时候。 “找他离婚。” “然后呢?” “霍佳出现了,赏了我四个大耳光,再然后桑时西就变卦了。” 桑旗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你活该。”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赌气嫁给桑时西的事,但是事已至此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用手敲敲他的椅背:“你想把老娘给饿死,赶紧开车,我要回去吃饭!” 第97章 幽会就得有幽会的样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桑旗带着我在大街上转圈圈,似乎没有把我带回去的打算。 桑时西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来,一向淡定的他居然也让我在电话里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烦躁:“看来你一时半会不打算回来了?” “选择权不在我的手里,你应该问你亲爱的弟弟打算把我拉到哪里去?” 我干脆将手机贴到桑旗的耳边,我不知道桑时西电话里跟桑旗说了什么,桑旗的声音倒是蛮淡定:“你前妻找人盯了我们一个晚上,我当然得给他们看到她想要的。” 我想知道桑时西在电话里说什么,所以我就开了免提。 他的声音隔着冰冷的电波显得更加冷静而无情:“你马上把他她带回来!” “你太关注你的名声了大哥,霍佳给你戴的绿帽子不少,不在乎多加这一顶。” “桑旗,我现在叫你马上把她给我带回来!” 桑旗不再说话,只是侧过脸将他的脸颊离开我的手机。 我便拿回电话挂断了,知道桑旗这么带我轧马路不是因为他多想跟我有二人空间,而是想让霍佳看一看我和桑旗之间真的有那么回事,而且给桑时西戴了一顶大绿帽。 他这么做是保护我,我谢谢他给我机会做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但是桑时西却没那么淡定,他能够容忍霍佳给他戴绿帽,但是绝对不能容忍我把和桑旗联合起来给他戴绿帽。 我收好电话拍拍桑旗的肩膀:“你是不是有病哪?有人幽会开着车在马路上乱转的?” 桑旗的眼睛从倒后镜里看着我:“请指教?” “私会当然是去开房的呀!在马路上乱晃这也太假了吧!” 他垂了垂眼睛:“你确定?” “我确定呀!想让霍佳相信我们两个之间有奸情,开房是最好的选择。” “你觉得你大着肚子,她会相信我们两个开房能发生点什么?” “有钱人重口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听说还有一个孕妇吧,里面专门是有钱男人讨论怎么泡孕妇的。” “行了。”桑旗听不下去了,他把车头调转往前开去。 他果然把车停在了一个酒店的门口,我坐在车里仰头看着那个酒店,真的是好巧,这个酒店就是我那天晚上被何聪灌醉然后被他送来的这个酒店。 他帮我拉开车门,我从车里下来。 停车场里很黑,所以我能感觉到闪光灯的亮光。 霍佳找的这些人也不算特别聪明,在这么黑的地方还开闪光灯,买一个红外线的相机有多难? 我忽然两只手勾住桑旗的脖子:“要不要表现的热辣一点给他们看?” 桑旗低头看我,他的脸离得我很近,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尖。 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的感觉,我忽然心慌,笑容也没刚才那么自然。 “借位你懂不懂?” 他笑得嘲:“讽我不懂借位,我只知道真枪核弹。” 弹他的大头鬼,我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往停车场门口走。 桑时西又打电话来,但是我没接并且果断关机,鬼知道他有没有在我手机上装什么跟踪软件。 我知道我这个选择把他给气炸了,那又怎样? 我跟桑旗进了一个房间,这应该是我单独跟他第一次开房。 我靠在门上笑嘻嘻的看着他:“我先洗还是你先洗?” 他面无表情地绕过我,走到窗门口撩开窗帘向外面看了看。 霍佳的人还在楼下,估计想看我们俩是不是会在这里过夜。 那就过夜呗,我无所谓的坐在床上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菜单,这家酒店豪华,里面的东西也很好吃,我刚好可以大快朵颐。 我打电话订餐,用手指头戳着菜本上的菜:“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桑旗知道我一向大胃王,抱着双臂看着我点。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跟桑旗单独相处过了,点完了菜之后他就坐在我的对面,他一直在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把利剑,而他的利剑是带火的,很容易就会把我烧的体无完肤。 我捧着菜本装作研究菜单,他却走过来拿走我手里的菜本:“夏至,你有没有规划好你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我现在多好呀,是很多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桑家大少奶奶,呼风唤雨。” “你呼一个唤一个给我看看?” “哈。”我干笑了一声:“既然是幽会就得拿出幽会的样子来,别说这些没意思。” “那你想说什么?” “谈情说爱呀我!”笑嘻嘻的往他的身边靠,他忽然搂住了我的肩膀。 “敢再靠近我,我就亲你。” 他说得出做得到,我手攥成拳头,但是脸上却笑的嘻嘻哈哈的。 “你没那么没节操,你的嫣嫣已经醒了,你随时可以亲她,亲我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突然向我压下脑袋来,堵住了我的唇。 我始料未及,我之所以敢这么猖狂就是我心里料定了他不会亲我。 但是我也有算错的时候,他吻得我心乱如麻,而且这个吻来势汹汹。 他的牙齿磕到了我的牙齿,疼痛却没让我冷静下来,反而更加的迷茫。 我用残存的理智使劲的推他的胸膛,但桑旗健硕又是运动爱好者,我推了半天也没把他推开。 再这样下去那真的是变成偷情了,我不想假戏真做。 “你放开我!”我在我们的唇齿之间用力的挤出一句话。 他终于喘息着稍稍的离开了我的唇,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他的眼睛里仿佛着了火,呼吸也格外的浓重,嗓音哑的不行,扯出余生令人遐想万分的性感的声线:“怎么了,怕了?” “是啊,是啊,我好怕。”我猛敲他的后背。 “刚才不还是咄咄逼人的勾引我?现在就怂了?” “你的口味也太重了,一个孕妇勾引你,你也把持不住。你家里在床上不是躺着一位美娇娘吗人?家是随时准备了宽衣解带侍奉你还不要。” “所以你打算说什么,说我贱?” 他的大拇指指肚轻轻摩擦着我的唇,他的眼睛里着了火却很平静。 我知道冷平静的原因,也知道我不冷静的原因。 因为我跟他之间,但我发现了我爱上他之后,我们两个就不公平了。 第98章 爱情很伤身呢 桑旗之所以能清醒的游离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当中,是因为他不爱我。 不爱会让人变得清醒和理智。 而爱情会让一个女人变得失去她自己。 我承认,我提议和他来开房有想迷惑霍佳而报复桑时西的意思,还有一点更最主要的是我想和桑旗单独在一起。 爱情就这样,明明知道我和桑旗不可能,但是就是会迷惑我。 我现在大腹便便,如果我肚子里没有孩子的话,我不知道今天晚上就会和他发生什么。 如果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尚且可以任性一下,但是现在不同。 不管我是因为什么嫁给桑时西,也不管桑旗是被迫娶了何仙姑,有婚姻就是有婚姻,不道德就是不道德。 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刚好这时服务员送来我点的晚餐。 我几乎把这个酒店最贵的菜都点了一遍,鲍参翅肚应有尽有。 我打开电视埋头大吃,桑旗一直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 我不介意让他看我的吃相,我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饕餮,只要是可以吃的东西我就敢进嘴。 “你想把自己给噎死?”他在我的手边放了一碗汤,我端起来就喝。 汤足饭饱,我想去洗个澡但是又怕他偷看我,正在扭捏当中,他把浴袍扔给我:“我不是变态,没有看孕妇的习惯。” 我讨厌会读心的桑旗,让他知道了我的想法会觉得我很小家子气。 我抱着浴袍去洗澡,关上门的一瞬间他隔着门对我说:“踩着软垫,小心地滑。” 他的体贴入微不需要对着我,只管对着他的嫣嫣就好了。 如果嫣嫣知道今天晚上我和他共处一室,不知道作何反应。 何仙姑的反应我倒是能够猜得出来,气得七窍生烟然后立刻去跟大桑太太告状。 跟这样的人对弈,我心里是有谱的。 因为我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但是嫣嫣不同,那个女孩儿我觉得她的内心远远比她的外表要深沉很多。 一个你看不透的对手,会成为你真正的对手。 我是不是要让嫣嫣知道我没打算抢走她的桑旗,让她别对我抱有敌意。 我现在树敌众多,好几个女人都想要了我的命,我还想留着我的小命以后孝敬我爸妈。 桑旗的电话也一个接着一个,想必是何仙姑打来的。 我躺在床上看电视,困得直打瞌睡,桑旗后来也关了电话。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电视机里面的声音在响。 电视里播的是一个相亲节目,主持人问那个女的想要找一个什么样子的男朋友。 那个女人说,要有一点点帅,有一点点有钱,但是要十分对她好。 这种人平时遇不到,上电视就能找到了? 我笑的喝水都差点呛着,指着电视对桑旗说:“这种傻逼节目我说梦话都能导的出来。” “你想当导演?”桑旗看着我。 “干嘛要当导演?我的专业又不是这个。” 看完了相亲节目,我又去看另一个综艺节目,虽然依旧是很傻很假,但是有一点好,看这种东西不用带脑子。 “夏至。”桑旗忽然喊我。 “干嘛?”我眼睛盯着电视,把脸稍微向他的方向转了转。 “你嫁给桑时西是不是因为报复?” “报复什么?”我正在看脑残综艺,哪个有功夫现在跟他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嫣嫣的事情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你完全不用告诉我。” ”夏至。”他又喊我的名字,我此刻的情绪完全陷入在综艺节目中,含含糊糊地应着:“什么?” “你爱过何聪吗?” “没有。”这个问题我不假思索地就可以回答出来。 我的余光瞥到他似乎在拧眉:“为什么?” “什么叫做为什么,不爱就不爱了。” “不爱当初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桑旗的求知欲什么时候这么茂盛? 我以前是觉得爱的,但是后来和我忽然发现的另一种感情相比,我对何聪的那种不叫爱。 不过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他。 “呵。”我只能傻笑回答他。 他忽然起身走过来在我的身边坐下,他离我很近每次看到他好看的脸都会让我心神荡漾。 我不是颜狗,不是任何一张好看的脸都会让我心乱如麻。 桑旗看我眼神总是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沉下去,沉下去。 我的手紧紧抓住床单,身体往床里面靠。 “你干嘛?” “怎么这么紧张?”他忽然伸手在我的脸颊上摸了一下:“平时嘴巴硬得很,到关键时刻就怂了。” “放开你的臭手!”我揉揉鼻子:“我现在可是你大嫂。” “夏至,就你这种发疯的行为我掐死你一百遍都不解恨!”他忽然咬牙切齿,靠近我手捏住了我的肩膀,他说是这么说但却没用太多力气:“你和桑时西赶紧离婚。” “我们离不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样我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睡你,再也没有道德的条条框框。” “你想得美。”就为了给他睡,我还得想办法跟桑时西离婚,问题是现在桑时西不肯跟我离婚我有什么办法。 他的手掌掌住了我的后颈,将我的脑袋往他的面前拉,我很抗拒但是却挣脱不了。 我每次单独和桑旗在一起的时候就格外的纠结,明知道不可以接近,但是他又对我有强烈的吸引。 我知道,这就是爱情。 爱情这种东西果然很伤身,明知道我们不论是身份地位家庭环境还有其他的一切的一切的阻碍,有时候我还是在幻想如果我没有赌气嫁给桑时西,我现在看到桑旗是不是会一如反顾的投入他的怀抱。 他将我拉到他的面前,他很喜欢用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我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感受到他的鼻息。 他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悠长,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叹气。 “夏至。”他再一次喊我的名字。 “嗯。”我软软的而又无力地应着。 “你爱我吗?” 第99章 别代入的太深 我和桑旗之间很少谈及爱情,有时候偶尔谈到也只是嬉皮笑脸的糊弄过去。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可能我们之间并没有爱情,现在呢我对他是发生了质的变化。 现在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敢不敢承认? 我抬起头来看他,他在我的眼里一如既往的美好,好得足以迷惑我,所以让我自动过滤他对我曾经做过的虚假的一切。 在这么煽情的时刻我应该哭的梨花带雨才应景,但是我很不识趣的咧开嘴笑了:“是啊,我爱你……” 可能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轻易了,也可能我眉眼都带着笑,所以他在我的眼睛里看不到真诚,所以他以为我是骗他的。 他的手突然掌住我的脸,长长的睫毛垂着,他眼睛里的光在长睫毛间闪躲,分割出无数条我看不懂的思绪。 他的声音低得我几乎听不见:“我再问你一遍如果还是这个答案,我就信了。” “你信了又怎样?”我笑嘻嘻的:“你就是问我一百遍,我还是这个答案。” 我这个人有很多的小毛病,但是唯一有一个我很少撒谎,几乎是从不撒谎。 不管何时何地我都能正视我的内心,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所以我也不在乎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因为信也好不信也罢,改变不了我们现在的状态。 他抬起眼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我的脸上移动,我甚至听到了我的细胞被挤压的破碎爆裂的声音。 “我再问一遍…”他声音嘶哑的模糊不清。 可是我的声音却很清楚,每一个字都足够的让他明白:“是啊,我爱你啊!” “为什么要嫁给桑时西…” “就是因为我爱你啊…”我很想继续微笑,笑容凝固在我的唇边。 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从来没有心痛过,我也不知道心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看着桑旗幽深的黑瞳,我的心仿佛跌入了一个看不见不到底的深洞里,即便我非常努力的去打捞,却怎么都打捞不起来。 它在那个山洞里面翻滚,疼痛的感觉是千奇百怪的。 我不知道别人的感受是怎么样,我的仿佛是有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令我喘不过气来,却欲罢不能。 我明明知道是不可以的,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一旦开启,仿佛泄洪的闸口就再也关不起来了。 我捧住了桑旗的脸,闭起眼睛吻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吻桑旗,虽然我们吻过很多很多次,但是都是他主动我被动。 这一次格外不同,他的嘴唇很凉他的手指很冰,在我的手心里面失去了温度。 我睁眼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我自己,带着一种半疯似的不管不顾。 我不知道他在我的眼睛里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像我这样带着一种即便被全世界抛弃也要拥有他此刻的壮烈。 他的唇很软,和桑旗接吻我终于知道爱情是怎么回事了,此刻我整个人都飘飘欲仙,我的心很轻很轻,飘上了天一般,拽都拽不住拉都拉不回来。 他的睫毛终于垂了下来,眼睛半阖着,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心碎。 是的,我有些迷醉了,我有些错乱了,在此刻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我甚至现在有个冲动我想立刻就跟桑时西离婚,然后抓着他去跟何仙姑离婚,不管此刻在医院里的盛嫣嫣,面前的这个男人我想拥有他,我想得到他就这么简单。 在我发疯地吻他至少有一分钟之后,他终于疯狂地回应我。 他将我压在了床上,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狠狠地刷过我全身所有的感官,令我的汗毛孔每一个都处于兴奋而紧张的状态。 我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直到我的小腹传来一阵痉挛,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才戛然而止。 他紧紧地抱着我,躺在我的枕头边上。 不知道他抱了我多久?大概是一分钟吧,大概是两分钟吧,大概是我大概也不知道这个时间到底有多长。 他松开我之后,我没有睁眼睛,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眼睛下方,粗糙的像从砂纸上碾过去的声音在我的面前响起:“夏至,你哭了?” 是吗?我哭了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哭了。 这应该是桑旗第一次看到我哭,他应该觉得很莫名其妙,因为我自己都觉得我这个眼泪流的有点莫名其妙。 我闭着眼睛流泪,不经常哭的人泪腺仿佛被堵住了,一旦被捅开之后就很难及时止住。 我眼泪纵横,有咸咸的流进了我的嘴里。 他忽然把我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衣。 可能我这个样子格外的惹人怜爱吧,我听到了他的心脏在胸膛里面猛烈的跳动的声音。 有一个人住在我的心里,用他的锤子将我的心脏敲得粉碎,碎得像一堆玻璃渣子一样捧都捧不起来。 我流泪,然后我闭塞的脑子忽然就通了,心里也豁然开朗。 我的茫然也只是暂时的,偶尔我有情绪化的时候,但来得快走得也快。 我飞快地止住眼泪,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仿佛有些湿润的睫毛,展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好了。” 他看着我:“好了是什么意思?” “偷情就要有点偷情的样子,刚才那才像真的。”我从床上坐起来回过头看着仍躺在枕头里的他。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眼神依旧清亮:“你的意思是怎么样?” “刚才我的戏演的如何?你好像被骗了。”我笑嘻嘻的举起中指弹了一下他的脑瓜蹦儿:“看你的眼神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他仍然那么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哈。”我笑着:“不演戏的时候你让我再说一遍,现在戏演完了又让我再说一遍。兄台,演戏带入角色固然是好,但是也要记得随时抽离,沉溺进去拔不出来小心玉石俱焚。”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回眸又给他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大帅哥,你这么容易被女人骗,我对你有点失望哎!” 第100章 今晚是我吻了他 我来不及去分析她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是被我戏弄的愤怒,还是失望。 这时候门被人拍响了,而且拍的很大声。 我挑挑眉毛回头告诉桑旗:“看,捉奸的来了。” 我要过去开门,桑旗却捏住我的手腕。 我不解地回头看他,他笑得很是戏谑:““门开的太早,哪里像是被捉奸?” “哦,对呀!”我表示赞许地点头:“那要不要我们把衣服脱了再穿起来?” “你若是喜欢这么迂回,我也不反对。” 他从床上坐起来,我们看着被敲响的门,在快要被拆了之前桑旗去开了。 桑时西站在门口,和平时不同,他毫无表情的面孔上居然带着一些薄薄的愤怒。 我在卧室里悠哉悠哉地把本来系得好好的纽扣有意解下来好几颗,我知道桑时西不爱我但是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女人给他戴绿帽子,所以做戏要做全套。 我靠在床头看着他大步流星的向我走过来,他的眼睛飞快的从我的胸口掠过,然后脱下他的外套盖在了我的身上,我以为他会揍我,但是他却弯腰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我吃的胖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现在很有些分量。 但是桑时西抱起我挺轻松。 桑旗挡在门口,桑时西抱着我跟他擦肩而过,只丢下了一句话:“虽然我们是同父异母,但是我还是不希望我们为了一个女人打架。” 为了一个女人打架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如果为了一个自己都不爱的女人打架,也算是滑天下之大稽。 桑旗没有再拦着我们,他怎么说也只能是姘夫,不能太强势。 桑时西抱着我走出了房间,走进了电梯然后又走出酒店的大门,进了他的车里。 这不算特别近的一段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 但是我却感觉到他的愤怒了。 桑时西生气了,我很开心,今天绝对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哪一天我要是把桑时西活活的给气死了,我一定会买一挂5万响的鞭炮好好地放一放。 他坐在我的对面,司机正要发动汽车,桑时西对司机说:“你先下车。” 司机立刻下车,密封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打算跟我说点什么,我却不打算听。 我闭着眼睛装睡觉,听到他的声音盘旋在我的头顶上。 “夏至。” 我哼了一声,抱着双臂在座位上挪了一下,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从今天开始起,你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不允许有更亲密的接触。” “好啊。”我很识时务的答应,我嘴上答应是一码事,等我做起来又是一码事。 他忽然用手捏住我的下巴,我被迫的睁开眼看到了一双发怒的眼睛。 他冲我吹胡子瞪眼也无济于事,反正我又不怕他。 “夏至,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没办法?” “你有的是办法,但是对我没用。”我很诚恳的回答他:“你知道为什么对我会没用吗?因为我不打算在你身上得到任何。” “所以你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只是利用我来跟桑旗赌气是不是?” “你干嘛要问我自讨没趣?你明明知道就是这样的。” 他捏着我的下巴的手用力,疼得我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你是我的女人,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现在却和我弟弟眉来眼去?” “你明明知道我爱他,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就分明跟你说过了。” 他在咬牙,我听到了他上牙齿和下牙齿互相摩擦的声音,看他这副样子是打算把我给嚼碎了吞下去? 可惜我的骨头又硬肉又老,只怕他吞不下去。 我用力的扭头,把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心中挣脱出来:“桑时西,你现在是不是在我的身上感觉到了无能为力?第一次那一种有钱也无能为力的感觉?” 高高在上的桑时西已经习惯了用金钱买任何东西,买老婆买孩子买所有人对他的景仰。 他可以买到这一切,但是只要他娶了我就绝对买不来安宁。 哪怕他对我再容忍,再包容,再体贴再无微不至,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激他。 他两只手撑着我身后的座椅靠背,忽然他的眼光没有那么凶狠,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夏至,我知道你在恨我…” 我要不要夸他有自知之明? 他毁了我的人生,我为什么不恨他? “当你那个时候以为桑旗是你孩子的爸爸的时候,你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我一字一句地答他:“我爱他,所以他做什么我都能原谅。” “包括他为了盛嫣嫣而利用你?”他的目光咄咄逼人。 他以为说这种话会让我生气,这都是事实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倒不如说我已经认可了。 “是啊,我爱桑旗,他爱盛嫣嫣,但是我恨,你你却想控制住我,这就是我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我累了不想再跟他多扯一句,我闭上眼睛继续靠在你背上,就算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是不错的。 桑时西的气息忽然向我袭来,我猛的睁开眼,他的脸在我的面前无数倍的放大。 我脑子里一时短路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的唇却已经碰到了我的唇。 我飞快的躲开他,然后捂着嘴想拉开车门逃下去,可是车门被反锁了,桑时西拽着我的手将我拉回来,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掌着我的后脑勺又一次的吻下来。 在我们撕扯之间,我重重地扇了他一个大耳光,响彻云霄的一声。 他的动作才停下来,车内没有开灯,他的目光像狼,散发着幽幽的光,仿佛想要吞噬掉我,将我埋葬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今天晚上,桑旗吻过了你。”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你说错了。”我更正他:“是我主动吻他,还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 “夏至!”他低声怒吼。 我很难看到桑时西有情绪特别剧烈的时候,我一看到他毫无表情的冰山面瘫脸就蛋疼,但是此刻看到他暴怒的表情,我浑身上下除了蛋哪都疼。 他的表情,怎么像一个吃醋的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第101章 我妈来了 他忽然拉开车门,对正站在外面吸烟的司机大喊了一声:“开车!” 司机吓得浑身一抖,急忙上车将车发动。 他也没敢问桑时西要把车开去哪里,就开回了桑家。 30分钟的路程,桑时西连个屁都没放。 他不理我,我正乐得安宁好好睡一觉。 车子开回了桑家,我闭着眼睛,感觉到车停下来了,然后有车门拉开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睁眼睛,就被桑时西给从车上粗暴的拽下来。 他很少对我这么粗暴,因为我肚子里的毕竟是他的心肝宝贝,有时候我在床上翻身声音大了些,他都会从外面厅里的沙发上直起身来警告我不要乱动。 他把我拉进门又拽进了电梯,一直到楼上我们的房间里,他走进洗手间将我的牙刷和漱口杯递给我:“刷牙。” 我晚上的确有刷牙的这个习惯,但是不必这么急。 我没接她手里的牙刷:“我要刷可以自己刷。”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叫我拽进了洗手间,然后将牙刷上挤上牙膏塞进了我的手里:“我让你马上刷牙!不想在你的身上有任何别的男人的味道!” 他低声咬牙咆哮,真是稀了奇了,我和他又不是真爱,他管我身上有什么男人的味道? 我就是不刷他还能把我掐死? “刷牙!” 我这个人就是不能逼,越逼我越不会听他的。 桑时西忽然喝了一口水,然后堵住我的唇就灌下来,要不是我及时的推开他,我差点就把漱口水给吞下去了。 我用手背擦着嘴,我感觉到了桑时西的怒气值已经飙到了顶点马上就要爆表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桑时西发怒的样子的确有些可怕,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拿我怎样,但是他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给撕裂了。 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一种令我心悸的内容,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嫉妒。 他神经病啊,嫉妒什么,他嫉妒桑旗? 他嫉妒我爱桑旗? 他又不爱我,嫉妒什么? 我夺过他手中的漱口杯和牙刷:“好了,你厉害我怕了你,我自己会刷牙,你可以出去了。” 他看了我片刻,然后走出了洗手间,狠狠地摔上门。 桑时西发火还是挺可怕的,因为我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最后会做什么。 万一他魔性大发,我很怕我的小命不保。 我老老实实的刷牙漱口洗澡,将自己身上他所谓的桑旗的味道洗得干干净净。 事实上我身上没有桑旗的任何味道,桑旗没喝酒没吸烟,我喜欢闻他衬衣上洗衣液的味道。 这是他我唯一觉得接地气的地方。 我洗干净了从浴室里面出来,桑时西就站在浴室门口。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便牵着我的手往卧室走。 我立刻甩开他的手,他回头盯着我:“你以为跟我结婚就是闹着好玩的?你以为我会永远睡沙发?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让你胡闹?” 他的排比句用的不错,跟琼瑶似的。 我正在想怎么回答他,他却已经拉着我躺下,自己也躺在我的身边。 和自己的丈夫同床共枕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除非现在有力气能打过他,要不然的话就算是报警也说不过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现在大着肚子他不能拿我怎样。 他要睡在床上我也没办法,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桑时西的手刚刚搭到我的肩膀上,我忽然开口:“以前在桑旗的别墅里,就是以这样的姿势睡觉,我在前他在后他抱着我,唯一的区别是我没穿衣服。” 他的手在我肩膀上顿了一下,然后就松开了。 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实在是太累了。 我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夜里头我醒过来一次,桑时西不在我的身边,他又睡回沙发。 我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是沉沉地睡去。 我和桑时西的婚礼没有离成,所以我们的日子得继续。 我的身子越来越沉,肚子越来越大。 后来我就几乎足不出户,天天窝在我的房间里。 我知道大桑太太对我很不满意,但是桑时西认可我这样子生活,她也没有办法。 上次闹过了一阵之后,我就没有怎么出过房间,也没有见到桑旗。 桑时西经过那天的事情之后对我更加的体贴,但是却更加的沉默,他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但却拒绝跟我交流。 他不想跟我说话我也懒得理他,我把我的精神世界都扔给韩剧,看着女主角哭哭啼啼心里倒也爽。 也许是看我这段时间太平静了,我妈给我打来电话。 “小至,妈跟你大姨来了,你别来车站接我们了,我等会儿住进酒店再把房号发给你啊!” 这一天终于来了,我以前一直在担心我妈看到了我的现状将会怎样,但是再怕也没有用,这一天迟早要面对。 所以我现在也是很淡定的,既来之则安之。 我跟我妈说:“我来给你们订酒店,等会我把酒店的地址和房号给你们,你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然后我便起床梳妆打扮,肚子越来越大,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件衣服能够稍微遮一下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 今天是周末,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刚好碰到桑时西晨练回来,他有空的时候早上会去山上跑步。 他基本不怎么跟我说话,今天看我踏出门口了才问我一句:“去哪里?” 我就是恨他把我当宠物一样圈养着,就是不告诉他他能把我怎么着。 我提着包包捧着肚子向前走,他拉住我的手臂:“你若是不说,你觉得你能从这里走出去?” 是啊,这里是他的主场,他说了算。 “我妈来了。”我老实跟他说:“怎样,见妈你也要拦着?” “你等我一下。” “我没打算把你介绍给我妈。” “我却打算把自己介绍给我的丈母娘。”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拉进房间然后反扣住门:“我洗个澡换件衣服就好。” 他进去洗澡很快就出来,然后换了一套行头。 浅灰色的高领毛衣搭深色的大衣,个子高身材好的男人穿什么都好看,虽然他这一身不够青春活泼,但却极度适合他。 我知道带他出去我不丢脸,也知道现在就是甩也甩不掉他。 我瞧他一眼指了指门口:“现在可以开门了吧!” 第102章 我让我妈伤心了 我和桑时西赶到了我妈的那个酒店,她和我大姨估计正在喜不自胜地等着我到来。 我知道我现在大腹便便的样子以及身边的桑时西将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冲击。 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一向都给她省心,没想到越来越大了反而让她操心。 自从上次她到何聪的家里吃过一顿饭之后就一直很不放心,经常打电话来旁敲侧击,我也没透露半点给她。 我以为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孩子,当做这一段完全没有发生过,但是现在想想看这怎么可能。 房间是我给我妈定的,一个豪华套房,我现在有能力让他们享受更好的物质条件,但是我发现我只能给他们这些而不能让他们心安。 我在房门口深呼吸,桑时西侧过头看着我:“第一次看到你紧张的样子。” 我当然紧张了,我不怕我妈揍我,我只是怕她伤心。 我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是我大姨来开的。 她看到我来不及观察我的全貌就两只手捧着我的脸:“哎哟,我的大侄女,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她伸手就想抱我,但是却被我的肚子给顶住了。 她低头看了我的肚子一眼,然后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明白过来没有就欣喜若狂地回头跟我妈直嚷嚷:“风兰,你快来看呀,小至怀孕了,这都多大了!” 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妈风一样的席卷到我的面前来,低头看到了我的肚子,我看得出她很惊喜,虽然有些诧异。 “小至你怀孕了?怎么肚子这么大了也没跟妈说?” “妈,进去说,你打算让这一个走廊的住客都知道我怀孕的事?”我笑嘻嘻的。 我妈急忙伸手把我给拉进去,估计这个时候我大姨才注意到站在我身后的桑时西。 我听到她在跟我妈小声咬耳朵:“我这侄女婿记得上次看过照片,长得没这么好看呀!” 我妈立刻回头看着桑时西,桑时西随着我称呼:“妈,阿姨。” 桑时西一句妈把我妈给喊蒙圈了,她仰头盯着桑时西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问我:“孩子,这是谁。” “确切的说是你女婿。”我弱弱的开口:“何聪已经翻篇了。” “你跟何聪离婚了?”我妈瞪大了眼睛,但是也不算特别大,上次她看到我们俩之间的状态,后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字里行间也透露些什么,我妈又不是傻子她聪明着呢,她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我点点头:“是啊,我跟何聪离婚了,现在这是我的新老公。” 我妈看了我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才反应过来,拍着仰头一眨不眨盯着桑时西的大姨说:“去倒水。” “哦哦。”大姨一步三回头的去倒水去了。 我妈把我拉进另一个房间,她的手攥着我的手很用力,甚至都有一些些抖。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何聪给陷害了,然后有了刚才那个人的孩子,他娶了我,我待产就这么回事。” 我妈是个聪明人,一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不需要说细节。 然后我就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该说的我只能说这么多,至于我妈怎么理解怎么接受是她的事。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却听见我大姨在外面进行地毯式的调查研究桑时西。 “小伙子,你哪的人呢?” “就是本市的。” “那你哪儿工作呢?” “大禹集团。” “做什么工作的呀?” “集团的总裁。” “总裁是个什么职位呀?” “除了主席,总裁是最高的领导。” 桑时西这么解释,我大姨应该能听得懂了。 “哦,那你家里有几口人呀?” “父母,兄弟一家还有爷爷。” “这么多人住在一起,那挤不挤呀?几居室?”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起身从里面走到了外面的厅里对我大姨说:“他们家跟白宫差不多大。” “白宫是哪呀?”我大姨还真是不耻下问。 我早就劝她多读书多读报,瞧现在露怯了吧? 我妈也从里面走出来,她的眼神在桑时西的身上定格。 我知道我的事情给我妈的打击很大。 女儿忽然离了婚,然后又火速和另外一个人结了婚并且肚子这么大了,我女儿以后如果是这样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可是我妈什么都没说,看看我又看看桑时西,最终摇了摇手:“你们先走吧!” 我知道我让我妈伤心了,她生气的时候都懒得跟我多说一句。 她要是打我骂我那也倒罢了,那我现在的状态打也不得骂也不得。 我在我妈面前站了一会儿,桑时西礼貌的跟她们道别,然后拉着我走出了房间。 我没有立刻走,在酒店的花园里坐了一会。 今天阳光很暖,照在我的后背上暖意融融,但是阳光始终没有办法照进我的心里。 桑时西坐在我的身边没说话,我大概是急需有人倾听,也不管身边坐的是谁,就开口:“我妈生我的气了,她每次生我的气都懒得跟我说话。” “你终于为你的任性买了第一笔单。”他居然还在嘲讽我。 我扭头看着他:“是谁把我的人生变成这样?你以为我不跟你结婚事情就会好到哪里去?” “既然你已经让你妈伤心了,那你就不要让事态再严重下去。” “怎么说?” “好好的生下孩子,好好的待在我的身边。” 他花钱买了我给他生孩子,还想买我的一辈子,美得他冒泡。 我妈过来想让我生活稳定,但是绝对不会希望我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相伴终生。 我在楼下花园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刚刚坐进桑时西的车里,谷雨给我打电话:“不好了,小疯子,第一线报,咱妈到你的城市里来了,不知道现在到没到。” “到了。”她的线报来的太晚了,要是等她的线报我这边孩子都生了。 “啊?那咱妈说什么了没有?” “什么都没有说。” “你一个人去的?” “和我的现任老公。” “呃。”她在电话那头啧舌:“咱妈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好。” 我挂了她的电话,将手机扔在车座上,扭头看着窗外。 春天来了柳絮四处飘荡,仿佛下了一场春雪,蒙在我的心头。 第103章 盛嫣嫣住进了你的别墅 我情绪低落,一直没有说话的桑时西居然在安慰我:“这一幕你迟早要面对。” 他说的对,早死早托生。 等到我忽然生一个孩子出来,那我妈就更加错愕。 我妈在我这个城市里没有待到晚上就走了,走之前我大姨给我打了个电话,但是我妈不肯跟我说话。 我大姨说,我妈还算情绪稳定,等她不生气了再通知我。 我跟大姨说让她多照顾我妈的情绪,如果我妈想揍我的话她就帮我挨几下。 隔着屏幕我都感觉到大姨在跟我翻白眼。 挂了大姨的电话,我坐在桑家的花园里面晒太阳。 春天是一个很错乱的季节,我坐在树下没有太阳会有点冷,但是坐在太阳底下我的脖子后面又冒汗。 我就一会儿坐到大树底下又一会儿挪到太阳底下,来来回回一直折腾着。 直到何仙姑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就想绕道走,我们差不多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跟任何人交流。 “夏至,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天下大乱都不关我的事,别说我不想知道。” “盛嫣嫣出院了。” 我捂着耳朵,从她面前走过去。 “桑旗把她安排在你曾经住过的那栋别墅!”她在我的身后扯着嗓子喊,我除非是聋了,要不然怎么都听得到。 “他名下有那么多别墅,你却偏偏的把盛嫣嫣安排在你住的那栋里!” 挑拨离间有什么用?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你希望我生气?可是我觉得你现在比我更加生气?我和桑旗是以前的事了,但是你和他却是现在进行时。” “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有什么好介意,而且我也觉得你没什么必要介意,你嫁给桑旗的第一天就知道他不爱你,他在外面养一个女人你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 我说完就走绝不恋战,何仙姑一路小跑拉住我:“盛嫣嫣住进了你原来的那个房间里,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给扔了。” “扔了就扔了吧,反正我也不用。如果是你你扔不扔?” “我扔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扔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盛嫣嫣出了名的小白花,踩死了一只蚂蚁都会哭的那一种,她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再是圣女,也是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女人最显著的标志就是她会妒忌,何仙姑,你有这个闲工夫就去拉拢一下桑旗的心,现在他这么宝贝他的盛嫣嫣,你别总想着对付她。” “夏至,别告诉我你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瞧你说这话,好像我拿过屠刀杀过谁一样。”我指指我的肚子:“你真的拉错盟友了,我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没有精力跟你搅和那滩浑水。” 我觉得我劝何仙姑已经到位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过来,明明知道自己老公爱的是别的女人还要拼命的和那个人作对,这不是傻是什么。 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能是我这几天比较乖,桑时西也愿意搭理我了。 他甚至有一次带我去聚会,是一个他们商界名流的私人聚会。 我却在那个聚会中看到了桑旗。 他的身边是盛嫣嫣,穿着一条乳白色的拽地长裙,宛如一朵清丽芬芳的百合。 桑时西在我身边皱着眉头轻声低语:“这个圈子很窄,会有人和何家的人认识,明知道却带着盛嫣嫣招摇过市。” 我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桑旗爱带谁带谁我提不起兴趣。 我和何仙姑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最大的区别就是,我绝对不会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我知道桑旗爱的是盛嫣嫣,所以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上一次在酒店的房间里,我差一点就迷失了自己,幸亏我及时的醒了过来,自己给自己圆了谎。 希望桑旗没看出来。 桑时西在这个聚会里有很多朋友,他打算一一的介绍我认识,但是我却谢绝了:“别介绍了,下次如果你有新太太的时候再介绍就很麻烦。” 他看的我有些发毛:“夏至,下次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你要记住,我不打算放开你的时候你别指望从我身边逃走。” “呵呵,我好怕。”我转身去餐区找东西吃。 私人高级聚会就是高级聚会,所有的食物都那么精致,虽然很小一份但是种类众多,估计我是真衣香丽影中最大的吃货,身边的一个女眷端着一盘生鱼片往嘴里丢了一颗鱼籽就说自己饱了。 我吓得屁滚尿流,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混不进上流社会,我得先把我的胃缩小到原先的1/10。 我弄了一整碟子的食物,端着吃的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刚刚坐稳身边就坐下了一个人。 “夏小姐,这么巧。” 声音柔柔的,听了一耳朵就感觉如沐春风。 我知道是盛嫣嫣,但是懒得搭理她。 我低头自顾自地吃东西,余光撇到她还是在我身边坐着。 “那个红颜色的是什么,看样子很好吃。”他跟我搭话。 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你要吃自己去弄,别问我好吃不好吃。” 万一她要是吃坏了,桑旗算到我的头上,那我简直就是天降横祸。 “哦。”她很落寞地哼了一下,我知道她试图想跟我说话,但是我不想跟她说话。 我端着盘子走开,吃完了以后再去找其他的吃的,看到盛嫣嫣蜷缩在角落里十分可怜的模样。 我不知道盛嫣嫣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是一朵彻头彻尾的小白花,还是一个高级别的绿茶婊,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也没想着跟她pk,所以不接近她为好。 桑时西过来找我,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我等会要跟他们上山,你能不能自己回去?” “上山干什么?” 他欲言又止,我上次听有人说最近有一个很红火的夜总会就开在半山腰上,价格贵的很,很多达官贵人爱去那里。 我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很大度的跟他说:“去吧去吧!等会我跟司机回去。” 他点点头,捏住着我的手腕:“我只是陪他们上去一下,有一个从国外回来的老朋友。” 他不必跟我解释的那么清楚,就是左拥右抱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我跟他嘻嘻一笑:“及时行乐。” 第104章 意外 私人聚会后,有几个比较熟识的一起去夜总会,不论是上流社会还是普通百姓,都是喜闻乐见的娱乐项目。 我很好奇为什么桑旗没去,和桑时西一起去的人中有好几个他也非常熟。 估计盛嫣嫣病怏怏的,大风就能刮倒,桑旗得要护花。 我和盛嫣嫣相比就瓷实太多了,不论是撞车,被人用砖头开瓢,还是麻药过敏,我扛个几天就过去了。 所以我这种女人没人疼没人爱的。 桑时西走了之后,我觉得我还自在些。 帅气的调酒师的调酒表演很是好看,杯子在空中飞过来飞过去,我看的乐不可支。 我正看的美的时候,盛嫣嫣却出事了。 听说她是吃海鲜引起了呼吸道的过敏,表现跟哮喘一样。 我很庆幸我离她远远的,一晚上也没招她,她死也好活也好跟我没关系。 一群人围着她,已经叫了救护车。 他们离我不远,吵的我连调酒表演都看不下去。 本来还想多混一会,现在只能先走。 我经过那群人,却被桑旗给喊住了。 “你好像喜欢随身携带哮喘药。”他向我伸出手。 我没哮喘,但我以前有个同事有哮喘,我就常备着,万一他病发了我还能救他一命。 我在包里掏了掏,还真有。 “不过。”我看了看盛嫣嫣:“她是过敏引起的哮喘,我不知道我这个可对症。” “先试试,救护车还有一阵子才来。” “这可是你说的,她要有什么事,你别赖我。”我把哮喘药拍到他的手心里。 他拿着就转身去救美人,我想想还是不放心:“你先给我看一下说明书,我看看过敏对不对症。” 我刚走过去,蹲在地上查看盛嫣嫣的一个人忽然站起来,他撞到了我的下巴,剧痛让我只顾着捂下巴没留意脚底下,然后我左脚踩到了右脚,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我是仰面后背朝地跌下去的,后背撞到了地面,我觉得我的脊椎都要被撞断了。 顿时眼前很多小蝴蝶在飞,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立刻觉得肚子痛起来。 我的眼前很快浮现出桑旗的脸:“你怎么样?” “痛。”我紧紧捂着肚子,我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生了,这时候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桑旗弯腰抱起我,我很有些重量,他的额头青筋凸起。 “干嘛?”我痛的吸气,也分不清是后背痛还是肚子痛。 “送你去医院。” “可是盛嫣嫣。”我回头看了一眼,盛嫣嫣半躺在椅子里,睁开了眼睛。 他抱着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别说话,留着力气。” 留着力气干什么,我现在又没到生孩子的时间。 我在桑旗的脸上看到了紧张。 身体很疼痛,但是我仍然坚持分析。 他的嫣嫣看起来情况也比较危急,但是他扔下了她却打算送我去医院? 我有点婚论,疼痛令我的大脑没以前那么好使。 他把我抱进他的车里,然后发动了汽车。 我躺在后座提醒他:“不如你把嫣嫣也抱过来,一起去医院得了。” “闭嘴。”他很不耐烦地打断我,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柔软的座垫缓解了后背的疼痛,我摸摸肚子,小东西在肚子里翻着身。 我后背着地,应该没摔着他。 我从倒后镜里看到了桑旗的脸,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能是因为紧张,他的瞳显得格外地黑,而嘴唇却格外的白。 我摔倒了,他很紧张,发自内心的紧张。 “你怎样?”等红灯的时候,他回头看着我:“我冲一个红灯,你躺好了。” “冲个毛线。”我没那么痛了,说话声音自然也大了些:“我应该没事。” “你一向都爱逞能。”他转过头去。 我是看情况,可以忍受的时候就忍着,何必叫的几条街都听见。 到了医院,他抱我下车,我进了急救室之后没多久,盛嫣嫣也被送进来了。 医生给我安排了检查,让我先留院观察一夜。 我后背青了一大块,护士用红花油帮我揉散淤血。 桑旗走进来,他开始是朝着我走进来的,但是盛嫣嫣一直在哭,一直在喊桑旗的名字。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再说桑旗的奶我喝不起。 我闭着眼睛把脸转到一边当做没看到他。 我听到桑旗在跟护士说:“轻一点,她就是痛死了也不会喊一声的。” 他倒是蛮了解我,但现在我不觉得痛,只觉得盛嫣嫣哭的我心烦意乱。 她在跟桑旗道歉:“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我把你的聚会给搅了。” “不要紧,先别说话了,医生给你打针。” “我不要打针。” “打针好的快。” “我不要打针,我怕,旗,我怕......” 我听的脑袋晕,仰脸对护士说:“求你,给我一针吧,要么让我晕过去,要么推我出去。” “今晚也是邪门了,急诊室都满了,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护士对我说。 肉体上的疼痛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是精神折磨不行。 盛嫣嫣低声饮泣的声音让我抓狂。 或许吧,每个男人都喜欢这样柔弱的女孩子。 护士帮我揉好了,我得从床上挪到轮椅上。 护士扶着我,我正要咬牙从床上下去,桑旗走过来将我抱起来放在轮椅上。 我下意识地去看盛嫣嫣,她也在看着我。 她的泪水涟涟,哭的我见犹怜。 但,她的目光很冷,冰箭一般射进我的心。 果然吧,这个女孩不像外面这样柔弱。 可惜男人都是看不出的,总是最后才知道,哦,原来我一直宠爱的人是绿茶婊。 哎,套路人生。 我原以为桑旗放我在轮椅上就回去陪盛嫣嫣,但是他推着我走出了门口,我感觉的我的后脊背凉凉的,盛嫣嫣估计在后面放冷箭。 “你回去吧!”我对他的好意无福消受:“你去陪盛嫣嫣。” “她在打针,我送你去病房。”他推着我的轮椅往前走。 轮子咕噜噜,轧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最近我和医院特别投缘,十天半月就要来一次。 一路走着我们都十分沉默,我忽然问他:“你给桑时西打电话了吗?” 第105章 他没骂我 “还没。” “那就等会再打。”他要是知道我险些弄伤了他儿子,估计又是一顿唠叨我。 桑旗推我进病房,又抱我上床。 他安顿好我,转身就走。 我知道他是去看盛嫣嫣,他可真忙。 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没什么大碍,在医院里睡一夜第二天早上一切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盛嫣嫣的情况更轻,我 听小护士说她直接可以出院,但是她期期艾艾的流了半天的眼泪,说自己要死了,拖累了别人什么的。 “现在还流行这种林黛玉的人设么?”小护士问我:“我感觉林黛玉也没这么烦人。” “你是女的你不懂。”我啃着指甲对小护士说:“男人多半喜欢这种人设,女人一流泪男人的荷尔蒙就爆发。” “那你爱哭吗?” “我?”我正在思索,桑时西凉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是个没心的妖怪,从来不会哭。” 桑时西怎么来了?我还没给他打电话呢! 他一身风尘仆仆,从山上那个夜总会到这里蛮长的距离,他坐火箭来的么? 我缩了缩脑袋,把脸藏在被子里。 小护士很识趣地走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桑时西走到我的床边,把我的脸从被单里拔出来:“你可真行,我刚离开你就出事了。” “我不想你去鬼混,我是故意的。”我试图混淆视听。 “你以为我会信?”他掀开我的的被子:“后背撞到哪儿了,给我看看。” “没撞到哪。” “我看一下。” “你想占我便宜?” 他很暴力地掀开我的衣服后半片,微凉的手轻轻在我被撞的地方碰了一下:“这么大一片。” 我拉下来我的衣服,他进来没有先问他孩子,直接问我的后背真令我惊奇。 我要不要流点眼泪出来表示我的感激? 我以为他会骂我,但是居然没有。 后背疼,我也不能趴着睡,只能侧着。 我看着墙壁,桑时西走出了病房,我听见他和桑旗在吵架。 俩人的声音都很隐忍,但都在发怒。 “以后顾着你自己的女人,夏至只是你大嫂!” “你如果顾得好她,她也不会进医院。” “你的盛嫣嫣不是你的心肝宝贝么,听说你今天把她扔在宴会厅先送夏至来医院?桑旗,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听的心烦意乱。 是啊,盛嫣嫣不是他的心肝宝贝么,为什么会选择先送我到医院来,而把有过敏反应的盛嫣嫣扔在那里? 就算他们叫了救护车,这么做也不合常理。 我想的脑袋痛,那兄弟两人吵了几句,后来桑时西便进来了。 我感觉到他在给我掩被子,我装作睡着了。 他可能后来去外面走廊吸烟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 吵死我了,我只好接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桑董,您突然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呃,声音如此柔媚,估计是今晚桑时西他们去的夜总会的姑娘。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话,电话那段的女人都急了:“桑董,人家都说我不入桑董的法眼,您都不理我呢!” “呃。”我忍不住开口:“他在外面吸烟。” 女人被吓得不轻,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 “没事,我知道你找桑时西,他在外面,等会我告诉他你给他打电话了。” 估计我如此和蔼可亲,女人有点蒙圈:“您哪位?” “哦,我是他太太。” 女人忽然呛得咳起来,刚好这时候桑时西走进来。 我立刻把电话递给他:“找你的。” 然后我用手撑着脑袋笑嘻嘻地看戏,如果我有一把瓜子就好了,边嗑边看。 桑时西表情淡定:“喂。” 然后他走到房间拐角去,他没怎么吭声,也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没意思,我还想看戏呢! 他把电话继续放在床头柜上,看他的样子打算解释一下。 我很大度地挥手:“没事没事,人生苦短,我不介意。” “是么?”他笑的颇有凉意:“看来你是史上最大度的桑太太。” “不敢不敢。”我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表情还好,便向他打听:“那姑娘是妈妈桑还是公主?” “那里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地方。”他打断我的幻想:“正经地方。” “哦,正经地方。”我了解地点头。 有男有女有酒,再正经的地方喝多了也就不正经了。 桑时西留在了医院里没离开,我向他打听盛嫣嫣的情况,他没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 “女人都是这么八卦的,你不知道么?” 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不告诉我:“早点睡。” 他在沙发上和衣躺下,我躺在床上,侧头看着窗外。 今天的月色很好,橘色的,像一只煎的过分的蛋饼。 我看什么美好的景物都会联想到吃的上面。 桑时西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盛嫣嫣也不知道回家了没有。 但我一直记得桑旗推着我从急诊室离开时,她看我的眼神。 我感觉她是跟我结下了梁子了。 我宁可得罪小人,也不愿得罪女人。 特别是像盛嫣嫣那种,打个喷嚏都会哭的那种,估计我跟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她扇我一个耳光但捂着脸跑出来的一定是她。 我有很多不明白的,但却不知道问谁。 晚上桑旗送我来的时候,他动作幅度太大,开车门的时候手撞到了车门边蹭破了皮,我看到了。 桑旗一向沉稳,很少有慌乱的时候。 但他抱我的时候,心脏跳的剧烈又快速。 他低头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夹着细细碎碎的心疼。 我觉得我要在他的那种眼神里形神俱灭了。 我失眠了,看着窗外的大黄月亮一看就是半夜。 夜里我睡不着,想下床倒水喝。 我才动弹一下桑时西就醒了,声音清醒地问我:“要什么?” “要尿尿,你也帮我去?” “你确定?” “不确定,我要喝水。” 他开了灯,起来给我倒水,弄的温温的递到我的嘴边。 我一口全部喝完,喘了口气。 然后我抬头看着桑时西,我觉得我有件事情要跟他探讨。 “我觉得桑旗,对我不是一点感情没有。” 第106章 何仙姑搬了救兵 桑时西看着我,很显然他不太热衷于跟我探讨这个问题。 “你想多了。”他说。 “你没看到吗?我和盛嫣嫣嫣同时发生危急情况,桑旗先选择送我到医院来而不是盛嫣嫣。” 他依然看着我:“你是故意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疯了?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不光是为了孩子,这种事情我一向不屑于做。 一直以来都有人说我聪明,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是大智慧,不是小聪明。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要再折腾了,如果你伤着了孩子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 他眼中寒光毕现,我却没那么害怕。 他能把我怎样? 现在是法制社会,难不成把我杀了? 我无欲无求,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夜里头我睡得不太安稳,隐隐约约的总是听到盛嫣嫣那若有似无的哭声。 其实我知道一定是我发生了幻听,盛嫣嫣的房间和我的房间隔了好几个,我就是顺风耳也不可能听得见,再说了她已经哭了那么久了,难道不累吗? 第二天早上,桑时西给我去办出院手续,让我在病房里面等一会儿。 我躺了一夜腰酸腿疼,便在走廊里面溜达。 我正在溜达的时候,电梯门忽然开了,一个女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40多岁50岁不到的样子,雍容华贵,但周身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我看着她的脸,这个女人有一丢丢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跟她有一面之缘。 我琢磨了一下,忽然想起这是何仙姑的母亲。 看她气势汹汹的模样一定去找盛嫣嫣的,何仙姑这么快就把她妈妈给搬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叹口气往边上靠了靠,给何太太让出一条路。 何太太走走到我的身边忽然停下来,在我的脸上盯了两秒:“是你?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我好心好意地提醒她:“我现在是你女儿的大嫂。亲家。” 我笑嘻嘻地对她说,她瞪了我一眼,估计她今天的目标不是我,所以无心恋战,抬脚便往盛嫣嫣的病房走过去。 我承认我很八卦,我倒不是想知道何太太会跟盛嫣嫣说什么,说来说去也就无非那几句话,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离开我女婿之类的。 我倒是很期待想知道盛嫣嫣嫣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靠近了盛嫣嫣的病房门口,她的病房也是vip,里面一间外面一间,所以我就溜进去,钻进了洗手间里面,将门虚掩便能够很清楚的听到你她们在说什么。 盛嫣嫣的声音很快响起:“请问您是…” “你就是盛嫣嫣?” “是啊…”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桑旗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吗?还在这里勾引他!” “这位太太你在说什么?”盛嫣嫣的语气充满了惶恐与无助。 通常很柔弱的女性会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但是也会让有些女人更觉得可恶。 何太太的声音高了八度:“不要在这里装蒜,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中国话,我让你离开桑旗,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这位太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好一个打太极,四两拨千斤一句听不懂就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 我忽然发现了一种新的聊天方式,就是如果你不想直接面对你的对手的时候,干脆就装白痴,傻白甜这个设定真的蛮适合盛嫣嫣的,不过只是表面。 “盛嫣嫣,不要在这里跟我装!你以为我对你没办法了?我现在跟你好言好语的说,给你一大笔想要的钱然后从桑旗的身边消失,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位太太…”盛嫣嫣忽然哭了,我贴在门口听得笑眯眯。 何太太不是盛嫣嫣的对手,盛嫣嫣的攻击武器就是她的眼泪。 她的眼泪在桑旗面前比迫击炮还要好使,何太太说的那些话就像是重拳落在棉花上,压根就不起作用。 听着听着我也失去了兴趣,估计她们之间说的再久也就是这些对话。 我悄悄地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拉开了病房的门,忽然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和何太太惊慌的声音:“你怎么了?盛嫣嫣你干什么?” 我很想探头看一眼,但听到了何太太的脚步声便急忙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桑时西正在满世界找我,见我从盛嫣嫣的房间里出来,走过来扣住我的手腕:“干什么去了?” “嘘…”我将食指放在唇边,赶紧拉着他闪进我的病房。 他狐疑地看着我:“你又干什么了?” “干嘛说又?” 我想了想按了呼叫铃,小护士立刻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看着我:“怎么了?” 她肯定很奇怪那边桑时西刚刚给我办了出院手续,那边我就按急救铃。 “盛嫣嫣的病房过去看看…”我跟小护士说。 小护士懵了两秒,然后又抬步急急忙忙地跑过去了。 桑时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这个人就是有点好,好奇心不重。 他不问我就不说。 “走吧,出院手续办好了。”他站在我的面前。 我低着头坐在床边打游戏:“不忙。” “你又想干嘛?” “我说不忙就不忙,你要是着急走你先走好了。” 还不知道盛嫣嫣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忽然走过来拿走我手里的手机。 “你在等护士给你回话告诉你盛嫣嫣怎么了?” 漂亮,我就是喜欢聪明人,跟他说话一点都不累。 我打了个响指:“bingo!” 几分钟之后他让护士进来,护士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真是奇了怪了,盛嫣嫣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个人跌到了床下,她正在挂水,针头从手背上被甩出来,血流了一地脑袋也碰伤了。等会儿桑先生过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 原来我刚才听到的那声巨响是盛嫣嫣摔倒的声音,她怎么会好端端的从床上跌下来? 我从床边站起来:“我去看看。” 桑时西拉住我:“关你什么事?” “我要去看看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从桑时西的手里挣开然后跑了出去。 第107章 我当然是福尔摩斯 我跑到盛嫣嫣的病房里的时候,发现桑时西已经来了。 他站在盛嫣嫣的床边,脸色相当的难看。 盛嫣嫣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的两个脸颊都是通红并且已经肿起来了,很明显的五指印。 桑旗几乎是暴怒地在呵斥特别护士:“你连一个人都看不好吗?” 特别护士吓得瑟瑟发抖:“我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特别护士也挺冤的,谁能想到她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而盛嫣嫣是一个20来岁的大活人,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就出了事儿。 盛嫣嫣闭着眼睛一直在流泪,桑旗训完了护士,弯腰温柔的问她:“你怎么样嫣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嫣嫣只是摇头,虚弱的桑旗说话声音大一些她就会被吓死。 我仔细地盯着是嫣嫣的脸看了片刻,在桑旗还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桑时西就在病房外面等我,我从他面前走过。 我捧着肚子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桑时西迈着大长腿,悠哉悠哉地跟在我的身边:“怎样?福尔摩斯,有什么新发现?” 我迫切的需要找一个人倾诉:“何仙姑的妈来找盛嫣嫣,然后盛嫣嫣的脸上被左右开弓,人也摔倒在地上。” “很常见的桥段,不稀奇。” 丈母娘教训狐狸精的确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但是当时我就在盛嫣嫣病房里的洗手间里,我只听到了盛嫣嫣从床上摔下来的声音,并没有听到何仙姑的妈撕扯她或是打她。 我把我的疑虑跟桑时西说,他很不以为然:“在你走之后发生也不是没可能。” “我当时要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何仙姑的妈就已经慌张的准备出来了,而且这个不合逻辑,没道理等到盛嫣嫣从床上跌下来她才去打她两个耳光。” 走到了停车场桑时西的车边,他拉开车门看我一眼:“你的意思是说盛嫣嫣自导自演?” 我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比划了一下:“你看,如果我要打你,掌心朝下拇指朝上。但是盛嫣嫣脸上的指痕分明是相反的,只有自己掴自己的时候才会是这样的。” 桑时西长久地看着我,嘴角升起一个挺满意的笑容,他甚至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聪明女孩。” 我才不要他夸我,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桑时西亲自开车。 我看他的表情并不惊奇:“你也觉得是盛嫣嫣自导自演,陷害何仙姑的妈?” “我不知道,不过你的分析有道理,就凭盛嫣嫣在桑旗的身边存活了这么久,也该知道她是一个有手段的人,绝对不是一朵普通的白莲花。” 他发动汽车向停车场外面开去,我抱着手肘继续琢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也能猜得到,桑旗在盛怒之下肯定不会仔细观察盛嫣嫣脸上的指痕到底是朝上还是朝下,所以他把所有的错都归在何仙姑的身上,这下何仙姑惨了。 看来她连片头曲都活不下去。 “哎。”我叹了口气,桑时西扭头看我一眼:“你叹什么气?” “何仙姑本来就不聪明,而且她也用错了方法。哎!”我又长叹了一口气。 桑时西估计听得心烦:“管好你自己的,事老老实实的把孩子生下来。” 我偏要多管闲事,他能咬我? 我正潜心琢磨,头一抬发现桑时西并没有把车开回桑家,而是到了他公司的门口。 “你干嘛?” “今天你就待在我的办公室里,我还没有吃早饭,我会让人给你买了送来。” “买了送来就不好吃了。” “楼下就是餐厅,我保证从厨房到你的嘴边不会超过五分钟。” 他停了车然后拽我下车,我知道他是想把我困在他的身边监视我。 我被他一路扯进了公司的大门。 论力气我不是桑时西的对手,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把我拽进了他的办公室,然后扔在沙发里丢给我一个盒子。 我低头瞧瞧封面,是一部任天堂的游戏机。 “干嘛,当我是小孩?” “用这个打发时间,一天也过的快的。” 他以为他把我困在他的身边我就没办法了? 反正短时间内桑旗也不会对何仙姑怎样。 不过游戏机真的很好玩,我拿起来就舍不得放下去。 不知不觉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不过我的运气不错,午饭的时间我在桑时西公司楼下的餐厅里看到了桑旗。 桑旗和桑时西不在同一家公司,但是离的很近,附近的餐厅也就这么多,能碰上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桑旗一个人独坐,阴郁笼罩在他的眉间。 如果这事摊到我身上我也心烦,好不容易小心伺候的心肝宝贝终于醒了,但是总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盯着。 不是他这个找茬就是那个找茬。 我站起来端着我手中的水就想往桑旗那边走,却被桑时西紧紧的扣住了手腕。 “坐下!”他声音充满警告。 “你要是再拉着我信不信我当众撒泼给你看?”我笑嘻嘻的。 但他应该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你想跟桑旗说你的发现,不是因为你多正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你觉得盛嫣嫣和何仙姑相比何仙姑更弱一点,她留在桑旗的身边你会更放心是不是?” 桑时西心思缜密,说真的这些我都没有想到,他却先我一步想我所想。 我仔细咂摸了一下:“随你高兴怎么想。” 我走到桑旗身边坐下来,他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吃他盘子里的东西。 “你的牛排好吃不好吃?”我不耻下问。 “我哥没钱给你买牛排?”他头也不抬。 “盛嫣嫣怎么样了?” “你想说什么?” “她伤的蛮严重的,脸上也肿了,但是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你也得让医生多留意一下。” 他立刻抬起头来:“她还有哪里受伤了?” “手啊!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掌掴自己,手掌肯定会肿。”我抿着笑意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第108章 随便你信不信 我的话中有话,桑旗岂会听不出来? “自己打自己是什么意思?”他问我。 “你猜呀!”我两手托着腮,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不说就别说了。”他放下叉子就打算站起来。 他以为我卖关子,是啊,我就是卖关子。 我也不拉他,任凭他站起来。 他站起来已经走到我的身后了,但是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又转回来,重新坐在我的面前。 “何解语的母亲去找嫣嫣,看到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听到了。”我把我在洗手间里听到的描述给他听,最后结案陈词:“何仙姑的妈根本就没有打嫣嫣。” “你的意思是,嫣嫣自己打自己?” “我听到了一声巨响,是嫣嫣从床上掉下来的声音,然后何仙姑的妈很惊惶地问有要干什么,可见是她自己摔下来的跟何仙姑的妈没有关系。” “你只是听见了不是看见了。”桑旗的眸紧紧的盯着我。 “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是我还有脑。”我指指自己的太阳穴:“你怎么自从嫣嫣醒了之后就变笨了呢?” “你想跟我说什么?想说嫣嫣是绿茶婊,有意弄伤自己陷害何解语的妈?” “陷害何解语的妈有个屁用,她的主要目的还是让你越来越讨厌何仙姑。”我饿的头晕,得三言两语解决战斗:“我不管嫣嫣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之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了,何仙姑固然讨厌,但是这件事她没做错。” “她让她妈摔给嫣嫣钱让她滚蛋还没有做错?”桑旗好看的唇角含着冷笑。 所以我的冷笑看上去比他的还要冷:“不摔钱给她,难道摔你和何仙姑的结婚证给她,让你们双宿双栖?你丈母娘能亲自去跟她谈,没有用一些阴招已经很不错了。” 他用奇异的眼神看我:“你好像在帮她们说话。” “是啊,我跟何仙姑达成了一致,我帮她弄走盛嫣嫣她就再给我两千万。”桑旗搞不清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不想在他面前解释的那么清楚。 反正我说的话已经说完,他爱信不信。 我说完自己想说的回到桑时西的桌边,我点的东西已经来了,埋头大吃特吃。 桑旗没有过来再问我什么,桑时西一边吃东西一边似笑非笑地问我:“怎样?做好了你的正义使者?” 我很喜欢我的新称号。 “你觉得他会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盛嫣嫣?” “你还是不了解我。”我的嘴在百忙之中终于腾出一点工夫跟他说话:“我跟桑旗说那些话的初衷不是让他相信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他。” “我知道你们记者讲究事实。” 这一点算他说对了,桑旗信不信我不在乎,但是我知道真相却不说出来,就违背了我做人一贯的准则。 接下来桑时西一直看着我吃完了我所有的东西:“那我要怎样奖励一个这么正直的人呢?” 我说真话又不是等他夸我,不过他竟然给我这个机会我就不能白白放过。 要吃要穿要物质,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对了,当初你跟何聪买我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可能买这个字令桑时西听得很不爽,他扬了扬眉:“怎么说?” “他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妈,他凭什么具有卖掉我的权利?”我要把这个钱给讨回来,顺便要回我的20万。 “500万。”桑时西说。 好呀,那个不要脸的居然当时还跟我言之凿凿的说只收了两百万,当时我还觉得我怎么那么便宜。 何聪真是一点下限都没有,卖掉我还不打算跟我一起分,500万跟我谎称200万。 “听说我生下孩子之后还有红包是不是?一百万?” 桑时西摇摇头:“一千万。” 靠!老娘真想骂脏话。 也就是说,老娘生下孩子何聪要拿走900万只给我留一百万。 如果现在何聪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将他挫骨扬灰。 “你要怎样?” “把给他的钱拿回来!” 桑时西皱皱眉头:“我拿出去的钱再拿回来,好像没有这样的惯例。” “那就破一次例。” 桑时西笑笑:“那你自己想办法吧!” 他的手机响了,便站起来走到门口去接电话。 说到底桑时西的面子最重要,他堂堂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为这点钱出尔反尔? 我正咬着叉子冥思苦想,桌边站着一个人。 抬起头来看,是桑旗。 他还没走? “怎么,还在琢磨我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对他的嫣嫣还真是信任,我输成这样了他都不信我。 他表情淡淡的,似乎有些疲惫了:“桑时西不会拿回他已经拿出去的钱的,但是你可以让何聪失去。“ 他很轻易的就把话题给转了,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提议。 “何聪最近和一个很小的商务公司合作,投了不少钱。” “我没有本事让他亏掉那笔钱。”我很有自知之明,因为我不懂得做生意。 “可是我有啊。”他掀起眼皮看我一眼。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倒是蛮稀奇他的答案。 “何聪没有资格卖掉你,当然桑时西也没有资格买你。”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从我的面前走掉了。 看着桑旗帅的冒泡的背影,我竟然有些感动。 我感动不是因为他要帮我,是因为他的那句话。 我之所以恨何聪恨得咬牙切齿,别看我和桑时西嬉皮笑脸,我也恨他入骨。 是因为他们把我当作一件商品一样买卖。 我不管桑旗靠近我的初衷是不是在利用我,至少他没有把我当做商品。 桑时西打完电话很快进来,在原先桑旗的桌上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挪到我的身上:“吃完了?” “嗯。” “那回去吧。” 这一次我很自觉自愿地跟他回他的办公室,因为我的任天堂游戏机还在那里,我有个游戏没有打完,就是今天晚上不吃饭我也要通关。 第109章 当一把东郭先生的感觉怎么样? 我晚上跟着桑时西一起回到桑家,桑家安安静静的,何仙姑也甚是乖巧的坐在大桑太太他的身边吃晚饭。 桑旗仍然不出意外的没有回来,我和桑时西在外面吃过了晚餐,所以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房间。 正要转身,何仙姑的声音忽然响起:“大嫂昨天晚上一夜都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 “反正我是跟你大伯子在一起,你管我去哪了?”我笑嘻嘻地呛回去。 “怎么回事儿?”大桑太太问。 “昨晚我带夏至去参加一个聚会,后来她不舒服在医院里留院观察了一夜。”桑时西代我回答。 “但是送她去医院的人好像不是你吧?”何仙姑不知从哪知道是桑旗送我去的,醋劲大发。 要不是我的话,今天她已经被桑旗给赶出桑家了,还在这里跟我逼逼。 对于这种笨女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刚好不在,便让阿旗帮我送她过去,有什么问题?”桑时西低眸看何仙姑。 估计何仙姑没想到桑时西为我说话,张口结舌了半天。 我肚子吃饱了闻到满桌子的香味,胃里有点顶的慌,转身便走。 何仙姑小声的在大桑太太面前diss我:“就是因为大哥这么护着她,夏至才有恃无恐。” 后面大桑太太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回房间洗澡睡觉。 洗漱完以后从洗手间里出来,桑时西正坐在沙发里面看书,抬头看了我一眼:“当了一把东郭先生感觉怎么样?” 他的意思是说我救了狼,但是狼却反咬我一口。 我笑着回答桑时西:“因为我是人,就得做人该做的事儿。” 我滚上床继续打游戏,我把桑时西送给我的游戏机也带回来了,再打两个小时睡觉。 他的电话响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接。 连绵不绝的电话声很影响我的发挥:“你要是不接电话就把手机关起来行不行?” 他于是接了,而且还用的免提,一个女人的声音。 “桑董,今天晚上我们有一个大趴,大家都在等您呢。” “今晚我没空。” “可是据王冠他们说,桑董今天晚上没有应酬呀。” “内子不舒服,陪她一会儿。” “桑太太真是好福气,桑董好体贴!” 桑时西撂了电话,我正竖着耳朵听得入神,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我的床边来了:“这么关心我的私事?” “我是比较关心你拿我来打掩护。” “那你就是不反对我出去了?” “我什么时候反对过?” 他注视我片刻,居然拿起衣架上的衣服:“既然桑太太这么大度,那我就出去了。” 出去就出去,他就是弄个女人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我也无所谓。 桑时西出去了我正好可以全神贯注地打游戏。 我以为他会出去很久,但是一个小时不到他又回来了。 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我使劲嗅鼻子闻闻没有闻到什么香水味。 “你那到底是个什么趴,怎么连个女人都没有?”我实在忍不住问他。 “谁说没有女人?”他背对着我换衣服:“还是你很希望我身边出现一个女人?” “无所谓喽!”我耸耸肩,忽然孩子踢了我一下,我手放在肚皮上感受他的小脚丫。 他换好睡衣坐在我的床边,将手也放在我的肚子上。 我不太习惯他跟我亲密接触,便推开他的手。 “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摸?” “等他生出来之后,没有隔着我的肚皮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太太,你别忘了你的职责。” “我的职责是什么?”我放下游戏机,打了一个晚上眼睛有点花了。 “帮我挡桃花,而不是把我推进桃花堆里去。” “那我这样的太太简直称作是楷模,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我打了个哈欠躺下了。 我闭上眼睛但是却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我。 我做错什么了?要被他的眼神给洗礼。 我睡到半夜口渴了,便走到外厅去拿水喝,听到桑旗回来了:还有何仙姑和他说话的声音。 虽然我听得不是太真切,但是桑旗的态度还好,没有质问她,难道他相信了我跟他说的话? 不知道我揭穿了盛嫣嫣的真面目,桑旗会不会恨我。 有的男人宁愿被他爱的女人迷惑,再说爱情中没什么是非黑白,不需要盛嫣嫣是个道德标兵。 房间里没有热水,我想喝热水得到楼下到厨房去拿。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出去,桑家晚上的走廊里总是会亮着灯。 我刚走到电梯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桑旗的声音。 “夏至。” 我回头,桑旗手里端着一个水杯,正在向我走过来。 原来他也是下楼找水喝,好巧。 我们一起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午夜的时间,单身的男女,这些元素加起来一听就特别暧昧。 我缩在轿箱的拐角,他却伸手把我给拉了出来。 “何聪知道你的新号码吗?”他忽然问我。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反正我没给他。”我抬起头来看他:“你对他下手了?” “这一个星期之内,他会赔光他所有的家产,包括他的那栋房子。” “跟房子有什么关系?” “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想赚更多钱就得把房子给抵押。” “如果房子没了他和他妈住到哪里去?” 桑旗眯着眼睛看着我:“据我所知桑旗的妈妈对你也很不好。” “是的,她对我的确不好,但是年纪一大把了,她又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如果连房子都没有了的话,你让她怎么办?” “夏至。”他靠近我,他手里握着的杯子碰到了我的杯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 “我只是要让何聪吐出来他曾经卖掉我的那些钱,房子是本来就有的。” 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他迈开长腿走了出去:“那得看我的心情。” 第110章 报应不爽 我和桑旗一人捧着一杯白开水站在餐厅的角落里,我一口干掉,向他把被杯子给反扣,让他看我的杯中已经喝完了。 他很淡的笑:“你以为你在喝酒?” 我将杯子握在手里准备带回房间,这个杯子我很喜欢我有个毛病,就是我用过一次的东西以后就会一直用它,不会轻易换。 谷雨经常说我这个人特别的长情和执着,以后万一爱上哪个男人之后就不会轻易改变。 所以我现在已经很肯定我并没有爱过何聪,要不然的话现在他也不会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屁。 我走过桑旗的身边,感觉到他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俩之间再说千言万语也没什么意义。 他是他人夫我是他人妇,而且他心里都没我。 我从他面前几乎是落荒而逃,等我快步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我房间的灯大亮。 本来睡在沙发上的桑时西,开始坐在沙发里,抱着双臂,两条大长腿交叠,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那眼神活像是现场捉奸。 “去哪里了?”阴森森的一句问话。 我把空杯子给他看:“喝水。” “房间里没有水给你喝?” 你在房间里找出一滴热水来,我就把杯子给吃下去。” 他忽然站起来向小厨房走去,然后拉开一个柜子门让我看里面是可以自动加热的净水器:“只要打开绿色的那个阀门,里面就是热水。” 他介绍完了看着我手里的空杯子:“你是要这么干吃还是要我拿一点佐料给你拌着吃?” 他的笑容凉凉的,我捏着空杯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倒是不介意吃下去,但是我觉得你儿子会在我的肚子里扎的慌。” 他的注意力果然被我给拉跑偏:“你怎么知道是男孩?” “我猜的呀,你不是想要男孩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想要男孩?”他的确是没说过,但是我的主观觉得他应该想要,结婚三年前妻不能生,一直没孩子,当然是想一索得男,也省了些后顾之忧。 忽然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温柔,令我有些肝颤,当时就像想脚底抹西瓜皮溜之大吉。 他攥住我的手腕眼睛盯着我的肚子:“我希望她是一个小女孩,像你一样漂亮,但是不要像你一样倔强。” 我愣了半天不确定他到底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但是他掌心里传来的寒意却令我浑身发冷。 所有人的掌心都是暖的,只有他的掌心是冷的。 去他大爷的我都快要困死了,我不想跟他在这里讨论孩子的性别。 我拂袖而去,爬上床大睡特睡,鼻涕泡直冒。 可是我折腾到一个小时之后才睡去,我想装睡着,但是装的毕竟是装的。 桑旗说一个礼拜之内何聪那个混球就会败掉自己全部的身家,所以我兴致勃勃的等待那个辉煌的时刻。 没想到的是根本就没到一个礼拜,第二天我便接到了何聪的电话。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找到我的新号码,尽管桑旗警告我说让我别接他的电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我就是要听听的人渣五内俱焚的声音。 我接通了悠哉悠哉地贴在耳边热情洋溢的跟他打招呼:“hi,前夫,过得怎样?那位小三小四或者是小五她有没有给你机会?” 何聪忽然嗷的一嗓子,完全没有征兆,幸好我躺在床上,不然的话要被他吓得跌倒。 “是你,是不是,夏至!一定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听到他暴躁的声音,我就知道他肯定连裤衩都给赔光了。 不过他这么有底气的敢这样指责我,我真是要佩服他的脸皮之厚,厚过城墙。 “何聪,你若是不知道不要脸怎么写的,又不想查字典的话,我可以教你,你这句话有几个语病一一给你指出来。你觉得你没有得罪过我的地方,那么麻烦你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拔刀自刎,然后我把你剁成一块一块的卖给肉铺,这样你就知道你有没有得罪我了。” “夏至…”他在那一头显然没心情听我说这些,他咆哮的如果站在我的面前的话,肯定连他的小舌头都能看得见:“夏至你够了,你是不是让桑旗或者桑时西来害我,你知不知道我一夜之间被骗了一千万!” 一千万? 我算了算之前我问桑时西何聪卖掉我卖了多少钱,桑时西说是500万,还有我生下孩子再给他一千万。 但是那1000万应该没有到手,他的手中只有500万才对,他哪来的一千万? 我想了想对我的结论十分的兴奋:“你借了外债?” “我把全部身家都赌进去了,就是想好好的做一笔,可是你现在赶尽杀绝,你要了我的命!夏至!” 也就是说何聪里外里加上本钱一共亏了一千万。 我的心情怎么这么愉悦呢? 什么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 撑死你丫的! 我在床上变换了一下姿势顺手拿起床头柜上装着坚果的碟子,开了免提,然后一粒一粒地拨着往嘴巴里扔,含糊不清地告诉他:“首先你的仇人一定不唯一,其次你的钱不是被别人骗走的是因为你人蠢没药医,你的生意有风险没风险你自己看不出来?还坐着眼一闭一睁之间就能当大富翁的美梦?我告诉你眼一闭一睁,除非是死了才会这么容易。” 不好意思我心情太好,以至于我语无伦次。 “现在我要去吃一块蛋糕压压惊,再见了您勒!” 我将电话挂掉,然后将手机果断地关机扔在了床上。 如果不是我现在挺着八个多月的大肚子,我一定要在床上狠狠的蹦一蹦表示我此刻欢愉无比的心情。 到时候我会跟桑时西说,如果我生下孩子他胆敢给那一千万给何聪,我绝对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不给他看一眼。 心情太爽,吃坚果差点噎到我了,我开心至极哼着歌打游戏。 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看到一个贱人失去他最珍惜的东西。 何聪最爱的是钱和他自己。 他没了钱,也早就没了自我。 第111章 你妈来了 何聪破产的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我们以前一个共同的朋友给我打来的电话:“夏至,何聪为什么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借钱?” 自从我和何聪闹掰之后,我们之间共同的朋友但凡有些良知的都倒戈于我,基本上和何聪划清了界限。 “他做生意亏了钱。”我正在撕扯着牛肉干:“你不会借钱给他吧?” “我疯了,我有钱还不如还房贷,干嘛要借给他那个贱人?你知道吗,上次我在一个聚会上看到过他,他身边带着一个女人,双眼皮开得能夹死几只苍蝇。” “我怎么没听你说?” “还不是怕你伤心难过。” “神经…”我怎么可能伤心难过,对于何聪我唯一的情绪就是愤怒,为了他伤心真是吃饱了撑的。 “看来何聪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不然明知道跟我们都闹翻了还腆着脸向我们借钱。” “打听一下朋友中有没有借给他的?” “好像都没有,听说何聪要去向财务公司借钱…” 那些财务公司就是高利贷的化身,利滚利吓死人,借1000还3000的那一种。 “何聪是不是傻?明知道那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你管他,他把你害得那么惨。” 我确实不想管何聪,但是我的初衷只是让他赔掉他卖掉我的钱,而不是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我跟我那朋友又扯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想了想我把电话打给了桑旗。 他应该在办公室,非常的安静:“何聪打电话给你了?” 桑旗跟我通电话从来都没有过渡,每次都开门见山直抒胸臆。 “是啊,何聪已经从天上掉到了地面上,就别让他再下地狱了。” “怎么说?” “听说他问那些财务公司借钱,如果借了之后他会被剥一层皮的。” “那就让他被剥了好了,什么时候有仇必报的夏至也心慈手软了?” “适可而止,再混蛋的人我也不想把他赶尽杀绝,他没有底线我有底线。” “我知道你不但有底线你还有底裤。”桑旗语气轻松,还带着些调侃的意味。 我没心情跟他闲磕牙:“差不多就得了。” “我可以防止一个人坠落但是不能防止他堕落,夏至,我只是让他跌落到地面,至于往深渊里面跳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只能保证不踩上一脚。” “听口气,你好像比我还要恨他。” 桑旗轻轻地笑了:“我对他有什么好恨的。”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何聪落得如此地步是他咎由自取,我也没什么好内疚的,只是让他把他卖我的钱给吐出来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恶人落得如斯下场,我应该拍着大腿大呼过瘾才对。 在此刻,我忽然觉得我还是过分善良了一些,罪恶感时不时出来作祟。 其实我对何聪有什么好愧疚,他毁了我的一生,现在只是让他赔点钱而已。 我正坐在床上打游戏,小锦敲门进来告诉我:“夏至姐,你妈妈来了。在楼下客厅里等着要见你。” 我妈来了? 我惊出了一头冷汗,我妈没多久之前才来过这里,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这不像是我妈的作风。 我急忙换了衣服就下床出门,走到栏杆边向楼下的大厅看了一眼,客厅里桑太太正陪着一个年长的女人坐着,因为楼层太高我只能看见她们的头顶,并没有分辨出桑太太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但是我却觉得她的样子不太像我妈。 我从电梯下去匆匆走到客厅,当我看到了她的正面时我站住了,她哪里是我妈,她是我的前婆婆何聪的妈。 不用想我也猜得到何聪妈跑到这里来找我是为什么,肯定是为了何聪生意亏本的事情。 我站在客厅的门口,她们没有看见我。 我拉住了正要过去通报的小锦,小声问她:“是她跟你说她是我妈的?” “她是跟二太太这么说的。”小锦告诉我:“所以我就赶紧上去通报您了。” 她还真好意思,我跟她儿子没有离婚的时候,我在家里喊她妈,她多半装作听不见,现在我们离婚了却要上门来认亲。 我闪到一边去对小锦说:“你跟她说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见人,让她回去吧!” 小锦吃惊地瞪大眼睛,但这小孩儿一向聪明,没有问我为什么便走进了客厅。 我转身回去,我知道何聪妈见到我会说什么,无非是卖惨淌眼泪,更有可能拉着我甚至不惜向我跪下来让我救他的儿子。 不是我不救他,他现在花的是卖我的钱,那些本来就不是他应得的。 至于他多借的那些钱,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贪得无厌。 我回了房间还没有换好睡衣,小锦便敲门进来:“那位太太一直在楼下跟二太太哭,一定要见你。” “跟二太太说她不是我妈,以后上门冒认我的人都赶出去!” 小锦点头:“哦,我知道了!” 小锦走了没五分钟,门口便传来嘈杂的声音,何聪妈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尖锐,在门口拼命地拍门:“夏至,夏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跟我们家小聪好歹也做过夫妻,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么害他,你快出来见我!” 我就知道她没这么善罢甘休,赶都赶不走还跑上来了。 我很烦躁,这毕竟是在桑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着,前婆婆追到媳妇现在的家里来这传出去算什么?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现在过去开门让她进来,那她更是纠缠的没完没了。 我戴上耳机打开手机的音乐,我宁可听死去活来的情歌我也不要听何聪妈跟我多说一个字。 音乐隔离了何聪妈的叫声,她也许在外面叫得声嘶力竭,但我就是不开门她能拿我怎样。 我正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忽然我的门被打开了,一堆人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站在最前面的是大桑太太,她满脸怒意柳眉倒竖:“夏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在我们家又哭又喊,像什么样子?” 第112章 我感冒了 脑子里好像被谁丢了一个手榴弹,毫无征兆地炸开。 我心里潜意识的知道这次完蛋了,大桑太太本来见我就不爽,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睬我了,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抓到我的把柄。 这次何聪妈来这么一闹,估计大桑太太得借题发挥。 大桑太太指着已经瘫倒在地上的何聪妈问我:“她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我说。 本来哭天抢地快要断气的何聪妈听到我这么说,立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夏至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认识?” “我听说您自我介绍说是我妈,抱歉我妈现在在邻市,刚刚我才跟她通过电话。” “夏至你敢说你以前没有叫过我妈?“ “那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吗?”论斗嘴何聪妈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以前看她是何聪的母亲我的婆婆,我尊敬老人从来不会和长辈拌嘴,于是她说什么我都忍了,不代表我嘴笨不会说话。 此刻聪明的大桑太太和桑太太都应该听出来何聪妈和我的关系了。 大桑太太拧着眉头,我看得出来她非常不悦,暴怒一触即发。 “怎么回事?她是你前夫的妈,怎么跑到我家里来又哭又闹?” 这事我确实理亏,不管怎样我现在已经嫁给了桑时西,牵扯前夫家的事难免大桑太太会不高兴。 我走到何聪妈的面前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我现在和何聪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所以阿姨,请你从我家里出去,我可以派一辆车送你回去。” “回哪里去?我们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她刚好顺着我的话往下说:“你和我们家小聪虽然分开了,但好歹夫妻一场你不能这么绝情啊!难道你就这么看着我一个老太太睡在大马路上?” “我不知道现在何聪发生了什么事,而他发生了任何事都跟我无关,阿姨,我和何聪有婚姻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比陌生人亲近一些些,而现在我跟何聪已经离婚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迅速回到陌生人上,所以不论何聪和你发生了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 “如果不是何聪你有今天吗?”何聪妈忽然语出惊人,把我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我很怀疑刚才我听到了什么:“您刚才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 “没有我们家小聪,你会有今天你会能嫁进豪门?你会住这个大房子?”他环顾我的房间:”就你这个房间比我们的一个三居室都要大,你现在能过这样的好日子还不是因为我们家小聪?” “哈!”我笑的都快要直不起腰来了,扶着墙才能勉强的站住。 黑白颠倒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何聪毁了我的一生,让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如此不堪,她居然还觉得何聪做了一件大好事。 我不想跟何聪妈争辩,我跟她的三观不合,所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我看着大桑太太对她说:“很抱歉,妈,我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但是也麻烦您跟我们家的保安打声招呼,以后不是什么人说跟我有关系都得放进来的!“ 说完我便转身走到了露台,将门给反锁住,任凭何聪妈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冲到露台上来的。 外面挺冷,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冻得我瑟瑟发抖。 我以为我这么说大桑太太会很快叫人把她给赶走,但是我透过露台的玻璃门往房间里看,何聪妈还坐在我房间门口的地毯上嚎啕大哭,而大桑太太已经不在门口了。 我忽然明白过来大桑太太就是存心的,她知道我穿的少,在露台肯定会很冷。 所以她只是变着法地惩罚我。 冷也只不过是身体感官的一种感觉而已,就跟舌头尝到的酸甜苦辣咸一样。 我素来能尝百味,再苦再咸再酸的东西我都能吃,别说是体表温度稍微降低一点。 我抱着胳膊缩在露台的藤椅上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一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在露台上面看到了何聪妈被保安半拖半拽的给拉出了大宅门口,然后拉上了车往桑家的大门开去。 若是真的想要赶何聪妈走,我这边躲进露台那边大桑太太就能把她给赶出去,可是偏偏要把我在露台上冻一个小时。 小锦在外面拍门,我赶紧开门进去,屋里的暖意融融向我袭来,我打了两个大喷嚏,小锦赶紧用我的棉褛围住我。 “夏至姐,你赶紧去泡个热水澡吧,我让厨房熬一点姜茶给你送过来,今天倒春寒,外面很冷的,别感冒了!” “嗯!“我点点头,刚走到洗手间的门口,大桑太太的声音在我房间门口响起:“夏至,到我房间里来一下! 我流着鼻涕跟着出去,来到了大桑太太的房间里,她的房间我没怎么进去过,何仙姑倒是来来去去穿个不停,桑太太那里她去的却少。 大桑太太坐在她的贵妃榻里,我低着头站在她的面前用纸巾捂住鼻子。 大桑太太掀起眼皮看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结婚了还不检点,和前夫勾三搭四的让前夫的妈都跑到我们家来闹了!” “妈,如果真的是那么回事的话,那我前婆婆闹什么?”我用纸巾擤了鼻涕扔在纸篓里。 “夏至,我知道你是记者出身伶牙俐齿,你别在我面前狡辩!”大桑太太加重了语气,声音提高了八度。 大桑太太太这么聪明的人,刚才何聪妈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不相信她没听懂,只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她爱怎么说我就由着她说去,我知道大桑太太心里对我有气,让她借着这个事儿把气给撒出去了也就罢了。 我就这么流着鼻涕挨骂,喷嚏打得我的头晕晕的。 我的鼻子堵住了,在外面穿着单衣冻了一个小时,又没及时让自己暖和过来,我很成功的感冒了。 我知道我这么大的肚子感冒意味着什么,不能吃药只能硬扛。 大桑太太骂了我足足半个小时,桑旗的母亲过来串门子,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笑容满面的对大桑太太说:“兰姐,我一个朋友从法国给我带来了一条丝巾,我觉得很适合你,你要不要看看?” 第113章 桑太太为我挨打 小桑太太是来帮我解围的,她一定是知道我在外面被冻了一个小时,现在又在挨骂。 我能看得出来,大桑太太也能看得出来。 所以大桑太太压根就没看桑太太手里的盒子:“琴晴,我现在在教育我自己的儿媳妇,你要有什么事情就等会儿再说。” 我朝桑太太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先走,别在这里自讨没趣,我一个人挨骂就够了,把她牵扯进来就没意思了。 大桑太太看到我挤眉弄眼,用力地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夏至,你在干什么?” “眼睛抽筋。”我说。 大桑太太忽然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抬手响亮的给了我一个耳光,差点没把我给掀翻在地。 说真的,她这个耳光真的打得我毫无预料,连桑太太都被打愣住了,莫名的看着大桑太太,过了一会儿才晓得过来扶我:“兰姐,你这是做什么?” “她不是眼睛抽筋吗?现在还抽筋吗?”估计大桑太太用的力气太大,她的手掌都被震的发麻吧! 另一只手按着打我的那只手的手掌,眼睛紧盯着我:“夏至,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以为我们桑家是什么地方?就任由你胡闹吗?从今天开始起如果你想好好的待在桑家,最好给我循规蹈矩,早上只要我在家必须到我房间来给我请安!“ 请安?她以为现在是旧社会? 我脸上挨了一巴掌,此刻眼前全是蝴蝶花。 但大桑太太是长辈,她打我我总不能打回去,只能忍着。 “我肚子痛…“我看着大桑太太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谁知道我这句话更惹恼她:“你别动不动就搬出你的肚子,谁知道你的肚子里是谁的野种?” “生出来不就知道了?”我勉强的裂开嘴扯出一个笑容:“生出来觉得不像你们桑家人我带走,觉得像桑家人就留下,怎样?” “好厉害的一张嘴,看来那个巴掌是没把你给打服!“大桑太太又一次举起了手,这时桑太太的反应比我还快,立刻攥住了大桑太太的手腕:“兰姐,夏至现在怀着孩子,不要跟她置气!” “琴晴,你凭什么拉我?“大桑太太用力地甩开桑太太的手,我看到了她的眼中寒光一闪,立刻觉得事情不妙。 我还没喊出声,大桑太太的手便朝着桑太太的脸上打了下去,而且左右开弓打了两个耳光。 我就知道我这件事情会牵连桑太太,害她无缘无故挨了两耳光。 估计大桑太太打桑太太的这两巴掌,她也是早就想打了,今天借此机会一次性都打出来。 我现在真的很气愤,但是心里也很知道她们俩之间的嫌隙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若是再帮着桑太太说话,恐怕大桑太太更加暴怒。 桑太太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两个五指印,清晰可见。 此刻,我扭头看到有人从门口经过,好像是桑先生。 “爸!”我扯着嗓子喊,因为感冒了,我声音像公鸭。 果然是桑先生,他从门外走进来,眉头紧皱很是不耐烦。 我想他看到大桑太太打桑太太,一定会生气,让桑先生杀一杀大桑太太的威风,以后桑太太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但是我想错了,桑太太是站在我的身边的,离门口比较近。 桑先生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她,她的脸上两个很清晰的五指印,微微肿起,只要不瞎都能看得见。 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桑先生的目光只是从桑太太的脸上掠过,声音沉闷很是不耐烦:“人都窝在房间里做什么?” 明明看见了却装作看不见,好像是见怪不怪。 我在桑太太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奇异的表情,是那种逆来顺受又是在意料之中的,看来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大桑太太才有恃无恐。 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大桑太太对桑太太的盛气凌人也不是一天变成这样的,背后肯定是有一个视若无睹的男人。 本来我对桑先生的印象挺好,就因为这件事立刻让我刷光了对他的好感。 桑先生晚上还要去应酬,所以回来只是换件衣服,他走进卧室去换衣服,换好了走到大桑太太的身边:“你弄好了没?” 大桑太太带着一种常胜将军一般的微笑从我们的面前走过。 当房间门在我们的面前合起来,我恨恨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渣男!” 桑太太立刻捂住我的嘴:“他们还在门口,别乱说!” 我拽下桑太太的手:“刚才为什么不还手?明明不关你的事。” “我还手之后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能够猜得到。”桑太太淡淡的,是那种失去了战斗力的无力感,我相信今天大桑太太这么过分一定不是第一次,所以桑太太的这种放弃是习惯性的,因为她身后没有一个后盾,桑先生看到桑太太挨打居然视若无睹。 一种愤怒在我的心里烧灼,我甚至觉得我的胃都有点热热的。 “卫兰是我的婆婆我不能打回去,你跟她是平辈她无缘无故凭什么打你?” “算了。”桑太太拍拍我的手:“你的脸有点肿,我去给你找药。” “我只挨了一个耳光,你却挨了两个耳光,应该上药的是你不是我。”我太生气了,现在不仅是生大桑太太和桑先生的气,包括面前桑太太的气我也生,如果不是她一步一步地退让,事情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今天桑时西不在,他出国了,所以大桑太太才敢这么做,以后我把孩子生下来了不敢说,但是现在我怀着孕,她绝对不敢当着桑时西的面打我。 我憋着一股气,连晚餐都没有吃。 桑太太亲自到我的房间来,让我下楼去吃饭我都没有去。 我背对着她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她坐在我的身后坐了好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才走出我的房间。 我直起身看她的背影瘦削而单薄,跟之前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她身上那股灵秀而高贵的气质截然不同。 第114章 影子 我知道我很犟,因为我的肠子很直,我觉得我心里很不舒服的时候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让桑旗知道,我真的不明白按照他那种个性他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妈被大桑太太这样欺负,被他的爸爸这样的无视。 桑旗是那样一个霸气的人,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妈过这样的生活。 所以我听到隔壁房间的门口传来脚步声,立刻拉开门,果然是桑旗回来了,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正要拧开,扭头看到我站在门口。 估计是我的脸色不太好,他的手停止了动作:“脸怎么了?” 我是过敏肤质,被人掌掴之后一般很难才会消下去。 而且我也没做任何处理,我就是让桑旗看一看。 “进来。” 我转身进了房间,桑旗也跟着我进来。 “你的脸…”他跟着进来之后关上门转身就伸手摸上了我的脸:“谁打你了?” “我的现任婆婆。” 桑旗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为什么?” “在你们家打人还需要为什么吗?”我冷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别看我的脸,去你妈妈的房间看她的脸。” 桑旗看了我片刻,手掌慢慢的从我的脸颊上收回去,转身拉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他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比起刚才,他的表情比之前难看多了,平素里亮如星辰的眼睛上笼罩着一层暗色的薄雾。 我不知道桑太太挨打的事情发生过多少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次桑旗都知道。 “卫兰打了我妈?” “在这个家里,你觉得还有谁会对你妈妈动手?” “为什么?” “就是不为什么,你妈妈只是帮我说了一句话,拦住了卫兰向我举起的第二次的手,实际上她想打你妈妈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桑旗靠着门站着,眉宇间流动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很久都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夹在中间很难做。 但是我此刻刻薄的情绪如果不爆发的话,我觉得我会被憋死。 我语气凉凉地开口:“在外面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桑旗,居然在家里连自己的妈妈的保护不了。到底是你不能保护还是你不想保护?因为毕竟连你爸爸都视而不见,如果你得罪了卫兰,估计你在这个家里更是重,大禹集团的一杯羹你都别指望分得到。” 我知道我这样的话任何一个男人听到都想扇我,桑旗只是轻笑了一下抬起头,他的星眸紧紧的盯着我:“今天在卫兰那里受气了,所以就把火发到我这里?” “我说的不对?你妈妈一定不是第一次被卫兰打,我相信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 “我是。”他说:“我第一次知道,第一次看到我妈妈脸上的五指印。” “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喜欢住在这里,那是因为你想逃避,你不想看到卫兰欺负你母亲,但是你又无能为力,你离不开这个家给你带来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他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来,我真的很不介意他狠狠扇我一个耳光让我闭嘴,但是他没有,只是俯身深深地凝视着我:“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他是怎样的人,我忽然看不清了。 我自认为我一向看人很准,在我的心里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设定。 何仙姑是自作聪明的,卫兰是恃宠而骄的,桑太太是忍辱负重的。 而桑旗呢?桑旗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忽然没有办法分析。 晚餐没吃我很饿,所以我的脑袋很晕不善于思考。 我只是生理很饿心理上却很排斥食物,我知道我骨子里所谓的正义感又在作祟。 我看不得我身边的人被人这样无端端的欺负,当卫兰的掌掴到我的脸上的时候,痛是痛的但是我并不在意。 可是我看桑太太为我挨打,就仿佛有人拿针扎我一样。 桑旗的手忽然敷上了我的面颊,大拇指轻地的滑过我的眼睛下方,他的语气有些小小的惶恐:“夏至,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我这个人很少为自己流泪,大概是因为心痛,大概是因为无能为力。 因为我质问完桑旗之后发现,如果我是桑旗的话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桑先生是他的父亲,而卫兰则是他父亲的法律上的妻子。 他和桑太太说白了都是没有名分的,我是上次听小锦和厨房的那几个阿姨偷偷在背后说闲话的时候,听到了一耳朵。 在法律上和对外等说辞,他的母亲都是卫兰而不是桑太太,因为桑太太并不是桑先生法律上的妻子,所以如果要让桑旗名正言顺的话,那他的母亲只能是卫兰,就像以前宫里的妃子将自己的孩子送给正宫抚养。 所以,我终于明白了桑太太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就是根本就没有地位。 我用桑旗的袖子擦干净眼泪,然后抬起头来看他:“你知道为什么你妈妈要把自己现在变成这样?” 我不等他回答就告诉他:“是因为她爱你父亲,但是你父亲并不爱她,他让一个女人渐渐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影子。” 桑旗紧皱着眉头看着我,他在尽力的忍耐我看得出来。 只要他不把我掐死,我后面想说的话就一定要说出来。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你妈妈变成了一个影子?因为她没有了自我,她在你们家就像一个透明人,吃饭都要坐在角落里,我看到你爷爷从来都不会跟桑太太说话。而你父亲一个星期才会去你妈妈的房间一个晚上,她在你们家里面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虽然整天她在你们面前晃悠,但是除了你没有人会真正的看到她。” 他听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并不用力甚至是温柔的。 “夏至,你可曾想过,也许这种生活是她想要的呢?” “滚你的犊子。”我忍不住骂人:“哪个女人不想把自己当做小仙女那样被宠着?谁会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第115章 我又生病了 桑旗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渐渐的加重力度,但是他不会弄疼我我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哀伤地飘荡在我的脑袋上空。 “夏至,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活着。” “我是怎样的活着?”我反问他。 “你觉得呢?”他又问回我。 我知道他想说我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让自己觉得开心。 我想报复他所以我就嫁给了桑时西,我想让何聪一无所有,我只需要开口桑旗就会帮我去做。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一样过得这么洒脱,一个人活在世上之所以艰难是因为他心有挂碍。” “少他妈废话。”我推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你无能就无能,眼看着自己的妈被卫兰欺负无计可施就算了,不要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我转过身去:“滚吧!” 也只有我敢这样对桑旗,也不知怎么,我肚子里怀的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却有自信不论我怎么作妖,桑旗他都会忍耐我。 但是这一次好像我想错了,桑旗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向我走过来,他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捏得我生疼:“夏至,你是不是觉得你每一次激怒我都能独善其身?” “有本事你就揍我,别跟我逼逼。”我头疼欲裂,下午被冷风吹了一个小时,晚上又没吃东西,感冒愈发严重。 “夏至!”他捏着我的肩膀把我转过来,我看到他阴鸷的眼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怒意:“我不打女人,但是你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还有底线吗?我还以为你整天沉溺于你和盛嫣嫣的爱情当中,没心思理其他的。” “你现在提起这个,很难不让我怀疑你在嫉妒。” “哈!”我干笑出声给他听:“你又不是我老公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那你干嘛那么关心我妈的事?” “你知道我一向的性格。”我忽然咳嗽,一旦咳起来就停不下来。 他皱着眉头看我:“你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我不耐烦的想要轰他走:“老娘要睡觉了,你走!” 他的手掌忽然在我的肩头又捏了捏,然后顺着肩头往下握住了我的胳膊,我很想甩开他的上下其手,但他的手又敷上了我的额头。 “你发烧了?” 是吗,怪不得我的身上这么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烧了。 “嗯…”我软软地无力地哼着:“所以你赶紧滚,我要躺一躺。” 我的眼前有些朦胧,桑旗在我房间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恍惚。 他忽然松开我向卧室里走去,等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我的羽绒大衣。 他用大衣裹着我,将我抱了起来。 我身体悬空差点跌倒,赶紧搂着他的脖子。 “你干嘛?” “去医院。”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发烧不需要去医院。” “闭嘴!”他不耐烦地吼我。 我和桑旗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哪怕他在外面再威风八面,再不怒自威,他对我说话从来都没有大小声过,这大概是第一次。 他吼我,我虽然没有力气吼回去,但是我绝对不甘示弱,低头就朝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的肌肉紧绷,我差点把我的大门牙给矼掉,但是他不喊痛我就是不松口。 到最后还是我输了,因为桑旗一声不吭抱着我就往外走,我再咬下去的话他的胳膊上的肉都要被我咬下来了。 我只好松口撸起他的袖子,看到他的胳膊上已经被我咬出了血痕,我是下了狠口。 “现在更要去医院了!”他抱我走进电梯:”按数字!”他对我说。 我咬着牙看他:“干嘛?” “打狂犬疫苗啊,我怀里抱着是一条狗。” 我瞪了他片刻,还是按了个一层,电梯载着我们向下去。 他把我塞进车里,用安全带捆住我,又用羽绒大衣将我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坐进驾驶室里开车。 我躺在后座,其实我现在烧的浑身都很难受,从我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桑旗乌黑的后脑勺。 我知道我晚上的话说重了,我也知道我在他家才住了两个多月,对于很多事情我都不了解,家庭琐事的确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而且卫兰和桑太太之间又是这样的关系。 所以当我的怨气全部发完了之后,我的心里是后悔的,我得庆幸桑旗对我极其忍耐,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他早就把我丢进黄浦江去喂鱼了。 我身体软软的,身上烫的很厉害。 虽然没有量体温,我知道我此刻至少40度,我倒不怕发烧给我带来的这些不适,我只是怕温度太高会烧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昏昏沉沉之间,医院到了,桑旗抱着我一路小跑进医院,我真的佩服他抱着我这样一个大肚子也能够步履如飞。 当急诊科的医生看到我们时,以为我马上就要断气了,听完桑旗的阐述,粗粗地给我检查了一番然后对桑旗说:“应该是着凉引起的感冒发烧…” 医生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桑旗便阴恻恻的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叫做应该?” 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医生打了个寒战,态度立刻变得极其谦卑:“我敢肯定是感冒,患者伴有流涕打喷嚏等其他症状,她现在有孕在身也不能用抗生素之类的药。” “不要说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治疗,她现在很难受,有什么安全的方法让她马上退烧?” “那只有物理降温了。” 物理降温我知道,就是用温水擦拭全身,让身体能够快速地散热。 于是我住进了病房,扳着手指头数了数,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的第二次住院了。 我靠在床上,护士给我喝了一支口服液,说那是中成药的,没有副作用。 我正吸着,桑旗手里端着一个盆走了进来。 他将盆放在床头柜上,我伸着脑袋看了一眼,里面是干净的毛巾和温水。 我立刻往被子里缩了缩,拿手捏住我的衣领:“别告诉我你要帮我擦?” 他拧了毛巾,居高临下地站在我的床边,他太高我看的头晕。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第116章 何仙姑来捉奸 我浑身很热,而桑旗手里拿着的毛巾,想必擦到身上一定会很凉爽。 但是我硬生生的抵御住了这种诱惑。 “不要…”我顽强抵抗。 “你哪里我没见过?” “你这好像不是一个小叔子该对大嫂说的话…” “少废话。”他动手掀我的被子:“再不降温你就要烧着了。” 我的确是很难受,从心里升腾了一把火从里到外地向外烧,再烧一会估计我就外焦里嫩,撒把孜然就能吃了。 桑旗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住了我衬衣的纽扣。 我握住他的手:“整个医院的护士都死光了只剩你了?” “值班的护士就那几个,听说有一个产妇大出血所有的护士都去帮忙了。” 言下之意,要么我变成孜然肉串要么我让桑旗帮我物理降温。 平时我不是扭捏的人,但这种事情总得扭捏一下。 我的思想还在剧烈的斗争着,桑旗的手指已经解开了我衬衣的纽扣,当温热的毛巾贴在我的皮肤上,舒适感立刻取代了我内心的挣扎。 “闭起眼睛!”我对桑旗说。 “闭起眼睛怎么帮你擦?” “你信不信我把你戳瞎?”我咬牙切齿。 “那你把灯关掉。” 他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弯着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是想不让我看你还是想制造气氛?” “制造你大爷…”发烧使我的头昏昏沉沉,骂人也没有之前的底气。 我闭着眼睛,没有力气抗拒,任由桑旗的毛巾在我的皮肤上面游走。 他把我翻了个身,像乌龟一样趴在床上,毛巾很软他的动作很柔,擦在我的身上很舒服。 温度渐渐地消退,舒适感令我昏昏欲睡,朦胧间我听到门被人用力推开的声音,然后是非常嘈杂的脚步声。 我立刻抬头去看,桑旗以非常快的速度用被子将我给裹起来,然后我便看到了卫兰。 卫兰的身后还跟着何仙姑,她一脸捉奸的表情,好像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而是桑旗跟我一起躺在床上一样。 卫兰抬手向桑旗狠狠地打过去,但是被桑旗及时的握住:“兰姨,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琴晴没有教好你,现在我来教你!” 卫兰气势汹汹,看来是有备而来。 我藏在被子里,听卫兰喋喋不休地骂桑旗,吵得我耳朵疼。 我从被子的缝隙向外偷看,桑旗自顾自的在盆里洗毛巾,估计是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惹恼了卫兰,卫兰拿他没办法就向我开刀。 她动手就要掀我的被子,桑旗挡在她的面前:“如果不是兰姨把她在外面冻了一个小时的话,她也不会现在住到医院里来,她肚子里的是桑家的孩子,是你儿子的,夏至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跟他交代?” “桑旗,我管不了你,你父亲你爷爷总能管得了你了吧?你现在败坏了我们桑家的门风,外面野女人生下的孩子就是不好管教…” 卫兰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桑旗冷冷地打断了她:“兰姨,我给你机会你收回这句话……” 卫兰一向骄横跋扈,但我瞧她的表情,她很想继续发作,但是估计桑旗的气场把她给镇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桑旗扭头对身边表现的很像弱势群体的何仙姑说:“你如果不想事情闹大的话,现在就陪兰姨回去!” “桑旗…”何仙姑欲言又止,她真是笨的可以,一定是她看到了上次送我到医院来,所以就拉着男友来捉奸了。 她这样一来估计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桑旗都没可能会喜欢上她。 何仙姑迟疑了一下,扭头看着卫兰:“妈…” “桑旗你行,我管不了你,明天我让你父亲好好管教管教你!” 卫兰转身摔门而去,何仙姑站在桑旗的面前还想解释:“跟我没有关系,是她自己发现你们俩都不在的。” 桑旗冷冷扫她一眼:“还不走?” 何仙姑怨恨地瞪我,恨恨地走了。 卫兰这次来准备大闹一场的,但是又没敢在桑旗的面前太过分,所以等于是悻悻而去,这次的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她估计会在桑先生的面前狠狠告我一状,我倒无所谓,主要是怕会连累到桑太太。 被她这样一闹,我出了一身的汗,烧好像也退了。 “你走吧,”我对他说:“我不想背负着勾引小叔子的罪名,你走了我还能好好睡一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他在我的床边坐下来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退烧了。” “桑旗…”我拉下他的手:“如果你想让我活的长一点,最好离我远一些,你现在就是唐僧肉,每个女妖精拿着叉子都想分一块肉尝一尝…” “所以呢?” “我不想长生不老,正常的老死就可以了,所以我没有野心,唐僧肉对我来说没有诱惑。” “所以呢?”他仍然漫不经心地问。 我身上汗涔涔的,很是不舒服,没心情跟他玩快问快答。 于是我闭着眼睛装睡觉,其实我是眯着眼在偷看他。 桑旗坐在我的床边低着头,他的侧颜很是令人垂涎。 他的美颜的确令人很迷惑,就算是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远离他,但是一看他的颜就情不自禁被他吸引。 在对于看脸这方面我真是彻头彻尾的颜狗,肤浅的不行,明知道这样不对却偏偏还想多看她几眼。 我正看着他的脸胡思乱想,他忽然开口:“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什么时候也偷偷摸摸的了?” “呸!”我啐他:“谁看你了?” “难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 “就算只有你一个人我非得看着你?”斗嘴使我心累,我闭着眼睛,没过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我是被桑时西的电话给弄醒的,他的声音在电话中也特别禁欲,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最最讨厌桑时西的这种特质,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看看表现在才六点多,我睡的正高兴他把我给弄醒了。 “什么事?”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非常不耐烦地问他。 第117章 给你两个选择 “你住院了。”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 我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正在养身体就被你给叫醒了。” “嘴还那么硬,看来没什么事。” “死鸭子也是嘴硬,没办法,改不掉的。”我起身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拖着针头满屋子找水喝。 桑旗忽然推门进来,看到我这副样子立刻皱起眉头呵斥我:“你怎么不穿鞋?” 我还没回答,电话里的桑时西咆哮起来:“你打算和他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多久?” 我觉得桑时西的火发的完全没有道理:“这是病房,护士可以随意的来来去去,不算是孤男寡女。” ”你把电话给桑旗!” “你要是找他自己打电话好了,没什么事我挂了。”我挂了电话扔在病床上。 桑旗拿着拖鞋扔到我的脚边:“穿上!” 他很凶,但是我不怕他。 我穿好拖鞋,他已经把水递到了我的鼻子底下。我接过来就喝。 床上的电话又响了,我探过头去看看,还是桑时西打来的。 我接通放在耳边:“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句话说完。” “夏至,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送你到美国待产,要么我就把桑旗给弄走。” “你打算把他弄到哪里去?” “我可以把他弄出桑家,甚至弄出我们这个城市,夏至这一切就看你的表现。” “你在威胁我?”我坐在床边,晃着两条腿掀起眼皮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桑旗。 “是啊,我就是在威胁你。” “可是我不觉得你有那样的本事。” “那你试试看好了,从婚姻上你就能看得出来,我可以想娶谁就娶谁,可是桑旗不能。” 还有后半截话桑时西没说出来,我也明白他的潜台词。 因为桑时西是嫡出,桑旗是庶出。 他妈妈桑太太永远没有名分,永远被卫兰踩在脚底下。 我也知道桑时西今晚打这个电话来一定是卫兰跟他告了状。 纵然桑旗很有本事,我听说他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年纪很轻大学刚毕业就一边读研一边打理大禹集团的事务,但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为集团卖命而已。 也许他永远也摆脱不了被桑家控制的命运,只要他够听话他就能拥有一切别人垂涎的东西。 但是就像卫兰永远凌驾于桑太太之上一样,桑时西也永远凌驾于桑旗之上。 “夏至。”桑时西的语气稍微的缓和了一些,他这个人平时一定十分擅长谈判,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威逼利诱,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循循善诱。 “你折腾这么多也无非是想知道桑旗爱不爱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其实很简单,你心里也很清楚,只要你试着去动一动盛嫣嫣,就知道桑旗到底爱的是你还是她。” 我沉默着不说话,他在电话里轻笑一声:“怎么,怕了?不敢拿自己和盛嫣嫣去比?” 我这个人向来不怕别人激我,越激我我越悠哉悠哉。 他在对面冷笑,我也冷笑,我笑得比他还要大声:“桑时西,我嫁给你本来就不是打算乖乖的跟你过日子的,我就是想让你的生活鸡飞狗跳,你咬死我?” 我狠狠挂了电话,本来是想扔在床上,但是又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便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刚好地上有一个硬物,我的手机屏幕顿时碎成了渣渣,看上去十分的解气。 桑旗抬头,我和他四目相对。 他走过来捡起我的手机,把我的电话卡给取了出来,然后打开窗户用力地扔了出去。 手机扔出去了连一点声都听不见,我站在他的身后一脸的不以为然。 他转过身看我忽然伸手拿下衣架上的羽绒大衣给我围起来,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出了病房。 我没问他带我去哪里就一直跟着他,我的手攥在他温暖的手心里。 女人但凡一恋爱了就有些贱,我此刻有一种感觉,如果桑旗攥着我的手带我去死,我可能都不会拒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大嫂,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才会觉得悬崖上的花格外的美丽。 我也不知道我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总之我心里很清楚我嫁给桑时西桑旗娶了何仙姑,包括现在他身边还有那个盛嫣嫣,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不会让我对他的爱减少半分。 爱情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明知道不可能却仍要一头扎进去。 他拉着我的手来到了医院后面的一个湖边。 “你带我来湖边干嘛?打算冬泳?我没带泳衣。” 他弯腰蹲在草地上捡着什么,我俯身看了看,他正在捡小石子。 “你会用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吗?” “会。”我说。 他捡了一堆,用衣服兜着站起来。 此时天已大亮,藏在云彩里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我很清晰的辨认出他眼中有种孩子气的纯真。 “那我们打水漂。“他分我一半石子,然后扬起手石子被他丢出去,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最后落在水面上连跳了好几下才沉下去。 我也照葫芦画瓢照做,只要是有关玩的事情我都特别的门清,我的石子扔的也特别的漂亮,也是跳了好几下。 我们两个默默地把手里的石子全都扔完了,手臂也酸了。 站在湖边看着那粼粼的波纹,小刀子一般的寒风吹在我的脸上,却格外的神清气爽。 和桑旗共同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是几个月前我们两个每天都会做的事情,但是几个月后却恍如隔世。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怪,昨天是你的东西今天很可能就是别人的。 我站在湖边吹了好半天冷风,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已经围着桑旗的羊毛围巾。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璀璨,仿佛人人都想得到的夜明珠。 “解气了吗?”他问我。 解气倒是还好,只是刚才玩石子,的确心情没有那么郁闷了。 “回去吧!你刚刚退烧,这里风大。” “我脚痛,我走不了了。” “你用手丢石子,怎么会脚痛?” 第118章 我们私奔吧 他向我伸出手,我跟桑旗说话就是省力,通常我说一句他就知道我后面想着干什么。 他弯腰将我抱起来,我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此刻居然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幸福感。 其实我知道这是很不对的,比如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就极其不吻合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 但是我就是想跟桑旗在一起,多看一眼我心里就舒服。 他抱着我走到电梯的门口,我忽然用手扯他的耳朵:“我不要坐电梯。” “难不成你要走楼梯?”他被我虐,但是语气却还好。 我点头:“是啊,我就要走楼梯。” 他转身背着我就向后楼梯口走去,我的病房在12层,而且医院的后楼梯有点陡。 他抱着我上楼:“你怕被我摔死,就搂好我。” 摔死倒也好了,一了百了,省得我现在陷入这万难的境界。 桑旗的体能超强,一直将我抱到了第八层,然后便有些喘靠着楼梯的扶手站住了。 我用手指戳他的胸口:“怎样,不行了?” “别说男人不行。”他低头倪我一眼。 “行你别喘呀!” “我一下抱两个你说喘不喘?”后楼梯很安静,我甚至听到了他的心脏在胸膛里面急速的跳动着。 说真的我有点心驰神往,尽管我知道我此刻没化妆也大着肚子毫无美感可言,但是我就是想勾引他。 我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往我的面前拉,他却在拼命的抗拒:“别乱动,我手一松你就没命了。” “别老威胁我,老娘不怕…” “你想干嘛?”他舔舔嘴唇,我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用这样撩人的动作在诱惑我。 我指了指他的唇:“你的嘴巴好干,要不要我帮你涂一下润唇膏?” “用你的嘴唇帮我涂吗?”他咧开嘴笑了。 我特别喜欢看桑旗笑,他笑的时候会露出雪白的牙齿,而且还会轻笑出声。 他笑的时候特别苏,我整个人的心都被打开了一般。 他忽然看着我的眼睛,笑容渐渐地敛起。 “夏至…”他声音模糊如同梦呓:“偶尔会觉得你爱我…” “别偶尔,我一直都爱你只不过你不敢接受而已。” 可能是我太直白了,所以才会让他每次都怀疑。 其实桑旗是一个特别被动的人,我太主动了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我的眼神是在猜测,是在揣测,是在怀疑,是在猜度。 我很不喜欢这样捉迷藏的感觉,我也知道他想求证我到底爱不爱他,不是因为别的,是一个男人想弄清楚一个总是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对他是抱有怎样的感觉。 我忽然意兴阑珊,靠在他的胸口:“歇够了就上去吧!” 他抱着我的手动了一下,忽然将我放下来把我抵在墙角,我还没来的及思考他就捧着我的脸吻了上来。 刚才我们两个在湖边都吹了太久的风,此刻两个人的脸都急速地回暖。 四片嘴唇也滚烫炙热,他吻我的时候像狂风袭来,好像是龙卷风。 我被风力吸在中间,在空中旋转,失去了思想。 要不是此刻孩子在我肚子里翻腾得厉害,我也不会瞬间的清醒过来。 我两只手抵在桑旗的胸口上,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立刻起身。 两只手还是捧着我的脸,鼻尖抵着我的鼻尖。 他的眼睛特别的黑,黑的我在他的瞳孔里失去了方向。 我心跳得厉害嗓子,眼里都要冒烟了。 我每一次和桑旗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情不自禁,我真的很想问他,他每次吻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情不自禁? 他嗓子很哑,哑的极具诱惑力,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我的嘴唇:“你的润唇膏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我今天忘了抹。”我略有些喘,肚子越来越大,做一些稍微窒息的举动就会让我心慌气短。 我们两个站在楼梯间这么呆下去被何仙姑他们给抓到,那就真的是偷情了。 我推他的胸口:“上去吧!” 我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向上走,他的声音从我的后脑勺处飘过来。 “还让我抱你吗?” “不要,你抱得太颠不舒服。”我头也不回地道他。 仍是在轻笑:“也只有你会嫌弃我。” 我扶着栏杆站住了,回头看他一眼,阳光从天窗射进来照在了他的发丝上,让他漆黑的发丝有了些许的灵动。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所以一个总是嫌弃你的女人,即便她大着肚子你还是觉得挺有意思是吗?” “你想证明什么?”他问我。 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他的问题,然后耸耸肩:“证明我大着肚子还有吸引力。” 他忽然笑了:“是,你是一个妖精。” 这个称号我喜欢,女人能被别人称作是妖精就说明她还有很强烈的吸引力。 我美不滋滋地继续往上走,桑旗跟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边爬着楼梯一边问他:“如果盛嫣嫣没醒我们会怎样?” “她醒或没醒事情的走向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他的声音毫无波澜。 我再一次停下来,就像他经常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一样,我也用手抬起他的下巴,目光很苛刻的从他可以说是完美的面容上一点一点的扫过去。 “桑旗我们两个私奔怎么样?” 他看着我笑,眼睛里夹杂着碎碎的星光。 “好呀!”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我也不是开玩笑。” “那好今天夜里3点,我们在桑家的山脚下见。” “为什么要三点?” “夜深人静才是私奔的好时候,这样比较应景。” 他扬眉毛,表情看上去很是愉悦:“好呀。” “那说好了,我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地方你定,我开车过去,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们两个站在后楼梯间,就商量好了一件见不得人的大事。 小叔子和大嫂私奔了,这个新闻听上去就很爆炸。 第119章 实施逃亡计划 天大亮之后我就出院了,反正烧也退了,又没什么大碍。 我回到桑家真的在认认真真地收拾东西准备私奔。 这个念头是我忽然迸发出来的,事先完全没有准备。 我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等我把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之后我才有功夫坐在沙发上琢磨,如果桑旗不去怎么办? 我是不是还灰溜溜地提着东西再回到桑家? 但是冲动这种事情一旦在心中燃烧起来,就暂时灭不了我心里的那把火,我让人给我新买了一个手机,装上卡给谷雨打了个电话,宣布一下我准备和桑旗私奔的伟大决定。 我一句话就说完了,等着谷雨在那头骂我神经病,谁知他听完之后半天没说话,我喊了她一声她才开口:“太棒了,小疯子!” 这算是什么反应? “我支持你,支持支持完全支持!“谷雨在电话那头好像是打了鸡血,就差摇旗呐喊了。 我知道谷雨一直都是桑旗的脑残粉,所以不论桑旗做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 不过私奔这事儿是我挑起来的,私奔其实是一个特别不负责任的名词,一般来说都是没能力面对现实的男女才选择的一条路。 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或者大多数后面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我跟谷雨东扯西拉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不是一个做事情不想后果的人,但有些事情也顾不了太多。 我晚餐吃的特别多,吃完饭倒床便睡。 闹铃定到了两点半,然后就鬼鬼祟祟的拖着东西出门。 桑家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应该入睡了,而且我知道桑家有一个后门,可以来去自如。 提前我就配好了钥匙,从后门出去拖着行李箱往山下走去。 桑家是在半山腰上,俯瞰全城的景色,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总是觉得哪怕桑家暖气开的很足,可心里总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我裹着羽绒服到了山下,看看手表,2:50。 其实我并不确定桑旗会不会来,今天晚餐他没有在家吃,晚上他有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 等到时间快到三点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不会来了,桑旗为什么要跟我私奔? 好奇怪,他爱的人是盛嫣嫣又不是我。 而且如果他有勇气扔下他所有的一切的话,他就不会娶何仙姑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跟我私奔? 当我的表刚好到三点的时候,我就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去哪里。 既然从桑家出来了我就不打算再回去,但桑时西从国外回来之后一定会满世界的找我,他要是得知我把他儿子带着到处跑一定会打断我的狗腿。 我正在寻思着,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桑旗从车上下来提着我手里的皮箱,便打开后备箱塞了进去。 然后拉着我的手上车,帮我绑上安全带。 我一直很错愕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 我舔了舔嘴唇,又忘了涂润唇膏,寒风将我的嘴唇吹的起皮:“你怎么来了?” 他低头发动汽车:“不是你约的我?” “是我约的你,但是我不觉得你会来。” “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了?”他看着我笑的直发毛,将汽车打着火了问我:“去哪里?” “你的行李呢?” 他指了指后座,那里放着一只硕大的箱子。 我有些短暂的眩晕:“你真的打算跟我私奔?” 他笑的露出白牙齿:“不然呢?” 管他呢,爱谁谁。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不要多想,人生总有一次胡作非为,而且陪着我的人是桑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我的手绘地图,我用手指给他看:“从这条路出去,然后从那边走,最后绕到这边来,我们的目的地暂时在这里,住上三天在往这里去。” 我说的乱七八糟,我的地图画的看多了都会吐的那一种,桑旗看了看然后点点头:“好!出发。” 他居然看懂了?我自己都没看懂。 车子在路上疾驰,三点钟的城市在沉睡,偶尔有送奶工开着小货车,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宁静的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 我缩在副驾驶上伸手抱住胖胖的自己,看着漆黑的远方,心中却为自己画了一个特别清晰而光明的未来蓝图。 我选择去的地方是一个文青都爱去的地方,我的梦想就是有一栋自己的小木屋,和爱的人相依相偎,随便干点什么就可以。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过那样的生活,但是有可能马上就要实现了。 拥有自己的小木屋这点并不难,但是能找到自己爱的人我觉得对于我来说是难上加难。 我现在可以重新定义一下爱的意义,就是你可以为他做任何一件在之前你想都不会想的疯狂的事,还觉得理所当然,这就是爱。 虽然我并不懂桑旗的心路历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陪我发疯,但是现在模糊的幸福感占据了我的大脑,我将理智抛之脑后。 他开到天已经大亮,已经开出了我们的城市,我跟他说你累不累,要不要换我来开? 他看了我硕大的肚子一眼:?我怕你的肚子把我的方向盘给顶翻。” 我难得没有回嘴,我也只是跟他客气客气,这么大的肚子我的脚都够不着油门。 他在一个早餐店的门口停下来吃早餐,谷雨给我发短信问我有没有实施我的逃亡计划。 我把我的地图拍给她看,她发了一个狂吐不能止的表情来,我笑得差点把杯里的牛奶都给洒出来了。 “在看什么这么开心?“桑旗坐在我的对面帮我把包子里的馅给拿出来,他知道我吃包子只吃馅不吃皮,有时候他就问我你干嘛不直接吃肉丸子。 我把谷雨发给我的表情包给他看,他的眼中染着淡淡的笑意。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问我:“这里距离你想要到的目的地开车要多久?” “怎么说走走停停加上晚上休息,两天总要的。” “你是打算到天涯海角了?” “我以前出差去过那个地方,那里有一栋小木屋,离海边不远,出售。可惜价格我买不起,我想买下小木屋然后住在那里。” 他放下手中的豆浆杯抬头看着我:“你是认真的?” 我抬手擦擦嘴角的牛奶回答他:“比珍珠还要真。” 第120章 再说一遍我会当真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继续行程,我选择的那条路到后期特别的不好走,路面有些坑洼,即便桑旗的车配置顶级,但是也难免有些颠簸。 桑旗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淡淡的担忧。 “你看你选择私奔的这个时期好像并不太适合你的身体。” “不要紧,把孩子生在路上我还顺便给他起个名字叫路生。” “如果你是在车里生的不如叫车生。” “如果是在水边生的干脆叫水生。”我也跟着胡说八道,然后我们两个人哈哈大笑,像两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明知道前路茫茫却在这里傻笑。 我是在下午时分接到桑时西的电话,我的手机没关机,因为有些事情我要跟他交代。 “夏至,你在哪里?”桑时西一定接到了消息,桑家人肯定发现了我从他们家消失了。 我看看窗外,刚好我们的车经过一片芦苇荡,红色的夕阳染红了白色的芦苇,有一种凄迷美丽却望不到前路的壮观。 我老实回答他:“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我不关心你现在在哪里,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滚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夏至!”桑时西的声音终于能很清晰的辨认出他在发怒:“你不要再发疯了!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我不但在发疯我还在发烧,从昨天到现在自从我向桑旗提出要私奔以来,我整个人都处于特别亢奋的状态。 但是这种状态令我很雀跃,我这个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定会勇往直前,除非被撞得头破血流,不然的话我绝对不回头。 我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对桑时西郑地的说。 一直以来我都跟他插科打诨,永远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我今天很严肃很正经地告诉他:“你想要孩子,我想要自由。我生下孩子就给你邮过去,但是你要放我自由,就这样。” “夏至!”桑时西在电话那端咬牙切齿地喊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和桑旗在一起?” “是!”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他。 “那又怎样?你以为桑旗会为了你抛弃一切?” “现在再挑拨离间是不是晚了点?”我笑嘻嘻地提醒他:“挂了,我累了。” “夏至,你别告诉我你真的那么爱桑旗!” “是啊,我爱他,我爱桑旗,我爱他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后悔是我老了以后再做的事,现在不会!” 我挂了电话正要把手机揣进衣兜里,桑旗忽然吱呀一声将车在路边停下来,他转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你是认真的?”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问这句话好几遍了。 “比珍珠还要真。”我还是那么回答他。 他忽然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向我靠过来,一只手勾住了我的脖子,他的鼻音浓重声音低哑,粗粝的在我的心头滑过。 “夏至你可知道,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 “谁告诉你饭可以乱吃?”我看着他的眼睛笑。 “你如果再说一遍的话我就会当真。” “当真又怎样?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得不到回应的话我不会再多说一遍。” “我都跟你出来私奔了,还没有得到回应?” “你有手有脚有脑,如果你不想的话我拿刀逼着你也没用。” “我没说是你逼着我,也许我也发烧了吧!”他放在我后颈处的手加重了些许力气,将我的脸拉到他的脸前。 离他太近了反而看不懂他眼中的内容,他的大拇指无意识地在摩挲着我的脸颊。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是在叹息:“或许我是疯了才会陪着你发疯。” “你如果后悔了现在就能滚回去。” “后悔是个什么东西?”他的眼睛发亮,亮的仿佛在他的眼睛深处藏了一把钩子,随时随地都能把我的心脏从我的胸膛里勾出来。 “刚才你对桑时西说的话再说一遍。” “你想要孩子我想要自由…” “不是这一句。” “你现在挑拨离间已经晚了…” 他盯着我:“夏至!”他冷飕飕地唤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笑了,我从他的手掌中挣脱禁锢,把目光投向窗外,看向那一望无际的芦苇荡。 我向来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只要是真心话说一万遍我也无所谓。 红色的夕阳照在我的脸上,我从倒后镜看到我的脸,美丽万分。 我轻轻地吐出那句话:“我爱桑旗,爱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他半天都没有说话,车厢里面安静的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到。 我正要转过脸去求证一下他是否死了,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把脸藏在我的后颈脖里,下巴戳着我的颈窝,很有些痛感。 他的气息湿润的拍在我的脸颊上:“夏至,我们永远待在一起,就这样…” 桑旗居然跟我提永远。 永远这个词未免过于神圣,对于像我们这样私奔出来各自都有婚姻的狗男女来说,是不是略微沉重了一些? 我想回头,但是他却说:“别动…” 然后我们就以这个姿势在车里坐了好久,直到天边红色的太阳忽的一下就跳下了地平线,黑暗将我们包围住。 美轮美奂的芦苇荡变成大片黑色的影子,我的肚子饿得扁扁的,发出雷鸣般的叫唤声才把桑旗给唤醒。 他松开我:“你饿了?” “嗯。饿死我了。”我的内心经历过如此惊涛骇浪般的浩劫,岂止是饿,饥饿简直是在我的胃里碾压,我都前心贴后心了。 他发动汽车开出了这片芦苇荡,我们找到了一个民宿,现在不是旅游高峰期,所以游客很少。 老板娘是一个胖胖的大妈,长得很慈祥,看到我挺着肚子从车里下来,赶紧过来扶我:“这么大的肚子还出来玩?” 桑旗订了一个房间,明明有很多房间他却只定一个,然后他点了菜让老板娘送到房间里去。 我和桑旗的电话都放在房间的桌上,此起彼伏的不停地响着。 桑时西一会打我的一会又打他。的但是我们两个都没接。 我能够想象出桑时西的面瘫脸阴云密布的样子,想起来就好笑。 胖大妈把饭菜送进来,她对我们的身份很好奇,而且非常想跟我们攀谈。 桑旗给了她小费才把她给撵走。 第121章 快乐,太快了 我吃饭很快,喝汤也很快。差不多是用碗直接往嘴里倒的那种速度。 他用筷子夹住我的筷头:“没有人跟你抢,别把自己给噎死了!” 我吃饱了窝在沙发里面看着桑旗吃,他今天吃饭格外慢,而且很是悠闲。 吃饱了我才想到一些现实的问题。 我问他:“你打算出来跟我胡闹几天?” “你不是要买小木楼?”他问我。 “是啊!” “你不是要在那里长住?” “是呀” “那便是了。”他很有没事就装装大尾巴鹰的潜质。 “大禹集团你不要了?” “大禹集团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 “你有股份的,大总裁,你是有钱人,跟我这种把口袋翻出来倒一倒都凑不起四位数的人不能比。” “你的银行里不还冻结了两千万?” 他怎么知道我把何仙姑给我的钱冻结了? 算了,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禹集团先不提,盛嫣嫣总要提了吧。 “那你也不要你的心肝宝贝了?” “我的心肝宝贝不是你吗?”他慢条斯理地喝汤。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说的是盛嫣嫣。” “你说的那句话迷惑了我,给我下了蛊,什么时候这个蛊解开了我才顾得上那些。” 他吃饱了放下碗向我走过来按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跟我说的那句话,别的事情根本就挤不进去。” 我该不该相信他? 他之前靠近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盛嫣嫣吗? 怎么一句我爱他,他就乱了阵脚? 我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此时忽然失声。 这个时候比较适合谈情说爱,说那些太沉重的话题不利于我满脑子的情情爱爱的滋长。 我不置可否:“好吧,反正是你心甘情愿的,如果有一天你想回去了…” “你就会放我走?” “做梦,锁也要把你锁在我的身边!” 他忽然蹲下来,将他的脸埋在我的手掌心当中,我的掌心感受着他五官的立体和面颊的温度,忽然心中有一个感觉,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一个人这一生总要为某一个人发一次神经,跳一次火海,哪怕是被燃烧成灰烬,也就是当做自己把自己给火化了。 反正人固有一死,心死不如身死。 我看着桑旗黑发的头顶,以及雪白的发际线,抽出一只手在他的头顶上摸了摸,他的发丝柔韧,在我的手指间穿梭。 我是真的爱他,爱到五脏俱焚。 桑旗抬起头,忽然啄上了我的唇。 他吻我的时候,我忽然很想哭。 我不是爱哭的人,但此刻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眼泪从我的眼眶中滑落下来,滴进了我的嘴里,咸而涩的滋味。 他忽然停住了:“干嘛哭?” “老娘想哭就哭,关你屁事?” 我声音里有鼻音,他搂着我的后脖颈抬头看我,他的眼睛仿佛一眼幽深的古井,里面既有让我惶恐的东西,也有让我让渴望的东西。 他低哼了一声,继续吻我。 我几乎喘不过气,好像只差一口气就要死过去了,但又活过来。 就在这生生死死之间,我的情绪像坐过山车,要多跌宕起伏就有多跌宕起伏。 胖胖的老板娘过来敲门,我们才立刻分开,桑旗起身去开门。 在那一瞬间,我很怕是桑时西前来捉奸。 但是并没有,老板娘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吃好了吗,我来收碗。” 桑时西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他不够了解我,所以他猜不到我会去哪里。 如果他能找到我,我才要对他刮目相看。 晚上,我们洗漱完,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大山。 周遭很寂静,因为是初春,连虫鸣都听不到。 他坐在我的身后,抱着我,将他的脑袋隔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忽然问我:“夏至,你爱我什么?” “当然是爱你有钱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轻笑:“神经,那桑时西不是比我更有钱?” “但是他老呀!” “他才比我大四岁,今年才31。” “我说的不是年纪,他的心太沉,埋的太深,那种人就是把一座金山送我,我也不稀罕。” “所以,你稀罕我?”他抱紧了我。 “是啊,我稀罕你。”我靠在他怀里不再说话,也没有问他爱不爱我。 我不想知道答案,我明白自己的内心就行,管他爱不爱我,反正他现在在我身边。 后来,我在他怀里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在床上醒来,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把我弄到床上去的。 我们起床吃了早餐之后继续行程,我们心中有一个目的地,但是我希望永远也别到。 如果到了,好像就失去了方向。 因为我明白,私奔这种事情太飘渺,就像没根的花,只会开花不会结果。 我们走走停停,风景好了就停下来看一看,就这样大约四天之后到了目的地。 我向往的那栋小木屋还在原来的地方,还没被卖掉,因为太贵了,也因为太不实用了,这里距离市区太远,没人正经要过日子的会买这里的房子。 桑旗一次性付款,买下了那栋房子。 我光着脚丫在木地板上走来走去,看着白色的窗幔被风吹的飘起来。 我觉得理想的生活离我不远了。 可是,桑旗的电话响了。 这几天,我们的电话都响个不停,我们都没有理会过。 我的第六感一向神奇的很准,我下意识地回头,桑旗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我对他说:“接吧!” 他迟疑了一下接通,放在耳边。 我看着他,这里四季如春,很温暖。 风吹起他白衬衫的衣角,美好的像一幅画。 但我知道,这幅画,很快就要被撕毁。 他听完电话,转头看着我,表情有短暂的失神。 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但我想,我们这次疯狂的私奔可能要画上了句点。 我还来不及拥抱我的新生活,就要跟它说再见了。 “嫣嫣被绑架了。”他对我说。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转头看向窗外不远处的大海,海鸥在擦着海面低低地飞行。 我吞了口口水,背对着他没回头:“你回去吧,再见。” 第122章 上 我也被绑架了 他走到门外去打电话,我坐在露台上看风景。 他很快打完,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腕:“先跟我回去再说,你明知道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是啊,我明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但是也绝对不会不走。 我的任性应该到此为止了,他陪我玩爱情的游戏,从头至尾四天即止,做人不能太贪心。 还好我们的行李都在他的车上还没来得及搬下来。 我坐上他的车,他沉默地帮我系安全带,然后将车从小木屋前面开走。 我的美梦刚开始,就醒了。 桑时西打电话来,这一次我接了。 不等他说话,我便对他说:“干得漂亮,你抓住了桑旗的软肋。” “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抓走了盛嫣嫣,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找她,打蛇打七寸,你赢了。” “所以,你们现在在回来的路上?” “快的话,两天你就能看到我了。”我挂了电话,扔到后座上。 桑旗面无表情地开车,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风起云涌,但从他的表面来看,我看不到任何情绪。 他沉默了很久,本来我一坐在车上就要睡觉,但是此刻我睡意全无。 必须找个话题说说:“盛嫣嫣不会有事的,桑时西的目的只是让我回去。” 他才回头看我一眼:“这么肯定是桑时西做的?” “嫌疑人就那几个,桑时西,何仙姑,还有我。” “你?” “我把你支走了,才有下手的机会。” 他转回脸继续全神贯注地开车。 “我不信你没这么想过。” 当他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转头看我,虽然他的眼神我没看出什么内容,但是他这样敏感而又多疑的人,所有的人都有嫌疑,而嫌疑最大的人是我。 因为在他的心里,我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怀疑我很正常。 他一言不发,车内的空气几乎凝滞。 他的车开的奇快,还好我们走的是没什么人的乡间公路,轮胎摩擦着地面差不多要磨出火星子了,插上翅膀就能飞了。 车子开进了市区,本来四天的路途,照他这样开,估计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到了。 我精神矍铄,阻止了他准备在一个酒店门口停下来:“不用住酒店了,你如果不累的话就连夜开车吧,这样一来明天中午就能回去。” “你不要命了我还要。” “你的命被捉走了,你还能顾得上这么多?” 他拖我下车,拽着我进酒店,正规酒店我们没有结婚证,只能开两间房。 我独自在我的房间里,酒店的隔音一般般,我听到桑旗在他的房间里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 他过分焦虑了,我敢保证盛嫣嫣不会出事,连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桑旗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是情不自禁的心急如焚。 他给我叫了晚餐,但是我没吃。 没胃口,他今天车开的很快,我胃里一直很难受,刚才还去洗手间吐了一会。 桑旗过来拍我的门,我开门把他堵在门口:“干嘛?” 他从我的身侧看到放在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为什么不吃?” “不想吃。” “夏至。”他忍耐的:“我从来没说我怀疑你。” “有些事情不用说。”我又不是傻子,在他接到消息的一瞬间,他肯定怀疑过我。 “吃饭,不然的话,我会喂你。” “那你喂啊,你的嫣嫣被绑架了,你还有心情跟我纠缠?” 他忽然攥住我的胳膊,把我逼进我的房间,用脚踢上了门。 他的眼中,带着困兽的光,焦躁而又郁闷。 他拖我到桌边,舀了一勺汤放在我的嘴边。 我看着他,忽然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我拿过他的勺子,在他的面前老老实实地把饭吃掉。 吃完了,我把空饭碗倒过来给他看。 他看着我良久没说话。 “一场游戏而已。”我说:“只是结束的有点仓促,不在我的预想之中。” “所以,你觉得你是一场游戏,那我呢?” “两人游戏啊,一个人就不好玩了。”我两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他:“桑旗,你也知道我们俩这次跑出来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才会跟着我出来。” 他不说话,好看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寒霜。 我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的内心,就像他也不曾看透我的。 我们总是在互相猜疑,就算我向他表白,他也会怀疑我的真心。 更何况,他从来没说过他爱我这种话。 两个太聪明的人在一起,容易各怀鬼胎,所以女人得笨一点,以为男人爱她,照样开开心心地活一辈子。 我有点烦了,便起身轰他:“我现在也吃完了,滚回你自己的房间。” 我总是对他恶语相向,一向脾气不大好的桑旗对我也算容忍。 他没跟我过多的纠缠,便走出了我的房间。 盛嫣嫣被绑架了,他哪有心情跟我扯皮? 我洗漱完,换了睡衣准备上床睡觉。 门铃又响了,我都懒得趴在猫眼看是谁,直接拉开门:“我要睡了,别骚扰我......” 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我面前,戴着口罩和黑色的鸭舌帽。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要大声喊,但是他速度很快地捂住我的嘴,他的手里是一块手帕,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来不及思考,我已经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车后座上,手和脚都被绑住了。 那个用手绢捂住我的嘴的男人正在开车,他还戴着帽子和口罩,车内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反正,傻子都知道我被绑架了。 我保存体力,也没问他什么你是谁,你想怎样这样的傻话。 绳子绑的很紧,勒的我的手和脚都很痛。 “喂,你把绳子给我松一点,如果伤了我,你跟你的老板没办法交待。” 他头也没回,当做没听见。 我的时运真低,在酒店里都能被绑架。 早知道我就不让桑旗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了。 第123章 下 夏小姐,怎么是你? 车子疾驰,开的飞快。 我在后座上如果不是车窗都紧闭,差点都要飞出去了。 车子开了很久很久,天黑了又亮了,然后又慢慢地暗下去。 我在车上昏睡着,肚子饿的时候我就喊那个人,他也不理我,既不给我水喝也不给我东西吃,我只好睡着保存体力。 他好像把车开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接着在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院落面前停下来,然后下车打开车门直接将我扛了下去。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他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把我放下来,然后打开了锁推我进去。 里面亮着灯,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房子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人向我抬起头,立刻惊喜地喊出声:“夏小姐!“ 这个人居然是盛嫣嫣,我和她居然被同一个人给绑架到一起了? 我有些莫名地站在原地,身后的门落了锁,那个人在外面把我们锁了起来。 盛嫣嫣一看到我就哭,并且直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站着不动,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运转着。 当时我在车上就在设想到底是谁绑架了我,桑时西可能性不大,因为我已经跟他说我在回去的路上,所以他没必要绑我。 但是此刻盛嫣嫣就在我的面前,之前我是怀疑桑时西绑架了他,为的是要挟桑旗让他回去。 可是没必要连我一起绑了,所以桑时西绑架盛嫣嫣的嫌疑小了很多。 我还在装柯南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盛嫣嫣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哭哭啼啼的拉住了我的手:“夏小姐,怎么是你呀?” “我也不想是我。“我挺无奈地看着她。 盛嫣嫣没有被绑住手脚,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只是脸上挂满了泪痕。 我向她转过身子弓起腰:“快把我手上的绳子给解开!” 她一边哭一边帮我解,解了半天都没解开,最后告诉我:?这个绳子绑的是死扣,我根本解不开!” “你怎么这么笨!”我实在忍不住骂她。 她就像豆腐做的一样,我还没碰到她她就开始哭。 “夏小姐,我们现在被绑架了该怎么办?为什么会有人绑架我,我又不是有钱人?” “可是你的男人是有钱人呢!”我笑嘻嘻地说。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抹着眼泪,有的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好像体内的水永远不会枯竭。 我的脚也被绑住了,大着肚子也不能跳,只能一步一步地挪到房间角落的一张床边坐下来。 那张床还算干净,床单也像是新换的。 可是这个地方应该是被废弃很久了,为什么会有人不住在这里却换了这里的新床单,像是迎接某个人一般? 盛嫣嫣坐到我的身边,我看着她:“你是怎么被绑架的?” “我去超市买东西,回家的时候有一辆面包车停在我的身边,然后我就被人用手捂住了口鼻,就到这里来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被绑过来的?” “昨天上午。” “几点钟?” “大概九点多钟。” “你去的是什么超市?” 我问的很详细,盛嫣嫣有点发懵:“易初莲花。” 据我所知这种大型超市早上8点半才会开门,但是盛嫣嫣九点钟就被绑到这里来了,也就是说那只能在八点钟左右在超市里买完东西回来被绑时间点才能吻合。 可八点钟超市门还没有开,她在哪里买的东西? 也许是记者做久了,而我身边也有好几个做刑警的朋友,所以出了事情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分析这件事的逻辑性。 盛嫣嫣跟我说的话毫无逻辑,不得不让我怀疑。 “夏小姐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有,随便问问。”我耸耸肩:“反正我们两个也没话可聊。” 我肚子好饿,只好躺在床上,少动弹一些饥饿感也不会那么强烈。 我的手脚都被绑得发麻,我让盛嫣嫣在房间里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稍微锋利一点的东西把我脚上的绳索给解开,但是她一口就回绝了我。 “我早就找过了,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一个大肚子被绑得这么严实,而盛嫣嫣行动方便自如却没有被绑? 床单是新换的,房间里很干净并没有异味,盛嫣嫣的身上干干净净不像是经历过绑架挣扎过。 我身体里的多疑的因子又在不安地活跃起来。 有没有可能这一切是盛嫣嫣的自导自演? 或许一开始是我猜错了,我认为是桑时西做的。 但应该并不是,桑时西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直接在电话里质问他,他的第一个反应有些错愕,当时我正在气头上没时间分析他的反应,现在想想看是桑时西绑架了我们的可能性极小。 我饿得脑袋发晕,我问盛嫣嫣:“你从昨天到现在他们给你东西吃了没有?” 盛嫣嫣立刻摇头:“没有呀,什么东西都没给我吃。” 我算了算她大概也饿了有三十几个小时了,不过看她精神不错,唇红齿白实在是不像像是饿了这么久的样子。 我越想越觉得盛嫣嫣有可疑,她一开始帮了自己是为了逼桑旗回去,现在又绑了我纯粹是为了泄愤,或者是想看看在桑旗的心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如果真的是盛嫣嫣做的话,那这个女人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她不仅拥有柔弱的外表楚楚可怜的眼神,她也有一颗缜密而且毒辣的心。 最主要的是她很聪明,她能够把自己的这种智慧给隐藏起来,不像是何仙姑笨的要死,她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桑旗越来越讨厌她。 但是盛嫣嫣不同,她很善于伪装,她充分利用了女人的优势,所以她没被绑而我被捆了个结实。 我让她帮我解开绳子,她也推脱说解不开。 本来两个女人在这种境遇里相逢应该是惺惺相惜才对,但是她看我的眼中仍然有敌意。 分析出来之后我的心情十分的平静,我相信盛嫣嫣的胆子也只道绑架我,绝对不敢把我怎样。 她只是想证明某些事情而已。 所以就拭目以待了。 第124章 只能带走一个 这个房间里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我也没有手表手机,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而盛嫣嫣一直试图跟我说话,我饿的不行,保存体力懒得跟她说。 但是她絮絮叨叨,一会儿就哭一鼻子,我被她哭的心烦,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 “盛小姐,你想要了解什么?你想知道我和桑旗去哪儿了是吗这段时间我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上床?有没有接吻?” 盛嫣嫣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她这个柔弱的样子的确能唬人,特别是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几天和阿旗在一起吗?” ”是啊,我们两个在一起,而且还私奔了。” 我不怕老实告诉她,其实我在盛嫣嫣的眼中并没有看到惊奇,她本来就知道,所以有什么好惊奇的。 “什么私奔?”她眼睛瞪得好大,在她清澈的眼睛里我连一丝血丝都看不到。 被绑架了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我也算是佩服。 “你不是阿旗的嫂子么,什么私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来了,我和桑旗的关系他会不知道? 现在这种小白兔的人设她还玩的乐此不疲,我忽然有点怀念起何仙姑的无脑了,至少何仙姑坏的很明显,虽然有点笨,但智商这东西是天生的不能怪她。 她愿意演我就陪她演下去,我告诉她:“我和桑旗之前有过一段,我嫁给桑时西也是因为他。” 盛嫣嫣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咬着嘴唇手捂着心口,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稍微刺激一点就能晕过去。 不过她没晕,因为桑旗不在这里她晕给谁看? 我相信桑旗没那么笨,这种伎俩多来几次桑旗就是再爱她,不会总是被她蒙蔽。 同样的手段玩过一次就好了,反反复复的都是这个就没意思了。 “你和桑旗的大哥已经结婚了,他怎么会跟你私奔?” “那桑旗跟何仙姑也结婚了,那他为什么又把你养在外面的别墅里?” 她低着头不吭声,我笑嘻嘻地问:“难不成你要跟我说你们是真爱?” “桑旗跟你说过他爱你吗?”盛嫣嫣抬起头问我。 她的语气急促并且不柔弱了,反倒有种咄咄逼人的意味。 盛嫣嫣的真面目快要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慢慢揭开她的画皮的过程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想了想说:“没有。” 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得意的表情:“桑旗跟我说过,他说他很爱我。” “哦。”我淡淡地应着,然后便躺下来。 她追着看我的表情,也许是在我的脸上没看到什么情绪变化,所以她还有些失望。 “夏小姐,你这么做是不检点的,你有老公了却纠缠桑旗。” “你怎么知道是我纠缠他,而不是他纠缠我?” “他又不爱你!”盛嫣嫣着急地说。 “他没跟我说过不代表他不爱我,那他跟你睡过了没?” 她的脸忽然红了,迟疑了一下:“睡过了!” 我敢肯定她在撒谎,因为刚才她明显的在考虑怎么回答,真相怎么会考虑?除非是撒谎。 桑旗没跟她睡过?她又没怀孕有什么理由不睡一个他那么爱的女人? 我想了想也没办法解释。 说的累了,我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可是盛嫣嫣却扳着我的肩膀不打算放过我:“你这样会害了阿旗的,你是阿旗的大嫂,不能这样!” “那对于何仙姑来说你也是第三者,你也不能这样。” 我扳着指头数了数,加上何仙姑我们这算是四角恋了。 不对,还有桑时西,这是五角恋。 真是够复杂的,有一天我的生活还能活得这样狗血淋漓,自己都没想到。 盛嫣嫣的精神绝佳,到了后半夜我都要困死了,她还缠着我问东问西。 我用手指把耳朵给堵起来,不听她说话。 然后她就在我的耳边没完没了的哭,我真不知道这种人设桑旗怎么会喜欢,难道男人都喜欢犯贱?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门终于响了,我立刻从床上站起来看向门口。 那个男人打开门站在门口,手里托着一个饭盒,直接递给了盛嫣嫣。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男人的动作很是自然,他就给了一个饭盒给盛嫣嫣,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便走又将门给关起来了。 奇怪吧!他只给盛嫣嫣饭吃就不给我饭吃。 盛嫣嫣掀开饭盒的盖子,久违的香味飘出来。 她吃了一口才假惺惺地回头问我:“你要不要吃?” “分我一半!”我说。 盛嫣嫣似乎有些为难:“这一份饭太少了,我们两个人分着吃谁都吃不饱。” “那你就全都给我好了。”我指指肚子:“我不能把他给饿伤了,如果饿坏了他的话,我没了孩子就更要全心全意的去纠缠桑旗。” 她听了一哆嗦,可是手仍然紧紧地端着饭盒。 她不给我也不能动手去抢,只不过被人关起来一天不到而已,还不至于从人变成了野兽。 我静静的看着盛嫣嫣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把一份饭吃得一粒米不剩,如果我有手机的话一定会把这一幕给拍下来给桑旗看。 我要问问他你爱上的就是这种女人? 不过一盒饭也让我彻底的看清楚了盛嫣嫣,这个女人真的是很歹毒,表面装的再柔弱都没用。 不管背后的策划人是不是她,单凭这么自私的个性这不值得桑旗爱。 但是男人通常很贱,他们爱的又不是道德标兵,不需要五讲四美三热爱,只要她惹人怜爱就行了。 我饥肠辘辘已经饿了超过24个小时了,我觉得做我的孩子真的是蛮倒霉,跟着我颠沛流离不说,还经常要被饿肚子。 盛嫣嫣吃饱了之后,门再一次被打开,男人立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对我们说:“跟手机里的人说句话!” 盛嫣嫣立刻扑过去:“阿旗,阿旗!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又不是视频电话,她怎么知道电话里的人是桑旗? 我坐在那儿没动,男人又将电话递到我的嘴边:“说一句话!” 我将他的手给拨开:“滚到一边去。” 老子饿都饿死了,谁有功夫跟他们玩这些。 男人就把电话贴回自己的耳边对电话里的人说道:“这两个人都在我这里,拿5000万来,不过只能带走一个,你选择一下。” 第125章 先跑为敬 第124章先跑为敬 神经,世界上哪有这种绑匪,绑了两个人过来却让人家选一个救。 本来我对这事情是不是盛嫣嫣做的还在揣测,现在不用了,很明显。 人家绑匪绑人不是为了钱,还跟你玩这种人性的游戏,是不是吃撑了? 盛嫣眼巴巴地看着男人手中的电话,我是不关心桑旗在电话里选谁,我只关心桑旗如果上次选走了盛嫣嫣,那男人下次再送来一份饭的时候,我就可以吃了。 在这种时候吃饱肚子才是最主要的,情情爱爱的先放到一边。 桑旗在电话里说什么我不知道,男人挂了电话指了指盛嫣嫣的:“等我收到钱,我就放你走!” 盛嫣嫣欣喜若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问:“阿旗选择的是我是吗?阿旗选择的是我:” 男人出门落锁,盛嫣嫣抓住我的手腕跟我没完没了地得瑟:“阿旗选择的是我!” “我又不聋。”我甩开盛嫣嫣的手:“听到了,在别跟我显摆了!” 她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很难过。” 我难过个毛线,我是肚子饿。 “夏小姐,阿旗根本就不爱你,你没有必要再跟他继续纠缠。” 我听得好烦,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 刚才电话里的人有可能真的是桑旗有可能不是。 有可能只是盛嫣自导自演为的只是让我死心。 我真替他累得慌爱一个男人非要把自己搞得步步为营像宫斗剧一样累不累 其实这次被绑架,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是觉得盛嫣嫣很吵,而我很饿。 这是我的两个最深的感受,其他的都无所谓。 盛嫣嫣闹够了我又去拍门,说自己要去上厕所。 那个绑匪对她倒是有求必应,她说要上厕所随便开门带她出去上,然后又把她给送了回来。 我看这里对她来说就跟酒店一样来去自如。 盛嫣嫣的事特别多,上完厕所又说自己渴了,一会儿又说她心脏不舒服,让绑匪把她包里的药拿给她,这样一来二去我估计那绑匪是弄得烦了,他最后一次把盛嫣嫣送回来的时候好像没有上锁,只是把门带上人就走了。 我等盛嫣嫣消停下来之后便挪到门口用手拉拉门,的确门没有锁上,我轻轻一拉就能拉得开。 我从门缝中看到那个男人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机,就算他没锁门我也走不了。 忽然我发现角落里有一片上绣的锯刀片,我走过去反手拿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割着手腕上的绳子,盛嫣嫣看着我。 “你在干什么?”他声音特别大。 “我胃有点疼,饿的。“我把那根锯条藏在手心里,她走过来看看我:“那等会儿那个人再送东西来给我们吃,我就让给你好不好?” 我跟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等她走开了我继续磨。 我防着外面的那个绑匪不说还要防着面前的盛嫣嫣。 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让她帮我找一找房间里有什么可以割开绳子的东西,但是她告诉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手被绑了超过24个小时了感觉血液都不循环,现在手指头一定是紫的。 我离盛嫣嫣老远的坐着,一点一点地割着,终于把绳子给割开了。 我解放了双手,盛嫣看到我却惊呼了一声跑到我的面前来睁大了眼睛,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的绳子怎么开了?”她更多的是惊吓而不是惊喜。 我不理她,把脚架在椅子上割脚上的绳子。 “你从哪里找到了照片的?你怎么把绳子给割开了?你什么时候割的?” 她真是10万个为什么,盯着我问的没完,而且嗓门还奇大,我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 ”闭嘴!你是想让绑匪进来撕票吗?” 她一脸大无畏的样子,我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怕那个绑匪,就像盛嫣嫣这样这胆子怎么可能不怕绑匪?除非他们俩是串通好的。 我埋下头继续割绳子:“你离我最好远一,点刀片无眼,万一划伤你就不好了。” 她一听果然怕了,向后退了两步,离我老远地站着。 我三下两下就把绳子给割开了,揉揉已经被勒到深深印子的脚,有的地方都已经磨破了,很疼。 我顾不得疼走到门口去,看那个绑匪不见了。 外面是白天,我估计只有他一个人,可能肚子饿了去买东西吃了。 现在不跑等更待何时? 我拉开门就往外面走,盛嫣嫣跟在我的后面拉住我的手:“你要干什么?” 我回头好笑地看着她:“现在绑匪不在,当然是逃跑呀!难道留在这里等着他请你吃饭?” “可是阿旗说要来救我!” “你也说是救你又不是救我!”我甩开她的手:“你可以不走等着他来救你。” 我走到外面的客厅里,那个绑匪果然不在,我走出了小院,这里很僻静,好像是大山深处,就算是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 我深吸口气,只要是在文明社会里就没有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个绑匪的车停在门口,他应该没有走远,所以现在我得赶紧跑。 盛嫣嫣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看她的表情像是不想让我走:“你去哪里?” “逃命啊,你说去哪里?” 她拽着我的袖子:“你认得路吗?” “废话,我第一次被绑架怎么可能认得路?” “那就是了,如果迷路怎么办?” “看你的样子你是像让我陪你在这里?桑旗选择救你,又不救我。他把你救走了你是想让绑匪把我撕票?”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我想起来一个词,剪水双瞳。 但是如果用在她的身上,我觉得好像玷污了这个词。 等会儿那个绑匪就回来了,我没工夫跟她在这里闲扯。 既然她拉着我不放,我就先把她给带走再说。 她很被动的被我拉着走,我看到了一条小路,前面就是大山。 翻过那座山应该就是公路,来的时候我记得那个绑匪是开车栽着我从山下的公路上开过来的,所以等会儿他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开着车追我们,所以上山是比较安全的。 第126章 她有手机(上) 走了没两步我都快要累死了,不仅要自己拖着大肚子走,还得拽着不情不愿的盛嫣嫣,她根本就不想走。 哪有肉票得了能逃跑的机会却赖着不肯走的,她这也太明显了。 山并不高,但是山很大而且很深,也没什么路。 我得扶着树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盛嫣嫣简直就是我的拖油瓶,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已经爬得很高了。 她死死地拽着我的衣袖,我快耗光了全身的力气,实在是爬不动了,扶着树站住回头看看这座山。 才爬了1/3不到,她捂着胸口,喘的比我这个孕妇还要厉害:“我好难受,我的心脏病犯了!“ 她的面色红润,眼睛也亮晶晶的,实在是看不出来犯病的样子。 “你可以选择不跟我走,反正桑旗是要来救你的。”我对她说。 “可是如果绑匪发现你跑了,恼羞成怒向我开刀怎么办?” “你就在这里躲起来,我先翻过山去然后找人来救你。” “那不行,我一个人害怕。” 她还是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我喘匀了气转身接着往上爬。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肩膀上,给了我一点点温暖。 初春的大山里还是冷得要死人,我穿的很少,因为当时我被绑架的时候是在酒店的房间里,穿的是睡衣。 现在爬山身上出汗了,风一吹来都凉凉的贴在后背。 我回头看盛嫣嫣,她穿的很厚,还围着大围巾。 我指了指她的围巾对她说:“你流汗了没有?把你的围巾借给我一下!“ 她立刻紧紧攥着自己的围巾,生怕我过去抢她的:“不行,我身子弱,风如果从我的领口灌进去的话我会生病的。“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桑旗见过你这副自私的样子没有?” 盛嫣嫣笑的很有凉意:“在男人的眼睛里他爱的人都是他想象的样子。” 盛嫣嫣在我的面前没有说过一句真话,这一句应该是最真的。 既然她不给我围巾那我就继续冻着,我笑了笑往上爬。 终于爬到了山顶,我累得几乎要昏厥。 因为很久没吃东西了,又挺了这么大的肚子,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休息。 盛嫣嫣靠在一棵大树上,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孱弱,虽然她一路上都在喊快要断气了,可是也没见她晕过。 我歇了一会儿,山上风很凉,我穿的太薄,如果再歇下去的话估计很快就要着凉。 我直起身正要回头跟盛嫣嫣说:“走吧!” 却看不到盛嫣嫣的人影了,我走过去发现她是躲在大树的后面低着头,手里捧着手机,正在发微信。 原来她是有手机的,这下我更加笃定了盛嫣嫣一定是幕后指使人,不然的话绑匪不可能不把她的手机给收走。 我绕到她的面前将她手中的手机抽过了,她惊愕地抬起头看到了我:“你不是在那边的石头上坐着吗?” 我拿着手机按了数字1,果然是桑旗的电话号码。 我直接拨了过去,盛嫣嫣立刻过来跟我抢。 桑旗接的很快,我一边躲避着盛嫣嫣一边对电话里的桑旗说:“想办法定位盛嫣嫣的手机,我们现在在一座山上,我马上就要翻过这座山了…” 第127章 她有手机(下) 我话还没有说完,盛嫣嫣跳起来使劲的拍我的手,我的手一抖,手里的手机便掉了下来,滚到山底下去了。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抱着自己的双肩冷得直打哆嗦。 我冷冷地看着她:“自导自演有意思吗?你连我都瞒不过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桑旗和桑时西?”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你为什么会有手机?” “是我藏的比较好那个绑匪没有发现。”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跟桑旗把我们这里的详细地址告诉他?” “你又不知道…” “我可以微信定位给他。” “我刚才是失手了!”盛嫣嫣说。 我懒得跟她说多,在山上留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 我深吸一口气从山的另一侧下山,盛嫣嫣跟在我的身后。 下山的路比较陡,我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 还好下山没有上山那么累,我喘的比刚才好点儿。 盛嫣嫣忽然在我的身后毫无声音,也没有那种拉风箱一般的喘气声。 我出其不意地回头看她,她的眼中流露着一种和她的整体形象很不搭配的凶狠。 我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很有可能我识破了盛嫣嫣,她怕我跟桑旗告状有可能对我做出一点什么来也说不准。 我停下来对她说:“你走到我的前面去!” 盛嫣嫣站住了:“为什么?” “我让你走到我的前面就走到我的前面!” 她忽然咬着唇看着我,笑的冷飕飕的:“你是怕我在你的身后推你?夏小姐,你的警觉性还是蛮高的。”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是她就是站在我的身后不动。 我没时间跟她耗,但是她走在我的身后我又实在是不放心。 我捧着肚子装肚子痛然后在地上坐了下来。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 盛嫣嫣一脸将信将疑的样子,弯着腰看着我:“你是真痛还是假痛?” “你试着怀孕九个多月那么长时间没吃饭又爬了这么高的山看一看?”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然你先下山吧,看到人就报警。” 她咬着唇站着不动:“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 说的真是伟大,她如果那么好心的话早把饭分给我一口吃,我也不至于饿的眼睛发花。 “你快点下山吧,我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睡衣,如果在山上呆久的话我会冻死的。” 我这句话刚落音,就分明看到盛嫣嫣的眼睛一亮,她立刻就同意了:“那好吧,那我先下山,你在这里坐着,我看到人就让他们上来救你!” 我点点头,盛嫣嫣围着大围巾转身慢慢地下山了。 我知道她肯定不是找人来救我,她就是听到了我刚才的那句话才想把我丢在山里的。 歹毒的女人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像盛嫣嫣这么假的还真是少有。 第128章 她真狠毒 我看着盛嫣嫣的背影慢慢地往山下走,她走了几步还不放心地回头看我。 我立刻捧着肚子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可是为什么我真的感觉到有一些痛? 我这个人是出名的乌鸦嘴,上学的时候偶尔为了逃课装病,但是每次都是真的病了。 痛感越来越明显,我扶着树艰难地站起来。 忽然感觉有点湿湿的东西顺着我的腿往下流,我急忙提起裤腿,不是红颜色的,是颜色很清澈的水。 难道我的羊水破了? 不会吧,我的预产期还有将近一个月,难不成要早产了? “盛嫣嫣!”我大声地喊她。 她回过头看我:“怎么了?” 我捧着肚子,两条腿止不住地发抖:“你快点下车山,我觉得我要早产了!“ 她似乎大吃了一惊:“你是觉得你要生了吗?” “废话,早产了可不是要生孩子了!” 我不知道这种疼痛是不是宫缩,我第一次生孩子实在是没经验,不过我这几天折腾的厉害,早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盛嫣嫣看了我片刻,便转过身继续慢吞吞地向山下走。 “盛嫣嫣!”我声音发抖:“你能不能快一点?” 山风吹来,我整个人都是冰冰凉的。 我看盛嫣嫣速度估计我死在山上她还没下山呢,求她不如求己。 下山的路有好几条,我从另外一个方向扶着树慢慢地往山下走。 现在疼痛感还不是非常的密集,大概隔隔十几分钟疼一次,还能够忍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公路,而疼痛感也越来越紧凑,从原来的十几分钟变成了现在的几分钟。 实在是走不动了,我腿一软便跌倒在草地上,倒下去就起不来了。 我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像抽丝一样从我的身体中抽走。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明知道自己挺了这么大的肚子还偏偏要私什么奔? 现在可好了。 我躺在草地上,我面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糊。 这时我听到了汽车开过的声音,我急忙用胳膊撑起身体向路上看去,却看见了盛嫣嫣站在路边拼命地挥着手。 那辆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他们离我是有一段距离的,而我的嗓子全都哑了根本就喊不出来。 我想盛嫣嫣虽然讨厌我,但至少她不会这么残忍的见死不救。 但是我想错了,她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然后车就开走了。 我软软地倒了下去,我死了也就算了,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事的话,那我以后一定会剥了盛嫣嫣的皮。 以前我经常看电视女演员在电视里面生孩子,每个人表现的都不一样。 演技好的就痛得五官扭曲,演技不好的譬如某某宝贝只会瞪眼睛。 因为没体验过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现在我真的很想骂街,生孩子真是太他妈疼了! 疼的连喊都喊不出来的那种,好像有一个人用铁钳般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再说我一张嘴冷风就往我的嘴里灌,我的人生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残酷,难不成我要把孩子生在山脚下吗? 记得私奔的路上我跟桑旗开过玩笑,什么路生水生,我看他得叫山生了。 我痛得意识模糊,但在心里憋着一股劲,我一定不能在这里把孩子给生下来。 他在我的肚子里面至少还温暖,生出来这春寒料峭的会被活活冻死。 我强撑起身体,就算走不了往路边爬一爬也是好的。 而这时我听到了一串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几乎喜极而泣,就算是此刻那个绑匪追来了我也是高兴的。 我觉得他至少会比盛嫣嫣有人性,看到我快把孩子生在这了总不会不管我的。 我扭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其实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已经十分的模糊,我估计是在用我自己残存的一点点意识保持清醒。 ”夏至!”一个熟悉而又焦灼的声音。 当这个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断了,身体深处的那股热流也一下子迸发出来。 我在我意识尚存的时候使劲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我这里发疯地奔来。 还算不错,他来的不算太迟! 我很想露一个笑容出来,但是我的意识忽然就断片了。 有人说人在生死边缘会看到一些特别奇怪的东西,或者是经历一个特别冗长的通道,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就是睡了一场觉。 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很亮的吸顶灯,还有一股子刺鼻的药水味。 哦,我是在医院了。 我立刻伸手摸了摸肚子,陪伴了我九个月的大肚皮瞬间消失了。 “你醒了…”床边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我扭过头看他,他站在我的床边,或许是灯太亮了吧,看着他的脸很白,甚至连他的瞳他的唇都是一个颜色。 我嗓子干干的,但是勉强还能发声,我说:“孩子…” 我就说了两个字他就懂了。 “生出来了,才5斤6两,现在保温箱里。” “还活着?”我手指头藏在被子里面发抖。 “是,活得很好。”他说。 我闭上了眼睛,一种酸酸的东西往我的眼睛里冲。 还好,我没死,他也活着。 挺好的。 “我让护士把孩子推过来给你看看?” “不要。”我立刻拒绝。 生之前我就跟自己说过,我一眼都不要看他,就把自己当作是一个生育机器,给桑时西生下他想要的孩子我就离开桑家。 桑时西也没有为难我,只是说:“那你好好休息,两个小时之后才能进食。” 我没应声,把脸转向里面看着墙壁,上面贴着胖娃娃的宣传画像。 我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问,知道的越少越好,心越狠是对我的保护,也是对他的保护。 我听到桑时西的脚步声在往门口靠拢。 “盛嫣嫣呢?”念出这三个字我就恨的咬牙,我永远记得我在我快要疼的死过去的时候,她那个决绝的背影。 “盛嫣嫣在急救。”桑时西告诉我。 “她急救什么?”我用胳膊肘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桑时西。 第129章 还活着吗 桑时西走过来将我按回床上:“你才生过孩子给我好好躺着!” 我现在的身体虚的很,稍微动一下就直喘,我平躺在床上看着桑时西的脸。 他戴着无框的眼镜,我有一次问他近视不近视,他说没有。 但是他特别喜欢戴眼镜,可能他不喜欢裸眼看世界吧! 隔着玻璃片很难有人能看得透他的内心。 我老实躺着他就讲给我听:“据说你和盛嫣嫣在山上,你忽然有临产反应,她为了赶下山去找人来救你不幸从山上滚了下去,现在情况危急正在抢救。” 她从山上滚下去?我下山的时候她还没下去呢,我都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了她才慢吞吞的从后面过来,然后径直拦了一辆车就走了。 如果说她在后期撞车了我还信。 “你笑什么?”桑时西问我。 “我听到了一个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难道我不笑吗?” “你捡回了一条命,好好养着!” “我要见桑旗!” 桑时西的脸好像藏在一种情绪的背后,但呈现在我面前的是面无表情的。 我很不喜欢和桑时西对话,因为他这副样子总会让我忘掉他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人。 他看我片刻:“桑旗现在正守在急救室门口,无暇理会你!” “让他来,我要跟他说事实的真相。” “桑旗有眼睛他自己会看。” “他也有耳朵他自己会听!”我跟桑时西吼,情绪一激动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部,快要爆血管了。 “夏至。”他语调还是那么淡淡的:“你刚才在手术台上差点死在上面,你最好老实躺着情绪不要那么起伏。” “那好,你不让我见他,我自己下床去!”我抬手就要拔掉我另一个手背上的针头,桑时西速度超快的按住我。 他的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的怒意:“夏至,你以为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要见桑旗!”我保持我的初衷。 他的眼神已经相当的不耐烦,涌动着一触即发的暴躁。 虽然隔着玻璃片不是那么的真切,但我想其他人看到他这种眼神一定会被吓住,但是我不会。 因为在我的心里我从来没把桑时西当成一回事。 “桑旗救了我也救了你儿子,至少我要当面跟他说一声谢谢吧!” “不是桑旗救你的,”桑时西把我按回床上。 “你说什么?” “是我把你从山脚下给带到医院里来的,是我救了你。”他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我盯着桑时西那张特别好看的脸,看着看着我就笑了:“你和桑旗是双胞胎?你以为我痛的精神错乱,分不清你们两个?” 我明明看到的就是桑旗,我还听到他的声音,那样焦灼那样绝望,在那一刻我在他的心里比盛嫣嫣都要重要。 我在桑时西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我的脸苍白的吓人,像一个被吸血鬼吸干了血的女尸,我都被这样的自己给吓着了。 “夏至!”从桑时西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凉凉的:“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认错人了!桑旗当时在准备5000万,根本就没时间管你!” 随便他怎么说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桑时西找了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姆看住我,她们两个像左右护法一样一左一右的站在我的床边。 我只要大声喘口气她立刻伏下身来问我:“桑太太你怎么了?你要什么?” 我要她离我远一点,她庞大的身躯靠近我,我感觉我脑袋顶上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我昏睡了大半天,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看我。 桑太太最先来,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所以就闭着眼睛不想跟她说话。 她在我的床边坐了一会儿,细声细气地叮嘱保姆好好照顾我,然后又很详细的罗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好像还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保姆,后来便走了。 桑太太是个好人,但是她对自己的人生不够负责,我如果是她绝对不会过成这样,也绝对不会允许卫兰这样对我。 桑太太走了没多久,桑先生和卫兰组团过来看我。 桑先生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下便回避了,卫兰坐在我的床边。 她不像是来看我倒像是来探视犯人。 “夏至,你到底在搞什么,是你勾引桑旗私奔还是桑旗勾引你私奔?” 保姆正在喂我喝椰子鸡汤,鸡汤很清甜,巨好喝。 我埋头喝汤当作没听见,卫兰重重地拍了一下床头柜,把保姆吓了一跳,汤差点洒我一身。 我从汤碗上掀起眼皮看着卫兰,她的妆化得很浓,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子,我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年纪一大把了,每次还把自己画的像千年妖姬。 “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在这里跟我装蒜,你跟桑旗同时消失了几天,你的行李也不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猫腻!”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曾经跟自己说过不要轻易的撒谎,不论这个谎言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所以我不吭声也不点头,便不代表我说谎。 “夏至,你别以为你装聋作哑就可以混的过去!” 卫兰真的很生气,她的声音都呈撕裂状,响彻在我的病房里。 我身体刚刚恢复一点点,她尖利的声音让我头疼。 我在她的噪音当中坚持喝完了鸡汤,本来还想再来一碗的,可是卫兰如此聒噪,我实在是喝不下去,想着等她走了再说。 见我不理她,卫兰便冲过来两只手扳着我的肩膀,拼命地摇我。 “夏至,你败坏了我们桑家的门风,你应该和琴晴是一家子,你不是想要跟桑旗在一起么,那你带着你的野种和那个野种滚出桑家!” 卫兰好像疯了,我的私奔让她很生气。 我觉得桑时西都没她这么气。 她把我摇的脑袋都要散黄了。 “妈,你冷静点,你摇的我奶汁都要飙出来了。” 是真的,我没撒谎,我喝了汤之后忽然有了奶水,这种感觉让我很崩溃。 最后还是走进病房的桑时西及时拉开了她。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搞错了。” 第130章 我必须狠心 “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开始夏至就被绑架了,而桑旗是出差了。” 卫兰站起来,很不相信的看着她儿子:“时西,你怎么总是帮她说话?她跟那个野种私奔了,如果不是出了岔子的话,现在他们两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快活了!” “妈。”桑时西扶着卫兰的胳膊在沙发上坐下来:“夏至是真的被绑架了。” “被绑架需要带着行李吗?” “她是要回她妈妈家,结果在路上就被人给绑架了。” 卫兰很明显不相信,但是桑时西把话已经说成这样了,假话说的太真诚了连我都信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我刚给他生了孩子,估计他还指着我喂奶。 桑时西半哄半劝的把卫兰给骗走了,然后他又折回来站在我的面前:“夏至,以后不论任何人问你,你的答案都跟我刚才说的一样。” “我失忆了,之前的事情不记得。”我说。 他点点头:“也可以。” 反正别指望我领他的情,是他要帮我的,又不是我让他帮我。 卫兰晃的我脑袋疼,她走了我便让保姆再倒一碗汤给我喝,椰子鸡汤真好喝,只是喝完有副作用,奶水太多。 “你到现在都没问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本来也没想知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的任务就是把他生下来,其他的不需要知道。” “给他喂奶。”桑时西说。 “天底下有奶水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但是孩子的妈只有你一个人。” “谁的奶都一样,我不喂!” 桑时西吩咐保姆:“去找护士长把孩子抱过来!” “你抱过来我也不喂!” 桑时西忽然在我的床边坐下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特别讨厌他看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x光射线,能够照进我的五脏六腑里去。 “你是怕喂着喂着喂出感情,以后舍不得撒手了是吧?” “我这个人什么都有,就是没感情。”我笑嘻嘻地跟他说:“孩子我肯定是不会喂的,我出院之后就不回桑家了,等我出了月子咱们俩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我桑家的门你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那我夏至你说娶就娶说要就要?”我冷笑:“桑时西,如果你跟我讲信用,我觉得你还是一个男人,如果你不讲的话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我把喝了一半的鸡汤碗递给保姆,不就是奶水吗,我什么都不吃,生生的把它给憋回去,现在行了吧! 我躺下来用被子盖住头顶,我不想喂桑时西还能强迫我不成。 我缩在被子里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桑时西让保姆将孩子给抱来了。 我从生下他到现在一直憋着一股劲,不问他是男是女也不看他一眼。 这个孩子是在被设计的情况下到来的,我如果想逃离现在的生活就势必不能和他建立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承认我心狠,但是拖泥带水牵牵连连的到最后害了自己害了孩子。 桑时西千方百计的让我生下孩子,所以他一定不会放手,那我又何苦跟他争夺,不如一开始就放手。 “只要你喂他,可以用你想要的来交换。” “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不是想见桑旗?” “是啊,我想见桑旗,但是你不给我见他我就见不到。不过如果桑旗想见我,那你拦都拦不住。”我把眼睛露出被子向他瞄了一眼,他没抱孩子,孩子在保姆的手上,我只看到了孩子黑黑的头顶,头发真长,乌黑乌黑的像我一样。 我的小心肝缩的只有核桃那么大,急忙将脑袋重新缩进被子里。 我只要看一眼,我再狠的心肠都会化为粉末。 是的,我就是不给孩子喂奶,桑时西也拿我没辙。 反正他也不会把孩子给饿着,他那么有钱一次性找几百个乳母来给孩子喂奶都行,保证每个都身体健康。 有人说女人在喂奶的那一霎那母性便被激发了,如果我给孩子喂奶了,估计我这辈子也舍不得离开他。 我是顺产,在医院里面待了四天但是也没有见到桑旗,我知道不是他不来看我,是桑时西和卫兰把他给拦住了。 在外面桑旗翻云覆雨只手遮天,但是在桑家在卫兰的眼睛里他永远是个野种。 我想知道后来盛嫣嫣怎么样了,但是我不给孩子喂奶桑时西这几天也不理我。 我觉得我的身体好点了就下床,打听到盛嫣嫣住在哪一层,我就去他那层溜达。 桑时西是派了保姆还有门口的保镖看着我的,但是他们太笨了,我装不舒服叫来了很多医生和护士。 然后我躲在洗手间里面,趁人群闹哄哄的我就溜了出去。 他们太好糊弄了,下次看到桑时西我要跟他建议以后找保镖不能光着身材魁梧能打的,稍微也要有点脑,要不然我的安全怎么保证。 我溜到了盛嫣嫣所在的楼层,她在一个vip的病房里。 我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没瞧见桑旗,看到一个胖护士我便跟她唠嗑打听盛嫣嫣的状况。 胖护士挺健谈的,她告诉我:“那个女的是我见过的最能哭的,一天到晚哭个不停,我怀疑她的体内是不是装了一个自来水的水阀,一打开开关就止不住。” 胖护士形容的挺贴切,盛嫣嫣的确是那样的,她想哭随时随地都可以哭出来,就算当时正在看喜剧她也照样能哭出来。 “她受了什么伤?”我问胖护士。 “好像是从高处滚了下来撞到了脑袋,她失忆了。” 什么?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她居然能把自己整失忆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只记得一段,她说她被人绑架了,绑架的人中还有一个孕妇,那个孕妇忽然在山上要生孩子了,她便从山上急急忙忙地下去找人,结果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 她这还是选择性失忆呀,别的都不记得了单单只记得这一段。 有病人在按铃胖护士急急忙忙地跟我说:“我先干活去了,有空再跟你聊!” 我摸着下巴装作自己有胡子,琢磨着,她不是失忆了吗,那还能不能记得我? 我溜进护士站,进了里面的更衣室,找了一件护士服穿上,便推开了盛嫣嫣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盛嫣嫣一个人,她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床头柜上还放着蓝牙小音箱,正在听音乐。 小日子过得挺悠闲,我走到盛嫣嫣的床边:“打针了。” 第131章 真失忆,假失忆 我关了床头柜上的音箱,盛嫣嫣立刻睁开眼睛。 她看到我穿着护士服,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一个人撒不撒谎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她看到我穿护士服一定很吃惊,但是她在努力忍耐着。 我动手就要去拔她的针头,她吓得直躲:“你干什么?” “给你换药呀!” “你是什么人?”她吓得缩在床里面。 我捏捏我身上的白大褂:“我是护士呀!你瞎?”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生完孩子才上班!” “我不要你给我换,你找别的护士来!” “今天值班的护士少,我就管你这个病房的!” 我按住盛嫣嫣,要拔他手背上的针头,她跟我拼命的厮打,最后忍无可忍地喊出我的名字:“夏至!” 我松了手抱着双臂笑嘻嘻地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不是失忆了吗?盛嫣嫣小姐?” 他她惊魂未定,吓得失色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神经病!” 我承认有的时候我的确有点疯,但是我的精神绝对是正常的。 我拖了张椅子在盛嫣嫣的床前坐下来:“听说你为了救我把自己摔得脑震荡?那我还真是有点内疚,所以特意过来感谢你。” 她扭过身子背对着我不跟我说话。 我吓唬她:“你不理我就拔你的针头咯!” 她立刻转过身来很不耐烦地看着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忽然又恢复了?现在的医学真是昌明啊!我去找医生!” 我还没站起来,她就瞪着我:“够了,夏至!” 我当然没够,她见死不救,而我夏至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如果不是桑旗找到了我,那我现在估计已经曝尸荒野了。 我一只手撑着床面另一只手捏住了盛嫣嫣的下巴,把她的脑袋拽到我的面前来。 “盛嫣嫣,你明明已经看到我了,但是你拦了车却没有让人家来救我,你不是说你下山去找人救我吗?你怎么没救呢?你说你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可是我看到的是你毫发无伤的自己走到路边去拦车,你觉得找到那个载你的司机有多难?” 盛嫣嫣张口结舌,她的眼睛忽然在门口瞟了一眼,然后烟中立刻盛满了泪水,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泪水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接着我便听到了脚步声。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放开我好吗,真的好痛…”她的声音变得好柔弱,我声音大一点都能把她吓死的那一种。 我松开他回头一看,果然是桑旗来了。 她还能再绿茶一点吗?在男人面前就装成这样。 桑旗看到了我快步地向我走过来,然后就握住了我的肩膀。 “你怎么随便下地到处乱跑?” 我眨眨眼睛,我预想的开场白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会质问我为什么要欺负是盛嫣嫣,但是好像故事的走向开始有些变了。 他的眼睛扫向我穿着拖鞋的脚:“桑时西没有给你请月嫂,教你现在你这个时期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吗?” “少废话!”屋子里开着暖气,我又不冷。 我的余光瞥到盛嫣嫣的脸色都变了,眼泪水在她的脸上冲刷出两条小沟,但是已经干了。 “我过来看看据说是为了救我而把自己摔的失忆的盛小姐。”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盛嫣嫣靠在床上弱弱地扬起头看着桑旗说:“我只记得我为了救一个孕妇从山上摔下去,那个孕妇具体长什么样我真的不记得了,刚才这位小姐一进来就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大姐,你能不能闭嘴!”盛嫣嫣絮絮叨叨,听得我都快烦死了:“你的中心思想意思就是说你为了救我,而我恩将仇报现在还到你的地方来欺负你了是呗?” “你,小姐…”盛嫣嫣又哭了。 桑旗低头打量着我,他忽然笑了,我喜欢看他笑,不管他现在的笑容是充满了戏谑的。 我喜欢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是帅的。 “中气还挺足,看来恢复的不错。” 我这两天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管躺在床上大吃大喝,当然恢复得不错。 再说我是顺产又不是剖腹,恢复起来比那些剖腹产的要快很多了。 我口袋里的手机跳个不停,我掏出来看了看是桑时西打来的,估计是保镖他们找不到我便只好给桑时西打电话了,我接通了放在耳边:“如果你再让他们烦我,我就抱着你儿子彻底消失!”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多给他。 “我先送你回房间。”桑旗伸手扶起我的胳膊,将我从椅子里面拉起来。 我顺势挎着他的臂弯,盛嫣嫣看着我的眼睛都绿了。 桑旗扶着我一起走出了盛嫣嫣的房间,走廊里没有房间里那么暖和,他立刻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并且一粒粒的帮我扣好扣子。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忽然觉得在此时此刻才感到心安。 他低头看我的脸:“桑时西把你看得很严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的意思是说他来看过我,但是没成功。 “那是你道行不够,你看我不是飞出来了?”我捏着他的衣服仰头看着他。 他似乎清瘦了一些,但眼睛却一如既往的亮,藏在一片幽深里。 我感觉我看一眼就要死去活来的。 我在他的衣服里很暖和,靠在墙上告诉他我的发现:“你的盛嫣嫣是个超级绿茶婊。” “纠正一下!”他忽然伸手将我鬓边的发丝给撩到耳朵后面去:“盛嫣嫣并不是我的。” 我且不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我要把我想讲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盛嫣嫣根本就没有打算救我,也从山上下来之后就直接拦了一辆车走了,我当时就在她的身后,她连看我一眼都没有。刚才我吓唬她,她不得已喊出了我的名字,她根本就是认识我的。” “你又吓唬她了?” 我长长的一段话,桑旗偏偏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他的关注点还真够奇葩的。 第132章 他很拎得清 ”桑旗,你的盛嫣嫣是一个绿茶婊。”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我也要结案陈词。 ”你一定要这么直接?”他的气息笼罩在我的头顶上,吹动了我的发丝,有点痒痒的。 他四两拨千斤,看来是打算袒护盛嫣嫣。 我最看不上这种男人了,我就不相信他这双鹰般的眼看不透一个女人。 我解开他衣服的扣子,然后把衣服扔到他的身上去掉头就走。 他拽住我的胳膊将他的外套又重新的披到我的肩上:“又使什么小性子?” 他将我拉到他的面前来:“我说过不信你吗?” 我瞅着他有点不敢置信:“那你跟我说一遍盛嫣嫣是个绿茶婊。” 他轻笑,伸出手指在我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好,我说,盛嫣嫣是个绿茶婊。” 他说得认真,眼神也真诚。 我一肚子气顿时就烟消云散。 “这次绑架盛嫣嫣有很大的嫌疑。”我对桑旗说。 “我现在正在调查,那个绑你的人我在酒店的监控里已经调取了他的样子,很快就能找到他。” “那万一是你的盛嫣嫣做的你会怎样?” “再纠正一次她不是我的。” 他这算什么?撇清他和盛嫣嫣的关系? 盛嫣嫣不是他的心肝宝贝吗? 我咬着唇凝视他,琢磨着。 他曲起手指在我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这么快就倒戈于我,我有点难以置信。” “那你希望我做一个听信奸妃的谗言的昏君?”他心情像是不错的样子。 “你是说盛嫣嫣是奸妃?”这个不太符合正常剧情啊,他应该不信任我信任盛嫣嫣才对,然后悲愤地看着我让我善良点。 但是,剧情好像跑偏了。 “我有眼睛,会看的。”他低头看我穿拖鞋的脚:“你刚生完孩子,我送你回病房。” 他搂着我的肩膀一起走进电梯,依稀听见盛嫣嫣从病房里传出来的哭声。 “如果那个人抓到了,他说是盛嫣嫣指使他的,你会不会报警?”我仰头问他。 “我已经报警了。”他目不斜视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不论是谁,都没有逍遥法外的特权。” “你怎么这么帅。”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他的脸:“我以为你会包庇盛嫣嫣,必竟她是你的小心肝。” “你一个晚上提了几次了,你到底有多嫉妒她?”他低头看我。 “嫉妒还好,只是觉得她太绿茶,假人一个,讨厌死了。” “不嫉妒就算了。”他重新抬头看着数字:“那我就把她留在身边,反正她又乖又听话。” “那何仙姑不也又乖又听话?” “她笨。” “可是盛嫣嫣歹毒。”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以前你的身边没有出现让她忌恨的人,一个人不会轻易改变,三岁定八十。”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看走眼了?” “那谁知道你?” 他似乎还想跟我理论一下,电梯门开了。 桑时西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像刷了一层黑油漆。 他来了没找到我,就来找我,结果在电梯里抓到我和桑旗在一起。 他的目光定格在桑旗搂着我肩膀的胳膊上。 “桑旗。”桑时西的声音很冷,含着冰碴子的:“我太太刚生完我的孩子,不能乱走。” 他着重了“我的”两个字,真够没意思的。 “是我去找他的。”我说。 桑时西忽然伸手将我从桑旗的身边拉过来了,差点把我给拉摔倒。 他很粗暴地解开我身上桑旗的外套,丢到了桑旗的身上去:“桑旗,以后我希望你和我太太保持距离。” 桑旗抱着自己的外套,他看着桑时西的眼神很安静:“哥,走廊风大。” “如果你能保护好她的话,她也不会早产一个月。”桑时西拽着我往病房走,我转身回头看桑旗。 他站在电梯门口,因为个子太高,脑袋顶都要碰到了电梯的顶部了,像一棵笔直的桦树。 今天我见到桑旗,结果令我很满意。 他没让我失望,他很拎的清,没被美色给蒙蔽双眼,知道谁是忠的谁是奸的。 我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头跟桑旗比心,谁知道刚伸出手就被桑时西给发现。 他捏着我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比心啊,你没见那些韩流明星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拽进了房间,门在我的面前关上,也关上了桑旗那张俊俏,我看一百遍都不会厌的脸。 桑时西很生气,他把我搡在床上,两个保姆赶紧来扶我,他向她们吼:“滚出去!” 保姆们挪动着胖胖的身子,走出了病房。 我发现桑时西现在是越来越爱发火了。 我坐在床上,顺手拿过一包梅子往嘴里丢了一颗:“稍安勿躁,别这么容易激动。” 他在我面前站了片刻,倒也冷静了下来。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就像我是他的下属或者秘书,他在跟我交待公事一般。 “明天你出院,然后去美国养身体。” “不去。”我就知道他要把我送走,我又不是他养的狗,想怎样就怎样。 “不去也得去。” 我冷哼,都懒得回答他。 他如果敢强迫我,我就报警说他非法禁锢。 我往嘴里一颗一颗地丢着梅子,梅子好咸,快齁死我了。 我满屋子找水喝,桑时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我:“夏至,如果你不受控制,我会让桑旗一无所有,你信么?” 我正在往嘴里倒水的动作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他眼睛很黑,黑的仿佛外面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的那种。 他不是吓唬我,他能做到的我知道。 “我信。”我放下水杯,很诚恳地告诉他:“但是关我屁事?” “好,如果你继续这么固执的话,我们拭目以待。” 以待就以待。 我向来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如果桑旗有一天一无所有,我不会嫌弃他。 但是如果他恨我让他一无所有,我就一脚踹开他。 桑时西还是不够了解我,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吓住我? 呵,他还是太天真了。 第133章 插翅都难飞了 我在这栋别墅里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勘察了一遍,别墅很大,一共有三层楼六个房间。 楼上三个楼下三个,我的房间是套房,谷雨和我住在同一间房。 隔壁就是保姆和宝宝房,再隔壁那间房里面住着好几个男人,都是保镖。 楼下的房间里分别都是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保姆厨子管家之类的,总之六个房间住得满满当当,除了我和谷雨全都是桑时西的人。 谷雨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们插翅也难逃。 既然桑时西能把我们给弄过来,就一定做好了安保工作,不会轻易让我逃掉。 我是不会轻易被难题给打倒的,管家模样的人彬彬有礼的请我们下楼去吃晚餐。 别墅里清一水的都是国人,如果不是外面不远处林立的全都是英文的广告牌,我会有种错觉以为自己仍然在国内。 我数了数这个屋子里面除了我和谷雨一共有12个人,光保镖就占了六个。 他们个个膀大腰圆,除非我现在超人附体,要不然的话根本就离开不了这里。 别说桑时西这一招真的是蛮绝的,他把我弄到这儿来我举目无亲跑也跑不掉,孩子天天在我的面前打转,一天两天我可以绷得住不去看他,时间久了谁能敢保证。 我正吃着饭,保姆抱着孩子又有意无意的往我这里靠,我凶神恶煞的吼她:“我在发现你抱着孩子靠近我十米之内,我就揍你!” 保姆估计没见过这么凶的产妇,吓得一缩脖子抱着孩子上楼了。 夜深人静,我和谷雨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电视,也只有卫星电视,没有网络电视。 虽然我和谷雨的英文水平对付着还能够凑合看的懂,但是看久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瞪大眼瞪小眼。 “小疯子,这么看来的确是有些无聊。” “你以为呢?”我翻了个身:“你活该!” “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不知道!”我闷闷地回答。 “桑时西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关到我回心转意主动向他求饶呀! 谷雨扳着我的肩膀把我给翻过来:“那你什么时候向他求饶?” 我意兴阑珊的推开谷雨的手:“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吧!” “其实呆在这里也挺好,吃得好住得好,只不过是我还是比较想接受我们大天朝文化的洗礼。” “洗澡还差不多…”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桑旗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晃悠,我在想我被桑时西弄到这里来了,桑旗一定会到处找我。 “小疯子,你想桑旗吗?”谷雨忽然问我。 我回头看着她,忽然坐起来弯腰向床底下看去。 谷雨被我吓坏了:“怎么了?桑旗藏在床底下?” “藏你的头,快点看看桑时西有没有在房间里面装什么针孔摄像头或者是偷听器之类的。” 谷雨也急忙下床帮我找:“我知道一个方法,小疯子,只要把房间里的灯全部关掉,然后打开手机摄像头,只要看到有小红点那肯定是摄像头!” 我瞪着谷雨:“手机呢,手机在哪里?” 她抓抓脑袋:“哦,我们没有手机。” 我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还好没有找到。 桑时西还没有卑鄙到那个地步。 找了十几分钟我累得直喘,坐在地毯上抱着双膝靠着床。 谷雨坐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凭桑旗的本事一定能找得到你。” “找得到我又如何?他还有婚姻还有那个盛嫣嫣,而桑时西绝对不会放手,我们没可能的。” “你不会这么快就放弃了吧?小疯子,这不像是你的个性!” “那我的个性是什么?为了一件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死磕?” “算了吧,别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爱桑旗。” 爱又怎样?我现在想见他又见不到。 “不如这样,你现在跟桑时西假意求和,说你想明白了,以后死心塌地的帮他奶孩子,让他把你弄回去不就行了。” “你以为桑时西是傻的。”我有气无力:“他才没那么容易相信我,这种卖乳求荣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再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奶水了。” “不会吧!“谷雨咸猪手,摸摸我的胸部:“好像是缩水了耶!” “我生下孩子都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喂奶,奶水早就回去了。” “你可真够狠的,自己的亲儿子也不奶。” 她知道个屁,所有人看我都是铁石心肠,连自己孩子都不看一眼的。 但是谁能懂我心里的纠结,我每次听到孩子在隔壁哭都抓心挠肝的,可是我过去哄她又能怎样? 桑时西就是要借着这个孩子拖住我,我不介意被孩子拖住,但是我不能留在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的身边。 桑时西很贪心,既要孩子也要孩子的妈。 “小疯子,你说桑时西一直抓着你不放,不会是也爱上你了吧?”谷雨用两只手撑着下巴,好像是看言情剧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用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桑时西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他是一个从来不会感情用事的人,他为什么爱上我?没有动机啊!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当初我要和他结婚,他费尽心力才甩了他黑社会的前妻,现在我发完疯了就要把他给甩了,他当然不会轻易同意。再说尤其是他的亲弟弟,他知道我喜欢桑旗,从来都没有输过的他怎么可能认输?” 谷雨眯起眼睛:“听上去好像有那么一丝道理…” “我困了,要睡了!”我起身往床上爬。 谷雨拽住我:“再聊五毛钱的。” “你自己慢慢聊去吧!我要养精蓄锐!” “你养精蓄锐有什么用,现在就算给你一双翅膀你都飞不上天。” 不管,反正我就要睡觉,我们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关多久,我和谷雨有的是时间聊天。 主要是我现在不想再提起桑旗,我们两个之间有太多未知的东西。 我也明白,他为何最后会选择信任我,他有眼睛他不是笨蛋,盛嫣嫣是不是朵白莲花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所以这并不是他在我和盛嫣嫣当中做出了一个选择,就像盛嫣嫣那天跟我说了唯一的一句真心话,她的潜台词是说如果桑旗爱她,那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桑旗都会爱她。 所以绿茶婊又如何?大把男人爱绿茶婊,所以这种人设才越来越盛行。 第134章 有没有人为你拼过命? 我在这里浑浑噩噩地呆着,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少天。 自从我被何聪和桑时西设计之后,我就一直在过这种当金丝雀被人投喂的日子。 桑时西不会给我精神世界,他知道我又不甘心这样的生活,所以时间越来越久我就自然会惶恐,然后就会向他求饶。 他又怕我做出过激的事情,又把谷雨给弄过来。 桑时西真的是很聪明,桑家的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 可惜不是一个妈生的,因为他们两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同心。 “小疯子,如果你一开始遇到的不是桑旗,你会不会爱上桑时西?” “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我立刻否定:“我不喜欢上桑时西那样的性格,他长得帅又有钱,但是老娘不喜欢。” “可是我怎么觉得桑时西在喜欢你?” “你搞错了,像他这种人只会爱自己,就算他喜欢我又怎样?老娘消受不起,不是所有人爱我我都得喜极而泣的去拥抱他。” “那你就一直跟他在这里僵持着吧!“谷雨叹了口气。 “对了,你的工作怎么办?” 谷雨是在我们原来的城市里一家出版社里面做编辑,听说干的不错,没多久就要升主编了。 这样被桑时西给弄过来旷工了这么多天,别说主编了,就连工作都保不住。 “桑时西说到时候他投钱给我开一家出版社,我自己做老板!”谷雨很得意地告诉。 我我云淡风轻地看着她,但是眼神中包含着如果她在敢说一句我大嘴巴子抽上去,谷雨很识时务,立刻笑嘻嘻的过来谄媚:“桑时西就算给我一座金山,我都不会倒戈于他,我是忠实的旗帜粉。” “什么旗帜粉? “桑旗的名字里有一个旗字,你夏至的名字里有一个至字,连在一起不就是旗帜?” 谷雨为她的创意很是得意,她就是喜欢乱起名字。 “不要提桑旗。”我捧着腮帮子看着窗外。 “又怎么了?”她坐到我的边上来。 “可能他现在在国内一手搂着何仙姑一手搂着盛嫣嫣,坐享齐人之福呢!“ “你什么时候的想法也这么狭隘?不可能!” “天下之事没有不可能。” 天渐渐地擦黑了,我每天就这么看着太阳升起又看着太阳落下去,只能在院子里面晒晒太阳,然后放风时间就到了,又被赶回别墅。 有钱人真是为所欲为,可以随便的囚禁别人。 等我有钱了我也要将桑时西给关起来,但是绝对不给他东西吃,看他能撑几天。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谷雨倒是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她睡相极为难看,还总是把腿搭在我的身上。 我只好抱了枕头去另一个房间睡,我的房间是套房,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有很舒服的床,她偏要跟我挤一张。 我在床上终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应该是外面传来了很吵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 我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出去看看热闹,谷雨也被惊醒了,揉着眼睛顶着一头鸡窝抱着枕头从里面走出来。 “你在看什么武打片?” “哪里有武打片?”我白她一眼:“声音好像是从外面传来的。” “真的吗?”谷雨比我还要兴奋。 估计这几天是憋的慌了,有一点点动静都让她雀跃不已。 她打开门便冲出去了,我在后面披了一件棉褛才从里面走出去。 谷雨又向我奔回来,语无伦次的脸都胀红了:“小疯子,小疯子,桑旗,是桑旗…” 我急忙扒着栏杆往下面一看,楼下正在上演武打镜头,桑旗以一当六。 “这辈子如果有一个男人为我拼命我也就值了。” 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时候,谷雨却像看电影一样捧着腮坐在楼梯上观赏。 我想奔下去却被谷雨给拽住了腿,人差点从鞋子里蹦出去。 “你干嘛?” “你别下去,反正你也帮不上忙,放心,桑旗一定能够打得过他们!” “说的好像你多了解他一样。” 不过我的确是帮不了忙,但是也不能这么袖手旁观,要么我抱一个花瓶从后面偷袭保镖得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桑旗已经打倒最后一个保镖,大步流星地走上楼梯向我走来。 我忽然心慌,甚至有些羞涩,脑袋里面乱乱的,只听到谷雨在一旁脑残地惊呼:“真的是好帅啊!简直是帅呆了!” 桑旗走到我的面前拖住了我的手,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寒暄一下,比如说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之类的,他已经另一只手拖起谷雨拽着我们往楼下走。 客厅里保镖躺了一地,只有年迈的管家和保姆们张口结舌地看着我们。 管家试图拦着我们:“太太,你这样我没办法跟先生交代呀!” 我跟桑旗说:“要不然你把他打晕,这样他就好交代了。” “不要!”管家立刻摇手:“大门在那边!” 还算他识时务,门口停着一辆车,桑旗塞我们进去,然后发动汽车从这里开走了。 这是我到这里来第一次踏出这栋房子的大门。 我坐在副驾驶扭头看着桑旗,他认真开车的样子帅毙了。 谷雨坐在后面两只手抱着我的靠椅,拼命的把脸往我们这凑:“桑总,你刚才以一打六实在是太帅了!” “叫我桑旗。” “好。”谷雨点头如捣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亡命天涯?” “谷雨你给我坐好!”她简直吵的不行。 “桑时西很快就会知道我过来找你了,不过有我在没关系,你们想在这里玩几天吗,然后我们再回国。” “我要玩!我要玩!”谷雨在后座上蹦哒,我是第一次来米国哎,肯定要好好的玩一玩!” “你刚才不还说要亡命天涯吗,玩什么玩?”我扭头呵斥她。 “你们不要嫌我当电灯泡吗!800年才来一次。” 桑旗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我们笑了,他的牙齿特别白,白得令人心驰神往。 “这里我很熟,我做你们的导游,管饭就成。” “好好好!”谷雨直点头。 “好什么好,你还穿着睡衣,你从从上到下能摸出一分钱出来?”我也只穿着睡衣,早知道他来找我我就打扮的漂亮一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被动。 “不要紧,我有,你们欠着就行了。” 第135章 我好想你 桑旗把我们带到一个别墅,他告诉我们这里是他朋友的房子。 他说他在米国也有房子,只不过不想让桑时西太快的找到,所以就没有去住他的房子。 住哪里我都无所谓,问题是他把我从桑时西那里弄走了之后该怎么办。 晚上分配房间的时候,谷雨倒是很自觉,自己住客房把主卧让给我和桑旗,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他,所以我就在谷雨不怀好意的眼神中和桑旗一同走进了房间。 “明天会有人给你们送衣服过来。”他走进房间脱外套,我倒是不关心我的衣服的问题,反正他总不能让我和谷雨光着。 “嗯。”我哼着:“我想桑时西现在应该知道了你把我弄走的事情。” “那又怎样?你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是了。”他当着我的面脱下衬衫,他背对着我,背后有伤痕。 我立刻走过去在他的背上摸了摸,应该不是刚才留下来的,看这个伤口有几天了。 “怎么弄的?” “我和桑时西打了一架。“他回答得轻飘飘。 “我比较关心谁赢了。” 桑旗笑的我心里乱七八糟的:“当然是我了。” “那你有没有把桑时西打很惨?” “你是希望我打得惨还是不希望?”他靠近我光着上半身,男性荷尔蒙爆棚。 我心跳得像是心里头有一面大锣在敲:“你猜…” 他忽然抱住我,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被他拥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里,我顿时就语塞瞬间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他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耳边,近的让我不敢置信。 我晚上临睡前还在心里来回地碾压桑旗这个名字,但是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我却跟他在这里赤膊相见了。 哦,也不算赤膊,我还穿着衣服呢不是吗? 我被他抱得很紧,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热,我怕我的身材曼妙而他又一时把持不住,正想挣脱开却听到他低缓的叹息声:“夏至,我好想你…” 我的心碎成了一捧渣渣,有一种特别想哭的感觉。 情话这种东西我不是没听过,那时候何聪经常会跟我说亲爱的心肝宝贝肉之类的,都挂在嘴边当歌唱,我听了也就那么回事。 但是桑旗跟我说的这句话不同,让我觉得我吃了这么多苦,颠沛流离从国内辗转到这里被囚禁被绑架怎样都好,只听到他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夏至…”他又喊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地应着:“嗯。” “我已经跟何仙姑提出了离婚。” 我立刻从他的怀抱里直起身来:“她同意了没有?” “我要做的事情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这句话好霸气,但是我怎么不信呢? 我斜着眼看他:“这么牛逼,当时干嘛要跟让结婚?” “当时我没跟她领证,只是办了婚礼,后来在婚礼那天看到你之后第二天我就去跟她办了结婚证。” 我瞪起眼:“说了半天还怪我喽?” “你说呢?”他笑嘻嘻的捧着我的脸:“不过没关系,何家已经同意了。” “何家是怎么同意的?” 怎么何仙姑这么快就gameover了?我都有点不敢置信。 “何家既然肯放手,那一定是我给了让他们不得不放手的原因。” 桑旗都这么说了,我就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 “那你心头的白月光呢?”我戳他的心窝。 他的皮肤真好,胸肌发达还有弹性。 他握住我的手指:“谁告诉你她是我的白月光:我开车出了车祸,我没事她变成了植物人,你说我能把她扔在一边不管吗?” 我抬头看桑旗的眼睛,我喜欢他眼中的坦白。 我阅人无数,采访过那么多人自然知道一个人跟你说真话的时候眼神是什么样的,桑旗唯一跟我说过的谎话就是他说我肚子里孩子是他的。 他的怀里好热,我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现在看来好像桑时西比较麻烦。” “桑时西的确难对付,他毕竟是我大哥,不能把脸全部撕下来。” “所以当初是我太任性了?”说真的,我一般做什么事情很少有后悔过,今天真的感觉到了。 我仰头看着桑旗等着他骂我,他却抓了抓我的头发,这个动作要多宠溺就有多宠溺。 “做都做了我还能把你揍死?不过这也很体现了你的个性。好了,我容忍了。”他弯腰抱起:“我哥哥带你去洗澡。” “洗你的头,我洗过了!”我抓住他的手腕:“快放我下来!现在咱们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可不想和你做一对野鸳鸯!” “你生完孩子才半个月你觉得我会对你怎样?”他把我抱到洗手间里放下来,让我踩着他的脚面站在盥洗台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帮我挤上牙膏然后塞进我的手里:“刷牙!” 我把牙刷塞进嘴里一边刷牙一边看着他。 “怎么了?” ”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怎么牛气轰轰的夏至也会有患得患失的一天?”桑旗从后面抱住我。 我刷牙刷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满嘴的泡泡就问他:“桑旗,你这所作所为似乎应该跟我说一句话才能够解释。” “哪一句话?”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说算了。“我下次还没到逼着人说那句话的地步。 他笑了,笑的特别好看,低头贴着我的耳朵跟我说了一句话:“你得是我的人。” 这算什么?又不算表白,还带着一些匪气。 “你买卖人口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我把满嘴的泡泡用水给冲掉,然后随便洗了把脸就,从他的脚面上跳下去。 “睡觉了!” 这应该是我几个月以后第一次在和桑旗同床共枕,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抱的我好紧,我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我是一个很小气的人,记性又特别好。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我们上次马尔代夫的事情。 我把他的脑袋从我的颈窝处拔出来问他:“那天我约你去沙滩,你为什么没去?” “我去了。” “你胡说,我挖地三尺也没看到你。” “你光着脚丫穿的藕色的睡袍,像个女鬼一样在沙滩上晃悠。” 我仔细想想,“没错,那是我。你在哪里?” 我明明逛了几圈都没有看到他。 “我在楼顶。” 我明白了,他明明是去了,但是又不想让我看到他,真够无聊的。 他一定要这样吗?既然当时他去了,那何仙姑和他的房间传出的那一种不可名状的声音是什么? 我揪着他的耳朵问:“是不是你一时兽欲大发所以对于何仙姑上下其手?” “你想太多,你能做出来的事情,你觉得何仙姑她不会如法炮制?” 第136章 回到桑旗的房子 我眨着眼睛,忽然明白了原来我每天晚上在床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却被何仙姑给偷学了去。 我是无聊,她是悲哀。 躺在桑旗的怀里我很快就有了睡意,再加上今天晚上又折腾了一番,我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桑旗那张俊脸在我的面前无限的放大,我才一点点的有了一些真实感。 我看着他的脸出神,他忽然睁开眼睛,在我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你醒了多久了?”我有点窘。 “被你的眼神给烫醒了。”他装模作样地用手捏着自己睡衣的领口。 “谁要偷看你?” “那你看我半天?”他伸手将我捞进他的怀里:“昨天晚上,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他忽然提到孩子,我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有点僵。 “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看他?” “看他又如何?我可以从桑时西身边离开,但是他绝对不会让我带走孩子。”我从床上坐起来:“你打算今天带我们去哪里玩?” 我及时地换了个话题。 “游乐场敢玩么?这儿有个死亡过山车。” “坐完就会死?” “有可能会被吓死,因为曾经有个患有心脏病的坐完就吓死了,所以叫死亡过山车。” “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 “我在这里念过金融。” “哦。”我记得以前桑旗提过。 我对他不算了解,但是,我觉得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以后有大把的时间慢慢了解他。 吃完早饭,他带我和谷雨去游乐场玩。 路上谷雨鬼戚戚地跟我咬耳朵:“昨晚同床共枕的感受是什么?” “就是睡在一起,左手牵右手,能有什么感受?” “桑帅哥,夏至说跟你睡觉就是左手牵右手。”谷雨立刻告状,她一向是桑旗的脑残粉,每次见到桑旗都会变成无脑婴儿。 “没关系,我会让她越来越迷恋我。”桑旗开车,回头笑着跟我们说。 我发现他最近越来越爱笑,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明媚。 明明很自恋的大猪蹄子语录,谷雨却听的眼泛桃花。 情人眼里出西施是我应该有的状态,她怎么表现比我还强烈。 我胆子一直很大,但看到那个死亡过山车的时候,还是惊住了。 直接修在山边,拐弯的时候我在下面看着都觉得要撞到山上去了。 正准备去玩的时候,谷雨忽然拉住我:“你不怕奶水被甩的飙出来?” “飙你的鬼,我早就没奶了。” 我和谷雨在窃窃私语,可前面的桑旗耳朵不要太好,他居然听见了,搞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对,你现在刚生完孩子,应该在家里休息的。” “我们现在不是在米国?米国女人是不坐月子的。” “你在这里等我们,我和桑旗去坐。”谷雨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边上的长椅上,眼睛里直冒小红心:“你男人借我用一下。” “你不是最怕过山车了?” “有桑旗陪着,死也甘愿。” “要死也是跟我一起死,跟你死一块算什么?”我扯着嗓子喊,谷雨已经拽着桑旗走进围栏里了。 我坐了一会,有点渴了,便走到前面去买水。 我很自觉地买热饮,但是米国人都不怎么喝热水,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买热咖啡的。 买了热咖啡,一边喝着一边慢慢地走回去。 正喝着,看到桑旗从远处向我跑过来。 他速度之快,我都怕他撞到了我,然后我便站住了。 他跑到我面前来,脸色竟然是白的,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你去哪了?”他声音在抖,音调都变了。 “我。”我被他吓着了,举举手里的咖啡:“我去买咖啡了。” 谷雨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两只手撑着膝盖要断气了一般:“我们从过山车上下来就找不到你了,还以为你被桑时西给抓走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桑旗脸都白了。 我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我想喝热饮了,附近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语气缓下来:“怪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来。” “那得惩罚你。”我打蛇随棍上。 他看着我:“要怎样惩罚我?” “请我吃龙虾。” “可以。”他拖起我的手:“走。” 在游乐场里逛了半日,他带我们去吃这里最好吃的龙虾。 当天晚上,我们没有住昨晚的地方。 米国有很多州,很多小镇,桑旗开车带我们玩不同的地方,打一枪换一炮,我知道是为了不让桑时西太容易找到我们。 在米国待了五天,我们决定回国。 回国后要面临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所以,在回国的飞机上,我忧心忡忡,连飞机餐都吃不下去。 桑旗坐在我的身边,瞧瞧我一口未动的午餐:“我和我爸谈好了,他会支持我们。” “怎么可能?”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别唬我了。” “我手里有王牌。” “什么样的王牌?” “别问,有些事你不知道的比较好。”他把饭盒往我面前推了推:“快点吃饭,如果瘦成一条地瓜干,那就不好看了。” “一顿不吃哪有那么快就瘦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世界上就没胖子了。”我掀开饭盒的盖子慢慢地吃饭。 我不知道桑旗手里的王牌是什么,但他既然这么胸有成竹,我还担心什么?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回到了国内。 我不想回桑家,桑旗问我要去哪里,我想了想告诉他:“之前我住过的那间房子。” “好。”我没想到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难道现在盛嫣嫣不住在那里了么? 他把我和谷雨送到他的别墅,盛嫣嫣并不在那里。 我又看到了小莎和欢姐,很久不见了,她们看到我居然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同时又觉得很恍惚。 我觉得我的生活是个轮回,翻来覆去都是同样的剧情。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 这里的一切我都是那么熟悉,当时我帮欢姐种的花还在这里,长的还不错,欢姐说过几天就能开花了。 我问欢姐,盛嫣嫣什么时候走的。 欢姐很是茫然:“盛嫣嫣是谁?” “难道这里除了我,没有住过其他的女人么?” “没有啊!”欢姐睁大眼睛,她的表现是真实的,我知道她没骗我。 桑旗从我身后走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语气听上去不那么高兴:“谁跟你说盛嫣嫣曾经住在这里的?” “何仙姑啊!” 桑旗拧着眉心看着我:“何仙姑的话你也信,夏至,你的智商什么时候掉线了?” 呃,是啊,我干嘛要信何仙姑? 为了这件事,我还结结实实地生了一场气。 从何仙姑嘴里说出来的,估计十之八九都有水分。 他甩开我径直往房间里走:“夏至,你得好好反省一下。” 第137章 他们两个谈判 我和谷雨就在桑旗的别墅里住下来了。 谷雨的工作已经黄了,他爸妈正在满世界的追杀她,所以她也不敢回去,便跟着我混日子。 我给她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他们女儿还活着没被人绑架,活得好好的。 从小我也是在他们家混大的,所以我在他爸妈的面前很有话语权,谷雨便暂时留在我这里了。 我找了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书,然后让律师通知桑时西,然后静静等着桑时西找我算账,我知道他没那么轻易跟我离婚。 我不知道现在桑家是什么情况,反正我现在主意已定,既然已经从桑家出来了,就不可能再以桑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回去。 我铁了心要跟桑时西离婚,谷雨问我如果我真的跟桑时西离婚了,以后该怎么办? 我没想那么远,但是第一步就是一定要跟他离婚。 谷雨问我后不后悔当初头脑发热嫁给桑时西,我说也许没有我的一时头脑发热,我或许还发现不了我这么爱桑旗。 虽然桑旗没有当我的面跟我说过他爱我,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他表现的是爱我的就行。 我不像那些患得患失的女人们动不动就问自己身边的男人爱不爱自己,他们爱不爱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吗? 我的离婚协议书好像肉包子打狗杳无音讯,后来我去问我的律师,他说已经交给了桑时西了,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答复,他也不好问什么。 虽然迫切想离婚,但是我也没有主动找他。 我知道桑时西这是以静制动,他就是等着我沉不住气来找他。 所以这次我很能沉得住气,但是我不动桑时西就动了。 这一天夜里头,我正在房间里面看书,以前有一个业内的同事专门是做狗仔的,我超级看不上他,但是这两年人家摇身一变变成了专业人士了,还写了一本书人模狗样的看了不到三页,我就能够断定这肯定不是他写的,就他那狗嘴绝对吐不出这种象牙来。 我正看着,谷雨来拍我的门。 她还是改不掉害怕一个人睡觉的毛病,经常半夜三更的来钻我的被窝。 我尽管已经义正言辞的告诉她我的被窝只给桑旗钻,但是她还是每天都不要脸兮兮的过来。 “干嘛?”我堵着门口不让她进来,不过她今天没有抱被子枕头。 “小疯子,桑时西来了。” 我脑子一炸:“在哪里?” “他和桑旗在书房里面吵架,不知道有没有打起来。” 我急忙就往楼下跑,谷雨拉住我:“你是不是傻,你如果出现了两人不是打的更厉害?” “我就在门口看一看,如果两人吵起来了我再出现。”我跑到楼下的书房,轻轻地拧开把手推开门在缝隙里向里面看,桑旗和桑时西一人一端隔着一张桌子坐着。 这兄弟两人很少同时出现在同一帧的画面中,而且两人在一起的气氛从来都没有融洽过。 桑旗和桑时西是两个气场完全不同的人。 桑旗像火,当我靠近他的时候我会被他的热情燃烧,或许会被他燃成灰烬,但是却是心甘情愿的。 而桑时西像一块寒冰,离他近了我浑身的血液都会在血管里冻起来,我讨厌冰冻的滋味,我宁愿被桑旗烧死,也不愿意被桑时西给冻死。 他们俩长得很像,但是又完全不一样。 桑旗穿着深紫色的绸质睡衣,跟我身上的睡袍是情侣装,最近我闲的无聊就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桑旗倒也配合我,我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好看的皮囊无论穿什么都好看,深紫色很衬他的皮肤,我不喜欢过于白皙的男人,但是桑旗的白很好看是属于健康的白。 而桑时西永远都是一裘黑,黑色衬衫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裤,从头到尾都是黑色。 还有他的眼中永远是不辨色彩的黑,和他的眼睛对视我就会有一种被扼住脖子的窒息感。 兄弟两人面对面坐着,足足有十好几分钟都没说话。 我猫着腰躲在门口偷听,脖子都伸得僵直,也没听到他们俩的只言片语,我严重怀疑这两个人是用腹语在交流。 看的实在是累了我打算去厨房弄点水喝,再回来继续看。 刚刚转身就听到了桑旗的声音,他终于开口了:“哥,你放开夏至,我要她。” 我站住,后背都是涔涔的冷汗。 桑旗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我转过身扒着门缝,继续往里面看,桑时西侧面对着我的,所以他的侧脸像是一个冰雕的剪影,五官的轮廓永远是那样深刻而锋利,尽管俊美非凡,但是总会让人不寒而栗。 我喜欢桑旗的坦白也想知道桑时西会怎么回答。 “我不会给你。”他说话了,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没有生气也没有波澜起伏,所以这样的人让人看不出他做任何事情的动机。 我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紧盯着他们两个嘴,不知道还会从他们嘴里说出什么。 “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问你要过什么,现在我只要夏至。” “你倒是会挑,你要的是我的太太你的大嫂,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你觉得我有什么能够跟你交换的,随便什么都可以。” “随便什么?”桑时西的声音终于听出了一点点情绪,我忽然紧张,紧张到连呼吸都错乱。 我知道桑时西一定会为难桑旗,他后面提出来的要求一定是桑旗能够做到,但是那绝对是他的全部。 果然,桑时西说:“我要你放弃一切,放弃桑家二少的这个身份,可以吗?” 我的心一沉,我就知道桑时西会这样。 我在桑时西的心中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他却要拿捏着我来要挟桑旗。 他恨桑旗和桑太太,本来他是桑家唯一的继承人,桑家的大少。 但是偏偏他有一个弟弟,尽管桑旗是庶出,可是他优秀,他杰出,他完全可以取代桑时西的位置。 所以,最好的事情就是桑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或者他这个身份消失掉。 桑旗靠在他的椅子里,看样子似乎在认真地思考。 我如果是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放弃了所有换一个女人,就算我是当事人我都会觉得划不来。 我用力握住门把手就要推门而入,桑旗再一次开口了。 “好,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要,只要你把夏至给我。” 第138章 我居然这么值钱 “不知道你所说的所有的一切是指什么?”桑时西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就是因为桑家我才能得到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只要你把夏至给我。” 我就站在门口,他们所说的话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我甚至能听出桑旗语气中的斩钉截铁。 接下来他们还要说什么我已经没有勇气听下去了,我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开回到了房间里。 然后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瓶汽水,用牙齿咬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谷雨夺过来:“你还没有出月子,不能喝冰的东西!” 可是我此刻狂浪的心必须要用冰冻来镇压,我坐在床上发愣,谷雨递给我一杯温水,我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等我把杯子再还给他 她的时候手心里全都是汗,谷雨蹲在我的面前像一条狗一样仰着脑袋看着我。 “你的表情应该是感动才对,怎么如丧考妣一般?” “刚才桑旗他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废话,我又不聋,我当然听到了。我要是你我就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立刻跟桑旗表心意,海枯石烂永不背弃。” 我才懒得跟她演琼瑶剧,此刻我的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桑旗刚才对桑时西说的那句话在我的脑子里终于捋清楚了逻辑。 他所说的一切应该是他大禹集团副总裁的位置以及桑家二少爷的身份,他这些都可以抛掉,只为了要我?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值钱? 看来我在每个人的心中的估价是不一样的。 我在何聪的心里可能值200万500万更多1.1千万。 而我在桑旗的世界里,我可以交换他的一切。 单单为他这一句话我为他死了都可以,我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只不过我比较善于装大尾巴鹰,我内心激动的不行,表面上却看不出来。 我坐在床边发愣,谷雨一直蹲在我的面前跟我絮絮叨叨,看上去比我还激动。 如果女主角不是我而是她的话,估计当时就蹦过去抱着桑旗不撒手了。 谷雨正在絮叨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了,是桑旗的脚步声。 他步子迈得很大,从门口到卧室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谷雨很识时务地回避,溜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我仰着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桑旗,不知不觉一张嘴我的声音都是哑的。 “刚才你跟桑时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比我轻松多了:“就是知道你在门口我才故意那么说的。” 我站起来:“好啊,你是故意那么说的,那桑时西可知道你是故意说的呢?万一他当真怎么办?” “如果他当真了,那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呀,只要他把你给我就好。” 他笑嘻嘻地按住了我的双肩,平时我伶牙俐齿会说的很,别人说一句我总能回过去五句,但是此刻我上牙齿撞了下牙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扳着我的肩膀将我拉到他的面前来,离他越近我却越眩晕。 “怎么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夏至,怎么一脸惨白?别告诉我你在乎那些物质的东西。” “我不在乎,但是我替你在乎,你知道一个男人失去的那些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有了你。” 他不经常甜言蜜语,偶尔说一句就能令我心花怒放。 可是我这次板着脸看着他:”你觉得你这样很潇洒?用江山换美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很美?”他两根手指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脑袋,目光严苛的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啧啧啧,好像还算不错。”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还在肚子里面搜肠挂肚该用什么样的话来骂他,但是他已经埋下头吻住了我的唇。 每次想桑旗吻,我我都会很没出息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除了回应不知道该做什么。 但是这一次我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咬了一下他,我下了狠力,他吃痛立刻抬起头。嘴唇表皮被我咬破了,渗出了一滴殷红的血。 他舔了舔:“什么时候属狗了?” “痛吗?”我问他。 “你说呢?”他用大拇指擦掉嘴唇上的血迹。 “你现在只是一点点的疼痛,等到桑时西拿走你所有的一切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肉痛了,到时候你别跟我哭。” 我走回卧室坐在床边生闷气,他跟着我过来扶着我的肩头:“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我为了你抛弃所有,你却好像在生气。” 他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你不会是怕我一无所有之后,嫌我穷吧?” “嫌呀,我快嫌弃死你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眸中目光流转,仿佛一副流动的山水画,山清水秀尽在眼中。 我看的晃神,他已经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他的唇还有血珠向外渗出,刚好印在我的手背上,印出了一朵血色的梅花。 “你就是嫌弃我也没用,你是我用万贯家财换来的,以后你得养我。” “你看过琼瑶奶奶的青青河边草没有?” 他很茫然地摇摇头。 “你怎么连这个都没有看过,你是不是没童年?” 他笑了露出白牙:“愿闻其详。” “里面刘雪华演的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佣,和大少爷相爱了,于是大少爷为了她抛下锦衣玉食的生活跟她私奔,可是没过两年因为身体孱弱从来没有吃过苦,所以就病死在外面。刘雪华哭天喊地的将老公的尸首送回去,然后自己也疯了。” 桑旗很认真地看着我:“难道你的童年不是机器猫和柯南吗?为什么看这么老套又苦情的电视剧?” “你不懂,这就是爱情和命运。” “你的意思是说我抛下了万贯家财要了你以后,就落得病死异乡的下场?” 看他那么健硕估计也不会。 “听话要听精髓!”我捧着他的脸,用自己的脑门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的脑袋,想让他清醒一点。 “抛下一切换来的爱情不一定会得善终,到时候会有人在背后骂你大傻瓜,没人觉得你是情圣!” “我这一切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第139章 参加孩子的满月宴我就放了你 “桑时西怎么回答?”我没了浑身的力气,有气无力地问他。 “他没回答,如果想要知道他的心路历程,只能亲自去问他。” 我才懒得问他:“那桑时西走了?” “嗯。”我在床上躺下来,他也在我的身边躺下,顺势将我搂进他的怀里。 我闭上眼睛装睡觉,但是一直都没有睡着。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只要灵性高一点的生物现在都已经在深度睡眠,只有我越来越清醒。 桑旗的呼吸匀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他一向善于伪装。 我翻了一个身面朝墙壁,看着月光投射在墙壁上的一个斑驳的影子。 桑旗搭在我肩上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他的声音在我的后脑勺响起。 原来他也没睡:“夏至。” 他唤我的名字,我低低地哼了一声:“嗯,活着呢!” “你这么惶恐,是不是怕我太爱你了以后甩不掉我?” “你爱我吗?”我抓着他刚才的那句话的话音。 “你说呢?” 每次我问他话,他从来都不会以陈述句回答,总是反问。 我转过身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怎么办?爱情的这个深渊我已经跳下去了,仿佛万劫不复,再也跳不出来了。 我这个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我觉得我和桑旗不会是一帆风顺王子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不在乎他有钱没钱,是不是这个城市之手遮天的大财阀,上流社会。 我在乎是我身边的男人是不是我最爱的人,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最后我还是在他的怀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我身边。 我没刷牙没洗脸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满天的柳絮,心情也随着那随风飘荡的柳絮跌宕起伏,好不热闹。 有人敲门,我说进来。 我回头正想说谷雨你怎么这次知道敲门了,但是一看门口却愣住了,桑时西站在门口,我在窗口站起来,下意识的就要去摸桌上的手机。 他看着我的目光如炬:“桑旗知道我来找你,我跟他说好了,这次我不会把你给藏起来,也不会把你给带走,你放心好了。” 难得他给我定心丸吃:“等我刷了牙再跟你谈。” 我进洗手间洗漱洗脸,然后换了衣服素着一张脸坐在他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杯牛奶跟他对峙。 他还是一裘黑衣,大长腿交叠着,怎么坐都看上去赏心悦目。 我一杯牛奶喝完了,他还是没有说话。 桑时西这个人太慢热,如果他是一辆车的话,那汽油都要沸腾起来了预热还没完成。 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君修后天满月,你确定你不出席?” 他说的那个名字应该是我儿子的名字,我都忘了我生下他已经有一个月了。 说起来也挺好笑,我竟然不知道我儿子叫什么。 “不出席。”我说:“我跟你说过了,孩子我不会看一眼的。” ”所以说。”桑时西轻笑了一下:“桑旗说要抛弃一切也要你,那你现在也是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是么?” 我听着他饱含戏谑的声音继续说:“好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我要不要为你们而感动?” “感不感动你说了算。”我看着窗外,两只鸟儿并排站在窗台上,你啄啄我的脑袋我啄你的脑袋。 哦,这充满酸楚味的恋爱季节。 桑时西追随着我的目光:“原来女人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 他说的不对,他的意思是说我为了爱情连孩子都不管,我倒是想管,但他会把孩子给我吗? 他是想让我跟他同气连枝,还不是因为我是孩子的亲妈,以后他再给孩子找十个八个的后妈都不如我这个亲妈来的妥帖。 他倒不傻,可是我更不傻。 这个孩子是被他设计来的,我就是因为不舍才生下孩子,但是我不会被他设计我的一生。 我将目光从窗台上的小鸟儿的身上收回来:“谈判失败,桑时西,你走吧!” “如果你参加孩子的满月宴,我就跟你离婚。” 我立刻抬起头看着他,不得不说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桑时西很会谈判,知道抓住别人最薄弱的点。 但是即便是很吸引人我也要分析这其中的逻辑性,桑时西拿跟我离婚的代价去交换我参加孩子的满月宴,我不觉得我去参加了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仔细的在琢磨,他在我的对面点燃了一根烟,却不吸,夹在两指中间。 我的余光刚好能够看到青色的烟雾袅袅而上,刚刚聚成一团又渐渐地烟消云散,等到那支烟燃得只剩下了半支,桑时西才开口。 “怎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夏至连赌都不敢赌了吗?” 激将法这东西对于我来说一直都不好使,我想了想:“明天晚上之前我回答你。” 他看了我片刻,点点头:“好。” 桑时西跟我谈完了却没有马上离开,保持跟刚才不变的姿势,抱着手肘坐在沙发上。 他的眼神穿过那薄薄的烟雾一直在看我,我被他看得浑身都不得劲。 “你在这里慢慢坐着,我下楼吃早餐。”我站起身。 “夏至!”他喊住我:“多看你一眼也不可以?” 他说的我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怎么,我很好看?” “我总要看一看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以免以后忘记了等君修长大了之后他问我他妈妈是什么样子的,我总该有个印象来描述。”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照片?但是我觉得你趁他小给他娶一个后妈,让他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妈也挺好的。” “你大概是我见过的心最狠的女人。” 我撇撇嘴唇不置可否:“桑董,你在这里坐着我就不陪着了。” 我走到门口手刚刚摸到门的把手,桑时西的声音又在我的身后响起。 “夏至,你是不是很恨我?” 握着冰凉的门把手,我几乎没有思考地就转过头来对他说:“是啊!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留我这样的女人在你的身边,你的日子会被我搅得鸡犬不宁,现在放我离开你对你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我肚子空空如也,不想再跟他扯下去,我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第140章 孩子的满月宴 我在楼下慢吞吞地吃完了早餐,才看到桑时西的身影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我让小莎帮我去看桑时西走了没有,她告诉我他已经开车走了。 我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半天都没有干。 每次和桑时西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会有种让我浑身都不自在的感觉。 我觉得桑时西向我心里的下了一个魔咒,如果解不开我可能会失去所有。 桑旗回来之后,我跟他说桑时西来过了,并且让我后天去参加孩子的满月宴。 他想了想平静地看着我:“你可以不用去。” “但是他说只要我去了他就会马上跟我离婚。” 桑旗看了我一会儿,好像是在思考。 然后他告诉我:“我跟桑时西已经谈妥了,他拿走他需要的,留下我想要的,各取所需。” “你是要离开桑家离开大禹集团吗?” “或许那才是一个真正的桑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远方的,他的睫毛很长挡住了他眼中迷雾一般的光。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由衷的,但是至少他是很坚定的。 “给你看一个好看的东西。”他的语气忽然轻快了一些。 “什么好看的东西?是钻石还是珠宝?” “钻石和珠宝都没有那么好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递到我的面前。 绛红色的封面上有三个烫金的大字:离婚证。 我接过来翻开看了看,桑旗已经跟何仙姑离婚了,速度可真够快的。 “怎么样,好看不?” 我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然后把本子给揣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不好看还看那么多遍。” “不好看才要看那么多遍。那我现在面前的人不是一个有妇之夫了?” “是呀,我现在是一个小鲜肉,对我好一点。” 他圈我入怀,我喜欢桑旗毫无征兆地抱我,他的怀里特别暖。 门忽然被推开了,谷雨渣渣呼呼的声音传过来:“小疯子,你知道我今天出去找工作看到谁了,我跟你说……” 她跑进卧室在门口就站住了,我和桑旗正在紧紧相拥。 她立刻用手遮住了眼睛:“非礼勿视!” “非什么礼,你有本事把你的手指缝隙给合拢,张得那么大你能挡住什么?“ 谷雨嘻嘻笑着将手拿下来:“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在我一个单身狗面前随时随地的秀恩爱。” “我们在自己的房间秀关你屁事!”我是狗脾气,二话不和就骂她。 桑旗松开我笑着走开了,谷雨把我拉到一边,在我的耳边跟我嘀嘀咕咕:“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 “快点说别废话。” “我看到何聪了,他也跟我一起去找工作,但是公司居然录用了我却没有录用何聪,你要知道他可是大集团出来的人,曾经做过经理的,但人家都没有用他用了我,奇怪不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是瞎的。何聪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字。” “哪两个大字?” “人渣!” “我怎么没看到?” 我白她一眼:“后天有空吗?” “怎么了?” “我带你吃酒席去!” “去哪里吃酒席?”谷雨一听到吃满脸的放光。 “我儿子的满月宴啊!” 谷雨刚才还满脸的眉飞色舞,忽然眉毛就不跳舞了,整张脸耷拉下来:“你真的要去啊?” “桑时西跟我说了,只要我参加满月宴他就跟我离婚。我干嘛不去,不能放弃的大好的机会。” “你不怕他使什么诈?让你去参加满月宴他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样的代价来交换?”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去见识一下。” 桑时西给我儿子取名叫桑君修,说真的这个名字挺拗口,我只记得我在医院里护士抱着他在我的面前转了一圈,我看到了孩子的小胖腿露在外面,白白的软软糯糯的,我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白糖。 我妈跟我说给孩子起乳名就要起那种特别平凡特别好叫的,孩子才能越长越好。 我的乳名叫蚕豆,因为我小的时候吃蚕豆过敏出了一身的红疹,住了整整两个星期的院才脱离危险。 后来人家跟我妈说越怕什么就要给我起什么名,我妈就给我起名叫蚕豆。 孩子的满月宴是在大禹集团旗下的一个酒店里面举行的,说真的我还真的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哪个产业是跟大禹集团没关系的。 我和谷雨还有桑旗一起站在酒店的门口,走进去的时候我特别忐忑。 我知道今天晚上我肯定会见到我的孩子,我生下他已经一个月了,从没有看过他长什么样。 但是我已经好几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他了,在梦里有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孩一直叫我妈,可是我把自己藏在水缸里拿盖子把自己给盖住,就是不敢钻出来看他。 后来醒来想了想为什么要躲在缸里?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刚走进酒店我就看到了卫兰和桑先生他们,没看见老爷子桑旗告诉我这两天老爷子的身体不太舒服,没有出席。 卫兰和桑先生看到我了,他们的态度很奇怪。 桑先生对我视而不见,来了也没有咄咄逼人的为难我,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当我是空气。 只是桑太太她抱着孩子远远的站着,桑旗问我:“你要不要看一看?” 我摇摇头:“桑时西在哪里,我要跟他说我来了。” 谷雨拉拉我的衣角指了指大厅的中央:“我看到了桑时西。” 他今天穿了一套浅蓝色的西装,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相比他总是穿黑颜色的衣服,这个颜色会让他身上的戾气少了很多,也有了些许亲和力。 我的手心全都是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桑时西都会有一种心慌气短的感觉。 我舔舔嘴唇向他走过去,他回头看到我,向我招招手。 他在跟一堆人聊天,看上去挺意气风发的。 我走到他的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向他的朋友介绍:“这位我太太夏至。” 我想挣扎,但是他搂着我肩膀的手很用力。 我居然挣脱不开,我回头立刻在大厅里寻找桑旗,桑时西忽然向我低下头来,贴着我的耳朵低低的跟我说了几个字。 “最后一场戏不介意配合我演完?” 演就演吧,如果像他说的那样这是最后一场戏,那我倒是不介意陪他演完。 我从来不知道桑时西这么健谈,他跟他的朋友们很有话聊,我站在他的身边腿都站酸了,他才聊完。 然后跟我说开席了,我和卫兰桑先生还有桑旗他们在一桌,桌上的气氛格外的沉默,几乎没有人说话。 我默默地吃着东西,桑太太抱着孩子隔了几个座位坐着,我让谷雨挡住视线尽量不要让我看到孩子,谷雨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桑时西上台了,好像他有话要说。” 第141章 好大一笔钱 我抬头去看,桑时西果然走上台,似乎真的有话要讲。 我的右眼皮忽然跳个不停,依稀觉得他肯定要讲点什么,恨不得现在上台一脚把他给踹下来。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低着头都快把脸埋到碗里去了,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台上响起。 毕竟是财团的副主席,经常上台做报告,他只要一开口感觉本来闹哄哄的大厅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桑时西说:“今天是我儿子桑君修的满月宴,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 第一句是套话,我希望他就这么一直套路下去。 只不过前面只是铺垫,两句话之后他忽然话音一转:“我很感谢我太太夏至,为了生这个孩子她吃了很大的苦,我要在这里跟她说一声谢谢。” 我正在猛嚼鲍鱼,听到从他的口中念出我的名字,我牙齿一使劲差点没咬碎我的舌头。 去他奶奶的爪,跟他说好了来参加满月宴就跟我离婚,结果却在台上搞这一出,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我现在就想撂下筷子转身就走,还没把嘴里的鲍鱼给顺下去,又听到桑时西继续说:“为了对我太太表示感谢,我决定将我们大禹集团15%的股份赠送给我太太夏至!” 我蓦然抬头,刚好坐在我对面的卫兰也抬起头来,当我撞上了卫兰惊诧的要死过去的眼神的时候,我知道桑时西的这个决定一定没有告诉任何人,至少卫兰和桑先生是被蒙在鼓里的。 卫兰差点跳起来了,还是桑先生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座位上。 我很茫然的看向桑旗,他的脸色很难看。 本来他就没怎么吃东西,他面前的碗里还是空空如也的,只是酒杯空了。 我身边的谷雨抓着手机一顿猛操作,不知道在干什么。 桑时西还在台上表达对我的感激和爱意,我明白了,桑时西根本就没有打算跟我离婚,他把我诓到这里来是想用大禹集团的15%来诱惑我。 我正要站起来走人,谷雨抓住了我,声调都变了:“小疯子,你知道大禹集团15%的股份值多少钱吗?” “你少废话,给我闭嘴,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百亿啊!15%就价值百亿呀!我的妈呀!这是多少钱啊!能买多少只鲍鱼多少只龙虾啊!” 我懒得听谷雨的废话,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就连呼吸都是紊乱的, 我抖抖嗦嗦的放下筷子起身,这是桑时西已经走下台来了,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夏至,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你心中有一座天平,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桑时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在他的心中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只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他知道一千万两千万,再多的钱可能买不了我对爱情的追求。 但是他用大禹集团15%的股份来诱惑我,这是多大的一笔数字,就算刚才谷雨不去百度,我心里也明白。 他的意思是让我选择,如果我选择了桑旗,桑旗已经跟桑时西谈好了为了要我他可以放弃所有,所以我如果选择桑旗的话那我和他将一无所有。 如果我选择桑时西,我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女强人中的战斗机,拥有百亿身家的大赢家。 这天平看上去歪的太厉害,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你不是说让我来就跟我离婚的吗?你这个骗子。”我声音很小,但足够能让桑时西听见。 他很淡定,甚至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表情。 “我的初衷没有变,只是给你多了一个选择,毕竟你是我儿子的妈,我希望你过得更好。” 我要不要谢谢他?要不要谢谢他的祖宗18代? 我轻轻的拨开他:“现在我算不算已经参加了满月宴?饭我也吃了酒我也喝了,所以我现在可以走了。” 他倒没有拦着我,并且让开了一条路。 “三天72个小时,夏至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该怎样选择正确的。” 我看着桑时西那张过分漂亮却又过分精明的脸冷笑:“你不知道女人一旦有了爱情之后就会变得奇笨无比?” 我从椅子里拖起还正在和龙虾奋战的谷雨,走了我拽起他从桑时西的面前扬长而去。 谷雨跌跌撞撞地跟着我,我步子迈得大,她差点摔倒被我一路拖着走。 我逃也似的逃出了酒店的大门,桑旗的车就停在门口,但是他还没有出来,我们没有钥匙上不了车,便在酒店门口的花坛边坐下。 我的手在发抖腿也在发抖,我又不是圣人,从天上夸嚓一下掉下来一个超大肉馅的馅饼,不把我砸死也差不多了。 谷雨蹲在我的面前忧心重重地看着我:“小疯子,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毕竟那么多钱,他真是卑鄙,用这么大笔钱来诱惑我。 都是普通人,有谁能够不为金钱所迷惑? 我没说话,看着她一嘴的油光,脸上还有一丝龙虾的肉。 我丢给她一张纸:“把你的嘴脸好好地擦一擦!” 她接过纸巾一边擦脸一边问我:“你怎么选?” 我没理她,她又继续絮絮叨叨:“你猜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怎么选?” 她往我的身边挤挤:“桑旗固然是好,还肯为了你放弃所有,但是人是会变的,可是钱却不会。” 我转头对她怒目而视:“你这个临阵倒戈的掉钱眼里的玩意儿,你不是桑旗的脑残粉吗?” “粉归粉,但是在钱的面前众生平等。”她双手合十表情虔诚:“疯子呀疯子,你知道百亿是多少钱吗?听说一个亿要装整整一集装箱,百亿就是100个集装箱,能把这条街都给装满!”她满脸憧憬,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那些虚拟的钱。 “啊铜臭味!啊我好喜欢!”谷雨居然坐在我的身边念起诗来了,我恨不得一拖鞋甩在她脸上:“你够了!” 谷雨还要抒发感情,这时桑旗从酒店的大门口向我们走来。 我扭头呵斥住谷雨:“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第142章 我可能是个有钱人了 桑旗从酒店里出来了,我们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我坐在副驾驶总是回头瞄他脸上的表情。 某些时候他跟桑时西有相同的地方,就是会把自己的情绪埋得很深。 我看他次数多了,他就伸出手握了我的手。 “我的脸上有花?” “没花,比花还好看。”我趁机跟他谄媚。 他微笑,眼睛看着前方。 我看不出桑旗内心是否波澜壮阔,其实我的内心很平静。 大概谷雨和桑旗都以为我在挣扎。 桑时西很卑鄙也很高超,他用钱来拷问人性,但是这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价值100个亿的股份,可能任何人都会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也在认真的考虑,100个亿给我到底要怎么花。 桑旗将车开回他的别墅,他没有下车,只是送我们回来,又要出去。 “去干嘛?” “有一点事。”他回答的模凌两可。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桑旗便走了。 晚上谷雨其实很想跟我聊了100个亿的事,我才懒得跟她继续谈那个,早早的就把她赶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桑旗很晚很晚才回来,我困得快要死了,差点没用牙签撑住眼皮。 就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桑旗终于回来了。 我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很明显的酒气和烟味混杂的味道从门口飘进来飘进卧室。 但是他却没有走进卧室,而是拉开了露台门走出去。 我直起身子向外看,他站在栏杆边两个手肘撑在栏杆上面,正在吸烟。 今夜忽然起风,他穿着浅色的风衣,风吹动了他风衣的下摆,像一面孤单的旗。 我盘腿坐在床上,桑旗吸完烟进来,估计没想到我还醒着。略有些吃惊。 “怎么还没睡?”他关上露台的门,房间里顿时温暖了许多。 今年的早春特别的长,温暖始终不来。 “你是不是去烟花地了?快让我闻闻身上有没有脂粉的味道,还有衣领上有没有口红印?”我笑嘻嘻的作势就去拔拉他的衣服。 他轻轻地推开我的手:“别闹。” 他的眼底有疲惫还有淡淡的落寞,我想可能是桑时西的一百亿给他造成了困扰。 桑旗应该知道我爱他,但是没有把握我爱他超过了100亿。 我打算认认真真跟他谈一谈,拍了拍床让他坐下。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衣架上,刚刚好好挂在那里。 我正在想怎么开场白,他就率先开口:“据我所知桑时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那赠送给你15%的合同,明天早上一定会在上班时间之前打电话让你去接受股份。” “哦。看来我要更早打给,他让他跟我去办理离婚手续。” 桑旗眯眸,好看的眸光隐藏在密密匝匝的睫毛中,一个男人拥有这么长的睫毛真的好吗? 他忽然扶住我的双肩:“夏至,知道100亿是多少钱吗?” 我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他:“不知道。” “100亿,是很多很多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 “我一天三餐花多少钱?”我问桑旗。 “看你吃什么了。” “正常饮食,偶尔有些奢侈。算我一天1000块算不算吃的很多?一个月3万,买衣服买包包一个月花10万,一年12万100年我才能花到1200万,你说我要100个亿做什么?” 他很深很深地望着我,我看不懂他眼中五光十色的光到底代表什么,却听到他用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对我说:“没有人嫌钱多,一百亿给你又不是让你全部吃掉喝掉。” “对我来说钱拿来就是花的,花不掉放在身上也是多余。”我捧着桑旗的脸用力地在他的脑门上印了一个吻。 他看我的眼神我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完全相信我说的话,可能我的表达太过坚定,也可能他觉得我根本就不知道一百亿多少钱所以才会轻易的拒绝。 最后他揉揉我的头发:“好了,睡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桑旗已经不在我身边,昨晚我们同睡在一张床,但中间却像是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我睡醒之后发了一会呆,桑时西的电话果然打过来了。 他在电话里很简短的告诉我:“换上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到大禹集团总公司的门口,我在那里等你。” 我立刻拒绝:“不如在民政局的门口等要好一些。” “就算没吃过猪肉你不打算见见猪跑?”他在电话里轻笑然后挂掉。 我舔舔嘴唇瞪着手机渐渐暗下来的屏幕,桑时西想做什么我很清楚,他想让我见识到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有钱人。 也许我现在说的漂亮,以后就不一定能够经受得住诱惑了。 他叫我去就去,又不是龙潭虎穴,如果我自己经受不住诱惑的话,那我也认命,谁让我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我稍微打扮一下,找出来一套穿上去让自己很像有钱人的衣服,然后推开房门差点跟谷雨撞上满怀。 她每次早上醒过来眼睛一睁就往我的房间跑。 “快点换衣服吃早饭。姐带你去见世面。” 她一听就来了劲:“去哪里见世面?” “你速度快一点,有钱人脾气不好。” 谷雨一阵暴风骤雨的操作猛如虎,十几分钟之后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吃点早饭就匆匆赶向大禹集团,桑时西的秘书在楼下大厅等我们,就是那个姓董的胖子,我一瞧他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桑太太,桑董在会议室等您。”董胖子跟我一鞠躬足足90度,怎么看怎么像遗体告别。 我瞅也懒得瞅他,拉着谷雨走进了电梯。 刚刚踏出电梯,电梯两旁站了两整排西装革履的员工,又是90度的大弯腰:“夏董好!” 我没听清,谷雨干脆拉着一个人问,你们刚才叫她什么? 那个员工连身体都不敢直起来,还保持刚才鞠躬的姿势:“夏董啊!” 董秘书走过来跟我解释:“这是我们桑董吩咐的,说您以后就是我们集团的大董事了。” “懂事?有多懂事?”我看着董秘书冷飕飕的笑。 第143章 很重要的选择 董秘书领着我们往里面走,一路上的员工看到我,不管在干什么立刻起身鞠躬,跟军队里训练好的一样。 “夏董好!” “夏董早!” 招呼声不绝于耳。 每个人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他们的亲妈,还是曾经用甘甜的乳汁哺乳过他们的那种。 这条通道怎么这么长,感觉要走死了。 终于,董秘书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桑时西在里面。 藏青色暗条纹的手工西服,让他精致帅气的像个假人,蜡像。 总之是没心的,没感情的。 我走进去,冷不丁门口头还有人,又是冲我一鞠躬,毕恭毕敬地喊:“夏董。” 我信了你的邪! 老娘差点没被他们给吓死。 脚都打软,要不是谷雨扶着我,直接瘫倒了。 “你整什么?”扶着桌面站住,我等着桑时西。 他坐在长方形的会议桌的顶端,主席位,手里握着一支笔,靠在椅子里很是悠闲。 他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梳着油头的男人,我一看便猜十之八九是律师。 果不其然,桑时西给我介绍:“这位高律师,是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股份赠与协议就是他亲自拟的,你过目一下。” 高律师将协议递给我,我翻开草草看看。 大律师就是大律师,协议做的人模狗样的,条条框框很是清晰。 我看的很快,看完了还给他。 “有什么感觉?”桑时西很关心我此刻的心理活动。 “几秒钟就让我知道了我变成了一个有钱人了。”我老实回答他。 “不仅是金钱,而是权利。”桑时西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来。 他很高,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我今天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的肩膀。 他挡住了窗口的阳光,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金灿灿的。 “夏至,权利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它会让你的人生得到升华,让你觉得你之前的人生都是白活了。” 他吐气如兰,颇有点蛊惑的意味。 我知道,他在给我洗脑。 他拿起那个协议,递到我面前来:“这百分之十五,我爷爷还不知道,足以让他心脏病发住进医院。” “你还真不孝。”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孩子的妈。”他打开,将他手里一直握着的金笔递给我。 我低头看看:“是真金的么?” “嗯。” “笔头也是真金的么?” “嗯。” “24k,999?” “应该是。”他的节奏被我打乱了,拔开笔套将笔塞进我的手里:“签吧!” “不忙。”我低头仔细研究金笔,总是听说金笔金笔的,我真的很好奇黄金不是很软么,怎么做笔,会不会变形? 我正在研究金笔,我的思绪完全跑偏了。 桑时西的声音在我的脑袋顶上飘荡:“夏至,人在这个社会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我心不在焉地问,翻来覆去地研究金笔,真好看,我也想要一枝。 我眼皮就是这么浅,没招。 “选择。”他拿走我手里的笔,让我专心看着他:“一个人最重要的是选择。” “你的意思是,我选择签了这个留在你身边帮你奶孩子,就是选择对了。” “青春易逝,爱情不过是泡影。今日的俊男美女你侬我侬,激情过后不过是相看两厌的皮囊,只有权利和金钱才是强大你的后盾,爱情会变淡,会变味,会消失,但是它们不会。” 说的好有道理,我差点就信了呢! 我是记者,向来伶牙俐齿。 “大哥,爱情会让人激动,开心,快乐,悲伤,难过,它会有千百种情绪,会让大脑中的多巴胺升高,产生奇妙的感觉。而权利和金钱,会让人麻木而愈加冷酷,就像你一样。”我把协议摔进他的怀里:“你的心是冷的,桑时西。你爱过一个人么?没有吧,对你来说你的伴侣对于你的唯一的意义就是,是否能给你带来相关的利益。你需要的不是伴侣,只是合作伙伴。可惜啊!”我唱戏一样哀叹。 “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挡在我的面前,像一堵完全没有温度的墙。 挡住了我的微风,我的暖阳。 去他奶奶的爪。 我揉揉鼻子:“麻烦让让,再让你的狗头师爷也让开。” “夏至,我以为你跟那些蠢女人不一样......”他声音里真的包含失望。 我干笑了两声:“您高看我了。” 我从他身边挤出去,他用力攥住我的手腕:“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没有人会放弃这些而选择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已经把所有的都还给了我们桑家,他没有了桑家二少爷和大禹集团副总裁的光环,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你以为我爱他,是因为什么狗屁副总裁?”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挣也挣不开:“他能让我大笑,也能让我流泪。那些钱可以吗,权利可以么,你的员工喊我一句夏董可以么?” “你的爱,真的很纯粹啊!” 听不出他是不是讥讽,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气疯了。 因为他的嗓音哑了,粗粝的像用一根铁棍在水泥地面滑过去的声音。 “放手,还有逼着人要钱的么?你说了给我选择,现在我选了。” “你会后悔的。” “那也是我的事。” “七十二小时,还有两天两夜的时间。”他用了力,把我摔进了他的大班椅里:“等你的多巴胺渐渐消退,就知道你刚才的决定有多愚蠢。” 反正,他现在不打算放我走就是了。 我真是不明白了:“一百个亿买一个奶妈?我现在没奶了。” 他不再理我,转身迈步走出了会议室,律师和保镖随着他走出去,然后接着关门落锁。 我被他给囚禁了。 就知道进来容易出来难,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 谷雨忽然抓住我的手,吓我一跳。 “小疯子,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帅?” “多帅?” “简直帅到没边,那一脸的坚定,如果桑旗看到了一定会爱死你。” “他现在也是爱死我。”我想起什么,浑身上下掏手机。 我给桑旗打电话,怎么也要把我先弄出去再说。 第144章 待够72小时 桑时西没有把我的电话给没收真是人品爆发,于是我打给桑旗,他电话接的很快。 “喂…” “桑时西那孙子用名利欲望来诱惑我,现在还把我关在他的会议室里。” “我就在隔壁。”他说。 “咦?”我立刻走到墙边把脸贴在墙壁上,用手用力地锤了锤墙:“能听到我敲墙壁的声音吗?” “不能。”桑旗在电话那头轻笑,听上去心情还不错。 据我所知桑旗的公司不在这里,大禹集团有很多公司,这里是总部集团,主席的办公室在这里。 目前桑先生是大禹集团的集团主席,桑时西是总裁,而桑旗是副总裁。 我也是后来才理清楚这些关系,对我来说只职位真的没那么重要,就像我在杂志社三年,因为脾气火爆性格不够圆滑,所以混来混去也只是个底层小记者。 不是我混不上去,是我不想混,见不得那些溜须拍马。 “你也是被桑时西叫来的?” “嗯。”他在那端淡淡地应:“我刚才听到了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夏董的声音,桑时西是让你体验人上人的生活,但是在这里桑时西让我感受社会底层。” “什么意思?” “我今天来是把公司所有的东西交给他。” “包括股份?” “我没有股份,现在大禹集团的所有股份都在爷爷和爸的手里,我只是把集团的实权交给他。好了,等会我来打救你。“ 他挂了电话,我继续把耳朵贴在墙上,依稀好像听到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并不是很真切。 谷雨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也把耳朵贴在墙上,整张脸都挤成一张蛋饼:“隔壁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贴在墙上?” 我瞪她一眼直起身来叹了口气,她十分惶恐:“有钱人,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我们现在已经是人上人了。” “有钱就是人上人?” “你知不知道一个在大禹集团随便一个分公司任总经理的人走出去都能横着膀子,你看过我的前半生没?马伊俐的前夫陈俊生不过是一个广告公司的经理,却能过奢华的生活,你想想看你如果做了大禹集团的股东,简直就是人生巅峰呀!” 谷雨眉飞色舞,好像我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哪头的?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桑旗的房子里白吃白住。” “我是帮你分析一下,让你做出你自己心中的选择。不然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后悔,对你和对桑旗都不是好。小疯子,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考虑,桑时西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就用三天的时间好好想一想,这对桑旗也是公平的。” 难得谷雨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她说的有点道理。 我坐下来,谷雨还在我的面前跟我叨逼叨逼:“爱情这种东西来了的时候我知道它会让人放弃所有,可是激情难免会过去,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你的激情慢慢地退掉,而桑旗又从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如果你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让你失望的东西,你会不会后悔当初你为了他而放弃百亿的财产?这是一个选择题,桑时西这个人真的是忒毒,他给你的不仅是钱和权力,简直是让你重新投了一次胎。他是让你选究竟是把你的生命交给桑旗还是交给你自己。” 我看着谷雨的眼睛,知道这小妞是非常郑重的思考了一阵子才会跟我讲出这样的话。 她说得很中肯,尽管她是桑旗的脑残粉,但是也没有偏袒于他。 我知道她不是在劝我接受15%的股份,她是让我做出一个以后我不会后悔的选择。 平静下来我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问谷雨:“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选择?你的男神桑旗在左边,百亿的财产在右边,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谷雨用力地思考了一下:“我选择百亿的财产。” 她有这样的选择我并不吃惊,我很想听听她怎么说。 “因为我没有勇气选择一个人,因为人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你永远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桑旗是一个未知数,而百亿的财产一眼望上去就是康庄大道,没有勇气的人通常都会选择这个。小疯子,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不要被我的想法影响。” “我知道。”我点点头,整个人窝在大椅子里:“你跟桑时西说把我弄到一个舒服的地方,这里不善于思考。” 她点点头就过去拍门,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桑旗站在我的面前。 他今天很不一样,没有西装革履,而是一件休闲的牛仔衬衫和暗绿色格子的风衣,就好像一个男模走错了片场。 他双手插兜瞧着我:“怎样,被人顶礼膜拜的感觉如何?” “很浮夸,而且很浮躁。”这是我最真实的感受,我了解我他们膜拜我只是因为我即将到手的权力而不是因为我的人。 “刚才我已经向桑时西交出了我在集团所有的实权,现在我跟大禹集团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哦。”我点点头,我只说了一个字,他对我的反应并不稀奇。 “我要走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还是要在这里呆够你的72小时?” “是的。我要待够我的72小时。” 他静静的看着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阻拦,只是伸出手来轻轻地在我的肩膀上捏了捏。 不重,却充满深意。 片刻他才对我说:“好,我在家里等你。 然后他便转身大步流星的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桑旗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帅气难当,他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冷静下来,然后好好思考。 谷雨站在我的边上,直到桑旗的身影走进了电梯里关上了门,她才对我说:“桑旗真帅。” “我知道,还用你说。” “我说的帅不只是他外表的帅,现在他为了你把什么都给抛弃了,可是也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好好的选择,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桑时西给你的股份,那桑旗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难得谷雨能看得这么深,我很满意的拍拍她的肩膀:“孩子,你长大了。” 第145章 带你感受人上人的生活 桑时西带我去他的办公室,里外两间,里面有很舒服的沙发床,还有冰箱洗手间,一应俱全,足够我在这里呆上几天。 董秘书准备了很多零食放在茶几上,他伺候过我一段时间,知道我的口味,他挑的那些零食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冷冷的瞧他:“干嘛?开茶话会?” 他笑而不答很是谦卑,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桑时西站在门口,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 反正就算他不戴眼镜我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倒在沙发上对谷雨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呆几天。” 谷雨很忧伤地看着我:“你是打算一个人占有这么多好吃的。“ “你猜对了。”我踢了她一脚:“快点滚,老子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谷雨走了,桑时西在外面的办公室里办公,我躺在沙发上面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的自动自觉的被桑时西软禁,他也不来打扰我。 门是关着的,隐隐约约能听到有高层在他办公室里开小会的声音。 中午,晚上,董秘书都会给我送饭,是楼下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牛排端上来还是烫嘴的。 我就这么吃吃喝喝躺躺睡睡,一眨眼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黑灯瞎火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我还没说请进桑时西就推开门,站在门口:“你晚上也要留在这里?” “是啊,你不是让我想够72小时?” 他点点头:“你如果害怕的话我会留在这里陪你。” “别了,你留在这里我更害怕。” “这栋大楼除了楼下的保安,我走了之后只有你一个人,你真的不害怕?” “安静让我思考。“我挥挥手:“快点走,别挡着我的无线信号。” 桑时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很贴心的帮我把所有的灯都开着,办公室里里外外灯火通明,我胆子很大,从来都没有什么怕的。 我站在窗边往下看,这里是19楼。 我推开窗户,风一吹来冷得我直打哆嗦。 原来高处不胜寒这件事是真的,站得高的确是看得远,但是也要承受别人感受不到的孤独。 我一个人留在这栋大楼里就是让自己感受到什么是寂寞,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无可奈何。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害怕,十点钟不到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一睁眼,桑时西那张帅脸就出现在我的脸部上空。 我擦擦口口水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看着我乱糟糟的头发指了指放在沙发扶手上的一套新衣服:“换上衣服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客户。” “见什么客户?我又不是你公司的人。” “你不是要好好的思考吗,不让你看看以后你可能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你怎么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他走出里间:“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小看我了,我收拾自己十分钟就足够。 一分钟换上衣服,三分钟刷牙洗脸,剩下的六分钟化妆梳头全部搞定。 桑时西给我的衣服是一套女性职业套装,真丝衬衫加小窄裙,还有一件昂贵的西装外套。 不过这不是穿的是搭在臂弯上,显得逼格高一些。 我踩着高跟鞋从里间里走出来,桑时西坐在他的椅子里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 “挺快。”他从椅子里站起身来:“走吧!” 桑时西带我去的地方是本市一个最豪华的酒店的会客厅,对方是一帮金发碧眼的老外,谈的是动不动几十个亿的大生意。 他向我介绍这个是切尔夫人这个是查德里,反正我一个名字也没记得住。 英文我还行,中式英语说得结结巴巴的基本上别人也能听得懂。 桑时西在谈判桌上帅呆了,我见过桑旗谈生意的样子,我觉得男人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确是能迷倒一大票人。 我虽然是旁听,但是对方依然对我毕恭毕敬,因为刚才桑时西介绍我说我是大禹集团的高层,大股东。 所以我留意到了那帮外国人身后站的一排的秘书,哪个看到我的脸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还有无限的崇拜。 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的确会让人有一种令人很愉悦的满足感,我终于知道桑时西带我来这里的目的。 他是让我体验一下被人仰慕的那种至高无上的优越感,说真的,桑时西的这一招真的很高。 当一个通常都被别人当作小透明的路人,忽然有一天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的确让人有些找不着北。 中午是商务用餐,还是跟这帮老外们。 我见多识广也不算怯场,吃饭的时候我跟他们讲我以前做记者时候的见闻,逗得那帮老外哈哈大笑直拍大腿。 无意中一瞥头看到桑时西坐在我身边,用一种似乎是欣赏的目光看着我。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桑时西所有的活动我都参加了,安排的非常紧凑。 通常是白天是商务活动,中午商务用餐,到了晚上就是参加形形色色的应酬和宴会。 最后一天是慈善晚宴,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 以前像我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连入场券都混不到一张,桑时西帮我挑了一套礼服奶白色的拽地长裙,很能勾勒出我的身材。 我生完孩子之后恢复的很快,加上我平时运动量也挺大,所以基本上没有赘肉。 站在穿衣镜前我看着,自己像我这样的人在桑时西的身边的确不会给他丢脸。 所以我想这就是他花大代价留我在他身边的原因之一。 一个好看的皮囊外加一个灵光的头脑,这样的组合的女人是越来越少了。 不是我夸自己,长得美的女人比比皆是,但是有脑子,脑子能动在正地方的女人却越来越少。 桑时西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戴好耳环,我许久没戴耳环了,耳洞都要长起来了。 我打扮完了转过身,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示意我将手插进他的臂弯里。 我想了想也没拒绝,便把手臂放进了他的臂弯里,然后挽着他走出了他办公室的门。 第146章 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慈善晚宴开始之前是拍卖,拍卖的都是一些古董。 我和桑时西坐在第一排,能够很清晰的看到那些古董长什么样子。 其中有一个王冠特别漂亮,放在透明的水晶盒子里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 见我一直盯着目不转睛,桑时西靠近我:“这是俄皇最爱的一个王妃的王冠,这个王冠曾经被她的女仆给偷走,然后在16世纪后期才被世人所知道,后来就一直封存在博物馆中。” “博物馆里的东西怎么能拿来拍卖?” “那个博物馆是私人的博物馆,偶尔也会拿出东西来做慈善。” “原来是这样,那它上面的彩钻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五颜六色的真好看。”我小声低咕。 他看着我的眼睛:“你喜欢?” “会有人不喜欢这种东西?而且好几百年了一点都没上锈。真是个好东西。” “你喜欢的话你可以把它给拍下来。” “底价多少?” 他竖起两根手指,我抖抖嗦嗦地开口:“2000万?” 他点头:“每一次举牌就是500万。” 我的娘啊,有钱人的世界我真是不懂。 他们的单位都是以千万计算,我去超市买一块和牛超过100块还肉痛。 见我不说话了他又贴近我的耳边:“现在终于知道权力和金钱对于一个人的意义了吧?” 我转过脸来看他:“什么意义?” “就是如果你想要,整个世界你都可以握在手里。” 我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眸光发愣。 我忽然懂了,为什么这几天桑时西带着我满世界的奔波。 第一天他让我领略什么是被人仰慕,第二天他让我知道上流社会是什么样子的,第三天他用这个慈善晚会来告诉我,有钱就是能够为所欲为,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在教我一点一点地扩大自己的贪欲。 是的,贪心这种东西就像贪吃蛇一样绕着满屏幕一颗一颗地吃,直到身体装不下屏幕了才作罢。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说真的我看到那枚王冠真的手心直痒痒。 桑时西将脸连转向前方,语气极淡地跟我说:“喜欢就拍下来。” 说的好像我和谷雨站在菜市场里,她想吃那个芥末拌章鱼,我很大方地对她说:“想吃就买下来吧!”那种感觉。 就是你完全能够掌握这个世界的感觉。 拍卖开始了,前面都是拍一些小东西,但是也动不动几百万。 有钱人真多,几乎每件拍品都会有人拍下来。 那个王冠是压轴,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就当你没有看到过它,就当这次慈善晚宴你只不过是来混点东西吃吃。 可是当主持人手里的小锤子轻轻敲响,我心里的那个欲望的门仿佛被他一锤子给敲碎了。 主持人大声说:“2000万底价,现在开始,2000万有人要出价吗?” 主持人话音刚落,就有人举牌。 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很高傲举了一次牌子,主持人开心地道:“钱先生举牌,2500万第一次!” “……2500万第二次……” 有钱人的世界,几千万买个完全没有用的王冠就跟买萝卜白菜似的。 我记得有次我跟我妈去菜场,大姨到我们家来吃饭,大姨喜欢吃螃蟹,我妈挑挑拣拣了半天买了那些半死不活的回去,全家都吃的拉肚子。 有钱人没有经历过和承受过我们这些穷人所承受的,但是穷人们永远都没有有钱人的那种魄力。 我还在发呆,桑时西忽然握住我的手举起来,主持人看到我高举的手兴奋的嗓门更大了:“夏董出价,3000万第一次!” “你干嘛举我的手?”我扭过头压低声音跟他说。 “喜欢就拍下来。”他还是那句淡淡的然后就低下头看手机不再理我了。 我心跳的都快要直接蹦出脑门了,心里全都是汗。 我第一次参加拍卖晚会,第一次拍卖。 我紧张激动不是因为我怯场,而是因为我具有这种决定权。 我想要的东西一举牌就可以拿下来。 现在场内的价格已经是3500万,然后是4000万,越炒越高。 也许是第一次桑时西握住我的手举牌,所以欲望就像爆米花一样在我的胸膛里爆开。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一次举起牌子,主持人差点蹦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夏董,夏董又出价了!4500万!4500万第一次!“ 他的声音吵死了,我的耳膜都要被他尖利的声音戳破了。 好像有人在跟我杠着,那个死胖子已经败下阵来,换上了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拍卖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这对于有钱人来说是一个博弈。 当王冠的价格炒到了6000万的时候,我在犹豫。 主持人撕心裂肺地在台上大喊:“6000万第一次!6000万第二次!“ 我不打算再拍了,桑时西忽然转过脸来:“你知道这几天我们谈的生意价值多少钱?” 我摇摇头,他竖起五根手指。 我说:50亿?” 他点头:“算一算是你的王冠多少倍?我们能这样花钱想必是可以挣更多的,所以肆无忌惮。” 他抓住我的手臂再一次举起来,然后对主持人说:“8000万。” 会场里顿时沸腾,8000万拍一个掌心那么大的王冠,很多人都要考虑一下。 主持人已经快疯了:“第一次,第二次…” 喊的嗓子都要哑掉,最后没有人出价,他声嘶力竭的喊了一次:“成交!“ 然后落下重锤,我的心也仿佛从嗓子眼一下子落进了胸膛里。 桑时西看着我笑:“怎样,很紧张?以后这种生活是你的日常。” 有钱人的心脏都好强大,就这样起起落落的感觉很快要被自己给吓死。 最后一件拍品拍完了,礼仪小姐恭恭敬敬地请我上台去拿我的王冠,我将那个沉甸甸的水晶盒子捧在手心里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感觉世界都在我的掌心中。 第147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晚餐我吃的不多,尽管菜品奢华,但是我很难得的特别矜持,吃了一点点的素菜就没有再吃了。 我的手里始终捧着那个不大的盒子,8000万,可以买好几个原来我们的杂志社,如果我把这些钱砸向我们的大领导能砸死一排。 谷雨给我打视频电话,她的眼睛很尖,立刻就看到了我手里捧着的盒子,很八卦地问我:“你手里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急需找人倾诉,我我晚上我的经历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她。 她听得很认真,然后舔舔嘴唇:“怎样?体验到和你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的确完全不同。” “这个是你做桑太太体验不到的,因为某某太太不过是配偶,依附于别人而生。可是现在人家喊你夏董,决定权在你自己的手里,感觉是不是美爆了?” “是啊!“我叹口气:“那种虚荣感只有亲身体会才行。” 我正要仔细的描绘一下我此刻跌宕起伏的心情,忽然看到桑旗的身影从她的身后一晃而过。 谷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桑旗估计是刚刚回来。 我顿时闭了嘴,虽然桑旗的身影只有那么一瞬,可是我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清冷的孤寂。 这几天桑旗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打给他他也不接。 谷雨告诉我桑旗让她转告给我说,这几天我们不要联系,让我好好感受桑时西带我感受的这一切。 我知道他是不想干扰我的决定,说真的在拍卖的那一瞬间,我忘掉了很多东西。 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在名利欲望高高在上的感官之上,那些都不算什么。 我依然回到了桑时西的办公室,他送我回来之后就关门走了。 我把自己反锁在里面,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 茶几上边放着那个我今天晚上带回来的价值8000万的王冠,我拿出来试戴了一下,镜子里素颜的自己戴上那顶王冠之后似乎就变了一个人。 我戴着王冠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桑时西的敲门声惊醒的。 我开门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我的头顶,我摸了摸,那个王冠还在。 他眼中有浅浅淡淡的笑意:“换衣服,我在会议室里等你。” 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大脑里分泌的多巴胺估计现在已经消失了无影踪。 我将头上的王冠拿下来放进了盒子里,然后换上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会议室。 还是上次的那个高律师,桌子上摆着转赠协议,还有几个集团的高层坐在边上。 我一走进来他们就站起来齐声给我鼓掌,如果不是这几天我见了世面,都要被他们给活活吓死。 高律师满面微笑地跟我握手,很诚恳地祝福我:“恭喜你,夏董。” 桑时西依然坐在主席位,我知道他已经认定我在心里做出了选择,就是接受他给我的股份和人中龙凤的人生。 我这次放弃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拥有。 桑时西一如既往的淡定,今天却是更加冷静。 他可能已经从我的眼睛里洞察了一切,所以现在是胸有成竹。 我走到他身边去,他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金笔给我,还是三天前的那一枝。 我接过来打开笔帽,高律师立刻帮我翻开协议 我的手指在不可抑制地发抖,原来我对这15%的股份价值百亿完全没有概念。 这几天我终于知道了一百亿可以让我的人生升华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能企及的高度,就像昨天那个巨额的王冠我至少可以拍100个。 对权力和贪念的欲望让我摇摇欲坠,在我的心里桑旗的形象越来越淡,甚至此刻只要来一阵风就能将他从我的脑海中刮走。 在一边的桑时西的目光灼伤了我,我下意识的向他看了一眼他格外的恬淡的目光。 此刻我只想向他伸一个大拇指,他这一招真的是太绝太毒了。 有什么人能够抵抗这一切? 在桑时西的心里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有的人可能一开始就接受了,而我感受了三天的上流社会的生活,但是终究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然后笔就从我的指缝中掉在了地上。 桑时西亲自弯腰捡起来塞进我的手里:“人生到了一个能为你自己做决定的时刻,很多人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他们的人生通常是被别人捏在手里,可是你不同,这一次是握在你的手里。” 我没时间跟他辩驳,我想说我以前的人生都是我自己做主,上什么样的大学念什么样的专业。 我心慌的厉害,高律师在一边提醒我:“夏董,您的名字很好写,区区16划,并没有那么难。” 是,只有16划,很简单。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坐下来,提笔在签名的地方刷刷刷地签好了,一共一式三份。 我全部签完之后,把笔和协议都递给桑时西。 但是桑时西的目光却落在门口,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呼吸突然凝滞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旗站在门口。 今天是阴天,会议室里尽管开着灯,但是我仍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脸色很白,白的好似他身后的墙壁。 恰好他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外套和淡蓝色的牛仔裤,显得他整个人都那么纯粹。 桑时西真的歹毒,他让桑旗来亲眼见证一个女人利益熏心是什么模样。 桑时西接过了协议向桑旗挥了挥,然后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温和的地开口:“前天你交给我的资料,我今天可以全部还给你,你仍然是大禹集团的副总裁,毕竟我们两个是兄弟,我不会将你的所有都拿走。” 我要不要掬一把热泪感激桑时西的大度和慷慨? 桑旗向我们走过来,他的目光停留在手里的协议中,和我还紧握的金笔上。 此时此刻他就算是甩我一个大耳光我都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他居然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只要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他的手温热,在我的头顶上停留了几秒钟就缩回来。 “我交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来,我前天说过我已经和大禹集团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这句话永远都有效。” 他最后好像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第148章 我不会后悔 桑旗最后的那一眼绝对能让我肝肠寸断,但是并没有哀怨甚至连一点点挽留都没有。 桑旗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凄凄惨惨地哀求我改变主意。 “桑旗!”桑时西清了清嗓子:你要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不可能一直有效,当你今天踏出这个门口以后,我就不会给你机会再踏进来!” 他的背影像一棵白桦那么挺直,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此时只想说,桑旗我敬你是条汉子。 门轻轻地关上,会议室里有短暂的几秒钟的沉默,接着高律师率领其他的高层向我猛拍巴掌,震耳欲聋。 似乎在恭喜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一步从地狱跨到了天堂。 桑时西向我伸出手:“夏至,从今天开始起我们两个不仅是夫妻也是合作伙伴。” 他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变了,跟之前不一样了,仿佛我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觉得我怎么蹦跶都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没去跟他握手,只是从他手心里抽出协议。 “我忘了拍照取证,万一以后你变卦就不好了。” 他很淡很淡地笑,笑的如果我不留意都没看出来。 “不会的,一式三份,其中有一份会给你的。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亲自拟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去找其他的律师楼让他们帮你看一下,你就可…”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掏出手机打开我签字的页面,咔嚓咔嚓地拍照。 他往协议上看了一眼,忽然伸手将协议给拽了过去。 我悠哉悠哉地抱着手肘坐在椅子里看他:“怎么了,堂堂的桑董不认识字?” 他看了片刻把协议翻过来给我看:“这就是你签的名字?” “是啊,哪个字写错了?”我探过身子指着上面我写的一行字:“美丽无双才貌双全的夏大美女,你看,没有一个字是错的。” 桑时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知道我耍了他,而且是用一百亿耍了他。 他肯定觉得我疯了,觉得我脑子不做主,居然会舍弃这些荣华富贵。 “夏至,你以为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桑时西要气疯了,尽管他在拼命地压抑但是我看到青筋在他的额头上跳跃。 能够把桑时西气成这个样子,我真算是有本事。 我拿过一份协议揣进了我的包里:“跟你说一下。那个价值8000万的王冠现在正躺在你办公室里间的茶几上,记得收好别弄丢了。” “夏至!”他几乎是咬着牙地喊住我:“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那就别吃呗!” 他从椅子里站起来捏住了我的肩膀,我被他捏的很疼,疼得眼泪水都要飙出来了。 “你是一个愚蠢的女人,那种虚无缥缈的爱情对你来说,比你这几天亲身感受的至高无上的人生还要重要?” “是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觉得至高无上,天天穿着高跟鞋跑来跑去,昨天那个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叫声我的耳朵还痛,不是你觉得很好的人生我也觉得好,所以说咱俩不是一路人,赶紧好聚好散。大兄弟,我求你了,明天早上9点在民政局门口见,至于需要带什么样的证件我想你的律师会告诉你的。你已经跟我说好了,不要再三地晃点我,现在整个大禹集团都是你一个人的,别做言而无信的人。” 我把金笔往他的怀里一揣,然后背着我的小坤包踩着高跟鞋就噔噔噔地走出了会议室。 说真的签字之前我真的有一丝丝的那么犹豫,那几天的生活给我带来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我是谁呢?我是夏至呀! 我干什么事情都会出人意表。 我走到走廊尽头的电梯里,还没按数字桑时西便挤了进来,刚好电梯门关上。 我不知道他跟进来做什么,但是他把我逼在角上的角落里,眼神凶狠。 我真是有一丢丢的害怕他会在这里掐死我,我帮他省了15%的股份,完整了他们大禹集团的股份统一,没要他的钱怎么搞得跟欠了他一大笔钱一样? 我被他逼在角落里实在是很被动:“你要干嘛?” “如果我想要害你的话,你和你的家人现在已经万劫不复了,不一定非要用诱惑你的方法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他声音阴沉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般。 “你对你的儿子还真是舍得花大价钱,想要留住他的亲妈付出了这么大一笔代价,我真要为你的蓬勃的父爱流眼泪。“ “夏至!”他紧握住我的手腕铁钳一般:“你选择桑旗是因为爱情是吗?” “废话,难不成还是亲情,我跟他又不是兄妹。” “你觉得我花100个亿只是为了给我的儿子买一个妈?” 他的目光好烫,我的心脏忽然抖了一下,一种心虚的感觉慢慢攀升。 我已经被逼到墙角了,除非我是土行孙可以遁地,但我脚底下是电梯,土行孙也没这样的本事。 我回避他的眼神:“你还没有按楼层的数字” “夏至,你想要爱情?不一定只有桑旗有。” 他的话快要吓死我,爱情谁都有,但不一定就是我的。 我的后背贴在冰冷的电梯轿厢上,只隔着单薄的衬衫,这种温度让我情不自禁的发抖。 他忽然用一只手掌掌住了我的脸颊,然后他的脸就向我压了下来。 他的鼻尖都已经碰到我的鼻尖,嘴唇近在咫尺。 我脑子里一抽,用力地推开他,然后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打上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电梯间。 “我不想要的人给我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要,包括你的钱和你的爱情!但是我知道,桑时西你对我并没有爱,只是因为我是你唯一搞不定的女人,所以你才会恼羞成怒!” “你觉得我花一百亿就是买我的虚荣心?”他脸上带着我手的掌印又一次走近我:“一无所有的爱,到后来你会发现真的是一无所有,如果有一天你后悔…” “我永远不可能后悔,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我的有些东西是我的。一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拥有的东西,就算是我今天不要,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后悔!”我用力地推开他按了开门键,然后跑出去了。 第149章 美丽无双的我 我就好像身后有鬼追我一样,撒丫子跑得飞快。 我还在原来的楼层,因为刚才桑时西跟着我进来的时候没有按一层,所以我走了另外一部电梯。 进去之后就飞快地关上门,电梯下了负一层。 我走出去才发现这里是地下车库,我手软脚软,高跟鞋很磨脚,真的超级不舒服。 刚才桑时西那些话对我来说算是表白吗? 怎么我听的不但一点都没有激动还有些恶心? 我的高跟鞋声音在停车场里面特别的空旷,如果不是白天的话但真是蛮慎得慌。 我在停车场里寻找出口,却发现了桑旗的车,我和桑时西纠缠了蛮久的,怎么他还没有走?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桑旗坐在驾驶室里,他两只手都搭在方向盘上,而脑袋是埋在臂弯里的,他原本挺直的后背绷得像一张弓。 他的样子既忧伤又相当苦恼,和往日的他完全不同。 是刚才这事情他误会了,而我又没有及时跟他解释。 他的反应是这么有风度,别人不了解的还以为他根本就无所谓,可是转脸我却看到他这样一面。 我几乎没怎么看过桑旗悲伤的样子,他很少将负能量的一面展现给我看,即便他难过也是隐藏的很好。 我深吸一口气,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车窗,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应该是看到了车窗外的我,和我四目相对他的表情有短暂的错愕,然后打开窗户。 “你怎么在这里?” “向你展示一下我成为有钱人的证据。“我从包里掏出那个我胡乱签名的协议递给了桑旗。 他接过来看我一眼,然后又打开低头去认真的看。 我很留意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很失望,并没有我想象的狂喜。 他很快就看完了,抬起头来继续看着我:“你觉得你是美丽无双才貌双全?” 他嘴角隐着淡淡的笑,意且不说他的关注点真的很奇葩,而他刚才对我的质疑就令我很不爽。 我把我的脸离他更近,360度无死角的呈现给他看。 “怎样,难道我这张脸不是美丽无双?如果我不美的话你干嘛在这里为我黯然神伤?” “谁说我黯然神伤?”他挑挑眉毛。 “不是,难道你刚才趴在这儿闻方向盘?” “我是牙痛。”他打开车门突然将我一把拉了进去,我撞进他的怀里,他用两只手抱着我的后腰,浓重的烟草气息包围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一地的烟蒂,不禁皱皱眉头:“你的公德心呢:当心我让市容来抓你。” “我好怕。”他笑得眼睛发亮,露出八个牙齿,将我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抱中。 “桑时西难得舍得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送给你,你居然还不要,这么笨还有脸说自己是才貌双全。” “既然桑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回去让他重新拟一份,我再好好签一下得了。” 我说着便作势转身,他却再一次将我拉进他的怀抱。 没来得及跟他斗嘴,他的唇就向我压了过来,把我吻住了。 两个人挤在驾驶室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的确是很挤,但是我们都顾不上这么多。 桑旗的吻让我窒息,但是他的热情又让我活过来,就在这令我死去活来的过程中,我才体验到了真正的快乐。 那是桑时西给我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他的呼吸很灼热,烫着了我的鬓角,然后他的唇就像印章一样在我的脑门印了好几个,又印在我的脸颊上。 我喘息着捧住了他的脸:“好了,小心有狗仔。” “我们两个是明星?狗仔干嘛要拍我们?” 他眼神迷离,盛着让我欲罢不能的心动。 我干脆用手遮住他的眼睛笑着说:?我现在好歹还是你的大嫂,等到明天我和桑时西离婚了。在大马路中间拥抱接吻我都不在乎。” “你确定桑时西会来?” “如果他不来的话,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 女人狠起来可真狠。”他捏捏我的下巴,将我从他的身上抱到了副驾驶上,很贴心的替我扣上安全带。 “谷雨在家等我们吃饭,我们回家吃饭了。” 我还打算不醉无归,真不想这么可喜可贺的时光中有谷雨这么一个大电灯泡的参与。 桑旗发动汽车唇角带笑:“今天她亲自下厨,说是要犒赏你的抗拒诱惑。” “算了吧,别听她说的好听,这几天她分明的倒戈那一大堆钱,很努力游说我去接受钱抛弃你。” “她不是游说,她是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么,别日后后悔。” “干嘛好端端的帮她说话?别告诉我这三天的时间你们俩建立了无比的友情。” 桑旗将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库,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过来。 这一刻我第一次感觉到阳光照进我心里的那种感觉,既敞亮又充满希望。 下了车走进桑旗的别墅的时候闻到了香味,我就觉得不寻常。 我从来都不知道谷雨居然会做饭,走进厨房看到谷雨小厨娘系着围裙正在灶前忙碌,背对着我。 我走过去清了清嗓子,她头也不回:“厨房重地闲人免进,滚出去洗手!” 搞得跟真的一样,我探头在她的锅边看了一眼,她正在炒辣椒螃蟹,闻起来味道挺像那么回事。 我伸手想在锅里捞一个螃蟹爪尝尝味道,但是却被谷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背。 “等会儿再吃,上吊也不差这口气。” “呸呸,你才上吊。我只是想尝尝咸淡。” “咸不咸淡不淡的就这样了!”她凶神恶煞,拿着锅铲把我赶了出去。 我回房间换衣服洗澡,然后穿得很舒服的下楼到餐厅来吃饭。 桌子上只有一大盆香辣蟹,然后就是三碗白米饭。 我和桑旗面面相觑,大厨正站在厨房的门口脱围裙,谱子摆的足足的。 我用筷子敲了敲碗边:“敢情大厨忙了一天,我们就一个菜。” 她很不爽走到桌边用锅铲扒了扒螃蟹:“这里面有很多蔬菜,还有螃蟹皮皮虾大对虾,这么多种食材在一起分开了也有好十几个菜。” “情你这就是东北乱炖,所有的食材都扔在一起。” “你吃不吃呗!”她很凶恶,瞪起眼睛。 “吃吃吃。”谁让我没带一大笔钱回来孝敬她,现在谷雨大厨很不爽,我只能陪着小心看她脸色。 刚刚坐下谷雨起了一瓶红酒给我倒上满满一杯:“小疯子,必须敬你,这件事做得让我肃然起了敬。” 第150章 我不在乎别人爱不爱我 谷雨向我举杯,难得她这么郑重其事。 她给我倒了红酒,满的我得小心翼翼地端起来,一不留神就会洒出来。 我先抿了一口,谷雨眼中居然亮晶晶的。 我急忙去扒拉她的眼睛:“你哭了?” “滚一边去。”她挡开我的手,开始煽情的开场白:“小疯子,必须要祝贺你战胜了金钱这个魔鬼的诱惑,而选择了真爱。我代表你的闺蜜,向你表示祝贺,以及欣慰。” “等等…”我打断她,前两天是谁跟我说人的变数大,还是钱来得牢靠。” “那是我对你的考验。”她很认真地继续忽悠我。 瞥眼过去看坐在我身边的桑旗,他很大度的在微笑。 然后晚上我就毫不出意料地就醉了。 本来我的酒量也没多好,再加上今天晚上谷雨好像铁了心的要往死里灌我。 每当我想拒绝的时候,一回头便看见桑旗的笑容,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一杯红酒喝下去,螃蟹爪子还没啃两个我就醉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桑旗在抱着我上楼,我蜷缩在他的怀里,用手指头戳着他发达的胸肌。 “好大的大面包呀!” “别乱摸!”他警告我。 我眯起眼睛,他在我的眼中显得特别的朦胧,但是形象又特别的清晰。 对,他就是我要的那个人。 从小到大我心里一直想要这么一个人,白马王子也好,其他什么也好,桑旗都是我心中的王子。 我眯着眼睛一直不住地嘿嘿嘿的笑,手还在很不要脸的伸进他衬衣的缝隙里去摸他紧实的胸肌。 他抱着我走进房间,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 “像个醉猫,一样要不要去洗澡?” “鸳鸯浴!”我一把拉住他的领口:“鸳鸯浴怎么样?” 他用手点我的脑门:“刚才是谁跟我说,现在还没有跟桑时西离婚,得洁身自好。” 我用力地想一想,脑袋晕乎乎的不利于思考。 “管他呢!”我两只手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就往下拉:“爱谁谁!” “你一身臭汗,我帮你拿睡衣去洗澡!” “不要!”我拽住他的胳膊借着酒劲耍赖:“那你说那句话我就放你走。” “哪句话?” “就是总裁小说里经常会说的那句,女主角色诱男主角,男主角就会对他说,女人,你是在玩火…” 这句对白实在是太好笑了,我一说出来就自己笑个不停。 “神经。”他最终还是抱起我,把我扔进了浴缸里让我自己好好的洗。 人家今天明明喝醉了,有大好的机会趁人之危,但这时候他却正人君子起来了,真是令我很是烦忧。 再后来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桑旗在帮我吹头发。 我的记忆是一段一段的,半夜口渴醒了说要喝水,眼睛一睁桑旗就端着水杯放在我的嘴边,我伸着头像牛一样一杯水都喝完又倒下来就睡。 这次桑旗在我的身边跟平时的感觉不一样,以前我们曾经住在一起好几个月,但是没有一刻我是觉得他是属于我的。 我搞不清他的心他也猜不透我的,那样就好像互相躲迷藏的孩子,希望别人找到你又害怕别人找到你,那样游戏就会早早的结束了。 现在不同,我们两个透亮的就像是两只灯泡,连灯泡里面的灯丝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喜欢这种通透的感觉,因为我能感觉到桑旗在爱我,我很满意。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脑袋居然不痛。 桑旗靠在我的身边看书,一大清早求知欲就这么旺盛。 我从他的身边爬起来,把脸搁在他的胸口。 他轻轻揉我的头发:“昨天晚上头发湿着就倒头就睡。” “你不是帮我吹干了吗?”我趴在他的胸口上说。 “吹是吹干了,但是估计你的头发现在已经乱得像一个鸡窝。” “没关系。”我用胳膊肘支起来看着他:“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确切的说,是我没睡。” “为什么?因为跟我同一张床激动难耐?” 他低头翻书看得认真:“是因为有一个人半个小时就要喝一次水,你说我还睡什么?” “那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谷雨。是她把我灌醉的。” 他放下书,拉着我的胳膊拖我起床:“刚才你的电话响了一次,是桑时西打来的。” 我立刻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急忙拨过去,桑时西大清早打电话给我难道是要跟我去离婚? 电话很快接通了,桑时西毫无情绪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怎么昨晚乐不思蜀,睡得很晚?” 我才没工夫跟他打屁,直接切入正题:“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 “20分钟之内,在我们办理结婚证的民政局门口见,今天还有会,如果你迟到的话我不会等你。” 桑时西真的要跟我离婚了,我兴奋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急忙把电话一扔,然后从床上跳起来就找衣服。 “大红色的好不好?”我在衣柜里面扒拉,回头问桑旗。 每次我离婚都穿的特别喜庆,跟新娘子一样。 “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这是桑旗对我的忠告。 我想想也是,卫衣牛仔裤是最合适的。 匆匆套上衣服,胡乱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就奔出房间。 桑时西只给我20分钟,这个贱人明明知道桑旗的别墅离民政局的路程,如果不堵车的话15分钟,如果堵车的话根本就来不及。 我奔出门口了,桑旗跟在我的后面。 “你快点开车!“ “你让我送你去?”桑旗站在门口:“你不怕桑时西看到之后醋意大发,变卦了怎么办?” “他有什么醋意,他只是想扳回一局而已。”我拽着桑旗上车:“快开快开。” 桑旗发动汽车向小区外面开去,我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冷静下来之后才顾得上分析桑旗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 我把脸转向他,看着他无与伦比的侧面:“你刚才说什么,桑时西醋意大发,你的意思是说桑时西喜欢我?” “你少装傻了,跟人精一样的夏至还能看不出来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什么男人会为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扔出来100亿,不合逻辑对不对?” “我不管什么逻辑,我也不管桑时西爱不爱我,老娘这么美,爱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我在意的只有一个人爱不爱我。” “哦,是吗?”他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那,那个人真惨。” 第151章 双喜即将临门 我选择桑旗当我的司机是正确至极,因为他车技好速度快,当我们的车到达民政局的门口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20分钟刚刚好好。 而桑时西的车就停在民政局不远的花坛的后面,我从车上下去一路小跑到桑时西的车门边,然后敲了敲车窗。 车门打开了,他从车里下来,却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桑旗的车。 “直接让姘夫开车送你过来,你还真的一点都不掩饰。” 桑时西说的难听,老娘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他同意跟我离婚,他说的再难听我都忍了。 我很好脾气的微笑:“今天来的早不用排队,赶紧的,我还没吃早饭,饿死了。” 我率先就往民政局大门里头走,桑时西慢条斯理地在后面,走得比蜗牛还要慢。 我回头看着他:“你那大长腿是白长的?你不是等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开耽误不起吗?” “我的时间我做主。” 好,行,今天他同意跟我离婚他就是老大,我忍。 我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等他,他走到我的面前来跟我擦肩而过,肩膀差点撞到我,没把我从台阶上面撞下去。 前面果然没有人排队,我们是第一对离婚的。 桑时西将我之前写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我,他已经签好字了。 我翻了翻,后面加了一条。 夏至将终生不得见孩子。 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心脏也仿佛有人用手狠狠地捏住了,痛的连呼吸都是错乱的。 像是有人拿刀在我的心脏上划了一下,尽管那个伤口细到不能再细,但是也是锥心的疼。 毕竟跟我密不可分,在我的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的孩子。 我知道桑时西说得出做得到,他说不让我见,这一生也不会让我见。 我看完了面无表情地将协议书还给他,他对我这种表情倒也不奇怪,却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我很难得能够看到他明确的笑容。 “夏至就是夏至,心狠起来全世界的女人也不敌你。” “你少来这一套,别忘了那个孩子是我被你算计来的,当他刚在我的肚子里萌芽的时候确定了我跟他之间的宿命了。” “也就是说为了桑旗,不论是孩子还是金钱你都可以舍弃。” “那要看我跟谁的孩子了,你肯放手,我就是吃糠咽菜也会把孩子给拉扯大,但是你别指望用孩子把我绑在你的身边。” 不知为什么我们又提起了新仇旧恨,坐在电脑后面的办事人员抬头认真的看着我们。 “如果二位还有什么恩怨没有了断的话,等处理好了再来。” 我立刻把我的证件都递过去:“我们已经了断的干干净净!” 办事员接过我的证件,又拿过我们的离婚协议书看了看,有点疑惑地看着我。 “上面没有提及财产啊!” “我不要财产。”我说。 “净身出户?”那个办事员压低声音瞥了一眼桑时西,靠近我:“我们这里不远有个律师楼,你要不要去咨询一下?” 我谢谢他这么为我着想:“不用了,这离婚协议书是我们两个商定好的。” 办事员又例行公事的劝了一下,什么还能不能调解了之类的,我坐得笔直,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的叫。 心里生怕桑时西耍手段忘了带某一样证件,到时候就不知道拖到哪一天。 不过做大事的人终究是做大事的,跟何聪不一样,他说好了跟我离婚就一定会跟我离婚。 当两个小本儿分别交到我们手里的时候,我只想从椅子上跳起来欢呼。 办事员却眯着眼睛瞧我:“小姑娘,你年纪轻轻都已经离婚两次了。” 关他屁事,操那么多心。 我拿着离婚证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转身就走,都忘了跟桑时西打招呼。 桑旗还在外面的车里等我,我拔腿就往外面跑,桑时西忽然在后面拉住我的衣领,我差点没光溜溜地从衣服里给蹦出去。 我被他拉的站住了,回头看他:“干什么?” “怎么这么急切就出去看你的姘夫,连道别的话都不打算跟我说?” “你别一句一个姘夫的,如果不是你耍手段,我早就跟桑旗双宿双栖了。” 我甩开桑时西的手,我都已经跟他离婚了,才懒得跟他周旋。 我走出民政局,桑旗靠在他的车门边等我。 他今天被我逼迫穿但是跟我一样的情侣装,黑色卫衣配黑色牛仔裤,大长腿诠释牛仔裤,简直了,我看了都妒忌。 我站在路边等着车辆开过去,然后再穿过马路。 记得我以前看电视,男女主角排除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了。 结果在女主欢乐地奔向男主的一霎那被车子给撞死了。 这种桥段虽然很土,但是运气不好的时候也偶有发生,所以都到最后一步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穿过马路跑到桑旗的面前,将我的离婚证举起来给他看。 “美不美?” 他翻开看看:“简直美得冒泡。” 他的目光在我的身后定住,我回头看桑时西站在那里,跟我们隔了一条马路,仿佛隔了一条银河。 我希望我们永远都这样站在银河的两端,他走不过来我们俩也不想走过去。 我用唇语对桑时西说,并且向他摇摇手:“再见,希望再也不见…” 今天太阳极好,是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好日子。 桑旗抬头看他一眼就垂下眼睑:“你知不知道刚离婚的可不可以马上就办理结婚手续?” 桑旗忽然问,我有些懵,一向认为反应超快的我愣了几秒:“你说什么?” “我刚好也把离婚证给带过来了,不如今天就顺便一起办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他的离婚证,我的小心脏怦怦跳,脑子有些眩晕。 我今天一门心思的只是想跟桑时西把婚给离了,但是没想到桑旗居然跟我提议我们俩把证给领了。 可能我在发愣,所以他碰了碰我的肩膀:“怎么,在犹豫?还是我没有跟你求婚?” “人在狂喜的情况下血液会冲向大脑,反应能力降低,你给我一分钟好不好?” 第152章 差一点,只差一点 事实上我并没有考虑太久,只是因为刚才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现在终于捋清楚了。 我既然肯为桑奇抛弃价值一百亿股份,那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早结晚结都是要结。 我抬起头来将我所有的证件拍进了桑旗的手里:“整起来吧,同志们!” 他托起我的手穿过了马路,桑时西刚刚弯腰钻进车里,看到我们又走到了民政局,他的车没有马上开走。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我知道桑时西在看着我们。 他那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我们折回民政局是做什么,正好今天证件全部带齐,喜鹊又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还好结婚离婚不是在同一个窗口,要不然的话刚才那个办事员看到我会惊得眼睛珠子掉下来。 我的手心里面直出汗,我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和桑旗结婚。 我们坐在窗口的椅子上等着办事人员给我们办理,一向不太爱哭的我忽然有种哭的冲动。 我这辈子做哪一件事都没有现在这样激动和渴求,我是一个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当我意识到我爱上桑旗的时候,那时我正要和桑时西结婚,其实我是相当沮丧的。 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今天坐在这里等待结婚的人是我们。 我喜欢桑旗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像是一坛陈酒,我要深陷其中并且要醉死了。 办事员正在电脑里面读取我们的身份信息,这时间漫长得仿佛过了一整个世纪。 忽然此时桑旗的电话响了,我的脑子嗡了一下,第六感告诉我通常事情不会这样顺,总会临阵出点事出来。 桑旗低头看了一下没有接,我没问是谁打来的,就当做这个电话没有响过。 但是电话断了之后又继续打过来,连办事员都吵得慌,抬起头来对我们说:“现在还是把电话给接了吧,我这边电脑刚好死机,需要等一会儿。” 我和桑旗对视了一眼,他对我说:“盛嫣嫣打来的。” “接吧!”这时候我倒也平静了盛嫣嫣打来的就打来了,她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不成,反正桑旗又不爱她,我随便她怎么折腾。 桑旗接通了电话并且按了免提,但是从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不是盛嫣嫣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说:“请问是桑旗先生吗?” “我是桑旗。”桑旗回答。 “我这里是医院,我根据盛嫣嫣手机通讯录里的通讯名单,排序第一个就是你。” 听到医院两个字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难不成盛嫣嫣算到我要和桑琪领证,所以她的心脏病就及时地犯了? “盛嫣嫣割了腕,现在正在急救室里面急救。” 我一惊,立刻看向桑旗。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立刻追问医生:“严重吗?” “很严重,她是后来被人给发现的,当事人已经陷入了昏迷,她是阴性血,医院里的血源已经没有了,所以你若是知道她的朋友中哪个是阴性血的话,请立刻到医院来给她输血,要不然的话病人的生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好。”桑旗简短地说着便挂了电话,我伸手将台子上证件全部都拿回来。 办事员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我:“电脑马上就重启好了。” “下次吧!”我把证件都揣进了口袋里,现在盛嫣嫣在急救室里面,没道理我和桑琪却在这里欢天喜地领证。 这个电话打来的及时,就是阻挡我们今天领证的。 桑旗牵着我的手便走出了民政局,我告诉他:“好死不死我就是阴性血。” 他很惊奇地看我:“我也是啊!” 我眨眨眼睛:“是谁说阴性血是熊猫血?这一下子凑齐了三个人都是。” “凑巧了。” 那盛嫣嫣有救了,我们两个人的血一定能救得了她。 我和桑琪赶到了医院,盛嫣嫣在急救室里面抢救,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的女人在急救室门口走来走去。 看到我们就急忙迎上来,中年女人吓得嘴唇都有点哆嗦:“桑先生,我早上就去买了个菜,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那个女孩子也跑过来抖抖嗦嗦的:“盛小姐一般都喜欢把自己给关在房间里头,平时也不让我们进去,不知道她做出了这种事情。” “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敲门给她送早餐,她还在里面跟我说话,让我别进去。后来我把早餐放在了门口,过了一会儿我再过去看他没有把早餐拿进去,我看都凉了就敲敲门跟她说再给她换一份,但是她就一直没有回答我,我就在门口敲了好久,后来还是请司机将门给撞开了,就发现盛小姐躺在了浴缸里面,全都是血。” 估计当时的情景应该蛮惨烈的,小姑娘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既然抢救到现在,而且需要那么多血,可见盛嫣嫣这一次不是闹得好玩,而是动了真格的。 盛嫣嫣是真的爱桑旗,我能看得出来,但是她心眼耍的太厉害。 我不知道以前桑旗有没有爱过盛嫣嫣,但是桑琪是一个不喜欢他身边的女人玩心计的人,所以就算是他以前真的爱过盛嫣嫣,现在走到这一步也是她自己作的。 爱情这种东西是最参杂不得别的,宫心计的那一套这只是宫廷剧里面,几十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不耍点心眼的确是得不到皇帝的垂青,但现代社会不一样。 我和桑旗去抽血,桑旗让我等会儿再抽,先抽他的。 一个人一次性最多只能抽30到50,但是盛嫣嫣需要的很多,我怕把上桑旗一次性给抽干了,所以撸起袖子自告奋勇的让护士的小针管子冲我来。 抽完血我头有点晕,靠在桑旗的肩膀上,他用手臂圈着我。 我们两个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看着护士手里拿着里面装着我们血的鲜红的血袋,急匆匆地跑进了急救室。 “如果盛嫣嫣死了怎么办?”我知道这时候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没忍住。 他依然圈着我,声音不疾不徐:“生命把握在每个人自己的手里,我不会同情她,同时我也不会内疚。” “为什么?”我抬起头来看他。 “因为我之前都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 “有多清楚?” “我跟盛嫣嫣,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 第153章 上辈子谁欠谁的 桑琪和盛嫣嫣的陈年旧事我没打算了解的那么清楚,况且现在的情形不太适合说这些。 我们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急救室的门才再一次打开。 医生走出来,我坐久了腿都有些麻。 医生告诉我们:“她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是不是还患有心脏病?” 桑旗点头:“是的。” “严格的说她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先转到重症监护室去。”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她失血过多,再加上他本身的身体比较孱弱。” 桑旗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凉冰冰的,我有点担忧的看着他:“盛嫣嫣不会死的。” “你又不是医生怎么这么笃定?” “小说上都不是这么写的,她还要在我们的爱情中扮演坏女人的角色,不会死得那么快。” “盛嫣嫣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别指望帮她说好话,三岁定八十,你以为是武侠剧,前半生坏的淌油然后忽然和尚一句话点醒了他,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善的就是善的恶的就是恶的,之前善后面恶,是因为他的恶被隐藏的很深,还没有被激发出来。” 桑旗不置可否,他不跟我争辩,盛嫣嫣很快被护士从急救室里面推出来,脸色白的跟床上的床单一个颜色。 她紧闭着双眼,戴着呼吸机,气若游丝。 我看到她的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有一个小护士悄声跟我说:“手筋都被她给割断了,我们戴医生接了半天才帮她接起来,估计以后会影响手部活动。” 没想到盛嫣嫣对自己这么狠,我哆嗦了一下,桑旗立刻握住我的手。 “你冷?” 我摇摇头,咬着牙告诉他:“不管以后咱俩怎样,我绝对不会为了你自杀。” “神经…”他用眼白看我:“你要是为我自杀那才是蠢到极点,再说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大猪蹄的语录放在现在这个时候说,听上去还挺有感觉。 我们两个跟在盛嫣嫣的床后面,一直走到了重症监护室,护士把盛嫣嫣推了进去,然后在门口拦住我们:“你们还是别进去的好,里面有很多仪器,你们口袋里都有手机吧,手机的磁场会影响仪器的准确性。” 我们就隔着玻璃向里面看着,盛嫣嫣一直在昏迷。 “她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钱或者是很多情。”我看着看着对桑旗说。 “怎么说?”他把他的外套脱给我穿,其实我并不冷。 “你看,上次你开车载着她结果出车祸,你没事她却昏迷了大半年,醒了之后指望你能以身相许娶了她,结果你娶了何仙姑不说,现在离婚了也没打算要她,现在还为你自杀,你说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债?” 桑旗转过身,两只手捏着我的肩膀,他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如果真的有上辈子的话,可能是你欠了我很多钱。” “此话怎讲?” “我一看到你,就想追着你跑。” “哈,不是因为我欠你钱,是因为我长得美。” 我有些累了,而且现在盛嫣嫣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就算她醒来也绝对不想见到我的。 我对桑旗说:“你留在这里,我先回去。” “我跟你一块回去。我会请特护照顾她,在这里只要不是医生没有人能帮得上她。” “你也走?”我有些诧异,揉揉鼻子抬头看他:“如果盛嫣嫣醒来,她肯定希望第一眼就看到的是你。” “那你想让我再给她希望?你是希望我半跪在她的床边跟她说对不起,是我负了她,等她好起来之后我就娶她过门,嗯?” 我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想了想:“那你还真够无情的。连这点希望都不给她。” “明明不能给她却许诺,这就不是无情那么简单了,这叫渣。” 他拖起我的手:“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其实我很想说一句干的漂亮,桑旗这么拎得清的男人我还真是少见。 我知道他不是无情,他是心里很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做得过多,反而会让盛嫣嫣误会。 我跳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很欣赏你啊,小伙子。” 他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本来今天是应该要好好庆祝一下,但是盛嫣嫣出了这种事情,我们总不能没心没肺的大肆庆祝。 所以我们选了一个离医院不远的西餐厅吃东西,桑旗嘴上不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心绪不宁,不停地看着手机。 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以前的故事,但是桑旗曾经那么在意她,就算现在不爱了,也是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地好好活下去。 善良又能拎得清的男人我真是越看越爱,越看我越觉得没选错。 他帮我切牛排1块1块切好,又整齐的放回我的盘子里。 我只管吃他只管投喂,各司其职。 我吃得半饱才抬起头来对他说:“吃完饭我自己回去,你直接去医院吧!现在盛嫣嫣的情况估计只能靠她的意志力了,我觉得你要是在她身边的话,冥冥之中也能给她点感应。” “嗯。”他点头,然后像摸狗一样摸我的脑袋:“难得我的小疯子这么懂事。” “你怎么也叫我疯子?” “有些事情你做的还不够疯?” 是的,的确很疯。 如果不是当时头脑发热嫁给桑时西的话,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弄得这么麻烦。 不过好在我和桑时西的那一篇翻过去了,就看桑旗和盛嫣嫣的这一篇什么时候才能翻得过去。 不怕对手太强,就怕情敌自戗。 动不动就自杀,这谁受得了? 吃完饭,桑旗打电话给司机来接我,因为这里离医院不远,所以我执意要步行送他去医院。 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快到分别的时候我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他又摸我的脑袋,我1米68的身高在一个1米93的人的面前,真的是优越感全无,动不动就被他当作宠物摸脑袋。 “回去给我打电话,盛嫣嫣醒了我就回来。” “嗯。” 我乖巧的点头,跟他挥手转身就走,走了还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他就从身后抱住我,将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肩膀上,略有些痛感。 我想这应该就是爱情的滋味吧,很甜很甜的,偶尔也会有些痛。 第154章 离开这个城市吧! 我回到桑旗的别墅,谷雨还没有起来。 昨天晚上她也喝了不少,我还从来没见过谁灌别人酒把自己也灌多了的。 我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睡得一脸鼻涕泡的模样。 刚好她床头柜上有一包鱼皮花生,我拿过来一颗一颗地往嘴里丢着,也许是我吃花生的声音太响,谷雨终于醒了。 她一睁眼便看了我坐在床边,估计是我吃鱼皮花生的样子太销魂,她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顶着一头鸡窝从床上爬起来。 “你干嘛坐在我的床边?” “你不是说你刚找到了工作,今天又不是礼拜六,干嘛不去上班?” “今天不上班,是组织培训。”她言之凿凿。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她忽然眼神定格了,嘴巴张得好大,像一只蛤蟆。 然后房间里就响彻着她撕心裂肺的叫声:“今天培训啊!培训啊!八点钟培训啊!小疯子,现在几点了?” 我指指墙上的挂钟:“下午1点钟了。” “那你为什么不喊我?”她自己睡懒觉还有脸冲我咆哮。 我拍拍手把手里鱼皮花生的碎屑给拍掉:“你要脸不要?” 她嚎了一会倒也淡定了:“反正培训也已经结束了。” 她嬉皮笑脸的从床上爬下来:“没关系,如果主管骂我的话我可以报桑旗的名字。” “你报桑旗的名字干嘛?他现在跟大禹集团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桑旗在商界的地位目前还是没有人撼动的。” 我踹她一脚:“赶紧刷牙洗脸,至少下午去一下公司,别弄得太过分,小心一天班没上人家把你给开除了。” “我可以装病。”她又来我们上大学时候的那一套,早上起不来就装病,一个礼拜她要并病六次。 她一边刷牙,满嘴的泡泡一边对我说:“你早上去哪了?” “去和桑时西离婚。” “真的?”她从洗手间里冲出来抓住我的胳膊,看样子比我还紧张:“那怎样,离了吗?” “离了。”我从口袋里掏出离婚证给她看,她仔细地研究。 “然后我们还准备立刻就领结婚证。” “和谁呀?”她瞪着眼睛很白痴地看着我。 “还能和谁?难道是桑时西?我们这边离完婚那边再去领结婚证,有病啊!” “说的也是。”谷雨连连点头:“那你和桑旗结婚了?我靠,你这速度够快的呀!” “没有,在我们就要领结婚证的零点零一秒前,盛嫣嫣割腕自杀了。” 她刷牙的动作停下来:“我靠,盛嫣嫣也太会挑时间了吧!” “我靠,你这么没有同情心。”我推她一把:“快点把你满嘴的泡泡给我洗干净!” 谷雨洗完他的嘴脸,我们就下楼。 我吃过了,所以两只手撑着腮帮子看着她吃。 欢姐很尽职,即便只有谷雨一个人吃饭,也好菜好饭的伺候着。 谷雨一边吃一边跟我打听:“那桑旗去医院了是吗?” “嗯。”我一边刷手机一边回答她,她从我手里拽掉手机。 “这个结骨眼上了,你还在玩手机。” “那我应该干嘛?冲到医院里去再劈盛嫣嫣一刀?” “盛嫣嫣这种顶级绿茶婊一定是掌握了你们所有的动态,然后用自杀来阻拦你们。” “她是真的自杀,”我告诉谷雨:“割的很深,连手筋都割断了。” 她停止了咀嚼:“你说是不是因为谷雨太紧张了,所以刀子割的深了一点?” “不管她是真的想要自杀还只是想吓唬吓唬桑旗,反正现在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跟你又没有关系,不必内疚。” “我没说我内疚,她自己要自杀关我屁事?” 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总归有些沉甸甸的。 我当然希望是咽盛嫣嫣没事,尽管她活着势必会纠缠桑旗,但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我也希望她活得好好的福寿安康。 中午吃完饭,谷雨去公司了,我坐在花园里的秋千架上发呆 桑旗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那就说明盛嫣嫣还没有脱离危险。 如果她脱离危险了桑旗就一定会打给我的。 我没等来桑旗的电话,却等来了桑太太。 很久没有见她了,她看上去气色并不是太好,想一想桑旗为了我和整个桑家闹翻了,我和桑时西也离婚了。 在桑家卫兰肯定把这一切都怪在桑太太的头上,所以她这段时间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我急忙起身请她去里面坐,他摇摇头,就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来 “不用了,今天太阳很好,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我让小莎上茶,然后我们两个沐浴在阳光下面对面坐着。 我不知道桑太太找我有什么事,但是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桑太太喝了一杯茶之后才开口:“听说你和桑时西离婚了。” 这事情她是怎么听说的? 桑太太看着我,又继续说:“桑旗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嗯,离婚了。” “那就好,既然这样,你们两个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不会再闹小孩子脾气。你和桑旗离开这里吧!” “离开?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或者回你家所在的那个城市也好,总之别待在这个城市里。” 我舔舔唇:“既然桑时西肯跟我离婚,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世界上没有什么应该或不应该的事。”桑太太这段时间好像消瘦了,握着青瓷茶杯的手指既纤细又瘦弱,几乎透明。 “阿姨,”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想跟桑太太说,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既然我们两个面对面地坐着,有一句话我想问她:“桑旗因为我而抛弃了桑家所有的一切,你恨不恨我?” “以桑旗的能力,就算不依附于桑家,他也绝对不是池中之物。我知道之前是因为我他才留在桑家,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让他离开的更好理由。” 桑太太虚弱地笑了笑,眼里依然充满了温柔,我能看出来她是一个对物欲没有什么渴求的人,她之所以一直留在桑家那是对桑先生的爱。 桑太太既然对我这么说,那她一定还不知道盛嫣嫣出事了。 “阿姨,盛嫣嫣割腕自杀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面生死未卜。” 桑太太惊了一下:“这么严重吗?” 第155章 跟我们一块走 这个消息让桑太太的意志消沉,她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实际上她是一个很开明的母亲,像我这样的女人在任何母亲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祸水。 本来她儿子是大禹集团的副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为了我失去所有,但是她还能这么温柔的待我。 过了好一会儿再说话:“自杀这种事情,盛嫣嫣做过不止一次。” 我吃惊地抬头看桑太太。 “她以前也自杀过,如果说乐此不疲有点过分的话,那我只能说一而再再而三了。自杀变成了她的武器,每当她觉得她和桑旗之间再也没有瓜葛的时候,她就来这么一出。” 桑太太叙述这一段的时候,是用的特别平缓的口吻,不掺杂任何情绪在里面的。 “可是这一次盛嫣嫣来真的,她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伤口割的很深,一共输了80的血。” “因为这一次她看到桑旗真的找到了他爱的人了,所以…”桑太太抬起头来深深地望着我,她的眼神很让我动容,我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丝欣慰。 桑太太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所以她才对自己下了狠手。盛嫣嫣和桑旗他们两个是中学同学,盛嫣嫣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们家和他们家也算是有渊源。盛嫣嫣从小就很喜欢桑旗,盛嫣嫣的母亲精神一直不太好,到后期就住进了精神病院。但是你也知道盛嫣嫣这样的女孩子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她后来辗转到桑旗的公司去给他当秘书,时间久了两人也就形影不离。但是我一直不认为桑旗爱过盛嫣嫣,他不喜欢那样的女人,他喜欢的女人是你这样的。” “既然桑旗不爱她,干嘛要和她在一起?” “你不知道桑旗和他父亲的相处模式。就是他父亲不想让他做什么他就一定要做什么。他父亲不喜欢盛嫣嫣,所以他就一定要盛嫣嫣。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并不爱她。” “没想到桑旗的叛逆期这么长,20多岁了还在叛逆。” 桑太太微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认真地考虑一下,劝劝桑旗离开这个城市吧,这里没什么值得你们留恋的地方。” 没错,这个城市的确没我留恋的地方,我又不是这里的人。 但是桑旗不同,他还有桑太太在这里。 我看着桑太太温婉的笑脸:“那你跟我们一起离开吧,你也知道桑旗是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我先生在这里,我能去哪?”她垂下眼睛,笑容很淡。 我真的很想说她现在的身份并不受法律保护,而且她现在在桑家一定日子不好过。 桑旗在的时候,卫兰就百般刁难她。 现在桑旗又离开了,桑家连唯一的保护伞都没有了,桑先生对桑太太的态度我是见到的,估计无论卫兰怎么欺负她,桑先生都会当做不知道。 有些话我知道我不该讲,但是就是忍不住。 我端起茶杯把杯中茶全部喝掉,然后喘着粗气对桑太太说:“桑先生根本就不爱你,他如果爱你的话他会给你婚姻,不会让你在这个家里活得那么痛苦。” “我哪里有痛苦?”桑太太的手指分明地抖了一下:“我看到了,阿姨你别不承认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知道你不是贪图桑家的财产,你是真心的爱桑先生,在你的心中他是你的唯一,可是在他的心中你只占很小的一个分量。” “夏至,你是想游说我离开他?”桑太太抬起头,来我毫不躲闪的迎着她的目光。 “我觉得你早就该离开他了。我知道你爱他,但是爱又算什么?在你得不到平等而相互的尊重和爱的时候,你再一味的付出就是…” 犯贱两个字含在我的嘴里我没敢说出来,怕桑旗日后知道了大嘴巴子扇我。 我越说越激动,就停不下来。 “我看得出来桑旗在桑家也活得很不开心,但是他为什么一直都不离开,就是因为你。他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爱情这种东西是互相的,桑先生明明知道卫兰一直在欺负你,但是他从来不会干涉,但凡他干涉过一次卫兰绝对不敢像现在这样。” “我能够住在桑家已经是他经过了很大的抗争。”桑太太缓缓的叹了口气:“他除了名分什么都给了我。” “不,他什么都没有给你。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尊重他都没给你,他还能给什么?” 我还想继续往下说,桑太太却微笑着打断了我:“这是一个准儿媳妇对婆婆说的话吗?哪有这样的儿媳妇,还煽动着婆婆闹婚变?” “你压根就没有婚姻。”我心直口快,但是说出来就后悔了。 也许是桑太太已经习惯了,她没有生气,只是微嗔地看我一眼,然后从石凳上站起来。 “我去医院看看盛嫣嫣,她进医院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密集,典型的琼瑶女郎。但是你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也跟着站起来送桑太太到门口:“阿姨,刚才我跟你提的那些,你认真的考虑一下。” “不要胡说。”她推开木质的篱笆门踏出门外:“夏至,这次桑时西的所作所为令我很意外,你知道吗,他和他前妻离婚的时候一毛钱都没有分给她。” “难不成桑时西是铁公鸡?” “铁公鸡算不上,但是他对桑家的股份是很看重的,他才对桑旗虎视眈眈。但他这次居然肯拿出15%来毫无条件的转送给你,实在是令我很诧异。” “不是毫无条件,他要我留在他的身边。” 桑太太低眸,用力地攥着我的手:“走吧,不要留在这个城市。我虽然相信阿旗的能力,但是他现在脱离了桑家毕竟势单力薄,我不确定桑时西会做出什么来。” 或许桑太太的担忧是对的,我很感激她如此豁达不但没有阻拦我们,还劝我们离开。 可是现在盛嫣嫣在医院躺着,桑太太又不肯跟我们走,我们怎么能义无反顾的一走了之? 我目送着桑太太坐进了停在路边的车,然后车辆发动缓缓地从我的眼前开走了。 我看着渐渐淡去的车尾灯,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走回到花园。 春天柳絮很多,有一个飘到了我的鼻子里,我用力的打了个喷嚏。 小莎立刻从房间里面跑出来在我的肩膀上披了一块大围巾:“夏小姐,别着凉了,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风还是挺冷的。” 第156章 盛嫣嫣活下来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谷雨也下班了,得意非凡地告诉我她没被领导骂。 就在这时候桑旗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紧张得手一抖居然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又慌手慌脚地给他回拨过去,他告诉我盛嫣嫣醒了,并且已经脱离了危险。 我心里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我这个人虽然皮糙肉厚,但是心理承受能力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 如果盛嫣嫣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在我心中始终有个疙瘩。 她现在醒了我也就放下心来,我没问桑旗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时候我总不能把人拼命的往我这里拉,再说他的心在我这儿不就得了。 我挂了电话,谷雨看着我:“怎样,我说盛嫣嫣不会死吧!” “你少说两句。” 晚上谷雨一个劲的拉着我陪她去撸串,我哪有她这么没心没肺。 今天上午桑太太来找过我让我和桑旗离开这个城市,我心中还有些犯嘀咕。 但是谷雨说,今天是我和桑时西离婚的大好日子,我和桑时西结婚的那天她见证了自然也要帮我庆祝离婚。 虽然我觉得谷雨的逻辑很有问题,但实在是拗不过她,被她拽出了家门。 离桑旗别墅不远有一家串儿店,里面的串儿特别好吃,烤的涮的随便撸。 谷雨提议要喝酒,我狠狠白她一眼誓死不喝,就她那个破酒量,估计我晚上得把她给扛回来。 我和谷雨吃的都快顶住了才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回去。 我回去的时候小莎告诉我桑旗已经回来了,我有点诧异,我还以为桑旗至少今天晚上要留在那里陪盛嫣嫣。 我一脚把谷雨踹进她的房间,然后就推开了我房间的门。 桑旗刚刚洗完澡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光着上半身,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寒气未过,还好房子里还有暖气。 我一向不喜欢肌肉男,看到男人身上一排排的大面包就膈应。 但是桑旗的纵型肌肉非常有感觉,腹部的一整排的巧克力也令人垂涎欲滴。 他擦着头发抬头看到了我:“小莎跟我说你和谷雨撸串去了。” “嗯,你知道吗,就那家便宜到爆的串串店,谷雨居然吃了有380块,你说这女的是不是太能吃了,当心以后嫁不掉。” 我说的好像自己没吃一样,我当时可吃的一点都不比她少。 桑旗看着我微笑,我走进洗手间去刷牙。 “你今晚怎么没留在医院?” “她没事了我就走了,医院里有医生和特别护士,我留在那也没用。” 他说的是没错,但是盛嫣嫣艳肯放过他吗? 我都能想象出盛嫣嫣醒来看到桑旗的情景,一定是哭得肝肠寸断。 我就来不了盛嫣嫣的那种人设,我可能骨子里就是一个大女人吧! 所以盛嫣嫣惹人怜爱,我只能招人恨。 我洗漱完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桑旗把我按在梳妆台前帮我吹头发。 我的头发短一会儿就吹干了,他的手指在我的发丝间穿梭。 我知道男人都喜欢女人留长发,我便对他说:“我留长发怎样?” “你想留就留。” “难道你不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吗?”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俯下身来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我喜欢你。” 桑旗不经常说这种肉麻的话,偶尔说一说,实在是让我的心中小鹿乱撞。 我不是没听过这种情话,以前何聪经常说什么我是他的宝贝心肝太阳花。 当做笑话一般听听也就算了,但是听桑旗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的话进入到我的心里,有一种心肝脾肺肾都妥帖的感觉。 本来头发吹的好好的,结果又变成了腻死人的长时间的拥抱。 可能是桑旗喜欢运动的关系,他每次抱我都很用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他的怀中窒息会有一种绝望的幸福感,可怜我长到了24岁才真正的感觉到了爱情的滋味。 就是这一秒的拥抱,下一秒却害怕失去的那一种。 爱情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和怅然所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今天晚上我没跟桑旗提桑太太来找过我的事情,自然也就没说我们离开这个城市。 现在盛嫣嫣还躺在医院里头,说什么都是徒劳,等她好了再说。 虽然我不知道等盛嫣嫣好了她又会作出什么花出来,但走一步算一步不是吗? 吹完头发我和他躺在床上,我缩进他的怀抱,里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桑旗的心脏强而有力的在胸膛中跳动着。 他的呼吸热热地吹拂在我的头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便抬起头来看他弧度好看的下巴:“桑旗,我严重怀疑你有病。” “怎么了?”他微闭着眼睛,似乎有些想睡了,轻哼着搭我的话。 “你怀里抱着这么一个顶级美女,但是为什么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快来告诉姐姐。现在就早点治也有痊愈的希望。“ 他睁开眼睛伸出手在我的鼻尖上点了点:“你不是刚生完孩子一个多月,我是为你的健康着想,拼命地抑制自己,你倒好,还说我有病。” 我抱着他的腰吃吃的笑。 我也是说的好玩,知道他没病。 但桑旗是一个克制力特别强的人,所以我有时候怕他难受的太厉害,有意无意的离他稍微远一点,但是身体刚刚离开他的怀抱,他就一只手又将我拉了回去。 是他自己非要受虐,跟我没关系,我理所应当地躺在他的怀里,手指头还在他的胸口画圈圈。 我知道这个动作就撩人又痒痒,桑旗握住我的手指头不太满意地低声嘟囔:“别乱动,老实呆着就行了。” “那你说一句话我就不乱动。” “哪句话?” “就是那句霸道总裁的标配,女人,不要玩火。” “神经…”打死他都不会说出这种脑残的话,但是他越抱我越紧,他的唇印在我的额头, 此时我的多巴胺狂飙,快要呲出脑袋顶了。 爱情这种东西真是奇妙,就算我放弃了100个亿也美的冒泡。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不是像我这样,总之我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 我认准了桑旗,这辈子就是他了,别人拿金山钻石山来跟我换都不好使。 第157章 夏至,我要见你 我本来以为桑旗不在大禹公司了就会很闲,每天陪我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但是他却忙得紧,一大清早就走了。 我醒来的时候摸摸我的身边空荡荡的,我一时不高兴立刻就给他打电话。 他应该是在喝咖啡,声音又暖又苏:“怎么了,眼睛一睁就想我了?” “你去哪里了?趁我睡着了就想溜走?” 他轻笑:“我能溜到哪里去?再逃也逃不过你的五指山是不是?” “呸,我又不是如来。”我啐他,他在电话里低吟浅笑,笑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好听。 我被他给带跑偏了,绕了半天才回到了正题上。 “去哪了?” “工作。” “你不是没工作了吗?” “那也要养你啊?我开了一家公司。” “是吗?”我立刻感兴趣的在床上盘腿坐起来:“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和大禹集团的业务差不多?这样你可以把大禹集团之前你建立的客户关系都给拉过来。我们在外面创造另一个大禹你觉得怎么样?” 我正在准备向他好好的阐述我的宏图大业,桑旗低缓的声音打断了我:“我不可以抢客户的。” “之前你和大禹集团有过约定吗?” “那到没有,但是这是做人的基本。我可以接受客户自己来找我,但是我不会主动去挖。” “要不要我办颁一个最佳正直奖给你?” 他笑的都出声了:“放心吧,不会把你给饿死的。” 我才不担心他会把我饿死,我急忙拍着胸脯表心意:“我很好养活的,你只要赚一点点就够了。” “算了吧,是谁吃串都能吃好几百块的?” “那是谷雨不是我!” 他公务繁忙没时间跟我打屁,我听到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声:“桑先生,马小姐来了。” 我刚准备质问他,却听到从话筒里传来了低低的“啧”的一声,他隔着电话在亲我。 我刚准备亲回去,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想想看真是没出息,怎么这会儿我就忽然这么想他。 慢慢的挂了电话,忽然一张大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床上翻下去。 谷雨凑得很近观赏我:“啧啧啧,”她摇头叹息:“你这大清早上就这么腻歪,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夏至了。” “滚一边去!”我狠狠翻她一眼,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9点半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怎么不去上班?” “我被开除了。”谷雨居然还有脸跟我嬉皮笑脸。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你的领导没有骂你吗?” “对啊,我都被开除了,他还骂我干什么?” 我走进洗手间去洗漱,她还跟在我屁股后头。 我在电动牙刷上面挤上牙膏回头质问她:“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白吃白喝我们一辈子?” “对呀!”她很懵懂地点头:“桑旗现在虽然不是大禹公司的副总裁了,但是这么多年他投资有道,肯定也是巨有钱。而且我听说他刚从大禹公司这边走,那边就有很多客户撤了大禹的合作,狂奔着去找桑旗了。” “你是怎么听说的?”我把滋滋作响的电动牙刷关掉,瞪着谷雨。 “我天天在外面跑,认识的人当然比你多,你现在就是一个家庭妇女了,夏至,以后对我好一点,可能我还考虑着养活你。” “我有桑旗养我,要你做什么?”我白她一眼,把她赶出洗手间继续洗漱。 我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手里刚刚端上牛奶杯,电话就响了。 我看了一眼咬着唇没接,谷雨这个好事的也探过头来看一眼。 “盛嫣嫣打来的,接了接了。” “别接!”我的嘴没她的手快,说话间谷雨已经接通了,而且按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了盛嫣嫣气若游丝的声音:“夏至…” 我最怕听到这种声音了,天天要死不活的。 我叹了口气:“恭喜你重回人间。” “我可以见你吗?”她说。 “不可以。”我立刻拒绝:“你好好休息养身体,别看到我又给你添堵。” 我才不想见她呢,我们两个是对立面,都想要桑旗。 万一她哭着求我把桑旗让给她,我想扇她两个大耳刮子怎么办? “夏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讲,你一定要来…” 我就不来她还能从电话里伸出一只手把我给抓过去不成? “别了,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夏至,如果你不来我就从医院的窗口跳下去,我昨天刚死过,不在乎多死一次。” 谷雨在我的身边倒吸一口凉气,说真的我也是被吓到了。 这个女的有点疯,在某些时候比我还疯。 能做出自杀的这种极端的事情,脑子通常都不太好。 我估计此刻她身边没有人,我还在犹豫她的声音却越来越激动,话筒对面一阵悉悉嗦嗦,应该是她从床上下来了,正在往窗边挪。 接着就是推开玻璃窗的声音,我吓得魂飞魄散,心脏都要从嘴里给蹦出来了。 “别,别,小姑奶奶求你了,您踏踏实实的在床上躺着,我立马麻溜的来见你。” 我立刻狂奔上楼去换衣服,让谷雨帮我打电话给桑旗。 但是谷雨打了好几个,告诉我桑旗的电话没人接。 刚才他来客户了,现在应该正在开会。 万一盛嫣嫣真的从楼上跳下来了,就她那瘦的一把骨头的不摔散架才怪,这个罪我可担不起。 不管她要跟我说什么,我赶紧去见她好了。 谷雨跟我说:“我陪你一块去。” 想想看也好,我就同意了。 我在车库里找到一辆车,然后开走了。 我很长时间没开车了,一路上开的歪歪扭扭,谷雨估计是特别振奋,想知道盛嫣嫣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所以连害怕都顾不上了。 我们赶到医院,站在病房门口我直运气,就是不敢踏进去。 谷雨在后面推我一把:“你怕啥,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她是没见识过盛嫣嫣的厉害,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拿她都没辙。 我推门走了进去,盛嫣嫣躺在病床上面,一头漆黑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床上就两个颜色,头发的黑和她脸的白,甚是渗人。 她的气色看上去比昨天还不好,不过好歹能出气儿了。 我走到她的床边,慌乱之中还不忘带一把花和一个果篮。 谷雨立在盛嫣嫣的床边向遗体告别似的一直盯着她看,我用胳膊肘捣捣她:“去把花给插起来!” 她才慢吞吞地走了,一旁的特别护士把床摇高在她身后垫上枕头,盛嫣嫣喘匀了气对特别护士说:“你先出去吧,我跟夏小姐说几句话。” 第158章 夏至,我怀孕了 特别护士走了,谷雨又去插花,房间里就剩下我和盛嫣嫣。 说真的我和她单独在一起。现在挺怕的。 我不怕她掐死我,我是怕她掐死她自己。 我在床边坐下来,然后就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啃指甲。 盛嫣嫣不着急说话,一开口就哭。 以前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挺好看的,但是现在瘦得脱了形,脸色又苍白像一个女鬼一样,如果这是大晚上的话我还真的会被她给吓到。 我实在忍不住就开口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他以前是爱我的,是因为你的出现。”她抽泣着抬头看着我,她的眼睛好黑,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妆的。 “你搞搞清楚,如果桑旗真的爱你的话,他会这么轻易就移情别恋?就算是他以前爱过你,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的男人,你至于为他要生要死吗?” 她的眼睛忽然放出亮光:“所以你就把他给我好了,好不好?” “你以为桑旗是一块橡皮可以随便借来借去的?他是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想法的现在不是我们选择他是他选择我们。桑旗他爱我,又恰巧我爱上了他,所以我们两个在一起了。爱情是相互的,小姐姐,不是说我喜欢就得拿过去的。桑旗不是花店里的一把花,你觉得他美你就可以付钱把他带回家,人是不一样的。” 我说的口干舌燥,刚好此时谷雨从外面插好花进来,我回头对她说:“去给我买瓶水。” 谷雨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怨怼,我知道她想听我们的对话。 “你先给我买瓶水来再说!” 虽然床头柜上面有水,但是我怕里面有东西把我给毒死了。 像盛嫣嫣这么极端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不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谷雨尽管特别不乐意,但是还是转身走掉了。 盛嫣嫣还是在哭,哭得都要断气了。 我抱着纸巾盒一张一张地抽纸巾给她,我说:“你别乱动,你手上还挂着吊针,刚才都回血了。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自己,你怎么能让别人爱你?” “夏至,你说的好听。你长得漂亮又年轻,你聪明,一肚子鬼心眼。你知道怎样一举一动能散发出你的风情,你让你身边的男人都发疯发狂围着你打转。” 如果不是她那么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好。 我舔舔嘴唇:“盛嫣嫣,这一切都是你的执念。除了桑旗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你何必让自己陷入这种万劫不复的泥沼中?” “你如果觉得桑旗是泥沼,你把他还给我好了!” 我真是佩服盛嫣嫣的打岔能力,她的判断力是不是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跟她说多了我觉得我会疯掉,反正说的再多我们也谈不拢。 我们的三观不符,我深吸一口气直接结案陈词:“总之盛嫣嫣,你将桑旗当作一件商品一样还给是你不存在的,桑旗如果爱我他会留在我的身边,如果不爱我他就会走。爱情是一个相互选择的东西,他不是一个固定占有的。” “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夏至,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盛嫣嫣嫣的唇边忽然含着一个微笑,看得我头皮发麻胆战心惊,小腿肚子也直转筋。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能弄死我? 就算是她弄死我桑旗也不爱她呀! 占有欲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可怕,她完全忽视了本性。 你光占有一个人有什么用啊! 我懒得跟她说,站起来就准备走。 盛嫣嫣嫣的声音像鬼魅一样在我身后幽幽地响起:“夏至,我怀孕了孩子是桑旗的!“ 我一时间还真的懵住了。 怔怔地回过头看她,她忽然解开自己睡衣的领口,露出了和她的瘦削的身材很不相符的胸部。 “我是一个女人,有胸有脸蛋,桑旗不管怎样他都是一个男人,男人和女人单独在一起能发生什么事,相信夏至你也知道。你别说你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我跟桑旗从来都没有上过床!” 这一点我还真不能够保证,桑旗可能不会对何仙姑怎样,但是对盛嫣嫣嫣就不一定,了因为他毕竟愿意靠近盛嫣嫣不是吗? 我真的用力地在思考,琢磨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盛嫣嫣又继续说了:“有一天晚上,桑旗喝多了,他留在了我那里,所以我们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第二天早上他酒醒过来了,但是还是抱着我又来了一次。“ 我需要她描述的这么清楚吗?无名之火在我的脚底板处燃烧,但是我还是在努力分析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如果你真的怀孕了,又有这么一张王牌,你会割腕自杀?” 她看着我笑的毫无温度:“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早上医生特地过来告诉我,我怀孕了。还好这次事情对孩子没有什么损害,他在我的体内生活的很好。” 盛嫣嫣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你如果不相信就去问我的主治医生好了,他总不会骗你。如果你担心他跟我串通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去做一次b超给你看。” 正好此时医生过来查房,我站到一边,医生给盛嫣嫣检查。 “医生,我的孩子有多大了?” “根据你描述你的例假周期,现在应该是九周了。” 九周就是两个半月,两个半月前我还没离婚,盛嫣嫣是生活在桑旗为她安排的别墅里,的确是有这个条件的。 盛嫣嫣擦过医生的身侧向我笑,笑得像个鬼一样。 我的脑子像一锅煮的沸腾的稀饭,锅盖还盖得严严实实的,正在向外面溢着。 反正现在不管盛嫣嫣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盛嫣嫣真的怀孕了。 她人就在医院里不怕我考证,尽管我想让自己努力镇定,但是我的手指还是在不可抑制地发抖。 我相信心细如发的盛嫣嫣应该能够看出我此刻情绪的变化,所以她的声音比起刚才要悠然自得多了。 医生给她检查完就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盛嫣嫣端过床头柜上的用吸管慢慢地嘬着,慢条斯理地对我说:“怎样?是不是很失望?你心中对你爱的无法自拔的桑旗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面对诱惑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想一想,你这又是怀孕又是生孩子的,让男人如何宣泄?嗯?” 第159章 你说,是不是你 我居然无力反驳,第一次在语言上面我处于这么被动的状态。 是因为盛嫣嫣的话我居然找不出破绽,但是我的性格性格肯定不会独自黯然神伤,我会找桑旗问清楚。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盛嫣嫣的声音又在我的身后响起:“桑旗知道了,他昨天我还没有苏醒的时候,医生就告诉他了。我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桑旗没有跟你说吧!” 桑旗真的没有跟我说,我现在是一无所知的,所以现在才这么被动。 我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盛嫣嫣此刻得意的表情,她让我来是来对了,这一役他赢得漂亮。 我拉开门,跟手里拿着矿泉水的谷雨撞了个满怀。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哎呦,疼死老娘了!” 我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拖:“走了!” “干嘛?”她跌跌撞撞地跟着我:“你让我去哪里?” “回家呀,难道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如果你想的话,我把你的腿打断,至少可以住三个月!“ “小疯子,你怎么这么暴躁?”谷雨再神经大条也看出来我此刻的情绪很不对劲,所以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我没有去桑旗的公司质问他,我也不知道他的新公司的地址在哪里。 我回到别墅,吃吃喝喝啥都不耽误,下午还跟谷雨看了一场恐怖片。 美国佬的恐怖片不完全恐怖,只是惊悚和血腥,看一块一块从人身上掉下来的人肉,血呼啦叉的,我坐在一边啃泡椒凤爪啃得风生水起,谷雨很是惊恐地瞥我一眼,估计是实在忍不住了问我:“今天早上盛嫣嫣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受刺激?” 我不睬她,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可能到处说,败坏桑旗的名声。 吃吃喝喝的很快一天的时间就打发过去了,桑旗晚上回来吃晚饭,给我带了我和谷雨都喜欢吃的小零食。 不过今天晚上我的胃口不是很好,吃的不多。 一向很闹的我今天格外安静,我想桑旗也应该看出点端倪出来,所以吃完晚饭桑旗说去小区里面走一走。 我便跟着他走出了家门,今天晚上暖意融融,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也不觉得冷。 我的脑子里翻江倒海,不知道从何说起。 桑旗率先开口了:“你今天去了医院?” 我顿了一下:“嗯,我去了。盛嫣嫣打电话给我,说我不去她就从楼上跳下去,我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没接。” “然后呢?” 这事情应该是我质问他,怎么弄到现在变成我吞吞吐吐,斟词酌句了? 这也太被动了,我站住仰头看着桑旗被昏暗的灯光隐住的俊脸。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我真想大耳刮子抽上去。 但是想想看就算是真的,我也没有理由抽人家。 那时候我是他的大嫂,我管他跟谁上床了。 但是现在心里就是不痛快,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盛嫣嫣说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说完了,我专注的看桑旗的表情。 我不应该跟他到小区里面逛,应该在家里面明亮的灯下观察他才能看得清楚她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盛嫣嫣的确怀孕了。”他居然承认了,也不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桑旗敢做敢认,我敬他是条汉子。 我嗓子干的要命,这个时候我一点都装不出潇洒了。 我声音在抖: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在等待他回答的这段时间内,我紧张的仿佛我现在正在医院里,等我决定我生死的检查报告一样。 是生是死都在他张嘴间。 这个时候我也知道我是真的在乎他。 “夏至,”他的手附上了我的肩膀,他先喊我的名字而没有直接说不是我的,我就知道不简单, 我甚至都无力的去掰开他捏着我肩头的手,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医生昨天跟我说盛嫣嫣怀孕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还不知道她身边曾经出现过其他的男人。” 我看着他:“也就是说你觉得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看得眼睛都痛了也没看出来半点心虚的意思。 “盛嫣嫣是怎么描述的?” 我忽然泄了气:“她说你有天晚上喝醉了去她那里,然后就跟她那什么了…” “喝醉了?”他仔细地思索,拧着眉头:“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来都没有喝醉到她那里去。” “一次都没有?” “只有一次,那天是盛嫣嫣的生日,她让我过去吃饭,席间我喝了酒,但是并不多。” “然后呢?你就留在了她那里?” “那天晚上盛嫣嫣忽然不舒服,我就睡在了隔壁的客房。“桑旗回答我每一句质问的声音都很稳,在他和盛嫣嫣当中我当然选择相信桑旗。 因为盛嫣嫣曾经设计害过我,而桑旗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我。 他百分之百的相信我,所以纵然我有疑惑但是也要选择相信他。 如果桑旗说的是真的,那很可能被盛嫣嫣给算计了。 “盛嫣嫣可能在你的酒里面或者茶里面下了,药然后你就稀里糊涂的爬到她的床上去了。”我告诉他。 他皱着浓密的眉毛对我的结论很不满意:“你是不是一定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我的?” “那你为什么第二天早上会在她的床上醒来?而且你跟她这大清早又来了一次!” 这后面这句话我真的是不想说的,但是实在是忍不住, 我和桑旗爱得这么强烈都没有上过床,他和盛嫣嫣算什么? 快要气死我了。 “谁说我在她的床上醒来?“ “难道没有难不成?”是盛嫣嫣骗我? “是我醒来的时候,盛嫣嫣躺在我的床上。” “这有区别吗?”他居然还有脸跟我言之凿凿,我扶了扶额头要直接昏死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怎么会睡得那么死,盛嫣嫣跑到我的床上我都不知道。” “谁让你睡觉不锁门?” “哪有大男人睡觉锁门?” 我瞪着他:“你现在就是敢做不敢认了?” “我发誓在我的认知里面我从来都没有碰过盛嫣嫣。” “那他给你下药,你稀里糊涂地睡了她也不一定。” “当时我醒来是穿了裤子的!”估计桑旗也是急了,居然跟我吼:“一个男人他有没有做过某一件事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他的身体是有感觉的!” 第160章 别让我背锅 我还第一次见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么凶悍,他吼的我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了。 不过他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如果做过那件事情,就算是前一天晚上断片了,会有所感觉。 比如我被何聪下药的那天晚上,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我都很清楚前一天晚上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失去了初夜也会是很明显的症状。 我狐疑地看着桑旗:“那早上醒来还来一发是怎么回事?” “哪里有一发,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饥不择食?那每天晚上我把你搂在怀里的时候,不是早就办了你了?” 办他的大头鬼,但是桑旗的克制力我是见识过的,而且盛嫣嫣其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不过她怀孕是千真万确的!”我横眉冷对:“反正你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怎么洗不清?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和盛嫣嫣但凡只要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我一定能把他给找出来!” 没想到被桑旗失口否认:而且还向我吼了一通。 我居然有些理亏是怎么回事?这简直是太被动了! 桑旗转身往别墅走:“我渴了,要回去喝点水。” 我一边在脑子里琢磨一边慢吞吞地跟着他,他忽然停下来,我一个没留神一头撞在他的胸口。 他搂着我又凶巴巴地往前走:“你居然不相信我,夏至,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失望吧!失望吧!”我哼哼:“反正你矢口否认我也拿你没办法。”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相信我。” “我哪里说相信你了?” “你的心里说相信我。”他戳我的心窝,我痒的躲开。 “反正现在盛嫣嫣嫣就赖上你了,那天晚上你肯定被下了药。” “就算是被下药也不可能是春药,只有可能是安眠药之类的,能让我昏睡过去。如果是qws我是有记忆的。这方面我有经验,有一天晚上我就觉得很奇怪,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 他低声嘀嘀咕咕,我把脑袋凑过去:“什么什么?” 但是他就闭口不再说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怎么办呢? 当然是选择相信他了! 这事情我没有告诉谷雨,她这个人嘴上没把门的,要是她说了什么让我听了不爽的话,难免会想抽她。 盛嫣嫣嫣的这一招其实挺老套的,但是很好用。 虽然我心里头已经笃定了要相信桑旗,而桑旗自己也断定根本就没有那种事。 聪明女人就不应该被这件事情所影响,可是当晚上桑旗抱着我入睡的时候,我心里头总有些奇奇怪怪的。 人家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看似并没有对我和桑旗之间的关系造成任何的影响,甚至在盛嫣嫣出院的时候,桑旗还带着我一起去接她出院,他就是为了避嫌我知道。 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盛嫣嫣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 医生进来做最后的叮嘱:“盛小姐的身体还是十分的孱弱,平时要多注意营养,再加上她的早孕反应很是严重,必要的时候到医院来开一些营养剂回去服用。” 盛嫣嫣听完医生的话,期期艾艾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桑旗,然后对医生说:“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马上帮我联系手术时间。” 医生小小的吃惊了一下:“现在孩子已经有整整十周了,快接近三个月,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做这种手术。” 盛嫣嫣嫣靠在床上闭着眼睛无声地流泪,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爬满了泪痕。 这副模样真的是我见犹怜,医生叹了口气,也不敢看身边的桑旗。 他不知道我们这几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桑旗的大名他应该是略有耳闻的。 医生只是反复交代:“现在万万不可做手术,不论你去哪家医院医生都不会同意的。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只能等你身体养好了然后做引产。” 医生交代完了就走出病房了,盛嫣嫣默默地流了会泪,然后睁开眼看向桑旗还没开口说话,桑旗便说了:“你还是把孩子生下来吧!” 她立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一副回光返照的模样:“真的?” “你把孩子生下来也好做个亲子鉴定,究竟是我的锅还是让我背锅,验验就知道了。! 盛嫣嫣刚刚眼中升起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她低着头用手捂着嘴低声地哭泣。 我知道这个情景我不该插话,但是却又没忍住:“桑旗,你不知道现在胎儿也可以做亲子鉴定吗?胎儿大于两个月就可以抽取胎儿的绒毛组织和成人做血缘鉴定。” 桑旗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盛嫣嫣就抬起头对我怒目而视:“夏至,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 是呀,我们是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可是她也不能随随便便让桑旗背锅呀! 桑旗敢做亲子鉴定,我就相信他什么都没做过,盛嫣嫣的态度却很可疑。 “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不得了,做这个亲子鉴定对人体没有一点害处,”我坐在她身边循循善诱:“如果亲子鉴定结果这个孩子是桑旗的,不管他是喝醉了还是被你下药了,我夏至甘愿退出。” 说完我看了一眼桑旗,他面无表情,顿了一下就点点头:“夏至说的我同意。” 但是后面盛嫣嫣就像一株被狂风给打蔫了的小黄花,一直都蔫头耷脑的,需要桑旗将她抱出病房,抱进电梯,再抱进停在楼下的车里。 这个女人动不动就像一条无骨的乌贼,我还偏偏不喜欢被人抱来抱去的滋味,有手有脚的干嘛不自己走路? 我忽然想起了琼瑶有本老书叫做菟丝花,里面有一个女人就跟盛嫣嫣嫣的设定差不多。 孱弱的二级风就能把她给刮跑,一辈子依附男人,没了男人就活不成。 但是偏偏那个男人就被她的这股劲儿给俘虏了,抛弃了自立自强自尊的妻子。 我也是醉了,怪不得很多女人都喜欢走这种路线,感情真的可以换来怜爱。 我跟在他们的身后,正要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却听到盛嫣嫣有气无力的声音:“阿旗,如果你一定要带着那个女人的话,你就把我直接丢在停车场里,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第161章 偶遇马小姐 我真的是神烦盛嫣嫣,在这个时候她还不忘给桑旗出难题,让他做选择题。 我自然而然地就没往上车,可桑旗把盛嫣嫣放进了后座上,也退了出来,对身后跟上来的特别护士说:“李护士,麻烦你这几天好好的看着她。” “是,桑先生。”特别护士应道。 然后他便关上车门,盛嫣嫣在里面哭嚎着:“阿旗,阿旗…”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原来桑旗还可以把她送回家的,这下可好。 桑旗牵着我的手,我们两个看着载着盛嫣嫣的车驶出了停车场。 “帅啊,小伙子!”我拍了拍桑旗的肩膀:“你有没有觉得你对盛嫣嫣嫣太过绝情了?” “难道我抱着她和她抱头痛哭?” 想想看那个画面还真是够沉牙的,我估计盛嫣嫣是万万没想到桑旗会这么直接的把她丢在了车上。 我叹了口气:“盛嫣嫣遇到你也是蛮惨的。” 他面无表情的牵着我的手往停车场外面走:“你说胎儿就可以进行dna检测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随口胡说?怎么我们大帅哥也有你不知道的吗?” “我哪像你博学多才,连医学领域都有所涉及。”明明知道他不是真心真意吹捧,我顺水推舟的乐成一朵花。 乐完了又很忧郁,仰头看着桑旗坚毅的额角:“你不担心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验出来真的是你的怎么办?” 他低头很凶恶地瞅我:“我说了跟我没关系,难道我有没有做那件事情自己都不清楚?” “你不是说你被下药了吗?” “我再说一遍,那种药是有记忆的!难不成你后悔了?”他笑的阴测测的。 没错,刚才我是夸下海口,说只要验出了盛嫣嫣肚子里的孩子和桑旗有关那我就自动退出。 “是呀!”我揉揉鼻子:“我就是反悔了怎样?我能不能现在去跟盛嫣嫣说不验了。“ “我不想当背锅侠。”他搂着我的肩膀正要抬手打车,忽然有一辆车停在了我们的身边。 从驾驶室里探出一张美艳美艳的脸:“桑总,怎么在这里遇到您?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我看向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化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咬唇妆。 我过来着急没有化妆,就算是再天生丽质,和一个化了妆的美人儿在一起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马小姐。”桑旗回应。 马小姐这三个字好熟,我仔细想想,前两天给桑旗打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他秘书跟他的说话声,其中提到了这位马小姐。 我小声贴着他的耳朵问:“你的客户?” 桑旗低头看我:“你怎么知道?” 我笑得很得意:““这你就别管了。” 那个马小姐下车打开了车门:“今天没有开车吗?我来做二位的司机怎么样,这里不太好打车,桑总的时间就是金钱耽误不得。” 这位马小姐谈吐举止都颇为大气,虽然年轻但是隐隐透着女强人的风范。 看来桑旗跟她也蛮熟,没有多跟他客气别用手挡着车顶让我坐进去。 然后也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留意看那个马小姐,她关上车门坐进了驾驶室之后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回头自我介绍:“我叫马佳。” “你好,马小姐,我叫夏至。” “别跟我们桑总学他的迂腐气,叫什么马小姐,就叫我马佳好了。” 马小姐笑着回过头去,她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她和桑旗之间的关系一定不错,都能这样调侃。 马佳很是健谈,不知不觉的就和桑旗聊起他们的公事。 我靠在桑旗的肩头昏昏欲睡,这时桑奇及时刹住他的话头:“再聊下去我女朋友就要睡着了。” 马佳笑了一声,声音很是婉转动听:“真不知道桑总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对女朋友这么体贴,和白天在办公室的样子判若两人呢!” 我忽然想起了某个脱口秀主持人在节目里说了一句话: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然后就一个人呵呵呵的傻乐出声。 马佳从倒后镜里看我一眼:“夏小姐笑什么?” 桑琪搂着我的肩膀:“你不用理她,她经常一个人这么傻乐。” 马路上车流如织,幸亏遇到这个马佳,不然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上车。 她送我们回到桑旗的别墅,桑旗和我都没有礼貌性地请她进去喝杯咖啡什么的。 倒是她自己落落大方的向我们歪歪头:“不介意让我进去喝杯水?一路上口干舌燥的。” 人家都开口了,总不能说我们家没水吧! 桑旗微笑:“请进。” 一走进大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辣椒味,我问小莎:“厨房那女的又在干吗?” 小莎捂着嘴笑:“谷小姐说上次你没有吃到辣椒炒螃蟹,今天又给您做一次。” “以后欢姐买菜的时候不要听她指使,螃蟹多少钱一斤她不知道啊,整天浪费我们家桑旗的钱。” 我正要进厨房去揍她,谷雨却举着锅铲子兴高采烈地跑出来,忽然看见我和桑琪身后跟着马佳,她愣住了。 桑旗便介绍:“这位是谷雨,我女朋友的闺蜜,现在跟我们住在一起。这是马佳,我们公司的大客户。” 谷雨匆匆地跟她点点头然后就把我扯到一边:“桑旗的公司还有这么美艳的客户?” “谁规定客户就不能美艳?”我一吸鼻子就被从厨房里飘出来的冲人的辣椒味给冲的打了个喷嚏:“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 谷雨对辣椒不感兴趣,对那个马佳比较感兴趣。 小莎急忙去倒茶,马佳和桑旗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聊天。 谷雨在厨房的门口伸头探脑:“啧啧啧,女强人吧!啧啧啧,这气度就是不一样。啧啧啧,瞧她那个高跟鞋20厘米总有了吧!啧啧啧,女强人还长得这么好看,啧啧啧,你说上哪说理去…”她一边说话一边咂嘴唾沫星子直飞。 我进厨房去视察她的辣椒炒螃蟹又,是一整锅的海鲜,今天晚上我发誓我一点酒都不要喝,把这一锅全部都要吃掉,绝对不浪费。 “你的辣椒炒螃蟹好了没有?海鲜煮时间长的话里面的肉就会缩掉!” 谷雨依依不舍的从门口过来,掀开锅盖看了看:“还有五分钟呢,别着急,天天饿死鬼投胎一样。你瞧瞧你穿的,能不能打扮的有点人样。你瞧瞧人家马女士多有格调!” 呸,桑旗还没嫌弃我,她凭什么嫌弃我? 第162章 干嘛都喜欢我的桑旗 谷雨的辣椒炒螃蟹出锅了,还好今天欢姐还做了其他的菜,不至于惨兮兮的只有一个菜。 菜上桌了,就算是不情愿也得假情假意的去邀请马佳留下来吃饭。 她特别好邀请,我刚开口她就点头说好:“刚好尝尝你们家阿姨的手艺。” 马佳洗手上桌,我夹了一块肉特别多的螃蟹给她,她咬了一口就直竖大拇指:“你们家阿姨的手艺真的不错,麻辣鲜香,食材也特别的新鲜。” 我笑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拍着身边的谷雨对马佳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家的小阿姨!” 马佳闹了个乌龙,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继续优雅的吃东西。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人家啃个大虾都这么好看,我和谷雨却吃得龇牙咧嘴。 谷雨吃着吃着就靠近我跟我咬耳朵:“我用屁股都能看得出来这个马佳对我们家桑旗感兴趣。” 我先把她从我的身边给扒拉开:“你都是用屁股看东西?还有…”我压低声音:“桑旗是我们家的不是你们家的。” “不要这样嘛,大家关系这么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谷雨笑得我真想打死她。 马佳不算矫情,我们三个女人干掉了一整盆的香辣蟹。 桑旗不太吃辣,他晚上吃的很素,所以人家才有这样令人喷血的好身材。 言谈中我才了解到马佳可不是某个财阀的女儿或者是妹妹之类的,人家可是白手成家,年纪轻轻就打拼出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地。 说真的她这个设定可是让我对她肃然起敬。 吃完饭,又吃完了欢姐上的餐后水果,最后还吃了甜点,我都撑的不行了。 马佳才站起身说:“今天晚上吃的挺饱。” 她还挺饱,我都快撑死了。 第一次在食量上我输给一个美女,莫名的对她有些好感,觉得这样的女人做我的情敌比盛嫣嫣要好太多,最起码旗鼓相当。 马佳谈性很高,我却当着她的面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送客之情不予言表。 我这一副困得快要死的模样,马佳就是再不识趣也起身告辞。 我和桑琪手拖手地站在花园的门口看着马佳上了她的车,然后我就像国家元首似的抬手向她仪态万千的挥挥手,看着她的车开远了转身回去。 一回到房间我就拷问桑旗:“这女的原来是大禹集团的大客户吧?” “你怎么知道?”桑旗略有些惊奇。 “听说你从大禹集团离开之后,就有很多客户哭着喊着追随你离去,想必都是女客户吧!” 我语气酸溜溜,他正在刷牙,笑着用牙刷在我的鼻子上面点了点:“在你的眼里,我只有这一张脸还能看得过去?” “能看的当然不只是你的脸,还有身材呀!”我存心气他,我知道桑旗的个人能力爆表,所以卫兰才会把他视作眼中钉。 “以后干脆你别叫桑旗了,你姓唐吧!“ “什么唐?” “唐僧啊,那么多女妖精都对你虎视眈眈的,做你女朋友真的很费劲!“ 我一生气就甩手走到露台上吹冷风,他很快跟过来用大披肩围住我:“你不喜欢,那我就跟那些女客户通通不合作。” “你少来这一套,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 “女客户在我公司的客户名单中占不了太大的比重,明天我就跟马佳谈,还好我们还没有签约。” “你说真的?”我立刻回头去看他那双在夜色中还那般明亮的眼睛。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跟你闲磕牙?” 我摸着下巴踹磨他的脸色:“算了吧,别这样弄得我很小气似的。” “你本来就小气,又善妒又小气还爱生气。” “那我这么不好,你干嘛还巴巴的贴过来?” 他笑着弯腰一把抱起我:“因为我贱啊!我就是喜欢贴着你呀!” “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没说呀!“我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生怕他把我扔到地上去。 他抱我进房间,然后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看着我:“夏至什么时候这么没有信心了?只要见到女人靠近我就不由自主的心慌,是因为什么?因为爱的狂热吗?” “狂你个大头鬼啊!“我也有害羞的时候,把脸埋在枕头里装睡觉。 他就靠过来在我耳朵眼里面吹气,弄得我好痒。 “讨厌,烦死了!”我拨开他的脸,他又靠过来。然后把我的脸从枕头里面拔出来,接着就是一个悠长窒息的吻。 每次吻到最后,他的眼神就有点意乱情迷,有某种眼看着就克制不住的欲望在眼里升腾。 他抱着我,把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里面喘息着问:“你生完孩子多少天了?” 我算了算:“50天。” 他叹了口气:“不行,网上说要56天之后。” 我好笑地捧着他的脸:“你居然百度这种问题?” “是啊!“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要不然我们请一个家庭医生,这种事情可以随时随地的问她。” “你不要脸我还要。”我翻过身不睬他。 我闭着眼睛,其实一点都不困。 过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你跟盛嫣嫣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问过他和盛嫣嫣的故事,现在总该要了解清楚吧! 他很快回答,果然他也没睡着:“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初中也是同学,后来她父亲忽然离开了,她母亲疯疯癫癫的最后住进了医院,我和盛嫣嫣就没有再联系。直到我刚进大禹公司的时候招秘书才碰到了她,她没有上过大学,因为是旧相识我才用她。”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感情。” “我可从来都没说了不起。只是盛嫣嫣陪我走过一段我最难熬的日子,刚进大禹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受到的阻力也比较大。其实盛嫣嫣工作起来也是很有能力的,当时有一个职位比我高的想要把她挖走,但是她仍然选择留在我的身边。” “是因为盛嫣嫣眼光好,知道你是人中龙凤,迟早要出头。” 他扳着我的肩膀把我转过来,拨开我额头上乱糟糟的发丝。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仍然发光:“盛嫣嫣曾经陪着我度过了我人生中可以算是最不堪的一段岁月,所以即便我不爱她,也不能随意的抛弃她。” “所以,你是因为念旧情,包吃包喝包生儿子?” “夏至。”他叹了口气:“你真是不讲道理。” 第163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就是不讲道理,我一个女人讲什么道理? 不过我只是嘴上说说,桑旗说的那种感觉我懂,而且桑旗一向对感情和情分都能拎得清,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很快我就沉沉睡去,春天毕竟是春天,略略有些燥热,桑旗的怀抱就更觉得热,我从他的怀里爬出去他又给我捞回来,数几次之后我也就放弃了抵抗。 我们睡到半夜是被桑旗的电话给惊醒的,电话响了两声我就醒了。 通常我晚上睡着了打雷都不醒的人,一下子就醒了。 我坐在床上发愣,桑旗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匆匆听完就翻身下床穿衣。 看他的表情凝重我也急忙跟着下床:“怎么了?” “盛嫣嫣滑倒了有流产的可能性。” “那我陪你去吧!”我匆匆穿上衣服和桑旗一起走出房间。 这个盛嫣嫣真是花样百出,真是把林黛玉演绎得淋漓尽致,每天不出点事儿就不开心。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既然电话打来了总得要过去看看。 我和桑旗往盛嫣嫣的住处开,那是桑旗的另外一个别墅。 在路上我特别不解地问他:“既然她滑倒了有流产的危险,那为什么不送去医院还要在家里等我们?” “救护车可能没来吧,我们离她那里比较近。” 就是再近,车程也要十来分钟。 我们赶到盛嫣嫣的住处,别墅里的阿姨和特别护士都惊慌失措的,脸都变了颜色。 桑旗大步流星地上楼推开房间门,盛嫣嫣正平躺在沙发上面,她白色的睡袍的下摆沾满了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血已经流成这样了,孩子90%保不住。 “打电话给救护车了吗?”桑旗沉着声音问。 “打了,打了。” 我远远站着没过去,我生怕靠近盛嫣嫣,她忽然扑向我,赖她的孩子是我弄掉的。 我特别怕被盛嫣嫣粘包,这样的女人惹不起。 桑旗向盛嫣嫣走过去蹲下来,我看不见桑旗脸上的表情。 身边的那三个人都在发抖,我小声地问特别护士:“怎么回事?” 特别护士抖抖嗦嗦地指着沙发说:“我就睡在盛小姐房间外厅的沙发上,我跟盛小姐说了你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吩咐我就行了。我还特别在她去洗手间的那条路上铺上了防滑垫,生怕她滑倒了摔着。后来下半夜我见盛小姐睡得比较安稳,我也就放心睡了。谁知道我睡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盛小姐的惨叫声,我起来以后她已经倒在洗手间了。” 特别护士说完擦了一把汗:“我刚刚和眼没一个小时。”她小声地跟我嘀咕。 我明白干盛嫣嫣的特别护士特别的不容易,我拍拍护士的肩膀:“跟你没关系。” 肯定跟她没关系,盛嫣嫣故意所为,防不胜防。 我下午才说可以用胎儿的绒毛组织化验dna,晚上她就流产了,这就是心虚的表现。 再说了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平时不摔倒怎么怀孕了就摔倒了。 我们说话间救护车到了,医护人员匆匆上楼小心翼翼地抬着盛嫣嫣出门。 我和桑旗都上了救护车,盛嫣嫣现在应该属于半昏迷状态,半阖着眼睛不吭声,她那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我看着看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桑旗搂住我的肩膀,我叹着:“作孽啊!” 真的是蛮作孽的,为了得到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那我要不要同情她? 可是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呀,我又没让她这么做。 盛嫣嫣被送进了急诊室,在我的印象里我认识她没多久,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进急救室也有好几次了。 明明是都市言情,非要把自己活成苦情戏的女主角,这又是何必。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干脆采访男主角:“像盛嫣嫣这样的会激起你的保护欲,哦?” “会让男人压力很大。一转眼的功夫就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这种女人谁敢要?” 我皱着眉头看他,如果这话被盛嫣嫣听到了那她要伤心死了。 这也就说明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人设的,可能盛嫣嫣不明白的是桑旗这么对待她是往日的情分,而不是爱情。 她连是不是爱情都分辨不出来,还谈何爱情?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叹了口气道:“盛小姐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孱弱,再加上这一跤摔的很重。她是胎盘前置,孩子没保住。” 医生话音刚落,急诊室里就传来了盛嫣嫣撕心裂肺的哭声。 桑旗走进急诊室,我听见盛嫣嫣嘶哑的哭喊声:“阿旗,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靠,还真打算把桑旗当做背锅侠。 我不管他在里面哭得有多凄凄惨惨,我拉住医生:“那孩子现在是已经掉下来了吗?” 医生点头:“是。” 我脑子转的快,拉着医生压低声音说:“已经脱离母体的胎儿还能抽取绒毛组织做dna检测吗?” “只要不超过24个小时是可以的。” 那就根本就没超过呀,还新鲜热乎着呢! 我立刻对医生说:“我们申请做dna检测。” 医生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安排。” 估计盛嫣嫣也没有想到她想办法把孩子给弄没了,但是还是逃脱不了做dna的命运。 其实做不做的,我现在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桑旗的话,那盛嫣嫣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绝对不可能早上刚出院夜里头就把孩子给弄没了。 但是一定要把证据拍到盛嫣嫣的面前,让她哑口无言。 有意思吗?这样机关算尽,越是这样算计反而会算掉桑旗原先对她的所有的耐心和感情。 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就站在门口没进去,我知道盛嫣嫣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哭的肯定会比刚才更大声。 刚好我也不想见到她,想跟桑旗哭多久就让她哭多久吧! 反正她以后也没太多的机会在桑旗面前哭了。 第164章 我见到他了 盛嫣嫣怎么作我管不着,她现在哭哭啼啼无非也就是想换取桑旗对她的同情。 所以这一点点要求还是能够满足她的。 后来从急诊室里被送到了病房里我也没有跟着,就在外面可劲地溜达。 也是我倒霉还有就是没事贱的慌,我溜达就溜达,干嘛要往母婴区走。 主要是那里有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小孩特别可爱,一直冲着我乐,我不知不觉地就被吸引过去了。 孩子的妈妈抱着孩子进了诊室,我一抬头傻眼了。 我居然看到了桑时西,他在前面走着小锦跟在他的身后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我不用看就知道那一定是我的孩子,看到蓝色的小包被上面还画了一只小飞象。 我想应该是儿子,瞧我这个当妈的,孩子生下快两个月了,我都不确定他是男还是女。 我急忙转身当做没有看见,但是桑时西看见我了。 “夏至…”他喊我的名字。 傻子才会停下来,我一溜烟的跑掉了,跑到后楼梯口喘着粗气向身后看看,还好桑时西没有追过来。 平静了下来我捂着还在咚咚直跳的心脏,刚才看到的是我的孩子又不是什么豺狼猛兽,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我生下孩子之后,只要听到孩子的哭声,不论在干什么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发愣,然后想到我的孩子现在在干嘛? 我尽管尽量在忽略我曾经生过孩子的事实,但是我知道那也只是自欺欺人。 我终究生过他,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肉。 孩子现在两个月不到,到医院里来做什么? 打预防针是不在这里面打的,有专门的防御中心。 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以前跺脚发誓,我把孩子给了桑时西,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管。 可是现在在这里遇到,我抓心挠肝的像心里头爬了1万只蚂蚁一般。 考虑了半天将电话拨给了桑太太。 桑太太住在桑家,孩子有什么事情应该清楚。 电话通了,桑太太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夏至,这么早?” 现在天应该刚朦朦亮,我都忘了看时间了。 我直接开门见山:“阿姨,我在医院里看到了桑时西带着孩子,孩子是病了吗?” “嗯,黄疸。” “黄疸这个病我知道,一般来说新生儿容易得,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黄疸呢?” “孩子没有吃过母乳。” “为什么?”我很诧异:“桑时西那么有钱,他完全可以请很多乳母过来喂孩子。” “你不知道桑时西这个人有洁癖,他不会选择不是孩子亲生母亲的女人奶孩子,所以不吃母乳的孩子抵抗力都低,他的黄疸已经持续了很久,只能等孩子再稍微大一点抵抗力加强了就会慢慢好一些。” 我握着电话手指头在发抖,我整天说盛嫣嫣作孽,我才是作孽。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明明有奶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也不给孩子喝,我真是残忍呢! 我握住电话没出声,桑太太轻声说:“夏至,你哭了?” 我哭了吗,我吸吸鼻子,眼泪水已经掉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我拿着手机在身上擦了擦,对桑太太说:“阿姨,我知道了,我挂了。” 我贴在墙壁上拼命地深呼吸,这是我以前有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告诉我的方法。 当你心绪繁杂的时候或者你觉得你对谁有所亏欠的时候,你就拼命地深呼吸,给自己心理辅导。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心理暗示,我折腾了一阵子想着桑旗应该要找我了,便转身准备走出楼梯口。 但是我走了两步站住了,楼梯口站着一个人,白衬衣黑西装。死神一般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桑时西的标配,他的衣柜里一整排都是黑色西装。尽管不同牌子,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分辨得出来这些黑色西装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本来就高,脑袋顶都快碰到了楼梯口的上方门框。 躲了半天还是没躲过去,我向后退了一步,手握着冰凉的扶手:“你不带孩子去看病,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躲我还不跟着。”他慢条斯理地道,听不出有多焦急。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就是不问他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脑袋顶上热热的,应该是有些发烫。 他在冷笑:“夏至,沉浸在爱情当中是不是很甜蜜?” “没话说了就让让。” 我要从他的身边挤过去,他却扣住了我的手腕:“孩子是溶血性黄疸,需要输血,严重的话还需要换血。” 我立刻扭头:“换血什么意思?” “就是在一个新陈代谢内把他所有的血都通过机器来换置一遍,需要大量的血。” 这个时候我再躲的话就不是人了,我立刻说:“抽我的血。” 他看我一眼松开捏着我的胳膊,转身就走,我在他的身后踉踉跄跄地跟着。 父母给孩子输血也需要验血,医生带我去化验,我就顺便给桑旗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 他很快过来,我正在等待验血的结果。 桑旗在问医生:“需要多少血?” 医生说:“这个说不准,150总是要的。” 一个人一次性最多抽500,那已经是极限了。 女性三百左右,150把我的血抽干了也没那么多。 我正在冥思苦想,桑旗已经撸起袖子走进了验血室。 算起来桑旗是孩子的叔叔,有了血缘关系的话是不是几率也会大一点。 巧得很,我和桑旗的血型和孩子的都吻合,我们都可以抽血给孩子。 再加上桑时西凑一凑,医院里应该还有血源。 但是我们都抽了,可桑时西没抽。 我问他为什么不抽血给孩子,他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看着窗外,他在吸烟,烟雾缭绕着他的脸庞,我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血型不符。”他简短地答我四个字,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我知道,的确有的父母和孩子的血型不同,我也没有继续纠结,医生说我和桑旗加起来暂时够用。 这一次我终于看到了孩子他一个人小小的躺在病房里。 医生将殷红的血袋挂在铁架子上,然后粗大的针头扎进了他脑门上的静脉中。 因为孩子手背上的静脉不好找,只能扎在头上。 医生扎第一针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心疼是什么样的滋味。 我恨不得冲进去让医生那一针扎在我的身上,我深吸气转过身,我发誓孩子好了我绝对不会再见他。 第165章 做人要有契约精神 孩子离我躺的远,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只看到血袋里的血一滴一滴的流进了孩子的血管中。 护士从里面走出来,我问她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护士说:“可以,家长可以陪在身边。” 我迈步就往里走,可是桑时西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肘:“已经忘了我们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最后一条?” 说真的在这一霎那我真的忘得干干净净,现在想起来他在离婚协议书上最后一条写着,我终生不可以见孩子。 本来我也没打算见,但谁让我在这医院里碰到了呢? 现在明知道孩子病桑时西却不让我见,这不是残忍,他是卑鄙。 我知道他在恨我,恨我他用100个亿都没有把我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是想尽办法的在折磨我。 我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忍着不打到他的脸上去。 虽然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身边有桑旗我怕什么。 不过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说话就得算话。 我点头,握住了病房门把手的时候也松下来。 “好,不看就不看!” 我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不过孩子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可以尽管找我。” 桑时西没有立刻回答我,我转身和桑旗走到电梯门口才听到他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不需要。” 我此刻身边如果有一条狗,一定会放出去咬死他,实在不行自己磨尖牙齿亲自去咬也是可以的。 我和桑旗走进了电梯,电梯的轿厢内部是一面镜子,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我大概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自己,说不出的痛苦纠结。 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他给生下来。 生下了他就算我不看他一眼,我心里有一也有一块为他牵挂的地方。 桑旗搂住了我的肩头,将我拥进他的怀抱里。 他的胸膛温暖而又妥帖,可是我的心被大风刮的到处游荡,找不到安定的地方停下来。 “夏至,如果你想看孩子我有办法。” 我知道桑旗有的是办法,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见了一面又能如何,现在就已经牵挂的要命,脑子里总是浮现躺在病床上脑袋上插着管子的小小身影,等我见到他之后想必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这次孩子得的是黄疸,如果是其他的病的话,那我真的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桑时西所计划好的。 他想尽办法想让我难受,我想这次他真的得逞了。 虽然我忍着没哭,但是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一样。 我跟桑旗来到盛嫣嫣的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她在里面哭嚎。 人和人真的不同,有的人一点点情绪就要宣泄出来让别人都知道。 但是我不是这样,如果我很快乐我觉得我可以感染别人。 但如果我很难受那何必还宣泄出来膈应别人? 我跟桑旗说我就不进去了,省得盛嫣嫣看到我添堵。 他捏捏我的肩膀:“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出来。” 我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啃着手指头发呆。 没过多一会儿桑旗就从病房里走出来拖起我的手:“走吧!” “你不留在这里吗?” 他摇头,牵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向走廊的另一头走。 “我得让她知道爱情和同情是两码事,就算是她如何能作也不能把我留在她的身边。” 桑旗这么拎得清,我真的应该好好的夸他。 但是现在兴致不高,嘴巴张了张又没说出话来。 我和他没有直接从医院离开,而是去了楼上的检验科。 医生提取了桑旗的毛发和血液和盛嫣嫣的胎儿做亲子鉴定,是桑旗自己要求要做的,他说这种事情还是要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比较好。 在回他别墅的路上,桑旗一边开车一边递给我一个手机。 我有些诧异的看他:“干嘛?” “我让一个我熟悉的医生在宝宝的病房里装了一个摄像头,你现在可以在手机看到他,24个小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手一抖手机居然从手里面掉下来。 记得我以前看电视,看到这么样一个桥段:女主角手里端着一杯茶或者是一个饭碗,听到某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的时候,手里的东西一定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每次看到那个桥段我都会乐得直拍大腿根子,但是原来人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是不无根据。 在我极度紧张或者是脑子在急速运转的时候,负责运动功能的那部分就会暂时的失去控制能力。 桑旗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帮我捡起掉在车里的手机,然后再一次递给我。 “看吧,就算是你不看你心里也是牵挂。” 他说的是没错,但是我握着手机在犹豫:“你知道吗?”我看着他的侧颜:“人的贪念是一步又一步的。我现在也许只是想见见他,但是在手机里看到他之后我就会去想抱他,等抱完了之后我又想跟他多呆一会儿,真的多待一会儿之后我可能就想一辈子和他住在一起了。” “所以呢?”等红灯的时候他停下来侧头看着我:“所以你就把你这种欲望给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我将手机还给了桑旗:“是,既然不能在一起,从一开始就不要见。再说我也已经答应了桑时西我终生不会见孩子,做人要有契约精神你说是不是?”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然后指指前方:“绿灯了,快开车!” 桑旗看了我片刻继续开车。 后来我让桑旗把他手机里的那个app给下了,因为他如果一直在桑旗的手机里,那仿佛就像是有一双手一直在勾着我去看他。 真的断了所有的念想,也就罢了。 谷雨后来不知道怎么晓得这件事情,总是拐弯抹角的说我心狠如蜡。 我很奇怪为什么蜡烛会心狠,她说因为蜡烛没有心。 真是神经病,这些物品哪一个有心? 她找一个出来给我看看,灯泡有心吗?沙发有心吗?冰箱有心吗? 只有人才有心,但是有时候有的人也没心。 盛嫣嫣没了孩子之后是彻底凉了,他对自己的身体实在是亏欠的太多,一连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星期,这个不是装的,她的身体是真的不好。 桑旗每天都会看她,但是每天都会带着我去,我又不进去就坐在门口等他。 其实我跟桑旗说没必要把我带着避邪,他说:“虽然我每次不进去,但是盛嫣嫣知道我在外面,她心里就明白我只是来探病并没有别的。” 第166章 是她要拿刀捅我哎 宝宝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星期,后来我听说换血对他来说很有用,几天之后就各项指标恢复了正常,一个星期之后就出院了。 他康复了我也就放心了,医生给我打电话,说桑旗和盛嫣嫣的孩子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让我到医院里去拿报告。 我便给桑旗打电话,他好像在开会,显得漫不经心的。 “你去拿就好了,回头把结果告诉我。” 他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紧张,我就一个人去医院,说真的,尽管我也认为这个孩子应该跟桑旗没关系。 而且桑旗这么拎得清的一个人,不可能对盛嫣嫣怎样。 但我站在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居然有点腿肚子发抖,我在门口深呼吸了半天才推门走进去。 医生看到我向我招招手,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报告放在桌上向我推过来。 “夏小姐,报告出来了,您过来看一下。” 我走过去,心里特别忐忑。 他看着我笑:“看吧,没事儿。” 当然是没事了,报告里又不会有一张嘴跳出来咬我。 我翻开报告,前面是以大堆的数据分析和线形图,反正我是看不懂,我只要看最下面的行了。 匆匆翻到最下面,看到了最关键的一句。 胎儿绒毛测试与桑旗的检验结果表明,两人并不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 我语文学的一向很好,通常一句话看到上半句就能知道下半句什么意思。 但这句话我眨巴着眼睛看了好半天,估计是医生见我发愣,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告诉我:“盛小姐的孩子跟桑总没有任何关系,孩子不是他的。” “哦。”我难得反应慢半拍。 医生将报告外面的牛皮纸袋一并递给我:“您放心,夏小姐,我们会对这次的检验保密,不会透露出去。” 我点点头:“谢谢你,医生。” 他很客气的送我到门口,我手里捧着报告在打给桑旗之前,我觉得应该去盛嫣嫣那里绕一趟。 我得让她清楚让别人背锅这种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很容易到来,我推开盛嫣嫣嫣病房的门,她正半靠在床上,特别护士给她喂汤。 她看见我脸色立刻变了,推开特别护士递过来的勺子:“我今天不见客,把她给我轰出去!“ 特别护士摊着手特别为难地看着我,我向她挥挥手:“你先出去吧,我和盛嫣嫣说几句话。” 特别护士毕竟是桑旗请来的,而她也知道我和桑旗的关系,所以她没听盛嫣嫣的而是放下手里的碗就走出了病房。 盛嫣嫣瞪着我,如果她的眼睛里能够射出利箭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把我射成了一头豪猪。 我将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扔到她的怀里,她看也不看就抬手把报告扫在了地上。 我捡起来打开来念给她听,一字一句得确保她每一个字都能听得很清晰。 当她听到非生物学亲子关系的时候,立刻用手堵住了耳朵。 我真是第一次见这种自欺欺人的人,她把耳朵捂起来了就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事实了。 我此刻真的特别想扇她一个大耳光,我拉下她的手:“盛嫣嫣,你无端让桑旗背锅…” 我刚开口,盛嫣嫣忽然尖着嗓子打断了我的话:“都是你,夏至,你这个刽子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是你自己在洗手间摔倒了关我什么事?” 她忽然向我扑过来,手里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我只觉得我的胳膊上传来刺痛,拿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却满手心的湿漉漉的,是血,鲜红而粘稠的血! 我这才看清盛嫣嫣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 她从哪里来的水果刀? 我来不及细想就向后退几步,盛嫣嫣就像疯了一样从床上下来,手里拿着水果刀又一次向我扎过来。 她披头散发和眼神涣散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女疯子,但是我很清楚盛嫣嫣根本就没疯,她明白的很。 我和她争夺她手里的那把水果刀,盛嫣嫣身体孱弱,毕竟不是我的对手,我三下两下就抢了过来。 也许是我们在病房里的厮打声被特别护士听到了,她推开门惊愕地看着我们。 盛嫣嫣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快报警,这个女人要杀我!快一点快一点!“ 特别护士扎煞两只手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盛嫣嫣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报警了。 贼喊捉贼我还真没有亲眼见过,我倒看看她警察来了她怎么说。 结果警察来了之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窝在病床上一直哭一直哭,哭的警察对我怒目而视。 虽然我手受着伤,刚才护士才帮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凶手一样。 一个警察瞅着我:“她现在情绪激动,你跟我到所里去一趟。” “凭什么呀?警察同志,是我受的伤。盛嫣嫣拿刀扎我,瞧她好好的连根头发丝都没事。” “等到了所里再慢慢的说来龙去脉,她现在的身体这样怎么去?” “那就在这里录笔录好了。” 警察瞪我一眼:“你还要抗警不成?” 行行行,他是警察他说了算。 我蔫头耷脑的被警察带出了病房,特别护士也一并被带走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盛嫣嫣,她正抬头看着我。 她的整张脸几乎都藏在发丝里,只有从发丝中射出来的阴冷目光,看了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盛嫣嫣要成魔了,这女的如果不给她做一下适当的心理辅导,后面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来。 等回头我见到桑旗要跟他好好的商量一番,一味的这样钻牛角尖真的能毁掉一个人。 盛嫣嫣的本性我不知道坏不坏,但她是想得到桑旗。 而且在她的眼里桑旗原来是唾手可得的,可是因为我的出现忽然一切都变了,难免她会这样疯狂。 我叹了口气转身跟着警察出门,警车就停在楼下。 我是家里的车送我来的,回去的时候却是警车把我给拉走的,真的是拉风无限。 司机站在车边看着我,眼睛都发直,一路小跑跑过来:“夏小姐,这,这…” 我简短的跟他说:“给桑旗打个电话吧,让他过来捞我。” 第167章 他右眼皮跳 我真是命苦,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之后,他们把我当作杀人嫌犯那样盘问,问得不要太仔细。 明明过程只有三五分钟,愣是被我描述成了一部惊心动魄的悬疑电影。 我看着警察同志们老泪纵横:“那把水果刀真的是盛嫣嫣嫣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先别急着推卸责任,技术科的同事已经把水果刀拿走了,等提取了上面的指纹之后再说。” “你见过哪个杀人凶手对方没事,自己受伤的?” “那可不一定,也许是业务不熟练,没伤着别人伤着自己也说不准。” 总之他们就怎么看我怎么像作奸犯科的大坏蛋就是了。 也对,盛嫣嫣那个样子的确很像受害者,悲从中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确实也挺惹人怜爱的。 谁让我长了一张不是弱者的脸,连同情心都得到的比别人少一些。 我说的口干舌燥,后来干脆不说了,专心致志地等着桑旗过来打救我。 没多久桑旗就赶来了,有的警察应该不知道他是谁,正想拦他一下,他却走到我的身边,看了一下我的胳膊,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一脸的山雨欲来。 “伤口处理过没有?”他问我。 我点头:“简单包扎了一下。” “简单包扎下怎么行?” 他扶我起来,我看他的样子压根就没有跟警察打招呼的意思,就扶着我往外走。 两个警察急忙拦住他:“喂,先生,现在夏至是嫌犯,她有嫌疑……”警察的话还没说完,桑旗就瞪着他。 我虽然没看到桑旗的眼神,但是我知道他发起怒来还是挺吓人的。 所以那个警察立刻就闭嘴了。 “律师已经在外面,他会处理后续的事情。” 那应该是律师在外面帮我办保释,桑旗就这么直接把我带出去了。 他把我塞进车里给我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了汽车。 我正打算跟他说什么,谁知道他一开口就骂我:“你什么时候虚弱到连盛嫣嫣都能伤了你?嗯?” 我张口结舌,还指望他好好安慰我一下呢,谁知道居然对我这么凶神恶煞。 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没错,我一时语塞。 他就继续批判我,把车开得飞快:“你明知道盛嫣嫣现在已经处于半疯狂的状态,你还要单独和她见面做什么?” “我是把那个鉴定报告给她看。” “盛嫣嫣这个人发起疯来能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情,她跟你的发疯不一样,你是只伤害自己不伤害别人。” 他算不算夸我我托着腮瞪着他叹了一口气:“我是伤者,你还这么对我。” “你活该,平时伶牙俐齿的很,结果还被警察给带走了。” 我真是百口莫辩,这时才感觉到胳膊上的伤口疼,我一生气冲他哼了一下就把脑袋转向窗外不再睬他了。 车子开到医院,我抱着胳膊肘生闷气。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帮我解,解完了之后忽然搂着我的双肩,将我拥在了怀里。 他抱着我半天都没说话,我正要挣扎,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低低柔柔地响起。 “我接到司机的电话,整个人都在发抖,夏至,下次不要再创造出这种意外让我受惊吓了好不好?” 这对白像极了我以前看过的琼瑶书中的男主角的对白,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为什么会发抖?只是一点点小事情而已。” 他用额头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额头:“只有你没心没肺。” 然后他又用极低的声音哼了一句:“我今天早上右眼皮跳。” “什么?”我差点没听清,好笑的把他的脸往自己的面前再捧了捧:你居然这么迷信?右眼皮跳你会觉得我发生什么事?这样好了…” 我刚好包里有一个红纸包,我撕下一角来蘸点唾沫就贴在他的眼皮上。 他这个样子好搞笑,他眨眨眼睛让那红纸片掉下来:“干嘛?” “你不知道呀!眼皮跳贴一张红纸片就能够消灾解难。” “神经!”他白我一眼。 然后我笑嘻嘻地开门下车,等他绕到我这边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皮上的红纸片又神奇般地变回去了。 我指着他的眼睛:“你不是不相信吗?” 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理也不理我。 我脸上是在笑,但是心里头明白,爱情这种东西的确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从原来完全不相信的会变得将信将疑,然后接受,只要是为了对方好,什么都愿意做。 我们走出停车场,外面的风一吹来把桑旗眼皮上的红纸片吹下来,随风轻轻地飘走了。 “你看,”我指着红纸片高兴地对他说:“这是老天把我的灾难给带走了,所以没事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容易受伤的女人。” “哈,你说的是一首歌的歌名,你听过吗?王菲唱的,那个时候王菲还叫王靖雯。” 桑旗对流行歌不感兴趣,他比较喜欢听重金属。 那东西我是欣赏不了,咣啷咣啷的听不清到底唱的是什么。 桑旗说我土,他说摇滚不是听它的节奏感,而是听他在音乐里表达了什么。 我不知道表达了什么,只知道我的胳膊痛的厉害。 又让外科医生拆开来之后重新给我清洗了一番,医生说盛嫣嫣扎我的那一把水果刀上面生锈了很不干净,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发炎,还有可能会破伤风。 所以我的屁股上又挨了一针破伤风针,一瘸一拐地走出医生办公室。 我受伤的次数的确是很频繁,以前小半辈子都没有这么密集过。 我以为他要去一下盛嫣嫣的病房,但是他陪我包扎完拿了药之后就带着我走出医院,我都忘了告诉他检验结果了。 我还打算卖个关子:“你觉得化验结果是什么?” “都在你的脸上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他面无表情地开车。 “别介呀,你好歹猜一猜。”我晃着他的胳膊,他便开着车在路上扭来扭去。 “好吧,我猜。”他被我缠得没法,装作用力思考的皱着眉头,然后告诉我:“不是我的。” 我拍手:“哇,好聪明,你怎么猜到的?” 他啼笑皆非地转过脸去继续专注地开车。 第168章 这是小四呀 我英勇负伤回到家里,谷雨手里捧着一大盆的葡萄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过来斜起一只眼睛向我这里瞟了一眼,我估计是她看到了我胳膊上的伤,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夏至,你早上出去干架了?胳膊怎么了?” “盛嫣嫣扎的。”我说。 “我操!”她居然说脏话:“这个盛嫣嫣实在是太离谱了,报警!让警察抓她!” “报警了,结果警察把我给抓走了。” 谷雨盯着我的脸看:“谁让你长得像坏女人。” “你才是坏女人。”我上楼去换衣服。 桑旗把我送回来就又回公司了,他公务繁忙,现在他的公司是起步期,需要花很多时间在那里。 我刚换完衣服他就给我打电话,说我和盛嫣嫣的那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 水果刀是盛嫣嫣的,特别护士证明水果刀是盛嫣嫣让她拿过来的,再加上根据我伤口上的形状分析,是从盛嫣嫣的角度刺过来的,还有刀柄上盛嫣嫣的指纹比较多,也有特别护士的指纹,说明以前特别护士用这把水果刀给她削过水果。 “哦。”真相大白了就行。 “那盛嫣嫣方便你打算怎么办?你现在已经构成了轻伤。”桑旗在征求我的意见,虽然说做错事就得受到惩罚,可是盛嫣嫣的病殃殃的样。子风大一点就能把她刮的满天跑。 “跟警方说我不告她。” “好。”他简短地说了一声,然后又叮嘱我:“不要洗澡不要乱动不要吃辛辣的东西。” “好了好了。”我嫌他啰嗦,他便挂了电话。 我知道虽然我没打算和盛嫣嫣纠缠,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感我的情。 我和她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估计她能恨我一辈子。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有的女人真的是拎不清。 是她爱的男人不爱她,关我屁事。 就算没我的出现。该不爱还是不爱。 盛嫣嫣后来出院了,还是住在桑旗给她安排的地方。 我特意给了特别护士钱,让她好好的看住盛嫣嫣,别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特别护士悄悄对我说,后来桑旗找盛嫣嫣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他的意思是说就算盛嫣嫣以后再怎么闹,上吊自杀抹脖子,桑旗都不会再管她。 我觉得桑旗做的没错,如果就这么容忍她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随她闹,她自己肉体跟着倒霉也害得我们整日不得安宁。 后来盛嫣嫣果然没有闹出什么花出来了,我们的生活好像趋于了平稳。 我和桑旗像老夫老妻一样生活着,他白天忙碌晚上会尽量回来陪我吃饭,偶尔出去看电影逛街之类的。 我觉得这段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平稳最找得着方向的一段日子。 谷雨心安理得地白吃白喝白住我们,有的时候我觉得她真的像一枚超级大电灯泡。 我跟桑旗投诉,他却笑嘻嘻地说他不在家的时候谷雨可以陪我也挺好的。 我要她陪什么,打发时间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才懒得跟她打屁斗嘴。 谷雨自从被那个公司被开除了之后,就再也没想着要上班,整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好不开心,我却在认真地找工作。 天天待在家里混吃等死就算,桑旗养像我们这样的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但是这种日子我才不想过。 我正在家里面认真的一份一份的填简历,谷雨出去浪了,浪到午饭也没回家吃,下午我刚准备上床眯瞪一会儿,她就破门而入。 她快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正要破口大骂,她冲到我的面前来,两只手捏着我的肩头。 “好疼!”我胳膊上的伤口才好没多久,经不住她这样折腾。 我打掉她的手:“你干嘛?你见鬼了?” “鬼倒是没见到,但是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鬼知道她碰到谁了。 我搔搔头皮:“我不知道。” “我看到桑旗的父亲也就是你以前的公公。还有就是你现在的准公公。” “你别分析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了,听得我脑袋痛。”我盘腿在床上坐着:“见到了又怎么样?” 这城市虽大,但是既然在同一个城市里,能碰到的话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他身边有一个女人。”谷雨神神叨叨的私下里看看。然后贴着我的耳朵说。 我把她推开:“滚蛋,这个房间里又没别人。你就在这儿说。” “我看到了桑旗的爸爸身边带着一个女人。而且很亲密。” 我有点愣,桑琪的父亲虽然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总归是长辈,有些事情不能瞎说。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我就知道你不信,给你看吧!“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打开照片给我看。 这个鬼东西居然偷拍,她拍了好几张照片。而且很清晰。 照片上的人的确是桑旗的父亲,今年应该有50开外了,可是气宇轩昂,是还很有魅力的。 在他的臂弯里挎着一个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傻子都能看出来俩人什么关系。 “阿西巴…”我一着急就胡言乱语:“这算什么…” “这是找小四了…” “什么小四?” “你准婆婆是小三,这个女人就是小四,或者是小五也说不准。” “谷雨,你大爷。”我恨不得一榔头抡死她。 “干嘛,我说的是实话,你这个准公公长了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四处留情的种,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骗的桑旗的妈妈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谷雨,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我满屋子绕着追杀谷雨,她一边跑嘴还不闲着:“小疯子,你都不看新闻的,你去翻一翻你这位准公公的花边新闻,真的是精彩的不行。他两个儿子加起来的都没他的绯闻多,前段时间那个比这个还要年轻,好像跟你一般大。” 我生完孩子之后身体素质没有原来好了,绕着房间追了两圈,累得我喘得像头牛。 我弓着腰两只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谷雨,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她离我老远的站住,很防备的拉出一个安全的距离:“我可是好心好意地告诉你,你别不分黑白。” 我喘匀了气,也冷静了下来,谷雨鼓着嘴很是冤枉:“你准公公身边的女人又不是我了,你追杀我有什么用啊?再说男人花心,也怪不得他身边的女人。” 第169章 多情就是无情 生气归生气,生气完之后我还是坐下来冷静地分析。 谷雨真的是很无聊,她不知道在哪里收藏了一大堆关于桑家的一些花边新闻,通通翻出来给我看。 “你看这是五年前的一个,啧啧啧,这个女人是不是超年轻。当时都有了桑先生的孩子了,但是呢,卫兰是一个厉害的主,她怎么可能让外面的女人生下桑先生的孩子,然后跟桑时西争财产?有一个桑旗就够了是不是?” 她说就说干嘛要提到桑旗,我瞪她一眼。 她缩了缩了说脖子继续说:“后来呀,据说卫兰找人把这女人的孩子给弄掉了,然后呢这个女人也疯疯癫癫的,桑先生这样一个风流的人,我跟你说呀,多情的男人是什么,根本就是无情。见那个女人疯疯傻傻的,桑先生后来给她一笔钱也就没理她了,还有这个,这个…” 她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好久,我居然很仔细地听完了。 半天我没说话,自己跟自己在一边生气。 谷雨靠过来用胳膊肘撞撞我的胳膊:“是不是觉得人生崩塌了?” “崩塌个屁啊!”我催啐她:“他是桑旗的爸爸,又不是我老公,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向着你的准婆婆的是不是?所以你现在一定是很为她打抱不平吧!“ “那我就不明白了,卫兰既然手都伸到桑先生身边的女人的身上去了,桑先生怎么还能这么容忍她?” “卫兰能做稳大老婆的位置肯定是很有手段的,而且你知不知道卫兰的娘家是是高官。古往今来商贾墨客再牛叉,还不是得看做官的人的脸色?桑家虽然是大财团,但是如果不仰仗卫兰娘家的人脉估计是混不到这一天。” “你怎么了解这么多?” “这就是一部金粉世家加京华烟云的真人版呀,我干嘛不研究研究?” “你研究这个干嘛?真无聊。” “我如果不研究这个你怎么能知道这些?” “我要知道这些做什么?“我意兴阑珊提不起精神。 “我告诉你啊,这个女人桑先生好像是动了真感情,特别的喜欢。以前还藏着掖着,这一次,上次听说参加什么很重要的宴会还带着她去了,把卫兰气得鼻子都歪了。” 我一只手撑着脑袋很是郁闷:“滚一边去,我要午睡了。” “再聊五毛钱的。” “聊你的麻花辫。”我把谷雨踹出我房间,然后躺在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 我还真不知道桑先生是这么风流的人,桑太太到底图什么呀? 现在桑旗都放弃了桑家的财产,她还留在桑先生的身边明知道桑先生现在人和心都不在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我实在是没忍住就打电话给桑太太,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恬静,我听不出和平时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 “喂,夏至最近挺好的?” “嗯。”我嘴里含了个萝卜似的哼哼着:“我倒是挺好的,我是怕您不好。” “我怎么了?”她在电话里轻笑着:“我挺好的,别操心了,我们改天出来吃饭。” “干嘛要改天,就今天晚上吧!”我说。 “那不行,我现在手里有活。” “您有什么活呀?” “今天晚上彦坡有个挺重要的聚会,我得把他的西装给熨出来。” 我知道彦坡是桑先生的名字,听着桑太太温柔的语调我就忍不住的窝火。 “现在怎么熨西装是您的活了?难道桑家的佣人都跑光了吗?” “别胡说,彦坡的西装一直都是我熨的,家里那些人粗手粗脚的怎么熨都不够妥帖,彦坡穿惯了我熨的。” 桑太太兰心蕙质,一定要把自己放在这么卑微的位置? 明明是新时代的人,怎么活得像解放前似的。 我咬着牙克制自己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桑太太冰雪聪明肯定能听得出我的口气就跟平时不同,所以她匆匆的就要和我结束对话。 “你乖乖的啊,我这几天有空了就去看你。你喜欢吃的槐花饼,刚好家里面那棵槐花树的花已经打骨朵了,这两天就能开花。我给你做了送过来,我不说了,蒸汽熨斗里面都咕嘟了。” 桑太太挂了电话,话筒里面传出嘟嘟嘟的忙音声。 我捧着电话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我就不相信这件事情她一点儿都不知道,他是知道装作不知道。 我真是不明白像桑太太太这样蕙质兰心的女人,为什么要自欺欺人。 我真是气炸了,恨不得现在就拿个炸药包去找桑先生一较高下,但是有钱男人我也知道,怎么可能从一而终。 我不知道我的桑旗以后会怎样,但是我没办法忍受我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我咬牙切齿的又给桑太太打去了电话,这一次她半天才接:“又怎么了?” “阿姨,我问一下桑先生今天晚上去哪里参加聚会呀,我朋友说她要去采访,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采访到桑先生。” “哦,听说是在尾山脚下的那个商务会所。” “那您去吗?” “我不去。” 我后面那句话问的就有些多余,我心里很清楚桑先生绝对不会带桑太太去的。 又和桑太太寒暄了几句我便挂了电话,然后我给我一个记者朋友打电话。 这个人是著名的万金油,哪儿都有她。 我问她晚上尾山的那个聚会看能不能混进去,她拍着胸脯子说:“当然可以,也不看我是什么人。我的一张采访证相当于是通关文牒,只要我想去哪都能进去。” “行行行,”我懒得听她继续忽悠:“晚上帮我一下忙帮我拍一下桑彦坡,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桑彦坡那不是你的前公公嘛?干嘛要拍他?” “你少啰嗦,给我拍了就行了。” “好好好,谁让你现在是豪门贵胄。” “胄个屁啊,我们家桑旗脱离豪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事儿我们记者界都传开了,要说你们家桑总真的是帅呆了,敢问现在锦市的这些公子哥们哪个敢像桑旗那样脱离家庭,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简直是帅毙了。” 这话我还听的有点顺耳,我也没跟她胡咧咧下去。 她这个人如果你要顺着她的性子往下说,她能跟你聊一个通宵。 末了我不忘叮嘱她:“你小心一点,拍到了就给我发过来。” “好勒!您请好吧!”她答应的嘎嘣脆。 第170章 借刀杀人 晚上桑旗没有应酬,回来陪我吃饭。 我很懂事的跟他说现在在起步期间,不需要太照顾我的情绪,安心工作便是。 他却说有些应酬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男人借口应酬不回家陪老婆吃饭是因为不爱了。 我听后特别受启发,连连点头:“那以后,当我听到你跟我说应酬的时候,就说明你不爱我了。” 桑旗笑着用手拧我的鼻头:“你别想了,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他的这句话让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天长地久这四个字,可能桑太太当时选择没有名分也要和桑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奔着天长地久去的吧! 可是现在呢,她是可以一直待在桑先生的身边,但是桑先生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 本来兴致还很高涨的我就有些意兴阑珊,欢姐做的很好吃的肥肠鱼也吃不下了。 我的胃口不好实在是千载难逢的事情,桑旗口里咬着筷子歪头看着我,然后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我拨开他的手:“不是我每一次胃口不佳都是发烧,难道我吃不下饭的表现形式只有这一个?” “那又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谷雨笑嘻嘻地开口。 我立刻用眼神制止她:“你再多一句废话我就弄死你。” 谷雨很怕我弄死她,立刻闭嘴。 桑旗是一个情商超级高的人,他见我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 晚上吃过饭之后,桑旗有没处理完公事,他就去书房工作。 我盘腿坐在床上,像个老和尚一样双手合十,等着我那个记者朋友给我发来图片。 大概九点钟左右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叮的响了一声。 我立刻像被烫着了一样,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抖着手指头点开了图片。 图片中是我气宇轩昂的准公公,穿着一裘得体的黑色的手工西服,即便是在照片上也能看出来边边角角都熨得十分的妥帖,更显他她帅得令人无法侧目。 就在他的臂弯中却挽着另外一个女人,年纪很轻20多岁30岁的模样,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礼服,衬得肤白如雪,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我就知道是这样,他穿着桑太太帮她熨的西服,却晚上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参加宴会。 这个宴会应该都是达官贵人,他却毫不掩饰的带着这个女人招摇过市。 我的记者朋友名不虚传,发了几十张照片给我,各种细节都有。 其中有一张他和那个女人在大厅的角落里旁若无人的热吻,就像小年轻谈恋爱一样。 末了我朋友还在微信里对我说:“你的前公公真的是魅力无边,根本看不出来是50岁的人,如果有人说他30多岁我都相信。” 我现在终于明白男人为什么年轻了,是因为他们没心没肺,到处在外面招蜂引蝶,散发他们的男性荷尔蒙,所以才越活越年轻。 我气得快要炸了,捧着手机在房间里面团团转。 谷雨不敲门就溜进来,趁我不注意抢过我手中的手机翻看着,我想抢过去也来不及了。 她张大嘴巴像个白痴一样的看着我:“你哪里来的这些照片这么劲爆?” “滚一边去。”我把手机给抢回来:“你如果敢在桑旗面前多说一个字,我就毒哑你! “你少傻了,你以为桑旗会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最了解他爸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想想也是,桑旗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爸爸的风流韵事他也不好管吧! 就好像我现在一样也只能在一边跟着生闷气。 气的太狠了,觉得胸口堵得慌,端起桌上的凉水杯咣咣咣喝完了一大杯,喝完了觉得堵得更难受了。 我摸着下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谷雨看我眼珠子在眼眶中乱转的样子,就知道我在打鬼主意。 她兴致盎然的跟着我转,然后把自己撞的头昏脑胀得四仰八叉的在沙发上面躺下来。 “喂,小疯子,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知道怎样能让他身边的女人消失掉?” 谷雨睁大眼睛:“杀人灭口?” “灭你个头!当然是让卫兰知道了,桑先生虽然不掩饰,但是他带那个女人去参加的一定是一个比较私人的聚会,卫兰现在不一定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知道他们两个如此劲爆。” 我晃了晃手中的照片。 “我明白了!“谷雨自作聪明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是要把照片发给卫兰是吧?” “发你的鬼了!我发给她不是把自己给暴露了?我有办法让她知道。” “什么办法?”她凑过来,我很嫌弃的推开她的脸。 “你这种智商离我远一点,容易传染。” 让卫兰知道还不简单,我知道卫兰有一个弟弟,和我那个记者朋友相识,只要让我那个记者朋友有意无意的让她弟弟看到这些照片,卫兰一定会知道的。 那就会有好戏看了。 我是个坏人,人家家里要闹家变了我还美的冒泡。 到时候让卫兰和桑先生窝里斗,桑太太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了。 我交代完了之后,心满意足的把谷雨给赶走,然后上床睡觉。 我还没睡着呢,桑旗就进房间了。 我听见他洗漱的声音,然后悄悄地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转身就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低头吻我的脑门:“怎么还没睡吗?” “等你呢,我贤不贤惠?” 他又用力的在我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贤惠的不行。对了,谷雨说你又在打坏主意,打什么坏主意呢?嗯?能不能告诉我?” 这个该死的谷雨,刚才我就是不告诉她我怎么才能让卫兰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她就去跟桑旗打小报告。 “我打算把谷雨一脚从我们家踢走,天下之大有没有见过这样的闺蜜,居然在我们家里不肯走。” “你害人家没了工作,现在居然卸磨杀驴。” 听到桑旗把谷雨比成驴,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如果我能把我的幸福分一点给桑太太就好了。 我知道我想劝桑太太离开桑家的可能性不大,那干脆我就帮她打赢这场地位战,让桑先生以后干脆围着她打转怎么样? 虽然听上去难度系数很高,但是我夏至出马赢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我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第171章 和桑太太出来吃饭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居然在桑旗还没有去公司的时候就醒了。 我难得起那么早,刚好能够观赏到美男穿衣服。 他刚刚跑完步回来,又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水滴正顺着肩胛骨往下流淌。 这一幕实在是够撩拨,我坐在床上笑嘻嘻的看着他。 他忽然走过来,他头发上的薄荷洗发水的香味很好闻。 “今天多少天了?” 我发愣:“什么多少天了?” 他唇角的笑容意味不明,我慢了半拍才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 一向不要脸的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攥着自己睡衣的领子就往床里头缩了缩。 “大清早的别耍流氓。” “你不是整天嫌我身体有问题吗?不证明一下怎么行?” 他真的俯身向我靠过来,我还没有刷牙洗脸沐浴更衣,算起来我和桑旗同床共枕有不少次了,可是除了在一个床上睡觉之外其他的可什么都没干,纯洁的很呢! 所以我得跟他的第一次得要浪漫一点,肯定不是我现在这副蓬头垢面的模样。 我从床上跳下去,然后躲进了衣帽间里,把脑袋从大门中伸出来。 “我那天问医生了,医生说最好是三个月,还没到呢!” “还有多久?” “一个星期吧!” 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还是很大度的点点头。 “那好,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但是你不许说是我不行。” “是不是男人都怕被人说不行?” 他笑着转过身穿衬衣,我刚好可以借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打理打理我自己。 我觉得最近腰上有点长肉了,生过孩子的身材就是不同,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胖。 我陪桑旗吃完了早餐,一般来说都是他一个人在楼下吃早餐,我和谷雨都睡懒觉。 今天早上真是邪门了,本来以为我和桑旗能够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谁知道谷雨也起来的特别早,顶着一脑袋的乌鸦窝就坐在我们对面。 我和桑旗正在互相喂食,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她满怀妒忌地低声诅咒我们:“秀恩爱死的快。” 我冲她龇牙咧嘴,扬了扬我手中的叉子:“再敢诅咒我们,我就用叉子叉死你! 他吃完早餐,我送桑旗去车库里拿车。 他揉揉我的头发:“整天在家里呆的无聊不无聊?” “甚是无聊,还要跟谷雨那个白痴生活在一起。” 他笑着捏捏我的脸蛋:“那你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公司来?” “来做什么?” “老板娘和清洁工随便你挑。” “我哪里有那么贱,”我想了想:“当然是挑清洁工了!” 他笑的露出白牙齿,阳光照在他的牙齿上,让我觉得人生是那么美好。 他抱了抱我:“再休息几天,然后你到我公司里来看一看,职位随便你挑。”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要不然先把谷雨弄过去吧,我好歹还能在家里清静几天。” “行啊,让她交份简历去人事部,看看她可以做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清洁工就可以了,最好是打扫厕所的。” “打扫厕所有人了,我们公司看门大爷的老婆。” “那让大妈干点别的。”我还想跟他多扯一会,但是桑旗看看表,他上班要迟到了。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趴着车门耍赖不让他走。 他两根手指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拖到他的面前,然后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我今天晚上回来带你去吃你喜欢的芥末章鱼怎么样?” “真的?你不是吃不了那个吗?” “我可以看着你吃啊!” 我点头依依不舍地撒开手:“小心开车。” “嗯。”他冲我笑笑,然后发动了汽车开走了。 “啧啧啧…”身后传来谷雨的声音:“至于吗,过几个小时他不就下班了,天天弄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我呸你的乌鸦嘴!”我恨不得一口唾沫啐死她,赶紧把她弄去桑旗的公司上班吧,看着真碍眼。 不知道卫兰现在可晓得那个女人的事情了,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了解他们家现在的状况。 实在是憋不住了,我就给桑太太打电话,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怎么了,夏至,这几天打给我这么频密?” “想问你中午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呢?” “今天中午有空的。”难得她很干脆的答应我:“你想吃什么?” 我仔细地想了想:“长春路的街角新开了一家淮扬菜,阿姨你不是喜欢吃那种?” “我倒还好了,淮扬菜口味清淡,你好像不太喜欢,挑你喜欢的。 “我知道,我知道,”谷雨不知道又从哪里钻出来:“也是在长春路那里有一家新开的烧烤海鲜,超级超级好吃。” “怎么哪儿都有你?”我握着电话躲开她。 电话那端的桑太太很好脾气地笑着:“那是谷雨吧,中午就她说的那个地方,你把她带着一起。” “才不要呢,她就是个搅屎棍。” “别这么说人家,人家离乡背井的一个人投奔你,对她好点。“ 我对她还不算好?就差没把男朋友分她一半了。 谷雨在一旁很雀跃:“带我去,带我去!” 我和桑太太约好了中午12点在那里见,挂了电话谷雨就一直纠缠着我。 “带我去嘛!”我被她缠的实在是不行,只好松口:你答应我今天中午管好你的嘴,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打包发回家。” “我今天中午的嘴一定装拉链还上锁,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说!”谷雨向我跺脚发誓,并且举起三个手指头竖在脑袋顶上,我说她像个避雷针,她嘻嘻哈哈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梳妆打扮,桑太太那么高贵大方,作为她的准儿媳妇我不能每次都弄的跟圣斗士星矢的去见她。 我特地挑了一件水绿色的连衣裙,穿上去甚是温婉可人。 谷雨一看到我从衣帽间里走出来就唱海草,我真想一脚踢死她。 “真的那么像海草?”我咬牙切齿的问她。 “也不是完全像了,比较像海带。” 她根本就是在赤裸裸的嫉妒我的美丽。 中午12点之前我和谷雨就到了那家她说的海鲜烧烤店,一进去就满鼻子的蒜蓉的味道,看了看别桌大龙虾正在炭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的确是蛮诱惑的。 明明出来之前我才吃了一包薯片,现在又饿了。 桑太太给我打电话说有点堵车,她马上就要到了,让我们喜欢吃什么就先点。 刚挂完电话,谷雨已经把这家店里的生猛海鲜都点了一个遍。 第172章 卫兰打电话给桑太太 谷雨总是对海鲜蜜汁爱恋,这些日子在桑旗家她是撒开膀子可劲地吃,恨不得顿顿鲍鱼龙虾,也没见她吃腻。 今天又点了这么多,真的是把生猛海鲜当作白菜吃,和着不用她花钱。 这边烤架刚刚上来,那边桑太太就从门外走进来了。 桑太太高贵典雅的气质和这个烧烤店实在是不搭。 恰巧桑太太今天穿的也是一身绿颜色的连衣裙,只不过她那是深墨绿的。 我看谷雨眼睛放光,立刻咬牙切齿的对她说:“你要是敢再提海草海带这两个字我就弄死你。“ “桑太太怎么会像海带?那是你。”谷雨满脸膜拜:“桑太太根本就是一株旷古幽兰嘛!” 算她识相,我站起来拉开椅子让桑太太坐,她看上去好像比前些天我见到她更清瘦了一些,虽然还是面带微笑,可是我总觉得她的状态不佳。 我特意给桑太太点了几个凉菜,她吃不得我们这种油腻。 我把烧烤的工作交给谷雨,她坐在我边上在烤架上面吱吱地烤着芝士龙虾,一边烤一边流口水。 这个工作很适合她,正好别打扰我和桑太太聊天。 我还没开口桑太太就跟我提起了宝宝的近况,她说出院之后他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快有三个月大,长得实在是可爱,稍微一逗他就咯咯地笑。 稍微提了两句桑太太就没提了,我知道她是让我安心。 宝宝现在是桑家唯一的一个小独苗,桑家上下肯定都宝贝着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聊着聊着我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到了卫兰的身上。 我问桑太太:“卫兰这几天没有那么嚣张跋扈的为难你吧?” 桑太太正在吃凉拌海藻,嚼在嘴里咕吱咕吱的很有感觉。 她一边嚼一边微笑着跟我说:“还好。” “还好是怎样?难不成她又为难你了?” “卫兰的个性就是这样,她对我还算好的了。” 桑太太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谷雨跟我说的卫兰把桑先生在外面女人怀的孩子给弄掉的事情,现在想一想桑太太能够把桑旗生下来真是万幸。 店家送了梅子酒,桑太太不喝酒,我就和谷雨分着喝。 我们的酒量不行,平时一瓶啤酒就能把我们给干倒。 两杯梅子酒下去之后我就有些脑子不做主,开始胡咧咧。 “这段时间卫兰肯定不会消停,但是她没有精力放在你身上,这也倒是一件好事。” 桑太太低眉顺眼地瞧我:“你又想说什么?” 我还没说话谷雨都忍不住了:“这花边新闻都满天飞了,说是桑先生又迷上了一个小明星,带着她出席各种聚会,就比如说昨天晚上…” 我急忙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谷雨,早知道我就不该给她喝酒,喝完了嘴上没把门的。 我注意观察桑太太的脸色,她低着头面部表情上倒没什么变化,可能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看到桑太太这副样子我的确有些忍不住了:“阿姨,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彦坡今时今日这样的地位,就算是他再君子也保不齐有女人往他身上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很正常的事。” 桑太太真的这么豁达,就是因为太豁达了才总是被卫兰给欺负。 “你能忍得了我想卫兰忍不了吧?” 桑太太低眸,她的脸都藏在了发丝里,透过发丝我便能感受到她浓浓的哀伤。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希望看见自己的老公这么高调的沾花惹草吧! 可是出于她的位置,她除了默默承受还能有什么样的办法? 桑太太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夏至,我知道你约我出来吃饭是想安慰我,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我还想打听一下卫兰这两天的动态,刚巧桑太太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我立刻伸头过去看,居然是卫兰打过来的。 桑太太接起来,我不知道卫兰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什么,桑太太一直在听没有说话,只是最后说了一句再见,然后挂了电话。 她站了起来很抱歉地对我们说:“我临时有点事情不能跟你们吃饭了,你们两个吃得开心一点。” “卫兰找你有什么事情?大中午的都不让人好好吃饭。” 我也跟着站起来,桑太太笑着按下我的肩膀,然后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那我先走了。 我把钱给她塞回去:“就谷雨这食量,等会我还要继续点菜呢!我有钱的。” 桑太太也没跟我拉扯,笑着向我点点头便匆匆地走出了餐厅。 本来是想约桑太太出来跟她聊聊天顺便打听一下卫兰的状态,但是几句话没说到她就被卫兰给叫走了。 而且我好像没有给桑太太排忧解难反而让她更添堵。 我托着腮坐着看谷雨烤螃蟹,看着螃蟹原本青色的壳渐渐的变成了红色,十分诱人。 但是我却食欲全无,谷雨终于烤好了螃蟹放在我的盘子里:“怎么了,突然吃的这么少,真让人害怕。” “你没心没肺的才让人害怕。” “你是不是想知道卫兰找桑太太有什么事情?” “当然了,你有办法?” “没有。”她摇头。 “没办法你说个屁。” “你在这里不是有很多记者朋友吗?听说还有一个是做狗仔的,桑先生的新欢是个小明星,想要知道她最新的动态还不简单。” “我现在是想要知道卫兰找桑太太干什么,我要知道那个小明星的动态做什么?” “你是不是彪啊小疯子,卫兰这个时候忽然找桑太太,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事情了,你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团结吗?当然是她们两个共同的男人被其他的女人挖墙脚的时候是最团结的。” “桑太太才不会跟卫兰同流合污。” “但是卫兰想要拉帮结派呀,是不是这个理?”谷雨一榔头敲碎了一个大鳌,然后从一堆碎渣里扒拉出蟹肉塞进我的嘴里。 我不知道谷雨说的对不对,忽然我右眼皮跳的厉害,心脏也跳得咚咚咚的。 我捂着胸口看着谷雨:“我的右眼皮跳的好厉害。” “你什么时候也迷信起来了?来,我给你撕张红纸。” “撕你的大头鬼!”我拍掉她的手,我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第173章 一石二鸟 后来一连几天我都没有桑太太的任何消息,前几天我的电话打的太频密,都不知道跟桑太太说什么了。 我让桑旗给桑太太打电话,他跟我说桑太太一切很好,桑家也安稳的很,没出什么事儿。 然后他便低头看着我:“怎么了,干嘛这么关心桑家的事?” “你少没心没肺了,你妈妈还在那个龙潭虎穴里。” “她已经在那里20多年了,不用担心。” 男人就是男人,某些方面还是没有女人想的细腻。 但是我也没有桑家的消息,总不能亲自回去打听吧” 我不是八卦,我是真的关心桑太太。 日子一天一天过,我扳着手指头算着我的宝宝也有三个月了。 没有我他在桑家也能健康快乐的成长,我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去桑旗的公司里任职,但是我们白天看晚上看,怕看多了互相厌烦。 所以我工作肯定是要工作的,但是不一定是在桑旗的公司里。 我每天很认真的找工作,谷雨每天很认真的追剧。 我最最恨她的一点就是每次不敲门就推我房间的门,下次我要在门把手上通电,活活电死她。 她从外面冲进来,我正准备到外厅去倒水喝,差点没把我给撞翻。 “你干嘛,屁股着火了?” 谷雨扳着我的肩膀,她的力气好大,捏的我快疼死了。 “那个女人自杀了!”她紧张得额头上青筋凸现。 我脑子一激灵:“哪个女人自杀了?盛嫣嫣又自杀了?” 顿时我就懵了,别呀,上个月进了医院两次,怎么又闹出花来了呢? “不是不是。”谷雨直甩头:“是那个小明星!” 反正只要不是盛嫣嫣自杀了就行了,我再也经不住那些刺激了:“哪个小明星啊” “是桑先生身边的那个新欢呀!”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新闻已经满天飞了,你都不看手机的呀!” 我在床头柜上找到手机,打开映入眼帘的头条就是这个新闻。 我匆匆的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呆若木鸡的看着谷雨:“人已经死了?” “是呀,死了。”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跟卫兰有关。 谷雨再一次把手机塞进我的手里:“你看相关报道呀!” 我接着翻开,那个女人应该是今天凌晨自杀的,现在闹得纷纷扬扬,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点开她的自杀专题,居然看到了桑先生和桑太太的照片。 我一个一个地仔细看,越看越气愤越看越纳闷。 “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的死跟桑太太有什么关系?”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桑太太,你瞧这个标题,小三逼死小四。这些狗仔真是无良。” 我紧紧捏着拳头,恨不得一拳头把我的手机给砸碎,但是砸碎手机有什么用? “你看这张照片!桑太太去那个女明星家里的照片。” 我往手机上看去,照片上的的确是桑太太,她行色匆匆低着头,但是仍是能非常清晰地辨认出来是她。 媒体上说她在女明星家里面逗留了一个小时,然后就走了。 女明星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接着便传出来自杀的消息,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我扔了手机在房间里面四处转悠,谷雨坐在床上看着我。 她的眼珠子跟钟摆一样一来一回左右摇摆。 总觉得哪里不对,我又从床上捡起手机仔细地看看那张图片。 “谷雨,你看,桑太太被拍到穿的衣服。” 谷雨伸过脑袋来看一眼:“怎么了?” “她穿的是那天跟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件墨绿色的连衣裙,也就是说她是那一天到女明星的家里去的。” “那又怎样?” “那天她不是被卫兰给叫走了吗?有没有可能桑太太是受到了卫兰的指使让他她女明星的家里。” “极有可能,你说桑太太跟女明星说了什么呢?女明星就自杀了。” “呸!”我狠狠啐她一脸唾沫星子:“那个女明星的死跟桑太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这就是卫兰的高明之处了,这叫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懂不懂?” 我不相信像桑太太这样温良的一个人,跟那个小明星谈了一个小时之后就能让她在几天之后自杀。 我现在真的很担心桑太太在桑家的处境,我没有权利去管,但是桑旗是他的儿子,他有权利。 我立刻给桑旗打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桑旗的声音听上去比我沉稳多了。 “我马上去桑家,你好好呆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我惴惴不安地在家里等待着,他去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消息,我很想给他打电话,但是我知道他不打给我一定是在处理事情。 此刻桑家一定不会是平静的,最开心的就是卫兰了。 我等到夜幕降临,桑旗的车开进了花园里,我立刻趴在窗台向外面张望。 他的车里还坐着一个人,花园里的路灯微弱,我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便转身跑出房间跑下楼。 刚跑到门口,桑旗推门进来,他手里还扶着桑太太。 桑太太的脸色很是不好,头发略有些凌乱,脸上有泪痕,眼睛也是肿的。 我来不及多问急忙扶着桑太太进屋,桑旗简短地跟我说:“我让欢姐准备一下客房,你陪妈洗漱一下。” “嗯。”我点头,然后扶着桑太太上楼,让她先去我的房间洗漱,欢姐正在收拾隔壁客房。 我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桑太太在盥洗台面前洗脸。 她卸去淡妆的脸上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和疲惫,我扶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递给她一杯茶。 她端过来喝了一口,柔柔的看向我点点头:“谢谢你,夏至。” “阿姨…”我很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她现在的状态我又不敢问:“如果你想一个人静一静的话,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嗯…”她点点头:“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房间。” 我很乖巧的把房间让给她,然后走出了房间。 桑旗正在走廊里,依着身后的栏杆抱着双臂若有所思的。 我走过去扬起头看着他:“你去了好久,发生了什么事?” 他拽我下楼,然后声音很小的告诉我:“卫兰摆了我妈一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怎么说?” “她让我妈去找那个小明星谈话,其实并没有谈什么,但是没想到几天后那个明星就自杀了。” “那你爸爸的态度呢?” “他很生气,如果我不是及时的把我妈妈从桑家带出来,他就要动手赶人了。” “什么,他要把你妈妈从桑家赶出去?这么多年来难道他不了解你妈妈和卫兰的为人吗?你妈妈那样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死一个人?再说我不相信那个女明星连一点点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 “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桑旗的眉心紧锁:“卫兰一定在后面做了什么手脚。” 奶奶的,这一招一石二鸟真漂亮呀! 第174章 桑太太住在我们家 我快要气炸了,但是又完全没有办法。 桑先生目前最喜爱的就是那个女明星了,可是女明星却忽然殒命,他自然把一切都算到了桑太太的头上,刚好气没处撒。 桑太太一直在楼上,晚餐好了我给她拿上去放在茶几上,她微笑着跟我说她等会儿就吃。 我也没烦她,然后就出去了。 晚餐很丰盛,但是我一口都吃不下去。 桑旗捏捏我的肩膀,我仰头看着他:“你得把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我一定会查,但是你以为我父亲心里不清楚卫兰在这件事情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再清楚不过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让桑太太背这个锅了?” “不然呢,卫兰家里的人脉是大禹集团的重要靠山卫兰,他是万万不会随便得罪的。” ”所以就杀鸡骇猴了?” 我差点就要拍案而起了,桑旗低头吃饭:“其实这件事情也是一件好事。” 他说什么好事?我脑子转不过来,现在只是满胸的气愤。 “这件事情如果能让我妈彻底对他死心,从桑家脱离出来的话不是一件好事吗?” “但是让卫兰这么无端端地陷害阿姨,我心里就是不服气。” 桑旗转头看着我的眼睛:“你别做什么,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要做以卵击石的傻事。” 我当然没那么傻,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查出来卫兰到底在后面做了什么手脚。 她自己做坏事可以,但是别把黑锅让桑太太背。 吃完晚餐我就上楼去看她,桑太太胃口不佳但是她也喝了一点汤,吃了一点点素菜。 她抱歉地跟我说:“你跟欢姐说一下,不是她的菜做的不好吃,是我今天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桑太太不论做什么都是先要为别人着想的,所以说说她和那个女明星说出什么恶毒的话,导致人家自杀,打死我都不相信。 我坐在桑太太的身边很想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只是傻里傻气的说了一句:“我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冤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怎么你感受过?” “那倒没有,但是我能够猜得到。” 她很温柔的笑:“有些体验还是一辈子都不要有的好。” 我晚上又陪着桑太太聊了一会儿,但是东扯西拉的始终没有聊到正题上。 我不敢提她也不说,我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聊到了九点来钟她就去隔壁的客房休息了,其实她跟我们住我还挺开心的,至少她不用处在桑家的那个环境中整天被卫兰欺负。 现在卫兰可得意了吧,那个女人也死了,桑太太也终于被她弄出了桑家,一切都如她的愿。 桑太太就这么在这里住下来了,我本来准备去找工作,但是桑太太这段时间的情绪不稳,还是先陪她一段时间的为好。 桑旗给谷雨在他的公司里面安排了和她专业相符的工作,虽然她不情愿但还是去了。 她也深知再混吃等死我就一脚把他从这里给踢出去。 桑太太这几天好像是渐渐平复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 她每天想着办法做点心给我们吃,偶尔的时候我还见她在织毛衣。 浅蓝色的羊绒线摸上去手感很好,我问她是给谁织的,她笑着说:“织给白糖啊!” 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白糖是我给我的宝宝起的乳名。 那天就随口在桑太太面前提了一下,她就记住了。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才说:“他锦衣玉食的,你不用费这个神。” “买的终究是买的,自己手织的里面包含着一层关怀。”她抬起头推推脸上的眼镜,笑着对我说:“他长大了也要喊我奶奶的。” “他是桑家的孩子,而我们都跟桑家没关系了。”我硬邦邦的说出这句话,桑太太用毛衣针不轻不重地戳了我一下:“不管怎样他始终是你的孩子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还有彦坡怎么误会我是他的事,在我的心里他始终都是我相伴了20多年的伴侣。” 也许这就是代沟吧,如果有人这么误解我一点都不懂我的话,就算相伴20多年又如何,我照样把他打得两头冒。 我可能我永远都达不到桑太太这样的境界,现在我每天的功课就是努力的让桑太太高兴起来。 谷雨下班回来之后我们两个就在桑太太的面前插科打诨,或者演各种小品,把桑太太逗得捂着嘴直笑。 她开心我就高兴,谷雨说我不是把她当做婆婆是把她当做亲妈。 桑太太的确也值得我这么做。 这天晚上桑旗回来的格外早,可是面色凝重,他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他身上的阴郁之气。 是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上去问他,就匆匆的从我的面前走过。 “我妈妈是不是在房间?” “嗯啊。” 他迈开长腿一步三节楼梯,可怜我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都没追上他。 他进了桑太太的房间然后关上门,我总不能破门而入吧。 我暂且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就等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母子二人从房间里面出来,桑旗扶着桑太太,而桑太太眼睛红肿用手帕捂着口鼻正在哭。 我吃了一惊急忙迎上去:“发生了什么事?” 桑旗压低声音告诉我:“我外公去世了。” 也就是说是桑太太的父亲去世了。 “现在我们要回去奔丧。” “需要我陪着吗?”我说。 桑旗点头:“一起来吧!” “那我进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出来。”我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总归有些不合适。 我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出来,刚好听到桑太太在跟桑旗说话:“通知你父亲。” 桑旗没应声,桑太太又补了一句:“他毕竟是你的爸爸,是你外公的女婿。” 桑旗没有反驳,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我急忙走过去扶着桑太太的胳膊:“阿姨,您节哀顺变。” 桑太太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感觉得出桑太太的悲伤,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桑旗打完电话回来,桑太太问他:“你父亲怎么说?” “电话是他的秘书接的,秘书说会帮我们转达他。” 我也真是醉了,亲儿子找爸爸还得通过秘书。 谁让桑旗义无反顾的从桑家离开,惹恼了桑先生? 第175章 意外收获 桑太太的娘家真的是一个书香门第,和桑旗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外婆。 和桑太太长得很像,戴着一副无框的老花镜,穿着素色的针织毛衣,月牙白的旗袍,很像旧时候的大户人家里面那种上了岁数的老太太之类的人物。 我想桑太太以后老了之后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老太太看到我们既不惊奇也不抗拒,我跟着桑旗喊了一声外婆,她看着我点点头悄声对桑旗说:“扶着你妈进去看看外公吧!” 我不知道人家家里的规矩,所以我就没进去,在外面的灵堂上香。 灵堂上很是冷清,除了还有几个看似老爷子学生的人在帮忙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我记得上次以前跟我说过,桑太太是独女,而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桑太太和他们不走动的这些年,想必他们一定很寂寞。 老太太立在一边,我想跟她过去说话,又怕我这个人张嘴就没谱。 上了香之后我也站在一旁,桑旗扶着桑太太从里间出来,桑太太摇摇欲坠,我第一次见她如此伤心和虚弱的模样。 我见不得这个场面,要不是陪着桑太太他们来,我都想溜之大吉了 不过还好这里每个人都有素养,桑太太虽然伤心,但是也没有坐在地上拍大腿根哭天抢地喊:“我的爹啊!”的那一种。 陆陆续续的也有人来拜祭上香,我跟着家属一起还礼。 折腾到后半夜桑旗把我拉到一边去:“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那你们呢?” “我们肯定要是留在这里的。” “那我也留下来。” “别了,你看你的额头上都冒虚汗了。毕竟生完孩子还不算太久,别跟我们一起熬着。司机马上就来接你回去吧!” “那我自己打车走吧!” 这里也不算远,又不是郊区。 桑旗点头,摸摸我的脸颊,他的手指冰凉,我立刻握住了:“你是不是冷?” 他摇头,笑得很勉强:“回家之后给我打电话。” “嗯。”我要转身走了,又回过头问他:“你爸没有回电话给你?” 他摇摇头极小声地说:“让秘书接我的电话,也只是敷衍而已。” 桑太太的父亲去世了,虽然桑太太没有名分,但是好歹做他的老婆也这么多年了,事实婚姻啊! 现在他的老丈人去世了,连个面都不露,我心中的大火熊熊的燃烧着。 桑旗揉揉我的头发:“赶快回去睡觉吧!” 我跟桑太太和老太太道别,然后就走出了他们家的大门。 我在手机上叫了车,但是却没打算现在就回家,看看时间还没过凌晨,平时桑先生如果有应酬的话也回来这么晚。 我打算去桑家会会他,我知道他本来就讨厌我,我说什么他绝对不会睬我的,但是我心里憋的慌,我就要说。 我到了桑家,他们家大门口都有人在站岗,就这么闯进去应该是不可能的。 而我的脸估计在他们家已经拉入了黑名单,从大门进去的可能性也比较小。 我正在门口晃悠正在寻思该怎么混进去,听到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我回头认出了那是桑时西的车。 他的车忽然在门口停下来了,我躲在一棵树后面往车内张望。 桑时西正在打电话,然后他居然拉开车门从车里下来了,走到门口和门卫在说什么。 我一见有门,立刻打开他的后备箱就钻了进去。 桑时西肯定是回家的,他把车子开进去之后,我就能混进去了。 然后我再找到桑先生噼里啪啦的全都发泄出来。 我刚刚在后备箱里躲好,桑时西就上车了。 好车就是好车,后备箱睡的都不是很颠。 但是我怎么觉得我在后备箱里面待了很久,桑家虽然很大,但是从门口到里面的大宅开车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不至于那么远。 难不成桑时西发现了我,打算把我带到某个荒郊野外然后把我给丢掉? 后备箱和前面的车厢没有封闭,我可以从缝隙中往车厢里面看。 我只看到了桑时西的后脑勺,他正坐在副驾驶中手里拿着手机低头在看着。 他肯定没有往桑家开,不知道去哪里。 过了一会儿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我听到了开门声,但不是桑时西下车,而是有一个女人坐了上来。 而桑时西也坐到了后面的后座上,靠,万年食古不化的桑时西居然也女人幽会了。 我才不关心他幽会不幽会,我只关心他什么时候回去。 如果今天晚上他和美女共度良宵,那我就惨了。 我把脸在缝隙处都快要挤扁了,才依稀看到那个女人的轮廓。 短发,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很是闪耀。 车内亮着灯,我发现她的脸很熟悉,在哪里见过? 我冥思苦想,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虽然不至于三年,但是三个月肯定是有的。 明明很脸熟,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个女人开口:“桑总最近应该是春风得意,大禹集团以后都属于你一个人了。听说你还有个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啊!” 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敢这么跟桑时西说话。 桑时西一如既往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你深更半夜把我叫出来就是为这个?” “怎么,我八卦一下都不可以?你对你的前妻就这么无情?哦,算起来我应该是前前妻了。” 她这么说我忽然想起来她是谁了。 她是霍佳,桑时西的前妻,上次在桑时西的办公室掌掴我的那个女人。 怎么他们两个还有联系吗? 我不经意中看了一出好戏,这算是意外收获吧! 我对窥探别人的隐私向来很有兴趣,这是我们记者的通病。 “这次叫你来,是给你放一个特别值钱的消息。” “你要说就说,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欢别人卖关子的。” “你跟我还是很有个性啊,可是听说你对你跟那个前妻可不是这样的态度。铁公鸡桑董居然舍得拿出100亿给她,不过那个小妞居然没要,我真的是很感兴趣,为什么对她厚此薄彼?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儿子?” 霍佳忽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桑时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不孕不育的病什么时候治好了?居然一发即中,还能让人家给你生孩子?” 第176章 问题回到了原点 我确定我刚才听清了,所以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捂住嘴让自己的呼吸声尽量的小,车内很安静,我离他们近在咫尺,霍佳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很清楚。 她说什么?她刚才说桑时西不能生育?真的还是假的? 我紧张的心脏蹦蹦跳,桑时西终于缓缓开口了:“这么久没见,你什么时候学会胡说八道了?”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桑董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当时也纳闷,怎么我跟你那么费劲就生不出来一个孩子呢?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直到我跟你一分手我就有了孩子,想想看也只有是你的问题了。” “那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你觉得我霍佳会是这种凭空猜测的人吗?想找证据太简单了!你去好几所大医院都治疗过,但是没有用,人家怎么说?先天性死精症,药石无灵呀,桑董!你现在就算家财万贯又如何?照样是蒙到别人的儿子来给你养老送终。” “霍佳…”桑时西不但没发怒还在轻笑,但是笑声冷冽,让人听了有些肝颤:“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想必你也清楚的很。” “我心里明白,要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深更半夜跟你谈。直接跟你说正题吧,华生到锦城来了你知道吗?看你的眼神好像你不知道呀!怎么你的消息还没有你弟弟桑旗灵通呢?据说人家现在已经跟华生见过一次面,如果这么好的机会让你弟弟先拿走了的话,那我想他很快就会在锦城创造出第二个大禹集团来,你怕不怕?” “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我知道华生现在手头有一个大案子,我们把它拿下来五五分账,这辈子你都能坐上锦城商业圈的龙头老大。” “这么好的事情我干嘛要带你分?” “你不带我玩儿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不能生育的事实锦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然而你又不能杀我灭口,为什么呢,因为我是霍佳呀!我只要有事,我爸一定会剥了你的皮,不管跟你有关还是无关,你自己想一想吧,想好了24小时之内给我答案。” 霍佳拉开车门走了出去,砰的一下关上车门。 而桑时西也跟着下车了,我趁机打开后备箱从里面跑了出来,撒丫子一阵猛跑。跑到离他们很远了才喘息地停住。 刚才他们说什么华生不华生的我不管,我的重点放在桑时西不能生育这方面。 看来刚才桑时西被霍佳给威胁住了,我从桑时西的语气上能够听出来这件事情是真的。 我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靠,转了一圈居然不是他的! 那一切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那我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可能是世界上最迷糊的妈妈,连自己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我站在路口发了一会呆,然后伸手招了一辆车回了桑旗的别墅。 这么晚了谷雨居然还没有睡,在楼下的客厅等着我。 看到我回来抓着我的肩膀一阵猛摇:“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神经。”我拨开她:“你是不是最近又翻看琼瑶剧了?” “刚才桑旗打电话回来找你,我说你没回来,他都要急疯了。” 哦,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我在桑时西的后备箱里,因为怕他们发现我,所以我就将手机给关机了。 因为我偷听到的事情实在是太令我震惊了,一时间都忘了开机。 我急忙给桑旗打过去电话,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是狂躁。 “你去哪了?我已经报警了你知道吗?” “你赶紧销案呀!”我急得直跺脚:“我忘了跟你说手机没电了,然后我又想在路上散一会儿步,所以就晚了一点。” “深更半夜的你散什么步?”桑旗很是暴躁,的确也是我的错,我诚心诚意地跟他道歉,哄了他半天才把他的火给压下去。 挂了桑旗的电话之后我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谷雨摸着自己的下巴装作有胡子似的打量我:“你怎么脸色潮红,你刚才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你的鬼。” 我一脚踹翻谷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刷牙没洗澡就盘腿坐在床上琢磨。 既然我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那一定是另有其人,我又不是雌雄同体当然不可能一个人生孩子。 不过整件事情一定是桑时西策划的,他想要一个孩子向外界证明他不是不能生育,他就看中了我,然后安排我和一个人有了孩子。 而那个人绝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他精心挑选了女方也会精心挑选男方。 但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也许这个答案我从桑时西的嘴里永远都问不出来。 他根本就是想骗我一辈子,害得,还一直以为我和他有个孩子。 现在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我居然一身轻松,这个消息令我特别的雀跃,我简直都想放鞭炮庆祝。 虽然今天晚上并没有找到桑先生但,是这个意外的收获实在是令我惊喜。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烧饼,直到了后半夜天快亮了才睡着。 我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眼睛一睁就给桑旗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他说他还在外婆家,第二天老爷子才出殡。 他跟我说,让我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殡的那天再来。 我又问他桑先生跟他联系了吗,他说还没有。 临挂电话的时候我问他:“你知道华生吗?” 桑旗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华生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华生这个人是不是很厉害?他手上的资源是不是超级牛逼超级爆炸?” 他被我的形容词给逗笑了:“你什么时候都把手伸到我的业务上面来了?” “那既然你跟华生已经有过接触,那一定要把这个人给紧紧的抓住,要知道很多人都在打他的主意。” “比如?”他问我。 “桑时西呀,他可是虎视眈眈的。” “别看你不出门,却知道天下事。”他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在讽我。 我笑嘻嘻的照单全收:“你让你妈妈多休息,不要太伤心了。” “你这个准儿媳妇做的还算称职。”他讲的我脸都红了。 我知道桑旗在忙,所以就不跟他多说,挂了电话。 我现在忽然有了人生目标,就是尽我所能的帮助桑旗拿下华生这个人。 没听霍佳说吗,只要拿下来了,华生手上的资源足够他能够创造另一个大禹集团。 想想就特别振奋。 第177章 我想见我的宝宝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今天是桑旗的外公出殡的日子。 桑太太这两天瘦得更厉害了,仿佛就剩下一把骨头,我看着都心疼。 我和桑旗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参加葬礼的人大多数都是桑旗外公的学生,桑旗的外公外婆都是大学教授,所以才能教出桑太太这样知书达理而又通透的人。 后来我也没问桑旗他爸爸有没有回电话的事情,尽管他是我的准公公,但是我在心里已经骂了他1万遍渣男。 不过他不来也好,那桑太太就会对他彻底死心。 但是没想到葬礼还没结束的时候,,桑先生居然来了,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还算他有良心,但是我又希望他干脆就别出现。 我怀疑桑太太这20多年都是怎么过的,每当他要对桑先生失望至极的时候桑先生又做出什么来,让他觉得他们两个这段关系还可以存续下去。 然后再紧接着一波让她失望和伤心,简直就像海上的浪头一浪一浪,浪个没完。 桑先生日理万机,但是还是中规中矩的参加完了葬礼,但他一直都没有跟桑太太说一句话,只是他要走的时候才不轻不重的像是吩咐他的秘书一般跟桑太太说,因为我们都在身边还没来得及回避,他就说完了。 “你就在这里多陪伯母一段时间。” 说完桑先生就走了,我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伯母是谁,应该指的是老太太,桑旗的外婆。 就算是他和桑太太没有法律认可的婚姻,,但是桑太太跟了他20多年,事实婚姻总有的,当着老太太的面叫一声妈会不会死? 如果他不是桑旗的父亲我要冲上去破口大骂,不过现在也没给我这个机会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生气也只能在心里骂街,不敢表现出来,怕触动了桑太太的伤心事。 葬礼过后桑太太说要留在娘家陪着老太太,我们也觉得无可厚非。 看样子那个女明星之死也就翻篇了,桑先生可能是看在这20多年的情分上,用打入冷宫这一招来变相的惩罚桑太太。 但是呢桑太太父亲去世他也来了,总算是做的让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呢,我心里生气也没辙。 自从我知道我的孩子跟桑时西没关系,我就心里特别特别想念他。 本来我心里是憋着一股气,只要是跟桑时西扯上边的我是坚决不沾,但是现在确定和桑时西没关系了,孩子货真价实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现在真想他呀! 都怪那个时候我把话说的太满,答应了桑时西说永远不见他的孩子。 哎,不对。 我抠着脚丫子琢磨那句话,又仔细想想当初在离婚协议书上写的那一行字。 明明写的是夏至终身不可以见桑时西的孩子,那问题是现在孩子不是桑时西的是我的呀,我就可以见了对不对? 我又没有违背契约精神了,这么想来我心里特别振奋,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就一头扎进衣帽间找了一套特别粉嫩的衣服,穿上尽量的让像慈母的那一趴靠拢,接着我就打车去了桑家到了门口了。 后来发现我进不去,刚才实在是太兴奋了,忘掉了一切阻力。 现在孩子是一入豪门深似海,他在这深深的庭院里我怎么才能见到他? 还好我装备齐全,我的大包里面塞了一点大沿帽子还有墨镜,我戴上帽子戴上墨镜然后走到门口装作和保安唠嗑,看看能不能套出孩子最近有什么动向要,不要出去打个防御针啊之类的,我不就可以见到他了吗? 谁知道我刚刚靠近,保安便瞧我一眼:“夏小姐。” 靠,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连我自己都没认出来好吗? 被认出来了我也不怵,照样跟他打屁:“最近挺好的?身体还不错吧?伯母身体也好吧?” 保安站在站岗台上昂着头懒得搭理我,我知道我在桑家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听说桑家有很多桑旗粉,但是就是因为我桑旗脱离了桑家,在他们看来桑旗的这种行为无疑是自毁前程,葬送了他霸道总裁的美好人生。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千古罪人。 我也没敢再在大门口转,待太久怕我这种古怪的行为引起他们的注意,以后就更别指望接近。 如果是以前桑太太在的时候我还可以从桑太太的那里打听到孩子的近况,现在是彻底的没戏。 垂头耷脑的我回到家,欢姐正在接电话,见我回来了对电话里的人说:“夏小姐回来了。” 我接过来,无精打采地哼哼:“喂。” “怎么被霜打了?“是桑旗打来的。 “嗯,就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吧,把我打死算了。 我悲愤的直哼哼,桑旗却笑了,“怎么了,说来听听,愿闻其详。” 对呀,我眼前一亮。 我没办法,但是桑旗应该有办法。 我直抒胸臆:“我想见孩子。” 桑旗在电话里的明显愣了一下,因为我之前表现的都是特别的决绝,他给我机会见我都不见,现在我却主动要见。 这举动绝对是超级打脸,不过我不在乎,我被打脸的举动又不是这一次。 桑旗顿了一下就回答:“好,我想办法。” “嗯嗯。” 20分钟过后,我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撕扯我的牛肉干,桑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明天上午9点孩子要去卫生防御中心打预防针。” 我就知道桑旗出马准错不了,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好好好,大哥你真棒。” 我马上就能见到我的孩子了,十分激动乃至雀跃。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清早就醒了,整个人处于打鸡血的亢奋状态。 我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打扮的跟狼外婆似的。 桑旗却没有急着上班,看样子好像要跟我一起去。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不上班吗?” “我跟你一块儿去,省的你看到了孩子一个撒丫子没忍住就扑过去了。” 他说的有道理,还是桑旗了解。 我早上激动得我连早餐都没怎么吃就催着桑旗开车带我去防御中心,等我们到的时候才刚刚8点半,人家防御中心还没上班呢! 我蹲在门口特别像上访人员,桑旗笑着把我给拉起来。 “这个时候终于看出来你蓬勃的母爱了。” “我一直都有母爱,只不过我隐藏的比较深,你看不出来罢了。” 他笑着点我的鼻子:“嗯,很蓬勃。” 第178章 我好无聊 大概9:10的时候,我看到了桑家的车开过来了,我急忙躲在一边,从车上下来两个人,都是女的。 其中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孩子,穿着灰色的连体爬服,帽子是小象的造型戴在孩子的脑袋上,我都觉得可爱的不行。 她们下车之后司机便将车给开走了,我看车上没有其他人,桑时西没有跟这一起来,他也不怕两个月嫂把孩子给抱走了。 到底不是他的孩子,就没那么上心。 我跟在他们的身后尾随着鬼鬼祟祟的特别可疑,桑旗一把把我给拉住,你别贴的那么近,让他们给发现了。 孩子正好趴在月嫂的肩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正脸。 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孩子长得好像桑旗啊,眼睛像我,圆圆的大大的。 但是鼻子和嘴特别像桑旗,鼓鼓的脸蛋皮肤很白,我发誓不是我夸自己生的孩子,我看过这么多可爱的小孩他绝对算是顶可爱的。 我冲他做鬼脸,他就跟我笑,虽然没牙但简直好玩死了。 我尽情挥发着母性的光辉终于被月嫂给发现了。 一个月嫂用胳膊肘碰了碰抱孩子的月嫂,她们俩同时回头看我一眼,然后快走几步拉开和我的距离。 也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怎么看怎么像个怪阿姨。 我只好拉远了一点和他们的距离,月嫂抱着宝宝去打针,他坐在月嫂的腿上不哭也不闹,模样特别淡定,那副小样子连神情都很像桑旗。 所以我特别没有逻辑性的小声跟桑旗说:“有没有觉得孩子特别像你?” 这句话出口了,我觉得我这话说的特别不地道,桑旗倒是不介意,只是说了一句:“我和桑时西长得很像,像我也是正常。” 他这句话反而让我陷入了沉思,要知道我孩子跟桑时西没有半点关系,桑旗和桑时西相向像而宝宝像桑旗这个说法就不成立。 我摸着下巴仔细琢磨,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啼哭,我宝宝被扎了一针,刚才还满脸呆萌,此刻张开嘴嚎啕大哭,泪珠从眼角落下来,看到他哭的样子我就心疼,要不是桑旗拉着我我都要冲过去了。 宝宝放声大哭,眼泪水一颗一颗的流下来,看得我的心脏扭巴成一团,抱着他的月嫂却无动于衷,我都想冲过去冲她大声喊:“你哄他一下好不好?” 好在当医生的长针头从他的皮肤里面拔出来之后,没多久孩子就不哭了,但仍然靠在月嫂的怀里面抽泣,我都想过去抱抱他。 后来我被桑旗给拉走了,他说:“那个月嫂已经注意你了。” “注意就注意呗!”我心有不甘。 “如果你还想下次见到他的话你这次最好收敛一点,下次还有见到他的可能,如果给桑时西发现了,他不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见他的。” 我知道桑旗说的有道理,我只能躲在后楼梯口看着月嫂抱着孩子走进了电梯。 可是现在我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要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指着桑时西的鼻子奚落他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冒认别人的孩子。 桑时西一定知道我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但他不会告诉我的。 所以我也不必花时间非要从他的口中得知,想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在茫茫人海中确实也难找,但是我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目标人物吗? 那就是等到条件合适的时候,我一定让桑旗和我的孩子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不是桑旗的话那我就会放弃寻找,孩子的生父爱谁谁,我就没兴趣知道了。 孩子打完预防针之后月嫂就带着她走了,虽然只见了他十来分钟的时间,不过总算是见到了。 桑旗没问我为什么之前都不想见他,又忽然的要见。 但是自从这次见了以后我就落下了病,心心念念的都想见他,果然当母亲的心和其他人不一样,心里有所牵挂就怎么都放不开了。 桑旗这两天特别的忙,每天都回来很晚,谷雨告诉我桑旗的公司这几天来了一个大人物,特别特别大那种,一个小小的举措就能让公司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人一定是华生,我就问她有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大人物,谷雨说她差一点就见到了。 我嘲笑他是低级员工,压根就见不到大人物,她很生气说:“有本事你也进桑旗的公司呀,如果你不靠桑旗的关系就能升职的话,我算你厉害。你知不知道桑旗的公司目前规模虽然没有大禹集团大,但是他那里全都是精英啊!每个人都好厉害,我们那里的人走路都带风的。” “我有裙带关系干嘛不利用?我是你们老板的女朋友,天天跟他同床共枕,我就是老板娘,以后对我客气点。” “我还是老板娘的闺蜜呢,你也要对我客气一点!” 我懒得跟她说,绕来绕去把头都绕晕了。 我一直没睡着,坐在床上打游戏,一直打到快12点了桑旗才回来。 刚推开房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他一边脱外套一边走过来将衣服随手扔在衣架上,然后就弯腰看我。 “怎么到现在还没睡?” “我要例行检查,衬衣上有没有女人的口红印?”我伸手抓住他的领带,他很好脾气的任我胡闹。 “为什么女人不亲我的脸一定要把口红印在我的衬衣领子上?这样不科学啊!” 我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检查他的脸,他还是笑嘻嘻的说:“就算脸上有的话那也被我擦掉了呀!罪证很容易被毁灭的。” 我才不信,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你还没有睡到我呢!不会对其他的女人有兴趣的。” 他笑着直起身去洗手间里洗漱,我已经瞌睡全无他洗完澡回来躺在我的身边,头发还是湿的,我很嫌弃的摸摸他的头发:“去把头发吹干了再来!” “不要,我好困了。”他把脸贴在我的后背,湿头发碰着了我的脖子,凉凉的。 我转过身来发现他闭着眼睛好像快睡着了,他的俊脸陷在枕头里头。 我起床找了一条干毛巾,帮他把头发擦得半干,他躺在床上很享受的样子。 我擦着擦着忽然叹了口气,我以为他睡着了,但是他又睁开眼睛看着我:“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我有些无聊,天天呆在家里没有事情做。” “那你来我的公司上班吧!职位随便你挑。” 第179章 我不想孤注一掷 我一直都没找着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 本来是不想去桑旗的公司,不想让他觉得我好像时时刻刻都要盯住他,不过现在暂时也找不到工作,就先去他那里混一混。 原来是每天早上桑旗和谷雨一起上班,现在是带上我全家出动。 在路上谷雨问我:“想好做什么职位了吗?” 谷雨跟我都是学传媒的,但是她毕业后没有做记者,现在桑旗的公司跑市场,好像做的还不错。 我低头看手机眼皮都懒得抬:“老板娘啊,还需要挑什么职位?” “那老板娘是一个什么职位你讲给我听听。“谷雨很不高兴的扒拉我。 “那老板娘是什么职位?“我晃晃桑旗的胳膊:“你说给谷雨听。” “你可以在公司里行使任何权利,包括让我帮你跑腿买咖啡。“桑旗低头在看文件,回过头跟我们笑了笑。 谷雨立刻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秀恩爱。” 我们本来就恩爱,就是要秀,气死她。 公司里还真没有老板娘这么一个职位,而桑旗又有秘书,那我就干脆负责接洽,帮他筛选他需要应酬的那些客户。 我原来以为桑旗的公司应该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公司,但是一踏进去的时候把我给惊到了,他的公司是在锦城寸土寸金的商业圈中心,整整三层的写字楼。 我问桑旗这里一年的租金是多少钱,他告诉我租金太贵所以干脆就把它给买下来了。 我听了以后感觉就像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一般眼睛里面刷刷刷的像老虎机一样掉钱,最后两只眼睛定格了,全都是钱。 “原来你这么有钱?”我立刻跟桑旗谄媚:“那我们结婚吧,你的家产有一半都是我的。” 他笑着牵着我的手:“全都是你的。” “啧啧啧…”我又听到谷雨在身后发出的那种令我很想一鞋底抡翻她的声音。 桑旗有两个秘书是行政秘书一个是事务秘书,都是男的。 我问他为什么找秘书要找糙老爷们,他说因为他太优秀,怕女秘书跟着他时间久了会觊觎他的美貌。 我知道桑旗是想避嫌,他这么做我心里很爽,简直爽歪歪。 我的运气比较好,晚上的应酬就是和华生约好的,总是听到他的大名今天终于可以见到他的真人了,我很振奋。 晚上的应酬桑旗让我陪他去,在我的印象里华生应该是一个老头子,但是没想到见了之后才知道他很年轻,大约还没有40岁吧。 为什么他会这么厉害,是因为他老爹比他还要厉害。 为什么他老爹很厉害,是因为他爷爷比他老爹更要厉害。 也就是说华生整个家族的手中能拿捏着东南亚的经济命脉,听上去好像很夸张,但是后来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华生家族的确有这样的本事。 晚上用餐就我们三个人,华生没有带任何的助理。 他的身后也没有站着一圈一圈的保镖,看上去十分低调。 他彬彬有礼举止谦和,普通话说的也很好,还略带一丢丢港台腔,听上去挺有意思。 他们前半部分是公事,后半部分就话家常。 晚餐他们俩吃的都不多,我是主力军,全靠我一个人打扫战场。 吃完饭,我们和华生告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今天晚上月亮很好,又圆又大罩在我们头顶上。 桑旗问我要不要散步回家,现在4月下旬,气候温暖正适合轧马路。 我问他华生有没有意向跟我们合作,桑旗点头说:“有,之前我和华生就认识,那时候我还在大禹集团,现在脱离出来了,华生对我还是有好感的。只不过…” 他顿了一下,我立刻问:“只不过什么?” “要有条件启动华生的案子,要拿出全部的身家。” “你是怕会有什么意外吗?” “有时候做生意就像一场赌博,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满盘皆输。我不是怕输,我是觉得没有必要赌。” 我看着他:“你是觉得维持公司这样的现状,缓慢前进就可以了是吗?” “你觉得有问题吗?”他反问我:“足够养得起你和我妈就行了。” 他搂着我的肩膀缓缓的向前走:“我之前有野心,想将大禹做成令世界瞩目的集团,但是忽然我觉得就算是做到了那又怎样?那你忽略的和失去的一定会同样多,所以我想放慢速度。” “是什么让深知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桑旗,放弃这些掠夺和追逐甘心放慢脚步?”我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他又抬手又像摸狗一样摸我的脑袋:“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呢?” “为什么?我这个人看上去这么没有攻击力吗?” “不是,我好像找到了我人生的目标。” “那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你猜。”他笑笑不回答我,继续牵着我的手慢慢地往前走。 沐浴在白色月光之下,看着他眼中的那一轮明月,其实我的心里也是特别敞亮。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偷听到桑时西的话,我也不会劝他孤注一掷拿出自己所有的身家。 但是桑时西对我们虎视眈眈,我又不能跟他说那天晚上我跑进了他的后备箱,桑旗知道以后一定会骂死我。 不过这个问题我没有再纠缠,在这么美丽的月色之下,谈这些是煞风景的。 现在谈情说爱才对,我们在一棵大树下站住,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我们的身上此刻,浪漫至极。 桑旗喝了一点点酒,当他靠近我的时候,呼吸里有一些甜甜的红酒的味道。 我仰头看着他:“这个时候应该做点什么呢?” 他想了想:“做爱做的事。” 他只会占这种字里行间的便宜,身体上却是相当能把持得住。 他太高了,我踮着脚撅着嘴也够不上他的嘴唇,他低头用他的额头碰我的额头。 我喜欢他眼睛笑得弯弯的模样,这是一个和白天在办公室里截然不同的桑旗,他会卸下全部武装用他最温柔最细腻的一面对待我。 我现在特想吻他,所以也顾不得矜持,使劲一跳亲上了他的唇,我乐得大叫:“被我给亲到了,你得娶我!你得对我负责任!” 他的眼睛好亮,盛满了今晚的月光。 他两只手捧着我的双肩,低下身来吻住了我的唇。 第180章 我人生的巅峰 今天晚上月色好,所以我的心儿荡漾。 回到家里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那件事。 也就是说我和桑旗睡了,以前我们是经常同床共枕,但那只是睡在一起罢了。 我经常调侃我们是床友,今天晚上是货真价实的睡在了一起。 虽然我连孩子都生了,但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男女之事还是人生第一次。 我无法描述这种感受,因为如果描述的清楚一点的话,那就会相当有颜色。 如果一定要问我今天晚上的感受是什么,那只有一个,就是累。 桑旗一定对男女之事有什么误解,他是不是觉得用次数和时长来取胜才能获得他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 到后来我实在是困得不行,趴在床沿边上向他举手投降:“英雄饶命,我知道你过分迷恋我的身体,但是还请英雄饶我一条小命,明天再战500回合。” 他伸手将我捞进他裸露的胸膛里去:“就你这样还大战500回合?两个回合你就受不了了。” “咱能细水长流慢慢来嘛?幸福人生也要慢慢来,你这样山呼海啸的谁受得了?” 躺在他的怀里,我闭上眼睛。 忽然听到谷雨在隔壁房间很大声的咳嗽,一激灵急忙从床上坐起来。 “你别墅的隔音效果好不好?” “还算不错。” “我跟你说,谷雨这个人特别的猥琐,小心被她听了壁角。” “她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是不是真心互怼才是好闺蜜?” “对了,你身边有没有什么适龄男子,只要不打老婆的都可以,赶紧介绍给她把她给弄走。” 桑旗将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脑袋顶上,他应该是在很认真的考虑,过了一会儿跟我说:“还真有一个,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有机会可以介绍给谷雨。” “嗯,这事得抓紧,现在我是白天也能看到她,晚上也能看到她,真的是酷刑。” 他笑着吻住我的额头:“你就是嘴硬。”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六,我很感恩今天我可以休息。 因为昨天晚上太累了,所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桑太太给我打电话在电话中柔柔地问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她用了你们这两个字,其实桑太太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做贼心虚。 昨天晚上睡了他儿子,所以听桑太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都红透了。 桑旗靠在床上抱着双臂笑嘻嘻地看着我,我急忙打岔:“今天的天气很好。” “是吗?”桑太太说:“好像有些蒙蒙雨。” 我探头往窗外看看,的确是。 今天是阴天,很细腻的小雨在这个春雨贵如油的季节,随着清风飘在我的脸上甚是舒服。 奈何我心情愉悦,下雨也开心,此时的我看母猪都是双眼皮。 桑太太在电话里笑着说:“你今天有空吗,你和桑旗还有谷雨一起来家里面吃饭,我亲自下厨。” 桑太太现在住在娘家,我们几乎每天都通一次电话。 听她电话里的语气和她妈妈相处的还算不错,为了桑先生她和妈妈已经有20年都没有特别亲密的来往过。 我是没事,有的就是时间,我抬头问桑旗:“你今天有时间吗?去你外婆家吃饭。” 他点头:“可以。” 我们吃完早饭,我硬拉着桑旗去买了很多补品,桑太太不必客气,但是见桑旗的外婆还是得郑重一下。 谷雨能跟着混吃混喝很是开心,一路雀跃,话比麻雀还要多。 几日不见桑太太好像比前几次看起来胖了一些,气色也好了不少。 而老太太还是那么清瘦,但精神矍铄,我觉得她是一个明事理的妈妈。 她虽然今年已经70多岁了,可是看人的眼睛却十分清亮,我喜欢她的眼睛,不像有些老人年纪大了眼睛很浑浊,她却不是那样。 桑太太在厨房里面忙碌,我进去看她,她正在水喉下洗白色的槐花,回头高兴的告诉我:“原来我们家的屋子后面也有一棵槐树:“我摘了很多槐花下来。” 桑太太的眼神里面有小女孩的简单,我觉得桑先生这辈子最失败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好好对待桑太太。 我站在一边看着桑太太把洗干净的槐花放在面粉里,然后打上鸡蛋搅拌出好看的颜色。 然后就用猪油炸酥,还没开始做,我光听这个流程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于是在开饭之前我全程都没有出厨房,就一直站在锅边,看着桑太太将一只只小巧的槐花饼放在倒了猪油的锅里面见煎的香气扑鼻盛出来。 基本上她接煎出来一个我就吃掉一个,张太太笑着对我说:“还有很多好吃的菜,别把肚子给吃饱了。” “她肚子是无底洞,根本吃不饱的。”桑旗从我的身后冒出来,桑太太笑着抬眼瞟他一眼:“别这么说你媳妇。” 桑太太说的我脸都红了,好像我已经和桑旗结婚了一样。 桑太太不嫌弃我之前任性嫁给了桑时西,曾经是他的大嫂现在又做他的女朋友。 桑太太对我大度而宽容,我曾经和何聪有过一段婚姻,和何聪的妈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 我那时候就那么认为的别人的妈是永远不可能爱自己,还有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儿媳妇是天生的敌人,就像猫和老鼠,就像鸡和狗,在一起就免不了的战争。 但是桑太太对我却不是这样,她包容而温和。 我觉得她对女儿也不过如此,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我觉得我和桑旗可以和桑太太还有外婆住在一起,三世同堂其乐融融。 我吃完第三个槐花饼之后,桑太太就把我赶出了厨房。 她说别让油烟味把我的头发给熏的不好闻了。 站在鲜花满园的花园里,我吸了吸鼻子。 前面是仿佛披泄着瀑布一般长发的蔷薇,粉色和白色的交织在一起是一副最美的画面。 我用胳膊肘捣捣桑旗的胳膊:“这大概是我人生的巅峰。” “什么巅峰?” “幸福的巅峰。”我告诉他。 以前我觉得我人生的巅峰应该是做主编,总编或者是做我们出版社的社长,在事业上达到高峰才会找到我愉悦的点。 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有那样的想法,是因为我在生活中没有找到我自己的位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身边有桑旗有桑太太,还有其他一些爱我的人。 我觉得不需要爬什么高山,找什么高度,此生也足矣了。 第181章 我要什么他都给我 桑太太的手艺超出了我的想象,她是小清新风格,普普通通的食材在她的手里就会幻化出各种形态来。 桑太太的一道龙井虾仁就彻底征服了谷雨,她吃的欲仙欲死的模样我就知道味道一定不赖。 虽然她平时重口喜欢吃辣,桑太太的一桌菜几乎没有什么特别辣的,可是因为搭配得当十分开胃,我和谷雨吃得几乎下不了桌。 桑太太和桑旗的外婆眼里带着笑意看着我们吃,我们在桑旗的外婆家几乎混了一整天,我和谷雨说笑话演小品把桑太太和外婆逗得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和谷雨上大学那会儿就是班上有名的逗逼,后来还加入了学校里的戏剧团,别人饰演罗密欧朱丽叶的那一趴苦情戏,我和谷雨就是喜剧。 我那时候演孕妇特别像,所以我莫名其妙怀孕都不知道是谁的,我严重怀疑是当时孕妇演多了。 吃完晚饭才从桑旗的外婆家告辞,在回去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我眼尖看到了桑家的车车。 里面是桑家的两个保姆,孩子躺在一个月嫂的怀里面,应该是睡着了。 我的脸贴在了玻璃上,谷雨不知道我在看什么,在我耳边直嚷嚷:“干嘛把你的脸挤成一张蛋饼?” 桑旗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你在看什么?” “我的宝宝。”我喃喃地道。 他也看了一眼,然后就开始打电话。 我不知道他在问谁,应该是原来桑家的人。 打完电话后告诉我:“孩子今天是去医院复诊的。” “哦。”我眼巴巴地看着桑家的车从前面转弯走了,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直到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才把脸从冰凉的车窗上拿走。 我无意识地啃着指甲,好半天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思绪才慢慢的回来。 怎么每次孩子出门都没有桑家的人陪着?基本上桑时西把孩子全权交给了这两个保姆? 桑家也不比普通家庭,也根本不能指望卫兰和桑先生像寻常爷爷奶奶一样带孩子,再说这孩子本来也跟他们没关系。 那我儿子大概就是在保姆的跟前长大的,相当于无父无母。 “小疯子,你是怎么搞的?你不是说孩子交给桑时西你就不管了吗,最近怎么患得患失的跟害了相思病一样?” 我瞪她一眼:“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烦。” “我是为了你好啊,你瞧你现在的模样。” 我把脚放在坐垫上,两只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今天桑旗开车,没有叫司机,可能是我兴致不高,连平时话多的谷雨都不说话了,低着头玩手机。 等车子快开到了桑旗别墅的时候,桑旗忽然说:“你还想见他吗?我再给你安排一个时间,这一次让你能够抱抱他怎么样?” 主意是个好主意,但是抱他又怎样?人的贪心是没止境的,我这次抱了他,下次就想跟他一起睡,再下次呢?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面不吭声,桑旗将车开到了他的别墅门口停下来,谷雨率先下车,然后拽了拽我的胳膊:“下车呀,你在车上干嘛?孵蛋?” 我抬起头看着前方,其实我不是跟桑旗说,我只是自言自语,我也知道这句话我说出来很不负责任,甚至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性。 但是我就是想说:“我想要孩子,我想要他跟我一起生活。” 其实说完了只是过过嘴瘾而已,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然后我跨步下车关上车门,桑旗在我的后面下来。 我晃晃悠悠地走上台阶,桑旗在背后喊我的名字:“夏至!” 我站住了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想想办法,竭尽所能。” 我眨了眨眼睛,暂时没有听懂:“你说什么?” 他走过来:“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尽力。” 谷雨跑过来渣渣呼呼:“桑旗,不带你这么宠她的,你知道她要什么吗?她当时跟桑时西说好了跟他离婚什么都不要,特别是孩子,现在又出尔反尔,你觉得桑时西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事在人为。”桑旗只丢给她这几个字就让谷雨哑口无言。 我不知道桑旗要怎么做,但是他既然答应我了就一定能做到。 我拽着他的衣角跟着他进门,一直在问他:“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你打算怎么做?” “过程你就别管了,安心的等结果,但是也许没可能会那么快,慢慢来。” “嗯。”我点头。 桑旗支持我这事儿就有谱,反正我手里有杀手锏,如果后来僵持住了我就把桑时西不是我孩子的爸的秘密给说出来。 桑旗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我就回房间洗漱。 谷雨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我刷牙的时候她就在我的背后看着我,一直在那里啧啧啧:“小疯子,我第一次觉得你的命这么好,桑旗这样的人爱你,而且你知道吗,他这样很快会把你宠得无法无天。” “关你屁事。”我吐出一嘴的泡泡:“你是不是在赤果果的嫉妒?” “没错啊,就是嫉妒,瞧我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扒拉她的眼皮给我看。 我洗漱完找到自己的睡衣,然后轰她滚出去:“我要洗澡了。” “夏至,我看你还是尽早跟桑旗结婚给他生个儿子,好好的报答他吧!” “为什么报答他要生儿子不能生女儿?我们家桑旗喜欢女儿。” “切,真肉麻。” 我洗完澡谷雨已经回她自己的房间了,桑旗刚好接完电话回来,我问他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他摇头笑的很是恬淡:“没事,小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知道一定不是小事,要不然的话不可能在周末的晚上还给他打电话。 但是既然他这么说,我也懒得操心。 他刷牙的时候我也跟在一边看着,怎么觉得他刷的一嘴泡泡的时候都特别的帅。 “桑旗。”我喊他的名字,他一边刷牙一边不清不楚的答应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作?” “作是什么意思?” “就是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那到没有。” “你不觉得奇怪吗,之前我不要孩子,但是现在忽然又想要他了。” 他漱了口用毛巾擦干净脸,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喜欢他一清二白的眼神,清澈见底:“作为一个母亲想跟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无可厚非。我觉得你的要求不算过分,不过就算过分我也会答应你。” 这大概是情话的最高境界,我很满意,垫着脚尖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 “那如果我要天上的太阳月亮你会不会给我?” “能拿得下来就一定给。” 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照桑旗这样对我下去,可能我是要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了。 我像只赖赖虎一样吊在他的身上:“回房间,我们大战五百回合。” 第182章 给谷雨配对 春天是一个神奇的季节,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桑旗的别墅花园里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只小野猫,天天在我们窗根底下穷叫唤。 桑旗告诉我是小猫儿发春,只要是春天,不管是灵性低的生物还是灵性高的生物都想交欢。 谷雨那个不要脸在上班的路上贴着我耳朵问我:“你和桑旗交配有没有?” “我呸,低等生物才用交配这个词!“ 她有没有文化?而且桑旗就坐在副驾驶,前面还有司机。 我狠狠的白她一眼,真的很想用唾沫啐死她。 桑旗之前说要给谷雨介绍他的合伙人认识,一直都没有消息。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合伙人根本就不在锦城,而是在国外。 桑旗的生意什么时候已经扩大到国外去了,我还真的不知道。 这天下班的时候桑旗跟我说他的合伙人从国外回来了,今天晚上约吃饭,刚好把谷雨一起带着。 我便屁颠屁颠的过去告诉谷雨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很有可能她会脱单,我就能摆脱她了。 谷雨听上去兴致不高:“再优秀还能有桑旗优秀?” “你少来了,天底下的女人都觊觎我的男人?你是不是也打算掺上一脚?” “那倒不是,朋友夫不可渎。”他笑嘻嘻的贴近我:“你姐们我这点良知还是有的。” 我看看谷雨她打扮得不忍目睹,我去问桑旗他的合伙人喜好哪一趴的,穿着方面要淑女一点还是休闲一些? 桑旗说随意就可以了,永远都不要相信男人所说的唯随意。 还好我办公室里有几条裙子,有时候我要陪桑旗参加应酬,可是我平时又不喜欢穿裙子穿高跟鞋,所以就在办公室里备几件。 我把谷雨拉过来让她挑,她的手在我的高档连衣裙上面扒拉来扒拉去,然后结案陈词:“都不好看。” “不好看你个鬼啊,这都是这一季最新款,你懂不懂这是t台走秀款?现在明星都没得穿。” 她听完之后兴致勃勃挑了一件浅紫色的:“那我就穿着一件吧!” 我点点头,又从我的衣柜里面找出了一双浅米色的高跟鞋。 谷雨虽然人不靠谱,但是身材还不错,纤细高挑,穿这一身应该差不离。 她在里间里捣鼓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捏着领口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为人这么浪荡,领口开的这么大?” “那是因为你一马平川!”我用力拉下她的手:“你能不能稍微摆出一点见过世面的样子?” 晚上吃中餐,他的朋友是从国外回来的,想必对西餐已经深恶痛绝。 我们到了没多久,我和谷雨研究着刚刚点好菜,桑旗边接了电话然后对我们说:“他来了。” 我顺着桑旗的目光向门口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 他染着黄头发,穿的也不是西装革履。 棒球服和牛仔裤,还有闪闪亮的波鞋,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唱hiphop的,只不过他是个中国人,长的倒是蛮好看。 “嗨,阿旗!”他走过来和桑旗拥抱,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应该不错。 我和桑旗认识了这么久也没见他身边有什么朋友,桑旗一向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他既然能够和人合作,那这个人一定是他很信得过的人。 桑旗给我们介绍:“这位是南怀瑾,这也是我的女朋友夏至,她的朋友谷雨。” 明明是一根黄黄的香蕉,外面是国人的样子而内力里却是很西化的,但是起了这么一个甚至是有点文艺化的名字。 他笑得露出八颗白牙齿,跟我们打招呼:“我的名字如果太拗口的话,你们可以叫我卡罗。” 谷雨眨眨眼睛:“卡什么?” 不管卡什么都好,我把谷雨按在座位上,这个南怀瑾或者是卡罗,看上去就不像坏人,我对他第一印象挺好,再说桑旗能看得上的人我对他的眼光很有信心。 我们点了一大堆的,菜我很客气地询问南怀瑾其中的几道川菜他能不能够吃得惯,他笑的眉毛在额头上跳舞。 “我妈就是川渝人,每天做汤都恨不得撒一把辣椒。你猜我能吃不能吃?” 一张口就是满嘴的没心没肺,和谷雨刚好配得上。 菜一道一道地上来,来之前我就跟谷雨说了吃饭的时候稍微收敛一些,别像刚从埃塞俄比亚逃难来一样。 她答应得倒是蛮好的,但是我看她夹出了第一筷子就知道不简单,接着她是夹一块肉我就在桌子下面踢她一脚,夹一块肉我又踢她一脚。 踢到谷雨骤然翻脸,凶相毕露:“你干嘛总是踢我?” 我一只手捂住半张脸,恨不得用另外一只手把她给打趴下:“你是不是夹肉给我吃?放在我盘子里就是了。” “你要吃不能自己夹?这是我自己要吃的。” 碍于南怀瑾在桌上,要不然的话我当桌弄死她。 傻子也看得出来谷雨那女的是很不情愿我们给她介绍对象,难不成想缠着我们一辈子? 她一个人在桌上吃得风生水起,后来我借口去洗手间然后把她拉过去,凶神恶煞的问她:“说,你到底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桑旗了?给你介绍男朋友你就这个表现?” 当然是看上桑旗了,我又不是同性恋,谁要喜欢你啊?”她供认不讳。 “你滚一边去,桑旗的主意你就别打了。”我压着性子好好的跟她说:“听说那个南怀瑾巨有钱,长得也很帅呀,你跟他比是不是被秒成渣渣?” “就是像他那样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追他,我算什么?” 没想到谷雨还这么有自知之明,我听了居然有些心酸。 “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嘛!你偶尔看看还是像个人的。” 她给我一个巨大的白眼仁:“大姐,你歇歇吧,你想摆脱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南怀瑾同志就算了,要不然你找一个接地气的。” “要多接地气?公司传达室的大爷你觉得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门当户对,这句老话真的有用。” “那我和桑旗又怎么说?门不当户不对啊!” “原来是不登对,人家是豪门,你呢,不就是一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女的。但是现在人家桑旗为了你连豪门都不要了,不就是为了给你登对。” 怎么说来说去又绕到我的身上来了,我居然有点感动,乃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第183章 电影院里遇到霍佳 不过我们的晚餐还是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南怀瑾实在是很会搞气氛。 他讲冷笑话一个接着一个,谷雨这样反应迟钝的人,通常他上一个笑话讲完了已经在讲第二个笑话的时候,谷雨才反应过来,咧着嘴哈哈哈的大笑。 如果我此刻是卡通人物的话,那一定是一脸黑线。 不仅门不当户不对,就连笑点都不统一。 我靠近桑旗小声跟他说两个字:“歇菜。” 桑旗笑嘻嘻,不紧不慢地喝汤告诉我:“那也未必见得。” 反正不管了:南怀瑾也问谷雨要了电话号码,以后他俩怎样我也管不着。 吃完饭南怀瑾建议去看电影,我和桑旗立刻决定溜之大吉。 谁知谷雨紧紧的抱住我的胳膊,生怕我一脚把她踢开一样:“要去一起去,要不然我就跟你回家。” 我很烦恼的看着我身上的这块狗皮膏药,感情还撕不掉了不成? 我原来以为谷雨看到南怀瑾这等帅哥一定会扑上去不放,但怎么还矜持起来了? 我询问桑旗的意见,他说:“你上次不是说想看电影吗?要么我们就一起吧!” 我是说想看电影啊,我想和桑旗单独享受二人世界,这四个人算怎么回事? 南怀瑾挑了一部惊悚悬疑片,桑旗问我敢不敢看,我跟他说你把敢不敢这三个字都拿掉。 “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的小礼堂里放恐怖片,人都走光了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看。” 谷雨插嘴:“是真的,夏至这个人就是有点贼大胆,我估计小时候受过刺激。” “你少说点话我就不刺激。” 一路吵吵闹闹的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标配是可乐爆米花,自然是要买的。 桑旗帮我捧着爆米花桶还帮我拿着可乐,我只需要挂在他的臂弯中时不时地在爆米花桶里面捏一个扔进嘴巴里。 进了电影院我低着头找座位,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在喊桑旗的名字,我停住了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居然在一个座位上看到了霍佳。 毕竟霍佳是桑旗的前嫂子,桑旗礼貌的跟她点了点头就打算走开,但是霍佳却站了起来,饶有兴味的目光在我的身上绕来绕去。 这个女的以前还打过我四个耳光,虽然我也一个不落的还过去了,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很讨厌我我知道,不仅是我曾经和桑时西结过婚,还有桑时西因为我而甩了她,这种奇耻大辱令她很不爽。 她不喜欢我我也同样不喜欢她,她仗着他们家是黑社会就为所欲为。 “桑旗,听说你有情饮水饱,连华生的那个案子都不放在眼里,正好给了你大哥机会,这个案子桑时西可是在必得呀”“ 桑旗向她微微笑:“电影院里不谈公事,我先过去坐,你随意。” 他牵着我的手找到了我们的座位,然后坐下来。 霍佳总是回头瞄我们,我猜她提起华生肯定是桑时西就是拿到了这个项目,他也不会跟霍佳分。 桑时西是一个特别冷血的人,在他的心里生意就是生意,没有人情可谈。 电影开始了,我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从霍佳的身上挪开,别让她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电影还没开始,演谷雨就紧张,捧着爆米花的手就开始哆嗦。 我扶住了她的胳膊:“你别哆嗦行不行?” “我不怕。”她死鸭子嘴硬。 “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你的爆米花,你要是不吃了给我。” “滚一边去,桑旗的手里还有你的一大桶呢,别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 我跟她小声掰扯,但是眼睛却盯着电影的屏幕,这部片子节奏很快,开场五分钟就进入了主题,紧凑的剧情加上搭配适宜的音乐,让人看得后脖子全是汗。 我嘴里塞满了爆米花,桑旗的手搂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小声说:“你怕?” “别吵。”我才不怕,只是剧情还算不错,现在有的恐怖片剧情特别脑残,我看到其一就猜到其二,可是这部电影放了快一大半我都猜不到结局到底是怎样的。 正看得开心,谷雨用胳膊肘撞我的腰。 “干嘛?” “陪我去上厕所。” “滚一边去,你自己去。” “陪我去上厕所了!”她带着哭腔,我回头瞅她一眼:“你害怕?” 她点头:“你快点呀,我要尿裤子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可乐?”尽管我很不情愿,但是也没辙,总不能看着谷雨尿一裤子。 我只好陪她去上洗手间,她动作慢的要命,我都已经好了她还在里面磨蹭。 我在门口踱来踱去,忽然有人在喊我:“夏至。” 我扭头,是霍佳,她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踩着高跟鞋向我走近。 我一看到她脸就痛,如果她今天敢对我怎样我一定让她好看。 我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一个拳头,但是很明显她今天不是来打架的。 她走到我的面前不带半点笑容:“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本事,能让桑时西拿100个亿给你,还能让桑旗为了你抛弃桑家的一切,我还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呢!“ “别刮了,我们俩又不熟。”我懒得跟她讲,她是霍家的掌上明珠,霍佳又是鼎鼎有名的黑帮,所以她觉得她能只手遮天,所有人就得围着她转,现在多出了一个我,会让她觉得颜面尽失。 所以我觉得霍佳有一天肯定会要扳回这一局,就算是我已经和桑时西离婚了,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不是桑时西甩了我而是我甩了他,我觉得霍佳有点变态,闲的没事做的那种。 “夏至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类的女人叫做什么?”她说。 我伸长脖子往厕所里面看:“谷雨你好了没有,当心妖怪出来把你给吃了!” “好了,好了,你别吓唬!“从洗手间里传出谷雨惊慌失措的声音。 见我不理她,霍佳笑得很淡定:“你这种叫做红颜祸水,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他绝对会没有好下场的,我建议你如果真的爱桑旗的话,就自动自觉的离开他,要不然他会很惨。” 我回头白她一眼:“关你屁事,桑旗是你前夫?” 估计没想到我这么嚣张,霍佳很是恼火,她正想说点什么,谷雨已经从洗手间里面蹦出来,仿佛身后真的有妖怪在追她。 第184章 我的杀手锏该使出来了 我和谷雨手挽的手离开了,谷雨一直跟我咬耳朵:“那个前凸后翘的女人是谁呀?” “霍佳,桑时西的前妻。” “哦,那两个前妻见面很有搞头啊。” “搞你的鬼。” 我走进电影院,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了,因为剧情很紧凑,所以十多分钟过去之后就有些看不懂,还得问桑旗。 他贴着我的耳边告诉我刚才发生的剧情,我真恨不得一脚把谷雨给踢死。 不是她懒驴上磨屎尿多我会少看十分钟? 我很恼火,桑旗告诉我:“你如果喜欢的话改天我们再来看一遍。” 这个可以有,电影的结局实在是出乎意料,我第一次没有猜中结局,所以很是郁闷。 人都走光了,我还坐在空旷的电影院里面发呆。 谷雨踢踢我:“你是魂被吓没了还是怎的?” 也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看得不完整。 “怎么了?”桑旗问我, “第一次猜中了开头猜不中结局。”我叹着气。 “没有什么是那么通透,让你一眼看到结局的。” “我们呀!”我站起身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们俩的未来就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只是笑,然后点头:”没错。” 谷雨又在边上打寒战:“真是防不胜防,冷。” 我们一行人走出电影院却在门口看到了霍佳,她还没走好像是刻意的在等着我们,确切的说她应该是在等桑旗。 霍佳强势的拦住我们对桑旗说:“有一点事情跟你谈。” “现在不是谈公事的时候。”桑旗虽然脸上是很好脾气的笑着,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决:“你也知道我在休闲的时间绝对是不谈公事的,如果霍小姐有什么要跟我谈的话,后天早上去我的公司。” 桑旗的态度霍佳也不生气,估计对待帅哥霍佳才是最宽容的。 “我就几句话,不至于让我来回奔波。” 桑旗停住:“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霍小姐应该能把你想说的给说完了吧?” “桑时西开始接洽华生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如果这个项目被桑时西给拿走的话,那锦城的经济就是桑时西只手遮天了,到时候桑旗,我想他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的公司了。” ”什么时候霍小姐这么关心我的安危?” “老实说我是准备想和桑时西合作的,可是他的为人你知道,专吃独食,不带我。那么在锦城能够拿得下这个案子的也只有你了,我们两个合作拿下华生的那个案子,我们三七开,你七我三,我不算贪心对不对?” 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项目到底值多少钱,但想必十分惊人,在电影院的门口谈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好像办家家酒一样。 桑旗捏了捏我的手对霍佳说:“我没有霍小姐你这样的顾虑,或许你跟桑时西再谈一谈,你们合作的可能性比我们俩更大一些。” 说完桑旗便拖着我的手从霍佳面前走过去,霍佳的表情很恼火,我看出来了,估计她也只有在桑家兄弟的面前才这么有挫败感。 南怀瑾和我们不是同一条路,他住酒店,桑旗让司机送他,然后他自己开车带我们回去。 我们一起回家在路上,我问桑旗:“你不担心霍佳恼羞成怒找你的麻烦?” “黑社会是不敢碰商人的,他们的手没那么长,现在作奸犯科也不是那那好混的,霍家现在也在拼命的洗白想做正行生意。” 霍佳的事情很快就被我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精明而跋扈的女人,处处都想讨便宜罢了。 关于桑旗想不想拿下华生的那个案子由他自己做主,生意上的事情他比我在行多了,他既然不想趟这个浑水那就由他好了。 我等于是桑旗的另外一个秘书,只不过我的工作很是清闲,而且我做事情又很快,所以上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游戏和打屁,然后就吃东西。 公司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在办公室吃味道重的食物。 在我一连三天在办公室里吃韭菜包子之后,同办公室的其他两个秘书实在是忍无可忍,去跟桑旗打个小报告。 我被传唤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牙齿上还有残留的韭菜。 他招手让我过去,两个秘书处在一边一脸苦大仇深,他指指我的牙齿,我从牙齿上拔下韭菜然后又丢进嘴里,旁边的两个秘书看了一脸要吐不吐的样子。 我笑嘻嘻的:“桑总你什么时候闲到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桑总,昨天在接待室夏至也吃韭菜包子,客户都被熏得不行。” 沈秘书居然当着我的面打小报告,我冲她瞪眼睛。 她不知道我和桑旗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们在公司里还是比较收敛的。 桑旗蹙眉:“那客户有没有被熏得怎样,去医院了?” “那倒没有。”沈秘书搔搔头皮:“可这样实在影响我们公司的形象。” “是啊,的确很影响。”桑旗赞同地点点头。然后用手点了点我:“夏至,以后再吃韭菜味的包子就到我的办公室来吃。” ”哦。”我点头。 其他的两个秘书瞪大眼睛,呆若木鸡的看着我。 桑旗挥挥手让她们出去,我说这样包庇我是不是太明显了。 谁知两秘书刚出去关上门,他就虎起脸来凶我:“每天早餐都吃那么多,还没有把你喂饱吗?居然在接待室里吃韭菜味的包子这么离谱。” “我们的话题能不能不要总是围绕着包子?” “那你想围绕什么?” 我哼哼唧唧不吭声,其实我也不用说话我想什么桑旗肯定知道,他看着我:“孩子的事情我已经找了律师,只能走法律途径,跟桑时西谈那是肯定没有效果的,他不会把孩子交给你。” “那律师有说从哪一点上面来打?” “只能从桑时西还没时间陪孩子这一点上来打,其他的一筹莫展。” 我知道我给桑旗出了一个大难题,我觉得是时候跟他说那天我在桑时西的车上偷听到了那个秘密。 我两只手撑在桑旗办公桌的桌面上,舔了舔嘴唇寻思着该怎样开口。 桑旗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这可是办公室,不要随便诱惑我。” 呸,谁诱惑他? 我是在跟他谈很正经的事。 第185章 说,你跟大boss到底什么关系? 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许我的眼神过为直勾勾的,桑旗的表情有些奇怪:“你离我稍远一点,你知道我比较把持不住。” 我呸,他还把持不住?他想把持的时候不要太能把持得住。 “桑旗,你有没有可能拿到桑时西的毛发之类的东西。” 他抬头看着我:“你想干嘛?” “你还有没有可能拿到我宝宝的可以做dna检测的样本?” 桑旗1秒就听懂了我想说的意思,他狐疑的眯起眼:“你怀疑桑时西和孩子不是亲生父子?” 我不是怀疑,我是肯定。 自从上次见了一眼宝宝之后,我更加笃定:我第一眼觉得他长得很像桑旗,但是却没觉得他像桑时西。 虽然兄弟俩长得很像,但是也有很显著的不同,桑时西的嘴唇比较薄,所以就会让人觉得更加的冷血无情,可桑旗不是那样,他的唇比桑时西略微丰盈,而孩子的嘴唇和桑时西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反正不管从生理还是心理我现在都觉得桑时西跟我的孩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你打算从这一点上来打?那如果测到他们两个的确是亲生父子呢?” “那到时候再说,万一不是呢!” 桑旗沉吟着:“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 “不能桑时西说是就是吧,空口无凭。” “可是你知道不经过成人本人同意的dna检测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 “先测了让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如果真的不是的话我们就可以向法院提出申请。” 桑旗沉思了片刻然后点头:“好,我想办法。”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我一路雀跃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觉得桑旗答应了好像dna检测报告已经在我手里了一样。 他办事我放心。 回到我的座位上,刚好看我桌上还剩一个韭菜包子,拿起来便啃。 办公室里另外两束目光齐刷刷的盯住我,我讪笑嘴里叼着包子,沈秘书指着我:“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好吧,好吧,我把包子从嘴里拿下来。 刘秘书又说:“扔进垃圾桶里!快!“ 又不是毒气弹,至于这样吗? 我依依不舍的把包子丢进了垃圾桶里,沈秘书他们立刻蹿过来团团把我围住,吓了我一跳。 “你们想干嘛?” “夏至,你跟我们boss的关系好像不同寻常。” “哪里不同寻常?” “boss平时很凶的,但是一看到你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 “桑旗很凶吗?”我捧着腮仔细想一想:”谁说boss凶,一点儿也不凶。他骂过你们吗?” “骂是没有骂过,可是他不笑的样子就很吓人。” 是吗,或许是我和桑旗天天在一起太熟了吧,没有感觉他凶。 我努力回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他不是凶,他是身上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就屏住呼吸的气场。 我总结了一番告诉她们:“这叫领袖风范懂不懂?” “你跟我们boss真的没有关系?” “有关系又怎样没关系又如何?”她俩用白眼仁盯我,我在她们的目光注视下打开电脑悠哉悠哉的玩游戏。 “夏至,你居然上班的时候打网络游戏!” “我事情做完了为什么不可以玩?” “真是太嚣张了!” “是啊,我就是很嚣张呀!”我向她们挤挤眼睛,这时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座机打过来的。 我接通了放在耳边:“喂。” 从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夏至吗?” 我有些迷糊,暂时没想起来这个苍老的声音是来自于我认识的哪一位。 “请问您是…” “我是桑旗的外婆。” 哦,是老太太,我赶紧喊人:“外婆好。” “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下?” “方便,方便,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先不要跟桑旗说,”老太太压低声音:“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了,找晴儿的麻烦,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打给谁,就只好打给你了。” 那个女人?我脑子一转就想到了老太太说的应该是卫兰。 我靠,桑太太都已经躲回娘家了,她还不依不饶的干什么? 我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外婆,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赶过来!” “路上小心开车。” “好嘞好嘞!”我抓起包就往外跑,沈秘书抓住我:“上班时间你到哪里去?” “你管我去哪里?你又不是我的上司。”我挣开她的手你。 “是不是去办私事?” “是啊!” “我去跟boss说。” “去就去呗!”话音刚落我忽然想起外婆不让我告诉桑旗,要是沈秘书打小报告被他知道了,肯定得问个清楚。 我急忙拖著沈秘书,一脸谄媚讨好的笑:“我回来带好吃的给你。” “我才不稀罕你的好吃的呢!” “那我中午请你们俩吃饭,海陆空大餐随便你们挑!” 沈秘书转转眼珠子:“那我们要吃锦城最贵的那家自助餐。” “哪一家?” “就是在28层顶楼的那一家空中花园自助餐厅。” 那家我知道,一个人要三位数,他们可真会吃。 行了行了,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拍在她的手心里:“我如果中午来不及回来,你们俩就拿这些钱去吃可以吧?” “哇,夏至,你可真阔气。” 我趁她们咋舌,赶紧就赶紧溜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我把车开的风驰电掣,还冲了一个红灯。 我赶到老太太的家,刚刚下车走到院子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乒呤乓啷的声音。 卫兰不止一个人,她还带了很多人来。 我急忙跑进去,花园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桑太太最喜欢的兰花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 这不是土匪吗? 我冲进屋子里去,桑太太扶着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而卫兰指着她的鼻子在痛骂:“琴晴,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没想到你老都老了还这一副骚狐狸的劲儿,老太太别怪我今天给你女儿难看,是你没教好女儿,怪不得我今天替你教女儿!” 我呸!她有什么资格教训桑太太? 我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挠她一爪子,但为了不把事情闹得更难堪,我忍住了,向她们走过去。 桑太太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所以抬起头很诧异的看到了我:“小至,你怎么来了?” 第186章 挨揍 卫兰也看到了我,我有一阵子没见她了,她打扮的还是那么妖艳。 卫兰其实长得很美,只是总喜欢把自己王妖冶狐媚那方面打扮。 一把年纪了其实不太适合袒胸露乳,明明是名门阔太,偏偏要走这种线路你有什么办法? 我看着她就呼吸不顺,她看我的样子更是不爽。 “夏至,你怎么在这里?哦,我明白了,你是一直很想让琴晴这个狐狸精做你的婆婆,现在终于是如愿了是吗?两个都是狐狸精还真的是挺配的呀!” 我才懒得跟她斗嘴,有意思吗? 说这种话又不会多长一块肉。 我走过去将老太太先扶起来,然后对桑太太说:“你先扶外婆回房间休息。” “嗯。”桑太太点点头,正要迈步,卫兰身边的那几个彪形大汉立刻窜出来拦住了她们。 靠,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这几个男人也下的去手吗? “桑夫人。”我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老太太年事已高,什么新仇旧恨的跟我说。” 卫兰冷笑:“你也跑不掉,就别在这里装出头鸟了。你还是我儿子的老婆的时候有他护着你,我不能拿你怎样,现在不一样了。” 她还真别吓唬我,我一点都不怕,她能把我打死不成? 我把桑太太护在身后:“阿姨,你先扶外婆上楼。” 桑太太扶着老太太快步的上楼,那几个保镖向我逼近,我真的是不怕他们,但怕他们伤了桑太太和老太太。 看她们走进了房间我才松了一口气,卫兰已经气急败坏了指着我的鼻子:“夏至,你这个小浪蹄子,这边跟我儿子离婚那边就和桑旗弄到一块去了,你说你之前是不是跟桑旗串通好的?” “串通什么?我跟你儿子离婚我可是一毛钱都没有拿,拜托你想问题用点闹我不行?” 我话音刚落卫兰就快步走到我面前,扬起手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大耳光。 我已经是不止一次被女人打了,而且都是我的前婆婆,我是招谁惹谁了。 “夏至,现在没人给你撑腰了,桑旗离开了我们桑家就什么都不是,别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那个桑旗!他的那个破公司跟我们大禹集团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我今天就是把你扒皮拆骨了你也是活该!” 卫兰咬牙切齿,我的脑袋却嗡嗡响,我看卫兰一直在甩她的手,因为她刚才用的力气太大了,自己的手掌都被震得发麻。 我摸摸脸,脸立刻就肿了,这老女人还真是用了把力气。 我扶着栏杆站稳:“桑夫人,现在桑太太已经都回娘家躲开你了,你这样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压着性子跟她好好说,我夏至发起疯来也不是好玩儿的,但她毕竟是长辈,我不想跟她闹得太厉害。 “别说的好听,躲开我?她这是欲擒故纵吧,琴晴有的是狐媚的功夫才能生下野种住进我们桑家。” “桑旗好歹也是桑先生的亲生儿子,你一口一个野种的被桑先生听到了,你觉得他会做如何感想?” “我呸,夏至,你别仗着你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相不相信我把你的嘴给撕碎?” “琴晴!”卫兰仰着脖子向楼上喊:“你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了是吗?那你勾勾搭搭彦坡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个劲儿了?说的好听你住到这里来,那你别天天都往公司跑啊!你可真够不要脸的,那天晚上在公司里待了一整夜,你想干嘛呀!你这把老骨头你还能经得住折腾?” 卫兰连骂带跳的我也听明白了,应该是桑太太这几天去桑先生的公司了,还在他公司里面呆了一夜,所以卫兰就醋劲大发。 以前天天住在一起,一个星期桑里有一天先生还会在桑太太的房间里过夜,也没见卫兰这样。 可能卫兰是以为桑先生把桑太太给赶出了桑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没想到桑太太还和桑先生有联系,所以就醋劲大发。 这个女人可真有意思,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公生性风流,她管不住桑先生却总是来找这些女人的麻烦。 卫兰想让她的保镖往楼上冲,我拦着楼梯口不让他们上楼。 “桑夫人,如果您再这样的话我就报警了,你一个豪门阔太有头有脸的也不想弄得这么难堪吧!而且阿姨和桑先生他们两个就算是没有名分但也是事实婚姻,说到哪里你今天这样做的过分了。” “不要管她!”卫兰对她的保镖说:“从她的身上踩过去!要么把她从楼梯上给我拖下来狠狠的揍一顿!” 我粗看一下,彪形大汉有四五个,我一个都不是对手。 我正想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来报警,但是已经被一个人从楼梯上给拖了下来,直接扔了下去。 接着有人用脚在踢我,其中肯定还有卫兰的,因为我感觉到了高跟鞋踩在我身上,快疼死我了。 我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尽量不让他们打脸。 我听到楼梯上有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桑太太从楼下楼上奔了下来,然后向我扑过来,紧紧地护住我:“兰姐,你别打了,夏至刚生过孩子没多久,你别把她给打坏了!” “这婆婆还挺心疼准儿媳妇的,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一条心!你们都杵着干嘛给我打呀!” 我用手护着头,从指缝中看到卫兰穿着尖头的高跟鞋就站在离我近在咫尺的地方。 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用力的使劲一拉,卫兰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趁机把她给压住,两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让你的保镖都停下来”要不然的话我就让你的脸开花!” “把她给我从我身上拖下去!”卫兰鬼吼鬼叫着。 我顺势拔下卫兰头上插着的发簪,用尖锐的一头抵住她的脸:“让他们滚出去,要不然我划了你的脸,到时候桑先生看着你都想吐,你觉得你桑太太的这个地位还能保得住吗?” 卫兰吓得大叫:“夏至,我告诉你,你别发神经病,你快点把这东西从我脸上给拿开!” “你让他们先滚出去!“ 卫兰真的怕了,我有多疯她也是见识过的,她挥挥手:“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保镖们走出去了,我对桑太太说:“阿姨,快把门给反锁!” 桑太太走过去将大门反锁,我才松开卫兰,从她的身上爬起来。 第187章 醋意大发的卫兰 我直起身来脚发软,桑太太急忙扶住我。 我看她的脸上也有伤,红了一块,我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皱着眉头:我没事的,夏至你看上去伤得蛮严重的,我们赶紧去医院。” 先不着急,我拉住桑太太,看向站在我面前惊魂未定的卫兰。 她正从包里掏出镜子照自己的脸,她的单簪子我还握在手里。 我跟她说:“桑夫人,你也占了上风,该出的气你也出了,现在你就带着你的保镖从这里离开,不然的话事情闹大了,传到桑先生的耳朵里,你也难逃其咎。” “你少来这一套,别用这个来吓唬我!你以为彦坡还真的把这个老狐狸精放在眼里当作一回事?那天晚上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了什么狐了媚的功夫才能留在公司里,呸!” 卫兰真是一个世间罕有的大醋包,既然这么爱吃醋,那就把自己的老公看好呀! 我向她晃了晃手里的簪子:“桑夫人,你不想让我把簪子真的划到你的脸上去的话,你现在就走。” “你威胁我?”她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手里寒光的簪子着实是吓住了她:“夏至,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儿子现在可是在桑家。” 她居然敢拿我的儿子来威胁,我立刻回过去:“你别搞错了,他不仅是我的儿子,他还是桑时西的儿子,如果你敢动他半根手指头的话,桑时西一定要你好看!你说亲妈和亲儿子哪个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重一些?” 其实说这些话我心里是没底的,只能唬住卫兰而已。 因为桑时西心里很清楚儿子不是他的,真的二选一的话一定会选他妈。 但卫兰不知道,我就把她给唬住了。 她张口结舌地看着我好一会儿,然后黑着一张脸走到门口,又不死心的转回头对桑太太说:“琴晴,彦坡已经不要你了,你不要再去勾引他!让我知道的话下场比今天还要惨,到时候你再搬什么救兵来也没用!” 我拉开门就急忙把卫兰给推了出去,然后反锁上门。 待我转身回头,桑太太已经找来了药箱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眼中有泪,担忧地看着我:“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去医院。” 我找出镜子照了一下,尽管刚才我用手护着脑袋,但是额头上还是被卫兰用高跟鞋狠狠地踢了一脚,拉出一条蛮长的血痕从我的左额角贯穿到右额角。 “都是因为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桑太太声音有些哽咽,从药箱里拿出点碘酒:“有一点点疼,你忍着。” “嗯,我不怕疼的,你尽管招呼。” 他她手颤抖着轻轻地帮我消毒,我是不是不怕,是我近些日子来总是受伤已经习惯了,这点点小伤不在话下。 她给我消完毒又拉着我左看右看:“身上还有哪些地方受了伤?快点给我看看。” 我的后背好痛,那些人都穿着皮鞋用脚使劲的踢我,我的后背现在肯定都青了。 但是我不能跟桑太太说,免得她担心和内疚。 我笑得像一朵花一样:“没有,身上没有哪里受伤,只有额头这一点。” “不行,还是到医院去拍个片子放心一点。” “没事,真的没事。”我把桑太太安抚下来:“倒是您刚才护着我,一定挨了他们不少脚吧!” “也还好了。”她说。 我撸起桑太太的袖子,她的胳膊上都青了一大片。 “这个卫兰像疯狗一样!”我气的咬牙。 桑太太摇摇头轻拍拍我的手背:“算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桑旗。” “为什么?”我才不想息事宁人。 “你如果跟阿旗说了,他肯定会去找卫兰的麻烦,这样他们父子俩就要起冲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处处为桑先生着想,但是他有没有想过你?每次你被卫兰欺负他有没有帮你出过头?”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没有人逼我。” 我从药箱里找出红花油轻轻地帮桑太太揉着胳膊上的淤青,她忍着痛低顺着眉眼。 我知道不应该打听桑太太和桑先生的事,但是就是很好奇,我忍不住问:“让卫兰发疯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桑太太缓缓开口说:“那天我偶然碰见了彦坡的秘书,他说彦坡这几天有些感冒,食欲不佳,所以我就做了一些他喜欢吃的蜜汁桂花藕,还有他喜欢吃的一些小菜和汤送去他的公司。我本来是想让他的秘书帮他拿进去,可刚好在门口遇见了她,然后他就让我去他的办公室里坐。那天晚上他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我就在旁边陪着,他后来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然后呢?”我看着桑太太:“您就在边上陪了他一个晚上?” “他有点发烧的,我也不忍心把他喊醒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所以我就陪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他秘书来了我就走了。” 我看着桑太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桑太太对桑先生的爱有目共睹,也不能说桑先生不爱桑太太,只是他的爱里面分支太多,而桑太太只是其中一条小小的分支。 而已所以卫兰知道了你在他的办公室里面过夜。还以为是桑先生又宠幸你了呢,今天就像疯狗一样冲来了!” “卫兰一直都是这样,那个女明星自杀的事情其实彦坡心里有数和卫兰有关系的,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冷战,卫兰就有些受不了。” “她有什么受不了的,那事情本来就是她做的。桑先生明明知道是卫兰干的,但是却任由卫兰把黑锅扣在您的头上!” “不要大声嚷嚷,你头上的伤口还冒着血珠呢!我看看深不深,要不要去医院里缝针。” 我知道桑太太在打岔,我拉住桑太太的手:“阿姨,你全心全意的爱桑先生,难道你不希望得到一份全心全意的爱给自己吗?” “孩子。”她柔柔的喊我,一声孩子足以让我的心碎:“我当时选的就是那么一个人,他好或不好,全心全意的爱我或不是,我爱的都是他那个人,我不能选也选不了。” 我牙齿咬得咕咕响,有一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憋在心里面,几次我都想张嘴,可是看桑太太满脸倦容的样子又不忍心开口。 这句话我一定要说,但不是现在。 第188章 请你去看看桑太太 我在桑太太这里呆了一会儿,又安慰了一下老太太,和桑太太告辞了,临走之前桑太太嘱咐我不要跟桑旗说,我答应了。 我可以不跟桑旗说,但是有一个人我一定要去找。 我去了大禹集团的总公司,直接去找桑先生。 楼下保安把我给拦住了不让我进去,我说我是桑先生孙子的妈,保安狐疑地看着我。 我翻出当时婚礼的时候和桑先生合影的一张照片给保安看,保安将信将疑。 我冲他瞪眼,他还是放我进去了, 见桑先生真不容易,层层关卡,到了他办公室的门口秘书拦住了我,问我是谁。 我一路上跟人解释已经口干舌燥,并且耐心也全部用光了,我推开他直接推门进去。 桑先生正在和他公司的高层开小会,抬头瞧见我眉头紧紧的攒起来,他的两个儿子长得都很像他,皱眉头的时候眉心都拧成一个小团。 桑先生当然认识我,秘书秘红耳赤地在后面解释:“桑先生,我想拦她,但是这位小姐她不听,硬是…” 桑先生向他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秘书和其他的高层都出去了,我走到他的桌前,他合上面前的文件抬头看我:“你找我什么事?” “卫兰今天跑到桑旗的外婆家找阿姨的麻烦,阿姨受伤了。” 他抬头看我一眼就将头低下去继续看自己面前的文件:“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这算什么?我才说了一句话就赶我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桑先生,因为上次你生病了,阿姨留在你的办公室里照顾你,卫兰就醋意大发去找阿姨的麻烦,阿姨毕竟是跟你一起生活了20多年…”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桑先生便不耐烦的打断了我:“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说这些话你?已经跟我的大儿子离婚了,还挑唆我的小儿子离开桑家,现在还要把手伸到我的家事上来吗?” 桑先生很不爽我我知道,但是我也同样不爽他。 “桑先生,一码归一码,我和桑时西的事情放到一边说,现在我要说的是陪伴了你20多年耗尽了自己青春的琴晴!你一次一次的任由卫兰欺负她,我想问你把她摆在哪一个地方?” “是琴晴让你来的?” “不是,你知道桑太太的为人,她是不会教唆我干这样的事情的。” “她原来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但是自从你嫁进桑家之后她也变得疯狂了。” 桑先生冷笑,如果这些话给桑太太听到她该多伤心。 不,就应该给她听到,让她对桑先生彻底死心! 我把手塞进口袋里,然后摸到手机上的录音键打开。 “桑先生,现在阿姨受伤了你至少应该去看一看她吧!” “我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我年轻力壮当然不会有事,可是阿姨她比我年纪大,身体也弱,她被卫兰的几个保镖拳打脚踢,你就这么纵容下去吗?” 桑先生忽然拍了桌子,非常恼火的样子,按了桌上的内线电话:“张秘书,叫保安来,把这个人从我的办公室里赶出去!” 他不想跟我说话还让保安把我赶走,就是说他根本不肯面对桑太太的事情,也不关心卫兰把桑太太怎么样了。 他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我实在是气的不行,他拍桌子我拍的声音比他还大。 “你明知道那个女明星的自杀跟桑太太没关系,是卫兰做的,你却把这个锅给她背!” 桑先生脸色铁青眼神凶狠而凌厉的盯着我,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他给吓住,但是我不会。 现在此刻他手边就有一个烟灰缸,就算他现在拿起那个烟灰缸来砸我,我也无所谓。 反正我脑袋上已经有个伤了,不在乎再加一条。 桑先生没有回答我,而他的秘书已经带着保安冲进来了,一人拉着我的一条胳膊就把我拽到门口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能跟桑先生吵,面子要给他留的,不然的话他会把这都算到桑太太的头上。 我深吸一口气挣开保安的手,心平气和的对桑先生说:“希望我今天没有打扰到您,也希望您把我刚才说的话听进去了,去看一看她,她就会倍受安慰。” 桑先生很不耐烦地冲保安挥挥手:“把她给弄走!” 我就被拽除了桑先生的办公室,然后又丢进了电梯里,最后扔出了大禹集团总部的大门。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站稳了才顾得上喘匀气。 桑先生的态度我差不多能够猜到,但是还是气得很厉害,我希望桑先生只是对我态度恶劣,事后还是会去看一看桑太太的。 我在大街上轧马路,正在寻思这个点儿我还要不要回桑旗的公司,可是我脑袋上有伤该怎么跟他解释? 又不能说被卫兰打,正在琢磨呢谷雨给我打电话,问我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公司。 我说我在外面浪,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想了想:“我晚上请你吃自助餐,你早点溜出来。”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自助餐?”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吃拉倒,我挂了。” “啊,吃吃吃,你现在在哪里,我等会就过来找你。” 我看了看我所在的位置,然后告诉她地址,就在路边找了一个露天的咖啡座点了一杯咖啡,坐下来慢慢地喝着。 半个小时之后谷雨就赶来了,她眼尖的很,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脑袋上的伤口,连声怪叫:“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打架了?” “是啊!”我挡开她要摸我伤口的手:“你的手脏不脏啊,小心有细菌。” “你干嘛去了呀?干嘛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 “你别问了。” “那桑旗知道了没。”谷雨眼睛珠子转了转:“哦,我知道了,你现在不回公司是因为怕桑旗看到你脑袋上的伤对不对?” 平时也没见她这么聪明,这个时候脑子还挺灵光的。 我继续喝咖啡懒得理她,谷雨就装模作样的掏电话:“你如果不告诉我是怎么弄的,我就告诉桑旗你信不信?” “我弄死你。”我用眼睛白瞪她,她抢过我手里的咖啡就喝:“你不说,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会告状,你信不信?” 我还真信,什么事都瞒不住谷雨,因为架不住她跟我死缠烂打。 “烦死了,好了,我说,是卫兰的保镖打的。” 第189章 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架不住谷雨跟我磨,我也急需要倾诉一下我内心的郁闷,所以我就把事情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包括刚才我被桑先生赶出来的事情也说了。 谷雨听得摩拳擦掌,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没想到那个桑先生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桑太太真是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嫁了这么一个人。哦,不对,都不算嫁,桑太太现在还算未婚吧!“ “应该是吧!”我琢磨,不由自主地就被谷雨给带跑偏了。 我瞪她一眼:“你知道了就行了,这事情不许跟桑旗说,你要胆敢透露一个字,只要桑旗知道了不管是不是你透露的,我一定会弄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告诉桑旗又怎么样,他也不能亲自去把卫兰打一顿。再说他也左右不了他爸的想法。我看桑时西就是遗传桑先生的冷血,桑旗就遗传了桑太太。” 反正谷雨看桑旗怎么都是一朵花,我跟她把咖啡喝完了就去吃自助餐,吃的肚子溜圆扶墙进扶墙出,实在是吃不动了才从餐厅走出来。 看看时间九点多,桑旗给我打电话问我去哪儿了,我胡编了一个理由,说谷雨以前有个暗恋对象明天要结婚,她今天比较伤心我陪她在外面醉生梦死。 桑旗笑说让我们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他给我足够的自由,从来都不会管头管脚。 桑旗是一个百分之百爱人,所以我也要做到最好。 答应了桑太太不告诉桑旗的我就一定不会说,但是我额头的伤又太明显了,我打算趁桑旗睡着了再回家。 我跟谷雨去看电影,看的是一部喜剧片。 谷雨的笑点太低,她笑的把自己怀里抱着的一桶爆米花都洒的差不多了又来吃我的。 看完电影我们又去撸串,看看时间11点多了,我让谷雨打电话回去问小锦打探一下桑旗睡觉了没有,谷雨打电话回去小锦说桑旗晚上9点多就回房间了,不知道有没有睡,房间的灯是关的。 我寻思着应该快睡了,谷雨打一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反正我熬不住了,我要回去睡觉。” 她晚上吃了我这么多,多陪我一会都不行,没有义气。 我们回到桑旗的别墅的时候已经12点了,家里面静悄悄的。 我和谷雨在走廊里分手,然后我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进去。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看来桑旗应该是睡了。 于是我就溜进洗手间,把门关上,很小声地刷牙洗澡,折腾完出来正打算摸黑去梳妆台前擦头发,突然房内灯光大亮,桑旗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回来了?” 听声音很清醒,他还没睡。 我立刻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关掉灯。 他说:“干嘛要关灯?” “太刺眼了,还是关灯比较好,影响你的休息是不是?我多贴心。” 我溜到梳妆台去擦头发,他开了床头柜上的小灯,淡淡的粉色笼罩在他的脸上。 我只瞅了一眼就扭过头去,生怕他看到我额头上的伤。 既然他醒着,那我就吹头发,把头发都吹干了,他还靠在床上。 我在那磨磨蹭蹭的不肯过去,桑旗终于开口了:“你打算在那里坐一夜?” “呃,我今天有点累,晚上不能服侍你了!”我嬉皮笑脸的。 他也笑了:“谁让你服侍了,已经很晚了,赶紧过来睡觉。” 他拍拍他身边的床,我得过去了,不能真的坐在梳妆台前一个晚上吧! 我把头发弄乱,没有刘海也创造出刘海挡住额头上的伤,然后一步三挪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钻进去了。 然后背对着他脸朝着墙壁,我感觉到他也躺下来,手臂环住了我的腰。 他喜欢把脸放在我的后背上,但我的后背有伤,他的脸一靠上去就钻心的痛。 我忍不住吸了口气,他立刻察觉到了:“怎么了?” “没有,有点痒。” “痒是这个反应?”他立刻拧亮灯,然后掀开被子就撸起我的睡衣:“你的后背怎么了?” 完了,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暴露了,白白的在外面混了一个晚上。 我后背疼的厉害,弓着身子不说话,他立刻扳着我的肩膀把我翻过来。 我和他四目相接,心虚的紧,只能讪笑着想混过去。 “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陪谷雨呀!” “你上午11点钟就出去了,可是谷雨是四点钟才从公司离开,你怎么陪她的?” “呃…”我躺在他的臂弯里哑口无言,他忽然盯着我的额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撩开我额头上的头发,顿时他的眉心就皱成了一个小疙瘩。 “到底怎么弄的?怎么出去了一个下午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摔的。”我只能信口胡说。 “你觉得我会信?”桑旗此刻的表情已经是很不爽了,我还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浓浓的心疼。 被人心疼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虽然他此刻很凶,但是被人重视被人牵挂的幸福感却占满了我的胸口。 我谄媚着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想送上我的吻试图混过去,但是他脖子向后仰跟我保持距离:“你已经伤成这样了就消停一点。” “是啊,那我好困,我睡了…” “你不说你是怎么弄的,你以为今天晚上我会让你睡觉?”他不依不饶,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然后在房间里找到了药箱。 “不用了,我上过药了。” “是吗,在哪上的?” 我如果反应稍微迟钝一点就差点说了实话,关键时刻我反应过来没说,他没抓住我的话我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在一个诊所,里面的医生帮我上的。” “你真是满口胡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他放缓和了语气,仔细的观察我额头上的伤口:“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吃海鲜了?” “当然了,吃自助餐当然要吃海鲜才划算,知道吗,我和谷雨今天晚上抢了整整一只大龙虾,累死我们了。” “你额头上有伤口还吃,海鲜发炎的。” 他从药箱里翻出消炎药:“你晚上喝酒了没?”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 “张嘴!” 我老老实实地张嘴,他把药丸丢进我的嘴里,然后递给我一杯温水。 我咕嘟咕嘟喝下去:“你看我对你多信任,你就是给我老鼠药吃我也心甘情愿。” “你少废话,别指望这样就能混过去。” 第190章 鉴定报告出来了 他把我的额头上重新消毒上药,然后又把我给翻过来,在我后背涂上药油帮我按摩。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柔,但是按摩还是痛死人,我惨叫连连,还没叫几声就听见谷雨在隔壁敲墙壁。 她敲个鬼,她以为我们在干嘛呀! 到后来我也习惯了,居然还觉得很舒服,他按的我差点都要睡着了。 桑旗的声音特别恍惚的在我的脑袋顶上飘浮,他说:“你的这点小秘密经不住猜,我稍微猜一猜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我急忙睁开眼回头对他说:“大哥,你千万别猜,把你的聪明才智藏起来好吗?” “这是最后一次。”他对我说:“下次我再看到你弄的破破烂烂的回来,绝对不可以。” 桑旗的意思是不继续追问我了,我松了口气趴在枕头上面,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他给我留了字条,龙飞凤舞的,但我人是能辨认出来。 “身上挂彩了,这几天就不要去公司,别吃牛羊肉辛辣食物,别吃海鲜。” “啰里啰嗦…“我看完了把纸条放进抽屉里,嘴上是那么说,但是我心里乐开了花。 桑旗不是这么磨磨唧唧的人,但是他对我就特别的啰嗦。 既然他不让我去公司,那我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 下午我给桑太太打个电话,问她的伤有没有好一些,她说没什么大碍,还说桑旗中午去看了她们,还陪他们一起吃了个午饭。 我一惊急忙问桑太太:“他没说什么吧?” 桑太太说:“没有,桑旗什么都没说。” 我想他是已经知道了,要不然的话不可能自己去看桑太太而不跟我说的。 什么事都瞒不住他,我叹了口气:“阿姨,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桑太太说:“夏至,你好好休息。” 挂了和桑太太的电话,其实我很想问她桑先生有没有过去看她,但想想今天才过了一天,桑先生有意向去看桑太太也不会这么快,我想着过几天再问。 呆在家里的日子过得比较浑噩,吃吃喝喝睡睡一天也就过去了,每次看到谷雨从桑旗的车里出来,手里夹着公文包人模狗样的女强人似的,我就想啐她一脸花。 装什么装,我还不知道上班的时候就偷偷摸摸的打游戏,而且是最低级的那一种消消乐,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晚上吃完晚餐,桑旗喊我去小区里面转转,我还没答应呢谷雨就立刻站起来:“我也去。” 我瞪她一眼:“滚一边去,怎么哪都有你?” 我和桑旗手牵手的出去散步,我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跟我说,不然的话不会把我给拉出来。 围着小区中心的湖泊走了一圈,他不说话我也不说,我等他先开口。 在走第三圈的时候,我都累的不行了,桑旗终于开口了:“桑时西和孩子的dna检测报告今天出来了。” 我身体僵住,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我紧张的手指甲都陷进了他胳膊的皮肤里面。 “你什么时候拿到了他们的化验样本我都不知道。” “拿到之后就直接去检验了,省得让你这段时间都牵肠挂肚的。”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早告诉我的话我肯定一天问他八遍。 “结果是什么?”尽管我心里面认定我的孩子跟桑时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是很紧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因为自从知道我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我的心情特别的愉悦,我的小腿肚子直抽抽。 “你不要卖关子了好不好?” 他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个里面有电子报告,你先看着,纸质报告还没有去拿。” “我不看,你直接告诉我结果,里面那些表格和图形我都看不懂。” 我一向性子急,他是知道的。 桑旗站在一棵柳树下面,下垂的柳叶垂到了他的头顶上,看上去好像是他头发里面有颗种子发了芽眼。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眼睛依然闪亮,我的心紧张得怦怦跳。 他扶着我的肩膀,我看着他好看唇形的嘴巴,如果换做是谷雨卖关子,我早就一脚踩死她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孩子不是桑时西的?” “你别废话,快点告诉我结果。” “嗯。”他轻轻摩挲我的肩头:“孩子不是他的。” “真的?”我喜出望外,这时候我才敢打开他的手机看电子报告。 表格和图形我看不懂,但最后的结案陈词我还是看得懂的。 果然,报告上面的鉴定结果上也是说桑时西和孩子没有亲缘关系。 我兴奋的跳起来欢呼,我的声音穿过湖泊到达了岸的那一边,然后又传来了回声。 ”啊!” 像乌鸦叫一般,但是我却兴奋到了极点。 “不是他的,不是他的,果然跟他没有关系!”我跳起来拍桑旗的肩膀:“我跟桑时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好的好消息。” 他静静地看着我围着湖边跑,也一路小跑的陪着我。 等我撒够了欢用光了身上的力气,停下来像狗一样用嘴呼吸,他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圈进他的怀里:“兴奋够了?” “没够。” 我仰头看他的脸,他的表情没我这么开心,但是很平静。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在困惑我孩子既然不是桑时西的,也不是他的那究竟是谁的? “你介不介意可能以后我要跟一个是你亲生的孩子一起生活?” “那他是不是你的孩子?”他反问我。 “当然是呀。” “那也是我的。”他抱着我把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肩膀上,他的长手臂紧紧的圈着我,我正好可以趴在他的身上好好地休息。 兴奋的劲过了,竟然觉得浑身酥软,我的目光穿透迷蒙的空气,看到对岸隐隐的灯光,觉得无与伦比的踏实。 我知道他不介意,所以我感激。 我也紧紧的抱住他,他轻拍我的后背,让我逐渐的平静下来:“夏至。”他在我的耳边说:“之前他是桑时西的孩子我都不介意。现在不论他是谁的,以后都是我的孩子。” 我心里想,也许没准是桑旗的呢! 但是我没说,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想,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但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有了这个证据,我要孩子可能性就比之前大了很多。 我现在已经能够设想以后我的生活,就是和孩子还有桑旗,还有很多人一起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第191章 谈崩了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医院拿了dna检测的纸质报告,有了这张王牌我能够和桑时西摊牌了。 于是我去找桑时西跟他摊牌,不出乎意料的董秘书把我拦在他的办公室外面。 那张胖脸上挤出的每一条腿褶皱里都藏着对我的不屑和厌恶。 他讨厌我我更讨厌他,每次看到他那张胖脸就恨不得一脚踩成一块蛋饼。 “我要见桑时西。”我对那张胖脸说。 “桑先生现在没空。”董秘书跟我说话的时候鼻孔朝天,我如果此刻手里有水泥的话一定会给他把鼻孔给堵上。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拨开他就推桑时西办公室的门,董秘书用他的胖身体挡住我。 他没想到我会硬闯,有些慌:“你再这样的话我叫保安了。” “你少来这一套。”我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去,别看董秘书膘肥体壮,但他就是虚胖,没劲。 我用力一点就把他推到一边去了,然后我就推开了桑时西办公室的门,明明是大白天。他办公室却黑漆漆的,身后的落地窗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桌子上还开着一盏小灯。 桑时西的脸就隐在这昏暗的灯光中,我只看到他鹰般的眼神向我这边照过来。 他抬头看到我略有些意外,我关上门反锁上,然后走到他的面前。 他蹙眉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怎么还是跟土匪一样,这么多天了桑旗也没有把你教好?” 他一开口就是浓浓的讽刺,我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翘起来二郎腿跟他直抒胸臆:“我要我儿子。”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说什么?” “我要我儿子!”他装耳聋,我就大声的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他看着我良久,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你跟谁学会了出尔反尔?桑旗?” 我就知道他说来说去会把话题绕到桑旗的身上:“我没觉得我出尔反尔。” 他低下头不再看我,而是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你忘了你签了离婚协议书了?那上面最后一句话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而且历历在目。但是我签的是我再也不见你桑时西的儿子,可是他不是你的。” 桑时西正握着他的钢笔正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着,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没由来的抖了一下,然后顿住了。 我探过头去看了一眼,笔尖的墨水在纸上凝结成一个小团。 他放下笔,将手里的文件也放在桌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隔着眼镜片我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现在他摘下眼镜裸眼对着我,我仍然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他靠在椅背里,一只手转着另一只手的无名指上面戴着的结婚戒指,我发现那是我跟他结婚的时候的,戒指他一直没有摘下来。 我的那枚老早就还给他了,好像扔在房间的梳妆台里,反正结过婚之后我就从来没有戴过。 他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我恨死他这幅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表情了。 我每次和桑时西对峙我都没办法赢他的主要原因。就是他这个人太沉,我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跟我比耐心是吗?时间我有的是,但是绝对不会跟他耗。 我从包里拿出dna检测报告,摔到他的面前去给他看。 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连翻开都没有就淡淡地跟我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做的这个检测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夏至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法盲了?” 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冷静了,我以为他至少会震惊一下,桑时西这个人装大尾巴鹰真是装得特别成功。 真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跟我谈了,我也没指望今天能跟他谈出个名堂来把孩子交给我。 他处心积虑策划了这一切之后,怎么可以把可能把孩子轻易的还给我? 我翻开报告的最后一条结论对他说:“桑时西。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到底设计那我跟什么人生下的孩子?是不是桑旗,是不是?” 他慢条斯理地挑起眼皮来看着我:“我知道你很希望是他。” 我紧盯着他的嘴,他却淡淡地笑了笑,很是从容:“夏至,真相早就摆在你的眼前了,你却不死心的一遍一遍寻找,到最后失望的是你自己。” 他按响了桌上的内线电话:“叫保安来请她出去。” 桑时西和他爸真是如出一辙,无话可说谈不拢的时候就会让保安赶我。 我指指大门口:“你的门已经被反锁了,除非你让保安过来撬门,你一定要玩这么大吗?” “你都想抢我的孩子了,难道不玩的大一点?” 此时响起敲门声,桑时西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打开了门,董秘书带着保安冲进来,活像影视剧里面的狗头师爷。 我自然是被保镖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站在公司大门口,桑旗的电话打过来,他问我:“你在哪里?” “我在桑时西公司的门口。” “你跟他摊牌了?” “是。” 桑旗在电话里顿了一下:“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冲动。” 现在想想我的确是冲动了一点,跟他完全没有谈出名堂来而且还打草惊蛇了。 我叹了口气,但桑旗没有骂我,只是说:“我现在在律师楼,跟律师谈你和桑时西的这个案子。打算尽快就向法院起诉。” “真的吗?”这事情马上就要走流程了,我既紧张又激动。 “那律师有没有说我赢的层面大不大?” “如果法庭强,制做亲子鉴定的话那赢的层面自然是大的但是法庭没有这种权利,桑时西可以选择不做。” “他一定不会同意做的。”我有点灰心。 “事在人为,我会试着私下里跟桑时西谈,或许我跟他谈比你跟他谈更有用。” “桑旗你为了我的孩子尽心尽力,我无以为报只能肉偿了。” 此刻我的情绪有些压抑,所以必须说点笑话来调整一下。 桑旗在电话里轻笑:“你在哪里说这些话?” “大马路上呀!” “快点回来吧,你不要脸我还要。” 第192章 偶遇卫兰 我和桑旗真的把桑时西告上了法庭,关于争夺孩子抚养权的问题,这边刚刚立案那边媒体就大肆报道,我顿时成了一个名人。 因为我的大头照和桑时西和桑旗的并列放在一起,我在中间他们在两边,三角剧情十分狗血,而媒体又描述得入木三分,我自己看了都信了。 我和他们的事情谷雨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但还是每天都追我的新闻就像是追电视剧一样,还要拿来跟我探讨。 我的事情闹得这么纷纷扬扬的,远在隔壁城市的我妈他们肯定也知道了。 我后来和桑时西离婚又和桑旗在一起这一些我都没跟我妈说,她也没问过我。 每次打电话都是话一下家常,我知道我的这些生活在她的眼里是陌生的,但她又不想过多的干涉我。 所以当我大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妈已经知道了这些事。 果不其然,我刚接通电话,大姨就在电话中连珠炮的跟我喊:“小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一天天闹的是哪一出?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孩子,你咋的又离婚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妈快要被你给气死了!” “大姨,你一下子问这么多,你让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我气定神闲。 “小至,你不能不在我们身边就在锦城胡作非为,你知道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声啊”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在锦城都离了两次婚了,你说你搞什么?” 大姨的儿子我表哥我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她教训不了他就在这里教训我。 但好歹是长辈,我只能低头听着安心受教,等她说完了我才说:“大姨,媒体上的事情大多数都是胡编乱造的。” “难道你没离婚,你没生孩子?” “孩子是肯定生了呀,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大肚子的样子。大姨就这样吧,我过段时间回去看你们!” 然后我就把电话给挂了,没想到我做记者没出名,但是因为这种事情却出了名儿了。 我和桑时西的这个案子打的特别艰难,他自然是不肯做dna检测,我也暂时没办法。 但是我们私自验的他和孩子的dna检测报告,听律师说到了特定的时机可以作为证据呈上法庭的,但是现在还没到时间。 我成了名人,上哪都不方便,去超市溜达一圈都能被人给认出来,但我这种出名又不是像明星那种受到万人景仰,尽是人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 脊梁骨被戳多了我也就习惯了,谷雨总说我的脸比城墙拐弯还要厚些。 现在出去逛街都要戴墨镜和帽子,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给认出来,现在有的人真的是很无聊,围着我就嘀嘀咕咕,我的事情关他们什么事? 在家里呆的太郁闷,公司里也有人在我背后议论我,所以我就拉谷雨出来胡吃海塞放松。 吃饭看电影也就罢了,她非要附庸风雅去看什么歌剧,在这一点上我承认谷雨比我有文艺细胞。 进了歌剧院我就躺在那里睡觉,谷雨不停的用胳膊肘撞我,撞的我十分暴躁。 “干嘛?我又看不懂,你看你的就好了。” 她还是用胳膊肘撞我:“你看,你看,坐在我们前排的那个女人是谁?” “我管她是谁?”我困的要死,提不起兴趣。 谷雨就用力掐我,掐得我魂飞魄散,只好勉强睁开眼睛往前方看了一眼。 顺着她的手指只看到了一个后脑勺:“你觉得我靠那个后脑勺就能认出来那个人是谁?” “刚才她转过头来了,她是卫兰呀!” “卫兰?她居然有这个闲情逸致过来看歌剧?“ “你看他身边的那个人了没有?” “什么呀,还是一个后脑勺。” “刚才卫兰把脑袋移到他的肩膀上来着,这事情不同寻常。”谷雨兴奋得浑身发抖,我就知道她的正业是八卦,遇到这种事情比谁都兴奋。 不过我也很好奇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卫兰,而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从后脑勺看挺年轻的,所以我和谷雨的整个注意力都不再看歌剧上了,眼睛只盯着未来卫兰,眼睛看得都酸痛了她都没有转过身来。 直到最后散场了之后,我把墨镜丢给谷雨然后戴上鸭舌帽,缩在椅子里面等到前方的那两个人站起来,转身往剧场外面走着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果然是卫兰,穿着一身冰蓝色的礼服很是雍容华贵,而在身边她挎着臂弯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20多岁的一个小鲜肉,五官长得特别周正。 没想到真的是她! 我们躲在人群后面尽量不让卫兰发现我们,还好现在我出去都乔装打扮,不太让人能认得出来。 我们随着人流缓缓地跟在卫兰和那个小鲜肉的身后,忽然谷雨又用她的胳膊肘撞我。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谁了!“ “痛死了!” “你看最近大火的那个网剧了吗?我是校花的亲亲爱人。” “我才不看。” “他就是那个男一号呀!怪不得我说这么眼熟。” 本来我还在想那个小鲜肉是不是卫兰的外甥侄子之类的,但既然是一个小明星,那应该不是。 “难不成…”我和谷雨对视了一眼,忽然彼此都特别的兴奋,感觉像打了鸡血一样。 两人异口同声:“卫兰在外面包小白脸!“ 虽然极小声,但是我们对方都听到了。 我对这个认知感到无比地雀跃,我这段日子就在想该怎么抓住卫兰的小辫子,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误打误撞的就给我给碰上了。 我们随他们一起走出了剧院,然后我们躲在一棵大柱子的后面瞄着他们。 卫兰和那个小鲜肉径直走到了停在路边的车边,然后坐了进去。 事不宜迟,刚好我今天开车来。 我拉谷雨上车在后面一路尾随,谷雨说:“你跟的不要这么紧,小心被她给看出来了。” “不会,现在街上的车这么多。” 我正开着,一扭头看到谷雨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望远镜,我目瞪口呆:“你从哪来的望远镜?” “今天不是看歌剧吗?我怕我们坐在后排看不见,就特意买了一个望远镜。” “你是不是有病?” “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第193章 这是一个大料 一路上谷雨都在大惊小怪,惊呼:“我的天哪尺度这么大!我的天哪,太火爆了!我靠,卫兰简直就是中国版的邓文迪呀!” “你少土了,邓文迪本来就是中国人。” “不是,我是说她泡小鲜肉,给你看!” 她把望远镜递到我的面前,我把她的手给推开:“你有病啊,我在开车怎么看?怎么了呀,大惊小怪的。” 谷雨兴奋得满脸红光:“那个小鲜肉真的是卫兰包的小白脸,刚才我看到他们在车里面打啵来着!” 卫兰的手都伸到小鲜肉的衬衣里面去了,真的是相当的饥渴。 “那你还不快拍照,还傻在这里做什么?” “这么远怎么拍照啊!拍出来也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楚,我们跟着他们。你看他们两个现在在车里面都这么迫不及待,肯定是去开房。” “开房又能怎样,你能冲进去现场直播?” “你少废话,别跟丢了。” 刚才还嫌我开得快,现在又怕我跟丢了。 我的车跟着他们七拐八拐,他们没有去开房而是在一个别墅区的门口稍微停了一下。 我的车停在一边他们的视觉死角处,他们的车停了一下就又开进了别墅区。 像卫兰这种身份的肯定不可能去开房,容易被人给认出来,去别墅是最安全的。 卫兰这么有钱在外面肯定有很多房子,说不定这里就是她为小鲜肉买的。 我也跟着把车开进去,然后找了个车位停下来。 谷雨说:“你停下来干嘛?” “这里面车少,这么跟着不怕被她发现?”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往前面那个方向走,等会儿看他的车停在门口不就知道了?” 等我们找到那栋房子的时候,卫兰和小鲜肉刚从车上下来,估计是刚才又在车上腻歪了一会儿。 我们悄悄躲在一棵大树后,看俩人手牵手走进了一个别墅的花园,过了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 “现在怎么办?”谷雨问我。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又没有拍到什么证据。” “这样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等你个鬼啊!现在明明知道他们两个有事,但是没证据一切都白搭!” 我在大树后面蹲的我脚都麻了,扶着树干我站起来,拉拉谷雨:“走了,回家去!” “现在就回家?”她还依依不舍的。 “你想看的肯定是看不到了。” “那就这么算了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好可惜。” “现在我们知道卫兰和这个小鲜肉有关系,那还不简单?我叫我那个狗仔朋友多盯着他一点不就行了。” 我拉着谷雨往我们的车走,上车就给我那个朋友打电话:“对了,那个小鲜肉叫什么来着?”我问谷雨。 “叫叶梓洲。” “给你爆一个大料,这几天没事就多盯着那个叶梓洲,背后能挖出一条巨鳄。” “你不如明说了,你又想让我干嘛?” “小鲜肉被名女人包这算不算是一个大料?” “你说的那个名女人不会又是桑家的人吧?” 她还真是不笨,我夸她:“你真是冰雪聪明兰质蕙心。” “你可拉倒吧,别在这里跟我灌迷魂汤。谁不知道你现在跟桑家是彻底闹翻,我跟你说我谁都得罪得的起,就是桑家得罪不起。” “有这样的好新闻给你挖你居然不挖?” “你知道我要是放出这样的新闻出去,我以后还能在锦城立足吗?大姐,你饶了我吧!” ”大不了我给你钱。” “呸,你别拿钱侮辱我,老娘的志向可是想做一个好记者的。” “我呸!就你那狗仔能有多少前途?” “夏至,你要跟桑家斗我管不着你,但是你千万别拖我下水,我背后可没有像桑旗那样的人给我撑腰。不过你想要抓他们的把柄,除了我们狗仔还有更专业的。” 我眼珠子转了转:“你是说私家侦探?”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听到,就这样,回见。” 她急急忙忙地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也明白我那个记者朋友顾虑桑家财雄势大,她一个小记者胳膊的确是扭不过大腿。 找私家侦探是好主意,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满世界的去找私家侦探,我以前做记者的时候接触过几个,还好我把他们的名片都保留下来了,然后就一个一个地给他们打电话,最终有一个接了活,告诉我一个礼拜之内给我证据。 有了私家侦探的保证,我整个人处于特别亢奋的状态,坐在我的转椅里面摸着下巴颏,一直转悠。 桑旗到我的办公室来,看到我的样子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向他笑,但是不能告诉他。 我的这些馊主意上桑旗都看不上,我现在才越来越发现他是一个君子,从来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但是有些时候这些手段就是很好用不是吗? 张桑太太上次被卫兰的人给打伤了,我跑去找桑先生,可是几个礼拜过去了桑先生都没有去看过桑太太,所以我对他极度的失望,并且气愤至极。 现在如果让我抓到卫兰的把柄,我一定要好好的让桑先生难堪一次,这算是豪门丑闻了吧! 桑先生出轨顶多说是风流,但卫兰出轨而且还包的是个小鲜肉,这意义就不一样了,就算不能对卫兰怎样,我也能让他们桑家乱一段时间。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勾住桑旗的脖子:“没打什么坏主意,难道我看上去这么不像好人?” 他用手指头点我的鼻子:“我知道你着急想拿孩子的抚养权,但是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 “我不着急,我可沉得住气了。” 他好像并不这么认为:“这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打赢这个官司。” “我也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妈妈总是受委屈。”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他的掌心覆上我的脸颊,似乎有什么想跟我说,但是也没说出口。 只是说:“今天晚上和华生有一个聚会。” “需要我去吗?” “今天晚上桑时西有可能去,所以你还是不要去了。” “哦。”反正我也不想参加那样的聚会:“华生到底打算把他那个生意交给谁呀:又约了你又约了桑时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商人的一个手段而已,让我们有竞争感。但是我还没有想好他的生意我要不要接。” “为什么不接?难道白白便宜了桑时西?怎么也要把它给拿下来。” “可是有风险。” “我认识的桑旗还怕风险呢?再说你的能力我相信。”我趁机拍他马屁,他在我额头上印上一个吻:“下班就早点回家,不要总是在外面混。” “我知道了。” 第194章 夏至,交出照片 一个星期之后,我拿到了私家侦探给我的厚厚的一沓照片,这些人的本事真的是了得,这种照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拍下来的。 卫兰和那个小鲜肉在床上肉搏,简直是18禁少儿不宜,看多了会长针眼的那一种。 我看了一眼就有点面红耳赤,急忙把那些照片塞进信封里。 我很爽快的给了私家侦探一笔很可观的数字,私家侦探也很满意,但末了还是不放心的对我说:“夏至小姐,千万不要把我卖了,如果被桑家的人知道之后,那我在锦城就混不下去了。” “知道,你放心吧!” 私家侦探走了,我怀里揣着这些照片正在寻思下一步应该怎么行动,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一定要部署好了。 桑旗告诉我我和桑时西关于孩子抚养权的案子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律师向法院提出了要将孩子和桑时西的亲子鉴定报告作为证据呈堂,明天就向法院申请。 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如果法院能够把这个作为证据的话,那孩子判给我的可能性就极大了。 我的幸福生活简直就在向我招手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寻思我手里的这些王牌该怎么一张一张地打出去。 而且要打出最好的效果,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放到网上最靠谱,这样也不会扯到我的头上。 我就能明哲保身,搞臭卫兰是第一步。 我特地找了个网吧,不敢用家里的电脑,然后选了几张尺度特别大的放到了网上,接着我就回家等效果。 十分钟之后我打开网页看了,一下简直被吓坏了,点击率蹭蹭的往上涨,这是要全网爆的节奏呀! 很多网友在下面评论,有的人一眼就把卫兰给认出来了,评论区简直要爆炸了,说得超级热闹,我也看得眉飞色舞。 我还算是有良知,虽然我对那个小鲜肉甘心被有钱的富婆包很不屑,但是人家毕竟没有招我惹我,所以我就给小鲜肉的脸上打了马赛克,但卫兰的脸是360度无死角的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卫兰完蛋了,就算是她娘家有多厉害,但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给他戴绿帽子,这个绿帽子戴的简直是翠绿翠绿的。 我觉得今天晚上我睡觉都能笑醒,我晃晃悠悠地回家,还没进家门我的电话就响了,从口袋里掏出来居然是桑时西打来的。 他捡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就令我不得不往那些照片上想。 他是因为照片打给我了吗? 他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不管了,也许不是的,别做贼心虚。 我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喂…” “我在月下,十分钟之后在那里见。” 桑时西打电话永远是这个风格,没有开场白也没有结束语,只是把他要说的给说完。 “我又不是你的秘书,你说什么我都要听?”我从来不甩他那一套,他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想要孩子了?”一句话就点到了我的死穴,没错,桑时西永远都知道怎么能捏住我的命门。 我乖乖地去见他,月下是一个高级会所,不是会员制的进不去。 也许是桑时西事先打过招呼,所以我很顺利地进去,然后服务生带我来到一个房间,桑时西坐在靠窗的沙发边正看着窗外。 他的侧颜和桑旗很像,但是我还是能够一眼就分辨出来他们两个地不同。 我觉得桑时西的五官要显得更加刻薄一些,因为他的嘴唇很薄,从他嘴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寒气森森。 我沉了沉气走进了包厢,他也不回头听脚步声就猜到是我了。 我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他才转过脸来。 他居然在吸烟,手指间夹着一根正袅袅向上盘旋着烟雾的香烟,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很是阴郁。 “叫我来干嘛?” “把你手上掌握的全部照片给交出来。” 这大概是我听过的桑时西跟我说的最森冷的一句话。 要不是我经常跟他打交道,而且特别善于装大尾巴鹰,这一次差点就要暴露了。 我很是镇定地看着他,其实手指却有些稍稍发抖:“你说什么照片我听不懂。” “我知道你找了私家侦探,夏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照片交出来!” “如果你只是来跟我谈这些的话,那我们俩就没什么好谈的,再见!“ 我站起来,他忽然自己伸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差点没把我给拽一跟头。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的眼神,仿佛在他眼睛里面藏了一匹狼,随时都都能窜出来将我撕碎一样。 “夏至,你这个小聪明会毁了桑旗!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如果你继续我行我素的话,我能让桑旗跌到谷底!” 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我跟他冷笑,其实我笑的挺没有底气的,但是输人不输阵,不能被桑时西的三言两语就给吓住了。 他捏着我的手腕,力度都快要把我的细手腕给折断了,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告诉我:“孩子我不可能给你,照片继续必须要交出来,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比如呢?”我的手拼命的在他的手掌心中来挣扎,眼睛却看着桑时西的眼睛。 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恨意,很好,以前只是我恨他现在他也恨我,旗鼓相当才好玩。 我终于费力地从他的手掌心中挣脱出了手腕,已经被他捏得通红。 我另一只手揉着我被捏痛的手腕:“桑时西,如果你今天就是来威胁我的话,那我告诉你你没成功!我夏至想做什么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孩子是我的,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说不给我就不给我?还有,自作孽不可活,一个人做错了事就得为她所做的那些付出代价,任何人都不例外。” 我没说的很明白,但想必桑时西听得懂。 我很高傲地转身,然后走到门口桑时西喊住我:“你以为桑旗真的是你的靠山?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你的软肋,我要想至于他死地是轻而易举的,夏至,这一切就都在你的手里,我今天把你喊出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是跟你谈判。” 去他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要听,少拿这些来吓唬我。 他大晚上的约我见面就是因为他心虚,我回头看着他,笑的比他还要阴森:“那就拭目以待吧!桑董!” 第195章 华生是个骗局 我说完就摔门走了,桑时西的这些话当然威胁不到我,他想让我交出照片那是不可能的。 我回家以后再上网看那些照片已经被删除了。 删了也没用,我每天都去网吧上传两张,每一张都不一样,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绝对精彩。 我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每天都往上传两张,网友的热情高涨持续不减,在我上传了三天之后媒体开始报道了。 虽然没敢直接说照片上的人就是卫兰。但是也映射了桑家。 我不知道桑家乱成了什么样,但是我那个狗仔朋友跟我说有人拍到了卫兰去医院,她的胳膊受伤了。 我想估计是桑先生跟她动手了,以前卫兰怎么闹,弄死他在外面的女人帮他生的孩子,还有弄死那个女明星桑先生都忍了。 但是卫兰却给他戴了这么一顶大绿帽,这下桑先生就忍不住了。 我乐不可支,正抱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沈秘书过来找我。 “桑总让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哦。”我把手机揣进口袋,然后悠哉悠哉地去找桑旗,他招手让我过去。 我还没坐下来呢他就问我:“你又干了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呀!”我睁大眼睛装无辜。 “现在网上传的纷纷扬扬的关于卫兰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装疯卖傻:“不是呀,我还每天追的跟电视剧一样,真好看。” “你呀!”他叹气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来:“你别胡闹行不行?”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骂我,所以我才有恃无恐。 说桑旗把我宠坏了也好,说他太包容我也好,反正我知道他不会骂我。 我笑嘻嘻的:“现在桑家可乱了,你就让他们乱去呗!是卫兰自作孽不可活。” “桑家的水太深,卫兰的娘家势力很大,不是你这样小打小闹的就能摧毁的。你想要孩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现在我们已经占上风了,不可以着急知道吗桑?” 旗跟我轻言细语的时候,我知道他是想试图说服我。 但反正现在事已至此,做也做了,他也拿我没什么办法。 桑旗拿我没辙,我知道他又舍不得训我,所以我搂着他的脖子跟他腻歪了一会儿,他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我还是每天照样上传卫兰的照片,那个私家侦探给了我300多张,照每天两张的速度往上传的话,大半年才能传完。 不着急,一次性弄完就没意思了,就是让人每天都惦记着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我悠哉悠哉的等着我的这些变成原子弹摧毁桑家,每天沉浸在这里面,却没发现公司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了。 先是刘秘书辞职了,然后又是沈秘书辞职了,后来我去人事部打听,公司的一半员工都辞职了。 这几天桑旗很忙,早出晚归的我几乎跟他碰不到面,我就去找谷雨。 谷雨跟他们部门的主管刚开完会出来,一脑门子的官司,把我拖到一边压低声音跟我说:“听说那个华生是个骗子,你知道吗?” “什么骗子?”我愣了一下。 “桑旗将全部身家投进去接了华生的那个大案子,但是华生将那笔钱全部挪走。” 我脑袋嗡了一下:“怎么可能?难道华生那个家族都是假编的吗?” “不是的,家族的确存在,但是华生已经从他的家族脱离出来了,总之他拿走了桑旗和锦城其他好几个大公司的投资款,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这么多钱他怎么拿走的?” “你以为桑旗给他现金,他用麻袋背啊!高科技手段呀!“ 谷雨说的我的心里面乱七八糟,桑旗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公司的人都要走光了。” “你别跟着瞎起哄。” “你想啊,如果公司运营正常的话,走了那么多人桑旗肯定是要让人事部招聘的,但是他付了员工一大笔遣散费之后根本就没有继续招人的打算。” 我心乱如麻,一个人枯坐在桑旗的办公室里,一个下午的时间听谷雨跟我说公司的人又陆陆续续地走了好多,就连桑旗的几个高层全都走光了。 树倒猢狲散,我现在特别后悔,如果我不总是权桑旗拿下华生的那个案子,也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 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路上的车水马龙。 天黑了,霓虹闪烁。 我的脑子里面也电光火石般的冒着火花,怎么想都不对劲。 我打电话给桑旗,他的声音很疲惫,但仍然很温柔:“我今天晚上不回办公室,你别在那里呆着了,赶紧回家。到了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我知道他在忙,因为为了华生那个案子他不仅将全部的身家投进去了,而且在外面还有融资,所以可能现在桑旗已经负债累累了。 我不在乎他有钱没钱,但是我总觉得这次我们是被人坑了。 但是被谁坑了呢? 我脑子很乱想不通,我从桑旗的办公室里出来,然后就在大街上乱晃,从中午到现在我都没有吃饭,肚子早就咕咕叫。 但是饿是生理上的不是心理上的,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这时一辆车在我的身边停下来,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霍佳。 这女的怎么神出鬼没的,我经常能够无端端的遇到她。 我看她一眼就继续快步往前走,她却开着车慢慢悠悠地跟在我的身边。 我走到十字路口就过马路,看她怎么跟过来? 他她却下车走近我:“夏至,听说你的桑旗破产了,你怎么不好好的去安慰他一下?” 我停下来,她鲜红的唇膏在霓虹灯下闪烁着妖冶的颜色。 我很讨厌她的笑容,笑的飞扬跋扈的。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说:“这事儿已经不是秘密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家桑旗亏了多少钱?我想他是一辈子都不能翻身了,怎样,偷听一个人的秘密很爽吧!我让你得到了一个又让你失去了一个,算是公平。” 前面的话我听懂了,后面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我瞪着她那双涂着超长睫毛膏的眼睛,她笑着:“听说夏至一直很聪明啊!怎么这次那么笨呢!” 我闭了闭眼睛,猛然想起来那天我躲进桑时西后备箱里的那个晚上,霍佳对桑时西说的那些话。 后来我还奇怪他们两个私下里见面,为什么霍佳会无端端的提起桑时西不能生育的事情? 第196章 给你做一道选择题 我的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我的掌心中,但是现在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我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在分析这件事情的逻辑性。 我看着霍佳的眼睛:“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躲在车上?” “是啊,女人的鼻子很尖,这是男人没有的技能。桑时西的车上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味道,我是能够闻得出来的。所以,我一上车就知道你躲在后面。” “所以,那些话是你故意说出来给我听的?” “是啊,不让你知道一个惊天的秘密,你又怎么可能相信后面我说华生的那件事?嗯?” 霍佳从包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然后啪嗒一下亮了打火机,本来大街上灯光明亮,火机更是照亮了她眼中的每一处得意。 我明白了,这是霍佳一开始就给我下的套。 “你联合桑时西,让桑旗走进圈套?” “桑旗一个人他肯定是很清醒的,但是有你这个枕边风吹一吹那就不一样了。” 是的,我就是听到霍佳跟桑时西说的语气很想拿到华生的案子,我才想让桑旗拿过来的。 但,这是个套。 霍佳好聪明,一石二鸟。 联合桑时西诓我,但又把桑时西的秘密给抖给了我。 先坑他,再坑我。 我现在要是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显得很傻气了,霍佳恨我不亚于盛嫣嫣和何仙姑。 因为我让桑时西毫不留情面在三天就把她给休了,这个奇耻大辱霍佳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她想尽了办法报复我,所以桑旗就变成了她的猎物,所以我就进了她下的套,稀里糊涂地天天催桑旗去接华生的那个案子。 本来桑旗是不想接的,他跟我说过钱是赚不完的,他不想冒这个险,但我却嘲笑他说他没了以前的狠劲。 我一直以为我挺聪明的,但是现在看我是真的蠢,过于自信。 霍佳笑容恬淡,她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夏至,你知道你这个女人叫什么?你就是标准的红颜祸水,桑旗聪明一世,最差劲的一次就是看上了你。桑时西有没有跟你说过,只要你跟桑旗在一起,你一定是拖垮他的洪水猛兽。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桑时西对一个女人这么大方这么上心过,但是你居然不领他的情,他一定会让你和你的男人都跌入谷底生不如死。” “你们跟华生串通好的。”我咬着牙。 霍佳耸耸肩:“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我们的机会比较好,而我又恰巧比你聪明了一点点。” 她说完了耸耸肩:“你们不是有情饮水饱吗,对于桑旗来说损失点钱并没什么,这一点桑时西心里很清楚,所以下一步就是你了。” 我听不懂霍佳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已经拔脚向她停在路边的车边走过去。 我拽住她的手腕却被她狠狠的给甩开,我一个没站稳倒退了几步还是跌倒在了路边。 霍佳踩着高跟鞋从我面前走过,然后上车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我第一次输的那么彻底,也第一次被人这么耍,我被耍也就算了,但是被我拖下水的却是桑旗。 我害他分文没有还负债累累,我不应该这么大意这么轻敌,我那么拒绝桑时西连100亿都没有要,现在还想要他的孩子,他能轻易的饶过我? 我应该听桑旗的,我不应该每一次都那么胡闹,我觉得我很有小聪明,任何人都耍的团团转,但是这一次被耍的是我。 我呆若木鸡地坐在地上好久,身边的人都绕着我走,他们怕我是碰瓷的。 我坐了好一会儿才扶着路灯的杆子站起来,还没站稳我的电话就响了。 我开始还以为是桑旗打来的,但是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是桑时西。 他一定是在跟我炫耀,我倒要听听他跟我说什么。 我接通了电话,桑时西冷淡而刻薄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不想让桑旗死的更惨的话回到我的身边,做我孩子的妈。” “你做梦。”我咬着牙:“你想得倒美。” “好吧,既然这样替你的儿子和桑旗收尸。”然后他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他一向都是这么干脆利落,这一句话像重锤一样把我的脑袋打得嗡嗡响。 收尸? 他是打算弄死他们吗?难道杀人不犯法吗? 我颤抖着手指打回去,他似乎料得到我会打给他,所以接得慢吞吞的,声音也慵懒悠闲。 “想明白了?” “你觉得你能杀死桑旗吗?”一开口我的嗓子就哑了。 “桑旗不用我亲自动手,他那些债主会把他生吞活剥了的,至于你的儿子嘛,我想也不需要我动手就会让他死得自自然然,你觉得呢?” “你他妈真是没有人性…”我咬着唇才憋出这句话。 他在电话里倒是笑得很开怀:“夏至一报还一报,好运气不可能总是站在你这边,总得让我扳回一局。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胡来,你把我们家弄的鸡犬不宁就想抽身,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现在晚上8点钟,我要在12点钟之前在我的房间的床上看到你,不然的话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桑时西再一次挂了我的电话,我现在只想拎着炸药包去把桑家给炸了,但是我的儿子还在他家,这么变态的事情桑时西绝对能做得出来。 我依着电线杆子身体在不可克制地发抖,我的电话在手里面响,我不用低头看就知道是桑旗打来的,我的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我从小就很会做选择题,知道从众多的答案中选出一个最正确的,但是现在让我选我却根本就选不出来。 选桑旗还是选息事宁人,我真的不会选。 如果是以前他拿儿子来威胁我,我完全可以求助于桑旗,但是现在不同,桑旗被他陷害自身难保,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再给他找难题? 我抖了半天,电话还锲而不舍地响着,我终于接听了电话放在耳边,桑旗的声音特别的恍惚,仿佛是从外太空传来的。 他在电话里对我说:“夏至,你在哪里?” “我在哪儿?”我茫然的地抬头,霓虹刺眼行人匆匆。 我在一个繁华的世界中,但是我此刻的心却是一片荒凉,我嗓子很干我眼睛很涩,心中烧着一团火,我想喊却喊不出来。 此刻我十分十分想见桑旗,想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第197章 离开他吧 “桑旗…”我嗓子全部哑掉,一向伶牙俐齿的我甚至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华生的案子是个骗局,对不起桑旗,我害了你…” “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有输有赢高峰低谷,这都是家常便饭,不关你的事的,夏至。” 他的声音此刻在话筒中异常温柔,我知道他不会怪我。 他曾经跟我说再多的钱也没有我重要,但此刻我宁愿他狠狠地骂我,我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你是不是欠了很多的债?”我声音发抖。 “放心吧,我把公司的资产抵出去可以还清债务。没有钱而已,不是什么人生谷底,夏至如果你不介意陪我走过一段稍微艰苦一点的路的话,那这件事就不是事。” 我当然不介意,我又不是没有过过穷日子,和桑旗在一起吃糠咽菜都是美的。 我刚想跟他表白,这时手机叮了一声,一张图片映入我的眼帘。 图片里是我的儿子,他躺在床上正在熟睡,他的身边放了一支针管,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刚才想对桑旗的话就哽在了喉头里,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模糊地响起:“夏至,你在哪里?你站那里不动,我来找你。” “不。”我舔舔嘴唇,手紧紧握着旁边路灯的杆子:“你别来,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桑时西让我去他家,知道我不会去所以就用孩子来要挟我。 孩子在他手上,我只能任宰割。 现在我求助谁都是没用的,就算是报警我也不能拿桑时西怎样,因为现在孩子的抚养权还是他的,再说我无权无势警察为什么要帮我? 我匆匆挂了电话,脑袋是晕的,眼睛是花的,我脚踩的每一步就都仿佛踩在了棉花胎里。 我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桑家走,路上我打电话给桑旗的合作伙伴南怀瑾,桑旗可能不会跟我说真话,他怕我担心。 我要从南怀瑾的口中得知桑旗公司目前的现状。 南怀瑾的语气不明:“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桑旗?” “我如果能从他嘴里知道答案的话,我就不会来问你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桑旗如果卖掉他所有的房产和公司的地皮,他有可能还上债。但是他就一无所有了,而且华生的这件事情在锦城的影响很大,我想桑旗在锦城很难再重振旗鼓。” 卖掉房产卖掉地皮只要能还债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桑旗不能在锦城立足,我觉得也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带着桑太太一起离开这里。 但是我的孩子在桑时西的手上,怎么办? 我沉默着,南怀瑾在电话里继续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局是谁布的,之前桑旗就对华生的这个案子有很多疑虑不肯接,如果他能坚持下来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很内疚,都是我,都是我不停地游说他让他接了华生的这个案子。 因为我听霍佳说如果这个案子被桑时西抢走的话。那桑时西就会在锦城只手遮天。 我是想让桑旗压过桑时西,是我太贪心,想让我的男人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 但是我知道桑旗他有自己的节奏和部署,是我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陷入这种困境。 “夏至,”南怀瑾喊我的名字。 “嗯。”我努力集中精神:“我在听。” “你从桑家踏出来的第一步,桑时西已经在布这个局,所以你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这件事到这里远远不算完,如果你不回到桑时西的身边他就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现在凭桑旗的能力没有办法和桑时西抗衡,因为桑旗的敌人是整个桑家,卫家还有霍家,你觉得他能抵得过他们吗?” 南怀瑾分析的是没错,但是我听不懂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夏至,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我会对你说,这段时间请你好好的陪在桑旗的身边跟他一起共度难关,你的支持比任何人都重要。但是你和别人不一样,桑时西千方百计的都想要你,只要他没得到你就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离开桑旗?”我打断他的话。 “没办法,我只能说现在的桑旗要不起你,要你的代价太大了。趁他现在还没有万劫不复,我建议你离开他。” 连南怀瑾都这么说,而且我觉得他分析的是对的,要我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之前桑旗为了我放弃了桑家,就等于说和桑家为敌,而现在他又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我无法想象后面桑时西还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我长久的沉默着,手机贴在耳朵边时间长了,觉得耳朵都很疼。 “夏至,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知道如何权衡,你也知道怎样帮桑旗是最明智的。” “你让我现在离开他?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桑旗和别人不同,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而且来自你的背叛会成为激励他的动力,不然的话他沉溺于你的温柔乡之中。这次从美国回来我在桑旗的身上看不到以前的那股野心勃勃的劲了,他为了你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夏至,你和桑旗注定没有办法在一起,所以在这个时候你扶他一把不如你去扎他一刀对你对他都是好事。” 南怀瑾其人看上去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但是他可能从见我的第一眼就把我和桑旗之间的将来现在都看穿了。 桑旗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人作为他的合伙人是有原因的,南怀瑾很厉害,他有一双x光一般的眼睛。 原来的桑旗也有这样的能力,只是南怀瑾说的对,我的存在让桑旗失去了所有的锋芒,他甘心跟我一起做一个普通人。 但是也许有些人就没有办法做普通人,要时时刻刻的弓起背做一头把任何人都当作敌人的狼。 我是一只自以为聪明的狐狸,却不小心的与狼相伴,狼爱上了狐狸,却成为了狼群的敌人。 我一只小小的狐狸就算陪伴在她的身边,我也没办法帮助他和整个狼群为敌。 南怀瑾在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后来我就有些听不清了。 在我的脑袋里面嗡嗡的回响着,我只听到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从这一刻开始,你不要再见他。” 第198章 办法有用就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挂了南怀瑾的电话,他的电话让我更加的迷惘。 桑时西的逼迫南怀瑾的劝告,难道我和桑旗真的不能够在一起吗? 我不记得是谁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我就是桑旗身边的祸水,从第一开始我让桑旗失去桑家的所有的时候,就应该很清楚那只是开头而已,到后面我只会拖累他越来越深。 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等我走的极累极累了停下来,抬头看着眼前,我发现我竟然走到了桑家的大门口。 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我的身体和我的脑没有办法平衡,我的孩子还在里面,桑时西只是要我而已,如果我跟桑旗分开能够还给他的锋芒,他背上原有的翅膀,那我失去了我的爱人也是值得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让桑旗恨我,恨得我咬牙切齿,他才能重新变成一匹狼。 我闭上眼睛,他看着我的温柔眼神就在我的眼前晃,我努力的把它印在我的脑子里。就像一枚印章一样永远的刻在那里,当我想他了就翻出来看一看。 有人跟我说话:“夏小姐,门打开了,你进去吧!” 我睁开眼睛,是门房在跟我说话,一定是桑时西跟他打了招呼看到我就让我进去,他是料准了我会来,因为他攥着我的软肋,真的特别软。 我僵硬地走进去,里面有司机载我到桑家的大门口。 桑家的客厅黑漆漆的,只开着一盏不太亮的灯,没有佣人也没有管家,不知道卫兰和桑先生去哪里了,总之整栋大宅像一座空城一般,寂静的让人心里生畏忌。 桑家大宅我曾经很熟悉,我在这里也住了有好几个月。 我没走电梯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地向上走,活像慢慢步入刑场。 终于我走到了原来我的房间门口,轻轻拧开门锁走进去,房内燃着昏暗的灯光,我走到卧房门口看到孩子正躺在床上。 我急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温温热热的,呼吸匀称,他睡得很香。 我想抱抱他,又怕把他给吵醒了。 桑时西的声音冷不丁在我的身后响起:“我还以为你爱桑旗超过了你自己的孩子,看来你还不算泯灭人性。” 在孩子的身边放一只针管来威胁我的人,现在居然跟我说人性? 不过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他斗嘴,我转过身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像一个死神一样站在我的面前。 桑时西的身高一向都让我有压迫感,其实他跟桑旗比起来,桑旗比他还要高两厘米,但是我在桑旗的面前从来不会给我这种感觉。 他的眼神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上,让我没办法喘息。 “我来了,你想怎样吧?” “从今天起留在我这里,扮演好你母亲和妻子的角色。” “然后呢?” “然后桑旗就能独善其身。” “神经病,你明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我,也不爱你,干嘛把两个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你的人绑在你的身边?你有病!” 我想不出更恶毒的词来骂他,我知道这种话对他来说只是隔靴搔痒。 所以我压根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来什么,他语气轻松:“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桑时西要得到的一定都会得到。” “你用这么卑鄙的方法……” 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方法只是有效没效。不在乎卑鄙或崇高。再说你以为桑旗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崇高的?” “你现在挑拨离间已经晚了,桑时西你把我留在你的身边,以后就会知道是一个祸害,我会搅得你不得安生。” “随便你。”他忽然靠近我,两根手指捻起我的发丝,他的镜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结合唇角的笑意令我觉得他像个变态。 他轻笑:“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我发誓他如果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把他脸上的眼镜给打烂。 事实上我也出手了,可是我的拳头还没有碰到他的脸就被他紧紧的握住了。 他的手指纤长,在我的眼里就像一只磨爪,将我的拳头以及我的人生给牢牢地握住。 我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有这种无法挣脱的感觉。 从一开始我知道桑时西这个人存在之后,我从来没觉得他能把我怎样,我甚至觉得我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间,想跟他结婚就结婚想把他甩了就甩了。 我觉得我聪明至极,但是我错了,桑时西远比我想的更要深不可测,更难以对付。 像我这种三脚猫的伎俩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眼里我的这一切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他要玩就玩大的,直接把桑旗给弄垮,所以他留一个不是他的孩子在他的身边就完全可以拿捏住我。 他叫我往东我就往东,叫我往西我就往西。 我跌坐在床沿上,可能是我的动作幅度大了一些,孩子被惊醒了,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我急忙抱起他,哄了半天都哄不好,因为我没带过孩子,他也不认得我。 他睁开大眼睛惶恐地看了我一眼,哭的更厉害了。 桑时西从我的怀里抱走孩子,在他的怀抱里孩子很快就不哭了。 他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他的笑容我看的明白,那是胜利者的微笑。 是的,他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 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再回到桑旗的身边了,南怀瑾有一句话说对了,我跟桑旗在一起只会拖垮他。 因为只要我在他身边,桑时西就会永不停止对桑旗的攻击。 而霍佳那天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我是桑旗身边的祸水,我会害桑旗万劫不复。 那时候我就把她说的话当放屁,但是她说准了。 我浑身无力,我觉得我要大病一场。 我心里恍恍惚惚的决定了什么,我想我得离开桑旗了。 痛苦是短暂的,我希望他长久得恨我,因为恨能燃烧他原先的丢失掉的斗志,还是以前他那个意气风发的桑旗。 他为我已经抛弃太多了,跟他在一起我只会继续连累他。 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魔力让桑时西一定要留我在他的身边,但是我想最后我也不会让桑时西得逞。 我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到门口,桑时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建议你别去跟他告别,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样的情绪对桑旗是最好的。” 我没想要去找桑旗,我只是想跟桑太太道别。 我想让她和桑旗离开锦城,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 桑旗在别的城市一定可以重振旗鼓,然后他忘了我,找一个不会让他这么倒霉的女人。 “给我车钥匙…”我举起手摊开手掌。 第199章 地狱也不过如此 桑时西扔给我一把车钥匙,我拿了就往外面走,他没有拦我。 因为他已经从我的眼睛里面看出来我的决定,所以他知道我一定会回到他身边来,因为我已经无路可走。 现在不是让我选,现在是给我一条路,不走也得走。 我捏着车钥匙在桑家的车库里面找到了车,然后开出了桑家。 我的电话一直在响,桑旗打了无数个电话找我,我挂断他的电话然后拨给了桑太太。 时间很晚了,我知道我打扰了她休息,但也许此生我们只能见今天最后一面。 我对桑太太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觉得她在我心中是跟我妈同等的地位。 她真心真意的对我好。 桑太太的声音有些朦胧,应该是刚入睡不久。 我跟她说:“阿姨,我马上过来。” 她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劲,立刻说:“我知道阿旗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你不用太担心,夏至,阿旗他能够处理得好的。” 我把他的儿子拖累的这么惨,她还反过来安慰我。 桑太太一直都这么善良,但是这个年头善良的人通常都得不到好报。 而卫兰呢,这么可劲的作,现在还给桑先生戴了这么一顶大绿帽,也没见桑先生对他怎样,反倒是桑太太被赶出桑家。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我开着车在路上疾驰,桑太太在电话里面焦急地叮咛我:“夏至,你是不是在开车?你小心一点不要开的那么快,你别着急,我在路边等你。我电话挂了啊,你慢点开车。” 我在桑太太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挂了电话,夜里人少车子开的飞快,看着窗外急速向后倒退的风景,我的心中充满了快感。 是的,这时候我急需速度与激情带给我的刺激,才会让我此刻极度不平衡的心里舒服一些。 车转过一个弯,我就看到桑太太母亲家的小区了。 我拐弯准备减速,忽然发现刹车没什么用,我惊出一身冷汗,右脚拼命地踩刹车,踩到底了车子还是呼呼地往前跑。 刹车坏了! 为什么刹车会坏? 我的车像炮弹一样向前冲过去,我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这样,忽然我在路边看到了桑太太。 她到马路边来等我,情急之下我的手抖得连方向盘都握不住,我大声的跟桑太太喊:“阿姨,躲开,躲开,阿姨,到花坛上面去!” 可是此时我已经控制不住方向盘和车速,我开着车直愣愣地向桑太太冲过去。 我拼命地踩刹车,冷汗流了一身,我也分不清我的脸上到底是汗还是眼泪,今天这个惊惧的场面我想会留在我的脑海中一辈子都忘不了。 完了,我要撞到桑太太了,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一个人,她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衣服,大而无神的眼睛,以及白得跟鬼一样的尖尖的脸。 盛嫣嫣! 她又从哪里窜出来的? “咣!”“咣!“两声巨响。 我撞到了她们… 然后我的车又狠狠的撞向边上的花坛,最后,猛烈的冲击力弹出了安全气囊,砸在了我的脸上,我晕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有人抬着我的手和脚把我从车里拉出来,我还在车祸现场。 我茫然地四处看,只见花坛的边上有两大摊惊人的血迹,桑太太和盛嫣嫣不见踪影。 我努力抬起头问抬着我的医护人员:“那两个人呢?那两个人呢?” “你醒了…“医护人员说:“你别乱动,我不确定你的肋骨是不是断了。” “你告诉我那两个人呢?” “送去了医院。” “有没有生命危险?当时是死了还是活着?” “一息尚存。” 我软软地瘫倒,他们把我放在担架上,然后将我抬上救护车。 我神志清楚身上也不太痛,我应该没有受伤太严重。 因为桑太太和盛嫣嫣阻挡了我车子的冲击力,而安全气囊又保护了我。 我被送进急诊室,急诊室里面拉着帘子,帘子后面很可能就是桑太太和盛嫣嫣。 我没什么大碍,护士和医生都在为了桑太太和盛嫣嫣奔走。 “血袋…血袋…” “血浆…血浆…” “那个女孩的腿好像是断了,骨头已经碎成了渣渣,怎么办,是截肢还是暂时保留?” “这位太太没有了呼吸,快点,快点过来进行电击!” 医生护士混乱的叫喊声,我闻着刺鼻的血腥味觉得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梦… 我希望我晕过去了,但是我很清醒。 医生检查我说我只是头部受到了一些撞击,软组织有些损伤,然后我坐着轮椅被推出去。 谷雨向我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小疯子,你吓死我了,怎么会出车祸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嗓子是哑的脑子是混乱的,手指是冰凉的。 我前面有一个黑影,我抬起头是桑旗,他满眼的血丝一脸的焦灼。 他蹲下来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别怕,夏至,没事了…” 他还在安慰我,如果他知道我干了什么的话,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安慰我吗? 我发着抖,浑身像筛糠一样抖得停不下来,我哑着嗓子跟谷雨说:“你送我去病房,我只要你一个人…” 然后我就埋着头,我不知道谷雨在跟桑旗说什么。 有人推着我往病房走,然后医生和谷雨扶上床,我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到头顶,谷雨在我的脑袋顶上叨叨。 “你一个晚上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桑旗都快急疯了,他听到了你出车祸的消息之后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害怕的时候。现在桑旗的公司出了事,你能不能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我虽然很不想听谷雨跟我说任何话,但是我也从她的话音里听出来她好像并不知道我开车撞了谁。 我将被子从我的脸上掀开,看着谷雨一字一句地跟她说:“我开车撞了人,我撞伤了桑太太和盛嫣嫣!” 谷雨的脸立刻变得煞白:“你说什么?” “我有可能会把桑太太给撞死,刚才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尖叫,心里的水身体里的水争先恐后地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 我发疯发狂失控地尖叫,我急需要宣泄,我急需要发泄,我恨不得一头撞死的人是我。 我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开车去找桑太太? 我为什么要问桑时西要车,为什么? 我真的是祸水,我是桑旗身边的祸水。 我要拿走他所有的一切… 有一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第200章 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抱住我的人是桑旗,因为他的怀抱很暖,他的气息是我很熟悉的,他的声音又温柔又痛楚地响彻在我的耳边。 “夏至,已经没事了,夏至,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渐渐的我的情绪稳了下来,我的脑子又开始可以正常地思考了。 我蜷缩在他的怀抱里,短短的几分钟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我该对桑旗说什么。 他轻拂着我的后背让我平静下来,但我现在已经非常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静。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和他四目相接,和他眼神碰撞的一霎那我真正的感觉到了心痛是什么滋味。 仿佛有人两只手一手捏着我心脏一端,然后狠狠地拉开,撕裂… 血管断开,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来。 我想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坦然地留在桑旗的身边,我有可能杀了他的妈妈。 桑旗爱上我是他最错误的选择,因为跟盛嫣嫣相比我远远比不过她。 盛嫣嫣从来没有让桑旗这么为她付出过,但是我仗着桑旗对我的爱胡作非为,才会变成今天。 他的眼神粗粝而痛楚地在我的脸上碾压:“夏至,不关你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的车已经拿去检验了,没有刹车的…” 他还在试图安慰我,就算他知道我撞伤了他母亲,他也在安慰我。 我没有办法大口呼吸,只要呼吸我的胸口都在尖锐得痛着。 “桑旗,事到如今我不能不跟你说实话…” “有什么话等你好一点再说。” “我现在很好…”我把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桑旗,你妈妈是我有意撞上去的,是的…” 我说的很平静,就像是一个冷血杀手那样冷静。 刚才我在他的怀抱里迅速地想好了这么一个理由,我知道一开始桑旗会不信,但是我会编一个特别强大的逻辑,让他无法反驳。 他看着我不说一句话,我知道他不信。 所以我就让他慢慢相信,我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讲给他听:“你破产了,没有钱了。而我的孩子在桑时西的那里,所以我除了回到桑时西的身边找不到别的出路。桑时西说为了表示我的忠心,做一点儿什么吧!于是他给了我一把车钥匙,跟我说,夏至你可以找到一个方法让桑旗永远都恨你。所以我就选择了这个。” 我向桑旗眨眨眼:“我开着那辆车,把你妈约出来,让她在路边等着我,然后我就撞上了她。” 我说完了,而桑旗在我的面前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塑,他的眼睛藏在一片毫无波澜的湖底。 “别闹…”他嗓子哑哑的捉住了我的手,我将手再一次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因为我的手在发抖,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惊慌。 “桑旗,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以报警,但是这样我才能换得桑时西对我的重新信任。你曾经是我的靠山,但是你已经倒了!我必须再寻找一座,我只是个女人,你不能怨我,怨只怨你运气不太好。” 他眼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低下去,他的脸色也一寸一寸地白下去。 他的嘴唇已经没有血色,今天他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深色更是更是衬得他的皮肤白的像我今天手指夹上涂的指甲油那样苍白,冰冷,甚至还有一些塑料感。 我深呼吸,现在的我反而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我这辈子说过不少的谎话,我今天的这个谎话是一把双刃剑,刺伤了我也割伤了他。 我这把剑已经深深的捅在了桑旗的心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捅的更深一点。 我不知道此刻他会不会伸出手把我给掐死,但是他没有… 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在他的心里是有这么好吗? 我这么说他都不相信? 我刚想张口要说点什么,谷雨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了。 “桑太太,桑太太…”她上气不接下气:“桑太太不行了…” 桑旗顿了一下然后就迅速地站起来像炮弹一样射出去了,谷雨连滚带爬地过来扶我,我正要下床但是身体却僵住。 我现在去算什么?我在桑旗的面前痛哭流涕算什么? 让他对我刚刚狠一点的心又要软下来? 我抓住床沿不肯动,谷雨不解的看着我:“干嘛,你快一点呀!” “我不去。”我推开她用被子裹住自己。 谷雨站在我的床边瞪着我:“你是不是疯了?刚才医生说桑太太大出血很危险。” “我说了,我不去就是不去!你烦死了!给我滚出去!” 我第一次对谷雨那么凶,她在我的床前立了一会儿就转身摔门出去了。 我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浑身发抖,然后我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跪在地上对着西方狠狠地磕了三个头。 我夏至这一辈子没有求过什么人,现在我想求求老天能不能让桑太太活着,能不能给桑旗留下最后一点点温暖? 我伤他至深,至少把桑太太留下,老天想要什么我用我的余生竭尽全力地偿还。 这三个头把我自己磕的晕头转向,我的手机在床上响,我走过去摸到了手机,接通放在耳边。 是桑时西打来的,我不等他开口说话我就跟他说:“来接我,把我从这里接走…” 他简短地应着就挂了电话,十分钟之后桑时西的保镖就来了,直接把我从床上捞起来,抱着我就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的另一端是谷雨的哭声,我往那边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桑旗的身影。 我只是想最后看他一眼而已,但也不能如愿。 我想我会永远记住桑旗最后看我的眼神,他仍是充满怜惜的。 在这一刻我是矛盾的,我既希望他恨我,因为恨能让人忘了爱,恨会让一个人更果断。 虽然痛苦但不至于纠结,可是我又怕他恨我。 因为我多爱他呀!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是我是发自内心的,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我觉得能为了他好。 希望我没做错吧,但是也不能回头了。 错了就错了吧,只能延续它的错误。 对了呢,如果做对了就算是我在改正我的错误。 我回到了桑家,回到了我曾经熟悉的房间,我儿子就躺在我的身边,小手小脚乱动碰到了我的胳膊。 很奇妙的触感。 我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是从桑时西看上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都是在被他的设计当中。 任人宰割任人摆布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第201章 我是最佳女主角 我像个丧尸一样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天亮了吧! 以前照顾我生活起居的陈姐端着早饭来跟我说吃饭了,我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早晨了。 这个黑夜我是睁着眼睛度过的,一丝睡意都没有。 我睁开眼睛问她:“桑时西呢?” 她说:“少爷在书房。” “让他来。” “是。”她把托盘放在茶几上,然后就出去叫桑时西了。 很快桑时西出现在我的床前,我还没开口他就说:“琴晴没死,还活着。” 我松了一口气,桑时西紧接着又说:“但是她仍然处于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那盛嫣嫣呢?” “断了一条腿,因为没有办法保住,所以截肢了,膝盖以下。” 我闭了闭眼睛,如果没有盛嫣嫣的挡那一下,可能现在桑太太已经被我撞死了。 我睁开眼向桑时西招手:“你来,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他似乎能看的出来我想干什么,站在原处不动:“我不知道那辆车的刹车是坏的,因为我也不知道你要去见琴晴。开车的人是你,我不可能会想让你死。” 他说的逻辑是没问题,可是钥匙是他给我的,车也是他们桑家的,不是他做的又是谁? 他们桑家是有专人定期检查车辆的,他们家那么多车,他别的不给我偏偏给我这一辆? 桑时西转身:“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敢做就敢认。” 我看着他的身影走出房间,月嫂又走进来从我的身边抱走了孩子。 我问她干嘛,她说孩子要喝奶了。 谷雨给我打电话,她打了无数个我终于接了,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恼火:“小疯子,你到底想干嘛?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去投奔桑时西了!你撞伤桑太太只是个意外,桑旗是不会怪你的,你别再发神经了好不好!” “谷雨,”我有气无力的:“我是一个当妈妈的人,我也要为我的孩子考虑。桑旗之前帮我打官司,但是现在他已经负债累累,如果我再留在他的身边法官是不会把孩子判给我的。” “你说什么?”谷雨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小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说的是不是人话?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桑旗不能帮你了,你就要一脚把他踢开吗?” “谷雨,你清醒一点!鸟择良木而栖,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没错,我知道桑旗爱我我也很爱他呀!但是生存是主要的,他现在负债累累,他需要卖掉所有的房产和地产,而且以后都不能在这里立足。他永远斗不过桑家和桑时西的!” “所以他现在已经掉入谷底了,你还要再往他的身上踩一脚吗?” “我哪里是踩他?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离开他,他又不会掉一块肉!” “他会!你在他的心里就是他心尖尖的那一块!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谷雨撕心裂肺的跟我叫。 我没看错她,这妮子三观还是很正的,但是没办法。 我既然扮演了坏女人的角色,就要一路扮演下去,让桑旗恨我吧,恨死我罢了! “谷雨,我老实跟你说,桑太太是我故意撞上去的。我想回到桑时西的身边,他让我表示我的忠心,所以我就开车撞向了桑太太。但是我没想把她给撞的这么严重,可是没想到车子没有刹车,我只是想让桑旗对我死心而已,真的…” 谷雨忽然不说话了,我听得出来话筒里面不止一个人的呼吸声,桑旗也在旁边。 我从床上坐起来很是冷静地说:“桑旗,我知道你。在谷雨用的是免提对不对?” “夏至…”嘶哑的声音响起。 那还是桑旗的声音吗,哑得我几乎辨认不出来了。 “我问你一句话。”他说。 我软软地靠在墙上点着头,虽然我知道他看不见。 “你问…” “你爱过我吗?” “爱过,”我老实回答:“现在也爱,但是没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我以前也爱过何聪,他卖了我之后我就不爱他了。后来我爱上了你,但是你不能保护我和我的孩子。所以我也不能爱你。桑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好难受,这种桥段我只在电视上看过,但是有一天我却要把这种大段的台词从我的嘴巴里面念出来,就像是用刀在剜我的心一样。 我知道一遍两遍的桑旗不会相信,但是我这硬生生的用刀在扎着他的心,久而久之的不信也得信了。 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在。 他的呼吸声我都是那么熟悉,像利剑一样刺进了我的胸膛。 “夏至…”他低低地哼:“我忽然看不透你的心了…” 这是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我就听到了沉闷的脚步声,我知道他离开了谷雨的房间。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我现在的这种状态,大火已经燃尽,烧光了我心里的每个角落。 然后火焰消灭,温度凉下去,没有再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谷雨也一直不说话,我就想挂了电话。 手指刚碰到手机,谷雨就又开口了:“你知道吗小疯子,我看到桑旗的眼泪了。” 我的呼吸一滞,必须要大口的喘气才能勉强喘气。 谷雨突然也哭了,她没心没肺的很少哭泣,我最近看到一次她哭是我刚和桑时西结完婚发烧的时候,她要回去就抱着我大哭。 然后她很久都没有哭过,她哭着对我说:“小疯子,你不要发疯了,你回来吧!收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吧!只要是个意外桑旗不会怪你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他得知你出车祸的时候他那个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是站在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呢!你怎么能忍心伤害他?” “你他妈给我闭嘴!谷雨,你要是我的朋友就别跟我唧唧歪歪!”我咬着牙跟她喊:“现在我跟桑旗已经掰了,你还呆在他的别墅干嘛!要不然你就回去,要不然你就到桑家来!” “夏至,你如果一定要留在桑时西的身边的话,那别怪老子跟你翻脸!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没得做了!” “没得做就没得做!” 我扔了电话,但是手机的质量太好了,摔到地上之后我还能听到谷雨的哭声,她哭的很绝望很惶恐,我知道她是在哭为什么她的朋友跟以前不一样了? 为什么我变成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 为什么我演戏演的这么好,我要不要去角逐一个金马奖给自己? 第202章 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不出自己预料的病倒了,每当我的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我都会生病。 我情绪上的波澜既表现在心理上也表现在生理上。 我缠绵病榻一病就病了一个星期,我只能从桑时西那里得知现在桑太太的情况。 桑太太一直在昏迷,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听说美国有一种新药对桑太太可能会有用,所以他们决定带桑太太去米国治疗,离开锦城。 当然还有盛嫣嫣,听说谷雨也会跟着一起。 桑旗卖掉了所有的房产和地产,还清了债务,南怀瑾帮着他们打理一切,找医生等等。 我觉得我真是眼光不错,交了一个谷雨这样好的朋友,在桑旗最危难的时刻我不能给他任何的安慰,好在有谷雨在她的身边。 干脆以后桑旗就娶了谷雨吧,这个女的义薄云天,还是值得娶回家做老婆的。 还有盛嫣嫣,我把盛嫣嫣放在哪里? 至少人家扑过去帮桑太太挡了一下,要不然的话现在桑太太神仙也救不了。 我每天都是恍恍惚惚的躺着,因为我生病所以月嫂也不把孩子抱到房间里来,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走廊里。 桑旗他们离开锦城的前一个晚上,谷雨给我打来了电话,这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再找我。 我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哑,装作过得风生水起一般接通了电话:“喂。” “夏至,我们要离开锦城了。” “哦。”我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桑旗买了你的机票,跟他是同排,在我的前座,我和南怀瑾坐在一起,你和桑旗坐在一起。明天早上9点钟的飞机,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在跟我商量,我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挣扎。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眼眶里流出来,流进了我的嘴里,我还是张大嘴巴跟她笑:“你神经了吧,我和桑旗早就分了,一个星期之前就分了呀!我跟他早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呀!” “小疯子,不要闹了。这张机票是压垮桑旗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天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对他做的这一切,他每天都在盼着你回去。小疯子,我求求你看在桑旗这么爱你的份上,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难处你说出来都可以解决的。” 他解决不了,不仅因为我的孩子在桑时西的手上,还有只要我在桑旗的身边我就会拖垮他。 南怀瑾跟我说的那句话,我觉得很对。 他说桑旗要不起我,现在我把这句话换了个意思说给谷雨听:“你跟桑旗说,现在的他要不起我,让他别爱我了。他身边有你和盛嫣嫣,选择哪一个都比我强。” “夏至,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对桑旗那是纯粹因为你啊!” “谷雨,我知道你对桑旗一直都很爱慕,我想劝你的是现在桑旗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作为我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你擦亮自己的眼睛。” “擦亮你的鬼!夏至,明天9点钟的飞机,我们还住在原来的别墅里,要不你到别墅里跟我们汇合,要不然你去机场跟我们汇合!” 我挂了电话,反扣在床头柜上,我可以当做我没接过这个电话,但是我的心不可以。 我好难受,我好痛苦,我现在想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飞奔到桑旗的面前。 但是我能吗? 只要我跟桑旗走了,他就永远是桑时西的敌人。 再说我有什么好,我又刁蛮又任性,空有一个好皮囊。 我就是那个万恶之源,我就是那个红颜祸水… 我强撑着下床,在书桌里面翻箱倒柜,我记得在抽屉里面有一把锋利的裁纸刀。 我把裁纸刀拿在手里,然后慢慢地推开,锋利的刀片从刀身里面推出来。 以前我经常嘲笑盛嫣嫣动不动就自杀是最蠢的,现在我觉得我说那句话为迟尚早。 在一个人绝望至极的时候,死就成了唯一的一条出路。 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桑时西会不会善待我的孩子,但是我现在的痛苦已经让我没有办法顾及到那么多了。 我这些天只要一闭眼睛就仿佛能看到桑旗看着我的眼睛,我把他折磨的不轻,但是同时也把自己折磨的不轻。 我的心已经被深深地掏空了,明天早上9点那家银色的飞机不仅带走了我的桑旗也将带走了我这颗永远都会为他嘭嘭而跳的心。 我把刀片放到我的手腕上,然后狠狠地割下去。 割完应该是很痛的,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痛感,因为心里蔓延出来的痛比起手腕上的痛要痛上百倍。 血顿时从我的血管里飙出来,溅了我一身。 大量的失血让我的头很晕,我丢下裁纸刀蹒跚地准备走到床边躺下。 我从梳妆台前看到了我自己穿着白色的睡裙,已经长长到齐肩的头发以及身上溅得斑斑的血迹,真的好可怕。 我如果死了这个屋子就是凶宅,桑时西再也不敢住进来吧! 我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报复他真的是太蠢了。 血流的很快很凶猛,我还没有走到床前就腿软跌倒了在地板上。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桑旗的眼睛,他的眸光永远是藏在浓浓的深情底下。 我特别希望他现在像摸狗一样摸我的脑袋,然后皱着眉头跟我说:“你看,你又胡闹了。” 我叹了口气,套用一句以前琼瑶奶奶喜欢写的一句告白的话,桑旗,我真的是爱惨你了。 我身体的血快要流干了,血管里没有了血,整个人变得很冷,意识模糊。 我疲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一架大飞机载着我和桑旗,还有叽叽喳喳的谷雨呼啸而去。 人没有意识的时候到醒来这段过程像是一瞬间,又像是漫长的过了一辈子。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闻到的是医院里的味道,我没死又活了。 我他妈的怎么就没死呢? 我怎么又活了呢? 我喘了口气然后就去拔我手上的管子,还没有碰到管子我的手就被一个人按住了。 抬头就看到了桑时西幽冷的眸光:“你竟然蠢到自杀,夏至!” 他咬着牙,手背上的青筋凸现:“你简直是蠢到可以,你就这么爱他吗?你连你的孩子都不管了吗?” 第203章 拼死也要离开他 一个人如果爱另外一个人爱到极致,应该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现在我的孩子有人托付,只是我自己的心无处飘荡。 我也不是一定要死,做植物人也是极好的,只要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但是桑时西把我给救活了,他肯定不会让我死。 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把我留在他的身边,我如果死了他不是亏了。 桑时西找了好几个人看着我,还让护士用绳子把我绑在床上。 我动弹不了像个尸体一样躺在床上,只能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的手机也被没收了,我不知道今时今夕是何年。 后来我在墙上的挂钟下面看到有一行小字,是日历,都快看成斗鸡眼了才辨认出原来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桑旗和谷雨他们早就飞往米国。 我记得有一首的歌词里面唱我的心空如大海,我一度觉得那句歌词傻的可笑,大海怎么会空大海的肚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生猛海鲜,多想想就流口水。 但是忽然现在觉得特别贴切,我的胸膛处空落落的,空的我自己都害怕。 我现在想死都死不了,桑时西不但找人把我看着,他自己每天都会过来,坐在我的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通常都不说话,像一尊雕像一样。有时候夜里睡醒睁开眼睛看到他,在某一个瞬间我会以为是桑旗来了。 后来定睛一看就看出来他并不是桑旗,他跟桑旗毕竟有着千差万别。 他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跟他说话,我不吃东西身上就插满了管子,鼻饲管尿管,我吃喝拉撒全都在床上度过。 我都是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有一天我听到医生跟桑时西说:“她这样不是个办法呀!长时间躺在床上不进食的话,肌肉会萎缩,对肾脏功能也不好,躺久了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医生讲的不对,我现在还远远达不到活死人的标准。 活死人是没有思想,我现在只是身体动弹不了罢了,如果哪天我真的变成了活死人了那我真的要偷乐了。 也许是平时脑子就太活泛,现在就想的更多,桑旗每时每刻都出现在我的大脑中,我就连喘气的时候都能想到他。 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忽然听到了我妈妈和我爸爸的说话声,我急忙睁开眼睛看到他们两个站在我的床头,我妈正在抹眼泪。 我咬牙切齿,桑时西居然把我爸妈给弄来了。他是想让我爸妈劝我。 父母高堂在上,我怎敢一心求死? 我当然没打算再死了,但是我要摆脱桑时西。 所以我妈在医院的这几天内,我还是一言不发一口饭不吃,任凭我妈怎么哭怎么跟我说话怎么哀求我,我都无动于衷。 我等着桑时西扛不住的一天,虽然我知道他心狠的不同于常人,当然但是他要我一个活死人又有何用? 终于有一天桑时西肯跟我谈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应该是刚刚从会议上过来,浑身散发着冷峻的不近人情的味道。 “夏至…” 这是我闹绝食以来他第一次跟我说话,我闭着眼睛没看他,他知道我在听。 “你想要什么你直说吧,除了桑旗都可以选。” 桑旗我已经不敢奢望了,我已经失去他了。 我想了想睁开眼睛,看着他那双鹰般的眼睛:“远离你,带走孩子。” 他的唇角动了动,然后居然低低地笑了:“就这么讨厌我吗?用绝食来抗拒我?孩子和远离我两者只能选一,你别触碰到我的底线,不然的话你就是天天躺在床上是一个活死人,我桑时西就这么养着你。” 他还真是恶趣味,一个躺在床上的女人有什么好要的,难道当标本看? 他还真是变态。 我也知道孩子我带不走,所以我退而e求其次。 因为我实在不想天天见到他,我又吐出两个字:“前者。” 良久,我都快睡着了,他终于开口:“好。” 他只给了我一个字就起身走出了病房,过了没一会儿看着我的特别护士也都陆续地走出了病房,最后有人给我解开了身上绑着的绳子,房间里的人就走光了。 我手软脚软,按铃叫医院的护士来让他帮我看看门口还有没有其他人,他看了之后告诉我,原来驻扎在门口的人全都不在了。 桑时西兑现了他的诺言,把人给撤了,我也不用跟他回到桑家和他一起生活,就算现在我没孩子在我的身边,但是他没说不让我去看孩子。 自从我爸妈来锦城看我之后,我就不再想自杀的事情了。 这几日虽然我硬撑着不跟我妈说话,但是她的眼泪却让我的心碎。 我一向不是什么乖乖女,但是也不能让他们为我愁白了头。 我们家就我一个,我这一次任性,他们俩可是以后没人送终的。 我出了院,爸妈让我跟他们回我们自己的城市。但我没有答应。 不是我不想跟他们走,是我想生活在有桑旗气息的城市里。 我的银行卡里还有冻结的何仙姑给我的2000万,我一直都没有用。 但是现在是我急需要用钱,所以我到银行去把这些钱给解冻了,然后拿着那2000万将原来我和桑旗住的那栋别墅又重新买了下来,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事。 生活在熟悉的环境中,每一天都睹物思人。 这种生活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但是对于我来说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那日子就和之前差不了太多。 我又把欢姐和小锦都给请了回来,我买完房子还剩下一点钱,干脆预支了她们两年的工资。 接下来就基本上弹尽粮绝了,在锦城这个城市寸土寸金,一栋这样大的别墅我这个价钱拿下来已经不算特别贵了。 然后我就得去找工作,做来做去还是做以前的老本行吧! 我打算重新做记者,但是我一连跑了一个星期发现没有一个杂志社或者是媒体用我。 我很诧异,虽然我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工作,可是我以前的工作不错名声在外,再说我还有很多业内的朋友。 有一个新的杂志社,我看他们连新人都请,可是我他们却不要。 在我再一次被他们给拒绝之后,我赖在人事部不肯走。 当场我就拍了桌子:“我的资历,我的经验,我的工作能力,哪样不比那几个实习生强,凭什么用他们不用我?” 第204章 去大禹工作 事实证明我拍了桌子也没人搭理我,然后我很无趣的灰溜溜地走了。 走到了电梯口,有一个人追了上来拉住了我,我不认识他,我狐疑地看着他。 他跟我说:“夏小姐,你就不要再折腾了,在锦城有一个人不发话你就没办法工作。” 我看着那个人片刻,我没问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因为猜也能猜得到。 既然自己去找找不着工作,那我就只好用以前的人脉。 我打电话给我那个万金油记者朋友,让她帮我找一个工作,哪怕不是做媒体的也行,实在不行给一些新媒体写写稿子不跑现场也行啊! 我那个朋友跟我说:“夏至,当你连续被几家公司给拒绝之后你心里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就是有心要帮你人家用人单位也不敢用你啊!你还是和那个幕后大鳄好好聊一聊吧!” 连万金油都没办法,难道我只能去找桑时西了? 我知道他是在逼我走,如果我留在锦城那没有人敢用我。 找就找,我还怕他不成? 我直接到他公司去找他,这一次没人拦我。 董秘书那个死胖子还毕恭毕敬地把我迎到桑时西的办公室门口,然后笑容可掬地跟我说:“我跟桑总通报一下,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 桑时西这是料定了我会来找他,原以为我又是绝食又是自杀的能够远离他,不敢说一辈子见不到他,至少能多少见就多少见。 但是我逃来逃去还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董秘书进去了一会儿,然后又出来跟我说:“桑董现在在忙,让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他喵的居然还跟我玩起了这一套,他知道我迫切的想找工作,所以就有意的晾着我。 我拨开董秘书直接闯进去,一屋子的人站在他的办公桌面前低着头等着挨训。 我走过去就跟他拍桌子:“桑时西,你让锦城的媒体都不敢用我,你想闹哪样?” 我身边一个胖子身体不停的在筛糠,估计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桑时西说话。 桑时西掀起眼皮,他的眸光总是那么寡淡无情,看一眼就觉得血管里的血液都会被冻起来。 “夏至,你不会还觉得你能在我面前为所欲为吧?” “工作而已,你以为你让全锦城的媒体封杀我,我就会饿死?我出去摆摊儿也能养活自己。” “那你就去摆吧!”他向站在他办公桌的那一群人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到会议室等我。” “是!”那些人点头哈腰地出去了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他将手中的笔扔到了桌上,然后靠在椅子里抱着双臂看着我。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藏青色暗花的西装,搭配素色的领带,看上去的确养眼至极。 但是我却觉得他这身衣服里面包裹的是一个根本就没有温度的躯体。 他搞这么多花样无非就是想逼我就范,桑时西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唯一让他挫败的就是他得不到我,所以我对他来说是一个挑战,也就会让他长久的对我提起兴趣。 我和他对视了片刻,忽然觉得无趣,也觉得自己上了当。 他要的就是我过来找他,他才有跟我扯东扯西的机会,我才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奚落我,不就是工作吗? 东家不打打西家,西家也不给我打的话,我就去摆摊,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了桑时西喊我的名字:“夏至,如果你要工作只有一个选择。” 我站着没动,也没回头。 “到大禹来。” 他让我进大禹工作?难不成是想天天见到我? 我可不想天天见到他。 我转身笑嘻嘻的看着他:“我宁愿去摆摊。” “切。”他在不阴不阳地笑,笑的我只想脱下脚上的鞋抽他。 “你怕了?”他笑得连唇角边的褶皱都透着森冷的寒气,我就没见过有这么一种人,连笑都是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虽然他这张脸和和桑旗很像,有时候我就想能多看桑时西就等于看到了桑旗一样。 但是长得像没用,他们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桑旗的笑容是暖的,他看着我的时候会让我如沐春风。 我撇撇嘴唇:“别用激将法,对我不好使。” “怕了就算了。“他耸肩:“你可以出去了。” 出去就出去。 我手握在门把手上,但是不得不说激将法很好使,我从小就经不得别人激,一激就准上套。 不就是在大禹公司工作吗? 大禹公司有总部,旗下还有那么多分公司,不一定会每天都能见到桑时西。 我考虑了片刻:“我要去桑旗之前待的那个公司。” 我看不出桑时西脸上的表情到底是在笑还是不笑,他慢慢地点了点头:“可以,明天早上9点去人事部报到。” “那我做什么?” “人事部的主管会跟你说。”然后他就低下头去不再理我了。 很好,保持他这种高冷,希望以后我在大禹集团工作的日子我们也老死不相往来。 我摔门出去,第二天九点钟我准时到桑旗原来所在的那个公司的人事部去报到。 原来公司里头有一些员工我都是认识的,但是今天从公司里转了一圈所有人都是陌生的,应该是桑旗走了之后桑时西就让他公司里的人大换血。 我办了入职手续,人事部的主管才告诉我我的工作是市场专员。 市场专员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跑销售的。 我连个办公室都没有,一个人往我的手里拍了一大叠厚厚的传单对我说:“去大街上发,要发到每个人的手上,并且跟着他五米,确保他不把宣传单扔到垃圾桶里面。” “这不是50岁的大妈干的事情吗?” 那人冷笑:“你还有年龄歧视?” 我哪里有年龄歧视,不要乱给人扣帽子上纲上线好不好? 我知道我现在投诉无门,桑时西有意整我,我一个干媒体的他让我到大街上去发宣传单。 发就发,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的脸踩在脚底下? 我当记者那会儿比这还不要脸呢! 发宣传单怎么了,闹市区一站逮着谁就往谁怀里塞不就得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宣传单是公司新盖的商场招商,那我发宣传单的人群就得有所选择,要是上菜市场门口发这些去,保证发了也是白搭。 第205章 他们完全消失了 我以为我的宣传单发个几天就差不多了,但是没想到我大街上一站就是好几个月。 我知道桑时西是故意的,而且工资特别低,发宣传单也没有提成。 不过我手头上还有底子,可以吃老本,而且每天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去去形形色色的人,我的心里好像没那么空。 偶尔停下来喝水的时候,我会想起桑旗。 想起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们真正在一起时间并不久,也就两三个月的时光。 但是那却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回味最值得咂摸的一段,我很想知道他们现在的现况,还有桑太太有没有起色。 可是我又没脸直接找他们,我就拜托了以前我们大学里的同学,和谷雨都是朋友,让她帮我打听一下。 但是那个朋友后来跟我说,完全失去了谷雨的联系,根本就找不到她。 我又在周末抽了两天回到我自己家的那个城市,去了谷雨的家里看望她的父母,顺便打听。 她的父母告诉我们谷雨只是经常会给他们打钱,但是没有说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只是说她很好。 关于她的事情只字不提,我想他们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任何消息。 桑旗和谷雨一定很恨我,在桑旗那么需要我的时候,我却离他而去。 我把他妈妈撞成了重伤,但是他也没有告我。 那件事情因为3桑时西就这么压下来了,我只是去了派出所几次了解情况,这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发了三个月的宣传单之后终于可以不用发了,我又去被安排卖商铺,每天就跟做传销的一样,碰到人就问他买不买商铺,要不要去我们公司看看,我觉得还不如发传单。 有一天我跑市场都跑到了我们原来的杂志社里了,反正我干市场专员的这件事情差不多以前的熟人都知道了,那我干脆就刷脸。 万金油刚好跑新闻回来,看到我一脸灰头土脸的样子把我拽到一边跟我说:“夏至,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在这件事情上一点都拎不清了?你跟那个桑时西说几句好话不就不用这样了吗?” “我也没觉得我现在有哪里不好。”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整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再说桑时西是什么人呢?谁敢在你的手上买商铺?你没有业绩拿不到钱,你那点老本迟早要被你吃完,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白她一眼你:“现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桑时西的发言人了,你到底是哪头的?帮他还是帮我?还是你觉得站在我这一边,你在锦城就混不下去了?”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何必跟他硬着干?你跟桑旗都已经分手了,你把人家伤的这么狠,但到桑时西这一头却不落好,这又是何必?你以前没这么笨的呀!“ 是啊是啊,她说的也不完全错,我那头都把桑旗伤成那样了,还跟桑时西抗个什么劲? 其实我完全可以回到我妈妈的城市,但是这里有桑旗的影子,我还可以经常去看一看我的孩子。 他现在长大了一点,保姆经常会带她去外面的公园里逛一逛,我就偷偷的去看他。 我想桑时西应该知道我去看孩子的,但是他没有制止。 他也明白如果他不给我见孩子,那我没了任何的念想,绝对不会留在这个城市。 他又想留下我又想折磨我,真是够变态的。 时光荏苒,我生活的特别的扭曲,我觉得每一天都过得特别的漫长。 但是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回头看,又觉得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的距离桑旗离开这个城市已经一年多了,我一直都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我托了很多人很多人去打听,甚至还找了私家侦探,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他们完全没有他们的消息,只知道当年他们坐上了去米国的飞机,至于有没有在米国安顿下来那就是个谜了。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去问桑时西,他笑的我很吃憋:“打听你的情郎的消息都打听到我这里来了?” “你消息四通八达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我才不信,桑时西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不肯告诉我我又不能咬他,就在我要转身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今天晚上我有一个酒会陪我去参加。” 我根本理也不理他,但是他使出了杀手锏:“你今天晚上陪我去,我就告诉你桑旗目前的动态。” 这个实在是很诱人,我转过头看他犹豫了半天,知道桑旗的现状对我来说太有诱惑力了,不就是陪他去应酬嘛? 我只管吃就是了:“好。”我点头:“成交。” 我刚转身他又说:“下午会有人把礼服送到你办公室去。” “你忘了我没有办公室?” “下午你就有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晚上陪他吃了一顿饭我就升职了? 我回到我的公司,我刚踏进我们部门的门,总管就主动来跟我说话。 我到公司一年多了,他就没给我露过好脸色。 不过也是,我跟他们大boss弄不好,自然没人敢搭理我。 他热情洋溢的指着跟他办公室并排的一间房子:“夏至,那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了。” “我一个跑市场的在办公室做什么?” “你升职了。”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了看上面写的什么市场调研顾问。 “这个顾问是什么东东?” “就是市场调研啊!”主管说的不清不楚的,我还是不明白。 算了,晚上看到桑时西再问吧,反正这职位也是他给我的。 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有人来给我送礼服,高跟鞋还有首饰,一整套的化妆品,外加一个化妆师。 晚上不知道要参加什么聚会,看上去还挺隆重。 化妆师很认真地帮我化妆,只是她的话太多,一会说:“哎呀,你的皮肤太干了,太缺水了!” 一会又说:“哎呀你的皮肤太粗糙了,你是不是平时都不保养的呀?” 她吵得我晕头转向,我抬起头来瞪她:“你是以前在理发店干过托尼老师还是在美容院做洗头小妹?你是想让我办卡怎么着?” 化妆师被我这么一怼就不敢吱声了,估计她以为我是一个被大boss看上了小职员,想灭灭我的威风来着,但没想到被我抢白了一通。 第206章 他居然带我参加家宴 那化妆师从三点给我打扮到了五点多,折腾完之后很满意的围着我看了好几圈,然后让我照镜子。 我从镜子里面瞅了一眼,我已经努力的跟她说淡妆淡妆了,但是她还是把我画得跟鬼一样。 我一气之下就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把脸上的姹紫嫣红通通洗掉。 她急了:“桑董六点钟来接你,你现在素着一张脸怎么办?” “谁让你把我画得像个鬼?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要最淡的妆,要不然的话你就别混了!“ 化妆师撅着嘴嘀嘀咕咕的又帮我化妆,十分钟之后我拉下她的手,在镜子里面照了照,这好歹像个人了。 弄完了刚好六点,董秘书像一个皮球一样滚进我的办公室对我说:“夏小姐,桑董在楼下等您。” 我下了楼,桑时西站在他的车边等我,他给我选的是一条水湖蓝的长裙,今天自己也没穿那么沉的颜色,一身米色的麻棉布西装,略带一些休闲感。 1米87的身高真不是盖的,分分钟男模出街的感觉。 我走过去,他很有礼貌的帮我拉开车门,然后我坐进去。 我也没问晚上是参加什么样的聚会,反正我去了之后就只管吃好了。 等到了酒店,当我看到了桑先生和卫兰之后我忽然不淡定了。 我在门口站住抬头看他:“这是什么应酬?” ”爷爷的80大寿。” “什么,家宴?你奶奶的,你家宴喊我来做什么?” 我和桑先生还有卫兰都不对付,指不定今天见面会打起来。 我想临阵脱逃,他拽着我的胳膊肘就往酒店里面走,我一边被他拖着一边挣扎:“你别拽我,我不要去!” “你不想知道桑旗的现状了?你觉得你还能从其他任何人的嘴里得知他的消息?” 他知道我在到处打听,实在走投无路才找他的,桑时西总是能拿捏住我的软肋,所以我不吭声跟着他往里面走。 卫兰率先看到了我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她走过来当着桑时西的面就毫不给我情面:“时西,你把这个女人带来干什么?” “妈,她好歹是我孩子的妈。” “那又怎么样?不是早就让你不要跟她再啰嗦了吗?把她赶出去!” “妈,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你不给我面子也要给爷爷几分面子吧!” 桑时西跟卫兰说话都是面无表情的,卫兰平时也挺怵她这个儿子,狠狠地剜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桑时西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他如果想找一个女伴的话找谁不行非要找我? 再说今天是他爷爷的大寿,他没道理把我带着给他家人添堵。 所以桑时西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是难以琢磨,而今天又不是自助餐而是中餐,我还和卫兰和桑先生他们坐在一桌,桑先生看我的眼神也十分诧异。 所以等菜一上来的时候我就立刻埋头苦吃,不看任何人的脸色,要不然的话我这顿饭肯定吃不下去。 唯一让我惊喜的就是他们把我儿子也带来了,那小家伙算起来也有快一岁半了。刚刚会走路,肉滚滚的就像一颗小肉球在地上滚一样。 平时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过去,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桑时西居然大发慈悲地推推我的手跟我说:你可以去抱抱他。” “真的?”我不敢置信:“你不会是亏心事做多了今天人品爆发了?“ 他微笑着随便我怎么说,事不宜迟,趁他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我立刻蹿了过去,蹲在了那个小屁孩儿的面前。 我怕他认生,一开始不敢立刻抱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胖脸蛋。 谁晓得那屁孩居然不认生,保姆让他叫我,他就张开一张只有几颗小牙的嘴喊我:“姨…” 桑时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对孩子说:“叫妈妈…” 我很惊恐,也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让孩子认我? 一岁半多的孩子毕竟什么也不懂,笑嘻嘻的就甜甜的喊了我一声:“妈妈。” 一般来说只有酒能醉人,但是白糖这一声妈妈喊的我,觉得我立刻就醉了。 我特别矫情的想哭,但怕吓着孩子,就生生地忍住了。 我把他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像一块粘牙的糯米糍,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然后一整场宴席,白糖就坐在我的膝盖上,保姆给他带了一大堆的玩具,我们俩就坐在一起玩 我这个人本来就特别能编故事,也会说笑话,我和白糖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机器人打仗,逗得孩子咯咯的直笑。 我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估计是为了顾全大局,所以桑先生没有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十分厌恶我的模样。 只是有人很好事的打听我的身份的时候,桑先生没说话,倒是桑时西跟别人介绍我:“我太太。” 我呸!我早就跟他离婚了好不好! 我刚想反驳白糖,肉包子一般的小手握住我的大拇指,奶声奶气的跟我说:“妈妈,打架…” 我又继续低下头来跟他一起玩儿,这大概是我一年多以来最满足的一天,我很开心,很开心… 卫兰在桑时西走开和别人打招呼的时候终于过来跟我挑衅,我就知道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让保姆抱走我怀里的孩子,然后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再狠狠地喷到我的脸上:“是你找私家侦探拍了我那么多张照片?你想弄垮我,但是后来你还是把琴晴给撞死了?” “阿姨没有死!“我咬着牙告诉她:“她只是去国外治病了。” “她死了!怎么,时西没有跟你说吗?不但是琴晴死了,桑旗也死了,还有你那个好朋友也死了!” 我才不相信卫兰的鬼话,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我看着卫兰,忽然用手捂着嘴装作恍然大悟地吸了一口气:“我想起来了,你还有好一些照片在我那里没有发出去呢,要不我今天晚上抽点时间往外发一发?” “你,夏至!”卫兰气得跺脚,立刻扬手准备朝我的脸打过来,我都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躲,卫兰的手腕被桑时西给握住了。 “妈,这么多人看着稍微收敛一点!” 第207章 他们都死了 桑时西拽下了卫兰的手,卫兰气得脸都变色。 “你知不知道她刚才承认了照片就是他发的?你就这么护着这个女人?她现在欺负到你妈头上来了你也置之不理?” “妈,夏至是属疯狗的你别招她,她就不咬你。” 呸,他才是疯狗。 我真想狠狠地啐他,但是今天我不是来跟他们吵架的,逞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 今天我看到了白糖,等宴会结束了我在知道桑旗的现状我就满足了。 宴会完了之后白糖累了,在保姆的怀里甜甜地睡着了。 我看着他目不转睛的,桑旗忽然跟我说:“你想不想晚上带他洗澡?” 我当然想了,但是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是个套啊。 我狐疑的看着桑时西,他笑了:“你还真是天生多疑,你想想看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被骗的东西?你还有跟我交换的条件吗?” “照片。”我说。 “你现在承认了照片在你这里?你信不信我会告你散播这些淫秽的照片,让你进去呆几天?” 我知道她他不会报警,照片里的毕竟是他妈,他还要脸。 最终他让我抱着孩子坐上车,白糖在我的怀里呼呼大睡的模样实在是可爱。 我低头看着他对桑时西说:“他睡得那么熟,就不要洗澡了。等会儿在你家门口把我放下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桑旗他们现在的现状吧?” “你确定要在这里听?” “说吧,你让我陪你去应酬我已经照做了,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既然你想要现在知道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桑旗,他母亲,还有你的好朋友谷雨以及桑旗以前的合作人南怀瑾,他们都死了。” 我很莫名地抬头去看桑时西的眼睛:“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 “你明知道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是事实。” 刚才晚上卫兰就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桑时西跟我说的我依然不信:“你以为我找不到他们的消息,就会听你在这里胡编乱造?” 他把他的手机扔给我:“你自己看好了。” 他给我看的是一个海外的新闻,是在米国某一个州的一片海域上,有一架直升飞机出事故飞机上有四个中国人一个老外全部遇难。 神经病,那些都是一堆残骸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是什么。 我把手机扔给他:“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曾经让人去米国找他们,根据一年多前他们的航班记录,他们在洛杉矶待过一段时间,然后又乘直升机去德克萨斯,在一片海域上面飞机出了事故,然后失事了。那个老外的妻子已经证明老外当时是担任桑旗他们那架直升机的飞行员。” 我抱着孩子半天都没动,冷风从窗口的缝隙里吹进来,吹得我浑身都冰冷。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的初冬,我怎么觉得我的冬天特别多。 我待了好一会儿才自嘲地哼笑:“你折腾了我一个晚上,现在却告诉我这种消息?” “我知道你不会信,如果你想自欺欺人的话我倒也不反对。” 他从我的怀里把孩子抱走,然后车徐徐的在路边停下来。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以下车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打开车门,也不知道是怎么下了车。 我站在原地看着桑时西的车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才觉得脚底发软。 我不信他是在骗我,我回去以后就疯狂的找人,让他们帮我找桑旗他们的消息。 谷雨那边所有的她的朋友我们共同的朋友,还有她父母亲戚朋友我都跑了一遍。 然而所有人都告诉我没有任何的消息,谷雨的父母说在十个月之前谷雨还给他们打过钱,到后面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我算算时间正好是桑时西说的他们出事的那个时候,难道桑时西跟我说的是真的? 桑旗不但消失在我的生命里还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包括谷雨包括桑太太? 我不肯相信,但是又找不到他们的消息。 日子就这样既惶恐又无助地过下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们。 我期盼着哪一天忽然看到桑旗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他们仍是恨我都不要紧。 冬去春来,时间会淡化一个人的记忆,也会淡化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我仍然一个人很平静的生活着,在桑时西的公司里做的还算不错。 桑时西时不时的还会让我去客串一下他的秘书,有时候也让我陪他去参加应酬。 每次我想拒绝的时候他就用孩子来引诱我,我如果乖乖听他的话一次,他就让我陪孩子去游乐场玩上一天,甚至有一次他还让我把孩子带回别墅跟我过了一夜。 我知道桑时西什么意思,他时不时的让我见见孩子,我就越来越念着他,越来越舍不得他,所以桑时西就可以利用我这个软肋让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我现在的职位是大禹集团旗下的一家商场的负责人,偌大一个商场都归我管。 仿佛一座城堡,我每天都穿着高跟鞋在商场里面巡视,走上一圈之后,后脚跟磨的全都是水泡,再后来高跟鞋我就穿习惯了,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商场有一个品牌的名店,是我第一次遇到桑旗的那个牌子,所以每次巡视的时候经过店铺的门口,我都会在门外站上一阵子。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很久了,白糖都快三岁了。 桑旗离开我的世界也已经有两年多了,这两年多来我仍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可能在我的心里,就算我不承认,但是也许他真的死了。 每次想到死这个字,我的心就好像被淹在一片苦水里面,怎样回味都是苦涩。 这天我又站在这个品牌的店铺门口发呆,店员出来进去的抱着一个一个的大盒子很忙碌的样子,因为这个品牌的东西很贵所以生意不是特别火爆。 我看今天这一箱一箱一袋一袋的,这是搬仓库呢还是卖货呢? 店长站在门口指手画脚的指挥:“你们动作快一点,今天下午4点之前要送到人家的府上去,手脚麻利一些!小陈,你的衣服已经拖到了地上了,要是弄脏了怎么跟顾客交代?” 这个店长平时还算沉稳,怎么今天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我走过去,她看到了我急忙跟我打招呼:“夏总。” 我看着他们手里的大包小包:“这是干嘛呢?” 第208章 会不会是盛嫣嫣 “夏总,今天上午来了一个大客户包下了我们这一季的所有新品。这不正打包着给人家送过去呢!” “哟,那可真是大客户啊!“我笑说:“这是我们锦城哪个有钱人?” “不知道呀!”店长说。 “怎么会呢?”这个店长人精一样,到她店里来买衣服的人,什么底细底细她都摸得清清楚楚。为的是想做下回生意。 “这这么大的手笔,锦城敢这么花钱的人也没几个还有你徐店长不认识的?” “夏总,您这是说笑了。再说现在有钱人多多呀,谁知道谁哪一天就暴富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今天来的这位小姐是个,”她四处看看然后靠近我,贴着我的耳朵跟我说:“是个瘸子,少了一条腿呢!还买那么多衣服,她把我们家的高跟鞋都给包圆了。你说她只有一条腿穿什么高跟鞋?不过那位小姐长得还是挺美的。” “那也不一定啊!反正人家有钱,再说残疾人也有爱美的权利对不对?” “那倒是的,反正人家要买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我笑着跟她点头然后抬步准备离开,也不知道怎么,我心里一动,就问她:“今天是那位小姐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还有一个帅哥陪着她。我乍一看还以为是明星呢!戴着墨镜1米8几,我觉得至少有1米9的身高,简直是帅呆了。看他对那位小姐的样子一往情深的,女朋友是个瘸子还对她这么好,真的是个天生的情种啊,看得我们都羡慕死了。” 我的手忽然有些抖,腿有些哆嗦。 听店长的描述,我不得不把这个形象往桑旗和盛嫣嫣的身上套。 盛嫣嫣被我撞的断了一条腿,形象很合适不是吗? 我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忘了跟店长打招呼就到了商场的顶楼监控室,然后让监控人员帮我调出来在那个名店门口的今天上午的监控记录。 我坐在监控器面前紧张地腿都在发抖,我特别希望是他们,但是又在不停地跟自己说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在这两年里,我也无数次认错人,看到长头发的就以为是盛嫣嫣。 看到个子高的就以为是桑旗,很有可能这一次又是个乌龙。 我盯着显示器,眼睛都盯的酸痛,终于目标人物出现了。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男人推着一辆轮椅走进了店里,但是我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 我让监控人员帮我把画面给放大,并且定格,我盯着那个后脑勺使劲看越看越像桑旗,无论是身高身形还是那两条大长腿,都跟桑旗简直是一毛一样。 我激动的心脏都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我拉快进度看他们从里面走出来的样子。 因为监控摄像头离店门口有点距离,而且画质很渣,看的不是那么清晰。 我只看到那个长发的女人很是瘦削,穿着一条浅紫色的裙子,露在外面的腿果然只有一条。 可是我看不清她的脸,后面推着她的男人是低着头的,我只看到了下巴,但是很像很像桑旗,真的很像桑旗! 我激动的心脏怦怦跳,监控室里的保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错愕的看着我:“怎么了夏总?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摇摇头飞快地跑出了监控室,我又回到那个店门口,他们刚好把东西全都运上车了,还没有开走。 我抓着店长的胳膊跟他说:“你们现在是要把东西送到他家里去吗?” “是呀!”店长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夏总?” “那这样,我来去送。” “什么?” “是这样的,作为我们商场的一个大客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要亲自拜访一下,可能能够为我们集团带来额外的商机呢?” 接着我就把车上的店员给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店长站在车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夏总,这合适吗?这是我们店的事情啊!” ”你还怕我把你这车东西给拉走了?” “这倒不是。” 我对司机说:“马上开车。” 车子开动了,我紧张得都不能呼吸。 车子开到了一个新的别墅小区,那里是标准的富人区,诺大的别墅区里稀稀拉拉也没几栋别墅,大多数都是绿植和景观。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叹道:“真是同人不同命,我估计我挣十几辈子的钱也买不起1栋这里的别墅。听说夏总一个人住别墅?” “我那是旧的。”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终于车子在一个别墅的花园外面停下来,花园很大,里面还有暖房,透过透明的暖房我能够看到里面种的是兰花。 桑太太就特别喜欢兰花,我越来越觉得这肯定是他们。 司机下车把东西一件一件地搬下来,我也跟着帮忙。 很快从里面的大门里出来,一个女人一路小跑到花园门口打开了大门,看样子应该是家里的阿姨,因为我不认识她。 她让我们把东西给搬进去,我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踏进了别墅的大门,客厅里没有人,空荡荡的。 厨房里好像有人在忙碌,我手里抱着东西就径直的走进厨房。 身后的那个阿姨着急忙慌地叫我:“错了错了,那是厨房!” 厨房里背对我的是一个女人,她听到了声音转过来回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是一个50开外的阿姨,也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我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开始跟那个阿姨拉家常:“买我们店的衣服的小姐呢?” “他们不在,出去了还没回来。” “哦。”我有点失望,但是又不死心。 我很想上楼去看看,家里面总挂着照片什么的吧! 我又不能从手机里翻出他们的照片让阿姨辨认,我就撕了一张纸抄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阿姨,跟她说:“你们家小姐回来之后请她给我打个电话,因为她挑选的有一款包包的那个款式没有了,我们就给她换了一款,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她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接跟我沟通。” “哦哦。”阿姨点头收下了我给她的电话号码,我帮司机把东西全部搬进来之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里。 第209章 我终于见到了 我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个晚上的电话,其间我妈和公司的员工都给我打了电话,我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对话,生怕会错过盛嫣嫣给我打电话来。 我这还是头一次这么期待盛嫣嫣的电话,但是一直到凌晨我睡着了也没有等来她的电话。 就算不是盛嫣嫣,顾客的电话我也没等来。 所以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我没去商场,直接开着车去了那个别墅。 反正现在我已经知道他们的住所,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一趟看看,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把车停在别墅的门口,然后就半躺在车厢内眼睛紧盯着别墅花园的大门,看看表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如果桑旗去上班的话也该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门打开了,我睁大眼睛使劲盯着门口只见却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昨天跟我说话的那个阿姨,她手里还拿着帆布袋看样子像是去买菜。 那屋子里的人呢? 我实在等不及了就从车里跳下来直接过去拍门,是昨天在厨房里的那个阿姨开的门。 她没认出我来,眯着眼睛打量我:“小姐,你找哪位?” “哦,是这样的。”我把我的工作证给她:“看我是昨天送盛小姐购买的商品来的人,因为上面有一些瑕疵,我想当面跟盛小姐解释一下。” 我特意说声说出了盛嫣嫣的姓,而那个阿姨也没有反驳说不是,这就说明我猜对了,那个人真的是盛嫣嫣! 我激动又高兴,连呼吸都是紊乱的。 我上牙齿撞着下牙齿,说话也语无伦次:“盛小姐是不是在楼上?我去当面跟她道歉。” 她拉住我:“小姐。我们小姐还没有起床,要不然您在楼下客厅等一会儿。” “哦。”我点头,然后在门口换了鞋走进客厅坐着。 我四处张望,别墅内的装潢大气简约又奢华低调,很有桑旗的风格。 我在楼下的客厅里足足坐了一个小时,都没见盛嫣嫣下来。 商场里来电话说有急事让我赶紧回去,我还没见到人呢! 商场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我对阿姨说:“你能不能上去看一下你们小姐起来了吗?我还有急事。” “小姐睡眠不好,一般来说她睡着了先生是不让我们打扰她的。” “先生,你们的先生是不是姓桑?”我立刻问。 阿姨却笑而不答:“小姐,如果你要是有事情要忙的话那你就先走吧!” 明明马上就可以揭晓答案了,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却…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 现在她不是没起来吗?那我中午再来,她现在行动不便应该不会每天都出去晃悠。 我跟阿姨告辞,然后回商场。 商场隔三差五就有一些怪事发生,今天是一对小情侣在我们商场内吵架,然后那女的就寻死觅活用刀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弄得一地都是血。 还好我来之前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听说没什么大碍。 我在商场里等警察来把事情处理完之后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就心急火燎地赶去别墅。 等我到的时候拍门,别墅里来开门的依然是那个阿姨,她笑着跟我说:“小姐,你来的太不巧了,我们先生刚接小姐出去吃饭了。” “那你们这里没有住别的人吗?比如说还有一位稍微年长的太太,长得很雍容华贵很美的。” 阿姨茫然地摇摇头。 “还有一个年纪跟我一般大的女孩,短头发,哦,不,也许是长头发,没心没肺傻乎乎的。” “没有没有。”保姆跟我一个劲地摇头:“这里只有我们先生和小姐两人。“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桑旗的照片给保姆看:“你们先生是他吗?是他吗?” 保姆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小姐,你到底找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事情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是商场的经理…”我还想继续解释,伯母已经把我往外面赶了:“小姐,你走吧!” “你倒是看一看啊!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们家先生?” 两个保姆合力把我推出了他们家的花园,我站在门口浑身发软,仿佛要虚脱了一般。 谷雨不跟他们住在一起可以理解,但是桑太太为什么也没跟他们住在一起呢? 难道是桑太太真的去世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到底这屋子里住的两个人是不是他们? 这个问题快要把我给折磨疯了,我上了停在门口的车,然后就软软地倒在了椅背上。 我就在这里守着他们,吃完饭总要回来的吧!不行的话晚上总要回来睡觉的吧! 总之我在这里守着,如果是他们最好了,不是他们我也死心了。 我就这么躺着,桑时西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很是严厉:“商场方面反应你一个上午都不在,你去哪了?” 我看看时间还没有到下午上班的时间,我懒洋洋地告诉他:“桑董,我又没有卖给你。中午休息时间你管我去哪?” “那你上午…” 我不等他把话讲完:“我上午只是去晚了一点点,并不是一个上午都不在,让你的那些眼线看清楚了再说话!” 我挂了电话干脆把电话给关了,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下午2点多钟的时候终于看到一辆车开了过来,然后停在了别墅的门口。 我立刻坐起来屏住呼吸,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走到了副驾驶,打开门然后弯腰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女人,我把脸几乎都贴在了车窗玻璃上。 我眼睛眨都不眨生怕看错了任何一个瞬间,那个女人躺在男人的臂弯里,长发遮住了她一半的脸,但是另一半长脸是露在外面的。 我紧张的不能呼吸,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着。 没错,是她,是盛嫣嫣。 抱着她的那个人低着头,一阵风吹来,掀起了他额前的头发,我看到了宽阔的额角和熟悉的眼睛。 是桑旗,真的是桑旗。 他们没死,他们活得好好的,而且回到了锦城,他对盛嫣嫣这么大手笔可见过得很好。 他哪里我都很熟悉,包括他此刻看着盛嫣嫣的眼神我也很熟悉,那般温柔那般充满了爱意,只不过以前是对我,现在是对着盛嫣嫣。 第210章 我没听错吧? 他们回来了,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桑旗抱着盛嫣嫣走进了花园的大门,然后他们的身影隐在花丛中。 我坐在座椅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等到我回过神时的时候觉得脸上一片冰凉,摸了摸全都是眼泪。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看到桑旗活着我应该笑才对,但是我却躲在车子里不敢见他。 我还有什么脸见他? 我现在是大禹集团旗下商场的经理,我拿的是桑家的钱,还总是往桑家跑看我的孩子。 桑时西真的很聪明,他知道我如何断都断不了和孩子的联系,他用孩子拴住我,也彻底的分开了我和桑旗。 我在他们家的门口又呆了很久,我想等桑旗从屋子里出来再见他一眼,但是很长时间他就没有出来。 想着我下午还要开会,就开车走了。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桑时西的电话,他说晚上有个应酬要我陪着,我现在已经是他固定的女伴,但凡正式一点的场合他都会把我给带着。 所以媒体上偶尔也会炒炒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有人用旧情复燃来形容我们。 之前我都无所谓的,随便媒体怎么写,反正我已经心如死灰不在乎我的形象好还是不好。 可是现在不同,桑旗回来了,我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我断然拒绝了桑时西:“今天晚上我有事。” “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15分钟之后下楼,拐过两个路口我的车就到了。” 他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桑时西永远都是这样,我真的很想问他,有权有势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干嘛非要跟我纠缠? 想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多如牛毛,难道我这个攻不下来的堡垒对他来说真的这么具有挑战性吗? 我提着包包下楼在门口看到了桑时西,他看了一眼我就说:“没有化妆的脸像个死人,在车上补个妆。” 我跟他僵持:“我不去,今天晚上我有事。” “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会斟酌一下。” “你用不着斟酌,我是私事。” 桑时西轻哼的气息吹动了我头顶上的发丝,我的脑袋顶上顿时凉凉的。 我不想让桑时西知道桑旗回来的事情,虽然今天晚上我想去他们家门口等着他,我真的很想见桑旗一眼。 但不是现在。 我没再坚持,从包里掏出化妆品来补妆,他才将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挪到窗外去。 “你今天白天到底去哪了?”他眼睛看着窗外却在问我的话。 “去一个客户的家里了。”我随意地应付着他。 “什么事情还需要去客户的家里?” “因为有个商品发错货了?” “这种小事情也需要商场的总经理亲自登门吗?” “是人家哭着喊着要找商场的负责人,我不去怎么办。” 他转回头来看着我笑了两声:“你现在这编瞎话的本事就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想诈我但是诈不着我,我也冷笑侧头看着另一边窗户的窗外。 忽然我感觉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急忙想甩开,但是却被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干嘛?”我哑着嗓子问他。 “跟我结婚吧,夏至。”他的脸是对着窗外的,但是话是对我说的。 “你有毛病。“我丢给他四个字。 我拒绝的很干脆,但是心里头却有点发颤。 两年多了,桑时西经常各种借口让我陪他出席各种场合,有时候我晚上也去桑家哄白糖睡觉。 桑时西就在我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他一直在看着我。 他这个人太深不可测,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动机。 无论怎样他都从来没有提过结婚这件事,我恨不得拿刀捅死他我怎么可能跟他结婚? 我嘴角噙着冷笑,冷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吹得我的脸生疼。 他的手忽然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脸不转过去,他的眼睛片后是闪着寒光的眼睛。 “夏至,你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很认真,但是不需要考虑,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 这样说算直白了吧?我期待他现在怒火中烧的把我掐死,那也就一了百了,不用每天都过得这么纠结。 但是他的大拇指却在我的下巴处轻轻摩挲,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挣开他的手他,又重新捉住我的肩膀,他好看的唇角边掀起的每一丝涟漪都让我惶恐,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就那么盯着我,我汗毛孔里面升起了凉意让自己都打了个寒战。 他忽然把我往他的怀里拉近了一些,气息喷薄在我的耳边:“你无非也就是想要我那句话而已。” 什么话? 我有些莫名,他用力扳着我的肩膀,我感觉我的肩胛骨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他薄唇轻启:“我承认,夏至,我爱你…” 我的心一哆嗦,如果我现在是站着的,一定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听错了吗,还是我耳朵暂时失去了功能? 我眼睛睁大大的看着他,他的手掌覆上了我的脸颊,他的眼神忽然温柔了下来,是我原来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 忽然他将我拥进了他的怀里,他把我抱得很紧,紧的我喘不过气来。 他近乎梦呓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着:“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说过爱,从来没有爱过她们,包括霍佳,包括以前我身边出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我从来不会对别的女人比对你更有耐心…” 他抱的我窒息,我的脑子缺氧,但是耳朵还没聋。 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打字机的键盘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了我的耳朵里,然后再传送到大脑中慢慢地分析。 桑时西说他爱我,他这跟我表白… 我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地冒出来,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当一个男人跟我表白的时候,我不是紧张激动或是兴奋难堪,这些情绪都没有,我只是害怕。 桑时西不爱我的时候,他就要千方百计的得到我让我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现在他承认他爱我,我更别指望从他的身边逃开了。 我不需要他的爱,我也害怕他的爱。 我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我觉得我浑身的温度都已经降到了冰点,看着他那双湛黑的瞳,我逐字逐句地告诉他:“怎么,桑时西,你也懂得爱吗?可惜我不爱你。” 第211章 你不是他 “我不需要你爱我,你只要享受我对你的爱就好了。” 他的眼中已经飞快地收起了那抹难得的温存,替代的又是我熟悉的的寒光。 他攥了攥我的手,突然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 我抖开他的衣服扔还给他:“对不起,桑董你的爱我消受不起。”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这是他最爱跟我说的一句话,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是皇帝啊! 他说他爱我,我就得忙不迭地去喜不自胜甚至向他磕头道谢? “呵。”我冷笑:“承蒙错爱,桑董,还是收起你的爱吧!我受不起。” “受不起也得受!从今天起我就会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语气里的硬狠让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可能我是桑时西的生命中最难以得到的一件东西,他跟我耗了好几年我到现在还不属于他,所以他现在应该是恼羞成怒了。 他想跟我玩爱情,但是我不想! 他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他的爱在我心里狗屁不如。 车子到了目的地,我是被他拖下车的,他跟他熟识的每一个人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夏至。” 我的手被他攥在手心里,我拼命地挣扎,他只是低头俯身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你要是想和白糖长久的好好的,你就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 每次都用白糖要挟我,我咬着牙看着他:“你以为你可以要挟我一辈子?你以为你把我绑在你身边会怎样?” “我开心,我就想时时刻刻地看到你,除了我你这辈子的男人只有我!” 这些话从桑时西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令我吃惊了,在我的印象里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现在他也没喝酒,但是他把我逼到墙角的一个角落,也不在乎一直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慌的小腿肚子都直转筋,拼命推他也推不开他。 他伸手将我圈在他的怀里:“今天晚上来的人全都是锦城有头有脸的,你老老实实待在我的身边,所有人都会高看你一眼。” “我才不要他们高看。” “别跟我犟嘴。”我们身边走过一个服务生他顺手从他的托盘里一杯鸡尾酒递给我。 “我不喝。”我没接,他却执意塞到我的手里:“这个酒没有度数,不醉人的。” “我说了我不喝。“我话音刚落,他忽然举杯将整杯酒都倒进了嘴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之势当用他的唇压住了我的唇,然后将他喝进去的那杯鸡尾酒全部灌进了我的嘴里。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压根没有反应能力,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吞下了那杯酒,才顾得上伸手推他。 他的唇上染了一些粉色的酒水,他用大拇指轻轻地擦掉,神情甚是愉悦:“夏至别再跟我闹,我想要得到你有100种办法。” 他搂着我的肩膀走到餐区:“你想要吃什么我给你拿。”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浑身都不自在,我拿着托盘的手有些微颤:“桑时西你到底想干嘛?” “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我想要你,听明白了吗?”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也说过了我根本不需要你喜欢,你只需要呆在我的身边让我喜欢你就可以。” 这时候跟我玩霸道总裁的那一套干什么? 我既不喜欢这种人设也不喜欢他。 他想要受虐那我就好好的虐虐他。 我端着餐盘,他往我的盘子里面夹他认为我喜欢吃的东西。 桑时西蛮了解我的,他夹的偏偏都是我最爱吃的。 我看着他夹,然后告诉他:“我的心里只有桑旗,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他,不可能是别人更不会是你!“ “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他并不生气,还云淡风轻。 他放下夹子拽着我的手臂走到角落坐下来,我肚子很饿,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早上和中午我都在桑旗的在门口等着他们,但是桑时西跟我说这些话之后我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 我手里捧着热奶茶看着他低头给我剥虾,他剥好了递到我的嘴边,我把嘴闭的铁紧他直接就把虾塞进去,我不吃也得吃。 我嘴里嚼着虾,就当做在嚼桑时西的肉。 我现在的魂全都飞到桑旗的家门口去了,我只想这个宴会赶紧结束我好去他的家里蹲点,哪怕是在窗户上看到他的影子也是好的。 我不明白桑时西这么聪明的人,他明明知道我不爱他,爱的是桑旗,为什么还要跟我纠缠? “桑时西。”我喊他,他哼了一声,仍然认真的帮我剥虾。 “不管桑旗是死还是活着,不管我以后会不会爱上别的人,总之不可能是你。你有权有势有钱有名望,上流社会中的上流社会,何必追逐一个你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剥着虾,剥好了就蘸上海鲜酱油一只一只地放在我面前的白瓷碟子里,放的很整齐,橘色和白色相间的虾弓着背在我的盘子里排队。 他终于把他面前一盘的虾都给剥完了,在透明的玻璃大碗里的柠檬水里面洗手。 我肚子饿,就一只一只的把他帮我剥好的虾往嘴里塞,蛋白质摄取的多一点,今天晚上也能在寒风中多顶一会儿。 我吃完了虾又把盘子里的其他食物都吃完了,正低头喝汤的时候桑时西说:“夏至,我和桑旗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们俩明明长得差不多的脸。” 我抬起头来:“你和桑旗有哪里不同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们俩长得是挺像的,但是跟长相无关,你不是他就不是他,再像都没用。” “现在,我是让你挑么?你觉得你还有的挑?”他的轻哼一如既往的冷淡戏谑。 他果然强大,我怎么说难听的话,他都无动于衷。 我这是掉进他的天罗地网里的鱼么,想逃都逃不掉? 第212章 你看上了我哪一点,我改 我觉得对我来说很不幸的事情就是,我恨的人爱上了我。 我相信桑时西跟我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两年我也有所感觉。 两年里不是没有人追我,但是只要有人靠近我,刚刚有想追求我的苗头,第二天他就会在我的身边消失,我知道一定是桑时西做的。 宴会结束之后他就送我回家。当他的车停在别墅门口的时候,我正要下车,他却捏住了我的手腕。 我想如果他要是给我一个道别吻,我就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还好,他只是跟我说:“你一定要住在这里吗?”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要住在哪里跟他无关。 我在他的目光中推开花园的门走了进去,他的车灯一直照着路。 我敲门,小锦过来开门然后又默默地关上门。 我上楼洗漱了一下,弄完之后换了一套更保暖的衣服,从窗帘后面往外看桑时西的车还停在那里。 他赶快走呀!我还要去桑旗的住处呢!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但桑时西赖在门口不走我怎么溜走? 我就坐在窗帘的后面看着桑时西靠在车边吸烟,他一连大概吸了有好几个才丢下烟蒂,抬头向我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急忙蹲下来,然后就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我鬼鬼祟祟地抬起头往外看,桑时西已经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拿起那外套就匆忙往外走,小锦正准备回房间睡觉,看到我出来很惊奇的问我:“怎么了,夏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我跟她点头:“你睡你的吧,别等我了。” “哦。”小锦点点头,我开车来到了桑旗的别墅外面,我去车库绕了一圈他的车停在里面,也就是说桑旗在房子里。 我仰着脖子看着他们家的窗户,但是他的身影一次都没有出现在窗边。 我就这么躺在后座上想象着他在里面干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该休息了吧! 和谁一起休息?盛嫣嫣吗? 我不应该嫉妒的,不管盛嫣嫣为人怎么样,她是全心全意地爱桑旗,为了救桑太太她失去了一条腿,所以桑旗现在怎么对她都是她应得的。 相反之下我做了什么? 桑太太是我撞伤的,他被霍佳和桑时西联合害得一无所有我也是始作俑者。 所以不论他对盛嫣嫣怎样我有什么脸嫉妒? 不知不觉的我睡着了,是桑时西的电话把我给打醒的,猛的醒来之后我觉得我的脑袋晕的厉害,立刻开窗户透气。 因为天气冷所以我开着暖气,把窗户关得紧紧的,这样时间长了会因为汽油里散发出来的有毒气体引起窒息。 桑时西无意中救了我一条小命,接电话之前扶着车身蹲在路边吐了好一会儿,脑袋清醒了才接通他的电话。 我只喂了一声他就立刻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夏至?” “没事。” “没事你的声音会这样?” “还不是你今天带我去吃的那个自助餐不新鲜,吃坏了肚子。“我顺嘴胡扯,他居然信了。 “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来接你去医院。” “啊,不用…”我刚说完他的电话就挂了。 现在怎么办?如果他到我家后发现我不在家,我怎么解释? 就算现在脑袋晕我也得开车回去。 我把车开得跟飞机一样,20分钟之内就开回了家。 把车一停就急急忙忙地上楼,进房间然后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刚刚喘匀了气就听见房门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小锦的声音。 “夏小姐已经睡了吧!”小锦真是聪明,我没白疼她。 我的房门被推开了,桑时西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他走到我的床前掀开我脸上的被子,然后他微凉的手就探上了我的额头。 “我不烧。”我推开他的手。 “现在还吐吗?” “不吐了。” “拉了几次?” “没拉。” 他掀开我的被子就要抱我,忽然他的眼神在我的牛仔裤上定格了。 时间太匆忙,我只脱了外套忘了脱牛仔裤了,他看着我眼神若有所思。 “你都是穿着牛仔裤睡觉的?” “我觉得不舒服就和衣躺下了。”这个理由算不算充分? 他顿了一下就继续抱我:“去医院。” “不要,我已经好了。” “你不是说我给你吃的东西不新鲜,去医院挂瓶水。” “不要,打吊针对身体反而不好。” 他不再理我,抱着我就往外走。 他个子很高我也不敢挣扎,万一从他的手上掉下去的话,估计会摔一个大马趴。 我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说真的我现在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也不知道刚才我是怎么把车给开回来的。 真的是好险,多睡两个小时的话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车上了。 桑时西还是带我去了医院,医生给我检查了一番,我不敢说我是在车上被闷的,就是说吃坏了肚子。 医生给我挂了两瓶水,我在病床上蔫蔫地躺着。 桑时西坐在床边守着我,忽然我对他有点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问他:“你之前对霍佳也像对我这样吗?” “对你怎样?”他掀起眼皮来看我。 “就是现在这样。” “你是想说对霍佳也像对你这么好?” 跟他聊天真困难,我翻了个白眼。 他两根手指捏起我的被角往上提了提:“你这么好奇亲自去问她好了。” “我问她?霍佳都恨死我了。” “不只是霍佳,在锦城有千千万万的女人恨你,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桑时西自信是有原因的,这两年大禹集团发展得更好,在锦城大禹都属于龙头老大的位置。 而桑时西除了离过两次婚之外,他的私生活没有什么污点,就连狗仔都没得写,顶多就是在我和霍佳的身上做文章。 我看着他手指上的婚戒,还是我们结婚时候的那枚,他依然戴着。 有一点我真的是想不通,我现在头昏昏的知道不该问,但还是出口了:“你到底爱我什么?你告诉我我改行不行?” “嘴还那么硬,看来今天晚上你没吐够。”他将水杯递到我的嘴边,水杯里面插着一根吸管,正好我有些渴了,就侧着头慢慢的嘬着吸管里的水。 “夏至,今天晚上在车上的提议你认真考虑一下。”他冷不丁说。 什么提议? 结婚? 我一口水呛到了咳嗽起来。 第213章 我只是想这样看着他 结婚? 跟桑时西结婚? 我那时候好不容易才从他的魔掌中逃出来,我还会再嫁给他? 除非脑子坏掉了。 我推开水杯躺在床上张着嘴巴大口地呼吸。 挂完水之后,桑时西又送我回去。 我想让他赶紧走,但是实在是太困了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桑时西没走,他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 他是用手掌着脸,只露了半张脸出来,所以他的侧颜和桑旗极像。 我脑子一抽,鬼使神差的我就伸出了手,轻轻地放在他的面颊上。 此刻我脑子里想的是桑旗的脸,他浓黑的眉毛他挺直的鼻梁,还有他柔软的唇。 天知道我有多想他。 天知道我有多想见他。 忽然我的手背上一热,我回过神来,桑时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睁开了眼睛握住了我的手。 我急忙将手抽回去,他就直起身坐了起来。 眼前的人是桑时西不是桑旗,拜托你清醒一点! 我摔摔脑袋,清了清嗓子。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经意地笑笑,趴在我的床头睡了一夜也没见他的脸上有什么疲态。 “把我当做了桑旗?”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不会莫名其妙的摸他。 我翻身下床,觉得自己已经好很多了。 我一路小跑进洗手间,在门即将要关起来的时候,我丢给他一句话。 “你走吧,我自己去商场。” “你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两天,商场的事情不着急。” 然后外面就没有声音了,我不知道桑时西走了没,反正等我洗漱完之后将门打开一条缝,脑袋探出去瞧了瞧。屋子里没人,应该是走了。 我又跑到窗边往外看他的车不在门口,我松了口气我换了衣服就往楼下跑。 小锦拽着我:“夏小姐,吃了早饭再出去啊!” “你今天早上做了什么?” “三明治,火腿蛋。” “帮我打包,我在路上吃。” “哦。”小锦跑进厨房帮我打包,过了一会儿拿着餐盒和一杯牛奶递到我的手里:“夏小姐,要趁热吃呀!” “嗯。”我跟她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大门。 我一边开车一边吃早饭,我经常这样干,关于我的这个习惯桑旗不知道骂过我多少回,他说不在乎这点时间,吃完了再说。 等我把车开到桑旗家的门口,我的早餐也吃完了。 我下车去看了看他的车还在车库里,怎么他不用上班了吗?一天到晚都在家里陪着盛嫣嫣。 我在花园栅栏的缝隙中往里面张望,里面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两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桑旗抱着盛嫣嫣。 他走到花园的秋千边,然后将盛嫣嫣嫣放在了秋千架上,轻轻地帮她推着。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有一种天作之合的错觉。 不,为什么说是错觉呢? 桑旗和盛嫣嫣本来也很登对。 我像一个小偷一样猫着腰在树叶的缝隙中偷看着他们。 我不是看盛嫣嫣,我是在看桑旗。 其实我觉得老天对我已经很好了,至少让桑旗活着,让我能够经常见到他。 他的样子和两年多前并没有变,但是又好像变得很厉害。 他的模样还是那个帅气俊朗的桑旗,但是他的眼神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纯粹了。 而他此刻投向盛嫣嫣的眼神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投向我。 我想他一定很恨我,我知道他临走的那一天晚上,他到桑家来找我,但是被桑时西找人给赶走了。 我铁了心不见他,他怎样都找不到我。 我如饥似渴地看着他,心中甚至在幻想如果我们两个碰面了,他会如何的表情。 他会视而不见,还是找人粗暴地把我赶走,或者走过来将我紧紧地抱住? 怎么可能? 我是不是傻的? 桑旗以前再爱我再包容我,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开车撞他母亲的人。 事情过去两年多了,现在想起我的胸口还是丝丝的疼。 我真的很想问他桑太太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没跟他们在一起? “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差点没把我的胆给吓破。 回头一看是桑旗他们家的阿姨,手里拎着菜篮子,应该是买菜回来,见我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一脸疑窦丛生。 我陪着笑脸:“买菜回来了呀!今天买的什么菜?哦,虾呀,虾贵不贵,多少钱一斤?” 我跟阿姨瞎扯,她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我:“小姐,你说你是商场的负责人,那现在我们小姐在家。你跟我进去?” “嗯…”我又没胆了,我不想让桑旗看到我。 如果他见到我了很有可能以后不一定住在这里,我想看都看不到了。 我从口袋里胡乱地掏了一把钱塞进了阿姨的手里:“阿姨,我没有恶意的,我是你们小姐和先生以前的朋友,只不过我们有一点点误会。你不要跟他们说见过我好吗?我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您让我经常到门口来看看他们就行了。” 保姆看了看手里的钱,这些钱不少了,几千块总是有的。 保姆有些犹豫,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坚决:“你这是干什么?” “阿姨,你就当做没有看见我,我绝对不会踏进你们家大门半步,我只是在门口看一看好不好?你并没有任何损失,也不会有安全隐患。” 那些钱应该是给保姆极大的诱惑力,她犹豫了一下居然答应了。 她把钱揣进口袋里:“那你别被他们发现了,如果被我们先生看到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了。” “知道,知道,我会小心的。就算被他看到这些钱我也不会拿回来。” 保姆提着篮子走进了花园的大门,我继续将目光投向花园内。 忽然发现桑旗不在花园里了,只有盛嫣嫣一个人。 去了哪? 我的目光在花园中搜索着,忽然又看见桑旗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盛嫣嫣的身边弯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就迈步向花园的门口走过来了。 我急忙一路小跑钻进车里,激动的心脏怦怦跳。 桑旗这是要出门了吗? 果然他从花园大门里走出来,走进了车库。 过了一会儿他开着车子从车库里出来,我在后面悄悄地跟着。 第214章 原来谷雨在这里 我鬼鬼祟祟地开车跟在桑旗的身后,尽量和他保持距离,但是又不敢隔得太远,怕他把我给甩了。 还好路上车多,不容易被发现。 等红灯的时候我隔着一辆车停着,直起身依稀能看到他浓密黑发的后脑勺。 桑旗从背后看和两年多前完全没有变化,可是他的眼神变了,他的眼神让我惶恐甚至不敢直视。 桑旗的车东拐西拐终于开到了一个小区里的别墅门口停下来,我也远远地停下,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他走进了那栋别墅。 我的心脏怦怦跳,我伸长脖子在花园外面往里看,但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别墅里住的人又是谁? 会不会是桑太太和谷雨? 一定是的,我在门口踱来踱去,过了很长时间至少有一个多小时,我终于听到花园里面响起了说话声。 “你在端城陪父母多住一些日子再回来,这边有护士你不用担心。”是桑旗在说话。 一个女声响起:“我陪我妈过完生日就回来,阿姨这几天情况有所好转,更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女声不就是谷雨的声音吗? 是谷雨! 她果然还和桑旗在一起。 我兴奋的都想此刻冲进去跟她紧紧相拥了,但是我想谷雨会一脚把我给踢开。 “那我这几天再找一个护士。”桑旗一边说,他的脚步声就响起了。 我急忙躲到一边去,花园的门被推开了,桑旗大步流星地走出来,回头吩咐屋里的人。 “这几天就着手尽快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护士,别耽误了谷小姐妈妈的生日。” 桑旗坐进了车里开车走了,我没有再跟上去。 我从花园栅栏的缝隙往里面看,谷雨还在花园中和屋子里的五十岁左右的一个男人说话,估计他是管家。 两年多不见,谷雨的头发长长了,还编的麻花辫,比原来更像个人了。 但是她瘦了好多。 你说这叫什么事? 我都跟桑旗分手了,闺蜜却一直和他在一起,而且一直在照顾桑太太。 我知道谷雨是在帮我照顾,她尽的是我那一份责任。 我的眼睛湿湿的,真的想冲进去紧紧抱住她,但是我不能,而且就谷雨那一惊一乍的个性,这边我出现了那边桑旗就知道了。 我咬着下唇在门外转悠寻思着,对了,他们不是要另外找一个护士吗? 我为什么不能去应聘? 我立刻回到车上就给我那个万金油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帮忙找一个做假证的,帮我做一整套护士的履历和证书,一定要特别真的那种,网上都能搜到的。 “夏至,你又想干嘛?我发现你是把我当做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了,怎么什么破事都来找我?” “天底下你最有本事,我不找你找谁?” “呸!不要给我灌迷魂汤,我不傻。你又想干嘛快说?” “知道的少一点就活得长一些。” “你让我办事还敢威胁我?” “快点去办吧,记住不要让桑时西和他的人知道。” “我真是怕了你,夏至,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万金油一边应下来又一边骂我。 我现在身边没什么朋友,她大概是我目前唯一的朋友了,所以我安心受骂,也不回嘴。 她骂了我几句之后忽然语调变了声音,变得极其的压抑。 “夏至,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知道她想跟我说的是什么事,我沉默着等着她说。 “桑旗回来了。” 万金油就是万金油,可能连桑时西都没有收到风,她就知道了。 我说:“消息还挺灵通,我没看错你。” “听你这语气像是早就知道了?” “偶遇,毕竟他那么高调,没有打算引人耳目的意思。“ “你知道这次桑旗回来是一个什么身份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愿闻其详。” “他是亚太商会主席的身份。” “亚太商会是一个什么东东?” “你少土了,这个商会锦城的商业圈中还没有大佬能够跻身进去,桑旗摇身一变已经变成商界大佬中的大佬了。” “哦。”我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是一个什么感叹词?你一点都不惊奇吗?桑旗只是离开锦城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从谷底飞仙,你不觉得很是诧异?” “这没什么,武侠小说里都这么写。男主角被打入深渊之后,无意中在深渊里找到了武功秘诀,然后练出绝世奇功横空出世。” “你这是小说看多了,你那个假证什么时候要?”万金油及时把话题给拉回来。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晚上之前。” 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会找到其他的特别护士。 “我这是欠了你的。”万金油一边抱怨一边挂了电话。 事情交给她我放心,现在还有一件大事。 我曾经认识一个给演员化特效化妆的化妆师,我找到她让她帮我化个妆,化成以前最好的朋友都认不出来的那一种。 大师就是大师,没有把我画得像个鬼。 只不过在我的眼角还有嘴唇处动了点手脚,用胶带把我的眼睛的眼角给稍微地粘起来,让眼睛缩小。 又将嘴巴画得稍微大一些,肤色变一变,然后我自己照镜子都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了。 我急忙拍了照片给万精油发过去,让她在所有的证件上都放上这样的照片。 万金油收到之后打来电话问我:“照片里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呀,笨蛋。” “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德行?” “你别管了,你给我随便起个名儿吧!” “你让我帮你起名?”万金油立刻来了兴趣:“叫胡一刀怎么样?” “我呸,还雪山飞狐呢,你能不能给我起个女人的名字?” “那就叫胡芳菲。” “胡你大爷,你不能姓点别的?” “我喜欢这个名字,就叫胡芳菲!” “算了,胡芳菲就胡芳菲罢了。”我的假证还得仰仗她。 我收拾停当,万金油就给我送假证来了,我一看做得跟真的一样。 “啧啧啧,这世界上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假的都能变成真的。” “你到底想干嘛呀?” 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诉她:“我知道桑旗回来了,并且他妈妈那里需要一个特别护士,所以…” “所以你就打算打入敌人内部?” “呸,桑旗才不是我的敌人。” “你不是跟他分手了吗?怎么还对他纠缠不放?” “你别管了。” 第215章 乔装打扮去应聘 打发走万金油,我就去谷雨那里应聘特别护士。 我特别怕谷雨把我给认出来。我俩从小就一起上学,从幼儿园就穿着开裆裤混在一起,就算是我易容了但声音总能认出来的。 要不然我装哑巴吧,我是先打了一份自我介绍,然后揣着那些假证书就去了谷雨那里。 敲开门以后我就把我的自我介绍给打开,开门的是一个阿姨,她看门口杵着一个我。吓了一跳。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然后就喊:“谷小姐,又来了一个应聘的。” 又?看来今天是有不少人来应聘。 接着谷雨就走过来了,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睛也比以前缩小了一圈,自己照镜子都有些恍惚。 我想谷雨应该认不出我来,而两年多不见我也险些没认出她来。 她瘦得像一个小豆苗,以前是一颗泡发的大黄豆。 这两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把自己瘦成这样? 她接过我手里的自我介绍,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看看我:“你不能说话?” 我摇摇头,然后指着自我介绍上的一句话:“我不能说,但是能听。” 她招招手让我进去,我就将手里的一大堆的证件递给她。 她每一本都仔细地翻了翻,自言自语:“这履历倒是挺好的,可是不能交流这事有些问题。” 我把胸口拍的震天响,用手机刷刷打出一行字给她看,我说我不能交流但是我听得见,而且我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对照顾长期卧床的病人很有经验。 谷雨在犹豫,然后小声地跟管家商量:“今天来应聘的这几个护士当中,她的履历是最好看的,但是她不能说话。” 管家提议:“要不然把她留下,让她照顾太太一天,看看效果如何。” “那也行。”谷雨把我的证书都还给我:“那这样你今天晚上留在这里,我们这里的特别护士是白天晚上倒班的,因为太太身边不能没有人,所以如果你是晚上值班的话一点瞌睡都不能打,你能做到吗?” 我连连点头,就是困死了也得想办法让自己精神百倍。 谷雨带我上楼,我看着她细细的脚踝不胜唏嘘。 以前她是费了老劲要减肥也没见她瘦下去一两,但现在瘦的跟大头虾一样。 她带我上楼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门是虚掩的,我就闻到里面传来了药水的味道。. 两年多过去了桑太太还躺在病床上,我每天都在祈祷她快点恢复健康,但是却没有。 不过好在她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我的脚发着抖跟着谷雨走进去,在里间卧室我看到了桑太太,她躺在床上,房间里的设施跟医院里面差不多,各种仪器。 而她身上也插满了各种管子,躺在那儿瘦的像一只小猫。 她的长卷发披散在淡红色蔷薇花的枕套上,只是没了往日的光泽。 我看了桑太太一眼眼泪水就往眼眶里冲,我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水流出来,不能让谷雨看出了端倪。 房间里还有一个特别护士,她应该是白天班的,我上晚班。 刚好白天还可以去商场工作,我如果辞职了只怕桑时西会对我纠缠不休,迟早会知道我在这里工作的事情。 谷雨把我领进来,刚要开口她的电话就响了,她手里握着电话匆匆地对另一个特别护士说:“有什么要交代的,你跟她解释清楚,我先出去接个电话。对了,让不能说话但是能听得懂。” 谷雨和管家都出去了,我站在桑太太的病床前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她的样子毫无生气,难道这两年多的时间一直在昏迷吗? 我看着桑太太发愣,特别护士在一边对我说:“你既然能够听得懂那我就说,了晚班是从晚上七点钟到第二天早上到七点钟,一共12个小时。这12个小时之内不能睡觉,你要留意观察太太的尿袋是否满了,要及时替她换。还有如果她不是在熟睡的情况下,要帮她翻身。适当的时候按摩。你整一个晚上都不能睡,一定要留意着太太的监视器,你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然后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太太是一直都昏迷的吗?” 特别护士说:“是,一直都没有醒。” 我又问:“为什么不送医院?” “之前一直都在医院,但是先生说在家里面会让太太有归属感,如果她感觉出温暖有可能会醒来也说不定。” 看这里那么多仪器,桑旗是把医院都搬回家里来了。 在医院和在家里其实没有什么分,别而且听万金油说他现在已经是亚太商会的会长了,钱这方面不用伤脑筋,随他造。 我点头表示我听懂了,谷雨打电话回来之后又跟我叮嘱了一番,然后就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桑太太两个人,我首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看哪里有摄像头,我觉得桑太太的房间应该有监控。 桑旗那么谨慎的人不会放心把桑太太交给任何一个特别护士,我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走到桑太太的床前,背对着摄像头坐下来,就不会拍到我脸上的表情。 桑太太几乎脱瘦得脱了形,但是还能从她的五官上辨认出昔日温婉的模样。 这两年我的脑海里总是想着她跟我说:槐花要开了,等它开了之后我就摘下来给你做槐花饼啊! 所以每年的春天我都不能看到槐花,有时候站在落满槐花的大树下我就哭的跟个傻逼一样。 还好摄像头只能照着我的背,因为我现在已经哭得像个傻逼。 眼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到粉色蔷薇花的床单上,我将桑太太瘦弱的手握在手心里。 她手指关节甚至戳痛了我的手心,看到桑太太的样子:桑旗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我到底做了什么呀! 他们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我不知道摄像头能不能收声,所以我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哭。 眼泪把床单都浸湿了一大块才擦擦眼泪:我白天特地跑到书店去买了一本按摩的书,听说长期卧床的病人要经常的按摩,以后醒了也会容易恢复一些。 我坚信桑太太她一定会醒。 第216章 近距离接触桑旗 因为白天心里太焦灼了,所以我白天没有睡觉,而晚上一点都不困。 我此刻是这两年内内心最平静的一个晚上。 我就陪在桑太太的身边,看着她均匀的呼吸,此刻欣慰大于伤感。 我虽然不懂护理,但是我打算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学。 护理那一套也无非是多观察多动手,我脑子不笨,学什么都快应该很快上手。 我一边看着书一边替桑太太按摩,我觉得她不是毫无反应。 我打开手机找了一个故事放给她听,其实我更希望我自己跟桑太太聊聊天,跟她说说这两年我的心路历程。 但是我不敢说话,等以后我慢慢打听到了这个摄像头能不能收到声音再说。 我大概隔几个小时就给桑太太翻一次身,时刻观察着监控她心跳的仪器。 其实到了后半夜的确是有些困,不过我有神器,就是吃特别酸的梅子,酸得我哈喇子直流。 就在我努力和睡魔抗争的时候,门突然开哒一声打开了,我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惊的一身冷汗。 是桑旗! 我飞快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 只见他大踏步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手扔到沙发上,然后就走到了桑太太的床前,他侧身对着我俯身探了探桑太太的额头。 他就这么站在那儿看了好几分钟,他忽然开口我吓了一跳:“你是新来的特别护士?” 我差点就要说是了,还好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 他转过身来低头看我,我紧张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我改变了发色,脸用深色的粉底涂得黑了,整个容貌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纵然桑旗是火眼金睛也未必能把我给认出来。 我没敢跟他的眼睛直视,我想一个人纵然能打扮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她的眼神不会变,特别是我看桑旗的眼神。 我怕他看出什么来,所以就一直低着头。 他也只是看我一眼就转过身去了,他在桑太太床边的躺椅上坐下来,好像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躺在躺椅里合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但是我正趁机可以在这个时候偷看他。 桑旗的样子是刻在我心里的,也是我冥思苦想了两年多的。 现在终于在我的面前了,如果我能当一辈子桑太太的特别护士都甘愿。 我想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晚在商太太的房里,也许她经常会在这里陪着张太太。 我觉得我捡到大便宜了,我选择做晚班的特别护士,那晚上就有很多机会和桑旗这样待在一起。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我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偷看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野心? 我知道自己不是没有野心,是没有资格。 如果桑旗认出我来了,根本就不会给我机会靠近他。 我静静地偷看了他半个小时,看得眼睛酸痛。 他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屋里虽然很暖和,但这么和衣躺着仍然容易着凉。 我在柜子里找到一条绒毯,然后轻轻地帮他盖上。 他睡得很熟,他那张脸还是两年多前的模样。 今年桑旗多大了? 我在心里算了算,大概有二十八九岁了吧! 我今年也不过是26岁,可是怎么觉得曾经沧海内心,苍老的都快过古稀了。 经历的太多的确是容易内心苍老,跟年龄无关,跟长相也无关。 我现在超想伸手在他浓密的眉毛上摸一摸,或者他挺直的鼻梁上,如果他睡得很熟的话偷偷亲他一下也行。 不行,有摄像头。 如果被他们看到特别护士偷亲桑旗,估计第二天我就得卷铺盖滚蛋,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偷看他比较来的长久。 桑旗在桑太太的房间里面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白班的护士过来换班的时候他刚刚醒来。 我不能说话,所以就写了一个夜班的日志给白班护士,晚上桑太太都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做了几次按摩翻了几次身,换了几次尿袋,都写得清清楚楚。 白班护士一边看一边点头:“你记得挺详细的,希望你能够坚持,我会把这个给谷小姐看。”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睛却跟着桑旗转。 他进洗手间去洗漱,我在手机上打字问白班护士:“先生经常会晚上过来陪桑太太?” “几乎每晚都过来。“她说。 “哦,”我又问:“每晚都躺在躺椅上睡不难受吗:” 特别护士的表情有点惊奇:“桑先生都是睡在隔壁房间的,怎么他昨天晚上是睡在躺椅上的吗?” 我眨眨眼睛点点头。 原来他晚上都会过来,可能是昨天晚上知道我是个新来的,不放心就在这里睡了一夜盯着我吧! 桑旗洗漱完就回隔壁房间换衣服了,白班护士也让我先回去等电话。 如果同意要我,我晚上7点钟再来上班。 我哈气连天地走出房间,刚好遇到桑旗和谷雨正在楼梯上说话。 我远远地离他们站着,桑旗对谷雨说:“你早点回去吧!让司机送你去端城。” “我看一下昨天晚上护士合不合格,如果不合格的话我还得筛选…” 我等他们说完了才走过去,跟谷雨和桑旗点点头,在他们目光的注视当中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我开了车来,还好没有停在门口。 因为昨晚来的匆忙,所以我开了平时我开的车,虽然不是顶级豪车,但是开得起奥迪a8的也不至于苦哈哈的大晚上不睡觉来做特别护士吧! 我下次开便宜的车或者骑小电车来也行。 我回家卸妆,带着满脸的倦容到楼下餐厅扒了一口。 欢姐和小锦不知道我昨晚去了哪里,瞧我这满眼红血丝的一脸的不放心:“夏小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觉?” “昨晚去夜店了。”我跟她们胡说八道。 有哪个去夜店把自己化得像个鬼? 还好我这两天不用上班,白天睡觉晚上去桑太太那儿做特别护士。 我把手机通通关机,房间里的电话线也拔掉,然后跟小锦和欢姐说:“不管什么人来找我,我都不接,不要把我叫醒。我午饭不吃了,直接就做晚饭吧!“ “哦。”欢姐点头:“我知道了,夏小姐您赶紧休息吧!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第217章 我被录用了 明明很困,但是躺在床上好半天我都没睡着。 我知道是因为我又重新见到了桑太太和桑旗,所以激动的睡不着觉。 我在床上烙了快一个小时的烧饼才睡着,我睡得昏天黑地,感觉都要睡死了。 一觉醒来忽然发现我的床边坐着一个人,是桑时西。 我吓了一跳,揉揉眼睛瞧他一眼:“干嘛跟鬼一样出现在我床边?” “我还以为你睡晕过去了,昨天晚上你没睡觉吗,怎么白天睡了一整天?” “你管我,你放我的假还不让我睡觉?”我从床上坐起来披上睡衣,心里寻思着下次跟小锦和欢姐说,不要放桑时西到我的房间来。 他随时随地都能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实在是让我非常没有安全感。 “桑董,这里是本小姐的闺房,就算是我曾经是你的前妻,但是我们两个我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可以进我的房间。” “我是怕你睡死了。”他伸手看表:“刚好你醒了,带你去吃饭。” 我抬头在墙上的挂钟上看了一眼,现在已经快六点了,谁要跟他去吃饭? 我七点钟还要去上班呢! 对了,我白天把自己的电话都给关机了,也不知道谷雨他们有没有决定要我。 我急忙打开手机,谷雨给我发来了短信:“胡小姐,你的电话我打不通,也许你在睡觉,对于你昨天晚上的表现我们先生表示满意,所以你今天晚上可以来入职了。试用期一个月,薪水的话今天晚上我们见面谈。” 我喜不自胜,但是又不能在桑时西的面前流露出美的冒泡的表情。 我断然拒绝他:“我今天晚上有事。” “什么事?”他问我。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搞错了吧,我既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什么人,除了你软禁了我的儿子之外我们两个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管头管脚的算什么?” 我准备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指指门口对他说:“我要起床洗漱换衣服,麻烦你出去回避一下。” 桑时西起身看了我一眼,但还是走出了房间。 大多时候他呈现在我面前的仍然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住了一只怎样的魔鬼。 桑时西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而且他很贪心。 我知道他不仅想得到我的人,他还想得到我的心,让我爱上他。 呸!做他的春秋黄梁大美梦! 我以后就是爱上一只蟑螂也不可能爱上他,更何况桑旗永远在我的心里,桑时西算个屁! 我洗漱完就下楼吃饭,桑时西已经走了,还算他识相,没有死缠烂打。 他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愿意去他总不可能把我绑去。 我狼吞虎咽用十分钟就吃完了饭,小锦在边上看得胆战心惊,她是怕我噎着。 我得留出空来找大师帮我化妆,吃完饭我就开车到那个大师的家里,化好妆又匆匆地赶去桑太太的别墅。 谷雨在客厅里等着我,她见我过来就招手让我过去:“你可以把你的履历和身份证的复印件交给我们,然后等你过了试用期就可以帮你交保险了。” 保险?鬼才要他们交保险。 我的身份证之类的全都是假的,能唬他们但是一去交保险那就露馅了。 我在手机上打出字来告诉她我买了商业保险,不用交保险的。 谷雨也没多想,跟我说的月薪试用期也不算少了,我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就上楼去桑太太的房间和白班护士交班。 谷雨好像我来没多一会她就走了,我知道明天就是她妈妈的生日。 每年她母亲过生日我都会亲自过去送礼物,但是今年我不能去了,我就在微信里给她妈妈发了一个大红包。 我白天睡饱了,晚上很有精神。 我看桑太太现在的状态应该不是在熟睡,所以我就将她扶起来靠在床上,然后用梳子轻轻地给她梳着头。 我看书上说多梳头能够活血,反正对她总是有好处的。 夜渐渐深了,别墅里面一片寂静,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桑旗会不会来,就算是会来他也应该住他隔壁的房间。 夜里很安静,我白天录了一些想对桑太太说的话然后给桑太太戴上耳机放给他听,我觉得她在听,而且能够听得进去。 我打算每天都说一些话录在手机里给她听,植物人这种事情就是看天意看缘分,我和桑太太的缘分没断,她一定会醒来。 桑太太在听我说的话,我就坐在她的身边看一些护理方面的书,时不时的抬起头来观察她的监控器。 如果每天都能这么过日子倒也安宁,忽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很是沉重,而且步履紊乱跌跌撞撞的。 我正竖着耳朵听,忽然听到哐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个人摔倒了。 我急忙奔出去,看到桑旗跌倒在地上,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原来是桑旗喝酒了,我急忙跑过去把他给扶起来,我想把他扶到隔壁的房间,但是桑太太这边又不能离人。 我就把他扶到了桑太太的房间里,让他躺在外厅的沙发上,然后匆忙奔到洗手间里拧了一个热毛巾来给他擦脸。 他醉得人事不醒,仰面躺在沙发上,但是他喝多了脸色不是微红的,而是很苍白。 我用热毛巾给他擦脸,他既不反抗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如果不是他的手心温暖我还以为他昏过去了。 隔着毛巾我感受到了他五官的轮廓,我记得以前我特别喜欢在他睡着的时候摸他的脸,闭着眼睛摸,我还说他的脸就好像希腊的那些雕塑一样,轮廓清晰而分明。 我给他擦了脸,又倒了温水来用力把他给扶起来,给他灌下半杯水。 然后我就匆匆跑到里间去看看桑太太的情况,其实她的情况很平稳。 我手机上面订了半个小时就提醒我看一看她的监视器什么的,然后我又跑回桑旗的身边,用绒毯给他搭上。 我蹲在他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他,今天晚上他来的早,现在不过才11点多钟。 但是他喝醉了,为什么喝那么多? 因为应酬吗? 还是因为心情不好? 而桑旗现在忘了我吗? 还是对我越来越痛恨? 算了,还是不要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吧!这样对我和他,心里都舒服些。 第218章 你还爱她吗? 桑旗喝多了很安静,我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从来没有见他喝得那么多过。 他那时候喝多的唯一表现就是特别的勇猛,把我折腾的不轻有时候。 很多夜深人静的日子,我回想过去我和桑旗耳鬓厮磨的那些片段,还总是会起鸡皮疙瘩。 我实在是没忍住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梁和眉毛,我发誓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忽然就有了反应,眉头略皱,然后抬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我的手。 我紧张得手脚冰凉又不能说话,但是他没睁开眼睛,只是握着我的手腕。 我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所以我也没挣扎,就由着他那么握着。 但是很快他就松开了我的手,他把我的手腕攥的发红,但是我却很犯贱的觉得特别幸福。 就让我这么待在他身边吧,永远都不会被他发现那就好了。 一整个晚上我里间和外厅两边穿梭,半个小时就跑去看看桑太太,然后又转回来看他,时不时灌桑旗喝一点水。 等我再一次从桑太太的床前奔到沙发前的时候,忽然看到桑旗坐在沙发上,而眼睛是睁开的。 我吓了一跳,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把自己给跌倒。 他的眼神锐利,我被他瞧得心发慌,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他忽然开口说话了:“为什么摸我?” 呃,我无言以对。 桑旗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能感受到我在摸他? 这个人的反应要不要那么敏锐? 不过我的人设是个哑巴,所以我可以不用说话。 我低着头却能感受到他的眼神从上至下扫射了我一遍,机关枪一样在我的身上打出了无数个小孔。 我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希望现在桑旗睡眼惺忪不要把我认出来,要不然的话一定会被他扫地出门。 他忽然笑了:“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你是一个哑巴,但是你能听见,写出来告诉我为什么摸我?” 我的字迹他认识,所以我就掏出手机打字给他看:“我是帮你擦脸。” “擦脸只擦眉毛和鼻梁吗?” 靠,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为什么感受的如此清晰? 我只是想摸摸他而已,千万不要被他看出任何端倪,我回避他的眼神,打字:“我无意中碰了一下,不好意思,桑先生。” 他的目光在我的手上划过,我的手部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他应该认不出来。 好在他只是看了我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再给我倒一杯水。” 我急忙去倒了水给他端过来,递到他的唇边,他接过来一口喝下,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了浴室。 我松了口气,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走回桑太太的床边继续守着她。 过了没多一会儿我听到桑旗的声音在浴室里面喊我:“那个谁!” 我奔到门口敲了敲门,他在里面说:“帮我把睡衣拿进来!“ 这个人这么随便的?为什么总是在桑太太的房间里洗澡? 他自己的房间没有浴室吗? 还让特别护士帮他拿睡衣,轻浮,随便! 我一边腹诽他一边找到他的睡衣敲门,他在里面说:“进来!” 我倒是不介意看他的果体,反正我也看过。 他在淋浴间,里面雾气茫茫我确实也看不真切,其实我还真的蛮想看他健硕的肌肉,桑旗的身材很好,看一眼就让人掉口水。 我将他的睡衣放在了盥洗台上,刚转身就听到他在我的身后对我说:“你放那么远我怎么拿?” 我背对着他,他出来拿不就是了? 我拿了衣服走到淋浴间的门口,然后扭过头将衣服递过去。 他伸手接来,我还没走出浴室呢,就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响起了:“不用怕,那个谁,你长得那么难看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桑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长得难看也不必这么当面说吧! 我回头跟他笑笑,忽然发现他只穿着裤子,上半身还是光着的。 我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然后迅速转身夺门而出。 我的心脏怦怦跳,我以前经常说我看桑旗的肉体都看到腻歪了,就像左手握右手,其实并没有。 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一眼就激动的胆红素都要飚出头顶了。 桑旗换穿了睡衣走出来,白色的超薄t恤能够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 他似乎清醒了,站在床前看着桑太太,桑旗很孝顺我知道。 所以我当年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可是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怪我,还让我跟他一起走,但是我不但拒绝了,还说自己是有意撞上去的。 现在想想看都想拿车子把自己给碾1万遍。 他的侧面真好看,我看得眼睛发直,他忽然转过身来盯着我,我都没反应过来。 感受到他目光里的灼热才回过神来,立刻转过头。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在手机上打了胡芳菲三个字给他看,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你做护士多久了?” 还好万金油给我的履历我有看。 “九年。” “那你今年多大?” “29。” 他点头:“听他们说你做的还不错。” 他喝了酒之后好像又愿意攀谈,我便趁机打听:“请问桑太太是因为车祸?” 我打完字之后,就悄悄抬眼看他的表情。 我在他的眼中瞬间捕捉了一丝哀伤,两年多前的事情在他心里仍然是一根刺。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但是他还是说了:“是的,车祸。” 我手指发着抖打出一行字:“肇事者付出她应有的代价了吗?“ 他顿了一下,语气寡淡:“你觉得怎样才算是付出代价了呢?“ 这样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们俩都傻傻地在桑太太的床前立着。 我知道我开了一个伤感的头,势必要用伤感来结尾。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话:“我母亲是被我最爱的人给撞伤的。“ 我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样的话,虽然交浅言深,但也许面对陌生人桑旗才愿意交流。 最爱的人这几个字还是让我的心荡漾,我接着问他:“那现在呢?你还爱她吗?” 他忽然转头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充满磁性的笑声笼罩着我:“当然不爱了,我现在另有爱人。” 有时候明明知道是那个结果,但是从桑旗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感到心碎。 我的心咣了一下,就像一颗棒球打在了玻璃窗上,顿时碎成了渣渣。 第219章 他赋予我的新身份 他不爱我了我应该早就知道,我那么伤他,只有傻子还执迷不悟。 我应该高兴才对,桑旗不爱我是件好事,及时放手,及时心有所属,及时走出去我们之前的那个坑,等待他的就是一片新天新地。 至于我呢,我就不必多管了,我是一个内心特别执着的人,我会一直跟我心中的坚持耗死,耗一辈子。 到了给桑太太擦身的时间,但是我觉得给桑太太泡澡比较好。 我用手机打字给他,让他帮我把桑太太抱进浴室里,我要帮她洗个澡。 桑旗说:“你一个人不可以,要不然你等白班的护士来了,你们两个一起。” 我想这也好,他又说:“我知道你七点钟接班,超出的时间我会多付你加班费。” 我跟他笑笑没说话,他肯跟我多说几句话我就挺开心的了。 即便他说不爱我了,我也不介意。 我不奢望他爱我,真的。 桑旗后来在露台上吸了整晚的烟,有时候他手指间夹着烟也不吸,就这么让它燃着。 我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的背影寂寂寥又落寞。 我不知道两年内他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从一个一无所有倾家荡产的商人变成了亚太商会的会长。 有的人注定是写满传奇,也有的人注定一生碌碌无为。 他在外面待到天空发白才带着满身的烟味回来,然后走出了桑太太的房间。 我等到白班的护士来接班,然后和她一起合力帮桑太太洗了把澡。 “是不是很少给桑太太泡澡?”白班护士说是。 我说经常泡澡对她有好处,以后每两天给她泡一次澡。 白班护士没说什么,我怕她觉得辛苦又跟她说:“桑先生答应给我加班费,我可以分给你一半。” 她惊奇地看我:“你怎么这么无私啊!” 我笑着耸耸肩告诉他,我是为了打出名气,以后再给其他的有钱人做特别护士。 给桑太太洗完澡已经八点多了,我打了个哈欠,这时候感觉到了困意。 白班护士跟我说:“你回去睡觉吧,今天晚上你如果来的晚一点也不要紧。” 我急忙摆手,背起包包正要走,忽然想到点什么便打字问白班护士:“我真的长得很难看吗?” 她看了我一眼,有点欲言又止。 我说:“没事,你尽管说吧!” 她舔舔嘴唇有些不太好意思:“那我说实话了,你别伤心啊!真的是不太好看,而且还有点难看,你的脸就好像洗不干净一样。对不起对不起,是你让我说的。” 我很大度的表示不要紧,那个大师的手艺真的是了得,我觉得我之前长的算是漂亮了,能把我化成这样。 如果我学到了她这个手艺,就不用每天跑来跑去让她为我化妆。 我开车回家蒙头大睡,晚上又去桑太太那里,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直到把我的假期给用光了。 桑时西给我打电话说:“你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明天上班。” 我叹口气,这下可惨了晚上不能睡白天又要去上班,这样下去没几天我就得猝死。 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我早上从桑太太那里出门就回家卸了妆,换了身衣服,匆匆吃了吃了点早饭就直接赶去商场了。 白天简直困得不行,开晨会的时候那些经理们在汇报工作,我就坐在那儿用本子挡住脸打瞌睡。 秘书轻轻推我的胳膊我才醒过来,擦擦嘴角的口水继续开会。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我连饭都不吃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跟助理说,如果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叫醒。 我补了几个小时的眠才觉得活了过来,但是桑时西直接来敲门把我给敲醒。 我睡眼惺忪的坐在沙发上,他站在我的面前目光凌厉地审视我:“你这一天天的晚上都做贼去了?” “你管我。”我去洗手间里面洗脸清醒一下,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我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桑时西仍然站在我的桌前。 我很不耐烦:“有话说有屁放,你那么大的集团都不管,整天往我这个商场跑算什么?” 这个商场只是大禹集团的一个小小的分支而已,他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特别的奇怪。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往脸上抹润肤霜,当作看不见他的眼神。 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我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玻璃瓶给掉在地上去, 他说:“桑旗回来了。” 我手一抖,将玻璃瓶放在了桌上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他:“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当时我收到的消息的确是以为他死了,我没骗你。” 我冷笑:“我知道他没死。” “他活在你的心里。”他接上我的话。 我晃晃悠悠转到自己的桌子后头坐下来,他敲敲我的桌子:“化一个淡妆,等会有一个会议你要跟我一起出席。” “什么会?我只是一个商场的经理。” “清河湾那个项目拿下来之后,准备做全国最大的商业中心,我打算交给你。所以今天的关于这个新项目的会议你要参加。” “别了,我做这个商场都已经战战兢兢了。”我胸无大志,况且我都有辞职的念头。 我就是想全心全意地在桑太太身边呆着。至于什么女强人我本来就不稀得干。 “你不去也得去,你不去的话我会用绳子把你绑过去,你试试看。” 然后他就摔门走了,说是在楼下等我,给我15分钟的时间化妆。 他爷爷的,桑时西就是一头披着温文尔雅的狼皮的狼,他表面是狼内里也是狼。 我除了服从还能怎样? 反正到了下班时间我就走,他还真的用绳子把我绑起来? 我化了妆换了身衣服就下楼,桑时西在楼下的车里等我。 在路上他跟我简单介绍:“这个地皮和这个商业中心都不是我们大禹独一份的,我们是和一个财团合作。” 按照大禹的能力是不可能拿不下一块地皮,没必要和人合作,可见那个财团也相当的有实力,在锦城都能分走大禹的一杯羹 我还真有点期待的,临下车的时候他对我说:“你谈判那一块还是有自己的风格的,所以能给大禹挣到多少的份额就看你了。” “你别呀,我这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别伟以重任。” “不会,我的眼光一直很好。”他笑的我心里特别没底,他又说:“但是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和对方谈判的,所以我赋予你的身份你别忘记了。” “什么身份?”我傻傻地看着他。 “我桑时西的未婚妻。” 第220章 他无视我 我去他的大马哈鱼,这个破身份我才不惜的要。 但是现在在锦城我的身份就是桑时西的未婚妻,不论是商场上的人还是媒体都这么说。 我逢人都解释也没那个时间。 这个会是在锦城的最大一个会展中心开,可见桑时西对它的重视程度。 我们到的早,对方还没来。 我问他:“会议开到几点?” 桑时西不理我,我的确是感到有些无趣。 正说着会场里忽然一片骚动,董秘书那胖胖的身体在地上滚动着,滚到我们面前来:“桑董,hara的人来了。” 我立刻伸长脖子向会展中心的门口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我的呼吸屏住,同时我也感觉到桑时西扭头看了我一眼。 因为向我们走过来的那个人是桑旗,他每走一步都步履生风,让我看到了昔日商场上的他,成竹在胸又不可一世,既霸气又帅气。 我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我耳边冷冷地说:“记住你自己的身份,绷着一点。” 我就是不绷他能拿我怎样? 但是我也不能给桑时西看我流着口水的模样,桑旗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他很平淡,他看着我又看着桑时西,就好像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一样,没有那种我以为的恍若隔世或者是恨的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既从容又淡然,可是他眼中的平淡这让我很伤心。 我回头去看桑时西的表情,他甚至是嘴角带笑,两人还伸手握了握。 如果不清楚内情的根本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并且两人之间发生过那样腥风血雨的往事。 太会装大尾巴鹰了,我是大写的服。 桑时西跟他介绍我:“夏至,你知道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也是这个新项目的负责人。” 桑旗微笑向我点头:“夏小姐一向都不是池中之物,桑董好眼光。” 这样拿腔拿调而又夹棍带棒的说话,令我浑身不自在。 整场会议我都心不在焉,大会发给我的纸是让我记笔记的,可是我在上面画的全都是小人,还有就是桑旗的眼睛。 我最喜欢桑旗的眼睛,跟桑时西的不同,桑时西的眼睛太沉,同样的望不见底,但是里面盛着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忽然我听到了我的名字:“夏总,你觉得如何?” 我猛的抬起头来,是桑时西在喊我。 我压根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含含糊糊的混过去:“我觉得还不错。” “怎样不错?你说说看。”桑时西根本就是找麻烦,我又没有听他们说,怎么知道哪里不错? 我瞪了桑时西一眼,他却抽过我手里的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顺手将我的手给握住,我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桑旗。 他正看着手中的资料,一眼都没往这里瞄一下。 我曾经试想过我们两个面对面的无数个场景,讥讽、嘲笑、愤怒、各种情绪我都能够接受,但是只有无视,却是真正地伤到了我。 我很难过,坐在一大堆人的会展中心里我居然想流泪。 会议结束之后就是晚宴,我跟桑时西说我不参加晚宴,因为我晚上有事。 他这次倒没问我晚上有什么事,只是跟我说:“怎样也要吃饭吧,你再有事情吃一口再走。” 我想想看也行,所以晚宴还没开始我就在餐厅里转悠,端了一碟子的食物就坐到拐角去吃。 我忽然看到了桑旗,他站在露台的一边打电话,他离我很近,所以我能听到他的声音,相当温柔。 “我知道了,明天晚上我会陪你吃晚饭好不好?那明天早上也陪你吃早饭,嗯,少喝点酒,我保证。” 他一定是在跟盛嫣嫣讲电话,真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我还以为盛嫣嫣彻底凉了,现在没想到她坐稳了东宫的位置。 我连多看桑旗一眼都没资格。 可是我仍然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打完了电话就从露台那里走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我。 他几乎没有迟疑的就向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完全把我当成透明的。 一口蛋糕就卡在了我的嗓子眼里,我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我感觉我的脸都被憋得通红,用手捶着胸口到处找水。 桑时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端着一杯酒就递给了我,我接过来灌下去,蛋糕遇到液体就慢慢融化了,我好歹把那一口给顺了下去,差点没噎死。 桑时西坐在我的对面,眼神凉凉地看着我:“你晚上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差点把自己给噎死了?” 我没回答他,只是说:“新项目的合作人是桑旗,你怎么没有事先跟我说?” “给你个惊喜不好吗?”他嘴边噙着笑,却是不怀好意的。 “是啊,很惊喜。感谢你给我机会多见见他。” 他的笑容在眼中滞了滞,随即又说:“你要是觉得多见他是好事就多见好了,反正你是这个新项目的负责人。你们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见,但是你别忘了现在的桑旗不再是以前的桑旗了,男人狠起来有多可怕,你可以见识一下。” 我不怕他狠,我只怕他冷淡。 他看着我的眼神甚至是不屑的。 一杯酒喝下去我头有点晕,一盘子的食物也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了。 所以我就起身跟桑时西说我走了,他没拦我。 走之前我去趟洗手间,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却在门口遇到了桑旗。 他仍然当我是透明的,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他的肩膀分明已经碰到了我的肩膀,但是却好像当做我不存在。 我实在没忍住就喊他的名字:“桑旗!“ 他顿了一下,但只是给了我一个背影,然后又迈步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我以为我跟他见面之后他会狠狠地嘲讽我或者痛骂我,但是他连我和他交流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想挨骂,他都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很没出息地哭了,从酒店走到门外停车场的车边我一直在哭。 我此刻有多难受我就有多爱桑旗,两年多了我对他的爱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还每日递增。 我是那种特别认死理的人,一旦爱了又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就会一直爱下去。 第221章 有惊无险 我是哭着到化妆师的家里去化妆的,她说我的眼睛都哭肿了,粘了半天也没给我粘上,就给了我胶带说眼睛不肿的时候自己去把它粘上。 我今天晚上听到桑旗给盛嫣嫣打电话说是要明天陪她吃早餐,那他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来。 白班护士等我来了就会走,所以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也无所谓。 我肿着眼睛到了桑太太那里,白班护士老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今天你的眼睛怎么比之前大了很多?” 我说吃海鲜过敏,眼睛肿了所以就大了。 她也没纠结,跟我交了班了就走了。 我照常给桑太太按摩梳头,然后把我白天说的话给她戴上耳机,让她听。 我就慢慢的给她按摩着腿,忽然我听到门哒的一声,我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谁知却看到桑旗站在门口。 他怎么来了? 我一惊,因为我眼睛没有贴胶带,跟平时的样子不一样。 我急忙低着头听到桑旗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他身上隐隐有些酒气。 “我妈今天怎么样?” 我低着头不吭声,他又接着说:“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你写给我吧!” 我在手机上打了两个字:“很好。” 他点点头,随即在躺椅上坐下来,他一般来说在躺椅上坐下来之后,基本上就是整个晚上。 他不是明天早上要陪盛嫣嫣吃早餐吗? 为什么今天晚上还会来这里? 趁他在这里坐着,我就从包里摸摸出了胶带溜进了洗手间。 看平时化妆师贴胶带是很轻松的样子,可是我弄了半天都不行,一小盒胶带都给我糟蹋完了,我眼睛贴的就像以前有人在我的眼睛上砍了几刀留下来的疤痕一样。 算了,就这样吧! 我把厚重的黑框眼镜给戴上,然后就走出了洗手间。 我刚刚在桑旗的身边坐下来,就听到他跟我说:“你有家庭吗?” 我摇摇头。 “那男朋友呢?” 我也摇摇头。 “那你是一个孤独的人啊!”他说。 孤独两个字差点让我飙泪,其实我并不孤独。 我每天都生活在桑旗的别墅里,处处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现在我每天晚上都能见到他,只有今天下午在会展中心遇到他,他拿我当空气一样,那才真正让我感觉到了孤独。 我笑笑没说话,他却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还以为他走了没多久,他又回来手里拿着整整一提啤酒,然后拉开环,喝酒就像往嘴里倒一样。 他晚上明明喝了酒了,现在又喝。 以前的桑旗是不酗酒的,现在的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喝酒,也经常喝醉,我不知道他醉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吗? 他就这么坐在躺椅上一个人,喝了两罐啤酒,也不吃任何的东西。 他开了第三罐的时候忽然递给了我,我愣了一下没去接,急忙摆手。 他举着啤酒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几秒钟就收了回去,解嘲似地说:“我忘了你是护士,偶尔也想找个人陪我喝酒罢了。” 他说完将啤酒罐递到嘴边一口气喝下半罐。 很快他的脚边就堆了好几个空啤酒罐,也许是这两年他经常喝酒,酒量变大了,他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醉意。 我坐在一边呆呆傻傻地看着他:他偶尔挑起眼皮看我一眼,但大多数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将空的啤酒罐丢在地板上的声音。 那一提足足有六罐,很快就喝得只剩下最后一罐了,我很想跟他说酒喝多了没好处,但是我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说这些的呢? 我低着头玩手指,因为房内很静,忽然我听到了从桑太太那里传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急忙站起身走到床边,桑太太正张开口大口的呼吸,好像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我弯下腰来将耳朵贴在桑太太的胸口上听了听,她每次呼吸的时候气管中都有些呼噜呼噜的声音,一定是这几天她有些感冒,气管被痰给堵住了。 她这样是很危险的,桑旗听到了动静也跟着跑过来焦急地问我:“我妈怎么了?” 我急的没时间用手机打字给他看,指着自己的喉咙直比划。 我明明不是哑巴能说话但是却又不能说,急死我了。 桑太太这是气管被痰给闷住了,我在房间里张望,找找看有没有吸痰机。 找了一圈都没有,我一边比划一边跟他说让他先打急救电话,但是估计张太太根本等不到救护车赶来。 她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很难受,我扶着桑太太让她趴在床沿上,然后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让她呕吐。 我使劲压她的舌根,桑太太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吐得我满手满鞋子都是,她吐的基本上都是流质,但是其中也有一些痰。 我继续压她的舌根,她吐的时候能够将气管里的痰给咳出来那就最好了。 刚桑太太边吐边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我帮她清理干净然后扶她躺在床上,她好像好多了,喘的也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 我松了一口气,蹲下来准备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桑旗拉住了我的胳膊跟我说:“你先去浴室洗一洗,我找人上来收拾,谷雨的房间有睡衣我先去拿一套给你,凑合一下。” 我看瞧瞧自己这满身的污秽,就连头发上也喷了不少,是得清洁一下,不然的话身上有细菌,桑太太免疫力低容易被感染。 我走进洗手间去洗澡,今天因为时间赶我还没来得及洗澡呢! 所以此刻站在淋浴底下,热水打在我的身上很是舒服,而浴室里面的洗浴用品一应俱全,也有很好用的洗面磨砂膏。 当我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时候,正准备关水,忽然我想到了什么。 我现在是可以洗澡的人吗? 我把脸上的妆都洗掉了一会儿,该怎么出去见桑旗? 问题是我现在没有化妆的东西,我平时把自己涂得很黑,我现在没有那种粉底,怎么办?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水龙头底下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还好不是桑旗的声音,是他们家的保姆。 “夏小姐,我给您拿了一套新的睡衣,都是新的,干净的,我可以进来吗?” 我差点都要说放在门口了,嘴巴张开才想起来自己不能说话。 然后保姆就将门给打开了,我急忙转过身去,她将睡衣放在了架子就转身出去了。 第222章 小胡,你今天怎么这么白? 谷雨的睡衣仍然是闷骚的樱花粉,她一向都喜欢这么粉嫩的颜色,袖口还缀着蕾丝,真是够幼稚的。 不过这个颜色很衬肤色,我穿上去衬得我更白了。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我第一次觉得我长的白不是一件好事,都怪大师平时把我画得太黑了,这肤色的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 怎么办?如果桑旗看到了:一眼就能把我给认出来,他又不是个傻子,那么精明的一个人。 但我现在又不能去抓一把像炉灰往脸上擦,那样也太刻意太明显了。 我只能祈祷桑旗已经不在这个房间了,但是很不幸的是,我将洗手间的门开一条小缝向外面张望,看见桑旗坐在桑太太的病床边。 也是,桑太太晚上刚刚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情,桑旗不可能现在就离开,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 我将门关上,急得在浴室里面团团转。 我在一个柜子里面翻到了一叠医用口罩,对呀,我可以先戴着口罩,然后再把黑框眼镜给戴上,额头再用头发遮一遮,先把今天晚上混过去再说。 我捯饬好了就开门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桑旗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地对我说:“谢谢你了。” 我走过去,在桑太太病床的另一边坐下来,低着头向他摆摆手。 我感觉到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热辣的扫射在我的头顶,我更不敢抬头了。 桑旗眼光毒辣,只要我正眼对着他一秒钟就能把我给认出来,不过他今天喝了酒,会不会让他没有平时那么清醒? 我听到他用浓重的鼻音跟我说话:“为什么戴口罩? 我隔着一张床跟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还好他没怎么纠结,继续躺在他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桑旗喝多了也不闹人,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他本来长得就好看,喝醉了眉头紧锁的样子更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以前的桑旗从来不是沉默寡言和阴郁的人,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有挺多话说,而且相当有趣。 但是他现在沉默寡言,也许是他觉得和一个特别护士没什么好说的吧! 再说我还是个哑巴,他跟盛嫣嫣在一起会不会有很多话说,就像以前和我在一起一样? 我现在还是不由自主的拿自己和盛嫣嫣比,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现在在桑旗的心里我是撞伤桑太太的最魁祸首,盛嫣嫣是救了桑太太的大恩人。 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不能怪桑旗白天看到我对我那样冷漠,他没冲过来把我掐死就不错了。 或者心里我希望他掐死我跟我纠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我当做不存在。 后来我见他好像真的睡着了,便悄悄地起身拿了绒毯给他盖上。 我把绒毯轻轻地盖到他的身上正要离开,他忽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但他没有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嫣嫣,早点去睡吧,我等会儿就来。 我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跑到床边,桑旗只是把我当做了盛嫣嫣。 他喝了酒又睡的如此沉,偶尔梦呓也是正常的,只是刚才的那句话我分析出了一个事实。 他让盛嫣嫣先去睡他稍后就来,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是睡在一起的。 其实这个事实应该不难猜得到,但我的心却像被刀狠狠扎了一下那般痛。 我知道我这痛的是没道理的,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商品桑旗还为我守身如玉? 我心里应该有自知之明,别吃这种我根本不配吃的醋。 整夜过去,我略有些疲惫。 白班护士来交班,我把工作日志给她然后又交代了一下昨天晚上桑太太发生的险况,让她白天寸步不离的守在桑太太的身边,最好再配备吸痰机,有备无患。 我交代完之后就准备下班,桑旗在洗手间里面洗漱,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也刚准备转身走出房间。 白班护士却喊住了我:“小胡!“ 我转过身,她走过来好奇地指指我的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别白?” 我惊了一下,平时化妆师将我的脸擦的很黑,因为是冬天所以她就把我会露出来的脖子的和手背也都擦黑,昨天晚上我洗了澡,那些粉底都被我洗掉了。 没想到这个白班护士的目光还挺犀利的,一眼就看出来我和平时的不同。 我装作惊喜地跟她笑,然后在手机上打字给她看:“也许是我做了手膜吧!” “真的吗?什么手膜这么厉害?什么牌子?” 我跟她说晚上我上班的时候给她带过来,白班护士很是开心。 我搪塞完她转身却看到桑旗站在门口看着我,我心虚立刻低下头。 白班护士跟我说的话他一定听到了,他会不会起疑心? 我这又是不说话又是不露出真面目的,像桑旗那么敏感的人一定会有所怀疑。 不过还好他只是在门口顿了一下,然后就转身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我松了一口气也跟着慢慢地走出去,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他们家的周婶却把我喊住了。 “胡护士,吃了早饭再走吧!” 我急忙摇手,周婶很是热情,一个劲的把我往他们家的餐厅里面拉。 “是这样的,我们先生说了您昨天晚上辛苦了,以后你早餐都在这里用,用完了再回家去休息。” 盛情难却我被周婶死拖活拽的给拽进了餐厅里,而桑旗正坐在餐桌的一端吃早餐。 我再跟周婶撕扯就有些不太合适了,我就找了一个离他最远的座位坐下来。 他们家的早餐很是丰盛,周婶给我端上来一碗上海小馄饨,一只只长得像元宝一样的虾仁馄饨在清澈的汤里漂浮,缀着绿色的葱花和黄色的蛋皮丝还有饱满的虾皮。 一晚上没吃东西我也着实饿了,用汤勺舀起一个馄饨就准备往嘴里塞,忽然发现自己还戴着口罩。 而桑旗就坐在我的对面,如果摘下口罩的话他一抬眼就能把我给认出来,怎么办? 我手里拿着汤勺停在了我的鼻尖底下周神一直站在我的身旁:“胡护士,怎么了,是不是馄饨不合口味?” 我急忙摇头,心里就是期盼着桑旗能够赶快吃完离开这儿。 可是他杯中的那杯牛奶好像永远喝不完一样,咬了一口三明治就慢条斯理地看他的电脑。 第223章 我看你戴着口罩怎么吃饭? 可能是我一直犹豫着没摘下口罩,所以反而引起了桑旗的注意。 他抬头看着我:“胡护士有戴着口罩吃饭的特异功能?” 不是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暗讽,我再磨磨唧唧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的不对劲。 我慢慢地抬手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而他一直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如果我的口罩拿下来的话,他一眼就能认出我是谁。 死定了,我马上就要被桑旗赶出去了。 我心一横捏住了口罩正要摘下来,可此时桑旗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丢下几个字:“你慢用。” 然后就走出了餐厅,我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好像对我的样子并不好奇。 危险解除。我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一些失望。 现在的桑旗除了盛嫣嫣对任何一个人都提不起兴趣,可能是我想多了,总是以为桑旗想知道我口罩下的真面目。 他管我长的什么样子,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桑旗走了我就摘下口罩吃我的早饭,周婶在餐厅里忙来忙去,等我吃完了之后正要戴起口罩,周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打量了我一眼:“胡护士,我以前都没在意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我记得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跟她笑笑就戴上了口罩,匆匆忙忙的走出了他们家。 昨天晚上险象环生,还好没露馅。 我还想在这里长长久久地陪桑太太,而且有时候晚上还能近距离的看到桑旗,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今天要上班,所以没有时间回家睡觉,我只能回去换了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赶到商场,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猝死了。 加上桑时西还让我去做新项目的负责人,他是想活活弄死我不成? 还好很快又是周末了,等到周末我一定要好好补眠。 我白天哈气连天,中午利用午休的时间睡觉,下午桑时西又给我打电话说要带我去看工地,是新项目的地皮,准备要开工了。 我跟他说我完全不懂,让我看也是白看。 他说不懂就要学,然后亲自过来接。 我现在整栋商场的人就把我当成了老板娘那样,个个看到我就闻风丧胆。 其实我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没那么可怕,都是桑时西经常往我这里跑。 因为要去工地,所以我换了一双中跟鞋,要不然走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脚都要断了。 我们到了工地没多久,桑时西忽然揽着我的肩膀指着工地的大门口对我说:“桑旗来了。” 我就知道他忽然跟我这么亲密就没什么好事,我冷冷地跟他说:“大哥,请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肩膀上给拿下来。” 他听了却装作听不见,将我搂得更紧,我恨不得狠狠踩一脚他锃亮的皮鞋。 但是桑旗已经大步流星地向我们走过来了,他走路带风,气场30米。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两条大长腿简直逆天,以至于他身边跟着他的两个男助理显得像小矮人一样。 我心慌气短,一秒怂。 而桑时西紧搂着我肩膀的手,更是像一块烙铁一样烙在我的肩头。 那两个人很平淡的握手寒暄,这兄弟两人真是装大尾巴鹰的佼佼者,两年多前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今时今日还能够合作,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彼此不再以兄弟相称。 他们两个之所以闹成这样我其实很不清楚,当时桑时西为什么那么害桑旗? 是因为我还是一直以来他都很嫉恨桑旗? 这个工地刚刚打地基,路面上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桑时西就一直跟我十指相扣,我几次想把手从他的手心里给拽出来,但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 而桑旗的目光只是淡淡的从我们十指相扣的手上滑过去,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人了,这个认知让我特别的伤心。 我心不在焉的,以至于脚底下有一个小坑没注意就一脚踩了上去,虽然我的鞋跟并不是很高,但是仍然崴了脚,疼的龇牙咧嘴。 桑时西立刻将我打横抱起来,我下意识的去看了眼桑旗,他却将目光投到一边。 桑时西抱着我对桑旗说:“夏至脚扭了,我带她过去休息。” “请便。”桑旗侧身对着我,他的侧颜是刀刻出来的弧度,锋利的划碎了我的心。 我敢肯定这是桑时西有意折磨我,他知道桑旗会怎样对我,所以他就每次和桑旗见面的时候就把我给带来,让我一遍一遍的受伤,然后就会对桑旗死心。 桑时西根本就不懂得爱,我只会为桑旗的淡漠而感到伤心,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他无心。 桑时西抱着我走开,转身的一刹那我就对他说:“我没事,死不了。你放我下来。” “你别乱动,这下面全是石子,从我身上摔下去的话一定会摔的不轻。” 他目不斜视,一直将我抱到了车边,董秘书打开车门他抱我坐进去,然后捉住了我的脚踝,脱下了我的鞋。 我穿裙子没有穿袜子的习惯,尽管今天很冷,小风跟刀子一样刮过我裸露的双腿,但是穿袜子很low,所以我从来都不穿袜子。 当他的温热的掌心碰到了我冰冷的脚踝的时候,我立刻将脚缩了回去。 “你别碰我。” 他用力地握住我的脚踝,帮我把我的腿给拉下来:“你别动!” 董秘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瓶药油,递给了桑时西。 他将绿色的药油倒在手心里,然后搓热给我按摩。 我如坐针毡,桑时西的手指每次划过我的皮肤我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很不喜欢他碰到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还好他只是在帮我按摩脚,他的手指如果敢往我的小腿上面延伸一点点,我就大耳刮子抽上去。 但桑时西不是色中饿鬼,而且他还一脸他愿意摸我是我的福气的臭德性,我多看一眼脑瓜仁子就疼。 尽管桑时西的五官漂亮得让人不能侧目,但是他和桑旗站在一起,他永远没有桑旗的夺目。 桑旗在我的眼中是独一无二的,是唯一的。 桑时西对我再温柔再体贴,这一切都是他的表象。 在他的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将我的脚从他的怀里抽出来:“我已经好了。” 第224章 谷雨回来了 脚踝现在是温热的,我尽管很讨厌桑时西碰到我,但是他的按摩手法还不错。 桑时西用董秘书递过来的热毛巾擦着手,我很是奇怪在这个工地上董秘书从哪里来这么多东西,真是一个标准的狗腿子,什么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桑时西一边擦手一边对我说:“你就在这里坐着,我视察完之后就过来找你。” 反正我也不想下去,虽然我想见到桑旗,但是我不想给桑时西机会当着他的面演戏。 我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就刷手机,因为昨晚整夜没睡中午就睡了一会儿,实在是太困了我上了没多久就躺在车后座上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一看吓了一跳,天都快黑了。 我往车外看了看,已经不在工地了。 我的对面坐着桑时西,他探究地看着我:“你天天晚上都做贼去了?” 我揉揉眼睛从后座上坐起来,看着还在疾驰的车子,再看看手表已经快六点了。 我说:“在路边把我放下来。” “去吃饭。”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跟我说。 我还要去化妆,再拖下去就要迟到了。 “我现在下班了,桑董,你如果不停车我就跳下去。” “你如果是苍蝇的话你就从窗缝里挤出去。”他慢条斯理的翘着二郎腿,低头看他的手机。 是的,窗子严严实实的,门也关得紧紧的,我根本打不开,所以跳车的可能性为零。 不过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报警说桑董软禁我。” 我真的掏出了电话,然后开始拨号。 他往我的手机上瞟了一眼,然后对司机说:“靠边停车。” 车吱呀一声在路边停下来,咔哒一声安全锁解开了。 我开门下车,桑时西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夏至,你可知道桑旗和盛嫣嫣要结婚了?” 我的腿抖了一下,差点没跌倒。 我咬着牙走到路边伸手招来了出租车,然后坐了进去跟司机说了我家的地址。 我靠在车后座上,我知道桑时西没有骗我,桑旗和盛嫣嫣结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在他看来,盛嫣嫣为他做了那么多,甚至付出了一条腿,他不娶她难道娶我? 但是这个消息仍然让我无所适从,我失魂落魄地赶到化妆师的家里,她跟我说把今天的化妆过程拍成一个视频,然后我以后可以自己慢慢的学着化。 自己会了之后就不用每天这么跑来跑去了。 这是一个好提议,但是我今天没什么心情。 她说话我只是哼着,我化了妆匆匆赶去桑太太那里,我还不忘给白班的护士带了手膜,都是高档货。 她很是开心,还特意上网搜了价格,特别惊诧地跟我说:“这么贵啊!” 我说是送给她的,她乐得见牙不见眼。 “对了,周婶说夜班是有宵夜的,你饿了就去冰箱拿自己加热。” 我点头,白班护士就下班了。 我收拾停当就去给桑太太按摩,正按着忽然听到门响,我还以为是桑旗回来了,却看见谷雨跑进来。 谷雨怎么回来了?哦,应该是她妈妈过完了生日,所以她就回来了。 她站在床边看着我给桑太太按摩,然后点点头:“你的手法还不错,但是这个穴位应该这样按。” 她示范了一下给我看,我惊奇地看着她。 看谷雨的手法应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我记得她以前哪里会按摩。 我有一次睡落枕了让她帮我按一下,她差点没把我给掐死。 见我诧异的盯着她,她很得意的笑着跟我说:“我是自学成才,厉害不厉害?” 我还真对得对她刮目相看,我打字问她:“你为什么要学按摩?“ 她说:“当然是为了给桑伯母按摩呀!之前我的手法不好,按错了穴位可不得了,我还特地去报了一个班。” 刚才她还说自己是自学成才,真是自相矛盾。 不过这样的谷雨已经很超出了我对她的认知,我又打字问她:“你和这位太太有什么亲戚关系吗?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尽心尽力?” 没心没肺的谷雨居然沉默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桑伯母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她是我以前最好的一个朋友的准婆婆,我的朋友不能做的事情我替她做也是一样的。” 她说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为了缓和气氛我又说:“哦,你是不是喜欢桑先生?” 她用力地瞪我一眼:“人和人之间的相互依赖并不是靠一种感情所支撑的,庸俗!” 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而已,我知道她对桑旗没有觊觎之心,谷雨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她觉得对的事情她就坚持去做了。 我帮桑太太按摩完,忽然想起也有两天没给桑太太泡澡了,便打字跟谷雨说:“我们帮桑太太泡个澡好不好?” 我还特意准备了精油,对放松肌肉和提高皮肤的弹性都是有好处的。 谷雨很开心:“我听白班护士说了她说你很有心,这段时间做的也不错,你的试用期准能过,到时候我给你加工资!“ 我和谷雨合力将桑太太抱进了浴室,将她放进了放满热水的浴缸中,热气弥漫了整个浴室。 我和谷雨一人坐着一个小板凳帮桑太太洗澡,能看得出来谷雨他们将桑太太照顾得很好。 桑太太躺在床上两年,她的皮肤也没有松弛,依然是很紧致。 谷雨说以前虽然没有经常帮桑太太泡澡,但是每天都会擦身,然后涂上润肤乳。 想想以前谷雨哪里会照顾人?现在俨然成了一个专家。 我只知道她多半是为了帮我赎罪,她这个人固然大多时候没心没肺,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相当认死理和重情义的人。 在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当然不可能离开立刻离开桑旗,跟他一起去了米国之后,久而久之就一直留下来了。 他们应该在美国和南怀瑾在一起,我很想知道谷雨和南怀瑾后来有没有什么发展。 我便打字问她:“谷小姐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我哪里有男朋友呀!” “谷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男孩子喜欢呢?”这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当面夸谷雨好看,其实谷雨是真好看,只是没我长得那么扎眼,所以谷雨的光芒大多都被我给遮盖下去了。 “是吗?”她立刻自恋,直起身在墙壁上的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我长得是挺美的。” 第225章 被谷雨识穿了 谷雨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多,而且在这种暖意融融的气氛当中,她很快就放下自己的设防跟我絮絮叨叨的说起她这两年的生活。 原来这几年他们一直生活在米国,两个月前才回来。 她忽然提起了盛嫣嫣也提起了我,顿时咬牙切齿:“我的那个朋友是被猪油蒙了心,明明是个傻妞却给自己换了一个毒妇的人设,结果让那个女人上了位。盛嫣嫣为就是桑太太而断了一条腿,桑旗把她供得像一尊佛。这次回来,准备不久后就和盛嫣嫣举行婚礼的。” 我听得出谷雨仍然是不太喜欢盛嫣嫣,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住在一起。 不过现在还不能打听那么多,我静静地听她说。 桑太太躺在浴缸里面,脸色被热水熏疼的有些微微的泛红,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真希望桑太太忽然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跟我说:“夏至,这水真舒服呀!精油好香!” 忽然谷雨推了推我,递给我一块毛巾:“你都出汗了,擦擦脸吧!“ 我接过来摘下眼镜也没多想什么,就用毛巾用力地擦了擦脸,等到擦完之后将毛巾还给谷雨,她却看着毛巾发愣:?这毛巾上面黑黑黄黄的是什么呀?” 完蛋了,我刚才一没留意把我脸上的粉底全都给擦掉了。 因为浴室里面又热又湿润,热气蒸腾着我的脸,把那些粉底全都给蒸的浮在脸上,用毛巾轻轻一擦就擦下来了。 我现在躲都没处躲,只能呆呆地看着谷雨。 她抬起头看到了我的脸,睁大了眼睛:“你的脸,你的肤色是白的!” 她又下意识去看我的手,我的两只手因为帮桑太太洗澡已经被水泡得雪白,她就捏着我的手撸起我的袖子,只有没碰到水的胳膊上还是涂着粉底。 她用毛巾用力的擦了一下,粉底被擦掉了,露出一小段白皙的皮肤。 “你是怎么回事?” “谷雨…” 事到如今我还装什么哑巴,冷不丁听到我说话,谷雨吓得没一头扎进浴缸里。 “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 她忽然靠近我,盯着我的眼睛出神,接着伸出手撕掉了我眼角的胶布。 她指着我的鼻子:“夏至,你神经病啊,装神弄鬼扮做护士!” “谷雨,你别大喊大叫!”万一这个时候桑旗回来了我就死定了,算了,给谷雨发现了也好,反正她白天晚上都在这里,瞒也瞒不了多久。 我急忙起身跑到门口,把洗手间的门反锁,拉着谷雨的手,刚碰到她的手背她就将我的手给甩开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拉拉扯扯的!” 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事实上两年多没见谷雨了,我真的想她。 我眼睛湿湿的,拿过她手上的毛巾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你们回来了,也知道阿姨在这里,所以我想来照顾她。” “但是你又怕让桑旗看到是你,把你给赶出去?” 我点头:“两年不见,谷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我呸,我才不用你夸我。你现在已经被我给识破了,你就赶紧走吧!在我没告诉桑旗之前给你留一点面子。” “你一个人怎么帮阿姨洗澡?”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我们帮桑太太擦干身子穿上睡衣,然后又合力将她抱了出去。 将桑太太收拾妥当了,我们俩都有点精疲力尽,喘着粗气一人坐在沙发的一端望着彼此。 “谷雨…“我软声软气地跟她说:“你就让我留在这儿吧,别跟桑旗说好不好?” “你现在想着要赎罪了,你早干嘛去了?” “我不是有意撞阿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那天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就跟她约好了,阿姨说在小区门口等我,可谁知道我的刹车就不灵了。” 我急急忙忙地解释。 “我知道。”谷雨闷声闷气地答道:“我又不傻,难道我会以为是你故意撞上去的?你那天在医院里头的胡说八道谁会信?我不信,桑旗自然也不会信。” 我记得两年多之前我跟谷雨说,是我有意撞上去的,当时只是为了让桑旗对我死心。 我哭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膝盖上。 她向我扔过来一个纸巾盒,我从里面抽出来纸巾胡乱的擦眼泪。 “谷雨,你别跟桑旗说,就让我留在阿姨的身边好好照顾她好不好?” 谷雨低着头,我第一次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心里有些毛毛的。 我刚想说话,她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夏至,你说,你到底在折腾什么呀!你都快把桑旗的心给伤透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点头如捣蒜:“桑时西用孩子来威胁我,让我留在他的身边,而那个时候桑旗被桑时西害的一无所有,他没有能力跟桑时西抗衡。只要我执意和桑旗待在一起,桑时西就会没完没了的对他下手。“ “我就知道!”谷雨紧紧攥着拳头,用力地敲了一下沙发的扶手:“那个桑时西真是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的儿子不是他的,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谷雨惊奇地抬头看我:“什么?” 这件事情谷雨还不知道,我一直都没跟她说,就怕她嘴上没把门的到处给我嚷嚷。 “我有一次无意中偷听了他跟霍佳说话,才知道原来桑时西不能生育,所以孩子不是他的。而就在那次霍佳诱惑我关于华生的那个项目,所以我才会努力游说桑旗去做那个项目,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不会弄成那样。” 两年多前的事情,还是我第一次跟谷雨掏心窝子说真话,一直埋在心里,现在打开了拿出来仍然是血淋淋的。 谷雨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就知道她是这个表情。 我也知道谷雨只是生我的气,并不是像桑旗那样恨我。 毕竟我没有像伤桑旗那样伤她。 谷雨呆坐在沙发上看了我片刻,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真的是冤孽呀,冤孽。你说你当时怎么能狠得下那个心,做得那么绝说的那么狠呢?” “不绝不狠,能让桑旗离开锦城吗?” “小疯子…”谷雨忽然哽咽,一听到她这么称呼我,我就知道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生我的气了。 本来我知道谷雨在内心并没有把我想成我认为的那种人,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到大,她足够了解我就像我足够了解她。 第226章 他爱不爱盛嫣嫣? “谷雨…”听她的口吻缓和下来了,我就顺杆子爬。 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两只手放在她的膝头上:“谷雨,我知道你这两年留在桑旗的身边做的这些都是为我而做的,我此生有你这样的闺蜜真的是三生有幸,我…” “滚一边去,少来这一套肉麻的!”她一脚踹翻我,我坐在软软的地毯上看着她傻笑。 她瞪着我,瞪着瞪着就跟着笑起来了,伸出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你可真是找抽,你知不知道你当年说的话有多狠多绝,我就是明知道你是无可奈何的,但也被你气的够呛。” “可是阿姨真的是我撞的,盛嫣嫣嫣也因此断了一条腿。虽然我不喜欢盛嫣嫣甚至有些讨厌她,但是我也没资格撞伤人家。” 谷雨长长地叹了口气:“事故鉴定后说你的刹车是坏的,我和桑旗心里都明白,阿姨怎么可能是你有意去撞伤的?你把我们都看成了傻瓜,你是什么样的人,桑旗心里清楚我也清楚。我们去米国的时候他还给你买了一张票。” 每次想到谷雨给我打的那个电话,说那句话:桑旗给你买了飞机票。 我都心如刀割。 “那个刹车一定是桑时西找人弄坏的。” “后来事故鉴定那个刹车时因为故障,找不出来人为弄坏的痕迹。” “桑时西有权有势,肯定买通了那些人。你的性格不是容易妥协的呀,难道别人怎么说你怎么信?” 谷雨这么质疑我,我也不怪她:“桑时西曾经跟我说过,车子的刹车不是他弄坏的。” “他说不是就不是?”谷雨瞪大眼睛。 “桑时西虽然城府很深,但是他说不是他做的应该不是。” “小疯子,你怎么相信桑时西说的话?他在你面前就没说过假话吗?他说你的孩子是他的,结果呢,你还不是被他骗的团团转?” 我看着谷雨被气得红红的脸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从来没觉得桑时西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汉,但是他那天跟我说车子不是他弄坏的当时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不是他做的。 但是刹车系统绝对不是自己坏的,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但到底是什么人我还想不明白。 “谷雨…”我转了话题:“一年多以前桑时西跟我说你们坐的直升飞机坠毁了,说你们都死了,而我又去你家里找你,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光你在找我们,桑时西也在,那时候正是桑旗和南怀瑾发展的好时机,怎么能给桑时西找到?所以就放出了一个假消息。”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解释就能解释的通了。 看来那时候桑时西也是认为桑旗死了:“可是桑旗后来怎么发展成一个大财团?” “桑旗当然会留一手,他之所以选择到米国,是因为米国有他东山再起的先决条件,再加上南怀瑾的帮助,桑旗又这么聪明,想要飞龙升天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谷雨把桑旗夸成一朵花,在她心里桑旗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现在更是我又高兴又难过,内心的情绪特别的复杂。 谷雨用脚踢踢我的腿:“喂,你这么乔装打扮打算到哪一天?” “就这么着吧!” “你不打算和桑旗相认了?” “相认个屁啊!桑旗和大禹集团合作了一个新项目,桑时西让我做负责人,我这两天白天都能见到桑旗。” “真的?”谷雨立刻抓着我的手:“怎样,你跟桑旗碰面了?他是什么样的反应?电光火石爱恨情仇?” “算了吧!”我无精打采的:“就像陌生人一样。” 谷雨叹了口气,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活该,还不是你作的。” “你叫我那个时候怎么办呢?白糖在桑时西的手里,而那个时候桑旗自身都难保,他怎么能帮我保住白糖?而且我留在他身边也拖累他呀!你他妈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嘿,你还长脾气了!”谷雨又踢我一脚,然后忽然我听到了她的啜泣声。 我惊愕地抬头,这姑娘居然哭了:“小疯子,你他妈怎么把一个言情剧过成了谍战剧?我他妈是又烦你又心疼你。” 我走过去紧紧地抱住谷雨,她在我耳边嚎啕大哭:“你他妈放开我,在我们和桑旗坐上去美国的飞机的时候,我就发誓永远都不理你了。” 谷雨说归说,她也伸出胳膊紧紧地抱着我。 重新拥有了友谊,我瞬间感觉到达了人生的顶峰,觉得我过去的一切正在一点一点捡回来。 但是桑旗我可能是永远的失去了,但是不要紧,就这么能够近距离的看到他,我也觉得挺好的。 现在就算是桑旗原谅我,我也没脸和他在一起。 桑太太和盛嫣嫣都是我实打实地撞伤的,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的被人陷害,桑太太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我的心情一会高昂,一会低落,实在是跌宕起伏得很。 我和谷雨互诉衷肠,不知不觉聊了一茬之后看看时间都三点多了,桑太太睡得很踏实,我一边按摩一边和谷雨继续聊着。 我问她为什么没和盛嫣嫣住在一起,谷雨翻我一眼:“我怎么能和她住在一起?你和盛嫣嫣是死敌,我也抽瞅她1万个不顺眼,我讨厌她她讨厌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把对方给掐死。” “那你们在米国呢?也没住在一起吗?” “都没有,在米国的时候桑伯母住在医院里,我大多数的时间去医院。” “谷雨…”我鼻子一酸又要跟她表白,她横我一眼:“别跟我说谢谢,恶心死了,我又不是完全为了你。” “难道你对桑旗还是垂涎三尺?” “垂你的大头鬼,桑旗又不爱我我才不会自讨没趣。” 一想到情情爱爱的方面,我就有些打蔫,低着头全心致志地给桑太太按摩。 过了好半天我才鼓起勇气问谷雨:“桑旗应该很恨我吧!“ “不知道。”谷雨说:“自从我们到了米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你,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恨至少是时时刻刻还放在心里,完全不提不想,那就是在刻意地遗忘。 我不知道桑旗把我忘了没,我还有一点很想知道。 “桑旗爱盛嫣嫣吗?” 第227章 让我多抱一会呗 “我怎么知道他爱不爱盛嫣嫣?我又不跟盛嫣嫣住在一起。” “没有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吧!难道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那倒不是,反正桑旗对盛嫣嫣很好,我们和盛嫣嫣不住在一起,桑旗两边跑,每天都会有时候晚上还会留在那里,反正总是我觉得以前怎么怎么对你,现在就怎么对她。” “那他们睡过了没有?”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是不是找虐?要不然你就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桑旗面前跟他解释以前发生的事情,要不然你就认命。” “我解释个屁啊!就算桑旗能够原谅我,那盛嫣嫣呢,她是真的被撞断了一条腿呀!现在我再把桑旗给抢走,是不是有点…” “你别太美了,你现在能不能抢走桑旗还是个问题呢!你当真盛嫣嫣一点魅力都没有?她那张脸还是挺有看头的,再加上当年你做的那么决绝,桑旗那动荡的心很快就会被盛嫣嫣给趁虚而入。” 谷雨说的我无话可说,对于她的理论我真的很想一巴掌把她给拍死,但是仔细琢磨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此时门咔哒一声被人给推开了,我往门口看了一眼,桑旗走了进来。 现在都已经三点多了,他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 可是我既没戴口罩也没化妆,我急忙将脸对着墙,听到谷雨在跟桑旗说话:“阿旗,你怎么大半夜的跑来了?” “晚上开了一个夜会,又吃了点东西,所以就搞到现在过来看看。”桑旗的声音:“你也到现在还没睡?” “是啊,我今天才回来,就想着今天晚上陪一陪伯母。” “不用了,不是有护士吗!你去睡吧!” 别呀,这个时候谷雨千万不能走! 这妮子两年不见好像比以前反应更要快了,她对桑旗说:“你一身酒味你先去洗个澡吧!” “好。”桑旗走进了浴室,谷雨赶紧把我拉起来:“你先躲到我的房间去,我跟桑旗说你不舒服,我今天晚上守着伯母就可以了。” 我也不跟谷雨客气了,一溜小跑就跑出了房间,钻进了隔壁的房间。 幸好有谷雨,要不然的话就露馅了。 看到大床我也有些困了,这24个小时加在一起我睡的还不够三个小时,明天还要上班,刚好我可以好好睡一觉。 我脱了护士服爬上床倒头就睡,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朦朦胧胧中我总觉得我的身边有人,温热的身体贴着我的后背。 尽管我很困,但是我还是醒来了。 我回头一看,桑旗居然躺在我的身边,他已经睡着了,并且睡得很香。 桑旗怎么摸上了谷雨的床? 房间里开着小夜灯,我借着夜灯昏暗的灯光在房间里打量,桑太太房间的左边是桑旗的房间,右边才是谷雨的房间,敢情是我进错房了! 而桑旗可能进房间之后没有开灯就直接睡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其实这个时候我应该偷偷溜走的,但是鬼使神差的我躺在了他身边没走。 我偷偷地抱住他,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久违了,桑旗的胸膛,还是那么温暖那么宽阔! 我矫情兮兮地流出几滴眼泪,但是我哭的十分隐忍,生怕发出声音把桑旗给弄醒了。 但我抱着他就舍不得撒手,我跟自己说只抱十分钟。时间久了我怕桑旗会惊醒,看到我就前功尽弃了,以后我就别想再踏进这里。 可是过了十分钟之后我还是抱着他舍不得撒手。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 这时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吓得我魂飞魄散,又有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谷雨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轻声响起:“别吵,跟我出来!” 我蹑手蹑脚的起来,依依不舍的被谷雨给拉出去了。 她把我一直抓进桑太太的房间里,关上门拽我进卧室,凶神恶煞地凶我:“我让你到我的房间去睡觉,你怎么摸到桑旗的床上去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把你的房间弄错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桑旗躺在我身边快把我给吓死了。”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惊吓,倒是陶醉得很。” “你干嘛抓我出来?让我多抱一会儿!” “桑旗晚上是喝了点酒,等他酒醒了看到你躺在他身边,你觉得你的下场是什么?” “赶出去。”我也很清楚。 我感觉我的脸和双臂还有桑旗身体上的温度,所以我一直抱着胳膊。 谷雨瞅着我:“啧啧,真是冤孽,你说你这样是不是受罪。你还这么喜欢桑旗,你直接跟他说得了。” “说个屁啊!”我叹口气:“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盯着,我回家睡觉了。” “嗯,你回去吧!你这白天还要上班,晚上整夜熬着你也不怕猝死。这样吧,以后晚上咱们俩分工,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 “还是我的姐们最好了。”我张开双臂要拥抱她,被谷雨给躲开了。 “滚一边去,赶紧回去睡觉,你怎么来的?” “开车。” “就你这样多少天没睡觉的样子,你还开车?” “放心啦!不会死的。”我拍拍谷雨的肩膀,然后就背着包包走出了房间。 上车之前我丢了两颗酸梅在嘴里,酸得我浑身一激灵。 从这里回到家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熬一熬也不至于会睡着。 我强打精神将车开回了家,然后开门进去,静悄悄地上楼,又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房间。 现在是早上4点多,今天早上十点钟有个会,我可以多睡一会儿。 我也不想洗澡了,困的要死,先睡醒一觉再说吧! 我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脱外套,等叮呤咣啷的把外套脱的差不多的时候走进卧室,忽然我看到我床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我捂着嘴才没叫出来,床头柜上昏暗的灯光照着他的侧颜。 桑时西?居然是桑时西? 我低头看看手表现在才四点十分,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他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是早就来了,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还好我没把裤子也脱了,我急忙在衣架上摸到一件睡衣套上:“你怎么在这里?” “去哪了?”他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他十分不爽,平时大多数的时间,桑时西跟我说话都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但是今天他好像发怒了。 第228章 从今天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桑董,我好像没有卖给你吧!我去哪了干嘛去了是我的自由。”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哪里了?”他从沙发里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过来,灯光打在他的背后,在墙上印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说真的在这夜深人静的凌晨,他的模样还真的有点吓人。 我第一次被桑时西给吓住了,因为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我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怎么可能跟他说实话,他问了也是白问。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捏住了我的肩膀。 “夏至,我好像对你太客气了。”他捏的我好疼,而他眼中爆裂的火光让我隐隐感觉到了危险。 今天的桑时西和平时的他不同,他应该早就看出我这几天情况不对,白天天天打瞌睡,到了晚上整夜都不着家,傻子都觉得我有什么事。 但是我就是不说他能拿我怎样? “夏至,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吗?” 是的,他如果想知道的话分分钟的事情。 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心虚得紧。 他两只手都握住了我的肩膀,隔着薄薄的睡衣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像体内烧了一把火,噼里啪啦的都要把我给烧死了。 “桑时西,”我弱弱地反抗,他却跟我低吼:“你每天晚上不睡觉跑去了哪里?说,说!我给你自由,我没找人跟着你,如果我想那么做的话你觉得你在我面前还有秘密吗?” 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给脸不要脸呗! 我又不是他的附属品,我拼命地挣扎,但是挣不开他。 他忽然弯腰把我抱了起来,然后就往床边走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桑时西我知道他虽然不能生育,但是不代表他不是男人。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正常男人。 我被他丢在床上,我还没从床上爬起来,他就已经脱掉西装一只手把我按在床上,另一只手解着他脖子上的领带,解完领带之后他揪着我睡衣的领口,然后使劲一拽纽扣就被他给拽掉了,散落了一地。 桑时西手长脚长。1米87的身高我再怎么挣扎都敌机不过他。 他向我压下来,我就狠狠的朝着他的肩头咬了一口,但是对他来说好像完全都没有作用。 我咬得牙齿都快要崩掉了,我感觉我把他胳膊上的肉都给咬下来了,他却无动于衷。 我尖叫出声:“桑时西,你如果对我怎样,就算你得逞了,我会从楼上跳下去你信不信?” 应该是我叫的起了作用,他停了下来,两只手撑着床将我禁锢在他的臂弯当中。 我清晰的看到我咬破了他肩膀上的皮肤,鲜血顺着他的肩头往下流,这一幕甚是骇人。 他微微喘着气,灯光下白得渗人的面孔让我心悸。 我从来没有见过桑时西如此模样,不把他逼急了他也的确没有对我做过这种举动,所以我才有恃无恐。 他虽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但是也没有放开我的打算。 “怎么,你还打算为桑旗守身如玉?他和盛嫣嫣很快就要结婚了。” “结婚又怎样?桑旗娶任何人都不代表我会喜欢你。” “我想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你觉得是一件很难的事?”他忽然眼神又发狂,抬起一只手就捏住了我衬衣的纽扣。 他肩膀上的血已经流在了我白色缎面的床单上:“夏至,你最好不要惹毛了我,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的身边,要不然的话我宁愿守着一具尸体也不会让你整天往桑旗那里跑!” 我打了个寒战,他居然知道,他一定不是找人跟着我,而是他猜的到我每天晚上都去了哪里。 桑时西是一个可怕的人,早就应该知道,我在他的身下微微的发着抖,他察觉到了,捏着衬衣的手指没有用力,顿了一下终于从我的身上翻身下来。 我趁机从床上爬起来,离他远远地站着。 他背对着我,肩膀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我是下了狠口,牙都有些痛。 其实咬完他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桑时西虽然很少发脾气,但是他是一个看不出喜怒哀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我知道我成天晚上不见人桑时西早就很窝火,只是在找一个机会跟我摊牌吧!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现在外面的天也渐渐的亮了,我听到欢姐的房间里有了动静。 她一般起床都挺早起来之后要打理一下花园里的花草再做早饭,她们起来了我心里就有些安全感。 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来,他的衬衣都被我咬破了。 我忽然发现我的牙齿那么厉害。 他靠近我我就有点腿肚子打颤,刚才他眼中的暴戾似乎已经消失了,取代的又是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的阴森。 “从今天开始起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呸,你想得美!”我想都不想就断然拒绝。 他森冷地笑:“你觉得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夏至,我一直都给你空间,现在我发现你好像并不需要。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到我那里。” “你做梦!”他将外套穿上,一边扣西装的扣子一边往楼下走。 我跌跌撞撞地在身后跟着他:“桑时西,我才不会搬过去跟你住,你想都不要想!” 他已经走出了大门,我跟着跑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弯腰钻进车里,接着车就疾驰而去。 看来我惹恼了桑时西,他知道我每天晚上往桑旗那跑所以就怒火中烧。 好不容易今天能够早点回来,还想补一下觉,这下被桑时西给弄的睡意全无。 欢姐听到动静特别惶恐地跑过来问我:“夏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桑时西什么时候来的?” 欢姐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呀,我睡之前还没有看到桑先生。” “那不是你给他开的门?” 欢姐还是摇头。 难不成桑时西知道我这屋子的密码?还是他把指纹给录入进去了? 我把指纹和密码全都删掉,了然后又录入新的密码和指纹,我看他下次怎么进来。 我正在折腾的时候身后有人跟我说话:“夏小姐,行李收拾好了吗?” 我回头一看,是桑时西的保镖。 我转身关门,理也不理他。 桑时西让我办搬我就搬,他算我什么人? 我弄好就上楼回去睡觉,惹火了本姑娘我今天还不上班了,好好的睡一觉晚上就去桑旗那里,本来我就没打算给桑时西打工。 第229章 被带到桑家 我刚刚走进房间,却发现一个黑影从窗口飞快地爬进来,有点像我以前看过的吸血鬼电影。 那些穿着黑衣的吸血鬼就是半夜三三更从窗户外头摸进女主角的卧室的。 定睛一看是桑时西的保镖,我靠,要不要这么夸张,大门都阻止不了他了! 我有些发愣站着看着他们发呆,因为保镖是一个一个从窗口爬进来的。 他们爬进来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然后一个保镖将我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往我身上一丢:“夏小姐,把外套穿好,今天外面风大比较冷。” “你们干嘛?”说话间他们已经将我的行李收拾好了,两大皮箱丢在我脚边。 “桑董吩咐您今天就要搬去桑家。” “我呸,打死我也不会住在桑家的!” 保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放心吧,夏小姐,我们不会把你打死。” 然后他们就弯下腰来,直接将我给扛了起来。 这保镖一个个人高马大,别说跟他们打了,他轻轻一推我就能摔倒。 我在保镖的肩膀上鬼吼鬼叫,他就扛着我走出房间。 小锦和欢姐目瞪口呆地站在客厅里仰头看我,我大声冲她们叫:“赶紧报警,还傻看着我干什么!” “夏小姐,你还是不要搞得这么大,就算是报警结果都是一样。” 我知道保镖没有吓唬我,现在报警根本就吓唬不了他们。 我很无助地被保镖给扛出了家门,然后塞进车里两人一左一右夹着我坐着。 “你们离我远一点,挤不挤?” 我用胳膊肘撞他们,但是保镖目不斜视目视前方,桑时西特别喜欢用这种面瘫保镖,自己面瘫雇佣的人也是面瘫。 我在我的大衣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刚握在手里保镖就要夺过去,我跟他喊:“我打电话给桑时西了,抢什么抢?” 他这才作罢,我拨电话给桑时西,他声音冷静:“房间会等你来了以后再布置,按你的喜好。” “我告诉你桑时西,我打死我都不会住进桑家!“ “那既然这样你就帮我转达给你身边的保镖,让他们打死你。” 电话挂断了,保镖顺手将我手里的手机给拿走。 我知道我这个电话打得特别的苍白,我说不去住就不去住?桑时西怎么可能放过我? 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被带到了桑家,其实这里我这两年也经常来,当然我是来看白糖的。 现在白糖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他白天都不在家里,我跑的也少了一些。 所以我现在去看白糖都是去他的幼儿园里面看看,老师不错,每次都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白糖单独玩一会儿。 车开到了桑家,我被保镖从车上拖下来,然后他们彬彬有礼地问我:“夏小姐,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给您扛进去?” 扛他个香蕉芭乐,老娘自己有腿自己走。 我从车上下来颇有一种英勇就义的大义凛然,很不巧的是我在他们家大宅的大门口就遇到了卫兰。 她一如既往的讨厌我,我也一如既往讨厌她。 她好像正准备出去,这么一大清早很难得能看到她。 她看到我就停下了脚步:“你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以前我每次来看白糖的时候,她瞧见我总是这个开场白,我大多数都不理她。 但是今天我终于可以回她了:“这个要问你儿子,是他强迫我来的,你以为我想踏进你这里?” 论言语上卫兰在我这里从来都讨不到便宜,我记者出身,伶牙俐齿,她跟我多说几句能把她给气死。 但是她每次偏偏都要自取其辱,她果然被我气的嘴唇发抖。 卫兰这几年苍老了很多,比起前两年他实在是过得不算太好。 因为照片那件事情,桑先生对她已经大不如从前,也没之前那么随她任意妄为,听说他们这两年夫妻感情不好,桑先生对她十分冷漠。 卫兰也没前几年的放纵,当然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在我的头上,所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卫兰咬着牙朝我高高的举起了手,她的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就被眼明手快的保镖给拉住了:“夫人。” ”干什么?放手!要造反了是不是?” “夫人,您这样我们很难跟桑董交代。” “你的桑董是我的儿子,他也要听我的!我让你给我撒手!” “妈,”桑时西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从今天起夏至就要住在这里,你们还是和睦相处才不会让我为难。” “什么,她要住在这里?时西,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要不是这个女人我现在会跟你父亲弄成这样?” “妈,你做礼拜要迟到了。”桑时西提醒她。 怎么现在卫兰还信教了吗?真是难得,只怕他信的是邪教。 卫兰很明显不想善罢甘休,但是可能她碍于桑时西也就没有继续跟我纠缠,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走出了桑家的大门, 我算是看出来了现在桑时西在整个桑家都处于主导地位,连他妈妈都会看37的脸色。 桑先生这两年的身体不太好,大禹集团就全靠桑时西,有人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我却觉得是前几年桑旗给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才会让他现在做的顺风顺水。 桑时西从楼梯走下来亲自迎接我,说是迎接,其实是半拖半拽的把我拉到了楼上的房间。 “房间按照你的喜好布置,你喜欢什么样的就跟管家说。” “桑时西你也知道我夏至从来不会轻易的妥协,你觉得你现在把我弄到这里来了我就会乖乖的留在这里吗?” 桑时西冷笑:“夏至这么多年你应该学会了审时度势,你这几年在锦城也树立了不少仇家,在这个家里最恨你的是谁?是我妈,你猜如果我跟他说你的儿子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觉得但是她会让白糖像以前一样生活的无忧无虑?” 我的心颤了颤,桑时西这个狗贼,他就会用白糖来威胁我。别 看他外表一脸的儒雅淡定,他的内心就是一个野兽,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择手段。 桑时西这个大贱人,我这两年那么努力都没把白糖从他的身边给夺回来,他为的就是时时刻刻的牵制住我。 我被他气得肺管子疼,末了也只能跟他冷笑,我看他能够用白糖威胁我到何时。 第230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桑时西安顿好我对我说:“你今天可以不用上班,好好的睡一觉,晚上有一个应酬。” 说完,他不给我反驳的时间就转身走了。 我打开门,门口杵着两个保镖,我这是又被软禁了吗? 这两年中桑时西也没软禁过我,大概是因为桑旗的出现,他还以为我每天往那里跑是跟他共赴鸳鸯梦了。 我也倒是想啊,但哪有那样的机会? 还好他没没收我的手机,桑时西没没收我的手机是因为他觉得在整个锦城我找不到人来帮我。 但现在不同,桑旗回来了。 我打电话给谷雨,想了好久好久才接,她一接通就满腹的怨怼:“小疯子,我弄死你,姑娘我一整夜都没睡快要猝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都连续多少天晚上没睡过觉了,也没见我猝死。谷雨,你得救我。” “你又怎么了?我天天晚上往桑太太这里跑,被桑时西给知道了,现在他把我弄到桑家,说是以后要寸步不离的看着我。” “啧啧啧,真是冤孽。” “行了,行了,别抒发感情了。快想办法把我从桑家给弄出去。” “我哪有那个本事呀!你要是觉得报警有用的话,那我就报警。” “别,他用白糖来威胁我。” “我靠,那么贱,那你叫我怎么办你?” “跟桑旗说,让桑旗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你觉得可能吗,大姐,现在桑旗不把你给弄死我都觉得他心眼好,你觉得他还会管你那些破事吗?” “事在人为,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老实跟你说,桑旗今天和盛嫣嫣去巴黎了去巴黎。” “干嘛?” “试婚纱呀!盛嫣嫣喜欢巴黎那个品牌的婚纱,因为国内都没有,所以只能亲自飞到巴黎去。” 她说完了又小心翼翼地哼哼:“小疯子,我没有刺激到你吧!” 她都说完了还要我怎么说? 我知道现在桑旗把盛嫣嫣当做宝贝疙瘩,但是听谷雨这么一说我还是很难受的。 我好半天都没有说话,谷雨的声音在电话里面怯生生:“小疯子,你还能撑得住吧?” “撑不住难道去死呀!”我骂她,她听到我骂人好像松了口气。 “疯子,你就不要折腾了,桑旗现在对你已经彻底死了心,盛嫣嫣虽然讨厌,但是她为桑旗也付出了不少,现在的这一切也是她应得的。” 这个话谷雨应该说得相当中肯了,是啊,算起来我为桑旗做过什么呢? 只有他拼命地为我付出,我除了给他惹事给他添乱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我意兴阑珊:“那好吧,我先挂了。” “别呀,小疯子,你这蔫头耷脑的我还真难受,要不这样吧,这几天你先忍忍,在桑时西面前你也别跟他对着干,你跟他谄媚,他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活动。这几天晚上你就别来了,反正桑旗也不在,我就说你生病了请假了怎么样?” “哦。”除此以外还能怎样。 我要挂了电话谷雨又喊住我:“小疯子,你的性格就是太不会转弯了。你知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哄的,来硬的不如来软的呀!你好言好语的跟桑时西说,有意投靠,再假模假样的跟他交心,就能换来自由?何必总是跟他对着干,你胳膊扭不过大腿,现在桑旗也不一定会帮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啧啧啧,谷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都是生活教会了我们呀!”她居然在跟我拽文 有人敲门,我也没再跟谷雨闲扯,挂了电话,门口敲门的人就直接推门站在门口:“夏小姐,我是来帮你换床单的。” 一下子进来了好几个保姆,手里抱着床单一个一个展示给我看。 “夏小姐,你看你喜欢哪一个花色我们就铺哪一床。” “睡了这个床单是不是长生不老?” 保姆们讪笑着没回答我的话,我随便指了一个她们就给我铺去了。 她们铺好了床单然后就走了。我本来是很困的,但是忽然就没有了瞌睡。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是谷雨说的话值得我琢磨一下。 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跟桑时西硬碰硬的确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让我对他谄媚又做不到怎么办? 人有的时候做某件事情还真的得战胜自己,我觉得谷雨说的可以有。 可是忽然转变桑时西那老狐狸,不对,应该说是小狐狸,那么精明的人,他够了解我,一定不会轻易相信我。 这个就得要谷雨的帮忙了,我给谷雨发信息阐述了一下我的作战计划,她表示赞同,并且愿意全力配合我。 后来我就睡着了,睡得昏天黑地等到醒来的时候,桑时西坐在我的床边。 他这么冷不丁的出现,我已经很习惯了,要么有一天我的心被锻炼的越来越强大,要不然就会彻底被他给吓疯。 我照样不理他,一脸他欠了我800两雪花银的德性。 他也不恼,让管家拿饭上来给我吃。 他不是说晚上带我去应酬的吗? 不让我去更好,我坐在卧室外面的小厅里面吃饭。他就坐在一边看着我。 桑时西通常话不多,他每次专心致志盯着我的时候都让我头皮发麻。 我吃的差不多了,谷雨的电话打过来了,我装作手颤按了个免提,谷雨的声音从话筒里面响起:“小疯子,桑旗和盛嫣嫣嫣到巴黎了。” 我的手又是一抖,一块排骨就掉在了地毯上,把米色的地毯染脏了一块。 我不知道我的演技是不是太浮夸,反正他爱信不信。 “你说什么?”我声音也抖抖的。 “桑旗和盛嫣嫣已经到巴黎了,盛嫣嫣的婚纱好美,要不要我把他们的照片给你看?” “看你的大头鬼!”我将电话转为话筒键然后放在耳边,谷雨还在电话那头继续演:“桑旗准备跟上盛嫣嫣结婚了,大概也就是在一个月之内的事情。” 然后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就只管在桑时西的面前负责表情管理就行了,尽量的悲痛欲绝。 其实难过是真的难过,但是要刻意的演,情感的表达自然没有内心的流露那么真实,但我觉得骗过桑时西足够了。 我觉得桑时西是一个很善妒的人,他真是过分自恋,所以遇到一个怎么都不会爱上他的我,他就会分分钟抓狂。 第231章 我喝醉了 等谷雨表演完,我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意的扔在地板上。 反正是地毯也摔不坏,然后我就问桑时西要酒喝,他也没拦着我,亲自去酒窖给我拿了一瓶好酒。 我这个人不太会喝酒,也自然分不出来好酒坏酒的差别。 什么伏特加威士忌在我的嘴里都是一个味道,我只能区分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因为颜色不同。 桑时西给我拿来的是一瓶红酒,他跟我介绍这瓶酒有满长的年份了,是一瓶不可多得的好酒。 我管他多得不多的,最后还不是落进我的腹中。 我不耐烦的让他开酒,他将酒开了之后倒进醒酒器里,说等一会儿,让它醒一会儿才能喝。 我听说过醒酒这么一说,但是不懂为什么。 我没问他,桑时西却跟我解释:“它们在酒窖里沉睡得太久,需要让它醒醒才能够挥发出它独特的滋味来。” 他说的半真半假的,不过也听上去通俗易懂。 醒了五分钟之后他倒了半杯给我,我一饮而尽。 他让厨房做了一些下酒的小菜,什么凉拌生章鱼,蟹黄蚕豆,炸响铃。 说真的桑家的厨子的确是名不虚传,小菜巨好吃,要不是我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现在应该是悲痛欲绝的状态,我差点把那一大盘炸响铃都吃光了。 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好胃口,只是在拼命的喝着酒。 两杯酒下肚就有些头晕,谷雨发微信来只跟我说了一个字:哭。 我删了她的微信用手捂着眼睛,丫的,我又不是演员出身,哪有那个本事说哭就哭? 她以为我是盛嫣嫣呢? 我正在酝酿感情,门忽然被推开了,噔噔噔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一看是白糖,他一路小跑张开双臂向我奔过来:“妈妈,你来了,听说你以后要跟我们住在一起了对不对?” 这小胖子不知道遗传谁一头的小卷毛,穿着酒红色的面包服真的是超可爱的。 我帮他把羽绒服给脱下来,然后把他放在膝盖上,用手指捏了一小块炸响铃塞进他的嘴里:“好吃不好吃?” 小胖墩点头:“妈妈,巨好吃。” 白糖总是学我的腔调,跟我学的油嘴滑舌的。 我摸摸他的小卷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悲从中来,抱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了。 胖墩看到我哭就有些不知所措,两只小胖手在我的脸上胡乱擦。 “妈妈,你怎么哭了?爸爸,妈妈哭了!” 桑时西将白糖从我的膝盖上抱起来柔声的哄着他:“没事儿,妈妈喝了一点酒,看到你高兴才会哭。” 他将白糖交给保姆:“带少爷去洗澡。” 白糖真是我眼泪的催化剂,本来是我根本哭不出来的,但看到他,心里哪一块特别柔软的地方被刺痛了,所以眼泪就源源不断地掉下来,就好像打开了闸门。 一旦打开就很难关起来,第三杯酒下肚之后我就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哭的不能自己,我觉得我哭的都快要脱水。 一块手帕出现在我的鼻子底下,我接过来胡乱的在脸上擦擦,桑时西拿走我手里的酒杯:“不要再喝了。” 一个伤心欲绝的人当然不会眼睁睁的让自己的酒杯被拿走,自然要死缠烂打。 我又夺过我的酒杯:“我要喝,给我酒!” 桑时西沉着脸看着我:“你为桑旗这两年这么折腾还折腾的不够吗?他都要结婚了你在这里肝肠寸断也没用。” “还不是你把我给关起来了!” “就算我不关你,我给你买一张去巴黎的机票。你站在桑旗的面前,你觉得现在的他是选择你还是选择盛嫣嫣?” 我的愤怒是假的,但我的哀伤是真的。 我眼巴巴地看着桑时西,他这个人总是能以到就能戳中我最痛的地方。 没错,我现在就是站在桑旗和盛嫣嫣的面前,他也一定不会选择我。 我端过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四杯酒喝下去我已经完全醉了。 我不求别的只求我能将这场戏圆满的演下去,其实到后来我都断片了,也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记得我一直在胡言乱语,哭哭啼啼,折腾到大半夜之后,等到我第二天上午头疼欲裂地醒来,我的手上是扎着针挂着吊瓶。 桑家的家庭医生坐在我的身边守着我,看到我醒来略略探身:“夏小姐,你醒了。” “我怎么把医生都给惊动了?” “如果不给您挂水的话,您昨天晚上很可能就会酒精中毒,您喝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喝了多少?” “那一瓶红酒你都喝下去了。” “有的人几瓶红酒都不在话下。”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一瓶红酒对您来说就是极限。不管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我希望你还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支撑着坐起来,他让我张嘴,然后往我嘴里丢了几颗酸酸甜甜的药片:“这些多种维生素会让你舒服一些,这几天尽量饮食清淡,切记不要再喝酒了。” 我谢过医生,他还叮嘱了我几句就出去了。 醉酒过后的第二天,我像一个被打蔫了的茄子,我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是桑时西。 他杵在我的床前把窗外的阳光都给挡住了。 我蔫头耷脑:“有话说有屁放。” 有桑时西在的地方温度都要比之前低了好几度,本来就是初冬,很冷,虽然开了暖气但是他站在我的身边总有一种冷气嗖嗖的感觉。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抬起头来瞪着他:“总是看我干嘛?” “我倒是要看看你为桑旗是不是要把自己给折磨死?” “关你屁事?”我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就躺下来,背对着他。 桑时西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差点把我从床上给提起来了:“夏至,你够了,除了桑旗,你的生命中还有其他人,难道他把你的心塞满了再也塞不进去其他人了吗?他很快就要结婚了,他娶的是盛嫣嫣嫣不是你!” “我知道了,你不用一遍一遍的跟我说,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的。” 我把他给推开,抱住了自己的双腿然后将脸放在膝盖上。 “你这副德性我真的是见的够够的,如果你不是夏至的话,我早把你从我的世界里驱逐了!” 桑时西的声音里忽然充满了无力感,我愕然地抬头看他,他站在窗口,阳光洒在他的后背,明明是个大晴天,可沐浴在阳光中的他居然有一些悲恸的感觉。 第232章 那天只是阴错阳差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他,本来我只是演戏,但是桑时西的情绪有些把我带跑偏了。 其实他对我的感情我一直很不解,借着昨天晚上喝醉。今天早上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倒不如趁这个时候问个明白。 “桑时西,你真的爱我?” 他低头瞟了我一眼:“怎么,不可以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我?”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同性之间都可以相爱更何况是异性?” 我有些混乱:“谁说异性在一起就得必须相爱?” 他转过身看着窗外,只给我一个背影:“夏至,如果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的话,那你不妨试试看。” “怎么试?”我傻愣愣地问他。 “试着跟我相处,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不止只有桑旗一个人,我对你的爱和他以前对你的爱不会少只会多。” 他这是算告白吗? 可是为什么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一点热情都没有。 桑时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让人感到浑身发冷,我无力地靠在床上喃喃自语:“桑时西,你知道吗,你这是种禁锢的爱。不会有一种女人心甘情愿的被你禁锢。” “那是因为你不爱我,如果是桑旗呢,他这样禁锢你你还不会照样爱他?” “那爱情总要来个先来后到吧,我先认识的是桑旗。” “错了,”他转过身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细碎地洒在我的脸上:“最初认识你的人是我不是他。当年你乔装打扮混进我们大禹合作的一个加工厂去查地沟油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你装作工人穿着一件蓝色的冲锋衣和一条同色的牛仔裤,你眼中的果敢和热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以为桑旗爱你是什么?他爱你的是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和无所畏惧的性格,你用与众不同的气质迷倒他。但是我不同,我爱上的是你那双充满了野性的眼睛…” 我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桑时西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第一次听到他对我的感觉,我说不出怎样的感受。 “所以…”我上牙齿撞着下牙齿:“你看中了我却把我灌醉送上别人的床?你是不是个变态?你说那个人到底是谁?我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阴错阳差。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你。我就已经决定取消我的计划,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和你相识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是被人给灌醉,然后发生了那样的事。” “也就是说你之前没打算设计让我生孩子?” “有什么事情可以有把握到一击即中?就算做试管婴儿也不是一次成功的好不好?我想要孩子多少优秀的女人想要帮我生,我何必用这样龌龊的办法?” 我呼吸急促,背后冷汗涔涔。 这算什么?我一直认为的这样的,结果现在却被桑时西全部推翻? 我应该相信他吗? 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只是想推卸责任? 想让他在我的心中的形象改观? “那对方是什么人?”我说。 “我不知道,你信吗?我跟你说的唯一的一句假话,就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这是我对你说的唯一的一句。其他的都没有。” 此刻桑时西的眼神我不知道该不该用真挚来形容,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他的眼神中让人有心碎的东西,也让我第一次真正的愿意探究他眼中包含的到底是什么。 他声音低缓恳切:“夏至,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发生了那一切,后来又怀了孕被何聪等妈给赶出了他们家。所以我就叫你安顿,希望自己在一个好的契机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没想到你却和桑旗相识了,你想想看如果你先认识的我,那你此刻爱上的是他还是我?” 我真的很想跟桑时西说,我肯定不会爱上他,但是我又没能说出口,可能我自己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愣愣地看着桑时西,不知不觉他已经离我很近,他的脸近在咫尺。 我飞快地躲开,躺下来将被子拉过头顶。 “我困死了,我要睡觉。桑时西,你可以走了。” 他的声音漂浮在我的脑袋上空:“好,你好好休息吧!”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然后又听到了关门声。 他走了,离开了我的房间。 今天算是开了一个很好的头,我和桑时西初步的谈了一下心。 谷雨给我打电话问我戏演的怎么样,我说我不知道演的怎么样,但是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她在电话那头大喊:“你跟他上床啦?” “上你的死人头,我喝多了,昨天晚上都断片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喝酒好呀,正好可以发泄一下你的情绪。” “谷雨,你把盛嫣嫣穿婚纱的照片给我看。” “没有了,昨天只是为了效果。” “我知道你有,给我看。” 谷雨沉默了一下,在那头叹了口气:“盛嫣嫣真骚包,她微博微信都发了。” “我又没有她的微信,你发我看看。” “你是不是找虐?” “你发我!”我跟她吼,谷雨妥协了。 “好了,好了,发你就是了。我真是欠了你的,早知道我就不跟你相认了。” “少废话!”我挂了电话,谷雨一会把盛嫣嫣的照片发给我看,在照片里盛嫣嫣真的很美,婚纱正好遮住了她的腿。 她身材纤细,而那件婚纱十分的适合她,她长发飘飘,桑旗就站在她的一边深情的看着她。 桑旗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以前也这样看我,但陌生的是现在这眼神是投向盛嫣嫣的而不是我。 难道桑旗真的爱上了盛嫣嫣? 也许是真的爱上了吧,感激不会是这样的眼神的。 我以为我会心痛,心如刀割什么的。 但是我很平静,盛嫣嫣没了一条腿,她的后半生等于毁了,所以她能够嫁给桑旗此生也圆满了。 就等于说我撞断了她的一条腿,但是我把桑旗给了她,这样的交易算不算划算 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撞断我一条腿,但是我却能和桑旗长厢厮守,我会选择什么? 我真的是疯了,我的手机一直打开着,就这么放在我的被子上面,然后我两只手捧着脸无声的哭泣。 我很少哭,也不屑于哭,但是我这两天跟林黛玉一样,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我听到桑家的佣人在跟桑时西汇报我的情况:“夏小姐今天什么都没吃,哭了一整天。” “算了,随她吧,炖一点汤水和燕窝,等到她有胃口了再送上来给她。” 第233章 谈判成功 我的晚餐是被桑时西亲手端进来的,我闻到了冰糖燕窝的味道,当他递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很嫌弃地推开了:“我不吃燕子的窝。” 他很好脾气地看着我:“那你要吃什么?” “重庆小面,面上有一层肉臊子的那一种。” 他点头:“好,我让厨房去做。” 15分钟后,热辣的香味飘过来,一大碗的红油小面,上面是翠丽的蒜叶和酱色的肉沫。 我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接过来后就狼吞虎咽,桑时西轻轻拍我的后背:“别吃的那么猛,小心噎着。” 他很温柔的时候,甚至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我吃了一半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看我的眼神果然跟看别人不同。 我相信桑时西对我的感情和对别人不一样,于是我打了一天的腹稿打算此时说出来。 还没说呢,自己就先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忽然我觉得你也挺好的。”我说。 他有些诧异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挑了挑眉毛,等着我的下文。 我后半截实在是没勇气说出来,自己都都要把自己给恶心着了。 我又低下头继续吃东西,我把一碗全部吃完空碗递给他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和蔼可亲。 我也乖得像个小猫一样,接过他递给我的橘子茶慢慢地嘬着。 橘子茶香香暖暖,很适合这个季节喝。 “多喝一点。”他说,“你今天哭得快要脱水了。” “桑时西,”我舔舔嘴唇:“跟你商量一件事。” 我很难得用商量两个字,桑时西显然很感兴趣,点头道,“什么事?” “我这些天晚上都去了琴阿姨的住处,我没和桑旗在一起。” “我知道,现在就算是你倒贴他也不见得会接受你。”他拿小刀子扎,我还扎的挺开心的。 我随他怎么说,告诉他:“我是乔装打扮成护士,每天晚上守着琴阿姨而已,我当年犯的那个错误心里怎么都寝食难安。桑时西,我知道我这么做对她的病情也许并没有明显的帮助,可是这是我能让唯一能让自己心灵安慰的方法。” “所以呢?” “所以我每天晚上还是要去那里,我不是为了桑旗,我是为了琴阿姨还有我内心的安宁。你知道吗?这两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可是我守在琴阿姨身边的这段时间我心里比之前平静多了。” “所以你跟我要求,让我允许你天天晚上往桑旗那里跑?” “那不是桑旗的家,那是琴阿姨的住处。桑旗很快就要和盛嫣嫣结婚,他不会天天留在那里的,我见到他的机会不会太多。” 可能我很少以这么商量而又谦卑的口吻跟他说话,桑时西居然在认真的思考 我见他有所松动,急忙趁热打铁:“桑时西,我今天哭了一天,我也想明白了桑旗和我之间是万万不可能的,就算是他肯原谅我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你别做梦了,他不会原谅你的。”桑时西及时补刀。 我点头表示认可:“那就结了,你明知道他不会原谅我,以后结婚了我也不会天天都能见到他,所以我请你不要阻拦我每天晚上去照顾琴阿姨,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你对我的任何请求都和桑旗有关系。” “不是,这个和桑旗无关37,桑时西你常常说我是一个聪明人,我也知道在对无谓的事情挣扎和强求对自己是最不公平的,所以我对桑旗已经死心了,真的,我现在只是想向琴阿姨恕罪。如果你想获得我对你的好感的话,要不然的话咱俩就这么一直拧巴着。” 他忽然笑了:“知道跟我谈条件,还晓得威胁我,这才是夏至。刚才你还真的把我吓着了。” “那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抿了抿唇:“这是你第一次有商有量的跟我谈话,我如果说不同意的话是不是就没有第二次了?” “你同意了?”我很高兴,也有些诧异,我原以为桑时西不会那么痛快的就同意,他点点头:“夏至,你记住了,我之所以同意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你说这样做会让你的良心安一些,我为了让你心安所以让自己赌一把。” “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是把我绑在你身边,不见得有好的结果。” “绑着你至少我能见到你不是吗?” 桑时西的这句话说的我居然有些心酸,以前我一直恨他觉得他毁了我的人生,但是自从他早上跟我说了有些话后好像,恨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而且一个人他爱不爱你是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的,我大概是桑时西这辈子目前为止唯一爱过的人,所以得不到我十分有挫败感。 不管我演的好不好,至少我成功了。 桑时西同意我晚上去桑太太那里,那也就是说他会给我休息的时间。 那我就趁机跟他说:“那我商场的事情可不可以下午再去?” 他沉着脸:“你别蹬鼻子上脸。” “你是不是打算弄死我?我成夜的不睡觉,你还想让我第二天上班?” 他语气松松的:“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调整好你做特别护士的时间,至少不要每天晚上都上班,你弄的憔悴不堪我身边留一个黄脸婆也没什么意思。” 她他既然这么说我就跟他插科打诨:“你昨天今天早上还说喜欢我不是看脸。” 他的表情轻松:“偶尔也看一看。” 我无法想象我和桑时西还有这样语气轻松一起聊天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此刻的我是不是在演。 反正桑时西聪明绝顶也是一个聊天的好对象,我和桑时西算是达成了共识。 我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他就准我晚上去做我的护士。 这算是我和桑时西的等价交换。 其实在我看来只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没想到谷雨这脑子还能出这种主意,和桑时西硬碰硬没有像今天这样推心置腹得来的效果好。 我发现我变了,以前的我是不会做出这种让步的。 但现在不一样,我的背后没有桑旗这个靠山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在桑家休息了几天之后,就继续每天晚上都到桑太太那里去当特别护士的。 第234章 遇见盛嫣嫣 就这样我住在了桑家,但是每天晚上都去桑太太那里当特别护士。 说来也是很巧的,我休息了几天第一天去的时候就碰到了桑旗和盛嫣嫣。 他们刚从巴黎回来,这也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盛嫣嫣。 她跟前两年比起来气场真是发生了千差万别的变化,她靠在桑旗的臂弯里娇滴滴的,跟过去那个苦情小媳妇截然不同。 我跟盛嫣嫣就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她的目光也是从我的身上淡淡地掠过。 我化的连谷雨一开始都没认出来,别说是盛嫣嫣了。 “我想上去看看妈妈。”盛嫣嫣嫣柔柔地对桑旗说。 怎么俩人还没结婚呢,盛嫣嫣这就改了称呼了。 “好。“桑旗抱起她走上楼梯,谷雨站在我的身边悄悄跟我咬耳朵:“我就看不得她没骨头的样子,走路要抱着吃饭要喂的。” “怎么,桑旗还会喂她吃饭吗?” 谷雨捂着嘴哼哼唧唧:“也不是了,也就是盛嫣嫣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时候,她那个人娇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桑旗宠女人我是见识过的,他那时候就把我宠的无法无天,而盛嫣嫣呢,在他心目中可是救命恩人,宠她也是应该的。 我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等看到盛嫣嫣他们从桑太太的房间里出来我才上去。 在楼梯上我们擦肩而过,我听到盛嫣嫣在对桑旗说:“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陪着你和妈妈。” “不用了,你身体不好,别整夜熬着,乖乖的回去睡觉。” “嗯,你也坐了一整天的飞机,不累吗?” “晚上有护士守在这里,别担心了。” “没事,我好几天没有陪妈了,我守在妈的身边她也安心一些。” “我送你出去。” 桑旗抱着盛嫣嫣走下了楼梯,谷雨幸灾乐祸:“盛嫣嫣快要气炸了,几乎每天晚上桑旗都会留在这里陪阿姨。” 桑旗是个大孝子我知道,所以盛嫣嫣能有今天桑旗对她的这个待遇也是因为他舍命去救桑太太。 我和谷雨走进了桑太太的房间,刚进去就听到外面走廊里有急促的脚步声。 谷雨推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回来告诉我:“盛嫣嫣又回来了。” “怎么了?” “我出去打探一番。” 谷雨出去打探我就过去陪桑太太,几日不见她的气色也还好,谷雨照顾的还是不错的。 我让她经常帮桑太太梳头,她也照做,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我将桑太太扶起来给她梳头,谷雨从外面跑进来撇着嘴:“盛嫣嫣真是花样百出,她忽然脚抽筋了,上次就把她抱回来帮她按摩,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走了。” 盛嫣嫣舍不得离开桑旗,她想要桑旗陪她回去,但是又不能明说,就借故留下来。 这种小伎俩她以前也经常用,乐此不疲。 我白天睡了觉所以精神还好,谷雨跟我聊了一会儿。 因为房间里有监控,所以我没说话,只有她一个人说,得不到我的回应,没一会儿就困了。 她打着哈欠对我说:“你要是困了就来我的房间找我,我来替换你。” 我跟她摇摇头,她站起来:“那我先去睡了。” 谷雨走出了房间,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是一直都没有见桑旗过来。 也许是盛嫣嫣把她他给纠缠住了,他不来更好,桑旗的目光每次落到我的身上我都不由自主的紧张,怕他把我给认出来。 我给桑太太用精油按摩,正按着忽然只听到咔嚓一声灯忽然灭了。 停电了吗? 我急忙向桑太太床边的那些仪器看过去,还好这些仪器还是亮的。 也许是有应急设备,或者只是灯坏了。 我摸着黑走到房门口打开门,走廊的灯也是灭的,平时走廊的灯从来都不关,看来是停电了,还好那些仪器是有应急设备,要不然的话忽然停电,没有了呼吸机对桑太太是危险的。 房子里面静悄悄的,应该人们都睡了,睡觉关着灯当然感觉不到停电了。 大晚上停电本来没什么关系,可是桑太太这边的应急设备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万一电源的电用光了电还没来怎么办? 我从窗口向外张望看看其他别墅的灯是不是亮着的,但是夜太深了,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熄灯睡觉,只有一两户是亮着的。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高级别墅区,应该不会停电这么夸张。 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摸着黑找他们家的电箱,看看是不是跳了闸。 我找了半天终于在一楼的储藏室里找到了电表箱,用手电筒照着看了看,果然是电闸跳了。 我将电闸推上去楼上,走廊的灯立刻就亮了起来。 我回到桑太太的房间,那些仪器仍然证实正常的运转,没有启用应急的设备了,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明天我要跟谷雨他们说让电工过来看看,加强一下电表的管理,万一跳闸了或者是电路出了问题,长时间的停电是一个安全隐患。 第二天早上白班护士来了之后,我跟她交完班就溜进谷雨的房间,她还睡的直冒泡。 我用力把她给推醒,她睡眼惺忪地睁大眼睛看着我:“干嘛?” “昨天晚上停电了!” “哦。”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又继续睡,我将她从床上给拉扯起来。 “我跟你说停电了!” “停电了就停电了呗!反正晚上睡觉了还用什么电?” “废话,你睡着了当然不用电,那阿姨呢?” “哦!”谷雨一拍脑袋:“我都忘了阿姨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仪器,然后什么时候来的电?” “你今天找电工过来看看,昨天晚上我发现是电表箱的电闸跳了,你们这里经常跳闸吗?” “没有啊!”谷雨摇摇头:“从来都没有跳过。” “那可能是电表箱老化了。” “这个房子是新的,我们才回来两个月回来之前桑旗买的。” “不管了让你今天叫电工过来检查就检查。” “哦,知道了!”谷雨从床上爬下来:“走,吃早饭去。” “怎么你不睡了吗?”我问她。 “我都被你弄醒了还睡个屁啊!” 我们两个走出房间,没成想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却看到了盛嫣嫣,她是一个人在走廊里的。 她居然穿的是牛仔裤,另一条裤管并不是空的,她应该装的是假肢,而且是相当自然的那一种。 盛嫣嫣看到我和谷雨从她房间里走出来,表情相当惊愕。 谷雨也没跟她说话,拉着我就从她面前走过去。 第235章 那个谁,进来! “你别拽我!”走下楼之后我将手从谷雨的手里面拽出来:“咱俩别弄的太亲密。” 被谁认出来都不能被盛嫣嫣给认出来。 我们到餐厅去吃饭,盛嫣嫣就坐在我的对面。 我有点后悔今天留在这里吃早餐,因为盛嫣嫣总是盯着我,她看的我有点发毛,我很怕盛嫣嫣会看出什么端倪。 “谷雨。“盛嫣嫣一边吃饭一边对谷雨说:“听说这个特别护士是你招来的?熟人吗?” “不算熟人。”谷雨哼哈着,继续看她的手机,往嘴里填着火腿。 “那我看你跟她好像挺熟的。” “比不熟又熟一点。” “谷雨,你好像不太乐意跟我说话。” “盛嫣嫣,我们两个又没什么交情,我干嘛要乐意跟你说话?说的好像你喜欢我一样。” “谷雨,你和你的好朋友夏至不是已经决裂了?她那么无情无义的一个人,所以我觉得我们俩反倒可以做朋友。” 谷雨掏掏耳朵:“盛嫣嫣,桑旗又不在边上你不必演戏了,你整天这么活着累不累呀?” 谷雨说她们的,我在边上吃我的,今天早上有一个炸鱼排很好吃,外表焦脆内里鲜嫩多汁。 谷雨回头一看,顺手就拿过我正咬了一半的鱼排:“什么东西那么好吃,看你吃的那么多,我尝尝看。” 我和谷雨经常这样吃东西,已经习惯了,但是却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和她并不太熟悉的特别护士。 我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盛嫣嫣,她正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快速的把早餐吃完,此地不宜久留。 我刚刚站起来盛嫣嫣忽然对谷雨说:“谷雨,这个特别护士是你放水招进来的吧?” 我有些紧张,难道被盛嫣嫣给看出来了? “你先别走!“盛嫣嫣对我说:“我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我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谷雨也有些语无伦次:“你说什么呢?盛嫣嫣?” “你跟这个特别护士根本就是认识的。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你给她这么高的工资,感情是熟人关系。” 谷雨的表情松懈了一些,我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盛嫣嫣没有把我认出,来我向她们点点头然后就快步走出了餐厅。 还好盛嫣嫣也没有把我认出来,虚惊一场,希望她赶紧走不要在留在这里了。 我回桑家去睡觉。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右眼皮跳的厉害,总是睡得不踏实。 睡了没一会儿就醒了,然后我打电话给谷雨问今天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 她说白班护士很细心,让我放心。 可是我今天右眼皮总是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我问了谷雨今天有没有找电工来修电路表,她说来了,说没有问题,昨天晚上跳闸应该是偶然情况。 “小疯子,你的神经绷得这么紧,好好睡觉吧!” 我挂了电话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肚子也饿了便起床下楼去餐厅弄点东西吃。 卫兰这一周都不在家里,听说和她教会的教友出国了。 她哪里是信教,就是换了一种方式换了一拨人玩而已。 我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忽然听到从里面传出桑老爷子的声音:“那个谁,进来!” 哪个谁?他说的那个谁应该是我吧! 这老头80岁了还老当益壮声如洪钟,我停住了,往门里面看一眼,门是打开的,老爷子坐在他的藤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我,他见我愣着瞪起眼睛:“这里除了你还有半个人?你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桑老爷子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暴躁的老头,我搔搔头皮走进去:“老爷子,您这么说自己就不对了,我是人您也是人不是吗?” 他瞪着我:“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我不跟他嬉皮笑脸难道还看着他就张嘴哭啊? 他指指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我平时不怎么见到老爷子,因为我不和桑家人一起用餐,我的饭都是管家亲自送进房里的。 所以这大概是我这两年多以来第一次和老爷子面对面的打交道。 我不知道他找我干嘛,八成是想让我从他们家滚出去。 我在他面前坐下来,没等他开口就说:“您如果想让我从你们家滚出去我求之不得,拜托先跟桑时西说好,要不然的话他又捉我回来。”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才懒得管你跟桑时西之间的破事。” 他不是要把我赶出去那把我叫进来干什么? 他指指茶几上的功夫茶:“喝吧!“ 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渴了,但是却有点不敢喝。 他瞪起眼睛:“毒不死你的。” 说的也是,我端起一个小杯,一口就倒进了嘴里。 老头不满意地皱着眉头:“乌龟吃大麦。” 别说他的一对茶具边上还真有一小碟焦糖炒小麦,我抓了一把丢进嘴里,又焦又脆又香又甜真的是好吃。 于是我抱着盘子一颗一颗地往嘴里丢,桑老爷子居然用一种我认为还有些和蔼可亲的目光瞧着我,瞧得我浑身直发毛。 他忽然嘿嘿笑了两声:“小麦好吃吧!“ 我点头:“很好吃。” 他瞧着我的眼神看得我很是不自在:“老爷子,小麦里不会有毒吧?” 他耸耸肩:“我只是说茶水毒不死你,没说小麦毒不死你。” 我吓得一颤,但是盘子里已经寥寥无几,都给我吃的差不多了,我心一横把剩下的全部给吃掉,拍拍手:“很好吃,谢谢。” 我正要起身,老爷子用手指头点了点我:“坐下来,吃了我的喝了我的,我还有事没跟你说。” 桑老爷子找我能有什么事?我还是得老老实实坐下。 “有一件事你给我办了。” “呃。”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老爷子,我能办什么事儿啊?你要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跟桑时西说,现在你这个大孙子可是在锦城只手遮天,黑道白道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你少废话!”老爷子低喝一声,他的眼神柔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让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哀伤,开口说道:“那小子回来了,是吧!” 我愣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老爷子所说的那小子指的是谁,他是指桑旗。 我依稀觉得他让我做的这件事情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办。 第236章 带老爷子见桑旗 “两年多了,那小子终于回来了。他跟桑家决裂了,连我这个爷爷都不认了。” 老爷子刚才还神采奕奕,忽然就声音沮丧。 老爷子好像一直都挺喜欢桑旗的,我觉得在他心里桑旗这个庶出反而要比桑时西在他心里的地位要重。 我大概能猜到老爷子要跟我说什么了他让我做的事情我是肯定做不到的。 我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按亮给老爷子看:“有人给我打电话,老爷子您慢慢喝茶,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我还没站起来他就抄起放在藤椅边上的拐棍,用力地敲了一下我的脚,痛死我了。 “我话还没说完,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接电话…“我跟他小声嘟囔着。 “你电话是自己按亮的以为我没看到,你这一肚子的鬼主意,猜到我想跟你说什么了是吧?那我就再跟你说一次!我要见桑旗!” 我就知道是这个,我哭丧着脸:“老爷子,我都见不到桑旗,我怎么安排你们两个见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桑旗的心里现在是他的杀母仇人。” “少废话,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往琴晴那里跑,你既然有本事能混进他们家,就有本事让桑旗来见我!“ 老爷子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包含着危险,我真的很怕他手中的拐棍向我的脑袋狠狠敲下来。 我哼唧着:“桑老爷子,您真的是高看我了,现在桑旗很恨我,我晚上去琴阿姨那里也是乔装打扮混过去的。” “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他用拐棍杵着地板。 我很郁闷地瞧着桑老爷子,不过我也清楚他为什么找我不去找桑时西。 桑时西当然不可能安排他和桑旗见面,再说桑旗也不一定听他的,但是桑旗是肯定不会听我的呀! “老爷子,我跟桑旗闹掰了,他连我都不想见,我怎么能靠近他跟他说话?”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鬼主意多,你会想出来好办法的。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想出办法来告诉我。” “两个小时?老爷子,你当我是电脑啊!“ “废话,现在滚出去,两个小时之后到我房间来!” 老头很暴躁,我被赶出他的房间。 还好喝了他的功夫茶和吃了小麦,不算事亏本。 这老头年轻时候一定是霸道总裁的人设,老都老了还这么霸道。 两个小时,他就是给我两天我也没本事安排他们两个见面呀。 回到房间之后我就彻底睡不着了,在想该怎么让这俩人见面。 我去跟桑旗说然后让他来见老爷子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让桑老爷子去见桑旗。 对了,过两天我们合作的那个新项目其中的一块地皮要盖游乐场,奠基仪式后天举行,到时候我让老爷子去参加仪式不就能和桑旗见面了吗? 我兴冲冲地跑过去告诉老爷子,谁知道他却不买我的帐。 “你的脑子转了半天就转出这个来?就这我还要你帮忙?” “既然这样你能见到桑旗干嘛要找我?” “我那天是可以见到桑旗,但是时西在呀,我怎么跟他说话?就是有些话也不能说。” “桑老爷子您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还要私下里和桑旗见面?” “你少废话,你现在还有一个小时零一刻钟的时间!” 我垂头丧气地回房间继续想,那他的意思是说不能让桑时西知道,明着不行只好来暗的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了,我也没想出个名堂来。 老爷子又差人到我的到他的房间去复命,我只能跟他说:“我今天晚上去琴阿姨那里,要不您就跟我一起去,但是别说跟我认识的。您就说您去探望琴阿姨,桑旗几乎每天晚上都来,就看你的运气好不好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晚上你就能见到他。” 老爷子连连点头:“我也想去见见琴晴,两年多了不知道她好了一点没有。” 提起这个我就伤感,我低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还好桑时西没有回来,他有应酬。 我吃了晚饭就去化妆师那里化妆,把地址告诉了桑老爷子,让他晚一点再过去。 今天晚上巧的很,桑旗在,他和盛嫣嫣都没走。 盛嫣嫣怎么还留在这里,烦都烦死了。 而且她在桑旗面前那种嗲兮兮的样子真的是看得人神共愤,可偏偏桑旗还很吃她那一套,这我就比较无奈了。 我跟白班护士交了班就去照顾桑太太,没过多久谷雨就溜进来小声跟我说:“你知道谁来了吗?桑老爷子来了!桑旗的爷爷!“ 怎么这么早?我看看手表现在才八点钟不到,这老头可真沉不住气,因为每桑旗起来的都特别晚,我让他晚一些来,幸好这次桑旗一直呆在这里,要不然的话他还不一定能碰得到。 我应得很平淡,谷雨捏着我的肩膀:“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奇?” 我用手机打字给她看:“我惊奇个屁,是那老头非要让我安排他和桑旗见面,我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你居然把桑旗给出卖了!” “出卖个屁呀,老爷子是桑旗的亲爷爷,他喜欢着桑旗呢!” 我俩正说着,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推开了,桑旗扶着老爷子出现在门口。 老爷子说:“我很早就想来看看你妈妈了,希望你别怪爷爷来晚了。” “不会,爷爷您有心了。”祖孙俩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卧室,我和谷雨就闪到一边。 老爷子走到床边忽然向我看了一眼:“啧啧啧,这么难看的护士,小旗你也不怕你妈妈忽然醒来被吓着,长这么难看的还是尽快的换掉吧!”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桑老爷子,这就叫做念完经打和尚,他忘了他白天怎么求我让他见桑旗的。 现在我让他达成愿望,他居然过河拆桥。 桑旗对谷雨说:“谷雨,你先带她出去,我和爷爷陪妈一会儿。” 谷雨拉拉我的袖子,我跟她走出了房间,正要说什么忽然间盛嫣嫣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她长发披肩,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袍,大晚上的走廊里的灯光不是很明亮,她衣袂飘动,长发飘飘都遮住了半张脸,本来她那张脸又小又白乍一看的真是要吓死人了。 谷雨拉着我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盛嫣嫣整天装女鬼,这也是我不想和她住在一起的原因,开始我们是住在一起的,她经常半夜三更的穿着白睡袍在家里面游荡,快吓死我了。” 第237章 又停电了 盛妍妍这么神出鬼没的的确是蛮吓人的,我看她好像很不乐意让桑老爷子见到桑旗一样。 我也不管她动机是什么,反正盛嫣嫣这个女的有时候想法真的是蛮奇怪的。 不管怎样,我的任务是完成了,老爷子的心愿也达成了。 我打电话回去问桑时西回来了没有,那边告诉我还没回来,但是我得让老爷子早点回去,不然的话被桑时西发现了,刚刚桑时西才对我建立起来的信任很快就要土崩瓦解。 半个小时之后我觉得差不多了,我就走进桑太太的卧室,用手机打字给桑旗说我要和谷雨帮桑太太泡澡。 可是老爷子拉着桑旗的手还舍不得放开,我又说今天晚上会有冰雹,老爷子太晚了不回家路上会有危险。 桑旗便对上老爷子说:“司机在外面是吧,那我送您出去。” 桑老爷子狠狠地瞪我,他瞪我也没办法,他如果还想下次看到桑旗的话最好乖乖的回去,不然被桑时西发现了我跟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桑旗送老爷子出去,我长舒了一口气。 谷雨进来了我问她:“老爷子走了吗?” 她说:“桑旗送老爷子出门了,可是老爷子还是拉着桑旗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 “外面冷,他们呆不了多久。” 我和谷雨合力将桑太太抱进了浴室,我最近经常抱桑太太所以臂力见长,第一次抱的时候特别吃力,现在感觉已经比之前轻松多了。 我们刚把桑太太放进浴缸里,忽然一片漆黑,灯又灭了。 怎么又停电了?我摸着黑四处张望:“谷雨,你去楼下看看,估计是又跳闸了,赶紧把闸给拉起来,这黑灯瞎火的。” 现在桑太太在浴缸里面泡着,她能够自主呼吸,但是时间不能过长。 “哦。”谷雨应着就走出了房间,忽然我听到也在门口尖叫了一声,然后一声巨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地喊她的名字:“谷雨,怎么了?” 她没回答我,我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看桑太太,她正躺在浴缸里面表情安详我又用毛巾垫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滑下去,然后就匆匆跑出门口。 只见谷雨趴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我走过去用力拽她起来小声问:“你怎么搞的,这么大人了走路也会摔跤?”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在在地上放了这个。”她从地上摸起好几颗弹珠:“我一个没留神就踩上去了,快把我给摔死了。” 我用手机的灯光照了照,膝盖都摔破了看上去,还挺严重的。 我用力将谷雨给背起来,把她背进了她的房间:“你撑一下,我找药箱。” 我找来药箱,从里面找出红花油帮谷雨擦她扭到的脚踝,正在揉着,谷雨问我:“阿姨呢?” 我浑身一激灵,我都忘了桑太太还在浴缸里面泡着,我丢下手里的药油就像炮弹一样冲出谷雨的房间。 平常桑太太都要在浴缸里面泡半个小时,现在只有十几分钟应该没什么事。 我急忙冲进去,谷雨一瘸一拐地跟着我用手机帮我照亮。 当我冲进浴室的时候,我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桑太太的整个人都没进了浴缸里,只有头发还漂在水面上。 我和谷雨七手八脚地将桑太太从水里面给拉出来,我不知道她在里面泡了多久。 完蛋了,难道我要第二次杀死桑太太吗? 我急忙让她趴在浴缸上,然后用力拍着她的后背。 桑太太猛烈地咳嗽起来,接着从嘴里吐出了一大口水。 “吸痰机!”我跟谷雨说:“赶紧把吸痰机拿过来!” 吸痰机能够吸痰也能吸出胸腔里多余的水,还好这段时间我努力学了很多急救的知识,桑太太渐渐的有了呼吸,我和谷雨急忙帮她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将她抬到床上去。 就在此时来电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明亮。 我还没来得及帮桑太太把头发给吹干,盛嫣嫣的声音就在我们身后响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搞得乱七八糟的?” 我回头一看,桑旗正牵着盛嫣嫣的手向我们走过来。 我们弄的一地都是水,而桑太太的头发也湿透了,因为刚才吐得很剧烈,所以整个脸都是红的。 桑旗走过去紧张地查看了一番,对谷雨说:“赶紧请医生过来!” “知道了。”谷雨急忙打电话,我不知所措地立在一边。 桑旗严厉地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我给桑太太插上呼吸机,谷雨也打好电话跑过来对桑旗说:“医生马上就来,阿姨现在状态平稳,不会有什么事的。桑旗你别那么担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桑旗问谷雨。 谷雨迟疑地看了我一眼,帮我解释道:“刚才停电了,我在门口摔了一跤,胡护士过来扶我。等我们回到浴室的时候就看到了阿姨整个人都滑进了水里,不过我想应该是滑进去没多久,我们就立刻把阿姨给扶起来了,并且进行了溺水的急救,现在生命体征平稳。” “什么?”桑旗还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盛嫣嫣一惊一乍地开口,捂住了嘴,大颗的眼泪就从她的眼中流了下来。 她紧紧地握着桑旗的手,身体在发着抖:“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你!” 盛嫣嫣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护士是怎么照顾妈妈的?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浴室里!你怎么能让她出危险!妈妈现在很脆弱的,我们请你就是要你寸步不离的照顾,你是怎么照顾的!” 盛嫣嫣嫣悲从中来,哭得不能停止。 她扑进桑旗的怀里:“阿旗,妈妈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桑旗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妈妈不会有事的。” “现在阿姨呼吸平稳,哪里有那么夸张?”谷雨小声嘀咕着。 医生赶来了,谷雨跟医生简单介绍了一下桑太太刚才短时间的溺水,一医生给桑太太检查让我们都出去。 盛嫣嫣靠在桑旗的怀里娇滴地着说:“地面上都是水,小心别滑倒了。” “让李妈来收拾一下。”桑旗对谷雨说。 谷雨下楼去找李妈,我跟着一起下去,拽了拽谷雨的袖子小声对她说:“先别打扫。” “怎么了?”谷雨看着我。 “不要破坏了现场。” 第238章 我被开除了 “怎么了?”谷雨有些不解看着我:“什么保护现场?” “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 谷雨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 我拉她到一个视线的死角,桑旗和盛嫣嫣都看不到我们的地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今天你明明找人来检查了电路,说是没有问题,但是又跳闸了。还有你在走廊里踩到了弹珠摔倒,盛嫣嫣腿脚不好家里面肯定收拾得特别仔细:怎么可能有弹珠?还有我听到你的叫喊声我就跑出去了,之前我还在桑太太的肩膀底下垫了一块毛巾,短时间内她应该不可能自己滑下去的,除非有人推她。” 我的假定刚说出来,谷雨就咬牙切齿地道:“盛嫣嫣!” 我倒没有一开始就怀疑她,谷雨这个反应让我有些意外。 “你怎么觉得是她?” “不是她是谁?我们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家里那两个阿姨当时我摔倒的时候她们都在楼下,所以楼上除了你就是盛嫣嫣,不是她是谁?她一定是有意将弹珠扔到地上害我摔倒,然后你就跑出来扶我她趁机溜进阿姨的房间将她推进浴缸里。” 谷雨说的我冷汗涔涔,仔细琢磨的确是那么回事。 以前从来都没有停过电,自从昨天盛嫣嫣住在这里的时候就接连的两次跳闸。 但是逻辑不太对,盛嫣嫣当年拼了命救桑太太,没有道理要害桑太太呀! 再说她也应该知道桑太太是桑旗最在乎的人,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还在摸着下巴仔细琢磨,谷雨这个沉不住气的东西就蹿上楼去了。 我急急忙忙地跟上去,她已经将桑旗拽到了一边,把刚才我跟她的分析从头至尾跟桑旗说了一遍。 我捂住脸,想死的心都有。 现在盛嫣嫣是谁?盛嫣嫣在桑旗的心里是桑太太的救命恩人,她这样做就是等于在诋毁盛嫣嫣,桑旗会信她?不肯定是不会的呀! 果不其然桑旗听完了,皱着眉头看着谷雨,语气还算温和:“谷雨,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但是你也不要为别人掩盖,更不能诋毁嫣嫣。” “桑旗,当时楼上只有我们三个,不是盛嫣嫣又是谁?” 我真是被谷雨的情商而捉急,她就这么直说了桑旗信她就怪了。 她的心里有数就好了,下次咱们慢慢观察,何必现在说出来? 我走过去将谷雨给拉开了,摇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了。 桑旗却指了指我:“你拿着你的东西走人。” 我被开除了? 是,我犯了这样的错,桑旗只是开除我已经是便宜我了。 难不成盛嫣嫣布了这个局是因为也认出来我?所以就借此把我给赶走? 我觉得盛嫣嫣应该没有认出我,谷雨一听桑旗要把我赶走也就急了,急忙帮我辩护:“不关她的事情,这事情明摆着和她无关呀!” “谷雨,我现在不是说她有意的,但是她没有照顾好我妈妈,险些让她出了意外。是她失职,我没有控告她让她以后还能吃护士这碗饭已经是对她客气了。” 谷雨还想说什么,我捏她的手让她别继续往下说,现在桑旗正在火头上,火上浇油就不好了。 我回到房间去拿我的包包,医生已经给桑太太检查好了,对我们说:“没有什么大碍,肺里也没有多余的积水,急救和措施还是做得挺到位的。” 听到医生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我伸手想摸摸桑太太的头发,但是被桑旗给捉住了手腕。 当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皮肤的时候,有一种过电的感觉。我还没来得及咂摸一番,他就将我的手狠狠的抛开,用极其淡漠的语气说:“谷雨,跟她结算工资,然后让她走,再继续招人。” 我被赶出了这里,我背着包包走出房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盛嫣嫣正依偎在桑旗的怀里,但是她的目光透过发丝看着我,在这一刻我意识到盛嫣嫣应该是把我给认出来了。 我没想到她现在如此聪明,反应如此灵敏,可能她并没有从外形上把我认出来,她是从我和谷雨的相处上面认出来了我。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盛嫣嫣做的,那她太可怕了。 她不惜用桑太太的生命来对付我,这让我很怀疑当初她那义无反顾扑到我的车前真正的动机,真的是为了救桑太太? 反正我以后再也没有办法每天晚上都来照顾桑太太了,我蔫头耷脑地回到桑家,刚好在楼梯上碰到了桑时西。 他看到我很是惊奇:“怎么了,你不是要到白天才能回来吗?” 我从他的身边走过,蔫蔫地回答:“以后晚上都不用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 “别提了。” 他也识趣,没再多问我。 走到白糖的房间门口,桑时西一把拉住我,挣开他的手:“干嘛?难得我回来早,白糖现在还没睡吧!” “你现在这副样子也不怕吓着他?”他指指我的脸,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卸妆。 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洗澡,晚上哄白糖睡着了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谷雨打去了电话。 她说今天晚上她来守着桑太太,我说:“嗯。你们赶紧再找一个靠谱点的护士,以后只要盛嫣嫣在的时候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阿姨。” 隔着电话线我都能听到谷雨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个盛嫣嫣如果让我抓到把柄,我一定将她挫骨扬灰。” “你是不是傻的?你晚上干嘛要对桑旗说那样的话?桑旗不会相信你的。” “我不管他信不信,我也要让他知道。” “问题是我们也不确定就是盛嫣嫣做的,我也只是分析。” 我叹了一口气:“总之,谷雨,你一定要将阿姨给守好了,别让任何人趁虚而入。” 盛嫣嫣什么动机我不清楚,如果她只是为了赶走我的话,那现在我不在了她应该不会再向桑太太下手。 毕竟桑太太是桑旗的母亲,被桑旗发现了她就死定了。 “这样吧,小疯子。你再化妆成另外一个人来应聘不就得了。” “拉倒吧,你当桑旗是傻子?算了,反正现在你回来了,在没有找到新护士的时候你就好好守着阿姨。”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凉凉的夜色发呆。 桑家的花园到了晚上就显得鬼影幢幢阴森恐怖的,桑家的人气是越来越弱了,就这么几个人住这么大栋的宅子,还有这么大的花园。 桑先生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回来,所以这栋屋子里面就只有我桑时西还有老爷子三个人。 我有些困了,转过身却吓了我一跳。 桑时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卧室门口,他这个人跟猫一样,脚下面都有软垫子的,走路没声音。 他穿着黑色滚着咖啡边的睡袍依着房门口站着,我拍着心口:“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神出鬼没?” 第239章 夜店约酒 “你是怎么被开除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向我走过来,薄荷味的洗发水的味道混杂着他身上冷冽的气场,很是纠结矛盾。 我将窗户关好拉上窗帘:“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你不是跟我示好也要换来这个工作的机会?但是现在被开除了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被认出来了?” 关于桑旗那边的事情我不想跟桑时西多说,我指指墙上的挂钟:“现在也不早了,我要睡觉了,麻烦你回避。” 我跳上床将被子拉到头顶,很快桑时西的脚步声向门口靠拢,然后门打开,桑时西走了。 我将脑袋从被子里面探出来,他果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桑时西还没到强人所难的这个地步,他一向很骄傲不喜欢霸王硬上弓,他等着我心甘情愿的爬上他的床,估计是没有这一天了。 很久都没有在夜深人静里入睡过,折腾到半夜我都睡不着,快到早上天都蒙蒙亮了我才慢慢地睡去。 我睡的正香,是被桑老爷子的拐棍给戳醒的。 醒了以后特别蒙,睁大眼睛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方桑老爷子杵在我的床头,用他的拐杖的另一端不停的戳着我的肩膀。 我披着睡衣从床上坐起来,很不爽的跟他说:“老爷子你怎么和你的大孙子一毛一样,每次不敲门就进我的闺房?” “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去小旗那里?” “干嘛,你又要去?你昨天晚上不是才去的?” “你昨天吃的饭今天要不要吃?” “废话,这跟吃饭能一样吗?” 没想到这老头还去上瘾了,我叹口气告诉他:“我已经被桑旗开除了,你要是想再去看他你就自己去吧!” “什么?”老爷子瞪起眼睛:“你怎么能被开除?” “我怎么就不能被开除?”我跟老爷子说不清楚:“反正您也认识那个地方,您要想去就自己去呗,拖上我做什么!” 老头横眉竖眼的看我:“真不知道你有哪点好,让我的两个孙子都为你争得死去活来。” “老爷子,您说的是几百年前的旧黄历了,现在桑旗要娶的是盛嫣嫣。” “他要和那个大风都能刮走的女人结婚?” “嗯,”我点点头。 桑老爷子皱起眉头:“我觉得不行。” 我快被他的话给笑死了:“什么叫你觉得不行?你觉得不行就不行啊。” “那个女人我不喜欢,一脸的工于心计,还不如你。” 我谢谢他看好我,但是我现在已经是桑时西的笼中鸟。 我跟桑旗是彻底没戏了。 我被老爷子弄得瞌睡全无,看看墙上的挂钟才六点多,这老头没事起那么早做什么? 我打算陪老爷子聊聊,结果我起床了他倒杵着拐棍转身就走出了我的房间。 这老头还真的挺古怪的,算了,我躺下来继续睡。 谷雨是差不多下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电话通了直接就说:“你猜今天谁来了?” ”谁啊?” “是桑老爷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昨天晚上他不就来过一次。” 没想到这老头又去了,现在才下午,他连24个小时都等不及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孙子? 我说:“桑旗在家吗,他俩见面了没有?” “没有,老爷子不是来找桑旗的,他来找盛嫣嫣。” 我感兴趣地从床上坐起来:“老爷子找盛嫣嫣做什么?” “老爷子让盛嫣嫣嫣从桑旗的身边离开,盛嫣嫣哭了一个下午了。” 真的没想到这老头上午才跟我说他不同意,下午就跑去跟盛嫣嫣嫣摊牌了。 我叹了口气:“那现在老爷子人呢,走了吗?” “走了。” “他赶不走盛嫣嫣的,谁也阻止不了。” “小疯子,我听你的语气很是平静啊!” “我不平静又能怎样,难道寻死觅活像盛嫣嫣嫣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晚上有空不?” “什么事?” “我们喝酒去。” “呸!就你那个破酒量,我才不跟你喝,喝多了又要把你给扛回去。” “难得现在晚上你也不用上班了。” “你晚上跑出来了阿姨怎么办?” “已经招来了新的护士,是桑旗的的熟人,一共有两个呢!” 两个护士照看桑太太应该没有问题,再加上我的确郁闷,很所以就同意了和谷雨晚上出来喝一杯。 我们两个晚上在酒吧见,直接要了一瓶威士忌,看起来好像很能喝的样子,其实用不了半瓶,一人一杯就能把我们给灌倒。 谷雨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我奇怪地看着她:“桑旗要结婚了,借酒浇愁的应该是我才对,你干嘛喝那么多?是不是你对桑旗真的有什么,你可以跟他表白呀,桑旗娶你总比娶盛嫣嫣好。” “我呸!”她又啐我一脸花:“神经病,桑旗是好,但是也不代表我非得得到他呀!现在桑旗在我的心里就跟亲人一样,你说我怎么能睡我的亲人?” 她形容的好恶心,有点像乱伦。 我白她一眼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然后抿了一口。 又辛辣又涩的口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酒,可能爱的不是他的滋味,是醉后的感觉吧! 喝了一杯不到我就有点晕晕乎乎,谷雨拍拍我的肩膀:“小疯子,陪我去个洗手间。” “你不能自己去啊!” “这里龙蛇混杂,而我又长得太美。”她嬉皮笑脸的,我起身陪她去洗手间,回来之后继续喝。 一瓶威士忌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多了,我举起杯跟她碰了碰:“我们把杯中酒喝完我就已经达到顶峰了,不能再喝了。” 谷雨仰脖把她杯子里的酒喝掉,脸也有些红红的:“这就结束了?我们不醉无归啊!” “归你个头,你是怎么来的?”我问她。 “打车呀!” 我是桑家的车送我来的,我便对谷雨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根本就不顺路,南辕北辙,我自己打个车走。” “你行不行啊?”谷雨没什么酒量,喝了一杯威士忌,我担心出租车上睡过去。 她站起来特地走了一条直线给我看:“小疯子,偶尔桑旗喝酒的时候,我就会陪他喝两杯,现在我的酒量简直用登峰造极能够形容。” “不会用成语就别瞎用。”既然这样我就不跟她客气了,我看着她上了出租车,然后记下车牌号码,就上了停在门口等着我的车。 一杯威士忌足以让我昏昏欲睡,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车停了,应该是回到了桑家。 睁开眼一看正被一个人抱着,我睁着朦胧的眼睛仔细辨认,居然是桑时西。 第240章 谷雨出事了 我挣扎了一下,想从桑时西的怀里下来。他依然把我抱得很紧:“别乱动,掉下来摔掉你的大牙就不好看了。” 尽管这个几率不是很高,但是还是把我给吓住了。 因为桑时西长得高,从他身上掉下来可不是好玩儿的。 我乖乖的由他抱我进房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有些埋怨:“现在还学会去买醉了?是因为桑旗结婚了所以你把自己喝成这样?” “我喝成了怎样?我只喝了一杯。”但脑袋真的很晕,看来我是一点酒量都没有。 “下次还是不要学人去买醉了。” 我靠在桑时西的肩上昏昏沉沉的很快又有了睡意,他抱我进了房间,放我在床上,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窗外阳光普照。 今天的阳光很白,有人说冬天的阳光都是那么白,阳光越白天气越冷。 我坐在床上缩成一团,头疼欲裂。 每次酗酒第二天脑袋都疼的不行,就我这个酒量下次还是不要喝酒了吧! 我下床去洗漱用冷水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等我洗漱完走出洗手间,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到家之后忘了打电话给谷雨,她后面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也不知道。 我急忙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上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女的居然到家都不给我打电话,估计现在睡的还没醒呢! 我拨了谷雨的号码,她很久都没接,这人是睡死了? 我撂下手机就下楼去吃饭,吃完饭之后回来继续打谷雨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没道理睡得这么沉,现在已经都中午了,她的酒量比我要好一些,我都醒了她还在睡着? 隐约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还好我记得桑旗他们家的固定电话,我就拨通了电话打过去。 接电话的人是他们家的阿姨,我说我是谷雨的朋友,找谷雨。 阿姨告诉我:“谷小姐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耶!” 我顿时头皮发麻:“她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怎么会?” “是啊,谷小姐没有回来。” “你们桑先生呢?昨天晚上在这里吗?” “桑先生本来是在的,后来又出去了,一夜都没回来。” 我挂掉了电话,手指头在微微的发抖,我的右眼皮跳的厉害。 谷雨怎么可能一个晚上没有回去? 难不成是出了事? 我换了衣服抓着车钥匙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跑到楼下里面撞到桑时西。 他捏着我的手腕:“急冲冲的到哪去?” “谷雨…”我带着哭腔告诉他:“我昨天晚上跟谷雨一起喝酒,结果她一直都没有回家。” “我帮你查。”他说:“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坐下,我稍后查出结果就告诉你。” 我怎么能坐得住? 我在桑家偌大的客厅里面走来走去,十分钟之后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跟我说:“人找到了。” 我欣喜不已:“在哪里?她死到哪去了?等我见到她我一定要好好的削她。” “谷雨在医院。 “医院“”我愣了一下:“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回家的路上摔倒了?” 桑时西看着我的眼神晦涩莫深:“谷雨是在今天早上在一条后巷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她全身赤裸,送到医院后检查有性侵的痕迹,现在已经报警了,警方正在调查。”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桑时西,脑子里像长了一脑袋的草,被大风吹的乱七八糟。 刚才我听到了什么?有几个关键词在我的脑子里跳跃。 浑身赤裸、性侵? 我舌头打颤,一字一句的问桑时西:“你确定你没搞错?谷雨,我最好的闺蜜,今年26岁,短发,瘦的像只白斩鸡,她怎么会,怎么会…” “夏至。”桑时西的手捏着我的肩头:“她是今天早上6:50被一个行人发现的,事情应该发生在午夜。” 我一向很善于分析和思考的,但是此刻我很懵。 我在恍神,傻站在桑时西面前好久。 他大声喊我的名字才把我给唤醒,我才抬起头来恍惚地看着他:“你刚才说谷雨怎么了?” “夏至,她现在在医院。”桑时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所以这种残忍的消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更显得让人冷到骨子里。 我脑袋昏昏的,顿了顿就拔脚门外跑去。 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桑时西在后面跟着我,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他的车里,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我坐在桑时西的身边,两手交握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我感觉到桑时西握住了我的手,我第一次没有反抗。就这么任他握着。 我听到他在安慰我:“谷雨的身体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你放心吧!” “我放心?我怎么放心?”我抬起头来莫名的看着他:“她如果真的被强暴了话,你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突然扬手狠狠地扇了一下:“自己我昨天晚上为什么没让司机把她给送回家?我明知道她喝了酒!” 我真的很想狠狠抽死自己,我抽完自己一巴掌之后又扬起手,这一次被桑时西给拉住了。 “夏至,经过检验谷雨昨天晚上的酒水应该是下东西。” “下了什么东西?”我呆呆地问他。 “经检验确定是ghb。” “ghb是什么东东?” “俗称迷幻药。” 什么?谷雨昨天晚上是被人下了药? “不可能的,昨天晚上我和谷雨在一起喝酒的,我没事为什么她会被下药?而且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我脑袋痛的厉害,胃里有东西在往上顶,令我很想吐。 我趴着车窗要把脑袋探出去,桑时西急忙让司机停车,我奔下车蹲在路边一阵狂吐,但是又什么都没吐出来。 冷风吹过来,我整张脸都是麻的,漠然地看着远方,今天太阳极好,照在我的身上,但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温暖,只有丝丝的寒意。 第241章 有人安排好的 我和桑时西赶到了医院,刚跑到谷雨的病房外面就看到了桑旗,他在后楼梯口吸烟,地上已经丢了一地的烟蒂。 他看上去一夜未睡,样子有些略略的憔悴。 我来不及跟他说话就想进去看谷雨,但是桑旗却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挡在了门口。 “我要进去看谷雨。”我当作看不见他眼中的冷漠和寒意:“我要进去看她。” “不用了,”他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不看我,而是看向我身边的桑时西:“不要影响我的朋友休息,今天我们不接待任何人。” 我踮着脚尖想掠过桑旗的肩膀往里面看,我知道他很生我的气,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吵架。 我压着声音耐着性子恳求他:“谷雨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昨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桑时西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便走进了病房,并且关上门。 我还想上前,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保镖出来把我们给拦住。 “桑董,夏小姐,麻烦你们离开。” 保镖是彬彬有礼的,但是想进去除非打倒他们。 “我一定要见谷雨,我相信她也想见我,我要了解昨天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时西是握着我的手的,我的手在她的手心里面发抖。 我颤抖的声音跟他说:“我要见谷雨,我要见谷雨…” 他低头看我,大拇指轻轻地在我手背上摩挲:“可以。”他回答我。 然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出拳,重重地击打在挡着我们的保镖脸上。 我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桑时西居然会打架,他看上去没有桑旗那么健硕,整个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没想到他出拳又快又狠又准,把保镖都打愣住了。 那个保镖被一拳就给砸倒在地上,另外两个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 他们知道桑时西是谁所以不敢贸然动手,在他们发愣的时候桑时西又一次出拳,我正好趁着乱劲推门进去。 桑旗坐在谷雨的床边,听到声音回头看我。 他眼中饱含的厌恶在此刻是真正的刺伤了我,我快步向谷雨走过去,她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的吓人。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生无可恋的谷雨。 “谷雨…”我哑着嗓子喊了她一声,她睫毛闪了一下,还没睁开眼睛,眼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哭的我心痛不已,谷雨很少在我面前哭,她大多数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我脚一软就趴在了她的床边:“谷雨,发生了什么事?” “桑旗,我有点话想跟小疯子说…”谷雨闭着眼睛,大颗的眼泪水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滑落在白色的枕头上。 谷雨发话了,桑旗自然就没有再阻拦我。 我没有回头,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门轻轻地关上。 桑旗出去了,我慌乱的从床头柜上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谷雨还叫我小疯子,说明她没有怪我。 她终于睁开眼睛,满眼的红血丝,我不晓得她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噩梦,而且这个噩梦会缠着她很久。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个出租车司机?” 谷雨摇摇头,她看着我的眼神很是空洞,好像她的心肝脾肺肾在这一瞬间都被摘走了,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冰凉:“昨天晚上我上了车,车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然后忽然有人拉开车门将我从车上拽下来。再然后…” 她哽咽的我都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我一张一张地递纸巾给她等她哭完,她喘息着平静下来。 “有两个人把我拽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后巷,然后把我给…” 后面两个字她没说出来但我也知道是哪两个字,我整个人都在发抖,相比之下此刻谷雨还比我要冷静一些。 我狂躁得几乎坐不住,在房间内来回地走动着。 两个人!她说是两个人! 那不是人,那是禽兽啊! 我忽然停下来回头看着谷雨:“你是在车上被他们给拽下来的?” “那这不是偶然,这是有预谋的。 这太猖狂了…” 我混乱地说着,我此刻已经无暇去安慰谷雨。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血管里面燃烧。 “谷雨!”我奔到床边轻轻扶着她的肩头问:“你还记得那两个畜生的样子吗?” “他们戴着口罩天很黑,我没看清楚样子,而且当时我脑袋迷迷糊糊的。” 我扶着她瘦弱的肩膀,我这一生很少做一些令我自己后悔的事情,我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 昨天晚上就算是下刀子我都不会和她出来喝酒的,就算喝了酒也不会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谷雨…”我克制住,让自己不流泪,但是眼泪已经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谷雨和我的手背上。 “都怪我,如果我昨天晚上送你回家,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畜生给找出来,我要鞭他们的尸!” “小疯子。”谷雨有气无力的将脸贴在我的手背上:“这事跟你无关,是我倒霉而已。” “不是,这事情有蹊跷,为什么我们两个一起去喝酒可是你却被下了药?而且那两个人是拉开车门把你从车上给拽下来的,说明他们一直在尾随你,是有人故意要这么做的!” 谷雨抬头茫然地看着我:“我没有什么仇家,没得罪过什么人。” 我知道谷雨当然没有得罪过人,她和桑旗他们从米国回来也没多久,而且回到锦城之后她就足不出户几乎每天都在桑太太那里守着,她那怎么会得罪人? 我用力的抱着谷雨,她蜷缩在我的怀里身体还在微微的发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安慰她,我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她:“谷雨,这段时间一定要坚强,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你还有你爸你妈,你是你们家的独女,我求你了…”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颤了一下:“你放心吧!我目前还没有想到那个。” 第242章 您进去要经过桑太太的同意 我还想多陪一下谷雨,但护士说让谷雨好好休息,我只好走出病房。 其实桑时西牵着我的手从桑旗的面前走过的时候我是很难受的,但是此刻在病房里的谷雨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绝对是有人故意所为。 当务之急我要将这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我要把那些人找出来,我现在连杀他们的心都有, 桑时西是搂着我的肩膀走出医院大门的,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跟他说:“我没那么脆弱,不会动不动就晕倒。” 我很想说你以为我是盛嫣嫣,但是盛嫣嫣的名字还没有说出口,我就看到了她从一辆车里面下来,我们正好面对面, 她看到桑时西跟他点了点头,然后便从我的面前走过, 我倒不在乎盛嫣嫣对我是什么态度,我知道现在她尽管就要和桑旗结婚了,但是我的出现对她还是充满了威胁的。 当盛嫣嫣从我的面前走过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桑时西问我怎么了,我也说不清怎么了,但是为什么我脑子里冒出了一种感觉,这件事情好像和盛嫣嫣有关系。 坐在桑时西的车上,我一路都在琢磨。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禁不住推敲,我越推敲就越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首先张太太那里两次停电盛嫣嫣都在,我一直都怀疑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盛嫣嫣是对谷雨上次当着桑旗的面把她给揭穿了,所以恼羞成怒就想报复谷雨, 按照盛嫣嫣这样的为人做出这种事情并不奇怪,但是谷雨和她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没道理会在她和桑旗结婚的前期做出这种事情,她就是要下手也是对我下手,不应该是谷雨,逻辑上说不通。 我一个人在冥思苦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时西的手一直搭在我的肩膀上,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还在我的肩膀上, 我躲开他的手:“现在已经不在医院了,不需要继续演戏。” “一直都是你在演,我没在演。“他语调平淡地跟我说。 其实我也没在演,我又不想在桑旗的面前做出和桑时西关系甚笃的模样。 一想到桑旗,我就想到他看着我冷漠的眼神。 其实我是不在乎他恨我的,他恨我是应该的,但他看我像陌生人一般才是真正的刺伤了我的心。 我觉得此刻我如果不是心理强大的话,一定撑不过去。 谷雨这是在锦城,但是我却让她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我怎么跟她父母交代? 这时桑时西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关于谷雨的事情。 我等他打完然后问他:“查到了什么?” “我找人将那个酒吧那天晚上所有出现过的人都查了一遍,有一些人没有可疑的我就没有继续纠结。有一小部分都是那个酒吧的常客。“ “有疑点吗?”我问他。 “当你想捉贼的时候,你会觉得看谁都像贼。你觉得应该是你们的酒里面被下药?” “那天我们点了一整瓶威士忌,然后又点了些小吃,都是我和谷雨一起吃的,但是为什么谷雨有事可是我却没事?” “那吃的应该没什么事,都同是在一个盘中,酒你们是倒在杯中分开喝的,这是有可能那个人在谷雨的这里面下药。”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下的呢?” “你和谷雨有没有离开过座位?“ 我想了想,还真的有。 “其间谷雨让我陪她去洗手间,我们就去了酒和酒杯都放在桌上,等我们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没多想拿起酒杯就喝。” “那就对了,他们是趁你们去洗手间的时候下的药,说明那几那些人在酒吧里面就一直盯着你们了。” “那…”我喉咙干哑:“酒吧的监控你找人看了吗?能不能看到什么人给我们下药的?” “酒吧里面很黑,你们的座位又是视觉死角,看不到什么人给你们下药。” “酒吧的大门口不是有监控吗?一般来说什么人进酒吧应该能看得很清楚吧!” “这个倒是有。” “把这些人像全部给打印出来,然后让谷雨辨认,总能认出一点点。” “看来你是不找出这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呢?”我反问他:“我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们害了谷雨我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如果你找出了那些人不要报警。” 桑时西点点头:“看来你是想动私刑了。” “动完私刑再报警也来得及。” 我们回到桑家没多久,警察就来了请我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刚好酒吧方面也将那天晚上所有酒吧的人的影像都送了过来,警察先让我辨认:“对哪些人有特别的印象?” 我看了半天,说真的那天晚上我对什么人都没有特别的印象,只是我和骨谷雨两个人聊天,聊完之后就走了,哪里会注意到其他人? “你没有留意过什么人靠近你的桌子?” 我跟警方说对方很有可能是趁我们去洗手间的时候在杯中下药,我们去洗手间的时间不短,他们有充足的时间下药。 如果作案者是好几个人的话,那一个放风一个下药完全可以,不慌不忙。 我分析的是头头是道,但是对案情却没什么用。 我在派出所做完笔录,拿着那些打印出来的人像赶去医院给谷雨辨认。 没想到我到医院的时候盛嫣嫣还没走,她和谷雨的关系一般,但这次怎么呆了这么久? 当我看到桑旗的时候也想明白了,他她这是给桑旗看的,营造出患难见真情的假象。 我承认盛嫣嫣救了桑太太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的确有些改观,但当我怀疑停电是她所为并且很有可能将桑太太推进浴缸的时候,我觉得她还是那个盛嫣嫣。 一个人不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她再怎么爱桑旗,她的目的都是想得到他,而且是不择手段的得到。 我刚走到门口保镖就过来阻拦我,我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看到盛嫣嫣和桑旗正坐在骨语的床边。 我对保镖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谷小姐,我要让他辨认嫌犯。” 保镖好像听不懂我的话,只是耸耸肩,很遗憾地告诉我:“对不起,夏小姐,您如果想要进去的话要经过桑先生和桑太太的同意。” “桑太太是谁?”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桑太太应该是盛嫣嫣。 “盛嫣嫣什么时候变成桑太太了,她和桑旗还没结婚好不好,拍马屁也不是你这样的拍法。”我冷冷地对保镖说。 他不置可否,抬起头将目光掠过我的头顶,再也不理我了。 第243章 你现在还有这样的自信? 保镖不理我,我就使劲拍门,保镖挡着我,他们人高马大过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把我挡的急了,我就抓着一个保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保镖没想到我会动嘴,痛的叫了一声,里面的桑旗和盛嫣嫣听到了便开门出来,看到又是我桑旗的脸上写满了厌恶。 但是他没跟我说话,只是盛嫣嫣跟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我有事情找谷雨。” “她睡着了。” “那我在边上等她醒来。” 盛嫣嫣紧皱着眉头,表情甚是厌烦:“夏至,我拜托你不要再靠近谷雨了,她本来好的很,以前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两年多都没有出任何事情,刚刚已回到锦城才和你接触就出了这样的事。” 好一个盛嫣嫣,她把所有的错都归在我的头上。 桑旗看我的表情越来越厌恶,我不在乎她怎么说,我也不在乎桑旗看我的眼光,但是我现在要见他们谁都拦不住。 “盛嫣嫣你别搞错了,谷雨是我的朋友,她都没说不见我,你有什么资格拦着?再说你觉得你能拦得住吗?我就是想见桑旗你也不见得能拦得住。” 盛嫣嫣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立在一边的桑旗伸手搭住了盛嫣嫣的肩膀将她拉入怀里,然后用一种特别嘲讽也不屑的口吻跟我说:“怎么,夏小姐,现在还有这样的自信吗?” 这句话真的是我随便说说的,我是一时情急再加上生气就脱口而出,本来是没有挑衅的意思。 这句话起到了什么样的效果我心里也很清楚,他本来就讨厌我。 盛嫣嫣半躺在桑旗的怀中声音娇柔:“夏至,你就放过谷雨吧,作为你的朋友我真是为她心疼,这两年帮你赎罪不说,现在还要经受这样的磨难。夏至,这些都是你赋予她的,如果不是你谷雨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我不想跟盛嫣嫣斗嘴也不想,再看到桑旗的眼神。 我知道今天无论如何只要盛嫣嫣在,她绝对是不让我见谷雨的。 她不让我见谷雨只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心虚。 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我就是笃定这件事情和盛嫣嫣有关。 我暂时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她就死定了。 我不管桑旗现在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我知道桑旗也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盛嫣嫣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她死得比谁都惨。 既然他们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他们总有从病房里面离开的时候。 我在走廊里面坐着,期间桑时西给我打电话问我饿不饿,我让他不要管我。 我一定要见到谷雨,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寻思他们也应该回去吃饭吧,可他们居然让家里人来送。 桑旗很关心谷雨,我知道所以他一直留在谷雨的身边看着她,怕她想不开。 而是盛嫣嫣纯粹是因为桑旗留在这里,她就假惺惺地陪着。 我终于等到了桑旗从房间里出来,他是出来打电话的。 他握着电话从我的面前走过去,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便跟着他走到了后楼梯口,等他打完电话,他回过身看到我,仍然是一副冷漠至极的表情,仿佛我只是后楼梯大门上贴的一张画报,甚至都没有瞥我一眼就准备从我的身边走过在。 她在他即将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的胳膊,他飞快的甩开我,好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 我有这么令人讨厌吗?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但是他现在看着我的表情就活像是洪水猛兽。 “桑旗…”我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跟他说话 :“你不会也这么狭隘,觉得是我害了谷雨吗?” “你怎么想我干涉不了,但是我们怎么想你也干涉不了。” 他终于跟我对话了。 “桑旗,我拿到了昨天晚上酒吧里面进出的所有人的影像,我要让谷雨辨认,你也不想错过最佳的时机吧。” “你和桑时西所能做的我也都做过了。”他掏出手机给我看:“这些人的影像我早就拿到了,谷雨也辨认过,她对什么人都没有特别的印象。那天晚上你们是在一起的,如果你也没有印象的话谷雨怎么会有?” 桑旗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死心,我想让谷雨再认一遍。 “桑旗,你让我见她。你和我的事归我们俩的事,她归她。” “我跟你的事?我跟你有什么事?夏小姐,还是夏总,或者是桑时西的未婚妻?”桑旗淡淡地笑,他的笑容像是有一双手将我们俩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桑旗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离我其实还蛮近的,身上的气息还是之前我熟悉的那些,很干净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以及身上缠绕着淡淡的烟味。 以前他的烟味淡到闻不到,可见他这两年吸烟比之前要厉害一些。 嘻气息还是之前熟悉的气息,人也是之前的那个人,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同了,而和我在一起的气场也不同。 仿佛他跟我多说一句话都充满了嫌弃,在他心中我就是一个利益为上的人,只要桑时西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可以狠下心来做任何事情。 那实际上事情也的确这么发生了,两年多前我伤他多深我心里也应该有些逼数。 桑旗不想跟我多说,但我却拉住他的袖子。 他低头看我捏着他袖子的手却没回头看我,我知道他已经讨厌我到都懒得多看我一眼。 “桑旗,你没权利阻止我见谷雨,他是我的朋友,我也是她在锦城唯一的一个朋友。你不要以为现在盛嫣嫣在谷雨的床前她们就是朋友了,盛嫣嫣讨厌谷雨更讨厌我的程度差不多。”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的拉下我捏着他的衣袖的手,笑得很是不屑:“什么时候夏至也用挑拨离间这么低级的手法了?据我所知你的段数很高的。” 他说完就拔脚向前走,我在他的身后大声喊:“桑旗: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一定会找出真凶!” 他没有停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在我心里他还是以前的桑旗,但又不是了。 以前的桑旗和我有说不完的话,他宠我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是我必须要清楚,那种事不会再有了。 第244章 他们的婚期已经定了 我以为我可能今天都见不到谷雨了,但是没想到没多久他们就走了,而挡在病房门口的保镖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缠,我没怎么费力气就进去了。 我觉得是桑旗的授意。 谷雨刚刚睡醒,气色比早上看要好了一丢丢,但是还是很疲倦。 “小疯子。”她有气无力的:“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你不用担心,别总是来回跑。” “你千万别一下子变这么懂事,会让我很不习惯。”她笑了,轻轻推我一下:“去你的。” 看她还愿意跟我开玩笑,我心里稍微松动了一下。 “谷雨,这几天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我真的没事。”她靠在枕头上,漆黑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套上,颜色太分明以至于触目惊心。 “小疯子,你放心,这件事情虽然对我打击很大,但是生活得继续,人也得强大起来不是吗?当初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莫名其妙的怀了个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你不也撑过来了?那个时候我不觉得,现在想想看觉得你真是强大。” 谷雨能这么想我欣慰不少,我就是怕她想不开。 她如果寻死觅活一回,那我真的是没法活了。 我一难过就要掉眼泪,其实我不应该在谷雨面前哭的,但是我现在变矫情了,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她轻轻拍我的手背:“别哭了,小疯子,你哭的我心里乱七八糟的。” 我拿出那些打印出来的人像一张一张的让谷雨认,她一边看一边跟我说。 “这些人生桑旗已经让我都认过一遍了,我没看到一些让我特别有印象的。” 其实我也没找到,但我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也许我没印象的谷雨有印象。 但是她全部看完了,而且看得很仔细,还是跟我摇摇头。 我颓然地叹口气,骨语还反过来安慰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渣迟早都会找到的。” 我看她状态平稳,比早上的时候好太多了,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但是我执意要留在这里,谷雨也拗不过我,只好随我去了。 她是vip病房有里外套间,谷雨让我睡外面的沙发,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就将沙发整条都拖进里间来,和她的病床并排摆着。 晚上我随便吃了一点,夜深了,我躺在沙发上却毫无睡意,不时地支起身子床上的谷雨。 她也没睡着,以前我们经常聊通宵,但是今天却找不到话题可以聊。 聊太轻松的我们哪有那么没心没肺? 但是此刻已经够沉重了,也不想聊更沉重一点的话题。 所以我们都沉默着,我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翻身,直到谷雨轻轻地跟我说:“你别烙烧饼了,小疯子,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吧!” “嗯!”我哼着,翻了个身。 过了一会儿谷雨又说:“桑旗的婚期定在两个星期之后。” 我的后脊梁僵了一下,我早就知道桑旗和盛嫣嫣要结婚了,但是听到他们婚期既定,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谷雨趴在床边低头看我:“你没事吧,小疯子?” “我没事,本来我和桑旗根本就没机会了,我还抱什么希望?” “可是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很爱桑旗的,不如你去跟桑旗表白吧!” “表白你的头了!“一点睡意都没有,我干脆从沙发上爬起来,两只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桑旗现在已经不爱我了。” “你别告诉我他爱的是盛嫣嫣,我不这么认为,他对盛嫣嫣不过是感激而已。” 我不知道谷雨说的对不对,只是我好像没有思考的能力,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麻。 有一句话憋在我的心里很久,本来我怕说出来会让谷雨更烦,但是我又觉得我有必要跟她说出我的想法。 “谷雨。” “干嘛?” “我怀疑这件事情是盛嫣嫣做的。” “不会吧!为什么?” “我们在锦城有什么仇家?” “可是我跟盛嫣嫣也无仇无怨的,她干嘛要这样害我?” “无仇无怨吗?你那天当着她的面向桑旗接发她很有可能推秦阿姨进浴缸,你觉得盛嫣嫣那样的小肚鸡肠不会怀恨在心吗?” “盛嫣嫣一直讨厌我,我也讨厌她,但是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就算是下手也是对你呀,你才是她最大的威胁。” 我咬着手指甲盖陷入沉思,谷雨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方面我的确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我和谷雨在一起盛嫣嫣最想对付的一定是我,而不是谷雨。 从今天早上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的脑子没有一刻是停止转动,就像电脑主机里的小风扇一样,只要电脑是开启的小风扇就在不停地转。 房屋内很安静,静的都能听到谷雨吊瓶里面的水一滴一滴地往她血管里滴的声音。 我忽然脑子里一激灵,爬起来握住了谷雨的手。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人是想在我的酒里面下药的?但是酒却被你喝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上完洗手间回来之后,本来是你坐里面我坐外面,回来之后是变成我坐里面你坐外面,那我们的酒杯也拿错了,是不是?” 谷雨瞪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回答:“好像是这样的。” 我们两个都不胜酒力,喝了一点点就有些稀里糊涂的,再说我和谷雨之间经常是你吃我的我吃你的,所以也没分得那么仔细。 那天晚上的确是拿错酒杯了,也就这么喝了。 当时我还跟谷雨抱怨她的酒喝的比我慢,杯中酒剩的多,她还很不服气的说明明她喝的比我多。 现在想明白了,是因为里面有人下了药。 那个人的目标是我,可是却被谷雨给喝掉了。 我终于把这个逻辑给想通了,可得出来的结论却让我更无奈更气愤。 ”盛嫣嫣。”我咬牙切齿。 谷雨轻轻拍拍我的手背:“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一定是盛嫣嫣?” “相信我的第六感,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肯定是她不会有别人!” 我们很晚才睡,第二天早上昏头涨脑地起床。 谷雨说她在医院里住的很憋闷,想出院了。 我便去问医生谷雨的状况能不能出院,她的身体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应该不是问题,总在医院里呆着别说她了,连我都很不舒服。 医生看着我:“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病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外伤,应该来说是可以出院的,可是” 我最怕医生说可是,难道谷雨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我睁大眼睛看着医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我们在病人的内衣上找到了对方的体液,并且在体液里面我们发现了一种病毒。” 我呼吸都快要凝滞了,看医生这个凝重的表情,我的心紧张得怦怦乱跳。 我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问道:“是什么病毒?” 第245章 谷雨只不过是替死鬼 我在心里想着最严重最严重的是什么花柳梅毒之类的,但是接下来医生跟我说了三个英文字母,仿佛从我的头顶上浇了一盆冰水一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连指甲缝都是冷到了骨子里。 医生说:“hiv。” 我对医学方面不是很懂,但是这几个英文字母我也知道是意味着什么。 “hiv不就是艾滋?”我呆若木鸡地问医生。 医生跟我点头:“是,就是那个。” 我脚一软就瘫倒在椅子上,过了好半天我才能发声:“会传染吗?有传染的可能性吗?” “若对方有安全保护措施的话那传染的几率很小,可是病人是被强暴的,而且我们在她的内衣上也发现了对方的体液,就说明对方没有保护措施,传染的几率很大。” 我脑袋嗡嗡的响,整个人软的在椅子上都坐不住,我两只手撑着医生的办公桌才让自己不跌倒。 我脑子里忽然又跳出来一个名词,急忙抬头对医生说道:“阻断药,我听说有这么一种药可以阻断传染源是不是?” “的确是有这种药,但是必须要在24个小时之内服用,现在早已经超过24个小时了,所以现在服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从那天晚上发生到现在我算了算,的确已经超过24个小时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医生的办公室里面无意识地转着圈。 我的胸口像被一块海绵给堵住了,即便我张大嘴呼吸都没有办法喘气。 我现在混乱的一塌糊涂,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烧灼着,我惶恐不安。 医生走过来拍我的肩膀:“现在是窗口期,检查不出来她是否感染了,只有在八周以后病毒进入血液之后才能检查出来。” “你们早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查出来可能会被感染?那时候吃阻断药还是有用的!” 我冲医生大喊大叫,他用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我:“小姐,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检查也是需要时间的。” 医生只是我的出气筒而已,我也知道我只能对他大喊大叫,其他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终于见识到了盛嫣嫣的阴险毒辣,找两个人强暴我对她来说并还不够,如果让我患病她才能一了百了,她真是够歹毒。 我哑着嗓子对医生说:“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谷雨本人,我现在就预约八周以后给她做检查,你要想一个能够让她信服的理由,别让她怀疑什么就行了。” 我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谷雨已经起床,正在走廊里面溜达。 她看我出来急忙迎上来:“怎么了,你好像在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呆了很久?” 我努力管理好我的表情,尽量笑嘻嘻的对她说:“我看医生长得帅,所以就跟他多聊了一会儿。” 她翻我一眼:“切,你身边的桑时西那么帅,我看你也不正眼看他。对了,医生怎么说,我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了。“我点头,如果让谷雨总是住在医院里,她一定会有所怀疑的。 我想跟谷雨住在一起,但是桑旗亲自来接谷雨,这次盛嫣嫣没来。 我要求送谷雨回去,桑旗只是看了一眼我和谷雨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没说什么。 我将谷雨送回去,在路上一直在想要不要跟桑旗说这件事,如果谷雨真的被感染的话,那她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危险的。 虽然这种病在生活中不会被传染,但是有可能会从血液传染,而且桑太太还是一个病人,我必须得告诉桑旗。 我看着保姆安顿好谷雨,又陪她呆了一会就走出谷雨的房间,直接推开了桑太太房间的门。 桑旗果然在里面,我走进去关上门,他大概能听出来我的脚步声,所以头也不回的就说道:“你可以走了,不必来跟我道别。” ”我不是跟你道别的,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问走到他的身边,他正握着桑太太的手。 我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没那么抖,但是一开口还是颤抖的不停上牙齿撞着下牙齿,只有我自己才能听清楚我到底说的是什么。 “桑旗。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但是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桑旗慢慢地放下桑太太的手,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说:“今天早上谷雨出院之前,医生跟我说,对方那些畜牲是带有hrv病毒的感染者。”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桑旗的身体明显的颤了一下,然后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的手紧紧的攥成一团,我不得不重复刚才说的那句话,然后告诉他:“医生说谷雨被传染的可能性很大,只有在八个星期之后经过检验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被感染,我现在告诉你是让你们在生活中稍微注意一些,不要让谷雨受伤。如果你嫌弃的话,她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桑旗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说完了?” “说完了。” “那你可以走了。” 我看了一眼他放在床架上攥成拳头的手掌,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也非常难接受。 但桑旗一直都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他自然不可能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有多么夸张的表情。 可是我看到了他的眼角湿润了,两年多前谷雨对于他只是我的闺蜜,但是两年后的今天,谷雨对于他却是他的挚友这样的关系,我知道他的难过不亚于我。 可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出来:“桑旗,那些人的目标应该是我,但是我和谷雨去完洗手间回来之后拿错了酒杯,所以受害的就变成了谷雨。” “你想说什么?” “我在锦城除了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对我如此恨之入骨。” “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她没有这么歹毒。”我还没有说出她的名字,桑旗就已经否决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护着她,但是我只是给你一个方向,你就从盛嫣嫣的身上下手去查,一定能查到点什么。” “夏至,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福尔摩斯,另外我再跟你说,盛嫣嫣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两个星期之后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任何人诋毁她,我都会很不开心特别是你。” 他说完了抬手指了指门口:“你可以走了。” 第246章 你是天煞孤星啊! 桑旗不想跟我讲话,我也知道我现在说的再多在他的眼里都是在诋毁他的盛嫣嫣,谷雨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定都怪罪在我身上,如果谷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觉得我也活不下去了。 这两年她代替我在照顾桑太太帮我赎罪,而现在又因为我做了我的替死鬼,谷雨她也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凭什么总是被我的事情而左右? 我没跟他继续纠缠,他让我走我就走好了,何必让人家看多了讨厌。 我回到桑家,整个人像被扒了一层皮那样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卫兰出去玩回来了,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就向我发难。 她让人拦住我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尖:“你还真是把无耻当做无知。把我们桑家当作你自己家来去自如。” 我今天完全没有心情跟她纠缠,我心情很坏,甚至想杀人。 “躲开!”我对挡在我面前的那个人说。 我如此不耐烦如此猖狂,令卫兰怒火中烧:“你这个小蹄子还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得让你知道点厉害!”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走到我的面前一个耳光就要甩下来,我及时的挡住了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再惹我的话我会还手了!” 以前她每次跟我挑衅我都不理她,但是这一次我还击,令卫兰始料未及。 她七窍生烟,跟她的保镖说:“动手,给我打她!狠狠的打!以为我们桑家是什么地方,她以为时西真的把她当做什么东西?” 在卫兰尖利的声音之下,保镖对我动手了,一个耳光向我甩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就嗡嗡的作响,脸也很疼。 但是此刻竟然有一些特别过瘾的感觉,今天从我听到医生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根本都哭不出来,整个人闷的很难受,现在身体上传来的痛感居然有一种宣泄的感觉。 我就站着不动,任保镖对我拳打脚踢,我第一次觉得挨打的感觉这么爽。 我还想多感受一下,但是意识忽然模糊,我就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本来没有这么不经打的,再说保镖也没打我的要害部位,他们也是含糊桑时西的。 我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在梦里我好像去了一个什么佛堂,我跪在那儿有一个神婆模样的人在给我批命。 她说:“姑娘,你的命实在是硬,在你身边对你好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啊!“ 梦里的我就那么一直跪着,特别的木然,像个木头桩子一样。 后来我就醒了,我躺在房间里打着点滴,桑时西不在房里,就医生陪着我。 但是我能听到卫兰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时西,她装死的!那个女人会装死的!根本就没有打她几下她就晕过去了,她是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清楚,还傻乎乎的被她骗!” 原来我是真的晕过去了,我都没有想到我这么脆弱。 我的确是才被保镖打了两下然后就晕过去了,我不怕挨打,巴不得被打的再痛一些。 桑时西在外面跟卫兰说了什么我都听不清了,我就这么蔫蔫的躺着,过了一会他走进来站在我的床边对医生说:“你先出去吧!” 医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伸过手摊摊我的额头,我说:“我不烧。” 他却说:“你在发烧。” 是吗?我自己摸了摸,的确是有点烫。 我什么时候发烧的自己都不知道。 “你压力太大了。就是抓嫌疑人也要慢慢的来,不可操之过急。” 在此时我唯一能够说话谈心的人居然只剩下桑时西了,我曾经多么厌恶他,但此刻我说的话也只有他会认真听。 我一张嘴就哽咽:“你知道那些畜牲对谷雨做了什么吗?他们是hiv病毒的感染者,那些人就是冲我来的,是盛嫣嫣想毁我,可是谷雨却做了我的替死鬼。你说我身边对我好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倒霉,琴阿姨是,现在谷雨也是。桑时西,你如果怕死的话就别在我身边转悠,别哪一天你也落得像他们那样的下场。” 憋了一整天,我忽然号啕大哭。 说完这些话我就哭得停不下来,桑时西坐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哭,我哭得声嘶力竭,哭到浑身颤抖。 我一边哭一边叫,只有这样才能够将我满胸的郁闷发泄出来。 桑时西搂住了我,大声地让我冷静下来:“夏至,停下来,你的针头已经被你甩掉了!” 此刻我还在乎什么针头,我开始把气撒向桑时西:“两年前你干嘛不让我死掉算了?我早死了谷雨也不会有今天。” 我跟他叫的嗓子都哑了,叫的我头晕晕的,连视线都模糊起来。 他用力的按着我的肩膀:“你怎么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些人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不是我是谁?谷雨会有这样的仇家吗?盛嫣嫣,我知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如果此刻盛嫣嫣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把刀捅上去。 以前,我对盛嫣嫣从头至尾我都没有为了恨过她,但是现在从这一刻起,我和盛嫣嫣是死敌。 “夏至,冷静一点,现在知道了嫌犯是带有hiv病毒的感染者,警方也会重视起来,这样找他们的范围就缩小了。” “不要报警。”我立刻抓着上桑时西的手对他说:“千万不要报警,如果报警的话用不了多久谷雨就会知道,我不想让她知道。你在锦城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那两个人。” “我可以去查,但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这段时间内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两个人给找出来,我亲自交到你的手上由你处置,好不好?” “现在就是剥他们的皮拆他们的骨又无事于补。” 找出幕后真凶才是我最想做的,我刚才叫的一身都是汗,桑时西让他们家的一个小姑娘上来帮我洗澡换衣,然后我坐在梳妆台前那个小姑娘帮我吹头发。 这一幕很难不让我想起以前桑旗也是这么帮我吹头发的,可是两个星期之后他就要娶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但是偏偏桑旗愿意被她蒙蔽,她比我更了解盛嫣嫣能做出什么来,他心里头很清楚,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怀疑她。 现在盛嫣嫣是他心中名副其实的白月光,我只不过是一个总是害惨身边朋友的倒霉蛋。 不对,应该是我身边的人倒霉才对。 他们倒霉在认识了我,并且对我好。 “夏小姐,您头发吹干了,楼下的粥也煮好了,我端一碗上来给你喝好不好?” 我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她:“你叫什么呀?” 第247章 我就知道是她 “你叫我小月就可以了。” “小月,你在商桑家多久了?” “我从小在桑家长大的。” “是吗?”我怎么对她没什么印象。 她抿着嘴笑:“我爸妈都是为桑家工作的,妈妈是李妈。我爸爸是桑家的修理工,我在外面读书才回到锦城不久。” 我只是跟她闲磕牙而已,随便找人这么说说话,我心里也不至于这么空。 她是谁的女儿,她的父母做什么工作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说我就听着:“你父亲是修理什么的?桑家件件东西都是新的还需要修吗?“ “我爸什么都会修,但是他最拿手的就是修车了,桑家有这么多车,还有很多都是古董车,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检查修理。” 桑家有修理工我是知道的,我心中一动,问小月:“你爸大概多久会检查一下全部的车辆?” “一个星期吧,每个星期都会检查,所以我爸爸很忙的。整天都看不到他闲的模样。” 这小姑娘可能是怕我觉得修理工在桑家没什么用,怕我跟桑时西说开除他父亲,所以急急忙忙的跟我解释。 “我父亲做事情很认真的,从来都没有出什么岔子,两年前刹车坏掉的那辆车我父亲明明检查的很清楚,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小月既然跟我说这样的话,她应该不知道我在这场车祸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提起了这个,那我就问她:“那辆坏掉的车是大少的吗?” “是啊,平时大少很少开。” 我知道桑时西基本上都是用他那辆大奔,出事的车是跑车,跟他的形象气质不太搭,所以他很少用那那辆车。 “那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 “也不是,我听我妈妈说那天上午夫人还用过那辆跑车呢!” “夫人,你说的是卫兰?” “就是夫人。” 卫兰居然用过那辆车,按照卫兰这个秉性破坏刹车去害桑太太是绝对有可能的,但是她怎么知道我要开这辆车,又怎么知道我会开车去找桑太太呢? 所以这一环节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我把自己当作福尔摩斯,但是我心里又很清楚我根本就不是。 和小月聊的累了,我向她挥挥手:“没事了,你出去忙你的吧!” 她怯生生的看着我:“大少说了,要让我守着您,看您把粥都喝下去才能走。” 我没打算绝食,现在还不是最绝望的时候,八周之后检查出谷雨到底有没有被感染,现在还有一线希望。 后来我几乎每天都去看谷雨,她的状况一天一天的好起来,有一天盛嫣嫣嫣假惺惺的过来看谷雨,怀里抱着一大抱百日红。 她长发飘飘裙裾轻摇的模样会让人有一种天仙下凡的错觉,但是她天仙的外表里包藏着怎样的祸心,我很清楚。 自从盛嫣嫣和桑旗他们回到锦城之后,我真的没打算跟她抢就,算她要和桑旗结婚我都会默默的祝福。 因为毕竟她为了救桑太太而少了一条腿,这些是她应得的,但是现在她惹到我了,她为了除掉我而害了谷雨,我一定要将她扒皮抽筋。 尽管桑时西说我一口咬定了是盛嫣嫣做的未免太武断,但我认为就是她做的。 不过今天她正好来了,我也可以试探她一下。 谷雨有可能感染hiv病毒的事情只有桑旗知道,而桑旗是不可能跟盛嫣嫣说的。 我看盛嫣嫣艳虽然对着谷雨笑容可掬,可是离她却有八丈远,保姆给她倒了茶她也不喝,上了点心她也不吃,就连坐沙发都只坐一点点边角,她是怕谷雨身上的病毒会传染给她。 谷雨不知情,坐在我的身边玩着手机,我递给她一把水果刀:“谷雨,帮我削个苹果呗,我不会削。” “哦。”谷雨接过来。 盛嫣嫣看到我们手里的水果刀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时我的手指头在刀锋上抹了一下,顿时血渗了出来。 我尖叫了一声:“谷雨,你流血了! 我将沾了血的水果刀向盛嫣嫣嫣方向丢过去,她的尖叫声惨绝人寰划破天际。 我指了指她的手背:“盛嫣嫣,你的手沾到谷雨的血了。“ “什么?”盛嫣嫣也没顾得上看,就一路狂奔到洗手间,一边奔一边喊:“陈姐,陈姐,拿消毒水,快点拿消毒水来!” 谷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盛嫣嫣的背影:“神经啊,一点点血用什么消毒水?但是小疯子,我手没破呀,是你的手被水果刀割伤了吧!” “哦,没事。”我向她竖起手指头笑嘻嘻地说:“原来是我的手指头被割伤了,没关系,我去找一个创可贴贴一贴就好了。” 我上楼去找药箱,经过楼下的洗手间的时候还听见盛嫣嫣在里面鬼吼鬼叫。 “打电话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我实在是没忍住,就走到了洗手间门口靠着门框对盛嫣嫣说:“盛小姐,你也太夸张了,被割伤的人又不是你,你叫什么救护车?你是不是怕谷雨的血液里有什么病毒传染给你啊?那得留心了,你看你最近手指头上有没有长倒刺之类的,万一要是长了的话血液就会渗透到你的血管里,到时候就药石无灵了。” 我只是随便瞎扯的,盛嫣嫣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我冷笑一声转身继续上楼。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盛嫣嫣知道内情并且是幕后主使人,要不然也不会慌成这个样子。 我给自己贴好创可贴之后下楼,盛嫣嫣已经不在了。 谷雨见我走过来迎上来,拿起我的手看了看:“你没事吧,小疯子?” “没事。”我摇头:“盛嫣嫣走了?” “也不知道她是中了什么邪了,叫的像一只鸭子。” 我笑说:“别管她。” 估计这几天盛嫣嫣被吓的不行,后来我听说她偷偷找人买阻断药,她还真的以为那刀上的血迹是谷雨的。 我一诈就把盛嫣嫣给诈出来了,但是并不太高兴,因为那两个欺负谷雨的畜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盛嫣嫣也没有跟他们联系的迹象,她还是蛮小心的,事发之后就断了跟他们的联系。 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有一天盛嫣嫣会露出马脚。 我最近只上半天班,桑时西可怜我整天病殃殃的,所以我一般都是下午才去上班,四点钟不到就走了。 有时候下班的早我就去接白糖,偶尔会带卷毛去吃他喜欢的薯条。 桑时西管他管得很严,从来都不给他吃任何垃圾食品,我倒是觉得偶尔吃一点也无妨,不用像防砒霜那样防着。 我给白糖点了他喜欢的薯条和甘梅粉,然后给自己点了一块鳕鱼烧,在等着上菜的时候小卷毛已经饿的舔盘子了。 他忽然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妈妈,你看,那个叔叔长得好像爸爸。” 第248章 叔叔,你也姓桑呀 我顺着白糖的目光看过去,却在离我们不远的桌上看到了桑旗和盛嫣嫣。 真的是冤家路窄,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他们。 他们没有看到我们,盛嫣嫣嘴里叼着一根薯条凑近桑旗,让他咬另一端。 我忽然想起我们以前我们吃意面也是这样吃的,我和桑旗一人咬着面的一端,然后从两边往中间嘬,嘬着嘬着四片嘴唇就碰在一起了。 我们那个时候好像特别容易kiss,四目相对就会亲上去。 一时之间我又难免有些惆怅,总是回忆我和桑旗的过去,越回忆越心塞。 或许是我直勾勾的目光让他们有所察觉,盛嫣嫣最先看到我,她吃惊的表情不亚于我刚才看到她。 她飞快地将脸转回去,而桑旗并没有咬她的薯条,只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收回目光,这时我们点的东西上来了,白糖的薯条是要放进纸袋里,然后再倒上甘梅粉,把纸袋封好使劲摇一摇,甘梅粉就会很均匀地裹在每根薯条上面,又香又脆酸酸甜甜的,白糖很是喜欢。 我正在摇薯条一边摇一边扭头对白糖说:“很快就好了。” 平时我摇的时候他总是馋的不行,眼巴巴的在一边等着。 但是我一扭头刚才还坐在座位上的白糖不见了,这小家伙跑哪去了? 我的目光在大堂里搜寻着,看到了那小卷毛正站在桑旗的桌边,声音响亮脆生生地跟他说:“叔叔,你长得好像我爸爸。” 我脑袋里嗡了一下,这小屁孩儿怎么自己跑过去了? 白糖不怕生,而且特别喜欢跟别人搭讪,不管男女老少他都有话说。 我从小也不这样啊!他是从哪儿遗传的这个基因? 我不想过去,就用手掌捂住半张脸,人家不理他小屁孩儿自然会跑回来。 我从指缝中看见桑旗居然弯腰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卷毛,然后问他:“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我跟妈妈。” 白糖三岁,吐字清晰,奶声奶气的颇像一个小大人。 白糖指了指我的方向,他成功的把我给卖了。 我本来真的不想和桑旗打个照面的,因为和他们面对面总归难堪。 盛嫣嫣爱秀恩爱,而桑旗看我冷淡,所以还不如不要打招呼。 但是到如今桑旗肯定已经看到我了,我再这么躲着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我笑的假假的,走过去轻轻地捏了捏白糖的耳朵:“谁让你一声不吭的就跑走了,万一被坏人抓走怎么办?” “叔叔不是坏人。”这小子就是有点自来熟:“叔叔跟爸爸长得很像,一定不是个坏人,” “谁说跟你爸长得像就不是坏人,你爸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我声音低低的,跟他们讪笑了一下。 “这么巧?” 桑旗脸上的笑容很淡,而且是对着白糖不是对着我的。 盛嫣嫣笑的比我还要假,像一朵塑料假花。 “这么巧,夏至,在这里遇到你?这是你儿子吗,长得真是可爱,都这么大了呀!” 她刚才明明看到我们了,现在还要装作才看到一样。 盛嫣嫣是我见过的最虚伪的女人,我跟她干笑了一声拉拉白糖的手:“薯条来了,我们去吃薯条。” 白糖很高兴,热情洋溢地跟桑旗介绍:“叔叔,摇摇薯条可好吃了,我妈妈一个月才来带我吃一次。” “好了,”我扯着白糖的衣服:“走吧! “叔叔,我请你吃摇摇薯条好不好?”他挣开我的手蹬蹬跑回我们的桌边抓起纸袋,就又蹬蹬跑回来,递到桑旗的面前:“喏,我请你吃!” 真是很难得见他这么大方,在我看来摇摇薯条就是他的命。 白糖虽然是个话唠,但是也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热情,他一般看到女孩子才会献殷勤,怎么今天却对桑旗献起殷勤来了? 我终于难得看到桑旗眼中温柔的眸光,他微笑着从纸袋里面拿了一根薯条咬了一口,然后点头:“很好吃,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大名叫桑允修,小名叫做白糖,妈妈有时候叫我卷毛。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桑旗。” “叔叔,我们两个都姓桑啊!那你也可以做我的爸爸了。” “桑允修!”我忍无可忍叫他的大名:“不是所有姓桑的都是你爸爸。” “我知道呀,还有爷爷!”他很认真的告诉我他的见解。 我把他给抱起来,笑得很不由衷:“不好意思,他平时屁话就这么多,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我将白糖抱回我们的桌边,然后塞进宝宝椅里。 他像屁股长了刺一样动来动去,我气急败坏的把一整包的薯条都没收:“不想吃就别吃了!” “我想吃。”他很委屈地瘪着嘴,本来就白白胖胖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再这样一卖萌,简直可爱到犯规。 我看他长得可爱才从袋中抽了一根薯条递给他:“你下次再这么胡乱搭讪,别指望我再带你来吃薯条!” “妈妈,你和那个叔叔是认识的吗?”他一边吃还不忘向我打听。 我嘬着汽泡绿茶哼着:“嗯。” “那叔叔身边的阿姨是他的老婆吗?” 我盯他一眼:“是谁教你这些的?” “这还用教吗?奶奶是爷爷的老婆,你是爸爸的老婆,那刚才那个阿姨一定是那位叔叔的老婆。“ ”我不是你爸的老婆,我跟他早就离婚了!我现在只是你的妈!你不要废话,你还吃不吃了!” “妈妈,生气会长皱纹的。”小卷毛好心好意地提醒我。 我真的会迟早有一天被他给气死,这家伙还没长大,等长大了之后准是一个让我头痛的玩意儿。 也许是水喝多了,我要把小卷毛从宝宝椅里抱下来,他说:“我还没吃好呢!“ “妈妈要去下洗手间,你陪我去。” “我不要去女洗手间!” “那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反正我不要去洗手间!“他跟我抗争。 这就是我单独带他出来的不方便的地方,我不由分说的把他从宝宝椅里面抱出来:“你不想去也得去!” 反正他一个人不能待在这里,他却扯着我的衣袖说:“妈妈,我去跟叔叔玩!” 第249章 叔叔也有一个小粮仓耶 他心心念念就想往桑旗那里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从没见他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感兴趣。 我说:“不行,你得跟我去洗手间!” 他抱着桌子腿不放,我也不想在大堂里跟他拉扯,我压着性子好言好语地劝他:“妈妈和那位叔叔不熟,如果把你交给他的话我不放心,而且他对于你来说也是陌生人,妈妈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和陌生人多说话。” “可是你和那个叔叔认识。” “不要废话!”我用力的把他从桌子腿上拉下来,然后用臂弯夹着他就往洗手间走去,他一直在跟我挣扎,我威胁他:“如果摔下来大门牙会摔掉,你到七岁才会换牙,这几年你都会一直没有牙齿!“ 他可能真的害怕了,就没再乱动。 我到了洗手间门口就把他给放下来,然后叮嘱他。 “你就站在这里不许乱动!妈妈很快就出来知道吗?” 他吸吸鼻子:“女人就是麻烦。” 我都快被他给弄疯,这才三岁的人在哪学的一套一套的。 我走进了洗手间,因为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所以我速度飞快,用好洗手间我一边洗手一边喊他的名字,但是他没应声。 我手都没擦干就匆匆的跑出去了,可是在门口却没看到白糖,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跑到大厅我们的座位上没有看到他,又往桑旗的桌边看,桑旗和盛嫣嫣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惊得一身冷汗,急忙问服务员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胖胖的小卷毛。 服务员点头:“我看到他跟一对情侣一起出门了。” 一对情侣?难不成是桑旗和盛嫣嫣? 我怎么跟他说的?在门口站着不要乱跑,转眼就跑不见了。 我匆匆的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纸币放在桌上就拔脚追了出去,我不知道桑旗有没有开车来,但是先去停车场找是最明智的。 可是我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他,顿时冷汗嗖嗖。 忽然我听到白糖的声音:“妈妈,我在这里!” 我急忙回头一看,他被桑旗抱在怀里很开心的跟我挥手,我现在只想把他给揪下来狠狠地揍一顿屁股。 我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把白糖从桑旗的怀里抱下来,直接训他:“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在洗手间的门口等我,你干嘛到处乱跑?” 我很少对白糖有这么凶过,我板着脸的样子他有些害怕,怯生生地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妈妈,你好凶!” “不要卖萌!“我歇斯底里的跟他喊:“桑允修!卖萌没有用!我跟你说过的,不要到处乱跑,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我在洗手间碰到他,他就直接跟我走了,没人打算拐他。”桑旗的声音凉飕飕的响彻在我在脑袋顶上。 我是在骂白糖,不是因为白糖跟桑旗跑了,是因为他答应我在门口等我的,如果换作是其他人的话那就危险了。 我压着火抬头看着桑旗:“抱歉,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他淡淡地看我一眼就转身,这时白糖还依依不舍地喊他:“叔叔你要回家了吗?”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白糖:“你能不能闭嘴?” 他扁着嘴很是委屈:“妈妈,叔叔耳朵后面也有一个小粮仓,跟我的一样哎!刚才叔叔抱我的时候我看到的。“ 桑旗忽然停下来手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耳朵后面,桑旗的耳后有一个圆圆的小洞,以前老一辈人经常说这是小粮仓,长了这个一辈子吃穿不愁。 而白糖耳朵后面的确也有这么一个小洞洞,桑旗走过来看了看白糖的耳朵,若有所思地停住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当时我发现他们两个都有这么一个小粮仓的时候,我也觉得挺巧的,甚至还想得更多。 白糖没心没肺地大声嚷嚷:“这就是遗传吗?叔叔有我也有。” “小傻瓜。”盛嫣嫣的声音出现在桑旗的身边,笑着摸了摸白糖的头发:“你爸爸有你也有这叫遗传,可是叔叔有你也有这只是巧合而已呀!” 白糖似懂非懂,盛嫣嫣及时出现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和桑旗单独相处时间长而已。 现在我带着白糖也不愿意和他们有过多的交集,我抱着白糖跟他们点点头就走向了我们车。 拉开车门先把白糖给塞了进去,让他好好的坐在宝宝座椅里,然后坐进驾驶室里开车。 我的车刚刚驶出停车场就听到白糖在后面大声地嚷嚷:“羞羞,羞羞,叔叔和那个阿姨在羞羞!“ “什么?”我回头嚷他:“你忽然这么一声吓死我了!” “我刚才看到桑叔叔和那个阿姨正在车里面羞羞!” 白糖指着窗外,我看过去,只见桑旗和盛嫣嫣在他们的车里,盛嫣嫣倒在他的怀抱里,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的确是有点像在kiss。 我快速的将车开走了,心乱如麻,我觉得今天很倒霉,好死不死的带白糖出来吃点东西就能遇到桑旗他们。 我真的不想碰到他们,心里真添堵。 白糖已经昏昏欲睡,我趁他没睡着的时候叮嘱他:“不要跟你爸爸说见到这个叔叔的事情。” 白糖的眼睛都快睁不动了:“为什么,妈妈?” “让你别说就别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如果敢透露一个字,下次别指望我带你去吃摇摇薯条!” “我知道了。”他应着,等到下一秒钟我拐过路口再从倒车镜里看他,他已经睡着了。 孩子就是孩子,入睡特别快,是因为他们没有烦恼,不需要东想西想。 我以前也睡得特别快,这两年我的睡眠越来越不好,有的时候睁着眼睛枯坐一整夜。 想的太多了,想要的也太多了,所以人就越来越睡不着。 白糖睡着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孩子醒的时候再像一个小魔头,但是睡着之后立刻觉得变成了天使。 在等红灯的时候我回头长久的凝望他,过了一会儿回头绿灯已经亮了,我发动汽车慢慢地向前滑行着,忽然此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一辆黑色的车,直煞煞的向我的车头这边冲过来。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猛打方向,但是因为我的车里面有白糖,如果猛打方向的话撞到边上的安全岛很有可能反而会更加严重,因为我的车速不快,所以我干脆停住,看着那辆车向我撞过来。 第250章 我有点话要跟他讲 我是坐着看那辆车向我撞过来,因为我也无处可逃,但那辆车见我不动了而是跟我擦身而过,在路上行人的一片惊呼声当中,那辆车甚至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就迅速地开走了。 我一身冷汗,有行人好心的敲我的窗户:“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下车窗跟他摇摇头,摸摸额头已经一脑门的冷汗了。 那辆车是冲红灯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是觉得他有意撞过来的,他并不是真正的想撞向我,而是吓唬我,逼着我惊慌失措地往边上撞。 我真的停住了他也没有撞过来,我喘匀了气就急忙回头去查看白糖,他仍然睡得四平八稳,我探过身摸了摸他的小手,手暖暖的。 我定了定神继续开车,将车开回了桑家。 车停在桑家大宅门口的时候,桑时西就等在那儿,好像知道我这时候会回来一样。 他见我拉开车门就走过来弯腰将白糖从里面抱出来:“带他去吃摇摇薯条了?” 我刚才被吓住了,还没缓过神来:“你怎么知道的?” “他脸上还有甘梅粉。桑时西轻笑。 “哦。”我木然地应着,他抱着白糖进大门,回头看了我一眼:“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不舒服?” “没有。”我摇头:“只是在路上差点出了车祸。” 他听了脸色一滞:“你出门总是不喜欢带司机,特别是带着白糖的时候。” 下次的确是要带着司机才保险一些,我们一起走进了电梯,我问他:“谷雨的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两个嫌犯还没有找到,但是在事发的当天上午,那两个嫌犯曾经去过一个咖啡馆,而盛嫣嫣当天上午也去过那个咖啡馆,虽然不能确定他们三人是约好的,但是再巧的巧合也没这样巧。” 桑时西抱着白糖走进了房间,然后将白糖放在床上,就将他的手机递给了我。 里面有一段视频,是咖啡馆门口的监控视频。 在那两个嫌犯进入咖啡馆没多久,盛嫣嫣就跟着进去了。 她装了假肢,穿长裙的时候基本上看不出来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她戴着墨镜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我仍然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我知道这不可能只是巧合,她一定是跟这两个嫌犯商量晚上怎么对付我。 我把这段视频发给了自己,桑时西晚上有应酬,他没问我去不去,估计他看得出来我今天状态很不好,就算是陪他去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晚上没什么胃口,管家送晚餐上来我也只是吃了一点点。 后来白糖醒了,保姆带他下楼去吃饭,我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桌上放着我教白糖认日期的卡通日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桑旗和盛嫣嫣婚礼的那一天画了一个圈,现在数数看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了。 本来我以为可以在桑旗和盛嫣嫣婚礼之前找到那两个嫌犯,但是没想到至今都没找到,我甚至怀疑是桑时西有意而为。 他知道只要我找到了证据就一定会去跟桑旗摊牌,不会让他娶盛嫣嫣。 我承认我有些小人之心,但是极有可能。 不过桑旗至今也没查出来,在锦城不靠警察的力量能找出那两个嫌犯的人只有桑时西和桑旗了。 他们都没辙我更是一筹莫展,我觉得短短的三四天之内能找到嫌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反反复复的看着手里的视频,几乎有些沉不住气。 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去看过谷雨和桑太太,便换了衣服下楼。 保姆正抱着吃饱了的白糖上楼,看到我出门急忙问我:“夏小姐要去哪里?” 我说:“如果桑时西回来了,就跟他说我去看我的朋友。” 保姆点点头,白糖伸着两只手让我抱:“妈妈,我也要去!” “别凑热闹,乖乖的,我回来早就读故事书给你。” 他撅着嘴不开心,我说:“可以让小月姐姐陪你打电动,只能半个小时。” 他一听就开心了,我走进了电梯。 谷雨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她仍然喜欢看脑残综艺,明明很欢乐的场景她却看到一脸严肃。 桑旗给谷雨也请了一个特别护士,我悄悄的问护士谷雨的状态怎么样。 护士说谷雨失眠的很严重,几乎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我听了之后心酸不已,没心没肺的谷雨什么时候失眠过? 现在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跟我插科打诨满嘴跑火车,但是我知道她心里的伤痕还在。 心里的伤痕可以慢慢地修复,我现在只求她没有被感染。 还有六周才可以去检查,这些日子每一天对我来说都那么难熬。 我陪谷雨说了会儿话,她说累了要回房间休息。 我又到桑太太的房间帮她去按摩,新来的晚班护士看到我很惊奇地说:“夏小姐,您的按摩手法怎么这么好呀!“ 我向她笑笑,最近因为谷雨的关系,所以桑旗没有阻止往这里跑,我现在几乎半天的时间都留在这里。 但是我发现他明显的比之前来的少多了,基本上就是我走了他才来。 我知道他有意在躲我,他不想看到我。 但是我今天有意一直留在这里,我要等他来,有些话我想跟他说。 一般来说我在桑太太这里呆到晚上9点多钟就回去了,但是今天10点了我还没走,晚班护士有些诧异。 “夏小姐,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走呀,已经不早了呀!” “没事,我再多待一会儿。” 正说着就听到房门响了,桑旗推门走了进来。 他估计没想到我还在这里,看到我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就径直走到桑太太的床边,再也没看我,而是问晚班护士:“我妈今天怎么样?” 晚班护士急忙站起来回答:“桑先生,夫人今天还不错,我在给她按摩关节的时候她好像还有反应呢!” “唔。”桑旗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我回房间换件衣服。” 然后他就走出了桑太太的房间,我见状也跟着出去,和晚班护士挥了挥手。 走到隔壁桑旗的房间,门是虚掩的,没有关严。 我敲了敲门他在里面没有应,我便轻轻推门进去,他正好站在卧室和外厅的中间换衣服,背对着我将身上的衬衫给脱下来随手扔到床上,然后就套上t恤。 第251章 你可以过来抢亲 桑旗的身材一如既往还是那么令人喷鼻血,以前人们总说某某女郎是什么喷火女郎,但是要知道男人的身材好起来也是分分钟让人流鼻血的。 桑旗的背阔肌肌肉极其的匀称好看,以前我看过无数次,经常说我审美疲劳,现在想想只觉得当时应该多看几眼。 我还看着他的后背发愣,桑旗就已经转过身来看着我了。 他略皱眉,橘色的灯光下他的脸部线条极其的完美。 我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美术,桑旗这样的脸实在是模特的最佳摹本。 但是很明显他看我的眼神和我看他的眼神不是一回事,他没向我走过来,就那么远远的离我站着,语气极度的冷淡,甚至厌恶:“什么事?” 我知道他讨厌我,但是该说的我也要说。 我向他走近了几步,我不习惯我们之间拉那么远的距离说话。 我掏出我的手机将视频点开,然后递到桑旗的鼻子底下让他看。 他没接我的手机,只是低头将视频看完了,然后又抬起头来看我。 他黑色的眸中已经涌动着浓浓的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这是事发的那天上午10点钟,也就是我和谷雨去酒吧喝酒的那天早上,先进入酒吧的是那两个嫌犯,盛嫣嫣随后跟着进去。” “能证明什么?” 证明盛嫣嫣跟他们约好的!她认识那两个嫌犯!“ “你的意思是说盛嫣嫣找人强暴了谷雨?” “她冲的那个人不是谷雨是我!我上次说过我和谷雨的酒杯弄错了,盛嫣嫣想下手的人是我!” 他很烦躁的挥了一下手:“你凭一段视频就让我怀疑她,你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还是侮辱我的?” “这段视频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盛嫣嫣为什么莫名其妙那天去咖啡馆?她平时有喝咖啡的习惯吗?为什么会那么巧到和那两个嫌犯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进入同一个咖啡馆?” 我情绪一激动嗓门就有些大,他忽然一步一步走近我,笑容揶揄:“我可不可以这么分析,其实这只是你安排的一个苦肉计,为的就是嫁祸给嫣嫣,但是呢你却玩大了,没想到那几个人是hiv的病毒携带者,嗯?” 我不在乎我在他的心中是哪种人,我心眼再多都不会做这种邪恶的事情。 “我玩的这么大,那我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嫁祸给嫣嫣,阻止我和她的婚礼?”他勾起一侧的唇角,笑得很讽刺:“怎么这几年待在桑时西的身边已经厌倦他了?回头想想还是我好?” 他忽然伸手在我的发端摸了一下,他以前也很喜欢摸我的头发,但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而是充满了厌弃的,我知道他只是想羞辱我。 我现在和桑旗面对面的谈话,已经很难做到之前的心如止水了。 我在他厌恶的眼神之中内心早就溃不成军,我之所以还能如此镇定,实在是因为我这个人很善于装大尾巴鹰。 我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掌心的皮肉之中,越痛就会让我越清醒。 我舔舔嘴唇,看着他漆黑的瞳,他这么聪明的人不是猜不到这个视频有怎样的含义,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去怀疑盛嫣嫣。 我咬牙切齿地跟他说:“桑旗,现在不是跟我赌气的时候,这是关乎于谷雨。那两个畜生携带hiv病毒的事情盛嫣嫣本来就知道,你有没有告诉她谷雨有可能被感染的事情?”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应该是没告诉。 我又继续跟他说:“那天我试探了一下盛嫣嫣,她以为她沾上了谷雨的血,你知道吗,她偷偷的去买阻断药,你没跟她说的话那她是从何处知道谷雨是有可能感染呢?她根本就是幕后指使人,她是想毁掉我但是却让谷雨做了替死鬼。” 他听得似乎有些烦了,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我要看证据,不是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所以你现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任何事都是诋毁我的未婚妻,还有三天…” 他擦好头发将毛巾随手扔在边上的沙发上,然后依着门框灯光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形成了一个略微扭曲的角度,像是从桑旗的身上托生出来的另外一个纠结的灵魂。 我知道,他此刻身体里是有两个声音的一个声音叫嚣着要为谷雨找出真凶,而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努力的让他抗拒我。 我的意思已经跟他说的很明白了,如果只是一味的讨厌我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的话,那他就不是以前的桑旗了。 该说的我也说了,是的,还有三天。 三天的时间之内根本就不可能找出那几个人,所以桑旗还是会按照原定计划和盛嫣嫣举行婚礼。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得令我不知所措。 “夏小姐真是操的心太多,就算是嫣嫣是凶手,我爱她,心甘情愿地娶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娶一个恶魔,但架不住我乐意啊!” 桑旗的这句话好像说到了精髓,是,就算是盛嫣嫣做的,如果桑旗真的那么爱她,那他不介意,就像之前他对我一样。 不论我做什么,怎么作,他都愿意包容我。 这就是桑旗,他爱一个人不需要她是什么五好青年道德标兵,他爱了就是爱了,哪怕是一个恶魔也会一头扎进去。 我忽然发现我说那么多都不敌桑旗的一句话,就足以将我挫败。 我的确是淡吃萝卜闲操心,就算盛嫣嫣是真凶,那桑旗爱她要娶她,和她是不是凶手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呆呆地看着他那双我已经不再熟悉的眼睛,现在多看一眼就会冷到骨子里, 我慢慢地转身走到门口,手握到了门把手对他说:“我会继续查下去,就算到时候盛嫣嫣变成了桑太太,如果是她做的我一定将她抽筋剥皮!” 他没回话我也没等他回话。我就拉开门正要迈步走出去,桑旗却开口了:“我已经跟桑时西派了请柬,欢迎你来观礼。” 我咬着牙:“我才不会祝福你们。” “或许你可以以另外一个形式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我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我转过头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他笑了,灯光下露出白色珍珠般的牙齿:“你可以过来抢亲。” 第252章 是的,我要去抢亲 从桑旗的别墅回桑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在想桑旗跟我说的这句话。 我真的没太搞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去抢亲,什么意思,就像某些电视剧里面放的新郎新娘在教堂里面举行婚礼,当神父问道:“某某某你愿意不论什么贫富疾病什么什么的娶某某某吗?” 就在对方要说愿意的时候,忽然就有一个声音大声说:“我不同意!” 然后就冲过来大刺刺地将新郎或者新娘给拉走了。 happyending。 这样的桥段和剧情实在是太蠢,但为毛我这么激动? 如果桑旗和盛嫣嫣的婚礼上我也过去说不同意,那桑旗就会放弃盛嫣嫣跟我走吗? 我还在开着车,血液就往头顶上涌,简直激动到不能自持。 我悲哀地发现在潜意识里我还是很希望能和桑旗在一起的,之前我那么冷静,是因为我知道我和桑旗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 但是如果谁给了我一点点希望,我就会立刻燃起火焰。 我将车停在路边就给谷雨打电话,她还没睡,声音很是清醒。 “你还没到家吗?”她问我。 “我刚才跟桑旗谈了一下。”我说。 “谈什么了?” “我让桑旗不娶盛嫣嫣,但是他没同意。” 谷雨的声音意兴阑珊:“现在桑旗已经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你这么单刀直入的跟他说,他肯定不会睬你的。” “但是桑旗跟我说我可以去抢亲。” “什么意思?“谷雨似乎也来了精神。 “他就是跟我说我可以去抢亲,他婚礼那天我出现,桑旗会不会就不娶盛嫣嫣了?” “我觉得这个可以有哎!谷雨听上去比我还要兴奋,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声音最为激昂的一次。 “小疯子,我支持你,到时候咱们也穿一身婚纱过去,当神父问桑旗要不要去娶盛嫣嫣的时候你就出现,好不好?” “我你知道他举行的是教会婚礼?” “不管是什么了,总之你在婚礼现场出现,然后把桑旗当场带走。哇塞!”她好像在拍自己的大腿:“想一想就激动。” 谷雨在激动着,我却已经冷静下来了,血管里的血液也没有刚才那么奔腾,而是逐渐地冷却下来。 “你觉得会不会是桑旗只是想在婚礼现场羞辱我?如果我去抢亲的话,他不但不会跟我走反而会羞辱我?” 谷雨停了一下:“小疯子,这不像你,如果你瞻前顾后的话,那你就没那么爱桑旗。” 我不是怕被羞辱,只要有一线希望做一下也未尝不可,就算桑旗是给我下了套,被他套一次又如何? 我激动地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去准备婚纱。” “我才不要穿婚纱那么蠢,但是我那天一定会打扮得比盛嫣嫣更美!“ “你本来就比她美!” 我和谷雨在电话里面掰活了好久,自从她出事以来,我们很久都没有这样慷慨激昂的聊天了。 这三天以来我过的就像打了鸡血那么亢奋,每天都在设计如何抢亲的桥段,谷雨说她给我做内应,等婚礼进行到关键时刻就让我及时的出现,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把桑旗给拖走。 每次计划到这个环节的时候我和谷雨都激动的不行。 我白天去看谷雨跟她聊这件事,等到晚上回去又跟她打电话聊,每天晚上都聊到很晚。 第二天就是桑旗的婚礼了,很晚了我还谷雨在电话里面聊细节,她告诉我桑旗的婚礼是草坪婚礼,盛嫣嫣要求的。 上午11点钟准时举行,到时候会有一个宣誓仪式,我可以在他们宣誓的时候出现,然后抢走桑旗。 说着说着不免激动了,声音就大了一些,等到我挂了电话的时候却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我没出声,但是那脚步声只是从我的房间门口过去了没有进来,我不知道是谁。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清早醒来,就沐浴更衣,选了我最满意的一条裙子搭配高跟鞋,然后又特地找来了化妆师替我化妆。 我手残,眉毛总是化得歪歪扭扭,还好天生丽质,化妆只是辅助,不需要像现在很多小视频里的人靠化妆来换头换脸。 我不知道今天桑时西去不去参加,桑老爷子是不同意桑旗和盛嫣嫣结婚的,所以他一气之下就去疗养院休养了。 我一个上午也没看到桑时西,那就更好。 我化好了妆,化妆师就先走了,看看时间还早,我就在那里搭配首饰。 首饰不能太隆重,显得有些傻,但是也必须有,输人不输阵。 我穿戴好了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一身深咖啡珠光色的修身礼服,搭配白色的珍珠项链,齐肩的长发做成微卷搭在肩上,我的锁骨极漂亮,所以我穿的是抹胸的长裙,刚好露出我漂亮的锁骨。 我对自己很满意,甚至是很有信心。 也许是那天桑旗跟我说的话重新燃起了我希望之火,总之有一线希望我就要去争取。 “盛嫣嫣…”我自言自语:“从两年多前我和桑旗分开,我就没想过跟你争,但是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我深吸一口气,拿着手袋走到了房间门口,然后握住门把手,但是拧了半天却没拧开。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很有可能门在外面被人给反锁了。 我使劲拍门也没人理我,便打楼下的电话,是管家接的。 我说:“是谁把我的门给反锁了?还是门锁坏了?快来上来给我开门!” 管家支支吾吾,然后就撂了电话。 我靠着门,我明白了,是桑时西让他们做的,他应该知道了我的计划,昨天晚上我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应该就是他。 我说话的声音太大被他听见了,所以他就不动声色的把我给锁起来了。 他以为房间能困住我吗? 门我不能走我就去走窗户,我跑到窗口往下看,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么高。 他们家是4层的大宅,我们这些年轻的都住在顶层,而且因为桑家的大宅都是自己建的,天花板极高,比外面的商业住宅楼的高度要高多了。 四层楼等于5层或六层,我爬下去还穿着高跟鞋,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摔成了一张披萨。 我掏出手机拨给桑时西:“你还可以再卑鄙一点吗?” 第253章 谷雨吐血了 电话里面徐徐地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他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夏至,不要那么幼稚,桑旗只是想在众人面前羞辱你,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我不管成不成功,这不是你锁着我的理由,快让他们把我给放出来!” “你忍耐两个小时,很快就会把你放出去的。”桑时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就是关机了。 我欲哭无泪,靠着窗边身体慢慢地滑下来,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谷雨的电话打进来了,我刚接通她就在电话里急急忙忙地对我说:“小疯子,你现在可以出门了,11点钟准时宣誓仪式就开始,你就在那个时候出现!” “谷雨…”我正要说话,忽然电话里一阵忙音声,突然断了。 我急忙拨出去,但是怎么打都打不通,是谷雨的电话没电了还是我的电话有问题? 我又打给其他人,但是都拨不出去,我明白了,一定是桑时西在家里面装了干扰器,所以我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 也许就是天意吧,桑时西就是我和桑旗的之间的绊脚石,但这块绊脚石也是老天送给我的。 我颓然地坐着,时间1分1秒地流逝过去,我纵然是知道我就算是出现,桑旗也不一定就会改变主意,但是现在我连赌一把的机会都没有了。 等到墙上的挂钟敲到11点的时候,我就将脚上的高跟鞋给脱了,然后又走到了洗手间去将精致的妆容洗掉,脱下了礼服换上了睡衣坐在床上。 我放弃了,因为时间已经过了。 该宣誓的都宣誓了,该举行婚礼的也举行了,现在抗争还有什么意义? 我抱着膝盖忽然低低地笑了,外人要是看到我这副样子还以为我精神分裂。 可是我的心里实在是太强大了,我想我再怎么受打击都不会有疯的那一天。 中午12点多的时候我的房门打开了,管家来给我送午餐。 他将托盘放在茶几桌上的时候,门是大开着,我连夺门而出的激情都没有,现在管家都已经不设防了,说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桑旗和盛嫣嫣结婚了,我最终还是没有能阻止他们,也许我本身就阻止不了,但那也是给我一个希望。 现在我已失去了唯一的希望,这一刻我说不清楚我的心情是怎样,也没有痛楚到痛不欲生,好像已经麻木。 我和桑旗总是会这样擦肩而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我没滋没味地吃着午餐,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现在连屏蔽都解除了,看来桑旗和盛嫣嫣大局已定。 我看了看号码,是桑太太别墅的电话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婚礼现场,谁会给我打电话? 我接通了放在耳边,话筒里面传来白班护士的声音,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紧张。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去看谷雨和桑太太,没少贿赂白班护士,经常给她带一些贵重的化妆品,上次还送了她一个限量版的包包,乐得她差点把我当作亲娘,我要命她都肯给我。 我为的就是让她能够随时将桑太太的信息反馈给我,所以她现在打电话给我莫不是桑太太出了什么事? “喂。”我的声音都发抖。 “夏小姐,我跟你说呀,谷小姐出事了!” 出事了?我脑袋一炸,连忙问:“什么事?” “在桑先生的婚礼现场谷小姐忽然吐血,吐了好大一滩呢!后来去送到医院了。” 我手抖得握不住电话,吐血?谷雨为什么会吐血? 我从沙发上面站起来:“你听谁说的?! 白班护士应该在家里照顾桑太太,不会去参加婚礼。 “夜班的护士受邀去参加了呀!她告诉我的!” ”在哪个医院?”我胡乱地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就往身上套。 “好像在天和。” 我丢下筷子急急忙忙地往外面跑,管家只是很诧异的拦了我一下:“夏小姐去哪里?”也就没再挡着我。 刚好我在大宅门口遇到了桑家的一个司机,我便让他开车送我。 一路上我胡思乱想,谷雨为什么会吐血? 难道她身上携带的病毒让也病发了? 不可能啊,现在这个时间段她的血液中都查不出来是否携带了病毒,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病发了? 车开到了医院,我下了车就拔脚向医院里面狂奔,一直跑到急诊室的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桑旗站在门口低着头靠在墙上。 他穿着礼服,打着冰蓝色的领结,整个人帅得让人莫名的想哭泣。 他是从婚礼现场过来的,那他的婚礼呢,是结束了还是半途而废? 我拖着两条重重的腿走过去,他抬眼就看到了我,他的眼神很复杂但仍然很冷漠。 我哑着嗓子开口:“谷雨怎么了?” 他指尖里夹着一根烟,但是因为医院里不允许吸烟,所以他只是夹着。 他还没说话医生就走过来对我们说:“桑先生,夏小姐,麻烦你们到办公室里来一下。” 医生面色凝重,我的心狠狠地撞了撞,紧张的不知所以。 我们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坐下来,我紧张的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医生给我们倒了水放在桌上,我看着从茶杯中向上升腾的热气,整个人都是木然的。 终于医生开口了:“桑先生,夏小姐,我们刚才对病人吐出来的血进行了检验,发现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我立刻问。 “夏小姐吐出来的血中的抗体成分和正常的血液不一样。“ 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是因为她血液里携带的病毒吗? 我不懂医,所以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医生:“什么意思?” 他递给我们检验报告单,一大堆的数据我一个字也看不懂。 桑旗却拿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抬头轻启薄唇:“你的意思是说谷雨吐出来的血是动物血而不是人血?” “什么?”我此刻脑子特别的迟钝,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们。 医生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只是做了一下简单的检验,根据血液的粘稠度和抗体分析,谷小姐吐出来的血液血型和她的血型不一致,并且初步分析应该不是人血而是动物血。” 我脑子暂时没有传过来什么意思,是谷雨吐出了鸡血? 第254章 这出戏是我导演的 “我们基本上可以推断谷小姐吐出来的不是自己的血,目前没有大碍,请你们不要担心。” 我现在才搞得明白医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感情她吐血的事情是假的。 我刚才都快被她给吓的魂飞魄散,我起身就走了医生的办公室直接就推开了谷雨的病房门,她正躺在床上装作奄奄一息。 我走过去没好气的敲敲她的床头柜:“小姐,敢问你是基因变异了还是怎么着,一个人还能吐出来鸡血?” 她睁开一只眼睛向我的身后看看:“只有你一个人?” “后面有大批的人马准备过来撕你。” 她嬉皮笑脸地从床上坐起来:“怎么样,逼真不逼真?我是不是可以去角逐奥斯卡?” “奥你个头,老娘都快要被你吓的失禁了,现在还是一后背的汗。” “你还说我,你说你不是说今天来抢亲的吗?怎么连个鬼影子都不见?我如果不来这一出桑旗就要娶盛嫣嫣了!” 我眨眨眼睛:“你这是苦肉计?” “你说呢,不然我闲的抽筋啊!”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得到,只是我被谷雨实在是吓得不轻,脑子也不好用了。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来看着谷雨:“大姐,你下次做这种事情之前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 “我怎么知会你?你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好不好!” 对了,我把这茬给忘了。 谷雨用她的卫生眼球看我:“你说明明说好的为什么不来?难道你这么真的心甘情愿的让桑旗娶盛嫣嫣?“ 我蔫头耷脑:“桑时西把我锁在屋里,我哪里出的来。“ “怪不得。”谷雨狠狠地敲了一下床边,估计是敲痛了手,痛的直吸溜。 “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不来的,反正怎么说今天他们结婚的事算是黄了。” 我看着谷雨,很是为她的未来担忧:“桑旗也知道了你假吐血的事情,你就等着他揍你吧!” “他不会的。“谷雨得意地向我眨眼睛:“桑旗对我可好了,我都没想到我在他心里的分量这么重,你知道吗小疯子,10:50的时候你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我就知道情况不对,我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桑旗和盛嫣嫣举行婚礼?所以在宣誓仪式之前五分钟我冲上了台拉着桑旗的手就哇哇大吐,吓得他魂飞魄散。你都不知道当时他喊我的时候声音都变了调,桑旗真是妇女之友,对女人都这么好。” 我没这个闲情逸致听她炫耀,手指头捅了捅她的胳膊:“然后呢?桑旗他们的婚礼就没有继续进行了吗?” “还进行个屁啊,这都没开始呢,然后桑旗见我吐血直接抱着我奔出婚礼现场了,现在他们错过了吉时,今天婚礼肯定是不会照常举行了。小疯子,怎样我还是很够意思的吧!”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夸奖她的丰功伟绩。 这种事情的确也只有谷雨才能做得出来,我还是有疑问:“你在婚礼现场怎么找到鸡血的?” “当然是有备无患了,我就怕你到时候掉链子,所以我就事先准备了那个玩意,那不是鸡血那是人工血浆,可能里面也有一些动物血的成分,是为了让出来的效果更加逼真。” “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一个朋友是混剧组的,弄点道具来还不简单?他还教我怎么用,我跟你说那玩意齁甜齁甜的,味道实在是不咋样。” 我真是服了她,彻底被她打败。 我看着谷雨一脸等着我夸奖的表情竟然有些鼻酸。忍不住就伸手过去抱抱她,她很谦虚地推开我:“大家都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请不要问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雷锋。” 说她胖她还喘起来了。 “那盛嫣嫣呢?” “那个女人,她神经病!看到我吐血好像我有瘟疫一样,吓得要死的样子跳的离我有八丈远,好像我有什么传染病。” “所以她没跟着来?” “没有,她怎么会跟着来?不过盛嫣嫣看我的眼神我都快要笑死了,她现在肯定想杀了我,哈哈哈,小疯子,你现在不是谷雨唯一恨的人了。” “怎么被盛嫣嫣恨,你很骄傲吗?”我瞪她一眼,不过不管怎样谷雨没事是最好的结果。 我被谷雨吓得腿都发软,感觉低血糖都要犯了,必须得吃点东西补一补。 我和谷雨又瞎扯了几句就走出病房,刚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从后楼梯口传来桑旗的声音。 “不知道你在谷雨的这场戏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还是观众?” 桑旗在跟我说话,我知道他没听我和谷雨的壁角,光听到医生怎么说他就猜的十之八九。 我走过去,他依着栏杆正在吸烟,整个后楼梯口都飘散着浓重的烟味。 他穿礼服真的很好看,我大概是第二次看他穿新郎礼服了。第一次是他和何仙姑结婚的那天,第二次是和盛嫣嫣,总之无论我多想嫁他,他身边的新娘都不会是我。 “谷雨的事情是我策划的,你别怪她,她只不过是傀儡。”我得把谷雨这件事情给扛下来,让桑旗讨厌我一个人就行了,别连累了谷雨。 他丢下还有很长一截的烟蒂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又蹲下身来将烟蒂一个一个捡起来放进了纸巾里,攥在手心中。 他还真是一个环保达人,我呆呆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他超我即没有情绪的微笑:“那不知道夏导演的动机是什么,完全可以来抢亲的,却要利用你的好朋友。” “万一抢亲不成功,我夏至的面子往哪里放?”我怏怏地笑:“所以利用谷雨既能达成我的目的,就算不成功我也不丢脸是不是?” “也不会激怒桑时西,真是一举数得。”桑旗轻轻地拍拍手:“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夏至,你还是这么聪明,将一切都运筹帷幄。你阻止我和嫣嫣结婚无非也就是怀疑她是幕后操控的真凶,其实我娶她和她是不是真凶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桑旗想要的女人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全盘接受。” 第255章 做一个交易 这句话应该是我听过的最霸气的情话,但是对我的打击差不多是毁灭性的。 桑旗每次在我面前表达对盛嫣嫣的感情的时候我都会肝肠寸断。但是表面上还得装出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对我的演技来说真的是一个超大的挑战。 我无力地转身走出了后楼梯,今天虚惊一场我,被吓得不轻。 坐在回桑家的车上好半天才平息下来,我发现我最近的心脏越来越没有以前那么强劲了,这种刺激的事情真的不能来的太密集,迟早有一天我会被活活吓死。 我闭目养神,忽然一个急刹车我差点没从座位上摔到前面去,给我开车的司机是桑家的老司机一贯很沉稳,今天这是怎么了? “谢师傅…”我刚开口他就回头抱歉地看着我,指了指前面:“不好意思,夏小姐,忽然钻出来这辆车,我只得让他。” 我也向前方看,去横在我们车前的是一辆宾利,这时车门打开了,一个人从车里走下来是盛嫣嫣,她还穿着白纱,头上戴着蓝钻的皇冠。 结婚当天的女人都是最美的,更何况本来就如花似玉的。 “盛嫣嫣…”我下了车走到盛嫣嫣的面前:“如果下次有事情找我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不要用这种方式,别忘了车轮子无眼。” 我特意看了看她的腿,她的腿被婚纱遮着看不出来,我撞了她可以说是我毁了她,也可以说是她毁了我。 若不是她忽然冲过来我也不会那时候撞过去,现在历史差一点重演。 盛嫣嫣忽然抬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我完全没料到她会打我,所以我被她打了个正着。 响亮的一声,脸颊立刻火辣辣的痛。 但是我没还手,现在盛嫣嫣毕竟是一个残疾人,而我是个健全人,我没道理要欺一个残疾人。 我忍着痛,也知道她打我这一巴掌是为什么。 她瞪圆眼睛,每次盛嫣嫣生气的时候眼睛都会瞪得溜圆,看她一脸煮熟的鸭子当着她的面飞走的表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幸灾乐祸。 “夏至,你让谷雨装病破坏我的婚礼,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逞吗?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桑旗最恨的人就是你,他永远都不会跟你有任何交集!” “盛嫣嫣,你要和谁结婚跟我没关系,桑旗要娶谁我也不会横加干涉,但是你找人害我不成却害了谷雨,这个梁子我们两个结下了!在我查清楚之前你永远不可能嫁给桑旗!” “胡说!”盛嫣嫣大叫,风吹来发丝飘了她一脸,她又穿着白衣颇有点鬼里鬼气的感觉。 我的话让盛嫣嫣很光火,她完全没有形象地跟我大喊大叫:“夏至,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桑旗早就不爱你了,你在他的心里是害死他妈妈的人!” “秦阿姨活得好好的,你留点口德。” “你别在这里装好人!”盛嫣嫣高举她的手又打算打下来,我及时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打一巴掌就行了,还打上瘾没完没了的。 我把她的手推到一边:“盛嫣嫣,如果我查到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照样可以做你的桑太太,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但是如果你就是真凶的话,我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你吓唬我?夏至,你已经拿掉了我一条腿,毁了我的人生,你现在还想毁我下半辈子?” “可是你毁了谷雨!那两个人是携带hrv病毒的,你想至于我死地,殊不知罪恶是一把双刃剑,你最终伤的是你自己!” “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她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总之,夏至,如果你再一次干扰我和桑旗,我一定让你这下半辈子都活在后悔当中!” 盛嫣嫣说完转身刚进了车里,然后车就发动从我面前开走了。 盛嫣嫣恼羞成怒,幸亏她和桑旗都以为是我让谷雨做的,所以希望盛嫣嫣不要再找谷雨的麻烦,她现在已经是很脆弱了。 我回到桑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照样直接回房间,自然会有管家把饭给我送上来。 谁知我刚踏进房间就听到了桑时西的声音:“桑旗的婚礼没有正常举行是你的杰作?” 今天晚上他没有应酬?回来得这么早,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我只能看到他坐在窗边的一个剪影。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太妙,我的心情也不怎么样。 今天早上他把我给关起来的事情我已经懒得跟他声讨了,这就是桑时西的风格,他可以忍受我不爱他,但是他绝对不会让我轻易的离开他。 我进洗手间洗澡换衣,等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 而管家也把我的晚餐给送上来放在外厅的茶几上,我走过去端碗便吃,中午没怎么吃现在饿坏了。 我低头埋头大吃,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来了。 我也没抬头看他,继续大吃。 他的声音毫无感情地漂浮在我的头顶上:“没想到你还有后招,我把你锁住了你还有办法让桑旗完不成他的婚礼。” 桑时西很少有时候会纠结某一件事情,看来他真的很生气。 我抬起头来咬着筷子看着他,实在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对他说:“我阻止桑旗结婚是因为盛嫣嫣是害了谷雨的凶手,你不要以为你拖延时间我就查不到!”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室内橘色的灯光映在他的眼中,好像在他眼中点了一根蜡。 他表情慵懒而又淡漠:“好,夏至,我跟你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一个星期之内我找出那两个嫌疑人。” “然后呢?”我要听听他的交换条件。 “你嫁给我…” 关于我和桑时西之间关系的这一点上他真的很执着,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像一朵花,让堂堂桑时西总是纠缠我不放。 但是现在我对我的婚姻已经没什么期待了,我知道在锦城现在桑时西在我的身边根本不会有其他的男人敢对我动心思,我想都没想就点头:“好,只要你找出那两个嫌疑人,我嫁给你!” 他颇为满意地抿抿唇:“很好,我知道你说到做到,明天去订婚纱。” “订婚纱?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一个星期之内我找到嫌疑人,再给你一个星期处理好他们,两个星期后的今天我们举行婚礼。” 第256章 夏小姐的操作看不懂啊! 漂亮,这就是桑时西的性格,既然我都已经答应他了,就不在乎早一天或者是晚一天。 和他结婚只要不是嫁桑旗,嫁任何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差别,明天去订婚纱就订婚纱。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锦城有一个据说是巴黎的私人定制,设计师两月才会飞来锦城一次,据说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穿他私人定制的婚纱,包括桑时西。 我对于婚姻似乎每次都这么草率,随随便便的就答应了桑时西,而我们两个也搞笑的很,我们这次结婚应该说是复婚。 那个私人定制婚纱店像一个城堡一般,光看外面的装饰就知道一件婚纱差不多能买一套公寓了。 我也没打算给桑时西省钱,反正他有的是钱,但是婚纱都是很漂亮的,每一件都特别的美。 没有女人不爱婚纱,但是我却提不起兴趣来。 那两个嫌犯没抓到,还有谷雨的到底有没有被感染到hiv。在这一切都没有答案的时候我什么兴致都没有。 “看看这些礼服中有没有你喜欢的?” “就是没有的话现在定制也来不及了,只有两周的时间。”我随手扒拉着放在挂在架子上的礼服,每一件都有属于他它的一个隔间。 这些婚纱每一件都美轮美奂,为了不让桑时西觉得我在敷衍,我认真地找了找然后挑出一件我觉得的很喜欢的对桑时西说:“就这件。” “你确定你喜欢?” 我点头:“当然了,没有女人不爱婚纱。” 他伸手招来店员:“带我未婚妻去试婚纱。” 我进试衣间去试,衣服还挺合身,不需要改动太很大。 店员一个劲的在我身后惊呼:“夏小姐真是标准身材,这件衣服您穿的特别的合适。” 我跟她笑笑,她拖着我的裙子我们一起走出试衣间,刚走出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盛嫣嫣的声音,我不会出现了幻听吧! 但我一抬眼向前方看去真的看到了盛嫣嫣,还有桑旗。 盛嫣嫣挎在桑旗的臂弯里正巧笑倩兮地跟桑时西打招呼,而桑旗立在她的身边,两个男人零交流,像两个婚纱店里最完美的男模。 我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们,昨天我才见过盛嫣嫣,她看到我恨不得扒我一层皮的模样,但是今天当着桑旗的面她却笑意盈盈。 盛嫣嫣虚伪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已司空见惯。 她笑着跟我解释:“昨天的婚礼没有完成,阿旗说十天之后继续举行,穿过一次的礼服不能再穿了,所以我们过来挑选新的。” 十天,桑时西说一个星期之内找出真凶。时间绰绰有余。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懒得搭她。 我和盛嫣嫣本质上的区别就是,盛嫣嫣喜欢演戏,我一般都把自己最真实的给别人看。 桑时西也进去试礼服,盛嫣嫣选到了一件她心仪的婚纱,所以空荡荡的大厅之内只有我和桑旗两个人。 店员不知道我跟桑旗的关系,跑过来好几个围着我不停地赞叹:“夏小姐,这件礼服您穿真的是太漂亮了,之前也有一位小姐来试过,但是她都没有您穿的一半好看!” 因为桑旗就在我不远处,她们这样卖力的恭维让我有些局促不安。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他坐在沙发里手里在把玩着一根香雪茄,从食指处一直转到小拇指,然后又优美的将它转回去。 这里不能吸烟,所以他百无聊奈的只能玩雪茄。 我提着裙子向桑旗走过去,还没开口桑旗忽然抬头看着我笑了:“夏小姐这波操作确实有些让人看不懂,昨天才让谷雨打断了我的婚礼,今天却来桑时西试婚纱,看来你们的好事近了。” 我一时无语,桑时西的身后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还有13天我们就要举行婚礼,到时候会给你派请帖的,阿旗。” “我不一定会来。”桑旗昂首淡淡地笑:“那个时候我应该和嫣嫣去度蜜月了。” “那就很遗憾了。”桑时西耸了耸肩,他穿的礼服是和我同一个系列的,男装礼服除了西装和燕尾我能够分区分清楚之外,其他的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可能就是细小的在袖扣上或者衣领上有一些设计。桑时西揽着我的肩膀,忽然出人意表的弯腰吻吻我的鬓角,指着对面的镜子对我说:“我们俩很配,不是吗?” “哼哼…”我哼着:“我是万人搭配脸,跟谁搭都很配。” 他不轻不重地捏着我的肩头:“那可不行,从今以后你只能跟我搭。” 我没办法控制的总是要把自己的眼神飘向桑旗,盛嫣嫣已经从试衣间里走出来了,她这件婚纱刚才有店员跟我介绍过,说这是花仙子的系列。 巨大的裙摆上缀着很多手工缝制上去的花瓣,还有珍珠和水钻装饰的,确是美得冒泡。 但是美得惊人的婚纱包裹的身体里头却是一颗包藏祸心的丑恶的心,她想得到桑旗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不择手段就不行了。 每个人都有贪念,都想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如果每个人都像她那样那这世界早就毁灭了。 我看盛嫣嫣的眼神是不屑的,我身上穿的这件婚纱里好像长了有1万根刺一样在扎着我,我想马上就把它给脱下来给换掉。 可是桑时西却握着我的手,一直看着镜子里,好像看的没够。 我咬咬牙贴着他的耳朵:“差不多得了,现在桑旗再也不会受到刺激。” 他却淡淡地笑:“他刺不刺激是他的事情,我只知道这个时刻我很享受。” “你如果想看,婚礼结束之后我穿回家给你慢慢看。“ 他捏捏我的手,总算是点了点头:“看在你的态度诚恳的份上,你进去换掉吧!” 我提着裙摆走进试衣间,当我回头关门的时候看到了桑旗他正低头细心地帮盛嫣嫣将她搭在肩膀上的长发给拨到后面去。 他的眼神那么温柔,仿佛眼里只有盛嫣嫣并无其他。 我一次一次的偶遇桑旗和盛嫣嫣在一起,就好像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仿佛我心上的那条伤口刚刚愈合线就被人强行的拆开,然后又一次裂开,再一次缝合。 爱情这种事情没什么道理,我明知道桑旗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可是一想到他都会让我心存幻想,再遇到他又会生生地断掉我所有的念想。 第257章 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我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就敲定了那件礼服,还有婚礼那天要穿的其他礼服,我随便选了几件,反正这里每一件都漂亮。 然后就和桑时西匆匆走出了这个城堡般的婚纱店,我强迫自己不往回看。 我们和桑旗甚至连说再见都没有,桑旗恨桑时西也更恨我。 一个聪明的女人感受得到一个人在爱她,也同时能感受到别人在恨她。 我从来都不会扮猪吃老虎,小聪明我是有一点的,但是往往都讨不了什么便宜。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桑时西果然没有食言,在他跟我约定好的第五天他给我带来了好消息,说那两个嫌疑人被他找到了。 我赶到桑时西跟我约好的地方,那是一个地理位置偏僻的厂房,我看电影上通常绑架、黑市交易都会在这里发。 生在我的眼中这里就是一个滋生罪案的地方,门口是桑时西的保镖守着。 我快步走进去,在最里面的一个很大的空房间内看到了地上半跪半瘫着的两个人,桑时西坐在一张椅子里,仓库里面很暗,只有他的头顶上悬着的一盏白炽灯,从桑时西的头顶向下散发开来,令他很像阎罗殿的王,光这么瞧着就有一种令人生畏的的畏惧感。 所以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才瑟瑟发抖,我走过去,桑时西让保镖再拿一张椅子给我坐。 我怎么能坐得下,两条腿几乎都是僵硬的。 他向地上的两个人扬扬下巴:“就他们两个看一看,你是否有印象。”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辨不出颜色,看他们在痛苦呻吟的模样也应该是遭到了殴打,不过面部却没有受到损伤。 我觉得有些面熟,桑时西跟我说:“在酒吧那天晚上出入影像里面有他们。” 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总是拼命的反复看那些,所以对里面的每个人都有些印象。 这两人的确进出过酒吧,我哑着嗓子问桑时西:“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是那两个畜生?” 我这个人疑心病很重,也不能完全排除桑时西为了安抚我就随便找两个人出来,我要找的是真凶,不是随便拉两个人出来诬陷他们。 桑时西递给我一个报告,我接过来看了看,是dna报告。 桑时西跟我解释:“我们在谷雨内衣的体液上面抽取了dna组织和他们进行了比对,证明就是他们这两个人。” “不是今天才抓到的?”因为dna比对也需要时间。 桑时西摇摇头:“三天前我就把他们给找到了,随便找两个人给你肯定是不行的,是不是?” 他还算了解我,我手里捏着dna报告,身体莫名地浑身发抖。 我朝他们走过去,桑时西却拉住了我的胳膊:“他们身上是携带病毒的,不要靠近他们。” 我就离他们远远地站着,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两个人只是发抖却并不答话,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知道他们两个觉得自己患绝症,所以也不怕被桑时西弄死。 他们不说话我就无计可施,我回头无助的看着桑时西,他轻轻拍拍他身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来不要紧张,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别忘了你们也有家人。” 那两个人立即抬起头惊愕的看着桑时西,这种话从桑时西的口中说出来一点都不奇怪,用他们的家人来威胁,听上去未免有些卑鄙,但正是桑时西的风格,为了达到他要的目的他可以做任何事,这一点我觉得他和盛嫣嫣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笑吧,为了扳倒盛嫣嫣我居然和桑时西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可能是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之下,而这三天他们也受了不少的折磨,一个人抬起头嘶哑着声音开口:是一个断了腿的小姐,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立刻从手机上调出盛嫣嫣的照片给他们看:“是这个女人吗?” 他们看了点头:“是。” 果然是她,真的是她! 我就知道我的推断没错,的确用第六感来断案未免有些儿戏,但是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桑时西忽然递给我一杯热咖啡,我不知道在这个穷乡僻壤哪里来的咖啡,我也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大半杯,然后才喘息着问:“说你们的过程和计划。” “大约在20多天之前,这个女人通过我们在一起的粉友找到我们,让我们将身体里携带的病毒传染给一个女人。” “他让你们害的那个女人是谁?是我吗?” 我扬起我的脸,他仔细的看看我,然后又说:“照片在我们的手机里。” 保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人的手机递给他,他翻到了一张照片就对着照片再仔细的看看我点了点头:“对,就是你!” 我探过头去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正是我。 “然后呢?” “然后那天晚上我们就尾随你们到了一家酒吧,趁你们走开去洗手间的时候,在酒杯里下了药。” “但是你们弄错人了知道吗!” “药我们是没有下错,是你们后来坐错位置了。” “那后来呢?明明你们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对她下手?还是你们觉得对我下手不了,但是又收了盛嫣嫣的钱,所以就随便找一个人开刀好交差是吗?”我厉声大叫起来,那两个人缩着脑袋不说话。 我真的很想走过去狠狠地踢他们几脚,但是我此刻瘫软软的动都动不了,桑时西扶着我我才勉强地站稳。 他轻拍我的后背:“别太激动,你接下来想怎么办?砍断手脚还是直接弄死他们?” 那两个人听了桑时西的话浑身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就算是知道自己身患绝症不久于人世,但是仍然是怕死的。 “我要让盛嫣嫣坐牢,我要让她在牢里度过余生…” “那就直接报警好了。”桑时西说。 报警当然是不二的选择,但之前我要让桑旗知道盛嫣嫣做的这些事。 “先让他们受两天罪。”我将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挪开,多看他们一眼我就想起谷雨那天晚上所遭受的一切。 桑时西牵着我的手往外面走,淡淡地吩咐他的保镖,“先把他们的作案工具给废了吧!” 第258章 白糖被抓走了 我把刚才那两个人交代的一切都录下了视频,然后握着手机就急匆匆的去找桑旗。 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公司,桑旗的公司我还没有去过,我没想到它的规模和大禹集团差不了多少。 我毫无意外地被拦在楼底下,我说我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桑旗,他们告诉我桑旗不在锦城,他出国了。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不管有多少人拦着我,我扒开那些人就往楼上冲,我也不知道桑旗的办公室在哪一间,按照对这些大公司的了解,高层应该在最上面一层。 所以我到了顶楼,就一间一间的房间推开,保安气喘吁吁的跟在我的后面:“小姐,您再这样我们就要报警了。” “我要找桑旗!” ”跟你说过了,桑总现在不在你锦城,他出国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喘着粗气打电话给谷雨,她告诉我桑旗的确是出国了,他有一笔生意要谈。 “你就急匆匆的找他有什么事啊?” 我现在还不能跟谷雨说那两个混蛋找到了,因为谷雨知道了肯定要把他们送去警局,也很快就会知道那两个人是携带hrv病毒的感染者,在谷雨一检查出来之前我不打算让她知道。 我哼哼唧唧地混过去:“她结婚的日子不是越来越近了,我不想让他娶盛嫣嫣。” “这下姐们可是没辙了,上次我已经吐过一次血了,这次再吐就不灵了。” “谁让你吐血了,你最近身体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吐血都是假的呀!” 我这句话问的也是多余,就算是真的感染上了,那之前也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的。 我颓然地叹气,刚才紧绷的一根弦忽然都松下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办呢?先把那两个人给关着吧,等到桑旗回来,或者我可以在他们的婚礼现场把那两个人带着,当场跟盛嫣嫣对质,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几天我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完全处于亢奋状态。 我让桑时西把那两个人严加看管,我跟桑时西说如果让他们跑掉了,他那天就是将我五花大绑到婚礼现场我都不会嫁给他。 桑时西淡淡地笑道“除非他们会化成液体从门缝中溜走,不然的话绝无可能。” 有了他的保证我就放心了,就在等桑旗回来的日子。 这两天谷雨跟我说桑旗回来了,也是,后天就是他的婚礼,他总要回来筹办婚礼。 这几天我无心工作,每天去商场转转了半天,然后就早早的去接白糖。 多陪他玩一玩我不安的心情才会平复一些。 我接了白糖,他说他想去游乐场玩,我看看今天时间还早,第二天又是周末,便答应带他去玩。 我跟司机说了目的地,其实在桑家是有一个桑时西专门为白糖建造的小型游乐场,不过他整天在那里玩早就玩腻了,而且一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 小卷毛特别喜欢和别人互动,标准的自来熟。 听说他在幼儿园就广交天下友,每个小朋友都是他的好朋友。 白糖坐在我的腿上跟我絮絮叨叨:“妈妈,你跟爸爸要结婚了吗?” 因为前几天就有婚纱店的人将我们订的礼服送过来,白糖看到了。 现在的小孩真早熟,三岁多一点都什么都明白。 我含含糊糊地应着:“嗯。” “妈妈,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结过婚的,为什么你们现在才结婚?” “晚婚晚育身体好。”我顺嘴瞎说,也不管小卷毛听不听得懂。 他坐在我的腿上一点都不老实,花样百出,一会要给我唱歌一会儿要给我念诗,简直话唠出一定境界。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忽然回了一下头,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语:“怎么那辆车一直在别我的道?” 我回头看了一下,是一辆面包车,我也没在意便对司机说:“让他就是了。” “是,夏小姐,小少爷在车上我也本来没打算跟他争,但是他好像总是在别我。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看不出来是桑家的车呀!” 司机不说这句话我还没想起来,我又往那辆车看了一眼,那辆面包车离我们越来越近,并且有将我们逼停的趋势。 我立刻意识他们很可能是有意的,我立刻从包里掏出电话报警,然后对司机说:“看能不能甩掉他们!” “好!”司机这边应着,那边那辆面包车就像发了疯似的横在我们的车头,司机不敢撞上去只能在路边停下来。 这时从面包车上下来好几个彪形大汉,我心里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很后悔今天没有带保镖出来。 每次桑时西总是提醒我单独一个人或者是去接白糖的时候一定要带保镖,我觉得我现在还没踏入豪门,没那么值钱,哪有人会盯着我。 但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那几个人向我们走过来,司机早已将车门给反锁,那个人拉了拉车门没有打开就举起手中的铁棍直接砸向车窗。 我急忙捂住白糖的耳朵和眼睛,然后将他紧紧的护在怀里。 白糖很害怕,带着哭腔问我妈:“妈妈,那些人是不是坏人?” “别怕。”我一边安慰白糖一边慌乱地跟电话里的警员沟通,但我刚刚讲了我所在的地址之后,那些人已经将车窗给砸开了,直接拉开车门就将我从里面拽了出来。 我抱着白糖跌落在地上,其中一个大汉从我怀中抢走了白糖,混乱之中司机也冲了上来,但是却被那几个人用铁棍打倒,我也狠狠的挨了一棍子。 那铁棍很重,打的后背疼得让我几乎晕厥,白糖撕心裂肺地哭:“妈妈!“ 我拼命地追上去,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糖被他们给带上了面包车。 我在后面狂追,一个大汉拽住了我将我拖上另外一辆车,往我嘴里胡乱地塞了一块布然后就将车开走了。 时间短的我几乎没有办法思考,大概只有短短三四分钟的时间。 我很清晰的认识到我们被绑架了,而且他把我和白糖分开为的是拿白糖来要挟我。 盛嫣嫣,我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这个名字,要么她就已经知道了我找到了那两个人,要么就是怕我会在后天的婚礼上找她麻烦。 盛嫣嫣是疯的,她抓了我没事,但是她将白糖抓走了,她会对白糖怎样? 第259章 没想到她这么狠 我是有被绑架的经验的,记得三年前左右我和盛嫣嫣一起被绑架,那起绑架案到底谁是幕后主谋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或者桑旗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是一直保她。 我的眼睛被蒙住,不知道车载着我开向哪里,嘴巴也被又臭又脏的布给堵住了,我也没白费力气使劲挣扎,唯一庆幸的就是刚才我以最快的速度报警,相信现在桑时西已经知道了。 桑时西一定会救我的,我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新娘,再说这次一同被绑架的还有白糖,虽然白糖不是他亲生的,但是这几年我也能看得出来他对白糖实在是不错。 车子载着我兜兜转转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我被人从车上拽下来推着我往前走。 我完全看不见,只能凭感觉跌跌撞撞地往前,他们给我戴的眼罩非常的严实,一丝光都没有,我好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因为我听到众人的脚步声踩在地面上会有轻微的回声。 我被推到在地上,当我跌倒的时候身体晃动了一下,地板是铁的,轻轻动一动还会左右摆动。 他们把我关进了一个什么鬼地方? 我的手是被反剪着的,想动一下但是忽然我所在的地方剧烈的晃动起来,一个没坐稳就跌倒了。 我好像是在一个铁制的笼子里面,就像吊机一样把我往上吊,笼子上面的铁链子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盛嫣嫣嫣玩得还真的挺大的,可见她有多恨我。 我说不出看不见动不了,只能躺在地面上尽量让自己不要乱动。 过了一会儿那个笼子就不再晃动了,已经平稳了下来,我能感觉到我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去他娘的,我居然变成了空中飞人。 躺在笼子里面昏昏沉沉,这里面很冷,因为空间很大。 忽然我听到有呲呲的响声,然后一个人的声音在笼子里面响起,我吓了一跳。 那个声音很奇怪,应该是经过变身器而传出来的声音。 笼子里面应该装有对话机,那个声音对我说:“你想你儿子死还是想你儿子活?” 这个声音分不清男女,但是我立刻就听出来是盛嫣嫣的因为,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嘴巴里塞着布,用力的用舌头将嘴里的布给顶出来:“盛嫣嫣,我知道是你!” “我再问你一遍,夏至,你想要你儿子活还是要你儿子死?” “你动了我的儿子你觉得桑时西会放过你?” “反正都是死,不如孤注一掷,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夏至,把那两个人的地址告诉我,我就放了他。” 盛嫣嫣等于是不打自招,她消息还算灵通,知道桑时西找到了那两个人,我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把那两个人给关着,当时就应该送去警局,这样就一了百了,多关一日就夜长梦多。 我不说话,盛嫣嫣在对讲机里面显得格外的暴躁:“夏至,你觉得我会对你的儿子心慈手软吗?” 对讲机里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然后就是白糖的哭声。 盛嫣嫣和白糖在一起! 听到白糖的哭声我的心都被揪在一起了,我没想到盛嫣嫣居然这么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为什么手段这样阴狠? “白糖!”他只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的时候就波折不断,现在还被我连累。 投胎真的是一门学问,自从白糖在我的肚子里扎的他就没有消停过。 在听到白糖哭声的这一下刹那我投降了。 哪怕平时我再硬再狠,再是一块啃不动的硬骨头,可是当盛嫣嫣用白糖来威胁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溃不成军。 盛嫣嫣她赢了:“盛嫣嫣…” 我的眼泪浸湿了我眼睛上的眼罩,像一块湿润的海藻紧紧地缠绕着我的眼睛。 “盛嫣嫣,我把那两个人的地址告诉你,但是你不能伤害白糖。” “夏至,在你跟我谈判之前也要想清楚了,你具不具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我知道现在也许拖延时间桑时西就会很快找到白糖,可是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拿白糖冒险,不然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把地址告诉了盛嫣嫣:“如果桑时西换地方那我真的不知道,据我所知我知道的是在这里。” “夏至,那就要看你的命好不好,如果你的命够好的话那你儿子还能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对话机里的声音消失了,我再大声喊盛嫣嫣的名字都没人理我。 我瘫倒在地上浑身虚脱,我这小半生的经历实在是丰富,可能一个人整段人生都没体会过我这种惊心动魄。 我经历过很多次人生最难熬的阶段,这一段同样如此。 我想我是轻敌了,我没有想到盛嫣嫣会这样不择手段,我觉得我的身边有桑时西她动不了我分毫,但是没想到她的能力超出我的预算。 我就这么看不见也不能动,时间1分1秒的流淌过去,而那个对讲机也再也没有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至少有几十个小时过去了,我想盛嫣嫣一定是找到了那两个人,要不然的话她会再一次的找我。 不知道她把白糖放了没有,她要是把白糖怎么样了桑时西一定不会放过她,所以她如果还有点脑的话,就不会对白糖怎样。 盛嫣嫣并不聪明,只是够狠毒,她这一次是孤注一掷了,不跟桑旗结婚不罢休。 我觉得她就算不弄死我,也会等到她和桑旗婚礼过后才将我放出来。 不过盛嫣嫣这么恨我,我想我这次大概是死定了,但是死在盛嫣嫣手里我就不服气。 我就这么躺着无计可施,忽然我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悉悉嗦嗦的,再然后就是脚步声。 我立刻支起身子来,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我的下方响起:“夏至,你别乱动。” 桑时西来了,他来救我! 我急忙问他:“白糖呢?盛嫣嫣有没有把白糖给放了?” “白糖现在已经回家了,很安全,不过不是盛嫣嫣放的,是我们找到了他。” 太好了,只要白糖平安的回去了,不论是怎么回去的都行。 我身体里紧绷的那根筋好像被人给抽走了,身体一软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第260章 今天是16日 没想到桑时西居然找到我了,本来我还以为我死定了,这次不会死了。 我听脚步声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桑时西能找到这个地方也算是他天赋异禀。 他让我别乱动我就不动,因为我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自己应该处于一个危险的环境。 桑时西在低声地指挥我:“你靠着你身后的栏杆不要动,你现在在一个铁笼子里是被吊在半空中,我去找机关来放你下来。” 我果然是在半空中吊着,盛嫣嫣还玩起了高科技,看来为了对付我她是想尽了办法,爱动脑筋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太差。 我听到桑时西的脚步声在下面转了好几圈,然后在我的下方停下来:“我找到开关了,你在里面呆着别动。” 我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栏杆,只觉得我所身处的笼子在左右的摆动,但的确往下降。 我感觉到身处的笼子已经降到了地面,笼底和地面接触发出碰的一声响声,我急忙扶着栏杆站起来,果然笼子不再摇晃了,桑时西打开了门,扶着我的胳膊将我从笼子里面出来。 他打开了我眼睛上的眼罩,解开反扣着我双手的绳索,我被蒙住了眼睛这么几天,终于看到了关着我的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一个极大的被废弃的厂房,里面有很多机器,关着我的真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幸好我看不见,如果我看见的话会被吓得半死,因为这里的布置真的很像美国那些恐怖电影里的场景,电锯杀人狂之类的。 盛嫣嫣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我,真是小看了她了。 “事不宜迟,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 桑时西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肩头对我说:“我先送你去医院,你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 好几天?我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他:“今天是多少号?” 看着我欲言又止而且表情复杂,他知道我问他现在是几月几号做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告诉我:“今天是16号。” 16号不就是桑旗和盛嫣嫣结婚的日期吗? “那两个人呢?” “那两个人我已经放了,你和白糖都在他们的手里我没得选择。”桑时西的做法我可以理解,而且在他来说谁是真凶并不重要。我和白糖对他来说更为重要一些。 “可是就算把那两个人放的盛嫣嫣也没放白糖是不是?” “是。”桑时西点头:“是我们自己找到了白糖。” “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桑时西搂着我的肩膀往外走:“还好他没受什么伤,只是受到了惊吓,不过一天前我们就把他给找到了。” 我长舒一口气走出了这个废旧的厂房,看到外面的艳阳高照,感觉恍若隔世。 车停在门口桑时西扶着我上车对司机说:“去医院。” “不去。”我说。 他看着我,我想去哪里他也应该知道,这几天我胡思乱想了很多,甚至还很阴谋论的猜想也许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桑时西做的。 他就是不想让我那天桑旗的婚礼现场,所以干脆用这种方法把我给禁锢起来。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抓起他的手腕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10点钟,现在赶到桑旗的婚礼现场还来得及。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桑时西,几日不见他的状态似乎也不怎么好,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天被抓起来所以他寝食难安? 我其实并不太能确定桑时西对我的感情,我觉得大部分都是因为得不到而升起的占有感,和真爱应该没多大关系。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也会让他妥协到同意为止,毕竟我的事情他永远干预不了。 桑时西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哑哑的竟有些无可奈何:“今天这个情形就算我不让你去也是去定了是不是?”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那么看着他。 他知道我的脾气:“你知道我决定的事绝对不会改变。” 所以他笑了笑颇为解嘲地开口:“我再怎么阻拦都是徒劳,何必枉做恶人呢?” 我愣了一下,他什么意思,他是同意我去了吗? 我喜出望外,车子向前方开去,忽然开着开着桑时西往后面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我也随着他的目光向后看,看到了有几辆车在后面跟着。 “有人追上来了。”桑时西简短的对司机说:“拐进那条小路!“ 司机将车拐到了边上的小路上,然后上次让他停下来对我说:“上那辆车。” 只见前方又开过来了一辆,我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地下车,就在我的脚踏到地面上的一霎那。 桑时西忽然拽住了我的胳膊,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的后脑勺响起:“夏至,我完全可以多呆一日再把你救出来,但是我没有。” 我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他一定是一找到我就赶过来救我,如果他稍微迟一天的话那我就赶不及今天去阻止桑旗的婚礼。 我去阻止桑旗的婚礼其实并不是对他还有什么抱有什么希望,我只是不想让他去不想让盛嫣嫣如愿以偿而已。 我没回头就下了车上了另一辆车,在此刻此时我是百分之百信任桑时西的,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或者此刻我也只能认命。 可当那辆车顺利的甩掉后面跟着的车之后停在了桑旗的婚礼现场外面的时候,我知道桑时西没有骗我。 我匆匆的往婚礼现场的大门口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人拉住胳膊,把让我拖到一边。 我几天没吃饭,身体孱弱,要不然的话这样狠狠的一拐肘打上去。 正要挣扎却听到谷雨的声音:“小疯子,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可急死我了!是不是桑时西那个狗贼把你给藏起来了?” 我转过来,她看到了我的脸惊呼一声,吓了我一跳:“小疯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好像多少天没有吃饭一样!” 她真是话多,我本来就是多少天没吃饭了。 我没力气跟她废话,有气无力的告诉她:“我被盛嫣嫣找人给绑架了。” “什么?”她瞪大眼睛:“怪不得这几天格外的洋洋得意,一脸高枕无忧的样子。” “她还绑架了白糖。” “那个贱人!”谷雨咬牙切齿。 婚礼宣誓仪式还没有开始,我急匆匆的要往里面走,谷雨拖着我的胳膊:“从后门溜进去,我今天看到婚礼现场有好多奇怪的人,又不像是桑旗的保镖,估计是盛嫣嫣偷偷找来的人,你还是别从大门进去吧!” 第261章 盛嫣嫣就是幕后黑手! 谷雨拖我到后门,从上学那会儿起她就对各种后门特别门清,不论什么犄角旮旯她都能找得到,我还是比较佩服的。 我从后门溜进去,走进大厅之后一眼就看到主持人声情并茂的演讲。 婚礼现场布置的美轮美奂,应该是盛嫣嫣的喜好,全都是浅紫色的布置。 我在现场没有看到桑旗和盛嫣嫣,谷雨告诉我他们在后台,马上就要出来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可以用衣衫褴褛来形容。 谷雨发愁地看着我:“你这形象也不具备抢亲的条件啊!” “谁说我是来抢亲的?”我是来揭开盛嫣嫣的假面的。 婚礼进行曲忽然响起,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巨大的音响就在我的屁股后头,难怪这么响。 对面的门打开了,一身白色礼服的桑旗出现在门口。 上次他穿的是黑色的礼服,今天是白色。 我还从没见过桑旗穿白色的衣服,他离我不远,所以我能很清晰地看到他英俊的面庞。 我一直都觉得白色有点娘炮,但是桑旗穿来格外的英挺。 人人都说,女人穿婚纱是最美的时候。 而桑旗穿结婚礼服,和平时他的感觉不一样。 我忽然很想哭,虽然我知道此刻并不是该哭的时候。 他的臂弯里挎着的是盛嫣嫣,盛嫣嫣无父无母,所以没有人牵着她的手出场,只有桑旗。 如果是以前,我站在这里略显残忍。 盛嫣嫣什么都没有,只有桑旗。 但是,现在她是凶手,就算她再可怜,她也是坏人。 谷雨用手指头捅了捅我:“还不上去,等着人家把孩子生下来啊!” 我回过神来,桑旗已经牵着盛嫣嫣的手站在台上了。 他们俩没人是教徒,所以没有神父,台上有两个人是民政局的,直接宣誓签字,然后还有百只白鸽齐放,盛况空前。 谷雨又推了我一下:“快去啊!” 我这才拔脚向前面跑去。 盛嫣嫣正捧着本子念词:“我愿意将我的余生交给我最爱的人......” 她愿意,我不愿意。 我往台上冲,她从本子的上方瞟了我一眼,她看到了我。 但是又低下头去继续念,这时钻出几个人来拦我,直接有人架着我的胳膊往外拖。 盛嫣嫣做足了准备,但是她忘了我有嘴。 我放声大喊:“桑旗!我有话跟你说!” 场内本来很静,观礼的人都在静静注视着俊男美女,甚至还有人为了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掉泪。 我这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 桑旗自然也看到了我,他放下手里的本子,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他的表情,不是特别反感我的到来。 所以,他的神情很耐人寻味。 他向拖着我的人挥挥手,那些人放开我,我便冲上台。 盛嫣嫣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赶到,她看着我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星了。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桑旗的胳膊,柔柔地叫道:“阿旗,夏至又来捣乱,马上要过吉时了。” “没事,我们百无禁忌。”桑旗轻拍盛嫣嫣的手背,然后转头看着我:“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因为这几日我被绑着手脚根本没机会拿手机,所以一直在我的口袋里。 我直接点开视频递给了桑旗:“你看。” 本来,我可以让谷雨找人直接在婚礼现场的大屏幕上播放的,但是又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谷雨被那两个畜生欺负的事情。 盛嫣嫣猜得到我给桑旗看的是什么,有些紧张,她纤细的手指拉了拉桑旗的手:“阿旗,别让夏至捣乱。” “看一眼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我说。 桑旗点开了视频,我音量调的不大,台下的人应该听不见,但我们三个人却能听的很清楚。 视频里的是被放掉的那两个人,我让他们把事情的经过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录了下来。 当那两个人提到盛嫣嫣的名字的时候,她的脸格外白。 “阿旗,这是夏至诬陷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立刻为自己辩解,眼中带泪颇让人心生怜悯。 桑旗看完了整条视频,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我:“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咬咬唇,下意识地看了看台下的谷雨。 “我觉得,让你亲自把盛嫣嫣送去警局,总比让警察在你的婚礼现场把人带走要好得多。” “哦,这样啊。”他的脸上看不太出诧异的表情,反而淡淡的:“那我还得谢你高抬贵手了。” “阿旗,那不是真的,把她赶走。”盛嫣嫣蜷缩在桑旗的身边,娇娇弱弱地开口。 “她这么诬陷你。”桑旗低头看她:“赶她走太便宜她了。” 从桑旗的语气里实在是听不出桑旗是信我还是信她。 盛嫣嫣抬起头来,眼睛里盛着希望的光。 可能她觉得桑旗向着她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当然,我也不确定桑旗会信我。 我来的路上也想过,他很有可能把我赶出去。 上次他让我来,可能只是想当众羞辱我罢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报警吧,把诽谤你的人交给警察处理。” 提到报警,盛嫣嫣的脸色更白了,她错愕地停顿了一下才说:“报警,就不必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惊动了警察就不太好。” 我愣了下就反应过来桑旗的意思,我觉得我还是很了解他的。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盛嫣嫣你不敢报警?怕警察抓走的不是我而是你?” “夏至。”她咬了咬涂着玫色唇膏的唇:“你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是啊,你把我和白糖都绑架了,威胁我们放人,现在哪里还有证据?” “你不要乱说,绑架你的人不是我!”盛嫣嫣跟我叫,情急之下她说错话了。 她如果说你什么时候被人绑架的或者是你被绑架跟我无关,这两者都可以。 但是她说,绑架我的人不是她,说明她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 她的语病,桑旗也听出来了。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凝重,匆匆打量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此刻什么德行,三天没吃饭没换衣没洗澡没梳头,样子一定惨绝人寰。 果然,他蹙着眉头:“你被绑架了?” “还有白糖,盛嫣嫣把我们分开绑,要挟我们放了那两个人。” “你胡说!”盛嫣嫣终于不顾形象地尖叫起来,她推了我一把,我险些被她推倒:“你诬陷我,整件事都跟我没关系!” 第262章 就你了 桑旗拉住了我的一只胳膊我才没有跌到台下去,盛嫣嫣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看着桑旗:“阿旗,你信我,不要信她,夏至在两年前撞伤了伯母,她是一个毒妇。两年多前你破产了她就对你置之不理,现她知道你重归了辉煌又反过来找你,这种女人不要相信她。” 我没解释,此刻语言是多余的,他信就信,不信我也没辙。 台底下一堆吃瓜群众仰头看着我们,谷雨的表情比我还紧张。 虽然她不知道桑旗看的视频里的内容是什么。 桑旗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划过去,然后停留在我的手腕上。 忽然,他捉住了我的手抬起来看了看,皱紧了眉头。 我的手腕上有深深的勒痕,估计是用鱼线绑的,我根本就挣脱不开,而且不敢挣扎,越挣扎越往肉里钻。 被绑了两天多,手部的血液不流通,到现在还有些微紫。 从他的表情上我看出来,他信了我被绑架。 我不会做的如此逼真,用绳子把自己绑两天。 盛嫣嫣声音发颤:“阿旗,夏至是苦肉计,你知道的,她一向诡计多端。” “桑旗,之前照顾琴阿姨的晚班护士是我,盛嫣嫣认出我来,那天晚上断电不是偶然,她是想制造意外让你把我开除,她为了赶走我不惜把琴阿姨推进了浴缸里。” “阿旗,你不要听夏至血口喷人!”盛嫣嫣拽着桑旗的衣袖。 我看了眼台下,谷雨一个劲地跟我点头,朝我竖大拇指。 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但我知道桑旗不一定会信我,反正今天也这样了,他信不信的我都说了。 桑旗轻轻甩掉盛嫣嫣的手,她的脸色跟死人没两样。 她怯怯地伸手还想拽他:“你别信他,我为了救伯母断了一条腿,我怎么会害她?” “你的目的不是为了救琴阿姨,你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盛嫣嫣机关算尽,就是想得到桑旗。 桑旗低眸,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他回头对站在台边的保镖说:“盛小姐累了,带她回去休息。” “阿旗。”盛嫣嫣惊慌失措地看他:“我们的婚礼还没结束呢,我不累,我不累......” “带她下去。”桑旗说。 他语气很淡,但却不容置疑。 谷雨在台下喜不自胜,但整个过程除了桑旗看到我手腕上的勒痕的时候略略有些表情,其他的时候都是相当平静和淡漠的。 其实我摸不准他到底怎么想:“你不打算报警?还是打算继续包庇她?” “你有证据么?”他挑起眼皮看我一眼:“那两个人不是被放了?” 是的,我没证据。 桑旗今天不跟盛嫣嫣结婚,算是相信了我的话。 我来搅局的目的达到了,但是盛嫣嫣没有被绳之于法,我还是不甘心。 不过,在这里我的使命完成了。 我饿的头发晕,桑旗的婚礼上肯定有很多好吃的,等人走光了我要大吃一顿。 我跟他点点头:“不好意思,我不是存心破坏你的婚礼,如果盛嫣嫣什么都不做,我绝对不会来搅局的。” 他一脸不置可否,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的。 我转身准备下台,台下的吃瓜群众也回过神来,没敢多逗留,也都纷纷转身。 话筒里忽然传出了桑旗的声音:“众位先留步,我和盛嫣嫣的婚礼虽然没有完成,但是不代表我的婚礼就这么结束了。” 我没听懂,相信在场的其他人都没听懂。 “夏至。”他忽然点我的名字。 我有点莫名地转过身去:“嗯?” “你弄砸了我的婚礼,吓坏了我的新娘就这么走了?” 那要我怎样?我呆呆地看着站在一堆烛光后面的桑旗,他好看的让人多看一眼就魂飞魄散。 “你让我上哪赔一个新娘子给你?”我愣愣地问他。 他伸出手来,指了指我。 我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今天的婚礼我一定要举行,如果不娶盛嫣嫣,那就是你吧!”他轻飘飘的语气,好像是在超市的货架上多拿一块肥皂那样家常。 我傻在原地,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还是谷雨冲上来,一个劲地把我往桑旗面前推:“好好好,结婚结婚,你们结婚。” 她是不是疯了?我和桑旗结婚?我们怎么结婚? 谷雨把我往桑旗的怀里一推,我一下子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捏着我的肩膀让我站稳,低头睨我:“就你了。” 什么就我了? “我......”我呆若木鸡的,低头看着自己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一身。 他立刻会意,对谷雨说:“后台的房间里有礼服,挑她能穿的。” “好好好,你稍等片刻啊!” 谷雨就像我是她嫁不出的女儿,今天好容易有人要了一样。 着急忙慌地把我拖下台,拖进了一个房间里。 里面的衣架上挂满了礼服,一眼看上去跟婚纱店一样。 我的脑袋还是懵的,像灌满了浆糊。 我站在原地看着谷雨一件一件地扒拉礼服,拽出来给我看:“这件,喜不喜欢?那件,喜不喜欢?你别傻站着啊小疯子,快点挑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跟桑旗把婚给结了,一了百了。” 了她的头,我今天是来揭穿盛嫣嫣的,根本没想到和桑旗结婚。 他这么恨我,怎么会跟我结婚? “谷雨。”我舔舔甘裂的嘴唇:“我渴了。” “先忍着。” “我快三天没喝水了。” 她停下扒拉衣服的手,倒了一杯水给我:“快喝,喝完挑礼服。” 我灌下一整杯水,谷雨抱着礼服殷切地看着我:“这件好不好?喜不喜欢?” “谷雨,我饿了。” “你少废话,吃多了穿不进礼服,盛嫣嫣比你瘦。”她把手里的礼服塞进我怀里:“快点穿!算了,我帮你穿!” 她把我推进试衣间,像个流氓一样扒我的衣服。 我被她脱的清洁溜溜,然后被塞进了那件礼服里。 我居然穿进去了,而且一点都不费力,是不是我这几天没吃东西饿瘦了? 谷雨拉我出试衣间,我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我,忽然发现这件礼服这么眼熟。 好像是那天我和桑时西在婚纱店里试的那一件。 但是,这件明明被桑时西买下来了,一个款式只有一件的,这件从哪来的? 第263章 还能这样玩 “好美,小疯子,这件礼服适合你极了,简直美翻了!” 我断定谷雨是思觉失调了,我现在面青唇黑的,哪里能跟美扯上边? “夏至!”谷雨大声喊我的名字,我都看到她的后槽牙了:“你回魂过来好不好?天灵灵地灵灵,夏至赶紧快回魂!” “别嚷嚷了,都不押韵。”说真的,我被她这么一叫唤还真的回过神来了。 她把我按在椅子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女的,一个给我化妆一个给我梳头。 我是完全懵逼的状态,谷雨像打了鸡血,比她结婚还要高兴。 她手里抱着首饰盒打开让我挑:“这套蓝宝好不好?特别适合这套礼服?还是这套珍珠?” 我脑子里乱乱的,随手指了一套。 我被打扮好之后,整个人还是很混乱的。 谷雨拽着我往外走,我还很不确定地问她:“我现在在干什么?” “结婚,你要去跟桑旗结婚。” “我为什么会跟他结婚?” “你别问我为什么。”谷雨按着我的肩膀,很认真地看着我,我却看到了她的两只大黑眼圈:“你就问问你自己,想不想跟桑旗结婚。你也不要去想到底桑旗为什么娶你,他还爱不爱你,你只想着一点你要不要嫁他?” 我定了定神,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之后,我对谷雨说:“我想。” “那就结了。”她咧开嘴笑:“那就走着!” 我再一次进会场,和刚才的心情与感觉完全不同了。 我明明是来搅局的,结果我却成了新娘。 桑旗还站在原地,我发现整个会场的花都换了,换成了我喜欢的绣球花。 一场婚礼,两个新娘。 谷雨推我上台,我木讷地走到桑旗的面前,证婚人将宣誓的本子交给我。 我捧着本子的手在发抖,看不清上面写的字。 我真的没想到我还有和桑旗结婚的这一天。 桑旗捧着本子念完,然后等我念。 我忽然不认识字了,那些字在眼前飞舞,一个字都不认识。 谷雨在台下拼命喊我的名字:“小疯子,你快点念啊,快点啊!” 我忧愁地看着她:“我不认识字了。” 她呆住。 桑旗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修长的手指指着那些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我夏至宣誓,我愿意......” 我跟着他念,每一个字都念的特别清楚。 这一刻,我有了点真实感。 虽然我搞不清桑旗的动机和想法,但是,他愿意娶我,我自己愿意嫁。 念完了誓词,可以签字办手续了,我忽然想起我的证件没带。 没有证件,一切只是一个形式。 我还在发愣,谷雨已经拿着我的证件冲上来了:“证件证件。” “你从哪拿的?” “你的证件不是还放在原来我们住过的别墅里?”谷雨朝我挤挤眼睛。 算她聪明,我被桑时西弄去桑家的时候,有意没带自己的证件。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办事人员接过我们的证件输入了电脑,然后很快交给我们两个小红本。 我到现在还是懵逼的,我拿着小红本打开,里面是刚才我和桑旗照的照片。 我们结婚了。 台下的吃瓜群众看呆了,他们的表情比我还懵,有一个离我特别近的秃头大叔,他光秃秃的脑门上分明写着“原来还能这样玩”这几个字。 我也不知道原来还能这样玩,我莫名其妙地跟桑旗结婚了。 还在愣神的功夫,听到主持人在说:“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我眼前一花,桑旗已经靠近我,掀开了我头上的白纱。 是谷雨一定要让我戴上这种头纱,说什么朦胧美。 刚才隔着白纱看桑旗,一切都在云里雾里,不真实的感觉很强烈。 现在,桑旗真真实实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是痛的。 我没发梦,我没出现幻觉。 我真的在最不可能的时间,地点和我觉得永远也不可能交集的人物发生了故事。 桑旗熟悉的气息袭来,他一只手搂住了我的后腰,带着冷冽气息的唇就向我压来。 有句话,这时候我得说。 我用手撑住他的胸膛:“大哥,我已经三天没刷牙了。” 他笑容仍在,但却笑的格外官方,连眼中的光亮都是客套的模板。 他的唇终究还是压下来了,盖住了我的唇。 没有我想象的辗转反侧,在台下众人的欢呼声中,只有我知道他的唇只是压在我的唇上,虽然我们此刻唇齿相依,但是只有我能感受到我们俩人的距离感。 他的唇在我的唇上停留了十几秒钟才移开,我觉得我的唇比刚才还能冰冷。 他微笑着开口,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你欠我很多东西你知不知道?” 我木然地点头,是的,我知道。 “那就慢慢还吧!”他牵着我的手走到蛋糕前,伴娘递给我一把餐刀,桑旗握着我的手轻轻切开。 随后,身后砰的一声,礼花在草坪上绽放,点亮刚刚黑下来的天空。 他揽着我的肩膀仰望天空,礼花在他眼中盛开,却饱含着我抵挡不住的寒意。 我怕这样子的桑旗,以前他对我再凶我都不曾害怕过他,因为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现在,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我摧毁了他心中的盛嫣嫣,所以,我现在只不过是代替了盛嫣嫣的位置而已。 他向我讨债的旅程已经开启。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所适从的新娘。 但是,我又是开心的,我做梦都想嫁给桑旗,不论他是不是真心要娶我。 一切的流程走完,喝交杯,看礼花,喂蛋糕,放白鸽。 我大汗淋漓,却始终看不到桑旗冷漠笑意下的真实情绪。 最后,我落荒而逃,拉着谷雨躲到餐区去吃东西。 我饥肠辘辘,看着一大堆的好吃的不知道该从何处吃起。 她给我端了碗粥:“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打打底。” 鲍鱼响螺粥,入口绵滑,好吃的令我分分钟飙泪。 我真的哭了,当然不是因为粥好喝。 “别把妆给哭花了。”谷雨急忙用纸巾给我擦眼泪:“小姑奶奶,你这样桑旗看到还以为你不愿意嫁。” 我愿意嫁,所以我现在一屁股的糟心事,但是我仍然愿意嫁他。 桑时西如果知道了,估计暴怒。 我忽然从碗边上抬起头:“完蛋,我和桑时西的婚期就在五天后。” 第264章 玩的这么刺激? “你这个时候还惦记这个干什么?”谷雨推了我一下:“你都跟桑旗结婚了,管得了这么多?” “可是......”我明明答应了桑时西的,这样不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了? “对了,我是被桑时西救出来的,当时还有车子跟着我们,不知道他可把那些人甩掉了。”我浑身上下摸电话,忽然想起我穿着婚纱,哪里能放电话。 我向谷雨伸出手:“电话用一下。” “不给,你是不是疯了,和桑旗结婚就踏踏实实地結,这个时候想什么桑时西?” 可是,我右眼皮忽然跳的厉害,我该死的第六感又开始作祟了,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码归一码,我讨厌桑时西,我恨他。 如果两年前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和桑旗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桑时西对我无微不至,他救了我救了白糖这是不争的事实。 谷雨不给我我就动手去抢,然后拨号给桑时西。 谷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夏至,你真是博爱。” 她懂个屁,浅薄...... 电话没人接,自动断了,我正要继续拨,桑旗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微笑着拿过我手里的手机还给了谷雨,然后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介绍你认识几个朋友。” 我被他一手牵着手,另一只手搂着腰带走了。 他介绍他的朋友给我认识:“这位华夏影业的果总,这位是他旗下的艺人汤子哲。” 还有人姓果,这有点意思。 那个汤子哲我也瞧着眼熟,但是不知道演什么的,长的倒是干干净净的,很是好看。 那个果总跟我握手:“桑太太真是漂亮,气质超群,刚才一上台宛若仙女。” 我蓬头垢面的几天都没洗澡了,还仙女。 他吹捧他的,我只需要扯出跟桑旗一样的官方笑容。 桑旗搂着我的腰的手很紧,我整个人要靠在他的怀里才行。 我们看上去像连体人一样,我知道我的心在哪里,却不知道桑旗的心在哪。 他又连续带着我认识了好多人,也有很多人敬我的酒。 我没怎么休息好没什么状态,真的不想喝酒,但是桑旗好像也完全没有帮我挡酒的意思。 以前他是从来不让我喝酒的,就算是喝也不会让我喝醉。 我两杯酒下肚就有些晕菜了,急需吃点东西。 桑旗一直在跟他的朋友畅聊,我仿佛只是他礼服上的一枚胸针,只是将我别在他的衣服上,但是并不跟我说话。 我百无聊赖,并且很饿,在他说话的空闲声音小小的跟他投诉:“我饿死了,我过去吃点东西。” 他低下头看我一眼:“你饿了?” “嗯。” “那我陪你过去吃东西。”他笑着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先陪我太太去吃点东西,你们慢聊。” 桑旗的那个额头吻也是毫无温度的,他吻的我的心拔凉。 他带我到餐厅的角落里坐下来,让人给我上了一份燕窝和龙虾伊面,可是我现在只想吃麻辣烫。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辣酱,服务员看着我的眼神都要惊死了,估计没见识过什么人吃龙虾伊面加辣酱的,但是他还是给我拿来了。 我和桑旗很久都没有坐的这样近吃东西,他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就一直看着我,看得我都差点把面条塞进鼻子里。 我吃了一口食不知味,实在忍不住抬头跟他说:“其实你不用陪我吃,你去招呼朋友吧!” “和我在一起让你味同嚼蜡?”他忽然拿起我的筷子沾了沾辣酱尝了尝:“如果你觉得不够辣,让他们给你拿更辣的。” 我选择不说话,继续吃东西。 其实我想把他支开给桑时西打电话。 我觉得按照桑时西的脾气,我这么久没给他回话,他一定会亲自杀到这里来。 还是这里保安森严把他给拦住了? 我正想的出神,桑旗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在想什么?在想别的男人?” 我还真是在想别的男人。 我觉得今晚桑旗不会给我机会联系桑时西。 婚礼结束的很晚,大概快十一点了,宾客才陆陆续续走光。 婚礼现场只剩下我和桑旗还有谷雨。 谷雨喝的大半醉,双手合十眼含桃花地看着我们,像一个好容易把女儿嫁出去的老母亲:“今天完美,非常完美。” 我今天酒量奇好,没有完全喝醉。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桑旗:“你打算拿盛嫣嫣怎么办?” 他靠在沙发里面,手里端着一杯酒。 他今晚好像一直在喝酒,但是永远都喝不醉的样子。 他仰脖将整杯酒都喝掉,将杯子挡在他的眼前,透过水晶杯身看我:“你若有证据把她交给警察,若没有就将人交给我。” 说完,他再也不跟我对话,起身向大门口走去。 谷雨也抓着我的手腕急急跟上:“快走啊,你老公都走了。” 我怎么觉得桑旗会包庇盛嫣嫣呢? 我心里又升起阴谋论了,绑架我的人会不会有可能是桑旗呢,为了放走盛嫣嫣的证据? 我晃了晃脑袋,这个理论没有依据支持,可能性为零。 我被谷雨塞进了桑旗的车里,她笑嘻嘻地坐进了后面的那辆车。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们的婚房在哪里,等到车子开到了地方才知道,婚房是在桑太太的住处。 这样很好,我可以每天都照顾桑太太。 进房间之前,谷雨笑的很暧昧,我很想揍她。 “加油,加油啊!” 我加什么油,有什么油好加的。 我甚至并不认为桑旗晚上会碰我,我觉得他会一直冷着我。 就像现在,他明明是在笑,但是眼中寒光毕现。 但是,我想错了。 我刚跟他进房间,他忽然将我抱起来走进浴室。 我吓得半死,因为已经很久没跟他有过亲密举动了,并且是猝不及防的,所以我惊叫出声。 他将我放在浴缸边上拧开了热水,在徐徐的热气往上升腾的时候,他开始脱衣服。 “一起洗澡。” 不会吧,刚刚结婚就玩这么刺激? 我结结巴巴:“我好几天没洗澡了,很脏。” 他说话间已经将最后一件衬衣给脱掉,露出结实的胸肌,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胸口:“转过身来。” “啊?” “转过身来。”他又一次说。 我只好站起身转过来,他的手指捏住了我的礼服拉链,很轻的声音,拉链已经顺滑地拉了下去。 第265章 我该死的第六感 我很后悔,为什么晚上没把自己喝的更醉一些,这样就感受不到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大约成年女性,每一个都做过类似的春梦。 和桑旗分开的几年中,我也偶尔会梦到和他耳鬓厮磨。 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格外伤感,因为和桑旗在一起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我原以为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这一天忽然到来了,却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滋味。 在整个过程中,我感受不到一点点爱意,他像是把我当做了发泄的出气筒,从我刚刚被泡进浴缸的那一刹那他就单刀直入。 没有前戏没有抚摸,什么都没有。 我的背抵在按摩浴缸里面的按摩的小颗粒上面,一次次的撞击疼的我只能紧紧咬着要牙关。 我用手腕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敢将整只手放上去,我怕因为疼痛而用我的指甲划伤了他。 我等待他精疲力尽的时候,但是这一刻迟迟没有到来。 在水雾弥漫的雾气中,我仍然可以分辨他俊美的脸。 在浴室这种事情我们不是没做过,是唯美而享受的。 现在,对我来说仿佛在受刑。 我觉得,桑旗的脸上也没有享受的表情。 他在惩罚我,但同时也惩罚了自己。 忽然,他停下来了,但我知道并不是他结束了。 他保持刚才的姿势俯视着我:“很不情愿?” 我没有不情愿,只是很难过,我不知道有一天我和桑旗之间居然会弄成这样。 我摇头他却在笑,笑得令我不寒而栗:“可是你哭了,这时候你在想谁,在想桑时西?在想五天以后你们即将举行的婚礼?” 他现在以这种语气提起桑时西,我很愿意想象成他是在吃醋,但我知道不是。 他只是想用各种尖刻的语言将我刺伤而已。 我摸摸我的脸,我的脸上全都是水蒸气,我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哭了,就算我哭了,那也绝不是因为桑时西。 在这一刻,我没有一秒钟是在想他的,桑旗似乎意兴阑珊,从我的身上离开,然后在肩头披了一件浴袍就从浴缸里面出去了。 我一个人在里面坐了好久直到他敲门,我估计他是怕我在浴缸里面睡死了。 我冲了一把围着浴袍从里面出来,他坐在窗口吸烟,冷冽的寒风吹进来,冷的我缩紧了脖子。 外面很冷的,今天我穿着礼服看礼花的时候快冻死我了。 他专心致志地吸烟,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房间里有电话,我就走到外面的小厅里给谷雨打电话。 我不敢直接打给桑时西,万一他知道我和桑旗结婚了,一定会勃然大怒。 谷雨还没睡:“你们房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此话一出,我的眼前就出现了她的耳朵贴着墙听壁角的样子。 “桑时西回电话给你了么?”我压低声音问。 “没有,干嘛总是提桑时西?” 没道理啊,桑时西怎么一直都没消息?他甩掉那些人之后一定会找我的。 我握着话筒发呆,忽然一只手从我的手里拿走话筒并且挂上了电话。 桑旗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忽然弯腰将我打横抱起走到了床边,直接让我扔在床上。 他的眼神中甚至带着点凶狠,根本没有洞房花烛夜的浪漫温情。 他将睡袍脱掉,而我身上的睡衣也只要轻轻将带子抽掉就会像花瓣般打开。 实际上,压根没有那么凄美,他捏着我单薄睡衣的领口用力一拉,刺啦一声丝绸睡衣就裂开了。 我没时间思考,难过,煎熬等等等等,各种情绪都来不及有,桑旗就压下来,断绝了我任何的思考能力。 这个夜晚是既漫长又痛苦但又很纠结的。 不是肉体上的疼痛,也不是被桑旗毫无怜惜感的蹂躏的委屈。 这种灵肉结合,变成了惩罚我的手段才让我难过。 怨恨仿佛让他停不下来,他一遍遍地折腾我,我只能承受。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一脚踢他下床,但是现在我没那个力气也没那个底气。 偶尔,他的喘息声会让我有种熟悉感,但当我的胳膊刚刚圈上他的脖子的时候,我却看到他满眼浓浓的厌恶和不屑,然后我便缩回了我的手。 不知道几点了,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他也似乎筋疲力尽,从我身上滑下去背对着我躺着。 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但是我是几乎整夜没睡。 等到快到黎明了才沉沉睡去。 但我做梦了,破天荒的我梦到了桑时西。 我从来从来没有梦到过他,在梦里桑时西坐在车里,后面有很多车在追他。 忽然,一辆卡车从后面撞过去,将桑时西所坐的车挤扁了,他的血从车里溅出来,状况有多惨烈就有多惨烈。 “桑时西!”我尖叫出声,一身的冷汗。 我以为我只是在梦里叫叫,但是当我惊醒后发现自己坐在床上,而躺在我身边的桑旗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的时候,从他的神情上我分辨出我真的喊出声了。 我惊魂未定,抱着脑袋匍匐在床上。 “是怎样的思念让你在我的床上喊出我大哥的名字?”桑旗一开腔我就知道他非常不爽,语气中浓浓的挖苦。 我自己知道我喊出了桑时西的名字是因为什么,从昨天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 必竟是他救了我,他完全可以选择今天才来救我,让我多受一天苦,但是他没有。 我冷汗涔涔,昨晚的那个梦让我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在肩上披了件睡衣就从床上下去,直接拿起电话就拨给了桑时西。 依然长时间的无人接听,不得已我只能打给董秘书。 我不知道他的保镖的电话号码,我只知道董秘书的。 还好,董秘书接了,声音好像很疲惫:“你好,哪位?” “董秘书,我是夏至,我找桑时西,他的电话没人接。” “桑董。”董秘书好像带着哭腔:“桑董刚从急救室里出来,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我手指头冰凉,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该死的第六感从来都那么准。 我嗓子哑哑的:“桑时西怎么了,你快说呀!” “桑董昨天去救你之后,被一辆车子撞下山了!” 第266章 桑时西出事了 我有短暂的大脑空白,暂时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董秘书说的每句话我都听的特别的清楚,我知道他没骗我,因为我的第六感总是惊人的准,而且我又做了那样的梦。 终究还是出事了,其实桑时西在我的生命里并没有太重要的位置,甚至我在内心深处是极端痛恨他的。 是他破坏了我的人生,让我的生活过得狗血以及颠沛流离。 但是他为我做的这些也的确不能抹杀,我可以恨他,可以不爱他,但是不能否认他为我做的这些。 我不知道我跟董秘书说了什么,应该是问了医院的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我转身回头,桑旗已经起床,正背对着我穿衬衫。 看着他宽阔而健美的后背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停了一会儿才步履踉跄地到衣帽间去找衣服。 我随手拿了一件大衣和裤装,匆匆忙忙的穿上来不及洗漱就往外跑,但是桑旗按住了我的肩膀:“新婚夫妻的第一餐早饭都不一起吃吗?匆匆忙忙地去哪里?” “桑时西出事了。”我颤抖着嘴唇告诉他:“我现在要去医院里看他。” 桑旗应该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嘲讽的笑在他的唇角蔓延开来:“真是难为你了,你的心一向很大,能装下这么多人。看来这两年桑时西在你的心里获得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我没有时间跟他争论这个,董秘书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愈发紧张。 他说桑时西被车子撞下山了那一定很危险,桑时西可以出任何事,但是这次他是因为我而出事,我再没心没肺也不能置之不理。 我甩开桑旗的手夺门而出,我在走廊处撞到了谷雨,她也是刚起床,我来不及跟她说话就往外奔,谷雨在我身后大声喊我:“小疯子,你干嘛去啊?大清早的你蓬头垢面的确定不洗一把脸吗?” 我哪里顾得上洗脸,我得知道桑时西到底怎么样了,他要是因为我死了,那我一定会内疚致死。 当我赶到医院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卫兰和桑先生,他们都到了,我的心duang的一下子往下沉了沉。 他们两个都来了就说明桑时西很严重,我没敢过去躲进了后楼梯口,如果让卫兰看到我,我一定见不到桑时西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还好这时候我看到董秘书从楼梯口经过,我拽着他的胳膊把他给拖进来。 董秘书被吓得要死,站稳了才看到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夏小姐,你吓死我了。” “桑时西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董秘书摇摇头:“没有,桑董伤得很严重。从山上跌下去了能捡回来一条命就不错了,医生说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如果伤到了颈椎的话就算醒来了也是高位截瘫。” 董秘书这只乌鸦嘴,他说的每一个医学名词都让我不寒而栗。 我狠狠瞪着他:“你信不信桑时西醒来会撕了你的嘴?” “我倒是希望我们桑董醒来啊,就是撕我的嘴也是好的!” 他扁扁嘴,胖脸上又呈现出要哭的样子。 我还没哭他哭什么? 我拽了一把他:“你在这里帮我盯着,等桑先生和卫兰什么时候离开你就过来通知我。” 董秘书皱皱鼻子:“你要去看他就光明正大的看,你放心吧,我们没将桑董怎么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要不然的话您昨天晚上还能踏踏实实的在那边跟二少结婚?” 怎么董秘书已经知道我和桑旗结婚的事情了?他的消息这么灵通,真的不能小看他。 即便董秘书这么说但我也不敢贸贸然过去,卫兰的情绪一定很激动,我不想和她,撕扯做没必要的斗争。 还好她没过一会儿就和桑先生一起离开了,我才鬼鬼祟祟的溜到房间门口,手握着门把手的时候我特别紧张,我不知道桑时西伤成了什么样子。 董秘书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我身后响起:“你要穿防护服才能进去。” 我快被他吓死,他手里拿着防护服递给我,我穿上然后走了进去。 满屋子的仪器和药水味,当我走到床边的时候我几乎都没认出来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纱布的人竟然是桑时西。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身体上缠着纱布,包括头上也缠着。 他的浑身上下大概只有五官还能够辨认出来原来的样子,我震惊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桑时西吗? 还是那个脸上总是刻着冷淡微笑的,我整天在背后骂他是一个假人的桑时西吗? 我昨天看到他,他还是活生生的,如果不是昨天时间紧迫我都要忍不住吐槽他,过来救我还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可是今天却变成了如此模样。 我忽然很难过,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薄唇,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为了桑时西哭,当然这哭不是出于喜欢和爱情。 我和桑时西之间这纠葛实在是太复杂了,我恨他,他爱我他对我好他对我的无微不至我都恨他。 但是现在他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病床上可能不会再醒来,此时此刻我真的很难受。 在这世界上我可以欠任何人的,但是我不想欠桑时西的。 明明是他欠我,明明是他害得我的人生乱七八糟,现在忽然反过来变成我欠了他的,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桑时西。”我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完全没有动静。 我又推了他一下,他手背上扎着的针管动了一下,他的双眼仍然紧闭。 我记得以前桑时西把我强行弄回桑家的时候我日日夜夜都在诅咒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这一刻这一秒,他也许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居然一点儿也不高兴,还很难受。 这种难受无关于爱情,因为我不能抹杀掉任何一个人对我的好。 也许他对我的爱只是出于他最原始和自私的占有欲,但我也不能否认。 我站在他的床边发呆,直到董秘书进来拉拉我的衣袖小声对我说:“现在桑董这个状况,不可以在病房里呆太久,跟我出去吧,夏小姐。” 第267章 我欠了这世界上我最不想欠的人 我跟着董秘书从桑时西的病房里走出来,脱下了防护服还给他。 董秘书跟我说:“夏小姐,你回去吧,你在这里不太方便,而且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我第一次觉得秘书这么可爱,胖的像一个球一样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我点点头,破天荒的跟他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走出了桑时西所在的医院。 我往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下面走,我心事重重所以没看路,和迎面的一个人撞上。 我急忙抬头说:“对不起。” 谁知对方却指着我的鼻子喊出声来:“是你,夏至!”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霍佳,怪不得香水味那么熟悉,她也真是执着,一连多少年都不换她的香水香型。 她今天连唇膏都没涂,看来她也是刚刚收到消息。 桑时西在她心中的地位还真不低,能让霍佳惊慌失措的桑时西应该是第一人了。 早知道是霍佳我连对不起都懒得说,她和桑时西串通将桑旗弄得倾家荡产那件事情,我是一直没有能力跟她抗衡,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将她踩在脚底下了。 我看她一眼就准备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她却捏住我的手腕,她手指上戴着的戒指都深深地嵌进了我的皮肉里。 “夏至,我就知道你这个扫把星迟早会让桑时西为你粉身碎骨!” 霍佳捏得我很痛,但是她这句粉身碎骨却像一个榔头敲在了我的心坎上一样。 她用这个词实在是太贴切了,桑时西就是坐在车里被追着他的人从山上撞下去的,可不就是粉身碎骨? 我听董秘是说他浑身有很多处都骨折,就算是人醒过来也要在床上躺很久,如果伤到要害的话那更是后果不堪设想。 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霍佳已经大耳瓜子招呼上来了,啪啪两声。 霍佳这个女人真的是奇女子,每次打人都是成双的,她还要继续打,但是从我的身后不知道从哪里穿出来两个保镖样的人挡住了霍佳。 她惊奇的看着我身边的彪形大汉然,后嘲讽地笑了:“你真行啊,夏至,桑时西这边倒下了那边你就攀上了新的山头,现在桑旗今非昔比,你和他联合起来把桑时西给弄倒了,那桑旗就变成了锦城的龙头。” 她忽然哈哈大笑,然后伸出手来为我鼓掌:“你这个女人我真是小看你了!” 她不说我都没意识到我身边的这两个保镖是桑旗的人,难道是桑旗派着他们保护我的?亦或者是只是跟着我? 要是换在以往,霍佳怎么打我我就怎么还过去,并且要连本加利的讨回来。 但是这次她打我我居然不想还手也懒得跟她争辩,我头一低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霍佳也是着急去看桑时西,也没继续跟我纠缠。 我走下台阶回头看了她一眼,霍佳这一路小跑往医院里面狂奔,我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也许霍佳是真的爱桑时西的。 以前她和桑时西还没离婚的时,候霍佳整天在外面乱玩,而且每次都很高调。 那时候我只觉得这女人水性杨花,现在想一想大概这是她故意的想让引起桑时西对她的关注吧! 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她会用各种离奇的方法来求关注。 而这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巴心巴肝的爱另外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不爱她。 比如霍佳和桑时西,桑时西和我,还有我和现在的桑旗,都是这样。 我回到了现在的住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很令我措手不及的。 我莫名其妙的嫁给了桑旗,而桑时西现在却支离破碎地躺在病床上。 我回去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家里了,谷雨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看到我就把我给拉过去一叠声的问:“你大清早上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桑旗很生气,你们是新婚第一天,至少要和他一起吃完早饭吧!” “谷雨…”我无精打采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知道吗,昨天桑时西救了我之后有人跟着我,他让我坐另外一辆车走,然后他就引开那些人,结果他被那些人用车撞下了山,现在躺在医院里面昏迷,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 我说完了端起石桌上的水一饮而尽,水已经凉透了,我这喝下去真是里里外外透心凉。 谷雨愣了片刻张大嘴巴看着我:“什么,桑时西出事了?这么突然?” “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出事了,所以他才没接电话。” 我两只手捧着脑袋,谷雨拍拍我的肩膀:“你别太自责了,跟你又没关系,又不是你让他去救你的,再说现在桑时西就没有办法纠缠你了是不是?” 我蓦然抬头瞪她:“你说这种话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是的,是的,我没人性。”谷雨拍着胸脯:“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道歉。但是这也不关你的事。” “如果桑时西不救我他就没这样的事了。” “可是他去救你了呀,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我哑然,愣愣地看着谷雨,这个时候就是自责也没用,家里的阿姨把我的早餐端上来。 谷雨在我的手中塞进一杯牛奶:“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赶紧吃东西吧!” 我的肚子在咕咕叫,其实我的生理上很饿,但是心理上却什么都吃不下。 我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牛奶,然后对谷雨说:“谷雨,有一种感觉很难受,就是你欠了一个人的情,永远都还不清的那种,但是那个人偏偏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欠的那个。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我明白,就比如在我万劫不复的时候有一个人忽然出手帮助了我,我还不得不接受他的帮助,比如那个人是盛嫣嫣。” 我想了想,谷雨的比喻还是蛮恰当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就是世界上你最恨的那个人忽然变成了你对她最愧疚的那个,这种心理上的转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我一下子就病了,吃完那顿早餐之后打了两个喷嚏,忽然就觉得浑身都是烫烫的。 谷雨摸了摸我的额头:“哎呀,你发烧了呀!小疯子,我去叫医生来。” 第268章 他跟以前不同了 第268章 我已经很长时间不生病了,但是这次病来如山倒,自从谷雨探了探我的额头说我发烧了之后,我就感觉我支撑不住,然后就倒了下去。 谷雨大呼小叫手忙脚乱的和家里的阿姨一起把我抬上楼,还好家里面是有电梯的,他们把我弄到房间的床上,谷雨他们已经累得不行了。 我昏昏沉沉的很难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我精神的压力终于把我给压垮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我在家里挂上了水。 因为桑太太的缘故,所以他们家来来去去有不少熟识的医生,我恍惚间听到谷雨在焦急的询问医生:“她没事吧,早上喝完半杯牛奶然后就那么呼的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医生说:“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导致抵抗力降低,这几天加强营养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谷雨还在跟医生恤恤叨叨什么,我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躺着,脑子里面一直在回想昨天我下车之前桑时西跟我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完全可以晚一天过来救我,但是他做不到。 我可能在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桑时西真的爱我,我也第一次的有一种可惜我不能爱他的挫败感。 桑旗昨天说我的心很大,能塞得下很多人,他说的不对,其实我的心很窄,装下他就装不下别人了。 我一直昏睡着,也不知道时间其间谷雨硬灌着我喝了半碗粥,吃下没多久我就给吐出来了。 谷雨愁眉苦脸地看着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桑时西出了事你弄得跟失恋一样。” 那个笨蛋,她完全不懂我的压力。 如果是桑旗为我做的这一些,我只是心痛不会内疚,因为我可以给他相等的爱。 但是桑时西不同,他现在为我搞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我欠他的这些怎么还给他? 欠人钱和欠人情都比较伤脑筋的。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概是天黑了吧,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桑旗坐在我的床前,他翘着腿的样子有种别样的痞帅,他手里在把玩着一根雪茄,但是没有点燃,在灵活的手指间不停的旋转着,看的我头昏眼花。 我烧的挺高的,我的视线都是红色的,而桑旗在这片红色中更显得虚无缥缈。 我很想喝水,扭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就用一只手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太软了没成功。 桑旗欠起身子一手掌着我的后脑勺,将杯子递过来,我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半杯,喘着气躺在床上。 “谢谢。”我哑着嗓子说。 桑旗依然在转他的雪茄,看的我觉得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终于说话了:“桑时西出事了,所以你就病倒了?” 这两者不是没有联系的,所以我不置可否,没点头也没摇头。 桑旗不经意地笑了笑,从沙发里站起身来便走出了房间。 他今天晚上没回房间,一整夜都没看到他,我以为他是睡到了隔壁房间,但是第二天谷雨大清早过来看我,我问她的时候她说桑旗后来出去了,一整夜都没回来。 我稍微清醒点之后就给董秘书打电话,问他桑时西的情况。 董秘书说桑时西还没醒,还在病床上躺着,但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挂了电话我很惆怅,呆呆地看着坐在我旁边的谷雨:“你说桑时西如果像琴阿姨一样一直躺着怎么办?你说我是不是百年一遇的著名扫把星,我都害了两个人为我变成植物人了。” “你别太自责,第一次你是被人陷害,这一次纯属就是意外。” 我还害了谷雨呢,我看着谷雨的大黑眼圈,她昨天晚上一定因为很担心我都没睡好。 很快八周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得骗谷雨去医院采血好做化验。 我指指她的黑眼圈:“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不用太挂念我。” “呸,你就住在我的隔壁我有什么好挂念的?我昨天晚上是追剧!我跟你说现在有一个网剧巨好看,那个男主角你也见过,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她一拍脑门:“那天你和桑旗的婚礼上,桑旗介绍给你认识的汤子哲!就是华夏集团旗下的艺人。” “哦…”我没什么兴趣的应着,我本来对网剧就没什么兴趣,也不想追星。 我目前人生最高的追求就是桑时西和琴阿姨赶紧醒过来,让我心中的罪孽也没那么重。 我整整病了一个星期,而桑旗也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出现过。 我曾经还心存幻想,还以为我病了桑旗会像以前那样衣不解带的照顾我,至少他会时不时的出现,不会像现在一样连个照面都不露。 前两天我病得起不了床,今天觉得稍微的好一些,我想去医院看一下桑时西。 我每天都给董秘书打电话,但是得到的反馈都是桑时西还没醒还在昏迷,这样下去他真的有变成植物人的趋势。 好几天我都没下地了,我的身体都是轻飘飘的,脚踩在地上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实感。 我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打开房门正要踏出去,忽然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吓了我一跳。 桑旗时隔一个星期我终于看到他了,他身上有很浓重的酒味,他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几乎每天晚上都喝酒。 他很高,挡住了走廊的灯光,所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着背着光的他显得格外的阴郁。 我无力地跟他笑笑:“你回来了,我有点事情要出去。” 我想从他的身身侧挤出去,但是他凉凉的声音却在我的头顶上响起:“去看桑时西?” 我的确是看桑时西,不过这个时候说实话好像不太合适。 我就支支吾吾地哼过去,但是他却捏住了我的手腕:“这么晚了,别到处乱跑。” 他稍一用力就把我给拽回房间,我病了没力气,他就像拽一只小猫一样省力。 现在桑旗像一只易爆的汽油桶,我不打算点燃他,不然被炸死的可是我。 他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好了,反正第二天他不在家我照样可以去看他。 我回房间,我以为他会跟着进来,但是他推我进去然后就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他没进来,但是却把门落了锁。 在这一刹那,我忽然觉得站在门外的是桑时西,而不是桑旗。 以前,是桑时西锁住我不让我去见桑旗。 现在,是桑旗锁住我,不让我去见桑时西。 我和这两个男人,好像一直在纠葛,永远没有平衡的时候。 第269章 还好他没死 我被桑旗锁起来了出不去,我也没有爬窗户的冲动。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去开门,门已经没有被反锁了。 而桑旗也不在家里,我去看了桑太太,吃完早饭之后就赶到了医院去看桑时西。 我走到他的病房门口,平时门口总要站着几个保镖,今天却一个人没有。 我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却见房间里的床上空空如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桑时西去哪了?难道是… 我脑袋嗡了一下,不会吧,他伤的这么严重出院是绝对不可能的,总不可能是死了吧? 我一想到死这个字就打了个寒颤,我在病房门口愣了半晌才晓得打电话给董秘书。 他半天才接,我声音发抖:“桑时西呢?他怎么不在病房里?” 问完了以后我恨不得立刻捂上耳朵,生怕董秘书桑时西死了。 但是还好有秘书说:“桑董转院了,去了m国。” “啊,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走的,去m国,因为m国有一支新的医疗团队对桑董的这个情况比较擅长,所以昨天晚上连夜坐直升机去了m国。” 原来是这样,那我好歹放心下来一些。 他去m国治疗总比死了强,“那你有桑时西的地址吗?” “怎么,夏小姐,您还要到m国去看桑董啊?您放心吧,桑董为您出事的这件事情没人知道,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高枕无忧,桑家人到现在都没找来找您的麻烦,再说您现在不是有另外一座大靠山了吗?” 董秘书的语气酸溜溜的,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在他的眼里我就是红颜祸水。 “你把地址给我,去不去看他我自己做主。” “现在我也没地址,有地址我再告诉你吧!” 挂了电话我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 松懈下来的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今天真的很冷。 锦城很难得有零下十多度的气候,这几年的天气越来越反常,夏天会热死冬天会冻死。 锦城一般来说普通的居民住宅都没有供暖,以前我租住的房子冬天都把人给冻的半死,这两年有时候住在桑家,大多数都住别墅,环境好了很多。 可是我觉得我失去了原本的快乐,而且我是越来越不快乐。 我站在一个婚纱店的橱窗外面发愣,里面模特展示的婚纱很美,但是再美也没有我那天穿的那件美。 以前十八九岁的时候和谷雨做梦都想拥有一件这样的礼服,现在我和桑旗所住的房间里的衣帽间里整整有一大排都是那天晚上从婚礼现场运回来的礼服,每一件都是限量版,可我怎么也觉得就那么回事儿呢。 我呆呆地在橱窗前看了很久,幻想自己穿上面前这件白纱的样子,会不会比那天婚礼现场的那件更美。 忽然我在橱窗的倒影里好像看到了桑旗,不可能吧,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看到他,会不会是我眼花? 我急忙回头,看到了一个人侧身对着我,穿着焦糖色的大衣,挺拔潇洒,因为外形太过亮眼,所以来来往往的女人们都向他频频地回头张望。 所以跨在他臂弯里的那个女人就格外让人妒忌,臂弯里的女人不是盛嫣嫣,却是另一张我熟悉的面孔。 我此刻如果脸上有眼镜的话一定会大跌眼睛,因为那个人是我的老熟人。 认识桑旗第一个打交道的就是她,她是姚可意。 我已经完全忘掉的一个人,她什么时候回到桑旗的身边? 我急忙转过身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因为即便我现在是桑旗名正言顺的太太,我也没什么底气用原配的气场面对他们,相反我好像是被捉住痛脚的小三一样落荒而逃。 但是很不幸的我刚转身却听到了姚可意的声音:“那是谁,那不是夏至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时隔两年多没见姚可意还是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炫耀和显摆,但仍然无脑。 我转身继续看着橱窗里的礼服,希望姚可意能够聪明一些,我不转身就当做没有看到我。 但是我从镜子的倒影里面看到她竟然拉着桑旗向我的方向走来,然后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夏至!” 我真的很想跟她说你认错人了她但他都已经拍着我的肩膀了,我也只能转过头去跟她皮笑肉不笑:“嘿,好久不见。” “你看,真的是她,我说我没有认错吧!“ 她仰着脸跟桑旗显摆,我笑得有些无可奈何,还相当没有底气。 桑旗倒是十分镇静,低眸只是略略的扫了我一眼,像是跟我说又不像是跟我说:“下雨了。” 下雨了吗?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我仰起头刚好一滴硕大的雨滴滴到了我的额头上,很凉很凉,就像是老天爷的冰箱漏水了。 冬天还有这么大的雨滴真的是很少见,姚可意立刻惊叫了一声,往桑旗的怀里钻了钻:“哎呀,阿旗,下雨了,把我的皮草都淋湿了,我们到那个咖啡馆去躲雨吧!” “去就去好了。”桑旗淡淡地应着,然后便随着姚可意转身往婚纱店旁边的咖啡馆里走。 姚可意率先推门进去,桑旗站在门口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还不进来?” 怎么我也要跟着进去吗? 说真的我真的不想看到姚可意在我的面前和桑旗秀恩爱,辣眼睛。 而且我很想狠狠的给她脸上一拳,但是我不能,因为在我实在是不能确定桑旗帮我还是帮她。 不过雨点却越来越大了,我没得选择,只能一低头咬牙跟着走进去。 咖啡馆里没什么人,姚可意坐在窗边向桑旗招了招手:“阿旗,这边,这边!” 我没必要折磨自己跟他们坐在一起,我特地挑了一个离他们远一点的位置上坐下来。 我刚做完就有服务生拿着菜单让我点东西,我点了一杯蓝山又点了一碟蓝莓松饼,然后便坐着玩手机。 咖啡馆里很空旷,姚可意的声音又足够大,她是用能让我听到的音量在说话:“阿旗,你说下周陪我去欧洲shoping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可别骗我呀,人家可是好信任你的。” 我以前听谁跟我说过,一个女人如果想在男人的面前显得更有女人味的话,那我就别说我,全都改成人家。 姚可意的话令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还得硬着头皮听着,这算造了哪门子的孽。 第270章 我遇到了我不想遇到的人 “阿旗,你下午陪我去做指甲好不好?你不知道那个刘太太眼睛长在头顶上,她不相信我跟你的关系,说我是个骗子。这个气我怎么能咽得下去?我不管了呀,阿旗,我跟徐太太刘太太都约好了,你下午必须露面,好好的震她们一下!“ 我不知道桑旗回答了她什么,我其实很想看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又忍住了没去多看一眼。 我装作很镇定的喝免费赠送的白开水,我的咖啡还没送上来,一整杯白开水都快给我喝没了。 帅气的服务生给我加水,他给我倒水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手指,他的手长得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纤长。 我一向喜欢好看的手指,桑旗的手指也长得很好看,他还会弹钢琴,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两个一时兴起睡到半夜下楼去客厅,两个人一起弹钢琴,把小锦和欢姐都给吵起来了。 那时候的日子真美,但是永远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桑旗就在我的面前,但是他身边却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姚可意。 也许是见我总是盯着他的手发愣,帅气服务小生有些不解地问:“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我抬头茫然地看他一眼,手好看的人五官也差不到哪里去。 小哥很是俊俏,他头发有些自然卷,很自然的搭在额头上,令我想起了小卷毛。 我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见到他了,现在桑时西又在m国,我想去看小卷毛估计就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没有。”我对服务生摇摇头:“催一下我的咖啡。” “好的,小姐。”他笑的跟我露出白牙齿,很快我的咖啡就送上来了,其实我不太会喝咖啡,每次都要加糖和加奶。 谷雨总是说我这样喝咖啡还不如喝热可可,所以当我问小哥要糖和奶的时候,他很专业地指导我:“小姐,蓝山是不用加糖加奶的,就这样空嘴喝能喝出很纯正的香味。它的酸、甘、醇和苦味非常的平衡,就算不加糖也喝不出苦味来的。” 小哥真专业,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除了苦还有一股刷锅水的苦香味其他的什么味道我都喝不出来, 我跟他笑了笑:“你还是拿点糖和奶给我吧!“ “好的。”他很顺从的去拿了,然后很仔细的帮我加上,告诉我糖不能太多。 小哥很细心,他说话的声音也相当好听,柔声细语的。 咖啡馆里的服务生一般都是这样养眼的小哥哥,我看他应该是比我小几岁的模样。 但是我今天没什么攀谈的欲望,而且在我不远处又坐着桑旗和姚可意,桑旗靠在他的沙发里,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我几乎都看不到他,只看到他挺直的鼻尖。 还有姚可意像海蜇一样贴在桑旗的身上,我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嘬我的蓝山咖啡。 咖啡不好喝,但是蓝莓松饼味道还不错。 这时我接到了董秘书的短信,他告诉我了桑时西在m国那家医院的地址。并且说他现在开始接受治疗,确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何时醒来还是未知数。 我听了之后心理安慰不少,这个时候才感觉到饥饿,两块松饼下肚一杯蓝山咖啡也喝完了,正要招手打算要一杯奶茶,刚才那位小哥又端着咖啡壶过来给我倒了满满一杯。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怎么咖啡还可以免费续杯?” 小哥有些害羞的朝我笑这:“一杯是我请你喝的。” 我只能跟他说谢谢,别人的好意也不能随便拒绝,再说他已经给我倒上了,我总不能再把咖啡倒出来还给他吧! 他给我倒完咖啡忽然又递给我一张纸条,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小哥就转身走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愣,半天才晓得低下头看手里的那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码,我这是被人看上了?留号码给我吗? 我如果此刻带镜子了一定要掏出来照一照,我觉得我现在的心态都有80岁了,还有那样的帅气小哥对我有意思真,的令我喜极而泣。 虽然有些莫名,但是被人关注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让我刚才因为桑旗和姚可意而升起的挫败感中稍微心理平衡了一些。 我去了趟洗手间,外面的雨下的没刚才那么大了,细细蒙蒙的打的身上也没多大事。 我便走到吧台去结账,这时候发现桑旗和姚可意已经不在咖啡馆里了。 我从钱包里掏出钱准备买单,可前台的人就告诉我我的单已经有人帮我买过了。 我想应该是桑旗,既然这样我就往咖啡馆外面走,刚踏出门口刚才给我电话号码的小哥追上来。 “小姐。”他脸色微红,略略有些窘迫:“你能不能把刚才的纸条还给我?” 我有些诧异,怎么这就后悔了吗? 我还是将口袋里的纸条掏出来递给他,他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您是桑太太,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迭声的道歉,我的余光瞥到桑旗和姚可意刚刚坐进停在路边的车里,然后从我的身边开过去了。 我就是傻子也知道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小哥问他:“是桑旗跟你说我是他太太?” 小哥低头不语,只许州官放火却不许我这个百姓点灯,他能和姚可意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但是人家小哥刚刚向我表达了一点点好感,他就立刻扼杀在萌芽状态。 桑旗还是以前的那个桑旗,霸道而专制,但是他又不是以前那个桑旗了,他失去了对我的全部耐心和温柔。 我抱歉的跟小哥笑一笑,必须及时抚慰人家受伤的心灵。 我跟他说:“桑先生跟您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小哥急忙摇头:“是我对不起,桑太,太是我骚扰你了。” 我摇头,挥挥手跟他道再见。 我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谷雨打了无数个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去吃午饭,我说不用等我。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餐厅里弥漫着河蚌炖咸肉的味道,谷雨很兴奋的告诉我刘姐做的口味和我妈妈做的口味一模一样,忽然在这一刻,我有点想家了。 第271章 这下我撞枪口上了 说真的,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回家了。 这两年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生活当中,偶尔爸妈会到锦城来看我,有时候我也会专程看他们,但只在家里短短的逗留一两天就急急忙忙地赶回来。 我仿佛离开和桑旗住过的别墅几天就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找不着北。 刘姐见我回来了很高兴地告诉我:“这个河蚌很好,一炖就烂了,等我一会儿下点青菜苔保证好吃的不得了。” “对对对。”谷雨兴奋地道:“再抓一把干辣椒进去,小疯子,你吃过了没?” 我看看表现在才3点半,我说:“这时候你吃算哪一顿?” 她说别管哪一顿,今朝有肉今朝饱。 谷雨没有文采,一点都不押韵。 咸肉河蚌锅仔端上桌,刘姐又凉拌了好几个小菜,谷雨说:“这菜实在是太下饭,刘姐赶紧给我们盛两碗米饭,我要大快朵颐!” “先别上饭。”我对刘姐说:“给我拿瓶酒来。” 我知道桑旗有不少私家珍藏刘,姐特意到酒窖去给我拿了一瓶,我让她尽管捡好的拿来。 现在我开酒已经很熟练,将酒倒进醒酒器里醒着,谷雨很诧异的看着我,甚至还伸出手探探我的额头。 “我不烧了。”我把她的手给挡下来:“怎么了小疯子,干嘛好端端的要喝酒?你不是不爱喝酒吗?” 酒是个好东西,我等不及那么长时间让它慢慢的醒,倒了一杯然后就全数灌进嘴里,我不明白为什么一瓶上好的葡萄酒会卖得这么贵,它入口酸涩一点都不好喝。 谷雨肯定是不想喝,但是她够了解我,肯定能看得出来我这要死不活的一定是情绪不怎么样,所以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跟我碰了碰一饮而尽,然后手托着腮看着我:“怎么了,小疯子,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桑时西有什么吧?” 我摇摇头:“他去m国治病了。” 谷雨不太热心地点头:“那就好,m国的医疗条件应该比锦城要稍微好一些,你就不必那么担心了。”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水晶杯里面荡漾。 河蚌锅仔散发出特别接地气的香味,谷雨夹了一块塞进我的嘴里,绵软弹牙咸香十足,记得以前我和谷雨两个人能吃掉一锅我妈做的河蚌咸肉。 吃着吃着我忽然泪目,莫名其妙的摸起了眼泪。 谷雨见我哭了她也有些慌神,急忙用他的袖子给我擦眼泪:“怎么了,小疯子,好端端的干嘛要哭?” “我想我妈了。”我哽咽着。 “那我明天就陪你回端城。哦,不行咱俩不能同时走,琴阿姨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什么时候桑旗的事情变成了谷雨的负累了,我把自己卷进去不说,把她给拖进来了。 我吸吸鼻子用纸巾擦干眼泪,抿了一口酸涩的酒,还是没忍住告诉她我今天的见闻:“我今天在路上碰到桑旗了。” 谷雨立刻从她的碗上面抬起头很感兴趣的看着我:“那你们说什么了?” “我们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人是谁。” “是谁?”谷雨立刻瞪大眼睛:“盛嫣嫣吗?他还和盛嫣嫣在一起?” 我摇头:“不是盛嫣嫣,是姚可意。” “姚可意?”谷雨没怎么听说过这个人,也是,在谷雨走进我和桑旗的生活的时候,姚可意这个人早从桑旗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简单地跟她阐述了一下,谷雨还有些不敢置信的:“你的意思是说桑旗是和他以前的绯闻女友又重新搞在了一起?” 搞这个词用的真的是非常生动,我扯了扯唇,想笑没笑出来想哭又哭不出。 谷雨拍拍我的肩膀:“听你描述的如果真是那个女人倒也无所谓了,桑旗不会喜欢那种女人的。” 我当然知道桑旗不喜欢姚可意,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我的丈夫却和别的女人招摇过市:但我只能忍气吞声。 在我这么霸气的人生中从来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今天这样看到他们居然也没脾气。 我没资格约束桑旗,我和他心里都明白所以我们之间是一种怎样畸形的关系。 我跟谷雨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现在更是有些生死相依的意味,但是我也没有往深里说。 说来说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反正到最后我是喝醉了,我这个人每次喝多到最后总是会断片,完全想不起喝醉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之等我清醒的时候人是特别虚脱的,躺在床上的天好像黑透了,我口干舌燥抓起床头柜上的凉水杯就往嘴里灌。 谷雨从黑漆马乌中窜出来,拉着我:“我去给你加点热的。” “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我在那沙发上躺着,你真是喝的太多了。”他她拧亮灯给我加了水,我坐在床上抱着凉水杯咕嘟咕嘟地猛灌。 “我喝成什么样?”我喝饱了水喘匀气,用手背擦了擦嘴将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你把家里所有的洗手间的马桶都吐了一遍。” “那还好,”我说:“那桑旗呢?我喝醉的时候他没回来吧?” “回来了。”谷雨苦着脸。 “那我没乱说什么吧?” 谷雨拿起几张纸递给我,我莫名地接过来瞧了瞧,上面都是我龙飞凤舞字迹。 写的是桑时西在m国的地址,写了满满的几大张,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谷雨:“什么意思?” “你喝多了趴在桌子上拼命的写这个地址,然后还闹着要去m国找桑时西。刚好桑旗回来,你还问他有没有直升飞机,让他把直升飞机借给你去m国看桑时西。” “不会吧!“我捂住脸:“酒精真是害死人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谷雨的气叹了一口接着一口:“小疯子,你喝多了真的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你是撞在枪口上了,在桑旗的面前提桑时西,你知道当时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吗反?” 正我就是喝多了,我自己知道我当时的行为没有特别的意义,可是在桑旗的解读中也许是另外一个意思。 我盘腿静静地坐在大床的中间,看着我的影子投射在对面的墙上变成了黑漆漆的一小团,我自己的影子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 谷雨愁眉苦脸地看着我:“怎么办小疯子,你和桑旗结婚以后的关系好像比之前还要僵了。” 第272章 原来他身边不止一个女人 本来我和桑旗的关系就不怎么样。又被我晚上这么一折腾更加雪上加霜,反正就是应了那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算了,秃子不怕虱子,多反正都在光脑门上蹦,伸手就能捉来几只。 时间也不早了,我对谷雨说:“我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要不然今天晚上我陪你睡?” “嗯,好!”我往边上挪了挪,谷雨就跳上我的床。 我们俩像上大学那会儿经常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一样,挤在一个枕头上面,谷雨把灯关了,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外面花园里的路灯的光亮投射在天花板微弱的光,但是这光芒很妙,我们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彼此的脸,但是却看不到彼此的眼神。 本来是有蛮多话说的,忽然我们两个之间都没话了。 我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灯光折射出来的光芒,忽然对谷雨说:“明天我们去医院里抽血了。” “干嘛要抽血?” “最近乙肝爆发,检查一下也放心些,然后我们打一个疫苗。” “干嘛好端端的要提到乙肝疫苗,小疯子,你最近思维跳跃的好奇怪。” “因为我这段时间总是跑医院,医院里什么样的病人都有。”我用胳膊肘撞撞她:“别跟我废话,就这么说定了。” 谷雨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反正我也不怕打针,谷雨从小就有点贼大胆,的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医生到学校里来给我们打预防针,我和其他女孩子都躲在后面只,有谷雨傻不拉叽的撸着袖子冲在最前面,还跟医生说:“先给我打先给我打。” 她说针扎在他的胳膊上像蚊子叮一样一点都不疼,结果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我算了算八周的时间到了,明天就可以去抽血做化验了。 我这几天日日夜夜都在祈祷期望谷雨没事,我闭着眼睛,脑袋很疼,但是却没什么睡意。 谷雨似乎也不困:“小疯子,”“她喊我我闭着眼睛哼了一声:“干嘛?” “你很爱很爱桑旗是吧?”我没吭声,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谷雨应该知道。 “你们结婚的那天我特别高兴,我”觉得你们两个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我打断她:“桑旗已经不爱我了,你看不出来吗?” “你别告诉我他爱盛嫣嫣。” “说不定!他那样眼睛里揉不了沙子的人,盛嫣嫣这次做出这样的事情他都包庇的,没有把她交给警察。 “等等,我不想再谈这些。” 越躺头越痛,我拍拍谷雨的手:“我睡了哦。” 我翻过身面朝着墙壁,谷雨忽然又拍拍我的肩膀:“万一今天晚上桑旗忽然回来怎么办,他没有开灯直接摸上床,但是抱的却是我,你说会不会很尴尬?” 我嘲笑她想象力太丰富,其实自从结婚当天晚上桑旗待在这个房间之后后面的这些天,他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独守空房大概就是这种滋味,我每天盼他来,但是又怕他来,因为面对面的和他呆着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我和谷雨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最后我们两个都累了,然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还是很疼,现在谷雨的酒量真是了得,她明明跟我喝的差不多。 我是喝的又耍酒疯又吐的到处都是,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我把谷雨诓到医院里去抽血,为了让她相信我说查有没有得乙肝,自己也陪他抽了一管子血。 我很担心昨晚喝了酒会影响化验的效果,后来趁她没注意偷偷去问了医生,医生告诉我不会有影响,我这才放心。 医生说一个星期之后会有结果,这一个星期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煎熬。 我就像是一块放在铁板上的鱼,火开的极小极小,开始还觉得不出什么,慢慢的却越来越热,但也无处可逃。 我的计划是等到这个星期过完谷雨的化验结果出来,她没事我就放心的去m国看桑时西。 说真的我不是记挂他,在某一方面桑时西算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说不定我就饿死在那里了。 盛嫣嫣也不一定会找人弄死我,但是让一定会把我放在那里不管我。 我不是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但是知恩图报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这个家桑旗每天都有回来。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 我问夜班护士才知道他每天都会回来看桑太太,然后没多久又走了。 以前他还住在这里,这下可好,自从跟我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在这里住过。 那我对他而言到底算作什么呢?一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对我最深的惩罚就是把我禁锢在他的世界里,这对我来说残忍吗?算是吧! 这一个星期我过得格外颓废,尽管知道我酒量差的不行,但是我还是每天买醉。 因为我觉得喝醉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我想这个礼拜赶紧过去,好早点知道谷雨的化验结果。 偶尔清醒的时候我坐在花园里的秋千架上抱着双膝,寒风吹的我冻得要死。 我却想起那天在橱窗外头碰到桑旗和姚可意的事情,有时候我也在想他和姚可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旗一向不喜欢姚可意那种又俗又蠢的女人,但为什么现在还和她搞在一起。 因为这两天的新闻上也有写,桑旗最近可是锦城商圈的大红人,听说他买下了一个海岛准备开发成旅游景点,能买得起海岛的人在我的眼中简直就是土豪中的土豪,我要不要为我拥有这么一个老公而感到骄傲? 媒体在极力的鼓吹桑旗的同时也在挖他的花边新闻,我看新闻才了解到我老公最近的生活状态,原来他身边不止姚可意一个女人,还有其他的。 什么有一个刚刚上位的女明星,拍了一部很著名的宫斗剧,最近大火特火,却和桑旗传出绯闻。 按说她那种刚刚上位的艺人应该很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但是可能她觉得她巴上的人是桑旗,所以就不惜让自己和他的关系曝光。 对了,还有一个体坛女明星,是个打网球的,身材极其健美,我也特别喜欢看她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特别的青春活力。 起初谷雨还把有关桑旗的花边新闻都给我屏蔽掉,后来见我比较平静也就罢了。 到底平不平静我自己心里有数,他身边真的只剩下一个姚可意的时候,我反而会觉得恐慌,女人一多倒也不是问题了。 第273章 跟我的朋友道歉 我酒瓶子还没有端起来,忽然接到了姚可意的电话,我没她的电话号码的但是她的号码工工整整,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所以我知道不是什么诈骗电话,就接通了。 姚可意的声音从话筒里面挤出来:“喂,夏至,你现在去梧桐阁拿我的那一套项链过来,今天晚上我要拍卖。” “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姚可意的声音我能听得出来,但电话里的内容却令我有些费解。 “没错,我找的就是你,夏至,难道我认识的还有第二个夏至?就是你!你去梧桐阁,如果不认识的话司机知道。” 姚可意爱发疯我是知道的,我万万没想到两年多之后我还得和这个女人周旋。 我都懒得跟她生气:“你如果没有助理的话可以找一个,但我不是。” 我挂了电话就随手扔到一遍,姚可意一遍一遍锲而不舍地打,打到我不得不接听为止。 她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冲我咆哮:“夏至,是桑旗让你去拿的,那套项链价值不菲,交给任何一个人都不放心,你拿过来!这是我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上拍卖的,你别害我丢脸!” 我是不是要感谢他们的信任? 好,他们不是让我去吗,我都要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桑旗让我去的那我就去好了,如果不是那当着桑旗的面我也好打姚可意的脸。 今天晚上慈善晚宴,不过关我什么事? 我白衬衫牛仔裤,然后套了一件鹅绒服就跑出去了。 桑旗留了一个司机给我,我出去的时候可以用,但是在我看来大概有就是起着眼线的作用。 我跟他说去梧桐阁,他很熟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开车。 梧桐阁是一个私人别墅区,据说里面只有2栋房子,一栋是姚可意的,另1栋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到了地方司机帮我打开门,没有陪我进去的意思。 我只好自己过去拍门,一个佣人模样的人来开,我说姚可意让我帮她拿项链,她指指楼上说:在姚小姐的房间里,您自己过去拿吧!” 我就上去了,然后就觉得脑袋晕。 满墙壁挂的都是她和桑旗的合影,她就像无骨的八爪鱼整个人都是吸在桑旗的身上,不过能看出来都是姚可意的自拍, 她拍下来之后又洗出来挂了满房间。 她让我来拿她的项链根本就是故意的让我看到这一切,看到又怎样?我心如止水没有任何感觉,并且还有一些想笑。 我拉开她的梳妆台抽屉,立刻闪瞎了我的眼,抽屉里面有一个硕大的首饰盒,很多很多耀眼的珠宝。 我不知道她说的那套项链是哪一套,就随手抓了一把扔进盒子里,拿着就走。 反正我知道姚可意让我来拿的目的就是让我看到这些,至于项链什么的估计就是幌子。 我拿着项链就赶到慈善晚宴的现场,门口的保安拦着不让我进。 也是,每个宾客都衣香丽影,都穿着晚礼服,胸口都快开到了肚脐眼,哪里像我这样包得严严实实。 我说我找姚可意,给她送首饰,我举了举手里的首饰盒,保安很聪明地问我:“你是姚小姐的助理?” 我含含糊糊地哼过去,他说是就是吧,这才让我进去。 我一进去就找到了姚可意,她正在和一堆女人说话,那堆女人把他围在中间像一朵花苞,花瓣簇拥着花心。 很可能是因为桑旗的原因,所以姚可意目前在也的社交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很红火。 她看到了我就招招手让我过去,我走过去将首饰盒递给她,她却没接:“打开我看看你有没有拿错。” 她不接我就把首饰盒整个塞进她的怀里:“姚可意,拿对了也好拿错了也罢,你以为我会跟你跑第二遍?” 她没料到我还是用两年前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愣了一下用一种夏至你已经今非昔比的表情看我:“夏至…” 我挥了一下手,懒得跟她说转身就要走。 这时候人群中的一个女人指着我轻呼了一声:“她好眼熟,她是不是桑董的太太?” 有人把我认出来了,姚可意在冷笑:“太太又如何,桑旗结了婚之后每天晚上都在我那里留宿,什么,太太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我随她怎么说,姚可意这种女人本来就没什么脑子,我要是跟她生气才是抽了风。 我是想迈步就走的,姚可意的声音又接着响起:“有些女人的脸皮就是厚,把人家的妈妈撞成了植物人,却还好意思登堂入室,别以为把自己的朋友送给桑旗就能将功补过,我们家阿旗连看都不看一眼。” 她随便编造我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把屎盆子扣到谷雨的头上我就不能饶她了。 我立刻转身瞪着姚可意,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姚可意还是挺怕我的,两年前我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所以要不是有桑旗撑腰她绝对不敢跟我这样。 她往后退了两步,以后又不太服气地梗着脖子:“干嘛,夏至,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夏至?你别以为你现在是桑旗的太太我就怕你?桑旗现在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姚可意,你说我什么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的朋友谷雨,我再听到你说她,我会让桑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一脚踢开,你信不信?” 她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我信了你才有鬼,你现在就是整个人贴上去上去都不会看你一眼!他这两天每天晚上都留在我那里!” 她还要跟我炫耀,她不惹我就罢了,我让她开心几天,但是她闲的没事挑衅我,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却好了伤疤忘了痛。 我转身刚好看到桑旗从会场的一端向我们的方向走过来,我回头看着姚可意跟她挤挤眼睛:“你现在跟我道歉还来得及,恭恭敬敬的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夏至你的朋友谷雨,我以后再也不会再说她坏话了,那我就原谅你。” “你做梦!”姚可意咬牙切齿的:“你不要威胁我,你现在在桑旗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我转身就向桑旗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拉开拉链脱掉羽绒服,随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 我走到了桑旗的面前,他看到我比较意外,估计没想到我会在这里。 我没等他回神就垫起脚尖,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仰头向他吻了下去。 第274章 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桑旗应该是从外面走进来,他的唇很凉,像在冰箱里冻过的一样。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姚可意和其他女眷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桑旗很木讷,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睁眼看他,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他的眸又黑又深,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 我心一横什么都不顾,不仅更加卖力的吻他,还将我的舌头伸了进去。 如果桑旗当时推开我,我就是自取其辱,那姚可意一定会乐得开花。 我自然不会给姚可意这个机会,所以我相当卖力。 当我的舌头像小鱼一样在桑旗的口腔内游弋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舌头。 而他的舌头却像被冻僵的鱼,他虽然没有立刻推开我,但是我根本就得不到他的回应。 我很惶恐的抬头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却掠过我的肩膀向身后的姚可意。 很快他将目光收回来,眼中划过一丝戏谑的笑容,在唇齿相依间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原来又是利用我挑衅姚可意,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他的手指捏着我的肩膀要将我拉开,我索性两只手紧紧地搂住他的后腰,压低声音对他说:“你是我的男人,我亲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男人这四个字令他感了兴趣,他本来是捏着我的肩膀准备将我给推开的,这时候却顺便将我圈入怀里,低头回应我。 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桑旗kiss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有一次我们两个去看电影电影里有一个桥段,男女主角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旁若无人地拥吻。 他见我看的一脸羡慕,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电影放的一半灯大亮,在众人愕然我也愕然的时候,他忽然牵着我的手奔到台上,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之中捧着我的脸吻得天昏地暗。 那次的事件可谓是惊心动魄,我是又窘迫又幸福,桑旗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会高调的跟我示爱。 他说他爱我的时候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在那个时候被桑旗那样的爱着感到幸福的同时我也觉得稀松平常,因为当时的我觉得以后我的生活都会是这样,却没想到兜兜转转两年后,我要跟一个早就过气了的女演员抢老公。 被所有人看着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滋味,再说旁边还有那些女眷们与姚可意咄咄的目光。 我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但是我仍然紧紧勾着桑旗的脖子,他率先离开我的唇,大拇指轻轻地按住我的唇瓣。 这是他以前的习惯,和我kiss过后总是会问我:“怎样,我的嘴唇上有没有你的唇膏?” 我如果说没有他就会皱眉头说不够,然后又一次压下来。 如果我说有他就会说,再还给我。 反正相爱的时候就像那种布偶接吻猫,四目相对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但是刚才的吻我知道尽管在别人眼中很激烈,可是桑旗很隐忍,他是在表演,不过是给别人看而已。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演又演给谁看,但是我知道他眼中的目光并不友善。 他在姚可意向我们走过来之前懒洋洋地开口:“怎样,你桑太太的面子找回来一点没有?” “不够,”我将手掌塞进他的手里和他十指相扣,他低头看了看我们两个相握的手,然后饶有兴味地问我:“你想要做什么?” “热吻过后做什么,你猜。” 他笑了,她的笑容中我仿佛依稀找回了之前他的一点点影子。 姚可意小跑着向我们走过来:“阿旗…“她嗲嗲的声音刚刚传来,桑旗便拖着我的手转身往会场的大门口走去。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他牵着我的手上车,也跟着我上了后座,简短的对等在驾驶室里的司机说:“你先出去!“ 司机立刻退出车子,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桑旗已经将我压在了座位上。 我算是一个过来人,傻子也知道桑旗要做什么,我就躺在他放平的座椅上看着他压在我的身上,解自己衬衣的纽扣。 那既然这样我得配合不是? 毕竟之前是我主动,想要把他从姚可意的身边拉回来不热情一点怎么行? 他解纽扣我也解,在桑旗将衬衣脱掉的同时我也只穿着内衣躺在他的身下。 他没有开灯,车里面很黑,我们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脸和眼神。 所以当桑旗滚烫的唇在我的下巴和脖颈处碾压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以一个什么样的情绪和动机。 桑旗是我唯一的男人,虽然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婚姻,但是我和何聪与桑时西都没有过肌肤之亲。 我身体深处所拥有的每一次悸动都是桑旗带来的。 他的身体是我熟悉的,但是他的动作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 忽然一阵刺痛,桑旗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疼得眼泪水都要飙出来。 一个男人是不是爱你能从他和你亲热的过程中发现,现在虽然车内很黑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发泄。全程没有任何的爱意。 他咬在我的肩膀上不松口,我疼的直吸气但是就是不喊出声。 而桑旗似乎在等着我的求饶,虽然现在我很疼,但是我就是不想求饶。 他咬得越狠我就越有些过瘾的感觉,我什么时候变成受虐狂了? 最起码桑旗现在咬我是发自真心的,终于他松了口,然后顺手抬手拧开了车顶上的灯。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肩膀上,在灯光下他的脸白的吓人,而他的瞳却依然漆黑。 黑白二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仿佛一帧黑白的电影画面,这一幕将会永远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他没说话,但是仿佛已经对我失去了兴趣。 他从我的身上翻身下去坐在一边,我们前戏才刚刚开始,他就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肩头疼的厉害,我知道肯定是被咬破了,说不定过一会儿还会肿。 人家都说人的牙齿是有毒的,被人咬和被狗咬都是一样需要打防疫针。 他顿了一下就拿起脚边的衬衫开始穿,我的衬衫就在旁边,但是我没穿,身上的内衣已经被他拉得凌乱不堪,跟全身赤裸也没什么差别。 他穿好衬衣当他扣最后一个纽扣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的手:“车里施展不了空间,我们回家。” 第275章 想要跟我示好? 我不知道我哪句话又点燃了桑旗的热情,他打开车门让司机上车,然后拉上驾驶室和后排之间的隔帘,就抱着我吻了下去。 在这一刻我才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桑旗的热情,他的吻可以用激烈来形容。 当我们的两条舌头在口腔中相互纠缠的时候,我居然分心了,心里在计算在没有我的这两年多中桑旗吻过多少女人,其中包括盛嫣嫣和姚可意她们吗? 一定有的,姚可意说这一个星期桑旗都和她在一起,男女之间共处一室能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忽然桑旗停住了,他两手撑着我身下的座椅凌空看我:“想要跟我示好最起码全神贯注。”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分辨出来我在分神,我张张嘴正想怎么解释,他却咬唇笑笑说:“在想桑时西?还是觉得你已经将我从姚可意的身边给拉走了,你的胜负心就已经得到满足了,是不是?” 我发誓刚才我和他的过程中一个影子都没有想到桑时西,在我的心里桑时西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但是我没解释,我只是伸出手勾住了桑旗的脖子,用力的将他的身体拉下来。 这一次我全神贯注,不再想任何能让我分心的东西。 比如桑旗现在爱的是谁,吻过多少女人,此时此刻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反正我知道我爱他,我想要的就是他,此刻拥有了何必还矫情着想着以后。 从慈善晚宴的会场到桑旗的家大约也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在这半个小时中我们的嘴唇就没有离开过。 在某个瞬间我甚至觉得回到了过去,我们就像连体人一样紧紧地粘在一起不能分割。 车子开到了桑旗家的花园里,他下车直接抱我下来。 我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还好已经比较晚了,谷雨他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抱我进电梯,然后放我在地上,我还没站稳他就把我逼到角落里,又一次的吻下来。 我们就像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一样,一路拥吻着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以前我们也经常这样,但是大多数都会笑场,有一次还进错了门,拥吻着就跑到了谷雨的房间里。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了眼镜,坐在沙发上面近距离观赏,等我发现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晓得我们跑错房间了。 这一次没有因为双方都不是全心全意的时候,反而会关注一些其他的。 我们准确无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本来我身上的衣服就少之又少,我只需要脱掉牛仔裤。 他抱我上床,当他结实的胸口压着我的胸口的时候,一种既熟悉又陌生既亲密又遥远的感觉紧紧地包围着我。 当桑旗吻到我肩头的时候略略有些痛,我才想起他刚才给我留下来的伤痕。 他停下来了,伸出手在我的肩头摸了摸,声音沙哑:“怎么样,疼不疼?” 我难得听到他对我有这样温柔的语气,我们相遇之后他跟我的沟通不会超过十句,就算是跟我说话也都是戏谑嘲讽的语气。 其实真的有点疼,但是他难得对我温柔。 我跟他笑着说:“不疼。” 谁知道他眼中的笑意和温暖瞬间就收回去了,替代的是惯常的寒意和刻薄:“一向都很爱说真话的夏至现在也学会了口不对心了,痛就痛不痛就不痛,难不成你的感官失调了?” 他的手本来是放在我的伤口上了,忽然又用了些力气,我疼得尖叫出声。 他却笑得很开心:“这就对了,做人别那么虚伪,如果你早点承认也不至于现在痛的那么厉害。” 他说完了两只手撑在床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们刚刚将前戏进行完正要进入主题的时候,他提起了别的,令我很是错愕,那这到底是要不要再继续? 我眨了眨眼睛,伸手攀上他的肩膀,他却不耐烦地拂开我的手:“没兴致了,我不是禽兽,随时随地的都需要发泄欲火。” 他从我的身上翻身下去,然后在地上随便捡了一件睡袍穿上,就拿了一盒烟走到露台上去了。 桑旗在最关键的时刻偃旗收兵,我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是想告诉我他对我完全没有兴趣,即便我怎么撩拨他,他也能够随时控制的住。 今天外面很冷,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下起了小冰粒子,他就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袍在露台外站着。 我自己穿上棉褛,然后又给他找了一件厚一点的睡袍搭在手里,穿着毛绒拖鞋走到露台。 他正在吸烟,青白色的烟雾在寒风中立刻消散,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近距离的接触桑旗,他带给我的伤痛和模糊的幸福矛盾的纠缠在一起,捋也捋不清楚。 在寒风中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比喻,就好比用一种荆藤制作的蓑衣来给自己取暖,的确是能够抵御寒风。 但是往身上勒得紧了一点,那荆藤上的这刺就会扎进自己的皮肉里,如果不披那迟早会被冻死,但如果披它也会被查扎的遍体鳞伤。 现在和桑旗待在一起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离开他我会很想他,可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他,眼中的寒和疏远像一根根小针绵密地扎进我的心中。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真的是透心凉。 我走过去将棉褛披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又绕到他的面前将腰带给他系上。 他很喜欢抽雪茄,雪茄的味道相对于普通香烟来说较为浓烈,但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香味。 桑旗以前是不怎么抽雪茄的,所以当这种烟味环绕着我的时候,陌生感和距离感又来了。 我帮他系好带子之后就准备识趣地离开,忽然他拉住了我的手,在一口烟喷出来之后问我:“冷吗?” “冷。”我老实回答,他忽然拉紧我的胳膊将我拽进了他的怀中,一只手吸烟一只手将他的睡袍打开,把我裹在他的怀里。 我们以前也经常以这样的姿势半夜三更地在露台上吹冷风,那时候我很文艺的跟他说,在他的怀里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说完了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他却很是受用。 我总是想起以前,是不是我开始变老了。 现在人类的寿命越来越长,按照这样的比例来算26岁实在不是一个很年长的年纪。 但也许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心理年龄已经远远大过了我的实际年龄。 “夏至。”他忽然喊我的名字:“今天晚上有星星。” 第276章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挽留我 星星?我下意识的抬头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现在天上明明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冰粒子,可是真的依稀看到了有亮光在云层中闪烁着,这不符合科学啊! 当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只是飞机而已,但是我没反驳,飞机也好星星也好,都是夜空中带给我们的微弱亮光。 有时候也许就是这小小的亮光就能给我们带来希望,我还在想怎么形容这颗星星的璀璨,他却说:“原来不是星星是飞机。你早发现了不说,为什么也将错就错?” 我不想跟他争辩,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但是我却觉得他刚才还搂着我很紧的手却比刚才松弛了很多。 现在的桑旗充满了不确定性,不再像以前尽在我的了解当中。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松开我,所以我就尽量去拥抱暂时属于我的这一刻温暖。 我听见桑旗的电话在房间里面响着,而且是一遍一遍锲而不舍地打过来,猜都能猜到应该是姚可意打过来的。 我却紧抱着他不放,他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进去吧!” 他松开搂着我的手,转身率先走进了房间。 我循着他的烟味一起进去,看见他正好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喂。” “我到家了。” “马上要下雪了你也让我过去?害怕?没有我之前那么多晚上你是怎么过的?” 我说吧,电话一定是姚可意打来的,她好不容易又再一次和桑旗扯上了关系,怎么能舍得轻易放过? 我没有和姚可意抢男人的兴致,但是晚上她激怒了我。 桑旗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我看他走到衣帽间去。 怎么这风大雨大的他还真的要去姚可意那里吗? 可是我又能怎样呢? 晚上我那么主动,却让他连继续下去的兴致都没有。 我坐在床上看着桑旗换了衣服从衣帽间里面出来就往门口走。 我也没喊他,也没阻拦他,腿脚都长在他的身上,他要走要留我都拦不住。 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不打算挽留我吗?” 谁知道他是要真走还是假走,如果他真的要走的话我留也留不住。 鸭蛋青的羽绒大衣令他的面孔格外的俊俏好看,我发现迷恋一个人不仅连他的脸、身材、一举一动笑容甚至头发丝,还有他挖苦我的每一句话我都甘之若饴。 有时候爱情就是一种很犯贱的病,并且无药可救。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语塞,脑子里面也困顿得根本就转不动。 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我可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想办法来挽留我。” 他看了下表:“现在开始计时。” 他静静地等着我行动,可是我晚上也主动献吻了,也主动脱衣服了,甚至还拉他回家,在我们柔软宽敞的大床上万事俱备,但是他能把东风始终就吹不过来。 他不肯吹我再怎样努力都是白费,我也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说:“一分钟到了。” 然后他就转身走出了房间,连半点停顿都没有。 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倒在了床上。 没多久我就听到楼窗外楼下车库里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我这样都没有把他在我身边留住。 我倒不是要和姚可意博弈,她在我心里什么都不算,我只是想将这个男人留在我的身边而已。 我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穿着薄薄的睡衣就往外冲,一直冲到大门外,站着已经落满了冰碴子的草地上,但是桑旗的车已经开出了花园的大门。 我不会挽留人也不会讨好人,因为以前我和桑旗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谁讨好谁。 我们超过两个小时不见就想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就算两个很熟悉的人一旦打破了他们相处的固有模式,就好像不认识彼此了。 天实在太冷了,我打了个哆嗦,最近身体不太好也经不住这么折腾,我真的很想回去冲一把热水澡,但是我的脚就好像在地上生根了一样,看着茫茫的夜色。 叹气,转身,抬了抬脚但是脚都冻麻木了,我抬了一下居然没有抬起来,半边身子都麻麻的感觉,不会是中风了吧! 忽然我身子一暖,有人用大衣包住了我,然后将我抱起来往温暖的室内走去。 我仰头一看是桑旗,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喜极而泣,我是真的不怎么哭的,我还没张嘴就哭了,因为脸冻的很冷,所以眼泪从脸庞上划过的时候是很热的。 我有一天也会用眼泪温暖自己,这句话我要记下来,以后可以写在我的日记里。 他抱着我大步流星地往楼上的房间走,他的头发上落了一些雪粒子,像晶莹的小碎钻藏在他柔软蓬松的发丝中。 我还是喜欢他不梳油头的样子,虽然那样既干练又帅气难当,但是家常而居家的桑旗才是我所熟悉的。 他抱我走进了房间,直接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放了热水,然后让我坐下。没急着把我塞进浴缸里,只是用玫瑰花的浴盐轻轻的帮我揉搓着脚。 以前桑旗经常这么伺候我,他也会帮我洗脚,我还经常弄他一身的洗脚水,现在却只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他的双手捧着我的脚的时候,我的脚抽搐了一下向后缩了缩,他稳稳地捉住,用粉色的浴盐轻轻的擦着我的脚。 他不说话在动作的时候发丝也随着肩膀的律动微微地颤抖,我不晓得他为什么回来了,或许他觉得我是以这样的方式在挽留他。 脚回暖了,浴缸里的水也放满了。 他放我进去转身要离开,我却拉住了他的手:“一起洗。” 浴缸够大,而且本来就是双人的。开了按摩功能非常的舒服,整个人被温暖的水给拥抱着。失而复得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后来桑旗真的整晚都没走,他陪我洗澡帮我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抱我走出浴室。 最后虽然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大床上相拥而卧,但是我却找回了一点点以前的感觉。 以前我和桑旗就是这样,我们在彼此的身上寻找亲密感不需要做出怎样肉麻的举动,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就会感觉我们心灵相通,虽然这一次并没有。 第277章 surprise! 第二天的早晨我是在桑旗的怀里醒来的,很难得我睡醒了他也还没走。 我的脸是靠在他的胸膛上,而他的手也搂着我的肩膀 我本来想多躺一会儿的,但是身体动了一下他就察觉到了。 “醒了?” “嗯。”我点头。 他可能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正在看书,我探过头去想看他正在看什么,他却已经很快地合上书起床。 他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我只能在门口等着,就像小时候跟我妈去公共浴室洗澡一样,有胖女人占住了莲蓬头,我只能等她洗完了再过去洗。。 要是以前我早就奔过去赤脚站在他的脚背上,窝在他的怀里一起洗漱了。 今非昔比,我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坐着滑翔翼急转直下的。 今天是周末,所以他不必上班,我洗漱完的时候他正在楼下餐厅吃早餐,一边吃一边看新闻。 我在餐厅徘徊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谷雨趿着拖鞋过来看到我在门口进行地毯式的碾压,狐疑地瞪着我:“干嘛,在门口不进去吃早饭呀?” 谷雨来了我才觉得自然一些,跟着她一起走进去。 早餐一直都是多元化的,想吃什么前一天告诉厨师,他会给我做。 桑旗穿的不是睡衣,而是相对休闲的铁锈红色的大衣,看来他等会是要出去。 我坐在我的座位上等着早餐,我比较好养活,每次阿姨问我第二天早上要吃什么,她好提前跟厨师说,我都说随便给我什么我都吃。 过了一会儿,是谷雨亲自端着我的早餐出来放在我的面前。 我低头看了看,是一碗窝着鸡蛋的阳春面,上面撒着碧绿的蒜叶,还有香掉了鼻子的芝麻油。 谷雨笑嘻嘻地立在我的身边,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看着她:“干嘛?” “什么干嘛?寿星吃面呀!“ 寿星?我短暂的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天原来是我的生日。 我都忘了我的生日是几号了,这两年间我都没怎么过过生日,桑时西倒是有心给我过,但是每次订好餐厅让人带我去,我总是会和他不欢而散。 谷雨有心,以前上大学那会儿她也都会记着。 大概她一年就下这么一次厨,她的厨艺都展现在这碗阳春面上。 最初在大学里她给我做的第一碗阳春面,是用偷偷带进去的焖烧杯,结果一碗面给她闷得稀烂,我吃完后都没觉得那是一碗面,还以为是粥。 我挺感动的,跟谷雨说声谢谢,她用胳膊肘撞我:“你少酸了。” 谷雨手艺见长,就是量太大,直接拿我参照东北大汉的食量。 所以我吃了一般就吃不下了,看看碗里还堆的像座小山。 “吃不了了。”我抬头看着谷雨。 “你再吃一点。” “真的吃不了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再吃一点,再吃一点…”她推推我的胳膊,看谷雨的表情总觉得哪里有猫腻,我低头看看碗,用筷子拨了拨里面,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把上面的面条拨开,碗底居然有一个塑料袋裹着的小盒子。 我诧异的抬头看谷雨,她笑得一脸春花灿烂,很是得意。 “surprise!”她作势就要上来拥抱我,我一把将她推开:“你是不是有毛病,将盒子放在面碗里头?”现在想想都想吐。 “难道不惊喜吗,电影里那些桥段不就是这样的。” “哪有人把礼物放在面碗里,人家都是放在蛋糕里。” “不都是食物?拆开看看!” 塑料袋上一层的汤汁,我用纸巾擦干净然后从里面倒出小盒子,打开来咕噜咕噜从里面滚出来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只金子做的招财猫,做工很精细,招财猫也憨态可掬,向我一上一下地招着手。 “喜不喜欢?”谷雨殷切地看着我。 喜欢是喜欢的,但是藏在面碗里头的确是有些诡异。 我放在手心里掂量掂量,沉甸甸的。 “多少克?” “66克,这个数字吉利不吉利?回头我再送你一条金链子,你把它给戴起来。” “这么重你想要累死我?”但是我还是喜欢的,我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谷雨:“谢谢,不过下次请你换一个正常的方式。” “你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完全没有啊!小疯子,你不是喜欢双耳山的山顶酒店吗,我在那里订了位子,晚上烛光晚餐好不好?” 一直坐在我们对面目不斜视的桑旗已经吃好早餐了,推开他面前的碗从座位上面站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谷雨就说:“阿旗,你晚上有空吧?” “今天晚上我有事,你们玩的开心一点。” 桑旗用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走出了餐厅。 我知道我今天生日的事情桑旗听到了,我也知道谷雨当着桑旗的面摆这么一通龙门阵就是想让桑旗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用心良苦我完全领她的好意,但是好像并没有达到她要的效果。 我和桑旗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赶上彼此过生日,现在想想我们两个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我碗里头没有那个盒子,面立刻显得少了很多。 我也吃饱了,忽然觉得有点累想上楼继续睡一会儿。 谷雨跟在我的身后:“你干嘛去啊,小疯子。” “回去补眠。” “这良辰美景的补什么觉呀!“她拖着我的胳膊:“我们去买衣服做spa,做头发,然后美美的去烛光晚餐。” 我知道谷雨是想让我高兴,她心里记着我其实我也挺高兴的,但是第二天就是谷雨的化验报告出来的日子,我提前几天就开始紧张了,所以我想也许今天我没办法心无旁骛的过一个生日。 不过谷雨的好意我得领,我点头:“就算做spa也不着急,我先回去睡一会儿。” “睡觉什么时候都能睡,你生日这么好的日子别给浪费了,一共也就十几个小时了。” 我被谷雨缠的没法,觉肯定是没办法睡了,就只能换了衣服跟她出去鬼混。 第278章 如果他愿意被你哄就好办了 第278章第278章 我跟谷雨逛了半天的商场采购了一大堆的东西,之后中午去吃了谷雨喜欢的香辣蟹,然后就去做spa,做头发,盛大的好像晚上去参加万人的宴会一样。 她还亲自帮我挑选晚上穿的衣服,站在一大排新买的衣服面前一件一件地挑。 “这一件不好,设计太繁琐,桑旗喜欢简约。这件也不太好,颜色太艳丽,盖住了你清丽的气质。这件不错,小疯子,你来试试,桑旗肯定喜欢。” 她把礼服塞进我的怀里,我抱着并不着急去试,看着谷雨:“今天晚上不是我们两个吃饭吗?” “你傻呀,我们两个吃什么烛光晚餐?当然是你和桑旗了!“ 提到他我就有些意兴阑珊:“今天早上他听到你说我今天生日也没什么表示。” “桑旗那样的人你还不明白,你还能指望他对你像以前那般热情?但是他听我这么说了知道晚上在哪里,一定会过去陪你过生日了。” 也不知道谷雨哪来的自信,我怎么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些痒痒的。 我跟谷雨说:“反正你晚上得陪着我一起,如果桑旗不来,你还是个备胎。” 她无所谓地耸肩:“知道了,知道了,晚上桑旗前脚踏进酒店我后脚就消失怎么样?” “我们一起吃好了。” “我才不要做你们俩的电灯泡。” 双耳山是锦城挺有名的一个山,是因为这座山有两个山峰,就像是一对相对而立的招风耳,挺有特色的。 平时游客也挺多,在山顶修了一个酒店,他们家的客房和菜品都是锦城数一数二的,如果说缺点的话那只有一个字,贵。 它修在山顶,而食材又是最新鲜的,这人力物力免不了要算在菜品的价格中。 我们到了山顶酒店,找了最好的位置又点了菜,赠送的凉白开喝了三壶之后,谷雨就开始坐不住了。 她脸对着大门的方向不停地在啃指甲,她每次一紧张就会啃自己的指甲。 以前上学的时候考完一场试,谷雨的指甲保管是秃的。 我已经饥肠辘辘,我在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今晚的自己,象牙白的连衣裙,胸口坠了很多华丽的珍珠,每一颗都是真的,耳朵上也戴了亮闪闪的钻石耳环。 今晚的我真的特别珠光宝气,不过还挺美的。 我精心打扮虽然是被谷雨给逼迫的,但也是女为悦己者容,当然是给桑旗看的。 但是他却没来,我很失望,却不能表露出来。 我拍了拍谷雨的肩膀:“他不会来的,我们先让他们上菜吧。” “你晚吃一点不会饿死。”她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今天过生日,你还对我这么恶形恶状。”我把她的脸扳正过来:“大妹子,拜托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的很,我告诉你桑旗一定会来的。” 既然谷雨这么笃定那我就信她好了,我挨着饿继续等,谷雨低头刷着手机,忽然她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 “姚可意那个贱人又在到处显摆。” “显摆什么?” “她微博微信都发了,说今天七点钟要庆祝她和桑旗重遇的第188个小时,你说是不是特作?” “你怎么有姚可意的微博微信?” “我当然没有,万金油发给我的。哪!” 她把手机递到我的鼻子底下,我低头看了一眼,姚可意发了一张照片,那个依在窗口的背影我一看就知道是桑旗。 不知道照片是谁拍的,如果是姚可意拍的那她的水平还真不赖,拍摄的时候应该是傍晚,橘色的余晖洒在他的肩头,令他有一种迷离的令人心碎的好看。 呵,重聚188个小时,姚可意的确够作的。 不过,也要桑旗肯陪她作。 桑旗早上明明知道我今天生日,却去陪姚可意庆祝什么188个小时的纪念日。 其实,超过六点他没出现我就知道他来的可能性很小了,所以我没抱什么希望。 谷雨表现得比我还要失望,她还在努力地啃着指甲,用脚踢踢我:“你想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 “喂,小疯子,拜托你积极一点,现在是你的老公被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了,你不能想想办法?这不像是你啊!” “我和桑旗之间,你还不知道?”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我饿了,吃饭吧!” “吃你的鬼。”她凶神恶煞地靠近我,像女流氓一样用两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你人美歌甜前凸后翘,你是桑旗明媒正娶的太太,现在被姚可意这种无脑女人给抢走了,你马上给我打电话给桑旗把他给拉回来!” “打电话给桑旗?”我很犹豫,并且脸上写满不情愿。 “我不觉得我打给他他就会来。” “面子重要还是你和桑旗之间的感情重要?”谷雨按着我的肩膀,很用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桑旗对你心里还有气,你心里明白,但是你也要拿出态度来,你低一下头又能怎样,如果一个男人愿意被你哄,就说明他对你还有情。” 我居然觉得谷雨说的有道理,我好像有点被她给说动了。 她把电话给拨通了就塞进我的手心里,都已经拨了号码我能怎样? 我只能将电话放在耳边,过了一会接通了,桑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喂。” “桑旗。”我莫名有些紧张,清了清稍微紧的嗓子,谷雨在她的手机上打字让我念。 我看了眼,好肉麻。 “阿旗,人家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你是在路上了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最好的礼物就是有你陪着我......” 这个调调,真的满让人倒牙的。 我咬着唇踌躇着要不要念,谷雨却使劲掐我的手背,疼的我差点叫出来。 我硬着头皮念出来,像读书一样。 桑旗在电话里沉默,倒是边上姚可意的声音娇滴滴:“阿旗,你跟谁打电话,先上车好不好?” 他们这大概是要去庆祝重逢的第188个小时。 虽然不抱希望,但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去陪别人庆祝那该死的纪念日。 我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对桑旗说:“我们俩好像没一起过过生日。” “嗯,那又怎样?”他终于回应了。 第279章 你跟他撒一下娇会死? 我其实不怎么会哄人,而且我和桑旗以前的互动中,我极少数哄 他,因为压根不需要哄,他自然过来腻我。 所以,我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说话就挂了。”他说。 我向来不会求人,也不会嗲兮兮的话。 但这个电话既然打了,就得得到应有的效果。 “桑旗。”混乱中,我说:“等价交换,只要你来你可以换一样你想要的。” 他在那头有些诧异地笑:“我倒没有想出来你的身上有什么我想要的。” “只要你想,你一定有。” 他最终还是挂了电话,我一抬头就触碰到谷雨懊恼的眼神:“我滴妈呀小疯子,你说的都是啥啊!你跟桑旗发发嗲撒个娇能死?” “你怎么不去撒娇?”我真的做不来,臣妾真的做不到哇! “我又不是他老婆,我撒娇有个屁用。” “你这么些年了,也没看你把南怀瑾给拿下。” “我拿下南怀瑾做什么?”谷雨还在死鸭子嘴硬。 我手托着腮看向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忽然想起昨晚桑旗指着飞机说星星的事情。 桑旗一向很喜欢天文,以前家里的露台上就有一个很专业的天文望远镜,大晚上的他也不管冷不冷就站在露台上那么看呀看呀,还让我看,跟我说这是什么星那是什么星。 我对天文狗屁不通,他问我知不知道天王星在哪里,我说我只知道天王表,他也不嫌我俗,很耐心地教我认。 我叹了口气,听到谷雨用一种特别无可奈何的语气对服务生说:“上菜吧!” 其实现在我已经不饿了,但谷雨说不饿也得吃,生日也得过。 等上菜的时候谷雨一边等一边嘴里骂骂咧咧:“想想真是不服气,桑旗的身边怎么会有姚可意这样不入流的女人,还过什么第188个小时纪念日,想想就够牙沉的。” 在这一刻我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姚可意会回到桑旗的身边,当然不是桑旗喜欢她脸上的硅胶,而是因为姚可意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所以他现在把她弄回来,宁可陪她过那个无聊的纪念日也不会帮我庆祝生日。 我今年已经26岁,周岁了按照虚岁的算法我已经27了,我觉得我的人生还是挺精彩的。 27岁的年纪现在很多女性都没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可是我不但有了三次婚姻两个前夫还有白糖。 菜上来,这里是西餐厅,谷雨给我点了鹅肝,硕大的盘子里只有小小的一块,实在是不像她的风格。 谷雨说本来以为桑旗会陪我吃晚餐所以她就很低调的要了法餐:“早知道他不来我们俩就去吃火锅了。” 我是能预料到桑旗不会来的,曾经有人跟我说我特别能够把握自己的人生,其实他说的不对,我只是能预料到并不能把握。 我举起刀叉刚切了一小块鹅肝,还没放进嘴里,谷雨忽然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我的身后。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桑旗从酒店外面走进来,依然是早上的那一套,铁锈红的大衣。 我很少看桑旗穿这个颜色,不穿正装的他就像男模街拍一样很抓人眼球。 我没想到桑旗居然来了,实在是有些诧异的。 我诺诺的站起来,他走到我们的桌边,谷雨立刻很识趣地站起来说:“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吃。阿旗你如果不喜欢吃这些可以再叫别的,我这盘还没动哦!” 谷雨说完就溜掉了,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姚可意打来的视频电话,桑旗坐在我的对面向我扬了扬下巴:“接吧!” 他让我接我就接好了,我接通电话,姚可意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显得气急败坏:“夏至,你好样的,你这是向我开战了吗?你觉得你能从我的身边抢走桑旗吗?” 我将镜头转向桑旗,姚可意正在喋喋不休,忽然看到桑旗,她蓦然闭了嘴。 “阿旗。”她声音立刻转换成娇柔状。 姚可意是一个小明星,这几年流量格外差,只能演一些网剧的女二女三的角色,她实在是没什么演技,刚才的演技都比她演网剧的演技要好。 我挂掉了姚可意的电话,桑旗已经拿起刀叉吃谷雨原来的那份,还好她还没动过。 桑旗不讲话,好像就是来吃饭的。 鹅肝已经凉掉了,内部的汁水凝结在鹅肝横切面的表面,还冒着红色的血水,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尽失。 我放下叉子,实在是没得胃口。 桑旗抬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招来服务员:“给她烤一个小羊排,双人份的。” “桑先生,我们这里有红酒渍羊排,这样的羊膻味稍微少些,您看怎样? “不用,她喜欢味道略重的。” “好的。” 桑旗还是了解我的,我喜欢吃羊肉,还特别喜欢羊味重的,没味道的那还不如吃牛肉猪肉。 等待上菜的时候,他出其不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推到我面前。 我愣了下:“给我的?” “本来是给姚可意的,现在给你也是一样。” 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收送给别人的生日礼物? 不过想一想桑旗也不可能特意买礼物送我,有礼物就不错了,我得识时务。 我打开来,是一条很璀璨的钻石手链,看样子就价值不菲。 尽管本意不是送给我的,但是现在属于我,我也得礼貌性的跟他说谢谢。 他干脆连眼皮都不抬继续低头专心致志地吃他的东西。 我的小羊排上来,这里东西做的的确不错小羊排外表烤得很焦脆,内里多汁,没有其他的调料,只撒了一丢丢的海盐,能把羊肉独特的气味挥发得淋漓尽致。 好的厨师一般都会极简,但极简的同时会让食物更加的美味。 我跟桑旗没什么话说,他相当沉默,一整顿饭吃下来我们俩说的话不超过三句。 他率先吃完打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这不是无烟餐厅,而且又没人敢拦着他。 不过他也奇怪,香烟点燃之后他偶尔才吸一口,大多数都夹在指尖当中。 我这个人都是一项向压不住沉默的,他总是不跟我说话我自己也觉得无趣。 正在这时餐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我诧异地向身后看去,只见两个侍者推着上面装着蛋糕的推车向我们的方向徐徐地走过来。 第280章 你许了什么愿? 我懵了至少有好几秒钟,这个环节我完全不知道,差不离是谷雨安排的,也只有她能做出这种事。 我略略有些窘迫,笑得讪讪的:“都是谷雨弄的。” 桑旗未置可否,一脸的既然他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 蛋糕推到我们的面前来,我忍不住捂住了脸。 谷雨的品位一直都是小女孩那一挂的,这个蛋糕上面居然有两个小人正在拥吻,又不是结婚蛋糕干嘛要弄成这样?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正在这时谷雨发消息来:“蛋糕送来了没有?拍照,记得拍照啊,发朋友圈,微博也要发,拍你和桑旗和蛋糕的合影!“ 我才没有那样不要脸,巴巴的拉着桑旗拍照留影。 谷雨让我拍照的意图我也明白,就是想让我炫给姚可意看。 我一直都嫌弃姚可意低级,所以自然也不会做和她一样的事情。 我看着蛋糕发愣,外形做的太漂亮了,不知道哪里开始吃。 我举着餐刀站了好一会儿,桑旗等他手指间的香烟燃尽了才问我:“你不点蜡烛许愿?” 是啊,我都忘了。 服务员帮我点上蜡烛,原来这两个小人是用蜡做的,脑袋顶上有灯芯。 当两个小人的头顶上冒着火光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怪异,我许了个愿。 这时候桑旗问我:“许了一个什么样的愿?” 我想了想告诉他:“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百无禁忌。”他说。 我只好说:“我许的是希望琴阿姨很快康复。” 桑旗似乎并不意外我许这样的愿,只是看着我:“还有呢?”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还有? 我舔了舔嘴唇:“还有我希望桑时西也早点醒来。“ 桑旗不经意地笑了笑:“很好,很博爱。” “他们两个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想解释一遍,桑旗却抬手向我摆了摆:“你出于怎样的动机我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你许的这些愿望我有没有可能做到看来,我每样都完成不了。” “不用,你已经送过生日礼物了。” 他极淡极淡地笑:“是,所以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再说你和姚可意的战争你赢了不是?” 他说话间就要站起来好像准备走了,蛋糕都在面前了难道他不吃蛋糕就走? “喂!”我喊住他,他停下来看我一眼:“怎么,只赢了第一回合还不甘心,想要把姚可意从我的身边剔除掉?因为你不愿意输给你之前的手下败将?” 既然桑旗愿意把这一切理解为博弈的话,我也没办法改变他的观点。 我顺着他说,可能我们之间还更好沟通一些。 他笑我也笑:“是啊,万一你现在回到姚可意的身边,那你说我这场战争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和人比那你就得拿出来比她过人的地方,姚可意身材火辣放得开,你跟她比优势在哪里?” “她的胸是假的,里面都是硅胶。听说现在有的硅胶使点劲还能把胸给捏爆。” 也许是我形容的比较传神,桑旗挑了挑眉毛:“你怎么知道她的胸是假的?” “看也能看得出来,两年前就是假的,我陪她去追你车那会,她跑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但是胸口还是硬邦邦的像雕塑一样。” “你这张嘴还是那么毒不,过姚可意跟你比她有一个绝佳的优势而你没有。” “是什么?” “她比你蠢,她的动机和心思都写在脸上,她想要什么我看一眼就明白,但是夏至你太深了,平时我在商场上动脑子,我不想晚上面对我的女人还要跟她斗智斗勇。夏至,你让我很累。” 说了这么一通话之后,桑旗最终还是走了。 所以这场战争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我是一个人走下山的,还好这条路上车辆和行人都很多,所以我并不害怕。 后来听说桑旗晚上也没有去姚可意的那里,不知道他去了哪,反正他也没回来。 因为万金油说姚可意在微博上骂了一晚上的街,含沙射影的都是在骂我。 既然如此那桑旗一定是没去,桑旗一向不喜欢蠢女人,但是因为我他居然变了口味,姚可意这样蠢的女人他都愿意接受,可见我之前伤他多深。 但是桑旗真的很高明,我和姚可意的博弈也没让姚可意输也没让我赢。 其实我并不是想赢过姚可意,我也不在乎桑旗因为我选择那样的蠢女人,我只是为他心疼。 因为因为对我的恨,非要强迫自己和那种五谷不分的蠢女人待在一起。 因为我知道当一个女人蠢到极致的时候,她是有多无趣。 我的生日过后,桑旗又是好几天没有出现。 当然他每天夜里都回来看桑太太,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他会在桑太太的房间里呆上几个小时,然后在天亮之前离开。 他算准了时间不跟我碰面,我知道他不想见到我。 这段混乱的日子过去之后我就开始照常上班,本来偶遇桑旗之后我是不想继续给桑时西打工的,因为我处于这样的环境难免会有些尴尬。 但现在不同,桑时西躺在医院里面不省人事,他和桑旗的新项目一直是我在管,如果我突然放手难免会有人钻空子。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白糖了,自从桑时西出事之后,我发现我连桑家的大门都进去不了。 所以我就去白糖的幼儿园看他,但我惊愕的发现白糖居然换了幼儿园,他不在原先的那个了。 这不用说一定是卫兰干的,这两年里她无时无刻不都在找让我难受的点来攻击我,白糖是我的软肋。 以前桑时西在她还不敢怎样,现在桑时西护不了我,她就将白糖给藏起来了。 我很焦虑,如果真的从小到大一眼都没看过那也就罢了,但是现在白糖三岁了,我几乎每星期都跟他见面3到4次。 白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几天没见到他我就抓心挠肝的。 我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我打电话给白糖的保姆。 这几年我对她们都不薄,就是以防万一怕哪天忽然我和桑时西闹翻了,还能指望保姆把孩子带来给我偷偷见一面。 但是这次保姆却支支吾吾,我问她白糖现在在哪里读幼儿园,她们死都不肯说。 我再问得凶一点她们就带着哭腔:“夏小姐,我们也是打工的混口饭吃,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得罪了桑夫人我们在锦城就没办法立足了,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是啊,可是我可怜她,谁可怜我呢? 第281章 看来这次的事情挺棘手? 连保姆我都问不出他们的话,桑家更别指望进了。 我在门口转了两个圈,甚至有一天我从早到晚都正在桑家的大门口都没见到白糖。 后来看到一辆车开了进去,我伸长脑袋拼命地往车里面看,好像白糖在里面。 我追着车跑,但是却在门口被门房给拦下来。 我没追进去,我知道就算是我求卫兰,哪怕我跪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睬我,而且一定还很高兴。 这些天锦城爆发手足口病,很多幼儿园都停课了,听说这种病挺凶险的,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 我迫切的想知道白糖的安危,我跟谷雨说,她也愁的不行,但她也没辙。 “小疯子,找阿旗吧,他一定有办法让你见到白糖的。” 桑旗可能是有办法,但是我觉得我没脸找他,而且他也不一定会答应我。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我觉得阿旗对你并不是完全无情的,你看上次他不是陪你过生日了吗?” 我叹口气,谷雨说的对,现在也只有桑旗有办法,再难开口也要开,因为我真的很担心白糖。 桑旗我平时都见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几点钟回来,他的行踪捉摸不定。 所以我只能去他的公司找他,去之前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不然的话他们公司那么多的保安拦住我,我根本就别想进去。 我跟他说等会儿我会去他的公司找他,有点事情想要麻烦他,言辞之间我十分的客气,甚至还斟词酌句。 特别相爱的人最心痛的事情不是成为仇人,而是成为陌生人,恳求他办一件事情就像对待外人一样千恩万谢。 桑旗今天的心情应该还不错,他没有直接就拒绝我,对我说:“我中午会在办公室里吃午餐,你可以中午的时间来。” 桑旗答应我了就有希望,看看现在时间还早。我便下厨做了几道桑旗喜欢吃的小菜,还做了一个汆汤丸子。 那是我妈的一个拿手好菜,我尽得真传,做的也很好吃。 桑旗以前最爱吃这个,有一天大半夜馋了我说我就去厨房给他做,他又舍不得我大晚上的起来,就这么抱着我哼哼唧唧缠了一个晚上。 我做好小菜看看时间刚好也差不离,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也到午休时间了。 果然我跟桑旗打过电话效果就是不同,没人拦着我,一路畅通无阻。 桑旗的助理还主动帮我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声之后他推开门:“小姐,请进。” 助理其实他认识我,因为我和桑旗的婚礼上他也在,但是他没称呼我桑太太,想必是桑旗授意。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个,我提着保温桶走进去,忽然就在门口停住了。 因为在办公室里不止桑旗一个人,还有姚可意。 她坐在桑旗的大腿上,而桑旗则是坐在沙发上,茶几上面摆着寿司和鱼生。 姚可意夹起一块生鱼片递到了桑旗嘴边:“今天的三文鱼特别好,你尝一尝。” 真是见了鬼,如果不是有事情找桑旗我真想夺路而逃。 姚可意和桑旗都看到我了,她得意的朝我扬扬下巴,而桑旗压根没有正眼看我,只是张嘴吃下了姚可意给他的生鱼片。 这种画面看多了会长针眼,我提着保温桶没进去,站在门口对桑旗说:你先忙着,等你忙好了我再来。” 他却喊住我:“我午饭时间就这么长,吃完饭就要开会,你要有话就说。” 如果失去这个机会还不知道下次他会不会再给我,我提着保温瓶走过去,看着茶几上五颜六色的,我也没打开保温桶,只是在他的面前站住。 桑旗看到了我手里的保温桶问我:“里面是什么?” 他这么问了我只好打开给他看,粉红色的水晶肴肉是我妈做好给我邮过来的,吃的时候用高汤蒸熟就可以了。 白色的汆丸子汤,一小碗黑米饭,米饭的黑是用桑葚的汁染的,米饭里带一点点果香,配上颜色鲜嫩的辣萝卜很有滋味。 一顿很简单的饭但是很开胃,谷雨就这一顿她说她能吃三大碗白饭。 他拍拍肩膀让姚可意从他的腿上下去,姚可意鼓着嘴:“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呢?随便一个佣人都能做得出来。” 桑旗只是看着没动筷子:“你做的? 我老实答道:“水晶肴肉是我妈做的,吃的时候我现蒸了一下,其他的都是我做的。” 他拿起筷子用纸巾擦了擦,笑着道:“看来你这次找我的事情挺棘手的,不然你也不会费这个事。” “这些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是他立刻飞快的打断了我:“别打感情牌,我们两个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可言。”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站在边上看着他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味道是他喜欢的,我看到他的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了。 他喜欢我就没有白花时间,我的厨艺一般般,但胜在人聪明,有些菜如果我想好好做的话就能做的很好吃。 在我的注视和姚可意满脸的妒恨间,桑旗都吃光了。 我准备的本来就是一人量,按照他的食量来的。 姚可意一直跟我翻白眼:脸上却没其他的表情。 我知道她没表情是因为估计她的脸上也做不出其他更多的表情来。 桑旗吃完了我一边收拾一边跟他说,桑旗不喜欢绕弯子,而我的风格也是直来直去的。 我说:“卫兰将白糖给藏起来了,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到他,我想见他。” “夏至,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家阿旗和桑家早就势同水火,你现在想见你儿子找我们阿旗有什么用?” 我不理她,桑旗都还没说话她说了不算。 “你先走吧!桑旗开口。 他吃了我的东西我知道一定会帮我的,所以我也不着急,拎着保温桶就要走。 “我说的是你。”桑旗点了点姚可意,姚可意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阿旗,我还没吃午餐呢!” “那你把这些打包,我不吃这些。” “阿旗…”估计姚可意没想到桑旗先让她走而不是我,所以脸上是赤橙红绿青蓝紫,调色板一般变幻着色彩。 第282章 这算是一个顺水人情吧! 最后姚可意还是走了,因为助理已经进来帮她打包好,然后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她:“姚小姐,要不要我为您安排车?” 姚可意颇为幽怨地看了桑旗一眼,然后走到我的身边用力地跺了跺脚,还是走了。 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低头喝茶连抬头都懒得抬。 “坐下来吧!”他说。 我就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你这算是等价交换吗?”他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也没什么好跟他交换的。 他想了想:“我可以保留,就当做你欠我一个人情。” 他这算答应了吗?我喜出望外不,管他提什么样的要求,只要他不要我的命我都能答应他。 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我就要站起身:“那你忙你的。” 他却又一次把我喊住:“别急着走晚,上我有个应酬,跟我一起去。” 这算不算是我跟他的等价交换?只是陪他吃一餐饭这么简单? 我点头应下来:“需要换衣服还是特别的打扮?” 他跟我说:“不用。”他淡淡的:“就这样挺好。” 桑旗下午没让我离开,正好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就坐在离桑旗的办公桌不远的沙发上玩手机。 总是低着头脖子疼,偶尔抬起头活动一下的时候,总忍不住下意识的去看桑旗。 他专心致志地工作,目不斜视。 他还是喜欢将办公室的窗帘拉起来,但留了一条缝,阳光就从缝隙中照进来洒在他的肩膀上。 每次和桑旗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坐着时光穿梭机在两年前和现在不停地穿梭。 当我看他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当他看我之后我就觉得那些时光一去不复返。 反正这种感觉挺让人错乱,我很难受又无计可施。 桑旗很忙,一会又召集了很多高层到他的办公室来开小会。 他们的声音不大,对我来说犹如催眠曲,我竟然躺在沙发上面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一张毯子,怪不得一点都不冷。 我起身看看外面的天空:已经差不多擦黑了。 冬天的夜晚来临的总是特别早:我把绒毯叠好,桑旗正好站起身来穿外套。 我对他说:“谢谢你的毯子。” 他没什么表情:“是我的秘书帮你盖的。” 我只能改口:“哦,那谢谢秘书。” 我没问他晚上跟谁吃饭,他既然让我去肯定是需要他太太的这个角色。 他把我和桑旗的每一次互动变成交易,你来我往的似乎也没毛病。 我在车上补妆,下午睡的昏天黑地,本来我就没怎么化妆,一点淡色的唇膏早就没了。 当我补好妆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愣住了。 车居然是开向桑家的,难道今晚是去桑家吃晚餐吗? 见我有疑问,桑旗也不吝啬解答我的疑惑:“桑时西暂时醒不来,大禹群龙无首,爷爷想让我回去主持大局。” 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当初桑旗为了我放弃了桑家所有的一切,现在如果他能够拿回来的话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那刚好今晚他回桑家谈事,带着我不就能见到白糖了吗? 这真是一件一举双得的好事情本,来我还在想桑旗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让我见到白糖,现在刚好是顺理成章。 车子驶进桑家,我几乎都能听到了白糖的笑声。 我往窗外一看,果然看到了白糖的身影,他正在桑家花园的游乐场里玩。 他小小的身影在滑滑梯间穿梭,玩得不亦乐乎。 我现在就想下车抱他,桑旗到是一直都很有眼力见的,他跟司机说:“先停车。” 车刚一停稳我就忙不迭地跑下车,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向白糖喊:“白糖,白糖!” 白糖听到我的声音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张开双臂跟我大喊:“妈妈!” 一声妈妈喊得我肝肠寸断,今天见这一面不知道以后还要怎么见他。 白糖两条粗粗的小胳膊搂住我的脖子的时候,我哭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还是白糖惶恐摸了摸我的脸颊:“妈妈,你的脸为什么湿湿的?” 当一个女人当了母亲之后她会瞬间变得强大,也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变得特别脆弱。 她所有的软肋都来自于这个孩子。 我抱着他亲了又亲:“白糖,你是不是换幼儿园了?” 他跟我郑重地点头:“是啊,妈妈,你都不来新幼儿园看我!” 我塞给他一块电子手表:“你把它收收好,不要让其他人看见,有了这个妈妈下次就能去看你了。” “真的吗?”我给他的是可以定位的手表,因为白糖小,我让他说他也说不清楚他幼儿园的位置在哪里,所以我给他一块手表,之后一定位就能找到他。 我陪他在滑滑梯这里玩到天都黑透了,管家过来叫我们:“夏小姐,小少爷,吃晚餐了。” “哦。”我抱着白糖跟着管家走进大宅,桑家跟我也是有缘的,我来来回回出出进进也有好几次了。 第一次是以桑旗女朋友的身份,后来就是桑时西的太太,而今天我又变成了桑旗的太太,所以今天的晚餐桌上并没有卫兰的影子,只有桑先生和老爷子。 桌上的气氛格外的诡异,桑旗和他父亲几乎是零交流。 我知道桑旗很生他父亲的气,而确实我也觉得桑旗应该生。 桑先生的冷血在对待桑太太的态度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几年间他仿佛桑太太不存在一样。 而他们回来锦城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桑先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桑太太,我真的很替桑太太不值,巴心巴肝地对待一个人,到头来就是被轻而易举的遗忘。 “桑旗。”桑先生向桑旗端起酒杯:“这么久没见,你发展的不错。” 桑旗却没举杯,手指头摩挲着水晶杯的杯身,低眸轻笑:“能在一张桌上吃饭算是残留的缘分未了,但还没到举杯换盏的地步,桑先生,我这次是冲爷爷来的。” 桑先生脸色大变,随即就扔了筷子:“桑旗…” 桑先生刚站起来,老爷子就不耐烦的拍了桌子:“好了,还让不让我跟孙子好好吃顿饭?” 第283章 桑旗,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桑老爷子拍了桌子,桑先生憋着气,但到底还是坐下来继续吃饭。 他也挺无奈的,当年桑旗为了我离开桑家什么都不要了,现在又带着我进门。 桑先生看我就像看一坨屎,如果他知道桑时西现在弄成这样是为了我,肯定会把我剥了皮。 他是忍着桑旗才没让人把我给赶出去。 桑时西昏迷着,大禹集团太过庞大,桑先生一个人当然管不过来,所以才想到了小儿子,也是人之常情。 他们在饭桌上就谈公事,桑先生的意思是让桑旗回来担任总经理,股份的事情好说,可以先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盛大地介绍这件事。 我只管低头吃饭,他们说什么我只是听着不插话。 白糖吃饱了保姆就带他上楼去玩了,我坐一边继续吃。 桑先生说完了,桑旗只吃他面前的凉拌海藻丝,象牙的筷子夹着碧绿的海藻丝,颜色搭配的很是好看。 他一个人吃掉了大半盘才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桑先生:“让我管理大禹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加上集团主席的位子。” 桑先生手一颤,手里端着的酒杯晃了晃,茶色的液体从里面溅出来。 “桑旗......”桑先生重重地放下酒杯:“你居然跟我狮子大开口。” “今天是爷爷找我来,如果不是爷爷,我会要百分之百。”桑旗的语气很平淡,我却隐隐听出些霸道。 “你要百分之七十,你忘了你还有个哥哥么?” “我还有哥哥么?”桑旗在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餐厅中:“两年多前,如果不是我的亲哥哥和人串通让我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有今天,我的确是得感谢他。” “以前的事情还提起做什么,你哥哥现在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省的,你作为弟弟的还翻什么旧账?” “他不在医院里,我也不会在这里。” “桑旗。”桑先生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你以为大禹现在没你就不行了么......” “好了!”老爷子皱着眉头吼桑先生:“没有阿旗就是不行,时西躺在医院里,你一个人又搞不过来,没有阿旗怎么办?你得庆幸你还有个儿子!我觉得阿旗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前两年这样亏待他,百分之七十就七十好了。” 好在我已经吃饱了,要不然这祖孙几个吹胡子瞪眼睛的我真是吃不下去的。 我趁他们在吵架,就悄悄起身准备溜号,谁知被桑旗看到:“你站住。” 我站住了,讪讪地回头看他:“我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他气定神闲,靠在椅子里端起了酒杯。 桑先生气的不行,其实看他快要爆肝的模样我还是挺开心的。 他对桑太太的薄情寡义真的让我分分钟暴走,现在桑旗把他气的七窍生烟也是他活该。 晚餐在不欢而散中结束,老爷子让桑旗陪他下棋,桑先生扶着老爷子先去客厅休息。 我就上楼去给白糖洗澡,那小家伙一身肉,肥嘟嘟的,给他洗澡可好玩了。 我给白糖洗完澡,讲完故事,大结局还没说白糖就睡着了。 保姆睡外面的房间,她和白糖住一个套间。 我从里间走出来,却看见桑旗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我有点意外:“你不是陪老爷子下棋?” “爷爷让你先去书房。” “老爷子找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 “为什么?” “你去就知道了。” 这老爷子不按理出牌,我还真不太愿意跟他打交道。 我回屋又看了看熟睡的白糖,叮嘱保姆:“晚上别让他蹬被子。” 这次见了还不知道哪天能见,我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 桑旗跟在我的后面忽然问我:“想不想和白糖住在一起?” 当然是想的,这还用问? 我立刻转身连连点头:“当然了。” 他抿嘴一笑,推开了书房的门。 看他的样子胸有成竹,他能有什么办法? 老爷子坐在书桌后头,我缩头缩脑地进去,屋内亮的我躲都没处躲。 他向我招招手:“过来!别鬼鬼祟祟的!” 我走过去,摸摸脑袋:“老爷子,您找我?” “挺有本事啊,把那个瘸子给弄走了,自己嫁给了阿旗?”老爷子似笑非笑,我也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我低头看他摆在书桌上的象棋,是个残局,看上去我这一边随便走一步就是死。 我低头研究残局,老爷子用他的烟袋锅敲敲桌面:“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内行?” “老爷子,您这个局是个死局。” “你也会下象棋?” “请叫我棋类小天才,打遍天下无敌手。” “吹牛你倒是个天才。” 老爷子觉得我没办法破他这个局,看上去走哪一个子都是死。 我让卒过河,吃掉老爷子一个子,老爷子立刻叫唤:“你下的这是什么棋?” “老爷子,卒过河,横可做车,斜可做相,你说我这对角横线竖线都能吃子,我是不是赢了?” 老爷子瞪大眼睛举着放大镜研究,桑旗的笑声在我脑后响起:“爷爷,您别跟她下棋,她鬼主意多,您下不过她。” 老爷子研究了半天,确定自己输了,但是还挺高兴的,乐得胡子翘翘的直点头:“就这小妮子脑子好使,我喜欢我喜欢,阿旗,挺配你的。” 我有点惊讶,我觉得老爷子应该很讨厌我才对。 前几天我还是以桑时西未婚妻的身份住在这里,今天又以桑旗的太太的身份回来,老爷子应该最讨厌我这种水性杨花的才对。 他心情好,所以他和桑旗下棋的时候让我当他的军师。 “你坐我身边,你脑子灵帮我看着。” 我就坐他身边一边嗑小核桃一边看,我嗑的声音大了点可能影响老爷子的思考,他朝我直瞪眼:“你晚上吃了这么多,嘴不能停下来?” “那我出去吃。”我作势端着果盘就要站起来,老爷子又拉我坐下:“你老实帮我看,别乱跑。” 老爷子下棋认真,好像把整个身家都赌上去了一样,满脑门的汗珠。 其实我对老爷子的印象也不坏,这老头有个性,但该慈祥的时候也挺慈祥。 白糖老是跟我说起他的太爷爷,说太爷爷可喜欢他了。 他对我儿子好,那我就帮他赢桑旗。 我悄悄跟老爷子咬耳朵:“您走卒。” 第284章 不知道谁是便宜爸爸 其实下棋这种东西我并不是很在行,我只是比较擅长当狗头军师。 光看桑旗的运棋我就知道我单打独斗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老爷子是有功力的,再加上我这样旁门左道的一指点,第一局就赢得很轻松。 老爷子开心得哈哈大笑,直拍大腿根子:“这妮子一肚子坏水儿,原来象棋还能这么下,我喜欢,我喜欢!“ 桑旗微笑重新摆棋盘,纤长的手指捏着棋子十分养眼:“爷爷,您若是这么听她胡闹下去,等三盘下完您就不会下正常的象棋了。” 桑旗的言下之意我下的就不是正常的,也是,我这都是浑水摸鱼钻空子,通过察言观色猜到桑旗下一步会怎么走所,以我就提前应对,才能赢他。 但是往往是很多对手你不会如此了解他,所以才会满盘皆输。 桑旗我是够了解,所以我曾经让他满盘皆输。 到后来下着下着,桑旗忽然不经意地开口:“爷爷,大哥现在在医院里,白糖这么和妈妈分居两地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太好。” 我没想到桑旗忽然提起白糖的事情,立刻紧张起来。 老爷子抬头感兴趣地看着桑旗:“那你们搬回来住就是了。” “搬回来住,那您让白糖当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是叫我爸爸呢还是叫我叔叔?” 想一想这个身份也是够诡异的,连最通俗的通俗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老爷子眯着眼睛:“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在大哥醒来前的这段时间就让白糖跟我们住,虽然家里保姆多,但是孩子总归是跟着妈妈更好一些,您说呢?” 桑旗的话一向有说服力,而且老爷子瞅桑旗就是一朵花,他说什么老爷子都觉得是对的。 “可是那小子我看着长大,你忽然从我身边带走,你想难受死我?” “您想见白糖还不简单,一个星期上我那住几天,您要是住的惯每天都住在那都行。” “真的?”老爷子眼睛发光:“那这样,交换条件,你明儿就给我上大禹主持大局去,最近集团里面闹的不行,有些高层我看样子想谋权篡位的。实时西躺在医院里头,你爸爸分身乏术。” “看在爷爷的份上我让出10%,什么时候召开股东大会,我桑旗的名下有60%的股份,我什么时候就做啥在主席的位置上。” 桑老爷子当时就拍了板:“一言为定,小子,你讲义气爷爷也不差!今晚你们就可以把白糖给带走。” 有了老爷子的这句话,我兴奋得手心直出汗。 桑旗也知道夜长梦多,第二局又输给了老爷子,然后笑意盈盈地站起来:“爷爷真是越来越厉害,姜还是老的辣,我这小嫩姜怎么都赢不过爷爷。” 老爷子明明知道桑旗让他,我都看出来了,但仍然乐得见牙不见眼:“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桑旗进房间去抱白糖出来,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他的东西,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再买。 保姆有些错愕,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我们:“二少爷,夏小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以后孩子住到我那里去,你也可以跟着,平时我不在家的时候还是由你照顾他,薪水我涨你30%。” 保姆很是心动,但也有些顾虑:“可是可是桑夫人…” “这是老爷子允许的,桑夫人那边你不用担心,对你来说反正都是打工,东家不打打西家。” 说话间桑旗已经抱着白糖走了出来,我也提着东西跟他走出房间。 保姆在后面跟着我们,我原来以为今天晚上能见一下白糖就是很好了,没想到桑旗帮我把白糖给弄了出来。 光这一个大恩大德我就无以回报,伤桑旗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地给他。 刚刚走到门口,谁知道我今天的运气仿佛在这一刻用光了,因为迎面撞上了卫兰。 她依旧像以前那般珠光宝气,好像是参加什么宴会刚刚回来。 看到桑旗,她毫不掩饰她的不满和愤怒,甚至还没有看清他怀里抱的白糖就走过来大骂:“你这个野种,还跑到我们家来做什么?” 卫兰的声音太大,在桑旗怀中的白糖被惊醒了,挣扎了一下便哇哇地大哭起来。 卫兰这才留意到桑旗怀里的白糖,尖声叫道:“你们把孩子抱到哪里去?” 我真的不想跟卫兰搭话,但是现在也不得不说:“桑时西在医院里,孩子必须要跟父母待在一起,所以我先把他给接回去。” “你把他接到哪里去?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帮我儿子生孩子的一个载体,你什么都不是,以前时西在有他护着你,现在你这个扫把星害得时西躺在医院里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现在却跟这个野种要来抢我孙子!” 卫兰厉声尖叫着,然后就过来想要抱走桑旗怀里的白糖。 但桑旗眼明手快,迅速地躲开,而且卫兰的身高和桑旗的身高不在同一个档次,所以卫兰没抢到,就满屋子嚷嚷:“来人,快给我来人!” 保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但又不敢过来,围着我们站着。 今天这个情况也许带不走白糖了,好死不死的怎么卫兰非要这个时候回来,我真的运气不太好。 估计卫兰还不知道桑旗即将拿要走大禹集团60%股份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她闹得更凶。 桑旗抱着白糖拍着他的小屁股哄他,很可能是太困了,他哼唧了几声又很快地熟睡过去。 卫兰冷笑道:“你这便宜爸爸当的挺过瘾的,你让孩子是叫你叔叔还是叫你爸爸?也只有你们这么恶心的男女才能凑成一对!“ 卫兰字字恶毒,桑旗却笑的淡然:“我把孩子抱走,也是不想让你帮别人养孙子罢了。” 卫兰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桑旗耸耸肩:你还不知道吗?你儿子不能生育,这个孩子跟你儿子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如果你谨慎一下跟自己做一个亲子鉴定,就知道孩子和你有没有关系了。” “你少来这一套,鉴定我们早就做过了,孩子跟你爸爸是有亲缘关系的!” 第285章 卫兰的话值得推敲 “跟你老公有关系,但是跟你就不一定有关系了。” 趁卫兰还在发愣,桑旗抱着白糖就从他的身边撞过去,然后径直走上了停在大宅门口的车。 我也紧跟着坐进车里,司机立刻发动汽车往桑家的大门口开去。 桑旗的最后一句话很值得卫兰推敲一下,而我也完全懵住了。 卫兰的意思是说,她事先已经带孩子去做过亲子鉴定,怪不得一向谨慎的桑先生怎么会让白糖一直待在他们家里? 而且听说桑先生对白糖很好,甚至到了宠溺的地步,原来他们早就做过亲子鉴定了。 一路上桑旗都没有说话,孩子躺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我们回去的时候谷雨还没有睡觉,她看到桑旗怀里抱着的白糖很是开心,这大概还是白糖长大之后谷雨第一次见到他。 谷雨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一边搓着手一边向我们走过来:“大儿子回来了,你们怎么能把他给弄出来的?” “他以后就跟我们住。”我说。 谷雨开心得紧,连连点头:“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桑旗出马就是不同,一个顶俩。” 桑旗将白糖抱到我的房间里,让他躺在大床上。 我站在他的身后,讷讷地跟他说:“谢谢你。” 他没说话,只是在床边立了一下,然后就转身向房间门口走去。 他走到门口停住了,还是没转身对我说:“卫兰这几天肯定会找你的麻烦,我会加强安保,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有桑旗在我还是很安心的,只是卫兰最后那句话让我心里乱糟糟的。 桑旗走了之后谷雨就过来了,趴在床边欣赏白糖的睡颜,越看越开心,还不住嘴的跟我说:“白糖是越看越像桑家人,你瞧这鼻子,你瞧这嘴,啧啧啧啧。” 她越说我越心烦意乱,谷雨回头瞅我的表情直起身来:“怎么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奇葩,白糖这么还这么大了我还不知道孩子爹是谁。”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怎么看他怎么像桑时西。” “不是桑时西的。”我说:“我带白糖和桑时西做过亲子鉴定,他不是桑时西的孩子,不过,我们带孩子走的时候碰到了卫兰,她透露出来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我咬咬唇,天冷又干燥,晚上忘了抹润唇膏,嘴巴都干裂起皮了,舔上去有点疼。 “卫兰说他们带过孩子做亲子鉴定,证明和桑先生是有亲缘关系的。” “桑先生。”谷雨眨眨眼睛:“那就怪了,你说这孩子不是桑时西的,但是却是桑家的孩子。那有没有可能?” 她张大嘴巴,我真想往他嘴里塞几个鸡蛋难道:“这孩子是桑旗的?准没错了,准是的!” 这个可能性我早就猜过,但是没道理桑旗完全没有印象呀!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而且上次桑时西已经跟我说过他不是有意把我送到谁的床上,而是因为我喝多了有人趁人之危。 但是我相信桑旗绝对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 见我沉默不语,谷雨拉拉我的衣角:“怎么,你觉得不是桑旗?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闭嘴!”我就知道谷雨要说什么,急忙喊住她,但是她那张破嘴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难道桑旗的爹不是白糖的爷爷,而是他爸?” “你放屁!”我差点大耳刮子扇上去:“你再说我就死给你看。” “我不说了不说了。”她举双手投降:“我只是随便说说嘛!” 随便说说我也觉得好恶心,我宁愿认为孩子是桑旗的,所以白糖才会和桑先生有亲缘关系。 谷雨重重地拍我的肩膀:“小疯子,放心吧,白糖不可能是桑先生的。你觉得桑时西对白糖的身世真的一无所知吗,如果和桑先生有关他怎么可能娶你进门?” “知道了,你别说了,多说一句我都觉得怪恶心的。” “不如这样,你哪天抓桑旗和白糖一起去验一个dna不就明白了?” 我倒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怎么跟桑旗说? 不管了,反正现在桑时西还没醒,我先把白糖带回来,他在我的身边我就安心多了,不论他是谁的孩子,我心里清楚他是我的孩子就行了。 我坐在床边发愣,一点睡意都没有。 谷雨跑回她的房间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头拿着一只盒子,神神秘秘的。 我也没管她,她就从盒子里掏出什么就往白糖的手腕上套,我过去瞄了一眼,是一只带着铃铛的金手镯。 “哪来的?”我问她。 “白糖刚出生的时候我就买了,结果你连一眼都不看,我也没看着,所以我又去店里换了一个大的,寻思着以后总有机会给他。你看,现在机会来了吧!“ 白糖手上套着金晃晃的镯子仍然呼呼大睡,谷雨在一边笑得跟狼外婆似的。 “以后我可就是干妈了,谁也别跟我抢。”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不是你是谁?”我没精打采的。 谷雨晚上偏要和白糖挤一张床,要陪他睡,她如此热情我也随着她。 我最近的睡眠越来越浅,快到凌晨了才睡,第二天早上鸡还没叫我就醒了。 我身边谷雨和白糖都睡得很沉,我走到窗边想开一小条缝透透气,却很意外的在花园里看到了正靠在大树下的桑旗,他在吸烟,红色的烟头在灰蒙蒙的空气中明显。 昨天晚上他留在这里的吗?还是现在刚刚回来? 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发呆,桑旗已经吸完烟抬头和我四目相对,我还傻乎乎地看着他。 他看到了我,我惊跳了一下想躲到窗帘后面。已经来不及了。 他忽然向我招招手,我愣了一下便在肩膀上披了一件棉褛跑下楼。 外面很冷,而且是很干很干的冷,风一吹来我觉得我脸上的皮都被吹掉了。 我缩着脑袋走到了桑旗的面前,他穿的很少,我这才留意他是穿着睡衣的,而且是很薄的那种。 我揉揉鼻子对他说:“起这么早?”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我下意识地想摸摸脸,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灰,我的手还没抬起来他就开口了:“昨天晚上你从卫兰的话里咋摸出了什么?” 第286章 总比我提出来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的表情特傻。 我没说话,他又接着说:“既然孩子不是桑时西的,但又和我们桑家有联系,这意味着什么?” 我自然是知道意味着什么,相信桑旗也明白,他却不说等着我主动说。 我只能告诉他:“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桑旗注视了我至少快有一分钟,他的眼神让我在这个清晨的寒风中觉得更是从头冷到了脚。 在他的眼神里,我觉得我应该是个陌生人。 我直觉的认为他不信任我,他觉得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又不能剖开我的胸膛让他看看我的心。 当一个男人不信任自己的时候,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不信的。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我光着脚穿一双毛绒拖鞋就出来了,脚后跟露在外面寒风吹过来,小刀子一样的割着我的脚踝,特别冷。 终于桑旗说话了,他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变得格外的沉默寡言,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才如此的少语? 他说:“今天我有空,我要和白糖做一个dna的检测。” 我心里着实惊了一下,我还正想着该怎么跟他开口呢,他自己倒说了。 他提起来更好,省的我不知道如何跟他说。 我含含糊糊地哼着:“你有这个权利。” 我不置可否,说完这句话就和我擦身而过,走进房内了。 冷风吹来,灌进了我的脖子里。我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急忙裹紧肩头上的棉褛一路小跑跟着跑进大宅。 天亮之后我正在带白糖洗漱呢,医院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看到那个电话号码就不由自主得紧张。按道理谷雨的检查报告早就应该出来了,医生告诉我现在有一个新的技术,不但可以查出是不是被感染了,也可以查出有没有潜在的风险。 因为这种病很有可能潜伏在体内,当时查不出来,过个三年五年的忽然病发了。 虽然这种概率很小,但也不是没可能。 医生说现在有这种技术只是要培养什么细菌,过几日报告才能拿到。 我交了一大笔钱之后只能耐着性子等着,我抖着手接通了电话,正是谷雨的医生。 他跟我说:“谷小姐的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夏小姐,您今天来医院一趟吧!“ 我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哆哆嗦嗦地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医生还没开口我又急忙说:“算了,我还是自己来看报告吧!你先别告诉我。” ”好的。”医生说。 刚好今天桑旗不是要和白糖去医院做dna吗,顺便一块我把报告给拿了,这样谷雨也不会起疑心。 白糖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新地方很是奇怪,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桑旗,指着他很开心:“长得像爸爸一样的叔叔。” 昨天晚上才见到的,但今天再见白糖仍然显得很高兴。 桑旗正在餐桌边吃早餐,白糖噔噔噔的跑过去,桑旗抱他在他腿上坐下来,然后揉揉他满头的小卷毛:“以后跟我们住在一起了怎么样?” “跟你们?”白糖抓抓脑袋:“孩子不是应该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吗?我爸爸现在在医院。” “所以你要和妈妈住在一起。” “那你呢?叔叔你是什么人?” “我?”桑旗笑了,拿了一块三文治递给白糖:“我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但是过几天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要过几天?”白糖从小就是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猜。” 我将白糖从桑旗的腿上抱下来,因为他回来的突然,所以家里基本上没什么孩子的东西,等会儿我让谷雨出去大采购,我们带白糖去医院里抽血。 我让他自己坐在椅子上,家里的阿姨就来了一个小孩很意外,但是也着实喜欢,就给白糖煮了些青菜粥让他佐着肉松吃。 白糖自己吃饭,谷雨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蓬头垢面的坐在白糖对面欣赏他吃早餐。 白糖从小就不认生,看着谷雨:“阿姨你是谁呀!” 谷雨拍拍自己的胸口:“以后别叫阿姨了,叫干妈。“ “什么是干妈?” “就是很干的妈。”我插嘴。 谷雨瞟我一眼:“就是仅次于亲妈的人,记住了白糖,我就等于跟你妈一样,以后有啥事儿你就找我,干妈给你出头!” “你是黑社会啊!”我丢给她一个卫生眼球,谷雨就坐在一边呵呵呵地傻乐。 可能是因为白糖在,所以今天餐桌上的气氛比以往好了很多,桑旗难得在餐桌边多坐了一会儿,俩人并排坐在一起,这么看上去五官真的很像很像。 可是桑旗和他的父亲长得也很像,所以说白糖像爷爷也一点都没毛病。 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翻江倒海的恶心,如果dna检测查出来白糖和桑旗不是父子,那我就彻底崩溃了,我干脆跳马桶自杀得了。 吃完早餐我哄白糖说带他去医院打预防针,白糖明白的很:“预防针是三个月才打一次,我上次才打的没多久。” “顺便抽血做个检查。” 一提到抽血,那白胖子不乐意了,一个劲地往桑旗的怀里钻:“我不要。” “白糖是不是男子汉?”桑旗将白糖从他的怀里给拔出来,然后捧着她的小胖脸问他:“叔叔今天也要抽血,我们比赛谁不哭好不好?” “叔叔是大人,本来就不应该哭。” “可是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打针也没哭。” “我打针是不哭的,但是抽血很可怕。” “那到时候把你的眼睛捂起来好不好?” “那我也帮你捂眼睛。” 桑旗和白糖你一言我一语,俩人聊的挺好。 我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难得的默契。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在这俩人这么看着真的很像父子俩,我心里当然是希望孩子是桑旗的,尽管觉得很离奇。 但这世界就是很奇怪的,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最后桑旗居然把白糖给说服了,化验科和检验科不在一块,他们两个去抽血,我就去谷雨的医生那里拿化验报告,我紧张的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没在办公室门口摔一个大跟斗。 医生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桌上放着一份检查报告,白花花的一叠子纸,我顿时觉得小腿肚子直转筋。 第287章 心中大石终落地 我走过去,好像是飘着过去的一样。 走到医生的桌边站住:“我来了。” “唔,你好夏小姐,坐下说。” 我坐下,嗓子像被人捏住一样都喘不过气来,声音发出来都是飘的。 医生把报告递给我:“你先看,我给你讲解。”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满页的黑体字在我的眼前飞舞,我忽然发现自己不识字了。 我努力看了半天,还是抬起头对医生说:“我看不懂。” 医生戴起眼镜,拿过我手里的报告:“夏小姐......”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要长篇大论,我不想了解的那么清楚,什么病原体什么的,我只要知道结果。 我吞了口口水:“您只需要告诉我谷雨有没有被感染,两个字,求您了。” 医生看着我,我看着他的嘴型,如果他敢说出我不想听的任何一个字,我保证会扑上去撕他的嘴。 “经过我们的化验和细菌培养,并没有在谷雨的血液中发现感染源,也就是说,化验结果为阴性。” 我抢过医生手里的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用蓝色的印章刻着阴性两个字。 这个我明白,阴性就是没有感染那个病。 这八周的时间,我没一天不在煎熬,我甚至都在想如果谷雨真的传染了这个病,我就陪她到她喜欢的地方住着。 她喜欢马尔代夫那种小资的地方,我们就在那种海岛上买一栋房子,生活在她喜欢的地方,做她喜欢的事情,直到她的生命终止。 现在,现在不用了。 谷雨没事,苍天有眼。 我差点没亲医生一口,一叠声地说谢谢,眼泪流了一脸。 医生微笑着看着我:“夏小姐,你这个朋友真是难得,对朋友这么好。” 他只知其一,不知道谷雨是被我害的,如果她真的得了这个病,我真是名副其实的扫把星了。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我第一件事就给谷雨打电话。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全部堵在嗓子里。 谷雨不知道在干什么:“干嘛打给我又不讲话,小疯子,是不是你?” “嗯。”我一张口,嗓子都是哑的:“谷雨。” “我滴妈,你嗓子怎么了?小疯子,你在哭?” “谷雨,我晚上请你吃饭。” “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海鲜。” 她真俗,万年不变的,每次要宰我准要吃海鲜。 不过我今天心甘情愿地被她宰,她今天就是一头扎进龙虾池里我都不吭一声。 我点头:“好,就这么订了,你定地方。” “哦,小疯子,干嘛请我吃饭,是不是看我给咱干儿子买东西很辛苦慰劳我?” “你长的美你说什么都对。”我挂了电话,能够想象得出电话对面的谷雨怎样的一脸错愕。 她肯定觉得我脑子坏掉了,今天对她如此和蔼可亲。 我心头大石终于落地,简直想放礼花庆祝。 我去找桑旗和白糖,他们已经抽好血,白糖高高卷着衣袖露出白白的胖胳膊,很骄傲地跟我展示他胳膊上的针眼:“妈妈,我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叔叔说不哭就不会痛。” 我把他的袖子拉下来,笑着摸摸他的脸蛋:“那你真勇敢,叔叔哭了吗?” “我都没哭,叔叔怎么会哭?” 桑旗弯腰将白糖抱起来,看了看我:“结果是好的?” “嗯。”我点头,他看我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桑旗也似乎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心情巨好,也没问他们什么时候拿报告的事情。 谷雨平安无事,现在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觉得没什么。 从医院出来,桑旗没回家,直接去了公司。 我跟他说晚上我和谷雨带白糖出去吃饭,他没说什么只是说:“玩的开心点,我会多派及格保镖跟着你们。” 看上去,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比之前稍微好了些,但是也只是停留在客套的层面上。 桑旗走了之后,白糖搂着我的脖子告诉我:“妈妈,叔叔说抽了血,一个星期之后他就是我的爸爸了,为什么?” 我看着他一清二白的黑眼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问他:“你喜欢他还是比较喜欢时西爸爸?” “我喜欢叔叔,时西爸爸总是不爱笑,很严肃。” 桑时西的确严肃,但是他对白糖是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年里,我对桑时西没有之前那么恨。 有人善待我的孩子,我就会对那个人柔软。 我和白糖回到家,家里人来人往。 我拉住两个抬着家具的:“这是干什么么?” “我们是家具店的,你们买了家具我们就负责运送和安装。” 我走进去,谷雨正站在楼梯上指挥:“送到那个房间,对对对,就是那个。” “你干嘛?”我走过去。 “大儿子!”谷雨瞧见了白糖就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干妈给你买了家具,以后你就有自己的房间了,还有游戏机。” “你给他买游戏机干嘛?”我往楼梯边躲了躲,让送东西的上去:“你把整个商场都要搬来了!” “我大儿子跟我一起住,当然得好好准备。” “你哪来这么多钱?”这些东西都是高档货,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姐们我今非昔比了,你知不知道桑旗的公司我有股份的,干股,啧啧啧。”她很得意地炫耀:“知道现在姐们的身家是多少么?” 我还真没兴趣知道她有多少钱,她有钱就行。 东西搬了一上午才差不多搬完,正好我房间边上有个空房间,作为白糖的房间刚好。 “这些家具,说是环保家具,我买的都是最好的,但是还是晾一阵子再让白糖住,这几天白糖就跟我睡。” “干嘛要跟你睡?” “不打扰你和桑旗良辰美景啊!” “美你的大头鬼。”我挨着窗边坐下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郎情妾意?” “哪天我跟桑旗谈谈,我觉得他应该不是真心恨你,要不然他也不会娶你,他是那种娶自己恨的女人的男人么?” 谷雨的话说的像绕口令,我听着就累。 白糖在花园里玩,花园里有秋千,有保姆陪着他。 谷雨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如果孩子是桑旗的,那卫兰一根汗毛都碰不着白糖的。” 第288章 姚可意缠着我 姚可意最近总是骚扰我,估计桑旗这段时间没怎么找过她,所以她把所有的火都撒在我身上,整天跟我胡搅蛮缠。 她找不着桑旗就天天纠缠我,我每天都会接到好几个姚可意打来的电话。 有一天她干脆还跑到我工作的商场去找我,当我的秘书跟我说有位小姐找我的时候,我还在懵逼,我还以为是谷雨带着白糖来找我玩儿。 这几天我没给白糖上幼儿园,怕卫兰的人会把白糖给带走,所以这几天白糖留在家里,会有早教老师来教他功课。 其实我觉得这么大的孩子也没什么好学的,好好玩就可以了。 但当我听到高跟鞋的响声就知道不是,而是我的麻烦来了。 姚可意挎着小坤包,仍然浓妆艳抹。 她的样子好像和前几日又有些不太一样,桑旗自然是不会喜欢这一挂的,他能让姚可意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身边,无非就是想给我难堪。 但我估计可能是因为白糖的缘故,桑旗这几天对我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一些,尽管也并不能用亲切来形容。 我看到姚可意就头疼,估计秘书也看出来姚可意气势汹汹的,犹豫地站在门口没离开。 我挥挥手让秘书先出去,姚可意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盛气凌人地开口:“没想到这两年你还混得真不错,夏至,你整天装清高说我靠男人,你不也是靠男人才有今天?” 我懒得跟她废话:“你找我什么事?” “桑旗对你已经完全没有感情了。” “唔。”我漫不经心地哼着,一边看着电脑上报表的数据,商场的业绩还是很好的,说明我还是具有一定的管理才能。 姚可意见我不太热心便拍了桌子:“夏至,你别以为你用什么狐媚功夫勾的桑旗这几天不出现,他就会对你重新感兴趣?”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抬起头:“姚可意,现在桑旗和我是夫妻,你一个小三登堂入室跑到这里来跟我拍桌子,是不是太猖狂了?我分分钟就能让保安把你给赶出去。” “你赶呀你赶呀!”她还扯着脖子跟我叫嚣,我才懒得跟她废话,立刻就按电话。 姚可意看急了,按住我的手:“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完。” “你想跟我说什么?你跟我说让我把桑旗让给你?你是不是傻的?” 姚可意愣了半天,估计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低到为零。 她眨巴着眼睛傻愣愣地看着我,这个女人我真是醉了,她这几天找不到桑旗就恼羞成怒过来找我的麻烦。 她以为前几天桑旗对我冷淡,就能在我这里讨到什么便宜。 像姚可意这样的对手我实在是不屑于跟她过招:“姚可意,如果你想要桑旗你就去找他好了,他不见你你过来找我的麻烦也没用。你上次不是说公平竞争?我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本事。” 她气得脸都变色,厚厚的粉底都盖不住她又青又黄的脸色。 她紧咬着牙关,我看她姨妈色的唇膏都站到了牙齿上,便好心地给她一张纸巾:“你的牙上有唇膏。” 她不接我的纸巾,恶狠狠地盯着我:“别以为你弄什么花样我看不出来,夏至,你把你儿子给弄回来了,你想让桑旗当便宜爸爸,你是不是太缺德了!” 连姚可意都知道白糖的事情可见白糖现在回到我的身边也不是一个秘密了。 我不想再跟她继续说下去,和姚可意这样的女人说的多了感觉自己的智商都会被拉低。 我直接按动内线电话对秘书说:“过来请姚小姐出去,姚小姐吨位大,你一个人拉不动多找几个人来。” “夏至!”姚可意气得语无伦次:“你敢赶我走你?这个女人你就是苏妲己,你专门用狐媚功夫来勾引桑旗。” 说得她好像是正室,我才是小三一样。 姚可意又在我这里闹了好一会,几个保安围着她都没敢拉她,因为她尖叫着说他们非礼她,所以他们都不敢动。 我亲自动手,和我秘书两个人扯着她的胳膊才把她给扔出去。 累的我们气喘吁吁,秘书喘着粗气跟我说:“这女人真是难缠,真没见过这种人,当小三还当的理直气壮。” 也许现在这种人大有人在,想上位想疯了。 现在桑旗在锦城是商场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姚可意能贴上当然不想自己这么快凉掉。 我被她弄的一身汗,桑旗对她厌倦了甩掉她,苦的却是我,他下次就是想刺激我,能不能找个稍微上档次的。 我不胜烦忧,看来姚可意得缠着我一段时间。 我托着腮思考,忽然脑子里一闪。 会不会是桑旗故意的,他明知道姚可意被他甩了不服气,一定会来找我麻烦,所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甩给了我? 越想越有可能,桑旗何等聪明,用姚可意刺激不到我就来恶心我。 说真的,姚可意真的对我造成了困扰。 谷雨打电话来,她带白糖在商场里的游乐场玩,说等我下班一起去吃饭。 “对了小疯子,我刚才好像看到姚可意了,她在游乐场外面晃来晃去。” 姚可意?难道她把主意打到了白糖的身上。 “小疯子,你别着急,我把白糖看的好好的,绝对不会让姚可意接触到白糖,而且有十几个保镖在,你放心吧!” 这个我绝对放心,姚可意想接触到白糖可能性不大。 我挂了电话,看着电脑发呆。 忽然我脑子里一亮,想要让姚可意彻底从我身边消失,有一个好办法。 姚可意骚扰我桑旗喜闻乐见,但是如果姚可意去骚扰白糖,桑旗一定会生气。 所以,干嘛不让姚可意接触到白糖? 她跟盛嫣嫣不同,她不敢对白糖怎样,她只是脑残并不像盛嫣嫣那么疯。 主意已定,我决定提前下班,叮嘱了秘书几句就开车去白糖那里。 他在游乐场里疯跑,谷雨估计是没童年,此刻正滑滑梯滑的不亦乐乎。 见我来,白糖一身大汗地向我跑过来伸着双臂:“妈妈,妈妈!” “一身的汗吧,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我还要玩。” “换完再玩。”我抱起她,谷雨已经看到我了,我跟她挥挥手说我带白糖去换衣服。 我抱着她走出游乐场往商场的洗手间走去,那里有儿童盥洗室。 保镖们跟在我身后,我对他们说:“我就去洗手间,你们不用跟着,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第289章 她彻底凉凉了 保镖们没再跟着我了,我是白糖亲妈,他们当然百分之百信我。 我抱着白糖走进盥洗室,余光瞥见姚可意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她乔装打扮了,但是那双恨天高的高跟鞋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平常带白糖出来玩,我总要带两套以上衣服,小胖子爱出汗,玩的又疯,要把湿衣服换掉才不会着凉。 我帮他换了干衣服,然后放他在地上,弯腰叮嘱他:“妈妈去洗手间,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我也要去。” “那是女洗手间,你是男生,你想被别人当做流氓赶出来?” 白胖子脸红红的:“妈妈,我不是流氓。” “嗯,对了,站在这里不要走,谁跟你说话你就大声叫妈妈。” “嗯,我站在这里保护妈妈,不让流氓进去。” “好乖。”我在他脸上亲一口,便走进了洗手间。 没错,我是给姚可意机会,但是姚可意带不走白糖,保镖们虽然没紧跟着,但是就在不远处,白糖一大叫他们就能听到。 我就要让姚可意能接触到白糖。 我有意在洗手间里磨磨蹭蹭,离门很近站着,在镜子的倒影里能看到白糖站的笔直,像个小士兵。 但是姚可意没出现,难道她识破了我的计划,变聪明了? 我觉得应该不会,就算智商提升也不会忽然提升。 我用纸巾擦手,刚低头扔进垃圾桶里,抬头便看到了姚可意靠近了白糖。 她果然上当了。 我急忙躲到一边,姚可意蹲在白糖面前,白糖立刻戒备地举起双手:“你是坏人!” 估计是姚可意整了一张坏女人的脸,白糖每次看到电视上的网红脸都觉得像坏女人。 姚可意气坏了,咬牙切齿的:“小兔崽子,你跟你妈一样,一张嘴就让人讨厌,你妈是个狐狸精,你也是个野种。” 这女人,跟孩子说这个,若不是让她上钩我才不会让她接近白糖。 白糖的脸蛋气的鼓鼓的:“你是个坏女人,不许你骂我妈妈!” “你个野种,还想让桑旗做便宜爸爸,夏至你做美梦!”姚可意一把拉住了白糖的胳膊:“我这次要让夏至跪在我面前求我!” 白糖立刻大叫起来:“妈妈,妈妈!” 姚可意慌了神,我看差不多了,便快步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姚可意没料到我这么快就出来了,她的手还拉着白糖的小胖胳膊。 “放开我儿子。”我慢慢向她走过去。 “你别过来!夏至!”姚可意忽然掐住了白糖的脖子,她的指甲很长,我生怕她的指甲划破了白糖的皮肤。 “夏至,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你儿子,你说你以后不再纠缠桑旗了,你说!” 这时,保镖们已经听到了动静从姚可意的身后跑来,她没看到,还在跟我歇斯底里地叫唤。 一个保镖悄悄靠近她,姚可意第二句话还没喊出来就被保镖被扑倒。 她穿着高跟鞋,地面又是大理石的,所以被扑倒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地面上滑翔了一小节,很是搞笑。 她重重跌在地上,我很担心她胸部的硅胶会跌出来。 另一个保镖立刻抱起了白糖,我急忙跑过去查看白糖,还好他的脖子没受伤。 “给桑先生打电话。”我简短地跟保镖说。 “是,太太。” 姚可意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我抱过白糖离她有一段距离地站着。 谷雨估计是见我们很久没来过来找,目瞪口呆地看着姚可意:“这女的又来找麻烦了?” “她想绑架白糖。”我说。 “你胡说!”姚可意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很是狼狈:“我就是跟你的小野种说几句话。” “你说什么?”谷雨气的向她扬起手。 我拉住谷雨的手:“别跟她置气,犯不着。” “现在在干嘛,报警啊!” “别,她是桑旗的人,桑旗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她算什么桑旗的人?” 我气定神闲,保镖不知道从哪找到一张椅子让我坐下,我就把白糖放在我的膝盖上,从包里拿出故事书给他看。 桑旗很快就赶来了,大约也就一刻钟的样子。 保镖在电话里应该跟他讲的很明白了,所以他的脸色相当不好看,先是走过来看了下白糖,摸摸他的手脚:“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出来及时,姚可意还没来得及对白糖怎样,但是她掐了白糖的脖子。”我搂紧白糖。 桑旗立刻查看白糖的脖子,有一点点红色的痕迹,并不严重。 姚可意估计好几天没见着桑旗了,带着哭腔就靠近桑旗:“阿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拽着港台腔,琼瑶剧的开场白,我和谷雨同时抖了一层鸡皮疙瘩。 姚可意还没靠近桑旗的时候,他就沉冷地开口:“站住!” 其实姚可意是很想扑上去的,但是桑旗此刻的表情格外肃杀,她怕了。 她站住了,脸色奇幻地变化着。 “阿旗......” “姚可意,跟我儿子道歉,并且,从今天起举家搬出锦城。” “他不是你儿子。”姚可意梗着脖子辩解。 “我不打女人!”桑旗忽然低吼,连我都吓了一跳,姚可意吓一哆嗦,嘴唇直抖。 桑旗发火的时候很是骇人,他说他不打女人这几个字已经是在警告姚可意了。 桑旗从我的怀里抱起白糖,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桑允修是我桑旗的儿子,姚可意你听好了。” 他说完,抱着白糖就往外走。 姚可意愣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追上去:“阿旗,阿旗......” 还没靠近,保镖就拦住了她:“姚小姐,桑先生的话你已经听清楚了,今天晚上七点钟之前我们会监督你搬家。” “我搬到哪里去?”她错愕地问道。 “总之离开锦城,随便你去哪。” 我是在最后才跟着走的,我走过姚可意的身边特意慢下了脚步,笑嘻嘻地看她:“这次你是彻底凉凉了,姚小姐,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现在你连锦城都待不了了。” “夏至。”姚可意冲我尖叫,她快要气疯了:“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 她一连喊了好几个贱女人,我知道这样也平息不了她的怒火。 谁让她蠢,拿孩子动手,这种手段既笨又下三滥。 第290章 夏至你真是会算计 姚可意还要跟我纠缠,保镖们已经过来把她拉走了。 我都走的好远了,还听到姚可意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喊:“夏至,夏至,你儿子是个野种,是个野种!” 如果她刚才不当着桑旗的面说野种这两个字,可能桑旗还没那么生气。 估计,她永远都察觉不出来被我摆了一道。 笨人没药医,我也没辙。 我们直接回家,也没在外面吃晚饭。 白糖千锤百炼,也没受到惊吓,只是玩累了,回家的路上在桑旗的怀里就睡着了。 桑旗在家里吃的晚饭,白糖也只能等他醒了再吃。 桑旗在家里吃饭的次数不多,他吃饭不说话,我和谷雨平时还喜欢叽叽呱呱,但是今天也都没说话。 谷雨是吓着了,而桑旗的面部线条绷得很紧,我看的出他在生气,又弄不清是不是只是生姚可意的气。 吃完饭,谷雨手里的碗刚放下来,桑旗就说:“谷雨,你先上楼,我有话跟夏至说。” “哦,哦。”谷雨捏捏我的手,走出了餐厅。 我怎么觉得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我还在喝汤,桑旗如此郑重其事的要跟我谈话,我不知道谈话内容是什么。 有些让我不安,他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先点了一支烟,余姐见状急忙拿了一个烟灰缸放在桑旗的手边,接着就回避了。 我依旧低头慢条斯理地喝汤,其实我看他的脸色就知道等会讲出来的话不会令我太愉悦。 桑旗的那根烟吸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两件事。”他说。 我抬起头来,他眼神从所未有的凌厉,令我有些心虚。 “我和白糖的亲子鉴定报告今天已经拿到了。” 我愣一下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等着他下面的话时我特别紧张,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桑旗说:“白糖是我儿子。”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头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狂喜还是欣慰,或者是别的什么。 而桑旗的表情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好像是他早已经猜到结果一样。 怪不得今天他后来对姚可意说的那句话白糖是我儿子,又像是对姚可意说又像是宣告整个世界。 说完了他看着我的眼睛:“很意外?还是意料之中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他话里有话,他的意思是我早就知道或者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 可能我在桑旗的眼中的确这么腹黑,我也没这么会演的,演了三年今天才揭开谜底。 但我没给自己辩解,桑旗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中:“第二件事。” 我屏息听他说:“你的小聪明用在任何方面我都不管你,但是如果伤害到白糖的话,夏至,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我抬头对上他寒光森森的眼睛,我立刻明白了。 姚可意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给她下了个套,但是桑旗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所以我也没打算掩饰:“我有我的理由,当时保镖就在20米以内的地,方而我也在洗手间里这一切,我都是有计算的,姚可意如果能对白糖怎样是不可能的,不论她做什么在短速度内我都能控制的。” “你是很精于算计的,夏至的确什么都能计算出来,你能够计算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也能计算得出什么时候抱什么人的大腿:你审时度势的确是厉害呀!“ 桑旗冷笑手放在桌上的特制烟盒上,啪的一声打开又啪的一声关上。 他笑的时候白牙森森,一阵又一阵的凉意从内而外侵蚀着我。 我能够感受到桑旗对我的轻视和嘲讽,他一向不屑于太工于心计的女人,在他心里我是一个为打倒敌人连自己儿子都能利用的人。 可是桑旗负于我的罪名我并不认可:“就算今天我不给姚可意机会接近白糖,她天天来骚扰我,今天又到白糖玩的游乐场外面转悠,迟早有一天大家疏忽了他她绝对是有机会接近的,所以我可以让事情在我可控范围内发生。” “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你只不过是想赢得漂亮,而且将姚可意从你的视线范围内彻底清除吧!现在你做到了,但是你利用白糖这个行为很令我不吃齿。” 桑旗站起来将桌上的烟盒踹进兜里:“你这一套不知道你是跟桑时西学的,还是你本来就具有这样的才能。” 桑旗走了,他挖苦我的话还在餐厅里面回荡,这就是地方大的坏处,一句刺耳的话偏偏要让你听两遍。 我坐在椅子上发愣,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 我知道是谷雨,在这个家里唯一能给我温暖的只有谷雨了。 我没回头只是喃喃地说:“难道我做错了吗?我是白糖的妈妈呀,我怎么会令他她陷入危险的境地?我就是计算好了才那样做的。” “小疯子,就是计算这两个字才让桑旗不爽,而他又刚刚查出白糖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很难不认为你是在利用白糖。” “姚可意那样的女人她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她拉什么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从我的身边清除。” “我知道,我知道。”谷雨连连点头:“我是完全能够理解,你而且我也知道你对白糖的爱你是不会让他陷入危险境地的。桑旗现在也只是在气头上,慢慢的他会理解的。” 他理解不理解我我觉得都没什么要紧。 因为我和桑旗的争执,所以白糖是桑旗的儿子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我都还没来得及高兴。 还有令桑旗生气的点,他很郁闷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多了白糖,可能他以为这也是在我的计算当中。 他高估我了我,哪有这样的本事。 我跟桑旗因为这件事情彻底闹掰了,他看我就像一坨屎,一坨连自己孩子都会利用的屎。 接下来的日子他是每天都会回家,也会陪白糖吃晚餐。 他在花园里面建了一个小型的足球场,只要一有空就带着白糖在花园里疯跑,踢球。 有时候我站在房间在窗口处看着花园里奔跑的父子俩,心里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幸福。 但这种幸福感稍纵即逝,很快又被茫然和不确定给取代了。 关于白糖的身世桑先生和卫兰还亲自到家里面来过,桑旗出示了他和白糖的亲子鉴定报告。 卫兰当然是不能够接受,骂了很多难听的话,桑先生无所谓,因为对他来说不论是大儿子还是二儿子的都是他的孙子。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是很嫌弃的。 所以白糖就在家里面踏踏实实的住下来了,桑时西躺在医院里,而卫兰,又失去了一个孙子她看我的时候想把我给撕成碎片。 但因为桑先生和桑旗在,又实在是没办法奈我何。 白糖继续上幼儿园,卫兰也没再找人骚扰,生活好像趋于了平静,只是我和桑旗之间沟通越来越少,他似乎多看我一眼自己要长针眼一般。 第291章 他失去的也算是回来了 桑旗任职的那一天集团所有的高层都得出面参加任职大会。 因为毕竟是公司最大的职位。集团主席就,连桑先生也只是副主席。 人人都说如果桑时西醒来发现变了天,不知道会不会兄弟厮杀。 其实以前我不觉得桑旗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对这些权力职务通通不在意。 现在他所要的这一切不过只是赌气而已。 我在大禹集团的职务也相当于一个高层,因为我是大禹旗下商场的负责人,现在桑旗成了主席,那以后关于商场的事情我就得直接向他汇报。 我是一个公私特别能分得开的人,我想这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全集团上下都知道我和桑时西还有桑旗之间的关系,所以在踏进会议室之前还听到有人在八卦。 人人都说我是一个最会见风使舵的舵手,当年桑旗倾家荡产的时候我依然决然的留在桑时西的身边,现在桑时西躺在医院里面成了植物人而我又摇身一变变成了桑旗的太太,现在桑旗又是集团的主席。 在商场里面还好一些,基本上都是我的人。没人会明目张胆的这么聊八卦 但总公司也就不一样了,但凡有本事的人,在那些企业家们看我个人觉得我这种女人上位靠的就是狐媚功夫。 “本来还以为夏至那个女人没了靠山,要从咱们集团滚蛋了,但是没想到现任老公却是主席,有些女人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是毒了,不服不行。” 他们讲的太大声,而且还是两个老头子。我知道这种所谓元老瞧我是100个不顺眼,也从来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人都走进去了,他们也看到了只是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又继续接着说。 我也知道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原因是因为人人都知道我和桑旗之间不对付,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他们说我见风使舵,难道他们不是吗? 听说昨天的小规模高层会议,我没参加,其他的高层都去了。 每个人对桑旗极尽谄媚之能事,记得以前他出事的时候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种话听多了我自然也有了免疫力,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苏荷也不动声色地跟着我,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主席来了。” 那两个人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也不看的就向门口处鞠了一躬:“主席好。” 苏荷咯咯的笑出声来:“不好意思诸位,我看错了。” 那两个高层恼羞成怒地抬头狠狠瞪了苏荷一眼,苏荷跟我眨眼睛,我知道苏荷是帮我出头。 其实我是没所谓的,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下来我早就千锤百炼了,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又不会掉一块肉。 公司的高层到得差不多的时候,桑旗也来了。 黑色的西装非常有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 他向众人微微颌首,让众人坐下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桑旗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桑旗了。 当年26岁的他和现在29岁的他,不只是年龄的差别,还有气场和心境的区别。 那时候的桑旗是一个有少年感的青年,而现在的他是那种可以将世界都把握在手心里的男人。 如果按照古装片来说的话,那他就是从一个王子晋升成了一个。 王和王子的区别在于王是一个拥有生杀大权的人,而他的决定都取决于他的判断,他觉得谁该死谁就是该死的。 今天的这个会议老爷子和桑先生都来了,宣布了桑旗是大禹集团的主席,并且主持大局。 桑先生一脸的无奈,但是现在他除了依靠桑旗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在桑先生的心中,桑旗是退而求其次的存在,桑时西才是他心中的太子。 但是无奈,太子在床上躺着。 如果桑先生知道了桑时西搞成这样是为了救我,估计会扒了我的皮做人皮灯笼。 我活生生的把言情剧过成了恐怖片。 老爷子讲话的时候,我低着头啃指甲发愣,桑先生讲话的时候我仍是低着头啃指甲发傻,等到桑旗发言,我的指甲都给我啃的秃秃的了。 站在我身后的苏荷推了推我,我才从梦里醒过来似的抬起头:“嗯?” “丫头,从今天起,你可得好好帮着阿旗,把你的小脑袋瓜用起来。”是老爷子在喊我。 “我这点小聪明怎么够用。”我讪笑着,悄悄看了眼桑旗。 他目不斜视,别人讲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知道飘向何处。 晚上有晚宴,全集团的人都参加,谷雨也受邀,她是以桑旗的朋友的身份参加的。 我的闺蜜变成了桑旗最信任的人,想一想我也应该欣慰。 大禹是一个很庞大的集团,但具体多少人我不清楚,今天晚宴上除了一些值班的没来基本上整个集团的员工都在,大几千人。 晚宴是在大禹旗下的一家酒店举行的,超大的宴会厅跟下饺子一样,六层以下都是酒店,上面是客房,塞得满满当当。 一楼的基本上都是高层,楼上的几个厅里是其他的员工,高层们端着酒杯去绕一圈表示慰问。 今天桑旗是主角,但是他姗姗来迟。 来参加晚宴之前,谷雨和苏荷用力打扮我,说今天桑旗是主角,而我是桑太太,我是他的女伴一定要打扮的母仪天下。 珠宝我是有的,但我嫌太华丽了,戴在身上叮呤咣啷的,谷雨说一定要用珠宝才能压得住气场。 苏荷还特意去打听了桑旗今天穿什么颜色的礼服,打听好了告诉我桑旗今天穿淡色,所以就让我穿了件薄荷绿的缎面礼服,我怎么看怎么像口香糖成精了。 我打扮的跟棵圣诞树一样在会场里晃悠,苏荷穿过人群告诉我:“桑先生来了。” 本来喧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口看去。 此刻,就差没有那种圆圆的追灯照着了。 桑旗终于出现在门口,浅米色的西装,淡色会让他的戾气没那么重,看上去也比白天和蔼可亲些。 帅是一如既往地帅的,我听到很多女员工们捂嘴惊呼:“主席好帅......” 谷雨在我身后一个劲地捅我:“快去快去,你老公来了。” 苏荷干脆推了我一掌,我一个没站稳就趔趄着走到他的面前。 站稳了,我才发现桑旗不是一个人,他的身侧还有个人,是个穿着香槟色礼服的妙龄女郎,正挎着桑旗的臂弯巧笑倩兮。 第292章 女伴 晚上有晚宴,全集团的人都参加,谷雨也受邀,她是以桑旗的朋友的身份参加的。 我的闺蜜变成了桑旗最信任的人,想一想我也应该欣慰。 大禹是一个很庞大的集团,但具体多少人我不清楚,今天晚宴上除了一些值班的没来基本上整个集团的员工都在,大几千人。 晚宴是在大禹旗下的一家酒店举行的,超大的宴会厅跟下饺子一样,六层以下都是酒店,上面是客房,塞得满满当当。 一楼的基本上都是高层,楼上的几个厅里是其他的员工,高层们端着酒杯去绕一圈表示慰问。 今天桑旗是主角,但是他姗姗来迟。 来参加晚宴之前,谷雨和苏荷用力打扮我,说今天桑旗是主角,而我是桑太太,我是他的女伴一定要打扮的母仪天下。 珠宝我是有的,但我嫌太华丽了,戴在身上叮呤咣啷的,谷雨说一定要用珠宝才能压得住气场。 苏荷还特意去打听了桑旗今天穿什么颜色的礼服,打听好了告诉我桑旗今天穿淡色,所以就让我穿了件薄荷绿的缎面礼服,我怎么看怎么像口香糖成精了。 我打扮的跟棵圣诞树一样在会场里晃悠,苏荷穿过人群告诉我:“桑先生来了。” 本来喧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口看去。 此刻,就差没有那种圆圆的追灯照着了。 桑旗终于出现在门口,浅米色的西装,淡色会让他的戾气没那么重,看上去也比白天和蔼可亲些。 帅是一如既往地帅的,我听到很多女员工们捂嘴惊呼:“主/席好帅......” 谷雨在我身后一个劲地捅我:“快去快去,你老公来了。” 苏荷干脆推了我一掌,我一个没站稳就趔趄着走到他的面前。 站稳了,我才发现桑旗不是一个人,他的身侧还有个人,是个穿着香槟色礼服的妙龄女郎,正挎着桑旗的臂弯巧笑倩兮。 第293章 他有女伴 我差点摔倒,女人伸手扶了我一下我才没跌倒。 “你没事吧?”美人儿向我盈盈笑着。 我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桑旗这是有女伴。 这是集团晚宴,全集团的人都知道我是他太太,但是他今天带着别的女人来参加。 我觉得天花板上的吊灯有点刺眼,抬头看怎么看怎么像一顶巨大的绿帽子。 桑旗也没解释,就从我的面前走过去了。 后来谷雨打听了过来告诉我,原来这女人是大禹集团旗下的电影公司新签的女演员,是个中英混血儿,名字叫做艾比盖尔。 很年轻但是很厉害,上月才拿了一个据说很有分量的奖项,是那种貌美如花的实力派。 我也知道大禹投了不少钱开拍一个电影,那个艾比就是女主角。 “就是带她来宣传宣传,营销手段。”谷雨安慰我:“今天必竟媒体来的多,大禹进军影视界必竟晚了些,所以想站稳脚跟借助点八卦和花边新闻的也无可厚非......” 谷雨编着编着,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我还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家的心里太明白了,所以刚才还有巴结我的现在全去巴结那个混血女明星了。 她长的是真美,我一直对自己的长相挺有自信的,但是和她比,我觉得我一没她年轻二没她妩媚,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从容的大气的气场,是我没有的。 也是,人家见多识广,什么场面没见过。 没人搭理我,我就去搞东西吃。 我今天特意把生日那天桑旗送我的钻石手链给戴着了,重的要死,我拿着夹子夹菜都不方便,干脆去洗手间把身上这些累赘全部拿下来。 我正在镜子面前摘下所有的首饰呢,混血大美妞出现在我的身后:“你好,桑太太。” 感情她知道我是谁,我跟她笑了笑,继续摘我耳朵上的耳环,这耳环有个扣,我怎么都打不开。 她很认真地看着我,操着有点港台腔的中文,听上去还挺顺耳的:“这么美的首饰为什么摘下来呢?” “重。”我言简意赅。 “我帮你吧!”她很是热心,但是桑旗的女人我通常惹不起,我急忙谢绝:“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在我身边站了会,然后洗了手就走了。 我终于摘下所有的首饰放进盒子里,然后揣进包里就走出洗手间。 我在会场里找到苏荷,把首饰盒子递给她:“给司机,让他先帮我送回去,问问司机用晚餐了么,让人家过来吃个晚餐,别总在门口等着,估计好一会才能结束呢!” “好的。”苏荷点头,接过了首饰盒子,却掂量了掂量:“怎么感觉轻轻的?” “什么轻轻的?” “您又是耳环又是手镯项链的,应该很重的,怎么这么轻?”苏荷把盒子打开来拨了拨:“您是不是有些首饰没放进来啊!” “都放进去了啊!”我探头看看,好像是少了点。 我找了找,桑旗送我的钻石手镯不见了,还有一套粉钻的项链也不见了。 项链是桑旗以前送我的,在一个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我最喜欢的那套首饰,一直珍藏着。 我有点慌,又扒拉了下接着去翻包,包里也没有。 我汗都出来了,抬头茫然都看着苏荷:“我的项链和手镯都丢了。” 苏荷也急了:“您放哪儿了啊,那些您不是说是桑先生送您的么,万一丢了桑先生一准生气。” 桑旗生不生气我先顾不上,那些首饰都是他送的,我爱惜着呢,丢了顿感自己的肉都痛。 我扶着额回忆,我在餐区待了会觉得戴着首饰不方便就去洗手间摘下来的:“我去洗手间的时候还在身上来着。” “那您拿下来的时候放哪儿了?” “我搁台子上了。” “那我去找。”苏荷急急忙忙地转身就往洗手间跑,我站在原地努力思考。 谷雨过来拍我的肩膀:“小疯子,我刚才吃到黑松露了,大禹巨壕,自助餐吃黑松露。” 我转过来脸来,一脸的心事重重。 “怎么了?” “桑旗送我的项链和手镯好像被我弄丢了。” “什么?”谷雨也瞪大眼睛。 这时苏荷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跑到我面前直喘气,她摇摇头:“没有,不在那儿。” “怎么回事啊!”谷雨直嚷嚷。 “夏总把首饰摘下来放在洗手台上,然后就不见了。” “你那个价值连城的东西放在台子上,还不是一转眼就让人给拿走了!”谷雨直拍大腿:“这么多人也没法找,洗手间里又没有监控。” 我心里挺难过的,我倒不是舍不得几件首饰,只是那是桑旗送我的。 我垂头搭脑的,这么多人根本没办法找,谷雨和苏荷看着我,也是一脸的愁眉苦脸。 “夏总,您摘首饰的时候,跟什么人接触过?” 我想了想:“那会洗手间真没什么人。” “那就没线索了。”她叹口气。 “只有那个混血大美妞。” “哪个混血大美妞?” “就是桑旗的女伴,艾比盖尔。” 谷雨瞪圆了眼睛,苏荷若有所思的模样。 “夏总。”苏荷拉住我的手,迟疑地开口:“有没有可能......” 她话还没说出来,我就立刻否定:“绝对没可能,人家就在我身边站了一会洗了手就走了,别把人看成小偷。” “但是,我不是说她是小偷,但是如果出于嫉妒而拿走您的首饰呢?” 苏荷什么时候变成福尔摩斯了,我怎么想都是没可能。 我摇头道:“算了,丢了就丢了,算我倒霉。” “怎么能算?”苏荷的脸气的红红的,我笑着跟她说:“破财免灾。” “可那是桑先生送您的!” 那也没辙,也许我和桑旗的缘分就是如此,两年前的忽然分开可能缘分还没完全断掉,放到两年后让我们彼此慢慢刷掉和对方和缘分。 我正郁闷着,桑旗端着酒杯向我走过来,身边还有几个大禹的合作伙伴,他是要介绍我认识。 我走过去跟他们寒暄,艾比也在桑旗身边站着,大禹有个外商客户,艾比用英语和他聊的挺溜。 我和桑旗都会英语,我说的没有桑旗好,更没有这个艾比好。 其中一个客户的太太看着我,有些奇怪地看了半天:“刚才看到桑太太,好像是戴着首饰的吧,刚才您的粉钻项链真是好看死了。” 第294章 我的项链在她的包里 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讪笑了下:“戴着重就拿下来了。” “哦,其实桑太太戴起来很漂亮,我还想多看几眼呢,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看一眼?” 女人在一起就喜欢聊首饰,可惜我拿不出来给她看。 我站着没动,那位太太的表情便有些窘:“哦,如果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搞的我好像很小气一样,苏荷极小声地道:“不是我们夏总小气,是首饰不见了。” 我用胳膊肘撞她一下,今天是桑旗任职的晚宴,我不想节外生枝。 桑旗略略皱眉,终于往我这里看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我笑道。 “到底怎么了?”他追问道。 再瞒着也好像瞒不住了,我只能实话实说:“我不小心把首饰给弄丢了。” 那位太太小声惊呼:“桑太太,您那套粉钻的项链价值不菲吧,怎么会弄丢的,您在哪里弄丢的?得要找找吧!” 我跟她烊笑:“找了,没找到。” “我们夏总只去了趟洗手间,之前还戴在身上。”苏荷插嘴。 “那你后来去找过了么?”那位太太很是热心。 “找过了,没有的。” “那你在洗手间里见过什么可疑的人么?” “不碍事的,不用费心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明明是集团庆典,但我却满酒店的找首饰。 一直站在桑旗身后的艾比犹豫着开口:“我在洗手间里见过桑太太,看到桑太太把首饰拿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拍拍身边的苏荷:“陪我到那边去喝点东西。” “夏总,我觉得刚好碰上,不如大家都在自己身上找一找。”苏荷说。 我却没听懂:“找什么?刚才已经找了个底朝天了,什么都没有。” “我的意思是,我们也找找看。”苏荷说着就打开自己的包,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桌上,当然没有项链。 那位太太一听,急忙也打开自己的包敞开给我们看:“我包里都是自己的东西。” “不用了。”我也没说要搜身啊,这个苏荷,怎么开了这么个头。 她边上的几个太太也分别打开了自己的包以示清白,我挺不好意思的,参加宴会却被当做贼了,这感觉一定不太好受。 这下,我们这个小圈子的几个人都打开包检查了,只有艾比还站在桑旗身侧,有些没回过来神。 所有人都看过了,都把脸转向她,她愣了一下随即对身边的助理说:“把我的包拿来。” 助理把手里的包递给艾比,艾比又直接递给我:“桑太太您检查吧!” “不用。”我急忙摆手:“其实都不用检查的,是我不小心弄丢了。” 我不接,艾比又递给我身边的苏荷。 苏荷却不客气地接过来:“艾比小姐,不好意思我打开了。” 说话间,她就打开了艾比的包。 我没去看,却听见苏荷轻声惊呼了一声:“夏总。” 本来我是不想看的,但听到苏荷尖叫就忍不住转头看一眼,却看到苏荷手里捏着我的粉钻项链,在灯光下明晃晃的,很是璀璨。 “这不是桑太太的项链么,怎么在她包里?”一位太太尖叫起来。 我也懵了,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项链会在艾比的包里。 我下意识地去看她,她的表情比我还懵,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杰琳。”艾比愣了一会回头问她身边的助理,助理也是一副张口结舌的模样。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這項链怎么会在您包里。” “桑太太,我不知道......”艾比语无伦次,她美丽的脸迅速地涨红了。 “拿来。”桑旗向苏荷伸出手,苏荷便将项链和手链都递给了桑旗。 他手里握着项链,脸色相当难看。 艾比红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虽然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觉得跟艾比无关。 我的确在洗手间里见过她,她也在我身边逗留过,但是我敢肯定她没碰过我的首饰。 “应该不关艾比小姐的事。”我说:“可能是个误会。” 我这话说的很牵强,再误会也没办法解释我的项链会在她的包里出现。 艾比捂着嘴,小声对桑旗说:“桑董,我不舒服先走,如果您也怀疑我那就报警吧!” 她转身匆匆走出了会场,有位太太小声嘀咕:“都走了怎么报警,东西都在她的包里找到了,不是她是谁?” “就是,没看刚才大家都翻自己的包,就她还要人提醒。” “戏子就是戏子,她在外国拍戏,片酬低的很,在外国可不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太太们七嘴八舌,桑旗一言不发,他走到我的面前来将项链递给我。 我接过来,冰凉的钻石握在手心里感觉透心凉。 “现在物归原主了,以后东西要收好,再一次丢掉就没这么巧的在别人的包里找到。” 桑旗把项链给我之后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堵着难受。 苏荷站在我身边,表情怯怯的:“夏总,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我摇摇头:“我累了,先回去了,你要是想玩就多玩一会再走。” 我和谷雨先离开了会场,坐在回家的车上,我实在是郁闷的很。 谷雨也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一脑门的官司:“小疯子,你的项链为什么会在艾比的包里,难不成真的是她偷的?” “我觉得不是,人家疯了,好端端的干嘛要偷我的项链,就算值钱也不至于这么做。” “难不成有人栽赃陷害?”谷雨摸着下巴,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咕噜直转,转的我的脑袋都晕:“谁会跟艾比有仇,这么陷害她?今天她可真是出丑出大了。” 是啊,艾比的脸红的连脖子都红了,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迫过。 我闷闷不乐的,就算首饰找到了心情也不好。 “算了,反正东西也找到了,跟你又没关系。” 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这个苏荷,太沉不住气了。”我没得怨,只能怨苏荷。 “也不能怪她,她也是替你着急,苏荷挺任劳任怨的,人也机灵,如果不是她项链也找不到。” 我知道是这么个理,我也不是怪苏荷,她作为我的秘书真的没话说,不论公事私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第295章 你想坐稳桑家二少奶奶的位置? 本来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虽然说东西找到了,但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 但是没想到居然有狗仔将这件事情给爆了出去,直接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本来这个艾比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因为桑旗的关系她才备受瞩目。 我发现媒体对她是恶意满满,言辞之间都是含沙射影,说她是小三,在桑旗的任职晚宴上为了给我难堪所以就偷走我的首饰,让我素面朝天,结果被我当场抓获。 描写的绘声绘色,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谁放出去的,还是现场根本就有狗仔在偷拍。 我随意翻了翻下面网友的评论,本来我的风评不是很好,但是因为艾比的出现很多网友都倒戈向我,因为我毕竟和桑旗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两年多之后又结婚,还可以搭上一点真爱的影子。 但艾比就不一样了,在别人的眼里他终究是一个入侵者,项链的事情让她的形象立刻一落千丈。 今天是白糖的生日,白糖说想请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起过生日,我就把他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给请回来了,给白糖开了一个生日party。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我和桑旗的关系就越来越僵,几乎是零交流。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说真的说艾比偷项链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我觉得艾比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也没有那么蠢偷完项链还放自己的包里,让人人赃并获。 所以怎么想都觉得一定是有人陷害她,幕后推手想来想去居然觉得自己是最合适的。 要不是我问心无愧,自己都怀疑自己,更何况桑旗了。 但他晚上还是来了,他送给白糖的礼物是特制的一套儿童太空服,不是玩具,是完全按照太空服的材料定做的。 还有一个小型的火箭发射器,不过那个东西是假的,但也做得似模似样,很有真实感。 那个硕大的玩意儿就放在花园的草坪上,小朋友们都围着看,争先恐后的想要进去坐一坐。 白糖很高兴,兴奋得脸都红了,支楞着一头的小卷毛和小伙伴们玩得特别开心。 孩子们大多数都在花园里玩,桑旗则坐在客厅中一言不发。 我知道他这几天心情不好,因为项链的事件艾比的形象受损,而她的新戏的宣传效果也不是很理想。 这算是大禹集团进军影视界的第一步,大片卖的不好大禹是能赔得起的,只是如果这个头炮没有打响的话,怕是对以后出品的电影都会有影响。 我很遗憾,但也无计可施。 现在我也算是大禹的一份子,集体荣誉感是有的,而且我不希望桑旗不开心。 估计是因为桑旗在客厅里的气压很低,所以客厅里没人:只有我和桑旗两个。 在他身边坐着又完全零交流,我也如坐针毡,还不如去花园看白糖他们玩儿。 就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是万金油打来的。 我刚接通万金油的声音就咋咋呼呼地响起:“夏至你看报道了没?这次我是给你狠狠的出了把气,这个艾比短时间内都别想翻身了!” 因为客厅很安静,又加上我电话话筒声音很大,所以桑旗坐在我的身边应该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真是谢谢他,本来我就够让人怀疑幕后推手是我的,现在她再来这么一句我都没勇气为自己辩解了。 我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衣兜里,客厅里窒息的沉默就好像有人用手掐住了我的喉咙,难受死了。 我便站起身来跟桑旗哼了一声:“你慢慢坐,我去看白糖玩。” 我的脚刚往前跨了一步,他就喊住我:“夏至。”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我站住了,后脊背凉凉的。 我没回头看他,只是站着没动。 反正我知道他喊住我肯定没好话。 我心里头直打鼓,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去微笑着看着他:“什么事?” 他抬头看我,目光如炬,在眼中燃烧着两把小火炬。 桑旗眼中火光迸裂的时候并不太多,要么是生气发怒要么就是爱意缠绵。 我想后者可能性不大,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特别怕他抬手狠狠的给我一巴掌。 但是桑旗不打女人,只是我觉得此刻他的愤怒应该到达那个顶点了。 他没动手只是低头看我,他的身高让我很有压迫感。 他看我至少有十几二十秒钟,然后再开口:“在桑时西没醒之前你是不是想坐稳你桑家二少奶奶的位置?” 他的意思我听懂了,他是说桑时西现在人事不醒,我没得靠山所以就要抱住桑旗这个粗壮的大腿。 随便他怎么想,他就是把我想成作奸犯科的人我也不在乎。 不,我不是不在乎,我是无可奈何。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桑旗笑得很是寡淡,我宁愿他不笑还不会让我觉得凉意阵阵。 “所以夏至,你的那些伎俩最好不要再拿出来,把你的小聪明就搁在你的肚子里面,不然的话我会越来越讨厌你。” 讨厌这个词真的是很伤我了,我可以容忍桑旗恨我,但是他讨厌我却让我肝肠寸断。 讨厌和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恨是因为我们两个之间曾经的那些纠葛,我伤害了他他恨我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讨厌就不同了,这种情绪有时候是发自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最直观的感受,没什么原因,讨厌就是讨厌。 我不想让桑旗讨厌我,我两只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我知道他说这些话的起因是什么,本来我不想为自己辩解的,但是这个时候我觉得也应该说两句。 我抬起头来看他,我在桑旗的眼中看出了排斥和冷淡。 我想桑旗之前对我那浓烈的爱意已经完全的消耗光了,现在只有连绵的恨和慢慢滋生的厌恶。 我攥紧手咬了咬唇跟他说:“桑旗,艾比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这件事情跟我无关,我不知道为什么项链会在她的包里出现,我也相信艾比不是这样的人,而这个消息也不是我捅出去的。” “夏至!”他打断我的话:“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有一个,找出那个幕后推手,不然的话我只认为那个人是你。” “桑旗…”我还想继续跟他解释,但是他已经从我的身边走开了。 第296章 他心里的我不是原来的我 桑旗的背影很是决绝,本来我的项链出现在艾比的包里就令人很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艾比做的话那一定是有幕后的黑手。 本来我还在犹豫,但是现在媒体上也爆成这样,那就更不可能是艾比做的。 她没必要挖这样大的坑给自己跳,除非是疯了。 所以那个幕后的人真的是很厉害,他玩的是高端局,他知道我原来是做媒体的,所以桑旗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我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再加上万金油刚才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我看着桑旗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门口,就立刻给万金油打电话。 她被我挂了电话还很不爽,在电话中叽叽咕咕:“喂,夏至,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帮我出了一口气?” “那个艾比呀,我知道她不是新晋的小三吗,而且手脚还不干净,所以我告诉你传播率最高的那个通稿就是我写的,你放心吧,我是很讲义气的,下次这种事情都交给我,我一个一个搞臭她们!” “当天你在现场?” “没有啊,那天是你们大禹内部晚宴,我们这些跑娱乐的都没被邀请。” “那为什么消息会被捅出去?明明会场里没有一个狗仔。” “你问我我问谁?夏至,别装了,这么高明的牌还不是你出的?嗯?” 连万金油都这么认为,更何况是桑旗了。 艾比现在被媒体群嘲形象大打折扣,最得意的人不就是我吗? 她那天刚刚出现在桑旗的身边,就被我搞了个下马威,这已经是很明显了。 我无话可说,又应付了万金油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现在有一个可以肯定的就是有人在背后搞艾比,她的目的是嫁祸给我。 我到花园去,桑旗还没走,他站在门廊处看着花园里的白糖,我估计桑旗这次这么忍我就是因为白糖。 他看在白糖的面子上才不想给他的妈妈难堪。 我走到他的身后我舔舔嘴唇,有话对他说,但是张了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口。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留意到我站在他的身后了,没回头的跟我说:“有什么话你就说。” 桑旗的脑袋后面就像长了眼睛,藏在发丝里,鄙夷的眼神从上之下笼罩着我。 风一吹来我的嘴唇特别干,一张嘴感觉嘴唇上的皮肤都要裂开了。 我说:“我知道因为艾比的这件事情公司的第一部电影宣传效果很差,但是可以补救。” 他这才转过身来,也许是寒风吹久了,他的脸色格外的苍白。 他抿着薄唇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他在等我的下文。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炒作了,可以安排一个新闻发布会,然后我和艾比共同参加,现在媒体上都在炒我们三个人的关系,那由我们三人一起出席发布会,你坐中间我们坐两边,那一定很有看点。然后我再不遗余力地宣传电影,我想效果应该会不错。” 我以前就是干媒体的,我知道趁热度哪痛打哪是最好的选择。 桑旗半天没说话,估计是我这种手段他觉得既不上台面又不上档次。 的确,我的主意就是博人眼球,也算是将错就错。 到时候我再把那项链戴在脖子上,再让万金油反向宣传一下,我想一定事半功倍。 桑旗看着我忽然笑了:你是不打算给艾比平反了?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让别人都误会我的电影女主角是个贼?” “现在找不到是谁陷害她,怎么洗都洗不白的。” 他抿着唇笑,今天很冷,他哼出来的气息在寒风中散发出缕缕的热气,我看她看得那样仔细,但是他却懒得看我一眼。 他点点头:“艾比是挺倒霉的,刚想在国内打开市场却遇到了你这样一个对手,但是,夏至…他将手放在我的肩头,像给我点了穴一样,我整个身体都僵硬动弹不了。 他说:“你别忘了对我来说艾比不是唯一,你弄倒了她一个还有千千万万的艾比。” 我是真心诚意的在出主意,虽然我的点子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但对他的电影很有用。 只是艾比我真的没本事救她,本来也不是我害她,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么? 但是说是这么说可桑旗不信我我就百口莫辩,我沉默着,桑旗却说:“新闻发布会可以开,你的点子虽然不上台面但是很高明,我希望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让这部电影好,而不是打别的什么主意。” 他这次跟我说完就真的走了,我站在门廊上看着他走到了白糖的身边,然后弯腰亲亲他,接着便坐进了车里开出了花园的大门。 我叹了口气,感觉浑身无力。 谷雨站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本来我还觉得艾比有可能真的偷了你的项链,现在她肯定百分之百是被人陷害的。她没理由把自己爆出来对不对?” 我转过身来摇摇头:“那个人不是在害艾比,她是在害我,或者是一石二鸟。” “你放心吧!你能看得出来桑旗也能看得出来。” “未必,桑旗眼里的我是他心里的那个,我在他心里我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 “到底是哪个人呀?”谷雨没听懂,就在我后面问我。 “桑旗的眼睛里是一面哈哈镜,我在他的眼中是扭曲的,这么解释你听懂了吧?” 谷雨听懂了,她哭丧着脸:“小疯子,要不咱们分析分析是谁最有可能这样害你?除了盛嫣嫣妍你还有什么仇家呀?” 盛嫣嫣我好久都没有想起来这个人了,她在我和桑旗的婚礼当天就消失了。 听说桑旗将她送去了疗养院,而那两个人被放走之后谷雨的案子就没人再提起了。 有人告诉我盛嫣嫣疯了,因为得不到桑旗,所以她现在精神分裂。 我不知道她是真疯假疯,我倒宁愿相信桑旗是看在盛嫣嫣曾经救过桑太太的份上所以就网开一面,对外谎称她疯了,目的只是为了保她。 可是我觉得这样对谷雨来说不公平,虽然谷雨吉星高照没有被传染那种病,但是她曾经被人给侮辱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谷雨虽然表面上仍然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是她经常做噩梦,好几次我夜里都听见她尖叫着醒来。 我跑过去她缩在被子里面发抖,以前的谷雨从来都不做噩梦,我知道她是想起了那件事。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生的梦魇。 第297章 南怀瑾回来了 桑旗的效率很高,晚上等白糖的小朋友们都回家了,我刚刚给白糖洗完澡,桑旗的秘书就打电话来,告诉我新闻发布会在两天之后召开。 桑旗现在已经懒得和我直接联系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白糖的话我连见他一面都难。 这种事情都是他的秘书跟我联系,桑旗的秘书姓蔡,叫蔡更生,这名字听上去很有年代感:但是他的年纪却不大,20多岁的一个小伙子,看上去很精神。 我答应下来,蔡更生也没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白糖玩累了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他晚上一定要跟他的太空服一起睡觉,太空服圆圆的硬硬的头盔塞进被子里,就好像两个小孩并排躺在一起一样。 我看着白糖的睡颜发愣,家里的阿姨过来敲门跟我说有客人来了。 有客人?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在锦城没什么朋友,我在肩膀上披了一件棉褛就匆匆下楼。 在走廊中向下面张望了一下,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是个男的,但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 我把棉褛穿好腰带系好走下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到了脚步声回头。 我站住了停下来,这是一张很熟悉的脸,特别熟,但是却让我愣住了。 我竟然没想起来他是谁,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跟我点了点头:“南怀瑾。”他自报家门。 哦,对了,是南怀瑾。 怎么这样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我给忘了? 他一般都在米国不常回来,记得两年多前他还是一头黄毛戴着耳环,就像米国街头跟着黑人一起混的那种说唱歌手。 今天的形象和以前大不相同,虽说没有西装革履,但是蓝色的大衣让他的身材很是英挺,染黑又剪短的头发比起之前的黄毛不知道要好看了多少倍。 我急忙让阿姨上茶,我不知道南怀瑾突然从米国回来做什么,只是愣愣的跟他说:“桑旗不在这里,你如果找他的话打电话。”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南怀瑾跟我笑笑:“我不是来找桑旗的,他知道我回来。听说今天是我干儿子的生日,给他带了一份礼物。” “你有心。”我跟他客套,但是看看他身边好像也没有什么礼物。 他指了指外面:“在花园内。” 我想应该又是一个什么庞然大物,他笑着说:“听说小家伙喜欢当宇航员,桑旗给他送了太空服,我就送了一个袖珍版的太空舱。” 我走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借着微弱的路灯依稀能够看到在花园中央的草坪上放着一个缩小版的宇宙飞船。 “明天的小胖子看到了肯定会高兴得疯掉。” 南怀瑾笑了笑:“我可以上去看看他吗?我还没有见过他。” “当然可以,不过他睡着了。” “不要紧,我会轻轻的。” 南怀瑾上楼,我跟在他的后面。 他应该是听说了白糖是桑旗的儿子才会如此上心,南怀瑾是桑旗唯一的可以交心的好友,就像谷雨在我心中的分量一样。 我没有兄弟姐妹,谷雨就是我的姐妹。 南怀瑾应该很喜欢孩子,看到白糖的时候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让他慢慢欣赏,然后立即溜到谷雨的房间把她给拍醒。 她睡眼惺忪顶着一头鸡窝从床上坐起来,很不乐意地瞅着我:“干嘛,人家刚刚睡着。” “快点起来洗漱。”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洗漱什么?” “快点快点,南怀瑾来了。” 我以为谷雨听到之后会像打了鸡血一样,谁知她听到南怀瑾的名字又闭上眼直挺挺地躺下来,将被子拉到头顶。 “哦,我知道了。” 这算是一个怎样的反应? 我又将她再一次从被子里给挖出来:“小姐,南怀瑾千里迢迢地从米国赶回来。” “那又怎样,现在桑旗任大禹的集团主席分身乏术,所以南怀瑾回来盯着锦城的分公司有什么奇怪。他会在这里呆很久,没什么好看的。” 我不知道谷雨和南怀瑾之间发展成什么样,但是我对南怀瑾的印象挺好的,所以谷雨这个老大难我做梦都想把她给推销出去,我真是操的心比她妈操的还要多。 可是谷雨这个不争气的好像睡神附体一样,我越是摇晃她,她越是呼呼大睡。 没辙,烂泥糊不上墙,我只好回到我的房间。 南怀瑾正好走到房间门口,我跟他尴尬的笑:“谷雨睡着了。” 南怀瑾却说:“那我去闹她。” 说着就走进了隔壁谷雨的房间,他连门都不敲,可见两人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甚至可以用亲密来形容。 如果不是太失礼我都想进去近距离地观摩了,我心里一阵窃喜,如果南怀瑾和谷雨之间能够发展发展的话,那真是一件好事。 南怀瑾有钱有颜,而且为人相当不错,就凭他两年多前桑旗出事的时候他对桑旗不离不弃。 我们通过一次电话,南怀瑾绝对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样,他深谋远虑,谷雨这个没心没肺的和他在一起正好互补。 我看男人的眼光一直不错,就怕谷雨不争气。 一个晚上我都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但是也没听到什么,这里的隔音效果做得太好。 我后来晚上去桑太太的房间给她按摩,按摩后从房间出来正好看到南怀瑾走出了谷雨的房间,然后就走了。 我看看表已经有凌晨了,他能在谷雨的房间里呆这么久,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想想就兴奋。 如果三南怀瑾和谷雨之间发展得好的话,也算是在我这没滋没味如同荒漠一般的生活中开出了一朵花。 第二天早上,我在餐厅捉住谷雨,她正埋头大吃,我早晨起来都没什么胃口,但是她的胃口却好的要命。 她的手边放着一杯果汁一杯牛奶还有一份火腿蛋,问题是她现在正在低头大吃一份云南饵丝。 我把她的脑袋从碗上拔出来,然后就拖走了她的饵丝,我也不嫌她脏低头便吃。 谷雨有点蒙的声音在我脑袋顶上响起:“干嘛呀?你要吃让厨房帮你做就好了,干嘛抢我的?” “你少吃一点,我发现你最近长胖了。” “胖就胖了呗!于姐,于姐,”她扯着嗓子喊:“让大刘再帮我煮一份饵丝,要多辣!” 第298章 南怀瑾就是个变态 我真的想一棒子敲死她,谷雨真的有些长胖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她一胖就胖脸。 明明挺瘦的,但是脸胖就像一颗大头的豆芽菜,我瞅着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拜托,你还没有嫁出去,身为一个已经嫁了三次的我的朋友,你连一次都没嫁出去是不是觉得很愧疚?” “是啊是啊!”她漫不经心地又对着厨房喊:“多放那种臊子啊,好香的!” “别给她煮,”我也冲厨房喊:“以后家里的饮食清淡一点,以素为主!白糖的饭另外做!“ 反正桑旗很少回来吃饭,我虽然不胖但为了监督谷雨我可以陪着她一起吃素。 谷雨很不满:“我干嘛要减肥?我又没说我要减肥!“ “你不减也得减!”我说:“昨天晚上南怀瑾在你的房间里这么晚才走,你们两个做了什么?” 我笑的不怀好意,她狠狠瞪我一眼,把她面前的果汁咕嘟咕嘟灌下去大半杯。 谷雨吃东西就是这种风格,能用灌的绝对不会一口一口的喝。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反正我睡着了。” ”他跟你一起睡的?”我立刻感兴趣的凑上去,她一掌把我推开。 “怎么可能,他要是敢爬上我的床,我就一脚踹死他!” “人家南怀瑾富可敌国面如冠玉,能看上你就不错了,你还摆姿态,不知道你的优越感在哪里。我不信你睡着了那南怀瑾呢?” “他就坐在我的床前,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谷雨的话我是相信的,她也没必要骗我。 我看着谷雨把牛奶和果汁都喝完了,然后开始吃她的火腿蛋。 她吃了两口见我一直在看着他她,叹了口气放下叉子:“小疯子,你就别再操心了,我知道你想让我和南怀瑾发展发展,但是南怀瑾这个人太花心,我受不了。老实说在米国那会儿他也追我来着,但是我发现他的女朋友比苍蝇还多,我受不了这个,所以他再怎么追我我都不睬他。” 原来南怀瑾追过谷雨呀,谷雨嫌弃他花心这个理由我没办法辩驳。 别看谷雨傻呵呵的但是她有她的原则,而且她骨子里还是比较单纯和保守的人。 男人花心这一点确实是挺要命的,虽然我觉得南怀瑾很好,但谷雨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逼她。 我意兴阑珊,会有一种眼看着好白菜就要烂在手里的挫败感。 但是也无可奈何,不过我没想到谷雨对他没兴趣。 但是南怀瑾的攻势却来了,早上我们刚吃完早饭,白糖去上幼儿园了,我正要收拾收拾去商场,就有人送东西来了。 是一个超大的用鲜花扎的泰迪熊,最近挺流行,这个据说这么一座熊得要好几万块钱,主要是挺好看的。 这熊当然不是送给我的,正在寻思着,送花过来的人告诉我:“这是南怀瑾先生送给谷雨小姐的。” 原来是南怀瑾,我很兴奋的让谷雨过来看。 她正在厨房里面和于姐一起炒黄豆,家里这么多零食她偏偏喜欢那种特别古老的零嘴。 她抓了一把豆子过来一边磕一边围着花熊走了一圈:“啧啧啧,真是浪费,这么大一坨等花败掉之后还不知道往哪里扔。” 她看完就回客厅了,谷雨如此淡定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看你这个反应难不成南怀瑾之前也这么追求过你?” “是啊!南怀瑾同志的丰功伟绩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当时为了追米国的一个女歌手,他包下了整个游乐场为那个歌手庆生。知道那个女歌手喜欢一个歌坛泰斗级的摇滚歌手,就花重金将那个歌手请来和女歌手一起同台演出。” 我听了直发愣,谷雨把手心里的炒豆一口气塞进嘴里,嚼的嘎嘣脆,含糊不清地对我说:“还有一次他看中了美国总公司的一个小职员,干脆就另外买了一家公司送给那个女孩的父亲,所以跟那些相比这个花熊是不是不值一提?”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我摸着下巴又忧愁地看着谷雨:“然后呢,那些被他追求的女孩子呢?” “你说呢?南怀瑾这样的条件长得又不赖,当然是一追就成功,成功了之后就没有新鲜感了。你要是说他是色中饿鬼好像也不是太合适,有的女人他追上来了以后连碰都没碰一下,就把人家给甩了,我看他就是脑子有病,就是在享受这种追逐的过程,他哪是追求啊,他是烧钱的。” 那谷雨是跟桑旗太熟悉了,在米国的两年多时间他们一直在一起,所以见多了这些,要不然的话我不信她能抗拒得了南怀瑾这种攻势。 “告诉你吧,小疯子,南怀瑾之所以对我锲而不舍的追求,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答应他,所以他会他才会觉得有趣。” “那也不见得呀,说不定你是真爱呢!” “算了吧,来来,我给你看他曾经追求的那些女孩。” 她打开手机翻相册给我看:“这个是个美籍华人,世界小姐第一名,大长腿九头身,人家会八种外语,长得美不美?我跟她站在一起能比?分分钟就被秒杀。还有这个,选美冠军,肤白貌美还是高材生,还有这个小家碧玉,剪水双瞳,你没觉得她的眼睛里有花吗,看一眼就欲仙欲死。” 谷雨关上手机向我耸耸肩:“你觉得我和这些女人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就这几个,南怀瑾那个变态追上了以后连小手都没拉一下,就跟她们分手了。” 这么说来南怀瑾的确有些享受追逐的过程的趋势,得亏是他有钱,像他这么烧下去金山银山也要给他烧光了。 我叹口气,本来我还在做美梦,希望谷雨能和南怀瑾开花结果,现在连花骨朵都没有还谈什么结果。 算了算了,我转身,谷雨的电话却响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南怀瑾打来的,我立刻把耳朵贴过去,谷雨接通了电话。 南怀瑾在电话中跟她说:“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没空没空,我忙得很。” “中午我约了桑旗,你和夏至一起来我们四个一起吃个午餐。” 谷雨立刻应道:“这个可以有,那中午几点在哪里,你等会儿发短信给我。” 第299章 两年前的事情不怪她 挂了电话之后谷雨很兴奋,她拽我:“走走走,去打扮。” “打扮什么呀?”我被她拽的胳膊疼,谷雨把我拽进房间里,打开我的衣帽间,然后就直接在晚礼服的那一堆里面扒拉。 “你别给我找晚礼服,中午不过是一起吃个饭穿得那么隆重,我不要面子的呀!” “好吧好吧!”她退而求其次:“不穿晚礼服穿别的。” 于是谷雨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打扮我:“你和桑旗最近关系弄得这么僵,正好借着今天的机会破冰。” “破什么冰啊!”我只怕到时候弄巧成拙。 我上午连商场都没去成,被谷雨打扮好之后直接赶到约好的饭店。 南怀瑾喜欢吃川菜,今天中午吃的是麻辣火锅,一走进火锅店,浓香的麻辣味便扑鼻而来。 南怀瑾和桑旗已经来了,他们没定包厢是坐在大厅内。 谷雨跟我咬耳朵:“南怀瑾这个人特别变态,他就喜欢被别人包围的感觉。” 两个大帅哥坐在大厅中很多美女食客纷纷的向他们投去目光,有人已经将桑旗认出来了,我从一个桌边走过一个女孩跟她的同伴咬耳朵:“瞧见没,那就是桑旗,大禹集团的主席呢!他真的是好帅啊,不过他老婆真不省事。” “也可以理解了,好不容易嫁给这样的男人,谁不想让自己的地位巩固一些?” 一出门就听到关于我们的八卦,我只能装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和谷雨走过去,南怀瑾很绅士的帮我们拉椅子。 桑旗不太吃辣,所以我们点了鸳鸯锅,他吃不辣的那部分。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何仙姑一起吃火锅,那时我还怀着白糖,桑旗一口辣都不让我吃。 那时候我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中都是可爱的,他一分钟都不想少看我一眼。 但是现在他的眼中完全没我,偶尔跟南怀瑾和谷雨聊两句。 我看到谷雨一个劲的跟南怀瑾使眼色,想让他活跃气氛,但是这种气氛岂是能活跃得了的? 好在火锅很好吃,我就寄情于吃火锅。 他们家的毛肚特别的好吃,又脆又嫩。 南怀瑾这个土生土长的外国人,超级的大黄香蕉,不吃下水的人也爱的不得了。 一口气上了三盘都是我们三个包圆儿了,我和桑旗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讲,就自说自话。 “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几点钟开始?” 桑旗头也不抬,他在吃他调料里的花生米:“小蔡会通知你。” 一句话就结了,连多说几句都不肯。 我又低下头没趣地继续吃东西,其实已经吃了大半饱了,我咬着吸管嘬豆奶。 南怀瑾叹了口气:“吃火锅都搅不热的场子真是让人无奈。” 南怀瑾忽然抬手叫来服务员:“来一瓶白酒。” “什么牌子的?” “拿最贵的来吧!” “好端端的干嘛要喝酒?”我有些纳闷:“你下午不用去公司了?” “兴致到了就喝一点,没有为什么。” 白酒拿来了,南怀瑾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 在给桑旗到的时候,他伸手挡开了:“我下午还有事。” “喝一杯不会死。“南怀瑾强行给他倒上,也只有南怀瑾才能强迫桑旗。 白酒辛辣,入口很辣嗓子,我呛了一下就咳个不停,谷雨递给我豆奶:“不能喝就别喝了,你让他自己喝去。” 南怀瑾应该是平时白兰地威士忌喝的比较多,入口辛辣的白酒没怎么喝过。 他喝的又是皱眉又是眼泪汪汪的,既然不爱喝干嘛还强迫自己? 南怀瑾几杯白酒下了肚,桑旗也陪他喝了一杯,我总觉得南怀瑾是有话要说。 心里还在想如果他突然跟谷雨求婚,那我是不是要怂恿谷雨同意呢? “桑旗,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南怀瑾突然开口,忽然郑重其事的让人有些意外。 桑旗哼了一声放下酒杯:“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过你好追求谷雨我不管,但是你想要娶她先把你外面那些给断掉再说。” “不是这个。”南怀瑾说,他的目光却投向我,看得我一阵阵发毛。 靠,他不想娶谷雨不会是要娶我吧! 别介,我现在已经够乱了。经不起这个。 “在我们两年半前去米国之前,我给夏至通过电话。” 桑旗沉默在等着南怀瑾继续往下说,我没想到南怀瑾会忽然提起以前的事情。 “我跟夏至说让她不要再找你,当时对你最好的决定就是远离你,才会让桑时西不再继续对你下手,桑旗,抱歉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但是现在你们两个又重新在一起了,所以我就不能瞒着。” 谷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睁大眼睛看着我。 桑旗很平静,他的手指玩着筷子似乎漫不经心:“你说起这个想证明什么?” “证明夏至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你的女人你自己应该最了解。没错,那时候夏至说了很多决裂的话,都是我教她说的,只有那样才能让你死心。我是为了保你,而夏至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要把她想成一个坏人。” 桑旗低着头,终于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语气不轻不重:“你现在说起这个是想让我揍你是吗?” “你揍不揍我的倒无所谓,但是你把你的恨都投射在夏至的身上,这对她不公平。” 桑旗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以为他会去揍南怀瑾,但是他没动手,只是瞥了一眼我们就转身走出了火锅店。 我终于知道南怀瑾中午又是喝酒又是攒这个局就是想把当年这话说出来。 南怀瑾把杯中酒喝掉,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夏至,他会想明白的。” 然后他也走了,我坐在椅子里,火锅里散发出来的香气拍打着我的鼻端,谷雨握着我的手:“你干嘛不早跟我说?” “我又不能把南怀瑾给卖了。”我说:“再说他当时说的是对的,我只有那么做才对桑旗是最好的。” “你知道吗,夏至,以你的性格实在是不像是一个圣母的人设。” “我没说我是圣母,而且当时白糖的确是在桑时西的手上,他拿白糖威胁我,我也只能那么选择,过去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 “哎,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呢!”谷雨装作诗人单手捧腮,忧郁地轻叹。 第300章 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她倒霉 我不知道桑旗会不会因为南怀瑾的话对我而改观,但也许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恨和厌恶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消失。 恨这种东西就像种子扎根在土壤中生根发芽,不会轻易的消失。 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我盛装出席,还特意戴上了那天丢掉的粉钻。 我在会上看到了艾比,看来她的确是很新闻的困扰,她的气色很不好。 在会议还没有开之前我真心实意地跟她道歉:“艾比小姐,关于那件事情让你受到了困扰。” 她看着我的眼神跟上一次不一样,而是充满了戒备。 在她的心里可能也觉得那个幕后操纵的人就是我。 “今天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我尽量在会上面帮你澄清。” 她将信将疑:“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最好了,我确实没偷过你的项链。” “我知道我知道,我连连点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在新闻发布会上看到了万金油,我想要跟她打个招呼,让她在提问的时候不要那么犀利,最好能给我时间说一下关于项链的事情。 我一个当事人出来澄清总归效果要好一些。 新闻发布会刚开始没多久就有眼尖的记者发现了我脖子上的粉钻,立刻就有人问我:“桑太太,请问这个粉钻是那天你在那天丢掉的那一条吗?” 正好她提到了项链,那我就接过话茬说明了一下,这件事情和艾比小姐无关,我很相信她的为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之类的云云。 但是我说完了好像没有多大的水花,这时万金油忽然开口了:“桑太太,请问您这样退而求其次委曲求全是因为受到了压力吗?” 她在说什么鬼,我瞪她一眼:“没有压力,真的和艾比小姐无关。” “您身处豪门却也身不由己,我们真的很很为你心疼。” 这该死的万金油,我需要她心疼吗?我恨不得现在就下去狠狠的抽她。 连我都看得出来这场新闻发布会人们的焦点并不在这部新戏上面,而是在我这个苦情豪门少奶奶如何智斗小三上。 所以发布会的效果很一般,而且还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觉。 散了会之后我就找到万金油,把她拖到角落里:“你刚才都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呀?” 我凶神恶煞,她很委屈的看着我:“我这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啊,傻子。那个艾比小三都要上位了,你还在巴巴的为他们澄清,犯得着吗?” “犯不犯的着不用你管!”我狠狠踢她一脚:“你再给我添乱,小心我让你在记者界混不下去!” “我是你的助攻呀!”她很冤枉地跟在我身后喊,我回头冲她呲牙挥拳头。 万金油是我的朋友,她的本意是想帮我我知道,但是她越帮越忙,下午新闻发布会的通稿就出来了,我一看完全变味,虽然提到了新戏但是大篇幅的都在说我如何如何委屈。 有一个镜头我被对面的灯光刺了眼,正在用纸巾擦眼睛,结果媒体就说我因为委屈忍不住流下了心酸的眼泪,现在的记者真的会加戏,个个都是戏精。 后来我在网上居然还有一个原配联盟会,也不知道是谁发起来的,有会长和副会长,粉丝也有好几千人,搞得真真的:弄得我自己很莫名其妙。 有些网友就是闲的无聊,他要弄就随他弄去,但是没想到却弄出了事。 发布会的第二天晚上我正在给白糖讲故事,男孩女孩都爱听王子公主的故事。 只不过小女孩爱听王子来救公主的结果,而男孩子爱听王子救公主的过程。 什么披荆斩棘拿着刀杀妖怪,我这个人又特别会编故事,编得绘声绘色的。 白糖听得连气都不喘,正讲得眉飞色舞的时候万金油的电话打过来了。 她这两天有意讨好我,我才不理她。 我接了电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干嘛?我不接受道歉,你别整天给我加戏,我心里根本就不是那么想的。” “不是那回事了,我跟你说呀,那个艾比今天下午在兴隆影城宣传新戏的时候被几个大妈给泼了粪。” “啊?”我这隔着屏幕都觉得臭气熏天:“怎么回事?” “现在那几个大妈被抓了,在派出所里面承认她们是你的联盟会的会员。” “什么?”我的头皮都炸开了:“什么个情况?” “就是这么个情况嘛,你的粉丝给艾比泼了粪。” 我捂着脑门,感觉脑袋瓜里金光直闪,像有一个炸药包在我的脑子里已经被点燃了,很快就要原地爆炸。 我勒个去,不用说艾比被泼了粪,这屎盆子最后得扣到我脑袋上来。 “那现在艾比呢?” “她受了惊吓,穿着高跟鞋从台上跌下来了,现在送到医院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这艾比倒霉还是我倒霉,我把谷雨抓过来让她继续给白糖讲故事,然后就匆匆忙忙地换衣服。 她问我:“你去哪儿?” 我把万金油跟我说的话简短的告诉她,她也懵了,抱着白糖傻愣愣地看着我:“这算怎么个回事嘛?” “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去了反而说不清。” “那几个大妈说是我那个什么联盟会的会员,你说我能不去吗?怎么着也要去探望一下艾比。”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换了衣服就赶到医院。 我走到病房门口,艾比的助理把我给认出来了,拦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我伸头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艾比半躺在病床上面。 “桑太太,我们艾比现在已经被你整的很惨了,还是请你高抬贵手。” “你让我跟她说几句话吧,我人来都来了。” 我把手提包打开给她看,又张开双臂让她搜我的身:“我什么都没带,不会伤害爱艾比的。” 助理还是拦着不让我进去,终于艾比在病房里面说:“让她进来吧!” 助理挪开她堵着病房门的身体让我进去了,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异味,艾比可能早就洗了澡换了衣服,她的头发还是半湿的,整个人既苍白又虚弱,奄奄一息地靠在床上。 我看到她的脚踝处打着石膏,我诧异地问道:“脚受伤了?” 她有气无力地回答:“韧带拉伤,有一根脚趾骨也断了。” 第301章 我们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 我真的没想到这么严重,虽然那几个会员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完全可以说跟自己没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愧疚。 我怔怔地看着她不晓得该说什么好,艾比虚弱地开口:“桑太太,我和桑先生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老板,那天我跟他一起参加你们公司的晚宴也是为了宣传新戏,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她费劲地解释那么多,我也愁眉苦脸地看着她:“如果我说不是我弄的你相信吗?”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桑太太,您和桑先生之间的纠葛我真的不清楚,我和桑先生其实并不是媒体上说的那样,我承认有一次他的确去过我的住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但是他只是在客厅里吸了一整晚的烟,第二天早上他就走了。我可以发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桑先生也从来都没有跟我表示什么。”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桑旗为什么要这样做,难不成他是存心让狗仔拍的? 算了,我摇摇头:“我把那几个大妈找出来跟你道歉。” “不用了,”她急忙摆手:“这部新戏结束之后我就回米国了。” “别呀!” “我打算和大禹解约,我现在的名声已经不太好听了,就算继续下去也只会拖累了大禹的声誉。” 艾比垂头丧气的,她也没有指责我。 但是比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更让我不舒服,我站在她的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 实际上她的确也是挺倒霉的,但是我呢比她还要倒霉,估计此刻在桑旗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善妒的泼妇,居然想到用粪来泼人家,真是恶毒。 我除了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她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保证我也不会在靠近桑先生。”艾比说。 “哎。”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艾比的房间。 站在病房门口我脑袋直发晕,她的小助理见我出来立刻冲进去,看艾比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人人都把我当作洪水猛兽,我心里是难过的,但又无计可施。 很不太巧,我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了桑旗,他刚从车上下来,低着头往前走。 我站在他的面前躲也没处躲,他抬头就看到我了。 我怕他不跟我说话,也省得主动跟他打招呼那么尴尬,抬脚就想溜,他却喊住:“夏至。” 我后脊梁发凉,停下来回头看他:“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大妈是怎么冒出来的,还有我那个联盟粉丝会是怎么产生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急着给自己辩解,他却静静地看着我,好像的确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我在他的目光中傻站着,知道他想说了才开口:“上次南怀瑾说的话我信了,你跟他没打过交道他没必要帮你说话,两年多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不提了。” 我有点懵,不知道桑旗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跟我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吗?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又继续说:“以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当做它没有发生过,包括我们两个以前的过去。恨没有了,爱也没有了。夏至,我娶你是因为赌气,不是爱情。” 我倒宁愿桑旗狠狠地骂我,也比现在如此冷静的跟我说这番话要强。 没有什么比一个我深爱的男人当着我的面一字一句的告诉我,他已经完全不爱我了来的受伤。 我很傻的还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说:“爱都被恨给消磨了,现在连恨都不见了,更别说爱了。” 他说的没错,支撑我们俩之间的唯一的情绪就是恨恨没有了爱呢早就被恨消磨了他说完了就走了我呆呆的伫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本来我是想到派出所去找那几个大妈的,要狠狠的骂她们一顿,让她们把那个该死的联盟会解散了。 可是当桑旗跟我说了这些话之后,我觉得我被抽走了一根筋一样,什么力气都没有。 我坐回到车上,我是自己开车来的,没有司机。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呆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和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待在一起会让我觉得恐慌。 我两只手捧着脸,有水从我的指缝中渗出去。 我知道那是眼泪,我真的很难过,虽然我心里很清楚,但是当桑旗面对面的告诉我他已经不爱我了,我还是很难受。 说真的,在此刻我连死的心都有。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路上瞎转,谷雨打过电话来,我看了一眼没接。 我脑子里面乱纷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会钻出我和桑旗的过往。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足够刻骨铭心。 他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我不贪心,我又没想着占有他。 可是我现在好难过呀,我的胸好像被闷在了水里,想喘气又喘不过来。 在糊里糊涂之间我好像撞上了别人的车,然后撞击力让我不得不停下来。 我的车就这么横在马路中间,很快有人拍打我的车窗,我的脑袋像一头扎进了陶罐里,我只看到那些人张嘴却听不到声音。 两年多了,我终于体会到了失恋的滋味,他的人就在眼前,但是心却不愿意给我了。 这种无奈真的是抓心挠肝的。 外面的人估计觉得我撞傻了,我看他们都快要用撬棍了才打开车窗,外面的人大声地问我:“小姐,你有没有事?你先从车里面出来!” 我很漠然地从车里下车,这才发现我撞到了一辆七人车,也就是那种俗称的保姆车。 我的车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立刻向我走过来:“桑太太你没事吧!” 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对他俊俏的脸也很是陌生。 他看我在恍神便自我介绍我:“叫汤子哲,我是大禹旗下的艺人,在您和桑先生的婚礼上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 谷雨是他的头号粉丝,他就是那个目前正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拍了几部剧都是良心制作,他的演技也很不赖。 我抬头傻愣愣地问他:“是我撞到了你的车吗?” 他立刻说:“车没事,桑太太你怎么样?送你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 “不用。”我摇头:“我找人过来处理。” 我折回车边想要拿包,忽然觉得胳膊一阵剧痛,我这才留意到刚才应该是撞到胳膊了,抬都抬不起来。 第302章 我又喝醉了 汤子哲很热心,我还是被他送到了医院,还好并不是特别严重,骨头没断,只是擦伤和撞淤青了,疼是很疼的,但没什么大碍。 汤子哲没什么明星架子,或许因为我的身份的原因所以格外的热情,他跑前跑后的帮我拿药。 后来再一次跑进换药室的时候有点兴奋的对我说:“桑先生就在医院里头,我刚才跟他说了您出事的事情他,稍后就会过来的。” 我不认为桑旗会过来,我挺窘迫的跟他笑了笑说:“没事,谢谢你,我有点事先走了。” 汤子哲还是一个暖男,我执意要走,他也不好拦着,但是他说我现在的状况车又被撞了,决定送我回家。 我漫不经心的想着,他如此的殷勤可能是因为想讨好我吧,就算他现在红透了半边天,但是桑旗的马屁现在全锦城的人哪个不想拍呢。 只是他选择来讨好我好像选错了,他没看新闻吗,他不知道桑旗并不待见我吗? 不过他要送就送吧,我的胳膊疼的厉害,整个人都很不舒服,他送我总比我一个人站在医院大门口打车强。 我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全乎人,回来的时候却是破破烂烂的。 谷雨看到我的样子快吓死了,我虽然没有打石膏,但是骨头差点撞脱臼,为了让胳膊尽快复位医生给我用一个白纱布把胳膊给吊着,谷雨看到我的样子就冲过来哭天抢地。 我提醒她:“汤子哲。”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睁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我。 “汤子哲。”我又指了指身后跟着来的汤子哲,谷雨这个大近视眼终于看到了。刚才还哭得满脸的鼻涕,立刻用手背去擦。 “怎么回事,大明星怎么会到我们家来?” “我开车撞到了汤子哲的车,人家不计前嫌还送我回家。”我简单介绍,因为心情实在是不佳,我跟汤子哲点头:“谢谢你送我回来,谷雨,你招待一下人家。” 然后我就上楼去了,谷雨是个剧迷,我想我这撞车撞的还挺有价值的,让谷雨能和自己的偶像近距离接触。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好久,脑袋里始终在回想上桑旗跟我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对我的爱已经被恨意都消磨了,恨不见了爱也不见了,这个逻辑完全没问题。 我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爱上一个人就死心塌地的。 谷雨到房间来喊我下楼吃饭的时候,我还在发愣,她推推我:“今天晚上吃酸汤鱼,你的胳膊可不可以吃辣?” “应该是可以的吧,又没有撞断也没撞破。大明星呢?” “走了呀,难道我还能留人家吃晚餐?你真没礼貌,撞了人家的车,人家又好心把你送回来,你回来了就直接钻进房间。” 谷雨对我血泪控诉,我老实听着不吭声,她见我难得没回嘴有点诧异,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伤口很痛?” 我摇摇头:“还好。” “那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因为爱艾比的事情让桑旗又误会你了?” “没有。”我低头大吃酸汤鱼,家里的大厨手艺好的变态,他做的酸汤鱼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我吃了小半锅之后抬起头来对谷雨说:“拿点酒来喝吧!” “你胳膊才撞伤还要喝酒,不要命了?” “喝酒可以活血,你懂什么?”我没去酒窖,就去酒柜里面随便找了一瓶,反正我也不懂酒,喝什么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谷雨很不情愿的陪我喝,她好心告诫我:“小疯子,酒入愁肠愁更愁。你有什么话就说跟桑旗明白就是了,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我喝了一口酒抬头愣愣地看她,可能我今天痛苦的根源就是因为我今天和桑旗把话说的太明白了。 我吃了一口酸汤鱼,太辣了,辣的我眼泪水都流出来了。 我的眼泪水糊了一脸,用自己都觉得怪怪的腔调哭着对谷雨说:“桑旗说他不恨我了。” “那不是好事吗?” “可是他说他也不爱我了,他对我的爱都随着恨消失了。” 我说完了,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谷雨挪到我的身边来张开双臂想抱我,可是我蜷缩在胸口的受伤的胳膊让她又无处下手,最后她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或许桑旗只是说说呢!” 他哪里有那么闲的无聊,把这种事情当做笑话说。 我平时不怎么哭,但是一旦哭开了就好像坏掉的水龙头一个劲的呲呲往外冒水。 我一边喝酒一边吃鱼一边哭,弄得狼狈不堪。 我喝酒有个显著的特征,就是喝到后面准保断片。 我也不知道我后来喝了多少,只觉得昏昏沉沉的,特别的混乱,好像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在我的脑子里面想着。 后来我应该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前尘往事都像电影一般在我的面前掠过。 电影里的男主角毫不意外的依然是桑旗,有一帧画面我和他在餐厅里面包饺子。 我小时候经常跟我妈包饺子,但是我只会包不会和馅,桑旗完全是一个门外汉,他什么都不会。 我包出来的饺子饱满又有形状十分好看,桑旗包的饺子一个一个的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像烂掉的香蕉。 最后他吃掉了我包的我吃得他包的,然后我就醒了。 我醒了之后满嘴都是我们以前包的饺子那味儿,我不会调馅,觉得什么好吃就乱七八糟往里面放,结果包出来的味道还不错,虽然复杂但是很丰富。 冬菇和虾仁在一起特别的搭配,还有笋子,脆脆的吃起来很有层次感。 如果我每天都能做这样的梦也不错,在梦里能够回顾我和桑旗甜蜜的时刻。 我的口好干,每次喝完酒都特别渴,我回头想再床头柜上拿一杯水喝,一扭过头却吓了一跳。 我的房间里有人,离床不远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半靠在沙发上,微闭着眼睛,那不是桑旗吗? 我吓得一激灵,然后酒就完全醒了,口也不渴了,满脑子都在嘀咕为什么桑旗会在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刚来没多久还是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他就来了? 我有没有乱说什么? 第303章 你抱着他说爱他 我靠在床上脑袋还是有一点晕,我蛮窘迫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谷雨给我打电话,说你受伤了。” 我这才想起我白天撞车的事情,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急忙说:“没事。” “没事就好。”他声音闷闷的,他也没急着走,就坐在沙发里。 我不知道该讲什么才好,忽然就跟他客套起来了:“其实都是小事,我没事,倒是把人家汤子哲的保姆车给撞了。” 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那还害你跑了一趟。”我跟他说话的口吻特别像那种同床异梦外表上看起来相敬如宾的夫妻。 我有点渴,吞了吞口水,伸手端起桌上的水就想喝。 他却拿了过来:“我去给你加点热的。” 怎么我觉得今天桑旗对我格外的温柔,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昨天在停车场里他还对说我早就没爱了,搞得像段义绝的样子。 我坐在床上发愣,桑旗换了热水递给我,我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我喝完水了他还没走,破天荒的指了指我的胳膊:“疼吗?” 我都愣住了,桑旗很少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犯傻地想了一会儿才告诉他:“已经不太疼了。” 他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便走出了房间。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天桑旗不是跟我挥剑斩情丝了吗,今天为何对我如此温存?难道是看我受伤又喝醉? 桑旗从我房间离开没多久谷雨就来了,她四下里张望:“桑旗走了吧!” “嗯。”我点头:“他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打电话给他就来了,他在你的房间一直待到现在呢,整整十个小时,我看啊桑旗才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对你完全无情。” 可是我怎么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桑旗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态度良好,现在艾比被泼粪这事闹得挺大,反正艾比的形象是毁了。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没有胡说八道什么吧?” “其实也没有啦!” 我很快捕捉到谷雨话语里的漏洞:“其实是什么意思?” 谷雨搔搔头皮:“你昨晚喝的的确是不少,然后又哭又喊桑旗的名字,我看实在是没辙只好给桑旗打电话。他来了之后你就抱着他不肯撒手,说你有多爱多爱他。” 我的天哪,我呆若木鸡地看着谷雨。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看来是真的啊,我原来喝醉了只是睡觉,现在怎么升级成胡说八道了呢。 怪不得今天桑旗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丢人丢到姥姥家。 我捂着脸不想说话,谷雨过来拍我的肩膀:“其实也没事啦,桑旗知道你的心声也挺好的。” “太丢脸了。” “我说小疯子,你什么时候还管丢脸不丢脸。你怕什么呢?” “难道我不要脸?”我哭丧着脸:“谁让你给他打电话的?知道我出丑还让他看我这副丑态。” “可是,谁知道你看到桑旗抱着他又哭又闹,还非要唱歌给他听。” “唱了什么歌?” “你唱的都跑调了,我怎么知道你唱的什么?好像是什么雁南飞。” 在我的记忆曲库里头有这么一首歌吗? 算了,反正这次是丢人丢大了。 谷雨还在我身边绘声绘色地描绘我喝多了的糗态,我一生气就向她扔抱枕把她给赶出去了。 我酒醉之后至少要头痛好几天,后来我在垃圾桶里翻出酒瓶子才看到那酒居然有65度,难怪会把我喝得胡言乱语。 你说满酒柜的酒我怎么就这么巧拿了一瓶度数最高的呢? 话说桑旗也在米国待了很久了,前段时间事情多,白糖又刚刚跟我住,现在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白糖也有谷雨看着我很放心。 苏荷很是机灵,我交代了一下就准备去米国看桑时西。 苏荷现在跟我也熟了,我平时也和蔼可亲,所以她跟我胆子也大,什么事儿都敢打听。 她见我请假就问我:“夏总,您去哪呀!” 要请一个星期的假我也没必要瞒着她:“我去米国看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 “我前夫。” 她张大嘴巴:“哦,我知道,是我们桑董的大哥吧!” 我点点头:“小道消息还知道的挺全乎。” “那是呀,整个锦城都…”她说了一半立刻意识到什么就闭了嘴。 我也没所谓的,我和桑时西还有桑旗之间的事情整个锦城没有人不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 交代好了我还让苏荷给我买了机票,大概的收拾一下行李又去叮嘱谷雨:“千万不要把我去美国看桑时西的事情告诉我桑旗,如果桑旗来了没见到我问起我的话就说我去端城看我爸妈了。” 谷雨指着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你放心吧,我的嘴严着呢!“ 就她那张大喇叭我才不信。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登上了去米国的飞机,不知道现在桑时西的情况有没有好转。 在几个小时的飞行当中,我不停地在猜想桑时西的现状。 说真的我对桑时西的恨也淡了,无论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还有他对桑旗做过什么,桑旗恨他是天经地义,但是桑时西对我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一个人总要识好歹,桑时西对我好不好我心里很清楚。 每个人都有权利恨他,我却没有。 人家都为了我躺了几个月,我还有什么理由谈恨不恨的? 我在飞机上从来都睡不着,下了飞机顶着黑眼圈就直奔医院。 米国的医院没咱们那么熙熙攘攘,空旷冰冷也少了几分人情味。 我去看桑时西得在前台登记,早就听说美国医院的办事效率很低,我很担心我这预约下个礼拜才能让我进去见他。 还好没有那么邪乎,我很快就见到了桑时西。 我大概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吧,他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但是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瘦得脱了相,眼眶深陷,皮包骨头。 我的眼泪水立刻冲出眼眶,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为桑时西哭个不停。 我坐在他的床边没完没了地哭,直到护工找来了护士我才止住了眼泪。 第304章 他真的快要醒来了吗? 他们围着我像怪物一样看着我,我用我半生不熟的英语结结巴巴地询问着桑时西的现状。 外国人到底还是有点排外的心理,连护工都不太愿意搭理我。 我估计桑时西的粉丝也不少,到他床前来哭哭啼啼的人也应该大有人在。 不过不管国内国外的势力眼都有一个显著的共同点,我偷摸着塞了点护工钱,他的蓝眼睛里立刻蹦裂出热情的火花。 他跟我介绍说桑时西最近的情况好了很多,而且也有眼珠滚动的情况出现,医生说这种情形越来越多就说明他即将醒来。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瘦弱,难道没有按摩吗? 他很鄙夷地道:“按摩你们这些zhong国人才相信的东西,上次桑夫人请了一个中医大师来针灸,直接就被警察抓走了。” 国外和国内就是不一样,他们不信中医那一套,所以就格外排斥。 可是我觉得按摩很有用,我每天都坚持给桑太太按摩,也让护士和谷雨有空都去帮多帮她按,所以我觉得桑太太的肌肉比之前有弹性了很多,而且并没有萎缩的迹象。 中医可以根据按摩的手法模拟他肌肉的运动,即便是躺着也好像做了运动一样,总是不会让肌肉萎缩。 我给桑时西做按摩,让护工在门口盯着,我给了他50美元,这在小费中应该算是不少的了。 护工喜不自胜满口答应着,帮我放风。 在国外给病人按摩就像做贼一样,其实他们也有按,只不过手法很轻。我觉得很轻了没用,一定要有点力度才有用。 待了一个小时之后护工过来让我先回去。说这里的医院不比国内,你甚至还可以搭床住下来,在美国的医院不可以。 我在美国呆了几天就给桑时西按了几天摩,我觉得我唯一能给他做的只有这些了。 不知不觉的一个星期就过去了,我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第二天就要回去。 我来了这几天几乎每天都给护工小费,所以他很关照我,有时候能让我在医院里多留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我按摩了几天桑时西的肌肉比之前有弹性多了,我还给他擦精油,沐浴疗法,让护工经常帮桑时西洗澡。 我不知道这样对他的心醒来有没有帮助作用,但至少不会有坏处。 当然这些都是偷偷摸摸做的,米国的医生很看不惯我们这些。 临走之前我坐在桑时西的床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我和桑时西也曾经牵过手,不过他都是强迫的握住我的手,我从来都没有主动牵过他的手。 桑时西的手指纤长而漂亮,他和桑旗都会弹钢琴。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桑时西在他们在空旷的客厅里面弹悲怆,他没有开灯,窗外惨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而他指尖流淌出令人悲痛欲绝的琴声。 桑时西琴弹得很好可是我不爱听。 对于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我大多数的情绪都是憎恨的。 但是一个我憎恨的人却险些为我付出生命,所以我是最没有资格恨他的人。 人家对我有恩,我就应该报恩才对。 我轻轻捏捏他的手低声对他说:“桑时西,你这么强大的人你得赶紧醒来,别总是躺着。” 我宁愿他醒过来像以前那样骚扰我,动不动就把我给软禁起来什么的。 即便是那样也比躺在这里强。 我跟他道别完就起身,正要松手忽然感觉他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面动了动,这是我来这几天从来都没有的状况。 我急忙摊开手看到他的手指头在我的掌心之中像弹钢琴一样颤动着,这是这几天他第一次给我这样的回应,这说明他的大脑控制手指的部分有反应了! 我欣喜若狂立刻按动铃,很快医生就进来,我告诉他桑时西的手指动了,他们把我赶出去给桑时西检查。 我焦躁不安的在门外走来走去,看的护工眼花缭乱。 我问他以前有没有这样的状况,护工摇头说只有眼珠子转动的情形,但是次数并不多。 难道桑时西要醒了吗,如果桑时西要醒了那简直是太好了。 医生检查完出来,我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他跟我说根据脑电波显示,桑时西现在大脑比较活跃,有醒来的迹象,也许就在这几天。 我喜出望外,医生走了之后我冲进去看他。 我觉得他的面色都比之前红润了一些,虽然他还是紧闭着双眼,但我觉得他很快就要醒来了。 他的大脑已经活跃起来了,只不过他的身体还在沉睡罢了。 这时谷雨打来电话,她问我几点钟的飞机,她算好时间带白糖去接我。 我就是在那一刹那做出了决定,我跟谷雨说我还得留在美国几天,很有可能桑时西就在这几天要醒过来。 谷雨很奇怪怎么说你怎么知道他会醒? “现在医学发达,通过脑电波的反应就能够推算出桑时西在什么时段会醒来。” “这么高级?”谷雨沉吟着:“那好吧,那我就跟桑旗说你陪你爸妈出去旅游了。” “好。”我应着。 谷雨喊我的名字:“夏至,桑旗那天问我来着,他说你忽然回端城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立刻说没有,我说如果真有事的话我肯定就跟着去了,他后来就没问什么了。” 我听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挂了谷雨的电话之后我又给苏荷打过去电话,跟她说我还得在这里呆几天,让她把公司的需要签的文件都电邮给我。 苏荷答应着,还关切地问道:“大桑先生还好吧?” 难得她有心,我说桑时西很有可能这几天就要醒来了,苏荷也很开心的模样:“那真是要恭喜夏总了,这样你心中的大石就能落下来。” 我发现苏荷这丫头真的是兰心蕙质,她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我又跟她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我要在这里呆多久,但是医生说桑时西快醒了,那我一定要等他醒来再走。 反正白糖有谷雨看着,而商场的事情现在都是网上办公,我每天回酒店抽一点时间出来处理一下公事就可以了。 目前桑时西能够醒来就是我对我最大的安慰,欠一个人钱是很难受的滋味,更何况欠一个人的情。 虽然桑时西就算醒来了也不代表我不欠他,但至少他是安全而健康的。 第305章 双响炮 其实我也不知道桑时西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也许很快,也许遥遥无期。 但是陪在桑时西的身边等他醒来,好像是我的使命一样,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情愿不情愿,我必须得这么做。 我运气不太好,我推迟回去的第二天谷雨就给我打电话,她跟我说:“桑旗知道你来米国了,我发誓不是我说的,我一个字都没透露。听说是桑旗出差经过端城,谁知道好死不死的居然在端城遇到了咱爸咱妈,桑旗还和他们吃了一顿饭,不过他应该是什么都没跟咱爸咱妈说,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这回去之后少不了看桑旗的冷脸。 不过也无所谓,我从一开始就夹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做人,现在也习惯了。 我跟谷雨说:“知道了更好,家里你帮我盯着一点,还有白糖不许给他吃巧克力一天,只允许吃十毫克的糖果。” “小疯子,十毫克该怎么算呀?” “我不管,反正不许超过那个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叹口气,还是有些心情低落的。 我的确是很自欺欺人的希望桑旗不要知道我来美国看桑时西,但是做人怎么可能总是左右逢源? 桑时西这几天手指经常会颤动,眼球也滚动的厉害,医生都说桑时西很有可能在这几日醒来,我殷切期盼着他赶紧醒。 这天我正在给他按摩,谷雨给我打电话,我用肩膀和脸颊夹住手机,两只手还不停歇。 谷雨的声音很是激动,都有些变调了:“小疯子,琴阿姨醒了!” 我浑身一激,电话就从我的肩膀上掉在地上,我急忙捡起来放到耳边:“你说什么?” “琴阿姨醒了,我和李护士正在给琴阿姨洗澡呢,忽然她的胳膊动了一下,我还以为她冷就把水给调热了一些,谁知道琴阿姨忽然睁开了眼睛问了一句你是谁呀。” “然后呢?然后呢?”我激动的手都发抖,几乎握不住电话。 “然后我赶紧把阿旗喊回来,就一起送琴阿姨去医院了,现在她正在里面检查。琴阿姨的状态还是醒的。” 我开心的简直坐不下来,这意味着桑太太醒了,我日盼夜盼的桑太太终于醒了。 我眼泪流了一脸,语无伦次。 谷雨在那头说:“小疯子,你赶紧回来吧,琴阿姨醒了这个重要的时刻你如果不在的话阿旗肯定会不开心的。” “那当然了。”我对谷雨说:“我马上订机票,我坐最早的航班回来。” “好好好,我们等你。” 我挂了电话,手一直在抖。 不知道桑太太醒了以后还认不认得我? 就算不认得也没什么要紧,只要她醒了就好,一切可以慢慢来。 我跑出去找护工,我要跟他交代一番得马上回到锦城,关于桑时西就得让护工照料了。 我出来的时候刚好护士查房,我找到护工,他正躲在后楼梯口吸烟。 我还没跟他开口,就听到走廊里面有纷乱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往走廊里看了一眼,就看到护士从桑时西的病房里奔出来,急急忙忙的样子。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话也来不及说了就赶紧跑过去抓住护士:“怎么了?” “病人有醒来的迹象,他刚才睁了眼睛。” 都说好事成双,老天对我真的这么眷顾?让两个植物人在天南地北却是同一时间醒来? 我等在病房外面,医生在里面检查,一检查就检查了好久。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医生跟我说他醒了,我脚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护工扶着我,用夹生的中文跟我说:“别害怕,夏小姐。” 中文不好就别乱用词,我害怕什么? 我是开心。 我在病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桑时西平躺在床上,等我站在他的床边的时候他的确是睁着眼睛的,眼神清亮。 我曾经设想过如果桑时西醒来了变成了一个傻子,目不识丁了该怎么办? 他那样聪明而骄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变成这副样子估计宁愿死去。 我犹豫着不敢开口,忽然一声极微弱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夏至…” 他居然还认得我,桑时西真是一个奇人,他在病床上睡了两三个月,居然还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了。 我抓住他的手腕激动地一个劲的晃:“桑时西,你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醒不来了呢!” 我边说边哭,眼泪一连串地流下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桑时西很费劲地伸手用大拇指抹掉我的眼泪,他笑得很虚弱但是很真实:“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夏至为我哭。” 他还懂得说笑话,说明智商也没问题。 我太欣慰了,我越想止住眼泪但越止不住,桑时西醒了我心中大石终于暂时落地,但是等待他的却是漫长的复健过程。 他当时撞车滚下山,不仅撞到了头部身体多处骨折,虽然现在已经长好了,可是这么多天没有行走,康复还是需要过程的。 我差不多用光了床头柜上的整整一盒纸巾才止住眼泪,桑时西半靠在床上看着我:“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哭起来很漂亮?” 我诧异地看着他:“没看出来桑时西居然还会这种话,你是不是脑子撞坏掉了?” 她轻声笑起来,他的笑声很苏,让人不自觉的跟他一起微笑。 大概我是第一次觉得桑时西的笑容很好看,甚至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他现在瘦得脱了形,但是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还是以前那个霸气的桑时西。 医生进来详细介绍接下来桑时西该怎样治疗,怎样复健,很复杂听上去就让人头皮发麻。 医生没讲完桑时西就不耐烦地打断,转脸看着我道:“所以,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我一愣,没怎么想就点了头。 桑时西醒来,关于他因为我而受伤只字不提,光冲这个我就得陪着他。 我点了头,谷雨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才想起桑太太那边的事情。 我躲出去接,谷雨的声音很兴奋:“小疯子,你是不是已经在机场了?” 第306章 别走,留下来陪我 我走到后楼梯口去接,听到谷雨这句话我才想起来刚才我答应桑时西要陪他做复健。 “琴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我问谷雨。 “琴阿姨醒啦,刚才都认出来桑旗了,医生都说是个奇迹,琴阿姨昏迷了两年多,居然醒来还认得人!” 我打心窝里高兴,谷雨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问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你现在是不是在机场?” “谷雨,跟你说桑时西也醒了。” “什么?”谷雨的声音划破天际:“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桑时西也醒了?他还真的挺会凑热闹的。” “你少废话,桑时西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好的好的,他是你的恩人,他当初把桑旗害的那么惨,你忘了?” “一码归一码,他跟桑旗的恩怨归他们俩,但是桑时西救了我这是千真万确的,如果不是他估计我和白糖都没命了。” 谷雨的语气软下来了:“那现在可怎么办?你的意思是要留在米国吗?” “至少我暂时回不去。” “桑时西那么有钱,听说整个医疗团队都为他一个人服务,你还担心什么?” “那不一样,刚才我答应了桑时西要陪他做复健,我总得给他做几次才能回来吧!” “我这里倒没什么问题了,只是阿旗那边我该怎么说?如果换作任何一个人的话都好说,但这个人是桑时西哎,也不知道你开的那辆刹车坏掉的车和桑时西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那桑时西就是害琴阿姨的凶手。” 我以前也曾经怀疑过桑时西有没有跟那件事有关系,但是我直觉觉得是没有的。 忽然我从电话里听到了桑旗的声音:“谷雨,你先回去吧,你在医院里也待了十几个小时了。” 听到桑旗的声音我就特别慌,其实他是听不到我的声音的,但是我还是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跟谷雨说:“谷雨,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我挂了电话回到病房,桑时西闭着眼睛,我顿时有些惶恐走过去站在他的床边刚想喊他,他就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怎么,怕我又忽然昏过去了,还是刚才是回光返照现在死掉了?” 我记得原来桑时西的话没这么多,怎么昏迷了两个月醒来之后,性格却变了。 我没好气地道:“你很喜欢咒自己的话我也不拉你。” 他淡淡的笑,忽然伸出手拉拉我的手:“白糖还好吗?” 他忽然提到白糖,我有点汗颜。 因为现在白糖已经不是他儿子了,我和桑旗结婚了,并且白糖和桑旗做过了亲子鉴定,现在不管我和桑旗的关系究竟怎样,但是对外面我们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三口。 我一个犹豫就没有说实话,我不是有意要骗桑时西,但是考虑到他刚刚醒来,不想让他不高兴,虽然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但我打算等到桑时西的身体好了一些就跟他说实话。 我说:“白糖挺好的,他经常跟我打听你。” “那就好。”他捏着我的手,他的手指枯瘦,令我有些心酸:“那你呢,没我在你好不好?” “没你在我才好呢。”我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 他笑了笑,我发现醒来的桑时西特别喜欢笑,他以前笑真的是少之又少的,就算是笑也是冷笑,所以我经常跟谷雨吐槽桑时西阴里吧几的。 我莫名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脑子撞坏掉了?” “怎么,我和以前哪里不一样?” “以前没有那么多话,我认识你几年了,也没有今天这一会儿笑的多。” “我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过来了,还不开心点?”他多说了几句,似乎有些累有点点微喘,我没敢再跟他聊下去。 我喊他的床放平让他躺好:“刚醒来别说那么多话,你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刚要动步他忽然开口:“别走,就在这里陪着我。” 其实我是没打算走的,我是在犹豫要不要给桑旗打个电话,这样一个人溜到米国来无声无息的,就算他当时娶我是因为赌气,但我们确实实打实的夫妻,不能这么没交代。 但是既然桑时西发话了,我哼了一声:“没打算走,去个厕所也不行?” “快点回来。” 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脸还是那张脸,但是人好像却不像以前的那个桑时西了。 怎么变得如此粘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刚迈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你醒来的消息你妈和桑先生还不知道吧?” “嗯。”他哼着。 “那我跟董秘书说,让董秘书通知他们。” “不用了。”他说。 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不通知他们?” “我妈每次看到你总会闹一场,那你还会留在这里吗?他们早知道晚知道结果都一样,反正我都已经醒了。” 桑时西意思是醒来不打算告诉他们,就是因为怕卫兰来了我就走? 我忽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桑时西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安,我揉揉鼻子:“那好吧,随便你,我去个洗手间。” 后来我还是没给桑旗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桑时西毕竟是桑旗的大哥,不知道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们兄弟俩会不会就不会闹得这样僵? 所以我知道其实桑先生也是很恨我的,他恨我破坏了他两个儿子之间的平衡。 虽然他们兄弟两个本来可能感情就不是很好,因为毕竟不是同一个母亲,再说卫兰又常年的欺压桑太太,但是他们之间有一种平衡才能让他们一直都相安无事,可直到我的出现就打破了他们这种平衡。 我就这么在米国待下来了,桑时西开始做复健,我每天陪他左右,其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边上看着。 但是,桑时西是用我肉眼能见的速度一天天好起来。 强大的人连身体素质都比别人好,桑时西醒来的第五天,已经能够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上半身活动自如,医生说完全康复到走路,还有一段时间。 本来我挺急的,但是到后来我也淡定了,反正都这样了,桑太太在锦城也有人照顾,不管我怎么做桑旗该恨我还是恨我,我也没什么好挽留的。 所以,我就在米国踏踏实实待下来。 一心不能二用,是不。 桑时西今天做检查,他在ct室检查,我就下楼去买一杯咖啡喝,最近美式喝惯了,一天不喝就觉得嘴巴里淡淡的。 第307章 谢谢你让我背了这么大一个锅 我买了咖啡回到医院,却发现检查室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看那窈窕的身材我就知道应该不是卫兰。 卫兰虽然也很苗条,但年长的和年轻的从背影上就能一眼看得出来。 我停了两秒立刻分辨出这个人是霍佳,她怎么过来了? 是因为她知道桑时西醒来了还是只是过来看他? 我本来不想走过去的,但是他 她一回头已经看到了我霍佳在哭眼睛通红看到我了,立刻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向我走过来。 我就知道霍佳看到我一定会找我的麻烦,她讨厌我不亚于盛嫣嫣,只不过是为了不同的男人。 我有情敌也就算了,问题是还是来自于两个男人。 我躲也没处躲,只好抬头看着她:“霍小姐,你来了。” 她一句话没说就要举起手刚要向我打过来,这时她身后冒出来一个保镖,将她的手腕紧紧的攥住了。 霍佳很生气,回头看着那个保安,眼睛都喷出火来:“你们老板就是让你这么做事的,你敢拦着我?” 保镖声音淡淡:“霍小姐,我们是桑先生吩咐要保护好夏小姐的安全的,您不要让我难做。” 保镖的话是客客气气彬彬有礼的,但是他的手像铁钳一般抓着霍佳,我想霍佳真脱不开,所以她气得满面通红,厉声道:“放开!” 保镖将我护在身后,我对霍佳说,“桑时西醒了,他在里面做检查。” “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夏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桑时西好的很,你就别咒他了。他今天只不过是例行检查而已,看看骨头有没有长歪。” 霍佳恨我恨得咬牙,她媚眼如丝的眼睛已经被我气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霍佳看到我就好像我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感情这种事情可以勉强吗? 就算是没有我桑时西也不见得会爱她呀! 她和桑时西结婚在我前面结婚,两年都没令桑时西爱上她,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正在这时,桑时西坐在轮椅上被医生从检查室里推出来。 霍佳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弯腰询问桑时西:“你怎样?怎么醒了都不打一声招呼,要不是我出差顺道来看你,都不知道你醒了。” 桑时西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很淡,表情更淡。 “醒了就醒了,难道还敲锣打鼓?”大概也就是桑时西对她冷言冷语的,霍佳能够忍受。 霍佳也不恼,直起身就走到他的轮椅后面推着他:“病房在哪里?我送你回病房。” 她推着桑时西从我的面前走过,余光瞥了我一眼。 桑时西也没有跟我说话,他们走进了病房,我就在门口呆着。 反正我也不想进去,我那杯美式已经不太烫了,正好一口喝掉。 我喝完了咖啡走到门口将纸杯扔进垃圾桶,却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霍佳站在桑时西的床前。霍佳气鼓鼓的样子,好像是和桑时西吵架了。 “桑时西,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是什么态度?” “我又没让你来。” “桑时西。你觉得我霍佳是那么有空的人吗?” “那你来看我我还得感激涕零?霍佳,就当做你今天没有看到我,回到锦城跟任何人都不要说我醒了。” “为什么?” “我让你这么做就这么做好了。” “桑时西,你对我这么冷淡还不是因为刚才我凶了夏至?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根本不爱你的!她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桑旗!” 我真的没打算偷听的,可是他们一直在说我。而且门也没有关严,我便在门口听。 霍佳很生气,所以她的声音足够大,我听得清清楚楚。 “她爱谁是她的事,我爱她是我的事。霍佳,你男朋友一大堆已经分身乏术了,千万别把心思还分到我这里来,我受不起。” 我怎么觉得桑时西醒来之后说话比以前更毒了,以前他是沉默寡言用冷漠来对抗,但现在他字字见血,幸好我离得远。要不然就会被溅一脸血。 霍佳脸都气得变色:桑时西,你还在这里悠哉悠哉,你知道现在锦城已经变天了吗?你知道桑旗现在已经拿走了大禹60%的股份,而这个女人就是帮凶。她不爱你的,她是恨你的,她要拿走你所有的一切呀!她就是桑旗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她是来报复你的!” “那我这一切又拜谁所赐呢,霍佳,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让我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嗯?” 我离他们有一小段距离,所以看不清桑时西的眼神。 但他们说的话我听得特别清楚,只是桑时西的这一句我听不太懂,我紧紧贴在门上继续听。 霍佳的声音却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虚:“我让你背什么黑锅了?” “你和华生布了那么大一个局,真是一石二鸟啊!将桑旗打倒然后锅给我背,让我们兄弟决裂,夏至恨我,你真的是干得特别的漂亮!” 霍佳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我脑子里面嗡嗡的。 我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听他们继续往下说。 “既然这样你干嘛一直默认?” “你当初把她逼成那样,如果她心里再没有点恨的话,她还能活得下去吗?霍佳,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手段是换不来爱情的。我如果爱你,跟你结婚的时候就爱了,不会等到现在。” “桑时西!” 我不想再听了,我的脑子里很乱,我慢慢的从门口离开走到后楼梯口,一个保镖正在吸烟,看到我下意识的将烟头掐灭。 我向他伸出手:“请给我一支烟。” 他有些诧异,因为我是从来不吸烟的,也没当他的面吸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给我,然后帮我点燃了。 我吸了一口立刻被呛得直咳,保镖站在一边看着我。 “不会吸就别吸了,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说香烟能够使人平静下来是吗?”我问保镖。 他笑了笑:“能让人平静下来的只有自己,外在的那些都是假的。” 看起来人高马大像莽夫一般的保镖,还能说出这样深沉的话来,桑时西的身边真是藏龙卧虎,连个保镖我都不能小看。 是的,我连续几口烟,除了满嘴满鼻子刺鼻的烟味之外,我并不能感受到我平静了一些。 我将香烟给扔掉了,然后就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发呆。 第308章 我真的错怪他了? 我在后楼梯口坐了一会,另一个保镖就来找我,他说霍佳已经走了,桑时西让我过去。 我慢慢地走到桑时西的病房,霍佳果然已经不在那里了。 因为刚才偷听了他和霍佳说的话,所以再一次看到桑时西,忽然觉得感觉和之前立刻不同了。 本来是不想问的,但又实在是没忍住。 我在他的床边坐下来看着桑时西的脸,这几他她的双颊稍稍得丰盈了一些,往日的风采又回来了。 我这个人向来就存不住话,不过也是分什么事。 我看着桑时西:“我刚才听到你和霍佳说的话了。” “哦。”他好像并不惊奇:“哪一句?” ”全部。” “那还好,幸好我没说你坏话。”他轻描淡写的,手指在不停歇地剥着橘子,手指修长的人连剥橘子的动作都赏心悦目。 他剥好了,掰下一片橘瓣,又将上面的白丝给拽掉,然后递到我的嘴边。 我只好张嘴吃下去,还没开口又是一瓣递过来,我推开他的手清了清嗓子:“霍佳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哪些?”他又将橘子递到我的嘴边:“你今天一天都没吃水果了,要补充维生素c。” 我管它是维生素几,我现在心情乱糟糟的。 “当年不是你和霍佳串通好陷害桑旗的吗?” “我从来也没说是啊!”他把剩下的橘瓣用橘子皮包起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开始削苹果。 我看着他的手指发愣:“那我问你,当年究竟是不是你和霍佳合伙陷害桑旗?” “我跟桑旗的感情虽然不算太好,但是霍佳是外人,华生也是外人,桑旗却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难道你不是因为嫉妒而害他一无所有?” “那我这样做,就能换来你对我的感情吗?”桑时西笑得很淡:“这种蠢事只有霍佳和盛嫣嫣这种女人爱做,我不做的。” 他把苹果削好,又在托盘里切成一片一片的,用水果叉叉着递给我。 我接过来很木然地一片一片往嘴里塞。 “你可以不信。”桑时西用热毛巾擦手,然后递给身边的保镖对他说:“你先出去。” 保镖出去了,关上门,房间里静的只有我嘎吱嘎吱嚼苹果的声音。 我明明是很严肃的跟他谈话的,怎么变成我补充维生素的时刻了。 我吃完了盯着桑时西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谎言来,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且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桑时西说的是真的。 我一直都错怪他了?像他这样骄傲的人连这种陷害的事情都不屑于做,他和桑旗不同,但是也有某处相同,就是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 当然我没说桑时西是君子,难道我恨了两三年的人就白恨了?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真的不是你?” “我又没有让你相信,你可以继续恨我。” “如果不是霍佳的话,那你就打算让我恨你一辈子?” “不恨了又怎样,你会爱上我吗?”他的声音里忽然有某些凄楚的成分,虽然并不明显但是我感觉到了。 我的心忽然颤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就有些难过。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因为我不爱桑时西而感到难过吧! 幸好这件事情是桑时西醒了之后我才知道的,如果在他醒之前那我就更愧疚了。 其实我从来都不知道桑时西这么爱我,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因为一直得不到所以才对我念念不忘。 他看着我微笑:“所以说桑旗能为你做的,我也能。我除了大他三岁不觉得我有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你爱他却不爱我?难道先入为主这么重要吗?早知道我就早一点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段不像是表白的表白让我的内心山呼海啸,我不是激动也不是感动,我只是无奈。 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爱上桑时西的,也不可能不爱桑旗的。 如果爱早就爱了,不会等到这一刻。 但是我却有些难过,因为桑时西没我以前想的那么坏,虽然他不算好,但是至少他不是一个十个不是个大坏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讷讷地看着他:“如果刚才你没和霍佳玩双簧的话,那我就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不用说,说明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也没有让你相信啊,我不介意我在你的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他耸耸肩:“我不在乎。” 我看着他顿时没了脾气,桑时西是一个奇怪的人,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在他爱的人的眼睛里是一个伟岸的形象,可桑时西却无所谓,哪怕我这几年把他想象成见利忘义机关算尽连亲弟弟都坑的大混蛋,每天看到他都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但是他都是无所谓的。 我啃着指甲,他拉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嘴里解救出来,然后看看我的手指头:“涂指甲油了没有?” “没有。” “涂指甲油的时候不可以啃指甲。” “你别对我那么好,你对我再好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我不介意呀!”他微笑着:“只要你能在我的身边就好了,至少你现在没以前那么讨厌我了是不是?” 他哪来的自信,但是估计我连呆在他的身边这个愿望也不能帮他达成。 他还不知道我和桑旗结婚了,并且白糖都不在桑家了,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他,也不该骗他,但是现在在这一刻我怎么能说得出口? 我把苹果吃完了就开始咬水果叉,桑时西忽然说:“很想白糖了,我们回锦城吧!” 我立刻诧异地抬头看他:“你的复健不是还没结束吗,刚刚才开始。” “我的检查单已经出来了,骨头没长歪,复健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可以回到锦城慢慢来。” 本来我是很期待回到锦城的,但是真的说要马上回去了,心里却有些惶恐。 因为回去之后桑时西所要面对的锦城的一切,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大禹现在的集团主席是桑旗,而他的儿子现在也是桑旗的儿子。 两个月,桑时西躺在床上两个月就已经变天了。 我觉得我要事先给他打一个预防针,我把水果叉咬得门牙都痛:“刚才我听到霍佳跟你说了,桑旗现在拥有大禹60%的股份,并且他已经是大禹集团的主席了。” “我知道。”桑时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我醒过来之后就知道了。” 第309章 以这样的姿势碰见 既然3桑时西都已经知道了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这么强大的人我不怕他撑不住。 所以我们订了最近的一个航班然后就回到了锦城。 桑时西走路还不太方便,所以他是坐着轮椅回来的。 我们回来的时候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相当低调。 我想桑时西不让别人知道,第一是因为不想让卫兰和桑先生到医院里来,我和他们碰到会尴尬。 第二点是不想让媒体知道他现在的模样,他想等他完全康复了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桑时西从飞机场里面出来就直接进了医院做复健,还是在医院里比较方便。 一天三次就像吃饭一样,少一次都不行。 我回来的消息跟谷雨和苏荷说了,我走了这么久商场里还是有条不紊的,苏荷真的很能干,她每天都把相对重要一些的文件发给我让我批改,其他的他就能协同商场里的主管一起完成。 这小姑娘很有潜力,她做我的秘书真的浪费了,不过呢,我又舍不得把她给放走,因为真的好用吗嘛! 做复健其实是很痛苦的,但桑时西很强大,每次看医生给他拉筋,他痛得满头是汗的样子我都替他疼的慌。 但是他除了淌汗没有任何的表情,我问他是不是撞车把他的神经系统给撞坏了导致他面瘫,他却跟我笑:“我之前就是面瘫,你忘了?” 现在的桑时西居然懂得开自己的玩笑了,我觉得他比以前看上去要顺眼多了。 所以他的复健做得还不错,医生就让他自己扶着栏杆走两步。 他也是才能刚刚的站起来,自己走应该还不太可能。 我离他很近的站着,他看着我蹙着眉头:“你离我远点,我等会儿摔下来了别砸着你。” “那我也可以扶着你。” 他轻轻地笑:“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知道我没害桑旗所以才这样?要不然的话,以前你都巴不得我摔死。” “你知道就好。”我还站在原地没动,这几天和桑时西开诚布公的聊了几次,忽然觉得心打开了,我和他之间的相处也比以前要舒服了很多。 桑时西的态度很明确,他不管我现在爱的是什么人,他都接受。 我从来不知道桑时西的心胸这么宽阔,希望他能保持吧! 他扶着栏杆,努力地抬起脚,大长腿迈起来很是不方便。 我前几天还笑他说如果他是个小短腿的话,估计早就健步如飞了,谁让他长那么长的腿是个负担。 他迈了一步,步子还算稳,但第二步的时候身体就有些晃动,然后一个趔趄就向我的方向倒下来。 我赶紧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我扎的是马步,所以手长脚长的桑时西趴在我的身上。 我居然还没跌到,还稳稳地将他接住了。 他趴在我的肩膀上有些微喘,我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本小姐就让你多抱一会儿,你喘匀了气再自己站起来。” “好呀!他将脸依在我的肩膀上,两只手抱着我的后腰。 我笑嘻嘻的轻拍着他的后,背其实我不觉得我们这是在拥抱,我只是在扶着他而已。 他在米国做复健的时候也经常会这样扶着他,我认为我现在就是一个护士的身份,其他没别的。 但是我的眼睛忽然在门口定格了,因为从门口走进来几个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相对瘦弱的中年女人,那不是桑太太吗? 而眼前和我四目相接的不正是桑旗? 他开始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一直低头和轮椅上的桑太太说话,当他微笑着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好像被人从脊椎骨里狠狠的扎了一针一样,整个人又痛又麻。 但是我还保持着和桑时西拥抱的姿势,就那么傻乎乎的看着他。 但是我此刻又不能推开桑时西,因为他站不稳,我只要一推开他他就会跌倒在地上去。 桑旗只是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这里的复健室很大,可以容纳好几个病人一起做复健。 所以桑旗和谷雨应该是来陪桑太太做复健的,好死不死的就在这里,以这样的姿势撞见了。 估计是因为我的身体僵硬,桑时西感觉到了,他扶着我的肩膀站稳,了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去,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轻声对我说:“扶我到那边休息一下。” 我扶着他慢慢地走到复健室拐角的椅子上面坐下来,把保温杯递给他。 他的保温杯里是我给他泡的活血茶,桑时西很不喜欢喝,因为很苦,但是我每天都逼着他喝。 我的目光始终投向对面方向的桑旗他们,桑时西喝了一口茶,他的目光穿过保温杯上方袅袅升腾的热气,淡淡地道:“既然看到了就去打个招呼吧,毕竟琴阿姨醒了。” 我站起身向他们走过去,谷雨正蹲在桑太太的面前给她按摩腿,先活血才能做复健。 谷雨没看到我,而桑旗是应该知道我走到他们面前来了,但是他却没抬头当做看不见我。 我蹲在桑太太的面前没敢握她的手,只是轻声说:“琴阿姨您好。” 桑太太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每天都跟谷雨通电话询问桑太太的状况。 他说桑太太的智商和神智完全没有受影响,这些天恢复的也不错,每个人都认识,而且以前的事情也能慢慢的回想起一些。 所以我很怕桑太太不认识我,我怕她所有的人都认得出,但是就单单把我给忘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忽然看着我笑,温柔的眼角掀起几丝浅浅的皱纹。 她伸出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夏至,你怎么瘦了?” 桑太太还认得我,她没把我给忘了。 我喜极而泣一张嘴就哭出来了,我本来真的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但是一时之间没能压得住。 我就紧紧地抱着桑太太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胸口上嚎啕大哭。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到谷雨在拍我的肩膀:“小疯子,你别哭了,你哭阿姨都跟着你哭,阿姨的情绪不能太激动,你赶紧收一点。” 我急忙抬起头来,桑太太也已经泪眼婆娑。 我吸着鼻涕接过谷雨递给我的纸巾把脸擦干净,然后又去给桑太太擦眼泪。 “阿姨,我不哭了,你也别哭。” “好的,我醒都醒了,大家都别哭了。” 第310章 看到你们就令我作呕 流泪真是一个体力活,我哭完以后觉得浑身都虚脱。 所以桑太太我也不能再惹她哭了,因为哭泣,特别是用了感情的哭泣真的是很费力气。 等桑太太平静了一点就去做复健了,桑旗坐在一边,他的眼神好像我是空气,跟不存在一样。 谷雨在一旁没话找话:“小疯子,你也是刚刚回来是不是?你刚才是陪桑时西做复健呢?也是,桑时西救了你,像你这么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谷雨帮我解释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所以桑旗就懒得听走到一边去了。 桑旗走了,谷雨才用她的白眼仁瞪我:“你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刚好和桑时西搂搂抱抱的时候被桑旗给看到了?你知不知道就光这一点让你百口莫辩?” “你也说我是在帮桑时西做复健,医生让他自己走路,晃晃悠悠的走不好,我扶了他一把,难道我眼睁睁的看到他摔在地上?” 我看着桑旗的背影无比懊丧,谷雨狠狠地瞪我:“你跟我这么能说,你去跟桑旗解释呀!” “你都看得明白他会看不明白?不想理解罢了。”刚才哭的太厉害,我还是有点头晕。 谷雨没好气地递给我一杯睡:“喝点热水补补吧,我看你真是累,现在桑时西醒了,你夹在这两个人当中可怎么办?” 我垂头丧气的,我哪知道怎么办? 桑时西的复健已经做好了,护士推着他正在往桑旗的方向去。 我一时紧张想站起来,谷雨拉住了我:“他们两个说话你去干嘛?你还觉得你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挺好看?” “可是,我怕…” “你怕桑旗会对桑时西动手,不会了,他们后来又不是没见过,那时候桑时西好端端的他们俩也没打起来,桑旗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 我知道桑旗在谷雨的眼中就是一朵花,她很不待见桑时西的,我要不要把桑时西其实不是陷害桑旗的人的事情告诉她? 还有我要不要跟桑旗说呢? 可以让他们俩之间的误会少一些? 我还真捧着脑袋冥思苦想呢,桑时西和桑旗就一起都走到我的面前来了,我急忙站起来就要去推桑时西的轮椅:“我们回病房吧!” 还没走过去桑旗忽然捏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的身边,我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他的怀里,桑旗搂着我的肩膀对桑时西说:“我太太回来几天了都没回家,今天晚上得跟我回去了。” 这句话一定是桑旗故意说给桑时西听的,他想让他知道我们两个结婚了。 我急忙去看桑时西的脸色,他果然很震惊,立刻抬头看着我:“什么时候?” “就在你出事的那一天。”桑旗代我回答。 我看到桑时西的手并不是很明显地颤动了一下,但是我却看得真真的。 桑旗的语气依旧寡淡波澜不惊:“怎么,你还没有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告诉大哥?那还有一件重磅新闻你也没告诉了?你应该跟他说让他分享我们的快乐。” 我咬着唇拉拉桑旗的衣角:“你要回家就回家好了。” “怎么看来大哥还不知道?我和白糖做过dna检测了,真的是很匪夷所思,白糖是我的儿子,现在正和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 桑旗弯腰跟桑时西说完这些话,就拉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复建室。 一直到停车场他才松开我的手腕已,经被他捏得生疼。 他直接推我上车,我很木然地系安全带,看得出桑旗心情很不好。 他上了车却迟迟不发动汽车,只是冷哼:“怎么,我跟桑时西摊牌你很不开心?你打算一直瞒着他多久?” “他刚刚醒来,有些没必要的事情我还是不想让他知道。” “没必要。哦…”桑旗恍然大悟地点头:“明白了!”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和桑旗结不结婚其实和桑时西是没多大关系的,但是他根本就没给我机会解释,就一脚油门像箭一样射出了停车场。 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他看我的眼神是想要把我给撕裂的。 所以我也干脆没有说话,一路很沉默地回到家。 我风尘仆仆,刚回到家看到大床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累了。 桑旗没跟我上楼,我就拿着衣服进洗手间去泡澡。 我觉得只有泡澡才能将疲惫给泡走,但我整个人躺在温暖的水里,这才是我最放松的时候。 我正闭着眼睛闭目养神呢,忽然听到门被推开了,有脚步声走进来的声音。 我错愕地睁开眼睛只见桑旗已经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 忽然一只手捏着我的脸,他的唇就吻了上来。 他的这个吻莫名其妙的,还带着一些凶狠,我不知道到底是挣扎还是顺从。 但我现在整个人泡在水里,身体都是滑溜溜的,如果我稍微挣扎整个人就会滑进水里。 我只好用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他抱着我一使劲就将我从水里捞了起来,然后顺手扯了一条大浴巾盖在我的身上就走出了浴室。 我不知道桑旗是哪根弦搭错了,本来还对我不理不睬的,现在却要霸王硬上弓。 他将我放在沙发上接着就打开了毛巾,我又羞又气,在他向我压下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脑子哪里抽了,就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他被我打的愣了有一秒钟,只是一秒钟而已,就在一次压下来吻住我。 桑旗好像用上了他全身的力气,这不公平。 他本来就比我高出很多,力气又大,我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我在他的身底下大叫:“桑旗,强人所难有意思吗!就算是夫妻,你听没听说过有婚内强女干这么一说!” 他在我的耳边咬牙切齿:“你可以报警,现在就可以!” 他掏出他的手机塞进我的手里,我在他的身下看着他。 他的眼中迸裂着火花,但是那绝对不是情难自禁的火花,而是恼怒而凶狠的。 “你今天看我和桑时西抱在一起所以你生气了是吗?” 他唇角泛起嘲讽的冷笑:“是生气但不是嫉妒,都是嫉妒基于爱生气是基于恨!两个我最讨厌的人抱在一起,那个画面真的是令我作呕!“ “另你作呕你还要对我这样!” “我偏要!”他抱起我就往卧室的床边走去。 第311章 盛嫣嫣好恐怖 最终我还是没能拗得过桑旗,他毕竟是男人力气又比我大,最终还是他得逞了。 其实我并不排斥跟桑旗有亲密的接触,但是这种事情一定要在充满爱意的状况下发生的。 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本质的不同,男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没有爱意,甚至是有恨都是可以的。 我被他折腾了半天,头发还是湿的,就起身披了一件睡袍去坐在梳妆台面前吹头发。 吹风筒是那种几乎没有声音的,所以我听到了桑旗打火机的声音。 我从镜子里往他的方向看,他靠在床头点燃了香烟。 也许我穿的有点少,打了个喷嚏,等我再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手中的那根烟已经熄灭了,扔在烟灰缸里。 他好像恢复了一些理智,刚才在床上像一头困兽一般,他的眼神甚至是有些可怕的。 头一次觉得我有点怕桑旗。 因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刚才对我做那件事的时候,到底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出发点。 我头发终于吹干了,用大梳子轻轻地梳着。 桑旗走到我的身后,他太高所以梳妆台的镜子都没有办法照出他的头顶。 我只能看着他坚毅的下巴,不知道他又要对我怎样。 我觉得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他站在我的身后好几秒钟,忽然向我走近,一直走到我的身后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隔着睡衣我都能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滚烫。 他捏紧了我的肩头,疼痛立刻向我袭来。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的脑袋顶上空回荡:“夏至,我真是恨死你了,我恨不得拆了你每一根骨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说出来的。 我能很真切的感受到他的恨意,我心里知道他恨我什么,但是又不是特别清楚。 我忍受着肩膀上的疼痛对他说:“桑旗,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他的力气,只是应着:“好,你说。” “当年和华生串通陷害你的是霍佳,桑时西并没有参与,是霍佳把那口黑锅扣到了桑时西的头上而已。” 我一句话就概括完了,桑旗看着镜子里的我,我也从镜子里看着他。 他眼中的淡漠和厌恶在镜子的折射当中更是显得十分清晰,他毫不掩饰对我的讨厌:“你大半夜的巴巴的跟我说这些就是想帮他辩护?谁跟你说的?桑时西?” “不是,是他和霍佳对话给我听到了。” “所以你就信了?夏至不是一直很聪明一直都怀疑一切吗?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桑时西?”他的手终于从我的肩膀上离开,疼得我眼泪水都要飙出来了。 他冷笑着:“你愿意相信他是你的事,你犯蠢也是你的事。” 桑旗拉开门走出了房间,我再一次跟他不欢而散。 现在我和桑旗每次谈话到最后都是这样的结果,他根本就不想听我讲什么,自然也听不下去。 就哪怕我们刚刚才发生特别亲密的事情,但是转眼就变成仇人。 本来我是想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的,但是噩梦一个接一个纠缠着我。 我拼命地醒来但是很快又再次陷入了另一个噩梦中。 我知道这是魇住了,但却没办法醒来。 朦胧间我似乎看到盛嫣嫣,她穿着超短裙,只有一条腿,像僵尸一样跳着向我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跟我放声大笑。 “夏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让你下地狱!你不要以为你会永远像现在一样左右逢源!” 然后她又是掐我又是打我,我的身体似乎都能感到疼痛,但是就是没办法醒来。 她折腾我了很久,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终于将自己给弄醒。 我喘息着坐在床上拧亮台灯,房间里空空如也。 我知道刚才是个噩梦,但是真实的好像发生了一样。 我感觉到胳膊上很疼,我抬起手诧异的看到胳膊上全都是淤青,还有指痕。 不会吧?难道盛嫣嫣真的来过了? 寒意从我的后脊梁升起,仿佛盛嫣嫣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正在顺着我的后背往上攀岩。 我无可忍耐地大声叫起来,我觉得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恐惧的时刻。 我胆子还是很大的,看恐怖片都不怕的那一种, 而且我看恐怖片都是选择在晚上,还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个人静悄悄地看,因为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但现在我也知道那种感觉是假的,但太过真实了,我狂叫出声。 门很快被人给撞开,谷雨蓬着头发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怎么了,小疯子?怎么了?” 谷雨温暖的手心贴在我的皮肤上,让我稍微的镇定了一些。 “你怎么了,小疯子,是做噩梦了吗?” 我喘息着,那种恐惧的感觉真的是太真实了,我很少有疑神疑鬼的时候。 看着谷雨被我吓得变形的脸,我还是心有余悸,我问她:“我身后有什么?” 谷雨被我吓住了,往我的身后瞥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了小疯子?” “盛嫣嫣,盛嫣嫣她在我的背后。” “没有,没有,我们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盛嫣嫣怎么会来?再说她现在不在锦城,她在疗养院啊!” “疗养院?” 谷雨跟我点头:“是啊,盛嫣嫣疯了,桑旗就把她送到疗养院里面治疗,离我们这里好几百公里呢,她就是飞也飞不来呀。” 我靠在床上冷汗涔涔,谷雨去洗手间里拧了一把热毛巾给我擦汗。 她担忧地看着我:“小疯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的心理一向是很强大的,为什么会突然做噩梦?” 我伸出我的手给谷雨看,她看到尖叫了一声:“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淤青?” “我睡觉前还没有呢,我梦到盛嫣嫣他来掐我,我也知道那是一个梦,但是一醒来我的胳膊上全都是淤痕。” 谷雨哭了眼,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我的手背上。 她抓起我的手看看我的指甲,我的指甲上面有一些已经干掉的血迹。 谷雨忽然抱着我大哭起来:“小疯子,你的压力太大了,你想办法减减压吧,从明天开始我陪你去运动好不好?” 我被她抱的莫名其妙,挣开谷雨的怀抱,她指指我的手说:“是你自己掐的,你瞧你把你的胳膊给划破了,你的指甲上还有血迹呢!” 我低头瞧瞧,的确是那么回事儿。 第312章 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太太 我明白了是我那个梦做的太真实,然后潜意识里自己掐自己,所以才会留下满胳膊的淤青和伤痕。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为什么会害怕盛嫣嫣? 对于盛嫣嫣我是问心无愧,我自认除了我撞断了她一条腿,我并没有哪里对不起她。 但是撞上她也不是我存心的,是她忽然扑到我的车前来,我之前根本就没有看到她,责任我是有的,但是我绝对不承认是百分之百。 所以我为什么会害怕起盛嫣嫣呢? 谷雨晚上陪我睡,她给我喝了一杯热牛奶然后陪着我睡,后半夜我睡得还算踏实,也许是谷雨在我身边我就没做那些令我心悸的梦。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商场,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去上班了。 事先我没跟苏荷说,但当我走进我的办公室的时候窗明几净,我的桌上放着我喜欢的海芋。 海芋这种花有很多种颜色,五彩斑斓的插在一个花瓶里看上去就令人心情愉悦了不少。 苏荷看到我很是惊喜,忍不住扑上来拥抱了我一下,看她那种娇憨的小女儿态我忍不住笑出来:“干嘛,看见我跟看见男朋友一样?” “人家又没有男朋友。”她撅着嘴,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最近挺好的?” “好着呢,就是想你。” “呸,跟我嘴那么甜有什么用?正儿八经给自己找一个男朋友才是正事。” “我还小呢,不着急。” 是呀,苏荷才22岁,着什么急。 我坐在椅子上对苏荷说:“去给我冲一杯咖啡,要浓的。” 她看看我:“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我笑笑没说话,她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把我的杯子放在桌上,我接过来打开杯盖,里面的却是茶。 我抬头看她:我要的是咖啡,美式,浓一些,多糖。” “其实在人疲惫的时候喝咖啡反而会令人更加的疲惫,咖啡因只是会让人兴奋,但是这是一种假象,并不是使你精神,了在你亢奋过后你就会觉得更加累。” 也许苏荷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就是想喝,她却执意不给我泡。 “夏总,你的脸色难看极了,喝咖啡会让你更加的不舒服,这杯茶是醒脑健脑茶,你喝了之后会比喝咖啡舒服很多。” 她板着脸跟我较真的模样还真的挺像我以前的,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也没坚持,就端过茶来喝了一口。 “好了,我喝了,你板着小脸赶紧放松一下。” 她这才绽开笑容跟我笑了:“那等晚上你下班的时候我再给你冲一杯安神健脾茶,保证你让你晚上睡得好!” “嗯。”我跟她点点头,苏荷捧着文件夹跟我汇报最近一些重大的事情,汇报的差不多了我忽然想起什么问她:“艾比呢?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那部电影虽然我们做过很多补救,但是最终票房还不是很理想,只是勉勉强强的将投资给拿回来了,公司没有挣到钱,而这部电影是准备拿奖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去选拔。“ “那艾比呢?” “艾比已经回英国了,听说艾比在英国是有个未婚夫的,但是昨天传出来艾比和她的未婚夫分手了” 我一惊立刻在想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苏荷善解人意地开导我:“她跟他未婚夫肯定之前就有些问题了,夏总,你别想那么多,别把什么事儿都往你自己的身上揽。” 我倒是不想揽呢,但艾比的这件事情就算和我没有直接的联系,也有间接的。 其实她的演技很好也很有潜力,一定能在大陆大红大紫,而大禹签了她肯定也会赚大钱,但是呢,现在只能灰溜溜地回国。 我情绪有些低落,到了午饭时间我没让苏荷给我订饭,她也没问我去哪里,只是说:“我让司机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在门口等您,你昨晚没睡好,别自己开车了。” 我摸摸她的脸蛋:“真是贴心的可人儿。” 她笑得眼睛弯弯的,真是挺可爱的。 我中午去医院看了桑时西,他刚刚做完复健回来,满头大汗,脸色红润润的,气色比刚醒来不知道好了多少。 桑时西渐渐的恢复了以前的风采,但是却没有以前那么阴郁,他经常会看着我笑,虽然笑得我莫名其妙,但他的笑容居然有些暖。 “刚好今天家里面送了汤,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汤是天麻乳鸽汤,桑家大厨手艺好,天麻和食材的比例刚刚好,一点都吃不出中药味。 乳鸽很酥烂,汤透鲜透鲜的,我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桶,胃里才妥帖起来。 我喝完了捧着保温桶看着桑时西,昨天他知道了我和桑旗结婚的事情,我今天看到他还有些不自在。 他没提我却主动提起了:“我和桑旗结婚我也是很意外的,那天你让我赶去婚礼,然后我就当场揭穿了盛嫣嫣。桑旗相信我,将盛嫣嫣给送走了。但是他说他没有新娘,所以我就莫名其妙的嫁给了他。” 桑时西低垂着眉眼静静地听我说,我说完了他才不经意地笑了笑:“你是谁的太太也好,跟以前的夏至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并不觉得你和桑旗结婚是你最好的归宿,现在的他是不是经常会折磨你?” “没有。”我下意识地拉拉衣袖,他却很敏感的感觉到什么,立刻撸开我的袖子看到了我手臂上的伤痕。 他的眉头紧紧地攒起来,很愤怒:“桑旗对你动手了?” “没有!”我立刻否定:“真的不是,是我昨天晚上做噩梦了,自己掐自己桑。旗就是再讨厌我,他也不会对我动手的。” 他不打女人,桑时西半信半疑:“他不打女人是因为他的愤怒还没有到达顶点,当一个人气急了的时候他就会没有理智。” 我叹口气:“至少他现在还没有。” “夹在我们中间很难做?”他问我。 “还需要我回答吗?答案你是知道的。自从你们俩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的时候,我就一直被夹在中间。” 桑时西低着头,他忽然淡淡地叹息了一声:“我想白糖了。” 第313章 妈妈说我有两个爸爸 桑时西醒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见过白糖,而白糖真的也不是一点都不想念桑时西的,他有时候会问我时西爸去哪里了。 他总是说他有两个爸爸,一开始他叫桑旗叔叔,桑旗后来跟他说他是他爸爸,让他叫桑旗爸爸,白糖改了好久才改过来。 我想了想:“那我下午从商场里早一点走,接了白糖来看你好不好好?” 他点头:“我还真的想他!” 下午到了上班时间我就走了,晚上我提前一点离开去接白糖。 昨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没有去骚扰白糖,所以他看到我很高兴,又蹦又跳腮,帮子上的肥肉乱颤。 “妈妈!” “小胖子该减肥了!”我走过去抱起他,抱得我腰都痛。 我点点他的鼻子:“最近妈妈不在,你是不是总是吃甜食?” “没有,谷雨阿姨一天就给我吃一小块糖,连巧克力都不让我吃。” “巧克力吃多了不仅会长胖,而且这是对你的生长发育没有好处。”我抱着他上了我的车。 上车之前我对保镖说:“我带孩子出去转转,如果桑旗问起来就让他直接打电话给我。” 我是白糖的妈妈,保镖也不能拦着。 白糖上了车很是兴奋地问我:“妈妈,我们去哪里玩呀?” “我们去看时西爸爸。” “时西爸爸?”白糖瞪大了眼睛:“实时西爸爸回来了吗?” “是,他从米国回来了。” “时西爸爸是去出差了吗?” “不是,他生病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面治疗。” “哦。”白糖点点头:“我想时西爸爸了呢!” 我摸摸他的小脑袋:“记得见到时西爸爸的时候,直接叫他爸爸,以前怎么叫现在也怎么叫。” “那爸爸呢?”他指的是桑旗。 “他也是你的爸爸。” “那我究竟有几个爸爸呀?” “一个是生你的一个是养你的,明白了吗?” 白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求让他明白,但是孩子还是挺懂事的,而且他跟桑时西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他一进病房里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桑时西的时候,立刻张开双臂向桑时西跑了过去:“爸爸!” 他喊得清清亮亮,桑时西微笑着将他从地上抱上床,我过去脱鞋。 他刮了刮白唐的鼻子:“怎样,有没有想我?” “想,想!”白糖一个劲地点头。 “哪儿想?” 白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还去一点,桑时西笑了:“那是你的胃里在想我是吗?白糖是饿了吗?我让家里送了一些你以前喜欢吃的点心。” 白糖就坐在桑时西的怀里吃点心,看到桑时西一脸宠溺的看着白糖的模样,我忽然有点难过。 桑时西不能生育,这一生都不能有孩子,那现在我将他从桑时西的身边带走是不是有些残忍? 我带白糖在病房里呆了有好一会儿,白糖吃了不少点心还喊着饿,我无奈地跟桑时西说:“他就长了一个主食胃,不论怎么吃零食到了饭点就一定得吃饭。” “那你带他回去吧!”看桑时西看着白糖的眼神有些恋恋不舍的,我立刻说:“只要他下午放学早,我每天都带他过来看你。” 他微笑着跟我点头,我便带着白糖回去了。 其实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毕竟桑时西不是白糖的亲生父亲,如果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就罢了,但是偏偏那么巧孩子的父亲是桑旗。 所以桑旗怎么可能不让孩子跟他一起生活? 我回到家的时候,桑旗破天荒的已经回来了。 现在看到他我就有些紧张。 “爸爸!”白糖看到桑旗就欢快地跑过去,桑旗一把将他抱起来托在自己的肩上:“去哪里玩了呀!” 我头皮一阵发麻,我原来以为桑旗今天不一定会回家吃饭,所以也许可以躲过去,但是没想到他回来了。 而且我也不会教白糖说谎,所以我事先没跟白糖说过什么。 白糖就大声地回答:“今天妈妈带我去看爸爸了!” “爸爸?”桑旗的声音顿时凉了好几分:“你爸爸不就在这里吗?” “妈妈说我有两个爸爸。” 桑旗转头扫了我一眼我顿时觉得我的后脊梁骨深深的凉意,我头一低就溜上楼了。 还好桑旗没有追上来说我什么,我连晚饭都没下去吃,借口自己不舒服让他们把我的晚餐送上来。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我坐在窗口看着窗外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我立刻回头道:“放在茶几上,我马上就过来吃。” 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呆住了,因为端着托盘送晚餐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桑时西。 该来的总会来,桑旗这么恨我也这么恨桑时西,我却带着他的儿子看桑时西,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他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我坐在床边没动,他哼了一声:“还不过来吃饭?” 我这才挪步走到茶几边坐下来,饭菜很香,色彩搭配的也相当漂亮。 桑旗站在我的面前忽然就没了胃口,但是很意外他什么都没说,在我面前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侥幸逃过一劫,我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我特别困,然后就睡了。 今天入睡特别快,我睡得人事不醒,有点像昏死过去的感觉。 睡到早上醒了,虽然我一夜都睡得没醒,好像也没有做噩梦,但是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洗漱完之后下楼吃早饭,谷雨难得起得很早,我问她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她抬头看我一眼今天:“琴阿姨做检查,我早点过去陪她。” 她看到我立刻怪叫了一声:“呀,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谁说的?”我摸摸脸,我没习惯化了妆以后再吃饭,一般都是吃完早餐再随便画一点淡妆。 “脸色很难看吗?” “是啊,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 “没有啊,我吃完饭就睡了,一直睡到现在,头有点昏。” “那也许是你睡多了吧!” 我想想也是:“今天琴阿姨做检查吗?那我也去。” “你不用去上班?” “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于是我给苏荷打电话,说我今天不去了,要去医院一趟。 苏荷立刻问:“你不舒服吗?” “没有,桑董的妈妈,今天检查我去医院陪着。” “哦。”苏荷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干脆,我问她:“怎么了,有别的事吗?” “没有没有,只不过今天福彩集团的董事长来,您忘了?”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跟人家约好的,我看看表:“跟他约好了几点?” “十点钟。” “那我尽量十点钟之前赶过来。” “好的。” 第314章 我的生物钟好像被打乱了 我吃完早饭收拾了一下跟谷雨出门。刚刚坐上车我的另外一个秘书就给我打电话。 苏荷算是我的助理,能帮我处理一些事务,但是秘书只能处理一些琐事。 我接通了:“怎么了?” “夏总,苏荷在给福彩集团送文件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复印件没有了,原件在您的保险柜里,我们要把文件拿出来才能跟福彩集团的人沟通。” “苏荷出了车祸,她有没有事?” “应该没事,我们都说让她去医院,她偏说自己没关系,现在已经回公司了。” “那复印件呢?” “复印件全都沾上了泥水,不能要了。今天外面下雨,外面的路都是湿的。” 原件都在我的保险柜里,我只能回去拿给他们。 谷雨看着我:“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吧,不要紧的,反正我去了也没什么用,就是看着,照顾阿姨的护士医生有一大堆。我只是觉得你去了桑旗会开心一点。” 那倒是没必要,我只是想陪着琴阿姨而已。 “既然这样,我先去公司看一下。检查结果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谷雨点点头:“你小心一点。” 我下了车上了另外一辆车,就急匆匆地赶往商场。 我走进办公室,苏荷在我办公室外面的一间办公。 我走过去,她坐在椅子里,打电话给我的那个秘书正在帮她抹红花油。 看到我她想站起来,我按着肩膀把她给按下去:“受伤了就别乱动,怎么回事呀!” “夏总,您怎么回来了?都怪我不小心,我想着我们公司离福彩不远,就在对面,就先把文件给他们送过去。谁想到被一辆车子给碰了,不过没事。” 我低头看看她的脚踝脚都已经肿了:“你别瞎弄,赶紧去医院,万一要是伤到骨头了怎么办?” “都怪我不小心,还害你跑了过来。” 给她按摩的秘书抬起头来:“是那辆车不长眼睛好不好,他闯红灯呢!” “那肇事车辆呢?就这么让他走了吗?” “那人赶着上班,把电话号码留给我了。” 我摇头叹息:“苏荷呀,你这个人就心肠太软,小陈,你赶紧陪苏荷去医院,让司机送。” “不要紧的。”苏荷还在坚持。 我推了她一把:“别耽误了,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爸妈怎么交代?” 苏荷去了医院,我看看时间也九点多了,来不及赶到医院去陪桑太太做检查。 福彩集团的人来了以后我就一直跟他们开会,然后中午又一起吃饭,一直忙到了晚上下班,我都没有时间去看桑时西。 我给他打个电话,他说等我空了再来,晚上也可以。 最近商场有几个大型的活动,所以我估计暂时我都很忙,于是我就跟桑时西说:“要不然这样,每天我晚上过来看你。” 我下班回家吃完晚餐以后的时间都比较空闲了,从家里绕一趟去医院其实还没多远。 所以下班我就径直回了家,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吃了晚餐就过去看桑时西。 但吃完晚餐之后我就立刻觉得特别的困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我是打算自己开车去的,司机都是桑旗的人,若是给他们知道我去看桑时西,我不想再和桑旗之间有什么争执。 但我现在的状态肯定不能开车,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汽水一口气喝下半瓶,但还是困。 我想我还是眯一会儿吧,半个小时就应该差不多了。 可是谁知道当我沾上枕头之后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晨了。 我脑袋晕晕的坐在床上直发愣,我怎么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我为什么会那么困? 明明前一天晚上我睡了超过12个小时,从晚上的7点睡到第二天早上的7点,昨天晚上又是这样,难道是我前段时间太缺觉,现在都一次性给我找补回来吗? 可是我睡得很多反而觉得困乏,浑身都没劲。 我去了商场就让苏荷给我泡一杯浓茶,越浓越好。 苏荷说:“茶不能喝太浓的!” “给我泡浓一点!” 我脑子不清醒,苏荷没辙还是按照我的要求给我泡来了茶。 一连几天我都是这样,晚上吃过晚饭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我觉得我像得了病一样不能控制自己的生物钟了。 中午很累,我吃了午餐就在办公室里面闭目养神。 我属于半昏睡的状态,虽然睡着了但是我的感官都是很敏锐的。 我听到了我的门轻轻地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 但是这个脚步声很古怪,一跳一跳的。 那个脚步声很快走到了我的面前,尖利的声音立刻响起:“夏至!你还挺悠闲的,你在这里发号施令当这女强人,我却在疗养院被人当做疯子一样治疗!我要掐死你!” 是盛嫣嫣,她穿着红色的衣服,披着长发脸色煞白地向我扑过来,双手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顿时窒息喘不过来气。 别看她枯瘦,但是她特别有劲,像一株藤蔓一样缠绕着我,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憋死了。 我拼命挣扎,但是她却用了全身的力气,她枯瘦的膝盖跪在我的大腿上,两只手紧紧的掐着我的脖子。 我张大口呼吸,她明明轻得像一片羽毛,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将她从我的身上推下去。 盛嫣嫣的眼睛里面冒着血红的光,歇斯底里的冲我大笑尖叫:“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了!夏至,我要让你下地狱!你毁了我的人生,你抢了我的桑旗,我要杀死你!” 我要死了,我真的快要被盛嫣嫣掐死了… 我喘息、窒息、脑子里一片空白… “夏总,夏总,夏总!”有人喊我,有人晃我的胳膊。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看到了苏荷紧张的脸:“夏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大口喘着气从椅子里坐起来,看看房间里,除了苏荷和我没有其他人。 她递给我一杯水,我接过来一饮而尽,终于慢慢喘匀了气。 她轻拍着我的后背:“你怎么了夏总?是做噩梦了是吗?” 是噩梦吗?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 “我的办公室里有没有来过人?”我神经质地问她。 “没有啊!”苏荷摇摇头:“我就在外面的办公室里,谁进你的房间都是要经过我的办公桌的,我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的,你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 第315章 她真的很像个女鬼 我又喝了一杯苏荷给我泡的热茶才慢慢地冷静下来,忽然我觉得脖子好疼,我跟苏荷说:“拿镜子给我。” 她递给我一面小镜子,我照照我的脖子,脖子上全都是手指的掐痕。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刚才到底是不是梦? “哎呀,脖子都掐红了,夏总,我进来的时候您正好在使劲的掐自己的脖子,我用力才拉开。” 原来是我自己掐的呀,如果我做梦自己把自己给掐死了,算不算事掐死自己的第一人? 做一个梦做的都让我虚脱,苏荷满脸担忧的看着我:“您到底是怎么了呀?这几天脸色都这么难看,我陪您到医院去看一看吧!” “不用了。”我说。 “怎么能不用呢?我都担心死了,如果哪儿不舒服早点看好的也快一些。” 说真的这种噩梦真的挺困扰我的,我没再坚持,苏荷便陪我去了医院。 我做了脑部ct又做了心电图,反正该检查的都检查了,还抽了血。 我做了加急,一个小时之后就拿到了所有的报告。 报告显示我完全没有问题,对于经常做噩梦医生只能解释也许是精神压力大,神经衰弱,让我放轻松心情不要想太多。 医生只能这么说,但这种话听听就行了,没用的。 我平频频的梦见是嫣嫣想要我的命,我倒不是害怕,我又没有亏欠她什么,但是心病总要心药医。 我打电话给谷雨问盛嫣嫣疗养院的地址,谷雨很奇怪地问我干嘛,我就实话实说。 “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到盛嫣嫣,我想过去看看她。“ “她有什么好看的,夏至,晚上我们跑步去,一运动出汗保证你睡得好。” “你先把地址给我吧!”我坚持。 谷雨只好把地址给了我,盛嫣嫣是住在锦城市郊的一个湖边的疗养院,那里风景很好,环境设施也是一流的。 我从医院里出来让苏荷先回去了,自己就让司机直接带我到盛嫣嫣所在的那个疗养院。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我不信盛嫣嫣真的疯了,别看她弱不禁风一阵大风就能把她给刮倒,但是他骨子里面是很坚硬的,不会那么容易疯。 我走进疗养院的大门给了小费给前台的护士,她很热心的让人带我去找盛嫣嫣。 我问带路的护士:“你们这里住的一般都是什么样的病人?” 护士告诉我:“什么样的都有?” “那有疯子吗?” 吃护士很奇怪的看着我:“我们这里是疗养院又不是精神病院,不会收精神状况不少不好的人,以免影响其他病人。” 我早就知道盛嫣嫣疯掉是一个幌子,桑旗是不想让她坐牢才把她养在这里。 盛嫣嫣应该感谢自己救了琴阿姨的那个举动,要不然的话她做出那种恶劣的事情早就应该去坐牢了。 盛嫣嫣的病房是在最里面的一间,护士轻轻敲敲门,没有应答。 她推开门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跟我说:“她在里面,很少说话的,你进去的时候和她保持距离,她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扔东西。” 我学过护士,然后推门走进去,轻轻地掩上门房间,很豪华简直跟星级酒店差不多,里外两间还有很大的露台,在露台上可以看到安静的湖泊。 我一眼就看到了盛嫣嫣,她坐在露台上的轮椅里,正背对着我看着不远处的湖。 我走过去推开阳台门,她听到了动静没回头:“滚出去!” 她应该不知道是我,她对护士的态度也是这么恶劣, 我掀了下唇角:“盛嫣嫣,是我。” 她立刻回头,苍白的脸,大大的眼睛,从里面射出仇恨的目光。 她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更瘦了一些她,穿着白色的雪纺的裙子,很长,盖着脚踝。 风一吹来贴着她的皮肤,还是能够看出来另外的一条腿的位置是空空的。 今天很冷,刚过过春节,虽然已经立春但是春寒料峭。 我还是穿着羽绒服来的,她穿那么一点不冷吗? 她冷不冷我不关心,我觉得她好像真有点疯了。 我折回去在床上拿了一条毯子扔在她的身上,她又狠狠地丢在地上:“你来干什么,看看我死了没?” 盛嫣嫣没疯,她的思绪清晰的很。 她还那么恨我,当然我也那么恨她。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怎样,你的好闺蜜是不是要死了?” 我咬着牙:“谷雨活得好得很,她没有被感染。你真是恶毒!“ “我恶毒什么?我又不是冲着她的我,看是你根本就知道有意换了酒,让你的朋友帮你承受!夏至,你还真是有智慧啊!” 盛嫣嫣自己歹毒就把我想象成和她一样的人,我来这里不想跟她吵架。 她的三观有问题,她得不到一个男人,她就把全世界都当作她的敌人。 “盛嫣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把那两个人给放走了不想坐牢,但是你迟早有一天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头也不回,冷风将她的头发吹了满脸,我甚至都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天慢慢地擦黑了,今天是阴天没有阳光,所以一裘白衣一头黑发的盛嫣嫣在风中凌乱的样子,是有些恐怖的。 但我不怕她,她冷笑的声音相当刺耳。 “夏至,别把你自己说的像一个圣女!你只不过是游走在桑旗和桑时西中间的贱人!你两个都想要,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从都没有说过我两个都想要,我一直以来都是爱的桑旗。 “盛嫣嫣,我跟你不一样,桑时西对我有恩,做人要懂得感恩图报,而不是像野兽一样只关注自己内心的欲望!” “你少来这一套!”她狠狠地挥了一下衣袖,忽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我很诧异她只有一条腿,但却能稳稳地站住。 而且她向我走过来了,不是走,是跳。 她一蹦一蹦的穿着长裙,而且是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我的心慌了一下就向后退。 但是她却一步一步向我这里逼近,她和我梦中梦到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 像个僵尸,更像一个女鬼,一个索命的女鬼。 我在盛嫣嫣的面前第一次感到害怕,我被她逼到了露台的栏杆边,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栏杆警告她:“盛嫣嫣,我一脚就能把你给踹倒,你别过来!” 第316章 我们溺水了 可是盛嫣嫣充耳不闻,她逼近我,就站在我的面前,她的眼睛血红,看得出来她现在没什么理智。 她向我伸出两只手就要掐我的脖子,当她冰凉的手指碰到了我的脖子的时候,一种特别恐怖而熟悉的感觉。 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找盛嫣嫣? 我明明知道她那么恨我?她完全有可能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来。 我抓住她的手腕,和梦中不同,梦里面我是没有办法和她厮打。 但是现实可以,盛嫣嫣太瘦,她不是我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我给推开了。 她恼羞成怒地又一次冲上来跟我撕扯,挥舞着她的爪子向我的脸上抓过来。 我的脸上顿时感觉火辣辣的,被她给抓破了,盛嫣嫣完全是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势,如果她此刻手里有刀一定会狠狠地往我的身上捅上来。 我是盛嫣嫣这辈子最恨之入骨的人,在她的心里我是毁了她一生又抢走桑旗的女人。 她跟我撕扯之间,忽然看到了我无名指上的婚戒,我和桑旗的婚姻虽然很像儿戏,但是婚戒是有的。 这应该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盛嫣嫣看到了愣了一下,便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指尖叫道:“这枚戒指是我的,是我的!这是阿旗问我为我准备的!” 她发疯般的叫着,拼命的拽着我手指头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我戴的略微有一些些松,所以用丝线把它给缠了一圈,很紧。 盛嫣嫣根本就拽不下来,但是她扯得我的手指头都要断了。 我跟盛嫣嫣喊道:“你疯了,你发什么疯?” 盛嫣嫣见拽不下来忽然低头狠狠地一口就咬在了我的手指头上,我甚至听到了她的牙齿和我的指骨之间碰撞,发生了咯吱的一声。 我痛得大叫起来,盛嫣嫣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把我的手指头咬断不罢休。 她此刻披头散发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疯婆子,别看她瘦得像一把柴,但是牙齿紧紧的咬着我都不撒开,像一条野狗一样。 我痛得快要晕过去了,直吸凉气。 我实在是掰不开她的手,只能举起胳膊胳膊肘打着她的后背,我没有用特别重的力气。因为盛嫣嫣这一把骨头的,我怕她被我敲死了。 我学过两天三脚猫的功夫,教练告诉我用胳膊肘用力地敲击颈肩处和肩胛骨那块地方是最疼痛的,对方会因为疼痛而放弃抵抗,或者身体瘦弱的直接晕厥。 果然当我敲第二次的时候盛嫣嫣吃痛终于松了口,她倒退了几步,还好没昏倒。 我抬手看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她咬得鲜血淋漓,我要不要去打防疫针啊,这样看来一定得打了。 盛嫣嫣喘匀了气,我还没来得及跑回房里,她又一次向我冲过来,并且用她的脑袋往我的胸口处撞过来,我就站在栏杆边,她将我直接从栏杆上给撞下去,翻到了外面,而她一个重心不稳也趴在我身上一起翻了下去。 露台的下面就是一个小池塘,水不知道深不深,但是冰凉刺骨。 我一冷就脚抽筋,用脚探了探底居然都踩不着底,这池塘还是蛮深的。 疗养院是不是疯了,在露台底下直接弄一个池塘。 不过我会游泳,我尽量的让自己的手脚不麻木,而身体也渐渐地浮起来。 盛嫣嫣好像不会游泳,她一个劲的往下沉,两手朝上好像马上就要淹死了。 我讨厌她,我恨她,她差点害的谷雨得病,但是一码归一码,我跟盛嫣嫣最本质的不同就是仇恨先放在一边,一个大活人在我的面前就要被淹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两只手抓着盛嫣嫣的胳膊,然后用力托住她的脑袋往上拽,当她的脑袋浮出水面之后,她好像恢复了一些神智,开始拼命地挣扎。 我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我只要一开口所有攒的气都得泄出去,所以我们又从在露台上打斗转移到了水里厮打。 盛嫣嫣这是不要命了,她再这样弄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淹死在小池塘里,就算不淹死也会冻死。 跟她撕扯了一阵子,我实在是没了力气,动都动不了。 我真想一榔头把她敲晕,然后拖到岸边。 如果我此刻放手,这池塘不大,我在一分钟之内游到池塘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真想一脚把她给踹了,但是实在又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我用力拽着还在跟我挣扎的盛嫣嫣往岸边游,她是背对着我,我让她的脸尽量的朝上,都快到岸边了,我的脚已经踩到了石头,可是她转过身来对着我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我疼得放手,盛嫣嫣就滑进水里去了。 我想去捞她,但是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这样下去我会淹死的。 我踩着岩石爬上岸,浑身湿淋淋地瘫倒在池塘边的草地上。 停了几秒钟才看到不远处有人,我扯开嗓子喊了一声:“救命!” 然后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接着就有人跑过来了,站在岸边往水里看。 我用力睁开眼睛跟他们喊:“快点下去救人!” “我们是来疗养的人,都是病人,这么冷的水怎么下去?你怎么不救?” 我没力气跟他们吵跳,幸好这时候保安跑来了,下水七脚七手八脚地将盛嫣嫣从池塘里面捞了起来。 她就躺在我的边上,脸苍白的像个女鬼,头发湿淋淋的搭在脸上,她好像没有呼吸了。 我拼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给她做人工呼吸,急救,那帮人只是看着。 直到护士赶过来我才软软地瘫下去。 后来我们被送到了医院,我没有大碍只是被冻着了。 桑旗和谷雨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神志特别的清楚,但是我不知道盛嫣嫣怎么了。 谷雨趴在我的床边惊慌失措的样子:“小疯子,没事吧,我快要被你吓死了。你这三天两头来一出,我觉得我要得心脏病了。” 我无奈地看着她:“盛嫣嫣她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桑旗在那边。其实知道你没事了他才去看盛嫣嫣的。” 这个时候谷雨还想着缓和我们俩之间,我拍拍她的手:“没事,你去看看然后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哦。”谷雨摸摸我的脸:“那你把被子盖盖严,注意保暖啊,我去看看她就来。” 第317章 没想到的结果 我静静地躺在我的床上,谷雨好半天才过来找我,看她的表情跟刚才不太一样。 我问她怎么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跟我说:“小疯子,盛嫣嫣死了。” 什么?我的心抖了一下:“盛嫣嫣死了?” “是啊,她死了,因为溺水。” 我完全没有想到盛嫣嫣居然就这么死了,我还以为祸害活千年,盛嫣嫣至少要折磨我到我老,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死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谷雨:“怎么会?” “医生说她送过来就没有生命体征了,再加上疗养院离医院又比较远,在路上她就没了呼吸。” 我很混乱,因为冻着了所以脑袋很疼。 我舔舔嘴唇,感觉身体又冷又湿。 我讨厌盛嫣嫣,但是绝对没有讨厌到想让她死的那个份上。 就算她有错也是交给法律来制裁,刚才那种溺水窒息的感觉又上来了。 我张着嘴巴没办法呼吸,谷雨赶紧过来拍我的后背:“小疯子,你别上火,这只是个意外,是个意外而已。” 我暂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堵的很难受。 盛嫣嫣死了,那我到底有没有责任?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病房门口走进来,我听到有人在对我说:“你是夏至吧!有点情况我们要跟你了解一下。” 我抬头居然是警察,我脑子转不过来,想不通为什么警察会来找我。 谷雨还想拦一下:“她也刚刚才抢救过来,还没有完全恢复神智。” 警察面无表情:“刚才我已经询问过她的医生,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 我跟谷雨摇摇头,然后让警察坐下来。 两个警察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面色都非常的严肃,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是凶手。 “说说事发的经过。” 他们拿出小本和笔。 “我今天下午去疗养院找盛嫣嫣,然后我们在露台上面争执起来,她把我撞下了露台,然后和我一起掉进了池塘里。” 我喘不过气,谷雨递给我一杯水,我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警察一边记一边抬头看我:“后来呢?” “我会游泳,盛嫣嫣不会,我就拖着她往岸边游,但是她不肯合作,在水里跟我撕扯。到了岸边之后她忽然咬我一口,我手一松她就沉下去了,然后我就自己爬上了岸。” 我将整个过程讲的特别的清楚,警察记完了问我:“她要在你的哪里了?” 我指了指我的肩膀,将自己的领口扯的稍微大一点。 警察伸头看了一眼又缩回脑袋:“你跟盛嫣嫣是什么关系?” “没有直接的关系,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通过我先生桑旗。” “他和你老公桑旗是什么关系?” 警察问的真是特别详细,我又不得不回答。 “她是我先生的前女友。” “那你们两个之间是情敌的关系了?”他在找我和盛嫣嫣嫣之间的矛盾点。 “那你去找她做什么?” “有一点事情想跟她说。” “什么事?” “私人恩怨。” 警察停下笔,很不满意我的回答:“你知不知道你有所隐瞒对你很不利,你和她同时落水,但是你安然无恙她却死了。” 听到这里谷雨忍不住插嘴:“那能说明什么?刚才夏至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她拼命的救盛嫣嫣,是她自己不合作,难道要两个人一起淹死才行?” 警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警察现在正在调查案情:请无关紧要的人先出去!“ 我向谷雨摆摆手,示意她出。 去警察的语气我听得出来,她怀疑盛嫣嫣的死不是意外。 每发生一桩命案,警察总是先往刑事案件上靠。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无名指,已经肿的像一根胡萝卜。 “你的手指怎么了?” “盛嫣嫣咬的。” “你们之前发生了很激烈的打斗?” 我点头:“是的。” “所以你事先知不知道盛嫣嫣不会游泳?” 我实在没忍住,语气就犀利了一些:“我不知道盛嫣嫣不会游泳,就算是知道我也没有故意抱着她跳进池塘,把她淹死。我是一个人我不是畜生!“ 我很激动就有些喘,警察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是例行公事的询问,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要太敏感。” 他都这么说了,我能不敏感吗? 警察问完了还不肯走,另一个胖子对我说:“夏至,你这段时间留在锦城,如果需要出去的话必须要到所里来跟我们报到!” “为什么?” “因为有人的口供对你很不利,你有蓄意谋杀盛嫣嫣的嫌疑。” 去他奶奶的爪呀!我都快被盛嫣嫣给咬死了,拼了老命救她,谁他妈在我身后嚼舌根? 我用力支撑着坐来:“是谁?” “你那么激动。”他看着我:“疗养院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你是自己先爬上岸扔下盛嫣嫣一个人在水里。”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她咬我呀!我再不上来我就要淹死了!” 警察把笔收起来,站起来:“你做好心理准备随时接受调查,我们先走。” 说着警察就走出了我的病房,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既郁闷又压抑。 盛嫣嫣死了我也不想,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即便我多讨厌她我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居然还会被当成嫌疑人,我看上去很歹毒吗? 我撑着从床上下去,谷雨走进来立刻扶着我:“小疯子,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盛嫣嫣。她还在不在病房里?” ”桑旗在那。” “那又能怎样?如果他也是是非不分的话,他要杀要剐随他。”我执意要去,谷雨只好扶着我,趿着拖鞋走到隔壁的房间。 盛嫣嫣还没有被拉走,人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被单,直挺挺的一条。 谷雨紧紧握着我的手:“别去看了吧,看完了做噩梦。” “我问心无愧我怕什么?” 我踏进门,桑旗站在屋子的角落里,他一身黑色,很像一个死神。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肃杀而幽冷,我不由自主地就站住了脚。 第318章 你如果不去找她呢? 我站住了没有走过去,桑旗看到了我抬步向我走过来,我等着他狠狠的扇我一耳光。 他只是站在我的面前,他没开口说话,他就像一个大冰棍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冻得我直发抖。 我从来没觉得声音盛嫣嫣能够插入我和桑旗之间,在我的心里她压根不是我的情敌。 因为我知道桑旗以前从来没有爱过她,但是现在我不知道。 我仰头看他,在他的眼睛里面我看不懂那到底是悲伤还是别的什么。 我嗓子干哑,但是必须为自己解释。 “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总是梦到盛嫣嫣我才去找她。她就跟我厮打,我们一起掉进池塘里,我想救她但是她不合作,所以才会…” “好了。”他打断我的话:“人已经死了,没什么好说的。” 桑旗最可怕的时候不是他发怒的时候,而是他的声音冷静的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些心虚,其实我是不应该心虚的,盛嫣嫣的死我自认为问心无愧。 “你说你前段时间总是梦到她是吗?”桑旗很平静地问我。 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讲什么,只是很木然地点点头。 他忽然笑了:“很好,我想接下来的日子你会更加频繁的梦到她。” 这真是一句最深的诅咒,比他狠狠的掌掴我更让我感到难受。 有的时候愧疚是能够杀死一个人,但是我自认盛嫣嫣的死跟我无关,我是拼命想救她来着,是她跟我抗争,誓死抗争。 但是我没说话,桑旗略带戏谑的声音漂浮在我的头顶上:“如果你不去找她呢?她是不是能够活得久一点?” 桑旗说完就走了,他这句话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有异曲同工之妙。 丢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而盛嫣嫣就躺在我的不远处,我慢慢地走过去站在她的床边,她盖着白布单。 本来我是不怕的,但是不知怎么我忽然联想到盛嫣嫣从白布单下伸出两只手来掐我,我居然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原来我还是怕了,就算是问心无愧都害怕。 盛嫣嫣这次是真的死了,她出殡火化,全程我都在场。 谷雨让我别去,但我不是凶手,我为什么不去? 我没必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所以我全程都去了。 盛嫣嫣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她的葬礼很是冷清,只有桑旗在。 桑旗一直不跟我说话,但是他也没打我也没骂我,只是他的眼神跟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他不打我不骂我但是却带给我最深的伤痛。 盛嫣嫣的葬礼过后,我又被警察叫去了,疗养院那边的护士都形容我是带着杀气去的,他们哪里看出来我有杀气? 但后来又调取了监控,监控显示是盛嫣嫣向我撞过来,然后我们再掉进了池塘里。 只是池塘那里没有监控拍到,但也可以证明我不是蓄意谋杀,只是个意外。 就算是我没救盛嫣嫣,那也只是道德方面的问题,上升不了刑事案件。 所以盛嫣嫣的案子被定性为意外,而我呢却成了名副其实的有意害死情敌的凶手。 现在的人真有意思,个个都是戏精,特别喜欢给别人的人生加戏。 我不在乎所有人是不是误会,我在意的是桑旗。 我希望他别像其他人一样,但是盛嫣嫣死后我们的关系好像更差,而且我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 虽然我经常给自己洗脑说盛嫣嫣的死跟我无关,但是桑旗的那句话时不时的会在我的脑海里面跳出来。 他说:“如果你不来,那盛嫣嫣会不会活得久一点?” 答案是肯定的,她无病无痛无灾的,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死掉。 谷雨安慰我说这就是我和盛嫣嫣的宿命,盛嫣嫣就是我的梦魇,就算死也要跟我扯上关系。 其实盛嫣嫣死了,可怜的并不是她而是我,我一辈子都要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 我原来觉得社会舆论和压力没什么了不起,我自己不当回事就行了。 但是后来就是证明并不是那样,连我的商场里都传开了,桑旗的太太逼死了他的前女友。 我已经做了桑旗的太太但是去还是去找前女友的麻烦,终于把她给逼死了。 人言可畏,那么多张嘴我总不能一张一张的去堵上,他们想说什么只能任他们去说。 我每天晚上都很早很早睡,有几天甚至连饭碗都没放下在餐桌上睡着了,谷雨和家里的几个阿姨连拖带拽才把我弄上楼,还好家里有电梯,要不然只能让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我通常睡到后半夜就会被噩梦给惊醒,盛嫣嫣在梦中的样子格外的真实,她跟我咆哮跟我冷笑跟我尖叫。 她恨我入骨,她说她做鬼也不放过我。 所以很多个夜晚我是在冷汗淋漓的噩梦中惊醒,谷雨见我状态不好这几天她就一直陪着我睡。 在我又一次惊醒之后,她递给我一杯水然后很担忧地拍着我的后背对我说:“小疯子,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要不然我明天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吧!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我不是心理的问题。”我说:“盛嫣嫣没死的时候我不也经常梦到她要来掐我,真是很奇怪,我对她从来都没有愧疚感,但为什么总是会做这种梦?” 谷雨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了,这跟阿旗的态度有关的,他干嘛总是给你脸色看?” “那你让他怎样,跟我嬉皮笑脸?”我拍拍谷雨的肩膀:“睡吧:明天早上集团开大会。” 我第二天昏昏沉沉地赶到大禹集团的总公司,一个月一次的集团会议是很重要的,打雷下雨下刀子都得去参加。 苏荷到的比我还早,她老远的看到我就迎上来扶着我的胳膊:“怎么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要不要请假到医院里去看一看呀?” 我跟她说我有点渴,她立刻把手里的保温杯递过来:“我已经给你泡好茶了。” 第319章 我总是看到盛嫣嫣 苏荷真是贴心,多亏了有她,她在工作上生活上都很能照顾我。 我打开保温杯的盖子,热热的熟悉的茶香袭来。 我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胃里舒服多了,我将一整杯茶都全部喝掉,苏荷看我喝完又将保温杯给拿过去:“我再去给你加点热水,你要是嫌不够浓我再给你加一点料。” “好,你再加一点茶进去。”等会要开集团大会,我怕我的精神状态不好影响了会议。 会议九点钟准时召开,我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别人发言的时候我就喝茶,越喝却觉得越口渴。 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夏至,汇报一下你们商场这一个月的经营业绩。” 是桑旗在跟我讲话,我点点头抬头向他看了一眼,正要打开我手里的文件夹,忽然我看到了桑旗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雪纺长裙,披散着长发,她的脑袋慢慢的从桑旗的身后闪出来。 盛嫣嫣! 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尖叫出声。 盛嫣嫣忽然像我阴森森的笑,她的牙齿很白,她的两只手搭在桑旗的肩膀上,跟我狰狞的笑:“夏至,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变成了鬼,每天都跟在桑旗的身边,现在桑旗是百分之百完全的属于我了!” 说着她就低下头来在桑旗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惊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尖叫道:“桑旗,是盛嫣嫣,她变成鬼了。” 到后来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了什么。 等到我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我是躺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苏荷正在我的旁边焦虑地看着我。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忽然想起了刚才可怖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我抓住了苏荷的手:“我刚才看到盛嫣嫣嫣了,她趴在桑旗的肩膀上,还亲他!” 苏荷一个劲地跟我摇头,挤眼睛。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了,而且看的很真实。 “苏荷,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盛嫣嫣变成了鬼!这个世界上原来是真的有鬼的,我以前不相信,我现在相信这不是梦,这是大白天。” 苏荷压低声音指了指角落里:“夏总,别说了。” 我看到了在会客室的一端,桑旗坐在那儿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桑旗。”我哑着嗓子:“我刚才真的看到了盛嫣嫣,她就站在你的身后,两只手还搭着你的肩膀。可能你看不到她也感觉不到她,但是千真万确的!” “送她去医院。”桑旗言简意赅地道,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面色沉郁:“如果不是心中有愧良心不安,你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失态?”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的良心安的很,我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盛嫣嫣,但是我刚才分明看到了她…” “够了!”桑旗很明显不想听我再胡言乱语,他伸手点了点苏荷:“送她到医院好好的检查一番!” 我怔怔地看着桑旗,他不信我我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过也是,我和桑旗以前都是无神论者,他怎么会好端端的相信盛嫣嫣变成了鬼? 我稍微的平静下来,桑旗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以前我觉得是绝对没有的,可是我是真的看到。” “那是你的幻觉,夏至,调整好你自己,谁都帮不了你。” 桑旗说完就出去了,他的背影格外的冷漠。 我没有办法让他相信我,但是确实在我冷静下来之后,我也觉得这世界上是没鬼的,就算是有鬼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面前。 也许我真的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我乖乖的去了医院做了检查,以前做过脑部ct没有查出来任何问题,这次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分析是因为盛嫣嫣的死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所以我现在就随时随地的能够看到她。 说了半天还是心理问题,心理问题是最严重的,因为不能依靠药物只能靠自己。 我偶尔会吃镇定剂,但是吃完之后我就觉得我的精神状态更加的不好。 我这段时间过得糟透了,幸好有苏荷陪着我。 她每天都给我冲很香的茶,中午还帮我按摩缓解压力,虽然现在严重到连中午都会做噩梦。 谷雨有时候劝我休息,别上班了就呆在家里面调养调养,或者她陪我出去散散心。 但现在琴阿姨刚醒,虽然家里面有护士,但我始终不放心。 苏荷倒是鼓励我说越是在低谷的时候真的完全闲下来了,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所以我就坚持每天都去上班,至少在商场里人来人往,我也不会总是胡思乱想。 这几天我照常在商场里面巡视,走到了我第一次知道桑旗和盛嫣嫣回锦城的那个名店门口,就站着发愣。 店长看到我立刻热情的走出来:“夏总,我们店里重新布置了一下,您进来看一看!” 我点头走进去,“我们店现在升级为旗舰店,所有的服务都升级了。”店长滔滔不绝地跟我介绍。 我努力的集中精神,最近总是不能专注的做某一件事。 我跟店长笑笑:“很好,升级之后各项服务也要跟得上。” “好的。” 我的目光在店里面搜寻一圈,店长又说:“我们新到了几件当季的衣服,夏总您要不要看一看?如果您喜欢的话我们就给你留下来不卖了。” 在商场里面工作就是有一点好,可以穿到第一手的款式。 店长指着架子上的一件连衣裙对我说:“这件衣服是欧洲当季的最新款,洛丽塔风格,您看你喜不喜欢?” 我向那件衣服望过去,它是一条雪纺的长裙,底边有厚重的蕾丝花边,这很显然不是我的风格。 我跟店长笑着摇摇头:“这种太少女了。” “还有一种比这个要简约一些,很适合夏总的。不过那件衣服在哪呢?” 她到处看,她在找衣服的时候我就在店内随便地转着。 他们店什么时候重新装潢了我都不知道,连试衣间都跟以前不一样了,那个门做得特别漂亮,令我很是期待里面是什么样的。 我走过去拉开试衣间的门,忽然我只觉得凉气森森。 盛嫣嫣居然站在试衣间里,穿着她死时穿的一身白色长裙,笑嘻嘻地看着我:“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呢,夏至!” 第320章 你看的什么电影? 我吓得魂飞魄散,我以为在人群中就不会见到盛嫣嫣,没想到她无处不在。 “想在来和我一起试衣服吗?一起呀!” 她热情洋溢地招呼着我,我发疯一般地狂叫着向后退去。 我的叫声吧店长给吓坏了,他们跑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夏总,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人一多盛嫣嫣忽然就消失了,我指着试衣间里面:“盛嫣嫣。” 店长疑惑地抬头看着:“是谁把那件衣服给挂在试衣间里了?害我一顿好找!夏总,这只是一件衣服呀!” 我仔细一看,在试衣间里面挂着一条雪纺的白色长裙,和盛嫣嫣死的那天穿的那件衣服很是相像。 店员们怜悯地看着我:“夏总,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我送你回办公室吧!” 我无力地跟她们摇摇手,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名店。 我的问题真的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严重的我随便看到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都会认为那是盛嫣嫣。 我急急忙忙地走了几步便靠在一家店面的橱窗上,橱窗里面是假人模特。 但我为什么觉得她动了呢? 我惊愕都不敢回头,余光瞥见那个模特忽然少了一条腿,然后她伸出双手敲击着橱窗大声地跟我说:“夏至,这么巧?我们又碰到了!看来你是无时无刻不在念着我呀!” 又是盛嫣嫣!又是盛嫣嫣!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她有什么可怕的!她如果真的那么厉害的话就索性弄死我算了! 我指着橱窗里的模特跟她大喊大叫:“盛嫣嫣,你够了!你根本就不是我害死的,你干嘛还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你的死是你咎由自取,我救你了是你自己把我给推开的!” 盛嫣嫣在橱窗里面慢条斯理地啃着她的指甲,但是我定睛一看她好像不是啃指甲,而是在啃手指头。 她很快就将肉全部啃掉了,只露出了森森白骨,而血顺着她的苍白的嘴角往下流,这一幕实在是太太太可怕了! 我唯有狂叫才能发泄自己惊惧的心情,商场里有很多人,我知道他们都被我给吓坏了。 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满心的惶恐和无助不依靠狂叫根本就缓解不了。 我拼命的捶打橱窗想把盛嫣嫣从里面弄出来跟她决一死战,与其每天这样痛苦的被折磨,还不如拼死算了。 商店里有人从里面奔出来拉住我:”夏总,夏总,你怎么了?赶紧打电话给苏荷让她下来,夏总又犯病了。” 周围好很吵,有很多很多人在围着,他们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 盛嫣嫣的胆子真大,在人群中她都敢招摇过市。 她从橱窗里面走出来,晃晃悠悠地跳到我的面前,竖着她已经没有肉全都是白骨的手指指我的鼻子道:“夏至,除非你跳进那个池塘里,要不然的话我盛嫣嫣会一直纠缠着你,到你受不了为止。” “不要!”我喊的嗓子都哑了:“盛嫣嫣,是你自己弄死你自己,不关我的事!” 我喊的嗓子都哑掉,喊到大汗淋漓,然后苏荷分开人群跑进来。 苏荷紧紧的抱着我,一叠声地喊我:“夏总,夏总,你别怕我在呢,盛嫣嫣已经被我们给吓走了,她不在这里,您别害怕。” 苏荷的拥抱让我稍微地平静了下来,我再看向人群,盛嫣嫣果然不见了。 苏荷将我扶起来,又和几个商场的员工一同将我扶到了办公室。 苏荷给我泡了浓茶,我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喝着。 她看着我的眼神忧心忡忡的:“这可怎么是好呀,夏总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严重了呢?医生开给你的药你有没有吃?” “我吃了。”我点头:“但是那种药除了让我昏昏欲睡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药肯定还是有用的,但吃一次两次哪有效果呢?你得坚持吃。” “苏荷,”我喘息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没有,你只是压力太大了,慢慢来会好的。” 我陷在我的大班椅里不想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问她:“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鬼吗?”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是真的有吧,你心里相信你就会觉得你看到了。” 苏荷说话还挺有玄机的,但是我现在没有精神仔细推敲。 中午休息的时候苏荷帮我点了面条,我吃了一点就半躺在我房间的沙发里面睡觉,苏荷坐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里陪着我。 我让她去休息,她说不要紧,陪着我也可以休息。 她应该是怕我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害怕,我现在情况严重到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盛嫣嫣向我扑过来。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那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她想掐死我就让她掐死好了。 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想睡却没睡着,苏荷正捧着手机看电影。 我躺在沙发上问她看的是什么片子,她说是一个悬疑片。 “讲什么内容的?”我想跟她聊聊,也能分分心。 她说:“说的是一个丈夫因为他恨他自己的太太间接害死了他的爱人,所以就在他太太的汤里面放致幻剂,他的太太就精神很不好,每天都昏昏欲睡的,还会做噩梦,有时候还能见鬼。久而久之他太太就疯了。” 苏荷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着我对我说:“夏总,这个世界真疯狂,怎么可能有人对自己的太太下手?” 苏荷只是随便的发表一下她内心的感受。但是我却觉得寒意一阵一阵地从我的脚底板升起。 我浑身发冷,尽管我没有看过那个电影,但是苏荷所描绘的那些就好像在我面前一帧一帧地播放一样,历历在目。 第321章 燕窝有问题? 苏荷介绍完剧情后,忽然我和苏荷同时的陷入了沉默。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有些事情是不能仔细想的,有个成语不是那么说的吗,叫细思极恐。 就是一件事儿仔细想,你会从里面咂摸出一些不同的味道来。 苏荷愣了半天。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我:“夏总,你这段时间都在哪里吃晚饭?” 我也是愣了一下回答道:“基本上都在家里。” “那你晚饭一般都吃的什么?” “都是家里做的呀!” “其他人和你一起吃吗?” 我点点头:“是啊,我朋友跟我住在一起。” “那桑董呢?” “他不经常回来吃饭。” 苏荷问得很详细,其实我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想往那方面想。 苏荷抓抓脑袋很惶恐的样子:“那饭菜应该没有问题,平时有吃什么东西是只有你一个人吃的,别人没有?” 我站起来感觉,有一种狂躁在我的心里慢慢地升起,我舔舔嘴唇费力地思考:“燕窝。” 我想起来了,几乎每一天我都会吃燕窝,是家里的于姐炖给我的。 “每天晚上都吃吗?” “基本上睡前我都会喝一碗。” 苏荷也站起来,很紧张地开口:“夏总,我只是猜测,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说会不会是跟你的饮食有关系?” 苏荷的意思是,有人在我的饮食里面下了药?比如说是她看的电影里面那种致幻剂? 我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唾沫,指指她的手机:“你刚才说那个电影里面的女主角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也是跟你一样,嗜睡做梦有时候还会出现幻觉,不过夏总,这只是电影而已。” “我知道。”我混乱地点头,但是苏荷提醒了我,会不会是我的饮食出了问题? 但是怎么可能? 我们家里有两个厨师,燕窝是于姐给我炖的,难道于姐会在我的燕窝里面动手脚? 不可能啊,我跟于姐无冤无仇,而且我平时对她还算不错。 前几天她女儿上大学我还拿出一笔钱来当做红包包给她,她没有理由害我。 而且家里所有的人都没事,只有我。 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我想不通为什么她要害我,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苏荷走过来把我的茶杯递给我,我正好口干舌燥,接过来一口气喝个精光。 她扶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也只是猜测,夏总,如果真的是你们家的阿姨做的那他肯定是受人指使他怎么敢这种事情呢?她是受谁指使的?” 我莫名地看着她:“世界上最恨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盛嫣嫣已经死了。” 我头痛,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我以为我有病,但是现在却得怀疑是不是有人给我投毒。 苏荷轻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也许这只是我太敏感了,不然你就这两天别吃燕窝,试试看。你就说你不想吃燕窝,对你的睡眠不好。” 我看着苏荷,这是一个好办法。 我心事重重地回家,当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有问题的时候: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 虽然于姐看到我跟平时一样很热情的迎过来帮我拿手中的公文包和大衣,关切地问我:“少奶奶今天晚上炖了鱼汤,是有助安神的,晚上多喝一点哦!” 我跟于姐点点头,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我没什么胃口,谷雨跟我吃同样的饭菜,而且她吃的比我多多了,不是饭菜的原因。 难道真的是燕窝? 吃完饭我回到房间,过了没多一会儿我刚洗漱完于姐就来敲门。 她手里端着托盘:“少奶奶,燕窝好了。” 她走过来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今天放了一点木瓜和燕窝一起炖,木瓜的味道有点重,希望不要抢了燕窝的味道。” “燕窝本来就没什么味道。”谷雨说。 于姐指了另外一盅:“这个是谷小姐的。” 谷雨坐下来拿起勺子就吃,我不知道谷雨吃的那碗跟我有没有什么区别。 这几日谷雨跟我住在一个房间里,偶尔她也会吃,但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吃。 我跟于姐说:“你先下去吧。” “那好。”于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等会我让小方过上来收碗。” 于姐出去了,我坐在谷雨的身边,手里拿着勺子却没吃。 谷雨一盅都快吃完了,抬起头来看我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胃口。” “今天晚上的饭你也吃的很少,吃一点吧,不然不够营养。” “不知道怎么了,我看到燕窝就有些没食欲,估计吃下去也会吐出来。” “会吐啊,那就别吃了。”谷雨顺手把我那碗也拖了过去:“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帮你吃了。” 我拉住谷雨的手:“你也别吃了。” “干嘛呀?不吃了不浪费了。” “你别吃,你每天晚上吃那么多饭还要吃甜品,小心会肥死你。” 我把燕窝端到一边去,谷雨端起他的小盅,把剩下的燕窝全部喝掉,意犹未尽地咂着嘴巴:“没关系啦,我又不怕胖,反正我也没男朋友。” “没男朋友难道就打算这么一辈子跟我耗着?” “耗就耗呗!”她笑嘻嘻的往我身上躺了躺:“现在琴阿姨刚刚醒,你的状态又不好,我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我看着谷雨,忍不住抱了抱她。 这些年她像亲人一般的存在,早就超过了普通的朋友。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我的猜测,但是我知道她一定说我想的太多。 反正燕窝我是没吃,连续好几天晚上于姐都照常送过来,我趁谷雨不注意全都倒进了马桶里。 但是说来也奇怪,我这几天好像真的没有嗜睡,也没有做噩梦,更没有莫名其妙的看到什么。 我的精神忽然好了起来,其实我应该高兴才对,我却高兴不起来,这就很能说明了我的燕窝有问题。 到底是谁给于姐这么大的胆子让她在我的燕窝里面下药? 早上我去上班,忽然想走一走,让车在小区外面的路口等我,我自己一个人穿过花园往大门口走。 我忽然听到于姐和家里园丁的声音。 “你看这大树底下怎么有燕窝呀!” 我停下脚步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没错这个燕窝是我倒的。 有一天我到燕窝把马桶都给堵住了,我怕倒进垃圾桶里会被于姐发现,就从楼上的窗口倒下去,正好倒在了这棵大树下。 于姐过去看了看:“哟,还真是呢!” 第322章 拿燕窝给少奶奶吃 “这燕窝从哪来的?” 园丁抬头往楼上看:“好像是少奶奶从她的窗口倒下来的,为什么要把燕窝给倒了呀?” “哎,看来少奶奶好几天没吃燕窝了,这先生问起来我可怎么说啊!这是先生吩咐的,看来我得想别的办法了。” 我躲在大树后面,于姐的话我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于姐做这一切是桑旗让她做的? 其实,我早该想到在这个家里除非于姐跟我有私人恩怨,不然的话谁都不可能在我的燕窝里动手脚,只能是桑旗让她做的。 我无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就像被泡在冰水里一样,我不知道桑旗让于姐这么做有多久了? 应该是在盛嫣嫣出事之前,难道他就这么恨我吗? 我失魂落魄地靠在树后,等到他们走了我才离开。 我只知道桑旗讨厌我,但不知道他如此恨我,恨到折磨我。 晚上回家,看着满桌子的菜我根本没什么胃口。 菜基本上都是我喜欢吃的,我和谷雨的口味差不多,我喜欢的她也喜欢。 白糖看到我很开心,坐在我的腿上不下来,直到桑旗回来了他才去腻他。 白糖很黏桑旗,他好像很快就把桑时西给忘了。 我曾经答应桑时西只要有空就带白糖去看他,但是最近我的身体状况不好,一到晚上吃了晚饭就困了,所以就带白糖去了那么一次,就再也没去看过桑时西。 我看着正从餐厅门口走进来的桑旗发愣。 他让于姐在我的燕窩里动手脚,是不是还有一个原因,不想让我带白糖去见桑时西? 如果他不喜欢,我可以减少次数,必竟他是白糖的亲生父亲,我肯定会尊贵他的意愿。 但是,他用的这个方法,等于将我推进了地狱。 桑旗难得回来吃饭,他坐在我的对面,烟灰色的立领衬衫很有古风,像一个从水墨画上走下来的分不清朝代的人。 桑旗还是美好的,他低头吃饭英挺的鼻尖像刀锋一样锋利。 我很难过,曾经的桑旗爱我入骨,而今天我们却变成这样。 也许是他察觉到我一直在看着他,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没胃口?” “嗯。”我紧捏着筷子,想客套地笑一下却憋不出来。 “不想吃饭就吃点甜品吧!于姐,把少奶奶的燕窝端出来。” 提到燕窝,我的心就拎了拎,现在燕窝在我的意识里跟鹤顶红没什么两样。 于姐端着燕窝盅从厨房走出来,也许是于姐跟他说了我几天没吃燕窝,所以从来不跟我搭话的他忽然让我吃燕窝。 我看着那盅雪白晶莹的燕窝放在我的面前,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很干涩:“我不想吃甜的,而且以后我都不吃燕窝了。” 于姐有点吃惊:“是我炖的不好吗,我炖了四五个小时呢!” “总之,我不想吃燕窝了。” “从明天开始起,吃雪蛤吧。”桑旗说。 “不用特别为我费心,我不需要吃补品。”我语气硬硬的,谷雨抬头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小疯子,阿旗好心好意地让你吃补品,你得领情。” “不用了。”如果是我不知道燕窩里有问题的时候,我一定受宠若惊并且感恩戴德。 我从今天开始,只吃大家都吃的东西。 谷雨看了我好几秒钟,然后从我的面前拖走燕窝:“浪费,你不想吃我吃好了。” 她拿起汤勺刚要放进嘴里,我就夺下她的勺子扔进了小盅里:“你也别吃。” “干嘛啊!”谷雨莫名奇妙的:“不吃多浪费,我喜欢吃燕窝的。” “吃你的饭。”我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只大虾:“吃饭。” 我忍了半天,才没当场戳穿。 戳穿了,我和桑旗更没办法相处了。 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存着一丝希望。 于姐看看我,端起桌上的燕窝转身往厨房走。 经过桑旗的身边的时候,他抬起头淡淡地说了句:“给我吧,以后别炖少奶奶的份额。” “哦。”于姐将燕窝放在桑旗的面前,桑旗拿起勺低头便吃。 此刻,我脑子里在飞速地转着,我想的是桑旗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吃燕窝,他一向不喜欢甜食的,难道是白天于姐跟桑旗说了我倒燕窝的事情,所以桑旗有所察觉,今天的燕窝是没问题的,所以他才当着我的面吃? 总之,不论桑旗怎么做,我都是觉得他有问题的。 我没了胃口,连青菜都吃不下去,便推开面前的碗站起来:“我回房间了。” “小疯子,你根本没动啊!” “没胃口。”我转身走出了餐厅。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坐在窗前发愣。 我和桑旗现在变成这样,以后又会变成怎样? 现在正是初春时候,有候鸟从南方飞回来了,站在我的窗台上头碰着头叽叽喳喳。 我不知道鸟儿之间,有没有这种恩怨情仇? 飞禽大脑小,灵性低,它们的世界不会有我们人类这样复杂。 情感太丰富的高级动物,活的比谁都辛苦。 我们不仅有喜怒哀乐嗔,还有悲怨叹息恨,太复杂。 我听到有人进来了,很快谷雨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疯子,我总觉得你有点奇怪,你干嘛不给我吃燕窝?别说你小气。” “燕窝不过是燕子的口水,有什么好吃的?” “我觉得你很奇怪,你对桑旗的态度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谷雨扳着我的肩膀把我转过来:“到底什么事,你连我都不说。” 她是桑旗的脑残粉,我若是跟她说桑旗在燕窩里下致幻剂让我整天见鬼,她会不会信? 但是她又总是追问,谷雨就是这样,什么事情觉得被瞒着就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我若是不说今晚别想好过。 我想了想,也不怕告诉她:“燕窩里有问题。” 她有点傻:“什么问题?” “燕窩里放了吃了后能让我出现幻觉的药物,我这段时间嗜睡做噩梦,后来变成大白天随时随地都能见到盛嫣嫣,就是因为那个燕窝。” 谷雨张大嘴巴,她表情很呆,看了我好久,好像没听懂一样:“小疯子,你在说什么啊!” 我按她在椅子里坐下来:“我好几天没吃燕窝了,这几日既不嗜睡也再也没有做噩梦,也没见到盛嫣嫣的鬼魂,你现在明白了么 第323章 给你请个心理医生 谷雨的表情看上去比我还要难以接受,她像个智障一样张着嘴半天都没说话。 我推推她,她终于醒过来,然后立刻反驳:“怎么可能?你是说于姐在燕窩里下药害你?动机是什么?于姐和你无冤无仇啊!” “于姐是跟我无冤无仇,她是受人指使的。” “谁?盛嫣嫣都死了,还有谁?是不是卫兰?”谷雨瞪大眼睛。 “就在这里家里,你想一想。” 这家里一共就我和她,桑旗和桑太太四个人,但是她还是像个白痴一样想了好半天。 她很费劲地吞了口唾沫:“你别说是桑旗,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知道谷雨不信,我也懒得跟她辩驳,我浑身无力地缩在我的单人沙发里,抱着双膝,这样才会有一点点安全感。 “小疯子,桑旗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对你。” “谷雨。”我将脸埋在膝盖中,头发披了一脸:“人性是没有界限的,当一个人恨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放你的空心萝卜屁!”谷雨啐我:“打死我都不相信桑旗会这样对你。” “爱信不信。”我也不想让他背锅,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你说燕窩里有药这点等会说,那你怎么知道是桑旗让于姐这么做的?” “我这几天把燕窝都倒在花园里,早上被于姐他们发现了,她跟园丁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燕窝是桑旗吩咐她每天都炖给我吃的。” “那能说明什么?” “你说说明什么?”我抬起头终于忍不住跟谷雨吼:“难道她明明白白地跟园丁说桑旗让她在燕窩里下药?她都说了是桑旗让她做的,还要怎么说?” 我吼的很大声,然后就低下了头去,继续紧紧抱着双膝。 谷雨在沉默,过了一会听到她跟桑旗的对话声:“我和小疯子随便聊聊。” 是桑旗来了,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有没有听到我和谷雨的对话? 所以,他是知道了我怀疑他了? 我的脸埋在膝盖中,我是看不到他的,却觉得脊背上冷飕飕。 桑旗的声音:“谷雨,你先出去,我跟夏至说几句话。” “哦。”谷雨离开了,我感觉桑旗坐在我的对面,但我始终没有抬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没办法面对他,仿佛下药的那个人是我一样。 “抬起头来。”他说。 房里很静,连衣服摩擦起静电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一声不算命令的命令,我乖乖地抬起头来,桑旗坐在我对面的藤椅中,中式衬衫很配藤椅,一张年轻的脸搭配很有年代感的装束,有一种冲撞感,让我看着他发愣。 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他会提起燕窝的事情么,他是狡辩呢,还是否认? 我看着他,没说话。 “听说你最近状态很不好,商场方面反馈你大白天在商场里大吼大叫,你又出现了幻觉?”他声音平稳,像是一个老友正在询问我的身体状况。 他如果听到了我和谷雨的谈话,现在还再跟我语气平淡地说话,那他的心真的太沉了,沉到了我看不到的底层。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很不自然:“是。” “去医院了吗?” “去了,医生说是心理上的病。” “医生怎样治疗?” “药物和心理疗法。” “效果如何?” “不好。” 他问我就答,从盛嫣嫣死后,这是他跟我说话最多的一次。 “所以,你现在还是能看到幻觉?” “是。” “我有个学心理的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如我让他来我们家给你做个治疗,你觉得怎样?” 一方面下毒,一方面再找人医我,这手法还真是满迂回。 我没所谓,只要那个专家不给我吃药,治疗也就是聊天或者催眠,死不了就行。 我不热心地哼着:“可以。” 他点点头:“那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我让他来家里给你治疗。” “嗯。” 桑旗站起身来,我依然缩在我的沙发里没有抬起头来看他。 他走了两步,没回头地对我说:“夏至。” “嗯。” “盛嫣嫣的死,你不需要太内疚。” 他声音说的很低,幸亏房间里很安静,不然的话我都听不见。 他说的很真诚,我差点都信了呢。 我哼笑:“你不怪我了么,必竟我不去盛嫣嫣就不会死。” “有些事情看怎么想,如果一个人某天出了车祸,能不能想撞他的那辆车今天没从同一条路走就不会出事?也许,那辆车不撞他还是会有另外一辆车撞死他?”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盛嫣嫣的死是天意?” “每个人的命运不同,她比较惨一点。”他说完,就抬步走出了我的房间。 说真的,我现在越来越不了解桑旗了。 如果没有燕窝的事情,他跟我说些话那我很欣慰。 那现在他说这些,难免不让我觉得他口是心非。 我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隐在门外,咔哒一声房门紧闭。 我今晚睡的很好,没有做噩梦也没有出现幻觉,所以我觉得那个心理医生看不看都无所谓。 第二天晚上,我见到了桑旗的那个心理专家朋友。 我没想到是个女的,二十多岁的模样,这么年轻也就刚毕业没多久吧,怎么就成为了专家了呢? 她长的很漂亮,穿着白色的香奈儿套装,很专业的样子。 我却在关注她的身材很好,前凸后翘。 我盘腿坐在床上,她则坐在我对面的沙发里,笑容满面地看着我:“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呢,昨晚睡的挺好?” “嗯,昨晚还不错。” “那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呢!”她向我伸出手:“我叫孔思慎。”“夏至。”我懒得跟她握手,窝在床上不动。 她笑嘻嘻地将手缩回去:“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聊聊天,不要有心理压力,别把我当做医生。” “你看起来也不像医生。” 她笑的挺开心的:“是吗,那是对我最高的褒奖了。” “怎么说?” “医生太像医生,好像就没什么意思了。” “难道医生不像医生,像屠夫才够专业?”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愣了片刻,估计念我是个病人没跟我计较,笑着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第324章 我知道我没病 心理医生的那一套其实我都摸的差不多,无非也就是深入浅出的跟你聊,聊出你心里埋藏的最深的梗。 有很大一部分有心理疾病的人大多数都是话唠,特别希望倾诉,和心理医生说完之后心情好了许多,感觉病也轻了不少。 但是我的情况和他们不同,我心里很明白我根本就没有病,我跟这个孔思慎周旋不过是想知道桑旗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燕窝是他让于姐给我吃的,所以我知道他想让我精神错乱,就不会是真心让这个孔思慎好好的医我。 这个美女到底是不是心理医生还是两说,所以我就暂且和她周旋着吧。 她跟我聊天谈起我的前尘往事,自然而然也说起了桑旗,她问我:“你有没有爱过他?” “这个问题和我的病情有联系么?” “当然有的。” “没有。”我说:“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每个人爱的都是自己。” 她咬着一支胡萝卜造型的水笔凝神看着我:“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桑旗?” “爱当然是爱,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 “我现在好像已经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这句话我没有敷衍她,因为爱一个人是很辛苦的。 我蔫蔫地在床上躺着,岔开了话题。 “你不打算拿出一个怀表在我的面前荡一荡,催眠我再进行心理治疗吗?” 孔思慎笑了:“那种方法你是在电视上看来的吧,一般来说那种方法都是假的,催眠是可以,但是需要意境的,也要你配合。我发现你在内心里是比较抵触治疗的,所以我们今天就随便的聊聊天吧!” “如果是不治疗的话那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聊的。”我指了指门口:“孔医生,那我们改天见。我累了,想睡觉。” 她也不勉强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好,那我明天晚上再来。” 她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跟我说:“你临睡前可以喝一小杯红酒。” “有助睡眠?”我问。 “不是的。”她笑着说:“红酒有助于睡眠那是伪科学,但是酒精能让稳定你的情绪,好好休息,祝你好梦。”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事实上我这几天睡的都很好,只要不吃燕窝根本就不会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世界上哪有? 人比鬼可怕多了,人那么多都招架不住,再有鬼那人活的不是更辛苦?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发现我的黑眼圈都没有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谷雨都看出来了:“小疯子,你的气色好多了,是不是那个心理医生很有用?” 我笑了笑:“你觉得是心理医生好用还是…”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谷雨秒懂,但是显得有些精神萎靡:“我不相信桑旗会做那种事,我要问他!” “你是不是傻?”我瞪了她一眼:“当面对质有用吗?算了,别打草惊蛇。” “你看你用的是什么词,听上去真不舒服。你把桑旗当做敌人了。” “我倒不想把他当做敌人,但是呢? “夏至,你是不是不爱他了?” “你觉得爱这种东西是忽然可以消失的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相信他?” “爱是一回事,信任又是一回事,你不懂的。” 我拍拍谷雨的肩膀走出餐厅。 她当然不懂,因为谷雨没有谈过恋爱,她不知道她被一个她最信任最爱的人这样陷害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到了公司,苏荷看到我也说我的气色好了很多。 “夏总,您这几天睡的还不错吧!我看你的黑眼圈都没有了呢!” “嗯,”我点头:“睡得还算不错。”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我当然不可能跟苏荷说是我家里的燕窝出了问题,我只是跟她笑笑,什么都没说。 我在商场里面溜达,走到了那个名店的门口,在橱窗外面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店长在里面看到我有些惊慌,我知道这些天商场里面传的风言风语,说我害死了桑旗的前女友内心有愧,我疯了。 她害怕的都没出来跟我搭话,我转身离开。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看了看,是白糖幼儿园的电话号码。 我有些紧张,怕白糖在幼儿园里出了什么事,急忙接通。 “是桑太太吗,今天有一位桑夫人要过来接走桑允修,因为您是他的监护人,所以我们要先打给您问一下。” 桑夫人?难道她说的是卫兰? “当然不可以了。”我对老师说:“不要让他把孩子接走,我马上赶过来!“ “好的!”我打了个电话给苏荷,说我有点事先走。 赶去幼儿园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卫兰又忽然的去接白糖做什么,她明明知道白糖不是她的孙子,和她卫兰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看来她是有一段时间没找我的麻烦现在又闲得发慌了。 当我赶到白糖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停着好几辆车,其中有一辆是卫兰的。 她摆了蛮大的阵仗,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我下了车直接走到卫兰的车边敲敲车窗,车窗缓缓地降下,卫兰坐在后座抬头瞟了我一眼,很是傲慢。 “桑夫人。”我尽量的跟她好言好语:“你要想见白糖的话可以事先跟我联系,我会安排一个机会让你们见面。” “他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干嘛要见他?”卫兰在冷笑。 那我就听不懂了,我不知道您今天来白糖的幼儿园是为何?” “我儿子想要见,你又拦着不给,那我自然就亲自过来接了。” 想一想我最近的确是有好一阵子没带白糖去给桑时西看。 我对卫兰说:“桑时西想见我自然会带孩子去见他,就不劳您亲自来接了。” “你少废话,夏至。”卫兰忽然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下来,一段日子不见她看起来比之前又苍老了不少:“夏至,你这个妖女!你不知道给我们家实时西下了什么蛊,让他以为你有了他的孩子!现在孩子又变成了那个野种的,你们两个就是想把桑家所有的一切都给拿走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说着说着就向我扬起巴掌,卫兰就算穿着高跟鞋也没我高,当他抬起手的时候我准确无误的握住她的手腕,冷冷地告诉他:“你要是有被害妄想症大可以去医院治疗一下!” 第325章 以后大禹会是一番腥风血雨 卫兰被我气的不轻,我发现她最近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动不动就发狂。 也许是她真的老了吧,虽然锋芒还在,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锋利。 卫兰恨我一个洞我心里很清楚,她觉得她现在和桑先生弄成这样都是拜我所赐。 有些人真的是明明自己做错了,却一定要把责任怪在揭穿她的那个人的身上。 她觉得如果不是我曝出了那些照片的话,她和桑先生还能够是恩爱夫妻。 其实他和桑先生早就貌合神离多年了,不过是因为卫家的势力,外表上才能过得去。 我不想在白糖的幼儿园面前跟她吵,于是我跟卫兰说:“我马上就接了白糖去看桑时西,这下可以了吧!以后他会自己跟我联系,就不劳您大驾了。” 我拨开她就走进了幼儿园,听到卫兰在我身后跺着脚跟我喊:“夏至,你以为桑旗娶你是因为他真想娶你当老婆?他是想踩着你报仇和拿走桑家的一切,你只是一枚棋子,以后有的你哭的!” 我转身跟她浅浅地笑:“哭是我的事,无论是嚎啕大哭还是怎样,都跟你无关。” 我接了白糖就去了桑时西的医院,卫兰的车一直跟在后面,她是怕我说话不算数。 我虽然品德不是那么高尚,但至少言而有信。 桑时西这段时间依然在医院里做康复治疗,毕竟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复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是今天看到他比之前要好了很多,自己也能够不依靠拐棍慢慢地行走。 白糖看到桑时西就张开双臂向他跑过去,抱住了桑时西的大腿:“爸爸!” 桑时西立刻弯腰将他抱起来,我急忙跟过去:“他很重的,你放他下来。”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没有连白糖都抱不动那么孱弱。” 的确,他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刚醒来瘦骨嶙峋完全脱相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伤桑时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他跟白糖腻了一会儿,我扶他到楼下花园晒太阳,那边有一个滑滑梯。 我让白糖过去玩,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看着白糖很快就跟几个小朋友混熟了一起玩,刚想跟他解释一下我这几天为什么没来,桑时西就说:“听说你病了?” “没有,我没病啊。” “商场方面的人说你这几天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在商场发生的事情应该瞒不过桑时西,我不说自然会有人跟他说。 我苦笑了一下:“盛嫣嫣死了你知道吧?” 他点点头:“是啊,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是跟我没关系,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有关系。” “夏至,你从来不理会别人怎么说的。”提到盛嫣嫣我的手指就发凉,我仰头让阳光照在我的脸上。 “以前我是不在意,可能也是分什么事情,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掉,我肯定是有些内疚,所以就自然而然出现了那种反应。” 桑时西好像不信,他看了我很久。 说来也奇怪,他好了之后我们忽然能像朋友一样相处了。 但是我和桑旗好像渐行渐远,慢慢地成为了敌人。 难道我感情的天平一直得这样,要么是桑时西要么就是桑旗? 可能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吧,让你有着爱人又有着蓝颜知己,做人不该那么贪心的。 不管桑时西信不信,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跟我说:“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一切的怨念都在自己的心中,心中所想什么就能所见什么。”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沉默不语。 下午4点多钟的阳光还是很温暖的,春天到了,夜晚就来得很迟。 我们静静地坐着看着原本发白的阳光渐渐的变成红色。 “你什么时候出院?”我问桑时西。 “下个星期。” “哦,到时候我来接你。” “夏至。”桑时西忽然喊我的名字。 “嗯?”我抬头看他:“怎么了?” “爸爸把集团的副主席的位子给了我。”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后,大禹可能会腥风血雨。”在这个有温暖阳光的下午,他跟我说这么血腥的一个词,我也听的很平静。 我知道,应该会这样。 桑旗在桑时西昏迷的时候拿走了大禹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桑时西怎么可能不拿回来? 我能怎么说,我说,为了我别争了? 我从桑时西身边带走了白糖,我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不去争不去抢? 我沉默着不说话,桑时西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躲开,任由自己的手掌在桑时西的掌内。 我看着桑时西的脸,他的五官已经没有往日的凌厉,虽然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依然是那个鼻子,但是不再那么锋利,而是柔软了很多。 变柔软的桑时西会跟桑旗厮杀成什么样?我无法想象。 在桑时西那坐了一会儿我就带白糖走了,经过桑太太的楼层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桑太太醒了之后一直住在医院里,我这段时间状态不好也没有过来看她。 自从她醒了之后我们还没有面对面的相处过,她应该不知道白糖是她的孙子吧! 我蹲下来摸了摸白糖的脑:“袋我带你去见奶奶好不好?” “奶奶下午到幼儿园来要带我走的。” “她不是你奶奶,这里面那间病房里的那位才是我,她是你爸爸的妈妈。” 白糖立刻点点头:“我们幼儿园的老师教过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我笑了:“这不是老师教给你的是摇摇车教你的,是摇摇车教你的吧!” 我站起来牵着白糖的手走到了桑太太病房的门口,门是虚掩的,我轻轻的推开门刚要走进去,忽然愣住了。 房间里有一个男人在桑太太的轮椅边上正在为她削苹果。 是桑先生,我没有看错吧,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桑先生给桑太太削苹果。 桑太太在桑家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白糖看到了桑先生开心地大叫起来:“爷爷!” 桑先生回头,白糖已经挣开我的手向桑先生跑过去了。 白糖跟桑先生的感情一直都是蛮好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再差都差不到哪里去。 桑先生立刻欢喜地抱起白糖亲亲她的脸:“你怎么来了?” “妈妈带我来见爸爸,时西爸爸。” 桑先生将白糖抱着放在他的膝头上,然后温柔地对桑太太说:“他是阿旗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来,白糖叫奶奶。” 第326章 桑先生这是转性了吗? 我默默地退出去了,虽然我不知道桑先生为什么忽然对桑太太如此温柔,桑太太回到锦城这么久也没见桑先生过去看她一眼,人醒了他倒出现了。 桑先生为人如果他年轻几十岁的话,那就是标准意义上的渣男。 他老了也是老渣男,我很不认同他的很多做法,但是现在他们尽享天伦之乐,我怎么能打扰? 我便退到了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在微信上问苏荷:商场里面没什么事吧? 苏荷回答:商场挺好的,有我给你盯着呢! 苏荷帮我盯着,我的确是挺放心的。 我这边刚刚将电话揣进衣兜里就看到卫兰从电梯里面出来,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气势汹汹地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她肯定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她又不知道我会在这里。 我立刻站起来挡住了她的路:“我已经把白糖带给桑时西看过了,现在我带白糖回家吃晚餐。” “看过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滚开,我现在不是找你!” 她搡开我就往病房里面走,我就知道他是来找桑太太的麻烦。 我拦住她:“卫兰,你差不多得了,琴阿姨刚刚醒没多久你不要来骚扰她。” “你一口一个琴阿姨的,怎么不承认她是你婆婆吗?” 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和桑旗结婚了,但是叫琴阿姨叫习惯了一直没改口。 反正我是拦着门不让她进去:“我怎么称呼是我的事,你骚扰一个病人挺没品的。” “我再没品还有你没品?你让开,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对我不客气,卫兰见我不让便举手就打,我立刻握住她的手腕。 她毕竟年纪比我大,我比她有力气多了。 她动弹不得,气急败坏地大叫:“你们在后面傻看什么?还不过来把这个女的给我拖走!“ 几个保镖冲过来,我也是带了保镖来的,不过他们都在楼下,我没让他们上来。 我觉得在医院里面应该没什么事情,现在知道失策了,下次就应该让他们寸步不离地跟着。 那几个保镖刚刚拉住我的手腕,听到从里面传出桑先生的声音:“搞什么搞得鸡飞狗跳的?卫兰,你发疯发到这里来了?” 桑先生从里面走出来了,卫兰脸色极度难看:“桑彦坡,你果真跑到这里来了!你眼里还有我吗?” “我到这里来又怎样?琴晴是我的太太,也住院我来看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是你的太太,她有名分吗?”卫兰叫起来。 “名分这东西也是我想给就给的,我想给她,她就有。”桑先生一句话把卫兰呛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卫兰从来都没有吃过亏,她顿了一下就立刻说:“你什么意思,你还想犯重婚罪不成?你就算再把这个女人搞回桑家,她也不可能有名分!“ “桑夫人只能有一个人的话,那你就把位置让出来给她吧!” 卫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估计没想到桑先生会说这样的话。? “桑彦坡,你现在说的什么话你想跟我离婚,你敢吗?” “我为什么不敢?”桑先生冷笑:“卫兰,你尽管闹去,这两年我已经很忍你了,闹大了我们就鱼死网破。” 桑先生随后将目光投向卫兰身后的那几个保镖:“我下次要是再看到你们在我太太的病房门口转悠,你们这辈子也别想继续呆在锦城!” 那几个保镖缩着脑袋走开了,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桑先生在卫兰的面前态度如此强硬,他不是一直很忌惮卫兰的娘家吗,为何现在这样对卫兰说话? 我当然不觉得是桑先生良心发现,没道理现在才对琴阿姨如此情深意重,这几年他从来都没有打听过琴阿姨的下落,现在又对琴阿姨这么好这背后有猫腻。 最终卫兰还是灰溜溜地走掉了,她第一次在琴阿姨的面前没有讨到便宜,很是懊丧,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走进去,桑太太坐在她的轮椅腿上搭着毛毯,而白糖正坐在她的膝盖上,桑太太手里捧着故事书在给他讲故事。 我急忙走过去对白糖说:“快从奶奶的腿上下来!” 桑太太仰跟我笑道:“我现在挺好的。” 桑太太的气色的确比之前好多了。 “夏至。”她柔柔地唤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我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一看到她温柔的眼睛就忍不住地想哭,眼泪水立刻涌出来了。 她给我擦眼泪:“傻孩子,哭什么,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倒是你瘦了不少。” “都怪我让你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罪。” “没事,反正我躺着什么都不知道,在说这两年时间我就好像被冻了一样,护士们都夸我年轻。” 我知道是桑太太在有意的安慰我,不过的确是这样,两年的时间岁月好像在桑太太的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卫兰就不同了,她老了十岁都不止。 桑先生现在特别善解人意,他见我和桑太太说话,便带着白糖说是带他去吃披萨。 我也想好好的跟桑太太聊一聊,我到底是没止住自己的眼泪,在她的面前抽抽噎噎地哭了好一阵子。 桑太太自己摇着轮椅忙着给我拧热毛巾,我哭够了才擦干眼泪坐在桑太太的面前看着她。 桑太太怜惜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和几年前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温柔似水。 所以我觉得说一个人变了并不准确,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和之前不一样了,那只能说是他的本性终于暴露出来。 “夏至。”桑太太柔声的唤我的名字:“这两年苦到你了。” 也只有桑太太觉得我这两年是苦的,我低着头看着桑太太瘦弱的脚踝,她又接着说:“其实人躺在床上没有意识比健康的生龙活虎的人过得要舒坦多了,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忍受着阿旗的白眼和卫兰的刁难,不过慢慢的好起来。阿旗不会一直怪你,我知道他在心底还是像以前那样没有变的。” 桑太太早几天说这句话,我可能还会信,但是现在听了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桑旗是一个很执拗的人,在他心里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一旦他恨了就很难转变过来。 在他的心里我夏至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夏至了,他恨我入骨,我知道的。 我吸吸鼻子,笑着抬头对桑太太说:“我这几年过得挺好的,您瞧我现在是大禹集团的高层,现在又和桑旗结婚了,生活过得如鱼得水。” 桑太太摸了摸我的头发:“我早就跟桑旗说过了,我被撞盛嫣嫣淹死了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我心里明白,阿旗心里应该更明白。” 第327章 为什么我又能看到? 桑太太所说的桑旗已经和我意识里的桑旗不是同一个人了,但是我没跟她争辩,我也不想让桑太太知道我和桑旗目前的状态。 我陪着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桑先生带白糖吃披萨回来了,桑太太催促我道:“现在不早了,你带白糖早点回去吧!孩子应该洗澡睡觉了。” “嗯。”我跟桑太太点点头:“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桑太太笑道:“我没几天也要出院了,不用两边跑,晚上好好睡一觉。” 我让白糖跟桑太太说再见,然后就牵着她的手走出了病房。 桑先生还留在病房里没走,难得见他温存,我不知道桑先生到底想要怎样,但我不相信他会忽然的对桑太太这么好。 我回到家的时候那个孔思慎已经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挺不喜欢她的。 其实她漂亮知性,说起话来也不至于那么无趣,但是我就是不喜欢她。 她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我,我从她的身边走过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 她微笑着站起来跟我说:“你先洗漱换衣服,半个小时之后我上去。” “不用了,我现在很困想睡觉,你可以走了。” “桑太太。”她笑意盈盈地喊我:“治疗并不是主要针对你的睡眠问题,而是你的心病。” “我心里没病。”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她。 “畏疾忌医对你的病情没有好处的。” “你回去跟桑旗说今天晚上你的治疗已经完成了,你的佣金会一分不少的付给你。” 我说完就走进了电梯里,我这几天的状态很好,自从没有吃燕窝之后我的生理和心理完全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心理医生。 头两天我还能敷衍一下她,但是现在我连敷衍的欲望都没有。 我回房间洗澡换衣服,等我收拾妥当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孔思慎已经坐在等着我了。 我皱着眉头走到她的面前去:“我说过了今天晚上我不需要治疗。” “治疗是需要持之以恒的,现在状态不错,治疗会让你的好状态一直保持。” 她摊开膝盖上的大本子,我不知道她上面记录了,什么反正我不感兴趣。 我在我的床上坐下来,发现我的床头放着一杯温水,她说:“你先喝一点水,我们随便聊一聊,就算不想把我当做朋友那样聊,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敌人。” “我跟敌人从来不聊天。”我也有些渴了,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将温水一饮而尽。 她看着我:“你喝的太快了,喝水应该慢慢地小口小口的喝。” “我喝水是为了解渴不是为了养生”我靠在床上闭着眼睛。 “桑太太,你看上去咄咄逼人,这小半辈子似乎没吃过什么亏,但是你一直都处于被挨打的状态。” 她说着我就听着,入不入脑子就是我的事了。 我闭着眼睛不吭声,她又继续说:“桑太太,你是不是觉得命运对你有些残酷?别人都是可以平平稳稳的过一生,但是你这小半辈子却是跌宕起伏。” 我听得烦了睁开一只眼睛,像猫头鹰一样看着她:“命运我抵抗不了,人生我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改变不了的事情别再说了。我觉得你这些话对我的病情没什么作用。” 她半天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给呛住了。 我又重新闭上眼:“夏至,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很想离开这个世界。”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她:“没有,我每一时每一刻都没想着要去死。” “你的潜意识里有!” “我没有!只求你不要循循善诱的去引导我就好了。” “医生是治病救人的。” 我咧唇笑了笑,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我躺下来将被子拉过头顶,我感觉到孔思慎站起来走到我的床边,帮我把被子拉下来,然后她又继续坐在我的床边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她说什么我没听进去,不过她的声音挺像催眠曲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孔思慎什么时候走的,但是我半夜就醒来了。 这是我这几天第一次夜里醒来,我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因为这几日我的睡眠好了也没让谷雨来陪着我。 我静静地看着房间里,这时候我既不想开灯也不想拿手机,就这么呆着很快就会继续睡着。 我忽然觉得房间的角落里好像有个什么正在从拐角中慢慢地飘出来,白色的影子披着长长的黑发,走起路来还是一跳一跳的。 盛嫣嫣… 我又看到盛嫣嫣了… 为什么,我不是好了吗? 我为什么能够又看到她… 我深深深呼吸,紧紧攥着拳头。 我就是不开灯,拼命的告诉自己这只是我的幻觉,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那个白色的影子慢慢地靠近我,它跳动的姿势怪异又诡异,我的汗毛孔一根一根地竖起来。 她一会速度很快,一会又速度很慢,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的。 我告诉自己别怕,但是我还是怕的不行。 我始终没有坚持的住,还是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房间里一片明亮,那个白色的影子就消失了。 难道我今天晚上又要开着灯睡一夜吗,房间里亮着灯光让我稍许的心安了一些。 我将被子拉过头顶,然后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脑袋顶上凉飕飕的。 盛嫣嫣的声音响起来了:“水里很凉的夏至,你知不知道水里很凉的…你真的把我扔在水里不管我了,你真的好狠的…夏至。你就是个刽子手,你拿走了我的腿现在又拿走了我的命,还抢走了我的桑旗…你得下来陪我呀,要不然我怎么甘心?” 盛嫣嫣的声音好可怕好恐怖,在我的脑袋顶上盘旋着。 我忍着忍着还是没有忍住,尖叫出声。 我一旦狂叫起来就没有办法停止,我浑身就像掉进了冰库里一样发冷。 我忽然听到了一串人类的脚步声,有人掀开我的被子紧紧地握着我的肩膀:“你怎么了,夏至?” 为什么是桑旗的声音,我发着抖抬头看他一眼,果然是桑旗。 我没有听到门响,刚才他是在哪里的? 我往她的身后看,盛嫣嫣还站在那里,她的两只手搭在桑旗的肩膀上,苍白的失血的手指头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她的嘴唇甚至都贴在了桑旗的脸颊上,她用阴森恐怖的眼神盯着我,笑着跟我说:“夏至,桑旗是我的呀!” 第382第 我们分开吧 我闭着眼睛浑身发抖,桑旗的手掌掌心很热,但是我仍然害怕。 “你怎么了,夏至?” “盛嫣嫣在你的身后搂着你的脖子,她刚才在亲你。”我发着抖告诉桑旗。 他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将我扶起来,递给我一杯温水:“现在我在这里,你别怕,她不见了,她走了。” 我环顾房间内,盛嫣嫣没走,她正坐在房内的梳妆台前面,正用我的梳子梳着她的长发。 她一梳就掉下很多头发来,粘在梳子的齿子,上然后她举起来给我看,很遗憾地摇头:“啧啧啧,我怎么又掉了这么多的头发?夏至,你借给我一点好不好?” 我捂住了耳朵不想听到盛嫣嫣的声音,桑旗将我手里的杯子放到我的唇边:“喝点水冷静一下。” 我的唇刚刚沾到温水,忽然浑身一激灵。 我想起来了,今天晚上临睡前我喝了一杯放在我床头柜上的水,那是孔思慎给我的。 我本来好好的这几天,我没吃燕窝我睡觉既正常也没有再见到盛嫣嫣,但是今天老毛病又开始了,是不是因为我喝了那杯温水? 我立刻拿开杯子仔细地看着我手里的这杯水,它喝起来和颜色都和白开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据听说鹤顶红不也是无色无味的吗? 而且我以前吃那个燕窝也自始至终没有吃出什么奇怪的味道来,我将杯子给推开:“我不喝。 他又将杯子推近我:“喝点水冷静一下!” “我不要喝!”我大声跟他吼道,并且抓起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地上铺的是地毯,玻璃杯没碎,只是水洒了一地,然后杯子打了几个滚安然无恙的滚到床角,而地毯迅速地吸收了杯子里的水,连水渍都看不到。 我敢肯定是水有问题,要不然那几天我已经好了,为什么今天我喝了水之后又忽然发生了幻觉呢? 我蜷缩在床上,桑旗弯腰捡起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看着我:“你如果不想喝水的话,我拿杯牛奶给你。” “不用了,桑先生。”我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很冷淡:“不劳您大驾,我要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来就好。” 桑旗在我的床边坐下来,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觉得他的眼神中有几分怜惜,我却觉得心里更冷。 什么时候桑旗也学会演戏了?而且连眼神都演得这么逼真。 他很温和地跟我说:“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喝的话,那你就睡吧!我坐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我闭上眼睛喃喃的:“我不是害怕鬼,我是怕人。鬼有什么可怕的?她真的能杀死我就索性带我走好了,盛嫣嫣那么恨我既然她能变成鬼了为什么不弄死我?还天天跟我在这里捉迷藏?这世界上可怕的是人心啊!” 我这话就是说给桑旗听的,他如果恨我讨厌我大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方法来对付我,别用这种。 太小儿科也太卑鄙了。 “桑旗呀!”我喊他的名字:“别把我对你的爱都给消磨光了,那就没劲了。” 他就坐在我的床上,我忽然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抖了一下。 因为什么?因为刚才我说的那句话吗? 他是因为怕我真的会把我对他的爱给消磨光? 今时今日的桑旗还在乎我爱不爱他吗? 我没睁眼睛,因为一睁眼睛就能看到盛嫣嫣在桑旗的身后,这种感觉令我很不好。 我闭着眼对桑旗说,其实这个念头也是忽然迸发出来的,之前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说:“桑旗,我们分开吧!” 当时嫁给他我就是奔着一生去的,就算桑旗不爱我,那我能待在他的身边就行了。 我没想到我连一个多月都没坚持的了,或许是桑旗的手段实在是令我太招架不住了。 我说完了就等待桑旗的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说:“这事情等你好了以后再说吧!” 说实在话桑旗的回答令我有些错愕,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笼罩在床头柜上粉红色的灯光中,整个人显得既温暖又温柔。 他的外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30岁没到的他散发着男人其他年龄段没有的魅力。 他既有少年的纯真又有他这个年龄段特有的轻熟的魅力,两者相互交融,他美好的仍然会让我哭泣。 但是现在我知道美好的只是他的外表,他对我的那颗心已经不是原来的那颗了。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他帅气的侧颜,然后我忽然问他:“桑旗,你有多恨我呀!” 他也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你想知道真话?” “又有谁喜欢听假话呢?那干脆别说算了。” “我不知道。” “是爱是恨都不知道吗?” “有的时候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情感是很复杂的,说真的我不知道。” 桑旗回答的很真诚,我该不该相信他? 可能他是真的不知道了,那由我来告诉他。 我微笑着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的手背好凉,不同于掌心的温暖:“我说你是恨的,桑旗,你很恨我,我对你做的一切换成另外一个人你都不会有这么恨。因为你之前爱过我,你有多爱就多恨我。” 我无力地闭上眼:“要不然你就弄死我死得了,还一了百了,这么长久的折磨恐怕也支撑不了几天。“ “你在说什么?” 聪明如他的桑旗也居然在装傻吗? 我幽幽地笑了:“听不懂就算了,大智若愚嘛!” 我无力地翻身,墙上映着白色影子,盛嫣嫣就在我的身后飘呀荡呀,飘呀荡呀… 后来我就懒得说话了,但是桑旗一夜都没走,他就半躺在我床的另外一边。 如果是以前他能这么陪我很开心,但是现在我对他的感情没那么纯粹,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恨我。 爱呀恨啊怨啊都交织在一起揉成一团,分也分不开理也理不清。 算了,分不开就不分了,理不清就不理了。 我不知道桑旗到底想要怎样,他是想折磨我到死然后拿我来祭盛嫣嫣? 还是只是想发泄他对我的恨? 我第二天早上醒来他还在我的身边,我晚上睡得很不好,头晕得几乎起不了床。 他伸手探探我的额头,我拨开他的手:“我没发烧。” 我的整个身体就像灌了铅一样,很费劲地从床上爬起来,没站稳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 第329章 飞蛾扑火吧 我倒在桑旗的怀里,身体软到不行,就像无骨的章鱼。 他的胳膊圈着我的肩膀,桑旗的怀里好暖,暖的我都不想起来。 忽然我有一种想法,要么就让他弄死我算了,他看我受折磨好像对我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就算他对我的温柔是个假象,那我也心甘情愿的。 我是不是疯了,爱一个男人爱到心甘情愿承受他把我弄死的过程。 我忽然两只手勾住了桑旗的脖子,踮着脚就送上了我的嘴唇,吻住了桑旗略带凉意的唇。 桑旗愣了一下,他按着我的肩头想要推开我,但是我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我有些发疯地去问吻他,不管自己一大清早起来有没有刷牙。 桑旗几次都想推开我,终究还是没有推得开,因为我实在是太强势太主动了,我们推拉了几次,他就转守为攻。 原来是我吻他,现在变成他吻我。 他吻我的时候我尽量闭上眼睛感受,如果在此时我看到盛嫣嫣在我们的头顶上飘来飘去,那实在是太煞风景。 桑旗吻我我就努力回应,可是但是到最后我却心猿意马,一不小心咬到了他的唇。 一股腥咸鲜的滋味在我们的的唇齿间弥漫开来,我急忙站直,看到他的唇上渗出了血珠。 我下意识的跟他道歉:“对不起。” “没事。”他用大拇指抹去下唇上的血珠:“还要继续吗?” 冲动就那一会的时间,我跟他摇摇头:“下次吧!“ 然后就抬步准备去洗手间洗漱,他忽然拉住我的手:“等一下。” 他忽然弯腰将拖鞋放在我的脚边:“把鞋穿上。” 我穿上鞋也没有跟他道谢,就走进洗手间去洗漱。 他一直抱着双臂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看着我,他很少这样看我了,也很少给我机会,这样跟我呆着。 我洗漱好了他突然跟我说:“今天晚上有一个私人聚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你不怕我忽然发疯?” “我在你身边。” 我跟他笑一笑:“好呀!” 桑旗现在对我如此亲切,我就是发疯几次又能怎样? 今天我是和桑旗一同走下楼一起去餐厅吃饭的,谷雨看到我们两个一起走进来惊得一直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贴着我的耳朵跟我咬耳朵:“昨天晚上桑旗在你们的房间里的吗?” “是啊!” “那你们发生了什么?”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谷雨笑得很找揍:“难道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也不想跟她讲那么多,免得她为我操心。 我笑笑不置可否,谷雨一直很兴奋,吃饭的时候总是瞄我们。 其实根本就不是谷雨想的那么回事儿,但是她愿意那么想就随她想去吧。 我早上到了商场,苏荷一眼就看出来我和前几天的状态不一样。 “夏总,怎么你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吗?你的脸色很难看呀!” “是啊,睡得不太好。” “怎么了?难道你又见到了那种东西了?” “是啊,盛嫣嫣在我的房间里飘来飘去。” “这是怎么了?”苏荷很焦急。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跟她笑了笑:“没事的,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习惯呢?桑董给您请的家庭心理医生没有效果吗?” “效果不是很明显。” “那就换一个心理医生吧,可能她的治疗方法不适合你。” “算了。”我尽量微笑着跟她说:反正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这样您被折磨的太难受了呀!” 我现在大概是有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状态,我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有些认命。 因为现在我变成这样桑旗对我温柔呀,之前的态度也好多了,我居然沉溺在这种明明知道是假象的温存当中。 像我这么一向都是很看得清的人忽然愿意自欺欺人了,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不是吗? 晚上下班的时候苏荷照例帮我安排车子回家,我跟她说:“今天不用了,你让司机自己回去吧!” “怎么了,你下班有事吗?是想出去逛逛吗,我可以陪您啊!” “不用。”我笑着对苏荷说:“今天晚上我要和桑旗参加一个私人的聚会。” “哦,是这样啊,那您不打扮一下吗?” 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面面青唇黑的的确是不太好看,我说我化个淡妆吧! 好晚上桑旗亲自来接我,他站在车边等着我的样子很难不让我想起几年前。 我向他小跑过去,跑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甚至伸手扶了一下我:“穿着高跟鞋别跑那么快。” “没事。”我跟他笑笑,坐上了车。 刚刚坐稳他就递给我一个保温桶,我愣了一下:“是什么?” “燕窝。”他说。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又接着说:“虽然现在有人总是说一小盅燕窝的营养价值和鸡蛋的蛋白质含量差不多,但是燕窝中有一种物质能够提高免疫力,这是鸡蛋中没有的,有钱人也没那么傻,自然之道什么东西是好的,什么东西是不好的。” “你什么时候成了燕窝的代言人了?! 反正他就是想让我吃呗! 我心一横就接过来了,吃就吃吧吃,了燕窝能够换来桑旗对我片刻的温存也是值得的。 我打开保温桶拿起勺子就大口吃起来,燕窝炖的很鲜甜,火候也足够,真的是很好吃。 我有种飞蛾扑火的感觉,明知道扑过去会将自己烧成灰烬,但是谁让我贪恋的暂时的温暖? 我三口两口将一盅燕窝给吃掉了,他的表情也很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吃完燕窝之后我就觉得我的脑袋特别的疼,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你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回家?” “说好了一起去参加聚会的,我这么乖乖听话的吃东西,你也要反悔吗?” 他没说话,只是搂搂我的肩膀:“你能支撑得住就好。” 我现在还没虚弱到连顿饭都坚持不住。 我在桑旗的私人聚会里面看到了南怀瑾,他正扎堆在一堆女明星的中间,难怪谷雨不肯接受他,感情他真是一个花花公子。 在感情这方面谷雨还是比我冷静得多的,她不会像我一样明知道这场感情对她来说不合适却要一头扎进去。 感情中理智一点对自己的伤害也就少一点,这是对的。 南怀瑾看到我就向我走过来:“嗨,夏至,谷雨呢?要不然把她叫来一起玩?” 我向他身后的那些明星扬扬头:“你有了这群莺莺燕燕还喊她过来做什么?” “她若是肯接受我,这群莺莺燕燕自然会消失。” 第330章 谁让我吃下那碗燕窝? 我不是很赞同他的说法:“你若有心,心里只有谷雨一个人的话,还会让自己身边围着这么一大堆?” “夏至没看出来你还这么保守,”他递给我一杯酒:“听说你最近身体状态不好,有没有好一点?” “没有。” “那你就应该经常跟桑旗出来玩,这里美女帅哥一大堆,看美好的东西可以调剂一下。” 我放眼看这里除了美女之外的确是有很多帅哥,还有好几个有一些眼熟。 这时候一个帅哥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夏小姐。” 我看他有些面熟,他笑着跟我说:“你你不记得我了?汤子哲。” 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把他的车给撞了,人家还送我回家,我却把他的名字都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跟他点点头:“你好,汤先生。” “叫我子哲好了。” 是不是这些做演员的都有自来熟的本能,我跟他笑一笑,但是却没有和他聊天的欲望。 我最近不太想和人聊天沟通,我觉得一个人呆着更自在一些,因为现在属于我一个人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盛嫣嫣也会时不时的蹦出来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我。 但是现在桑旗不在我身边,而汤子哲又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总不能给别人冷脸子看。 我只能没话找话的跟他搭讪,我发现今天的聚会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流量明星,桑旗什么时候也参加这样的饭局了? 他不是不喜欢这种饭局的吗? 我就没话找话的跟汤子哲说:“我的朋友很喜欢你的那部戏,迷你迷的不行。” “是吗,那请她一起来玩啊!” 谷雨来了看到汤子哲一定会开心的疯掉,我想了想就给她打电话,有谷雨来陪着我一个人呆着要强。 谷雨接了电话很兴奋地说她等会儿就来,我让她打扮的漂亮一些,因为这里尽是俊男美女。 “夏至。”桑旗走过来揽着我的肩膀:“我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他带我过去,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正被一群美女给簇拥着。 那胖子我看着很是眼熟,桑旗介绍:“孙一白。”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很有名的导演,以拍摄悬疑片闻名。 我不明白桑旗要把我介绍给他做什么,我很敷衍的跟他笑。 桑旗说:“孙一白最近要导一个喜剧,你不是对导演也挺有兴趣,要不然这个新戏你去做一个副导演或者是监制都是可以的,跟着玩一玩。” 我以前的确觉得拍戏挺好玩的,但是我现在分身乏术。 我有点莫名的对桑旗说:“商场的事情我都忙不过来。” “找一个人协助你,在商场半天到片场半天,时间都是可以挤得出来的。” 时间是可以挤,但我却觉得我没那么多精力。 我跟桑旗说:“要不然我看看再说吧!” 我意兴阑珊提不起兴趣,唯一希望的就是别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又看到盛嫣嫣的鬼魂。 不过还好没有,难道是今天晚上桑旗给我吃的那种燕窝里面没有东西? 估计他也不想让我在别人面前出丑吧! 谷雨很快就赶过来了,看到了她的偶像乐的找不着北。 她跟汤子哲又不是没有打过交道,当时我撞坏了人家的车的时候,汤子哲送我回家,谷雨还亲自接待他来着,至于现在就是这副陶醉得半死不活的模样吗? 我碰碰她的胳膊:“你收敛一点。南怀瑾就在那儿呢!” “他在就在,关我什么事?他身边围着一大堆美女我说什么?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谷雨像花蝴蝶一样全场转,回来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个保温杯。 我想也没想就打开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觉得味道很熟悉问她是什么。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苏荷,她说看你今天的状态不好就给你送茶过来,刚好我在门口碰到她,她说让我再给你她就不进来。” 原来是这样,我捧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喝。 谷雨用胳膊碰碰我的胳膊肘:“听说你要做副导演了是不是?导汤子哲的那部新戏?”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请叫我万事通。”她很得意。 “我没打算做,我对拍戏一窍不通。” “你以前不是挺有兴趣的嘛?” “兴趣是兴趣,听说那个制作挺大的,我什么都不懂。” “那部戏是桑旗投资的,那你管他呢,让你去你就去呗,桑旗这么做还不是想让你换个新环境放松心情。听说那个孙一白这次拍的是喜剧片,很搞笑的,你去拍吧,我还能过去看看,顺便给我的汤子哲探班。” “你少花痴。”我向前方扬扬下巴:“南怀瑾过来了。” 谷雨翻了个白眼:南怀瑾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递给谷雨一杯酒。 谷雨没去接:“你别看到人就给人家酒喝,你知道谁有没有酒精过敏?” “反正我知道你没有。” 谷雨还是不接:“那堆美女在等着你呢,你还跟我白活啥?” “你吃醋了?”南怀瑾笑盈盈地靠近她,还没靠近谷雨就狠狠的敲他一个爆栗:“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南怀瑾,你这花花公子的一套在我这儿不好使。” “汤子哲的小白脸你瞅的挺顺眼。” “别说我的男神是小白脸,长得白就是小白脸?你是没看到他那部新戏,可有男子气概了。” “那是演的,他是个演员,无时无刻不都在演戏。” “你少来这一套。” 他俩斗嘴斗得热闹,我在边上也听得有滋有味。 我把保温杯里的茶全部喝完,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里,有一个女演员过来敬我酒,我不认识她,南怀瑾就帮我介绍。 “孙一白的新戏的女主角。” 她是真的把我当做副导演,趁着戏还没开拍就来巴结我。 我已经喝了一小杯觉得很不舒服,便跟她说:“我喝果汁吧!” “随便桑太太喝什么。”女演员笑容可掬,我举杯杯里的饮料刚刚喝了一口,发现坐在我身边的女演员的脸换了一张,变成了盛嫣嫣。 她手里端着腥红色的酒,就像鲜血一样一口一口地喝着,一张嘴连牙齿都是红的。 又是幻觉!我拼命地抑制住内心的恐惧尽量泰然自若地跟她笑了笑:“我去个洗手间,你随意。” 然后我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走,推开厕所的隔板,只看到里面的马桶上站着一个人,白色的雪纺的裙子飘荡在半空中。 又是盛嫣嫣,她无处不在,鬼魅一般的缠绕着我! 哦,不对,她本来就是鬼,我装作看不到她,又换了一个隔间 结果每一个隔间都有她,我是在盛嫣嫣的注视下上完了洗手间的,我明知道是自己的幻觉,但还是忍不住跟她对话:“拜托你走好不好?” 第331章 你饶了我吧! 盛嫣嫣一见我跟她搭话,整张脸上的表情都活跃起来。 她笑嘻嘻的:“怎么,夏至,很痛苦?总是摆脱不掉我是不是?没办法,你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摆脱我了。你不是最不想看到我了吗,我也不要你的命,我就让你每时每刻都看到我。你和桑旗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亲热的时候我都看着好不好?” “你神经病,你变态!”我对她吼,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才是神经病,我跟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对话,甚至还争吵。 有人忽然拉开了洗手间的门,是那个女演员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我:“大您跟谁说话?” 我急忙走出去,但是一转眼那个女演员又变成了盛嫣嫣。 我还以为今天的燕窝不会发生效力,它只是推迟发挥了而已。 那个女演员挽着我的手,但是她的手冰冷刺骨分明就是一双死人的手。 我推开她慌慌忙忙的向洗手间外面走去,那个女演员在后面追着我:“桑太太!” 她很快就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你的脸色很不好哎,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把桑先生找过来?” 她向大厅内指了一下,张桑旗正在和几个人说话,他挺拔的背影是那么熟悉。 我深深吸口气,头晕的站都站不住。 我嘴里大声呼喊着谷雨的名字,桑旗听到了他向我冲过来,在我的面前他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只记得最后我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要不然你直接杀了我吧!别让她跟着我,求你了。” 然后我就倒了下去,后来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一点都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家里的大床上,谷雨担忧的坐在我的身边,眼睛红红的。 看到我醒来急忙直起身:“小疯子你总算醒了,你睡了好久好久了。” “有多久?”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快乐不知时日过呀!”我说。 她皱着眉头:“你别这样讲,小疯子,你是越来越严重了,这可怎么办呀!” “没事,死不了,不就是总是看到盛嫣嫣吗?我跟她说她再靠近我,我就再弄死她一次。” “那是没用的,你看到的是幻觉,那是假的,是幻影,是掐不死的。” “我好痛苦,谷雨,你帮我跟桑旗说,我知道错了,请他放过我吧!要不然他一刀把我给捅死,要不然他也像我淹死盛嫣嫣一样淹死我好了。” “盛嫣嫣不是你弄死的,跟你没有关系,是她向你冲过来把你弄下水的。” “这个不重要,真相不重要,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扛不住了,你让桑旗弄死我吧!” “小疯子。”谷雨苦恼的地着我,“这跟桑旗没关系,你知不知道你晕倒之前说了很多,你说既然他这么恨你何必还要娶你,如果只是为了报仇的话,也不要用这种方法。” “我说了吗?”原来我说了,还是没忍得住。 “小疯子,这跟桑旗没关系,桑旗怎么可能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他不是那样的人呢啊!” “你怎么解释我前几日没有吃燕窝,我已经好了,但是从前天晚上开始自从我喝了孔思慎给我一杯水我又变成了这样。” “那昨晚呢?” “昨晚去聚会之前桑旗给我吃了一盅燕窝,他把燕窝带到了外面给我吃,他是多想让我疯了,看到我是一个疯婆子的样子?” “不会,不是的。”谷雨摇着头。 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相信我:“你误会桑旗了,桑旗不是那样的人。” “现在不要说这样的话,当一个人处于仇恨当中的时候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在他的意识里没有对错只有愤怒和仇恨,桑旗恨死我了,他恨死我了,” “小疯子,”谷雨紧紧的抱着我的肩膀:“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闹成这样,你是那么爱桑旗的,你是那么信任他的,你怎么会怀疑他对你下药?” “人心叵测啊!谷雨,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是啊,人心叵测。”桑旗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才发现他一直都在房间里,他在我房间外面的小厅里,我和谷雨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桑旗走过来立在我的床边,他对谷雨简短地说:“你先出去一下,” 谷雨忧心重重地起身走出去了。 “桑旗。”我尽量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我很清楚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做了什么呢?“他问我。 他既然这么问我,我也不怕告诉他:“你在你让于姐在燕窝里面下致幻剂,让我浑浑噩噩整天昏睡,还能看到盛嫣嫣的鬼魂。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没想到你这么恨。” 桑旗很安静的听完了我对他的指控,他一如既往的那么平静。 “这么说你已经认定了是我做的?” “前段时间我每天都吃燕窝,所以我每天都能出现那样的幻觉。后来我将燕窝偷偷的倒掉,但是自从前天喝了孔思慎给我的水之后我就又发生了幻觉,再加上昨天晚上你给我喝的燕窝。” 他用一种令我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其实他那种眼神应该是让我看着他才对 “我昨天晚上给你喝的燕窝,你明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要喝?” “因为你对我很温柔,因为你肯留在我的身边,因为你终于不再对我怒目相向,所以我想死就死吧换,来桑旗的片刻温柔是值得的。” 他出神地看着我:“你真的是这样想?” “你可以信,你也可以不信:反正我们两个之间的信任感已经全无。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报复我也无可厚非。但是你别让我总是见到盛嫣嫣,我讨厌那个女人,我一刻都不想看到她!” 我这算是和桑旗摊牌了吧,也算是我向他求饶了。 他这一招太狠了,我承受不了。 桑旗定定的看我好久,突然将我用力的拥进他的怀里。 他的拥抱让我莫名其妙的,这算什么? 怜悯还是觉得他赢了我输了,这是他庆祝胜利的拥抱? 我很麻木的任由他抱着我,我在他的怀抱里不知所措。 好奇怪,我和桑旗变成这样,时光真是一把特别锋利的刀,将我们两个都改变的面目全非。 第332章 回到端城 我第一次觉得桑旗的怀抱没有之前温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好好的抱我,我猜不透他的心。 我睁着眼睛目光投射在前方,盛嫣嫣就站在不远处。 我想起了她昨天跟我说的话,无论你们在做什么我都会一直看着你们。 你们拥抱亲吻吃饭刷牙洗脸,我都会盯着。 我闭上眼睛,将桑旗给推开了:“我累了,我要继续睡。” 我躺了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桑旗。 对于我的指控他并没有否认,难道是他承认了吗? 我不知道以后桑旗还会不会给我吃致幻剂,但是现在整个锦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十足的疯子了。 我在洗手间里面自言自语,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闹得连远在端城的我爸妈都知道了。 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了,我一向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是这次听到我妈的声音我也哭了。 我很少在我妈面前,哭我妈经常说我就是个石头做的,小时候看妈妈再爱我一次我都不带掉眼泪的。 所以我哭的我妈也跟着哭,我们娘俩在电话里面哭了半天。 她对我说:“小至,如果你能抽得出时间的话回家住一段时间吧!把白糖带着,长这么大了我们这些当外婆外公的都没见过呢!” 我忽然很想回去,一个人在受伤的时候就是想回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身边。 所以我就跟桑旗说了我要回端城的想法,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过了一会儿才跟我说:“那我改天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不是回去串门,是回去住一阵子,想带着白糖一起。你要是觉得我带着白糖不方便,他在端城呆几天你就找人把他给接回去。” “你是他妈妈,你带着他没什么不方便的。” 所以他是同意了吗? 桑旗同意了,我就跟公司请了假就回到了端城,我妈和我爸站在楼下像仪仗队一般迎接我。 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了,我还没想到要回来。 我刚下车我妈就哭了,摸着我的手说我瘦的跟大马猴一样。 我让怀里的白糖叫人,在路上我就教他了,白糖软软糯糯地喊他们外公外婆。 我爸妈笑眯了眼,我爸从我怀里接过白糖,我妈搀着我的手走进家门。 我们家住的还是老式的住宅楼,我问我妈:“我不是给你们钱让你们买房了吗?” “我们就两个人要住那么大房干什么,再说这里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每次回家回到这里来才有亲切感不是?” 我妈说的也是,他们两人如果住别墅的话大眼瞪小眼,地方太空旷了人太少了会感到更寂寞。 这次来了我就打算长住,我大姨在厨房里面忙活,我妈说你大姨说你喜欢吃她做的茴香馅儿的饺子,一大清早就来忙活了。 我还真的有点想念我大姨做的饺子了,我们家不怎么包饺子,而桑家也都是吃正餐为主,白糖没怎么吃过饺子,很是新奇,一个人吃了整整一盘,足足有十来个。 大姨一个劲的往我的碗里夹菜?“多吃一点,小小至瞧你现在瘦的,怎么你现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瘦成这样?小至别怕,改明儿大姨把那位黄大仙请过,来保证你身上的那些妖魔鬼怪都把给赶走!” 我妈急忙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大姨,大姨扯着嗓门:“哎呀,你别撞我,咱小至都回家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谁不知道小小至现在的状况?你瞧瞧你妈不让我说,她却在门上贴满了符,小至,你晚上踏踏实实的睡,什么都别怕。” 我顺着我大姨的手看了看,在每个房间的门头上都贴着黄颜色的符纸。 我也是服了我妈。 白糖吃饱了,我爸抱着他下楼去玩,我妈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今天晚上妈陪你睡,别怕。” 我回到端城来了,吃的喝的都在这里,我想我应该没事了。 我跟我妈说:“我没病,就是想你们想的,现在回来了保准吃好喝好什么事都没。” 我妈连连点头:“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我是一个不孝的女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爱情当中,自己混的不好或者是混了好了都顾不上他们,只晓得打钱给他们。看房子里的一切,还是我上大学前离开家的样子。 我给他们钱了希望他们改善生活他,们却不用。 晚上我跟我妈唠嗑唠得很晚,到了十点多钟她拍拍我的手:“你早点睡吧!要不要妈陪你?” 我摇摇头:“不用了,这里都是我熟悉的一切。我怎么会怕?” 我妈笑着点头:“那好,那你早点睡啊!明天早上我做你喜欢的辣糊汤给你喝。” 提到辣糊汤我就有点馋,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个,不出我所料的我今天没有吃燕窝,所以我什么幻觉都看不见。 晚上我睡的非常的踏实,第二天早上是自然醒。 白糖早就起来了,正在客厅里面跟我爸一起拼图。 我起来我妈便迎上来:“怎样,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 看我妈紧张的样子,我笑着给她吃定心丸:“昨晚睡得好极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妈盯嗯我的眼睛:“黑眼圈也没有了,血丝也没有了啊!气色好了很多,你大姨一大清早就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等会儿我要是跟他说你睡得很好她肯定又要显摆说是她的茴香馅的饺子起了作用。” “你别让我大姨带着黄大仙来给我跳大神就行。” “你别听你大姨的,她都是乱讲。” 这事情我大姨肯定能干得出来的,保不齐她就找一个什么大仙过来,我自己心里明白我是怎么回事,大仙也救不了我。 我在端城吃得下睡得着,苏荷告诉我桑时西今天已经去大禹上班了,他和桑旗同在总公司,办公室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桑旗脚踩着桑时西,刚好办公室就在桑时西的头顶上。 我夹在他们中间有多难受自己清楚,巴不得我一直在端城待着不用回去。 第333章 偶遇汤子哲 我在端城住了好几天,每一个晚上我都睡的特别好。 我大姨还真的带了一个大仙过来,那大仙绕着我走了好几圈,摸摸山羊胡子,跟我大姨嘀嘀咕咕。 后来大姨跟我说,大仙说我们家人气旺,那个鬼魅不敢跟过来,然后她请了一把桃木剑回来,说等我回到锦城,就把它挂在我的床头,斩妖除魔保管那些妖魔鬼怪不敢跟着我。 我妈和我大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都有点长肉了,站在镜子面前觉得两颊鼓鼓的,像只仓鼠。 我妈却很高兴,她是希望我越胖越好。 快乐不知时日过,我在端城这里有很多让我感到很原始的快乐,比如我可以带白糖去我小时候的那个废弃的建筑工地玩,那里有很多的沙堆,比商场里游乐场的沙池好玩多了。 有时候我就坐在水泥管上看着白糖在沙堆里面像一只鼹鼠一样刨着,内心很平静,暂且都能把那些纷纷扰扰给抛在一边了。 这天我带着白糖在商场里面逛,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从初春变成了真正的春天。 白糖带来的衣服不多,我就带他去商场里面买衣服。 孩子终究是孩子,对于试衣服完全没有热诚,我给白糖接连试几件之后他就不耐烦了,像个胖泥鳅一样滑来滑去的我怎么都抓不住他。 我干脆把他放在高高的柜台上面,他跳不下来所以只能乖乖就范。 “妈妈,我要吃汉堡。”他在柜台上面像小蛇一样扭动着身体。 我拍了一下他圆圆的屁股:“你在外婆家长了多少肉了,不许吃汉堡!” “阿公昨天就带我去吃汉堡了。” 都说隔辈亲,我爸我妈对白糖是有求必应,我就知道我爸经常偷偷的带白糖吃这些东西。 其实我管白糖并不是很严格,那时候桑时西管的太严,根本不允许吃这些垃圾食品。 我跟白糖说:“你乖乖地坐好,妈妈去拿那件绿色的t恤来给你试。今天天气热,你乖乖的我还可以带你去吃冰激凌。” “真的?”白糖眼睛发亮:“妈妈我要吃冰淇淋!” ”所以你就乖乖的呆着别动。” 那边的货架上有很多各种颜色的t恤,小孩子的东西就是特别可爱。 店员很忙没有时间招呼我,我就自己过去拿。 我把白糖放在柜台上,走到货架边一件一件地把我想给白糖试的衣服都给拿下来。 拿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一撇头白糖居然在柜台上面站起来了,还在上面原地踏步。 我一身冷汗,急忙向白糖喊:“别乱动,乖乖地坐着!” 因为柜台很高,他一个没站稳就会跌下来的。 我话音刚落白糖的身体就颤了颤,然后一个没站稳就向柜台下面跌下去。 我吓得将手里的衣服全部扔掉,向白糖奔过去,但是货架离柜台有一小段的距离,我跑过去只怕来不及了。 因为这时白糖已经从柜台上面跌下去了,这么高跌到地面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脑子里面像惊雷一般炸开,就在白糖快要跌到地面的时候,我也还没跑过去,一双手就将白糖给抄了起来。 白糖还没来得及哭出来就落到了一个安全的怀抱里,我松了一口气,吓的我腿都软了。 赶紧对抱他的那个人道谢:“谢谢您谢谢你,多亏了你,要不然的话他就要摔成一张披萨了。” “不用谢,夏小姐,这是你的儿子吗?” 怎么他认识我?我抬头向抱着白糖的人看过去,发现他是汤子哲,他怎么在端城? “我来这里拍一个综艺,端城不是有一个很有名的山吗?” “你说的是辫子山?” 我们端城有一座叫做辫子山,因为它的山脉纵横交错,像一只女孩子的麻花辫,所以就叫它辫子山。 那儿风景优美,现在早就成为了旅游的圣地。 “我们很有缘的,夏小姐。” 的确,好像经常都能偶遇汤子哲,他笑着摸摸怀里的白糖的脑袋:“你儿子长得真可爱,我看他可以出道当小童星了。” 我笑着将白糖从他怀里抱过来:“这小淘气压根不听话。” 我先教训白糖等会儿再跟汤子哲唠嗑,我用手点了点白糖的脑门:“妈妈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乖乖的呆在柜台上别动,如果不是叔叔抱住你的话你的脑袋已经摔出一个大鹅蛋了。” “妈妈,”白糖哭丧着脸:“我不要吃鹅蛋,我要吃冰激凌。” “没了,就你这种表现还想吃冰激凌?” “冰淇淋没了?”白糖扁着嘴立刻就哭了:“妈妈,我想吃冰激凌。”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告诉过你不听话就没有冰激凌!” 汤子哲摸摸他的脸蛋:“这样吧,你今天不乖妈妈罚你不给你吃冰淇淋,但是叔叔第一次见你,那叔叔今天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 小胖墩有奶便是娘,只要有人请他吃冰激凌他都开心。 “你等会不用去拍戏吗?” “不用,今天下午我休息,难得有时间一个人逛逛,不介意我请你们吃冰激凌吧?” “应该是我请你才对,你刚才救了白糖。” “别说救这么严重,再说一顿冰淇淋就想把我打发?要不然我下午请你们吃冰激凌,你晚上请我吃饭好不好?” 我把刚才掉在地上的衣服拿起来,挑了几件去柜台买单。 汤子哲和白糖就在店门口等着我,我付了钱之后走出商店,白糖已经和汤子哲混熟了。 白糖这小孩天生就有自来熟的本领,我妈说我小时候也这样,只要是熟人跟谁都亲,特别有人缘。 汤子哲见我过来,顺手自然而地接过我手里的纸袋,向商场的一角扬扬下巴:“那里有个冰激凌店味道还不错。”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我在端城有好几天了,这几天拍摄的景点就在商场附近,所以有时候我就会来这里转一转。” “叔叔,你是大人也吃冰激凌吗?” “当然了呀!冰淇淋那么好吃,大朋友小朋友都爱吃。”汤子哲笑着答道,他转头跟我说:“有的时候压力大了就吃一点冰激凌,可以减压。” 都说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好像还是有科学根据的,我笑笑不置可否。 能在端城碰到锦城的熟人也算是缘分,再说我和汤子哲总是能够偶遇,就算他没救白糖我请人家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上次我开车撞了他的车,后来只是保险公司出面理赔,我连个面都没露一下。 我们在冰淇淋店里面坐下来,汤子哲给白糖点了最小份的缤纷冰激凌,我要了一份绵绵冰:汤子哲和白糖吃一样的。 这家的冰淇淋果然很好吃:白糖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我知道他是舍不得吃。 我用纸巾擦掉他嘴巴边上的冰激凌,跟他说:“你要是再吃得慢一些,冰激凌就化成水,那就不是冰淇淋了。” 第334章 小奶狗 白糖吃完一份冰淇淋之后还意犹未尽,我给他点了一份奶酪球,估计吃完他晚上就不用吃晚餐了。 白糖吃饱了就困,在我的臂弯里面昏昏欲睡。 我对汤子哲说:“我先把小屁孩给送回去,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们到时候在饭店里见。” “我对端城不太熟,吃什么都行。” “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汤子哲笑着摇摇头:“没有,我百无禁忌,什么都吃。” 我记得我上次好像看过一个综艺是关于美食的,汤子哲不能吃辣。 我说:“你不吃辣是吗?” “我吃。” “可是我记得在节目上你是不吃辣的。” 他向我笑笑:“那是人设。” “为什么要设定这种人设?” “我也不知道,可能经纪公司觉得不吃辣的男人比较软萌,小姑娘们喜欢。”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逻辑,可能是我老了吧,居然不能够理解。 我跟汤子哲说好了在我们这里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店里见面,然后我就送白糖回家。 晚上6点钟的时候我赶到火锅店,之前我就订好了包厢,把包厢号码告诉汤子哲,他到的比我还早。 我一边点菜一边问他怎么一个大明星弄的比我还闲,这么大的腕儿连个助理都不带。 汤子哲笑得有些腼腆:“在自己的私人时间里我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 他的笑容带着一些男孩子的羞涩,甚至在灯光下我看出来他有些脸红。 这个年头会脸红的男孩子不多了,而且还身处娱乐圈,我莫名的就对汤子哲生出几分好感。 汤子哲说他能吃辣我就点了个鸳鸯锅,我问他:“你吃辣长不长痘?如果长痘的话那还是要忌点口。” 万一我把人家吃毁容了上镜不好看,粉丝可是要手撕我的。 汤子哲无所谓的笑:“还好,我吃辣不长痘的。” 我跟汤子哲一边吃一边随意地聊天,我跟他说我从小是在端城长大的,对这里很熟悉。 他立刻就接过来说:“真的吗?我在端城的日子你得当我的向导。” 我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我也就随口答应了。 我和汤子哲还是蛮有话聊的,我一直以为这种小男孩很年轻就出来拍戏,没什么内涵,说起话来很空洞无趣,但是汤子哲很有趣,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时候很逗,我笑的拍桌子,金针菇和牛肉丸在盘子里跳跃。 “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扯过一张纸巾擦眼泪。 汤子哲很惊奇地看着我:“你居然没有涂睫毛膏。” “我为什么要涂睫毛膏?” “我身边的女艺人不化妆不出门,我差不多没见过她们本来长什么样子。” “哪有那么夸张?” “以前化妆是为了锦上添花,现在则是改头换面,天生丽质的越来越少,大多都是整容脸,千篇一律看的烦死了。”晚上聊到兴头上,我一个人来疯就让店家烫了黄酒加话梅,配火锅最合适了。 也许是汤子哲喝了点黄酒,所以什么话都往外倒:“我上部戏的女主角,每次拍吻戏我都痛死了。” “为什么会痛死?” “她的鼻子是刚做的,尖的能扎死人,导演还不给借位一定要真吻,”他将手握成拳头当做两个脑袋比划给我看:“我刚碰到她的嘴,她的鼻子就戳在我的颧骨上,疼死我了。” 汤子哲白皙的面孔略略发红,眼神充满委屈,像个邻家弟弟正在跟我诉苦,越看越可爱。 我借着酒劲摸他的头发:“可怜的孩子,下次遇到这样的女主角你吻得更重一点,她的鼻子禁不住挤的。” “还有,好容易快结束了,她居然去丰唇,嘴巴像两条肥香肠,我怎么都亲不下去。” 汤子哲描述的实在是传神,我忍不住把那部剧翻出来看。 果然,那个女主角整容脸明显,弹幕满满的都是心疼汤子哲,国民老公挺住之类的。 他那个剧点击量有三十多亿,也就是说按照现在中国差不多有十六亿人口来算的话,一个人平均要看两遍,如果不平均的,比如谷雨那种脑残粉刷个四五遍的都算正常。 我没想到汤子哲这么受欢迎,难怪一部网剧出名了就能接孙一白的戏。 汤子哲指了指有一集女主角的嘴:“瞧,像不像肥香肠?” 我这么一看还真的挺像的:“你还真是个好演员,这样都能下得去嘴。” “演戏就是演戏,明明没感觉还得演出爱的要死要活的样子来。” 他还真是乐于说真话,我一边烫牛里脊一边问他:“你就不怕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我拿去卖给狗仔?” “不会。”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你不会。”他咬着筷子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又是摸摸他的脑袋:“真乖。” “干嘛总是摸我的头?”他这么大个腕也不生气,真是好修养。 “以前,我养过一条狗,叫非洲。” “为什么叫非洲?” “因为它的毛漆黑的,特别特别黑。你的眼睛很像它的,圆溜溜亮晶晶的。”我把他比作狗,汤子哲却笑嘻嘻的:“是吗,那现在非洲呢?” “它有一天出去溜达,就再也没回来了,有人说大概是被狗肉馆的给捉了去,早就成了桌上餐了。”提到非洲我就有点伤感,那阵子还哭过鼻子,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它,终究还是没找到。 汤子哲忽然把他的下巴放在我的掌心里,冲我眨眨眼:“那你就把我当做非洲怎么样?” 也许是我俩真喝多了,我点头,我俩互相看着呵呵傻乐。 “非洲。”我喊他。 “哎。”他应得脆生生的。 我忽然想起一个词,小奶狗。 晚上我来之前,路上无聊百度了一下汤子哲的年纪,今年刚刚二十二岁,标标准准小奶狗。 他才不是非洲,他这么白,但是却不奶油,而是满满的少年感。 我们把点的菜全部吃完,然后捧着装满了牛肉丸、鱼饺,嫩羊肉的肚子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 两壶黄酒,十二粒话梅,甜甜的辣辣的暖暖的,给这个还仍有凉意的春天的夜晚增添了暖意。 我和汤子哲晃晃悠悠地搭着肩膀走在大街上,好在他戴了副黑框眼镜,没人把他认出来。 我嘻嘻哈哈地喊他:“非洲。” 他应得爽快:“在。” “啧啧啧,你这偶像包袱全无的,让你的经纪人看到了不是要哭死?” “生活的内容不全是工作,生活占大部分。”他说。 咦,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讲起人生来还蛮像那么回事的。 第335章 汤子哲喝多了 我晚上真是喝多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居然断片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我跑去问我妈,我妈说是有个长的特别漂亮的小伙子送我回来的,我还一直摸人家的脑袋喊他非洲。 哦,是汤子哲送我回来的。 真是丢脸,怎么随便一小壶黄酒就能喝成这样呢? 我妈问我:“那个男孩子是谁啊,人家一路背你回来,你爸在楼上就看着了,听说你还不肯坐车,人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就背着你了。” 我捂着脸哀嚎一声:“妈呀,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小至,那漂亮的小伙子咋瞧着那么眼熟呢?” 我说:“人家是明星,演电视的。” “是吗?演的什么呀?” 我找出那部电视剧给我妈看,他一边看一边咂嘴:“啧啧:真人好看:电视也好看:这小伙子长得真标致。” 我去洗手间洗漱,汤子哲长得俊我知道在,人家这是一颗炙手可热冉冉升起的新星,我把人家当一晚上狗是怎么回事? 酒精真是害死人了,下次打死我都不喝了。 本来这事就这么翻篇了,但是没想到没过多久汤子哲就给我打电话。 清醒过来之后听到他的声音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他问我:“酒醒之后头疼不疼?” 我说:“还好。” “你可以早上打一杯果汁,这样头就不会痛。” “哦,谢谢。“酒醒之后我忽然跟他没什么话说,本来也不是很熟。 “夏至,”他对我直呼其名:“今天下午有空吗?” 我愣了一下:“怎么?” “你不是说给我当向导?我上午的拍摄就结束了:下午有时间你陪我在端城里转一转。” 我很想说我没空:但是一想起昨天晚上我拍着胸脯跟人家说只要他在端城想去哪玩,我随叫随到,保证给他安排的妥妥帖帖。 昨日的话音犹在耳边,不能睡一觉起来之后我就翻脸不认人吧,我只好点头:“那好,那我下午等你的电话,你有空了就打给我,我随时候命。” 跟汤子哲这么熟悉起来实在是一个意外,汤子哲愿意靠近我,我想十之八九是跟桑旗有关。 大禹旗下的娱乐公司现在几乎已经垄断了锦城的娱乐业,汤子哲想跟我们建立良好的关系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他应该知道我和桑旗的关系:再说他毕竟是一个男孩子,这样靠近一个人的太太,他不怕桑旗知道跟他翻脸? 我有点不太琢磨的透汤子哲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每次看到他特别纯真的眼神,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所以后来我在端城的这几天基本上都和汤子哲在一起,我不晓得他怎么会这么闲,几乎每天都能抽出时间,不是下午就是晚上,有的时候一大清早就到我们家来拍我门。 自从我大姨知道我在和一个明星走的很近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到我家来报到,还带了一大堆的照片让汤子哲签名。 汤子哲很好脾气的一一签好,还送了一把印有他头像的t恤给大姨,我大姨乐的找不着北。 这天我和汤子哲在我们端城的一个很有名的园林里面转悠,据说这个院落是宋代一个特别有名的诗人住过的,但是我觉得这只是个噱头,几千年过去了连脚底下的泥土可能都会发生改变,别说这世间的一切了。 我问汤子哲:“你的拍摄还没结束吗?” “怎么,你嫌我烦了呀?”他笑嘻嘻的。 “是啊,好烦,人家做明星你也做明星,你这个明星做的那么有空。” “这说明我的效率高啊,拍片子都是一条过。” 好吧,他长得帅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些天我已经在汤子哲吃遍了端城比较有名的饭店,我没想到他还挺接地气的,大饭店我带他去吃他的表情也就那个样,有时候带他去吃苍蝇馆子或者干脆是大排档,他倒是吃得眉飞色舞。 我让他注意点偶像形象,他却完全不在乎。 这天晚上我带汤子哲在一个路边摊吃烤鸡爪,他们家的烤鸡爪特别有名,但是半夜三更才会出摊。 我一度怀疑摊主是属蝙蝠的,半夜才会出动。 但是谁让他手艺好:鸡爪是先卤过再烤,表皮焦脆内里软糯,咸香麻辣,每次想起来我都会流口水。 吃到兴起汤子哲提议我们喝点啤酒,现在打死我我都不敢喝酒了。 我只直摆手:“我既没酒量也没酒品,还是算了吧!“ 他也不逼我,笑嘻嘻地说:“那你看着我喝。” 反正不让我喝就行,但谁想到汤子哲的酒量也不咋地,几瓶啤酒过后他成功的把自己给灌倒了。 喝醉的汤子哲一点儿都不闹人,甚至还有些可爱,趴在小桌子上面脸颊微红,闭着眼睛,柔软蓬松的刘海搭在额前,看上去特别的软萌。 “喂,汤子哲。”我轻轻推推他:“你喝多了吗?” 他睁开一只眼睛:“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然后又继续闭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你别在这睡。” 虽说现在是大半夜了,但是大排档上的人还是很多,汤子哲又是公众人物,万一被别人认出来深更半夜和我在路边摊上买醉,估计我会被他的粉丝给骂死。 我付了钱然后费力八经地把汤子哲从小桌子上拖起来,他虽然身材匀称看上去很标准,但是很重,谁让他个子高而且他还经常健身,很有肌肉的。 我费了半天劲才把他给弄起来,我在端城没车,大多数都是打车。 我招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塞进去,然后问汤子哲他住在哪里,他含含糊糊的什么都说不清。 司机发愁的看着我:“小姐,要不然你也上车吧,他这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我把他送到哪里去?” 我叹口气上了车对司机说:“就近找一个酒店吧!” “好。”司机应着就发动汽车,我刚坐下来汤子哲就从座位上滑下来,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很想推开他,但是看他醉成这,样只好扶着他的脑袋让他躺在我的膝盖上。用我的丝巾遮住他的脸。 出租车司机总是在后视镜里面瞄我们,笑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有的司机真的很八卦,我知道他很好奇我和汤子哲的关系,关他屁事。 下车之后我付了司机小费,让他帮我把汤子哲扶进酒店大堂,我给汤子哲开了房间,又让一个服务员搭把手把汤子哲给弄进房间。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又不能把他扔在大街上,只好先带他来酒店开一间房让他睡觉。 服务生帮我把汤子哲放在床上后就离开了。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像一只无辜的海蜇一样趴在床上,我很怕他把自己给闷死了,便用力的将他翻了个身让他侧卧,给他脱了鞋床头柜上再放一杯水,然后我拿起放在边上的包包抬步就走。 第336章 你会唱摇篮曲么? 我刚刚转身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汤子哲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刚才扶他进门的时候我就特别的担心这是一个阴谋,汤子哲有意装醉然后把我哄到一个私密的空间来对我欲行不轨。 再或者他真的是喝醉了,但是像他这样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喝醉之后难免不会酒后乱性之类的。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想了无数个可能性,甚至两只手护在胸前做好了抵御的打算。 但是汤子哲却没往我的方向冲来,而是冲进了洗手间,然后很快从里面传出了他的呕吐声。 我跑到洗手间门口一看,汤子哲正扒着马桶大吐特吐。 我刚才是小人之心,人家真的是喝多了没有什么阴谋。 我拿了毛巾站在边上等他吐完递给他:“你没事吧?” 他从马桶上抬起头来,俊俏的脸很苍白,看上去挺可怜的。 他的眼神好像清醒了一点,但是表情很痛苦。 他说:“我肚子痛。” 话刚说完又趴着马桶吐起来,三瓶啤酒而已怎么能喝成这样? 我很忧愁:“上次喝黄酒的时候也没见你酒量这么差。” 我好像是吃坏肚子了,他捂着小腹很痛苦的样子:“我要上厕所。” 他可怜巴巴地跟我申诉,我走出洗手间坐在外面等他。 过了好一会儿,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正要过去拍门,他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一脑门的汗,看上去比刚才更虚弱。 “你上吐下泻了?”我问他,他点点头。 现在汤子哲这副病殃殃的模样我也不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可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吃坏肚子? 我们从下午就一直在一,起晚上吃完饭又去吃烤鸡爪,我没事他怎么搞成这样 我拿水给他喝,他喝完了表情还是很痛苦。 我说:“我送你去医院吧!我明天早上还有戏要拍。” “那就更得去医院了,不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怎么拍戏?” 我强行拖他去医院,他戴着超大的医用口罩,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还是惹得小护士扎堆来看他。 汤子哲病了,很不舒服,恹恹的半靠在我的身上。 没想到他这人高马大的居然还害怕打针,挂吊瓶的时候护士给他静脉注射,他将脸埋在我的领窝里,我只好又像摸狗一样摸他的脑袋。 “别怕呀,像蚊子叮一下就好了,这么大人了还怕打针?” “叫我非洲。”他哼唧。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做叫别人把他当做狗的兴趣爱好,我轻轻摸摸他的脑袋:“非洲,你别怕,护士姐姐打一针就好,不要乱动哦!” 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小护士直抿嘴笑:“他是你弟弟吧,他的手很漂亮。” 汤子哲戴着口罩都显得比我小吗? 年轻真是好呀,我不过大他四五岁却感觉心理年龄要苍老了好几轮。 汤子哲靠在我的肩膀上弱弱地反驳:“她不是我的姐姐,她是我的主人。” 这小奶狗,软萌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小护士那一脸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的表情,给汤子哲扎完了针,我陪他到里间躺着,他不舒服坐都坐不起来。 我忧心重重地看着他:“你明天早上还有早戏要拍,现在弄成这样可怎么办?”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你会留在这里陪我吧?” 当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顿鸡爪子吃的。 刚才我问过医生说我和汤子哲吃同样的东西,为什么我没事他却在这里又拉又吐,医生说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不一样,肠胃的敏感度也不一样有可能我的胃是铜墙铁壁,而汤子哲却一吃就中招。 很可能我把人家弄成这样,我不在这里陪着他天理何容? 他躺在床上脸色比枕头还要白,还好年轻,要不然的话他拉的这么厉害直接就住院了。 我起身想给他去倒水,他却拉住了我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对我说:“你别走。” 我无奈的跟他笑:“我去给你倒点水。” “我不想喝水。” “你拉的都要脱水了,不喝水怎么行?” “你看,”他指着他挂的吊瓶:“现在医生把我当做注水猪肉那么大打,还要喝什么水?” 我在床边坐下来:“那你睡吧,我看着你。” “坐一夜你怎么受得了,我把床分给你一半。”他往边上靠了靠,我急忙说:“不用,你一个人睡吧!” “你是不是嫌弃我。“他扁着嘴一脸委屈的表情,年轻就是好,可以跟年长的姐姐卖萌。 我家里就我一个,没有兄弟姐妹,说真的汤子哲这样的弟弟我还真不介意有一个,他卖起萌来也自然而然,不会让人觉得有刻意生硬的感觉。 我搬了一张躺椅在他的床边对他说:“我就睡在躺椅上,你乖乖地睡觉,要不然明天早上的早戏拍不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乖乖地闭上眼睛,我也在躺椅上躺下来,刚躺下就感觉到汤子哲在我的身上盖了一件大衣。 他还挺细心的,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能够察觉的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还以为他睡着了连,我自己都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汤子哲低低的声音:“夏至,你会不会唱歌?” “嗯?”我闭着眼睛哼着:“会唱。” “那你会不会唱摇篮曲?” “干嘛?” 我睁开眼睛,他趴在床上睡整张脸都陷在枕头里了,只露出漆黑的头发。 我将他的脸从枕头里拔出来。 “我的胃好难受睡不着,要不然你给我唱一个催眠曲吧!” 催眠曲我还真的会唱,白糖小时候我就经常唱摇篮曲哄他睡觉。 我想了想,想起以前白糖有一个保姆是潮汕人,她会唱潮汕的摇篮曲,虽然听不大懂,但是很好听。 白糖小时候有阵子出水痘总是哭闹不肯睡,听到保姆用潮汕话唱那首摇篮曲,很快就睡着了。 我低声唱起那首歌:“拥啊拥啊拥金公,金公做老爹… 阿文阿武来担靴,担靴担浮浮… 饲猪大过牛… 大牛生马仔,马仔生珍珠… 珍珠拢拢圆,阿舍读书赴科期… 科期科期科,阿舍读书中探花… 去时书童担行理, 来时高灯共彩旗…” 第337章 小疯子,你玩大了 汤子哲听得很安静,我看他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说音乐可以治愈一个人身体上的创伤有些夸张,但是能转他她的注意力应该是可以的。 我唱歌很好听,虽然没有学过,但是应该算是天赋吧! 谷雨就特别喜欢听我唱歌,跟她去ktv基本上就是我的专场演唱会,她只听不唱。 我一曲唱完了,汤子哲从发丝中睁开眼睛,小狗眼神一般的光芒从发丝里面闪烁出来。 “好好听,”他说:“我还想听那。” 我就继续唱,一遍接着一遍地唱,唱到后来连我自己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我是躺在床上的,而汤子哲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在枕边找到了一张纸条,应该是汤子哲写给我的,他说:“谢谢你昨天晚上送我到医院来,还有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我先去拍早戏了。” 他画了一只卡通小狗,小狗的大眼睛画的挺传神的,汤子哲的既视感都要溢出纸张了。 我笑了笑将小纸条揣进口袋里,然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继续补眠:就当我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谷雨的一个电话把我给弄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接通,仍然闭着眼睛放在耳朵边上,含含糊糊的地问她:“什么事呀!” ”小疯子,你在端城玩大了吧!“ “什么玩大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在干嘛?” “睡觉啊!” “跟谁睡?”她这话说的好奇怪,我还能跟谁睡? “一个人睡呀。” “小疯子,你这夜夜笙歌的,晚上风流快活白天睡觉。” 听谷雨这话里有话的好像在声讨我,我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点开了视频。 谷雨显得气急败坏:“怎么了呀?” “你没看新闻?” “没有,跟你说我在睡觉!“ “你快去看看吧,看完了给我打电话!” 谷雨挂了电话,新闻上到底怎么了? 我打开手机新闻,娱乐头条映入眼帘的就是我和汤子哲第一张照片。 是他背着我应该是我喝多的那天晚上,我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把嘴贴着她的耳边好像在跟他说话。 后面几张都是我们两个出去玩时候的照片,还有昨晚我送他去酒店,他歪歪倒倒整个人都挂在了我的身上,还有最后一张是在医院里头,汤子哲抱着我,而我躺在病床上。 这是什么个情况?这些照片应该是从我和汤子哲相遇的第一天开始直到今天早上,就像一部连续剧一样一直在不间断地拍摄。 我光着脚下床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 谷雨沉不住气先给我打电话:“怎样,看到了吧?” 我垂头耷脑:“你别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怎么跟汤子哲弄到一起去了?” 我说:“那天在商场里偶遇他,后来就经常在一起玩。” “小疯子,人家是明星肯定有狗仔跟着拍照的呀,你跟他一起玩被拍到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那我怎么知道那些狗仔断章取义,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你跟我凶有什么用,你去跟桑旗解释一下!” “我干嘛要跟他解释?” “你现在是桑太太,你觉得你要不要跟他解释?你现在和汤子哲的事情已经占据了娱乐头条,桑旗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我觉得你还是乖乖的先给他打电话解释一下吧!” “我行得正坐得端我要解释什么?” “好好好,你别解释,你就这样。”在视频里谷雨的脸气得都变形,她电话刚刚挂掉,万金油的电话就打进来。 我还没说话呢,她就张口就说:“夏至,这个通稿我可是给你压了好几天,但是都没压住还是被翻了出来,你说你现在是一个豪门少奶奶怎么凡事不小心点呢,小鲜肉虽好但是也不能贪杯啊!” 我狠狠的啐她:“你少跟我废话,你知道我夏至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归不是,但是你这明显的被人摆了一道啊!” “哪里有这么邪乎?我和汤子哲以前就认识,不过这次在端城偶遇而已。”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偶遇?汤子哲这有好几部戏还有一部新综艺马上就要开播,正是炒作的时候,你说你身为桑旗的太太怎么那么不小心被他给抓住了呢?” 本来我是一点儿都没往汤子哲身上怀疑,我一想到他都是那张邻家弟弟的可怜脸,但是现在被万金油这么一说难免有些心里直打鼓。 我把电话挂掉扔到床上,盘腿坐着直发愣,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电话又一次响了。 这一次是汤子哲打来的,他跟我解释最后一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我准备去拍戏的时候看见你在躺椅上睡得很香,但是躺椅睡得不舒服我就把你从椅子上抱到床上,就在那一瞬间被人给拍到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跟他说:”算了,汤子哲,以后咱俩别见面了。” ”夏至,我真的不是炒作,我真的没想利用你。我在端城碰到你很开心,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 “我知道…”我打断汤子哲的话,再说下去的话我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来。 都怪我没心没肺马虎大意,汤子哲那么爱跟我在一起,不管他是有心炒作还是别的什么,随便哪一种我都惹不起。 “汤子哲,不管是有意炒作还好还是被其他有心的狗仔队拍到也好,反正我们两个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我挂断了汤子哲的电话,然后将手机关机。 其实我倒没什么,只不过媒体上含沙射影,虽然没敢直接说我给桑旗戴了一顶绿帽子,但是意思也差不多。 如果汤子哲真的是被狗仔给盯上了那他也挺倒霉的,希望这次的事件不要影响到他的前途。 用这种绯闻来炒作我觉得这不像汤子哲能干出来的,因为因为我毕竟不是跟他合作的女明星,我是一个有夫之妇,和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来炒作恐怕会适得其反。 我躺在床上想心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我睡觉喜欢拉着窗帘,房间里面漆黑的。 我睁开眼睛手在床头柜上摸着台灯的开关。 拧亮之后我睁开眼,忽然床边坐着一个人吓我一跳,白色t恤淡色牛仔衬衫,年轻俊朗的脸上一脸的愁容。 汤子哲! 第338章 夏至,我喜欢你 我快要被他吓得魂飞魄散,他怎么会在我的床前,搞什么鬼? 我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瞪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你的电话关机,我找不着你就到这里来了。”他的脸色仍然不太好,有些病歪歪的,但是眼睛中却迸裂出热情的火花。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我不由自主的往床里面缩了缩。 还好我的睡衣比较保守,纽扣也扣得比较好。 “你要找到我干嘛?现在外面绯闻满天飞你还觉得闹得不够大吗?” “对不起,夏至,我给你造成了困扰。”他可怜巴巴的跟我道歉。 他那副样子很难不让人心软,本来我想臭骂他一顿的,后来想想看如果他是被狗仔偷拍的话那他也是受害者。 我无所谓,反正我和桑旗的关系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不怕闹的更差。 但是汤子哲就不同了:他正在事业上升期,如果这次的绯闻影响到他的前途那就得不偿失了。 “汤子哲。”我叹了口气:“我没说我怪你:你也不用自责,你的关注度比我高,所以你以后出入还是得小心点,毕竟你现在是一颗炙手可热冉冉升起的新星,别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有了黑点。要不然这样我认你做个干儿子吧!到时候跟媒体这么一宣布那误会不就解开了?” 我是睡饱了一脑袋的主意,他白了我一眼:“难道你四五岁的时候就生孩子了?” “那就干弟弟吧,我认你做一个干弟弟,赶明儿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那不是欲盖弥彰?” “你什么时候离开端城?” “节目还没有拍完,还有一阵子。” “所以你在端城的这段时间里就乖乖地拍戏别,再往我这里跑了。” “所以,夏至,你这是不要我了吗?”他抓着我的手腕一脸无辜的表情,要是以前我就敲他一个爆栗了。 现在我能和他拉开多远的距离就拉开多远的距离,我将手腕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汤子哲,你回去吧,不要造成更大的误会!” 我板着脸下逐客令:他低着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 我不理他下床去洗手间洗漱,等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坐在那儿,背对着我,满脑袋浓密的黑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汤子哲身上有一种气质,就是不论他做什么样的事情都让人不忍心骂他。 再说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他没有那么笨选择这种自毁前程的炒作。 我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过去:“你怎么还没走呀?小心狗仔就埋伏在我家楼下,你在我家呆太久了不太好。” 他这才从椅子里站起来:低着头慢悠悠地从我面前走过去。 他走到房间门口手握着门把手却不拉开门,我真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踹出去。 “汤子哲,你怎么还不走?”我跟他吼。 忽然他转过身来眼睛里迸发着奇异的火花:“夏至,”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些慌,特别怕从他的嘴里说出一些我没有办法承受的东西。 我慌乱的想要打断他,但是他已经开口了。 “夏至,我喜欢你!” 一口口水呛到我,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汤子哲已经奔到了我的面前,急忙贴心的帮我拍后背 我用力推开他:“大哥,求你了,别玩我,我和桑旗的关系本来就不咋地,再这样恶化下去的话我的婚姻都足以把我给冻起来了。” “我是说真的夏至,”他涨红了脸,攥着我的手腕的手特别紧,我看得出他很紧张,我被她弄得也很紧张。 “夏至,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是演的,我是真的,我发誓。” 他举起三根手指头,我很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唾沫,用力的想将手从他的手心里给抽出来,但是抽了半天我的手腕还在他的手里。 如果我妈忽然推门进来看到我们两个这样这算是怎么回事? “别,求你了。”我语无伦次:“我这都三婚了,在世人的眼里我本来就没什么名声,求你别再糟践我了。” “夏至,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 “打住,先跟你声明一下我不是女孩,我结过三次婚,我的儿子现在都三岁多了还,有我老公你老板,他如果想封杀你那是分分钟的事,拜托你清醒一点,大门在这里,谢谢…” 我不知道汤子哲是不是在演我,也没看过汤子哲演的戏,我也分不清他是虚情还是假意。 不过是情也好假意也罢,这莫名其妙的桃花我一定要想办法给抵御住。 汤子哲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比我还要虚弱,每一个字的尾音都有些颤抖。 如果这也是演的话那我只能说他的演技实在是太高超了,他眼睛里亮晶晶的泛着水光:“我知道你和桑旗的关系不太好,我也知道你们的婚姻是怎么回事,你的婚礼现场我也在…” “好了,现在不是谈论我的婚姻怎样的时候,大哥,我拜托你从我家里出去,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我拉起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拽出我的房间,然后就往门口推。 我爸我妈和白糖都不在家,我想起来他们前两天跟我说今天晚上带白糖去看电影。 汤子哲人高马大,他的力气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他就站着不走跟我耍赖,我推了半天都没推动他。 我气的半死,使劲的想搡他:“你是不是神经病啊,炒作不是你这样的炒法,这样炒下去的话你会把自己给炒凉的。你随便找一个女明星炒一炒吗嘛,拉着我做什么?我是有夫之妇呀!” “我不在乎,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 这种硬核表白这令我始料不及,如果换到几年前我没有结过婚不认识桑旗,面对这种小奶狗或许我有可能心动,但是现在满脑子的蜘蛛网。 我的生活已经够乱了的,乱七八糟,他还要踩上一脚? 我推了半天没推动,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我,我在他的怀里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拼命的挣扎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我喘着粗气:“汤子哲,现在就算你真的喜欢我,那你向我求爱那我不同意可以吗?我不接受行吗?” 第339章 桑旗忽然来了 “你当然可以不喜欢我。”他的眼神一清二白的很是真诚:“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现在的小孩脑子是不是都有问题? “大哥,我结过婚了,我老公是桑旗,就算我现在和他的感情不好,但是哪个男人希望自己的老婆给他戴绿帽?如果你还是这样纠缠不休的话,桑旗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你信不信到时候你在演艺圈就彻底混不下去了,你玩什么都可以别跟有妇之夫玩,明白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忽然捉住我的手:“反正我就是喜欢你。” 合着说来说去又绕回去了,这孩子还真是个一根筋。 好吧,谁让他年轻,无所畏惧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是我怕,我被人这样强势表白还是人生第一次,我打开我们家的大门顺手就将他给推出去了,然后用力关上门。 还好他没在门口拍门,只是发了个短信给我,大概意思就是他不会放弃之类的。 他是不是有毛病?我已经结婚了,他不放弃又能怎样? 再说他喜欢我,但前提条件不应该是我也喜欢他吗? 难道他这个年代的小孩还是喜欢单恋一枝花? 网上的那些花边新闻炒了半天之后就没消息了,我猜应该是桑旗找人把他给压下去了。 毕竟桑旗现在在锦城也是个只手遮天的人物,没人敢看他的笑话。 但我觉得我在端城是呆不住了,本来我在这里吃得下睡得着,还打算在这里多呆一阵子,但是看眼下这个情况弄得一团糟,应该是呆不住了。 汤子哲不是说他还要在端城呆一段日子? 他留我就走,谁让我怕了他。 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小男生跟我表白,你说这算怎么档子事? 我又不算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长的虽然挺好看,但是娱乐圈里的年轻女孩子太多了,很多天生丽质的,汤子哲怎么会看上我,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我收拾行李准备回锦城的时候,没想到桑旗忽然来了。 他来拍门的时候我正在和白糖在客厅里面看动画片,猫和老鼠,经久不衰。 白糖看得哈哈大笑简直停不下来,然后门铃响了,我便过去开门,脸上还堆满了刚才看动画片的笑意。 但是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的时候我就笑不出来了,我没想到桑旗忽然会来,这期间他给我打过电话问我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我说很好,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前天还打过电话,但是没想到今天他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笑容渐渐收起来,依稀的感觉到桑旗不会莫名其妙地来端城。 他就一个人,身后没跟着保镖,手里还提着两只大纸袋,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觉得里面应该装的是炸弹,过一会儿掏出来把我给炸死。 我手扶着门卡在门口,他看着我淡淡的笑:“怎么,没打算让我进去吗?” “哦。”我便把门打开一点,他跟着走进去。 我们家地方不大,一进门就能看见客厅里的白糖。 白糖抬头看了一眼桑旗就惊喜地叫起来:“爸爸!” 他从沙发上跳下去就向桑旗跑过去桑旗把手里的纸袋递给我:“给你爸妈的。” 我看了看是一些很名贵的补品,我将纸袋放到一边,桑旗抱起白糖,俩人很久没见了,立刻腻歪在一起。 我去给桑旗泡茶,他把白糖举高高,白糖开心的又笑又叫,我站在一边看他们闹。 白糖疯的一头汗,桑旗把白糖放下来摸摸他的脑袋:“乖乖去看动画片。” 我一直站在一边,他跟白糖讲完话就转过脸来看我:“怎么?不请我坐?” 沙发就在那里,他要坐就坐是了。 桑旗的态度既温和又亲切,我根本看不出来他此行来的目的,所以就更加令我惶恐。 还好有白糖在边上,气氛没那么尴尬。 我这次回端城有半个多月了,在这半个月里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生活中没有桑旗会让我觉得更轻松,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和他之间已经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了。 我跟他面对面坐着没什么话说,我假装陪白糖在看动画片,但是一个画面都没看进去,满眼都是汤姆追杰瑞。 桑旗好像一直在打量我,我就装作不知道,直到他跟我说话:“气色还不错,每天晚上睡的都很好?” “嗯。“我哼着:“还算不错。” 我的余光落在他放在自己穿着淡色牛仔裤的大腿上,手像弹钢琴一样轻轻的敲着。 桑旗的手好看,但此刻他敲击自己大腿的动作看久了令我更加心烦意乱。 我站起来:“我想起来我上午烤了饼干,我拿来给你吃。” “不用了,”他说:“我不吃甜食的。” 桑旗的确不太吃甜食,我刚站起来又只好坐下来。 我伸头看看他的杯子杯里的茶基本上没怎么动,要不然我还可以借口给他倒茶离开一会儿。 “你好像是不爱喝茶,我想起来我们家有挺好的咖啡,我去给你磨。” 我再一次站起来,他也再一次喊住我:“怎么,跟我这样呆在一起感觉很难受?” 就知道会被他给看出来,的确是很难受,而且没有办法,面对在明知道他那样对我之后,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他的感情是爱是恨是失望还是怎样。 所以跟桑旗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让我如坐针毡,我纵然有很多缺点,但是我只有一个我自己都欣赏的优点,就是我很坦诚。 我向来都很直面自己的心,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不会那么虚伪的去扮演。 所以我此刻内心十分纠结,不知道我对桑旗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再一次坐下来,桑旗开始没话找话:“你父母不在家?” “他们出去了。” “哦。”桑旗点头,然后我们继续这样沉默地坐着。 动画片放完了,我把电视机关掉,白糖嚷着饿,我看看表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晚上6点多了。 我在等待桑旗说有事离开,但是他仍然在沙发上坐得四平八稳。 我只好客套的问他:“你吃过晚餐了没有?” ”没有。”他说。 “那爸爸跟我们一起吃晚餐吧!”白糖倒是很热情,儿子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跟桑旗皮笑肉不笑:“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晚餐吧!” “你来做?”他问我。 “嗯,冰箱里有菜。” “好啊。” 第340章 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我吃不准桑旗来的用意,但是人家要留在这里吃饭,我没道理不招待。 反正我的手艺他也清楚,也就几个拿手菜,他的厨艺比我好。 聪明人做什么都是优秀的。 我打开冰箱研究了一下,家里刚好有新鲜的大闸蟹,可以把蟹黄拆出来做蟹粉狮子头,剩下的蟹身和虾还有贻贝、鱿鱼一起做个海鲜锅子,再炒两个蔬菜,齐活。 我这人不爱做家常菜,要做就做有难度的。 我把大闸蟹蒸上,然后就洗菜。 其实我选择做这些难做的菜的主要目的是想在厨房里呆一阵子,最好桑旗等不及不耐烦就先走了。 所以,我慢吞吞地洗菜等着大闸蟹蒸熟,桑旗却走进来站在我身后问我:“需要帮忙么?” “不用。”我立刻说:“你是客人,出去陪白糖看电视就行了。” “白糖睡着了。” “呃。”白糖的作息有他的一套,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说自己饿了但是却睡着了。 我爸妈今晚都不回来,睡我大姨家了。 端城的习俗是结婚前一晚家里人越多越好,亲戚朋友都会过去帮忙。 桑旗就站在我身后,我洗完一颗菜,他就帮我放在碟子里问我:“要不要切?怎么切?” “你不用帮忙,要不然你出去坐一会。” “你是跟我客气,还是不想跟我同一个空间?”他高大的身材把我妈家本来就不大的厨房堵的死死的,我张开双臂让他看这里的空间:“厨房小,屁股都转不开,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洗的太慢了,当做宵夜吃还差不多。”他挤到水池边上洗菜,我被他挤到一边去了。 “反正白糖睡着了。”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青菜在水喉下冲,我又有点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其实以前桑旗是一个特别生活的人,脱下西装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很乐忠于跟我一起在厨房做做东西洗洗碗之类的,反倒是我懒,一般都是让阿姨做。 现在,我跟他挤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蒸锅里大闸蟹已经快熟了,散发着河鲜特有的香味。 我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桑旗洗菜我就切菜,等所有食材准备好,大闸蟹也蒸好了。 我们坐在餐桌边拆蟹粉,这个季节的大闸蟹依然很肥,公蟹多膏母蟹多黄,拆起来特别过瘾。 拆下来的蟹黄蟹膏和蟹肉都放在桌上的盘子里,拆了一会,我发现盘子里的只有我拆下来的,抬头一看桑旗根本没在拆,他直接在吃。 “你怎么还吃上了?” “我饿了。” 我有点无语,他好像真的是来吃饭的一样。 他吃蟹的样子也好看,我叹了口气,抢回来几只:“空腹别吃蟹,凉性太大伤胃。” “肚子饿就不伤胃?” 我不跟他斗嘴:“你如果饿了我给你小饼干吃。” “不要。” 他依然嘴刁,以前也是这样,肚子饿了只吃正餐,面条馄饨都不能打发他,一定要吃米饭和菜。 “那我先用蟹黄拌一个米饭给你吃。” “我不吃了。”他放下手里的蟹壳,实际上也给他吃完了:“等着吃你的蟹粉狮子头。” 餐厅里很是安静,连剔蟹肉的小叉子刮在蟹壳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我和桑旗难得有这样宁静的时刻,之前在锦城就算环境很静,但是心中总是五马奔腾的。 今天难得,心与身都很安宁。 拆完蟹粉和切成小丁的猪肉粒混在一起,调味搅拌上劲,然后挤出一颗颗大丸子。 桑旗一直看着我做,我做完了放在砂锅里,用鸡汤煨上,他说:“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这道菜?才学的?” “我说我没做过你信么,菜谱都在这里。”我指指我的脑袋。 “步骤可以公式化,但是味道还是得千锤百炼才会出来好味道。” “拭目以待吧!” 一顿饭我做了快两个小时,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 我进屋去看白糖,他睡的很香,反正他五点多钟的时候吃了一碗鱼片粥也不饿,再说他一身的肥肉饿一顿也不会死。 四菜一汤上桌,装狮子头的小砂锅打开锅盖,浓香扑鼻而来。 看卖相我今天做的很成功,一次没做过只凭看过几次美食节目就能做成这样,我还是极度佩服我自己的。 我向桑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尝尝。” 他夹起一个丸子放在碗里,然后夹了一半塞进嘴里。 反正我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他吃完了半个,又把碗里的半个吃掉。 这样看来,味道应该不赖。 我尝了一口,猪肉劲道有嚼劲,蟹肉鲜甜,蟹膏浓稠蟹黄异香,为了口感解腻,我还放了点雪莲果,就是那种看上去很像红薯的水果,切碎了拌在狮子头里。 桑旗立刻就吃出来了,他又夹了一个咬了一口:“你在狮子头里放了什么?” “雪莲果,其实可以放马蹄,但是马蹄性寒,螃蟹也寒,这两种一起吃肠胃会有负担。” “你什么时候成了养身小专家了?” “身体总是出状况,难免会多关注一些。” 他没停筷子,又去吃海鲜锅,我放了福建的沙茶酱,汤底浓郁,客家风味加大海的味道,我自己吃都很陶醉。 四菜一汤我和桑旗几乎吃的渣都不剩,我撑的瘫在椅子上起不来。 很久很久没吃这么饱了,我捧着肚子看着桑旗相视而笑。 “果真会吃的人就会做,你第一次带我去吃大肠包小肠,我回来吐了一个晚上。” 他又在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不过的确有那种事。 我哪里知道这么大的人居然从来没有吃过猪大肠,对我这种酷爱各种动物下水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事情。 大肠包小肠也就是外面是猪大肠里面包着鸡肉肠或者是鱼肉肠,味道的确是有些冲,但是就是吃的那种味道。 所以,那天把桑旗吃吐了,不过吐完了之后他忽然爱上了猪大肠,隔三差五的就拉我去吃大肠煲,有一次被狗仔给拍到了,说桑旗爱上了灰姑娘也口味也变得平民了。 忽然我们俩的思绪都回到了两年多前,桑旗坐在我的对面捧着一杯茶,他的脸隐在茶杯口袅袅而升的热气中,有种穿越了时空的错觉。 “你现在还吃不吃大肠?” “吃啊,怎么,你要请我吃大肠煲?” 第341章 我不介意和他回到过去 谈起以前的事情,好像只要一个人开了一个头就没办法停下来。 我们忽然变得热络起来,兴致勃勃地聊起我们以前一起做过的很多件事情。 比如,有天晚上我吃太多胃里很撑,他带我去打网球,但是网球馆半夜早就关了,他就找人重新打开,大半夜的就我们俩个打球,随便我打多烂也不怕别人嘲笑。 还有,我和桑旗有次跟着渔船去海钓,渔船颠簸的太厉害,我们俩都晕船,结果是被人家船老大给抬上岸的。 讲起这件事情我就乐得不行,这对我来说是个笑话,但是对于桑旗来说可是一个污点。 一向无敌的桑旗,居然也有短板,就是晕船。 我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喝了口茶稳定下情绪,抬起头来的时候桑旗也在微笑着看着我。 在这么一刻,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不愉快的事情都似乎烟消云散了,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弯腰抬起我的下巴就吻了上来。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还好我有漱口和喝茶,不然嘴巴里全是海鲜的腥味。 桑旗的唇齿间带着茶叶的苦涩和醇香,复杂而又和谐的味道。 他每次吻我的时候,我都会全心全意地去回应他,因为他的热情和专注不容我分心。 最后,我们双双倒在沙发上,衣领凌乱,如果不是白糖在房间里,而我们又在我爸妈家的客厅里不太方便,估计下一步就是少儿不宜了。 女人真是爱情至上的物种,明明在锦城我被桑旗逼的都要疯掉,但是今天他忽然过来给了我些许温暖,我就找不着北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玩着我的衬衣纽扣,食指轻轻一拨纽扣就被他解开了。 必竟这是在我妈家的客厅里,万一他们回来撞见,我的老脸可往哪里放。 我握住他的手:“别。”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伸长手臂将我整个捞进他的怀里。 他本来就手长脚长,这样抱着我的时候以前我总是说,好像被食人花给缠住了。 实际上这种拥抱很有安全感。 我被拥在他的怀里,他衬衣上熟悉的淡淡的烟味还有他发丝上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 桑旗的气息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我的感觉才会如此凌乱。 因为这个男人对我来说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我沉浸在桑旗这样的怀抱里,温暖的让我昏昏欲睡。 就这么抱着什么都不做,就能给我足够的幸福感。 我觉得我可以抛掉以前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只要桑旗愿意从头再来,我是不介意的。 回到过去好像说起来很难,做起来也很难,但是我觉得就看有没有心,回到过去有什么可难的? 反正我还是可以的。 桑旗的鼻息喷薄在我的耳畔,有些痒酥酥的心动,如果这这次桑旗来是跟我示好的话,那我觉得也未尝不可。 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可以完全不计较,当做没有发生过。 人有的时候就得学会遗忘。 我就这么蜷缩在桑旗的怀里没动,在这么宁静的时刻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本来是不想动的,但是它锲而不舍的一遍一遍响着,我只好从口袋里掏出来。 是汤子哲打来的,我就知道是他。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我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 我挂掉他的电话塞进兜里,他又打过来,就在我正准备关机的时候,桑旗说:“你不打算接吗?” 我真的没打算接,我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关掉电话,桑旗未置可否,我们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躺着。 但是这次是拍门声,十之八九是汤子哲来了。 我只好从他怀里起来小跑到门口去开门,开了一小条缝,果然是汤子哲。 “我给你带来了烤鸡爪…“ 我没等他说完就把搡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关上了门,将他拉下楼。 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从里面散发出热乎乎的香气,在灯光下他的眼睛特别的亮。 我看着他叹气:“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你再这样下去就构成骚扰了知道不知道?” 可能是我的脸色严峻,汤子哲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没有,我只想见到你,我打电话你不接我才上来找你的。” 我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桑旗当然不会猥琐的站在窗边往楼下看。 我尽量拉汤子哲站在视觉死角的那一块,我指指楼上:“桑旗在这里。” “哦。”汤子哲低低地哼着。 也许是因为他年轻,也许是因为他好看,总之像他这样的男孩子只要不杀人放火。无论做出怎样的事情来都让人不忍心使劲指责。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硬一些:“汤子哲,你已经有开始影响我生活的趋势了,现在桑旗就在楼上,我不想让他误会我们两个有什么,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你就别害我可以吗?” 我没接他手里的纸袋,说完就转过身。 汤子哲可怜兮兮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夏至,我不是有意要骚扰你,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但是我不喜欢默默的喜欢那一种,我觉得我喜欢你就应该告诉你。” “好了,你现在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了。” 可是他紧跟着我走了两步:“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你了。” “是春梦不?”我口无遮拦,他的脸立刻又红了,急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那就行了,只要不是春梦梦到谁都无所谓,我有时候还经常梦到刘德华。” “夏至…” 我转过身看着站在路灯下的汤子哲,他真的又年轻又美好,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跟我这样一个凌乱的女人扯在一起。 这几天大道理我也跟他讲了很多,他现在是大禹集团旗下的艺人,还偏偏想泡大禹集团主席的太太,你说是不是找死? 有些太残忍的话我也不好在他的面前说,我只能告诉他:“人们都说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那也是放在心底的喜欢。如果你的喜欢让另外一个人觉得很困扰,那我觉得还是有错。” 第342章 看来你把人家迷得五迷三道啊 说完我就上楼去了,把汤子哲丢在楼下。 我不知道他走了没,进了家门桑旗还坐在沙发上,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动步。 我自欺欺人地希望他不知道楼下的人是谁,汤子哲破坏了我和桑旗偶尔的安宁,时间也不早了,我问桑旗:你不走吗?” 我这里没有地方给他睡,我父母的房间他肯定不方便去睡,我房间的床不是很大只能容下我和白糖两个人。 桑旗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走了。” 我在门口站着准备欢送他,他在衣架上拿了风衣慢慢地走到门口,,我拉开门他迈步正要踏出去的时候,忽然说:“他每天晚上都来吗?” 桑旗说的他一定指的是汤子哲,我有些慌但尽量压住自己:“小孩子而已,一时兴起,我都不理他。” 桑旗站住了靠在门框上回头淡淡地跟我笑:“现在有的小孩子是很狂热的,看来你把人家迷得五迷三道呀!”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对于那种孩子来说,像我这种女人情史丰富生活复杂,他觉得充满了吸引力,等过一阵子新奇感消失了就没感觉了。” 桑旗依然保持刚才的笑意,他忽然伸出手碰碰我的脸颊:“别称呼人家一口一个孩子,你也不老才26岁,而且你仍然很漂亮,具有吸引所有男人的魅力。” 我不晓得桑旗的话是什么意思,总之我不觉得是特别纯粹的赞美我。 我除了讪讪的笑不知道该做怎样的表情,他按我的肩膀:“我走了。” 然后他就走出门去,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 忽然我想起汤子哲还在楼下,不知道他还走没走,因为有时候我把汤子哲给赶走他都会在我家楼下待一阵子,万一他们两个碰上就不好了。 我急急忙忙地追下楼大声喊桑旗:“桑旗!” 他刚刚走出楼梯口回头望着我:“怎么了?” 我依稀在花坛的大树下看到了汤子哲,我什么也没多想,快步向桑旗跑过去,跑到他的面前掂起脚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拉下他的脑袋然后就吻了上去。 桑旗的唇有些凉,他温文尔雅地回应着我,没有刚才在房间里的热烈,但是也是在回应。 其实我并没有全神关注,我的余光在拼命的往汤子哲那里扫射,想看看他有没有走。 当我看到不远处的那个黑影转身离开之后我才松开了桑旗。 他摸摸自己的唇:“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一块挡箭牌了?你这个戏演的很不走心啊!” 原来桑旗看出来了,我有些窘:“我只是补上迟来的吻别。” “不用了,我们两个之间早就不是以前了。”他极淡极淡的抛下这句话就转身上了停在楼下的车,从我面前开走了。 他似乎是不经意说出这句话,来但是在我心里却落下了重重的痕迹,就像一记重锤敲在我肝处最柔软的地方,我的内心一抽一抽的痛。 没错,我和桑旗之间早就不是从前了,以前分开都像生离死别一样的吻别,有时候亲好几次还舍不得放开,那种依依不舍和缠绵,换了一个人或者是过了几年都没有当时的感觉了。 我看着桑旗的车尾灯消失在视野处,然后再转身上楼,忽然身后有风,有人向我疾跑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有个人就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我,我吓了一跳但是闻得出是汤子哲身上的味道。 他不涂香水,只是头发上薰衣草洗发水的味道。 我用力挣扎,他却抱我抱得更紧,他本来就手长脚长像一只大章鱼一样紧紧地把我给捆住。 我挣脱不开就狠狠的跺了一下他的脚,他吃着痛却不放手,两只手扳着我的肩膀把我在他的怀中转过来,然后就向我吻了下来。 我使劲躲开,他没吻到我的唇却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我又羞又恼,幸好桑旗现在已经走了,要不然的话被他看到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用力的扇了汤子哲一巴掌,然后狠狠的推开他,他倒退几步才站住在。 路灯下他的脸上有很清晰的五指印,我是下了狠手, 我这一掌打过去是想让他清醒一点,他眼睛里泛着水光站在我的面前一言不发,但是牙齿却咬得咔咔响,带着一种倔强的执拗。 该说的我早就跟他说完了,现在不知道再该跟他说什么。 我咬咬唇转身就走进了楼梯洞,谁知道他又跟着上来,在我踏上楼梯的时候在后面抱住了我。 他抱得好紧好紧,快要把我勒死的那种紧, 因为在楼梯上,我一只手紧紧的拽住栏杆,此时我再挣扎我们两个人都会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不想摔得脑袋开花,我压抑着低声喊:“你松手,白糖还一个人在楼上睡觉!“ 他忽然弯腰打横抱起我就往楼上走去,一直走上楼,我按指纹进了家门,然后他才将我放下来,用背抵住大门关上,可两只手还是紧紧的圈着我的腰不放手。 我被他这么箍在怀里居然有些不太好意思,除了桑旗我还没跟谁这样有过亲密的举动。 我低声的跟他说话,不想把白糖给吵醒了:“汤子哲,放手。” “夏至,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他一连讲了三个好喜欢你,可能是演员出身台词功底极好,他的普通话又标准,在尾音处但是一点点的颤音,听上去很苏。 他这番表白对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都太有攻击性了,还好我的心外面一层是有保护膜的他攻击不进来。 我尽量跟他好言好语:“短短几天而已…” “不是短短几天,在你和桑旗的婚礼现场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和桑旗的婚礼现场? 当时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记得我蓬头垢面几天没吃饭,从被盛嫣嫣的绑架现场赶过来,那时的我居然也会让人对我有好感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搂着我后腰的手又紧了一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特别的迷离,流动着很难不让人心动的光。 “夏至…”他低声的像梦呓般地诉说:“我知道这应该是不对的,我也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但是在你婚礼现场的那天晚上过后,我的脑海里就经常会浮现你衣衫褴褛的跑上台的样子。但是过了一会儿你又穿着洁白的礼服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办法用语言来陈述你带给我的那种强烈的反差,我想我应该是疯了吧,本来我不是大禹集团的艺人,就在那天晚上我跟我的经纪人说我要签大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夏至,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第343章 他是来捉奸的 我怎么能告诉他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他脑子里都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 我若是一个男人绝对不会爱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但是汤子哲的这番话说得我相当的混乱。 说实在话他的表达很具有侵略性,就是让人不得不记住他说的每一个字。 我一向伶牙俐齿,但是他说这一段话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我争辩。 我看着他眼中流动的光芒,一阵又一阵的心慌。 他的手箍着我很紧,我咬着牙跟他说:“你先撒手。” “就不撒。”一看就是从小被别人宠大的孩子,小时候爸妈宠,长大了以后粉丝宠,一生没受过挫。 “那你想要怎样?” “我不知道,我就想要跟你在一起。” “大哥,拜托我结过婚了。” “你可以离婚。” 他说的离婚就像吃块糖那么容易:“我已经离了三次婚了。” “跟我这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 我实在是绷不住就笑了一下,他见我笑了眼睛也笑得弯弯的。 我笑绝对不是因为我认同他的说法,而是实在是觉得啼笑皆非没忍住。 “大哥,你怎么不问我喜不喜欢你?” “你肯定喜欢我的。”他倒是相当的自信:“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你跟我相处下来你也会喜欢我的。” “我知道你有好几百万的粉丝,你的粉丝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不代表你在现实生活中就能为所欲为。” “我没想要为所欲为,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好硬核的表白,若不是这副软萌的样子,还真有霸道总裁的既视感。 但是我们两个以这样的姿势聊天实在是有些诡异,我对他说:“你先松开手,你这样我喘不过气来。” “抱着你特别有感觉,你知道吗夏至,我拍过好几部戏合作过很多女演员,我抱她们亲她们就像左手拉右手,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再跟我逼逼信不信我扇你?”我烦死了,用力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他垂着双手站在我的面前,因为个子高只能低着头看我。 我上大学那会儿也不是没人追,追我的人还是挺多的,但是因为我毒舌,那些人被我骂了几次之后就再也不敢靠近我。 可是汤子哲的套路跟他们都不一样,他是软硬不吃,就坚持自己的那一套。 我告诉他:“我是不可能离婚的,我也不会爱上你,你如果不能忘掉我,你就想一想你再这么继续纠缠下去会跟桑旗的公司解约,并且你以后无戏可拍,从几百万粉丝掉到一个粉丝都不剩,渣都没有,那样的生活你觉得可以吗?” “我觉得无所谓,反正我是富二代。他居然腆着个大脸跟我说他家有钱,我真是无语了。 汤子哲的风格就是无脑,但是无脑也有无脑的可爱之处。 难怪媒体上说汤子哲是国民弟弟国民软萌风老公,什么国民猫咪,现在那时候不理解国民猫咪是怎么个意思,现在总算知道了。 感情就是这种死皮赖脸怎么说都不听的猫脾气。 你家再有钱能有桑旗有钱吗?汤子哲,我现在桑太太的身份我非常享受,我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我现在的生活。” “我家不在锦城,但是我们家不比桑家差太多,这两年我在娱乐圈发展的很好,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资本积累。” 够了,我不想知道他到底积累了多少资本,我这只是套话,想说的难听一点把他赶走罢了。 可是他居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真是让我伤脑筋。 既然如此我就去厕所里找了一个拖把来赶他,他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夹克,我这拖把上还滴着水,如果扫了他一身看他怎么办。 但是他站着就是不动,我拖把举得高高的也没忍心往他的白夹克上挥舞。 我拉开门就准备把他往外推,忽然门口站着一个人,居然是桑旗,他怎么回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桑旗忽然挥拳狠狠的砸在汤子哲的额头上,汤子哲被砸倒,桑旗又紧跟弯腰将汤子哲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砸下去。 我都看懵了,他砸了好几拳之后,而汤子哲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我才急忙去拉。 桑旗打人的时候一言不发,但是眼睛血红格外的骇人,我用力的拽他:“他打不过你,你别打他。” 他用力抬了一下手把我给推开,我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汤子哲不是他的对手,甚至连还击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抱着头任由他打。 我怕汤子哲这么被他打下去会被打死,就从身后抱住桑旗的腰用力将他给拖开了,然后我们三个人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我率先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去看汤子哲,他的眉骨被打破了,正涔涔地流出鲜血。 我不知道他其他什么地方有没有受伤:“汤子哲,你没事吧?” 他表情痛苦指了指他的肚子,我不知道桑旗把他打成什么样,就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肚子:“痛吗?” 他摇头,又指了指边上的肋骨。 我还没碰到他肋骨处的皮肤,他就痛的叫唤起来。 我急忙掀开他的t恤,看到他左边的肋骨处好像的确是塌陷了一块,难道桑旗把他的肋骨都给打断了? 他刚才下手之重之狠我也是看到的,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桑旗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立在一边。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面色已经迅速的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动过手。 他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汤子哲,汤子哲的肋骨被他给打断了,所以我也不敢动他,只能让他这样躺着。 他的眉骨处也被桑旗打得皮肉都,绽开我找了一条毛巾紧紧地按住一直在流血的眉骨。 汤子哲紧紧闭着眼睛,表情痛苦,我觉得很混乱,我终于知道桑旗是来做什么的了,他就是来捉奸的。 他早就准备狠狠的揍汤子哲了,要不然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他明知道汤子哲是演员靠脸吃饭的,却下这么重的手。 汤子哲不吭声,我生怕他被打死了,如果打得巧了肋骨被打断,插到了脏器,内部流血外面根本看不出来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轻声地唤汤子哲的名字:“你没事吧,汤子哲?汤子哲…” 他忍着痛低低地哼了一声:“我没事,夏至…” 他抬起手,我便没想什么就将另一只没有按着他伤口的手递过去,被他紧紧的握住。 第344章 我会拆掉你全身的骨头 我知道桑旗在边上站着,我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他把人打成这样我不能不理。 如果汤子哲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心里肯定内疚。 他躺着脸色苍白的很,但是还能说话,嘴巴一张一合我凑近了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说:“我想听你上次唱给我听的摇篮曲。”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时候还要听摇篮曲。 我迟疑着:“你别说话了,马上救护车就来了。” “你唱可以么?”他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好疼。” 桑旗忽然往我们这里挪了两步,我觉得他好像又要动手了,急忙将手从汤子哲的手心里抽出来:“我唱我唱,你乖乖躺着。” “拥啊拥啊拥金公,金公做老爹… 阿文阿武来担靴,担靴担浮浮… 饲猪大过牛… 大牛生马仔,马仔生珍珠… 珍珠拢拢圆,阿舍读书赴科期… 科期科期科,阿舍读书中探花… 去时书童担行理, 来时高灯共彩旗…” 我低低地唱给他听,他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 我觉得桑旗也在听,整个客厅都萦绕着我的低吟浅唱。 我打给我妈让她先赶回来,白糖在房间里睡觉,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幸亏我大姨家离我家不远,当我们刚刚把汤子哲弄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妈就回来了。 我想跟着上救护车,脚都跨上了救护车被桑旗从上面拽了下来。 他直接拽我进他的车里,我几乎是被他给搡进去的。 他今天的车是商务,里面很宽敞,我们面对面坐着。 桑旗身上的戾气很重,整个车厢内都是低气压。 我明白了桑旗为何在我家呆这么久,就是等着汤子哲来。 我们的车跟在救护车的后面,车厢里的空气很是沉闷,但是我仍然开口了:“汤子哲不过是个小孩,你不至于这样往死里打他。” “比白糖还小?”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只是一时兴起,再加上媒体乱写。” “你是说,媒体误会了还是我误会了?”他微睁着眼,寒光从浓密的睫毛下面射出来。 反正,他今天就是来揍汤子哲的。 我看着他,憋出一句:“是因为嫉妒才对汤子哲大打出手?” “你想多了。”他嗤笑:“没什么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的。” “你如果真的把他的肋骨打断了会很麻烦,他还有戏要拍。” “你什么时候要对他的一生负责了?”他冷冷地哼。 当桑旗很不高兴的时候,他说话的声音是从嗓子眼里压出来的,所以格外有种阴冷的感觉。 真的斗起嘴来,我和桑旗应该不相伯仲。 但是现在我不想跟他吵,我关心的就是汤子哲有没有被他打成什么样。 车开着开着,我发现不是开往医院的,而是往锦城的方向开去。 我直接跟司机说:“麻烦您在路边停一下,我下车。” “夏至。”桑旗直接闭着眼睛回答我:“汤子哲的前途和他的伤情你觉得哪个重要些?你如果再靠近他,我会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继续拍戏,娱乐圈混不下去。” 我哑然,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了,又无力地松开。 “我跟汤子哲没什么。”我很苍白地解释。 “如果有什么,他就不只是断肋骨了。” “他的肋骨真的断了?” 桑旗举起他的手机,上面是他的保镖发来的消息:桑先生,汤子哲左胸胸骨骨折,其他并无大碍。 “没大碍是指什么?肋骨都断了还没大碍?” “骨头断了还能长起来,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我在教他,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随便喜欢的。”他忽然直起身来,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微笑着看着我。 这一刻,桑旗特别陌生。 我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我想他是应该知道我和汤子哲根本没什么的,只不过是汤子哲一时头脑发热而已。 以前我们彼此懂彼此,而现在他明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却一定要将事情的走向弄成这样。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源于他对我的厌恶和惩罚。 我当然不会笨到以为桑旗这是因为嫉妒才出手打汤子哲。 与其说他这次在惩罚汤子哲,不如说是杀鸡骇猴。 他告诉我,只要我一天是他桑旗的太太,就应该循规蹈矩不能和其他的男人走的太近。 汤子哲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弟弟,我不可能对他有其他的想法。 我垂下眼睛,不再说话。 而桑旗也不再说话,从端城到锦城大约有两百公里左右,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内格外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凌晨两点多终于到了锦城,车开进了花园停在房子门口,我下了车走进去,屋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了。 我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汤子哲打电话,我得确认他现在的情况。 电话响了三声,他接了,虽然声音虚弱但是我的心放下了,能接电话说明情况不算特别严重。 “夏至,你怎么没来?”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声讨,还是小朋友的那种无赖卖萌。 “我回锦城了,你没事吧!” “肋骨断了,我好痛。”他轻声撒娇。 年轻真是好,这么个大小伙子撒娇一点都不违和。 “活该。”他没事我就放心了,然后就狠狠骂他:“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你不听,现在报应来了。桑旗打断你的肋骨算你运气好,如果他要封杀你,你别想在锦城立足。” “他以为他这样就能阻止我对你的爱了么?” “阻止不了,不怕死的你就来吧,你现在就来,带着玫瑰花带着蜡烛在我们家楼下点起来,你信不信桑旗能把你发射到外太空去?” “他那不是爱你,他那是占有,占有!” 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出汤子哲此刻梗着脖子叫唤的模样。 “好了......”知道他没事就行了,我刚想叮嘱他以后别在胡闹了,忽然桑旗在我身后出现拿走我手里的手机放在耳边:“汤子哲,今天是小小惩戒,如果下次你再靠近夏至,我会拆掉你全身的骨头。” 他说完,忽然打开窗户将我的电话扔了出去。 我愕然:“我的电话......” “换一个新号码,我不希望汤子哲会知道你的新号码。”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了房间,狠狠地摔上门。 第345章 我怎么觉得你变柔软了呢? 我就这么被桑旗给从端城抓回来了,第二天早上我在花园里到处找我的手机,我有很多人的电话号码不记得,再说用惯的号码比较方便,换了新号码还要一个一个地去通知。 谷雨站在她的窗口大呼小叫地喊我:“小疯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干儿子呢?” “还在我妈那。” “为什么没带他回来?” “昨天临时回来的。” “你在花园里找什么?” 我这么扯着嗓子跟她讲话累死了,转过身去不理她。 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还踏了一拖鞋的露水。 我垂头丧气地去餐厅吃饭,谷雨已经端坐在餐桌边了。 “小疯子,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你还说没那么快回来呢?” “嗯。”我提不起精神来,随意含糊着吸着米粉,厨房知道我爱吃桂林米粉,我一回来就做给我吃。 “小疯子,你昨天是跟桑旗一起回来的?桑旗去端城接你的?” 谷雨吵死了,我吃米粉都不得安宁。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我关心你嘛!” 她那么八卦,我不说清楚她哪里饶的过我? 我只好跟她老实交代:“桑旗来端城找了汤子哲的麻烦。” “啊,什么麻烦?” “他把人家肋骨打断了一根。” “啊,好帅。”谷雨捧着脸,我瞪她一眼。 “你这是什么反应,他把人家的肋骨都打断了你还说好帅。” “为爱发狂,难道不帅?如果桑旗明知道那小子在追你还当做不知道,你觉得你很开心?” “那小子?”不对啊,谷雨不是汤子哲的姐姐粉么,怎么称呼变成了那小子? “现在汤子哲对你不怀好意,我当然得站正确队,我永远是桑旗这头的。” “你这大腿抱的真是...”我很鄙夷地低下头继续吃我的米粉。 其实我胃口不佳,但是没胃口也要吃。 胡婶买菜回来,看到我很是惊讶,但是挺高兴的:“少奶奶回来了,刚好今天买了新鲜的大闸蟹,谷小姐说她想吃香辣蟹了。” 提到了大闸蟹,我想起了昨晚和桑旗的那顿晚餐。 昨晚我有短时间的错觉,觉得我和桑旗又回到了过去。 现在想想,不过是他在拖时间等待汤子哲自投罗网罢了。 想的多了米粉都吃不下去了,我放下筷子起身。 “你去哪?” “上班。”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一回来就去上班?” “关你屁事。” 我心情不好,去商场里转转和苏荷聊聊天心情可能会好些。 谷雨拎的清归拎的清,但是她是桑旗的脑残粉,不论桑旗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过也是,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了最艰辛的三年,说起来我闺蜜和桑旗呆在一起的时间都比我长。 我到了商场,苏荷不知道我来,看到我很惊奇:“夏总,您怎么突然来了,也没提前说。” “嗯,临时决定回来的。”我坐下之后就对苏荷说:“去叫人帮我买个手机,再办张新卡。” “好的。”苏荷很会看眼色,她都没问我为什么要买手机。 她让人去办了,过一会端着茶进来。 熟悉的茶香溢满办公室,我也有半个来月没喝过苏荷泡的茶了,还挺想念这个味道的。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满嘴的茶香:“苏荷你这是什么茶这么香?” “好几种绿茶放一起,味道还不错吧?” “很不错。” 我不在半个月,堆积了一些文件,我在电脑上批阅着,苏荷来敲门告诉我:“桑先生来了。” 桑旗? 我莫名地有些紧张,急忙抬头却看见桑时西站在我办公室的门口。 他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么,夏总?” “你怎么来了?” “我上周就上班了,今天到你这里来例行检查,顺便看你有没有偷懒。”他缓缓走进来,我见他步伐稳健,看来他的康复训练做的很不错,基本上都恢复了。 “走的很不错啊!”我让苏荷给他泡茶,他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哦。” 苏荷送茶进来,然后就出去了。 我坐在桑时西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捧着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在桑时西的面前感觉很松弛。 自从他醒了之后,我忽然觉得我和桑时西能够像朋友那样相处了。 我总觉得桑时西醒来之后和以前的他略有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已经和桑旗结婚了,他现在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我喝了大半杯的水,桑时西才说话:“你的桃花挺旺的,都开到端城去了。” “别提了。”连从不看八卦新闻的桑时西都知道了,感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吧! “这次口味有点奇怪,怎么招惹上了小男生?” 我很郁闷:“你别取笑我了,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男孩胆子挺大,知道你和桑旗的关系还敢靠近你,要不然是真爱要不然是存心的。”桑时西抿着茶,茶水的热气熏的他的眼睛发亮。 他总是能够一针见血的分析任何事,我端着茶杯看着他发愣。 他淡淡地笑:“那小孩明知道桑旗是他的金主还靠近你,有点自毁前程的意思,什么样的感情让他如此飞蛾扑火?” 我还在思考,他将茶杯放在茶几桌上:“你回端城不过两个星期吧,十来天的感情已经坚韧不拔到那个地步了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按照逻辑来分析,那个汤子哲应该没那么笨或者冲动,我找人查查他。” “桑时西,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论什么事情你总是要弄的一清二楚,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再见他,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桑时西是个聪明人,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他看了下手表:“晚上有空么?” “什么事?” “今天霍佳生日。” “那关我什么事,我跟她又不对付。” “她请我参加她的生日会,我病的时候她也算有心,拒绝她不太好,但是我一个人去怕她会想多,所以你陪我去避避嫌。” 我摸着下巴打量着桑时西,他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字?” “我怎么觉得你变柔软了呢,你以前什么时候这样有人情味,还去参加霍佳的生日会?” 他轻声笑:“我也觉得我不像自己了,下午六点我来接你,穿的漂亮点。” “喂,你带我去避嫌,我跟你去算什么?” “算朋友啊!”他起身低头看着我,唇边漾着笑意:“做不了夫妻,连朋友都没得做么?” 第346章 晚上陪我去参加霍佳的生日宴 本来这种小事我是义无反顾的,但是昨天不是刚出了汤子哲这档子事么? 见我在犹豫,他居然激我:“不敢,怕桑旗生气?” 我这人一激就中:“他生不生气的,我们俩现在就这样了。” “那就是了。”他轻笑:“放心,桑旗不会打断我的肋骨的。” 没想到这事桑时西都知道,没什么能瞒的过他。 “好吧。”我除了答应还能做什么:“但是我不会给她准备礼物,上次在米国她还甩了我一耳光呢!” “是么?”桑时西皱眉:“怎么没听你说过?” “那时候你刚醒,那么混乱没想起来说这个。” “今晚,我让她给你道歉。” “算了吧,她生日你好不容易去了还带着我,她见了我恨不得一榔头敲死我呢,还给我道歉?” 桑时西走了,我的新电话也买来了,办的新的卡,之前的那个已经让苏荷帮我停用了。 我让苏荷把我的新号码通知客户和合作伙伴,然后又给万精油打了个电话。 她一听我的声音就鬼戚戚的样子:“怎么换号码了?你和汤子哲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吧?” 我就知道她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我也没好气:“你说的我好像淫娃荡妇,我和汤子哲啥关系你不知道?” “汤子哲缺席了今天早上的综艺节目宣传,你知道为什么吗,是不是桑旗封杀他了。” “别瞎猜。”我才不会跟万精油透露半个字,虽然她挺够朋友但是毕竟是狗仔,我要是把桑旗打断了汤子哲肋骨的事情告诉她,不知道她会怎么炒呢。 “那你说汤子哲为什么缺席?”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天天跟他在一起么?” “我现在回到锦城了,拜托你手下留情,人家小弟弟现在发展势头正好,你别乱写。” “说的我这么没有职业道德,如果桑旗要动汤子哲,我这种小人物有什么办法?” “就你那个职业也有脸说道德?” “你这话说的,哪一行没道德?” “有道德你把人家女演员和前男友的床照发出来?” “又不是我要发的,有人弄她我有什么办法?” 娱乐圈真复杂,听的我的头都痛。 我说:“我就是把新号码给你,挂了。” 挂了万金油的电话,我又打给谷雨说晚上不回家吃饭,她追问我去哪里,我说我去跟桑时西参加霍佳的生日会。 她在电话那头啧啧啧:“两个前妻碰面,这场景不敢想象。” “不敢想就别想。”她唧唧歪歪的真烦人:“如果桑旗回来了问我,你就帮我兜着点。” “我怎么帮你兜?我又不能说谎,我顶多不说你和桑时西一起就是了。哎,对了,我干儿子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 “阿旗的保镖接回来的,当然不是自己回来的。” “哦。” 不知道是不是谷雨的声音太呱噪,我的脑袋又有点痛,之前精神恍惚见到盛嫣嫣就是这种症状。 难道我一回到锦城就旧病复发? 我受够了,这些天我在端城吃得下睡得着,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状态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我换了条裙子,刚刚换好桑时西打电话来跟我说:“你有米色的裙子吗?” 我在衣柜里面扒拉扒拉,还真有一件:“怎么了?” “等会儿就穿它,我过15分钟来接你。” “喂,好端端的让我穿米色的裙子做什么?” 我还想问个清楚,桑时西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 穿就穿吧,我换上了裙子化了点淡妆,桑时西的车就来了。 我弯腰坐进去看到他一身米色的西装,才知道他让我穿米色是要跟他配情侣。 我现在的身份应该算是他的弟媳妇,弟媳妇和大伯自配情侣装是不是太诡异了? 我看着他:“早知道你也穿米色我就不穿了。” “你那么聪明会猜不到?”桑时西用很满意的眼神上下打量打量了我一番:“还不错,算得上是高贵典雅。” 我谢谢他的褒奖,估计霍佳看到我一定会七窍生烟。 我对桑时西说:“反正我没给霍佳准备礼物。” “你们不打起来就行。” “那如果我和霍佳打起来你帮谁?”我笑嘻嘻地问桑时西。 他言简意赅:“你。” 我应该能猜得到他会这么说,但是他想都不想就直接说我还是有些意外。 我有些发愣,他笑着按按我的手:“不要有压力。” 我有什么压力,他爱怎样说就怎样说,我又左右不了他。 霍佳比我大一岁,今年27岁,又不是整岁的生日却大操大办。 生日是在霍佳的一个别墅里举办派对,老远的就看到他们家花园外面停满了各种跑车。 霍佳27岁情史也蛮丰富的,有过两年的婚姻还有一大堆的男朋友,我和霍佳都算是故事多的女同学,但是彼此却不怎么对付。 我在车上设想了很多个霍佳看到我的表情,我能猜到她见到我一定十分不爽,但是却没想到在桑时西的面前她却一点儿都不收敛,看到我就直接掉了脸子。 “时西,你把这个女人带来做什么?我记得我只请了你。再说大伯子带着弟媳妇招摇过市这是什么操作?” 霍佳挺毒舌,桑时西也不生气只是将他的礼物递给她:“我一个人来怕你误会。” “你怕我误会什么?那你带着这个女人来又能说明什么?人家现在是有夫之妇。” “所以呀,我宁愿选择有夫之妇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 桑时西简单直接,我以为霍佳会被他噎的半死,估计她是已经习惯了桑时西的犀利,居然没生气,接过了桑时西递给她的礼物盒,当着面就打开,脸色由阴转晴。 我不知道盒子里的是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 我连生日快乐都懒得跟霍佳说,桑时西带我来就是存心断了她的念想,我呢只要站在桑时西的身边就算是完成了我的使命。 我跟桑时西说:“我到那边弄点东西吃。” 他跟我点点头:“我等会过来找你。” “好。”我走到餐区去拿东西,霍佳的生日宴会自然是好吃好喝的应有尽有,鲍鱼龙虾那是不在话下。 我很俗气的在海鲜区拿鲍鱼吃,上等的一头鲍一只就能吃饱,我正吃着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用诧异的不得了的语调喊我的名字:“夏至,你怎么在这里我?” 回头一看是万金油,她在这里我才有点奇怪。 我用叉子叉着芝士龙虾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跟她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是人又不是从地里爬上来的鬼。” 第347章 多了一个情敌 “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是霍佳的生日,你跟她有什么交情?” “我跟她当然没有交情,我跟那个人有交情。”我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跟朋友聊天的桑时西的背影。 万金油张大嘴巴看了半天:“你什么时候跟桑时西这么好了?” “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陪她来参加霍佳的生日宴我就来了。” 我夹了满满一盘子的食物走到桌边坐下来就吃,万金油手里端着酒杯坐在我的边上盯着我。 “你说你陪桑时西参加霍佳的生日宴会,你不怕让桑旗知道?” “只是参加生日会而已,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用剪刀剪蟹腿,蟹脚里面的肉十分的饱满,一条蟹腿一口都吃不完。 我吃得津津有味,万金油却看着我一瞬不瞬:“夏至,你胆子可真大,你前几天才跟那个汤子哲传出绯闻,今天又陪桑时西来参加霍佳的生日宴会,你是觉得你和桑旗的关系太好了想要找些东西来调剂一下?” “你怎么那么八卦,”我白她一眼:“你是怎么来参加霍佳的生日宴的?什么时候你也变成上流社会了?” “我虽然不是上流社会。”她搭着我的肩膀嘻嘻哈哈:“但是我是头号狗仔呀,现在这些明星名媛什么的谁不给我几分面子?” 万金油在娱乐圈和时尚圈混的都不错,她这个人油滑得很,但是也挺仗义。 所以她就缠着我喋喋不休想在我身上挖一些豪门秘闻,我也没轰她。 我跟她说:“你想要知道桑家的花边新闻,我知道的都没你知道的多,我这里没有值得你挖的新闻。” “夏至,你还不知道呢,现在你就是一个流量的保证,你现在在上流社会简直是一个传奇的存在。原来一个小记者突然大着肚子嫁给了桑家的老大,但是没多久又离婚两年后又嫁给了桑家老二,成了前夫的弟媳妇,你说这操作是不是666?” 6她的鬼,我吃我的东西不理她。 “透露一点,白糖到底是大桑的还是小桑的?” “你少无聊,最近穷疯了?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 “好奇心嘛,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外传。”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是桑旗的。” “真的?”万金油瞪大眼睛:“我是听说过有这么个说法,但是没得到当事人的证实,要不然我把这条消息给你爆出去,这样你和桑旗的婚姻更加坚固怎么样?” “你消停一点,”我说:“我现在挺好的。” “好什么好,到处都有人说你带着桑旗的侄子嫁给他,这样传出去多难听。” “难不难听的也人尽皆知了,就这样。”我吃光了盘子里的东西站起来:“对了,”我想到点什么:“如果有关于汤子哲的什么消息你通知我一下。” “干嘛:对人家小鲜肉感兴趣了?” “感什么兴趣,我以后不会跟他联系的,但是…” “但是你又怕桑旗会对小鲜肉怎样是吧,你放心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点点头:“谢了。” “谢什么谢,这几年我依靠你的资源也混得风生水起,我们互利互惠嘛!” 我和万金油正说着霍佳向我走过来了,手里端着一杯酒,我下意识的躲在万金油的身后。 万金油回头看着我:“干嘛?你怕她?” “我怕霍佳用她杯子里的酒泼我。” “今天她生日,不会的啦!” 霍佳走到我的面前,我看得出她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才不让自己将手里的酒向我泼过来。 “夏至,你败了我的兴致!” “那很好啊!”我慢悠悠地回答:“这就是我的目的,专门恶心你。” 霍佳不怒反笑:“你以为桑时西真的能一直罩着你?你以为你脚踩两只船两个男人都会保着你?别弄巧成拙了,夹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两个人都会厌倦你。” 我也哈哈一笑:“无所谓。” 霍佳真的被我的态度给激怒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 可能因为家里的原因,霍佳飞扬跋扈惯了,很少这样被人滴水不漏地给怼回去。 她将手里的酒杯用力向我扔过来,我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她刚一抬手我就侧身躲开。 酒杯砸在我身后的桌子上,溅了万精油一身。 我米色的连衣裙上一滴都没溅到,因为我躲的快。 霍佳漂亮的杏眼放射着火光,但是她烧不着我。 她伸手就要抓我的衣领,我的连衣裙的料子特别的脆弱,使劲一拉就会被撕裂。 我没想到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她都没办法控制住自己,霍佳的手刚碰着我的衣领,一只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抬起头,桑时西站在霍佳的身后握住她的手腕:“别闹。” “桑时西,你放开我!”霍佳咬着牙:“今天我生日,你一定要带这个女人来让我不快活么?” “如果你太介意的话,那我们就先走。” “桑时西。”霍佳咬咬她涂着橙红色唇膏的嘴唇,这样挑人的颜色她涂起来却别有一番风情:“你留下来,让她走,我以后就不找她的麻烦。” “我建议你还是省点事,不论是我还是桑旗你都惹不起。”桑时西低头看看我:“吃饱了没,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桑时西。”霍佳捉住他的衣袖不放手,眼中闪动着有水光:“她已经嫁给桑旗了,她现在是桑旗的太太,你还护着她做什么?她把你害的还不够惨,还好你现在醒过来了。” “是啊,反正我都醒过来了。”桑时西语气轻松:“霍佳,生日快乐,我先走了。” 桑时西拖着我的手往霍佳别墅的门口走去。 霍佳没有追上来,但是我知道她此刻在我身后看我的眼神,一定快要把我给撕裂了。 哎,为了这两个男人我到处树敌,喜欢桑旗的变成我的情敌就算了,喜欢桑时西的也成了我的情敌。 我上了桑时西的车,着实地叹了口气:“霍佳很麻烦,她一定会找我的麻烦。” “很强势的女人不一定比盛嫣嫣那种病怏怏的更麻烦,盛嫣嫣只会自杀式攻击。” 桑时西说的没错,但是多一个霍佳我也受不了。 我现在腹背受敌,盛嫣嫣虽然死了,但是她的梦魇还在。 第348章 你还能见到盛嫣嫣? “晚上吃饱了没有?”桑时西问我。 “算是饱了吧,吃了一肚子海鲜。霍佳晚一点来找茬就好了,我还能多吃一点好东西。” “怎么桑旗亏待你,把你给饿着了?” 嗯你知道我是大胃王,我和谷雨两个人能吃垮一个日料店。” “现在好歹是豪门少奶奶,”桑时西轻轻笑:“注意点形象,你吃了一肚子的海鲜,去那边鼎记喝一碗粥吧!” 这主意不错,粥养胃,我吃了一个晚上的凉性食物刚好喝一点热热的。 我们到了鼎记晚上9点多钟了,仍然人山人海,生意好到不像话。 鼎记的人气永远这么旺,对面的拉面店只能看着他们叹气。 味道好不好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一个店能不能火也是看它和食客的缘分,有缘分的吃过一次就变成固定食客了,几天不吃就觉得嘴巴里寡淡寡淡的不是个滋味。 一碗艇仔粥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我问起他:“最近工作的还愉快吗?和桑旗合作怎么样?” 他跟我笑了笑:“我跟桑旗的不叫合作,我们是博弈,我想把我失去的夺回来 ,他能却想拿走的更多。” 我知道桑时西说的是实话,他跟桑旗现在的状况的确是这样。 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桑时西笑道:“你说什么都好但别劝让我们和睦相处,楚河汉界永远是对立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不只是兄弟,从桑旗出生之后他们俩就是天生的敌人,关于大禹和桑家庞大的资产,这俩人现在不仅是生活和感情方面都是彼此的敌人,所以劝慰的话我自然说不出口。 桑时西见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拍拍我的手:“我们两个这样不是完全因为你,你知道细菌培养吗?” 我化学课学过一点,但不算太明白,我看着桑时西摇摇头。 “细菌培养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可能在一个特别平静的液体里面培养了一种可以爆炸的细菌,但是几十年内都不会有动静,但不代表会一直相安无事。那个细菌到了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自然而然的会爆发。” 我看着桑时西:“你把桑旗比喻作细菌。” 桑时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我跟桑旗一直都是敌对的,只不过以前没人承认这一点。” “可你们是兄弟。” “在豪门兄弟就是敌人,比敌人还要敌人” “那对你们来说桑家的财产一定要是独一份的属于自己才可以吗?” “夏至。”桑时西凝视着我他的眼神很平静,却藏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你不明白那种感觉,通常跟钱无关,当你知道有一个人的出生是为了分走你目前所拥有的一切的时候,你就会自然而然的把他当做敌人。再说他的母亲是我母亲的敌人,所以桑旗自然而然变成了我的敌人。” “可是就算没有琴阿姨的话也会有别的女人。” “所以,就算不是桑旗的话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也会是我的敌人。”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被桑时西给说服了,但是我也知道他们兄弟两人的关系不是谁能够左右的。 他们以后要厮杀要你死我活,我就算近距离旁观也是没办法劝。 “那好吧,希望不是我的出现让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更糟糕。” “别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我已经说过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别人难道你们兄弟两个注定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桑时西笑道:“现在喜欢你的人只有我一个,桑旗还爱不爱你这还说不准。” “你就不能给我点幻想吗?” “夏至什么时候需要这种虚无的幻想了?” 吃完粥已经深夜了,我们在粥店里面都坐了一个多小时。 桑时西问我想不想散散步,我抬头看看今天晚上的月色极好,刚刚好月亮只有一半,像一只圆圆的饼被切走了二分之一。 我说好啊,于是我们两个在月色下散着步。 桑时西问我:“你看这月亮像什么?” 我说:“像盛嫣嫣嫣的半张脸。” 桑时西立刻回头看着我:“怎么你还能见到盛嫣嫣?” “在端城的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了,但是一回来就…” 我说了一半忽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我不想让桑时西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敏锐又敏感的桑时西立刻就察觉出哪里不对:“回到端城你吃什么喝什么了?” “正常的饮食。” 桑时西忽然不再讲话了,跟这种人说话就得格外的留着小心,对于有些事情我只透露了一个字他就立刻联想到一大堆,并且问题是每次他都能猜到真相,很可怕。 是不是他和桑旗有同样的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敌人不算是多可怕的事情,但是问题是这个敌人跟你是旗鼓相当的。 桑时西忽然不再说话,我却一直没话找话:“霍佳今年才27岁,那她岂不是23岁就嫁给你了,怎么一个上流社会的名媛还这么早结婚?不对,她也算不上上流社会,家里是黑社会的。” 我自说自话,桑时西始终面色凝重紧紧皱着眉头,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今天这样生气恐怕他是已经猜得到我为什么回到锦城就变得神经恍惚。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我们家的花园外面,我把桑时西披在我肩头的衣服递给他:“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 桑时西仍是一言不发,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我追随着他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却见桑旗站在花园门口。 他穿着蓝黑条的睡衣,料子很薄,在夜风中衣袂轻轻地飘荡。 花园门口是没灯的,只有花园里面的路灯照着桑旗的后,背所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我知道一定没多好。 我正要开口跟他解释一番我为什么会跟桑时西在一起,忽然我身边的桑时西快步走过去,伸手就打向了桑旗。 我压根没料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桑时西会主动动手,而且我觉得他应该知道自己不是桑旗的对手,应该有这个自知之明。 他一拳就打到了桑旗的脸上,估计桑旗是没料到他会忽然出手,桑旗自己都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就接住了桑时西的第二拳。 同时我听到桑旗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警告他:“桑时西,你刚醒过来不久,我念你身体孱弱,差不多就得了。” 第349章 桑旗,我们分开吧! 桑旗的打法是先用言语摧毁桑时西的自信心,我不觉得他是好心不还手,他只是不屑于还手罢了。 其实我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桑时西需要动手,但事实上他一拳又一拳都已经打上去了,第二拳桑旗就准确无误的接住。 第三拳的时候桑旗就向桑时西举起了拳头,我知道他的拳头有多重,而桑时西才出院不久,他不一定能承受住。 所以我想也没想的就扑过去护住了桑时西,于是桑旗的拳头就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拳真的很重,我感觉我的骨头都要被他给打碎了。 我为什么要护住桑时西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第一他救过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说他也打不过桑旗,如果我不护着他的话他刚刚出院不知道会被桑旗打成什么样。 第二点我想他对桑旗忽然出手肯定是因为晚上他猜到了我的病情和桑旗有关系,所以从来都没有动过手的他就直接跟桑旗动手了。 因为打架这种东西在桑时西的眼里都是莽夫的手段,他是不屑于用的。 桑旗的重拳打在我的身上,我疼得叫出声来。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我会扑过来,而桑旗的表情更是震惊,随即取代的就是满满的愤怒。 我像只癞癞虎一样趴在桑时西的身上,桑时西轻轻拍拍我的肩膀:“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 其实我有事,我的后背疼得快要裂开了。 桑旗能够把汤子哲这么个大小伙子打到骨折,何况我一个女流之辈? 桑时西看到我的脸色难看,立刻就打横将我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刚刚被抱起来就感觉到桑旗走过来将桑时西给拉开,然后我就摔倒在地上,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还打来打去的。 我硬撑着推了推桑时西:“你先走吧,我没事,不用去医院那么夸张。” “跟我走,现在的这个桑旗已经不是你原来爱的那个了。你留在他身边他只会不停的伤害你。” “你别管了,你走吧!” 桑旗眼中的戾气和寒光越来越重,他如果真的发起怒来将桑时西的肋骨打断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桑时西不比汤子哲,他当初车辆滚下山崖浑身有多处骨折,好不容易才长好,万一再一次打断,上次医生说了会有终身残疾的可能性。 所以我护住桑时西,不让桑旗再有对他动手的机会。 “你快走吧,你快走!” 桑时西后来还是走了,他走了之后我疼的蹲在地上起不来。 桑旗已经甩手率先走进了花园,我想从口袋里掏手机打给谷雨让她出来扶我一下,但稍微动一动我的后背就痛的厉害。 我就蹲着,等蹲到稍微舒服了一点再说。 这时感觉到桑旗又回来了,他忽然把我抱起来走进了房子。 我是个千古罪人,让兄弟两个反目成仇并且为我大打出手,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戏码这还乐此不疲。 虽然桑时西晚上跟我解释他和桑旗是天生的敌人,但是我明白如果没有我这个催化剂的话,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从一般的敌人而上升为死敌之类的。 我疼的厉害躺在桑旗的怀里面不敢动弹,一动弹后背的骨头就像要断裂开一样,我也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 桑旗抱我进房间然后让我趴在床上,他坐在床边手指头轻轻的按着我后背:“痛吗?” 他问我。 我摇摇头。 “这里呢?” 我还是摇摇头。 “骨头没断。”他飞快地诊断出我的病情:“但是如果你再继续护着他就说不定了。” 他的意思是说我再护着桑时西他就会把我的骨头打断了。 我趴在床上不能动,桑旗拉开我连衣裙的拉链,我下意识的想挡一下,他的声音却是相当的冷淡和不耐。 “擦红花油,我不想传出家暴的名声。” “是我扑上去的,跟你没关。” 晚上不能怪他,而且是桑时西先动手的。 桑旗拉下我连衣裙的拉链,然后在我后背轻轻的抹上红花油。 按摩的时候需要用点力气,要不然的话没办法将于血揉散,所以按摩很疼,我龇牙咧嘴鬼哭狼嚎。 但是我叫的越大声桑旗的手就越重。 “不想让我用胶布贴上你的嘴的话,最好闭嘴我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因为桑旗现在极有可能说得出做得到,我只能闭嘴。 他帮我揉好,还是疼的要死要活,我趴在那里像一只大乌龟。 我看不到桑旗的脸,但是却听到他的声音无比的厌恶和冷漠。 “我不想知道你跟桑时西说了什么导致于他今天如此,但是请你记住你现在还是我桑旗的太太,就不要热衷于四处给我戴绿帽。” 这话真是说的蛮重的,而且相当不好听,我疼得吸气还不忘解释:“今天桑时西找我陪他一起去参加霍佳的生日会。” “他想找你做挡箭牌,问题是你就心甘情愿的去当了,明明知道霍佳会误会。霍佳的生日会上90%的人都认识我和桑时西,你是想让锦城的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 我的确有些欠考量,但是我现在心里真的打算桑时西当作了朋友。 和桑旗的敌人做朋友我也晓得是什么样的下场,在这个火头上如果我提起桑时西只怕桑旗会更加的恼火,所以聪明人就选择闭嘴。 桑旗忽然扳着我的肩膀叫我给翻过来,他的眼睛藏在他浓密的睫毛和橘色的灯光下,看不出情绪。 “夏至,在你还是桑太太的时候,你就得老老实实的把你自己当作桑旗的太太。”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着一个我曾经熟悉的最爱的男人却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这种心痛和无助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突然我拉住了桑旗的衣袖,一个从来都没有迸发出来的念头在此刻跳出来。 也许是我脑子坏掉了吧,也许是我的压力点在此刻没有办法承受了。 或许是桑旗的身后忽然又出现了盛嫣嫣的身影,所以我就脱口而出。 “桑旗,我们分开吧!” 第350章 我不想再发疯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再次见到盛嫣嫣,我刚回锦城才一天也没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难道是因为我今天早上喝了于姐单独为我一个人准备的牛奶?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只要我存在这是家里的一天,我都会永远被别人当做一个疯子。 我不是怕死才提出和桑旗分开,我是不想让我们俩的这种关系变得越来越没有办法收场。 我呆在他身边在每一个瞬间都会让他比之前更恨我一分,他现在这样对我是因为他沉浸在愤恨中,我想把他及时给拉出来,让他回归到以前的桑旗。 其实结婚我是奔着一生去的,我觉得只要待在桑旗的身边,无论他怎样待我我都愿意。 但是现在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我还没疯,桑旗先我一步而疯。 我知道他对我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相当折磨和纠结的,他把我打伤了先是转身回到走进花园,但是又于心不忍回头救我。 所以我想现在桑旗恨透了我,但又没有办法对我百分之百狠心这种特别纠结的情绪。 所以我们两个分开是减少彼此痛苦的最好方式,我对桑旗说完我们分开了之后,他一直看着我。 他的眼神沉静的可怕,仿佛将自己抛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湖底,只有冰冷的湖水在包裹着他。 他就这样用这种冰冷的眼神看了我好久,看到我都不想不敢跟他的眼睛直视的时候他才开口。 “因为桑时西?”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不做声。 “因为汤子哲?”他又问。 “你明明知道不是。” “还是你感觉到无趣?哦,不,”他摇摇头:“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总之在我没感觉到无趣之前,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哪儿也不能去。现在你身体上的烙印是桑旗的太太,我不想放手的时候你一直都是我的。” 我想以后想要验证桑旗是否不恨我了的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他不再把我绑在他的身边,用这种令人窒息的爱和恨来禁锢着我。 所以现在他不肯放手不是因为爱我,是因为足够的恨,恨到折磨别人包括折磨自己。 我是不忍心看到桑旗变成我越来越不认识的样子,我不想让仇恨逐渐侵蚀一个往日的他。 我用几乎乞怜的语气对他说:“白糖我不要,我给你,哪怕你不让我看他都可以。” “所以你这又是来之前的那一套了吗?当初为了跟我在一起你连白糖一眼都不看,现在又是这样?” 我不说话,用沉默抵抗着他对我的指控。 我想他不是不明白我根本不是那么想的,他只是一定要用这样的语言来刺伤我。 桑旗从床边站起来,不容置疑地对我道:“你明知道不可能,等我什么时候对你厌倦的到恨你这种情绪都懒得有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你分开。” 桑旗说完就走了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我的身体冷到了冰点。 桑旗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现在对我还有恨,所以还愿意跟我纠缠,等他连恨都懒得恨我,这就是我们两个彻底完蛋了。 我就是不想走到那一步好歹,彼此还存一个念想。 我从来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和桑旗会变成这样,但有些事情的确是自己控制不了的,恐怕连桑旗都没有办法控制。 怎么办?现在我离不开,但是又不想变成疯子,我只能在家里格外小心,所有只要我发现是单独为我一个人准备的我就坚决不吃。 我知道桑旗只是害我他不会害谷雨,所以谷雨动过一口的东西我才会吃。 第二天早上去餐厅,谷雨正在喝牛奶,我顺手拿过她手里的牛奶杯灌了一口。 “怎么了,小疯子,你要喝让于姐再给你倒一杯啊!” “我就喝你的,你让于姐另外给你倒。” 谷雨很诧异,但是拿我也没办法,她让于姐帮她再倒一杯牛奶的时候,我又顺便偷走了她面前的粥碗。 等她回过头来:“小疯子,这碗粥我喝了一半了呀!” “我不嫌弃你。” “可是我嫌弃你。”她作势要拖回她的碗,我抱着不撒手:“我吃你的残羹剩饭你嫌弃什么?” 我不仅吃她的剩饭,我连她面前咬了一半的油条都吃掉。 谷雨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疯了。” “我就是害怕我会疯掉才这样。”于姐她们从餐厅里离开之后,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对谷雨说:“以后你吃过的东西我才会吃。” 谷雨看着我:“你是怕你的饭菜里面有什么?” “对。” “我都说过了!”谷雨懊恼地喊道:“这是不可能的,桑旗怎么可能对你做这样的事情?” “我在端城吃好睡好喝好,但是一回来昨天晚上我又看到了盛嫣嫣,你怎么解释?” 谷雨自然也解释不了,张大嘴巴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谷雨,我知道你和桑旗感情好,你不相信他会这样,但是你不晓得当一个人的仇恨被燃烧起来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我看得出谷雨是很想反驳,但事实又摆在眼前她又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她很郁闷,她无话可说,说来说去也就那两句话:“反正我不相信,我要去问桑旗。” 以前我还拦着她,现在我都懒得拦了。 我说:“你去你去,你觉得你能问出点什么你就去问吧!难道桑旗会对你说,是的,是我做的?” “我觉得桑旗不是一个敢做不敢认的人。” “好吧好吧!” 谷雨以为我生气了,扑过来腆着大脸跟我腻歪:“小疯子,我不是不相信你,你想想有没有在别的地方吃了什么?” “我能吃什么呀?我前天晚上才从端城回来。” “你昨晚不是跟桑时西去吃生日宴了吗?” “生日宴之前就发生幻觉了。” “反正我不相信。” 她爱信不信,我当然也不想把桑旗想象成那种人,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再巧的事情都不会巧成这样。 第351章 她的意识里我是这种人 早上我在商场里转了一圈,然后又照例倒在我的大班椅里面,捧着保温杯喝我的香香茶。 没多一会谷雨给我打电话,她说我跟桑旗摊牌了。 “我问桑旗是不是他给你吃的东西里面下了药,导致你精神恍惚?” 我静静地听着,我现在已经对结果无所谓了,是也好不是也好,他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心中已经有答案。 “你知道桑旗怎么说吗?”谷雨这个时候还在卖关子。 “不知道。”我说。 “桑旗说,原来你是这么想他的,他居然到现在都没有看出来你的想法。” “哦,这算是什么回答?”我问谷雨:“你听明白了吗?” 谷雨说:“当然听明白了,这事情不是桑旗做的。” “他刚才的那段话里面哪一个字说不是他做的?” “小疯子,你是不是在潜意识里就是把桑旗想象成那种人,亏你那么爱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桑旗害你?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谷雨你到底哪头的?”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又觉得特别不舒服,脑袋很疼,太阳穴砰砰地直跳,眼前像是有一道白烟掠过。 我闭了眼尽量克制那种眩晕感。 “小疯子,我站在正义的一边,我觉得是你对桑旗成见太深了。” “好吧。”我意兴阑珊地挂了电话,我当然也不想把桑旗想象成那种人,但是事实如此。 可是我昨天到今天又吃了什么呢?我明明吃的都是和谷雨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我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我百思不得其解,胸口有一团棉花那样塞住,呼吸不了。 我闭着眼睛听到门响,是极轻极轻的脚步声,我知道是苏荷。 她走到我的身边来,轻轻地在我的身上搭了一条绒毯,自从苏荷来了之后我的办公室就变成了一个两居室,里面生活用具应有尽有,甚至连香薰枕都有。 我很快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我知道是苏荷点了香薰,说这种能够让我更好地入眠。 于是,我睡着了,因为有时候晚上不太好睡,中午我都会在办公室睡一觉,虽然睡眠质量不是很高,经常会做梦,但总比没得睡要好。 等我一觉醒来大约是两点多钟,喝了一杯茶过后正准备办公,有人敲门进来。 我认出来是桑旗的助理,他姓蔡,名字很有趣叫蔡八斤。 他走到我的面前跟我点了点头:“太太,借一步说话。” 我环顾我的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还要往哪里借? “桑旗让你来有什么事,你在这里说好了。” “您先拿着外套跟我走。”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蔡八斤始终都带着礼貌但是你又不能拒绝的微笑等着我。 我只好拿了外套和包包跟他走出办公室,然后一直走下楼,他指着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太太,请您上车。” “去哪里?” “太太,请您上车。”他重复。 他是复读机吗?蔡八金这个人我没怎么打过交道,听说他这个人办事严谨又不失活泼,我不知道这个形容词是谁发明的,总之很灵活又不至于灵活过了头,桑旗很是欣赏他。 好吧,那我就上车,我看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上了车之后蔡八斤向我伸出手:“太太,请您把您的包还有手机都给我。” “为什么?” 他还是那种礼貌的微笑看着我。 去他奶奶的爪,我犹豫了一下将我的包和我的手机都递给了他。 他接过来递给身边一个人,然后彬彬有礼地问我:“我可以打开您的包吗?” 他都把包要过去了,打不打开的还能由得我吗? 我不说话他就当做我默认了,打开我的手提包在里面翻找着。 而他身边的那个人打开我的手机,一把无名的怒火在我的胸膛里燃烧着。 桑旗这是做什么,控制我的人身自由还是怎样? 车辆在向前开动着,我不知道要把我带向哪里。 菜蔡八斤将我的包包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又满脸微笑地递给我。 “好了,太太。没有问题。” 那个拿着我的手机的人也将手机还给我,然后对蔡八金说:“没有任何木马程式和监听的设备。” 我不解其意:“敢问一下你,们这是做什么?” “桑先生怀疑您被人监听,或者是随身的物品中被人安置了什么东西,所以我们检查一下监听。” “我被谁监听?” 蔡八斤笑而不答,车子在向前开动着,我问他们:“去哪里?” “去医院。” “为什么要去医院?” “给您做一个检查。” 我立刻给桑旗打电话,他接的很快,毫无情绪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喂。” “桑旗,你让人把我带去医院做什么?” “你不是觉得我是害你神志不清的罪魁祸首?那就找出证据来指控我呀!你配合检查,医院里的医生我总不能买通好是不是?” 我无语,蔡八斤他们把我带到医院做了血液和尿液的检查,为的是要看看我的血液和尿液中有没有毒素。 检查结果两个小时之后就能出得来,蔡八斤对我说:“太太,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在检查室的门口一直等到化验结果出来,我陪你您。”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没睬他,反正来都来了,我就乖乖地在检查室门口等等了两个小时之后,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请我去办公室,桌子上放着好几张化验单,我莫名的有些紧张心脏怦怦的跳。 医生拿着化验单戴着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看完之后对我说:“桑太太,您知道甘油碱这个物质吗?” 我对化学一窍不通,我很茫然的跟他摇摇头:“不知道。” “这种物质中含有可以令人致幻的作用,但是单一这种药物作用不是很明显,需要和一些的中草药来配合,致幻的效果就会非常的明显会让人看到一些不可能出现的事物。” 也就是说我能够看见盛嫣嫣嫣真的是因为有人给我下药? 我拿过桌上的化验报告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医生推了推眼镜:“桑太太,您可以好好回想一下这段时间您到底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在家一日三餐,有什么特别的?” 第352章 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那您吃的这一日三餐和别人共用的吗?还是您一个人?” “我前段时间回了端城,在那里我没有出现过任何的状况,但是一回来就又出现了幻觉。” “我知道,桑先生已经跟我描述过您的病情。” 怎么,难道桑旗事先来过医院吗? 医生微笑:“桑先生一直在院长的办公室里。” 桑旗来了?而且一直在这里? 我有些意外,他找人这么兴师动众的给我做了一番检查,又检验出我的确被人下了药,那他想说明什么? 说明他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这药不是他下的? 医生又说:“桑太太,您再好好回忆除了您在家的正常饮食,你在外面还吃过什么东西或者是喝过什么东西?” 这种话谷雨都问了我无数遍了,问的我都有些烦躁,我挥了一下手:”我还能吃什么喝什么?无外乎也就是在办公室里面喝喝茶,难道喝茶都不可以吗?” 医生忽然眼睛一亮:“茶是什么样的茶?是独立包装的茶叶还是什么?” “我不知道,是我的助理帮我泡的。” “桑太太,请你将你平时喝的茶送到检验科来我们帮您检验一下。” 医生怀疑是我的茶里有问题? 茶是苏荷泡的,难道苏荷会对我下毒?这怎么可能? 苏荷大概是目前除了谷雨我最信任的一个人了,我嗤笑着摇头:“医生,您别看谁都像贼,我的茶肯定没问题。” “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好吧,他说是也就是好了。 我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刚好看见了桑旗站在走廊的尽头,可能是因为离的远,他看起来更高。 向他走过去之前我有些犹豫,但是电梯就在那里我不过去也得过去。 我慢吞吞地向他走过去,仰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化验结果,的确是被人下了药。你可以选择报警,但是我不介意,那个人就在你的身边,他有无数的机会对你长期下药,如果你觉得是我的话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他的话听得我云里雾里,但是大致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他怀疑除了他以外有人给我长期的下药。 当时在我的心里我认为只有桑旗有这个机会,电梯门开了,我低着头默默地跟他走进电梯间。 他按了负一层的楼层,忽然跟我说:“我才明白你为什么不吃燕窝。” 我沉默不语,他又说:“那你是怎么断定燕窝里有问题,而且是我让他们做的呢?” “有一天,我把燕窝倒在了花园的大树下被于姐和园丁发现了,我听到他们在说话,于姐说我把燕窝给倒了没有办法跟桑先生交代。” “哦。”他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忽然下雨了,这春雨来得完全没有预兆,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这一秒就已经是大雨迷蒙,硕大的雨点打在了车窗上,模糊了我的视线。 桑旗没说话,直到车快要开到家的时候他才说:“于姐说没有办法向我交代,就一定是我让他在你的燕窝里下药吗?”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我忽然无语。 是,于姐说那句话我凭什么认为是桑旗让她在燕窝里下药? 而我倒掉她就没办法跟桑旗交代,不能是我没有吃掉桑旗吩咐她炖给我的补品,她没有办法向桑旗交代吗? 桑旗看着我浅浅淡淡的笑:“原来,我在你心里变成了这种人。” 他说的我很难过,鼻子酸酸的,那种酸楚的东西快要从眼眶中冲出来了。 我极力屏住呼吸转过头,不想让桑旗看见我的泪水。 车内只有我们两个人,司机在前面专心致志的开车,车子开进了花园桑,旗在下车之前轻声说:“夏至,我们两个之间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可能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即使无论怎么努力。” 我一只脚已经迈下了车,整个人却僵在原地,看着桑旗的背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子。 现在桑旗在我的心里已经失去了信任感,在我的心中下药的人是桑旗无疑。 我很难过,真的非常非常难过。 我回到家里发现家里来了很多穿着防护服戴着医用口罩的人,正在厨房里出来进去地忙碌。 谷雨站在餐厅的门口发愣,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都是检疫站的,人把我们家所有的食物都给翻出来检查。” 于姐很是惶恐扎煞着两只手跟着检疫站的人屁股后头,嘴巴里面不停地嘟囔着:“到底是怎么了,我们的食材都是干干净净的呀,家里也没人吃出毛病来,这么多白大褂到底是干什么呀?” 我知道是桑旗让人回家检查,谷雨哭丧着脸:“小疯子,一定要弄成这样吗?” “今天我去了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表明我的确是被人下了药,有一种叫做甘油碱的物质和另外几种中药混合会有致幻的作用。” 谷雨看着我的表情很傻:“真的有人在你的饮食里下药?怪不得桑旗叫人回来检查,反正我到现在还是相信跟桑旗没关系 。” 此刻我的心里也不是像当时那么笃定了,是因为桑旗之前跟我说的那一段话吗? 他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绵绵地插在我的心脏上,按道理我怀疑任何人都不应该怀疑桑旗。 检疫站的人将家里所有的食材包括一些我用的香薰沐浴露之类的全部都提取了拿去检验,于姐和家里的几位阿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惶恐的搓着手:“这到底是咋了呀?” 桑旗对于姐说:“从今天开始太太的饮食跟着我,我吃什么她吃什么。” “哦。”于姐点点头:“我知道了,先生。” 我没说什么转身上楼,一个小时之后余姐喊我们下楼去餐厅吃晚。 饭桌上六菜一汤,于姐解释道:“因为下午那些穿白大褂的人翻东翻西的,来不及准备只做了这几个菜。” 于姐盛饭,将每个人的碗放在我们的面前,我正要拿起筷子开始吃的时候,桑旗忽然将我手里的碗转了过来,将他的碗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们交换。” 第353章 我没想到真是茶水出了问题 我觉得桑旗有些娇枉过正,但是他这个举动也让我有些难过。 我们现在的信任感真是越来越低,连吃东西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我接过了他的碗开始吃饭,盘子里所有他动过的菜才让我动,这样下来一顿饭吃的几乎让我消化不良。 我回到房间发现我的所有的化妆品和沐浴用的东西甚至是牙膏都没有了,我去找于姐,于姐说:“桑先生说了让您这段时间都用谷小姐的。” 我就去谷雨的房间问她借东西,挤牙膏的时候谷雨一直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 “小疯子。”她声音有些哽咽:“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桑旗做这些只是为了做戏吧?” 我把挤了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强烈的薄荷味冲击着我的鼻腔。 谷雨的大脸出现在盥洗室的镜子中,表情颇为幽怨:“反正我是百分之百相信桑旗的,他今天这么做是因为他刚刚得知你的确是被人下了药,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一遍,如果你还是要出现那种状况该怎么办?” 我没说话,沉默地刷牙,刷的一嘴泡泡。 第二天上午检查报告出来了,蔡八斤特意来接我,让我去检疫中心拿报告。 所长亲自出来接待我,一样一样跟我展示了所化验的样本。 “桑太太,昨天来送检的一共是118项样本,我们所的同事晚上连夜加班将检验报告给赶出来。这所有的118样本中经过检验并没有发现有指标超标的情况,更没有那种甘油碱的物质。” 他把厚厚的一沓的报告递给我,这么多我只能粗略地翻翻。 我看着所长的眼神肯定比他看着我还要茫然,这么说来我在桑旗家里吃的用的穿的一概都没有问题?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长见我不出声又说:“桑太太如果不信任我们,你也可以把所有的样本再取一遍然后送到外地的检疫中心再进行检查。” 这里已经是锦城最权威的,我连他们不像不信任那我还能信谁?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办公室,苏荷早已把我的热茶给泡好:“夏总,外面下雨了,倒春寒,很冷,您喝一点热茶暖暖身子。” 谢谢我接过来茶杯刚刚贴到嘴边,忽然想起昨天医生跟我说的话,我心中一动。 所有的都检查了一遍,唯独我每天都会喝的茶没有检查。 是不是这茶里有问题? 可是怎么可能? 我仰头看着苏荷的笑脸,她见我抱着杯子没动,疑惑地过来摸了摸杯身:“怎么了,凉了吗?” “哦,没有,我今天胃不舒服,不想喝茶。” “哦,那好,那我去给您泡一杯热可可。” “好,谢谢你。” 苏荷出去了,我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杯茶,还在袅袅地上升腾的热气。 我找了一个空瓶子将杯中的茶倒进去,然后拧好瓶盖塞进了包里。 我连桑旗都怀疑,那苏荷又怎么不可以? 虽然我想不通苏荷害我的理由,她应该没有什么动机,但是事到如今查一查也无妨。 后来苏荷给我泡的热可可我也没有喝,借口困了就闭着眼睛装睡,等醒来的时候热可可也已经凉了。 所以整个下午在办公室都没有喝一滴水,回家后口干舌燥,抱着水杯就灌了一整杯水。 于姐看我喝水匆匆忙忙地奔过来,脸色都变了:“太太,先生说了,您以后喝他用的水杯。” “不用了。”我跟余姐笑笑:“以后不用弄得那么紧张。” “太太。”于姐怯怯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昨天来了一帮人检查,饮食都是我负责的,我发誓我没在你的饮食里面放什么东西,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来发誓。” 于姐急急忙忙地举起三根手指:“您的燕窝的确是先生吩咐我给您炖的,说要让我看着你吃,每天都吃一盅,那时候您的身体不是很好,吃燕窝能够安定情绪。但是我没有在里面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太太于姐急得眼睛都红了,我忽然觉得当时我听到于姐跟园丁说的那句话就断然的认为是桑旗做的,好像有些五武断。 我此刻的心情特复杂,第二天早上我没着急去商场,先带着那瓶茶水到了检疫中心检验,我就坐在外面等。 两个小时之后我拿到了检验结果,从茶水里面果然检验出来有甘油碱的成分,还有几种茶叶里面的茶碱相互作用就会产生有致幻剂的效果。 我没想到真的是茶水的原因,我怀疑过所有人就是没有怀疑过苏荷。 但事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的的确确是茶水出了问题。 我问医生这种甘油减是一种什么样的物质,他说这种物质很复杂,也有可能是从一种中药中提炼出来的,下毒的人可能很精通药理。 “桑太太,要不要报警?” 我已经完全能够认定这事情和苏荷有关,再想一想当时我会怀疑到桑旗,也是因为苏荷在我身边看了一部悬疑片。 悬疑片的内容是一个丈夫给他的太太下毒,太太整天魂不守舍最终疯掉。 当时苏荷详详细细地跟我说了这段剧情,所以不排除她有有意引导我往这方面怀疑的可能性。 我跟医生摇摇头:“暂时不报警,请您将这个化验结果保密。” 我跟苏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之前没有见过她,她为什么要无端端的害我? 所以我想知道原因,不想打草惊蛇。 先让她在我身边呆着吧,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些遗憾,因为苏荷聪明伶俐甚得我心,我前段时间还在考虑给她加薪升级,做让她做我的特别助理。 秘书和助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位,特别助理就相当于我的左膀右臂。 不过想一想她为什么能讨我的欢心,就是为了想接近我所以才花尽心思来研究讨好我。 以前我看港剧无间道,现在就有这么一个人埋伏在我的身边,细思极恐,仔细想想骨头缝里都是冷意。 第354章 你打算怎么跟他道歉? 我回到家,觉得很有必要跟谷雨交代一切。 我把化验报告给她看,她翻了半天告诉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跟家里的饮食没关系,是我喝的茶水的问题。” “我就说吧!”谷雨直拍大腿:“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说这事跟桑旗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不信!” 谷雨太兴奋,好像洗脱冤情的人是她。 “你还要不要听我说?” “要要。”谷雨点头如捣蒜。 “谁在你的茶叶里面下毒?” “不是有人在我的茶水里下毒,是茶水本来就有毒。” 谷雨瞪大眼睛:“苏荷?” “是。” “怎么可能是她,她为什么会干这种事?”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谷雨义愤填膺地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报警报警,还等什么。” 我按一下她的手,她看着我:“干嘛,别告诉我你对你的秘书还这么仁慈,我怎么没见你对桑旗仁慈一点?” “我不想打草惊蛇,我想知道苏荷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直接报警把她抓了,她看到警察什么都会说了,你留着她炖汤喝?” “不一定,总之你别打草惊蛇,以后看到苏荷跟以前一样。” “那小疯子,你冤枉了桑旗你要怎么跟他道歉?” 我的确是冤枉了他,现在想想看自己都后悔的很。 桑旗根本就不是这种人,但是我怎么鬼迷了心窍就被苏荷引导认为桑旗会用那种手段害我? “小疯子,你得好好想一个办法跟桑旗道歉,不如这样吧,你晚上找一个机会请桑旗吃饭,你们两个烛光晚餐,到时候我再在酒店的楼上帮你们定一个房间,酒过三巡四目相对,然后就上楼,嘿嘿嘿…” 谷雨对她的剧情安排十分满意,我却觉得不怎么样,我不认为桑旗会赴约。 我冤枉了他,他一定很生气。 谷雨将她的电话塞到我的手里。 “干吗?”我莫名其妙地问她。 她朝我手里的电话努努嘴,电话已经拨通了,是打给桑旗的。 我急忙将电话放在耳边谷,雨一个劲的朝我挤眼睛,我清了清嗓子有些拘谨地开口:“你在忙?” 桑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没有,还好。”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谷雨在我的边上做口型:“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快!” 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就打给桑旗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又清了清嗓子:“那你晚上有没有空?” “什么事?” 我犹豫着,谷雨已经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我晚上请你吃饭。 她用嘴型不停地跟我说:“念啊念啊!” 再不念恐怕谷雨都要急死了,我只好照着读出来:“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就我们两个人。” “好,在哪里,几点钟?”桑旗居然答应了。 “六点钟吧,到时候我把饭店的地址发给你。” “好。”他简短地说完就挂了电话,这边电话刚刚挂断,谷雨就急着问:“怎样怎样,他说什么?” “他同意了。” “我说吧,桑旗一定会同意的。” 谷雨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就往浴室里面塞。 我说:“你干嘛,大下午的我不想洗澡。” “不想洗也得洗,沐浴更衣换衣服,化一个闪闪装,穿得妩媚动人你要跟桑旗好好的道歉,然后晚上再好好的表现,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会立刻升温。” 我虽然不这么认为,但是也盛情难却,因为谷雨已经一脚把我踹进了浴缸里,并且搬了个板凳坐在边上监视我。 我背对着她脱衣服,第一次洗澡还有人看着特别难受。 “喂,你能不能先出去?我不习惯洗澡有人看着。” “那行,我先去衣帽间看看你晚上穿什么。” 谷雨一溜烟地跑出浴室,我现在觉得她真是太闲了,要不要给她安排相亲让她找个男朋友? 我洗着洗完澡披了睡袍从洗手间里走出去,我的床上已经放了好几套衣服一字排开来。 “一件一件地试,到我满意为止。” “我晚上又不是跟你吃饭,你满意有什么用?” “我跟桑旗这两年形影不离,他的眼光我最清楚,试试这条桃色的。” 她拿起一条连衣裙往我的怀里一塞。 “颜色是不是太亮了一点?” “你七老八十啊,为什么不能穿颜色亮的衣服?你今天是为了取悦桑旗,他满意是第一位的。” 我把谷雨为我准备的衣服全都试了一遍,都不太满意。 她摸着下巴颏装作有胡子,在我的面前踱来踱去:“现在只能出去买了。” “你疯了?”我看看手表,现在已经快五点钟了。 “我这么多衣服,有的标签都没拆,一件都入不了你的法眼?” “还不是你的眼光太差!” ”我的眼光再差总比你上次跟南怀瑾看电影,穿背带牛仔裤的要好。” “我又不是把他当做男朋友,我穿背带牛仔裤又怎样,我就是穿着满是烂洞的牛仔裤跟他看电影他也不能把我怎样。” 我无语,指着身上穿的这件杏色的连衣裙说:“就它了,打死我都不换了。” 谷雨叹口气:“勉为其难就这样吧,马马虎虎凑合还能看。来,我来给你化妆。” 她很殷勤的地把我按在梳妆台前,我却吓得魂飞魄散。 “拉倒吧,就你那手艺自己化的都惨不忍睹,我不要你给我化。” “那我打电话给化妆师。” “不用了,我随便化一化就行了。” “什么叫随便?”谷雨冲我吹胡子瞪眼睛。 “我的意思是说我化淡妆就可以了,小心用力过猛。” 谷雨点点头:“说的也是。” 我在谷雨的精心打扮之下快六点了才成功脱身,出了门我就把她强迫我擦的玫红色的口红给擦掉。 她还跟我说这是斩男色,算了吧,哪个男人会喜欢女人涂玫红色的口红? 我选择的是一家法国餐厅:那里环境比较的幽静,因为是会员制所以人也比较少,适合我跟桑旗说话。 不知为什么在到了饭店,我将地址发给桑旗之后的等他来过程中我居然有一丢丢紧张,真的好像和男朋友约好了吃饭一样,还是那种认识不太久,彼此有些陌生的男朋友。 我和桑旗连孩子都生了,结果到了现在我们居然还不太熟。 第355章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六点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桑旗准时出现。 他一向很准时,不论是跟我还是和客户约好都不会迟到。 他应该是从办公室里面直接赶来,还穿着正装,烟灰色的暗条纹西装配芥末黄的细条领带,既商务又型男。 从走进饭店大门的那一刻,就有很多女客在不停地频频回头看他。 好看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我居然小心脏砰砰地乱跳。 我向他扬扬手示意我在这里,他一进来就应该看到我了,直接向我的方向走过来,然后坐在我的对面。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问:“今天有没有见到那些乱七八糟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话通常都是这些,问我当天的状态如何,我说今天很好,没有头痛也没有出现幻觉。 “哦,你的饮食不是还跟平时一样吗?” “是因为我没有喝茶。” “什么茶?”桑旗问。 我舔舔嘴唇,干脆从一开始就招了吧! 本来谷雨跟我说的是让我和桑旗先不提这个,先吃饭聊天,最好再喝点小酒,等到大家都微醺,气氛极度融洽的时候再提起这件事情,顺便再跟桑旗撒个娇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但既然桑旗提起来了,我觉得还是先交代比较好。 我从手提包里面把苏荷给我泡的茶的检验报告拿给桑旗看,他接过来直接看结论部分,然后抬头皱眉看着我:“这是什么?” “我平时在办公室里喝的茶里面检出了有甘油碱的成分,还有其他几种茶叶互相作用才会使我引起了致幻的效果。” “你的茶是谁负责?” “我的助理苏荷。” 桑旗低眸,我知道他正在脑子里面搜索苏荷这个人。 “报警了吗?” “没有,我暂时不打算报警,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你以后要格外地留意,放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很危险。” 我应着,正在脑子里面搜肠刮肚地想词儿该怎么跟他道歉。 这时服务生却捧着菜单过来让我们点菜了,所以已经含在嘴里的话又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们一人捧着一个菜单,一张一张翻着。 侍者满脸堆笑地站在一边:“桑先生,桑太太,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餐厅的招牌菜?” 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不过桑旗的脸就是一张行走的名片,我最近风头出的也不少,我和汤子哲那是风头刚刚过去,被人认出来也正常。 他介绍更好,省得我动脑子了。 他说:“我们餐厅的大明虾做得很好,还有…“ 他还有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我就说:“行,大明虾就大明虾。” “那就香草焗明虾搭配碳烤芦笋,您看行吗?” “可以。” 他又转脸看向桑旗,桑旗直接把菜单递给他:“跟她一样。” “是。”侍者终于下去了,我试探地问桑旗:“你要不要喝酒?” 他头也不抬地就拒绝了我:“晚上回去还有一点公事要处理,不喝了。” “哦,”我端着白水一口一口地抿着,在心里酝酿好了开口。 “我今天晚上请你出来吃饭是想跟你道歉的。” “道歉什么?”他低头看手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关于我的这件事情,我不该怀疑你。” 他终于将脑袋从手机上抬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其实没有什么该不该的,这都是本能,你怀疑什么人不怀疑什么人,在你心里是有一个名次表的。比如说我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那就说明什么呢?说明我在你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其实今天晚上有没有这顿饭对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有太多的改进,另外告诉谷雨,这款蓝宝的耳环不太搭配你的衣服。” 桑旗的眼光真是犀利一眼就看出来蓝宝石和杏色连衣裙的搭配是谷雨的眼光,这种狗屎配也只有她能配得出来。 其实我知道桑旗说的没错,但是他太一针见血也太直接了,就像一把利刃深深的插进了我的肋骨里,稍微用力就能触及心脏。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对,在我的心中被怀疑的对象的确是有一个名次表的。 而至于谷雨她是被排除在名次表之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怀疑她。 但是桑旗却在这名次表的前面。 我无语,到侍者把我们的菜送上来都没说话。 这家餐厅这菜做的还不错,大明虾的外壳很焦脆,但是里面却柔嫩多汁,一份足足有六只,很适合我这种大胃王。 但是我却食不知味,所以整个用餐过程中其实我是很想找到话题说的,但是我一个话题都找不出来。 等我吃了一半的时候桑旗已经吃完了,我问他要不要甜品,他微笑着看着我,我才想起来他是不吃甜食的。 其实也不是绝对,以前他也不吃榴莲,但是我却极爱吃,所以有关于榴莲的一切甜品我都会拉他陪我去吃,久而久之的他也能吃一小盅榴莲慕斯,并且爱到不行。 那时的桑旗爱我爱到可以放下他所有的坚持,我记得以前我看过一本书,有个恋爱专家说一对男女之间爱的很深,忽然有一天发现他们俩之间的爱没有了,感觉除了尴尬只有尴尬。 我用尽了力气想去继续爱他,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不知不觉就已经结束了。 我用完餐发现这里不需要我买单,桑旗连签名都不用直接刷脸走人。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他也一直保持沉默看了,全程都没有跟我说话。 我不知道他这算是接受了我的道,歉还是不接受,但我总得跟他解释清楚。 我说:“你知道我当时的情绪不好,精神状态也不佳,难免判断力就受到了影响,再加上苏荷稍微引导了我一下,我一时就鬼使神差的…” “好了,”桑旗打断我的话:“你不需要解释,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你没事就好。” 他对司机说:“在前面靠边停车。” 我还以为是他不想再跟我同一辆车,但是他却从车上下去,接着后面的一辆车开过来停在他身边,桑旗就弯腰坐了进去,然后司机继续开车送我回家。 我忍不住问司机:“他后面还有事吗?” 司机从倒后镜里看我一眼回答道:“桑先生本来晚上有一个应酬,现在应该是赶过去吧。” 第356章 她认识艾比的经纪人? 我回到家里,估谷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怀里抱着一只薯片桶笑得前仰后合,薯片在桶里面跳跃,一地的薯片渣渣。 我走过去在她的桶里拿了一块薯片塞进嘴里,她抬起头来看着我,都忘了笑了。 “你怎么回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在她身边坐下来,将高跟鞋甩掉。 白天已经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感觉腰都要断了。 “你不是跟桑旗去吃饭了吗?” “回来了,难道吃宵夜?” “那桑旗人呢?你们干嘛不开房?” 于姐她们还在旁边,我瞪了谷雨一眼:“你说话注意点。” “老夫老妻了,开房算什么?你忘了以前你们的腻歪的劲,我跟你们的车一起去上班,你们两个在车后座亲个不停,就像那种接吻猫。” 真是讨厌,她无端端的又是提到我和桑旗的过去,本来心里就无限伤感,心里又被她拿小锥子这么扎很不是滋味。 我撇下她站起身:“你别吃了,越来越胖了。” 然后就转身上楼,我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卸了妆然后就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那清汤挂面一般的素颜。 谷雨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就像女鬼一样吓了我一跳,她一脸的薯片渣渣:“你跟桑旗晚上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什么叫没说什么?我不是让你跟他道歉吗?” “我道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没必要。”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什么叫没有然后?”谷雨绕到我的面前来,很不甘心地问我:“难道你们你整个吃饭的过程只说了这么两句话?” “是。” 谷雨跌坐在床上,她的眼神充满了待字闺中的大龄女儿嫁不出去的无力感:“你怎么不能找点话题来说说?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 我意兴阑珊,什么话都不想说。 今天晚上因为白天没喝茶,所以我头不痛神志也很清楚,任何幻觉都没有出现。 但是我眼睛紧盯着门口,可桑旗一整晚上都没有走进我的房间。 他已经基本上不到我的房间来了,我和他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只不过是住在一起的人。 他是房东我是房客,我是不用付房租的房客。 就这样,一顿饭算是平息了我和桑旗之间的误会,家里的饮食又恢复了正常,桑旗也不用天天晚上回来吃饭。 所以,我看到他的机会更小了。 我发现茶水有问题之后就再也没喝过,为了不让苏荷起疑心,我跟她说我现在在吃医生开的药,不能喝茶。 所以,她就换了什么热可可之类的,总之她泡的任何的饮料我都不喝。 趁她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悄悄的给倒掉,但有时候中午午睡的时候我会在办公室里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它 她会点燃香薰说是能够舒缓情绪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可是我觉得闻了这个东西之后会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特别的嗜睡,我觉得那香薰也有问题,就跟她说我不喜欢闻那种味道,让她以后不用点香薰了。 苏荷应该没有怀疑到我已经发现她了,她偶尔问起我最近的精神状况,我都跟她说不太好晚上,还是能够做噩梦。 苏荷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焦虑和关怀,如果这一切都是演的话,那她的演技真的十分高超,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我让万金油帮我查了苏荷的底细,但是都没有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苏荷的家世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她,家里不在本市是距离锦城很远的一个小城市。 家中有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家庭和睦,和弟弟之间的关系很好。 苏荷从小到大在学校里都是优等生,没有与人结怨,也没有认识一些莫名其妙的朋友。 总之身家是清白到不能再清白,我当时怀疑她和盛嫣嫣有什么关系,所以就着手去查但是她和盛嫣嫣之间相差了五岁,不可能是同窗。 她们也不是同一个城市的人,没有存在什么邻居啊表姐妹之类的亲缘关系,所以我可以断定苏荷和盛嫣嫣没什么关系。 那就排除了她是盛嫣嫣的人,再然后就是卫兰了。 难道她是卫兰派过来的? 我暂时也没找到苏荷和卫兰有过接触,我甚至连霍佳都怀疑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霍佳这个人,她虽然非常的恨我,而且为人也骄横跋扈,但是他不像是用出这种方法的人。 如果霍佳找几个人把我的胳膊腿卸下来这才是她的风格,但是像苏荷这样潜伏在我的身边暗中给我下毒,这样的方法既阴毒又工于心计,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所以我实在是不知道是否是出于怎样的动机和目的而对我下手,我只好暂且把她放在身边,我让万金油帮我介绍了一个可靠的私家侦探。 我让私家侦探盯着苏荷,看她下班之后有什么动静。 既然她存心害我,而我和她本人又无怨无仇,我相信她一定是某人指使的,所以她会跟那个人有联系。 私家侦探很快就给了我回馈,他约我出来在咖啡厅里见面,然后递给我一叠照片。 “这几天通过我们跟着苏荷,她除了上班下班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在昨天晚上我发现她和这个人在咖啡馆里面见面,桑太太,。他指了指照片上的一个女人。 我拿起照片眯着眼睛仔细地辨认,照片中是苏荷和一个年轻的女人面对面地坐着,而那个女人看上去非常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但是我又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桑太太,你认得吗?” 私家侦探指的那个女人我看着很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顺便查了一下,这个人叫丽娜,是明星的经纪人。” “那个明星叫什么名字?” “叫艾比。” “哦,”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艾比身边的那个经纪人,怎么苏荷和她认识? 艾比这个人已经从我的记忆力淡去了,在我的印象里她的运气不太好,本来是个影后还打算在国内大展拳脚,结果在锦城诸事不利,现在已经回到了米国。 第357章 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 苏荷和这个丽娜是怎样的关系,他们为什么会相识? 我捧着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冥思苦想, 苏荷和那个丽娜应该是见过,就在桑旗的任职大会上。 他带着艾比过来宣传新戏,而那天还闹出了我的项链丢掉的乌龙。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项链丢掉的时候苏荷就在我的身边,艾比的手包当时就在经纪人的手上,搜包好像是苏荷提起的,然后他的经纪人就主动的将包递给了艾比,艾比就自然而然地打开,结果里面赫然放着是我的项链,也就是说这一切是苏荷和那个经纪人串通的,是为了让所有人以为是艾比偷了我的项链。 可是她为什么害艾比,而后来艾比被一个我所谓上的粉丝会的粉丝给泼粪想必也是苏荷做的。 苏荷这样做,我想主要的目的是想让桑旗误会是我故意的栽赃给艾比,他是想让桑旗误会我是一个善妒的悍妇,因为嫉妒而冤枉和诋毁一个无辜的人。 我忽然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只觉得后脊梁骨一阵发凉,很有可能这个苏荷接近我做我的秘书根本一开始就有预谋的。 我跟私家侦探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跟着她,有什么消息及时跟我说。” 私家侦探领命而去,我付了他一大笔钱,他当然得劳心劳力替我卖命。 他先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子上,今天阳光甚好,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在我的肩膀上,很是温暖。 阳光有点刺眼,我用手遮着眼睛抬头看太阳。 这个世界,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以前看小说,总觉得小说里的世界跟我身处的不是一回事,但是现在我知道,根本就是一回事。 我在座位上坐了好一会,咖啡都喝了一壶,稍微动一动,肚子里的水就哗啦哗啦响,像猫和老鼠里面的汤姆为了自己不睡觉,喝了好几壶的咖啡,晃着满肚子的咖啡走来走去,笑死个人。 还是卡通的世界好,人物和人物之间只有追逐,打也打不死,身体被拽脱节了还能再接回去。 电话在桌子上跳跃,我看了看,是苏荷打来的。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而妥贴,可我就做不到她那样,明明包藏祸心还得装出贴心的样子来。 苏荷是最佳女主角,而且还是走心的那种。 “夏总,总公司通知下午三点去总公司开会。” “哦。”我应着:“知道了。” “您在哪里,我让司机来接您。” “不用了,我开车的,我自己去。” “那我先去总公司等您。” “嗯。” 挂了电话,我起身付账离开咖啡馆。 太阳暖意融融,晒得我想睡觉。 强忍着瞌睡把车开到总部,打着哈欠下车,苏荷手捧着文件夹站在总公司楼下的大门口等我。 她迎上来,见我哈欠连天立刻关切地过来扶我:“怎么了,又感觉嗜睡了吗?” “啊,是啊。”我将错就错,随意哼着。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那等会开会如果您要是打瞌睡怎么办?” “那也没辙,反正我当着众人的面出丑也不是第一次。” “那可不行,不然您喝点茶提提神吧!” 苏荷无时不刻地不在推销她的茶,我笑嘻嘻地看着她:“你家开茶园的啊,感觉你的茶喝不完一样。” 她接过我手里的包包:“我叔叔还真是开茶园的,茶应有尽有,您要喝尽管开口。” 苏荷真是满嘴跑火车,她压根没有叔叔。 我笑笑,跟她一起走进公司大门。 大禹在锦城和全国有很多家分公司,总部设在锦城。 每次开大会都在总公司。 我到的最晚,走进会议室的大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 我在主席位看到了桑旗,而桑时西坐在副主席的位置上。 现在我一看他们俩人在一起我就不由自主地紧张,似乎看到他们俩互相厮杀的模样。 桑时西曾经跟我说过,就算没我他们俩也是敌对的状态,但是他们以前好歹还能同一个屋檐下,现在闹的今时今日这种局面,我觉得跟我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走到离他们最远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来,苏荷坐在我身后。 我打开她给我的文件夹,里面的资料详详细细地记录着今天会议将要开的内容,并且用荧光笔标出我等会要发言的部分。 其实,如果抛开别的不说,苏荷好好的跟我做秘书,她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做事条理清楚分得清轻重缓急。 可惜,聪明人却没把聪明用在对的地方。 我咬着笔头想心事,桑旗已经点到我的名字让我发言我都没听到。 苏荷轻轻推我一下:“夏总。” “哦。”我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我在。” 桑旗正看着我:“新世界的那个项目,你有什么看法?” 我低头看看苏荷给我的资料,她的企划案写的荡气回肠,我摘取了两点念了念,念完了大部分的高层都连连点头。 说真的,我觉得苏荷写的这个企划案相当不错,前几日我身体不适,所以这些东西都是苏荷帮我写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桑旗会忽然提问。 桑时西赞许地点点头:“你的企划不错,稍后再详细地介绍,可以考虑采用。” 但桑旗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他修长的手指正转着笔,金色的笔像一条小龙一样在他的手指尖飞舞。 他转笔转的我眼花缭乱,忽然他停下来将笔握在手里:“企划案是你写的么?” 我一愣,一般来说秘书帮上司写企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之前我和苏荷都沟通过,我把我的想法和建议告诉她,她进行归纳总结。 我正在犹豫怎么回答,苏荷替我回答:“企划案都是夏总的意思,我只是代为执笔。” “你的企划案是你的秘书苏荷帮你写的。”桑旗将刚才苏荷发给每个人的文件摔在我的面前:“你自己说说看,这上面哪一个字是你自己写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这样质疑我,难免有些尴尬。 桑时西看看我,缓缓开口:“秘书帮上司执笔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夏至商场的事情公务繁忙不需要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 桑旗却冷笑:“我们正在商量新世界的项目负责人准备看谁的企划案写得好就用谁,那你现在让我怎么选择?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苏荷?” 第358章 你的位置她来做 会议室的气氛一度时分的尴尬,众高层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也知道我和桑旗之间的关系不咋地,所以桑旗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我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 我却挺奇怪,因为我们私下里还算相安无事,他忽然当着众人的面咄咄逼人,我忽然有点找不着北。 桑时西开口:“就算是主席也只是负责下达命令,不会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吧,要不然要助理和秘书做什么?” 桑旗目不斜视,也不回头去看他身边说话的桑时西,只是将手里的笔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然后伸手点了点苏荷:“我觉得你的企划案写得不错,新世界的项目的负责人是你。”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回头去看苏荷的反应,她也十分惊讶,张了张嘴:“桑董,我,” 桑旗不等她说话,眼神也不知道是飘向她还是飘向我:“你尽快再找一个秘书,有能力的人我自然会重用,没能力的人就算是身处高位迟早也有一天会跌下来,好了就这样,散会。” 桑旗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两只手撑着桌面:“新世界的项目已经马上就要开工,苏荷你收拾一下即日就职。” 说着他便转身走出了会议,室我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 桑时西走过来轻轻的按按我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不用太介意他的决定。” 其实做不做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影响,再说我也不太热衷,只是桑旗今天莫名其妙的来这一出让我有些始料不及。 我跟桑时西笑笑:“我没事。” 他笑了笑:“那我还有个会要开,稍后再说。” 桑时西也走出了会议室,苏荷还在发愣,我身边的另外一个助理小声地嘀咕着:“桑董今天是怎么了,秘书帮上司写文案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说了苏荷的文案里的大方向不都是夏总提出来的?苏荷做的好好的现在又要招人。” 我也很无语,桑旗忽如其来的决定我能怎么说? 我转身看着苏荷:“苏荷,恭喜你了。” 她张了张嘴莫名地看着我,但是却是满脸的不情愿,从秘书到项目的负责人这可不是只升了几级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步登天,项目的负责人在公司怎么说也是部门主管或者是经理的职位,她这一跳算是鲤鱼跳龙门。 我向她伸出手:“好好做,你有这个能力的。” “不,夏总。”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只是个秘书,我只能帮你写文案,那些事情我做不来的,麻烦你跟桑董说一下好不好?” 我跟她笑笑表示爱莫能助,现在在桑旗面前最说不上话的非我莫属了。 苏荷的脸红了又白,我还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窘迫的模样。 她咬了咬唇说:“那我去跟桑董说去,我不能抢了您的职位!” 她说着便拿起文案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会议室,我的助理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小声嘀咕着:“真不知道桑董是怎么想的,不过夏总,那个地方不去也罢,山高水远的。” “在哪里?”我问她。 “在槟城,距离我们这里有1000多公里呢!” 我这才忽然想起来,是的,新世界的那个项目不在锦城,是在一个海边城市,主要做的是旅游业。 我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我明白了,桑旗让苏荷去做这个项目负责人并不是给我难堪,他只是把苏荷从我的身边给调走了。 他知道苏荷这个人有问题,但是我又不肯跟她摊牌,所以他就把她调的远远的。 桑旗这是好意我明白,但是她离我那么远我想知道苏荷究竟是为什么害我,估计也没现在这么方便。 我在总公司没有办公室,开完会就打算离开,蔡八斤忽然过来找我:“夏总,桑董让您去他的办公室一下。” 蔡八斤这人很能拎得清,在工作时间他就叫我夏总,私下里管我叫桑太太。 我点点头随着蔡八斤走到了桑旗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大,墙壁的两面都是书架,上面放满了书,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我知道这些书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桑旗真的有在读。 我来过办公室找他过几次,空闲时间他总是在看书。 桑旗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年轻女孩,正在桑旗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着,见我进来急忙站起来。 蔡八斤跟我介绍:“这位是我的妹妹蔡小茴。” 那女孩急忙跟我深鞠躬,好像遗体告别。 “您好夏总,我叫蔡小茴,茴香的茴。” 这个名字还真的挺奇怪的,蔡八斤在一边笑着跟我解释:“我爸爸喜欢吃茴香馅的饺子,所以就给我妹妹起名叫蔡小茴。” “那你呢?”我实在是忍不住问蔡八斤:“你妈生你之前一口气包了八斤的茴香馅的饺子,所以你叫蔡八斤?” 蔡八斤浅浅地笑着:“夏总,您真聪明。” 也不知道是杵我还是夸我,反正他们家人起名字真是够随意的。 我不太明白蔡八斤把他妹妹介绍我做什么,桑旗坐在办公桌的后面,他的脸都被他桌上硕大的电脑显示器给挡住了,我只听到他的声音从电脑后面传出来:“以后蔡小茴就是你的秘书,顶替苏荷的位置。” 哦,我明白了,他这是给我安排新的秘书。 蔡小茴是蔡八斤的妹妹,而蔡八斤又是桑旗身边最信任的助理,所以把他的妹妹介绍给我是最放心不过的。 我应该谢谢桑旗的好意,再说他已经决定的事情我再多说什么,只会引起我跟他之间的争执。 我微笑着说谢谢,身边的蔡小茴又是深鞠躬:“夏总,以后请多多指教。” 年轻就是年轻,腰力真好,动不动就90度的大弯腰。 我笑着对她说:“你是从日本回来的呀?” 她莫名地看着我,蔡八斤轻轻拍拍他妹妹的肩膀:“小茴有的时候还是挺机灵的,希望能够帮到您。”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全盘接受,我点点头:“谈不上指教。” 蔡八斤把他的妹妹介绍给我了,应该就完事儿了。 但我站在桑旗的办公桌面前,我还有点话想跟他说,但是他好像不打算继续跟我说了。 他说:“怎么,还不走?” 第359章 偶遇孙一白 看桑旗的意思没打算给我机会继续跟他说话,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我跟他点点头然后走出了他的办公室,蔡小茴一直跟着我。 我的车在楼下等我,苏荷坐在车后座垂头丧气的。 我笑着拍她的肩膀:“你的样子像是被开除,哪里像是升职。” “夏总。”她立刻抬起头来:“我没有野心的,我不想做什么项目的负责人,只想待在您的身边。” “这是什么话?”我笑着道:“当然是人往高处走,既然桑旗赏识你让你做新世界的项目负责人,那你就好好干。别给我丢脸。” “可是…”她为难地咬着唇:“我怎么能抢走您的职位?” “也不算是抢了。桑旗这个人的作风就是这样,有能力的人就上,不管他之前是做什么的,好好做!” “可是…” “你不是已经找过桑旗了,他没有同意是吗?” 苏荷低着头不吭声。 “既然你找他都没有效果,你以为我能说得动他吗?再说这是一件好事,槟城离你的家不是更近一点?你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回去看看父母。” “可我只想陪着您。” “你陪我干什么呀?” “您身体不太好,我想留在您的身边照料一下您的身体。” “我自己会注意的,总不能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而耽误了你的前程,是吧?” 苏荷还想说什么,我就指指身边的蔡小辉跟她说:“这位是我的新秘书。” 蔡小茴跟她点点头:“你好,前辈。” 这孩子估计是韩剧看多了,见面就管人叫前辈,听上去挺别扭。 回到商场之后苏荷就无精打采地收拾行李,他的这个状态完全不正常,一般来说有人一下子升职,而且是这么高的职位。早就欢天喜地四处打电话报喜了,绝对不是现在的这种状态。 但是没多久苏荷的任命书就下来了,现在苏荷是不走也得走。 她磨磨蹭蹭收拾个东西都收了一下午,我跟她说:“收完之后就早点回家休息,明天早上还要动身去槟城。” “夏总。”她抬起头来握着我的手:“我跟您这么久了,忽然离开真有点不习惯。” “没事,我会去槟城看你的,好好做,好歹也是从我身边出去的人,要做出点样子来给我看!” 她笑得很是勉强,苏荷收拾好东西就回去了,蔡小茴在茶水间里一直整理。 过了一会儿搬了一大箱子的茶叶过来给我看:“夏总,您看这苏荷家里是开茶园的吗,这么多茶叶?” 她的叔叔真的是开茶园的,我笑着道:“把这些茶叶留下来吧!” “好。”蔡小茴将那一大箱茶叶都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我每样茶叶都拿了几片,稍后拿去检疫站检验。 苏荷走了,装在我身边的一颗定时大炸弹也解除,但我总是有些遗憾,可能是因为她隐藏的太好了吧,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她这样对我的原因是什么。 晚上跟谷雨约好了去吃香辣蟹,谷雨的一大爱好就是螃蟹。 现在明明不是蟹子肥的时候,但是她吃不着大闸蟹就吃海蟹,总之一年四季都得吃螃蟹。 我们在一家很出名的香辣蟹的店里面约好,我到的时候谷雨已经到了。 她点了三份螃蟹,每份五斤,我很诧异的看着她:“你确定你能吃得?” “完每种螃蟹都不一样的,都尝一尝。那种青蟹膏多,黄油蟹有很多的黄,还有青蟹的肉质肥美。” “你这是眼大喉咙小,那么贪心做什么,下次再来吃不就得了。” “你不懂一个吃货的心情,恨不得把这些一口吞下去。” 她点都点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慢慢的喝着柠檬水等着菜上来,这时有个人过来跟我打招呼。 “您好,桑太太。” 我仰头看他,是一个胖子,看上去有一丢丢的面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礼貌性的跟他点点头:“你好。” 他很热情的笑着跟我说:“跟朋友一起来吃饭?” 我说:“是啊!” “刚才一进来就看到您了,见您跟朋友说话就没来打扰您。”他一口一个您,我猜应该是认识桑旗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如此殷勤。 但是和一个认识自己自己却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人聊天实在是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他指着对面的一桌说:“我们在那边,不打扰你了。” 胖子走到了对面的那一桌,这时我们的螃蟹也上来了,一边吃一边问我:“刚才那个奶油胖子是谁呀?” “胖子就胖子,叫人家什么奶油胖子?” “他白白的像不像一块大奶油?” 谷雨给别人起外号从来都是这么生动。 他的桌子的离我不远,我回头看一看他他正好也在看我,满脸堆笑地跟我点头,我也只好给他一个莫名的笑容 不过香辣蟹很好吃,我吃不了特别辣的,谷雨就给我叫了一份不是特辣的。 谷雨一边吃一边跟我说:“这香辣蟹如果是配香槟的那就绝了。” “你得了吧?”我瞪她一眼,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我再也不敢跟谷雨单独喝酒了,在家里喝还差不多,我不能允许任何意外再次发生。 正吃着那个胖子举着杯走过来:“桑太太,我来敬您一杯酒。” “我们没喝酒啊!” “没关系,您随意,喝白水都行。”他手里端着一杯褐色的液体跟我解释:“这是黄酒,配香辣蟹最好的。”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傻傻的看着他,端起白开水抿了一口。 胖子喝完了杯中酒却不肯走:“桑太太,如果您要是有空的话见到桑董麻烦您帮我们说一下,那个戏大家都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桑董这阵东风呀!我们整个剧组的人都在等着。” 剧组? 我忽然想起来这个胖子是谁了。 他就是在桑旗带我去参加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的时候遇到的,他好像是一个名叫孙一白。 对,就是他!我这才想起来。 他表情殷切地看着我:“桑太太,不知道行不行?” 我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档事:“敢问您是指…” “就是我准备新开的那一部悬疑的大戏,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筹备好了,但是桑董忽然停止了对我们的投资,这就尴尬了不是?” 第360章 你以前说的话还做不做数? 我最近脑子不好使,得要慢慢的回忆。 我终于想起来了他指的那个悬疑大戏,好像桑旗还说过让我做制片或者是副导演,男主角就是汤子哲。 我想桑旗忽然停止了投资,肯定是因为汤子哲的缘故,孙一白的表情很是无辜。 “麻烦桑太太跟桑董说一下,我们的男主角已经换掉了,全组的人都等着开工。”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虽然事情是因我而起,但是我又能帮他们什么呢? “孙导。”我爱莫能助地对他说:“传媒公司不归我管,而我和桑旗回到家不谈公事,所以我想我帮不上忙。” “桑太太,全部都筹备好了,其实我们现在也有人投资,但是没有桑董的许可我们也不敢收啊,现在大家都在等着桑董的一声令下,为了这个本子我们可是筹备了好几年。” 孙一白可能是喝了点酒,越说越苦情,被胖脸挤成只有一条缝的眼睛里面甚至还渗出了泪水。 孙一白其人我听说过,虽然长得不太可爱,但是他很敬业,而且拍的片子的质量很好绝对不是什么商业烂片,对于这样敬业的导演我心里是有几分尊敬的。 估计我在他的眼里就是红颜祸水,好端端的锅从天上来。 可是我也没办法,怎么办? 只能说是汤子哲运气不好,而孙一白他们运气也不好,遇上我。 孙一白晚上喝高了一些,悻悻地回到他的桌边,我们两桌离的不远,后来他又喝了不少,跟他一起的人拼命的劝他少喝一些,但是没劝住。 我们的螃蟹还没啃完,孙一白就把自己给喝挂了。 谷雨一边啃着她的螃蟹一边看着对面:“那胖子看上去也挺可怜的,要不然你跟桑旗说说好话吧!” “你觉得我现在在桑旗的面前还能说上话吗?” “谁说不能,桑旗只是表面上对你冷淡罢了,但是你的哪一件事他不是放在心上?要不然他今天干嘛要把苏荷给调到槟城去?” 我在犹豫,其实说句话我不是不可以,反正又不少块肉,而且汤子哲现在已经不在他们剧组了,所以我说话算是帮孙一白说,跟汤子哲没关系,桑旗应该不会生气,就算他不答应。 我想了想走到他们桌边,孙一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趴在桌上嚎啕大哭,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他扬起脸来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我如果看到会跟桑旗谈一谈,但是并不能保证会有效果。” 孙一白喜出望外,急忙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您可以这样说,您就说你想做我们这部戏的副导演,桑董一定会同意的。” 该怎么跟桑旗开口能达到最佳的效果这是一个问题,孙一白哭的眼泪汪汪:一个大胖子当着我的面哭成这样。 这个人别看他脑满肠肥,但是颇有艺术家的秉性,伤心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 我暂且答应他,但是不一定能成功,我觉得成功率只有30%。 晚上我和谷雨吃完香辣蟹回到家,我洗完之后一直把耳朵贴在门上,我的运气不坏没多久就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了桑旗的脚步声。 我深吸口气拉开门,桑旗住在我隔壁客房里,他正站在他房间门口,我忽然打开房门他也有些意外。 他一低眸,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主动喊他:“回来了?” 他低低地哼了一声:“唔。” 他的手攥着他房间的门把手,我横在在他的面前:“今天晚上有应酬?” “唔。”他又是哼了一声。 他对我冷淡不要紧,只要肯搭我的话就有门。 他见我横在他的面前不走,终于扫了我一眼:“怎么,有事?” “也不算有事,就是跟你随便聊聊,方便吗?” 我指指他的房间里,他打开门走了进去,我也跟着走进去。 桑旗的房间我还没进去过,布置相当的禁欲,超级的冷淡风,黑白灰咖啡几种颜色结合。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他背对着我站在卧室里面换睡衣。 他的背阔肌还是那么漂亮,令我忍不住想过去摸摸。 他随意的套上白色的短袖t恤向我走过来:“有什么事?你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苏荷的事情我早上有些措手不及,我知道你把她调开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她企划案写的确实不错,一码归一码。” 嗯,好吧,他既然坚持这么说我也不继续苏荷的话题。 “蔡小茴用的不错?”他忽然问我。 “还好,这丫头挺机灵的。”我拼命地想着措辞:“现在商场的事情不是很多,我又有几个副总帮忙,所以挺清闲。” “你是想让我给你加工作?” “那当然不是,我以前不是跟你说我对拍戏挺有兴趣的嘛?” 他站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你上次说让我做一部戏的副导演,到现在还做不做数?” 他低垂着眼眸,玩着他手中的打火机,一会打开一会关上,金属外壳敲击着机身发出咔咔的声音,它响的声音令我有些心慌意乱, 他忽然按亮了打火机,一簇火苗从里面窜出来,桑旗俊美的五官顿时在我的面前更加清晰起来。 “算数。”他说。 我立刻打蛇随棍上:“我前段时间心情不佳,想接触一点开心的戏,最好是喜剧。而导演呢,我想要专业一点,资深的那种。” “你直接说孙一白不就得了?”桑旗一针见血地戳破了我。 我站起来嘿嘿地笑了两声:“是啊,孙一白我挺欣赏,他的戏我都看过,那个调调很合我的胃口。” “他的新戏我已经停了,”他简单扼要地回答我。 我装作懵懂无知地问他:“为什么?” “你说呢?”他反问我。 “听说汤子哲已经退出了孙一白的剧组。” “你听谁说的?” “满大街都是汤子哲的新闻。” 桑旗低头很认真地盯我一眼:“你真的有兴趣?” “嗯啊。”我点头如捣蒜。 这我倒不是说假话,我之前的确挺喜欢拍戏的,觉得很有意思,我曾经追踪采访过一个导演,在剧组混过一段时间,感觉很是不错。 桑旗转过他的目光,走进了洗手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愣,他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怎样? 在他的洗手间的门将要关上的时候,他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你想要去玩就玩一玩吧!” 第361章 你别得寸进尺 桑旗答应我了,挺让我意外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蒙了,都忘了这件事情,孙一白打电话来,激动地语无伦次:“桑太太,您说话真好使,一个顶俩,不是,是一个顶十。” 我让他喘匀了气再说话,他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听了半天才暂且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孙一白是说桑旗同意了他们的那部戏开拍,我做副导演,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孙一白,即日起开拍。 怪不得他乐得不知道姓什么好了,桑旗的速度这么快,这么一大清早就通知他了。 孙一白在电话里又赞美了我一大通,中心思想围绕着我人比花娇在桑旗的心目中永远排第一位不停地延伸阐述,听的我都累了,他才挂了电话。 孙一白为人挺内敛的,这次这么不淡定,因为这部新戏就是他的心头肉,心肝宝贝被人拿走就像剜掉他心尖上的那块肉那么要死要活。 今天拍戏第一天,孙一白就让我走马上任。 我对拍戏一窍不通,也只知道副导演相当于导演的副手,导演做不过来的事情都是副导演的。 问题是,我现在连剧本都没看过,怎么开始工作? 孙一白笑容可掬,开机仪式早就举行过了之后才发生汤子哲和我的那件事,后来拍摄才被停职的。 所以今天直接开拍,没有开机仪式。 我悉心向孙一白讨教,毕竟是老前辈,也算是业内的翘楚。 我向他讨剧本回家研究,这样才能对人物的服装道具之类的进行监督,啥都不懂我可不想只是挂着桑旗的名号做个挂名的副导演。 既然来了就要学点东西。 孙一白心不在焉的,眼神在片场里飘来飘去,终于飘到我身上,他呵呵呵地跟我笑,笑的我直发毛。 “你有话说话,别这么不阴不阳地跟我笑。” “桑太太......” “以后我们都要在一起公事,你就叫我夏至吧!” “那,就叫夏导?” 一天副导演没干,反倒混了个导演的称呼。 这行我清楚,都是彼此抬着彼此混。 我哈哈一笑就算应了,他指着正在拍的演员对我说:“夏导,您看我正在拍的这场戏,看出了什么名堂来么?” 我仔细看了会,看的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什么,我摇摇头:“怎么了?” “我拍的是配角的戏,主角的没拍。” “为什么?” 他一拍大腿:“一部好戏,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演员?” 他又是一拍大腿,吓了我一跳:“夏导,说的是啊,一部戏最重要的就是好演员,没了好演员,观众不满意,我不满意,那还拍来做什么?” 我隐隐约约觉得他跟我兜这一圈子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我没接他话茬转身就走,孙一白却扯住我的衣袖:“夏导,帮人帮到底,您跟桑董再提一下,关于男主角的人选还是汤子哲莫属啊!” 我被他吓得手机都掉在地上了,他立刻弯腰捡起来还给我:“望还能帮我跟桑董美言几句。” “孙导,您这可是得寸进尺的代表啊,昨儿只是要拍戏,今天让你拍了,又打起汤子哲的主意,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这部戏是怎么停的,我只要在桑旗面前提汤子哲一个字,你这部戏就会被打入冷宫,这辈子也别想再拍了。” 我转身就走,孙一白开什么玩笑。 他还想让汤子哲拍这部戏,然后我是副导演,我们日夜相对,我真不敢保证桑旗会不会直接将汤子哲身上的骨头给拆的一根不剩。 一整天孙一白都像苍蝇一样在我耳朵边上哼哼,什么这个角色非汤子哲莫属,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换作任何一个演员来演都演不出汤子哲的味道来。 他哼的我的脑袋都痛,汤子哲有多优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如果在桑旗面前提起汤子哲,他会立刻翻脸。 “孙导,您要是不想拍了就直接跟桑旗说,他会直接停了你的这部戏,少赚一部戏的钱我想他还是不心疼的。”孙一白给我逼急了,我就这样对他说。 他哭丧着脸一脑袋扎进监视器中不再跟我说话了。 今天新戏复拍第一天,晚上收工之后大家一起去吃饭,孙一白拉着我让我一起去。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但是盛情难却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孙一白这个人很接地气,不怎么喜欢去大酒店,全剧组一百来号人挤在一个破破烂烂的烤肉店里,挤的满满当当,把老板吓坏了。 孙一白喜欢喝花雕,放几粒话梅煮一煮,酸酸甜甜略带苦涩味道,别有一番滋味。 我不喝酒,但是他们总是起哄,便让蔡小茴送几瓶极品香槟过来助兴,香槟度数低我还能喝一点。 孙一白举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走到我的面前来:“夏导,我敬你一杯,没有你我们这戏就拍不了。” “你敬过了。”我已经跟他喝了一杯白水,一杯果汁外加两杯香槟,他喝不醉我却撑死了,一肚子都是水:“而且,如果不是我的话也没这种事,你的戏也不会被桑旗停掉。” “一码归一码。”孙一白摇摇晃晃:“你帮了我们,就是我们这部戏的恩人。” 一个女演员在边上小声跟我说:“孙导很少这么失态,您就象征性地跟他喝一口。” 我只好跟他碰碰杯,他才作罢。 孙一白又举着杯子去敬别人,我就坐下继续吃东西。 别看这个烤肉店很破,但是烤肉的味道不错,特别是那个牛舌很嫩,入口即化。 后来,我随他们怎么打酒官司,我该吃吃我的,等我吃饱了就跟他们打个招呼走人,听说他们等会还要去唱歌。 我跟他们不熟,跟一帮不熟的人在一起说一些不着边的话,感觉特别浪费时间。 我吃饱了站起身来,忽然全部的人都站起身来,我吓了一跳。 我只是先走而已,他们的反应要不要这么大? 我刚要解释,却发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烤肉店的门口,并不是看着我的。 我也随着他们的目光向门口看去,却看到了桑旗。 桑旗来了,所有人才起身行礼,原来不是冲我,是我想太多。 孙一白迎上去,双手交握:“桑董,您来了,请里面坐,桑太太,哦不夏导坐在那桌。” 桑旗抬头看到我,往我的方向走过来。 第362章 那就看我太太诚不诚恳了 桑旗忽然来了让我有些意外,孙一白摇摇晃晃地迎过去让桑旗坐在我的身边。 本来我都吃饱了,但桑旗来了我肯定不能走了。 桑旗刚刚坐稳,立刻就有人将他的碗筷准备好了。 孙一白举着酒瓶过来给桑旗倒酒,桑旗问他:“我太太喝什么?” “夏导喝的是香槟。” “那我也这个吧!” 没人敢灌桑旗的酒,孙一白就算是喝高了还保留着一丝清醒,老老实实给桑旗倒了一杯香槟,然后将自己杯子里的花雕一饮而尽。 本来我都吃饱了,但是桑旗坐在我的身边,如果什么都不做又觉得有些尴尬,所以我就百无聊赖的一片一片的烤着肉。 桑旗嘴刁,我怕这里的东西他不吃,所以烤出来的肉我每个人都分了,但就是没有分给桑旗。 我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但是我对面的那个姑娘却吓坏了,一直偷偷地给我使眼色,我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她的眼睛抽筋了。 当我夹着最后一片肉准备漂洋过海的递给我斜对面的另外一个副导演的时候,那个姑娘握住了我的手:“您这片肉是要给桑董的吧?嗯?” 她一个劲的朝我挤眼睛,我总算是明白过来,又将那片肉从别人的碗的上空给夹回来,夹进了桑旗的碟子里。 他也没看,夹起来就塞进了嘴里。 桑旗在咀嚼的时候对面那个姑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嘴,生怕他说东西说不好吃什么的。 不过他今天表现不错,吃完以后回头看我一眼:“还有吗?” 烤盘里已经空空如也,其实桑旗的声音很低,但是他这句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站起来朝老板挥手。 “老板,这里再将刚才所有的上一份!” 大老板跟他们同桌吃饭难免有些拘谨,桌上的气氛顿时没有刚才活跃了。 有好几个女演员在偷拍桑旗,难得见到真人她们表现的很兴奋。 桑旗吃的热了脱了外套,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这个颜色的衬衫很是普遍,上班族中一抓一大把,但是穿在桑旗的身上硬是给他穿出与众不同的感觉。 他一只手慢慢地卷着袖子,我的目光被他袖子上的纽扣给吸引了。 他见我总是看他,回头看我一眼:“怎么了?” “你的袖扣很别致,每一对都是特制的吗?” “唔。”他应着。 我想起来之前我收藏过一颗袖扣,是我当年莫名其妙地被人睡了在房间里找到的,那枚袖扣看来真的是桑旗的。 那按这么说来我和桑旗到底是有缘呢还是没缘呢? 生肉片端上来,每个人都在殷勤地烤着肉,然后纷纷地夹给桑旗,很快他的碗里和碟子里就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看上去十分磅礴。 孙一白已经醉态可掬,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提起了男主角的事情。 “桑董,非常感谢您给我们有在拍这部戏的机会,但是为了这个戏的质量,关于男主角选择的问题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 桑旗正拿着银筷子在那堆烤肉里嫌弃地翻来翻去,最终找了一片牛舌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抬头睨了他一眼:“男主角怎么了?” “当时的男主角的人选是我千挑万选的,我选他不是因为他是当红炸子鸡,而是因为他的气质很适合这个角色。” “全天下的男演员死光了?只有他才能胜任这个角?”色桑旗的声音不大,但是其他人都被吓得半死不敢再说话,只有孙一白。 我发现这个老小子还真有艺术家的秉性,拍戏很是追求完美,换了一个男主角就要死要活的,说真的我都替他紧张,别弄巧成拙,桑旗一生气再次勒令他们停拍,到时候看他怎么办。 我在一边幸灾乐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忽然孙一白提到了我的名字:“其实夏导也觉得男主角的最佳人选是汤子哲。”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的? 我惊的筷子上夹的那片肉都掉了下来,急忙抬头辩解:“我发誓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孙一白醉的脑袋都抬不起来,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腮,睡意朦胧还不忘一个劲地游说桑旗:“一部戏就是我的孩子,总想把最好的给他。” 他的助理一个劲地跟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孙一白已经醉了,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了,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他说就说好了干嘛拖我下水? 桑旗忽然将脸转向我:“怎么,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装傻:“觉得什么?” “觉得汤子哲是这部戏男主角的不二人选?” 我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孙一白殷切地看着我。 他害我害的够惨了,难道希望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力荐汤子哲? 可是孙一白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他也是一个追求很完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坚持。 既然桑旗问我了,我就把心一横对桑旗说:“汤子哲是不是男主角的最佳人选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孙导应该是最了解他和这部戏的人,他既然坚持而我又是这部戏的副导演,也自然是为了这部戏好,如果你要让我给意见的话我也推荐汤子哲。” 我说完了反倒觉得轻松了,省得孙一白整天缠着我让我帮他美言几句。 我当着他的面跟桑旗说了,桑旗不同意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桑旗看了我片刻:“那你觉得我该不该给你这个面子?” 桑旗总是喜欢将问题又抛给我,愿不愿给我面子是他的事情,我能左右得了吗? 他忽然搂搂我的腰,绽放出一抹笑容:“那我就得看我太太对我诚不诚恳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都没反应过来,却见对面那几个老男人的脸上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尽管桑旗来了之后他们显得比之前收敛了很多,但是几箱啤酒和我让蔡小茴送过来的香槟还是喝的干干净净。 我以为孙一白已经挂了,但是他最后送我和桑旗到车边的时候,趁桑旗已经率先一步坐进车里,他鬼鬼祟祟地跟我咬耳朵:“夏导,我们这部戏的命运全都看您了。” “看我做什么?” 他拖我下水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孙一白笑得十分猥琐,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后腰:“你们夫妻俩好说话,你枕边风吹一吹一切不就得了?再说刚才桑董已经放出话来了,就看您今天晚上伺候的到位不到位。” 这个老流氓! 他不是喝多了吗,刚才桑旗的那句话她听得这么清楚? 我瞪他一眼,用力地拨开他:“麻烦让让。” 第363章 我这算不算伺候他了? 估计是孙一白最后说的那句话,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桑旗听见了没有,希望他没听见吧,不然更加尴尬。 我和桑旗都坐在车后座,他坐在我身边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他的手随意地放在我的身侧,温暖的掌心贴敷着我的大腿,有一丝痒苏苏的,像是被捏住了麻筋,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他晚上没喝酒,却也这么疲惫。 我偷偷直起身想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因为车窗开着,风吹在他的脸上,如果他睡着了会着凉的。 窗外的霓虹照在桑旗的脸上,五彩斑斓的掩盖了他脸上的疲色。 他真是拥有一副好皮囊,他的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却仍然英俊。 我爱他,不光是他美好的皮囊,他略略皱眉头的动作都会让我的心神荡漾。 我以为,我们之间变成这样我会少爱他一些,但是并没有。 我还在研究他睡着了没有,忽然他直起身来一只手掌着我的后脑勺,闭着眼睛就吻了上来。 他的唇沾着一丝丝的香槟的酸甜味,还有几许春风的滋味。 他的吻一向都很有感染力,每次都能迅速地将我的情绪代入进去。 我也顾不得司机就在前面,被他压在车座上,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摸进了我的衬衣中,在我平坦的小腹上缓缓滑动。 他的抚摸痒痒的,我明知道司机在前面,稍微越轨的行为都不可以,但是却无力抗拒。 不过还好,他的手也只是停留在原处,最终他趴在我的肩头,将他的脸深埋在我的颈窝里。 他以前很喜欢对我这样的动作,我也很喜欢他的鼻息喷薄在我的脖领处带来的酥麻感。 我觉得爱情就是这样的,哪怕亲热过再多次,但是彼此拥抱亲密的时候,还是会被彼此带来战栗。 我不知道现在桑旗还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我静静地半躺在后座上,承受着他身体的压力。 车子开进了家里的花园,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到了。” 他这才直起身,声音略哑,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要我抱你进去么?”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有腿有脚的让他抱我做什么? 但是,他已经抱起了我下了车。 我只好两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以防从他身上掉下来。 他个子太高,掉下来会摔成一张锅盔。 桑旗抱着我招摇过市,穿过客厅的时候,谷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依然张着张大嘴傻乐。 我期盼她别看到我,但是她一眼就看到了,满脸惊恐地站起来:“小疯子怎么了,脚扭到吗?” 她向我们走过来摸我的脚:“肿了吗,要不要拿红花油?” 拿她个毛线,她再不让开我就踹她。 “哎哟,是不是发烧了,小疯子的脸好红。”她又来摸我的额头,桑旗跟她微笑:“她没烧,今晚她还要照顾我。” “照顾你,你怎么了?你也发烧了么?那为什么是你抱她不是她抱你?” 就在我准备踹她的时候,桑旗抱着我走进了电梯。 隔着玻璃门看到谷雨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我们,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么不解风情的,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给对付出去。 本来我想要洗个澡的,但是桑旗没给我这个机会,他用肩膀撞开房间就直接把我放在大床上,用撑着床面的手解自己的扣子,另一只手还能腾的出空来解我的衬衣纽扣。 我很合作,脱的比他还要快,当我脱掉衬衫露出里面那件乳白色的小可爱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迷醉,仿佛今晚喝的那些香槟都在他的眼睛里。 他向我压下头来,吻住了我的锁骨。 我和桑旗结婚几个月来,也就是新婚那天几乎是强迫式的,然后就很长时间没有肌肤相亲。 前段时间我连面都少见他,还能发生什么? 春风迷人,房间的窗开着,淡紫色的窗幔被风吹起飘荡,我的心也随着荡漾。 我觉得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就是桑旗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在他的怀里睡着,睡的安稳妥帖,好像连翻身都没有。 只是在半夜醒来,朦胧中看到桑旗好像醒了,一只手撑着脑袋在看着我。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没看明白他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只是觉得他的目光很深刻,仿佛要穿进我的胸膛,刻在我的五脏六腑上一样。 我还想研究一下,但是太困了,而且他用力地抱了我一下,我没再多想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桑旗已经不在房间了。 昨晚的好像梦一场,他待我极度温柔,温柔的有些让我恍惚。 我在床上做了好一会,抱着桑旗枕过的枕头,心里一会明朗一会阴郁。 谷雨照例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走到床边摸摸我的脑袋研究我:“你昨晚怎么了,为什么不自己走路?你摔了?” 我白她一眼,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她没问出名堂,锲而不舍地一路跟着我。 我想要关上洗手间的门,她很不要脸地抵着门口:“关门做什么?” “我要上厕所。” “你哪里我没见过?” 这等没心没肺的家伙,我没好气地跟她说:“你大概也就比植物灵性高一点, “什么意思?” 笨死她算了,我上厕所她要看着,我刷牙她也看着,我洗脸的时候她还摸摸我的脸:“咦,滑不留丢的,今天的气色很好啊!哦哦哦!”她很了解地指着我,笑的很欠揍:“我知道了......” 我被她哦的都有点脸红,她又接着说:“你是不是去做美容了,干嘛不带我?” 我转过身继续刷牙,这么个不开窍的,到哪天才能把自己给对付出去? 我去换衣服的时候,谷雨的电话响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她接电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喂,哦,那恭喜,吃什么?吃饭......在家吃啊,没空,我很忙。” 我衣服换了一半回头看她:“谁?” 她懒洋洋地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南怀瑾。” “他说什么了?” “他的新公司成功上市。” “然后呢?” “他约我庆功。” “那你怎么说?” “他新公司我又没股份,上市关我屁事。” 我夺下她手里的电话,南怀瑾还没挂掉,我对他说:“谷雨有空,她一天到晚二十四个想小时都有空,你定地方,到时候我给你把人邮过去。” 第364章 夏导,还是你有办法 南怀瑾在追谷雨,用胳肢窝看都能看的出来,就她看不出来。 我也是够够的,南怀瑾我觉得很好,人长得帅又很有能力,最主要是我觉得他有一颗很剔透的心,最适合谷雨这种猪油蒙了心的傻大姐。 我帮谷雨定下晚上的约会,她很不满意:“干嘛帮我答应南怀瑾,我才不要跟他吃饭,他每次都去吃什么法餐,洗脸盆一样的大盘子里只有一点点肉。” “他说今晚吃自助餐。” “那还差不多,哦不,谁要跟他吃自助餐,不如我们俩去吃吧!” 正说着,我的电话响了,我举起手机:“不好意思,我晚上也有约。” 我的电话是孙一白打来的,昨晚他把自己喝挂了,今天还起这么早。 他的声音喜不自胜,好像捡到了钱一样:“夏导,还是您厉害,一人当关万夫莫开,您金口一开比什么都管用。” 孙一白一阵猛夸我,夸的我晕头转向:“孙导,怎么了?” “您还不知道?早上汤子哲的经纪人跟我联系,说是人已经在来锦城的路上了,下午就能进组。” 呃,我懵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感情是汤子哲可以来拍这个戏了,难怪孙一白开心成这样。 他还在电话里继续絮叨:“还是您了解桑董,只有你知道怎么哄他开心,您辛苦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我辛苦什么了? 忽然想起昨晚,脸红到耳朵根。 我懒得跟他继续扯,哼了两句就想挂电话。 “哎,夏导,今晚拍夜戏,您来不来?” “夜戏?” “今晚拍男主角和女主角分手的那场,说是今晚下雨,先拍了。” “好,那我来。” “好咧。” 孙一白终于挂了电话,我的耳朵才清静一点。 我挂了电话回衣帽间继续换衣服,谷雨还在跟南怀瑾在电话里在说话:“今晚我有事,我跟小疯子约好了。” 我及时出现在她身后:“我晚上要拍夜戏。” “我去探班。” “我又不是演员,你探什么班。”我抢过她手里的电话,对南怀瑾说:“你晚上来接她好了。” 我挂了电话揣进自己的衣兜:“今晚你敢放南怀瑾的鸽子,就给我滚回端城不准在这里了。” “你简直是拉郎配,我跟南怀瑾看不对眼。” “那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我不喜欢他怎么谈恋爱?” “你少来。”我看着谷雨阴测测地笑:“别以为你们在米国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早就看上他了,只不过他当时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儿谈恋爱,所以你就倍受打击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南怀瑾告诉我的。” “他可真不要脸。”谷雨骂着骂着就叹了口气:“他身边的美女都是顶级的,现在跑过来追我就是退而求其次,我才不要补他这个缺。” “找女朋友一定得看脸么?” “你说呢?”谷雨打开手机翻照片给我看:“这个,北欧的小姐姐,国际名模,美不美,这头发这大长腿。” 的确很美,那湖蓝色的眼睛,看人一眼就得欲仙欲死。 “南怀瑾这个不要脸的,花了一个月追上人家,半个月就甩了。还有这个。”她指着另外一个黑头发的美女,头发是黑的,但是皮肤极白,美的惊心动魄:“她爸是石油大王,和南怀瑾算是门当户对了吧,你猜人家怎么着?大美女爱他,他却躲着人家,我问他为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睡过了,没意思。”谷雨越说越义愤填膺:“现在南怀瑾这么可劲地追我是因为没睡过我,等他睡过之后保证把我甩了,我才没那么傻。” 必竟谷雨比我了解南怀瑾,听她这么说我也无语了。 万一南怀瑾真是谷雨说的那号人,这傻妞真的付出了真心,可是南怀瑾只是一时兴起,到时候不仅朋友没得做,她也会伤心死。 我为难地看着她:“那我打给他取消晚上的约会好了。” “不要紧,我去吃他一顿,他不敢对我怎样,不然我切了他的小弟弟。”谷雨举起两根手指做剪刀状。 有时候,男和女之间虽然只是两个人,但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即将要融和在一起,之前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得互相探索了才知道。 我现在做孙一白这个戏的副导演,商场我就只需要去半天,反正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半天时间开个小会处理一下事务就可以了。 虽然孙一白说如果我忙可以不用天天去,但是必竟挂了个副导演的职位,我还是希望自己是名副其实的。 今天算是正式开工,我特意叫了个餐车过去慰劳他们,海鲜居多,几乎每个人都喜欢吃,大家都在惊呼,喊我的名字,说我是天仙下凡。 这个剧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家在一起热闹的很。 孙一白红光满面,神神秘秘塞给我一个东西,我接过来,是一瓶香水。 “给我香水干什么?” “这种香水叫做直男斩,涂在耳朵根,保证桑董闻了次次都把持不住。”孙一白笑的好猥琐。 我把香水扔给他:“你滚蛋,你是拉皮条的?” “干嘛说的这么难听?你们夫妻俩有什么拉不拉的,增加生活情趣,顺便感谢你昨晚的帮忙。” “滚一边去。”我被他讲的脸都红了,好像他这个戏都是我用身体讨好桑旗换来的一样。 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本来他这戏拍不拍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去吃晚饭,直接从公司赶来都没吃晚餐,刚好和他们一起吃。 刚坐下,我面前的盘子里就多了一只剥好的大虾,回头一看,汤子哲坐在我的身边。 我被桑旗从端城带回来之前,汤子哲一直在医院里我都没见过他,后来也没跟他联系不知道他恢复的怎样,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恢复的很不错。 “你的伤,好了?” “嗯,好了。”他朝我笑,其实我对汤子哲的印象并不坏,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网友评价汤子哲说他是笑容最干净的男生。 所以我和他的那个绯闻很快过去了,他的粉丝不减反增。 我低头吃虾,他就坐在我身边一只一只地帮我剥,有时候我觉得他就像我弟弟,虽然我没弟弟。 我正要抬头跟他说不用管我,他的经纪人却急急忙忙地跑来告诉他:“子哲,桑董来了。” 第365章 桑旗来探班 桑旗来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果然看到他从片场的那头走过来,汤子哲的经纪人急忙将汤子哲给拉起来:“子哲,我们去那边补个妆。” 看来是汤子哲上次被桑旗打断了肋骨吓坏了经纪人,现在经纪人听到桑旗的名字就色变。 汤子哲却一脸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是被经纪人死拖活拽的给拉走的。 我刚想站起来,桑旗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按了按我的肩膀:“继续吃。” 说着,他也在我的身边坐下来,刚坐下就有人递过来碗筷。 他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让我挺意外的。 我记得他不太爱吃海鲜,但看他拿起筷子好像打算在这里吃饭的样子,便问他:“你晚上没应酬?” “有的可以推掉。”他今晚特别亲切,还微笑着问对面的女演员:“虾好吃不好吃?” “好吃。”女演员受宠若惊地回答:“很新鲜,谢谢桑董。” “我太太买给你们吃的,我只是沾光。” “谢谢桑太太,哦不,夏导。”女演员们慌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了。 我记得以前桑旗给人的感觉没这么肃杀,他还是挺有亲和力的,以前他的秘书偶尔还敢跟他开玩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所有人看到他都语无伦次。 餐车里很多种类的海鲜,桑旗喜欢吃贻贝,我以前经常嘲笑他喜欢吃的是最不值钱的那种,又称海红,或者青口,海边退潮礁石上应有尽有。 好像餐车里还真有贻贝,我正要站起来去给他拿,他却拖我坐下来:“你要拿什么让蔡八斤去。” 我抬头一看才看到桑旗身后还站着蔡八斤,他笑容妥贴,朝我点点头:“夏导。” 他可真是在哪说哪的话,在片场就叫我夏导,在公司叫我夏总,私下里则叫我太太。 不赖,会变通,有前途。 我对蔡八斤说:“拿些贻贝来,桑董爱吃。” “好的,您还要点什么?” “随便拿点来。” “好的。” 他去拿了,桑旗看上去心情不错,居然吃我盘子里的虾:“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记得,最不值钱的那种。” 他轻轻笑,笑声很苏,让人不自觉地跟他嘴角上扬。 其实现在桑旗已经很少提起我们以前的事情了,今天怎么又破天荒地提起? 蔡八斤各种海鲜都拿了点,主要是贻贝,我让他坐下来一起吃,他却站着不动。 桑旗发了话:“你也一起吃点,我等夏至下班。” “哦。”老板亲自发话蔡八斤才应允。 我都惊了,桑旗来等我下班? 可是我刚来啊,我必须先告诉他:“我们还没开始开工,现在正在吃饭,拍夜戏不知道要拍到哪什么时候。” “不要紧。”他用铁勺子剜去贝壳上的肉放在我的盘子里,桑旗已经很少对我这么亲切,我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欢喜的。 虽然我不太喜欢吃贻贝的肉,但是他给我我就如数吃掉。 第一天来工作,他就来探班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是不是和汤子哲在这里有关系? 我不认为是桑旗对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信任,就算是他不相信我,但是他对自己也是自信的。 可能是因为桑旗在,晚上的夜戏拍得顺风顺水。 孙一白果然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导演,刚刚吃过晚饭没多久,就下雨了,刚好可以拍男女主角的分手戏。 以前我没见过汤子哲演戏,今天现场看来的确不错,而且是走心派,绝对不是流于表面的那种。 那场戏拍得很令人感动,连孙一白都忘了喊卡。 汤子哲本来就好看,但他又特别的上镜,在监视器中就更好看,这部戏拍的是笑中带泪,第一场戏就看的人热血澎湃,我想一定会卖座的。 我恨不得偷拍下来带回去给谷雨看,正在看着,孙一白忽然胳膊肘碰了碰我:“别总是盯着汤子哲看,桑董在边上。” 我回头,桑旗坐在一边的躺椅上,微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看拍戏还是在闭目养神。 “你专业一点,我是副导演,我不看他们拍戏我看什么?” “总之,桑董在的时候,你收敛些。” 本来我内心坦荡荡的,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居然有些乱七八糟的,再看向汤子哲的时候总忍不住回头去看桑旗。 夜戏拍到很晚,春天入了夜还是凉,我穿着单薄的牛仔外套,一阵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蔡八斤立刻在我的肩膀上披了一件外套,我抬头跟他说谢谢。 “怎么,小茴没有跟着您吗?” “我让她下班了。” “小茴就是您的私人助理,以后您拍戏把她给带着,还可以照顾您。” 蔡八斤这种私人助理我是知道的,老板的吃喝拉撒睡都跟他有关系但是我觉得我没那么多事,犯不着搭上别人的私人时间。 这场戏一拍就是大半夜,孙一白一拍起戏来就忘我,他的助理提醒他:“桑董人在这里,要不然我们早点收工?” 他拍的如痴如醉,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 我招手让蔡八斤过来问他:“桑旗睡着了么?” “桑董醒着,在等您下班。” “我不知道还要拍到几点。” 蔡八斤笑笑,不再说话。 反正他老板要等,他也只能陪着等。 我不想让桑旗等太久,就只好跟孙一白告假,我跟他说我先走了,让他也尽早收工。 孙一白只是胡乱地跟我招招手,他拍戏拍的太忘我起来,根本连他的金主都忘了是谁。 敬业的导演我欣赏,如果只是一味的谄媚,那也没什么意思,拍不出什么好戏了。 蔡八斤说桑旗没有睡着,但是我站在他的躺椅边看着他,他分明就睡着了,可能是因为有点冷,眉头微皱。 我怕他着凉了,蹲下来轻轻推了推他,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睡眼惺忪的模样。 “回家了。”我说。 “唔。”他站起来:“收工了?” “我们先回去,不过也快了。” 他的衬衣略略有些皱,不难看,反倒有了些烟火气。 蔡八斤把他的外套递过来,他接过来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走吧!” 第366章 谷雨夜不归宿 接连两天他都忽然出现,虽然搞不懂为了什么,但是他能陪在我身边我还是挺高兴的。 有点下小雨,他揽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打伞,将我圈进他的怀里。 他的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我的脸颊,在我的脑袋顶上低低地哼:“你冷?” “不冷。”我说的是真话,在他的怀里一点都不冷。 “饿了么?” 还真有点饿了,我想桑旗应该比我更饿,他晚上就吃了几只贻贝。 “嗯,有点,我们去吃点东西?” “还记得以前我们经常吃的那个老火猪油白粥么?” 我仰头看着他,怎么会不记得? 我跟桑旗在一起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 “我记得,在春和路的路口,老板是个左青龙右白虎的彪形大汉,看上去长的很凶。” “其实是个纸老虎,他老婆一骂他,他就萎靡了。”桑旗接过我的话。 原来当年的事情,我们记得都很清楚。 在雨伞下我们四目相对,在雨雾蒙蒙中,我希望能够找到点当年的感觉。 春和路离这里不近,我们坐车过去,那个粥店还开着。 路上的时候我就在心里祈祷,希望店还在,感觉过去的过往都在那里,好像我们还是过去的我们。 这个粥店特别的任性,粥还是那几款,但是小小的店面里却坐满了人。 说来也怪了,现在锦城开了很多粥店,装修豪华种类繁多,我和谷雨有次去喝粥,她这个选择综合症患者在水牌前站了好久,都没决定自己到底吃甜粥还是咸粥。 甜粥有50多种,咸粥就有一百多种,看得眼花缭乱。 我饿的都快半死她还没有想好,所以有时候选择多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这家粥店的粥一共就那么几种,不是吃这个就是吃那个,没得选。 我和桑旗喜欢吃他们家的猪油老火粥,就是白粥里面放猪油熬,又香又滑,白粥上面漂着一层猪油,再就着他们家的油条,蘸淡酱油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两个人要两碗白粥,又要了两根油条。 把油条当做小菜算是南方人的吃法,记得还是那个看起来像黑社会的老板介绍我们这么吃的。 老板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油条是现炸的,所以又脆又香。 老板娘在一旁一边熬粥一边骂老板,老板光着膀子,仍然是左青龙右白虎看上去很吓人,但是老板娘一骂他,立刻没了声音。 我和桑旗以前最爱到这种烟火气重的小饭店来吃东西,热情的老板娘送粥过来,居然把我们认出来了。 当时我有些慌,以为她认出我和桑旗的身份,但是她却说:“你们俩好久没来了,还以为不在锦城了呢,老顾客了,今天送你们两块牛肉饼。” 原来她没认出我们的身份,只认得我们是她的老客。 随后黑社会老板过来送牛肉饼,看到我们咧开嘴笑了:“还真是,你们你们总爱半夜来,好久没见了,我老婆还说你们分手了,我说她胡说八道。” 第365章 老板娘眼尖,很快就发现了我们手上的戒指,立刻用大勺抡她老公。 “你是不是瞎,没瞧见人家是早就结婚了?” 老板被老板娘给抡了大勺也不生气,很是威严地点点头:“恭喜恭喜。” 老板和老板娘很善聊,桑旗的话却不多,我跟他们聊了几句店里的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就忙去了。 一碗老火猪油白粥下肚,顿时觉得胃里还有浑身上下都暖了许多,味道还是之前的味道。 油条白粥牛肉饼甚至是连酱油调的白酱油味道都没变,味觉上的记忆瞬间迅速的将我拉回了从前的时光。 我不由得轻声感叹:“原来有些人和有些事都是一成不变的。” 我说的声音很小但是桑旗听见了,他看我一眼:“世间万物不变化都可以,但是人不行,如果一个人一成不变就会觉得无趣,总在变化就跟不上他的节奏,你说呢?” 我跟他笑笑算是回答,外面仍然飘着小雨,但是胃里面有暖暖的白粥,雨丝飘在脸上也不觉得冷了。 回到家里到了我房间门口我伸手握住我的房间门把手,跟桑旗说:“那,晚安。” 他却没打算进隔壁的客房,而是身体斜斜地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我:“怎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就要过河拆桥吗?” 我的目的?他是指孙一白的那部戏和汤子哲做男主角?其实关我什么事啊! 我将门拉开这:“是原来是你的房间,你想住在哪里都可以。” 他也没说话,直接从我的身侧走进了房间。 这几天桑旗愿意跟我接触,也不代表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升温。 我随后进去关好门走进房间,桑旗已经去洗手间洗漱了。 我换了衣服发微信给谷雨,问她晚上的约会怎样,但是她没回。 我看看手表现在12点还没到,她应该不会那么早睡。 谷雨是出名的夜猫子,有事没事总得混到凌晨。 我想了想又去她房间拍门,但是拍了半天都没声音,推开门一看房间里面空空如也,谷雨还没回来 她和南怀瑾竟然这么投契?吃个饭能吃到现在? 想了想我就打电话给她,但是谷雨的电话居然关机了。 我没有南怀瑾的电话,于是带着满腹的疑窦回到房间。 桑旗已经洗漱完,穿着清爽简单的海魂衫和灰色的长裤站在窗口正在关窗户,我站在他的身后,他关好了窗户回头看见我。 “怎么了?”他微蹙眉头。 “谷雨今天晚上和南怀瑾去吃自助餐,但是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的电话关机了,南怀瑾的手机号码我没有。” “你和谷雨都想做彼此的老母鸡,把对方护在你们的翅膀下面。成年人了不会总是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而且她和南怀瑾在一起很安全的,放心。” 可是因为上次前车之鉴,谷雨只要半夜不回来我都会心惊肉跳。 我跟着桑旗走到床边伸手捏住了他的意衣角,这是我以前每次想讨好桑旗的时候必做的一个动作。 他说他挺喜欢看我这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他没回头从,床头柜上顺手将手机拿过来。 第367章 我跟他睡了 桑旗打电话给南怀瑾,我在一边听着。 夜里很安静,我足以听得到他电话里的动静。 响了很多声,终于接了,南怀瑾的声音我听的不真切,但是依稀断断续续地听见他的声音从话筒里飘出来。 桑旗问他是不是和谷雨在一起,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桑旗便挂了电话。 我还想让他把电话给谷雨呢,他倒先挂了。 “谷雨她......”我还没问完,桑旗就回答我:“谷雨和他在一起。” “在哪里?”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问。” 我哑然,就像一个女儿深夜不归的老母亲,不禁有些焦急难耐。 桑旗将手机扔到一边,深深地望着我:“你想让谷雨嫁出去,就得给她和男人独处的空间。” 这个空间我是给她的,但是她白天不是刚跟我阐述过她和南怀瑾之间没什么未来,我不想让她做一些会让她后悔的事。 “谷雨始终不接受南怀瑾是因为她觉得他们俩的人生不匹配,所以我就不想再逼她。” “她今晚回不回来都不是你逼的,别忘了,女人很爱口是心非的。” 是吗?女人很爱口是心非吗? 其中也包括我? 我不知道,但他好像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走到床边半躺下来看书,我只好去洗手间里洗漱。 我洗漱好出来,桑旗闭着眼睛半躺着,书放在他的胸口。 我走过去轻手轻脚的将他胸口上的书拿走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想在他的身上拉一条毯子,他忽然握住我的手,稍稍用力就将我拉下来,我趴在他的胸膛上,他用两条手臂环着我,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只能这样趴在他的胸口,他的胸膛很暖,趴久了我的困意阵阵袭来。 后来我就睡着了,夜里醒来一次发现我是躺在床上的,而桑旗不在我身边,我在房间里张望了一下,他好像在露台吸烟。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的,但我迷糊间感觉到他带着些许的凉意和烟味来拥抱我。 说真的,其实我吃不准桑旗什么时候想接近我,什么时候又多看我一眼都嫌弃,他之前不是清徐县话的人,可能是我现在越来越弄不懂他了吧! 我们相拥而眠,第二日是周末,我睡到自然醒。 很意外的,我醒来的时候桑旗还在我身边,他的手臂圈着我特别有安全感。 我其实想装睡,在他怀里多呆一会的,但是他太敏感立刻就感觉到我醒了。 他低哑的声线在我的头顶上漂浮:“醒了?” 此时再装睡就有些不厚道了,我仰起脸:“啊,刚醒。” 他坐起来下床:“今天有戏要拍?” “不知道,还没收到通知,拍戏应该是每天都会拍的吧,总没有休息日。” “你不需要天天去,孙一白求你的事情你已经帮他做到了,他那里又不是真的缺副导演。” 桑旗一双慧眼看的明白,孙一白和我有什么暗戳戳的举动他都晓得。 现在想想孙一白,真的是超爱自做聪明的。 我笑的很没趣,洗漱完换了衣服忽然想起了谷雨。 白糖这几日和桑太太住在疗养院里,那里有很多温柔的护士小姐,还有大片的游乐场,白糖乐不思蜀,特别愿意跟奶奶在一起,不愿意回来。 白糖不在家,我就更加关注谷雨,我经常叫她大女儿,她总是狠狠剜我一眼,说她比我大。 我去拍门的时候谷雨还没回来,看看表都快九点了。 我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发愣,桑旗下楼吃早饭经过谷雨的房间,敲敲门:“该回来的时候她自然会回来。” 她就是不回来我也没辙。 我跟着桑旗去餐厅吃早餐,于姐难得见我俩同时下楼吃饭,有些意外。 “先生太太还吃同样的东西么?” “警报解除了,”我说:“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自从苏荷离开锦城之后,我没再喝她乱七八糟的茶,现在一切都恢复到了正常。 但是苏荷还经常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也跟我汇报她在那里的情况,除却她对我做的那些之外,她还真是个人才,做秘书屈才了。 我听说她这个负责人干的相当不错,很有大将之风。 今天没什么事,也没收到通知去片场,我就慢慢吞吞地吃早饭,桑旗似乎也不着急,吃的比我还慢。 俩人度过悠闲的慢时光其实挺好的,我以前就经常跟桑旗说,我要跟他消磨慢慢老去的时间。 能和自己爱的人老去,想想挺浪漫的,虽然过程不太浪漫。 我一碗面疙瘩刚刚吃完,看到谷雨垂头耷脑地从门外走进来,于姐看到立刻迎上去:“谷小姐回来了,吃过早餐了么,今天早晨是面疙瘩,您要是不喜欢我去给您做点云南饵丝。” 谷雨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随便吧,吃什么都行。” 她霜打了一般坐在我身边,还是昨天的衣服,没换。 我看看她:“什么时候学会夜不归宿了?” 她叹了口气,这时于姐把面疙瘩端上来,她端起来便吃。 碍于桑旗在一边,我也不好问她昨晚干嘛去了,等她吃完早饭我就尾随她回房间,她心不在焉地差点关门砸到了我的鼻子。 我用手抵着房门:“大姐,你差点砸死我。” “干嘛?”她倚着门口有气无力地问我。 我先挤进她的房间再说,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干嘛,丢了钱包?”我跟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她还是垂着头不说话,谷雨很少有这种悲痛欲绝的状态,除了上次出事的时候。 我推推她,她终于抬起头来,唉声叹气。 “怎么了,一脸的生无可恋,你昨晚去哪了,电话干嘛关机?” “我怎么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 她又是重重地叹口气,无辜的狗狗眼瞅着我:“小疯子。” “嗯。” “昨晚我跟南怀瑾睡了。” “啊?”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今天看她的状态不太像是睡了,精神相当萎靡。 “你是被强迫的还是半推半就?” “强迫的我就要去报警了。”谷雨眼神迷惘:“昨晚喝了点酒,聊的也相当不错,头脑一发热就睡了。” 都是成年人了,其实睡了也就睡了,男未婚女未嫁的,谈恋爱就是了。 谷雨仰面倒在床上哀嚎:“小疯子,我死了算了。” 第368章 谷雨溜了 “既然不是被强迫的,干嘛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你和南怀瑾更进一步也就罢了,省的你们总是这样半死不活的拖着。” “你知道个屁!”谷雨真是狗脾气,转脸就啐我。 我倒是觉得,谈恋爱而已,睡了而已,又不是旧社会,谁要给谁立几个贞节牌坊的,合得来就相处合不来就分开好了。 谷雨的反应好像有点过了。 我还想跟她说什么忽然听到从花园里传来了动静,跑到窗边往外面一看,好几个工人抬着一只巨大的好像是玻璃的泰迪正在商量着放在花园的哪里。 我还真的没见过这么大的泰迪熊,不知道是玻璃还是什么材质的。 我趴着窗户问工人:“这是干什么?” “是南先生让我们送来的。” “这是什么?” “水晶泰迪熊,刚从意大利运过来,是南先生特别定制的。” 水晶,我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水晶,也许不是一整块,但就算是用小块的拼起来这价值也是惊人的。 “多少钱?”我很俗,看到这样一个惊人的怪物一定要知道价格几许。 工人说了一个数字,我的下巴直接掉了。 一栋别墅加一艘游艇的钱,买这么一尊看上去完全没用的水晶熊,南怀瑾追女孩的手段的确令人咋舌。 “那就放在那边吧!”我指着花园里的一处空地,屋子里肯定是放不下的,连门都不一定能进的来。 水晶熊放在花园的正中间,刚好今天阳光灿烂,照在水晶熊的身上折射出令人眼睛都睁不开的光芒,我很担心太阳和水晶折射出来的光会把草坪给烧着。 家里的阿姨和小姑娘都围着看,叹为观止。 我从窗口缩回身子,谷雨倒是很淡定,靠在床上玩手机,刚才我大呼小叫的她一定听见了。 我跟她说:“喂,南怀瑾送你的惊人的礼物,你也不去看看?” “你不都说了么,水晶熊。”她好像见怪不怪的。 谷雨还真淡定,第一次见她这么淡定。 “南怀瑾也是下了功夫的,那个礼物磅礴的我见所未见。” “正常。”她还是提不起精神来:“如果你要是了解他有多变态,就不足为奇了。” “人家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订制了这个熊,你好歹看一眼。” “我知道,这种稀奇古怪的礼物得提前一年订做。”她眼皮都不抬一下。 “那你还这个态度?” “他订熊的时候,顺便找工匠在瑞典打造了一栋城堡,只为送给他追的那个有公主病的美人儿。” “呃。”我无语了,难怪谷雨意兴阑珊,原来南怀瑾这种出奇冒泡的行为她早就见识过。 花园里亮闪闪的,都印在了玻璃窗上,谷雨挥了下手:“窗帘拉上,刺眼死了。” 我去拉了窗帘,转过身谷雨在接电话,她也不说话,估计电话那边是南怀瑾。 她听完了就挂掉了,我奇怪地问她:“南怀瑾讲什么了?” “他说,他在北极驯养了两头北极熊,邀我过去喂它们。” “为什么?” “因为我有一次跟他说,我喜欢北极熊。妈的,”谷雨从床上坐起来忽然说了脏话:“我说我喜欢北极熊也只是喜欢玩偶罢了,他弄个真的来,我养那玩意儿做什么?” 南怀瑾的手段满高超的,但是很显然打不着谷雨的麻筋上。 我还在晃神,谷雨忽然翻箱倒柜的,我问她找什么,她没说话却从柜子里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干嘛,你要搬家?” “我搬去哪里?” “你要搬去跟南怀瑾一起住?” “我疯了?”她抱了一大堆衣服往箱子里一扔:“我出去避避风头,等南怀瑾这劲儿过了之后就回来。” “避什么风头,谈恋爱而已弄的像欠了债一样。” “我昨晚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跟他睡。” “他也不算特别渣,睡完了还继续追求你。” “谁稀罕他追我?他能追几天?再说我要水晶熊和北极熊做什么,能吃能喝?”谷雨飞快地收拾好行李:“小疯子,我先回我爸妈家住几天,等他有了新猎物的我再回来。” 谷雨就像逃难一样,我觉得大可不必。 我拽住她的箱子:“你太夸张了吧,既然你们都睡了那就谈恋爱呗,说不准你就是他的真命天女。” “拉倒吧,南怀瑾是正常人么?昨天我给你看过照片了吧,那些美女算不算世界顶级的,我跟人家怎么比?但是南怀瑾呢,最美的那个跟人家不到一个星期就掰了,掰了之后他给人家订制的私人帆船才送到,现在还摆在他在洛杉矶的别墅里。” “万一,人家就是喜欢你有趣的灵魂呢?” “拜托,我还是靠皮囊混的,灵魂算个屁,你放手,在南怀瑾追过来之前我得溜掉,你要是跟他说我妈家住哪我就杀你灭口。” 谷雨最终还是落荒而逃,我拉都拉不住。 哎,南怀瑾是多少女人心里的钻石王老五,偏偏在谷雨的心里是洪水猛兽。 家里的司机送她走的,我一直跟到花园门口她还是走了。 我一个人走回花园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那尊磅礴的水晶熊。 我叹了口气,南怀瑾的攻势吓坏了谷雨,也许是她见的多了,也许她心里很清楚现在的感情有多激烈,等到逝去的时候她就有多痛。 谷雨也许是对的,她对待感情是个很理智的人,知道是错的就会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但是我不一样,我对感情有种飞蛾扑火的冲动,明知道会粉身碎骨还是会扑上去。 我走回房间,发现桑旗正站在房间的窗口向外看,应该在看那尊水晶熊。 我迟疑了一下才走过去,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过来。” 我乖乖走到他身后,他头也不回地问我:“谷雨去哪了?” “她溜了。” “溜去哪?” “她去躲南怀瑾了。” “据我所知,谷雨是喜欢南怀瑾的。” 对于这个答案我有点意外,谷雨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她喜欢南怀瑾,不过,喜欢又怎样,可能谷雨就是因为确认自己的感情才不敢正视,因为南怀瑾的感情实在是太难掌握了。 我笑的虚弱:“有时候,光靠爱情是撑不住俩人的天长日久的。” “哦?”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窗外水晶熊的亮光似乎集中在他的眼中,他缓缓地问我:“那你呢,对我还有爱情么?” 第369章 你把谷雨的地址给我 桑旗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犹豫了一下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却淡淡一笑,又将脑袋转向窗口,直接略过了这个问题。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回答,是我不知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本意是什么。 他是真的想知道我是否还爱他,还是怎样。 所以当两个人之间感情猜忌的时候大于别的,回答一句爱都那么费劲。 我在他的身后站了一会,抬步想悄悄地离开,他却拽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的怀里。 我不知道桑旗对我还有没有爱,我只知道他最近似乎挺愿意接近我。 不轻易地谈爱是我们现在的这种状态,以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话题就围绕着情情爱爱的这方面,看电视看到男主角跟女主角表白,我也会抬头问他:“你爱不爱我?” 走在路上看到广告牌上的爱的宣言,我也会问他:“桑旗,你爱不爱我?” 他所有的答案都是一个,就是捧着我的脸在我的唇上印上深深的一吻,然后告诉我:“爱,永远都不会磨灭的爱。” 现在想想看真是打脸打的啪啪的。 我把脸贴在桑旗的胸膛,他按按我的肩膀:“等会儿我们去接我妈和白糖,晚上去桑家看爷爷。” 白糖跟桑太太在疗养院里也住的有不少时间了,是该把他们给接回来了。 白糖总不能总是这样乐不思蜀,他要上幼儿园,桑太太身体才渐渐的康复,放白糖这个淘气包在她的身边别总是骚扰她。 我们午饭吃的很简单,于姐做了一个豆花鱼几个素菜就是一餐。 吃完饭我们稍微在家里面呆了一会儿就换衣服准备去疗养院接他们,正出门的时候在大门口遇到了南怀瑾。 他往我们身后的客厅里看了一眼:“谷雨呢?打她电话关机。” 谷雨临走时交代过我不要把她的行踪告诉南怀瑾,所以我就装作一问三不知。 桑旗告诉他:“你把人给吓走了,就要自己负责找回来,问我们做什么?” 我们往外走,南怀瑾在后面跟着:“你总要提示一下吧!” “你手眼通天,还有你找不到的人?”桑旗跟他笑着道:“诚心想找很快就能找到,只是你得想好了找到之后该怎么做。“ 南怀瑾直接跳过桑旗:“夏至,我要跟你聊一下。” 其实我也想找南怀瑾聊聊:我知道谷雨的心意但是却不知道南怀瑾的。 我抬头看着桑旗,南怀瑾很不耐烦地攥住我的手腕:“怎么现在跟我说一句话还有经过他同意吗?夏至,你可是越来越不霸气了。” 他直接把我从桑旗的身边给拖走,我们就站在他送的那尊水晶熊的旁边。 南怀瑾搔了搔头皮:“谷雨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你觉得她会跟我说什么?” “你千万别反问我,我此刻很狂躁。” “你有什么好狂躁的,郁闷的应该是谷雨。” “怎么说?”他看着我。 阳光照在水晶熊的身上实在是刺得睁不开眼,我只好背过身子指着身后的水晶熊对他说:“你送的这尊熊来谷雨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因为它太璀璨了,璀璨到进入不了谷雨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说我下次送她一点接地气的礼物?”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南怀瑾很通透的一个人,当年我和桑旗就是他一句话点醒了我。 我相信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深想而已。 “南怀瑾,你和谷雨,跟我对你熟,她也比我更了解你,所以你做的这些她早就见怪不怪。你对她这么做过对别人也这么做过,在她的心里你的这种热情是短暂的,长久不了。” 他拧着好看的眉头:“她怎么知道长久不了?连我都不知道。” “是啊,连你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知道?难道你和桑旗恋爱之前你就已经把你们以后要走的每一步路都给规划好了吗?你和桑旗闹成这样不也是在你的意料之外?” “是预料之外,但是刚和他开始的时候我就是奔着一生一世去的。南怀瑾,最了解自己的人应该是你自己,你晓得你对谷雨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到底是否能够长久还是跟其他那些大美人儿一样,你自己最清楚。” “你把谷雨的地址给我。” “你自己去查,我如果告诉你的话她会杀我灭口。” 话说完了,站在水晶熊的身边我感觉自己特别的热,我现在能够感受到南怀瑾追女孩儿的力量,是炽热的滋味,能把人给融化的。 所以正是这种力度让谷雨很没有安全感,钻石固然璀璨,但是也过于硬和冰冷,除了稀有其实并没有其他的价值,用来划玻璃倒是不错的选择。 此刻的南怀瑾就像是一颗硕大而珍贵的钻石,外表是令人垂涎的,但是真的要为他赴汤蹈火竭尽全力,好像又不值得。 我没跟南怀瑾深讲,因为桑旗已经不耐烦地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南怀瑾要找人自己去找,还有把你这个东西再找人给搬走,我们家不需要这种亮闪闪的东西。” 我和桑旗上了停在门口的车,我从车窗里向外看去,南怀瑾站在他那尊水晶熊的边上表情甚为惆怅。 我忍不住问桑旗:“南怀瑾在他的泡妞历史上有没有测挫败过?” “应该是没有。” “那谷雨就是让他挫败的第一人:难怪他如此郁闷。” “你的意思是说南怀瑾只不过是把谷雨当作他泡妞路上的一个堡垒:不攻下来誓不罢休?真的攻克下来了也就那么回事?” 他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南怀瑾,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可能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现在他心里想的是对谷雨一心一意,等真的跟谷雨谈起恋爱了,估计又老毛病犯了。 谷雨怕的就是这个。 我跟桑旗驱车开往疗养院,疗养院在市郊的一个湖边,风景优美。 我发现疗养院特别喜欢建在湖边,当时盛嫣嫣住的那个疗养院边上也有一个湖泊。 盛嫣嫣这个人好像渐渐地就从我们的世界里淡去了,桑旗再也没有提他,而我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疗养院到了一走进大门就看见偌大的花园里面白糖正在欢快地跑来跑去,而桑太太就坐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他。 第370章 气氛尴尬 “白糖!”我大喊一声,白糖正在花园里跑来跑去,一个急刹车回头看我:“妈妈,爸爸!” 他跳起来向我们跑过来,桑旗弯腰将他抱起来,在他的鼻子上点了一下:“瞧这脸跟花猫一样。” 我走到桑太太面前蹲下来,她拉住了我的手,眉目温柔:“听阿旗说你前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现在好些了么?” “我好了,妈。”桑太太的手很暖,但是很瘦。 叫了她好几年的琴阿姨,忽然叫妈,我是很习惯的,因为在我心里桑太太跟我妈妈没两样。 她却红了眼睛,紧紧握着我的手:“小至,一切都好了。” 是啊,一切都好了。 她渐渐地好起来,不让人扶着也能慢慢地走,她依然风姿绰约,植物人的两年似乎将她冻龄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 我帮桑太太收拾了行李,就接他们回锦城。 路上桑太太问起谷雨:“谷雨那孩子呢,她也真是有心,在医院天天照顾我,我住疗养院的日子也天天给我打视频电话,今天倒没打来。” 我就把她如何落荒而逃跟桑太太说了一遍,她听的仔细,唇角微扬,我说完了她笑的眼睛弯弯的:“这俩人都没摸着自己的心在哪里,等摸着了就不这么追逐了。” 我没太懂桑太太的话的意思,她轻拍着我的手背:“心偶尔会有迷路的时候,放心,会自己找回来的。” 我依偎在她身边,心中却升起满满的幸福感。 其实,我也不求桑旗能像以前那样热烈地爱我,只要像现在这样,愿意让我靠近,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过一生也就足够了。 车子是直接开往桑家的,桑家是在半山腰上,车子刚开上山的时候桑太太就察觉出来了:“这是要去桑家?” “嗯,看爷爷,他想白糖了。” “那我先回去吧!” “妈,这里是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你完全可以来去自如。”桑旗语气柔软,但却透着一种霸气。 桑太太笑的很勉强,我知道她是不想见到卫兰。 我希望桑旗选在今天来桑家,正好是卫兰不在家的时候。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当我们的车在桑家大宅门口停下来,还没走到门廊上就听到卫兰在妈欢姐的声音:“你是瞎了吗,我那个古董花瓶能用酒精擦?你知不知道酒精会挥发掉花瓶上的花纹?” 卫兰很暴躁,可见这段时间她和桑先生的关系仍然没有修补好。 桑先生在门口迎着我们,看到桑太太下车就过来扶着她的手臂,语气温柔:“我还准备去疗养院看你呢,你这就回来了,在那里还住的惯么?” 以前什么时候见过桑先生对桑太太这样的态度? 之前桑先生大多数都是爱答不理的,现在殷勤了一百倍。 卫兰随后出来,站在门廊前看到桑先生如此温柔地扶着桑太太,脸色在红色的夕阳下却气的发青。 不过,可见卫兰在桑先生心里的地位每况愈下,她气的脸色跟调色盘一样但也没发作,冷着脸转身进去了。 桑老爷子老当益壮,端坐在客厅里等着我们去朝拜他。 白糖率先跑过去,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玻璃弹子给老爷子献宝:“太爷爷,您看,我和周子豪打弹珠,我把他的全赢来了。” 老爷子声如洪钟,笑的很是开怀,用力地顿着拐棍:“好好,好样的,把他们的都赢过来!我的重孙子以后是做大事的人!” 幸好白糖现在不在老爷子身边,就他这种霸道的教育方法,是想把白糖教育成霸道总裁么? 我觉得霸道总裁的人设可傻了,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心胸这么狭窄能做什么大事? 我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喊了声爷爷。 他目光嫌弃地从我脸上掠过:“唔。” 就应了一声还不情不愿的,好像我欠了他多少钱。 他看到了桑太太,脸上的笑容多了些:“琴晴,身体好些了么?听阿旗说你醒了,我也替你高兴,但我一把老骨头的也不好去医院看你。” “谢谢爸爸关心。”桑太太低眉顺眼:“我现在已经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坐吧,身体刚好别老站着。” 我扶着桑太太在沙发上坐下来,白糖到处瞄:“时西爸爸呢,时西爸爸呢?” “白糖。”桑旗摸他的脑袋:“你要叫大伯。” “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关系就是叔侄。” “哦。”白糖似懂非懂。 其实我觉得桑旗没必要说的这么清楚。 我以为桑时西不在家,但是他的身影在楼梯上出现,白糖一看到他就高兴地喊:“时西爸爸!” 他完全忘掉了刚才桑旗跟他说的话,然后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向桑时西跑过去了。 反正,我就觉得哪哪都透着尴尬。 桑旗和桑时西在公司里是对手,在桑家就如同陌路。 即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兄弟,闹成这样我总觉得我有责任。 桑时西微笑着抱起白糖向我们走过来,顺手拿掉我肩膀上刚在在花园里落下的一片银杏树叶:“什么时候来的,事先也没跟我说。” “我发短信给你了。”我说。 “是吗?”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哦,还真是。” 他看到桑太太,礼貌地点头:“琴阿姨,您身体好些了。” “好些了。” 他抱着白糖顺便拉起我:“我们在花房种的铃兰草开花了,我带你去看。” 正好,我不想坐在这里,一群人坐在一起没什么话讲。 可我刚动步,桑旗却扣住了我的手腕,用了少许的力气:“坐下陪爷爷聊会天。” 我陷入两难的境地,其实我是不想留在这里的,但是如果我跟桑时西出去了,想必桑斯要生气。 桑时西攥着我的手放开了,他笑容温淡:“我先带白糖去花园里玩,你空了就过来看看。” “嗯。” 桑时西没逼我,让我没那么为难。 他带着白糖走出客厅,我的目光印在他的后背半天没收回来。 我越来越觉得,桑时西和之前不同了,之前他会刻意地把我从桑旗身边往他那里拉,现在他好像更关注的是我的感觉。 我的手上忽然传来了疼痛感,桑旗握的比刚才更加用力:“爷爷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么?” 第371章 不可能的任务 我一时走神没有听到桑老爷子跟我说什么,老爷子今天极其有耐心,看着我又说了一句:“丫头,来陪我到花园里面去走一走。” 我急忙站起来去扶老爷子,桑旗也要站起来,老爷子跟他挥挥手:“不用了,你在这里跟你爸好好聊聊,有这丫头陪着我就行了。” 我想桑老爷子是有话要跟我说,不方便让桑旗跟着。 我扶着桑老爷子走出了客厅,来到了花园里。 春天的白天越来越长,将近六点了还有一些余晖。 桑家的花园本来就打理得很好,余晖照在绿得发亮的树叶上。 老爷子拄着拐棍但走的也不慢,我必须得加快步伐才能跟得上,担心老爷子走得太快,跟他说:“您要去赛跑呀还是竞走,走那么快做什么?” 老爷子放缓脚步回头看我一眼,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其他人陪我,就连阿旗我走的快了都不敢吭声,你还敢跟我叫板?” “你让我陪你到花园里来散步走那么快,不是散步是竞走。“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有理。”桑老爷子伸出手指头点了点我:“你这个鬼灵精,白糖啊就像你,从小就是小人精。” 我说:“像桑旗也不傻。” 老爷子哈哈大笑:“你这张嘴啊,我还真是说不过你。” 我扶着老爷子慢慢的在花园里的石子小路上走着,我知道他有话要跟说。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他就说:“现在小西和阿旗都在大禹,这兄弟俩个相处的怎么样?” 老爷子看着我,我直言不讳地答道:“本来大禹是时西的,现在时西一觉醒来大禹的主席变成了桑旗,而桑旗一直认为他当年被迫离开锦城是因为时西在后面动了手脚,所以这兄弟二人你觉得能和睦吗?! 老爷子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我:?我还以为你会说一些糊弄我的话呢,比如说这俩人相处的还不错呀,大禹公司给他们两个一起管理相当的好之类的。! ”您既然选择问我肯定是想知道实话,再说就算是我不说,您从其他的渠道照样会得知,谁不知道您虽然早就退居二线了,可在大禹还是有您众多的眼线的,不是吗?” 老爷子乐得直拍大腿根,我也不知道我哪句话说的好笑。 “好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明白人,不跟我绕弯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实话。” “爷爷,我什么时候说的都是实话呀!” 老爷子说不过我也不生气,用一种几乎是宠爱的眼神看着我:“你这丫头聪明,但是运气不太好,同时被这哥俩给看上了。以前我就在想你到底哪好,长得嘛倒是还行,但是干巴巴的也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 “现在呢?现在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喜欢我了?” “你们这些小孩子的口味我到现在还弄不明白,不过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夏至,”老爷子忽然收起笑容,我就知道后面的话题没这么轻松。 “我知道这俩人现在是水深火热的,目前看起来一片平静,但不代表会一直平静。小西的和阿旗的性格我是最了解的,别看现在阿旗占了上风,但小西沉稳,他按兵不动是在等待自己实力足够的时候反击。” “您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别忘了我现在是桑旗的太太。” “我知道你对桑时西也不错,你是一个重情义的孩子。丫头,爷爷对你也没什么要求,让这兄弟二人像其他的手足那样亲密无间是不可能,但是希望你能让他们相安无事。”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爷爷,”我们走到一个长椅的边上,我扶着老爷子坐下来,然后自己也在他的身边坐下,愁眉苦脸地说:“您知道当时时西跟我说过一句话是什么吗?” 老爷子摇摇头:“你说。” “桑时西说他和桑旗是天生的敌人,自从桑旗一落地他们两个就在对立面,而我呢,也许只是一位毒药的药引子,有了我这味药引子,毒药的毒性能发挥到最大,但是没我毒药还依然是毒的。” 老爷子皱着眉头听完直摇头:“小西说的不对,他跟桑旗不是敌人。他们两个孩子以前没有那么狭隘,我们桑家的财产再多那也是有限的,他们两个难道不知道争来争去争这些有限的东西,花这些时间在上面根本就没有意义?外面的世界才精彩 ,他们两个在家里面斗得你死我活,可是会让别人趁虚而入。如何团结一致扩大自己的疆土,令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这个道理他们两个都明白。但是呢现在就陷入了一个怪圈,他们把彼此定位成自己的敌人其实是大错特错的。” 老爷子的话我明白,这么浅显易懂我想桑旗和桑时西不可能不明白。 但是现在谁劝他们都没用了,他们的积怨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从他们的母亲然后到下一代,你想想看似乎一直在抢同一样东西,大禹股份,我和他们爸爸的认同感,还有你和你的孩子,所以在这种关系不是仇人都会变成仇人。” 我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别看老爷子老迈,但是头脑相当的清楚,姜还是老的辣呀!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我又能怎么办? 我发愁地看着他,老爷子拍拍我的手背:“这事情不急,慢慢来,冤家易解不易结,更何况他们两个是亲兄弟。但是夏至,你在这兄弟两个中间就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你别说让我化解他们两个之间的仇恨,我没那样的本事。” “谁说没有?”老爷子立刻瞪我,说翻脸就翻脸,真是个狗脾气。 “你有本事让那两个人闹成那样,你没本事让他们重归于好?” “可是他们两个也从来都没有好过呀!” “再没好过也不会变成像今天这样,小西我知道他以前做的事有些过分,但是你没觉得他这次死里逃生之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建议你先从小西这边下手,应该会容易一些。” 老爷子给了我一个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相当郁闷。 我闷闷地道:“爷爷,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少来这一套!”老头跟我吹胡子瞪眼:“这兄弟二人以后的走向是怎样,全都靠你了!” 第372章 你知道我要什么 老爷子说得我冷汗涔涔,不是他看得起我,是他想弄死我,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交给我。 天渐渐地黑下来,老爷子扶着我的胳膊站起来:“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吃饭!” 他能吃得下我却吃不下,他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丢给我,我怎么办? 老爷子见我愁眉苦脸笑得比谁都开心:“孩子,你能做得到的,再说了你是源头,不从你这里解决从哪里解决?” 这老头还真无赖,这算是沾上包了。 我们从花园里回去吃饭的时候碰到了桑时西,正抱着白糖,白糖的手里抓着一把花,我仔细一看是我们中的那个铃兰。 这种草是很名贵的,因为很难得才开花,很是稀有,怎么给白糖一把揪下来这么多? “这花。”我指了指白糖手里的铃兰草,白糖很高兴的跟我显摆:“时西爸爸说让我带回去插在我们家的花瓶里。“ “这花摘下来不就死了吗?” “放在水里用维他命养着能活一段时间上。” “时西,”我很无语:“你现在怎么也这么宠他了?” 我记得桑时西以前对白糖是很严厉的,我就从37桑时西的怀里把白糖抱下来,拍拍他的小屁股:“去扶着太爷爷我,们进屋吃饭了。” “好!”白糖脆生生地应着,听话地扶着老爷子,老爷子眯眯笑:“还是我的乖重孙好。” 那一老一小走在前面,我和桑时西走在后面。 桑时西的目光一直落在白糖小小的身影上,他的笑容淡淡的,但眼神里却有一种挥散不去的眷恋。 他说:“之前白糖是我的儿子,我对他无论怎样严厉以后他都不会恨我。也许是我老了吧,我忽然很怕被白糖厌恶。” 我莫名莫名的心酸,立刻否定他的说法。 “谁说的,白糖怎么会恨你?再说你今年才31岁,老什么老?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男人30一枝花吗?”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外表。”他换了一个话题:“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我不吭声,他又笑着道?“你不用说我就猜得到,他是想让你劝我们让我和桑旗和平相处,是吗?” 既然他什么都明白那我就不用说的那么清楚了,我说:“难道不可以吗?“ 他轻笑:“公司的股份我不在意,60%就60%,40%就40%,更大的市场在外面,而不是局限于大禹的一亩三分地。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桑时西站住了,深深地看着我:“离开桑旗嫁给我,我保证我和桑旗永远不会在跟他起纷争。” 我很无语:“你不会,可是他会,你觉得这样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吗?” “所以呀,这就是我和桑旗不可调解的矛盾所在。” “可是就算是你坚持我留在你的身边,你也明明知道我不爱,你这又是何苦?” “那你爱我一下不可以吗?”他站住了看着我。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一定会掉头就走,但是现在他的眼神令我心碎。 我停了半晌才跟他说:“我不认为在现阶段你们主要的矛盾还是我,你不要避重就轻,桑时西。” “你很久都没有对我这么直呼其名了,我想如果我再对你纠缠不休你还会重新讨厌我是不是?” “谁告诉你我现在就不讨厌你了?” 他笑了,在余晖已经完全收敛的傍晚,他的笑容竟然是明媚的。 我看着他的笑容发愣,他轻轻地按了按我的肩膀:“有很多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比如爱比如恨,就算是我能停止我对桑旗的恨他,也没办法停止他对我的恨,是不是?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和桑旗斗的时候你帮他。” “时西,如果我跟你说现在你和桑旗在我心中都同样重要,你信不信?”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立刻改口:“我说的是地位不是爱情。” 桑时西眼中的火花在黑暗中稍纵即逝,他解嘲地笑了笑:“我要的就是这个,你却给不了我。你对我的感情是恩情,你对桑旗的是爱情,那不同的。谁让你报恩?我才不要。” 我和桑时西的谈话失败,当然了,老爷子给我的任务没那么简单,三言两语就能将桑时西给说服。 刚才我跟他聊的这一会算是我投石问路,我站在原地发愣,桑时西摸了摸我的脑袋:“走,进去吃饭了。怎么,没能劝得了我,连饭都不想吃了?“ 我佯装生气的打掉他的手:“斗吧斗吧,斗得你死我活,我谁都不收尸。” 他淡淡地笑我,抬头迈步正要走上门了,忽然看到桑旗站在门廊上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们,他的头顶上有暗暗的光笼罩在他的头上,形成了一种令人畏惧的气场。 刚才我和桑时西的动作轻被他给看到了,在他的眼中不知道会被解读成什么样子。 其实也能够理解,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生气。 我想过去跟他解释,但是桑旗已经走开了。 看着桑旗的背影,他又摸摸我的头:“他一定不能接受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在,他的认知里我永远是那个被你嫌弃的人。” “好了,你就不要再添油加醋了,你是想让我的婚姻生活越来越难过吗?” 走进桑家的餐厅,其实我是非常熟悉的,我在这里断断续续的住过好一阵子。 卫兰也在桌上,但是令我意外的,餐桌坐着的顺序好像跟以前不同了。 老爷子自然是坐在主位,他的左边是桑先生,按照以前的坐法卫兰是坐在桑先生的身边的,但是这一次坐在桑先生身边的是桑太太,而卫兰只能坐在对面。 所以她的脸色阴沉的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卫兰这副样子其实我挺爽的,她这个女人就是骄阳跋扈惯了,所以才这么不可一世,也要让她知道挫败的滋味,笑着晓得低着头做人是什么味道。 晚餐开始,第一筷子是桑先生夹给桑太太的,他语气极度温柔:?这是你喜欢的芙蓉鱼,尝尝看老刘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桑太太柔柔地道:“我现在正在吃中药,不能吃鱼。” “哦。”桑先生立刻殷勤地指着另外一道菜:“西湖牛肉羹呢?能吃不能吃?” 桑太太人仍摇头:“葱姜蒜,辛辣和牛羊肉以及海鲜都不可以吃。” “那,”桑先生看了一眼桌上:“好像没有什么你可以吃的。”他立刻吩咐欢姐:“去给太太另外做几个菜,刚才太太的要求你也听见了。” 太太这两个字让卫兰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她尖酸刻薄地笑:“哟,这可真是鲤鱼跳龙门了。” 第373章 太想赢反而不会赢 卫兰的话音刚落,桑先生的脸就掉下来了:“卫兰,都是一家人,琴晴大病初愈你以后对她要客气点,” 对桑先生这样无情的指责卫兰的脸更加挂不住,她恼羞成怒地要站起来,被老爷子一声喝住了:“还吃不吃饭?这琴晴已经有很好几年都没回家了,彦坡给她夹个菜怎么了?只许你欺压人家几十年,现在让人家好好吃顿饭都不行?” 卫兰气得不轻,我都能听到她坐在我的对面把牙齿咬得咕咕响的声音。 桑时西的捏了捏卫兰的手,跟她摇摇头,卫兰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 如果不是桑时西在,我都要拍手称快了。 老爷子说的没错,只许卫兰盛气凌人的欺负桑太太,不允许她现在受到的任何公平的待遇? 反正这顿饭我是吃的挺爽的,因为桑先生全程都在照顾桑太太,我从来没有见他对桑太太这样温柔过,我希望这能够保持,但是又希望桑先生干脆索性就对桑太太无情算了,我怕又让桑太太升起什么希望,本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得挺平静的。 晚餐过后老爷子非要让桑旗和桑时西两人下棋,我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让我在一边看着。 让我看我就看,象棋我能看得懂,但是里面藏着玄机只能靠各人的领会。 我看了一会儿就看出了名堂,桑旗的下方攻势猛烈,而桑时西则是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兄弟两人手法不一样,但是都不相伯仲。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谁输谁赢,他们一盘棋都要下好久,我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回头看不知道桑太太去了哪里。 我担心卫兰会找她的麻烦,便跟老爷子说:“我去找一下看看白糖在做什么。” 老爷子也没为难我,我到花园里去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难不成是在房间里? 我跑上楼,果然在桑太太原来的房间外面听到了卫兰的声音:“琴晴,你别得意,你以为今天他们这样对我是对你好吗?不是因为我们卫家现在失势了,桑彦坡就不需要看我的脸色,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他做这一切只不过是做给我看,让我知道我们家不行了以后夹着尾巴做人,你不过是个炮灰!” 桑太太柔柔的声音响起:“兰姐,总是这样想会让你更加生气,其实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我也是死里逃生还有什么看不开?彦坡怎样对我怎样对你,我们心里都明白,给我的我就承受,拿走的我也不去争夺,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呸,你少来这一套,别看你现在好像云淡风轻的,其实你的心里都要得意死了是吧?你在想原来你卫兰也会有这么一天?我告诉你不要太得意,等到我们家时西拿到了大禹的大权,到时候你儿子还是那个野种!“ 卫兰越说越过分,如果她要是对我说这种话我就大耳刮子抽上去。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桑太太受了那么多苦,才刚刚醒来凭什么还要受卫兰的气? 我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了,卫兰正站在厅里指着桑太太的鼻子,她的手指头都要戳到桑太太的脸上去了。 我一把拉下卫兰的手:“都多大年纪了说话还指手画脚的。” 忽然杀出一个我,卫兰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琴晴,你可真是有个好儿媳妇呀,处处都维护你。不过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是她这个红颜祸水,桑旗当年也不会那么惨,你也不会半条命都没了。” 桑太太将我拉到她的身边跟我摇摇头:“卫兰,不关孩子的事,夏至是一个好孩子,无论她之前是跟阿旗还是跟小西有过什么,都是过去的事。” “过去?没过去!我们家小西被这狐狸精迷的到现在还没转过弯来!” 反正卫兰的话每一个字都不好听,我才不会给让她说下去给她发泄的机会。 我扶着桑太太的胳膊:“妈,我们先出去,今天月亮好我陪您到花园里走一走。” 卫兰想要拦住我们的去路,但是这时房门推开了,桑先生走了过来,卫兰立刻噤声。 她还知道含糊桑先生,还算有眼力见。 我扶着桑太太慢慢地下楼,轻声问她:“您怎么跑到房间里去了?明知道卫兰肯定会找机会羞辱您。” “我想起来我以前还有东西放在这里,就想着还在不在。” “什么东西啊?” 桑太太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璀璨的玉镯往我的手上套:“这个是我妈妈给我的,算是我的嫁妆,不是桑家的东西我一直寻思着把这个给你,今天正好有机会回来,我就把它拿了。” “您的嫁妆自己留着呀!”我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喜欢的不行,抬着手看了好几眼。 桑太太见我喜欢很是开心:“你喜欢就好。” “下次你要拿什么,特别是在跟卫兰在一起你跟我说,我陪着你。” “没事儿,我跟卫兰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了,我了解她。” “所以你也该知道她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现在严重怀疑她跟当年的车祸有关系,一定是在她在车里做了手脚!” 桑太太拍拍我的手:“因果报应,如果是她做的就一定会有报应的,不要着急,老天自然会定夺。” “妈…”我无奈的看着她:“您这可真是佛系报仇,交给老天。” “不是最好的方法吗?省时省力还环保。”亏桑太太还能拿这个给我跟我开玩笑,她的心真是大,我得向她学习。 我和桑太太在花园里面散步,散了好一会儿桑旗和桑时西的棋局才算是下完。 老爷子一直守在他们身边,等他们下完才回房间睡觉。 我了解他的良苦用心,哪个长辈愿意看自己的后代争得你死我活呢? 我悄悄地问老爷子谁赢了,老爷子朝棋盘努努嘴:“自己去看!” 我过去看了一眼,他们并没有下完,我棋艺不精只好再向老爷子讨教。 他对我说:“他们下成了一个死局。” “下棋还能下成死局吗?”我不太明白。 老爷子笑:“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太想赢,太想赢的结果就就是两个人都不会赢。” 第374章 你知道谷雨发什么疯了吗? 在回家的路上白糖已经睡着了,小孩子真好: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没有烦恼。我希望白糖的童年维持得长久一些,越久越好,不想让他过早的体会成人世界的残忍和杀戮。 而他又身处在这样的家庭当中,如果他以后有兄弟姐妹的话,他的心态摆不正就随时会有杀戮发生。 回到家,桑旗抱着白糖进他的房间睡觉,现在白糖已经自己睡了,只是他的房间里面有监控,也有保姆睡在他房间外面的客厅中。 安顿好白糖走出他的房间,桑旗今天没有跟我进房间,而是走向了他的客房。 我第一次主动的邀请他到我的房间来,我堵住他的门口,他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说:“今天晚上打算让我独守空房吗?” 我知道他是因为今天我和桑时西表现亲密他有些不悦,但是他这个人风度还是在的,没有说难听话,也没迟疑就跟我走进了房间里。 我进洗手间洗漱,刚刚洗完澡披着睡袍出来,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掌着我的后脑勺吻下来。 桑旗每次吻我都出其不意,我无力招架只能更加热烈地反应,去回应他。 他每一次对我表示亲热我都不敢怠慢,他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会炸翻我们两个之间本来就不太稳定的关系。 他的手很自然而然地探索到了我的睡袍里面,我想我以后怎样才能判断桑旗今天有没有厌恶,就只能用肌肤相亲的办法。 桑旗在床上对我很热情就说明他还没有讨厌我到一定的程度,如果他真的讨厌我到他连碰都不想碰我,那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就药石无灵了,至少现在还没有。 他仍然骁勇善战,不知疲倦,但是他并不粗暴,我两只手紧抱着他宽阔的后背,模糊的幸福感令我想哭。 我想我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了,动不动就有哭的冲动。 他依然抱着我入睡,我也抱着他很紧,把脸藏在他的胸膛。 他摸摸我的脑袋:“干嘛,打算做鸵鸟?” “做鸵鸟多好,除了屁股冷一点基本上没有副作用。” 他又用摸狗的手法来摸我,很是舒服,我都不想动。 他又说:“今天干嘛特意来讨好我?是怕我看到你和桑时西那么亲密吃醋?” 我不吭声,他又说:“别想那么多,我现在都不想太多。” “桑旗,”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那你说你现在对我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是爱是恨?” “你问我?”他笑:“我自己都不清楚,再说爱恨的定义的界限很明显吗?不一定吧,不是有那么一首歌唱过,爱恨只在转念间?” 好吧,他长得帅他说什么都有理。 “桑旗,”我窝在他的怀里哼哼唧唧:“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那我也就知足了。” 他没说话,他的胳膊依然拳着我,我感觉不出来是不是比刚才更用力。 我和桑旗现在是一种有点畸形的状态,我们可以做任何亲密的事情,但是却不会再对彼此敞开心扉。 我和桑旗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早上他带白糖去晨跑甚至还让我跟着,我跑不动就骑着自行车跟在他们一边。 白糖跑累了桑旗就把他架在脖子上面,白糖坐的那么高自然乐的半死,笑的后槽牙都能看得见。 我们的这个样子任谁看都是一个特别温暖融洽的三口之家,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信了。 可是桑旗会牵白糖的收走路,我只是牵着白糖的另一只手,但是桑旗不会牵我。 有人觉得牵手是情侣之间最普通寻常的一个举动,但是我却觉得它比拥抱接吻甚至还有更加亲密的动作更能表达出两人真实的关系。 谷雨逃回端城四天之后终于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那几天都是我打电话给她,她接的时候显得很敷衍。 她一打来就在电话里面跟我鬼吼鬼叫:“你能不能让阿旗把南怀瑾这个变态给弄走?” “南怀瑾又怎么你了?”我坐在花园的秋千架上,慢条斯理的一边嗑着松子一边说。 “南怀瑾这几天天天地来,我去哪里他去哪里,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你报警跟我说什么,你去跟他说呀!” “他追其他的女孩的时候可没用过这么下三滥的手法。” “那就说明他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啊!“ “我呸!”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谷雨的火冒三丈:“谁稀罕他的不一样!我一秒钟也不要再看到这个人!”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小疯子你还是不是我姐妹?” “姐妹是不假,但是我怎么能控制得了南怀瑾?” “你让阿旗给他施加压力,或者多派些活给他。” “他跟桑旗是合作伙伴又不是他的下属,桑旗怎么命令他?好奇怪。” “小疯子!”谷雨在电话里面大叫。 我知道再逗她下去她就要翻脸了:“你别闹,我给南怀瑾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我打给了南怀瑾,幸好上次我留了他的电话。 他很快就接通了:“夏至。” “南先生,”我笑着对他说:“您这一个泡妞达人怎么也用起最老土的办法死缠烂打?你知道谷雨这个人,你越是上赶子越是吓着了她,不如以进为退你觉得呢?” “夏至,你知道谷雨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了?” “她回端城的这几天,每一天都去相亲,见了一大堆的牛鬼蛇神。” “啊?”这我真的没想到,谷雨连我都没说。 “那些奇葩知道谷雨是上市公司的股东,连吃饭都不肯付钱,还让谷雨给他投他们投资。” 那真是够奇葩的,我没相过亲不知道现在大龄未婚男青年的整体素质下降的这么厉害,看来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 我叹了口气:“南怀瑾,谷雨这是被你给吓疯了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我去端城看看到底怎么了,你先从她的身边撤了,有我盯着没事的。” 我立刻动身让司机送我去端城,在路上的时候我给桑旗打了个电话,他应该在开会,周围很安静。 他静静地等我说完然后就说:“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三个多小时将近四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我在车上上从来都睡不着,无论是多舒服的车就算是有足够的空间让我躺着,我也睡不着。 我下了车就直接给谷雨打去了电话问她在哪里,她说:“我在薛记麻辣香锅。” 第375章 这一届的相亲对象不行 薛记麻辣香锅是一个老字号,开了很多年了,我和谷雨上学那会儿最爱去,最主要是适合我们这种学生党,够便宜,攒上几天的零花钱就能够吃得起。 我让司机直接把车开过去,刚走进大堂就看到谷雨坐在靠窗的桌边,有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她对面。 我不认识,这厮果然是在相亲,而且口味极其独特。 那个男人看上去绝对不小了:30多岁的人长得就跟30多岁一模一样,一点儿都不显年轻,而且长相极其普通,扔人堆里一抓一大把。 我走过去在谷雨的身边坐下来,那男的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谷雨简单介绍:“我朋友。” 那男的肆无忌惮的目光在我的周身转了一圈:“美女就是美女,连朋友都是大美女。” 我皮笑肉不笑地跟他笑了一下,那人就自我介绍,向我伸出手:“我叫徐海东,你可以叫我海东。你叫什么?” “夏至。” “哦,小至,或者至至,这么叫你你介意吗?” “我当然很介意。”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谷雨用胳膊肘撞撞我,我真受不了这种自来熟的人,而且还给我起这么难听的小名,什么叫至至,听上去跟水蛭差不多。 “你吃过饭了没有?”谷雨问我。 “没呢。” “那刚好,我们刚刚点好,我再换一个大锅。” “别换了,我多吃点米饭不就得了。” “那也行。” 那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没想到你们还挺节俭的呀!”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顿饭他打算让我们请? 徐海东笑眯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社会对我们男人不公平,你瞧你们女孩子长得漂亮一点,才20多岁就什么都有了。谷雨是上市公司的大股东,这种成就我们穷二代的真是一辈子都不敢想啊!“ 他的语气酸溜溜的,听上去极其的不舒服。 男人穷我可以忍,但是像这种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而且还怀疑葡萄的来历的男人,我敢断定一辈子都不会成功。 麻辣香锅上来之前他去洗手间了,我怀疑他是去把自己排得更干净好让等会多吃一点。 他一走我就狠狠的掐了一把谷雨。 “哎哟,疼死了,你掐我干嘛?” “你说我掐你干嘛?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跑来相亲?” “那我能怎么办?南怀瑾疯的比我还彻底,你知道他干了什么?” “干什么了?” “他跑去跟我爸妈说他要跟我结婚。”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不是一直觉得南怀瑾对你不认真吗,现在他都肯跟你求婚了,你还拿个什么劲?我知道你喜欢他。” 谷雨啐我:“你晓得什么?结婚又能怎样?等结婚之后他出去花,我到时候再拖一个孩子,整天在家带着孩子眼巴巴的等老公回来,结果媒体上却传出来南怀瑾又追什么什么名模什么什么明星,那才是真惨。” “你的婚姻生活被你这么描述一下简直惨不忍睹。” “本来就是那样,结婚又不是终点,结婚是起点,我才不会这么傻把自己交给像南怀瑾这样的花心大萝卜!结婚对他来说不过是手段,他用什么追求的方法都打动不了我,就用婚姻,你说这种人可恶不可恶?” 谷雨咬牙切齿,我了解她的愤怒,但是我说:“你也不能这么瞎对付,刚才那个徐海东他说的是人话吗?好像咱俩现在这样就是因为长得好看取悦男人得来的。” “我又没说我要跟他好,不是相亲吗,广撒网捕鱼,十网捞得九网空,总有一网会成功。” “呸!”这次换我啐她:“你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人话你别听,等会你吃就吃,不吃就给我滚回锦城去!” 谷雨真有脾气,亏得我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巴巴的过来找她,这样对我。 那男的上完厕所就回来了手里抓了一把一次性的筷子,我很奇怪明明是有筷子的,他从塑料袋里面拿出筷子还相互磨了磨,鬼戚戚的对我们说:“知道吗,这种公筷一点都不卫生,还是一次性的筷子比较好。” 我说:“一次性的筷子是木头做的,不环保,现在我们都不用了,你要是嫌不干净用开水烫烫就好了。” “这都生产出来了,不用白不用。”那个男的把筷子磨得满天都是木屑子,我用纸巾挡着,怕木屑子漂到了锅里。 他一边磨一边说:“我这个人很务实的,不是那种在天上飘着下不来的那种。” 他上过天吗?就在天上下不来。 我刚想回嘴,谷雨夹了一只虾到我的碗里:“吃吃,把嘴堵上。” 行,我把嘴堵上,我看徐海东能说出什么人话来。 他埋头苦吃,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吃相极其难看,难怪南怀瑾被气成这样,这一届的相亲对象的素质确实不怎么样。 我们很沉默地吃,徐海东吃东西还吧唧嘴,我真不是颜狗,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是面目可憎,我真是讨厌死他了。 徐海东吃东西不顾人,他把锅里的荤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才抬起头来,满嘴的红油看着我们:“你们怎么不吃呀?” 吃什么吃,锅里只剩藕和洋白菜了。 我丢了筷子直接喊老板上了一盆虾,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我还没吃东西呢,饿死了。 徐海东又说:“我都吃的差不多了,你们再要一锅能吃得完吗?再有钱也不能浪费。” 我说:“您是吃饱了,我们还没吃饱呢!“ 谷雨又用脚踢了我一下,我给她面子闭嘴。 徐海东吃饱了用牙签剔牙:“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你觉得像我这种是穷屌丝,但是你们这么有钱还不是得相亲?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这些男人可靠是不是?谷雨跟我在一起我会让她学着接地气,而且我一看你们就不会理财,不该买的东西别买,你们这一条连衣裙就得好几千吧,太浪费了!” 呸,我们穿自己花钱买的衣服关他什么事?他有什么资格管头管脚? 我冷冷的打断他的演讲:“不好意思,我们身上的连衣裙没有1万块钱以下的。” 他有些呆住了,直咋舌:“不就是一小块布嘛,哪里值得了这么多钱?再大的金山也会被这么挖空。” “喂,拜托,徐海东。我们挖的也是自己的金山,不是你的。” 第376章 你们可以叫我补丁 这个徐海东的脸皮真的是比城墙拐弯还要厚,我这么说他都不生气。 老板把我的虾锅给送上来,他刚才还说自己吃饱了却不要脸的又去夹锅里的虾,一边剥一边说:“我知道你们有钱,也知道你们看不上我们这种穷人,但还不是得跟我们相亲,我们这些人是踩在地上的,踏踏实实。有钱的男人又怎样:到时候还不是会被甩?” 他什么意思?他以为谷雨是被有钱人包了然后被甩了,退而求其次的才来相亲的是吗? 我实在是没忍住就直接拍了桌子,我用的力气有点大,桌上的茶水都被我拍翻了,溅了那个男的一身:“马上给我滚蛋!小心我抽你!你不是穷令人厌恶,你是因为穷而埋在你身体里的劣根性更让人讨厌!” 徐海东气坏了,站起来抖着衬衫上的茶水,跟谷雨吹胡子瞪眼,好像谷雨已经是他老婆一样。 “有钱人也不能欺负人!谷雨,我是看你的面子才跟你朋友吃饭的,明明是两个人相亲又跑来一个女的算怎么回事?” 谷雨一直没说话,我以为她会很恼火我弄毁了她的相亲, 徐海东还在跟谷雨告状,谷雨忽然也拍了桌子,吓了徐海东一大跳。 她冷冷地道:“刚才那个香锅我和夏至都没吃,是你一个人吃的,你把钱付了然后滚蛋!” 徐海东惊呆了,看着谷雨:“喂我,可是陈校长介绍的。” “我管你是什么校长介绍的!把钱付了给我滚蛋!” 谷雨发起火来也不是好玩的,这时吃饭的时间,店里面有很多的顾客,都在回头看着他。 这个徐海东还要脸,脸一阵青一阵红,可能是实在太抹不下面子吧,他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拿起菜单看了眼价格,然后从钱包里面掏出钱放在桌上,气呼呼地走了。 那个锅子是88,他就真的拿出了88,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被气的头晕,转头看着谷雨:“瞧瞧这种奇葩。” 谷雨也不搭话,动手就剥虾,我怕她被气糊涂了,推了推她:“怎么着,被气疯了吧?” “你还没见前面的几个,更奇葩。” “你还有脸说,你跟南怀瑾闹别扭就闹别扭,干嘛跟自己找不痛快,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世界上的人这么多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我不这么认为,我们大学同班的那个,听说她一年要约会好几百个相亲对象,结果呢,最后还不是嫁给了同学。”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说,你跑过来干嘛:是不是南怀瑾叫你过来监视我?” “你别看谁都咬,我是你的姐妹啊!我好端端的帮南怀瑾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用相亲的这个方式太不冷静了。” “我还能怎么冷静?南怀瑾都跑到我们家跟我求婚了,问题是我爸妈还挺喜欢他,看不出来这俩人这么财迷。” “别这么讲咱爸咱妈,他们哪里财迷了?他们也看得出南怀瑾不错。” “不错个屁,他们要是知道南怀瑾的那些英勇事迹,保证会被气死。” 谷雨执拗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们默默地吃完了一盆虾,连吃了两碗米饭才稍微有些饱。 老板过来结账都没认出我们俩来,我也差点没把他认出来,中年发福胖的像一颗球。 我笑说:“老板,看来老板娘把你们喂的挺好呀!” 老板仔细瞅瞅:“喲,是夏至呀,现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都没认出你来!” 他这才看到了谷雨:“这不是谷雨吗,给你们打折!” 这个店的东西味道不算最好,但是很有人情味,在这里吃饭都是学生居多,很容易就回忆起了我们的高中时光。 谷雨付了钱问我吃饱了吗,我说吃饱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人家刚来你就赶我走?” 谷雨想了想:“那你是住酒店还是住我家?” “住你家吧!” “那行,那你先去我家休息。” “你干嘛去?” “我下午还有一个约会。” “你不要紧吧,下午的约会别去了!” “你说去不去就不去?都跟人家约好了,放别人鸽子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 “那我也要去,你要是不让我去的话我就让南怀瑾过来。” 谷雨拿我没办法只好让我跟着,她下午去的是咖啡馆。 我们散了会儿步才过去,对方都到了,看上去挺年轻的,我觉得有点像大学生。 谷雨小声告诉我:“他今年已经27了。” 我说长得真年轻,他自报家门:“我叫丁卜。” 我问他:“什么卜?” 他说:“占卜的卜。” 我说话一向没把门儿的,开玩笑的话立刻就脱口而出了。 “如果反过来刚好是补丁。” 谷雨瞪我一眼,但是这个丁卜还挺有风度的,一点都不生气:“我同学就叫我补丁,你们也可以叫。” 我们叫了咖啡,点咖啡的时候我还在寻思这个丁卜会不会也跟徐海东差不多,到时候跟我们aa制。 我不是大女子主义,但是我觉得跟相亲对象aa制的男人真的是很恶心。 虽然现在男女平等,但是绅士风度还是要有的,就算是恋爱谈不成但是连帐都不付,这种男人也是够够的。 我留意到我们点单的时候丁卜没看价格,所以我就极度怀疑他是不是准备让我们自己买单。 不过这个丁卜目前表现良好,说话得体又风趣,我居然被他逗笑了好几次,自己都觉得自己没什么出息。 我就像谷雨的七大姑八大姨,问起丁卜的家庭。 父亲做什么的母亲做什么的,有没有买房,婚后打不打算跟老人住在一起。 谷雨使劲踩我,我跟她说:“我的这双鞋是限量版,你要是踩坏了买都买不到。” 丁卜很宽容地笑:“没关系,夏至问的这些问题我刚好也打算说。我大学毕业就从家里搬出来了,开始是租房住,去年刚刚买了房。” “房子是贷款吗?” “全额。” 这我就有些惊了,端城虽然不比锦城是一线城市,但是房价也不低,他今年才27岁,就算是23岁大学毕业也才工作四年不到,怎么能买得起房? 见我疑惑,他说:“我跟朋友合伙开公司,去年刚刚上规模。” “做什么的?” “进出口贸易。” “年利润多少?” “千万左右,我和朋友三七分,我七他三。” 年入七八百万,长得也看上去特别顺眼,虽然不是那种一眼就特别惊艳的大帅哥,但是额角坚毅特别有型,绝对不是小白脸的长相,有种硬汉的气质。 长得又不错还是个成功人士,年轻有为,那为什么要来相亲呢? 第377章 没试探成功 我倒不怕他说假话,这个东西都是可以查的。 谷雨去洗手间,问我去不去:我说我不去,让她一个人去。 她跟我咬耳朵:“那你别跟他乱说。” 我能乱说什么?只是这个丁卜看上去太完美了,这么好的男人又年轻,不可能找不着对象要来相亲的,打死我都不信。 趁谷雨不在我干脆试探试探他,我脱了鞋,用脚拨他的腿,这个我在电视上看过,但是自己没实施过,也不知道我胆子怎么这么大,这种恶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当我的脚刚刚碰到丁卜的腿的时候,他立刻就感觉到了,他惊了一下估计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居然还低头掀开桌布看了一眼,我的脚正拧成奇怪的形状向他伸过去。 他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这应该是最自然的反应,演是演不出来的。 他很慌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干脆握住了他的手:“丁卜,我挺喜欢你的,不如这样,咱俩成了吧!我比谷雨长得好看也比她身材好,问题是我还比她有钱,咱们两个算是强强联合,我还可以给你的公司投资。” 丁卜愣了一下,就飞快的将他的手从我的手心中拽了出来。 他的脸红了一下就立刻被一种苍白给替代了,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你是谷雨的朋友吗?” “是呀!” “那你知道今天是我跟谷雨相亲吗?” “我知道呀!相亲又怎样,你们又不是来登记结婚的,谁看上了算谁的呗!我看你挺顺眼的,你看我呢?” “我只是把你当做谷雨的朋友看待,请把鞋穿上!”他郑重其事地跟我说。 谁要扮成这样,还不是我想试探他,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要不然我会做这种事? 我知道试探这种事情傻极了,但是傻就傻吧。 我强忍着膈应继续跟丁卜抛媚眼:“你跟谷雨不是还没有谈恋爱吗?任何人都有机会的是不是?” 丁卜没有再跟我说话,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他正不正直我不知道,但是只能说他还蛮能沉得住气的,也许是他看出来我在有意试探他,我是不相信相亲能相到这么好的对象。 谷雨上完厕所回来了,我咖啡喝得太多,她刚坐下我就站起来。 她仰头看我:“干嘛去?” “去厕所。” “你刚才怎么不去?” “刚才没尿。” 我去洗手间,特地又在里面补了一个很妖娆的妆,我就不信那个丁卜勾搭不上。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信心的,谷雨当然也不差,但是她这个人不解风情,男人都喜欢媚一点的女人不是吗? 我虽然不媚,但是我可以装呀! 等我折腾好了走出洗手间,只有谷雨一个人坐在那里。 我刚坐下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谷雨就瞪着我:“你的脸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干嘛化的像一个调色板?” “你管我,我乐意。” “你对人家丁卜做什么了?” “哪里有做什么?” “人家都告诉我了,说你脱了鞋去撩人家大腿,还说你说中意他。” 怎么那个丁卜都直接跟谷雨说了? “那现在人呢?” “走了,他说你在这里不太方便跟我继续聊,他跟我约了晚上看电影。” “我也要去。” “去你个大头鬼,小疯子,拜托你别发疯行不行?” “不是我发疯,是你。那个丁卜今年27岁,开了一家公司,有车有房长得也不赖,这种男人哪个女人不想要,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那我呢,上市公司的大股东,有钱有权盘靓条顺,我不是也来相亲?” “呸,把盘靓条顺的四个字去掉。” 她白我一眼:“你晚上乖乖的在我家呆着,我妈知道你来了,晚上做沙茶火锅。” 我最喜欢谷雨他妈做的沙茶火锅了,每次吃都能把舌头给吃掉。 但是我又想跟着,所以很是纠结。 “小疯子,我是本地人,他还能把我怎样?就算他是一个骗子他能骗得了我什么?” 谷雨这厮居然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美食来诱惑我,问题是还真的诱惑上了。 我很郁闷的看着她:“你真的不打算考虑南怀瑾?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呢?” “你要觉得他是真心的你就跟他好吧!” “呸,你说的什么话。” 在沙茶火锅的诱惑下我晚上没有跟着谷雨,主要是怕她揍我。 我跟谷雨随便逛了逛,然后我就买了很多礼物去谷雨家。 我跟谷雨从幼儿园就是同学,在她家吃大的。 我喜欢吃她妈妈做的所有菜,谷雨也喜欢吃我妈妈做的所有菜,俗话说隔锅的饭香,那时候我们两家住的近,总是互相吃。 谷雨妈妈的沙茶火锅还是以前的味道,她妈妈是福建人,所以沙茶酱调得很正宗。 谷雨妈妈问我:“小至,你这次回来回家看了吗?” 我说:“前不久我才在家里住了好一阵子,明天有空了回去看他们。” 谷雨妈妈点点头:“是啊,你嫁的远就得经常回来看看他们。” 提到嫁不嫁的我自然而然的就提起了南怀瑾,我说:“前几天有个小伙子过来要和谷雨结婚,你们怎么看?” 谷雨的爸爸在喝烧刀子,那玩意又辣又涩,他滋溜一口喝了一小杯,然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那小子挺直接的,我还挺喜欢,但是我们家小雨好像不太乐意。” “那是谷雨在跟他耍花枪,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受刺激回来相亲。阿姨,她这次回来见了多少个相亲对象了?” 谷雨妈妈扳着手指头数一数:“基本上跟一天三顿饭差不多,有的时候还加夜宵。” 难怪南怀瑾抓狂,谷雨这是在猛烈地推销自己。 谷雨妈妈叹口气:“唉,儿大不由娘,特别是婚姻的事情,我们看好了没用,也要她自己满意。” 我就怕谷雨在这种状况下不是真心的想要谈恋爱结婚,只是想找一个人来逃避掉南怀瑾,要不然她早不相亲晚不相亲现在相亲。 吃完饭我帮谷雨妈妈洗碗,陪他们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十点钟的时候我准时给谷雨打电话。 “第一天晚上约会不要在外面太晚,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了,好了,我在门口,开门。” 第378章 他知道了我以前的事 我跑去开门,谷雨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她说:芥末章鱼,你最喜欢吃的!” “我现在已经戒了。”我很高傲地转身。 “你吃我就撕你的嘴。” ”你撕啊你撕啊!”我从她手里拿过纸袋用竹签扎了一条章鱼塞进嘴里,又辣又呛眼泪水都飙出来了。 “你晚上怎样,那个丁卜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或者说有没有鼓吹你给他的公司投资?” “瞎说什么呢,没有,我们聊得很开心。” “聊的开心是什么意思?”我停止了嚼章鱼,很戒备地看着她。 “很开心就是有继续相处的欲望。” “呸,你这个欲女!”谷雨拉我进房间:“小疯子,我告诉你,你别坏我的事,我觉得丁卜挺不错的。蛮投我的脾气,如果我要是跟他谈成功了不是也挺好的吗?他不论是外形还是条件都不错,最主要他的人很有趣。” “有趣有什么用,你要想要有趣买几条狗。” “滚你的!”谷雨走进洗手间去刷牙:“总之你别让南怀瑾骚扰我,我和丁波谈成了你不正好可以把我给甩了?你不是嫌我整天赖在你身边烦人吗?” “我可从来都没有嫌你烦人。” “好了好了,千万别给我煽情,我受不了那个。” 谷雨拒绝跟我继续聊,她洗漱完以后倒床就睡,我怀疑她晚上是去登山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困。 我大概是劝不了谷雨了,再说什么人适合她,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南怀瑾给我打电话,我只能照实说,我跟他说:“谷雨我搞不定,她今天相亲遇见一个还算不错的对象,打算处处看。” 南怀瑾半天没说话,我问他:“南怀瑾,你是真的喜欢谷雨吗?” “那你以为呢?” “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你追不上她才这么执着?” “我追不上的人多了,美国总统的老婆我还追不上呢!” “算了,换一种问法,你以前追求的那些美女,每个人都像喜欢谷雨那样喜欢吗?” 南怀瑾没回答我,很快挂了电话。 这俩人狗撵兔子的恋爱方式快要折磨死我,一个玩命追一个就玩命躲,不过谷雨和那个丁卜好像真的对上眼了。 紧接着第二天又约好了晚上吃饭,我晚上去我家里看我爸妈,等从我妈家吃好饭回来的时候,刚好在一条马路上看到谷雨和丁卜正肩并肩的正在轧马路。 他们看上去还挺般配,俩人有说有笑的言谈甚欢。 那个丁卜我不否认是一个挺有趣的人,一开始谷雨的动机肯定是想让南怀瑾知难而退,但是一来二去的恐怕会来真的。 我走过去直接拦住他们的去路,谷雨抬头看到我:“你跟踪我?”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我是从我妈家回来,正好经过这里。” 丁不看我的眼神格外的怪异不知道,在他眼里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才懒得管他怎么看我。 我拉着谷雨的手:“走,回家去。” “没看到我们正在轧马路?” “别轧了,回家!” 谷雨把我拖到一边跟我吹胡子瞪眼:“你还说你不是南怀瑾那头的,我现在跟丁卜正在建立感情,你乱打什么岔?” “我是怕你病急乱投医。” 谷雨发愁的看着我:“你等我一下,我跟丁卜说再见。” 我站在原地等他,看着谷雨走过去跟丁卜说话,丁卜很是宽容的模样,最后我成功将谷雨从他身边给拉走。 一路上,谷雨很嫌弃地问我:“你什么时候回锦城?” “我回不回锦城关你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回去?” “没见着我和丁卜正在谈恋爱,暂时不回去了。” ”那你以后要和他结婚生子,还不锦城来了?”你要搞清楚一点,小疯子,端城才是我的家你在锦城有桑旗,我有什么?“ “那你真的喜欢丁卜?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喜欢南怀瑾还是喜欢丁卜?”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谷雨很烦躁。 我和谷雨走在我们以前逛街的时候经常走的那条步行街上,以前这条街上的衣服我们没几件能买得起,但是总喜欢逛,一遍一遍乐此不疲。 现在随便哪一件甚至连那些店我们都能买下来,但又没有逛街的欲望了。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我对谷雨说:“我明天就回锦城了。” “是啊,你早点回去吧,要管白糖呢,还有琴阿姨下周要例行检查了吧!” “是啊!” “那你就别总是管我了。” 第二天早上我一早就回了锦城本来,谷雨说送我的,但是丁卜一大清早就打电话来,两人现在打得火热,如胶似漆的。 我很怕南怀瑾来找我,他和谷雨的事情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但是我没想到,回到锦城的第二天谷雨就来了。 我刚刚起床,头发还没梳乱糟糟的。 白糖今天幼儿园有运动会,下午父母都要参加。 我不知道桑旗有没有空,反正我肯定是要去的。 我刚把白糖送走,站在门口用一个老母亲的眼神目送着白糖坐在车里跟我挥手。 忽然眼前一花,谷雨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吓了我一跳。 她拖着行李箱无精打采的,我急忙问:“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事先跟我说?” “现在回来的,你看不见吗?”她把行李箱的拉杆往我手里一丢,然后就垂头丧气地走进去。 我估摸着她和丁卜肯定是出问题了,拖着她的行李箱跟着她:“说是不是丁卜那孙子干什么了?” “别总是那孙子那孙子的,人家没做错什么。” 反正一定跟丁卜有关系,现在才八点钟,从端城到锦城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也就是谷雨早上六点多就从端城出来了。 她一向爱睡懒觉,这么大清早的一定是受刺激了。 我跟着她进房间,她牙不刷脸不洗就往床上一倒:“我要睡了。” “睡什么睡?”我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不会给你睡觉的。” 谷雨叹了口气,耷拉着眼睛,整张小脸都灰灰暗暗的。 她过了半天才低声说:“也不知道丁卜从哪里知道我以前的事。” “你以前有什么事?” 谷雨抬起头来,我和她的眼睛对视,立刻反应过来谷雨指的是那晚醉酒被下药后面发生的事。 “然后呢?”我声音忽然发起抖来。 第379章 白糖的运动会 “他是不是嫌弃你了?呸!我们还没有嫌弃他,他凭什么嫌弃你?” 我没等谷雨把话说完就插嘴,谷雨摇摇头:“他说我没跟他坦白,说我不信任他。” “然后呢?” “然后他说我们不合适。” “这种事情怎么坦白?他根本就是介意,介意就介意好了还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小疯子,这种事情换做谁不介意?” “南怀瑾就不介意呀!” “他那种变态。”谷雨无力地再一次倒在床上:“小疯子,人家介意也是正常的,不介意才奇怪。反正我跟丁卜算是黄了。” 男人介意女人发生过这种事情很正常,但是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觉得这个人很假。 看谷雨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端城将丁卜给狠狠揍一顿。 谷雨像霜打的一样,我问她:“那个丁卜没有说什么难听话吧?” “也不算难听了,他只是说像我这样的想找一个完全不介意的男人,那个男人一定是有问题的。” “我放他的美国屁!他自己带着有色眼睛看人还说这种话,丫的我真想撕她他的嘴!” 本来还想多骂一会丁卜的,但是看谷雨精神状态不佳,倒不是说她跟那个丁卜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一个女孩子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拒绝,难免就让她想起之前的伤心往事。 其实我觉得谷雨已经相当坚强了,换成其他的女孩子不知道要寻死觅活多久。 谷雨闭着眼睛,我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我也没打扰他她就轻轻地带上门,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南怀瑾就给我打电话问起谷雨的情况,我就老实跟他说谷雨现在已经回来了,并且把她和丁卜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南怀瑾听着特别的镇定,我都怀疑他在那头是不是睡着了。 我试探地问:“喂,南怀瑾。” 他哼了一声:“我知道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了,是一个怎样的回答? 谷雨一觉睡到中午都没起来,我下午要去参加白糖幼儿园的运动会,我就对于姐说:“别叫醒谷雨,等她醒了之后做一些开胃的给她吃。” “好的,”于姐应着:“那我就做谷小姐最喜欢的香辣蟹,再拌几个凉菜,您看怎么样?” 我说:“行,反正今天很暖和,可以吃的凉快一点。” 我吃完饭就去白糖的幼儿园了,我是先跟桑旗说了一下,虽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去,但是白糖也是他的儿子,我总得让他知道。 他当时也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不过当我到白糖的幼儿园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桑旗的车停在门口,我想他应该是来了。 白糖上的幼儿园的操场很大,跟小学差不多,操场上彩旗飘飘,很多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有的穿着拉拉队的衣服,有的穿着运动员的衣服,很像那么回事儿。 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桑旗,他个子高,鹤立鸡群,很难不一眼看到他。 我向他走过去,他应该是换了衣服过来的,穿的很是运动。 我也只有在他跑步的时候看见他这么穿。 “来了?”他看着我淡淡地打招呼,我点头:“你穿的好像你开运动会。” 桑旗看我一眼:“你不知道今天有两个亲子的活动,都是必须父母一起参加的,白糖没跟你说吗?” 白糖当然跟我说了,上个礼拜老师刚宣布要开运动会他就回来叽叽喳喳跟我说了,可惜我最近脑子里装的事儿太多,把这茬给忘了。 我发愁地低头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怎么办?今天还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 桑旗回头吩咐蔡八斤:“去帮太太买一双运动鞋来,要尽快。” 好的,蔡八斤一路小跑地跑出了幼儿园。 白糖正混在一堆小朋友当中,他鼓鼓的小肚子很有辨识度。 白糖有两个单人的项目,一个是接力跑另外一个是青蛙跳,我觉得按照他的体型赢得可能性很低,就只能指望亲子活动能够拉分了。 白糖看到了我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跟我们挥手,抽空还跑到我们身边来跟我咬耳朵:“妈妈,你知道一等奖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是一套36色的蜡笔,我一定要拿到它!” 我真是无语,他房间里已经装了一抽屉的蜡笔,不过意义不同,那些都是我们买给他的,而他赢来的却是奖品,我很乐意让白糖赢得他人生中第一个奖品。 但是又觉得难度大了一些,摸摸他的肚子:“加油!” 当白糖他们开始第一个项目比赛的时候,蔡八斤也把我的运动鞋买过来了,我刚刚把运动鞋给穿上就看到接力棒已经递到了白糖的手中。 他接过棒子就向前一阵狂奔,我从来都不知道白糖居然能跑得那么快,像一只屁股着了火的兔子。 他穿着蓝颜色的运动衫,背后还别着一块写着号码的布,在风中飘荡。 我紧张得都不能呼吸,好像白糖现在参加什么大型的国际比赛一样。 我身边的家长喊加油喊的震耳欲聋,桑旗低头看着我:“如果你想喊的话也可以喊。” 我想喊但是有点不好意思,忽然站在我身后的蔡八斤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桑允修,加油!桑允修,加油!“ 我差点没被他吓一跟斗,只看到一个蓝颜色的小球从我的面前飞快地滚过去。 桑旗捏捏我的肩膀:“白糖他们组赢了。” “真的?”我不敢置信:“他怎么能跑得那么快?” “你忘了我每天早上带他一起跑步?” 这倒是的,每一个胖子都不容忽视。 我朝累得气喘吁吁却挺着肚子在操场中间得意地走来走去的白糖竖了个大拇指,他笑得眼睛弯的像月牙。 也就是说白糖离他的36色的蜡笔又近了一步,但是青蛙跳他却输了。 他们队的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可爱的小女生直接哭了鼻子,白糖也很想哭,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还煞有介事的拍着小姑娘的肩膀在安慰她。 “别哭,等会那盒蜡笔我给你赢下来送给你!” 我忍不住对桑旗说:“瞧,你儿子还挺man的。” 桑旗看着他微笑:“是啊,像我。” 第380章 他要出公差 亲子活动最经典的就是三人三足了,也就是将两两的腿绑在一起,一只腿不许用,跳着往前走,将手里的气球传到前面的大框里,谁运的最多谁就获胜。 因为我们身高悬殊太大,所以院长特别批准让桑旗可以抱着白糖进行比赛,我和桑旗的两条腿是绑在一起的,我从上学那会儿运动神经就不太发达,现在被绑起了一条腿像僵尸那样跳,更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劲。 不过桑旗是运动健将,他在我耳边告诉我:“跟着我的节奏来。” 我这个运动白痴在他的言传身教之下也能一瘸一拐地跟着他的节奏往前跑,白糖兴奋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一个劲的大叫:“加油加油,妈妈加油!妈妈加油!” 我不知道桑旗是不是那种胜负心很重的人,总之我以前是,可能是我很想给白糖赢得36色的彩色蜡笔,所以我蹦的格外的卖力。 这个活动我们得了第一名,现在有两个第一,剩下的那个活动随便得一个名次,白糖的36色蜡笔就稳稳地拿到了。 运动使人快乐,我忘了乱七八糟的那些糟心的事。 我快乐的一个1米六几的大傻瓜,因为有桑旗在所以第二个亲子活动我们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第一名。 白糖赢得了他的蜡笔,高高地举过头顶骄傲的像一只小老虎。 我刚想问他舍不舍得把那笔送给那个哭鼻子的羊角辫,我还没来得及问呢,他就捧着蜡笔向的姑娘跑过去,将蜡笔很大方的递到她的面前。 “送给你!” 羊角辫的大眼睛里还转着泪水:“你送给我,你自己就没有了。” “这就是我帮你赢的!” 小小年纪就会撩妹,我全程姨母笑。 最终白糖还是将那盒蜡笔送给了小姑娘,最后赢得了小姑娘在他脸颊上的甜甜一吻。 白糖像个获胜的将军一般,仿佛脸颊上的是一枚英雄印章,很是骄傲和满足。 他得了第一,所以他要求吃扭扭薯条的时候我也不好拒绝,明明他上周谷雨才带他吃过。 我打给谷雨说晚上带白糖去吃扭扭薯条,问她要不要来,她说你们一家三口吃吧,她在家里啃她的香辣蟹。 我和谷雨的电话刚刚挂掉,桑旗也在讲电话。 他讲完了回头看着我:“南怀瑾去了端城,狠揍了谷雨的相亲对象。” “丁卜?” “嗯。” 我就知道,我给南怀瑾打电话的时候他这么淡定,肯定有爆发的时候。 “丁卜被打成什么样?” “还好,没散架。” “男人维护一个女人的时候,是不是只会动拳头?” 他的唇角夹着淡淡的笑意:“当一个男人还肯为他的女人动拳头的时候,说明他是爱她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很自然地想到了桑旗狠揍汤子哲的场景,那这句话放在他身上也同样适用吗? 我们带白糖去吃扭扭薯条,这个餐厅是我带白糖遇到桑旗和盛嫣嫣的餐厅。 我点了白糖喜欢的薯条和鸡翅,给自己点了奶油蘑菇汤和奶油通心粉。 我特别喜欢吃意大利这种奶油类的食物,谷雨总是说看上去就好恶心,但是她每次吃的都比我多。 看白糖吃东西特别治愈,他每次吃鸡翅和薯条这种垃圾食品的时候都像饿了多少顿一样。 我叫了个芝士瀑布,用薯条沾芝士,我喜欢芝士,只不过吃完了有爆肥的风险,我现在必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妹妹了,新陈代谢比前几年慢多了。 桑旗吃的是焗饭,我记得他不太爱吃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那时候我俩吃意大利面,为了哄他吃,我们一个人嘬着面条的一根然后往中间吃,最后亲上了才为算。 回忆我们的过往,总是满满的甜蜜,现在桑旗就在我的面前,却变成了客客气气的夫妻。 我不禁叹了口气,白糖吃的正欢,听到我叹气便抬起头,一脸的番茄酱:“妈妈,你的通心粉不好吃吗?” “好吃呀!” “那你为什么叹气?” “呃,是因为......”我该怎么告诉他,大人的世界通常不会为吃到了不好吃的东西才难过。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情绪低落,明明桑旗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总觉得他离我很远。 他很忙,电话响个不停,他再一次起身去接电话后回来,刚刚坐稳,电话又响了。 我问他:“有事?” “嗯,海外的一个公司有个项目需要处理一下。” “你要出国?” “嗯。” “什么时候走?” “今晚送你们回去之后就动身。” “那我们回去吧!” “不急,等你们吃完。” 他说完了,就在一边编辑邮件,吩咐下属处理事务,我吃饱了就看着白糖吃。 我们就像最寻常的夫妻,出来吃一顿饭都没什么话说,其实我可以享受这种安宁,但是就怕这种安宁被我和桑旗的渐行渐远给吞噬掉。 吃完晚餐,桑旗送我们回家,我要给他收拾行李,他说不用带什么,需要什么现买就行了。 所以,我作为一个妻子连收拾行李的功能都没有。 我刚把白糖哄睡着,桑旗就准备走了,我本想送他出去,但是等我从白糖的房间里出来,只看到他的背影刚好走下楼。 他压根没有回头,也没有跟我道别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要去国外多久,什么时候回来。我回到房间躲在窗帘后面看他,蔡八斤等在门口拉开车门,桑旗弯腰直接就坐了进去。 我看着他的车驶出了花园,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叹口气,将窗户关起来,拉上窗帘。 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桑旗打来的。 接通了放在耳边,桑旗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你刚才是想要送我?” 呃,人都走了还打这个电话来做什么? “至少说句再见。” “那现在你要跟我说么?” “嗯?”我有点懵:“电话里?” “电话里不算,我刚到门口,等你。” 电话挂断了,我握着电话大脑有短暂的短路。 好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难不成桑旗还没走,现在在花园外面等我跟他道别? 我匆匆披了件睡衣就从房间里跑出去,一直跑到大门口,桑旗站在车子外面等我,夜色已浓,淡色的月光披在他的肩头。 他向我招招手。 第381章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桑旗又像唤狗一样,我朝他跑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他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差点没把手也放在他的手心里朝他吐舌头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以为他会抱我或者吻我,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样静静地跟我对视。 最后他说:“怎么,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讲吗?” 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话,我搜肠刮肚,对他说:“路上小心。” “唔。”他淡淡地哼着。 “工作起来的时候不要太忘我,注意休息。” “唔。”他又是应了一声。 “少吸点烟少喝点酒。” “唔。” 叮嘱完了,我就没什么话说,我傻傻地看着他。 他极淡极淡地笑了笑:“如果没话了,那我就走了。” 本来我也没准备什么千言万语跟他道别,又不是生离死别,几天就会回来的。 我实在是没话了,舔舔嘴唇看着桑旗弯腰坐进了车里,然后车辆发动从我的面前开走。 当车子载着桑旗从我面前离开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又跳出了很多话。 我记得我以前没那么后知后觉的,我很无趣地跟着车跑了几步。 我心里明知道我是压根追不上的,我本来就穿着拖鞋跑不快,再加上天生就是运动白痴,还没跑几步我就喘息着停下来,很颓然地看着黑暗的前方。 有很多话是当时桑旗的面说不出口的,因为奔跑所以心跳加速,但是又迅速地恢复了正常。 我穿着拖鞋,夜风吹得我脚后跟都痛,我被包裹在夜色中。 我在黑暗中呆立了一会儿,慢慢转身,刚刚转身忽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还没回头便听到了桑旗的声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 他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想要转身却被他呵住:“别转身,你有什么话就这么说。” 我有什么话呢?有什么话需要现在跟他说呢? 我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费劲地开口:“桑旗,我有点害怕。” 他站在我的身后,我感觉到他说话的气流喷薄着我的后颈处,他的声音也非常的低沉。 他问我:“你怕什么?” “我怕我们俩现在太安稳太平淡,平淡到忘记了之前我们有多激烈。” “那你想怎样?” “我在想,难道我们两个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桑旗长久都没有说话,我想答案应该很明显。 几个月前他就跟我说过,我们维持现在的关系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懒得改变,而我们根本回不到从前了。 桑旗不说话我也什么都明白,我转过身微笑着看他,想跟他说一句打扰了。 在小区门口,灯光明亮,风雅小筑几个亮闪闪的字映在他的脸上,五光十色的,看不清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实在是有些尴尬。 我想咧开嘴跟他笑一笑,忽然他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并且紧紧地抱住我。 他的怀抱踏实又温暖,最主要的是我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属于往日的那种熟悉感。 他抱了我很久,我气都喘不过来,他将脸埋在我的发丝中,我听到他的声音极低,但是很清晰的响彻在我耳边。 他说:“可以的,我们可以回到过去的,但是,”他的低哑的嗓音模糊在我耳边:“记住,不要再让我难过…” 我错愕而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中映满了霓虹,五彩斑斓令我目不暇接。 我还在努力的辨别他说这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字面意思。 但是桑旗压根就没给我机会,他已经捧着我的脸吻上来。 他的吻又激烈又狂热,压根没给我思考的机会。 我知道他这个吻和之前任何一个吻都不一样,没有发泄没有怨恨。 是不是也代表着桑旗愿意把之前的过往全部通通都给抛掉? 我不知道他吻了我有多久,只模模糊糊的听到蔡八斤在一边催促:“桑先生,飞机要晚点了。” 我是听到了,但是桑旗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然专注的吻着我,就好像在做一件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我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忽然拖起我的手:“送我去机场。” 我就这么被他拽上了车,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他用一种令我窒息的力度拥抱着我。 甜蜜,疯狂,纠缠… 各种情绪矛盾地撕扯着我。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前的事情我不会再多想一个字。 我缩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唇落在我的头顶上,耳垂上,甚至是颈窝里。 他忽然轻轻地咬了我一口,一点点刺痛,更多的是痒。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捧起我的脸郑重其事地跟我说:“以后不管什么样的原因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许再离开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再一次将我揽在怀中,他抱的我骨头都要断了。 我在他的怀里小声哼着:“肋骨要断了。” “如果断了我帮你接起来。” “你又不是医生。” “我可以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也捧着他的脸:“有一句肉麻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说:“但说无妨。” 我笑嘻嘻的:“你就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怎样,肉麻不肉麻?” 他笑了:“好肉麻,” 我搂着他的脖子送上我的吻,余光分明瞥到坐在副驾驶的蔡八斤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谁让他跟我们坐一个车,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就是这样。 桑旗的大掌放在我的后腰,我知道他已经很隐忍了,没有伸到我的衣服里来。 他贴着我的耳畔跟我咬耳朵:“怎么办,我不想去了。” “很重要吗?”我问他。 “是,很重要。” “那还是去吧!”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真的认真的在考虑,蔡八斤回过头来,一脸的生无可恋:“桑先生,只买了您一个人的机票,再加仓已经来不及了。” “你呢?”桑旗瞅着他:“你打算自己跑过去?” 蔡八斤的脸色很是绝望:“桑先生…” “想办法把你的票换成我太太的,然后你坐下一班飞机过来。” 明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蔡八斤也只能欣然应允,我忽然很同情他。 第382章 原来是真的 蔡八斤还真的有点本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真的把他的票换成了我的票,并且和桑旗紧挨在一起。 等飞机起飞的时候已经凌晨了,我特别困,本来在飞机上从来睡不着居然昏昏沉沉地睡去。 但是每次我都是被痒醒的,醒来之后感觉到桑旗在亲我,或者是轻轻咬我的耳垂,快痒死我了。 我笑着去推他的脸:“好讨厌,让我睡觉。” “我把你带来可不是让你睡觉的。”他的脸被我推开,很不高兴地虎着脸。 “那是带我来做什么?” 他偷偷地跟我咬耳朵:“睡你。” “飞机上怎么睡?你让我在飞机上睡吧,到了酒店我不就可以给你睡了?” 他想了想觉得还不错,于是点头:“成交。” 我便在他的怀里满意睡过去,我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等我睁开眼睛还在飞机上,桑旗正在办公,他把电脑的屏幕调得很暗。 我欠起身子靠在他的胳膊上:“这么暗的光线,眼睛会不会瞎?” 他没回头,只是伸手摸摸我的脑袋:“醒了?” “嗯。” 电脑上都是图纸,我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 “这是把你卖掉我等会收钱的账单。” “切,欺负我不认字,这上面明明写着地基图纸。” 他笑了,转过头来用他的额头抵了抵我的额头:“饿了么?” 我还真的饿了,但是看到他的笑容忽然又觉得胃里面特别的充实。 桑旗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笑过了,之前他也经常跟我笑,但无论怎么笑都是不由衷的。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了一下他的笑容,其实也就是唇角边浅浅的褶皱。 “别摸我。”他皱着眉头警告我。 “怎么了?” “我会,亲你。”他忽然又俯下身来,吻住我了。 谷雨说,以前的我和桑旗就像一对接吻猫,很庆幸的我们现在又变成了接吻猫。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下了飞机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的,我的手机开通了国际长途,刚刚落地开机谷雨就惊慌失措地打电话来。 “小疯子,你去了哪里,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你一整个晚上都没回来,小疯子,小疯子!” 我被她吵的耳朵疼,把电话拿的里耳朵远一点:“谷雨,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一个?” “你在哪?” “我在哪?”我仰头问身边的桑旗。 “墨尔本。” “哦,我在墨尔本。” 谷雨应该是听到了桑旗的声音:“你和阿旗在一起?” “嗯。” “那为什么会在墨尔本?” “阿旗出公差。” “那你为什么会去?” “我老公出差,夫唱妇随,我去有什么奇怪。对了,这几天白糖就交给你了,还有妈明天要去复查,你得全程陪同。” “呃,小疯子......”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到谷雨那张错愕的脸,她肯定是一脸懵逼。 “夫唱妇随,我没听错吧,你们俩不是一直同床异梦么?” “同你个大头鬼,就这样,我挂了。” 我挂了谷雨的电话,将手插进桑旗的掌心里,他的掌心温暖,连硬硬的茧都那么熟悉。 “你又不干体力活,怎么会有老茧?”我仰头问他。 “举铁,引体上向。” 原来如此,桑旗是运动爱好者。 不过,此刻,他似乎更热爱某一种运动。 这里有车来接,到了酒店,在电梯里他就将我逼到角落里上下其手。 我被他吻的嘴唇上涂的亮晶晶的唇彩都没有了,喘息着指了指电梯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你打算现场直播?” “不要紧,我挡住了,只能照到我的后脑勺。” 他摸的我好痒,我笑的喘不过气来,搂着他的脖子:“长夜漫漫,不在乎这一会的。” “春宵苦短。”他干脆抱起我,在我的耳边吹气:“你用的什么唇膏?” “草莓味。” “哦,我饿了。”他低声叹气。 “你饿了,想吃什么?”我正经八百地问他。 “吃你。”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楼层,门打开了,桑旗抱着我走出去。 我以前看电视,男女主角情到深处边走边吻,当时我和谷雨一边看一边研究,谷雨说:“这不科学,俩人身高不一样,怎么能一边走一边接吻?还有,身体都扭成了不可能的角度,违背人体工学么!” 当时我也觉得电视剧太夸张,但是现在我知道,原来只要情到浓处一切都是可行的。 桑旗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拿着房卡在门上贴了半天门也没开,我回头看了一眼,好心提醒他:“你拿什么开门?” 他专心致志地吻我的脖子:“房卡。” “你再看看。” 他低头一看,又拿到眼前仔细看,换了一张。 他刚才拿的是银行卡,用银行卡也能把房门打开,我就真的佩服他。 总统套有一个超大的圆形床,从门口到卧室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桑旗的衣服从门口就开始脱,脱到了床边刚好最后一件落地。 他一个手指挑起我内衣的肩带,扬了扬眉毛:“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脱?”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的眼中亮闪闪的,看着我的内衣从身上脱落下来,落在脚边。 他的温热的掌撑住我的后腰,然后就将我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还好床够大,足够我们翻滚,从床头滚到床脚也不用怕掉下去。 其实,从家里的花园门口到现在,我都像踩在棉花里是晕的。 我特别怕,他对我的温柔是假的,他肯忘掉之前的不愉快是假的,或者是,现在这个和我抵死缠绵的人根本就是我幻想出来的。 忽然,我的肩膀上传来刺痛,我终于清醒了点,对上桑旗星般的眼睛:“你在分心,这种事情你还分心。” 我摸摸肩膀,有浅浅的牙印。 桑旗像狗一样咬我,但是我却高兴地笑了。 “你笑什么?”他有点儿郁闷。 “原来是真的。”我欢喜地搂住他宽阔的背:“你再咬我一口。” “你是不是贱的慌?” “嗯,你再咬一口。” 他咬咬牙,做出会用很大的力气的表情。 他的牙齿落在我的肩膀上,但是很轻很轻,一点都不痛。 撕咬变成了轻轻的一吻,他的眸星子一般闪亮:“我舍不得......” 第383章 我们以后不要再那样了 桑旗说的并不全对,他把我带来墨尔本并不是只睡我,他还有公事要忙。 我一觉醒来,他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我趿着拖鞋满房子转悠,终于在书房里找到了他。 总统套真变态,还有书房。 他正坐在电脑后面办公,淡青色的电脑光芒照在他的脸上,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的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好难猜。”他被我蒙住眼睛,还是手不停歇地打着字。 “难猜也得猜。” “琳达?” “再猜。” “丽娜?” “不对。” “亚历山大?” “呸!”我忍不住笑了:“亚历山大是个什么鬼,怎么还有男人的名字?” “说明我男女通吃啊!”他把我从后面抱过来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拥着我继续办公。 我摸着他的脸颊:“你怎么不开灯,电脑的光照在你脸上好像青面獠牙。” “等会就把你给吃掉。” “哈哈,那我等着。” 他办公我就百无聊赖,用手指摸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啧啧赞叹:“这单眼皮,这鼻梁,啧啧啧,在哪家医院里做的?” “就我们家街口的街道卫生所。” “呸,我们家街口哪有卫生所。” 他跟我搭着话,眼睛还盯着电脑,我发现他打出来的字一个都没错,我捧着他的脸吹捧他:“这脑子,真的可以一心两用。” “嗯。”他很含糊地应付我。 我知道他在工作不能打扰他,但是就是想腻着他。 我绕到他身后给他扎小辫,明明是很帅的发型被我扎了一脑袋的小辫就像箭猪,我哈哈大笑,拍下来发给谷雨。 谷雨几乎是秒回:“你俩到底什么情况?” “看不出来什么情况?”我特意让她看到桑旗脖子上的吻痕,谷雨发出一连串惊悚的表情。 “啧啧啧,你们这猫脸狗屁股的,一会情人一会仇人,真是让人看不懂。” “有什么看不懂的,我们这是两情相悦。” “你俩好了比什么都强,前段时间看你们这虚情假意的,我瞧着都别扭。”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提了,现在是一片新天新地。 我扔了电话,转脸又去腻歪桑旗。 “我饿了。” “不是刚刚喂饱你?”他终于肯抬头看我一眼。 “呸,不是那种饿,肚子饿。”我指指我的胃:“饿死了。” “叫客房服务,那边有菜单,你去点你想吃的。” “我想吃你做的,刚才我发现了这里有厨房。” “没有食材。” “我刚才订了食材,等会就送上来。” “那这样。”他招招手让我过去:“你今天给我做,我明天给你做,怎么样?” “你知道我的手艺的,那就那两个菜拿手,但是这里没有我要的食材。” “不要紧,你做什么我吃什么,给我吃屎也照单全收。” “那是你说的啊!”我在他脸颊上印上一个吻:“那我去做饭了。” 我是一个快乐的小厨娘,翩翩起舞地旋转到厨房里。 过一会就送来了食材,基本上都是海鲜多,我想起来桑旗不太爱吃海鲜。 我从厨房里探出头问他:“鱿鱼你吃不吃?” “你做的我什么都吃。”虽然他回答我的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但是我表示认可。 我将脑袋缩回去,在放满食材的台子前面踱来踱去。 有黑漆漆的墨鱼面,那我干脆就做一个海鲜大杂烩闷面好了。 反正海鲜好做,放一点点的调料就会很好吃。 我在厨房里大展拳脚,锅里咕嘟咕嘟煮着虾和各种贝壳鱿鱼,我用勺子舀了一勺尝了尝咸淡,忽然桑旗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腰,吓得我差点把勺子给扔出去。 “你干嘛,吓我一跳。” “来看你是不是偷吃了,果不其然。” 我转过身把勺子递到他的嘴边:“尝尝。” 他低头尝了一口,咂咂嘴:“好难吃。” “谁说的?”我怒目对视。 “你自己尝尝。” 我尝了尝,忘了放盐。 把调料放进去不就得了,我放了点海盐,撒了把罗勒,又放了点黑胡椒,最后把墨鱼面扔进去。 桑旗一直搂着我的后腰,把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肩膀上问我:“这黑不溜秋的是什么东西?” “毒死你的东西。” “干嘛要毒死我?” “因为你前段时间折磨我。” “我怎么折磨你了?” “你跟姚可意混在一起。”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当时我敢怒不敢言,现在知道桑旗还爱我,所以新仇旧恨一定要一起报。 “姚可意是谁?” “你少装蒜!”我在他的怀里转过身,凶神恶煞地举了举勺子:“我们结婚的第二天,你就跟姚可意混在一起,你还去她的别墅。” “她的别墅是我的。” 我气结:“这有区别么?” “我跟她说,留在这栋别墅里别发出声音,之后别墅就是她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桑旗再恶趣味也不可能喜欢姚可意这样的,就是因为我之前和姚可意认识,他才把姚可意弄到我面前来。 我冷笑:“桑先生,你可真够无聊的,你这样能得到怎样的效果?” “看到你生气,我就开心。” 我快被他给气炸:“桑旗,你!” 他忽然低下头吻住我的唇,断裂凌乱的字句从我们的唇齿之间发出:“夏至,我们以后不要再那样了......” 不要再哪样了,他说的不清不楚的,但是我能听得懂。 我手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是的,这两年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猜忌,冷遇,伤怀,愤怒... 这些情绪穿插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中,将我们越拉越远。 忽然,我感觉到了湿湿凉凉的东西在我的脸颊上,我第一个感觉就是桑旗哭了。 我被震惊住了,在我的印象里,他很少哭过。 我想看个清楚,却被他紧紧地抱住:“别动。” “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 “明明就是哭了,我都没哭。说明一点。” “嗯?” “桑旗,说明你爱我比我爱你多。”我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很没出息地流了他一肩膀。 “呵。”他抱的我更紧:“随便。” 随便是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我蜷缩在他的拥抱里,强烈而又刻骨的战栗袭遍全身。 第384章 我们可以有不同的立场吗? “桑旗,我闻到了一种味道。”我被闷在他的怀里,但是嗅觉还是敏锐的。 “那是我爱你的味道。”他把肉麻当做有趣,抱着我不放手。 “不对。”我使劲吸吸鼻子:“面,我的墨鱼面。” 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掀开锅盖,本来就黑的面条现在更是一片漆黑,连锅里的海鲜都是黑的。 我欲哭无泪,都忘了关火,还是桑旗把火关掉。 我哭丧着脸看着他:“糊了。” 他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我只抱了你一小会。” “什么时候抱不可以?非要现在抱。”我很恼火,嘟嘟囔囔地埋怨他:“以后给你抱一辈子。” 我这话他很受用,眼中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把整锅海鲜面给倒掉。 我把锅扔进水池:“罚你刷锅。” “本来也不打算让你洗,别弄粗糙了你的手。”他捉过我的手在唇边吻吻。 哼,这么谄媚也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我肚中饥肠辘辘,翻江倒海一般地叫。 “我叫客房服务。”他拖着我的手走出厨房,顺手在茶几上摸到电话:“给我送两份午餐全餐。” 折腾了半天还是吃酒店的,早知道我就不折腾了。 桑旗真的很忙,等着酒店送餐来的时候他都在办公。 五星级的酒店的餐很好吃,而且巨大一份。 他忙的只能边吃边工作,我把他的牛排切割爱心的形状给他看,他抬头看了一眼:“你打算把边角料给我吃?” “切剩下来的难道就不是牛排了?”我用叉子叉了牛排塞进他嘴里,问他:“好吃不好吃?” 他说:“又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又怎样?” “都好吃。”他朝我乐,雪白的牙齿像我的奶油面里的贝肉。 我才不生气:“我又不是厨娘,我的闪光点不在厨艺上。” 他吃了牛排不擦嘴就来吻我:“那你的闪光点在哪里?” “各方面,比如我在商场做的就很好啊!” 提到商场,他的脸就拉了下来:“你把它给辞了。” 我就知道他小心眼,因为商场的工作是桑时西给我的。 “你现在是大禹的主席,而商场又是大禹旗下的,我等于是你的员工,辞什么辞?” “商场是桑时西的辖区分管,你很希望和他多多互动?”他干脆撂下叉子。 我扑过去跟他谄媚:“谁要跟他互动,但是桑时西救过我的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他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 “呵。”他冷笑,我扶着他的胳膊也变得特别的僵硬:“你们还真是情深意长。” 我觉得他这个干醋吃的完全没道理,我也有点不高兴了:“你明知道我不爱桑时西的,但是这两年他真的很照顾我,他为了我命都没了,难道你让我看到他当做陌生人?” “所以,你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明知道打你主意的人靠近你?问题是,他不但是打你的主意,还打我儿子的主意。” “他是你大哥,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们血缘都是啊!白糖是他的侄子,他宠爱白糖也是正常的。” “他不是宠爱,他是想把你们占为己有。” 呃,跟一个控制欲这么强的男人说话分分钟气死我。 我也知道,提起桑时西我们肯定要吵架,我们在不同的立场。 就像他如果提起盛嫣嫣,我仍然不高兴一样。 我生气连东西都不吃了,赤着脚回到卧室里用力关上门,将被子拉到头顶。 我对自己说,如果他在五分钟之内哄我,我还会考虑原谅他。 但是,五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接着,十分钟,二十分钟,房间里静静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是不是把我们好不容易修补好的关系又给搞砸了? 我很郁闷,并且很纠结,要不要主动去哄他? 其实我们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 桑旗和桑时西的仇恨怎么可能我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了。 在桑旗的心中,桑时西有可能是把他害到一败涂地的人,也有可能是他做的手脚让他妈妈做了两年多的植物人。 而且,桑时西只是跟我说过他没做过,我没任何证据,就是凭自己的直觉相信了他的一面之词,可是这让桑旗怎么相信? 算了,我还是去哄他好了。 我正要掀开被子,却听到桑旗的脚步声传过来,我便缩着没动,他走到床边掀开了我的被子,我装作生气抱着双膝把脑袋埋在膝盖中。 我感觉到他坐下来抱住了我,将脸埋在我的睡衣里。 桑旗主动示好,我没想到。 他好一会才说话:“夏至,我们别为了其他人吵架了。” 我没想跟他吵架,我也没生气,刚才我满脑子的都在想该怎么哄他。 他的气息喷吐在我的后颈处,有点点痒。 我缩了缩脖子,他将我转过来,把我的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捧着我的脸,我觉得他的眼中有水光。 我摸摸他的眉毛:“别告诉我,我把你骂哭了。” “嗯,对的。”他点点头:“你好凶,吓死我了。” 切,明明是霸道总裁的人设还要装小白花,真是够够的。 我试图跟他讲道理:“桑旗,你允许我们有各自不同的立场么?你讨厌桑时西,但是他却救过我的命。” “我不讨厌桑时西,我恨他。”桑旗纠正我。 好吧,我不指望他能忽然不恨桑时西。 “桑旗,有些事情也许不是我们一直认为的这样的,你可以恨他,但是要恨的明明白白。” “所以,你在教我做人?”他眉头微拧,不会我们这样三言两语的又要吵起来吧? 但是,他很快就放软了语气,将下巴放在我的掌心里,他的脑袋好重我都要托不动了。 “夏至,你可以把桑时西当做你的恩人,但是别跟他交朋友。” “好吧。”我知道这是桑旗最后的底线。 “也别跟汤子哲交朋友。” 汤子哲?他忽然提起汤子哲这个人,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汤子哲不过是我在端城和他走的近了点。” “那我去跟何仙姑走的近一点,你觉得如何?” 何仙姑,好久远的一个人。 “她现在怎样,你跟她还有联系?” “上次一个商会我遇见她了,她已经嫁人了,老公是我们商会的会员。” “哦。”我点点头,不知不觉我的话题被桑旗给弄跑偏了,也顾不上生气。 他忽然啄了一下我的唇:“你刚才让我不高兴了,你得哄我。” 第385章 夏至,别告诉我你失忆了 看在他先来求和的份上,我可以再哄他一下。 我爬起来跪在床上,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样算吗?” “不够。”他摇摇头。 我又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这样算吗?” “不够。” 那算了吧,我干脆扑倒他。 想想真是心酸,到了墨尔本我一口东西都没吃,但是被扑倒已经好几次了,现在还得主动扑倒他,累死我了。 ...... “我快要虚脱了。”我从被子里爬出来:“我必须要吃点东西。” 桑旗裸着上半身半躺在床上,他的胸肌特别发达,没吃饭也很饱满,我忍不住戳了戳:“你这个不吃饭不会瘪下去么?” “你以为是打气的?还会瘪下去?” “你是不是要吃很多牛肉才能让它丰满起来?” “不会,天生的。” “呸。”我才不信,老天怎么会把什么最好的都给他。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指:“别戳我。” “我就戳你。” 他的眼神忽然特别热烈:“你再戳我,你我都会很辛苦。” 我立刻缩回手,吓出一身冷汗。 我不要了,我还没吃饭呢,就已经快要被榨干了。 我从床上爬下去,跑到了书房,也不管我的牛排已经凉了,油脂凝结在盘子边缘,用叉子扎起来就往嘴里塞。 桑旗及时跟过来拉住我的手:“你吃一点蛋糕垫垫,等会带你去酒会。” “我饿的时候不要吃甜的。” “牛排凉了,吃的会肚子痛。” “无所谓了,我百毒不侵。” 他却顺手将盘子里的食物全数倒进垃圾桶。 “你真浪费。”我只好吃那块蛋糕:“什么酒会?你带着我参加会不会不方便?” “你是我太太有什么不方便?” “说的也是。”我点点头,继续吃我的蛋糕。 他忽然凑过来亲我,我很嫌弃地推开他:“别总是想着占我便宜。” “谁说我占你便宜,看你吃蛋糕,想尝尝什么味道。” “你不是从不吃甜食?” “以前总被你逼着吃,后来也吃点了。”他舔舔嘴唇:“嗯,味道还不错。” 我和桑旗关于桑时西的争执就这么过去了,我也知道从此桑时西不再是我们之间的炸弹,就算以后再提起他我们都会以良好的心态去沟通。 他是他,我是我。 但是不许我跟他做朋友,真是够小气的。 桑旗来墨尔本是因为这里的新项目刚刚启动,有很多前期工作要做。 在路上他就跟我说:“等会我会很忙,到时候你就自己吃东西,稍后还会有演出,你自娱自乐。” “知道了。” “那个酒店里有很多帅哥服务生,不许跟他们抛媚眼。” “是吗?”我顿时来了精神:“有多帅,跟你一样帅吗?” 他耸耸肩:“帅这种事情见仁见智吧!” 我很是雀跃,跃跃欲试地想要赶紧到地方去看帅哥。 桑旗果然没有骗我,这里的服务生都是大帅哥,墨尔本是移民城市,很多混血儿,长的不要太好看。 桑旗的亚洲面孔混在一大堆金发碧眼的小帅哥中,反而显得更加出挑。 看来看去,还是我的桑旗最好看。 我很得意,好像桑旗的帅跟我的基因有关系一样。 桑旗一进酒会就被人给围住了,我就溜到餐区去吃东西。 我都饿的不行了,澳洲就属牛排最好吃,我吃了小半块,肉太厚了,我都吃的快顶住了。 边上一个帅哥看我拿着叉子在肉食区转了很久,他建议我吃那个白色盘子里的肉,切成棋子一样大的方丁,粉红色的看上去就很好吃。 我尝了一块,果然很好吃,然后就吃了一大堆。 我夹了一小盘子肉去找桑旗,他刚好和一堆老外聊完,我把肉端到他的面前:“这个肉巨好吃,刚才那个帅哥介绍我吃的。” 他低头看看:“你知道是什么肉吗,就敢乱吃?” “能上桌子的肉还能是什么肉?不是牛肉就是猪肉呗!” “你忘了这是澳洲?”他看着我笑的露出白牙。 我如同醍醐灌顶,一路踉跄着跑回去看放在盘子前面的牌子。 “kangaroomeat。” 我英文马马虎虎,有些不怎么用的词有点生。 我拍下来拿给桑旗看,他看了眼,用很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吃就吃了,不知道就算了。” “别,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死倒是不会死。” “你告诉我。”我咬牙切齿,快要崩溃了:“鳄鱼肉?” “不是。” “穿山甲?” “澳洲哪里来穿山甲?” “食蚁兽?” “没那么重口。” “到底是什么?” “袋鼠肉。”他说。 我胃里一阵翻腾,澳洲人民爱吃袋鼠肉我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公然进大酒店。 我从不吃奇奇怪怪的肉,而且还是袋鼠肉。 我捂着嘴,欲哭无泪:“桑旗,我想吐了。” “你少来了,吃的时候比谁都欢,袋鼠肉本来就是可以吃的。” “那你吃。”我把盘子递到他鼻子底下,他立刻拒绝:“我才不吃,我去吃牛排。” 我装了一肚子的袋鼠肉站在原地不肯走,他走了两步回头看我耍赖,无奈地回来牵我的手:“好了,我也去吃陪你好不好?” “嗯。”这才差不多,不能我一个人被恶心。 其实不知道的时候,觉得很好吃,知道了心里总膈应着。 桑旗吃东西的时候,我就去洗手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忽然觉得肚子痛。 等我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桑旗的身边围着好几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穿的特别凉快,胸口都要敞到肚脐眼了。 我很生气,桑旗从来都很有女人缘,长的帅说话也很有趣,是个女人都爱啊。 我偏不过去,我倒要看看他和那几个美女聊多久。 一个服务生端着一托盘的酒从我身边走过,我顺手拿过一杯就往嘴里灌。 灌进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感情这是伏特加,烈酒中的战斗机。 一杯下去就天旋地转,我的命真苦,吃干醋没吃成,倒灌自己一杯烈酒。 我脑袋晕晕的,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叫我的名字:“夏至?” 声音略略有些熟,我转过脸来看喊我的那个人,曾经非常熟悉的一张脸,但是猛的让我想却暂时想不起来了。 是个女的,长发,大波浪,穿着黑色的礼服,戴着闪亮的钻石项链。 她见我愣着,说:“夏至,别告诉我你失忆了。” 第386章 又见何仙姑 听到她的声音,我总算是把她给想起来了。 何仙姑,下午我和桑旗才提起的一个人,没想到晚上就碰到了。 真是背后不能提人,一提就遇到。 几年不见,她略胖了点,但也只是稍稍丰盈一点,不算难看。 本来何仙姑就是大美人,只不过脑子笨了点。 她很惊奇我在现场:“你怎么在这里?” “好奇怪,这里又不是王母娘娘蟠桃会,我为什么不能在?”我叫她何仙姑,她又不是真的神仙。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何仙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夏至,几年不见你的人气很旺呀,隔三差五的就能在新闻上看到你,听说你和桑旗结婚了?” 我懒得理她,两年多不见,我还是懒得搭理她。 她却锲而不舍地跟我搭话:“听说,现在桑旗很不待见你?哈哈。”她乐得都弯了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那时候大桑小桑两个人都围着你转,现在你嫁了桑旗,他反倒不理你了,独守空房的感觉如何啊!” 这女人,我真是无语。 是桑旗不爱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看到我就咬着不放? “喂,好歹是在异国他乡重逢,你别像狗一样咬着我。”我去饮料区拿东西喝,刚才那杯伏特加喝完,嘴里还是辣的。 何仙姑跟着我,纤纤玉指遥遥一指桑旗的方向:“你老公正当着你的面和那些美女打情骂俏,视你于无物啊!” 我往她指的方向看,绝没有打情骂俏那么夸张,但是桑旗的确是在跟她们聊天,而且是微笑着聊。 他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亲切了,大部分不都是一张厌世脸么? 我很狂躁,何仙姑是想找虐是吧,我就虐死她。 我踩着高跟鞋向桑旗走过去,站在他的桌前就跺跺脚,他抬起头来握住我的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在墨尔本合作伙伴的三个女儿。” “哈喽。”美女们跟我打招呼。 我跟她们皮笑肉不笑,拉长了驴脸看着桑旗:“你别用人家的女儿打幌子。” “真的,论辈分,她们得叫我叔。” “呸,哪有人二十多岁就当叔的,她们才比你小几岁。” “最近醋劲这么大?”他笑着站起来搂我的腰,我估计他这才留意到何仙姑站在我们面前。 他表情没我惊奇,估计知道何仙姑也来了,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嗨。” 何仙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桑旗搂住我的腰的手上,我喊她的名字,她才抬起头来。 她的眼神很不信任,可能是觉得我们俩在外人面前装恩爱。 “桑旗。”我心情不太爽:“我想吃榴莲酥。” 他看着我:“这里不是国内的酒店,估计没这个。” “我就要吃。”我开始耍无赖。 “好好好。”他按着我的肩膀安抚我,伸手叫来一个服务生,给了他一叠小费:“去唐人街找一个粤菜厨子,让他带着榴莲酥的材料来酒店给我太太做一份。”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当然能使帅哥服务生不远万里去唐人街找广东厨子。 他接下来满口答应,然后立刻走出了大厅。 我转头看向何仙姑,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知道,媒体上描述我和桑旗的婚姻,很多形容词,什么一潭死水,什么貌合神离,什么同床异梦。 我估计何仙姑看了都乐死了。 但是她不明白,我和桑旗爱的种子还在,稍微给点阳光和水份,立刻就发芽成长,甚至开花结果。 我和何仙姑不一样,桑旗不爱她,任她懂事可爱美丽甚至是旺夫,桑旗都不爱她。 相反,我任性我执拗我爱作,但是桑旗爱我,就一切都没问题。 我想何仙姑应该还没看够,所以我可以让她继续观赏。 我搂着桑旗的脖子:“刚才碰到仙姑,她说我们俩的关系很糟糕,你要不要跟她解释一下?” 桑旗在我的脸颊上吻了吻:“别人怎么想我们干涉不了,是不是?” 然后,他搂着我的腰从何仙姑的面前走过去。 我回头看着她,何仙姑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我忽然意识到一点,戳了戳桑旗的后腰。 “怎么了?”他低头看我。 “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你说呢?” “何仙姑还在喜欢你。” “是么?等你见过她老公,你就知道我有什么魅力了。” 他指着场内的一个胖子对我说:“那个,他姓熊,就是何仙姑的老公。” 我只看到了侧面,就好像看到了一整张脸一样:“这宽度。” “我不明白何仙姑为什么嫁他,熊友其貌不扬不说,还很好色,在外面彩旗飘飘私生子无数。” “熊友,好奇怪的名字。难不成是何仙姑跟你离婚后受了刺激?桑旗,你不会对她有所愧疚吧!” “她是个成年人,有判断能力的,路都是她自己走的,我对她有什么好愧疚?难不成离婚了我还要包她一辈子?”他揽着我的肩膀去露台透气。 “算算看我们俩人的婚史真够丰富的,你两次我三次,一共五次。” “五次其中有两次是我们俩的,这么算起来不算多。”他在满是星星的夜空下跟我笑,他的眼睛比星星还要亮。 “我好饿。”我在如此浪漫的夜空下感叹。 “你刚才不是才吃了一肚子的袋鼠肉。” “我全吐出来了。” 他立刻紧张地观察我:“你没事吧?” “我是抠吐的,立刻觉得舒服多了。” “吃了就吃了,非要吐出来做什么?” “我不吃可爱的小动物。” “人家是做熟的,又不是活的直接让你啃。” 他说的好血腥,我回头往大厅内看了一眼,何仙姑还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向我们张望。 她是不信我和桑旗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好了,她的不信是因为不甘心。 我要是和桑旗感情不好,她才会安心。 我若安好,她便是阴天。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情敌,是对立面。 就像我和盛嫣嫣,只能有一个活。 现在她死了,而我和桑旗恩爱如初,她呢,是不是白死了? 我忽然打了个冷战,每次想到盛嫣嫣总让我不寒而栗。 桑旗立刻察觉到,搂住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想到了盛嫣嫣。”我弱弱地跟他说。 我们还没有就盛嫣嫣的问题好好地聊过。 他抱紧了我:“我都明白的,盛嫣嫣被我放在了疗养院,她早就有自杀的倾向,只不过你那天刚好送上门去。” 第387章 你给我搭戏 关于盛嫣嫣的话题,我们没往深的聊,很快就终止了。 酒会散了,已经半夜了。 我问桑旗:“何仙姑是跟老公来参加酒会的?她怎么也来了墨尔本?” “嗯,明天我的新项目在招标,熊友是投标者。” “如果明天他中标了,再开酒会我坚决不去了,我可不想再见到何仙姑。” “随你。”他吻我的额头:“到酒店还有半个小时,你睡一会。” 然后我就睡着了,后来感觉到到了酒店,桑旗抱着我下车,我知道我很重,但就是懒得睁眼睛。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自然醒,桑旗不在身边,他给我留了字条,说他今天新项目招标,一整天都不在,给我安排了当地的导游,会带我四处去转转。 导游是个女孩子,二十几岁,是个华人,中文说的很溜,还会用儿化音。 她跟我说她父母都是中国人,在家里都说中文的。 难怪她中文说的这么好,所以我们沟通无障碍。 今天天气好,她带我去圣基尔达海滩,一大群美女在打沙滩排球。 外国人真闲,今天明明是礼拜二却都不上班,跑来度假。 导游跟我介绍墨尔本的人文,我尽量专注地听。 但是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怎么,我在墨尔本很有名么,这么多人认识我? 我回头在沙滩上张望,看了半天才看到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跟我招手。 孙一白,没想到我在这里遇到他。 我跟导游说:“我遇到朋友了,我去打个招呼。” 我向孙一白跑过去,他戴着大墨镜,穿着沙滩裤和拖鞋,很有观光客的风貌。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他。 “我还要问你呢?你失踪了几天,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才想起来,我忽然跟桑旗跑到墨尔本来,都没跟孙一白告假,我至少还是他们剧组的副导演,不管有用没用,至少挂了个名。 我有点不好意思:“事出有因,走的急了点。” “没所谓,反正你是老板娘,你来不来都行。” 我怎么觉得孙一白语气酸溜溜的,本来他这个副导演也是他求我做的。 “言归正传,你在这里干什么?” “啧啧啧。”孙一白直摇头:“你真是太不关心我们剧组的行程了,我们是到墨尔本来拍戏啊!” “为什么到墨尔本来拍?” “当然是取景了,瞧这沙滩多美。” “国内这种沙滩又不是没有,浪费。”作为投资人的老婆,我开始心疼起我家桑旗的钱了。 “在哪里拍?” “那边。”他指着沙滩的一边:“那里。” 我伸长脖子,果然看到剧组的人正在那里拍戏。 “去看看吧,今天汤子哲的状态很不好,这里有一场和女主互动的很重要的戏份,但是他始终诠释不到位。” “那就是你这个导演的问题了。” 我是老板娘,他拿我没办法,愁眉苦脸地看着我:“你去跟汤子哲聊聊。” “你得了吧!”我跟桑旗才和好,昨天他那个小心眼还跟我说别跟汤子哲做朋友,结果第二天就在这里遇到。 “你能不能大气一点,这是工作啊,你身为副导演,及时和有情绪的演员沟通这是你的工作。” “我明明在度假。” “我批准了么?” 靠,孙一白这么凶。 不过,他一工作的时候就比较忘我。 我跟着他往前走,一走过去就看到了汤子哲,他正一个人站在礁石上看着大海。 这里比较安静,估计是付了钱才能单独在这里拍摄。 孙一白戳戳我:“你去跟他聊聊。” “你私下里看看有没有狗仔,如果被狗仔拍到乱写,我敢保证你的戏拍不下去。” “你以为现在狗仔都这么有钱,从国内跟着到墨尔本?” “万一是墨尔本的本土狗仔呢?” “你很有名?” “我没名,但是桑旗很有名。” “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孙一白叹口气:“小姑奶奶,正好在这里碰到你,你们家桑董又不是醋坛子,你跟汤子哲聊几句又能怎样?” 好了好了,我不逗他了。 我向汤子哲走过去,他不知道是我,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就说:“我今天状态不好,拍不了,你先拍其他人的吧!” “为什么状态不好?”我开口。 他转身看到我,有点小小的惊喜:“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是不是我刚刚在想你老天就把你赐给我了?” 呃,真膈应。 现在的小年轻都是这么聊天的么? 我不接他的话茬,直接问他:“听孙导说你罢工了?” “不是罢工,让他们先拍别的。” “怎么了,没感觉?” “没感觉。” “为什么,女主角不够漂亮?” “她脸上的硅胶都要爆出来了。” “那你这就不专业了,难道做演员的还非得爱上对手戏的演员?” “我没想要爱上她,但是一看到她的硅胶脸我就跳戏。” “你等等。”我转身走下礁石,去找另一个副导演:“咱们剧组到墨尔本来的一天预计花费是多少?” 副导演找出账本给我看:“夏导,酒店,行程,租车,加上租沙滩的钱,大概是这个数字。” “好咧。”我把账本接过来又爬上礁石去找汤子哲。 他好奇地看着我手里的账本:“这是什么?” “这个数字,是你在这里看海之后形成的副作用,看看这个代价。” 他看了眼这个数字:“你用这个来吓唬我,出来的效果一定不是好的,而且孙一白也不会认可。” 孙一白对效果一向很严苛,我知道,要不然的话汤子哲早就混过去了。 “那你想怎么办?打算在礁石上站多久?” “要不然,你帮我搭个戏。” “搭什么戏?” “副导演的职责你不知道么,当演员没有感觉的时候,可以负责搭戏。” 我看着汤子哲被海风吹乱的小卷毛,心中隐隐觉得没好事。 “我不会演戏。”我断然拒绝。 “你不需要会演,你只需要站在那儿,我来发挥就好了。” “我完全不会演戏,你看着我能演下去?” “至少你脸上没有硅胶。” “你怎么知道我没硅胶?告诉你,我的双眼皮都是割的。” “你少来,你压根不是双眼皮。” “谁说的,明明是内双。” 第388章 汤子哲到底想干什么 我既不会演戏也当然不想给汤子哲搭戏,孙一白拉长个驴脸来找我,说我是本戏的副导演,绝对具有这个义务帮男演员搭戏。 我压根不搭理他,他竟然来硬的不行又来软的,唉声叹气,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吸,耷拉着熊猫眼:“不骗你,今天在海滩里遇到你也算是咱们有缘,如果遇不到的话那也就算了,现在的小鲜肉个个都难伺候的,可偏偏汤子哲还是一个会演戏的小鲜肉,可遇而不可求啊!你给他搭一搭说不定他的灵感就来了呢!要不然我去给桑先生打个电话,跟他请个假。” “算了吧!”不让桑旗知道还好,汤子哲已经被他打断过一次肋骨,我不想让汤子哲再断掉。 受不了孙一白的愁眉苦脸,我只好跟他说:“你们如果把汤子哲搭戏的事情泄露出去,我要了你们的命。” “是是。”孙一白点头如捣蒜:“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再说了又不是床戏,就是感情戏你怕什么?” 他是不知道桑旗在这方面有多小气,我铁心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我事先跟他们声明过我不会演戏,顶多只能像个木头桩子站在那里让汤子哲尽情发挥。 这场海边的戏是男女主角生离死别之后又重逢,应该是拍得感人肺腑,恨不得让观众跟他们一起去死的那种冲动。 因为拍了好几次孙一白觉得汤子哲的情感都没到位才停了下来,我不觉得汤子哲看到我之后就会迸发出那种生离死别的情感,我说我只给他试一下,如果情感没到位的话那我也没辙。 按照剧本上写的是女主坐在礁石上看着大海,男主从后面跑过来看到女主的背影认出了她,然后欣喜若狂地按着她的肩膀问了一句:“是你吗?” 然后女主也泪流满面地回望着男主,两人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且不说这个台词和这个情景设定的有点白痴,我觉得男女主角的智商就有点问题。 算了,文艺电影基本上都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看的是那个意境,不要纠结那么多。 我今天刚好穿了一条风一吹来就飘飘欲仙的连衣裙,坐在礁石上风吹动着我的裙摆,还真有那么点儿味道。 孙一白蹲在我的身边跟我讲戏,我低着头在给桑旗发微信,确保他暂时不会到我这里来。 他说他正在开招标会,我就给他发了一个大大的唇印。 孙一白很不耐烦的扒拉我的胳膊:“喂,你有没有在听?” “没有啊!”我很认真的回答他。 孙一白气结,但是又不能对我怎样。 “小姑奶奶,你认真听我讲戏好不好?时间拖下去浪费的可是你们家桑旗的钱。” “我们家桑旗不在乎这几个钱,就算是停掉你这个戏又怎么样?” 孙一白哭丧着脸:“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家是大财阀,给点活路好不好?” 孙一白最喜欢在我面前演苦情戏,我抓抓头皮耐着性子听下去。 其实女主角没几句台词,主要就是面部表情。 我说我做不来,我又不是个演员。 孙一白说:“没让你演的那么刻骨铭心,你只要做到不笑场就行了。” 孙一白跟我比划了半天,搭戏才算开始,我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 我坐在礁石上听到了汤子哲的脚步声,他走上礁石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转过脸来,汤子哲蹲蹲在我的面前看着我,随着他一句:“是你吗?”三个字说出来,他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我叹为观止,演员这个行业真是了不得,说哭就能哭。 我立刻就跳戏了,在心里研究汤子哲的眼泪到底是眼药水还是迎风流泪,反正我不觉得他看到我会这么动情。 他两只手按着我的肩膀,按照剧情走向我应该也问一句是你吗,但是在这个时刻我忽然忘了,只懂傻愣愣地看着他。 反正又不是真的拍戏,我只需要帮她培养情绪就行了。 我没说话,汤子哲已经泪流满面,他忽然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我特别慌,是因为在礁石上,我不敢挣扎,怕会掉到海里去。 那该死的孙一白也不喊卡,我只能这么被汤子哲给抱着。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在他的怀中刚刚挣扎一下,忽然听到汤子哲对着我的耳边轻声说:“夏至,我真的是很喜欢你。” 这不是明显的公器私用? 打着让我帮他搭戏的幌子其实就是想借机跟我套近乎,我用力地从汤子哲的怀里挣脱开,看着他那双哭的湿漉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跟他说:“汤子哲,千万别来这一套,我若是告诉桑旗你会死得很惨。” “但是你不会告诉他的是不是?如果你会告诉他你一定不会在这里跟我说了。”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指白皙修长,略略有些发抖。 其实汤子哲哭的时候很打动人,我有一次在网上随便看,看到有人评价汤子哲的眼泪,说他是小鲜肉中哭得最深情最让人怜惜最让人不知所措的一个。 不知所措的感觉我倒没有,但是看到他的眼泪,本来我是有一脚把他给踹下礁石的冲动,但是忽然又没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我从礁石上站起来,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面走。 孙一白见不对劲就跑过来跟我直嚷嚷:“你跑下来干什么?刚才特别有感觉,你再跟他搭一会儿!” “不搭了!”我也冲孙一白吼:“你的演员很不专业,如果他不想拍的话,你这部戏可以停掉,我们家桑旗赔得起这些钱!” 我很恼火,吼完了以后直接从他们面前扬长而去。 我气得胸口起伏,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那个汤子哲我不知道他怎么搞的,他明明知道我和桑旗的关系,又知道我压根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如此锲而不舍? 我不相信我美的冒泡让他欲罢不能,比我年轻比我貌美的姑娘多了去了,再说他怎么能斗得过桑旗,不怕桑旗把他的胳膊腿都给拧断? 我回到那个导游的身边,她递给我一瓶冰水,我接过来咕嘟咕嘟灌下大半瓶,然后坐在沙滩上生闷气,隐隐约约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我打给了万金油,此时国内应该是半夜,我听到她睡意朦胧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万金油很痛苦地哼着:“夏至,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劳苦大众们活了?” 第389章 帮我查一下汤子哲这个人 我用万分诚挚的情感向万金油表达了我的歉意,但是很明显她完全不接受。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我还是要睡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团队跟了一个娱乐圈的大腕,跟了三天不眠不休的,终于才给我们搞到了第一手的资料,再不睡觉我要猝死了。” “先别死,帮我查一个人。” “你把我当私家侦探了?” “帮我查汤子哲,查查他和卫兰有什么关系?” “卫兰,你以前的婆婆?桑时西的妈?他们两个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你别管了!你就帮我查一下,就算是没有关系查查他们有没有见过面什么的。” “哦。”万金油的声音逐渐的清醒起来:“我知道了,你是怕汤子哲是受到了卫兰的指示才来勾引你,怎么他勾引成功了?” “我呸!”隔着电话我都想啐他一脸花:“我对桑旗是情比金坚,什么人都破坏不了。” “啧啧啧,怎么忽然说起这种肉麻话,你跟你们家桑旗现在两人中间的鸿沟快要比海底10万里都要深了。” “你有没有文化,谁告诉你海底有10万里?我现在和我们家阿旗好着呢!我们在墨尔本度假。” “真的?”我听到万金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她饶有兴味的把我当做她采访的对象:“你和桑旗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好,快点说来听听!” “我们有感情基础,忽然好了有什么奇怪,多睡几次不就行了?” “啧啧啧,尺度真大。”万金油估计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但是我却不想跟她扯下去。 “你尽快帮我查。” “天天让我帮你查,有什么好处?” “你如果查出来汤子哲和卫兰有什么关系,就可以爆出去,你说够不够劲爆?” ”你真是狠,这样的话汤子哲以后都没办法在娱乐圈混了。” “那又怎样,反正他们家是富二代,又不指着这个生存。” 我这边刚刚挂了万金油的电话,桑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应该是刚刚散会,声音里稍微有些疲惫地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已经准备从海滩离开了。 他说他等会有个酒会,问我有没有兴趣参加。 我还真没什么兴趣,因为去参加酒会还要穿得正经八百。 我说我不去了,一会回酒店看电视。 他说行,我不想去他也没逼我。 我付了导游一笔不菲的小费然后就回到了酒店。 我躺在床上看电视,我英文磕磕巴巴的还算勉强能听得懂,但是有时候对白念得太快也有听不懂的地方,所以看了一会儿我就关了电视躺在床上睡大觉。 感觉睡得后脊梁都硬了,就到楼下餐厅去吃东西。 我觉得澳洲没什么好吃的,除了牛排好吃一点,其他的都不太能接受。 我再也不想吃到那个袋鼠肉了,虽然味道还不错。 我正费力地切着牛排,只感觉头顶上被一片阴影给遮住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吓了我一跳,居然是汤子哲。 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一惊牛肉就卡在我的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我拼命的捶着胸口,噎的白眼直翻。 汤子哲急忙帮我拿了一杯水就往我的嘴里灌,我被呛得半死才好不容易将嗓子眼里的牛肉给顺下去,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 等我喘匀了,汤子哲坐在我的对面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没接他的纸巾,用自己的袖子擦嘴。 我很恼火:“怎么你们这些小鲜肉还流行死缠烂打吗?你说你喜欢我是吧?” 他点点头。 “那我不喜欢你可以吗?” “可以。”他点点头:“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我是不能阻止,但是我老公可以。”我晃晃放在台子上的手机:“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他立刻赶过来再一次打断你的肋骨。” 汤子哲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不在乎。” “我看你有几根肋骨让他打断。” 我做势就要拨电话,但是汤子哲却在我面前坐的四平八稳 他还真是不怕死,我的电话始终都没有拨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叹了口气看着汤子哲俊俏的脸庞。 “小朋友,我来猜一下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我长得像你的第一个启蒙老师?” 他摇摇头。 “像你的姐姐?” 他仍是摇头。 “像你的初恋情人?“ 他微笑着不说话。 我端起水喝了一口:“你别告诉我,我长得像你妈。” 他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当然不是,你长得不像任何人,你就是你自己。” 真是要了命了,但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汤子哲不是真的喜欢我,他一定受到了某个人的指使才来纠缠我,为的就是拉远我和桑旗之间的关系 我觉得那个指使的人也真的是笨的可以,他觉得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吗? 我爱桑旗爱得这样要死要活的,会忽然爱上别人? 还是汤子哲有什么特别之处让我对他芳心几许? 我专心致志地继续吃我的东西,汤子哲愿意在我面前表演的情深意长就随他。 我以为汤子哲会这么一直纠缠着我,但是当我把我面前的一盘东西吃完之后抬起头他已经不在对面的椅子上了。 他走了吗?我在餐厅里面四处张望,汤子哲出现在我的身后,笑嘻嘻地问我:“在找我吗?” 吓死我了,他总是这么出其不意的出现。 他手里端着盘子,放在我的面前:“我看到那里有蛋糕就帮你拿了两块,你应该喜欢吃。” “你没有这么了解我。”我低头瞥了一眼盘子里,很不幸的那两块蛋糕都是我喜欢的口味。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已经吃饱了。” 我走出餐厅走到电梯口,刷卡进电梯。汤子哲却用身体抵住即将要关上的电梯门,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夏至,我知道你在怀疑我的真心,我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我只是喜欢你。” “好。”我点点头:“我相信你是很单纯的喜欢我,但是那又怎样呢?就算是我没结婚没有桑旗,但是我也并不喜欢你呀!” 我说的很直接,但是真话。 汤子哲的眼中迅速地笼罩上了一层哀伤,他颓然地叹口气:“我知道,我也没有强求,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当我知道你也同在墨尔本的时候,忍不住的想要过来看你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这么老土的念白但是从汤子哲的口中说出来,好像赋予了另外一种活力。 第390章 小疯子,我要结婚了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爱上桑旗的话,会不会对汤子哲感兴趣。 他应该不是我的菜,我不太喜欢这么粉嫩的男孩子,虽然桑旗也很年轻,但是桑旗是那种能够在大雪中傲立的松柏,而这个汤子哲怎么看怎么都是温室中的兰花,高贵精致典雅,但是却弱不禁风。 所以我结案陈词,就算没有桑旗我也不会喜欢他。 我跟他说:“你的对白太土了,应该更新换代。汤子哲,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对我死缠烂打纠缠不休的话,我一定会告诉桑旗,到时候你连锦城都不能踏一步了。” “那样更好。”他的眼中闪着火花:“索性让桑旗将我打入万劫不复,彻底断了对你的念想。” “我呸!”我实在是忍不住的啐他:“世界上的美女死光了,你偏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我实在是太生气了,用力将他推了出去,然后关上电梯门回到房间。 越想越生气,便给万金油打去了电话问她有没有查出来什么。 万金油在电话那头哀嚎:“上吊还要喘口气呢,你是想活活逼死我?” “到底查出来没有吗?汤子哲在这边开展猛烈攻势,如果要是给桑旗知道的话,会很麻烦。” “你还心疼他,直接让桑旗弄死他不就得了。” “你少废话。” “好了好了,我查过了。查到他近两年的行踪,没有见他和卫兰有过什么联系,包括桑家的任何人,反正我查的资料上面是说汤子哲没跟你们桑家有任何的瓜葛,或者是联络。” “没有?这就奇怪了。”我小声嘀咕。 “没有就没有呀,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阴谋,说不定就是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汤子哲看到你一眼就要死要活不能自拔。” “这种话给你你信不信?” “我又不是你,长得漂亮自带魅力属性,夏至,你也别妄自菲薄,汤子哲就是爱上了你这个人呢,想想看桑时西和桑旗那么刁钻的口味都爱你爱得不能自拔,汤子哲那个刚出茅庐的小伙子被你迷惑有什么不可能?” “你说的我好像是苏妲己。” “放心吧,桑旗又不是商纣王。” 我很茫然地挂掉了万金油的电话,这边刚刚挂断,谷雨就打电话来。 我不等她讲话就问她:“谷雨你说我是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下第一等?” “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在这里又遇到了汤子哲,爱我爱得不能自拔。” “我擦,”谷雨这是什么反应,居然在电话那头说脏话:“汤子哲真的胆子不小,你的浑水他也敢淌一脚。” “我现在真的是好烦,好不容易才跟桑旗和好,我不想让汤子哲破坏我。” “你俩情比金坚别人能破坏什么?”谷雨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今天桑旗的招标会结束了,我估计就这两天要回来了吧!” “那好,通知你一下,大后天我结婚,你们应该能赶得及。” “哦,”我应着:“好,我们尽量赶回来。啊,什么?”我是刚才顺嘴应下来,压根就没动脑子,现在忽然醒过神来:“你丫的刚才说什么,再跟我说一遍!你要怎样?” “后天我结婚。” “你跟谁结婚?南怀瑾?” “才不是他。” “你别告诉我是那个丁卜。” “当然也不是了,你记得钟克寒吗?上学那会儿我们都叫他可汗可汗的,还记得吗?” 钟克寒这个名字依稀的在我脑海里面翻滚,他好像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钟克寒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他?在我们上高中那会儿就追我。” “高中那会儿大家都十几岁,这种事情你也当真。” “上周一我碰到他了,然后大家聊了聊觉得还挺投契的,我们就决定结婚。” 不行,我的头好痛。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冷风把我的脑袋吹的稍微冷静一点。 “你等一下。”我对谷雨说。 我把手机放在桌上,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然后又重新将电话放在耳边。 “谷雨,从这一刻开始你给我好好的说,我保证不打死你。” “反正我就是准备要结婚了,后天就去扯证,大后天就办婚礼。” “办你大爷!谷雨,你是不是神经病?你躲南怀瑾也不是这么个躲法?婚姻是什么你知道吗?婚姻不是你逃避某一个人的避难所,你好的不学,你别学我这个好不好?我当时嫁给桑时西就是一个大错特错的错误,千万不要嫁一个你根本就不爱的人。” “我跟你不一样,你那是为了气桑旗,可是我是想开展一段崭新的人生。” “呸!不要相信一个男人会带给你不同的人生,和一个你不爱的男人结婚只会将你拉下深渊!” “我对钟克寒还是有好感的。” “好感算个屁!好感不足以支撑你的整段婚姻!” “好感后面会慢慢地发展成爱!” “那你对南怀瑾吗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喜欢他?” “你烦死了!我的事情你别管了!总之我就要嫁给钟克寒!“ 谷雨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很难得冲我大吼大叫。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也给谷雨时间让她冷静。 等她在电话那头喘匀了气之后我问她:“那钟克寒还知道你的事吗:就是丁卜介意的那件事?” 谷雨立刻沉默了,我就知道她没跟钟克寒说。 那个钟克寒我现在已经不太能记得住他的模样,就是刚才谷雨说可汗可汗的我才想起来一点,但是他长什么样已经很模糊了。 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清楚,我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像南怀瑾一样根本不在乎在谷雨的身上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 “你还没跟他说是不是?是不是?” “是,我没跟他说,我马上就跟他,说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们的婚礼按时举行,到时候天王老子都劝不了我。“ 谷雨好坚定,坚定的我真想把手伸进话筒里面一拳捶死她。 我还想说什么,她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 谷雨神经了,绝对是神经了。 现在我不是小疯子了,她才是。 我真搞不懂她,她不信任南怀瑾,但是她既然能够随便的把自己交托给钟克寒,那干嘛不赌一把,直接嫁给南怀瑾得了? 不过谷雨其人,犟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说得出便做得到。 我这个发愁呀,在房间里面急得团团转。 第391章 那个肌肉男是什么鬼 在我在房间里面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时候,桑旗回来了,我差点一头撞到他的胸口,他扶住我。 ”怎么了?跳什么舞呢?” “谁有心情跳舞?”我抬起头忧愁地看着他:“谷雨疯了。” “谷雨怎么了?” “她神经病,她要跟一个我们已经有快十年都没有见过的高中同学结婚,他们上周一才见面,到现在还不足一个礼拜,谷雨就要跟他结婚。” 桑旗的外套脱了一半,他穿的还是从酒会上直接穿回来的黑色礼服,领口的边都是缎面的,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我越看越像结婚礼服,一想到结婚我的脑子就炸。 不行,我要马上赶回锦城,我得找一盆冰水把他给泼醒。 我冲到卧室去就找行李箱,桑旗跟在我的后面拉住我的手:“别着急,慢慢来,你没有订机票,你打算从印度洋横跨太平洋一直游回去?” 我现在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愁眉苦脸地看着他:“帮我订机票。” “好,我马上叫他们订机票。” 桑旗走到一边打电话,我听他在电话里的人说:“给我订最近的一班回国的机票,要快,两张。” 我问他:“你事情处理好了吗?你也跟我一起回去?” “还有一点点小的收尾工作,蔡八斤留在这里就可以了,再说,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走?” 桑旗陪我回去更好,我好歹也有一根主心骨。 我没带东西过来,拉出行李箱才想起来,连着几天换洗的衣服都是在这里现买的。 我把那些东西随便的塞进行李箱里,那就要往外面走,桑旗从后面抱住我:“屁股着了火一样,机票还没出呢!”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里面,等当桑旗摸了摸我的脑袋:“你放心吧!又不是我们这里一天,国内就会十年。等到咱们回去谷雨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的忧伤:“你说谷雨是不是疯了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还不喜欢的人。” 我这话说完,桑旗忽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摸了摸脑袋:“我当时嫁给桑时西还不是因为生气。” 他淡淡地笑:“我又没有怪你。” 我心中一暖,便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吊在他的身上跟他撒娇:“等回去以后见了谷雨,我说她不听的,你说什么她都听,你一定要勒令的禁止她嫁给那个什么可汗。” “她嫁的是蒙古人?” “哪里是蒙古人啊,是我们上学的时候给他起的绰号,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我越想越心乱如麻,蔡八斤的办事能力还是可以的,我们连夜搭上回国的飞机,火急火燎地赶回去。 等到下飞机开机的第一时间,我就对桑旗说:”看看现在几号。” 阿旗的手机放到我鼻子低底下:“放心吧,也就19个小时,时间过得没那么快。” 还好,如果谷雨说话算话的话那她还没有跟钟克寒扯证,如果她真发疯我就打断她的腿。 我们从机场出来就直接回家,但是谷雨不在家里,我就问于姐:“那女的呢?” 于姐笑着说:“太太,您说的是谷小姐吧?她和她的男朋友去试婚纱了。” 试她的大头鬼,看我不撕了她的婚纱。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桑旗看我的样子实在是好笑,他笑眯眯的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过会儿告诉我:“她在塔莎。” “他杀?谁自杀了?” 桑旗唇角笑的弯弯的:“我说的是那个婚纱店,她和那个可汉在婚纱店里面。” 我抓着桑旗的手:“快把我的五米长刀给我抬出来。” 他拍拍我的手背:“你悠着一点,你也知道谷雨的性格就是一头犟驴,你得顺毛摸。这样,我还要去公司开一个会,你好好跟她说,等到晚上我回来再处理。” “嗯。”我点头,急急忙忙的赶到那家店,一进去就看到谷雨穿着婚纱站在落地穿衣镜,旁边围着一大堆的店员在努力的鼓吹她美不胜收犹如天女下凡。 我直接走过去用力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到我:“来了?” “钟克寒呢?”我凶神恶煞。 谷雨指指试衣间里:“他在里面换衣服。” 我立刻走过去就拉试衣间的门,她惊慌失措地拉住我:“你神经病啊!他在里面换衣服。” “换衣服就换衣服呗!难道他在里面脱了一根毛都不剩?” “小疯子,我就知道你是带着情绪回来的!“ “废话,你都要把自己给清仓大处理了,我能不带情绪吗?” “可是,当时你嫁桑时西的时候我可是支持你的。” “所以我现在才是一步错步步错,你当时怎么不拉着我?” “这是我的事。”谷雨说不过我就小声哼唧着:“这是我的人生,就是过得一派一败涂地也是我的事。” “放你的青菜萝卜屁!你要是婚姻不幸福别来找我哭!” 我们两个正吵得如火如荼,试衣间的门打开了,差点撞到了我的鼻子。 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平头,个子很高很健壮,我感觉那身新郎礼服穿在他的身上都要被挤爆了。 谷雨强忍着压着性子跟我介绍:“钟克寒,夏至,你们都认识的。” 钟克寒笑容可掬地跟我打招呼:“嗨,夏至,很久不见了,但是到处都有你的传说。” 传说个屁,我睬都不睬他。 回头就瞪着谷雨:“你从哪里找出来这个肌肉男?”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肌肉男有什么难听的,钟克寒应该能看得出我和谷雨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他很识趣的打圆场:“听说夏至你墨尔本赶回来的,那边来歇一歇。” 他在这里装得贤良淑德的有什么用,我对他完全无感。 我把谷雨给拖到一边对她横眉冷对:“你跟那个肌肉男说了你的事情了吗?” “说了。” “那肌肉男怎么说?” “他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提它做什么。” 我狐疑地看着谷雨:“我怎么不信呢?哼哼。” 我冷笑,谷雨白我一眼:“你冷笑什么?” “这说明那个肌肉男根本就不喜欢你,她他图的是你的钱。”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情况。” “算了吧,一个男人要跟你结婚,他会不了解你的情况?想要了解你有多难,你以为你是神秘富豪?” “别在这里阴谋论了,我的世界没有那么复杂,小疯子,我告诉你是让你祝福我的,不是让你拆我台的!” 第392章 她宁愿让肌肉男毁掉人生 这大概是我和谷雨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激烈的争吵,以前我们也吵过,但大多都是为鸡毛蒜皮的事情,转眼不到两分钟我们就会和好。 只有这一次我们彼此都真真正正的对对方生气,我知道她气我什么,她气我不理解她。 其实我也很明白谷雨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我当时曾经做过这样的错事,所以我不想她把我的老路再走一遍。 跟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的男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她以为是合租啊,两个人合租同一间房,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不是这样的。 我喊的嗓子都痛,最后谷雨不再跟我争吵,而是眼神倦怠地看着我,对我说:“你如果不打算祝福我的话,那我的婚礼你可以不用来。” 我很生气也很伤心很难过,钟克寒很殷勤的端着水杯过来给我,我看也没看他递过来的水杯。 我总觉得钟克寒的反应太不正常,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未婚妻的闺蜜这样反对自己,不可能还是笑容可掬的,除非是脑子错乱。 但是我也没有力气跟谷雨吵下去了,我拂袖而去,在回家的路上我气的胃都在痛。 我一直憋着一股气,桑旗给我打电话,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哭了。 估计是我的哭声让他有点慌,他的气息不太稳:“怎么了?” “谷雨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她居然跟我翻脸。” 本来是能憋住的,但是桑旗温暖的声音让我好像找到了依靠,反正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痛哭流涕,跟他哭诉我和谷雨怎样怎样的翻脸,闹得怎样严重,哭得我上气不接下气。 谷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在我的心里跟我的亲人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她的事情就是我的头等大事 桑旗静静地听我说完:“别哭了,我现在就在回家的路上。” “谷雨人呢?” “她还在那个该死的婚纱店里。” 我吸了吸鼻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惶恐地回头递给我一盒纸巾。 我接过来哽咽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抽纸巾擤鼻涕。 我在擤鼻涕的声中结束了和桑旗的对话,刚刚到家就发现桑旗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等我。 我哭的抽抽搭搭的向他走过去,桑旗低头看了看我的眼睛:“眼睛都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我现在还管好看不好看?我现在只想把那个肌肉男给剁成饺子馅,呸,包成饺子我都不吃它。” “哪个肌肉男?” “就是她要嫁的那个可汗。” “人家又没招你又没惹你。” “谁说的,我一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变成x光了?” “我的第六感特别的准!” “好吧。”他耸耸肩:“女人看人不靠眼睛是靠第六感的。”他点点头表示服气。 谷雨没有回来吃晚餐,我很怀疑她会不会从此就不回来了。 于姐在我喊了开饭之后,犹豫地扎着双手站在厨房的门口问我:“现在就开饭吗?谷小姐还回不回来吃饭?” “她不回来了,把她的碗也扔掉,筷子也扔掉!” 我借题发挥,气的直拍桌子。 于姐和其他几个阿姨面面相觑,躲进厨房里去了。 桑旗换了睡衣从楼上下来,走到我身后捏了捏我的肩膀:“你别把阿姨吓坏了,糖当作盐,那我们的饭就没法吃了。” 于姐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我今天晚上还特地做了谷小姐喜欢吃的烩海鲜。” 我此刻特别有过去将那一盆海鲜都倒进下水道的冲动,但是我忍住了。 人家于姐又没惹我,何必把人家给吓着了。 晚餐我吃的不太好,明明很饿却吃不下去。 我问桑旗:“南怀瑾死到哪里去了,谷雨都要结婚了她干嘛去了?” “南怀瑾不在国内,他出去做一个项目,大概要几天后才回来。” “早不去晚不去现在才去,等他回来谷雨都嫁人了。” “那又怎样结了婚,还能离婚呢!” “一次不离不更好吗?那个人肌肉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他就是想来分谷雨的身家的。” 桑旗在我碗里夹了一个虾,慢吞吞地告诉我:“他如果真的有这个心思的话,保证他一毛钱都分不到。” 我咬着筷子看着桑旗:“对了,你让那个肌肉男人间蒸发好不好?” “难道把他杀掉?” “不是,让他消失几天。”我病急乱投医,桑旗微笑着揉我的头发:“凡事不要操之过急。” “还不急?还有三天那混球就要和肌肉男结婚了!“ “还有三天嘛,我稍后会给南怀瑾打电话,让他想办法赶回来。” 生气归生气,冷静下来了还得想对策,怎么才能制止谷雨那个疯子。 但是我们刚才已经吵翻了,再提起这个话题肯定还是不欢而散。 吃完晚餐后我回房间洗澡,桑旗去书房办公。 他陪我提前回来的,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晚上要等到蔡八斤打电话汇报。 我没有去打扰他,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已经出绿叶的柳枝发呆。 过了不知多久,我听到了门响,然后就是细碎的脚步声。 我听得出来是谷雨的声音,我没回头,听到谷雨走到了我的身后唯唯诺诺地开口:“小疯子。” 她声音怯怯的,我一听到她这种语气就知道她打算跟我求和,所以我很骄傲的没回头,后脊梁挺得直直的。 “小疯子…“谷雨的声音听起来有鼻音,一听就知道哭过了。 她拉拉我的衣角,声音哽咽:“小疯子,你不明白我的感受,我承认我并不喜欢可汗,你说反正都是一段不被看好的婚姻,我干嘛不直接嫁给我喜欢的南怀瑾?但是这种感受你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宁愿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毁掉我的人生,我也不不想让我的人生毁在南怀瑾的手里。” 我转过身来有些呆滞地看着谷雨,她的逻辑好奇怪,我有些不太明白。 我吞了一口口水:“什么意思?” “我不怕跟可汗弄得曲终人散,但是我怕和南怀瑾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对他就这么没信心?” “是吧,也许是真的没信心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谷雨颓然地坐在我身边的床上,眼泪水流了一脸。 第393章 无计可施 怎么办,我第一次被谷雨说到无话可说,但是我知道她并没有说服我。 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她。 然后我们还是不欢而散,我把她赶出去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你走吧,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小疯子。”她吸吸鼻子:“老娘还没吃饭。” “滚一边去。” 我是真的生气了,她有心跟我求和卖萌我也不理她。 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但是绝对不代表我同意她的逻辑。 她和我当初的决定不同,我当时嫁给桑时西,是因为我以为是桑旗为了维护盛嫣嫣而摆了我一道。 而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爱上了桑旗。 但是谷雨不一样,她明明白白自己的心。 她也知道南怀瑾是喜欢她的。 但是天要下雨谷雨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 我晚上气的睡不着,桑旗回房间很晚我都没睡着。 他走路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蹑手蹑脚的,我知道是怕把我给吵醒了。 但是我压根就没睡。 他掀开被子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然后就笑了,摸摸我的脸:“眼睛睁的这么大做什么?到现在还没睡?” “睡不着,被谷雨气的。” “我刚才找她谈了。” “别找她谈,她油盐不进。” “你是真心的,还是气话?” 我把脑袋埋在桑旗的胸口,郁闷地哼哼:“男女之间,面对自己的真心说一句真话,就这么难么?”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两个自己,一个是你熟悉的,一个是熟悉你的。” “不懂,别跟我说哲学,我头痛。” “这不是哲学,这是数学。” “什么意思?” “只有一个正确答案,其实都在谷雨的心里,她心里很清楚她的选择对不对。” “也就是说,她明知道是错的还要去嫁给那个肌肉男。” 可能是我的脸太苦,他好笑地揉乱我本来就够乱的头发:“谷雨不是还没嫁么,稍安勿躁。” 桑旗沉得住气,我可沉不住气。 但是我生气也没用,谷雨天天往外跑,忙着跟那个肌肉男去筹备婚礼的事情,第二天他们就要去扯证了,扯证后就会办婚礼,所以等南怀瑾从国外赶回来在婚礼上抢亲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很发愁,但是也没办法。 实在没辙,我就干脆跑了趟端城去找她父母告状,说谷雨猪油蒙了心,要跟一个十年都不联系的肌肉男结婚。 我绘声绘色一把鼻涕一把泪,让她父母觉得谷雨不是结婚,是去上刑场。 她父母竟然不知道谷雨要结婚的事情,估计她也不敢跟父母说她闪婚。 对于这种拗的一根筋的人,只能用武力镇压。 我当即带着谷雨的父母浩浩荡荡地从端城杀到锦城,直接将谷雨给堵在了她的房间里。 肌肉男刚好也在,谷雨的父亲是个暴脾气,我估计他会一锤子砸死肌肉男。 大功告成,我溜回自己的房间,我才没有这么傻白痴兮兮地暴露自己。 肌肉男很有问题,什么人结婚连女方的父母都不见,急吼吼的就要结婚? 我躲进我的房间里,听到隔壁吵吵闹闹。 其实我不想让谷雨难过,但是我劝不了她,只能把她父母找来,就算把她带回端城关起来也总比她头脑发热强。 我估计谷雨会恨死我,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谁让她不听我的。 隔壁吵了好久,忽然没了声音,我贴着墙壁听了半天,不知道隔壁出了什么事,便悄悄靠过去推开门缝往里面看。 谷雨的父母坐在沙发上,她爸爸气的胸口起伏。 谷雨和肌肉男则站在一边,谷雨高高仰着头,一脸视死如归。 搞什么飞机,谷雨的爸爸怎么还不一榔头敲死肌肉男? 我还在思索,忽然听到谷雨说:“爸妈,我怀孕了,我和可汗有孩子了。” 什么?我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谷雨怀孕了? 屁啊,她和钟克寒一个星期前才相遇,现在就怀孕了,她以为是发豆芽,把黄豆扔在水里没几天就能发芽? 我必须得揭穿,我推门进去跟他们冷笑:“谷雨你怀孕了?去医院了么,化验单呢?” 我朝她伸出一只手。 “没去医院。” “那验孕棒呢?” “扔了。” “据我所知,你好像上周才来完例假,请问你的孩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谷雨瞪着我,眼睛瞪的像铜铃:“小疯子。” 她爸爸从沙发上跳起来,脱了脚上的拖鞋就满屋子追杀谷雨:“你这个破孩子,居然撒这种谎,看我不打死你。” 谷雨鬼吼鬼叫地满场飞躲她爸爸的拖鞋,谷雨的妈妈坐在一边抹眼泪。 我看着一脸看热闹表情的钟克寒:“还不走,留在这里过年?” “夏至,叔叔,阿姨。”一直没说话的钟克寒忽然开口了,他朝我们鞠了个躬,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质疑是因为不了解我,我和谷雨也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但是我们重逢之后我看到谷雨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会用我的余生努力对谷雨好,请你们相信我!” 说完,又是深深鞠躬,好像遗体告别。 说真的,他讲的满有诚意的。 但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什么余生对谷雨好,余生是没多少活头了,他想等会就死,可我们谷雨还有大把的人生要过。 谷雨的妈妈停止了哭泣,谷雨的父亲也停止了追杀谷雨。 俩人都重重地叹了口气,谷雨的父亲把拖鞋扔在地上,赤着一只脚,闷闷地对谷雨说:“你也大了,自从你长大之后我们也管不了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又不是小孩子了!” 谷雨的父亲走到她妈妈面前,拉起她就走出了房间。 我追出房间,他们已经走到走廊的尽头了,把他们弄的这么伤心不是我的本意,我走过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谷雨的妈妈拉拉我的手:“小至,知道你是为了小雨好,哎,你们这一代的孩子都太有想法了。”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遗憾而去,此刻,我既没有力气转回去痛骂谷雨,也没有勇气追上去。 我就坐在楼梯上,呆呆地看着大门口。 第394章 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谷雨和他爸妈闹成这样,那个肌肉男都腆着脸赖在她的身边不走,他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我才不相信只是见面短短的一个星期,就能产生什么坚贞不渝海枯石烂的爱情。 我正想打电话给万金油让她去查一查这个肌肉男的,但是南怀瑾忽然仿佛天兵天将一样从天而降。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我这有就有点懵了,这是什么套路? 那个女人又是南怀瑾的什么人? 我从楼梯上站起来,南怀瑾简单扼要地跟我说:“让谷雨和她的未婚夫到楼下来。” 看样子是有热闹可看了,我去拍谷雨的门,推开门之后谷雨正一个人闷闷地坐在沙发上,而肌肉男在坐在她的身边言细语地跟她说着什么。 他的表情那么谄媚,像是伺候一个祖奶奶,根本就不像是对待自己的未婚妻。 我跟谷雨说:“你下楼一下。” 她抬起头来:“小疯子,你别折腾了。” “现在不是我折腾,下楼。”我也没说是南怀瑾来了,我通知完她之后就转身走出房间。 谷雨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重,我没说的明白就知道她肯定会跟着我出来。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谷雨和钟克寒就从楼上走下来,我特别留意他们俩的表情。 谷雨看到南怀瑾更多的是郁闷a,而肌肉男是不认识南怀瑾的,可是他看到南怀瑾身后的女人脸色巨变。 有点意思,我恨不得去抓一把瓜子坐在边上边磕边看,感觉接下来会上演伦理大剧。 三人对质还有我这么一个旁观者,挺有意思的。 谷雨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什么事?南怀瑾,我跟你根本就没有开始,我明天就要和我同学结婚了,请你不要干扰我。” “今天不说我们的事,说他们俩的事。”南怀瑾侧开身子让身后的女人走过来,谷雨的表情比较蒙,其实我也很蒙。 但是我猜那个女人一定和肌肉男有关系,那个女人看到钟克寒就扑上去,扇了他一个大耳光,然后就跳着脚哭叫:“钟克寒,你不是说你跟她假结婚,让她给你的健身房投资吗?那怎么弄的大张旗鼓的,难不成你还真的要跟她结婚?” 哦,原来他们两个是这样的关系。 我说我看人一向都准吧! 我第一眼看肌肉男就24个不顺眼,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出。 钟克寒一秒流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对那个女人说:“我不认识你,你搞错了吧?” 那女人嚎啕大哭:“钟克寒,你这个陈世美。” 啧啧啧,这么老套的对白都念得出来。 我去看谷雨的表情,她站在一边表情相当的复杂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肌肉男和那个女人。 我知道她现在半信半疑,她估计还在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南怀瑾找来的。 女人拼命厮打钟克寒,钟克寒就一个劲的否认他们两个之间有关系。 就这么撕吧了至少有好几分钟,南怀瑾走过去从女人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翻出照片。 我立刻凑过去看了看,相册里面全都是这个女人和钟克寒的合影,在健身房,在大街上,在吃饭的地方,还有连在床上的都有,只不过尺度没有那么大,但是也一眼就能看出来俩人的关系。 铁证如山,这回看钟克寒还能够说什么。 但是他的反应真的是很快,眼睛珠子一转就立刻有了说辞:“谷雨,我承认我和她的确是有过交往,但是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们早就分手了。“ “刚才你不还是说不认识她的吗?怎么转眼就是交往过?你这记性也太不好了吧!“我忍不住插嘴。 钟克寒很不自然地笑了两声:“我还不是怕谷雨误会,再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前任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有前任的确是很正常,但是现在进行时就不行了。你是不是当我们是傻子?”我拿过南怀瑾手中的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指着左下方的时间:“这明明就是前天才拍的,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前天你好像是都和谷雨去婚纱店试婚纱了吧,别告诉我你们在这一刻的这一秒才分手。” 钟克寒的脸赤橙蓝绿青蓝紫地变幻着颜色,像霓虹灯一样真的是特别的好看。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过来,那谷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了。 她转脸看着那个女人,平静地对她说:“我听你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个女人停止了厮打钟克寒,上下瞥了一眼谷雨。 “一个星期之前钟克寒跟我说他偶遇了老同学,知道你现在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住豪宅开豪车,很有钱。所以他跟我商量能不能让你给他快要倒闭的健身房投资,还没接触两天你就说想结婚,钟克寒就跟我说他打算跟你假结婚,骗你给他投资。谁知道玩着玩着就玩真的了,怎么?”女人又撇头对钟克寒叫道:“你是打算和她结婚之后弄死她,继承她的遗产吗?” 说真的我觉得这种事情,那个肌肉男真的干得出来。 谷雨很冷静,没有那种特别受伤的感觉。 本来她对钟克寒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想赶紧找个人把自己给对付出去罢了。 她回头望向钟克寒,一字一句地问他:“是真的吗?” 钟克寒的舌头都打结:“你别听她乱说,根本就没有的事。” “钟克寒,我就知道你敢做不敢认!”女人厉声的尖叫起来。 谷雨忽然看向我:“小疯子,南怀瑾,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跟钟克寒说。” 我知道她一定是跟钟克寒做了断,这样的男人不把他给甩了还留在身边炖汤喝呀? 我跟谷雨点点头,然后和南怀瑾一起走出了客厅,将偌大的客厅留给他们三个人,客厅够宽敞,他们就是在里面滑冰也不会撞到。 今天阳光不错,春天快要过去了,太阳有些热了力,还有一些残留的柳絮在空中飞舞。 我坐在秋千架上面荡秋千,南怀瑾坐在我的对面,目光深邃,难得看到他这么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我朝他嘻嘻笑:“速度挺快的呀!这么快就从国外赶回来,并且还找到了肌肉男的痛脚。” “这个女人不是我找到的,是桑旗。” 怪不得了,他总是一副心有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来是早就有后手。 我冲南怀瑾扬扬下巴:“怎样,今时今日这个场景你有什么感想?” 第395章 我来找你吃饭 “没有感想。”南怀瑾直接跟我说。 “那你觉得谷雨做出这么头脑发热的事情很正常?” “那我也能看出来一点。” “看出来什么?” “她很喜欢我。” 嘿,这大猪蹄子属性。 “你怎么能从这点看出来她很喜欢你?” “她如果不是这么喜欢我的话会这样慌不择路的把自己随便嫁给一个人,有些时候有的人做某件事越是乱了阵脚,越是说明她的心很慌张。原本是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做的一件事情,但是她慌到根本就不给自己考虑的时间。” 应该是这样的吧,我们在花园里面待了一会儿,就看到肌肉男垂头丧气地从里面房子里面走出来,那个女人则跟在他的身后,一路的骂骂咧咧。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肌肉男这一张应该翻篇了吧,我相信谷雨不会受到太大的打击,本来她也不喜欢这个肌肉男。 谷雨的身影出现在门廊处,南怀瑾从石凳上站起来,我却没过去。 现在刚好让他们两个好好聊聊我,就不去掺和了。 抬手看看表差不多快到中午时间,我刚好去找桑旗吃午饭。 我让司机送我去桑旗的公司,他和桑时西都在总公司,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我刚出电梯刚好碰到了桑时西,他身边簇拥着一群人,正在边走边向他汇报。 他看到我了停下脚步:“今天到公司来汇报工作?” “嗯,不是。”我本来想说找桑旗吃饭,但是看到桑时西又没说出口,所以话到嘴边就变了一个味道。 “很久没见了,我来找你吃饭。” “是吗?”他挑挑眉毛:“那真是难得,你等一下,先去我的办公室里坐一会儿。” “好。”既然已经决定找桑时西吃饭了,那就不能让桑旗见到我。 我问他:“你去哪里?” “去主席的办公室。” 主席,那不就是桑旗? 我愣愣地看着他,桑时西很懂混,微笑着按我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跟他说我见过你的。” 真是明白人,我朝他竖竖大拇指,然后就溜进了他的办公室。 桑时西的办公室跟他的为人一样简约大方,处处都透着一种禁欲的感觉。 我在他的办公室里张望了一圈,没有什么好玩的,连桌上一个小摆设都没有。 我就坐在他的大班椅里面转来转去,忽然我在电脑后头看到一个很小的相框,摆得很隐秘,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我将相框拿过来,一点都不意外的发现相框上是我和白糖还有桑时西的合影。 确切的说桑时西不算是跟我们合影,是我抱着白糖,白糖的手里拿着一只硕大的风车,我们两个迎着风呵呵呵的傻笑。 而桑时西则站在离我们有一小段距离的身后,他的眼神应该是看着我们的,充满了宠溺和依恋。 我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世界上我和白糖与桑时西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合影过。 这上面的白糖还是小宝宝的模样,可能那个时候我对桑时西还是怒目相视。 我完全已经忘掉的瞬间,桑时西却如获至宝的珍藏起来。 如果是以前桑时西对我的这种感情,我会觉得既有压力又厌烦。 但是现在压力仍在,还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歉疚和无可奈何。 我很想问一句桑时西我到底有哪里好,万一他回答我一句有些人不知道是哪里好,但是就是让我忘不了。 真的是够沉牙的,连歌词都出来了。 我把照片放到原来的位置,本来还挺明媚的心情,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 我托着腮发呆,忽然有一种想做红娘的冲动。 桑时西之所以一直都喜欢我是因为他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女人出现过,也可以说是他根本不给其他女人靠近他的机会。 做红娘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可以? 我把什么人介绍给他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霍佳那张艳丽而又咄咄逼人的脸立刻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知道她一直很喜欢桑时西,而且别看这女的凶神恶煞,但其实她还是挺重情义的。 桑时西躺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霍佳还不远万里跑到米国去看他。 不过这要做一个长远的计划,贸然行事可不行,而且霍佳已经恨透了我,她还不一定领我这个情,万一弄巧成拙我以后还有什么脸见桑时西。 正在胡思乱想,门推开了,我立刻躲在电脑后面,桑时西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是我,你别躲了。” 我从电脑后面探出脑袋,他一边走进来一边脱外套,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干嘛,一看到我就宽衣解带?” 他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又随手拿了一件毛衣外套穿上。 “中午跟你出去吃饭干嘛还要穿的西装革履的?” 我走到他的面前,欣赏他的暗灰格子开衫毛衣,满意地点头:“最近的衣品还不错。” “这件是你给我买的,你忘掉了?” “我?我什么时候给你买过衣服?” “在米国。”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在米国做康复训练的时候我去商场给他买过不少我觉得好看的衣服。 他换好了衣服:“走吧!” 走到门口我又停下来看他:“要不我们从后楼梯口走吧!” 桑时西一眼就看出来我在想什么:“桑旗有个午餐会议,他已经走了。” 我咧开大嘴跟他笑:“谁说我怕撞见他?” “哦,是吗?现在我们紧赶几步还能够追上他。” “那就不要了呗!三人行多尴尬。”我挽住桑时西的手臂:“那走吧!” 他微笑着出门,其实跟桑时西做朋友我觉得是一件挺舒服的事,他温和敏锐,但是比起以前的面瘫不知道要好了多少,经常会看着我微笑。 他的笑容让我觉得暖意融融,在情感中最高的境界就是拥有一个自己很爱而又很爱自己的爱人,再拥有一个可以真心相对的朋友。 但这只是我的愿望,并不奢望。 做人不能够贪心,鱼与熊熊掌都要兼得。 我宁愿不和桑时西做朋友,也希望他能找到一个他爱的而又他的人。 因为爱别人和别人爱他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别人爱你而带来的这种幸福感是单相思怎么都比不了的。 第396章 我打算做红娘 我和桑时西去吃的是怀石料理,其实我对某国的文化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因为桑旗不喜欢,所以去吃那个就一定不会碰到他。 我还是比较怕被他撞见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那么小气,而且又是和桑时西一起吃饭一定会生气。 桑时西给我点了和牛,他知道我是食肉爱好者,如果不是怕自己缺少维生素我是绝对不会吃一口蔬菜的。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我去了趟洗手间,用完之后正在洗手的时候,一抬头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仔细一看不是霍佳吗? 刚才我还在想,没想到就在这里碰到了,这算不算是缘分? 我第一次主动跟霍佳打招呼:“嗨,这么巧?” 她正专心致志地补妆,听到我的声音转身看到我,或许是我一脸笑容把她给惊着了,她像见鬼一样看我看了我一眼,又把脸给赚转回去。 我兴致勃勃地跟她唠嗑:“这么巧在这里遇见,来和朋友吃饭吗?” 我的口气像是遇到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还是那种铁磁。 她诧异的连口红都化歪了,悻悻地用纸巾将化出嘴唇的口红给擦掉。 我继续热情洋溢地跟她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发现我们两个在很多地方都能碰得见,你说这奇不奇怪?” 我絮絮叨叨的,霍佳实在是忍不住回头呛我:“你吃错药了?” 药我是没吃错,但是我现在的宏图大业就是要撮合他和桑时西。 霍佳这个人不仅长得美,虽然为人凶悍了一点但是挺有趣的,我不觉得上桑时西就没有一点爱上她的可能性。 我笑容灿烂:“我没吃错药,只是见到你比较高兴。” “高兴?”她惊异地从头至脚打量了我一番:“我可不高兴。” 我就是喜欢霍佳的个性,她讨厌我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这一点比起盛嫣嫣不知道强了多少。 霍佳连口红都没心情化了,将盥洗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塞进包里,然后迈步就往洗手间外面走。 我将擦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就急忙跟着,她是往大门口去,我奇怪的拉住她:“你不吃饭了吗,你别告诉我现在你已经吃好了。明明还不到12点。” “我来干什么的关你屁事?”霍佳很凶,但是我不怕她。 “是不是你的朋友放你鸽子?” 霍佳已经很不耐烦了,我不确定她下一秒钟会不会仰手给我一个大嘴巴子。 我不等她发作:“这样,我跟桑时西一起吃饭,我们一起吧!” 霍佳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瞧着我:“夏至,你脑子进水了?” “没有,没有。”我举双手发誓:“我此刻的精神很正常,我脑袋里没水,只不过刚好碰到你,既然你没事大家就一起吃好了,你又不是不认得。” 霍佳本来就不是一个扭捏的女人,她推开我的手:“包厢号!” 我笑容可掬:“我带路,我带路!“ 我像哈巴狗一样领着霍佳来到了我们包厢门口,然后推开门,刚刚好料理店的老板娘卑躬屈膝地端着盘子出来。 还好我点的多差不多,也够三个人吃了。 反正桑时西吃肉吃得很少,他一抬头看到了霍佳,当他看到我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想站起来,隔在我们两个中间。 基本上我和霍佳一见面就撕吧,我笑嘻嘻地跟桑时西解释:“刚好我去洗手间碰到了霍佳,你说巧不巧?然后人说没吃就跟着我一起来了。” 霍佳回头瞪我一眼:“是我要跟你来的吗?” “你长得美,你说什么都有理。”我态度如此良好,大家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我很乖巧地坐到了一边,把桑时西身边的位置留给霍佳。 虽然霍佳很讨厌见到我,但是她见到桑时西还是开心的,虽然语气不温柔但是我能听出来浓浓的关心。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身上的零件都还在原来的地方?” 这一句话就一根刺,我喜欢霍佳,是我的菜,虽然她总扇我耳光。 但是她讨厌我,应该的,没有人会喜欢她的情敌是不是? 吃饭全程我都充当烤肉小妹,很贴心的问霍佳是喜欢吃嫩一点的还是老一点的,爱不爱吃虾,章鱼足是要切成片还是切成丝,香菇要不要刻成十字花。 霍佳忍无可忍地看我,然后又回过头去问桑时西:“这女的今天是不是疯掉了?” “我是觉得两个前妻坐在一起吃饭必须得融洽,是不是?” 桑时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想让他看出来,所以我不能做的太明显。 霍佳很嫌弃我,整顿饭她只跟桑时西说话压根就不理我,我不在乎她睬不睬我,她和桑时西聊的越近乎越好,如果我不是怕做的太明显,都想偷偷溜掉给他们两个制造机会。 但是桑时西偶尔的飘过我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内容,我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当我再一次将烤好的肉放在他们两个盘子中的时候,桑时西用筷子指指我的盘子:“你减肥?” “不是呀。” “那你到现在为什么只给我们烤,自己不吃?” “先把你们伺候好了。”我笑得谄媚,霍佳用她的后背对着我。 我本来是想多给他们制造机会,但是霍佳下午还有事情,所以用完餐之后她就要走了。 我问她:“你有开车来吗?要不要跟我们的车走?” “夏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好心好意的问你要不要搭我们的车,干嘛这样防备?” “我跟你是朋友吗?你是前妻我也是前妻,我们两个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和气点也没什么是不是?” 霍佳直接给我一个卫生眼球,跟桑时西挥了挥手,就走上停在路边的她的车上。 她是自己开车来的,橘黄色特别酷炫的跑车,一脚油门就驶出了我的眼帘,帅呆了。 我看着前方发呆,桑时西拍拍我的肩膀:“红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在我面前鼓吹霍佳?” 我哑然,原来被桑时西看出来了。 我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没瞒得过他的眼睛。 第397章 跟他吃饭还饿着你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桑时西的敏锐,他就不能笨一点吗? 或者装作看不出来,也不会让我觉得有些难堪,好像我是想硬生生地将他推给霍佳一样。 我知道,我可以不喜欢他,但是不能强行把他推给任何人。 这样一来,骄傲的桑时西,对他来说是种耻辱。 怎么办,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么? 我朝他讪笑:“哪里有,我明知道你不喜欢霍佳,要不然的话,你跟她结婚两年早就爱上她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原来你心里清楚啊!”他抬脚往车边走,拉开车门:“去哪里?去商场还是去片场?” “商场吧!” 我坐上车,桑时西坐在我的身边,他很静,目光不知道停留在何处。 我忐忑地去揣测他的心理活动,他回头睨我:“做了坏事还怕我生气?” “你笨一点会不会死?” “你做的这么明显,谁能看不出来?” 他肯跟我说话,就说明不算太生气。 “桑时西,希望你别嫌我多事。” “很嫌,我现在喜欢你碍着你的事了么?妨碍你和桑旗恩爱么?” 不知为什么,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谁说我和桑旗恩爱来着,我们俩闹成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连去墨尔本办公事都把你带着,你们俩现在能是什么样?” 呃,原来桑时西已经知道我和桑旗和好了。 我搔搔脑袋,他忽然笑了:“真难得说的伶牙俐齿的夏至哑口无言。” 我颓然地看着他:“桑时西,我......” “千万别给我发好人卡,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以前是卑鄙了点,死里逃生之后就涅槃重生了。” “那是对你,对别人我仍然可以卑鄙。”他用大拇指抹了抹我的鼻尖:“酱油。” “呃。”我摸摸:“酱油怎么吃到鼻尖上去了?” “你今天中午太热衷于做我们的奴隶,都没怎么吃饭,饿么?” “不饿,等会回去让蔡小茴给我去买蛋糕。” 说话间,他的车已经开到了商场门口,司机停在路边。 桑时西向门口歪歪头:“下车吧,今天的午饭令我很不愉快,你欠我一顿饭。” “你真的不考虑霍佳?”我还不死心。 “我在你身边给你的压力真的这么大?”他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我却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见好就收,省的下次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桑时西的车开走了。 我深深地叹口气,转身走进了商场。 蔡小茴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我把我的手提包丢给她:“帮我叫个外卖,海鲜焖面,要大份的。” “夏总。”蔡小茴表情诺诺的,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什么都好,但是就是跟她哥的性子太像了,过于谨慎。 “再给我买一块提拉米苏,不,榴莲蛋糕,不,榴莲慕斯,要大份的。” “夏总。” “好了,快去。”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蔡小茴在门口站了几秒钟才转身离去。 她又怎么了,我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过身,忽然桑旗的声音从我的办公桌后面传过来:“怎么,中午和桑时西去吃大餐,还把你饿着了?” 我的亲娘,桑旗怎么来了? 这个蔡小茴,她事先给我发个短信会死?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其实蔡小茴已经发过了短信,是我没看见而已。 死了,他不但知道我跟桑时西吃午餐,肯定还知道我去公司找他的。 我立刻满脸堆笑,笑的像张蛋饼一样走过去,装作惊喜地去搂他的脖子:“你怎么来了?” “现在你这个表情是开心?”他似笑非笑的。 “当然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哦,”他表示理解地点头:“如隔三秋的人到了公司都不见我的面?” “是哪个嚼舌根的?”我咬牙切齿。 他拉下我勾着他的脖子的手,脸色不是很愉悦:“从你踏进公司大门的那一刻,就有人告诉我了。” 郁闷,简直没有隐私了。 我闷闷地解释:“本来是来找你吃饭的,但是看到了桑时西,这么久没见了,想说跟他一起吃个饭。” “哦。”他仍然表示理解地点头:“毕竟是生死与共的亲人。” 他这不甜不咸的调调快要弄死我,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不起来,牙疼一样哼哼:“你上次还说,我们和桑时西的关系走两条线,你们俩可以往死里斗,但是桑时西毕竟是......” “你的恩人?”他截过我的话头,把我从他的膝盖上拉起来:“你别跟我腻歪,站好了说话。” 他脸色阴沉,我可不想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跟他顶,我乖乖地垂着两只手站着,桑旗抱着双臂审视着我。 他今天穿的是灰色暗条纹的西装,配芥末绿的领带,是我帮他配的。 我及时地吹捧他,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啧啧啧,这个品牌商应该找你做代言人,秒杀所有的鲜肉腊肉。” 他眼神冷冽,毫不为所动:“你站好了,别跟我嬉皮笑脸。” 他这个态度我心里就有数了,不是真的生气。 我立刻笑的跟朵喇叭花一样:“你知道我今天跟桑时西吃饭的主要中心思想是什么?” 他用眼白瞅着我,瞅的我心里直发虚。 “今天刚好碰到霍佳,我知道霍佳对桑时西一往情深,所以我要是能撮合他们,还不是好事一桩?” “你彻底别打这个主意,桑时西根本不喜欢霍佳那一卦的。” “那他喜欢哪一卦的?之前你知道他喜欢我这一卦的么?” 桑旗思索了一阵子:“也应该不是。” “那不就得了,真的喜欢上了,管她是哪一卦的。” “问题是,他要喜欢早就喜欢了,你费力八斤地撮合也是徒劳。” 桑旗一盆凉水泼的我透心凉。 他向我招招手:“过来。” 我走过去在他腿上坐下来,他啼笑皆非:“我让你过来,是让你坐我腿上的么?” “我都习惯了,你的腿就是我的座位。”我跟他嬉皮笑脸,勾着他的脖子揣摩他的脸色:“你不生气了?” 他没答话,但是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我就知道他压根没生我的气。 我顺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电脑屏保上,是有天晚上我偷拍他站在窗边往外看的背影。 他看的入神,好半天才问:“你是什么时候偷拍的?” “有天夜里醒来,看到你站在那里站了好久,所以我就拍下来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目光沉霭:“你欠桑时西的人情,如果我能一次性替你还掉,那就圆满了。” 第398章 谷雨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原来桑旗这么介意桑时西对我做的那一切,我也明白的,但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就不能抹杀。 我陷入乱糟糟的情绪中,桑旗忽然递给我一张请柬:“我来是把这个给你的。” “这是什么?”我接过来:“谁的请柬?” “谷雨的。” “她还是要嫁给那个骗子?”我从桑旗的腿上跳起来,他及时拽住我:“看清楚了再说。” 我狐疑地打开请柬,在上面找到了谷雨的名字,还有南怀瑾的。 我有点懵逼:“什么意思?” “谷雨决定嫁给南怀瑾了。” 这剧情转折的大起大落,连最牛逼的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我脑袋有点疼:“你容我缓缓。” “别缓了,他们下午已经去领过证了,明天办婚礼。” 这一脚天堂一脚地狱的,心脏稍微弱一点的真受不了。 我不知道南怀瑾跟她怎么谈的,竟然让谷雨跟他结婚了。 但是,我该怎么跟谷雨的父母解释,上午说是要结婚的那个对象还是肌肉男,下午就换了另一个人了。 我捏着请柬喃喃自语:“好像办家家酒。” “你还说人家,你哪次婚姻不是这样?” “跟你这次不一样啊!”我趁机谄媚:“我们是真爱。” 他的脸上才稍微有些笑模样:“谷雨把自己对付出去了,你总算老怀安慰了吧?” “是啊是啊,我可以安度晚年了。” 他从我的椅子里站起来:“我走了。” “你去哪?” “我去公司,下午有个会。” “那我送你。” 我送他去门口,一直送到电梯门口,他摸摸我的脑袋:“如果不是做错事,今天会不会这么殷勤?” “也不算是做错事吧?” “明明来找我,到了公司却临阵倒戈,这还不算错?” “那我,晚上给你马杀鸡。”我笑颜如花。 伸手不打笑脸人,桑旗捏捏的我的下巴,走进了电梯。 送走桑旗,我立刻就给谷雨打了个电话。 她接着慢吞吞的,我就知道她没有办法跟我交代。 前两天还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会把自己交托给南怀瑾,结果现在打脸打的啪啪的。 她声音有些不太好意思:“小疯子。” “我说您这是怎么话说呀?早上还是肌肉男,下午又变成了南怀瑾。” “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你想嫁他就想嫁他别扯到我身上。” 谷雨在电话那头嘿嘿嘿的笑:“有点仓促有点仓促。” “你何止是有点仓促,你这个狗血剧情简直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别废话了,你明天做我的伴娘。” “你是不是疯了?老娘都结过三次婚了,怎么做伴娘?” “安啦,反正我百无禁忌!” “伴娘就免了。”仔细想一想,我们两个和以前的同学都不怎么联系了,实在是不认识什么未婚少女。 我思索了一番:“这样吧,我让蔡小茴做你的伴娘你觉得怎么样?”“随便啦!” “真是仓促,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说你哪次结婚让人有心理准备了?” 我就知道她会拿这个来怼我,反正她只要不嫁给肌肉男,我都是欢喜的。 我觉得南怀瑾不像是那种始乱终弃的渣男,心情愉悦地挂了电话。 蔡小茴一手捧着我的海鲜面另一手捧着蛋糕站在走廊的那一头看着我,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傻乎乎的站着干什么?” “下走过,我已经发短信给你了,但是你没回。我打你电话你也没接。” “好了,刚才那篇已经翻过去了。” 我拿着东西走进办公室,她也跟着进来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问她:“明天有没有事?” 她眨了眨眼睛:“明天又不是周末。” “哦,这样,明天让你换一种方式上班,做我闺蜜的伴娘。” “是谷小姐吗?” “是。” “她要结婚了?那新郎是哪一位呢?没听说谷小姐谈恋爱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 谷雨的婚礼在南怀瑾的别墅举行,花园大的令人发指。 我和谷雨在锦城的朋友不多,万金油算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她捧着一杯酒在花园里转了一圈,跟我絮絮叨叨:“啧啧啧,你和谷雨真好命,一个嫁豪门,一个嫁财阀。” “你若是不做狗仔那么缺德,你也能嫁到好人家。” 万金油幽怨地凝视我:“你每次利用我的职位之便帮你办事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的职业?” “嘿嘿,一码归一码。” “知道你们跑新闻的一直都有优越感,不过你早就不做记者了,优越感在哪里?”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咂咂嘴:“好东西。对了,谷雨呢,上去看看她。” “她在楼上化妆,等会婚礼就开始了。” “我先上去,把结婚礼物给她。” 万金油上楼了,我幡然醒悟,我好像还没有送谷雨新婚礼物。 对一个什么都不缺,老公还是大财主的闺蜜,送什么东西真的会想破脑袋都想不出。 我还在费尽心思地思考,灯光忽然暗下来,然后一簇追灯亮在他们家蜿蜒的欧式楼梯上。 谷雨穿着白纱扶着栏杆优雅地走下来,我的眼前忽然滑过去很多帧画面。 谷雨穿着睡衣顶着鸡窝头跟我抢香辣蟹吃的样子,她在我的婚礼上站在台下哭的鼻涕都流下来的样子,还有她出事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无助但又隐忍的样子。 我老母亲般欣慰的泪水忍不住掉下来,赶紧用纸巾捂住脸转过身,好容易化的美轮美奂的妆容,不能哭花了。 桑旗的手及时地圈住了我的肩膀:“为什么哭的比自己的婚礼还要动情?” “你跟南怀瑾说,他如果对谷雨不忠,我打断他身上所有的腿。”止不住流泪,又同时咬牙切齿,自己都觉得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如果南怀瑾对谷雨不好,还轮不着你揍他,我会先弄死他。” 很好,有了桑旗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南怀瑾站在大厅中央,谷雨走到的面前,将她的手放在南怀瑾的手心里,我哭的不能自己,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透过谷雨的面纱,我能看到她的笑容,此时她也是幸福的。 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才叫归宿。 胡乱把自己找个人嫁了,那才是婚姻坟墓。 我始终不觉得婚姻是爱情的终结。 第399章 苏荷来了 谷雨的父母也来了,虽然他们闹不明白昨天早上还要死要活嫁肌肉男的,今天就换成了大财主南怀瑾。 不过,很显然他们比较喜欢南怀瑾,特别是谷雨的妈妈,看到南怀瑾笑的见牙不见眼。 谷雨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我一个一个尽心尽力地招呼。 谷雨今天特别大家闺秀,柔柔弱弱地依偎在南怀瑾的身边。 当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却跟我咬耳朵:“老子快要饿死了,搞点饭给我吃吃。” “你今天的礼服腰身那么紧,吃个屁。” “不行,我要吃饭。” 我很哀愁地看着南怀瑾:“怎搞,你老婆一定要吃饭。” 南怀瑾说:“也蛮辛苦她了,今天她有两个小时都没吃过东西了。” 谷雨朝他瞪眼睛:“难道我嫁你了,连吃饭都不可以了么?” “岂止是吃饭,你要是吞金我都舍得。” “呸,刚嫁你就想要谋杀亲媳妇。” 这二人不知道是在斗嘴还是秀恩爱,看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俩人看的我真膈应,我就去招呼客人。 因为今天宾客多,就把我们家的工人都调过来用。 于姐跑来告诉我,有客人到了。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客人来,这么晚了。 我回头往大门口看去,只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银色的旗袍站在门口,身材婀娜,乍一看我似乎看到了前几年的我。 那个人是苏荷,她怎么来了? 我略一迟疑,还是向她走过去。 苏荷头发挽了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玳瑁的发簪,还是我有次送她的。 我还从没发现苏荷身材这么好,这么漂亮,平时她都被淹没在办公室女性的制服里了。 她看到我,满眼都是欢喜,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我:“夏总,好久不见了,好想你。” 其实我的身体是略有些僵直的,自从苏荷去了槟城之后,我的生活就恢复了正常。 我已经将这个人从我的生活中剔除出去了。 所以在见到她的时候,我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虽然我从小到大都有人说我鸡贼,但是我自己心里明白我不太善于演戏。 我还是一个满实诚的人,虽然心眼和肠子拐了十多道弯。 那是不会演也要演,谁让人生如戏呢! 我也拥抱她一下,笑得脸都僵了:“苏荷,你怎么忽然来了?” “谷小姐结婚您也不跟我说,我刚好回来办事,听到他们说才赶过来的。” “谷雨这次结婚连我都临时才晓得。” 苏荷笑得眼睛弯弯的:“谷小姐的事情你也是费心了。” 她举了举手里的礼物:“谷小姐在哪里?我要把礼物给她。” “是什么呀?”我抢过来作势要打开,因为我想起了我和桑时西结婚的时候霍佳送过来的那个炸弹礼盒。 虽然苏荷和谷雨应该没有仇恨,但是我觉得我和苏荷之间也没有仇恨呀,不过人和人之间谁能说得清呢? 所以,万一苏荷的这个礼物有问题,不就把谷雨的婚礼给搅黄了? 苏荷把礼物从我的手中抢过去,略带嗔怪地说:“夏总,您就不能让谷小姐自己拆礼物吗?” 我刚才抢过礼物盒的时候,有意地晃了晃,里面的东西不重,不像是定时炸弹之类的。 反正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是再抢过去就有些明显了,刚好谷雨像花蝴蝶一样转到我们跟前来。 谷雨这个人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我事先没有跟她打过招呼,怕她看到苏荷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我不等谷雨开口,就笑盈盈的跟她说:“苏荷知道你今天结婚,特意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不知道是不是谷雨经常和我呆在一起变聪明了?她居然笑的像一只炸开了花的春卷,伸手就揽过苏荷的肩膀:“哎哟,苏总,这怎么穿的这么漂亮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新娘子瞧你说的。” 苏荷不好意思地道:“还不是怕给你丢脸,特意盛装出席。新婚快乐!”苏荷将她手中的礼物递给谷雨。 谷雨伸手接过来,她现在的火候真的是到了,我从谷雨的面部表情上真的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她和我的眼神迅速的交流了一下,笑容可掬地将礼物给打开。 心紧张得都要跳到嗓子眼了,那礼物盒现在就在谷雨的手上,这么近的距离如果真的是炸弹的话,就算是再小的爆炸力谷雨都得被炸得满脸花。 礼物盒打开的同时谷雨的手抖了抖,非常自然的将礼物盒丢在了地上。 “哎呀,没抓劳。”谷雨痛心疾首地直跺脚。 这是礼物盒的盖子已经被摔开了,露出来的是一只小铁笼子,不是什么炸弹。 我和谷雨同时好奇的蹲下去,里面还有一个生物,是活的。 那个小东西毛茸茸的,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小铁笼子的栏杆,一双惶恐的大眼睛瞪着我们。 怪可爱的,我没想到苏荷拿过来的居然是一个活物。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仰头问苏荷。 我话音还未落,谷雨就兴奋地尖叫起来:“眼镜猴!眼镜猴,你那哪里搞来的?” “什么玩意儿?”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知。 “这叫做眼镜猴,大约6000万年前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一种濒危动物。”苏荷跟我科普。 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它穿越了?” “什么穿越了啊!现在这种眼镜猴是很少见的,苏荷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也是一个比较偶然的机会,我有一个菲律宾的朋友,有一次在山里面遇到了就把它给带了回来,上次不是听说你很喜欢这种小动物,我就让我那个朋友送给我了,然后今天当作结婚礼物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简直太喜欢了。”谷雨将小铁笼子从地上拎起来,摸了摸小猴子攥着铁笼子的手。 谷雨摸它,小猴子立刻缩回手。 谷雨兴奋地像是捡到了宝,苏荷真是会笼络人心,送东西送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可是,听这种眼镜后是很难养的。” “不要紧,它已经在我朋友那养过一段时间,我稍后会把它一些习性和如何饲养告诉你。” “好好好。”谷雨一手提着铁笼子,一手挽着苏荷亲亲热热地向会场里走去。 我站在她们身后,谷雨看来已经完全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第400章 苏荷到底要干什么 那只小猴子已经完全俘获了谷雨的心,苏荷真的是一个聪明人,特别知道每个人的喜好和弱点,我觉得就这么一个小眼镜猴让谷雨立刻就对她撤掉了设防。 这大概就是苏荷的特异功能吧,要不然当初为什么我连桑旗都怀疑了,但就是没有想到跟苏荷有关的。 谷雨的婚礼结束后,大家都挺疲惫的,谷雨到了后半程压根就没有心思招呼客人,全心全意地逗她的小猴子,所以送我们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路上注意安全。”她哼着。 “太没有诚意了。”我说:“好歹晚上我帮你招呼了半天客人。” “知道你辛苦了。”她腆着脸来腻我,抱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印上一个吻。 “烦死了。”我嫌弃的推开她:“别把你的口红弄了我一脸。” 我像一个老母亲一般叮嘱谷雨:“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人生只有一次,别想着总惦记着你的小猴子。” “知道了,知道了。”她不耐烦的敷衍我:“路上小心,我后天回门,你跟我一起。” 她回门要回端城的,我点头:“知道了。” 我们离开了谷雨和南怀瑾的家,上车之后回头看着南怀瑾和谷雨双双站在花园门口的身影,不由得感慨万千:“谷雨终于也有自己的家了。” 听说这栋房子南怀瑾直接写的就是谷雨的名字,虽然像他们这种身家的不在乎这些。 我欣慰地叹口气:“谷雨嫁了我也算安心了。” “说的好像你嫁女儿一样。”桑旗笑我。 他不明白的,在谷雨身上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幸好有一个没心没肺的南怀瑾全盘接受。 闹了肌肉男那么一出,我现在严重怀疑谷雨这是故意的。 我们的车在路上行驶,夜已经很深了,天黑,路灯也不算特别明亮。 司机忽然回头跟我们说:“苏小姐。” 他指了指路边,我看到了苏荷一个人正在沿着路慢慢地向下走去。 现在时间已经晚了,这里是富人区,打车要在这条路的尽头,出租车是不可以上来的。 司机犹豫地问我们要不要停下来,这条路还是要走蛮长的。 在这条路上碰到苏荷,我不很能确定是不是她计划好的,所以我在犹豫。 当车子从她身边缓缓开过的时候,我还是对司机说:“停一下。” 于是司机就在苏荷身边停下来,苏荷立刻转过头,看到我们有些惊愕。 我打开车窗对苏荷说:“上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立刻拒绝:“我走几步就能够打到车。”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坐出租车也不是很安全,我们送你吧!” 我坚持,苏荷也没有矫情,便微笑着拉开车门上车。 “那我就做一下电灯泡啦!” 我半开玩笑的跟桑旗说:“听说苏荷在槟城做的很不错,你是不是考虑该给人家配专车了?” “我在槟城有车的,公司给我配了。” “在这里呆几天?” “明天呆一天,后天我就要走了。” “这么仓促,出差这么久也没打算回你家去看一看吗?” “我家离滨城更远,项目上的事情我刚刚上手,等过段时间吧!” 我跟苏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桑旗始终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好像没有听到我们在说话。 而苏荷目不斜视,我要苏荷上车还有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看到桑旗的态度。 想一想我和苏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我?难不成也是冲桑旗来的? 但是目前我还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苏荷不肯让我们送她回家,到了地铁口就让我们放她下去。 她说还有最后一班车,我也不再跟她客气,她笑意盈盈地下车伸手跟我挥了挥,然后又恭恭敬敬的跟桑旗鞠了个躬:“桑董再见。” 然后便转身走进了地铁站。 苏荷举止得体,让人找不到什么漏洞。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对手的话,那也是一个挺难对付的。 我有点后悔了,当时应该查出茶水有问题就直接报警,把她交给警察以后也会少了很多麻烦。 看着她的身影走进了地铁口,我转身要上车,忽然在地上看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刚才从苏荷的口袋里面掉出来的。 我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是一块方帕,不女人用的那一种,是男人放在礼服口袋里的那种叠起来装饰用的小方巾。 是丝质的方巾,四周还滚着浅紫色的边。 这个方巾我太熟悉了,因为桑旗有时不仅是穿礼服的时候会用,有的时候出席稍微正式一点的场合穿西装也会在上衣口袋里面插上这么一块小方巾。 我飞快的将方金巾攥在手心里然后上了车,关上车门,司机发动汽车时三桑旗才睁开眼睛,后知后觉地问:“怎么,她走了?” “是啊,你别告诉我刚才你睡着了。” “当然没有,你们说话这么大声。” “那你干嘛闭着眼睛装睡觉?” “你那虚情假意的寒暄听上去就毛骨悚然,难道还让我配合你?” “怎么很假吗?” “说不来假话的人说起假话来,怎么能不假?” “难得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我顺手将方巾揣进了衣兜里。 桑旗应该没有看见,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些疑问。 如果这个是桑旗的话,那为什么会在苏荷那里? 苏荷从口袋里掏出来跟我挥手,是她有意做给我看的。 那她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她想让我怀疑她和桑旗之间有关系。 我下意识的去看桑旗,他的上衣口袋他今天也是别了小方巾,但此刻还是安安稳稳地插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不是今天掉的,那能是什么时候? 苏荷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桑旗调到了槟城,难不成桑旗去过槟城? 我倒不是怀疑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想苏荷是怎么拿到桑旗的小方巾的? 可能我想得太入神,桑旗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他狐疑地看着我:“怎么了,在想什么?我叫你这么多声你都没听见。” “我在想今天晚上谷雨和南怀瑾会度过怎样的夜晚。她不会玩那只猴子玩一整夜吧!” “南怀瑾自然有办法让谷雨全心全意,你就不要再瞎操心了。” 我向桑旗展示出一个不太由衷的笑容,苏荷的突然出现绝对是让我本来已经趋于平稳的生活有些凌乱,我希望她很快就离开锦城,越快越好。 第401章 落跑新娘 我没想到谷雨结婚的第二天大清早会出现在我们家的餐厅里。 我睡到自然醒,穿着睡衣悠哉悠哉的去餐厅吃饭,谁知道刚进去就看到谷雨大刺刺的坐在我们家的餐桌边,左边是火腿蛋三文治右手是一杯花花绿绿的综合果汁。 “嗨。”她嘴里含糊不清的跟我打招呼:“你怎么起得这么晚?要早睡早起身体好。” “你有有毛病?”我走过去:“你们家大财阀没有早饭给你吃?” “有倒是有,但是我还是比较思念于姐的味道。” 于姐正好端米粉出来,听到谷雨这么说乐得眯眯笑。 我说:”你少来,别蛊惑我们家的于姐。” “我说的是真话,于姐的饭我一天不吃就想。” “你别想把于姐从我们家抢过去。”我在谷雨的身边坐下来:“南怀瑾呢?” “他还没起来呢!” “所以你在人家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就跑到我们家来?” “别你们家我们家的,多生分。以前我也是住在这里的一份子。” “现在不是了,大姐。你现在是南怀瑾的老婆。” “不要这样嘛!”她苦着脸:“我就知道你着急把我嫁出去,想把我给甩了。” “嫁出去的闺蜜泼出去的水,赶紧吃吧,吃完早饭就给我麻溜的回去!“ 谷雨继续低头埋头大吃,我们家当然不是少她那两口吃的,只不过新婚燕尔的一大清早从老公身边跑出来跑到我们家来,这算怎么一档的事儿? 谷雨慢吞吞地吃完,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 我们刚吃吃完饭保姆,也给白糖收拾好了,白糖脆生生的喊谷雨:“干妈!” “哎呀,我的大胖儿子!”谷雨扑过去又是亲又是啃:“去哪儿呀?” “爸爸妈妈今天带我去博物馆。” 谷雨立刻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样子:“爸妈陪你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我代白糖回答:“这是我们家的亲子活动,你跟着掺和什么?” 正说着桑旗从楼上下来,白糖向桑旗跑过去:“爸爸,干妈要跟我们一起去博物馆!” 桑旗弯腰抱起白糖,对谷雨笑道:“你果然在这里,南怀瑾五分钟之后会到。” “他来做什么?” “你说的好好笑。我忍不住呛她:“你是他老婆,新婚第二天跟我们一家三口掺和什么?” 真不知道谷雨是怎么想的,果然五分钟还没到南怀瑾就到了,看着自己的落跑新娘颇为无奈。 “一大清早醒来就不见人了,我打电话给阿旗,他还说你不应该在这里,结果你果然在。” “现在抓到人也不迟,把她给带走看好了。” 但是很不幸的,本来我们是准备一家三口的亲子游,结果变成了一家三口外加一对新婚夫妻。 我问谷雨什么时候去蜜月旅行,谷雨说不知道。 我说:“上次你不是说你想去看圣瓦蒂哥德大教堂吗?” “在网上看看也就那么回事。” 南怀瑾插嘴:“蜜月旅行已经准备好了,等到明天从端城回门回来我们就出去度蜜月。” 这样便好,我可以摆脱谷雨了。 我笑得像一朵花一样,谷雨很是不屑翻了一个大白眼,就不理我了。 结果今天的亲子活动变成了谷雨跟我叨叨咕咕张家常李家短,而桑旗和南怀瑾则在后面说公事。 白糖趴着橱窗津津有味地看着里面的展品,只有他才是来逛博物馆的。 我意兴阑珊,心里一直在想昨天苏荷丢下来的那一方巾,无意中掏出来了,谷雨一眼就看到,从我的手心里面抢过去扎扎呼呼地问:“这是什么?”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你再大点声信不信我弄死你?” “怎么了?”她仔细看这手帕:“看起来好眼熟,是不是阿旗的呀?这不是苏黎世的那一款早春系列,他一下定制了很多条。” 连谷雨都知道,看来这丝帕是桑旗无疑的了。 谷雨把我拽到一边:“看样了子这丝巾的来历有些古怪,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送你眼镜猴的那个人有意掉在我的面前,让我捡到的。” “你是说苏荷?” “是啊! “苏荷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随便丢东西?” “所以我说她是故意让我捡到的。” “她是想让你知道她和阿旗私下里面见过面?” “是啊。“我从谷雨的手里拿过丝帕穿进兜里:“管住你的嘴,连南怀瑾都不要说。” “一定是那个苏荷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来的,放心吧,桑旗跟她不会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我当然知道,还要你说。”虽然我心里是很肯定的,但是总也不是个滋味。 博物馆很大有好几个展馆,白糖对那个恐龙化石的展馆是最感兴趣的,一头扎进里面就出不来。 谷雨神神秘秘的拉着我在一副白垩纪时代的恐龙骨架面前站住,咬着耳朵跟我说:“你知道吗,霍佳的父亲出事了。” “霍佳?霍佳父亲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霍佳的父亲是什么人吗?” 依稀以前听谁跟我说过,霍佳的父亲是三合会的会长。 我说:“黑社会吧!“ “可不是一般的黑社会,是连警察都不敢动的黑社会。” “我们和谐社会还怕他们黑道的?” “你知道霍佳的父亲是因为什么事情?” 我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听说是因为他爸爸发现了他们三合会里有卧底,所以就把那个卧底给处理了,谁知道没有处理干净,被警察给抓到了痛脚。现在霍佳的父亲已经被警方控制。” “你说的处理是不是把卧底给杀掉了?” “那你以为呢?” 听上去就像看港片一样,听得我后脊背有些发凉。 不过这件事情当做八卦听听也就罢了,反正我和霍佳也没什么交情,不是仇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我奇怪的是谷雨是怎么知道的。 “你从哪里听说的?万金油?” “万金油只知道娱乐圈的八卦,她哪里会知道这些?”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晚上半夜醒来,听到南怀瑾正在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些内容。“ “你完蛋了,你居然偷听你老公打电话。” “哪里是偷听,谁让他讲得那么大声。” 第402章 霍家出事了 我跟霍佳本来就没多熟,她父亲出什么事情自然跟我也无关,谷雨这么说我就这么听。 至于南怀瑾半夜跟谁打电话说起这件事情,跟我也没关系。 我听完了就去陪白糖去看恐龙化石,白糖骑在南怀瑾的脖子上,指着化石问:“干爸,恐龙这么大,为什么会灭绝?” “恐龙再大,还有大自然大么?” 白糖听不懂,桑旗就解释给他听:“恐龙是很大,但是有比它们更加厉害的,有的时候很多渺小的生物反而能存活到今天。” 桑旗说的很浅显,但是白糖还是似懂非懂。 但是他很快就关注别的去了,忘掉了刚才说的话。 从博物馆出来已经一点多钟了,找了家餐馆吃午饭,我和谷雨商量起明天回端城的事情。 桑旗和南怀瑾同时接到了电话,桑旗站起身:“你们慢慢吃,吃完后下午就可以去端城了,带着白糖。” “明天才回门。”我告诉桑旗。 “今天下午提前回去。”他摸摸白糖的脑袋:“帮我们照顾两个女人。” 白糖立刻朝桑旗行了个礼:“包我身上了。” 南怀瑾和桑旗匆匆走了,我隐约觉得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 白糖很是兴奋:“妈妈,干妈,今天我要好好照顾你们,你们得听我的话。” “那,白糖大人,我想喝奶茶,你给不给我买?” “奶茶喝太多不好。”白糖很忧愁地看了看谷雨的肚子:“这样对小朋友也不好。” 谷雨摸摸肚子:“什么小朋友?白糖!我没有怀孕啦,我只是长胖了。” 吃完午饭走出饭店,门口有好几个保镖站在外面,见我们出来就迎上来了:“太太,谷小姐,车在那边,我们下午直接去端城。” “这么急做什么?我们要回家拿礼物。” “礼物南先生已经准备好了,在车里的后备箱里。” 我和谷雨奇怪地对视一眼,好像有点山雨欲来的架势。 我打电话回家,问于姐桑太太在哪里,于姐说桑太太今天被桑先生接回桑家了。 我很奇怪,之前没听说她要回桑家啊。 挂了电话,我问谷雨:“你有没有觉得,锦城会发生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 “桑旗让我们现在就去端城,而桑太太又去了桑家,好像要把我们支开一样。” “难道要屠城?”谷雨没心没肺地笑:“反正跟我们没关系,早点回去就回去呗!” 一路上,我咬着手指发呆,而白糖躺在我和谷雨的腿上已经睡着了。 桑旗打过电话来,问我们是不是在路上,还有多久会到端城,我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的样子。 他说:“哦,到了先住酒店吧,我和南怀瑾在明早之前赶过去的。” “哦。”我想了想,还是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他很迅速地回答我:“能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但总觉得有点奇怪。 好了,既然他不说我也不问了。 到了端城,本来是想去看一下我爸妈,但是保镖拦着,说桑旗他们吩咐了,只有等他们来的时候才能够离开酒店。 我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在锦城发生的一件足以翻天覆地的事情。 我的好奇心实在是重,坐在床边看着白糖的睡颜,终究还是忍不住给桑时西打了个电话。 我想,锦城有什么大事他应该知道。 但是,桑时西居然没有接我的电话。 他从来不会不接我电话,就算在开会也会接通告诉我稍后给我打。 我盘腿坐在床上,把十个手指甲都啃的秃秃的。 谷雨正打电话订晚餐,用手指头戳戳我:“你要吃什么。” 我没什么胃口,哪里像她,嗓子眼下面直接就是胃。 我说:“随便叫一个沙拉吧!” “你晚上就吃沙拉,你要成仙啊!这家酒店的龙虾做的特别好,我们吃龙虾吧!” “随你。”我心不在焉的。 等到我们的晚餐送进来的时候,桑时西的电话也打进来了。 我很少这么期待桑时西的电话,接通之后他的声音似乎没平时那么平静。 “喂,夏至,你找我?” “啊。”我又不能直接问他锦城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便拿桑太太说事:“听说你父亲把桑太太接回了桑家?我怕你妈妈会找桑太太的麻烦,如果你今晚在家的话......” “我现在不在家。” “哦,在外面应酬?” “我。”他迟疑了一下:“在霍家。” “哦,你跟霍佳在吃饭?” “霍家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 他沉默着,我立刻说:“哦,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霍佳的父亲在拘留所被暗杀了。” 我震惊了一下,下午还听谷雨说起霍佳的父亲被警察控制了,怎么忽然又被杀了? 我惊愕着,桑时西的声音压的很低:“现在霍家的天变了,霍佳很危险。”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霍佳会危险,但是此时桑时西显然没什么时间跟我解释太多,他在挂电话之前,简短地跟我说:“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桑旗开始一个个地对付他的敌人了。” “时西。”我还想问个清楚,桑时西已经挂了电话。 我想问他,霍佳和桑旗有什么仇什么怨。 忽然想起桑旗两年前被害的倾家荡产的时候,好像霍佳也参与其中。 我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桑时西的意思是霍佳的父亲的事情是桑旗所为? 他是让霍佳的父亲被抓,还是被暗杀? 我想的头都痛了,谷雨用她的叉子敲我的盘子:“你还不吃,龙虾要凉了。” 我推开盘子:“不吃了,你给白糖要一个面和一个沙拉,他等会就要醒了。” “我叫过了,等会就送上来。你为什么不吃饭,刚才桑时西跟你说了什么?” “谷雨。”我盯着她看:“你昨晚听到南怀瑾打电话,对方是谁?是桑旗么?” “我怎么会知道?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下午才跟我说霍佳的父亲被警方控制了,但是刚才桑时西告诉我,她父亲已经在拘留所里被暗杀了。” 谷雨倒吸一口凉气:“会有这种事?看新闻看新闻。” 她打开电视,刚好里面正在播新闻,说的就是霍佳的父亲。 “三合会的会长在拘留所被暗杀,本来就暗潮涌动的三合会可能近期会有大动作......” 第403章 是你做的吗 我和谷雨有点呆若木鸡地看着电视,我对这种社团一点都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霍佳的父亲去世,三合会会天下大乱。 谷雨回过神来了就跟我分析:“小疯子,你没看过黑帮片,宫廷剧总看过吧?皇帝的位置是不是谁都想坐?皇帝活着的时候还好,天下太平,皇帝一死下面的人各个都想坐那个位子,自然会一片腥风血雨。一般来说登帝位的是什么人?太子啊,那杀了太子其他人不就能做皇帝了?” “呃。”我愕然地看着谷雨:“少拿你看过的哪些黑帮电影来说事。” “基本上都差不多,不信你就看着吧!” 呃,我是不关心三合会会不会风起云涌,我只想知道这一切与桑旗有没有关系。 后来白糖醒了,穿着小裤衩光着脚从卧室走出来:“妈妈,干妈。” 我赶紧把他从地上抱起来:“饿了没,干妈给你点了意大利面,等会就送过来。” “有薯条么?”白糖是薯条的重度爱好者。 谷雨立刻点头:“当然有薯条,还有芝士酱和番茄酱。” “你想肥死他,他已经比同龄小朋友重了。” “他比人家都要高你不说了?白糖在他们小班是最高的,都快赶上大班的小朋友了。” 因为桑旗高,我也不矮,白糖从小就比别的小朋友高。 但是他胖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很忧愁地坐在一边看着白糖欢乐地吃着薯条,我只能弱弱地告诫他:“少沾点酱。” “妈妈。”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不蘸芝士酱和番茄酱的薯条是没有灵魂的。” “薯条有什么灵魂?又是你干妈跟你说的?她自己都没有灵魂,别听她的。” “偶尔吃一点,肥不死,我们白糖的基因这么好,自动分解肥胖因子。”谷雨走过来在白糖的盘子里拿了一根薯条塞进嘴里。 我才懒得跟她说,歪理邪说她最厉害。 等到白糖再一次睡着,都快后半夜了,我洗漱完之后听到谷雨在跟南怀瑾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谷雨很凶,简直是母夜叉在世:“你昨天才哄的我结婚,第二天就放了我鸽子,明儿我回门,你若是让我丢了面子,南怀瑾,我一准儿把你扔进黄浦江喂鱼!” 我忍不住插话:“黄浦江离我们这里很远,不太方便。” 谷雨仍在对南怀瑾嚷嚷:“得了,烦死了,咱俩离婚吧,反正小疯子离了結结了离都三次了,我也不怕多一次。” 她跟南怀瑾耍花腔带上我干什么,讨厌死了。 大约是后半夜至少有两点多了,我终于听到了门响。 我和谷雨住的是套间,她住在隔壁,我和白糖住有洗手间的一间。 我听到了桑旗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地走进房间。 他走到床边,看到我的眼睛还睁着,一边脱外套一边小声道:“还没睡?” “嗯。”我从白糖身边坐起来,一直都没睡着我有点头痛。 他弯腰看看熟睡的白糖,略显疲惫的唇角掀起一丝笑意:“什么时候睡着的?” “十一点多,下午在车上就睡着了,晚上七点才醒。” “哦。”他点点头,脱了外套去洗手间洗漱。 我跟着起床,倚着门框看他刷牙。 他从镜子里看到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我走过去,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刷牙:“看着我做什么?”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脑子里想说辞。 桑旗漱了口,带着清新的漱口水的味道跟我开口:“你有什么话就说,明明是心里憋不住话的人。” 他让我说我就说:“霍佳的父亲出事了?” “你怎么也关心起霍佳的事情?”他的表情并不意外。 “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霍家的新闻,想不知道也难。” “看来,这件事对你造成了困扰?”他两只手捧着我的脸,他洗脸的时候弄湿了额前的头发,头发上的水滴在了我的脸上,冷的我抖了一下。 他的大拇指轻轻擦掉我脸颊上的那滴水,声音温存:“你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 是啊,我想知道。 但是我没说,我相信我的眼神他就能读出来。 他笑了笑:“其实,也不算是我做的,卧底警察真的被三合会给弄死了,刚好这个消息和证据都掌握在我手里,所以我就把证据交给了警察,而三合会一直被警方盯住的,所以霍佳的父亲就关进了拘留所,至于他被暗杀,应该是他们会里的人做的。” 桑旗的眼神一清二白,我知道他不会跟我撒谎。 我的心情稍微轻松了点,桑旗摸摸我的脸:“怎么,怕我因为报仇而做些违法的事情?”他轻笑道:“我没那么傻,有一万种办法让霍家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不会连自己都跳下水。” 这倒是,只要霍佳父亲的死不是桑旗所为,那就行了。 再说,霍佳的父亲的确是杀了人,桑旗把证据交给警方也是无可厚非。 我心情好了点,就踮起脚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那就好。” “担心了一个晚上?”他搂着我的肩膀走出洗手间。 “是啊,你把妈都送进了桑家,又让我和谷雨提前到端城来,总感觉你要做什么大事情一样。” “锦城今晚的确有点乱,三合会是锦城最大的帮派,他们变天了锦城也难免乱糟糟的,我们正经商人远离那些社团的人,等到他们闹够了再回去也不迟。” 桑旗的理由无懈可击,我扬扬眉毛表示赞同。 “陪我去露台上待一会。”他拿了一件睡袍披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俩走到露台上,靠着栏杆看着茫茫的夜色。 端城没有锦城那么繁华,这么晚了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霓虹静静地闪烁着。 我依偎在桑旗的怀里,桑旗三言两语地就抚平了我心中的不安。 春末初夏,夜里的风也没有那么凉,柔柔地吹在脸上。 “桑旗。”好半天我才开口。 “嗯。”他搂着我,淡淡地应着。 “现在三合会的情况,到后来霍佳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就不知道了,这是他们帮会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会知道?”桑旗笑着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怎么,心怀天下的夏至,又在忧国忧民了?” 第404章 知道苏荷想做什么就好 “南怀瑾回来了吗?”我问桑旗。 “当然了,他如果不回来的话谷雨这么暴力一定会大卸他八块。” “谷雨只是说说而已,空有一张嘴,其实胆小如鼠。” “的确,谷雨没有你胆大,你想要的东西和人都会不顾一切的去争取。” 我仰着头看着桑旗:“是吗,我是这样的人?” “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你想要我现在不就得到了?” 对于他的这个说辞我点头表示赞同,“没错。”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说实在话我这几天一直在给自己心理辅导,说别让自己被苏荷的那块手帕的事情影响了心情,但是我始终做不到, 有时候那条丝帕就会出其不意的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所以我干脆拐弯抹角地试探一下好了。 我装作不在意的问桑旗:“前段时间你去过槟城?” “没有,怎么了?” “哦,没事。”我咧开嘴跟桑旗笑:“随便问问而已。” “你会在这凌晨三点钟莫名其妙的问这个问题?”桑旗低头凝视着我:“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 “你等一下。”我转身跑回房间,从我的包里拿出了那条手绢递到桑旗的鼻尖,他接过来看了看:“一条手帕,怎么了?” “是你的不?” 他抖开手帕,在右下角有一个绣得很精致的汉字:旗。 他指着那个字笑着对我说:“已经很明白了,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敢问你是在哪个女人的脚底下捡到的?苏荷?” 我和桑旗每次对话的时候都特别的省心,我只需要说出上半句有时候,甚至是前几个,他就猜出整个对话的内容。 我叹了口气:“对啊,你怎么知道是苏荷?” “你刚才又问我去没去过槟城,槟城能有谁,不就是苏荷?这块手帕是你从她那里拿来的?” “那天我们送她到地铁站,她有意无意的掉在了我的面前,我捡起来的。” 桑旗笑着将手帕重新塞回我的手心里:“你既然也知道她是有意掉在你的面前的,还来问我做什么?你想问我在哪里丢掉的?” ”你肯定会说你不记得。” “那就是了。”他用手指头点点我的鼻子:“聪明的夏至也会给自己刨坑。” “那也就是说,”我有点郁闷的看着他:“我这么一问你根本就是多余。” “也不算是多余,至少知道了苏荷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 “她想要离间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我不明白我和苏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为什么要一二再再而三的害我?” “想不明白就不想好了,世界上有很多道难题,你不可能一道一道地都去解开。好了,进房间睡觉,明天早上不是还要早起?” 关于苏荷的话题到此为止,我知道桑旗能跟我解释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是被谷雨的吵闹声给惊醒的,因为我们是住在同一个套间,所以隔音的效果相当的差,谷雨在隔壁房间说的每一个字我们都能听的特别的清楚。 谷雨在用力的拍南怀瑾起床:“你吓死我了,你是不是想把我给吓死续弦?” 新婚第三天的早上,回门的大好日子,谷雨就在那里死呀死的。 我费力的按了一下太阳穴,桑旗也醒了,在我身边坐起来:“我们不应该和他们同一间房,身为大财阀的太太,你还会这么给我省钱?” “谁知道你们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是谷雨非要跟我住在一起。” 我从床上起来:“我去看看她在吵什么。” 披了睡衣推开房门走出去,谷雨顶着一头乱发冲南怀瑾直嚷嚷。 “你闭嘴,怎么了?像你这么凶别逼得南少不得不把你给休了?” “我不被他修了也要被他给吓死,你瞧瞧!”她指着床上的一个巨型人形玩偶:“神经,半夜放了一个在我身边,不被他吓死才怪!” 我仔细一看,是按照南怀瑾的身材尺寸打造的一个人形玩偶,脸也是南怀瑾的脸,不过是卡通形象。 仔细看看还挺有意思的:“男版充气娃娃呀!”我啧啧的赞叹不已。 谷雨语气很是懊丧:“什么充气娃娃,里面是棉花,棉花!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大半夜的弄一个这个东西躺在我的身边,我半夜睡得朦朦胧胧的看了一眼,以为是南怀瑾,结果翻了个身,面前还是他,被他给吓得魂飞魄散,到现在我那几魂还不知道在哪里飘荡。” 南怀瑾半裸着上半身,露出健美先生一般的肌肉。 我丢给他一件睡袍:“别卖肉了,快把衣服给穿上!” 他套上睡衣,嘻嘻哈哈地看我一眼:“怎样,这个玩偶有木有趣?要不要我也帮桑旗定做一个?” “免了,”我立刻谢绝他的好意:“我比较喜欢宽敞一点的床,不想床上躺这么多桑旗。” 南怀瑾哈哈大笑着去洗手间洗漱了,我也帮谷雨梳妆打扮。 结婚第三天回门是我们这里的规矩,相信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规矩。 我陪着谷雨是因为我答应做她的喜娘,但是桑旗也全程陪同我就觉得挺意外的。 桑旗的出现引了一大堆的女孩子来围观,谷雨他们家楼上楼下的全都跑来看桑旗,就好像逛动物园一样。 桑旗长得好看为人也不算特别刻板,有一个女孩子怯生生地问他是不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桑旗的时候,他微笑着问她:“要不要我给你签名?” 女孩子开心的都跳起来了,手里捧着厚厚的日记本抖抖嗦嗦地递给他。 明明是一个商界的成功人士,偏偏搞得跟流量明星一样,真是令人无语。 回门宴从中午吃到晚上,哪怕南怀瑾酒量再好都被谷雨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给灌的不辨西东,最终还是被保镖们给抬回了酒店才算完事。 再厉害的大财主都抵不过市井,看着南怀瑾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样子,谷雨一边唠叨一边用热毛巾给他擦脸。 忽然南怀瑾握住了谷雨的手腕,睁开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跟她说:“谷雨,我会一直这么爱你。” 也许是南怀瑾喝醉了才会忽然跟谷雨表白,我站在一边看着都有些感动,也不知道谷雨是怎么想的,将热毛巾扔在他的脸上:“你少废话。” 第405章 我不想我们的平静被打破 每个人听到承诺时候的反应的表现方式不一样,谷雨的表现方式则是暴力。 她给南怀瑾擦脸的时候比刚才用力多了,我都担心她把南怀瑾的皮肤给擦破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桑旗正站在露台上打电话,我是没想听他讲电话的,但是在转身的刹那也听进去了几个字。 他对电话里的人说:“很好,下一个应该就是霍家老二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能听出来是跟霍家有关系。 反正霍佳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跟霍佳本身也不是朋友,她还拿我当做死敌。 我转身进洗手间去洗漱,出来的时候桑旗正在搂着白糖给他讲故事。 白糖在他的怀里面昏昏欲睡,可能是因为桑旗讲的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白糖很困但是硬撑着不肯睡。 我就坐在一边刷手机,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霍家的新闻。 我惊愕的看到新闻上说霍佳的大哥,也就是三合会会长的大公子,今天早上因为车祸去世了。 到底是不是因为车祸,这就两说了。但是他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世真的很令人推敲,我在新闻的图片上看到了霍佳,应该是媒体在医院里拍的,霍佳刚刚从殓房里走出来,身边陪着她的是桑时西。 霍佳一身黑衣,面色苍白没有化妆,我第一次看她没有涂艳丽的口红,整个人没有了平时的骄阳跋扈,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意味。 即便她戴着墨镜都难以掩饰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悲痛和哀伤,也难怪了,前一天她的父亲刚刚在拘留所中被暗杀去世,而过了一天她的大哥就出车祸了。 我忽然想起刚才听到桑旗在露台上说的那句话,他对电话里的人说:“很好,下一个就应该是霍家老二了。” 他指的是这件事吗? 霍家老大的事跟他有关系吗? 我捧着手机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桑旗,他正低着头给白糖讲故事,也立刻留意到我在看他。 但是他没有立刻抬头看我,将他说的故事收了一个完美的结尾,然后白糖才心满意足地睡着。 他将白糖轻轻地放在床上,替他拉上被子,然后关上壁灯,只留下外面客厅的一盏小灯。 借着外厅听微弱的灯光,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桑旗高大颀长的影子。 他下了床到酒柜里去拿了一瓶酒,倒了一杯。 我跟在他的后面:“帮我倒一杯。” 他顿了一下但还是帮我倒了很少的一小杯,只是把杯底给占满了。 我接过来一饮而尽,又辛又酸的口感实在是不好喝。 “怎么了?刚才看了什么新闻让你需要喝酒来平复自己?” “霍佳的大哥死了。” “是啊,你认识?”他反问我。 “我当然不认识,” 桑旗笑了:“是啊,你又不认识他,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生,有很多人死,你操心不来的。” 他慢慢地呷了一口杯中酒我把空杯子向他伸过去,他皱着眉头:“还要喝?” “再给我倒一点呀!” 他又给我倒了一点点,这一次我没有一口气喝完,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都说酒精能够让人亢奋,但是也能够让人迅速地平静下来。 霍家老大怎么死的?桑旗做了什么? 我直言不讳地问他:“我刚才听见你在打电话,不是存心偷听:但是也听到了一句。我想…” “你想问我霍佳大哥的事跟我有没有关系是不是?” 我点点头,他晃了晃酒杯,杯中褐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很快被他全数倒进了口中,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那些液体就顺着他喉结的耸动吞下去了。 他动作优雅地继续倒酒,侧面对着我不紧不慢地道:“霍佳的大哥是被一辆大货车迎面撞死的,而开货车的人已经证实了是他们三合会的另一个帮派的老大的跟班,所以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窝里斗,明白吗“?会长去世了,霍佳老大自然而然的就会接班,三合会是一个比较老套的社团,他们遵循着世袭制,也就是说父业子承。现在老大死了,他自然是不能继承三合会会长这个职位。” “那霍佳老二是什么意思?” “霍家老大死了,老二自然会是继承人,那你说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 按照桑旗这么分析,那应该是的。 “霍家一共有兄弟姐妹几个?” “三个,霍佳是老三唯一的一个女儿。”桑旗端着酒杯向我走过来,一只手轻轻的扶着我的肩头:“夏至。” 他的声音飘荡在我的头顶:“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抱着一些幸灾乐祸的心态,因为霍佳跟我的之间的仇怨你是清楚的,所以他们家出事了我自然冷眼旁观,甚至幸灾乐祸,我这种情绪你可以理解吧?” 我当然可以理解,当年霍佳存心害桑旗被那个华生给欺骗,弄得倾家荡产,被迫离开锦城。 我不知道霍佳怎么会有那样的本事,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罪魁祸首,但是那件事情她肯定是有责任的。 所以霍佳出事了,桑旗如此的态度也是情理之中,我不可能要求他以德报怨,再说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睚眦必报才是我们这类人的性格,我点点头表示认可。 我抬起头看着他在黑夜里特别亮的眼睛:“我不是因为关心霍佳,我是怕你因为仇恨做一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从来不会做会让我后悔的事。”桑旗将杯中酒喝完,放在我身后的桌子上,然后就伸手将我圈进他的怀里。 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在胸膛里面砰砰地跳动着,莫名的心安。 桑旗轻抚我的后背:“夏至,杀人越货是那些帮会人物或者是蠢货才会做出来的事情,我不屑于做,你懂吗?” 有了桑旗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用力的抱着他的腰在他的怀里点头:“我觉得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平静,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这种平静被莫名其妙的打破,我是不是很小女人?” “小女人,好,那就一直做一个被我圈养的小女人吧!” 他伸手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第406章 桑旗,你可以收手了! “我们要在端城呆多久?白糖还要上幼儿园。” “明天就可以回去。”桑旗说。 桑旗说明天就能回去,那是不是意味着锦城已经趋于安稳? 不知道我是不是太想过平静的生活,稍微起一些波澜就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桑旗捏了捏我的肩头问我:“端城可是你的主场,有什么好吃的介绍?” “怎么,你晚上没吃饱吗?” “晚上喝了一肚子的酒,我都不记得了吃的是什么了。” 说的也是,我仔细的想了想:“端城好吃的东西有很多,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介绍的都可以。” “那有什么比半夜撸串更加爽的事了?” “你确定在我喝了一肚子酒之后还让我撸串?” “去吃猪肚鸡吧!” “好。” 我们走回卧室准备换衣服,看到躺在床上的白糖有些忧伤:“白糖怎么办?他万一如果夜里头醒过来看不到我们两个,会哭的。” “没关系,谷雨他们就在隔壁,门口还有保镖。” 于是我和桑旗手拉手溜出房间去吃猪肚鸡,不由得让我想起两年多前我刚刚和何聪离了婚,然后我和桑旗约好去吃猪肚鸡,但是他却被桑家给囚禁了,我在火锅店里面坐了有一个半小时都没等来他。 现在想想恍然隔世,桑旗已经今非昔比,今天的桑家再也困不住他了。 我带她去的那家店是我们端城味道最好的老字号,他们家通宵营业。 大半夜了满坑满谷,居然一个座位都没有。 发号码牌的小妹戴着耳机无精打采地跟我说:“要排队。” “要排多久?” “前面有十桌。” 我瞠目结舌:“这些人晚上都不睡觉吗?” 小妹很是不耐烦:“你都不睡还让别人睡?” 他她态度恶劣我也能够理解,每天晨昏颠倒的工作难免让小妹有些内分泌失调,脾气暴躁点也很正常。 可是前面有石十桌要等到什么时候?估计天都要亮了还没等到。 本来我还不是特别饿,但是一看到这那么多人还吃不到,居然肚子就叽里咕噜的叫起来。 桑旗从我的后面闪过来:点单小妹一抬头看到他眼睛立刻直了,唇边荡漾起一个恍惚的笑容。 “帅哥,几位?” 咦,她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就没有这样。 我立刻挽着桑旗的胳膊:“我们俩是一块来的。” 小妹扫我一眼,指了指一个拐角:“那边正好还有一个两人位。帅哥,我领你过去!” “好,有劳。”桑旗朝她浅浅的地颌首。 小妹乐得见牙不见眼,欢快的带着我们往空位置走去。 我叹为观止,到我这里就没位子,但是桑旗一出现立刻就有位子了。 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一定要这样厚此薄彼吗? 我算是沾桑旗的光,能够坐下来享用猪肚鸡。 他们家的猪肚鸡炖的汤头雪白,放了白胡椒,还没有喝看上去就让人身心俱暖。 他们家大半夜的都有人排队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我喝了一口,好喝的欲仙欲死,还是以前的味道,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我和谷雨以前就经常过来打牙祭,两个大胃王用鸡汤来拌米饭,既能吃饱又能解馋。 想起我们的青葱岁月,我忍不住感叹:“以前那段时候真好呀!“ 桑旗敏感的抬眼看我:“怎么,后来跟我认识了就不好了吗?” “你不觉得每个人感叹美好的时刻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对这个世界还很懵懂的时候?一旦当我们越来越了解它,我们就不仅对着这个世界失望也会渐渐的对自己失望。” “喝个猪肚鸡汤也能喝出人生感悟出来。”桑旗微笑着给我盛了一碗汤,推到我的面前:“那怎么办?纵然世界千疮百孔,我们还是得努力地活着,并且要活得很好。” 我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朝他挤挤眼睛:“当然了,你身边有我。” 我很自恋的在他妥帖的目光中喝完了碗里的汤,然后又去盛第二碗。 猪肚又软又糯,鸡肉很嫩,里面还有口感脆弹的竹荪,反正组合在一起就是好吃到不行。 桑旗去洗手间,他的手机放在桌上,我正喝着,他的手机响了。 这深更半夜的会有谁打电话来? 我探头看了一眼居然是桑时西打来的,现在已经凌晨2点半了,桑时西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我想了一下就接通了电话,桑时西暗哑的声音立刻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桑旗,差不多你就可以收手了!” 桑时西的声音里面压着浓浓的愤慨,他一向都是很压得住性子的人,这次是什么让他如此恼火? 我哼哼唧唧地开口:“时西,是我。桑旗去洗手间了。” “好,我稍后打给他。” “时西,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桑时西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有些事情我还是单独跟他说比较好,至于他要怎么跟你说是他的事情,我先挂了。” 桑时西挂了电话,我隐隐觉得他发火的这件事情和霍佳有关系,有关难不成是霍家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急急的打开手机的新闻,还没有翻到关于霍家的新闻,桑旗就从洗手间里出来,在我的对面坐下。 他的手机还被我握在手里:“怎么了?”他看着我。 我犹豫地将手机递给他:“桑时西给你打电话。” “哦。”他微微地抬了一下眼:“放桌上吧!” 他好像没有打回去的意思,我说:“桑时西好像格外的暴躁。” “是吗?那可真难得。”桑旗悠哉悠哉地喝汤:“万年冰山都有暴躁的时候,可惜我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 “你不打算回个电话给他吗?” “他有急事找我自然还会再打来。”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我却被桑时西这个电话打的乱了心神,那么好喝的猪肚鸡汤也不觉得有多好喝了。 回去的路上,我在手机上翻了翻也没有翻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靠在桑旗的肩膀上一直偷看他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是他闭目养神,什么表情我都看不出来。 正在暗自寻思的时候:他握了握我的手,淡淡地开口:“怎么,有话想跟我说?” 第407章 你有没有证据 他既然问我,我就回答:“你知道桑时西打这个电话给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呀,电话是你接的,我怎么知道?” “我要是想得出来干嘛要问你?”我咬着嘴唇看着他有些微怒:“你现在跟我说话也拐来拐去了,真是讨厌!” 我扭过脑袋佯装生气地看着窗外,其实我不是生气,我是惶恐。 桑旗很快搂着我的肩膀将我的脑袋扳过来,捧着我的脸:“这么爱生气,我真的不知道桑时西找我做什么,等他再给我打电话以后我告诉你。” 我才不相信他不知道,他只是现在不想说罢了。 随便他了,他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他。 等我们回到酒店已经三点多了,桑时西后来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我们就回锦城,谷雨和南怀瑾就不回锦城了,他们直接从端城飞去度蜜月。 谷雨还一直游说我,说我和桑旗结婚的时候没有度蜜月,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 桑旗笑说他暂时没能抽出空来,蜜月一定会补给我,如果我不介意的话可以跟着南怀瑾和谷雨一起去。 他们两个度蜜月我跟着做什么? 我才不要做超大瓦数的电灯泡。 我和桑旗回到锦城,刚好是午饭时间。 桑旗下午要去公司,快到家之前我给于姐打了电话,让她做我们两个人的午饭,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 我交代完了,于姐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她压低声音用我竖着耳朵才能听得见的音量跟我说:“太太,大桑先生来了。” 她说的大桑先生应该是桑时西,如果是桑旗的父亲的话,她不会这样的语气。 我心里噔的一下往下沉了沉,然后说我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抬头看着身边的桑旗,他正在看着电脑里他的下属给他发过来的邮件。 “桑旗。”我跟他说:“桑时西现在在我们家。” “哦。”他眼睛也不抬,完全不在意地道:“来就来呗!” 他关上电脑回头笑着看我:“你不是想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吗?等会儿你不就知道了?放心,他来不是想来抢把你抢走的。” 我才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家,还没下车就看到桑时西的车停在门口。 桑旗牵着我的手走进去,我正在换鞋呢,于姐一路小跑的过来迎我,悄悄的在我的耳边说:“大桑先生在书房里面等,看样子心情很不好,我们送茶进去也不喝,让我们端出来了。” “哦。”我点点头,桑旗已经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了。 他们两个在书房里面谈话,我不方便跟着过去,书房就在一楼,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书房的门刚好对着我的后背,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我听不到他们在里面说什么。 本来我们家的隔音设施做的就挺好的,他们两个在里面足足呆了有半个小时。 他们两个的性子都沉得很,如果吵的声音大了我还能听得见他们在里面说什么。 我是完全不知道,我等得心焦,自己在脑中脑补了他们两个拿着刀互相扎的画面,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我抬手唤来于姐,让她去倒一壶茶来拿两个杯子,然后我用托盘托了走到书房门口,假模假样的装作给他们送茶。 门是关着的,我把贴在门上脸都挤变形了,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只好轻轻地敲门,然后拧开门,两人正站在书房的中央,刚好头顶上的吊灯形成了两束灯光,笼罩着两个人的头顶上。 这样面对面的打量起兄弟两个,他们真的是非常的相像,身高差不多,身材差不多,除了发型不一样衣着不一样之外,他们此刻连肃杀的面部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长得太像的两个人看对方就是像看到了一个稍微有些变形的镜子,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最熟悉又最不熟悉的。 还好他们两个只是对视着没有打起来的迹象,我清了清嗓子堆上满脸的笑走过去。 “今天这茶特别的香,尝一尝。” 我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没有人跟我搭话,我觉得颇有点无趣。 送完茶我也不想走,磨磨蹭蹭的站在原地,很怕这两个人赶我走。 终于桑时西说话了:“我跟你说过了,你当年的事情和霍佳无关,她的能力不足以跟华生勾结,只不过是她自作聪明而已。” “大哥,你对你的前妻很有情意啊!” 桑旗淡淡的笑道,相对于桑旗的平静桑时西就略显得有些焦躁。 桑旗的笑容仍然是那样悠哉悠哉的:“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霍家发生的任何的事情我都不清楚,在我的心里我大哥在锦城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你的前妻出了事你应该能够帮她,追到我这里讨伐什么?” “桑旗,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借刀杀人,霍佳的父亲进拘留所也是你所为,你知道只要她父亲被关起来,一定会遭到不测,紧接着霍家的平衡就会被打乱,三和会必定会大乱,而霍佳没了霍家的庇护,她的下场不比她的父亲兄弟好到哪里去。” “既然你已经替霍佳以后的路都想的这么明白了,那你也应该知道你怎么救她,好了,我太太送茶进,来如果你愿意品尝的话那我不介意你喝完茶再走。” 桑旗向我走过来,摸摸我的脸:“我还要去公司,你送客。” 说完他就走出了书房,书房里面只剩下我和桑时西两个人,他的脸色很难看,一只手撑着书桌的桌面,好像体力不支很快就要倒下去一样。 随着门轻轻的关上,我走到桑时西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觉得这一切都和桑旗有关系,你有证据吗?” “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就像你相信我没有害过桑旗一样,所有人都不信,但是你信。” 难不成桑时西也跟我一样,相信一个人和怀疑一个人都是靠自己的直觉? 我还是维护桑旗的,我对桑时西说:“那如果警察断案也用直觉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冤假错案。” 桑时西深深地看着我:“其实你还远远不了解桑旗。” “我够了解他,我知道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但是问题是,他报仇找错人了。” 第408章 你试着劝劝他 现在局势是很明显的,我维护桑旗,而桑时西则维护霍佳。 他说当年霍佳并没有害桑旗,但是我听到的和霍佳亲口跟我说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和桑时西有分歧。 我说:“如果你想证明桑旗报仇找错人的话,那你只能找出霍佳没有害桑旗的证据。要不然的话你空口无凭只能百口莫辩。” 桑时西的脊背很僵直地站了一会儿,我将茶水递到他的面前,他没有接我手里的茶杯,只是低头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 “霍佳的二哥的车在禾丰湖边上找到,但是他二哥并不在车上,现在生死未卜,只要他二哥出事了,下一个就是霍佳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你的意思是说这事是桑旗做的?” “就算不是桑旗直接动手,他也绝对有推波助澜的作用。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并且有这么快的速度让霍佳的父亲和她两个哥哥都出事,谁能有这么大的魄力?就算是他们三合会内部狗咬狗,也需要背后有人支持。” 帮会的事情我搞不懂,那些东西离我太遥远。 我沉默着没说话,桑时西终于接过了我手中的茶杯,将里面已经快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 “如果霍佳的二哥还没有死的话那,事态可能不会越来越严重,你试试看劝劝桑旗让他想办法留住霍佳二哥的命。” “就算是这件事情跟桑旗有关的话,你觉得仇恨当前,他会听我的吗?” “报仇可以,把一切弄清楚再开始复仇计划,难道不行吗?” 桑时西低眸,他今天的头发没有梳上去,像一个小男生一样遮住了他的眉毛和眼睛。 他忧愁的目光躲藏在丝丝缕缕的发丝中。 桑时西呆了一会儿他就走了,我送他到花园门口,看着他上车,然后驱车离开。 我并不认为我能劝得动桑旗,而且我如果开口的话那就代表着我是站在桑时西这一边的。 我凭什么相信桑时西的一面之词,认为霍佳当年没有害过升桑旗呢? 桑旗走后,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花园里,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了些热度,晒得我后颈处发烫。 于姐撑了把伞站在我的身后,等到我回过神之后才轻声跟我说:“到树荫底下歇着吧,日头毒的很,别把皮肤给晒黑了。” 现在黑不黑的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心乱如麻。 谷雨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在机场马上就要登机了,我祝她玩得愉快。 她听出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怎么了小疯子,是哪儿不舒服还是和桑旗闹别扭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跟他有什么好闹别扭的。” 谷雨是新婚,我不想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心烦。 “你好好的玩吧,别忘了给我带礼物。” “放心吧,你和白糖的礼物都少不了!” 跟谷雨打了几句屁,就挂了电话,下午我不用去商场,,一个人发了一会儿呆。 我忽然想见一见霍佳,想知道当年的华生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给桑旗打个电话问他霍佳现在在哪里,桑时西有些犹豫:“你要找她?” “是啊!” “现在霍佳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你要找她做什么?” “我想问问当年的事,我觉得霍佳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如果她真的做过一定会承认的。” 桑时西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我了地址,叮嘱我:“霍佳的目前的这个住处你千万不能透露,而且出入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 我没想到事态现在居然变得这么严峻,前几天看到霍佳还能到处溜达,但是现在就已经落得藏起来的局面。 于是我连司机都没要,就自己开车按着桑时西的地址去找。 霍佳住的地方很是偏僻,是一个新开发的别墅小区,但是还没有开盘,只是盖好了,有些绿化建设没有完善。 我的车在最里面的一栋停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下了车还特意的回头看看有没有人,其实我来的时候就非常小心,特意在大马路上绕了几个弯。 我心有戒备所以看谁都像贼,有一辆车跟着我超过两个路口我就觉得有问题,我特意停下来等这辆车从我的边上开走,才继续向前开。 我发现我很有反侦察的能力,以后可以去开一个私家侦探社了。 还好很安全,没有什么人或什么车跟着我,我确定安全之后就走进了那栋别墅的花园里,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我刚刚敲响,门就打开了。 我探头往里面看,才在门后头看到了霍佳。 她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拉进来,然后又关上了门。 几日不见她憔悴了很多,也迅速的瘦了下来。 本身她属于那种身材特别好,凸凹有致的,而现在瘦的像一张纸片,穿着一身黑色的孝服,未施粉黛,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屋内是开着灯的,而玻璃上是用报纸糊起来,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 我还没张嘴她就说:“时西给我打电话说你要见我,什么事?” “你不打算让我坐?就站着跟你说?” “我要不要倒杯咖啡给你,再给你烤点饼干?”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们俩的关系远远没到那步。” 霍佳解嘲地笑了一下,走到厨房那里打开冰箱,然后她丢了一瓶水给我,坐在了沙发上。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她似乎很不耐烦,总是逼我说,这样我反而不知道该怎样开头了。 我捧着那一瓶水咕嘟咕嘟地喝下了小半瓶都没张嘴,霍佳在吸烟,咔哒一声点燃了打火机,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一种薄荷味的烟味在还算宽敞的客厅里蔓延开来,霍佳吸烟的样子也很美,她算得上是纯天然美女,没化妆的样子也美丽动人。 她吸完了一根烟,将满长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她很不耐烦地仰头看着我:“你是来到我这里喝水的,你再不说话就走吧!” 第409章 夏至,你究竟哪里好? 我估计我再不说话,霍佳就要赶我走了。 我便生硬地开始念我的开场白:“你的事情,我知道一点。” “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冷笑,但是笑容里很有些凄凉。 昔日骄傲跋扈的霍佳,现在落得躲在这么个地方的下场。 忽然觉得人的境遇真的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上一秒都说不好下一秒的事情。 我的开场白被她截胡,脑子又短路,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忽然站起来,走到了厨房:“你要不要喝一杯?” “啊......”我酒量不算好,听说霍佳千杯不醉,估计我一杯酒倒。 我犹豫间,霍佳已经倒了两杯酒向我走来,递给我一杯。 我接过来,其实我没有大下午喝酒的习惯。 霍佳一口就喝了大半杯,我不胜酒力,看着她直发愣。 她也不劝我喝,只是一个人喝,一杯接着一杯。 我知道她郁闷,但是照这样的喝法再好的酒量也会喝挂。 “霍佳。”我开口,她冷冷地打断我:“闭嘴。” 她态度恶劣,估计要不是因为桑时西,她就过来把我给掐死了。 她喝了小半瓶才正眼看我:“有话说有屁放。” “我想问问当年的事情。” “当年什么事情?” “华生的那件事。” “干嘛,你想知道什么?想要从我的嘴里听到我当年害过桑旗,现在是我罪有应得,还是我没害过桑旗,你能救我?” “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样?你到底有没有联合华生害桑旗?” 她把酒杯扔到一边,干脆抱着瓶子吹。 我敬她是条汉子,但是她喝醉了酒更没办法聊天了。 我把她的酒瓶抢过来:“当年到底是怎样?你说清楚。” “说清楚,能说的清楚么?当年的事情,我都承认了,还怎么说的清楚?”霍佳哈哈大笑:“当年只是装逼,谁晓得桑旗会卷土重来?” 我看着霍佳笑的眼角的一滴泪水流下来,我一直觉得她蛮讨厌的,现在也觉得她很讨厌。 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才霍佳说她装逼,也就是说她压根没那个本事让桑旗倾家荡产,那,那个人是谁? 反正,就算霍佳不是主谋,她也跑不脱。 我问了半天都没问出名堂,而且霍佳成功地把自己喝醉了。 不过,她还算有酒品,就算喝挂了也不会嚎啕大哭,而是不停地傻笑。 她笑的我毛骨悚然,我觉得我今天来错了,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无奈地给桑时西打电话,说霍佳喝多了怎么办,他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我现在赶不过来,你陪她一会,等她清醒一点了再离开。” 我挂了电话,愁眉苦脸地看着半躺在沙发上一直在傻笑的霍佳,她笑的跟朵大丽菊似的。 这房子没装修,所以没暖气没空调,虽然是初夏,但是房子里阴冷的很。 我站在霍佳面前,想想还是把她弄进房间里,让她睡一觉得了。 我弯腰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让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搂着她的腰吃力地往楼上走。 她晃晃悠悠的很不配合,刚走到楼梯口就站住了,扶着扶手不肯往上走,我扯了半天她都不动。 “大姐。”我气喘如牛,本来就缺乏运动,稍微动一下就感觉气都喘不过来:“你赖在这里不动也不是个办法。”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真怕她忽然兽性大发去厨房找把刀把我给砍死了。 我被她看的毛毛的,小腿肚子直转筋。 算了,我决定放弃。 “大姐,要不我再打给桑时西好了,让他过来,我实在弄不动你。” “他不会来的。”她抓住我的手腕,抓的很紧,指甲都陷进了我手腕上的皮肤里。 “嘶,痛痛痛......”我本来痛感就敏感,掐的我痛死了。 “桑时西不会来的,哈哈哈.......”霍佳忽然又狂笑,她的嘴张的太大了,我都看到她的后槽牙了。 我不明白桑时西不来有什么好笑,我傻傻地看着她。 她笑的前仰后合:“夏至,你真的赢了,赢得彻彻底底,我输的心服口服,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她两手抱拳朝我作揖,一揖到底。 我怕她摔了,急忙扶住她。 她却反手又紧扣着我的手腕,眼神咄咄逼人:“你哪里好?小城市出来的小记者,脾气差,矫情,你玩的那点手段我上个世纪都不玩了,但是,桑旗爱你,桑时西也爱你,他们俩人爱你爱的死心塌地,连兄弟都不想做了,都想要你。我还从来没见过桑时西这么想要过一个人,他为了你可以改变自己的个性,他不争不抢,只要看着你就好。哈,哈,哈!”她仰天长笑,笑的都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今天是我在这里,如果是你喝醉了,你说他会不会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就算是最重要的事情都不在意?” “他,是真的在忙......” “少他妈的跟我废话,你当我是个傻子?”霍佳挥了一下手,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要不是我扶着她,她指不定得从楼梯上咕噜咕噜滚下来。 “大姐,你怎么骂人。”我很委屈,算了,别跟一个酒鬼一般见识。 我再一次把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半拖半拽地往楼上拖。 她一直在狂笑,在说话,一直一直说个不停:“夏至,你告诉我,你用什么法子让两个男人为你神魂颠倒?你哪里好?你长的很美?你有多美?你比我美?” 我被她吵死了,她的脑袋就倚在我的肩膀上,嘴巴就对着我的耳朵,声音还特别大,我觉得我的耳朵要被她给吵聋了。 我终于把她弄上楼,拖进了一个房间,扔在床上,累的我两只手撑着膝盖直喘气。 没想到她看上去这么匀称,但是却这么重。 我喘够了,去倒杯水给她。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我看她嘴唇干的都起皮了,有些于心不忍地弯腰将她扶起来喂水给她喝。 她喝了大半杯的水,我正要把她重新放在床上睡觉,谁知她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忽然抬手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准确无误地打在我的右脸上,打的我眼冒金花,一个没站稳手里的杯子就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第410章 拿你换我二哥的命 霍佳的这个耳光真的打的我始料不及,她爱打人耳光的毛病还没改。 她从床上跳起来,用力推了我一下,我就跌倒了,正好跌在那堆玻璃碎片上。 我是用手撑着地面的,所以很不幸地扎了一手掌的玻璃渣,痛的我尖叫出声。 我抬起手看看手,满手掌的血糊糊的,特别可怕,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错了,我不该来找霍佳,更不该陪她喝酒,万万不该好心送她进房间倒水给她喝。 我是不是傻,我是霍佳的仇人啊! 她哥哥和父亲出事,肯定是算在桑旗的头上,她现在杀了我们的心都有,我还自己送上门来。 我为我的愚蠢和手掌掉了一滴泪,还没来得及掉第二滴,霍佳就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了我的面前。 “喂!”我忍着痛喊她:“玻璃渣!” 但是,她已经踩上来了,我都听到尖锐的玻璃渣扎进她的脚心的声音。 她好像完全没有痛感,没什么表情的站在我的面前:“夏至。”她笑的阴测测的:“桑旗杀了我爸爸和我大哥,你这个蠢货居然送上门来,正好我拿你换我二哥的命。” “你明知道不是桑旗做的。”我吸着凉气从地上爬起来,满手掌的玻璃渣实在是痛死我了,我要去医院把玻璃渣给弄出来。 “不是桑旗是谁?是,他没有亲手动手,但是他把消息放出来了,不是等于要了他们的命?你的桑旗好聪明,你的桑旗好厉害,居然连三合会都能搞的四分五裂?是不是?”她跟我尖叫,说话的时候在跺脚,我看到鲜血从她的脚底下流出来。 我知道,她心里的痛已经完全超过身体上的痛楚,所以,她完全没感觉到疼痛。 我小声提醒她:“别跺脚了,你的脚......”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歇斯底里地跟我嚷嚷:“夏至!打电话给桑旗,让他保住我二哥的命,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 我觉得,她还没把我杀了,她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她脚底的血越流越多,看着很是吓人。 “霍佳。”我好心提醒她:“要不然我们先去医院吧,你的脚......” “少废话!”她跟我吼了一声,忽然体力不支一个趔趄就坐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像是她背后刷的雪白的大白墙。 我低头看她的脚,伤口很深,因为最大的一块玻璃被她踩上去了。 看样子,她软禁我的可能性比较低。 我虽然手上扎到了玻璃渣,但是都是碎的,没她严重。 霍佳刚在在那堆玻璃渣上面又是跳又是叫。 我向她走过去:“我送你去医院。” “打电话给桑旗!” 我刚刚蹲下来,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一块玻璃,用锋利的一端队对着我的脖子,她血红的眼睛和她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打电话,不然的话我的玻璃就会扎进你的颈部动脉。” “颈部动脉是在这里么?”我虚心好学,生死攸关的时刻也不忘向她讨教:“你念过医学院?” 她笑的阴森的很:“你还真的不怕死,这个时刻还跟我东扯西拉?那好啊,用你的命来抵我大哥和我爸爸的命,也就差不多了。” 说话间,锋利的玻璃片就碰到了我的皮肤,刺骨的凉意。 我当时就觉得我肯定是死定了,因为我看霍佳的眼神,已经接近于一个疯子的眼神。 她本来就恨死我了,再加上又喝了酒,她完全有可能杀了我。 正在此刻,桑时西打电话来了。 我的电话刚才从口袋里落在了地上,他打来的又是视频电话,我抬头看着霍佳,她咬着牙:“不许接!” “飞碟。”我喘息着,看了看天花板。 霍佳冷笑:“你把我当傻子。” “真的有,你去看看。” 估计她血流了不少,人有些虚脱也有点反应迟钝,她真的抬头去看天花板,所以我飞快地接通了桑时西的电话。 手机放在地上,从他的角度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霍佳的手捏着玻璃片抵着我的脖子的情景。 而霍佳的手指在滴血,她握的力气太大了,玻璃片划破了霍佳的手。 桑时西焦急地开口:“霍佳,不要冲动。” “桑时西。”霍佳血流的比我多,她靠着墙才能勉强撑住:“打电话给桑旗,让他用我二哥的命来换夏至的命,今天十二点之前我要看到我二哥安安全全地出现在我面前,不然的话过了十二点我就舀了她的命!” “霍佳!你这样是行不通的!如果你伤了夏至,桑旗不会放过你!” “那就别放过吧,我弄死他的女人,我们就两清了!” “霍佳,不要!” “桑时西,其实心疼的人是你吧,我很想知道我如果弄死了夏至,你会不会弄死我?一定会的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啊,是不是?” 霍佳的身体晃了晃,用脚将手机踢到了一边,她手里的玻璃已经划破了我的颈部皮肤,还好只有一点点,真的碰到了大动脉,我就死定了。 我也不太敢动,必竟霍佳现在神智有些不清。 但是我觉得,她会先我一步晕过去。 她越来越虚弱,但并不妨碍她恨我。 她恨我恨的想要咬死我,我也真是够倒霉的,我来真的是想要了解当年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但是我知道桑时西会很快赶来的。 他知道我们在哪里,所以我觉得我暂时死不掉了。 霍佳的脚边已经流了一滩血,我跟她商量:“我先帮你包扎一下,要不然不等你杀我,就已经先死掉了。” “你少废话。”她很虚弱地回答我。 “我保证不跑,我帮你包好你回头再把这玩意放我脖子上。”我指了指脖子上的玻璃片。 其实,她的手都不怎么能抬得起来了,我轻轻一推就把她的手给推开了。 我顺便把她手里的玻璃片抢过来让到一边,她很想跟我厮打,但是没有力气,蔫蔫地靠在墙壁上只有出的气了。 我居然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药箱,然后拿出一卷纱布,咬着牙把她脚底板的大玻璃片给从脚上拿下来,然后用纱布用力地扎紧。 应该很疼,霍佳却连哼都没哼一下。 我凑近了看看她的脸:“霍佳,霍佳......” 谁知,我刚靠近她,她一手勒住我的脖子,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来一片碎玻璃重新抵住我的脖子:“别动,不然弄死你。” 第411章 在我和夏至之间,你永远选择她 我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帮她包扎结果她还是选择用利刃对待我。 两个受伤的人互相胶着着,靠在墙壁上。 不过,我终于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桑时西出现在门口。 我使劲抬头,才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 我跟他咧咧嘴:“霍佳伤的比我重。” 我还没动一下,霍佳的玻璃片就紧紧贴着我的脖子:“桑时西,你别过来,不然的话我现场直播她是怎么被我扎死的。” “霍佳。”桑时西缓慢地向我们的方向移动:“不关夏至的事情,她跟你父亲和你大哥的事情都无关。” “是她老公桑旗做的,你说和她有没有关系?” “你先放开她,我带你们去医院。” “别动,站在那里别动!”霍佳有点激动,所以她不能控制自己,手里的玻璃片一抖,我的脖子处就传来刺痛。 我的胆都要被吓破了,屁滚尿流:“桑时西,大哥,拜托你站在那里别动,霍佳已经疯了,亏的我还好心好意帮她包扎。” “你给我闭嘴!”霍佳朝我吼。 我立刻闭嘴,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她一个激动扎进了我的颈部大动脉,那就死的太冤了。 桑时西不敢动了,他在门口停下来:“你想要怎样,你说。” “给桑旗打电话,让他让我二哥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就放了她。” “好,我给他打电话,你别乱动。”桑时西开始摸口袋,霍佳的身体很凉,而且在微微颤抖。 她半阖着眼,我觉得她随时随地都要晕倒了。 我也不知道桑时西有没有打电话,他忽然朝我们奔过来,飞快地推开我,捏住了霍佳的手腕,将她手里的玻璃片给拿走扔掉了。 我倒在一边,急忙用手去摸摸脖子,还好只是破了点皮,没伤到里面。 我松了口气,听到桑时西急切的声音:“夏至,你怎样?” “老娘快要吓死了。”我从地上爬起来,霍佳已经倒在了桑时西的怀里,但是她没晕,她仰头看着桑时西的眼神,竟然让人看了有点心碎。 她气若游丝:“在我和夏至之间,你永远会选择夏至。” “不能让桑旗知道你在这里,你会有危险的。” “夏至在这里,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么?” “别说那么多了,先把她送到医院吧!”我离他们有几步远的站住,我算是怕了霍佳,她的手上好像永远都会有玻璃片,不知道怎么就会拿来抵着我的脖子,小命要紧。 “她二哥生死未卜,现在三合会的另外几个堂口都在找霍佳。” “那怎么办?” “我想办法找医生来,夏至,你自己能不能走?” “能,我脚又没受伤。” “好,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哦。”我抬脚向门口走去,霍佳虚弱的声音传来:“桑时西,不要让她走!她走出了这个门口,桑旗就会知道我在这里!” “不会,夏至不会说的。” “你相信这个女人,而我不信她!如果你想要了我的命的话,你就尽管让她走!” 我很忧伤,回头看着桑时西,他脸色比霍佳的好不了哪去。 他简短地对我说:“快走!” “桑时西!你要是让夏至走了,我会恨死你!” “快走!” 我肯定得走,留在这里等着霍佳弄死我? 我咬咬唇:“我先走,你带保镖来了么,要不要我让他们进来帮忙?” “不用了,你快走!” 我回头再看了霍佳他们一眼,在霍佳愤怒又无奈的声音中走出了房间。 我走出房间忽然想起我的手机还在里面,急忙又折回去拿。 霍佳躺在桑时西的怀里,悄无声息。 我很怕她死了,弱弱地问了一句:“霍佳没事吧?” “你怎么又回来了?还不快走?” “我忘了拿手机了。” “你快走!” “你不怕我回头告诉桑旗霍佳在这里?” 桑时西将霍佳抱起来放在床上,回头盯了我一眼:“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快!”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握着手机再一次走出了房间。 我打开大门走出去,还没踏下台阶,忽然愣住了。 桑旗就站在我的面前,而桑时西的保镖已经全部被他的人给控制住了。 他高大的如同一棵大树,遮住了我面前的阳光。 我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心里有点发怵。 我看着他发愣,没有说话。 他站着没动,现在已经天快黑了,残阳拖在他的脚底下,有点惨惨的红色。 不知怎的,我有点心虚,本来是想跟他笑的,但是脑袋一动,脖子上的伤口就拉扯着疼。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目光悠长地停留在我身后的大门上:“霍佳在里面。”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所以他不在问我。 我不确定他会对里面的霍佳做什么,我下意识地拦在他的面前。 “桑旗。”我喊了他一声。 他手按着我的肩膀就要拨开我:“让蔡八斤送你回家。” “桑旗。”不管他要做什么,我都不能让他进去。 霍佳现在情绪正激动,别看到了桑旗爆血管就麻烦了。 “你回去。”他已经把我给拨开了:“在家里等我。”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虽然我并不认为他会对霍佳怎样,但是现在他们见面对彼此都不好。 我低哼一声,就装作晕倒在地上了。 桑旗反应极快,秒扶住我,我屁股刚落地就被他给捞起来了。 他扶起我的同时,应该是看到了我手掌上的伤口,他立刻将我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下台阶。 “怎么弄的?” 我眯着眼睛偷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藏在发丝中。 “我知道你没晕。”他走到车边,蔡八斤拉开车门,他抱着我进去,放我在车座上。 我紧紧拉着他的衣襟,他也坐了进来,语气柔和:“别用太大力气,就算你没晕,受伤了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医院。” 那我就放心了,就算装晕给他识破了又怎样。 他的手掌拖着我的手:“到底怎么弄的?” “我跌到玻璃渣上面了。” “霍佳弄的?” “意外。” “我的夏至什么时候变成替敌人说话的烂好人了?”他语气嘲讽,但是却紧紧将我圈在他的怀里。 我叹了口气:“霍佳蛮可怜的。” “你若是知道他们三合会有多可恶,你就不觉得她可怜了。”他搂紧我:“晕不晕,闭上眼睛睡一会。” 第412章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不晕,感觉尚可,只是掌心有点痛,不过现在已经木掉了,血液都凝固在伤口上。 我靠在桑旗的肩膀上悠悠地问他:“霍佳的二哥现在是生是死?” “我不知道。” “真的?” “真的。”他低头看我,藏在发丝中熠熠的眸光,令我不能分辨到底是真是假。 他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能不能让霍佳的二哥不死?” “在你的心里,我有那么灵通么?” “有,霍佳说如果三合会的那些人没有你在背后的支持,他们根本不敢除掉会长和霍佳的大哥。” “看来,霍佳还是没有被逼到绝路啊,还知道把黑锅推给我。”他搂着我,语气恬淡:“我决定不了任何人的生死,我还是那句话,霍佳的父亲进拘留所跟我有关,但是之后的事情都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了。你知道。”他深深地看着我:“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如果透露出去,不知道在哪天的哪条街道上,我就会被三合会霍佳父亲的手下给剁成肉饼。” 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腕:“所以,三合会现在最主要的是选一个领头人出来,他们才不会闹的不可开交。” “领头人是谁?” 桑旗微微笑:“他们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我和桑旗关于三合会的话题就算结束了,他没跟我讲的太深,我晓得再问下去也是这么回事。 我到了医院,医生一看我破破烂烂的手掌就惊呼出声:“怎么搞成这样?你练铁砂掌啊!” 我都伤成这样了,他还在说俏皮话。 桑旗的脸色很难看:“快点给她清理,别让她感觉到一点点疼痛。” 医生白了脸,赶紧吩咐护士:“去准备点麻药,”然后又转头跟我说:“等会涂在你的伤口上,一会处理起来就不痛了。” “她麻药过敏。”桑旗告诉他:“用一个不用麻药就能止痛的方法。” “这怎么办?”医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不用麻药怎么止痛?”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医生苦着脸跑出去,过了会又进来:“中药你不过敏吧,有一种中药也可以止痛,我先去磨成粉。” 医生是被桑旗吓破了胆,抖抖索索地将中药粉撒在我的伤口上,其实我早就对他说现在已经没那么痛了,直接清理就行了。 桑旗托着我的手掌,医生用镊子一点一点将我手掌上的碎玻璃渣给攝出来。 我只要轻轻一吸气,桑旗的眉头就拧起来,医生就发抖。 我发现我们是连环效应,我吸气,桑旗皱眉头,医生筛糠,他一抖弄疼了我,我又吸气,桑旗又皱眉头,医生筛的更厉害。 我们就在这一连串的连环效应中结束了清理,手掌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像哆啦a梦的手掌。 我笑着跟桑旗说:“我们猜拳,你只许出拳头不许出剪刀。” “弄成这样也只有你能笑的出来。”他略带埋怨,抬眸问医生:“有什么忌口?” “牛羊肉辛辣还是不要吃,其他的没什么。”医生陪着笑脸。 “葱姜蒜?海鲜?” “这倒不妨事,消炎药六小时吃一次。” “晚上睡觉呢,也要六小时吃一次?” “睡前吃,醒来饭后吃。”医生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说完了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我现在也觉得,桑旗的气场是越来越让人害怕了,以前的他不会这么骇人,只是严肃的时候会让人紧张。 但是,现在桑旗面无表情地平和的和人对话,对方都会情不自禁地声音发颤。 他只有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才是原来的那个桑旗。 我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塞进了桑旗的手心里:“走了。” 再不走,医生要被他吓得晕倒了。 回到家里,桑太太正在和白糖在客厅里搭积木,那积木是很大的那种泡沫积木,搭的是城堡,很是磅礴。 我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走到城堡外面清了清嗓子:“哟呵,有人在家么?” 白糖的小脑袋从城堡里面探出头:“这位仙子,请问你找谁?” 白糖称呼我为仙子,还是蛮受用的。 我点点头:“请问,仙女教母在家么?” “没有仙女教母。” “那城堡里面的是谁?” “是白雪公主啊!” 桑太太在里面跟我笑了下:“白糖一定让我做白雪公主,我说哪里有这么老的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也会有做奶奶的时候,白糖说的没错。”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桑太太笑着从城堡里走出来:“吃饭了么,我让厨房准备你们的饭去。” 桑旗已经换了睡衣下来,摸摸白糖的脑袋:“今天有没有闹奶奶?你得照顾她。” “我让奶奶做白雪公主,我做她的卫兵。” “哦,那很好。”桑旗将他抱起来交给保姆:“带他上去洗澡。” “妈。”他扶着桑太太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什么时候从桑家回来的?是因为卫兰为难你?” “这倒没有,这几日老爷子不舒服,去疗养院了,你父亲也忙,所以我就回来了。” 是啊,让桑太太整日和卫兰相对,难免不舒服。 桑太太走过来想要拖我的手,刚好她要拉的是我的右手,我立刻换了边,将左右递给她。 刚好于姐过来问晚上吃鱼好不好,桑旗说:“鱼虾蟹都免了,这几天清淡些。” “哦哦,好好。”于姐回厨房了,但桑太太却起了疑心。 桑太太低下头查看我的手,一眼就看到我藏在身后包着纱布的手:“手怎么了?” “呃。”我很被动地将手拿出来,朝她傻笑:“不小心跌倒了。” “在哪里跌倒的,把手弄成这样?”桑太太的眼圈迅速红了,我知道她是真心疼我,所以怕她着急才瞒着她。 谁知道,她实在是太敏感,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跌倒在石子路上,小石子划破了手掌,不要紧。” “不要紧会包的像哆啦a梦?” 桑太太也知道哆啦a梦,我笑着倒在她的肩头。 她哭笑不得地伸出一只手摸我的脸:“亏的你笑得出来,整天受伤,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能能能。”我抱着桑太太的手臂晃呀晃的卖萌,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第413章 她要袒护一个人 晚餐相当清淡,我有点接受不了,然后于姐做了一个客家的猪脚面线给我吃,我才勉强吃饱。 后来,我给桑时西打了电话,想问问他霍佳怎么样了,但是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忧心忡忡,愁眉苦脸地坐在窗边发呆。 桑旗在隔壁书房开电话会议,他忙的令人发指,虽然他尽量在家里陪我的,但是事情做不完总得有人做。 他忙到很晚,我睡前溜去他的书房,他正在电脑前埋头工作,一大堆的线性图,我一条线都看不懂。 我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身上,他也不嫌我重,轻轻拍拍我的手背:“还不睡?” “你什么时候睡?”我贴着他的耳朵吹气,很清晰的看到他的耳根处立刻冒出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他轻轻拉下我的手,语气柔和:“别闹。” 我偏闹,心神不宁的,有他陪着才算安稳一些。 我很不安份地把手塞进他的衣领里,在他结实匀称的肌肉上游走,他按住我的手,痒的笑:“别闹。” “来来去去就这一句话,真没意思。” “别乱动,小心伤口发炎。” “一只手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都不妨碍。”我嬉皮笑脸的,他却扣着我的手腕不让我乱动。 “乖乖去睡觉。” “那你陪我,讲故事给我听。” “那你想听什么故事?” “睡前故事当然是公主故事莫属了。“ 他仔细想一想:“我不会讲公主故事。” “没吃过猪肉总看见过猪跑吧?说的差不离就行。” 他点头:“好,那我给你讲故事。” 他弯腰抱起我走出了书房,只要我撒娇加耍赖,基本上走路就可以不用腿。 我觉得我不算轻,但是桑旗抱起我来却轻轻松松。 他晚上说的大概是一个公主故事的串烧,开头是一个公主的继母是一个狠毒的皇后,千方百计想弄死她。 结果公主被纺锤给扎死了,长眠不醒,一只青蛙变成王子救了她。 醒来之后她的长发却被她的继母用来永葆青春,将她囚禁在高塔上。 我勾着他的脖子跟他哼哼:“你这个故事连白糖都糊弄不过去。” 他笑的倒是蛮开心的:“我怕你听一个不够,所以就串在一起讲了。” “那这个公主的人生真的是蛮坎坷的,遭遇过这么多的事情。” “那你觉得你的呢?”他问我:“你觉得你的人生坎坷吗?” “不同,我的叫做波折。” “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别的公主一直在寻找王子,而我的王子一直在我的身边。” 我变着法儿的拍他马屁,他很受用,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睡吧。” “那你不许走,就在我身边陪我。” “嗯,”他应着,我两只手抱着他的后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这种姿势让我感到安全感,我靠在桑旗的怀抱里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门被他的保镖敲响了:“桑先生。” 一般来说有什么事情通报,在家里面都是于姐而不是他的保镖。 桑旗对门口说:“一会再说。” 保镖还没说话,但是从门口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桑旗,是我。”竟然是桑时西的声音,这三更半夜的他怎么来了? 莫非是霍佳出了什么事? 我从桑旗的怀里直起身,看到桑时西从门外走进来,而他身后跟着霍佳。 我顿时紧张起来,这一天一天的难道就不能让我安生一点吗? 我下午好不容易装晕,把桑旗从她的藏身之处给骗走了,现在她怎么又主动送上门了? 我留意看霍佳的脚右脚,她穿着一只很大的鞋子,我想应该是脚受伤了包了纱布,所以穿了稍大的鞋子。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床前,我下意识的想把桑旗往我的身后拉。 桑旗在我的肩上披了一件睡衣,然后下床。 霍佳现在应该清醒了,气色很不好,没有一点点血色。 她手撑着床头柜站住了,我死死地盯着她的手,生怕她藏着什么凶器进来,忽然扎桑旗一下。 她现在属于困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上来咬住我们的脖子。 霍佳的性子是很烈的,我见识过。 她摇摇晃晃的,桑时西扶着她的胳膊她才能站稳。 桑旗慢悠悠地系上睡袍的带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没有穿高跟鞋的霍佳。 她没穿高跟鞋的时候,桑旗在她面前像个巨人。 所以,霍佳更显得孱弱。 她努力仰起头,直视着桑旗的眼睛:“桑旗,你有什么新仇旧恨冲我来。” “你父亲是被你们三合会你称作a叔的人给暗杀的,这在你们三合会不是秘密,跟我有什么关系?”桑旗从桌上摸到一盒烟,打着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 青色的烟雾缭绕在他和霍佳的中间,像是俩人中间升起了一团迷雾。 霍佳清脆地冷笑:“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这一切都跟你有关系,你要报当年我害你倾家荡产的仇。” “霍佳,现在当着桑旗的面,告诉他不关你的事情。”桑时西说。 霍佳悠悠地笑了:“冤有头债有主,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但是跟我父亲和我大哥无关,现在他们已经死了,你至少放过我二哥吧!” “霍佳!”桑时西喊她的名字:“明明不是你。” “行了。”桑旗不耐烦地打断他们:“是霍佳也好,不是她也好,总之和她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她她却承认,那就说明有一个人在她的心里比他父亲和大哥还要重要,她要袒护他。” “没有那个人。”桑时西低沉地开口:“霍佳是被人利用了,她没有那样的能力。” “我也没有让三合会天崩地裂的能力。”桑旗淡淡地笑了,但是我看的出他笑的毫无情绪。 他笑的我心里都冰冷冰冷的。 霍佳身体在发抖,抖的停不下来。 她忽然身体一颤,我特别怕她从身上摸出一把刀什么的,但是并没有,她只是腿一软就向桑旗跪下去了。 她的膝盖撞到了木地板,发出响脆的声音。 “桑旗。”她哭了,泪水一滴一滴滴在浅色的木地板上:“求你,饶了我二哥。” 第414章 别劝我以德报怨 我下意识地想要去扶霍佳,手刚伸过去就被她冷冷地扒拉开。 她的手紧紧握住拳头,一字一句地跟桑旗说:“我可以把我们霍家所有的财产给你,当做还当年的债。” “你觉得。”桑旗蹲下来,蹲在霍佳的面前,他的神情很是玩味:“我是想要你们霍家的钱?” “我知道,现在你看不上我们霍家的财产,但是我可以全部给你,换我二哥一条命。” “哦,没想到你二哥的命还挺值钱。”桑旗笑了笑,将手中的香烟给掐灭。 他是用两根手指头捏住红色的正在燃烧的烟头,生生地将它给捏灭的。 我惊了一下:“桑旗......” 还好,他的手指头没什么事。 烟灰从他的手指间洒落下来,落在了地板上。 我不知道霍家全部的财产是多少,但是一定很惊人。 早就听说霍佳和她的哥哥们感情很好,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我现在很希望桑旗答应下来,我殷切地看着他。 他低着眸拧着眉,似乎在思索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 他想了半天,抬头看着霍佳,语气惋惜:“我真的挺想挣你这笔钱,但是,我没这个本事。” “桑旗。”霍佳咬着牙:“你知道我已经拿出了全部的诚意。” “你求我,不如拿所有的身家去找你们三合会的a叔,一定比找我有用多了。” “桑旗......”霍佳的手忽然伸进了她穿的风衣口袋,用我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摸出了一把刀,就向桑旗的胸口扎去。 我的第六感怎么这么准呢,从霍佳一进来我就觉得这种场景一定会发生。 我还没扑过去抢过霍佳手里的刀,桑旗已经准确无误地扣住了霍佳的手腕,相信他用了力气,霍佳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想桑时西应该事先不知道,他的表情也很惊愕。 我的心跳的扑通扑通的,急忙将地上的刀给拿走。 桑旗搡开霍佳,她跌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我惊魂未定。 他摇摇头,看着桑时西冷笑:“我这位前大嫂的性子还是这么爆裂,一言不合就动刀,我太太的手想必也是她的杰作吧?要不要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 “桑旗!”桑时西将霍佳拉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你知道霍佳的情绪不稳定,你给她一颗定心丸吃,他们家现在只有她二哥了,如果她二哥再出事,霍佳怎么能独善其身?” “我哪里来的定心丸?”桑旗嗤笑:“大哥,你在锦城的地位举足轻重,你居然保不住她?” “桑旗,就算这事情跟你无关,现在当做帮忙,可以么?” “帮忙,为什么?”桑旗费解地扬扬眉毛:“大哥,我们兄弟的感情很好么?当年我一败涂地的时候,你和霍佳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你们心里很清楚。现在,你让我在这个风口浪尖保霍佳?为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让我以怨报德?” 房内气氛极为古怪和压抑。 他们的谈话我插不上嘴,但是我就是说话了也无济于事。 每个人的立场都有他们的道理,桑旗不可能帮霍佳,就算霍佳把霍家全部的财产拿给桑旗,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知道门口有人,很多很多保镖,有桑旗的人有桑时西的人,剑拔弩张的。 我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但此刻也很冷静。 桑旗和桑时西面对面站着,霍佳虚弱地坐在桑时西身后,而我是站在桑旗的身后的。 我们四个人的身份真的特别古怪,每个人和每个人之间都有应该是很亲密但是又很尴尬的联系。 空气中流动着很不安的气息,感觉点一根火柴空气就能被点燃然后爆炸。 我觉得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跟桑时西道:“你带霍佳先走。” 他站着没动,我拉了一下他:“趁现在还能走,你带她走!” 桑时西回头看我一眼,他深褐色的眸光暗了暗,便俯身掺起霍佳,走出了房间。 门口的保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我哀求地跟桑旗说:“让他们走。” 桑旗沉吟了一下,低低开口:“让开!” 堵在门口的保镖们便让出了一条路,桑时西搀着霍佳离开了。 很快,我听到了窗外的楼下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桑时西和霍佳走了。 我心里暗暗松一口气,好歹没出现血流成河的情景。 我后脊梁一层的冷汗,风一吹来湿漉漉的冷。 我在床边坐下来,端着凉掉的茶水就要往嘴里灌,桑旗给我拦下来了。 他去给我换了杯热水塞进我的手心,我一口气喝干,仰头看他。 他在我的对面坐下来,注视着我的眼睛:“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帮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实际上连霍佳自己都承认了当年的事跟她有关,桑旗说的对,就算不是她,她也是有心要袒护某人,总之跟她有关。 所以,我有什么理由让桑旗以德报怨? 我揉揉鼻子,摇摇头:“如果你让我帮一个曾经害的自己万劫不复的敌人,我会揍你的。” “你能理解就好。”他轻轻地笑:“仇恨这种东西,并不能一笑就能泯灭掉,恩情倒是可以的。” 他说的没错,一笑泯恩仇,那是武侠小说进行到最后一步,所有的剧情都发展完了,仇敌对方忽然醍醐灌顶表示可以原谅对方,之前一切的事情就当过往云烟。 每次看到这个桥段我都很懵逼,感情我作为一个忠实读者每天随着主角的爱恨情仇心情大起大落的,结果最后人家原谅了仇人,那还搞个屁。 小说必竟是小说,跟现实生活还是差的多的。 但是后来,我是彻底没了睡意。 于是我就去白糖的房间看他睡觉,看孩子睡觉立刻会觉得浑浊的成人世界也会变得清澈透明起来。 他睡的很香甜,眼睛还笑的弯弯的,我忍不住在他的胖脸蛋上亲了一下。 白糖的睡颜治愈我了一点,我困了就打着哈欠回房间睡觉。 桑旗正在打电话,他背对着我站在窗口,手机虽然放在耳边,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听着电话里的人在说。 我走进房间,他挂了电话转过身看着我。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惶恐:“怎么了?” “霍洲的尸体在和丰湖里打捞起来了。” 他见我发愣,又补充了一句:“霍佳的二哥。” 第415章 桑先生也有今天 我脑子里空白了一下,随即脑海里浮现出霍佳面无人色的脸。 “霍洲早就死了,在昨天早上发现他的车在岸边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似乎看得出我想要说什么。 “不是我做的,我不杀人,也不会借刀杀人。他们这些帮会的,能想得到自己有一天是这样的结局。”桑旗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指:“怎么这么凉?” 我的确感到寒意森森的,我挺害怕的,因为我之前的世界虽然狗血,但是至少没这么多生生死死,现在忽然从家庭伦理剧变成了黑帮大乱斗,难免有些错乱。 “桑旗。”我嗓子很哑,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信我的话,我还是那句话,不是我做的。” 我当然信他,我抬头看着他:“所以,霍佳来找你的时候,你断然拒绝?” “你以为,桑时西不知道霍洲早就死了?” “那他还带着霍佳来求你?” “所以,”桑旗看着我,温柔地笑了:“桑时西还是那个桑时西,他不会因为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就会脱胎换骨,他让你和霍佳都看到了他的弱势,所以呢,我亲爱的太太就感到难过了是不是?” 说真的,桑时西昨晚的样子的确让我感到有些难过,一向能够掌控大局的他,带着伤痕累累的霍佳来向他的弟弟祈求。 桑旗轻笑出声,他的笑声充满了戏谑的意味,仿佛笑我是傻瓜,看不透这些真假幻灭。 我一直觉得我挺聪明的,但是被搅在这兄弟二人中间,忽然觉得我脑子不太够用了。 霍家在短短一周内办了三场葬礼,媒体关于他们霍家的新闻都要刷爆了。 我不知道这场事件的最后,霍佳会不会有危险,难道也会跟她的父亲兄弟一样的下场? 一个女人,他们帮会的人也能下得了手? 我居然有点忧虑,我自己觉得我也有点奇怪,我跟霍佳又不是朋友,我管她死活? 只要不是桑旗做的,跟我又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昨晚几乎没睡,所以睡了一整个上午才醒来,醒了之后整个人都是晕的。 于姐进来问我要吃点什么,要不要单独给我做一个汤下个面什么的,我说都行。 于姐又说:“桑先生来了。” 我有点懵:“哪个桑先生?” “我们家先生的父亲。” 哦,于姐说的是桑旗的爸爸桑彦坡。 最近,他往我们这里跑的挺勤的,听说桑太太在疗养院的时候他也经常去看桑太太,这可真是百年不遇的稀奇事。 有的男人真的很贱的,桑太太在桑先生身边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冷面孔对着,现在桑太太从桑家出来了,他倒是开始嘘寒问暖了。 “哦。”我一边应着一边起床穿衣服,要不是桑先生来了,我干脆就穿睡衣下去了。 我洗漱完换了衣服下楼,桑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桑先生则坐在桑太太的身边用小锤子砸核桃,然后一颗一颗地剥好放在桑太太手边的盘子里。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宁愿相信见鬼了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就算是桑太太剥给桑先生吃,他都不一定会正眼瞧上一眼,更别说现在如此殷勤地给桑太太剥核桃了。 我站在楼梯上很猥琐地冷眼旁观,只见桑太太认真地看电视,桑先生剥好了核桃将盘子递到她的面前,她才低头拿了一个,低声细语地道:“够了。” 结果,桑先生剥了一盘子,桑太太才吃了一个。 我心里暗爽,如果桑先生对桑太太一点点示好她就感激涕零的,我反而觉得那就没劲了。 桑太太都被桑先生冷遇了几十年,怎么也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我看够了,心满意足地走过去,叫了一声:“妈。” 然后装作才看到桑先生一样:“哦,爸爸来了。” “唔。”桑先生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 “想吃点什么?”桑太太立刻站起来握住我的手:“手好凉,是不是穿少了?” “可能是刚起来吧!”我说。 桑先生眉头略皱,大概觉得我一个做老婆的睡到大中午的,若是以前在桑家早就被卫兰掀了被子了。 但是,他没说话。 “我去给你煮个面,你上次不是想吃我做的手擀面?”桑太太牵着我的手,她的手好暖。 关于手擀面,上次我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她就记得了。 桑太太是真疼我,把我当做女儿那样来疼。 “你先喝点牛奶垫垫肚子,我擀面条要花点时间。” “嗯。” 我跟桑太太走进厨房,桑先生居然也跟着进来了,他语气柔和地跟桑太太说:“让厨房的人去做好了。” “小至喜欢我做的味道。” 桑先生看我一眼,我看的出他的眼神中饱含埋怨。 我不知道他是出于爱护桑太太,怕她累着还是出于实在是烦我。 反正,桑太太疼我,我也馋她的手擀面。 我坐在餐桌边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桑太太给我擀面条。 她平时像个仙女,擀面条的时候也像个仙女。 他们还没回锦城的时候,我经常去看桑太太的母亲,老太太也特会做面食,身体好的时候她会给我做面鱼儿,用海鲜汤做汤底,放了虾籽,鲜掉了眉毛。 桑先生今天好像不忙,桑太太忙活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看着。 桑太太用手背挡了下头发,额头上沾了面粉,桑先生急忙帮她用纸巾擦掉,殷勤程度不亚于热恋中的小男生。 我叹为观止,也在心里感慨。 桑先生也有今天,跟着桑太太屁股后面打转的一天。 桑太太挡开他的手,柔柔地道:“你下午不开会么?忙你的去吧,忙的时候不用总过来看我,我挺好的。” “上次听你说有点头痛。” “只是着凉了,早就好了。” “在这里住的惯么,我刚才跟你说的......” “住的惯,容我再考虑考虑。” 我不知道桑先生提议了什么,但是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桑先生碍于我在边上,就没再说什么。 他很想我走开我知道,但是我就偏不走,不给他机会跟桑太太多说。 最后,他还是走了,温柔地叮嘱桑太太多注意休息,别忘了吃他送来的补品之类的云云。 桑太太满手的面粉,微笑着应诺:“知道了,我这揉面呢,就不送你了。” 第416章 回桑家也可以,谈个条件 看到桑先生这副样子,我心里特别爽。 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到了桑太太的这一边,让桑先生也尝一尝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 再说桑太太的脸绝对不算特别冷,桑先生走了之后,我装作不经意地问:“桑先生跟您建议了什么?” 桑太太一边揉面一边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明明已经猜出来了,还偏要问我。” “他让你回桑家?” “是啊!” “那你怎么说?” “我说的你刚才不都听到了?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我从桌边站起来绕到桑太太的身边,搂住她的脖子:“你是不是在卖关子,还是吊他胃口:” 桑太太笑着拍拍我的手背:“我在揉面呢,快松开!吊什么胃口呀!我跟你们住的好好的,没打算要回去。” “但是你又没有直接拒绝,还说要考虑考虑,不是吊他胃口吗?你变坏了,妈。” “是吗?”桑太太擀好了面皮,切成很细很细的面条。 我说我也要切,她便把刀递给我:“我进去先用虾头熬汤,你切的细一些。” 我自告奋勇,但是刀功着实不怎么样,本来桑太太切的赏心悦目,又细又均匀。 但是我一上手切就粗细不一,自己看着都不顺眼,切着切着我就放弃了。 吃完桑太太给我做的手擀面,足足吃了一大碗,胃里特别的满足。 捧着肚子半瘫在餐椅上起不来,桑太太微笑着看我的吃相。 “你要不要上去再睡一会儿?” “妈,你是把我当做猪养。” “能吃能睡是福气,别到了我这个年龄吃不下也睡不着。” “怎么,你睡眠不好吗?要不要请个中医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没那么夸张,到了我这个年龄自然睡眠少一些,也不至于失眠。” 我和桑太太一边说一边从餐厅里走到客厅,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于姐接了电话以后就一路小跑的将电话递给桑太太。 “夫人,是桑先生打来的。” “哪位桑先生?” 桑先生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位。 桑太太接通了:“彦坡…” 哦,原来是桑先生打来的,他不才走一个小时还不到,又打电话来。 这种攻势真的是蛮强烈的,我想不通为什么桑先生现在对桑太太的态度180度的大转变,是因为幡然醒悟觉得自己以前对桑太太太不好,还是和卫兰比较之后觉得桑太太简直比卫兰好了1万倍?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桑先生又不是瞎子,他们在一起住了20多年,早没看出来她们两个究竟谁更好?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么奇怪,有的男人就是很犯贱,给他冷脸子的时候他反而还上赶着。 我瘫在沙发上喝茶,桑太太坐在一边接电话。 她不怎么说,都是听电话里的桑先生在说,末了才淡淡地说一句:“我回去住免不了会和卫兰有纷争,这20多年的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我不知道桑先生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桑太太始终在微笑,但是她的微笑很隐忍,有一种压抑了很久不知道何时会爆发的危险。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低低地说了一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本来长辈的事情我不应该多过问的,但是我和桑太太情同母女无话不谈,再加上我这个人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 她电话刚刚挂掉我就忍不住问她:“他还是让你回去住?你真的一点都不考虑?” “以前没有过过自由的生活,现在尝到了自由的滋味,自然不会再想回到那个牢笼里去。” “你终于察觉出那是牢笼了?不过也是,小鸟没尝过天空的广阔也感觉不到鸟笼的狭窄。” “好了,别添油加醋的暗讽我是金丝雀。”桑太太佯装嗔怪地笑道。 “您哪是金丝雀,哪有您做金丝雀做这么憋屈的?其实我觉得回桑家也未尝不可。” 桑太太惊愕地看我一眼:“什么?你觉得我应该回去?” “但是当然不能以这样的身份回去。” “你的意思是?” “你跟桑先生说,想让你回去也可以,把卫兰给休了娶你进门!盛盛大大的还你一个婚礼!” 桑太太愣了一下,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 她的白皙的脸忽然红了一下:“你说什么呢,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什么婚礼?” “那您20岁就和桑先生在一起了,到现在也不过50不到,可是您到现在还是未婚呢,桑先生他连一次婚礼都没给你,却让你白白背负了二十几年二房的骂名,天天被卫兰给欺压,咱们就不能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我们也要把卫兰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践踏!”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她踩在脚底下!” “所以她就把你踩在脚底下,像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是不可能平衡的,你以为卫兰会和你和平共处?你努力了20多年实现了吗?还不是无时无刻不受她的气?” “其实我觉得现在生活已经对我很好了,你看本来白糖是卫兰的孙子,但是现在忽然变成了我的孙子,多好!” “您太容易知足了,对于卫兰这样的人我们就要狠狠的反击。总之桑先生如何让您回去你都不要回去,他如果再跟你提起,你就说出你这个条件。如果能够办到那咱们就回去!” “怎么可能?”桑太太摇摇头:“彦坡怎么可能休了卫兰而娶我?” “事在人为,怎么不可能?如果他做不到的话,那咱家的大门以后他也别踏进来了!” “他好歹是你的公公。”桑太太叹了口气:“你别跟他闹的太僵。” “我是跟您同气连枝的,他若是对你好那我就叫他一声爸,他说对您不好,就算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带拿正眼瞧的。“ “你这孩子呀!“桑太太被我给逗笑了:“知道你心向着我,我没白疼你。” 桑太太疼我我心里知道,但是当年有人陷害我,差点把桑太太给撞死了这件事情我也牢记在心。 车子是从桑家开出来的,桑家一共就那几个人,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卫兰,我也曾经阴谋论的怀疑过桑先生,总之,桑家的那几个人都有嫌疑。 我挽着桑太太的胳膊,把脑袋依在他的肩膀上:“妈,您还记得琉璃锦绣吗?” 第417章 要做就做会长 “琉璃锦绣?”桑太太重复着这四个字:“这不是卫兰的那个妇女会吗?” “这个妇女会可不是卫兰的,这是全国性质的妇女会,您还记得,您当初又是捐钱又是出力,忙活了十几年却连一个预备会员都不是吗?” “现在提起这个干什么呀?”桑太太别过头,在茶几上的坚果盘里面抓了一小把松子,无意识地磕起来。 其实桑太太是不喜欢吃松子的,我留意着她的神色:“妈,能够进这个妇女会是身份的象征,你周遭的那些阔太太们,哪个不是妇女会的成员?” “不是就不是呗!”桑太太已经把松子仁吃进嘴里了,因为不喜欢松子的味道又给吐了出来。 桑太太当年因为妇女会的事情没少受过那些阔太太的嘲讽,被那些正房太太讥讽也就算了,问题是她们这一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二房或者是三房,居然连她们都嘲讽桑太太。 我这就很不爽了,当时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找机会让桑太太扬眉吐气。 我抓过桑太太手心里的松子:“妈,咱们现在不仅要做会员,还要让卫兰把她这个妇女会的会长让出来给您!” “你想干嘛?” “您现在是死里逃生否极泰来,一定要活的精精彩彩的扬眉吐气。” 我丢了一颗松子到嘴里,壳太硬了差点崩掉我的大牙。 我知道近期妇女会马上就要举行成立30周年的庆典,在锦城妇女会是总会,在全国的各个城市都有分会,每个城市的主要成员都会到锦城来一起参加这个盛典。 万金油那帮子人早就开始准备了,因为那天来的上流社会的名人太多,说不准能够挖出什么秘闻出来。 我算算日子还有十天,如果运作起来的话也差不离。 我笑嘻嘻地将咬了一嘴的碎渣子给吐掉,拍着胸脯向桑太太保证:“妈,您就好好的开始准备十天之后的琉璃锦绣的30周年庆典。” “我又不是会员,他们还没邀请我。” “身为会长本人,还需要别人邀请吗?” “小至。”桑太太苦恼地看着我:“你别瞎弄。” “嘻嘻,包我身上了。” 以前我不敢打这样的包票,但是现在你觉得有这样的本事? 他是男人想不起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所以我作为他的太太,桑太太的好儿媳,就得时时刻刻的提醒他,让咱妈一扫前耻。 晚上桑旗没有回来吃晚饭,他平时基本上不在外面应酬,有时候逼不得已也是吃了饭就很早的赶回来。 今天刚好立夏,天气有了一点点的热度,晚风吹来挺舒服的。 我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面荡秋千,桑太太在窗口看到我了,吓得尖叫起来:“小至,你别荡的那么高!我总觉得这秋千不太结实!” “妈,秋千可以不结实,但是我很轻,不会有事的!”我仰头跟桑太太说。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脑袋顶上的铁锁链咯噔的一声,吓得我魂都要飞了。 这时一双手牢牢地扶住了我,桑旗的声音漂浮在我的头顶上:“这个秋千的承重只能接受白糖那样的重量,你若是喜欢荡,我让人再给你打造一个。” “你回来了?”我立刻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转过身勾住了他的脖子。 桑太太立刻就从窗户里探回了身子,我们腻歪的时候她通常都是立刻回避。 “嗯,在这里等我?” “是啊,不等你等谁?” “今天这么乖?”他一边说一边解领带,我喜欢看他抽掉领带的样子,有一种将所有神经都松懈的轻松。 他揽着我的肩膀慢慢地往房子走:“什么事你说吧。” “什么什么事?”我装作惊讶地抬头看他:“我没有什么事呀,作为你的太太,我很乖巧的在等待我的先生下班回家。” “真的是很乖巧。”他口不对心地夸我。 他拥着我走进了房子,进了房间将领带随手丢在沙发上。 “如果你真的没话跟我说的话,我就去洗澡了!” “要不要我帮你擦背?”我像一个小跟班一样跟着他走进了浴室,他好笑的捏着我的手腕:“你的手受伤了还没好,别碰水。” “那你帮我洗澡。” “你确定?”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一点都不确定,他洗着洗着说不定就变成了限制级,我还有正经事要跟他说呢! 他在刷牙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对他说:“琉璃锦绣在十天后要举行30周年的庆典,你知道吧?” “嗯。”他哼了声:“媒体不是早几天前就开始敲锣打鼓的造势了?怎么,你不也是会员么?” “我是会员啊!”我还是桑时西的太太的时候,我就是琉璃锦绣的会员。 但是我不在乎,只是每年该捐钱时候捐钱,该出席活动的时候我就露个脸,我是一个不太有存在感的小透明。 “我扫听一下,做琉璃锦绣的会长要怎样的条件?” “你想做会长?”桑旗停下吱吱呀呀作响的电动牙刷,含着满嘴的泡沫问我。 “我就是问一下。” “如果是一般的人,比如说像你这样的普通会员,要得有特殊的贡献,还要在会里十年以上才会有机会进行选举。” “那如果之前连个会员都不是呢?” “根本就没有可能。” “哦。”我心里有底了,按照常规来说大概就是这样的。 桑旗继续刷牙,我抱着他的胳膊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 他在镜子里面看到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刚才说的是常规的方法,那如果是不常规的呢?” “条件十分简单,有权有势有钱。” “ok。”我打了个响指:“美呆了,就等你这句话。” “现在的会长是卫兰,你就是想把她弄下去是吧?”桑旗漱完口,用毛巾擦擦脸:“距离盛典还有十天的时间,现在开始运作应该没有问题。” “好嘞!”我就知道有门儿。 我得意洋洋地刚走出洗手间,我要开始好好的规划。 刚刚走到门口,桑旗忽然从后面一把拦腰将我抱住:“喂,过河拆桥的坏蛋,我刚刚答应了你,你现在就一走了之不理我了?” 我身体悬空,腰那边被他弄的特别痒,忍不住哈哈大笑着求饶:“不是我要做会长啦,是咱妈,咱妈!” 第418章 霍佳父亲的头七 桑旗看着我的肩膀让我转过来,他的眼睛藏在他湿漉漉的发丝中,我怎么觉得他的眼神也是湿漉漉的。 “妈?你想让妈做会长?” “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桑家的时候,全家人都去琉璃锦绣出席活动,可是卫兰偏偏就不带咱妈,而你父亲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 “记得,后来咱们俩都没去,在家里陪妈。” “所以,你想让妈做会长?” “我永远记得当年妈失望的眼神,我很难过,我一定也要让卫兰尝尝那种滋味。” 桑旗捏捏我的脸:“这小肚鸡肠又睚眦必报的小女人,我怎么那么喜欢呢?” “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这个世界需要你来我往才会平衡。” “好,我这边在运作,到时候我把这件事情交给蔡八斤处理,你想要怎样规划,和他联系就可以了。” “欧了。”我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给力。” 今天晚上桑旗去书房办公的时候,我难得没有去闹他,一个人坐在床上细细地规划,等到那天让桑太太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场。 我要让卫兰大跌眼镜,并且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想想就爽的不行。 桑旗的办事效率一直都相当的给力,第二天我刚刚到商场,还没在椅子里面坐稳屁股,蔡小茴就过来通报:“夏总,蔡特助来了。” 我当时还懵了一下,当我看到蔡八斤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我跟蔡小茴笑说:“直接说是你哥来了不得了。” “这是在公司里,还是叫职位比较好。” 蔡小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公事公办的假正经。 跟我这种很难得能够正经起来的人,有时候不太能搭到一块儿去。 蔡八斤递给我厚厚的一沓纸,我接过来翻了翻:“什么玩意儿?” “这是琉璃锦绣所有会员的名单,最上面的是会长和副会长。” “我要知道所有的会员名单做什么?” “琉璃锦绣是一个,相当成熟的妇女会,在全国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分会,所有关于会员的和会长与副会长的选举,都是有很严格的规定。” 我听到这些脑袋就痛,我挥挥手:“你知道你们boss是怎么跟我说的?有钱有权就行,如果要一步一步按部就班,那下辈子也做不了会长。” “我知道。”蔡八斤点头:“我是让您稍微了解一下,不是让你按部就班。但是,这也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卫兰在这两年她的声誉不好,但却仍旧能够做会长,从这一点看来她在妇女会的根基很深。” “我管她根基有多深,就是深的能够打一口井出来,也要将它齐根砍断,我不管你怎么运作,总之我要结果。” 我不怕给蔡八斤十加压力,既然桑旗让他做这件事情,那他就一定可以做好。 蔡八斤微笑:“好的,夏总。” 我就知道他善于装大尾巴鹰,他肯定能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我就等着那天看卫兰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可以了。 “你办事我放心,刚好你也来了,中午我和小茴我们几个一起吃饭。” “不了,我中午还有事。”他婉拒。 “上吊还要喘口气。” “我不是去上吊。”蔡八斤一本正经地答道:“中午要陪桑先生去祭拜霍老先生的头七。” “霍佳的父亲?” “是。” 这两日,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妇女会的事情,渐渐的都忘掉了霍佳的事情。 我也是刻意的去忘掉,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改变不了什么事实。 但是现在听蔡八斤这么一说,忽然有些担心。 现在在霍佳的心里,桑旗就是她的杀父杀兄仇人,现在他去祭拜,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忧心重重的看着蔡八斤,他这个人精,我刚看他一眼他就立刻秒懂我的顾虑。 “不用担心,夏总,桑先生会很安全的。” 看他这么笃定,我的心也就暂时的搁进了盆骨里头。 但是,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想了想:“我中午也一起去。” “那您事先还是跟桑先生说一下。” “我知道了。”我挥挥手,意思是让他没事了就可以跪安了。 蔡八斤走了之后我就给桑旗打个电话,他虽然不是很赞同我跟着去,但是我坚持他也就依我了。 我在我办公室的衣橱里面翻了翻,还真的给我翻到了黑颜色的套装。 我平时不太爱穿黑颜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一套,今天刚好派上了用场。 霍老先生的头七祭拜是在他的家里,我还是第一次去霍佳的家。 刚走近她家大宅,就觉得一阵冷沉而压抑的气息迎面扑来。 他们家里里外外都是一片素缟,刚刚走进大厅,便看到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三副遗像。 中间的年迈的应该就是霍佳的父亲,而两边的则是霍佳的两个哥哥。 看样子年纪都不大,一个40岁不到,一个30多岁的样子。 霍佳站在灵位的边上垂着头,一身素黑,剪短的头发上别着一朵小白花。 她看上去人比黄花瘦,跟之前风情万种的样子判若两人。 桑旗是牵着我的手的,看到霍佳之后我的手在他的手心中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桑旗立刻握紧了我的手,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若是不想过去,可以在这里等我。”他对我说。 “没事。”我努力的跟他笑一笑:“霍佳总不能揍我。” “她要揍也是先揍我。”桑旗语气轻松。 在这个时刻,我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我们走到了霍佳的身边,应该是有人早就跟霍佳通报过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我们。 来之前我就设想好了,估计霍佳就算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也会狠狠地给桑旗或者是我一巴掌,然后哭着让人把我们给赶出去。 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还跟自己说这次被霍佳揍了就揍了我绝不还手。 但是我没想到,霍佳的眼神虽然不平静,但是她的行动很平静。 她看了我们片刻,便转手接过了她身边人递给她的香,然后又递给了我们:“有劳。” 她这么平静我真的没想到,桑旗接过香点燃了走到灵堂前去上香,我站在一边偷瞄霍佳。 她目视前方,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在她的脸上我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和桑旗都上完了香,鞠了躬拜忌之后,霍佳跟我们还礼,深深一鞠躬,我都看到了她头顶苍白的发际线。 “谢谢,有心了。” 第419章 在霍家碰到了汤子哲 霍佳彬彬有礼语气平淡,仿佛我们只是寻常的过来拜祭她父亲的客人,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仿佛消失不见了。 但是我知道这看似看似平静的空气中流动着不安的因子,是那种充满了硝烟的气味,但是却看不到半点火星,却是极其危险的。 可能是我的手有些凉,桑旗握紧我的手低低的在我耳边道:“没事的。” 我也知道应该没事,桑旗若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不可能带我来这里。 但是我听说霍家的势力基本上都随着他大哥和二哥的去世而削弱了很多,但是也是有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现在弄死我们这两个人不就像捏死两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是他们忌惮的就是桑旗背后的庞大的蚁巢。 上完了香霍家人请我们去偏厅喝茶,我如坐针毡,巴不得现在立刻就走。 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怕霍佳对我们下手。 我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大厅里面到处喵,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的西服手里拿着一支白花,满目严肃的样子都让我有些认不出他来了。 汤子哲,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想不通一个演艺圈的人怎么会和帮会有来往? 我好奇的一直盯着他,只见他走到了霍佳的面前,将花递给了霍佳。 霍佳向他弯弯腰,以对待我们的礼数一样对待他。 桑旗见我眼睛一眨不眨,摸摸我的脸:“怎么,吓傻了?” “不是,人家看小鲜肉呢!” 他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便也看到了汤子哲。 “怎么,很奇怪吗?娱乐圈的人也来拜祭帮会的人?” “奇怪是奇怪,不过世界这么小,就算是他不接触的,听说汤子哲不是富二代吗,他的父亲可能也跟霍佳的父亲有过来往。” “那就是了没什么好奇怪的。”桑旗将目光从汤子哲的身上收回来,看了看手表:“饿了吧,我们现在去吃点东西。” “在哪吃?在这里?” “不是,出去吃。” 那就好,让我在这里吃的话我什么都咽不下去。 挺出人意料的,我和桑旗顺顺利利的跟霍佳道别,她也客客气气的让人送我们出去。 当我走出霍家花园的大门口的时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人家没拿我们怎样,看来是我想太多。 “想吃点什么?“桑旗打开车门让我进去,然后又弯腰跟着坐进来。 刚才经过那么一吓,现在感觉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想吃。 我说:“随便吃什么都可以,要快。” 桑旗笑了:“你要吃饭的时候恨不得碗就在你的嘴边。” 他转头吩咐蔡八斤:“找一个离这里最近的味道好一点的饭店。” “是。”蔡八斤应着坐在了副驾驶上。 当他侧身系安全带的时候,我好像在他的西装里侧的口袋里看到了一个黑色而且硬邦邦的东西。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那是枪,一定是,因为我都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 刚才好不容易才干掉的冷汗又一次流下来,蔡八斤竟然有枪,一定是保护桑旗的。 既然他都有枪,有没有可能桑旗身边的保镖都有枪? 我冷汗涔涔,笑得也没有刚才那么自然。 中午吃完午餐桑旗送我回商场,他便去公司了。 刚刚坐下来,谷雨就给我打电话。 她最近玩的乐不思蜀,好几天都没给我打电话了。 我接通了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面冲我大声喊:“小疯子,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才几天啊?” “都是南怀瑾了,他要回锦城有事情要忙,所以就回来了,早知道我就不跟他去了,讨厌死了。” “那南怀瑾呢?” “他刚回来就去找桑旗了,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事情要谈,神神秘秘的,问他也不说。” 我的直觉是认为跟霍佳有关系,但至于什么事我又不知道。 我不太热心地哼了一下:“那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吧!“ 忽然我听到身边传来了桑太太的声音,我奇怪的问她:“你在哪里?” “在家呀!” “拜托,小姐,那是我家,你家是在我们家对面的半山腰。” “南怀瑾又不在家,我一个人无聊,我也有礼物给琴阿姨还有你和桑旗,白糖,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礼物呀?“ 想一想我坐在这里也心乱如麻心神不宁的,不如现在就回去算了。 我跟蔡小茴说:“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打电话给我。” “好的。”蔡小茴点头:“我先去通知司机在楼下等您。” 我走出商场,我的车停在了商场的侧门处,我正要走过去,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夏至!” 我停下来回头一看,竟然看到了汤子哲。 刚才在霍佳的家里面和他见面,但是没跟他说话。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抬头看着他,他还是刚才的装扮,只是把胸口口袋里插着的白色的手帕给拿下来了。 我跟他点点头:“这么巧?” “正想到你的商场来买点东西。” “你的助理呢?”我看向他的身后,他好像只有一个人:“怎么你们明星出街,不需要助理跟着吗?” “不太喜欢有助理跟着。”不过汤子哲的确好像是喜欢独来独往。 虽然我很好奇为什么会去拜祭霍佳的父亲,但是也没打算跟他多聊。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谚语我还是知道的,不关我的事情的事少知道一点也没什么。 我跟他笑笑:“稍后我让助理跟我们商场的经理打个招呼,你看中了什么直接拿走就行了。” “你要送给我?” “偶尔到我们商场购一次物,送给你。”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请你吃晚餐。” “不用礼尚往来。”别说吃晚餐了,我就是这么跟他面对面的说话都压力倍增。 不知道为什么,我后来每次面对汤子哲的时候都会觉得特别有压迫感,明明人家是长得很俊俏的小奶狗,我总是能嗅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但汤子哲却好像没有打算立刻放我走的样子:“怎么你要出去吗?” “回家。” “大禹集团对高层这么优待呀,现在才两点多就可以下班了?” “大禹集团对高层很好,但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样,毕竟主席是我老公。”我跟他嘻嘻一笑,向他挥挥手:“我走了。” 第420章 谷雨的礼物 我是想跟汤子哲保持安全距离的,反正是跟他离的越远越好。 我刚迈步,他就在我的身后说:“最近因为霍家的事情,桑董频频上新闻的头条,不知道你可感到困扰?” 我舔舔嘴唇转过身:“怎么你最近很闲吗,那部戏不是还没有拍完,你就有空到关注起桑旗的事情?” “一心是可以二用的。”他抿着嘴朝我笑,汤子哲笑起来是很好看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模仿香港曾经很红的一个男明星,笑起来嘴巴有点歪,但是邪邪的很是迷人。 我不晓得他想讲什么,但是我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 汤子哲好像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看得出我对什么感兴趣,所以就投其所好。 我极力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反正桑旗不是上这个新闻的头条,就是上财经新闻的头条。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他,不需要在新闻上看他。” “但是你想不想知道霍佳的二哥是怎么死的?” “你又知道?” “是呀,我知道。” 我离汤子哲大概有三四步远的距离,所以我能看清楚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也许是做演员的缘故,他表情管理的实在是太好,我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其实我的内心已经在波动了,因为我想从以外的第二个人的嘴里得知霍家的事情好像很难,今天碰到汤子哲不知道是他存心还是巧合。 我迟疑了一下,捏紧了我背在身上的挎包,尽量笑得云淡风轻的跟他说:“不用了,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我很高兴我能够经得住诱惑,我转身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太太,站在车外的那个人是您的朋友吗?” “不算是朋友吧,我的那个剧组的男演员。” “哦。”司机并不多事,他多一句嘴只是想确保我的安全。 车已经往前开了一小段了,我回头看,汤子哲还站在原地。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对我感兴趣,难道又是冲着桑旗? 我回到家,一走进客厅就听到高八度的谷雨的声音,还有白糖开心的欢呼声。 我走进去:“白糖为什么没有去上幼儿园?” “妈妈!”一个迷你版的咸蛋超人朝我奔过来,险些把我给撞倒。 我蹲下来仔细一瞧,是白糖。 不用说,一定是谷雨把他打扮成这样的。 “妈妈。”白糖很是兴奋:“干妈给我带了很多盔甲回来。” 他拉着我的手过去看,满满一箱子的什么恐龙的外衣了,什么各种动画片形象cosy的盔甲了,一大堆。 “这就是你给白糖买的礼物?”我没好气的扒拉扒拉。 “是啊,白糖很喜欢呢!” “你就让他穿成这样在家里到处跑?” “不是很可爱么?” 我真是服了她,也只有她能干出来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你给我的礼物呢,如果也是这些,我可不要。” “当然不是了。”谷雨神神秘秘的从另外一只箱子里面搬出来一个大盒子,然后递给我:“给你的,你一定喜欢。” 我不这么认为,很狐疑地打开,感觉到眼前一花,谷雨已经从盒子里面抖出来一条非常华丽的裙子:“噔噔噔噔!重金打造的仙蒂瑞拉的公主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很意外,但不惊喜。” 不但不惊喜,我还很嫌弃。 “这个东西你让我怎么穿?牵到外面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这个还是特别定制,限量版呢!有钱是买不到,但有什么用?” “比如这一件啊,白糖的小王子装扮,我也给桑旗带了一套王子的,你们三个一起穿可以去参加化妆舞会。”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送给桑旗了,我觉得我们没什么机会穿它。” “谁说的,白糖说他们这个月的中旬就有一个一年一度的化妆舞会,刚好你们可以穿它去,还有假发。”谷雨又从箱子里面掏出来一点黄灿灿的假发就要往我的脑袋顶上套。 我顶着它怎么都感觉像顶着一头屎,这感觉很不怎么样。 桑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笑眯眯的,我把假发从头上拽下来丢给了谷雨:“我就知道对你不应该抱希望。” “还有还有,我带回来了海洋之心。” “什么海洋之心?” “难道你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 “别告诉我是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心。” “就是那个呀!”谷雨翻箱倒柜的,从她的行李箱里面抱出了一个盒子塞进我的怀里:“不要感动的哭哟!” 我打开了盒子,一条相当璀璨的项链映入了眼帘。 那蓝色的硕大的宝石熠熠生辉,我一时有些语塞,瞪着那条项链半天再抬头看谷雨:“这项链你哪里来的?” “当然是买的啦,古董耶!” “世界上哪有海洋之星?” “我知道了呀,但是这条项链就是卖的与海洋之星同名字的噱头。” “多少钱?” “我们俩的关系谈钱就俗了。” “不俗又是多少钱?” 谷雨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个数字,我惊得下巴差点没掉:“这么贵?” “这蓝颜色的是宝石啊!你以为是有机玻璃?” 听到价格之后我真是越看越顺眼,将项链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啧啧啧,你真是能花钱,幸好你嫁的是大财主。” “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关他什么事。这是我买给你的,才不要他付钱。” 我谢谢谷雨对我的慷慨解囊,很敷衍的伸出双手抱了抱她:“多谢多谢。” 然后我就攥着我的项链,坐在沙发上慢慢的欣赏。 “你给我妈带了什么东西?千万不要是衣服。” “谷雨很有心,她特意和南怀瑾要去泰国给我请了一尊四面佛回来。” 我看向前方的茶几,上面放着一尊外面罩着透明的水晶盒子的佛像,谷雨跟我介绍:“白色的部分是象牙,绿色的部分是翡翠,,底座是黄金的。” 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谷雨说:“还用琴阿姨的名义捐了一座庙宇,每天都会给阿姨诵经祈福。” “你这么做,置我这个亲媳妇于何地?”不得不说谷雨想得真的是蛮周到的,她的礼物送进了人的心坎里。 桑太太笑着拉住我们俩的手:“在我心里,你们两个就是跟桑旗一般地位的我的孩子。” 第421章 他们还没睡? “琴阿姨,不如我认你做干妈吧!”谷雨真是打蛇随棍上,桑太太话音未落她就立刻腆着脸套近乎。 “好好好,不过这认干妈要隆重,我得好好摆几桌给你封一个大红包。” “要得,要得。”谷雨直点头。 然后她仰起头来看着我:“这下我是桑旗名副其实的妹妹了,我现在就是你的小姑子。” “呸。”她还嫌关系不够乱。 笑过闹过,把谷雨带回来的那些礼物通通搬回房间。 然后我便问起谷雨南怀瑾这几天有没有跟桑旗通过电话。 “当然通电话了,他们两个每天都通电话呢,好像有说不完的公事。” “有没有提到霍家?” “这我不知道,他们说话我才懒得听。” “下次你留意一下。” “干嘛这么对霍佳的事情感兴趣?” “霍佳一下子失去了三个亲人,你不觉得很惨吗?” “那这些帮会的人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们弄死过多少人你就不知道了吧!” 谷雨说的有她的道理,这是霍佳怎样也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如此关注就是怕会跟桑旗有关。 虽然桑旗跟我说霍佳的父亲入狱和他有关系,其他的他一概都没有做过。 我愿意相信他,但是又情不自禁的会胡思乱想。 回家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告诉她我的顾虑,她却笑我杞人忧天。 我像她?整天没心没肺的。 晚上谷雨自然而然的就留在这里吃饭,她把我这里当娘家了,结了婚还不习惯回去。 不过南怀瑾很忙整天不在家里,他那个家实在是太大了,家里面虽然有很多佣人和管家,但是对谷雨来说都是陌生的。 谷雨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给于姐带了一只翠玉的手镯,我看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于姐受宠若惊的一个劲的推辞,谷雨就要给于姐套在手上。 于姐盛情难却,也只好收了下来,一个劲的道谢。 我知道谷雨这不是笼络人心,她这就是真性情。 反正她现在钱多得花不掉,管她呢! 晚餐时分南怀瑾和桑旗都回来吃晚餐了,他们两个同时有空还是令我满意外的。 于姐今天晚上让厨房做了很多菜,乍一看跟过年一样。 谷雨又把她给桑旗带回来的礼物展示了一番,我很不认为谷雨送给桑旗的那一套王子的衣服她能穿的出去。 桑旗表现的没我这么厌恶,他还真诚地跟谷雨道谢。 晚餐还算是其乐融融,晚餐过后南怀瑾说要回去了,他们早上赶飞机才到锦城,想要回去早些休息。 南怀瑾跟我们告辞完,就准备伸手拖瘫在沙发里的谷雨起来。 谷雨抱住我的大腿:“走好不送。” “什么走好不送?”我踢踢她:“神经,跟你老公回家了。” “我肚子痛。”她赖在我的身上不肯起来。 “刚才你吃了两大碗饭,现在跟我说肚子痛?” “就是很痛。” 明知道她在耍赖,但又不能把她给扔出去。 南怀瑾站在我们面前看看她:“那,谷雨要留在这里就留吧,我自己先回去,明天过来接她。” “你忙就不着急过来。”谷雨跟他挥挥手:“回见。” 桑旗送南怀瑾出门,我用力地掐她一下,谷雨从我身边蹦起来:“哎哟,疼死我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不跟南怀瑾回家,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大姐,你赖我家算怎么回事?” 谷雨装聋作哑,抱着白糖的绒毛人偶上楼去了。 我拿她也没辙,桑旗回来之后我问他:“南怀瑾走了?” “嗯,走了。” “他没说什么?” “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讨厌,我每次问你事情,你都会反问我。”我佯装生气地走进洗手间刷牙,他跟着我进去,站在我的身后。 “南怀瑾说,他和谷雨结婚以来一直分床睡,保持着纯洁的革命友谊。” “呃?”我还真没想到:“为什么?” “你去跟谷雨谈谈吧!” 我咬着牙刷发愣,我没想到他们俩一直分床睡。 那,她晚上不跟南怀瑾回家,估计也是在抗拒这件事。 我牙刷一直放在嘴里都忘了刷,好半天嘴都酸了才拿出来。 我匆匆漱了口就去找谷雨,桑旗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抬头叮嘱我一句:“你别直接说,委婉一点。” “嗯。”我当然知道委婉,我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去谷雨的房间,她不在,听到从白糖的房间里传出来笑闹的声音,估计她在白糖的房间。 我过去一看,她果然在。 一大一小在房间里捉迷藏,白糖乐得一脑门的汗。 我伸手将白糖给捉住,顺手交给保姆:“他一身的汗,带他去洗澡。” “哦。”保姆接过来,小声跟我说:“是谷小姐带着白糖疯了一身汗。” “嗯,去吧!” 白糖被保姆带去洗澡了,房内没见着谷雨,估计她正躲起来等着白糖找她。 我坐下来悠哉悠哉地玩手机,终于她受不了了自己走出来:“白糖,你找不着我吧?” 她看到我了,在我身边坐下来:“白糖呢?” “洗澡去了。” “那我也去洗澡。” “坐下。”我说。 她揉揉鼻子:“干嘛?” “这么喜欢我儿子,自己生一个吧!” “我跟谁生?” “说的好奇怪,你都结婚了,你说跟谁生?”我抬头看她,她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然后露出招牌傻笑:“我忘了南怀瑾也有生孩子的功能。” 她装傻充愣地打算溜出去,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坐下聊聊。”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聊聊你和南怀瑾。” “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你干嘛不跟他睡觉?”本来我是打算婉转一点,但是一看到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就来火。 谷雨眨巴眨巴眼,拔脚就溜。 我觉得她心理绝对有问题,她溜我就追,她跑回房间关上门,差点砸到我的鼻子。 我很恼火,但是她已经把门反锁起来了。 我去找于姐,让她拿钥匙开门,于姐奇怪地问我:“谷小姐不在房间里吗?” “不管,先开了再说。” “但是,里面反锁了用钥匙也打不开啊!” 我气急败坏,打电话给她,她接了。 “开门。”我憋着气。 “我好困,我要睡了。” “睡个屁,快点给我开门。”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以为你明天能够躲得过去?开门!” 第422章 根本是无稽之谈 我跟谷雨僵持了半天,她都没给我开门,可见有多心虚。 我这人本来就心胸狭窄,心里憋着气根本睡不着。 我让于姐给我找来园丁,园丁一脸惶恐地站在我面前:“太太,你要什么?” “给我搬个梯子放在谷雨的窗口。” “太太,干什么?”园丁吓坏了。 园丁明显受到了惊吓,但是此刻我怒火中烧什么都管不着了。 谷雨这小子因为什么事情而抗拒,与南怀瑾同床,我大概能够猜到八九不离十。 十之八九和她之前的遭遇有关系,但是她躲着我不跟我谈着就不行了。 我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园丁战战兢兢的把梯子架到窗口,犹豫地问我:“太太,您到底要做什么?要不然我让家里的保安来爬。” “不用了,我自己来,帮我付扶好就行了。” 园丁帮我扶着梯子,我抓着梯子的两边蹭蹭的往上爬,动作敏捷的厉害。 还好谷雨的窗户是打开的,要不然的话我就算是爬了上去也进不去。 梯子很高,一直架到了窗口。 我两手撑着窗台翻进了窗户里,谷雨不在房间,她应该在洗手间里面洗漱。 我拍拍手,趴着窗台向下面的园丁伸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园丁和于姐这才离开。 我坐在她的沙发上等着谷雨从洗手间里面出来,她在里面磨蹭了好半天,我坐在外面连茶都喝了两杯,她才打开洗手间的门往外走。 我的脸刚好对着洗手间的门,他冷不丁看到我一脸见鬼的表情,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怎么在这里?” “你把门锁了我就进不来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跑过去看也的门锁,依然锁得牢牢的。 我指指开着的窗口,谷雨一脸欲哭无泪:“小疯子,你真是疯了,从那爬上来多危险。” “你刚才险些砸到我的鼻子你不觉得危险?”我冲她大叫。 谷雨扑过来跟我谄媚:“有没有砸到你啊?让我来看看痛不痛呀!” 我拨开她,很厌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别指望晚上睡觉!” 小疯子,你…”她咬着唇,难得看也如此扭捏的模样,瞧她那个样子我又有点心软了。 我拍拍我身边的沙发让她坐下来,他她坐在我的身边低着头,我刚才的凶神恶煞忽然都消失了。 看着谷雨漆黑的发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两个都没说话,我停顿了一会儿对她说:“要不然咱们找一个心理医生吧!” “找什么心理医生?”她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我。 “我知道那件事情在你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你放心,可以慢慢解决的,这都不是事儿。” “不是因为那个。”她又低下了头。 “不是因为那个?你又不是男人,你又不会有不行的时候?” 她低着头啃自己的手指甲,她的指甲还是她婚礼的时候做的美甲,我把她的手从她的嘴里给抢救出来,大拇指上精美的美甲已经被他她啃得不像个样子了。 “那是有毒的!”我警告她。 她垂头丧气:“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这也不是个办法呀,你们新婚燕尔居然不同床,南怀瑾也没有强迫你?” “他敢!我用剪刀剪死他!” “你还谋杀亲夫啊!” 她叹了口气,后来就任凭我怎么说他就再也不说话了。 我拿她没辙,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也很是无奈。 最后我只好跟她说:“这样下去的话你和南怀瑾之间的感情肯定要出问题,你知道自己有问题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逃避。我知道我没有出过那种事,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总要解决的不是吗?” 我还要长篇大论喋喋不休,谷雨抬起头来为难地看着我:“小疯子,我好像怀孕了。” 我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是怀孕了。” “什么叫觉得?什么叫应该?不过,你们才结婚一个星期。” 谷雨瞪着我,我想起来有一天晚上谷雨和南怀瑾两人都喝多了,好像一起睡了来着。 然后南怀瑾就向她开展了攻势,我喜的从沙发上跳起来。 “真的真的真的?”我一连问了三个真的,她很不耐烦地扭过头:“好像是真的。” “怎么会好像?你没去医院?” “没有,我用了验孕棒。” “验孕棒拿出来看看!” “我给丢掉了。” “那就再验一次,快点快点!还有没有?”我去翻她的抽屉。 “没有了,谁家里放那个东西?”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跟肌肉男闹翻的当天下午。” 我明白了,怪不得谷雨这么快就答应和南怀瑾结婚,原来是她怀孕了,我还以为她忽然想通了呢! “那你干嘛不跟南怀瑾说?” “太突然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都结婚十天了大姐,还突然?”我无语地盯着我面前的这个白痴。 “你怀孕这么多天了都没跟我们说,还一个人偷偷的瞒着,你说你是不是傻?” “我就是觉得奇怪,怎么我和南怀瑾只睡了一次就一击击中?” “你以为呢?你还有别的男朋友?” 她摇摇头。 “你跟别人睡过?” 她还是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你以为你是雌雄同体?可以自己怀孕?” 谷雨低下头:“我就是怕他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几个月前曾经被…” “你废话!”我打断她的话:“你也说是几个月前,你以为你怀的是哪吒呀!几个月以后才验的出来?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谷雨仰头看着我忽然哭了,她哭得我的心里乱糟糟的,鼻子也不由得跟着酸起来。 她抱着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怀里:“小疯子,我就是很害怕,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南怀瑾说。” “你神经病,你怀孕跟上次根本就没有关系,当时医生已经给你打事后针,也让你吃事后药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我们明天到医院去,现在医院的超声波能够超出来你的胎儿有多大。” “真的可以吗?”她在我的怀里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当然可以了,傻妞。” “好。”她哽咽着:“那你答应帮我保密我要搞清楚了才能告诉南怀瑾。” “好吧,好吧!” 别的事情也没看她这么严谨,我用力的搂搂她的肩膀:“放心吧,你担心的那件事情肯定不会发生,而且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那件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怎么可能? 第423章 我说她想多了吧! 我被谷雨这事儿给闹的一夜都没睡好,回去之后桑旗问我和谷雨谈的怎么样,我说没事,我已经搞定她了。 第二天早上我给蔡小茴打了电话说,我会晚点去,然后我就陪着谷雨去医院。 她先验了有没有怀孕,等待的过程中我比她还要焦急,简直就是坐立不安。 还好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我手里拿着化验单手直抖,原来谷雨真的怀孕了。 但是谷雨明显没有我这么开心,她忧心重重的好像肚子里面怀的是一颗恐龙蛋。 我觉得她完全是杞人忧天,那件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怎么可能? 但是为了让她安心,我还是陪她做了一个超声波,在黑漆漆的屏幕上随着医生手中探测仪的滑动,忽明忽暗,而谷雨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医生的探测头在她肚皮的某一处停下来,微笑着对她说道:“你看,这就是胎儿,他现在很小,只有四周。” “那可以推算出她怀孕是什么时候吗?” “一个月之前。”医生回答道。 我看向谷雨,她一脸如释负重的表情。 从检查室里出来我将检查单塞进谷雨的手里:“怎样?现在放心吧?只有四周,是南怀瑾的无疑。” 那傻大姐脸上终于扬起没心没肺的笑容:“其实我也没有很担心了。” “算了吧,你担心的都不敢告诉南怀瑾,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正常人想一想都知道不可能。” “那我不正常行不行?”危险解除,她居然跟敢跟我斗嘴了? 不过,怎么说都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将电话塞给谷雨:“你自己打电话给南怀瑾。” 她还在那扭扭捏捏的:“我还不知道南怀瑾想不想要小孩,像南怀瑾那样的男人估计在外面不知有多少女人要给他生孩子。” “拜托,你现在已经是南太太了,能不能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对他有一点信心好不好?我觉得南怀瑾应该挺喜欢孩子的,他每次看到白糖都像一块猪肉膏一样贴上去。” “那是你们的孩子,又不用他来带,偶尔过来玩一玩谁不喜欢?“ “你说不说?”我忍无可忍。 她舔舔嘴唇,举双手投降:“我说我说,请把你的扑克脸给收起来。” 我把手机拍到她的手上:“快点打电话!不要啰嗦!” 谷雨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到后楼梯口去打电话了,我堵在门口等着她。 我不是存心的听他她电话,但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不想听也不行。 她在电话里跟南怀瑾东扯西拉了一大堆,什么出门看到一个小朋友长得好可爱,可以介绍给白糖,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大堆。 在她跟南怀瑾说超市的黄瓜大减价的时候,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便推门走进了后楼梯口,用力抢下她手中的电话,贴到耳边一字一句地对电话中的南怀瑾说:“谷雨怀孕了,到今天刚好四周。” 电话里的南怀瑾顿了一下,很显然这个消息让他十分的惊愕,他再次开腔的时候语气是又惊又喜的:“你们在哪里?” “在医院。” “我来接你们。” “不用了,我们已经检查好了,现在回我家,你有空就过来接也吧!” “好。”南怀瑾简短地回答。 我挂了电话,将手机又塞回了谷雨的手里:“这不就讲完了吗?磨磨唧唧的半天,我再不帮你说你大概都要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了吧!” “这倒不会。”她嬉皮笑脸的:“那个我不是很了解。” 从医院里出来我就直接拖着谷雨去了一个我熟悉的中医那里,谷雨很抗拒:“你带我到中医这里来干什么?” “帮你调理一下,你平时吃东西那么不注意,每次来例假都肚子痛的死去活来,你这是宫寒知不知道?你现在怀孕了让中医帮你调理一下。” “没有听说过怀孕还要吃药的。” “谁让你吃药了?食补懂不懂?” 我用力将她拖进去,中医帮她号脉了半天,最后开了一些食疗的方子,到时候我将这些方子让于姐也复印一份,谷雨在我们这里的时候可以让厨房炖一些补品给她。 我们回家没多久南怀瑾就来了,跟平时的口若悬河很不同,他站在谷雨的面前一时间竟然有些张口结舌的,好半天才说:“你怀孕了怎么没跟我说?” 谷雨斜起一只眼睛看他:“对你来说是好事吗?” 这叫什么话?我踢了谷雨一脚,她回头瞪我。 南怀瑾在谷雨的身边蹲下来,手轻轻地放上她的小腹:“在这里是吗?” “废话,不在这里难道在胳膊上?” 我又踢了谷雨一脚,她回头吼我:“你干嘛老踢我?” “你跟你老公好好的说话会死?” 桑旗的声音在我的后脑勺处响起:“这是人家的夫妻之道。” 我还没见过夫妻这么相处的,桑旗笑着向我招招手:“上楼,我有事情要对你说。” 我跟着桑旗上楼,刚刚进门我就问他:“什么事情?”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跟我说:“关于琉璃锦绣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是吗?”我又惊又喜:”妈可以做会长了?” “可以。”他点头。 我说什么来着,一个人一旦有了权力,所有的规则都可以被打破。 什么有贡献才能做会员,什么十年以上有了相当的经验才可以竞选副会长,会长,一级一级的往上选,根本就没有必要。 所以权力这种东西才会让人那么着迷。 “那现在卫兰知道了吗?” “如果卫兰知道的话那一切还有什么意思?”桑旗脱掉衬衫,套上超薄的短袖t恤,捏了捏我的脸颊:“一切都要让卫兰措手不及才会有意思,后天的盛会基本上锦城的上流社会都会到,还有琉璃锦绣其他分会的会长和会员都会来。” 那也就是说,桑旗要让卫兰在所有人的面前出糗。 我真的非常期待看到那样的画面。 但是我多余问了一句:“桑时西会不会去?” “他妈妈目前是会长,琉璃锦绣成立30年的盛会他可能会不去吗?” 我忽然没了声音,桑旗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怕到时候会让桑时西难堪?” 第424章 我就知道要出事 我有一点小小的心思都被桑旗给看穿了,真是没意思。 我仰头看着他,怕他会生气。 他似笑非笑的,我都看不出来她究竟是什么情绪。 他到书架去拿书看,我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怎样?你生气了?”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色,他拿了一本书后回头捏了捏我的脸蛋:“怎么现在这么乖巧,时时刻刻的怕我会生气?” “那是因为你小气。” “哦,那好吧,下次我就大方一些。” 他拿着书坐在沙发上看,我坐在他的身边咬着指甲想心思。 自从我和桑时西变成朋友以后,我就有点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的感觉,我啃着指甲寻思一下怎么才能开解一下他们俩之间的矛盾。 但是我又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根本就是无法调和的,我干嘛费劲巴拉的没事去惹一身腥。 桑旗看书,我就乖乖的坐在他身边陪他看了一会儿。 这是于姐上来敲门说吃午餐了,桑旗才合上书回头看我:“怎么坐在我边上的时候,在脑子里面转了多少个小心思?” “你说的我好像是多狡诈一样。” 他笑着拖起我的手:“走,吃饭去了。” 怎么这几天我总是觉得右眼皮在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谷雨吃完饭就被南怀瑾用八抬大轿给抬回去了,桑旗也去公司,我便到商场去转了转,想了想有好几天都没有跟桑时西联系了,于是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的语气听不出来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有时候我就极恨这兄弟俩,没事个个都爱装大尾巴鹰,看不出喜怒哀乐的面部表情。也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我东扯西拉了一大堆,连他身边的董秘书都问候了一遍,最后才绕到霍佳的身上。 我问他霍佳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 桑时西说危险暂时已经解除了,让我不用担心。 我还想问他危险是怎么解除的,但是桑时西似乎很忙,说有空再跟我聊,然后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这个人疑心病一向很重,挂了电话之后觉得桑时西对我的态度和平时不太一样,似乎有些冷淡。 我摸着下巴沉吟了好半天,正在寻思的时候万金油给我打电话。 她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吗,出事了。” 我被她说的心一拎:“什么事?” 她说:“你怎么那么后知后觉,你家老公的事情你都不关心?” “到底什么事,有话说有屁放!”我按耐不住就吼她。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有一个很牛逼的媒体去采访桑旗,本来词都已经套好了,不会说一些比较过分的话题。但是那个记者不知道是什么人派来的,忽然话锋一转居然问起了关于霍佳的事情,并且还说霍佳的父亲和霍佳这两个哥哥的去世都和桑旗有关系。” “然后呢?”我紧张起来。 “桑旗当然很生气了,所以就让人把那个无良的记者给赶走,谁知道…”说到这里的时候万金油忽然停顿了一下,我恨死她这样卖关子:“快点说!” “让人家喘一口气嘛!”她在那边喝了一口水:“桑旗的那位很著名的蔡助理在动手驱赶记者的时候,不小心把他衣服里的枪给掉了出来了。” 枪?我想起来那天我们从霍佳离开之后,无意中我看到蔡八斤的身上好像的确是有枪。 我的心都要拎到了嗓子眼。 “你知不知道在锦城私藏枪枪支是犯法的?蔡八斤已经被警察给带走了,而桑旗身边所有的保镖,警察都在一个一个地查看他们还是否有配枪的嫌疑。” 我就知道我这右眼跳个不停没好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跟万金油说:“以后这种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俩谁跟谁…”她还想在电话里抒发情感,我就直接挂了她的电话,打给了桑旗。 他电话接的倒是不慢,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悠哉悠哉。 “怎么了?” 我懒得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他:“听说蔡八斤被抓了?” “没想到我媳妇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桑旗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出了这种事情他还跟没事人一样,我也是很服气的。 我忍不住的担心:“不要紧吧,听说涉黑的罪名很大的。” “没事,三合会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他们的兵器库就在城郊,足足几个大仓库,我这点叫什么涉黑?”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说:“这一看就是有人很明显的在弄你们呀!” “还是我媳妇通透,一眼就看出来了猫腻。好了,不必担心,蔡八斤最近长胖了,让他进去呆几天刚好可以减减肥。” “桑旗,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这么明显,我聪明可爱的太太也看不出来吗?”他反问我。 “霍佳。” 桑旗笑了:“现在霍佳如履薄冰,她还敢动我?敌人很明确了。” 桑旗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知道他说的是桑时西。 但是我却不那么认为,我觉得桑时西自从醒来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以前所有的斗志。 桑旗现在是大禹的主席也好,占有股份60%也好,他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现在已经不争不抢了,我觉得是他的可能性不太大。 这件事情我忧心忡忡,蔡小茴也知道了,但是她看上去比我还要镇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桑旗跟我说没事,但是第二天那些媒体上全都爆出来了,说的相当难听,反正都已经指名道姓了,说桑旗与霍佳的那些命案有关系。 现在看媒体的意思都是倒戈到霍佳的,霍佳他们三合会明明是黑社会,却被媒体描述成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可怜。 有时候人的同情心也是蛮奇怪的,但是社会舆论是巨大的,在我在琉璃锦绣30周年盛会的前一天去会场,就感觉到了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头。 因为第二天就要举行盛会,按照规定一般的资深会员都是要在前一天到会场去准备,我是当年和桑时西结婚之后就入了,虽然我的存在感不高,但是好歹也是会员。 但是走到门口却被保安给拦下来了,他拿着手机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对照上面的照片,然后虎着脸跟我说:“等一等。” 第425章 大妈,你就别黑你儿子了 我上个星期才来过,他不至于不认识我。 我跟保安好言好语:“我叫夏至。是这里的会员。” “我知道。”保安打断我,然后拿出对讲机呼唤他的同伴:“你们过来一下。” 然后噔噔蹬蹬跑过来好几个保安,团团将我围住好,像我是什么危险的人物。 保安冲我打量了半天,然后跟我扬扬下巴:“我们找两个女的工作人员来给你进行一下搜身。” “为什么要搜身?” 这时我身边的几个阔太太从我身边擦身而去,我说她们怎么就可以进去?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保安冲我冷笑:“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 他们是说我会携带武器?根本就是故意的好不好。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我就穿着短袖t恤和牛仔裤,牛仔裤也是很薄的那一种,口袋里放一点点东西都会鼓出来,我会携带什么凶器? 我很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从里面很快跑来了两个女的工作人员,保安跟她们嘀嘀咕咕。 这时我的周围已经围了好几个阔太太,正在一边小声的指指点点。 他她们指指点点还偏偏用我完全能够听到的音量,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的特别的清楚。 “夏至,你知道吧?这个女人可厉害了呢!之前是我们会长的儿媳妇,现在呢又变成了她原来小叔子的太太,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有廉耻?” 她们说我没有廉耻? 说话的那几个有好几个都是小三,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每次都是明媒正娶的,我有我的苦衷,她们知道个屁。 又有一个女人说:“她也真是作孽,将一个本来出身名门的公子哥变成了黑社会,人家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看得改成男怕娶错妻。” 我听着白眼直翻,回头瞪了她们一眼。 她们见我还如此嚣张格外恼火,保安跟工作人员嘀咕了几句,那两个工作人员就向我走过来。 我上个星期来对我还不是这种态度,卑躬屈膝的恨不得给我磕一个头,而今天换了一张嘴脸。 所以说我特别不乐意到这种地方来,什么妇女会为老弱病残发声,根本就是一个变相的炫耀和排挤人的地方。 一个女的很不客气的冲我说:“你是要在这里搜身还是到里面去?” 我看谁敢搜我的身? 我站着跟棵松一样不动,估计我轻蔑的眼神让他们很吃憋。 “难道你想在这里搜?” “为什么搜我的身?我上次来也没有这样。”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他们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现在是什么样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还真就没数,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他们:“要搜身也可以,刚才全部进来的人,每一个都要搜。” 旁边一女的立刻叫起来了:“凭什么搜我们的身?我们都是依法的好公民。” 我呸她们依法的好公民,反正我就是不搜,我看他们敢动我一下? 我们僵持在门口,保安和那两个女的还是不敢过来动手的。 他们嘀咕了一会儿:“不行就报警呗!我们得为了我们整个会场的尊贵的会员的生命安全提供保证。” “难不成我身上捆着炸药包来的?”我冷笑。 现在就不是搜身不搜身的事,是他们明摆着要羞辱我。 其实我应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们看看我的包也就拉倒了,我身上就一目了然的都能看出来装不下什么,可是他们那些嘴脸我怎么瞅怎么不舒服。 要是按照我以前的脾气,早都上去将他们一一给掀翻了。 但是总得顾忌点桑旗他那点面子,我就极力忍耐着,。 僵持在这里就僵持呗!大不了今天大家都在这耗着。 保安很恼火,那些阔太太们更是不满:“我们得问问会长,像这种人的会籍能不能直接给她取消了。” 真是树倒众人推,现在桑旗还没怎么样呢,这些人就想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我正在想对策,这时候身后传来了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听上去就霸气十足。 我不用回头就能够猜到来人是谁,在心里暗说情况不妙。 果不其然,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卫兰的声音响起:“怎么了?都站在门口干什么?你们不用干活吗?” 那个刚才还跟我趾高气扬的女工作人员,看到卫兰堆笑的迎上去笑着道:“会长,您来了。这不是有些特殊情么?” “什么特殊情况?” “喏。”那个女人朝我努嘴,卫兰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这才跟她直视。 她今天穿的珠光宝气,一身重工的桃红色的旗袍,领口和袖口都绣满了珍珠,显得很很是贵气。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这副样子被保安拦在外面了,恐怕卫兰要笑死了吧。 输人不输阵,我的脊梁挺的直直的,微笑着瞧着她:“哟,这不是大妈吗?” 卫兰难得看到我没翻脸,心情不错的跟我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过头问保安:“怎么回事?” “这位会员,因为我们怀疑身上携带了影响我们安全的物品,所以我们要求搜身,但是她不肯配合。” “哦,是这样。”卫兰又悠哉悠哉地看了我一眼:“夏至,不如你退会吧!我们琉璃锦绣是保护妇女儿童的妇女会,但是像你们这些黑社会分子在我们会里,不仅给我们会的声誉抹黑,而且还会让人害怕你。” “别一口一个黑社会呀,大妈。”她怎么激我我都不生气,笑嘻嘻的跟她说:“你别忘了你之前不还有一个标准黑社会的前儿媳妇?啧啧啧,大妈您可太不厚道了,好歹是你的前亲家,怎么人家出殡了,您都不带露面的?” 我一句话就能让卫兰跳起来,她果然脸色唰的一下就难看起来了。 论口才她从来都说不过我,然后嘴唇就有点哆嗦。 “夏至…”她贴近我的耳朵,用只能我听到的音量跟我说:“你以为桑旗可以继续独霸大禹,称霸锦城?你也太小看我们家时西的实力了,出手一招就能让桑旗一败涂地。” “大妈,您就别黑你儿子了,桑时西想的比你开的多了。” “我儿子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别一副你很了解他的样子,你以为我们时西会一直被你迷惑?” 第426章 妈,试试这旗袍 我不想跟卫兰在这里斗嘴斗来斗去,又没有什么结果,还很没意思。 不让我进去就算了,反正今天只是来彩排一下,明天才是重头戏。 我哈哈一乐,跟卫兰说:“既然这样,今天就辛苦你了,尽一下会长的职责,毕竟这机会也是越来越少了。” 卫兰看着我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我的鼻子:“夏至,你这是在威胁我呢,还是只是说出来让自己嘴巴过瘾一下?我不是会长那谁是?你是?” 我对桑旗有信心,他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就是办妥了,我要在明天看卫兰被打脸的时刻,任她今天狂妄去。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群嘲声。 “终于走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会长,把这个人开除我们的会籍吧!” “她这种人在我们会里真的是给我们会减分,我们好好的妇女会给她整成黑社会了!” 我加快了脚步,她们这种废话我一秒都不想多听。 我快步走出了会场的大门,没地方去了只好回家。 我到了家门口,刚刚下车就看到了桑先生的车。 他最近往我们这里跑的还真勤,男人真是犯贱的动物,桑太太现在对桑先生的态度不冷不热,还算客客气气。 每次桑先生来了之后都会让于姐倒茶,然后就自己做自己的事,很少和他说话。 但是桑先生还是跑得很欢,我走进花园的时候看到桑太太正在花园里面浇花,是在她的身边穿着雪白的衬衫,卷着袖子居然在铲花泥。 这可真是活久见,之前在桑家的时候,桑家那么大的花园除了有两个园丁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桑太太打理的。 桑旗心疼桑太太辛苦,跟桑先生说再多找几个园丁,桑先生却说反正桑太太在家也没什么事,让她忙活忙活也不无聊。 可是我明明见桑太太有时候累得连腰都挺不起来,想到这些我就一脑门子的火。 我希望桑太太永远都不要理他,让他好好尝尝这种被人冷遇的滋味。 我踩着高跟鞋走进去,桑太太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来看着我,立刻放下手中的花洒:“小至回来了?怎么你不是去柳琉璃绣了?” 我笑嘻嘻的:“被人给赶出来了。” “怎么了?” “没事。”我说:“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会转到我们这儿来。” 桑先生直起身,桑太太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那花泥还没有弄好,你得弄好了,要不然的话就会凝固在一起,下次就不好弄了。” 桑先生听了居然又乖乖的蹲下去继续铲他的花泥,这幅画面看着不要太爽。 我跟桑太太走进房子,我悄悄的冲桑太太竖了个大拇指:“您真行,瞧现在桑先生围着你打转的样子。” 桑太太浅浅地笑道:“我又不是成心让他围着我打转,是他自己要来的。” “就是让他自己来,反正他要是不明媒正娶娶你过门,你就不要理他。” “好了,又说这些。琉璃锦绣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想让桑太太烦心,所以就轻描淡写的给折过去。 “还不就是卫兰为难我。” “小至,你不要跟卫兰起正面冲突。她家虽然现在境遇没有以前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公公…”他指的是桑先生:“多给他几分面子,你也别逞强知道吗?我和卫兰的那些恩恩怨怨什么的,我自己都看得开。” “您是看得开。”我哼哼唧唧的:“也只有您能够容忍卫兰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你。” “她打我一巴掌,我还一巴掌那又怎样?我还不是挨了一巴掌?” “您是圣人,卫兰是小人,我也是小人,小人就是要睚眦必报。” 我冲桑太太眦着牙嘿嘿一笑,张太太无奈地摇摇头,拍拍我的手:“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说,这时候刚好有人送桑太太明天出席会议要穿的礼服来。 桑太太气质古典高雅,自然是穿旗袍最好看。 我特地请全国最好的旗袍师傅提前十天就给桑太太量身定做了,当时桑太太还不知道我给她量身材是干嘛用的。 来人将给旗袍送上来,我递到桑太太的面前:“那您试试看。 桑太太狐疑地掀开盒盖,因为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我定了好几种颜色好几种款式。 桑太太拨了拨弄那些衣服:“好端端的给我做旗袍做什么?这些太隆重了,我没什么机会穿的。” “明天不就有机会了吗?” “明天?”桑太太仍然有些茫然:明天做什么?” “明天是琉璃就成立30周年的盛会。” “我知道。”桑太太点点头:“可是我又不是会员。” “明天就是了,”我给桑太太挑了一件月牙白的,我觉得这个颜色一定特别的适合她。 我将旗袍塞进桑太太的怀里:“您试试看。” 桑太太被我又推又搡的没办法,才拿着旗袍上楼去试。 这时桑先生已经满手的花泥走进来了,我跟桑先生一直都不太对付,他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他。 所以桑太太和桑旗在的时候我还勉强跟他搭一两句话,现在客厅里就我们两个人,我继续坐在沙发上摆弄那些衣服。 过了一会儿桑太太从楼上下来,我起身回头看向楼梯。 桑太太穿着那一身月牙白的旗袍,没有今天看到卫兰身上的那件那么奢华,但是为了使旗袍看上去更有质感,我请了很有名的苏绣大师在旗袍上面大量的刺绣,显得旗袍华贵但不奢侈,还有一种特别大家闺秀的气质。 要做就做名门望族,谁要做土豪? 不仅我看直了眼,就连桑先生刚刚洗的手,双手都是水淋淋的都忘了擦,目瞪口呆的看着桑太太。 他有这样的反应我就知道我成功了,这衣服很适合她,不论是腰身和颜色以及整体的气质都特别搭。 我高兴的扶住桑太太:“妈,你看这件衣服特别合适您。” “你有心。”桑太太冲我点点头:“挺好看的,但是我并不是琉璃锦绣的会员,明天去参加那个场合合适吗?” 我留意到桑先生很惊愕地看向我,我将剩下的几件衣服都拿给于姐,跟于姐说:“你陪夫人上去把剩下这几件都给试了。” “好的。”于姐应着,扶着桑太太走上楼去了。 第427章 什么人都放进来? 我知道桑先生对刚才我的话一肚子疑问,但是我就是先不开口,等着他来问我。 明明知道桑太太一直都对锦绣的事情很感兴趣,可是却装傻充愣只字不提入会的事情。 果然还是桑先生没忍住,沉着声音问我:“琉璃锦绣是怎么回事?” “妇女会成立30周年呀,明天这个您不是也会去?” “我问的不是30周年的事,你又是给琴晴做礼服又是跟她说什么入会的事情,你到底在搞什么?” “爸。”事到如今我也不怕提前告诉他,如果他要是对卫兰透露半个字的话,就算是他跟桑太太许诺会休了卫兰娶她,我也绝对不会信。 我似笑非笑的:“妈想入这个妇女会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我做这个做儿媳妇的想要遂了妈的愿望。” “你知道什么?卫兰也在妇女会里,而且还是会长,如果琴晴进去的话只怕她两人经常见面,卫兰会刁难琴晴,现在琴晴过这样简单的日子不好吗?” “她的日子一直都不复杂,只不过是有人有意要搅混而已。”我语气不轻不重,但足够能敲打到每一个点上。 我才不怕桑先生生气不生气,在我心中他除了是桑旗的爸之外没有一点能够入我的法眼。 就算是桑旗自己对于桑先生也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态度,在他们桑家除了爷爷,亲情根本就不重,何必在这里装的父慈子孝。 我笑眯眯:“是呀,您说得没错,卫兰在妇女会当会长,对于妈来说的确是一个威胁,那如果卫兰不是会长呢?或者是被开除会籍了呢?” 桑先生紧皱着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不怕告诉您实话,我一定要让妈进会,一定要她做会长!” 桑先生沉着脸:“卫兰在琉璃锦绣几十年,她好像并没有犯错。”” “卫兰人的操守,她可以做会长?她还不是凭他们家的势力,论人品也是桑太太最有资格。” “夏至!”桑先生跟我低吼了一声。 我看到他的左手微微的发抖,估计是刚才花泥产多了,现在被我这么一气只是有一些条件反射。 我怎么看着那么过瘾,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心里带怨恨就一定要抒发出来的人。 “夏至,你不要乱来!卫兰在你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了就凭你根本是撬不动的!” “事在人为,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事到如今他还在明显的袒护卫兰,我真是气的咬牙。 如果他不是长辈,我真想当他面大喊一声渣男。 这边对着桑太太嘘寒问暖的,那一面却仍然为了自己的利益偏袒那个给他戴过无数顶大绿帽的卫兰。 我快要气死了,但是我不动声色:“我提前告诉您,也是让您有一个心理准备,我算是孝顺吧?现在还有整整24个小时准备,你如果想让桑太太失望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告诉卫兰,让她提防。” 我笑嘻嘻的,这时候桑太太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换了一件鹅黄色的,这个颜色很多人穿都很挑肤色,但是桑太太穿起来更是让她肤白若雪。 桑太太真是美,现在50岁不到的年纪,出去说了30多岁也没人怀疑的。 偏偏在桑先生这里耗最美好的年华,想想都替桑太太不值。 我中止了和桑先生的对话,迎上去牵着桑太太的手:“妈,您穿这件也好看。这样好了,把这些衣服都带着,反正明天的盛会有很长的时间,一个小时换一套。” “那还不得把我给累死了?”桑太太笑说。 桑先生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们说话,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不确定他会怎么做,他如果今天晚上真的告诉了卫兰,那卫兰一定会有所防备和行动,所以明天桑太太的这个会长能不能做得成,就看桑先生了。 后来桑先生走了,他没跟桑太太说什么,那我就拭目以待明天的盛会了。 琉璃锦秀的30周年大会是下午召开,上午都是内部人员到会场里面去布置,至于这些会员个个都是太太小姐的,自然是不用露面的。 下午3点正式入场,桑太太坐上车的那一刻,还是很忐忑。 她有些犹豫的抓着车门看着我和桑旗:“真的可以吗?” 桑旗笑着扶了她一把:“没事的,妈,上车。” 桑太太还不知道要做的是会长,光是会员就让她这么忐忑了。 我希望她待会能够霸气一点,直接让卫兰无地自容抱头鼠窜在。 会场的大门口我居然又看到了昨天那个保安,因为桑旗在我身边,所以他的气焰完全消失了。 我出示了我的会员证以后,他就点头哈腰的请我们进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不想跟这些无谓的人计较。 我扶着桑太太走进了会场,卫兰已经到了,正在指手画脚的吩咐其他的会员做事。 她扭头看到我们本来是准备转身过去当做没看到,但是刚才看到了桑太太的时候,立刻瞪圆了眼睛,抬步向我们走过来。 桑太太的手在我的手心里,我明显感到她的手指有些发凉。 我用力地捏了捏,回头跟她笑的胸有成竹。 卫兰几步就走到我们的面前,从上之下打量一番桑太太。 恰巧她们俩今天穿的都是旗袍,本来桑太太要穿那件月牙白的,可是我想了半天想让她更霸气一点,就挑了一件黄颜色的。 桑太太还说有点像龙袍,夸张了。 我却觉得并不,桑太太穿这件衣服简直就是漂亮极了,而卫兰穿的则是宝蓝色,虽然很抢眼但是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她脸色不善,开口就咄咄逼人,甚至没有直接跟桑太太对话就扭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你们怎么做事的?这是我们琉璃锦绣30周年的大日子,怎么随随便便的什么人都放进来?” 工作人员在一边低头不敢吭声,面前是桑旗,她也得罪不起。 我气定神闲的不吭声,我倒要看卫兰会怎么发疯。 桑太太轻声开口:“兰姐,还未恭喜。” 卫兰终于将目光投向桑太太,齿间都含着彻骨的冷意:“琴晴,是不是你觉得你儿子现在是黑社会了,可以为所欲为,所以咱们这个妇女会你也想插一脚?” 第428章 这不是公交车的老孕病残座 “兰姐。”桑太太不急不躁地缓缓开口:“这网上的那些你也相信?” “什么网上,那是媒体。琴晴,你可真是好本事,把儿子教育成了黑社会。” 卫兰的嗓门真大,纵然是桑旗在旁边,她也是毫不顾忌的张口就来。 可见她以前在桑太太的面前多么颐气指使,现在桑旗是大禹的主席呢,她还是不放在眼里。 一把无名之火在我的心里熊熊燃烧着,但是我身边的桑旗不动声色,甚至还面带微笑。 他都按兵不动我着什么急? 我陪在桑太太身边扶着她的手,桑太太也不生气,点点头道:“那我先过去了,您忙别着急。” 卫兰拉住了桑太太的胳膊,要不是我扶着她,差点被卫兰给拽倒。 “念在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呆过,我今天给你几分面子。让你自己走出去,别让保卫把你赶走那么难看。” 其实现在桑太太应该没什么底气的,我感觉到她的手肘都在我的掌心中微微地发颤。 她犹豫的回头看我们一眼,刚想说什么桑旗就微笑着开口:“妈,去那边坐。” 他指的是主席台前主桌的位置,说着她就扶着桑太太的胳膊向那里走去,我们刚刚在主桌坐下来,卫兰就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已经完全顾不上风度了。 “我再警告你们一次,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可以离开这里,如果再不走的话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桑旗端起桌上的茶放到桑太太的面前,仿佛听不到卫兰在边上叫嚣。 “妈,喝茶。” 卫兰见我们压根当她不存在,面部表情格外的生动,有种把我们生吞活剥也不解恨的感觉。 她咐身边的工作人员:“叫保安来!” 保安很快就赶来了,而且是带了很多人,足足有七八个,将我们团团地包围住。 卫兰指着我们:“把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给赶出去!” 因为进入这种地方是不能带保镖的,所以桑旗是只身跟我们进来的,那些保安自然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保卫真的很虎,上来二话不说就拉我的胳膊,当他的手碰到我的胳膊的那一刻,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保卫的手肘。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桑时西,他皱着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保安见桑时西来了顿时收敛了许多:“桑先生…” 保安还没回答,卫兰就抢着说:“时西,这几个不相干的人捣乱。我现在让保安把他们赶出去。” “妈。”桑时西说:“夏至是琉璃锦绣的会员。” “儿子,这个时候你还在帮她说话。我知道她是琉璃的会员,那又怎样?她的心是向着这个野种的。” “这是公共的场合,您还这么一口一个野种的,我怎么觉得你这会长做到头了呢?”我冷冷地哼着。 卫兰的脸色很难看:“儿子,你听见了没,他们一来就这么挑衅我的!儿,子这时候你就别被她给迷惑了!这个女人一直都向着他们,暗戳戳的要把你的给弄垮了!” ”今天不说这个。”桑时西环顾四周,边上已经有很多人在看热闹了。 桑时西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保镖说:“你们今天的任务是维持场内的秩序和安全,让那些宾客在他们应该坐的地方坐好。” 桑时西都发话了,保卫边也不能多说什么,悻悻地离开。 卫兰见保卫走了很着急,一生气音量就不由自主地比刚才还大:“儿子,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就算夏至她是会员,她留下来可以,但是那个女人可不是。” “您去那边忙,这边由我来处理吧!”桑时西看上去跟卫兰说话语气柔和,其实我听出来有种不可撼动的威力。 卫兰看了一眼桑时西,虽然是满心的不情愿,但还是离开了。 桑时西向桑太太礼貌的点头:“小妈,不要介意,我妈她有口无心。今天是琉璃锦绣成立30周年。很高兴您赏光,我让人带你们去你们的位置。” 他伸手唤来一个工作人员,对他说:“将我弟弟和我小妈带去那边一桌。” 这一桌是主桌都是会长还有一些对刘丽锦绣有个特别贡献的尊贵的客人才能坐的一桌,我觉得桑时西能够这样做已经是很不错了。 卫兰毕竟是他的妈,他也没有特别的袒护,反而看起来像是更加帮我们。 他这样一弄我想起等会儿我们的计划,不免升起一种对不起桑时西的感觉。 毕竟卫兰是他妈,等会儿让卫兰下不了台,自然他也会下不了台。 我略有些迟疑的看向身边的桑旗,他却坐的稳稳的,只是自顾自的给桑太太倒茶。 桑太太早就坐不住了,对桑时西说:“我们这就去坐到那一边。” 桑太太刚刚欠身,桑旗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轻不重的将她拉回到座位上头,也不抬地道:“这就是我们的位置,哪儿都不用去。” “这…”桑太太为难地看着桑旗:“能来就很好了,坐在哪里都是没所谓的。” “有所谓。”桑旗微笑着:“这里就是我们的位置,不是我们的我们就让,是我们的谁也赶不走。” 我是没有觉得桑旗做的哪里过分,但是桑时西在一边彬彬有礼的,我就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我侧头刚想跟桑旗说:“要不我们先坐到一边去,等会再说?” 至少要给桑时西一点点面子,但是我脑袋刚转向他还没说话,他就冷冷地开口:“这又不是公交车老弱病残位,还需要让座的。” 既然桑旗这么说了,我自然不能乱动,便只好抱歉的跟桑时西笑一笑。 桑时西也没过多纠结,只是轻轻拍了拍桑旗的肩膀:“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希望我们兄弟俩能够和平共处。” 说完,桑时西便转身离开了。 刚才桑时西的那句兄弟俩特别让我动容,我立刻去看桑旗的神色,希望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些触动。 但是并没有,桑旗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寡淡,仿佛刚才37桑时西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没听见。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在俩人的态度上面,我似乎觉得桑旗的锋芒更露,表现得更加的极端。 相反桑时西就比他温和多了,我看着桑旗坚毅的侧颜,张了张嘴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第429章 卫兰已经不能胜任会长一职了 当宾客差不多都来齐的时候,大会很快就开始了。 我的心情紧张的很,心脏都突突突地跳。 身为锦城分会会长的卫兰,这次盛会又是在锦城召开,她自然是第一个发言。 听说卫兰的稿子是她的公关团队给她写的,她刚刚念出第一句话我就听得出来她的公关团队非常的厉害,字字珠玑。 她才说了几句话就让把人听的眼眶泛红,卫兰是一项很擅长公关策略。 她一番话还没说完台下便掌声雷动,而卫兰也是眼泛泪花,几次都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动情的继续演讲。 台下镁光灯闪烁,卫兰在台上口若悬河。 我特别留意了一下我身边桑太太的神色,她听得很入神,也是眼泛泪花。 但是更多的是羡慕,其实桑太太这样的表情挺让我难受的,这大概还是她第一次参加琉璃锦绣的盛会。 她为琉璃锦绣背后默默服务了多少年,连个预备会员都不是。 因为我们是最靠近舞台的,所以卫兰的每一个表情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偶尔会看向我们,更多的是看向桑太太。 她每次看向桑太太的眼神都是轻蔑的,本来我还对桑时西抱有一丝丝的歉疚,但是一看到卫兰这个这种眼神,我的胸腔里的那把怒火又燃烧起来了。 卫兰说完话掌声雷动,在她的自我标榜下,仿佛琉璃锦绣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都是她一个人所为,没有她妇女会就没办法办下去一样。 我最烦这样的个人英雄主义,卫兰对这个妇女会付出的心血远远没有桑太太多。 那时候比较繁琐的事情她就完全交给桑太太,自己只做露面的事。 我的手在台下攥成了一个拳头,桑旗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看他,他跟我笑了笑:“稍安勿躁。” 我知道好戏马上就要来了,卫兰说完了,我以为她马上就会下台。 谁知道她并不着急下台,忽然话音一转:“今天是我很开心的一天,琉璃锦绣在我的带领之下创造了很多辉煌的成绩,但是我觉得安保方面还不够完善。今天我就发现了有一些人根本不是我们琉璃锦绣的人却混迹在其中。” 说着她把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桑太太,这样所有人也都看着桑太太了。 桑太太的脸立刻就红了,我没想到卫兰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说,一点点面子都不给。 跟我们同坐在一桌的桑先生脸色也不太好看,做个口型,意思是说让她闭嘴。 卫兰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闭嘴? 卫兰越说越义愤填膺:“我知道有人打着我的旗号进来,让别人以为跟我们桑家还有什么联系,我现在郑重的在这里宣布,我们琉璃锦绣秉承的是严谨的作风,绝对不沾亲带故,一切按照规则来。跟琉璃锦绣没关系的人一律不许随便进入!所以,现在请台下的那个人自动自觉地离开,不要让我再下第二遍的逐客令!“ 桑太太的嘴唇都有些微微的哆嗦,她的手也在发抖。 她两只手撑着桌面几乎都想站起来了,这时桑旗却先一步扶着桑太太站起来,我也起来扶着桑太太的另一只胳膊,缓缓地向台上走去。 卫兰诧异地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干什么?你们上台干什么?告诉你们,今天是琉璃锦绣的好日子,你们不要闹事!保安,来!” 台底下的保安飞快地向台边聚拢而来,桑旗走到落地的麦克风前缓缓开口:“刚才为前会长的话有一些偏颇。” 卫兰立刻捕捉到桑旗话里的那个字:“什么叫前会长?你什么意思?” 桑旗不理她,自顾自地道:“在本次盛会召开之前,琉璃锦绣的各地方的分会长和总会对琉璃锦绣锦城分会的会长卫兰做过一次评估,认为她已经不再具有连任的资格,并且按照她的操守,甚至不能再继续留在琉璃锦绣。” “你说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保安,保安!”卫兰变了脸色,大声喊。 桑时西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语气平静声音沉稳:“阿旗,不要闹事!” 而台下的保安已经快窜到台上来了,底下哗然,但是也大有看热闹的人在。 很多人的表情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在他们看来这是桑家人在内讧,有些人的心理就是这么阴暗,巴不得我们闹得越凶越好,不管能不能坐收渔人之利,能够看到在锦城称霸的桑家窝里斗想想都是爽的。 就在保安已经上台的时候,一个老者走上了台。 我不认得他,他拿过话筒自我介绍:“我是琉璃锦绣的创始人,我姓藏。刚才桑旗先生说的话我来声明一下,桑旗先生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本来这种事情我们也应该私下说,但是因为是刚刚才决定的又事发突然,所以就在这里宣布了。” 卫兰的表情愕然,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一眨不眨地看着藏会长:“会长,你不会是搞错了吧?你怎么向着野种说话?” 藏会长皱着眉头:“卫会长,之前关于你私人的事情我也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对琉璃锦绣的影响,但现在你已经被投诉多次,所以这次我也保不了你了。” “你在说什么?藏会长,谁投诉?谁敢投诉我?” “你有空就看一下网上的民意调查,因为你这两年的所作所为锦绣一度被社会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我想你还是有责任的。” 卫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我任琉璃锦绣的会长已经有六年了,我蝉联两届,你现在告诉我你撤销了我的职位,事先通知我了吗?你伙同这些人在30周年的会上面给我难堪,藏红光,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 “本来这个事情是要私底下说的,但既然你有疑问的话那我也不介意把我们总会内部成员对撤销你的职位一事的决议拿给你看!” 赵会长的一个助理上台,拿着一堆厚厚的资料递给了卫兰。 卫兰只是随手一翻,就恼火地扔在一边。 “拿这些破东西想证明什么?桑旗,你真是好样的,你在大庭广众让我出丑!你包藏祸心,联合了这个老头一起来对付我是不是?想撤下我的会长一职没那么容易!要撤我的职是要全部分会长的决议的投票,你有吗?” “当然有,所有的投票在三天之前我们已经结束了。” 第430章 你要让我当场宣布吗? 赵藏会长命人打开了身后的大屏幕,关于卫兰被撤职的决议上,所有的分会长都签了自己的大名。 我觉得卫兰快要原地爆炸了,她就是再不相信这个结果也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我还不相信桑旗居然能搞定这件事情,现在我不得不服,他真的是搞定了。 会场里面很安静,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卫兰。 她就是是不服气也没有任何办法,我想那些签名的人当中曾经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幕僚,但是现在全部倒戈,这种一夜之间众叛亲离的滋味,卫兰一定没有尝过。 所以她的脸色橙红绿青蓝紫,颜色丰富多彩。 当卫兰看到那些会长的签名的时候已经快疯了,如果她此刻手上有一颗炸弹,一定会丢向我们。 在卫兰骄阳跋扈的人生中,何时如此吃过憋? 她已经完全不顾及形象了,在台上大吼大叫,而藏会长已经不理她了,自顾自的宣布新一任的锦城的琉璃锦绣会长是桑太太。 卫兰正在一边发疯,忽然听到桑太太的名字,立刻闭嘴,惊愕地回头死死的盯着桑太太,我立刻挡在桑太太的面前,怕卫兰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来。 还好在我过去之前一些保安已经过来,卫兰看到刚才还站在她这边驱赶桑太太的保安,现在立刻就倒戈了。 其实她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如果她没有这么骄扬跋扈,没有这么几十年如一日的欺负桑太太,可能今时今日我还觉得她有些可怜。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我可以同情可怜任何人,但是不会同情可怜卫兰。 对于这个桑太太比任何人都要震惊,她的手一直抖得不像个样子,在我身边小声的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做会长?” 我紧紧拉住桑太太的手:“这是您应得的。” “不,不。”她连连摇头:“不要这样,兰姐。” 桑太太忽然靠近了卫兰:“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我会跟他们说会长这个位置我会还给你。”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东西!“卫兰忽然失去理智地向桑太太扑了过去,还好桑旗就在身边,他眼明手快的拉开了未卫兰。 同时藏会长对保安说:“先将卫兰扶下去,让她冷静一下再说。” 藏会长将会长的胸牌交给了桑太太,她还惊魂未定,完全不在状态,一个劲的摇头:“不,不。” 我扶着桑太太的手:“妈,您接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收下来吧!”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呀?” “妈,你先收下来!“ 桑太太看了看台下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如果她不收下来的话,今天的盛会下面的内容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桑太太无奈只好接过了藏会长递给他的徽章,我和桑旗悄悄下台,看着桑太太完成了接收仪式。 下面掌声再次的雷动,想起刚才卫兰讲话的时候台下也是这样,想想看风水轮流转这句话真的是挺有意思的,短短几分钟就从卫兰那传到桑太太这里来了。 当桑太太再回到主桌上去的时候,桌上只剩下我和桑旗还有桑太太,以及桑先生。 桑时西已经离桌应该是去后台看卫兰了,他不在桌上我觉得还自在一些。 今天桑先生一直都还算镇定,我以为卫兰在台上发疯的时候他会上去帮她但是,桑先生并没有。 而且今天的流程走到这里,说明桑先生并没有事先跟卫兰说桑太太入会的事,所以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我帮桑太太将徽章别在衣襟上,她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一直在发抖。 “小至,你们到底在弄什么?” “这是你应得的,你对琉璃锦绣无私奉献了这么多年,连大门都没有踏进过。而卫兰她做过那么多有伤风化的事情,还能理直气壮的做会长,如果她不从琉璃锦绣离开我觉得这个妇女会也就失去了它原来的意义。” “小至。”桑太太叹着气:“何必弄成这样?” “夏至说的对。”桑旗将一杯温热的茶水放进了桑太太的手心里:“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不一定能换来尊重,妈,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桑太太叹了口气喝将杯中茶喝完,就没有再说话了。 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大会还按照自己的节奏往下进行。 桑先生一直陪在桑太太的身边,没有去后台看卫兰,还是让我比较意外的。 当大会进行得差不多之后,桑太太小声的对我说:“我想先回去了。” 看她在这里如坐针毡,我跟桑旗说:“要不然我们陪妈先回去吧!” “好。”桑旗点头,我们起身正要向大门口走去,这时候卫兰从侧门进来,指着桑太太的鼻子:“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小三!她是小三!她做了20多年的小三!像这种人的操守没有问题吗?她可以胜任会长吗?” 我就知道卫兰不死心,桑太太的脸色白了白,我下意识的将她挡在我的身后。 这时桑先生站起来了,他会站起来我还是比较意外的,他厉声对卫兰说:“好了,闹够了就不要再闹了!“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明摆这帮她吗?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这个女人做小三,破坏我们的家庭,现在还要抢走我会长的位置!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卫兰这是气的失心疯了,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家庭锁事,桑先生的面色很难看。 桑家现在在锦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而今天会场里到场的全都是达官贵人,被这么多人看着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桑先生吩咐身边的助理:“先把她给拉下去,然后让司机把她送回家!“ “桑彦坡,我知道是我们娘家失势了你才不把我放在眼里!没想到你是这种势利的小人!” “够了!卫兰,我是念我们夫妻30多年感情才纵容你一次一次的任意妄为,你一定要让我在这里宣布?” “宣布什么?”卫兰死死地盯住桑先生,我也看着桑先生的嘴,看他从他的嘴里到底能说些什么? 桑太太的手在我的手心中显得格外的凉,她无意识地摇头低语:“不要,什么也别说。” 第431章 他是虚情假意的 如果卫兰能聪明一点,她不跟桑先生拧着干,我估计事态也不会闹得更加严重。 但是卫兰的性格不是那样,从来没有吃过亏的人自然是觉得世界都在她的手中。 卫兰梗着脖子咄咄逼人的逼桑先生:“你想说什么?你要宣布什么?桑彦坡,别忘了你们桑家有今天都是我卫兰” “够了!”桑先生的打断她的话:“我是想给你留点面子的,但这样看来,我就在这里宣布,卫兰,我之前是看在我们30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但是这么多年了你一直不安分,所以我现在宣布我们的婚姻走到头了!我桑彦坡宣布跟你离婚!” “你说什么?”卫兰尖叫道:“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卫兰看起来聪明,其实笨的很,她不知道这时候的男人是最不能用激将法,越激越坏事。 果不其然,桑先生拍案而起,牵着桑太太的手就走到了卫兰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告诉她:“琴晴对我们桑家的贡献一点都不比你少,但是她无名无份的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我想我应该要还给她我一直欠她的东西了!” “你!”卫兰张口结舌,我很少看到她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 桑先生说完就牵着桑太太的手从会场中离开,卫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我和桑旗也随后离开了,我才不想看到卫兰在这里撒泼。 桑太太上了桑先生的车,我和桑旗坐进我们的车里。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才在会场里可真是惊心动魄的。 桑旗微笑着看着我:“你今天的心愿可算是都是达成了?” “是啊,妈做会长我是胸有成竹的,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但是你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休了卫兰,这可真是意外惊喜。” 桑旗笑容极淡:“可以预料到的事,没什么稀奇的。” “你猜到你爸会休了卫兰?” “她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而他也忍受了卫兰,那么多年给他戴绿帽也好,跋扈蛮横也好,他终于可以以一个堂而皇之而又深情款款的理由休了卫兰,何乐而不为呢?” 我看着桑旗在略显得黑暗的车里看不太真切的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休了卫兰曲娶妈,不是因为对妈心有愧疚?” “他要是有愧疚就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做给所有人看?”桑旗在冷笑:“我爸爸是十足的商人,他做任何事情都经过计算,他哪有什么感情?你是不是觉得他最近往我们家里跑的挺勤?你以为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试想看我妈妈年轻时候的确是倾国倾城,但是现在毕竟已经年华逝去,而在外面有多少的诱惑,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比我妈妈年轻貌美?你觉得我爸真的是柳下惠?” 桑先生的风流韵事我的确有耳闻,但自从卫兰弄死过他几个情人之后,好像桑先生收敛了很多,最近都没听说他有什么花边新闻。 我还在努力思索中,桑旗搂住了我的肩膀:“好了,你也累了,今天晚上又没怎么吃东西,我回去让厨房准备一点吃的。” “好。”我靠在桑旗的肩上,如释负重了一项了不得的大事,我不管桑先生什么动机,总之在所有人面前休了卫兰,还是令我极为爽的。 我们回到家,于姐刚刚把晚餐准备好,还没开始动筷子桑太太和桑先生就从外面走进来了。 桑太太的脸色不是很好,桑先生一直很关切的扶着她的手,一进门就吩咐于姐:“快给太太放洗澡水让她放松一下。” 桑先生这么体贴真令人感动,我都有一种不认识了他的感觉了。 我管他虚情也罢假意也好,反正现在事情的发展是按照我们所想要的事态发展。 于姐一会下来说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桑太太便上楼,我说我要陪着,她摇摇头拍拍我的手:“你好好吃饭,我自己来,没事的。” 她走上了楼梯,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桑先生说:“关于今天晚上你在会场说的那些话还是收回吧!” “琴儿,我决定的事情不会反悔的,这么多年来为的确很亏欠你们母子,就让我为你们做一点事吧!” 桑太太的背影僵在楼梯口,我看餐厅里的桑旗,他正低着头喝粥,他父亲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样。 他是嫌他父亲虚情假意这话我听着也挺假的。 他觉得他亏欠了桑太太,的确,他是亏欠,但是早干嘛去了? 现在桑旗如日中天,而魏家又失势,现在桑先生才说要补偿? 这话骗得了谁? 难怪桑旗的表情这么不屑。 桑太太手扶着扶手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便头也没回地继续上向楼上走去了。 桑先生走到餐厅,想对桑旗讲什么,但是桑旗推开碗牵起我的手,淡淡地吩咐于姐:“麻烦你帮我们把粥端去房间。” 于姐直点头:“是的。” 然后我们便走出了餐厅,留下桑先生一个人站在那里。 桑旗拖着我的手走进了电梯,透过透明的电梯门我看到桑先生的背影很是寂寥,以前的那般威严和说一不二的微风威风消失不见了。 桑旗见我一直盯着外面,扳着我的肩膀叫我的身子转过来:“怎么,于心不忍?觉得我对待自己的父亲太残忍了?” “没有。”我说的是老实话,如果之前不知道桑旗和桑先生的事情的话我可能会有那种感觉,但是现在不会。 当年在桑旗和桑时西中间桑先生可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桑时西的,那种被人忽视,不,应该说是被自己亲生父亲忽视的滋味我懂的。 我叹了口气:“大户人家,是不是连亲情都显得淡一些?” “跟大户人家没有关系,跟人才有关系。”桑旗说的应该是对的。 这种话题让我们的心情都沉甸甸的,明明是值得高兴的就好像有一种讽刺的意味。 本就应该得到的尊重,但是却得用非常的手段才能得到。 我抬起头看着桑旗:“你说以后我们会不会成为豪门?” “你想说什么?” “如果以后我们有好几个孩子,我不想他们会变成你和桑时西一样。” 我和桑时西闹成这样不是因为钱,我们的之间的立场在我们俩出生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 第433章 我建议你不要再闹了 桑太太答应了我的条件,所以我也厂只能让保镖将卫兰给放进来,但是保镖和我都得在场。 卫兰一脸气急败坏地从外面走进来,我很戒备的守在桑太太的身边。 卫兰两只大黑眼圈,厚厚的妆容都没有盖得住。 她飞快地走到桑太太的面前,看到桑太太,就向桑太太扬起手,我立刻握住了卫兰的手。 “你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卫兰看到我格外恼火:“夏至,咱们俩的帐慢慢算!” 谁有功夫跟她算账,我才不像她像斗鸡一样处处树敌。 桑太太丰吩咐于姐倒茶,我不觉得按照卫兰这样的状态她能心平气和的谈什么。 如果她现在有一把刀早就捅上去了,我觉得对待像卫兰这样的人就不应该以礼相待,直接找人把她给丢出去:有什么好谈的。 果不其然,卫兰指的桑太太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可真行啊,琴晴,这么老了还能变成狐狸精勾引别人!我就知道你醒来没好事,你说你是怎么让彦坡答应娶你的?” “兰姐。”桑太太依然客客气气地道:“都是一场误会,事情过去了,我们也不要再提了。” “误会,你说什么误会?” “彦坡昨天也是一时间冲动了,胡言乱语,你不要在意。你们夫妻多年,你应该很了解他的。” 卫兰转了转眼珠子,她的表情忽然没有刚才那么严峻了,在椅子上坐下来,又带着那惯有的蔑视。 “彦坡本来就是随便说说,你还以为他是真的想娶你?是我昨天让他当众下不来台,你年轻那会儿就从来都没有撼动过我的地位,别说现在已经是半老徐娘了。” 桑太太低眉顺眼地听着,并不介意她每一句的讽刺挖苦,但是我听得却相当不爽。 我想插嘴,但是桑太太冲我摇了摇头,我也只能乖乖地闭嘴。 听桑太太的语气她没打算接受桑先生,不过这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现在对于卫兰来说能够刺激到她的不是桑太太的行为,而是桑先生的。 只要桑先生坚持,卫兰这桑夫人的地位迟早保不住。 卫兰恢复了趾高气扬,她对桑太太说:“空口无凭,你现在带着你那个野种从锦城滚开,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了!” “兰姐,”桑太太柔柔的反驳:“离开锦城恐怕办不到,现在阿旗的事业重心都在锦城,而我们的家都在锦城,你让我们去哪里?” “我不管你们去哪里!”卫兰蛮横的挥了一下手:“我让你们离开这里,就马上给我滚!” 我就知道跟卫兰谈不通,跟她谈话就像秀才遇到兵一样。 “你说的是人话?”我真想跟桑太太说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桑太太叹了口气:兰姐,这几十年来我从来都没想到跟你争跟你抢,以前没有现在也更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和彦坡都是几十年的夫妻了,你放心,就是留在锦城我也不会给你造成威胁的。” “我呸!”卫兰狠狠地啐了一口桑太太,我看见了她唾沫的小水珠在阳光下飞舞。 我挡的慢了,不知道桑太太的脸上有没有被她给喷到。 我急忙拿过纸巾给桑太太擦脸,桑太太接过我手里的纸巾,事到如今卫兰还是咄咄逼人的,活该她有今天。 我想桑先生也是受够了她,才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出休她的话。 卫兰恼羞成怒,但是又不能跟桑先生吵,所以就来找桑太太的麻烦。 “你以为你能给我造成什么危险?你现在就是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 “哈哈哈!”我在一边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了,卫兰回头恼火地盯着我。 我实在是忍不住插话:“也不知道是谁比较老?你好像比我妈还大五岁吧!” 卫兰快要被我气死,她又不能打我,因为我们的保镖都围在一圈站着,我们的人显然比卫兰带过人的人多,她不敢动手,只能骂我。 “夏至,你别得意!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有1万种办法来对付你!” 我不跟她斗嘴,笑完了我就悠哉悠哉的吃我的赤豆汤圆。 桑太太依然好言好语:“兰姐,这事情过去就算了,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你少来这一套!别用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你能骗得了彦坡能骗得了我?当年你就是这样装作一脸都不在乎的样子,才会让人放下设防!我是不是小瞧你了?一把年纪了还野心不死!” 卫兰根本就不是来谈话的,她就是做好了一副破口大骂的姿态。 我将碗放在桌上对桑太太说:“妈,我扶你回房间。” “干什么?心虚想走呀!”卫兰作势就要上来阻拦,我挡住她:“卫兰,你要搞清楚,这是我们家现在给你和我妈说话的机会你要珍惜,要不然的话我们分分钟可以把你赶出去!” “你算什么东西,夏至!”卫兰厉声尖叫:“你只不过是我儿子穿过的旧鞋,现在不要了丢给桑旗,居然当做宝一样拾起来!” 卫兰说什么我都不应该生气,但是她嘴巴太恶毒了,我还是被她气得脑袋发晕。 桑太太拉住我声音提高了一些,有说不出来的威严,她直视着卫兰,一字一句地跟她说:“小至跟时西之间的婚姻,小至就是一个受害者,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接受一个被陷害的婚姻。” “谁陷害她了?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好了。兰姐,”桑太太打断了卫兰的话,也许是她的声音比刚才严厉了一些,卫兰居然有些怔住了。 “今天说我们的事,孩子们的事已经过去了。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如果还想留住彦坡的心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再闹了。再闹下去的话只会让他对你更厌恶你,心里也很清楚彦坡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让你下不来台的话?你很明白是不是?” “琴晴,你少得意!” “兰姐,第一个是因为你们卫家失势了,第二个这么多年你的所作所为早就令彦坡寒心,所以你们的两个事情你比谁都清楚,你如果想保住你桑夫人的位置,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偃旗息鼓,不要再闹了!” 第434章 他是渣男 桑旗太太的这一番敲打绝对是字字都发自肺腑,那是好意劝卫兰不要再折腾。 卫兰居然被桑太太刚才的那番话给镇住了,好半天都没说话,随后转了转眼珠子,回过神来。 “你少跟我来悲天悯人的这一套!背后捅刀子当面做小人,琴晴,这种事你还做得少吗?” “兰姐,你一一例举,我这么多年来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你说的对那我就认。” 卫兰张口结舌,张着嘴巴没说话。 她说什么呢,她说的那些根本就是没凭没据,这么多年来我在桑家住的那段日子都能看出来她是怎么欺负和打压桑太太的。 桑太太淡淡一笑:“兰姐,你跟我斗了这二十几年,你不累我都累。我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你斗,是你把我当成敌人,现在我也已经从桑家出来了,至于彦坡是什么样的想法我干涉不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回到他身边的想法,更没有代替你位置的想法。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一点,这样闹下去的话恐怕你一定占不了上风,只怕到后来还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在威胁我,琴晴,你别小人得志!你以为我们卫家失势了,就是我们卫家掉到深渊里,也比你站的高!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一个老母亲是吧!今年都80多岁了我看你母亲一个人活的也挺孤独的,不如让她早点下去陪你那死去的爸爸你觉得怎么样呀?” 本来搡太太一直是和颜悦色,忽然听到卫兰提起了老太太,我很少看见她发火,她这次也拍了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跳,差点掉到地上。 卫兰没想到桑太太会拍桌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干什么,琴晴你干什么?” “卫兰,我好言好语的跟你说。如果你听不进去的话那就算了,但是你如果去骚扰我母亲,那我可以肯定你桑夫人的位置一定坐不稳!” 她说完转头跟我说:“小至,我们回房间。” “好的。”我扶着桑太太的手从卫兰的面前扬长而去,她很想扑过来,但是保镖要把她给拦住了。 我们进了房子没多久卫兰就被赶走了,就算她像一个泼妇一样撒泼耍赖都没用,这个是她心虚慌张的表现。 因为她知道她一直害怕失去的现在马上就要失去。 之前卫家她有恃无恐,现在卫家失势了而桑先生昨天又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说了那些话,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桑夫人这个位置真的会不保。 我扶着桑太太在沙发上坐下来,摸摸她的手指有些发抖。 我急忙吩咐于姐:“去给夫人冲一杯参茶。” “好的。”于姐赶紧去弄了,桑太太神色无异,她似乎很快的就恢复了常态,向我笑笑:“没事,卫兰说这种尖酸刻薄的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都习惯了。对我来说没什么。” “妈。”我想说什么张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桑太太看着我微笑:“怎么,你是觉得我应该答应彦坡的请求跟他结婚?” 这样的确是让卫兰抓狂的最好的方法,但是不能因为报复卫兰而搭上桑太太的后半生。 我不知道桑太太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看来桑先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讲句不好听的,如果他不是有钱的话,他就是标准意义上的渣男。 被人唾弃的那一种,但是他有权有势没人敢这么说。 桑太太看着我,我也看着桑太太。 我老实对她说:”如果是我,我在他那里栽了20多年的跟头,我就绝对不会再把自己的余生交给他,即便这样能够最直接的击败自己的敌人。” “我从来没有把卫兰当做我的敌人。” “可是她把你当做她的敌人。” “所以她活得比我辛苦。” 桑太太温柔的注视着我:“这是你的心里话,是吗?” 我点头,桑太太后来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她的选择。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按照我的想法我希望桑太太能够找到一个很爱她很爱她的人,能够为她着想一切的男人。 反正不管桑太太怎么做我都会支持她。 桑先生要休了卫兰的新闻万金油连夜发了通稿,没过几个小时就已经炸翻了新闻的头条。 而有些媒体也是见风使舵的主,知道卫兰现在家里失势了,再加上桑先生又准备跟她离婚,就把她以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都给扒了出来。 真是扒的鲜血淋漓,她以前包养比她小20多岁小白脸的事儿也给扒出来了,按照这个节奏的话桑先生就是不想休她估计面子上都挂不住。 听说卫兰现在这几天正在拼命的找公关平了媒体的这些事儿,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反正这几天看卫兰的笑话我也看的特别的爽,她得意忘形了几十年,现在终于有了报应。 那时候我曝出了卫兰的照片都没有把她给弄垮,现在不一样了,以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 我等着卫兰从高处摔下来摔成一张披萨的壮观场面,蔡小茴敲门探进来一个脑袋,跟我说:“夏总,桑先生来了。” 我在电脑前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有关卫兰的新闻,说:“进来进来。” “夏至。”门口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 我还以为蔡小茴说的是桑旗,我急忙关掉电脑上的网页,有点不太自然的跟他笑:“你怎么来了?” “今天去总公司开会,顺便到商场来看看你。” “哦。”我让蔡小茴去倒茶,然后跟她一起坐到沙发上。 我留意着桑时西的神色,他的气色不是很好,略有些苍白,仿佛正在遭受什么样的困扰和折磨。 蔡小茴把茶上来了,我不太会喝茶,而且自从苏荷那件事过去之后我对茶就有阴影,所以我抱着我的杯子喝热可可。 桑时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我笑了一下。 “这段时间比较忙,很久都没找你吃饭了。” “没关系。”我知道桑时西很忙,这边要顾着霍佳这边要顾着卫兰的情绪。 刚好现在是午饭时间,我便对桑时西说:“要不然我们现在去吃午餐,边吃边说。” “好。”桑时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吧!” 第435章 我们还是亲兄弟 我和桑时西在一个中餐厅坐下来点了几个口味略微清淡的菜,因为桑时西吃得很素,相比之下我就是个饕餮,什么都吃。 点好了菜我开始嘘寒问暖,问他最近霍佳怎样,有没有从丧父丧兄的悲痛中逐渐的走出来,什么什么的一大堆。 桑时西很官方的回答我的问题,也许是他回答的太快了,所以菜还没上来的时候我就没什么话说,很快就陷入了沉默,挺尴尬的。 我这个人一般都不允许场子冷掉,现在忽然冷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我拼命想词的时候,桑时西忽然主动开口了:“夏至,我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 我愣住了,桑时西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而且他请我帮忙,我能帮他什么忙啊? 我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什么事?” “最近锦城闹得最欢的不就是我们桑家的事情?”我没想到桑时西会主动跟我提起这个,在我对他的认知里他应该会规避这些问题。 我不自然地哼了一下,他又说:“不管阿旗承不承认,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我们桑家闹成这样,都是在给外人看笑话,这又是何必?” 我抬头诧异的看着桑时西他语气温和,我听不出有什么埋怨。 他温柔的注视着我:“夏至,我知道你们都很不喜欢我母亲,我也知道她曾经做过一些伤害了小妈的事情。但是你也应该明白,像我母亲这样的家庭怎么允许背叛的事情就在她身上发生?再说她也是默认了小妈在桑家住了那么多年,如果我妈极力反对的话。你觉得我父亲可以将小妈带进桑家大门吗?我妈有时候做的过分了,也是因为我父亲对她的态度他不是冲着小妈来的。” 那这么说桑太太只不过是个炮灰了?桑先生对卫兰不好,然后她就把气撒到了桑太太的头上? 我闷着头不吭声,本来换做其他人跟我说这样的话我是要反驳的,但是现在是桑时西听他用这样几乎是谦卑的口吻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不免有些心酸。 我很强烈的感觉到,桑时西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现在的他会更倾向于息事宁人。 他又接着说:“我直觉感觉到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和桑旗之间的仇恨会越来越深,何必到那种不可调和的地步?毕竟我们是亲兄弟。” 这时服务生将菜上来了,大煮干丝看起来清清爽爽热气腾腾,但是我却没什么胃口。 桑时西给我夹了一筷子放在我的碗中:“夏至,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劝劝桑旗,跟他说没有什么仇恨是化解不了的,而且我们又是兄弟。他要的最好的最宝贵的东西我都给他了。” 我怔怔的看着桑时西,他说的最好最宝贝的东西总不是我吧? 桑时西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不知道该是拒绝他还是答应下来。 我往嘴里胡乱的扒了一口菜,哼哼唧唧的告诉他:“你别以为我在桑旗面前有太大的话语权,,就算是我认同你说的话,但我也只是建议并不能决定什么。” “如果你在心里认同了我的话,然后你诚心诚意的跟他提,桑旗一定会好好考虑的。这么多年来我妈和我父亲和小妈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虽然看上去对小妈不太公平,可是这也是一个平衡所在。如果有一天我父亲和我母亲离婚,就是打破了这种平衡,现在小妈生活的安逸幸福,但是如果我父亲既要和我母亲离婚,按照我母亲那样的性格一定会没完没了的纠缠,让你觉得小妈更喜欢哪一种生活?” 他见我看着他,又补充:“我是真心实意的为小妈着想,人有的时候怨念大过了他真实的想法,这是很可怕的。”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桑旗就是怨念大过了他真实的想法?” 桑时西笑了:“你觉得呢?现在的桑旗是被仇恨所包围了,但是那些仇恨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可是在他身上真的遭受过那些”我忍不住帮桑旗辩解。 “我知道,他曾经被人害得很惨,但是那个人不是我,可是他却将那些强加在我的身上,这样会让自己更痛苦,其实我是没所谓的,我被阿旗恨了这么多年,我也不在乎他恨我再久一点。” 我很郁闷地陷入沉思当中,桑时西却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叫你出来吃饭结果说了这么多沉重的话题,不说了,吃东西。” 肚子很饿,但是却吃不下去。 我强行塞了自己一碗饭,然后和桑时西走出餐厅。 他在饭店的门口直接跟我告辞,他还要去公司。 初夏的阳光已经很有些热量,桑时西还穿着长衣长裤,太阳照在他的发丝上很猛烈却看不出他的额上有汗珠。 人家说美人清凉无汗,而跟桑时西比我这个美人都自叹不如。 他跟我很温和的笑:“希望今天我跟你说的话没对你造成困扰,但是我还是请你跟桑旗好好的聊一聊,他现在是活在他的执念里,当他忽然有一天想明白,了就会觉得这些争斗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特别是对自己的亲人,在他心里我和他可能是敌人,但是对于外人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桑时西转身上了停在路边的车,他上了车之后朝我挥了挥手,然后车辆载着她缓缓的向前方开去。 我不得不说桑时西跟之前比真的是大不相同了,以前他对权力金钱的占有欲不要太强烈,现在我反倒觉得他和桑旗的性格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桑时西变得不争不抢看的通透,而桑旗,不,桑旗原本不是这样的,桑旗是被逼的。 我站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好久,直到蔡小茴给我打电话说:“夏总,你在哪里?桑先生来了。” 她这下说的桑先生应该是桑旗了吧,我说:“你让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不是桑董呀!是桑先生,桑董的父亲啊!” 桑先生怎么来了?他从来都没有到我的办公室去找过我?可见这次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这一个小人物什么时候变成了香饽饽,桑家大少找我谈过以后桑先生又来找我谈。 我跟蔡小茴说:“你先招呼他,我马上就回来。” 第436章 你鬼点子多,你帮我想个办法 我顶着一脑门子的汗赶回到商场,蔡小茴等在门口,她看上去比我还着急,将我拉到一边。 “桑先生早就来了,我说您吃饭去了,他说让您慢慢吃。” “我知道了。”我跟蔡小茴说:“那我先进去。” 我走进了办公室,桑先生正站在我办公室的书架面前背对着我,仔细的观赏着我的书架。 “桑先生。” 我走过去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在公司里还是叫他桑先生比较的专业。 他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朝我点了点头:“回来啦?” 真的是蛮让我意外的:“您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有放回去:“我来找你确实有一点事。“ 他向我招招手:“坐下,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掉你。” 他这算是开玩笑吗?真是难得,他还会开玩笑。 这里是我的主场,我怕什么? 我还担心他把我生吞活剥? 我露出招牌傻笑在沙发上坐下来,心里在寻思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还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时候,桑先生说话了:“夏至,你鬼主意多,帮我策划一个求婚。” “求婚?”我傻傻的看着他:“向谁求婚?” 桑先生看着我并不说话,那眼神分明就是总不会是你吧? 随便想一想也知道他说的是桑太太,难不成他真的要付诸于行动? 就我在犯傻的时候,桑先生冷笑:“别装了,你不是最希望我休了卫兰娶你婆婆吗?你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可取之处,但是胜在还算有孝心,所以我才想着来找你的。” 我谢谢他对我的褒奖,但是我此刻特别的乱。 如果没有刚才桑时西突然来找我,桑先生跑来跟我讲这些话我立刻会特别开心的应下来,虽然我跟他不对付,但是只要对桑太太有益处的事情我肯定会做。 可是刚才桑时西才来找过我,说真的桑时西刚才的那一番话真的让我有点震动,我也认真的在考虑让桑先生休了卫兰是不是特别正确的事。 所以我没有直接回答桑先生的问题,我看着他那张虽然有岁月的痕迹,但是还算是英挺的面容。 桑家这些男人的颜特别能打,桑时西三十一岁,桑旗29岁,这两个人看上去如果不是因为强大的气场,说他们是大学生也不为过。 而桑先生呢,明明都50多了,可是仍然有他独特的魅力,有的时候还能甩一些小伙子几条街。 我说:“桑先生,您向桑太太求婚,您家里的那档事儿弄明白了吗?” 桑先生指指我的鼻子哈哈大笑:“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小西和阿旗都为你神魂颠倒,你就是靠这张嘴不按理出牌吧!” 我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桑先生笑够了跟我说:“卫兰我已经打算跟她离婚了。” “打算不就是还没离,等您什么时候离了我在给你出谋划策。” “怎么,你婆婆都没催我,你这小丫头反倒催起来了?” 桑先生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跟我说话的语气比之前亲昵了不少。 可是我正郁闷着,我只是想用这个搪塞他。 桑时西中午跟我说的那些我到现在还没消化呢,我怎么能帮他出谋划策? “我跟卫兰的事情很好解决,你先帮我想办法,两边可以同时进行。” 很好解决?我却不觉得卫兰那边很好解决的。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怕告诉他:“卫兰才到我们家去闹过事。” “那琴晴没事吧?”桑先生立刻嘘寒问暖,桑太太又不在边上,他大可不必如此殷勤。 “所以我不觉得卫兰那方面很好解决,她只要没事了就过来闹一出,谁能受得了?” “放心,以后等她习惯了就慢慢不会来闹了。” 我可不认同桑先生的说法,就算她以后不来闹了那这段过程谁能受得了? 我说:“您还是搞定了卫兰再来找我妈谈情说爱吧!” 我说的不客气,桑先生立刻掉脸子:“我知道桑旗宠你,小西也喜欢你,但是不代表你也能跟我这么肆意妄为!我这里有几个方案你看一下!” 他扔了一沓纸在我的面前,我拿过来翻了翻,没想到桑先生还挺有心,他居然真的做了方案,有一个是去旅行求婚,去桑太太以前很想去的一个地方,那地方被人称为月亮岛。 说在那个岛上能看到两轮月亮,我是不相信有这么离奇的事,可能就是因为视线错觉。 我三下两下就看完了,不太热心地哼着:“很好,但是前提是我妈得愿意跟你一起去旅行,想想看她都跟你一起去旅行了,那跟你结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就不存在什么求婚不求婚了。” “是啊,所以你想一个好一点的办法让琴晴跟我一起去旅行。” 他还真是会把难题扔给我,我忧愁的看着他。 “我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你一定有。”他盯着我,他还真是看得起我。 我什么时候鬼主意多这个名声传到他那里去了,我很哀愁。 虽然中午我和桑时西去谈话并没有答应他,但是现在就这样给桑先生出谋划策未免有点太不仗义了。 我想了想跟桑先生说:“您真的想好了要和卫兰离婚了?” 他似乎有点奇怪我为什么会问:“你不是很希望我休了她,娶你婆婆?” “桑先生,这个不是我希望或不希望的,但是你也要想想这件事情发展到后面会有什么副作用。” 桑先生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目光看着我:“怎么我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不太希望我和卫兰离婚,是吗?” 我有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中午被桑时西说了一下,就这么快的有了别的想法。 我很有诚意的对桑先生说:“我建议您再考虑一下。” 桑先生推了推他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用耐人寻味的目光打量着我。 “如果你不赞同的话,不妨说出你的意见。” “我没有不赞同。”我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杯。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考虑清楚,你离婚究竟是因为你自己还是因为我妈?而我妈又需不需要您的这一段婚姻?“ “是什么让你觉得琴晴不需要她等了这几十年的婚姻?” 第437章 老太太又出事了 这桑家的父子三人都是大猪蹄的属性,这么自信。 “没错,我想我妈之前的确是很期待您能够给她欠了她这么多年的东西,但是我觉得现在不一定。” 桑先生的脸色立刻变得很严峻:他一言不发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个男人是谁?” 我愣了一下:“什么男人?” 桑先生严厉的目光凝视着我,他该不会觉得桑太太不想跟他结婚是在外面有男人了吧? 我靠,这些男人想问题难道只用这一个角度吗? 当一个女人不愿意跟他共度余生的时候,就一定是有了其他的男人? 我为桑先生这脑回路也是惊呆了,我啼笑皆非的跟桑先生说:“我妈是几个月前才醒来,自从她醒来之后您就一直出现在她身边,她从哪里来的男人?” 桑先生的神色总算是稍微的缓和了:“是啊,所以我认为他她没有理由拒绝。” “您都那么自信了,那干嘛还让我帮你?” “求婚既然是要给她想要的,自然是做得更好。”她把那堆纸推到我的面前:“这几个方案你好好的琢磨一下,想到了一个最好的然后就找我。” 桑先生说完就站起来走了,就留下呆呆的我坐在沙发上,和茶几上的一大堆资料。 怎么搞来搞去这事情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他把一个大难题丢给了我,这边是桑时西让我劝桑旗,那边桑先生还让我帮他出谋划策,跟桑太太求婚?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所以说一个女人千万不要聪明外露,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有多聪明,结果惹祸上身。 桑先生走了之后蔡小茴立刻进来看我,见我垂头丧气的问我:“怎么了,桑先生找您做什么?” 我摇摇头,蔡小茴也不多问,把桌上的茶给收走了。 我看着那堆资料发愁,想出一个鬼主意来求婚这点本事我是有的,但是我可以做但不能做呀! 我为什么会犹豫呢,是因为桑时西对我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吗? 是,他和桑旗这么斗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如果桑先生真的和卫兰离婚,那卫兰一定会不遗余力的闹,而桑时西和桑旗之间的仇怨会越来越多。 我真的是头痛死了,但又无计可施。 拜托,我的脑子也很有限的好不好。 我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想了好久,我都懒得去听。 在外面的蔡小茴都听到了,敲门进来提醒我:“您的手机响了,要不要我去接?” “不太重要的人就不要让我接。” 然后继续瘫瘫倒在沙发上,蔡小茴去接了,她跟我说是:“桑董的妈妈。” 我现在都有点神经错乱了,我从沙发上回过头呆若木鸡地看她:“哪个桑董?” “桑董不就只有一个?您的婆婆呀!” 是桑太太才打电话来? 我赶紧向她伸出手:“快把电话给我!” 我接通了电话,一个妈字还没喊出来桑太太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小至,你现在赶紧过来一下。” “怎么了?你在哪?” 我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现在在我母亲的家里。” 我一听到这个头就大了。 “外婆出了什么事?” “她在花园门口滑倒了,你开车来载我们去医院。” “我先来打打120。” “不用,不是特别的严重,120太张扬了。” “好。”我立刻抓着桌上的钥匙匆匆忙忙的跑出办公室。 蔡小茴跟在我身后喊:“夏总,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我跟桑董说?” “不要,什么都别说!“我一边跟她喊一边跑进了电梯。 我一路飞车赶到老太太家,花园的门和房子的大门都敞开着。 我跑进去只见,老太太半躺在她的藤椅里,桑太太一脸焦急地蹲在一边。 她见我过来:“小至,赶紧来给我搭把手。” 我走过去一看,老太太的脚踝已经都肿起来了,看样子摔得不轻。 “怎么回事儿?” “哎。”桑太太叹着气:“我一直跟我妈说出门让桂嫂陪着,她总是不听。” 老太太有点倔强,我是知道的。 自己都80了,总觉得跟18一样,不喜欢别人扶,也不喜欢出门别人陪着。 她人老心不老,我也是服了。 “桂嫂呢?” “桂嫂出去买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那老太太是去哪儿呀?” ”“她说她要去活动室,教别人写毛笔字。” 我配合着桑太太将老太太从藤椅上扶起来,老太太很倔强,脚都肿成那样了连哼都不哼一声。 “你把小至喊来做什么呀!她怪忙的。我这就是脚肿了,没关系的。” “您在哪摔的呀?” “就在我们家大门口,我没留神滑了一下。” 这老太太还在逞强,我也是够够的。 我和桑太太扶着老太太走出了房子,我的车就停在花园门口。 我问桑太太:“您出门没带着保镖?” 桑太太回答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就没带了。” 我知道她是怕让桑旗知道,那样事情就闹大了。 我跟桑太太扶着老太太走到花园门口,老太太说就在这儿摔的。 我眼尖看到了眼前地上有一滩亮晶晶的东西,不像是水。 我和桑太太将老太太扶到车上,然后又跑回去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伸出手摸了摸。 滑滑的,是油,旁边还有脚印,应该是刚才老太太留下来的。 我上了车,桑太太问我:“怎么了,你看什么?” 我摇摇头没说话,当着老太太的面我不想说那么多。 我一路跟开飞机样的将车开到了医院,因为老太太年纪大了,所以不只是脚,骨骼心肝脾肺肾我都强行的给她检查了一遍。 老太太自然是不乐意,拼命的说只是扭到脚。 我说不行,年纪大了伤筋动骨的都比我们年轻人时间要长一些,更别说摔了一跤。 老太太在里面检查的时候,桑太太又重新提起刚才那个话题。 “你刚才发现了什么?” 我在花园门口发现了一摊油,老太太应该是踩到那滩油才滑倒的。” “家门口怎么会有油?”桑太太说完,眉头也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没什么悬念了,这事情一定是卫兰找人做的。老人摔倒这事可大可小,她就是用这个来威胁你。” “我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她还要怎样?” “决定权不在您而在于桑先生,她是想让您跟桑先生表态,说你不会嫁给她。” 第438章 桂嫂有嫌疑 桑太太面露难色:“我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怎么能决定彦坡是怎么想的?” “这就是卫兰强人所难的地方,她搞不定自己的老公跑来折腾您,报警!” 我立刻在身上找电话,桑太太按住了我的手:“报警也没用,没凭没据的。” “老太太家门口有摄像头吗?” “应该是有的。” “那好,稍后外婆检查完了没事,我们送她回去的时候我看一下监控。” “好。”桑太太点点头:“你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桑旗吧?如果老太太是不小心的,告诉他也没用,事情都发生了。如果是被卫兰给害的,那你还是别告诉他吧,多事不如少一事。” 桑太太真贤惠,这样的女人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我说的不是有权有势的那种好,我说的是真真正正的对她好。 所以我把桑时西中午来找我的事情告诉桑太太了,我说:“您对桑时西的建议怎么看?” “我觉得小西自从醒过来之后和以前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了,他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他和桑旗好歹是亲兄弟,两人不争不斗的好好当兄弟多好,谁希望看到他们争得你死我活?” 桑太太眼泛泪花:“我和他爸爸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现在我又怎么能把错误继续延伸到阿旗的身上?他俩能够冰释前嫌,就算是不能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弟,但至少不要手足相残。” 我和桑太太达成共识很开心,但是虽然不知道该怎样实施,但是让这兄弟两人重归于好的宏图大志就在我的心里扎根了。 老太太检查完了,等那些化验报告单全部出来之后,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脚扭到筋了,没伤到骨头,回去之后用红花油经常揉一揉,热敷冷敷交替很快就能好。 我开车送老太太回去,我们到家的时候桂嫂也回来了,她正坐在花园里面摘菜,看到我们急忙站起来。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我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 我觉得很奇怪,桂嫂大下午的跑出去买什么菜。 我问桂嫂家里的监控在哪看,他指了指楼上,我便跑到楼上的书房去查看,监控的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道是监控坏了还是压根就没开,我又跑下楼去找桂嫂,我问她监控了为什么看不到,一片黑漆漆的。 桂嫂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怎么知道呀,我又不懂那些的。” 我很郁闷,搬了梯子到门口的监控面前看了看,上面连小灯都不亮,根本就是没开。 我记得我以前装这套监控的时候还特意跟工人说要定期过来维护,确保监控能够正常使用。 这监控是我让人装的,因为老太太一个人住,她又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住,所以我才费劲巴拉的装了这么一个监控,结果关键时刻还没派上用场。 我很恼火,一生气就有点脾气急躁,冲桂嫂直嚷嚷:“那监控是人为关掉的,家里就你和老太太两个人,你不去关谁去关?” “我好端端的关那玩意儿干什么呀?夏小姐你可别冤枉我,这么大一宅子我整天买菜做饭打扫卫生还要伺候老太太,忙都忙死了,谁顾得上你这玩意儿。” 她白我一眼就转身走了,这桂嫂有点脾气,当初我看她做事麻利手脚很快才用的她。 我生闷气呢,桑太太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别跟桂嫂置气,她也不是有意的,她整天也挺忙的。” “要不然我们再找一个阿姨吧!”我想了想说,桂嫂整天说自己忙,老太太的地方的确是不小,而且像今天这个情况桂嫂出去买菜了,老太太就一个人在家里,万一再发生类似的情况,老太太年纪这么大还经得起摔几次? 桑太太点头说:“好。” 我们正说着呢,桂嫂听到了,刚才还满脸不耐烦的样子,立刻跑过来跟我们说“”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 “你刚才不是还说忙吗?” “有时候是忙一点了,有时候就还好。” 我对她这种自相矛盾的说法很不解:“我们再请一个人过来又不会减你的工资,你以前拿多少现在还拿多少就是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不是给你们节省开支嘛!而且老太太喜欢清静,不爱人多,你真弄一屋子的人老太太也不喜欢不是?” 我没跟桂嫂继续说,我总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大。 安顿完老太太,她一直撵我们走,说她没事儿挺好的。 我叮嘱桂嫂这几天家里的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干了,就只管陪着老太太,我再找一个小时工过来做饭打扫卫生。 回家的路上我一路嘀咕,都嘀咕出声出来了,桑太太凑近我:“说什么呢?” “我觉得桂嫂有问题。”我说。 “桂嫂有什么问题?” “您想想看,监控不是坏了,是有人人为给关掉了。桂嫂说她从来都没碰过监控那,监控怎么会被关掉还?有那门口的一滩油,一看就是有人刻意倒的,如果监控好的话我还能看出来是谁干的,但是现在监控坏了,总觉得桂嫂在刻意隐瞒什么。” “桂嫂也请了有两年了吧,她害老太太做什么?” “卫兰呀,卫兰找过她,然后给了她好处让她害老太太又不是没可能的事。” 桑太太被我说得眉头紧锁,她本来应该是不太相信的,但是现在被我这么一说便也有些犹豫起来。 这事情明摆着的,不是桂嫂是谁? 刚才问她话的时候也还百般推搪,后来我说再请一个人,正常人都会高兴帮她分担家务活了呀! 但她却是一脸的不高兴,这还不够明显的? 我越想越恼火,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卫兰然后跟她说,等到桑先生娶了桑太太之后,就把老太太也接进桑家,我看她还怎么使坏? 不过说也就随便说说,桑太太现在已经没打算跟桑先生扯上什么关系,我尊重桑太太的任何决定。 虽然觉得这样便宜了卫兰,但是总不能搭进去桑太太的后半生,来报复卫兰吧” 第439章 我对你的爱已经消失了 我和桑太太回到了家,桑旗他们已经回来了和南怀瑾谷雨三个人围着白糖坐着,不知道在干嘛。 我走过去敲敲谷雨的后脑勺:“你怎么又到我们家来骗吃骗喝了?” 谷雨给我一个极大的卫生眼球:“你可真行,你到底在忙什么呀?你知不知道我儿子在幼儿冰球大赛上得了金奖?” “你儿子?你儿子不是还没生吗!” “我说的是我干儿子。”她又翻我一个大白眼,黑眼珠都要飞出去了。 “金奖?”老母亲差点要流下两行泪:“不是说下个星期才比赛呢么?” “你这亲娘真是,啧啧啧”谷雨摇头叹息。 我摸摸白糖的脑袋,跟他表心意:“白糖,你想要怎样庆祝?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只管跟妈说。” “我想请小朋友到我们家来玩。” “可以啊!这个要求实在是太低了,你可以把你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请过来!” “不要,我要请周子豪。” “只请他一个人吗?”我在白糖的身边坐下来,把玩他衣服上的卡通吊坠。 “周子豪好可怜的,他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无父无母的确是蛮可怜的,那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爸爸没有妈妈?” “周子豪每次都是家里的保姆来接他,还有周子豪亲口跟我说的,他只有外公外婆,但是他的外公上个星期还去世了呢,周子豪可伤心了,我想让他开心一点,我想邀请他到我们家来一起玩好吗?” “当然好了!” 我很庆幸我的儿子是一个善良的人,不管那个周子豪是不是真的没有父母,但是至少我的白糖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你不仅可以请周子豪,你还可以请其他的小朋友呀!让小朋友们一起陪周子豪玩,他会更开心的。” “我们幼儿园有很多小朋友他们都不好。”白糖眨大眼睛告诉我:很多小朋友都欺负周子豪没有爸爸妈妈。” “那些小朋友做的是不对的,等他们长大一点就会明白。” “我的干儿子真善良!”谷雨在一边啧啧啧的赞叹,我也觉得我的白糖很善良,可是却被那个周子豪的故事弄得心里头挺难过的。 一个什么样的孩子才这么小,就无父无母,只和外婆一个人生活? 后来我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桑旗也跟着进来了。 我跟桑旗说我想了解一下那个周子豪的家境,如果有帮忙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出一份力。 “他家境还是蛮好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次去接白糖,看到有车来接她他,是很好的车,普通的家庭买不起的。” “是什么车?”我打破砂锅问到底。 桑旗笑着说:“宾利,宾利是豪车了不?” “这样说来周子豪的家境并不差,他是真的没有父母吗?” “应该是的吧,我又不是三姑六婆的,我怎么会去刻意的打听这个?” 说的也是,我说:“那就赶紧的给白糖准备吧!等会儿我去帮他制作邀请卡,隆重的邀请周子豪。” “还是不要了吧!”桑旗说,他吓了我一跳。 “为什么不要?”桑旗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邀请一个小朋友到我们家来过生日这没什么呀! 桑旗说:“你想呀,周子豪无父无母的,如果把他请到我们家里来,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给白糖这样隆重的开派对,看到之后会不会觉得更难受?” 桑旗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强词夺理了。 “就算是无父无母也是要有正常的社交活动的呀!而且白糖恳切的想邀请他,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桑旗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他没坚持。 我觉得桑旗的态度有些奇怪,他对白糖的要求一向都是有求必应,再说这也不算什么。 但后来桑旗也没再说什么了,我就当他默认,然后欢天喜地的和白糖一起制作邀请卡。 我现在真的是大忙人,这边才跟白糖做完邀请卡刚刚回到房间,桑先生就打电话给我,他问我方案选择的怎么样了。 什么方案啊!他那堆破纸我压根就没看,桑太太也没说要嫁给他呀! 我运语气不算好:“桑先生,我觉得选哪个方案向我妈求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还没说完桑先生就打断我:“其他的你不用管,你需要搞定的就是这个!” 他把我当做他的下属了,现在连桑旗都对他不冷不热的,他凭什么命令? 我我还想说什么,忽然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桑太太。 她从我的手里拿走了电话:“小至,我来跟他说。” 于是我便躲到外面去了,过了一会儿桑太太从我的房间里出来将我的电话还给我。 我问她:“你怎么说?” “我跟他说我不可能跟他结婚,也让他不要再跟卫兰闹。” “那他怎么说?” “他马上会过来。” 果然没多久桑先生就来了,我借机将白糖带到花园里去玩。 桑先生在我们家待了很久,白糖玩到后面都困了,第一次主动跟我要求:“妈妈,我们回房间洗澡睡觉吧!“ “要不你再玩一会。” 我看看表9点半了。 “我不想玩了。”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我想睡觉。” 我觉得再玩下去他指不定会在沙池里昏睡过去,我便抱起他走进了客厅。 刚走进去便听到了桑先生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是不是卫兰又做了什么?是不是卫兰又找你了?她以为在桑家还可以只手遮天吗?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为什么我说这么多你还听不明白?我跟你之间不仅仅是隔了一个卫兰!” “我和那些女人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不是说那事!”她眼眶泛红:“现在不是问你的问题,不是所有人都一成不变呆在原地等你的!彦坡,我们两个虽然不是夫妻,但是也在一起生活了20多年。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在这20多年的生活中消磨的一干二净!换句话说就是我已经不爱你了。以前我在桑家忍受卫兰的义气指使,忍受着所有人对我的忽视,那是因为有我对你的爱在支撑着,现在没有了,都消失了!” 第440章 我尊重她的想法 桑先生是目瞪口呆,而且是极度的诧异的听完了桑太太说的这些话。 估计在他的认知里桑太太就是一直停留在原步。不论桑先生在外面如何的撒欢般的胡作非为,等他从天涯海角转一圈过来的时候,桑太太还在原处等他。 他自恋的这么认为,但是这一切当然不可能。 他压根就没有尊重过桑太太,他以为他自己要给桑太太一个婚姻,桑太太就得感恩戴德。 桑先生还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愣了好几秒。 “是不是卫兰让你说这些话?你不要怕她。” “够了!彦坡!”桑太太也止不住大声喊道:“你听得懂的是不是!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你得承认我对你的爱已经消失了!桑彦坡你不可能总是活在别人的人生中心,现在你对于我来说除了是阿旗的父亲,其他的没有任何的意义!你为我做的再多对我来说都不会感动我分毫!就像之前我对你做的那些,你也不会感动一样!” 这段话桑先生应该是听进去了,因为他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转青,他应该是很生气,我看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桑先生嘴唇居然发抖:“那你就是在报复我了?” 张桑太太微笑着摇摇头:“你还是没弄明白呢,报复那也是包含感情在里面的,我现在对你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不存在了,谈什么负报复?所以彦坡,那就算是和卫兰离婚闹的不可开交,我也不可能嫁给你。你欠我的那些如果你能给我,你早就给了你,知道根本就不是一个婚姻的事。” 桑太太按按按太阳穴:“累了,我要上楼休息。” 桑太太走过我的身边,抱起我怀中的白糖:“上楼去。” 我跟着桑太太,我没看清桑先生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我想今天的桑太太一定让他耳目一新。 我悄悄的跟桑太太说:“您刚才的那番话帅炸了!” 桑太太笑着:“是吗?” “您现在真的对桑先生没有任何感情吗?” “其实早在我出车祸之前就没有了,只不过我那时候是习惯了,而现在脱离了他离开桑家生活一段时间,我就觉得我已经彻底不需要了。” 我知道这番话是她的发自肺腑的,我为她感到高兴。 我用力的抱着桑太太的胳膊跟她说:“您做出的任何决定我都尽力的支持。” “好孩子。“桑太太腾出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摸了摸。 “不过,您觉得桑先生会善罢甘休吗?” “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被我拒绝了之后一定会很生气,但是他应该不会再来纠缠我了。” “那他还会和卫兰离婚吗?” “这就跟我没关系的事,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情。” 我和桑太太安顿好白糖然后各自回房间,桑旗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面看书。 我笑嘻嘻的走过去:“大文豪看什么呢?” 我翻开他的书皮看看,还是那本犯罪心理学。 我跟他打趣:“你这是要做心理医生呢,还是打算去犯罪啊!” “那你给白糖讲美人鱼也不是打算变成美人鱼吧?”他虽然笑嘻嘻的,但是我却听出了意思回枪呛的意味。 他好像有点不开心,我赶紧搂住他的脖子撒娇:“怎么了,我的大帅哥好像有一点不爽。” 他轻轻拉开我的手:“我爸走了吧?” 我刚才走出白糖的房间往楼下看了一眼,看到桑先生已经不在客厅了,于姐正在收拾茶几上的茶杯。 “刚才妈说的话你听到了?是不是很帅?” 相比我的兴奋他却很平静:“如果是那真实的想法的话,她不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她。” “本来就是她的真实的想法呀!”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没有。”他的神色很快的缓和起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蛋,忽然伸手将他将我捞进他的怀里。 他抱了我好久我都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桑旗怎么了,他今天晚上看上去很奇怪。 我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你是想让妈嫁给你爸,想让你爸把未来休了是不是?” “这一切都是根据妈的想法,如果她觉得幸福我怎样都可以,我没有那么狭隘为了报复卫兰搭上妈的后半生。” “对嘛!想的这么通透这才是我的桑旗!”我捧着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一口。 后来接着几天桑先生都来找桑太太,但是桑太太要不就是闭门不见,要不就是冷眼相对。 我每次看到桑先生垂头耷脑的从我们家离开的时候,都有一种特别扬眉吐气的感觉。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想,但是就是很爽。 风水轮流转呀转,终于把桑先生给转下去了,大概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这样挫败。 我不知道桑先生和卫兰闹成什么样,反正桑太太该说的都说了,她的态度很明确,至于桑先生要怎么弄那跟她没关系。 他和卫兰的事情我不关心,可是危及到桑太太和老太太的安全那就不行了我。 那天在桂嫂的手机上面装了跟踪软件,这几天她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前两天还算好,她两点一线的,菜场或者超市然后就是老太太家,她也住在老太太的家里。 但是这一天她超出了她的活动范围,我打开地图查了查,他她去的是一家商场的咖啡店。 桂嫂去咖啡店干什么?那里的咖啡很贵,老太太又不喝咖啡,再说桂嫂自己当然不可能去买这么贵的咖啡来喝。 所以我当机立断赶到那个商场的咖啡店,她还在那里。 我在靠窗的一个桌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桂嫂对面的卫兰,我就知道上次的事情跟卫兰有关系。 她现在还真是,自己连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 我现场不揭穿她还在等什么? 直接推门就进去笑嘻嘻的站在卫兰和桂嫂的面前,用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很吵的音量大声道:“这不是桂嫂和桑夫人吗?怎么一个保姆和一个豪门太太,你们两个还有交集?” 第441章 周子豪是谁呀? 桂嫂看到了我一脸的惊慌失措,我觉得她大可不必这么害怕,反正她对面坐着的是未卫兰,我又不能拿她怎样。 我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怎么人赃并获了,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狡辩的?比如说桂嫂是您的远房亲戚?或者是您觉得桂嫂做的饭很好吃打算把她挖回去单独伺候你?” “你少来这一套,夏至!”卫兰冷冷地哼:“你看到的就是你想的那回事,怎样?我告诉你,就连你们身边最亲近的人我都能收买,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所以你让琴晴给我小心着点!“ “怎么桑先生还是执意要跟你离婚?”我遗憾的地摇摇头:“可是桑太太前几天就拒绝了桑先生了,看来他不是完全因为桑太太才要休你的。”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别以为琴晴那套欲擒故纵我看不出来!” “好好好,你能看得出来,你冰雪聪明脑袋转的跟雷达一样。”我极力的赞美她:“但是现在桑先生铁了心要跟你离婚,就算他不娶桑太太,他也可以娶他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干嘛要守着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半老徐娘?再说你也知道你们卫家可以利用的已经几乎没有了。” 我是一针见血戳到了卫兰的痛处,她眼睛瞪的要吃的人。 “下夏至,你信不信我撕了你那张嘴!” “你心里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你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我妈,你的劲使错地方了,矛头也对错人了!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要挽回桑先生的心,而不是跟我妈这撒泼打滚的。那你能不能保证,就算是你弄死了桑太太,桑先生他就会跟你重归于好?” 我这番话跟卫兰说的真的是推心置腹,我相信卫兰这么精明的人也能明白只,不过她这一辈子没受过什么委屈,第一次在桑太太面前处下风,她心里觉得不服气吧! 但这正是她心慌的表现。 我说:“你再这样闹下去,桑先生一定会把你休了,而且跟桑太太无关! 我说完这话用手指点了点桂嫂:“你给我出来!” 桂嫂求救的看了一眼卫兰。 我冷笑:“你们是权钱交易,你以为他会罩着你?” 我这么一吼,桂嫂害怕了,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走到了咖啡厅的外面。 我在一棵大树下站住,刚刚站稳她就哭着跟我求饶。 “夏小姐,真的我也是没办法呀!卫兰这样一个贵太太来找我,我如果不做的话” “你如果不做她能把你怎样?她会把你给杀掉吗?” 她在那哼哼:“保不齐呀,谁知道有钱人不都和黑社会有点那个。” “你敢说你不是因为钱?你缺钱也就罢了,为了让你好好照顾老太太,我半年就给你涨一次工资,过年过节还封你一个大红包,你打听打听同行业的人当中你的工资是不是最高的?你还不满足,居然害老太太!” “我没倒油啊!”她还在狡辩。 “你没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拍下来?那个监控摄像头后面还有一个,你不知道?” 我诈她,桂嫂看着我眨吧眨巴眼,我居然把她给唬住了,她腿一软就要向我跪下来。 我立刻眼明手快的扶起她,我又不是地主老财。我受不了人家动不动跟我跪。 我没让她下跪,但是依然语气严厉,我才懒得跟她说那么多浪费我的时间。 “桂嫂,从这一刻起你已经被辞退了,这个月工资我相信你也收了卫兰不少钱,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我会找家政公司如果取消你做保姆的资格,至少在锦城你不能再做现在的这个行业!” “那你不是砸我的饭碗吗!”桂嫂一听就急了。 “你还想要饭碗?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完全可以把你送到警察局去,没告你故意伤害就不错了!” “但是我们相识一场” “你还真贪心,那既然这样我们去问问警察同志,看看这件事情能不能给你判个几年。” 我说着作势就要从口袋里掏电话,桂嫂死死的拉着我的手,害怕的连眼泪水都没了。 “别报警别报警,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回老家!” “我跟你说,如果你以后做任何事情还这样包藏祸心的话,我敢保证你不仅没饭吃,你这条命都保不住!” 我的话大概吓坏了最桂嫂,她面如土色地走了。 桂嫂不干了,老太太不能一个人。 以前我住在桑旗以前的别墅的时候,欢姐和小莎但为人很不错,我之前就跟她们说过了,把她们调到老太太那里照顾她,这样我也能放心点。 反正我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别墅里住,放着她们两个在那里也是浪费。 现在连保姆都得找自己熟悉的人。 反正我不知道我跟卫兰说的话有没有用,她如果现在理智一点的话,应该很清她再闹桑太太都没用。 要休她的是桑先生又不是桑太太。 她少作一点也不会有今天。 之后我就全心全意的准备白糖的派对了,关于那个周子豪桑旗一开始虽然反对过。但是后来他也没有提这件事。 我让白糖做了一份和别的小朋友都不一样的邀请卡片给他,希望他能够感受我们给他带来的温暖。 虽然白糖不想邀请全部的小朋友,他说有些小朋友明摆着欺负周子豪,我说那邀请他们来,让那些小朋友看一看周子豪也是有很多人爱他帮助他的。 白糖听我这么一说,高兴的应下来。 我用了男孩子都喜欢的机器人主题,谷雨也是夸张,她找人到我们家里来搭了一个公主的城堡又搭了一个机器人的世界之前,她那个大水晶熊还在我们家里,现在我们家的花园里面被挤得满满当当。 这个周末,一大清早我就把那些小朋友们都来了。 其实我对那个周子豪也是蛮感兴趣的,我站在大门口陪白糖等待小朋友的到来。 我问他:“哪个是周子豪?” 他指着一个从一辆车上下来的小朋友,对我说:“就是他!” 第442章 那个哥哥 只见从一辆宾利上走下来一个小男孩,看样子和白头白糖差不多大,他穿的很好,手里还抱着一个硕大的盒子,应该是他们家的管家,四五十岁左右的模样。 那管家正弯着腰跟小男孩说着什么,小男孩听完了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就向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我怎么觉得他跟白糖长得有点像,他还像谁我却一时想不起来。 白糖非常对周子豪的到来表示万分的欢迎,他扑上去跟周子豪拥抱。 相对于白糖的热情,周子豪却显现出和他年龄不太相符的冷静与老沉,他轻轻地抱了抱了白糖,将手里的礼物盒递给他。 “谢谢您邀请我来参加派对!” 白糖接过礼物笑成了一朵花:“里面是什么呀?” “你等会你打开不就知道了?”周子豪转过身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我。 “你一定是阿姨,打扰了!“ 我都惊呆了,四周岁的孩子居然说出那么妥帖的话出来? 我觉得他看起来虽然跟白糖差不多,但是心理年龄至少比白糖大了有好几岁。 看到这样彬彬有礼的小孩,我竟然有些难受。 一定是因为生活环境才会让他变得这么乖巧懂事。我是觉得孩子不需要那么懂事,因为毕竟淘气捣蛋蛮横耍赖这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 我有点心疼,想要来抱抱他:“你好欢迎你,周子豪。” 我以她为他会不好意思,但孩子却用两只手圈着我的脖子没放手。 我有点意外,就这么静静的让他抱着,他抱了几秒钟以后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说了一句差点让我眼泪鼻涕一同流下来的话。 “我没被妈妈抱过,我想试试看被妈妈抱的滋味。” 我难受死了,但是不能在当着白糖和他的面哭。 我用力的拥抱了他一下:“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经常到白糖家里来玩,我也可以天天抱你。” 周子豪笑了,露出一颗小虎牙。 他这种笑容才是孩子的笑容。 我一手牵着周子豪一手牵着白糖走进了花园,陆陆续续的小朋友们都到齐了。 孩子们一来再大的家都觉得没刚才那么大了。 小孩子之间是没有什么隔夜仇的,很快他们都和周子豪玩在一起。 谷雨陪他们一起玩,我就在厨房里面忙碌,给他们准备好吃的。 为这个pr桑旗特别从我们大禹旗下的一个大酒店里面请了专业的西点师傅,做一些孩子爱吃的薯条之类的洋玩意。 我们家从来没有这么热闹,桑太太站在门廊处看着花园里面笑闹的孩子们,眼睛笑得弯弯的。 桑旗走过来圈住了我的肩膀,跟我耳语:“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该怎么做?”我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他。 “一个孩子白糖太寂寞了。” “那你想要多少个呀?” “多多益善呀!” 当着桑太太的面他也说这种话,我真是够了。 我用胳膊肘撞他一下:“生的再多还能有一个幼儿园那么多吗你?” “要是愿意生我倒也不拦着你。” “呸!”我啐他:“你以为我是鱼,一生就一大堆?” 我们两个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桑太太在边上也听得眉开眼笑的,她柔声对桑旗说:“你别给小至太大的压力,孩子与父母之间的缘分不能强求,缘分到了自然他就会来。” 看,生孩子这种事从桑太太的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诗情画意,都是讲缘分的。 孩子们在花园里玩的开心,我拖着桑旗:“我们跟他们一起去玩!” 桑旗有些不太情愿:“谷雨不是陪他们玩了?” “谷雨是谷雨,我们一起陪他们玩。” 孩子们基本上都分成两派,女孩子们都在公主城堡那里玩积木玩洋娃娃。 男孩子呢,就穿着铠甲有的扮骑士,有的扮机器人。 我远远的就看到了周子豪,他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得很开心,小脸蛋红红的,比起刚才那怯生生的样子这样更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 周子豪看到了我立刻向我跑过来:“阿姨,你刚才站在阳光下的样子就像一个天使。” 喔!这孩子怎么那么会说话? 我都被他说得一时间愣住了,白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我说他是小猪他就说我是猪猪妈妈,但是周子豪请称我为天使,我简直陶醉得都飘飘欲仙了。 “你在玩什么游戏呢?我要加入你们可以吗?” 周子豪抬头看了一眼我身边的桑旗,忽然眼睛在他身上定格了。 我连忙向他介绍:“他是白糖的爸爸。” 周子豪低着头牵着我的手:“阿姨,我们去玩。” 周子豪的表情有点奇怪,他不太敢看桑旗的样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桑旗,跟他做个鬼脸,小声说:“你别那么严肃好不好?小朋友看到你都害怕。” 周子豪拉我到秋千的边,让我在秋千上坐下来。 “您穿这个白色的裙子荡起秋千来,就像个仙女一样。” 又是天使又是仙女,我快被他这左一言右一语的给说晕了。 我知道她肯定是很想念自己的妈妈,所以看到了一个待他亲切的女人就把她想象成了自己的妈妈。 我怜惜的摸摸他的脑袋:“周子豪,打开你的心,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爱你。比如说刚才的白糖的爸爸,其实他不凶,好相处的。” “那个哥哥”周子豪向刚才站的地方看了看,桑旗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压低声音跟我说:“那个哥哥我见过的。” 哥哥?我不会听错了吧。 我诧异的问周子豪:“你说的哥哥是指白糖的爸爸吗?” “嗯。”周子豪有点怯怯地点点头。 我啼笑皆非,怎么桑旗看起来那么年轻吗?周子豪居然叫他哥哥却叫我阿姨。 我笑着跟他说:“他不是哥哥了,这是白糖的爸爸。” “有一天我碰到那个哥哥,他跟我说让我叫他哥哥。” “什么?”桑旗让周子豪叫他哥哥?我怎么听晕了呢? 周子豪忽然推起我的秋千:“阿姨我帮你荡秋千吧!” 他还挺有力气的,秋千高高的荡起来,我的裙摆在半空中飘荡。 看着周子豪仰着头用一种几乎迷恋的眼神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他越看越眼熟。 第443章 不要查他 周子豪称桑旗为哥哥这个操作就有点迷幻了,我很是看不懂。 而且桑旗还跟周子豪说过话,但是桑旗却没跟我提过,我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周子豪也没有再提过,对一个孩子来说眼前的开心能让他忘掉其他的一切。 这些孩子一直玩到12点钟才进去吃午餐,我准备的都是小孩子们喜欢吃的那些,还专门请了一个扮演小丑的表演者,在现场跟他们演魔术做游戏,孩子们快乐的叫喊声快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我就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周子豪显得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 他彬彬有礼不会跟别人去抢,等到小丑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才带着一些害羞的笑容跟小丑一起互动。 因为孩子们还小,玩到下午2点多钟家长就要接回家,该睡觉的睡觉该休息的休息。 临走的时候孩子们都很依依不舍,但最不舍得应该是周子豪了。 他和白糖手牵着手走到了花园门口,他跟白糖拥抱了一下,仰头看着我:“阿姨。” 我蹲下来,握着他的小手:“你以后想来玩也可以,随时到我们家来。” “可是我不能请你去我们家做客。” “为什么?”“ “因为伯伯不允许。” “伯伯?” “是的,有一个经常来看我的伯伯,他不喜欢有人到我们家来。” 正说着,周子豪家的车已经停在了我们家的大门口。 那个看上去彬彬有礼但是却有些冷漠的管家已经走到了周子豪的身后,跟我很有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牵起周子豪的手:“小少爷,我们回家吧!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下午还有一节击剑课,一节近身搏斗术。” 我听着就有些晕,这么小的孩子上这么多的课程。 周子豪恋恋不舍地跟我们挥手道再见,然后就被管家给拉走了。 白糖抬头看着我:“妈妈,为什么周子豪要上那么多课程?为什么我什么都没上过?” “你还太小呢!上那些课做什么?你们现在就是应该玩的时候。” 我估计我说这种话很多妈妈都要劈死我,可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现在学龄前,就应该是除了上幼儿园就是玩。 学习是以后的事,那么多的苦日子要过,不着急现在。 我和白糖目送着周子豪上了他家的车,然后又牵着手往回走。 本身我对这个周子豪的家庭就是蛮好奇的,现在更加好奇了。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呢? 看样子这豪车,这管家,还有那么多课程家境一定很好,那是周子豪的外婆家很有钱吗?还是周子豪的父母给他留下来的? 他父母到底是做什么呢?为什么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双亲? 是死了还是抛弃他了? 我带着这一肚子的问题:回到房间就给万金油打电话。 我跟万金油说:“我儿子今天庆功。” 她好像在吃东西,含糊不清的:“啊,我等会儿给你发一个大红包。” “我的重点不是这个,”我说:“他们幼儿园有一个小男孩,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夏至,你要不要这么过分,你的手什么时候都伸到幼儿园小朋友的身上了?” “你别胡说八道了,让你查你就查,别那么多废话。”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私人侦探?” “那你以后想要什么第一手的消息,你别问我要。” “好啦好啦,别弄得我们两个就像相互利用的关系一样,你想查什么?” “我儿子幼儿园同班有一个叫周子豪的小孩,据说他是没有父母,但是他的家庭好像是不一般,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他的家庭,和他的父母因为什么情况离开他了?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知道了,这小孩是谁呀,让你这堂堂的桑太太这么感兴趣?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电话被一只手给拿走了。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桑旗,他把电话贴到耳边,简短地对万金油说:“不用查了,什么都别查。”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很诧异,因为桑旗很少干涉我的事情。 我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好像不太高兴:“让你别查就别查了,别人的事情你有那么感兴趣吗?” “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那孩子有些奇怪,明明无父无母却豪车接送,还有管家是不是?” “世界上光怪陆离的事情太多了:你不需要一桩一件都弄得那么明白。” 我的好奇心当然没那么重,就是因为今天他叫了一声桑旗哥哥,我才觉得很奇怪。 桑旗背对着我换衣服,我绕到他的面前去捏着的衣领不让他换:“你曾经单独见过周子豪?” “我为什么要单独见他?我说过我是接白糖的时候看见过他。” “那为什么周子豪要喊你哥哥?” 桑旗气定神闲地笑了:“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称你为仙女?” “仙女很正常啊!” “那我觉得哥哥也挺正常的。”他忽然将我拦腰抱起:“好了,走,我们去洗澡去!” “谁要跟你一起洗澡!”我拼命挣扎,但是还是被他弄进了浴室里。 今晚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桑旗也不让我去查,他都直接跟万金油说了,相信万金油也不敢再多事。 所以我对周子豪就更感兴趣了,等到白糖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就特地亲自去接他,早早的就等在幼儿园的门口, 过了一会儿看到老师牵着白糖的手从幼儿园里面走出来,我急忙下车。 每当看到我来接他,他都很开心“妈妈,你来接我了!” 我抱起他跟老师打了招呼,却不急着走,伸长脖子还在往里面张望着。 白糖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印上一个大唇印:“那我们为什么不走呀?” “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同学周子豪?” “周子豪今天没来上幼儿园啊!” “为什么?你知道吗?” 白糖摇摇头。 我就去跟老师打听,老师说周子豪的家人打电话来说他有些不舒服,感冒了:所以今天请一天的假。 原来是这样,我想了想抱着白糖说:“你想去看一看周子豪吗?” 白糖连连点头:“好呀,好呀!” 我问老师有没有周子豪家庭住址,老师去家庭联系簿抄了地址给我,我拿着地址上了车直接拍给司机:“去这个地方。” 第444章 桑太太,请收起你的好奇心 我并不是好奇心重,我只是总是有特别灵的第六感,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周子豪似乎和我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天晚上桑旗没让我查之后,我坐在床上琢磨了半天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所以我今天就想亲自登门去看看。 司机将车开到一个豪华的别墅小区,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下来,对我说:“太太,到了。” 我从车窗里探头向外看,从外观上来看他们家豪华得不亚于我们家。 我下了车牵着白糖的手,总觉得到别人家里来探望他,空着手好像不太好。 我忽然想起我车里的后备箱有白糖的玩具,谷雨总是喜欢给白糖乱买,有好几个我就堆在车的后备箱里。 我便拿了一个让白糖抱在怀里,然后就走到花园门口按响门铃。 好半天里面才有人开门,是一个50开外的阿姨模样的人来开门,她将大铁门上的小门打开,只露出了一张脸,很戒备地问我:“你找谁?” 我将白糖举高高:“我们是周子豪小朋友的同学,听说他病了我们想来看看他。” 那保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也是他同学?” “我是他同学的妈妈,我们家小少爷不在家。” 那保姆一口就回绝我了,我总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奇怪,看我们就好像看贼一样。 “她他今天生病了没有去幼儿园,他去哪儿了?” “病了当然去医院,还能去哪里?”那保姆很不耐烦。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别来了,我们先生不喜欢有人来探访,你下次就是来了也进不来的。” 说着她就将小门给关上了。 先生?刚才那个保姆说先生,先生是指谁? 是周子豪所说的伯伯吗? 他不是无父无母吗? 那那个伯伯又是他什么人? 完蛋了,这个孩子身上太多的谜题,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以前的职业特性对这些充满了未知的事情总是特别的好奇。 白糖手里还捧着那个玩具仰着头问我:“妈妈,周子豪不在家,我们在这里等他好不好?” “对呀,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他!” 我和白糖上了停在路边的车,我一边给白糖讲故事一边等着周子豪回来。 过了没多一会儿就看到那辆曾经开到我们家门口的车徐徐地从小区的门口驶进来,然后在花园门口停下来。 那个我曾经见过的管家率先下车,然后拉开车门将坐在后座的周子豪抱了下来。 周子豪趴在管家的身上蔫蔫的,好像真的生病了。 白糖一看到周子豪就兴奋地大叫:“周子豪!周子豪!”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小点声,他就已经窜下车了,冲周子豪跑过去。 我也只好跟着下车,管家看到我们脸色特别的严峻,我能够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看到我们。 周子豪看到白糖也很高兴,挣扎着从管家的身上下来,和白糖手牵手。 “桑允修,你怎么来了?” 你生病了今天没来幼儿园,我过来看看你。”白糖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他:“我送给你的。” 周子豪很高兴的接过来:“谢谢。” 两个孩子很快就玩在一起,那管家却虎着脸,一脸我欠他多少钱没还的样子。 “这位不是桑太太吗?” 我跟他点头:“听说周子豪生病了,我们家孩子想来探望他。” 说着我往他们家花园大门里面瞄,意思是他现在可以请我进去了。 但是他完全没有让我进去坐坐的意思,仍是一副公事公办不讲一点情面的模样:“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小少爷的确是不太舒服,今天外面风大不适合户外玩耍,谢谢你们来探望他。” 说着他就要过去抱周子豪,周子豪很抗拒的躲了一下:“我要跟桑允修玩!” 管家的脸瞬间就掉了下来:“你要回去念英文了。” “他在生病哎!”我好心提醒:“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啊,还要念什么英文?” “躺在床上的时间一样会浪费掉的。”管家强行抱起周子豪,周子豪一边奋力的挣扎着一边哭叫:“不要,不要,我不要念英文,我要跟桑允修玩!” 管家抱着周子豪就往花园里面走,任凭周子豪怎么哭闹他都充耳不闻。 白糖忽然冲过去了抱着管家的大腿就狠狠的咬了一口:“你这个坏蛋,你放下周子豪,我叫警察来抓你这个坏蛋!” 我赶紧跑过去将白糖给拉开,管家被白糖给咬了应该是挺疼的,他紧紧皱着眉头很忍耐的样子,我感觉如果不是我在身边的话他就会一脚踹上去。 我急忙拉开白糖跟管家道歉:“不好意思,他不是有意的。” “我就是有意的!“白糖诚心给我拆台,梗着脖子叫。 “他欺负周子豪!周子豪都哭成那样了他还要把他给带走!” “白糖,”我无奈的摸摸他的脑袋:“管家是他的监护人,他有权利带走周子豪的。” “什么叫监护人呢?” “监护人就是如果没有父母在身边,有一个成人在他的身边照顾他,那个人就是监护人。” 我知道我说的不完全对,但是跟白糖也不需要解释的那么清楚。 我说完了顺便向管家打听:“周子豪的父母不在锦城吗?孩子生病了总要回来看看吧!” 管家回头严厉地看了我一眼:“桑太太,这是我们家的事,还是请你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要打听吧!” 他以为我是三姑六婆,别人家的事我才不关心。 但是我总是觉得周子豪这个孩子和我们家有种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我才会止不住的想靠近他。 我才没有窥探别人家秘密的心思,但是管家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也不好强行的跟进去,只能看着管家把周子豪抱进了花园大门里。 白糖拉着我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周子豪又哭又闹的被弄进去了,然后铁质大门在我们的面前无情的关上。 白糖很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郑重其事地跟我建议:“找我爹吧!” 我诧异地看他:“找你爹做什么?” “带一帮人冲进去把周子豪给救出来!” 尽管他很严肃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被逗笑了:“你以为你爹是黑社会还是警察呀?他有什么权利闯进别人的家里?那样是私闯民宅的,你懂不懂?” 第445章 该不会是桑旗的私生子吧? 人家现在都已经进去了,我们又不能真的进去抢人。 我便带着白糖回家了,不过他们家的确是很奇怪的,那个管家看上去很防备我们,所以我在心里面断定周子豪父母不在身边,不一定是去世了。 我总觉得他的父亲或者是母亲是一个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身份的人,所以才那么神秘。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周子豪会不会是谁的私生子,才会被别人这样藏在外面? 而那个人身份显赫,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基本上已经能够捋出大概的脉络了,但是究竟是怎样的还需要慢慢的探究。 有时候脑子灵活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我想通了之后反而很郁闷,因为我太想知道那个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了? 跟桑旗有联系吗?为什么桑旗不让我查? 我回了房间没多久,万金油就给我打电话。 她在电话里面神神秘秘的:“夏至,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叫周子豪的小孩的身世吗?我查了一下。” “桑旗不是说不让你查吗?” “你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有好奇心啊?” 万金油的好奇心还真的挺大的,连桑旗的话都敢不听。 我回头看看房间门关好了没有,桑旗应该还没有回来。 我还是不放心,于是顶着大太阳跑到露台上去接电话。 “我说你说,那个叫周子豪的小孩,他的身世还真的很神秘。我找人查了半天都没有查到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那你不是白说。” “他一定是某个达官贵人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还要你说,这个我都猜到了。”感情万金油巴巴的打电话来就跟我说我早就猜到的东西。 “那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那孩子有一次出了意外,送他到医院去的人是谁?” “是谁呀?” “是桑旗啊!” “你说什么?” 这个真的我很意外,我严重怀疑我听错了,怎么可能! “喂喂,夏至怎么啦?被吓傻了吧,我也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本来这种事情你做老婆的最后一个知道才对,可是我们毕竟是朋友” “烦死了。”我打断她的絮絮叨叨:“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桑旗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一样。” “为什么不能是?我特意去找了那孩子的照片来看,长得真的跟桑旗好像呀!” “桑家难道只有桑旗一个人?桑时西不是人啊?” 刚念完桑时西的名字我忽然想起来,桑时西是不能生育的,所以这孩子没有可能是桑时西的。 我忽然卡住了,万金油在电话里居然劝起我来:“没准儿不是呢,你也要想开了。” “你少废话,肯定不是。”我的脑子里又浮出了一个人的样子来。 “不会是桑旗他爸吧?”我和万精油异口同声。 为什么不可能呢? 上次周子豪还跟我说他叫桑旗为哥哥,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忽然想通了,如果他真的是桑先生的孩子的话,那可不就是桑旗的弟弟?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逻辑是对的呀,真没想到桑旗还有一个跟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弟弟。 要不是我还没有确认,而这个秘密我还暂时不能跟桑旗摊牌,要不然我真的很想问他他的内心感受是什么。 我跟万金油说:“如果可能的话,你偷偷的再查一查,但是不许泄露出去,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如果你泄露出去半个字我就弄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让我查的那些事情,你有哪一件能见得了人,我跟谁说了?” 她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见不得人? 我也懒得跟她计较,挂了电话之后我的心情特别的澎湃。 但是这下更加笃定了支持桑太太和桑先生划清界限。 刚挂掉万精油的电话没多久,于姐就来跟我通报,说桑先生又来了。 这几天他可没少来,这么锲而不舍,他早对桑太太这么上心也不至于会闹成这样。 这又是何苦?不是贱骨头是什么? 我下楼,桑先生和桑太太都在客厅。 这一次桑先生不再是谦卑的表情,恢复了之前冷漠而不可一世的淡漠表情。 “琴晴,我今天再来跟你说最后一次,你知道我的个性的,我不喜欢有人跟我矫情,如果是跟我耍花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多了就没意思。” 他居然觉得桑太太拒绝他是跟他耍花枪,他还真是自信。 那天桑太太都已经跟他说的那么清楚了,说她对他已经完全没有感情了,他还是觉得桑太太不过是跟他赌气? 他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我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他们尽量看不到我的地方。 桑太太静静地听着,等到桑先生说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这几天我跟你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我是不是耍花枪你心里也明白。这最后一次机会我选择放弃,可以吗?” “你以为我还会再来祈求?如果你放弃了这次机会你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地!” “彦坡,我再一次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桑夫人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它已经失去了意义。我如果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名分的话,我不会无名无份的在你身边待了20多年。” “你真的要跟我恩断义绝?” “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是夫妻就算了!” “好,很好!”桑先生快要气炸了,他怒极反笑,一边笑一边点头,用手指了指桑太太:“你觉得现在桑旗翅膀硬了?而我们大禹全都指望他是不是?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儿子,你成心要跟我作对,好,我不跟卫兰离婚了。我要让她永远的骑在你头上,看见她你就会想起你二十几年来没明没份做填房的日子!” 张先生说完就拂袖而去,剩下桑太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我站在楼梯上没有过去。 我看不清桑太太脸上的表情,桑先生的话真的很重,说的相当的难听。 我不确定桑太太会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受伤,要是我也会被这些话给气的半死。 于姐站在我的身后:“太太。” 她轻轻地喊了我一声,我向她摇摇头:“你们暂时都别过去,让夫人一个人呆一会儿。” 其实我觉得桑先生根本就不值得她难过,他为什么现在恼羞成怒,是因为他以为他要给桑太太婚姻,桑太太会感恩戴德,但是没想到桑太太居然拒绝了。 真是好笑,他要给别人就必须要么? 第446章 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桑先生和桑太太的这件事算是彻底掰了,我想桑先生以后都不会到我们家来了。 我以为桑先生那些话说的那么重,桑太太会难过一阵子。 但是等会儿我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桑太太神色如常,笑嘻嘻的喂白糖吃饭。 我忍不住悄悄问他:“妈,你的心情真的没有受影响吗?” “这么多年了还看不开?”桑太太笑着说:“最了解彦坡的人是我,我知道他对我的耐心不会有多久的,我当时也给自己设了一个限,如果他肯好言好语的过来求我十次,我说不定会回心转意。但是”桑太太扮着指头数了数:“加上这一次才刚好六次。” “那你失望吗?” 桑太太笑了:“我说不失望你信吗?” “我信,有什么不信的?” 晚上,桑旗是吃完晚饭才回来的。 我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我抬眼看他一眼。 他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还没开口他就说:“你还是让你那个记者朋友去查了周子豪?” 我哑然,真的不是我让万金油查的,是她自己查的。 但是我这话不能说,要不然的话不是砸她饭碗吗? 怎么万金油查的那么隐秘还是被桑旗第一时间给知道了? “阿旗”我刚开口,桑旗便就着眉头打断我的话:“你的好奇心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重?世界上那么多的秘密,难道你每一个都想要知道吗?” 这大概是我跟桑旗和好之后,他第一次跟我讲话这么凶。 虽然音量不大,但是我感受得到他的愤怒。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桑旗,你也知道我的个性,你越不让我插我越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他咄咄逼人的发问,我居然无言以对。 是啊,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不对,我是桑家人啊,为什么跟我没关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干嘛不问个清楚,索性我就直说了。 “周子豪跟我们桑家有关系是吧?” 桑旗站在床前看着我,房间内我只开了小壁灯,不太明亮。 而他又长得太高,基本上那微弱的灯光照不到他的脸上,所以他的表情我一无所知,却隐隐的感觉到他周身所散发出来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 他生气了吗?是我管的太宽了?还是他觉得我窥探了他们家的秘密? 这毕竟这是一件丑事,如果真的是桑先生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不管他和桑先生闹的再僵,都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也不想任何人看桑先生的笑话,我想的明白,但是就是忍不住。 桑旗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了我好久,然后转过身去换衣服。 “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他换了衣服就去书房了,一直到凌晨都没回来桑旗。 真的生气了,他从来都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让我独守空房,这还是第一次。 我努力的反思自己,其实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就算真的是桑先生的私生子那又怎样? 我不是桑家人吗? 这个秘密我为什么不可以知道? 难不成孩子跟他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我从床上爬起来端了一壶茶去敲桑旗书房的门,我装模作样的敲了敲就推门进去,桑旗正坐在他的书桌后面,他没在看书也没在办公,只是双眼放空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走过去将茶壶放在桌上,然后就去搂他的脖子跟他撒娇。 “好奇心会害死猫,但是我不是猫呀!我是聪明绝顶的夏至。” “有的时候你的小聪明还是得收一点起来。”他的语气没有一开始那么重了,他拉下我勾着他脖子的手,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在他书桌那白色灯光的照耀下,他的颜还是惊心动魄的俊美。 他跟我好言好语:“这事情你别管了好吗?就当做你从来都不知道周子豪这个孩子存在过,可以吗?” “周子豪他”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也不要跟任何一个人谈论起他。” 我迟疑地看着桑旗,他殷切的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不得不点头答应。 尽管我心里痒痒的像被猫抓了一样,尽管我很想知道周子豪到底和他们桑家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我已经答应桑旗了,我说我不再管这事儿就不再管了。 后来万金油又给我打电话,说她查到了什么什么,我跟她说:“你查到什么都好都不要告诉我,而且我建议你也不要再查了,桑旗已经知道你在偷偷的调查周子豪,你还想在锦城混下去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再查这件事。” 后来万金油有没有偷偷的查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有再问。 倒是白糖会时不时地回来跟我汇报周子豪的近况,比如说周子豪今天哭了,因为他英语念的不好,英语老师就去告诉了他的伯伯,伯伯很生气,惩罚他一个星期不许看卡通片。 白糖跟我汇报完了之后义愤填膺地告诉我:“你说那个伯伯是不是虐待小孩?我们要不要告去警察局?” 我将白糖抱起来让他坐在我的膝盖上,摸着他软绵绵鼓鼓的小肚子:“这是别人家里的事,而且不给看卡通片算不上虐待,找警察也没用的。” “真的吗?”白糖似懂非懂的:“警察连这个都不管?” 我笑了:“警察如果连这个都管的话:那他们整天都忙不过来了。” 抑制住一个人的好奇心真的很难,每次听到白糖跟我说起周子豪的事情的时候,我都忍不住的想要继续查。 我知道这个周子豪和桑家肯定是有关系的,要不然为什么桑旗不让我继续管了? 而且这几天谷雨有了早孕的反应,她的孕吐反应真的很重,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一个这么好养活,胃口这样好的人居然因为孕吐反应什么都不能吃。 她这几天都没有来我们家串门子,她三天没露面我就不放心,去她家看她。 南怀瑾告诉我谷雨什么都吃不下,家庭医生都请了好几个,还找了中医回来推拿,可是一点效果都没。 南怀瑾很疼谷雨,她不能吃东西他比谁都着急。 我去她家看她的时候,路过以前谷雨特别喜欢吃的海鲜料理店,给她买了芥末生拌章鱼,又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菜,然后打包正要上车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从我们面前开过去。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周子豪家的车吗? 第447章 他去给谁扫墓? 刚才车子在我面前一晃而过,我依稀看到了周子豪也坐在里面。 今天是周末又不上幼儿园,周子豪去哪里? 算了算了,每次看到周子豪我就这么感兴趣,可我已经答应好桑旗不再管这件事了,管他去做什么。 我转身上车,但是没想到周子豪家的车在前面缓缓的停下来,接着那个管家下车,然后就是周子豪。 他们是停在一家花店的门口,管家进去挑花,周子豪就乖乖地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管家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的小雏菊递给了周子豪,他就捧在怀里。 司机见我一直在向窗外看,回头跟我说:“太太,我们要走吗?” “走吧,走吧!”我将脑袋转回来,我要克制住我的好奇心。 但是在去谷雨家的路上也忍不住在想,他们到花店来买花做什么,而且还是白色的菊花,这一看就是去扫墓的,难道是去拜祭周子豪的父母? 不管了,不管他是去拜祭谁,反正跟我没关系。 我到了谷雨那里一进去就听到了谷雨在一楼洗手间里面哇哇吐的声音,看样子她吐得真的是蛮严重的,欢姐见我来急忙迎上来跟我汇报。 “谷小姐吐得厉害,这一大清早什么都没吃就吐个稀里哗啦。” “她没吃吐什么?” “吐的都是水啊!” 那怎么办? 谷雨的呕吐声听起来揪心死了,我赶紧走进洗手间,谷雨正趴在马桶上吐的死去活来。 “这不行,”我转头跟跟进来的欢姐说:“找医生来吧!” “家里有医生的,有中医有西医,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说谷小姐的孕吐反应只能等到三个月之后才会有所缓解。” “难道就让她吐到三个月?” “西医说可以挂水来缓解一下呕吐的症状,但是中医却不赞同。说虽然挂着水对胎儿没有影响,但是治标不治本。可以用食疗,西医又说现在都吃不进去怎么食疗?” 我听得头昏脑胀,谷雨终于吐好了趴在马桶上奄奄一息,我和小莎欢姐三个人才将她搀起来扶到客厅的沙发上,让她躺着。 她看着我有气无力,忽然目光挪到了我放在茶几上给她买的那些芥末章鱼上。 她忽然捂起了鼻子:“小疯子,你带什么来了?” “芥末章鱼。”我章鱼两个字刚说出口,她又捂着嘴要吐的样子。 我说:“不至于吧,听到章鱼两个字也想吐?” “条件反射嘛!” 谷雨吐成这样我除了忧心重重地看着她,也没别的办法。 她的确是吃不进去,我想我怀白糖的话吃嘛嘛香,也没见她这么痛苦。 我叹了口气:“谷雨,你说你平时那么好养活,怎么早孕反应那么严重呢?” “可能老天看我吃的太多了,怕孩子营养过剩。”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苏荷打来的。 她经常会给我打电话跟我汇报她在那里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她在那边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我说,如果没有她给我的茶叶里面下毒的事情发生,我还真的觉得她把我当做了知己,好姐妹。 所以她每次打电话来我只是听着,很少给她意见。 我是一个真性情的人,让我演戏演的太真我做不到。 苏荷又在电话里跟我说起她最近办的一个项目很是成功,我不太热心地听着。 这时在我身边的谷雨又从沙发上跳起来往厕所冲过去,我急忙跟在身边,她又趴在马桶上狂吐。 我正要跟电话里的苏荷说我有事不说了,她在电话里面问我:“怎么了?刚才是什么声音?” “谷雨在吐。”我随意地回答她。 “谷小姐怎么了?病了吗?” “她怀孕了。” “哦。”苏荷听起来声音很是惊喜:“是吗?恭喜谷小姐。” “好的,我会替你转达。”我很敷衍地哼着。 我想现在谷雨压根不想听到任何恭喜的话,她一开始有反应的时候,就跟我说她现在看到南怀瑾就想用刀将他给剁成饺子馅儿。 我说你有孕吐反应干嘛还怪人家? 就算不是南怀瑾,她以后总要嫁人总要生孩子的。 我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苏荷的通话,挂了电话之后我还是找来了医生。 她现在吐的那么厉害,先给她挂一点水让她缓解一下。 我在谷雨这里呆到了晚上才回去,其间苏荷又打电话来问谷雨怀孕多久了,孕吐反应有多严重,问的非常详细。 我不知道她问这些做什么,我让自己用尽量不太敷衍的语气跟她说完,其实苏荷是一个让人很难讨厌起来的人,我承认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挺喜欢她的,觉得我们俩一定能成为特别好的朋友。 这也许是这就是她的过人之处吧,会让人莫名其妙的对她产生信任感和好感。 所以这也更是让我感觉到无法接受的。 谷雨吐了好几天,我特意把她妈妈从端城给接过来了,做一些谷雨从小就爱吃的开胃的东西。 但是还是没什么用,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瘦了一大圈,要等到孩子三个月的时候他就得瘦的像骷髅一样所以这几天我基本上在骨语家呆的时间比较多有时候去商场转一圈,没什么事我就到谷雨家去看看。 虽然我陪在她身边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我跟她说说笑话她也会觉得舒服一些。 我花了一个早上时间,好不容易骗她喝下小半杯的红糖水,转脸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吐掉了。 我唉声叹气的看着她:“谷雨,再这样下去的话你浑身上下只有脸上有肉了。” 她很哀伤地看着我:“怎么我都吐成这样了,婴儿肥还没退下去吗:” 她很忧伤我更忧伤,这时欢姐跑来告诉我:“有个小姐过来看谷雨小姐。” 哪个小姐? 我和谷雨面面相觑。 谷雨在锦城唯一的朋友就应该是我了,我还没开口呢,谷雨就说:“不会是南怀瑾的哪个红颜知己过来挑衅我吧?” “你可拉倒吧,别把你们家南先生说的那么坏,你这几天孕吐反应严重,南怀瑾比你还着急。” “他着急有什么用,他又不能帮我吐。” 转脸对欢姐说:“请那位小姐进来吧!” 第448章 苏荷的药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客厅门口走进来,随着她越走越近,我认出来了,是苏荷。 她怎么来了? 看到她我就觉得我浑身的防御细胞全部升起来了,苏荷走进近我们亲热地张开双臂跟我拥抱了一下。 “夏总,我好想你啊!” 我承认她拥抱我的时候我的身体比较僵硬,虽然每次谷雨看到我都特别的亲热,我也努力配合她,但是有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假。 我不晓得苏荷突然跑到谷雨家来做什么,但是谷雨现在有孕在身,我实在是吃不准苏荷会干什么,所以难免有些紧张。 她跟谷雨打了招呼,很关切地道:“谷小姐的气色真的很不好,每天都吐得这么厉害吗?” “是啊。” “那请医生了吗?” “中医西医都请了,说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等她这段过程过去。” “那怎么办,吐到三个月人很难受的。” 我也知道难受但是有什么办法,苏荷紧接着从她带来的手提袋中拿出了一包什么东西,然后递到我的手上。 在我看来就跟炸药包差不多。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对孕吐很有效的土方子是我从我们家乡找人求来的。” “你们家乡?” “是啊!我昨天回了一趟我们老家,有一位90岁的老奶奶,她的这个方子特别的有效果,我们那边很多的孕妇吐的厉害的时候都会用。这个方子你让谷小姐试试看,这种对身体没有影响的,也许会有效呢!” 现在苏荷给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敢尝试,更何况谷雨现在怀了孩子了。 因为苏荷这个人的动机我实在是搞不清楚,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害我,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她就一定不会害谷雨。 我接是接过来了,只是很敷衍的跟她笑笑说:“那谢谢了。” “你一定要给她用啊!不然谷小姐这样实在是太痛苦了。这样吧,我去把药给煎好给谷小姐服用。” “不用不用。”我拖住了苏荷的手,可能是我声音紧张的都有一些变调,她回头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了?”她的眼睛一清二白,而且特别的坦然。 一个人连眼神都能演的这么的真切,不得不服。 我讪笑着:“她刚刚喝了一碗粥,别让她再喝东西,不然的话那碗粥也要吐了。这样,我稍后煎给她喝,你跟我说怎么弄就行了。” “方法我都写在小纸条上,就在那个方子里面,只需要喝三天就会有效。” “好的,你有心了。” 苏荷待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公司打电话给她说有事,她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看着茶几上的那一大包药,我实在是不敢给谷雨试,就对欢姐说:“你把它给扔了吧!” 欢姐拿过来闻了闻:“这里面有桔皮的味道,很像是我们老家止孕吐的方子。” “你老家哪儿的?” 欢姐说出一个地名,正好就是苏荷的家。真是巧了,两人都是同一个城市的。 “那这个方子真的有用吗?” “听说是很管用的,,以前人孕吐都是用这个方子但是这是老方子了很多中药里面的中药材都不是很好找,听说配方都失传了。我看要不然把这个给谷小姐试一下吧!” 如果是别人拿过来的方子我说不定就给谷雨试了,但是荷苏荷拿过来的我还真不敢随便让谷雨尝试。 刚好这时谷雨的中医师来探望她,我便把那方子给中医师:“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查看一下这配方有没有问题,还有里面每一种草药有没有毒性,或者搭配在一起会有什么副作用?” “好。”中医师接过来:“您从哪里拿来的?” “一个朋友给的,说是治孕吐很有用,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对孕妇有没有副作用。” “我刚好有一个朋友是药理科的,我让他去好好的检验一下。” “好的。” 我有过前车之鉴,肯定要小心再小心。 第二天那个中医师给我打电话说药物已经检验过了,都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里面的所有的中草药都是对胎儿和孕妇有益处的,可以试一试。 连中医师都这么说,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你确定里面每一样的中药都对人体无害吗?” “当然是无害了。” “你也觉得可以试一试?” “现在谷小姐吐得这么严重,试一下也无妨。” 我又跑去征求谷雨的意见,我问她要不要试一试。 她也知道苏荷曾经在我的茶叶里面动手脚的事情,但也许是她太难受了病急乱投医。 她说:“就是砒霜说是能止孕吐我都想试一试。” “你傻呀,砒霜吃了就死了。” “可是我的中医师不都是已经找人检验过了吗,说是没问题,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的也是。”我犹豫着,谷雨已经拿给欢姐跟她说:“你按照上面的方法去煎吧,死马当作活马医。” 只要半个小时就煎好了,没有一般的中药特别苦的味道,有些橘皮淡淡的香味。 中药是淡褐色的,看上去就不那么难喝,这药只需要喝三天,每天一服餐前喝。 我将药递给谷雨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谷雨从我手里抢过碗。 “好了,别担心了。我跟苏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害我做什么?” “那她帮你做什么?” “取得你的信任呢?”谷雨朝我眨眨眼:“她又不是看不出来你现在对她不冷不热的,所以她就想借此机会博取你的信任对不对?” 她端起碗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我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谷雨喝完药,我紧张地盯着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啊,只觉得胃里面暖暖的。” 反正不管怎样谷雨也已经喝下去了,这时候就是再吐出来也来不及了,听天由命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给欢姐打电话问她谷雨的情况,她说今天早上谷雨晨起的孕吐反应好多了,刚才已经熬了第二碗药,才把它给喝了,喝完以后谷雨就说她想喝粥。 “真的?”自从她怀孕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要求吃东西,我喜出望外,又有些惶恐:“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回你的头啦!”谷雨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我又不是病入膏肓马上就要挂了,什么回光返照!” 第449章 我讨厌开会 反正不管我有多不信任苏荷,但是至少她的药管用了。 三天喝完之后,谷雨神奇般地终止了呕吐。 我不放心带她去医院做了一下检查,什么尿液血液都查了一遍,说是没在里面发现有什么毒素,而且她的激素水平很正常,孩子发育的也很好,我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这一次苏荷没有害谷雨,但是我总觉得苏荷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好心,说不准就是像谷雨说的她只想跟我示好,用这个来化解我对她的敌意。 但不管怎么样做戏也要做全套,我便给苏荷打电话道谢,说她他的药很有用。 苏荷在电话里笑得很开心:“那就好,那就我没有白跑几百公里回家找了这个方子。” 这一次苏荷很成功的在我们面前刷了一次存在感,所以她好像又忽然回到了我的生活中。 但是呢,她实在是又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她并不靠我靠的特别紧,偶尔会出现一下,但不会让人觉得防备和难受。 她经常给白糖买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她每次问候我和谷雨的时候都特别的真诚。 她时不时的就让人捎来给谷雨开胃的一些零食,每样我都拿去检验,看有没有问题,但是每一样都没什么问题。 有时候她真诚的会让我反思,是不是那件事情我弄错了,亦或者是那茶叶本身就有问题,和苏荷无关? 所以和苏荷相处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累。 那是跟盛嫣嫣卫兰那些人相处都不一样的感觉,她们我是能够完全感觉到恶意,也就会用百分之百的精力来抵抗。 但是苏荷不同,我搞不清她在想什么,也搞不清她会做什么,有时候我觉得他是拿真心真意的来对我,所以这才让我特别的惶恐。 人和人之间防备成这样子,其实是很难受的。 苏荷在锦城没呆几天就又回到滨城去了,其实我很想跟她当面对质,那天那方丝帕是不是她有意丢在我的面前的。 但是看到她,我张张嘴我又没问出来。 反正问也不会问出真实的原因,她总不会说我是想挑拨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吧! 所以明知道她会怎样回答我,那我还何苦一问?省得打草惊蛇。 我一直觉得我自己挺聪明的,但是我觉得苏荷绝对不比我笨,而且比我更加的有心计。 真的是快要累死我了。 不过好在谷雨一天比一天好起来,逐渐的又恢复了大胃王的状态,很快又将自己吃得圆滚滚的,我和南怀瑾都相当的满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不再关注那个周子豪,他是怎样的身世和桑家有什么样的联系,关我什么事? 桑旗不让我去查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想为这些不相干的事破坏我和他的感情。 我有空的时候偶尔会跟桑时西出来吃顿饭,我觉得他最近是越来越淡然了。 虽然我总公司去的少,但是也听说桑旗在大禹几乎已经是只手遮天,桑时西名誉上是个副主席的职位,但是基本上所有的生杀决策大权都在桑旗的手中。 好几次开大会我都能看出来,大会上的股东和高层都是对桑旗一边倒。 桑时西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其实看他这副样子我还是挺难受的,他以前那样威风八面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现在呢,落得孤家寡人。 不过他的状态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仿佛并不在乎这些。 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欣赏现在的桑时西,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聊公事,我们就聊聊电影啊,说说最近看了哪本书呀,我跟他的见解居然相同,以前没觉得我和他有那么多话说,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俩很有的话聊。 那天我正在和桑时西一起吃饭聊天呢,然后我们就同时接到了总公司的电话,让我们去开会。 提到开会我就脑仁疼,我是一个比较喜欢办实事的人,有时候开会大多数都是浪费时间。 所以,我觉得不太要紧的会我就装病,桑旗也知道我是装的,但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一次接到电话,通知我的秘书小妹再三提醒我:“夏总,这个会议很重要,您可得一定要来啊,千万不能请假。” “我肚子痛。” “您的肚子千万不要痛。”秘书小妹都快哭了:“您这个月肚子已经痛了三回,牙也痛了一回,您身体再不舒服我就要失业了。” 坐在我对面的桑时西笑着说:“你就别为难小徐了,其实你天天用文件夹挡着脸睡觉桑旗是知道的,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会议室里睡觉太不舒服了。”我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真不想去开会。” “去吧!”他将我从椅子上拖起来:“做做样子也是要去的,怎么说你也是主席夫人,这点面子总要给桑旗的。” “你为桑旗说话真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桑时西笑得很淡然:“他不拿我当兄弟,,但是我也不能拿他当仇人。” 这个话题说着说着就沉重了,但桑时西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我和桑时西赶到了总公司,我们到的比较晚,基本上参会人员都到了。 我和桑时西同时走进会议室还是蛮受瞩目的,桑旗也已经到了,坐在主席位置上。 现在光看他的侧影,就觉得有一种冷峻的肃杀的感觉。 有人说,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霸主,而桑时西越来越像一个战俘,而且是那种已经服输的战俘,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传出这种话,听上去真的很令人不愉快。 我在座位上坐下来,桑旗只抬头瞄了我一眼:“人到齐了就开会吧!” 我知道他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我这就打开文件夹,竖在我的面前,然后就趴在,桌子上面睡觉反正也没人管我,只要我人到了就行了。 正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到了桑时西的名字,他们在讨论什么,而且还讨论的挺激烈的。 我的瞌睡虫都被他们给赶跑了,就竖起耳朵来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好像在声讨桑时西,原因是大禹集团近期拿下来了一个海域,打算在那里造海滨浴场和度假村,因为这个项目是桑时西负责的,可是因为政府批文迟迟没有拿下来,那个项目投入了不少钱,可是却迟迟没有开工,大禹亏了一些钱。 那个金额大禹绝对是能亏得起的,而那些人倒戈桑旗的嘴脸看上去实在是令人厌恶,他们忘了之前是怎么拍桑时西的马屁的? 第450章 我东摇西晃? 这个事情我略有耳闻,但是我觉得跟桑时西没有什么关系。 政府批文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和政府打交道,不在我们的控制之内。 而且这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协助沟通就好了。 那个姓周的经理双眼含泪的控诉桑时西,虽然没有点名点姓,但是鬼都能听出来说的是桑时西,好像大禹赔了这些钱之后整个公司的人都会饿死一样。 我看向桑时西,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仿佛那个经理血泪控诉的人不是他。 我知道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这个人就爱打抱不平,听到这样不公平的话,我内心深处正义的因子又出来作祟。 我笑嘻嘻地开口:“周经理,你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你别忘了你是桑副主席的副手,政府批文拿不下来你没有责任?什么时候需要咱们主席亲力亲为了?” 他倒戈也就罢了,但是这样给自己曾经的主子难看堪,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也不带这样的。 我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我不应该帮说话,因为我的身份是桑旗的太太,桑时西的前妻,这身份实在是尴尬,可我就是忍不住怎么办? 周经理被我怼了,哑口无言。 桑时西看着我跟我摇摇头,他的意思是让我别帮他说话。 我怕什么?让我来开会就是让我发表意见的,再说他们那么吵,弄得我都睡不着觉。 桑旗抬起头看着我:“那你有什么意见?” “既然周经理对桑副主席的工作这么不认可,那政府批文的事情就交给周经理负责吧!” 周经理张口结舌:“主席,我” 虽然他后边儿的话没说出来,但是潜台词很明白。 他的意思是:主席,我可是您的人,您得为我做主啊。 那是他太不了解桑旗了,他不需要别人拍马屁,而且拍的这么没有技术含量。 桑旗不经意地笑了笑:“既然这样,周经理,你有什么意见?” 那个经理傻了:“主席,我手头上还有不少工作。” “那你觉得交给什么人合适?” “这个项目一直是桑副主席负责的,自然是交给他的副手。” 桑旗居然点了点头:“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他环顾四周,当然没人敢说有意见。 我对桑旗这个决定也感到挺诧异的,之前他都是向着我说的,但是说着说着感觉就是在帮着周经理了? 我有点郁闷,但是桑时西是桑旗的对立面,他又怎么可能帮着桑时西说话? 最后会开完的结果就是,桑时西得为了他的过失买单,屁股他自己擦。 其实桑旗的决定没什么问题,看上去中规中矩。 真正让我不爽的是他原先的那些下属全部倒戈的嘴脸,实在是太丑恶。 散了会,我故意慢吞吞的,等到其他人都走出了会议室,桑时西还没走,我特意留下来跟他聊聊。 我还没开口,他就跟我说:“你今天不该在会上帮我说话的。” “为什么不可以?” “你知道的,夏至。”他收起桌上的资料袋,站起身来:“你帮我说话就等于和桑旗站在了对立面上,这又是何苦?” “我和桑旗闹翻了,对你来说不是更好?”我笑嘻嘻的。 他轻声嗤我:“神经。” 我哈哈大笑,他拍拍我的肩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用了。” “那些人的嘴脸真的是,”我想想就一肚子气:“之前你是主席的时候,那些人谄媚的,现在这样对你。” “这世界就是这样。”他说的云淡风轻的。 “那,你没所谓么?” “有所谓又能怎样,现在桑旗不但是大禹的主席,也是锦城的霸主,他们拍他马屁也是正常的。” “你没必要和桑旗成为敌人。” “现在,主动权不在我。”他的语气里有些许无奈。 我还想说什么,蔡小茴站在会议室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夏总” 她的意思是让我出去,桑时西推推我:“去吧,我没事。” 我怏怏地走出了会议室,跟着蔡小茴往走廊的另一端走。 “干嘛?”我不太爽地问她。 “问您要不要喝点水,您一上午没喝水了。” “少喝一口不会死。” 蔡小茴叹了口气,在我面前站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夏总,您今天在会上公然帮副主席说话,很不妥。” 她还真是直接,也不怕我生气。 “你没看到周经理那些人的嘴脸?我恨不得用鞋底扇他们。” “您心里就是再愤慨也不能在主席的面前表现出来。” “桑旗不会跟我生气的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刚才散会的时候,他看上去也没有生气。 “哎。”蔡小茴又叹口气:“您就是不喜欢听我也要说,双龙之争,您还是离得远远的,别掺合了。” “谁说他们要争要斗了?”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蔡小茴将保温杯塞进我手里,特别真诚地看着我:“夏总,您得明白自己的立场,不要东摇西晃。” 我动摇西晃? 我什么时候东摇西晃的? 我还想跟蔡小茴好好辩辩,她却已经走开了。 她这么说的我很被动,搞的我好像墙头草一样,我明明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身体深处潜在的好打不平的因子在活跃而已。 就算今天不是桑时西,换作一个我熟悉的人我照样会跳起来。 但是,连蔡小茴都觉得不妥了,那桑旗会不会生气? 我心里有点打鼓,悄悄溜进了桑旗的办公室里。 他正戴着防蓝光的电脑眼镜看保镖,窗外忽然阴天了,所以房间里有点暗,电脑屏幕上的光映在他的镜片上,我都在镜片上看到了图表,跟黑客帝国里面那种高科技眼镜一样。 他应该是听到声音了,但是头都不抬一下,我吃不准他时不时真的生气了。 我嬉皮笑脸地过去,趴在他的桌边看着他:“帅哥,工作呢?” “唔。”他哼了一声,还好没有不理我。 “看报表呢?” “唔。”他还是哼了一声。 我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摸了一下,他才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做什么?” 他的脸色不太凶恶,我放下心来大刺刺地坐在他的腿上。 谁知,屁股刚沾上他的膝盖,他就将我一把拉起来:“办公室里,注意一点。” 第451章 我惹恼他了 以前在桑旗的办公室里,也不是没抱过没搂过,他还亲过我,现在只是坐一下他的大腿,就跟我拽官腔。 虽然面色上看不出来,但是我断定他肯定是生气了。 我讪笑着死皮赖脸地又去坐他的大腿,这一次他没推开我。 我两条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脑门上狠狠亲一下:“大佬,我帮桑时西说话,你生气了?” “你猜。” “我承认,我错了。”我乖乖地道歉。 “错哪儿了?”他语气比刚才柔和多了。 “我应该睡我的觉,不该多管闲事的。” “还没认识的很通透,自己再去面壁思过去。”他拉下我的胳膊:“我要看报表,你让开。” “你还没完了。”我耐心不佳,我都这么谄媚了他还不理我:“你也知道,我是对事不对人。” “那就事论事,你又哪里做对了?”他放下手里的笔,抱着胳膊看着我。 “那个周礼怀,之前还是桑时西的走狗,现在就敢骑在桑时西的头上作威作福,简直是狗仗人势。” “那你气愤的是周礼怀在桑时西的头上作威作福,还是气愤所有人倒戈于我?” “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呢?”他似笑非笑,隔着亮晶晶的玻璃镜片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我干脆把他的眼镜给拿下来:“桑旗,我不是帮桑时西,我只是觉得现在公司里的风气不太好,而且对桑时西不太公平。” “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他抬手轻轻摸摸微皱的眉心:“那个时候桑时西在大禹掌权的时候,有没有人问我我当时是不是受到了公平的对待?” “可是,周礼怀那帮子人也曾经打压过你,你现在还用他们?” “你就算是换一帮人,还是如此。” “难道天底下就没有好人了?”我不这么认为。 “在你心里,好人是什么样子的?” “好人是我这样的呀,爱憎分明,又有正义感。”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在你的心里桑时西是白的,而我是黑的。”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混淆视听。”我怎么觉得桑旗有点跟胡搅蛮缠。 但是他却有点不想跟我再继续说下去了,桑旗从椅子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我弄皱的衬衫:“我晚上有个应酬。” “我也要去。” 他站在落地穿衣镜前,一边打领带一边从镜子里面瞄了我一眼:“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去应酬?” “为了讨好我的老公啊!”我腆着脸靠过去。 他的脸依然很臭:“今天晚上有很多美眉,你不适合来。” 说完他就走了,将我一个人撂在他的办公室。 说了半天他还是小气,气我帮桑时西说话。 有正义感不行吗? 人家刚才明明跟他解释了,就算不是桑时西,我也会出面帮他的。 我在桑旗的办公室里面呆了一会儿,就垂头耷脑的走出来了。 蔡小茴站在办公室门口等我,看到我的样子,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主席不会介意的嘛?但是看样子他好像不太高兴诶!” “谁说的,他刚才还夸我人比花娇。” 蔡小茴耸耸肩,当做相信了我的话。 好吧,就算桑旗真的生我的气了,但是我敢赌,他不会超过今天晚上。 一般来说我枕边风吹一吹,他很快就会高兴起来,因为他就吃我那一套。 晚上我去谷雨那里陪她吃晚饭,因为今天晚上桑旗是和南怀瑾一起去应酬,谷雨现在娇气的要命,一个人都没办法吃饭的那种。 她的胃口恢复了之后,口味变得更加的刁钻,酸汤鱼简直酸的要了我的老命,我吃一口喝一口水,苦不堪言。 我陪谷雨听音乐做胎教,听的都是莫扎特的钢琴曲,我问她能听得懂不,她说不需要听得懂。 待到了快九点多钟,南怀瑾回来了,还带了一大堆谷雨爱吃的奇奇怪怪的小零食。 既然南怀瑾和桑旗是去同一个应酬,那南怀瑾回来了桑旗也应该回来了,我便跟他们告辞。 刚走到门口南怀瑾就喊住我:“夏至,阿旗让你去接他。” “去哪里接他?” 南怀瑾给我一个地址,我低头看看,是一个什么什么会所,基本上就是那一种销金窟之类的地方。 我有点奇怪:“怎么你都回来了,桑旗还没回来吗?” “我今天没带司机,阿旗便把他的司机给我用了,他说让你去接他。” “现在司机已经把你送回来了呀,再过去接他不就行了?”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谷雨一边往嘴里填着东西一边吼我:“让你去接就去接好了,谁让你今天把他给得罪了!你真的是脑子拎不清,哎,南怀瑾,你知道夏至今天干了什么?她居然当着满朝的文武公然帮桑时西说话,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烦死了,谷雨已经训了我一个晚上了,现在又来了。 我不想再听她废话,很潇洒的转身就走。 那个销金窟不在市区,而在离市区稍微远一点的城郊,像一片世外桃源,确切的说应该是男人的乐园。 我一向都觉得桑旗满禁欲的,怎么现在应酬也到这种地方来了? 只要是女人,都不太喜欢这种地方。 我走到门口被人给拦下来了,这里是会员制,不是有钱就能进得来的。 门口拦住我的小哥长得好帅,听说这里的美眉都属于国际名模标准的不仅身材好,一个比一个长得美。 小哥让我出示会员码,我跟他说我不是会员,但我老公是。 她说我老公是谁?我笑眯眯的告诉他是桑旗,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 “那你稍微等一下。”他进去通报去了,足足十多分钟。 我在门口站得耐心全无正在发作的时候。小哥终于出来了。 “桑太太请进。” 有人领着我往里面走,鬼知道这地方有多大,我感觉跟皇宫一样,更像迷宫。 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那人指指房门:“桑先生就在里面,您请进。”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奇怪,我这人本来就比较多疑,我在心里直嘀咕会不会是那里面的人不是桑旗,是什么人要存心像我骗到这里来对我欲行不轨? 第452章 很不成功的捉奸 虽然我老大不小了,自己却以为自己长得跟天仙一样,总觉得有人暗搓搓的想要对我怎样。 思想斗争了半天,我还是推开了房间的门,我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立刻关上了门,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有一个长腿帅哥半躺在沙发上,而他身边围着好几个穿着特别凉快的女孩子,其中有一个女孩子趴在他的身上,正在一粒一粒地解着他衬衫的纽扣。 哇好香艳,但是,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个长腿帅哥怎么那么眼熟? 那不是桑旗吗? 我立刻又推开门,果然是桑旗我没看错。 那就桑旗一个男人,其他的全都是女人。 那女人已经将桑旗衬衫的纽扣解得差不多了,而桑旗并不是像我想象的已经完全喝醉,他应该是清醒的,因为我看到他的手搂在女人的腰间上。 我感觉到我的血液,从脚底板开始往头顶上冲。 我不晓得这一幕是不是桑旗有意让我看到的,那是这种场面很容易让我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失去理智,如果我此刻手中有刀肯定已经就迎面劈上去了。 我推门就要进去,忽然理智又占据了我的大脑。 我很佩服在这个时刻我还能够冷静的分析。 桑旗让南怀瑾请跟我说,让我过来接他。 而我刚才来的时候又有人进来通报,所以桑旗是知道我已经来了,但是还是让我看到这个场面,所以他这是故意的。 为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今天我在会上帮桑时西说话,所以他是有意让我看到这一幕的。 桑旗真小气,而且还用这么土的办法。 但是办法不怕旧,好用就行。 真的是超好用,我快要被气死了。 我觉得我的血液在血管中沸腾,都快要爆炸了。 如果我现在进去,那我就输了。 我知道,我应该转身摔门就走。 这样既潇洒,我又赢了。 这么想着,我也这么做了,我转身就走。 当我转身的一霎那,我的余光瞥到桑旗一只手捏着那个女孩子的下巴,他们俩的鼻尖对着鼻尖,只差一点点就要亲上去了。 我走了两步,脚底就像被胶水粘在地板上一样。 他奶奶的爪,叔可忍婶不可忍。 算了,输了就输了,再怎样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我的桑旗去亲别的女人。 可能是我过于激动了,我一转身没站稳,穿着高跟鞋的脚扭了一下。 因为下午我是直接从公司到谷雨家里,所以没来得及换平底鞋。 我一趔趄差点跌倒,脚痛的冷汗立刻就飙了出来。 我真是够倒霉的,捉奸还扭到脚。 刚才领我进来的那个人过来扶我:“你没事吧桑太太,我扶您到大厅里去休息一下。” 还去休息?再去休息的话,我的桑旗和那女的连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我拉着那个人的胳膊站起来,刚想跟他说让他扶着我回到房间门口,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我扭头一看,桑旗已经大步流星地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了。 他怎么走出来了呢?那温柔乡不温柔吗? 我还没做好准备和桑旗血泪控诉呢,他却站在我的面前笑容冷冽:“我聪明的太太是猜到我在逢场作戏,还是特意给我机会?” 不像是捉奸的气场啊,怎么还理直气壮的。 他好像看上去比我还要生气,是十几个女人围着他,又不是围着我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被他这么一反问反倒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我还在发愣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我的面前走过去了。 可怜我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跟在他的后面,我很少有这么被动的时候。 走到了空旷无人的花园里,他本来走的就快,我脚瘸了走的又慢, 实在是跟不上便恼羞成怒地大喊了一声:“桑旗,你到底要怎样?” 他依然快步地往前走,压根就不理我。 “我的脚扭了,我走不动,我好痛!”我喊的都破音了,桑旗这才停了下来。 他站在一棵树下面向我转过身,我不知道隔的这么远,他能不能看到我都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但事实上我确实非常的疼。 我疼的蹲下来摸着脚踝,好像有一点肿了。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向我靠拢,蹲在了我的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脚。 “怎么弄的?”他终于理我了。 “苦肉计,都是苦肉计啦!你聪明绝顶的老婆无时无刻的不在算计你!”我痛的半死,又看到他那张绝美的脸离我这么近,不得不想起刚才那女的对他上下其手的样子。 说真的我都快要嫉妒的爆炸了。 我态度恶劣,他却伸手抱起了我。 他愿意搭理我了,我却傲娇了起来,用拳头捶他的胸口:“放我下来我不要你管!” 我在他的身上乱动,但是他却将我抱得牢牢的。 他把我抱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让人拿来了药箱,然后就把绿绿的药油擦在我已经发肿发亮的脚踝上。 “忍一下。”他话音刚落,随着他的手覆在我的脚踝上,剧痛就传来。 他每次替我按摩受伤的地方都超痛,我撕心裂肺地大叫:“你是不是想捏死我跟那些美眉亲热?” “我想和那些美眉亲热还需要捏死你?”他的手放轻了力度,但是嘴巴不饶人。 “我还第一次见在外面偷吃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也第一次见老婆瞧见老公被女人包围着,却在心里嘀咕着怎样做不会认输。”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 “你敢说你没这么想?” 我哑然,一脑门官司的看着他。 真是吃瘪,有谁捉奸捉的像我这样? 我很郁闷地看着他:“别告诉我现在生气的人是你。” “如果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离的那么近,却转身就走,你猜你气不气?” 他替我按摩好,然后用保鲜膜给包住:“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接着他就站起身,我拽住他的衣角:“干嘛,你还要回去继续?” 他不冷不热地笑:“怎么你还担心我继续吗?我去洗手。” 我悻悻的放开手,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桑旗真幼稚,幼儿园小朋友才会耍的手段来让我生气。 但问题是我真的生气了。 第453章 他真小气 桑旗很快就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然后抱着我出去,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我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跟我生气,但是问题是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在回家的路上桑旗一直看着窗外,丢给我一个浓密黑发的后脑勺。 我只好跟他没话找话:“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看什么?” 他终于转过头来,正脸对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是故意的让我来接你,然后让我看到房间里的那一幕。” “所以呢?”他扬扬眉毛,好像是承认了我的说法:“所以聪明的桑太太就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没打算进来捉奸。” “你这是生气吗?”我真是诧异不已,怎么这世界上还有让老婆来捉奸的男人。 我有点犯傻地看着他:“事出突然,我一直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你算了吧,一向最有机智的夏至应变能力会那么差?” 他拨开我向他伸过去的手,又将脑袋转向窗外了。 说话说了一半他就不理我,是不是存心要把我给急死。 我两只手将他的脑袋给扳回来,跟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我没有闯进去?” “在遇到这种事情都这么理智,还在想输赢,我会觉得你有多爱我?” 哦,原来是这件事。 我不由自主的唇角上扬:“啧啧啧。”我不禁感叹:“没想到堂堂的大禹主席,亚太商会的会长桑旗大帅哥还会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来试探我爱不爱你。” “结果呢?试探出来了。”他拉下我摸着他的脸的手:“不要对我上下其手。” 他如此傲娇,我简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天晚上是你当着我的面让那些女的趴在你的身边又摸你,她们的嘴都要亲上去了,你现在还跟我发脾气?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哼。”他跟我冷笑,把脊背对着我一路。 我跟他的交谈失败,我很忧愁地看着他的背影,等他拉开车门正要下车,我用手可怜兮兮地拽住他的衣角:“我的脚痛。” 他回头颇为嫌弃的地瞧了我一眼,然后弯腰将我抱出车子。 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衣服上使劲的闻闻,还好并没有什么香水味,刚才明明有那么多美眉靠近他。 我觉得有点奇怪:“我还以为会有刺鼻的香水味的呢?” 桑旗冷笑:“现在风月场所的女孩子也与时俱进,她们早就不用浓烈刺鼻的香水了。” “你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你是不是不是第一次去?” “当然不是。”他供认不讳。 “你是不是要存心气死我?桑旗,我真的生气了。” 他已经抱我上楼进了房间,把我放在沙发上:“我让于姐来帮你洗澡。” 他说着就要站起身来,我顺势抱住他的大腿。 “那你给我洗。” “你少来这一套。“他看也不看我。 “我就要你给我洗,你还对我这么凶,你让别的女孩子靠近你,我还没找你算账。” “呵呵”他还是在冷笑,重新蹲下身来直视着我:“那我问你,晚上看到那一幕难受吗?” “难受。”我拍着良心:“心里话,当然难受了。看有人摸我的老公。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那你还转身就走?” “我当时是转身就要走的,但是我又立刻回来了,要不然怎么会扭到脚?”我伸出肿得像个小馒头一样的脚:“你瞧都肿成这样了。” 他手握着我的脚踝,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知道自己错了吗?” “干嘛非要人家承认自己的错误?”我这个人一向很执拗,而且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誓死都不承认。 “桑旗,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为今天在会议室里面我帮桑时西说话的那件事情来道歉吧?” 他应该在笑,却笑的不太明显。 “你说呢?”他总是给难题让我做,他让我说我就装傻充愣。 桑旗站起身来:“我让于姐来给你洗澡。”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在于桑时西这问题上面,桑旗丝毫不会跟我妥协。 总之这一轮我是惨败,于姐扶着我一瘸一拐地到浴室里面去洗澡,我只能站着淋浴。 于姐就站在淋浴间外面等着我,洗完澡之后我就坐在床上刷手机。桑旗一直没有回房间,脚痛的厉害,而我又不能到隔壁房间看他是不是睡了。 想想看他可真是小气,就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闹了这么一出。 他生气我比他还要生气,他用那么低级的手段来刺激我,难道这还不够扳回一局吗? 第二天早上我很郁闷地醒来,昨晚都没有睡好,桑旗一整夜都没回我的房间。 但是脚好像比之前要好很多了,我站在地上用力地跺了跺脚,也没昨晚那么疼,走起路来也不怎么跛了。 于是我就到隔壁房间看桑旗醒了没有,但是于姐正在房间里面铺床,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我诧异地问她:“桑旗呢?” 于姐告诉我:“先生一大清早就走了。” “有多早?” “大概是六点多钟吧!” 他那么早到哪里去?公司还没有开门啊! 他真小气,真小气! 我咬牙切齿,好,他不理我我看他能忍多久。 我一生气就打电话给桑时西约他喝早茶,他不是用那些美艳的女孩子来气我吗? 那我就用桑时西来气他,保证一气一个准。 桑时西接到我的电话很是诧异:“怎么会一大清早给我打电话?” “吃早饭了吗?” 他说:“我刚起床。” “那一起去喝早茶吧!” “怎么你们家的阿姨没有做早饭?” “做了呀!难道做了就不能在外面吃早餐了? 桑时西也许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不满,他笑着道:“好,那我们20分钟之后就在离你商场不远的那个广东茶楼吃早茶。” “好。”我应下来,然后便梳妆打扮。 我记得桑时西挺喜欢我穿蓝色的衣服,他说我穿很淡的蓝色就像天空中漂浮的一朵极淡极淡的云,天空的颜色都印在了云的身上。 我的衣橱里刚好有这么一条蓝色的裙子,设计和颜色我都是蛮喜欢的。 我换了衣服还找了一双淡蓝色的高跟鞋,再搭配了一只蓝色的皮包,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房间,却在我家的客厅里面撞见了谷雨。 她一脸诧异地拉着我:“一大清早把自己打扮的像蓝色蜡笔一样的去哪里?”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们家阿姨不做早饭给你吃?” 第454章 桑旗身边的大美人 “小疯子,你这状态不对啊!怎么一大清早就跟吃了枪药一样?” “我什么都没吃呢!说,干嘛一大清早就跑过来?你和南怀瑾吵架了?” “他敢!“谷雨很是傲娇:“我就是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跟我吵架。” “那你跑来干什么?” “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我在家里面无聊呀,就来找你一起吃早餐。” “南怀瑾也出去了?”看来不是桑旗有意在气我了。 “他去哪里了?” “亚太商会的老会长从米国过来了,他们两个去接机。” 难怪了,刚才我还气得像一只河豚鱼,但现在立刻就没气了。 我真是有点冲动,现在想想很后悔,干嘛要约桑时西吃早餐? 现在怎么办? “你要去哪里呀?”谷雨问我。 我错了,算了,把谷雨带着还能够避点嫌。 我说:“走,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去吃什么好吃的?去跟谁?” “桑时西。” 谷雨立刻高举双手:“免了,我受不了桑时西那张面瘫脸,我才不要跟他去吃早餐,咦,小疯子你怎么跟桑时西又打了一片火热?” “你那是什么形容词?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了,你让于姐煮你喜欢的桂林米粉给你吃。” 我拔脚往外面走,谷雨一路小跑地跟着我也没撵上我。 我到了那个广东茶楼的时候桑时西也到了,我一看到他就愣住了。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衬衫,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刚好跟我配上了情侣装。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桑时西站起来跟我笑道:“别说你这是透视眼,看到了我今天想要穿什么。” “这话我还想说呢!”我有些闷闷地在他的对面坐下来。 “你点东西吃了吗?” 他摇头:“等你过来点。” 我拿起桌上的菜单,认真地点菜。 我一生气的时候就格外的能吃,我指着菜单上的图片对我身边的点单大妈说:“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广东茶楼很有意思,他们的服务员大多都是50岁往上跑的广东阿姨,一般来说都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有的说不好的干脆就直接说广东话。 所以我的粤语都是在的港剧和这些广东的阿姨身上学来的。 我点了一大堆,阿姨好心的告诫我:“靓女,你点的太多了,就你们两个人吃不完的。” “不要紧,我们锦城的女孩子跟你们广东的女孩子不一样,你们那是小鸟胃,我是老鹰胃。” 老阿姨笑得跟一朵喇叭花一样走了,我放下菜单发现桑时西一直在看我。 “看我做什么?”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 “你穿蓝色很好看。”他毫不吝啬他的溢美之词:“你是我见过穿蓝色最美的女人。” “呵呵”我皮笑肉不笑:“那你是没见过几个美女,现在锦城的美女不要太多,比如那个幻影阑珊里面全都是美女。” “干嘛好好的提到那种地方?” 我说的就是昨天晚上桑旗让我去接他的那里,想起来我还一头恼火。 “干嘛拿自己跟那些女人比?怎么,桑旗去偷吃被你抓个现行?” 靠!他要不要那么精明? 我只透露一点点,他就立刻察觉出来了。 我很郁闷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太敏感了,你要不要这么敏感?烦死了” 这时候我点的东西都上来,我抓起一个叉烧包塞进嘴里。 “你慢点吃”他好心提醒我:“被噎住了就不好了。” 他话音还没落我却真的被噎住了,一大块包子皮堵在我的嗓子眼里,我被噎得上不上下不下快要难受死了。 桑时西急忙坐在我的身边,帮我轻抚后背:“刚才还说让你别噎着。” 我的眼睛在前方定格我,刚才被噎着不是因为心不在焉,而是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外面走进来,那逆天的大长腿还有谁?不正是桑旗吗? 桑旗怎么会在这里?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二十几岁的模样,看样子是个混血美女,目测至少有1米75,因为人家穿的是平底鞋。 桑旗和那女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我被那口包子皮给噎得白眼直翻,但是用我的眼白也能看得出来桑旗的笑容甚是灿烂,从昨晚到现在他可没露过笑脸给我看。 这难不成又是他故意的,知道我跟桑时西到这里来吃早茶,所以他就特意带个美女来气我? 不是说他和南怀瑾一起吗? 不是说他去接泰商会的老会长吗?怎么会跟一个美女在一起? 不行了,我快要气死了。 桑时西将一杯水递到我的唇边?“喝点水。” 我接过水杯来一饮而尽,水遇到了包子皮将它慢慢地融化,我这才能够长长的舒一口气。 很不幸的桑旗看到我了,眉头略皱但是还是在我们的桌前停下来。 那美女声音很好听:“遇到了熟人?” 桑旗似笑非笑:“都不是外人,我大哥和我太太。” 那美女的眼中略略有些惊异,但还是落落大方地向我伸出手:“我叫颜开。” 这个名字有些稀奇,我问:“喜笑颜开的颜开?” 美女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没错。” “哦,夏至。”我伸出手来跟她握了一下,然后抬眼笑嘻嘻地看桑旗:“这位颜小姐是?” “故友。”桑旗扔给我两个字。 桑时西谦和地跟他客套:“一起?” 桑旗毫不留情地拒绝:“我看你们已经开始吃了,我们坐那一桌。” 何妍开始走到了离我们不远的一桌:因为这个广东早茶楼没有包间,都是大厅,这个时候客人基本上都快满了。 我将目光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美女的身上给转移过来,看着满桌的美食也没了胃口。 “看到桑旗带来个美女来你就食之无味了?”桑时西在笑我。 我夹起虾饺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说:“不用吃这种干醋,颜开是亚太商会老会长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 ”我虽然没进入社会商会,但是至少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哦,你说商会里的人都是猪。” “我可没有说,是你故意这么解读。” 我开始大吃他们家的豉油鸡,我特别喜欢吃他们家的豉油鸡,豉油很香,鸡很嫩。 美食当前,我还顾得了那么多? 第455章 你就这么恶心我的贵宾? 广东茶楼的点心很美味,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这里是市井气比较浓厚的地方,所以很吵,基本上没有隐私。 我隔壁坐的那个大姐一边吃早饭一边血泪控诉她懒惰不求上进的老公,我右边的那个姑娘正在炫耀她新靠的大码头准备给她买一辆车,所以我的耳朵里全都充斥着这些声音,至于桑旗和那个美女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到。 我像兔子一样竖起耳朵听,但是未果。 桑时西夹给我一只脱骨鸭掌,我正托着腮看向桑旗那一桌,刚好那个美女也正在夹起一只脱骨鸭掌准备吃。 我伸手拿过桑时西给我的鸭掌,就这么捏着走到他们的桌边。 美女抬起头看着我:“桑太太,你”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拿着的鸭掌上面,我用我的鸭掌像碰杯一样碰了碰颜开的鸭掌:“颜小姐,你知道这脱骨鸭掌是怎么做的么?” “不就是鸭子的掌么?” “是鸭掌没错啦,但是怎么脱骨的你知道么?” 她很迷惘地摇摇头:“不知道。” “嘿嘿。”我咧开嘴笑了两声,桑旗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当做没看见。 我认认真真地告诉她:“这鸭掌是正经鸭掌,但是脱骨却挺不正经的。” 颜开很感兴趣:“怎么个不正经法?” “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没好话。”桑旗堵在我的话头前:“回到你的座位上吃你的鸭掌。” “你这就不道地了,颜小姐自小在外国长大,不知道这个鸭掌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当然有义务要告诉她。颜小姐,这个鸭掌是老太太们放进嘴里,用牙齿和舌头脱出来的,比如这样。”我把鸭掌塞进嘴里很猥琐地演示了一遍。 颜开是个淑女,她很忍耐地看着我,但是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下。 因为我看到她面前的装鸭掌的盘子已经空了,看来她很喜欢吃。 “夏至。”桑旗冷冷地叮我一句:“一定要这么恶心别人?” “恶心么?我也吃了啊!”我把鸭掌重新塞进嘴里嚼给她看:“你看,别想得那么恶心就能吃的下去,你就想象成是帅哥帮你脱骨,而不是满嘴牙都掉的差不多的老太太。” 颜开终于捂着嘴站起身来冲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我也刚好把满嘴的鸭掌给咽下去。 桑旗看我片刻,忽然笑了:“你把颜开恶心吐了,那我呢,要怎么去恶心桑时西?” “随便你怎么恶心他。”我在颜开的位子上坐下来,满眼怨怼地看着他:“南怀瑾不是和你一起去接老会长?” “夏至的消息真是灵通。”他冷笑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告诉你的?桑时西?” “是谷雨啦,她一大早就来我们家骗吃骗喝。”我趁机握住了桑旗的手腕:“老会长呢,怎么鸟枪换炮变成了美女了?” “我们有分工,南怀瑾陪老会长我陪颜开。” “哦,分工很明确又很公平啊!”我表示赞同地点头,这时颜开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口红都给吐没了。 她走到我的面前,跟桑旗尴尬地笑笑:“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我去车上等你。” 然后,她还不失礼貌地跟我点点头,就走出了茶楼。 “满意了?”桑旗的目光从颜开的背影上收回来,投向我:“开心了?” “我又不是针对她,我就是说实话。” “你的实话好棒啊!”他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不吃了?”他面前明明一口都没动。 他不理我,从桌边扬长而去。 我一路跟着,捉住他的衣角:“喂,桑旗,你打算跟我闹到何时?” “别说的我像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桑旗拉下我的手:“我有公事,你有立场,我们互不干涉。” 他的话从我的脑袋顶上轻轻地飘过去,凉飕飕的。 然后,他就从我面前走过去了。 我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因为骄傲不让我追上去,所以我装作潇洒地回到了桑时西的对面坐下。 我气得半死,半天都平复不下来心情。 桑时西推给我一杯茶,淡淡地道:“虾饺招你惹你了?” 我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我正在用叉子把虾饺插的千疮百孔的。 我食欲全无,丢下叉子垂头丧气的:“你吃饱了么?” “我饱了,你不是没吃几口?” “不吃了。”我站起身:“我们走吧!” 走到了门口,站在桑时西的车前,我抬头看着他才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抱歉,真的很想跟你好好吃一顿早餐的,但是” “不要紧。”他笑的淡然:“哪怕我知道你只是拿我来气桑旗,但是我还是很荣幸,期待下次。” 他说的认真,我瞪着他,瞪着瞪着就笑了:“你是不是傻?” “我很精明,但是遇到夏至就傻了。” 我发现现在的桑时西真的越来越会抓紧机会表白了,我忧愁地看着他:“你再找个女人吧,我有什么好,桑旗都嫌弃我了。” “那刚好,我跟他说他不要给我吧!” “呸,我又不是一块橡皮一支铅笔。”越说越郁闷,我抬手看了下手表,该上班了。 “我去商场了。” “嗯,我也去公司了。” 我和桑时西分道扬镳,我上了车,看着桑时西的车从我的面前开过去。 我没想到我和桑时西有一天会变成朋友。 我也没想到我和桑旗现在已经和好了,但却会变成现在这样冷战不算冷战吵架不算吵架的状态。 我仰面倒在椅背上,跟司机说:“开车吧,去商场。” 刚到商场走进办公楼层,蔡小茴跟行政部的几个员工忙忙碌碌地满场飞,我抓住蔡小茴:“你们干嘛?要打仗了?” “夏总。”蔡小茴怀里抱着一大堆的资料:“总部忽然要查商场十年内的资金流水。” “什么?”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多少年的?” “十年。” “尼玛。”我忍不住就要讲脏话,要知道商场的资金流水大的多可怕,别说十年,就算是一个月也要查死人的。 “哪个傻逼要查的?” 蔡小茴揉揉鼻子,凑在我耳边告诉我:“主席。” “桑旗?”我惊愕:“怎么会?” “刚刚他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你没在,然后又让杨经理去了总公司,杨经理就打电话回来宣布了主席的指示。” 他奶奶的爪,我烦躁地转了个圈。 查十年的流水,这不是明摆着折腾我么? 第456章 公报私仇 回到办公室,我就去给桑旗打电话。 但是电话响了很久,接听的居然是蔡八斤。 我说:“桑旗呢,我有话要问他。“ 蔡八斤在电话里恭恭敬敬地跟我说:“桑太太,您若是要问查账的事情就问我吧!” 桑旗猜得到我找他干什么,所以明人不说暗话。 我跟蔡八斤冷笑:“我跟你说?你说的话管用吗?” 蔡八斤在电话那头呵呵笑了两声。 “那我稍后打电话来。”我才懒得跟蔡八斤说。 “您稍后打来也是我接。” 那就是说桑旗不肯听我的电话了? 真没想到桑旗有一天也会玩公报私仇,这个把戏真的是令我大开眼界。 我深吸一口气,蔡八斤这个人我也是知道的,这个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其实难缠的很,油盐不进软不吃硬不吃的。 我只好跟他恩威并施,我清清嗓子用尽量和蔼可亲的口吻跟他说:“查账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的,一年两年的也就算了,一查查十年的,我接手这个商场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前面九年的我上哪给你找去?” “都在资料库里。”蔡八斤说。 “可是我觉得连查十年都没有必要呀!” “有没有必要是主席说了算。”蔡八斤一句话就给我回的死死的。 我压着性子好好地跟他说:“据我所知这商场建的第二年,公司的电脑资料库还没有建成,所以前面的几年都是要看账本的。” “那就查账本。” “可是账本都在仓库里。” “那就去仓库找。” 如果此刻蔡八斤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保证一锤子不打死他。 挂掉了蔡八斤的电话我气得脑袋晕晕的,转身回头蔡小茴站在我的身后。 我很生气就向她撒:“你哥结婚了没有?” 蔡小茴摇摇头。 “有女朋友了吗?” 她点点头。 “你去跟你那个未来嫂子说,让她千万不要嫁给蔡八斤这种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但是我哥也只是服从主席的命令。”蔡小茴看着我无奈地笑:“我知道您生气,但是冤有头债有主。”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找桑旗算账?” “你们夫妻的事情”蔡小茴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苦着脸耸耸肩。 我忽然发现她们也挺可怜的,在她们看来这是我和桑旗在耍花枪,结果却殃及池鱼。 查账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整个商场的财务和行政都得运转起来。 查就查吧,前几年的好查,都在电脑里面。 只有九年前和十年前的那两年都没在电脑的资料库,就要去仓库里翻账本。 我跟他们兵分两路,能查电脑的查电脑一部分人就去仓库里面翻资料。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谷雨打电话,我正一头扎在仓库里面翻资料呢。 她说:“女强人,晚上我们去吃棒棒鸡?” “棒你那个大头鬼,老子没空!” 我这在仓库里面弄的一头蜘蛛网,哪有时间跟她去吃棒棒鸡。 “小疯子,怎么如此的暴躁?” 仓库里账本上的灰尘呛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蔡小茴急忙递给我一块手帕,我捂起鼻子走到墙角去擤鼻涕。 “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解决吧!” “怎么了?你要去跟桑旗约会啊!“ “约个头啊,他公报私仇要查我商场十年的帐,我现在正在仓库里面翻资料呢!” “啧啧,真是可怜,作孽呀!你跑去跟桑旗吹一吹枕边风不就好了?傻乎乎的查什么帐?” “我现在都找不到他的人,怎么跟他吹枕边风?” “你等会儿,我来帮你查一下他现在在哪里。” 撂了电话我继续去翻账本,原来仓库的摆放是分门别类的,财务的资料都单独堆在一个资料室里面。 但是后来搬过一次家,再加上商场负一层又开了一家超市货物太多,所以就占用了部分仓库,资料室就没有了,那些账本不知道堆到哪里去了。 一般来说审计查账什么的都只查五年左右,哪里会查十年的。 有些账本15年到20年就会销毁的,留着做什么? 我刚靠近那些布满灰尘的账本又打了好几个喷嚏,我鼻子有些敏感,蔡小茴抬起头来满头黑灰的看着我:夏总,要不然您还是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就你们几个人要查到什么时候?先把资料全部都给找出来,然后搬回办公室慢慢查。” 谷雨的电话又一次打过来:“小疯子,今天晚上桑旗跟老会长还有他女儿一起吃晚餐。 提起老会长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来了今天早上在茶楼见到的那个混血大美女颜开。 我说:“不会是又是南怀瑾分到了老会长,桑旗分到了大美女吧?” “什么意思?” “今天早上不是说桑旗和南怀瑾去接老会长吗,结果我在茶楼里碰到了桑旗带着老会长的女儿去喝早茶,而南怀瑾就接待老会长。” “不会吧!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因为刚才南怀瑾给我打电话,说今晚是家庭聚会,携家眷的。” “那你晚上和南怀瑾一块去吃饭?” “怎么桑旗还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你现在给我打电话占着线呢!他怎么给我打?” 我挂掉了电话全心全意的等着桑旗给我打电话,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从仓库的窗户向外看,天都有些擦黑了也没收到桑旗的任何一个电话。 本来我是满心期待桑旗邀请我晚上去跟他一起应酬,桑旗生我的气跟我疙疙瘩瘩的闹这么久,我都没有真正的跟他生气。 但是此刻我却觉得我真的生气了,一种浅浅的愤怒在我的内心深处渐渐地浮起来,像一个小雪球一样在雪地中越滚越大。 我承认那天在会议室里面我帮着桑时西的确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可是他气了这么久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没完没了的就没意思了。 我停下来收拾资料,看着蔡小茴对她说:“你们都下班吧!今天不弄了!“ 蔡小茴愕然地抬头:“可是那两年的资料,我们还没找到呢!找出来以后还得查。” “今天地球就毁灭了吗?”我问她。 她摇摇头:“没有啊!” “那不就得了,明天再查!今天你们也够辛苦了。” “可是主席只给我们三天的时间,要查出九年前和十年前和大通集团的内部往来。” “上吊还得喘口气,你们先回去吧!出什么事包我身上。” 第457章 好死不死给我碰到了 后来蔡小茴他们还是我下班回家了,我就不信桑旗真的想要这集团十年前的旧账,要它做什么? 虽说我是听说大通之前欠了大禹这个商场的满大一笔数字的欠账,一直都赖着不还。 但是后来陆陆续续的用各种方式抵债也还了不少,有没有清帐我就不知道了。 这么多年前的烂帐还要挖出来,大通集团的老董事长几年前就去世了,他找谁去要账去?还不是折腾着我?以泄私愤? 桑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品了? 我一生气就提着我的小坤包走在荒郊野外,我们的仓库当然是在郊区,刚才我让司机将她们都一个一个送回家。 司机是有的,但是车却不够,我就让司机把我的车给开走了。 所以我就沦落到没有交通工具的份上,而且地方也比较远,我就让司机别来接我了,等他们过来我差不多也能走到路边了。 这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下来,因为是郊区这里很安静,也没有什么人,连辆车都没有路过。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有些贼胆大,就算是半夜三更让我走在坟堆里我也不带害怕的。 我只是后悔穿高跟鞋,今天知道来查账我就应该在办公室换一双平底鞋过来的,刚才站久了脚脖子疼,现在又要走那么长的路,脚都要走断了。 不过今天月色很好,照在身上给这个沉闷的夏夜带来了些许的凉意。 忽然我听到了路两旁的草丛里面有悉悉嗦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小动物藏在里面一样。 正好我有点饿了,如果是兔子的话我就抓来烤着吃。 我一时脑抽就向路边走去,拨开草丛,但是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草丛里的并不是什么野兔野味之类的,而是两个男人蹲在草丛里面正在给自己打针。 我脑海里面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是瘾君子,靠,我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吸毒的! 那两个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准备拔脚就溜走,忽然发现这两个人特别的面熟。 此刻我的脑袋就像老虎机一样,无数以前我见过所有人的影像在我的脑海中一格一格的划动着,忽然就定住了。 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这两张脸了! 是盛嫣嫣当时找给我下药并且想要对我下手的那两个瘾君子! 桑时西已经把他们给抓到了,但是却让他们给跑了! 现在居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他们,我把他们认出来了,但是他们却没认出我来,估计现在已经打针把自己打得晕晕乎乎。 一个人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去用胳膊肘碰碰他身边的人:“妞” “妞就妞吧!“另外一个人提不起精神的,看他们现在骨瘦如柴的样子再打下去的话迟早要把自己给一针打死。 我的手在包里面翻着,如果能找到一条绳子将这两个人给捆起来直接扔进警察局,那谷雨的大仇就得报了。 我一直在找他们,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看到他们没跑反而向他们走过去,那两个人估计是很惊奇我居然还敢靠近,他们其中一个仰着脸露出一口黑黄的牙跟我笑道:“怎么样,小妞,想陪咱哥俩玩一玩?” 玩?玩他个茄子! 我伸手一拳就将跟我说话的人打倒,然后又顺势压倒另外一个人,将他的双手反剪在他的身后,我的包里刚好有一条手机充电线,我以前身边常年都有保镖,恰恰今天没有把他们给带着。 不过我有空的时候宝宝保镖经常会教我一些防身术,和擒拿,再有就是让我用身边可以利用的绳子物品之类的,他们还教我用充电线打死结,这样反剪在身后他们怎么解都解不开的。 他们这些瘾君子瘦的一把骨头,还没有我有力气,所以我很轻松的就制服了一个。 被我绑住的那个人估计打针把自己打得神志不清,根本也没怎么反抗,但是另外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扔下手中的针管就向我扑过来:“可以啊,想要还跟哥们玩这一套?” 我管他哪一套? 我先躲过他向我扑过来:然后就伸手掏手机。 我刚才太冲动了,应该先报警然后再跟他们动手的。 我刚把手机掏出来电话就响了:我瞟了一眼,是桑旗打来的。 我等了他一晚上电话,早不打现在打过来。 电话猛的响了我吓了一跳,手机便从我手中掉了下去。 那个人顺手一脚就给我踢到马路边的水沟里,我的电话质量超好,在臭水沟里面还锲而不舍地响着。 我没想到那个瘾君子有把力气,他不像刚才那个那么好对付。 他向我扑过来就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凶相毕露:“小妞,干什么的?便衣警察?” 别看他瘦骨嶙峋的但是还是挺有劲的,他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我顿时觉得气都喘不上来,白眼直往上翻。 他手臂很长,将我推得远远的,所以我手脚并用都够不着他,除了挣扎没别的办法。 那张丑陋的脸在我的面前狞笑:“小妞,原来你还喜欢捆绑呀!这样也好,哥们儿也好久都没有开荤了,刚好今天尝尝鲜,小脸蛋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刚才你捆了我哥们现在轮到我来捆你了。” 他抓住我的胳膊稍微用劲就将我摔在地上,然后便压在了我的身上,动手要去解我的连衣裙的纽扣。 我真是高开低走,之前的形势那么好,但是现在却被反杀,哭都没有眼泪。 我拼命挣扎,但是他那张臭嘴就离我越来越近,而刚才被我反剪双手的男人也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向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我的脑子里混沌一片,嗡嗡作响,满脑子就在回荡一句话:完蛋了,我死定了这次我死定了! 我刚才的力气已经基本上用完了,现在除了特别徒劳地扭动着脑袋不让那张臭嘴亲上来,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荒郊野岭的,附近也没什么人,我被他掐的喊不出来,就算是能喊出来的话也不见得有人能听见。 如果他们要真的把我怎么样了,我就干脆跟他们同归于尽。 此刻我脑子里全是玉石俱焚的惨烈,忽然我的耳边感觉到一阵风声,接着就是一只拳头打在了压在我身上的那个男人的脸上,那个男人应声倒下,有一双将我扶起来,微喘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响起:“你没事吧?” 第458章 他只是在韬光养晦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我惊喜地抬头便看到了桑旗急的有些发红的眼睛。 我跟他说:“小心,这两个人都是携带病毒的人。” 桑旗搂着我往路边走,接着他身后的保镖就冲上去了。 我的衣服凌乱不堪,桑旗脱下他的衬衫裹住我,自己就光着上半身,裸露在白色的月光下。 他按着我的肩膀低头凝视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还好,你赶得及时。” “我再晚来一步,你想过后果吗?” “刚才哪有时间想后果?”我狂跳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嘴巴也硬起来。 桑旗看上去很生气,而在月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的惨白。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正跟他们纠缠了怎么接电话?” “好端端的为什么放走司机和保镖?” “我让保镖都充当司机送蔡小茴他们回家了。” “那你在仓库等一下他们会死?或者是跟他们一起乘车到市中心,你明知道这里是荒郊野外还在这里逞能?”桑旗声音很大的训斥我,他大概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骂我。 我自然是不服气,因为现在危险解除了我的底气又足了。 我两只手捏着他的衬衫衣领,看着他结实匀称的肌肉,冷飕飕地道:“你不是陪美女吃饭去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忽然扣着我的手腕就向路边的车上走去,我被他塞进车里。 他跟司机说:“开车,去医院!“ “我没事!“ 他压根就不理我,我回头从后窗往外看,只见保镖押着那两个人从草丛里面走出来。 我跟桑旗说:“这两个人就是盛嫣嫣当时找来的给我下药,并且害了谷雨的那两个人!把他们送到警察局去,不要放过他们!”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他声音闷闷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没事!” 桑旗看上去特别的恼火,他将脸从车窗外转过来:“你是谁?你是国际刑警还是女特警,能够一打十的?就算那两个人是害过你和谷雨的嫌犯,你可以先打电话报警或者打电话给我,自己先动什么手?” 其实桑旗教训的对,但是我被他骂的脾气也上来了:“这个时候我寻思着桑主席应该是在陪混血大美人吃饭,我打电话给你,你会出现吗?” “是啊,我陪颜开吃饭,所以我就把自己的太太丢在这荒郊野外不理不问了吗?那我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是幻觉吗?我是幻影吗?” 桑旗跟我一通抢白,我居然有短时间的接不上话来。 是呀,刚才情急我都忘了问他不是和大美人吃饭吗?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了? “你是特意过来找我的?” 他看着我:“夏至,你变蠢了。” 好,他说我蠢我就蠢,不在乎。 我冷哼:“我聪明的时候你又嫌我机关算尽,现在我懵懂无知你又嫌我蠢,桑主席我怎么才能让你满意?” 吵吧吵吧现在吵开了总比憋在心里强。 我干脆肆无忌惮的跟他吼:“不就是我在会议上帮了桑时西说了一句话,你就一直跟我呛到现在?我跟你解释过了,我是站在公义的一面。” “什么公义?”他冷笑:“所以我说你变蠢了,你跟其他的女人一样,被桑时西有意营造的不争不夺和可怜兮兮所迷惑了,我告诉你桑时西是一个伪君子,人性这种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从他生下来他的冷血无情和工于心计就是埋在他的体内,无论怎么百转千回就算是他死而复生,都不会改变。” “你对桑时西的成见太深了,他好歹是你的大哥。” “闭嘴。”桑旗咬着牙还想做我桑旗的太太,从今天起你就要明白你的立场。” “桑时西已经不争不抢了,他甘愿把大禹60的股份都给你,你是主席他是副主席,你还要他怎样?” “所以说你现在是在帮着桑时西说话了?” “不是,桑旗,我只是想让你们和平共处。你也知道爷爷虽然更疼爱你一点,但是他也是希望你们兄弟两个能够好好相处的。桑时西曾经跟我说一句话非常打动我,他说你们两个再抢再争不过是你们私人的恩怨,抢得多的也只是大禹这一块小小的蛋糕,而在外面有那么多对你们虎视眈眈的饿狼,如果你们两个人相斗就会给别人机会。” “所以你觉得他说的很对?” 车窗开着,温热的夏风吹进来,窗外的霓虹印在我们的脸上。 这样的短暂的停留之后,我们应该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说完了?”桑旗很冷静很冷静地问我。 我点点头,不但是说完了,还筋疲力尽。 在和桑时西的问题上,我和桑旗似乎永远都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我的本意只是想让他们两兄弟停止争斗,而现在在我看来桑时西已经停止了,只有桑旗还在一次一次的发动进攻。 “桑旗。”我收起我所有的情绪,非常诚恳地对他说:“我没有站在桑时西的那一边,我当然是向着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桑时西一个机会。我承认他以前是一个非常可恶的人,但是现在他和以前真的不同了,我” “好了。”他打断我的话:“桑时西只是在韬光养晦,一个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改变。你觉得我变了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车内很暗,外面的灯光偶然照进车内才会带来一点点的光明。 我不知道桑旗变没变,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所以我舔舔嘴唇干笑了一下:“人是会变的,你刚才不还是说吗,我变蠢了。” 这时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桑旗拉开车门下车,我还在车上坐。 他拉着我的手将我从车上拽下来,然后很沉默地拽着我向医院里面走去。 我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主要是看有没有受伤蹭破皮之类的,还好医生说我没事,不必担心。 检查完了我和桑旗站在医院门口,今晚的月亮特别的皎洁,我看着他渐渐恢复了血色的脸,问他:“你还要赶去大美人的饭局吗?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第459章 你哄我一下不行么?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虽然我总觉得自己和其他那些女的不一样,但是其实我终究也没什么不同 我嘴上说的很潇洒,其实我心里当然是不希望桑旗把我甩了然后一走了之的。 医院门口的路灯特别的亮,简直闪瞎了我的眼。 桑旗看着我然后哼了一下:“我把车给你用,我打车。” 我表示无所谓,然后他就转身了。 他站在路边,很快就有出租车开过来停在了他的身边,他的手握着门把手,一猫腰就钻进去了。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不想让他跟那个大美人去吃饭,我还没吃饭呢,肚子饿的咕咕叫。 我想让他陪我出去吃,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但是也只有桑旗走了我才能歇斯底里地看着车尾灯大叫:“你哄我一下会死?你像以前那样宠我会死吗?” 我跺着脚像个泼妇,但是桑旗听不见那有什么用。 喊得我声音都破了,最终无趣地低下头。 其实那句话也是喊给我自己听的,我向他示个软又能如何,我稍微哄下他又能如何,我像以前一样跟他撒娇又能如何? 算了,我叹了口气转身。 忽然听到身后有车开过来的声音,接着车门打开车门又关上。一只很温暖的手掌放在我的肩头上。 我回头,桑旗又回来了,他背对着霓虹,一时间他的眼睛太精彩斑斓,我看不清包含的是什么。 我错愕的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应该不会听到了我的声音,没道理啊。我喊出声音的时候他的车子开走了,难道我会千里传音? 难道她他会顺风耳? 桑旗沉着脸:“吃过了吗?” 我摇摇头:“快饿死了。” “那我们去吃饭。” “你不陪大美人了?” “你很想让我陪她?” 一句随便啊都快说出口了,我硬生生的给压下来。 我警告自己如果再敢满口胡说,我就扇死我自己。 “当然不想,今天早上我给她演示脱骨鸭掌的吃法,如果晚上她再跟你吃饭我不定会演示什么给她看。” 他眼中压着浓浓的笑意,总算是圈住了我的肩头:“明明是个醋王,却要装作大度的样子,你真的是矛盾的不行。” 他的语气里一听就比之前柔和多了,我仰着脸看他:“你不跟我置气了?” “你都让我哄你了,我还能不哄吗?” 感情他真的听到了? 我诧异地张大嘴巴:“你听到了?你当时不是已经上车了吗?” “我没听到,但是司机听到了。”他指了指我身后的车子里的司机,我回头看着看起来很憨厚的司机:“老张,你通风报信的速度够快的呀!“ 司机笑着不说话,就这样我给桑旗一个台阶下,他给我一个台阶下,我们两个手牵手顺顺溜溜地走上了康庄大道。 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桑旗陪我去吃我一直想要吃的江湖小串儿,店名一听就知道很有江湖气,是一个比今天早上的茶楼还充满市井气的地方。 人人都是坐在小板凳上吃饭,桑旗1米9的大个子窝在那里看着就特别搞笑,我问他:“你这么窝着难受不难受?” “我说难受你能不吃吗?” “不能。” 他点头:“很好,那就继续点吧!“ 我点了一大堆我喜欢吃的东西,这时桑旗的电话响了,我才刚刚点好菜单递给点菜的小妹。 我特别讨厌我跟他吃饭的时候,他电话响。 我凶神恶煞:“按免提!” 桑旗按了免提,电话里一个清清亮亮的女声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阿旗,你在哪儿?” 我脸色很不好看:“那女人是谁?” “颜开。”桑旗回答我。 颜开在电话中又说:“爸爸回酒店睡觉了,你有什么好去处介绍给我?” 桑旗捂住电话的收音筒,然后征求我的意见:“把她叫来一起吃好不好?” “当然不好。”我立刻拒绝。 “她是贵宾,你不要以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女都对我感兴趣,你老公没有那么受欢迎。” “哼,你就不要再妄自菲薄了,你是唐僧肉,哪个女妖精都想咬一口。” “人家又没招你没惹你,把人家说成女妖精。” 我也就半推半就地应下了,装作大度的样子:“好了好了,让她来好了,反正人家娇生惯养的,这里的东西她不一定能吃得惯,到时候你可别再怪我恶心她。” “谁说人家娇生惯养?” “你们亚太商会的前会长一定巨有钱的,他家的千金小姐岂不是得含着钻石汤勺长大的?” “出身豪门这是肯定的,但是人家都是自力更生,孩子年满18岁都自己出去打拼,颜开自己有一家模特公司,她旗下的模特都是全球最顶级的模特。” 我想了想说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桑旗点头:“都是颜开的公司的。” 我忽然肃然起敬:“这么厉害?” “怎样?现在不说人家是娇生惯养的?” “你干嘛总是帮她说话?” “我没有。”我点的菜来了,我七哩咔嚓一股脑都塞进锅里,整锅的竹签子就像是一只豪猪,看上去特别的过瘾。 颜开赶来的很及时,这边锅里的汤刚刚沸腾起来,她那边就到了。 她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紧身无领恤,然后是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 这两种颜色如果是别人穿的话我一定会觉得是狗屎配,但是穿在颜开的身上说不出的性感和时髦。 她很大度,好像忘记了我用脱骨鸭掌恶心她那回事,很客气的跟我握手。 “很开心见到你。” 我未置可否地跟她笑,桑旗拉椅子给她坐光,这个举动就能让我白眼飞上天。 我给颜开菜单让她选自己喝的东西,趁她低头看菜单,我就向桑旗横眉竖眼:“刚才怎么不见你给我拉椅子?” 我咬牙切齿的。 “我还没拉着你就坐下来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我很生气,但是美女当前总得拿出点风度来,颜开点了啤酒,我很好奇的看着她:“喝啤酒你不怕胖吗?” “不会,” “你不节食?” “不节食。”她笑着。 看她的身材真好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真是羡慕也羡慕不来,嫉妒也嫉妒不来的。 第460章 你别欺负人家 颜开点了啤酒,那我也不甘示弱,我也点了啤酒,装作自己很能喝的样子,而且一要就要了一打,很磅礴的堆在我的脚底下。 颜开跟我碰杯:“桑太太真是女中豪杰,能喝下这么多。” “那是只不过是我先打个底。”我牛皮吹上了天。 桑旗抿了一口啤酒,笑得不动声色。 他只要不当面揭穿我就行,我就可劲地吹。 颜开看着满锅的串串好像还有点早上吃脱骨鸭掌的阴影,他指着一串白色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是什么?该不会也是鸭掌?” 我说:“不是,这是牛百叶。” “哦。”她好像不太明白,我便解释给她听:“就是牛胃里面过滤东西的地方了,就在这里。” 我指着我自己的胃,张开手指像章鱼一样来回摆动:“就是这样的。” 颜开看着我的眼神意味深长,有些犹豫的就将那个串串放回锅里。 我想起来外国人是不太吃下水的,颜开虽然是有中国血统,但是从小在外国长大。 我没见过老会长,但是据说老会长是中国人,颜开的妈妈应该是外国人。 我点的这一锅基本上都是下水,什么百叶金钱肚黑毛肚鸭肠鸭血,反正都是鸡鸭牛羊的下水。 点颜开就只吃一点点蔬菜,而且她大长腿坐在小板凳和小桌子前似乎很难受,长手长脚都没地方放,相比之下我这个1米6几的本人要比他们舒服多了。 所以我就慢慢地吃,一根签子就要吃上半天。 吃了一段时间颜开问:“洗手间在哪里?” “这里面没有洗手间,得要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出门右转再右转再右转再右转。” 桑旗用筷子轻轻地打了一下我的手背:“转来转去不是一个圈?” 我笑嘻嘻的:“开玩笑了,就在马路对面。” “哦。“颜开向我道谢,然后站起身走出了串串店。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曼妙的背影,一连串嫉妒的啧啧啧的声音。 “身材真好,桑旗你说,她是不是卖那种吃什么都不胖的人设?”“什么意思?”桑旗专心致志地吃我给他配的那碗调料,他很喜欢调料中的花生米,一颗一颗往嘴里丢个不停。 “就是有一种女孩子喜欢卖吃货人设,其实平时每一顿就吃指甲盖那么大的分量的米饭,但是对外面都说自己是大胃王,怎么吃都不胖的。啧啧啧,”我嫉妒的都快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桑旗好笑的将一块黑毛肚塞进我的嘴里:“颜开跟我没关系了,人家是有未婚夫的。” “是吗?她未婚夫是谁?”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跟颜开不是很熟,因为老会长对我们有恩,所以他这次来锦城我就得不遗余力的照顾她。” 听到颜开有男朋友了,我的心情才好了一丢丢。 我瞅着桑旗,他看我一眼。 “你那是什么眼神?” “难得有女孩子没看上你,你是不是心里有一点点的小失落?” “我才没那么变态。”说话间,他电话响了,接通之后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就跟我说:“老会长住酒店不习惯,我和南怀瑾把他接去我们家,你陪颜开慢慢吃。” “颜开要住我们家?”我瞠目结舌。 “嗯,别一副吓得要死的样子。”他起身摸摸我的脑袋:“你们吃好,你就直接带她回家就可以了。” “哦。”明明心里不乐意,还得装出热情的好客的样子来。 他笑着捏我的脸颊:“不要欺负人家。”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了?” “乖一点。”他起身走出了串串店。 我很郁闷,本来是我和桑旗重修旧好的小团聚,现在怎么变成了我和颜开单独吃饭了。 桑旗走了没多久,颜开就回来了,看着桑旗空空如也的座位问:“阿旗呢?” “出去玩耍了。” “哈?”她没听懂。 我只好好好回答:“南怀瑾打电话来说你父亲住不惯酒店,现在桑旗去接他。” “那,我们都住桑旗家?” “确切的说,是我和桑旗的家。”我很严肃地告诉她。 她耸耸肩,算是认同我的说法:“好吧!” 我还不希望她住我们家呢,尽管说她有男朋友了,但是她长那么漂亮我总有点危机感。 我继续吃东西,她继续喝酒。 颜开酒量大的令我瞠目结舌,她喝完了她点的,又喝我的那一打,我点的时候很豪气,其实根本喝不了多少。 我没话跟她说,就自顾自地刷手机。 颜开却跟我攀谈:“桑旗很爱你。” 我抬起醉眼,跟她呵呵笑:“这话我爱听。” “所以你别把我当情敌,我才不会那么傻,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 “咦,聪明的女孩子。”我真心地赞美她:“就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干嘛要跟别人争男人?” “我男朋友很帅,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 颜开用手掌撑着脑袋,美丽的脸上浮现着幸福感。 我被她这么一说,对她的男朋友倒满是兴趣。 我很想知道能让颜开这么个大美人赞不绝口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样。 “你男朋友是中国人么?” “当然了。” “那你这次回来怎么不跟他一起回来?” “他在锦城。” “哈?”我顿时来了兴趣:“他是锦城人?” “应该不是。” “什么叫应该不是?他做什么的?”我顿时变身为三姑六婆东打听西打听。 “不知道。”她摇头。 我惊呆了看着颜开惊为天人的美丽面庞:“不知道?你们没见过,是网友?” “不是,不是网友,我们在夏威夷的维基基海滩认识的,那是全世界最浪漫的海滩。” 说那里是全世界最出名的海滩我承认,至于浪漫么,主要是人太多了,美是很美的,但是走路得小心,一不留神就会踩死一个正趴在沙滩上晒太阳的裸男裸女。 但是,颜开一脸陶醉,我想她真的很爱她男朋友。 不过,她这么爱她男朋友,却连他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太不靠谱了,比我还不靠谱。 “喂,美女,你这么爱你男友,但是你对他一无所知,你不怕他是有老婆的?” “他很年轻,怎么会有老婆?”颜开笑的很美:“我爱他,所以足够信任他。” 第461章 她男朋友是他? 也许是因为颜开的这段话让我放下了对她的戒备。 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对别人的老公下手。 其实我本来不是这么一个草木皆兵的女人,还不是因为我的桑旗太好了,而且我又被盛嫣嫣这样的给吓着了。 而这个颜开和盛嫣嫣相比看着都不知道顺眼多少倍,我看着都顺眼别说男人了。 后面酒越喝越多,颜开的话也越来越多。 我看她双颊微红眼波流转的样子实在是迷人可爱,忍不住问她:“既然你男朋友就在锦城,干嘛晚上跑来找我们消遣?不去找你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她遗憾地耸耸肩。 “你不是说他在锦城吗?” “他是在锦城,但是我到了锦城来之后我就跟他失去了联系,他的电话打不通微信也没接。” “那他住在哪里呢?” 颜开还是耸耸肩,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心大的女人。 “怎么办?你男朋友失踪了,你要不要报警?” 颜开笑了:“他没有失踪了,他也许在忙,等他不忙了自然会出现来找我。” “那你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我们就分开两地啊,他在国内我就在洛杉矶。” 异地恋也能这么甜蜜,我也算是服了。 如果我的另一半总是经常的消失,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说着说着我就对那个男人非常的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颜开这样的大美人对他坚信不疑而又死心塌地呢? 我问颜开:“你有他的照片吗?我来看看何方神圣。” “有的。”颜开掏出手机点开她的相册,然后将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张相当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照片中的男人,不,应该说是大男孩。 他非常的年轻,他和颜开头挨着头相拥而笑,他笑得很阳光,觉得他头顶上那片天空都格外的蓝。 他的确具有让女孩子为他疯狂的资本,而且确实也是让很多女孩子为她而疯狂。 因为他不是别人,他就是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小鲜肉,汤子哲。 我该怎么说? 说这个世界真小,我怎么都没想到颜开的男朋友居然是汤子哲。 还是一个我说不上陌生又说不上熟悉的一个人,可能是见我一直在盯着他的照片,颜开问我:“怎样?他是不是很好?” 好?我朝她笑了笑:“很帅。” 我能从照片上辨别一个人长得是不是好看,至于好不好怎么从照片上看出来? 我将手机递给她,颜开接过来如获至宝地凝视着照片上的汤子哲,我试探地问她:“你和他什么时候恋爱的?” “去年,去年的7月11号,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刚刚吹完蜡烛许个愿,我说我希望在尽快的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没想到当天就让我遇到了。” 那这么算起来,汤子哲追求我可是两三个月前的事,那时候他和颜开已经谈恋爱了。 我原来一直以为汤子哲只是一个多情的小男孩,但是没想到他还有渣男体质。 他是不是瞎了? 身边有颜开这样美丽的女朋友,还跑来追求我,所以我越来越肯定汤子哲觉得是有目的性的。 我想的入神点,颜开端起举起啤酒罐跟我碰了碰:“在干嘛,想什么呢?想的发呆。” 我笑的干干的:“你这么爱你的男朋友,他是做什么的你都不知道?” “他是做金融的,在一个城市总是呆不长。” 做金融?难道他不知道汤子哲是个明星吗? 难道她不看电视的吗? 哦,她在洛杉矶收不到我们这儿的台,但是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汤子哲的曝光率也是挺高的,没道理一点都不知情。 难不成汤子哲和照片上的人是双胞胎? 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我这个人对探究别人的秘密上有很大的兴趣:“那他叫什么名字?” “托尼。” 托尼?我只呵呵。 “我们家隔壁王大妈的狗就叫托尼。” 其实我们家隔壁没有一个叫王大妈的,我只是顺嘴胡咧咧。 不过这个托尼实在是太敷衍人的一个名字了,到洛杉矶的街头喊一嗓子估计有百八十个人都应,就好像我们这里的张勇刘华小明一样那么普遍。 “他有中文名吗?” 颜开又是耸耸肩:“我们都是互叫英文名的,我没问他叫什么中文名。” 她不但是心大,他还脑子缺根弦,所以我敢断定她和汤子哲只是在维基基的海滩上面见过一次,后来就一直用电话传情。 我说:“你不会是只见过他一次吧?” 颜开说:“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我只能跟她这么说,其实怎么会没问题? 一个男人,就算是他们两个现实中只见了一次面,但是后来谈起了恋爱却连自己的真实名字家庭住址做什么的都不告诉颜开,那是男人对她有几分真心? 颜开不是女强人吗?应该没那么傻呀,怎么会被汤子哲给骗的团团转? 我这个人就是随时随地都会有莫名其妙的正义感爆蓬而出,我咬着唇朝颜开笑:“你想不想见你的男朋友?” “想啊。” “那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你带我去见他?”颜开惊奇地睁大眼睛:“你认识我男朋友吗?” “我虽然说不上我认识的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但是也许你能见到他。” “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的很迷幻,但我自己能听得懂。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然后就伸手拉起了她。 “带你去见你男朋友!” 颜开还很懵懂地跟我往外走:“去哪里?到哪里去见他?” “你放心啦!”我又不会把你给卖掉。 车就停在门口,我将颜开塞进去,然后便给汤子哲打了个电话没。 想到汤子哲的电话接的很快,他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很惊喜。 “嗨,夏至!” “嗨,汤子哲,很久没见了!” “是啊!”他说。 “最近戏的进展如何?”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你是这部戏的副导演。” “你的口吻怎么跟孙一白那么哀怨?” 汤子哲哈哈大笑,笑声很好听,很苏,他是那种听他的声音就能够莫名其妙爱上他的人。 如果没有桑旗我保不起会不会爱上汤子哲,也说不准。 我说:“既然我副导演做的不是很称职,但是做一个粉丝还是可以的,我来探你的班好不好?” 汤子哲很意外,他沉默了片刻:“夏至,你是不是喝酒了?” 第462章 给你一个大礼 我还真是喝酒了,但是我今天特别清醒。 我发现我的酒量是越来越大了,原来酒量真的是可以练大的。 “我喝酒了,但是我带了司机,放心,我不会自己开车。” “那好,我等你。” “现在在哪儿拍呢?” “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我打完电话就上车,颜开还是不明所以,很快我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汤子哲把他的地址发过来了。 我向颜开晃晃手机:“走,我给你大变活人。” 他们今天在锦城的一个森林公园拍夜戏,在锦城的郊区开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路上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正好可以养足精神。 颜开也不问我把她拉到哪个荒郊野外去,我觉得这女孩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 车开到了目的地,我跟颜开说:“你先在车上等我一会儿,对了,把你电话号码发给我,我给你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就从那个门进来。” 我指了指森林公园的大门,颜开点点头。 “好,那我等着你给我大变活人。” 我笑了笑下了车往里面走,不远就看到了剧组,我运气不错,因为汤子哲刚下戏,正在卸妆。 汤子哲是一个少见的不爱化妆的男演员,我跟他相处的时候他都是素颜。 森林公园没有化妆间给他卸妆,他就是坐在路边自己卸,看上去很接地气,也没有什么偶像包袱,他在网上的风评很不错,都说他演技好也不装,是个优质偶像。 但是就看今天晚上他会不会大变活人,变成一个渣男了。 我走到了汤子哲的身后,他抬头用湿毛巾擦干脸笑着道:“知道你要来,我就紧赶慢赶把我的戏赶出来。” 他忽然凑近我闻了闻,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忘了后退。 汤子哲这个人说他是自来熟也好,说他是不会跟人有距离感也好,反正他总是做一些我觉得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还没远远没有达到那个程度的事情。 比如说他很亲密地嗅了嗅,然后笑说:“你真的喝了不少酒,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想来要来探班。” “你跟我走。”我冲汤子哲歪歪头。 “去哪里?” “我既然来探班,当然是给你带礼物,难道空着手来?” “是什么礼物?”他很感兴趣的。 “很巨大。在车上你自己去揭开谜底。” 汤子哲便跟着我往外走,我真的很期待他等会儿看到颜开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们走到了车边,我指指车门:“自己打开吧!一定会令你很惊喜的。” “是吗?”汤子哲挑了挑眉毛:“你能不能先透露一点给我?你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倒是有点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听说你的那些粉丝们经常会给你惊喜什么的,你应该很习惯了。”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那不一样的。” 我抱着双臂拭目以待,汤子哲也不扭捏,便拉开了车门。 颜开正坐在车里,车门打开她就下了车站在汤子哲的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我离他们很近所,以他们脸上的表情任何细微的变化我都能看得见。 颜开自然是喜出望外地欢呼了一声就扑过去搂住了汤子哲的脖子:“托尼,没想到真的是你!我简直是太惊喜太惊喜了!” 颜开的反应很正常,就是那种久别重逢看到男朋友的狂喜。 那汤子哲呢,像这么一个世纪渣男怎么样看到女朋友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当着他曾经追求过的人的面,总归有些吃惊或者尴尬吧! 但是我就看到他一脸的莫名其妙和迷茫,他拉开了颜开的手:“请问你是” 我愣了一下,但又立刻明白过来。 这是耍赖的装作不认识吗? 哈,演的好,我看他下面怎么演。 颜开似乎也被吓住了:“托尼,怎么了?我是卡雅啊!几天前我们还通过视频电话,你没道理不认识我了?” “他当然认识你,”我实在是忍不住插话:“他只是太惊喜了,没有想到你会一下子从天而降的,是不是啊?” “汤子哲,”我向汤子哲眨眨眼睛,然后又向颜开介绍:“其实他的中文名叫汤子哲,他可是我们国内炽手可热的男演员,他是有很多很多粉丝的哦!” 汤子哲的表情比颜开还要蒙,他转过头来看我:“夏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周围,将汤子哲和颜开拉上车,又请司机下车。 我的车是商务,很宽敞。 我们面对面坐着,我和颜开坐在一起,汤子哲坐在我们的对面,有点像开什么国际会议。 “考虑到你的身份特殊,所以保护你的隐私,我们在车上聊。” 汤子哲他好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位小姐是” “演,接着演。”刚好我车里有一包鱼皮花生,我打开袋子往嘴里丢了一颗。 “我想看看大明星的演技到底有多高超,女朋友就在面前还能演得这么自然,出神入化,我实在是佩服呀!” 我伸出手,演技很浮夸的拍了拍手。 汤子哲好像恍然大悟了:“哦,我知道,是不是我和这位小姐的男朋友长得很像,所以你就以为我是她的男朋友了?” “长得像吗?”我问颜开:“你觉得你面前的这位汤先生仅仅和你的男朋友长得像,还是根本就是同一人?” 颜开困惑地看看我又看看汤子哲:“声音好像有一点点不太一样。” “声音不重要,你们整天都是靠视频来通话,和面对面的说话的声音肯定是有一点点区别。” “你的男朋友,你当面都认不出他来吗?” 颜开回头求助地看着我:“我很混乱。” “你没有理由不认不出的,别傻了,姑娘。这你还看不明白吗?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人渣呀!他一年前跟你遇到的什么维基基海滩,根本就是弄的好玩,结果你还当真正儿八经的和他谈起了恋爱,你知道吗,这个渣男前段时间还追求我来着!“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是渣男就当面揭发出来。 如果颜开以后不开眼的还非得跟他那就跟我没关系了,反正我们又不是朋友,不至于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撕破脸。 就算撕破脸又能怎样? 第463章 我可没这么笨的朋友 汤子哲居然笑了:“经过夏至这么简短的分析,我算是明白了整个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敢情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种人?” “你现在人赃并获还能矢口否认?那你觉得你在我眼中能是什么人?” “人是我,那赃在哪里?” “赃就是你啊!” 我问颜开要来手机,然后点开那张照片给汤子哲看:“别告诉我这照片上的人不是你,你没有跟颜开拍过这张照片?” 汤子哲看得很仔细。 “还有其他的照片吗?”我问颜开。 “有的,你往后翻。” 颜开真的是一个痴情的女孩子,手机里的照片全都是汤子哲,有很多是视频聊天时直接截下来的,有的画质很渣但是也是一眼都能看出来就是汤子哲。 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汤子哲在看那些照片的时候我很留意他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但是我失望了,像他这样子的演员表情管理的实在是太好,我连一点点的慌张和不知所措都看不出来。 他看完了之后就将手机还给了颜开,然后转头跟我说:“夏至,先下车借一步说话。” “不用借了,这都不是外人。” 他攥着我的手腕将我给拖下车,拖到了路边一棵大树底下。 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汤子哲,你是不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但是你伤害了一个很爱你的女孩子你知道吗?你若是不喜欢她何必和她玩这种爱情游戏?你真的很土很很渣!” 他静静地听我骂完,然后抱着手臂看着我。 “说完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耍帅。 我冷笑:“说完了,怎样?” “夏至,我很郑重其事的跟你说照片上的人真的不是我。” “你别告诉我你有一个孪生兄弟。” “是的,我的确有一个孪生兄弟。” 这次换到我惊愕了:“你说什么?” “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 “我们之间联系的也不太多,好像还没有提到家庭这一方面。” 他说这倒是真的,我跟他之间的交情远远还没有到谈到自己的生活,可是我怎么不信呢? “你别以为用这个就可以搪塞我,那你的孪生兄弟现在在哪里?把他找出来俩人面对面站在一起,我就相信你。” 汤子哲耸耸肩:“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孪生兄弟,但是他在哪里他是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跟你孪生兄弟不联系?” “我父母离异之后我跟我父亲他跟我母亲,天南海北,我们自从小时候分开过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你当我是白痴?你说的这些谁信?” “我信。”颜开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她:“傻姑娘,这就是个渣男耶!你真的相信他不是你男朋友,这种事情经不起推敲的,你仔细研究研究就能发现出他的破绽!” “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的脖子上有一颗痣,但是他没有。” 我凑近了汤子哲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脖子上,果然没有痣。 我舔舔嘴唇,还在努力的找破绽。 “也许是他故意在脖子上点了一颗痣,但是回到锦城来又把它给擦掉了呢?“ 颜开摇摇头:“那天我们一起冲浪一起游泳。” 这事情就有点匪夷所思了,连颜开都替他证明,我还能说什么? 再说受害者是颜开又不是我了,我这好心好意的结果弄得里外不是人。 ”哦。”我看着颜开:“你确定他不是你男朋友?” “我可以确定。”颜开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我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就当我错怪你了吧!“我对汤子哲说:“虽然我不相信,但是连当事人都觉得你不是,那就不是吧,我只能祝她好运早点找到她的男朋友。” 说完我就转身要上车,汤子哲扣着我的手腕:“所以今天晚上根本就不是来探班,你只是想来揭穿一个在你心中认为的一个渣男的真面目是不是?” 他的手扣着我的手腕很紧,他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心碎的味道,的确让人感觉到有些肝肠寸断。 可能是我的脸皮太厚我,竟然没觉得不好意思还,认为是他的演技太好。 我回头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像你这种把戏早就已经过时多少年了,但那个混血妞她要选择相信你,我也没办法。所以呀,汤子哲你别在我面前表演的跟个情圣似的,我觉得之前你明明知道我有老公还猛烈的追求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有点问题,现在这边超市都更暖和的了。” 我说完就开门上车,颜开还在凝视着他。 我打开车窗冲她大喊:“又不是你男朋友了,你还不上车在那里做什么?” 颜开这才上车,我瞧她一脸的失落,但仍然不太相信地问她:“怎么,汤子哲真的不是你男朋友?你不会是为了顾及他的面子所以你帮着他说话吧?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长得这么像的人?而且他也正好在锦城,这么巧?” “无巧不成书。”颜开说:“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我没有包庇他。” 我耸耸肩:“好吧,反正找男人这种事情要擦亮双眼。说句交浅言深的话,我觉得你男朋友很有问题,谈什么恋爱忽然的消失几天然后再出现?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颜开就不再说话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她又不是谷雨,如果颜开是我的好朋友,看我不打断汤子哲的腿,那个什么孪生兄弟的话我才不信。 回来的路上桑旗给我打电话问我们在哪里,他说老会长已经住进了我们家里,让我们回去。 于是我又带着颜开赶回家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老会长已经睡下了,所以我就没有过去跟他打招呼。 我安排了客房给颜开住,跟他她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就住在隔壁,可以随时找我。 颜开未置可否地跟我点头,我觉得她除了笨了一点之外还是一个蛮好相处的女孩子,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那样难伺候。 我和桑旗回到房间,他摸了摸我的头顶:“我觉得你对颜开的态度好像是和蔼了很多,是不是在她身上又找到了友谊?” “我才没有这么笨的朋友。” “颜开怎么又让你觉得笨了?她可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经纪公司的老板呀!” 第464章 我错怪他了 “商场上的成功不算是女人百分之百的成功,她挑男人的眼光太差了。” “她的男人又哪里招你了?” 我笑笑不说话,我卖关子桑旗也没有接着问我,本来他就不是很八卦的人。 我进洗手间去洗澡换衣服,等我折腾好出来就听到颜开在拍我们房间的门。 我跟桑旗说:“开门,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是找我的?”桑旗笑着起身:“说不定是找你的呢?” 他过去开门,颜开走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很是兴奋地递到了我鼻子底下。 “我男朋友他要跟你打个招呼。” 颜开找到她男朋友了吗? 我立刻低头往手机上看,视频中一个男人,长得跟汤子哲一模一样,但是发型不同,甚至连颜色都不同。 汤子哲的头发是漆黑的,而视频里的男人略微有一些黄,除此之外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一模一样。 视频里的男人跟我打招呼:“嗨,谢谢你照顾卡娅。”他的声音和汤子哲有明显的不同,他比汤子哲的声音略微要厚重一些。 我也迷惑了,长得真的是一模一样的,但如果他是汤子哲的话,没道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了发型甚至还换了颜色。 而视频里的男人说话略带些港台腔,应该是那种长期在国外居住的人的口音,但是汤子哲却是一口很标准的京片子,他说话声音很好听,所以他拍电视都是自己的声音。 我很迷惘,比刚才颜开看到汤子哲的时候更加迷惘。 但是,我的脑子转得特别的快,我现在可以求证了。 颜开的男朋友不是在眼前吗?那我现在打电话给汤子哲不就可以了? 如果汤子哲的电话通了那就说明他们是两个人,如果他的电话不通,那这事情还有的掰扯。 我将电话递给颜开跟她说:“你等一下,马上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颜开手里握着电话,我便拨通了汤子哲的微信电话跟他视频。 电话响了很多声都没人接,我冷笑。 假的终究是假的,我们从森林公园回来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这个时间内他完全可以变发型,至于颜色的话就更好弄了,不用去染,现在有那种喷胶可以喷上颜色的,回头洗掉就是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举起手机给颜开看:“电话没接。” 忽然,我的手机里传来了汤子哲的声音。 ”夏至。” 汤子哲居然接了? 我诧异地看向电话,视频里的那个人真的是汤子哲。 他应该是在车上,灯光有些昏暗,但是仍然能够很清晰的分辨出来是他。 他还穿着今天晚上我看到他穿的那件白色恤,我有点呆,抬头看着颜开对她说:“把你的手机拿过来,我想看看那边的人是不是把电话给挂了。” 颜开将手机递过来,电话没有挂,那张和汤子哲一模一样的脸还在视频中。 我呆若木鸡,这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看来我是错怪汤子哲了。 颜开的男朋友另有其人。 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傻,汤子哲轻声喊我的名字:“夏至,你怎么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我张口结舌:“我稍后再跟你说,明天给你打电话,就这样。” 我挂了汤子哲的电话,又将颜开的手机还给她。 我很错乱,特别特别的错乱 我晚上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正义使者,结果闹出笑话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算不是亲兄弟,一模一样的人也不是没可能存在。 颜开走出我们的房间,我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面神游太空。 桑旗什么时候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我都不知道,他推了一下我的脑门:“你今天又干什么坏事了?” 我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听你这么说我好像天天做坏事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等一下。”我晚上在路上的时候让颜开将她和她男朋友的合影发给我:我还准备找人查查他呢。 我将手机打开找出颜开和她男朋友的照片递给桑旗,他看了一眼:“为什么颜开会和汤子哲合影?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说吧,我说不是我一个人觉得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吧!”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并不是汤子哲?” “是啊!”我垂头丧气的:“刚开始我看到了颜开和她男朋友合影的照片,我以为是汤子哲,还把颜开拉过去当面对质,好好的羞辱了人家一番,结果她男朋友又打电话过来,我刚才就同时打电话给汤子哲,证明了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唉!” 我重重地叹气托着腮,桑旗笑眯眯的:“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 “告诉我们什么了?” “有的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他起身向卧室里间走去。 我怏怏地跟着他:“我不觉得,聪明当然是好事,但是得沉得住气。” 他忽然停下来,我一头撞到了他的后背,他的后背硬的跟铁板一样,感觉都要把我的脑袋给撞散黄了。 “啊,痛死我。” 他立刻转过身查看我的脑袋:“没事吧!” “痛死了,你好端端的停下来做什么?”我很懊恼,今晚错怪了汤子哲,还说人家是渣男,结果是闹了个乌龙。 “我怎么知道你跟在我后面。”他捧着我的脸:“见义勇为的小能手,怎么忽然跟霜打的一样了?” “见义勇为的小能手表错了七日晴。” 桑旗笑的后槽牙我都能看得见,我发现他还蛮爱看我出糗的。 他抱住我,跟我咬耳朵:“世界上没那么多天长地久,但也没那么多尔虞我诈,你太敏感了。” “你明明不太喜欢汤子哲的。” “他追求我老婆,我怎么喜欢他,但是一码归一码,别戴有色眼镜看人。” “你真是能拎得清。”我缩在他怀里蔫蔫的。 我很沮丧,心里计划着,怎么着明天也要亲自去找汤子哲跟人家道个歉。 江湖儿女么,敢作敢当,做错了就承认错误,又不会死是不是。 第465章 尴尬满溢 一觉睡醒起床就下楼去餐厅吃早餐,颜开已经起来了,正在吃于姐做的螺蛳粉。 一个混血美女嗦螺蛳粉的场景居然一点都不违和,看到颜开我就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尴尬。 她看到我表情很自然,微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呃,早上好。”我还是挺尴尬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坐下来开始吃我的早餐。 我正吃着,颜开跟我说:“我的男朋友他不在锦城。” “哦。”我抬头看着她。 ”他在冀城,是我听错了。他这几天飞去了其他的城市,所以我没联系上他。” “哦,”我有点悻悻地说:“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的那么清楚。” “我只是不想你误会他。” “其实我误不误会他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误会他而已看。” 样子颜开还真的是很爱她男朋友,我跟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她说:“我男朋友说他今天会赶到锦城来,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餐吧!” “啊。”我眨了眨眼:“我就不去了吧!” 他们两个吃饭我去干什么呀?再说昨天我才把人家误认为成渣男,太尴尬了。 颜开倒也不坚持,笑着说:“你如果想来的话,就一起吃饭。” “你们好不容易才见面,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电灯泡是什么?”她诧异地看着我。 哦,混血美女从小在外国长大,文化不同。 我想了想跟也解释比如说:“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我坐在旁边就像一颗瓦数很大的电灯泡,自己发亮不说还影响了你们。” 颜开好像觉得没什么问题:“那帮我们照亮不是挺好的吗?” 好个毛线呀,谁要照亮他们? 我跟她咧咧嘴,将碗里的粥全部倒进嘴里:“我先去上班了,你慢用。” 一路小跑出餐厅,差点撞到我面前的人,定睛一看是桑旗扶着一位老人。 这个老人应该就是老会长吧! 桑旗看着我笑:“冒冒失失的去哪里?这位是我们的老会长。” “颜叔。”我朝他一鞠躬。 这老头年纪挺大的了,颜开看也不过20多岁的模样,我觉得他做颜开的爷爷都绰绰有余。 不过老头慈眉善目的,还有几根长寿眉,头发花白胡须也是白的,看上去就蛮好相处。 我自作主张的叫了人家颜叔,会长还挺开心,冲我点点头,然后回头对桑旗说:“这位就是你太太?真的是古灵精怪可爱的很。” 居然还有人觉得我可爱,说我美艳我会更高兴一些。 桑旗扶老会长请餐厅去吃早餐了,我刚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就听到桑旗头也不回的跟我说:“夏至,进来!“ 我又折回餐厅,桑旗说:“今天你的商场忙不忙?不忙的话陪老会长和颜开四处走一走。” 我说:“商场很忙。” “很忙就交给其他人。” 那不是白说吗?干嘛还要问我忙不忙? 尽管我对做导游完全的没有兴趣,但是过门都是客,再说老会长又是桑旗的恩人,我这时候掉链子那可不行。 我便应下来:“那我回去换衣服。” 去上班我是穿着上班的行头,通勤装和高跟鞋,穿这个出去带他们玩儿,高跟鞋会把我的脚给走断。 我跟老会长点点头就回上楼换衣服了,刚刚换好桑旗就进来,我转过身扣好最后一个纽扣:“你进来的太晚了,我衣服都穿好了。” “你现在脱掉也来得及。“ 大清早上我才没工夫跟他打情骂俏的,我走过去很八卦:“老会长看上去有80多岁了,颜开只有二十几岁,你确定她是颜开的爸爸不是爷爷?” “颜开是老会长最小的女儿,他的大女儿都当奶奶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老会长一定有好几任太太吧!是不是?” 桑旗戳了一下我的脑门:“今天乖乖的陪他们在锦城的周边比较有名的景点都转一下。” “锦城是个旅游城市,可玩的地方还挺多的,一天怎么能转得完?” “那就分好几天,会长暂时不会走。” “他们要待多久啊?” “不知道,暂且是一个星期吧!” 我头有些大,桑旗低下头来看我:“你不像是不好客的人呀?” 我不是不好客,我就是觉得昨天的事发生了之后,我看颜开总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我哼哼唧唧地抱住桑旗的腰:“你今天陪我们一起好不好?我一个人跟他们两个在一块觉得好无聊。” “我今天有会要开,下午我看我有没有空,尽量赶去跟你汇合。怎么,夏至也会觉得尴尬?你一向跟陌生人不都是挺有的聊?” “你说的我好像是自来熟一样。” 桑旗笑着摸摸我的脑袋:“你乖乖听话,老会长年迈不要带他上山和太耗体力的地方。” “那去哪里?”我发愁的看着他。 “将你的聪明的小脑袋瓜转起来,你的鬼点子多,好了,我去公司了。” 桑旗去公司了,我坐在梳妆台的面前看着自己清汤寡水的脸,想着要不要补一个妆。 刚刚拿起口红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跟汤子哲当面对质的场面,怎么想怎么觉得尴尬。 我错怪人家了要不要跟人家道个歉? 而且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给他打电话,也说过今天再跟他联系的。 敢作敢当知错能改才是中华好儿女是不是? 我放下手中的口红,给汤子哲打去了电话。 他声音很清醒,看来是早就起来了不睡懒觉的艺人真的是很难得。 我一向很伶牙俐齿的,但是听到了汤子哲的声音我居然张口结舌,哼了半天,还牛头不对马嘴地道:“今天天气不错。” “嗯。”他在那头应着。 “昨天晚上没有星星,我还以为今天会下雨。” “嗯。” 说完了天气我没话说了,我很少有这种词不达意的时候。 汤子哲在电话中也不主动找话题,我们就这么特别难看的尴尬着。 我心一横,清清嗓子:“汤子哲,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要跟你道歉。” “怎么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的,非要让我说的这么明白。 第466章 藏起你的胜负心 算了反正都已经开口了,再说的明白些好了。 “昨天晚上我带着那个混血美女过来,是我没有弄清楚状况,她的男朋友另有其人,不是你。“ “哦。”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出汤子哲此时应该是扬扬眉毛:“看来,是我平反了?” “嗯,反正是我错怪你了,我跟你道歉。” “哦。”他淡淡地应着。 他的回应让我有些意外:“你就这么哦了一声?” “你向我道歉就代表我一定得要原谅你吗?” 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汤子哲扣着我的手腕时那受伤的眼神,我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内疚。 “我承认是我太武断了,不过你也看到了照片,你们两个一模一样呀!让我怎么不起疑心?” “可是我也跟你解释过了呀,我有一个孪生兄弟。” “这太扯了嘛!以前都没听你说过。” “好吧,那你就当做我已经原谅你了。我早上还有戏要拍,我先挂了。” 汤子哲第一次挂我的电话,听着话筒里面急促的嘟嘟的声音,我很郁闷。 我感觉我被汤子哲给鄙视了,都怪我太冲动还太自以为是,总是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或者是神探。 不过我觉得汤子哲的反应也有些奇怪,他听到我说我错怪他了,那肯定是找到了另外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他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呢?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得问问那个孪生兄弟在哪里呀,不管了,反正我已经道过歉了,他接不接受原不原谅都是那回事。 我稍微涂了一点口红就下楼,老会长和颜开都在楼下的客厅等着我。 我说:“抱歉,等很久了吧?” 老会长很宽容地摇摇头:“没关系,女孩子就是要多打扮一会。” 我看看颜开她都是素颜,混血美女真是漂亮得触目惊心,素颜也这么美。 还好我没化大浓妆。 带他们去哪里玩呢,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带你们去泡温泉吧!” 我们锦城有一个温泉很有名,叫做帝王泉,也就是说只有帝王才能享受到。 颜开挽着她的父亲,亲昵的征求老会长的意见。 “爸,您看呢?” 老会长很和蔼:“我都可以。” 于是我打电话给谷雨,上次就听她说她想去泡温泉了,我把她一起叫着,反正他们都认识,昨天晚上谷雨不是还陪老会长吃饭来着? 谷雨一听到我说去泡温泉,我以为她会很高兴,但是她居然在电话里跟我嚷嚷。 “小疯子,你是不是疯了?又不是全都是女的,我们跟老会长才第二次见面就赤膊相见?” 想想看也是,老会长毕竟是个男的。一起去泡温泉感觉有些尴尬。 我说那就去钓鱼吧,温泉山庄那边也可以钓鱼的。 我便带着他们去锦城城郊的那个温泉山庄那里风景很美,感觉在城郊比市中心的气温都低了好几度。 盛夏的天气到这一个有湖有山有树的地方很是心旷神怡,老会长很喜欢钓鱼,他说他在洛杉矶的时候有空就去海钓。 有一次还钓了一只蓝色的龙虾,我说我也钓过,因为我心怀慈悲就把它给放生了。 我让谷雨陪颜开去泡温泉,我就在老会长这边陪他钓鱼,我们钓的地方是湖,自然不可能钓出来龙虾。 我虽然不会钓鱼,但是也装模作样的拿个鱼竿在边上。 天气虽然很热,但是我们正好是坐在树下面,而且保镖还有几只大塑料箱,塑料箱子里面都放满了冰块放在我们身边,很是消暑。 旁边的桌上又放着酸梅汤绿豆汤,还有我要的冰汽水,一个小时我连条鱼尾巴都没看见,汽水倒是喝了三瓶。 对照会长身边的水桶,里面已经游弋着两条看上去都一斤多重的鱼。 我很是不满,拿树枝拨着老会长钓的鱼,一边哼哼。 “你说这鱼她也能分得清楚新手和老手?怎么我钓它们,它们就不上来了。” 老会长哈哈大笑:?“那是因为你太想钓了,所以它们就不上钩。” “它们怎么知道我很想钓呢?”我歪着头看老会长。 他笑起来慈眉善目的,一把年纪了笑的时候眼睛里似乎还是有星光:“任何一个拿上鱼竿的初钓者的胜负心都太重,那些鱼啊是很敏感的,它们都能感受到,所以哪里能上钩?” 本来就是钓鱼一件很简单的事嘛,老会长却说得充满禅机,我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虚心受教。 “所以您现在已经没有胜负心了?” ”不是,是我们已经学会隐藏,人人都有胜负心,人人都想赢,但是怎么才能赢?隐藏自己的欲望你才会最终成为赢家。” 我总觉得老会长好像是话里有话,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装傻充愣,这时漂在水面上的浮子动了一下,我立刻指着湖面大叫起来:“鱼上钩了,上钩了!”“ 老会长冲我竖起一根手指头:“小声点,它会听到吓着的。” 我只好闭了嘴,老会长不急不慢地开始收杆,很快一条金色的大鱼跃出了水面。 那条鱼从宽阔的湖底进入了狭小的桶中,我用手指拨着那条鱼:“这就是贪吃的下场。” 老会长笑了:“它不是贪吃,它还以为是它可以继续生存,但是没想到会被钓起来,人生的任何一个抉择就像赌博,一般来说只有两种结果,赢了或者输了,没有第三种。” “会长您想说什么?” 老会长慢条斯理地在鱼钩上放上鱼饵,然后又一次丢进湖中,笑嘻嘻地跟我说:“你是很聪明的孩子,但是你的心太不沉了,阿旗这一点比你好,你要好好的跟他学。” “桑旗是做大事的人,我一个小女人不学也罢。” “话不是这样说,笨人可以不用学,但是像你这样的聪明孩子你要学会怎样压住你这心里的每一个念头。” 老会长说的话太深沉了,我最近又不太爱动脑子,所以我不想琢磨就跟老会长傻笑着混过去。 第467章 我跟你道歉 到了中午,老会长已经钓得盆满钵满,而我的桶里只有这条一看就发育不良的小鱼,那还是老会长提醒我我的浮动了,我才钓上来的。 然后我们就将钓来的鱼送去山庄,叫他们中午做给我们吃。 按照老会长调的数量估计中午得吃全鱼宴了。 谷雨和颜开已经泡好温泉了,颜开泡的粉面桃花更是美丽动人。 谷雨问我:“你钓的鱼呢?” 我展示我的桶给她看,她指着里面那一条小鱼:“你别告诉我这条鱼苗就是你奋斗了一早上的结果。” “凡事不要总在乎结果,要享受那种过程。唉,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浮躁。” 我拍了拍谷雨的肩膀扬长而去。 我还以为和老会长呆在一起的日子很难熬。但是老会长又风趣又幽默,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值得我推敲。 所以时间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桑旗下午也有会,所打电话跟我说他不过来了。 老会长年事已高,在外面混了一天难免有些累,所以到了下午4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就回去了。 而颜开说晚上和男朋友见面,尽管她热情的邀请我跟她一起去,但是我拒绝了。 人家谈恋爱我跑去做什么,反正昨天已经求证过了,今天也没必要再求证第二遍。 我和谷雨正商量着晚上是不是自己在家包饺子,也让老会长尝尝我们的手艺。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汤子哲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早上是不是想向我道歉来着?” “不是想,我已经道歉过了。” 他说:“可是。我没说我要原谅你啊!” “那你要怎样才肯?” “这样吧,你晚上请我吃饭,我看看你的态度如何。” 和汤子哲共进晚餐? 自从汤子哲被桑旗胖揍之后,但凡跟他私下里接触,我实在是担心他的小身板是否能经得住桑旗的拳头。 我还在迟疑,汤子哲又说:“看来你没什么诚心了,还是桑董将你管的太严?” 明明知道是激将法,但是到我这里就是那么好用,一激一个准。 我立刻说道:“那你找好饭店,把地址发给我。” “不要,是你向我道歉,又不是我向你道歉,你找好饭店发给我地址。” 好吧,难得他那么傲娇,我就成全他。 我应了下来,对谷雨说:“今天晚上我要出去吃饭,你和于姐包饺子陪老会长。” “你去哪里呀?” “你别管了。” “我不管是去哪里呀?”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八卦?” “你的事情我怎么叫八卦?” “回来我再告诉你。”谷雨要是知道我和汤子哲私下里见面,肯定又要鬼吼鬼叫的。 我答应和汤子哲见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天晚上颜开不是要跟她的男朋友共进晚餐吗? 如果颜开在那边和她男朋友见面,而我在这边又和汤子哲见面的话,那这就百分之百确定是两个人了。 是的,我承认我疑心病很重,到现在我还不是很确定他们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我换了件衣服订了一家西餐厅就去赴约,当我看到汤子哲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一刻,我便打电话给颜开。 我问她:“你在和你男朋友吃饭?应该说是你男朋友到了吗?” 她说:“是啊!” “他在你身边吗?” “你又想说什么呀?桑太太。“ “哦,没有,祝你们晚餐愉快。” “你确定不过来跟我们一起吃了吗?” “不用了,我已经在吃了。” 我这边电话刚挂掉,那边汤子哲就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还没跟他打招呼,他就看着我直接开口:“怎么跟昨天的那个小姐打电话,确定她是不是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 真是没看出来,他也有这么锐利的眼光,搞得人家很被动。 他笑的淡淡的:“按照你的性格,如果你没有确定我和照片上的那个人是两个人的话,你会跟我道歉吗?” 他还真是了解我,我讪笑着:“最起码我敢做敢认了。” 我把菜单推到他的面前:“随便点,只要这餐厅有的。” “桑旗的太太还有什么付不起的?”他又将菜单推到我面前:“我吃什么都可以,你来点吧!” 那好,我就点了这个餐厅的招牌。 在上菜之前我就努力地跟汤子哲没话找话,问他最近戏拍的怎么样,看到满脸硅胶的女主角是不是能够稍微找到一点感觉了,什么时候杀青,我到时候去请全剧组的人吃饭云云。 汤子哲一直很不热心地听着,等我说完了才抬眼看着我:“你如果觉得没话说可以不用说,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也挺好的。” “你要不要这么直白?我承认昨天晚上我的确是有些激动,可是你和那个人长得真是太像了。” “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孪生兄弟,能不像吗?” “你为什么不激动,你的孪生兄弟现在就在锦城哎!” “你打算带我去相认?” “你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我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我跟他从小就分开了,除了血缘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有什么好激动的?” 好吧,他这么冷静。 我们的菜来了,我就专心的吃东西。 我给汤子哲点的是他们家的招牌深海大明虾,给我自己点的是牛排。 虾虽然好吃,但是对于我这种食量本来说一份根本吃不饱,我正埋头奋力的切着我的牛排,一只剥的干干净净的虾放在了我的白色瓷盘里,我抬起头来,汤子哲仍然在低头专心致志地剥虾。 我忽然有些内疚,其实他们对我挺好的,他上次被桑旗打得那么惨,却一句怨言都没有,没跟我说一句不字,我昨天还这么冤枉他。 现在想想看就觉得自己有点缺德,我揉揉鼻子,把虾塞进嘴里,跟他没心没肺地笑着:“好吃。” 他不理我,继续剥虾。 粉橘色的虾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中,帅哥连剥虾的动作都这么好看。 如果他真的没有目的只是单纯地喜欢我的话,我觉得他是瞎了眼了。 我一生过孩子的妇女有什么好的,喜欢汤子哲的美女多了,什么名媛明星的一大堆,所以,我总是怀疑他的动机是有原因的。 他将虾一只一只地放在我的盘子里,然后抬头郑重其事地跟我说:“夏至,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吃人的嘴软,他盘子里的虾基本上都进了我的肚子里,他都这么说了我不能不帮。 我用纸巾擦擦嘴:“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 第468章 我不行苏荷行 我话说出口了又后悔,谁知道汤子哲会提出什么离奇的请求来?万一我做不到呢? 万一我能做到但是却很让我为难呢? 总之我很后悔,我迟疑的看着他,嘴里包的虾都没嚼,他看我的样子笑了:“你放心,不是让你杀人放火,你一定可以做得到。” “好吧,你说,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你能这样想最好,是这样子的。我爸催婚。” 他刚讲出上半句,我就觉得大事不妙,我很惶恐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一直催,催的我着实也有些烦了,我就跟他说我有了女朋友,他自然是要看照片,所以我就把你的照片发给他了。” 他是故意的,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哈”我干笑了一声:“那你叫我怎么帮忙?让我帮你去糊弄你老爹装作你的女朋友,或者是我干脆和桑旗离婚跟你结婚?你别忘了,你看得上我你老爹可不一定,我这可是三婚了,小朋友。” 汤子哲笑嘻嘻的听完我的抱怨:“跟你说话真是省力,我只要说出前半句就行了。” 我翻了个大白眼:“这一点你别指望,没得谈。” “没人让你离婚,我爸过几天来锦城,你只需要陪我跟他一起吃顿饭就可以了。” “你爹不看新闻的?我是桑旗的太太谁不知道?就算你爸不看新闻,他通过其他人总也会知道吧!” “现在的女孩子都长得差不多,不说你叫夏至不就行了?你只需要露一个脸吃一顿饭,我爸第二天就会走。” “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你就别管了,难道你还包生儿子?”我丢给他一个卫生眼球:“这事情没得商量,别做白日梦了。” “不可能的。”我斩钉截铁地拒绝,既然我都这么说了,而他则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他看我的眼神很幽怨。 其实这个要求并不是很难完成,我知道这是我和桑旗之间的死穴,我装作汤子哲的女朋友去跟他父亲见面,要是被桑旗知道了,估计我得看看一个月的冷脊梁。 我拒绝了汤子哲,心里有点不太好受,毕竟昨天我才把人家给骂的狗血淋头。 我咬着叉子冥思苦想,忽然我眼前一亮:“你把我的照片发给了你爸爸是吗?” 汤子哲点头。 “所以只要是我这张脸出现在你爸面前都可以是吗?”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别说鬼主意那么难听,这样,如果有一张脸跟我长得差不多,你觉得你爸爸能认得出来吗?” “你想说什么?”我想到了苏荷,苏荷跟我长得挺像的,不能说双胞胎姐妹那样一模一样,但是稍微化点妆,而且汤子哲的父亲只是在照片上见过我又,没有见过我的真人,我觉得让苏荷代替我去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喜出望外,对汤子哲说:“我以前的一个助理长得跟我特别像,让她陪你去你说好不好?” “不好,”他飞快地拒绝:“小小的请求你不能答应,还想给我找一个冒牌货。” ”别说冒牌货那么难听,我也是冒牌货呀,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你爸爸又不知道我是谁,你不是只发了照片吗?只要这张脸不就可以了?” 汤子哲不说话了,我从手机里找出苏荷的照片给他看,苏荷的这张侧脸特别像我。 当时这在一起开会,苏荷坐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她这张侧面很像所以才拍了下来。 汤子哲敷衍地看了一眼说:“看不出来有哪里像。” “你是不是瞎,你再仔细看一看,连我最好的朋友都说我跟她长得很像,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我声音略高,也有些生气。 我是真心实意的帮他出主意,但是他却心不在焉。 他听到我的音调有些变了,才又抬头仔细看了一眼,随意地哼着:“好像是有一点像。” “其实她跟我长得蛮像的,再说你父亲又没有见过我的真,人所以可以以假乱真。那我就帮你联系她,她以前是我的下属,帮一个忙应该没有问题。” 汤子哲不太热心的样子,我能猜到他醉翁之意肯定不在酒。 但是他水来我也能拿土掩,反正我帮他解决问题了,他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 我便去给苏荷打电话,我问苏荷这段时今天忙不忙,能不能回锦城一趟。 苏荷立刻说:“夏总如果找我有事的话,随时都有时间。” 苏荷就是聪明,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听着那么舒服。 如果不是因为她害过我,也实在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的话,这个女孩很聪明。 但是又太聪明了,有些时候太聪明了会给人压力。 我说:“你先听我说完,考虑要不要答应我。” “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吗?” “夏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有今天全靠夏总和桑总提拔我,你们就是要我的命也行啊!” “不会要命那么夸张,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家里面催婚,所以需要你办扮一下他的女朋友,跟他父亲吃一顿饭怎样?” 我不能确定苏荷会不会答应,因为这种事情也有人会不太乐意去做,虽然好像不伤筋不动骨不碍什么事儿。 苏荷连都没顿打一下直接就应下来了:“就这点小事呢,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问题。” “你真的答应了?” “这算什么呀?苏荷笑道:“什么时候我提前从槟城动身。” “好,我问清楚就告诉你。” 我挂了苏荷的电话回到我们的包厢门口,已经围满了小迷妹。 这些粉丝可真厉害,不知道是从哪得知汤子哲在这里吃饭,就这一会功夫都围了一大群人。 我好不容易才杀入重围你,也已经有人把我给认出来了。 “那不是桑旗的太太吗?她怎么跟我们子哲哥哥在一起是啊?” “她名声很差的,拖累了我们子哲哥哥怎么办?我们个哥哥过几天有一个评选,别让她把我们哥哥的分数给拉下来了。” 靠,我在他的小粉丝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红颜祸水,本来我都挤进去了,门都给推开了,又忍不住回头跟他们说。 “姑娘们,你们的爱豆需要有私人生活的,他也有交朋友的权利,明明都是小女生,别把自己当作汤子哲的老母亲。” 第469章 跟桑旗说,现在他动不了我了 见我还回嘴,她们立刻不爽。 汤子哲在她们心中是神,而我就是把他拉下神坛的狐狸精。 她们也不管我是谁,我是桑旗的太太也好谁也好,总之她们的爱豆世间第一等。 有一个小姑娘推了我一下:“你算什么哥哥的朋友,你就是借着他炒作罢了。” “我又不是明星我炒什么?”她推的我向后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在了门框上,很痛。 我皱了皱眉:“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该向我道歉?” “离我们哥哥远一点,不要靠近他,你这个老女人!”那个小姑娘居然向我吐口水,幸好我躲得快。 现在这粉丝到底是什么素质,疯了吧! 不跟脑袋不清楚的人纠缠是我的宗旨,我推门就进去,谁知道那些女孩子跟着呼呼啦啦地全都挤进来了,一瞧见汤子哲就哭了。 “哥哥,哥哥” 她们哭的声音特别整齐,而且还抑扬顿挫的。 我都看呆了,又不是开追悼会,至于这样么? 我后背疼的厉害,无奈地跟汤子哲耸耸肩:“是不是有人把你的行踪给卖了?你平时吃饭也这么多粉丝跟着?” “你怎么了?”他向我走过来,看看我的后背:“哪里痛?” 他怎么看出来我痛? “刚才撞到后背了。” “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我看看。” “不用了,没那么夸张。” “哥哥”我们说话的当儿,那些姑娘又哭了:“哥哥,不要被她迷惑了,她已经结过婚了,她会拖累你的” 我很迷惘地看着那些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深深感觉到做明星也不容易,生活中莫名奇妙多出这么多人来打着关心他的旗号骚扰他的生活,要是我的话估计要烦死了。 现在这些粉丝,打不得骂不得的,还得哄着。 我听说有的明星和粉丝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人气都靠粉丝们捧着的。 看来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反正我也吃饱了。 我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包包对汤子哲说:“我先撤,到时候再联系。” “一起走。”他扶着我的胳膊:“我陪你去医院。” 姑娘们堵着门,撕心裂肺的:“哥哥,门口有记者,别跟这女的一起出现。” 她们真是为自己的爱豆操碎了心,我将手从汤子哲的手心里抽出来:“好了,我自己走吧,你善后。” “没什么好善的。”汤子哲面色沉郁,看向门口的那些小女生们:“夏至是我的朋友,你们对她要有起码的尊重。” “哥哥”小女生们很委屈:“她是有夫之妇,被媒体拍到要乱写的。” “你们是我的经纪人?”汤子哲冷笑。 小女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借过借过。”我从人群中挤出去,丢下汤子哲和那些迷妹们继续掰扯。 我不想惹事,汤子哲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少接触点好。 我走到餐厅外面的车边,那些女生们没追出来,她们的爱豆在里面,自然没人追着我。 我松了口气,一脑门的汗珠。 我拉开车门刚要上车,忽然看到一个女人从一辆车里下来。 只是一条腿先迈下车,我就感觉到气场十八米。 一双裸色的高跟鞋,接着是浅米色的裙裾,一个曼妙的身影便从车里走下来。 霍佳,是霍佳。 我们大概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了,那时候她人比黄花瘦,穿着一身素黑带着白花,看上去惹人怜惜。 但是,今日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场仿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妆容精致双颊饱满,头发依然是精神干练的短发,发端下是一对在空中摇曳的宝剑形状的耳环,很衬她咄咄逼人的气质。 她也看到了我,从我身边走过去没打算跟我打招呼。 我和霍佳,好像没办法和平相处,算了,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好了。 我弯腰准备坐进车里,但是她又停下来,转身走到我的面前。 “夏至。”她看着我。 她的睫毛好长,不知道真的假的。 “嗯,霍佳。”我吸吸鼻子,一看到她脸就疼,她特爱打人耳光,希望今天别揍我。 按说我也没招她,她总不能是疯狗吧! “这么巧。”她没什么表情,但语气还好。 她这算是跟我寒暄么? 我挺意外的:“是啊,这么巧。” “吃饭?” “到饭店来自然是吃饭,洗澡人家不让。”我说。 她还是没什么表情,鼻子里低低地哼了一声:“你去跟桑旗说,我没死,活的好好的。” “你活着干嘛要跟桑旗说?” “他不一直都想要我的命么?” “你是不是误会了?” “是么?”她阴测测地冷笑:“你的桑旗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告诉他,他当时没有弄死我,以后会后悔的。” “你说的好像他现在弄不死你一样。”我真的想跟她好好说的,但是她每句话都不客气,我情不自禁地就怼回去了。 她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我莫名奇妙的。 “霍佳,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觉得你有点神经。” “夏至,你去问问桑旗,现在还动的了我么?”她笑的前仰后合的,身边的人递给她一块手帕,她接过来掩掩鼻子,收起了笑容:“我还有事先走了,见到你很高兴,夏至。” 她转身走进了我刚从里面出来的餐厅,她的背影婀娜很是好看,但我觉得她好像的确有点神经质。 我看着她的身影走进了餐厅之后,便上了车。 我啃着手指甲,琢磨刚才霍佳跟我说的话。 我跟司机打听:“刚才我碰到霍佳了。” “嗯,我看到了,太太。” “霍佳要是揍我怎么办?” “她不敢的,现在她刚刚上位,不敢乱来的。” “上位,上什么位?” “霍佳现在是三合会的老大了。”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霍佳临走前跟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她现在成了三合会的会长了,怪不得说桑旗动不了她。 一个女人能做帮会的老大,的确是很炫酷。 不过,听说三合会里面很复杂,有很多人想当老大,所以她大哥二哥才会去世,那她怎么能做老大的? 第470章 又惹事了 关于霍佳怎么能做上三合会的老大的这件事情我还真的是有点好奇,还好今天开车的司机还蛮健谈的,是个爱讲话的人。 所以我就问他:“前段时间霍佳连命都保不住了,怎么现在却能坐上三合会的老大?那些想要了她的命的人怎么会让她做老大?” “当然是有人在后面保着她了,太太。”等红灯的时候司机扭过头来跟我说:“像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幕后大咖给她撑腰的话,霍佳早就下去跟她的父亲兄弟团聚去了,怎么可能还坐上三合会的老大?” “那它她的幕后大咖是谁?” “我就不知道了。”司机抓抓头皮:“这些哪是我们小人物能够知道的?不过也不难猜啊,试问在锦城除了我们桑董还有哪个有这么大的势力?”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傻傻地看着他,司机见我懵懂,着急地揉揉鼻子:“现在锦城跟我们桑先生旗鼓相当的既然是大桑先生了呀!” 他说的是桑时西,我立刻摇头:“怎么会?桑时西哪有这个实力?” 要是以前我还将信将疑,但是现在自从桑时西出事之后,桑旗又卷土回来,他的势力较之前消弱了很多,司机见我不信摇了摇头,便也没再说什么。 我就是不信,而且桑时西跟我见过这么多次面,通过那么多次电话,一句都没跟我提过关于霍佳的事情。 上次我问他霍佳怎样了,他还说霍佳的状况堪忧,让我想办法能不能在桑旗的身边旁敲侧击,让他放过霍佳一马。 没道理他有这个本事可以推霍佳做老大。 反正这事儿就挺复杂的,我一路琢磨也没琢磨明白。 快到家的时候我一时间没忍住就给桑时西打了个电话,我跟他说我今天在一个西餐厅的门口遇见霍佳了。 “哦。”桑时西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是吗?你们没打起来吧!”他淡淡地笑着:。 “没有,不过我看霍佳现在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是吗?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她了。” “她现在的生命安全还有危险吗?”我小心翼翼的斟词酌句。 “这段时间应该还好吧,霍佳的父亲有一个生死之交,特地从国外赶回了锦城,有他保着霍佳。” 哦,原来是这样,也许是那个生死之交力保霍佳当上老大的。 我舔舔嘴唇:“那听说霍佳现在是三合会的老大,你知道这事儿吗?” “还没有正式的上任,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我也就是听人随便这么说了一句,所以我怕我的消息不符,就打来问你一下。” “黑社会的事情你不要太过插手,所以我也没告诉你。以前霍佳还好,现在霍佳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了,所以你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我明白的良苦用心,又跟他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看来霍佳做三合会老大的事情和桑时西没有关系,刺司机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无非也就是想挑拨离间罢了。 他挑拨桑时西力保霍佳做老大,最大的目的估计就是想让我误会桑时西是别有用心。 司机是桑旗的人,他自然是帮着桑旗出谋划策。 他帮谁我不管,总是我得随时随刻的擦亮自己的眼睛就好了。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颜开已经回来了,我问她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和男朋友甜蜜。 她说她男朋友还有事情要立刻赶去国外,晚上11点钟的飞机。 我说:“你男朋友可真堪比国家元首。” 颜开笑着:“你又想说什么?” 我管她,她男朋友就是个超人也跟我没关系,反正证实了不是汤子哲就行了。 这个晚上桑旗回来的特别晚,我已经睡着了他才回来。 我感觉到他没开灯,蹑手蹑脚的换衣服洗漱,再然后他躺在我的身边抱住了我。 我往他的胸口靠了靠,又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桑旗已经不在房间了,他忙起来早出晚归,我们两个共睡一张床,也有碰不到面的时候,我挺遗憾的,还想跟他说一会儿悄悄话呢。 我睡眼惺忪的去刷牙洗脸,正刷着我的手机在外面的茶几上面响了。 我一边刷牙一边走出去看,是谷雨打来的。 这么一大清早她不睡懒觉吗?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没接又返回房间去继续刷牙,反正她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 等我洗漱完之后换了衣服才给谷雨回过去:“怎么了一大清早?是不是你们家的阿姨做的饭你又不喜欢吃了?” “小疯子,你看新闻了没有?” “没有。” “你快快去看吧。” “又怎么了?” “你去看。” 我点开手机新闻,头条就赫然看到了我和汤子哲的照片。 在照片中汤子哲着扶着我的胳膊,而我抬头看着他,显得我们两个之间很亲密。 新闻上面写:流量小鲜肉私会阔太被粉丝抓包,粉丝含泪劝导。 靠,这新闻是哪家媒体写的这么不要脸? 现在的狗仔真是越来越没节操了,为了博人眼球就乱写。 我们只是普通的在一起吃顿饭,看照片距离离我很近,恐怕就是他哪个粉丝。 可能是黑粉,我很懊恼。 “你看到了吧?怪不得我昨天问你去跟谁吃饭,你不说,原来你是跟汤子哲吃饭去了!这下你傻眼了吧!让你不要跟他联系,结果呢,现在被人给拍到了,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谷雨在电话里直嚷嚷。 “怎么会洗不清?我又没做什么了!就是吃顿饭而已。” “谁不知道你只是吃顿饭,但是现在媒体的嘴有多缺德你不知道?你赶紧打电话给桑旗解释一下。” “桑旗不至于那么小气吧?”我说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特别没有底气。 谷雨在电话那头冷笑:“你觉得呢?” 是啊,上次我在会上帮桑时西说话桑旗都气了半天,更别说是跟汤子哲私下里吃饭了。 再说主要是被媒体给曝出来了,还说的这么难听,我不要脸桑旗总要脸。 我也感觉到一阵阵头皮发麻,谷雨跟我说:“算了,你也别打电话了,你现在就赶到总公司去找桑旗,让南怀瑾把这些新闻给屏蔽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我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真他娘的倒霉,无端端的又多出这件事来。 第471章 我们以后别见了 我下楼问你于姐早上桑旗吃了什么早饭,于姐说早上桑旗出门的急,没来及吃早饭就走了。 我便跟于姐说:“那你给我打包两份早餐,我拿去给桑旗吃。” “好的。”于姐就帮我打包了两份火腿蛋三明治和牛奶什么的,我刚好借此机会可以和桑旗一起吃早餐。 我让司机送我到总公司,提着便当盒就上楼走到桑旗的办公室。 刚好蔡八斤从他办公室里面出来,怀里抱着文件夹差点跟我撞了个满怀。 他定睛看了我很是惊奇:“太太,这么大清早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桑旗在不在里面?”我压低声音跟他说。 “在啊!” “我知道了,他现在不忙吧!” “早上有一些文件要签,现在暂时没事了。” “不让你进来,你就别进来,任何人都别让进来,知道吗?” 我抱着便当盒走进办公室,顺便把门给轻轻的关上。 桑旗在里面,因为今天是阴天,他又把窗帘给拉的严严实实的,所以房间里很暗,只是在桌面上开着一盏灯。 桑旗在电脑的后面,只看到他的一簇黑发在电脑的上方边缘露出来。 我悄没声息地走过去想绕到桑旗的后边捂住他的眼睛,他忽然开口先把我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一大清早跑过来?”他停下手里的笔,仰头看着我:“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了?” 他眼睛里面有笑意,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生气。 我把手里的便当盒放在他的桌上,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跟他腻歪。 “人家也是听于姐说你没吃早饭,就想着带点早餐过来我们两个一起共进早餐。” “人家?你什么时候自我称谓为人家了?”他捏捏我的脸蛋。 这么撒娇的说法我是很少这样的,我嘿嘿傻笑了两声打开便当盒:“我在你的吐司里面放了花生酱,知道你喜欢吃花生,怎样,是不是特别懂事?” “所以我懂事的太太昨天晚上跑去约会小鲜肉,被媒体抓个现行?” 说这话的时候桑旗是带着笑的,我看着他愕然。 原来桑旗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过好在他看上去并不那么生气, 他没生气我的胆子就变更大了一些,圈着他脖子的两只手就更加的紧了,整个人就像一个沙袋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人家就是怕你生气才大清早巴巴的赶过来跟你解释,要不要听我说来龙去脉?” “好,你说。”他从便当盒里拿了1块三明治咬一口。 “是这样的啦!”我把我的手机打开找出点开和她男朋友的照片:“你看是不是和汤子哲长得一模一样?” 他仔细的看了好几眼:“他不是汤子哲?” “不是呀,你也觉得是他是吗?所以前天晚上我就拉着颜开去找汤子哲当面对质,还把人家臭骂了一番,结果昨天晚上她的男朋友就出现了,所以证明汤子哲不是颜开的男朋友,我把人家骂成那样总会有些不好意思,就说请他吃个饭。真的只是吃饭而已,什么都没有。” 我晃着他的胳膊撒娇,桑旗两口三口吃光了他手中的三明治,用纸巾擦了擦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背:“快点吃东西,要凉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我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他的脸色,他神色无异。 “我知道你跟汤子哲没什么,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是被媒体拍到了?” “拍到就拍到呗,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但是说得那么难听。” “你以为这家媒体说完就算了?他们会为今天的报道付出代价。” 我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在确定不太确定的看着他:“上次我陪帮桑时西说话,你还生气了那么久,怎么这次这么大方?” “桑时西是桑时西,汤子哲是汤子哲。” “他们两个有什么不同?” “我对汤子哲没什么,对桑时西自然也没什么。” 桑旗笑了:“知道了,一大清早跑到我这里来表决心。” “放心吧,现在网上的这些新闻已经没有了。” “是吗?”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是那个头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还很早,只有特别早起的人才会看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并没有扩散到很大。 我在桑旗的脸上用力的亲了一下,用特别嗲的语气跟他说:“我老公最帅,最善解人意。” 我每次讨好他,他都挺受用。 他捏我的下巴:“嗯,你交朋友的权利我从来都没有干涉,但是下次得带眼识人。你想想看为什么这些照片会被人拍下来?为什么一堆粉丝会出现在那里?” 我眨巴眨巴眼:“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跟汤子哲有关系?他干嘛要这样做?过几天他可是有一个评选,对他的人气也没好处。” “你当真以为汤子哲和其他的明星一样,那么想要在娱乐圈混吗?” “那他想要做什么?”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让你小心。” 我觉得我这个人就已经是满多疑的,但是桑旗比我还要多疑。 可能身处在我们现在这个位置上,多疑一些才能保护自己。 我陪桑旗吃完早餐,确切的说应该是他陪我。 他吃的很快,三口两口就吃光了。 我吃的很慢,他很有耐心的陪在我的旁边。 可能稍后桑旗还有很重要的会要开,蔡八斤急得团团转,在门口走来走去的,我就当做没听见。 吃完早餐我总不能再骚扰桑旗了,于是我就提着我的便当盒回到了商场。 刚坐稳,汤子哲便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还以为他打给我是因为那个新闻的事情,但是他只字没提,只是跟我说?“我父亲后天来锦城。” “哦。那我去跟我的前助理说,具体什么时候见面在哪个酒店,你把消息发给我。” “好,知道了。”汤子哲简短地说完就要挂电话,我喊住他:“你难道没有看到今天早上的新闻吗?” “什么新闻?” “你没看到?我们昨天晚上吃饭被狗仔给拍到了。” “那很正常啊!”他的声音语气听上去稀松平常:“像我们这种人基本上是没有隐私的,处处都被人给盯着。” “但是那些照片拍的很近,你不觉得奇怪吗?应该是你那些粉丝其中一个人拍的。” “那也很正常,我的粉丝中可能也有黑粉。怎么,打扰到你的生活了吗?还是桑董生气了?” “这倒没有,但是很麻烦。我觉得” “你觉得下次我们还是不要在私下里见面了?汤子哲真聪明,我还没说呢他就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 我干笑着混过去:“那就这样,我先挂了。” 第472章 周子豪出事了 我琢磨着,等到苏荷冒充汤子哲的女朋友这一关混过去之后,我想还是和汤子哲拉开距离比较好。 第一点他是公众人物,第二点我是桑旗太太的这个身份实在是惹人注目。 尽管这次桑旗没有怪我,但是这种事情闹多了总归不好。 下午我有空就去接白糖放学,白糖告诉我今天周子豪没有来上课。 白糖好几天都没有提到周子豪了,我也渐渐的把这个名字给淡忘了。 我说:“哦,周子豪经常不来上课吗?” 白糖摇摇头说:“周子豪每天都来啊!但他今天忽然没来。” 我把白糖抱上车,让他坐在儿童座椅上,然后帮他把安全带给系好,摸摸他的脸蛋:“也许周子豪又生病了呢?” “不会的,他昨天还好好的。妈妈,我们去看看周子豪吧!” “我们别过多的打扰人家。” “同学生病了,去看望他一下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应该是应该,但是周子豪的家庭略有一些特殊。” “哪里特殊了?” 他真是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个明白。 我按着他小小的肩膀告诉他:“周子豪病好了自然会来上学的,你和他在幼儿园里是好朋友,但是各自回到家之后就得有自己的生活,知道吗?” 白糖似懂非懂的揉揉鼻子,说来也奇怪,白糖对周子豪好像有种特殊的感情。 我仔细看他圆圆的大眼,怎么看怎么和周子豪都有几分相像。 那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又从身体心里升起来,我心里有预感,周子豪和桑家是有关系的。 但是桑旗不让我管了,我也就别管了吧! 后来一连几天白糖都跟我汇报周子豪的情况,他说今天周子豪还是没来上课,第二天又告诉我:“今天周子康也没有来耶!但是他没请假,老师打电话到他的家里去没有人听,妈妈,周子豪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仰着小脸蛋看我。 “你又不是警察,操那么多心?” “可是周子豪失去联系了,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别多事。”我对他说,周子豪的身份特殊,估计他转学了也不一定。 所以这事儿我就没放在心上,白糖天天问我,我也就随他问去。 苏荷从槟城赶回来冒充汤子哲的女朋友,我只是带她过去和汤子哲见了个面,具体的流程就他们自己走了,反正我欠汤子哲这个人情算是还了,至于苏荷嘛,她之前害过,我该用她的时候我自然会,用绝对不会跟她客气。 好在我跟汤子哲的新闻慢慢的也没什么水花了,没人再提那件事,还是桑旗的公关做得好,据说那家报道的媒体被封杀了,至于那个黑粉也查出来了,汤子哲已经将她从自己的粉丝会里清除了。 反正不关我的事,我还是好好的循规蹈矩的过我的日子。 这天午休,我寻思着找谁出去吃一顿,刚好万金油的电话打过来了。 想想看我也经常烦她,那我就中午请她吃顿好的,也算是联系一下感情。 我刚刚接通,邀请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就压着声音神神秘秘地开口:“夏至,你前段时间不是跟我打听周子豪的事情吗?” “嗯。”我不太热心地哼着。 “不是早就跟你说不要再查了吗?你想被桑旗赶出锦城?” “不是的,告诉你,周子豪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急忙从椅子里面直起身子,还下意识的挖了挖耳朵孔:“你说谁死了?” “周子豪死了!” “他是个小孩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听说是周子豪的邻居发现异样报警的。说是他们家原本有一个管家和好几个佣人,但是这几天家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觉得有些不对,便报了警。警察上门一看,你猜怎么着?” 这个时候她还卖关子,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样?” “警察撬开门进去一看,他们家一个管家两个保姆还有一个家庭老师外加周子豪5个人,通通死在家里。”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的冷汗一颗一颗地冒出来。 万金油口齿清楚,标标准准的普通话,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 但是,我脑袋里面嗡嗡的,胸口也闷闷的,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我半天没说话,听到电话里的万金油继续说:“死因据说是煤气中毒,估计两天多前就出事了,因为他家一般没什么人上门,所以他们家的邻居报警了才发现。” “你确定是周子豪?”我还是不敢置信。 “不是周子豪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不就是因为你前段时间跟我说让我查他,我才想着告诉你一声的,对了,还有件事情挺奇怪的,据说周子豪送去医院尸检,有人去认尸,你知道是谁吗?” “是谁,快说,别卖关子。” “桑先生。” “哪个桑先生?” “锦城有几个桑先生?我会称呼你们家桑旗桑先生?然后除了桑时西不就是他们的父亲,桑先生?” 周子豪死了,去认尸的却是桑先生,桑旗的父亲? 不行,我太混乱了,我眼前全是小星星在飞来飞去的。 “夏至,你不是外人我才跟你说的,其实我们团队早就拿到了第一手的资料,周子豪其实是桑先生的私生子!” 我嗓子哑哑的:“你别乱说。” “我连周子豪的妈是谁都知道,可记得几年前你让我帮你偷拍桑先生和一个女明星的照片?” “哪个女明星?” “你这记性!那个女明星后来自杀了,所有的舆论都推向了桑旗的妈妈,那件事情闹得蛮大的,你不记得了?” 哦,我想起来了,那件事根本就是卫兰做的,她却让桑太太背了锅,就因为此时桑太太离开了桑家。 “那个女明星有个孩子?” “是啊,出事的时候孩子才几个月,那时候瞒天过海谁都不知道,后来你让我查周子豪,我才查到这件事情,每年冬至清明,桑先生都会带着周子豪去给那个女明星上坟,不过是比较隐秘的,我也是动用了关系才能查得到。” 我头晕晕的,扶着桌子才能坐得稳。 “你确定?” “百分之一百确定。” “那,周子豪的死,是意外吗?” “不知道啊,等我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再跟你说。” 第473章 妈妈,周子豪是不是上天堂了? 挂断了万金油的电话,我的手指一直在发抖。 其实,万金油说周子豪与桑先生的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我早就有预感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 所以,桑旗才不让我查,所以我才没有继续往下查。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周子豪会出事,还是出了这种大事。 刚才还饥肠辘辘,现在一点点食欲都没有了。 我在办公室里混乱地转了好几个圈,蔡小茴推门进来差点撞到我。 “夏总。”她惶恐地扶住我:“您没事吧!” “没事。”我挥了挥手。 “我准备订饭,您要吃什么,我替您订一份?” “不用。”我现在还能吃下去什么? “那”蔡小茴还要说什么,我有点烦躁的:“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哦。”蔡小茴很会看眼色,估计我此刻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头一低就出去了。 我坐在窗边看着阴郁的天色,这几天天气都很不好,总是阴雨绵绵的。 在大雨落下的时候,万金油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我总觉得她不会说什么好消息,果不其然。 她张口就说:“案件的性质出来了,不是意外。” “那是什么?” “窗户和门缝都被人用胶条封死了,周子豪的家上下两层几百个平方,如果没有那些胶条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你的意思是,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对,是谋杀。” “是谁,要杀一个孩子?”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谁知道?警察正在调查,目前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家中财物也没有少,看来不是入室抢劫之类的,有可能是仇杀或者是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是指什么?”我不太明白。 “我也不知道,夏至,我跟你透露的这些消息你别对出说呀,我这可是机密来着,如果泄露出去了,以后我就别指望拿到第一手的消息了。” “我知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但是我隐隐约约的觉得应该和桑家有关系。 我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形象就是卫兰的脸,有没有可能卫兰知道了周子豪的存在,所以就找人将周子豪给害死了? 像这种事情在所谓豪门中并不少见,前段时间才爆出来有一个豪门阔太发现了自己老公在外面养了一双龙凤胎儿女,因为担心会影响到自己儿子的继承权,所以就找人开车撞死了那对龙凤胎。 听上去很令人不可思议,但是在有钱人的世界中却屡见不鲜。 我后背冷汗涔涔,坐在窗边发愣。 忽然我的手机又响了,吓了我一跳。 我真的是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电话是桑旗打来的,我接通了声音很是虚弱地哼了一声,他立刻察觉出来。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有。” “今天晚上我有点事,不能陪你吃饭了。” 本来我跟桑旗约好了晚上去吃饭看电影,老夫老妻偶尔也要出去浪漫一下。 他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情了,周子豪的事给我的冲击力太大了,我哪里还想起来这件事? 我茫然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晚上有事要应酬?” “嗯,是。”他言简意赅的跟我说:“有一个应酬,不过我会尽量回来的早一些,如果你想要看那部电影的话可以先让谷雨陪你去看。” “不用了,那么浪漫的电影我才不让她陪我去。” 桑旗在电话里低低的笑了:“那好,你乖一点。” 他挂了电话,我自始至终也没有问出口周子豪的事情他知不知道。 整个下午我都心乱如麻,所以就提前下班去接白糖。 白糖是眼泪汪汪的从幼儿园里出来的,我急忙过去蹲在他的面前,用纸巾给他擦眼泪:“怎么了?白糖,发生了什么事?跌倒了吗还是哪儿不舒服?” 白糖抽泣着,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这时他们老师急急忙忙的跟过来向我解释:“桑太太,是因为我们幼儿园有一个小朋友出了点事,桑允修小朋友知道了就难过地哭了。” 老师说的该不会是周子豪吧?难道连幼儿园都知道了? 我抬起头看着老师,他见我疑惑的看着他就跟我说:“我们幼儿园的周子豪,刚刚我们才收到消息说是煤气中毒死了,哎” 老师摇着头:“真是可怜,才四岁大的孩子这么早就夭折了,” 白糖哇的一声大声哭出来,抱住我的腿:“妈妈,夭折是什么意思?” 我急忙将他抱起来轻轻拍着后背对老师说:“其实我觉得你们不需要把这么残忍的事告诉孩子们。” “哪里是我要告诉他们呀!我正在讲课的时候接到了警察的电话,我讲电话的内容都被他们给听到了。” 我抱着白糖走出幼儿园,老师一直跟在我的身边:“过几天我们幼儿园会有一个安全知识讲座,麻烦桑太太有空的话也过来听一下。” “嗯。”我跟老师点点头,估计是因为周子豪家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幼儿园就立刻搞了这个安全知识讲座。 其实幼儿园这么做是对的,但是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周子豪不是死于意外,是有人故意而为。 我将白糖抱上车,见他哭得厉害先用巧克力来诱惑他,将手掌一大块的巧克力塞进他的手里对他说:“别哭了,今天你把这一整块巧克力都吃完好不好?” 他一边抽泣一边看了眼手里硕大的巧克力,若是以前的话早就拆开包装纸往嘴里塞了,但是今天他居然只是看着眼泪还扑簌簌地往下掉。 “我们老师说死了就是没有了,再也不会见到了是不是?” 跟一个这么点大的孩子谈起死亡,其实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情。 我不晓得该怎么跟周子豪解释死这件事,说的太轻描淡写难免对生命不敬畏,但是说的太严重又怕白糖听不懂和难过。 我在脑子里面搜肠刮肚的寻思,该用怎样的形容词才能让白糖能够接受。 我正在想的时候,白糖仰着小脸蛋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妈妈我知道,死了就是上天堂了对不对?”” 第474章 他对你能构成什么样的威胁 上天堂这个词应该是对死亡的解释比较柔和的,我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周子豪上天堂了。” “那上天堂是不是见不到了?” “是,暂时会见不到。” “那他为什么会上天堂?” “因为煤气中毒。” “他为什么会煤气中毒?” 孩子就会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回家的一路上我都在给他不停地解释,解释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这种解释特别的苍白无力。 回到家之后给白糖洗了把澡,又用甜食安抚他,渐渐的他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孩子的记忆是很短暂的,可能过几天他就会渐渐的将周子豪这个人给淡忘掉。 而在锦城这事情也会渐渐的淡去,但是我总觉得会在桑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晚上桑旗说他会早一点回来,但是他是到午夜才回来的,我没有睡,很清醒的等着他。 他回来的时候走进卧室见灯火通明,我又睁大着眼睛,便走过来想要看看我怎么了。 “到现在都没睡?” “嗯。”我嗅嗅鼻子,他身上没有酒气也没有烟味,而且他的眼神很清醒。 我问他:“怎么今天晚上应酬没有喝酒吗?” “不是所有的饭局都需要喝酒的,能不喝尽量不喝。” 他跟我笑笑,在衣架上拿了衣服。 “我先去洗澡。” 我在床上坐得像一口钟,盘着两条腿脊背挺得笔直,等到他洗漱完之后从洗手间里面出来,我还是保持刚才的坐姿。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换了一件薄荷绿的短袖恤,灰色的家居长裤,但是他这样放松的打扮却让我总有一种他很紧绷的感觉。 他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见我一直盯着他笑道:“怎么了,干嘛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般来说是能藏不住事儿的,但是跟桑旗之间我觉得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于是我跟他说:“你还记得周子豪这个人吗?” 桑旗擦干了头发将毛巾随手地扔到梳妆台上,点了点头:“怎么会不记得?白糖幼儿园里的一个小朋友。” 我咬咬唇:“周子豪死了。” 说完了我留意他的神情,他没有什么表情,轻描淡写地点头:“是的,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情?” “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吗?他还那么小就没了,何必说起来让大家都伤感。再说他和白糖是同一个幼儿园的,我想你们知道他出事的消息应该不会特别困难。” 桑旗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我走过来,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蛋。 他的手指微凉,在这个盛夏的夜晚我居然打了个寒战。 他躺在我身边,略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睡了。” 我也躺下来,躺在他的身边,但是好半天都没有睡着。 我不晓得桑旗睡着了没有,他不是一个入睡特别快的人,一般都是我睡着了之后他才睡着。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贴着烧饼,过去了很久很久,忽然听到了桑旗的声音在我的后脑勺处响起。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他还没睡,声音很清醒。 我立刻转过身来和他四目相对,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特别的亮,燃烧的两簇小火苗。 是的,我的确是有事情想要问他。 我吸吸鼻子,舔舔嘴唇,很费劲地开口:“我想知道周子豪跟桑家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锦城再大也就这么大,我很难不知道的。” 桑旗抿了抿嘴:“我只能这么回答你,夏至,不管周子豪和桑家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的,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为什么每次提到周子豪你都这样再三地回避?” “因为跟我们没有关系,所以没有必要提起来?” 周子豪是不是他父亲的私生子的这句话我差点就要问出口了,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毕竟这样面对面的问总归是有些不好,我咬咬牙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闭上了眼睛,意兴阑珊:“好了,我知道了,睡了。” 他的手按在我的肩头:“睡吧,别想那么多。” 到了后半夜我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桑旗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这段时间早上走的都比较早,公司有几个大项目,他很忙。 我慢悠悠的起床慢悠悠的刷牙洗,脸走出房间的时候往楼下的客厅里看了一眼,发现桑旗居然还没走。 他在客厅里,站在他对面的人是桑先生。 我下意识的就往走廊上的一棵柱子后面躲了躲,不想让他们看到我。 我隐隐觉得桑先生一大清早过来找桑旗是跟周子豪有关系,我屏息等着桑先生开口。 果不其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不是你,阿旗,是不是你?” 我困惑的紧紧的皱着眉头,我不敢往楼下看,只能用耳朵听桑旗的声音。 “是我什么?你不妨说的清清楚楚。” “阿旗,我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不放过,他能威胁到你什么?”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你不妨把话说明白了。” “好,既然这样我就说的明白一点。子豪才四岁的孩子,就对他下手,他现在才这么小能威胁到你什么?你已经拥有大于60的股份你还担心什么,要分也是分时西的也不是你的呀!” “所以该怀疑的就是你的大儿子桑时西,而不是我呀!” “时西现在不争不抢的,他在整个大禹都属于被你打的状态,你还要怎样?” “桑先生,如果你有证据的话那你就去报警好了。” “桑旗,如果你不是我儿子的话,我早就报警了!” 我躲在柱子的后面,紧张的心脏突突的跳。 桑先生和桑旗的说的话的每一个字都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桑先生的意思是他指控周子豪的死跟桑旗有关系。 我手心都是潮的,从来都不出手汗的我,手都是湿漉漉的。 我悄悄的从柱子后面伸头向楼上看了一眼,桑先生忽然甩向了桑旗一叠子照片,立刻散落了一地。 桑旗只是低头往地上看了一眼,语气非常的淡:“你若是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真凭实据那你就报警吧!” 第475章 你觉得是我,可以报警 我不是要有心偷听别人讲话,其实我老公也不算是别人吧! 那父子俩在楼下两两对峙,我又不能下去,这样大家都会尴尬。 最后是桑旗先一步从桑先生的面前扬长而去,留桑先生一个人站在客厅里。 他的脚底下散落了一地的照片,等到桑旗走了我才慢慢地从楼上下来,可是桑先生还站在原地,我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却听到了桑先生的声音。 “我看到你了!” 好吧,既然看到了我也就没必要再躲躲闪闪的,我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有几张照片正好是正面朝上,我的视力还不错,所以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是桑旗。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好像正在从另一个房子的门口里走出来,就被人这么迎面的拍到了。 至于那个房子的门口我就看不清楚是哪里,我正在使劲瞄着,桑先生说:“想看就捡起来光明正大地好好看!“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捡起来看吧。 我弯腰捡起来几张,那所房子越看越熟悉,那不是周子豪的住处吗? 我的心咚的一下往下沉了沉,桑先生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些许的苍凉和无奈。 我头一次觉得他是绝望了。 他说:“我知道你在楼上已经听到了,你是想跟我说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将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捡起来,然后塞进了信封里递还给桑先生。 “您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照片的?” 桑先生没有接,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而他平时漆黑的鬓角边也有森森的白发。 忽然此刻我觉得桑先生是一个老人了,我吞了口口水四下里看看,没有人。 于姐她们都很识趣的没靠过来,我压低声音道:“我并不是想探究您的隐私,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难道周子豪” “是的,他是我的儿子。”我话还没说完桑先生就坦坦白白地告诉我:“周子豪是我的私生子,我一直将他养在外面,他的母亲在三年前去世了。这个秘密对于外人来说是个秘密,但是桑旗一直都知道。” 所以这就是上桑旗当初不要不让我往下查的原因,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就猜到了,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我拿着照片的手递到桑先生的面前都半天了,他也没见接。 我又讷讷地收回来,将那叠照片捏在手心中。 我当然要为桑旗说话,我清了清嗓子很困难地开口:“您刚才对桑旗的指控是不是过于片面了?就凭这叠照片就说桑旗是害死周子豪的凶手?事实上有嫌疑的人很,多比如说您的太太卫兰。而且” 我在说出桑时西的名字之前顿了顿,其实我是真的不想提他的,我觉得他的可能性很小。 可是既然已经怀疑到桑旗了,那我也只好把桑时西拉出来说。 我说:“你还有一个大儿子,对他们来说如果您觉得周子豪对于桑旗是个威胁的话,那同样的对于桑时西也是一样。” “你这么信任桑旗。”桑先生哼笑了一下:“桑旗也是我的亲生儿子,现在大于60的股份都在他手里,他又是大禹的主席,如果他出事了你觉得损失最大的是不是我们桑家?所以我才没有将这些照片交给警察,而是过来找他。” 桑先生忽然叹了口气:“你婆婆呢,我想跟她聊两句。” “妈这几天不在,去外婆那里陪她住几天。” 老太太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桑太太有些不放心就住了过去。 桑先生站了片刻,此刻他的样子竟然让我觉得有些可怜。 我便端起茶几上的茶给他,他摇摇手无力地道:“你跟桑旗说,这件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若他还是我桑某人的儿子,到我面前来负荆请罪,我看看还有没有原谅他的余地!“ 说完他垂着手转过身走出了客厅,看着桑先生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门口,我脚一软就坐在了沙发上。 我手中的厚厚的一叠照片,就像是带电一样刺得我的手指头生疼。 我手一抖,那些照片就从信封里滑落出来,一张一张的很清晰的呈现在我的面前。 照片中的桑旗是穿着不同的衣服,可见他去周子豪的家里不是一次,是好几次。 我知道桑先生对桑旗真的是手下留情,要不然的话他把这些照片直接交到警察局去,那桑旗会很麻烦。 我不相信,我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是桑旗做的。 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外表刚强但是内心很柔软的人,他爱憎分明,从来就不会迁怒给别人,他也不会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视作眼中钉。 我手里拿着照片坐在沙发上发愣,都没留意到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了我的面前:“妈妈,这是爸爸!” 是白糖?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上幼儿园? 我诧异的看着他:“白糖,你怎么没有去幼儿园了?” “今天老师带我们去公园写生。”白糖告诉我。 “哦。”昨天老师跟我说过,我都忘了。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掉落在沙发上的那堆凌乱的照片,但是白糖居然眼尖的很指着照片上的房子说:“周子豪的家!妈妈,这是周子豪的家!” 这么点大的小屁孩怎么能认得出来? 我慌手慌脚的这张照片给收起来,他却捏着一张不放:“你看,这是周子豪家的花园,这个花盆好漂亮的!“ 我看向他手指的那个地方,果然那里有一个彩陶的花盆,小孩子的关注点和我们大人不一样。 他记住了这个彩陶的花盆所以就记住了这是周子豪的家。 白糖向我眨巴眨巴眼:“妈妈,为什么爸爸会去周子豪的家里?他是去看望他吗?” 我将照片收起来,摸摸白糖的脑袋:“那是以前周子豪生病的时候爸爸去探望过他。” “爸爸是一个爱护小朋友的好人,对不对?” “是的。”我用力地跟他笑笑,扯的我的唇角都疼。 我招手唤来白糖的保姆:“你带他去写生吧,这几天天气热多给他带一点水。” “是的,太太。”保姆应着,白糖抱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印上一个吻,然后转身要走。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捏住他胖胖的小胳膊在他耳边小声道:“爸爸去看望周子豪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一个人说,知道吗?这是我们的秘密。” 第476章 我相信他他就没事? “为什么?” 我就是知道白糖会问为什么。 “好事情不就应该让大家知道吗?” “做了好事才不能让别人知道呀!默默无闻的做好事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白糖似懂非懂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捏捏他的脸蛋让保姆带走了他,我手里的那叠照片像一个烫手山芋。 放房间我不放心,就决定把它给带着,塞进自己的包里随身携带。 这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些照片对于桑旗来说都是不好的。 我一个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到了午休时间我便去总公司找桑旗。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当面问他,但是现在这么东猜西猜的我反而会心乱如麻。 于是我就借口找桑旗吃午餐,他刚刚开好会,在他的办公室门前我们撞见了。 他又像摸狗一样摸我的脑袋:“来之前也没给我打电话,我要是不在呢?” “你这不是在吗?”我咧嘴跟他笑。 他捏捏我的下巴:“怎么笑得这么不由衷?皮笑肉不笑的。” “哪里有!”我挽住他的胳膊:“忽然想吃火锅了,我们去吃牛油火锅吧!” 他抬手看看表,然后又转头问身后的蔡八斤。 “我下午有什么安排?” “您下午2点半在国际会展中心有一个会,四点钟和速佳集团的董事长见面。” “好。”桑旗点点头然后又转头看向我:“2点半之前结束就可以。” 我挽着桑旗的胳膊走出公司的大门,今天天气还不错,只是阳光有些刺眼。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白,白的让人睁不开眼。 我出门出的急都忘了戴墨镜,我伸手放在额头上挡住阳光,这时忽然蹦出来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穿着黑颜色的衣服,奔到了我们的面前就张嘴大哭了起来。 “子豪,你死的真惨呀!你这小小年纪的就下去陪你妈妈了!” 我被吓了一跳,倒退了一步差点跌倒,桑旗搂着我的后腰我才没摔倒。 我定睛看向面前的那个女人,大概30多岁的年纪,长得倒不难看,眉清目秀的,只是哭的样子有些夸张。 她仰头看着桑旗,忽然就向桑旗扑过来了:“你怎么能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你说你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 我就算是再笨也看得出来这些人和周子豪有关系,但是他们又是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桑旗圈着我的后腰,微皱眉头简短地对身边的蔡八斤说:“找保安来把这些人弄走!” “是!”蔡八斤应道。 那个女人哭得更厉害了,本来他们只有三四个人,不知道又从哪里面冒出了十几二十个人,团团地将我们围住。 纵然桑旗的保镖正在从公司里面跑出来,但是也被挡在了外面。 这些人是来闹事的,他们是冲着桑旗来的,但是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和桑旗有关? 那个女人越哭越凶,那些人也越闹越凶,一时间场面可以说是无法收拾。 他们也群情激奋,那个女人抱着桑旗的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还我们一个公道!你把子豪还给我们!” 桑旗的额头上青筋凸显,我看得出他已经压得很吃力,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了。 我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别发火,谁他们闹去!” 我怕桑旗发怒的样子被媒体拍到,到时候又有一顿好写。 刚才还抱着桑旗的大腿哭的女人忽然起身推搡了一下我:“什么叫随我们闹去,那可是我们家子豪的一条命啊!” 她冷不丁的推我,我在桑旗的怀里也没站稳,我整个人向后跌去而,那个女人抓着我的包带子用力一拉,因为我向后倒的重力和她的拉力将我的包带子给拽断了,我的包掉在了地上。 顿时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我当时就懵了,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照片才想起来桑旗的照片还在我的包里。 此刻已经从信封里滑落出来,掉的满地都是。 那些人便扑上去叫道:“这就是证据,这就是证据,这是害死我们家子豪的证据!报警,报警!” 我错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仰头无助的看着桑旗。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车开来将我们给通通的带走了。 我还是第一次坐警车,媒体不知道收到了怎么收到了风声,跑过来长枪短炮的对着我们。 我这辈子坐过很多车,还是第一次坐警车,听着车顶上警笛的响声,我的脑子里一片浆糊。 桑旗就坐在我的身边,我的手被他牢牢的握在手心中。 后来到了警察局我才闹明白那些闹事的人是谁。 那个抱着桑旗大腿哭的女人居然是那个明星的姐姐,也就是周子豪的姨妈。 剩下的那些人都是和他沾亲带故的,之前我怎么不知道周子豪有这么个姨妈? 本来他们闹事无凭无据的,礼亏的是他们,但是因为我的那些照片,桑旗被警察关在房间里面问了很久,而我只需要录个口供签个名就没事了。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长椅上等着他,没多一会儿桑旗的律师就赶到了。 蔡八斤站在我的身旁,我抬头仓惶的问他:“桑旗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吧,太太,桑先生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律师很厉害,而且那些照片也不能说明什么。” “可是”我说了两个字就没有再往下说了,我就怕有些事情经不住挖,会越挖越深。 我低着头两只手绞着我的衣角,听到蔡八斤的声音轻轻的飘荡在我的头顶上。 他说:“只要您能坚信桑先生,他就会没事。” 蔡八斤的话里有话,但是我也懒得追究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此时心里很乱,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巧,我怕别人发现照片,特意带在身上,但是却被别人给发现了。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里面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桑旗从里面大步流星地走出来,我立刻起身迎上去。 桑旗牵起我的手面色无异:“先出去再说。” 坐上了停在外面的车,桑旗接过蔡八斤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我紧张的看着他,他忽然笑了,唇角掀起浅浅的涟漪,伸手将我鬓边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去。 “干嘛这副表情?没事的。” 第477章 多事之秋 “那叠照片。”我口干舌燥地解释:“早上我在客厅里面发现了,然后我就想着收起来,又怕放在家里对于姐她们打扫卫生看见,我就想着放在包里面会最安全,但是没想到” “好了,不用说。”桑旗温柔地打断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意外,巧合而已。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 这事情都进展到这个地步了,我再不面对面的问桑旗,未免有些磨叽。 我吸吸鼻子:“周子豪的身世” “我早就知道。”他接过我的话头。 “那有人拍到你出入他们家。” “我早就知道周子豪的身世,当然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未免有人去打扰他,所以我偶尔会上门去探望一下。怎么样我这个解释你满意不满意?” “但是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对我们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影响,所以我觉得你没必要知道。”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桑旗已经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我知道他是不想就这个问题再继续的谈论下去。 我也知道我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快到家的时候,我又不放心地问他:“那刚才在警局没什么事吧?” “照片不能说明什么,只不过我要协助调查吧,放心吧,没事。” 他拍拍我的肩膀拉开车门下了车,我跟着桑旗走进大厅。 于姐看到我们高兴地说,“今天立秋,我买了一个大西瓜,先生太太吃一点应应景吧!“ 现在都是秋天了吗?日子一天一天过得真快呀! 这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 我没什么胃口吃西瓜,便跟于姐说:“给白糖留一点,我们的稍后再吃。” 我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洗了澡,始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听到桑旗换衣服的声音。 他下午2点半还有一个会,他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轻拍拍我的肩膀。 “你中午没吃东西,我让于姐给你做了一些消暑的,你稍微吃一点,下午就不要去商场了。” “嗯。”我应着。 他又说:“老会长和颜开今天会离开锦城,我若是晚上赶不回来,你帮我去送一下。” “好的。”我跟他木讷地点头,然后送他到门口。 他忽然捧起我的脸,跟我顶了顶鼻子:“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嗯,天当然没有塌下来。 我努力的跟他笑了一下,桑旗拉开门转身走出了房间。 到傍晚的时候桑旗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他有应酬赶不回来,让我送一下老会长和颜开。 我自然义不容辞,亲自送他们去机场。 颜开这姑娘我觉得还不错,这几日她住在我们家里的时候,我跟她还挺有话聊的,但是今天却提不起精神来。 我低着头啃着指甲。坐在我对面的老会长忽然开口了:“桑太太,在你心中阿旗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抬起头来莫名的看着他,我想想:“他很聪明他很厉害他很能干,他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你说的都是他的能力,还有呢?” 还有什么?我看着老会长苍白的头发,茫然地摇摇头:“暂时没有想到。” “阿旗跟那个孩子的事情我知道了。”老会长忽然提起这件事情,我有些意外。 不过现在消息传播的速度之快,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低着头不说话,老会长拍拍我的手背:“桑旗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他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信任,但是他只需要你的。他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会成为怎样的人。” 老会长句句禅机,可是我现在心情乱的很,实在是没有心情好好的捋捋。 我跟他干笑了两声,老会长没再说什么了。 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去机场的路上不算太堵。 司机是一路驰程,看来我们会早到,早到总比迟到好。 我看着窗外发愣,这时一辆车擦着我的我们的车身开了过去,吓了我一跳。 还好车窗是关的,不然的话我觉得我的鼻子都要被削掉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我们的司机气愤的按喇叭小声嘀咕道:“着什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那辆疾驰的车挡在了我们的前面,司机一边嘟囔着一边准备超车。 可是那辆车又变道,始终就在我们的面前,感觉那辆车好像是故意的。 我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立刻就去查看老会长的安全带有没有系好。 那辆车就像是玩杂耍一样在路上s型绕来绕去,始终都不让我们的车过去,我感觉我们的司机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不着急,现在还有时间,你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我来报警。” 我这边电话还没有掏出来,忽然前面的那辆车猛的就停住了,司机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直杀杀的撞了过去。 在我跌倒的同时我立刻下意识地扑向了老会长,将他紧紧的护住。 在巨大的撞击力下,我们的车撞上了前面的车,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我下午还在感慨这是个多事之秋,但没想到不好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来了。 我们的车是一辆商务,车内的座位是面对面的,我和颜开背朝着驾驶室,而老会长是面朝的,不过还好我扑过去的及时,老会长虽然摔倒了但是却是摔在我的身上。 车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和血腥味,我惊惶地回头,司机已经瘫在了座位上。 他满脸都是血,我紧张的喊着颜开和老会长:“你们没事吧?老会长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老会长的声音才虚弱地响起:“我还好,我没事,你呢夏至?” “颜开你有没有事?” 颜开扭扭脖子:“还好,脖子没断。” 她真是乐观,撞车了还能开玩笑。 我松了一口气急忙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又紧接着拨给了桑旗。 但是桑旗的电话却没人听,我就拨给蔡八斤,蔡八斤的电话也没人听。 时间1分1秒地过去,可是警察和急救车迟迟都没有来。 司机的外伤比较严重,我找出丝巾给他的头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至于老会长他虽然他说他没什么事,但是我总觉得他的表情痛苦,我怕他撞成了内伤但是外表看不出来。 而前面的那辆车上的司机始终没有下来,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所以在情急之下,我只好拨通了桑时西的电话。 第478章 多亏了他啊! 本来这条路上是不堵的,不知道是不是撞车的原因,忽然堵了起来。 估计是因为堵车,所以警察和急救车迟迟都没到。 在我给桑时西打过电话20分钟之后,他赶到了。 当他拉开车门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顿时安心了很多。 刚才我内心戏特别多,我怕刚才那辆撞我们车上忽然下来几个杀手,拿着那种长柄的消音手枪给对我们来几下,跟黑道电影一样。 或者,车子漏油了,分分钟爆炸。 不过还好,这些都没发生。 但是,老会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虽然他说他没受伤,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哪里不舒服。 我抖着嘴唇拉着桑时西的袖子:“先把老会长和司机送去医院,我没事。”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确定你没事?” “没事。” 桑时西的车的后座只能坐三个人,他和他的司机一起将老会长和我的司机扶上他的车,然后跟我说:“我留下来陪你,很快就有车来了。” “嗯。” 我看了眼撞我们的那辆车,车门忽然开了,从驾驶室里摇摇晃晃地走下来一个人,他好像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刚想过去问个清楚,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捂着脸匆匆忙忙地穿过绿化带跑掉了。 那个人是有意停在路上让我们撞上去的,他一定是被人指使的。 我想追上去,桑时西拉住我:“你疯了?你怎么能追上他?” 可是,我看他好眼熟,在哪里见过? 桑旗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过了一会警车来了,急救车也来了,但是都是姗姗来迟,幸好桑时西先赶到,不然的话我的司机伤的蛮重的,说不定会出大事。 我跟着急救车到了医院,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撞到了膝盖,有点淤青。 颜开也没事,司机最严重,头缝了针,但还好没什么大碍。 但是老会长就没那么走运了,他没撞伤但是心脏病犯了,正在急救。 我急的团团转,老会长是贵宾又是桑旗的恩人,万一有什么事可怎么办? 桑旗让我送他们去机场,我连这点点小事都做不好。 在我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的时候,桑时西按住了我的肩膀:“稍安勿躁,夏至,你再着急也没用。” 道理我懂,但是就是停不下来。 “没事的,你这个人有点傻人傻福,老会长不会有事的。” “你还是第一次说我傻。” “哈,”他笑了,忽然伸手摸摸我的脸:“我说你傻不是你的头脑,是你这里。” 他用手指指我的心口,恕我现在很混乱,听不懂他到底几个意思。 忽然,一阵风从我耳边擦过,一只手握住了桑时西的手指很粗暴的将他搡开。 我回头,桑旗出现在我身边,他圈着我的肩膀将我和桑时西拉开一个距离。 我知道桑旗的手有多重,桑时西痛的脸都白了。 聪明女人都不会当着男人的面去偏袒另一个男人。 我看了一眼桑时西便仰头看着桑旗:“你的电话我打不通,所以才打” “你以后可以打给南怀瑾,或者我那么多秘书你都可以找,阿猫阿狗都行。”桑旗语气略重,他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带离走廊,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进去之前我回头向桑时西看了一眼,他向我挥挥手,意思是让我跟桑旗进去。 我咬咬唇,跟着桑旗走进办公室。 老会长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详细地跟我们解释了老会长的病情,因为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加上年事已高,所以可能要面临手术。 “年纪这么大了,做手术合适么?” “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得做的。”医生回答。 “桑旗。”我很内疚很挫败:“路上出了意外,我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没事。”他立刻安慰我:“谁都不想,刚才颜开跟我说了要不是你护着老会长,他现在一定会比现在更严重。” 虽然我知道桑旗是在安慰我,但是他这样讲我心里舒服了一些。 医生跟我们介绍完老会长的病情就出去了,把办公室留给我们。 正好我就跟他详细地说了一下事故发生的经过。 最后,我努力地想了想那个男人的模样:“我看他很眼熟,他的额头上有一块胎记,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 “我会让人查,这肯定不是偶然,是有人有意而为。” “桑旗,我们到底有多少仇人?”我很发愁这个问题,因为我发现我们诸事不顺,处处都有人针对我们。 桑旗用两根手指托着我的腮,笑了:“商场上的敌人和对手很多,但是真的能算得上仇人的,也就那一个两个。” 我听得出来他指的是谁,但是这次真的冤枉了桑时西。 尽管我知道,我帮桑时西说话桑旗会不高兴,但是又实在忍不住。 “这次多亏了桑时西,你和蔡八斤的电话我都打不通,所以只好打给了桑时西,如果不是他赶来的及时老会长会比现在更加严重。”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老会长和颜开已经坐上回程的飞机了。” “阿旗。”我咬着唇忧愁地看着他:“你有点针对桑时西,这件事情跟他无关。” “你怎么知道跟他无关?” “那你告诉我,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老会长现在虽然已经退任了,但是他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如果老会长有什么事,我自然是罪魁祸首,我在商会的威信力会大大降低。” “有没有可能是商会里的其他人做的?” “我会很快让人查出来,在弄清楚之前你不许帮他说话。”他用力捏捏我的脸,还真有点疼。 “嘶。”我推开他的手:“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这次没有他的话” “你是让我出去感谢他么?嗯?”桑旗撑着我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觉得他有点不讲道理,但是,我能说什么呢,再说下去就得吵起来了。 我们在医院里待到很晚,等我们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桑时西已经揍了,他给我发了条短信:我先走了,有事找我,万死不辞。 十二个字,却沉甸甸的。 桑旗就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他不会看我的信息,所以我捧着手机发了半天呆。 好在的是,老会长的情况慢慢好了些,不需要做手术了。 第479章 送他一程 我不仅包了司机所有的住院费营养费,另外给他包了个大红包,算是给他压惊。 他接过来口无遮拦:“太太,这么大的红包,那这种小意外一个月搞一次我就发了啊!” 我瞪他一眼:“你不要命我还要,还一个月搞一次,神经!” 司机嘿嘿直笑,我问他:“上次害我们撞车的那个司机,你看他眼熟么?” “我只见过他的后脑勺,又没看到他什么样子。” 上次匆忙,我都没想起来拿起手机拍照的。 算了,反正桑旗说他会查的。 第二天,我正在家熬好了汤准备给老会长送过去,桑旗给我打电话。 “今天周子豪出殡。” 我的心沉了沉,因为昨天发生了小意外,周子豪的事情我就没怎么关注了,现在说他今天出殡,我心里顿时又不是个滋味。 “哦。”我除了哼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 “我们也要去吗?”我愕然:“会不会不太合适?” “周子豪是我的亲弟弟,我父亲都承认了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送我亲弟弟最后一程也是我该做的。” 呃,我该不该说桑旗敞亮? 还是说他从来都不会回避难题,越是敏感的事情他越是迎头而上? 既然他让我去,那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想了想:“那好,我换件衣服。” “嗯,等会回来接你。” 我上楼换了件黑色的连衣裙,嘱咐于姐将汤送去医院给老会长喝。 刚刚收拾好,桑旗就回来接我了。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还好今天阴天,不然的话刚刚立秋的天气还是很热的。 我心情沉重,桑旗握住了我的手:“我们尽我们的心,哀思带到了就好。” 我勉强地跟他笑笑,就不说话了。 周子豪是个小孩,他的葬礼比较简单,我觉得除了媒体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人。 令我意外的是,桑先生居然没来。 他只是去认尸,并没有出席周子豪的葬礼。 到头来,他始终没给周子豪一个身份。 虽然媒体上影影绰绰地含沙射影,但是都不敢说明白了。 桑旗和我的到来让媒体很是惊喜,估计他们还以为这次没什么料好挖了,却没想到我们来了。 刚刚走进大门口,媒体就乌泱乌泱地挤过来,把我们给包围住了。 那些话筒都快戳到我和桑旗的脸上了,我们不得不站住了。 一个记者问:“桑先生,您怎么会来周子豪的葬礼,是不是网传的他是您的亲弟弟?” 桑旗低头瞄了他一眼,用一种很轻蔑很轻蔑的眼神,我很怕桑旗会突然一拳打到那个记者的脸上。 不过,他还是有自控能力的。 他搂着我的肩膀压根不回答记者的问题就往前走。 记者我做过,他们的心理我最了解不过了。 在采访之前就已经在心里对这次采访的结论有一个大概的定论,就是一定得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所以,桑旗不说话,他们自然不甘心。 有个不怕死的记者说道:“桑先生,您不说话是不是代表默认了?” 桑旗忽然停下来,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记者。 我想那个记者肯定是有点心虚的,几乎不敢跟桑旗对视。 桑旗忽然笑了:“那你不吃饭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在吃屎?” 很粗俗,但是用来怼人很过瘾。 那个人发着愣看着桑旗:“桑先生,您” 没想到这种豪门贵公子也会说这种话,所以他们都懵了。 这时,保镖们过来将记者驱散开来,我们才得以往前走。 那个记者回过神来了,不死心地在身后喊道:“桑家没有人来参加周子豪的葬礼,但是作为有可能害死周子豪的嫌疑人,您反而来参加是不是欲盖弥彰混淆视听?” 他这番话我都想回过头去揍他,我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桑旗倒是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我的手,一起走进了礼堂。 周子豪躺在一个小小的水晶棺材里,我不敢过去看。 不过是跟白糖差不多大的孩子,现在就已经躺在这么个冰冷的地方了。 我怕我看了,他那副可怜的模样我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我还记起他到我们家来玩的时候,牵着我的手说我是天使的情景。 这么乖巧可人的孩子,命这么苦。 我远远地站着,将手里的白色玫瑰递给桑旗,让他帮我放在周子豪的棺材上,然后我没过去。 桑旗也没为难我,接过我手里的花便走过去了。 葬礼很短,十来分钟就结束了。 这么小的孩子也没什么生平,没什么好说的,上次闹到警局的那些姨妈什么的也不见踪影。 我眼泪流了半水缸,桑旗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哭的不行了。 说到底,我觉得我坚强,但我终究是个女人。 我和周子豪并不熟,但是他的死让我痛心。 桑旗紧紧抱着我,轻拍我的后背:“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 我摇摇头:“你说的对,我们该送他最后一程。” 周子豪还说我是天使呢,是不是? 天使总要来见他最后一面,即便是老远地看上一眼都行。 从礼堂里走出来,我心情沉重地很,那些记者被保镖拦在门外,跟我们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桑旗牵着我的手往门外走,闪光灯闪烁,在这阴雨绵绵的阴天都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有记者高举话筒隔着人山人喊跟我们喊:“桑董,您这样做算不算猫哭耗子?您觉不觉得这样太假了?或者,您这样做是变相地承认了周子豪是您父亲的私生子,您是不是有意的打您父亲的脸?” 他还真敢说,我赶紧去看桑旗的脸色。 他却面带微笑的,牵着我的手上了车。 关上车门,那些纷纷扰扰统统关在车外。 我松了口气,车子缓缓滑动。 我看了眼窗外,那些记者没了保镖的阻拦,都在车后面一路小跑。跟着跑有什么用,又追不上。 “这些记者太过分了。”我喃喃自语:“没有真凭实据的就乱说。” “他们受人指使的。”桑旗微笑道:“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胡言乱语?” “受谁指使?” 桑旗认真地看着我,他的黑瞳闪着异样的光:“你想一想,这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但是有一个人异常的安静,是不是有点奇怪?” 第480章 我看他装到什么时候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桑旗指的是桑时西。 恨一个人到了极致是怎样的表现,大概就是桑旗这样吧! 不论是什么事都会怀疑到桑时西的身上。 我心里难过,桑旗就没在这里多呆,让司机将车给开走了。 我是一个不大称职的上司,商场的工作我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下午我又没去商场,去了老太太家包饺子。 因为都不是北方人,所以包饺子的手艺实在不咋地,和馅和面擀饺皮都做的很慢,我弄的一身的面粉才包出来两个特别丑的饺子,肚子都破了。 我很郁闷,转眼去看桑太太包的,她也不经常包饺子,但是包的比我好看多了。 肚子圆圆两角弯弯,长得很标致的饺子。 把我的饺子和桑太太的饺子放在一起,简直就是畸形。 桑太太安慰我:“没关系,第一次包已经包得很好了,再说你的饺子馅塞的太多了,所以肚子就会胀开,分一点给其他的饺子就不会这样了。” 她帮我把我包的饺子拆开,把馅掏出来一半又重新拿了个饺子皮包了一只饺子。 她笑嘻嘻的:“现在好多了吧!” 我看着桑太太:“妈,您是不是想要跟我说什么?” “你想太多,包饺子就是包饺子,我哪有那么多禅机要跟你说?我又不修行。” 桑太太笑着,把我包出来的歪七扭八的饺子端进厨房去煮了。 饺子还没煮好呢,我正在陪老太太聊天,万金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一般找我都没好事,接到她的电话我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了沉。 “好事情就说,坏事情就别提了。” “哪有那么多好事啊,你最近那么倒霉。”万金油一开口我就想揍她。 “跟我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别说了。”已经够倒霉的了,不想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你们家桑旗的事情怎么会是无关紧要?” “桑旗怎么了?”因为老太太在边上,所以我就拿着电话走出了客厅,到花园里面接。 “又发生了什么事?” “夏至,这事我可是没本事给你压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来头不小,他的势力是能够和你们抗衡的。”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 “就是关于周子豪的那件事情,不知道哪家胆大包天的媒体给爆了出来。” “爆出来什么?” “照片啊,桑旗出入周子豪家的照片啊,现在网上已经铺天盖地了。” 我急忙点开手机新闻,果然是,这件事又占了头条。 “是谁这么无良!就凭这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 “足以扰乱市场啊!” “怎么说?” “大禹的股价大跌,你还不知道啊!” 我向来不太关心财经新闻,我不知道不奇怪。 挂了万金油的电话,我去看财经新闻,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大禹的股价已经跌到新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低谷。 没想到这件事情对股价有这么大的影响,这时桑太太站在门廊处喊我进去吃饺子。 这时候,我哪有胃口,但是又不想让桑太太看出端倪,只好强颜欢笑地走进去。 “刚煮出来一锅,阿旗就打电话来说要来,你先吃我再接着煮。”桑太太微笑着把我按在餐桌边上,一大盘饱满的饺子中混杂着两只我包的丑饺子。 “桑旗要来么?” “问,他十分钟后就能到,我进去下好饺子他就刚好到了。” 我在碗里调着饺子调料,心不在焉的。 老太太喊我的名字:“小至,你放那么多辣椒油做什么?不怕辣吗?” 我低头往碗里看,已经被我倒进去太多辣椒油了,红彤彤的一片。 我拿来另一个碗,分了一半辣椒油过去。 我这边调料刚调好,桑太太端着一大盘饺子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桑旗就来了。 今天很闷热,他穿着淡绿银丝的衬衫,臂弯里搭着他的西装,两条大长腿十分养眼。 他将外套顺手递给迎上来的欢姐,然后就向我们走过来。 先是揽着老太太的肩膀跟她贴了贴脸:“外婆,这几天好像皮肤更加嫩了。” 老太太笑着拍他的胳膊:“就会跟你外婆贫嘴,我都多老了,皮肤还能用嫩来形容么?” “简直可以用掐的出水来形容。”桑旗笑着坐在我的身边,在我的盘子里拿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桑太太用筷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手背:“也不洗手,去洗了手再来吃饭。” 我喜欢和桑太太他们在一起,觉得特别接地气,就像寻常人家一样,没有豪门的那种清冷寡淡。 但是,桑旗也太深藏不露了。 大禹股价狂跌,他却跟没事人似的。 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就去洗手,然后笑嘻嘻地回来开始吃饺子。 他胃口极好,他的吃相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几天没吃饭了。 我真纳闷他到底是怎么吃的下去的,股价跌成这样他不急吗,他不想着去怎么补救么? 我刚才偷偷刷新闻,对桑旗不利的新闻还在头条上挂着。 我悄悄拽拽他的衣角,他夹着一只饺子问我:“这个饺子是不是你包的?” 这么丑的饺子一看就是我包的,我讷讷地笑:“你怎么知道?” “很有你的风格。” “什么风格?丑?” “怎么会,桑太太怎么会丑?美都美死了。”他也不管桑太太和老太太都在桌上,就嬉皮笑脸的摸我的脸:“滑不溜丢。” 桑旗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有天大的事情,他越是轻松。 干大事的就是干大事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躲开他的手,咬着筷子看他吃,我倒要看他能吃多少个。 他平时颇自律,晚餐基本不吃的太油腻,但是今晚却吃了足足有四十个水饺。 吃完饭我和桑旗帮着收盘子,我问他:“你撑不撑得慌?” “不撑,还能吃二十个。” “什么时候开始卖起大胃王的人设的?” “我为什么要卖人设?”他把碟子都放进水池,捉住了我的手:“我来洗,别把我太太的手给洗粗了。” 他洗就他洗,我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第481章 你不担心吗 他洗我擦,我们两个配合默契。 他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快,洗完的时候跟我说:“听说上了一部新电影,今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你还能看得进去电影?”我奇异地问他。 “为什么看不进去?“他反问我。 好吧,我看他装大尾巴鹰能装到何时。 洗过碗我们就去看电影,我和桑旗现在都算是公众人物,去电影院这种公共场合未免有些不太方便。 但是我向来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既然桑旗都无所谓那我还管什么。 最近的一次看电影还是两年前我们和南怀瑾和谷雨一起看的那部悬疑片,结果谷雨要上厕所,导致我少看了中间一段,整个剧情就衔接不起来,很是郁闷。 说来也巧,今天上映的这部电影就是那一部恐怖片的续集,时隔两年多才又打造出了第二部。 我把我和桑旗的手机通通的关机,要看就心无旁骛的看,什么事情等到看完电影再说。 说是上一部的续集,但是和上一集的剧情又没有太多的关系,但是演员还是那些演员。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第二部比起第二第一部剧情的结构和衔接上就显得比第一部弱了很多,虽然还算不错,但是看完了之后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虽然我胆子很大,但是至少也要被吓出一脖子冷汗才算过瘾。 电影散场之后我有些遗憾对桑旗说:“感觉上差了一点什么。” “差了什么呢?” “不知道。”我耸耸肩:“好像是一根弦,一根让人能够不由自主的紧绷的弦。” “那就是导演的问题,没有把我们家夏至的情绪给带入进去,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导演自己尝试着刀这么一部悬疑剧?”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若是我来导的话那就是白花钱。” “如果花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就最不是问题了。” 我可没他这么潇洒。 他牵着我的手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我贴着他的耳边说:“有时候往往钱能够解决的事情,但是却没解决,才是最遗憾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走出了电影院,他站在门口摸摸我的脑袋。 “你不着急吗,大禹的股价跌的很厉害。” “原来你整个晚上愁眉苦脸的就是因为这件事,今天正好是周五,周末股市不开盘,有两天时间可以运作,怕什么?” 可是我下午就接到风声了,说是大禹有很多元老对桑旗很不满,觉得是桑旗拖了大禹的后腿。 本来他做这个主席就有人很很多人不服他,现在不满的声音更是越来越大。 “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 他打断我的话,揽住我的肩膀:“我发现了锦城有也有一家烤鸡爪很好吃,我们去吃烤鸡爪好不好?” “你晚上没有吃饱啊?明明一个人吃了40多个饺子。” “心情好自然就吃得多。“ “你是不是变态的。”我忍无可忍:“现在全锦城的人都在含沙射影说你和周子豪的死有关,说你心胸狭窄怕周子豪长大了会分掉你的财产,所以你就杀人灭口了。” “随便他们说去,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抓到了真凭实据的话,再说。” 他还真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入秋之后夜晚就是和夏天不一样了,月亮照在肩膀上都有些微微的凉。 他搭了一件针织衫在我的肩膀上,牵着我的手缓缓向前走去。 “你不怕那些元老们联合起来弹劾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知道他们早就有这样的心思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很明显啊!“他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月光照在他额前的发丝上镀上一层灰白的颜色。 我知道他又想说谁,但是我却不那么认为。 不过我想是这么想,但没说出来,桑旗小气的很。 “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说跟桑时西没关?我真的很好奇,什么时候桑时西在你的心中已经变成好人了?” “桑旗,你死里逃生过吗?”我认真地问他。 他不答话,同样认真地看着我。 “你不知道,当一个人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后,他的心境会发生变化,他的整个人都会不同了,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你只是因为他救过你而这么说的话那我不介意,但是你如果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么你真的变笨了。你说一个人死里逃生之后会发生改变我相信,也只是某些方面的改变,有些人性上的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 “可是”我还想跟他争辩,他却伸出食指抵住了我的嘴唇。 “再说下去的话我们俩该吵架了,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既然桑时西是你心中的那片白月光,那你就守护好他吧,万一有一天白月光变黑了,我希望你别失望。” “他才不是我心里的白月光。”我嘟嘟囔囔的辩解。 桑旗笑了,两只手捧着我的脸用力的捏了一下:“所以说我不管你的立场,你只需要在我的怀里做鸵鸟,什么事都别管,什么事都别问。自然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最真实的答案。” 我不晓得桑旗说的是不是对的,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 我们两个继续牵手在路上走,今天穿着高跟鞋走得我的脚都痛,我实在走不动了便站住了抱怨:“那个烤鸡爪到底在什么地方呀?走不动了!” 他低头看看我脚上的高跟鞋:“那我来背你。” 他蹲了下来背对着我,我跟他还客气什么?干脆就走过去趴在了他的背上。 桑旗的背很宽阔,趴着很舒服。 我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几乎都昏昏欲睡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口。 “桑旗,我有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哦,是吗?你的预感一向准呀!”他回答的很轻松。 “你不担心吗?” “从我回到的锦城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以后的生活将会被这些给充斥着,我除了迎接没有其他的出路,你慢慢的习惯这种生活就好了。” “那你不累吗?这样斗来斗去的,这样提防着每一个人,这样树立桑时西那样的假想敌。” “他不是假想敌,他是真正的敌人。” 一股烟飘过来,我闻到了烤鸡爪的香味。 第482章 我能带你来,也能带你走 这家鸡爪的味道几乎和端城的那家一模一样,原来美味是可以复制的。 我和桑旗看似悠闲地啃鸡爪的时候,其实外面的保镖是左三层又三层地将我们给包围着。 我啃了一个特别辣的,眼泪水都辣的飚出来了。 桑旗递给我一瓶豆奶,我一口气喝下大半瓶:“为什么今晚这么多保镖?” 平时我和桑旗单独出来的时候,不会有这么多跟着,有是有,大概三四个了不得了。 “这么多保镖,会让我觉得我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谁说你不重要?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我咬着鸡爪看他,桑旗不太说情话,而且我怎么觉得他这句话说得过为敷衍。 “哼哼,不是很真心。” “怎样才能真心?把心掏出来给你观赏?”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血呼啦查的。” “明天有空么?” “明天不是周末么,很有空啊!” “嗯,明天打扮的漂亮点,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他鸡爪子啃的很干净,而且他有一个怪癖,啃完了之后又将整只鸡爪拼的整整齐齐,看上去白骨嶙峋甚是吓人。 他专心致志地拼鸡爪子,像是在拼拼图一样。 我问他也不答,我就用筷子把他的鸡爪子给弄乱:“你说啊,去哪里?” “明天是霍佳的上位仪式。” “啊?”我愣了一下:“什么?” “她当上三合会的老大的仪式,这在黑道是很隆重的一个仪式,只不过锦城现在扫黑,而他们社团也有洗白的趋势,所以就简尔化之,不过再简化一个盛大的仪式总归是要有的。”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去?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复杂,又不是什么朋友。” “这又不是婚宴,出席是真心诚意地祝福,试问明天去参加仪式的人有多少是真心?” “可是,人人都说霍佳的父亲兄弟的死跟你有关,万一明天我们露面,他们群情激奋怎么办?” “别担心这么多,我既然敢去就一定会让你平安回来。”他朝我微微一笑,伸手招来老板:“结账。” 我倒不是怕,我忽然觉得桑旗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太能搞得懂了。 他要是今晚不告诉我就好了,我还能睡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送礼服来让我挑,我的衣帽间里还有一大堆。 我心不在焉所以拿不定主意,桑旗就帮我挑了一条橘粉色的抹胸洋装。 我看了一眼:“我不穿抹胸的,怕会掉下去。” “不会,你的胸部很磅礴,能够撑得住。” 一大早地我才没工夫跟他说流氓话,反正他的眼光一向不错,我就穿那件。 胸口有暗扣的,很贴心的设计,不会有掉下去的风险,我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 霍佳的上任仪式是在国际会展中心,现在的黑社会都走职业化的路线了,一走进去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眼镜的社团人士。 在我心里,黑社会都是亡命之徒,所以我还是有点含糊他们的。 桑旗搂着我的肩膀往里走,每往里面走一步就会有人慢慢向我们围过来。 他们每个人都对我们怒目而视,我觉得桑旗要来参加霍佳的上任仪式根本就是自找麻烦。 一个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剃着阴阳头一看就是黑社会。 “桑旗,你还敢踏进我们三合会?”他凶神恶煞。 桑旗将我往他的怀里搂了搂,笑的寡淡:“让开。” 他的小弟乌央乌央的,站在他的身后都看不到边。 目测这偌大的大厅里都挤满了人,估计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这么多人,挤都能把我们给挤死,都不需要动拳头的。 “桑旗,今天是我们老大的上任仪式,我不想搞得太难看,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找你们老大来。”桑旗不耐烦地拨开他:“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桑旗!”那人气得青筋直爆。 桑旗表现的越是不在意,他们越生气。 其实我真的蛮害怕的,因为我们的保镖都被拦在外面,就算带进来了他们这么多人也不顶什么用。 “还我们会长的命!还我们少爷的命!”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就像公鸡打鸣一般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回应,会场里顿时响起了整齐划一而又雷鸣般的吼声。 “桑旗。”我紧紧抓着桑旗的手,他圈着我很紧将我护在他的怀中。 “没事,别怕。我能带你来,也能带你走。” 我相信他,但是就是腿软,你说有没有办法? 其实那些人也不敢对我们怎样,但是就是围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僵持在这里。 这么多人围着,就算跑也跑不了。 人这么多,我好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 就在僵持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散开,不要乱来!” 是桑时西的声音,我从来没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好听。 围着我们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立刻散开自动分开形成了一条路,桑时西就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 他从人群中的小路走进来,今天他穿的是卡其色的西装,系了条淡绿色的领带,在这黑压压的一片黑色中显得很是出挑。 我暗暗地松口气,他走到我们面前,关切地看着我:“没事吧,有没有把你给吓着。” 我还没说话,桑旗便开口:“我的太太我来顾,不需要你费心。” 说完,他牵着我的手往人群外走去。 其实,桑时西给我们解了围,至少应该说声谢谢。 桑旗有点拽的没边,不管怎样,桑时西也算帮了我们。 穿过人群终于走进了会场内部,我在中间看到了霍佳。 她没有穿黑色,而是一身火红色的西装裤装,像一只火烈鸟,随时都会展翅高飞。 霍佳今天真漂亮,她耳垂上闪闪发亮的水滴状的钻石耳环很为她今天这一身增色。 她这幅样子我不由的想起了几个月前她东躲西藏的模样。 她今天的样子,我真的为她高兴。 虽然,她看我的眼神很想弄死我。 我今天来,真的是怀揣着一颗祝福的心来祝贺她的。 第483章 意外 霍佳看到了我立刻向我们走过来,她穿着大红色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高跟鞋的鞋跟撞击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特别有气势。 我不知不觉的就气短了几分,脚一崴就下意识地躲在了桑旗的身后。 桑旗估计看不得我这副怂样子,把我从他的身后给拽出来。 霍佳的身高本来跟我差不多,再加上穿上了恨天高的高跟鞋,就高了我一点点。 她是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她凌厉的眼神就像小刀子一样从我的皮肤上划过,最后落在了桑旗的脸上。 “今天是我上任的大日子,桑旗,你想要找麻烦?” “我是来恭喜的。”桑旗说:“怎么你们三合会就这待客之道吗?” 桑旗这话说出来,顿时会场里的气氛就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霍佳的人又向我们靠拢了,这时桑时西走过来低声对霍佳说:“别过了吉时。” 霍佳很忍耐的看着我们,最后还是摇了一下手,冷笑着:“既然桑先生大驾光临,那我当然是十二分的欢迎,只是希望我这个上任仪式能够顺顺利利地进行,你别找麻烦,今天我一定会让你从这里走出去。” 桑旗握着我的手居然笑出声来:“那还真是谢谢了。” 桑旗的手心干燥,相比之下我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从来都不出手汗的我把自己吓得手心湿漉漉的。 多亏了有桑时西解围,我和桑旗在座位上面坐下来,看着霍佳走到台前。 我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黑社会的上任仪式,有的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但是那些是假的,这才是真的。 倒没有我在电影上看的那些杀鸡取血歃血为盟的仪式,但是上香和给历届老大敬茶是不可避免的。 我现在只希望霍佳的上任仪式赶紧完成,我们好离开这里。 所以我一直都魂不守舍,霍佳接过有人递给她的三炷香,走到香炉前鞠了三个躬,然后将香高举过头顶,好半天都没动。 这个仪式好奇怪,到底是啥意思? 我还正在琢磨,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砰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我惊得一身冷汗,惶恐的向前方看去,只看到一阵烟雾在霍佳面前散开。 好像是她面前的香炉炸了,而霍佳被那气浪给掀翻,坐在前排的几个人眼被这巨大的爆炸力给炸翻了。 还好我们是坐在后面的,没有波及到我们。 爆炸声让我的耳朵都暂时背气了,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到我被桑旗紧紧的护在怀里。 爆炸声只是响了一声之后,过了好久我才从桑旗的怀里抬起头来向外面看去。只见桑时西飞快地跑过去大声的喊着霍佳的名字,接着有很多人也向霍佳围过去。 我的耳朵逐渐的恢复了听力,脑子也清醒过来。 这是有人在香炉里面放了炸弹想要炸死霍佳,还是要搅乱她的上任仪式? 我来不及多想,桑旗已经扶着我简短的跟我说:“我们先出去。” 我们刚刚起身就有很多人把我们给包围起来:“现在在座的人都不许出去!原地坐下!” “我太太受惊了,我要送她去医院。”桑旗言简意赅。 “我让你坐下!”那人凶神恶煞,尚桑旗将我护在身后,开始慢条斯理地卷衣袖。 我知道他这是要打架了,但是他是不是傻,这里面有这么多人,纵然他再厉害总不能以一抵百吧! 我拉了桑旗了一下:“我没事,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跟他摇摇头,桑旗冷笑。 “还从来没有人能够限制我的行动,你坐好。” 说话间桑旗已经脱下了外套你扔进我怀里,接着就拉开了架势。 那些人见桑旗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个个摩拳擦掌,眼看一番恶斗就要发生。 这时桑时西抱着霍佳过来,大声的呵斥那些人:“叫救护车了没?马上备车,我要送你们老大去医院!” “是,是,桑先生。”那些人对桑时西还是毕恭毕敬的。 桑时西经过我们身边关切的看着我:“你没事吧夏至?” 我摇摇头,他又对桑旗说:“跟我一起走,跟在我的身后!“ 接着他便抱着霍佳挤出了人群,我看桑旗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拉着他的手强行的将他拽出了人群。 他都多大了,快30岁的人了还那么喜欢打群架,他一个人是那么多人的对手吗? 我们跟着桑时西走出了会场,我已经一身的冷汗,风一吹来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凉的。 桑时西先将霍佳抱上车,然后简短的对我说:“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霍佳她没事吧?”我担忧的往车里面看了一眼,刚才霍佳的身上披着桑时西的衣服,我没看清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桑时西摇摇头:“我先去医院了,不说了。” 接着他便弯腰钻上车,很快他们的车就发动开走了。 上了我们的车之后,我的两条腿还不停的发抖。 桑旗握住我的手:“没事了,如果没事的话那就不用去医院了。” “我没事。”我说。 刚才我蜷缩在桑旗的怀里,完全没有受伤。 我打量着桑旗:“你有没有事?” “没有,那我就先送你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我还心有余悸:“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很正常呀!今天是霍佳的上任仪式,如果没有人捣乱的话那就不正常。” “你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为什么还要来?” “就是来了才能够避嫌,要不然的话那些人的帐要算在我的身上。”桑旗朝我微微笑。 “不过你放心,他们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只不过是给霍佳一个警告或者是纯属栽赃而已。” 桑旗把我鬓边乱七八糟的发丝给撩到耳朵后面去,笑嘻嘻的打量着我:“还好你没有尖叫,很有女大佬的风范。” 我现在才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我揉了揉鼻子:“你是说有人这么做是为了嫁祸给你,为什么?” “还需要想为什么呢?这是一个嫁祸给我的最好的机会,我的敌人怎么会白白的放过这个机会?” 第484章 他早就不是原来的桑旗了 我这边都快被吓得半死了,桑旗还云淡风轻的模样。 想想看我忽然又有点生气,既然他明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事先却不跟我说,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桑旗将我送回家,但是他并没有进去,站在车边摸了摸我的头发:“好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今天不是周末吗,你还要去公司?” “不用去公司,但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跟霍佳的爆炸案有关?” “差不多吧!”他说:“我总得要查是谁做的吧?” “哦。”我郁闷的看着他。 “你放心,查出来第一件事我就会告诉你。” 他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就弯腰坐进了车里。 我回到家,谷雨来了。 她现在已经有些出怀,即使穿着很宽松的连衣裙也能看出来颇有些孕味。 “咦,小疯子,你怎么穿着礼服?真是羡慕呀!我现在就穿不了这种衣服了。” 她过来就对我动手动脚,我拨开她的手:“有话就好好说话。” “干嘛火气那么大?你去哪里了?” “不关你的事。”我懒得说,不提心还不烦。 谷雨碰了一鼻子灰,但还是兴冲冲的继续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我上楼去换衣服,刚刚换了一半谷雨就过来拍我的门。 她大呼小叫的,我真怕她动了胎气,急忙过去开门。 她质问我:“干嘛要反锁?” “我是顺手。”我说:“什么事情大呼小叫?” “你原来是去参加霍佳的上任仪式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新闻上全都爆出来了!”她把手机新闻点开给我看。 我看到了桑旗护着我从会场里走出来的照片,标题就是:三合会会长霍佳上任当天发生爆炸。 我和桑旗的照片与桑时西抱着霍佳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现在媒体真厉害,这么快就把稿子给发出来了。” “说的好像你没做过记者一样,这种新闻当然要越快越好,谁都想占得先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早知道会弄成这样,打死我都不去。” 我意兴阑珊的把睡衣的纽扣给扣好,刚准备和谷雨走出房间,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桑时西打来的,我正要打电话给他问问霍佳的情况,刚好他打电话来。 我接通还没有开口,桑时西低沉这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我听得出来他的情绪很不好,他说:“我打不通桑旗的电话,请你跟他说这件事情只有一种解决办法,就是他来亲自跟霍佳道歉,并且保证不再找她的麻烦。” 我有点懵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至,我不想跟你兜圈子。现在霍佳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全都死了,该报的仇桑旗也报的差不多了,他能不能放过霍佳?他们俩之间的仇恨能不能因为三个人的死亡而告一段落?” “我有些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说这件爆炸案和桑旗有关?” “不是有关,就是他做的。” “你有什么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不会这样说。我一次又一次的在霍佳面前做和事佬,我是不想让事情弄得太难堪。现在霍佳已经是三合会的老大,势力不同以往,如果和桑旗真的斗起来的话那桑旗会很麻烦的。而现在大禹的股价又跌的厉害,这样腹背受敌,你确定桑旗他能承受得了吗?” 我真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桑时西居然在为桑旗着想。 我很混乱,抓着电话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 桑时西紧接着说:“我在医院里等你,你和桑旗到医院里来把这个过程走一遍。” “那霍佳现在怎么样?” “她的脸受伤了,被炸开的香炉的碎片划破了脸颊,不知道等长好之后有没有疤痕。” 脸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重要我很清楚,如果霍佳因此而毁容,真不知道霍佳能不能承受的住。 可是我还想为桑旗辩解:“如果真的是桑旗做的话,他会带我来而让自己身陷险境吗?” “所以我想跟你说,桑旗变了,他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桑旗,或者可以说他现在已经不爱你了!他明明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还带你来。” “不“我口干舌燥的:“不会,桑旗不是你那样想的。” “事实上就是这样,夏至,我早就很想告诉你桑旗根本就不爱你,你现在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颗棋子,一个报仇的跳板!” “我能够让他跳什么?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头很晕,扶着走廊的栏杆。 “你在他的身边就相当于人质,他用你来威胁我,你懂么夏至?他早就不是以前的桑旗了,他为了欲盖弥彰,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不是他做的,所以他才带着你出席霍佳的上任仪式,你觉得他和霍佳之间有必须要出席的交情吗?就算他要出席为什么要一定带着你来,他完全没有必要将你置于险境呀!你还不明白吗夏至?” 桑时西的三连问让我哑口无言,事实上刚才3桑旗也跟我说过,他猜到今天会发生什么。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但是却还是带我去。 这种事情本来就经不住推敲的,所以我现在只觉得冷汗涔涔。 我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看着我的谷雨,混乱地对电话里的桑时西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如果没有能力让桑旗去医院看霍佳呢?” “那后面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桑时西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叹息声像是一条沉重的鞭子敲打在我的后背上,火辣辣的痛。 “现在霍佳发生了这种事,拥护霍佳的三合会的成员并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桑旗会很麻烦,你让他小心着点应付。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就算他不把我拿我当哥哥,但我们的血缘是改变不了的。” 桑时西说这种话算是苦口婆心了吧,他一直想缓和他们兄弟俩之间的关系我是能够看出来的。 但是无奈桑旗不合作我有什么办法? 我沉默着不说话,忽然电话里传来了霍佳的叫喊声。 桑时西匆匆地跟我说:“霍佳醒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记住不想让事情闹大的话就一定要息事宁人,让桑旗权衡清楚利弊,我先挂了。” 第485章 我到底该相信谁? 怎么办?挂掉桑时西的电话之后我特别的迷惘,谷雨一直追问我。 “怎么了怎么了?桑时西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那个爆炸案是桑旗做的,他要桑旗向霍佳道歉,这事才有可能缓和。” “如果不道歉会怎样?现在是法制社会,就算是黑社会又能怎样?” 我忧愁的看着她不行:“你是不是傻?“ “咱们报警吧!” “你就别添乱了。”我往楼下走,谷雨跟着我。 “小疯子,反正我不相信是桑旗做的,是桑时西血口喷人,桑旗如果知道会发生意外干嘛还带你去?” 我越听心越烦:“好了,别说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真的很怕三合会的人会对桑旗不利。” 桑时西有一点说对了,现在桑旗真这是腹背受敌,因为周子豪的事大禹的股价跌的厉害,公司的那些元老早就对桑旗不满了,这样内忧外患的我真怕他一个人承受不住。 我思来想去还是给他打去了电话:“桑旗。” 我刚喊出他的名字,他就轻声开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吃午饭了没有?要不要我等会过来接你一起去吃火锅,谷雨也在呢吧!” 我哪有心情跟他吃火锅,我真佩服他的心态。 “桑旗。”我哑着嗓子:“霍佳好像毁容了,她的脸被香炉的碎片划破了。” “是吗?桑时西可真狠。“ “你说什么?” “这件事情是桑时西做的,他一石二鸟,连他的前妻都利用。” “你说是桑时西做的,你查到了吗?” “很好查。” 现在这个局面我真的没有办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桑时西说是桑旗做的,而桑旗又说是桑时西做的,我该信谁? 我很狂躁的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圈:“桑时西打电话来,他指控是你做的,再让你去医院里跟霍佳道歉,这事儿就那么算了。” “是吗?没想到桑时西现在还真有胸襟,这么大的事情我道个歉就能够算了?”桑旗在电话里大笑出声:“好了,没事,你不用管了。我稍后回来接你去吃火锅。” 桑旗挂了电话,我颓然的在沙发上坐下来。 谷雨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桑旗说了什么?” “给你做一道选择题。”我啃着我的手指甲:“桑时西说是桑旗干的,而桑旗又说是桑时西做的,和b你选择谁?” “当然选桑旗了,小疯子,你乱想什么?如果你要是爱桑旗,就百分之百的信任他。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游离?” “你那是感情用事!我当然选择相信桑旗,但是也要基于事实。” “事实是什么?事实是桑旗做的?反正我是不信。” 谷雨能够百分之百的相信桑旗,一是他们俩之间的情分,二是她无脑。 我不同,我要考虑后果。 如果真的和桑旗有关,那桑时西的建议我觉得很中肯。 既然能够在最小范围内将事情给平息了,那何必要闹得那么大? 好烦,我以为我和桑旗和好之后就能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繁琐的事情。 没过多久,桑旗和南怀瑾就回来接我们,我还穿着睡衣没有穿衣服,他居然很轻松的跟我打趣:“这是巴黎最新款的出街服?很漂亮呀!“ 他笑嘻嘻的帮我把领口翻好,我拉下他的手很郑重的跟他说:“桑旗,这件事情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干嘛这么正经?” “如果真的是你做的话,那我们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把这件事情压到最小。” “你觉得可以吗?人家都毁容了,桑时西是怎么跟你建议的?让我去跟霍佳道歉,然后三合会那些人就会放过我?” 桑旗笑了,白牙森森。 “你知不知道三合会现在有多庞大?有一个幕后高人在给他们撑腰,我现在动了他们的老大,你以为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能够没事了?我承认的话就算当时我能走出医院,我也会慢慢的被他们撕成碎片。” “但是这样你能够预料到后果,那何必还要这么做?” “我说是我做的了么?傻妞。”他温热的手心掌着我的脸。 “不是我呀,有什么好担心的。好了,”他揉揉我的头发:“我们去吃饭。” 我没心情跟他吃饭,但是我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他拖出了家门。 我们在我的商场里的一家火锅店里面吃饭刚刚坐下来,还没点菜桑旗的电话就响了。 他不接,我就看了一眼,是桑先生打来的。 我说你不接吗,他就点开了,顺便点了个免提。 桑先生的怒吼声顿时就从扬声器里面传出来:“桑旗,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好端端的去惹三合会的人做什么?现在大禹的股价跌的这么厉害,你还有功夫去招惹别人?” “桑先生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怨妇了?” 桑旗嗤笑,隔着电话看不到桑先生的表情,但是我想一定不会太好看。 “桑旗,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如果你还想要你这条命的话!” “桑先生什么时候在意过我这条命了?”桑旗合上菜单递给我:“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然后垂下眉眼对电话里说:“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桑旗,你知不知道三合会的人没有那么简单!” “这句话你应该跟你的大儿子说。”桑旗挂断了电话,我想桑先生一定是气炸了,但是他拿桑旗完全没有办法。 我从桑先生的语气里面听出来他对桑旗浓浓的担忧,这个时候我终于觉得桑先生像一个父亲了,可是桑旗并不领他的情。 我想,在桑旗的内心深处他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桑先生,无论是关于桑太太还是当年他被迫离开锦城,桑先生没有出手帮他,无论是哪一样我觉得桑旗都没有原谅过桑先生。 桑旗恨桑先生我知道,但是他的恨是那种不打算化解的恨,他完全不给桑先生任何的机会去弥补过去的错误。 超大的飘着红油的铜火锅送上来,桑旗帮我烫了一块滑蛋牛肉放在我的碗里。 “你不是一直都想吃这种变态辣的火锅吗?” 第486章 锦城很闷,你们出去凉快几天 昨天我还很有胃口,可是现在就算给我龙肉我也吃不下去。 吃完饭我和谷雨上车,他和南怀瑾却没上。 桑旗用手撑着车门,因为他个子太高所以他只能弯着腰跟我说话。 “锦城这几天很闷热,找一个凉快的地方休闲几天去。” “什么凉快的地方?” “避暑山庄,现在已经很凉快了到了地方还得买些秋衣御寒。” “那你们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还有些公事走不开,你和谷雨先去,等到我们忙完了之后就过去跟你们会合。” 我怎么隐隐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但是桑旗只是在我的头发上摸了一下,便直起身来转身走上了停在路边的另外一辆车。 谷雨挺开心的,只要出去玩她都很开心。 她搂着我的脖子:“小疯子,我还没去过避暑山庄呢!” “我不想去。” “为什么?” “你不觉得是桑旗有意把我给支开吗?他肯定怕我们留在锦城会有什么危险。” “那我们就更应该走了,你留在这里能帮他什么?” “你就不担心南怀瑾?” “我担心有什么用?我又帮不了什么忙。” 我看着她:“南怀瑾有你这么一个媳妇真的是上辈子造了孽。” 谷雨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谁让他非要娶我。” 我们连回家收拾东西都没有就被直接送到了机场,蔡小茴也赶到了机场跟我们汇合。 她说:“桑先生说了行李什么的可以到地方再置办。“ 我回头看向身后,一眼看过去就有十几个我眼熟的保镖。 我发现我最近有些神经衰弱,紧张的时候太阳穴就不停地跳。 我捏住无谷雨的手说:“你看这么大阵仗,他们会不会有事?” “小疯子,桑旗既然要把我们送出锦城,你就安安心心的听他的话,我们留在这里我一点用都没有,还会给他们拖后腿,你说呢?” 我郁闷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茫然的看着机场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 生活越来越复杂,完全脱离了我的想象。 而桑旗的世界我也越来越无法进入,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银色的大铁鸟载着我们到承德,我们住在一个度假村里。 在大山里空气很好,泉水潺潺小鸟唧唧。 到了地方之后我给桑太太打了电话报平安,但是她和老太太都不在家里。 我又打给桑旗才知道桑旗将老太太和桑太太送去了其他的地方,看来他真的准备在锦城大干一场,把我们都给送走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松,但我还是忍不住的问:“桑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有,你们好好的呆在那里就好,我过几天就过来找你。“ “桑旗“我还想跟他说什么,他却挂了电话,然后我就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我忧心重重,谷雨在我旁边吃薯片,咔吱咔吱响令我心乱如麻。 她搭着我的肩膀:“安了,你问不出来的东西再问也没有用。桑旗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就是怕他不知道在做什么!谷雨,你告诉我你们这次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报仇?” “你别问我,这都是男人的事情,我只管吃喝拉撒睡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就行。” “不对,你肯定知道什么!你那两年多天天和他们在一起会不知道?” “小疯子,你过度忧虑了。不过想一想桑旗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当年被害得这样惨难道你让他一笑泯恩仇?” “可是万一他报复弄错了人呢:” “小疯子,你现在为什么这么偏坦桑时西?他随便一句话你就相信了?你觉得桑旗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很惶恐,我就好像站在一条充满了迷雾的路上,不知道前方是什么。 自从三桑旗回来之后我和他重新在一起,永远都不知道我的明天带给我的是什么。 “小疯子。”谷雨的手捏着我的肩头:“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信任桑旗了,你不相信他所以才惶恐。” “好,就算我相信他,霍佳的事情跟他无关,那现在三合会现在他们要对付桑旗,该怎么办?” “桑旗既然敢做他就有办法抵御,你别跟着瞎操心。” 好吧,就算我瞎操心。 我拿过谷雨手中的薯片袋往嘴里丢了一块薯片:“行,我就试试看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的生活是怎样的。” “那我们去后面泡温泉吧!我发现这里的温泉棒呆了!“ 既然这样,既来之则安之,就算做不到谷雨这样的没心没肺,但是装也要装出来。 我和谷雨去泡温泉,然后又去做sp。第二天早上醒来有人带着我们去游山玩水。 我时不时的就会刷手机看看锦城有什么大新闻,不过还好,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前几天我还打电话给桑时西,问他霍佳的情况。 他说霍佳没有其他的大碍,就是脸上的伤疤可能对容貌会是一个影响,我只能安慰他说现在的美容技术可以修复的。 他说:“希望吧!” 我犹豫着就问他:“三合会认定了是桑旗做的吗?” “我们已经拿到了证据,就等着桑旗来道歉。他一直不露面,夏至,我真的很想保他,但是我想我保不住了。” 我的手一抖,电话就从我的手心里滚落到了地上,屏幕被摔得粉碎。 谷雨帮我把电话捡起来递给了身边的蔡小茴:“帮小疯子换一个新手机吧!把你们的电话卡给拿出来。” 蔡小茴应着接过了手机,谷雨转过身握着我的手:“不要听桑时西危言耸听,现在在锦城桑旗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谁敢动他?” “但是三合会毕竟是黑社会,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你不用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我如果像谷雨那么心大就好了,还好桑旗的电话我一直都能打的通,每次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让我心安。 但是等我到了承德的第三天的时候,却打不通桑时西的电话了。 第487章 他陷害桑时西! 桑时西的电话一般24小时都不会关机,这次一关就是一整天。 我根本找不到他,估计见我一直在打电话,伸头来一看然后就从我的手里将手机给抢过去。 “干嘛一直打电话给桑时西,若是给桑旗知道了有你好看。” “桑时西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就联系不上呗!他还能出什么事?就算他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不是这样讲。”我想了想,除了打给万金油找不到任何一个人。 万金油就是我的百事通,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找她就可以了。 我打通她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万金油的声音就如连珠炮从话筒里面打出来。 “夏至,你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锦城可是天下大乱了!” “怎么了?”我赶紧问。 “你还不知道吗?你们家桑旗和桑时西正式开战了。” “什么意思?” “这几天锦城警局可是热闹了,大禹集团的主席和副主席今天你去明天我去。” “为什么?” “听说你们家桑旗是因为周子豪的事情有了新的证据,但是桑旗的律师很厉害,他当天就被保释了。可是桑时西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现在还在警局没出来了。” “他为什么会在警局里?” “大概是你们大禹的一个海滨项目,桑时西涉嫌商业犯罪,听说证据确凿,现在很是麻烦。律师团连番的去警局捞人都没捞出来。” “商业犯罪?”我越听头越痛。 “哎呀,夏至,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一无所知?好歹一个是你的现任丈夫一个是你的前夫。” 我没心情听她的调侃,我嘱咐她:“如果再有什么幸福的动静,你赶紧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你的传声筒。” 挂了万金油的电话,我就急忙打电话给桑旗:“到底是怎么回事?桑时西为什么会涉嫌商业犯罪,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海滨的那个案子,政府批文是假的,桑时西弄那一个假的批文就强行开工。”桑旗跟我解释。 “不可能。”我说:“桑时西是一个那么谨慎的人,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夏至,其实你并没有那么了解他,桑时西没有你想的那样循规蹈矩票。不论他现在落到什么样的田地,他都不值得你为他可怜。桑时西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 ”不管他以前是不是好人,至少他现在他现在不是。” “我告诉过你夏至,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那你和桑时西之间就没有一个平衡?一定要闹的你死我活吗?” “那如果我让你在我和桑时西之间选择一个,你是选择我生还是选择他死? 无论怎么说,说起来桑时西的下场都不怎么样。 “桑旗” “好了,我现在有事,稍后我再打给你。” 我听着手机话筒里嘟嘟的忙音声,似乎都嗅到了锦城腥风血雨的味道。 我终于知道桑旗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了,他是不想让我看到他和桑时西杀戮。 但是很显然,现在桑时西并不是桑旗的对手,再这样斗下去的话恐怕桑时西会被桑旗撕成碎片。 我几乎是在转瞬间就做了回锦城的决定,我没惊动蔡小茴,直接跟谷雨说:“我要回锦城,你留在这里。” “你要干什么呀?小疯子,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留在这里,他们有空了自然会来跟我们汇合。” “你是不是傻?他把我支开已经在锦城掀起了腥风血雨,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话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 “就算回去了又能怎么样?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我去意已决不再跟谷雨废话,反正我也没什么行李好收拾,拿着包包和手机转身就走。 谷雨大肚子过来拽我:“小疯子,桑旗做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不清楚!现在复仇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胸腔,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桑时西现在被警察抓起来了,因为桑旗陷害他!” “你怎么知道是陷害?” “那个海滨项目本来就是有问题的,是桑旗一定要要求开工,把这烂摊的事全都丢给了桑时西,而桑时西手下的那个人是桑旗的人,鬼知道他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你就是这么看桑旗的?你这么不信任他?” “放开手!”我不敢推她,怕把她给推倒了,毕竟她大着肚子, 我苦口婆心:“我不想让他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你知道吗,谷雨,你要是我的好朋友的话你就别拉着我,我要回去盯着桑旗,看他到底做什么,求你了。” 估计我很少在谷雨面前这么真心实意的示弱,她似乎心软了,耷拉着眉眼看着我:“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要,你先待在这里,你大着肚子不方便。” “才两个多月呢!” “那更不方便了。”我拍拍谷雨的手:“放心吧,我回去之后跟桑旗好好谈,不会吵起来的。” 我连夜搭飞机回到了锦城,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我就去警局看桑时西。 但是我并没有见到他,警察告诉我桑时西涉嫌数额巨大的商业犯罪,所以不能保释也不能见人。 我晓得桑旗这么做的用意,他把桑时西弄进去就是不想让他插手霍佳的事情,等到他把三合会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全心全意的来对付桑时西。 可以说这个局他很早之前都在布了,桑旗从美国回来的之前计划就了一个相当缜密的复仇,所以他回来这段时间内是在一步一步按部就班,不急不躁的来布这个局。 刚好他的运气比较好,桑时西死里逃生之后又失去了斗志,所以桑旗可以不急不慢地布局,悠哉悠哉的收网。 现在正是他收网的时候了。 我见不到桑时西,只能去见桑旗。 我要跟他好好的谈一谈,关于他的复仇计划。 我刚走出警局还没来得及给桑旗打电话,却看到了南怀瑾。 他站在停在门口的车前,站得笔直,面色严肃。 我很少见南怀瑾如此正经的模样,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桑旗呢?” 第488章 我要见桑旗 “阿旗让我来接你。” “他人呢?” “你稍安勿躁,一会就能见到他了。” 我并不上车,手抓着门把手朝他阴森森地笑我:“想我上了这辆车之后短时间内都见不着桑旗吧!” 南怀瑾扬扬眉毛:“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他会听不懂?人精一样的存在。 “桑旗不想让我插手他的事,所以让你过来接我把我送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是不是?” “你跟我走吧!”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总之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害你,但是桑旗一定不会。” “我知道桑旗是不会害我,但是我要阻止他别再继续害别人。” 南怀瑾笑了:“说的桑旗好像是杀人魔头,而你像是拯救地球的超人。” “事实上就是这样,桑旗因为复仇而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也跟着他一起疯了!霍佳已经死了父亲和两个哥哥,现在她又毁容了,你觉得这次她会善罢甘休?还有桑时西,关于海滨那个案子我比谁都清楚,桑时西绝对不可能做手脚,你要伤桑旗搞搞清楚,桑先生怎么说都是桑时西的父亲,如果桑旗太过分的话桑先生一定会动手帮桑时西。还有卫兰,她娘家虽然已经衰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觉得桑旗现在如此腹背受敌,他真的可以受得了这么多的夹击吗?” “如果你是真心真意的为桑旗着想,那我很开心,我还可以告诉你,你的顾虑是多余的。” “如果不是呢?”我反问他。 南怀瑾是个彻头彻尾的香蕉人,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中文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跟他玩文字游戏他明显的接不上来。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上车吧。” ”我如果不上呢?” 南怀瑾耸耸肩:“反正阿旗让我把你带走,他没说用什么方法,你不肯合作的话那我只能硬来了。” 南怀瑾向我走过来,并且从其他的车上也下来了好几个彪形大汉。 我一个弱女子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我既然从承德回来了肯定不会白白的束手就擒,我笑嘻嘻的对南怀瑾说:“你别忘了谷雨还在承德。” 他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谷雨现在在一个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你如果把我抓走我敢保证你在短时间内找不到谷雨。” 谷雨整天说南怀瑾不够爱她,是她自己笨,搞不清楚她在南怀瑾的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分量。 因为我这话刚说出来南怀瑾就脸色大变,摸出电话打给谷雨,自然是打不通。 之前回来之前我就留了一手,所以我让谷雨配合了我一下。 她百分之百的支持我,就连坑她老公也义不容辞。 尽管知道我不会对谷雨怎样,甚至还是谷雨主动配合我的,但是南怀瑾还是中招了。 他几乎没有迟疑地将电话从耳边拿下来,然后跟我说:“夏至你赢了,你想怎样?” “带我去见桑旗,不然的话我绝对有本事让谷雨以后不再见你。” 他也不生气,拉开车门向我歪歪头:“上车吧!” 南怀瑾和桑旗其实是同类人,他们睚眦必报又有超高的智商,但是呢,他们有一点就是从来都不会撒谎。 他答应我了我就不担心他会骗我,把我弄到别的地方去。 所以我也就放心大胆地上车了。 上了车之后车子载着我们向前飞驰,南怀瑾递给我一瓶水,我在研究它的瓶盖和瓶身有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南怀瑾说:“放心吧,水里没有动手脚。不管是什么样的药物都会有副作用,桑旗不会做伤害你身体的事情。” 既然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刚好我有些口渴,拧开瓶盖就咕噜咕噜的灌下大半瓶。 “你见到桑旗想要跟他说什么?你明明知道不可能说服他。” “那你就别管了。” “你还真行,能够说服我的傻老婆配合你。” “呵呵。”我跟他皮笑肉不笑。 ““但是你知道吗,有时候女人笨一点好,就像我的傻老婆一样。而你,夏至,你太聪明,所以很有可能满盘皆输。”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大男人主义,女人聪明点又怎么了?” “因为女人的力量有限,太聪明了反而弄巧成拙。我不是大男人主义,我是很客观的分析。” 我不管南怀瑾说的对不对,现在我也没也没有心情分析他的话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但是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车程半个小时,水里果然没有问题,我精神矍铄。 车子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下来,南怀瑾下车给我开门,我仰头看看面前的别墅:“桑旗在里面?你确定你没有骗我?想一想谷雨。” “你这个闺蜜做的真令我叹服”南怀瑾摇头叹息。 我笑笑跟着他走进了别墅:刚一走进去我就知道桑旗一定在里面。 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我太了解桑旗了,至于他存在于某一空间里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我搞不清桑旗到底有多少房子,人家说狡兔三窟,恐怕都不止三十窟。 南怀瑾指指楼上:“他在楼上的书房。”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走上了楼梯,推开书房的门。 房内静悄悄,我一眼就看到了桑旗背对着我站在书架面前正在挑书。 我轻轻地合上门,他听到声音也并没有转身,只是说:“来了?” 这样稀松平常的招呼,仿佛是我们早上刚见过面,现在又见了一样。 我在他背后停下来,看着他漆黑的发端。 我没穿高跟鞋,所以他就高我太多。 他挑了一本书,手里握着书转过身来,脸上甚至是带着浅浅的微笑的。 他的笑容很是宠溺,另一只没拿书的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颊:“怎么这么不听话,不让你回来偏要跑回来。” “桑旗,”我舔舔嘴唇:“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很担心,你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我” 他忽然一只手掌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就吻住了我。 他的唇温热干燥又柔软,但是,我怎么从他的吻中感受到了一种末日的情绪 第489章 我会是桑旗的软肋? 他吻了我很久,终于松开了我。 这时他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一看还是那一本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 我翻了翻都是一些很生涩的词句,要是我根本就没有读下去的欲望。 我说:“通过这本书你了解了哪些罪犯的心理?” 桑旗从我的手心里抽走书扔到了一边,然后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抱着我一起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渐渐得黑了,秋天的锦城暮霭沉沉,有种别样的萧瑟。 这里很偏僻,一般的人找不到。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住在家里?” 他没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我耳边轻声说:“如果我让你这段时间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你会不会听我的?” “会呀!”我仰起头来看着他的黑瞳:“前提是你也在这里陪着我。” 他扳着我的肩膀直视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很深,带着一种我无法辩驳的威慑力。 他的声音低沉缓和:“夏至,如果我是一条鱼,现在被放在砧板上,面临着被宰的命运,你说我是继续躺在这里等着那一刀剁下来还是拼命的跳回大海里?” “如果你在厨房里的话,根本就没有大海。”我说。 “那也就是说我只能等死?” “不会死的,桑旗,如果三合会的事情真的跟你没关系的话,总能说得清的。” 他忽然笑了摸摸我的脸颊:“再聪明的夏至也是象牙塔里的乖女孩,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说不清的。” “你知道你这样坚持下去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就算是你铲除了三合会,让桑时西坐牢,卫兰气疯,大禹支离破碎,桑先生失去了两个儿子,而爷爷伤心,除了这些你觉得你还能得到什么?”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沉郁的眸色中夹杂着某些悲恸。 他的大拇指轻轻地在我的脸颊上滑动着,不过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跟我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我就知道我说服不了他,桑旗要做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办法说服他。 无论我是不是他最爱的那个人,我都不能。 “桑旗”我紧紧拽着他的衣袖:“难道我在你的心里说的话就这么没有分量?” “你想要让我做什么,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办得到?” ”放了桑时西,他和霍佳的关系很好,有他做和事佬,你和三合会的关系就能够缓和,不至于弄得你死我亡。” 桑旗低低浅浅地笑了,好像是听一件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 他掌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饿了没有,我叫厨房来拿东西给你吃,你先睡一会儿。” “不,我不困”这句话刚刚说完,困意瞬间向我袭来。 我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桑旗,身体就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桑旗自然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只有我一个人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我最终还是被桑旗给关起来了,我醒来以后就赤着脚下床看看除了大门还有什么别的去处。 就在我将房间里的窗户什么的都摸了一遍之后,听到门把手的声音,一个女孩子手里端着托盘站在门口。 我正一只脚跨出窗台,她惊愕的看着我愣了一会儿才说:“太太,这里是三楼。” 我捂着脸,三楼这么跳下去非得摔成一张披萨不可。 她端着托盘走进来:“桑先生让我拿点东西来给你吃。” “放我出去。”我咬牙切齿地对她说。 “门没有锁呀!”她很惶恐地看着我。 “门没锁?” “是呀!” 我走过去看看,果然房间门是一拉就开了房间,门没锁。 ”但是楼下的大门锁了有什么用?” “楼下的大门也没锁啊!”女孩把托盘放在了桌上:“您吃点东西,桑先生说了你如果要是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桑旗居然没有把我给锁起来?这是不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我现在饥肠辘辘,坐下来就吃,刚把一筷子的米饭递到嘴里的时候忽然想起我之前莫名其妙的睡过去。 小姑娘看出了我的犹豫:“饭菜没有问题,您放心吃吧!” 算了,我也顾不了太多,弄饱肚子是件大事。 我飞快的把饭吃完,拿着包包就走出了房间。 我一直走出了别墅的大门都没有人过来阻拦我,当我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南怀瑾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冷哼着对他说:“你还真的不想见到谷雨了,居然在水里面下药。” “水里没问题,”南怀瑾说:“刚才小橘告诉我你从别墅出来了。” “那又怎样?你们又没有把我锁起来。” “阿旗的本意是不想困着你的,他知道你的脾气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逃出去,所以与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不锁。但是,夏至,我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一旦你从这里走出去了,这一切的事情都会变得让阿旗无法控制,你是他最大的软肋。现在给你两条路走,要么你回去,要么你去承德和谷雨汇合。” “这两条路我都不会选。”我挂掉南怀瑾的电话揣进包里。 我走了半天终于走到了马路上,打了一辆车直接杀到医院。 我听说霍佳还没有出院,我要问清楚她到底拿到了什么样的证据证明是桑旗做的,如果真的是的话,我可以付出一切换来她对桑旗的原谅。 我找到了霍佳的病房,她的保镖自然而然的把我拦在了病房门口。 我声音很大为的说,是让房间里的霍佳听到。 “我是夏至,她知道的,我想要见她!”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听到夏至的名字,似乎让他们精神一凛,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就想把我控制住。 霍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她进来!” 他们这才放开我,我挣开他们的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霍佳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正趴在床头柜上不知道做什么。 我走到离她有好几米的地方站住了,她说:“不走了?继续啊!离我近一些!” 她忽然向我转过身来,霍佳是短发,现在剪得更短了,几乎贴着头皮。 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脸上,也贴着一大块的纱布。 我迎着霍佳的目光,我既然敢来就能料想到各种后果。 她让我走过去我就走过去,我迈开步一直走到了霍佳的面前才停下来。 第490章 我要让他都承受一遍 霍佳没有化妆,是素颜。 她的脸色很苍白,就显得她的眼睛更大更黑,整张脸瘦得只有巴掌那么大。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但是霍佳很有气势,我就更不能胆怯。 我站住了刚想说话,霍佳忽然抬手将她脸上的纱布给揭了下来。 我一时没有防备,就看见他左颊上的一片血肉模糊。 我的胃口一向深,也自然不会像一般的女人一样吓得叽哇乱叫。 但是霍佳的脸还是给我了一个很大的震撼。 之前说她毁容了,我以为充其量可能是一块碎片划破了她的脸颊留,下了一个比较深的伤口。 但是并不是这样,她脸上的伤痕不仅很深而且纵横交错,像一块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地,里面的土壤都被翻出来,暴露在外面。 她脸上涂了药,黄黄白白的还有些血丝渗出,看上去十分惊恐骇人。 这个伤口就算是等它长好了也会留下一个很可怕的伤疤。 她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眼中含着轻蔑:“怎样?夏至就是夏至,很有胆色呀,看到我这张脸也面不改色。” 她将纱布重新贴上,然后举起手拍了拍,算是鼓掌。 “我很佩服你的胆量,我想你到我这里来不仅是想要看我脸上的伤疤,你还想跟我说什么?说这事情和桑旗无关?是让我和他化干戈为玉帛?撇去我的脸不说,我的两个哥哥还有我父亲呢?他们的命也可以一笔勾销吗?” “你有什么真凭实据?” “证据我都有,如果我交给警方桑旗立刻就会被关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交?” “按照桑旗的本事,怕是他在里面坐上两年牢就会出来,那不是便宜了他?想想看我的父亲兄弟还有我都受了怎样的苦?一个被刀活活捅死,一个是被车撞死一个是被淹死,而我炸毁了半张脸,所以。”她深吸一口气,笑的自己都站不稳:“我想让这些都让桑旗尝一尝,你觉得如何?” “霍佳,你拿到什么证据?你把证据给我看!” “你想看,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她拍拍手,门口进来两个人,一个人搬了一张凳子让我坐下。 另外一个人递给霍佳一个平板电脑,然后霍佳又挥挥手让他们两个出去。 霍佳在她的平板电脑上面点了点然后递给我,跟我说:“我让他们给你椅子坐,不是怕你站着累,是怕你等会儿看到上面的影片之后会跌倒。看看吧,你的桑旗还不是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平板电脑:上面正在播放一个视频。 是在一个房间内,角度很是诡异,应该是偷拍。 我看到了好几个脑袋顶,他们好像在开会,我听了半天才听出来他们开会的内容,是如何让人混进拘留所杀了霍佳的父亲。 忽然画面中有一个人站起来,我看到了他的侧脸,仿佛古希腊的雕塑那样,他的侧颜深邃而立体。 是桑旗,那个人是桑旗。 影片放完了,霍佳从我的手里拿走平板跟我说:“像这样的视频还有很多,而且这视频里面的人都已经被我给抓到了,他们证明是桑旗主使他们做的,所以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是啊,影片我可以说是假的,但是那些人呢?他们亲口招出了桑旗,我还有什么话讲?” 我舔了舔嘴唇,看着霍佳。 那是他父亲和两个哥哥的三条命,还有霍佳的半张脸,我求和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霍佳将手里的电脑扔在床上,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的正对面。 “怎样,要怎样为你的桑旗辩护?我现在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是特别苍白地问她:“这些视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当这些人都是傻子吗?他们不抓住桑旗的把柄,以后桑旗翻脸不认人杀他们灭口怎么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桑旗做过的任何一件事都会有证据。” 我很混乱,就像是一个人这衣服被扒的光光的赤果果的坐在众人面前一样。 “夏至,我对你的耐心就到这里,虽然你不知道桑旗的这些计划,但不是你桑旗不会发疯的想要把时西给除掉,总之你是罪魁祸首。但是你今天来是向我求和的,两国交战也不杀使臣对不对?所以今天我就放你走,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不会客气,所以现在,你滚吧!” 我口干舌燥地走出霍佳的病房,我不是个笨蛋,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我再不走的话霍佳绝对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 我走出了医院的大门,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忽然有一种:哦,我还在人间的感慨。 霍佳是个女中豪杰,如果换作是盛嫣嫣和卫兰的话,我恐怕已经死在那里了。 但是今天也是我运气好,霍佳放过我一次绝对不会放过我第二次。 接下来该怎么办?霍佳绝对不会放过桑旗。 而现在桑旗需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三合会,卫兰恨他入骨,一定会趁此机会联合三合会将桑旗给打倒。 这些问题像一团浓雾将我包裹其中,我的脑子此刻跟浆糊一样。 南怀瑾给我两条路,要么什么都不管去找谷雨,不管锦城会变成什么样,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要么,我待在桑旗身边陪着他,但是什么都不能做。 我眼皮跳的厉害,走投无路之下居然去算命。 这个算命的住在一个豪华小区内,住别墅开豪车,所以很多人说他算的很准。 这种奇奇怪怪职业的人通常是万金油介绍给我认识的。 我心中太迷惘的时候,明知道他是个跑江湖的骗子,还心甘情愿地被他骗。 我到的时候,很多人在排队,前台告诉我可能我要等到晚上。 去她奶奶的,我没时间等,我心中急躁,需要有人立刻安抚我。 我去小区边的银行取来钱,每个排队的人发一叠。 他们惊悚地看着我,以为我疯了。 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收了钱自然也让我插队。 我坐在那个所谓大师的桌子对面,桌子上一堆乌龟壳,铜钱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师坐在桌子后面,低头哗哗哗数钱,还用手指头沾口水数,好哦恶心。 他数完了他抬头看我一眼:“算什么?” 第491章 你跟我保持距离 坐在神棍的面前,我忽然冷静下来了。 “你不是大师么,你能算不出来我要算什么?” “如果你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大师身边站着的助手对我说。 大师很豁达地伸出手摆了摆,然后和颜悦色地跟我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注视了我片刻对我说:“伸手。” 我将手伸出来,他在我的手腕处摸了半天跟号脉一样,摸到我觉得我手腕处有多少血管都摸清楚了,他才说话。 “我不知道你要算什么,但是我可以跟你说,你接下来要面临的一切将是你无法承受的。” “比如?” “最坏的结果。” “有什么化解的办法?” 他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是并不能帮你解决。” 我付了钱,但却得到一个我不想要的结论。 我恍惚地走出算命大师的家里,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经过一个咖啡馆门口,忽然觉得自己很渴,忽然咖啡馆的门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冲出来抓着我的手:“夏至,你怎么在锦城?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回来?” 她连珠炮一样开炮,等她说完了我才认出是万金油。 她把我拽进咖啡馆,给我点了杯热咖啡。 我捧着热咖啡咕嘟咕嘟惯了半杯才缓过劲来。 万金油看上去比我还要紧张:“夏至,桑旗怎么还让你在马路上乱晃?你知不知道现在霍佳的三合会和卫家联合起来准备对付桑旗了,你们现在很危险很危险。” “你不是记者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去挖这种消息,我们怎么活?”万金油急的眉毛眼睛都挤在一起:“现在你们看上去不占上风啊!亚太商会的那个老会长,心脏病去世了!” “啊?”我很震惊。 “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老会长发生车祸的第二天桑旗就让我和谷雨离开了锦城,我后来还打给颜开,但是她没接电话。 “老会长去世之后,商会的人都把老会长去世算到桑旗的头上,现在亚太商会乱的一团糟。哎,听说他们大禹内部也乱着呢,让桑旗把会长的位子交出来。” 这个我也听说了,没想到万金油的消息都打入大禹内部了,连这种事情她都知道。 “桑旗这样精明的人,怎么这次这么操之过急?这下这么多人同时对付他,你们的现状堪忧啊!” 万金油是真的关心我,我知道。 我拍了拍她的手:“所以,你现在还跟我走的这么近?以后在路上看到我就当做不认识,你还能在锦城混下去。” 我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就站起身来,万金油跟着站起来:“夏至,你去哪?” “你别管了,关于桑旗的事情你也别关注了,保住你自己的小命要紧。” 我迈步往咖啡馆门口走去,万金油在我身后说:“夏至,我建议你。”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什么?” “试试看把桑时西弄出来,看看事情会不会有缓和,至少卫兰那边可能会在桑先生的压力下不会对桑旗怎样,但是如果桑旗继续为难桑时西的话,恐怕连桑先生都保不住桑旗了。” 万金油说的话很中肯,值得我好好思索一番。 我点点头:“知道了,最近不要跟我联系了,跟我划清界限。” 我走出了咖啡馆,站在门口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时,一辆车在我的面前停下来,一个人从车上走下来。 我认出来是桑家的管家,他彬彬有礼地对我说:“二少奶奶,老爷子请您回去有事要跟您说。” 我在犹豫,如果真是老爷子找我那没问题,但是如果是卫兰呢?管家看出了我的疑虑,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给我。 我接过来,里面传来了老爷子的声音:“丫头,就知道你不相信胡管家,是我找你,放心吧!” “嗯,我马上来。” 既然是这样,我便跟着胡管家上了车。 车子开进了桑家,胡管家带我去了花园里的花房,老爷子正背对着我浇花。 胡管家带我进去之后就离开了,我站在老爷子的身后看了好一会:“您再浇,那株兰花就要被您给浇死了,明明不会侍弄这些东西还偏偏要装着会。” 老爷子哈哈大笑着转过身来,手里拿着喷壶:“你这小丫头片子,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好好好,我是装的,自从你妈妈离开桑家之后,这些娇贵的兰花谁都打理不好。” “哼,现在知道我妈好了呀您要是那时候对她好点儿多好。”仗着老爷子挺喜欢我,我也敢跟他胡言乱语。 老爷子放下手里的喷壶,用毛巾擦了擦手就来摸我的脑袋:“你这丫头,就你敢跟我胡说,我对你妈怎么怎么不好了,你以为我这桑家是好进的?” 他走到花房的一角,那里有两把藤椅一个茶几,上面放着茶和点心。 刚好我也饿了,坐下来就吃。 “你慢点吃,搞得好像我孙子不给你饭吃一样。”老爷子拍拍我的后背:“饿了?我让胡管家盛碗燕窝给你吃。” “吃这个一样。”我灌下去一大杯水,喘匀了气:“爷爷,您叫我来,不是让我吃点心的吧?” 老爷子刚才还微笑的表情顿时就哀伤起来,他叹了口气:“丫头啊,现在这兄弟俩闹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我低头不语,感觉到刚才吃下去的点心在胃里被水给泡开,顿时胀满了整个胃,很不舒服。 “这样下去,只会越闹越凶啊,对于我来说,我更疼阿旗一点,但是桑时西也是我的孙子,小丫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我怎么办?” “爷爷,您想让我做什么,您就直说。” 老爷子眯着眼睛,眼角的皱纹仿若深深浅浅的沟渠一般。 他握着我的手,粗糙而又干燥的手心熨帖着我的手背。 “小丫头,现在在阿旗面前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就是你了,你劝阿旗把时西给放出来,这样彦坡也卫兰面前也能够保得住阿旗了,这孩子就是急功近利,一下子对付这么多人,他应付不来的。” 第492章 只有你能帮桑旗 在来的路上,我就猜的大差不差。 刚才在咖啡馆万金油也这么说,现在老爷子也这么说。 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想过,其实把桑时西弄出来是能够最快的缓和整个局势的。 而且,我也相信桑时西会在霍佳面前做和事佬。 “小丫头,你不觉得小西现在变得很平和了么,他身上的那些戾气都消失了,我对他还是很放心的。只要小西能出来,我让他立刻去霍佳那边说说好话,还有董事局那边我也能说的上话了,不然的话现在小西被关在里面,我去了董事局也不好开口啊!” 老爷子说的我都懂,我低着眉眼思考了片刻就回复了老爷子:“好。” “但是,这件事情我想阿旗已经部署了很长时间,所以你怎么跟阿旗说,这是个问题啊!”老爷子忧心忡忡。 既然我决定跟桑旗说,那肯定有我的办法。 我啃着指甲笑嘻嘻地对老爷子说:“您就请好吧!现在请您去疗养院住几天,我在这里给您看家。” 老爷子看了我片刻,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老爷子接着就动身去疗养院,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走进了桑家的大宅,进了卫兰的房间。 然后我在沙发上坐下来,给桑旗打过去了视频电话。 他接了,他那边光线较暗,我只勉强看得到他轮廓清晰的面庞。 “在外面野了一天,我让人接你回来。” “你不想知道我在哪里?”我把手机举起来让他看房间里的全貌。 卫兰的房间他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我相信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忽然沉默了,我也不说话。 过了好几十秒钟他才开口:“你想让我放桑时西出来?” “哈,聪明。”跟桑旗说话真是省力,都不需要拐弯抹角,甚至只要说出上半句,他就知道我下半句要说什么。 “你想要怎样威胁我?” “我打听过了,卫兰现在已经在招兵买马对付你,也在满大街找我,我现在就在她的房间里,你猜她等会回来看到我是不是会第一时间弄死我,或者是拿我要挟你?” “不用她要挟,你自己已经挟持自己了。” “我给你考虑五分钟。” “不需要考虑。”他的眼神在视频中看得不太真切:“你知道我会选择你,你才会拿自己来要挟我。” 他猜对了,我也没猜错。 唯一能够要挟桑旗的就是我了,南怀瑾说我是他唯一的软肋。 其实他的软肋有很多,比如桑太太和老太太,但是她们不会拖他的后腿,桑旗怎么安排她们就怎么做。 不像我,太有自己的主意了。 桑旗垂着眼睛,等他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的出来他已经决定了。 他说:“我让南怀瑾来接你,桑时西很快就会放出来。” “我要去接他,我有话要跟他说。” “夏至”他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好,你现在就从卫兰的房间里出来,南怀瑾马上就到。” 我知道我能要挟的了桑旗,但是我并不高兴。 我利用了他对我的爱,但是我也是为他好。 爷爷是不会害他的,桑时西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桑时西了,我坚信。 南怀瑾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就到了,我上了车,车子立刻开动从桑家开了出去。 与此同时,我看到卫兰的车从桑家的大门口开了进来。 只差一点点,我就和她面对面了。 我靠在椅背上对南怀瑾说:“送我去接桑时西。” “放了他要运作的,你以为警局是我们家开的?” “那我就在警局门口等。”我坚持。 南怀瑾冷冷的声音从他的唇齿间挤出来:“我如果是桑旗,绝对不会这么依着你,直接把你五花大绑起来送出国。” “可惜,你不是桑旗。”我冷哼。 车子直接开到了警局的门口,我坐在车里等。 所有人都捞不出来桑时西,但是桑旗一定可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把我手提包里的零食全都吃光了,扔掉最后一个包装袋,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桑时西出来了! 我急忙跳下车向他跑过去,桑时西瘦了好多,西装像挂在他身上一样,只是精神还不错。 “是你把我弄出来的吧!”他笑笑,摸摸我的头发:“全锦城也只有你有这样的本事了。” “你被关了多久?” “五天吧!”他说。 “里面有没有人揍你?” “你电影看多了。”一阵风吹来,他脱掉外套披在我肩头:“亲自来接我肯定是有话跟我说,上车再说。” “嗯。” 我跟他上了车,面对面的坐着。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等会再说,我怕等会你说出来的话让我食不下咽。”他微笑着打开车里的小冰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完。 我咬咬唇:“桑时西,你能不能在霍佳那里做个和事佬?” “三条人命加半张脸,你觉得就凭我的几句话吗?” “桑时西。”我握住了桑时西的手,他骨节分明的手都硌疼了我:“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桑旗了。” 他低头看着我握着他的手的手,迟疑了好一会。 “还有卫兰,她是你妈,你跟她说不要对付桑旗,好不好?她一定会听你的,好不好?” 桑时西终于抬起头来,他今天的头发没打发胶,发丝软软的搭在他的前额上,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穿过发丝笼罩着我:“夏至,如果我说,你回到我身边,我就帮桑旗你会不会同意?” 我就知道他会讲这样的话,我轻笑了下:“这是个病句,我从来没有跟你在一起过,谈何回去?” 虽然他的发丝遮挡了些许他的眸,但是我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 他自嘲地笑了:“是啊,就算你在我身边,心里念的始终都是桑旗,我还何必自取其辱?” “时西,我们是朋友,对不对?你可以为我舍生忘死,这次就当你救我,好不好?” “那么,夏至,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我舔舔嘴唇:“你问。” 第493章 我不信桑时西我信你 我不知道桑时西要问什么,他又倒了一杯酒刚要喝,我拉住了他的手:“你是空腹吧别喝那么多酒。” 他笑了,也没坚持便放下酒杯,抬头深深地望着我。 桑时西的眼神总是让我有些惶恐。 “夏至,现在桑旗是什么局面你也看到了,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是的,你开口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他。但是我说的话在霍佳的面前不一定那么管用,如果我帮不了他的话,那桑旗是什么样的下场,你很明白。他很有可能被三合会的人给撕成碎片,那么,我问你现在如果桑旗落到那步田地,他连自己都保不了,那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我几乎不用怎么考虑:虽然我知道此刻如果骗一骗桑时西的话他会更加不遗余力地帮我。 但是我不想欺骗他,因为我拿他当做朋友,而不是利用的对象。 我几乎没有考虑的就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 “你就这么快的回答?没有考虑一下下?” “不需要考虑,就算是桑旗被人推到悬崖上我也会陪他一起跳下去。” 桑时西低眸,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握着我的手的手也渐渐的从我的手上松开。 他将脸转向车窗外,忽然低沉地笑了。 他的笑让我有些发毛,我很怕他就此改变主意不帮桑旗了。 “时西。”我刚开口他就转过头来跟我微笑着:“你瞧我不是自取其辱吗?明明知道倔强的夏至会这样回答,我还偏偏要找虐。” 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挺轻松的,我稍微放下了一些心。 “我不想骗你,是因为我拿你当朋友。” “好,我知道的,我还不了解你?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有了桑时西的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南怀瑾的车就停在路边,我跟桑时西谈完了,他跟我说:“你下车吧,现在让我母亲看到你还是比较麻烦的,我就不用你送我回去了。” “那你会跟你妈妈说,听说她现在已经在招兵买马了” “放心吧我会的,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竭尽所能,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桑时西很少跟我说这样肉麻的话,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当做没有听见,但是这一次却十分让我动容。 我哆嗦着嘴唇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时西,我知道我欠你的。” 他忽然伸出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止住了我下面要说的话,他跟我摇摇头:“我们两个之间不用说这个,不论怎样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是这么回事儿。” 他轻轻拍拍我的手背:“你等我的消息,有好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但是桑旗那边你要安抚好他,不要让他轻举妄动知道吗?” “嗯。”我点头。 我下了车,南怀瑾将我一把拉上他的车。 我迫不及待地跟南怀瑾报告我刚才和桑时西谈话的内容,我还没开口南怀瑾就抬起手摇了摇:“你不用跟我说,无论桑时西说什么都是假的,也只有桑旗会依着你让你去和桑时西谈判。” “不是谈判,我是在求人家帮我们。” “你真的觉得桑时西会因为死里逃生而改变了本性?” “是你们一直带有色眼睛看他,不肯让你们心里面的那个桑时西改观。” “好好好,我不跟你说大道理。” 南怀瑾扭过头就再也不理我了。 算了他不理我就不理我,南怀瑾带我去的地方不是昨天的那个别墅,他又换了一个地方。 我刚进门就闻到了饭香,进去之后桑旗居然在厨房里面做饭。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做饭,我走到厨房,他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的跟我说:“先去洗手换衣服。” 他语气平稳,好像并没有因为我下午威胁他而生气。 我上楼去洗手换衣服,等我下楼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了四菜一汤,红红绿绿的很是好看。 我坐下端起碗便吃:“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尝尝看好吃不好吃,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有空就会做给你吃。” 那个红颜色的应该是咕老肉,我用筷子夹起来一块塞进嘴里,没想到味道居然非常的不错。 酱汁浓郁酸甜可口,里面的咕老肉外脆里嫩,大师水准。 我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你真的什么都会。” 桑旗笑着给我夹了一块口水鸡:“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好吃咱们就叫外卖。” 我吃着吃着停了筷子,呆呆地看着他:“我今天威胁你,你真的不生气?” “知道你会怎么做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你信不信桑时西会帮我们,现在我们的局势真的是很不利,再加上老会长也去世了,三面夹击的” “我当然不信桑时西,但是我信你。”他往嘴里填了一口饭,跟我笑笑:“吃吧!” 南怀瑾没有留在这里吃晚饭,他送我进来就走了。 我和桑旗很是安静的吃完了这顿饭,他一直给我夹菜,看我的眼神也是极度的温柔。 不知道为何此刻我忽然有一种非常惶恐的感觉,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失去桑旗了,纵然他做的饭再美味我都食不下咽。 我撂了筷子就在桑旗的面前蹲下来,抱着他的腿脸放在他的膝头上。 “桑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停下来你手头所有的动作?桑时西说他会处理好的,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桑旗的手极温柔的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我不相信桑时西,但是如果能换来你的心安的话,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我抬头惊喜地看着他:“你暂时不会对三合会动手是不是?” 他点点头。 “你也不会对付卫兰是不是?” 他还是点点头。 我惊喜交加涕泪横流:“桑旗,我保证桑时西一定会搞定这件事的,这次我们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他扶着我的肩膀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我还是那句话,夏至,只要换来你的心安,我就是满盘皆输又能怎样?” 第494章 他明知道是鸿门宴 我坚信我们不会满盘皆输,我也坚信桑旗信我是对的,而我信桑时西也是对的。 晚上吃过晚餐我接到了桑时西的电话,他跟我说,明天要办一场家宴,是爷爷的阴历生日,让我和桑旗带着白糖一起出席。 到时候他会把霍佳也请来,借此机会他在中间做一个和事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我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明天的家宴卫兰肯定也会在,如果桑时西说服了霍佳,相信卫兰那边也应该不是个问题。 我真心的跟他道谢,挂了桑时西的电话我就去告诉桑旗,他正在书房里面看书。 我很纳闷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看得进去书。 我跑进他的书房,他顺手拉过我,让我坐在他的膝盖上。 “怎么了,风风火火的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明天爷爷办阴历生日,桑时西让我们全部都去。” 我明显感觉到桑旗搂着我的腰的手僵了一下,我急忙跟他解释:“桑时西的意思就是趁明天所有人都在,爷爷也在你父亲也在,他做个和事佬,你和三合会之间的事情就能缓和一下,好不好?” 我殷切的看着他。 “好啊!“他答得轻松:“爷爷过生日我一定会去。” 我放下心来,只要桑旗去,明天大家都在,这事情一定能有所缓和。 我知道桑旗因为我,到了最后一步放弃还是放弃了他以前所有的坚持。 我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桑旗,你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你目前看是失去了那些,其实并不是失去。” “知道。”他合上书,让我更舒服的躺在他的怀中:“我不在乎我会失去所有,只要不失去你就行了。” 他说话的时候是很认真的看我的眼睛,我哼着:“好肉麻。” “那你喜不喜欢听?” “我也喜欢听。”我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他却直接向我压下头吻了上来。 我觉得呼啸了连日的狂风在这个黎明就即将要平息下来,而骤雨也会转为小雨润,物细无声。 我知道桑旗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抵抗三合会和卫家,只是因为我,他就决定偃旗息鼓。 但是我会让他知道他的选择是对的,他放桑时西出来,和霍佳化干戈为玉帛这一切都是对的。 不是有那句话吗?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用我极大的热情去迎接桑旗的,吻最后直接让他把控不住,抱着我进了书房旁边的卧室。 今天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一直没有停过,我夜里头醒了好几次,墙上的小壁灯一直开着。 桑旗将它调到最暗,我一直躺在他的怀里,我每次睁开眼睛看他的时候他都在看书,当他发现我醒了就会吻上来。 绵长的吻让我窒息却又安心,我再一次睡去,就这样断断续续昏昏沉沉地睡到第二天早上。 桑旗已经起床了,背对着我穿西装打领带。 我从床上爬起来,他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 “下午再去参加爷爷的生日宴,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那你这一大清早去哪里?” “去公司转一下,好几天都没去了。” “哦。” “我下午4点钟回来接你,你在这里呆着乖乖的不要到处乱跑。” “我很乖的!”我把手放在心口处跟他表决心,桑旗走过来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下午回来接你。” 我看着桑旗的背影走出了房间,心情特别复杂,一会儿心安有一会儿不安。 我还要不要继续睡呢?醒了以后好像就睡不着了,我又不是猪,没心没肺的。 我半合着眼睛靠在床上刷手机,忽然听到了我的门被人砰的一声给推开,我还在想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一点礼貌都没有。 抬眼向门口看过去,只见谷雨叉着腰像一把双耳茶壶一样站在门口。 “你怎么回来了?”我从床上直起了身体 。 “你说过几天就回来跟我汇合的,结果呢?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无聊死了,还让我藏起来不让南怀瑾找到我!你知不知道刚才他看到我一阵好骂。” “南怀瑾还敢骂你?”我拍拍床边让她过来坐。 谷雨看上去瘦了一点,两颊都凹陷了。 我担忧的摸摸她的脸:“怎么了,你这两天吃的不好?” “还不是担心你们这些破事,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没关系啦!”我搂住谷雨的肩膀:“今天事情就能够解决,我们不用再东躲西藏的了,明天就能过正常的生活。” “你确定?”她斜起一只眼睛看我:“你就那么相信桑时西?” “他是不会害我的,再说如果真的闹开了你觉得桑旗就一定会赢吗?老会长去世了,现在商会的人把这笔账都算在桑旗的头上,他几面夹击的不一定会赢啊!干嘛不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谷雨揉揉鼻子:“我脑子一向都没你聪明,希望你是对的吧!” “我一定是对的,今天晚上我们去参加爷爷的生日宴:到时候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 “好吧!南怀瑾把琴阿姨和白糖都接回来了。” “那正好我们晚上一起去啊!到时候桑先生看到了白糖,肯定也会在卫兰面前说话的,这样一切都好办了。” 我跟谷雨说了一会话便起床随便吃点东西,就开始找衣服化妆。 我化妆的时候,谷雨就坐在我的身后跟我嘀嘀咕咕。 她说:“我是昨天夜里面南怀瑾接我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和桑旗在电话里面吵架。” “他们两个吵什么?”我停下来画眼线,回过头看着她。 “桑旗说今天晚上参加老爷子的生日宴只带两个保镖,然后就不带任何人了。” “那南怀瑾说什么?” “南怀瑾说桑旗明知道是鸿门宴,但是不带人就是自寻死路。” 我手一抖直接把自己画成了狐狸眼,我悻悻的用棉球擦着画歪的眼线对谷雨说:“南怀瑾就是太多疑了,他怎么比桑旗还多疑。今天晚上是家宴啊,带人去做什么?什么鸿门宴,老爷子也在桑先生也在,他还担心什么?桑时西借这个家宴的机会来说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霍佳就是在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在桑家对于我们下手是不是?” 第495章 你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你桑旗爸爸多一些? “理是这么个理呀!”谷雨哼哼唧唧的:“可是我从昨天夜里开始,右眼皮就一直跳。” “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里头三点钟。” “三点钟还不睡觉,你右眼皮不跳才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迷信?你知道吗,这不光是桑时西跟我保证的,爷爷也是那么说,桑先生之前也找过我。桑旗是爷爷最爱的孙子,他会让桑旗有事?” “我就怕这事情不像表面上看的这样,老爷子和桑先生当然希望桑旗和桑时西平安无事,但是我就怕这桑时西背后蔫儿坏。” “你才蔫儿坏。”我瞪她一眼:“桑时西早就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谷雨老是酸溜溜的,我听得烦死了,就把她赶出了我的房间,全心全意的化妆。 等我折腾得差不多的时候,桑旗就过来接我了。 白糖和桑太太都在车上,白糖看到我很高兴,一个劲的跟我腻乎,我摸摸他的脸:“最近有没有听奶奶的话?” “有的有的。”桑太太急忙说:“白糖不知道有多听话呢!还懂得照顾奶奶是不是啊白糖?” 我握着桑太太纤细的手指:“妈,这些天让您在外面奔波受苦了。”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桑太太反过来握住我的手:“我这是出去游山玩水了,白糖不知道有多开心。这是什么受苦呀?再给我来一打。” 我知道桑太太是说笑话想逗我开心,我趁机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有这样的婆婆我真是上辈子修来的。” “有你这样的媳妇我才是上辈子修来的呢!” “啧啧啧,真肉麻,只看到过小夫妻两个前生前世三生三世的肉麻,却没见过婆媳俩这样。” 谷雨在旁边酸溜溜的直咂嘴,南怀瑾的父母都去世的早,所以谷雨没有公婆,她感受不到我的这种温暖,所以在一旁酸溜溜的。 老爷子的生日宴在家中举行,听说并没有外界什么人,只有霍佳还有老爷子的一些故交。 车子开到了桑家的花园大门外,门口戒备森严,连我们带过来的两个保镖都不能进去。 南怀瑾有些着急,眉头一皱,桑旗按住了他的手:“不要紧,这也是我的家,让他们两个就在门外等着吧!“ 桑家居然还要过安检,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就像机场的安检一,样要从那个门里走,还有人用电子探测器浑身扫一下,看看有没有携带凶器。 这样做我反而安心点,因为安检又不是冲着我们,对待所有的宾客都是这样,所以我们的安全才能够得到保障。 老爷子站在大宅的门口迎接我们,看到桑旗不禁老泪纵横,走过来拍着桑旗的肩膀:“我这老头子不过生日,你还不回来,你存心想让我想死白糖是不是?” “太爷爷!”白糖抱着老爷子的大腿叫道。 老爷子笑得眯缝着眼睛将白糖抱起来,在他的胖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白糖,记得要经常回来看太爷爷好不好?太爷爷都想死你了!” “那太爷爷去跟我们一起住吧!我们家还有沙池,太爷爷可以跟我一起堆沙堡!” “好嘞好嘞,这感情好。” 我微笑着站在桑旗的身边,看到桑时西就站在门廊的不远处。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衬衫和一件浅色的开衫毛衣,灰色的长裤,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 这样的搭配让他清爽温和,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他笑着向我们走过来,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站住,跟桑旗点了点头,然后向它伸出手。 阿旗,很久没见了。” 桑旗一开始并没有伸手和桑时西握,我偷偷的在他的后腰上掐了一下,桑旗才伸出手跟他很敷衍的握了一下。 正要松开:老爷子却一把握住兄弟俩的手,用力地摇了摇:“毕竟是两兄弟,不要给外人看笑话,要矛头一致对外知道吗?” “我知道了,爷爷。”桑时西搀着爷爷的胳膊笑着跟桑旗说:“我们扶爷爷进去,老寿星得要入席了!“ 桑旗也扶着爷爷的另一只胳膊,俩人一左一右像左右护法一样扶着老爷,子转身向大宅里面走去。 这兄弟俩的背影赏心悦目,本来今天桑旗是要穿黑色衬衫的,我说老爷子过大寿穿个黑色的像什么样,所以他就换了一件深蓝色,配黑色的长裤。 逆天的大长腿和美好得令人想哭泣的背影,在这淅淅沥沥的雨雾当中竟然有种偶像剧般的美好。 谷雨忽然贴着我的耳朵说道:“桑时西可真假。”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说废话!” 走进桑家的大厅,往日空旷的大厅多放了几张大圆桌就显得满满当当起来。 邀请的人不多,一共三桌人,大厅的中间的墙上是用鲜花拼起来的一个寿字,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只超大的寿桃。 我在大厅里看到了霍佳,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西装裤装。 她受伤的脸颊是被头发给挡住的,露出来了的另一半依然是俏丽绝美的。 如果霍佳能够好好的听我说话的话,我会给她介绍一个很好的美容医生,就算她的脸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如豆腐一般嫩滑光泽,但是绝对会比现在好很多。 什么事情都是能解决的,不是吗? 我想向霍佳走过去,桑旗忽然拽住了我的手腕,在我耳边低声说:“先别过去,她现在还是危险的。” 我抬起头来看着桑旗,他笑着跟我解释:“桑时西还没有做和事佬不是吗?等他做完了再说。” 好吧,桑旗说的有道理。 因为我看得出霍佳看我们的眼神还是充满仇恨的,如果她的眼睛能够放子弹的话,那现在早就把我们给打死了。 桑太太在和老爷子寒暄,而大厅内怎么看怎么都是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大厅的内外有一些穿着普通随便的人在走动,我知道那是保镖。 这些人我都看着眼熟,是桑家的保镖,这下我的心更是放在了盆骨里头。 这次妥妥的没跑了。 我走回我的那桌,白糖正坐在桑时西的膝盖上,桑时西轻言细语地问白糖:“你是喜欢时西爸爸多一些,还是喜欢你桑旗爸爸多一些?” 第496章 我不知道桑旗带了枪进来 怎么桑时西也喜欢问这种问题? 我站在他们身后没有走过去,听到白糖问:“时西爸爸,只可以选择一个吗?” “是啊!只可以选择一个。” 我居然有些紧张的在等待白糖的回答,那小东西好像在用力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我便听到他那软萌的声音口齿清楚地回答。 “桑旗爸爸,我最爱桑旗爸爸了。时西爸爸我也喜欢你。” 这孩子就是那么爱说实话,不过我想桑时西应该不会跟他生气的,他一向很大度不是吗? 果然我看向桑时西的脸,他依然是在微笑,甚至还摸了摸白糖的脸蛋:“我们白糖就是这么爱说实话,小朋友就是要说实话哦!” 桑时西抬头看到我,笑着跟我说:“怎么和我父亲他们都打过招呼了?” 我点点头坐下来,桑时西给我倒了一杯茶放在我的手心里,摸了摸我的手指:“怎么那么凉,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事先我已经跟霍佳说好了,她既然肯来参加爷爷的寿宴,基本上也能够猜到我会跟她说什么,没有问题的你放心。” 有了桑时西的这些话我更加心安了,寿宴开始了,我们没有和霍佳与卫兰安排在一桌。 桑时西还是比较贴心的,我们和老爷子的几个老朋友一家友安排在一桌,白糖很喜欢跟一个小姑娘玩。 小姑娘问他:“你怎么喊那两个叔叔都喊爸爸呀!” 白糖指着中间格了一个我的桑时西和桑旗说:“这个,”他指着桑旗:“这是我的真爸爸。” 他又指着桑时西:“那是我的假爸爸。” 这小屁孩儿,什么真的假的,我正要说他,桑时西微笑着用眼神制止了我,然后给白糖夹了一只虾。 “吃完饭再玩好不好?” 也只有桑时西才会如此大度,不生气,这话要是给谁听上去都不那么顺耳。 我提着白糖的耳朵警告他:“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 他委屈的看着我:“我在跟妹妹玩扮家家酒。” 好吧,我原谅他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桑旗和桑时西都举着杯去老爷子的那一桌敬酒。 谷雨说要去洗手间我便陪她去,桑家一楼的洗手间的大理石地面有些滑,今天宾客比较多,又有孩子,万一谁把酒水洒在了地上,谷雨滑了一跤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我陪谷雨上完洗手间走到大厅,却没有看到桑旗和桑时西,连白糖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小屁孩儿”我无奈地说:“肯定又是带着那个小妹妹到花园里去玩儿了,我去找他,你继续吃。” 我提着我的礼服的裙摆就向外面走,但是我都走到花园的沙池边,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孩子的影子。 他们去哪儿了呢? 我只好又提着裙子往回走,当我走到一个露台底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从我的上方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砰”的一声,吓得我的脚扭了一下。 刚才那个声音是不是枪响? 在桑家怎么会听到枪响? 接着我听到了同时发出来的两个男人的声音:“白糖!” 是桑时西和桑旗的声音,白糖发生了什么事? 我抬起头茫然地往露台上看了一眼,露台上好像有人,但是我在下面看不清楚。 我慌的连上露台的楼梯都找不着了,转了一圈才找到路。 我的脚刚才扭到了,往楼上冲的时候脚踝的筋拉得整条腿都在痛。 我的心砰砰跳得异常凶猛,整个人有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我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跟我说:“不会的,不会的,你听错了,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不是枪响!那不是枪响!那不是枪响!” 我跑上了露台,映入我眼帘的便是这一幕。 桑时西半跪在地上,而桑旗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把枪。 在桑时西的前有一大摊血,而他躺在血泊里的那个小小的身子正是白糖。 我不能呼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天地都是在旋转的。 蒙蒙的细雨落在我的脸上,就像千根针万根针在扎着我一样。 我从来都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这么迟钝,我嗓子是哑的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很想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讲不出来。 我拖着疼痛无比的腿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去,我走到了桑时西的身边蹲下来,看到了一张圆圆的胖胖的,但是却苍白而无生气的脸,映在血泊之中更是白得让我心惊。 我手抖了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蛋,还是热的,还有一点点热。 而从他胸口正汩汩流出来的殷红的鲜血也是热的,沾湿了我的手,居然让我感觉到那么温暖。 我嗓子眼里忽然有一种齁甜的液体从里面涌出来,我嘴一张就吐出来了,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没有沾到白糖鲜血的手捧着。 又是一手鲜红的血,我手里的血滴到了白糖的脸颊上。 他很怕血的,记得有一次桑旗带他出去跑步,他不小心摔了一跤,他的膝盖被蹭破了流出一点血,他捂着眼睛不敢看,全程都是桑旗用纸巾捂住他的伤口将他驮回去。 现在从他的胸口里面流出了这么多血,他还不得害怕死? 我伸出手按住他的胸口,但是他的血还是汹涌不绝的从我的指缝里流出来。 “白糖”我终于发出声音了,我悄悄地跟他说:“别流了血,太多了,这下创可贴都贴不上了” “夏至”桑时西的声音模糊的我的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桑旗把枪藏在了哪里,我也不知道白糖会忽然跑上露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听不懂,我听不明白。 我现在没有办法分析,我的脑子里面都是大片大片的血,遮住我的视线也阻碍了我思考。 他的意思是什么? 他是说是桑旗开枪打到了白糖? 我茫然的抬头看向桑旗,但是我的眼前都是一片鲜红的血,就像电影里的分镜头那样,在我的视线里面摇摆摇晃。 他的眼神绝望的就像是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此刻黑压压的天空,就像越来越大的雨雾,将我们笼罩其中,将白糖的血浇的整个露台上都是 第497章 一场梦吧 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现在我的视线很模糊,但是耳朵却灵敏得很。 我听到了那是嘈杂的高跟鞋的声音。 我混乱的向门口看去,就看见了霍佳。 她向我举起手,手里却是一黑色的枪,准确无误地瞄准了我,然后扣动了扳机。 我没躲,我觉得我甚至看到了那颗子弹正在直煞煞的向我射过来。 好吧,我想白糖一个人应该挺孤单的,趁着这热乎劲我陪他一起上路。 但是那颗子弹并没有打到我的身上,有一个人扑了过来护住了我,然后我便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呻吟声。 我惊愕的看见是谷雨扑过来了,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冲击力让谷雨往前趔趄了几步,我清晰的看到她的后背中了枪,就像是在她的后背上开了一朵极为绚烂但是又极为恐怖的红花。 我伸手想要拽住她,但是冲击力让她飞快的翻下了露台的栏杆摔了下去。 “谷雨!”我惶恐地站起来追到露台边,谷雨已经掉下去了。 她趴在地上,背上的红花依然绽放着,而她身底下也在渐渐蔓延出一大片的血。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不是爷爷的寿宴吗? 不是举案齐眉天伦之乐吗? 我回头茫然的看了下我的身后,桑旗向霍佳开了枪,霍佳倒下来的同时,桑时西的手里不知道怎么又会多出了一把枪,砰的一声巨响,他打向了桑旗。 在桑旗倒下去的那一刹那,他张嘴好像跟我说了一句什么。 可是我听不清,我的耳边全都是最开始的那一声打白糖的枪响,和刚才谷雨护住我的呻吟声。 桑旗惨白的脸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几乎是没考虑的就跳下了露台。 一年后 自从锦城的这个影视城盖好之后,我就整天在这个地方混。 今天刚刚吊完威亚,整个人都是虚脱的,在天上飘来荡去的滋味不太好受,群众演员也不是好当的。 我被放下来之后脚踩在地上感觉像是踩进了云端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吴芮禾及时的扶住我,递给我一只保温杯。 我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肯定是红枣枸杞的那些玩意儿,我嫌弃的推开:“帮我去买瓶冰水。” “你不能喝冰水的夏小姐,您的生理期才过去没多久。” “讨厌死了。”我郁闷的看着她:“大姐,我现在是一个小小的群众演员,群众演员都带助理像什么话?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不行的,桑先生让我必须陪着您的,您就不要为难我了,不然我会失去这份工作的,您不知道现在工作有多难找。” 吴芮禾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我每次想赶她走,她就用这副一副苦瓜脸哀求我。 谁让我心软,没办法。 估计在吴芮禾的眼睛里眼里我就是一个特别不是好歹的女人,明明男朋友是个大财阀,自己偏要苦哈哈的跑过来当做群众演员。 我是很想做演员呢,凭着我男朋友的实力,他就算是量身给我定做一部电影让我拍也不是问题。 可问题是我又不是科班出身,对演戏没有太多的经验,只不过是喜欢而已。 所以经常在片场混混,学学人家大咖是怎么拍电影的。 到了中午的放饭时间,我就去排队领盒饭。 吴芮禾用一种我很犯贱的眼神看着我。我明明可以去片场外面的高级餐厅吃午餐,但是偏偏要跟其他群众演员挤在一起。 她不明白中午和其他的群众演员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能获得一些我想了解的消息。 比如马上要开一部信息新戏,导演叫孙一白,是我最喜欢的导演之一。 我很兴奋,我做梦都想在他执导的戏中演一个角色,什么都可以,最好是有台词的。 女二女三都可以,不过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就像吴芮禾说的那样,我若是靠自己的话一辈子也得不到机会。 这部戏的副导演那里围了一群女孩,我不知道干什么的。 有一个经常跟我一起演群众的女孩子跑过来跟我说:“副导演说素面朝天的那部戏现在正在海选,招女2号和女3号,你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了!这么好的机会。” “副导演晚上组了个饭局,一起去啊!” 我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去饭局是什么意思,估计都见不到导演的面,只是过去陪那些所谓的投资人开心吧! 我想说我不去,但是不去连明天海选的机会都没有。 我干嘛要放弃这个机会? 反正我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桑时西就经常说我像一条鲶鱼那样滑,抓都抓不住。 我说:“行,我去,晚上我们一起。” 跟那个女孩约好了我回头看看站在一边的吴芮禾,先想办法把她给弄走,要不然她盯着我的话,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男朋友。 到时候别说饭局了,我连踏出我的家门都难。 其实下午还有一场戏,但是我没拍,跟吴芮禾说我肚子痛。 她很紧张,问我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要不要打电话给她的桑先生,让他来看我。 我指着她的鼻子说:“我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你若是敢打电话给他惊动他的话,我就弄死你。你以后别指望在我的身边出现。” 她捂着嘴连连摇头:“我不说我不,说但是夏小姐,我陪你回去吧,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弄了这么一个笨蛋在我的身边,我迟早有一天要被她给气死。 我下午就早早的回家养精蓄锐,晚上我去见识见识那个饭局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女孩说今天晚上有投资人,跟投资人打好关系了明天我就能去参加试镜。 不过漂亮女孩子和投资人之间怎么打好关系? 还不就是潜规则的那点事? 我若是肯这样还需要费这么大的劲,直接让我的有钱的大财阀给我投资得了,何必这么苦哈哈的? 但是我就是不想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498章 我被吃豆腐 吴芮禾不跟我住在一起,我一个人住一栋大房子,只不过家里有好几个阿姨照顾我。 我打扮好之后就偷偷的溜出家门,刚出门桑时西就给我打电话,他在电话里问我:“吴芮禾说你不太舒服,怎么,要不要我来接你送你去医院?” “不要了,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是因为今天威压吊的时间太长了,有些恶心。” “那我今天晚上有个事情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你忙你忙。”我赶紧说。 他没空更好,就没人盯着我了。 “那你乖乖的不要到处乱跑。” “我知道了,知道了。” 挂了大财阀的电话,我松了口气。 说真的,他管我真严,好像我是三岁小孩一样,我知道我之前生了场病脑子出了一点问题,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连我这个帅气无边的大财阀男朋友都不记得,但是他对我好我是知道的。 算了,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我记得住我现在的人生就好了,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兴趣知道。 晚上的饭局是在锦城最豪华的一个会所,奢华到什么程度呢? 那会所里面居然还有动物园,有一次桑时西带我去,我还听到了里面有狮子叫,你说夸张不夸张? 按照这个规格来看的话,那个投资人算的是上顶有钱的了。 孙一白的这个片子是大制作,反正只要是他的电影我都有兴趣。 我跟那个叫做豆丁的女孩在那个会所门口约了见面,然后她带我进去。 看样子她很熟悉,不是第一次出入这种地方。 我说:“你怎么有这里的会员?” 她笑笑很神秘的不说话,我猜也能猜得到,像这种女孩子我也晓得,在娱乐圈里差不多就属于那种拉皮条之类的身份,她专门拉一些想当演员的漂亮姑娘去见那些投资人。 我现在就是希望那些投资人中不会有桑时西认识的人,万一我被认出来的话那就死定了。 她带我来到一个包房外面,推门进去,里面超大,有好几间房间。 她就像一个妈妈桑一样带我引荐那些投资商:“这个是何老板,那位是胡总” 等等等等眼花缭乱,在我看来他们长得都差不多。 每次看到这些人我脑子里都会浮现出很多成语,比如说是脑满肠肥,油光满面。 那个姓胡的老板似乎对我挺有意思,瞧见我眼睛就放光。 他肥腻腻油乎乎的大手就过来拉我的手:“这位美女漂亮呀,而且很清纯,娱乐圈中很少见到的面孔。” 我的手从他的大肥手中滑出来,跟他皮笑肉不笑:“这房间的美眉哪个都比我美。” “那可不是这样说,你比他们有韵味。” 他的手搭住了我的肩膀,满是酒气的嘴只往我的脸上拱。 “而且,你可不能承认自己不漂亮,长得漂亮才可以做女主角。” 明知道不可能但是我还是问他:“你能让我做女主角?” “当然了。”他笑得露出黄黄的牙齿:“在电影投资这方面我胡某人就没亏过钱,也没看走过眼。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本来想说我叫夏至,但是想想看在锦城的商业大佬中,我若是说出我夏至的名字的话,估计没多长时间就会传到桑时西的耳朵里。 我想了想:“我叫非晚。” “什么非什么晚?” “是非常的非,晚上的晚。” “是不是真名啊?这么没有诚意。” 他的大拇指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头就往下扯,痛得他龇牙咧嘴。 我笑嘻嘻的:“对不起,我的手劲有点大。” 他甩着手指,伸手不打笑脸人,又不好跟我翻脸。 他递给我一杯酒:“拿出一点诚意来喝一杯酒嘛!只要你今天晚上表现好,我明天就带你去找导演,角色随你挑!” 这种一见面就拍着胸脯打包票的人,我见得多了。 他肯定是玩玩就算,绝对不会帮我引荐的。 就算是能的话老娘还没有到出卖肉体的地步,我没接他的酒,笑嘻嘻的用手挡开:“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然后我很高傲的就要走开,忽然他捏住了我的后脖子:力气大的都快要把我的骨头给捏碎了。 他将我拽回到他的面前来,立刻就不是刚才的那副嘴脸了。 他竖着眉毛脸上肥肉横生:“小妞,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知道我胡某人是谁?看得上你我才给你这个机会,不然的话你就是脱光了睡在我的床上,老子也不带多看你一眼的!” 嘿我这暴脾气,就他这浑身贱肉我还脱光了睡他床上? 他就是扒光了扔到屠宰场去,割下来的肉我都不会吃,闻都不会闻。 我今天穿的高跟鞋,用力了就跺了一下他的脚。 他痛得立刻就松开我的脖子,抱着他的脚乱跳。 我在片场也混了好几个月了,那些想吃豆腐想占便宜的副导演和投资人也见过不少,还没哪个能吃得了我夏至的豆腐。 我一猫腰就从他的面前溜掉,谁知道还没走几步就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架着胳膊又给拖回去了。 那胖子很是恼火,跳了半天,用他摸过脚的手捏着我的下巴,甩手就给我一耳光。 “在我面前做小野猫,在我面前当九贞烈女是不是?行啊,小刺玫瑰的人设我喜欢。今天晚上在床上我就看你还刺不刺!来,给我灌她酒,一直灌到她晚上主动在我床上浪叫为止!” 其实房间里是有很多人的,他们就看着,好像看大戏一样,还发出起哄的笑声。 我有点后悔了,我的确是太狂了,这种人仗着有钱就不可一世,可惜我现在不能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因为我已经被那些人捏着我的嘴,然后拿着酒就往我的嘴巴里灌。 我的酒量实在是不行,属于一杯倒的那种,这一瓶要是灌下去的话,那我不是死定了? 我在房内搜寻着豆丁的身影,不过就是看到她又怎样? 她又不会帮我。 我已经被灌下去半瓶酒了,脑子里面晕晕乎乎的,我能够脑补我等会儿的下场,那个死胖子一定会好好折磨我的。 这个时候我还不喊出桑时西的名字更待何时? 我张了张嘴刚要喊出来,忽然门打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这时我的眼前已经很模糊了,大脑也不太做主,只感觉我看到那个人之后,就像是有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我的心脏上一样。 疼 除了疼感觉就是疼。 无边无际的疼。 第499章 绝美的淫贼 我的酒量一向都不咋地,而且我被那死胖子灌的一定是烈性酒,我整个人恍恍惚惚,只觉得一道凌厉的目光向我看过来,然后我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好疼,嘴巴好渴,妥妥的酒后后遗症。 我仰面躺在床上用嘴巴大口地喘气,等我喘匀了气脑袋稍微清楚了一点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看着那天花板华丽的吊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某个酒店的总统套房。 我急忙看向身边,有人睡过的痕迹。 我再拉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单,这么刺激吗? 我浑身上下赤果果的,居然一丝布条都没有。 不会吧? 我不会被那个脑满肠肥的死胖子给那什么了吧? 不行,我脑袋好痛,不能呼吸。 我头痛得厉害,也不顾自己穿没穿衣服就到处找我的包。 我的头痛病又犯了,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头痛,头痛的时候就得吃药,要不然的话这种痛是难以忍受的。 我的脑中特别的纷乱,好像有很多记忆的碎片在我的脑海里面穿梭,试图要将它拼起来,但是始终也拼凑不起来。 但是酒醉之后在酒店的房间里面醒来这个场景似乎是似曾相识,我在哪里经历过一样。 我找不到药,两只手按着太阳穴,整个人匍匐在床上。 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有人坐在了床边按住了我的肩头。 我很想甩开他,但是现在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一杯水递到了我的嘴边,一个轻柔的男声漂浮在我的头顶上:“先喝一点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声音不像是那个死胖子的声音,比他的声音不知道好听了千倍万倍。 我头疼都快要炸开的时候,还能比较这个人和死胖子的声音哪个好听,也是绝了。 我顾不了太多,接过水杯就咕嘟咕嘟地喝完,然后那只手又接了过去。 他扶我在床上躺下,我睁大眼睛终于看到了坐在我床边的那个人。 他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发丝下是一双睿智而幽深的眼睛。 我觉得他眼睛里一种什么东西击中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仿佛是一发子弹一样打中了我的五脏六腑,我心痛气短,不能说话。 他还裸着上半身,发丝还在滴水,他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指覆上了我的额头,焦急地问:“你哪儿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我喘息着握住他的手腕,我现在这一丝不挂的模样叫医生来,我还要不要活了? 我盯着他的脸想说些什么,但憋了半天只憋出了几个字。 “你这个淫贼。” 说实话他这个淫贼是好看的简直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我以为这个词只能用在桑时西的身上,但是这张脸似乎比桑时西更加的勾魂摄魄。 他看上去更年轻,但是为什么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痛楚,他像是在经历什么特别痛苦的事情一样忧伤而又悲恸地看着我。 他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明明不认识他,而且看样子明明是他上了我,怎么搞得像我上了他一样。 他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我的发丝,略凉的指尖在我的额头上扫来扫去。 昨天晚上那个死胖子碰我,我又是跺脚又是咬他,但是现在被面前这个绝美的半裸淫贼给摸来摸去,我竟然不会反抗。 可能是因为太帅了吧,长得太好看的人容易让我失去防御感。 我愣了好半天才伸出手狠狠的向他的脸上打去:“你这个流氓!” 我出拳不够快,看他健硕的肌肉应该有在健身,他应该能够躲得过去。 但是他却没有,我这巴掌就准确无误而又响亮的扇在了他的左颊上。 我惊愕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躲?” 他却握住我的手:“没打疼你的吧?” 这算是什么个套路?我完全懵逼了。 “你对我干什么了?”通常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这样一丝不挂的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面对男主角总是要这么问的。 虽然这种废话非常的废。 等等,我为什么说他是男主角? 我的男主角不应该是桑时西吗? 他摊开我的掌心仔仔细细地检查我有没有把自己的手给打坏,他居然这么无视我刚才的问题。 我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我不止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但是当我扑到他的身上还没咬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做错了。 因为我没穿衣服,我忘了而他也是半裸着上身,这样我们肌肤紧贴,我觉得我的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浑身的血液在急迫而又不安的流动。 我愣住了,就这么光着身子趴在他的身上,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至少有好几十秒钟,然后才如梦初醒地把他给推开,把自己藏在被单里,冲着他吼:“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有东西放在床上,然后响起了脚步声。 我掀开被角往外看,他已经不在房间了。 一堆衣服放在了床上,从里到外都有。 我管不了太多,拿起来就穿。 衣服居然很合身,连内衣都是合身的,还有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我在房间里找到自己的包,然后从里面掏出药瓶,吞了一颗,心理上就觉得舒服了一些。 我穿好衣服,那个人不知道又从何处闪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凭空而至。 我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我的则衣领,但是他已经穿好衣服了。 白色的套头毛衣加上淡色的牛仔裤,整个人清新得像一株百合。 不对,我为什么要把一个很可能对我那什么的男人形容成一株百合? 我舔舔嘴唇,呼吸不畅地问他:“昨天晚上我们发生什么了?” 他向我走过来,他每向我走一步我就向后退一步。 他口齿清晰他回答我:“睡了。” “啊?” “我说我们睡了。” “你骗人!”我本能地反驳。 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来了,我却被他逼到墙角,身体贴着冰凉的墙壁。 他的手撑在我脸颊旁边的墙上,吐气如兰:“我们有没有睡,你的身体没感觉吗?” 我有他毛线感觉,在我的意识里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好不好? 反正生病之前我是不知道,生病之后我虽然有男朋友,但是我跟他绝对没有睡过,我怎么知道睡后第二天的感觉是怎样? 我咬着牙:“你如果坚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报警!” 忽然他将手机递在了我的鼻子底下:“可以。” 第500章 每晚来陪我 我还没见过这么主动认罪的采花大盗,他把手机递给我,难道觉得我不敢报警吗? 我拿过手机但是却发现解不开锁,难怪他这么主动,感情知道我没有手机的密码。 我将手机往他等面前递了递:“有本事把密码给我呀!” “0823。”他说。 我输入了进去,居然真的打开了。 “好呀!”他不是让我报警吗?我就报警把这个淫贼给抓起来! 110三个号码我拨了两个,最后一个零字,我的手指在那个数字上滑来滑去始终都没有按下去。 好吧,他赢了。 我居然没有胆子报警,桑时西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将我大卸八块。 是的,虽然他身为我的男朋友,但是我很怕他,我觉得他比我妈管的还宽还烦。 我颓然地将手机还给他:“便宜你了,小子,要知道我男朋友很厉害的,若是让他知道一定会将你浑身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拆下来做拼图玩,所以现在便宜你了,你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 “如果我不消失呢?” 我愣住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激进的淫贼,难道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答案是肯定的。 我的气势在他的面前一点点弱下去,居然有些气短,我看着他那张异常英俊的面庞,心中模模糊糊地滑过去一个影子。 我很慌张,因为我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和我心中的那个影子居然严丝合缝。 我晃了晃脑袋,把那种惶恐不安给晃掉。 我无力地回答他:算了,便宜你了。” 我有气无力的想从他的身边走掉,但是他却扣住了我的手腕:“你很对我的胃口,最近我正好没有女朋友,你就做我的女伴吧!” 靠,是女伴还是床伴? 我若不是心中一阵一阵汹涌而来的心慌的话,我一定跟他没完。 我夏至一直都是一只小野猫,没人敢找我麻烦,但是今天我莫名其妙的被眼前这个人睡了。 可现在居然想息事宁人,问题是他还不同意! 我咬着牙很忍耐的:“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报警?那我叫我男朋友过来!” 我抢过他的手机打开密码刷刷刷的就开始拨号,其实我拨的是我自己的电话。 “电话关机了!”我放了免提给他听,然后很遗憾地耸耸肩:“他关机了,今天算你走运。” 他依然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毛毛的。 是我被他给睡了,反倒在他的面前还心虚起来。 “昨天为什么出现那种场合?你想上孙一白的新戏?” 我翻着白眼不理他,他又接着说。 “每天晚上过来陪我,孙一白戏里的角色随你挑。” “想得美,我夏至如果愿意被别人给潜规则的话,我他妈现在早就是天皇巨星了。” 我把手机塞回到他的手里:“我今天身体状况不佳,昨晚的事别以为我跟你算了。” 我先撂下一句狠话再说,然后飞快的从他身边跑过去。 还好他没有跟上来,我进了电梯靠在冰凉的轿厢上,浑身如同虚脱一般的难过。 怎么办,我和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我这算不算出轨? 我晃晃头,不算不算。 我是在自己未知的状况下,又不是自己主动的。 我给自己心理安慰,走出了电梯。 桑时西的电话在我开机的第一时间就打了进来,我听到他的声音格外心虚。 立刻谄媚,笑的也像喇叭花一样灿烂:“时西。” 我敢说我在我自己的认知里,对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你去哪里了?昨天一整夜电话都关机,也没有回家。“ “嗯,”我脑子飞速的运转着,然后就撒了一个谎:“昨天晚上跟着他们去拍夜戏了。” “在哪里,什么戏?”他问的好清楚。 “为什么没有带着吴芮禾?” “不要再提吴芮禾了,她烦都烦死了,天天给我保温杯里泡枸杞,当我是老年人。我可是年轻貌美春花灿烂年方23岁的小美人儿。” 桑时西在电话里面很敷衍的笑:“你是不是一整夜没睡觉?” “我现在困死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补眠了。” “那我晚上来接你吃饭。” “嗯,再说吧!” 我挂掉电话,其实我昨天晚上睡觉了而且睡得很香,鬼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家,吴芮禾已经在我家的客厅里团团转,看到我就扑上来差点没嚎啕大哭了。 “夏小姐,您去哪儿了,你可把我给吓死了,你知不知道桑先生找不到您都快急疯了,要把整个锦城都给翻过来了。” “够了够了烦死了。”我听到她说话就晕,吴芮禾急起来说话都不带标点符号也不带喘气的。 “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了,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可是现在才十点多钟,是我的上班时间。” “我给你放假行不行?大姐,现在我要睡觉,你不用跟着我了,你走吧!” 好不容易赶走了吴芮禾,我回到房间去洗澡。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我的肌肤的时候,脑子里面涌出来的尽是那个大帅哥裸着上半身坐在我的床边的样子。 我是不是有毛病?我居然对一个侵犯自己的人浮想联翩。 若是要论帅,他和桑时西其实不差上下,只不过我总觉得桑时西对于我好像过于紧张,所以我偶尔会躲着他。 我这人是不是贱,对我无微不至我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 我的头发很短,刚刚齐耳,我是要留长发的。 但是,之前做手术,脑袋上有一条长长的疤,所以头发长的很慢。 桑时西说我和他要结婚前患了脑瘤,现在治好了,但是做完了手术影响了记忆神经,所以很多事情我记不得了。 我不记得我的家人,朋友,所有所有的前尘往事。 所以,我看上去的没心没肺,不过是我善于装大尾巴狼而已。 其实,我是惶恐的。 我周遭所有的一切对我都是陌生的,甚至我对桑时西是我男朋友的事实也是好半天才能适应,大概也是我有次去他家觉得非常的熟悉,有个房间我能感觉到我住过,所以我才接受他吧! 最惶恐的事情不是忘掉了所有人,而是忽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对他有莫名的熟悉感。 这才是可怕的。 第501章 完美男友 白天我很心虚的躲了一天,那个豆丁给我打电话,问我昨天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跑了,她后来怎么找都找不到我。 “还好意思跟我说?我说敢情你就是个拉皮条的吧!你跟那些老板都认识,然后把我们这些纯情少女被送进火坑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呀,夏至。什么送进火坑?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好吧!就你们这儿呆在片场里面演一个没有台词的群众演员,混到什么时候才能混上角色?我是看你长得漂亮才想给你一条出路的。” “豆丁,我警告你,昨天的事情你不许跟第三个人说,要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消失在锦城。” “昨天什么事呀?你后来喝多了不是被人送回家了吗?” 豆丁的语气,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跟她多说了。 桑时西是在傍晚的时候过来找我的,他每次从公司里赶过来总是穿着中规中矩的手工西装,可能是今天要来见我,所以他穿了一件豆沙绿的,显得青春了很多。 本来他也不大嘛,三十一二岁的样子。 不过我不喜欢看他戴眼镜,他的镜片会反光,令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还赖在床上没起来,他坐在我的床边。 这一幕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天早上那个人,也是这样坐在我床边的。 只不过他们两个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为什么会想起那个人? 桑时西忽然向我伸过手来:“怎么,脸色不太好看,哪里不舒服吗?” 在他的手指还没有碰到我的脸颊的时候,我就快速地躲开。 “没有,挺好的。” 桑时西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以前我们虽然没有太亲热,但是拉拉小手亲亲脸颊总是有的,现在他连碰我的脸我都躲开了。 我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夸张,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几秒钟就缩回去,然后跟我笑笑:“看来是真的有点不舒服呢!” 桑时西这个人就是涵养太好性子太沉,我不论怎样他好像都不会生我的气。 “看样子你是不想出去吃饭了?” “嗯。”我无精打采地哼着。 “我要了狮子楼的火锅外卖,现在他们应该把东西都摆好了,起床洗漱一下就下来吃饭。” 桑时西真的是最了解我的人,此时此刻我特别想来一顿辣辣的火锅。 我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知我者桑时西也。” 他笑着拉着我的手将我从床上给拽起来:“刷牙洗脸。” 等我洗漱完下楼的时候,餐厅里面已经飘着牛油火锅的香味。 这个味道我闻一下就欲仙欲死,麻辣火锅是那种爱吃辣的人吃过一次就会被它完全俘虏的。 而狮子楼的那家我觉得是全锦城味道最棒的,只是这东西吃多了胃会不舒服,所以桑时西一般很控制我吃太辣的东西。 有时候我就觉得桑时西对我太好,不过他的好就像绵密的围墙将我封锁在有限的空间内,围墙内的空气自然是不太流通的,我偶尔也会感到窒息。 麻辣火锅真的是太好吃,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吃掉了。 桑时西是不吃辣的,但有一次他陪我吃火锅,我嫌他不吃大为不满,他也就开始慢慢的吃一点。 但是他吃的很少,而且还要用白水过一过水。 我说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吃了,他就放弃了过水。 现在也已经能够陪我吃一点了,我真的不是强人所难,麻辣火锅是每个成年人都会爱上的。 在我吃了整整一碟麻椒牛肉的时候,桑时西的筷子夹住了我的筷子:“你今天不还是不舒服吗?少吃一点。” “我吃麻辣火锅的时候就所有的不舒服都飞走了。”我朝他挤挤眼睛,又把他面前的用辣油泡过的鸭掌给拖过来:“只有麻辣火锅才能治愈我。” 他却只在火锅里面丢了一个,然后跟我说:“你今天的火锅份额已经够了,等会吃完一盅燕窝,我陪你出去散散步。” “我不要,我还没吃够!”我跟他反抗。 这时桑时西的电话响了,他站起身来接电话,摸摸我的头:“你听话一点。” 然后他就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了,家里的阿姨开始收盘子,并且又像一日三餐一样地唠叨我:“小姐呀,您看桑先生对您多好,这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呀!” 旁边一个阿姨插话:“是啊,先生对您百依百顺,生活上把您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您呢,还偏偏非要跑出去做什么群众演员。” “烦死了,你们两个比我妈都烦。”她们都这么唠叨,再美味的东西我也吃不下去了。 我把碗一推:“算了,算了,不吃了。” 我还没站起来,阿姨就把燕窝放在我的面前:“桑先生说了,你要吃了燕窝才算吃完了这顿饭。” 烦死了,我最讨厌吃燕窝了,还不如吃银耳。 可是两个阿姨一左一右的站在我的身边,我不吃她们就不离开。 我算是怕了她们,三口两口的把燕窝吃完。 这边刚刚吃完桑时西就回来了,他看了看我空空如也的碗,满意地点点头:“我公司有点事,我要赶回去开一个会。” “你去忙吧!我没事的。” “好,那你要乖一点。” “说的好像我天天闯祸一样。”我不满的皱鼻子,他笑了,勾过我的脖子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的夏至最乖了,从来都不给我惹祸。” 我看着桑时西的背影走出了大门,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在心里出舒了口气。 每次桑时西来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有一些紧张,跟他在一起也会略有些拘谨,不像我和别人在一起那么能打得开。 可是桑时西对我很温柔,他没有跟我皱过一下眉头,他对我甚至是可以用纵容来形容。 我想要的东西,只要对我的身体是无害的,他都会千方百计的满足我。 这样的男朋友,多金帅气温柔体贴无可挑剔,难怪每次阿姨们都会苦口婆心的说我。 还有吴芮禾,在我每次作妖的时候,她就用一种天底下最大的便宜都让我给占了,但是我还不满足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是不满足,我总是觉得我和桑时西之间差了一点什么。 第502章 夏至,我好想你 桑时西走了之后我在家里看了两部电影,刚好我看的这两部都是孙一白的,他擅长拍悬疑片。 有一部才上映没多久的,男主角叫汤子哲,他是个小鲜肉,不过演技还真不错。 很真诚,演的成分具少,哪天如果我要是能跟他演对手戏,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没有野心的,只是单纯对演戏有兴趣。 看完了电影我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天是不是亮了,反正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 我也没看是谁就接通了,哼了一声:“喂。” 电话里面响起一个低沉而又略微沙哑的男声,在这寂静的午夜中颇有几丝的性感和魅惑。 “在睡觉?” 我不知道这是谁,也就稀里糊涂地应了:“嗯,在睡觉。” “你在睡觉,我却想你想的睡不着。” 什么意思?我眨巴眨巴眼,好像有些醒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个我不认识的号码,不会是哪个变态,闲的无聊半夜打过来骚扰我。 我想都不想的就挂掉,挂完之后忽然觉得那个声音有些耳熟,我再仔细看看那个号码,号码很整齐,一看就是不花钱买不到的号码。 我忽然想起了早上在酒店的那个男人,然后就心慌意乱起来。 不会是他打电话来吧?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我本来是睡意正浓,被他这样一弄瞌睡跑得光光的。 我干脆从床上坐起来将电话给拨回去,他接了,好像是猜得到我会打给他一样。 “醒了不睡了吗?” “你是谁?”我咬牙切齿地问他。 “昨天晚上我们还同榻而眠。” 他说的话应该是很带着些勾引的,但是我居然并没有那么讨厌。 我是不是脑壳坏掉了?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 “我说我看上你了,想要知道你的号码并不难是不是?” “你神经病啊!”我骂了一句,然后就没词了。 我一向是很善于骂人的,今天却词穷。 “喂,我警告你,你不要骚扰,我要不然的话我会告诉我男朋友。” “是吗,你的男朋友这么厉害,那你不妨让我们见见面,我直接告诉他我对他的女朋友很感兴趣,我期待着他将我撕成碎片。“ “这么狂妄?你知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谁?” “明天见面不就知道了?我等会发给你地址,明天晚上七点钟我们在那里见,不见不散。” “喂,你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个清楚,他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本来我是好不容易睡着的,被他这么一弄彻底没了睡意。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好像是个投资商,那既然到锦城来没道理不知道桑时西。 他不晓得桑时西在锦城中的地位吗? 他还敢招惹我? 我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忽然电话又一次响了。 我拿起来看看,还是他。 “你要怎样?”我忍无可忍。 “陪我聊聊。”他说:“长夜漫漫,不听到你的声音我睡不着。” “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个变态呢!”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个更适合他的词。 他却在电话里面低低地笑了,而且是笑出声,声音非常苏的那一种:“你陪我聊一聊,我就不骚扰你。” “聊什么?” “最近还好吗?” “最近?说的好像我们以前认识一样?”我忽然心里一动,难不成我跟他以前真认识。 “我们之前认识吗?”他停顿了一下,回答:“不认识。” “不认识说这些做什么?弄得好像我们是老相识一样。” “听说你脑子有病。” “你才脑子有病!我以前得过脑瘤,不过现在好了,怎么怕了吧?” 他笑得还蛮开心的:“呵呵,我怕了,很怕。” 听到他的声音明明是一个陌生人,但是却能够让我在短时间内放下防备。 我在他的轻言细语中居然又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过去了,我听到他的电话里最后一次喊我的名字。 “夏至” “什么事?” “我好想你” 嗯我是听错了吗?还是怎样? 我没抵抗住自己的瞌睡虫,终究还是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一度很怀疑我是不是和那个人通过电话。 我打开电话查通话记录,不但是通过而且最后一个通话我们足足讲了有一个小时。 我是不是疯了? 我居然跟一个有可能侵犯过我的男人在夜里面煲电话粥?煲了一个小时! 是不是太没有节操了? 我电话突然响了,吓得我一颤,低头一看是桑时西打来的。 我手抖脚抖地接了电话:“喂” 他立刻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怎么了,你有些发抖,你被什么吓到了?” “没有,早晨起来的时候被脚底下的拖鞋绊倒差点摔了一跤。” “哦,是这样,下次我让他们将拖鞋放在床头,你就不会绊到了。” 我哼着:“哦。” “今天做什么?” “我今天会去片场吧!” “听说你最喜欢那个导演孙一白要拍新戏了,正在找女演员,要不要我找人帮你引荐一下?” “不用了。”我说:“我不想拉关系。” 他在电话那头笑:“就算是你不拉关系其他女演员都是拉关系的,这样以来你只能做桑太太,圆不了你的明星我梦了。” “我不是想当明星,我只是想做演员而已。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起床了。” 挂掉了桑时西的电话,我就起床洗漱。 吴芮禾已经在楼下等我了:“夏小姐,今天我们去哪个片场?” 我胡乱扒两口早饭:“今天孙一白的新戏在招女演员,我们去看看。” “哦。”吴芮禾提不起兴趣,她原来是桑时西公司里面的一个办公室文员,原以为做我的私人贴身助理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但是看她现在这副苦瓜脸,估计她现在宁愿回去做她的文员,每天打打字也比每天跟着我东跑西边的要强。 我很同情她,但是我也很烦她。 吃过饭,我跟她走到车库,吴芮禾刚刚坐上驾驶座我就将她给拽下来。 她惶恐地看着我:“怎么了小姐?” “你别开了,你开车慢死了,还是我来吧!” “可是您飙车哎!安全第一。桑先生说” “好了!”她每次都是桑先生桑先生的,自己没有大脑? 简直就是桑时西的传声机。 我把她塞上副驾驶,然后亲自开车。 今天早上起晚了,不开快点的话我估计那些女演员的名额都定下来了,我还没到片场呢! 第503章 就是你了 到了片场之后,我才晓得不管我是到得早还是到的晚,我可能都没有机会。 因为我连试镜都没机会。 我很郁闷,吴芮禾劝我:“这算什么呀,你让桑先生打个招呼,那所有的角色还不是随您挑,何苦还要在这里看人家脸色?” 我知道刚才吴芮禾在帮我跟副导演说情的时候,被人家狠狠的给鄙视了。 “拉倒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桑时西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他就不想让我去做演员。” 所以我觉得找他也没戏,我忽然想起昨天上午那个人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如果我想上孙一白的戏就找他。 我这个念头刚刚转起来,急忙自己给自己否定了。 我没毛病吧,我连桑时西都不想找,干嘛要去找那个人? 忽然吴芮禾用胳膊肘碰碰我的胳膊:“你看那是不是真孙一白?” 虽然只在电视上见过他,但还是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他虽然胖了一点,但是长得还蛮文青的样子,不算讨厌。 我对吴芮禾说:“你想办法帮我拦住其他人,我来跟他套词。” 我直接就晃到所以孙一白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至,23岁,我是一个群众演员,我对演戏很有兴趣。” 我忙不迭地开始自我介绍,那个孙一白向后退了两步,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还没说完他就抬起手挥了挥:“对不起,关于角色的问题你还是去找副导演,这个事情我不管的。” “可是问题是我压根见不到副导演呀!”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孙一白急匆匆的跟我说完就走,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刻意回避我的眼神。 我很敏感的,我拽住他:“孙导,我们认识?” “当然不是。”他立刻否认。 “那你认识桑时西?” 他愣了一下,笑得嘎嘎的:“桑董在锦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难不成是桑时西跟他打过招呼不要用我拍戏? 孙一白挣脱我拉着他袖子的手,飞快的走了。 我很郁闷,这样一来别说是试镜,我压根就没有机会见到副导演。 我越想越不对劲,那个孙一白看到我的眼神明明是有内容的,既然他说以前不认识我,那就一定是桑时西曾经跟他打过招呼。 我知道桑时西不喜欢我当演员,这种事情以前不是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刚到群众演员的时候,就有个导演看中我想让我演一个有台词的角色,谁知道不知道桑时西怎么弄的,我就失去了那个角色。 想一想真的很不甘心,但我又不想打电话给桑时西找他,一定没门。 我正在郁闷的时候,一个我面生的年轻男人走到我的面前:“夏小姐,面试通道在那边。” “什么?”我有些愣的,随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要试镜吗?我们祁先生单独为您开辟了一个面试的通道,您直接在他那里面试就可以了。” “祁先生?哪个祁先生?” “您过来就可以了。” 来人彬彬有礼的,但我就是问不出个名堂来。 算了,我跟他去呗,大白天的他能把我怎样? 我便跟着他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他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走进去,里面是一个摄影棚有,很多台摄像机也有很多个摄影师,在房间的一端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他头上有一盏吊灯,吊灯很明亮,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得见他的脸,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就是昨天上午坐在我床边的人,也是昨天夜里跟我煲电话粥的男人。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我一秒怂。 我走到他的面前,他翘着大长腿,纤长白皙的手里握着一杯茶袅袅而升的热气。 缕缕白气遮挡了他的黑瞳。 “你姓祁?”我问。 “是吧!”他说。 是那吧是个怎样的回答? “哪个祁?” “祁门红茶的祁。” “好,祁先生。”我点点头:“你到底想干嘛?” “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了,我看上你了,打算捧你。” 他还真是直接,直接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我清清嗓子,他就把他手里的茶递给我:“喝点水。” 我没接他手中的茶杯,我跟他又不熟才不会和喝他喝过的水。 “你喜欢孙一白那部剧的哪个角色?” 其实相比于女一号我更喜欢女2号,好啊,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就不妨试试好了,我还跟他扭捏什么? 我说:“女2号。” 他点点头:“就是你了。” “什么?”我愣住了:“不是要试镜吗?” “是啊,你刚才试过了,我觉得还不错。” “我刚才干什么了?你是这部戏的投资人?” 他点点头:“是啊!” “我可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群众演员,你把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就这么随意给了我,到时候万一弄砸了” “这点钱我还是赔得起的,而且我对你有信心。” 合着这还是大猪蹄的属性,这么财大气粗。 他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忽然牵起了我的手:“去吃午饭,我饿了。” 我惊愕地将我的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你饿了关我什么事?” “别忘了我刚刚给了你一个角色,陪投资人去吃顿饭不是很正常的嘛?” “我若是陪人去吃饭的话,我还会做了那么久的群众演员?” 他笑了,露出雪白的八颗牙齿:“我不是随便的那些什么人呢!” 他拖着我的手直接走出门口,我发现这个房间居然还有个后门。 我很被动的被他牵着走,他人高马大我根本就挣脱不了,就这么被他拽到了停在片场外面的一辆车上。 吴芮禾还在片场里面。 “我的助理。”我跟他说:“她看不到我就会报警的,或者会告诉我男朋友。” “那就告诉吧!”他不在意的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 然后车子就缓缓地开动了。 “你让司机停车,要不然的话我就报警!” 我好像只会说这句话,他忽然靠近我,一只手掌着我的后脑勺,然后就吻了上来。 我完全懵逼了,只会真睁着大大的眼睛,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忘了躲避。 第504章 带你去扫墓 我被一个陌生人给亲了,而且是舌吻的那种。 他很不客气的单刀直入,他的舌头探入我的口腔,他的大掌熨贴在我的后腰,我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抗。 身体给我最直观的感受不是厌恶,而是内心深处泛起的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我为什么会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的吻有这样的感受? 我连桑时西都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桑时西也试图的想这样吻我,但是他的唇还没碰到我的唇就被我给推开了。 所以不管我怎样给自己心理疏导,说他是我的男朋友做任何的亲密举动,都不为过。 但是我就是抗拒。 可我眼前的这个人却不是这样,他带着一些我们无法抗拒的熟悉感,就这么强势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是到后来才反应过来将他给推开的,他被我推开了,但是却仍然一只手长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没有将我松开的意思。 他的手忽然放在我的嘴唇上,轻轻的摩挲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战栗感席卷我的全身。 我惊愕地呆呆的看着他,他轻启薄唇:“那个人有没有这样亲过你?” 哪个人?他是指桑时西吗? “你是说我男朋友?”我哑着嗓子。 他看着我:黑色的瞳更加的黑了。 本来是没有,可是我忽然想皮一下。 我说:“当然了,他是我男朋友嘛!做怎样亲密的举动都不过分!” 他的口中忽然发出一声非常压抑的呻吟声,然后就又一次靠近我,堵上了我的唇。 我开始是拼命的反抗的,甚至我用力的咬他的唇,但是他都在全身全心致志的吻我,我一直咬到我自己都不忍心下口了,终于松开。 他都没有放开我,直到我喊:“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他才松开我,他的额头顶住我的额头,我看着他长而卷翘浓密的睫毛低垂着。 对于这个施暴者,我居然升起了几分怜惜了。 男人长得太好看了,真的是妖孽啊妖孽。 对我上下其手的人,我居然恨不起来。 他的两只手捧着我的脸,我实在是被他搞迷糊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干嘛要对我这样?你认识我?你以前认识我是不是?” 他肯定是认识我的,我的直觉觉得他不是那种淫贼。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不一样,夹杂些心碎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绝望。 可是问题是,我看到他的眼神我,的心也丝丝缕缕的痛着。 “你是不是认识我,你说话呀!”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很多个影子,很混乱的在我脑子里面像穿花灯一样穿梭着。 我的头好痛,每次我觉得想要探索一下我之前的人生的时候,我的头就格外的痛,胃里也翻的难受。 有种酸酸的东西从胃里顶上来,我捂住嘴:“我要吐了。” 他立刻跟司机说:“靠边停车。” 车一停稳我就从车上跳下来,蹲在路边一张嘴就吐出来了。 我吐的昏天黑地,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样。 我头痛欲裂,吐完了之后他递给我一瓶水。 我漱了口,吐完了胃里才没那么难受。 我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给搂进了怀里:“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摇摇手喘息着跟他说:“医生说,我的脑子曾经做过手术,不可以用脑过度,所以对于以前的事情我还是别有那么强烈的求知欲的好。” 我抬起头来看他的脸,他的脸色白的吓人,好像是病的那个人是他。 脸色煞白的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牵着我的手上车。 “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没问他带我去哪里,吐过了那一场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谁了。 反正我直觉认为他不会把我给卖掉的,随他带我去哪。 我静静的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向后倒退的风景。 那个姓祁的男人就坐在我的身边,他的气息令我有种模糊的熟悉感。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探究了。 车子好像越越开越偏僻,最后竟然看到了一片墓园的外面停下来。 我说:“你别说带我来扫墓,今天又不是清明。“ “今天是她的忌日,我过来看看她。” 真是奇怪了,人家把妹都是带去什么酒店会所之类的地方,再不济的也是商场买买,他倒好直接带我到墓地来。 他要给谁扫墓? 我茫然的看着他走到车后面打开了后备箱,然后从里面抱出一大捧千日红。 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扫墓用这么喜庆的花的,我忍不住提醒他:“大哥人,家上坟都是用菊花,实在不行白色玫瑰也行啊!” “她最喜欢千日红。” 她?哪个她?男人还是女人? 我也别问那么多,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他抱着那一大束花走进了墓园,我跟在他的身后。 他今天恰巧穿的是一身黑,是不是早就准备来扫墓的? 他那高大的黑色的背影看上去有几分的寂寥,我隐约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在他的身上一定有一个非常凄美或者是惨烈的故事。 他虽然高大英俊,但是他的眉眼中总是缠绕着浓浓的伤感。 充满故事性的男人总是会给人带来好奇感,让人忍不住的想探索他。 终于他走到一个墓碑前停下来,把他怀里捧着的千日红放在了墓碑前。 我很有兴趣知道那个喜欢千日红的亡者到底是男是女。 我走过去,那墓碑上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孩,20多岁的样子,张着大嘴很开心的笑,一眼看上去就没心没肺的。 我的心脏没由来的猛撞了一下,我的手情不自禁的附上了那张照片,抚摸着照片里面那个女孩的脸蛋,可是冰冷冷的,冷得我都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这是一张我没见过的脸,但是她笑的却令我心碎。 我在他的身边蹲下来:“她是谁?是你的女朋友?” 他摇摇头:“一个我最好的朋友。” “哦,她是怎么死的?生病?车祸?” “不是。”他摇摇头:“她从楼上摔下来了。” “啊。”我张大嘴巴:“自杀吗?” 他用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是自杀。” 第505章 我想我能和她做朋友 可能一个帅哥哀伤的模样能够激起女人内心深处最大的同情心,看他蹲在这个女孩墓前一张一张烧纸钱的样子,我的心也依稀有些细碎的疼痛感。 我不认识那个女孩,但是我觉得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而我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像也完全完全放弃掉了我的戒备,我陪他在这里呆了好一会儿,临走的时候我问他:“她叫什么名字呀!” 他转过身来,很认真很认真地回答我:“她叫谷雨。” “哪个谷,哪个雨?” “谷子的谷下雨的雨。” “哦。”我略有些吃惊:“那还真巧,她的名字是24节气,恰好我的名字也是。” 他露出微笑:“是啊,好巧。” 不知道是不是来给朋友扫墓之后,他的情绪就变得不太好,回去的路上很沉默,我只好没话找话。 “我觉得你不是个坏人哎!” “是吗,为什么?”他看着我。 “看来你对自己的朋友都蛮情真意切的,我想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那你觉得你的男朋友呢?” 他怎么忽然提起了桑时西:“你认识他?” 他没回答。 “你的全名叫什么?” “祁安。” “什么安?” “平安的安。” “哦,”我点点头:“你不是锦城人?” 他摇摇头。 “那你的朋友为什么会在锦城?就是那个谷雨。” 他忽然变得异常沉默,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神忧郁的投向车外。 我想他是不是还沉浸在给他朋友扫墓的悲伤当中,于是我跟他说:“你如果不在锦城的话,冬至清明我可以帮你给你的朋友扫墓。” “为什么?”他问我:“你又不认识她。”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你那个朋友我跟她挺有眼缘的,可惜她死了,不然的话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呢!” 他笑得很勉强,忽然将我拉进怀里,就紧紧的抱住我。 我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怀抱,我也就不动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蜷缩在他的怀抱中。 奇怪,我和一个仅仅认识两天的男人就这样亲昵相偎。 我抬起头悄悄的看着他的侧脸:“你知不知道从这个角度看你跟我的男朋友长得很像。” “是吗?”他不热心的。 “真的,这样看起来你们两个真的很像两兄弟,要不要相认啊!” 我只是说玩笑话,他却好像当了真,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逐字逐句的跟我说:“我没有兄弟,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开玩笑嘛!这么认真做什么?” 他跟我笑笑就不再说话了,他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仿佛身上充满了谜题。 他是不是有意装这种人设,让我对他感兴趣? 可是我真的好像对他有点感兴趣了。 桑时西的电话打过来了,我的手机刚才放在车上,估计已经响了无数声了吧。 我接起来清了清嗓子,肯定是吴芮禾打电话去告状,说我无端端的失踪了。 桑时西的声音很着急:“你去哪里了?吴芮禾说你被绑架了。” “绑架个屁啊!她有毛病,我只不过是去试镜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真的?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片场呀!” “我就在片场,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嗯”我转着眼珠子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这时候祁安已经从我的手里拿过我的手机,直接挂断了。 我不满的看着他:“干嘛挂掉我男朋友的电话?” “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吗?”他低头暇着我。 我还真的不知道,我舔舔嘴唇:“都是你害我跟我男朋友撒谎了。” “等到你撒第二次谎就有经验了。”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发。 我躲过他的:“手别把我当做狗那么摸。” 他却看了我好一会儿,我说干嘛这样看我? 他在我手心里塞了一张卡片,我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四个数字:0823。 “什么意思?”我纳闷的看着他。 “这是我们家门锁的密码,到时候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今天晚上来陪我。” “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义正言辞的卡片扔还给他。 他接过来随手扔出窗外:“反正你也已经记住了。” “我没记住!0823这四个字我一个字都没记住!”我说出来才觉得自己此地无银,我什么时候也智商欠费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时候车已经开到了片场的门口,他帮我拉开车门,向外面歪了歪头:“你下车吧,晚上见。” “鬼才跟你晚上见!”我跳下车,拔脚冲进了片场的大门。 我在里面横冲直撞的终于在导演的办公室里面看到了桑时西,我悻悻地停下来。 吴芮禾带着哭腔跑过来:“夏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都快要被你给吓死了。” “好了好了,我不就是在这里吗?我能到哪里去?谁让你打电话给他的?我快被你打败了。” 我走进孙一白的办公室,孙一白正站在一边低着头两手垂在身体两侧,一副办错事的小学生的模样。 我垂头丧气的走到桑时西的面前:“你怎么来了?” “你都失踪了我能不来吗?”桑时西站起来从头至尾打量了我一番:“你跑哪去了?” “我去试镜了呀!” “导演就在这里他,怎么不知道?” “他本来就不知道,刚才我问他试镜的事情他说不归他管,归副导演管,你说他知道什么呀!” 孙一白在边上笑得讪讪的。 “现在呢,你再问孙导要一个角色吧!希望他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孙一白连连点头:“这个好说这个好说。” 我刚想说这个大投资人祁安已经定了我是女2号,但是想想看我又没吱声。 桑时西看看表:“折腾到现在你吃午饭了吗?” 我摇摇头,饥肠辘辘的。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 “走去哪里?” “去吃午餐呀,去你喜欢的那家牛排。” “你不是不喜欢吗?” “让他做熟一点不就行了。” 桑时西也没骂我,我害他虚惊一场,特地跑到片场来找我。 其实他对我真的是好的不得了,相比之下我今天还跟祁安ss来着,现在想想心中越有些小愧疚。 我自己跟自己下了决心,我一定要对桑时西好点,不再见那个祁安了。 那个什么0823,我要将它忘得干干净净。 第506章 我以前没有朋友? 我饿了,当然吃牛排。 而桑时西一如既往的吃得十分简朴,当然他不是为了省钱,他只是吃不下我那种大块头罢了。 吃着吃着我有一点问题想要问他,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今天祁安带我去扫墓。 躺在墓碑中孤零零的那个女孩,她看起来好年轻很开朗,不像是想不开会跳楼自杀的人。 不过祁安也说了她不是跳楼自杀。 我咬着叉子问桑时西:“我以前没生病的时候有朋友吗?” 他往嘴里填了一小块面包,笑着问我:“干嘛好端端的问这个?” “我觉得一个人总是应该有朋友的吧!但是我怎么好像没有。” “你的朋友就是我呀!”他伸长手臂摸了摸我的头。 “我指的是女性朋友,我总得有什么闺蜜之类的吧!” “你是在国外念书的,回国之后那些朋友和同学都在国外。” “哦,原来是这样。” “干嘛好端端的问起这个?” “我偶尔也需要友情吗!”我朝桑时西眨眨眼。 “算了吧,天天都把吴芮禾给气哭的夏至也需要友情了?”桑时西笑着道。 “吴芮禾她笨都要笨死了。” “她不笨一点你,怎么把她耍得团团转?” 说的倒也是,我低下头继续吃我的牛排。 桑时西工作很忙,他在百忙之中跑到片场来找我。 我有一次去过他的公司见识过什么叫做分秒必争,他几乎是一刻都不停的,作为一个废柴帮不了他的忙,总不能拖他的后腿吧! 吃过饭桑时西就去公司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这段时间不要去片场了,孙一白答应给你一个角色就一定会给你,乖乖的。” “那你不反对我拍戏了?” “你这么喜欢,我反对有什么用?”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我的完美男朋友!”我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桑时西忽然捧着我的脸吻上来。 我条件反射地躲开,只让他亲到了我的脸颊。 他也没生气,只是极淡极淡地笑了一下就上了车。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是下意识里面抗拒桑时西对我做出的任何亲密的举动。 我是不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 有多少女孩子想要被桑时西亲近,但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魅力,长得吧虽然还行,但是曾经生过病不说,性格也不咋样,真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 有惊无险的回到家,坐在梳妆台前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我今天做了什么?我是不是被那个祁安给强吻了? 我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被人给非礼我却一点都没有感到生气? 我脑子里突然跳出四个数字,8023。那是祁安家里的门锁密码,我干嘛要记得那么牢? 该记得不记得,不该记得倒是记得蛮清楚。 我想起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办开我玩笑的说要跟我和桑时西一起见面,但是今天看到我也没提起这件事,我想他如果知道我的男朋友是桑时西的话,恐怕会害怕了吧! 再财大气粗的投资商,可是在锦城桑时西还是只手遮天的。 晚上临睡前我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地址。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想起了祁安,难不成这是他发给我的他家的地址,他让我去陪他。 我有那么贱吗?我才不会去。 我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就睡觉,过了一会儿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是祁安打来的。 我知道他一定会打电话给我,我下决心不接,可是他的电话却执着的一直响着,有一种我不接他就一直打的势头。 到后来我心一横也就把电话给接通了,不论他在电话里面说什么,威逼利用也好,反正我绝对不可能去他家的。 我刚刚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从话筒里面便传出了他低沉的声音。 “夏至” 听到他喊我的名字,我竟然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心动。 “我现在要睡觉了,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夏至!“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很痛苦一样,和白天的声音不太一样。 我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发烧了,好难受,你能过来陪我吗?” “发烧了?”我从床上坐起来:“你家里没有保姆吗?” “有保姆,但是她们晚上不住在这里。” “那我帮你打急救电话,我知道你家的地址,是刚才你发给我的那个吧!” “我不要急救电话,我要你来陪我。”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挑三拣四的。 “那你病死算了。” “过来陪我” 他是不是只会说这句话?说来说去都是一样的。 “我告诉你,反正我是不可能到你家去的!你不要我帮你打急救电话那,你就病死算了,跟我没关系!祁安,你给我听好了,你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你的死活跟我无关,就这样!” 我大声的跟他表明了心迹之后,就挂掉了电话,甚至我还关掉了电话,扔的远远的。 我将被子拉到头顶开始睡觉,关我什么事? 他就是把自己给烧死了也跟我没关系,我又不是护士,让我去有什么用? 再说不排除他是不是在装病,他这个人这样奇怪,动不动就亲我。 这大半夜的我跑去到他家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但是我在床上烙了无数个烧饼之后,最后还是从床上坐起来。 不知为什么我心慌的厉害,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祁安看着我的那双黑瞳。 虽然他对我举止轻浮,又搂又抱又强吻,但是我总觉得他和一般的好色之徒不一样,他的眼神里有种令我心碎的东西。 我好像是疯了,我应该是疯了吧,我肯定是疯了。 我竟然在起身穿衣服,给自己左三层右三层的裹上,初冬的夜里还是非常冷的。 临走之前我在家里找到了药箱,药箱里很全,因为我经常受伤,所以射手座就会备一个特别强大的药箱在家里。 桑时西,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桑时西我有些迟疑,但是咬了咬唇还是抱着药箱走出了房间。 第507章 你过来陪我 我开车来到了祁安发给我的那个地址,地方有点偏僻,是一个别墅区。 这里格调很高,但是地方略远。 我觉得倒是蛮符合其祁安这个人身上的神秘感,我总觉得他有点神秘。 我到了他给我的那个地址的别墅前,往楼上看,只有楼上是亮着灯的,灯光很是微弱,我几乎能够想象出祁安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我没有多想就直接输了密码进去,果然是这个密码,他没骗我。 我走进房子在墙壁上找到灯的开关,然后关上门轻手轻脚的往楼上走。 在推开他房门的前一秒,我在想会不会是他在骗我,他压根就没有生病,只是在博取我的同情,骗我过来。 可是我已经推开门了,反悔都来不及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走进去在卧室的里间墙壁上燃着橘色的很暗的灯光,祁安躺在床上,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略略有些微红。 我手里提着药箱奔过去,他好像真的是在发烧,闭着眼睛。 我伸出手轻轻的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他的额头滚烫,我正要缩回去却被他捉住了手。 他睁开眼睛,是不是他烧得很厉害,我觉得他的眼神都是滚烫的。 “你怎么发烧了?”我错愕的:“白天不还是好好的?我来给你量一下体温。” 我放下手里的药箱正要转身找体温表,谁知道却被他扳着肩膀,然后他滚烫的唇便压了上来。 他在生着病还对我上下其,手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我挣扎着抵抗着,但别看他生病了,力气还是蛮大的,我挣了半天没有挣过他,最终还是在他的怀抱中投降。 他的唇滚烫舌尖也是滚烫的,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我趁他孱弱使劲的推开他,扬起手一巴掌刚要打上去,忽然我惊恐的在看到在他的眼中滑出了一滴泪。 他哭了那一滴泪,像是一个解开他眼泪闸口的封印,接着他的眼泪就像小河潺潺一样顺着他的脸颊一直往下流,甚至有几滴都滴在了我的手背上。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滚烫而又冰凉,我哆嗦着嘴唇到处找纸巾,终于在床头柜上找到了,将纸巾按在了他的眼睛上。 “你干嘛哭?我还没有打你呢!” 他静静地哭,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他的眼泪浸湿了我帮他按着的纸巾,甚至那滚烫的眼泪已经湿润了我的指头。 在我的记忆里我好像没有看过一个男人在我的面前这样哭过,对于我来说祁安是一个陌生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泪很让我动容,甚至让我跟着悲伤起来。 虽然我不晓得他哭什么,但是我也很难过。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带给我的巨大的吸引力和感染力,有一些感觉我好像能够跟他感同身受。 他悲伤我也跟着悲伤,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碎成一堆渣渣的声音。 他的眼泪流了很久,当他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从他的眼睛上拉开的时候,他已经止住了哭泣,只是眼睛是红的,泪水将他的睫毛给打湿了,一簇一簇的,令人生起无限的疼惜。 我想问他哭什么,但是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他看着我声音嘶哑地开口:“她死的时候,孩子刚刚三个月,在她的肚子里。” 我愣了一下,没确定他在说谁。 我眼珠子转转,忽然想起来是不是他今天带我去扫墓的那个女孩子? 我迟疑的说出那个名字:“谷雨?” 他点点头:“是,是她,她刚结婚没多久,她不该被卷进来的,她不应该死的。” 我看着他愣愣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看他的样子,那个谷雨和他的感情一定非常好,但是又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 他病着我也不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我不晓得在他们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我只知道他难过我也很难过。 我嘴巴张了张安慰的话却没说出口,他忽然喊我的名字。 “夏至。” “嗯。”我应着。 “别离开我好不好?”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捞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好烫好烫,我就好像投身进了一个炙热的火炉里。 他病着,我也不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事实上他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就是这样紧紧的抱着我。 我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想问他,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会跑到他的床上,为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神很不一样,为什么他对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但是这些问题都被他看着我的眼神给揉碎了,我什么都问不出口,只感觉到他将他的唇印在我的额头,然后很久很久都没有动,就像两具塑像。 我被他抱了很久,感觉到他体力不支,他才慢慢地躺回床上。 我急忙在我的药箱里面翻着,他躺在那儿半阖着眼睛,可是一只手还是在握着我的手。 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也可以说我和桑时西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就是心跳的厉害,但是当他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我居然是陶醉的。 我终于在药箱里面找到了体温表,然后让他夹在腋下,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处于半昏睡状态的睡颜。 我很难说得清楚这张脸带给我如何的震撼,他很漂亮,一个男人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就说明他长得有多好看。 但是让我心动的不只是他的外表,他一个眼神,他开口说一个字,甚至他的呼吸声喷薄在我的耳畔,都会让我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有一个完美男友桑时西,但是我好像却被一个我刚刚见过几面的人所吸引了,而且是无法自拔的那一种。 我正看着他发愣,忽然他的嘴唇动了动。 “怎么,时间还没到吗?” 我急忙将温度表从他的腋下抽出来,一看快把我吓死,快39度8。 “你烧的好高。”我结结巴巴地对他说:“我们得去医院。” 我七手八脚的拉他,可是他个子太高,我根本就拽不动他。 最后我徒劳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喘气:“怎么办,你太重了。” “你唱一支歌给我听。”他说。 “你要听什么歌?” 虽然这个要求很离奇,但是也不是不能完成。 第508章 你到底是谁? “你想要听什么歌?”我的确会唱歌,偶尔会哼哼,桑时西还曾经问我想不想做歌手,他也可以捧我做歌手的。 “有一首潮汕的摇篮曲。” “潮汕?我不会唱呀!”我哪里会唱潮汕的歌?他的要求真的是太过分。 “你会的。”他低声地说。 “我不会。” 他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就低低地哼起来:“拥啊拥啊拥金公,金公做老爹 阿文阿武来担靴,担靴担浮浮 饲猪大过牛” 明明这首歌我是没有听过也没有唱过的,可是听到祁安这么唱之后,我也跟着后面哼起来: “大牛生马仔,马仔生珍珠 珍珠拢拢圆,阿舍读书赴科期 科期科期科,阿舍读书中探花 去时书童担行理, 来时高灯共彩旗” 等我把整首歌给唱完了,我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首听上去又拗口歌词又长又不好唱的摇篮曲,我是怎么会唱的? 问题是这样的歌也不会是人人都会唱呀? 祁安怎么知道我会唱? 我有些喘不过来气,胸口闷闷的。 我捂着胸口看着祁安那张好看得令人目眩的脸:“我为什么会唱这首歌?你怎么知道我会唱这首歌?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动手晃了一下他,但是他没有一点反应,他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一样。 看他这副样子我忽然不忍心把他给叫醒了,就呆若木鸡的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 我从药箱里找出两颗退烧药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给他灌下半杯水。 他睡得那么熟,我想起身把给我翻的乱七八糟的药箱整理一下,谁知道刚一动他就紧紧拽着我的手腕,低哼:“别离开我。” 他不是睡着了吗? 我回头惊愕的看着他闭得紧紧的眼睛,怎么他睡着了还这么敏感? 我只好不动,等他睡了再熟一点再说。 他握着我的手,我就四处张望环顾她的房间。 他的别墅从外面看很豪华,但是里面却是简单到不能够再简单,房间里除了基本的家具就没有多余的东西。 感觉这里只是他一个睡觉的地方,这里的气氛冷冷的,可能他也不经常住在这里的。 终于他睡得沉了一些,我趁此机会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 但我也没打算走,我到楼下他到厨房看了看,冷锅冷灶的什么都没。 有看来他从来不在家里面开火。 他吃了退烧药后会退烧,醒来以后一定会肚子饿,要不然我给他煮点粥吧! 我打开他的冰箱,里面除了矿泉水就是啤酒,一粒米都没有。 我又打开他的柜子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包米,也没找到。 我来的时候,在他们家的小区外面好像看到了有一个24小时的便利店,那里面应该会有米卖,我干脆去那里买一点。 于是我拉开他家的大门正要走出去,忽然我听到从楼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祁安从我的身后扑过来抱住了我。 我吓了好大一跳,他的怀抱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我在他的怀里转过身,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好像是退烧了。 “别走。”他闭着眼睛,语气像是在哀求。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弄得有些惊愕:“我只是想去买一点米。”我说:“你应该是没有吃晚饭吧,我想给你熬点粥。” ”真的?!他狐疑的看着我。 “我干嘛要骗你?我要走随时都能走。” 他这才松开我:“我也要去。“ 他像是不让妈妈出门的孩子,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现在还发烧哎,去什么去?我就在小区的门口那个24小时便利店,买好了我就回来,快去上床躺着!” 我推了他一下,他恋恋不舍的握着我的手指:“你要早点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推他上楼,然后转身抓着手机跑出了他的家。 开车去快的很,20分钟要不了我就回来了。 祁安没有乖乖的上楼去躺着,而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提着米走过去看着他:“你干嘛不上楼躺着?” “我想看着你。” 好吧!如果他实在要把肉麻当作有趣的话。 我去厨房淘米熬粥,他家有很多看起来很厉害的餐具,但基本上都是新的,没怎么用过。 我找了一只中型的锅开始熬粥,那锅熬起粥来的速度应该是很快的。 有了粥不能没有小菜,我刚才在超市里面买了肉松,又买了一些皮蛋和海藻丝,等会儿凉拌一下可以佐粥。 我把海藻私拿到水龙头底下冲洗,绿色的海藻丝缠绕在我的手指头上。 我没怎么做过家务活,家里面有阿姨不需要我来做,再加上我对做饭也没什么兴趣。 上次桑时西生日,说是想要吃我亲手做的饭,我也没达成他的心愿,现在却为这个我并不熟悉的男人熬粥做小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正洗着,两只胳膊从后面环绕住了我,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我的手一起在水喉下面冲洗海藻丝。 “你不是病了吗?” 他的下巴杵在我的颈窝里,有一点点痛,但是却没让我清醒过来。 我也像是发了烧,处于一种特别不清醒的状态,我有点沉迷于和祁安待在一起的感觉,那是我跟桑时西在一起从来都没有的。 我心里明明知道是不对的,但是却被祁安给吸引着,一步一步的在他强大的深情中沉沦下去。 “你去床上躺着。”他哪是帮我洗菜,他简直就是捣乱。 他只顾着摸我的手,海藻丝被他弄的凌乱不堪的扔在水池里。 我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净他的手,义正言辞的跟他说:“现在就回到床上躺着去,要不然的话我马上就走了。” 他忽然很无辜的看着我,眼神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无助。 “夏至,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很了解你。” “我最怕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 这是怎么话说?怎么莫名其妙的又表白了呢? 我盯着他,他却已经两只手捧着我的脸,然后他还略带热力的嘴唇就覆上了我的唇。 第509章 再也不要见到你! 这几天我被祁安这种突如其来的吻已经吻到有一种已经有点习惯的地步,他的吻通常都是没有征兆的,忽然就这样吻过来。 我并不排斥其祁安的吻,虽然他经常会将我吻得喘不过气来。 我听到在灶台上我煮的粥的锅盖被气浪掀起的声音,急忙用力的推开他。 “粥,我的粥。” 我奔到灶台边,将锅盖给揭起来,幸好我速度够快,里面的粥没有溢出来,差一点点,要不然的话可能就吃不成了。 我用锅铲子横在我和他的中间:“你跟我保持一点距离,不要再靠近我!“ 他靠在台子边抱着手肘看着我,我干脆将他推出厨房。 “大厨在做饭的时候,不可亵渎知道吗?” 他也就听话的去客厅坐着,我切了皮蛋,倒了点鱼露,撒上一些剁椒。 又将海藻丝用辣椒油和醋凉拌了端上桌,这时粥也熬的差不多了。 我便过去喊祁安起来吃饭,等我走到沙发边上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又睡着了,睡的好香我都不忍心叫醒他。 我呆呆地蹲在沙发边上凝视着他的睡颜,这样的一张脸,不论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恐怕都不会有人拒绝的。 我摸他的眉毛,他略皱了一下眉头。 他的反应还真的特别的灵敏,一点点动静都能感觉得到。 好奇怪,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明明是不认识的,却是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我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午夜了,那我要不要回去呢? 反正他烧也差不多退了,粥也给他熬好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不走难道在这里看他睡觉? 我刚刚起身他就攥住了我的手,我不确定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但他的声音很像是在梦呓:“别走,我会睡不着。” 我叹了口气,在他的身边重新坐了下来。 我和他就在沙发上面过了一夜,还好他家的沙发很宽大,足够能睡得下两个人,只是他个子太高,沙发的长度不够,他就这么蜷缩着也不肯松开抱着我的手。 到了后半夜我真的困的,扛不住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之后看到的是他漆黑的瞳,他已经醒了,我正躺在他的臂弯里面睡的口水泗流。 我有些窘迫的从他怀里爬起来:“你睡醒了?昨天晚上你睡着了,连粥都没喝。” “不要紧。”他说:“可以现在喝。” 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他喝个粥再走。 他的锅有保温的效果,一整夜过去了这还是温的,海藻丝和皮蛋是凉菜,过去的一夜味道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对我的手艺没有信心,我有些不安的问他:“怎么样,不会太难吃吧?” “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他的嘴还真甜,甜的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好啦,一般般啦!”我一边喝粥一边打量他的客厅,很冷清一点点烟火气都没有。 我问他:“你一个人住?” “加上你就是两个人。” 这算是什么撩妹手法?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忽然此刻我的电话响了,是桑时西打来的,他的电话好像是将我从虚幻的世界一下子拉回了现实的空间里。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有个男朋友, 我接通电话放在我耳边:“喂。” “起来了?”桑时西温润的声音响起。 “啊,起来了。”我回答的很心虚。 “我来接你去吃早饭。” 我就知道会这样,桑时西经常会出其不意的来找我吃早饭。 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慌,越淡定越好。 我嘻嘻哈哈的跟他说:“你没觉得我今天的声音特别的清醒了?我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外面锻炼呢!” “你什么时候爱上锻炼了?” “马上不是要拍孙一白的新剧吗?总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不知道桑时西信了没,但是他也没坚持,也没问我在哪里,只是说:“那好,我中午有空的话来找你吃午饭。” “哦,好的。”我挂掉了桑时西的电话,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抬头祈安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跟桑时西撒谎,好像为了他我都撒谎了好几次了。 “吃了早饭我就要走了,你要是觉得还有些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吧!“ 我端起碗就往嘴里面倒,他嚼着脆脆的海藻丝却用他的眼角看着我。 “怎么,急着要去和你的男朋友约会?” “一大清早的约会什么?我是去片场了。” “现在还没有开始开机。” “那也要去听导演讲戏。” “我不发话他们就不会开工。”祁安吃掉了他面前一整盘的海藻丝,脸色似乎比晚上好看的一丢丢。 我不管什么时候开工,反正我得离开这里。 昨天晚上我就是被他给迷惑,了才稀里糊涂的留在这里一整晚。 我用手背胡乱的擦擦嘴站起来,刚要迈步却听到祁安幽冷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怎么,昨晚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一大早起来却又翻脸不认人了吗?” 他还好意思说我,我一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莫名其妙的被他睡了算怎么回事? 我幽怨的瞪着他:“我是看你生病了才留下来的,你别以为我会对你” 他忽然从他的桌边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来,抓着我的胳膊轻轻一拉就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他就吻住了我。 他的唇上还沾着一些海藻丝酸甜麻辣的味道,以及皮蛋略带一些苦涩和独特的气味。 他每次吻我都是让我始料不及的,所以我又一次被他成功偷袭。 当他的舌尖刚刚突破我的唇齿之间的时候,他就忽然松开了我,眼神中带着些许戏谑。 “怎样,好像蛮喜欢我的吻?你男朋友知道吗,这几天你频频的见另外一个男人?还和他如此亲密唇齿相依?你不打算告诉他?” 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刻薄的样子,我好心好意的照顾了她一整晚,现在他竟然翻脸说翻脸就翻脸,他是属狗的吗? 我咬着牙用大拇指抹去我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跟他点点头:“祁安,再也不要见到你!再见!” 说完,我推开他转身就走。 第510章 那个奇怪的女人认识我? 我已经走到了他家的大门口,手也握到了他们家大门的门把手,而且我也已经拉开了门。 正要迈步的时候,祁安从我身后走过来,紧紧地抱着我,他的唇就贴在我的耳边,低沉暗哑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处碾压过来:“对不起,夏至,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说那些话,我吃醋了,我承认我吃醋了!你男朋友给你打电话我就忍不住的吃醋。” 本来我是已经生气了,但是他这样低眉顺眼的道歉我的脾气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蜷缩在他的怀里,有些无可奈何我低声说:“你松手不松手?” 他无赖的紧紧的抱着我就是不松开,他人高马大就算是生病了,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穿着拖鞋的脚,我只要狠狠的踩下他一定会痛的抱着脚松开我,但是我却没那么做。 在这个时候,我考虑的是我穿着高跟鞋会不会把他的脚给踩痛了,我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我叹了口气:“祁先生,我觉得现在我们俩的关系很混乱。你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好吗?” 他扳着我的肩膀将我转过身来,发丝遮挡住他的眼睛,露出了些许还有些发红的眼白。 他就这样凝视着我,一直看到我心虚不已。 “离开你的男朋友到我的身边来。” “不。”我本能地拒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男朋友对我很好,我没有理由跟他分开,而实际上我们两个认识两天,我们不应该再继续这种混乱的关系。”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我本来生活的很平静,我的头很久都没有痛过了。但是因为你出现了,你身上带着一种神秘的熟悉感,所以我就忍不住的去想,可是我一用了脑我头就会痛,医生说我不能够再吃止痛药了。那东西吃多了没好处的,所以祁先生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放过我行吗?” 我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然后跑出了他家的大门发疯似的撒了欢的跑到我的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把我的车开得像炮弹一样。 是的,我的生活本来蛮平静的,我每天去片场混日子,还有一个十全十美的男朋友,有可能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我就会和他结婚步入婚姻的殿堂。 但是这一切都被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祁安都给打乱了,他对我就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以至于这几天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 我是怎么了,我是疯了吗? 我很混乱,我不想回家。 我把车停在一个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我居然来到了桑时西公司。 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既然来了我就去找他,我跟我跟自己说是最完美的男朋友,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对我像他对我这样好,这样包容,这样纵容,这样忍耐。 我走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突然他的办公室门打开了,我的手差点敲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人的脸上。 我急忙缩回手跟她说对不起,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女人,齐耳的短发,三七分,多的那一边的头发几乎都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留出剩下的小半张是极其美艳的。 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很是凶狠,我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莫名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想我还没有敲到你的脸上。” “夏至!”她看着我咬牙切齿,她喊我的名字。 怎么,我认识她吗?我好像并没有见过她呀! “你认识我?”我刚开口,这时候桑时西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把我一把拉进他的怀里,然后对那个女人简短地说:“你先走吧,我未婚妻来了!” 这个女人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向电梯走过去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在她发丝闪动的瞬间看到了她藏在头发里的那半边脸,上面疤痕纵横,样子恐怖,吓了我一跳。 桑时西搂着我的肩膀走进办公室:“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外面运动?” “就是运动好了才过来找你嘛!” 我仰头来跟他笑,又忍不住往办公室外瞄:“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一个客户,来谈公事。” “这么早谈公事?” “你不是更早?今天早上那么乖跑去运动。”忽然他低头狐疑的看着我脚上的高跟鞋:“你别告诉我你就穿着这个去运动。” “我车上有衣服,总不能穿着运动装来见你吧!” 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夏至也知道在我的面前注意形象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我揉揉鼻子。 “我也不知道。”他牵着我的手走到了沙发边将我按在沙发里:“今天没有什么事?” “没有,孙一白的戏还没有开机。” “那你今天就陪我工作好了。” “你不嫌我烦吗?”我缩在沙发里啃着指甲。 “我能一直看着你,会很开心的。”他微笑着在他的桌前坐下来:“等会我让他们给你送来一部游戏机,你就没那么无聊了。” 很快,他的秘书送上来零食和饮料还有游戏机,他把我当做小孩了。 我一边吃巧克力一边打游戏,但是眼前总是浮现刚才在桑时西办公室门口撞见的那个女人的脸。 她原本长得一定很美,但是那半张脸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火烧的,她出过什么意外么? 我停下手里的游戏机,抬头看着对面正埋头办公的桑时西:“时西,刚才那个女人,她好像认识我。” “是么?”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应该不认识的,可能以前也见过吧!” “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很凶恶,感觉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 “没有,你们就算是见过也就是一面之缘,自从她的脸出事之后她看谁都是那样。” “她的脸究竟是怎么弄的?” “意外吧!”他再一次埋下头:“乖乖打游戏,我把这些处理完就来陪你。” 第511章 我很暴躁吗? 桑时西好像不太热心我刚才的话题,而关于我生病之前的事情我知道的少之又少,他也很少跟我说。 我放下手里的游戏机,跑到他的桌前趴在他的桌上,两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他。 他没抬头,眼睛盯着文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问你,我们两个谈恋爱多久了?” “很久了。” “那为什么不结婚?” “现在急着嫁给我了?”他终于抬起头来:“你要是想结婚的话现在就可以。” “我不是说结婚的事情了,我在你之前有没有谈过恋爱什么的?” “没有,你23岁大学刚毕业就生病了,你唯一的男朋友就是我,不要再多想了,医生不是跟你说,叫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的,是不是最近脑袋不痛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呀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忘了?” “那你讲讲我们以前的事情。” “我们以前?”他凝视着我,唇边含着一朵似有似无的笑容:“我们很好,一直都很好,快要结婚的时候你忽然生了病然后我在你的手术台前告诉你,等你康复了我们就结婚。现在你已经完全康复了吧?” 我看着桑时西的眼睛莫名的心慌,急忙岔开话题:“哎呀,有点渴,刚才巧克力吃多了,我喝点水去。” 我端着水杯往门口走,桑时西说,“你要喝水让他们帮你倒就是了。” “不用,我自己去,顺便走动一下,我的屁股都要坐扁了。”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到水房里面,有几个女同事正在说话。 “我跟你们说,有一天我好像见到小桑先生了。” “你别胡说了,小桑先生不是死了吗?” “听说小桑先生根本就没死,活的好好的呢。” “中了一枪也能活着?” “那霍佳呢,她中了一枪不也活着呢!” “你们说她什么时候才能想得起来呀?” “我看她真的是蛮幸福的,这种事情想不起来也就算了,要是我的话记起来了肯定生不如死。” 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小桑先生指的是谁? 霍佳又是谁? 她们口中的那个她又是谁?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想继续的听下去,但是她们已经发现我了,立刻惊恐的闭上了嘴,跟我弯了弯腰然后就端着水杯从水房里走出去了。 我顺便扯出一个走过我身边的女同事:“问你一下,你们刚才说的小桑先生是谁呀?” 她惶恐地抬起头来看我:“不不,我们刚才聊的是电视剧。” “对对对,电视剧。”旁边的女同事连声附和:“最近才上的网剧,很好看呢,所以我们刚才在讨论剧情。” 她们刚才明明不是在聊电视剧,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 但是她们不说我也拿她们没办法,总不能拿刀逼着她们说。 我走进水房倒了水,咕嘟咕嘟的喝完。 我总觉得她们刚才说的那些跟我有关系,但是却不敢告诉我实话。 小桑先生是谁? 好像有一次我听到桑时西的一个下属叫他大桑先生,桑时西当场就变了脸色,而那个下属立刻改口。 桑时西有一个妹妹人在国外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除此之外他好像就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了,哪来的小桑先生。 可是纵然有一肚子疑问我也在只能压在心里,过去的事情还是不探究的为好,桑时西有几个兄弟姐妹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今天真的乖乖的在桑时西的身边呆了一天,中午他本来说要陪我出去吃午餐的,但是他有事情只能在办公室里随便吃一点。 而且他是一边吃一边开会的,我也很乖的坐在沙发上吃我的麦当当全家桶。 因为今天表现好,桑时西才格外法外开恩让我吃垃圾食品。 我觉得有时候他对我就像女儿一样,不过我老爸可没他这么帅。 桑时西开会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虽然我不太喜欢看他戴眼镜,但是戴眼镜有几分雅痞的味道,这么好的男朋友长得帅,多金,温柔体贴,哪哪都是100分。 但是我为什么还总是会想起那个喜怒无常,神出鬼没的祁安呢? 在桑时西的公司里面呆了一天,晚上他说要陪我去吃法餐,但是我有点累了,他就体贴的说送我回家。 我晚上吃了点粥就睡觉,不用去片场蹲的日子逍遥又悠闲。 平时我觉都不够睡,沾床就能睡得着,但是今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都睡不着。 我正在闭着眼睛床上贴烧饼的时候,听到手机叮的一声响,我好像被什么打中一样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电话飞快的翻着。 只是一条垃圾短信而已,问我小:哥哥,约不约? 约她奶奶的球。 我握着手机又躺下来,一整个晚上电话再也没有响,起连条垃圾短信都没有。 这个晚上那个祁安没有找我,接下来的两天他也再也没有出现。 没电话,没短信,也没有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他好像从这个地球上凭空消失了一样。 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我上次跟他说我再也不会见他,所以他就再也不让我见了吗? 我捧着保温杯坐在花园的秋千上面晒太阳,低头想喝一口水,满杯子都是枸杞。 我大声喊吴芮禾的名字,她着急忙慌的奔过来:“什么事啊?” “请问这是什么?”我把杯子向她摇了摇。 “我给您泡的枸杞茶。”她惶恐的回答我。 “很好。”我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枸杞我是看到了,茶呢?茶呢?” “您刚才喝掉了呀!你要是还要喝的话我去给您加点水。” 她从我的手里拿走杯子。 “现在是加点水的事儿吗?我才23岁,你觉得我现在已经到了养生的年龄了吗?” 吴芮禾不接我的话茬,一溜烟的从我的身边溜走。 我听到她在跟迎面走过来的阿姨抱怨:“夏小姐这几天真的是好暴躁啊!” 我很暴躁吗?我不觉得呀? 第512章 心情不好去逛个街 她自己笨不说,还跟阿姨吐槽我暴躁,阿姨端着燕窝来给我:“小姐,你好几天都没吃燕窝了。” “不想吃,这个东西好腥,想要营养直接吃鸡蛋就好了。” “小姐,鸡蛋是鸡蛋的营养,燕窝不一样的,怎么能跟鸡蛋比?要不然的话价格会差这么多吗?” 我不想听她再唠叨下去,端起装燕窝的碗就一鼓脑的灌进口里,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 阿姨很惶恐地拍我的后背:“小姐,小姐,别把自己给噎着了,你要有什么事我们担当不起呀!” 看阿姨吓得语无伦次的样子,我咽下燕窝抬起头来:“桑时西有那么可怕吗?明明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呢!” “那只是对您温和而已。”另外一个阿姨插话,跟我说话的阿姨立刻回头瞪她。 这两人的态度我觉得有点奇怪,现在想想看她们平时看到桑时西不但是毕恭毕敬的而且还有一些惧怕,那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很奇怪。 “桑时西可怕吗?他既温柔又彬彬有礼。” “跟我说说看桑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刘阿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好像我的问题是一个特别可怕的问题一样,吓的脸都要变色了。 “我们这些做家政的怎么能好在背后说雇主的?不行的不行的。”她们直摆手。 “又不是让你说坏话,只是让你评价一下,在你们的眼中他为人怎样?好像我让让你们说他,就得说坏话一样。怎么,桑时西没有好话让你们说吗?” “不是,不是。我忘了我的火上还坐着汤了,我去看看。” 刘阿姨借故跑掉了,我真的很不明白他吓成那个样子做什么。 吴芮禾拿着我的保温杯过来:“水给您倒好了。” 我没接她手里的保温杯,漫不经心的啃着指甲,她一只手把保温杯放在石桌上,另一只手就去拽我的手:“您别啃指甲,这个坏毛病得改掉,桑先生看了会不高兴的。” 她手一颤保温杯没有放稳,就一下子倒了,里面的水全部洒在我的手机上。 “我的手机呀!”我从秋千上跳起来就去抢救我的手机,吴芮禾被我的反应给吓坏了,张口结舌地看着我:“夏小姐,您的手机是防水的,再说不过是一个手机而已。” 她的潜台词就是我这么有钱,手机坏了大可以再买一个就是了。 我狠狠瞪她一眼,用毛巾将手机上的水给擦干。 她小声嘀咕着:“什么时候这么宝贝起手机了,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人会打电话给你一样。” 她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当着面就吐槽我。 我心情不好,即使今天阳光灿烂也照不进我心灵黑漆漆的犄角旮旯里面。 桑时西给我打电话,声音温柔:“怎么听吴芮禾她们说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是谁惹到你了?” “没有。”我闷闷地说。 “这样好了,你去商场逛一逛,血拼一下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我都不缺什么东西。” “女人逛街是因为缺什么才去逛的吗?”他轻笑着:“去吧,你如果嫌吴芮禾烦,你就把她丢在商场外面,自己进去逛。女人在心情郁闷的时候乱买真的会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 我想了想说:“那我可要把整个商场给买下来。” “哦,到时候我多找几个人帮你去拿。” 桑时西真是24孝好男友,给我出了这个主意真是不错。 我在一个珠宝专柜里连买了几只镶钻的腕表之后,心情忽然好了很多,身边店员的不停地恭维我。 “小姐,您的气质这么高贵,配钻石腕表是最合适不过了。” 我跟她们皮笑肉不笑:“反正我都已经买下来了啊,不需要再拍我马屁。” 我将我的卡给让他们去刷,坐在柜台边百无聊赖的向外看去。 忽然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店铺门口一晃而过,我想也不想就从椅子上跳下去。 门口里面的店员在后面惊慌失措的:“夏小姐,夏小姐,卡还没刷完!” 我看到那个身影在店铺的尽头左转然后就不见人影,我拔脚就追上去。 我激动的手都有点抖,刚才那个身影好像是钱祁安,穿着一件灰色大衣我的面前一闪而过,我虽然不知道他来商场干什么,但是我敢肯定我没有看错人。 我这个人眼尖,见过一面的人在人群中我也是一眼就能把他给认出来,何况是祁安。 为什么更何况是祁安? 我抓抓脑袋,他去哪里了?转过弯来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前方有电梯,他是不是进电梯了? 我迈步刚想往电梯那边走: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回头看是珠宝店的店员。 她跑得气喘吁吁:“夏小姐,您的卡已经刷好了,表还在店里面。” “你紧张什么?我的卡都在你们那里,还怕我逃单?”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她直摇手:“是您的表太贵重了,您又付了钱,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可赔不起啊!” 我再看向电梯,上面的数字已经在跳动了,就是现在追上去也来不及了。 我只好悻悻的跟着店员往回走,走了两步我想起来。 我为什么要追上去?我为什么要找祁安? 我上次跟他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我晃了晃脑袋,把那个灰色的影子强行的从我的脑子里晃走, 店员惶恐的看着我,还以为我得羊角风。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 我跟店员走回店里面拿着我的卡和手表,我几乎把能买的都买了一遍,只差买家具了。 累了我就在商场里的咖啡馆里面坐下来喝东西,但是脑子里面时不时还会划过那个灰色的影子。 我刚才明明是看到他了,明明就看到了! 为什么他会消失? 前几天我还在想是不是他病得厉害了,差点没克制住自己想去看他,但是又被自己生生的给忍住了。 也许是我看错了,我咬着吸管喝着冰咖啡,将目光漫无目的地投向外面。 这时咖啡馆的落地窗上突然印上了一个颀长的身影,他面对着我,一双亮得如同星星般的眼睛。 是祁安! 我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第513章 你在找我? 我追出了咖啡馆,刚才还印在窗户玻璃上的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左右看看也没有发现任何人,我闭了闭眼睛。 难道是我眼花? 不可能的,我又没有出现幻觉,肯定是他! 如果刚才我在珠宝店门口他一闪而过我没有看清楚的话,那刚才我和他可是四目相对,我敢肯定我看到他了,而他也看到我了! 他看到我却转身就走,要么是不想见到我,要么就是故意躲起来吊我胃口。 我才不会上当!对于他这种把戏我一眼就识破了。 可是我的脚却像是粘在地上,明明告诉自己转身回咖啡馆把我剩下的冰咖啡给喝完,但是身体却动不了。 我咬咬牙,我就不信邪了! 这商场再大也就这么大,我不相信我翻遍整个商场不能把他给捉出来! 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戏弄我。 我一定要把祁安给找出来,于是我开始楼上楼下的搜寻,一层层找,一个店铺一个店铺地找,甚至连洗手间都不放过,只差男厕所没有进去了。 我抓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请问你,有没有在里面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大衣个子很高,长得很帅的男人?” 那人好奇地打量我:“你们家爱豆丢了?” 爱他大爷,我拽着他:“到底是看到没有?” “在洗手间里,我觉得我最帅。”他嬉皮笑脸的。 现在的人真自信,他一脸的痘痘还好意思说自己最帅? 看他这样子,是想借机跟我搭讪,我往里面张望了一下,还是没勇气进去,只好转身垂头丧气地走了。 如果说祁安在吊我胃口的话,那他很成功。 我很沮丧,甚至很难过。 我发现,我居然很想见到他。 我这几天也有点冒痘,荷尔蒙严重失调。 这栋商场已经被我跑遍了,每一层的洗手间我也去打探过了,他好像跑到别的空间去了,消失在我的空间里。 我低着头往前走,忽然,我撞到了一个胸口。 他的胸口很硬,撞的我脑袋很疼。 我很火大,咬着牙抬起头来便骂:“瞎了是不是,大姑娘我这么个大活人看不见” 当我看到面前的人之后,我后半截的话被我压碎在牙齿间。 他很高,所以我低着头脑袋会撞到他的胸口,他灰色大衣的领口都被我撞出了褶皱来。 他正低头看着我,发丝遮挡住他星子般的眸,只看得到他挺直如同刀刻一般的笔锋。 哦,我好像找到了我的爱豆。 我吞了口口水,他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我还没说话,他就开口了:“你,在找我?” “呃。”我当然不承认,还得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我找你干嘛,我逛街。” “逛街要一层一层地去跑男厕所,在门口探头探脑?你什么时候这么恶趣味?”他似笑非笑,白牙齿若隐若现。 他真好看,戏谑我的时候都这么好看。 “你管我,反正我不是在找你,我又不知道你在这里。” “哦。”他了解地点点头:“那,打扰了。” 他从我的身边走过,手里提着一只纸袋。 他好像是来商场买东西的,然后我撞见了,然后我就跟神经病一样满商场地找他。 呵,他现在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走过,以为我会挽留他,或者去用小拳拳捶他的胸口? 我才不会哩!我才不会。 我两手紧紧攥着拳头,听他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 坏人,他是个坏人,他玩欲擒故纵的这一套。 哼哼,在我夏至面前玩,还是嫩了点。 我就是不转身,就是不转身。 我真的一直没有转身,我很有骨气地站在原地,一直等到我觉得他估计都走出了商场大门了,才转过身。 但是,我眼前一花,就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我被祁安紧紧地抱在怀里,手一松,手里提着的钻石表的提袋掉在了地上。 “还是你厉害,我输了。”他紧抱着我,喃喃地低语。 “没人跟你比赛,说什么输赢?”我被按在他的怀里快要喘不过气了,但是胸中却胀满了莫名的喜悦。 我这几天的焦躁好像一扫而空,而这个怀抱温暖又让我向往。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你松手,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有人看着?” “嗯,商场外面还有我的保镖。” “在哪里?” 我指了指大门口,他扳着我的肩膀让我们的脸都转向门口,然后就捧着我的脸吻了下去。 他,又,又,又吻我。 而我,又,又,又没推开他。 我大概是疯了吧,就跟这个男人旁若无人的在商场的大厅内拥吻。 每次祁安吻我,我都会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事实上,我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哭泣的同时,我的脑子清醒过来,用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不觉得这样吻我很奇怪?”我用手背擦嘴唇:“我们之间有什么?有爱情么,这是爱人才能做的事情好吧!” 他的目光凝结在我的眼中,仿佛有无尽的伤感藏在他的深瞳中。 他几乎是用耳语的音量在说:“爱情一直都在,只不过我记得你却忘了。” 我听到了,却没听懂。 我问他:“你什么意思?什么是你记得我却忘了?我忘掉了什么?我们以前认识?” 他的手掌贴上我的脸颊,慢慢地在我脸上滑动,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那般。 “我们以前当然认识。” “那是什么关系?” “夫妻。” “哈。”我很好笑,我才23岁,今年刚到晚婚年龄,怎么会结婚? “夫妻?结婚几年?有孩子么?” “有一个,男孩。” “那他在哪里?你把他带过来我就信你。”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在我觉得他的眼中好像要流出泪水的时候,他忽然笑了。 他摸摸我的脑袋,揉乱了我的短发:“骗你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好像都信了呢! “肚子饿了,吃东西去。”他把我往他怀里一搂。 “去哪里吃?” “去吃火锅。” 他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火锅,可是,我往外面指了指:“保镖在外面。” 他牵起我的手,抿了抿唇:“带你走后门。” 第514章 你经历过绝望吗? 也不知道祁安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后门,他真的带我从后门走,然后去地下车库拿车。 上车后,我掏出电话准备拨给桑时西。 刚刚按出来号码,他就把我的手机给拿走:“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别人。” “现在不是霸道总裁的时候。”我又把我的手机给夺回来:“桑时西的保镖在商场外面等我,我如果长时间不进去的话,他们肯定会到处找我,到时候让桑时西知道,他一定会翻遍全锦城。” 我说的是实话,祁安的手肘撑在方向盘上看了我一会:“离开他吧!” 我愣了一下,说真的,祁安出现的太突然,我根本还没有想到这一步。 我看着他在发傻,他忽然向我靠过来,吻住了我。 我已经很习惯他突如其来地亲我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会突然的亲我。 最后,缠绵的吻结束在我们的大眼瞪小眼中,他的手指绞着我额边的短发,在我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离开他,你有我就够了。”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看的眼睛:“你这个人神出鬼没的。” “不,我一直都在。” “你在哪儿?” “你在哪我就在哪。”他的鼻息吹拂在我的耳朵处,酥麻的我缩紧了脖子。 他很善于说情话,对于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我却不可遏止地对他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我喜欢他。 是的,我喜欢他。 我承认,这几天我焦躁不安都是因为他。 我舔舔嘴唇,用力清了清喉咙:“你别做梦了,没这个可能。” “难道,你想脚踩两只船。” “你算哪门子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 “我不会消失,我家就在那里,是你不想见我。”他环抱着我的腰,我依稀听到停车场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怕是保镖找来了,急忙推了推他:“你快开车,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终于松开我,发动了汽车。 他将车开的跟炮弹一样快,从那几个保镖面前开过去,我想这么快的速度他们应该没有看到我。 我靠在副驾驶上,捂着半张脸偷看祁安。 他忽然拉下了我的手,攥住了。 “你握着我的手怎么开车?” “我抱着你一样可以开。”他扭过头跟我笑。 他笑的时候,我觉得花都要盛开了。 大概是我心中那朵花痴的花。 说来也怪,桑时西也好看,但是我看祁安就是一朵花。 我对桑时西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祁安带我去的是一家人满为患的火锅店,居然还有一个包间,门关起来很是安静。 我总觉得,这里我好像来过。 我咬着筷子对祁安说:“你有没有忘掉过一些事情?” 他摇摇头:“没有。” “哎,我就有。”我叹着气:“你不知道一个人丢失了一段记忆的感觉,好像她的生命有一大部分都是缺失的,就好像我是一个巨婴,在半年前才生出来,我的人生只有这半年的记忆。” 他深深地看着我,都忘了点菜。 他的眼中流动着我看不懂的水光,他垂下眼睛,低声道:“有的时候,每件事情都记得太清楚,并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 “恨记得太清楚,心会痛。爱记得太深刻,心更痛。”他的眼神,有一种让我心碎的东西,我不敢吸气,一吸气连肺管子都疼。 “你爱过谁,这么刻骨铭心?”我像岔开话题,我觉得我们刚才的话题太过沉重。 “我一生只爱过一个女孩子。” “是谁?”我立刻问。 他看着我,忽然低下头去:“点菜,我帮你点了。” 他没说,他又卖关子。 他是世界上最坏的坏人。 但是,为什么我心里酸溜溜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点菜我就吃送的炸黄豆,脆脆的酥酥的很好吃。 他点好了菜也不让我点,我伸过头一看,黑毛肚、鹅肠、掌中宝、小酥肉,全都是我爱吃的。 我很纳闷:“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我不知道,这些是我爱吃的,这么巧么,你也爱吃?”他点完了,在手机上戳了发送。 我最终还是没给桑时西打电话,我把手机关机了,不然的话桑时西会把我的电话给打爆。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面前的这个专心致志调他秘制的酱料的男人,身上仿佛有一把隐形的钩子,把我钩的魂不守舍。 他忽然用筷子蘸了点酱放进我嘴里:“好吃么?” 我咂摸一番:“还不错。” “那这碗给你。”他又接着给自己调。 我用手掌托着腮看着他。 “我脸上有花?” “嗯,有一朵很大的花。” “是什么花?” “彼岸花,听说过没?种在黄泉路两边的艳丽妖冶的花朵,只能看不能摸。” 他尝了尝他重新调的酱料,更正我:“彼岸花有个很接地气的学名,叫做石蒜,好听一点的名字叫做曼珠沙华,分红色白色,单子叶植物,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我要夸奖他的博学么? “彼岸花多有感觉,有种绝望的浪漫的那种。” “绝望就是绝望,一点都不浪漫。” “说的你好像经历过绝望一样。” 他忽然停下手里正在搅动的筷子,整个人像老僧入定一般的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捂住嘴,他每次这样看我的时候都会吻我。 不过这次没有,他只是看了我一会,低头继续调他的酱料。 服务员上菜,满满当当一大桌子,但是我能吃完。 这几天也没好好吃东西,现在看到满桌子的好吃的,我感觉我能把锅都吃下去。 毛肚好好吃,特别弹牙,吃到嘴里呱唧呱唧的,美哉哉。 祁安是个很好的吃伴,不像桑时西只是看我吃自己不吃,他吃的一点都不比我少,我们俩像竞赛一样烫菜捞菜。 我们把桌上的菜一扫而空,我觉得我要撑死了,抱着肚子靠在椅子上哼哼:“现在如果有一份红糖冰粉那是极好的。” 我以为他会立刻帮我点,但是他靠在他的椅子里半天没说话,忽然他将脸转向我,微笑着跟我说:“我经历过绝望,最绝望的那一次,是我觉得我会永远失去她的时候。” 第515章 没你我睡不着 我完全怔住了,我不晓得他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句话。 但是,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现在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哀伤的。 他身上仿佛有个悲伤的开关,不小心就会触碰到。 我也不敢再提我的红糖冰粉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猜猜,我跟你爱的那个女孩子长得很像?” 我只能这么猜,我还能怎么猜? 他向我伸出手,我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他拉我进他的怀中,我把脸埋在他的淡蓝色的毛衣里。 有点想哭为什么? 很难过为什么? 吃完火锅,也吃了冰粉,捧着肚子跟他走出火锅店。 我跟他说我回家,告诉他地址。 他没说话,默默地开车。 但是,他开往的方向不是回家的路。 “喂。”我告诉他:“我家不在这里,你走错了。” “没说去你家。” “那你要去哪?” “我困了,要睡觉。” “所以呢?” “没你我睡不着,跟我回家睡觉。”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跟我睡觉的要求这么理直气壮的,顿时有点蒙圈。 “你前几个晚上怎么睡的?你没认识我的那么多日日夜夜怎么睡的?别告诉我你都没睡过觉!” “睡了。”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停下来,很认真地告诉我:“一想到你的时候,就醒了过来。我从来没有哪个晚上是没梦到你的。” 我看着他,脑子里乱的像锅煮的沸腾的鱼片粥,或者是肉片粥,什么粥都可以。 总之,很乱,很乱。 “呃,你这个语言的逻辑说不通,我们一个星期前才认识。”我结结巴巴地反驳。 绿灯亮了,他开着车向前方驶去。 今晚我真的没回家,被他载到了他的家里。 我本来想跟他说,我等他睡着了就走。 但是,刚进他家的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一边脱大衣,一边吻住了我。 我挣扎的瞬间,他已经将自己的毛衣都脱了,只剩下身上的短袖衫,然后他便开始脱我的。 对于这种流氓我当然是抵抗的,但是当他炙热的唇顺着我的耳畔一路直下到我很敏感的锁骨的时候,我好像就失去了抵抗。 他抱着我上楼,用肩膀撞开房门,用鼻子开灯。 多亏他鼻梁挺,不然的话还没办法打开灯。 他将我放在床上,我刚喘口气他就又一次吻上来了。 我和祁安那天晚上睡了没有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是千真万确地睡了。 而且睡得结结实实的。 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肌肤之亲,但是祁安的身体却带给我强烈的熟悉感。 我半合着眼,他的样子在我的睫毛的缝隙中不那么清晰。 我让他关灯,因为有点不好意思。 他却没关,在我的耳边悄声告诉我:“我想看清楚一点你。” 这句话顿时让我溃不成军,我没再坚持。 而他真的在仔仔细细地看着我,全程每一个瞬间他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仿佛他的眼睛是一把雕刻刀,要将我的样子雕出来。 本来我想问他发烧有没有好,但是现在不必问了。 因为他太勇猛,这样的身体素质一看就是健康的不得了。 最后,我蜷缩在他的怀抱里,迷迷糊糊地睡去。 我半夜醒了一次,祁安也睡着了。 我偷偷看他的脸,伸出手悄悄摸他的眉毛,鼻子,嘴唇。 每摸到一个地方,我的小心脏都在颤动。 怎么办,我好像遇到我喜欢的人了。 我凑近他,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他的嘴唇有点凉,我忍不住将我的唇在他的唇上多贴了一会,为的是给他一点点温暖。 后来我又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也醒了,半张脸都陷在白色的枕头里,蓬松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 “醒了?”他跟我打招呼:“早。” 我偷眼看看墙上的挂钟,八点半了,其实不算早了。 我想起来,却被他一把圈进怀里,他把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肩膀上:“再睡一会。” 好吧,就再睡一会。 可是,他的手不老实,在我的后背上游走,渐渐地往下滑,又痒又色情。 我笑着拉住了他的手:“流氓。” “还有更流氓的事情。”他忽然把我抱起来,让我趴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什么,瞪大眼睛。 “你这个流氓,你没穿衣服?” “是啊,甲级睡眠。说的好像你穿衣服了一样。”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确好像也是没穿。 我的脸红了,红的很烫,烫的发烧一样。 我想从他身上翻下去,但是他却搂的我很紧,在我的耳边呢喃:“别动,让我这样抱着你。” “我压着你你不嫌重?” “压死我才好。” “变态。”我骂他。 其实,变态的那个人是我。 我是有男朋友的,我的男朋友是个十全十美男友,但是我平时不让他亲,却和一个认识了一个星期不到的男人如此亲密,耳鬓厮磨。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祁安很神秘,他昨晚告诉我他此生只爱过一个女孩子,我们才认识一个星期,那就不可能是我了。 但是,我还是如此沉迷。 哎,大概我疯了。 我们赖在床上,直到快要饿死了才起来。 他煮面给我吃,我发现他家的冰箱里和柜子里居然有吃的东西了。 “哪来的?” “买的。” “我当然知道是买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是问你,怎么会有吃的?” “我把冰箱和柜子塞满,我们就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出门了。” “难道,你想把我囚禁在这里?”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薄荷水喝,他很不要脸地堵住我的嘴:“给我喝。” 吐来吐去的好恶心,但是他的舌尖探了进来,我只好把水吐给他。 他喝下去,点点头:“你要喝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喝了一口我手里的水,然后堵上了我的嘴。 清凉的薄荷水从他的口中传递到我的口中,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深,深的我如果掉进去,可能会淹死的。 第516章 你爱不爱桑时西 祁安做的是炸酱面,我原来以为他顶多只会做清水挂面而已,但是没想到他做的面条这么好吃,而且手法很娴熟。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他边上看他熬肉酱,将黄瓜和胡萝卜切成很细很细的丝,烫豆芽,泡黄花菜。 肉酱很香,过程很慢,我的下巴和口水掉了一地。 光是这个卖相我都能给他100分,他做的炸酱面真的是很好吃,我只吃了一口舌头都要吃掉了。 在我吃了整整一碗之后才顾得上跟她说话,我咬着筷头看着他俊美的面庞。 他会做菜明明和他这个形象的人设不符呀:“你怎么会做饭呢?”我质问他。 “原来不会,后天学的。” “花了多长的时间?” “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什么都不做专门学做饭。” “为什么?“ 他这么有钱应该是有很多厨子和保姆的,没有必要自己做这么惨。 他笑而不答,我觉得他在卖关子。 关于学做饭的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卖关子的,他不说我就不问了。 我是一个贪心而又不知足的人,吃完了好吃的炸酱面我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其实说起面条来还是牛肉面最好吃。” 他忽然起身走到了厨房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一块肉,跟我晃了晃,很得意的告诉我:“我刚好有牛肉。” “然后呢?” “我们可以炖牛肉汤,就能做牛肉面了。” “可是炖牛肉汤要很久。” “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的炸酱面没吃完就进厨房去忙碌了,我跟在他的身后:“你的面还吃不吃了?你不吃我吃了。” “你吃吧!”他说。 然后我就坐到他的桌边去吃他没吃完的那份炸酱面,吃着吃着我忽然问自己,我干嘛要吃他剩下来的东西? 我跟他的关系有熟成这样吗? 祁安在厨房里面炖牛肉汤,我坐在客厅里面看脑残的电视剧,我觉得我和祁安的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下子就上升成为了小两口。 我深思熟虑之下还是给把电话给打开了,总得跟桑时西有个交代。 我把定位关了,他应该不会知道我在哪里。 我昨天下午忽然从商场失踪,然后一整夜都没有回去,桑时西肯定找我找疯了。 果然我电话刚刚开,桑时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急疯了,没等我说话他就厉声问我:“去哪里了?夏至,你昨天整整一个晚上你跑到哪里去了?” 桑时西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这应该是在印象里他对我最凶的一次。 不过他凶的对,我心甘情愿的被骂。 我臊眉耷眼的听桑时西在电话里面训斥了我一通,然后才哼哼唧唧地答道。 “昨天他们跟着我真的实在是太烦了,我就从商场的后门溜掉了。”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我在一个城郊的度假村。” “你把手机定位打开。” “不要,我心情不好,脑子乱,我一个人在这里玩几天就回去,就这样,我把电话打开是为了让你安心,我要挂电话了。” “夏至。”桑时西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下来,带着些许的无可奈何:“我知道也许我管得你太严,你会觉得很烦,你要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你别这么突然的跟我闹失踪可以吗?” 他叹了口气:“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合眼,我的满脑子里都是你出了意外的情景,夏至,你能让我安心吗?” 桑时西的灵魂质问让我羞愧不已。 是啊,我这样忽然的失踪他肯定是急死了,而我呢,却和另外一个男人耳鬓厮磨了一整晚,我还要不要点脸了? 再和桑时西对话下去,我都要自己把自己活活给臊死了。 我哼唧着说:“桑时西,你这几天别打电话给我,等我冷静够了我就会回来的。” “你有什么可冷静的?我们之间出现问题了吗?” “哦,没有。”我急忙摇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你是完美男朋友,可是我不是最完美的女朋友。” 我抬头看到祁安从厨房里向我走过来,我急忙跟桑时西说:“我不跟你讲了,我要挂电话了。” 等我挂了电话,祁安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来,他两只手撑着沙发的扶手,将我禁锢在他的怀抱中。 “打电话给他?” “嗯。”我说。 在他的气息的包围下我有些慌,祁安忽然抱住我,他的唇贴在我的耳边,又伤感又无奈,还带着有一些可怜兮兮的语气。 “怎么办?你跟他通电话我都会吃醋,怎么办?” 这个人强大的占有欲,我忽然无话可说。 我捧着他的脸,从我的颈窝里面拔出来。 “人家是我明媒正娶的正房,你一个小三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昨天我的提议你考虑一下。” “什么提议?” “离开他。” 他又老生常谈,昨天这个话题我还是装傻充愣的混过去,现在他又提起。 我知道我这个样子很不对,我也知道脚踏两只船是我非常鄙夷的一种行为,但是我该怎么跟桑时西提起呢? 一直以来他做的都是毫无瑕疵的,我该怎么说? 我还在冥思苦想,祁安已经捧着我的脸吻了下来。 我正在思考问题,眼睛珠子在眼眶里面乱转,他忽然停住了,鼻尖对着我的鼻尖。 “你专心一点!” “我在思考问题。” “离开他很难吗?”他忽然皱起了眉头,说翻脸就翻脸,真的是狗脾气。 “离开他不难,可是总得有理由啊!” “那我问你,你爱他吗?“他问我。 我用力的思考了一下,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认真的问过我自己到底爱不爱桑时西。 也可以说我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心里知道是不爱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被祁安所吸引。 我正在考虑的时候,祁安忽然从我直起身来,声音里已经带着浓浓的不满。 “这个问题你要想这么久?” 第517章 你受过枪伤? 祁安好像生气了,怎么办。 他生气了我居然有点慌是怎么回事? 他那么爱生气,跟他高大威猛的形象实在是不搭。 我慌慌张张的跑过去仰头看他的脸色:“你生气了?” “是啊!”他供认不讳。 “我要认真的考虑一下,才不会显得在敷衍你啊!” “好,你说。” “我跟你说,我不爱桑时西,我也很奇怪,我想不通我为什么不爱他,他那么那么完美无缺,好得让我挑不出毛病出来,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 祁安听得很认真,我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在认真地听,忽然他就笑了。 他的笑容就跟阳光一样灿烂,他似乎很满意我刚才的话。 “他又白费劲了,不论怎样做你都不会喜欢他。” 他说的好像认识桑时西一样。 “你认得他?” 他没回答,但是心情却是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 他向我伸出手,摊开手掌,我就乖乖的将我的爪子到他的手心里用力一拉就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然后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今天做点什么?”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刚才跟桑时西请了好几天的假,至少可以在外面鬼混好几天。 我想了想:“我们去打网球?” 他摇摇头:“我在炖牛肉汤。” “那你刚才问我做什么干什么?你就直接说在家里守着你的牛肉汤不就得了。” 他搂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们看电影吧!” “看什么?” “当然是那种有色彩的,你说孤男寡女在一起能看什么?”他笑的坏坏的。 “你这里有吗?”我很疑惑地问他。 “我家的电视可以收到成人台,”他笑得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着遥控器:“要不要看?” 我有点羞涩:“那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其实心里明明是很想瞻仰一下的。 他似乎仔细地想了想:“算了,不想让你看到别的男人光溜溜的样子,看他们还不如看我对不对?” 他毫无预兆的就脱掉了他身上本来就薄得不能再薄的短袖恤,笑着向我压下来:“看健健不健美?” 我尖叫着躲过去:“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两只手撑着他结实的胸膛往外推,忽然我在他的胸口下方肋骨的地方看到了有一块圆圆的疤痕。 昨天晚上我都没好意思仔细的看他,现在才发现。 我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这是什么伤?” 他低头看了看,刚才还丰富的表情顿时就寡淡起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枪伤。” “枪伤?”我惊了一下:“你中过枪?” 那块伤疤硬硬的,但是又不是像很久以前的。 “你怎么会受过枪伤?” 他握住我正在摸他伤疤的手指,淡淡地道:“嗯,已经好了。” 看他的样子是不太愿意跟我说他受伤的原因,他不说我也很识趣地不再问。 牛肉汤开始发出香味,电视里男主角对女主角说:停止散发你的魅力吧,蠢女孩! 我的口水呛到了自己,剧烈地咳嗽起来,险些要把自己给咳死了。 祁安拍着我的后背,递给我一杯水:“不喜欢这个对白?” “喜欢极了。”我喝了水才顺了口气。 “那要不要我对你说?” “你说真的?”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别把肉麻当有趣。” 他笑的很开心,我看着他的笑容有点恍惚。 这个男人对于我来说,是矛盾而又神秘的。 他笑起来,像个孩子一般。 他忽然捏着我的下巴,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去看看我的牛肉汤。” 祁安身上就是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牵引着我,让我忍不住地想去探究他。 他去厨房看他的牛肉汤,我的电话也响了。 我接通了,是一个副导演打电话来的。 他跟我说话的口吻客气了很多:“夏小姐?” “啊。” “孙导的戏准备开拍了,你过来定个妆。” “现在?” “嗯,现在。” “哦。”我居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挂了副导演的电话之后,我走进厨房,他正弯着腰用汤勺尝汤的咸淡,估计口味上还算满意,他的眉头是舒展的。 每次看到他眉头微拧的时候,我都想伸出手把他的眉头抚平。 我走过去跟他说:“我要走了,副导演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定妆。” 他将勺子放到我的嘴边:“尝尝咸淡。” “你听到没有?” 他充耳不闻:“今晚吃火锅好不好?” “我说我要去定妆。” “那个戏,我说了算,我想让他停,就可以一直停下去。” “为什么?” “因为我赔的起啊!”他把勺子放下来,拖起我的手:“去超市买菜。” “呃?”我看着他:“你还需要亲自买菜么?” “又不是亲自种菜,为什么这么惊奇?” “你家为什么没有保姆?” “我和你的私人空间,不喜欢别人侵入。” 好吧,我看着他打电话说戏先暂停几天,然后被他赶上楼换衣服。 我没带衣服来,但是衣柜里却有女性的衣服,都是新的,内衣摘了吊牌甚至都是洗过的。 我一件一件地翻过去:“啧啧啧,如果你不是开女装店的,那这些女式服装难不成是你那个唯一爱过的女孩子的?” “就是。”他居然供认不讳:“你可以穿她的,她很大方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相信了。 “切。”我的手指从那些柔软的衣服上滑过去:“都没有我喜欢的。” 其实我撒谎了,每一件我都很喜欢。 他帮我挑了件米黄色的毛衣裙和驼色大衣,他的眼光不赖,选的都是我喜欢的。 他似乎很了解我,这让我很惶恐。 有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人了解我,这种感觉很令我不安。 我大概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有去过超市了,可以说在我的记忆里就没有去过超市。 所以,我一进去就像个乡巴佬一样惊叹:“哇塞,现在的超市都这么大吗?” 祁安拖着我的手,回头跟我说:“那你得跟着我,别走丢了,如果走丢了的话,直接去服务台,请服务小姐广播找人,我就会来寻你。” 说的我好像白痴一样,我嘻嘻笑着问他:“那,我该怎么跟服务小姐说我们的关系?” “就说,祁安先生,您身体上最重要的一部分丢了,在我们服务台,请来领取。” 呃,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想起韩剧里女主角称赞男主角是撩妹高手时的一个词:“选手。” 第518章 这诡异的剧情走向 我和祁安,像最寻常的情侣一样手牵手买菜,研究咖色的黑毛肚好吃还是深色的黑毛肚更好吃。 一个星期前我们还是陌生人,但是一个星期后,我们已经如此腻歪了。 我们买了一大堆的菜,因为我看到什么都想吃。 祁安在挑调味酱料,我就在边上的货架看零食。 然后,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的面前走过去。 那不是我爸我妈吗?我们通电话比较少,可能是跟我的记忆有关吧,我总觉得我跟他们不是很亲,有种陌生感。 我立刻跟过去准备和他们打招呼,忽然,一个小孩子颠颠地从我身后跑过去,跟在我爸妈的身后:“爷爷,奶奶,等等我!” 我妈停下来,立刻抱起了那个小孩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哟,乖孙,我的乖孙,奶奶还以为你在前面呢!” 我愣住了,有点懵。 我妈叫那个孩子什么? 我是我爸妈唯一的孩子,我还没结婚还没孩子,他们哪来的孙子? 看那个孩子,两三岁的样子,胖乎乎圆滚滚,居然跟我爸有几分相像。 我躲在一侧观察着他们,没有着急过去。 忽然祁安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 “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我好像看到我爸妈了。”我说。 “好像?你爸妈在锦城么?” 我觉得他的问题问的有点奇怪:“当然了,我就是锦城人啊,我爸妈在锦城有什么奇怪的?” “你是锦城人?”他似乎有些惊奇。 “是啊,我是土生土长的锦城人。”我为祁安有不了解我的地方很是得意。 他却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 我回头,我爸妈已经抱着那个孩子走远了,我急忙追过去:“爸,妈!” 我看到了那个孩子,至少要知道那孩子是谁吧? 我爸妈看到我吓了一大跳,惊吓程度不亚于我刚才看到那个孩子叫他们爷爷奶奶。 我觉得我爸的嘴唇都在哆嗦:“小至,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奇怪?”他们怎么吓成这样? “我来超市买点东西。” “你不是从来不来超市,都是你家的佣人买东西吗?” “偶尔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的反应有点大了,我妈的笑很不自然。 所以,我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怀里抱的那个孩子的身上:“这孩子是谁?” “哦。”我爸回答:“是我们邻居家的,没人带呢,就拜托我们带一下。” “是啊是啊,帮人带的。”我妈接上来说。 可是,我妈刚才亲孩子抱孩子的样子,很明显不像是邻居家的孩子那么简单。 我不相信,我觉得有问题。 我摸了摸那孩子的手,笑着问他:“你叫抱着你的奶奶什么啊!” “奶奶。”孩子清清亮亮地回答我。 “那你是她的什么人呢?” “我是她的宝贝亲孙子!”孩子口齿清楚,很可爱。 “不不不不,小孩子乱讲话呢!”我妈连连摇手,脸都红了:“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才两岁多知道什么?” “还不是你又不结婚又没孩子的,你妈就看别人的孩子眼馋,偶尔跟他逗逗趣。”我爸跟着解释。 这样的解释我觉得很生硬,我看着他们,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我爸妈很着急的样子:“小至,我们还有事,你有空的时候回家里来喝汤啊!” 说着,他们转身就要走。 这时,一个女人向我们走过来:“爸,妈,你们哪里去了,找了你们半天!” 她走到我妈的面前把孩子抱过来,在孩子的脸上亲了口:“妈妈还以为你丢了,急死了。” 我完全傻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爸妈的脸色也发青,好像让我捉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痛脚。 刚才这女人喊他们爸妈,她又是孩子的妈妈。 “这位女士,她也是邻居家的?”我指着那个女人问他们。 我爸妈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 我很糊涂,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我扶着太阳穴,那里跳的突突的痛。 我妈拉了我一把:“小至,你听我跟你说。” 我倒要听听她怎么跟我解释。 家里只有我一个,却多了一个女人喊他们爸妈,也多出一个孩子叫他们爷爷奶奶。 这剧情的走向很是诡异不是么? 我妈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跟我说:“小至啊,你别多想,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妈,别说你们忽然多了一个私生子或者是私生女,或者我才是?” “不是不是,小至,你身体刚刚复原,我们也不能跟你说太多,那个孩子的确是邻居家的,关系比较好,所以就喊的也亲热。” “邻居会叫你们爸妈?” “都是在眼前长大的么!” “我记得你们的房子是新的啊!” “以前的,以前的邻居又搬到了一起,你说巧不巧?” 我觉得我妈已经在胡言乱语了。 我隐隐觉得不太对,但是在超市里人来人往的,我跟他们笑笑:“那好吧,我东西还没买完,我先去买点。” “哦,好好,小至,你下次有空回来喝汤啊!” “嗯。”我跟他们点点头转过了身。 祁安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他没走过来。 我走过去,勉强地跟他笑笑:“走吧,买完了吗?没买完继续。” “嗯。”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我觉得他的手心很凉,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了?” 他笑的比我还要勉强,忽然他停下来,将我紧紧地抱住。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的怀抱是冰冷的,他抱的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祁安。”我不安地挣扎了一下:“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还是这么抱着我。 我只好随他这么抱着,过了好一会,超市的人都在看着我们,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干嘛,好端端的这样使劲抱我?” 他估计是想笑,但是却没笑出来,只是牵扯了一下唇角。 他垂下眼睛,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抱你了。” 呃,好吧,他就是这么任性。 第519章 我们之前究竟认不认识? 我们买了菜回他的住处,回去的路上我明显感觉到祁安的心情变得很差,他一言不发地开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扶方向盘。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心情会变差,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凝重来形容。 “祁安。”我小心揣摩他的脸色:“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为什么?” 他没有答话,忽然往倒后镜里看了一眼,就加快了速度。 “怎么了?”我向后看:“什么事?” “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 “谁?”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祁安的仇家,因为早上我看到了他肋骨上的枪伤。 “桑时西。”他简短地告诉我,然后开的更快了:“抓好了,我把他们甩掉。” 桑时西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明明把手机定位关掉了,他应该不知道我在哪里。 我有点慌,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事实上,我的确有点亏心,我现在和祁安在一起,若是被桑时西这样抓到,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不论怎样,至少要在被他抓个正着之前跟他说清楚。 我还在胡思乱想,祁安已经将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然后东拐西拐,等我再往后看的时候,后面一辆车都没了。 “他们人呢?” “被我甩掉了。” “你怎么知道是桑时西?” 祁安微笑:“我比你了解他。” “你认识他?” 他伸出一只手摸我的脸:“认识,当然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他轻笑:“你还是那么爱打听。” 祁安的坏心情很快就过去了,回到他的住处我帮他洗菜。 但是我人懒又没什么耐心,洗了两棵就抱怨菜太脏,他正在切菜,放下手里的刀就转身将我抱上台子:“你不用洗,在这里陪着我就行了。” 只要不让我干活,还能看着他的俊脸,我求之不得。 我打量着他俊俏的眉眼:“看来,你很怕孤独?很怕一个人待着?” “嗯。”他不清不楚地哼着。 “那你干嘛不让保姆来?” “我能让保姆陪我睡觉?”他切了一小块甜椒塞进我嘴里,我尝了尝,还蛮好吃的,又脆又甜。 他刀功极好,金钱肚切成极薄的薄片,我哦拿起来一片对着灯都能看到亮光。 看着帅气的男人切菜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忽然,我觉得这一切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问他:“你信不信人有前世?” “怎么说?” “这样看着你切菜,好像在哪里见过,也许是梦里,也许是上辈子。” 他浅浅地笑:“也许是这辈子,也许你的记忆里应该有我,只不过你把我给忘了。” “我能忘掉的人,可见在我生命里也没多重要。”其实,我是随口说的,只是跟他开玩笑,故意气他。 但是,他的手一抖,眉头一皱,我便看到殷红的血珠从他的食指的指肚下方冒出来。 我惊叫一声:“你切到手了!” 我跳下台子就要去给他找药箱,他不在意地拽住我,顺手将手指塞进自己的嘴里吸着血:“没事,一个小口子,不必在意。” 他刀功如此好,为什么会切到手? 我还是去找了绷帮他把手指头给贴起来,他贴好了就继续切菜。 我观察着他的神色,越想越不对:“祁安,是不是我在生病前,我们就认识?” 他不动声色地切菜:“你觉得呢?” 我拿走他手里的刀,让他正视我:“你告诉我,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我们是什么关系?在我们身上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嗯?” “小妞,疑心病不要太重。”他夺回我手里的刀:“小朋友不要随便玩刀。” “我们之前到底认不认识?” “不认识。” “你确定?” “确定。”他认真地切菜,不再理我了。 我很弄不懂,如果祁安真的之前认识我的话,干嘛不跟我说实话? 但如果之前不认识,那我们之间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但是,他不肯说,我再问也问不出个名堂。 晚上的牛肉火锅非常的好吃,尽管我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我仍然吃的很多。 我的脑子和胃走的是两条线,脑子里转的再欢,也不影响我吃东西。 他晚上兴致不错,开了瓶红酒,我跟着小酌了两杯。 我酒量不行,只能陪跑。 一杯才下肚,我就贼胆包天的东打听西打听。 “喂,问一下,你唯一爱过的那个女孩子,她现在在哪里?” “就在这里。”他说。 “她死了,你把她制成标本了?”我装作惊恐地四处张望。 他哈哈大笑:“你找出来我就送给你。” “那你别说是我。” 他半垂着长又卷翘的睫毛不说话,看的我好生妒忌。 一个男的,眼睛长的这么好看做什么? 我看着看着就入了神,或许,祁安之前真的跟我有过一段什么,我把他给忘了,但是他没忘了我。 只是,为什么我们会分开呢? 我和他之前有过一段怎样的故事呢? 我很想知道,但我知道祁安是不会告诉我的。 他最喜欢卖关子,那我就慢慢想。 我希望,我就是他所说的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孩子。 这几天我和祁安朝夕相处,我觉得他几乎没有完全深睡眠的时候。 虽然他作息十分正常,每天中午都会午睡。 他半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也不把遮阳伞给打开,初冬白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浓黑的眉毛都被反光变成了咖啡色。 他躺的边上就有一个游泳池,湛蓝的水光映在他的脸庞,波光粼粼。 祁安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不知道哪里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觉得他充满了故事。 我坐在边上看着他,我的手是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我稍微一动他就会攥我攥的更紧。 忽然,就在他家的花园外面响起了一声枪响,啪的一声,接着有一只小鸟从院子外面的枝头上掉了下来。 有人打鸟,在初冬季节,有很多鸟儿还没来得及飞走,养的透肥。 我觉得沒什么,有很多人这么恶趣味,喜欢打鸟。 但是,刚才还躺在椅子上四平八稳闭目养神的祁安忽然从躺椅上坐起来,扳住我的肩膀,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夏至,你没事吧?” 第520章 我要跟桑时西摊牌 他吓了我一跳,他的反应有点大,他的手捏着我的肩膀也有点疼。 “呃。”我不安地看着他:“我没事啊,我会有什么事?” “刚才枪响。” “是有人在外面打鸟。”我指指鸟已经飞的一干二净的树梢:“我们隔着一个院墙呢,不用担心。” 他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才似乎慢慢放下心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吓成这样,打鸟而已。 我觉得,他对于枪响有些神经过敏。 是因为他曾经中过枪吗? 几乎在这一霎那,我就做好了一个决定。 我要跟桑时西提分手,我这样对于桑时西来说也不公平,而对于祁安,当我这么看着他,我就觉得我的心已经没办法分给另一个人了。 我在祁安这里待了三天,我走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本来我以为跟他告别很难,必竟昨天我就跟他说我要回去了,不能总是这样消失。 但是他当做没听见,压根不理我。 不过,他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表情很凝重,当我跟他说我要走的时候,他回过神来摸了摸我的脸,低声跟我说:“我会再找你。” 然后,他又转过身去对电话里的人道:“我马上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没兴趣关注我了。 我离开了祁安的家,在回到市区之后就给桑时西打去了电话。 他的声音永远这么温柔,即便我消失了好几天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散好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有点汗颜,但我一路给自己心理辅导,下定了决心。 我深吸一口气,对桑时西说:“我有话要跟你说,你现在有没有空?” “什么事?” “嗯,必须当面才能说清楚的事情。” “哦,那我现在在外面还有点事,要不你先去我家,在我房间等我。” “去你家?”我不太喜欢去桑时西的家里,且不说他家庭院深深,我是不喜欢他妈妈,看我的眼神总是特别的不友好。 我自认又没哪里惹到她,所以我不太愿意去他家。 不过,这次是我找他谈事情,他让我去我就去好了。 我说:“好,我先去你家等你。” 因为心里乱,我在离桑家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就下了车自己走,慢慢想着该怎么跟桑时西开这个口。 正低头一路走着一路踢小石子,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嗨,这么巧啊,允修妈妈。” “嗯?”我抬起头来,是一个女人,二十多岁三十岁的样子,妆容精致,穿着一件很大牌的玫红色的大衣,站在我面前笑意盈盈。 我对她的称呼有些蒙圈:“你叫我什么?” “允修妈妈啊!哦哦哦,桑太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都这么么叫习惯了。”她倒是很热情的,可是我不认识她啊。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她也吃惊地张大嘴,从上至下把我打量了一遍:“你不认识我了?我不过才去美国一年啊!” 她把我越弄越糊涂,这半年多来,难免有人在路上跟我搭讪我不认识,我知道可能是以前的熟人,这不奇怪。 但是,奇怪的是,她赋予我的身份不是我能接受的。 “你叫我桑太太?” “是啊,您是桑允修的妈妈呀!哎呀,您是怎么了!”那个女人快要急死了,直跺脚:“您是不是生病了,您怎么全都忘了啊!” “我是谁的妈妈?”我摸了摸脑袋,感觉有些晕。 对于没有记忆的我,曾经很苦恼不了解自己的过去。 桑时西花了两个月让我重新认识我自己。 我,夏至,23岁,戏剧学院毕业,父母健全没有兄弟姐妹,和桑时西是因为一个很小的交通事故认识,然后彼此钟情。 这就是我之前的人生,简单到没什么可介绍的。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叫我桑太太。 “桑允修啊,哦,我听您经常叫他白糖白糖的。” “白糖”我喃喃自语,白糖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的,埋在我的内心深处,现在稍微碰一碰就痛得要死要死的。 我的头很疼,我扶着路灯站稳,那个女人艳丽的面孔在我的眼前旋转。 我用力大声说话,但是却听不见自己在问她什么。 “我是谁的太太?” “大禹集团的主席,桑时西啊!” 我闭了闭眼睛。 桑时西,我居然是他太太? 不知道是面前这个女人疯了,还是我疯了。 估计是我的样子让她害怕了,本来我还想抓住她问个清楚,但是她已经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我在街上站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向桑时西的家里走去。 桑家很大,进了大门口,管家开着观光电瓶车来接我。 “少奶奶,上车吧!”他过来准备扶着我的胳膊。 我发愣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呃。”他错愕了一下,立刻改口:“不好意思,夏小姐。” “你为什么要叫我少奶奶?” “口误口误。”他连声说:“不好意思。”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反正桑时西等会就回来了,我可以当面问他。 管家毕恭毕敬地将我送到桑时西的房间门口,又命人送我喜欢的热可可上来。 我也不问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口味,我明明没怎么来过这里。 我走进桑时西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来。 他的房间很大,家具不多,装饰简单,就像他的为人一样清寡的很。 我在沙发上坐着,很是无聊。 然后就去翻他的书架,他的书架上有很多很多的书。 看不出来桑时西看书的种类涉猎广泛,什么类型的都有。 我看到了一本诗集,我挺喜欢诗词的,古诗词和现代史诗都蛮喜欢。 我就随手抽了一本出来,心越乱的时候读读古诗,凌乱的情绪就会慢慢平稳下来。 我拿着书往沙发边走,这时,书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从书里掉了出来。 我弯腰将照片捡起来,随意看了一眼。 我的目光顿时在照片上面定格了,照片上的人是我。 但又不止我一个人,我抱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俩人脸贴在一起傻笑,而桑时西则坐在我们身后的草地上,温柔地看着我们笑。 仿佛,有一粒流弹击中了的大脑,剧烈的疼痛让我头晕目眩。 这个孩子,这个胖胖的面孔,我好熟悉好熟悉。 第521章 我的儿子叫做白糖 我坐在地板上,半天都没办法动。 这个孩子,绝对不是邻居家的孩子,我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宠溺和幸福。 而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我甚至还很像桑时西。 我脑子乱到不行,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我的脖子,呼吸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脚步声,有人站在我的身后。 我知道是桑时西,所以我没动,最主要的是我此刻站不起来。 桑时西轻轻的扶住了我的双肩将我拉了起来。 我转过身,看着他,手里捏着那张照片。 我颤抖着手将照片举到他的面前:“这张照片上的小孩是谁?” 他看了一眼,脸色急速地白下去,他拿过我手里的照片,手都在微微发抖。 从他的表情上我也看出来了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我一丝丝一毫毫都想不起来我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是谁,但是猜也能猜出来一点。 我抓着桑时西的手腕,用力的连手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 “我今天在来你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女人,她叫我允修的妈妈,允修是这个孩子吗?桑时西,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是不是?” “夏至,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这个状态我没有办法跟你说,医生说你不可以太激动。” 果然是,桑时西既然这么跟我说,那这孩子一定是存在的。 可是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 我的腿软的几乎都站不住,我只能斜靠在他的臂弯里面。 “桑时西,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这个孩子去哪了?” “这孩子是我妹妹的孩子,你很喜欢他,他现在在国外。” “不对!”我一瞬不瞬地看着桑时西漆黑的瞳:“你在骗我!你在跟我撒谎!时西,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孩子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儿?” 我尖叫出声,这么多天来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总是能梦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他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追,但是始终都追不上他,也看不到他的脸。 我想那个小小的声音应该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孩子吧! “他叫桑允修,他的小名叫白糖,是不是?是不是桑时西?” 我叫得声嘶力竭嗓子,都要叫破了。 “夏至!夏至!”桑时西扳着我的肩膀大声地喊我的名字:“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子我怎么跟你说?” “如果你骗我,我永远都不会理你。”我浑身虚脱般的软软地倒在沙发上。 他递给我一杯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在我的鼻子底下漂浮,也迅速的让我冷静了下来。 桑时西蹲在我的面前,等我完全平静下来了才直视着我的眼睛。 “事到如今我就不跟你隐瞒了,没错,照片上的这个孩子,大名叫桑允修,小名叫白糖,算起来的话今天已经有四岁半了。” 我不说话,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他。 我只要一激动就会头晕耳鸣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桑时西说完这一段顿了顿,好像后面的话很艰难接不下去一样。 我问他:“这孩子是我跟谁生的?” “我们俩的。你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恋爱了,有了白糖。生下白糖的时候你刚刚成年,到那时我觉得你太小了,但是你执意要生下他。” “然后呢?” “当时你的年龄还不到晚婚年龄,所以两年后在白糖不到两岁的时候改了你的出生日期,我们才结的婚。”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深深吸气。胸口闷闷的马上就要炸开了。 我点点头:“那白糖呢?” 桑时西忽然不说话了,他的沉默让我异常的害怕。 我盯着他的嘴,生怕从他的嘴里听到任何一个让我没有办法接受的事实。 “白糖呢?” 我又问了他一句,声音是发抖的。 桑时西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将他的脸深深的藏在他的掌心中,像一尊悲伤的雕像。 我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说。,我再傻也猜得到答案,我只是想听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而已。” 他终于将脸从手心中露出来抬头看着我,眼中通红的布满了红血丝。 他就用他那种悲恸而哀伤的眼神一直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的声音开口。 “白糖死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其实我是能够猜到这样的结果的。 我失忆了,但是有个儿子的这样的事实他不会这样瞒着我,而且瞒得滴水不漏。 甚至连我跟他结过婚了都不告诉我。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心是不那么痛的。 但是只过了一秒钟之后,尖锐的疼痛就迅速的蔓延了我整个胸腔。 我听不见了,我在耳鸣,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吵得我什么都听不见。 只听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清澈响亮和欢快地喊我:“妈妈,妈妈,妈妈!” 我不记得他的样子,我忘掉了他的存在。 我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不敢面对现实的母亲,但是我没流泪,一滴也没有。 因为我觉得我的眼睛干涸,没有泪水。 我等我的耳鸣渐渐消失之后,才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在缓缓地问桑时西:“白糖是怎么死的?生病了?车祸吗?或者是溺水?” “不是。”桑时西摇摇头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和我的手一样同样的冰冷。 “夏至,不要再问了。其实你做完手术醒了之后,医生说你失忆了,我当时是庆幸的,因为这些残忍的事实如果你能够忘掉那是最好的,所以我才选择隐瞒不让你知道。” “可是,我终究会知道的不是吗?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上,我迟早会知道。” “是。”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但是我知道你是很坚强的,既然是事实你就得很勇敢的来承受它。” “勇敢不勇敢的事稍后再说。”我舔了舔嘴唇:“我只想知道白糖是怎么死的。” 第522章 我忘掉的那些 这好像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桑时西迟疑了半天,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吐出几个字。 “他死于枪伤。” “为什么会是枪伤?”我想过了无数的可能。 生病了,意外啊,甚至连触电这么冷门的死法我都想到了。 说是枪伤着实让我不安和意外。 “为什么是枪伤?是谁开的枪。” “夏至,你不要激动,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慢慢的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 “我没有要知道全部,我也不想知道全部你只需要告诉我白糖为什么会受到枪伤,他只是一个孩子。你说他是跌死的呛 死的,吃东西撑死的,我都会相信。但是他怎么会受枪伤?他是被谁打伤的?你说呀!你说呀!” “好,你别太激动,你跟我来。” 他从我面前缓缓地站起来,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出了他的房间。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就一直跟着他。 他带我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 这个房间是空的,跟桑时西的房间的结构差不多,很大很宽敞,但是很萧瑟,像是一阵秋风吹过一遍的感觉。 他扶着我的双肩一字一句地对我说:“这是我弟弟的房间,他的名字叫桑旗。” 我木然地看他,忽然想起来在桑时西的公司里,有人背后说什么小桑先生,当时我还纳闷现在,想一想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居然有个弟弟。”我喃喃自语。 “我有个弟弟,他比我小三岁,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所以我们从小到大的关系都是在争夺。” “争夺什么?” “小时候争夺父亲和爷爷的宠爱,长大了争夺公司的权利,还有你。” 我好像明白了,但又好像特别不明白。 我的眼神放空地停留在一面空白的墙上,听到桑时西缓缓地向跟我诉说。 “桑旗是一个胜负心很重的人,我拥有的一切他都想争夺。我知道跟他妈是小妈的身份有关系,大禹公司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要独占。他要我就分给他一半,哪怕他拿走60我也无所谓。他什么什么什么都可以拿走,唯独有一样不可以。” 桑时西捧着我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拿走我的命我都在所不惜,但是只有一样,那就是他不可以从我的身边抢走你。” 我好像明白了,低俗而又老套的豪门争斗。通常都是从家产开始到一个女人终结。 我不幸就沦为了那个终结的对象,我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桑时西的声音像一首最悲情的歌曲,绝望而又低沉地吟唱:“你18岁的那一年我们两个恋爱了,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不会轻易的爱上一个人,或者就算是爱也是很冷静很隐忍的,可是没想到我第一眼看到你之后我就狂热的不能自拔。 我一面陷入和你疯狂的恋爱之中,我一面在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桑旗,但是没想到有一次我和你在外面吃饭还是被他遇到了。 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终究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的家人面前,你终究会被他所看到。 不出我的意料,当桑旗知道了我对你的感情之后,他就对你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其实他也很兴奋,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我最在意的人,桑旗用尽了浑身的解数,甚至是付出全部的代价来追求你。 这让我很苦恼,也很困绕,我对自己并没有太多信心的。 桑旗比我年轻,他那么聪明那么美好,我真的对我们的感情始终都战战兢兢。” “那后来呢?”我看着桑时西的眼睛问他:“我爱上他了吗?” “没有。”桑时西摇摇头,眉眼中开始有了一丝丝的笑意:“无论桑旗怎样的努力,怎样的挖空心思,可是你就是不爱他。 这大概是桑旗从我这里唯一夺不走的东西。 后来你就有了孩子,当时因为年龄的问题我们不能结婚,所以白糖就在半藏匿的状态下生活着,直到等到白糖两岁之后我们就结婚了。 这期间桑旗一直试图想分开我们。 但是他没能成功。 我以为我们两个结婚之后,桑旗就会放弃他对你的争夺,但是我没想到他的执念这么重。 我们结婚之后还是对你弃而不舍地追求,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所以有一段时间我们不住在桑家,但是桑旗总是能找到。 你跟我说过你永远永远都不会爱上桑旗,可是始终躲不过他的纠缠。 你也很苦恼,为了能换来安宁我什么都给他,大禹集团主席的位置,甚至连我妈妈原先是妇女会会长的这个身份都给了小妈。 但是已经习惯抢夺的桑旗心高气傲,他不允许自己对自己的掠夺的生涯中有一点点的缺憾。 所以在爷爷的生日宴上,不该发生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都怪我” 桑时西的眼中忽然噙满了泪水,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他流泪还是很让我震动的。 “我应该放下大禹集团一切带着你离开锦城,可是我没做到,所以才酿成大祸。” “在爷爷的寿宴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的声音已经很平静了,非常非常的平静。 “在爷爷的寿宴上,桑旗跟我进行了最后一次谈判。他让我去天台,说有事情要跟我谈,然后我就上去了。 可是没想到当我踏上天台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桑旗抱着白糖,而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正对着白糖的后背。 他跟我说,白糖和你我只能选择一个,如果我仍然选你的话那他就会立刻扣动扳机。” “然后呢?” “我让他放下枪,我跟他说即便他这样做你也不会爱上他。桑旗说他要的不是你爱上她他,他要的只是你。他要得到你,他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爱他,他只需要得到就可以了。 只需要拿走我所拥有的就行了。 你和白糖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没有你们我不知道我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我知道桑旗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他已经失去理智,所以我跟他说我说只要他先把枪给放下来,什么事情都好说。 这时候你过来了,看到桑旗要挟白糖,你愤怒而又激动的扑上去,对桑旗说了一句话,然后他就开枪了。” 我的目光从对面空白的墙上收回来,我已经看得眼睛胀痛,甚至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我将目光停留在桑时西悲痛欲绝的脸上:“我跟桑旗说了什么?” “你说,这辈子你永远永远不可能爱他” 第523章 我没见过他 哦,我明白了。 听完了整个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故事,我现在居然有一些轻松的感觉。 原来我在这个故事里扮演了这样的角色,我静静地看着桑时西。 “是我害死了我的儿子。” “不是的,夏至,不是的。你当时不知道他的手里有枪。你以为他只是抱着白糖威胁我们,害死白糖的是桑旗,是他,跟你没关系。” 跟我有关系或者没关系,其实不是很重要。 我的心此刻针扎一般的疼痛着,我从沙发上直起身来。 “我很想看看那个恶名昭著的桑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夏至,不要这么为难自己。有些人忘掉了也罢,不要总是逼着自己想起来。” “我要看。”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桑时西叹了口气,点点头:“好。” 他牵着我的手走到了里间的一张书桌边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镜框,然后递给了我。 镜框是反扣着的,我的手很抖,抖的快握不住这镜框的木质边缘。 我长舒一口气,心一横将镜框反过来,看到了一张脸。 桑时西说的没错,这是一张很美好的脸。 精致绝伦的五官,深如潭水的眸子。 用任何任何精彩的词语都没办法形容的脸庞。 也是这几天很令我沉沦的一张脸,每天夜里,他睡了我却没睡,就这么痴痴傻傻地看着他。 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我不可自拔而又疯狂地爱上了他。 以至于,我巴巴地跑回来要跟桑时西谈分手。 哈,这世界真小,小的像如来的手掌心。 我怎么翻滚都翻滚不出去。 他不是叫祁安么? 他怎么是桑旗呢? 桑时西握住我的手,将镜框从我的手心里拿走,温柔而又怜惜地将我抱住。 我在他的怀中很僵硬,想起刚才他跟我说的那句话。 我对桑旗说,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他。 看来,一个人不能把话说的太满。 失忆的我,发疯发狂的爱上了一个陌生人。 “夏至,看这么久,你是不是见过他?” 是啊,我见过他,这几天我们还耳鬓厮磨来着。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没跟桑时西说实话。 我摇摇头:“我没见过,这张脸我很陌生,从来没见过。” “哦,”他扶着我的肩膀,将我从他怀里拉出来,大拇指在我干燥的眼睛下方抚摸着:“如果想哭,你就哭好了,不要憋着。” “我没眼泪。”我说:“后来桑旗人呢?他杀了我的白糖,为什么不报警抓他?” “他离开了锦城,没人找得到他,而且有爷爷在,谁也不能动他,他就是因为这个才肆无忌惮。” “哦。”我身体无力,靠着书桌慢慢地滑下去,坐在略显冰凉的地板上。 “夏至。”桑时西蹲在我面前,捉住我的手:“他已经消失了一年,但是最近我收到风声,他好像在锦城出现过,如果他来找你,记得一定要告诉我,他是很危险很危险的。” “有多危险?”我迷惘的眼神发虚,桑时西的脸在我的视线里打转,转着不规则的圈圈。 “我不知道,但是他不一定是穷凶极恶的,他用他的温柔来伪装,没几个女孩子能够抵挡得住他那种深情缱绻。你也看到了他的照片是不是,他长的很好看对不对?” 我用力跟他扯出一个微笑:“没你好看。” 这时候我还懂得开玩笑,我的心真大。 桑时西笑了:“你安慰我,以前你就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我晓得的,围绕在我们桑家周围的女人都爱桑旗,我是乏人问津的那一个。” “他的身边有很多女人么?” “很多很多,只要是女人都爱他。”桑时西伸手将我从地上拽起来,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中流动着快要溢出来的水光:“夏至,当年因为白糖,你的脑瘤病发才会做手术,不然的话是不会有事的。你已经为了那件事情付出了代价,请你这一次要保护好你自己,可以么?” 可以么,我不知道啊! “可是,我都没保护好白糖呢!”我跟他笑,笑的天真无邪的。 “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有保护好白糖,跟你没关系的。”桑时西紧紧地抱着我。 他的怀里是很温暖的,但是我却找不到我被祁安,哦不,是桑旗抱着的感觉。 真讽刺是不是,之前五年的时间我都没爱上他,但是我失忆了之后,三天的时间我就爱上了他。 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桑家的,桑时西让我留在这里,我的精神状态他很不放心,但是我不想在这里。 这儿没有我的记忆,对我来说是陌生的,不管我曾经在这里住了多久。 桑时西送我回家,嘱咐家里的阿姨好好的照顾我,并且把吴芮禾也弄过来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他跟我道别的时候,我跟他说:“我不会寻短见的,你放心吧,我这么惜命的一个人。” “嗯,那就好。”他欲言又止,走了两步又转回头跟我说:“如果你见倒了桑旗,记得不要跟他接触,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 桑时西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挺直颀长。 桑旗和桑时西其实挺像的,但是我怎么没把他们俩个联合到一起想呢? 祁安,呵,他叫桑旗啊! 他跟我说了那么多动听的情话,却没有一句是真话啊! 我坐在秋千架上发了好久的呆,刘阿姨端着燕窝来给我吃:“小姐,吃燕窝了。” 她们好像只会给我吃燕窝,吃补品,把我当做一头猪那么投食。 我抬头看着她,看的刘阿姨眼神闪躲,最后将燕窝盅放在桌上就要落荒而逃,我喊住了她。 “刘阿姨,坐下来聊聊。” “啊,聊什么?”她很慌,好像我要咬她一样。 “别怕,只是随便聊聊,我很无聊。” “可是,我还要做饭。” “就我一个人吃,又不是满汉全席,不着急的。”我拍拍我身边的秋千让她坐。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坐在我对面的石凳上:“夏小姐,您要聊什么?” 第524章 我的怀疑没成立 “你是什么时候来我家的?”我问刘阿姨。 “啊,大概半年多前吧!” “哦,以前呢,你是在哪里做的?” “我是在桑家的。”刘阿姨说。 “所以,你之前见过我?” 刘阿姨耷拉着眉眼:“嗯。” “你还知道什么,你就说吧,以前的事情桑时西已经告诉我了。” 她吃惊地看着我,张大着嘴巴:“桑先生吩咐了,以前的事都不能说。” “我让你说的,你说吧!” “这,这。”她搓着手,很不安:“您其实早就和桑先生结婚了,也就是我们大少爷。” “所以,你们家还有个二少爷?” “嗯,只是二少爷不经常回来,每次他回来家里都不得安宁的。” “还有呢?我和那个二少爷的关系。” “呃,呃。”她犹豫着,四处张望。 “别看了,桑时西早就走了,我既然这么问你,大概的我都知道了。” “二少爷一直在纠缠您呢,您不喜欢他,不睬他,但是二少爷还是一直纠缠您,大少很是苦恼,又没办法解决。哎,二少爷这个人就是太激进了,大少的什么都想抢,哎!”她摇着头,叹着气:“小少爷的事情,大家都心痛哎!” “白糖出事的那天,你在场?” “我就在楼下啊,看到大少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少爷从露台上跑下来,我的魂都吓飞了,大少火速把小少爷送到医院去,但是还是没救过来,那一枪打到了心脏哎!” 我闭着眼睛,手指紧紧地抓住秋千架两边的链条,刘阿姨忽然住嘴了,举起手抽了自己好几下:“我这张破嘴,又乱讲话了,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靠在冰冷的铁链子上,对刘阿姨说:“你忙你的吧,我一个人呆一会。” “哦,我去给您拿条毯子来。” 我闭着眼睛就这么靠着,也不知道刘阿姨有没有给我盖上毯子,我的感官此刻是很迟钝的。 冷啊,热啊什么的,感觉的都不是很明显。 我的脑子里,被桑时西和话和刘阿姨的话给装满了,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我吃了晚饭,我很奇怪我怎么还能吃得下晚饭。 吃完了,我说我要出去逛逛。 吴芮禾立刻说她要跟着,跟着就跟着吧。 我走了两步转头跟她说:“你可以跟着,但是别让我感觉出你在跟着。” 这个很难么?她一脸我又为难了她的表情。 我去了我爸妈家,他们住在离我不算太远的别墅小区里,我到的时候他们刚刚散步回来。 只有他们两个,没见那个小孩了。 “小至,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吃过饭了么?”我妈过来扶住了我的胳膊。 “吃过了。”我说:“有点事情想跟你们聊聊,进屋。” 他们忐忑地跟我进屋,我总觉得他们对我,不像是父母对孩子,很热情但是很客套。 “我想看看我以前的照片。” “以前的照片?”他们面面相觑:“怎么忽然想起看那个了?” “就是想看看嘛,拿来给我看看,还有我的学历证书,获奖证书,你们不总是说我很厉害,得过很多奖嘛!” “哦哦,我去拿。”我妈起身上了楼,过了会抱着一大堆东西下来,堆在茶几上,捧起一本相册打开:“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喏,你小时候可胖了。” 我一张一张翻着,我小时候的确很胖,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现在的眉眼。 我看到了我妈和我爸抱着我在照相馆照的照片,那时候他们好年轻。 我想看到的东西,都看到了。 学生证,毕业证,各种获奖证书,我和家人的合照,出去玩的照片,在大学里和桑时西的合影,甚至还有我和桑时西结婚当天的照片,应有尽有。 我很沉默地看完了,然后还给我爸妈,笑着跟他们说:“嗯,不早了,你们睡吧,我先回去了。” “啊,小至,你这回来就是看这个的?” “忽然想看了。”我跟他们笑着,走出了家门。 自从那天我在超市看到他们抱着一个孩子,我一向很多疑的个性就在胡思乱想,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我有什么隐瞒着我,或者他们是不是真的我的父母。 而且,我也并不百分百相信桑时西的话。 所以,我要过来求证。 我看了我从小到大的照片,各种证书,和我爸妈的合影。 现在看完了,居然无懈可击,我找不出任何我不相信的理由。 我走到了路边,慢慢地蹲下去抱住了脑袋。 我听到吴芮禾的脚步声急急忙忙地奔过来,聒噪的声音响起来:“夏小姐,您怎么了?肚子痛吗?头痛吗?恶心吗?脚痛吗?” 她好吵,吵的我的头很痛。 我一张嘴就吐出来了,吐的昏天黑地的。 吴芮禾慌的在我身边乱转,直嚷嚷:“怎么办,要不要打急救电话,要不要给桑先生打电话?” 我吐的快要死了还得抬头安慰她:“我没事,死不了,给我纸巾。” 她递了纸巾给我,我接过来擦了嘴,扶着树站起来。 她吓傻了一样看我:“你的脸色好难看啊夏小姐,我们去医院吧,给桑先生打电话吧!” 我按住她的手:“你要是给他打电话我就弄死你。” 她很怕我弄死她,所以就闭嘴了,委屈地看着我。 吐空了晚上吃的所有东西,仿佛我的腹腔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空空如也。 吴芮禾扶着我的胳膊往前走,这是一条有点斜坡的路,不知不觉就会走的很快。 “吴芮禾。”我忽然开口,她吓了一跳。 “啊,我在。” “你觉得,我幸不幸运?” “有桑先生这样的老公,你的确是满幸运的。” “原来你也知道我的过去。” 她低下头:“桑先生怕你难过,不让我们说。他为了你,连你们结婚的事实都隐瞒了,夏小姐,按我看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其实桑先生比你还要难过呢!你振作起来,和桑先生好好过日子吧!” 这大概是我认识吴芮禾以来她说的最中肯,最能听的一句话了吧! 我站住了,跟她扯扯嘴唇,本来是想扯出来一个笑容的,但是没成功,估计是笑的蛮吓人的,吴芮禾的脸都吓得抽了一下。 第525章 我要的答案,不是他们给我的 我深夜才回到家,还好吴芮禾没有睡在我的房间,终于给了我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我盘腿坐在床上,想了半天,决定给桑旗打电话。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反正我就想当面问他。 哪怕桑时西跟我说,所有人都跟我说,我都不是全部相信。 我想要听从桑旗口中说出来的事实。 在打电话之前,我把房间里找了一遍,看看有没有摄像头,有没有监听设备,手机上有没有装木马程式,检查完了我才给他打电话。 但是我失望了,电话关机了,我没打通他的电话。 我一整个晚上都在契而不舍地给他打电话,但是都打不通的。 这算什么,每次撩拨了我的心之后,就消失一阵子吗? 我蜷缩着躺在我的大床上,床头柜上的台灯将我的影子投射在天花板上,一小团黑簇簇的,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我闭着眼睛,另外一团小小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接着,是两只黑色的光影里燃烧着红色的火焰。 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哦,那是桑旗的眼睛。 我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自己缩成一小团,记得做完手术刚醒来不久,我的情绪很差,医生教我这个方法,说这样会让自己有安全感。 我没什么安全感,因为一整晚白糖和桑旗都穿插着出现在我的梦里。 第二天,我很忙。 我去了一切可以知道我以前生活的地方。 我去了我之前的大学,就在锦城,有一座全国都闻名的电影学院。 我找到我曾经的导师,他给我看我的档案,上面的照片是我年轻的脸,无忧无虑地笑着。 导师叹着气,拍拍我的手背:“失去了记忆不是最可怕的,很多东西都可以慢慢地找回来,人要学会正视过去。” 我来这里是来找答案的,不是听他说教的。 我看着他:“我真的是你的学生?”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他反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怎样的答案,所有人都告诉我的答案,我却仍是怀疑。 桑时西说我从来没爱过桑旗,可是,当我第一次看到桑旗的眼睛的时候,我就一下子掉了进去。 掉进了所谓深渊也好,什么什么也好。 但是他整个人给我带来的巨大的吸引力,是我没办法抗拒的。 我不信,这样的人是我之前厌恶和抗拒的,难道我失忆了,连我的好恶都变了吗? 我逛遍了整个学校,甚至在宣传栏都看到了我的照片,我是去年才毕业的,所以学校里有很多学弟学妹都认得我。 他们热情地叫我学姐,还有个女孩子跟我很熟,挽着我的胳膊:“夏至姐,好久都没见了,我还打算过几天去看你么?” 我看着她年轻的面容,在我的记忆库里搜索,都搜寻不到她的半天信息。 我不太习惯和不熟悉的人如此亲密,我将我的手从女孩子的臂弯里抽出来:“请问你是?” “我叫隋涓,隋唐的隋,涓涓细流的涓。” “哦,我们是怎样认识的?” “你是我们学校的风头人物哩,成绩好,各方面都优秀,最主要的是你有个很优秀的老公哩,我进校的时候你都结婚了,你的人生就是传奇啊,这么早就结婚了。” “早婚有什么传奇的。” “可是你十八岁就生孩子了,好酷。” 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十八岁生孩子我没觉得酷。 我笑的很无力:“改天聊,我先走了。” 我意兴阑珊,也许是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所以我在潜意识里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我希望这个时候人忽然出来告诉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但是没有那么个人。 通过几天的探索,我基本上能够捋清楚我之前的人生了。 大学前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了桑时西,然后就恋爱生子,进了大学后两年和他结婚。 桑旗是与此同时出现的,近乎偏执地追求我。 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和桑时西都差不多。 强势,霸道,爱争夺,桑时西所拥有的一切他都要抢。 我真的很难很难将这样的人设套在那个总是用忧郁而深情的目光看着我的祁安身上。 祁安,祁这个姓大概是取他名字里的旗字的谐音,而安呢,他告诉我,他希望他爱的人能够平安。 多朴素而又让人心动的希望。 他说的每一句话,他每一个眼神都会让我心动。 我不明白,这样的人追求了我五年我都没爱上。 而桑时西,恰恰我现在对他是没什么感觉的。 就算他待我再好,我总觉得我没办法爱上他。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我度过了度日如年的几天,孙一白的副导演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定妆了。 我就过去了,我就像中了魔一样,每个人我都问他。 “你之前认识我吗?你知道我失忆前是什么样的吗?” 那些人吓得四处逃散,只有化妆师逃不掉,硬撑着给我化妆。 这是部穿越戏,我这次定的妆是古装,也说不清是哪个朝代的。 出来的效果副导演他们倒是蛮满意的,副导演撒着欢去找导演来欣赏。 孙一白来了,前前后后看了我一圈,跟副导演点点头:“还不错,没想到她这个年龄还蛮适合这个装扮的,意外意外。” 他说完了,忽然发现我在镜子里看着他,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拔腿要走,我开口:“等等,孙导,我们聊聊。” “我那边还有事。” “天大的事也放下,我们聊聊。”我从椅子上坐起来,堵住了门口。 我估计以前的我是蛮泼辣的,所以孙一白有些含糊我。 我让副导演都出去,把门关起来。 估计我的样子很凶残,孙一白很想夺门而出。 “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以前认识我?” “都是电影学院的,我去挑过演员,当然认得的。” “那为什么没选我?” “你老公不喜欢你当演员的,我哪敢选你啊!”孙一白在笑,腮帮子的肉直颤。 我却觉得他心虚,连眼神都是飘忽的。 “那好,说说我的过去吧,你知道的。” “我跟你又不熟啊,这是你拍我的第一部戏。” “23岁很老么?我这个年纪怎么了?” “啊。”他很做作地清了下嗓子:“现在的女演员都很年轻的,23岁的确不算特别小吧!” 第526章 他又消失了 孙一白很是油滑,我所有的问题他都能够躲避过关键点,说的都是以前和别人一模一样,我不想听的那些。 我注视着他已经被胖脸挤成一小条缝的眼睛:“我如果想听这些的话,我就不会来问你。” 我过去看看房门关得很紧,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我将手机关掉拍在桌子上。 “孙一白,你别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这部戏的有一个神秘的投资人,投资的是你的这部戏,你别想把自己摘的一清二楚。” 孙一白直愣愣的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说你笨吧,你也不算笨。说你聪明吧,好像又不在地方。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要知道我和桑旗桑时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的事情我怎么会清楚?” “你不清楚吗?在锦城应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桑旗回到锦城来了,桑时西在满城找他,但是你却没说,你还挺仗义的。说明你和桑旗之间的交情非浅,你会不知道我们的事?” 孙一白咬着牙将自己的手机也掏出来关了机,然后又在房间里面四处看了一下,拉上窗帘,将我拽到屋子的中间低声道:“你还想知道什么?这几天你不是所有地方都去过了,你父母家,电影学院,大禹集团,该去的都去了该问的都问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一点不一样的。” 孙一白搭着眉眼:“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我和桑旗以前的确是有些交情,不过你们之间的情情爱爱的事情我真的搞不清楚。” “那我问你,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会知道你儿子怎么死的,那件事情除了你们几个当事人,真的没人知道。” “那我跟桑旗之间的关系呢?他一直追求我,我一直很讨厌他?” “小姐,你讨厌不讨厌他,只有你自己知道。” “好,你不跟我说实话是吧!“我朝他笑笑:那你明知道桑旗在锦城,却对桑时西守口如瓶,你觉得我要是告诉他会怎么样?” “你不会的。”他也朝我笑:“要不然的话你早就跟桑时西说了,也不会现在跟我谈是不是?” 这个老狐狸,别看他胖乎乎,笑起来就像弥勒佛一样,一肚子的鬼心思。 他不肯说我暂时也查不出来的,但是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我伸了个懒腰:“哎呀,好累,把妆撤了吧!忽然太累了想回家歇着了。” “你还有两个妆没有试完。” “我说了我好累,我要回家。”我知道如果要是罢工的话,全剧组都得等着我。 孙一白这么一个爱戏如命的人,万事俱备了却只欠我这把东风,估计都有弄死我的心。 我想知道关于我和桑旗之前的一切,我不相信孙一白一点都不知道,但是他不说我也没办法。 我卸了妆就傲娇地离去,孙一白很无奈的看着我。 他这个人还是有几分倔强的,我想了想又转回去找他:“我不要求知道我和桑旗以前的事情,他现在在哪里你总知道吧?” 孙一白又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我不禁火冒三丈。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 “大小姐,我又不是联邦情报局的,我怎么会知道。再说连桑时西都找不到他,你觉得我比桑时西还要厉害吗?” “那你知道桑时西为什么要找桑旗?” 孙一白看着我:那你应该去问他呀!不应该来问我。” “好。”这个又刁又滑的胖子! 我从他的口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很好,干的漂亮。 我悻悻地离开,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告诉我和桑时西一模一样的剧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他。 为什么?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一个我只相处了几天的男人如此的信任。 而对桑时西这样一个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对我如此容忍和关爱的男人却始终没办法敞开心扉。 我现在只想找到桑旗,我想要当面问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答案。 只有桑旗说了我才会相信。 但桑旗又一次地消失了,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我都一直是很被动的,只能是他来找我,而我想找他的时候却从来都找不到他。 我想尽一切办法找他,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今天细雨蒙蒙,我的心情特别的低落。 本来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今天小雨淅沥沥,下到我的心情特别的沮丧。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外面溜达,不知不觉的竟然来到了墓园。 既然来了我就在墓园外的买了一大捧千日红,桑旗上次不是说那姑娘喜欢这种花吗? 我抱着花向她的墓前走去,她的墓地前特别的冷清,细密的雨水将她的照片淋湿了。 我掏出纸巾将她的脸给擦干净,当我的手指触碰到照片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划过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心脏被人用刀劈成了两半。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心也在痛。 我隐约觉得这个女孩可能跟我有些关系,她不只是桑旗的朋友那么简单。 她是谁呢? 我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她的脸颊,那姑娘张着嘴笑的特别开心。 她生前一定是一个特别开朗特别爱笑的女孩,所以当时才会选这张照片作为她最后展现给世人的样子。 “你是谁呢?“我抚摸着照片喃喃自语。 此时寂静的墓园中,远处响起来脚步声,我急忙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顺着前方的那条林荫小路正在缓缓地向我走过来。 我激动而紧张,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曾经想过会不会在墓园遇到他,难道他真的来了吗? 当那个人走近我,将手中的雨伞撑在我的头上,温柔地道:“怎么下雨了也不打把伞?” 我很失望,非常非常失望。 那个人不是桑旗,而是桑时西。 从远处看他们两个样子包括身材都很像,难怪是兄弟两个。 我跟他笑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保镖的车跟在你的车后。”他见我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几天你的情绪不太好,所以我让保镖跟着你。我不放心,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他们以后不再跟着。” “没关系。”我说。 第527章 他没来过 “你认识她吗?”我指着谷雨的照片问他。 桑时西很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摇摇头:“我不认得她是谁。你怎么会好好的跑到这里来?” 我忽然脑子里面激灵了一下,对呀,我不认识谷雨,我为什么好好的会跑到她的墓前来? 聪明的桑时西稍微想一想,他就会知道肯定是有人带我来的。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转得特别的快:“我想知道白糖埋在哪儿,所以就稀里糊涂的跑到这里来了,然后就看到了她觉得有几分熟悉感,真的很奇怪,我对她真的有几分熟悉。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桑时西摇摇头,在我的肩膀上披上一件衣服。 “医生说想得太多反而会让你更加的混乱,关于记忆这种事情就顺其自然的比较好。你的弦绷得太紧了,什么时候你放松了属于你的记忆也就慢慢的回来了。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你,剩下关于你自己的那一部分就靠你自己了。” “好吧!”我跟桑时西说:“那我们回去吧!” 桑时西揽着我的肩膀离开了谷雨的墓前,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问自己,我为什么要骗桑时西呢? 我为什么不告诉他我见过桑旗? 我为什么在桑时西告诉我白糖是桑旗害死了之后,我还在袒护他? 而且我为什么怕桑时西找到桑旗呢? 像桑时西这样一个谦和而又温文尔雅的人,他能对他的亲弟弟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潜意识的。 桑时西送我回到了,哦看着我将刘阿姨准备的晚餐和燕窝都吃掉,然后又坐在我的床前等我睡着之后才离开。 其实是他以为我睡着了,我并没有睡着,我清醒的很,一点点睡意都没有。 看来我想找寻我心中想要的真相,好像越来越难。 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都绝口不提,我想有一个人应该会知道,那就是桑旗和桑时西的爷爷,桑老爷子。 但是自从我有意识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桑老爷子,上次去桑家也没有见到他,可是据我所知桑老爷子还在世,他不在桑家能去哪儿呢? 不过真的想要打听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第二天我花了一整上午的时间一家一家疗养院的打电话,终于让我找到了桑老爷子,正在城郊的一家疗养院里面休养。 我查到了桑老爷子的所在,就立刻去辽养院里面找他。 他的护士问我:“你是什么人?” 我说我是老爷子的孙媳妇,护士便指了指花园里背对着我正坐在轮椅上的一个佝偻的背影,对我说:“老爷子在那里。” “好的。”我谢过她过去。 “爷爷。”我先是喊了一声,然后走到老爷子的面前蹲下来。 忽然我呆住了,老爷子跟我在照片里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此刻老态龙钟眼神浑浊,有些意识不是很清楚。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喊了他一声:“爷爷。” 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朝护士招招手。 她走过来了,我问她:“爷爷到底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老爷子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得了老年痴呆啊!” 老年痴呆? 我没想到,原来的老爷子不是这样的。 “老爷子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大约是一年前。” “那期间有没有人过来看过他?” “有啊,桑先生和他的夫人还有桑家大少爷,都会经常来看望老爷子。”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 我当然不能跟她说是桑旗,我带了一些水果来。 今天太阳暖和,蜜桔特别的甜,我就坐在老爷子的身边剥橘子给他吃。 当我把橘瓣塞进他的嘴里的时候,他抬起眼昏花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在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亮光,但是那抹亮光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希望老爷子是认识,但他病得很厉害,根本认不出来。 我不知道以前我俩的关系怎么样,但是现在我们这一老一小四目相对,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忘掉了那些痛苦的事情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如果忘掉了永远想不起来可能是好事,但是也许我会想起来的一天,就算是我永远想不起来,也会让自己努力的想起来。 我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就算生活给我迎面痛击,我也会昂首挺胸的迎接。 我陪老爷子呆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塞了厚厚的一叠钱给他的私人护士。 护士很诧异地看着我:“我拿工资的。小姐。” “如果有其他的人过来看爷爷,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跟任何人说。” “比如谁?” 我压低声音:“桑家的其他人。” 私人护士不笨,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点点头:“放心吧,夏小姐,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我搂了搂老爷子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出了疗养院。 我今天扑了个空,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我回到家桑时西已经来了,他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里,看到他我忽然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回来了?”他笑着向我伸出手,我跟他笑笑。 “手脏,我去洗手。” “好。”他说。 他没问我去哪儿了,但是我觉得他应该知道。 他留在我家陪我吃晚餐,我没胃口,吃的跟他一样清淡。 桑时西吃完饭了也不走,其实我现在很想有一个私密的空间,很想一个人待一会。 桑时西是一个很识趣的人,我不用说的那么明白,他就应该看得出。 他笑着跟我说:“我送你上楼进房间,然后我就走。” 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赶他走。 他送我上楼,我推开门,一股花香飘过来,我惊呆了。 满房间的都是鲜花,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所以各种五颜六色的花堆满了整个房间。 我回头诧异地看着桑时西,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多看点花心情会好一些。” “我想就算我的心情会变好,刘阿姨他们的心情会变坏。” “为什么?”他笑着问。 “这么多花,她得收拾到什么时候。” 第528章 重办婚礼 桑时西经常搞这些浪漫,而且搞的恰到好处,不会像土豪一样让人生厌。 那些花都很美,还好我没有花粉过敏,如果有的话这么多花,估计今天得死在这。 我很艰难地在花丛中穿行,终于走到了房间中间,却见中间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晶房子,在花朵的簇拥下很漂亮。 “打开门看看。”桑时西微笑着对我说。 我不太能提得起兴趣来,但是桑时西已经这么说了,我只好蹲下来打开了小房子的精致的小门。 房子里有一只绒布盒子,我迟疑了一下将盒子从里面拿出来。 “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大概能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打开来看看。” 他今天这样兴师动众,又是花又是水晶房子,不可能只是送首饰这样简单。 我打开来,里面果然是一只璀璨的钻石戒指,皇冠的形状,很美。 我有点发愣,桑时西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来,拿起盒子里的戒指。 硕大的钻石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特别耀眼,我有意无意地躲避着钻石的光芒。 “夏至。”桑时西握住了我的手:“我们结婚吧!” 我的手指有点僵硬,在他的手里像跟棍子一样僵直。 “我们不是结过婚了?” “你已经不记得了,我想再给你一次婚礼,让你一直都记得的。” “你觉得,在我知道了我儿子死了之后,还能有心情办婚礼?”我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可是抽到指尖的时候却被他紧紧握住。 “下周一是白糖的忌日,我们就在那天结婚,好不好?” “你把婚礼的那天选在白糖的忌日?”我快要被他惊死了。 “白糖在天上,是希望他的爸爸妈妈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所以选在那天很有意义,我希望每年白糖的忌日不仅是我们怀念他的日子,也是我们幸福的一天。” 这个理由很怪,很让人没办法接受。 我张嘴就准备拒绝掉。 但是,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和桑时西举行婚礼的话,桑旗会不会出现? 我觉得他会,我感觉他就在我附近,只是不出现而已。 不论我做什么他都是知道的。 我刚才还勾起的手指伸直了,示意桑时西给我戴上:“既然这样,我没意见。” 桑时西握着我的手,将戒指给我戴上。 然后,将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笑容和煦又妥贴:“明天我们去看婚纱?” “好。” 我的手仍然握在他的手心里,但是指尖却慢慢变得冰冷。 桑时西的目光很温暖,可我却觉得后脊梁湿湿的。 我忽然打了个喷嚏,他立刻低头查看我:“怎么了,是不是花粉刺激到鼻腔了?” “没有没有,不过这么多花,我晚上没办法睡觉。” “我让人弄到花园里去。” “嗯。” 桑时西终于走了,他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走出了房间。 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我如释重负地长舒了口气。 我坐在屋子中央,看到刘阿姨她们一趟一趟的将满屋子的花给搬走,她们敢怒不敢言,上楼下楼好几十次,累的直喘。 我跟她们说:“等会把这些花便宜卖给花店吧,钱都是你们的。” 刘阿姨有点惊喜,因为这些花都很名贵,就算折价卖出去也有不少。 “桑先生知道了不得了。”她虽然眼中发光,但还是摇摇头。 “他又不会骂你们的。” “桑先生是不骂人,但是比骂人更可怕。”刘阿姨吐吐舌头,抱起一大捧花走出房间。 她们都很怕他,刘阿姨,吴芮禾,还有孙一白。 原来我始终不明白,像桑时西那样温文尔雅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今天,当他给我戴上戒指的时候,他的眼神我竟然读不出来究竟是喜悦还是什么。 我第一次觉得桑时西是可怕的。 我和桑时西在筹备婚礼了,我建议婚礼是简单的,走一个仪式就可以了。 但是,桑时西却好像在大张旗鼓,他甚至在印请帖。 其实我提不起精神来,但是我得装的很感兴趣。 我试了婚纱,婚纱很美。 只是腰身有点大,我让设计师改一下,桑时西的领结他也不喜欢,让总店重新配了发过来。 我闲着也是闲着,婚纱店给我打电话,说领结已经配好了,让我喝桑时西过去看,他日理万机的哪有这个空,我便很贤惠地去拿了领结找桑时西给他看。 其实,我是想去大禹,看看能不能找到以前跟在桑旗后面的人,说不定能问出个真话来。 但是,我了解到以前桑旗的人都不在大禹了,我一个人都找不到。 桑时西不在办公室,他的秘书告诉我,桑时西出去了。 “工作午餐?还是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桑董让我定了马路对面的咖啡馆的位子。”秘书指了指窗户对面的咖啡馆。 我捧着装领结的大盒子,里面有十几个领结,婚纱店说都拿来让桑时西选。 秘书问我:“夏小姐要过去么,我打电话给桑董。” “不用了,我回家了,你跟桑时西说下班到我那去。” “好的。” 我捧着盒子又走出了大禹公司的大门。 我当然没有回家,我是去了对面的咖啡馆。 一般来说见客户都会带着秘书,但是今天他单独行动,可能是私事。 桑时西的私事我没兴趣,他见什么人我也没兴趣,但是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和我有关,和桑旗有关。 我走进咖啡馆,大厅里没看到他们的人,估计是在包厢。 我就一个一个地找过去。 这个时候,咖啡馆的人不多,而且咖啡馆的包间没有门,都是帘子。 我听到了从前面一个包间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约我在这里,是我现在太见不得人了,连你公司都去不得了么?” “霍佳,你以前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 霍佳,哦,我想起来了,是那次我在桑时西的办公室门口遇见的对我很不友好的女人。 怎么说,听口气这俩人不止是客户之间的关系。 莫不是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 自己的未婚夫私会别的女人,我抓了个正着,怎么心里还特别的兴奋? 我是不是变态来的? 第529章 哈,他还有这一面 听到他们讲话我就立刻躲到隔壁的包间,这里隔音的效果不是很好,所以他们的话我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的。 我屏息听着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霍佳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激动:“桑时西,夏至在你身上到底下了什么咒?让你这样对她不死心,现在这样转了一圈又一圈你还是要娶她?” “那你对我死心了吗?”桑时西反问。 “桑时西,那天你跟我说的话可不是这样的。我真傻,你不过是利用我对付桑旗罢了。你自从跟我结婚那天起你就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直到今天我还对你心存侥幸,我实在是太蠢了!“ 霍佳的声音愈发激动起来,我听了也特别的振奋。 怎么说?霍佳和桑时西结过婚? 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桑时西没有跟我提过。 霍佳很激动,我听到了椅子摔打在地上的声音,不可能是因为她起来猛了椅子翻倒了。 接着霍佳的高跟鞋的声音便向门口移动,我赶紧往房间里面躲了躲,只听到桑时西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霍佳,你就这样沉不住气?我现在和夏至结婚了吗?还没有到那一步你就过来质问我?坐下来。” 屁股落椅子的声音,霍佳居然就真的乖乖地坐下来了。 桑时西就是有一种慑人的威慑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于他。 “桑时西,你也别跟我拖时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你不想让我捣乱你和夏至的婚礼,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和夏至” 霍佳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没了声音,替代的则是粗重的呼吸声。 我忍不住从旁边的包厢里走出来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只看到桑时西正抱着霍佳拥吻。 他是用他的吻堵住了霍佳剩下来的半句话。 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吻另外一个女人,我的心里居然毫无波澜。 本来还想继续听的,但是那边有人走过来了,我得赶紧离开,不能让桑时西看到我。 我急忙从咖啡馆里走出去,我一点都不为桑时西吻霍佳难过。 我现在对桑时西有一种全新的看法,我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吻并不是桑时西百分之百情愿的。 霍佳不过是一个情非得已的手段而已。 连我都看出来了霍佳有那么笨吗? 我好像明白了我们这复杂的四角恋关系,霍佳爱桑时西,而桑时西不爱她。 他想得到的那个人是我。 至于我和桑旗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这正是我想寻求的一点。 我走着走着,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 我刚好停在一个商店的橱窗外,我茫然的看着商店橱窗里投影的自己。 桑时西说要跟我补办婚礼,又是选在白糖忌日的那一天。 他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将桑旗给引出来? 我想见到桑旗,所以我才答应桑时西补办婚礼。 我能想到的,桑时西想不到? 那桑时西他想把上去引出来做什么? 总之桑时西这个人不像是我之前了解的那么简单。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是不是不该答应桑时西结婚? 如果他把桑旗引出来的话,桑旗会不会有危险?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不要现在跟桑时西说我不结婚了? 可是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如果我现在反悔是不是太晚了。 还有两天的时间好像也不算太晚,我后悔了。 我不想让桑旗冒这个险,我不想让他出现了。 虽然我很想见到他,我很想问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不是现在。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给桑时西打个电话,手机刚刚从口袋里面掏出来,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有些激动地立刻接起来,但是电话里却是一个女生。 “请问是桑太太吗?” “哪位?” “我这里是医院打来的,前几天桑时西先生做了一个全面的体检,现在报告结果已经出来了,刚才我们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他只在通讯名单里写了您的名字,所以我们就打给您了,您看是您通知桑先生过来拿体检报告,还是您帮他过来拿?” 桑时西什么时候去体检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就随口问了一句:“他没什么事吧?” “内脏器官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关于桑先生的骨骼,因为他之前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他的颈椎这次经过检查发现有病变的可能性,这务必得重视起来,不然的话就会有高位截瘫的风险。” 受伤?桑时西什么时候受过伤? 我又困惑又莫名,护士说:“要不然桑太太您还是到医院里来一趟吧,我给你详细的说一下。” 那好吧,刚才护士也说了,她打不通桑时西的电话。 既然她都打不通了,那我肯定也打不通。 此时他应该还在咖啡馆里面和霍佳在一起。 我就赶到了医院,是院长亲自接待我的。 他的面色很凝重,白色的灯板上插了很多光片,上面都是人体骨骼看上去,还蛮瘆人的。 我走过去,院长满脸的愁苦:“桑太太请坐,这些都是桑先生的光片,你看这脊椎侧弯已经非常严重了,他当年受的伤很严重,所以加上桑先生的身材高大,平时的生活起居也是对脊椎很大的压力所以才会” “院长”我打断了院长的话:“桑时西之前受过什么伤?” 院长看了我片刻点点头:“哦,我想起来了,你因为生病丧失了部分的记忆。” “不是部分是全部。”我更正。 他跟我笑笑:“你需要知道桑先生是怎样受伤的吗?” “你知道?” “他之前入受伤入院和后期康复治疗都是在我们院进行的。” “哦。”我点点头:“您告诉我吧!” “桑先生是因为驾车滚下了山崖,才会受到重创。当时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有骨折的痕迹,他足足昏迷了两个多月才醒来,你把这段忘掉了实在是太遗憾了,桑先生是为了你才会受这样严重的伤。” “为我?” “是呀!当年您被人绑架,桑时西先生去救你,为了保护你才会受伤。”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还欠了桑时西这么大一个人情,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本来还以为他对我的好就是一些生活上面的嘘寒问暖。 现在,我忽然心里沉甸甸的,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压力感。 第530章 我等你再一次爱上我 院长指着光片跟我说:“你看这些阴影都是病灶,桑先生需要早一点入院进行治疗,再耽误下去的话高位截瘫的风险是很大的。” “会瘫吗?” 院长郑重地点点头:“我不是危言耸听,就是当着桑先生的面我也是这么说。桑太太回去跟桑先生说一下,这两天尽快到医院里来,请我们院的专家给他做一个会诊,研究一下治疗方案。” 我拿着桑时西的报告走出了医院还,没上车就接到了桑时西的电话。 他说:“你到公司里来找过我?” “嗯,是的。” “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拿领结来给你挑。” “我下班之后去你家里。” “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我现在在医院。” “你怎么了?”桑时西的声音立刻从刚才的漫不经心变得紧张起来。 看来我的任何事情桑时西都是很放在心上。 “我没事,你前几天做了个体检是不是?医生没有找到你就打电话给我。” “不要管他们怎么讲,医生就是喜欢危言耸听。”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乐观,你曾经受过伤你怎么不跟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这样我等会还有一个会,晚上下班我去你家。” 我回到了家里,桑时西的领结和他的体检报告都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在给自己做人生选择题。 到底现在要不要跟桑时西说不要跟他结婚? 可是当我得知了桑时西曾经为我受过伤,我好像没有刚才的坚定了。 再说就算是现在悔婚也没用,桑旗知道的话他还是会来。 人生最头痛的抉择不是选一或者是选二,而是在踌躇不定,选一或者是选二好像都不那么正确。 如果人生就像考试一样有一份正确的答案,那我想有很多人都会选择作弊吧! 桑时西下班之后就过来了,坐在我身边的沙发里慢慢的挑选着他的领结。 我将体检报告推到他的面前,他只是抬头瞥了一眼。 “医生说,如果你再不重视起来的话,脊椎发生病变你有高位截瘫的风险。” “如果我高位截瘫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神经。”我小声嘟囔着。 “那如果我高位截瘫了,你会不会永远都不离开我?”桑时西换了一种说法,却让我不太能听得懂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一边,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如果你永远都不离开我的话,就算是我高位截瘫又如何?” “你神经,在现在一切都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你早一点去治疗,就可以避免。” “治疗是肯定的,等我们的婚礼过后。” 既然桑时西都这么说了,婚礼也是后天的事情,等了几天应该不要紧。 我看着桑时西点点头:“你领结选好了没有?” “都拿下来吧,到时候再说。” 我看着桑时西绯色的唇愣神,想起了我看到他吻霍佳的情景。 我并不生气,一点都不嫉妒。 所以我知道我根本就不爱桑时西。 我不爱他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不对,桑时西说我们早就结过婚了,这一次只不过是补办婚礼而已。 我以前爱他吗? 我只是在心里想,但是没想到我居然问出口了。 “桑时西,以前我们两个相爱吗?” “当然了,我们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桑时西握着我的手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我顿时觉得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太喜欢桑时西对我亲密的时候,我总觉得身体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哪怕我忘记了我跟他之前的过往,但是身体是有记忆的。 每当桑时西靠近我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可能我向后躲的举动太明显,桑时西有所察觉,他的眼睛里面流动着受伤,握着我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 “你把我遗忘的太厉害了,把我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不说,还有你对我的爱。” 桑时西的话说得很伤感,我不得不说这句话有点触动我,令我很是内疚。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靠在沙发的椅背上闭着眼睛,璀璨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在这么强烈的光照下,我发现我还是看不清这个人。 “桑时西,”我喊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睁开眼睛:“没关系,爱可以培养的。我等着你再一次爱上我。” 爱可以培养吗?我好像一直都相信第一眼的眼缘。 就比如那天早上我在酒店的房间里醒来,看到了桑旗从洗手间里面出来,其实他当时是衣衫不整的,只在下身围着白色的浴巾,我一向觉得男人这样的出场很油腻。 但是,当他走近我,他看着我的眼神的同时,我就听到了我的心碎的稀巴烂的声音。 所以爱情这种东西是没什么道理的,我应该爱上他或者是不应该爱上,没有一个什么标准的程式来设定。 我和桑时西单独待在一起总觉得有些窘迫,我打了个哈欠:“好困,我要睡觉了,你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如果我说今天晚上我想留在这里呢?”他似笑非笑。 他这句话真的是吓到我了,我惊惶的看着他,他忽然就笑了。 “不用吓成这样,跟你开玩笑的,我等会儿就走。来日方长不是吗我们?” 我跟他非常虚弱地笑。 桑时西一向都很会见好就收,他过一会儿就走了。 每次桑时西从我这里离开我都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我以前真的爱过他的话,那我真的把他忘的挺彻底的。 我慢慢的上楼,进了房间,没开灯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往里面走。 一边走一边脱外套,我喜欢将外套随手扔丢在地上,觉得这样特别的释放,等会儿再捡起来。 我低着边头脱边走进了里间卧室,忽然看到地板上有一团黑影,我吓得急忙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窗边。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因为房间没开灯实在是太暗了,所以我压根认不出来忽然出现在我房间里的人是谁。 我往后退,在墙上找着开关,正要打开的时候那个人说话了:“先别开灯,他在楼下还没走。” 第531章 他出现了 我听出来了,是桑旗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能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他总是这么神出鬼没,让我丝毫没有安全感。 我站在原处不动,他转过身来向我走过来抬起手。 他的手还没有落到我的脸上,我极轻地开口:“你不叫祁安”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 “你叫桑旗,是桑时西的弟弟,是我的小叔。” “你恢复了记忆?” “是。”我说:“我和桑时西有个儿子,可是他死于你手。” 在黑暗中,他的瞳和黑夜一样黑,既忧伤而又温柔的笼罩在我的身上。 听到我这样的控诉,他很平静。 今天我要寻求一个答案。 他静静地看着我:“不,你并没有。” 我并没有什么?并没有恢去。复记忆? 还是他能够给我一个不同的答案? “桑时西说,我和他早婚有一个儿子,我们很相爱,但是你一直在纠缠我,想夺走桑时西的一切。最后你害死了我的儿子白糖。” 他的手终究落下来,没有落在我的脸上,只是轻轻地放在我的肩头。 他的掌心是温热的,熨贴着我只穿着薄的一件恤的皮肤。 “你不要跟桑时西结婚。”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答非所问。 他的手心其实只是温热,但是在我感觉却像是一块烙铁一样在烫着我。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桑时西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跟你之间以前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你到底有没有害死白糖?” “桑时西真残忍,他为了让你恨我,不惜让你再一次经历痛苦,我宁愿你忘掉,全部都忘掉,哪怕连我都忘掉!” 他轻轻叹息,就像梦呓一样。 他靠近了我,忽然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从桑旗的口中好像并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桑旗仿佛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抱我,他的拥抱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此刻我更加的绝望。 我用力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头去捕捉它藏在发丝里的黑色眼睛:“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他抬起手,掌心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颊,他的眼神很眷恋,在我的脸庞上轻柔地扫过去。 他好半天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夏至,老天让你失去记忆了,就是想让你忘掉之前的一切。不要再寻找了,不要再刻意想起了,忘掉了就忘掉了。”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到底有没有害死我的儿子?” 他的脸在窗外皎洁月光的照射下仿佛汉白玉一般润泽但是苍白,他的嘴唇都失了颜色。 “你真的想要知道?” 我用力地点头。 “如果答案是你不想要的呢?” “只要是真的,我不接受也得接受。” 他笑了,大拇指停留在我的脸颊上:“你虽然忘掉了所有,但你还是你,还是那个倔强的夏至,还是那个我爱的夏至。” “你爱我?但是很可笑,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我甚至不知道我恨不恨你。” “怎样能使你更开心夏至?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使你更开心,如果恨我可以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我介意,可是我介意呀! 我不想恨他,我觉得桑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恨的人。 确切的说,是我最不忍心恨的人。 我仰头看着他,眼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一直流进了嘴里。 原来眼泪不止是咸的还很涩,涩的我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桑旗看到我流泪捧住我的脸,压下头来吻干了我脸上的眼泪。 他的声音沙哑,感觉濒临在破碎的边缘:“告诉我,怎样才能使你不痛苦?如果我不出现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出现?我为什么忍不住,一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靠上来。” 他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着我的耳鼓。 我在他的怀里哭得发抖,当桑时西说告诉我白糖的事情的时候,我都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但是看到桑旗,我所有的情绪全都崩溃。 我忽然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你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答案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是的,我忽然不想探究了。 不管桑时西和其他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想知道真相了。 我很没出息的只想要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他是什么人,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恢复了记忆,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我以前所厌恶的,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我不管。 桑旗的出现对我来说仿佛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我们两个在黑暗而空旷的房间里久久地拥抱。 忽然此时,刘阿姨在门外敲门:“小姐,你睡了吗?怎么进房间一直都没有开灯呀?” 我急忙将桑旗推进卧室:“睡觉当然不开灯了,你睡觉是开着灯的?” 刘阿姨平时也被我怼习惯了,在门口哦了一声便离开了。 我这里始终不是桑旗呆的地方,刘阿姨和吴芮禾他们都是桑时西的人。 “桑时西是不是一直在找你?他找你做什么?” 我走进卧室,关上卧室的门,又拉上了窗帘。 桑旗坐在我的沙发里,两条长长的腿无处安放。 他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抱枕,将自己的脸完全埋了进去,黑色的头发散落在抱枕上。 他这个姿势看上去很没有安全感,我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他从抱枕里面抬起头,淡淡地告诉我几个字:“要我的命。” “为什么?” “他不杀了我,永远都得不到你。但是,”他看着我温柔地笑了:“桑时西不明白,就算是他杀了我,他也不会得到你。” 桑时西会那么残忍吗? 他会做出杀自己亲弟弟的事情? 为什么这两个人跟我说的话完全是相反的。 我想努力思考,但是稍微动一下脑子头就剧烈地痛。 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桑旗立刻扔掉抱枕蹲下来我搂进他的怀里:“不要想了夏至,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对的错的,爱了恨了,不要再纠结了。” 第532章 你不要和他举办婚礼 桑旗捧着我的脸,他的吻就像雨点一样细密地落下来,落在我的眉毛上,眼睛上,鼻尖上,以及唇上。 他的嘴唇上揉杂了我的眼泪的咸涩,而当他的脸贴着我的脸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些潮湿和冰凉。 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抱得我很紧,我没有力气挣扎。 我不管以前我是有多讨厌这个人,现在我很清楚我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是喜欢他的,喜欢到那种看着他的眼睛心都会痛的地步。 之前,我没有遇到桑旗的时候,我还以为爱情就是我和桑时西那种淡得如同白开水一样,我多少天不见他都不会有思念的感觉。 但是现在遇到桑旗了,我才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 就是他现在已经站在我的眼前,我却还是有一种患得患失,怕它立刻就会消失掉。 我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把他的风衣都给握皱了。 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我很不喜欢在这个时候有电话来骚扰我,他也是迟疑了一会儿才将电话从口袋里掏出来。 他将电话接通放到耳边,就算房间里没开灯,也看到他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更白。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不知道电话对面是什么人。 他挂了电话之后,用力的抱了我一下:“后天不要跟桑时西举行婚礼,等我,我会来找你。” “你去哪里?你是不是又要消失?” 他舔舔嘴唇,似乎很难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一直走进洗手间,推开窗户,迈开长腿就要跨出去。 我想他大概就是这么进来的。 我在他半边身子都要探出窗户的时候用力地抱住了他:“你如果不告诉我你去哪里,我就不让你走。” “处理一件私事。”他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我不是要存心消失,也不是跟你摆迷魂阵,在锦城有很多人想让我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死,因为我的夏至在等着我。” 他长着我的后脑勺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就翻出了窗户。 我这里明明是二楼,但是他很轻松的跳下去,然后便从我花园的后门离开了。 我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他,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很容易就隐在夜色中。 他好像一阵风,莫名其妙地刮过来又莫名其妙地刮走了。 桑旗今天出现了,但是我好像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 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否定都没有。 我在洗手间的窗户边泪眼婆娑的站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才洗了把脸走出了洗手间。 走了两步,我呆住了。 37站在我的房间中央,正在看着我。 屋内的灯大亮,我觉得在他的面前我像是一粒微尘,或者是一个透明的气泡,从里到外都能被他给看穿。 我努力的不心虚,淡淡地开口:“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走了吗?” “我还以为你睡了。” “本来是要睡的。” “睡不着吗?要不要我陪你?”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 我的手藏在身后紧紧的攥成一个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 我发现我很戒备桑时西靠近我,但是我没往后退,这样子似乎显得太明显了。 我笑嘻嘻地说:“怎么,你还打算讲睡前故事给我听吗?” “你想听我就跟你讲。” “好呀!等我先换上睡衣。” 我进衣帽间换了睡衣然后走出来,桑时西已经坐在床边的藤椅里。 我躺在床上拉上被子:“要说什么故事?” “想不想听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他笑了笑便开口。 “那天是爷爷的生日,我从公司赶回家,刚好那天司机有事,我自己开车。本来下班的时候路上就有很多人,忽然又下起了大雨,街上的人抱头鼠窜。 只有你没有带伞,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走在大雨里,浑身上下都被雨给淋湿了。” 我虽然没有印象,但是这也好像挺像我的做派。 “我干嘛要淋雨?失恋了?” “我是你的初恋。”桑时西温润地笑道,伸手给我掩了掩被子。 “当时已经绿灯了,可是你依然慢悠悠的,我忍不住就按了一下喇叭,却把你吓了一跳。你崴到了脚摔倒了,我下车去查看你问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带你去医院。你说你不要去医院,可以拿汉堡抵。” 我看着他,我已经完全忘掉了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所以自然也想象不出来18岁的我是个怎样的奇葩。 受伤了不去医院要汉堡抵,摆明了就是在撩汉。 “然后呢?” “我一开始当然没有理你,给了你钱然后就上车离开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着,当我车都已经拐弯过了一条街口,又鬼使神差地开回去,发现你正一瘸一拐地慢慢的向前走,看到我之后你就将钱丢在我脸上。再然后我就没来得及参加爷爷的寿宴,而是送你去医院,最后陪你吃了汉堡。” “然后咱们就这么认识了?” “是。”他微笑着:“然后我们就恋爱了,一直到现在。” “我和你的爱情故事一点都不离奇,我还以为是一个怎样传奇的故事。” “大多数人的爱情都是这样,没有那么惊心动魄。”他微曲着身体,手指轻轻地在我的发丝间穿梭:“你喜欢安稳,我衷于平淡。我们俩之间的爱情顺风顺水,最后水到渠成,顺得就像一条光滑的丝带。但是桑旗的出现却给这条丝带打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他绕来绕去的,终于绕到了桑旗的身上。 在桑时西的讲述里桑旗永远都扮演了绊脚石这么一个角色。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盘着腿看着桑时西。 我有点话要跟他讲,就是此刻就是现在。 “桑时西,我的以前记忆模糊,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自然也忘记了我跟你之间的感情。所以这样的我没有办法和你同床共枕共处一室,我想我们的婚礼可不可以暂时不要举行?” 第533章 结婚那天我等你,不见不散 这句话也是我鼓足了勇气才说得出口的,本来我答应他的本意就想让桑旗出现,现在桑旗已经出现了,所以我就不用再跟桑时西举行婚礼。 我知道我有点过分,但是我自己心里爱不爱桑时西最清楚,我不管以前我爱不爱桑旗,但是现在我是爱的。 我不可能心里爱着另外一个男人却和桑时西结婚,不管我们是补办婚礼还是别的什么。 我每次跟桑时西说话都是会换来他长久的沉默,所以我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灯光太亮,令我有些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虽然桑时西看着我的眼神仍然是那么温柔。 他长久的注视我之后吐出几个字:“他来过了?” 一共四个字,却足以惊得我手指在手心中都抖了一下。 我仍然装傻:“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桑旗,他来过了是不是?”桑时西忽然叹了口气:“他来找过你了是不是?” “没有,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是那个我在照片上见过的人吗?我只见过照片,真正他长什么样我不知道。” 桑时西看的我的眼睛,我知道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在撒谎。 就是强撑我也要撑住,我就是在隐隐的预感怕他会对桑旗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所以我就什么都不说,一问三不知。 桑时西无力地笑了一下:“你知道的,请帖已经发出去了,所有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 “真的对不起,在这个时候我真的没有心情办婚礼,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我对以前的人生一无所知,我需要缓冲的时间,一下子走进婚姻生活对我来说有点难,我还是个宝宝不是吗?” 我冲他卖萌,他没像之前那样那样宽容地说没关系。 他伸出手来在我的头顶上摸了摸:“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你可以好好的考虑,后天的婚礼我等你,不见不散。” 桑时西没有答应我,他执意要跟我举办婚礼。 那我如果不去呢? 如果我不去桑时西会亲自把我抓过去吗? 这样好像不符合他平时一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过也很难讲。 桑时西走了,我躺在我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水晶灯边晕出来的浅浅淡淡的光圈,心中一片茫然。 我很晚很晚才睡着,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醒了没多久楼下就有人送东西来,是我的婚纱还有首饰捧花之类的。 我昨天晚上已经跟桑时西说了我不想办婚礼,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吴芮禾很兴奋,好像结婚的那个人是她。 “夏小姐,你看这手捧花多漂亮,这花球可真美,明天扔花球的时候我就站在您的正后方,你往我这边扔好不好?” “你多大了这么恨嫁?”我意兴阑珊地靠在沙发里。 “26了。” “哦。”我啃着指甲:“有男朋友了吗?” “还没呢!再说我哪有时间交男朋友啊,整天都陪着你。” 她还挺委屈的,说的好像我多想她陪着。 鬼知道我有多烦她。 我说:“今天我特批你,你可以去谈恋爱了。” “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上哪去谈恋爱啊?”她瘪着嘴。 “要不然我再发一个男朋友给你?” “你从哪发?”她还真的相信了。 “吴芮禾,问你一件事情。有两个男人给你选择,一个是你爱你的一个是你特别爱的,你会选择哪一个?” 她歪着头想了想:“那个我特别爱的也爱我吗?” “爱吧!”我回答的不太确定。 “那我当然选择我喜欢的人,没有爱的婚姻支撑不了一辈子的,被人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就像您这样,桑先生对您这么好,您还不是这副样子。” “那你要我哪副样子?感恩戴德,看到桑时西就扑过去跟他哭?” “倒也不是那样了,反正我就觉得您在桑先生面前就像一块焐不热的石头,不论他怎样对你好,就比如一块玉石盘久了外表虽然热热的,可是里面还是冰冷冰冷的挺硬挺硬的。” 我还不知道吴芮禾这么会打比方,被她这么一形容,还真的是蛮形象的。 我皮笑肉不笑地牵扯一下嘴角,在沙发上躺着太烦人了,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拿着包包就往外走。 吴芮禾惊慌失措地跟在我的后面:“夏小姐,夏小姐,你要去哪?” 看她紧张的样子好像我要去死一样。 “你不是整天嫌我不给你假期?现在我就让你放假呀!你去交男朋友吧!今天别跟着我了。” “那不行的。”她哭丧着脸:“桑先生让我好好的照顾你。” “你在我面前消失就已经是很照顾我了。”我拍了一叠钱在她的手心里:“这样子大姑娘,你想办法帮我把保镖给支走,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 “夏小姐,你的钱我不能要。” “我楼上的梳妆台里首饰盒里的首饰你随便挑,你不是最喜欢我那对蝴蝶的耳环?送你了。” “可是那对耳环那么昂贵,我根本就没有衣服配啊!” 她敲诈起来还真是优秀,不仅想要我的耳环还想要我的衣服。 “衣服都在衣帽间里,有很多都没有拆标,随便你挑。” “夏小姐,你哪儿都不去,只是去小区里面走一走是吧?” “对对对,我只去小区里面走一走。” 吴芮禾超我做了一个的手势:“既然你就在小区里面转,那我和保镖们就不跟着你了。” 这个时候她还是挺机灵的,以前我是对她用错方法了。 吴芮禾掉在钱眼里,能用钱能解决的问题最不是问题了。 我开着车在街上乱转,心里迷乱纷杂,却不知道要去哪儿。 很奇怪,我失去了记忆,但以前的生活技能一样没忘车开的溜的很。 等红灯的时候我就拨桑旗的电话,但是他的电话仍然是关机,根本就打不通。 他不让我跟桑时西办婚礼,那他倒是出现啊! 他出现我就不办呀! 绿灯亮了,我发动汽车向前开去,忽然一个人从人行道的一侧闪过来忽然就跌倒在我的车前了,吓了我一大跳。 第534章 偶遇醉汉 我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自己撞人了。 但是我车速很慢啊! 我推门刚要下车,有一个老太太敲我的车窗告诉我:“姑娘,别下车,是个醉鬼呢!没准是碰瓷的。” 是吗? 我将身子探出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倒在我车前的是一个男人,胡子拉碴根本看不出来多大的年纪,一身的酒味,我坐在车里都能闻得到。 我觉得这不像是碰瓷的,碰瓷的一般不会喝那么多酒,万一一个没留神把自己给碰死了怎么办? 我想了想还是下车,蹲在那个人的面前:“先生,你怎么样?” 他倒在地上,手里还执着的抓着酒瓶子一动不动。 我若不是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地耸动,都以为他醉死了。 “先生。”我轻轻地推推他:“你到底有没有事?如果有事的话我们就去医院。” 他终于抬起头来,齐耳的凌乱的长发,额头上的头发都全部遮住了眼睛。 他是从藏在发丝中的眼睛看我的,我感觉到的他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 他死死地盯着我,至少盯了有好几十秒钟。 “你没哪里不舒服吧?”我从他浓密的大胡子和发丝里看出他的五官还是长得很秀气的,看他的感觉不像是流浪汉。 “您到底有没有事?”他不说话把我给急坏了:“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我用力将他从地上给拖起来,将他扶进了我的车里,刚刚发动汽车他忽然开口说话了。 “我不去医院,我回家。” 他看样子醉得很厉害,可是口齿还是很清楚的。 我认出来他的衬衫是某大牌的手工定制衬衫,裤子和鞋子都价值不菲。 他握着酒瓶子的手纤长白皙,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可为什么醉成这个样子? 我想了想:“那如果您没受伤的话,那我就送你回去,你家住在哪里?” 他拿起手里的酒瓶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海苑山。” 我愣了一下,海苑山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富人区,顶级大富豪才能住在那里的。 好吧,那我就送他过去。 我把车开到了海苑山,到了一个独立庄园门口,也不知道他按了哪个遥控器,大门就自动开了。 我将车开进去,也没考虑到危险不危险什么的,对于身边的这个满身酒味的我并没有惧怕的感觉。 车子快到了,我就扶他下车。 他甩开我的手踉踉跄跄地往里面走,这么大的院子看样子连个园丁什么的都没有,园子基本上已经荒废了。 能够看出来原本的绿植是非常的考究的,但是现在枯的枯,死的死。 我还在打量院子,那个男人就已经推门进去了,大门好像没锁,真是任性,连门都不锁。 我跟着他走进去,我原以为醉汉的家肯定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房子很大很干净,还散发着宜人的花香。 闻到花香了我才注意到桌上放着很大的一束花,里面是一大捧鲜艳的千日红。 这个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好像越来越频繁,我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回头一看那醉鬼又打开了一瓶酒,连杯子都不要直接往嘴里倒。 我赶紧过去夺下来:“喂,大哥,照你这么喝法的话,很快就要把自己给喝死了。” “拿杯子来陪我喝。” 我看着他:“我不太会喝酒,一杯倒。” 他也不劝我,甩开我的手又接着往嘴里倒,我急忙按住他的手:“好,好,我陪你喝,我陪你喝。” 其实我有点多管闲事,我又不认识他,他喝不喝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到他的厨房找来了两只酒杯,上好的水晶杯很漂亮而且很干净,要么这个醉鬼的生活有人打理,要么就是他本身很爱干净,醉成这样了也不忘收拾。 我把酒杯拿到他的面前正要倒酒,他忽然说:“那个酒杯是我太太的。” “啊。”我低头看看,两只酒杯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 好吧,我把我手里的酒杯放回去又换了一只,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刚要坐下来他又说。 “你这张椅子是我太太的。” 我吓了一跳,不过他是醉鬼他最大,我便换了一张椅子坐。 我举起酒杯:“不管你有什么伤心事,但是喝酒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喝酒伤身呢!” 他忽然笑了,也不睬我,拿起酒瓶给他的酒杯满上,然后就哗哗的往嘴里倒。 他喝酒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就是喝水喝这么多也会被撑死。 我抿了一口酒,酒真难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喝。 大概是酒后产生的令人短暂失忆的副作用,会让人忘掉了现实生活中的很多烦恼。 可是醉酒后会醒啊,所以就会有酗酒的人,醒了再喝,醉了就睡。 这个人喝起酒来很安静,也不说话,就这么哐哐地往嘴里灌。 他的样子很悲伤,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这样默默的陪他喝酒。 我这个人一向警觉性还是蛮高的,可是对于这个满脸大胡子的醉汉我并没有多少戒备。 我抿了一口酒,然后眼睛就在客厅里面四处乱飘。 这里的装饰很女性化,跟这个醉汉很不搭。 他刚才说他有太太,那他一定很爱他的太太。 我在客厅的一面墙上看到了一副窗帘,按道理说这一面应该只是墙没有窗户的,窗帘后面有什么? 我好奇心特别的强,见醉汉正在喝酒我便走过去轻轻地撩开那个窗帘。 刚刚撩开就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大吼:“别动!” 可是那窗幔已经被我给打开了,一张女人的巨幅油画出现在我的面前,画像中的女人我有几分熟悉。 我还在冥思苦想她是谁,那醉汉已经向我冲过来,一只手拉起来窗帘另一只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透过他的发丝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我忽然想起了那画像上的女人是谁。 她叫谷雨,桑旗曾经带我去过她的墓地。 我被他给掐蒙了,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谷雨是你的太太?” 第535章 你明知道你要不起她 我喘不过气来了,那个醉汉的手劲很大,他好像用上了全身的力量,一副不把我掐死就誓不罢休的狠劲。 我只是不小心打开了帘子而已,我心里明白一定是他的太太出了什么状况,也许是去世了,所以他才如此悲痛欲绝。 他让人画了太太的巨幅画像在家里,但是却又不敢看,我就这么作死的触到了他那根脆弱的神经。 我用力挣扎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的脑袋都有点缺氧,嗓子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我用力地挥舞着双手想跟他说对不起,但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窒息的感觉非常难受。 我第一次清醒的感觉到死亡就在一瞬间,可能一分钟或者两分钟之后我就要死了。 醉汉满脸胡子,满头乱发的样子在我的视线里面越来越模糊。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个荒芜的庄园里了? 我的耳朵在耳鸣,好像是有一个歇斯底里的女疯子在我的耳朵里面拼命地嘶喊一样。 我听不见也看不见,我快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忽然,抓住了我脖子的手松开了,我能够呼吸了。 我跌坐在地上,听到有闹哄哄的声音,但是却听不清发生了什么。 等到我捂着胸口终于能大口喘气的时候,一双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是桑旗的声音。 我又惊又喜地抬头看他,果然是他。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就死了。 “桑旗”还好,我还能发出声音来。 他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把桌上的那杯酒塞到我的手里:“喝杯酒压压惊,没事的,他不是有意伤害你。” 我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才稍微喘匀了气。 而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醉汉已经坐在了地上,两只手捧着脑袋忽然嚎啕大哭。 他的哭声苍凉而悲戚,令我也不经鼻酸起来。 就算他刚才险些要了我的命我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我一点都不怪他。 我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桑旗走到那个醉汉的面前蹲下来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r,你什么时候回到锦城,我找了你好久。” 原来桑旗和这个男人是认识的,他叫他r。 男人一直在哭,像头悲伤的雄狮失去了它的伴侣。 我呆呆地看着他,桑旗半跪半蹲的待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用胳膊圈着男人的肩膀。 看他哭的那么伤心,我想拿起桌上的纸巾给他送过去,但是还没有起身桑旗就对我说:“你待在那里别动。” 我只好又将纸巾盒放回到茶几上,继续窝在沙发上。 桑旗想要扶那个男人站起来,忽然那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什么放在了地板上。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枪。 “杀掉她。”男人简短地说。 那个她,他是指我吗? 桑旗飞快的将枪给收起来,将那个男人从地板上拽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杀掉她,就像我永远都不可能忘掉谷雨一样,你别总想着让我振作起来。” 男人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与此同时桑旗飞快地过来护在我的面前,男人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忽然笑了。 “你放心,我有100次机会能够弄死她,但是弄死她有什么用?我的谷雨也不会回来了,你把她带走吧,以后别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行。” 他抓起桌上的酒又要往嘴里灌,桑旗夺下他的酒瓶用力地砸在墙上,那酒瓶碎掉。褐色的液体在墙上绽开了一朵衰败的花。 忽然,那个男人爆发了,转头对桑旗就是一拳。 他们两个身高差不多,所以那男人一拳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桑旗的脸上。 骨头碰着骨头发出响亮的脆响,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跳起来。 桑旗立刻伸手示意让我坐下。 “那个墙纸是谷雨最喜欢的,你知不知道!”男人声嘶力竭地跟桑旗嘶吼:“这里面的每一个陈设都是谷雨喜欢的!” “r,我知道你很爱国语,可是他已经死了,他看到你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觉得他会好受吗?” “那我问你,桑旗,如果是这个女人死了呢?如果是她死了你会不会像没事人一样?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大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每一次闭眼睛我都能看到她浑身是血的躺在桑家的草地上,她的两只手还护着她的肚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 男人声泪俱下地吼着,桑旗忽然过去捂住了他的嘴,男人拼命地反抗。 两人厮打在一起,我很凌乱的看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大男人搏斗,最后还是桑旗制服了那个男人,将他按倒在沙发里。 两个人都气喘如牛,仿佛两头战败的野兽,桑旗也倒在沙发中。 匍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哭声,从抱枕里沉闷的发出来,我莫名其妙地就跟着眼泪流了满脸。 客厅里很久都没有人说话,都是男人压抑的哭声和桑旗的喘气声。 终于,桑旗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r,你答应我你永远都不说的,你永远永远都不要说出来,答应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男人翻过身来忽然仰面大笑,笑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桑旗你说我执着,你比我还要执着,你明明知道这个女人你要不起,你还拼了命的发了疯的去要她。” 男人从沙发上面站起来,用手撩了一下头发,我这才看清楚他的脸长了一张非常好看的俊秀的脸庞,但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悲伤,我都不敢直视。 他看着我,明明是在笑的,可是眼泪却连沿着脸庞蜿蜒地流。 “夏至,你听着,永远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永远永远的离开桑旗,这样对你们都好。对我们大家都好。” 他说完就转身蹒跚的走上了楼梯,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墙上的那幅巨幅的油画。 谷雨静静地看着我们。 第536章 你再说一遍我就信 我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我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旗坐在我的身边,他的声音无助而又悲凉。 “你没事吧?夏至?” 我摇摇头,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他就说:“要问什么都不要问关于r和谷雨的一切,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跟我有关是不是?” “无关,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东想西想。” 他牵起我的手:“走吧。” “那他一个人在这里” “没关系,会有人照顾他。” 我跟桑旗走出了这个荒凉的大园子,我没想到这么巧遇到的这个醉汉刚好是谷雨的先生。 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有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 “谷雨死了多久了?” “一年多的样子。” “那她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吗?” “这算是他比较好的状态,他肯活着就算是对我的恩赐。”桑旗一直牵着我的手走到了门口停的一辆车上,然后将我拽进了车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他。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刚好来找他,如果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就会被他给掐死了,这么大人了还跟着陌生人到处走。” “可是我总觉得我对他有些熟悉感。” “不是每一种熟悉感都是安全的。” 他说的是对的,这如果不是桑旗及时赶到的话,我已经被那个r给掐死了。 就算他不是存心想掐死我。 但是能够看到桑旗我还是很高兴的,我握着他的手指:“我昨天晚上跟桑时西说了,我说我不要跟他办婚礼了,他虽然没同意,但是明天的婚礼我是不会去的。怎么样,我棒不棒?” 我仰着头等着他来夸我,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然后发动了汽车向前方开去。 他开的很快很快,有一种逃亡的感觉。好像有鬼在后面追我们一样。 但是我不怕,在桑旗的身边我安心的很。 终于他将车停在了海边,锦城是海滨城市,有一片非常美丽的海域。 夏天的时候沙滩上满是谈情说爱的小情侣,但现在是冬天。海边静悄悄的,没有人 他下了车独自一个人向沙滩边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大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他坚毅的额角。 我最喜欢看他的眼睛。 我走到他的身边仰着脑袋看着他:“桑旗,你的眼睛和大海是一个颜色。” “海是蓝的,我的眼睛是黑的。”他喃喃地告诉我。 “这不重要,反正我就觉得是一个颜色。” 他忽然低下头来凝视着我,在我觉得他要吻下来的时候。但是他却没有。 他的手指很凉,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脸颊就缩了回去。 他又向前走去,直到走到湿润的沙滩上,一阵又一阵的海浪都打湿了他的鞋子,我拼命地喊他才停下来。 当时我就有一种他要一直走进海里的感觉。 “桑旗,你疯了!我不会游泳,我没办法救你!” “我会。”他扭过头来朝我笑,他的笑容忽然让我心碎。 我呼吸得有些错乱的感觉,拔腿跑向他拉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了?” 他柔软的发丝被大风吹得乱乱的,他的黑眸藏在浓密的睫毛中。 “夏至,现在你爱我吗?”他忽然问这句话,但我不假思索地点头。 他笑了:“抛去以前不谈,我们才刚刚认识十几天,你就爱上了我?” “爱情跟时间没什么关系,最起码并不是成正比。” “那如果你恢复了记忆呢,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你还会爱我吗?” “以前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特别的没有底气,我忽然觉得从等会儿从桑旗的口中会说出一些我不想听到的话。 “你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情吗?”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没有什么想说不想说,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桑旗扳着我的肩膀,这明明不是我想知道他就告诉我,我看根本就是他想将他要说的一股脑灌进我的脑袋里。 “以前你是不爱我的夏至,我怎么追求你都不爱我,你还很讨厌我。”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他到底要讲出什么来。 “你和桑时西在一起,你是桑时西最宝贵的东西,他有什么我都要抢过来,包括你但是我抢不过来呢?那我恼羞成怒怎么办?是不是要毁掉你呢?” 他淡淡地笑,语气寡淡的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咬着牙:“我不信,我的感觉不会背叛我,我不可能失忆之后会迅速地爱上一个我之前痛恨的人,也不可能对一个之前我爱得刻骨铭心的男人无感,他说什么我都不信。桑旗,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夏至,别信自己的感觉,感觉是假的,事实是真的。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想抢走属于桑时西的所有的东西,但是一不留神的让我自己也陷了进去。我这辈子做的最不留神的一件事情就是不小心的爱上了你,算是我的失误吧!” 他的眼神擦过我的颊边看向我身后的天空。 在狂风中,在渐渐暗下去的黄昏里,再从蓝色因为太阳的消失而变成了黑色的海浪的席卷中,桑旗的脸白的像我脚下的沙子。 他的眼神涣散的如同沙粒一般,压根凝聚不到一起去。 “我不信。”我说:“既然你那么爱抢他的东西,你现在已经抢到了,你干嘛要还给他?” “因为你爱上了我呀!所有的恶棍不都是这样吗,他要的猎物啜手可得,对他来说也就失去了抢夺的意义。” 我才不信,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今天不冷静,先回去再说。” 我转过身向路边走去,桑旗在身后喊我。 “如果你的儿子白糖是被我害死的呢?你还不信吗?” 我左脚踩到了右脚,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我迅速的转过身看着他,夜幕降临了,黑色的夜像一个鬼怪,呼啸的向我扑过来。 “桑旗,这个玩笑不能开,这句话我当做没有听过,你再说一遍我就信。” 第537章 你还是恨我吧! 海边的风忽然就大了,黑色的夜化身成为一个张牙舞爪的妖怪,张大嘴巴,恐惧将我吞噬。 桑旗的声音在这狂风中显得支离破碎但又格外地清晰。 他说:“从今天开始起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你可以不用忘掉我,你可以恨我。” 他从我的身边走过,我趔趄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桑时西跟我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相信,我巴巴的过来听你说,你就让我听这个?” 狂风吹来,他淡蓝色衬衫的衣袂掀起,我看到了他那肋骨上圆圆的伤疤。 “你为什么会有枪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不重要,夏至。”他转过身来,黑色的瞳像两口幽深的深井,看不到里面泛动的水光。 “桑旗,我再问你一遍,你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我不可能糊涂到失忆之后连自己的好恶都变了,爱上一个以前自己那么讨厌的人。我会爱上一个杀了自己儿子的仇人?” 不会的。 “还好,并不久,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爱情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吗?爱一秒,如果刻骨铭心呢?算不算最深刻的爱?难道桑时西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他描述的那种人?” “嗯。”他挺直的像一根旗杆,伫立在风中。 “我以前真的很讨厌你?我真的很爱桑时西?” “嗯。”他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很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问一样。 我点点头:“好,桑旗,你说什么我都信,那我明天会跟桑时西举办婚礼,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从这一刻开始起你在我心里就是仇人,你确定吗?” “恨我吧,夏至。爱一个人太辛苦了。” “难道恨一个人就不辛苦吗?” “那不一样,爱一个人你想让她快乐,让她安全,让她幸福,让她此生无忧。但是恨一个人就简单多了,恨他想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恨比爱简单。” 他忽然向我伸出手,但是手指尖却没有触到我的脸颊就放了下来。 “保持住你的恨,再见,夏至。” 我无能为力地看着桑旗转身,他的背影是淡蓝色的,几乎被夜色所包裹着。 尽管就在眼前,我却觉得离我很远,是我无论怎样伸长手臂都够不到的。 在我快看不见他背影的的时候,大喊出声:“为什么你今天说的和昨天说的完全不一样?你说让我等你的,你说让我不要嫁给桑时西的!你说过你爱我的!” 他的身影蓦然停下来,我看到他停下来欣喜若狂地奔过去。 伸手刚要抓住他的衣襟,他说:“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爱你,这几天我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吗?” 我弄错了,的确是没有。 他说完就走了,上了停在海边的车,红色的车灯闪了一下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他把我丢在了海边,很完美的结束了我们两个这段关系。 “桑旗” 我开始尖叫,喊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但是他听不见。 就算他听见了也不会停下来。 我脚一软就跌倒在沙滩上,沙滩并不柔软,粗粝的小石子硌着我的屁股,有点疼痛感才感觉在人间。 心如死灰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一个人在沙滩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是桑时西来把我给捡回去的。 他总是能够知道我在哪里,不论我在天涯海角他都会出现,然后温柔的用一块毛毯将我包住,抱着我走上停在路边的车。 桑时西递给我一杯热水,我捧着它咕咚咕咚地喝完。 他既没问我为什么会跑到海边来,也没问我跟谁在一起。 他看着我的双眼满满的心疼,我不禁想起刚才夜色中桑旗的眼睛。 他离我那么近,我却看不清他眼中的内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桑旗会承认这一切? 我抱着水杯陷入沉思,桑时西的话将我给惊醒。 他说:“我知道你刚才见过了桑旗。” 我愣了一下立刻抬头,他朝我点点头:“别担心,我一直在找他,不是要对他怎样,我只是怕他对你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他是我的亲弟弟,虽然他想要了我的命,但我不会要了他的命。” “他为什么想要你的命?”我讷讷地问他。 “桑旗跟我达成了共识。” “什么公共识?” “我帮他解除她在锦城的追杀令,他就不再纠缠你,跟你说出实情。” “什么追杀令?” “他曾经杀了人家一家三口,得罪了黑社会,所以我千方百计的找到他,其实是在保护他。他这样在锦城出入是很危险的,只有我才能保他周全,但是前提是他不要再骚扰你。” “你怎么知道是骚扰?”我反问他。 桑时西深深地望着我:“别告诉我,就这么短短的几天你已经爱上了他。” 我这个人一向都不屑说假话,但是这一次我说谎了。 我笑了,笑得直咳:“当然没有,我只见过他一次,他还没有有魅力到让我看一眼就爱上了,再说他是害死我儿子的仇人不是吗?我爱猪爱狗都不会爱上他。” “你别爱猪爱狗,你爱我吧夏至!”桑时西将我拥入怀中:“在这个世界上我好像已经没有特别渴求的东西,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再次得到你对我的爱。我知道你对我无感,我也看的出来你眼中对我的距离,所以夏至,请你告诉我该怎样才会让你爱上我?” 桑时西的请求很诚恳,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这样,又不是数学公式,将数字代入未知数就能算得出来答案。 爱情本来就是没什么道理的,就算是对方邪恶、讨厌、面目可憎,该爱的我仍然会爱上他。 比如坐在我对面的桑时西,他英俊温柔富可敌国,他看我的眼神情似海深,但又能怎样? 我就是无感,我就是没办法爱上他。 我闭上眼睛,耳边山呼海啸地飘过刚才桑旗跟我说的话。 “你可以恨我,夏至。” “再见,夏至。” 一股酸酸的东西从胃里顶来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第538章 逃不过去的婚礼 我醒来是在医院里,头顶上白花花的天花板。 我极为讨厌医院这种地方,因为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很久,我就记得当时我脑袋上缠着纱布,像个陀螺一样在医院里的走廊里一遍一遍地晃悠。 这里布满了药水味,每个人我都是陌生的,所以住在医院的这段日子,我算是住的够够的。 我眼睛刚睁开,桑时西的脸就出现在我的脑袋上空。 他的眼里满是担忧:“你醒了?” “嗯,醒了。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你吐血了。” “哦。”以前电视上的桥段,只要古代的小姐一吐血那一定是离死不远了。 我倒是很镇定:“怎么会吐血?” “医生说不要紧,没有查出你的胃粘膜和气管其他的地方有破损,也许在中医上来说这就是急火攻心。” 我朝他笑笑,反正我也不介意。 “我睡了多久?” “一整夜。”他说。 现在不已经是第二天了?是我和桑时西补办婚礼的日子。 桑旗让我和桑时西补办婚礼,我要不要听他的?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呢? 我要听我自己的。 我重新闭上眼睛,我今天在医院里呆了一整天成功地躲过了我和桑时西的婚礼。 当然,只是我以为我躲过了。 我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拿了报告后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后,我就出院了。 桑时西来接我,我以为他会把我送到家里,车子走的方向好像并不是我家的方向。 我问桑时西:“去哪里?” 他说:“婚礼现场。” 我立刻就急了:“为什么会是婚礼现场?婚礼不是昨天吗?” “我将婚礼延迟了一天。” “你不是说只有昨天才是好日子?” “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哪一天都是好日子。”桑时西回过头来跟我笑。 他却笑的我身上寒意森森。 我以为我躲过了,原来并没有。 看来桑时西是要昭告天下我夏至是桑太太了,他不是说我们两个早就结过婚了吗? 我早就是了,只是因为我忘掉了。 没有了记忆也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桑时西一车将我拉到了婚礼现场,吴芮禾就站在大门口等我。 看到我下车立刻扶着我:“夏小姐,不,桑太太,我们先去换礼服。” 我被吴芮禾连拖带拽地弄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摆着一大排的礼服。 她拿起一件:“这件好不好?” 对我来说哪一件都一样,我留意到吴芮禾耳朵上戴的正是我那天送给她的耳环。 我笑嘻嘻地跟她说:“耳环戴的还不错?” 吴芮禾伸手摸了一下连连点头:“桑太太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 “你知道我这对耳环多少钱吗?” 她摇摇头,我告诉他一个数字,她听了直咋舌。 “我说你觉得这么一对耳环,就只能换来上次我一个人随便走走吗?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夏小姐,你又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就当做没有看见我,帮我打个掩护。” “打掩护做什么?” “我要从这里离开。” 她捂住心口,吓得快要死的样子:“不行啊,桑太太,如果被桑先生知道的话他会弄死我的。” “他不会弄死你的。”我宽慰她:“事成之后我再给你钱。” “我要钱也没命花呀!”她连连摆手:“桑太太,实在不行我就把耳环还给你吧!你这样不是要我的命吗?” “你别动。”我指着吴芮禾的耳朵:“这对耳环在我房间里的梳妆台里躺的好好的,怎么会在你的耳朵上?” 吴芮禾眨巴眨巴眼:“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我的耳环怎么会在你的耳朵上?” “是你,是你让我去拿的呀!”她结结巴巴。 “是吗?你有证据吗?” 吴芮禾好像这才弄明白:“夏小姐。”她慌慌乱乱地又叫回我夏小姐了:“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冤枉我。” “谁能证明呢?”我咬着我光秃秃的指甲跟她笑嘻嘻地道:“如果你不帮我打掩护的话,那我就报警说你偷了我的耳环。这对耳环的价值怎么你也得做好几年了。” “你。”吴芮禾的脸涨得通红,谁让她贪财。 我让她去拿她就真的去拿了,那么一点点小事拿我这样贵的一对耳环,亏她下得了手,现在遭到报应了吧! 她胀红着脸,在原地杵了半天才哭丧着脸回答:“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呢?” 我从衣架上拿了一件婚纱扔到她的身上,她傻呆呆的。 “换上衣服,然后把你的衣服给我穿,你到门口去晃一圈引开他们的注意,告诉我后门在哪里?” “我不知道呀!” “你每到一个地方都不会先观察一下地形吗?” “我干嘛要知道后门在哪里?我又没想着溜。” “行行行。”我算她厉害。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是从南边进来的,那北边一定还有一个门。 吴芮禾不肯脱衣服,我就动手去扯,她只好将衣服换下来,我就穿着她的衣服打开门溜了出去。 刚好门口两个保镖正在说话,没留意到我,等他们反应过来了我已经跑出了这个走廊。 我的判断力是没错的,在北面果然有一个小门,我飞也似地跑过去。 吴芮禾的衣服我穿的有点大,毛衣的领口总是往我的肩膀下面滑,我一边拽着我的毛衣领子一边往外跑。 当我踏出小门的门口的时候,刚要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忽然有人捏住了我的胳膊,我吓得魂飞魄散。 难不成是被保镖给发现了? 我扭头,果然是两个人高马大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我不认得。 我在桑时西的身边也没见过这两张面孔,他们好像不是桑时西的人。 一句你们是谁还没有喊出口,其中一个男人便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他的手指带着浓重的香烟的味道,快要熏死我了。 他一路将我拽到停在路边的车上,然后把我给推了进去。 这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被人给绑架了? 我还以为这边才逃出了虎穴,可是紧接着又进了狼窟。 我的点好像有些背啊! 第539章 点背不能怨社会 当他们把我弄上车之后,车立刻就疾驰起来,捂着我嘴的男人松开了手。 我刚想大叫,却发现车里面除了我还有一个女人。 她短发,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是极为绝美的。 哦,这个人不是那个霍佳吗? 她正一瞬不瞬而又充满怨恨地看着我,我顿时头皮发麻。 这是情敌找来了,今天是我和桑时西结婚的日子,所以霍佳恼羞成怒,就把我给绑架了。 我真是有够倒霉的,早知道我就不逃婚了。 “霍佳,你抓我做什么?” “你知道我?”她手里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 “上次见到你以后,我跟桑时西打听了一下你。” “哦。”她似乎有点感兴趣:“桑时西是怎么介绍我的?” “他说你是一个客户。” 霍佳笑了,但是笑得很凄苦:“原来我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客户。” 她一旦笑起来好像就像一只被上了发条的电动兔子,停不下来一样,一个人兀自的咯咯地笑的不停,笑的我心惊胆战的,小腿肚子直转筋。 我觉得她有点气疯了,失去了理智。 这种女人是最可怕的,她很有可能把我碎尸万段,用大砍刀把我剁成熘鱼段。 我小心翼翼的等她笑完才开口:“霍小姐,你跟桑时西的那档子事我不管,但是不关我的事情,你放了我。” “不关你的事?夏至,你别以为你什么都忘了就可以把以前的事情抹的一干二净,你就是红颜祸水!你死掉整个世界就安宁了!”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霍佳,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你跟桑时西的系不一般,他骗你这笔账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他没有骗我,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爱我!” 霍佳大叫了一声,但随即她的眼神就黯淡起来,倒酒的手都在发抖。 其实我觉得她挺可怜的,我不知道她的脸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但我知道肯定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陪着笑脸看着她的脸色:“霍小姐,我失去记忆了,但是你没有啊!你和桑时西认识了这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你觉得你把我绑了能够解决什么问题?你觉得桑时西不会找你算账吗?” “我不管,今天我把你弄来就一定要弄死你!” 她从发丝里面看我,恰巧发丝挡住了她的黑眼珠,只露出了眼白,就像日本著名的恐怖片里的贞子,吓得我一哆嗦。 这时车子越开越偏僻,是往郊区开的,我似乎听见我的丧钟已经敲响。 本来我是不怕死的,但是我可不想死在霍佳的手里,这么不明不白的。 因为有很多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最起码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我问她:“以前你是桑时西的太太?” 她不睬我,大口大口地喝着杯子里的酒,就好像喝白开水一样。 “那我和桑时西到底是什么关系?结婚几年了?” 霍佳看了我一眼:“桑时西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我18岁就跟他结婚了,有一个孩子叫白糖。” 霍佳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我都怕她把自己给笑死。 她笑了半天才停下来说:“那你现在多大?” “23呀!”她又是一阵大笑:“你去照照镜子,你觉得你有一张23岁的脸吗?”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可以绑架我杀我,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美貌。 我对自己的脸还是有信心的。 “23就是23。” 她冷笑了一声就再也不理我了。 霍佳好像话里有话,但是她太阴森了,我不敢再跟她搭话。 车子终于在一个特别荒凉的野外停下来,保镖拉开门,霍佳率先下车,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拽着我的衣服把我给拖了下去。 这里别说人了,就是连只鸟都看不到,往前看一片黑黑的泥地。 我脚站稳了,什么话也不说,立刻撒丫子向前方跑去。 他们没有绑我,只要他们没有手里没有枪,我跑快点差不多能够跑掉。 我跑步还是挺快的,特别是百米冲刺。 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其中也有霍佳在身后追我。 我没命的向前跑去,霍佳今天精神不太稳定,极有可能把我剁成碎片。 我跑着跑着,忽然脚底下一软,两只脚居然陷在了泥里,我稍微一动就向下陷去。 什么情况?我低头看看,原来这一大片黑色的土地是沼泽,我的运气就是有够差,逃生逃到了沼泽里来。 只听到身后噗噗噗的几声,那追着我的几个保镖和霍佳都也纷纷地掉进了沼泽里,老远看去就好像一个个的木头桩子钉在了泥地里一样。 霍佳离我最近,但是她伸长手也没能抓住我,每个人都在向泥地里面陷去。 此刻谁体重轻谁就占优势,那几个彪形大汉沉得比我们快多了,很快就到了胸口。 霍佳很是愤怒,朝我大叫:“你跑什么?” “废话,你都要弄死我了我还不跑?” “你以为现在就不会死吗?” 这倒也是,不过鬼知道这一片是沼泽地? 我和霍佳都在往下沉,忽然我的鞋底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大石头。 我把自己给站稳了,我居然不往下沉了。 我一阵欣喜,可是他们还在微微地往下沉。 我跟霍佳说:“你别乱动,动的越厉害沉得越快,到时候泥巴就往你的嘴巴和鼻子里灌去,活活会闷死,死相特别难看。” “你给我闭嘴!” 我猜如果此刻霍佳手里有把枪,一定会立刻掏出来崩了我。 我人站稳了,就转身四处去看有没有可以逃生的可能性。 我的不远处好像就是硬硬的地面,脚再往边上探一探居然又踩到了一块石头。 我的运气还真不错,我慢慢地挪动着位置,特别艰难的向岸边靠去。 霍佳在我的身后大喊:“你别乱动,掉下去会死的!” 我才不理她,就好像我被她抓住了不会死一样。 我好不容易靠到了岸边,刚好岸边有一棵很细的歪脖的小树,我伸手用力的抓住树,然后拼命的往上爬,就像拔萝卜一样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往上拽,终于不知道费了多长的时间,我终于浑身是泥地躺在了岸上。 第540章 我还算是一个善良的人吧! 我躺在硬硬的泥地上,第一次觉得硬硬的地面是多么的舒服。 我仰面看着正午的阳光,觉得自己身上的那些软泥很快就会被晒成硬壳,好像叫花鸡一样。 我实在是快累死了,等我喘匀了气从地上爬起来找了一个树枝敲打着自己身上已经结成硬壳的泥土,敲着敲着我的眼睛在前方定格了。 霍佳和那几个保镖像雕塑一样一个个被钉在泥地里,好像比刚才看上去又往下滑了一些,很快都要就要到下巴了。 霍佳低着头,她个子没有那几个大汉高,好像只是脑袋在外面 她也没向我求救,可能是觉得我能爬上岸逃生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想办法救她? 其实我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我走了估计他们都会死掉,我想我应该还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吧这么绝的事情做不出来。 我向霍佳喊:“你们先坚持一下,我打电话报警。” 我一边说一边在身上摸了半天,却没摸到手机。 我这才想起我穿的是吴芮禾的衣服,我的手机在我衣服的口袋里。 “你们的手机呢?”我问他们。 他们哭丧着脸看着我,我想想,手机肯定是在他们的口袋里,此刻都跟他们一起被糊在了泥里。 打电话报警是不可能了,我想想用什么办法把他们给救出来吧! “你们车里有绳子吗?”我跑到路边的车上去翻找东西,什么都没有。 我又懊恼地回到了岸边:“你们连绳子都不带,怎么绑架人?” 霍佳终于抬起头来看我一眼,似乎有些疑惑:“夏至,你爬出来了还不走,想救我们吗?” “我不救你们你们就死了呀!” “就算你救了我,你想想看等你把我弄上去之后,我依然会弄死!” “你先顾好你们自己再说吧,这狠话就别说了。” 不管霍佳会不会弄死,我反正我是不能见死不救,臣妾做不到。 绳子是没找到,但是我低头看看自己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棉布做的,很有韧性又很结实,如果把这些给接起来拉长了,会不会是一条绳子? 我说干就干,脱了外裤和毛衣衬衫,只穿着小背心和里面的秋裤,在这个冬天,风一吹来我就冻得瑟瑟发抖。 我抖抖嗦嗦地将衣服给接起来,还真成了一条满长的绳子。 霍佳离我最近,我将绳子的一端扔给她:“你先抓住了,我把你往岸边拽!“ 霍佳伸长手臂拉住了衣服的一端,然后我便拽着另一端,拼命地往后拉。 我不记得我在学校时是不是运动健将,估计拔河比赛都没有这样费过劲,我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感觉青筋都在我的额头上爆出来,血管都要撑破了往外呲血了。 霍佳被我拉动着一点一点向我的方向挪动,在我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霍佳终于被我拉到了岸边。 我趴在地上向她伸出手,她当时迟疑了一下,我冲她还喊:“快呀,你马上又要沉下去了!” 她这才将手递给我,两只满是泥的手握在了一起,我使劲拽,终于将她给拽上了岸。 我仰面躺在地上像狗一样大口地喘着气,霍佳也躺在我的身边。 我喘了一会儿,用胳膊肘碰碰她的胳膊:“把你那几个保镖也给弄出来吧,要不然他们迟早都会沉下去。” 还好这泥不是特别烂,要不然的话他们早就没命了。 霍佳也不说话,她起身拿起地上的衣服绳就向那几个人走去。 我跟她合力将这些人一个一个地拉出来,感觉自己要虚脱了。 我们就像从地里挖出来的萝卜一样,一个一个整齐地排在地上晒太阳,温暖的太阳照在了我的身上,泥巴变硬了结成壳。感觉我的胳膊都伸不起来了 但是硬硬的泥壳形成了一个特别温暖的保护罩,我在泥壳子里待的还挺享受。 我闭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霍佳终于说话了。 “你走吧,夏至。” 我立刻扭头看着她,她躺在地上头发已经结成了壳。露出了她一直遮住的左半边脸。 她应该是进行过美容,那些疤痕有恢复的痕迹,但是仍然能够看得很清楚。 “我走去哪里?” “干什么?想等我们恢复力气了弄死你?” 既然霍佳放我走,我就知道她不会弄死我了,毕竟刚才才救了他们,只要不是畜生的话都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来。 “我不要走,我要回去的话桑时西一定会找到我。” “所以你是逃婚?” “是啊!” “逃婚。”霍佳忽然又笑了,还好她没什么力气,笑声很虚弱,笑了一会儿就停下来。 “桑时西可真够倒霉的,不论是以前还是你现在失去记忆了,你都不喜欢他。” “是吗?”听到霍佳的话我忽然振奋起来,立刻起身用胳膊肘撑着地面问她:“我以前也不喜欢桑时西吗?” “这得问你自己,问我做什么?” “我不就是失忆了吗,很多事情记不住。” “那桑时西怎么说?” “他说我很爱他。” “哈哈,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霍佳闭上了眼睛,她长长的睫毛上都沾着泥水。 其实她有疤痕的脸并没有使她的美貌逊色多少,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美人在骨不在皮。 “霍佳,你是不是很爱他?” “谁?”她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我。 “当然是桑时西,难道是我?” 霍佳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呀,我爱他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从我跟他结婚的那一刻起,我对待他和对待婚姻都是百分之百的认真。我做每件事情都想博得他的注意,可惜无论我怎样做他都不爱我。我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爱上你,为什么,你告诉我夏至。”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阳光照射进她的眼睛里,我竟然为她有一点点难过。 我想了想:“如果像你说的,我以前一直都不喜欢他的话,那他爱我肯定是因为他得不到我。”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桑时西爱你只不过是他的执念了?” “单恋都是执念,得不到回应的爱,总是被拒绝的爱,但是会一直都坚持,这样的感情本来就有点问题,不是吗?” 霍佳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在考虑,我是不是继续杀了你。” 第541章 我嫁了三次? 我不晓得霍佳是随便说说的,还是说真的。 但是,我现在也跑不动,整个人都是软的,只有外面的泥巴的壳是硬的。 我们歇够了,霍佳从地上爬起来,看上去很颓丧。 她用眼角暇了我一眼:“你走吧!” “你放了我,不怕我回去立刻跟桑时西结婚?” “就算杀了你,桑时西也不会爱上我。”她倒是明白的很。 “那你还抓我。” “因为我讨厌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的脸,跟我有关系么?” “跟桑旗有关系,你是桑旗的太太,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乱了,我完全乱了。 什么叫我是桑旗的太太? 我不是桑时西的太太么? 我到底是谁的老婆? 看我迷茫的样子,霍佳倒是开心的很。 “看来,桑时西跟你说,你们俩结婚了?” “嗯。”我点点头。 “你们的确是结过婚,但是又离了。” “然后呢?” “后来你又嫁给了桑旗。” “哈?我的婚史这么丰富?” “比你想象的还要丰富。”霍佳似乎心情好了很多,高高挑着眉毛。 “什么意思?” “你嫁了三次。” 我怎么不信呢? 开始嫁给哥哥后来又嫁给弟弟,我觉得这个我都不太能够接受,别说还有一次婚姻了。 霍佳说的我就先听着,我想从她嘴里知道我和桑旗还有桑时西我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霍佳似乎没什么兴趣跟我扯了,转身就向她的车边走去,我跟着她。 保镖们也浑身是泥的上车,别人绑架他们也绑架,却把自己弄的一身泥,想想就好笑。 我也挤进车里:“霍佳,找个地方聊聊。” “你还讹上我了?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讨厌你。” 我又没指望她喜欢我,再说我也不喜欢她。 我只是想知道,除了桑时西,她痛恨我的其他原因是什么。 我赖在车上不肯下去,再说这里荒郊野岭的,傻子才一身泥的自己走。 可是路上,不论我怎么找话题,霍佳始终不睬我,车里很安静,只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当车子开到了市里,霍佳才开口:“路边停车,夏至你下车。” 我抱着椅背不肯下车:“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不然我就把你绑架我的事情告诉桑时西!” 霍佳扭头瞪着我,瞪着瞪着忽然笑了:“夏至,你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之前我给过你机会走,是你放弃了,现在就视同你同意死在我手里。” 霍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枪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我当群众演员的时候,也被枪指过,但是那个是塑料做的,假到不行,跟这个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我总觉得霍佳没那么穷凶极恶,她不会扣动扳机的。 虽然我很怕,但是我打算赌一赌。 我咬了咬牙:“既然你这么想要了我的命,那你就开枪好了!” “你以为我这把枪是假的?”霍佳将枪往我的太阳穴处又戳了戳。 我当然知道是真的,我害怕着呢,但是我倔,我就是不挪步。 时间在此刻流动的特别慢,好像时间被冻住了。 最后,还是霍佳妥协了,她没下的了手。 她拿着枪的手松了下来,手无力地垂着,手里的枪也掉在了坐垫上。 她从发丝里瞧我:“好像明白点了那俩兄弟为什么都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你他妈就是一个疯子。”她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哈。”我揉揉鼻子:“如果你失去了记忆,有人告诉你,你的前半生是这样的。但是又有个人告诉你是那样的,你觉得你会不会疯?” 霍佳瞪着我。 “有人说爱我,有人说恨我,有人要娶我,有人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信任什么人,所以刚才你用枪抵着我的脑袋的时候,我心里在想,如果你真的一枪崩了我,我也就解脱了。反正,我儿子死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霍佳目不转睛地盯了我半天,终于对司机说:“开车,到我城郊的那个别墅。” 我想,她那个别墅应该很是隐秘,连桑时西都不知道的所在。 我们到了她的别墅,分别洗了澡,换了衣服。 我说我饿了,要吃东西,霍佳丢给我一包面让我自己煮。 于是我煮面,她就喝酒。 我好意劝她:“酗酒对疤痕的复原没好处。” 她狠狠瞪我一眼,我不晓得她干嘛要瞪我,我明明是好心好意的提醒她。 我煮好了面,又在冰箱里找到了泡菜,特别留意生产日期,看没有过去才拆开吃。 我坐在霍佳的对面吸溜吸溜地吃泡面,霍佳则一口一口地喝酒。 空腹喝酒很伤胃的,她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看就是为了爱情伤透了心的女人。 人的感情真是复杂透顶的东西。 她爱桑时西,可是桑时西不爱她。 桑时西爱我,可是我不爱桑时西。 这四角恋真是够够的。 我狼吞虎咽,霍佳冷眼看着我:“你一辈子没吃过饭?” “你饿了不是这幅德行?”我三口两口吃完了面,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最后意犹未尽都咂咂嘴。 “没有饭吃不要紧,没有酒喝不行。”她仰面又是一杯酒,我真佩服她的酒量,好像喝不醉似的。 看她的胳膊细到不行,下巴尖的能戳死人,我知道不是做出来的,是她不好好吃饭生生饿成这样。 “为了桑时西,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吃完了面就寡嘴吃泡菜,辣死我了。 “对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再坚持的女人最后都会醒悟,但是对于一个时不时会给我一点希望的男人,当我好不容易决定放弃他的时候,他忽然又会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觉得我和他也许还有可能。” 霍佳有点薄醉,手撑着红酒瓶,苍白的脸贴在酒瓶子上喃喃自语。 我听明白了,桑时西这是在吊着她呢,不会让霍佳对他死心,但是又不会给她承诺。 我不明白桑时西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吃完了袋子里的最后一块泡菜问霍佳:“既然你明白,为什么还对他不死心?” 第542章 待够一星期,告诉你想知道的 霍佳抬头看我一眼,醉眼惺忪。 她哈哈大笑:“所以说,女人很傻的,明知道他不可能有爱上我的一天,却偏偏要做白日美梦。如果爱早就爱上了,不会这么久。比如桑时西,看了你一眼就爱上你了,这算什么?” “我和桑时西是怎么认识的?”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认识你的?桑时西在我面前从来不会提起你,所以我就当做没有你的存在,其实,是我自欺欺人。”霍佳拿起瓶子倒酒,但是瓶子里的酒已经没了,她便起身去酒柜里拿酒。 我很怕她把自己喝死了,照她这样的喝法又不吃饭,就算喝不死也要喝个胃出血。 我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大堆的方便面,便给霍佳煮了一包,顺便又给自己煮了一包,刚才实在是没有吃饱。 我煮好了面,放在霍佳的面前。 “不管桑时西爱不爱你,你都得爱你自己。” 霍佳用手掌撑着脑袋,费力地看我一眼,笑道:“夏至,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亲切。”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很讨厌的一个女人。” “说的好像我现在不讨厌一样。”我端起我的面碗就大吃,霍佳用筷子挑了几根慢慢地嚼。 霍佳半碗面吃了半天,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夏至,既然你想知道,那在我这里待上一星期,以前的事情想知道多少我都跟你说。” “好。”反正我无所谓,我也不想回去,回去也会被桑时西抓去结婚。 我在霍佳这里就待下来了,霍佳不住这里,她喝完酒就走了,我一个人住这。 这儿虽然是城郊,但是是个特别豪华的小区,绿化很美,我晚上裹着毯子坐在露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不知道哪天看过一个儿童小说,一个妈妈对孩子说,一个好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 我知道这是骗小孩子的,但是忽然我觉得白糖就是此刻夜空最闪烁的那颗星。 我很想哭,可是眼窝干干的,流不出眼泪来。 在露台上发了半天呆,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回到房间里。 估计桑时西找我都差不多要翻遍锦城了。 我不关心他是否在找我,我关心的是,桑旗可知道我失踪了。 我很想知道,那天他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 我始终不信,始终不信。 我睡的很不好,像个婴儿,莫名奇妙地醒来,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忽然床前坐了一个人,吓得我魂飞魄散,差点没失禁。 定睛一看,坐在我床前的穿着白色风衣的是霍佳。 她穿着白色,黑色头发就显得更黑,还好是短发,不然的我会被活活吓死。 “大姐。”我坐起来捂着额头:“头好晕,我觉得我要发烧了。” 然后,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昨晚在露台待的太久,我好像感冒了。 “你有感冒药么?给我吃点。” “没有。”她冷冷地回答我。 好吧,她冰箱里好像有生姜,等会我去煮个姜汤喝。 我继续躺着,霍佳开始吸烟,虽然她吸烟的动作很美,但是很熏。 我硬撑着起来开窗:“美女,吸烟有害健康,你看你危害身体健康的事情做了多少了?吸烟,酗酒,爱上了渣男。” 霍佳立刻抬头看我:“你说桑时西是渣男?” “不是你说的么,他不爱你,但是还时常给你希望的错觉,不是渣男是什么?对你来说就是渣男啊!” “我忽然觉得桑时西遇到你也真够倒霉的,不论你是不是失忆,你都不爱他。” 霍佳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吐出白色的烟雾。 我不喜欢香烟喷出来的烟雾,觉得那烟雾很浑浊,藏污纳垢。 我用手掌扇着烟,霍佳忽然开口了。 “桑时西说的都是假的,你自始自终都没有爱过他,你一直爱的都是桑旗,但是你曾经嫁给他,不过后来离婚了。” 我立刻直起身体专注地看着她:“后来呢?” “你们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很恶俗的三角恋,两个男人为了你弄的你死我活,还拖了别人下水。” “拖别人下水是什么意思?” “我啊!”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桑旗,杀了我父亲和我两个哥哥。” “啊?”我惊惧地不敢置信地看着霍佳。 “你不信?这个很好求证,你翻翻一年前的旧新闻,这个应该能查的到。” “桑旗为什么要杀你父亲和哥哥?” “他想摧毁我。” “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我曾经害过他,其实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害他倾家荡产的人不是我,我没那个本事,但是他还是一定让我家破人亡。”霍佳朝我笑了一下,笑的特别阴森:“桑旗对你深情款款,但是该狠的时候,他实在是太狠了。” 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但是不是因为霍佳口中描述的桑旗,而是因为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有杀气了。 我还想多问点什么,霍佳却站起了身:“我走了。” “你才说了几句就要走?” “一周的时间,很长。” 霍佳走了,高跟鞋敲击着实木地板,这么好的地板她就穿着小细跟的高跟鞋进来,真是糟践东西。 我度过了相当无聊的一天,虽然有电视可以看,能收到网络台,想看什么都可以,动作爱情片都有,但是我提不起兴趣来。 楼下有个小花园,种着各色的花,还没开,我能认出来几种。 忽然我就想起来那个r家里的那个荒废了的大花园,还有墙壁上的巨幅画像。 那个醉鬼居然是那个去世的女孩子的老公,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巧,巧到爆了。 本来那个醉鬼差点要掐死我,我应该很讨厌他才对。 但是一想到他满是悲伤的眼神,心里酸楚的感觉就往上涌。 前程往事好像就在大脑的边缘游荡,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第二天早上,我醒了,没敢全部睁开眼,而是睁开一只眼睛,果然看到了霍佳,她妆容得体地出现在我床前。 我就奇怪了,她怎么走路没声音的,明明穿着高跟鞋,怎么每次到我房间来我都不知道的。 我坐起身,烦恼地捋平了我满脑袋的乱毛:“你能不能每次别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我的房间?” 第543章 你在坑里,我能不跳? &p;;你今天想知道些什么&p;;霍佳边说边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了精致的烟盒,然后抽出一支烟点燃。 她就像挤牙膏一样每天挤一点,到底什么意思。 “桑时西是不是到处在找我?”我问她。 “是,在找你,翻遍了全城。” “有没有怀疑你?” “桑时西谁都不相信,他当然怀疑我了。”霍佳笑道,我觉得她笑的有点心酸。 “他既然怀疑你了,怎么会找不到这里。” “那就是我的本事了。”霍佳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青白色的烟雾。 我爬起来开窗,霍佳却站起身准备往房间外面走去了。 我问她:“你要去哪?” “你的问题不是问过了吗?新的问题要明天才能回答你。”霍佳傲娇地走出了门口。 “刚才那个问题也算?”我拖鞋都来不及穿,追着霍佳跑出去。 “当然了。”她嫌弃的甩开我拉着她手腕的手:“每天只能问我一个问题,所以你得捡你最想知道的问,刚才的问题你就浪费了。” 霍佳走下了楼梯,我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霍佳什么意思,把我弄到这里,每天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咬着手指甲靠在栏杆边上琢磨。 余光瞥到窗外有人影晃动,把脑袋探出窗口看了一眼,发现有好几个保镖在外面。 他们当然不是保护我的,难不成是看着我? 我跑下楼拉开门走出去,在花园里没人拦我,但是当我走到花园门口准备出去的时候,一个保镖伸手拦住了我。 “夏小姐,你不可以出去。” “为什么?” “我们老大吩咐的。” “霍佳?” 保镖点点头。 我回头,我看到的在花园里就有好几个大汉,跑是跑不了了。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霍佳把我弄到这里,让我待一个星期,每天只回答我一个问题,还让人看着我不让我出去。 只有一个可能,她是有意困住我。 但她为什么要困住我? 要杀我早就动手了,没必要养着我。 会不会,她想把某个人引出来? 比如桑旗,霍佳不是说了吗,她说桑旗杀了她一家三口,这个仇她肯定要报的。 我一想明白,顿时冷汗嗖嗖。 早知道霍佳让我走的时候我就走好了,何必弄的作茧自缚。 我是不想回去跟桑时西办婚礼,但是没想到霍佳给我下了套。 我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发呆,桑旗会来吗? 上次他跟我说,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会来找我吗? 我不想让他来,因为霍佳一定会对桑旗痛下杀手。 怎么办? 我脑子转的跟风箱一样,眼珠子也随着大脑的运转在转动,转的我头晕眼花的。 我后悔了,我不该跟霍佳到这里来的。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该怎么离开这里,但是我被看的太严实了,根本没办法。 在霍佳来的时候我问她,是不是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可以走了。 她微笑着说:“是,一个星期。” 我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一个星期内,桑旗千万不能要出现。 我宁愿他如他所说永远不见我了,我也不想令他深陷险境。 这大概就是真爱了吧,自己把自己感动出一脸鼻涕泡。 因为每次霍佳都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的床前,所以现在我睡觉都不敢睡的太踏实。 但是到了后半夜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床边有人。 我用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了一个人影果然在我床边。 现在好像天还没亮呢,她今天来这么早。 这女的,我是服了,她不睡觉的么? 我实在是困,闭着眼睛继续睡,等她问我今天想要知道什么再说。 但是半天都没听到霍佳开口,硬撑着睁开眼。 床前坐着一个人影,身形高大,不像是霍佳。 我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起来,接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了他的面容。 桑旗,桑旗还是来了。 我压住激动的心情,声音低低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他深深地看着我,不说话。 “这里是霍佳的地方,周围全是霍佳的人。” “我知道。”他终于说话了。 声音足够轻,足够温柔。 “知道你还来!霍佳想要你的命。” “我知道。”他坐的四平八稳的,月光照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你不是说,永远不见我了吗?” “是啊!”他语气更淡了。 “那你还来。”我语气不自觉的小女儿态,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不行啊。”他叹了口气:“明知道是个坑,但你在里面,我怎么不跟着往下跳?” 我的心,颤了颤,特别想哭。 “你说过,你不爱我的。”我扁扁嘴,带着哭腔。 “我说,我没说过我爱你。但是,不代表我爱死了你。”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一把拉进了他的怀里。 投入他温暖宽阔的怀抱,我什么都忘掉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桑旗跟我玩文字游戏,呵呵,此刻,他玩我都可以。 我紧紧紧紧抱着他,忽然想起一句很肉麻很的话。 拥有你,就拥有了全世界。 这话真的特别土,不过,好像还蛮好用的。 我的脑袋扎在他怀里许久,理智告诉我这里很危险,不能久留。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桑旗,霍佳想要你的命。” “我知道。” “她不会弄死我的,你赶紧走吧!” “走不了了。” “什么?”我四处张望:“为什么?” “这里遍布针孔摄影机,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 “摄影机我已经拆了。”我很得意地告诉他。 “还有很多。”桑旗微笑着指着一个拐角:“这里就有两个。” 我在这个房间里已经拆了好几个,霍佳真够丧心病狂的,装了这么多。 怎么办?我有点慌,霍佳是黑社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等等,刚才桑旗说他们,他指谁? “你刚才说他们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霍佳把你藏在这里桑时西会找不到?” 我眨眨眼睛,看着桑旗:“这么说,是他们俩串通好引你出来?” 桑旗朝我耸耸肩:“答对了。” 第544章 霍佳,你欠我一条命 我要是桑旗,此刻肯定笑不出来。 忽然,屋内大亮,门被推开了,霍佳出现在门口。 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响起,就是:完了,这次完了。 既然这是桑时西和霍佳的陷阱,所以我肯定是安全的。 桑旗的胳膊环着我,语气是不疾不徐的。 &p;;霍佳,很久不见。&p;; 我真佩服他的淡定,霍佳也淡定,她是微笑着走进房间里的,在我们的面前站住了。 但是她没寒暄,笑容很快收敛了起来。 她的手伸进了口袋里,然后很快就掏出来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桑旗。 我立刻挡在桑旗的面前&p;;霍佳,你欠我一条命,不对,加上你的保镖,一共欠我四条命,就算桑旗杀了你父亲兄弟三人,抵掉三条你还差我一条。&p;; &p;;夏至,在这个时候你跟我算加减法&p;;霍佳嗤笑道&p;;我没让你救我,是你自己要救的。&p;; 她拉下保险栓,一步一步走近我们。 桑旗将我拉到他的身后:“霍佳,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的父亲兄弟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敢做不敢认就没有意思了。”霍佳快走几步走过来,直接将枪抵在了桑旗的脑门上,我看到了霍佳眼中的杀气。 “霍佳。”我声音怕得发抖:“你不要乱来,你别开枪!&p;; &p;;我找了桑旗整整一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他,你让我放过他&p;;霍佳抵在桑旗额头上的强又往他的脑门上抵了抵。 我很怕霍佳一不留神会走火,如果她手一抖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黑社会的女人真是飚,随身带着枪,女人的包里放的不应该是口红之类的吗? 桑旗站的像棵松,握着我的手忽然把我往门口一推&p;;让夏至先走,别让她看到这一幕。&p;; &p;;好,让她走。&p;;霍佳指了指门口&p;;你走吧夏至。&p;; 打死我都不会走,桑旗把我推开我又跑回去紧紧搂住他的腰&p;;我不走,让霍佳一次性打死我们俩算了。&p;; 霍佳冷笑&p;;你以为我不敢&p;; 她当然敢,反正她也痛恨我,巴不得把我一块弄死。 我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与其她要弄死桑旗,不如连我一起弄死算了。 反正白糖也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乱没意思的。 我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在桑旗的身上撕都撕不掉,霍佳很恼火。 &p;;夏至,我数三声,你如果不走我先打死你。&p;; 她数吧,她就是数三十声我也不会走的。 桑旗低头看我&p;;这时候还任性,你先出去。&p;; &p;;我先出去,等会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p;; &p;;你很怕我死&p;; &p;;嗯。&p;; 他笑了,低头用额头抵了抵我的额头&p;;好,既然这样,我就不死了。&p;; &p;;霍佳。&p;;桑旗开口&p;;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把你杀你父亲的兄弟的凶手找出来。&p;; &p;;桑旗,如果你现在下跪求饶可能还有点用。&p;; &p;;所以,你并不是想要给他们报仇,你只是想除掉我们,因为桑时西这样就会开心,你做任何事都是想取悦他。&p;; 我从桑旗怀里抬起头,看着霍佳。 她脸上的表情告诉我,桑旗没说错。 霍佳顿了一会,倒也大方地承认&p;;是,你是我和桑时西共同的敌人,除掉你是我们的心愿。&p;; &p;;跟你交换一个秘密。&p;;他向霍佳招招手&p;;过来,听听值不值得跟我交换&p;; 霍佳犹豫着&p;;桑旗,你别耍花样。&p;; 桑旗松开搂着我的腰的手&p;;你先出去,我跟霍老大有点事情要谈,很快,一句话的事情。&p;; 我握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我很怕我这边出去那边就听到了枪响。 &p;;桑旗。&p;;我手心都出汗了,仰头看她着他温润的眼睛&p;;你别死,我不让你死。&p;; &p;;我的夏至不让我死,我肯定不会死,我跟霍老大说一句话,很快。&p;; 尽管我很不放心,但是我坚信桑旗不会骗我。 我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我很怕我刚迈出去霍佳就扣动了扳机。 我浑身筛糠一般站在门口,抖到停不下来。 不过还好,我没听到枪响。 五分钟后,桑旗走出了房间,我急忙迎上去。 &p;;桑旗,你没事吧&p;;我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个遍。 &p;;没事,&p;;他将我脸颊边乱乱的发丝给捋平&p;;我跟霍老大达成了共识,一个月后交给她真凶,交不出来,就把我自己给交出来。&p;; 霍佳跟着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不是很好看,不知道刚才桑旗跟她说了什么。 我觉得那个交换的条件一定是直接钉到了霍佳的死穴。 她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捋了捋头发&p;;夏至,今天我还给你一条命了,以后我不差你的了。&p;; &p;;不是,你放过桑旗是因为你们之间的交换条件,不是还我的命,你别赖账。&p;; 我还要跟霍佳理论,她已经快步下楼,走出了别墅。 我终于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就倒在桑旗的怀里。 &p;;你和霍佳到底说了什么,她今天居然放过你了。&p;; “她放过我当然不是知恩图报,是我捏着她的命门,她不得不妥协。&p;; “什么命门&p;; &p;;夏至,有些事情你还是别知道的比较好。” 桑旗应该不是卖关子,对于霍佳的事情,的确知道的越少对我越好。 “那我们离开这里吧,此地不宜久留。” “那也要等你换了睡衣再走。&p;;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我还穿着睡衣,因为太紧张了,都忘了自己还没换衣服。 换了衣服之后,我和桑旗才走出房子。 这次没人拦我,我们很顺利的就走出了花园的大门。 劫后余生,我的后背凉凉的,拉着桑旗一阵疯跑。 在呼啸的夜风中他问我:“为什么要跑这么快&p;; &p;;废话,万一霍佳反悔了怎么办,或者桑时西来了。&p;; &p;;那,我们为什么不开车&p;; &p;;你开车来的&p;;我傻乎乎地瞪着他。 桑旗指了指身后的车&p;;喏,车在那里。&p;; 我都吓糊涂了,忘了还有车。 坐上了桑旗的车,有司机开车,当车子开进了市区之后,我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我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跟着好几辆车。 “有车跟着我们!”我冷汗又流下来了。 “是我的人。”桑旗笑嘻嘻地答到,亏的他还能笑得出来。 第545章 我不跟你走 这次算不算死里逃生,不知道桑旗最后跟霍佳说了什么,竟然让她放了桑旗一马。 她处心积虑的不就是想要找到桑旗,现在找到了,居然轻而易举的放弃,也是令我颇为疑惑不解。 车子一直在往前开,却不是往我家的方向。 我问他去哪里,他简短地回答我:“跟我走,离开锦城。” 桑旗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我认出来是桑时西的号码,我跟他说你接吧,桑旗便接通了,按了免提。 桑时西冷静而平缓的声音从话筒里面起来:“桑旗,霍佳的追杀令还没有解除,在锦城除了霍佳还有其他的人想要你的命,你带走夏至的话我就保不了你的安全了。” “那真是挺遗憾的。“桑旗淡淡地道:“把夏至留下,来我能让你平安的离开锦城,只要你从此不再踏入一步。” 我和桑旗同时向车外看了一眼,只看到后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很多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那边刚刚和霍佳达成共识,这边桑时西却甩不掉。 桑旗握紧了我的手朝我点点头,我知道他是说让我别害怕。 其实我不怕,我了无牵挂有什么好怕的。 但我忽然觉得此刻不是离开的最好时候,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明白,而且桑旗说他没有害死霍佳的父亲和兄弟。 他说什么我都相信他,我觉得我可以帮他找出那个真凶。 于是我跟电话里的桑时西说:“我马上就回来。” 然后我便挂了电话,桑旗深深地看着我:“你不需要到桑时西那里做人质,你以为他真的会保护我?”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虽然桑时西在我面前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是我看得出他每次提到桑旗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我虽然不了解桑时西这个人,但是我看得懂他的眼神。 我不是傻子,我心里清楚的很。 “桑旗,我暂时会留在桑时西的身边,我有很多事情想弄明白。” 桑旗的目光投向窗外,可天还没亮,外面黑漆漆的车内也没开灯,最亮的就是他的眼睛,像是夜空里面这一颗星。 他看了许久才转过脸来看我,手指穿过我的发丝,掌心温柔地贴附在我的脸颊上。 “好吧!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不勉强你。但是以前的事情忘记了就忘记了,真的没有必要一定要把它给想起来。” “你不知道一个人失去了过去是怎样的感受,哪怕过去是残忍的是痛苦的,我也要活的明明白白。” “我的夏至永远是这么固执,明知道前面是铜墙铁壁还要去撞。好吧,这一个月内我在锦城是安全的,我和霍佳有个一个月的约定,在这一个月内她不会动我,也不会让桑时西动我。” “霍佳这么痴爱桑时西,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霍佳不是傻的,她心里很清楚桑时西不爱她,对她来说是父亲兄弟的仇重要还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的爱重要?” 这我就不知道霍佳是怎么想的,我两只手捧住桑旗的俊脸,心里忽然有些伤感。 “你上次在海边跟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几个意思?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桑旗笑了,笑的露出八颗牙齿特别的开心。 “我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我是心里有人了。” “有谁?你说。” “有那么一个女的,脾气不太好,很乖张,一肚子坏水,满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不是很可爱又很霸道。” “哦。“我点点头:“那你说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我温柔娴淑仪态万千。” 他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不论你是什么样子的,哪怕你是杀人的女魔头我都会爱你。爱情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标准,你需要是什么样我才会爱你。我的字典里只要你是夏至就可以了。“ 我盯着桑旗的薄唇,很困惑这个男人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说起这种情话来一点都不违和,反而听上去特别的妥帖。 “你这张嘴呀!”我叹息了一声:“如果哄起别的小姑娘来只需要一句人,家都对你俯首帖耳了。” 他笑着将我拥在怀里,我喜欢他的呼吸轻轻地喷吐在我的头顶上,有些痒酥酥的。 我沉溺在他的怀抱里不想起来,但是他的司机却提醒我们:“桑先生,桑时西的很多车已经把我们的路给拦住了。” 我无奈的从桑旗的怀里直起身来:桑时西是不可能让我跟你踏出锦城一步的,所以现在我要下车了。” 我拉开车门没有回头看桑旗,便走下车。 我知道我回头多看一眼就会舍不得,又想跟他腻乎在一起。 手刚刚要离开车门的时候,被桑旗给握住了。 我没回头没转身,没再跟他说什么,将手轻轻地从桑旗温暖的掌心中抽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桑时西的车走去。 我认出那是桑时西的宾利,他最喜欢坐那辆车。 他现在一定在车里。 我刚走过去车门就开了,桑时西弯腰从里面走出来,淡灰色的西装深灰色的领带,在刚刚天空鱼肚白的清晨,他这一身让他整个人气场显得更加的幽冷而阴郁。 站在他的面前我不由得气短,我的手藏在背后,捏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这些天虽然我不是非常的了解他,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桑时西绝对不是表面上的温柔。 他忽然向我抬起手,我以为他会揍我,但是他的手只是温柔地落在我的脑袋上:“别的没学会,还学会了逃婚了?嗯?” 他语气不重,温柔中仍然透着宠溺,他对我真的十分容忍了。 “跟你说了,最近不想结婚,你却直接找人把我弄到婚礼现场,我不逃婚才怪。” “所以,我还不能怪你了?”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你穿的太薄了,先上车。” 我坐上车,回头看桑旗的车还被桑时西的车给困在中间。 我装作不经意地跟桑时西笑&p;;让你弟弟先走&p;; 第546章 你又一次爱上了桑旗? 桑时西的手很温柔地将我鬓角边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语气也是温柔无比的&p;;见了桑旗几面&p;; &p;;一次。&p;; &p;;呵呵,撒谎。&p;;他指责我的时候都那么温存,一点都不凶&p;;只见了他一次就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你置我于何地&p;; &p;;谁说我爱他&p;; &p;;爱他不承认,是说明爱的还不是很深&p;;他浅浅淡淡地笑着&p;;他都要抢走了我的太太,我为什么要放过他&p;; &p;;他是你弟弟,不是么刚才你在电话里还说要保他周全,他把我送回来了,难道你要食言&p;; 他湛黑的眸中流动着令人不安的光芒,他叹了口气&p;;知道么夏至,所有人都能帮他说话,只有你不能。&p;; 桑时西大概是唯一一个说话的时候温柔的都要滴下水来,但是却仍然让我胆战心惊的人。 我的手放在车门把手上&p;;桑时西,放了桑旗,我留在你身边。&p;; &p;;是吗&p;;他探究地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信任。 他研究了我好半天,才挥挥手,不知道在对谁说&p;;我们走。&p;; 司机发动汽车往前开去,我回头看,原先包围着桑旗的车已经跟着我们的车缓缓开走了,而桑旗的车也解了困,往相反的方向开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桑时西的手盖在我的手背上,我立刻条件反射地将自己的手从桑时西的手里抽出来。 尽管他及时握住,但是也只握住了我的指尖。 我还是用力抽了出来,坚硬的指甲划到了他的手指,他的眉头微皱了一下。 &p;;明知道只是一个借口,你迟早会从我的身边逃走,但是我还是选择按照你的意愿放走了桑旗。人家都说女人遇到爱情会变笨,我觉得我身为一个男人遇到爱情也同样会变笨。” “你以前不是说你一直在保桑旗平安。” “这种话说出来我都不信你会信?”桑时西的笑容渐渐地收敛起来,他的脸像一块钢板一样冷冰冰硬邦邦,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看不出悲伤看不出愤怒。 桑时西这是跟我说真话了,我很欣慰毕竟在我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温文尔雅的好人,现在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 其实我觉得装的挺累的,迟早有一天我能看出来,何必不早一天露出真面目? 但是桑时西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我还不清楚。 我忽然手腕处疼,低头看桑时西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腕,气息幽冷:“既然这是你选择的,夏至,寸步不离地跟在我的身边吧!让我一睁眼都能看到你,一呼吸整个空间都是你的味道。”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他忽然扣着我的手腕将我向他拉近,然后他的脸便压了下来吻住了我的唇。 我奋力地挣扎抵抗,可是桑时西力气大的惊人,我压根推不开他,两只手都被他紧紧的禁锢住,以至于我的后脑勺都贴在了车窗上。 桑时西好像是疯了,他从来没有对我如此的粗暴,他似乎要把这几天积攒的怒火一股脑的向我发泄下来。 最终的结局相当的惨烈我,咬到了桑时西的舌头,用一种我快要将他咬断的力气。 他终于吃痛松开了我,我不仅咬了他的舌头,还有他的下唇,所以他的嘴唇被我咬破了渗出了殷红的血。而且越来越大颗,猩红色的十分扎眼。 他抬手用大拇指将血迹擦掉,残留了些许在嘴角,就像是一只刚刚吸过人血的吸血鬼。 他的眼神有几分躁郁,我看得出他对我已经强烈的不满。 “夏至,”他低声开口:“我忽然不想在你面前做好人了,反正你不爱我。我是一个好人也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也罢,你都对我无感是吗?哪怕我曾经为你连命都不顾了,好像我做什么都没用了,夏至” 他的手贴向我的脸掌心的冰凉令我心惊,我想此刻桑时西的心是很寒的,不然的话他的手心不会凉成这样。 我应该对桑时西是有些抱歉的,但是此刻我却心安理得。 我在车里满车的找湿纸巾,终于给我找到了一包,撕开以后就忙不迭的在嘴上擦。 他用力拽下我的手打开车窗,将我手里的那张纸巾连同全包的纸巾都给扔出了车外。 “我很脏?我碰你一下都不可以?夏至,五年了,我足足爱了你五年,不论你是清醒的,你是睡着的,以前的你现在的你,失忆了的你。你从来不会把你的感情分给我一丝一毫一分,你全部的毫无保留的丢给了桑旗。哪怕现在你只见过他几面,而我天天在你面前晃悠,我将我全部的所有的热情都掏给你,但是你只见了他一眼都会不可自拔的爱上他,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样怎么会让我不除掉桑旗?你告诉我,这样怎么会不让我恨他?” 他终于说实话了,我的胳膊被他给掐的生疼。 我看着他的眼睛喃喃自语:“原来你之前说我曾经爱你,爱得不可自拔,我还真的信了。” “你信了有什么用?你信了,但是你仍然不爱我。你知道吗,夏至。有一种无可奈何就是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爱我。你让我怎么?怎么办?怎么办?” 桑时西在质问我的时候还好没有化身成咆哮帝一边晃我一边大声跟我吼,桑时西是懂得克制的。 这一刻应该是他最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但我反而觉得这样的桑时西却是活生生的,活得没有之前那么累。 之前小心翼翼的在我面前掩饰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专制,他的决断,努力在我面前将他塑造成为一个包容而大度的爱人。 但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完全包容和大度的爱人? 一旦他爱的人不爱他,最后情绪只会爆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压根就没有爱过桑时西,所以之前桑时西跟我说我一直很爱他的时候,我很困惑。 就算是一个人没有了记忆,但是他对另外一个人的爱不会随着记忆所消失。 我想我以前应该同样很爱桑旗,所以现在再次见到他熟悉感很快代替了陌生感,原本爱的人就算没了记忆,也会再一次的不顾一切的爱上他。 原本不爱的人,无论怎样,可能终究还是不爱。 第547章 你可以不爱我 我和桑时西有关爱与不爱的话题在一个不欢而散的气氛中结束,我的肩膀被他按的很疼,以至于我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 而桑时西彻底发泄出自己的情绪,我看不出他是因为发泄后而释放还是懊恼。 然后我们就不再说一句话了,我发现车是往着桑家开去的。 我对他说:“我要回自己家。” 他是闭着眼睛在闭目养神,压根就不睬我。 我又大声说了一句:“我要回自己家。” “你没有自己的家。”桑时西缓缓地开口:“那个房子也是我的,我刚才说过了,从这一刻开始起你跟我要寸步不离,我去哪里你去哪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我刚想反驳,桑时西眼睛睁开一条缝,暇了我一眼。 “如果你做不到,我就让桑旗死,我不让他死不是因为我不足够恨他,而是因为我只能用他当做风筝线,把你拴在我的身边,懂吗?”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手心冰凉。 我觉得桑时西打算撕掉他的伪装了,可能他要把他最真实的一面给我看了。 我毫无意外的被桑时西带回了桑家,我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我挣扎也没有用。 他带我进的是他自己的房间,我当时感觉就不妙,刚想跟他说我住客房的时候,背后已经被他轻轻地一推,就推进了房间里。 然后他便关上门,将跟在后面的管家都一并关在门外,顺手反锁上了。 我有点惊慌,不知道桑时西想要做什么,自从我醒来了这么久,他对我一直举止得体,从来都没有强迫过,我顶多就是在我的额头上亲一下。 但是此刻他的眼神变了,他一边解领带一边向我走过来。 “夏至,你把我当成了和尚,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欲望,我今天要让你了解一个真实的我。面对一个我爱的女人,我也可以变成一头野兽。” 他说话间已经解下了深灰色的领带,将它随意地丢在地上,然后就开始脱他的西装。 他每往前走一步我就向后退一步,终于退到了墙角实在是无路可退,而手边也没什么东西能让我拿着防身,等桑时西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将衬衫脱下来露出骨肉均匀的上半身,这大概是我印象里第一次看到桑时西半裸的样子,和他穿着西装温文尔雅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 他是俊美的而且还多了几分野性,他眼中的躁郁和一触即发的带着某种动物一般的狂热,好像是变成了一头饿狼,随时都会扑过来把我给咬死。 我第一次看到桑时西真真正正的害怕,我的手握成拳头挡在胸前,但是他一把就扣住我的手腕用力地拉下来,一只手就捏住了我针织衫的领口。 针织衫的质地本来就比较脆弱,轻轻一拉就会裂开,他只要稍微用力一点我就会在他面前玉体横陈。 我舌头打结,说起话来不清不楚。 “桑时西,霸王硬上弓就没意思了。” “我一直跟你以礼相待,但是看来永远都得不到你的心甘情愿,那我只能强人所难,这样至少能够占有你。” 他的手稍微地一使劲,只听到呲啦的一声,针织衫的领口被他给扯开了,线头散开,我半个肩膀就露出来。 我急忙用手去挡,他看到我的肉体眼中的神色是没有变化的。 我知道桑时西可能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他对女人的肉体的欲望可能要比其他的男人要少的很多。 此刻,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得到我。 这里是桑家,深宅大院门又是反锁的,周围都是他的人,我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桑时西。”我声音里带着哭腔,桑时西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小手指轻挑地勾住了我内衣的肩带,令我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羞耻感。 他轻笑道:“你很爱桑旗?你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自从你走下他的车到我的面前的时候,你就应该猜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个在你心里被你一次一次抛弃的男人,现在拥有了这个机会,你觉得我还会再一次放过你吗?” 说着他另一只手已经游走到我的后背,放在我内衣背后的搭扣上,手指轻轻一挑,我的内衣就打开了。 我若不是用手紧紧地捂住前胸内衣就要脱落下来了,这个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我没想到桑时西会对我硬来,他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脸就向我压下来了。 我拼命挣扎用力推开,但是他没有吻我,而是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我感觉桑时西真的变成了一匹狼,当时痛得眼泪水都飙出来了。 他一旦咬住就绝不松口,仿佛要把我的肉给咬下来一样。 尖锐而又刺骨的疼痛,我忍着就是不叫出声,倒吸着凉气。 疼痛的感觉很难忍,觉得仿佛过去了一世纪。 桑时西终于放开了我,我的肩膀火辣辣得疼。 低头看了眼,血已经从他咬我的牙印中渗出来。 桑时西抬起头,我瞥到他阴冷的目光,他嘴角上扬,笑得很像一个变态。 “夏至,这是我今天晚上给你的第一个烙印,从这一刻起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桑时西的。” “我是不爱你的,桑时西。”我腿肚子打抖,牙印处的疼痛已经让我失去了部分的思考能力。 “我不需要你爱我,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我不再强求,我只在乎我现在马上就可以拥有的。你爱着桑旗吧!但是我却拥有你。” 他的两根手指捏着我内衣的肩带,如果他拉下来我就会揍他,不管我是不是他的对手。 就算不是,我就是跟他拼了也不会让他对我怎样。 在桑时西准备拉下我内衣的一瞬间,我出拳。 但是,我的拳头还没碰到他的脸,桑时西忽然应声倒下,咚的一声倒在了浅色的木地板上。 难道我练就了隔空打牛的神技?还没有碰到他,他就倒下去了? 我错愕地看着他,他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闭上了眼睛。 “桑时西。” 我蹲下来,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他软的像无骨的乌贼,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第548章 你又弄不死我 桑时西好像晕过去了,而且不像是装的。 此刻正是溜走的大好时机,我都跑到门口打开门了,回头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桑时西,脚步沉重的很。 刚才还恨不得一脚踢死他,但是,他现在仰面倒在地上的模样,我又不忍心跑走。 最起码的,我跟管家讲一下桑时西的情况,让他把桑时西送到医院。 我找了件桑时西的衬衫套上,刚走出房间几个保镖就把我围起来。 我指指身后的房间门口:“你们老板叫你们进去。” 说完我就想溜,却被保镖扯住了我的衬衫领子:“夏小姐,别着急。” 其余的保镖走进了房间,里面立刻传来了骚动的声音。 “桑先生,桑先生!” “快叫救护车!” “要不要先抬桑先生下楼,救护车还有一阵子才来。” 里面乱哄哄的,我听不下去跑进去,几个人已经慌了手脚。 几个保镖都围着桑时西束手无策的,看着他好像看猴子一样。 我拨开他们走过去:“你们别乱动他,不知道他因为什么晕倒了。” 其中一个保镖很不信任地看着我:“夏小姐,你到底是用什么攻击了桑先生?” “我和桑时西身高悬殊这么大,他怎么高我这么矮,我怎么攻击他?” “那可不一定。” 我懒得跟他们说:“还是等救护车来吧,你们不要随意动他。” 桑时西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我知道他不是装的。 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在这个情景下,有几个保镖拦着我想跑也跑不了,只能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救护车过来。 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医护人员简单地询问了我一下,然后就用担架将桑时西给抬下楼了。 趁着这股乱劲我也准备溜,但是那个络腮胡子的保镖始终盯着我,紧扣着我的手腕就是不让我走。 “夏小姐,不管是什么原因,桑先生是在你面前倒下来的,您必须要跟着一起去医院。” “去去去,但至少你让我先换件衣服吧,我不能就穿这个去啊!” 我拉了拉身上的穿着桑时西的衣服,保镖点点头,将我推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里连窗户都没有,空间就那么大,我想跑也没地方跑,只好换了好了衣服走出来,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 桑时西在里面检查,我坐在长椅上等低着头啃我的手指甲。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噔噔噔的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我抬起头一看只见霍佳从电梯里出来,正急急忙忙地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霍佳怎么来了? 她怎么知道桑时西在医院? 我诧异地站起来刚准备跟她说话,霍佳就扬起了手,朝我的脸上狠狠地打过来。 我没料到她会打我,所以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她左右开弓的两巴掌。 我被打愣住了,整个人犯傻地看着她。 “霍佳,你羊角疯?” “你把时西怎么了?他为什么会晕倒住院?” 哦,我明白了。 我点着我身后的那些保镖:“你们谁给霍佳通风报信?你们是霍佳安排在桑时西身边的卧底?” 那些保镖低下头,只有一个小声哼着:“什么卧底,是霍小姐担心桑先生的安危,说桑先生身体上有哪里不舒服就要立刻跟她说。” “你不用跟她解释,这个女人不论桑时西怎么对她好,从来都没有爱过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 霍佳的眼睛里喷着火,好像一个硕大的喷火枪想把我给燃成灰烬。 我懂得霍佳的愤怒,也懂得她此刻的心情。 对于一个她爱而不爱她的男人,霍佳此刻是痛苦纠结而又欲罢不能。 就像桑时西对我一样,无论他怎样爱我,我都不会爱他。 得不到却无可奈何,但又死心塌地不愿放手。 人类在爱情上体现的执着比任何方面都要清晰明显,不过霍佳真的狠爱桑时西,她急得声音都变调了,眼中有水光流动。 相比之下我比她要冷静多了。 爱情真的是一个害死人的东西,明明知道对方不爱她,她还要千方百计地付出。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霍佳站在急诊室的门口,只要从里面出来一个护士或者是医生,她都抓住人家问个不停。 “桑先生情况如何?他是因为什么晕倒?有没有什么危险?” 我托着腮看着霍佳焦急的模样,一个陷在爱情里的女人,她们都会失去自我默默付出,痛苦心碎。 这一点跟男人好像有本质上的不同,男人得不到的时候就会强取豪夺,所以在很多方面女人就是个弱者。 我忽然有点同情霍佳,我发现她在凶神恶煞的面具之下其实有一颗特别脆弱的心灵,拿手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桑时西还没有检查完,他忽然晕倒要做一系列的检查,护士医生当然没有办法回答她。 看霍佳的架势,他们不马上让桑时西醒过来,就要立刻揍人了。 我走过去把霍佳从门口给拉走:“喂,小姐,让人家好好检查好不好?你这样挡在人家面前很碍事的!“ 霍佳甩掉我的手:“你一点都不关心桑时西,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大姐,我是担心你在这里走来走去的碍着别人的事,首先我承认我并没有像你那样关心桑时西,因为我你爱他我不爱他,但是我也希望他是安然无恙的,所以请你不要再到处乱走,在这里坐下!” 我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座位上,她很嫌弃地打掉我的手。 不过她就真的没有再乱动了,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眼睛还是紧盯着急诊室的门口的。 话说桑时西也进去有好一会儿了,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的晕倒,让我也始料不及,难怪霍佳会急成这样。 霍佳良久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忽然开口,语气凉薄:“夏至,我曾经在心里计划过弄死你的100种方法,特别精彩纷呈,你要不要听一听?” 霍佳可真是够变态的,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说的这么血腥,我才不要听。 她要是想找不痛快,我就让她彻底不痛快好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还是别想了,做不到的事情。如果你能弄死我的话早就弄死我了,还用等到现在?” 第549章 想抢走对方一切的是你 霍佳的脸果然变了色,她真是经不住刺激,我这句大实话都让她七窍生烟。 她正要说什么,忽然急诊室的门开了,霍佳反应特别的敏捷,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蹿到了医生的面前,就像一颗炮弹打出去一般。 我还没站起来呢,就听到她问医生:“怎么样,时西怎么样?” “霍小姐,桑先生突然晕倒,是因为他颈椎的有一根神经压迫了他的血管,所以造成脑部供血不足,才导致” “好了,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只需要问他现在怎么样。” “霍小姐,医生很为难地摊着手看着她:“我得要详细给您介绍一下桑先生晕倒的起因,才能跟你讲霍先生的情况是否严重。” 霍佳咬着唇,很忍耐:“用最简便的话,最短的时间说。” 医生叹了口气:“就这样简单说吧,桑先生是因为之前的旧患的后遗症,导致颈椎骨骼的错位,压迫了神经线才会晕倒。现在桑先生已经醒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一次晕倒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很有可能桑先生会在今后的生活中经常会晕倒。” “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是尽快安排桑先生入院吧!之前我们也跟夏小姐谈过了,桑先生需要入院进行全面的治疗,才有可能缓解,不然的话” 医生欲言又止,霍佳立刻追问:“不然什么?” “不然的话,桑先生是有危险的,重及危及生命,轻则会高位截瘫。” 霍佳听完之后脸色煞白,差点跌倒,还是她身边的保镖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的反应是千差万别的: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震惊和不安,但并不是像霍家这样悲痛欲绝的。 因为之前他的旧患是因为我而受伤,我如果无动于衷的话那还是不是个人了。 我一低头的功夫,再抬起头来霍佳已经是满脸泪水。 她的哭是无声的,不像其他的女人那种抽泣或者是嚎啕大哭。 我眼睛一花,霍佳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枪抵在医生的太阳穴上:”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医好桑先生,别说高位截瘫就,算是他有一个小手指头不灵光我就会立刻要了你的命,还有你们医院全部医生护士的命!” 医生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我觉得医生也真够倒霉的,被霍家这么一威胁,腿都软了。 “霍佳,你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举报你,还是把枪收起来吧,现在桑时西还躺在里面呢,别把事情弄的不可开交。”我说。 霍佳略微犹豫就将枪给收起来了,我知道她不是听我的话,他是不想给桑时西去找麻烦。 这时里面的一个保镖走出来:“桑先生醒了。” 霍佳激动地拔脚就要往里面冲,但是保镖却拦住她。 “桑先生说,只有夏小姐才能进去。” 其实我想把这个机会给霍佳的,但是桑时西不想见她我也没办法。 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就随着保镖走进了急救室,桑时西躺在病床上,脸色仍然那么的苍白,和他黑发底下枕着的枕头融为一体了。 我走过去站在他的床边,他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手指动了一下,他却将我抓得更更紧。 “还不错。”他居然在笑:“没有趁我晕倒偷偷溜走。” “我溜了,是你的保镖拦住,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白白放过?” 他哼笑了一下:“溜你也溜不走,纵然你是72变的孙猴子,我也是如来佛。” “好吧!”我再怎么蹦哒蹦哒不出他的手掌心,不过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 “桑时西,刚才你的医生跟我们说了,你现在情况很危急,再不赶紧入院治疗的话你就会瘫痪的,脑袋几下所有的部位都不能动,跟霍金差不多。所以你今天晚上想对我做的事这辈子也做不起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趁还没有瘫痪的时候对你上下其手了?”这个时候桑时西居然还能开玩笑。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 “我的心全部都给了你,一丝缝隙都没有,怎么留给自己?” 桑时西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她说话的时候急诊室内外静得连呼吸声都听的见,所以站在门口的霍佳肯定听到了。 我似乎都听到她的心在胸膛里面小心脏碎成一片片的声音。 这样真的是蛮残忍的,目睹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如此撕心裂肺的爱着另一个女人。 对于爱情这种事情我说不好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只能说桑时西爱我,但是我不爱他。 这不是我的错。 我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替他掩了掩被子。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得好好治你的病,你这样才能霸占我,不是吗?” “不要紧,无论我桑时西是瘫的是聋的是瞎的,我想要你没有人能将你从我的身边给抢走,包括桑旗。” 是的,桑时西现在虽然躺在病床上,但是他眼中的霸气毫不收敛,令我胆颤了一下。 我皮笑肉不笑了,跟桑时西撇撇嘴:“你好好休息吧!” 我还没转身,桑时西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将他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吓了一跳,刚要挣扎便听到他的声音,痛楚而又无奈的在我的后背处响起。 “夏至,别走,就留在我身边,别走。你只要一走出我的视线我就心慌,知道你不爱我,但你可不可以假装关心我,可不可以?” 桑时西刚才还是霸道人设,现在如此快的切换到可怜兮兮的乞求者,这种转变真的令我始料不及。 我低头看着桑时西从我的后腰环抱住我的骨节分明瘦弱纤长的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不知道此刻该不该挣脱他,我有点难过,真的我半天都没动弹。 再说话的时候我的胸腔里面闷闷的,像是有一团浆糊在里面翻动着,我说:“桑时西你骗了我,你跟我说之前我们相爱,是桑旗一直在锲而不舍地骚扰我。你说的不是桑旗,你说的是你自己,明明知道我不爱你,但是你一定要锲而不舍的抢夺走桑旗所拥有的任何东西。” 第550章 夏至,别让我越来越残忍 “你是个东西吗?”桑时西淡淡地嗤笑道:“你觉得现在我爱你,是因为和桑旗争夺吗?你觉得我是把你当做一件物品吗?你觉得我桑时西不想要的东西会花那么多的时间在你身上?” 他把我转过来按在床边坐下,直视着我的眼睛:“夏至,我爱你从来不因为其他人,你说你要怎样才会留在我的身边?我已经不祈求你会爱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以前我承认我可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我所有的一切,但是现在我可以。桑家,名望,金钱,地位,只要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你,只要我呼吸身边都有你的气息,什么我都可以在所不惜。” 其实这个房间里不只是我和桑时西,还有其他的人,有保镖,有医生,护士,甚至还有站在门口强势偷听的霍佳。 所有人都听的到桑时西对我的告白,我想如果这些话他是对着霍佳说的,我想就算桑时西是龙潭虎穴,霍佳都会奋不顾身地扑过去。 可惜呀,霍佳不是我,桑时西也不是桑旗。 少一个字,少一根头发丝,都不是他。 所以,桑时西对我可以算是掏心掏肺地说出这句话,我并不感动。 我很平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瞳,苍白的脸,心如死水。 “可惜,你不是桑旗,就算是你为我抛弃全世界,我也不稀罕。” 桑时西嘴角撇了撇,我觉得他的指尖越来越凉。 这时,护士过来说要给桑时西换药,请我先走开,我求之不得。 可是我还没动步,桑时西就握紧了我的手指:“就在这里换,我太太很碍你的事?” “没有,桑先生。”小护士有些惶恐,估计看得出桑时西的脸色没多好,我想往边上挪一挪也挪不了,小护士是只好隔着一个我,伸长手臂给桑时西换水。 桑时西忽然晕倒,需要留院观察一整晚,他攥着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而门口有密密匝匝的围着好几圈的保镖,我就算插翅也难逃。 我坐在他的床边昏昏欲睡脑袋直点,桑时西忽然掀开被子伸手将我抱上床。 “不要,”我努力挣扎,他的双臂紧紧地禁锢着我,根本挣脱不开。 他把我按在枕头上:“困了就睡,我不要别做无谓的挣扎,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别忘了我们两个曾经还有过一个儿子。” 我困惑地瞪着他,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不爱桑时西,但是当年却会给他生孩子。 别看桑时西现在手背上挂着针头,但是仍然比我有力气多了。 我跟他撕扯了几下就气喘如牛,最后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仰头看着天花板的吸顶灯,晕出的光圈印在顶上有一种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美。 光晕我看着看着就困了,最后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觉得脸上有些凉凉的,我偷偷睁开眼睛,发现桑时西在看我。 我下意识地赶紧去摸我的领口,还好安然无恙。 他看到了我的动作,抿抿薄唇:“这是在医院里,我还没有迫不及待到如此地步。” 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桑时西慢悠悠地起床穿衣,他估计是有洁癖,每天几乎都要换。 保镖将他的衬衣送过来,他把病号服给脱了,裸露着上半身套上衬衣 我转过身,但是他却将我拉到他的面前来,将我的手他的胸口上。 ”帮我系纽扣。” “你没有手啊?” “我要你帮我穿,以前我太宠你了,现在你得知道一个做妻子的义务。” “就算我以前是你太太,那我是嫁老公又不是养儿子,别告诉我你连衣服都不会穿。” “会穿,但是我要你帮我穿。” 旁边都有保镖:我力气没他大,如果跟他这样拉拉扯扯的话,难免像我跟他正在耍花枪,所以我没有再跟他拉扯。 让我帮他穿就帮他穿,不过是系衬衫扣子而已。 我尽量翘着兰花指不让自己的指尖触碰到他衬衫里面的皮肤,手工衬衫的针脚细密,丝绸质地滑溜溜的,小小的纽扣在我的指尖里面总是脱落。 他忽然捏着我的手指:“连扣子都搞不定,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要。”我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手,一粒一粒地帮他系上纽扣。 系好了这样总行了吧,我还没松手呢,一条领带就放在了我的手里。 “什么意思?” “帮我打领带。” “我不会。“ “不会就学着打,以后我的每条领带交给你了。” 我紧握着他的领带,真的很想丢在地上。 但是他一只手圈着我的后腰,现在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只好忍气吞声将领带挂在他的脖子上。 不过我真的是不会记系的,我想起小时候系红领巾,于是就像系红领巾一样随便打了个结,自己都看不下去。 桑时西捉住我的手,将他的领带给解开,然后一步一步地解析。 “先这样,从这里绕过去,然后这一段稍微细的一根从这个孔里穿出来,这边整理一下,让它看起来饱满一些。” 他个子太高,我在他的面前很有压迫感。 他问我:“怎样,学会了吗?” 我低头不说话,他握紧了我的手,更大声地问了我一句:“怎样?” 我不情愿的事谁也不能强迫我,我用力扯出一丝冷笑,刚准备冷言冷语的怼回去,忽然桑时西弯腰在我的耳边低声说:“你乖乖的,桑旗就能活着,不然的话我立刻就能让他死,你信不信?” 我猛的抬头看着他,这样的方桑时西让我有些陌生。 他笑了,笑容中有几分苦楚。 “怎样,觉得这样的我跟平时的我不太一样了是吗?或者觉得我藏得太深,温暖的表面下才是一颗狠毒的心?不是的,夏至。”他的手轻轻地附上了我的面颊,大拇指在我的脸颊上摩挲。 “不是我残忍,是你让我变得越来越残忍,我也很想以温柔的面目待人,但是呢,你没给我这个机会,所以,别让我越来越残忍,可以吗?” 第551章 我开心了你们才能好 我忽然无言以对,桑时西真会偷换概念,他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为我杀人了,罪大恶极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还在琢磨怎么反驳他,他已经拽着我的胳膊走出了病房。 院子和主治医师站在病房门口一脸如丧考妣:“桑先生,您还有一个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 “我先在瘫了么?”桑时西反问他们。 “桑先生,昨晚您的检查的那些数据都表明您现在很危险了,至少现在不能出院。” 桑时西拨开院长,牵着我的手走进了电梯。 其实我蛮奇怪的,为什么桑时西不肯住院治疗,在我的印象里,他不是不爱自己的人。 坐进车里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你不怕你会瘫痪,我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不爱惜自己?” “我当然很爱惜自己,但是我对你没有信心。”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需要做手术的,如果在我手术的时候你忽然溜走了怎么办?或者手术是有风险的,就算做了手术之后本来还有可能会瘫的,这样岂不是加剧了我瘫痪的速度?怎样?你连健全的我都不想要,你还能接受余生只能躺在床上的我?” 桑时西的话令我无语,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只是觉得这个锅我背不起。 我只能跟他说:“身体是你自己的,命也是你自己的,你不要全部押在我的身上。” “我又不傻,明知道是输的赌博,怎么可能压上全部的身家?只不过”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手指在我的发丝间穿梭:“我还是想赌一赌。” 桑时西说话永远这么扑朔迷离,我听得云里雾里。 我被桑时西带回了桑家,我不想跟他回去,但是又无可奈何。 不过按照他现在的身体,应该不会再像昨天那样对我霸王硬上弓。 我看他多走几步路,苍白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说完全没有内疚是假的,毕竟他因为我才受伤,弄成这个样子。 这个事实是不可磨灭的,无论我以前和他的关系到底是怎样,做人总得知恩图报不是吗? 就算是我不爱他,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余生都在床上度过。 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房间,桑时西好像没打算让我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他进了房间就拍拍我的肩膀:“你先进去洗澡。” 我戒备地看着他,他笑了:“怎么,想让我陪你一起去洗?” 美死他,当然不可能。 “我没有衣服。”我跟他说。 “不,你有。”他指了指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换洗的内衣和睡衣都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 好吧,洗就洗。昨天晚上在医院里呆了一整夜,的确弄的有些不太舒服。 我进去洗了澡,还很不放心地反锁了门,我承认我小人之心,桑时西看起来谦谦君子的。 不过昨天晚上他能对我那么粗暴,也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来。 其实我并不了解他,不是吗?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我会不会跟他同床共枕,十分忐忑,所以我就在洗手间里面磨蹭了好久,感觉都要洗脱皮了。 我正在吹头发的时候听到桑时西正在门外敲门:“夏至,你打算在里面过夜吗?” 我当然不打算在这里面过夜,但是又怕他会对我上下其手,还好我的睡衣比较的保守。 我这才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桑时西已经换了件衬衣。 那件衬衣他不是在医院里才换上的吗?怎么又换了一件?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他跟我解释:“我在隔壁的客房洗了澡,等了半天你都不出来。” “哦。”我揉揉鼻子,他忽然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了衣帽间:“换衣服,看看里面的那些礼物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让他们再送过来。” “我为什么要换礼服?” “我有一个酒会,陪我去参加。” “我不去。” “我说过了,从今天开始起我们两个寸步不离,我去哪里你就去。,” 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那你上班呢我也跟着?睡觉呢?” “睡觉当然是同床共枕:上厕所洗澡的话,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介意。” 桑时西说得一本正经:我知道他从来不跟我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 昨天他说他要跟我寸步不离,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真的要兑现。 形影不离怎么可能? 我还在发愣,她 他已经自说自话的帮我挑好了一件衣服放在我的臂弯里:“现在还有时间,等会儿化妆师上来帮你化妆整理发型。” “我没说过我要去。” “你不去也得去,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说完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抱着双臂,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的脾气倔起来也是很倔的,我刚要把手里的衣服给扔掉,他就开口了:“夏至,你要想让桑旗活着的话,你就得取悦我。我开心的时间越长他活得越久。” 桑时西威胁我,从一开始他就用桑旗来威胁我。 他看着我我也瞪着他,他倒是慢条斯理的,手里一直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将盖子给掀开又把它给关起来,盖子敲击机身发出很响亮的脆响,震得我耳朵都疼。 我瞪了他片刻,他连头都没抬:“不相信我有这样的本事?如果是一年前的话,可能只有桑旗弄死我的份,但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今非昔比。如果不是我一直保着桑旗的话,早就死在霍佳的枪下了。夏至,我一直留着他的命就是因为你,你可以喜欢桑旗,但是你不能爱上他。他可以是你喜欢的一个芭比娃娃,我甚至能够允许你像养宠物那样养着他,但是你必须得在我的身边,你必须得听我的。你也必须让我开心,我高兴了你们才会都好。” 我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桑时西如此霸气的模样,说真的这个人设才适合他。 以前种种,总觉得和他的形象有些不搭,这才像他嘛。 好,就算我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但是我不能拿桑旗去赌。 我跟他现在这种关系也挺好的,彼此之间说得明明白白,他要什么我要什么,我又是为什么留在他的身边,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第552章 什么是我的人生清零了 我到底还是陪他去了那个劳什子的酒会,虽然我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他用桑旗来威胁我真的特别好使。 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性质的酒会,但是这里面的人有几个看上去特别的眼熟,好像是电影明星。 直到我遇到了孙一白我才知道这是商界顶级大佬的聚会,自然少不了一些流量明星的作陪。 孙一白呢,作为导演也免不了有应酬别人的时候。 他看我满脸的凄苦:“夏至,你什么时候过来拍戏?全剧组都在等着你一个人。” 这段时间事情发生的多,我都忘掉了我还是一个演员。 我叹了口气,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 “你要是真的觉得演戏对你来说只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的话,那你就干脆把机会让给别人。虽然有大佬买单,但我们全剧组的人也等不起啊!“ “那好好好,我明天就开始上工怎么样?” 我以为孙一白会该开心的跳起来,但是他的眼睛忽然在我的身后定格,立刻态度恭谦地点点头。 我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时西站在我的身后,他每次都是这样,走路没声音的跟猫一样。 “关于我太太的这个角色,你就给原先的定下来的演员吧!” 什么意思?听桑时西的语气他是不想让我继续拍戏了? 我有点火大:“这个戏是之前就敲定好的。” “我说过了,我们两个要形影不离,我每天都要去公司,你天天去拍戏我怎么陪着你?” “桑时西,拍戏是我的爱好,也是我的工作。” “跟我在一起你的工作就是桑太太,没有别的。就这样吧,孙一白,你的戏随时都可以拍,只要里面的角色没有夏至都可以。” 孙一白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跟我们点点头就走掉了。 我很生气,但是对桑时西又无计可施。 “你这是软禁我知道吗?” “是,就是软禁你能怎样?报警吗?”他将我耳朵边被风吹乱的发丝捋齐,眼神依然温柔。 “我以前给你很多的自由,但是我发现那样对我太不好了,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原本我只是当他说说,看样子他是真的想把我绑在他的裤腰带上。 我很生气但是又干不过他,就转身去餐饮去吃东西发泄。 我在桑时西的眼皮底下,所以他也没跟着我。 等我吃完一圈东西就看不到桑时西的人影了,他在我身边总是会给我很大的压迫感,现在看不到他我就一个人去花园里面转转。 谁知道我走进花园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桑时西的声音。 “你干的好事!” 我头皮一阵发麻,我真的是永远跑不掉他的手掌心。 我到花园他也跟着我到花园来了? 但是我却发现桑时西这话不是对我说的,他的声音是从前面传过来。 我仔细一看,他和一个女人站在一棵大树底下,离我并不远,路灯刚好照在他们的头顶,我也很清晰的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容貌。 她不是别人正是霍佳,我急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伸头探脑地向他们看过去。 桑时西看样子很生气,而霍佳在他的面前也顿时失去了她的锋芒。 她低着头,我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一定是很难过的。 桑时西忽然抬手狠狠地扇了霍佳一个耳光,那个耳光把我都给打愣住了。 他用的力气很大,根本就没有因为霍佳是一个女人而手下留情。 霍佳被他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得亏有棵树挡着她才没有跌倒。 她一手扶着树一手捂着脸,在路灯下我很清晰的看到她的眼圈迅速地红了,眼泪流了下来。 我没想到桑时西会动手,而且出手那么重。 他们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桑时西下此狠手。 “你绑架了夏至,还把她藏了一个星期!这几天你天天在我面前转悠,居然也能泰然自若。霍佳我怀疑过那么多人,也曾经怀疑过你,但是很快就被我给否定了,是因为我百分之百的信任你,但是没想到转来转去还是你做的!” “你都要跟她结婚了我能不出手吗?虽然这是假的!但我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她在婚礼上交换戒指。” “这是真的不是假的。”桑时西冷冷地更正他。 “这是假的,桑时西,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夏至的确是跟你结过婚,但是你们早就离婚了!她后来是桑旗的太太,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和你之间的关系就是她是你的弟媳,不是你太太!” “霍佳,你想吼得人尽皆知吗?”桑时西捏住霍佳的下巴,相当恼火的表情。 “夏至忘记了,在她的记忆里我就是她的先生,这个就是她的记忆,也是事实!” “你以为夏至会相信你?她不会去查?你以为你改掉了她所有的生活轨迹也就查不到?你把她以前的人生都给清零了,按照你的意愿重新开始,你想没想过如果夏至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你觉得她会怎样的反应?” “我从来都不想以后,我只顾现在。”桑时西说。 霍佳冷笑:“你不要再自欺欺人,就算夏至现在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她还是不爱你,她爱的还是你弟弟。你编出那么一大套的谎言到头来还是白费!” 我脑子嗡嗡响,他们后面说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弄清楚霍佳说的那句,桑时西按照他的意愿改变了我所有的生活轨迹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现在所知道的我以前的人生都是假的吗? 我还想再听下去,忽然花园的入口处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我便赶紧跑掉了,我跑得慌慌张张匆匆忙忙,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我急忙跟他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道完歉我就想溜,但是那个人却抓住了我的胳膊。 “夏至。” 我抬起头来,我的面前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很年轻很鲜肉,但不娘炮的那一种。 我看他略微有些眼熟,他自我介绍:“汤子哲。” 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大明星吗? 据说我们的这部戏他是男主角,他可能是为数不多的长得好演技又好的小鲜肉了。 我跟他点点头:“不好意思,汤先生。” 我不追星,对明星没什么兴趣。 转过头就打算走,忽然我停住。 不对,他刚才叫出了我的名字,难不成之前我们认识? 第553章 这算什么剧情 “汤先生,你认识我?” “是啊夏至,我认识你。” “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失忆了。” “我知道你失忆了,不要紧。”他摇摇头。 没想到我以前的交际还蛮广泛的,汤子哲这样的大明星我都认识。 “不知道我们之前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我追求你,但是却被你先生打断了肋骨的关系。” “我的先生是哪一位?”我很不确定,刚才听了霍佳的话我不晓得她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他问我。 “那当然了,谁也不想自己的人生一片空白。” 他拉起我的手:“这边不方便说话,我们去那边。” 虽然这个汤子哲说他之前认识我,但是他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对一个陌生人这样牵着手,感觉很古怪,我将手从他的手心里面抽出来。 他看着我笑了笑,就向前方走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现在任何人跟我说知道我以前的事情,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 反正我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我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熟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汤子哲带我走到了花园的一个后门,冲我歪歪头:“桑时西很快就会找到我们,所以你想了解的仔细一点的话,那我们只能离开这儿。“ ”随便跟陌生人走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不过我居然真的跟他走了,也没有想那么多。 大概是真的太想知道以前我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就跟他走出了花园的小门,后门口停着一辆车,他走过去打开车门,我想也没想就跟他坐了进去。 上了车之后汤子哲发动了汽车,开过两个路口在等红灯的时候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 “没想到以前谁都不相信的夏至居然这样放松警惕。” 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一个丢掉了自己前半生的女人,只要有人跟她说可以告诉她以前的事情,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是吗?”红灯灭了,绿灯亮了。 霓虹照在汤子哲年轻的面庞上。 我不认识他,但是也毫无陌生感。 因为很多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所以,认不认识对我来说不重要。 我的手机响了,是桑时西打来的,我正拿着手机琢磨该怎么跟他说,汤子哲却从我的手里拿走手机直接扔出了窗外。 他还真是霸气,我跟他笑:“你得罪了桑时西,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拍戏。” “这种事情很难说,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之前我得罪过桑旗,当时他在锦城只手遮天,但是现在呢,他连面都不敢在锦城露。所以现在锦城虽然是桑时西的天下,但是我有预感,他的江山也坐不稳。” 我摸着下巴装作有胡子,探究地看着他。 “你好像很了解关于桑家的事情?” “不算多,一点点。” 他继续开车,我继续看着窗外想心事。 车子开了很久,终于到了一栋房子的外面,他率先下车,我也跟着下去。 “这是我的临时住所,在这里说话最方便,你敢不敢进来?” 他就算是个变态,我也跟着进去。 我走进房子,装修很清雅,空气里还有花香。 他在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扔给我,然后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想不想知道桑时西和桑旗两兄弟是为何交恶的?” 我看着他没答话,他说的都是废话,我怎么会不想知道? 他端起水喝了一口,靠在了沙发上,两只手打开放在沙发背上,以一种特别放松的姿势半躺着。 “桑时西和桑旗的恩怨,除了他们的身份的特殊性,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导火索。” 我看着他,洗耳恭听。 “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因为一个女人。” 的确很俗套,我扬了扬脑袋,他却立刻补充:“不是因为你。” 这就有点尴尬了。 “你也别失望,在你之前的。俩兄弟还很稚嫩的时候,情窦初开,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子。” 好一个烂大街的故事,但是我有兴趣往下听。 在得知桑旗在我之前还爱过别的女孩,我心里顿时有点不是个滋味。 “他们俩兄弟的口味和爱好极其相同,喜欢的餐厅,穿衣的风格,甚至爱上的女孩都是同一款的。” 穿衣的风格相同么?我觉得不同啊! 桑时西不论是什么时候基本上都是穿西装,但是桑旗我几乎没见过他穿西装的时候。 我手托着腮,凝视着汤子哲,等他说下去。 “那个女孩是桑时西和桑旗的大学的一个交换生,成绩优异貌美如花,最主要她身上有种我见犹怜的气息,可能是桑时西和桑旗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身边各种优秀但强势的女孩子太多了,所以,那个女孩迅速地捕获了他们的心。” 我啃着指甲,汤子哲看着我笑了:“你和苏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格的人,压根都不同,所以现在两兄弟都在争你,我很困惑他们都爱你一个人只是因为你是彼此要的,还是真的爱你?” 原来那个女孩叫苏菀,听汤子哲这么说,我真的特别不爽。 “想不想看苏菀的照片?” “呃。”当然想了。 他从口袋里找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就是她。”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的正面照,穿着藕荷色的衬衫,一张很素净一看就没有化妆的脸,笑的眉眼弯弯,嘴角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不算特别美,但属于越看越让人记在心里的脸。 而且,我看着她,有种熟悉感。 汤子哲指着照片:“是不是觉得,她有点像一个人?” “嗯?”我仔细研究,的确有这种感觉,但又说不好像谁。 “你照照镜子。”汤子哲递给我一面小镜子。 我自己长什么样我自己不知道,还需要照镜子? 我忽然反应过来,照片里的女孩子跟我的确有几分相像。 我瞪着汤子哲:“现在这个女孩子呢?” “去世了。” 哦漏,我不要那么狗血的剧情。 第554章 每个人的版本都不一样 这种剧情,随便猜猜就能猜出个大概。 兄弟俩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但是女孩死了。 我出现了,长的和那个女孩子有几分相像,所以兄弟俩人又同时爱上了我,不为别的,只为我长的像他们曾经爱过的女孩。 或者,我不过是女孩投射在我身上的影子。 故事太老套了,老套到我都笑了。 我笑的前仰后合,最后口水呛到了自己,汤子哲递给我水,我喝了大半瓶才平复下来。 笑完了,我问他:“女孩怎么死的?” “她怀孕了,孩子早产,一尸两命。” “谁的孩子?” 汤子哲摇摇头:“这是一个谜,苏菀死了,就没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那。”我指尖凉凉的:“苏菀爱的是谁?” 汤子哲注视着我,他的眼睛真漂亮,像窗外黑色的夜空。 “你猜。” 搞笑,我怎么猜,我怎么知道苏菀爱谁? “她爱的是桑旗。” 我基本上也猜到了,如果苏菀爱的是桑时西,汤子哲就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说这一大通话。 我眯着眼睛看汤子哲:“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苏菀有个妹妹叫做苏荷。” 苏荷?这个名字我很陌生,我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你不记得的,她曾经是你的助理。” “有照片么?” 汤子哲翻到一张照片给我看,照片里的女孩和苏菀很像,自然也跟我有几分相像。 我把手机还给他,很困惑。 “苏荷怎么了?她也是两兄弟都爱上的对象?” “这倒没有,苏荷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是她失踪了。” “失踪?” “嗯,去年桑家的枪战发生之后,她就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桑家的枪战?”我越来越糊涂了:“什么枪战?” “桑老爷子的寿宴那天,死了很多人,你失忆了,你儿子死了,桑旗中枪,霍佳中枪,你的朋友也死了。” 一股凉意从我的小腿往上攀升。 我只知道一年前发生过一些事情,我儿子白糖死了,但是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的朋友是谁?” “谷雨。” 谷雨,我在心里默念那个名字,顿时脑海里出现了一张笑容可掬的脸孔。 哦,我想起来了,桑旗曾经带我去过她的墓地,我也见过她伤心欲绝的先生,那个终日酩酊大醉的男人。 我现在忽然明白桑旗为何带我去拜祭她,原来我和谷雨认识,她是我的朋友。 “那,我儿子是怎么死的?桑旗为什么会中枪?” “我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夏至,当时现场的人除了桑旗,桑时西,霍佳,还有一个人。” “谁?” “苏荷?” “她为什么会在现场?”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现场,她要去做什么,但是她应该是除了桑时西和桑旗,唯一一个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人。” “霍佳当时不也在场?” “你儿子死的时候她不在。”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汤子哲缓缓地将瓶中剩下的水喝完,将空瓶扔进了距离他有点远的垃圾桶里,很准,正好丢了进去。 我觉得有点冷,蜷缩着身体抱着双腿,把脸放在膝盖上。 “你把我弄到这里来,跟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什么?” “找到苏荷,你就能知道你儿子怎么死的,也许从桑旗和桑时西的口中,你永远得不到真的答案。”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汤子哲不再说话了,他起身走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出来手里多了一瓶酒。 他只拿了一个杯子,琥珀色的液体倒了满杯,一口气就喝下大半杯。 我觉得这个汤子哲绝对不是一般的明星,他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不是旁观者那样简单。 我不晓得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看他喝完了两杯酒才开口:“我怎么可能找到一个失踪了一年的人?” “你不行,桑旗可以。” “桑旗?” “桑旗可以找到她,不排除是桑旗藏起来她。” “我不明白为什么桑旗要把苏荷藏起来,你为什么不怀疑桑时西?” “如果是桑时西的话,他只会杀掉苏荷。” 我惊愕地看向汤子哲,他向我举举酒杯:“桑时西是个伪君子,从头到尾的假。” 这大概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跟我说桑时西坏话的人。 我沉默着,纠结着,末了才对他说:“我不知道桑旗能不能帮你这个忙,因为他现在自身难保,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所以,你在我这里,桑旗自然会出现的。” 又是一个想用我把桑旗给引诱出来的人。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鱼饵了,专门用来钓桑旗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绑架我?” “你不想知道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找出苏荷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到苏荷?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桑家的事情,你怎么会了解这么多内情?”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汤子哲站起身来,把喝了一半的酒瓶放在桌上:“你就待在这里,直到桑旗来找你。” 我坐在沙发里,看着汤子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汤子哲今晚说的这些话很难消化,信息量太大了。 关于一年前的事情,每个人跟我说的版本都不一样,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真相,似乎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汤子哲走了之后,我去门口看了看,并没有保镖在门口什么的。 看来我可以走,但是我却不想走。 反正我在桑时西身边也是被软禁,那还不如在这里还落的自在。 第555章 你这个罪魁祸首 到后来我也就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觉得脖子处有窒息感,像是有一双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用力睁开眼睛,房内很黑,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在我的面前,穿着白色的衣服黑色的短发,像索命的无常。 搞什么鬼?这屋子里面闹鬼吗? 我想喊喊不出来,用力握住掐着我脖子的那只手。 那手虽然纤细,但是似乎力大无穷,我很确定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我只能从嗓子眼的缝隙里面喊出一些支离破碎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客厅中更显得诡异。 “夏至,你这个女人,什么男人都能把你给带走,时西对你如此真心真意,你怎么能对得起他?” 那个掐着我的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非常的熟悉。 是霍佳,哦,那就不是鬼了。 我放下心来,用力一挣扎将她给推开了,我一边喘息着一边连滚带爬的摸到了墙上的灯打开了。 霍佳坐在沙发上,头发漆黑脸色惨白,乍一看还真的有点像女鬼。 她怎么在这里?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霍佳还真是神通广大,我离她远远的站着,在桌上摸到了水灌了一大口,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你干嘛?” “夏至,你可真贱。”她咬牙切齿地骂我:“时西对你这么好,但是你居然什么男人都能把你给带走!” 汤子哲说他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跟他走? 我无所谓地笑笑:“对于一些你不知道又渴望知道的东西,你不想搞得明明白白?”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我走过来,我急忙想后退,但是霍佳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就往外走,我鞋都没穿,赤着脚被她拉的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你干嘛?带我去哪里?” “回去见时西,他在到处找你!”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桑时西的助理,还帮他找人?” “如果不是怕时西难过,我真想一把掐死你!” 她回头瞪我,眼中燃烧着怨恨的火焰,的确是一点就着的。 “霍佳,我觉得你活的真的是够可悲的,我真不知道你这种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一个男人不爱你,干嘛还这样为他死心塌地,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天底下女人都死光了吗?他们只爱你一个!“也许是我这句话刺激到了霍佳,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好啊!夏至,你想知道所有的一切是吧!好,我告诉你,那天发生了什么?你这个扫把星!你害死了你最好的朋友!她肚子里有身孕,孩子刚满三个月,但是她为了保护你中了枪,从楼上跌了下去摔死了,包括她肚子里的三个月大的胎儿,都摔死了!” 霍佳的手指仿佛变成了尖利的针,扎进了我手腕处的皮肤里。 我回头看着她的眼睛黑色的火焰在我面前放大、燃烧、旋转 昨天晚上汤子哲跟我说过,他说谷雨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在一年前老爷子的寿宴上死了,但是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死的。 我觉得霍佳说的是真的,我忽然想起上次碰到那个终日把自己喝的伶仃大醉的r,他那天差点把我给掐死。 当时我以为是他喝醉了,但是他说了一句话令我怎么琢磨都琢磨不明白。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他说:“谷雨当时浑身是血的躺在草地上,两只手还护着她的肚子,如果不是” 因为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出来就被桑旗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桑旗不让他说出下面的话,所以他也没告诉我谷雨其实跟我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想让我想起那些令我不安的事实。 事实就是,我卷进了桑旗桑时西霍佳之间的纷纷扰扰之中,而谷雨为了保护我,挨了枪,香消玉殒,包括她肚子里才三个月的胎儿。 我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醉汉看我的眼神如此的仇恨,是我害死了他的太太,是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脚一软就跌在了地上,忽然脑子里面有一根神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是脑子里面多出了一颗心脏,在拼命的跳着,将我脑子里所有的东西搅得乱七八糟。 我很混乱,我想不起来任何的片段,我的眼前只是晃动着谷雨那张纯真的笑脸。 霍佳蹲下来,面带微笑地问我:“怎样,知道了真相的感觉怎样?是不是很好受?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真相要不要我现在全部告诉你?” 还有什么真相是我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东西应该是很多,但看霍佳此刻的表情,她等下要告诉我的一定是更加残忍的东西。 “夏至,我告诉你,你儿子桑允修的死也跟你有关,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会有那天寿宴发生的一切。是你人一定要让桑旗过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就算是那天我不动手,但是不代表三合会有其他的人不动手。那天虽然没有要了桑旗的命,但是一枪能让他躺了大半年,不过他命大还是让他熬了过来,这一次他还敢回到锦城就没那么好运气,我一定会将他拆骨剥皮。” “不是桑旗做的。”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她:“他上次也跟你说过了不是他做的,你不是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找出真凶。” “你以为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们共同协商的结果?是桑旗威胁我,他的手上有我的人,你以为我会相信我父亲我哥哥的事跟他无关?当时在锦城最恨我的人是谁?不是他又是谁?” “难道你在锦城就只有桑旗一个仇家?就算不是吵架难道不会有人借刀杀人?” “所有我们三合会的仇家每个人的底细我都摸得清清楚楚,不是他们做的,那除了桑旗还能是谁?” 我看着霍佳,其实我心里头有一个人选,但是并不能确定,所以我也没有开口,知道霍佳一定会否定的。 第556章 前尘往事 “总之我比你更了解桑旗,我说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你这个扫把星!你现在还有什么底气理直气壮的在我面前?” 霍佳忽然毫无风度地向我大吼,然后便一个耳光甩了上来,打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也许真的是我贱的慌,霍佳的这个耳光我的脸上,连疼痛都特别有熟悉感,仿佛以前霍佳也这么打过我。 我被她这么一弄脾气也上来了,毫不示弱地回打过去。 霍佳早就预料到我会还手,一把就握住了我的手腕,别看她瘦,但是她力气奇大,两根手指像铁钳一样捏着我的手腕生疼。 黑社会就是黑社会,想必她脱下衣服肌肉一定特别的精壮。 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是她的对手? 霍佳反剪住我的手,我疼的眼泪水差点掉下来。 “霍佳!”快要疼死我了,我强忍着疼痛喊出声:“你这个笨蛋,我不懂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明明知道桑时西不爱你,却对他死心塌地。我那天看到他动手打你,他怪你在我们婚礼的那天把我给带走,所以他打了你,你为什么不恨他?” “你这么狭隘的女人,我不明白桑时西为什么会这么爱你。”霍佳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很悲伤。 我想她感到更悲伤的是觉得,在她心里我这样狭隘的女人,桑时西仍然会爱我不爱她。 “是的,我爱作,我不爱他,我背叛他,但是他仍然爱我,你为他掏心掏肺,他却不爱你,你觉得我们俩谁更贱?”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伶牙俐齿,霍佳快要气疯了。 她眼里的火花瞬间就将本来的水光给蒸发了,她向我冲过来,一拳就挥向了我。 那拳太重了,我没承受住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后腰撞在桌子上痛的眼泪水都流了出来,我捂住后腰。 我疼的直吸气,霍佳的眼中喷着火。 可惜,她不能杀了我,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把我给杀了。 我冷笑:“霍佳,你真可悲,你面前就是你做梦都想弄死的人,但是你却不能弄死我。” “夏至,你别得意。”她咬着牙:“说不定我就会杀了你。” “你不敢,你杀了我,桑时西会杀了你。我不懂你这样霸气的女人,怎么在桑时西面前活的如此谦卑?爱是祈求不来的!” “夏至!”霍佳快要气疯了:“你给我闭嘴!你再说一个字,我一定会弄死你,弄死你!” 我就说,我偏说! 反正,我此刻只有一种感觉,就是如果霍佳能杀了我,我倒也解脱了。 她弄死我算了,如果真如她所说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谷雨,那我还不如死了呢。 我咧嘴嘻嘻笑:“我上次看到他吻你了,在咖啡馆的包间里。其实那并不是吻,不过是堵住你的嘴,交换他想要的东西。你从桑时西的吻里能不能咂摸出一点点爱来?” “夏至!你这个疯子!”霍佳尖叫,然后她像一匹精神恍惚的野马再一次向我撞过来。 我被撞倒在地上,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我听到了一声闷响,接着仿佛一只大乌贼钻进了我的脑袋里,在里面释放了一大团墨汁。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就晕了过去。 我晕过去了,我又醒过来了。 我醒过来,躺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熟悉的水晶吊灯,熟悉的装饰。 这种熟悉,是陈年旧事的那种熟悉。 脑子里是一团乱麻,有一只手捏住了其中的一个线头,轻轻地往外拉。 我记忆的线头,就被那只手捏在指尖,他抽丝剥茧,每拉动一下心就痛到麻木。 这个房间我曾经住过,不是这几天,是以前,蛮久蛮久以前。 我的眼前晃过很多人的身影。 有个小小的身影,卷卷的头发,手里抱着一颗圆溜溜的足球,他的小肚子也跟足球差不多。 他在房间里奔跑,欢乐地喊着:“妈妈,爸爸,陪我踢足球,射门,射门!” 孩子的身影穿过墙壁,消失了。 一个窈窕的身影,穿着夸张的孕妇裙,一脸悲伤:“小疯子,南怀瑾真是有毛病,我才三个月不到就让我穿这么大的孕妇裙,像个傻子一样。” 我张了张嘴,向她伸出手,她走过来将手放在我的手心里,好凉好凉,冰凉刺骨。 她叹了口气:“小疯子,我先走了。” “别。”我刚说出一个字,她的身影就从窗口飘了出去。 “孩子。”一个温暖的声音,我抬起头,一双美丽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我:“别想那么多,忘了就忘了,记得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她声音好好听,她的眼睛好美,年龄在她身上压根就不算什么。 哦,桑太太,好久不见,她还是那么好看。 “妈。”我哑着嗓子开口,她拍拍我的肩膀:“白糖又一身汗了,我去看看他。” “别走,妈。”我说。 “谷雨一个人看不住白糖,她有身孕呢,别被那个混小子给踢着了。” 桑太太也走了,消失在我眼前。 我的房间里,来来回回穿花灯一般走过去很多人。 都是我最爱的,也最爱我的那些人。 前尘往事,像堵了很久的闸口,忽然被冲开,里面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流出来,淹没我。 我的生命中,原来曾经来去过这么多人。 他们随着我的记忆消失而消失,但是现在,他们又重新出现在我的记忆里了。 胸闷,没办法呼吸。 我捂住胸口,看向门口。 房间里其实一直只有我一个,那些人来过了就走了,丢下我一个人。 门开了,一个陌生人走进来看到了我,扭头对门口的人惊喜地道:“少奶奶醒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很快我的床前站着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挡住了我头顶上方的亮光。 他弯下腰来,紧张而关切地打量我:“你没事吧?夏至?” 哦,我是夏至,对,我是夏至。 我跟他撇撇嘴,没说话。 他摸摸我的脸颊,回头问那个人:“她怎么了?” 第557章 我记起来了 “我来看一下。”那个人走过来扒我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我的眼睛,很刺眼。 他们每个人头上似乎都有一行字,清清楚楚地标记出每个人的身份。 这个扒我眼皮的人的头顶上的字是,陌生人。 或许他是桑家的家庭医生,我不认得。 站在我床边的另一个男人,他头上的字则写着:桑时西,32岁,桑家老大,我的前夫。 哈,我哪里是有什么超能力,能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只是,想起来了。 脑子里的乱麻终于被抽出来了。 我脑子里终于变清楚了,医生在跟桑时西说话:“少奶奶有可能撞到了脑袋,她眼神涣散有脑震荡的可能性。” “去准备车,送医院。”桑时西在我的床边坐下来,扶住我的双肩:“夏至,我们去医院。” 少奶奶,那个医生叫我少奶奶,整个桑家的人都叫我少奶奶。 桑时西骗我,我们早就离婚了,我们离婚已经三四年了,他却跟我说我们是夫妻。 他骗了我很多事情,他改写了我的人生。 我哪里是什么电影学院毕业的,我哪里是23岁? 我根本已经27岁了,我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孩子,白糖,白糖。 刚才他还在这个房间里奔跑,瞬间就不见了。 还有桑太太,还有谷雨。 都不见了,都不见了。 脑子里仿佛有一把电钻,疯狂地在我的脑袋里面打洞,我觉得我的脑浆子在里面乱飞,揪心揪肺一般的疼痛。 桑时西靠近我,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 他前段时间跟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地在我脑袋里飞舞。 他说:我们有一个儿子叫做白糖。 他说:我们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就相爱了,生下了白糖。 他说:桑旗一直纠缠你,但是你不爱他,你爱我。 他说:桑旗恼羞成怒,杀死了白糖。 都是谎话,根本不是这样的。 我想起来了,桑时西对我说了一大堆的谎话,他想把我的人生变成他要想要的。 这样的桑时西,好陌生,和我失忆前的那个温润释怀的桑时西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是他变了,是我看不清。 头好痛 桑时西的手掌攀上我的脸颊:“夏至,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不认得我了?” “你是谁?”我终于憋出来几个字。 “我是桑时西,你老公。” 哈,他还是在撒谎。 我要马上跟他对质么,我要让他现在就啪啪打脸么? 我刚张嘴,脑袋里的电钻就更加疯狂地运作起来,我疼的尖叫出声。 一旦喊出声了,就觉得特别的释放和过瘾,所以我喊出来就停不下来了了。 尖声喊叫让我意识模糊,快要缺氧了,但对我来说却很爽。 我在模模糊糊中被人从房间里抬出去,抬到了车上。 我却在一直叫,一直叫,一直叫。 我回到了那个血色的黄昏,红色的夕阳照的照在万物之上,都是一片血乎乎的颜色。 我听到了枪响,脚步凌乱地跑上露台。 露台上有两个人,桑旗和桑时西。 不,还有一个,我的儿子白糖。 他小小的身体躺在血泊里,夕阳印在他的脸上都没办法把他苍白的小脸染红。 桑旗半跪在他身边,手里握着一把枪。 而桑时西则站在另一边,夕阳从他的身后照过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只记得他说话了,他说:我不知道桑旗怎么会把枪给带进来的,我不知道白糖为什么会忽然跑上来。 言外之意是,桑旗开枪打死了白糖,他的原意是想要了桑时西的命,但是没想到白糖忽然跑了过来,误伤了白糖。 我错愕地站在原地,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过头霍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漆黑的枪,枪口对准了我。 我没躲,迎着那颗子弹。 但是谷雨却不知道从哪里扑出来护住了我,然后她的后背中枪,跌下了露台。 我很清楚的记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霍佳是大仇未报的遗憾,桑时西是由惊愕转为漠然,只有桑旗的脸上呈现出来的是无与伦比的悲恸。 然后我就跳下去了,追逐着谷雨背后的那朵妖冶的血色之花。 我脑子里的迷雾被拨开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我睁开眼睛,桑时西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很紧张,以至于瞳孔都放大:“夏至,你哪里不舒服?” 我想开口,嗓子却哑了,说不出话来。 桑时西说:“你一直在喊白糖的名字,小卷毛,小猪油,小奶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的确是全部都想起来了。 可能,刚才我做了那个梦,就乱七八糟地喊了出来。 看着桑时西锐利的目光,明明是全部想起来了,但是却越看他越觉得陌生。 我眼前的桑时西并不是我失忆前的那个桑时西了。 那个桑时西,豁达而释然,对他失去的所有东西都不在乎。 桑旗拿走的百分之六十的大禹的股份,他一笑而过。 桑太太坐上琉璃锦绣的会长挤走了卫兰,他也并不在乎。 桑时西成了我心中的高人,对什么名和利都云淡风轻。 但是,事实是这样的么? 现在的桑时西明明又摇身一变成了大禹的主席,桑先生早就退居二线,连公司都很少去。 他和霍佳俩人,一个白道一个黑道,掌握着整个锦城的经济。 根本是我看错了,根本是因为之前他救过我的命,我就稀里糊涂地认可了他的演技。 什么云淡风轻,什么满不在乎,都是演出来的。 因为此刻,他眼中的独断和锋利,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夏至,你真他妈的蠢到家啊! 这一切的事情,应该并不止是我看到的样子。 桑旗不会杀死白糖,桑时西说不知道桑旗会把枪给带进来,那霍佳怎么会有枪? 爷爷的寿宴,根本就是一个鸿门宴。 我看着桑时西,重新闭上了眼睛装晕。 在我没有想到对策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第558章 戏如人生 我闭着眼睛,病房里来了很多的医生和护士。 我听见桑时西在对他们说:“我太太一直在叫我们儿子的名字,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这个,我们得检查后才知道。” 记忆这种东西,就算他们检查也检查不出来的。 我躺在床上任人摆布,我眯缝着眼,从眼皮和眼睛的缝隙中看到了桑时西。 他脸色阴沉,山雨欲来。 房间里其他人的表情都是吓得瑟瑟发抖的。 桑时西很可怕么,他们都那么怕他? 医生又翻我的眼皮,弄的我泪水涟涟。 眼泪一旦涌出来就怎么止都止不住的。 我哭的昏天黑地,医生和护士都乱了手脚。 “请专家来会诊,打电话给刘教授,快,快。” 我睁开眼睛,医生护士们惊恐的脸都变形了。 我听到我嘶哑的声音很淡定地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桑先生说。” “啊。”他们面面相觑,桑时西发话了:“你们都出去。” 然后医生护士们和保镖们都从门口鱼贯而出,整个世界终于安宁了。 桑时西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来,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我的胸膛。 我血淋淋又蹦哒哒的心脏呈现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 “夏至,我是谁?”他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我。 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排除定时炸弹的线。 就像港剧里拆弹专家拿着小剪子,在好几条红线绿线蓝线的中间思索剪断哪条线才能保命一样。 我现在就是这样,说错了某句话,我的命他倒是不会拿走,但是桑旗的就说不定了。 我看着他,开口了:“桑时西,我想起来了。”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戒备和慌乱,但只是一瞬而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哦,全部都想起来了?”他握着我的手的手指,我感觉出了丝丝的颤抖。 呵,强大的桑时西,还是有点心虚的。 我睁大眼睛看着桑时西,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呈现出孙一白给我讲戏的画面。 他那张胖脸怼在我面前循循善诱:“夏至,演戏呢,首先要在心里树立一个角色,你想赋予那个角色怎样的性格,身份,设定,然后就照着这个框架去演。演戏就是演戏,越逼真越好,但是切记,只是演戏而已。”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过眼眶,我两只手握住桑时西的手,嚎啕大哭:“我想起来白糖是怎么死的了!” 桑时西的手瞬间变得更加冰凉,他的瞳变得更黑,更深。 我大哭地不能停止,关于哭戏我还是有心得的。 前段时间做群演的时候,我演一个丫头,家里的人都被灭门了,我一个人跪在死尸当中哭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导演说我演的好,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悲伤,心里仿佛有个阀门打开了,挡都挡不住。 我哭的脑袋都痛了,桑时西用大手帕将我脸上的眼泪给擦掉,声音依然温润:“夏至,想起了什么,跟我说说。” “白糖死了。”我仰起脸,泪水朦胧中看着桑时西的脸孔:“我们的儿子死了。” 虽然泪水阻隔了些许我的视线,但是桑时西细微的表情变化我还是注意到了。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是略有些惊讶的。 我没有剧本,我的戏都是自由发挥的。 我想到哪里就演到哪里。 我哭着,喊着。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没错,是桑旗,是桑旗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你想起什么来了?”桑时西略哑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盘旋。 “我想起来了,我在爷爷的寿宴上,我听到了枪响就上了露台,看到了桑旗手里拿着枪,白糖躺在地上。” 他扶着我的肩膀审视我的眼睛:“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难道还有什么吗?”我仰望着他。 他在探究我,我也在探究他。 他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心虚。 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我想,我应该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 他在心虚。 我觉得,我的演技是假的,但是我的眼泪是真的。 想起了白糖,我的心痛的稍稍吸一口气就疼的不行。 我很想知道白糖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知道我从桑时西的口中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他不会告诉我的,他只会延伸自己之前的谎言。 “所以,你其他的都没有记起来,只记得这一段?” “只记得这一段还不够么?我知道了白糖是被谁害死的不就行了。”我哭的鼻涕都要流下来了:“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再想起,桑旗,桑旗!”我咬牙切齿地喊桑旗的名字:“我恨死他了,我恨死他了!” “夏至,好了,好了,先冷静一下。”桑时西扳着我的肩膀让我躺下来:“现在你情绪很激动,不要想那么多,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 “我要杀了桑旗。”我握住桑时西的手腕:“我要亲自杀了他,谁替我都不行!” 他长久地注视着我:“说说而已,杀人,你能做到么?” “谁害死了白糖,我杀了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 桑时西垂下眼睛,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了,夏至,我会找到桑旗交给你处置。” “嗯。”我虚弱地躺在床上,刚才的哭泣仿佛流尽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我整个人轻飘飘的都要飘起来了。 演戏真的好累,超伤元气。 希望,希望桑时西信了。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疑,还要敏感。 我留在医院里继续观察,他则去了院长办公室了解我的病情。 吴芮禾手里拿着一沓子的检查单放在我床头,这都是明天我需要检查的项目。 看来桑时西是打算将我从里到外都检查一遍,但是脑子这种东西,凭仪器是能检查出来的么? 检查就检查吧,演戏就演到底,我的角色目前是桑时西的太太,恨桑旗入骨的失忆者,还算好演的,不是么? 第559章 试探我?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我觉得桑时西恨不得将我给拆开每一根骨头都用光照一遍。 可惜仪器终归是仪器,他只能得验出我哪根骨头断掉或者是脑子里是否有淤血之类的,至于我记忆到底恢复到几成,在想些什么,仪器是测不出来的。 就连心思缜密的桑时西也很困扰,而且我也想起来我之所以失忆是因为当时我追随着谷雨跳下了楼,摔到了头部,而不是因为患了脑瘤。 桑时西编了这么一通谎言,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记忆恢复的一天,凡事都有双面性,我失忆了但是我又彻底认识了桑时西这个人。 我以前怎么能猪油蒙了心,觉得他会变了一个人? 人也可能会变,但是人心永远不会变。 等检查结果出来的日子我很百无聊赖地在医院里面待着,今天太阳不错,所以就去楼下放风,很久没有晒太阳了,我像一棵渴望阳光的向日葵,太阳转向哪里我的大脸盘子就转向哪里。 我正在花园里转悠的时候,有人走近我,恭恭敬敬地跟我鞠了个躬:“太太。” 我认出来是桑时西以前的秘书,董秘书,后来调到长洲的分公司任总经理去了。 他还是那个胖子,体型一点没变。 他在我失忆后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不应该认得他。 我皱起眉头从上至下打量:“你哪位?” 他张大嘴巴:“听说您不是恢复记忆了么?” “恢复记忆了,就代表一定得记得你?” 他揉揉鼻子,每次跟我对呛,他都说不过我。 “哈!”他解嘲地笑道:“也是,我这么个小人物,您不记得我了也正常,对了,桑先生让我顺道带给您最喜欢吃的麻辣猪脑。” 他递给我一个纸袋,重油重辣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 哦,我知道为什么董秘书会突然出现了。 感情是桑时西让他来的,他知道我最讨厌吃的就是猪脑。 我这个人重口味,但是唯独对猪脑这种更重口味的东西,我却避之不及。 呵,桑时西用猪脑来试探我,他晓得我不仅讨厌而且害怕这玩意。 我没接:“我以前喜欢吃猪脑么?我怎么不记得?” “您不记得的事情很多,不过,记忆没了,口味不会变的。”董秘书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锡纸盒塞进我手里,还是温热地。 “您趁热吃。”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我以前是桑先生的秘书。” “哪个桑先生?” “您忘得还真是干净,我们现在的主席,桑时西。” “哦。”我扬扬眉毛:“哦,你放着吧,我等会再吃。” “等会吃就凉了。”董秘书居然在长椅上坐下来:“桑先生吩咐了,让我看您吃完再走,吃凉的胃会不舒服。” “好吧。”反正,他是不看着我吃完就不肯走是了。 我掀开锡纸盒的盖子,里面是一汪油里泡着两块白色的猪脑花。 有喜欢的人说是人间美味,但是害怕它的见了它就跟见了毒药一样。 我就知道桑时西疑心病重,不会轻易相信我只记起来那一小段,其他的都没想起来。 不要紧,吃猪脑花而已。 我舀起一块放进嘴里,以前从来没尝过,只是单纯地害怕。 现在真的吃了,觉得味道还不错,比豆腐绵软更有口感,浓厚的酱料也掩盖了猪脑的腥味,所以是很美味的。 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将盒里的猪脑花全都吃了,然后把汤都喝了,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嗯,真好吃,下次来看我别忘了给我带。” 董秘书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他以前伺候我一阵子,晓得我的口味,见我吃下了这么一盒猪脑花,惊得要死过去了。 我把空盒子递给他:“帮我扔了。” 他接过来,吓得半死的样子:“太太,我走了。” “唔。”我跟他点点头:“再见。” 我看着董秘书的胖身体消失在花园门口,然后微笑着转过身,从容地走进了厕所。 厕所里没有监控,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吐。 尽管猪脑花并不难吃,但是我的潜意识里是很排斥的,所以就算我强迫自己吃下去,心理上接受了生理上也没办法接受。 我走进厕所隔间吐的昏天黑地,然后在里面平复了很久才从里面走出来。 等我回到病房的时候,桑时西已经坐在我房间里的沙发上了。 “去哪里了?”他问我。 “花园里,你的秘书拿来你让他带给我的猪脑花,我吃了就肚子痛了。” “哪个秘书?” “我怎么知道是哪个秘书?”我顿时紧张起来:“不会是假冒的吧?怪不得我吃了肚子痛,他又没说自己姓氏名谁,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别紧张。”他起身向我走过来:“是董秘书。” “那个胖子?” “是,董胖子,以前是我的秘书,从长洲回来到医院来有事,我就让他顺便给你带一份你喜欢的猪脑花,怎么样,好吃么?” 我迎着他的目光,现在连眼神都得演出我吃的心满意足的样子。 我点头:“很好吃,就是味道有点怪,会不会不是我以前吃的那家?” “你以前吃的哪家?” “我怎么会知道?我上次从惠清路走,看到那边有一家人满为患的猪脑花店,我好像有点印象。” “那应该是了。”他握住我的手,拉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如果肠胃不舒服,等会让医生来看看。” 正说着,我的主治医生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大叠的报告:“桑先生,桑太太的检查报告出来了,院长请你们到会议室聊一聊。” 我们被请到了会议室,各种光片插满了灯箱,看的我眼晕。 反正,看到的是我脑子的各种横切面,纵切面。 院长笑容满面地请我们坐,开始了长篇大论的学术演讲。 我昏昏欲睡,他讲了什么我都没听明白,最后几句结案陈词我听懂了。 “桑先生桑太太请放心,桑太太现在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记忆这种东西很奇妙,某一段对她来说刻骨铭心也许就会忽然记起来,其他的如果是觉得无关紧要的,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我觉得,这个院长好像是我的助攻,他的话让桑时西放心不少。 他再看向我的眼神时,没有了之前的忐忑不安。 第560章 多疑的桑时西 也许是院长的一番话,也许是我演的逼真连我自己都信了,所以桑时西也相信了我真的只记起了那一小段。 我在医院里待了两天就出院了,我总算可以不用待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 桑时西亲自来接我回桑家,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在门口迎接我。 见我过来便迎上来亲热地扶住我的胳膊:“少奶奶,您回来了?” 我不认得她,她是一张生面孔。 她自我介绍:“我是小黎,以前专门伺候您的。” 桑时西真是多疑,院长说的话他都不是百分之百地信任,又弄出一个小黎来试探我。 我跟她点点头:“嗨,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包含。” “不敢不敢,您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我。” 桑时西没有进去,站在门口跟我挥挥手:“你好好休息几天,我先去公司了。” “嗯。” 我倚着花园的大门站着,很贤良淑德地目送桑时西上了车,驶离了我的视野中。 小黎陪我站了会:“外面风大,进去吧少奶奶。” “不用,我又不是纸糊的,我想吹吹风。” 她只好陪我站着,我脸色很臭,桑时西派她来估计是来盯着我的。 吴芮禾他嫌太笨,现在我才咂摸出她的好来,我不该嫌弃她,笨有笨的好处,好糊弄。 我在风口站了片刻便转身回去,现在桑家人丁单薄,老爷子不在家里住,卫兰又极少在家里,桑先生我也很少见到他,所以桑家佣人比主人多多了。 我上楼回自己房间,刚好经过了桑旗的房间,房门开着,我不禁停住了脚步。 我完全忘掉了小黎就在我身边察言观色,我扶着门框看的就出了神。 天知道我现在多想见到他,哪怕现在看一看他住过的地方,都觉得心里有些安慰。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我在哪里。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了小黎的声音:“这个房间少奶奶有印象?” 我这才想起来小黎还在,刚才我失魂落魄的样子都被她给看到了。 我摸摸鼻子:“印象没什么印象,只觉得这里面的气息有些让我不舒服。” “这是二少爷的房间。”小黎说完就看着我。 她是想看我是什么表情,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自然是演技爆发的时候,看来我以后不仅可以做演员还可以做编剧。 三秒钟之后,我就给自己写好了剧本,剧本的名字就叫做怒砸仇人房。 我冲进了桑旗的房间,将桌上地花瓶扫到地上,然后拿起烟灰缸狠狠地砸到墙壁上,接着就歇斯底里地狂叫。 小黎吓坏了,我看得出她是真的被我吓住了,她紧紧抱着我的腰往门口拽:“少奶奶,少奶奶,您不要吓我,您别这么激动。” “桑旗,这是桑旗的房间?让他还我儿子,让他还我儿子!”我跳着脚叫,演技极为浮夸。 但是,小黎似乎很吃我这一套,她慌里慌张地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桑时西打电话,声音都是发颤的:“桑先生,少奶奶经过了二少的房间,忽然情绪失控了,把二少房内的东西都给砸了,现在少奶奶情绪很激动。” 趁她在打电话,我干脆推开她跑上了桑旗房间的露台。 在这里,我能很清楚地看到上次出事的那个露台。 桑家是欧式建筑,每个房间都有露台,白糖和谷雨出事的露台是在客厅的三楼,很大很宽敞。 时隔一年,在我恢复记忆的时刻,我故地重游。 如果说前半段是在演戏的话,那现在我就没再演了。 我腿一软就跌倒在木质的地板上,白糖苍白的小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这几天每天晚上做梦都能看到白糖和谷雨,他们不跟我说话,走的很快很快,我怎么追都追不上,快要累死我了。 有一瞬间,我忽然想从栏杆里翻过去,是不是马上就能找到他们? 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其实我此刻精神有些恍惚,我听到小黎撕心裂肺地叫着拉住我:“少奶奶,您冷静一点,您这么做就是要我的命啊!” 小黎尖锐又不太好听的声音及时唤醒了我,我回头看她一眼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我这场戏,真真假假,令我自己都错乱。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昏过去没有,反正小黎惊慌失措地扶着我大叫着喊人上来,然后有人过来抬我,管家又吵着找医生来,这一切地一切我都很清楚。 那就是应该没有晕过去,等到医生这边给我打上了点滴,那边桑时西就坐在了我的床边。 他紧握着我的手,我睁眼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我听说是桑旗的房间,就没忍住。” 他了解地点点头:“我明白的,你别太激动,白糖的事情不会这么过去的,冤有头债有主。” 是啊,冤有头债有主。 我闭上眼,扭过头。 我没看到事情的经过,但是我可以问桑旗,桑时西说的我不信,但是桑旗说的我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刚才情绪太失控,我的头都晕晕的,演戏把自己演的都搭进去了,看来还是不专业。 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专业的,我是记者好不好。 我在房间里一躺就是一整天,桑时西也没去公司,就一直陪着我。 他对我真是极有耐心,坐在我身边念金刚经给我听,让我平复情绪。 我还不知道桑时西也念佛经,总觉得和他的气场很不搭。 我闭着眼睛听,听着听着就困了。 桑时西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见,我的脑子里始终有个小胖孩在奔跑,然后谷雨就在后面喊:“白糖,你给我停下来,你干妈我跑不动了啦!” 我一个没忍住,眼泪就流了满脸。 桑时西在温柔地擦掉我的眼泪:“夏至,你是个很坚强的人,等你的身体恢复了,我们再把白糖生回来。” 这是本世纪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白糖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说什么生回来? 可能,谎话说多了,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我睁开眼睛拉住他的衣袖,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跟他说。 “讲讲我们之前的故事吧!” 第561章 我看错他了 “嗯,讲讲我们以前的故事。”桑时西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记得我以前跟你讲过,你还记得么?” “记得,不过还是想知道更详细点。” “那好。”他微笑着看着我:“你想知道哪些?” “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你十八岁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 “你为什么会爱我?” “傻瓜,爱情哪有什么道理?因为是你,所以就爱了呗!”他摸摸我的头发。 我看着他笑了。 他连我的身份证都改了,我今年明明已经27岁了,却被他生生的改小了四岁。 我的脸是在笑的,可是我的冷汗已经打湿了我的睡衣。 我蓦然想起,我在电影学院宣传栏的照片,档案,在现在我父母家里翻到的从小到大的成长的痕迹,奖状,证书,照片,统统都是假的。 我没有料到,桑时西竟是这么恐怖,他创造出了一个我以前的人生。 我的爸妈呢,我在端城的爸妈亲戚呢,他们去了哪里? 现在的父母,怪不得我没想起来他们的时候,总觉得和他们相处的感觉有点奇怪。 原来,他们对我来说根本就是陌生人。 所有的所有的,都是假的。 桑时西应该没有想到,霍佳忍不住告诉我了一些残忍的事实,这些事实作为引子,我才会全部想起来。 “别哭。”他的手敷上了我的脸,小心翼翼地帮我擦去眼泪水:“夏至,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哭了,怪不得脸上凉凉的。 他捧着我的脸:“痛苦的过去就将它丢掉吧,我们还有很多将来。” 他把屎一样的事实说的跟诗一样,我很钦佩他的功力。 我泪眼婆娑中追寻着桑时西幽深的瞳光:“再把当年露台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讲一遍。” “夏至,过去就过去了,别总是用这些事情伤害自己。” “老天让我想起这一段,我就要把它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我说。”他拍拍我的手背,语气缓和地开始了讲诉。 “那是一段很纷乱的日子,桑旗任大禹的主席,陷害我商业犯罪把我关在拘留所里好几日,你想方设法把我给弄了出来,当时桑旗因为和霍佳的恩怨和三合会势同水火,然后我和霍佳商量在爷爷的寿宴上和解,化干戈为玉帛。 但是,我不知道桑旗肯来根本是带了武器来的,他在桑家有内应,将枪放在了露台上,他来此的目的是杀了霍佳和我。 我看到他追霍佳上了露台,我便跟了上去,桑旗用枪指着我,忽然白糖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桑旗便抱住了他用他来威胁我们。” “然后我就出现了。”我插嘴道:“他开枪打死了白糖。” 我捂住脑袋,闭上眼睛将身体蜷缩成一小团。 “如果我不上来,白糖会不会就不会死?” “夏至。”桑时西扶住我的肩膀:“不要再想了,这一切跟你无关,罪魁祸首是桑旗。” “对,是桑旗”我顺着他的话说。 我再提起这一段,不过是想听听从桑时西嘴里说出来的是不是我记忆里的那回事,他还是胡编乱造。 有一部分他说对了,他进了拘留所是我弄出来的,但是,爷爷的寿宴,会不会就是桑时西亲手导演的鸿门宴? 我被桑时西抱着,埋在他的胸口大哭。 我大喊着:“我好后悔。” 桑时西以为我的后悔是因为我跑上了露台。 我是后悔我当年不该那么信任桑时西。 如果我不多事将桑时西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不怂恿桑旗去爷爷的寿宴,根本就不会出这种事。 对了,桑太太呢? 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桑太太? 她不会是也 我冷汗淋漓,身体像筛糠一样抖着。 但是我不能问桑时西,在我的记忆里是没有桑太太的,我今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小心。 我的举动决定了桑旗的安慰,我不用问桑时西就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跳下楼,桑旗开枪打向霍佳,后面又有一声枪响,我想是桑时西开枪打中了桑旗,南怀瑾将桑旗救走暂时离开了锦城,我留在了桑家失忆了。 整件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个悲剧,桑时西是导演,而我就是推动了整个剧情的那个人。 我自以为我好聪明,结果呢,我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害死了谷雨,害的桑旗从此在锦城东躲西藏。 我这几天只要一想起南怀瑾那满脸胡子眼睛通红的模样,心就揪成了一团。 以前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现在弄成这样。 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有多爱谷雨。 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南怀瑾是一个很能放得下的人,他此生爱过很多人,我想他对谷雨是真心的,但是没想到真到谷雨死了一年他还没走出来。 我低估了他对谷雨的感情,我摧毁了南怀瑾。 我怎么那么蠢啊,我怎么会相信桑时西? 他以前机关算尽,所以我凭什么相信他会因为救我变成植物人苏醒然后就脱胎换骨? 我把恩情转化为信任,害了这么多人。 我以前一直是很自负的人,自负到相信自己任何的判断。 现在我才知道,我那些判断算个屁啊! 我了解个毛线人性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桑时西怎么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明明缩在他的怀里,但是却浑身冰冷。 我看错了人,我轻信了他,我还跑回去劝桑旗海阔天空,他明明那样通透的一个人,什么都清楚,但是为了不让我失望陪我去参加爷爷的寿宴。 其实就是彻头彻尾的鸿门宴啊! 我哭的几乎要晕过去,桑时西再厉害再精明,他也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他不知道我到底在哭什么。 我在我哭我自己的愚蠢,哭我毁掉了所有的一切。 第562章 演技爆发 演戏,我是认真的。 那天晚上,我估计是疯了。 我跟桑时西嘚啵嘚啵嘚,互诉了衷肠。 我说我已经醒了,我前段时间被桑旗给迷惑,现在我知道了桑旗是我的仇人。 我会像以前那样爱桑时西,踏踏实实留在他身边。 演戏就是演戏,我把这些当做台词,说出来也不觉得恶心。 桑时西的表情倒是很感动,我以前从未说出这样的话。 他紧紧地抱住我,这一刻我却在想如果以后桑时西知道我在骗他,那该有多震怒? 不管了,他骗我,我骗他,很公平。 我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礼拜,压根没有下床的动力。 这个我不是演的,如果现在不是桑旗还活着,不是我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桑太太到底是否还活着。 如果不是这些,我一定会从我房间的窗口跳下去。 生活对我来说了无生气,像一个冰窟,往里面探头看一眼都会被冻住。 我表现的很依赖桑时西,我甚至能依偎在他的身边听他念书给我听,他的声音很动听,但其实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一个渴望知道真相的女人,已经疯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小黎扶着我,我才没跌倒。 桑时西去公司了,我跟小黎说我出去走走,她立刻点头:“好的,您等我一下,我上楼给您拿一件外套。” 她拿了外套给我,我接过来穿上,阻止了她跟着我:“你不用跟着了,我自己走走。” “我会离您很远,您感觉不到我在您身后的。” “但是,我知道你在我身后,我就毛骨悚然。”我看着她:“我给桑时西打电话,你不用跟着了。” 我给桑时西打了电话,言简意赅地告诉他我想一个清静清静,桑时西答应的很爽快:“好,我会让他们别跟着,你也别走太远,身体刚好一点。” “嗯。” 我开了车出去,满世界乱转。 其实我知道,桑时西是不可能不找保镖跟着我的,要不然他就不是桑时西了。 我转来转去就是想甩掉保镖,结果保镖没甩掉反而把自己弄的转向了,不知道自己在哪。 最后,我在一个不用付门票的公园门口停下来,觉得里面很安静,应该没什么人,便下车走了进去。 严冬,公园里的地上一地枯黄的落叶,树枝都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有。 这大概是我见过最萧瑟的公园了,但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我穿过破败的林子,走过已经枯萎的花桥,来到一个满是浮萍的池塘边。 锦城还有这样的所在,我站在湖边看着满目萧瑟,冷风刮在我的脸上小刀子似的,但是居然很爽。 我心里极度变态,导致我的感官都出了问题。 我静静地看着满是绿色浮萍的湖面,忽然依稀看到湖的对岸站着一个人。 是个男人,身形高大,穿着灰色的羽绒大衣,像一尊被雪覆盖的雕像。 我浑身颤了一下,立刻意识到那个男人是谁。 桑旗,是桑旗。 我有很久很久没见他了,我知道只有他找我,我是没办法找到他的。 这是我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见到桑旗,我激动的不可自持,我恨不得自己会轻功水上漂从湖面上横跨过去抱住桑旗。 但是,我不能。 因为我知道,虽然我现在肉眼不可见我身后有保镖,但是我晓得他们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之前我过桥的时候听到了枯叶被踩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只要我一回头他们就躲起来了。 有很多保镖跟着我,还不止一个。 所以,我希望只有我看到了桑旗,那些保镖没看见。 我转过身,从湖边走开,当做没看见桑旗。 但是,当我刚刚走上一座吊桥的时候,看到了吊桥另一端的他。 我蓦然停住脚步,左脚踩到右脚,差点从桥上蹦下去。 忽然在这一刻,下雨了。 豆点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我的脸上,生疼生疼。 此时下雨真的是满应景的,雨雾隔在我们中间。 我想转头就溜,但是回头一看,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树林后面躲躲藏藏。 桑旗在这边,保镖在那边。 他们都看见了桑旗,没道理我看不见。 又到了我演技爆发的时候,我咬了咬唇握紧拳头向他走过去。 我走到桑旗的面前停下来,直接跳起来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左右开弓。 我胳膊抡的很圆,但是打在他的脸上却不是很重。 我前几日拍戏,有资深死跑龙套的教我这样打耳光,看上去逼真对方还不痛,只是自己的胳膊有些酸痛。 桑旗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皱起眉头。 此时不演,更待何时? 我咬着牙跟他喊出声:“桑旗,你害死了我和时西的儿子,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缠我?你还我的儿子!你还给我?” 我捶打他结实的胸口,他莫名而又痛楚地看着我。 他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夏至,白糖不是” “你闭嘴!”我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想起来了,那天在天台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我看到你手里拿着枪,白糖就躺在地上,他流了好多好多血” 桑旗的脸色立刻就惨白下来,显得他的眼睛更加的黑。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抓着我的手腕的手指冰凉凉的,但是他没有松开我。 我继续血泪控诉:“桑旗,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害死了白糖” 颠来倒去我就这几句,因为桑旗苍白的脸庞令我不忍心说的太残忍,我翻来覆去的这些话也足以让他摇摇欲坠。 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想起来,夏至,如果想不起来对你来说多好。” “你希望我一直做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任凭你耍着我玩?”我冷笑,充分发挥自己并不专业的演技:“桑旗,我始终是想起来了,我恨死你,恨死你,恨死你!” 我一连喊了好几个恨死你,桑旗深深地看着我,他怀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我觉得,我的戏好像有点过了。 我用力捶他,在靠近他耳边的时候,轻声嘀咕了一句:“配合我演。” 第563章 我把他推下湖了 桑旗是多通透的人,一点就透。 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已经没了刚才的伤痛。 他站的笔直,任我跟他哭闹厮打,我用力推他一下,趁机在他的手心里塞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我的另一个桑时西不知道的电话号码:“滚,滚,下次我见到你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你为什么不现在要?”他反问我,我愣了一下。 呃,对啊,我在桑时西面前表现的这么恨桑旗,没道理现在见到了真人就只是哭闹一番。 不过,我怎么要了桑旗的命? 难不成我真的拿出一把刀来杀了他? 神经啊,我只是演戏而已。 桑旗把我问蒙住了,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他捉住了我的手:“等会我强吻你,你把我推进水里。” 什么? 我用余光瞄了一下身边的湖,今天很冷,湖水一定很凉,而且这上面全是浮萍,不知道下面有没有淤泥。 我呆呆地看着他,潜意识里在抗拒。 他忽然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就吻了上来。 他的唇好凉啊,触碰到我的嘴唇,我都被冰的颤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睛。 今天的我看到他,和前几日不一样。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今天前尘往事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所以,他吻我,我是很配合甚至是热情地回应他。 桑旗忽然捏我一下,捏到了我的麻筋,我才醒过来。 我跳起来用力推开他,把他推到了吊桥的铁链子边,他靠在桥边看着我,等着我把他给推下去。 臣妾做不到怎么办? 我狠不下心将桑旗推进冰冷的湖里,我知道他会游泳,但是万一下面有淤泥怎么办? 桑旗苍白的脸颊映衬着身后漆黑的大山,形成了一个悲壮的色彩撞击。 我咬牙跺脚,狠了狠心又推了他一下,喊道:“你去死吧!” 桑旗身体晃了晃,便从铁链子的上方翻了下去。 其实,我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是桑旗自己翻下去的。 看着他落进了湖里,溅起水花,我有种想跟着一起跳下去的冲动。 但是我看到,刚才躲在树后面的那些保镖向我跑过来,我只好转身向他们的方向跑过去。 我要把他们给引开,别让他们落井下石就行。 我跑到保镖们的面前,翻了个白眼就顺势倒了下去。 那些人七手八脚地扶住我,声音惊悚:“太太,太太,您怎么了?” “太太晕倒了,赶紧送医院!” “那,桑旗怎么办?” “不管了,你快去开车!” 一个人跑去开车,另外两个抬着我往车边走去。 我发丝挡着脸,用发丝中看到桑旗的脑袋露出了湖面,我提着的心好容易才稍微放下了一些。 我被保镖送到了医院,医生拿着手电筒又翻我的眼皮,我很想一脚把他给踢开。 桑时西几乎是飞一般地赶过来,站在我的身边。 医生很有压力,写病例的时候手一直在哆嗦。 “我太太怎样?” “哦,目前没看出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这,这”医生张口结舌。 “为什么晕倒都回答不出来,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拨那么多医学赞助金有什么用?”桑时西大发雷霆,我倒是很少见他如此光火的时候。 一个保镖上前跟他咬耳朵:“桑先生,太太在公园里遇到了桑旗。” 我睁开眼,桑时西紧皱着眉头盯着保镖:“然后呢?” “太太情绪激动,把桑旗推进了湖里。” 桑时西转过脸,发现我醒了。 其实我一直很清醒,一路上保镖们惊慌失措的对话我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很惶恐:“完蛋了,太太晕倒了,桑先生一定会发火的,刚才我就说离他们近一点你们不听。” “桑先生说不能让太太知道我们在跟着她。”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我很清醒,但是展现给桑时西的微笑却是极为虚弱的。 他立刻在我的身后垫上一个枕头,在我的床边坐下。 “你遇到桑旗了?” “嗯。”我点头:“我遇到他了,我很后悔我没有带刀,要不然我一定一刀捅死他!” “情绪不要这么激动,你现在还在吃药。” “我看到害死白糖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激动?” 桑时西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他现在对我只记起了露台上的那一段已经坚信不疑。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戏已经演的以假乱真了。 他看了我片刻,然后抱了抱我,在我的耳边耳语:“夏至,别想这么多了,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调养,把身体养好,我们还会有白糖的。” 我跟他点点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装作睡着,其实是不想再跟桑时西说话。 今晚我留院观察,现在我住院就跟上馆子一样稀松平常。 桑时西当然没走,他在病房门口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这个时候我去参加什么商会?不去。” “桑先生,这一届的会长您势在必得,所以这个会议您一定得去啊,太太这边您放心,我会让主治医生每天去家里给太太检查。” “去几天?” “一个星期。” 门虚掩着,我在门缝里能看到桑时西的背影。 他背对着我,我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紧皱着的眉心。 他要出差,还要一个礼拜? 美死我了,他不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特别放松。 让我时时刻刻地演戏,快要累死我了。 过了一会,桑时西回到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低语:“你乖乖的,我要去美国开个会,很快就回来。” 我睁开眼,装作依依不舍:“多快?” “开完会就回来,一个星期以内。” “哦。”我眨眨眼,憋出一滴眼泪:“我会很乖,你别记挂我。” 说完了,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情话这种事情,如果让我对着桑旗,那是张口就来,把肉麻当有趣。 但是换成了桑时西就不行了,自己要把自己给膈应死。 第564章 醋意大发 桑时西半夜就走了,我第二天出院回桑家。 桑时西不在的时候,空气都是清新的。 我在我的房间里检查过,没有针孔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所以我才放心大胆地将自己的手机给拿出来装上了新的电话卡。 我给桑旗留了我新卡的号码,刚刚装好没多久,桑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正在书房里面乱翻,刚好翻出了一只精致的小木盒子,打开来里面全都是信件。 我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的中间,很不要脸地拆开了信件。 昨天晚上我一个晚上都没睡着,整夜担心桑旗有没有从湖里爬出来,或者桑时西的保镖有没有为难他。 现在接到了他的电话,我的心就放下了不少。 他的声音有些哑,还有些鼻音,我一听就听出来他感冒了。 “桑旗,你感冒了?” “没事,喝点姜汤就好了。” “你为什么不马上从湖里爬上来?” “羽绒大衣吃了水太重了。”他居然还在笑,我都担心了一整晚。 我直起身:“昨天,没吓着你吧?” “想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留电话给他自然是要把我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但是我的手也没闲着,拆开了手里的信。 里面是粉红色的信纸,纸上的一看就是女孩子娟秀的字迹。 桑桑: 我很喜欢雪球,它很乖,我一个人弹琴的时候,它就趴在我的膝盖上。 有它陪着我,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这是一封情书,下面还有一大段情意绵绵的话。 这是一个女孩子写给桑时西或者是桑旗的,因为称呼只有桑桑两个字,所以我吃不准到底是写给谁的,但是写给桑旗的可能性较大。 我看到下面的落款,苏菀。 哦,写给桑旗的。 汤子哲说苏菀爱的是桑旗,所以情书是写给他的。 一颗醋弹从我的心里发射出去,在空中爆开,房间里弥漫着酸不溜几的味道。 我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桌上,把盒子里所有的信都给拆开了。 都是苏菀写给桑旗的,因为后面的信中,苏菀会称呼桑旗为阿旗。 我都没叫过他阿旗,只是连名带姓地叫桑旗。 我的胸口都被那种酸楚的感觉给胀满了,我气到快要爆裂。 桑旗没等到我的回答,在电话里喊着我的名字:“夏至,你怎么了?” 我牙齿咬的咕咕响,脸上浮起一个自己都觉得很阴森的笑容:“桑旗,你的桃花还真是很旺啊!” 他很是莫名奇妙:“我的桃花在哪里?” “到处都是啊!原来,我只是别人的替身,有钱人就是会玩啊,永失我爱就干脆找了个长的很像的来做替身,嘿嘿嘿,我想我的性格应该不像她吧!”我嫉妒到发疯,前几日因为记忆回复了,终日情绪都陷在痛苦当中,没时间理会这个。 现在,忽然让我翻出了这个,怎能不让我气炸? “夏至,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说你已经忘掉了,呵呵,以前你可是对我只字不提。” “你的记忆恢复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有偏差,会不会串了?” “跟谁串?”我咬牙切齿:“非要让我指名道姓么?非要说的这么明白么,别装蒜了。” “指名道姓吧!”他说。 好,那我就说了,别怪我剜他的心头肉。 “苏菀。” 我说了这两个字之后,桑旗就忽然没了声音,好半天话筒里都很安静。 “哼哼。”我直哼哼:“苏菀,你的大学同学,如同仙女一般的美女,她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你,你也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他。” 桑旗顿了一下,声音释然:“哦,原来你在吃醋。” 是啊,我是在吃醋啊,难道我在吃糖。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反问我。 “没什么秘密能够瞒一辈子的,再说,她写给你的情书你还保留着,放在小木匣子里,你还真是长情呢!”想到也许桑旗跟我相处的点点滴滴中,就是把我当做了苏菀,我简直嫉妒的要爆炸了。 “哦,情书,我想起来了,一直放在书房的抽屉里。” “桑旗,我永远都不要见你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桌上的那堆信件,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些信给烧成灰烬。 但是,苏菀已经死了,这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我想了想,还是没忍心毁掉。 我很没出息地将信又一封封放进了木盒子里,然后放回原位。 桑旗的电话锲而不舍地打过来,我才不要接。 我关了电话,拔出电话卡揣进兜里,从书房里走出去。 小黎站在楼梯口随时候命,见我过来就跟上来:“少奶奶,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久,没事吧?” “我在书房里能有什么事?难道看书把自己看死了?”我火气很大,小黎惶恐,两手捂住嘴:“少奶奶,肝火太旺容易长痘痘。” 我信她个鬼哦。 我很暴躁,转身下楼进了餐厅。 “中午吃什么?” “汤刚刚煲好。”管家跑来跟我说:“竹荪炖鸡,很清补。” “不要喝鸡汤,再喝我都要会飞了。我们家的大厨会不会酸汤鱼?” “会倒是会的,”管家循循善诱:“但是,还是吃的清淡点好。” “今天我要吃云南菜,半个小时之后就要吃进嘴里,!” 云南菜又酸又辣,吃完了方能缓解一些我胸腔中的醋意。 下午,我又看了两部恐怖片,贞子翻着白眼的大白脸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一片一片往嘴里丢着薯片,小黎早就吓得面无人色。 我指了指电视机:“你很怕?” “你不怕吗,少奶奶?” “是假的啊,有什么好怕的。” 她用一种更加恐惧的眼神看我。 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恐怖片里的各种鬼怪的脸,而是忽然心里特别的茫然,不知道你最爱的人是否爱的是你的这种惶恐,是什么恐怖片都比不上的。 第565章 我倒宁愿见鬼 嫉妒令我感官失调,我吃了一大堆盐津话梅,小黎端着茶让我,喝我说我不渴。 我进房间之前她还哼哼唧唧地跟在我的后面,我问她干嘛,她说:“少奶奶,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跟你睡?” “我看上去有这么和蔼可亲吗?”我反问她。 “不不,我睡您外面厅里的沙发上。” “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喘气我就睡不着。” “我会不发出一点点声音的。” “难道让我把你给掐死?” 我白天被小黎缠着就够受了,她晚上还要跟着我,我怎么可能答应? 我知道她是因为看了恐怖片害怕,谁让她看的?我又没让她陪我看。 “你怕什么?那鬼是假的,再说贞子是日本鬼,难道漂洋过海跑到我们这里来掐死你?你房间又没有井啊,对了,记得晚上别开电视就是了。” 我这么一说小黎更害怕了,她都快哭出声来了。 “少奶奶,我怕我怕” 她这个胆子怎么跟小鸡一样,我进了房间便关上门,把小丽关在门外。 有什么好害怕的,明明知道那都是假的。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也睡不着,当然不是因为怕鬼。 我从小就胆子大得出奇,我甚至希望世界上真的有鬼,我想见一见白糖和谷雨。 我想问问他们现在生活的好不好,需要用什么我就给他们烧过去。 如果白糖想妈妈的话,我把自己烧过去也未尝不可。 想着想着就更加睡不着了,心里乱的,很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就去桑家的花园乱逛。 桑家花园到了晚上特别的安静,而且树木隐隐绰绰很是阴森。 我这几天住在这里,听到家里的一些阿姨们在背后悄悄地议论,说桑家闹鬼,老爷子的寿宴上发生那些事情,谷雨和白糖都死在桑家,肯定是闹鬼的。 还有个园丁有天刮台风,他起来去加固花房的门,就看到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孩在花园里面走着,把园丁的胆都给吓破了。 我今天晚上要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真的看到他们。 我特意穿着白色的睡袍,又披了一件白色的棉袄,像个游魂一样的在花园里面逛。 如果鬼魂看到我这装扮,估计也会认为我是个鬼。 我现在不仅是视觉失调,还有点变态。 桑家的花园很大,但是再大也能走到头,又不是天涯海角。 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围墙边,忽然听到小树林里面有声音,像有个人在林间穿梭。 我立刻停下来,兴奋的眉毛都在额头上飞舞。 “是谷雨吗?是白糖吗?是你们吗?是我呀!是我呀!我是夏至!” 我喜出望外地往里面走,这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手心是热的,是个人,不是鬼。 我居然有些失望,扭头向身后看去,是桑旗。 “你怎么在这里?”我从他的手指缝里挤出一句话, 他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压低声音:“干嘛挂我的电话?” 看到桑旗我就想起了苏菀,心中立刻醋海翻腾。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我为什么不能挂你的电话?” 好久都没有耍花枪了,我都有些生疏了。 “你不高兴,因为苏菀?” 不然我还能因为什么? 但我不能说,输人不输阵。 我笑得很大尾巴狼:“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我想挂就挂了。你没别的事我要睡觉去了。” 我转身就走,他攥住了我的手腕。 其实我们现在见一面真的是挺难的,我应该利用这个时候问他关于那天晚上在露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跟桑旗说这有的没的。 但是我毕竟是个女人,我现在满肚子的都是醋意,哪里还顾得上大局? 我一脸的苦大仇深:“我谢谢你把我当做替身,你最好告诉我一下苏菀的性格特点,我好模仿的像一点。我觉得我现在应该还不是特别像。” “谁让你像她了?”桑旗捧住我的脸叹了口气:“闹了半天你还是因为这个在使小性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记忆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恢复到什么程度?”我翻翻白眼:“恢复到连姚可意都想起来了,你说到了什么程度?” 他则是一脸又惊又喜:“真的?那也就是说你全部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又怎样?” “可是谁告诉你苏菀的事情?” “汤子哲。” “连汤子哲都想起来了?看来你记忆恢复的真的是蛮彻底的。” “没有,他找我的时候我还没有想起来他,他跟我说了苏菀的事情。“ “所以你就相信他?” “难道你要跟我说苏菀这个人是汤子哲杜撰出来的?” “那倒也不是。” 我冷笑:“你顾左右而言他,所以你跟苏菀的故事是千真万确的。” “我跟苏菀有什么故事?” “你们两情相悦,无奈佳人逝去,你满腔的爱意无可寄托就寄托在我的身上。” “你的想象力可真是够丰富的,”桑旗拍了一下我的脑门:“你可以跟孙一白提议,以后你来做编剧让他拍。” 他说来说去是在否认了。 “我今天从你的书房里翻了一大盒子情书,都是苏菀给你写的信。人赃并获!” “赃在这里,人呢?”黑夜中他的眼睛特别的亮。 “人不就是你吗?如果你对她没意思干嘛要把她的信件都完好无缺地保留着?” “我都不知道她信里写的是什么呀,那些信根本就没拆过。” 没拆过,鬼才信。 我话说了一半忽然闭嘴,对呀,今天早上我翻出他那一堆信的时候的确好像是都没拆,是我今天早上才拆开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桑旗,他摸摸我的脑袋:“怎么不说话了?” “人家姑娘给你写的信你为什么不拆?” “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拆她的信?” “那你干嘛要收下来呢?是不是怕你不收人家的信她会伤心,你这个渣男!” 我有点无理取闹,但是现在已经快气炸了。 “好好好,我是渣男。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恢复记忆?” “恢复就恢复了,什么为什么?就忽然想起来了呗!我想起来那天在露台上发生的所有的事,还想起来谷雨。” 想到谷雨我心里就难过的紧,悲伤像黑色的浪潮一样席卷了我。 刚才那股吃醋的劲儿一下子就消失了,我瘫倒在桑旗的怀抱里,他紧紧地圈住我,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低语:“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谷雨就不会死,她是为了过来帮我挡枪才会摔下楼。” “傻妹,开枪的是霍佳,策划的是桑时西。”桑旗低沉的喃喃地开口。 第566章 你们没看到吗?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但是晚了。 我仰头看向桑旗,刚要问他那天在露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林子外面传来了动静,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我想应该是桑家的保镖,然后传来了小黎的声音。 “整个花园里都看不到少奶奶,她能跑到哪里去呢?” 估计小黎在我的房间里没找到我,就跟保镖们说了。 这个女的真是烦,她就是桑时西让她时时刻刻盯着我的。 我赶紧把桑旗往一边推了推,小声跟他说:“你快走!” 然后我慢吞吞地从小树林里面走出来,保镖和小黎看到我,急忙向我走过来。 正要跟我说话,我先发制人:“你们看到她了吗?” 他们被我问得莫名其妙:“少奶奶您说谁?” “一个女孩子,腹部微微隆起,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大概这么高。” 我比划了一下,小黎的脸立刻惨白。 “什么女的?什么小孩?我们家哪有孩子呀?” “你真的没有看到吗?可是我明明看到了呀!” 保镖面面相觑,正要往树林里面走,我拉住他们指了指前方:“他们往那边去了!你看那边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快点帮我追啊!他们刚才还跟我说话来着!” 保镖们特别茫然的往前方看过去,小黎已经怕得站都站不稳了。 我跺着脚朝他们大声喊:“追不追?不追老娘亲自追了呀!” “好好好,少奶奶,你稍安勿躁,我们去帮你找人!” 保镖们向前跑去了,小黎吓得面无人色,扶着我的胳膊的手直发抖。 我想桑旗应该走掉了,所以就慢悠悠地往前走。 “少奶奶。”小黎陪着小心开口:“您怎么不在房间里呆着,大半夜的跑到花园里来呀?” “我听到有人跟我说话呀!”我笑嘻嘻地转脸看着她:“一个小孩爬到我的窗口跟我挥手,要我陪他玩儿,我就下去了呀!” “我的妈呀!”小黎捂住耳朵蹲了下来:“少奶奶,您别说了,太可怕了。” 我不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小黎赶紧站起来跟着我:“少奶奶”她带着哭腔:“你不要吓我。” “我哪里吓你了?我真的看到了。” “那你不害怕吗?” “他是我儿子呀,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会怕你自己的儿子吗?” “我又没有儿子。”她小声嘀咕。 “下次你看到他别忘了给他一点好吃的。” 小黎两只手直摇:“不不,我不会看到他们的。” “他们又不伤害你,有什么好怕的。” 小黎还是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还是别继续吓她了。 走到大宅门口的时候,保镖们已经跑回来了,告诉我:“少奶奶,那边没有人啊!什么都看不到。” “我哪里让你们找人了?找鬼呀找鬼呀!我儿子和我好朋友的鬼!” 我冲他们嚷:“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 我的火发的挺没有道理的,但是谁让我是他们的老板,晓得我无理取闹却敢怒不敢言。 我走进大宅走到了我的房间门口,小黎还跟着我,我猛一回头把她吓了一个趔趄差点没跌倒。 她扶住栏杆战战兢兢地问我:“怎么了,少奶奶?”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陪您回房间。” “刚才是不是你到房间里来找我?” “哦,我想问问您有没有书,我好看一本快点睡觉。” “想要快点睡觉,吃安眠药好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一瓶药塞进她的手里:“吃一片,如果实在是睡不着再吃一片,死不了的。” “您怎么还随身带着安眠药?” 我懒得再跟她说,推门就走进了我的房间,顺便反锁上门。 小黎阴魂不散,我真希望谷雨和白糖真的有鬼魂在这里,立刻现身出来吓死她。 他们怕他们,我却想见他们。 我低着头往里面走,在墙壁上摸着了灯的开关,一抬头桑旗站在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 我急忙冲到窗边拉上窗帘,压低声音:“你怎么没走?还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我有话没跟你说完,说完了再走。” 他还真是神出鬼没的,我揉了揉鼻子,指了指沙发:“你坐吧,估计他们暂时都不会来骚扰我了。” 他坐下来,也顺势将我给拉下来,我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想跟我说什么?” “跟你说一说我们和苏菀的故事。” “你们?” “对啊,我和桑时西,想要听吗?” “你想说我就听。”我明明是想听的。但还要装出傲娇的样子,自己都觉得自己个膈应。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润润嗓子就开始了讲述。 “苏菀和我还有桑时西我们曾经都是同一所大学的,苏菀是我们的学妹,在我们学校里有一个仙女的称号。” “那也就是说长得很美了!”我一开口就有些酸溜溜的。 桑旗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我跟她长得挺像的呗!”我说。 桑旗认真地看了看我:“你的眼睛比她大,但是眼神太犀利。你的鼻子倒是跟她一样挺的,但是太锋利。你的嘴巴呢是好看的,可是太伶牙俐齿了。” “说来说去反正我就样样不如她。”我立刻翻脸。 桑旗笑着将我往他的怀里搂了搂:“我从来没觉得你像她呀!” “呸,你少来这一套,你当我是瞎的呀!我看过苏菀的照片,我跟她真的很像。”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苏菀,哪里会有替身这么一说?你是不是整天想太多?”他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我的脑门:“还要不要听我继续往下说?” 行,我看他嘴硬到何时? 我点头:“那你继续往下说。” “苏菀的父亲开了一家小公司做进出口贸易,有一天人托人的请到了我和桑时西吃饭。那时候我们虽然在上大学,但是大禹旗下的两家子公司是我和桑时西分别在管理,苏菀那天也在,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你们原来是一个学校的本来不认识吗?”我立刻抓到了桑旗话里的漏洞。 “学校里人多了,我们怎么会认识?也是在饭局上遇到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一个学校的很了不起吗?”我愤愤不平地绞着衣角。 第567章 只有你 “应该是苏菀的父亲有意授意,让苏菀和我们走得近一些,其实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不仅长得美人也很善良,很容易让别人爱上她。” 听到桑旗这样不遗余力的夸苏菀,明明知道现在人家已经去世了,不应该和一个已逝的人争风吃醋,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哼了一句。 “所以你也爱了呗,还不承认,乱没劲的。” “苏菀的性格很好,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为什么?” “她太静了。” “那我呢?” “你很闹。” “所以呢?” “我喜欢闹的,不喜欢静的。” “谁信啊,人家男的都喜欢。” “我口味特殊呗!”他笑嘻嘻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苏菀喜欢你。” “我知道,我后来也察觉到苏菀喜欢我,当桑时西在意识到苏菀喜欢我的时候,他就开始对苏菀开始了强烈的追求攻势。” “桑时西真的爱苏菀吗?” 桑旗摇摇头:“我觉得他是不爱的。” “为什么?” “当他发觉苏菀和我走得近了一些之后他才开始追求苏菀,桑时西只是爱争夺,他并不爱苏菀,甚至我觉得他并不爱你,他只是享受追逐和争夺的过程。” “那不就是心理变态嘛!我啃着手指,盯着桑旗:“我做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 “会不会桑时西根本爱的那个人是你,只要你喜欢任何女人他就要抢过来?” 桑旗瞪着我:“你是不是耽美小说看多了?” 我是顺嘴胡扯,当然没这种事情。 “你继续往下说。” “苏菀不喜欢桑时西对她的追求,很是苦恼,甚至到我这里来哭诉,我只能跟苏菀说也许他她离我远一点,桑时西反而不会接近她。但是苏菀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孩子,他她一边拒绝桑时西一边向我表达爱意。” 听着听着我又忍不住醋意大发“桑时西可真憋屈的,为什么你们身边的女人就只爱你不爱他?” “霍佳爱他呀!”桑旗说。 这一点我都忘记了,霍佳可是他的脑残粉,死心塌地的爱着桑时西。 “那后来呢?” “后来的故事就很老套了,和现在差不多。苏菀一直拒绝桑时西,桑时西恼羞成怒,所以他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让苏菀父亲的公司亏了一大笔钱,而且永无翻身的可能。”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桑旗,我听起来都毛骨悚然。 不过这事情桑时西的确是能做得出来的。 “再然后呢?” “桑时西在等着苏菀主动靠近他,但是苏菀这个女孩子很倔强,她父亲破产的事情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的,苏菀的父亲因为不堪重负所以便跳楼自杀了。”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桑旗,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然后呢?” “苏菀的父亲自杀没多久,苏菀的母亲患了抑郁症,不久也自杀了。苏家从一个殷实的家庭变成了家破人亡,只有苏菀和也的妹妹相依为命。” “她的妹妹是苏荷。”我喃喃地道。 桑旗点点头:“是,苏菀的妹妹的确是苏荷。” “那时候苏荷做我的秘书的时候,你就应该认出她来了,但是为什么没跟我说?” “我不知道她会对你下手,我以为他只是想来找我的麻烦,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然后苏荷在我的茶叶里下药你,就把她调走了。 “因为苏菀的关系我才对她手下留情。” “我就知道,怪不得这一点我总是想不通。”我还想问问关于苏荷的事情,桑旗用手指头点点我的脑门:“你跑题了。” “苏荷那时候还很小,大概还刚刚上大学,她和苏菀的感情很好。” “可是我不明白苏荷为什么要害我?” “我也想不通我原来以为她接近你,应该是想对我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想对你做什么?” “一开始苏荷跟我有误会,她以为她父亲的事情和我有关,其实也不能怪她,是有人有意散布谣言,为了这件事她和苏菀不止一次的发生过争执,后来我帮苏家还清了债务,苏荷才渐渐的对我改观。那段时间我和苏菀走得的确是挺近的,但是我也只是纯粹的想帮她而已,因为我知道苏家落得如此田地一定和桑时西有关。”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爱过苏菀?” 桑旗很奇怪地看着我:“我为什么一定要爱她?” “你那时候有女朋友?” 他摇摇头:“没有。” “那你喜欢男人?” “你是男人吗?”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她那么美又那么善良。” “她美和善良我就要喜欢她吗,你又不美又很闹,性格还乖张那我为什么要爱你呢?” “谁说我不美,我美得很呢!” 桑旗捧着我的脸,他的眼神很温柔,他的眼睛很深,双瞳里仿佛盛满了会令人立刻醉掉的酒。 他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颊,语气诚恳:“夏至,我从来不撒谎,我也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谎话。 其实爱情没有什么道理,苏菀漂亮又温柔,又在我认识你之前,听上去好像我没什么道理不爱她。 但是我就是没有爱过她,可是你就不同了。 我第一眼看到你,是你去我的办公室来采访我。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你当时穿的是一件橘粉色的衬衫,衬衫上有褶皱,一步裙也不怎么样,高跟鞋还是旧的。 你脖子上挂的还是别人的胸牌,你一脸凶神恶煞,甚至是满脸的不耐烦。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爱上你了,你说是不是挺没道理的?” 我摸着下巴仔细思索:“我的衬衫上有褶皱吗?你怎么观察的那么仔细?” “你问的都是一些有的没了的问题,我不观察你那应该做点什么?” 好吧,对于桑旗的回答我还有点满意,甚至是满心欢喜。 我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那你告诉我,你这一生除了我有没有爱过其他的女人?” “没有,只有你。” 第568章 我们一起承担 大概没有女人不爱听情话的,桑旗的话我信了。 我我点点头:“好吧,那我就暂且放过你吧!” 可是我想起汤子哲当时跟我说苏菀死的时候是有生孕的,我问桑旗:“你知道苏菀去世的时候怀孕了吗?” “知道,传出她的死讯的时候我才知道。” “听说她去世的时候肚子已经蛮大的了,你和她走得那么近怎么会不知道?” “我说过了,苏菀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爱,后面我就渐渐的和她疏远了。她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吗?” 我看着桑旗的眼睛我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信你,我不信你谁信?” 桑旗笑了,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谢谢你相信我。” “那苏荷接近我,她是不是觉得苏菀的死跟你有关系?要不然的话她干嘛要那样对我?” “我至今不知道苏菀的去世是个意外还是被别人所害的,对于我来说苏菀只是我的一个大学女同学而已,她的去世我很遗憾,但是我并没有一直记挂在心上。” “枉人家这么喜欢你。”我摇着头。 “苏菀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桑时西的?”我眼睛亮了亮。 “不知道。”桑旗摇头:“但是如果分析一下的话觉得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桑时西一直想得到苏菀,但是没道理苏菀有了他的孩子之后,却把她给弄死了,这个不合逻辑。” 的确是有些不太合逻辑,这些前尘往事想得我头都痛了。 “对了,为什么这一切都是汤子哲告诉我的?汤子哲在你们的那些乱糟糟的事情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不知道,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后来他接近你我才找人去查他,他的父亲是一个新加坡的富商,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荷,汤子哲,我真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你知道苏荷现在在哪里吗?汤子哲说她失踪了,那时候还想用我来引出你,找到苏荷在哪里。” “小福尔摩斯。”桑旗刮刮我的鼻子:“你可以查案,但是你不要乱来。” “知道了。” “桑旗,你现在可以跟我说那天在爷爷的寿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桑旗的眼神黯淡下来,他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 他思索了一下:“嗯,知道你一定会问我,我告诉你。” 我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脊梁,呼吸滞在胸口。 “那天,我的确没带武器,什么都没带,而且桑时西也戒备森严,我想带也带不进来。爷爷的大寿,我觉得桑时西应该不会在寿宴上动手。后来,我看到白糖跑上了露台我便跟着跑上去,便看到了桑时西向我举起了枪,我下意识地躲避,却在露台的桌子下面摸到了枪,我拿出枪指向桑时西的时候,却不知道何时桑时西将白糖抱在怀里。” 桑旗的声音发抖,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露台上的那个场景,我还历历在目。 自从我想起来之后,这个画面就像穿花灯一样在我脑海里滑动。 桑旗继续说:“白糖喊了我一声爸爸,桑时西跟白糖说,他和我只能活一个,让白糖选,白糖选了我,所以桑时西开了枪。” “哦!”我捂住脑袋,从沙发上滑下来。 我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桑时西和白糖的对话。 那天晚上在爷爷的寿宴上,桑时西怀里抱着白糖,笑容满面地问了他一个问题:“我和桑旗爸爸,你更喜欢谁?” 白糖天真无邪地答道:“只能选一个吗?” “是啊,只能选一个。” “那,我最爱桑旗爸爸了。” 这段对话,此刻格外格外清晰地回响在我的脑子里。 当时,我只当是桑时西和白糖最稀松平常的一句玩笑话,其实,是桑时西在让白糖做他生和死的选择题。 选择了桑旗就是死。 他故意的,他让白糖跑上露台引桑旗上去,然后再一次问了一遍白糖差不多的问题,可是白糖依然选择了桑旗。 所以,桑时西就开枪了。 他一向就是这样的,得不到的就毁灭掉。 他压根没变,他从来就没变过。 他一直都是那个机关算尽的桑时西。 “我好蠢啊!”我跪在地上,如果我手边有一把枪,我真想一枪崩了我自己。 我又不能大声地哭,因为外面都是桑时西的人。 我害了白糖,不能再害了桑旗。 还有谷雨,我最爱最爱的人。 桑旗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扶起来:“所以,我宁愿你永远都想不起来,我宁愿你永远都把我当陌生人。” 我嗓子是哑的,不太能说的出话来。 我抬起头,眼睛里面干干的,一滴泪都没有。 “我害死了白糖和谷雨” “不是。”他摇头:“不要这样想,这不怪你,其实我也没料到桑时西会布这个局,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去的,我没想到他会在爷爷的寿宴上动手。” “不,你想到了,是我让你去的。” “夏至,不要责怪自己,没人料到桑时西会利用白糖,也没人知道谷雨会忽然扑过去给你挡枪,估计连桑时西自己都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这里面有太多的变数,不要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跟我无关,那你为什么说自己是祁安,为什么我问你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你为什么说不认识?” “如果想不起来,不如一点都想不起来更好,我何必提醒你?真的想起来了,也就罢了。”他怜惜地将我拥进怀里:“夏至,失去白糖和谷雨的伤痛,我和你一起承担,但是你记住,责任不在你。” 世界上有一种人,无论我做什么混球的事情他都不会怪我。 这种人叫做爱人,我的爱人。 是桑旗。 我紧紧地抱住他,我怕我一撒手,桑旗就会消失。 我已经失去过很多人,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所以,之前我吃的醋简直就是莫名奇妙。 我居然会怀疑桑旗当我是苏菀的替身才会这样对我。 我是不是傻的。 他这样爱我,爱到不忍心责怪我做错的任何一件事,我还怀疑什么? 我在他怀里仰起脸:“桑旗,你打我一顿吧!” 第569章 吓死他们 天色已经快发白了,我们整整聊了大半夜。 我知道桑旗该走了,等会保镖都起床他就走不掉了。 但是我靠在他的怀里还是依依不舍:“聂小倩,你该走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女鬼了?” “你晚上来白天走,不是女鬼是什么?”我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摸了摸他挺直的鼻梁:“傻子,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万一我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 “反正你又爱上我了,对我来说都没差。” 好像是的,桑旗魅力真大,我失忆了还再一次爱上他。 “哎。”我装模作样地叹气:“好像怎么逃都逃不掉你的手掌心。” “我放你走,你也未必走。” 再这么推拉下去,我们都要说到日上三竿了。 我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我送你出去。” “我走窗户。”他指了指窗户,从窗户下去就是大宅的外面,的确比从里面走更安全。” “嗯。”我点点头:“那我到窗户底下找你。” 我走到一半又折回去,桑旗刚刚翻出窗户,两只手撑着窗台看着我:“怎么了?” “我也要爬窗户。” 他略皱眉头:“不是很好玩。” 我脸上还挂着眼泪,却玩心大发:“我没爬过窗户。” 桑旗看了我片刻,然后妥协:“好吧,你过来,踩着我的肩膀。” 我没试过的事情还有很多,桑旗完全可以一句话就把我给怼死。 他可以问我,你还没死过,要不要试试? 但是他没有,他依着我,随我各种胡闹。 我骑在桑旗的肩膀上,他驮着我慢慢向下移动。 我很重,但是他却甘之若饴,将我驮到楼下,拉着我的手往树林里跑过去。 经过这么一折腾,刚才的悲伤缓解了很多。 我失去了我人生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但是好在,还有桑旗。 天渐渐亮了,我很难过,这里本来就是桑旗的家,但是现在他却只能翻围墙出去。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比如那件事情过后,他在哪里待了一年,桑时西到底做了什么,他连在锦城露面都不可以。 但是现在没时间了,桑旗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会再找你。” “嗯。”我泪眼婆娑。 还想跟他洒泪而别,却听到树林外面传来说话声。 我急忙走到林子中间蹲下来,刚好看到地上放着一把小铲子,估计是桑家的园丁丢在这里的,我就拿着小铲子在地上刨。 小黎咋咋呼呼的声音,还有众保镖的脚步声,一个晚上之内两次在小树林被他们给捉住,也真是够够的。 我哭哭啼啼地挖坑,在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说辞。 杂乱的脚步声在我的身边停下来,小黎离我远远地站着:“少奶奶,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埋我儿子。”我仰起头对小黎说。 她的脸在晨曦下肉眼可见地变白了。 大白天的有什么害怕的,真是够怂的。 “少奶奶,您在胡说什么?” “你们看不见,只有我看见的。”我指了指我挖出来的小坑:“我儿子白天没地方去,要住进去的,晚上我再把他给挖出来。” “少奶奶撞邪了。”小黎捂住嘴巴转身跑出了小树林。 那几个彪形大汉也不敢靠近我,各个面如菜色。 看来他们当年都是帮凶,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心虚。 所以正应了那句话,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我挖了坑,又假模假样的把土给填上,然后扔了小铲子往树林外面走。 保镖们鱼贯地跟着我,他们在后面议论纷纷。 “少奶奶这状态不对啊!” “是不是中邪了,还是真的见鬼了?” “中邪和见鬼有什么区别?” “那要不要打电话给桑先生?” “可是桑先生在开会啊,不能让他分心。” “但是,太太万一有什么事情,桑先生一定会那我们是问。” 我微微笑着走进了大宅,让他们纠结去吧! 我走进去,小黎正在跟管家他们嘀嘀咕咕:“我们桑家真的有鬼哎,就在小树林里,少奶奶就撞邪了,昨晚我听她一个人在房间里说话。” “说了什么?” “听不清说了什么,但是一个人说了一整夜。” 没想到桑家的房间这么不隔音,我和桑旗这么小声的说话都被小黎听到了。 难道她一整夜不睡觉么,这么偷听我的壁角。 这个女的真的蛮讨厌的,我得想个办法把她给弄走。 不过,我昨晚没睡觉快要困死了,极度疲倦的状态下我没办法思考。 我回到房间躺下睡觉,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天黑正合我意,刚好我睡饱了,可以好好耍一耍小黎。 我说我头痛,不下楼吃饭,让小黎送进来。 她端着托盘送饭来给我,她眼睛下面有黑黑的眼袋,看来昨晚没睡好。 菜色还是蛮丰富的,色彩斑斓的,有我喜欢的老虎虾。 “再给我拿两副碗筷。” “拿碗筷做什么?”小黎立刻战战兢兢地问我。 “没瞧见我儿子和我闺蜜都在么,以后吃饭都多准备两副碗筷。” 小黎这女的不笨,但是就是胆小,昨晚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所以,她让我抓到了她的短板,我还不好好利用? 我知道,就算少了个小黎桑时西也会派来其他的人盯着我,但是小黎挺机灵的,如果吓走了她我就跟桑时西说还把吴芮禾给我用。 小黎下意识的在房间内环顾了一下:“少奶奶,你别吓我啊,房里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问问他们能不能现身。” “不不不不。”她直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她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就跑出去了,过了一会送碗筷上来的是管家。 管家年迈,对这些鬼呀神的不是很恐惧,他把碗筷放在桌上:“少奶奶,你是真的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我明知故问。 “小少爷?” “嗯,就在这里。”我指了指管家身边的沙发:“他就坐在这里,你要跟他讲话?” 第570章 鬼影幢幢 管家眼神闪烁,将信将疑。 这老头我吓不住他,但是我可以让他笃信不疑。 我歪头看向空的沙发,装作仔细聆听人说话,然后转头对管家说:“我儿子喊你管家爷爷,他说你给他吃的扭扭糖很好吃。” 管家顿时变了脸色,全桑家都知道我失忆了,所以我应该没道理知道白糖以前怎么称呼管家和他们之间的一些小事。 “少奶奶,您怎么知道小少爷叫我管家爷爷?您不是失忆了么?” “是我儿子现在跟我说的啊,他还说了,管家爷爷今天穿的衬衫是一个婆婆送的,是不是?” 管家如丧考妣,哭丧着脸走了。 这老头,老伴去世了几年,听说最近和一个老太太打的火热,只是上次被我碰见了而已。 我的房间就没人敢进来了,我也落得清净。 不过,这样是吓不走小黎的。 小黎住在我的隔壁,本来他们都是住在桑家大宅边上的员工住的公寓里的,但是因为小黎贴身照顾我,其实就是贴身盯着我的,所以她住在隔壁。 到了半夜,我就去瞧她的门,看她的样子也是才睡着,睡眼惺忪的,我穿着一身白色睡袍,她看着就害怕。 “少奶奶。”她认出我来了,才惊魂未定地长舒一口气:“半夜三更的,你有事么?” 我不跟她说话,直接拨开她往她的房间里走。 她惊慌失措地跟着我:“少奶奶,你要什么?” “别吵,我找人。” “你找人怎么找到我房间来了?”她话音刚落,脸色就变了,张大嘴巴傻呆呆地看着我:“少奶奶,您别吓我,等会还让不让我睡了?” “你爱睡不睡。”我直接进去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看看,喊着白糖的名字,又去洗手间里看看,里里外外都找一遍,自言自语:“不在这里么?” 小黎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说不在我这里的。” “哦,对了。”我打了个响指:“说不定在这里。” 我走到她的床边弯下腰掀开了床单往床下看去。 “哈,果然在这里,白糖,你可真淘,让妈妈一顿好找。”我在手心里藏了一个玩具小汽车,很小的那种,装作在床下找到的,然后牵着空气好像是拖着一个小孩一样把它给拖出来。 我扬着手里的小汽车开心地对小黎说:“果然在这里,你瞧。” 小黎的脸色顿时赤橙红绿青蓝紫,特别的精彩纷呈。 她都要哭了,抖抖索索地看着我垂在半空中特别不自然的手:“少奶奶,您别吓我。” “你别耗子胆行不行,以后你是要跟我儿子和我闺蜜生活在一起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天天这吓得半死的样子怎么弄?你得包容一点,这个世界又不全属于人类的,还有灵异空间的兄弟姐妹们。” “兄弟姐妹是什么意思?” “人死了,不愿意去投胎就会都留在人世间啊,桑家这幢大宅子都建了一百来年了吧,在这一百年里死了多少人,大家不愿意走就都在这里,喏,那个躺椅上,坐着桑时西的太奶奶,她以前最喜欢坐在躺椅上了。” 我当然是顺嘴胡咧咧,但是把小黎却吓得不轻,她往边上跳了一下,崴到了脚,跌倒在地上咧嘴就哭起来了。 “妈呀,少奶奶,你知道我怕鬼的,还存心吓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在小黎的面前蹲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她:“敢问你做过什么亏心事?” 她两只手直摇:“没有没有,我从来没做过亏心事。” “那你怕成这样做什么?对了,我儿子整天都在桑家,我要是不在家的时候,他有什么需求你就尽量满足他。” “我,我又看不到他” “到时候,他会给你提示,比如洗手间里的水池里的水变成红色了,代表他想洗澡了。比如窗帘忽然着火表示他想出去玩了,到时候我再跟他商量商量怎么提示再告诉你。” 小黎好像被我吓破胆了,脸色煞白地看着我。 胆子小的人,很容易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我想她已经被我唬住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她吓得都抖了一下。 “好了,我回去了,你晚上尽管关紧门窗睡觉,反正我儿子和我闺蜜都会穿墙,他们不会打扰你,你睡你的。” “我这样还怎么睡。”她哭的抽抽搭搭的:“我就是打份工,我招谁惹谁了。” 呵,她招谁惹谁了。 她天天晚上把耳朵贴在我的墙壁上偷听,事无巨细,我放一个屁都会告诉桑时西,这种高能走狗,我能让她留在我身边? 我不用扫帚将她扫地出门已经是特别的慈爱了。 我临出她的门之前,还不忘叮嘱她:“给太奶奶的腿上盖一条毯子,别让她受凉了,不行你烧给她也行。” 我关上门,里面传来小黎惊悚的哭声。 我把小汽车放在她的房间门口,等她早上起来踩到小汽车,估计又会怪叫半天。 不过,我想错了。 我回到房间还没躺下来,小黎就来敲我的门。 我去开门,她一脸被鬼追的样子:“少奶奶,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怎么了?” “那个躺椅自己在摇,我的妈呀!” “跟你说了太奶奶在上面,当然会摇了。”我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躺椅自己会动,可能是风吹的也可能是她神经过敏,反正她觉得有鬼就看什么都不对劲。 小黎挤进我的房间,抱着我的胳膊:“少奶奶,你行行好,今天晚上就让我跟你睡吧!” “你睡哪?床上是我和我儿子睡的,你别来挤我们。” 她抖抖索索地指了下沙发:“那,我睡沙发可以吧?” “沙发上躺着我闺蜜,你没见到?” 她翻了个白眼,就顺着墙壁滑下去了。 我不想把她吓死,对她说:“你今晚去住公寓吧,估计那里的鬼少一点。” “鬼少一点是什么意思?” “去年桂姨不是死在那里?” “桂姨不是死在医院?” “但她是在公寓里心脏病发的啊,那时候就死了,去医院不过是走个流程,她还是会回到死亡地点的,你连这个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第571章 小不忍乱大谋 我没想吓死她,看她哭的这个鬼样子我也心软了,就让她留下来,但是她又不干了,说什么都不在我的房间里睡觉,哭嚎着跑出去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去公寓睡了,希望我没有把她吓得失心疯。 第二天,整个桑家都传的风言风语的。 有一半人说我疯了,另一半则认为桑家真的有鬼,反正他们传的很是热闹,越热闹越好。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是保镖们被我吓坏了,桑时西很快就回来了,比我想象的要快多了。 现在看到他,和之前看到他的心境不一样了。 我现在知道了白糖是他害死的,我恨不得立刻就弄死他。 但是我杀不了他,而且,现在的桑时西今非昔比,他现在是锦城的霸主,他随时可以要了桑旗的命。 有一点我不承认也不行,他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是桑旗的命捏在他的掌心里。 对于桑时西,要智取。 我坐在露台上玩白糖的小汽车,我在桑家的杂物房里找到了很多以前白糖玩过的玩具,他们没有丢掉真好,我还有个念想。 桑时西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装作没听见。 反正他们说我疯疯癫癫的,那我就疯给他们看。 桑时西在我的身边坐下来,轻轻地抽走了我手心里的小汽车。 我立刻抢回来:“别吵,我和儿子在玩。” 桑时西扳着我的肩膀凝视着我:“他们都说你这几天的状态不对,夏至,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要清醒一点,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谁说没有,我就看到了。谷雨牵着白糖的手,晚上就在这里走来走去。”我指着楼下的十字路:“白糖很喜欢光着脚在这里走。” 桑时西微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他的目光锐利,但是我不怕。 可是,我不能看他的脸,只要一看到他就想起桑旗跟我说的那个画面。 他抱着白糖,开枪打死了他。 我闭了闭眼睛,白糖苍白的小脸在我的面前无限放大。 桑旗跟我说的话我百分百相信,桑时西杀了白糖,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但不是现在。 我陪现在还得在他面前装成一无所知,如果我能骗的过桑时西,那真是演技派中的演技派。 “夏至,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白糖已经走了,不要总是折磨自己。” “不管有鬼没鬼,这样我心里舒服些。”我说。 桑时西不说话了,点点头:“既然这样,就随你吧!” 我靠在躺椅上看着对面的露台,就是事发的露台。 桑时西的脸在夕阳里,和去年的那张脸的神情一模一样。 从容,淡定。 他以前表现得那么爱白糖,我那时候觉得她对白糖的爱不亚于桑旗,但是,我们都被他骗了。 小黎在门口敲门,桑时西让她进来。 她站的离我远远的,小声开口:“桑先生,您能不能把我调到别处工作?” “什么意思?” “少奶奶她,”她看我一眼,不敢往下说。 我就替她说:“她怕我身边的白糖和谷雨。” “你想调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去大禹做清洁都可以。”小黎赶紧说。 “那你就去瓜州的分公司去扫厕所吧!”桑时西皱着眉头挥挥手:“出去!” 一个妙龄女孩子去扫厕所也够惨的,听说小黎文凭还不错,不至于扫厕所那么惨。 但是,她被吓破了胆,宁可扫厕所也不肯留在这里了。 小黎千恩万谢地揍了,桑时西再一次拿走我手里的小汽车,放在桌上。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小黎,但是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这桑家这么大,有什么不放心的?” “如果你出去的话,还是有人陪着比较好。” “那就吴芮禾吧!” “好。”桑时西点点头:“回头我让她过来。” 桑时西握住我的手:“去吃晚饭了,现在风凉了。” 当他的手触碰到我的手的一霎那,我的手颤了一下。 以前我和桑时西也牵过手,就像左手牵右手没什么感觉。 但是,现在感觉完全不同。 他是我的仇人,他害死了白糖。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桑时西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了,你的手这么凉?” “没事,吹了风了。” 他脱下外套体贴地披在我的肩上。 晚餐我没什么胃口,吃的很少很少。 桑时西关切地对我说:“饭菜不合胃口?” “还好。”我提不起兴趣来。 “那,明天让爸妈过来看看你,带一点你喜欢吃的东西。” 爸妈? 桑时西的话让我愣了片刻,过了一会我才明白过来爸妈的含义。 我的眼前立刻浮现两张笑容可掬的面孔,但是,对我来说却是陌生的。 我觉得,桑时西还没有百分之百地信任我,他让我爸妈明天来看我,可能还是试探我。 桑时西的疑心真是大的可怕。 试就试吧,我不在乎。 第二天,桑时西去公司了,没多久管家就来跟我说,我爸妈来看我了。 我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两个我完全不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我的视线。 其实,他们长的跟我很有几分相像的。 男的鼻子和我的很像,女的眼睛跟我又极为相似。 不知道桑时西找了多久才能找到这么两位跟我这么像的。 可能大家都是演员吧,看谁演的像而已。 我走过去,先拥抱住女的,一张嘴眼泪就掉下来。 “妈。” “哎,小至,别哭别哭啊!”那女的拍我的后背:“时西说你恢复了一些记忆,刚好是最揪心的一段,妈心疼死了。” 我直起身来去看她的眼睛,她倒是泪眼婆娑的,但是演技浮夸流于表面。 她是一个一般的演员,还没到能够修饰自己的眼神的地步。 第572章 都是假的 他们给我带来了很多吃的东西,什么豆腐乳,腊肠,笋干,还真的都是我爱吃的。 应该是桑时西跟他们说了我的喜好,桑时西真的蛮了解我的。 我让厨房把这些东西都收下,中午就做,让他们留下来吃饭。 我问邻居家的小孩子今天怎么没带过来,就是上次我在超市见到的那个,他们支支吾吾地没回答,然后就混过去了。 那时候我想不明白,现在知道了。 那个小孩子根本就是他们的孙子,那个女人可能是他们的媳妇或者是女儿,他们是桑时西找来演戏的,肯定有自己的家庭。 连我的父母都是假的,桑时西创造了我的前半生,还真是为难他了。 我和他们坐在沙发上拉家常,我那个假妈就从我小时候开始说起,。 她还真能编,从上午说到中午都不带重样的,每说完一件事情,她都问我:“小至啊,你还记得么?” 我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哎,不记得也罢,有时候忘掉也是一件好事。”假妈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 我的眼神忽然在她的手指上定格了,因为我看到了一枚我熟悉的戒指。 这枚戒指并不名贵,也不璀璨,是我上班的第一个月用我的工资给我妈买的礼物,后来我也送了她很多很贵的首饰她都不要,说她用不着,只是喜欢戴着我第一次送给她的戒指。 我现在心里已经很确定了,我爸妈很可能遭遇了不测,不然我妈的戒指不会在她的手上。 假妈见我总是盯着她手上的戒指,笑着道:“小至,还记得这枚戒指吧!是你上了电影学院拍了第一个广告给我买的!” 我此刻有一种冲动,想立刻把我妈的戒指从她的手指上撸下来。 但是我生生地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跟她摇摇头:“我都不记得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对了,您跟我上楼。” 我拉着她上楼,她不明所以地跟着我:“怎么了?” 我拽她进了我的房间,然后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坐下来,搬出了首饰盒。 我拉开一只只的小抽屉,里面都是桑时西送给我的珠宝。 有的是最近新送的,有的是以前送的。 我看到她的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发出“哇”这样的惊呼声。 我指着一排排的戒指对她说:“妈,挑几个你最喜欢的。” “啊?”她诧异地看着我:“你送给我啊!” “你是我妈,我的就是你的,你快点挑吧!”我拿出一只祖母绿的戒指往她的手指上一套:“哟,无名指有点大了,您把这个戒指拿下来,戴上中指看看。” 她乐得合不拢嘴,立刻就摘下了戒指随手放在桌上,套上了那枚祖母绿的戒指。 她左看右看,满意地不得了,嘴里还喃喃自语:“这是真的吧,不知道是什么玉,肯定好贵的。” 我送给我妈妈的那枚朴素的戒指静静地躺在原木色的梳妆台的台子上,原来缠着的红线不见了,因为这个女的的手指比我妈妈粗。 桑时西很细心,连我妈妈经常戴的戒指都拿下来给这个冒牌货戴上,真是以假乱真。 我将那枚戒指握在手心里,似乎能感受到我妈妈的体温。 “小至啊。”冒牌货一直在晃我的胳膊,我才惊醒过来。 “怎么了?” “这个戒指多少钱啊?” “几十万吧!”我随口答道。 她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杨桃:“这么贵啊,这都是桑先,哦不,时西送你的吧,你送我了他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我首饰这么多,他根本搞不清的,你喜欢就多拿几件走。”我又胡乱拿了几件珠宝塞进她的手里:“你的手指上太单调了,多戴几只戒指。” “好好好,还是我的闺女好。”她笑眯了眼,把手举得高高的对着阳光照着,她大概已经完全忘记了我妈妈的那枚戒指。 我把戒指藏进了我的抽屉里,我妈妈的东西,我不想戴在陌生人的手指上。 冒牌货欢天喜地的下楼,因为是桑时西送我的东西,就是全部送给他我也不心疼,只不过他们不敢要而已。 他们在这里吃午饭,有些不太自在,手脚都伸展不开。 他们知道这是桑家,能自在才怪。 我想,他们也应该不会知道我爸妈此刻是生是死,他们不过是桑时西找来的演员。 饭桌上,他们一直不停地给我夹菜,盛汤,我跟他们说会有人帮我们布菜,不需要自己站起来夹。 因为桑家的餐桌很大,所以夹一个菜要很费劲地站起来伸长胳膊。 他们对我很好,很热情,很体贴。 但是我知道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现在生活在一个假的世界里,假的老公,假的父母,假的记忆。 甚至是仇恨,都是假的。 吃完午餐,他们很明显不想留在这里,可能怕说多错多,哪里会露出破绽。 我假意留了几句就送他们到门口,临走前给他们装了一大车子的鲍参翅肚,又在门口跟他们拥抱了半天。 其实,以前我跟我爸妈从来没这么肉麻,真正的亲情不是靠这些虚头巴脑地来维系。 他们走了,我也松了口气。 转身走进大门,听见有人在喊我:“少奶奶,少奶奶!” 是吴芮禾的声音,她一路小跑到我的面前,累的直喘气:“少奶奶,从今天起,我在桑家上班了。” 看她的样子还蛮高兴的,估计她以为以后我就待在桑家不出去了,这样她就清闲多了,不用跟着我东跑西颠。 我看着她,懒得说话继续往前走。 她很多废话:“少奶奶,你要不要我陪你在花园里走一走?” “少奶奶,我最近看了几部很好看的电影,要不要我陪你看?” “少奶奶,张嫂教我泡一种花茶很好喝,我泡给您喝?” 我停下来,她差点撞上我。 “吴芮禾,我马上睡午觉,你在楼下待着不要发出一点声音,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立刻失业。” 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是,是,是。” 第573章 白糖活着吗? 我回到了房间,关上门反锁,拉上窗帘,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我妈妈的戒指。 是铂金的,镶着很小很小的钻石,我还让人在指环里面刻了字,很矫情地写着:我永远爱你,妈妈。 我是一个不太孝顺的女儿,大学之后就离家,然后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现在,我有可能连累到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一定凶多吉少。 我的另一个手机响了,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号码,就是桑旗。 我接通,放在耳边,声音哽咽:“喂。” 他立刻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劲:“怎么了?你哭了?” “桑旗,我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今天,我的父母来看我。” 我刚开了个头,桑旗忽然在电话那端沉默了。 “还记得我们在超市里看到的那对夫妇么,他们就是我的父母。” “夏至,你知道他们是假的了。”桑旗的声音格外的苦涩。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将戒指攥在手心里,上面的小钻硌着我的掌心:“怪不得在超市里那次,你看到了他们表情有点怪。” 桑旗没说话,我忽然悲从中来,对电话里的桑旗嚎道:“我爸妈是不是死了,他是不是弄死了我爸妈?桑旗,你肯定知道的,你告诉我!” “夏至,你不要激动,我告诉你。” 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净脸,然后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那张惨白的面庞。 桑旗缓缓地开口:“去年在桑家,我中了枪,南怀瑾把我从桑家弄出去,我一躺就是小半年,等到我康复之后就去端城找你父母,发现你父母和你家的亲戚都消失了,我一直都找不到。” 我嗓子里的干干的,心里也干干的,一点点火星子就能烧着。 我坐的笔直:“桑时西怕我的父母暴露了真相,所以把他们和我家的亲戚都给杀掉了。” “目前没有找到尸体,你不要太绝望。” “世界这么大,藏几具尸体有多难?” “夏至,心存希望才能活得下去,就像我一直没有找到白糖的尸体一样,所以我还坚信白糖还活着。” “白糖还活着?”我将视线落在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上。 “桑时西以此要挟我,他说白糖还没死,但是如果我出现在锦城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激动的手心都淌汗了,急忙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真的,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他要和你举办婚礼的前夕。” 我仔细思索:“是不是那次在海边,你说了一些跟我决裂的话的时候?是因为桑时西用白糖要挟你?” “是。” 我转脸看着窗外,天色已暗,傍晚来的这么快。 我以前总觉得夕阳很美,可自从去年的那件事情就是在夕阳洒满露台的时候发生的,我从此不再喜欢夕阳。 格外讨厌它的颜色,血红血红的,容易让我想起那个黄昏。 我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我不想哭的,但是眼泪还是争先恐后地流下来。 桑旗的声音哑哑地从话筒里流淌出来,像一条很哀伤的河流,用他痛楚的浪涛包围了我。 “夏至,我一分钟也不想让你待在桑时西的身边,但是他用白糖威胁我。就算我知道,白糖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可我不能放弃这渺小的希望。还有你的父母亲戚,有可能都在桑时西的手上,他手上拿着这么多筹码,他是一定要赢的。” “他赢个毛线,我会让他满盘皆输。”我吸吸鼻子,用纸巾擦掉眼泪:“桑旗,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一个多成功的死跑龙套的,演技以假乱真。” “夏至,我要离开锦城几天。” “去哪里?” “我要带南怀瑾去戒酒,他酗酒太厉害,昨天晚上胃穿孔吐了很多血,我们在锦城的医院里不能出现太久,所以我会带他去国外戒酒。” “南怀瑾。”我喃喃的,在我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在路上遇到过他,当时他喝的酩酊大醉,哭的像个孩子。 我从来不知道他爱谷雨这么深,深到我无法想象。 “你去吧,多加小心。” “嗯。” 我还想跟桑旗多废话一会,不能见到他,煲电话粥也是可以的。 以前,我是多瞧不上爱煲电话粥的女生,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住下铺,上铺的那个姑娘从晚上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给男朋友打电话。 一张薄薄的床板根本不隔音,就听到她大半夜都在说那些没营养的情话。 “喂,你在哪儿,在宿舍啊,我怎么不信呢?我听听筷子的声音,他不在宿舍啊,我看是你不在吧!” “你想不想我?你骗人,我才不信,你会想我?” 有时候她被男朋友逗得咯咯咯笑,笑的床板直抖,搞的我很害怕她会从上铺掉下来直接把我给压死。 那姑娘每晚如此,令我苦不堪言。 所以我那时就指天发誓,以后不论谈怎样撕心裂肺的恋爱绝不煲电话粥。 现在,打脸打的啪啪的。 我不但想煲电话粥,简直不想放手。 难过的事情不想说,也没什么高兴的话题,但就这么静静地听他的呼吸,我都是欢喜的。 忽然,我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我只能匆匆跟桑旗说再见。 “我先挂了,桑时西回来了。” “嗯,照顾好自己,我安顿好南怀瑾就回来。” “嗯,你们也小心。”我挂了电话,将手机藏好,这时桑时西已经在敲门了。 我把门给反锁了,还是比较明智的。 我躺在床上懒懒地问:“谁啊?” “夏至是我。”桑时西说。 “今天不见客,心情不佳。”我哼着。 “难道你要我从窗口爬进来?” 他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真的让他从窗口爬进来。 我起身去开门,桑时西站在门口,身上带着冷冽的寒意。 “外面下雨了?”我看到他肩头落的薄薄的水雾。 “嗯,下小雨。” “好,陪我出去走走。”我穿着睡衣就从他的身边挤出去。 第574章 我要拍戏 我穿着睡衣不打伞就冲进了雨雾中,桑时西及时地撑着一把伞出现在我身边。 我走出桑家,顺着下山的路往下走。 桑家在半山坡上,整座山头就他们一个园子,俯瞰大半个锦城,威风八面。 我回头看了一眼,保镖们跟在后面,整整齐齐地像是在阅兵。 我不说话,桑时西也不说话。 他从来不会在别人沉默地时候主动说话,其实这是一种战略,叫敌不动我不动。 我不动,他就不动。 我忽然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我握住他撑着伞的手,用力将他手心里的伞给抽出来扔掉。 雨大了些,我们俩站在雨中看着对方。 雨水打在他的镜片上,形成了一片水雾,我更看不清他的眼睛了。 我打了个喷嚏,他立刻脱衣服给我。 我拒绝:“你的外套也是湿的。” 他就立刻解开衬衫的纽扣,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衬衫给脱下来给我穿上,他则光着上半身,穿着西裤,这一幕真的好搞笑。 桑时西也有衣冠不整的时候,但是,是为我。 我想,他应该是爱我的。 我不知道他爱不爱苏菀,但是我感觉到他爱我。 于是,我穿着他的衬衣,看着雨水把桑时西的头发都淋湿了,雨水顺着他的脖子在他光洁的皮肤上蜿蜒。 春寒料峭,我看他能冻到什么时候。 保镖们围过来,犹豫地将伞撑到我们的头顶上。 桑时西立刻扭头斥他们:“只给太太打就可以了。” 于是,我站在伞下,桑时西却淋着雨。 天渐渐地黑下来,还好这不是主干道,不然的话过往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要吓死。 我站的脚都酸了,觉得也挺没劲的就挪动了脚步,桑时西才开口。 “今天,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必须在极快的时间内想一个说辞,不然的话,今天我刚见了我父母没道理如此反常。 我脑子里转的跟风车一样,再抬头的时候,借口脱口而出。 “在我恢复记忆之前,我被一个人给带走了,那个人叫汤子哲,他跟我说在我之前你爱过一个叫做苏菀的女孩子。” 也许是天太黑,我在桑时西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 他摘下眼镜递给保镖,捋了一下头发,甩了甩身上的雨水。 “你为了这个惩罚我?” “嗯。” 他居然笑了:“那你这是吃醋了?” “嗯。”他说是就是吧! 他站着没动,低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闷闷地答我:“如果我说,我没爱过她,你信么?” “不信。” “我没爱过她,她是我和桑旗的学妹,长的很美,我差一点就爱上她了。” “差一点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爱上了桑旗。” 呵,我想桑时西那时候得知我也爱上了桑旗的时候,肯定是很郁闷的。 “后来呢?” “后来她死了。” “怎么死的?” “我必须知道吗?”他反问我,然后一步步走近我:“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打算继续惩罚我?” 我只是找个借口而已,鬼才会吃醋。 我不置可否,转身向桑家的方向走去。 其实,刚才我的口袋里是有一把水果刀的,我的手插在口袋里,差点就忍不住捅上去了,而他又刚好光着身子,这个时机简直棒极了。 但是,我忍住了。 他用白糖和我的父母来要挟我们真的是太聪明了。 我用余光看到,桑时西正一边走一边穿上保镖脱下来的衣服。 呵,我们看上去好像食物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我穿桑时西的,桑时西穿保镖的。 但是,桑时西这条小鱼,其实是隐藏的大白鲨,他在我的面前一直扮猪吃老虎呢。 我这个傻子,以前真把他当做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鱼儿了。 枉我之前把他当做了朋友,跟谷雨一样重要的朋友。 我真蠢啊,蠢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桑时西晚上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又喝了一大碗的姜汤,但是他还是感冒了,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也喝了一大碗红糖姜汤,现在刚好是和桑时西谈判的时候。 我吃完姜汤,热的脑门上都要冒热气了。 “时西,我休息够了,我要去拍戏。” 桑时西抬眼看我:“还是孙一白的那部?” “嗯。” “据我所知,你的那个角色,孙一白已经另找演员演了,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 “我不管,我就要演。”我对演戏是没什么执念的,但是在孙一白的剧组他能罩着我。 桑时西摸摸我的脑袋:“一定要去演?” “嗯。” “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我站起身走过去,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的手掌托着我的脸仔细打量我,我知道他是想试图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我现在已经很会把自己的情绪给藏起来,他看了我片刻,终于笑了。 “你这一吻代价可真高,好,你什么时候上戏?” “明天。” “嗯,明天直接去片场吧,我会安排好。” 嗯,我谢谢他全家。 桑时西从我的房间里离开之后,我刷牙足足刷了十分钟,牙花子都要被我给捣破了。 我这样下去快要变成卖艺也卖身了。 还好,自从我出院之后,我借口身体不舒服要一个人住一段时间,他才没有跟我住一个房间。 但是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第二天我去片场报道,吴芮禾当然也寸步不离地跟着。 她哭丧着脸,本来以为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桑家上班,但是第二天我就到片场来了,她苦不堪言。 比她还要苦的人是孙一白,他看到我涕泪横流。 “大姐,您行行好,您善良一点行吗?当初把角色给你,你又不要了,我换了别人演都拍的差不多了,您又要来演,这不是玩我么?” “就是玩你啊,你又能怎样?” 他瞪我一眼,悲愤地拂袖而去。 我可不能把他惹毛了,我打算把剧组当做我和桑旗接头的最佳地点,而孙一白就是帮我们打掩护的人。 我笑嘻嘻地追上去拉住孙一白的胳膊:“孙导孙导,给我讲戏。” “讲个毛线啊!”他冲我吼:“剧本都给了你三次了,你看一个字了没有?” 第575章 汤子哲是男一号 这死胖子居然敢吼我,我能让他分分钟停拍信不信? 看着他这张胖脸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我忍住我想抽他的冲动,还得跟他好言好语。 “导演导演,这一次我保证可以拍完,而且拍的很好,我是专业的啊!” “你是个专业的屁,你学过一天表演么你?”孙一白气疯了,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他喊出这句话来就立刻闭嘴了。 我就知道这老小子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现在我恢复了记忆,看他还怎么装。 他揉揉鼻子,哼了一声:“拍就好好拍。” “你刚才说我没学过一天表演什么意思?我可是电影学院毕业的。” “你厉害了。”他哼哼唧唧的,岔开话题:“你还要不要将戏?” “要讲要讲。”退一步海阔天空,孙一白松口了,我也不扯着他的小辫子不放,来日方长,让我们互相伤害吧! 孙一白工作起来还是很认真的,我跟他到化妆间去看剧本,他详详细细地跟我讲。 “女二号爱男主角爱的死去活来,不可自拔。” “男主角爱她么?” “男主角如果爱她,她不就成了女主角了?还有女一号什么事?” “那这个女二号怕不是个傻子吧!男主又不爱她,还爱个什么劲。” “你等会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男主坠崖,你站在崖边哭泣,然后跟着跳了下去。” “女一号呢?” “这场没有女一号的戏。” “那女一号这时候应该在干吗?” “应该在和男二号掰扯吧!” “那不是渣女么,男一号还爱她做什么?” “夏至。”孙一白摔了剧本沉着脸:“你还要不要演?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要么这编剧给你做,好不好?” “我又不是做不来。” “夏至。”孙一白的胖脸很臭,我只是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和对剧本的个人意见而已,他真小气。 “男一号是谁?” “汤子哲。” 呵,这世界真小。 以前,我是汤子哲那部戏的副导演,结果也没做几天就出事了,现在干脆和他演对手戏。 不过,我现在对他蛮感兴趣的,想知道他和苏菀姐妹俩到底啥关系。 我打了个响指:“小鲜肉还是蛮对我的胃口的。” 孙一白用他的卫生眼球看着我:“你老实一点,小心你们家的桑董拆了我们的骨头。” “孙导,你的胆子真是够够的。” “我胆子倒是大,只是你们家发生的事情,是个人都会被吓得半死。” “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我反问他。 他就借故走开了:“我去让汤子哲过来跟你对个戏,等你上了妆就开拍了。” 汤子哲走进化妆间,孙一白跟他介绍:“这位是夏至,这位是汤子哲。” “您好。”汤子哲客客气气地伸出手跟我握手,好像从来没见过我一样。 他装作和我素不相识,这又是什么套路? 好,他装作不认识我,我也装作不认识他。 以前汤子哲接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一定跟苏菀姐妹俩有关。 但是苏菀的死,又关我屁事? 为什么苏荷要害我? 我觉得汤子哲应该会知道。 汤子哲很专业,一边化妆一边跟我对戏,他人长得好看,古装和现代装都好看。 我真不明白桑时西给我这个职业设定是什么意思,我一向不太喜欢演戏,当当导演还是可以的。 我没他专业,化妆师给我化妆的时候我总是分心,和汤子哲对台词总是对劈叉。 我用余光瞄他,他坐的四平八稳,手里没拿剧本,他居然脱稿跟我对戏,简直凶残至极。 不过,我记性好,以前做记者的时候大篇的稿子随便看一遍就能记个大概,但是当演员不一样,光记得住台词不行。 汤子哲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我:“夏小姐,你念台词完全没有感情,这一段是你对我的感情的爆发点,不能这么平平淡淡地念出来。” “我知道,不是还没开拍么?” “现在对戏也要融入感情,你以前演过有台词的戏么?” “演过啊!”我拍着胸脯:“上次演个被歹徒劫持的路人,足足好几句台词呢,我念给你听。救命啊,不要啊,大哥,放了我吧!你看,三句台词呢!” 汤子哲转过脸,不再理我了。 难得看到他如此傲娇的表情,我想他以前应该不是喜欢我吧,而且刻意靠近我。 正对着戏化着妆,听到门口传来吴芮禾的声音:“桑先生来了。” 桑时西来了?他怎么会突然来? 我从镜子里看到桑时西走过来,化妆师手一抖,我的柳叶弯眉就成了夜叉眉。 她急忙跟桑时西弯腰打招呼:“桑董好。” 桑时西走到我的身后,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开始上妆了?” “嗯,好看么?” “除了眉毛,都很好看。”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您擦了。”化妆师手抖抖地用棉签帮我擦去化歪的眉毛,重新化。 估计是因为桑时西在,所以化妆师格外紧张,手抖到不行,化了几次眉毛都像蚯蚓一样。 没辙,我只能跟桑时西说:“你来探我班?” “今天不忙,来看你第一天拍戏。” “那你出去等,化妆小姐姐看到帅哥会紧张。” 桑时西略略扫她一眼,化妆师就跟筛糠一样浑身颤个不停。 桑时西还是出去了,化妆师才能恢复正常。 我从未觉得桑时西是这么可怕,但是好像除了我其他人都怕他。 他们害怕桑时西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地害怕,说明桑时西是真的很可怕。 我终于化好了眉毛,让化妆师先停下来。 我问汤子哲:“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他的唇角浮现起两个好看的小梨涡,有酒窝的男人真是够了,分分钟取人性命,难怪他有这么多的女粉。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桑时西就在外面,你还敢随便跟别的男人搭讪?” “反正,他也不会揍我,揍的那个人肯定是你。” 第576章 这把钥匙是什么? 汤子哲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能肯定他和桑时西肯定不是一头的。 妆化好,今天就要拍我和汤子哲的对手戏,我跟孙一白说我连剧本有几页都没看明白,孙一白说今天的戏不需要台词,看到男主就可劲哭,怎么苦情怎么演。 等我从化妆间里出来,看到桑时西正坐在一把藤椅上,身后的副导演剧务场务站了一大排,跟阅兵似的。 看来,桑时西今天是打算观赏我拍戏了。 明明一天表演没学过,现在却得赶鸭子上架。 硬着头皮也得上,我应该带管辣根的,哭不出来就吃一口,保证眼泪鼻涕一大把。 这一场戏讲的是我和男主在悬崖边诀别,我抱着男主不让他离去,然后反派忽然出现将男主打下悬崖。 导演刚喊开始,我还没来及的抱住汤子哲,孙一白就喊卡。 他跑过来站在我们面前,摸着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摇摇头:“这样不行,夏至,拥抱的戏免了,你就拽着汤子哲的衣角吧!” “那感觉是不是差了点?” 孙一白面对着我,背对着桑时西,嘴巴却往桑时西的方向撇:“想让我活久一点,今天先这么拍。” 感情,他是怕被桑时西弄死。 说真的,被桑时西这样注视着,我也演不下去。 于是,我们很和谐地完成了生离死别的一场戏,我哭的假惺惺的,汤子哲一脸嫌弃。 末了,桑时西还鼓掌,说我的演技由心出发很有潜力,让孙一白多给我加点戏。 孙一白都要当场哭出来了,我很同情他。 因为桑时西今天全程都在,所以我没办法和汤子哲单独说话,所以也来不及问苏荷的事情。 收工之后,桑时西邀请全剧组的人吃饭,我却提不起兴趣来,说是累了要回家。 桑时西让他的助理请他们吃,然后他陪我回去。 他送我到我的房间门口,还有跟着我进去的意思,我把他堵在门口:“我累了,要洗洗睡。”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一个房间住?夫妻分居好像不太合适。”他似笑非笑,用手抵着门不让我关上。 我装疯卖傻:“你知道我失忆了,你得给我时间。” “时间我已经给了很多了,我感觉我的耐心已经一点点溜走了。”桑时西捏住我腮边的一缕头发。 我在内心里,是极度恨他的。 但是,我还得跟他强颜欢笑。 我推开他的手,钻进了门缝里,关上门之前跟他笑道:“你对我的耐心,一向比别人要久很多。” 其实我演的不太好,我这副样子怎么都不像爱桑时西爱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面对害死我的至亲的人,我怎么都演不出来。 他救过我,但他更害过我。 一脚天堂,一脚地狱。 我觉得我上辈子和桑时西估计是恩怨情仇扯不清,不是我弄死了他就是他弄死了我,不然的话这辈子不会如此纠缠。 第二天,我拍下午的戏,早上睡了个懒觉。 也许是桑时西安排的,我的戏基本上都是下午,不拍夜戏。 为此孙一白叫苦连天,跟副导演吐槽说导演这行当也干不下去了。 早上睡醒了之后,我去书房转了转,桑时西的书房在走廊的尽头,他有很多很多书,不知道哪辈子才能看完。 我很卑鄙,翻书翻着翻着就去翻他的抽屉。 一个人只要有秘密,就不可能把痕迹擦的这么干净,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循。 翻别人的东西一向是我的一大爱好之一。 今天桑时西有会,他不可能忽然回来,而我把书房门反锁了,吴芮禾知道我性格乖张,断然不敢轻易冒犯。 所以,我一个人在书房里翻的风生水起。 书桌都给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桑时西真是一个一点情趣都没有的人,他的书桌里要不就是一些文件,资料,还有学生时代的论文之类的,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颓然地将那些东西往桌上一扔,这时,当啷一声从一堆纸里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落在桌面上,我拿起来一看是一把造型和普通钥匙不一样的钥匙。 我拿着钥匙琢磨了半天,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将钥匙给拍下来,然后又把钥匙放回了原位。 虽然我不知道这钥匙有什么用,但是据我对桑时西的了解,他不会把一件对他来说没用或者没意义的东西放在这里。 我放好东西,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打开书房门。 苏芮禾差点撞到我的脸上,我冷眼看着她:“干嘛,趴在门上偷听?” “没有没有。”她两只手直摆:“我在门口等着您有什么需要。” “我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需要,还能在书房里头渴死饿死了?”我没好气,吴芮禾已经习惯了。 桑时西派来的每个女的都是一个毛病,统统都想对我做什么了如指掌,然后好向桑时西汇报。 我就不惯她的毛病,我不管干什么都把她关在门外,她顶多只能跟桑时西说,少奶奶今天把自己关在您的书房里面,两个小时才出来。 下午我去片场,孙一白看到我一脸酒喝多了上头的表情。 他招招手让我过去,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的大胖脸。 “夏至,昨天的戏重新拍。” 我就知道昨天那场戏肯定过不去,无奈昨天有桑时西监工。 “你不怕电影上映了,桑时西一看和之前拍的不一样了?”我问他。 “你当他是傻的,他当然知道昨天那个破玩意绝对不能用。” “那我昨天的妆就白上了?” “你怎么不说昨天我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你上个妆算个什么?”孙一白凶神恶煞,我真想一巴掌掀翻他,我笑嘻嘻地凝视他:“我这个人很脆弱,你再凶我我就回去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再来,全剧组都得陪我等着。” 孙一白气急了反倒笑了:“夏至,你也是命好,有桑家兄弟撑着你,要不然以你的性格早被打死了。” 他说我命好? 我儿子死了,父母失踪,闺蜜也死了。 他还说我命好。 我冷笑着看着他,一直看到孙一白落荒而逃。 第577章 我不喜欢黄昏 孙一白想咬死我,我想弄死他,很公平。 早知道这是古装戏我就不演了,每天化妆都得化一个多小时,我又通常没什么耐心,手里抓着手机一直看着那把钥匙。 我有单独的化妆间,其实是没有的,因为桑时西的关系孙一白只好给我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化妆间。 所以连女一号都只能跟男二挤在一个化妆间里,敢怒而不敢言。 我妆化了一半跑去找汤子哲。打算跟他一起化。 化妆师吓得半死,连连求饶:“桑太太,您还是消停一点,要是被桑先生知道了不太好。”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人多嘴杂,而且”她指了指在门口伸头探脑的吴芮禾。 我冷笑道:“我和男一号对对戏怎么了?“ 化妆师无话可说,吴芮禾手里端着我的枸杞茶跟在我的身后。 “那,少奶奶,管家送来刚煲好的燕窝过来,您先吃了再化妆。” 我回头向她展示我的血盆大口:“没见我刚刚涂了唇膏,怎么喝?” “可这是桑先生吩咐的。”她拉长着苦瓜脸:“你要是工作废寝忘食饿瘦了,那我可担不起责任。” “担不起就不要担好了。”她絮絮叨叨快要烦死我了。 “燕窝拿去保温,我拍完这一条再过来吃。” “可是这里怎么保温呢?”她像水蛭一样紧紧地吸着我。 “你自己去想办法!”我走进汤子哲的化妆间,用力关上门,把吴芮禾给关在门外。 汤子哲从化妆镜里看到了我,略挑了一下眼皮又继续低下头去看他手中的剧本。 他还真的挺敬业的,别的演员化妆的时候都在玩手机,就他在看剧本。 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来,他的古装扮相真的是蛮好看的,很少有人能够扮古装好看,现代装也好看。 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汤子哲终于开口了。 “你这样的看着我,若是被桑时西知道恐怕会要我好看。” 我发现他每次称呼桑时西都是连名带姓,不像其他人恭恭敬敬地叫桑董或者是桑先生,这就有点意思了。 我总觉得他念桑时西的名字的时候是带着些许恨意的。 化妆师捧着我的脑袋把我的脸给扳正了:“桑太太,您不要乱动,我在给您化妆呢!现在时间不早了,孙导说要抓住夕阳的那个景色拍,如果错过了孙导会要大发雷霆的!” 孙一白那老胖子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了,之前我做他的副导演的时候跟他打过交道,他对拍戏很认真,但是人情世故什么的就欠缺了一些。 化妆师在身后,我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问,不过等会就是我和汤子哲的对手戏,我就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好好的问他。 所有的景都布好,我们的妆也化好了。 在深橘色的黄昏里,我和汤子哲站在夕阳下。 这场戏是拍在悬崖边,一般来说换作别的导演基本上都是在棚内拍,然后用电脑特技修一下。 可是孙一白偏偏要选实景,选在勺子山的一侧山峰。 勺子山刚好有一个山峰很是陡峭,勺子山顾名思义,它的形状像一把勺子。 勺把子的把的一处山峰自然是挺陡的,虽然下面并不是悬崖,但是从拍摄的角度上来看足以以假乱真。 夕阳照着大地,撒在我和汤子哲的肩膀上。 我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那天的黄昏,所以孙一白刚刚喊开始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这一刻站在我面前的汤子哲我根本看不见,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白糖躺在地上的那张苍白的小脸,还有谷雨那胆小鬼奋不顾身扑上来的身影。 她一向胆小,但是此生却做出了一件最勇敢的事,也是我觉得最不值得的事。 她用她的命来换我的命,一向数学成绩不错的她做了一个最错误的等式。 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等到汤子哲的脸在我的面前放大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拍戏。 到了我说台词的时候了,我看着汤子哲一字一句地开口:“苏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苏家姐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苏荷会知道那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在桑家,汤子哲你到底是谁?” 我声音极低地跟汤子哲说出这段话。其他人听不见,但是孙一白能够从监控机里面看出我的口型不对,大声咆哮着跳出来。 “你神经病啊夏至!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台词呢?台词呢?我让你念台词!刚才情绪那么好全都让你给破坏了!见了鬼了!” 她破口大骂,我冷眼相对我看了一眼孙一白就将脸重新转向汤子哲。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的戏就不演下去。” “那随便。“他讥诮地跟我笑:“你可以不演。” 此时孙一白已经跳到了我的面前来了,他张牙舞爪像头发怒的狮子:“夏至你搞个毛线呀!你刚才情绪那么好,你干嘛不念台词?念了台词就你刚才的表现一条就能过呀!” “你这个大傻叉!”他居然骂我脏话,不过看样子我如果不好好演的话孙一白就要发疯了。 我很嫌弃的推开他:“我刚才在找感觉,你不是要刚才的情绪吗?马上就给你来,滚到一边去!” 孙一白闪开,重新拍摄。 我不是演员,我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让我对着一个我完全没有感觉的人流露心声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只能演,我泪眼婆娑、香汗淋漓、娇喘连连 不对,形容词用错了。 我哭倒在地上抱着汤子哲的大腿,用力喊出那句肉麻到颠倒众生的话。 “可是,我爱你” 汤子哲蹲下来将我给扶起来:“阿绿,回去吧,师父在家里等你。” 瞧我这名字起的,同一个师门从小长大青梅竹马,却被只见过一次的女一号给抢了去,还不是被绿了。 所以得不到男主角的爱那就只能沦为女配,可怜兮兮的表露心声但是却惨遭被拒。 我的人生不会是这样,我的人生一向很硬核。 我爱的人必须爱我,我不爱的人也别纠缠着我。 第578章 我受伤了 我推了一把汤子哲,然后孙一白就立刻跳出来骂我:“你推他干嘛?那边明知道是悬崖,你还推他,你要置他于死地?” “他都不爱我了,我还留他煲汤喝?你当他是鱼头?” “拜托,你不是心狠手辣的女二号,你是情意绵绵为了男主死而后已的女配,你得衬托出他们俩伟大的爱情。” “算了吧!我这边都生死与共了,伟大的是我,他们伟大个屁!我从小到大和他一起长大,他见了女主角第一眼就看上人家了,这就是渣男嘛!“ 孙一白斜着一只眼睛看着我:“你到底演不演?“ “我不演你能咬我?这剧情实在是太蛋疼。”我很轻蔑的拂袖而去,孙一白拿我没办法。 我承认我的情绪是在刚才被弄坏了,但是情绪归情绪,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从夕阳西下一直拍到夜幕降临,冷风嗖嗖快要冻死我了,风一吹来连我的骨头缝都吹透了,我只穿着薄薄的古装。 不管孙一白对我满意与否,我的戏还是顺利的完成。 下一场就比较简单了,汤子哲从悬崖上掉了下去,然后我扑过去但是被人给救上来了。 没有什么台词,因为是远景也不需要太细致的心理变化,只不过需要吊威亚。 这场是动作戏,我还是生平第1次吊威亚。 从小我就胆子奇大,当身体悬空的时候我特别的高兴。 孙一白说这场戏我得悲痛欲绝,欣喜若狂是什么鬼? 反正我吊在半空中谁也看不见我的表情,我觉得我有点变态,正常人从高空往下坠都是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和不安全感,但是我都没有那种感觉,我反而有一种特别爽特别释放的感觉。 甚至我有一种冲动,甚至希望我身后的那根绳子忽然断了,我就能坠入这万丈悬崖。 哦不,没有万丈,但我被吊的这么高,也完全可以把我摔的像一张披萨了。 寻找真相太辛苦了,或者是说活着太辛苦了,每一天还得在桑时西面前强颜欢笑装作傻白甜。 我不是一个好演员,也许我潜意识里就想弄死自己。 吊威亚之前,工作人员告诉我,后背尽量挺直保护自己的脊椎,这样拍起来也会有美感。 但我整个人都是松的,像条咸鱼一眼挂在绳子上,底下有工作人员跟我喊:“你的背挺起来,不然这样容易受伤,注意前面有树,你要踩着树枝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挂着脑袋充血,我满脑子都是白糖和谷雨的脸,白糖坐在秋千上,谷雨在后面挺着孕肚推他。 我也很想加入他们,但他们就像一阵烟一样,我飞过去的风大了点,他们就被风吹散了。 我好想他们,天知道我有多想他们。 我精神恍惚,朦胧地听见脚底下有人嘶吼:“夏至,你睡着了,你前面有棵树,你闪过去,闪过去?” 树?哪里有树? 我又闪到哪里去,他们觉得我真的会飞? 我瞪大眼睛努力往前看,当我看清楚的时候,我已经向树干扑过去了,下面的工作人员拼命地拉绳子,但是我还是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我忽然觉得我很像猫和老鼠的那个动画片,猫经常会撞上树或者是墙壁,然后就变成了一张猫皮滑下来。 我没有达到那个效果,我撞在了树上然后又被弹了回来,摔倒在地上。 “我的屁股。”我哀嚎一声,接着孙一白的哀嚎声比我还大,他冲到我的面前,胖脸居高临下的出现在我的脸的上方,脖子上的肥肉都堆积到了脸上,像一只肥加菲。 他面如死灰:“你死了没有?” “你见过死人睁眼睛?”我嘴虽然硬,但是屁股真的很疼,感觉要摔烂了,胸口撞在树上也很疼。 他脸上的表情松了点,汤子哲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夏至,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哪里都疼。” “叫救护车。”他对工作人员说。 “别叫。”孙一白制止他。 “为什么?” “叫了救护车,片场外那些狗仔肯定就知道了,明天肯定要传的满天下,我不想我们的戏还没拍这些破事先火了。” “我看你是怕让桑时西知道你把他太太给撞坏了,找你算账吧!” “都有行不行,她还能跟我斗嘴,应该没事。” 孙一白和汤子哲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我躺在冰凉的地上快要冷死了。 “我插句嘴,你们打算等我凉透了再管我是不是?” 孙一白终于低头看我,皱着眉头吩咐工作人员:“快,把她抬起来送医院,从后山走,别让狗仔看见了。” 我被人抬上车送往医院,汤子哲陪着我,孙一白很是愁苦:“你留下来继续拍戏啊,你跟着去干什么?” “我陪着和桑时西陪着,你选一个。” “您轻便。”孙一白表示惹不起,我躺在后座椅上看的乐不可支。 车子开动了,汤子哲回头看我,他的眼睛真黑,睫毛真长。 他是我见过的眼睛第二好看的男人。 第一好看的当然是桑旗。 “你还笑得出来?” “我总不能哭,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给自己奔丧?” “你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恢复记忆了?”汤子哲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在我没搞清楚汤子哲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恢复记忆了。 我笑嘻嘻:“是啊,我恢复记忆了,我们之前关系很差,撕破脸的那种。” 他终于转过头去:“看来你没恢复。” 我看着汤子哲的后脑勺,他到底在我们中间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实在是很费解。 呵,敌不动,我不动。 我被送到医院,直接用床推过去,躺在急诊室里,医生和护士都俯视着我。 “你哪儿疼?” “哪都疼。”我说。 “最疼的是哪里?” “屁股。” 医生转脸对汤子哲说:“我们要对伤者进行检查,您先请出去一下。” 第579章 偶遇死敌 “夏小姐,请你抬一下胳膊。”医生彬彬有礼地跟我说。 我勉强抬了一下胳膊,还能动。 医生跟护士点点头:“胳膊还没断,不用做。” “夏小姐,请你动一下脖子。” 我扭了扭脖子,还好也不算特别痛。 “脖子也没断,不用做。”医生郑重其事地跟护士说。 我给他一个超级无敌的大白眼仁:“脖子断了我还能活?” “夏小姐,说一个笑话,让你别太紧张。”不知何时,医生已经拽着我的两条腿往下猛的拉了一下,我差点没从床上翻下去。 医生如释重负,拍拍手:“还好,腰也没伤,都没什么问题,臀部擦一点红花油揉一下就可以了。” 这个医生的治疗方法还真的蛮清奇的,医生让我今晚留院观察,我就留在了医院里。 汤子哲还没走,坐在我的边上剥桔子,橘子皮剥开,散发出橘子特有的清香味。 但是,他剥好了橘瓣却是扔进自己的嘴里,看得我好生嘴馋。 我干脆拿过床头柜上的橘子自己剥,汤子哲一只橘子吃完,终于说话了。 “桑旗出现了吗?” 哈,他终于不跟我装素不相识了,主动提起桑旗。 “先告诉我你和苏菀姐妹是什么关系?” 汤子哲看我片刻,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来拍拍手:“我先走了,稍后你们家的人会来照顾你。” “吴芮禾呢,就我那个助理。” “她还以为我们在棚里拍戏。” 很好,她的蠢让我很是欣慰。 “你和桑时西说了?” “我为什么要跟他说?”他冷哼。 我发现,他好像跟桑时西不太对付。 既然他没说,那就最好了。 我正要再跟汤子哲套套辞,忽然房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其中有特别沉重的脚步声,一定是孙一白的。 果不其然,一只胖手推开了我的病房的门,孙一白鬼哭狼嚎地站在我的床前。 汤子哲将橘子皮准确无误地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夏至,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跟桑旗交待。”估计孙一白是真的吓着了,都说漏嘴了,这就说明他和桑旗是有联络的。 我都不用诈他,他自己就招了。 我啃着指甲看着孙一白笑:“装,继续装。” 他被我戳穿,面不红心不跳,在我的床边坐下就剥我的橘子吃。 “刚才我说错了,我是要说桑时西的。” “孙一白,你告诉我桑旗在哪里,以后你要拍什么片子我都会让桑时西支持你。” “不用了,投资我还是拉的来的。” “那我换一种说法,你要是想以后每部戏都能顺顺利利地开拍的话,最好跟我合作。” “你要找到桑旗干嘛,他没跟你联系?”孙一白把淡淡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 我笑的很是阴森:“我找到他当然要把他抽骨扒皮。” “为什么?” “他害死了我的儿子白糖,我当然要找到他算账。” 孙一白橘子塞了满嘴,瞪大眼睛看我。 “谁跟你说的?” “我恢复记忆了,在露台上的那一幕我想起来了。我看到了桑旗手里拿着枪,我儿子躺在地上。” “如果有人看到你站在一堆狗屎旁,那别人是觉得那狗屎是你拉的,还是你刚吃完?”孙一白凶神恶煞,他还挺护桑旗的,我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桑旗现在在锦城到了不能露面的地步,孙一白还如此维护他,说明孙一白这个人还挺仗义的。 我冷笑:“说的好像你看到了一样,那天你又不在现场,而我在,我当然相信我的眼睛和我的判断。” “你的屁个判断!”孙一白往门口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又继续跟我吼:“你少自作聪明了,若不是你当年把桑时西从拘留所里弄出来,你儿子也不会死!” 孙一白这句讲的蛮重的,桑旗自始自终都没有提过这个。 但是,我心里也是有点逼数的,尽管桑旗说不关我的事情,但是凡事有因有果。 如果我不把桑时西弄出来的话,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所以,孙一白说的没错。 我低下头,我心里那根脆弱的防线快要断了,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孙一白继续数落我:“你们家当年发生的事情只有你们几个当事人知道,但是我想你肯定搞错了,桑旗是你儿子的亲爸,他会弄死自己的亲儿子?” “谁说桑旗是我儿子的亲爸,他亲爸是桑时西。” “你,你,你。”孙一白一生气,腮帮子上的肉直颤动,看得我好生欢喜。 他起身指着我的鼻子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然后就生气的拂袖而去。 这个老小子嘴真严,我都说成这样了他也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 孙一白走了,留下了他的副导演守着我。 股导演告诉我桑时西曾经打我的电话找我,他们帮我接了,说今晚要拍夜戏。 他们就说我拍裸戏我都无所谓,我趴在床上浑浑噩噩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屁股也不太痛了,在副导演的扶着下,我也能下床走动了,于是医生同意了我出院,副导演去给我拿药,我在医院里乱晃。 我正晃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电梯里出来。 黑色的风衣,里面是红色的蕾丝连衣裙,黑红的搭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黑社会。 那女的是霍佳。 在我恢复了记忆第一次见到她,一股恨意从脚底板升起。 我仿佛看到了在露台上的那一幕,她手里举着枪射进了谷雨的后背。 我紧握着拳头,另一只手在椅子上摸,摸到了我的包包。 我的包是那种硬硬的棱角分明的,这个砸在脑袋上一定很痛。 此刻,我的包要是板砖就更好了,我一板砖砸死她。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拿着包就向她走过去了,她看到了我迟疑地停下脚步:“夏至,你怎么” 她后面那几个字,在这里还没说出来,我就举起手里的包包朝她的脑袋上抡下去了。 第580章 有本事你就崩了我 我的包包硬硬的角砸在她的额头上,她痛的叫了一声。 痛吗,这样就算痛了吗? 那枪打在谷雨的身上,应该很痛很痛吧 她从楼上摔下去,也是很疼很疼的吧! 她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肯定也很疼。 害死谷雨的仇人就在眼前,我怎么能放过她? 我举着包一下两下就这样砸下去。 用包当然砸不死她,但我以前看过一个恐怖片,有个人一直被一个用勺子打他的怪人给骚扰着,终于有一天他被勺子给打死了。 后来我看影评,有影评人说其实这个拿勺子打人的怪人是有寓意的,说勺子其实不是勺子,而是生活中能够击到成年人的各种压力。 我不知道影评人说的对不对,但我坚信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一定能用包包把霍佳给砸死。 但是,她身后带了保镖,自己本身也会功夫,在被我砸了两下之后就准确无误地拧住了我的手并且向后撇,痛死我了。 但是我却没叫出声来,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也许是霍佳被我的眼神给吓住了,她松开了拧着我的手的手。 “夏至,你干什么?你吃错药了?” 这时,副导演跑过来,惊慌失措:“夏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迅速地惊醒过来,霍佳不知道我恢复了记忆,如果我太过分她一定会有所怀疑,她如此信任桑时西,一定会告诉桑时西的。 我生生地憋住了心里的恨意,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个月不晚。 我跟副导演挥挥手:“你去车上等我,我等会就来。” “夏小姐,我脆弱的心脏已经经不住任何折腾了。”副导演哭诉。 “那干脆就让它停止跳动好了。”我和凶恶。 副导演落荒而逃,只剩下我和霍佳两两对峙。 她讨厌我,我恨她。 霍佳身后的保镖慢慢向我靠拢,如果我此刻有机关枪,保证扫射死他们。 可惜,我没有。 霍佳狐疑地上下打量我,前几天我们还打过交道,我都没有这样激烈的举动,她一定很奇怪。 “夏至,你别以为因为时西我就真的不会弄死你。” “欢迎弄死。”我笑容满面:“轻便。” 霍佳气结,但是又不能真的弄死我。 我就是喜欢看她弄不死我气不平的样子。 我咬着牙阴森森地笑:“霍佳,听说明晚是你的生日,今年你三十岁了?” 她眼睛瞪的圆圆的:“你怎么知道?” “时西告诉我的呀,说某人约他明晚吃饭,问我要不要一起,如果我不去,他就不去了。我想一想啊,我去了你肯定很尴尬,但是我不去呢你连桑时西的面都见不着,那你是想让我去还是不去?”其实,不是桑时西跟我说的,昨天我偷听他打电话的时候听他说的。 霍佳快要气炸了,这种事情桑时西都告诉我,我都看到她头顶窜出的火苗了。 此时,她的保镖走过去跟她说:“老大,刘教授在等着我们。” 她盯着我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呵,我就知道她没胆把我怎样。 想起上次她绑架我,掉进了沼泽我还救她,我应该踩上一脚为谷雨报仇。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会那么做。 霍佳走了,但是,我却不想休战。 我一路尾随她,她走进了医学美容科,哦,原来她是来医院给她的脸做美容的。 我听说这个医院的医学美容很牛逼,起死回生枯木逢春的。 我坐在门口等她,她的保镖都认识我,还有两个上次掉进沼泽里还是我救的,所以他们也没驱赶我,那个我救过的保镖还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夏小姐,您还是别跟我们老大起冲突,反正谁都弄不死谁,您先回去吧!” 我接过他的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弄不死她,我可以膈应死她。” 这医院的走廊又不是他们家的,我爱坐哪坐哪。 过了很久,霍佳出来了,脸上包着纱布。 她应该是做激光美容了,怪不得她脸上的疤越来越淡了。 她走出来看到我坐在一边,没理我就直接从我面前走过去。 我顺势伸出脚,她没留意差点被我绊摔倒。 她趔趄了一下,很是恼火地回头,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从椅子上给拎起来了。 “夏至,你想干什么?” 她发火了,很好。 我笑嘻嘻的,出其不意地扯掉她脸上的纱布,她有疤痕的半张脸立刻露了出来。 因为刚才才做过激光美容,所以还有些红,毛细血管都是充血的状态。 “啧啧啧,我还以为你美容了能变多漂亮,以后晚上别出门了,怪吓人的。” “夏至!”她一巴掌打过来,结结实实打在我的脸上。 我就是要她打我,反正我不还手,我就是要激怒她。 “打吧打吧,我打不过你懒得还手,如果你能把我打的破相算你本事,但是你行么?所以霍佳,你就别折腾了,你整的再美能回到过去?就算你貌美如花,桑时西不爱你还是不爱你,你再上杆子也没用。” 霍佳要气疯了,她的死穴就是桑时西不爱她。 听说,在他们三合会有个高层很喜欢她,她脸成这样了还是爱慕她,但是她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所以,不是霍佳没人爱,只是她所爱非人,还非要一棵树吊死。 霍佳两只手都揪着我的衣领使劲摇晃:“夏至,别以为我不敢弄死你,现在我就一枪崩了你。” “崩就崩,掏枪出来啊,掏啊!” “你别激我。”她呼吸急促,脸色发红,手都伸进了包里。 我知道她随身带枪,那又怎样,大不了被她崩了。 但是,她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 我把手插进了口袋里:“你不掏,我掏了。” 她紧盯着我的手,略有些紧张。 我哪里有枪,打火机都没有,口袋里只有手机。 我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往她的面前一晃,她往后躲了一下,定了神才看出来我手里拿的是手机。 她恼羞成怒,一巴掌扇掉了我手里的手机,手机跌在地上碰巧了解开了锁,之前我坐在门口正在研究我在桑时西的书桌里找到的钥匙的照片跳了出来。 霍佳忽然松开我,蹲下身去捡起了手机,仔细看了一眼抬头盯着我:“这照片你从哪来的?” 第581章 合不合作? 看样子,霍佳好像认识照片上的钥匙? 我夺过手机:“关你屁事?” 她好像忘掉了刚才还想弄死我的,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这把钥匙给吸引了。 她再一次抢过我的钥匙,把我拽到了角落里,声音都在发抖。 “你在那里见过这把钥匙,你说!” 她这么紧张,难道这钥匙大有来头? 我这几天一直在研究钥匙的事情都没有头绪,难道霍佳认识? 我摸摸下巴:“你认识这把钥匙?你先说我就告诉你钥匙哪来的。” 霍佳瞪着我,我也瞪着她。 她的睫毛真长,而且是真的,没有戴假睫毛。 我正在研究她的睫毛是天生的还是用了睫毛生长液那种东西的时候,霍佳忽然开口,吓了我一跳。 “这钥匙是我二哥的,他以前总是带在身上,后来他出事了之后,在他身上没有找到这把钥匙。” 我眨眨眼睛,揉揉太阳穴装作很有智慧。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果这把钥匙真的是霍佳他二哥的,那在桑时西这里,莫不是霍佳她二哥的死跟桑时西有关? 反正,我也不怕告诉她,如果她是个傻逼她就去跟桑时西讲。 我清清嗓子告诉她:“这把钥匙是我在桑时西的书房的抽屉里找到的。” “那钥匙呢?” “我没拿,拍了照片放回原处了。” 霍佳不太相信,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你得问问你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你想说我二哥的死跟时西有关?”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想的,再说这事情很难联系到一起么?傻子都能分析的出来。” “夏至,我真替时西感到悲哀,他这么爱你你却处处怀疑他陷害他。”霍佳咬牙切齿。 “呵,我真为你自己感到悲哀,你这么爱桑时西,爱的失去了理智和判断能力,你用你的屁股想一想,钥匙在桑时西的抽屉里,难道真的没有一丢丢的奇怪?” “夏至,挑拨离间不管用。” “我管你,反正又不是我二哥,我家死绝了,就我一个。”我转身就走,她不信我也不逼她信,她一向都是桑时西的脑残粉。 我以前只知道爱情能让女人盲目和变笨,但是还不知道原来单恋能让一个女人变成白痴。 我走了两步,霍佳追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话没说完走什么走?” “你又不信,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站在后楼梯口,保镖在门口守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霍佳的眼神很是狂躁不安,她的心里正在做超级激烈的斗争。 我给她一分钟让她斗争去,反正我现在有了线索,知道这把钥匙是霍佳二哥的,等桑旗从国外回来我跟他说,他会很快查到。 我正在神游,霍佳捏住我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开口:“这把钥匙的确是我二哥的,这是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是我父亲交给我二哥的,谁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现在那个保险柜呢?” “还在那里。” “没有打开过么?” “钥匙都丢了,怎么打开?” “丢个炸弹炸开就是了。” “你炸给我看看?”看她的样子,恨不得扑上来咬死我。 我眼睛珠子在眼眶里来回转,转的自己头晕眼花。 “这样,霍佳,我哪天把钥匙给偷出来,你拿去银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她狐疑地看着我,她对我们刚才还是剑拔弩张互相都想弄死对方的敌对关系瞬间上升到了盟友非常不习惯。 她在思考要不要跟我合作,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桑时西打来的。 我接通了放在耳边:“唔。” “你在医院?”他声音急促。 “嗯。” “发生了什么事?” “吊威亚的时候太嗨了,脚抽筋了。”我怕他折腾孙一白,就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不是我宅心仁厚,是怕我不能拍孙一白的戏了,我还指望孙一白给我打掩护,我能在他的掩护下多见桑旗呢。 “我在医院门口了,你在哪里?” “呵?”他都来了,速度够快的。 “我在六楼。” “我马上来。”桑时西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揣进口袋里,霍佳还在思考。 “你打算想一辈子?我帮你偷钥匙你又不吃亏,需要想这么久?”如果不是想知道钥匙到底是不是她二哥的,我才不会跟害死谷雨的人合作。 但是,我分得很清,合作归合作,我迟早要弄死她祭谷雨。 一想起谷雨,我心里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桑时西要来了,看到我和霍佳单独在后楼梯口,他这样多疑的人一定会东想西想。 “不合作算了,滚开。”我擦过霍佳的身边往外走,听到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好,你把钥匙拿出来给我。” 这才对嘛,爱一个人也别那么盲目。 我走出了后楼梯口,刚好看到桑时西走出电梯,大步流星地向我走过来。 而霍佳也跟着我走出后楼梯,我看到桑时西眼中略有惊奇,虽然一闪而过,但他肯定困惑我俩怎么搞在一起了。 我嘴一扁,就假哭着向他走过去,向他展示我脸上刚才霍佳赏赐我的五指印。 “时西,霍佳她打我,她还要弄死我。”我一秒变奸妃,羞答答娇滴滴哭兮兮,霍佳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桑时西立刻低头,伸出手在我脸上碰了一下,我立刻夸张地尖叫:“好痛,好痛。” 声音嗲到我自己都打了个寒战。 桑时西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一步一步向霍佳走过去,我以为他可能会训斥霍佳,但是他走到了霍佳面前,忽然抬起手用力地给了霍佳一耳光。 他是男人,个子高力气大,他的一巴掌足以把霍佳掀翻。 霍佳倒退了好几步,保镖们扶着她,她才没有跌倒。 我没料到桑时西会出手打霍佳,估计霍佳也没料到。 她的脸色煞白,眼神也变得极度的绝望,真是我见犹怜。 “桑时西,你为了这女人打我。”台词很老套,但是字字泣血。 “我不但可以为了她打你,还可以为了她杀你。”桑时西语气很淡,但是声音很冷。 我想,估计他说的每个字都变成了冰锥子扎进了霍佳的心脏。 第582章 找到了钥匙 “霍佳,我跟你讲过,无论夏至做什么,你都不要动她,只要她少了一根汗毛,你知道我会怎样对你。”桑时西牵着我的手,对着我说话的时候就语气温柔:“去找医生给你上点药。” 他揽着我的肩膀离开,我回头看了一眼霍佳。 她的眼泪从她布满疤痕的脸庞上滑过,我不知道她的脸有没有知觉,能不能感受到眼泪滑过的冰凉或者炙热。 哎,男怕入错行,女怕爱错郎。 嫁错我觉得问题不大,离了就是了。 爱错就不行了,爱的瘾有时候比毒瘾还难戒。 霍佳打的很重,但是也没到上药的地步。 医生看了看,在桑时西冰冷眼神的注视下给我擦了点酒精,说不等到家我的脸就会消肿了。 桑时西脸色难看,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开点药,现在不能涂,回家后再涂。” 桑时西的脸色才稍微好看点。 我的事情,桑时西都很关注。 但是自从知道苏菀的事情过后,我真的不知道桑时西是不是真心爱我。 算了,反正我也不关心。 我上了桑时西的车,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事情?吴芮禾?” “嗯。”桑时西淡淡地哼着,一直在观察我的脸。 “还疼么?” “有点,不过没事了,不会毁容的。” “我是为了你的脸才爱你的么?”他冷哼。 “难道是我的性格?”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很温柔。”他说。 呵,我怎么不信呢。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别把我当傻子。 我嘿嘿笑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装睡觉。 桑时西送我回家,他还要去公司。 幸好他日理万机没有太多的时间盯着我,不然我真的生不如死。 他临走前叮嘱了我几句,什么暂时不要洗脸,等会让刘婶给我涂药,最后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洋溢地挥手,心里却在想等会要用钢丝刷刷我的额头。 桑时西前脚刚走,我就溜进他的书房里去找钥匙。 我反锁了房门,拉上了窗帘,打开抽屉。 但是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那把钥匙。 我冷汗出了一脑门:“难不成是桑时西察觉了什么,把钥匙给转移了?” 他如此多疑也不是没可能,也许是吴芮禾跟他说我总是把自己关在他的书房里,他忽然想起了这把钥匙就转移了。 我很后悔,早知道我上次就把钥匙给拿走得了,或者我应该找块橡皮泥把钥匙给拓下来,再去配一把的。 我把书房里都找了个遍,搞的腰酸背疼的也没找到,吴芮禾又在外面要死要活地拍门。 “少奶奶,您把自己关在里面干什么呀?您一个下午连口水都没喝!” 吵死了,我走过去打开房门,她手里端着托盘。 我指指托盘里的小盅:“这里是什么?” “青木瓜炖雪蛤。” “你打算给我丰胸?”我讥笑。 “研究表明,青木瓜并不能丰胸,用来煲雪蛤不过是为了口感。”她振振有词。 “我不吃林蛙的输卵管。”我推开她的托盘,老大娘我今天心情不好,懒得跟她周旋。 “快凉了。”她哭丧着脸。 “你吃掉。”我头也不回。 “我不敢。” “你在里面下毒了?”我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着急的细长的眼睛都红了:“又不是我炖的,我只是负责端上来。” “那你就吃了呗,天知你知我知。”我丢下她扬长而去。 我在桑家花园里转悠,经过水房,听到刘婶的声音:“张姐啊,帮我把烘干机的按钮给关掉,时间到了。” 我回头看,哪里有张姐,估计是刘婶把我的脚步声误认为张姐了,平时我也不往这边晃悠。 我走过去:“是这个钮?” 刘婶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抬起头,跟见了鬼一样脸都白了:“少奶奶,我自己来。” “没事,你忙你的。”她手里端着一大盆刚洗出来的窗帘什么的要拿去晾:“我就按一个钮又不会累死。” 刘婶千恩万谢地端着盆去晾晒房晾窗帘去了。 反正我也是闲着,我按了钮,门打开了,里面是地毯,看着眼熟,好像是书房的地毯。 我把地毯从烘干机里拖出来,反正我没事干可以充当一下洗衣小妹。 地毯很重,我扯了半天才把它弄平展,这时一个金属片掉在地上的声音,当啷一声。 我往地上一看,喜出望外。 这不是巧了不是,这不是巧了不是。 我翻遍了整个书房都没找到的钥匙居然在这里。 容我思索一下,很可能是刘婶她们收拾书房,不慎把钥匙掉在了地毯上,然后又裹在地毯里扔进了洗衣机。 好死不死的让我捡到了,这不是天意么? 我立刻把钥匙捡起来放进兜里,喜的直冒泡。 峰回路转,原来桑时西并没有怀疑,估计他已经忘了这枚钥匙的存在了,要不然的话我觉得以他的小心谨慎,都没必要把钥匙留着。 我揣着钥匙回房间的路上遇到了吴芮禾,因为心情好,觉得她都比之前美了几分。 我回房间给霍佳打电话,她语气很冷。 “怎么,还想继续告状?” “拜托你格局大点。”我心情好不跟她计较:“钥匙我拿到了,什么时候给你?” “这么快?” “你想要多慢?过一个年再给你?” “明天晚上在城郊的一个废弃的修理厂见。” “滚你的吧,跑那么远,你以为我跟你们黑帮一样,动不动就约在厂房里交易毒品,我明早在蝴蝶谷拍早戏,你七点半过来找我。” “夏至,你别猖狂。”电话那头那头的霍佳要把牙给咬碎了。 “你爱来不来,你想不想搞清楚你二哥是怎么死的是你的事情,还是你心里根本是已经怀疑到了桑时西,但是虚无缥缈的爱情胜过了亲情,你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屁,夏至!”她大吼。 她越生气我越高兴,简直心花怒放。 挂了电话,我都要高歌一曲了。 我知道,明天早上她肯定来找我,拭目以待。 第583章 你离间我们! 我第二天差点没去成拍戏,桑时西说古装戏太危险,可以让孙一白换一个文戏给我拍拍。 我说,文戏要么是酸死人的文艺片,要么是爱情片,男女主角从电影开头啃到电影结束,我问他想让我演哪一个。 他看了一会我,最终还是松了口:“反正,你就是想拍这个戏?” “我再反悔,孙一白会杀掉我。” “他自杀都不敢杀你。” 这个我是相信的。 后来,桑时西还是让我去了,我兜里揣着钥匙去拍戏。 霍佳到的比我还早,她鬼鬼祟祟的,没有了以往的高调,戴了顶大沿帽,我都快认不出她来了,今天明明是阴天。 “钥匙呢?”她像黑帮接头一样,一见面就直抒胸臆。 哦,她本来就是黑帮。 黑帮做成她这样,随便被男人甩耳光,我也是够了。 我还没到拍戏的时间,所以有大把时间跟她玩。 “我们戏还差一个群演,来不来?很简单,只要站在那里被人打成筛子就可以了。” 她阴冷的目光从大沿帽的帽檐下面射出来:“夏至,别耍花样,我不是桑时西也不是桑旗,没这个耐心跟你周旋。” “你可以马上就走。”我耸耸肩。 她顿了顿,转身就走。 我很淡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数一二三,果然,没到十她就返回来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 “夏至,我想捏死你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要这么暴力么,能用嘴炮解决的事情千万别动粗,大家都是泼妇,谁怕谁?”我被掐的半死白眼直翻。 她手上用了力气:“跟我伶牙俐齿没用,你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你从昨天威胁我到现在,也没见你弄死我。” “夏至,我警告你,三秒钟之内不把钥匙拿出来我就掐死你!”霍佳手里真的用了力度,她再使劲一点我就真的要被掐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翻着白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松开手拿过钥匙。 窒息的感觉居然很爽,我发现我越来越变态了。 我蹲在一边猛咳嗽,等我直起身来,霍佳手里捧着钥匙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从她的反应就能看出,这把钥匙是她二哥的无疑了。 我蹲在边上幸灾乐祸:“怎么,看到情郎跟你哥哥的死有关,你是不是很纠结?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我太得意,都唱出来了,虽然嗓子被她掐的唱歌荒腔走板,但是足以气死霍佳。 不过,她此时没心情管我,捧着钥匙哭的稀里哗啦。 这时,已经有人在走动,我把霍佳拖到一边:“别嚎了,被别人看见不好说。” 她好容易才止住哭泣,我正在口袋里找纸巾给她,她忽然又掐住了我的喉咙。 这个操作我就看不懂了,我从嗓子眼里憋出几个字:“你疯了?” “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你和桑旗联合起来嫁祸给时西离间我们,你当我是白痴?” 其实霍佳不算笨,只是为爱痴狂。 我用力拉开她的手:“你有被害妄想症还是爱桑时西爱的失去了智商?你不信我就拿着钥匙去银行保险柜打开来看看好了,如果有线索的话顺藤摸瓜找下去,还怕查不到?” “你挖了坑让我跳,你以为我那么傻?”她眼睛哭的通红,像只吃了耗子药发疯的兔子。 “好好,你不傻,你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吧!” 我转身扬长而去,其实我是怕她魔性大发真的干掉我。 死在霍佳手里有点冤的,必竟一年前她想杀掉的人是我,是谷雨这傻妞替我死了。 所以,我不能白白搭上谷雨一条命。 我走进片场,孙一白正到处找我,看到我劈头盖脸上来挠我:“你死哪去了?” “严格说来,死不是一个动词。” “夏至,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钱?”孙一白老泪纵横。 “你打算这辈子还给我?”我笑嘻嘻。 “滚犊子。”他一生气就用东北话骂我:“夏至,你再耽误我的戏,我就掐死你。” 他话音刚落,忽然眼神在我的脖子上定格了。 我捂住脖子:“非礼勿视,当心我挖你眼睛。” 他拉下我的手:“你脖子怎么了?” 嗯?我掏出小镜子照了一下,刚才被霍佳给掐的已经瘀青了,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吻痕。”我笑嘻嘻地告诉孙一白。 “谁吻的吻成这样?” “你猜。”我翩翩而去。 今天有我的重头戏,我和汤子哲练剑,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然后蝴蝶围绕着我们,明明可以用电脑特技,孙一白偏要用真蝴蝶,不知道去哪里买了一大堆的蝴蝶,等会拍的时候就放出来,所以要求我们一条过。 还好是拍蝴蝶戏,如果是蜈蚣蟑螂也用真的,打死我也不给他演。 汤子哲眼睛也尖,他一抬眼就看到了我脖子上的伤痕,垂了下眼皮,但是没有说话。 他不关心我,所以他以为我失忆了就没有继续表演之前的嘘寒问暖。 开拍之前,试拍一条,用少许蝴蝶试验一下。 但是蝴蝶压根不往我身上飞,孙一白气急败坏,跳着脚骂我。 我很冤枉:“你骂我干嘛,是蝴蝶不往我这来,我有什么办法?” “谁让你身上戾气太重,蝴蝶都不靠近你!” “蝴蝶这么敏感,以后让它们代替警犬去查案好了!”我也跳脚,如果他全家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个,看他的戾气重不重。 孙一白气的呼哧呼哧的,我甩手回化妆间吃冰棍。 他很暴躁,但为什么还这么胖,不是说心宽体胖么。 只能这么想,如果他不爱发火的话,会长的更胖,像河马。 好在过了一会正式拍的时候还算顺利,蝴蝶围着我们飞舞,孙一白为了让蝴蝶围着我们,在我们身上撒了好多花粉。 我对花粉过敏的,强忍着没打喷嚏,等到拍完之后身上痒的不行,撸起袖子一看,一胳膊的小红点。 我擦他奶奶的邻居的远方表妹,我招谁惹谁了。 第584章 花粉过敏 我花粉过敏其实并不太严重,但是架不住这么多花粉一起招呼。 我全身又痒又痛,还得演出满身心都陶醉幸福的无与伦比的样子来。 这场戏拍完,孙一白过来看了我一眼,很嫌弃:“你怎么毛病这么多?去医院吧!也就是你,开了两天工,每天都去医院。” 我晓得他为什么这么嫌弃我,是因为他知道我一天表演没学过,但是被桑时西强塞进来演戏份很重的女二号,他分分钟有弄死我的冲动。 他以为我想去医院,我跟他冷笑:“若是桑时西知道你把我弄的花粉过敏,你这戏就别拍了。” “你痒吗?疼不疼?冷不冷,热不热?”孙一白立刻换了一张嘴脸,满脸堆笑嘘寒问暖。 我去医院看病,副导演陪着。 他很沮丧,一连两天都跑医院。 我警告吴芮禾:“你若是敢告诉桑时西,明天就别来了。” “可是,桑先生说了,您出了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可是,现在也不是第一时间啊,你过时间了。” “啊。”她看看手表,迷茫地看着我:“我也是才知道您花粉过敏。” “这说明什么,你后知后觉,如果让桑时西知道了,还不炒了你?” 她低着头小声嘀咕:“那我就去随便找一个公司做做前台小妹或者办公室文员,也比这个东奔西走担惊受怕的强。” 她就算是做前台小妹,也不会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前台小妹。 吴芮禾油盐不进,还是跟桑时西大了小报告,我想这大概就是桑时西明知道她笨还要用她的原因,因为她梗,脑子一根筋。 桑时西来的时候,我正在搽药,脖子上的最严重。 护士给我的脖子涂了白花花的一大片,就好像一到冬天就给树刷上白色的保护粉的那种。 桑时西走过来,小护士手抖了抖,差点抹到我的脸上去。 他的脸色极度难看,弯腰仔细看了看我的脖子,又抓起我的胳膊撸起我的袖子:“怎么弄成这样?” “花粉过敏。” “怎么会花粉过敏?” “今天拍的戏有蝴蝶,蝴蝶身上自带花粉。”我把孙一白往我们身上撒花粉的这一段给省略了,省的他一生气就停拍。 “孙一白在搞什么?”桑时西很火大,转头去看副导演。 副导演早就面无人色,浑身非常有规律地在筛糠。 “你们这部戏才拍两天,我太太久进了医院两天,孙一白人呢?” “孙导在片场。” “我太太进了医院,他却在片场?” 桑时西的话的尾音刚结束,副导演就去打电话了。 过了一会,他回来报告:“孙导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花粉过敏么?” 副导演不明其意,眨巴了下眼睛。 “好像不过敏。” “他什么过敏?” “呃,他花生过敏。” 桑时西注视着副导演,副导演愣了片刻又握着电话转身出去了。 我知道桑时西想干嘛,他要让孙一白陪我一起过敏。 其实孙一白又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我花粉过敏。 不过,我不会帮他讲好话。 必竟那老小子很嫌弃我,最重要的是,我怕我对孙一白太好桑时西会怀疑什么。 我上好了药,又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抗过敏的,外涂的都有。 医生刚刚跟我讲解完这一堆药怎么个吃法,孙一白就赶来了。 他敲门进来,我看到他吓一跳。 他的脸肿的像个猪头,简直叹为观止。我以前听说过花生过敏,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在他从片场到医院的路上就肿成了这样。 连医生都吓了一跳,立刻戴上医用口罩:“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快要笑死了,我应该同情他的才对,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想笑。 孙一白垂头丧气地走过来:“桑董,您看我这脸您还满意么?” 桑时西看也不看他:“我太太参与你的戏是你的福分。” “是是是。”他点头如捣蒜。 孙一白什么都好,就是没啥骨气,脊椎骨太软了,被桑时西随便一戳就给戳弯了。 我和桑时西走了,孙一白留下来打点滴,他花生过敏很严重,搞不好要死人的。 不得不说,桑时西挺狠的,怪不得除了我其他人都怕他。 回到桑家,管家他们见我一身小红点也吓了个半死,人人避之不及。 晚上吃完晚饭,桑时西照旧在他的书房里看书,他每晚要看一会书才会睡觉。 书对于我来说就是催眠用的,直接在床上捧着一本书,翻两页就睡着了,我才不会特地跑到书房里去看。 因为我拿走了钥匙,所以有点心虚,晚上他在书房看书,我便很乖巧地陪在他身边。 他难得见我如此贤良淑德很是不习惯,翻开一本书看了一页抬起头来看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有啊,今天偷摸了小鲜肉。”我顺嘴胡扯。 “汤子哲?” “嗯呐。” “哪一块肉?我找人把那块给割下来。”桑时西半真半假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黑瞳我真的有点起鸡皮疙瘩了。 保不齐桑时西能干的出来,我觉得他跟变态只差一步。 “浑身上下都摸了,你都割了?” 他注视我片刻,笑了:“你没那么恶趣味。” 这个话题就这么算过去了,我托着腮半跪在沙发上胳膊肘杵在桌子上看书,桑时西看的是关于经济学的书,我则是看言情。 一本书二十万字,男女主推拉了十九万八,最后两千字俩人才在一起,看的我急死。 谁要看他们曲折的爱情,我要看糖,看糖! 我十分钟就翻完了,抬起头来忽然发现桑时西拉开了抽屉正在里面找东西。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超级心虚。 我不知道他找什么,但是很显然他没找到,脸色立刻非常之难看。 他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管家:“谁动过我的书桌?” 第585章 先别去银行 很快,书房里站了一大排佣人,低着脑袋抖抖索索。 “大少爷,昨天我们打扫了书房,把地毯都拿去洗了。” “动过我其他的东西没有?” “没有没有。”刘姐她们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们怎么会动大少爷的东西?” “那我的东西呢,自己长翅膀飞了么?”桑时西的语气挺平和的,但是刘姐她们都吓得脸发白。 “大少爷什么东西丢了?”管家插话。 “我的抽屉动过了么?” “动,动过。” “你们打扫书房动大少爷的抽屉做什么?” “刚好一只小蜘蛛跑进去了,我们就顺便把大少爷的抽屉给收拾了下。”张婶说话的时候不敢抬眼看桑时西,很是心虚。 桑时西坐在他的书桌后面,一只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在敲击着桌面。 跟他打交道这么多年,我也算了解他一点。 这是他很恼火很生气的表现,如果敲击桌面的频率越高,就说明越生气。 “家里的角角落落都去找,一定要找到!”桑时西用力敲了一下桌面:“都出去!” “是是是。”管家朝那几个阿姨使着眼色,然后退到门口,忽然又站住了回头小声问桑时西:“大少爷,让我们找什么啊!” 桑时西久久地注视着他们,良久才说:“钥匙。” “单独一把?” “嗯。” “哦,知道了。” 管家和阿姨们走出了书房,我想他们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一定会长长舒一口气。 跟桑时西打交道得处处提防,不知道哪里就是一个雷。 他刚才有意不说是什么,是想看看那些阿姨是不是有意拿走他的钥匙的。 我也是运气好,让阿姨帮我扛了雷,我心中有些小内疚,这几天一定要对她们好一点。 不过,由此可见桑时西不是忘掉了这枚钥匙,他是特意把钥匙放在这里的。 所以,我更加期待霍佳去打开保险柜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希望她现在已经打开了,并且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如果现在没开,那就等一等。 我趴在桌上装睡,桑时西摸摸我的脑袋:“如果困就回房间好了,不用陪着我。” “哦。”我很乖巧地领命而去。 回到房间我就给霍佳打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她的声音醉醺醺的。 “干什么?夏至,我很讨厌你的名字出现在我的手机上。” “那你就换个名字好了,比如晴天霹雳的大美女。”我跟我的仇人也能插科打诨,我也是佩服我自己。 “没话说我挂了。” “没事我才不会找你,告诉你桑时西知道他的钥匙丢了” 我还没说完,霍佳就冷笑:“你的手脚也不利索啊,这么快就让桑时西抓住你小辫子了。” “你今天有没有去银行?” “关你什么事?” “你不好好跟我说话,我就说钥匙在你这里,估计桑时西一辈子都不会看你一眼。” 霍佳立刻噤声,这女人也是够没出息的,这就把她给吓到了。 “没去。” “你的执行力这么差。”我不由地唏嘘:“这段时间你先别去开保险柜了,你先想办法复制一把钥匙,然后把钥匙还给我,我放回去,等到桑时西不怀疑了你再去开。” 我话音刚落,霍佳的电话就挂掉了。 她不想跟我讲话,我很想弄死她,我们扯平。 桑时西临睡前到我的房间来看我,我躺在床上装睡觉,他在床边坐了好一会才离开。 他的眼神很烫,烫的我浑身难受。 好在,他终于走了。 如果桑时西爱我的话,那我很倒霉。 被一个我一点点痛恨的人爱着,是一个很煎熬的事情。 第二天我的戏份不少,孙一白现在识相了,到了我的戏的时候才让我来,不会让我干等着。 今天看到他,脸还有点肿,但是比起昨天要好太多了。 我热情洋溢地跟他打招呼:“哦吼,一脸的胶原蛋白啊!” 他很恼火,但又不便发作。 今天的戏是女主练功,我在门口转悠,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打扰她到走火入魔。 这一条,我拍了八遍都没过。 孙一白开始还压着,到后来就压不住了,跳着脚跟我嚷嚷“你完全不走心不走心!女主是抢走你爱人的敌人,你要表现出很恨她,但是你内心的善良又在和恨意打架,你要演出那种挣扎感。” “我一般掉水里才会有挣扎感。” “那我把你扔水里?”孙一白很暴躁。 我又不是科班出身,不笑场就算人品爆发了。 “再来一条,来不了就给我去死!”这是孙一白的口头禅,每次达不到他要的效果的时候都会这么喊,大概全剧组的人都死过一遍了,至于我则死过了好几遍。 我尽量演出内心纠葛死去过来的劲儿,自己觉得还行,孙一白又跳脚了。 “你是在演猴戏?你脸上眉毛都在飞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挣扎感?” “挣扎感全都表现在脸上啊!”孙一白快要气疯了:“内心戏不知道?你要把你的内心传达给观众,跟你这种一天表演没学过的白痴没什么好说的。” “导演,我是正经科班出身。”我笑嘻嘻地反驳:“你干嘛老说我一天表演没学过?” 孙一白不知不觉又说漏了嘴了,他气急败坏地盯着我:“你今天别拍了,滚去化妆间好好反省一下!” “照你这么个拍法,猴年马月才能拍完?别浪费我们大禹的钱了。” “滚,滚!”孙一白气疯了,连我都敢骂。 他戏大于天是他的事情,我觉得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啊。 他生气,我还生气呢。 副导演陪着笑脸带我去化妆间:“桑太太,您别介意,孙导发起脾气来就这样,有口无心的。” 我最恨别人说有口无心,他没心我有心啊。 我进了化妆间卸妆,不拍就不怕了,反正我无所谓。 我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卸妆卸妆,老娘还不伺候了。” 第586章 下次,我陪你 化妆师靠近了我,我猜我上辈子准是个瞎子投胎的,我闭着眼睛的时候特别敏感,感觉特别准。 我感受到这个人身上不同于我之前化妆师的气场,当他的手放在的肩膀上的时候,我眼睛不用睁就晓得是谁了。 他一定是个男的,并且身材高大,呵呵,敢摸我的男人在锦城除了他还有谁? 他从国外回来了? 我克制住想跳起来的冲动,依旧闭着眼睛装大尾巴鹰。 他在倒卸妆水,我闻到了卸妆水的味道,然后蘸了水的化妆棉就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滑动着。 手法还很轻柔,看来有给女人卸妆的基础。 明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吃醋,但是骨子里的小气劲不允许我大度。 我伸出手就摸他的手,从光滑的手背一直摸到小手臂,像个女流氓一样一边摸一边直咂嘴:“啧啧啧,小哥哥皮肤真好,滑不溜丢的,一根手毛都没有。” 桑旗真能沉得住气,我这样摸他他都没出声,随我对他上下其手地占便宜。 我看他能挺到什么时候。 终于,在我的手开始摸到他的大腿的时候,他的手终于捉住了我的手:“小姐,性骚扰工作人员,传出去你的前途可就没了。” 嘿,他终于说话了,我说他憋不住吧! 我很高冷地睁开眼睛,装作惊奇:“咦,这么巧?” “巧什么巧,我再不出声你都要把我浑身上下给摸遍了。”声音很是沮丧,我从椅子上跳起来看他。 几日不见,桑旗好像瘦了,刚才对他咸猪手发现他的肌肉都没有之前那么饱满性感了。 他没刮胡子,下巴处有青青的胡茬,但是更有男人味,反正我一向不太喜欢花美男那一挂的。 我先跑去看看门关好了没,又反锁上,不放心还拉了把椅子抵上,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的,再拉上窗帘。 万事俱备,只差热吻。 我立刻勾着他的脖子脱了高跟鞋踩在他的脚上,不然的话我够不着他的嘴。 刚准备下嘴啃,想起来什么。 “刚才,你卸妆的手法可真是娴熟啊,在哪个女孩子身上练过?” “我还没生你刚才咸猪手的气。”桑旗都被我给气笑了:“万一不是我呢,你也这么从上摸到下。” “是啊,这几天你不在,天天这么摸。”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他抱我从他的脚面上下来,然后坐了下来,背对着我。 难不成生气了?这么小气? 如果是以前,我有大把的时间跟他耍花腔,现在不行,好不容易见个面没时间闹脾气。 我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黑发中。 他的头发里有好闻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他真是长情,这么多年来都不换洗发水的。 “南怀瑾安顿好了?” “嗯,现在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严重吗?” “再置之不理就会很严重,如果他配合治疗的话,没多久就会康复。” “南怀瑾不是小孩子了,他不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他说,他的身体属于谷雨的,谷雨不在了,他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桑旗将我拉到他的面前,我蹲下来,把脸贴在他的膝盖上。 “我从来不知道,南怀瑾这么爱谷雨。” “我也不知道,恐怕连谷雨自己都不知道,我们一起在美国生活过,南怀瑾对谷雨的爱是一点一滴地渗透的,渗透到他的骨髓里,消灭不掉了。” 我很伤感,抱着桑旗的膝头鼻塞。 他温柔的掌心在轻抚着我的后背:“夏至,谷雨让你活下去了,你就得好好地活着,嗯?” “我活的好着呢!”我从他的膝盖上仰起头。 他捧住了我的脸弯下腰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湛黑的眼睛注视着我。 他的眼底像一条布满了砂砾的河流,水很清澈,但是河底很粗粝,复杂又痛苦,就像是光着脚踩下去的感觉。 他的大拇指从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抚过:“孙一白说,你有自杀的倾向。” 说这话的时候,我和桑旗同时颤了一下。 我立刻否认:“去他奶奶的爪,我怎么会自杀,我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那天吊威亚的时候,你有自残自杀的情绪,我看了那个片段。” 我呼吸浓重,但仍然在努力反驳:“你看错了,那天的事故都是孙一白的团队太菜。” “孙一白的团队太菜我们可以换一个不菜的,如果你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活?嗯?”桑旗语气很轻,声音很温柔。 但是句句拷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凝视着他浪潮般翻涌的眼眸,我呼吸凝滞。 承认了吧,在桑旗面前我是演不了的。 “我不是有意的。”我半阖上眼睛:“当我被吊起来的一霎那,我好像看到了谷雨和白糖在不远处玩,我很想加入他们。当时我的面前有棵树,我想如果我撞过去的话,是不是就能和他们一起了。” 我被桑旗用力地拥入他的怀抱里,他抱的我很疼,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样。 他像一台碾肉机一样,我觉得我再被他这么拥抱下去的话,我的肉就可以包饺子了。 “桑旗,我下次不会了。”我弱弱地求饶。 他好半天没说话,虽然我听不到他发出的任何声音,但是我猜到他在流泪。 他的眼泪渗入我薄薄的戏服,我的肩头凉凉的一片。 “夏至。”他喊我的名字。 “哎。”我心虚地应:“小的在。” “白糖也许没死,我妈妈也许没死,你爸妈和亲戚也许都没死,我们再努努力,可以么?” 我点头如捣蒜:“我下次不会了。” “如果真的坚持不住了,我陪你。”他将脑袋从我的肩膀上移开,他的脸上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眼睛里还有水光泛动。 我一向不太适合太为悲伤的桥段,我是个逗比,不会太苦情。 我眨眨眼睛,笑了:“我的使命重着呢,我要帮你恢复清白,干掉桑时西,夺回大禹,重振雄风。” 他捧着我的脸,点点头:“我威风八面的日子,就靠你了。” 第587章 就你这儿做据点了 我和桑旗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没见了,常规腻味是必须的。 正在缠绵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孙一白过来敲门。 “夏至,你在里面洗澡啊,门关着么严实干什么?” 此时,我的戏服已经敞开了一半,很快就要不可描述,该死的孙一白这时候出现。 我不理他,仰着头继续送上我的吻。 但是孙一白在外面不屈不挠地挠门,桑旗微笑着将我的衣服拉拉好:“去给他开门吧!” 我真不想让他打扰我们,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给孙一白开门,我猛地拉开门,他敲门的手差点砸到我脸上。 他挤进来,我立刻重新反锁上门。 “你还用把椅子抵住,你怎么不用桌子抵住?” “桌子我拖不动。”我言之凿凿。 孙一白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我带小桑先生从后门走,你继续卸妆,只卸了半张脸难看死了。” 也只有孙一白嫌弃我,我立刻抱住桑旗的脖子:“谁敢动我老公,我跟他还没说正事呢!” “你关在房间里这么久没说正事,干嘛的?”孙一白瞪大眼睛。 反正我和桑旗老夫老妻,我也不怕什么,得意洋洋地展示桑旗脖子上的吻痕。 孙一白的卫生眼球都要瞪出来了:“你这么饥渴,小桑先生受伤了你都不放过?” “什么?”我立刻低头去看桑旗:“你哪里受伤了?” 桑旗声音低低的:“没事,孙一白你别夸张。” “合着夏至不知道啊。”孙一白讷讷的:“再给你们二十分钟啊,我等会再进来。” 孙一白走后我立刻蹲下来解他的纽扣:“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怪不得我觉得他今天有气无力的,一直坐着,原来是受伤了。 我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在他的腰腹间缠着白纱布。 我的手筛糠一般发抖:“你中枪了?子弹取出来了没有?” “你警匪片看多了。”他捉住我的手:“没有中枪,后背被人用刀刺伤了,不严重,没到内脏。” 看他说的轻轻松松的,我以前被锋利的4纸划破了手指头都跟桑旗哭半天。 “去医院了吗?伤口缝合了吗?打破伤风针了吗?”我追命三连问。 他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治疗过了,没有大碍。” “什么人做的,知道吗?” “初步判断是霍佳的手下做的,那人跟着我到米国,在那里下的手。” “霍佳。”我咬牙切齿:“亏我还跟她合作,我要扒了她的皮用来做钱包,不,用来做你的皮带。” “我觉得不太像霍佳授意的,她手下很多人,而且当时她答应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调查真相,她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桑旗还帮她说话,我都要从脑袋顶上冒蒸汽了。 “那还有谁跟到米国去对你下手?” “想要挑起我和霍佳的纷争,谁最得利?”他问我。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我转转眼珠子:“桑时西?” “是啊,挑拨离间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但是我还有判断力,不管是不是霍佳,我们都不着急找她算账,你也别炸毛,我想既然桑时西的人能跟到米国去,那也能知道我回来了。你乖乖的,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过两天是几天?你受伤了一个人谁照顾你?” “谁告诉你我一个人?”桑旗从椅子里站起来,打了个响指,孙一白就从后门钻进来。 既然他有后门的钥匙,刚才干嘛像杀猪一样在门口喊半天。 孙一白护送桑旗走了,因为他在我们不能十里相送也不能吻别,孙一白实在是很煞风景。 桑旗的身影很快隐在夜色中,我心中毛毛地痛。 以前那样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却到了在锦城露个面都战战兢兢的地步,天知道我有多心疼桑旗。 不过在我心里,不论他是之前的桑旗还是现在的,都是威风八面的。 我以为孙一白会送桑旗回他的住处,谁知道一会功夫他就回来了,我的妆还没卸完呢,他就推门进来,直接挥手让化妆师先出去。 我卸妆的过程特别坎坷,看着镜子里惨不忍睹的阴阳脸不由得悲从心来。 “孙一白,我弄死你哟,你把我的化妆师赶出去干什么?” “你难道让我当着她的面讲桑旗的事情?”他在我面前的梳妆台上坐下来。 “请高抬你的巨臀。”我踹他的脚:“别把我的梳妆台给坐臭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把我的桑旗送回家。” “我送他上床好不好,送他进浴缸洗澡好不好。” “他受伤了不能洗澡。” “干洗好不好,我给他马杀鸡好不好?” “孙一白,我很怀疑你的性取向,你是不是对我们桑旗觊觎很久了?” “得了。”孙一白搬了张椅子坐在的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夏至,看不出你成天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原来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什么意思?”我啃着刚才化妆师小妹上供的鸭脚包,辣辣的还真好吃。 “我不看片子不知道,原来你真的有自杀的倾向,啧啧啧,我忽然不那么讨厌你了,原来你有心的。” “呵。”我啃的满嘴都是油:“你那是什么恶趣味,人家要自杀你就有好感。” “这说明你这个红颜祸水还有一丁点的良知。” “我这个红颜祸水死的可是亲儿子亲闺蜜,我不难受不是没有良知了,那根本就是禽兽。”我啃完了鸭脚包,意犹未尽地吮手指:“你跟桑旗说我要自杀,你知不知道他会很担心?” “等你嗝屁了再说还有什么用?” “啧啧啧,还一大导演,说话这么没水准。”我十只手指头都舔的干干净净的,两手交握看着面前的孙一白:“胖子,以后我和桑旗见面的据点就在这儿了,你打好掩护。” 他顿时一脸如丧考妣:“我招谁惹谁了。” “切。”我站起身:“你肯这么帮我们,不知道之前拿了桑旗多少好处,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据说你的第一部影片就是桑旗投资支持的吧,还不遗余力地帮你宣传,这种再造父母一般的恩德你有的还了。” “桑旗就算以前造福人类,现在被桑时西反杀,也得有我这种知恩图报的义士出马才行。” 说他胖他还喘了。 第588章 你开枪呗 孙一白很不情愿的样子,我知道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一直哼哼唧唧说不如杀了他算了,反正让桑时西知道他横竖都是个死。 我让他滚出去我要卸妆,一脸的卸妆油我难受死了。 “别卸了。”孙一白说“再化上,把刚才的戏接着拍。” “我弄死你啊!”我差点都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你刚才不是说我的情绪不对,没演出挣扎感么?” “没演出来就一辈子不演了啊?” “你让我琢磨剧本啊!” “就你这么个领悟力你也别琢磨了,实在不行给你抠图。” “抠你大爷。”一时火大我就骂街了,孙一白嘿嘿一笑扬长而去,随我怎么骂。 我很恼火但是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很快化妆师进来帮我重新上妆,我这张脸今天算是废了,卸了化化了卸的。 这场戏一直拍到小半夜,听说桑时西打电话来冲孙一白发火他才算是放过我。 副导演跑过来跟我说,其实我演的不错,挣扎感绝对够,有种岸上窒息的感觉。 我翻了个大白眼,打着哈欠往外走。 副导演通知我:“明儿还是下午的戏,换了场地不在这拍了。” “地址到时候你发我。” “好咧,您慢走。” 我困的走路直打跌,这时候电话响了,我以为是桑时西打来的,谁知道是霍佳。 我接通:“干嘛?” “钥匙给你。” “哦?”我的困意一扫而空:“你去配了一把一模一样的?” “地址发你,十分钟后到。”她电话挂掉了。 霍佳给我打电话从来都是没头没脑的,一秒钟之后她发来了她所在的地址,她知道我在哪儿啊就让我十分钟后到,我就是飞都来不及。 我发了个定位给她,让她看看我在哪儿,然后我悠哉悠哉地过去。 霍佳的休闲时间,除了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她发给我的地方是个酒吧,我进去的时候有人立刻带着我往里面走。 霍佳正坐在她的卡座里面喝酒,她的位子是正对着舞台,可以看到舞台上面扭的正起劲的那些人。 她喝酒的样子很霸气,但是我分明看出了悲凉。 哪个女人晚上不想让她爱的人陪着,而是到酒吧来买醉? 我在她对面坐下来,还没开口手里就被塞了一瓶啤酒。 “我不喝啤酒。”我把酒瓶子放在桌上。 “不喝酒别拿走钥匙。”霍佳瞥我一眼,在我面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看那个颜色不是什么威士忌就是伏特加。 跟酒鬼打交道真是心累,她爱喝酒还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 我端起酒杯闻了闻,简直就跟工业酒精一样。 我放下杯子:“你不爱给就算了,老娘不伺候。” 我还没站起来,霍佳就先我一步站起来,一把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抵住了我的太阳穴。 嘿,随时随地被人用枪指,我这炸裂的人生。 我还真的不害怕,完全不害怕。 我本来从小就有点贼胆大,加上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只要她敢弄死我,我就敢被她弄死。 霍佳拉下保险栓,在头顶花花绿绿的灯光的照射下,她脸上的疤痕也姹紫嫣红的。 其实,她后期做的美容效果不错,她脸上的疤痕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 她把她的脸的事情全部怪在桑旗的头上,我现在百分之百地笃定桑旗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身边的保镖有点慌,在后面小声劝道:“老大,别冲动,你杀了夏至跟桑董没办法交待。” “我怕什么跟他交待,他现在正眼看我一眼了么?我就弄死这个女人,那又怎样,怎样?” 冰冷的枪口抵在我的太阳穴上,明明挺惊悚的,但是我的脑子里却一激灵,连带的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 我想起苏菀的死,或不会跟霍佳有关? 那时候,霍佳知道苏菀的存在,就恼羞成怒像对我一样弄死了人家? 我在分神,霍佳更加恼火,枪口都要把我的太阳穴给戳穿了。 我很不耐烦:“疼死了!你要开枪就开好了,等了你半天了,你老拿枪管戳我脑袋干嘛?” “你想死啊夏至,我就成全你!”霍佳大叫一声,我也看不清她是否扣动了扳机,但此刻有保镖将霍佳给拉开了,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枪响,闷闷的一声在嘈杂的酒吧里不是很响亮。 枪没打中我,但是站在我们身边的一个身材高大的保镖却应声倒下。 霍佳没打着我,却误伤了她的手下。 他的胳膊汩汩地流着血,还好是胳膊受伤了不是脑袋,不然就死定了。 霍佳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她的手下立刻拿走了她手里的枪。 她两只手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快把阿九送去医院,快。” 酒吧里有人发现流血事件,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嗓子,然后那些男男女女都逃走了。 我就是来拿钥匙的,谁知道霍佳一看到我就失控。 她真的学学怎么管理自己的情绪,像我一样做一只大尾巴鹰。 面对杀死了我闺蜜的仇人,我还能跟她插科打诨,她真应该跟我学学。 我敲敲玻璃茶几桌面:“东西给我,我走了,这里血乎拉擦的。” “你真是扫把星。”她从手心里抬起头,恼怒地盯着我。 “是你自己打伤了自己的手下,算在我头上有点不厚道吧?” 她打开包从里面掏出钥匙,当啷一声扔给我。 “滚吧!” 我在茶几上找到钥匙拿起来,仔细瞅瞅:“是你复制的那把,还是原来的那把?” 她的手下回答我:“是原来的那把,这样不容易被发现。” 霍佳有两个亲信,一个叫阿九就是被她打伤的那个,另一个就是跟我说话的,叫阿什,一个九一个十,不知道是不是霍佳给他们起的。 所以,有什么事情霍佳也不会瞒着他们。 我收起钥匙,跟阿什点点头:“看着你们老大,别让她跟疯狗一样咬人,不行就戴着个嚼子。” 我赶在霍佳发作之前溜掉。 第589章 钥匙我帮你保管? 我回到桑家的时候,桑时西在花园入口处等我。 他穿着法兰绒的灰蓝色的睡袍,路灯照在他身上,衣料显得很有质感,但他的笑容却显得略有些冷。 我打着哈欠走过去:“干嘛站在这里等我。” “你又不让我总去接你,我只好在这里等着,好能第一时间见到你。” 听桑时西讲情话真是蛮要命的,明明很膈应还得强颜欢笑。 他拉起我的手:“走吧!” “我不要走,花园太深了,我脚痛,坐车进去。” “我抱你。”他说着就弯腰将我抱起来,被桑时西抱着我很不舒服,挣扎了一下:“你别忘了你的脊椎不好,别逞强。” 天知道我不是真的关心他,但是他还蛮受用的,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看来我真的要在浴室里常备钢丝刷,一旦他再吻我,我就狠狠刷自己。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我知道桑家一般九点来钟会去水房洗东西,所以我事先将钥匙随便丢在哪个犄角旮旯,让她们自己找到。 然后我又溜回去补觉,没人看到我。 我睡醒了起来吃午饭,刚把碗端起来汤还没进嘴,张姐就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一脸的喜色:“找到了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你小点声,少奶奶吃饭呢!” 我一边喝汤一边悠哉哉地问他们:“找到什么了?” “钥匙啊,上次大少爷让我们找的那把钥匙!”张姐手里捏着我早上扔到水房里的那把钥匙,喜形于色。 她眼睛还蛮尖的,我还以为至少要好几天才会注意到。 刘婶跑过去,管家也高兴地拿过来看了看:“那就好那就好,晚上交给大少爷。” “少奶奶就在这里,给少奶奶不是一样?” “别,我等会去拍戏,别给我,回头给弄丢了。”我举双手投降:“不过,你们怎么知道这把钥匙就是桑时西说的那把?” “应该是吧,刚好这钥匙就在水房里下水道的水槽那里卡着,肯定是上次我们收拾书桌的时候把钥匙掉在了地毯上,然后洗的时候掉在水房了。” 这感情好,不用我说,她们自己分析出来了。 这下,就把我给摘的干干净净的,不关我事了。 今天我戏少,很早就回来了。 其实我今天是去想看桑旗的,他受伤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但是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也不敢贸贸然去找他,我去求孙一白带我去找他,孙一白根本连眼白都不看我。 我只好先回去,回家的时候刚好桑时西才回来,管家把钥匙给桑时西。 我就顺嘴这么一问:“这钥匙是什么钥匙啊,看你还蛮重视的。” “公司的保险柜的钥匙。”他回答的真真的,如果不是我知道是什么的话,都被他给骗过去了。 “哦,里面是不是装着金银财宝?” “公司的保险柜里怎么会有金银财宝?不过是公司的一些机密文件。” “有多机密?不如把钥匙送我吧,我替你保管。”我向他伸出一只手,我看看他会不会把钥匙给我。 桑时西就是桑时西,他微微一笑,钥匙便向我递过来。 在钥匙碰到我的指尖之前我把手给缩了回去:“免了,别你东西丢了来我,我才不揽这个事。” 我这么说了,桑时西也就坡下驴,把钥匙给顺手放进了口袋里。 第二天,我是被电话给吵醒的,醒来之后发了半天懵,一看电话是孙一白打来的。 我推开电话继续睡,孙一白的电话打的没完没了。 我气急败坏地接通:“说了我只拍下午的,早上我要睡觉,别吵我。” “夏至,小桑先生那边出了点事,你赶紧过去。” 我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起来,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桑旗出了什么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时候你卖什么关子?你想吓死我!”我咆哮着从床上下来冲去衣帽间换衣服。 孙一白估计听到我扒拉的衣架子哗啦哗啦响:“你还没起床?你还没穿衣服?夏至,我早就说你得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 既然孙一白还能跟我打屁就说明桑旗没出什么事,我松了口气,一脑门的冷汗。 “孙一白,你能说人话不?” “是汤子哲,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桑旗的住处,他身上带着凶器结果弄伤了自己。” “那桑旗呢?” “汤子哲那样的,桑旗就算受伤了也一个打八个。” 我谢谢他这么夸我的桑旗,但是刀剑无眼,万一误伤了也不行。 我换了衣服匆匆洗漱了一把就下楼,我很少这么早起来,吴芮禾还没来上班,管家迎上来。 “少奶奶,给您端一碗燕窝,您先去餐厅坐一会。” “我现在什么龙肝凤髓都不吃,我要去拍戏。” “我让老何送您。”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这几天我有开车的戏,我得先练练。”反正管家又不知道我拍的是古装戏,我可以胡说八道。 桑家有很多车,偶尔桑时西也会自己开车,我就用他经常开的那辆车。 别看桑时西平时坐宾利,但是他自己喜欢开的车却是一辆大越野,我不算人高马大,坐在大越野里几乎都看不到我。 这辆车太引人注目,早知道我就不开了。 我先把车开去片场,开了副导演的车按照孙一白给我的地址开过去。 桑旗不住在之前带我去的地方,他又换了地方,狡兔三窟。 这里环境幽静,地方隐秘,还不错。 我走到门口刚要敲门,门就开了,然后我就被孙一白给一把拽了进去。 我惊魂未定,差点撞到他脸上去:“你吓死我了,桑旗呢?” 他指了指里面,然后关上门。 我往客厅里看过去,之间汤子哲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而桑旗半跪在他身边用毛巾清理着地面,乍一看很像弄死了一个人现在正在毁尸灭迹。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胆战心惊地走过去。 第590章 我猜对了吧? 从门口到客厅的距离走不了十步,在这十步里我都想好了怎么挖坑,怎么埋尸。 走到汤子哲的面前一看,刚才是我想多了,汤子哲没死。 但是受伤了,他仰面躺在地上,胳膊受伤了,一只手捂着,看不出来血还在不在流,但是他的淡蓝色的真丝衬衣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瞧了他一眼,赶紧奔去查看桑旗。 他脸色略白,可能是瘦了,灰色长袖家居服穿在身上都有些松。 “桑旗,你没事吧?” “孙一白怎么把你都给弄来了?”桑旗伸手握住我的手,我这才看到孙一白坐在不远处的楼梯台阶上。 “得先给他包扎一下,别让他流血流死了。”我说。 “我刚才试图给他包扎,他拒绝了。”桑旗指了指茶几上的药箱。 “我试试看。” “小心点。” “他又不会咬我。” 我走到汤子哲的身边蹲下来轻唤他:“汤子哲。” 他睁开眼睛,原来他没晕,一直都是清醒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是没有太多的敌意的。 他很恨桑旗,恨到不肯让桑旗给他包扎,宁愿自己流血死掉。 “你把手拿开,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紧紧捂住手不放开,本来就白皙的面庞显得更加白。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我心中的猜想也八九不离十了。 我把药箱放在地上打开了,拿出消毒水,一只手握住他的紧捂伤口的手:“我想,苏菀和苏荷之间,一定有一个是你的爱人,是不是?” 他立刻看着我,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应该除了爱情,不会有其他任何一种感情会让人这么奋不顾身。 “为了苏荷来的?想知道她在哪里?” “你知道?”汤子哲终于开口说话了,真不容易。 “你最起码得活着,才能见到苏荷。” 他这才慢慢地松开手,一大片血糊糊的露出来,我用剪刀剪开他的衣袖,看到了伤口。 伤口不算特别长,血已经不流了,所以也应该不会有太深,但是还是需要缝针的。 我用双氧水给他简单地消了个毒:“你还是得去医院缝针,不然伤口不容易长好。” 见气氛缓和了,孙一白跑过来开始号丧:“汤子哲,你接下来有打戏要拍,你现在受伤了怎么办?” 他居然还在考虑他的戏,我收起药箱没好气地踢了一脚孙一白:“肯定是你来找桑旗,没留意汤子哲跟着你是不是?如果他伤了桑旗,你拿什么赔?” “他怎么会伤的了小桑先生?”孙一白一脸谄媚地去给汤子哲说情:“他下面还有很重要的戏份,今天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让我放过汤子哲?”桑旗接过他的话头。 孙一白点头如捣蒜。 “可以,但他的错算在你的头上。” “呃。”孙一白没声音了。 我看桑旗的样子也没打算追究,好在他也没什么事。 我让孙一白先送汤子哲去医院缝针,我留在这里善后。 “这里需要你善什么后,下午还有戏要拍。”孙一白凶神恶煞。 我好不容易才见到桑旗,当然要多待一会。 孙一白带着汤子哲走了,汤子哲还心不甘情不愿的,人都摇摇欲坠的还抓住门把手跟桑旗咬牙切齿地喊:“你把苏荷交出来,你害死了苏菀现在还这样对她的妹妹” “事情搞清楚再说话,我会很快跟你证明苏荷失踪跟桑旗没关系。” 汤子哲被孙一白带走了,我知道孙一白把我弄来是想保住汤子哲。 汤子哲是他的爱将,他的戏都爱用汤子哲。 这死胖子真是要当那啥还要立贞节牌坊。 桑旗跟我简单说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 孙一白来给他送药品,汤子哲不知道怎呢么就藏在了孙一白的车上,桑旗来给孙一白开门,汤子哲就拿着刀冲进来,他原先是准备用刀来威胁桑旗说出苏荷在哪里的,但是桑旗直接就将他撂倒了,他被自己带来的匕首误伤。 “汤子哲挺聪明的,他怎么知道孙一白和你有联系?” “总有蛛丝马迹可循。” “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我去扒拉他的衬衣,他握住我的手:“已经没事了,孙一白的药很有效。” “可是你瘦了。” “不用刻意减肥还能瘦,很好。”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里,是你的房子?” “孙一白的,但是看来我又要换地方了。” 我有点难过,昔日威风八面的桑旗沦落到东躲西藏的地步。 我想了想:“还记得最开始我们住的那栋别墅吗,后来我给买下来了,用的还是何仙姑的钱。” 何仙姑,好久远的一个人,我都快把她连渣子都要忘掉了。 “怎么了?想让我住在那里?那里可是闹市区。” “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那里小锦和欢姐都在打理,家里一直有人,她们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好,我就去那里。” 这时,桑旗的手机响了,他过去接。 我就听见他在说:“什么,一个人你们都看不好?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知道了,马上去找,一定要找到。” 我仰起头来看他,他挂了电话很是焦躁。 “怎么了?” “南怀瑾从医院里跑掉了。”桑旗坐下来,却不想牵动了伤口,他小声地呻吟了一下。 我急忙跑过去扶住他:“你别着急,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怕他做极端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极端的事情?” 桑旗没说话,但是我想,应该不难猜。 我很忧伤地看着桑旗,前路茫茫,迷雾重重,鬼影幢幢。 挡在我们面前的有太多的牛鬼蛇神,我们想报仇,想找出真相,好像并没有那么容易。 “你要去找南怀瑾吗?” “我不方便再过海关,我觉得南怀瑾一定会回到锦城来的。” 我也这么觉得,他肯定会回到这里来的,因为谷雨在这里。 南怀瑾是我见过的最痴情最执着也是最令我痛心的人。 如果当初,他掐死了我也就好了,一了百了。 第591章 妹妹归来 孙一白走后没有20分钟,打了两个电话催我走。 他说此地不宜久留,别让桑时西发现我在这里,省的连带害了桑旗,他说我扫把星的气息已经非常之浓郁,不要发挥到极致才好。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跟他计较,虽然他话糙理不糙,但是我就是不想走。 我跟桑旗说:“我想再待一会。” “那就再待一会。”他揽我入怀:“也没有孙一白说的那么夸张,桑时西想要弄死我没那么容易,如果他能弄死我的话早就弄死了,不会留到今天。” 于是,我靠在他的怀里躺在沙发上看书。 人家是正正经经地看书,我躺在他的腿上看手机上的网络小说。 最近在看一部穿越奇情小说,简直奇到不行。 女主穿来穿去,今天是皇后明天是特工,不仅能在每个朝代穿梭,还能够在自己的每个时间段的时空里穿梭。 比如,刚才和帅哥吃着饭呢,说错了什么话,立刻打一个响指就能回到吃饭前,立刻更正自己的错误,和帅哥你侬我侬。 我看着看着就放下手机,仰着头拉下桑旗手里的书:“桑旗,如果我们也能在自己的时空里随便穿梭的话,我们穿到了认识之前,那你会不会在明知道我们相遇之后会发生这么多惨事,会选择不和我认识?” 他入神地看了我两秒很快就回答:“不会。” “为什么?” “我的记忆还在,穿来穿去有什么用,不论在哪个时空里我都爱你。” 这话我很受用,可是现实的问题很残忍。 “那你明知道之后我们在一起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明明可以规避的。” “我不知道,因为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而且对于我来说,没有你等于毁掉了我的人生,所以跟现在比,没差。” 我知道他是说认真的,我伸长手臂拉下他的脑袋,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点到为止,桑旗受伤了,任何不要脸的行为只能等到他伤好了再说。 我继续看小说,我通常耐心不够,看了没几页就去看评论,有的读者的评论恶意满满。 说作者信口开河乱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每个朝代想穿就穿,女主还动不动就跟人枪战,那里会有这样的人生。 我叹了口气关起手机,有的读者真是较真,本来就是小说吗,非要当真看,那仙侠玄幻小说又怎么说,大家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呢,现实人生谁会飞? 反正,只要让我和桑旗待在一起,干什么都可以,发呆都行。 孙一白又打电话来,我真的懒得接,但是又不得不接,把他惹恼了下次不帮我们打掩护了。 我接通,他歇斯底里地狂叫:“夏至,你脑子坏掉了,你把桑时西的电话转接到我的手机上来做什么?” “你猜。”两个字就能轻轻松松弄疯他。 “我只能跟桑时西说你在片场拍戏,他说他等会就来接你。” “跟他说别接,我开他的车去片场的,自己会开车回去。” “他说等会去机场接人。” “接谁?” “你自己问他行不行,为什么要我做传声筒?” “不说就算了,我继续和桑旗缠绵。” “去接他妹妹。” “谁妹妹?” “桑时西的妹妹,难道还是我妹妹?”孙一白把电话挂了,这老小子的脾气真的越来越狂躁。 桑时西还有妹妹?我茫然地看着桑旗:“桑时西打电话来说让我跟他去接机,他妹妹要回来,桑时西还有妹妹?也是你妹妹吗?” “嗯,有个妹妹,之前跟你说过,在澳洲读书。” 是吗,好像是当时刚和桑旗认识的时候听他说过,但是这么多年也没露过面。 “那她是卫兰生的,还是妈妈生的?” “都不是。” 不用说了,又是桑先生的风流债。 看来这个妹妹是桑先生承认的,不承认比如那个周子豪,不知道有多少个。 哎,冤孽。 我从桑旗的身上爬起来:“那我得走了,我去会会你的妹妹,她好相处吗?” “我不熟。” “呃。”这就是大户人家,兄妹之间都不熟的。 “她几岁?” “今年刚好十八。” “和你相差十岁呢!” “嗯。”桑旗送我到门口,他不方便到门外去,我让他送到门口就可以了。 我赶回片场,从后门进去,屁股还没坐稳就有人告诉我桑时西来了。 时间刚刚好。 桑时西今天难得没穿一身黑色的西装,穿了件米色的长款针织衫配里面深咖啡的高领衫,像一杯卡布奇诺,居然很潮。 桑时西也有很潮的时候,毕竟是著名的大帅哥,还是很养眼的。 天有点下毛毛雨,他手里撑着一把伞直接遮在我的头顶上:“刚才打给你你在拍戏。” “唔。”我说:“孙一白跟我说了。” “那我们走吧!” “去接你妹妹?” “嗯。” “从没听说过你有个妹妹啊!” “她一直在澳洲上学,很少回来的。” “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我打破砂锅问到底。 桑时西也不生气:“我母亲答应,等到她十八岁就可以回来。”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卫兰不让他妹妹回锦城,现在十八岁门禁已过,灰姑娘要变回白雪公主了,不过卫兰仍然是那个坏王后。 现在我在桑家都没怎么见过她。 我和桑时西赶去机场,在路上我在心里大概的幻想了一下他妹妹的长相。 桑先生年轻时是一等一的帅哥,他看上的女人肯定也是绝世大美人,那生出来的女儿必定很漂亮。 桑时西亲自来接,这事情有些古怪,不符合常理。 我们到的时候,刚好飞机落地,在闸口等了没多久,桑时西就跟我说:“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只见一个女孩走在人群里,但是很引人注目,因为她很漂亮,漂亮到不止我们连其他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 我想,她应该就是桑时西的妹妹了。 桑时西走过去,唤了一声:“果儿。” 第592章 不简单的小女孩 从桑时西的口中喊出这略带亲密的两个字实在是和他往日严肃冷淡而又不苟言笑的样子有些不搭。 果儿这名字应该是小名,据说在摇滚圈里一些自己不会唱歌但是很喜欢追捧那些摇滚歌手的迷妹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叫果儿。 所以我对这个词不是特别的感冒,见到她之前我试想过很多个她的样子,漂亮是肯定的,但是性格有些拿不准。 她很快走到我们面前来,落落大方巧笑倩兮。 “大哥,大嫂。”她还伸出手和桑时西拥抱了一下,又过来拥抱我,仿佛和我们非常的熟稔。 自来熟是我对这个女孩的第一印象,我总觉得她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 其实她今年刚满18岁不是吗? 桑时西从头至脚打量她一番,抿了抿唇:“果儿长大了。” “是啊,距离上次见面有了一点点的变化。”她笑的时候非常的漂亮,眼睛里面星光闪烁,看来她不必长大就足以颠倒众生。 “你上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我悄悄地问桑时西。 他告诉我:“她5岁的时候。” 这么说来已经有13年没见了,刚才果儿这么说,我还以为前不久才见过。 接上了他妹妹,驱车回桑家。 一路上果儿不冷场,家里每个人都问候了一遍。 “爷爷好吗?” “爸爸好吗?” “大妈好吗?” 桑时西一一回答她,再问下去的话她都要把家里的狗都要问一遍了。 我原来想象她的性格要么很腼腆内向,很怕桑时西。 要不然就是很乖张,但是没想到她热情但又不会夸张,也没失了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这小女孩不简单,是个人才。 到了桑家,家里的人倒是没有夹道欢迎,相反还有些冷淡,只有管家一个人站在门口迎接,叫了一声三小姐。 果儿笑得见牙不见眼:“管家爷爷好。” 她的称呼和白糖以前一模一样,我心里有种柔软的痛。 桑时西忽然要接一个电话,让我带果儿去房间。 事先在去接她的路上,桑时西跟我说了果儿的房间在哪里,我便带她上楼。 我和桑时西住在4楼,4楼一共就三个房间,我指着她的房间说。 “这个是你的,刚好在我和时西的房间中间。” 她立刻惊奇地看着我:“怎么,大嫂你和我大哥不住在同一个房间吗?” 我跟他笑笑未置可否,也没回答她的问题便推开了她房间的门。 应该是有人特意的布置过,粉红色的窗幔,粉红色蕾丝花边的床品,只是家具没有时间换。 我说:“如果家具不喜欢的话你就跟我说,也可以直接跟管家说,让他帮你换掉。” “不用了,我都可以的,这里很好了比我在澳洲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她看着我很沉净的笑,我忽然觉得她的笑容别有深意,这不像是一个18岁女孩应该有的眼神。 我忽然感觉到我这个小姑子可能会叫我头痛一段时间,她绝对不像他看上去这么好相处。 把她安顿好了我就功成身退,我不打算跟我这个小姑子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交流。 我脑袋一缩对她说:“你好好休息,晚餐的时候我叫你。” “大嫂。”她喊我。 我手都碰到门把手了,只好又停下来深吸口气,脸上堆满笑容转头看她:“怎么了?“ “你叫夏至?” “是,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夏至,夏至的夏,夏至的至,你以后也可以直呼其名,我无所谓的。” 她笑得露出8颗牙齿:“我叫桑榆,榆树的榆,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桑榆。” 这个名字比果儿好多了,我点点头:“好,你好好休” 息那个字我还没说出来,他又继续说:“没看到我二哥呢!” 我心中稍稍地惊了一下,下意识去看她的眼睛。 这小女孩的眼神看上去单纯的一清二白,我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但是她这句话绝对不是随便问问的,我就说吧,她绝对不像外表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笑得很无辜:“我不清楚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也可以说我生病以后就没见过他。” “大嫂生病了?是什么病?” “失忆症。”我说。 “哦。”她遗憾地点点头:“我还真的挺想见见二哥的,都说二哥是举世无双的大帅哥。” “怎么你没见过吗?” 她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过二哥。” “你看你大哥就行了。他们长的很像。” 和那小妮子对完话我从她的房间里退出来,随随便便地跟她说了几句话,我的后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小孩是敌是友是桑时西身边的人还是有自己的立场我搞不清楚,不过家里忽然多了一个桑榆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我单手托腮坐在餐桌边,幽长地叹了口气。 估计刘婶和张姐她们不知道我在厨房外面的餐厅里坐着,她们在里面一边摘菜一边窃窃私语。 “三小姐回来了。” “是啊,咱们家要不得安宁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你说太太怎么能够让她回来?” “还不是因为她妈妈死了,看见她可怜就让她回来了。” “哎,也真是够折磨人的。” 这难道是另外有隐情?我竖着耳朵听,刘婶端着一只菜篮子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吓了我一跳,里面的张姐跟出来:“你说疯病会不会遗传啊!” 刘婶站住了,张姐一下撞了上去:“哎哟,你怎么忽然站住了,撞死我了,刚才跟你说话呢,你说这三小姐会不会也遗传她妈妈的” 刘婶一个劲地用胳膊肘捣张姐,张姐才看到我,立刻住嘴。 但我也听到了,这个桑榆的妈妈精神状态有问题、 哎哟,这其中的内情还真是复杂啊! 我拍拍身边的椅子:“坐下来我们一起摘菜。” “哦不了,我们自己摘,少奶奶您歇一会。” “那你们摘,我看着。” 她们面面相觑,讪笑着在餐桌边坐下来。 第593章 她到底回来做什么? 当着我的面聊八卦,她们还有点不习惯。 我向她们表达了我很喜欢听八卦的心情,她们只能拘谨的坐下摘菜,半天都没出声。 我是想了解多一点桑榆,谁要看她们摘菜。 她们不开口,我就直接问。 “刚才听你们说三小姐的妈妈是个疯子?” 她们笑的讪讪的:“哪里啊,不是的。” “难不成我听错了?还是理解有问题?” “应该是吧!” “我哪句理解错了,你们把刚才说的一句一句重新说一遍,我来分析一下。” “呃,”刘婶舔舔嘴唇,她们当然知道我不是好糊弄的,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便压低了声音。 “少奶奶,我们也是听说的,这位三小姐我们也是第一次见。” “那你们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呗!”我循循善诱。 “主人的事情,我们不好多说。” “平时可没见你们少说,从我公公到我和桑时西都让你们说了个遍了吧?”我笑吟吟的,她们的脸却立刻涨得通红。 “没有没有,我们哪儿敢?”说是这么说,但底气明显不足。 张姐清了清嗓子,小着声音道:“我们也就知道一点关于三小姐家的,据说这个三太太很有些手段,当年差点弄的老爷和大太太离婚娶她,这一点二太太就差了些。” 张姐所说的二太太应该就是桑太太了,我闷声听着不说话。 “也可能是这三太太时运不济吧,我们老爷差点就要娶她了,可是她的精神忽然出了问题,所以老爷就把她送到澳洲去了,当时三小姐还在三太太的肚子里,就在澳洲十几年一直没回来过。” “当年,三小姐的母亲住进过桑家?” “是啊,住了好一阵子呢!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精神越来越不好,开始是精神萎靡,再然后就神神叨叨的,说见鬼了什么的,听说去澳洲静养了一段时间时好时坏的,最近才去世没多久。” 这么说起来,桑榆也算蛮可怜的,和半疯的母亲相依为命十几年,现在母亲去世了,她也终于回来。 好歹桑先生算是认了她,她命再苦比那个早夭的周子豪要好多了。 不过这几天桑先生和卫兰都不在,去参加卫家一个侄子的婚礼去了,不在国内。 我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张姐她们也不会再了解什么深层次的。 这时,厨师出来说晚餐好了,我便让张姐去叫桑榆下来吃饭。 桑榆很快就下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很大的手袋,笑吟吟地放在桌上拉开了拉链:“我给大家带了礼物,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管家爷爷,这顶帽子送您,您戴上可有英伦范了。” 一顶灰格子的粗花呢的帽子递到管家手上,管家很意外:“哟,三小姐真是有心了。” “张姐,这件披肩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桑榆抖开一件大花的披肩,张姐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哟,真是漂亮哦,名牌子吧,好贵的啵?” “只要张姐喜欢,钱算什么?” 有了张姐的自然也有刘婶的,刘婶的是一件羊绒大衣,按她的话说这辈子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 除了她们,连厨房的厨师,打扫卫生的小妹,花园的园丁,门口的门房和保安,几乎人人都有份。 我坐一边冷眼旁观,这丫头是想笼络人心呢。 看来她从小和她母亲俩人相依为命的,早就学会了审时度势,生存环境越艰难成长的小孩,就越玲珑八面。 我从小家庭虽然一直一般,但是家庭健全温暖,我上大学那会就跟傻子一样,也就这两年才晓得外面的水深火热。 礼物送了一圈,桑榆最后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只小盒子递到我的面前来。 “大嫂,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我打开来看看,是一枚小人形状的吊坠,还配了一根玫瑰金的项链,好看的紧,国内我没见着哪儿有卖的。 我连连表达我的喜爱之情:“你这小小年纪哪儿学来的本事,礼物都送到人心里去了,我喜欢的要命,但是我这个当嫂子的也没有准备礼物送给你呢!” “我忽然回来,你们都不知道,倒是我早在心里想象着见到你们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呢!” 拿人的手软,刘婶和张姐布菜的时候都比刚才要热情温柔了许多。 我跟桑榆解释:“你大哥晚上有个应酬,刚才接完电话就走了。” “没关系,大嫂陪我吃饭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嘴甜如蜜,很难让人讨厌她。 吃完了晚餐,我陪桑榆在花园里走一走,桑家的花园很大,我带她大概地认了认。 比如,这里是花房,里面都是些名贵的兰花。 那里是人工湖,里面还有鱼。 后面的建筑是家里的工人们住的,他们不跟我们住在大宅里,只有管家住在大宅里。 介绍了一圈,桑榆一直乖巧地微笑点头。 她挽着我的胳膊,小鸟依人的模样甚是招人喜欢。 忽然,她看到了秋千架,开心地指着:“还有秋千呢,我可以过去坐坐吗?” “当然可以,又不收钱。” 她雀跃地跑过去荡秋千,她穿着鹅黄色的泡泡纱袖的拼接针织衫和淡蓝色的纱裙,裙摆扬在半空中,很是好看。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跟花骨朵一样,娇嫩的都不舍得摸一下,生怕把她给摸坏了。 这样的年纪,正是心无城府无忧无虑的时候。 但是,我看着飘荡在半空中的桑榆,我觉得她此刻虽然好像很放松,但是她脑子里的弦是紧绷的。 桑榆,她到底为什么回来呢? 她将来会在我身边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我不知道,我也猜不到。 我陪了她一会说累了,让她也早点休息,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洗漱完,小锦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她很家常地跟我汇报了一下别墅最近的动态,什么停过一次电,她和欢姐都不知道,冰箱里的足球冰激凌都化掉了。 还有,问我什么时候过去,河蚌马上要上市了,欢姐腌了咸鸭子,等我过去做咸鸭子河蚌锅仔给我吃。 她们应该是除了桑旗之外唯一知道我恢复记忆的人了。 我说好,小锦忽然压低声音,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一切都挺好的,夏小姐放心。” 哦,我明白了,她是跟我说桑旗已经住进别墅里了。 第594章 笼络刘婶 桑时西今天晚上回来的很晚,他还是挺自觉的,回来特别晚的时候就不会到我的房间来骚扰我。 我房间的沐浴液用完了,洗澡之前刘婶上来换,她换好了正要走我喊住她。 “上次听你闲聊听说你儿子要结婚了是吧?” 刘婶有点意外地应了一声:“是啊,少奶奶。”她有些紧张也有些局促:“下次我少在工作时间说闲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等一下。”我走到桌旁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小小意思。” 刘婶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接,我干脆塞到她的手心里:“祝你儿子儿媳百年好合。” 她这才反应过来一样,急忙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就像被烫到了一样,捏着厚厚的信封想还给我。 “少奶奶,这怎么好意思?” “你收下吧:又没多少钱。” “这么多钱” “你在我们家工作了几十年了,你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这也是应该的。” 我这么说刘婶也不好推辞,她连声道谢:“谢谢你了少奶奶。” 我晓得在桑家这种大户人家里笼络好这些阿姨们比什么都强,我这个红包包了18888,不算特别多但是也绝对不算少了。 我又说:“结婚是哪个酒店?” 她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我说那个酒店不太大呀! “他们结婚的急。”刘婶压低声音,面带喜色:“我儿媳妇怀孕了,现在的大饭店太难订又很贵。” “这样吧,我给你打个电话,我有一个认识的人是那个酒店的经理,给你打折。” “真的吗?”刘婶喜出望外。 “你等一下。”我立刻就给他打电话,这个酒店的经理是跟我们剧组有往来的,上次认识了,给我留了一张名片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我跟他说了一下,说让他打一个最低的折扣,人家卖我的面子,不,确切的说是卖桑时西的面子满口答应说给打个对折,这样低的折扣算下来之前他们订的那个小酒店的价格差不多。 刘婶开心得直搓手:“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少奶奶。” “不用,不用,你平时照顾我挺好的,应该的。” 刘婶千恩万谢地走到门口,我正要走进洗手间洗漱,她忽然站住了跑过来神神秘秘地贴着我的耳边跟我说:“少奶奶,有一件事情。” “怎么了?” “那个三小姐呀,刚才我去她的房间给她铺床的时候,她东问西问的打听了很多您的事情。” “我的什么事?” “她问您失忆的事情,又问您和二少爷的事。” “我和二少爷有什么事?” “你那时候不是和” 我看着刘婶,她这才猛然想起来我失忆过,就急忙截住了话头。 “总之那个三小姐一看就是个人精,又打听你打听的那么仔细,所以您以后在家里面要小心一点。不过,少奶奶,我可什么都没说呀!” “要不我怎么说有刘婶在。我就特别放心呢!”我走到梳妆台边上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我的首饰盒,拿了一只玉镯子塞给刘婶。 “娶儿媳妇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给人家一点好东西,人家才能死心塌地的跟你儿子过日子是不是?” 这玉镯子很好很通透,刘婶在桑家呆了那么多年,好东西她也见过,一看就这就是好东西。 她心领神会,这次没跟我推辞,手紧紧的握住了镯子:“你放心吧少奶奶,我是您这头的。以后不管谁想要在背后做点小动作,我第一个知道您就第二个知道。” 我笑嘻嘻,刘婶也心满意足的走了。 我坐在床边发愣,这个桑榆回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带着疑问睡着了,第二天明明没有到生物钟自然醒的时候,但是就忽然醒了。 我觉得我的房里有动静,一个窈窕动人的背影正站在窗边向外眺望。 是桑榆。 我捂住脸,这又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主。 我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双桑榆立刻转过身来微笑着跟我说:“大嫂,你醒了?” “刚才起风了,刘婶说要进来帮您关窗,刚好我在门口,我就进来帮您关了,没有吵到你吧?” “吵到了,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我就能感觉得到。”我才懒得跟他她客气,掀开被子下床。 她也不以为杵,笑盈盈的:“你的睡衣可真好看!” “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这个牌子给你送几套这个春季的新款。” “好呀!” 我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等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正背着手看着挂在墙上的油画。 那油画是桑时西挑的,一个彩色的圈圈,当时说那是一个洞,我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大嘴巴。 而桑榆的脑袋刚好在那大嘴巴的中间。 我看着她的背影发愣,桑旗转过身来:“嫂子,等你一起吃早饭呢!” “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哦。”她歪歪头:“那我也不吃了。” “为什么?” “漂亮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我只管克隆就好了。”她还真是会说话。 “我这个习惯可不太好。”我走进衣帽间去换衣服,她没跟着进来。 春天的气候多变化,昨天还闷热的要命,今天就下雨。 忽然有了些凉意,我找了一件浅紫色的套头毛衣穿上,又搭了一条牛仔裤,走出来的时候桑榆又自然又是一阵赞叹。 “真好看!” 我留意了一下桑榆的穿着,说真的的确是有些寒酸的。 米色的棒球衫加牛仔裤和帆布鞋,一看就是那种服装超市299一整套的那种。 对于桑家的三小姐这么一身的确是有些掉价,可见她这几年桑先生并没有好好的照顾她们。 虽然我对桑榆回来的动机不明,但是毕竟是做嫂子的。 表面上是大嫂其实是二嫂,不管怎样都是嫂子。 我看了看时间,今天起来的比较早还没到拍戏的时间,我说:“等会有空吗?我陪你去商场购物。” 她欣然同意,过来亲亲热热地挽住我的手臂:“嫂子,你可真好。” 第595章 莫名其妙的三小姐 我们早晨随便吃了一点就带终桑榆去逛商场,商场也是桑家的,是我以前曾经管理过的那家。 但我带她逛店的时候,有些工作人员是认得我的,我也认得他们,但他们都只叫我桑太太。 桑时西做这一场大戏真的是挺费事的,要让所有人跟着他一起撒谎。 年轻就是年轻,身材好皮肤好长相好身段也好,穿什么都好看。 我看着看着就满眼的嫉妒,店员认得我,围在桑榆的身边,一直夸她身材好长得漂亮。 我跟他们说这位是桑家的三小姐,以后她来买东西只管签单,到时候我会来付钱,店员点头如捣蒜。 逛到中午已经扫了一大堆的货。女孩子都喜欢购物的,从头顶到脚趾头,从饰品到衣服到包包,里里外外买了个遍。 我用的是桑时西的附属卡,短短几个小时卡刷个不停,桑时西的秘书终于忍不住打电话来确认,听到是我的声音之后便把电话交给了桑时西。 桑时西说:“没事,你买你的,这卡上不封顶。” 我说:“我这也是为你们桑家的面子。堂堂三小姐不可以搞的太寒酸。” 桑时西笑了:“什么叫你们桑家?” “哦,是我口误,应该是我们桑家。” 挂了桑时西的电话,把大小小的购物袋交给身后的保镖,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跟桑榆说:“会有司机送你回去,我要去片场了。” “大嫂是演员吗?真酷呀!” 我向她笑笑,不置可否。 “我可以去看你拍戏吗?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拍戏呢!” “拍戏有什么好看的?”我婉拒,我可不想她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一天到晚都粘在我身上。 “可是人家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真的不可以吗?大嫂,我会很乖的,在边上不会发出声音,你会根本就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哦!“她两只手抱着我的胳膊晃呀晃呀,小女生就是好,可以随时随地得跟人撒娇,还完全都没有违和感。 我真的不想让她跟着我,但是架不住她又是撒娇又是可怜巴巴的求我,我叹了口气。 “那好吧!” 她雀跃着拍巴掌,忽然跳起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大嫂,你真好。” 我当然好了,除了做她的人肉提款机还要被当做狗皮膏药的载体,让她随时贴。 我怎么觉得她是故意的呢? 今天拍戏的地点又换地方了,我说孙一白就是狡兔三窟。 今天拍戏的地点是温泉山庄,要借用人家的那些温泉,我们要吊着威亚在那一眼一眼的温泉上面飞来飞去,吊的多了感觉自己都会飞了。 我跟孙一白介绍:“我们家的三小姐。” 孙一白点点头:“桑小姐,你好。” 他回头跑来跟我咬耳朵:“跟桑时西和桑旗他们长得不太像呀!” “废话,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怎么比?” “确定是桑家的三小姐?” “那你别跟我说你去让桑先生确认血缘。”我好气又好笑,孙一白翻了个白眼:“我吃饱饭撑着了。” 我看他就是撑着了。 我妆还没画完孙一白就跑过来告诉我:“你小姑子说想试试看拍戏的滋味,让我给她一个小角色。” “千万不要。”我面如死灰:“赶紧把她给打发掉。” “她可是三小姐,我不敢。” “你连桑太太都敢给白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这里刚好有一个角色,三小姐长得漂亮蛮适合那个角色的。” “适合你个鬼,你若是敢给她角色,我立刻就让桑时西撤资。” “干嘛那么小气,是不是觉得人家长的漂亮,怕她以后红过你。” “红你个鬼。”现在桑榆就一直缠着我,如果给她角色了,她更能光明正大的每天都跟着我了。 我敢说她就是诚心的,一定要把她这个心思扼杀在萌芽状态里。 “汤子哲怎么样了?” “这么关心别的男人。”孙一白的语气我真想揍他。 “废话,我有戏要跟他对,他可是你的戏的男主角。” “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孙一白哼着:“他没大碍,要休息几天,这几天先拍别的。” 孙一白说的别的戏就是让我对着空气先演,到时候再用技术把汤子哲给弄上去。 于是,我像傻子一样一个人自说自话地又哭又号,一场戏下来我汗流的衣服都湿了。 场务在跟孙一白耳语什么,过了会孙一白跑来跟我嚷嚷:“小姑奶奶,你们家的三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刚才还看到在温泉那边溜达的,后来就不见人了。” 我冷汗直流:“还不去找啊,会不会掉进温泉池里?” “应该不会吧,再说温泉池里又淹不死人。” 全体的演职人员都去找桑榆,我也穿着古装带着妆去找。 我们整整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人,甚至连监控都调出来了,但是监控这种东西,需要用的时候通常一点用都没有。 实在没辙,我只好给桑时西打电话,告诉他我把他妹妹给丢了。 他让我别着急,说他会派人去找。 我浑身虚脱,冷汗流的自行卸妆,都不需要化妆师的。 这时,家里给我来电话了,是刘婶打过来的,说桑榆回到了桑家现在在洗澡。 什么情况?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回去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 现在她在洗澡,我总不能把她从浴室里挖出来骂她,不过找到了就好,我跟刘婶说留意她,别让她跑出去了。 然后我又给桑时西说她找到了,忙完了一大圈,天也黑了。 桑旗打给孙一白跟我讲话,问我他妹妹怎样,好不好相处。 我擦了把汗:“我预见了在不久的将来,这位三小姐一定会弄死我。” 第596章 扮猪吃老虎的三小姐 桑旗在电话里很安静地听我血泪控诉他妹妹,等我嘚啵嘚啵嘚说完了,才开口。 “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同意她回来?” “因为她年满十八岁,因为她母亲死了?” “这些只是幌子,对于我父亲来说,子女这种事情不需要太多,能为大禹创造财富的才有用,所以桑榆能够回到锦城绝对是靠她的本事。” “这我就听不懂了。” “桑榆今年十八岁,已经念完了大学的课程。” “怎么可能?” “对于天才少女来说这就可能,她真的是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就熟读四书五经这种天才少女,数学比赛拿奖拿到手软,她的经济学术论文拿过经济学的很有含金量的大奖,还出过一本书,去年华尔街有场金融风暴,就是她和几个金融界的一起策划的。” “这么厉害”像我这种平庸之辈,只能张大嘴巴当传奇来听:“那,她应该很有钱才对。” “我没说她穷啊!” “可是,她从上到下的衣服没一件是值钱的,我今早带她去购物,她乐得见牙不见眼。” “人家扮猪吃老虎,你还当真的。”桑旗笑的捉狭,我真的很郁闷。 是啊,桑榆是扮猪吃老虎,但是也扮的太像了。 “我父亲从来没有给过她们母女赡养费,桑榆很小就能赚钱了,当然我父亲不差那点钱,他只是想看桑榆到底有多少能力。” “所以,他才会让桑榆回来?” “是啊,没用的人我父亲是不会要的。”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就不会出洋相了。” “在聪明绝顶的人面前,愚蠢一点是好事,夏至,你开了一个漂亮的头。” 漂亮个鬼爪子,我现在懊恼死了,像个傻瓜一样被那个天才少女在玩。 “她今天忽然跑回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吓死我了。” “她是在试探你,你不知道她是敌是友,她也不知道你是敌是友啊!” “那她,是不是桑时西的人?” “应该不是,她母亲前几年患了重病,我请过专家去医她,缠绵了病榻好几年还是去世了。” “那,这样说来,桑榆是我们的人了?” “人家买不买我们的账就是两说了,我现在在锦城连面都露不得,桑榆这样聪明的女孩子会倒戈谁,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了。” 听桑旗说了这么多,我对桑榆这个小女孩更是摸不着底了。 什么叫深不可测,这就是。 我回到桑家,桑榆正在吃晚餐,见我进来她向我招招手:“嗨,嫂子。” 我走过去,皮笑肉不笑:“你下午死哪去了,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让那个副导演跟你说了,他没说吗?” “你说了什么?” “法文。” 我耸耸肩:“我谢谢你。” 我累的饭都不想吃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心累。 我倒头就睡,睡到半夜起床,忽然很想喝酸梅汤,于是就跑到楼下厨房去冲酸梅汤喝,回房间的时候经过桑时西的书房,发现里面亮着灯,虚掩着门。 我对窥探一切秘密都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我立刻站在门边往里面张望。 桑时西在里面,坐在他书桌的后面,而他书桌对面坐着桑榆,俩人正在说话。 我凑近了点,把耳朵紧紧贴着门缝。 桑时西在说:“帮我预测下周大盘的走势。” “我有什么好处?” “鼎丰那个公司给你玩。” “那个公司都濒临破产了,大哥你都救不活的。” “我也没让你救活啊,只是让爸爸看看,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成交。”俩人握了握手。 我立刻闪开,鬼鬼祟祟地溜回自己的房间。 只能说,神人的世界我不懂。 预测大盘走势,我要不要去跟桑榆挖点料买点股票挣点外快? 亏我早上还觉得人家穷,金融界的天才少女想挣钱不是太容易了么? 我很忧伤,觉得自己是在剥光了衣服和桑榆玩耍。 天才少女,身世悲苦,从小冷眼白眼什么都见过,逆境中成长的天才,这不要了我老命不。 我宁愿老天给我一个混不吝的叛逆小姑子,也不想要这么个捉摸不透的天才小姑子。 这个晚上我睡的像个婴儿,被一阵又一阵的悲伤给弄醒了。 婴儿也有他们的悲伤,比如吃不饱,比如躺着的地方不再是熟悉的妈妈的子宫。 和桑榆比,我的智商就好像婴儿一样,毫无优势。 早上起床了桑榆还在睡着,刘婶跑来告诉我桑榆昨晚在桑时西的书房里待到很晚才出来,大约有十一点十分了。 这个时间够精确的,我很后悔我应该早点买通刘婶的,这些老大娘们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跟刘婶说:“桑榆很聪明,留神别让她发现了你在注意她。” “放心吧少奶奶,她绝对看不出来的,我心里有数。” 我点点头,刘婶又跟我咬耳朵:“昨天晚上大少爷后来又出去了。” 哎?我看着刘婶:“几点?” “十一点以后了,早上我随口问门房,他们说大少爷大约在一点钟以后才回来。” 桑时西大半夜的出去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晚出去呢? “他自己开车?” “嗯,开的是那辆越野。” “哦,我今天去拍戏自己开车,你把越野的车钥匙给我。” “好咧。” 吃了早饭我就驱车去片场,我留意看了下油耗和里程。 这辆越野也就是前天我开过就一直没人开了,当时还有一大半的油,现在只剩下小半了。 看来他去的地方挺远的,深更半夜他开车去一个这么远的地方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我咬着指甲差点冲了个红灯,我得想办法早点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到了片场,孙一白很在暴走,我问副导演他怎么了,副导演说为了今天的戏他们向动物园借了两只猩猩,结果笼子的门没锁上,猩猩跑走了。 孙一白这个戏,真是各种光怪陆离的道具都用上了。 我找到孙一白,他很暴躁。 “去换装啊,你顶着一张死人脸要演什么?” 呵,他真的很狂暴。 “孙一白,给我弄一个追踪器定位器之类的,很隐秘很隐秘的那种,装在车上不容易让人发现的。” “你当我什么?你的道具组?” “你帮我找那个东西,我就帮你找到猩猩。” 第597章 你别招她 “你上哪找去?你就是自己去粘个毛也不是大猩猩!” “你只管帮我去弄,到时候我们一手交猩猩一手交跟踪器。” 尽管孙一白很不信任我,但是他也没招,只能应下来。 我当然不是跟他乱说的,刚才我停车的时候,就看到两只大猩猩钻在一辆面包车里偷吃东西,当时我还以为是人扮的,谁知道是真的大猩猩。 我赶紧溜去停车场,一看那两只猩猩还在,我赶紧过去拉上车门,这下跑不掉了。 孙一白给我打电话说东西弄到了,我便让他到停车场来,我站在面包车边上,用手指了指我的身后:“就在这里,猩赃并获。” 孙一白把一个小盒子拍在我的手心里:“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告诉你别自作聪明。” “这玩意怎么装?”我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自己研究。” “帮我装。”我握住面包车的门把手:“要不然我就开门让它们跑掉。” 孙一白很悲愤地帮我去装了,然后还给我的手机上装了小程序:“这里有一个信号器,以后这辆车开到哪里停下来,你就能接到信号,在地图上会显示。” “哦,高科技。”不服不行,我就知道孙一白会捣鼓这些。 我回到片场,看到了汤子哲。 他穿着外套,看不见手臂上缠着纱布,所以看上去他的气色也还不错。 我走过去问他:“你伤口没事了?” 他很冷漠地转身,压根就不理我。 我跟着他:“你想找的人肯定不是桑旗弄走的,我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出来,但是你不要再对桑旗不利了。” “所以。”他忽然停下来,我差点撞上去:“你上次根本就是装的吧,跟我说你的儿子是桑旗杀死的,演的真真的,你的演技真的是磨练出来了,夏至,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我四下里看看,还好除了我们没人在。 呵,又是一个人精一样的存在。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继续装。 我呵呵傻乐:“上次我猜的是不是也八九不离十?你告诉我你和苏家姐妹的关系,我帮你找人。” “我们刚才的交换条件是我不再找桑旗的麻烦,不是这个。”他很傲娇地继续往前走。 “问题是你也得能找的了桑旗的麻烦,你上次把自己都给弄伤了。”我扬扬下巴指着他的胳膊:“量力而行。” 汤子哲转身就走,反正我的话也说完了,我也转身。 但是,我站住了。 我的面前站着桑榆,穿着昨天我帮她买的粉色绣花风衣和背带裙,俩手插兜,漂亮,可爱,单纯。 不过这只是外表。 我分明看到了披着小兔子外衣的一头狡黠的猎豹。 “你怎么来了?”我的开场白很蠢,原谅我只能这么说。 她走近我:“睡醒了就来了,知道你在这里,昨天没看你拍戏,今天补上。” 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位小姑奶奶,看来我是甩不掉她了。 不过,刚才我和汤子哲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刚才,我跟人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什么人家,人家是男神汤子哲,我的偶像。”小美女嘻嘻笑。 呵,她才是我的偶像好不好,天才少女。 她回避我的问题,但是我却有一种小辫子被她握在手里的感觉。 小姑奶奶要看我拍戏,我就眼给她看。 今天有我和汤子哲的对手戏,确切地说是打戏。 我因爱生恨想要杀掉女主角,所以汤子哲就跟我打了起来。 孙一白居然把我给黑化了,令我很不爽。 桑榆近距离地看我拍戏,坐在孙一白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很是惬意。 汤子哲也看到了桑榆,眼睛亮了亮。 “她是谁?”汤子哲问我。 “桑家三小姐,桑时西的亲妹妹。” 汤子哲低头思索,我差点打到了他。 孙一白气急败坏地喊停,跳着脚跑过来:“你俩干嘛?关系好到拍戏的时候都得聊天?要不要给你们时间慢慢聊,聊完了再接着拍?” “那感情好。”我不以为杵。 “在我们都活着的时候,把戏拍完不好么?”孙一白冲我们大吼,擦了一把汗就转身:“重来!” 汤子哲好像完全被桑榆吸引了,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桑榆的身上。 我晓得他在想什么,我小声告诫他:“你最好不要打三小姐的主意,小心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在帮她数钱。” 汤子哲瞧我一眼,一刀刺了过来。 上午我的戏拍完了,我正在卸妆,桑榆走进我的化妆间。 化妆师急忙喊她一声:“桑小姐。” 她抿唇笑:“你忙你忙。” 她在我的身边坐下来,玩从我头上拔下来的钗:“真好看。” 我料定她有话跟我说,妆卸的差不多了我就让化妆师先离开。 “怎么,有话跟我说?”我斜起一只眼睛看着桑榆。 她两字手撑着脑袋,笑嘻嘻的:“刚才大嫂不是问我听到了多少你和男主角的话么?现在我回答你。” “嗯,你说。” “我这个人会自动屏蔽掉我不想听到的那些,只留下有用的信息。” “比如?” “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巧笑倩兮,看着她的笑容我就知道没好事:“比如,我知道我亲爱的嫂子恢复了记忆,这么好的事情,我第一时间就想跟我亲大哥去分享。” 我脑袋嗡嗡响,我就知道这妮子要出招了。 “你听错了。”我说。 她笑的更开心了:“不要紧,反正我大哥会搞清楚你到底恢复记忆了没有,他一定很高兴。” 我真想一棒子敲死她。 我招谁惹谁了,我的命真苦啊! 本来身边一个桑时西就够我喝一壶的了,现在又来了个天才少女,在我看来简直是恶魔少女。 行,我点点头:“既然没有第一时间跟你亲大哥分享,那你一定有想跟我交换的东西?说来听听?” 她打了个响指:“让我二哥和大哥都爱的死去活来的嫂子,果然不是个笨蛋。我想见我二哥。” 第598章 霍佳中枪 我就知道桑榆的要求没那么简单。 她想诈我,看我知不知道桑旗的下落。 我看着她:“我比你更想知道桑旗在哪里。” “别装了嫂子,我知道你见过我二哥,知道他在哪里,只要你带我见他,刚才我听到的秘密我一定会帮你保密。” “你干嘛要见他?你以前见过他?” “小时候,后来他也去澳洲看过我妈妈,但是我去上学了,我妈妈告诉我的,整个桑家只有我二哥是好人。”她的脸上难得呈现出小女孩的神色。 但是,桑旗告诉我桑榆深不可测,不能够轻易相信。 哪怕她真的感激桑旗,也不见得会做出不害我们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原来我还能信任很多人。 谷雨,爸妈,桑太太,现在只有桑旗了。 我对着镜子很认真地用湿纸巾把我的脸擦干净,然后站起来:“桑榆,我无能为力,你若是想跟你大哥说就说吧!” 我料定桑榆不会说,虽然这是个定时炸弹,但至少现在不会爆。 今天桑家一片喜色,上上下下的几个扎成一堆嘀嘀咕咕的,刘婶告诉我桑榆透给他们了一支能够赚钱的股票,他们都去买了,现在腾腾地往上涨,每个人都赚了不少,桑榆说等到差不多了就会让他们拋。 刘婶说的时候,止不住的嫉妒。 “谁知道真的假的,小时候胖不叫胖,万一亏了看他们哭去。” “是真的,你也可以去买。”我对刘婶说:“该赚的钱干嘛不赚,再说别人都买了你不买,三小姐不觉得奇怪?” 刘婶一听,喜出望外,立刻掏出手机:“那我也买点,我就买一点点。” 晚饭前,桑榆让他们都给卖掉了,买的多的赚了好几万,买的少的也赚了有几千块的样子,各个乐得见牙不眼。 现在整个桑家都快把桑榆给供起来了,家庭地位直逼我这个大嫂。 聪明人,在哪里都能立足,我很服气的。 我跟霍佳好几天没联系了,我在确定桑榆不会进我的房间的时候,给霍佳打了电话。 她没接,我就一个劲地打,她终于接了,语气很差。 “做什么?” “你去银行了吗?桑时西应该放松了警惕,你可以去了,打铁趁热。” “不用你管。” “废话,钥匙是我给你的,霍佳,你别过河拆桥。” “你有这个精力还是好好跟你的小姑子周旋吧!”霍佳冷笑。 她也知道桑榆回来了,听她的语气很是幸灾乐祸。 我这几天过的真是焦头烂额,应接不暇。 “好,你不说,算了,我今晚等桑时西回来跟他聊聊。” 我装模作样地要挂了电话,霍佳终于说话了:“银行去过了,保险柜里是一只空盒子,你满意了?” “什么都没有?” “如果有那还叫空盒子?” 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霍佳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我装在桑时西那辆越野上面的跟踪器有了效果,过了好几日桑时西又用了那辆车,然后车停了,跟踪器给了我一个地址,是一栋公寓大厦。 桑时西大半夜的去一栋公寓大厦,一定有猫腻。 有了这个地址,第二天早上我不拍戏,就找过去了。 现在我都作下病了,一路上回头看桑榆有没有跟着我,后来到了地方打电话给刘婶问她桑榆在不在家,她说在我才放心。 这栋公寓楼不算特别新,小户型,很高,一共二十几层。 可是,那个跟踪器反馈给我的信息只有一个地址,又没有几栋几号,这么多我该怎么找? 楼下倒是有管理员,但我怕我去打听太明显了,万一被桑时西知道了就不好了,所以我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但是,知道了这里就很快知道桑时西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了。 我正开着车回桑家,桑时西忽然给我打电话。 接到他的电话有点心虚,我接通了放在耳边:“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 “回家的路上。” “那你立刻回家,路上不要下车,一直开回家。”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桑时西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但是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霍佳被枪击了,现在在医院,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共同的仇家。” “我跟霍佳怎么会有共同的仇家,奇怪。” “你听话,先回去,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说。” 桑时西挂了电话,刚好前方红灯,我停下来看着猴子屁股一样的大圆灯,忽然想起来了。 上次桑旗接到电话说南怀瑾忽然从医院里跑掉回锦城了,莫不是他去找霍佳了,是他把霍佳给打伤的? 我忽然很希望南怀瑾来找我,因为桑旗在找他,只要他不弄死我,我就一定抓他去见桑旗。 我现在恨不得在我的车上插一面印着我头像的旗子让南怀瑾找到我。 我没回家,因为孙一白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拍戏,我又屁颠屁颠去了片场。 我运气不错,一去就赶上了发盒饭,刚好我饿了,直接去领盒饭。 手里捧着盒饭去大树底下吃,完全没有偶像包袱。 再说,我也不是偶像。 戴着渔夫帽的场务手里抬着一箱子冰红茶从我面前走过,我赶紧喊住他:“给我一瓶,渴死我了。” 他走过来,拿了一瓶递给我。 我从他的帽檐下面看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胡子没有了,是一张在灰蓝色帽檐下面显得稍显苍白的脸,还有跟苍白的面庞形成强烈对比的漆黑的眼睛。 哦,南怀瑾,我的心跳了跳,不动声色地将冰红茶接过来。 他转身就走,我看看周围没人,放下盒饭跟着他往角落里走去。 走到了一个工具房的后面,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口干舌燥,打开冰红茶的拉环喝了一口,他静静地看着我几秒钟:“你警惕性太差了,你不怕我在里面放了毒药毒死你?” 第599章 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弄死她 我还真不怕他药死我,我又喝了一大口:“谷雨那笨丫头拼了命保护我,你这么爱她肯定不会破坏她的心意。” 南怀瑾老僧入定一般看我,他的眼神瞬间让我泪目。 我强忍住眼泪,不让它们流出来。 南怀瑾出现肯定不是弄死我的,要不然上次也不会放我走,他来找我肯定有别的事情。 我刚想说桑旗很担心他,他就忽然在我的手里塞了一件东西。 是用一块滑溜溜的绸子包着的,里面又硬又冷,感受这个形状我很快分析出来,是枪。 难不成让我代表月亮消灭我自己? 我正在胡思乱想,南怀瑾说:“我没杀的了霍佳,你去医院里看她,补上一枪,桑时西会保着你不让你坐牢的。” 杀,杀人? 这个我还真没试过。 “南怀瑾” 他阻止我说下去:“你若是不敢,就用这把枪打死你自己,我看着你。” “我不是不敢。”我现在有什么不敢的,只是现在我和霍佳在合作:“她还不是死的时候。” 南怀瑾静静地看着我:“她早就该死了,我又让她活了一年多。” “霍佳现在也开始怀疑她的父亲兄弟的死跟桑旗无关了,我和她正在合作调查这件事情,所以霍佳不能死。” 他很平静,我赶紧继续说下去:“霍佳一定会死,查清楚了还桑旗一个清白,少了三合会的威胁桑旗至少能在锦城出现,等到那个时候再让她给谷雨抵命,我亲自开枪。”我把手枪揣进衣兜里:“先放在我这里,如果我做不到,这把枪里的子弹就会射进我的脑袋里。” 可能我是咬着牙说这些话的,南怀瑾垂下眼睛,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走。 我拉住他的衣袖:“你去哪里?桑旗在找你,他很担心你的。” “放手。”他很隐忍地跟我说了两个字。 我知道,我不放手他很可能会抽我。 虽然,我不想谷雨死,但是在他的心里,我和霍佳同样都是杀死谷雨的刽子手。 我攥着不放:“你在锦城很危险的,桑时西知道你在这里,三合会的人也会找你,你最好和桑旗在一起。” 南怀瑾实在是懒得跟我说话,另一只手拽掉我紧抓着他的袖子的手,从我面前走过去了。 南怀瑾的身影很快隐在了大树后面,我手插在衣兜里,手里触碰着那把冰凉的手枪。 这可真是一个烫手山芋,我该把它暂时先放在哪里? 副导演满世界找我,让我去化妆。 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心里有事,口袋里有枪,所以化妆师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我誓死不从。 化妆师很为难地去找副导演,副导演又很为难地去找孙一白。 最后孙一白气急败坏地过来找我,支走化妆师,化妆间里就我们两个人。 他跟我咆哮:“你又怎么搞的,为什么不换衣服,你衣服是金子做的?” 我拉上百叶窗,他很慌张。 “我警告你夏至,你不要色诱导演,我不吃你那一套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拍进他的手里:“你先帮我保存,我没地方放,等我问你要的时候再给我。” 他不晓得是什么,打开那块浅黄色的绸子看到了漆黑的枪,吓得差点扔了它。 “这什么玩意?” “你不认得?”我翻他大白眼。 “你神经病,你从哪里弄来的枪?” “你先帮我保存,我住桑家不方便。” “你以为我很方便?” “让你保存就保存,少废话,别让桑旗知道我有枪的事情,就这样,另外,我今天情绪不好拍不了戏,你先拍其他人的。” 我用湿纸巾擦掉脸上的妆就往外走,孙一白手里拿着枪又想跟着我又不敢出来,很是无助:“夏至,你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窑子。”我走出了化妆间,直接驱车去医院。 现在桑时西应该不在医院了,我正好借着去看霍佳跟她打听关于保险柜里的那个空盒子的事情。 她还在重症监护室,看来中枪蛮严重的。 刚才我在南怀瑾的眼神中看到懊恼,所以他才让我补一枪的。 她的亲信阿九和阿什一左一右跟门神一样站在她的病房门口。 我走过去:“你们老大还没死吧,我去瞻仰一下。” 阿什拦住我,他的胳膊上次被霍佳误伤,还缠着纱布。 “夏小姐,我们老大刚醒,现在不方便探病。” “醒了?”我很高兴:“她肯定希望看到我,我们现在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 “夏小姐,要不您明天再来。” “你以为我很闲?我明天有戏要拍。”我拧起眉头。 阿九过来打圆场:“要不,我进去问问老大要不要见您,如果她要见您的话,您就进去好不好?” 他打开门走进去问躺在床上的霍佳:“老大,夏小姐来了。” “让她滚。”尽管声音很轻,但是我听的特别清楚。 很好,霍佳的神智很清楚,仍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最讨厌的女人是谁。 我就和她不一样,我最讨厌的女人不是她,我最恨的女人是她。 我连防护服都不穿硬挤进去:“哈喽,霍佳,还活着哪?” 阿九阿什慌忙来拦我,霍佳的床边放着很多仪器,脸上还戴着呼吸罩,看来受的伤蛮严重的。 我心里巨爽,差点乐出声了。 霍佳大口喘着气:“你们出去吧!” 还算她识相,知道我的脾气,既然进来了就绝对不会离开。 她的手下出去了,临出去之前还不放心地跟我说:“夏小姐,我们老大差点没了命,您不要乱来。” 他们对我客气是因为之前我救过他们,我知道他们有多狠,别看现在对我彬彬有礼如果我敢对霍佳怎样,他们立刻会把我拆骨扒皮,就算是我背后是桑时西他们也不在乎。 我走到霍佳的床前坐下来,很关切地问她:“哪儿受伤了?这儿?这儿?还是这儿?” 我用手指头乱捅,忽然,我的手指被她的手给握住了用力往后撇。 “夏至,我的胸口受伤了但是我的手是好的,别以为我躺在床上就弄不死你。” 第600章 我给你太多时间了 “疼,疼。”我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你最厉害,你最勇猛,放手。” 我不要脸,该求饶的时候就求饶。 霍佳很不屑地松开了手,但她必竟受了伤,稍微动一动就大口喘气。 我言归正传:“我来问你银行保险柜里的那个空盒子的事情。” “我受伤了不想说这个,滚出去。” 她让我滚我就滚?我就不走。 我肚子饿,刚才在片场那个盒饭还忘吃了。 我打电话叫外卖,还是火锅外卖。 我现在虽然不能弄死她,但至少气死她。 霍佳终于松口了:“那个盒子里面装的东西虽然不在了,但是我知道是什么。” 我立刻来了精神:“是什么东西?”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很看好我二哥,想把三合会传给他,而做我们三合会的老大是需要一件世代传下来的信物,是一枚六角形的金币,有了这枚金币才能做老大。当时我们都在猜那枚金币是不是给我二哥了,没想到真的在他那里。” 霍佳气若游丝,我听的仔细。 “你不是说盒子是空的吗,你怎么知道里面装的是金币?” “那盒子里面有个六角形的空缺,刚好能放下那枚金币。” 哦,原来是这样。 “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她很讨厌我我知道,现在她躺在病床上不能拿我怎样,看她这副样子我心里爽死了。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走到她的床边:“那你是怎么做老大的?” “那枚金币现在在我这里。” “什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们三合会的一个元老给我的,他力挺我上位。”霍佳说完这些,累的直喘气:“现在金币我没办法拿给你看,等我出院了你来找我。” 好,我今天就先放过她。 我回到桑家,桑时西已经回来了。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跟他点点头就准备上楼,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喊住我。 “夏至。” “干嘛?” “你还是去医院了?” “啊,看看霍佳死了没。” “我跟你说了现在有人要杀你们,你不要到处乱跑。” “霍佳到处属树敌,她又是黑社会,有人要杀她很正常,我和她不是一回事,怎么会有人要杀我?” “你今天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吧?” “比如?”我摊着手,桑时西看了我一眼就松开了握着我的手腕的手:“好吧,既然没事就好,这几天小心一点,我会让保镖加强安保。” “不用了,我不喜欢有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上楼去了,现在我就够没自由的了,桑时西再弄几个保镖里里外外跟着我,我还活不活了,就这样我都不敢保证每天有没有人跟着我,所以现在我反追踪的能力噌噌上涨。 晚上洗完澡,我坐在露台上发呆,看着花园里那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幻想着白糖和谷雨从那里面手牵手走出来。 他们现在就是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害怕,不论他们是以怎样的形态。 忽然,我听到了我房间的房门响,也许是刘婶,她经常晚上借着帮我铺床跟我絮絮叨叨说她一天的见闻。 但是,我又听到了反锁门的声音,我立刻转头往房间里看去,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往露台走过来。 是桑时西,这个时间了他到我的房间来,并且反锁了门。 我从躺椅上站起来,他已经走到了露台门口,斜倚着门框,穿着蓝灰色的睡袍,双手插入口袋。 “还没睡?”他问我。 “等会就睡了。”我小腿肚子有点发抖。 “哦,还没睡就一起睡吧!”他走过来拖我的手:“不早了。” “你吃错药了?”我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 “分居了这么久,你该调整过来了吧?我们是夫妻,总是分房睡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夫妻个大头鬼,桑时西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用力强撑微笑:“我习惯一个人睡了。” “那就重新习惯一下两个人睡。”他搂住我的腰,他的手很有力气,我挣了一下居然没能挣扎的开。 我想,桑时西这是对我失去了耐心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我就知道,我这么跟他分房间睡分不了几天,桑时西不是什么君子,只是对我特别有耐心而已。 我已经被他逼到床边,我也穿着睡袍,腰带轻轻一扯衣襟就会像花朵一样打开,特别方便。 我紧张地语无伦次:“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我们之前的生活我都忘掉了,所以你得给我时间。” “我一直在等,但是你好想一直都没有调整过来,所以我觉得,等待不是唤醒你身体的好办法。”他的手指捏住了我睡袍的腰带,轻轻一拉,衣领就敞开了。 里面我穿着很薄的恤,没有内衣,在灯光下什么都能够看得清。 我看到了桑时西眼中的火花。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是有需求的,只是可能他更会控制自己一些。 他索性拽下我的睡袍,也顺势脱掉自己的,就将我压在床上。 我没有挣扎,脑子里在急速地思考着。 如果我反应激烈,桑时西一定会对我很生气甚至提防,以后想要查什么就更加困难了。 但是,让我跟他那什么,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这种事情,我能躲的了一次,能躲的了两次? 桑时西的手已经撩起我的恤,温热的手掌贴在我的后腰处,像一块烙铁。 他的鼻尖离我越来越近,弧度优美的唇也快贴上了我的唇。 难道今天,我真的要跟他那什么,如果桑旗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我也一定会杀了我自己。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我得守住底线。 当桑时西的唇就要贴上来的时候,我曲起腿正要给他致命的一下,忽然我房间的门被人拍响了,还拍的很大声:“大嫂,大嫂,麻烦你给我开下门,我手机落在你房间了!” 第601章 桑榆解围 是桑榆的声音,这简直就是救我于水火,我立刻将桑时西推开,从床上爬起来飞奔着去给她开门。 我都忘了自己衣衫不整,桑榆站在门口眨眨眼:“嫂子,你睡了么?” “没有没有,快进来。”我第一次觉得她的骚扰是这么可爱,我将她拖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卧室里的桑时西,不安地捂住嘴:“大哥,嫂子,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桑时西当然是有风度的,他披上睡袍从卧室里面走出来,面带微笑:“不要聊太晚,我先回房间睡了。” 看着桑时西的身影走出了我的房间,我立刻关上门,长舒一口气。 桑时西走了,桑榆自然也没了利用价值,我打了个哈欠:“晚安,好梦,出门帮我带上门。” “嫂子,你卸磨杀驴啊,这可不厚道。”她笑嘻嘻地在沙发里坐下来:“我救了你,你却赶我走,啧啧啧,哪有这么对恩人的?” “你不是来拿手机的?” “我手机在这里。”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嫂子,你还真会就坡下驴,我是见我哥进了你房间半天没出来,就好心来救你。” “啧啧啧,你坏了我们的好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说的是什么啊!”我爬上床,拉上被子:“我困了,你自便。” 不管桑榆是不是真心想帮我,但是别指望我领她这个情。 我要是承认了她帮我,还不知道要跟我交换什么条件。 桑榆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响起来:“嫂子,你别忘了这种事情今晚不成明晚继续,下次你还想指望我救你么?” 我掀开被子,看到那张明艳动人而又狡黠的小脸,只好坐起来。 “你想怎样?” “还是那句话,我要见我二哥。” “你这么有本事,你想见就自己去见喽,我又不拦着你。” “我二哥如果不想让我见,天王老子也见不着他。” 这倒是真的,我靠在床上抱着双臂打量她:“你要见你二哥做什么?” “我想见见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他我妈妈早就死了,他是个好人。”这已经是桑榆第二次说桑旗是个好人了。 不过这个丫头,我实在不知道她是敌是友,所以她的话也只能这么听听。 “见了又怎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 “我知道我二哥和三合会的事情,我要给我二哥找回清白。” 这小丫头片子口气不小,但是如果是真的话,那我不就是如虎添翼? 不过,谁知道她说的真的假的。 这小丫头这么有本事,那一定很有野心,如果她把桑旗骗出来献给桑时西谄媚,获得桑时西的信任,那说不定还能进大禹,前途一片光明。 她这么聪明的女孩子难道真的明知道桑旗现在劣势还会帮他? 我不能拿桑旗冒这个险,我拍拍手:“感天动地啊,不过我不知道桑旗在哪里,我跟他不熟。” 我继续躺下来睡觉,桑榆在我的床边坐了一会也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在化妆室里看到了桑旗。 一进去就看到他坐在我平时化妆坐的椅子上等我,喜得我立刻过去扑他。 “你伤好了没?”我去掀他的衣服,纱布已经没有了,也刚刚拆线,但还有些红红的,不过看上去恢复的不错:“伤口恢复不错。” “欢姐煲的汤好,小锦照顾的也好。”桑旗拉我坐在他的腿上,我搂着他的脖子有点伤感。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你,特别被动。” “你想我的时候,我就能出现。” “你少来,昨天我也想你来着,你都没出现。” 他笑着亲我的鼻尖:“想了多少次?” “24次,平均一小时想一次。” “那没我多,我是时时刻刻。” 他的甜言蜜语让我很受用,腻歪了一会我才切入正题。 “南怀瑾回来了,他昨天开枪伤了霍佳。” “我知道,他找你了么?” “找了,他让我杀了霍佳,我说我在和霍佳合作,后来他就走了,他去找你了吗?” “没有。”桑旗摇摇头:“他没来找我。” “还有,我发现桑时西总是去这个地方。”我把那栋大厦的地址给他看:“这栋楼里有好多户人家,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一户,所以我没查到。” “嗯,我去看看。” “你可以吗?” “没事。” “还有,桑榆一直说想见你,她知道我恢复记忆了,用那个威胁我,但是我没理她。” 桑旗低头思索了一会:“那好,我可以见她。” 我吓了一跳:“你见桑榆?你知道她是哪头的?” “她如果是跟桑时西一头的早就跟他说了,不会等到现在,她很聪明,而且我觉得她本性不坏。” “那小丫头鬼精,昨天桑时西进我房间也是她救了我。”我是无意中说漏了嘴,桑旗的脸色立刻变得超级难看。 他上下打量我:“你没事吧,桑时西对你怎样了?” “没事啦,桑榆帮我解了围。” “我就说,你和他在一个屋檐下迟早会出事。” “没事了。” “昨天没事,能保证以后都相安无事?你以为桑时西不能生育连带男人都不是了?他是个生理特别正常的男人,第一次失败了他一定会实施第二次。”桑旗捏我的手腕,皱着眉头盯着我:“你从桑家搬出来,跟他翻脸吧,直接说你恢复了记忆。” “这样,我之前查的那些就前功尽弃了。” “谁让你当福尔摩斯了,我和霍佳的事情不用你管了,我会查的。” “我保证,昨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你怎么保证?夏至,你立刻麻溜的从桑家搬出来!” “桑旗。”现在我只能撒娇,两手搂着他的脖子:“桑榆现在在桑家,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的立场,但是她肯定会帮我,我也不是笨蛋,不会再给桑时西机会,两个星期,再给我两个星期的时间,如果我再查不出名堂来,我立刻跟他翻脸,好不好?” 第602章 苏荷出现 我的撒娇向来都很管用,我又是发嗲又是起腻的,他终于是松了口。 “两个星期,不管能不能查出来什么都立刻从桑家搬出来。” “好。”我竖起三根指头:“我肯定能查出什么来!” 每次桑旗来我都舍不得去拍戏,偏偏孙一白很不识相地催我去拍戏。 我没想到我一场戏拍完之后回到了化妆间,桑旗还在。 “你还没走,特意等我拍完戏么?”我特惊喜。 “我刚才去了你给我的那个地址的地方。” “哦?”我一边卸妆一边问:“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那里关着一个人。” “谁?” “苏荷。” “真的?”我兴奋起来:“真的是苏荷?桑时西真的把苏荷给关起来了?为什么要关着她?” “也许是桑时西买通了所有人,不让他们告诉你真实的人生,但是没办法买通苏荷,所以就把她给关起来了。” 桑旗分析的有道理,我装作脸上有眼镜推了推:“我们要不要把她给救出来?不过现在我们好像自身难保。” 此刻,孙一白在门口拍门:“夏至,你还有场戏,你快点,在里面洗澡啊!” 他真的讨厌死了,我去开门,正要破口大骂,忽然汤子哲从他身后挤了进来,我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到桑旗身边去的,当我看清了之后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抵着桑旗的脑袋。 我冷汗直冒,孙一白立刻关上门,压低声音:“汤子哲,你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经常出现在这里,怪不得夏至每次化妆都化这么久。”汤子哲脑子满灵光,孙一白扭头抱怨我:“我就说了,你每次都在里面呆这么久,傻子看不出来?” 现在这是抱怨的时候么,先让汤子哲把枪给放下来。 “汤子哲,你放下枪,你疯了是不是?” “苏荷在哪里,我刚才听到了苏荷的名字,是你把苏荷给关起来了!” 他在哪里偷听的,耳朵还真尖。 我生怕汤子哲手里的枪走火,不过桑旗比我冷静多了。 他的语调基本听不出什么波澜:“汤子哲,我知道苏荷在哪里,你放下枪我告诉你。” “你说了我再放下枪!” “她在一个公寓里,我也是刚才才确认了。” “是你关起她的。” “是桑时西。”桑旗的手伸进口袋里,汤子哲立刻很紧张:“你别乱动,我会开枪的。” “我给你看照片。”桑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汤子哲,他犹豫着接过来放下了枪。 我急忙奔过去将汤子哲的枪拿过来扔给了孙一白,他掂量了一下:“道具枪。” 虚惊一场,刚才我还以为是我上次给孙一白的枪,他没收好被汤子哲给拿去了。 汤子哲手里的手机我也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照片上是桑时西保镖的照片,好几个保镖守着一个房间,里面的应该就是苏荷了。 汤子哲垂了垂眼睛,手撑着桌面慢慢坐下来。 他的样子很悲伤,我站在他面前瞅着他:“你现在确定了跟桑旗无关了吧,别每次都盯着他,你找错了人了。” 汤子哲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出去了。 我和桑旗面面相觑,桑旗说:“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去救苏荷的。” “那怎么办?” “他要送死,谁也拦不住。” 桑旗一语中的,晚上回到桑家,我路过桑时西的房间刚好看到他在吃药,我便走进去假装关心他。 “你怎么了?感冒了么?” “不是感冒。”他吞下药片:“强壮骨骼的,保健品。” “哦。”我也没深究,随他吃什么药,只要不是壮阳药就行了。 我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他的手机响,他接通了声音很低:“嗯,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我看着他披上外套:“你干嘛去?” “有点事情。” “我也要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粘着我了?” “我就要去。”我不依不饶:“谁知道你是不是去会美人。” 他笑了:“好,我就当做你真的紧张我。”他穿好了外套:“我在楼下等你,你先换衣服。” 桑时西这么干脆地让我跟着,到底是要去哪呢? 我飞快的换了衣服跟着他走,车开到一半我就认出了是去他关苏荷的那栋大厦的路。 是苏荷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大半夜的赶过去? 等我和桑时西赶到了,走到门口发现门大开着,一个男人趴在地上,我一瞅居然是汤子哲。 哦,我明白了,他沉不住气连夜过来救苏荷,结果被桑时西的保镖给干趴下了。 他手无缚鸡之力,连受伤的桑旗都近不了身,怎么能打得过膀大腰圆的保镖? 我故作惊奇地喊出声:“汤子哲,是我现在这部戏的男主角啊!” 我偷眼往里面瞟,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苏荷。 很久很久没看到她了,她面色苍白,瘦了一大圈,憔悴的很。 我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桑时西走到汤子哲的面前,忽然伸手扶起了他,略带愠怒地责备起他的保镖:“为什么把人打成这样?” “是他忽然动手还要带走苏小姐,我们才动手的。”保镖们很委屈。 “你们先出去。” 桑时西扶起汤子哲,让他坐下来,然后他也拉着我坐下。 房内只有我们四个人,气氛格外地诡异。 “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吧!”桑时西推了推脸上的无框眼镜,环顾着我们。 我做了个洗耳恭听的表情,桑时西慢慢开口。 “大约有十年了吧,我和苏菀是大学同学,我爱上了她,但是她爱的是桑旗。可是桑旗并不爱她,他跟苏菀在一起不过是想要抢夺我想要的每一件东西,包括苏菀。我是真心希望苏菀能够幸福的,所以当我发现她有了桑旗的孩子的时候,我就没有再骚扰她,但是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出车祸去世。” 房内响起了啜泣声,苏菀坐在沙发上哭泣。 我第一次看到她哭,从我认识她以来,她都是很坚强很隐忍的。 第603章 桑时西怎么了 我明明认得苏荷却得装作不认得,我走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抬头看我一眼却没有接。 我真心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让她这么恨我。 桑时西的故事,我听他跟我说过,他的记性不错,这次和上一次的故事内容大致相同,我听了毫无波澜,眉毛都不带动一下。 汤子哲看着桑时西,问他:“那这么说来,苏菀肚子里的孩子是桑旗的?” “不然呢?”桑时西反问他。 汤子哲忽然古怪地笑了笑,很难搞得懂他笑容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把苏荷关在这里?” “为了她的安全。” “什么意思?“ “苏荷不是一直想给她姐姐报仇?桑旗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你把苏荷关起来是为了保护她?” 桑时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不然呢?” 那既然这样我就顺水推舟,帮胖子哲向桑时西求情:“你放了他吧,明天还有戏要拍。”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跑来救苏荷?” “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奇心的,你知道的。” 桑时西凝视着我:“好吧,既然你帮他说情,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苏荷你也一并放了吧,我相信汤子哲能够保护好她。桑旗现在自身都难保,也不会对苏荷怎样。”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抱着双膝的苏荷,又抬头去看桑时西。 我不觉得我在桑时西面前有话语权,但是他竟然带我来了,让我见到了苏荷,肯定是卖我这个面子。 他很大度地点点头:“那好保护好苏荷。” 他拍拍汤子哲的肩膀:“也不枉我太太帮你说情。” 我和桑时西先走了,我想汤子哲至少暂时不会去再去找桑旗的麻烦,毕竟他想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桑时西开车载着我回家,我发现他的车子越开越快,越开越快,我坐在副驾驶,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他的肌肉非常紧张。 “桑时西你怎么了?” “帮我踩刹车!”他低喊道。 什么情况?我赶紧侧过身去,迈脚用力帮他踩下了刹车,车在路边停下来,因为是急刹车我差点没从窗口飞出去。 桑时西好像被人点穴一样,整个人僵在了座位上。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他好半天才说话:“没事,刚才忽然脚抽筋了一下。”他扭头跟我笑了笑:“现在没事了。” 他的状态不太好,身体很僵硬,刚才好像整个人都没有办法动弹,绝对不是他说的脚抽筋。 不过我也没深究:“没事那就好,要换我开车吗?” 他想了想,还是从驾驶室里下来:“正好你开吧,小心点。” 我开的再烂也会像他一样连刹车都踩不了,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嘀咕,桑时西到底是怎么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脊椎病变现在变得更加严重,我晚上还看到他在偷偷摸摸的吃药,肯定不是维生素那么简单。 上次我就听医生跟我说桑时西的状况如果严重起来的话会有瘫痪的风险,他一直都没有到医院去进行系统的治疗。 其实说句心里话我是不希望桑时西瘫痪的,他如果真的对白糖对我父母做了什么,那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但是他如果瘫痪了那是因为我,会让我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欠了谁的都不想欠他的。 不过桑时西现在这个身体状态他也没有心情跟我周旋,回到桑家之后在门口互道晚安,然后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第二天我去片场,见到了汤子哲。 他看到我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本来我也没指望他对我有多感恩戴德,只要他别去找桑旗的麻烦就行了。 在我走过汤子哲的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喊住了我:“夏至。” 既然他主动喊我那我就停下来:“怎样?” “有没有时间,跟你聊一下。” “聊天的时间还是有的,就是别让孙一白发现。” 我跟他走到一个隐秘处,没有什么人经过的地方,他靠在一棵大树上,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颇有那种日系花美男的感觉。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间散落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和发丝上,我觉得看他的颜我就能吃下一顿白饭,难怪他的粉丝说他的颜是下饭颜。 我正在欣赏美男,汤子哲终于开口了。 “桑时西昨天说的那些有一半都是假的。” “怎么说?”我对汤子哲的话感到特别的振奋,听口气他好像知道一些内情。 “苏菀的孩子不是桑旗的。” “哦?”听口气他好像知道内情:“那你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汤子哲不说话,他的眼睛藏在发丝里,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他忽然抬起头来看我,漆黑而幽深的眼眸,他没说话但是我忽然好像明白了。 之前我也做过这样的假想,但也只是假想而已。 汤子哲今年也不过24岁,而苏菀去世也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她和桑时西和桑旗都是大学同学,那至少今年也跟桑旗差不多大,所以我当时怎么想都没把苏菀和汤子哲扯到一起。 逻辑是对的,但是年龄不太对。 “你和苏菀是情侣?” “是。” “你和苏菀差了好几岁吧,你们怎么可能是情侣?” “谁规定男方就一定要比女方大?” 这倒没有规定,爱上比自己年龄大的姐姐我觉得也是一件挺酷的事情。 我找了一片草地坐下来向他扬扬下巴:“那就开始你的故事吧!” 汤子哲也在我的对面坐下来,盘腿坐着,他的眼中盛满了忧郁。 像汤子哲这种自带忧郁的小生是很受欢迎的,有些小姑娘就是喜欢这种无病呻吟的伤感。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汤子哲的忧郁不是装出来的。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雪白的帆布鞋踩在葱绿的草地上,形成一个美好而又强烈的视觉差。 他终于开始了讲述。 第604章 干嘛怀疑我的桑旗? 以下的内容是据汤子哲口述的内容,他的声音很伤感,可能是因为他是演员的缘故,他的台词本来就非常的好,他的讲述很有代入感,瞬间就将我拉进了他的故事里。 汤子哲和苏婉既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他认识苏菀的时候汤子哲不过是一个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其实严格说来他应该是苏荷的同学,他是苏荷大学的交换生。 苏皖和汤子哲认识的时候是在一个下雨的清晨,因为那几天他们学校的话剧社排练节目,所以苏荷一整晚都在和同学排练,其中也有汤子哲,她就没有回家。 苏菀来给她送早餐,当时苏菀穿的什么衣服留的什么发型汤子哲都记得一清二楚。 苏菀那天穿的是一件衬衫式的连衣裙,白色中袖,还穿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从上到下挑不出第2个颜色来。 头发也扎了个马尾,干净利落。 汤子哲说他第一眼就爱上了苏菀,接下来他就千方百计的想接近苏菀,但那时候苏菀已经爱上了桑琪并且不可自拔。 汤子哲在苏荷的学校里面做交换生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他就要离开,在这两个月里他不止一次的跟苏菀表白都被拒绝了。 汤子哲便留在了苏荷的学校里,当时苏菀的父亲生意失败跳楼自杀,而她们的母亲没多久也去世了,苏家乱七八糟,汤子哲就是这时候走进了苏菀的内心。 如果苏菀还活着那这是一个美好的故事,是一个爱情打败了单恋的完美结局,可惜苏菀去世了。 这是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故事,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评断。 能看出来汤子哲很爱苏菀,他说完了他的故事之后就深陷其中,好半天情绪都没有恢复过来。 他是一个很棒的演员,无论他演什么样的戏都能迅速的将自己从角色中抽离出来。 但是这一次他演的是他自己。 我陪他枯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就开口:“听说苏菀是死于车祸,那你为什么把她的死怪罪到桑旗的头上?” “因为她去世的那天是从桑旗的公司离开的,我不知道她去找桑旗做什么,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怀孕了,直到她去世之后我才知道她怀孕了。我一度以为”汤子哲声音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你现在怎么知道她的孩子不是桑旗的?” “后来我才知道,她有了孩子的那段时间都和我在一起,而桑旗是不在锦城的,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 “你以为桑旗是苏菀孩子的父亲,你认为苏菀有了桑旗的孩子去便去找他。但是桑旗不承认,然后苏菀很伤心,开车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或者是你认为根本就是桑旗弄死了苏菀?” 我有点激动,虽然他做这样的设想也不是没有逻辑,但是我就是很生气。 “你为什么不怀疑桑时西?难道他没有嫌疑吗?干嘛每次都要赖我的桑旗?你想一想桑旗为什么要弄死苏菀?他既然不爱苏菀为什么会跟她有孩子?就算是苏菀有了桑旗的孩子,那他为什么要弄死苏菀呢?还有你试想一下有没有这个可能,当时苏菀从桑奇的公司里离开被桑时西知道了,他晓得那苏菀有了身孕还以为是桑琪的孩子,他不一直想得到苏菀吗?所以他就恼羞成怒弄死了苏菀,有没有这个可能?” 汤子哲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你这个枕边人还真的挺可怕的。” “谁是他的枕边人,我跟桑时西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无间道是吧!”汤子哲笑了一下:你这么明显谁都能看得出,你以为桑时西看不出来?” 他这么说我顿时有些紧张:“你看出了什么?” 汤子哲从草地上站起来:“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昨天晚上替我解围。” “你客气了。”汤子哲主动跟我道谢还真的挺让我意外的。 “那苏荷怎么样?” “她还好,现在在医院里,因为长期被关着她有点营养不良,其他的没什么。” “你说苏荷知道我儿子真正的死因是怎么回事?当时她在现场吗?”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怎么会关注苏荷的存在?帮我找出她来?“汤子哲笑得狡黠,原来他是骗我的。 不过骗不骗也无所谓,桑旗告诉我了真相,我不需要从第3个人的口中得知。 “那苏荷住在哪个医院?我想过去看看她。” “我觉得她应该不是特别想见到你。” “人生哪能那么如愿,她想见到谁就让她见到谁,不想见谁就不想见谁?我要去看她,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 汤子哲耸耸肩:“好吧,随便你。她在仁康医院6楼第7个房间。” 于是我收了工去看她,我还记得苏荷以前喜欢一种花叫做天堂鸟,那花的脑袋长得特别像个鸟的鸟头。 我抱的花都走到了医院的门口了,忽然想起来苏荷也应该不知道我恢复记忆的事情,如果她看到我抱着天堂鸟不是知道我恢复记忆的事? 所以到了门口我又将天堂鸟整一束扔进了垃圾桶里,我前脚刚进房间后脚就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把花拿走了。 苏荷正坐在窗边向外看,侧身对着我。 当时她来做我的助理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觉得她跟我有几分相像,其实我跟她不是最像的,我跟苏菀应该是最像的。 我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苏荷才回过头来,看到我来她并不意外,没有说话又将脑袋扭过去了。 其实苏荷是一个聪明的小妞,做事情做得也很好,如果她当时没有害过我的话,那她现在已经在大禹做到蛮高的位置了。 我走过去:“不好意思,空着手来看你。” “你不是带了天堂鸟来了吗,怎么,花呢?”她转过头来朝我笑,敢情她刚才在窗口已经什么都看到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的是让人比较没有安全感,连撒个谎都立刻被人给揭穿了。 不过我比较不要脸,摊着手笑嘻嘻:“你看错了。” 第605章 她不知道汤子哲和苏菀的关系?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她绝对不会当着我的面揭穿我。 她从窗口直起身来淡淡地道:“你绝对不是来看我这么简单,你想知道些什么?” “别误会,我就是单纯的来看你。” “那你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来看我?据说你失忆了,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 “对。” “那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吗?” 我耸耸肩:“不知道哎!” “不知道那你来做什么?现在的我们俩之间有交集吗?” “我好歹也是救你于水深火热中,按道理你应该说一声谢谢不过分吧?” 她仔细地看了我一眼:“桑时西知道吗?” 她这话问的莫名其妙的,她又补充一句:“桑时西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聪明人,没跟我聊几句就掏出了我的底。 当然我还得死撑:“你太敏感了,我没恢复记忆,不过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们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的话,那我愿意洗耳恭听。” “我们之间是好闺蜜,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苏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呵呵,你当我是傻子,就你对我这态度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闺蜜。” “好。”她点点头:“我知道你来找我干嘛,不就是想知道桑旗和我姐姐之前的事吗?他们之前是有过一段,我姐姐很爱他,他对我姐姐也很好,后来我姐就死了,再后来你就出现了。我跟我姐姐长得很像,而你和我长得也很像你稍微一联想一下就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对不对?” 我猜她个奶奶的爪,她说来说去都是想跟我说桑旗爱过苏菀,这是拿我当做苏菀的替身呢! 我见她个鬼哦! 我毫不客气的打断她:“苏荷,你搞错了,我就是我,和你姐姐一根毛也不像。” “是的,你们的性格不像,但是长得很像。” “那照你这个逻辑来,桑旗应该爱上你,那之后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你的运气比较好。”她的语气溜溜的,我猛然一惊,又多看了苏荷一眼。 这小妞也该不会是喜欢桑旗吧? 那这样就能够解释她干嘛害我了,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在苏家出事之后桑旗就经常照顾苏菀姐妹俩,一来二去的小姑娘则对桑旗芳心暗许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爱情高大帅气,性格又好,苏荷爱上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所以苏荷才恨我。 我真是够倒霉的,无端端的又收获了这么一个情敌。 我笑嘻嘻地开口:“你喜欢桑旗。” 她立刻反应很大的抬头看我:“你说什么?”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还不很明显,傻子都看的出来。” “夏至,你不要自作聪明,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荷矢口否认,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反正她姐姐苏菀也去世了,就不会怪她爱上同一个人。 “再说苏菀去世之前她已经不爱桑旗了,她爱的是汤子哲。” 苏荷忽然抬起头来略带惊奇的看了我一眼,她好像不知道汤子哲和苏菀之间的关系一样。 “你说什么?”她又问了一句。 “你姐姐和汤子哲的事情你不知道?” “汤子哲追求我姐姐这我知道。“ “但是你姐姐最后爱上了汤子哲,你不知道吗?“ “谁告诉你的?” “汤子哲。” 苏荷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汤子哲他还挺会给自己加戏,我姐姐怎么会爱上他?我姐姐当时都有了桑旗的孩子了。” “那孩子不是桑旗的,是汤子哲的。” 苏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你不要乱讲话。” “这有什么乱讲的,这是事实,再说你查一查就知道你姐姐怀孕的那段时间,桑旗根本就不在锦城,之前汤子哲也以为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桑旗的,后来他去查了才知道是他自己的。这么多年来他报仇都找错人了,你说是不是摆了一个大乌龙?” 所以我现在就明白了为什么苏荷一直找我的麻烦。却不找桑旗的,是因为她爱桑旗,但是却恨我出现,当然要想法设法的把我弄疯。 苏荷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她虽然在看着我,但是她在想别的事情。 她的魂魄好像被什么给勾走了,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 怎么知道她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旗的,对她的震动这么大? 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听上去会让她舒服一点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这个女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我却觉得她姐姐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我还想跟苏荷说什么,但是她现在三魂已经没了两魄,眼神空洞脸色苍白,无论我再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跟我说一句话。 我只好灰溜溜地从她的房间离开。 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我爱上一个男人居然要面对这么多的情敌。 两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的桥段真是够了,我如果有个妹妹的话,如果她先爱上一个男人,就算那个男人长得跟一朵花一样,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他。 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这是桑旗专门打给我的号码。 我立刻接听,但是从里面却传出了一个女声。 “嗨,嫂子。” 桑榆?她怎么会用桑旗的电话打给我? 我还在发愣她又继续说:“我现在和二哥正在吃火锅,你要不要来?” “在哪里吃火锅?”我愣愣的。 “在以前你们的爱巢呀!火锅马上就要上桌了,你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你了。” 这时桑旗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如果方便的话就来吧,我们等你。” 这是什么情况?那鬼丫头怎么会跟桑旗在一起? 是桑旗找的她还是她找的桑旗? 先过去看看再说,自从桑榆回来之后我就觉得我的脑袋一个有两个大,以前我觉得我自己挺聪明的,现在发现我的身边都是聪明人。 我此刻特别的怀念姚可意和何仙姑。 第606章 见风使舵的小妞 我是火急火燎赶到我和桑旗之前住的那个别墅,一路上我将反跟踪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在确保的确是没人跟着我才踏进别墅的大门。 一进去我就闻到了很香的麻辣火锅的香味,欢姐又在释放她的魅力了。 她知道她的麻辣火锅后我是最没有办法抗拒的。 有日子没有看到欢姐和小锦了,她们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明显不知道那丫头的来路,只当她是桑旗亲爱的小妹妹来找桑旗叙旧,欢喜的很。 “夏小姐,您来了,快洗个手火锅那边就要上桌了。” 他们还是按以前的习惯叫我夏小姐,我直接走进餐厅,桑榆在餐椅里坐的四平八稳,看到我跟我挥了挥手:“,嫂子。” 这丫头大概是我拿她最没有办法的存在了,打不得骂不得,脑子也没她转得快。 桑旗坐在她身边,乍一看两人还真有些相像。 桑榆和桑时西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他们两个不是很像,但是她和桑旗有兄妹的面相。 我进厨房去洗手,洗完手之后火锅已经上桌了。 是我喜欢的牛油锅底,所有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 比如放在大冰球里的鹅肠,一看就特别脆嫩弹牙的黑毛肚,还有打火锅吃再好吃不过的新鲜鸭血,咬在嘴里呱唧呱唧响的黄喉,还有我和桑旗都很喜欢吃的大块的午餐肉。 总之我无肉不欢,而火锅的包容性又特别强,只要是能吃的打火锅都不会特别难吃。 美食当前还废什么话,直接开吃。 桑榆食量惊人,在桑家的时候我就见识过,别看她小巧玲珑的,一个人能吃掉一桌子菜。 不过也不难理解,天才少女天赋异禀,脑子用的多饭当然也得吃多一点。 桑榆尝了一口就赞不绝口,直向欢姐竖大拇指。 “欢姐的手艺简直是太棒了,这个料是欢姐自己炒的,她炒的时候我的鼻子都要香掉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麻辣火锅。我都想住在这儿!” 她一张嘴就没什么好事,桑旗笑着给她夹菜:“你要是喜欢的话就经常过来好了。” “我二嫂也不过来陪你,二哥,不如我就在这里陪你,你说怎么样?” 她早上在桑家的时候还叫我大嫂,现在在桑旗的面前又叫我二嫂,她还真是见风使舵。 人家都说很多天才儿童待人接物就没那么灵光,读书读傻了。 但我这个小姑子可不是那样,哪哪都是人精。 她吃着火锅,美食还堵不住她的嘴,一边吃一边说:“二哥,鼎丰你知道吗?” “我知道,大禹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后来被划分出去了,因为总是帮大禹扛雷,这几年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清盘解散。” “还是我二哥爱说真话,二哥我喜欢你!” 这丫头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表白。 “我大哥把鼎丰这个公司给我经营了。” “看来你这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我跟大哥说了,三个月之内让鼎丰盈利,半年之内让鼎丰的销售业绩达到大禹所有子公司销售的前10。” 听了桑榆的话我差点没把我嘴里的黑毛都给吓掉,这小妞口气还真大,前10是什么概念? 大禹光在锦城的那些分公司的月营业额就已经到了让同行业不能企及的高度,更别说这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公司了。 我问她:“你已经向桑时西夸下海口了?” 她向我咪咪笑:“是啊。” “那如果你做不到呢?” “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做不到这三个字。” 这丫头可真狂妄的,我摇摇头叹口气:“等到打脸的时候你别跟我哭。” “从小到大,我连我妈死我都没哭过。” 我直视着桑榆的眼睛,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是的,我相信桑榆能够做出来,别看她娇娇柔柔爱撒娇,但是我觉得这个女孩狠起来绝对是我想象不到的。 桑家尽出奇人,我也是很服气的。 吃完火锅已经不早了,桑时西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还没说话呢桑榆就把脑袋伸过来对电话里的桑时西说:“大哥,我和大嫂在一起呢,我们在吃火锅,你要不要来啊?” 我冷汗都要被她给惊出来了,还好桑时西说他不来了,晚上有个应酬。 挂了电话我还是在一阵一阵地冒冷汗,桑榆嬉皮笑脸:“安了,大哥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是绝对不会过来的,我这个挡箭牌还是很好用的,二嫂,你可得珍惜我呀!” “刚才你还叫我大嫂的。” “你的身份这么复杂,也就只有我不嫌弃你了,看在你跟我二哥是真爱的份上,勉强接受你啊!” 鬼才要她接受:“你怎么知道我对你二哥是真爱?” “你的故事我早就知道,了知己知彼才百战百胜。” “你要跟我打仗?“ 小丫头笑嘻嘻:“欢姐说有甜品。” 她吮手指头:“我进去帮忙!” 她一蹦一跳地溜进了厨房,我立刻去问桑旗。 “那丫头是自己找过来的?” “是我找她的。” “你干嘛要找她呀?干嘛让她知道你住在这里?” “你以为我不找她不知道我在这里吗?早点告诉她,主动权得放在自己的手里,如果等到她找上门了,那就没有一起吃火锅这么和谐了。” “桑榆找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感谢我介绍医生给她妈妈,感谢我帮助过她们。” “然后呢?” “没有了。” 没道理桑榆千方百计要见到桑旗就说了些这个,这个这小丫头还真的弄不懂。 所以我也吃不准她到底是哪头的,至少她暂时没有把桑旗在这里的事情告诉桑时西,我就先把她当作我们这头的吧! 不过她知道桑旗在这里,又知道我恢复了记忆,所以总归来说我有一个小辫子抓在她的手里,我也得想办法抓她一个小辫子在我手里才对。 哎,互相算计好累。 心累。 第607章 苏菀的死只是一个意外? 我不知道桑榆为什么一定要见到桑旗,但至少有一点我清楚的是,桑榆让我明白她抓住了我的小辫子,以后有什么事我得听她使唤。 这种被动的感觉真不好受,我得尽快扭转乾坤才行。 桑先生和卫兰从国外回来了,不过等我们回到桑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房间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回避我们。 但是桑榆自从从澳洲回来还没有跟桑先生见面,桑先生也没有特意的等桑榆回来见她一面。 大概是桑榆见过了桑旗,所以第2天我去拍戏的时候她也没吵着要跟着我。 我快到中午的时候从桑家离开,也没见她起床。 昨天不是听她说桑时西把那个破烂溜丢的公司给她管理,她夸下海口三个月之内就让这个公司盈利,这么重的担子担在肩上也没见她去鼎丰上班。 我今天遇到汤子哲,他对着我好歹有了一点表情,我跟他点点头正准备从他身边走过,他忽然喊住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我想见桑旗。” 我头痛不已,转头幽怨地瞪着他:“昨天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苏菀的死跟桑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麻烦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 “我找桑旗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 “我想问清楚那天苏菀去找桑旗,她见面的那个人到底是桑旗还是桑时西?” “有什么差别?” “我刚想起来她出车祸之后后来警察将她的遗物全部交给我,但是找来找去都没有她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型摄录机。” “什么意思?” “苏菀很喜欢玩电子设备,经常会用摄录机拍一些发生在身边的小事,几乎是随身携带的。” “也许那天没带?” “但是在家里也找不到,里里外外都找不到。” 汤子哲拍过那么多电影,我也看过那么多电影,所以很不太难的就联想到会不会是苏菀的摄录机拍到了什么东西,所以那个人就杀人灭口,也许跟情情爱爱的那方面无关? 我和汤喆面面相觑,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我想了想对汤子哲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和桑旗见一面都难,你频繁的见他只会害了他,拜托你消停一点吧!” 我转过身,汤子哲的声音很大:“如果你想把桑旗摘得干净的话,那就得找出真相。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苏菀的摄录机拍到了什么东西,她去找桑旗,但是桑旗不在,被桑时西知道了,他派人在后面追踪苏菀,苏菀一不留神开车出了车祸,她出车祸之后桑时西的人没有及时救她,只是把她身边的那个摄录机给拿走了。” 他还真是福尔摩斯,我说:“你可以去做警匪片的编剧了,一切只是你的猜测,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没有办法求证的。” 我懒得再跟汤子哲纠缠,钻进了化妆间去化妆。 一推开门看到桑旗坐在拐角,我急忙关上门反锁好,然后就欢天喜地的奔过去。 “你怎么来了?” 昨天才和他一起吃火锅,今天他又过来找我。 他递给我一个盘,我接过来纳闷的问道:“这是什么呀?” “你把这个交给桑榆,对鼎丰有好处的。” “桑榆心高气傲的会不会接受你的帮助?” “你太不了解她了,聪明的人会将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运用起来,而不是抗拒援助,成功是一个结果,而过程她是不会特别的关注。” 我收下了盘:“你干嘛要帮桑榆?你想借机拉拢她?” “她毕竟是我妹妹,举手之劳。” 我将盘揣进了兜里,想起刚才汤子哲说的话还是有些郁闷的:“刚才我在外面碰到汤子哲,他哭着喊着要见你。” “关于苏菀的事情?” “是啊他说苏菀经常带在身边的一个摄录机不见了,她怀疑苏菀那天去找你,想把摄录机拍到的内容给你看,但是你不在,被桑时西给知道了,桑时西就派人去追她,导致她出了车祸,或者是根本有意至苏菀死地,然后拿走了她的摄录机。” “可是苏菀出车祸的那一天,我和桑时西都不在锦城。” “哈?”我表情很傻的看着他:“你是说真的?” “大禹在平州有一个分公司开业,我们都在平洲。” “那这么说来”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面滴溜溜的转:“桑时西的嫌疑也解除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苏菀的事只是意外,不是汤子哲想象的那些。” “你那时候知道汤子哲的存在吗?” “后来见到他有印象,但是那时候他不叫汤子哲。” “啊?”我彻底懵逼了:“他不叫汤子哲叫什么?” “之前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们没有打过照面,但是我可以肯定汤子哲是他后来改的名。” 我晕了我晕了,本来感觉已经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事件逐渐的清晰起来,现在怎么越绕越晕了。 算了,我不想再纠结苏菀的事情,我又不是名侦探柯南,我又不会查案。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桑时西打来的,我接通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我在拍戏呢!” “我跟孙一白说过了,今天是我爸我妈的结婚纪念日,我来接你去参加。” 他爸爸和卫兰的结婚纪念日是哪一天我不关心,但是他说他来接我?是已经来了还是在来的路上? 我正要问个清楚,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开门吧。” 桑时西的声音同时从我手机里的话筒里和门外传过来,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桑时西突然出现,但是那个孙一白是死的吗? 让他放风他放到哪里去了,桑时西都在门口了他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紧张的立刻回头,刚才桑旗还在椅子上,但当我回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儿了。 化妆间是有个后门的,但问题是我先把桑时西给安抚住。 我没有迟疑,直接过去开门,懒洋洋都靠在门口:“干嘛事先不给我打电话,查岗?” 第608章 见到卫兰 “现在不是打了吗?”桑时西向我扬扬手里的手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继续堵在门口。 桑时西人精一样的存在不能让他起了疑心,于是我老老实实的让开让他进来。 他毫不掩饰的在房间里面环顾了一圈,本来就没多大的化妆间,一眼就看过来了。 其实我心里面是紧张的,但是脸上还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想桑旗身手敏捷,应该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这里离开。 不过好在桑时西只是看了一眼,便圈着我的肩膀,屈起手指在我的脸上轻抚了一下:“刚到,还没有开始化妆?” “是啊,那我们走吧!” 我拿起化妆台上的包包,挽住了桑时西的胳膊,孙一白缩在门外的角落里很幽怨地看着我们。 我向他耸耸肩:“这次可不是我偷懒。” 在路上我问桑时西:“你爸妈结婚有多久了?” “35年。” 哦,这么看来的确是蛮久了,桑先生身边女人不断,而卫兰却能够保住桑太太这个位置屹立不倒,可见她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到了酒店,看样子弄的还挺盛大的,我在心里骂了桑先生无数遍渣男。 当年他信誓旦旦的要娶桑太太说休了卫兰,现在时过境迁,他又在这里和卫兰庆祝什么结婚纪念日。 我恨的牙根直痒痒,但是看到了卫兰还得满面堆笑的迎上去。 这应该是我住进桑家之后第一次看到卫兰,在家里我早出晚归,没有碰过面,再说桑家也太大了。 我走过去亲亲热热的喊了她一声:“妈。” 反正我现在演戏已经演的的二皮脸,但是我肯演,卫兰却不太乐意陪我演。 她抬起眼皮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干嘛,你吃错药了?” 我装作懵懂,回头惶恐地看着桑时西,极小声的问他:“我和以前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桑时西微皱着眉头轻唤了她一声妈,卫兰这才极不情愿的敷衍的哼了一声。 我递上桑时西送的礼物,她接过来又随手递给了身后的助理。 “随便找地方坐吧!“她跟我说完转头就走了。 卫兰一如既往的讨厌我,我一如既往的讨厌她。 不过我好像没有看到桑榆,我正准备问问桑时西,却看到桑榆从大门入口走进来。 今天她穿了一件香槟色的小礼服,年轻就是好,那么素净的颜色也衬着她五官明媚。 她匆匆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过去找卫兰,我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只见她亲亲热热的扑过去抱了一下卫兰,还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祝爸爸妈妈结婚周年快乐!” 卫兰的厌恶之情都快要溢出来了,但是碍于桑先生在边上,她身体向后退了一下,冷淡地哼了一声。 桑榆打开她的小坤包,掏出一只盒子递到卫兰的面前。 “妈妈,这是我送给您的结婚周年礼物。” 我很八卦立刻,向前凑了凑,想去瞻仰一下桑榆送了什么好东西。 卫兰的样子是很不想打开的,但是桑先生开口了:“孩子的一点心意,你看看喜不喜欢。” 卫兰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一顶小皇冠,非常璀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桑榆立刻介绍:这可是查理十一世的王后曾经戴过的皇冠,他的王后以长寿而著名,这是我特地拍下来送给您的,您在我的心中就是至高无上的王后。” 我擦,这一波吹捧可真是让我叹为观止,恶心到骨头缝里去了。 真没想到桑榆还有这一面呢,卫兰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一点点。 她盖上盒盖似笑非笑地跟桑先生开口:“这丫头嘴甜呢,也会做事儿,难怪你死乞白列要把她从澳洲弄回来,比她妈强了真不是一星半点的。怎么,你妈的疯病好了吗?” “我妈已经去世了。”桑榆落落大方的回答。 卫兰的话是有些攻击性,但是她一点都不生气,这让我再一次对双鱼刮目相看。 要么这小妞是卧薪尝胆想干点什么大事,要不然就是她铁了心了讨好卫兰,以便能在桑家站稳脚跟。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是真的很不齿她这种做法。 懒得听他她继续谄媚,转头就找了一个相对清静的位置上坐下来。 我的屁股刚刚碰到椅子,桑榆就走过来直接扯起我。 “干嘛?”我拨开她的手。 “大嫂,坐这干嘛呢?我们去跟爸妈一起坐。” “你说的爸爸我知道,可妈妈又是谁?”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据说你妈妈不是去世了吗?” 她一点也不生气我语气里的刻薄,笑得更加开心。 “大妈也是妈呀!而且她是你的婆婆,你别摆出一张臭脸来,再说”她跟我咬耳朵:“你不是失忆了吗,在你的认知里面你和你的婆婆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一张白纸,你这脸臭臭的什么人看了不会东想西想?” 桑榆硬是把我拉到卫兰和桑先生的那一桌坐下来,论心性我还不如一个刚满18岁的小丫头,我就是压不住,看到卫兰随时都想大耳光抽过去。 让我亲亲热热的喊她妈,真心做不到。 我忽然明白了桑榆为什么能够生存下来并且接受良好的教育,不是因为卫兰心慈手软,而是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适者生存。 而桑榆她太明白这一点了。 我在宴席上居然还看到了霍佳,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 大伤刚愈她就过来参加这可来可不来的结婚纪念日庆典,真是够拼的。 不过好歹是前婆婆,卫兰对霍佳还算客气。 看到了霍佳自然要问她金币的事情,不能白白放过她。 所以我逮着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立刻问她:“上次你还没跟我说完那个金币是怎么回事。” 霍佳很嫌弃的坐的离我远一点儿:“怎么,夏至,我们俩的关系都已经好到需要窃窃私语了?” 第609章 那贱货死了! 我表面笑嘻嘻:“霍佳,你知不知道你能活到今天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你千万别跟我傲娇,我随时随地能够弄死你。” 霍佳惊奇地抬头看我,我早就不想跟她周旋了。 她弄死了我的谷雨,我一定会亲手弄死她。 “你说什么?”估计现在没人跟霍佳说这种话,她是黑社会,但是我怕什么? 我更加笑容可掬:“我要看你上次说的那枚金币。” “我怎么会把信物随手带在身上?” “那金币是怎么来的?”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是我们三合会的一个元老给我的。” “那现在那个元老呢?” “病死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把他给挖出来?” “那个元老之前跟你关系很好吗,居然在你四面楚歌的时候挺你做三合会的老大,你何德何能?” “夏至!”霍佳咬着牙:“你别以为你背后有时西在我就不会把你怎样!你惹恼了我,我照样把你挫骨扬灰!” “要挫赶紧挫,别在这里跟我废话!如果桑时西知道你现在在查他,你觉得是你死的比较快还是我?” 霍佳看了我片刻:“你以为我现在很有空跟你斗嘴?” 她端着一杯酒杯站起来,我在她离开之前告诉她:“明天我去找你,我要看你的金币。” 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那枚金币的事情我早已经琢磨过了,分析分析这事情的脉络,还是很清楚的。 金币原来是霍佳的二哥的,但是装金币的盒子在保险柜里,保险柜的钥匙在桑时西的手上,金币却是一个和霍佳并没有太近的关系的一个黑社会的老大给她的,所以我觉得突破点应该在那个老大的身上。 不过他已经死了,死了也没关系,一个人在一个世界上总会留下痕迹。 我还在冥思苦想分析整件事情,桑榆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大嫂。” “干嘛?” “大妈要去洗手间。” “关我什么事?难道我帮她去?” “你可以陪她去呀!” “我为什么要陪她去洗手间?她不认得路还是老年痴呆?” “你声音小一点。”桑榆四下里看:“你讨厌一个人可不可以不要写在脸上?” 呵,我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老阿姨现在居然被一个18岁的小姑娘教训,我翻了个白眼。 桑榆已经将我从座位上拖起来了:“人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跟大妈打好关系总归不会有错的。” 桑榆把我用力往卫兰的方向推,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但是我和她不一样。 我跟卫兰之间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就算我跟她摇着尾巴陪着笑脸,她都不会吃我那一套。 但我还是走过去了挽住了卫兰的胳膊:“妈,我陪您去洗手间。” 卫兰淡淡的甩掉我的手:“别来这一套,怎么,在我儿子面前还装失忆呢?别把我们都当作傻瓜,就你这点小伎俩谁都能看得出来。” “说什么了妈,我听不懂。”我笑嘻嘻的装傻缺。 卫兰也笑了:“好哇,现在还在跟我演呢,跟你说一件事你可能就笑不出来了。你不是一直挺孝顺那个老狐狸精吗?你怎么也不打听打听她现在怎么样了?” 卫兰说的那个人一定是桑太太,我保持着笑容看着她。 卫兰继续说:“那个贱货已经死了!” 我怎么不信呢?我一个字都不信。 卫兰看着我的眼睛很得意地笑了。 虽然她这几年变得苍老了,但是她眼中的歹毒依然存在。 “你不信?不信我就跟你说的详细一点,琴晴那个贱货在那天老爷子的寿宴上,她儿子那边一倒下,我这边就结果了她。” 卫兰说的真真的,我的手越来越冷,手指头都发麻。 卫兰从包里掏出了一盒烟,然后抽出一支点燃了吸一口,烟雾直接喷在我的脸上。 “桑旗那个野种运气好,给他跑掉了,他在外面躲了一年,其间也没少找找他妈妈的下落,但是他怎么能找得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再去告诉那个野种。我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就算没有的话你的心也一直向着那个野种,只有我儿子那么傻,一直让你在骗他。” 卫兰猛吸口烟靠近了我,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觉得卫兰的声音不用特别修饰就可以去给白雪公主里的那个坏王后配音,人设妥妥的。 “告诉你吧!那个贱货现在在哪里。现在就在我们家的花房底下,我也算是对得起她了。她不是喜欢整天在花房里转悠,既然她那么喜欢种花,又想进桑家,那我就随了她的愿,也不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把她埋在了花房的下面,用她的骨头当作肥料去养她的花,你不觉得那些兰花开的特别好吗?” 神经病啊!卫兰是不是个神经病? 我看她的眼神很有女疯子的潜质,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卫兰用拿着香烟的手戳了一下我的胳膊:“怎样,是不是很想一巴掌打上来? 说来可真怪,你跟那个贱货还真的是婆媳情深,那贱货死之前只求了我一件事,她说永远不要跟你提起以前的事情。 她可真是疼你,想把以前的事情擦的干干净净的,让你跟没事人一样生活。 我倒是没所谓,但是你能吗? 夏至,你什么人我很清楚,你这忍辱负重的不过也就是想帮那个野种,但是我告诉你这一次是回天无力了。 时西想要弄死那个野种现在是分分钟的事,我就是觉得我们家时西太过心慈手软,干嘛一次一次的给那个野种机会让它死灰复燃? 这一次就彻底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卫兰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凶狠根本就没有打算掩饰,我看的清清楚楚。 卫兰把手中的烟吸完了丢下烟蒂,用高跟鞋踩灭。 “夏至,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求证,今天晚上回去你就可以去花房挖挖看,挖出来了那你们婆媳不就团聚了?” 卫兰哈哈大笑着走进了洗手间。 第610章 我被骗了 我此刻手上如果有枪一定会开枪打爆她的头,我一定会,一定会 “大嫂,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桑榆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没回头。 她走过来看我一眼,急忙将我拽开:“我不是让你陪她去洗手间吗?干嘛这个表情?” 我甩开桑榆的手直接从大厅走出去。 去他娘的演戏,如果桑时西现在跑出来我就会立刻告诉他,老娘恢复记忆了,那又怎样? 我不要再跟他这么假惺惺的演下去了! 我直接驱车回到了桑家,刚好在花园里面看到了园丁。 我跟他说:“拿一把铲子给我。” 园丁很错愕:“怎么了,少奶奶?” “我让你拿一把铲子给我,要大的!我要挖土的那一种!“我跟园丁大声咆哮。 他没敢再多问,赶紧去给我拿来。 我接过园丁对我的花铲就径直走到花房。 这个花房是桑太太以前最常呆的一个地方,这里面有她种的各种名贵的兰花。 她那是在桑家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种花上面,我知道也许是因为是无法寄托,就寄托在这些花花草草上。 如果卫兰说的是真的,我一定会将卫兰的头给扭下来。 我气势汹汹,没人敢拦着我,只有一个人抱住了我的胳膊。 “嫂子,你要干什么?” “你放开我,不然的话我一起都弄死你!”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前功尽弃的。” “你知道卫兰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杀了我婆婆,现在就埋在这花房里头!” “也许不是真的,也许只是她诈你的!” “我现在没有那么理智的分析,我现在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果是呢?” “那我会把卫兰的皮一层一层的剥下来!” “只怕到时你还没近得了卫兰的身,就已经被拖走了。” “你放开我,桑榆,现在别跟我说忍辱负重这种事,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问题,是什么样的目的去讨好她!你放开我!” 我用力推开桑榆跑进了花房,花房并不大,四周都是搭的花架子,很多名贵的兰花都在花架子上面。 只有中间的一小块是泥土,四四方方的,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墓穴。 我把门从里面给反锁起来,不让桑榆进来,就算是卫兰说的是假的,就算是她有意来诈我那又怎样? 我要求证,我要知道桑太太是不是还活着。 我一锹下去就闪了腰了,我强忍着疼痛,一锹一锹地挖。 一锹下去是泥土,第二锹下去还是土,今天就算是把这里挖出一口井来,我也要继续挖下去。 桑榆在外面疯狂的拍着门:“嫂子你别发疯,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试想一下他们怎么可能杀了一个人,将人埋在自己家的花园里?她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不管,我不听,谁也不能阻止我。 渐渐的,桑榆的声音变小了,而门外却嘈杂起来,我看到了卫兰的脸,还有桑时西,他正表情复杂地隔着玻璃门看我。 仿佛我变成了动物园的猴子。 我挖的很辛苦,虽然不至于挖出一口井,但是也挖了有很久了,什么都没看到。 卫兰骗我,桑太太不在这里,我松了一口气。 有园丁将花房的门打开了,桑时西走进来一地狼藉,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铲子,很忍耐地开口:“你在干什么,夏至?” 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她妈妈诈我说桑太太死了,所以我才抓狂。 至少能够证明她是骗我的,被她诈出来了又怎样? 我刚要开口,桑先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拿下了我手中的花铲淡淡地道:“我要在中间这小块花圃上种花,让夏至帮我松土,不过你松的太多了,这块土壤不好,连蚯蚓都没有,一点都不肥,养不了什么花的。” 卫兰立刻从后面走过来,声音尖利:“你什么意思闫彦坡,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帮她说话,什么种花?她是听我说以为那个贱货死在这里,过来挖尸呢!时西,听好了,这个女的根本就是早就恢复了记忆!她在这里跟你玩潜伏呢!” 桑先生皱着眉头:“我说是帮我种花就是帮我种花,怎么现在我在这个家里已经这么没有话语权了吗?” 卫兰禁声,虽然她还是很不服气。 桑时西看着我开口:“既然这样,你回屋洗个澡就休息吧!” 我从卫兰的身边挤过去,听到她跟桑时西嚷嚷:“你是瞎了吗?这么憋脚的谎话你也相信?这个女的心从来没有一刻是向着你,她早就恢复记忆了,不然我跟她说那贱人死在花房里,她会这么发疯似的过来挖吗?” “妈,爸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夏至在帮他种花,就这样,你们早点休息吧!” 我快速地回到了房间里,桑榆正坐在我的沙发里等着我。 我很烦躁:“你出去,我要洗澡。” “嫂子,我跟你说过了,卫兰就是诈你的,根本没有那样的事情,现在我大哥只是给你面子顺着台阶下来,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 “这本来就已经不是个秘密了,连你都知道了,连卫兰都看出来了,这算什么秘密。” 我烦躁地挥了一下手:“好吧,都知道吧,无所谓,你出去我要洗澡。” 我刨坑刨得一身的臭汗,腿上和手上都沾满了花泥。 我被卫兰给耍了,但是不要紧,我明知道她耍我,但我心甘情愿的上钩。 我宁愿她骗我,但桑先生为什么要帮我说话? 我跟桑先生之前的关系一直不对付,可以说我一直很恨他那么对待桑太太,但是他今天忽然帮我,的确是令我有些始料不及。 我在浴室里面洗了很长时间的澡,等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桑时西正坐在我的沙发里。 他的脸色很臭,我就知道我躲不过去了。 他在人前卖了他爸一个面子,但是桑时西可不是一个傻瓜。 第611章 摊牌了 他拍拍他身边的座位:“坐过来!” 他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我扯了扯我睡衣的领子,便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来:“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去睡,我都快要困死了。” “是因为刚才挖尸体挖的太辛苦了吗?” 我眼角抽搐,还得强颜欢笑。 “你说我能容忍你到什么程度?嗯?” 我不说话,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腕,力度足以弄疼我,但是我就是不叫唤喊痛。 “我对你的容忍度连我自己都吃惊。我明明知道这样会宠坏你,但还是这样宠你,那你呢?你会给我怎样的回报?你会联合桑旗来对付我,让我一败涂地吗?” 桑时西这是在跟我摊牌了,他不想继续演下去。 太好了,我也早就不想演了。 我身体僵了僵,刚想站起来,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 “如果我说白糖没死,你信不信?” 我的屁股已经离开了沙发,但整个人就像隔空点穴了一样僵在半空中。 我愣了有好几秒才立刻回头去看他:“你再说一遍” “如果白糖没死呢?”桑时西似笑非笑,他唇边的每一条褶皱都暗藏着阴谋。 我就知道他又拿白糖来威胁我,这种伎俩几年前他就用过,还在乐此不疲。 “如果白糖活着的话,他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他还能继续活着,如果你离开我,他一定活不了。反正他是桑旗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 “你神经病。”我咬牙切齿:“你骗我,白糖已经被你打死了,他当时就已经死了。” “随便你信或是不信,主动权在你,你现在就可以从这里离开去找桑旗,你大可以赌一把。” 我紧握着拳头。 “还有你的父母亲戚,我还准备等你的表现好,让他们以另外一种身份跟你见面。看来你的记忆恢复的太早了。” 我恨得想扑过去咬死他,手段再老再土,但是好用,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桑时西紧捏着我的手腕,拉我坐下来,他的唇边噙着笑,眼眸幽深的根本就看不到底。 我在他的眼中就像一艘大海里的小帆船,他唤来风浪我只能随着汹涌的波涛上下起伏,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除了在心里把桑时西骂了个底朝天,也不能怎样。 他笑容妥贴,掌心温暖。 “夏至,你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那他们都能活着。不然的话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地死在你的面前。” “桑时西” “从今天开始起,喊我的名字不能有三个字。你不是很会演戏吗?就算你对着我演也要演出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让我相信的种,要不然你想活的人一个都活不成,包括桑旗。” 桑时西捏着我的手腕站起来:“去睡觉。”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我夏至不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勉强!” “好!”他很夸张的拍了拍手:“我认识的夏至从来都没变,不管是失忆了还是恢复记忆了,都不会爱上我。这样不要紧,我也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那明天你第一个想收尸的人是谁?你不信那我们拭目以待了。” 桑时西从我的房间走出去了,房门在他的手中不轻不重地关上。 我颤了一下,不寒而栗。 他说白糖还活着,他说我父母亲戚还活着,可能吗?真的吗? 我在房间里面转的像一头困兽,差点没一头撞在墙壁上。 我很晚很晚才睡去,第2天早上一脑门官司的醒来,头疼欲裂。 我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桑时西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话影响我的睡眠,但是他应该是吓唬我的。 我醒了,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拿过手机。在上面我看到了一则不大不小的新闻。 在锦城的那个很有名的勺子山的山脚下发现了一具男尸,目前没有找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件之类的云云。 我看了一眼就将这则新闻给过滤掉了,我觉得这则新闻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 但是心脏却扑通扑通跳,就在我起床准备洗漱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们自称是公安局打来的,说有一具男尸名叫柳川的,问我认不认识,如果认识的话就前去认尸。 柳川是我大姨的儿子,如果他说的是这个名字的话那就是的。 我哆哆嗦嗦地问:“是杨柳的柳,山川的川吗?” “是的,我们在城北分局,你赶紧过来看一下吧!” 我跌跌撞撞地连脸都来不及洗就冲抓着手机和包往外跑。 我赶到了城北分局,有警察在门口等我:“你就是夏至?” “是。”我一开口就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警察点点头:“那你跟我来。”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在走廊的最后面的一个房间里,应该就是停尸间。 站在门口我就闻到了一股阴森的潮湿的味道,那是来自死亡和地狱的味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尸体,如果白糖的不算的话,那我就真的没有见过了。 我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警察已经走进去了,又转头回来我说:“跟我进来呀,没什么好怕的,死者应该是死了不会超过8个小时,遗体完整,不可怕。” 他天天看当然觉得不可怕,我一步一步地跟他走进去,在一张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那个被单,看上去脏兮兮的,还有斑驳的血迹。 警察走过去掀开了被单,露出了那个人的脑袋。 我惊得向后退了一步,警察急忙扶住我的胳膊,我才没有摔倒。 “你看一眼,看你认识不认识。”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我最大的勇气,拿出我看恐怖片的贼大胆出来,往那张脸上看了一眼。 跟警察说的差不多,面目不狰狞也不恐怖,闭着眼睛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 这张脸我是认识的,他叫柳川,他是我大姨的儿子,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我的胸口好像塞了一团棉花,哪怕张着嘴大口的吸气都没有办法喘息。 桑时西这个疯子,他真的弄死了我的亲人! 第612章 反正是被揭穿了 我在发抖,就像筛糠一样身体不可抑制的发抖。 警察拉上被单让我到外面来,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我。 我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抖得连铁质的椅子都在哐啷哐啷响。 “死者你认识?” 警察问了我好几声,我才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 我点点头。 “是你什么人?” “我的表弟,今年24岁,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你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去年的春节,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 “那你到前面的办公室里,给你做一个笔录。” 我整个人就像跌在了一个泥潭里,那些泥水从我的眼耳口鼻灌进去,我根本不知道我回答了警察什么,反正我的笔录也没有什么价值。 警察最后问我:“你知道柳川有什么仇家吗?” 我看着警察,脑袋从左至右一寸一寸地移动。 我在摇头,就算知道这事情和桑时西有关我也不敢说。 因为柳川只是第一个,我知道我的父母和亲戚一定都在桑时西的手上。而柳川不过是他拿来杀鸡骇猴的第1个人选。 录完了的口供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安局。我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半天都没打着火。 我颤抖着手给桑时西打去了电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 “什么事?” “你是个疯子,桑时西你是个疯子!”我歇斯底里的跟他大叫:“你真的弄死了我的表弟,他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为什么弄死他?” “你搞错了夏至,是你弄死的不是我,昨天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的一言一行,你的举动关系着他们的生死。你表弟应该是你的生命中最无关紧要的一个亲人了,我从你最不关注的人下手,就像拨洋葱一样一层一层总能剥到你的心。” “你是不是变态。你这个疯子!” 我瘫软在座椅上,除了骂街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是个神经病,你弄死了我的表弟,我不会放过你的。” “晚上我有一个应酬,陪我吃饭。”桑时西的声音稀松平常,就好像刚才在跟我谈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桑时西就是一个杀人的魔头,几个小时之前他害死了我的表弟,此刻却能够如此云淡风轻。 我真是一个傻白甜,以前他居然觉得桑时西是一个已经淡泊名利看穿一切的世外高人。 他的确是个高人,高到我当初那么相信他,连桑旗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信。 自己打落的门牙只能和着血吞,我挂掉了电话。 我正要发动汽车,一抬头却看到37的车停在我的车前,然后一个保镖先下车帮他拉开车门。 桑时西从车里下来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他拉开我的车门简短地跟我说:“下车。” 我就是不下看他能把我怎样? 他忽然捏住我的胳膊车里拉出来,在我正要反抗的时候,他贴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下一个你想认的尸是谁?是你大姨还是你姨父,或者是你的父母其中一个?” “桑时西,你” 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了,不要连名带姓的喊我。” 他的语气是温柔的,但是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争辩的硬冷。 “桑时西” “去掉桑字!”桑时西很粗暴的拽住我就往他的车边走去,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对我如此的粗暴。 他把我拽上车直接塞进车里,然后他坐在我的身边,我将脑袋转向车窗外不理他。 他在我的耳边不阴不阳地笑了:“你在心里还在做梦,觉得桑旗还能够打败我,觉得你们两个还能够在一起?” 我不回答,随便他怎么说我就是一句话不说。 我发现带我去的居然是霍佳的家,为什么会到霍佳的家里来? 我一路和桑时西抵抗,但是无奈我力气没他大,被他拽着走进霍家的大厅,我看到了霍佳正站在人群之中谈笑风生。 客厅里面布置的挺喜庆,我看到了放在一侧的蛋糕,原来今天是霍家的生日。 霍佳今年多大了,好像跟桑时西同岁吧! 今年33岁,桑时西不是让我来吗,好呀,我就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我挣脱开桑时西的手,走到霍佳的面前,她见我冷不丁的出现在她面前,错愕地看着我。 我忽然抬起手抡圆了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把所有人都给打愣住了。 与此同时我的手刚刚放下来的时候,无数支黑洞洞的枪管抵住了我的后脑上。 被枪指着脑袋的情景一定很酷,有没有人给我拍下来,我一定会发到网上去来炫耀。 “夏至!”霍佳咬牙切齿:“不要在我这里发疯,我随时都能将你剥皮拆骨!” “那就来呀”“我笑嘻嘻,再一次抬起胳膊,抵在我脑袋上的枪更用力一些。 “夏至你敢乱动一下,他们就会立刻开枪!”霍佳警告我,可是我怕什么? 我再一次举高的胳膊却被一个人给抓住了,我没有回头也知道那个人是桑时西。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很有威慑力:“把枪放下!” 那些指着我脑袋的枪顿了一下就立刻放下来了,霍佳的半边脸都高高的肿着,我刚才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眼神闪烁不定,直视着桑时西:“管好你的女人,不要让她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我朝霍佳眨眨眼睛,桑时西反正已经识破了我恢复记忆了,那我干嘛不好好地撒一个泼? 一直压着隐忍着,每次看到霍佳就能想起谷雨从楼上摔下去的那一瞬间,亏得我一直还跟她插科打诨,反正现在我已经被揭穿了,刚好不用掩饰,刚才那一巴掌只不过是个序幕。 接下来才是最精彩的,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613章 罪魁祸首是你 桑时西将我拽到一边,他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夏至,我带你来这里不是让你闹事的!” “你晓得我的性格,也知道我见到霍佳会做什么!她杀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杀死你最好朋友的人不是你自己吗?”桑时西的笑容忽然变得特别的邪恶,他的眼神也很阴毒,他的眼睛里像射出了很多钢钉直直的插进了我的皮肉里。 他轻启薄唇,一个字一个字地跟我说:“谷雨的死是因为你呀! 如果你不把我从拘留所里保出来,如果你不张罗着让桑旗不带任何武器就来参加爷爷的寿宴,如果你听到枪响不上露台,再如果你不把你的闺蜜扯进你乱七八糟的生活里,她就不会死! 霍佳开枪是必然的,因为你是她的仇人,只是谷雨的死就很冤枉啊! 她的完全就是你的替死鬼,霍佳也不想杀死谷雨,让她死的那个人是你。” 桑时西说完了,笑得相当的温润地看着我。 我也直勾勾的看着他。 其实他没说错的,一直以来避而不提谷雨真正的死因,哪怕南怀瑾恨我入骨,他也总是说和我无关。 但桑时西其实是说的没错的,霍佳根本就不想杀死谷雨,她是想杀死我。 是谷雨忽然跑出来替我挡了枪,罪魁祸首不霍佳而是我。 桑时西捏着我的手,他在我的耳边碎碎念:“夏至,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桑旗的母亲不会死,南怀瑾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而桑琪也许现在还是我们桑家的二少爷,大禹集团的副总裁,就算他和他的母亲永远被我和我妈压在脚下,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至少比现在要强了千百倍! 你就是一切万恶的源头,夏至,你毁了很多人的人生,你还要继续毁下去吗? 所谓的红颜祸水就是你,唯一能够让这一切没有那么糟糕的办法就是你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安然无恙,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我下面会做些什么!” 桑时西是我见过最会甩锅的人,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将所有的锅都扔到我的身上。 但是好像,他也没有说错。 他说的我认可,但是但是该报的仇我一样会报,他想给我洗脑那是不可能的。 让我自怜自爱最后归顺于他,绝对是不可能。 他对我还抱着这种希望,就说明他还不是非常了解我。 我们是在门廊处讲话,远远的走过来两个男人,身后跟着一大堆的随从,然后在我们身边站住了。 为首的两个男人恭恭敬敬地跟桑时西点了点头:“桑先生!” 看来这男的有话跟桑时西说,那我就趁机溜掉。 我滑得像一条鲶鱼,桑时西没有捉住我的手,只是低低地吩咐了他的保镖:“看住了她,别让她乱来。” 我溜掉了,耳后却听到刚才那个男人在跟桑时西说话:“桑先生,许久没去拜访您,最近也不见您来茶室坐坐了。” 这个男人是谁?干嘛看到桑时西就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看他的穿着打扮以及后面一大堆的随从跟着,差不离也是三合会的人。 桑时西什么时候在三合会也这么有威信了? 按道理说他只是三合会的前女婿。 我溜进了大厅,霍佳正被一群人包围着,她最近的美容做的不错,脸上的那些疤痕已经淡的基本上看不见了,妆浓一点和普通人无异。 我立刻朝霍佳走过去,身后的保镖却拉住了我。 “桑太太。”他们向我摇摇头:“那边有座位您可以到那里坐着。” “放手,还有告诉你们,我恢复记忆了,以后叫我夏小姐,我跟桑时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哦,就算有关系的话也是大伯子和弟媳妇的关系,不要乱了伦常。看,飞碟!” 我指着他们脑后,那只手仍然像铁钳一般的握着我,一脸很嫌弃我的表情。 “太太,麻烦您不要这么幼稚。” “痛痛”我指着被他紧握的手腕:“痛死我了,我这里有伤口,上次吊威亚摔下来了骨头还没有长好,痛痛!” 我龇牙咧嘴,一副痛了马上就要嗝屁了的样子。 保镖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手中的力度真的是放松了不少。 我立刻将手从他的手心里给抽出来,然后就钻进了人群中。 “开水,烫,借过” 我很不要脸的分开人群,站在霍佳面前。 她看到我,唬的向后躲了一下,眼中戒备:“你又要干什么?” “别害怕嘛!”我坐下来笑嘻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跟她耳语:“桑时西知道我恢复了记忆,怎么着也要演场戏给他看对不对?” 霍佳推开我:“你人格分裂?” 嘻嘻,我对这个病症一向蛮有兴趣。 一个人能够分裂出好几个人格,一会儿是她一会儿又是他,挺有意思的。 可是我的精神正常的不能够再正常,我倒希望我是人格分裂,至少我分裂出的另外一个人格,看到霍佳不会想将她撕成碎片却得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这种煎熬。 “借一步聊一聊。”我拽着霍佳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保镖立刻围上来,有好几个手已经插入了西装口袋。 “不要再从你们的口袋里掏枪,当心我报警。” “你是疯的?”霍佳满眼的嘲讽:“居然在我的地方提警察?” “我本来就是疯的,小心我报警将你这里一窝端。” 所有的宾客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霍佳的朋友基本上都是三合会的,就算不是三合会的也多多少少和黑社会能扯上点关系,而且个个獐头鼠目狰狞的很,不过我不怕,桑时西能罩着我。 我硬是拉着霍佳杀出了包围圈,她的随从自然不敢对我怎样,但是也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 我跟霍佳说:“让你的狗腿子们离得远一点,我又不能把你生吞活剥了,打我也打不过你。” 霍佳冷笑:“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第614章 让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带我去你的房间!” “干嘛?”霍佳甩开我的手:“不要跟我拉拉扯扯!” “我要看你的金币。” “这里人多眼杂。”她推搪。 “就是这里人多眼杂我才要去你的房间,我又没让你在众目睽睽下给我看,别废话,趁现在没人看到我们!” 我拉着霍佳上楼,虽然我不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但是肯定在楼上。 她不情不愿的被我拽上楼,然后推开了一间房间,我真是叹为观止。 看不出霍佳在外面一副女大佬的样子,但是却很少女心,房间里基本上都是马卡龙色,也可以说是糖果色。 粉色的窗幔,果绿色的家具,这么冷门颜色的家具是在哪里买的? 还有爱心形状的大床上面还放着一只玩具大兔子,毛茸茸的挺可爱的。 “啧啧啧。”我进去东摸摸西摸摸:“真是看不出来,霍佳你还有这么一面,你这是不是闷骚啊?” 霍佳打掉我正在摸着她的一个琉璃瓦罩台灯的手:“到那里去坐下,不要乱动我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小心我剁掉你的手!” “啧啧啧,这么凶,小心生儿子没有屁眼,不过像你这样的女人有谁愿意跟你生儿子?或者你想给别人生儿子别人不要吧,比如桑时西?” “夏至!”霍佳的下意识的举动就是要从口袋里掏枪,黑社会就是黑社会,被惹恼的第一个举动就是这个真没意思。 “有本事你就把我给崩了,要不然的话那玩意别掏出来怪没劲的。”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就是不敢,你这边杀了我那边桑时西就会把你给崩了,你以为他做不出来?他连你的脸都能炸成这样,你以为他会对你心慈手软吗?” “你说什么?“霍佳一只手紧握着我的衣领,勒死我了。 我推开她的手清了清嗓子:“笨蛋,你这都看不出来吗?当年在你就职那个仪式上面香炉爆炸,你以为真的是桑旗弄的?你用你的脑子稍微的想一下,如果是他做的话干嘛要选择他在的时候爆炸,他不怕把自己炸死?再说那个炸弹的爆炸力好像不足以死人,只是把你给炸伤了,如果是桑旗的话他干嘛要这样做,直接弄死你一了百了。这件事情除了是你们三合会反对你当老大的人做的,最大的嫌疑就是桑时西。他的动机就是让你怀疑桑旗,激化你们的矛盾。” “夏至,你不去当编辑可惜了。” “你真是为爱痴狂,霍佳,你是不是单恋的傻了,桑时西能够处处利用你,他不仅不爱你,他只是把你当做他的一枚棋子,你还傻呵呵的任他摆布,看上去挺聪明女人呢怎么笨成这样?” “你为了桑旗诬陷桑时西。” “好好好,我是诬陷,拜托用你的猪脑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好的想一想,嗯?”对于霍佳这种蠢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真的是被爱情蒙蔽也就罢了,问题是她和桑时西之间有爱情吗? 充其量就是她的单恋罢了。 废话不跟她多说,我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向她伸出手:“我要看看你的金币。” 她显然还没有从我刚才的话里面脱离出来,眼睛血红气喘如牛。 我嗤笑了一下:“你应该是最了解桑时西的那个人,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连我都了解他了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好了,你爱信不信,现在我们就是在拨丝抽茧找出真相的时候,把金币拿出来!” “你不要命令我!什么人都没有办法命令我!” 她眼中的红色都要溢出眼眶了,我笑的像个傻大姐。 “话别说的那么满,什么人都不能命令你?至少桑时西可以吧!” 霍佳紧握的拳头站在我的面前片刻,我知道她脑子里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跟我合作。 “这么多天还没想明白?到底是你心里那些情情爱爱的重要,还是你父亲和你哥哥真正死因重要?蠢货!” 我冲她咆哮,她忽然抬起手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天旋地转。 哎哟,我脸疼,唉哟,我腮帮子疼,哎哟,我哪都疼。 我靠在沙发上,正在想我接下来是出左勾拳还是右勾拳,但是霍佳已经转身向里间走去了。 该不会是去拿刀砍死我吧? 我要不要跑? 我还在头脑昏昏的胡思乱想着,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霍佳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只盒子扔进我的怀里。 我打开这只很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面是绒布的,有一个六角形的坑,坑里面放着一枚六角形的金币,严丝合缝。 那金币上雕刻是一只老虎一只鹰,雕得栩栩如生还挺好看的。 我轻轻的抚摸着那枚金币,霍佳已经从我的手里将盒子给抢过去了。 “这个盒子就是我去银行保险柜里拿出的那只盒子。” “那金币呢?” “金币是我后来放进去的,这个金币就是我所说的,有了这枚金币我才可以做三合会的老大。” “再给我看看!”我从她的手里抢过盒子,拿走金币,拿在手里仔细的琢磨。 “你上次跟我说你这枚金币是三合会的一个元老给你的?” “你的脑子这么不好使?前几天说的话你就忘了?”霍佳就是不想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 我把金币丢还给她:“你和你们三合会的那个元老的关系很好?好到他力挺你做老大?” “你什么意思?” “当时你父亲和你哥哥去世的时候,你惨到要躲起来,怕三合会的其他人找到你,但是后来居然又峰回路转,三合会的元老要亲自捧你做老大,你不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吗?” “我父亲是三合会的会长,我做老大不是一件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 “你当是皇帝登基啊,还是世袭制的,你这个傻蛋!那金币为什么会在他这里?盒子在保险柜里,你觉得你二哥傻到会在保险柜里锁一个空盒子吗?用你的猪脑子好好的想一想吧!” 第615章 字字如刀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给我滚出去!” “你又想当鸵鸟自欺欺人了吧?心里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帮你分析。当时桑时西昏迷两个月,醒来以后已经风云突变,桑旗成了大禹的主席,而他只是一个副的。他身边原来的亲信全部倒戈,桑时西几乎失去了一切,如何能够扳倒桑旗,在整个锦城除了三合会再也没有别的有这个实力,于是他就布了一个局,不紧不慢但是足够歹毒。 他先将你的父亲的弱点露给桑旗看,桑旗当然忍不住,于是你父亲入狱,但是接下来你父亲在狱中去世是桑时西所为,接着他没有给你喘息的机会,你大哥你二哥接二连三地死掉。 于是你四面楚歌,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就是桑时西。 所以你就任他摆布,他先将你东藏西藏,然后又当着你的面让我求伤桑旗放过你。 我和你当时都笃信不疑,我甚至有些怀疑桑旗,但是根本就没有往桑时西的身上去怀疑。 他见这件事情铺排的差不多了,于是他从保险柜里拿走了金币,买通了你们三合会的一个元老,让他把这个金币,交给你力捧你做老大,才有你今天的三合会老大的位置啊,蠢女人!” 霍佳紧紧地握着拳头,我知道她在克制想一拳头抡死我的冲动。 她这么生气就说明我分析的大差不差,她在心里肯定也怀疑过,但是就是自己有意蒙蔽住自己的双眼吧。 “你说,桑时西为了捧我做老大,所以杀了我父亲和兄弟,你这个假设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 “只有你做了老大才能控制住你和三合会,你对于他的意义不就是这个么?”我认真地去看霍佳:“你不会觉得你能一直在桑时西的身边,是因为他对你有一点点的爱意吧?那是利用啊白痴,现在在锦城黑道势力最大的是不是三合会?有了你三合会的支持,桑旗才不能在锦城露面,你一年前下了追杀令,只要是三合会的看到了桑旗就格杀勿论,这个对谁最好?当时是桑时西了。” 她表情丰富,似笑非笑,想要反驳我,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是不是污蔑桑时西,查个清楚就可以了,你也不想你父亲和你哥哥死的不明不白吧?” “怎么查?吾叔已经去世了。” “顺着他这条线查总能查出蛛丝马迹,除非你不想查,不想知道真相。你害怕真相,你不想承认桑时西对你这么残忍,为了他的目的不惜害死你的亲人,不惜炸毁你的脸?你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我忽然觉得好好笑,笑的停不下来。 霍佳恼怒地盯着我:“你想把人都给引来吗?闭嘴!” 我很及时地收声:“霍佳,我们合作是双赢的事情,你查出你父亲兄弟的死的真相,给桑旗洗脱罪名,然后你要撤销那个追杀令,让他在锦城安全。” 霍佳靠在她的桌边,垂着头。 我刚才的一番话像是抽走了她身体里的主心骨,现在软趴趴的像一块海蜇。 她活该,这么蠢被桑时西利用。 当然,我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刚才桑时西有几点说对了,如果不是我把他从拘留所里弄出来的话,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我是万恶的源头。 房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急忙把装金币的盒子塞进了她的抽屉里,然后从她的口袋里准确无误地掏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指着霍佳。 她被我刚才的话给击倒了,以至于有点傻傻的,白痴一样地看着我。 我将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的脑袋,跟她笑笑:“做戏做全套,你牺牲点。” 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了,我背对着门口不知道是谁,但是不管是谁。 我扣动了扳机,身后有人扑过来,握着我的手举向天空,这时子弹已经发射出去了,刚好打在水晶吊灯上,哗啦一声巨响,那些水晶吊坠稀里哗啦地往下掉。 那个人扑在我身上,用他的背护住了我。 水晶坠子掉落了一会就没有了,我从那个人的身体下面挣脱开来,是桑时西。 而霍佳呆呆地坐在一边,她用手抱着头,裸露在外面的胳膊被劈裂的水晶坠子给划破了,渗出了鲜血。 桑时西直起身上下打量我:“你没事吧?” 我抖抖胳膊抖抖腿:“我没事,吊灯有事。” “你不要再乱来了。”桑时西拉起我就准备往外走:“我们回去!” 他完全忘掉了还有霍佳这么个人,而且她受伤了。 我站着不走,好心提醒他:“你也不关心一下你的红颜知己,她受伤了啊!” 桑时西这才回头看她一眼,略皱了一下眉头:“你没事吧?赶紧找人帮你包扎一下,我之前告诉你了,夏至就是一个疯子,她靠近你的时候你就立刻把她赶走或者躲着她!” 霍佳好像终于回过神来了,抬起头看着桑时西。 她的眼中盛满绝望:“桑时西,你连问候一句都没有吗?一个恨你入骨的女人你第一时间护着她,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算什么?” “霍佳。”桑时西很不耐烦,我看的出来,他无框镜片下的眸光闪动着愠怒:“你这样一个女人,你应该懂得保护自己,要不然你让你三合会的那么多人怎么服你?” “你把我当做一个女人么?”霍佳眼中有泪光,她攥着桑时西的胳膊:“同样都是前妻,我在你心中却不如夏至的一根头发是不是?” “霍佳。”桑时西拉下她的手:“你跟夏至没有可比性。” “为什么?” “因为。”桑时西看我一眼,又看了霍佳一眼。 我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要对霍佳说出很残忍的话。 果然,话一出口,字字如刀。 “因为,我爱夏至,但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这个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第616章 杀了桑旗 桑时西真的好狠,当着我的面扎了霍佳一刀,而且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哦,不止是盐,还有胡椒粉,还有酸梅粉,还有孜然粉,加点火烤一烤就能吃了。 霍佳眼中的光一点一点地灭下去,脸色一点一点地晦暗下去。 估计此刻,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呵,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桑时西拽着我从她面前离开,临出门之前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哭了。 我很难得看到霍佳哭,她很少很少在我的面前哭。 像她这样强硬的女子,被一个男人伤到流泪,还真是活久见了。 真是飞蛾扑火啊,明知道会死,还要扑上去,不是笨是什么。 如果桑旗不爱我,我绝对不会如此执着。 我就去找爱我的就好了,干嘛一棵歪脖树吊死。 桑时西把我拽出霍佳家的大宅,在花园里我跟他搏斗。 我好不容易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挣出来,他脸色很难看:“如果刚才我不冲进来,你就会杀了霍佳。” “我本来就是要杀掉她的。”我轻描淡写。 “你以为你杀了霍佳能从这里离开?三合会无数的门徒会把你撕成碎片,连我都保不住你!” 看来,桑时西坚信我在霍佳的房间里是想弄死她。 本来刚才我就是在赌,如果桑时西能拉的住我是最好的,如果不成的话,那我就索性直接把霍佳打死给谷雨报仇。 简直美哉哉。 现在,事情的发展正合我意,时间拿捏的刚刚好。 “保不住那就别保了呗!”我甩手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他走在我的身边,语气没有刚才那么严峻了:“我知道,你表弟死了你心里很不舒服。” “你家里人死了你很开心?”我反呛他:“你都要灭我家的门了,我还跟你谈情说爱?” 桑时西扳着我的肩膀,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毛毛的。 我正要拨开他的手,他开口了:“夏至,我们离开锦城吧!去国外,去你喜欢的地方,你喜欢哪里?” “我喜欢很多地方,但是永远不会跟你一起。”我笑着让他认清这个事实:“你放弃不放弃大禹,要不要现在的人生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陪你去什么世外桃源过不争不抢的日子,因为我根本不爱你。如果是桑旗,不论去哪里都可以。” 他的手捏的我的肩膀好疼,快要被他给捏碎了。 “如果,你先认识的我,会不会这么爱我?”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世界上没有如果。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和桑旗生孩子?嗯?” “陈年旧事了,白糖都没了,我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因为桑家需要血脉传承,但是我不能生孩子,所以我需要一个女人给我生名义上的孩子,所以只能是桑旗和你,那天晚上何聪给你灌了药把你弄进酒店,而桑旗被我的人给灌了药抬到你的身边,就是这样。” 桑时西居然说了实话,我知道这是实情。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 “没所谓,反正桑旗马上就要死了,夏至,我一直在给你机会,但是你不要这个机会,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离开锦城?如果你不同意,我立刻让人杀了桑旗。” “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很没底。 桑时西笑了,笑的很阴森。 “他在之前你们第一次住的那个别墅里,你买下了它一直保留着,你很念旧啊!”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我小腿肚子开始发抖,桑时西的眼神阴鸷,我觉得他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了。 “给你三十秒钟考虑,你同意我立刻订机票离开锦城,从此什么都不管。你不同意,我就杀了桑旗。” “桑时西。”我张口结舌,脑子混乱到不行。 “三十。” “二十九。” “二十八。” 他在倒计时,一秒钟一秒钟地倒数。 “我不爱你,我不能跟你共度余生。” “二十七。” “你弄死桑旗,我会想办法弄死你。” “二十二,二十一” “你他妈的给我停下来,桑时西,你不可能弄死他,你能弄死早就弄死了,不会等到现在。” “十八,十七” 我说什么桑时西根本充耳不闻。 当他念到三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我攥住他的手腕,他顿了顿终于没有倒数了。 他看着我,目光缱绻。 “再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你的选择。” “你明知道我不爱你”我声音跟蚊子哼一样。 “你没有时间了。”桑时西用力掰开我的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方是秒接,他很简短地说了一句话:“杀了桑旗,半个小时后我去收尸。” “桑时西!”我歇斯底里地大叫,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揣进兜里,此时我的背后靠在一棵树上,他两只手撑着树,将我禁锢在他的怀中。 天是黑的,他的眼睛是红的,形成狰狞而又奇异的色彩,令我不寒而栗。 “我对你太温柔了,我对你太纵容了,我一直给你希望让你觉得还有可能和桑旗在一起,现在我彻底断了你的念想,好不好?”他像一个变态一样,一只手捏着我的发丝,低低地笑了。 “我虽然一直很讨厌桑旗,但是从来没想过要了他的命,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不论在桑家还是在大禹,谁是主角谁是陪衬,他总是不懂,他想取我而代之,那就不行了。” 我不想听他废话,我抖着嗓子开口:“你给那个杀手打电话。” “打电话怎样,你会跟我在一起,嗯?” “是,我会。”不管怎样,先应下来再说。 “缓兵之计?”他笑的很开怀:“不行了夏至,机会我给过你了,但是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为什么要留下桑旗的命呢?他死了你也跟着死么,还是只能留在我身边?” 第617章 你没机会了 桑时西的笑容让我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他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一定会让人弄死桑旗的。 他说得出做得到,我好后悔我刚才干嘛要跟他强硬。 我在他的臂弯里的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桑时西轻轻地按了一下我的肩膀:“怎样,很怕?你这么不听话,早就应该知道这一天会提早到来,反正我杀不杀桑旗你都会恨我,没所谓的。” 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就好像去一趟洗手间那么简单。 “桑旗是你的亲弟弟。” “如果他跟我没有这一层的关系的话,或许我们两个还能相安无事,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爱跟我抢东西?大禹,桑家,苏菀现在还有你。” “你不要搞错了,苏菀和我不是桑旗要争要抢来的,是苏菀爱上了桑旗,而我则是你亲手送到你弟弟的床上。你以为你混淆视听我就永远不知道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技术叫做亲子鉴定吗?我早就早就知道了,比你想象的还要早。” “那又怎样?”桑时西很好脾气地微笑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是你和桑旗的儿子,你们两个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他的生死是完全在我的手里,所以是谁生的有什么区别?” 现在时间过去了多久?桑时西说半个小时之后过去收尸,他这样东扯西拉的已经过去了10多分钟了。 没有时间了。 “干嘛,想帮桑旗求饶?怎么,倔强而又任性的夏至,收起了她的锋芒了?一直以来你在我面前坑蒙拐骗,你让我休了霍佳却只给我三天时间,我毫不犹豫地那么做了,你知道当时霍佳的父亲还在,为了和她离婚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三合会20年的流水,我桑时西都必须负责。你知道整个三合会一年的流水是多少吗?可是为了你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这个合约,可是你呢?你是怎样报答我的“! 他叹了口气,轻轻摸摸我耳边的发丝:“所以说对一个女人不能太好,特别对一个心里只有其他男人的女人。你说是不是?” 我现在没工夫和他扯闲篇,他看着我微微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放过桑旗你会死心塌地的跟我在一起,再也没有二心吗?” 我点头。 “那你会爱上我吗?” 我看着他,这一点怎么保证呢? 桑时西的笑容渐渐的消失,我立刻改口:“我可以的。” “不可以,别再自欺欺人了,傻子才会相信你会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我杀桑旗永远留一个祸患在我身边,不如早点切断后路,让你死了这个心。” 桑时西拖起我的手向霍家的大门外走去。 “带你去收尸,让你见桑旗最后一面,也算是我对你做的仁至义尽了。” 我腿脚软软的被他拽上车,他帮我扣上安全带。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背的那一刻,他笑了握了握我的手:“很害怕,很紧张?手这么凉,还在发抖?不用怕,我对我的弟弟很仁慈,一颗子弹穿过太阳穴,不会有什么痛苦的。” 桑时西微笑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变态,我真的很想举起巴掌狠狠扇过去,但是我现在手脚都是软的。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桑时西,不要,你如果杀了桑旗我会用我的后半生跟你死磕,我一定会弄死你!” “欢迎弄死。”他云淡风轻地发动了汽车:“随便你对我怎样,切成片剁成泥都可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风从车窗吹进来,而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连发丝都不动一下。 我紧紧的盯着他的侧颜,他们兄弟两个侧面仍然是如此的相像,但是桑时西要比桑旗要狠毒太多。 桑时西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瞄我一眼,淡淡地笑道:“怎样,很想说我心狠手辣?不,不,”他摇摇手指:“我原来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要拜你所赐,无论我在你面前是什么样的你都始终只爱桑旗,那与其这样不如做回,我自己我总得对自己好一点是不是?我留着桑旗的命已经很久了,我想要他今天死他绝对活不过午夜12点,我为什么一直留着他的命?夏至,用你的脑袋好好的想一想。但今天我为什么要他死,也是因为你。所有人的死,你的闺蜜你的表弟接下来还有桑旗全都是因为你啊!” 桑时西对我的控诉我未知可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桑旗就越来越危险。 混乱间桑时西已经将车开到了别墅的花园门口,门外停着几辆车,整整齐齐地排放在一起。 桑时西下车,然后拉开车门。 我被安全带捆在原地,他微笑着帮我解开,然后向我伸出手。 我的两手交握放在胸前,他的目光从我略为发抖的手上掠过去。 “怎么,很害怕?怕见到桑旗的尸体?你放心,他们还没有动手。” 我睁大眼睛看着桑时西。 “我这么爱你,当然要让你亲眼看着子弹从他的太阳穴里穿过去。” “桑时西,你真他妈的是个变态!” 我忍不住说脏话,桑时西很开心很开心地笑了。 “对嘛!虽然你这句话不是那么好听,但你至少跟我说了句真话,这么久以来你跟我说的也就这句话是真的,就包括刚才也是虚情假意。啧啧啧,夏至,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他用力拽我下车,我很被动地被他拽着往前走。 他推开花园的大门,门没有锁,我跟欢姐和小锦说过不论何时花园的大门一定要关好,这是安全的第1步。 当我走到门廊边的时候,看到小锦和欢姐一左一右的趴在地上,地上没有血迹,但是我不知道她们怎么了。 “欢姐,小锦”我哑着嗓子想要扑过去,桑时西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别激动,他们不是主角。” “你把她们怎么了?” “我不知道呀,”桑时西浅浅地笑:“我不会无聊到对两个女人下手,但是那些杀手就不一定了,一定是她们太激动,碍了事。” 桑时西拉我走到门口,大门紧闭,他忽然捏起我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新世界的大门由你打开呀!亲爱的。” 第618章 一地鲜血 门把手冰凉的,此刻我的感官是格外的敏感,我觉得我的神经已经梦绷到快要断裂的状态,像一个满弦的弓已经拉到底了,箭不射出去那弦就会断。 可是我的手握着门把手迟迟地未打开,里面很安静,听不到一点点的声音。 桑时西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他掌心的烫令我浑身一激灵。 他握着我的手用力地推开大门:“怕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随着大门推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看到了一地的血,也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人。 我不知道那些人里有没有桑旗,但是我的腿已经软了。 桑时西的声音虚无缥缈的在我的头顶上漂浮:“他们怎么这么心急,这么快就动手了?” 我腿一软就跌在了地上,离我最近的一个男人是趴在地上的,脸贴着地面,浓密的黑发。 血腥味呛得我没有办法呼吸,我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向离我最近的那个男人走去。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桑旗在家里绝对不会这样装逼的打扮。 我走到他的边上蹲下来看着他的侧面,他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他不是桑旗。 我又转身看向另一个人,他不用细看,他的头发是黄的,他也不是桑旗。 客厅的地上趴着4个男人我硬撑着看完了所有人的脸,他们都不是桑旗。 我好歹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心,桑时西就开口了:“怎么不去确认一下楼上有没有呢?大门紧闭就说明桑旗没从这里出去,他说不定直接被杀手给杀死在床上了。” 桑时西指着楼上,我看了他一眼便急急忙忙地往楼上跑。 不可能的,不会的。 上楼的一路上我都在跟自己说,如果桑旗被他们杀死在房间里的话,那楼下的人怎么解释? 他们一定是被桑旗反杀的,桑旗逃掉了,一定,肯定。 我跑上楼,推开房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而房间里整整齐齐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我打开楼上所有的房门,书房客房都没有里面,干干净净的。 桑旗逃掉了,他一定是逃掉了。 我依着房门软软地滑下去,桑时西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我都不知道。 他忽然一把将我给提起来,他很恼怒:“你以为桑旗可以逃得多远?那四个杀手是一顶一的高手,桑旗能够逃掉,但是他肯定也是受了伤。” 他推着我往房间里走:“你的观察也太不仔细了,你没瞧见窗口上有血迹吗?”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窗台上发现了大片的血迹,刚才有窗帘挡着我没注意。 “桑旗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然后从窗台跳下去!”桑时西对我说。 我疯狂地推开桑时西跑出房间,下了楼绕到窗子外面,在楼下的草地上看到了果然还有大片的血迹。 所以不难推算出桑旗在打倒了四个杀手之后,自己也受了伤,离开了这里。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桑旗还活着。 这时候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我转过身对站在我身后的桑时西洋洋得意地咧开嘴。 “我的桑旗还活着。你的四个杀手都没要了他们的命。” “别开心的太早,就算是他当时没死。你看到这么多血了吗?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撑不了太久。我现在就通知霍佳,让她在整个锦城,把地皮翻过来也要找出桑旗,尸体也可以。” 桑时西走过来抓着我的胳膊:“回去吧,晚上还没吃饭,我饿了。” 我拼命的跟他厮打,他反剪住我的手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提出了别墅。 我不知道桑旗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他的伤严不严重,但是我坚信桑旗还活着。 他没那么容易死,电视里的男主角都会化险为夷,就算是几十把枪都对着他他也不会死,这就是主角光环不是吗? 桑旗是我生命中的主角,他一定不会死。 我被桑时西带回了桑家,桑先生卫兰还有桑榆他们都在。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好像在谈着什么。 我想我的脸色很坏,连卫兰都看出来了。 她向我走过来看了一眼:“怎么找到你亲爱的婆婆的尸体了?脸色这么差?” 卫兰说这些话的时候桑先生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卫兰!“ 卫兰朝我恶毒地笑:“脸色这么坏,让刘婶拿一碗燕窝给你补一补,毕竟你是我儿子的心肝宝贝。” “刘婶!”卫兰大声喊她:“快给少奶奶端一盅燕窝来。” 刘婶很快端过来放在茶几上:“少奶奶,请用。”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我知道我和桑时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不是我老公,我老公是桑旗,你们若是要叫我少奶奶的话那只能叫我二少奶奶。” 卫兰笑了:“怎么不装了?不演了?你很好试探嘛!一个琴晴就让你原形毕露了。” 我不想听她说废话,我抬脚就准备往楼上走,桑时西扣住我的手腕。 “吃了燕窝再走!” “鬼才要吃他们桑家的燕窝,我决定了,我就是饿死也不吃!何况我现在胃里面顶的很,一想到那满屋子的血腥味,我就哪哪儿不舒服。” 我站着像一根竹竿,笔直的不动,桑时西又低喝了一声:“坐下来吃燕窝!” 我就是不吃,我看他还能给我灌进去? 这时候桑榆站起来挽住了我的胳膊:“呀,嫂子,你的手这么凉,吃一点东西暖和暖和吧!” 她的小手放在我的掌心中轻轻的捏了我一下,我扭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我不知道她要跟我传达什么意思,但是忽然我脑子里面跳了跳,她该不会是知道桑旗的下落吧? 这小丫头鬼灵精的,或许是她救了桑旗? 我振奋起来,桑榆将我按在沙发上,把燕窝端给了我。 好吧,小不忍则乱大谋,我饿死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我打开燕窝盅的盖子舀了一勺正要吃,但是我低头看了一眼里面的燕窝,是一片红彤彤的,我很难不想起我别墅里的一地血迹。 我胃里一阵翻,放下燕窝就跑上了楼。 第619章 你知道桑旗在哪吗? 我发疯似的跑上楼,跑进了我的房间,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洗手间里,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 我听到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刘婶慌里慌张的声音:“这是血燕啊,血燕,少奶奶吃不惯吗?早知道我就不炖血燕了,直接炖官燕。” 我管她什么燕,我现在不能看到红色,我一看到红色胃里就翻的厉害。 我吐的昏天黑地的,当桑榆扶着我从马桶上站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晕晕的。 转过身桑时西站在洗手间的门口,他个子太高,头顶都快碰到了门框。 他冷冷的看着我片刻,对刘婶说:“她不想吃就算了,明早不想吃也算了,什么时候等她有胃口什么时候再让她吃饭。”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桑时西对我如此绝情真的令我特别爽,我就不想看到他对我嘘寒问暖的模样。 我吐的浑身虚脱,挥挥手让刘婶也走,房间里只留下了桑榆。 她扶着我走到卧室的床边让我躺下来:“嫂子,我去拿点水给你喝。” 在她转身的瞬间我握住了她的手,她回头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了,哪里难受?我要不要请医生?” “去关窗户,拉窗帘!” 她不解,但是还是照做了。 “关上卧室的门。”我又说。 她也照做了,只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这妮子会演戏我知道,演的真真的。 在我确定我和她说的话不会有第2个人听到的时候,我问她:“桑旗在哪里?” 她诧异地睁大眼睛:“二哥他不是在上次我去的那个别墅吗?二哥怎么了?” 我不知道桑榆是不是演的,但是这小妮子水太深,我永远不知道她跟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看着他她的眼睛,但什么都看不透。 我脑子很乱,我闭了闭眼睛。 我一直搞不懂桑时西是怎么知道桑旗在我原来的别墅里的,桑旗在锦城呆了这么久。不论在哪里都没让桑时西找到过,但为什么这次那么快就知道了? 他明明在我那里没有住几天。 我忽然紧紧的扣住桑榆的手腕,我就知道她不简单,我就知道她有问题。 “怎么了,嫂子?哎哟,好疼!你抓着我的手腕好疼!”桑榆轻声哼着,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 但是我真的不确定她是不是猫咪。 “嫂子,你到底怎么了?”她不安的挣扎着。 事已至此,不如把话给说开了,遇到桑榆这样的小姑子算我倒霉。 “是你把桑旗的下落透露给桑时西的是不是?” 她睁大眼睛,很无辜地眨了眨。 “什么?” “别跟我装蒜,平时跟你说话说一个字你就知道我整句话要说讲什么的人,现在听不懂我说话?” “你的意思是说大哥知道了我二哥现在在哪里?那二哥现在没事吧?” 桑榆的声音里有几分的焦急,说真的我真的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演的还是怎样,我头一次对一个小女孩这么束手无策。 我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喝的我直喘。 桑榆拿下我手中的杯子,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说大哥知道了我二哥的所在,所以现在二哥不知所终,对不对?你怀疑是我告诉大哥的,那我的动机呢?” “跟你大哥谄媚,以至于在这个家里能够站稳脚跟。” “我不需要跟他谄媚也照样能够站稳脚跟。”她微微笑。 “怎么讲?”我咬着牙问。 “还记得鼎丰吗?” “我当然记得那个破破烂烂的公司。” “它现在已经起死回生了,摆脱了债务,下个月就能盈利,之前我说了三个月以内,现在一个月之内我就能完成。” 桑榆竖起一根手指头,眼中是满满的自信。 好吧,我知道她有这样的能力,我根本就不关心那个鼎丰会不会起死回生,我关心的是桑旗的安危。 不管桑榆知不知道,不管有没有跟她有关,但是我看得出来我从桑榆的嘴里什么也得不到。 但是她却是很紧张的一直在问我:“二哥到底怎么了?” 我不妨大大方方地告诉她:“今天桑时西跟我闹翻了,他让杀手去杀桑旗,后来我们赶过去发现我的别墅里死了一堆的人,但是桑旗不知所踪。” 桑榆听得很专注,听完之后还冷静的帮我分析:“嫂子,很显而易见是二哥反杀了他们,然后就离开了别墅。二哥一定还活着。” “我知道他还活着,但是他受了伤。我不晓得他现在在哪里。” “所以你以为我知道?” “你刚才在楼下握着我的手,还捏了一下。” “哦,那我是想让你不要跟卫兰刚起来,那样没什么好处。“ “看来是我会错了意?”我虚弱地笑了一下,胃里头还是翻的很难受。 我跟桑榆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二嫂,我不管你是不是怀疑我,我也没办法跟你跺脚发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但是我相信二哥一定没事,等他安顿下来了就一定会跟你联系的。” “嗯。”我哼了一声,示意他可以走了。 桑榆很识时务,她知道我现在不想跟她说话,所以替我掩了掩被子,又帮我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便离开了。 18岁的小丫头这么懂事,我摇了摇头。 我看不清啊,我看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桑旗的死活。 我几乎一夜未睡,大半夜的就去拍桑时西的门,他很久才过来开门。满脑门都是汗珠。 我不知道他是做噩梦了还是怎样,他很疲惫地靠在门框上:“怎么忽然想通了来投怀送抱?” 我才懒得跟他扯,我问他:“欢姐和小锦没事吧?她们现在在哪里?” “她们现在在医院,你可以随时去看她们,不过你从她们的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因为在一切发生之前她们已经被人给打晕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在现场。” 桑时西轻笑了一下:“不难分析。” 他堵在门口没打算让我进去,我也不想进去。 不过白色的灯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显得他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第620章 有个女人来找霍佳 不过桑时西脸色再差,就算是变成了鬼也跟我没关系。 我不会再因为他之前救过我险些丢了性命而感到内疚和抱歉,我该还的已经还过了。 我甚至为了他搭上了白糖和谷雨的命,我对得起他。 我转身就从他的房间门口走开,他也没有挽留我。 我刚转身他就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起床去医院看小锦和欢姐,我不知她们俩怎么样了。 我和桑旗的事情不能连累了她们,她们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我出门之前刘婶让我吃了早饭再走,她说煮了我喜欢吃的猪脚面线,这是她跟一个从台湾过来的阿姨学的,她做的还蛮正宗的,我挺喜欢吃。 于是我坐在餐桌边,刘婶把猪脚面线放在我的面前,当我看到一碗白乎乎的面条里面还藏着一只硕大的猪脚。我顿时胃里又翻腾起来,有一股气从胃里深处向上顶。 我立刻放下筷子跑进了楼下的洗手间里,趴在马桶上干呕了一气。 刘婶站在我的身边帮我递毛巾和递水,一脑门的官司。 “怎么了,大少奶奶,您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吧!这猪脚面线里我放了姜,应该不会腥的。” “叫我二少奶奶。”我吐成这样还不忘纠正她。 “好好好。”她连忙点头:“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你要是不想吃猪脚面线的话,那我去给你热点牛奶,你吃一片三明治,好歹吃一点,你脸色太难看了!” 我喘息着点点头:“有劳。” 可是当白色的牛奶放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闻一下就觉得腥的不行,还是吃不下去。 估计是昨天的骇人的一幕给我留下后遗症了。我到现在都觉得鼻子前方缭绕着血腥气我。 放弃吃早饭,跟刘婶说:“我不吃了。” “那带着三明治呀,饿了还能吃。” 刘婶帮我把三明治用纸袋包好递给我,她也算有心,照顾得我无微不至,我之前没白贿赂她。 我跟她点点头就走出了桑家。 我赶到了医院,刚好小锦和欢姐在一个病房里,是双人病房,只有她们俩,更好说话一些。 本来她们是在床上蔫蔫地躺着,看到我就急忙想要下床。 我按住她们:“别动,就躺在床上说话。” 欢姐一讲话就淌眼泪:“昨天我在厨房,小锦在花园,我就听到小锦尖叫了一声,然后就赶紧跑出来,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眼前一花,有好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然后他们就给了我一下子,我就倒下去了。” 欢姐提起昨天的事还是吓得浑身发抖,小锦又跟着补充:“后来我们醒过来,发现有一些不认得的人正在家里面清洁。我们想要爬起来但是后背疼的要死,然后就有人把我们送到医院来了。” 这么说来那小锦和欢姐是没有看到客厅里那一地的血了。 “那你们醒过来的时候除了打扫卫生的那些人。没有看到其他人吗?” ”没有,但是我能闻到血腥味。”小锦睁着眼睛惶恐地看着我:“桑先生不在家里,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拍拍她的胳膊让她冷静下来:“他不会有事的,昨天差点害死你们真的对不起。” “不不,你别这么说。”小锦摇着头:“我们都没帮上什么忙。” 我跟小姐和欢姐又聊了几句,然后又去找了她们的主治医生。 医生说她们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在留院观察一天就可以了。 我给她们交了费用,又塞了她们一大把钱,让她们买点好东西安慰一下自己。 她们不要,推来推去的推的我气喘吁吁,本来我就没吃早饭精神也不太好,头晕晕的差点跌倒。 他们这才收下来,欢姐跟我说:“夏小姐,你放心,我好了就回去,那房子我们给您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桑先生一定会回来的。” 还好他她们没有看到昨天的那一幕,所以呆在那里也不觉得害怕。 我头重脚轻地离开了医院,在医院的门口我接到了霍佳的电话,她主动给我打电话真的是活久见。 我接通了,有气无力:“什么事?” “有一个女人过来找我。” “有一个女人过来找你关我屁事?” “她是我二哥之前的女朋友。” 我立刻来了精神:“在哪里?” “我跟她约好了在我的一个别墅里,我把地址发你,你马上过去,我也准备过去。” 我挂了电话,立刻上了停在停车场的车,然后霍佳的地址就发过来了。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不去细想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只想把我框到她的别墅里对我怎样。 反正我现在对自己的生死早就不在乎了,再说霍佳有1万个杀我的机会,不会等到现在。 我收到了地址就将车子开得像一枚炮弹一样,霍佳的别墅就是当年她落难的时候躲的那个别墅,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当年荒凉的景象一去不复返。 我到了地方下了车,刚好霍佳也到了,她穿着火红色的西装,细高跟的高跟鞋,本来没我高的,现在足足高了我有小半个头,这么走路也不怕被摔死。 我问她:“人呢?” 她白我一眼:“我怎么知道?” 我压着气不跟她计较,一起走进了别墅里。 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女人正低着头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到我们进来她急忙站起来。 她大概30出头的样子,长卷发,很瘦,但是挺漂亮的,眼睛大大的,有点像琼瑶电视剧里的女主角。 我扭头问霍佳:“是她吗?” 霍佳很不乐意回答我,哼了一声就向那个女人走去。 我也跟着过去,那女人看到了我有点惊讶也有点害怕。 “霍佳,”她小声道:“这位是” “她叫夏至,她不会对你怎样。”霍佳没坐下来却走到酒柜面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酒。 真是酒鬼本质,到哪里都是喝酒。 第621章 就是他 霍佳拿出了一瓶酒,又拿了三个杯子,她只给自己倒。 “要喝自己倒!” 我口干舌燥,但是我不想喝酒。 我还记得冰箱在哪里,我过去转了一圈从里面找出一瓶荷兰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得我直嘬牙花子。 那个女人很紧张,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还没有开口,霍佳就冷哼:“怎样,消失了一年多忽然出现,是问我要钱还是让我保你安全,还是两者都有?” 霍佳还真是咄咄逼人,跟什么人都不好好说话,亏得这女人还是她的准嫂子,要是我就大耳刮子抽上去。 “不是的,不是我想要消失,有人要杀我,我不得已的才藏起来。霍佳,但是现在我藏不住了,我父母兄弟的下落被那个人给知道了,他找不到我,他们会对我父母弟弟下手的。霍佳,我死活都不要紧,救救他们好不好?” 女人放下酒杯,颤抖的手抓住了霍佳的手。 霍佳很不耐烦的将她推开:“既然那个人想要了你的命,那你就死给他看,你的父母兄弟不就活下来了?很难吗?需要找我吗?我们的关系很密切吗?别忘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已经死了,我二哥已经死了!” 我真受不了霍佳阴阳怪气的,不过再提起她二哥霍佳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霍佳,你得救我,你得救他们!我有了你二哥的小孩!” 霍佳立刻抬眼看了眼她的肚子,掀起唇角,我就知道接下来没好话。 “我二哥死了都一年多了,你有了他的小孩?你这是怀的哪吒呢?” “不是的,孩子我已经生下来了,现在已经有5个月了,很可爱,很可爱的,长得跟你二哥一模一样,给你看照片。” 那女人掏出手机翻开照片递给霍佳,我也很八卦的把脑袋伸过去。 照片上是一个胖胖的小宝宝,看不出来男孩女孩,但是长得很可爱,眼睛大大的,跟霍佳还有几分像。 我没见过霍佳的二哥,但是他们兄妹肯定长得挺像的。 我看到霍佳的眉眼顿时就温柔起来了,我很难得能看到她有这样的神情。 “男孩儿女孩儿?”霍佳问。 “男孩子。” “现在在哪里?” “我把他藏的很好。” “到时候我会带他去做亲子鉴定,确定是我们霍家的人,我看在我侄子的面子上保你的平安。” 霍佳喝完杯中酒就想站起来,女人又一次拉住她:“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霍佳很不耐烦撇开她的手。 “你要为你二哥报仇,他死的实在是太惨了!” “这个我知道,还用你说?起来呀!你在这里想干嘛?过年?”霍佳瞥了我一眼。 这个女人我真的很想狠狠的扇死她。 我还没站起来就听到女人又说:“你二哥出事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 我顿时来了兴趣,霍佳也转头狐疑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当时跟我哥在一起?” “是,当时我刚刚怀孕没多久,你哥陪我去医院做完检查回来,我们当时计划着要结婚呢!” “说重点!”霍佳很不耐烦地打断她。 女人抽泣着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忽然有辆车横在我们的面前,将我们拽上车,把我们拉到郊外之后便对你二哥一阵毒打。” “对方是什么人?” “当时我不知道,打完了你二哥之后他们就把我们带到了一栋别墅里,有一个男人在那里等着我们。” “那个男人你见到了?” 女人点点头:“是,我见到了,我想他根本就没算留活口,所以才让我们见到他的脸。” “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赶紧问。 “我听他们都叫他桑先生。” 霍佳飞快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认为她说的是桑旗。 我提醒霍佳:“桑时西也姓桑你别忘了。” 女人用纸掩着口鼻在伤心地哭泣,霍佳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朝她大吼大叫。 “你要不要说?哭什么哭?我二哥都死了一年多了,有什么好哭的!” 女人又惊又怕地止住了哭泣,我见她实在是可怜便递给她一块手帕,他接过来低低的跟我道了一句谢谢。 忽然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眼睛就定格在我脸上了,呆了好半天。 霍佳又朝她大吼:“你要不要到底要不要往下说?” “她”女人指着我:“她不是桑时西的太太吗?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我不是桑时西的太太,我是桑时西的前妻,和她一样!” 我指了指霍佳,女人似乎惊魂未定。 霍佳不冷不热的:“你有什么你就说吧,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桑时西死的那个人。桑时西也是瞎了眼” 她真是老生常谈,东扯西拉的又扯到这上面来。 女人听了霍佳的话才稍微镇定了一些,她这么害怕桑时西,那件事一定跟桑时西有关。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桑时西的照片:“当时你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女人只看了照片一眼就吓得浑身发抖,她连连点头:“就是他!” “喂!”霍佳捏住女人的肩膀:“你不要乱讲话,你不要以为你随随便便诬陷一个人。我以后查不出来!” “霍佳,你还真是桑时西的脑残粉,现在你的准二嫂都已经当面指控了。你还要怎样?” “你闭嘴!”霍佳吼我。 女人哭得更厉害了:“我没有骗你。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好,就算是他,那他既然都让你看到他的样子了怎么会让你跑掉?你一个女人,我哥都没跑掉!” “是你哥把机会让给了我,他们逼你哥开车开到江里。你哥就把车拼命的往前开,开到了路边然后就停下来推我下车,之后就驾车开走了,我就没命的跑呀跑呀跑。居然让我跑掉了。” 霍佳死死地盯着女人,那个女人被她吓的头都不敢抬。 霍佳一把抓起茶几上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气喝下去,然后歇斯底里地叫:“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把你们抓走?就是为了弄死我二哥吗?” “他一直在问你二哥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六角飞鹰金币。” 第622章 人设幻灭 “六角飞鹰鹰金币”霍佳喃喃自语,她跌坐在沙发里,明明喝了酒但是脸色却越来越惨白。 她心中仅存的幻想破灭了,这下不想承认也不行。 我分析给她听:“现在事情已经很显而易见了,桑时西抓你二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想拿那个飞鹰的金币,有了那个信物,他想保谁做三合会的老大都可以。第二个就是他想要了你二哥的命,斩草除根,让你无所依靠,他就是你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真是阴毒呀!” 我的感慨还没感慨完,霍佳就抬起手臂猛的扇了我一个耳光。 她这是恼羞成怒。 “作孽的是桑时西,你打我干什么?” 她还真是疯狗一只,霍佳特别喜欢打我耳光,从我认识她到现在大约也已经打了有十几个耳光了吧! “夏至,你从哪找来的这个女人?你跟她串通诬陷桑时西!你们两个是串通的!你们两个是串通的!” 霍佳大声的跟我咆哮:把那个女人给吓惨了。 “你神经病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怎么跟她串通?桑时西在你心中就这么完美吗?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他有没有这个动机?我分析的对不对?” “你这么聪明,你这么聪明你当时在桑时西和桑旗之间选择,你干嘛要选择相信桑时西?你干嘛把他从拘留所里弄出来?你干嘛怂恿桑旗去参加寿宴?如果不是你这么笨,我和桑时西就不会布这个局请你们入瓮!” “我没说我聪明,但是我至少不会故作聪明!” 我的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现在一个大活人坐在你的面前。” 我指着那个女人:“你都不相信,你就等着桑时西玩死你的那一天吧!” 霍佳气得胸口起伏,我也脑袋晕晕的,早上没吃饭胃里好难受,大脑就像供血不足一样,胃里还总想吐。 我不想再跟她吵下去了,我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先痛痛快快地吐一下,胃里才舒服一些。 我吐完了用凉水洗了脸,那个女人站在门口递给我一块干毛巾。 我谢过她接过来胡乱地擦了把脸,她说:“怀孕了就不要喝冰水,前几个月要特别的小心。” 我眨下眼睛立刻更正她:“你弄错了,我没有怀孕,我只是胃不舒服。” 我总不能跟她说我昨天看到了一地的死人和满地的血吧! 那个女人点点头:“哦,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样子的确挺像怀了身孕一样,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去做个检查吧!” 她真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我跟她笑笑从洗手间里面走出去。 霍佳应该是听到了我呕吐的声音,我走出去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用奇异的眼光看着我。 她刚才打我的时候力气用的太大了,我的脑仁在脑袋里面都晃动的疼。 我喘了口气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荷兰水,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女人跟我说的话,就鬼使神差的放了下去,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怀孕了。 忽然霍佳说:“桑时西的?” 我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好像也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样,自嘲地笑了一下。 “哦,对了,我忘了桑时西不能生孩子,如果能的话那也没你什么事儿了。” “就好像你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他就能爱你一样,即便是那样你在他的心里也不过是他孩子的妈而已。” 我一语中的,霍佳气得都快要晕过去了。 “我还真是佩服你,现在桑时西有那么大的嫌疑害死了你的二哥,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 霍佳的神色不明,但能看出来她气得快要发疯了。 接下来客厅里是一片沉寂,女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面低声饮泣,而霍佳则一杯又接着一杯地喝酒。 我在厨房里面转悠找热水壶看能不能烧点水,我快要渴死了。 我没找到热水壶,但是我找到了微波炉,我找了一个杯子里面倒上矿泉水,然后放到微波炉里面稍微打热了喝下去。 不管有没有怀孕小心一点总好,虽然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当霍佳快把那瓶酒给全部喝完的时候,她终于冷静下来了。 “你的一面之词我不会全部相信,但是我暂时会保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孩子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要带他做亲子鉴定,证明是我霍佳的孩子一切都好说。” “我现在就把地址给你。”女人说。 霍佳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这就算完了吗?我放下杯子跟在她的后面:“霍佳,那桑时西害死你二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你有证据吗?”她反问我。 “那么大一个活人坐在你的面前你是瞎的?” “就她的一面之词我有理由100的相信?我要继续求证!” “求证什么?” 她不回答我转身就走出了大门口,我跟着她,她拉开车门坐进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坐进去。 她很嫌弃我:“你不怕我再打你或者一巴掌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我没怀孕。” “没怀孕你喝什么热水?” “谁规定没怀孕就不能喝热水?! 霍佳的目光从我的小腹上面掠过,我毛毛的。 “你还是小心点吧,如果让桑时西知道了你肚子里怀了桑旗的野种,你猜他会不会弄死他?” “你是不是失忆了?我和桑旗之前早就结婚了,我和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霍佳打着火,轰的一声就将车给开出去了,吓了我一跳。急忙手忙脚乱的绑上安全带。 这个女人是疯的,我后悔不该坐她的车。应该开车跟在她的后面。 “现在去哪里?” “去死呀!”她呵呵笑,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我才想起来她刚才喝下了快一瓶酒。 我拉住她的手腕:“你下车,我来开!” “怕死就滚下去!”她嘎的一声把车停在路边,朝车外撇撇嘴:“滚!” 他娘的,滚就滚,在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怀孕的时候,我才不跟她一起发疯。 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我人刚站稳,霍佳就把车给开走了。 第623章 不知道是喜是悲 霍佳将车开得飞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把车开的我连车屁股都看不到了。 不管怎样今天收获颇丰,虽然我早就分析出来这事情跟桑时西有关,但是得让霍佳心服口服,现在看她还能怎么否认? 她要求证就继续吧! 我的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上面,我到底是怀孕了没有呢? 我要不要去买个验孕棒试一试? 万一真的要是怀孕了呢? 如果真的怀孕了,那至少有两三个月了,那还是我以为桑旗是祁安的时候,我们有过亲密的接触。 我得仔细仔细算算我的生理期有多久没来了。 这段时间事情发生的太多,我压根都没有去关注这些,仔细推算一下好像的确有很久很久都没来了。 不会吧?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我不知道是喜是悲,但是这个时候很显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时机。 就像霍佳说的那样,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弄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办?怎么办? 我走回别墅去拿我的车,刚好看到那个女人别墅里面走出来,她的眼角还是红红的,看到我回来她跟我点点头。 我问她:“你有没有开车?” 她摇摇头。 “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她也没有推辞,上了我的车。 女人话不多,一直在默默地流眼泪,我在车里找出纸巾给她,她接过来擦拭着眼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特别空洞的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好歹现在有一个新生命的延续。” 她点点头:“这段时间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你的事情。” “我?”等红灯的时候停下来,指指自己的鼻子。 “嗯,我知道霍佳因为这件事情下了追杀令,你先生都不能在锦城露面,你很想找出真凶。” 他她称桑旗为我先生,我听得真是特别的舒服。 “但是我不能露面,因为当天我见过桑时西,所以他一直在找我。” “我知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我们跟她又素不相识,她现在能够出来,虽然不是因为我们,但也是帮了我很大的一个忙了。 我送那个女人到她要去的地方,她跟我道过谢就下车走了。 我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悠,想了想开到一家药店门口,进去买了好几支验孕棒,各种牌子的都有。 然后问药店借了厕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自己怀孕,如果是个乌龙我会不会失望。 验好了半天我都不敢看验孕棒。这时候桑时西的电话打来,我手一抖验孕棒掉在了地上。 我来不及捡先接通了他的电话:“什么事?” “在哪里?” “在地球上。”然后我就想挂掉电话,桑时西在电话里又说:“马上回桑家,不要到处乱跑!” “关你什么事?”我挂掉了电话,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虚,我的手特别的冷。 我从地上抖抖嗦嗦地捡起了我的验孕棒,深吸一口气就往上面看去。 颜色鲜红的两条杠。 我真的怀孕了。 我不知道是喜是悲,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我又当妈了,在失去白糖的一年多后我又一次当了妈。 我应该是开心的,但是我的脸怎么湿湿的? 我摸了摸脸蛋,我很没出息的流眼泪了。 现在桑旗在哪?如果我告诉他这个消息定会很高兴的。 但是他现在生死未卜。 我在厕所里面团团转,将我买的所有的验孕棒都给验了一遍,所有的结论都是一样,我怀孕了,千真万确。 我从厕所里面走出来,将验孕棒偷偷全部丢掉,我不能让桑时西知道我怀孕,现在我住在桑家得特别特别的小心,要不然的话孩子一定会有危险。 我现在母爱爆棚,桑时西毁掉了我的白糖,我一定要保护好现在的这个。 回到桑家,一走进去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腥味,刘婶见我回来兴高采烈的跑过来跟我说。 “少奶奶,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海鲜汤,看你早上胃口不好,这个海鲜汤是酸辣味道的,很开胃,我马上盛一碗来给你尝一尝。” 是的,我以前很爱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怀孕之后我的胃口全部都变了,我不仅不想吃鱼虾蟹,我还想把它们通通毁灭。 我刚想跟刘婶说我不想吃,忽然在餐厅里面看到了卫兰,她今天怎么也在家? 而刘婶已经盛了一碗放在了桌上,热情洋溢的把我拽过去,按在餐椅上。 “少奶奶您先喝着,我去准备别的菜。” 我那一大碗海鲜汤里面特别丰富,有手掌大的虾还有半只花蟹,一些蛤蜊和一只硕大的鲍鱼。 我的胃里面咕嘟咕嘟的直冒黄酸水,一张嘴就要吐出来了。 我之前怀白糖的时候也没这么大的反应,吃嘛嘛香,怎么这个孩子让我反应这么大。 卫兰正在吃燕窝,她挑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见我证满脸庄严的跟我碗里的鱼虾蟹作斗争,她好像挺感兴趣的瞅了我好几眼。 为了不让她看出来,我勉强的舀起了一勺汤塞进嘴里,但是当汤刚刚进入嘴里的时候,恶心的感觉立刻翻涌出来,嘴不敢张,一张就要立刻吐出来。 我强忍着将汤给咽了下去,但是实在是喝不下第2口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刘婶不解的跑过来问我:“怎么了少奶奶?” 刚好卫兰正在看着我,我笑嘻嘻不阴不阳地道:“和某些人坐在一起我食不下咽,等会你送到我的房间来。” “夏至,你不要太过分!”卫兰立刻拍了桌子。 拍就拍呗,我又不怕她。 卫兰的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她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抬手向我打过来。 “夏至,你不要以为我们家时西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等到他有一天对你腻歪了,你死的比谁都惨!” 本来卫兰打我我是能够轻轻松松的躲过去的,但是现在我怀孕了再加上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所以脑袋晕晕的,行动也迟缓了很多。 卫兰的手就准确无误的朝着我的脸打了下来,我还以为我会结结实实的挨打,但是一只手抓住了卫兰的胳膊。 本来我还以为是桑时西回来了,但是抬眼一瞧居然是桑先生。 他很不耐烦,眉头紧皱:“你好歹是个长辈,整天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卫家真的是失势了,桑先生出现了她就没有那么嚣张,虽然不服气但是也低顺着眉眼。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顺势的溜上了楼。 第624章 我见到她了 我跑回我的房间,然后就冲进了洗手间里面大吐特吐。 说来也奇怪了,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刚才就喝了一口海鲜汤哪有那么多东西要吐。 我吐的精疲力尽的,从马桶边站起来拿了一条毛巾擦着嘴,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洗手间。 一抬头却看到了桑先生坐在我房间的沙发里,公公跑到儿媳妇的房间里。这事有点诡异,他一定有话跟我说。 我喘息着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桑先生,什么事?” “你知道阿旗在哪里本?” 来我还抱着一线希望,可能桑先生会知道桑旗的下落,但是听他这么问我我的心顿时凉了。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阿旗一定会跟你联系的。” “是,他之前是跟我联系,可是你知道吗,你亲爱的大儿子昨天让杀手去杀桑旗,他也许受伤了,流了很多血,现在生死未卜,不知道人在何处。这话你应该去问你大儿子,他就这么恨他的弟弟,一定要对他痛下杀手吗?” 桑先生真的是老了,这一年前他还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但是现在感觉他苍老了很多。 现在大禹的事情他管得很少,基本上都是桑时西在管,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他也很少在桑家出现。 他一直盯着我,我不在乎他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他讨厌我,他觉得是我弄的他们兄弟两个互相残杀。 相反,我还觉得他这个父亲做得很差劲,不论是父亲还是老公都差到不行。 桑先生盯着我看了片刻,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用手捧着脑袋。 再怎么样桑旗都是他的儿子,他应该也是爱他的,要不然之前也不会把大禹的重任交给他。 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悲伤,他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就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了。 干嘛?他要带我去哪里?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走出了房间,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他。 后来一咬牙一跺脚,我便跟着他走出去了。 桑先生亲自开车,我心里隐隐约约的好像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去见什么人,我心里被一种期待和喜悦的胀满了。 我希望我这次猜的是对的。 他将车开到了一栋别墅门口停下来,然后简短的跟我说:“下车。” 我跟着下车走到了门口,看着他按密码进门,里面立刻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今天上午不是刚来过吗?” 是桑太太,是桑太太的声音! 千真万确的是桑太太! 我在路上我就在想桑先生上次帮我解了围,而这次又当着卫兰的面偏向我,那他说要带我来一个地方会不会是来见桑太太? 我喜出望外的跑过去,果然在客厅处看到了桑太太,穿着一件白色棉布的旗袍,围着一条淡绿格子的围裙。 她还是老样子,眉眼温柔,虽然有50开外了但是她在我心目中还是那个顶顶漂亮的大美人。 “妈!”我喜极而泣,鼻涕眼泪一大把地向她扑过去,紧紧的抱住她。 我一直不能确定桑太太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连桑旗都一直找不到她,上次卫兰又那么吓唬我,我真的以为我见不到桑太太了。 现在在这里看到活生生的她,我心中大石自然落地。 桑太太也紧紧的抱着我:“夏至。”她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彦坡,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刚好我们院子里的那棵槐花树开花了,这孩子爱吃槐花饼呢!” 桑太太还是那个桑太太,一见面就拼了命的喂我。 我抱着她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桑太太手足无措的一个劲的拍着我的后背,流着眼泪跟我说:“别哭了孩子,赶快坐下来,我去给你拧一个湿毛巾。” “你别哭了,”桑先生的声音:“她这两年心脏有些不太好,别让她太激动。” 我好歹是止住了哭泣,抬头看着桑先生:“她怎么会心脏不好?她原来心脏不是好的很?”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心脏还能好到哪里去?” 桑太太从洗手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毛巾给我擦眼泪。 那毛巾温热的擦在脸上很舒服,桑太太温柔的脸庞就近在咫尺,我心中漾起模模糊糊的幸福感。 我喃喃地说:“桑旗如果知道您现在活的好好的,一定非常的高兴。” 桑先生出人意料的递给我了一杯温水:“喝点水吧!” 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闪烁,我知道他是怕我说出桑旗出事的事情。 我又不是傻的,明知道桑太太心脏不好还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我接过水杯咕嘟咕嘟的全部喝完,桑太太拿走杯子握着我的手说:“孩子,这一年多来你受苦了。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 “一个多月前。” 桑太太的声音又哽咽了:“想起来也罢,记不得也好。” 她叹着气没有再说下去,其实这一年来我过的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应该是桑太太。 我失忆了一年多,但是桑太太却是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想白糖的死在她的心里,也仿佛是用刀深深地割了一刀一般。 我不想让她再伤心,就将话题岔了过去。 “那您这一年多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吗?” “不是这已经是彦坡为我换的第6个住处了。” “那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太太用纸巾擦拭眼泪,她握着我的手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 “之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听到一片嘈杂声,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你倒在了血泊里,你身边的是谷雨,当时就乱的一团糟。彦坡就趁乱把我从桑家给带走了。后来我知道你失忆了,白糖” 她哽咽的厉害,后面半截的话没有说下去:“然后阿旗也失踪了,彦坡怕卫兰的人找到我,于是就把我东藏西藏。” 第625章 你这个小狐狸精 原来是这样,还算桑先生有良心知道把桑太太给藏起来。 本来他在我心里一直是渣男的形象,现在好歹是稍微扳回了一点。 我和桑太太说话的时候,桑先生很知趣的躲开了。 我跟桑太太哭哭说说,哭得我都差点要断气了,又没吃饭,脑袋晕的很,一会儿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桑太太忽然看着我的脸,惊慌的脸色都变了:“怎么了夏至?你这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你这是生病了吗?”她急忙去摸我的额头。 “没事,妈,我是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吃点东西就好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给你做,彦坡!”她喊着桑先生的名字:“去帮我找一把梯子来,我去摘槐花。” 她都快要把我给吓死了,我怎么能让她爬高上梯地去摘槐花? 桑先生说:“你呆着别动,我去摘。” 桑先生拿了工具就走出大门,桑太太追在后面喊着:“那你也得慢点。” 桑先生采了槐花,桑太太就给我做槐花饼。 这个槐花饼的滋味自从我恢复记忆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念着,有生之年还能吃到桑太太给我做的槐花饼,真的已经特别幸福了,虽然我现在并没有太大的胃口。 我坐在餐桌边看着桑太太将采下来的槐花洗干净,然后焯熟,和面粉鸡蛋拌在一起。 桑太太正准备挤虾仁的时候,我喊住她:“妈,别放虾仁。” 桑太太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喜欢吃虾的吗?” “我现在闻不了这个味道。” ”为什么,这虾子很新鲜的。”桑太太愣了一下,但是好像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她的表情又惊又喜,满手的面粉就握住了我的手。 “你是说,你是说” 当着桑先生的面我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连连点头:“是的。” “呀!”桑太太喜得不知道是坐是站了,连忙去拍她身边桑先生的肩膀:“你听到了吗?我又要做奶奶了!” 没想到桑先生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挺激动的,我不确定他眼中的亮光是不是泪花。 “我听到了,我也要做爷爷了。” 桑先生搂着桑太太的肩膀,我忽然觉得桑先生现在勉强可以算是一个好男人,至少他把桑太太保护的挺好。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桑先生休了卫兰,明媒正娶桑太太。 说来也奇怪,我吃什么都吐,只有吃桑太太做的饭觉得特别的舒服。 吃完饭之后我和桑先生就回去了,其实我还想留在桑太太这里多陪陪她,但是桑先生说不能出来太久,否则桑时西会怀疑的。 说的也是,我和桑先生同时消失,的确是蛮诡异的。 当我们回到桑家的时候,卫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脸色很臭。 我当做没看到她,从她的身后走过去 她声嘶力竭的喊住我:“夏至,你这个小狐狸!” 桑先生在车库里停车,客厅里只有我和卫兰两个人。 小狐狸精?我实在是有些不解的停下来,对上了卫兰那双嫉妒的眼睛。 她有毛病吧!桑先生是我公公啊!这种飞醋她也要吃? 这种神经病我才懒得理她,我迈步继续往楼上走,卫兰从茶几后面转过来拽住了我的胳膊。 “你这个小狐狸精,我们桑家的男人每个都要勾引一遍是不是?” 跟这种无聊的人我不想多跟她说一句,跟她解释都觉得多余。 “放手!”我真懒得跟她说。 “你这个小狐狸精,还敢跟我瞪眼,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卫兰上来跟我撕吧,这时我看到桑先生从她的身后走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卫兰的手臂。 卫兰转头,我看到桑先生气红了眼睛。 “好啊,你护着她!你护着这个小狐狸精!你把我放在何地!” 桑先生忽然抬起手抡圆了胳膊就给了卫兰一耳光,卫兰被打懵了,捂着脸呆呆地看着他。 “好哇,桑彦坡,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狐狸精打我!” 桑先生看了我一眼,扬了扬下巴:“夏至,上楼!” 好,我才不要看卫兰的闹剧,我立刻跑上楼钻进了我的房间,用力关上门。 刚刚转身就听到了桑榆的声音:“她就是这样的。” 上桑榆么时候跑到我的房间来了? 我连气都来不及喘一下,还得应付她。 我很累,随意的丢下包就拿着睡衣进衣帽间换衣服,桑榆坐在我的沙发里自说自话。 “她就是这样嫉妒的,自己在外面不清不楚但是却容不得我爸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我换了睡衣从里面走出来:“那也是你爸身边的女人太多了。” “他对我妈妈是爱过的,我妈妈是唯一一个他不因为家里的势力而要想娶的女人。” 她这么讲我心里挺难过的,那置于桑太太何地呢? 我笑了一下:“你爸爸我公公的风流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数都数不清的。” “我妈是被卫兰害死的。”桑榆冷不丁地说。 我很意外:“你说什么?” “我妈妈是被卫兰害死的。”她又复述了一遍:“当年我妈在桑家,不知道卫兰给我妈妈吃了什么东西,让她精神恍惚,于是所有人都说我妈妈疯了,其实她根本就没疯。” “于是你父亲就放弃了你妈,把你们送到了澳洲,然后对你们娘俩就不管不顾。” “其实我能够理解的,他也不能管得太多,他多关注我们就对我们越危险,那时候卫兰家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 桑榆现在还能这么冷静的帮桑先生说话,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女孩。 我未置可否地耸耸肩:“若不是你聪明伶俐你,也没办法现在回到桑家。” “我是来给我妈妈报仇的,如果不是卫兰我妈妈不会死的那么早。她今年才刚40岁!” 算起来桑榆的妈妈22岁就生她了,桑先生可真造孽的。 我坐在桑榆的对面手里抱着一杯水慢慢地抿着,这个时候我才在桑榆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悲痛和愤怒,她一直以来掩饰的真好。 第626章 我有他的消息啊! 那你之前对卫兰还一口一个妈妈,你还真的沉得住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看着我的眼睛,我真的很难想象这种话是从一个18岁的女孩子嘴巴里说出来的。 且不说她是天才少女的这个梗,我觉得她之前肯定是受过很多苦,要不然的话不会如此隐忍。 我对这个女孩竟无端的生出一些怜惜来,我拍拍她的手。 “嫂子罩着你,以后。” 她笑了:“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毕竟现在是两个人了!” 我大惊,吓了个半死去看她的眼睛。 我脑子里面转的像风箱一样快,正在想怎么找说辞,她又慢悠悠地开口了。 “你从昨天晚上吐到现在,不让人往那方面想都不行。” “谁告诉你吐就是两个人了?” “那谁又告诉你我说的两个人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她狡黠的跟我笑,这只小狐狸我还真弄不过她。 好,我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是,我怀孕了,你二哥的。” “我知道是二哥,看得出你是九贞烈女,要不然我才不会救你。” 桑榆忽然向我走过来,手探向我的肚子,我吓了一跳,但是她的速度很快我都没来及躲。 不过还好她的手只是轻轻地放在我的小腹上,声音柔软得像一只小猫咪。 “那他就是我的小侄子或者是小侄女?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谁都不能动他分毫!” 我心里居然有些感动,这个小丫头是敌是友我都搞不明白,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是100的相信,但是她今天这句话我信了。 我伸手抱了抱她:“没事,你失去了妈妈我可以做你妈来照顾你。” “你可拉倒吧,你别占我的便宜了,你顶多算是我二嫂。” 她从我的怀里跳开,我筋疲力尽的瘫倒在沙发上 桑榆跟着挤过来靠在我的肩膀上:“二嫂,你有二哥的下落了吗?” “没有,难道你有?” 她摇摇头:“但是目前没有坏消息传来,就说明二哥现在是安全的,你可以想一想他有什么好朋友特别值得信赖的,或许二哥在他那里。” 南怀瑾!我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南怀瑾。 但我没说,不过桑榆提醒了我。 可是越到这个时候我越不能去找南怀瑾,再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闭着眼睛跟桑榆说:“我有点累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桑榆没有再烦我,她起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我整整睡了一下午,孕早期的人很瞌睡,我都忘了我怀白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时候好像没有现在那么爱睡觉。 迷迷糊糊的睡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总是感觉我的床边有人,努力睁开眼睛便看到桑时西正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 他经常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都已经习惯了。 我扯扯衣领,在确保自己没有袒胸露背,然后便从床上坐起来。 “桑先生,以后你进门之前麻烦你敲门。” “我敲门了,但是你在房间里睡得都死过去了,我过来求证一下。” “看看我有没有睡死?”我嗤笑。 “你有桑旗下落了没有?”他忽然问我。 我看着他:“我就是有也不会告诉你。” “你得了吧,看你这副死去活来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有。” “说的好像你有一样。” “我有啊!” 我们在这里你有我没有的说了半天,说得我口干舌燥。起身去倒水喝。 桑时西依然在我的床边坐得四平八稳。头也不回的用后脑勺跟我说话。 “他的一个朋友跟我说桑旗在他那里。问我要不要人。” 我正在倒水的手僵住了,克制自己不回头看他。 桑时西肯定说的不是真的,桑旗现在在锦城还有什么朋友? 我没回头,感觉到桑时西站了起来向我走过来,站在我的身后。 忽然他拿走我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南怀瑾。”他慢悠悠地讲出这三个字。 我猛然转身朝他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傻的,南怀瑾是桑旗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生死与共,南怀瑾会把桑旗的下落告诉你?” “哦,看来你不信啊!”桑时西掏出手机,翻出短信给我看。 我只是瞟了一眼:“我不晓得南怀瑾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我不认识。” “那这张照片你总认识的。” 他点开一张照片。里面的人是桑旗。他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脸色煞白。若不是微微皱起的眉头,会让我有一种错觉。觉得他死了。 我抢过手机仔细地看,桑时西从我的手里将手机给拿过去。 “别看了,还不如去看真人,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有什么不敢的?” 但是我还是不信。 “南怀瑾为什么要把桑旗交给你?他跟你提了什么样的要求?” “他要跟我合作,你害死了他的老婆,他沉沦了一年,他的商业王国大不如以前,现在能跟他合作的人只有我了。我可以让他翻身。” 我不信。我才不信南怀瑾会为了钱把桑旗给卖了。 他见我呆在原地,走进衣帽间拿了一套衣服扔在我的身上。 “你不相信,是骡子是马跟我溜一圈就知道了。” 说着他便率先走出了房间,我迅速的换衣服,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好,他让我看我就去见识一下。 我上了桑时西的车,他默不作声的开车,我也默不作声地坐在副驾驶。 忽然他伸出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不用那么紧张,至少能够说明桑旗现在还没死。” 我缩回我的手,紧紧的交握着。 桑时西的车往前疾驰,他越往前开我就对这里越熟悉。 半山腰上就是南怀瑾硕大的庄园,当他的车开进了一片萧瑟的园子里,我想至少桑时西没有骗我,那个发短信的人有可能真的是南怀瑾。 我希望这是南怀瑾布的一个局,当桑时西走进来的时候直接就用机关枪把他给突突了。 第627章 他怎么是这样的人? 可是我失望了,南怀瑾并没有拿机关枪把桑时西给突突了,当我推开大门走进去的时候,南怀瑾正坐在沙发边。 他没有喝酒,难得看他神志清楚,满脸的络腮胡子也刮掉了,除了眼神有些疲惫之外,他好像和一年前没什么区别。 他看到我也并不意外,只是跟我们偏偏头说:“他在楼上。” 桑时西思维清楚:“你带我们上去。” 南怀瑾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然后径直上了楼。 我们跟在他的身后,上楼的时候我的腿都是软的。 在南怀瑾推开一个房间的时候,我拽住了他。 “你要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他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极淡极淡的看了我一眼,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桑时西捏着我的胳膊,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带着我来。 他怕南怀瑾和桑旗设下什么陷阱,带着我来他至少能够安全。 我跟着桑时西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人。 南怀瑾走到床边冲我们扬扬下巴:“人在这里。” 桑时西看我一眼,然后就牵着我的手走到床边。 床上的那个人跟照片上一样,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但是睫毛浓密微卷,她他还是那么好看。 他真的是桑旗,我趴在床边刚要握住桑旗的手就被桑时西给拽了起来。 “他还没死,别在我面前表现的生死相依的样子。”桑时西声音冷冰冰。 南怀瑾终于有了表情,似笑非笑的对桑时西说:“收货吧!” 桑时西伸出手指在桑旗的鼻翼下面探了探,点点头:“还是活的。” “当然了,死的给你就没价值了,活着给你随你怎么折腾。” 南怀瑾这是一个什么操作,我都看不懂了。 他们不是生死知交的好朋友吗? 为什么会把桑旗交给桑时西? “南怀瑾!”我哑着嗓子:“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就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这样对桑旗?” “很简单啊,有桑旗在我就永远动不了。但是如果桑旗不在了呢,那情况又不一样。” “你觉得桑时西会让你动我?” “这就说不定了,不过现在我顾不着你,经过了谷雨的事情我终于明白了,但没有什么人能够一直陪我,只有我跟我自己并肩作战。” 南怀瑾说完了就走到窗边,背对着我们:“把人带走吧!” “不用带走了。”桑时西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枪,慢慢的松开保险:“不需要那么费事的,不用把他给带走,直接在这里了结他就行了。夏至,你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朋友,你不是整天说我残害手足吗?那桑旗和南怀瑾又怎么说呢?这世界就是这样残忍,你不要太天真了。” 他卸下了保险,把枪指着桑旗的头:“夏至,我对你挺好的了,已经让你见他最后一面,那这一枪是你开呢还是我开?” “我开,我开,”我将手伸过去,桑时西居然真的把枪递给我。 我接过枪的一瞬间,立刻拿它对着桑时西,想都不想的扣动了扳机。 但是我太激动了,他既然肯把枪给我,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子弹? 里面连个毛都没有啊! 桑时西的眼神逐渐地暗淡下去,看得出对他我非常非常的失望。 他叹了口气,居然又从怀里掏出另外一把枪。 “我以为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至少可以换来你对我的一点点感情,看来一点都没有,你对陌生人都不会扣下扳机吧?你就这么恨?我本来我还想留着桑旗一条命,看来现在没有必要了。” 桑时西耍我,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另一把枪的枪口对准生气。 桑时西朝我笑了笑:“跟他说一声再见吧,可能这一幕会永远的印在你的心里,记住这一刻!” “不要!”我抱着桑时西的手,惶恐的一片混乱,我喊着南怀瑾的名字:“你快点过来把他的枪给夺下来呀!南怀瑾,你跟桑旗是那么好的兄弟,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桑时西打死他吗?南怀瑾,南怀瑾!” 我撕心裂肺地喊着,桑时西终于不耐烦地推开了我,我跌坐在地板上。 桑时西盯了我片刻,冷漠的转过头去,手指微动,将要扣动扳机。 啪的一声巨响,我不知道是不是枪响,我捂住耳朵,不愿意听那声响,整个人都瘫倒了在了地板上。 但是从我身后传出来一个声音。 “桑时西,不要乱来!” 是桑先生的声音! 我惊喜的转头看到了桑先生站在房间门口,他快步走过来夺走了桑时西手中的枪。 桑先生的到来令我喜极而泣,而桑时西很显然没料到桑先生会突然出现,他先诧异的盯着我,吐出几个字。 “你什么时候通知了我父亲?” “我有这个时间吗?”我从地上爬起来向桑旗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脑袋。 他的身体好烫,在发烧呢! “那么是你,南怀瑾!” 南怀瑾从窗口慢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不管你有没有成功,至少我把人交给你了,别忘了我们俩之间的交易。” 说完南怀瑾从我们的面前慢悠悠的晃过去了。 我不知道是谁通知了桑先生,但是桑先生的出现实在是太及时了。 桑先生的声音很凌厉,稍微带着一点点的颤抖:“桑时西,你知道你刚才拿枪指的那个人是谁?他是你的亲弟弟,我还活着呢,你就想让我见到手足厮杀吗?” “你亲儿子杀亲儿子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你别忘了你那个小儿子周子豪的死跟桑旗有关。” 桑先生打断了桑时西的话:“够了,桑时西,现在我把桑旗给带走,你不许再碰他,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试问!“ 桑先生扶起我,他的手心很温暖,我第一次觉得桑先生这么靠得住。 从门口里进来好几个彪形大汉,将桑旗抬上担架,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腿软软的跟在后面,听见桑时西懊恼的狠狠地捶了一下门。 是啊,他差一点就能杀了,桑旗只差一点。 第628章 死里逃生 桑先生将桑旗送进了医院病房安顿下来,里里外外大概看了有十几二十个保镖,左三层右三层的将桑旗围起来。 我想纵然桑时西再有本事也动不了桑旗分毫。这一次桑时西彻底翻脸,再也不想伪装。 不伪装更好,我再也不要看他伪善的面孔。 桑旗中了枪,伤在腿上,略微有些小小的感染,但是没有大碍。 我留在医院里不肯离开,桑先生也没有让我走,只是说:“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爸爸。”我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喊他爸爸,我难得这么低眉顺眼。 桑先生按按我的肩膀:“桑旗是儿子。我一定会保他周全,时西再怎样他都不会忤逆我。” 我觉得未必,桑时西发起疯来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桑先生走了,我一个人留在病房里。 房里很安静,甚至连滴管里往他的血管滴着药水都能听得见。 我用湿毛巾擦着他的额头,其实这种物理降温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这是一个心理作用,我觉得他的额头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水有点凉了,我打算去换一盆温水。忽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头惊喜的向床上看去,桑旗已经醒来了,虽然他很虚弱,但是他神志相当清楚。 “夏至,怎么是你?我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 看来他对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不记得你晕倒之前在哪里吗?” “我在南怀瑾的家里。” “是你去找他的?” “确切的说是他来找到了我,当时我受伤从别墅里跑出来,然后就碰到了他。他将我带回了他的家。” 原来是这样。 “然后呢,后面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然后我就在他家里养伤。” 那么如此说来,桑旗被南怀瑾出卖是真的。 他们两个之间并没有说好,桑旗没有必要骗我。 我端着水盆的手在发抖,水盆里的水差点洒出来。 “怎么了?”他拿过我手中的水盆放到一边。 “你差点被桑时西开枪打死。” “桑时西找到我了吗?” “是的。” “在哪里?” “在南怀瑾的家里。” “南怀瑾?”他立刻紧张起来,看到他现在还如此关心南怀瑾,我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变身成为一头藏獒,扑过去把南怀瑾给咬成碎片。 桑旗刚醒,我要不要告诉他这么残忍的事实? 但是如果南怀瑾再出现蒙蔽他怎么办? 我在他的脑后垫了一个枕头,舔了舔嘴唇艰难地开口:“你知道吗,桑时西能够找到你是因为南怀瑾。” “为什么?他抓到了南怀瑾?” “不是,是南怀瑾出卖了你,他为了东山再起和桑时西达成了共识,他交出你桑时西就跟他合作。” 桑旗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一点一点的凉掉,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之后才问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看着他不说话,我有什么理由骗他? 桑旗跟我笑笑,向我张开了双臂。 我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抱着他,我的怀抱很单薄,但是绝对能给他温暖,能抚慰他被兄弟背叛的伤痕累累的心。 我不知道他和南怀瑾之间除了谷雨那件事情之外,还有什么心结能让南怀瑾不惜出卖兄弟,虽然我总觉得南怀瑾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事实如此而且这么发生了。 不过现在峰回路转,有桑先生出面保着他,桑旗至少可以在医院里头安安心心的呆着,桑时西不会动他。 而且现在霍佳二哥的死的矛头是对准着桑时西的,我想她应该不会那么伤心病狂的来找桑旗的麻烦了。 桑旗的伤不重,而且很快退烧,他说他闷的很难受,我就让他坐在轮椅上推着他在花园里面散步。 我和桑旗很久都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在外面溜达,这种感觉很舒服,尽管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没想到第一个来探病的人居然是孙一白,他消息蛮灵通的,他怎么知道桑旗在医院里? 孙一白跟桑旗寒暄了几句就跑过来盯我:“喂,你可有两天都没去片场了,你的戏还拍不拍了?你知不知道全剧组就在等你一个人?” 孙一白每次都这么夸张。 “明天无论如何要来拍戏!” “拍戏,可以吊威亚是不行的。” 我现在有了宝宝,怎么可能还在天上飞来飞去的。 “你脑子坏掉了,武侠电影当然是要吊威亚的,难道那些大侠都趴在地上打架?” “反正吊威亚我就是不行。”罢了罢了,干脆就借这个机会把我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得了。 桑旗死里逃生,刚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开心开心。 孙一白呢,让他知道我怀孕了,以后不要玩命的折腾我。 我刚要开口,忽然我看到桑旗的目光在小花园的门口定格。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桑时西来了。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我真是呵呵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还拿枪对着自己亲弟弟的人,现在居然带着果篮过来摊病。 到嘴边的话我就硬生生的给噎住了,桑时西走过来,孙一白看到他立刻怂了,匆匆的跟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跟我们告辞走掉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跟我说:“明天记得来拍戏啊!” 看到桑时西过来我立刻戒备的挡在桑旗的轮椅面前,桑旗握住了我的手。 “没事的,不用那么紧张。” 我当然紧张了,我怎么能不紧张? 鬼知道桑时西会做出什么来,虽然现在有桑先生在,但万一他魔性大发? 桑时西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走过来,将手中的果篮递给我。 我自然不会接,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定时炸弹。 “不必了。”我说。 他微微一笑,将果篮放在长椅上,然后就在边上坐下来。 他打量着桑旗,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忽然我很羡慕你啊桑旗。”他半天没说话,一开口就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第629章 他变成一只猫了 我不晓得桑时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又接着慢吞吞地说:“你的运气真的是挺好的,命也很大,三番两次你都没有死成,现在爸爸还保你安然无恙的在医院里面养伤,不过你知道吗。好运气是可以用完的。” “桑时西,你来这里不只是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吧?”我打断桑时西后面的话。不想听他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耸耸肩膀:“现在除了说这些,我还能说什么?除了看望我亲爱的弟弟之外,我还得带你回去。” 桑时西向我们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向我伸出手。 “走,夏至,跟我回家。” 鬼才要跟他回家,我冷笑着让他认清事实:“我跟桑旗才是夫妻,我跟你800年前就离婚了。” 桑时西遗憾地叹气:“不知道是不是你失忆症的后遗症,你现在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你忘记你表弟是怎么死的?” 顿时鸡皮疙瘩爬满了我整个后背,桑时西居然这么毫不掩饰地威胁我。 我还想跟他继续抵抗,却听见桑旗的声音:”你先回去吧,夏至。” 我顿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低头跟着桑时西走出了医院的花园。 桑时西的车就停在门外,他帮我拉开车门,在我踏上车的一瞬间他说:“怎样,是不是有点失望?忽然觉得桑旗没有之前的那么神通广大了是不是?觉得坐在轮椅上的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让你跟我走,但是现在呢,他失去了之前的霸气,他没有了以前的锋芒,就好像是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雄鹰变成了一只秃鹫。” “拜托你有点常识,雄鹰和秃鹫压根就不是一个种类。” “不要紧,我可以换一个比喻,比如说原来是猎豹,现在是小猫。” 桑时西悠哉悠哉地发动了汽车,我系上安全带,将脸转向车窗外。 回到了桑家,我径直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用力摔上门。 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哎呀!” 我急忙打开门,桑榆站在门口,手捂着鼻子:“嫂子,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跟在你的身后你都没看到?” “你没事吧?”我拉下她的手,还好鼻子有一点红,但是没流鼻血,吓了我一跳。 我没好气的走进房间:“你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我的后面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她跟在后面关上门,忽然压低声音问:“我二哥没事了吧?” 我立刻回头警觉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没事?” “哎呀,你不用这么防备的,是我让爸去救二哥的。” “你说什么?” “你跟大哥半夜在房间里面吵架,我听到了。” “这房子的隔音这么好你怎么能听到我们两个讲话?” 桑榆忽然走到了我的卧室里,弯下腰趴在床底下然后摸出了一个小小的像纽扣一样的东西,笑嘻嘻地递给了我。 在她的掌心中躺着一个很小的迷你监听器,我看着桑榆那双精灵大眼真的想一脚踢死她。 “你什么时候在我的床底下装了监听器,你到底想干嘛呀?”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我也得了解你呀,不过经过我的了解我知道二嫂你还是很靠谱的,死心塌地的爱二哥,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个鬼啊!你还有没有装其他的偷听器在我的房间里?” “没有了,只有床底下一个。” 真的是防不胜防,以前我防着桑时西也就罢了,现在还要防着这鬼丫头。 “嫂子,你就别生气了,我也算是帮了忙你说是不是?” “你听到了我和桑时西的对话,然后你就通知了你爸爸?” “是呀,大哥说他有了二哥的下落,我知道他肯定要对二哥不利,除了爸还有谁能够救二哥,所以我就告诉了爸让他派人跟着你们。” 怪不得桑先生会突然赶到,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如此说来,桑榆这小妞还是桑旗的救命恩人了。 我上前摸摸她的脸蛋:“虽然你在我房间装偷听器的行为很找抽,但是你救了桑旗我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他也是我二哥呀,我救他天经地义。” “你不怕就此得罪你大哥?” “我要弄死卫兰照样会得罪他,没所谓啦,再说你不说,爸不会说,大哥怎么会知道。” “你要弄死卫兰?” “确切的是弄疯她,她让我妈受了怎样的苦,我就让她一点一点地还回来。” 桑榆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中流淌着和她18岁的年龄极为不相符的老成和凶狠。 以前我不是很了解她,现在我知道睚眦必报应该是桑榆一个很明显的标签。 她是懂得知恩图报的,要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帮我和桑旗。 ”嫂子,”桑榆亲亲热热地揽着我的肩膀:“你也算有个盟友了,开不开心呀?” 我晃掉她的胳膊:“谁跟你是盟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卫兰之间的纠葛。” “我跟她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外乎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摩擦罢了。” “真的吗?真的没有其他的了吗?” 我咬着唇,其实并不是没有,桑太太之前被我开着车给撞伤了,那车一定是被人动过手脚,但到底是谁做的我一直都不知道,但我想卫兰一定逃不了干系。 我进衣帽间去换衣服,桑榆就站在门口欣赏我。 “嫂子,明天我要去大禹了。” “去大禹做什么?” “我作为大禹集团下属分公司的负责人,去大禹开会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哦。”我对她去不去开会完全没有兴趣。 她斜依着我衣帽间的门,两根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在眼眶里面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嫂子,你可得对我好一点。”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对我好一点的话,以后大禹我就会分一半给二哥,我们兄妹俩一起掌管大禹。” “哈,你的胃口还真大,现在只是一个破烂小公司的负责人,黑手都伸到大禹去了,小丫头,大禹的水很深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630章 叫我小桑太太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去医院看桑旗,小护士正在给他换药,拿药棉擦了一下就问:疼不疼呀,桑先生?” 还撅起通红的小嘴吹了又吹,看的我直膈应。 我推门进去哼了一声,小护士看到我才稍微的收敛一点。 我很不爽,把手里的汤壶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小护士换好药出去了,我坐在一边生闷气。 桑旗在病床上向我伸出手:“体恤一个暂时还不能正常行走的残疾人吧!” “残疾人?残疾人有你这么大的魅力吗?”我撅着嘴巴走过去,桑旗握住了我的手。 “这种飞醋也要吃?带了什么汤来?” “我亲自包煲的老参炖鸡。” “这么补。” 我倒汤给他喝,我厨艺一般,煲汤还是可以的,就是所有材料丢进去煮一煮就是了,况且还有刘婶指导我。 任何人给桑旗做的东西我都不放心。 我看着他喝汤,桑旗喝汤的样子都帅气无边,难怪小护士对她大献殷勤。 他喝完跟我说:“今天大禹开大会,你替我去参加。 “为什么?”我不太明白。 “之前我虽然不能露面,但是我还是大禹的股东,以后我在大禹的事务你帮我处理。” “你知道我对这些不行的。” “你之前不是大禹下属商场的负责人?” “那个商场算什么,很简单。” “其实也没有多复杂,如果有什么你不明白的你就去找一个姓余的,他也是我们大禹的股东和元老。” “你确定人家会帮我们?商场里的那些人是很现实的,现在大禹是桑时西做主,人家避我们都不及呢。” “也会有例外的,而且桑榆也会帮你。那丫头你别看她年纪小,她对经商很有天分。” 这一点我是相信的,但是却不能肯定她是哪头的。 不过桑旗让我去那我就去,我很久都没有踏入过大禹公司的大门了,刚刚走进去楼下的前台见到我急忙直起身,90度的大弯腰。 “桑太太上午好。” 我停下来问她:“你叫的桑太太,在你心里我是哪位桑先生的太太?” 前台小姐明显被我给问蒙住了,睁大眼睛傻傻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心里很懵逼,估计在想我管你是哪位桑先生的太太。 她眨眨眼睛用力地想一下才回答:“当然是我们集团的主席,大桑先生桑时西。” 我摇摇头:“不是吧,你搞错了,我的先生不是桑时西,是桑旗你要搞清楚了,你以后还是可以叫我桑太太,但是前面要加一个小,我是小桑太太跟桑时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说完夹着我的小包包昂首挺胸地走人。 前台小姐很懵逼,我前段时间到大禹来还是以桑时西太太的身份,今天就又变了。 一路上遇到很多员工通通跟我打招呼的都是桑太太,我没时间一个一个的更正,等会在大会上可以说一说。 我在走廊里遇到了桑时西,他看到我略皱眉头,停下来:“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代表我先生来参加会议,他以后所有的大禹的事务都暂时交给我,等到他什么时候方便来亲自处理了再说。” 桑时西很隐忍地看着我:“夏至,你是一个聪明人,别把你的后路堵的那么死。你以为这样就算桑旗翻身了吗?现在只要他走出医院,就有无数把枪对着他的脑袋,即便我不出手他也会死的很惨。” 我知道他指的是三合会,我轻笑:“那也未必,拭目以待吧!” 我擦过他的身边,走进了会议室。 桑时西随后走进来,桑榆也在。 她看到我并不吃惊,朝我眨眨眼睛挥挥手让我坐到她的身边去,然后跟我咬耳朵。 “你是代表二哥的吧?那看来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二嫂了。” “你不怕得罪你大哥?” 桑榆嘻嘻笑着,忽然她的目光在大门口定格了。 我看到她的眼睛亮了亮,是什么能够让这小妮子感兴趣我? 也将目光投向门口,但是我看到的这个人却令我非常的不爽。 他是南怀瑾,我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看到他。 他跟昨天的样子又有些不同,剃了个寸头,穿着一身很浅很浅的淡绿色的西服,像一支绿豆沙的冰棍。 不过敢剃寸头的男人想必是对自己的颜值相当的有自信,我见过南怀瑾有很多个发型,长的短的一头黄毛的都有。寸头的这个格外的衬他。 如果是之前他这样的打扮我一定会吹口哨,但是现在他是出卖桑旗的小人,也是我和桑旗的仇人。 他怎么会在大禹出现,这可是大禹集团内部的会议。 桑时西替他介绍:“这位南怀瑾先生,和我们公司有一个大项目要合作,所以今天的会议南先生也会参加。” 众人鼓掌,歇斯底里。 看到他们这些谄媚的嘴脸,我真想抡圆胳膊一个一个的打过去,而桑榆鼓掌鼓得格外带劲,我回头白她一眼:“你没事吧?” 开会的内容我听不懂,所以我就用录音笔全程录音,等会回去放给桑旗听。 而桑榆完全就是在一心二用,两只耳朵在开会,可两只眼睛都是一直在盯着南怀瑾的,这完全是小女生的眼神,桑榆不会是看上了南怀瑾吧? 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我坐得腰酸腿疼,白开水喝了好几杯才强忍着没睡过去,在我憋不住想要去洗手间的时候,会终于开完了。 我慢吞吞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在南怀瑾准备走出会议室的一刹那,我大声喊住他。 “南怀瑾!” 他站住了,回头不情不愿的用眼角瞄我:“什么事?” “是因为这个吗?” 我没头没脑地问他:“是因为能够和大禹合作,所以才不惜出卖自己的兄弟?你和桑旗之间的情分就相当于跟大禹的合作关系吗?” “不是等值的呀!”南怀瑾慢条斯理地回答我,他离我凑得近了一些:“我觉得这个更值钱一些。” 第631章 三观被她震碎 我是后来才知道南怀瑾是混血,所以他的眼睛不是黑颜色,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戴了美瞳,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他眼睛的颜色。 他算是一等一的美男,他长得很帅,但是我此刻只想拿大耳刮子抽他。 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胳膊抡圆了打上去,但是却被南怀瑾准确无误的握住手腕。 “夏至,别忘了所有人都有资格打我,而你没有。” 我知道他指的是谷雨的事情。 “谷雨的死我很难受,我很内疚,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如果我提前知道她会扑过来的话,我豁了老命也不会让她为我挡枪的,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个不能作为你背叛桑旗的理由!” “呵。”他云淡风轻地笑:“桑旗不是也没事吗?他现在活得好好的,跟他说我有空会去看他。” “你有什么脸见他!” 南怀瑾已经转身走出了会议室,我还很没风度的在他的身后大喊大叫。 桑榆拍了拍我的肩膀:“嫂子,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留一个给我呀!” 我转过头瞪着桑榆,刚好把刚才的火都发给她。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他是个渣男啊,他是个渣男!” “没有啊,听说他对他的太太很深情,他的太太去世了一年他还念念不忘。” “可是他出卖兄弟啊,昨天如果不是桑先生的话。那桑旗现在已经死了!” “事情要看结果,不要看过程嘛!最终二哥不还是吉人天相?嫂子,你就把南怀瑾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你脑子有粪,你到底有没有三观。这种出卖兄弟的男人你也对他有兴趣?” “谈恋爱要三观做什么?我是找男人又不是找道德标兵,我管他是什么人,我喜欢他就行了。” 我看着桑榆叹为观止,她的脑回路不是我可以理解的。 我抚袖离去不再睬她,反正桑榆有的是本事,我不跟她说南怀瑾的电话号码她自然也会知道。 果不其然,我在桑旗原来的办公室整理了一下他需要的文件之后,就拎着公文包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便看见桑榆跨着桑时西的臂弯依偎在他的身边,正笑嘻嘻的和南怀瑾攀谈什么。 桑榆这个丫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断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说她会弄死卫兰,她也明摆着帮我救了桑旗,但是她依然能和桑时西表现的兄妹情深。 我从她的身边走过,桑榆热情洋溢的跟我说:“嫂子,我们今晚有一个欢迎南先生的pr,一起来参加呀!” pr?我看趴死他们算了。 我翻着白眼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我快要被桑榆给气炸了,她不是墙头草,她是有自己的一套,她看似帮了我其实她有她自己的立场。 但她的立场到底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路上我把车开得飞快,七窍生烟的赶到了医院里,正准备跟桑旗倾诉一下,但是当我看到桑旗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之后,我顿时从头凉到脚。 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霍佳的保镖,阿九和阿什。 难不成霍佳来了? 我着急忙慌地推门就往里面进,那两个人也没拦我。 我跑进去,还好霍佳坐在桑旗床前的椅子里,而桑琪好端端的坐在床上,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而霍佳他手上也没有枪之类的凶器。 我定了定神跑到桑旗的床边,隔在他和霍佳的中间,霍佳眼睛也不抬:“滚一边去,我正在和桑旗说话。” 嘿,我这暴脾气,刚才我才憋了一肚子气,我正要发作,桑旗拉着我坐在他的床上。 他很淡定:“坐吧,霍老大过来看我,顺便聊一聊前尘往事。” 哦,我反应过来,霍佳居然肯心平气和的和桑旗坐下来聊一聊,那就可见她对之前她父亲兄弟的死不是那么笃定一定就是桑旗做的。 我的出现应该是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很殷勤:“继续继续,就当做我不存在。” “霍老大,一年前我怎么跟你说现在我还是怎么说,你们三合会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只承认你父亲入狱是我透风给警方。但是之后的一切跟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桑旗说。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桑时西所为?” “我没有证据,说的再多也只是我的猜测,其实想要找证据并不是很难,只要知道了你的金币的来历,一切就水落石出。” “给我金币的伍叔已经去世了。” “去找他的女儿,伍叔有一个女儿,如果金币是桑时西给伍叔,让伍叔交给你的话,他一定会留有后手,不可能一点证据都没留,去找他的女儿应该会有线索。” “冒冒然的上门,你觉得人家会跟我说实话吗?” “伍叔的女婿是一个赌徒,在伍叔死后他不仅将自己的产业输光了,还欠了很多钱,所以伍叔的女儿现在为了还债变卖家产,霍佳你应该知道的,现在你上门去安慰再稍微补贴一下,总有机会的。” 霍佳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她又猛地抬头瞪着桑旗:“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这些很难查吗?还是你一直蒙蔽自己不肯多去查一查?” 霍佳很容易动怒,桑旗这句话也没说什么,她就立刻发怒,手伸进包里就要开始掏枪。 我拍拍她的肩膀:“喂,大姐,你是不是要更年期了,肝火这么旺,动不动就翻脸。你先把事情查清楚了再掏枪好不好,你以为你掏枪现在能够走得出去?你只带了两个人来,而这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至少有20个保镖,只怕你枪没有掏出来就会被人打成筛子。” “夏至。”桑旗握了握我的手你:“去送送霍老大。” 我起身对霍佳说:“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第632章 那个女人死了 我送霍佳往医院门口走,她的脸很臭,忽然停下来跟我冷笑。 “桑旗的运气还真好。现在居然能够堂而皇之的住在医院里。” “你如果也想住院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床位。” 我笑嘻嘻,霍佳紧紧攥着拳头,我知道她又想揍我了。 我叹口气:“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压着一点自己的脾气,年纪越来越大了,小心爆血管。” 霍佳瞪着我不怒反笑:“什么时候有空?” “干嘛?约我吃饭看电影?” “去找伍叔的女儿。” “你自己去吧,我一直跟着你,到时候你又觉得是我和别人串通了。” “你不跟着我也有这个嫌疑。” 我去,什么话都让她给说了。 我翻了个白眼:“大姑娘我没空。” “你都嫁了三次了,孩子都生了一个,你现在说你是大姑娘?”霍佳满是嘲讽。 我管她怎么说转身便走:“走好不送。” 这时霍佳的电话响了,我还没走几步听到她在跟电话里的人说。 “什么?在哪里?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吗?那孩子呢?”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好奇心一向爆棚,忍不住就回头去问她。 “发生了什么事?”看来事情真的挺严重,霍佳都没有怼我,居然老老实实地跟我说:“段怡被人杀了。” “段怡是谁?”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我二哥的女朋友。” 前两天我还见过那个女人的,我脑袋嗡嗡响。 “怎么回事?” 她懒得跟我说,匆匆忙忙钻进了电梯。 这真是个多事之秋啊,不,还没到秋天,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那个女人死了?刚才听霍佳说孩子也失踪了,这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病房,桑旗正在听我给他带过来的会议录音。 我唉声叹气的在他身边坐下来,他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我:“怎么了?” 他握住我的手:“手怎么那么凉?” 他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让哥哥来温暖你。” 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我说:“刚才霍佳接了电话,说是她二哥的女朋友死了。前几天他二哥的女朋友过来找我们,说桑时西要杀和她和她的家人,让霍佳救她。” “当年桑时西杀霍佳二哥的时候,那个女人也在场?” “对。”桑旗就是桑旗,我不需要说的太清楚他就立刻能够分析出来。 “现在那个女人死了,她当时怀孕了,有了霍佳二哥的孩子,如果不能证明孩子是她二哥的话,那霍佳就不会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 桑旗关掉录音笔:“孩子不见了,但是现场没有他的尸体,就说明孩子还没死。没死就可以找到。” “人海茫茫怎么找?” 桑旗微微笑摸了摸我的鼻尖:“好了,这种伤脑筋的事情你别想。” 也许是一孕傻三年,感觉我现在的脑子转的真的没之前那么快了。 对了,我怀孕的事情还没有跟桑旗说,我正要开口,房门被人推开,我听到了桑太太又惊又喜的声音。 “阿旗。”桑太太来了。 我立刻转身,只见桑先生扶着桑太太出现在门口,我急忙过去迎接。 桑太太握着我的手,泪眼婆娑,疾步走到桑旗的床前。 我是最怕看到这种场面的,鼻子一酸就想掉眼泪。 我便借故走出了病房,正好在外面好好思索一下关于霍佳她二哥的孩子的事情。 桑太太在里面呆了很久,等到她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眼通红,我从长椅上站起来走过去。 桑太太又哭又笑:“阿旗平安无事就好,孩子。多亏了你了。” “是爸爸及时出现救下了桑旗。” 桑太太点点头,拍拍我的手擦了擦眼泪:“我先回去,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我送桑太太到电梯门口,桑先生陪着她回去了。 我现在觉得桑先生真的是越来越靠得住了,如果他此刻提出来想要和桑太太共度余生的话,我想我绝对不会像之前那么反对。 目送桑太太离开医院,我转回头回到病房,桑旗正在打电话。 我不知道他打给谁,我还是蛮好奇的。 “怎么兄台,你现在还有朋友吗?” 他却一点都不恼,掌心覆上了我的脸颊,他就这么一边摸我的脸一边打电话,我顺便偷听。 我只听到他讲话,听不到电话里面个那人的声音。 他跟电话里的人说:“知道了,谢谢,有劳。” 然后就挂了电话,明显就是不想给我听。 “你跟谁打电话?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多大了?长头发短头发?眼睛大吗?是不是双眼皮?” 他叹口气:“家教这么严,打个电话也要把人家的祖宗八代给查的清清楚楚?” “谁要查他的祖宗?是你的事情我都好奇。” 他把电话递给我:“好奇心爆棚的人儿,随便检查。” 我翻了翻他的手机:“你这都是电话号码连名字都没存,我知道谁是谁?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些哼哼哈哈的到底在讲什么?” “霍佳她二哥的孩子找到了。” “什么?在哪里找到的?” 这时他的手机叮了一声,我低头看是一条短信,上面有一个地址。 桑旗朝手机努努嘴:“这就是孩子现在的地址,你告诉霍佳,让她赶紧去这里接那个孩子。” “我们自己去找不是更好?” 我是怕霍佳坏心眼。 “那好歹是她的亲侄子,她没那么丧心病狂,不过是被爱蒙蔽了双眼而已。” “可是我不管他被什么蒙蔽了双眼,她害死了我的谷雨是不争的事实,以后我一定要将她的皮一层一层的从她身上扒下来。” “你想怎么扒告诉我。” “干嘛?你想替我扒?“ “我帮你找攻略。” “口甜如蜜,是不是那些小护士又向你献殷勤了?所以你觉得对不住我。” “那不会。” “为什么?” “因为跟她们打情骂俏的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你。” 嘿,我这善妒的小鸡肚肠。 我正准备要跟他耍耍花枪,但是却提不起兴趣来。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开口:“桑时西跟我说白糖还没死,他想拿白糖牵制于我,你说我要不要信他?” “我们可以相信白糖没死,但是你不要再被他牵制,我一定会找出白糖来。” 我没那么贪心,我知道也许是因为我之前的任性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我现在心里只想我的白糖还活着,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我看着桑旗的眼睛,以前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可此刻眼中盛满了忧郁,我在想如果桑旗不认识我,那他的人生会变成怎样? 第633章 吓死我了 刘婶拿汤来给桑旗,现在在整个桑家所有的佣人当中,我大概只能相信刘婶了。 不是因为我曾经贿赂过她,而是她的眼神。 一个人善不善良从她的眼睛里能够看得出来,每次刘婶看到桑旗之后都会跟我抹半天眼泪。 她说二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二少爷就懂礼貌人又聪明,对他们这些佣人每个都很好,但是却命运多舛。 我好不容易把她给哄走了,临走之前她跟我咬耳朵。 “少奶奶,我这几天替大少爷收拾房间。他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了一大堆的药。” “什么样的?” “我拍下来了,给你看。” 刘婶把照片发给我,我谢过她,让她在家里小心一点,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告诉桑时西,她工作没了是小事,我就怕桑时西会对她不利。 刘婶走之后,我研究了照片上的药瓶子,半天都不知道那些药是治什么的。 正好在医院里,那我就去问问医生。 我去找了桑旗的主治大夫,把照片给他看,问他都是些什么药。 医生看了看告诉我这些药有些是治神经方面的,有一些是强健骨骼的。 我明白了,一定是桑时西的脊椎出了问题,所以他在拼命吃药。 我说不准现在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桑时西的脊椎出了问题是之前救过我,但是他又是那样十恶不赦的一个人,可是一码归一码呀! 他如果真的瘫了的话,我还要不要找他算账? 我谢过医生,起身就要走,医生忽然喊住我。 “夏小姐,还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说明一下。” “什么事?”看医生如此的严肃,我不免有些紧张,不会是桑旗他有什么事吧? 可是那是小伤呀,而且他这段时间恢复的挺不错的。 “关于桑先生的腿,我想跟您聊一聊他的腿。” “怎么了?” “是这样的,”他拿出一张片子插在灯箱上让我看。 “你看,桑先生的这一枪刚好打着他的神经上。所以很有可能桑先生的下半辈子只能坐轮椅。” 我呆呆的看着医生,他又说了一大堆的学术名词,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是他说桑旗可能会瘫,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叫什么事? 桑时西还没瘫呢,我的桑旗怎么能瘫? “你查清楚了没有?他明明是一个很小的伤,怎么会残废?” “夏小姐。你冷静一点,听我给你解释。” 医生说了一堆大道理,我听得头昏脑胀,两只手撑着医生的办公桌声嘶力竭的跟他嚷嚷。 “桑旗知不知道?” “目前桑先生还不知道。” “不要跟他说,这只是小问题,他一定能够站起来的。” 我跌跌撞撞地从医生的办公室离开,刚才刘婶还跟我说桑旗的命运多舛,我说一点都不舛。 但是现在又怎么说? 为什么好端端的下半辈子只能坐轮椅? 是桑时西,是南怀瑾,是他们两个把桑旗害成现在这样! 一瞬间我的理智跑光了,我现在只想扛着我的10米长刀把他们剁成泥,包成饺子喂狗。 我的包包还在桑旗的房间里,我一边走一边抹眼泪,走到他的病房门口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推门走了进去。 桑旗坐在床上看书,柔顺的发丝搭在他光洁的额角上,岁月静好。 我以为我们的好日子慢慢的要来了。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他娘的为什么老天这么爱玩我们? 我还循序渐进的报什么仇,直接一枪把他给崩了。 我拿了包跟桑旗说:“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夏至,”桑旗喊住我,她狐疑的目光从他的发丝中射出来。 “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过了?” 他的目光一向是很敏锐,但是我希望此刻他能够愚钝一点。 我咧嘴本来是想笑的,但是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虽然我没照镜子但应该很难看很难看吧! 我说:“没事,刚才刘婶又在跟我忆当年,我被她勾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现在没空跟桑旗说话,我要赶去杀桑时西这个狗贼。 我握住门把手,正要拉开门听到身后有动静,然后桑旗就把我给抱住了。 “我没事。”我哑着嗓子说:“我真的没事。” 哎,不对。 桑旗抱着我的高度好像是站着的,而且他如果坐轮椅过来的话没那么快。 我立刻转身,发现自己的额头只到桑旗的下巴。 他是站着的。 我不明所以的去看他的腿,虽然他的腿还包裹着纱布,但是他站的笔直。 刚才那个医生不是跟我说桑旗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这算什么? 我目瞪口呆:“你的腿,你的腿。” “我的腿怎么了?” 我喜出望外:“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庸医,他诊断错误,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他说你下半生只能坐轮椅,我现在就去打他的脸!” “夏至。”桑旗抓住我的胳膊:“是我让医生跟你这么说的。” 我不明白,我眨眨眼睛:“兄台意欲何为?” “扮猪吃老虎。” “扮猪吃老虎?” “现在我们在弱势,而桑时西是在强势,为了让他对我们撤防,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那你干嘛让医生来骗我?直接告诉我,我配合你们演啊!” “你的演技。”他皱着眉头,后半截的话没说我也知道没什么好话。 “我的演技怎么了?现在已经是炉火纯青。” “早上孙一白来看我的时候还跟我抱怨了一大堆,他说你的演技只差抠图了。” 我去,孙一白竟然在桑旗的面前这样诋毁我。 “话说你刚才这气势汹汹的要去哪里?” “我要去杀桑时西。” “现在不用杀了。” 我抬头看着他,小心脏怦怦跳。 连我都骗,越想越生气,就忍不住给了他一拳。 他皱着好看的眉毛小声咕哝:“疼。” “疼死你活该,谁让你连我都骗,刚才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我还一路走一路哭,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绝症了。” 桑旗两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怜兮兮地哼哼:“站久腿疼,能不能扶我去床上坐着。” “你刚才跑的还挺快,我差点被你吓死了,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快点说,要不然以后让我知道了绝对不会原谅你!” “没有啦!”桑旗搭着我的肩膀一跳一跳地往床边走,我怎么觉得她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有点心虚。 我停下来两只手捧住他的脑袋:“直视我的眼睛,不要飘,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没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了?嗯?” 第634章 老实招了吧 “当然没有啦,不要整天东想西想。”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门。 我怎么不是完全相信他呢?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对了,刚才刘婶送来汤,我们一起喝。” “什么汤?” 桑旗打开了保温杯的盖子,顿时鱼汤浓重的腥味从里面飘出来,蔓延了整个病房。 我压根就闻不得鱼的腥味,立刻捂住鼻子跑进了洗手间。 以前看电视看到那些女人怀孕了,闻到一点点腥味就去洗手间大吐特吐,我觉得太假也太矫情,哪有这么夸张。 不过现在摊到我的身上,看来这是真的。 桑旗很紧张的声音漂浮在我的脑袋顶上:“你怎么了夏至?怎么吐的这么厉害?” 我把中午吃的东西也差不多吐掉了,我喘着粗气从马桶边站起来,结接过他递给我的纸巾。 本来是可以告诉他实话的,不过刚才他骗了我。我就不告诉他,急急他。 我凝视着他,满眼的凝重上。 “桑旗,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说什么?”桑旗明显的紧张,卷曲的睫毛都在微微颤动。 谁让他刚才骗我? 我也吓唬吓唬他,我说:“我前几天胃一直都不舒服,然后就去做一个检查。” “然后呢?” “医生说我的胃出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有多麻烦?” “我怎么知道?”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他的手捏着我的肩膀:“哪个医生说的?再去做一个检查。” 他牵着对我的手就往病房外面走,我当然不跟他去,爬上病床就装病:“我好难受,我要躺一躺。” 我把被单拉过头顶,但是立刻就被桑旗给掀开了。 一张特好看的俊脸出现在我的脑袋上空,但是脸色很黑:“你如果不告诉我实话,我就” “你就怎样?咬死我?”我偏不说,我气死他,谁让他联合医生吓我。 “夏至” 他刚要说,可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打开的保温桶里飘出来的鱼汤的味道真是够够的,我本来已经吐的差不多了,可是一闻到这个味道顿时胃里又翻腾起来。 我马上冲进去洗手间,当我再一次吐完的时候桑旗是真的被我给吓到了。 他转头就要去找医生,我拽住他:“你不是装瘸么,你这样走出去整个医院的人都看到你的腿已经好了。”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那要不要告诉他呢? 我想了想,如果我告诉他了桑旗肯定很紧张,一定不会让我再回到桑家,现在三合会还没有解除对桑旗的追杀令,我还没办法离开桑家。 所以,我还是没跟他说实话。 我揉了揉鼻子:“我检查过了,说是浅表性胃炎,这几天着凉了才会经常吐。” 他半信半疑:“真的?” “那还能怎样?” 男人就是男人,他不会像女人一样立刻敏感到觉得我怀孕了,只要我没病就行。 他摸摸我的脑袋:“你确定你没事?” “难道我有绝症还瞒着你?”我没好气。 他忽然推了一下我的脑袋,我觉得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你在乱讲些什么?” “说说而已。”我小声咕哝着。 “说说也不可以。”他背过身去。 呃,他真的生气了。 真是麻烦,他骗的我腿都软了,我现在随便说了一句话,他就跟我闹脾气。 那怎么办呢,只能哄啊! 他脸色臭臭的,坐回他的轮椅不理我。 我跑到他的面前,蹲在他的面前看他好看的眼睛。 他的眼睛亮亮的,似乎有水光流动。 我第一次觉得桑旗忽然变得好脆弱,我们原本都很强大的心脏现在越来越衰弱了。 我们不允许对方再出什么事情。 我忽然有点内疚,刚才我被他吓得腿软也就罢了,干嘛要吓他? “桑旗。”我只能谄媚,凑上我的脸:“我错了,下次我不吓唬你了。” “夏至。”他软软地应着:“我们发生了太多了事情,我们也许永远失去了白糖,所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弯下腰来,将脸埋在我的手心里。 我的手心里有湿润的感觉。 我不确定桑旗是不是在流泪。 我好难过,强大的桑旗,霸气的桑旗,也有这样脆弱和不堪一击的一面。 我只是吐了一下,然后顺嘴胡说了一句,我就击倒他了。 我半蹲在他面前,掌心中藏着他的脸庞,看着他浓密黑发的后脑勺,我的心像泡在了汪洋中,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被浪涛带到何处去了。 “桑旗。”我把脸贴在他的后脑勺上面,他的头发扎的我痒痒的。 “其实,我的胃没事情,我没有浅表性胃炎。” 他不讲话,在我的掌心里他的五官立体,像完美的希腊诸神的雕像。 好吧,老实招了吧! 我最敌不过的就是桑旗的脆弱。 “我,其实没病,我吐是因为,”我顿了一下:“我怀孕了。” “唔。”他在我的掌心里哼了一下,然后忽然抬起头来。 “你说什么?” 我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刚才还苍白的面颊迅速地有了血色。 他的眼睛开始发亮,整个人呈亢奋状态。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我怀孕了。” 他定神地看了我好几秒,然后又一次将脸埋在我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反应? 我有点懵逼,他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还是高兴傻了? “桑旗?”我试探的喊他的名字:“桑旗,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我的掌心中传出来:“你咬我一下。” 呃,这算是什么要求? 他的手递到了我的嘴边。 好吧,这样的要求也得满足。 我低头轻轻咬了一口,他又说:“重一点。” 重一点就重一点,我咬的更重了一点,在他的手背上多了一个圆圆的牙印。 他这才抬起头,唇角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疼哎!” “唔,说明你的感官还没失调。”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你现在怎么这么怀疑人生,你不信我验一遍给你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失踪的时候。” 桑旗呼的一下站起来,吓了我一跳。 他忽然把我抱了起来,我惊呼:“我恐高,恐高。” 第635章 天下男人死光了? “可以转圈吗?” 他这么问的时候其实已经抱着我开始转圈了,我本来就吐的死去活来的,现在更是转的天旋地转。 “晕。”我说,桑旗这才将我放下来,我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在脸上呈现出这样由衷的笑容。 自从我后来见到他,虽然他每天都是微笑的。但是那个笑是装的,这样的笑容才是真的。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他唇角隐隐约约的酒窝。桑旗大概是我见过唯一一个男人有酒窝也不显得娘炮的人了。 “这么开心吗?”我说。 忽然我摸着他的脸颊的手背上热热的,我知道是什么顺着我的指尖向下流。 是桑旗的眼泪,他居然哭了。 他很少很少当着我面哭,我们重遇之后他好像没有在我面前哭过,只有那一次孙一白说我吊威亚的时候有意寻死,但是眼泪也忍着没有流下来。 我知道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但是同样令我动容。 我装作没看见,吸吸鼻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可以。”他低下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仍然在笑:“只要是个人就行。” “这叫什么话?”我翻了个白眼。 “你不要再回桑家了。”桑旗忽然面色变得特别的凝重。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我不回桑家回哪里?” “在桑时西的身边他迟早会察觉到,他一定对我们的孩子不利的。” “可是现在,我在桑时西的身边是唯一能够安抚他的办法。” “你是慰安妇吗?”听到我这么说桑旗瞬间掉了脸子。 靠,这样说我。 桑旗比我想象的更容易生气和吃醋,桑时西的干醋他也要吃。 “现在我不想让桑时西跟我完全翻脸,我向你保证,我在桑家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保护自己。我又不是个笨蛋是不是?” “总有一天你的肚子会大起来,而且现在”他低下头目光停留在我的小腹处:“好像也有一点点能看的出来了。” “我是最近吃胖了嘛!” 其实的确是显怀了,因为现在至少怀孕两个多月了,天气越来越热衣服也越穿越少,我觉得的确是骗不过桑时西几天。 但是能骗几天是几天。 我好说歹说桑旗终于同意了我先回桑家。 “有什么事情找桑榆,她应该能够帮你。” “桑榆这小丫头我想了想就很生气,她居然对南怀瑾有意思。” “桑榆见过南怀瑾?” “我昨天在会上看到了南怀瑾。”我低着头:“南怀瑾作为大禹一个项目的合伙人出席。” 我说完了急忙去看桑旗的脸色,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浓浓的失落。 如果是我肯定做不到像桑旗那么冷静,一个如此掏心掏肺的兄弟出卖了自己,就比如我和谷雨。 不,谷雨永远都不会背叛我,永远永远都不会。 我在桑旗的病房里面又呆了一会儿,天色还没有擦黑桑时西的追魂夺命就打过来了。 尽管我不想接但是仍然得接了,直接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他电话里的声音很冷淡,但是很有威慑力。 “630我要在家里的餐桌上看到你。” “你是要把我煮了还是怎么着?” “我不吃人。”电话冷冷地挂掉了。 桑时西现在对我已经换了一种态度,不再是含情脉脉的,不过我觉得这种方式相处会让我更舒服一点我。 跟他本来就是仇人,没必要装作你侬我侬的模样。 桑旗坐轮椅送我出去,我让他不要走出医院的大门。 在医院里有很多保镖保护他,但是走出去的话恐怕还是有危险。 然后我踏出了医院的大门口,回头看桑旗坐在轮椅上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显得很扎眼,但是他眼中又重新焕发出光彩。 我潜意识里一直有自杀的倾向,而桑旗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我们依然苦苦地支撑,为了没有希望的希望。 而现在我即将又迎来一个新生命,也算是让我这苦逼的人生中让我老怀安慰吧! 我回到了桑家,真的没有到630,我不是有意要赶在这个时间回来。我不需要对桑时西言听计从。 但是我现在能够在他的身边仿佛是一剂安定剂,让桑时西不会随时发疯。 我在餐桌边看到了一个我很不想看的人,那是南怀瑾。 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桑家。看到他我的手就情不自禁攥成了拳头。 他穿着一件粉色暗金条纹的衬衫,寸头,耳朵上戴着一只亮闪闪的钻石耳钉,痞帅痞帅的,有一种忌世愤俗的帅气。 小女生对于这样的男人应该最没有抵抗力的,因为我看到桑榆乖乖巧巧的坐在他的对面,两只手撑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盯着南怀瑾。 我连手都没洗就走到她的身边,敲了敲桌子:“桑榆,你跟我来!” 她头也不抬:“嫂子,你先去换衣服。” 我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扯起来往客厅走,他很不情愿一路挣扎。 “干什么呀!人家看帅哥呢!” “你是花痴呀?是他马上就要死了还是你马上就要死了?看一眼少一眼是吗?” “嫂子!”她的手从我的手中挣脱出来,睁大眼睛从上之下将我打量个遍。 “我知道南怀瑾的太太是你的好朋友,但是她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呀,你总不能不让人家开展新的恋情吧!” “我管他开展什么新恋情,他就是娶骆驼娶大象都不关我的事,但是桑榆你最好给我带眼识人,南怀瑾出卖了你二哥,他不是好人!” “我也未必是什么好人呢?再说了我早就说过我不关心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只关心我喜不喜欢他。” 桑榆朝我挤了一下眼睛。贴着我的耳朵:“孕妇不可以动不动就大动肝火。注意调剂心情!” 说完她便又蹦又跳的跑回餐厅去了。 今天这顿饭看来是没办法吃了,我转身上楼将门摔得震天响。 南怀瑾还真有脸,他居然好意思一次一次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跌坐在梳妆台面前,直勾勾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明天清明了,我要去给谷雨扫墓,我要去看看她,虽然她一直住在我的心里。 第636章 失败的扫墓 第2天一大清早我就去花店买花,买谷雨以前最喜欢的千日红。 其实他是一个很容易打发的姑娘,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是特别不喜欢的,只要是花她都爱,只要是好吃的她都喜欢。 我买了一些她挺爱吃的芥末拌生章鱼,她说吃起来口感颇似人肉。 我拎着奇奇怪怪的一大堆的小吃和捧着一把花走进了墓园。我知道今天会见到南怀瑾,所以我特意的来的很早。但是没想到这么早他还是来了。 我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他正在弯着腰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谷雨的墓碑。 虽然我现在很厌恶南怀瑾,但是他对谷雨的感情是我无法想象的深情。 他今天仍然穿的是粉色的卫衣,若不是他的颜实在是能撑得住这娘炮的颜色,换作任何一个人穿,哪怕是桑旗都会觉得很怪异。 我忽然想起来谷雨那小妮子很喜欢粉色。怪不得南怀瑾这几天一直穿的都是粉颜色,包括墓碑前放的密密麻麻的花都是粉色的。 我真不知道粉色的千日红是他从哪里弄来的。 我在他的身后站了几分钟,南怀瑾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他立刻感觉到他身后有人在,便转身看到了我。 他离我远远地站着,只跟我说了一个字:“滚。” 他叫我滚我就滚?墓园又不是他家开的。 我抱着花走过去,刚刚弯腰把花放下来他就拿起我的花丢得远远的。 花朵从花束中散落出来撒了一地的红色。就好像谷雨那天落下了露台在身下慢慢蔓延出来的鲜血。 我紧紧握着拳头:“在谷雨墓前我不想跟你吵架,南怀瑾,我从来没有想为我辩解什么,但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如果我提前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让谷雨的命换我的命!” “如果时光能倒流的话。”南怀瑾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个傻妞依然会那么做。” 本来面对南怀瑾我是跟自己说好不要哭的。可是他这句话话音刚落。我的眼泪就很没出息的流出来。 是的,那个傻妞。 就算是闺蜜,就算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也没必要奉献出自己的人生,融入到我的生活里。 在我无奈离开桑旗的那两年,是她去帮我陪伴,帮我照顾桑太太。 后来呢,她干脆搭上了自己的命。 谷雨的一生残忍一点来说就是配角的一生,但是在南怀瑾的心里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女主角。 我眼泪流了一脸,今天早上精心化的妆也被弄的一塌糊涂。 不想让谷雨看到我美哒哒的样子,南怀瑾转过身。 他不想看我的眼泪,他的语气很冷淡,声音很冷酷:“滚。“ 他真的是懒得跟我多说一个字,好,他嫌弃我是吗我也嫌弃他。 他对谷雨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他背叛了桑旗也是真的。 他不让我过去我就不过去,他总有离开到时候,等他走了我再过去。 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没手撑伞,先把东西放在一棵大树底下,然后蹲在地上一枝一枝的将那些千日红全部捡起来,然后蹲在大树下慢慢的重新包好。 是不是墓园里阴森森的,所以感觉风格外的冷,细密的雨滴从树叶缝隙中落下来,落在我的肩膀上,冰冰凉凉的像一个女鬼站在我的肩膀上。 我希望的是谷雨。 但是我的人生不是聊斋,没有那么多光怪陆离。 我在树底下呆了好久好久,南怀瑾怎么呆在那儿一直都不离开? 他一会儿跟谷雨窃窃私语一会儿又开了一瓶酒,连香槟都是粉色的。 一杯倒给谷雨,然后自己就将剩下的那大半瓶全部喝掉。 孙一白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他催我过去拍戏。 今天是清明,我一定要给谷雨扫墓。我一定要跟她聊一聊,跟她说我又有孩子的好消息。 最后南怀瑾成功的把自己给喝倒了,他半靠在谷雨的墓碑边,脸贴在墓碑上,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我不知道那是眼泪还是雨,蜿蜒的流了他满脸。 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南怀瑾挺让我痛心的。 我是不想看到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有很大的责任。 我知道如果谷雨不死,南怀瑾的人生可能会被改写。 我走过去,撑起一把伞在他的头顶上。 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立刻就将我的手给打开了:“滚。” 喝醉了也准确无误的向我喊出这个字,搞得好像我多想管他一样,我是看在谷雨的面子上。 谷雨肯定不想看到南怀瑾搞成现在这副样子,南怀瑾铭酊大醉泪流满面的模样,谷雨看到了肯定会伤心的。 我拽了他一下,但是他太重了,压根纹丝不动。 再说他很抵触我,我碰一下他就将我的手给打开了。 我现在有孕在身才不会跟他发疯,得把他给弄走才行。 想了想好像除了某个人再也没有人愿意和南怀瑾接触了,我打了个电话给桑榆,跟她说:“我发个地址给你,然后你到这里来接人。” “接谁?”她声音懒洋洋的。 “南怀瑾,到墓园来。” “南怀瑾?”她立刻就来了精神:“别说墓园,地狱都行。” 我挂掉了电话,将我给谷雨带过去的东西一一的摆放在她的墓前。 我刚放好,南怀瑾便从墓碑前站起来,将那些东西通通的给扫倒到一遍边。 他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跟一个酒鬼没什么可说的,可是我实在是太生气了,跟他大喊大叫。 “谷雨也是我的朋友,我来看看她,这是我给她带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来看他她?” “所有人都有资格,只有你没资格!” 他冲我大吼,雨忽然下得大了一些。打在他的头上肩膀上,他高大的身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我忽然觉得南怀瑾非常可怜。 我不应该同情他,他那天说过通过谷雨的事情他明白了一件事,任何人都不能陪他到最后,只有他自己。 在他心里谷雨不过是一个可以陪伴他的人,他最终爱的还是自己。 我将伞扔到一边,然后看了墓碑上谷雨的照片一眼,转身离开了墓地。 第637章 送上门都没人要 我明明带了伞,但是却弄得浑身湿淋淋的赶到了片场。 我已经有三天没来了,孙一白看到我也不管我浑身都湿透了,直接对化妆师说:“刚好今天下雨拍一个雨里的戏,快快快,给她化妆马上吊威亚!” 我也顾不得擦干头发先把孙一白拽到一边,在确定四周没人之后我跟他说。 “孙导,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请假门都没有,你的戏份不多了,就是死也是拍完再去死。” 他的嘴巴真是够恶毒的,我现在当妈妈了,我才不会去死。 我压低声音道:“我怀孕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忽然向后跳了一步,很惊恐地抱着自己的双臂:“不关我的事啊!” 切,我翻了个大白眼。 他想关他的事我还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你就别给我吊威亚了。” “那你在天空飞来飞去的戏怎么办?” “你做特效嘛!” “你给钱做特效?”孙一白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吸吸鼻子对副导演说:“想办法给她改个戏,今天淋雨的戏也算了,不行就做特效吧!” 难得孙一白也有这么仁慈的时候,该道谢的时候也得道谢。 我跟他说谢谢,他不阴不阳地看我。 “谁的?” 瞧他问的,好像我是水性杨花一样。 “你猜。”我没好气。 “我哪知道,你那么多男人。” 他存心气我,知道他小鸡肚肠,因为我他得改戏所以怀恨在心。 我慢慢化妆,顺便给桑旗打电话。 但是,接电话的人确实桑时西,惊出我一身冷汗。 “桑旗呢?”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桑时西把桑旗怎样了。 “我没事。”旁边是桑旗的声音,听上去没受伤的样子,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是,桑时西怎么会接桑旗的电话? “让桑旗听电话。” “我听说桑旗的腿出了点问题,所以来慰问一下。” 我不确定桑时西是不是幸灾乐祸,不过看来他对桑旗的腿很感兴趣。 如果桑旗瘸了,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桑时西这么多疑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桑旗的声音终于很清晰地出现在话筒里:“我没事,你在哪里?” “我在片场,早上我去给谷雨扫墓,遇见了南怀瑾。” “哦。”桑旗应着:“我这边没事,你安心拍戏,小心。” 因为桑时西在边上,他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医院里有很多保镖,但是让桑时西和桑旗同时在一个房间里,我还是觉得实在是太危险了。 于是给我桑榆打电话,让她过去看看,但是她的电话居然关机了。 这小妮子二十四小时都不关手机的,怎么把电话给关机了? 我火急火燎,妆化到一半就夺门而出,门口撞见孙一白,他差点没揪住我脖领子了。 “你去哪里?” “桑时西在桑旗的病房里,我要过去。” “这么热衷三角恋?你的戏马上要开拍了。” “生死存亡的事情,你还顾着拍戏,你松开我!” “安啦,桑先生也在。” “啊,你怎么知道?” “只能你给小桑先生打电话,我不能?” 那我就放心了,桑先生在桑时西不敢做什么。 尽管如此,我拍戏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说词都说错了好几次。 不过,现在汤子哲很和蔼,他居然提醒我。 自从我帮他找到苏荷,再加上桑旗和苏菀的事情说明白了之后,汤子哲对我的态度没之前那么冷冰冰了。 他把剧本递给我,他的剧本上用荧光笔画的花花绿绿,和他的对手戏的台词他都做了标注,跟他相比我实在是太不敬业了。 在汤子哲的帮助下,我的戏才勉强入孙一白的法眼,这边一拍完那边我立刻给桑旗打电话,他说桑时西已经走了。 我问他桑时西来做什么,他说,桑时西知道他的腿出了问题之后,想要接他回桑家。 “千万别,桑家现在是龙潭虎穴。” “那倒不见得,可能也没那么危险,在爸爸的眼皮子底下,桑时西还是不会太过分的。” 我只怕,以后连桑先生都压不住桑时西。 挂掉了桑旗的电话,我又接着给桑榆打电话,可是她的电话还是没打不通。 我让她去接南怀瑾,她肯定是去了,但是为什么电话关机呢? 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这操心的命。 桑榆一整夜都没有回家,我一个晚上去她的房间好几次,后来干脆就在她的房间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才听到桑榆哼着歌从房间外面走进来。 我从床上爬起来,她看到我很惊奇:“嫂子,你怎么在我床上?” “那,敢问你昨晚在谁床上?”我昨晚很晚才睡,头重脚轻的。 “当然在南怀瑾的床上。” 她居然有脸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她若是我女儿我肯定得打断她的狗腿。 “桑榆,你才十八岁啊!你怎么能在男人家里夜不归宿?” “嫂子,是你让我去接他的,然后他酩酊大醉,我不留在他家照顾他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他们家那么大,连个佣人都没有,我还得熬粥给他喝。” “熬粥需要熬一夜,需要熬到人家床上?” “哎。”她叹口气,无精打采地坐在我的床上:“我是在南怀瑾的床上,可惜,他在客房睡了一整夜。” 我斜着眼看她:“不会吧,你送上门他都不要,你是不是太干瘪了。” “我发育好着呢!”她不服气地挺挺胸脯:“他就是喝多了,再加上昨天是清明,他对他太太念念不忘的,之后就不会那样了。” “你还打算送上门?” “有何不可?”她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先睡一会,嫂子,九点钟喊醒我,我要去鼎丰。” 先在已经七点了,她只能睡两个小时。 我还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她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个入睡速度证明她还是个孩子,看着她的睡颜,美丽的不可方物,桑家的基因很强大,我想她妈妈也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上次去大禹,桑榆一走进公司大门,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发直了。 这样一个人中龙凤,偏偏看对眼了南怀瑾。 不过,小丫头的心思变得快,或许没几天她就不喜欢他了。 第638章 霍佳还有这一面 看着桑榆的睡颜,昨天晚上也没睡好,也有一点困了。 我打算回自己房间去睡觉,谁知却被桑榆的小手拽住了衣襟。 “嫂子,陪我睡。” 谁要陪她睡,她又不是桑旗。 我从她的手心里拽回我的衣襟:“你可拉倒吧,我又不是南怀瑾。” “你身上有我妈妈的味道。”她忽然睁开一只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驳:“我才二十几岁,别把我说的那么老。” “是真的,你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和我妈妈的是一样的,还有你的洗发水的味道。” 她向我张开双臂,昔日总是满眼狡黠目光的眼睛此刻仿佛一个惹人怜爱的孩子。 我这该死的同情心,不由自主的心软了。 她又是使劲拽我,我就被她拉倒在床上。 她顺势抱着我的腰,将脑袋埋在我的怀里,砸吧咂巴嘴,很快就传出熟睡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桑榆?”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她的脑袋却又往我的怀里拱了拱,睡的更沉了。 我莫名其妙当了一个18岁女孩子的妈,颇为无奈。 不过看着桑榆的睡颜,娇憨可爱,谁能够想象的出这小脑瓜里装的是什么。 后来我也睡着了,我是被电话给惊醒的,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霍佳打来的。 我赶紧接通了,还好桑榆没有被电话铃声惊醒,还睡得很熟。 我接通电话下床走到一边去听。 “什么事,霍老大?”被她打断了我的美梦我很不爽。 “夏至。”怎么霍佳的鼻音如此浓重。,她好像在哭哎。 这可真是天下奇闻,杀人女魔头霍佳还有这么小女儿态的一面。 不是桑时西又对她做什么了吧?在这天底下也只有桑时西能够让她如此模样。 “你怎么了?你也别说,我不想听。” “夏至,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 “什么情况?”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孩子,那孩子真的是我哥哥的儿子!他是我们霍家的人!他是我们霍佳的人!” 她太激动了,这句话连说了两次。 她说的是段怡的那个孩子,想到那个女人死了,好歹我也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心里还是蛮难过的。 前几天就听桑旗说霍佳接到了那个孩子,这么快亲子鉴定报告就出来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的:“你二哥不是去世了吗,你怎么验?” “难道我不能留下我二哥的毛发之类的什么东西,我不仅做了他和我二哥的检测报告,也做了他和我的。” 哦,霍佳是那孩子的姑姑,那想必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这就算是100确定了,难怪她激动成这样。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说恭喜了。 我口不对心非常不诚恳的恭喜她:“看来你哥的为人比你好,不至于生儿子没屁眼。” “夏至!”霍佳吼了我一声,但也许是她今天心情太好了,居然没跟我计较,反倒问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哪里关你屁事。” “你到医院里来一下。” “我为什么要到医院里来?” “我侄子这两天没有奶喝,他情绪很不稳。” “你侄子没有奶喝关我屁事?我也没有奶。” ”可是你养过孩子你有经验的。” “呵呵,我儿子一岁之前我都没正眼看过他。” “夏至,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来不来?”霍佳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面跟我咆哮。 我还就不怕她跟我闹,我笑嘻嘻:“我就不来你咬我呀?” 按照我对霍佳的了解,她如果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冲过来一枪把我干掉。 但是话筒里居然传出她抽泣的声音:“夏至,算我求你了,我这里全部都是大男人没有人懂孩子的事情,我求你过来看看他好不好?求你了!” 这可真是活久见,我和霍佳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互相扇耳光拿枪指着头的桥段上演得乐此不疲,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软话,她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软话,这真是让人跌碎眼镜。 但是我还在迟疑,我干嘛要帮她,她是我的仇人,她杀死了我的谷雨。 她家就是断子绝孙也跟我没关系。 “夏至。”霍佳又在电话里面说:“求你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也算是一个好人,孩子是没错的,求求你过来帮我看看他。” “你神经病啊,你在医院里那么多医生护士要我去做什么?” “我在私人医院里,我不能去大医院,这个孩子的存在目前还不能让很多人知道。” 我也别管为什么了,我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我就跑一趟吧。 真见鬼了,居然有一天还要去帮霍佳的吗忙。 我回房间换了衣服赶去医院,刚走进去就看到了霍佳手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孩子,特别无助和茫然的四处转悠。 孩子在哭,哭的声嘶力竭的。 霍佳看到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向我扑过来:“你来了就好了,你来了就好了,帮我看一下他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我往霍佳的怀里看去,这小胖孩长得真可爱,虽然在哇哇大哭着,但是也不难看出他俊朗的五官,这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好看的帅小伙。 听说霍佳的二哥也是三合会很少有的美男子,霍佳的基因挺好的。 霍佳自己不也是大美女吗?但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的男人。 我向霍佳伸手:“孩子给我看看。” 她很戒备的看着我,紧紧的抱着孩子。 我翻了个白眼:“是你叫我来的啊,再说我还能当着你的面把他给弄死?” “不要提死,不要提死。”霍佳脸色都变了:“呸呸,童言无忌。” 她往地上吐了好几口的口水,我真是难得看到她这样子,还真是让我刷新了对她的认知。 她最终还是把孩子递给了我,不放心的叮嘱。 “你会抱孩子吗?你很久都没抱孩子了,你要托着他的屁股,还要抱着他的腰,小心他的脖子!” 烦死了,我瞪她一眼:“你不要吵好不好,医生护士怎么说?” “他们能说什么,一群废物!”提到别人霍佳又换了一个面孔。 “都说孩子没什么大碍,不要紧,不要紧他能哭得这么凶?喂他奶他也不吃,尿不湿也换过了,衣服穿的也不厚呀,你说他怎么就哭个不停呢?” “烦死了!”我上下查看孩子:“医生护士全身都给他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他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这么小的孩子做光会不会对他不太好?” 孩子在我的怀里面哭得满脸通红,在他张嘴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他的舌头上有一个小白点,我便准备去撬开孩子的嘴,霍佳一把拉住我的手:“你想干嘛?” 第639章 你帮我喂他!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我撇开霍佳的手:“这里有口腔科没,带他去看口腔科!” “他都没长牙,看什么口腔科?” “你少废话,我刚才看他的舌头上有一个小白点,他可能是这几天没有奶吃情绪不佳上火了,他舌头痛当然喝不了奶了。” “真的?”霍佳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 我们带着孩子去了口腔,科医生给孩子做了检查,果然在他的舌头上面看到一个小疱疹。 医生说就是孩子上火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很疼,多给孩子喂点水饮食清淡一些。 医生的话音还没落霍佳就骂人:“这么点大的孩子能吃什么?他饮食怎么能不清淡?” 医生被她吓了一跳,我没办法让一只老虎褪掉她凶恶的本性。 因为孩子太小也不能用什么药,我抱着孩子走出了医生办公室,省的霍佳把医生给吓死了。 走出了医院,霍佳像一个傻白甜一样跟在我的屁股后头问我:“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听医生的,多给他喂点水啊!” “他现在连奶都不愿意吃,怎么给他喂水?” “那就拿小勺喂啊!”我把孩子交给她:“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哭了,这是过程。” 我转身要上停在门口的车,霍佳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衣角,我凶神恶煞的回头瞪她:“干嘛!” “我不会喂水,你帮我。” “你们家没有保姆啊?” “那些人我通通都不能信任!” “合着你能信任我?真是奇怪,我们俩是敌人不是朋友,拜托你不要搞错了!“ “我不管,你帮我喂孩子,去我家!” 她拽着我就往她的车上走,nn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孩子在她的怀中啼哭不已,她顺手把孩子塞进我的怀里。 “刚才你抱他,他好像就不哭了!” 怀里抱着软绵绵的孩子,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霍佳这个无赖。 她好像讹上我了一样,不过说来也奇怪,孩子到了我的怀里还真的就慢慢的不哭了,眨巴着满是眼泪的大眼睛看着我,着实让人心疼。 我那蓬勃的母爱啊 我想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怀孕了,孩子能感应到我肚子里的宝宝,所以就不哭了?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带奶瓶了吗?” “带了带了。”霍佳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只妈咪包,里面真是琳琅满目啥都有。 “不要奶,你拿一只奶瓶里面装上温水给我,水温要稍微凉一点。” “好好。”霍佳第一次这么听话,她调好温水给我,因为孩子舌头痛不能吸。所以我就将水从奶嘴里挤出来滴到他的嘴里。 水温较凉所以孩子喝到嘴里还是很舒服的。 “他喝了,他喝了!”霍佳在我的耳边咋咋呼呼,我瞪她一眼:“你想把他给吓死?“ 我跟着回到了霍佳的家里,她让我去她的房间。 现在她的房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婴儿房,光摇篮就有两个,还好她的房间够大,能放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说:“你要两个摇篮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喜欢哪个颜色,你说蓝色和绿色他更喜欢哪个?“ 我在心里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真看不出来霍佳还有这一面。 不过我想她二哥在天之灵也很安慰,霍佳如此关爱他的儿子。 他们兄妹的感情真的是挺好的,所以我也更有信心了,按照霍佳的个性她一定会将她父亲和哥哥的死的事情查下去,不会因为桑时西就被蒙蔽双眼。 霍佳房间里的婴儿用品应有尽有,我看了一下每样都是好东西。 “现在是初春,他摇篮里的褥子不要垫得太厚,其实孩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怕冷。” “好的好的。”她点头如捣蒜。 “这几天他吃奶你就用小勺一勺一勺的喂,不要让他吸,喂他吃他应该会感觉没那么痛,多喝点水,孩子本身有免疫力好的会很快的,不过如果有人奶吃的话那他会好的更特别快因为母乳比奶粉要平和,奶粉有的孩子吃了会上火。” 霍佳听我这么说立刻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向她展示我一马平川的胸部:“大姐我没奶已经很久了。” “那我去找一个奶妈来。” “对啊,现在也有这种服务的。” “你别走。我去让人找奶妈,不行。”她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我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这孩子的存在。” “为什么?” 霍佳看着我顿了片刻,还是开口了:“我知道现在三合会里还有人对我这个位子虎视眈眈,他们觉得我一个女人做不了多久。所以暂时没把我放在眼里。但是现在我二哥有后代了,他们一定会对孩子不利的。” 霍佳心思缜密,都想得那么长远了。 “没有母乳就吃奶粉吧!” “不用。我能搞到。”霍佳出去了,看来她这么放心让我和孩子单独待在一起,她对我还是十分信任的。 我真是奇怪她这种信任感是哪来的,我们明明就是那种想要了彼此的性命的关系。 或许她知道我不像她那么没人性,跟我有仇的是霍佳本人,跟这个可爱的孩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把他放在摇篮中,但是一放进去他就哭。没办法只好又将他抱出来。 这坏小子,我抱着他他就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其实他跟白糖一点都不像,但是对于一个失去了自己孩子的老母亲,看什么孩子都觉得像自己的孩子。 我忍不住在他软绵绵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孩子居然发出了咯咯的笑声,这也太好玩了吧! 逗孩子我还是有一套的,白糖这么大的时候我没有和他这么接触过,现在想想看就是特别的后悔。 我朝孩子吹气,他特别喜欢这样的游戏,我一吹气他就咯咯大笑笑的停不下来。 这时霍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我抬头正要跟她说话,她站在我的面前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副傻了吧唧的样子。 我说:“怎么了?” 第641章 去桑家 合着她还真把我当做保姆了,我没好气:“答应你的事我就会做到,你以为我是你?” “那你几点钟过来?” “你烦死,了我到时候看一下我拍戏的时间,然后再告诉你。” 我转身走出了霍佳的房间,然后便直接来到了医院。 我忙不迭的将地址交给了桑旗:“这是霍佳给我的地址,我爸妈真的在那里吗?你让什么人去救他们,有没有把握?可不可以把他们给救出来?” 我像连珠炮一样发问,桑旗接过地址扶住我的肩膀:“交给我,我说能把他们给救出来就一定可以,耐心的等待,我先让人确定一下这个地址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不一定是现在就能立刻将你父母救出来,我需要一个好的时机。” 桑旗说的我当然听,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现在陪我去做复健。” “复什么健?” “戏总是要演一下的,在桑时西的面前表演出我悲痛欲绝力不从心的样子来。” “那天桑时西来看你,他你说他会相信你的腿没治了吗?” “他半信半疑,不过那天你的表现很好,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你一路哭着回来,我想桑时西肯定是掉了那段监控视频,所以虽然他现在不是100的相信,但是也差不多了。” “我那是真情流露好不好,谁让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不过,桑时西的疑心病这么重,让他一下子相信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桑旗坐在轮椅上我推着他陪他去做复健,桑旗还是很厉害的,他能够在他失势的时候还能让大半个医院的人都能陪他一起演戏。 我发现我选老公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第一个何聪是最废柴的,但是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和桑旗在一起。 要是说最任性的应该就是桑时西了吧,如果没有我当年的一意孤行现在我和桑时西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到了复健室,医生假模假样的说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然后就开始做复建了。 我的眼珠子在复健室里面滴溜溜的乱转,小声问桑旗:“哪一个是桑时西的眼线?” 桑旗说:“也许那几个一起做复健的都是的。” “这被人时时盯着的滋味真的是很不好受。”我撇了撇嘴。 “我都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 “是吗?桑时西从小到大就找人盯着你?” “桑时西是一个很有危机感的人,从小到大他就很担心我威胁到他,所以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我做得好,他就一定要比我做得更好,所以在读书的时候我和桑时西的成绩一直都是并列第一,没有比出高下。只有在你的这件事情上面他感到了挫败。” “可是苏菀不也是爱你不爱他吗?”提起这个我忍不住又要醋海翻腾。 桑旗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可是我不爱苏菀呀,对于桑时西来说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就算不爱他他也不会感觉到有多少的挫败感。” “他这么抢有意思吗?” “他把我当做他与生俱来的敌人,我手里的东西他一定要拿走。”桑旗笑了一下将手递给我:“扶我起来。” “你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了。”他扶住我的胳膊,我还没用力气呢。他忽然腿一软就跌在了地上。 我惊呼了一声,这一次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赶紧去扶他,却看到他跟我眨眼睛。 哦,这就开演了。 我的演技,我的演技呢? 我急忙调动全身性情绪,悲悲戚戚的喊:“桑旗,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咬着牙搭着我的肩膀:“把我再扶起来!“ 我用力的搭起他。看似很用力其实桑旗并没有把力量放在我身上。 但是他起来的动作仍然十分艰难,我就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他都没有站起来。 他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悲痛,让我要不是亲眼见过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样子,我简直要相信他真的是站不起来了。 桑旗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炉火纯青?我怎么不知道? 我看他一次又一次地跌在地上打心眼儿里心疼,我再一次扶起他:“喂,你别摔了,那几个人都走光了,没人在看你表演。” “你知道演员的最高境界?” “是什么?” 他跟我耳语:“演给自己看。” 好吧,那我就陪他一起演。 他摔倒了我就再一次扶他起来,然后他又再一次摔倒。 小护士奔过来心疼的喊了一声:“小桑先生!” 然后便泪眼婆娑地去扶他:“您的伤刚刚好,不要太难为自己,慢慢来。” 说着颇为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夏小姐,凡事都急不得的循序渐进你知道吧?” 她还来教训我,我翻了个白眼,很不爽的更正她:“请你以后叫我小桑太太,桑旗是我老公。” “那你就得更加尽好你做太太的职责了。” 小护士很生气地拂袖而去,我居然被她给教训了,心里特不爽。 “那小护士怎么个意思?她是不知道你这是假的吗?” “她不知道,除了我的主治医生之外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 “怪不得了,看了小护士她还真是真心的心疼你。” “你这个小醋精。”桑旗压低声音:“这个时候可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保不齐有什么人在偷偷的盯着我们,起来吧,今天差不多了,我们回房间。” 送桑旗回到病房,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跟我说:“霍佳没有骗你,在那里的确见到了你父母。” “真的?”我又惊又喜,桑旗将他的手机给我看,里面有一张照片,虽然隔着窗户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很清楚房间里面有两个人是我的爸妈。 我喜极而泣,桑旗递给我纸巾:“现在证明了他们现在还是安全的,为了不让你夜长梦多我今天晚上就让人把他们给救出来,你放心一定会成功。“ “今天晚上吗?”我傻乎乎的,弱弱问了一句:“那救了他们之后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桑旗沉吟了一下:“去桑家。” 第642章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我像一个傻瓜一样张大嘴:“带回桑家?” “是,也只有这样让大家看到,让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明面上,桑时西就不能再动手脚。如果要是把他们藏在其他的地方,迟早会被桑时西找到。” 对,桑旗说的有道理,就像桑旗这样。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桑旗回来反而对他是更安全的。 我激动得手心发凉,桑旗握了握了我的手:“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信桑旗还信谁? 我忐忑不安地回到了桑家,我希望有奇迹发生。 虽然我相信桑旗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我人生中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都有点让我怀疑人生了。 这个晚上我根本就睡不着,整个人简直到了躁郁的状态,但是又不能让桑时西看出来,只能努力的压抑着,我感觉我都要精神分裂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后半夜,我不知道桑旗让人什么时候去救我爸妈,到后来我强迫自己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将我给惊醒了,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了? 我听到了桑榆的声音,她在外面猛拍我的房门。 因为就怕桑榆会突然钻进我的房间,所以我现在晚上睡觉都将门给反锁。 我连滚带爬的过去开门,桑榆正在努力拍门,差点一巴掌拍到我的脸上。 “干嘛?”我头重脚轻。 “快下楼!” “下楼干什么?” “你的爸妈现在在我们家的客厅!” 什么?桑旗真的救出他们来了! 我喜出望外,跌跌撞撞地就往楼下跑,桑榆在后面追我:“嫂子,穿鞋穿鞋呀!” 我忘了我都光着脚了,光着脚就光着脚呗! 我跑下楼,在桑家金碧辉煌的客厅里面看到了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 他们衣着算是整齐但是从身形上能看出来很消瘦。 当我看清楚他们的脸的时候,我腿一软人就倒了下去,很多人过来扶我,感觉到了其中有一双是我妈妈的手。 “小至。”是我爸妈的声音。 我哆哆嗦嗦地抬头看他们,真的是我爸妈,真的是他们! 他们现在就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 我紧紧地抱住我妈,然后又去抱我爸,又哭又笑。 “我终于看到你们了,你们还好好的,太好了太好了,我太开心了!” 我哭的停不下来,直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我听到了卫兰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着这是?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又哭又喊的。” 我从我妈的怀里抬起头,不仅是卫兰下楼了,还有桑先生和桑时西。 我和桑时西的目光对视,我看得出来他非常的恼火,他肯定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快找到了我父母。 他气急败坏的神情几乎都掩饰不住了,还好桑先生在。 我立刻跟桑先生哭诉:“爸爸,我父母失踪了一年,现在终于出现了。” “好。”桑先生点着头:“那既然如此二位就先在这里住下来吧!” 我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让大家都看见,在桑先生的庇护之下桑时西暂时不敢做什么。 或许就是那句话吧,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 虽然和桑时西朝夕相对,在他眼皮子底下,但是反而是最安全的。 我亲自给我父母安排了房间,跟我的房间离得不远,我特意安排刘婶照顾他们,我跟他们说有什么事情你们就找刘婶。 刘婶连忙点头:“亲家夫人亲家先生,你们有事就找我呀!” 一切都安排妥当,我和我爸妈终于能够关起门来坐在一起说说话。 我妈看着我就哭,我爸也瘦了很多。 我真是一个特别不孝顺的女儿,我没让他们过什么好日子,但是却连累了他们被桑时西关了整整一年多。 “爸妈。”我我一开口就哽咽,我妈抱着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爸摇着头轻轻拍拍我的肩膀。 “没事,小至,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安心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哽咽着问。 “我们在端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有一天有几个人到家里来说要带我们去见你,说你和桑旗都出事了。我们也知道那些人不该相信,可是也不得不跟着走。然后他们就把我们带到了锦城,但是我们没有见到你就被他们给软禁起来了。他们说如果想要让你好好的活着就待在这里,待的越久你就越平安,可是到现在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是桑时西!”我咬着牙:“当时我失忆了,他们肯定是怕你们找到我,跟我说出实情,所以他就把所有可能认识我的人该软禁的软禁起来,该赶走的赶出锦城。” “他怎么能这样?他这样是犯法的呀”“我妈哆哆嗦嗦地道。 我笑了:“在锦城他就是王法呀!有权有势就是能够只手遮天。”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和你在一起,小至,看到你我就安心了。” “对了,大姨他们呢,他们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我爸妈很迷茫:“你大姨怎么了?” “我们家所有的亲戚都消失不见了。”原来我大姨和我爸妈没有在一起,要不要告诉他们我表弟惨死的事情? 算了,今天晚上他们刚刚被放出来,先不要告诉他们,等到以后再慢慢说吧! “你大姨怎么了呀?”我爸妈很不安一直在问我。 我告诉他们:?我大姨和你们一样也被桑时西给软禁起来了,不过他们现在是安全的,放心,既然我能找到你们,就一定能找到我大姨。” 我妈抹着眼泪:“我们家的事不要连累到他们才好,小至呀,那桑时西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看着我妈斑驳的眼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桑旗和我还有桑时西之间的恩恩怨怨想必说了他们也不明白。 我用力的抱了抱他们:“没事,现在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我妈点点头:“今天晚上你挨着我睡,让你爸睡沙发。” “对了白糖呢?”我爸问我:“快让我们见见孙子,一年多都没有见到他了!他现在长大了吧?” 第643章 白糖在国外呢 我无言以对,原来他们不知道白糖出事,我该怎么跟他们说? 我很想趴在我妈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但是我知道他们很爱白糖,一点都不亚于我。 告诉他们实情会让他们心如刀割,我低头想了想说:“是这样的,因为现在桑旗出了事情,我当时又失忆,所以怕白糖没人照顾,桑旗就找人将白糖送去了国外,现在他生活得很好,等到一切的风浪都过去了,我们就会接他回来。” “哦,是吗?”我爸妈笃信不疑:“那是什么人在那里照顾他呢?靠谱吗?” “靠谱的,爸妈你们放心吧,既然我能把白糖交给他们,他们就是我100信得过的人。” “那也好那也好。”我爸妈点着头。 和我爸妈聊天一直聊到天都快亮了,我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我妈催我去睡觉:“快点睡吧,别熬着了,来日方长等以后我们再慢慢聊。” 是呀,来日方长。 现在我爸妈就在我的眼前,想聊天有的是机会。 我回到房间去睡觉,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等我醒来又是被霍佳的电话给打醒的。 我没空接她的电话,先去看看我爸妈。 他们已经起床了,现在桑家的餐厅里面吃早餐。 桑时西不在,卫兰也不在,看到他们我才放下心来。 桑榆一蹦一跳地从餐厅门口跑进来,笑嘻嘻的:“叔叔好阿姨好。” “你好你好。”我爸妈连忙向她跟她打招呼,但是却不知道桑榆是谁。 我跟他们介绍:“这是桑家的小女儿。” “三小姐。” “不不,叔叔阿姨,你们叫我桑榆好了,大榆树的那个榆。” 我妈悄悄跟我咬耳朵:“桑家的人个顶个的漂亮。” 是啊!桑榆这小丫头片子长得美嘴巴也甜,很容易讨人喜欢的。 她跟我爸我妈有说有笑,很快就逗的他们俩眉开眼笑的。 霍佳的电话锲而不舍得打过来实在是烦死了,我只好接通走出餐厅接电话。 “干嘛?” “过河拆桥?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没忘,没忘,烦都烦死了,我等会去问一下我今天拍戏的安排,然后我会找时间过去。” “要尽快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孩子今天怎么样?有没有给他多喝水?” “有喝,他尿了很多。” “当然了,他喝的多自然尿的多,这就是排毒。没关系的,你还可以让他喝的更多一些。等我安排好时间我就过来。” “那我问你,他今天舌头上的小白点点好像没昨天那么大了。” “那就说明他在好转呀!”真是烦人,连这种事情都要问她有没有常识。 我正要挂了电话她又喊我:“哎,夏至,今天送来的奶有些发黄,可不可以喝?” “如果确定喂奶的人的身体健康,发黄说明奶很浓,应该不要紧的,” “应该什么意思?把我侄子吃坏了你负责?” 关我什么事嘛吗?这个人还真沾上包了。 “好了,好了,你不放心就先喂她吃点奶粉,等我过来再说。” 我终于挂的了霍佳的电话,然后跟我爸妈说。 “我等会要出去。” “哦。”我妈点着头:“没事儿,你去忙你的。” 可是我爸妈刚回来,他们两个人单独在桑家我还真的有些不放心。 桑榆这小鬼灵精立刻跟我眨眼睛:“这里有我呢。今天我不去鼎丰,叔叔阿姨交给我了,谁伺候的不周到我就要他的项上人头。” 桑榆这小妮子还是靠谱的,我点点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她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她要的东西我肯定给不起,我立刻抬起手挡住她:”别说了。” “我要南怀瑾啊,你知道的。” “你滚一边去,这个我没辙。” 我换了衣服走出桑家,给孙一白打个电话问了一下我拍戏的时间,他说今天拍夜戏,要到晚上。 那我就先去霍家看孩子,霍佳居然还在家里,看来她现在全身心的都扑在了她侄子身上。 我进她房间的时候她正抱着孩子,满屋子转悠。 孩子在嚎啕大哭,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把孩子递给我。 “快点看看他怎么哭成这样?” “我让你请个月嫂吗或者让你们有经验的带过孩子的人来哄他一下,你身上戾气太重,他是害怕你这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她也嗯没空跟我吵:“家里人我都让他们试过一遍了,都不行,孩子谁都不要。” 也是邪了,我接过孩子没多久,他眨巴大眼睛看着我,很快就止住了哭泣。 霍佳又惊又喜,但是又瞬间翻脸:?你说你给我侄子下了什么蛊,他为什么看到你就不哭了?” “神经病啊。你不要我抱他,那我就走好了。” 我作势要把孩子还给她,她急忙拽住我:“好了,好了,你赶紧哄哄他,看他现在想要什么。” “他现在还那么小,属于没有自主意识的状态,他会要什么?也就是吃饱穿暖就是了。” “我刚刚喂过水。” “吃奶呢?” “一个小时之前吃过。” 我摸摸他的肚子,还是鼓鼓的,看来不饿。 我说:“今天太阳不错,抱她他去晒晒太阳。” “那不把他给晒黑了?我侄子这么白。” “他又不是女孩,黑点有什么关系,再说谁让你晒他的脸了,晒他的屁股和后脑勺。” 霍佳的房间有露台,我就抱着她去晒太阳,让他趴在我的身上,小屁股和后脑勺都对着太阳。 孩子很舒服,很快就睡着了。 我坐在遮阳伞底下摸着他柔嫩的皮肤。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白糖。 他这么小的时候我可没这样带过他,相反我却带一个我素不相识的孩子。 第644章 帮我去看看苏荷 我在带孩子晒太阳的时候,霍佳就一直站在我的身边,像个哨兵一样。 我很嫌弃她,孩子睡着了我就将他翻过来站起来向房间内走去。 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不晒了?” “你以为是在海边沙滩晒太阳啊,晒上半个小时也就够了,阳光是有紫外线的,晒多了伤皮肤。” 我把孩子放在摇篮里,他睡得很香,小嘴还蠕动着,就像白糖小时候睡着了还以为自己在喝奶。 白糖从来没有喝过我的奶,我那时候以为白糖是桑时西的孩子,所以我狠心一口奶都不给他喝。 现在想起来心如刀割。 我是一个多么混蛋的妈妈,我干过多少混蛋的事情。 我自以为自己很有性格,可是孩子他有什么错? 我真的要惩罚自己那就别生他下来。 我趴着摇篮把自己看得泪眼婆娑,霍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怎么了?” “没事。”我擦一下眼泪,我才不想让霍佳看到我软弱的一面。 “你走吧!”我对霍佳说:“我在这里看着孩子,三个小时之后我就离开。” 霍佳的电话明明响了无数声,但是她还是不放心似的看着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你不懂啊?你如果不信任我的话那孩子别交给我了。” 她这才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我就坐在孩子的摇篮边上,看着他熟睡的脸。 过了一会儿霍佳走过来:“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顾他。” “烦死了!”我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霍佳的脚步声走出了房间,我真的在这里呆够了三个小时才走,临走之前嘱咐保姆,等会他睡醒了给他换了尿不湿,之后喂他喝一点水再喂奶。 自从霍佳走之后他就一直在睡,估摸没一会儿就要醒了。 我从霍佳的家里离开了之后就直接去了片场,现在我还真忙,居然做起了私人保姆。 这算是我的职业生涯中的一个重大突破。 拍戏之前我给我爸妈打电话,他们挺好的,说桑榆带他们出去转一转,有桑榆陪着我也放心。 那丫头虽然古灵精怪,我搞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应该不会对我的父母动坏心思。 今天汤子哲好像不在状态,跟我的对手戏中我的台词念完了他还看着我发愣。 孙一白很是恼火,但汤子哲是他的爱将他舍不得骂,他就拿我开刀。 “别人愣神了你不知道提醒啊!你愣神的时候汤子哲怎么会提醒你?这就是经验啊经验,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样。” 他知道我现在恢复了记忆,终于可以用这个梗来骂我了。 “一天表演没学过那个人就应该虚心一点。” “喂,孙一白,你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现在是汤子哲忘了台词了,你骂我干什么?” 汤子哲意兴阑珊,低着头从我们面前走过。 孙一白看着我:“他怎么了?” “你问我他怎么了?我怎么知道?那现在拍不成了我去卸妆了。” “你卸什么妆?他情绪调整好了,一会就可以拍了。” 我信他的鬼:“不要耽误老娘的时间。” 我去化妆室卸妆,因为现在桑旗不用神出鬼没的在我的化妆室里出现,所以我的化妆室隔了一半给汤子哲用。 他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让化妆师帮他卸妆,我啃着指甲打量他。 汤子哲这张脸真的特别有少年感,今年也有25岁了吧,但是看上去就跟20出头差不多。 我觉得我跟他的这部戏等到上映肯定会被网友给骂死,说我是老牛啃嫩草,还好我不是女一号。 我看着他发愣,化妆师将我的脸给转过来。 妆卸得差不多了,我闭着眼睛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汤子哲在对化妆师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跟夏至说。” 他会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苏荷,我不是帮他救出来了吗? 化妆师出去了,我睁开眼睛,汤子哲坐在我的对面,往日倨傲的样子一扫而空,忽然有了几分忧郁。 其实他演忧郁小生也蛮合适的,他的气质多变,阳光少年和忧郁小生都可以。 我正在欣赏他的美颜,汤子哲忽然开口了。 “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一下苏荷?” “苏荷又怎么了?” “自从她被桑时西放了之后情绪就一直很低落,这几天不怎么吃东西,我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想着让你跟她聊一聊。” “我跟苏荷又不是朋友,再说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好像也不是朋友吧!” 他低垂着眉眼,长长卷卷的睫毛真好看。 我觉得我真幸福,身边围绕的都是顶级的大帅哥。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我的桑旗最帅。 汤子哲好久都没说话,我都打算站起来了才听到他开口:“我答应过苏菀,我会照顾她的妹妹。” 每次提到苏菀汤子哲的声音都变得好难过好痛苦,听都能听得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忽然心软了,我知道汤子哲一定是很爱苏菀,爱到了骨头里的那种。 所以他在苏菀的死后才会一直锲而不舍地追查苏菀真实的死因,现在痴情的人儿越来越少了,特别是像他在这种娱乐圈,身边的美女太多了,但是通通都不入他的法眼。 因为他的心里早就住着一个人。 我忽然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该怎样拒绝。 但是还在嘴硬:“你想要好好照顾她就娶了她呗!反正苏菀和苏荷长得也挺像的。” 汤子哲用他漂亮的眼睛瞪我一眼,我也知道我有点胡说八道,有点理亏,所以只能答应下来。 “地址给我,我去看看。” “好。”他立刻眼中发亮:“这样,等会儿我带你一起去。” 我卸好妆之后,和汤子哲一起出门。 孙一白很八卦的看我们两个上同一辆车,然后打电话问我:“你和汤子哲要去哪里?” “关你屁事?” 我挂掉电话,忽然看到汤子哲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问他怎么了,他笑了笑,唇边闪现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挺不明白的,像你这样的女人,为什么桑旗和桑时西都爱的死去活来?” 第645章 我做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这算是好话还是坏话? “我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他们不能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不过先声明一点,我又没希望桑时西爱我,我只希望我爱的那个人爱我。” “谁不希望这样呢?”他喃喃自语。 那我不禁八卦了一下:“后来苏菀爱上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喜极而泣?” “我知道她一定会爱上我,因为爱是流动的是互相的,单恋是残忍的。” “那个时候你爱上苏菀的时候才多大?” “20岁。” “哦。”我点着头,20岁是一个挺好的年纪,我20岁的时候在干嘛呢 还在大学里吧和谷雨整天没心没肺的插科打诨 汤子哲那么爱苏菀那苏菀死的时候他一定痛彻心扉,难怪我看他的戏他眼中总是流露着某种痛楚,原来那不是演的那是真情流露。 汤子哲把苏荷安顿在和他一个小区,又找了两个人照顾她。 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看来汤子哲对她还真不错。 汤子哲开门进去,两个阿姨就跑过来一脸的忧心忡忡。 “哎呀,那个苏小姐,今天又是一口东西不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医生来了也没办法,给她挂了营养液,但是医生前脚走后他后脚又给拔掉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万一人要是有什么好歹的,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出去给别人做保姆?” 阿姨开口就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汤子哲皱着眉抬步向楼上走去。 我只好跟着他,推开房间的门,房里面黑漆漆的。 现在是傍晚,太阳刚刚的隐去,而她又在房间里面拉着厚厚的窗帘,没开灯自然是一片漆黑黑的。 汤子哲在墙壁上摸到灯的开关,刚打开就听到苏荷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道:“关灯。” 她到底是怎么了? 汤子哲走过去,声音低缓温柔:“你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我不要你管。” “我答应你姐姐好好照顾你。” “你不要跟我提我姐姐,你跟我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个人存在!” “那时候你去了英国一年,自然不知道我。” “可是我姐姐都没跟我提起!”苏荷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歇斯底里的跟汤子哲狂叫:“我根本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从英国回来看她大了肚子,我以为那孩子是桑旗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知道吗?” 她一连叫了好几个知道吗,我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对她的冲击那么大。 她干嘛要这样歇斯底里? “苏荷。”汤子哲还想要说什么,我走过去拍拍汤子哲的肩膀。 “你先出去,我跟苏荷聊一聊。” 汤子哲无奈地点点头:“有劳了。” 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屋里黑咕隆冬的,我摸了把椅子坐在苏荷的床头,还没开口她就很抵触地说:“夏至,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干嘛这么讨厌我?不就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还爱我吗? 黑暗中我感觉到苏荷抬起头来惊愕地看我。 我笑嘻嘻:“干嘛?很惊奇?觉得我是怎么知道你爱桑旗了?不难分析啊,你一直处心积虑的靠近我,后来知道了苏菀的事情当,时我是那么想的。我觉得你可能是因为你觉得苏菀的事和桑旗有关,但是想想看如果你怀疑你姐姐的死和桑旗有关,为什么不对他下手反而要对我下手了?其实是你根本就一直爱桑旗,所以桑旗身边的任何女人对你来说都是敌人,是不是?” 说完这话,我顺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其实光线不是很亮,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眼睛。 她很怕我看到她的眼睛,她在心虚什么? 我干脆拿掉台灯上的灯罩,让灯光更加明亮一些。 苏荷很憔悴,像一个女鬼一样,头发散乱脸色惨白,眼睛还有黑黑的浓重的黑眼圈。 “你不会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吧?为什么?害怕?害怕什么?害怕你姐姐的鬼魂会来突然找你?” 苏荷大叫了一声,往后躲了躲,将被子罩住了脑袋。 她果然是害怕的,她干嘛这么怕她的姐姐苏菀?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我把她从桑时西那里救出来之后,跟她谈了一次话,当她知道她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汤子哲的之后,她的反应是非常的奇怪,有一种懊恼惊讶,不愿意相信,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 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脑洞一向很大,所以我大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 “当时你姐姐爱上了桑旗,但是桑旗不爱她。后来你们父亲的公司被桑时西害的破产,你妈妈患了抑郁症去世,于是桑旗就开始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资助你上大学,帮助你姐姐重建家园,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起你就爱上了桑旗。你在桑旗的资助下去英国深造,但是没想到在这一年时间里昔日的同学汤子哲出现,和你姐姐苏菀相爱。等你回来之后发现了你姐姐有孕在身,你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桑旗的,所以你恼羞成怒,你觉得你对桑旗的一腔爱意因为你姐姐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付诸流水,所以你就想杀了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 苏荷在发抖,她缩在被子里面瑟瑟的发抖,弱弱的发声:“不,不是我!” 猛的掀开她的被子,她穿着白色的睡袍抬着头惊恐地看着我。 “我说的不对吗我没说是你杀了你姐姐已经是对你很仁慈了,你跟你姐姐姐妹情深,你没有动过这个心思,你只是想让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所以你在你姐姐的饮食里面下了药,想让她流产。很有可能是你姐姐去大禹找桑旗,回来的路上因为腹痛而影响了她开车,所以她便出了车祸一尸两命!是你呀,苏荷!是你间接的害死了你的姐姐!你这可怕而残忍的嫉妒心啊!” “不对!”她歇斯底里疯狂地跟我尖叫。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大胆的猜测,是因为当年她也在我的茶里面下药这样害我。 “苏荷,你爱的人不爱你,不是他爱的那个人有问题,是你自己有问题。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你情我愿,你情他不愿,你换一个他情愿了不就行了?为何苦苦纠缠?你害死了你姐姐,你害死你的亲外甥,你还到处找人报仇,杀死你姐姐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你呀!” 第646章 我猜对了 “不不不不!”苏荷狂叫,一连交了无数个不。 她再否认都否认不了这个事实,我为什么那么笃定,因为她的反应已经解释了这一切。 强烈的嫉妒心在她误以为他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桑旗的时候,她觉得她为自己建立了美好的世界崩塌了,所以她就要毁掉一切她觉得毁掉她的人。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灯光大亮,汤子哲走了进来,在白炽灯的照射下他的脸色像他脚上的白色拖鞋一样煞白煞白。 刚才我们说的话汤子哲一定是听到了,他立在苏荷的床边好久,才颤抖着声音问:“刚才夏至说的是不是真的?苏荷你回答我是不是真的?” 汤子哲一声怒喝,苏荷身体抖了一下,然后捂着脸痛哭出声。 她的哭声一哭出来我就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一点都没错,我的猜测是对的。 呵呵,让我猜对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上次我就奇怪苏荷的反应有点让我看不懂,现在一切都明了了。 我想震动最大的人应该是汤子哲吧,他此刻的表情矛盾而又复杂,手紧紧地握住拳头。 我不知道他想干嘛,他忽然弯腰捏住了苏荷的肩头。 “刚才夏至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害死苏菀?有没有你说啊!苏菀那么爱你,在她一息尚存的时候她还握着我的手跟我说,照顾好我妹妹。苏荷你到底干了什么?” “啊!”苏荷发出一声尖叫,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跪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就知道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冷风吹来,吹开了厚厚的窗帘,夹着雨丝的风吹打在我的脸上,像是有一个女人如诉如泣的歌声夹着眼泪,含着血泪。 人心就这么可怕,就是这么叵测。 得不到的东西,到最后不惜会去伤害身边最爱自己的那个人。 我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苏荷在哭,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同情过她。 因为她曾经对我下那样的毒手,如果不是我一直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早就把她送去警察局了。 这个女人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但是却那么自欺欺人。 她以为弄死了桑旗身边所有爱他的人,她就能得到桑旗吗? 苏荷终于哭够了,才颤巍巍的从床上抬起头来,发丝糊了一脸。 我能够从她的发丝中看到她惊惶疲倦而又追悔莫及的眼神。 她痛哭流涕:“当我从英国回来,我看到姐姐有了身孕,当时她正在和桑旗通电话,虽然电话里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笃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桑旗的,所以我就嫉妒的一塌糊涂。 我昏了头脑,我知道桑旗并不爱我姐姐,当时我想为什么一个他不爱的女人都可以为他生孩子,那我也可以。如果没有我姐姐那桑旗身边的女人就是我,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害死了苏菀!” 汤子哲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咙,苏荷脑门青筋凸显,眼球都快凸出来了,我可不想看到这尸横遍野的模样。 我拉住汤子哲的手:“你放手吧,让她说下去!” 汤子哲的手抖了抖,才渐渐地松开。 苏荷缩到墙角大口地喘气,两只手抱住膝盖,仓皇地开口。 “我没想害死我姐姐,我只是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所以我在他每天吃的维生素里面下其他的药,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在开车的时候肚子痛,我真的没想到!” “你不想害死你姐姐?但是你这样的举动就是在毁了她!就算你姐姐没有因为车祸而死,你觉得失去孩子她会不痛不欲身吗?” “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汤子哲的,我以为是桑琪的。” “就算你除了那孩子又能怎样?如果那孩子就算是真的是桑旗的,你能怎样呢?你觉得没有了那个孩子桑旗就会跟你在一起吗?苏荷,你这是爱吗?你的爱这么狭隘吗?那你对你姐姐的爱呢?” “我爱我姐姐,我很爱很爱她,我们家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要相依为命。” “你害死了她呀,还说什么相依为命!在你心里你姐姐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得到那个男人的爱!你以为那个男人你害死了你的亲外甥和亲姐姐!” 汤子哲的眼泪扑簌而出,他哭的很令人动容,但是他说的我不赞同。 我立刻反驳:“错不在桑旗,错的是苏荷。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或事情是一定要属于你的,也不是说你要毁掉别的人你就能够得到,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多爱你姐姐,在你心里你自己那个畸形的爱才是至高无上的! 还有你汤子哲,你太把你的爱情看的是一回事,你自以为苏菀是桑旗害死的,所以你就处心机虑的靠近我,用我来打击桑旗。 在你的心里所有人都是恶的,只有你一个人是善的? 你那时苏菀有了你的孩子,你还以为是桑旗的,如果苏菀知道后你觉得她会不会很难过? 你不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你是根本不了解你的爱人有多爱你! 爱情是什么? 苏荷你对桑旗的这个爱不叫爱,你只是得不到想占有罢了! 汤子哲呢?你对苏菀的我觉得也不够,你不够信任她,你也不够信任你自己! 爱情是建立互相信任互相成全的基础上,你们都差的太远!” 我从地上捡起我的包包不想再跟他们废话,转身往门口走去。 苏荷在我身后嘶吼:“你作为一个成功者,你得到了桑旗的爱你才这么说,如果他不爱你那你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嘴脸?” “我绝对不会像你那样那么恶心,要杀死自己的亲外甥!我也不会像汤子哲这样爱的这么盲目,自以为自己很伟大。” 然后我就摔门走了,下楼的时候我差点跌倒。 可能正是因为苏荷这种人越来越多,我才觉得这世界越来越丑陋。 第647章 桑旗回到桑家 我不知道汤子哲会拿苏荷怎么样,是会去报警还是怎样,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估计报警也没什么用,我随便他们两个怎么掰扯,汤子哲就是把苏荷杀了也不关我的事。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据说是测试变态杀手的测试题。 姐妹俩在母亲的葬礼上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妹妹立刻就爱上了那个男人,但是后来一直苦于没有办法再见面,然后她就把她自己的姐姐给杀了。 为的是想让自己在葬礼上再一次见到那个男人。 所以说什么亲情啊友情啊,瞬间能被这种从大脑里分泌出来的多巴胺给控制住的时候,这种根本就不是爱情,是人性中的黑点。 爱情没有他们表现的那么狭隘。 我赶到了医院,今天桑旗出院。 我情绪一直很激动,心情暂时都没有平复下来。 当我一头扎进他的房间的时候我愣住了,房间里有很多人。 桑时西,桑先生,甚至卫兰都在。 “这是什么情况?” 我走过去,走到桑旗的身边,桑先生对我说。 “阿旗今天出院了,时西建议把阿旗接回家,我觉得回家慢慢调养对他应该是最好的。” “爸爸,你别忘了前几天你才刚从你这位大儿子的手里救下伤桑旗,他的枪指着桑旗的头马上就要扣动扳机了,你还放心让他生活在桑时西的眼皮子底下?他不过是怀疑桑旗的腿不能走路了是假的,无时无刻的不都在想让桑旗死!” “有我在谁都不能动桑旗,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桑先生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我知道他不仅是对我说他也是在对桑时西和卫兰说,我用余光瞄到卫兰,她是耷拉的眼皮,对桑先生的话也很明显的非常不爽。 不过桑先生的形象在我面前忽然变得特别的伟岸起来,特别特别的n。 桑时西不动声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一向都是面瘫脸,虽然瘫得很有型格。 桑旗出院就只能回到桑家,我要求和桑旗一个房间,理由是我跟他本来就是夫妻,之前我失忆了是另外一回事。 桑先生没说什么,只是桑时西的脸色很难看。 桑先生先走出病房,卫兰便抓住任何机会奚落我。 “夏至,你可真行啊!你还真是把人尽可夫的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今天上我儿子的床明天又上这野种的床!” “你搞清楚了卫兰,是桑时西想爬上我的床,但是爬了几年都没爬上来!” 我推着桑旗从她面前扬长而去,卫兰在我身后气得直跺脚。 我现在早就已经过了呈口舌之争的年纪,但是卫兰这样说我还是忍不住要怼回去。 来到停车场,高大的保镖一左右抬着桑旗上车。 桑时西和卫兰就站在另一辆车边冷冷地向我们这里看。 卫兰的唇边是挂着讥诮的笑容,而桑时西目光沉郁,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还好,我们跟他们不同一辆车,要不然的话这一路上我肯定会跟卫兰吵起来。 “怎么了?你今天的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发生了什么事吗?”桑旗问我。 “就你眼尖。”我叹了口气捧住桑旗的脸:“让我好好看看多看几眼俊男,我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丑恶。” “怎么了?维护世界和平小勇士?”桑旗的俊脸老老实实地躺在我的掌心中。 我也不管有司机和保镖在,就直接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嗯,好歹是舒服了一点。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想急死我?” 桑旗的表情乖乖的,我忽然发觉他有做小奶狗的潜质。 快30岁的人了,眼神还这么清澈,老天,我真的是爱死他了。 我叹了口气:“我今天终于知道苏菀是怎么死的了。” “怎么死的?” “是因为苏荷。” “你说是苏荷害死了苏菀?她们姐妹俩的感情还是挺好的。” “不是直接害死,是间接。当时苏菀怀孕了,苏荷还以为苏菀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所以她一直妒忌,就在苏菀的维生素里面放了东西就像当年害我一样,想让苏菀的孩子没有。结果苏菀再去找你回来的路上,开车的时候腹痛,一不留神就出了交通事故。” 桑旗的眼神渐渐地暗淡下来,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我知道他挺难过的。 我揉揉他的头发:“跟你没关系,这些事情不是你能够控制的。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很可怕吧?” “不只是女人,男人的嫉妒心也很可怕,也别说嫉妒心的事,是人心。” 我同意桑旗的说法,苏荷的那颗心本来就是扭曲的,所以才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我趴在桑旗的膝头,他的膝盖上盖着一张毛毯,看上去真的很像残疾人士。 装瘸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且现在又生活在桑家,不知道桑家上上下下有多少都是桑时西和卫兰的眼线,所以一刻都不能大意。 我留意到今天桑榆没来接桑旗,我说:“桑榆这小丫头真是鬼灵精,晓得她要是来接桑旗的话,今天卫兰和桑时西也来,会得罪他们,所以就干脆消失。” “别把桑榆想得太坏,她的成长环境和我们不一样,明哲保身是她的生存方式,不能说她错。” 好吧,就算桑旗说的有道理。 回到了桑家只有管家和刘婶出来迎接,其他的人都闷声不吭的做自己的事情。 知道他们是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目前的形势是桑旗在劣势,他们可不想得罪了卫兰和桑时西,老管家看到桑旗老泪纵横,也许是年纪大了,居然掉下眼泪来,桑旗安慰了好几句才安抚住他。 我推桑旗回我的房间,刘婶告诉我桑榆带我父母出去玩还没有回来,刚才打过电话回来说是不回来吃晚饭。 我说我知道了,她轻轻关上房门:“那二少奶奶二少爷,你们好好休息。” 第648章 桑家眼线多 桑旗应该是有好几年都没有在桑家住过了,桑榆很快带我的父母回来。 桑旗和他们见了面说了很多话,然后他就一个人坐着轮椅在桑家的花园里面走了一圈。 我站在窗口看着看到他停在那天出事的露台下面,仰着头往上面看了很久很久。 白糖的死是我和他心里永远的痛,虽然我们现在努力不去提,但是他永远是我们心中的一个死结。 而杀死白糖的仇人就在我们隔壁的房间,但是现在我却不能拿他怎样。 我看到桑旗进了楼下的大门,我便急忙从窗口离开然后进洗手间去刷牙,装作刚才一直都在洗漱的样子。 我背对着他,然后就听到洗手间的门口有动静,转过头桑旗坐在轮椅上在看着我。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我于是便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他搂着我的腰让我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我最喜欢闻你洗发水的味道。”他说。 “桑榆也喜欢,说我的味道和他妈妈的味道一模一样,看来咱们这是多了一个女儿。” “你别乱扯了,她是我妹妹。” 是啊,这么一来关系太乱了。 我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痴痴地笑,装疯卖傻才能够忘掉我们失去的白糖,就算是忘不掉那也是假装忘掉,也许装着装着就变成真的了。 忽然此时,我们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贵婶怀里抱着两个大枕头走进来。 “二少奶奶,我来给你们送枕头来了。” 贵婶平时不打理我的房间,她是专门服侍卫兰的。 这今天这不敲门就跑进来无非也就是想打探点什么。 看我坐在桑旗的腿上立刻转过身去:“哎呦。我可没看到。那枕头我放在床上了。” 我从桑旗的腿上站起来指了指床上的两个大枕头给她看:“我床上已经有枕头了,贵婶,再说我的房间一直都是刘婶负责的,怎么能劳动您呢?” 贵婶笑得讪讪的:“二少奶奶,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不都是为桑家服务的吗?帮您拿两个枕头也是我分内之事。” “我的房间不缺枕头,再说下次进房间要敲门。毕竟和以前不同了。二少爷回来。” 我着重二少爷这三个字,她笑了笑就抱着枕头出去了,我立刻过去把门反锁。忍不住跳脚怒骂。 “这些眼睛长在脚底板上的势利小人!” 桑旗看上去比我要淡定多了,他从轮椅上站起来走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 “无所谓,我从小到大都看这些人的嘴脸,已经习惯了。” “你到现在心理没有变态还真是难得。” “噢,那可不见得我变态的时候可变态了。” 他忽然唇角掀起一个坏坏的笑容,一把就将我抱起来了。 我惊呼:“孩子,孩子!” 他想起了什么:“我竟然把他给忘了,他不会生气我把他忘了吧?” “我就不知道了,如果男孩的话就会大度一点,女孩子的话就会小气一点。” “那还是小气一点。” “怎么,想要个女儿?” “最好是个女儿,儿子也行。” 看他这么勉强的样子,知道他喜欢女孩子了。 我也挺喜欢女孩子的,生白糖的时候,我当时是以为是桑时西的,一点期待都没有。 但是现在这个我特别特别的有期待。 桑旗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在我身边躺下来,连关灯的动作都是小心到不行。 我失笑:“也没有那么夸张了,我是千锤百炼皮实着呢!” 桑旗握着我的手平躺在床上,我也躺在床上,看着刚刚关上的水晶灯。 还有一点点光晕,晕在天花板上看得我头昏目眩。 “时间不多了。”桑旗忽然说,吓了我一跳。 “什么时间不多了?” 我立刻回头在黑暗中看他的眼睛。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为了让孩子平安生下来,我要尽快解决桑时西。” “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又多了一个南怀瑾。” 我看着这几天桑榆上窜下跳的,自从知道了南怀瑾住在哪里之后,她好像天天都往他家跑。 到时候我有空真的要告诉她,送上门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吃香了。 再说我想桑旗打死都不会同意她和南怀瑾在一起。 我将脑袋藏在桑旗的怀里,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和他同床共枕了,我不由得感慨。 “桑旗,我们在那样艰苦的环境里面都搞出了一个孩子,你说我是不是很棒?” “简直棒呆了!”桑旗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明我们的孩子的生存能力特强。” “给我讲一个故事。” 我很累,我也很困,但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就有些睡不着,而且苏荷的事情真的是恶心到我了。 “嗯。”桑旗的声音很温柔的在我的头顶上响起:“从前有一个女孩子” “为什么所有的故事都是从前的事而不是现在?现在不都是说活在当下?” 他曲起手指轻轻的在我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听故事呢,不要插嘴!” “好吧,你说你说。” “从前有一个女孩子,应该是一个已婚小妇人,整天横冲直撞的,有一天她冲进了一个男孩子的办公室。” 这个故事听开头我就知道他说的是我和他的故事,我忍不住又插嘴:“拜托你要点脸,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吧,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男孩子?” “你还要不要听故事?插嘴大王?” 我闭着嘴乖乖地听他说,他就继续往下说。 “那个女孩子是个记者,拿了一个很烂的稿子过来采访那个男孩子,大约也就幼儿园水平吧!” “你说谁是幼儿园水平?”他这个故事也太挑衅了,我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 桑旗跟着坐起来搂住了我的肩膀,漆黑的夜色中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他的轮廓不是那么的清晰,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他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轻声叹息:“可是,我好爱你啊夏至,就算你是幼儿园水平,我也好爱你。” 第649章 随她吧! 呃,好吧,桑旗的硬核表白,虽然听起来不是那么顺耳,但是我喜欢。 桑旗的故事没讲完我就睡着了,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特别有安全感。 这大概是我恢复记忆之后睡的最好的一次。 我晚上难得没有做噩梦,虽然也做了梦,还梦见了白糖,但是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玩,还有谷雨。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桑旗坐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我。 “我的睡颜,是不是特别美?” “你流口水了。”他用睡衣擦擦我的嘴角,我才不信他讲的话,我怎么会流口水? 我今天还得去霍佳那里当保姆,我得起床了。 我刚下床,桑旗握住了我的手腕。 “叫两个人来。” “干嘛,欣赏你的床照?” “我这个样子,怎么下床?别人问起来怎么回答?” “那他们要是问起你昨晚是怎么上床的,我们怎么说?” “上床容易,下床难。” 不过,他说的对,装就得装的像一点。 我下楼去找刘婶,让她帮我找两个有劲的壮年,桑旗要起床。 因为保镖都在外面,不会在大宅里面,所以我只能拜托刘婶。 她应着,红着眼睛去找人了。 她是真的心疼桑旗,我看的出来的。 我回房间的时候,刚好撞见桑榆急急忙忙地往外跑,我捉住她的手:“你干嘛去?你二哥回来了,你也不去看看他。” “帮我问二哥好。”她想从我身边溜过去。 我拦着她不让她跑:“好什么好,你就这么对你二哥。” “哎呀,兄妹之情不用流于表面嘛,这样太浮夸。” “你是不是去找南怀瑾?”看她今天穿的青春靓丽,肯定是去找他。 “知道了还问。” “请问南怀瑾正眼看你么?” “二嫂,保镖进屋去帮二哥起床,你却在这里跟我闲磕牙,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私下里看看,幸好没有人。 “别乱讲,什么假的?” “要不然你这么心虚,干嘛要捂住我的嘴?” “我是怕你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没好气:“去看看你二哥!” 我把她拖进了房间里,我也是觉得桑榆这丫头心肠不算坏才管她,要不然我才懒得理她。 我们进了房间,保镖已经把桑旗从从床上抱了下来放在轮椅上,我跟保镖道谢:“你们先出去吧!” 我推桑旗去洗漱,桑榆靠在门框上啃着指甲:“二哥,你别装了,站起来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她,我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又在我房间里装偷听器了?” “没有了,就那一个,我上次不是已经拿走了。”她很委屈:“我知道了你们这么多秘密,哪一个我透露过?还不把我当做自己人,我真伤心。” 我很挫败,桑榆都知道是假的,那能瞒得过桑时西? 算了,他不说破我们就一直演下去,反正他现在也是半信半疑。 桑旗洗漱完,用干毛巾擦着头发,桑榆蹲在他的轮椅前仰头看着他:“二哥,我觉得你比大哥帅,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因为你有爱情滋润,二嫂这么爱你,你肯定越来越帅。” “你这么谄媚也没用。”我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天天往南怀瑾那边跑,今天让你二哥好好教训教训你,知道什么是带眼识人,南怀瑾出卖你二哥,差点害死他。” “我救了我二哥,刚好两清了是不是?”桑榆嬉皮笑脸:“我也不让我二哥还人情,当做我帮南怀瑾还了。” “什么时候你和南怀瑾是一家人了?” “迟早的事。” 这世界真是,我说不通她,很是恼火。 “你无非就是觉得南怀瑾心里有他太太,不正眼看你,所以你的胜负心驱使着你,如果有一天南怀瑾对你感兴趣了,你可能就不爱他了,所以你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爱。” “二嫂,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小孩子知道什么是爱?” “爱情又不是一门学科,是由心出发的东西,我爱谁不爱谁自己最清楚。” “桑旗。”我吵不过小丫头就去搬救兵:“骂死桑榆!” 桑旗擦干净头发,投篮一样将毛巾准确无误地扔进洗手间里的脏衣篮里。 “随她吧!” 从他嘴里云淡风轻地飘出来这几个字。 “你说啥?随她?她天天对南怀瑾投怀送抱哪!” “她有这个权利,就算我和南怀瑾现在弄成这样,但是我也不能阻拦桑榆和南怀瑾发展。” “啊,二哥!”桑榆立刻弯下腰来搂住了桑旗的脖子,亲亲热热地贴着他的脸:“我就知道我二哥最好了,最开明,不像二嫂是个老古董,二嫂,你确定比我二哥还小两岁不是大二十岁?” 我翻了个白眼,桑榆趁机就溜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挤出门口,我甚是无奈。 “桑旗,她对南怀瑾有兴趣哎,你真的不管么?” “什么事都能管,唯一是儿女情长的事情管不了。”桑旗微笑着拉住我的手:“儿孙自有儿孙福。” “切,桑榆又不是我们女儿。” “算了,桑榆是个有想法的女孩子,再说就算她愿意靠近南怀瑾,他也不会给桑榆机会。” “我看未必,南怀瑾会卖友求荣,难道他不会借着桑榆上位?毕竟桑榆是商界天才少女,公事上可以帮他的忙。” “这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你这么看得开。”我摸着下巴看着桑旗。 他微笑:“你不是要去片场么,我们下去吃早饭。” “说真的,我还真的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桑家。” “这里也曾经是我的家,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推着桑旗下楼,还好桑家有电梯,不然的话还真不方便。 餐厅里,刘婶在和张姐她们说着话:“哎哟,二少爷也真惨,现在起床都要两个人抬到轮椅上,以前我们二少爷打篮球那多帅啊,现在家里的篮球场还在那呢!” 张姐也唏嘘:“哎,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少掺和一点,现在这个家谁说了算啊,还不是太太和大少爷。” “风水轮流转,迟早转到二少爷头上。” 第650章 回大禹 这就是我为什么让刘婶去找人来帮桑旗起床的原因,不用我们说她自己就传播出去了。 让所有人都笃信不疑才好。 我推着桑旗进餐厅,刘婶看到赶紧奔过来帮我:“二少爷,二少奶奶,起床了?” “嗯,刘婶,早上吃什么?” “二少爷以前最爱吃我做的虾仁馄饨,我刚刚包好,现在去下馄饨,二少奶奶也来一碗?” “哦不,我忽然想吃你做的火腿蛋三文治。” “好的。”刘婶转身进厨房了,我推桑旗坐在餐桌边。 好死不死的,桑时西手里拿着报纸走进餐厅。 早餐时间看报纸是他的习惯,跟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一样。 看到他我就当做没看见,倒是桑时西坐在我们对面开口:“睡的还好?” “唔。”我的早餐上来,我低头吃东西。 桑时西继续说:“桑旗,这几天不要出门,三合会的人知道你在锦城,正在到处找你。” 桑旗微微一笑,舀起一只馄饨放进嘴里。 我咬着叉子琢磨桑时西的话,他当然不会有这么好心。 不过,他说的也许是真话,上次霍佳说过,三合会现在看上去她在管理,但是实际上已经暗潮涌动,很多人都盯着霍佳会长这个位子,也有人说谁能杀得了桑旗就算是三合会的大功臣,霍佳的位子就不保。 所以,他们是拿桑旗当做飞黄腾达的信物了。 桑时西放下手里的报纸,又跟我说:“今天集团有大会,还是夏至你代表桑旗参加?” “既然我已经回来了,我就亲自去参加好了。”桑旗慢条斯理地吃馄饨,我却惊出一身冷汗。 桑旗要去大禹应该是忽然决定的,反正他事先没跟我说,怎么这种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吗? 桑时西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我们,就继续看报纸吃早餐。 在去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我忍不住声讨桑旗:“现在三合会的人还对你虎视眈眈的,你贸贸然的去大禹,会不会太危险了?” “如果说危险,躺在床上睡觉都是危险的,没准天花板上掉下来一个人把我给砸死。” “天花板上怎么会有人?你不要东扯西拉的。反正我不同意你去现在。” “全大禹的人都知道我回来了,如果我连面都不露,你觉得以后我还怎么在大禹立足?” “你先把立足的事情放在一边,大哥,先保住命好不好?刚才桑时西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现在霍佳还对你将信将疑,她又没有撤销我追杀令,三合会的人依然对你虎视眈眈。” “追杀令又不是霍佳发的,是三合会的其他人。三合会里有桑时西的党羽,所以就算霍佳对我的误会解除,三合会对我仍然是危险的。桑时西这几年已经牢牢控制了三合会,他大概是除了霍佳之外三合会的另外一个老大,或者说是精神领袖。他比霍佳在三合会中更有威信。” 这一点我倒是相信的,因为三合会的那些人看到了桑时西特别的敬畏,只差喊一声老大了。 所以我很颓败地看着桑旗,他已经换上了西装。 不得不说桑旗穿西装是我见过所有的男人穿西装最帅的,当然了桑时西也不难看,但是他们的感觉不一样。 桑旗是霸气,而桑时西的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冷郁。 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桑旗说服了我,反正他真的要去我也不能把他绑在家里。 那我就陪他去,当我推着桑旗走进大禹的大门的时候,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我们。 桑时西就在我们的前面,楼下大厅的前台和保安立刻向桑时西弯腰鞠躬,齐整整地称呼:“桑董早上好。” 等看到桑旗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小桑先生好。” 我听了就不顺耳了,我问前台小姐:“小桑先生在大禹公司里面还有职位吗?” 前台小姐目光闪烁:“有是有的。” “有是有的是什么意思?小桑先生这一年内没有回大禹,主席有宣布撤销掉桑旗的职位吗?” 我咄咄逼人,前台小姐看着我惶恐地摇头。 惶恐就对了,谁让他们这些都是势利眼,以为现在是桑时西做主,在公司里面的称呼只是一个小桑先生? 我一字一句:“小桑先生之前是集团的副主席,什么时候易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没有受到任何正面通知,所以现在小桑先生在大禹公司仍然是副主席,要不你们叫桑副主席要不然就叫桑董,和那位桑董是一样的,明白吗?” 前台小姐看看我又看看桑旗,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了,小桑先,哦不,桑副主席,知道了,小桑太太。” 这样还差不多,我推着桑旗扬长而去。 桑时西进的是大禹集团的高层电梯,所谓高层电梯,在桑时西要用的时候就只能他一个人,保证畅通无阻,不用多等。 而另外两部电梯则是挤满了人,我推着桑旗在电梯门口站住,里面本来已经挤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道是被我的眼神骇住还是人有些惧怕桑旗,纷纷地从电梯里面退了出来。 我推着桑旗走进去,当电梯门关上之后,桑旗的手轻轻的握住了我正紧握着他轮椅扶手的手。 “怎样,一大清早就火力全开?小桑太太好霸气。以后我可就指望你来罩着我了。”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不生气吗?”我奇怪地看着桑旗却笑嘻嘻的脸。 “这帮狗眼,一年多以前你是大禹的主席的时候,他们是怎样对你的?现在呢?叫小桑先生?这算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位?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这样也挺好,以退为进。” “你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 “沉不住气有奖吗?”他朝我眨眨眼睛。 第651章 不要紧,三年河东 桑旗的办公室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他原来的办公室现在是桑时西的。所以他的办公室是在桑时西办公室的脚底下,走廊的尽头,一个犄角旮栏。 推门进去里面一片尘霾,我用手捂住口鼻还是忍不住被呛得咳起来。 里面灰蒙蒙的,就是连窗帘都是最廉价的百叶窗,这哪里像集团副主席的办公室?整个一冷宫。 我气急败坏,直接拉开门就向门外吼:“活人给我来一个!” 活人倒是来了,是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抱着一个文件夹站在门口。 “小桑太太,您找我?” “这是什么?”我指指我身后满是尘埃的办公室,她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这是办公室呀!” “你确定是办公室不是仓库?” “我不知道。”她小声哼着。 “那你是谁?” “我是桑副主席的秘书。“我看了看她的胸牌,叫梁柔,看来是挺柔的。 “你是新人?” “嗯。”她点头:“上个星期才入职的。” ,我真想骂街,叫一个新人来做桑旗的秘书,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 “这是人呆的地方吗?这是副主席应该呆的地方吗?整个大禹就没有办公室了吗?”我气得跟梁柔直嚷嚷,桑旗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 “夏至。” 我回头看他,他坐在轮椅上,背后是灰灰暗暗的办公室,他坐在那,往日的霸气仿佛消失了,满目的悲凉。 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的残疾是假的话,我估计此刻都要飙下眼泪来。 桑旗向我伸出手,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不要为难她,她只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梁柔刚进大禹,问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眼前我一个人都找不到,我不跟梁柔嚷嚷我能跟谁嚷嚷? 梁柔顿了顿,立刻就像小鹿一般跳起来。 “桑副主席,我马上就去找工具来给你打扫办公室!” 说着她转身就跑走了,很快梁柔就拎着大桶小桶和抹布的跑进来开始收拾。 我和桑旗站在门口,看着梁柔忙碌的背影,我小声问桑旗。 “你还真的准备在这个办公室里面办公?” 桑旗朝我温柔地笑,笑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的大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他的眼神虚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轻轻地说:“不要紧,这一切只是暂时的,这些委屈不算什么,淡定。” 好吧,我就暂且淡定。 我笑得像一个菩萨:“那我们就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终有一天要把皇帝拉下马。” “桑时西又不是皇帝。”桑旗轻声笑。 “对了,蔡八斤呢?”我想起来这么一个人,之前他是桑旗的得力助手,后来我们出事之后我又失忆,好像上次我来大禹没在大禹见过他。 “蔡八斤死了。“桑旗的声音忽然暗哑下去,我惊了一下立刻问他。 “蔡八斤死了?怎么死的?” ”当年不是他话死的那个人就是我,我受伤之后蔡八斤把我从桑家弄出来,但是他后来被三合会的人找到,不肯说出来我在哪里,所以他们就被三合会的人给弄死了。” 桑旗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很平静的,但是我却看出了他眼中的惊涛骇浪。 我知道蔡八斤不是桑旗的一个助理那么单纯,他等于是桑旗的左膀右臂。 我不知道失去了臂膀的桑旗还是否能够飞起来,但是就算是他在泥里面爬,我也会一起陪他。 我蹲下来把脸放在他的膝盖上,他的手柔柔地摸着我的头发,就像摸着一只狗。 门口传来声音:“开会了,桑太太,哦不,小桑太太和桑副主席好恩爱,都恩爱的集团里来了。” 我抬头,是桑时西的头牌走狗,他姓何。 怎么姓何的人都让我那么讨厌呢? 我哗的一下站起来,姓何的个子不高,我差不多能跟他眼睛平视我冷笑。 “是什么力量驱使你有这样的胆子用这种酸溜溜的口气跟桑副主席说话?是3桑时西在你背后撑腰吗?你觉得他能撑得住你多久?何走狗?” “你!”姓何的蹙紧眉头,瞪圆眼睛就想发作:“你算什么东西!” 那前半句话刚刚说完,刚桑旗就坐着轮椅从后面过来。 即便桑旗坐在轮椅上,而那个姓何的是站着的,我觉得他们两个身高也差不了多少。 我看到何灿的眼中刚才满眼的飞扬跋扈,可是看到桑旗,气焰顿时就消失了。 看来桑旗虽然在他眼中瘸了,可是往日的威慑力还在,何灿不由自主地气短 。 他很明显的心慌,眼神飘忽。 桑旗虽然是瘸了,但是气场还在。 何灿看到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害怕,我见他小腿肚子都在发颤。 桑旗一直走到何灿的面前,忽然向他伸出了手。 他可能以为桑旗要揍他,竟然急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个大马趴。 “夏至,帮忙扶一下何经理。”桑旗的语气明明很柔和嘛,当我走过去捏住何灿的胳膊的时候,他干嘛怕得浑身发抖? 破船还有三千钉,桑旗现在说他虽然在他眼中是瘸的,但是往日的霸气和威严还在,他吓得半死也正常。 何灿的舌头直哆嗦:“不用了,我就是来通知开会,在9楼会议室。” 他说完就转身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他这个就叫做土蜥蜴刷上漆就以为自己是霸王龙了,最后桑旗一言不发的他就败下阵来。 我推桑旗去开会,梁柔不知道是跟着我们,还是继续打扫卫生。 “桑副主席,小桑太太,”她奔过来手里面还抓着抹布:“会议资料还在我这里。” “那就跟我们一起去开会啊!” “可是这边”她顺手指了一下才清洁了一半的办公室。 看人一脸受惊的小兔子的样子我实在不是不想吓坏她。 “你是清洁工?” 她摇头:“不,我是副主席的秘书。” “那不就结了,马上叫清洁工过来打扫办公室,你跟我们去会议室。” “哦哦。”梁柔又奔回去放下了抹布,拿着文件夹跟我们走出了办公室。 第652章 三年河西 我们来到会议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桑时西坐在主席的位置上相当的霸气,我知道现在虽然主席的位置明面上是桑先生,但是现在桑先生已经不太管大禹的事情,集团等于是全权交给了桑时西。 我推着桑旗进去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们的身上,那些人的目光都不尽相同,但是无疑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 就是桑旗虽然回来了,但是他瘸了。 所以那些人脸上都浮现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甚至也没有人主动站起来跟桑旗打一声招呼,唤一声桑副主席,一个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跟大爷一样。 还是桑时西慢悠悠地开口:“我弟弟从今天开始算是正式回归我们集团,希望各位同僚多多支持。小陈,把那张椅子拉开,桑副主席不方便,以后开会副主席就坐在这个位置上,这里你就不要放椅子,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小陈连连点头,桑时西来这一出就是想告诉各位,桑旗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瘸了。 桑旗没什么表情,似乎还带着一丝的微笑。 我推着他坐过去,杨柔站在我们身后将会议资料递给我们,其实我就是一个摆设,我对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当然使劲听也能明白,只是要下一些功夫还是能够闹得明白,但是我不想把我的精力花在这上面。 听着听着我就打瞌睡,会议的内容是围绕着一个新开发的游乐场提案,大禹都把手伸到娱乐产业上来了。 现在就已经把锦城,乃至包括周边城市的经济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或许是怀孕了,早餐也吃得挺饱,所以我特别的瞌睡。 我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用文件夹挡住自己的脸,脑袋在文件夹里面像小鸡啄米一样的一下一下地点,若不是桑旗的手也伸进我的文件夹里托住我的脑袋,我都要直接磕到地上去了。 我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他看着我温和地笑:“睡吧!” 好,反正是桑旗让我睡的,我就继续睡。 我干脆把脑袋的重量全都放在他的掌心里,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睡起来。 其实我也没有睡得太熟,依稀听到一些,关于这个新的项目桑旗根本就插不上嘴,他刚刚开口就被桑时西的人我接过话头。 我气愤的都没了睡意。桑旗握住我的手,他的意思是让我忍住别在这里发作。 发作也没用,呈一时之快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所以我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会议结束,我推桑旗离开会议室,梁柔在后面收拾东西。 桑时西进了高层专属电梯就走了,剩下两部电梯门口挤满了人。 开会的人基本上都是桑时西的人,看他们的样子是没打算让我们先进去,我只能推着他在门口等。 梁柔从后面急急忙忙地奔过来按电梯,但是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她涨红了脸:“应该让桑副主席先走。”她怯怯地说。 “不好意思,副主席,我还要赶去桑总的办公室开另外一个会,不好意思了。” 里面的人说,电梯缓缓合上,合上了那些幸灾乐祸的脸。 好吧,得意吧!看他们能得意到几时? 我要让他们知道投奔桑时西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回到办公室,办公室还是刚才的样子。 我问梁柔:“你没有让清洁阿姨过来打扫办公室吗?” “有啊!”梁柔纳闷地道:“我刚才找了清洁阿姨了,我再去找她们。” “不用了。”桑旗说:“你把刚才的会议资料整理一下给我。” “那这里”她为难的看着满屋狼藉的办公室。 “你先去忙你的去。” 只有一个秘书,做了这个就做不了那个。 梁柔捧着文件夹走出去了,别的秘书都是有自己专属的办公室,或者是在上司的办公室的的外间是她的办公室,但是梁柔现在只能坐在普通秘书室的隔间里。 她去忙了我便收拾,桑旗拉住我的手:“不用你,我来。你踏踏实实地坐着。” “你怎么来呀?你坐在轮椅上。”我环顾四周,不敢保证这里有没有什么监控之类的。 他说:“坐着轮椅也可以打扫。”他滑着轮椅像表演杂技一样在办公室里转了个圈,表示他身轻如燕。 我耸耸肩示意他继续表演,一个集团的副主席居然沦落到自己打扫自己的办公室,而且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门口经过来来往往的人,无不伸头往里面看一眼,然后互相交头接耳的走开。 桑旗打扫卫生我就去给他泡茶,这点力所能及的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怀孕了又不是高位截瘫,不至于哪都不能动。 我端着桑旗的水杯去水房,刚站在门口呢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看见了吗?副主席自己在里面打扫卫生呢!” “可不是嘛!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啊?小桑董以前对我们也挺好的,现在他落魄了人又残废,我们袖手旁观是不是不太好?“ “哎呀,你省省吧,现在这个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啊!这集团是大桑董的,现在整个锦城都是桑董的天下了,如果咱们明摆着去帮,以后还怎么在集团立足?终于进了总公司,也不想想这么多年爬上来有多不易,算了算了,咱们不帮忙,但是也别踩一脚不就行了?” 她们在里面聊的热火朝天的,我手里拿着桑旗的水杯,不打算在门口停多久,直接迈步就走进去了。 正在八卦的那几个人看到我进来吓了一跳,看着我发了都忘了怎么称呼我。 我提醒她们:“叫我小桑太太。” “小桑太太。” “热水在哪里?”我问。 “这里这里。”她们对我还算殷勤,这几个人瞧着面善,等以后我和桑旗夺回江山之后,刚才说要帮忙的那两个人还可以留下来,这个人就算了。 我走到饮水机的边上,将水杯递给他们。 “小桑董喜欢热水泡茶,喜欢顶级毛尖,每天早上人到办公室之后就要看到茶,?” 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像不是小桑董的秘书。” 第653章 去秘书室pk “你们不是我们的秘书,但你们不是集团的秘书吗?桑总现在只有一个秘书转不过来,有可能随时借调,怎么,帮小桑总早上泡一杯茶都不可以吗?怕得罪桑时西?” 可能我咄咄逼人,她们就哑口无言。 刚才那个说要帮忙的便接过了我手中的茶杯,连声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小桑太太您放心,我们还记得桑副主席的喜好,有什么事情您就尽管吩咐。” 我满意地点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给我看她的工作牌:“我叫李思雨。” 这真是一个烂大街的名字,不过她还算仁义,我喜欢。 我说:“有没有兴趣做副主席的秘书?现在我们只有一个,明显不够用。” 李思雨看着我,我看着她,她身边的两个人一个劲的用手拽她的衣角,我都看见了。 良禽择木而栖,很可见我和桑旗现在并不是一块好木头。 不过她垂了垂眉眼居然应下来:“好的,小桑太太,不过我们秘书室里秘书的调配要听我们室长的。” “放着我来。”我笑嘻嘻:“你只管等着调令吧!” 她倒好了水递给我,我接过扬长而去。 我回到办公室之后桑旗已经将办公室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的速度还真快,小小的办公室窗明几净之后也看得顺眼了许多。 我走过去将茶杯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就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好厉害呀,我的英雄能屈能伸,才是大人物。” 他拍拍我的手背:“现在是不曲也得曲,该伸的时候也得伸。” “干嘛说的那么无奈?告诉你我刚才物色了一个秘书,等会儿我就去秘书室。” “你悠着一点。”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但只是一瞥,就把目光给挪开了。 他是怕这个办公室也不安全。 梁柔这时拿着资料进来:“副主席,资料我已经整理出来了,您看一下。” 她的速度还挺快的,是个可造之材。 桑旗接过来跟她点点头:“嗯,打电话给负责游乐场项目的高层,让他们到我的办公室来开会。” “是的。”梁柔领命而去,桑旗坐在小小的办公桌后面认真地看资料。 我拖着腮欣赏他的俊颜,虽然房间变小了,人也坐在轮椅上,但是他眼神中的霸气仍然存在,所以我对桑旗有信心,我们一定会将桑时西给扳倒。 过了一会儿梁柔进来,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我都打过电话了,但是那些高层都说他们没时间。” “那帮见风使舵的小人!”我咬牙切齿。 桑旗却微微一笑:“早预料到了他们会说他们不会来的。” “那您还让我打电话。”梁柔撅着嘴低着头:“他们在电话里说的好难听,早知道如此何必自取其辱?” 桑旗向她招手,小姑娘吓得抖了一下,以为自己刚才乱说话就会要被桑旗痛批。 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桑旗只是把桌上的文件夹递给她:“整理的不错,归纳入档,然后再打电话给那些高层,跟他们说上午没空就下午,下午没空就晚上加班,早上的那些提案完全不行。” 梁柔傻傻的看着桑旗,她还以为桑旗会狠狠的批评她,然而并没有。 “怎么了,还不去做事?” “哦哦。”梁柔急急忙忙地走出办公室。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蔼可亲?”我问他。 “那女孩是刚刚入职没多久,现在让她卷进我和桑时西的斗争当中,也是挺难为她的了,而且她可是我唯一的秘书,得珍惜。” 提起秘书我就想起了我的光荣使命,我把鸡蛋卷全部塞进嘴里,拍拍手:“我去,我给你要人!“ 我走到门口,桑旗在身后喊我:“夏至。” 我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眼神含着担忧:“量力而行。” 我跟他比划了一下的手势:“我夏至别的说不准,大事情我拿不下来,但是一个区区的小室长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我进去的时候,秘书室正在开会,室长正在给她们洗脑,我就站在门口偷听。 开始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室长口沫横飞。 “现在的形势很严峻,小桑董忽然回来了,但是大家一定要站好队,现在小桑董除了桑家和大禹还能去哪里?他身上的追杀令还没消除呢!所以诸位站错了队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看小三懂桑董的下场大家就不难知道,大桑董的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就连小桑都斗不过他,我们这些人是不是更得靠边站?所以站对了的队伍是最重要的,大家打起精神来吧!” 这室长还真会妖言惑众,我认识她,她原来就是一个小秘书,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混的居然混到了秘书室的室长,管集团所有的秘书,不用说给桑旗调配了一个秘书的事儿也是她干的,呵呵,我跟她这个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我在门口吹了个口哨,所有人的脑袋回头看到了我,大为惊愕。 那个室长更是惊愕,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才跑过来:“小桑太太,你怎么在这里?” “有事找你,刚好听到了你的独立宣言,还不错呀!” 她的笑容讪讪的,但是却包含着也不甘示弱的意味。 她觉得我和桑旗现在处于劣势,所以完全可以不用放在眼里。 对于这种势利眼中的战斗机,我可真得好好的给她上一课。 我走进去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环顾着每一个人。 “现在集团的秘书室里有多少个人?” 她支支吾吾不愿意回答:“小桑太太,您现在这算是视察工作吗?” “有何不可?我老公是大禹集团的副主席,我是他的太太,难道我连不知道秘书室有多少个秘书都不行吗?” 那个室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我了:“有22个秘书。” “哦,22个秘书。”我点点头:“麻烦你再跟我说一下这些秘书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 她很明显的不耐烦:“这是我们秘书室的安排。” “这是秘密吗?” “秘密倒算不上,但是小桑太太在大禹没有职位,我们还是不方便透露。” 好呀,不愧是一年多就能爬上秘书室的室长这个位置的人,居然晓得拿职位来呛我。 第654章 我看她比较顺眼 “你叫我什么?”我抬眼看她,她妆太浓,香水味刺鼻。 “小桑太太。” “还知道叫我小桑太太,你们副主席是我老公,你说我有没有权利知道?” “不如这样,你让副主席来问我,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靠,她居然要桑旗过来找她? 她算什么东西? 若不是我现在有孕在身不善于撕逼。我真的要过去撕了她那张嘴。 她说完还挑衅地看着我,压根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放不放我在眼里都无所谓,但是她对桑旗的态度如此轻慢实在是惹怒了我。 我几乎要拍案而起,忽然秘书室办公室的门推开了,桑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正啃着一只大汉堡,笑嘻嘻的斜倚在门口:“什么事呀,在门外就听到了你们的声音,这么热闹开茶话会?” 桑榆走到了我的身边,坐在我椅子的扶手上,揽住了我的肩膀。 “好像不是茶话会,怎么我二嫂的表情不太好?你们谁欺负我二嫂了?” 室长的脸色略微的有些收敛,低低唤了一声:“桑小姐。” 桑榆舔舔手指头上的沙拉酱:“你谁呀。“ “我是秘书室的室长,我叫齐之蔓。” “我不管什么慢,你也太不专业了,在公司里面就应该叫职位,你不知道我在这公司的职位吗?” “桑总。”室长打了个磕巴。 桑榆是鼎丰的一把手,听说从这个月开始鼎丰就开始挣钱了,现在桑榆大名在大禹集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说这个小丫头有本事,连桑时西都搞不定的公司,到她手上居然能在这么短的速度内就扭亏为盈。 桑榆又咬了一大口汉堡,口齿不清地道:“刚才我在门口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我二嫂想知道你们秘书室秘书是怎么安排工作的,听说你用职位来压她是吧?我二哥是副主席,日理万机,我想应该没工夫来亲自见你吧?那我这一个小分公司的经理够不够格问一问你们秘书室的秘书是怎么安排工作的?” 桑榆歪着头,瞧她是一脸的天真烂漫,可她的眼中的光芒让那个齐室长不敢直视。 够霸气,果然是桑家的人。 那我就退居二线,看看桑榆怎么跟他们撕逼的。 那个姓齐的是略微迟疑了一会儿,就转身进了她的办公室,她还是顾及桑榆的,就桑榆这气场2米8,那个小小的室长怎么是她的对手? 姓齐的回办公室拿了一个文件夹出来,然后递给桑榆。 桑榆不接,斜起眼睛看她:“给谁?” 室长见她不接又把文件夹递给了我,我也不接,笑嘻嘻地问她:“是我问你要的?” 那个齐室长有点懵,估摸是搞不清我俩到底什么意思,手里拿着文件夹愣在原地。 齐室长难得吃鳖脸色相当不好看,桑榆却玩性大发,津津有味地啃着她手里的汉堡。 齐室长又只好小声说了一句:“桑总,是你问我要的啊。” “还晓得喊我桑总,不算是目中无人啊!”桑旗笑嘻地的接过来直接递给我:“二嫂,你看。” 我翻开来仔细看了看,又递给了桑榆。 桑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都要张成了型。 “我们大禹真是标新立异啊,这操作我都看不懂了,一个普通副经理级别的就有一个秘书,这个总经理则有两个秘书,那我想请问你一下,齐室长,副主席的这个职位是跟副经理一样大呢,是没有总经理那么大?” 齐室长张口结舌,桑榆真是我的妙人儿,这么一反问齐室长自然无言以对。 她哼了半天:“当然是因为业务需要。” “那这个总经理业务繁忙到什么程度,需要两个秘书?那我再请问一下,敢情我们大禹是看业务量而不是看职位的?那据我所知好像是越底层的人业务量越大了,那打扫卫生的黄阿姨一天到晚的忙碌的不停,你要不要也给她配几个秘书?嗯?” 齐室长涨红了脸:“这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 她哪里是桑榆的对,手有了这小丫头可真好,我都不用动脑子,也不用翻嘴皮子。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热闹,桑榆转向我笑嘻嘻:“二嫂,我也要吃。” “好,我给你剥,拿个盘子来。”我抬头对那一屋子的秘书说。 刚才帮桑旗泡茶的李思雨急忙站起来,那个齐室长连忙瞪她一眼,但是她还是帮我去拿盘子了,恭恭敬敬地放在我的面前。 “小桑太太,给。” “谢谢。”我谢过她就坐在一边开始剥瓜子仁,只听到桑榆还不打算放过那个齐室长。 “你们秘书室分配秘书的工作要给上级领导审批,还是你只手遮天?” “上级审批。” “那你的领导是谁?” “张经理。” “他给你批的结果就是他自己一个小小的总经理用两个秘书,而我们的桑副主席就只有一个秘书?张经理的知不知道我们大禹什么最多就是经理?一块牌子掉下来砸死10个人,有9个半都是经理,另外半个是副经理。” 齐室长被桑榆这不轻不重的调侃一番虽然脸色难看,但是也不敢反驳。 谁都知道桑榆古灵精怪,一肚子的心思,当面跟她顶日后保准没好果子吃。 齐室长扯了扯嘴唇,皮笑肉不笑:“那桑总,您想怎样呢?” “我看你这室长做的也不怎么样,分配的太不合理。这样,你降职做一个普通秘书吧,我来看看这群秘书中我看谁比较顺眼。二嫂,你比较了解,你来决定。” 我顺手就点了点李思雨:“这个小李,我看着蛮顺眼的。” “好了,那就你了,李思雨,从今天开始起你就是大禹集团秘书室的室长,好好干啊!” 她将文件夹甩给李思雨,李思雨接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齐室长面红耳赤:“桑总,您这样做不符合流程吧,降我的职也是行政部说了算。”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说的不算了?” 第655章 二嫂,你还满意吗? “大禹集团之所以历经多年还能够是业界的标杆,就是因为有完整的管理系统,凡事都有规矩都有方圆,所谓” 齐室长还想长篇大论,不待我开口桑榆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无非也就是想见到棺材才落泪就是了?你想让行政部的人来通知你 ,可以。” 桑榆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齐之蔓是什么级别的我?现在想把她从室长职位直接降为普通秘书,我这个小小分公司的老总有没有这个权利?” 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而齐之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桑榆讲完了电话将电话挂掉,然后向我张开嘴。 我将刚才拨剥的瓜子仁丢进她的嘴里,她很满意地嚼:“嗯,好吃。” 齐之蔓脸色有些挂不住:“桑总,我们还要继续做事。” “不着急,等会儿行政部的人就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行政部门的人就来了,好像还是个部长,直接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宣布:“齐之蔓,你的代理室长的考核没有通过,你现在继续从事你原来的工作,至于新的代理室长刚才桑总推荐由李思雨担任,考核期三个月。这三个月内享受室长的待遇。” 行政部还出了一个书面文件,搞的跟真的一样,可见行政部也挺拿桑榆当回事。 她随便说了一句行政部就马首是瞻。 我去看那个齐之蔓的脸色,可真是不太好看。 她接过文件仔细地看,手都发抖。 “这个这个这个”她一连说了好几个这个,行政部的部长向桑榆和我弯弯腰转身出去了。 齐之蔓的脸色又红又白,追着那个行政部长夺门而去。 我冲李思雨点点头:“好好干,三个月之后转正。现在谈一谈你对秘书是秘书工作的分配有什么想法?” 李思雨是个聪明人,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立刻说:“谢谢桑总和小桑太太的提携,我一定好好干。我觉得原来秘书工作的分配的确是有一点点不合理,我会重新做一个调整,最迟在今天下班之前向桑总和小桑太太汇报。” “不用了,直接跟我二嫂汇报就可以了。”桑榆终于从我椅子的扶手上面站起来,拍拍手。 我们一起走出了秘书室,看到那个齐之蔓正在和行政部的部长在走廊里面掰扯。 齐之蔓气得快要升天了:“孙部长,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马上就要过考核期了,你怎么能说降我的职就降我的职?” “不是降职,是你的考核没过。” “我哪里做的不好了?我哪里做的有问题?” “你自己有没有问题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难道就是那个桑榆和什么小桑太太说了一句?一个是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一个就是过了气的副主席的老婆,那个副主席还是个瘸的!” 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听到这里我很生气,但是风度得拿出来。 孙部长跟她说什么,忽然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我和桑榆,急忙压低声音:“好了,齐之蔓,你不要再说了!” “我不知道你怕她们做什么,你以为她们能在大禹成多少气候?” 桑榆笑嘻嘻地揽着我的肩膀:“走吧二嫂,这种热闹不看也罢。” 我跟她往桑旗的办公室走,她将脑袋倚在我的肩膀上:“怎样二嫂,刚才的成果你可满意?” “干嘛好好的帮我讲话?你要知道现在全大禹的人都是桑时西的狗腿子,你不怕得罪他?” “我当然怕得罪他了,不过我大哥现在还没有能力造反,大禹公司还是我爸说了算,有我爸罩着我还怕什么?” 她冲我挤了一下眼睛,走到桑旗的办公室门口她却不进去。 “我等会来跟我二哥打招呼,我男神来了。” 她男神指的肯定是南怀瑾,我拉住也的胳膊。 “你不要重色轻哥。” “我刚才冒着不惜得罪我大哥的风险果断站队,你还要怎么样啊二嫂,做人不能太贪心,你不能剥夺我爱人的权利。” 说着她就挣开我的手跑走了,这个桑榆我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谁叫她脑子好使。 我回到桑旗的办公室,我定的电话闹铃响了,是提醒我该去霍佳那里做免费保姆。 我跟桑旗说我要先走,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电脑,蓝汪汪的电脑屏幕映称衬着他的脸,仍然只有一个字,帅。 我很脑残的扑上去赞美他:“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我先走了。” 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就准备溜,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去哪里?” “我去霍佳那里做免费保姆。”我老实告诉他:“我跟霍佳事先有个约定,我帮她照看她二哥的儿子,她就把我爸妈的地址告诉我,所以现在我爸妈已经救出来了,我不能食言。” “那你去吧,一切小心。” “可是公司的这些人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们都对你虎视眈眈,我怕我不在有人欺负你。” “那你得赶紧回来。”他趁机示弱,满眼的楚楚可怜。 我知道他是说笑,谁敢欺负桑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桑旗的残疾是假的。 我匆匆忙忙的赶到了霍佳的家,她居然不在家真是难得。 今天没有守在家里看着她的宝贝侄子。 孩子正醒着,家里的阿姨抱着她满房子转,孩子一直哼哼唧唧的,虽然没有嚎啕大哭但是总觉得他哪儿你不高兴。 阿姨见我来了就像见了救星一样,急忙把孩子递给我:“夏小姐,您总算是来了,这小少爷总是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哪儿不舒服。” 我探探他的额头也不发烧:“尿片换过了吗?” “换过了。” “那奶也喂过了吗?” “也喂过了,但是总感觉他好像没吃饱。” 我说:“他多大了?” “有5个月了。” “那也可以吃点辅食了,要不今天就给他吃14的蛋黄吧!” “好勒好勒。”阿姨急急忙忙地去忙了,我抱着孩子在花园里面转悠。 等了14蛋黄喂下去之后他就不哼唧了,感情是没吃饱。 现在需要吃辅食的年龄段,光吃流质是满足不了他了, 我呆了几个小时等到孩子睡着了我就离开,霍佳一直没回来,看不到她更好,反正我们两个是死敌,一见面就会掐。 第656章 霍佳喝醉了 我赶去片场拍戏,我现在可真是一个大忙人,感觉全世界人民都需要我。 不过好在我的戏很快就要结束了,毕竟不是女主角,戏份没有他们那么多。 孙一白正在骂人,这次居然骂的是汤子哲。 汤子哲一向是他的爱将,平时疼都疼不过来,这次怎么会好端端地骂街?我得过去听一听。 我听了一会儿终于听出来,汤子哲这一场感情戏的状态始终是不太好,既无法投入情趣也放不开,孙一白又跳又叫很是抓狂,一点风度都没有。 “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这段时间状态这么差,这戏马上就要杀青了,可你今天演的到底是个什么,是个什么你自己说! 孙一白骂街的时候汤子哲就不说话,低着头垂着眼神游太虚。 孙一白骂他的,他自己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帅哥就是帅哥,魂飞魄散的时候还这么惹人怜爱。 我过去拍他的肩膀顺便揩他的油:“怎么了,没有情绪,那就对着我演,把我当做女主角。” 孙一白朝我嚷嚷:“你滚一边去,别来裹乱了!” “喂,你生汤子哲的气你别冲我发火呀,我招谁惹谁了。” 无端端被孙一白抢白一通很是沮丧,我就先进化妆间去化妆。 然后我的电话就响了,瞧了一眼是霍佳的手下阿什打来的,我还以为今天不会收到霍佳的骚扰,但还是躲不掉。 我接通电话放在耳边:“有话说有屁放。” “夏小姐。”对方的声音悦耳动听,这个阿什人长得帅声音也好听,完全可以去做个声优,或者直接入行做明星,保证有很多流量,干嘛做黑社会,我很惋惜。 “什么事?” “夏小姐,您现在有没有空” “没空,我很忙。”说着我就想挂电话。 “夏小姐。”他又在电话里面唤我:“能不能请您” “不能,我今天已经去过她家当过保姆了,我一天只当保姆三个小时。” “夏小姐,我们老大从昨天晚上开始喝酒,一直喝到现在已经烂醉如泥了,能不能请你过去把她给带走。” “她喝醉了关我什么事?再说你们不在么?” “我们在,可是我们老大”他后半句话没说出来,我也知道霍佳脾气很大,没有她的准许她手下的人也不敢随便动她。 我很烦躁:“我现在在片场,我要拍戏,我是个演员呢,我能不能一炮而红就全指望这部戏了,就这样你让他她喝死算了。” “夏小姐!“阿什急切地喊我:“请你,求你去看看老大吧!昨天她自从去过伍叔家里之后回来就这副样子,快要把自己给喝死了。” 伍叔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对了,上次桑旗跟我提过那个双鹰的金币,是他给霍佳,帮助她做老大的。 那看来她喝的这么稀里哗啦的肯定跟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关,看在能破案的份上我勉为其难过去看一眼。 我跟阿什说:“你把地址发我,我马上就到。” “好的。” 我挂了电话,就直接卸妆。 化妆师都傻了:“夏小姐,这妆刚刚化上!” “你没听到我讲电话?我有急事。” “可是您的戏是今天最后一场。” “最后一场嘛,不着急,明天也可以拍,今天先拍其他同志的。” 我三下五除二卸了妆抓起包包就往门外走,刚好跟孙一白迎面碰上,差点撞个满怀。 他见我脸上粉黛未施很是恼火:“夏至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今天请假,我有事,明天再来拍最后一场!” “片场你家开的?你说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 我笑嘻嘻:“好像还真是我们家开的耶!“ 孙一白气结,但是他气死也没用,他又干不掉我。 我按照阿什给我的地址赶到那里,是一个酒吧,现在下午时分酒吧里没什么人,只有霍佳的手下们围着一个沙发站着,不用说霍佳一定把自己喝挂倒在沙发上。 我走过去,阿什见我来了急忙迎上来:“夏小姐,谢谢你能够来。” 他彬彬有礼,我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 这个黑社会和其他的人真的是不太一样,我说:“霍佳呢?” 他分开人群让我看,霍佳半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一个酒瓶子。 桌上已经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大堆酒瓶,什么红酒瓶子洋酒瓶子还有好多啤酒瓶,看这状况霍佳打算把自己给喝死。 不用说霍佳一定是在伍叔那得到了什么答案,百分之百跟桑时西有关,所以才这副要死要活的德性。 我走过去用脚踢霍佳:“你死了?” 她居然还有反应,掀起眼皮来看了我一眼,又疲惫的闭上,给了我一个字:“滚!” 我就知道她会这样待我,她叫我滚我还就不滚了。 我笑嘻嘻的在她对面坐下来,跟阿什说:“给我弄杯果汁来,口干舌燥。” 他立刻吩咐手下,一会儿果汁来了,我接过来慢慢地抿着。 霍佳脸色很差,在红蓝交错的灯光的照射下,她的脸色仍然是煞白一片,就像她今天穿着的白色西装。 我靠近她,她身上一股酒味,我觉得如果是一个酒精过敏的人稍微闻一下这种味道估计就都会直接进医院。 我贴着她的耳边跟她耳语:“怎样,又因为桑时西受了什么样的刺激?说来听听?” “滚开!”她歇斯底里地冲我咆哮。 我还真是她的撒气桶,她只要在桑时西那里受了气就跑过来跟我撒野。 我向围着我们一圈的保镖们挥挥手:“你们去门口站着,在我这里空气稀薄呼吸不过来。” 那些人迟疑地站着不动。 “怎么着,我还能把你们老大给杀了?我可是良民她才是黑社会。” 阿什冲那些人点点头,那些手下就跟着阿什起走到了门口。 现在酒吧里面只有我和霍佳两个人了,大可以畅所欲言,不过看她这副样子好像也说不了什么了,我得把她弄得稍微清醒一点才行。 我拿起一只冰桶,里面还有很多碎冰,我直接就往她的脑袋上浇。 她打了一个激灵瞬间睁开眼睛,瞪着我,眼中全是愤怒。 “夏至,怎么是你?” 她好像刚刚才认出我,很好,冰块使她清醒。 第657章 霍佳也有人爱 “清醒了?瞧瞧你这副德性,见天的为一个男人弄的半死不活的,有意思吗?” “你给我滚开!”她声音哑哑地又走回了沙发上,也不管椅背上全都是我刚才倒的冰水。 “你是不是只会说这句话?要不是阿什求我过来我才懒得理你,怎么了,今天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滚开!”她清醒了一点却又去拿桌上的酒瓶子就往嘴里倒,我用力夺下她手里的酒瓶子。 因为她喝多了,所以今天她不是我的对手,也没办法赏我大耳光。 她很恼火但是却打不过我,她大声喊阿九阿什的名字:“你们死到哪里去了?快点给我过来!” “别这么咒你的手下,他们对你挺忠心的,现在正在门口给你望风,怕你喝醉了被人给暗杀了。” “你说够了没有?”她喘着粗气。 “到底怎么了?”我才没时间跟她扯:“听说你昨天去了五叔伍叔那里,怎样,查到了什么线索?还是干脆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霍佳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我就知道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既然她不肯告诉我,那我就猜一猜。 我摸着下巴装作有胡子,因为那样会显得我很智慧。 我说:“你去了伍叔家,前段时间你还帮我伍叔的女婿还债,所以5伍叔的女儿很感激你,她就一定告诉了你想知道的答案,我猜那枚金币是桑时西给他的,是不是?“ 霍佳猛的抬头看着我,我就知道我猜对了,这个答案并不难猜嘛! 看她这副死去活来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和桑时西有关,我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这下可以证明你父亲和兄弟的事跟桑旗没关系了吧?” “那又能说明什么?”她含糊不清地开口。 “别说你到这个时候还在自欺欺人!你二哥保险箱的钥匙在桑时西的手里,而那枚金币又是桑时西给伍叔,让我伍叔给你的,如果那金币的来历没问题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你?为什么让伍叔转交给你?其实你已经知道了这整件事情根本就是桑时西做的,他为了让你孤立无援,为了能够控制你和控制三合会,然后把这黑锅扣到桑旗的头上,他才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不惜弄死你的父亲和兄弟,桑时西好手段呀!” “你给我闭嘴!”霍佳挥舞着双臂将桌上所有的酒瓶子全部都给扒拉到地上。 酒瓶很坚固,在木板地上滚了几圈咕噜噜的也没事,只是有些玻璃杯立刻碎成了渣渣。 她让我闭嘴我还偏偏就不闭嘴,我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我猜对了对不对,你这个笨蛋,这很难猜吗?你不想承认也不行,你爱的男人让你家破人亡你还为虎作伥,你真是蠢出天际了!” “夏至!”她狂叫,站起身就向我扑过来,她刚才半躺在沙发上没有穿鞋,而地板上有刚才摔碎的玻璃杯的碎渣渣,所以她一脚踩上去发出痛楚的尖叫声。 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在门口望风的阿阿什听到她的叫声,飞快地跑过来,立刻将霍佳抱了起来。 “老大。”他的声音急得都变调了,然后轻轻地把霍佳放在沙发上,就直接蹲下去捧住了霍佳的脚。 “去拿个药箱来,快去!”他声音很大的地吩咐站在他身后束手无策的手下,他们这些人应该经常受伤,所以车上都备有药箱。 很快有人拿药箱来递给阿什,他接过来从里面找出镊子,一块一块小心翼翼的将霍佳脚板上扎的那些碎玻璃给镊出来。 还好霍佳只是踩了一脚,碎玻璃不是很多,不过看阿什这副紧张的模样我站在原地发呆。 阿什给霍佳挑完了碎玻璃就抱她起来对我说:“我要送我们老大去医院,夏小姐您一起吧!” 他说着就从我的身边抱着霍佳离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手下抱自己的老大,就好像在抱自己的恋人。 阿什不会是暗恋霍佳吧? 呵呵,这个戏码还挺有趣的。 英俊深情的手下爱上了黑社会女老大,这是一段怎样的虐恋? 光这么听上去就让人激动人心,本来我是不想跟着的,但是本着一颗八卦的心,还有我还没有从霍佳的嘴里得知确切的答案,我就一路跟着。 估计霍佳是疼懵了,她也没反抗就那么躺在阿什的怀里,枕着阿什的膝盖。 而阿什小心翼翼的用手掌托着她的脚,满眼满眼都是心疼,掩盖都掩盖不住。 我之前就听说三合会的一个人很深情的爱着她,没想到是这个阿什。 他年纪不大吧,好像比霍佳还小几岁,今年二十六七的样子,长得面目英挺,越瞅越好看。 平时少言寡语,但是一眼看上去就是特别忠心的那一挂,哎,小忠犬呀! 啧啧啧,这霍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身边有这么个男人默默地爱着她,还天天都要围着一个完全不爱她的桑时西转,真的是贱的慌。 霍佳被送进了手术室,我们都被挡在了外面,阿什坐立不安一直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我只要一看他,他就会羞涩的转过身去。 平时我没怎么注意过他,见到了霍佳光顾着和她撕逼了,现在让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当然要好好的调戏他一番。 我走到阿什面前看他的脸色:“是不是喜欢你们老大?” 我看到他白皙的脸迅速地涨红了,会红脸的黑社会还真是少有少见。 我更感兴趣了:“给我猜准了是不是?你暗恋你们老大,跟我说说你有没有向她表白过?” 他转过身子不理我,我锲而不舍:“喂,别忘了,是你求我来的,要不然的话你们老大会老老实实的跟你走?” 他转身幽怨地看着我,我撇了撇嘴:“好啦好啦,她受伤又不是我弄的了,是她自己把酒杯打碎,然后又要扑过来掐死我,自作孽不可活。 第658章 这下你死心了吧 ”夏小姐。”他欲言又止,好看的薄唇抿出一道隐忍的弧线。 “有什么话你就说嘛!别婆婆妈妈的。” “我们老大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我可从来没觉得她可怜,她杀人如麻的时候你见的应该不少了吧?她最可怜就是在桑时西面前自讨没趣,那也是她自找的。明知道桑时西不爱她还偏要苦苦纠缠,活该!” 阿什定定地看我,我很怕他会抬起巴掌扇我一耳光,不过他很有风度,一定不打女人。 所以他只是看了我片刻,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已经包扎好了,没事了,碎玻璃清理的还算干净,我们刚才又清洗了一下,这几天多注意休息,不要下床走动,过几天就会好。” 我看见阿什明显松了口气,还真是爱得痴缠。 呵呵,这该死的暗恋。 阿什立刻走进去将霍佳抱起来,她已经醒了,酒大致也醒了些许,双眼微阖提不起精神。 她的脑袋依在阿什胸口,居然有一丝丝楚楚可怜的味道。 霍佳的眼睛终于瞄到了我,扯了扯嘴唇没讲话。 我说:“还死去活来不?精神正常了我们聊聊。” 她虽然没说话但是也没骂我滚,那就是默许了。 我跟霍佳回家,正好她侄子醒了,正在哇哇大叫着要喝奶。 阿姨冲喝奶的速度太慢,看到霍佳回来更是手忙脚乱。 我便接过来让她先出去,我抱着孩子喂奶,霍佳就蔫蔫的躺在她的床上,双目无神脸色煞白,我就没看见过霍佳特别意气风发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被桑时西给折磨的不成人形。 孩子在我的怀里香甜地喝着奶,霍佳终于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孩子,突然眼泪夺眶而出。 眼泪滴在孩子的脸上,孩子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继续大口大口的嘬着奶瓶。 霍佳越哭越凶,简直停不下来从小声饮泣变成嚎啕大哭。 我实在忍不住:“你小声点好不好,还让不让人家吃奶了?吵死了!” 我丢给她一个纸巾盒,她抽出一把纸来擦眼泪。 孩子在我怀里吃饱了奶就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将她放进摇篮里,然后重新坐回霍佳的床前。 她终于止住了哭泣,声音低低沉沉的从她的臂弯里发出来:“我第一眼看到桑时西我就爱上他了,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他做什么说什么我都相信,我百分之百的把我的身和心都交给他,但是他不仅不爱我,却把我当作猴那样耍!” “他没把你当猴那样耍,耍猴是不会杀他的家人的。” 这一次霍佳没有反驳我,从床上坐直了,眼睛哭得肿肿的像烂桃。 虽然如此却仍然不失她的美貌。 有什么女人又苍白又憔悴脸上还有隐隐约约的疤痕,但是仍然是美丽的。 霍佳也算是一个奇女子,但是偏偏要在桑时西这棵歪脖树上吊死,你说怨得了谁?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颇为吓人。 “夏至,你自私任性跋扈刁钻,不过有几分姿色也不及我的13,我真不知道桑时西爱你什么?” “好了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提他做什么,你都说过很多遍了,是,我样样不如你,但是桑时西就是不爱你,为什么?说明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达不到他心中的标准,是因为无论你怎么做他都不会爱你。” 她还是用那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发誓我这次绝对没有嘲讽的意思。 我有也没有我也没有跟她显摆的意思,桑时西爱不爱我对我来说都无感。 我还以为霍佳会跟我吵,或者揍我一顿,但是她居然又哭了。 什么时候女魔头变成了琼瑶女郎,真是让我有些接受不过来。 “别哭了别哭了。”她哭的我心烦意乱:“你别把你侄子给哭醒,了好不容易睡着了,我这个保姆做的容易吗?” 哭哭啼啼的霍佳还真是让我耳目一新,我是来找她谈事情的,可不是来看她哭天喊地的。 不过还好女魔头不是泼妇,哭起来也透着一股狠劲。 我走到洗手间拧了一个湿毛巾扔给她,她接过来将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终于止住了哭泣。 我的神呀好,容易是不哭了,我坐在她的床边:“你现在可以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吧?” 她盯着我,盯着我直发毛,不过她终于是开口了:我昨天去了无数的那里,是他的女儿让我去的,我去了之后她就从保险柜里拿出了这个给我。” 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大信封丢给我,我拆开从里面倒出来一堆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桑时西和一个老头,照片一定是偷拍的,因为角度很奇怪。 照片有很多,其中有俩人在说话,也有桑时西递给那个老头一个什么东西,我仔细看那是一枚六角形的金币。 不用说这个老头一定是伍叔,而这是当年桑时西和伍叔的这一段是伍叔让人偷偷的拍下来,以防后期事情生变,这些老狐狸们都会留一手。 我又打开那封信,是伍叔写给霍佳的,大概意思就是说那枚金币是桑时西交给他的,具体是怎么来的伍叔并不清楚,但肯定是桑时西交给他的。 为什么当时不说他也是有苦衷的,然后下面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大致的就是澄清自己只是单纯的想帮她,至于霍佳的父亲和兄弟之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就是撇清自己。 我三下五除二就看完了,然后将这些东西给装起来还给霍佳。 事已至此了,这事情真相已经很明显。 我看着霍佳:“你还打算为桑时西怎么辩解?你是打算说这个伍叔也是被桑旗给收买了,或者这封信是假的?嗯?还有你二哥的女朋友,也是被桑旗给收买了最后将她杀人灭口?” 霍佳的眼睛通红,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要从桑时西的口里听到真相!” 第659章 帮霍佳散布出去 “你脑子有问题?你觉得可能吗?你是打算怎么面对面的去问他?你觉得桑时西会告诉你他是害死你家人的真凶?霍佳,事到如今你还是想自欺欺人,那我就没辙了,不要因为一个男人而把自己变成了白痴!” 霍佳这个蠢货,已经到我忍无可忍的地步,我很生气,我非常非常的生气,我简直想大耳刮子抽死这个顽固的女人。 我将她从床上给拽起来往外走:“你去,我现在就陪你去,当面质问桑时西问他是不是为了扳倒桑旗不惜弄死你父亲兄弟?是不是为了想控制三合会杀你二哥拿走金币交给伍叔,再问问他是不是想进一步的激化你和桑旗之间的仇恨,就干脆在香炉里面放炸弹炸花了你的脸?你去问你去问,你要是觉得你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你就去问!” 我连推带搡的将她拽到了门口,门外的阿什听到了动静立刻开门冲进来。 我拽着霍佳的衣领,而人赤着脚缠缠着纱布的脚底板踩在了地板上。 他立刻弯腰将霍佳给抱了起来:“夏小姐。”他语气严厉:“我们老大受伤了,请你的言行举止收敛一些!” 他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到床边放下来,然后便去查看她的脚底板。 我仍然气得胸口起伏,指着霍佳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我怎么那么傻。想着跟你同盟,不论怎么证明,你还是信任桑时西!你还是觉得他对你有情?别忘了光是我亲眼看到他为了我而打你耳光就有好几次了!” 我话刚出口,正弯着腰帮他盖被子的阿什的脊背忽然僵直了一下,抬头,眼神里波涛汹涌,仿佛藏满了危险的礁石。 这小忠犬是护主了,瞧这一脸心疼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他眼睛紧盯着我。 霍佳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你先出去,阿什。” 他欲言又止,回头望住我和霍佳片刻之后,还是走出了房间。 有求必应言听计从,这样的爱人上哪里去找。 霍佳真是瞎了她的眼。 闹过了这一阵我也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从中午到现在就没吃一口东西,我觉得我快要低血糖了。 我大声喊门口的阿什:“让你们家阿姨弄点吃的给我,老娘快要饿死了!” 霍佳哭够了眼神呆呆地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墙壁,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想她的内心一定很绝望。 要是我的话早就绝望过了。 等不到现在没多久阿姨就送饭上来。不过霍佳的饭菜不合我的胃口,我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活的,生活要求太低。不行,我得走了,出去吃。” 我拿起我的包包站起来,反正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不管霍佳怎么做,她心里应该清楚。 刚刚转身,霍佳又沙又哑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 “我会撤销桑旗的追杀令,并且跟三合会的所有弟兄说明桑旗不是杀害我父亲和哥哥的凶手。” 我转过身去看着她跟墙壁一样白的脸,长长舒了口气:“我滴妈呀,谢天谢地你总算是良心发现,桑旗终于沉冤得雪,但是你打算拿桑时西怎么办?”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你滚吧!” 说的好像我多稀得跟她扯闲篇一样,我问她:“那你什么时候撤销追杀令?在三合会宣布?” “等我的伤好了。” “你是用嘴宣布又不是用脚宣布,夜长梦多,你现在就召集你的手底下人立刻开大会,你要是半夜被人灭口了我找谁说理去。” 她脸色更白地看着我,我跟她笑:“怎么,你是觉得桑时西做不出来这种事?难说,他如果知道了你去找伍叔,心里也就明白了你已经查到伍叔那里了,你觉得他会对你心慈手软?要不然这样我们两个做一个实验好不好?” 她用眼白看着我,很吓人,像咒怨里的女鬼。 我继续说:“放一个假消息出去,说你已经掌握了桑时西父亲和哥哥的全部证据,你看他怎样对你?” “你给我滚!”霍佳一字一句。 “说实话,你是害怕桑时西真的会杀了你还是又想逃避现实?” “你给我滚!”她朝我咆哮。 “不敢就不敢呗!你不是爱桑时西爱得昏头转向吗?就算死在他的手上那又怎样?是不是?” “阿什,阿什!”她就大声地叫阿什的名字,声音大了把孩子都给惊醒了,孩子躺在摇篮里大哭。 阿什外面跑进来,霍佳指着我:“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用不着他们赶,我自己有脚我会走。 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跟霍佳说:“别忘了我的建议,试一试你深爱的男人对你是不是有一点点的感情,我要是你我就” 一个枕头准确无误地丢在我的脸上,还真的是有点疼哎! 霍佳是练家子,现在她又属于暴怒的边缘,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先溜再说。 我要回去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桑旗。 桑旗已经回了桑家用过晚餐,我饿的前心贴后背,进门就跟刘婶说:“有什么吃的,快快。” “少奶奶,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了呀!可是现在只有虾粥。” “虾粥就虾粥,只要我吃了别瞎就行了。” 最近闻到海鲜的味道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算算日子孩子也过了三个月,早孕反应渐渐消失了。 承蒙老天怜爱,我一定要多吃一点。 我正在餐厅狼吞虎咽的时候听到了桑旗坐着轮椅向我走过来的声音。 他坐在我的旁边:“你慢点吃。” 他拿过一张纸巾擦我嘴角的稀饭,我呼呼啦啦倒进嘴里小半碗粥就环顾四周看看没人跟他说:“好消息,听说霍佳找到了桑时西害死她父亲兄弟的证据!” 我有意说的很大声,桑家遍布桑时西的眼线,霍佳不是不敢试吗,那我就帮她把消息给散出去。 第660章 霍佳死了 我只说了一句,然后就没再说了。 眼线也没那么傻,如果我太夸张的话,嘚啵嘚啵嘚在餐厅说了一大堆,就算是他们傻,桑时西却是猴精猴精的。 演戏得收着点,别太夸张。 吃完之后我推桑旗回房间休息,在信息详细跟他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次霍佳是不信也得信,让她亲自找到了答案,她这个人那么多疑,这下她没话说了吧! “霍佳准备撤销三合会对你的追杀令,桑旗,你在锦城可以畅通无阻了!“ 桑旗向我张开双臂:这么厉害的小妞,哥哥抱抱。” 我很受用的扑过去,桑旗实实在在的给了我一个吻,他摸着我的脑袋又像是在摸一条狗。 “我媳妇儿好棒,我的下半生真的可以坐在轮椅上等着媳妇来养我了。” “呸呸!”这话让我心惊肉跳:“赶紧给我呸三声!” 桑旗很好脾气的跟着我一起呸。 “下次不许说这种话,我才不要养你呢,我是金丝雀,要靠你养我的。” 桑旗笑眯眯表示没问题,我以为今天晚上我可以睡个好觉,但是我想错了。 桑旗的电话响个不停,尽管他很快速度就接听了,但是我还是醒了。 我从床上支起身看着桑旗站在窗口接电话,房间灯没开,昏昏暗暗的一片,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觉得能够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的,一定是什么急事。 他挂了电话,我就立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到床边摸摸我的头发:“霍佳连夜召集三合会的人开紧急会议。” “哦?”那肯定是因为武伍叔的那件事,没想到她速度还挺快的,听取了我的建议。 “那是好事呀!”我咂嘴,准备心满意足的继续睡。 桑旗又接着说:“发生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会议召开前,来参加会议的人发生了车祸,但不算太严重,霍佳还坚持要开,结果他们会场内发生了枪战,霍佳中枪了。” 哦?这个剧情发展倒是峰回路转。 “那霍佳现在没事吧?” “她被一枪爆头,你说有事没事?” “什么?”我都惊呆了:“你说什么,桑旗?” “霍佳被人爆头。” “那她死了?” “当场就死了。” 怎么可能?我脑袋嗡嗡地响,虽然我随时都有弄死霍佳的念头,但是现在很明显不是她死的时机。 刚刚确认了害死她父亲哥哥的是桑时西,现在就死了,那么谁还给桑旗一个清白? 我昨天晚上跟霍佳是随口说说,桑时西会找杀手杀她,但是没想到桑时西真的这么狠,收到风声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干掉了霍佳。 “她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死!” 这下我彻底睡不着了,脑子里翻江倒海的。 “桑时西在哪里?” “在房间里。” “为什么?” “他不在房间在哪里?杀人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他亲力亲为。” 我真没想到我会为霍佳的死这么焦灼,当然不是为她惋惜可怜,只是因为她一死,桑旗因为这件事情又说不清楚了。 她死的这个时机很不对啊,桑旗刚刚回来,锦城人全都知道,现在忽然霍佳死了,桑时西刚好又能嫁祸到桑旗的头上。 这一招一石二鸟真的是特别毒啊! 我很后悔,昨天晚上我干嘛要把风放出去? 我根本没想到桑时西会对下这种毒手。 但想一下,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就连在他身边长大的白糖,就算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也不能有这么狠心,他亲手拿白糖当挡箭牌。 桑旗本来都已经拨开乌云见月明了,但是现在霍佳这么一死,一切又打回原点,说不定还会更差。 “不要紧张。”桑旗搂著我的肩膀。 昨天晚上我还夸下海口,说以后都有我罩着桑旗了,几个小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我急得面目抽搐,但是看桑旗仍然波澜不惊。 这种大猪蹄的属性,说的好听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说的不好听就是装逼。 装吧装吧,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强而有力地跳动着,才稍稍的让我心安了一些。 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睡去,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桑旗叫醒的。 他第1次叫醒我,我睡的迷迷瞪瞪的,看到桑旗的俊脸在我的面前,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满脑门的冷汗。 “不会是又发生什么事情吧?” 他笑着摇头:“没有,你别神经过敏,我是想跟你说霍佳去世了,今天去拜祭一下。” 我坐直了,脑袋依然昏昏的。 “但你别去,现在你肯定又是众矢之的,他们会把霍佳的死安在你的身上。” “我知道,我不会去的,所以我才让你帮我参加。” 原来是这样,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我和霍佳是相识一场,虽然我也是很想弄死她的人之一,不过她不是死在我的手上真是令我蛮遗憾的。 我吃了早饭从衣橱里面找了一条黑颜色的裙子,然后就准备出发。 在门口遇见了桑时西,他看着我的装扮皱皱眉头:“你去哪里?” “你的红颜知己死了,你不知道?”我冲他扬扬眉毛:“我理应要奔丧,好歹这段时间我和她走得也比较近。” 我和桑时西说话的时候桑旗就坐在我们的身后,桑时西回头看他一眼,然后言简意赅的跟我说。 “不许去。” 这就奇怪了,他凭什么对我管头管脚? “你说不去我就不去了?”我脖子一梗,也不理他就迈步向前走。 桑时西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夏至,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霍佳现在死了,所有人的矛头都会对准桑旗,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让你去参加霍佳的葬礼,他明摆着就是想推你去死,你还傻乎乎的听他摆布吗?” 我也回头看桑旗,他表情淡然的看着我们。 他离我们不远,桑时西的话他应该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他向我微笑我也跟他微笑,我转头对桑时西说。 “这是我和桑旗之间的事情,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第一点我信任他,第二点就算是他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夏至!“桑时西这次真的是发怒了,我很少见他如此生气的时候。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快要将我的手给撇断了:“三合会那帮人都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黑社会,还有霍佳身边的阿九阿什,你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们一枪打死了!” 第661章 拿走你伪善的面孔 “桑时西,你不要混淆视听,口口声声好像桑旗就是杀死霍佳的罪魁祸首,霍佳到底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 桑时西死死地盯着我,在握着我的手渐渐地松开。 “好,很好。”他点点头:“那既然你能够为桑旗去死。我也不会再拉着你。” 他松开我的手转身就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我又回头去看桑旗。 他仍然是那个坐姿,那个微笑,我以为他会跟我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桑旗刚才说的那番话中是有挑拨的。但是也有一些发自他内心的担心,我看得出来,不能否认桑时西对我肯定是比对霍佳要强了百倍。 但我刚才对桑时西说的话也是发自真心的。 我信任桑旗,而且我也的确能为他去死。 就算今天是一个局,我也义不容辞。 我微笑着跟他招手,他也微笑着跟我招手。 我转身踏出了桑家的大门,我和桑时西的车是一前一后到达霍家的。 霍家今天和往日很不一样,他的手下已经把她家团团包围住,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气氛相当沉重和冷峻。 但是很平静,不过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之前的平静。 桑时西的车就在我的前面,他畅通无阻地进去,可当我乘坐的车刚刚进入霍家大门之后,有很多人将我给包围起来。 司机很惊慌:“少奶奶怎么办?” “没事,他们不会把我就地正法的,。” 所以我的车行径虽然很困难,但是还是缓缓的向前走,能够感受到车窗外的人群激愤,像是要把我的头给拧下来。 我从来没觉得我的胆子这么大,但是忽然我反正事已至此怕也没用。 我下了车刚刚拉开车门就有无数人围着我,我有一种超级巨星的感觉,可惜车门外的不是我的粉丝,是想要了我的命的人。 已经有人掏出枪来指着我的脑袋,我的保镖拼命的保护我。 “你们不要乱来,我们少奶奶是来拜祭霍老大的。” “交出桑旗!”他们团团围着我冲我大叫,因为其中几个离我离得太近,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对他们的诉求表示爱莫能助,他们太激动,我在门口跟他们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有阿九带人过来把我给弄进大厅。 我刚进去就看到了霍佳的照片,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梳着分头,短发,耳朵上带着一对孔雀羽毛的耳环,非常的飞扬跋扈,但是很有气场。 可惜她死在了自己爱得痴缠的男人的手里。 我在她的灵位边看到了阿什,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我在他的眼睛里竟然捕捉不到悲痛,霍佳死了,他应该是最难过的那个人,不应该是这张面瘫脸。 我走过去拿了三炷香放在烛火边点燃正要准备去给她上香,人群里就有人喊:“她不配给老大上香,让她交出桑旗!” 人声鼎沸,吵得我脑瓜仁子都疼。 我知道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有意的想营造出这种氛围来。 桑时西过来帮我解围,他站在我的身边揽住我的肩膀,高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这件事情和夏至无关,你们要冲的话就冲着我来,夏至这个人我保了!” “桑先生,桑旗和夏至这个两个人背叛了你,你到现在还在为这个女人说话!现在桑旗杀死了我们老大,这件事情你也要拦着吗?” “冤有头债有主,桑旗做的那些事是他个人的行为,和夏至无关,你们动了她就是动了我!” “桑先生您真是义薄云天。” 我靠,这一波吹捧真是听得我差点都要吐出来了,双簧都不带他们这么演的。 义薄云天?我都快笑死了。 桑时西刚才的那一番话每一个字都在暗指霍佳的死跟桑旗有关,他处心积虑的要弄死自己的亲弟弟,他还有脸说义薄云天? 我将桑时西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拿下来,贴近他的耳朵小声的告诉他:“你这副伪善的面孔真令我恶心,你什么时候能够不这么虚伪?” 我点燃手里的香插进了香炉里,向霍佳的照片拜了几拜,口中喃喃自语。 “霍佳你死的有点快呀,这么快就r了,本来你是应该死在我的手里,拿你给谷雨报仇,但是现在居然没给我这个机会,真的令我很不爽,我祝你下辈子投胎转世,成为一个不会爱上渣男的傻子,人傻一点幸福感也会高一些。” “你说什么?”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向我举起了枪,他们都太冲动,动不动就拔枪拔刀的。 我跟他笑嘻嘻:“年轻人,肝火不要那么旺,搞清楚了再说话。” “你把桑旗交出来,要不然的话你今天走不出这个大门。” “走不出就别走了呗,反正我今天还要做三个小时的保姆。” 会场里面闹哄哄,烟雾缭绕,霍佳的照片在烛光和火苗之中显得特别的虚无缥缈。 那刚好今天我就借这个机会把话讲清楚,我居然在桌上找到了话筒,就拿到嘴边打开开关,清了清嗓子。 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发言,我得好好表现才行。 我说:“霍佳突然被人杀死了,我知道原因。” 所有人都看着我,吵吵闹闹。 我大喝一声:“你们还要不要听了,这么吵你们能听到什么?” 就他们的声音才逐渐地小一点,我扶了扶额继续说:“这段时间我和霍佳一直在追查关于杀死她父亲和两个哥哥真正的元凶,就是他桑时西!” 我扭头指着桑时西,他的表情很淡然,好像我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和他毫无关系。 很好,保持这种淡然,我看他能装到几时。 第662章 汤子哲帮了我 “夏至,你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你们三合会的武伍叔曾经给霍佳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说明了为什么他会把金币交给霍佳,是因为那枚金币是桑时西给他的,桑时西为了控制三合会,才将硬币让伍叔交给霍佳,霍佳才能做三合会的老大。” “那信呢?” “信不在我这里,在霍佳的手里。” 有一个人笑得很大声:“我们老大现在已经去世了,你让我们从哪里问老大要那封信?” “你们老大的保险柜,她一定会将妥善保管。” “我们老大的保险柜你说打开就打开?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密码。” 我看向阿什,我觉得他应该会知道。 但是他的目光很空泛的不知道飘向何处,压根不看我。 我喊他的名字:“阿什,你知不知道霍佳保险柜的密码?” 他淡淡的看我一眼,又将脸转过去:“我不知道。” “不要说那么多的,夏至,你无非也就是拖延时间,让桑旗有逃的时间。” “还逃什么,昨天晚上霍佳召集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宣布要撤消桑旗的追杀令,因为杀死她父亲和兄弟的元凶根本就不是桑旗!桑旗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杀了她?” “是因为我们老大找到了他害死我们老会长的真凭实据!桑旗自然要灭口了!” “不要再跟她多说了,直接把她给抓起来,然后看桑旗会不会出现!” “如果桑旗会出现的话,怎么会让她来?” 下面吵吵嚷嚷,反正他们根本就不会听我说一句话,在他们的心里桑旗就是罪魁祸首。 桑时西站在我的斜对面,离我不近也不远,他静静地看向我。 他的眼神我读懂了,好像在说:“看吧,我让你别来了,这就是一个坑,桑旗给你跳的坑。” 我错过桑时西的视线擦过他的身边投向远方:“整个三合会没有一个能说上话的吗?你们只要去找伍叔的女儿,她能够证明霍佳前几天去找过她,我想她给霍佳的东西应该会留复印件,不会什么都不留,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很容易查的,除非是你们根本就不想知道真相!” “夏至,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是不是你们已经被一个人给控制了?被他给洗脑了?还是你们勾结杀死了你们的老大然后想谋权篡位?” 我的话音刚落,无数个人都从怀里掏出枪,恐怕同时开枪的话我这脑袋一定会被打成筛子。 但是我不怕,桑旗让我来一定会让我安全地从这里离开。 给霍佳上完了香我便要离开,很多人拦着我,看样子我很难走掉。 “夏至,你踏进了我们老大的家门,你还想走?除非你交出桑旗!” 烦死了,反反复复死不断气,总是这个话题有意思吗?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就在这里给我们老大守夜。”他们团团围住我,我举步维艰。 我的三四个保镖也挡不住那么多的人,有一个保镖在我的耳边耳语:“要不要去求一下大桑先生?” “不。”我回头看了一眼桑时西,他正坐在沙发里,侧面对着我。 他的侧颜锋利得像一把钢刀,我压根就没打算让桑时西把我给弄出去。 我求爷爷告奶奶都不会求到他,而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只要我去求他,一切都好说。 我现在别的能耐没有傲骨还是有几根的,所以这种话打死我都不说。 现场越来越混乱,他们的情绪好像也越来越激动了,没有放我走的意思。 保镖抵挡不住了,这么多人一人一脚就把我给踩死了,在这混乱的状况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出来。 “放开她让她走!” 这是谁的声音这么耳熟? 我回头去看居然是汤子哲,他一裘黑衣站在人群外面,怎么哪儿都有他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起霍佳父亲的葬礼汤子哲也来参加,那汤子哲和霍家有什么渊源? 有的人不认识汤子哲,对他的出现嗤之以鼻,压根就不理他。 汤子哲又大喝一声:“让她走!” 不仅那些人愣了连我都愣住了 这里可是三合会老大霍佳的家不是片场他说了算的。 “汤子哲,别多管闲事。”我好心提醒他:“这里我想你应该罩不住。” 他却向我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向我偏偏头:“跟我走。” 我跟他上哪去? 他转身就向门口走,算了,不管他能不能带我走,先跟他走吧! 我们才踏了一步就有更多的人将我们包围起来,我跟汤子哲不算朋友但也不算仇人,没必要拖他下水。 他今天当着这么多黑社会的面还挺身而出,我挺佩服他的勇气的,所以我肯定不能坑他。 我站住了,谢绝他的好意:“你先走吧汤子哲,要不然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连你都走不掉了。” “现在不是你担心我的时候。”他回头瞄了我一眼,眼神中竟有些许的霸气。 呵,装逼,我看能他能装到几时。 等这帮黑社会亮出枪来,他就会傻了吧! 没走出几步果然有人掏出枪来了,令我意外的是汤子哲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扣住了我的手腕继续拉着我向前走。 我小声提醒他:“大哥,那些是真枪,不是道具枪。” 他眼神坚毅而冷峻,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忽然瞅着他有些发愣,也不知道是汤子哲的气场还是那些人见又不能把我怎样,就打算放了我。 我在汤子哲的带领下真的就慢慢走出了霍佳的大门,连我自己都觉得稀奇。 他送我到我的车前,然后保镖拉开车门。 他看着我:“你上车吧,我还要回去拜祭。” “汤子哲!走出来容易,走回去可就难了。” 他也不跟我废话,转身就走。 这一身素黑的西装他穿着可真好看,毕竟偶尔也去巴黎秀场走一两回修的人,走路都带风。 好吧,是他愿意帮我的我又没有求他,不算我差他人情。 我转身上了车,司机发动汽车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我感觉到坐在我身边的保镖如释重负的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笑眯眯的问他:“干嘛,很紧张?” 第663章 你不怪我吧? 我回到了桑家,桑旗正坐在花园里等着我,今天飘着细雨他也没打伞,头发上和肩膀上都落了一些雨水。 我对保镖说:“去拿把伞来。” “干嘛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 这时保镖拿伞过来,我便一手撑着伞一手推着桑旗在花园里面慢慢散步。 我的视线刚好落在桑旗浓密的黑发的头顶上,我为我拥有一个这么多发量的老公感到骄傲。 要知道现在很多男神的发际线都渐渐后移,有的甚至都能看到白花花的头顶。 我摸了摸桑旗的头发,他抓住我的手:“夏至,你怪不怪我今天让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每天都去有什么好危险的?” “不是,”他停下来,将我拉在他的面前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 雨水都打湿了他的睫毛,湿漉漉的,居然有点像哭过一样,他的声音也感觉有些潮湿。 “霍佳忽然一死,所有人的矛头都对准在我身上,这个时候我还让你去拜祭她,你真的不怪我让你身处危险之地?” “我有脑子的大哥,我也会辨别是非了,我晓得你一定不会让我危险,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不过,你知道我是怎么从霍家出来的?本来还真是有点麻烦。” “嗯,怎么?”他感兴趣地看着我。 “是汤子哲哎,你说奇怪不奇怪,霍佳父亲去世的时候汤子哲也去拜祭,当时我就奇怪他和霍佳有什么渊源,但是今天我又看到他了,而且是他帮我从霍家走出来的,而霍佳的那些人真的给了汤子哲几分面子,就让他把我从霍佳平平安安的带出来了。他们不会也追星吧?知道汤子哲是个明星所以就放了我?” 桑旗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怎么可能?” 我总算是把他给逗笑了,搂着他的脖子:“你不用自责,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身处危险的。” 我何止是相信桑旗我,甚至能够猜到他一定有什么计划,只是不方便跟我说而已。 他不说我也不会死乞白赖的问,破坏了他整盘的计划。 我回来不久桑时西就回来了,我看到他就当做没看到,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他忽然喊住了我:“夏至!” 我停下脚步连头都没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什么事?” “你知道汤子哲和霍佳或者是三合会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霍佳的家里?” “我怎么知道?”他真搞笑,问我? 对于这方面我的消息是最闭塞的,他问我我问谁? 他走到我面前来,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我,看得我很不舒服。 “告诉你一个秘密,夏至。” “什么?” “到我房间来我讲给你听。”他的眼中有捉狭的光芒。 我的好奇心没那么重,我攥紧拳头看着桑时西转身走进电梯,我就选择走楼梯。 但是我的好奇心还是很重的,桑时西到底要告诉我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 我真的很想知道,但是他在吊我胃口,我绝对不会上当,我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桑旗在露台上打电话,最近他总是有很多很多的电话要打,我不知道他打给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计划什么。 看着他坐在轮椅上仍然高大的背影,我觉得现在任何人来挑拨离间都没用,我和桑旗之间早已超越了生死,不存在再有猜忌什么的。 我回房间洗澡换衣服,然后站在落地镜的面前,发现我的小腹已经突出的很明显了。 我将手放在我的小腹上,现在肯定是没有胎动,但是我总觉得他在里面轻轻的动了一下。 立刻我的母性就被激发了,我真想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男孩我决定了他就叫白糖。 我的浴室门忽然被推开了,吓了我一跳。 我急忙合上我睡衣的衣襟,桑榆的脑袋伸了进来。 “二嫂。” 我很疲惫,真的。 我闭了闭眼睛:“三小姐,你进我的房间什么时候能够敲门呢?” “二嫂,我们是生死之交,不需要敲门。” 她笑嘻嘻的挤进来,手捏着我的睡衣就想掀开,我按住她的手:“干嘛?要对我上下其手,你个小流氓!” “我只是想看看宝宝在肚子里是什么样子的吗?” “你小声一点。” “哇,二嫂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呀!那我很快就会有小侄子或小侄女了。放心,在我的庇佑之下我一定要让他们叱诧整个锦城。” “你当是黑社会?” 提到黑社会她就八卦:“听说那个霍佳死了?” “是啊!” “你觉得是谁干的?” “我怎么知道。” 桑榆冲我挤挤眼睛:“我的二嫂这么聪明会猜不到?” “我再聪明还有你聪明?”我拍了一下她的脑门,裹紧睡袍走出浴室。 她很乖巧的帮我吹头发,一边吹一边问我:“二嫂,问你个问题哦!” “什么?” “怀孕了是什么感觉?” “很奇妙的感觉。” “我是说之前会像电视上那样闻到油烟味就捂着嘴要去吐吗?” “不是绝对的啦,不过有些孕妇的早期反应蛮大的,比如我,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 “哦,”她点着头:“那还有什么症状?比如说瞌睡,爱吃酸爱吃辣?” “孕早期应该不会有那么明显的表现吧!”不对,桑榆问那么详细做什么? 我拿下她手中的吹风机关上:“你干嘛问得这么仔细?别跟我说你随便问问。” 桑榆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在我的床边坐下,两只手撑着床沿,笔直修长的大长腿挂在床沿边,轻轻地荡着,嬉皮笑脸地道:“二嫂,我打算怀孕了。”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我看着桑榆那张不知道说是清纯还是艳丽,总之是漂亮的不像话的小脸:“你说什么?什么叫做准备怀孕了?” “我发现现在很多人怀孕都是意外,这么美好的事情干嘛要变成一场意外?不可以好好计划嘛?对不对?” “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准备怀孕了是什么意思?” 第664章 什么是准备怀孕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准备怀孕就是准备向世人公布我怀孕。” “你等等,我头有点晕,你跟谁怀孕?” 她舔舔嘴唇:“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那你快说。” “你猜呢?” 我猜?我还能猜谁? 我还没说话她就打了个响指:“二嫂,你真聪明,自然是我男神,我要跟他生孩子。” 原来如此,一个小女孩儿在发花痴梦吧! 我松了口气继续吹头发,桑榆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她干脆拔下电吹风的插头。 我的头发还没有吹干,湿漉漉的搭在脑门上很难受。 我说:“三小姐,你想要和你的男神生孩子,你拔我的插头干什么?我也没办法让你生孩子。不过我先得提醒你,南怀瑾这个人我到现在都不是很了解他,而且虽然我很看不上他,但是有一点,他对我闺蜜的感情是真的,我觉得你一时半会拿不下他。” “所以就先生孩子啊!”她笑容灿烂。 “你都拿不下他怎么生孩子?” “爬上他的床还不简单,上一次我不就爬上去了?” “你是指上次南怀瑾喝多你送他回家的那一次?” “是啊!”桑榆的精灵大眼笑得弯弯,一看就充满了坏主意。 “你上次不是说南怀瑾喝多了,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呀!”她还是点头。 这样我就听不懂了:“既然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怎么生孩子?你雌雄同体啊?” “二嫂,这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她过来搂着我的脖子谄媚。 “哦,”我忽然明白了:“你是要装怀孕?你能装到几时?” “二嫂你怀孕了装没怀孕,这才是纸包不住火,我没怀孕装怀孕那不就更简单了?” 这小丫头这是在威胁我呢! 我没好气:“你不想让我出去说你就别告诉我得了,干嘛要告诉我?” “我们是盟友不是吗?”她搭着我的肩膀:“南怀瑾这么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若是有了他的孩子,那他还像现在一样对我不理不睬?” “你以为他是傻子?他带你去做一个检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检查而已,他还能剖开我的肚子看里面有没有胚胎?” “你好残忍。”我打了个寒颤。 “那就行了,二嫂,到时候你只需要小小的配合我一下,谢谢你二嫂!” 她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就起身蹦蹦跳跳的跑开。 “你又想做什么坏事?别拖我下水!” “欧了!”她朝我飞了个吻,就飞快地跑出去了。 我看着门口发呆,桑旗从露台外面回来,看到我在愣神,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在看什么呢?刚才好像听你在和谁说话?” “是桑榆。” “哦,说什么?” “她打听霍佳的事情。” 桑旗笑了笑:“那小丫头就是这么爱打听。” 我不由自主的跟桑旗撒了个谎,怎么忽然无端端的变成了桑榆那丫头的盟友了? 我好累,吹干头发往床上一躺,觉得头重脚轻。 本来都已经拨开乌云见月明了,可是霍佳这么一丝一切好像又打回了原点,怎么办怎么办呀? 霍佳的葬礼选择在一个星期后举行,这几日锦城风云变幻,我能听到很多传言和风声。 我的戏最后一场拍完就没有了,因为霍佳出事我也不用去帮她的侄子当免费保姆,所以我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每天只要陪桑旗出入大禹就可以了,但是这几天情况格外的严峻,因为霍佳的事桑旗被三合会的人盯得更紧,我们只能二点一线。 从桑家到大禹,然后再从大禹到桑家,其他的地方根本就不能去。 不过那天我拍戏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汤子哲不在,我只能对着空气演。 副导演说等汤子哲来了再让他对着空气演一段,然后把这两块接在一起,幸亏现在科技发达,拍戏都可以这样拼拼凑凑的。 不过汤子哲这样敬业的演员怎么会旷工呢? 我很奇怪于是去问孙一白,他因为汤子哲没来很不爽,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不搭腔,直到我发飙了他才抬起眼来瞟我一眼。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平时你跟汤子哲不是走的很近吗?” 孙一白这个老狐狸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大禹。 因为这几天接连有事,都没有到大禹来,刚去就碰到了那个李思雨,就是前两天我亲手提拔她当秘书室室长的那个秘书。 她看到我毕恭毕敬叫我一声小桑太太。 “嗯。”我没心情跟她搭讪,哼了一声就打算往办公室走,她却递给我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们秘书室的秘书工作的安排。” “哦。”我接过来随意的翻了翻,已经做了蛮大的调整。 那些副经理的秘书已经撤销了,而总经理从两个秘书也削减成了一个秘书。 我就看了一下桑旗的,两个秘书一个助理。 李思雨跟我解释:“因为梁柔是上个星期才入职的,对公司的事务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就派了一个比较有经验的作为副主席的助理,而我是桑副主席的行政秘书,您看您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这李思雨会察言观色也会毛遂自荐,她现在已经是室长了还主动要求做桑旗的秘书,不错,可造之材。 我将文件夹递还给她:“很好,做的不错。” 我迈步走进桑旗的办公室,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问她“对了,那个齐之蔓怎么样了?” “她已经离职了。” “哦。”我点点头:“你去忙吧。” 离职就对了,她在人前这么嚣张,又在背后和那个人事部的部长这么说我们,就算我能容得下她,桑榆也容不下她。 那个鬼灵精可没那么仁慈。 第665章 真是没想到 桑旗在办公室办公的时候,我就坐在一边打游戏。 我的游戏打得极好,只是很吵,只要队员不给力我就破口大骂。 桑旗专心办公好像完全不受我的影响,我自知也有些过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桑旗接了个电话,没听到他说什么,只听到他哼了一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挂掉。 这次桑旗主动跟我说:“汤子哲的身份确定了,他是霍佳的弟弟。” “什么?这个消息真的令我是非常意外,就算是我的想象力再丰富都没办法把汤子哲和霍佳扯到一起。 我扔了手中的手机向桑旗走过去:“你说什么?” “汤子哲是霍佳的弟弟,一奶同胞的龙凤胎。” “消息确切吗?是真的吗?” “比珍珠还要真。” “汤子哲怎么和会扯上关系,那他为什么姓汤不姓霍?” “据说霍佳的父亲生下了汤子哲之后,因为担心他所从事的行业对他的子女会有影响,所以他这个小儿子就隐瞒世人没有公布,而托付给了他们的一个朋友,就是汤子哲的养父母,这样一来等于是给霍家留了一个根。”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扑朔离迷,不过汤子哲这下暴露了?他不是危险的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汤子哲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暴露出来,这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是啊,如果霍佳的事真的是桑时西做的话,有一部分是因为伍叔,还有一部分就是他知道霍佳已经不信任他了,就想要么自己亲自做三合会老大的位置。要不然就是找另外一个傀儡推他上位。” 桑旗瞧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屈起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棒呆,你分析的很准确,不愧是我聪明的夏至。” 以前我真的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但是后来自己做了那么多糊涂事之后,我觉得我算不上聪明这两个字,小聪明还是有的。 “那现在汤子哲的命运只有两个,要不然就是他很危险随时有被人干掉的可能性,第二个就是他也有可能被桑时西推出去做三合会的老大。” 桑旗打了个响指:“二少奶奶可真乃神人也。” 对于桑旗这样不遗余力的赞美我表示接受,同时我也为汤子哲的命运感到担忧。 毕竟我跟他没什么仇怨,再加上上次看也帮了我。 “那你说桑时西会选择哪个?” “第一步当然是和谈,谈不拢在选择第二步。” “那现在我们怎么做?” “我们什么也不做,静观其变。” “那如果桑时西搞定了汤子哲,他们两个狼狈为奸那对我们不是更加不利?” “稍安勿躁,也许事情会有峰回路转。” “这两种可能性我们都预料到了,还能转到哪里去?你说霍佳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我还没为谷雨报仇呢!我一直想等着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亲自手刃了她,结果他倒先死了。” 桑旗久久的凝视着我,看的我莫名其妙。 “怎么了?”他握住我的手:“对不起夏至。” “干嘛好好的道歉?”他的表情过于凝重我都有些被吓住了。 “不应该把你卷到这些是是非非里来,也不该把谷雨卷进来。” “这怎么能怪你?我把谷雨卷到我的生活里来的,她本来应该有自己的人生,生活在端城,找一个她喜欢而那个人也爱她的人,平平淡淡的共度余生。” “那如果我们没有遇见。”桑旗的掌心覆在我的脸颊上,有些暖暖的潮湿,你会不会又找一个寻常的人过寻常的人生?“ “不会,我认识你之前已经和何聪结婚了,那个混蛋就算那次没卖掉我,以后也难说。” “话说,”桑旗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你为什么会嫁给何聪那样的男人?不论怎么看,按照你现在的眼光你都不应该看上他。” “你也说是我现在的眼光,我以前猪油蒙了心不行啊?” “那蒙了你的心的那层猪油还真的是挺厚的。”桑旗怎么扯来扯去又扯到何聪身上来了,这个人我早就把他忘到爪哇国去了。 我捧着桑旗的脸:“你是不是吃醋了?” “这陈年老醋不吃也罢。” 不对,我们的话题好像跑偏了? 刚才不是在说汤子哲吗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上面来了? 汤子哲和霍佳的关系着实令我惊讶,我知道这势必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究竟她坐在命运是怎样我不知道,希望他能够挺过这一关。 如果是汤子哲是因为上次救我而暴露了自己的话,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内疚的。 所以我这几天就格外留意汤子哲的情况,总是问桑旗有没有他的消息。 桑旗都一直跟我说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一个对我们来说不是太有利的消息。 他说这几天桑时西一直在找汤子哲。 “他找汤子哲做什么?” “你那天跟我说的两个可能性你猜对了一个。“ “他让汤子哲做三合会的老大?” “聪明。”他摸我的脑袋。 “桑时西这么好心推汤子哲做老大,那他肯定是有条件的。” “当然有条件,前提条件是三合会的大小事物要经过桑时西,并且三合会的收支都要从大禹的一个外围公司走,当然外人不知道那个公司是大禹的。” “那也就是说桑时西这回是明摆着要掌控三合会?” “是呀。” “那汤子哲答应了吗?” “在这个状况下他不答应也不行,他在锦城势单力薄,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流量明星,他总不能让他的那些粉丝来帮他?” “粉丝有什么用,有些什么风吹草动早就落荒而逃了。” 我叹了口气:“真看不出来那个汤子哲是这种人,这么怂,那天表现出来的倒是很勇猛。” “据说汤子哲的上任仪式和霍佳的葬礼一起举行。” 第666章 上任仪式 可能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 一个晚上,几个小时这世界就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霍佳忽然死了。 汤子哲忽然冒出来变成了霍家唯一的男丁,除了那个孩子。 现在,汤子哲上位成了黑老大,和桑时西结盟。 一个明星变成了黑社会,这反差真够吃瓜群众喝一壶的。 以前看新闻,湾湾有个明星是某个黑手党的太子爷,穿着黑色西装长发披肩的样子特别帅,本来没粉他的人都去粉他了。 原本只是当做八卦看看,现在却在自己身边发生了。 这个时候,孙一白给我打电话,平时我跟他没什么交集,我的戏份拍完了,以为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是然而可是,并不是。 孙一白的语气很讶异,隔着电波我都能想象的出他一脸八卦老妇女的德行。 他说:“汤子哲为什么会是三合会的人?” “我怎么知道?” “听说他要去做黑社会老大了?” “我怎么知道?” “那他的戏还拍不拍了?” “我怎么知道?” 他三连问,我就四两拨千斤。 最终他叹了口气:“夏至,你收到了请柬了么?” “什么请柬?” “汤子哲登基大典。” “他要当皇帝?” “汤子哲的上任仪式的请柬,请我去观礼,你收到了吗?” “呃。”我还真没收到,那种场合我还是别去的吧:“那天我要去送霍佳一程。” “小桑太太真是有情有义。”他口不对心地夸我,然后又压低了声音:“跟小桑先生说,准备一下跑路吧!” “为什么要跑路?” “哎。”孙一白在电话里像男鬼一样悠长地叹气,叹的我头皮发麻。 这时,刘婶敲门,推开一小条缝站在门口:“二少奶奶,有人送请柬来。” “什么?”不会是汤子哲登基,哦不,上任仪式的请柬吧? 刘婶拿进来给我,我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拆信封,打开之后汤子哲的名字赫然在目。 还真的是,我没躲过去。 我唉声叹气地对孙一白道:“我好惨,我也收到了。” “那,小桑先生肯定也收到了,那你们是去还是不去?” 这还真是个问题,选还是选,蛮难选的。 桑旗却远没有我这么纠结,他自然也收到了,我正捧着请柬坐在沙发上发愣,他坐着轮椅由桑榆推着进来,手里也拿着请柬。 “怎么办,我们去还是不去?”我愁眉苦脸。 “当然是去了。” “可是,你如果露面的话很危险的。” “就在我整天藏在桑家,他们也会找到我,这种事情躲是躲不掉的。” 桑旗回答我的时候特别淡定,我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了什么部署,如果你不实现告诉我,我会恨死你。” “没有部署,一切都是我猜的。”他笑着将请柬准确无误地丢在茶几桌上:“男人的直觉。” “切,男人哪有直觉。”说是这么说,但是桑旗如此淡定,我提着的心也渐渐地平稳下来。 桑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也要去。” “小孩子家家的,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了。”我说。 “万一我能帮忙呢?”桑榆过来搂我的肩膀,脑袋倚在我的肩膀上:“二嫂,我很管用的。” “你是狗皮膏药啊,你能管什么用?”我很嫌弃地拨开她:“又不是办家家酒,你不许去。” “二哥,你看二嫂。”那丫头向桑旗撒娇。 桑旗微笑:“那天先上任仪式,后是葬礼,你还是别去了,听你二嫂的。” “哎,老婆奴。”桑榆从我身边站起来,摇着头走出了房间。 和桑榆的插科打诨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平复一些,我手里握着的请柬都有些潮湿了。 桑旗可以云淡风轻但是我不能,鬼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 上次我一个人去都差点没出的来,这次桑旗出现还不知道现场混乱成什么样? 霍佳的葬礼九点举行,而汤子哲的上任仪式则在八点就举行。 桑时西这么心急,像是害怕霍佳从她的棺材里坐起来一样。 三合会有个祠堂,里面挂着历届的会长的照片。 因为汤子哲是名人,所以低调行事,祠堂周围戒备森严,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我们的车停在一层又一层的保镖外围的时候,我回头不安地跟桑旗说:“我们溜吧,我感觉我们走进去就出不来了。” “你怕?”他手心温暖,掌着我的手。 “怕。”我很怂:“我怕被打成筛子。” “现在是法治社会,三合会也不会随便杀人,况且我会保护你。”桑旗牵着我下车。 今天阳光很好,撒在桑旗的肩膀上,我刚好躲在他的身后,一点太阳晒不到。 他一向能够为我遮风挡雨,所以我再怂也该相信桑旗。 我和桑旗一出现,就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大石头,立刻掀起了波澜。 那些人立刻把我和桑旗给包围起来了,我的手指头很没出息的在桑旗的手心里发颤,他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 他搂紧我,向祠堂里面走去。 我在里面看到了桑时西,他看到桑旗的时候,眼底是有笑意的。 因为我们这次来,凶多吉少谁都知道的,如果桑旗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跟桑先生也没什么不好交待的,反正不是他动的手。 桑时西的身边就是汤子哲,一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衬得他面如冠玉,如此俊美一个少年,十来分钟之后就变成了黑社会的老大了。 但是他这个老大,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我们走过去,有人拦着我们:“桑旗,你居然敢来!我们今天就那你祭我们老大和老会长他们!” 一人出声,下面无数人附和,人声鼎沸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觉得黑社会挺有唱大合唱的潜质的。 一时间,他们的声音都要把小小的祠堂给掀翻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桑时西,稍微扬了扬下巴,威风八面的样子。 “让他们过来。” 那些人立刻噤声,便有人给我们让了条路。 这做派,仿佛等会当老大的人不是汤子哲,而是桑时西。 汤子哲坐在桑时西的身边,他的气场只像一个小弟,还是那种初出茅庐的。 我盯着他看,他的目光却从我面前掠过,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 第667章 霍佳诈尸了 “关于我的身份,各位老大已经确认过了,姐姐意外去世,三合会群龙无首,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幸亏大禹集团的桑董大力支持,我们三合会才能源远流长地发展下去。” 汤子哲接下来说了很多很多,傻子都能听出来每一句话都在暗指如果没有桑时西的话,三合会一定不是现在这幅光景,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唱赞歌,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看汤子哲实在是看不出来他的表情究竟是情愿还是被人逼迫,反正他是演员,他想演的时候什么人都看不出来。 难道他在这短短几天内就跟桑时西站成了一个联盟,还是说桑时西是用什么特别的手段来威胁他?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汤子哲一定是第二个霍佳,被桑时西所利用,所左,右控制。 霍佳被桑时西利用是因为暗恋,那汤子哲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桑时西威胁到了他的生存吗? 我偷偷拽了一下桑旗的衣袖,他便扭头看向我。 我小声跟他耳语:“你有没有办法阻止?” 他摇摇头将脸扭了过去,难道他带我来不是为了阻止吗,真的只是观礼? 汤子哲说完,桑时西补充。 他俨然是三合会老大的口吻比,起汤子哲来更是要霸气了许多。 这一年来桑时西的势力在锦城发展得如此迅速。跟三合会绝对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大禹本身就掌握了锦城的经济命脉,而灰色地带又有三合会罩着,等于是给了蛟龙一双翅膀让他一飞冲天。 本来已经抓到了桑时西的小辫子,但是现在霍佳这么意一死,情况完全逆转,汤子哲变成了桑时西的傀儡,三合会等于整个落在了桑时西的手中,前功尽弃。 上任仪式尚未结束,我便想离开了,但是回头看那些人虽然都目不斜视,可每个人都剑拔弩张,我们好像走不掉了。 桑时西的话说完,有人在底下说:“这几年我们三合会完全仰仗大禹集团给予我们的帮助,不然的话我们的经济不会发展得如此好,只是有一点,我们前会长和老大的死都和桑旗有关,请桑董大义灭亲,将桑旗留下来交给我们处置!我们会看在大禹集团的份上留他一条命!” 桑时西微暇着眼睛幽幽地开口:“我弟弟今天也来了,要不然你们和他谈?” 桑时西这么说就是不打算为桑旗说话,分明将他推入虎口。 那些人心里也有数,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向桑旗靠拢。看他们的眼神每一双都咄咄逼人,仿佛里面能射出利箭,直接射中桑旗的心脏。 我很紧张,紧紧的握着桑旗的手,他小声安慰我:“别怕。” 废话,我能不怕吗? 这种场面我见过的不多,腿肚子都打颤。 这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桑时西根本就是想要了桑旗的命,借三合会的手。 我将桑旗护在身后大声道:“凡事要讲证据,你有证据证明你们前会长和老霍家的事跟桑旗有关吗?” “那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桑旗跟这些事情没关系?” “我说过了那枚金币” “金币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了,别跟我提什么金币!”一个平头的胖子跟我咆哮,挥舞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手中的铁棒差点挥到了我的脸上。 桑旗将我拉到他的身边,语气淡然:“你们三合会现在和桑时西合作签了什么不平等的条约?还是说你们三合会现在等于是桑时西的?” “你说什么?” “明眼人看得出来你们三合会有一部分人已经和桑时西内外勾结想要挖空你们,另外成为一个帮会,但也有些人在内心是不想这样做的,可是你们现在的势力已经完全不能撼动桑时西了,所以你们还口口声声的为前会长和你们老大报仇,三合会都已经是桑时西的了谈何报仇?“ “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你们的前会长和你们老大都是桑时西杀死的,你们会不会找他报仇?” “桑旗,你恶人先告状,告诉你今天是走不掉了,我们本来是看在桑董的面子上拿走你一条腿或者是一条胳膊给我们会长谢罪,看来现在没必要了,把你的命交出来吧!” 那人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就向桑旗砸下来,那铁棒带动了空气中的风声在我的耳边擦过,我刚想扑过去护住桑旗,但是他已经抬手稳稳地接住了那根铁棒。 那平头愣住了,他身后的人红了眼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把长刀就向我们劈过来。 刀光惨白,我有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既不晓得去挡的长刀,也忘记了尖叫,脑子里当时只有一个声音在鸣叫。 我可能很快就要去见谷雨了。 我心中竟然是喜悦的,因为我真的很想她,我真的很想见她,只是不知道刀砍在我的身上会不会痛。 就在此时我听到祠堂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不好了,殡仪馆出事了!” 那人一愣神,桑旗拉着我转动轮椅飞快地躲开,那刀劈在了我们身边的茶几上,刀锋并不快,却震得那人虎口发麻,他握着自己的手指跳脚。 所有人都向门口看去,门口的人急急忙忙地汇报:“殡仪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正准备给老大化妆的时候,发现老大不见了!” “老大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桑时西眉头紧皱:“是有人来捣乱吗?” “现在殡仪馆那边很混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场的所有人神色各异,我和桑旗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发现他居然是在微笑的,我看着他。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依然笑嘻嘻的:“跟我猜的差不多,但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会一模一样了。” “你猜的是怎样?” 他招招手,我弯下腰,他伏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霍佳诈尸了。” 第668章 死了还是活着 诈尸?这是什么梗? 我像一个傻白甜一样看着桑旗,祠堂里依然混乱,忽然从门外进来几个人,推搡着一个人进来,那个人没站稳一下子跪倒在祠堂的香炉前。 推他进来的是阿九阿什,他们不是在殡仪馆料理霍佳的葬礼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事情愈发离奇了,而桑旗的笑容却愈来愈胸有成竹。 他猜到了什么,这样悠然自得? 桑时西皱眉,扫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说。”阿什开口,字字阴森,那人不敢抬头,两只手撑着地面抖抖索索回答:“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阿九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把他已经被打的姹紫嫣红的脸给抬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谁指使你杀老大的?” 他抬起一只手,在祠堂内绕了一周,终究在桑旗的面前停下来。 “是他” 祠堂内更加嘈杂,而桑旗脸上的笑更加妥贴。 亏他还能笑得出来,这次要被剁成饺子馅了。 刚才就叫嚣要杀了桑旗的声音更是人声鼎沸:“桑旗,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今天就在我们三合会历届老大面前正法了他!” 阿什背对着门口站着,阳光照在他的后背上,显得立体的五官很是阴郁,一切神情都隐在浓浓的阴影之下。 他忽然抬起手,让吵嚷的人群安静下来,然后蹲在那个男人的面前,阿什刚蹲下他就下意识地向后躲。 “抓到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你的家人都在他的手里?” 男人面如土色,一个劲摇头:“我说的是真的,就是桑旗指使我这么做的。” “证据呢?” “我就是证据。” “你是人证,我要证据,你没有?”阿什向阿九伸出手,阿九递给他一只纸袋,他从里面倒出一大堆的照片。 我探头过去看看,照片上有桑时西和其他人。 男人抖的像筛糠,停都停不下来。 阿什冷笑:“火哥是你老大,老大出事前桑时西见火哥,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事情到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桑时西和那个火哥勾结,这个男人是火哥的手下被指派去杀霍佳。 呵,还真是桑时西做的,对霍佳他都这么心狠手辣,我想霍佳在地底下一定死不瞑目。 不过桑旗说霍佳诈尸是什么意思? 那个火哥就是刚才要用铁棍砸桑旗的那个人,怪不得他叫的格外大声,原来他是贼喊捉贼。 火哥语无伦次,乱了阵脚:“都看我做什么,那天我是和桑先生谈事情。” “你和桑先生有什么事情好谈?还是你这几年收了他不少好处,出卖了我们老大?” “阿什,你不要含血喷人!”火哥苍白地喊了一嗓子:“你帮着桑旗说话,你才是跟桑旗勾结!” 这样打嘴仗,不知道要打到何时,桑时西一直很从容,淡淡挑眉:“就任仪式尚未结束,一切事情等到仪式结束再说。” 祠堂内乱哄哄,气氛僵持住了。 火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枪抵住了跪在地上男人的太阳穴:“你竟然跟桑旗勾结杀害老大,我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清理门户!” “火哥。”阿什按下火哥觉着枪的手:“你这样不就是打算杀人灭口么?” “阿什,小心说话,说到底你也只是跟在女人身边的一条狗而已。”火哥咧开嘴,露出黄黄的牙齿。 我最讨厌男人一口黄牙,一副老烟鬼子的模样。 “我早就看得出你一身反骨,你已经不止一次拿女人说事了!” “一个女人,怎么管理三合会?若不是桑董,现在三合会早就被其他帮会吞并了!” “陈火!”阿什一把抓住火哥的衣领,别看火哥肌肉结实,但阿什却能一手提起他,力气别说多大:“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服过老大是不是?” “是啊,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敢说,一个女人除了生儿育女还能做什么?找个男人嫁了得了,当老大,省省吧!”陈火哈哈大笑。 他很猖狂,完全不把阿什他们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霍佳已经死了,阿什他们的实力不足以对抗他。 阿什的眼里已经迸出火花了,他飞快地夺下陈火手里的枪抵住了陈火的太阳穴:“所以,你就出卖了老大,和桑时西勾结杀了老大?” “阿什,没证没据的事情,别冤枉我啊,把枪拿下来!” “你指使许昌去杀老大的时候,许昌对老大说了一句话。” “什么?” “我们老大让我送您上路,冤有头债有主,您死了之后别找我的麻烦。”阿什转头看向许昌:“是吗,我没说错吧?” 许昌舌头打着結:“不,不,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你不可能知道。” 他应该是吓傻了,不打自招。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阿什轻笑:“是我们老大告诉我的。” “不不不,老大已经死了,难不成托梦?” “她亲口告诉我的,要不要让她亲口告诉你?”阿什回头看向门口,我们也不由自主地向门口看去。 这青天白日的,不会这么邪门吧,霍佳当真诈尸? 我们盯着门口好几分钟,连个人影也没有。 那个陈火一脸如释重负:“哈,阿什,别装神弄鬼的,你唬谁呢?” “唬你啊,能不能唬得住呢?”从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响亮而清晰。 是霍佳的声音,我头皮发麻,难不成真的诈尸了? 我眼前一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身火红的西装,短发,高跟鞋,从自动分成两边的人群中走过来,站在了陈火和许昌的面前。 陈火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许昌两条腿直发颤,张着嘴哆嗦半天嘴唇都没说出话来。 众人惊惶,我也吓得半死。 但是看到地面上,拖着阳光照在她身上投射下来的影子,长长的,斜斜的。 我好像明白过来什么,转头看我身边的桑旗。 他大概是所有人中最不惊讶的人了,只是唇边的笑容愈发地深。 第669章 奈何不了桑时西? 哦哦哦,我明白了,霍佳根本就没死。 难怪我从阿什的脸上没看出什么悲伤来。 难怪桑旗如此淡定。 难怪他会放心让我去拜祭霍佳,他知道就算三合会的人被蒙在鼓里,而阿什他们也会保护我。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恶人磨千年,霍佳这种女魔头中的战斗机,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 我有点兴奋,因为我有机会亲自干掉她给谷雨报仇。 我特别留意桑时西的表情,他是惊愕的。 虽然惊愕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却被我给捕捉到了。 呵呵,霍佳诈死,她调皮了。 霍佳走到陈火和许昌的面前,红色的西装映衬着他们惨白的脸,对比非常明显。 她蹲下来,脸上不带有一丝笑容:“你上次跟我说的话,我记得很清楚,要不要我跟你复述一遍?” 许昌语无伦次:“老大,老大,不是我,你别找我” “这么多人都在,你怕什么?”霍佳伸出手还没碰到他许昌就抱着头大叫:“是陈火让我做的,是他让我做的,我不做他就杀我全家!” 霍佳将脑袋转向陈火,这时祠堂里的其他人渐渐向陈火靠拢,他一步一步后退:“这是个局,这是个陷阱,霍佳,你挖了个坑让我跳!” “不挖坑,怎么能把你这根反骨给揪出来!”霍佳对身后的阿九歪歪头:“先把他给拖出去,别脏了我们三合会的祠堂!” 陈火被人拖出去了,而许昌则站起来站在了阿九的身后,神色如常。 哦哦,刚才是演戏呢,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桑时西让陈火找人去杀霍佳,陈火找了许昌,但是许昌没动手,反而和霍佳演了这出戏。 汤子哲走过来,握住了霍佳的手:“姐。” “嗯。”霍佳点点头,拍拍他的手:“不愧是拿过奖的演员,戏演得不错,很镇定。” 难不成连汤子哲都知道霍佳的这个局? 那桑旗呢,有没有和他们联盟? 霍佳走到祠堂的正中央,大声道:“关于我父亲和两个哥哥的死,我已经查明了真相,跟桑旗无关,现在我宣布撤销三合会对桑旗的追杀令,桑旗跟我三合会再无怨仇!” 我如释重负,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我的手紧紧地握住桑旗轮椅的把手,手心都出汗了。 而桑时西,坐在角落里脸色难看,接下来应该就是霍佳跟他算账的时候了。 大戏即将上演,但是霍佳却转身对我们说:“接下来是我们三合会的家事,请你们离开。” “桑时西什么时候算你家的了?”我看着她:“桑时西勾结陈火除掉你,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这就是我的事了,桑旗,带你的女人离开!”霍佳好有气势,转身走路都带风地向桑时西走过去。 桑旗握了握我的手,淡淡道:“夏至,我们先回去。” 呃,好容易剧情到了最高潮的地方,现在让我走,我哪里甘心? 但是,阿九阿什已经很客气地伸手指向门口,示意我们马上离开。 我只好推着桑旗走出了祠堂门口,刚刚踏出去,木质大门就被关上了。 我回头去看那扇紫铜色的大门,门两边的石狮子张着嘴,仿佛要吞下我们。 “走吧,夏至。”桑旗拉拉我的手:“桑时西的下场,你很快就会知道。” “霍佳会不会亲手杀了桑时西。”我和桑旗上了车,我立刻问他,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霍佳会不会亲手杀桑时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桑时西会不会死。” “这有什么区别?” “你猜。”他活动了一下大长腿,坐在轮椅上好久腿都没动一下估计都麻了。 “我猜不到,你快说!” “桑时西不会死。” “为什么?难道到现在霍佳对他还抱有希望?” “就算霍佳想让他死,也没那个本事,桑时西现在在锦城的势力,霍佳动不了他。”桑旗看看腕上的手表:“估计,我们到家之后,他也会到家的。” “啊。”我很失望,还以为能看到霍佳痛斩仇人首的场面。 “不过,你是不是也跟霍佳串通好了,你怎么知道霍佳没死的?” “猜的。” “骗人。” “真的是猜的,霍佳没你想的那么笨,当她查到了事情和桑时西有关之后,她就开始部署了,她这么做主要是想挖出三合会的毒瘤,用汤子哲来引出桑时西跟他合作,想最后一步求证一下桑时西的用心,他只是想控制三合会而已,谁不听话就除掉换一个人做老大。” “呃。”我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我一直以为霍佳是个笨蛋。” “霍佳若是个笨蛋,她也不会活到现在,一个女人掌管三合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现在我觉得,我才是个笨蛋。 我看着窗外,车正在闹市区行驶着,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我让司机把车窗全部打开,让阳光照在桑旗的脸上。 最起码,从今天起,他可以走在锦城的每一条路上,不会再有人威胁到他的安全。 我们回到桑家,桑旗说的没错,我们刚进门没多久桑时西就回来了。 他安然无恙连根头发丝都没少,他走到我们面前停下来,眼中层层叠叠的乌云。 “桑旗,我还是回来了,别忘了你是爸爸的儿子,我也是。” 换言之,桑先生会保住桑旗,也一样会保住桑时西。 他从我们面前走过去,上了楼。 看着他的背影,我很颓然。 桑时西刚才连眼角都没夹我一下,从这一刻起,他恨透了我。 很好,保持这种情绪,我会舒服一点。 我宁愿桑时西恨我,也不想让他爱我。 桑旗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回房间休息一下吧,你应该很累了。” 第670章 桑时西被警察带走了 我睡到半夜被楼下的响动给惊醒了,因为很晚才睡,而楼下的响动实在是不小,卫兰尖锐的声音都要划破天际。 我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桑旗还没睡坐在我的身边看书。 我说:“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要来带走桑时西。“桑旗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淡淡地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你出去看过了?” “没有,我听到了警车的警笛声。” 可能是我睡得太死什么也没听见,我爬起来穿好衣服,这么大的事情总要去求证一下。 我走出房间在走廊上就向楼下看,果然看到有几个警察正站在大厅里,而桑时西穿着睡袍站在他们的面前。 卫兰就在一边指着警察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局长呢?叫你们局长打电话给我!我要看看你们是哪个分局的这么不知死活,敢到我桑家来抓人!” 警察不卑不亢:“我们的逮捕令是厅里面下达的。” “上个星期我才跟你们厅长一起吃过饭,不要拿你们厅长来压我!” 其实卫家的势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以前别说厅长跟她吃饭,就是公安界的最高官员卫兰也不会多看一眼。 警察恭恭敬敬,但是言语中却很坚决:“桑夫人不好意思,我们可以给时间让桑先生回房间换一件衣服,但是需要马上跟我们走。” “叫你们局长来,让你们局长给我打电话!”卫兰气急败坏的。 警察干脆把逮捕证给亮出来了,对桑时西说:“不好意思啊,桑先生,如果再这样的话,那我们只能强制执法了。” “你们敢!”卫兰叫道。 桑时西按住了未来,他是背对着我站着的,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想依然还是那副面瘫脸。 不过他的语气还是蛮平和的,对警察说:“我上楼去换件衣服,你们稍等。” 然后他就转身,我急忙溜回了我们的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桑时西被警察带走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大快人心的事情,不过究竟因为什么事情呢? 桑旗还坐在卧室的床上闭目养神,我抑制不住声音里的兴奋。 “真的是警察呀,桑时西犯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警察来带走他?” “桑时西犯的事还少吗?”桑旗回答:“他做的哪些事情哪一件不会让他把牢底坐穿?” “那警察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 “霍佳报警了。” 我很难以想象一个黑社会居然还有求助到警察的时候,实在是很搞笑。 “不过你怎么知道霍佳报警的,她跟你说的?” “想想看桑时西今天能够平安回来,以霍佳自己的力量对付不了桑时西,只好找警察。再说可能霍佳也不忍心自己的手解决桑时西。” “这次还算霍佳有点血性,我还以为她又一次原谅了桑时西,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我还在担心如果” “如果是你怎么办,傻妞?”桑旗看着我:“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霍佳不会动手的。他们这种社团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连父亲兄弟的仇都不理,霍佳只是在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用一个最合适的方法。好了,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我躺在床上,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警笛又一次响起来的声音。 警车没有开家开进桑家的大门,因为我在担心桑时西有没有被警察给带走,所以一晚上都没有睡得特别踏实 不过卫兰很快的给了我们答案,还没睡着呢房间的门就被人粗暴的砸响:“夏至你们这对狗男女,马上给我把门给打开!” 说起来都好笑,堂堂的桑夫人这么粗鄙不堪,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桑旗,他刚刚躺下来。 “怎么办?”我问他。 桑旗把我给拉在枕头上:“我们继续睡觉。” “可是她在外面不停的敲门怎么办?” “这就说明桑时西是一定是被带走了,卫兰着急万分。” “所以她才来找我们的麻烦呀!” “不要紧,她年纪大了一会就会很累的。你让她慢慢吵。” 有什么是卫兰跳脚更爽的事情了?我点头对桑旗的建议完全赞同,那我就闭上眼睛踏踏实实地睡觉,让未卫兰继续跳脚。 反正我是躺着的,他在外面跳脚一定会比我更累。 但是很快就想起了桑先生的声音:“卫兰,你还要闹多久?马上给我回房间!“ 然后卫兰就渐渐的没有声音,她应该是跟桑先生回房间去了。 她果然闹不了多久,后来我终于睡着了。 第2天早上起床我第一件事就去求证一下桑时西有没有被带走,刘婶正在和张姐两人在小声的议论。 “昨天晚上你知不知道大少爷被警察给带走了?那个警笛呜呜的响,吵得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那你说大少爷为什么会被带走啊?”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别说了别说了,等会太太下来听到了那可不得了了。” 哈,我不用再去求证了,他们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桑时西这回是真真的被警察给带走了,希望霍佳的那些证据能够定他的罪。 今天虽然是个阴天,但是我却觉得阳光普照,是直接照在我的心里。 在我的心里我对桑时西的感情很是很复杂,既有之前他救过我的感激,但是也有恨到骨子里的恨。 桑时西搅乱了我整个人生,但要说他没有做过好事也不对,他最起码做了一件,就是让我和桑旗稀里糊涂的在一起。 从今天开始起,我就不用再陪着桑旗去大禹了。 不过,今天桑时西刚刚被警察给带走,我很想看看大禹那些人的嘴脸,所以我今天仍然陪桑旗去大禹。 看着保镖将他抱上车,我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桑时西都已经被警察给带走了,你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 第671章 大禹高层倒戈 “坐着多舒服。”桑旗在笑,亏他能笑得出来,我知道他不是贪图舒服。 我扯着他的耳朵故意用力:“我可不想天天有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的老公是个瘸子。” “那如果我真瘸了呢?”他笑容捉狭。 “我就抛弃你去找小鲜肉,最近看上了两个长得很不错。” “汤子哲?” “汤子哲是霍佳的弟弟我才不要。” “你告诉我是哪一个。” “然后呢?你把他弄过来献给我?” “我把他弄过来剥皮给你看。” “好残忍,不利于胎教。” 他的手立刻放在我的小腹上,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眉眼立刻变得温柔。 “宝贝,爸爸是开玩笑。” 切,瞧他那副样子肯定满心以为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女娃。 我看向窗外,今天的风柔和,湿漉漉的吹在脸上,让人身心俱爽。 桑旗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刚好能够把我的手包在他的手心里。 他说:“坐着可以更清楚的看清那些人到底是恶还是善,等我看清楚了再站起来也不迟。” 好吧,他长得帅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今天刚刚踏进大禹的大门的时候,就觉得里面的气氛和往日不太一样。 桑时西被警察带走虽然是秘密进行的,但是这个年头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多多少少的差不多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我发现今天前台小姐看到我们站起来鞠躬的速度比往日要快多了,而保安一跺脚一行礼吓了我一跳,幸好桑旗扶住了我的后腰我才没倒下去。 吓死我了,我惊的扶额:搞什么,踩电门了呀?” “副主席早,桑太太早。”我发现他们小桑太太的那个小字给省略了,这帮人还真是挺会见风使舵的,前两天还不是这个嘴脸呢! 这是知道了桑时西被警察给带走了,就赶紧倒戈。 那几日他们虽然也是客客气气,但没有现在这副谄媚的样子,那鞠躬鞠的额头都贴在了他们的肚子上,腰力还真好。 我推着桑旗走到电梯边,立刻有保安指着一部电梯:“副主席,桑太太,这部电梯你们用。” 我笑嘻嘻的问他们:电梯不是桑时西专用的,万一哪天他忽然回来了怎么办?” 保安讪笑也不回答,这些人个顶个的猴精,心里清楚所以桑时西这次想从里面出来的可能性很小的。 也许是当今这个社会人活得格外的艰难,所以呈现出来的嘴脸也一个比一个难看。 我们走进了那部专属电梯,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世界真是现实,。”我对着这电梯天花板上的那个一闪一闪的红点,我知道那是摄像头说。 “世界一直都是这么现实,所以人们才想足劲往上爬,希望有一天也能被人这样谄媚的对待。” 说这些话的时候桑旗的语气仍然四平八稳,他的心态真的好的爆棚。 像他这样衔着金汤勺出生的公子哥忽然跌落神坛,也能如此淡定。 我说:“桑旗,你是一直在装大尾巴鹰吧!前几天看到这些人的嘴脸你不气愤不难过?” “正因为他们是这样他,们才会永远这样。”桑旗又跟我扮高深,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候电梯已经到了桑旗办公室的楼层,电梯门打开了,门口的盛况令我叹为观止。 大禹的高层基本上像仪仗队一样列在电梯的门外,列成两列,看到我们立刻90度的深鞠躬。 “副主席早,桑太太早。” 平时里开会个个趾高气扬,桑旗发言的时候他们要不然玩钢笔,要不然翻着白眼看,个个都恨不得自己趴在桑时西的面前向他表忠心。 但是今天桑时西刚刚抓走,他们就这副嘴脸。 有个姓于的高层之前跟我们说话从来不拿正眼瞧我们,这次疾步向我们走过来:“桑太太,我来推主席,您不要受累了。” 我没理,他手紧握着桑旗轮椅扶手:“不用了,我老公的轮椅怕你扶不稳,会把他给摔了。” “不能不能,”他笑得像一朵开败了的大丽菊:“我一定稳稳的推桑副主席,保证坐的舒服。” 他们怕成这个样子无非也就是担心桑时西被抓了,大禹的高层开始变天,桑旗会拿他们开刀。 我自然没让那些狗腿子推桑旗,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我就问桑旗。 “你会不会拿这些人开刀?” “当然会了。”桑旗笑起来好像一个坏人:“明知道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嘴脸,我还对他们心慈手软?” “你打算怎么做?“ “先让他们窝里斗。“桑旗捏捏我的下巴:“你想不想学,我教你。” “你少来,你不是教我,你是想让我当你的傀儡,你在后面指挥,我才不干呢,你去找桑榆吧,那丫头喜欢弄这些。” 我坐在一边打游戏,落得轻松自在,商业斗争这种事情不要扯上我了。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能够一心二用,这边正在打游戏眼睛看着手机屏幕,耳朵却在听桑旗办公室的动静。 桑榆很快进来,她在桑旗的办公桌上嘀嘀咕咕的,兄妹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一抬眼,桑榆就向我招手:“二嫂,来,这件事情刚好你能帮的上忙。” 我举双手投降:“谢谢你们,我的眼睛里只有游戏。” 桑榆哈哈大笑:“二哥,这么不求上进的老婆你从哪里讨来的,我好羡慕你。” 桑榆只管说她的风凉话,我自娱自乐开心的很。 我正带着一批小学生攻对方的塔的时候,霍佳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很不爽,伟大的历史时刻被她给破坏了,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十之八九和桑时西有关,我只能接听:“怎么了?” “出来见一面。” “有什么好见的?不要耽误我打游戏。” “别忘了你跟我的保姆之约,到我家里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霍佳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等我再切回到游戏上,刚才那一局已经打完了,幸好是赢了,要不然我一定会大卸霍佳八块。 第672章 狮子座 我是很不情愿去的,但是我知道霍佳也不想见到我,所以她找我去肯定是有事。 我从沙发里站起来,对桑旗和桑榆说:“你们兄妹俩好好干活,帮我多挣点奶粉钱。” 两人几乎同时问我:“霍佳给你打电话?” 我刚才在电话里明明没有说霍佳的名字就被给猜到了,本来桑旗一个人就够我喝一壶的,现在又多了个桑榆,我觉得我好像变成了一透明的糖果纸,里面包的什么颜色的糖果他们瞧一眼便知,再也没有任何秘密了。 我从桑旗的办公室里出来,进电梯下楼,谁知道很不巧我在电梯里面碰到了南怀瑾。 他靠在电梯的轿厢里低着头,两只手撑着栏杆,穿着一条淡色的牛仔裤,粉色的夹克暗绿色的领带,这种狗屎配也只有南怀瑾这种变异的气质才能穿得好看。 我真的很不想跟他搭同一部电梯,但是已经进去了而电梯的门也关上了,我只好按了一个负1层,就选了另外一个角落站着。 他还是保持刚才那种姿势,身材高大的他蔫头耷脑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 自从谷雨死了之后他就把喝酒当做喝水,我看着他粉色发根的头顶,我这才发现他什么时候把短短的平头的发茬也染成了粉色。 我知道他本来是不喜欢粉色的,他不是娘炮,他是一个直男,都是因为谷雨喜欢粉色。 我觉得他有点中毒了,我转过脸去不再看他,抬头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 就在变成了数字负一的时候,我就急忙走到电梯门口,电梯还没停稳忽然听到了南怀瑾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出来。 “谷雨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我一震,立刻头脑混乱的在心里盘算着日子,果然是,谷雨真的很快就要过生日了。 7月28号,狮子座。 那时候她天天用绵羊音唱那首狮子座给我听,听的我肝胆欲裂。 我很难过,因为谷雨的生日我还要想一下才记得,这段时间事情发生的太多,但是再多也不是我忘掉谷雨生日的理由。 这一点南怀瑾比我强太多太多倍。 我转过身来去看他,他才终于抬起头来,眼睛里红红的全都是血丝。 他俊俏的脸一如既往,但是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清澈了,粉色头发粉色衣服的南怀瑾忽然戳中了我的泪点。 我用力吸着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谷雨是7月28号生的。”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他出卖桑旗之后跟他说话。 他瞧了我一眼,就将眼神飘忽的投射在我身后。 要不是这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都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你打算送谷雨什么礼物?” 我努力思索,谷雨喜欢的东西很多,可以说她什么都喜欢,她的礼物是很好送的。 我说:“我仔细想一想好好准备。” 他忽然从他的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给我,我看了一眼立刻接过来用身体挡住摄像头,他递给我的是一把枪,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南怀瑾到底有多少把枪,上次在片场他也给我一把,我让孙一白帮我收起来了,现在他又给我一把。 我走过去将枪塞还给他:“我有。” “现在桑旗安全了,你可以干掉霍佳了。”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他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他说的话我有一半懂有一半不懂,我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拉住他的胳膊:“刚才听你话的语气” 他很不耐烦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谷雨的生日还有一个礼拜,你要是赶在她生日那天祭上霍佳的人头我觉得也可以,或者是现在也可以,毕竟她戒备森严只有你能够接近她。” 南怀瑾说完就扔给我一个粉色的背影,颜色很佻但是背影却很苍凉,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很快就闪到一根柱子后面看不见了。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又不是非常的明白。 听方才南怀瑾的语气,他和桑旗之间好像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晚上得回去好好的盘问一下桑旗。 他想杀霍佳我知道,在南怀瑾的余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成了杀掉霍佳为谷雨报仇这件事情,不用他说我也会办,但得找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不能被霍佳给反杀了。 今天先去探探路子,我赶到了霍家,平时我都是可以直接开车进去,但是今天我却在门口被拦住了。 他们家的保安认识我,所以客客气气地弯下腰跟我说:“桑太太,麻烦您下车接受一下检查。” “干嘛?你们家是机场呀,还要安检的。” 他很抱歉的笑但是不容争辩,我下车保安带我去保安室,说让家里的阿姨过来帮我检查。 我刚下车就有人过来开我的后备箱,我还能在后备箱里藏什么?藏一个端着机关枪的大汉,还是藏一堆手雷等会儿跟霍佳同归于尽? 幸好我没去找孙一白拿手枪,不然的话肯定得被他们给翻出来。 霍佳不是一个笨蛋,她晓得之前我跟她嘻嘻哈哈是因为桑旗的安全没有得到保证,现在她撤销了桑旗的追杀令,又揪出了三合会里的反骨,我肯定要动她,所以这么大动干戈的检查。 完了之后那保安又客客气气的请我上车,我才开车进去。 他们家的阿姨带我上楼,刚到霍佳的房间门口就听到了她侄子的哭声,阿姨敲门:“小姐,桑太太来了。” “让她进来。” “是的。” 阿姨微笑着请我进去,我看见霍佳正抱着她侄子在窗口来回不停的踱步,可是宝宝还是在她的怀里哇哇大哭。 她带孩子真不行,毕竟是一个刀尖上舔血的女魔头,孩子感受到她这种气场自然害怕,我咳嗽了一声还没开口她就不耐烦地开口:“还不过来抱孩子?” 第673章 只有你能接近他 霍佳还真的把我当成免费保姆了,我走过去,孩子哭得满面通红,母性的光辉此刻不散发何时散发? 我从她的怀里接过孩子,顺手摸了一下他的尿不湿,干干的刚换过。 不用说吃也吃过喝有喝过,但就是哄不好。 我轻轻拍着孩子的屁股,渐渐的他就停止了哭泣,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我。 孩子真是可爱的紧,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霍佳立刻过来捂我的嘴:“你别乱听亲,没看新闻上有一个人亲了孩子的嘴,结果孩子就生病死掉了。” “你什么时候跟那些无知妇孺差不多了?我又没亲孩子的嘴,再说那是因为那个人得了疱疹传染给了孩子,我没有传染病的你怕什么?” 她本来是想从我怀里接走孩子的,但是孩子我的怀里就不哭了,她在一边瞪着我:“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我一抱他就哭着不停?” 我凑近了霍佳,在她的身上嗅了嗅然后摇摇头。 她不知道我搞什么也抬起胳膊闻了闻她的衣服:“怎么了,没有什么味道啊!” “血腥气,你把那个陈火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大卸八块。” “那就是了,你身上这么重的戾气孩子能不害怕?” “他知道什么?” “nn。”我摇着手指头:“孩子是最有灵性的,他能感受到我们成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很显然霍佳不相信我的说辞,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一边哄孩子一边问她:“叫我来什么事?” 霍佳递给我一个纸袋,我单手接过来提着纸袋的尾部,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哐当一声一把黑颜色的小巧的枪落在了桌面上。 什么意思?敢情他们都把我当作军火商了,这么喜欢给我枪。 “什么意思?”我瞟了一眼桌上的枪。 “桑时西被抓起来了。”她说。 “嗯。”我点点头:“据说是你报的警,霍佳你还真是怂啊,自己舍不得亲手杀掉桑时西就交给警察,万一他找了很厉害的律师能够脱罪怎么办?或者不需要死刑判个几年就放出来了?” “所以。”冲我扬扬下巴,眼睛看着桌上那把枪。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希望我理解的意思不是你真心想的那样。” “是的,现在唯一能靠近桑时西的只有你了,他肯定会要求见你。” “然后你就让我拿这把枪把他给干掉?”我笑得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你当我傻,我去看他,那里都是狱警,我怎么杀人?再说你以为我带的枪就可以进得去?到你这里来我还得搜身呢!” “没让你去拘留所,桑时西不会让自己关在里面太久的,他会很快出来,他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见你,所以这就是你下手的好机会。” “你怎么知道他会很快出来?” 霍佳不耐烦地瞟我一眼:“你可不可以不要就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她从桌上拿起枪塞进我的手里,当冰凉的枪放在我的掌心的时候,我浑身一激灵想起了刚才在电梯里南怀瑾跟我说的那些话。 他让我用霍佳的命来当做谷雨的最好的生日礼物,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如果不用更待何时? 我手里握着手枪正准备抬起来给她一枪,觉得这把枪特别的轻。 对呀,霍佳不是傻子,她不可能在枪里面放子弹的。 我掂量了一下手枪:“不给我子弹你想让我拿枪托砸死桑时西?” “子弹会给你,你出了门之后有人给你子弹。” 幸好我没动手,要不然的话胳膊准被霍佳给卸下来。 我把枪扔还给她:“想杀桑时西你亲自动手就是了。” “干嘛?你不会对桑时西不忍下手吧?” 我垂着眼睛:“桑时西毕竟救过我的命,再说现在有的是人想要了桑时西的命,不多我一个。” 我将已经睡着的孩子轻轻的放在摇篮里:“霍佳,杀人越货的事情你自己去做,不要找我。你想让桑时西死就自己想办法。” 我转身往门口走,手刚握到了房间的门把手,就听见霍佳在我身后阴森森地说:“你的儿子桑允修,你真的不想知道他到底死没死?” 又来了,她又拿白糖来威胁我。 我攥紧了拳头猛的转身向霍佳走过去,然后就向她抬起了胳膊。 我的巴掌还没打到她的脸上,她就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手跟铁钳一样,随时都能把我的细胳膊给扭断。 她用力摔下我的手,语气淡淡:“夏至,别在我的面前撒泼,不好使。看来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儿子呀,还是你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无所谓了?“ 她的目光从我的小腹上面掠过去,我惊了一下。 今天我特意穿的挺宽松的,怎么能被霍佳给看出来了? 她笑嘻嘻,很少笑的女人猛然露出笑容真是一件令人挺惊悚的事。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什么放到我的鼻子底下:“我知道你不信,所以今天我就给你吃一颗定心丸。” 她给我看的是一个视频,里面很混乱,而且画面很模糊,我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大概是医院的病房里,有很多人围着病床,从人群的缝隙中我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满身的血紧闭的双眼脸色苍白,那是白糖! 是白糖! 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小西装,事发那天他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事情过去一年多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特别深刻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再看到白糖恍如隔世,当年的那个片段出现了自己的面前。 我的手指发凉,胸闷气短。 视频很短,很快就结束了,我一连看了好几遍,直到霍佳将手机从我的手里抽走。 “不用再看了,你儿子当年中了枪正在抢救。” “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我找人偷拍的呀!”霍佳笑道:“你当真我这么笨,手上不掌握一点桑时西的秘密?” 第674章 如果白糖真的没死 我深呼吸让自己尽量的冷静下来分析这件事情,我说:“你把视频发给我,我要研究一下视频是不是真的。” “你儿子你都不认识?” “我儿子我当然是认识,但是我怎么知道最后他是被救活了呢?” 我当然希望白糖好生生的活着,但是我得求证,不能贸然相信霍佳的话。 她想了想你真的就把视频发给我了,我手握着手机如获至宝,但是我还是有个疑问。 “孩子现在在哪里?如果在桑时西那里的话,那我杀了他我就再也不知道白糖在哪里了。” “既然我能跟你这么说,就说明我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下落,所以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命。” “为什么是我是?能杀掉桑时西的人很多,就算是别人靠近不了他但总有机会,我又不是专业杀手,失误了怎么办?” “桑时西最爱的女人是你,如果由他最爱的女人一枪打死他,你说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绝望?” 霍佳的唇边掀起一个恶毒的笑,说是恶毒其实她就是可怜。 我皱起眉头看着她:“霍佳,你不会是还爱着桑时西吧?事到如今你还对他不死心?” “谁说我爱桑时西?自从我知道他就是为了利用我之后,我早就已经不爱他了。” “既然不爱他干嘛还要这样苦苦纠缠?什么人杀了他不是杀非要借我之手让他痛苦?我建议你亲手杀了他,要不然你对桑时西的执念这辈子都不会消散。” “夏至,现在不是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你的儿子和桑时西的命你到底选择哪一个?” 我当然会义不容辞的选择白糖,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坑,我才不会轻易的跳,虽然我不明白霍佳的坑挖在哪里,但是我们家不还有两个聪明人呢? 我将枪再一次还给她:“霍佳,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儿子没死,我会去亲自找他,不劳你大驾。” “那你以为我不会毁了他吗?”霍佳在我身后大叫。 我回头静静的看着她,我和霍佳大战了300回合好像也没分出胜负,不过我也早就不在乎了,反正我跟她爱的又不是同一个男人。 我用力扯了一下嘴角:“你敢吗?如果你真的杀了白糖,桑旗一定会把你一根骨头一根骨头拆掉你信不信?” 霍佳看着我的眼神我知道她是信的,而且很害怕。 我摔门走掉了,可能我摔门的力气太大惊醒了熟睡的孩子,他在摇篮里面哇哇大哭起来。 我很抱歉,但是我已经不打算再给霍佳做她的免费保姆了,她的确是告诉了我父母的地址让桑旗能把他们给救出来,但是霍佳欠我的太多了,一码归一码,她的命我迟些来取。 我刚刚从霍家出来就接到了桑旗的电话,我迫不及待的想把这段视频给他看。 “我马上回来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夏至,爸爸请我们吃饭。”桑旗说。 “啊。”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肯定是因为桑时西的事。 他说:“在蕃园,你今天出去是不是没有带司机?下次不要自己开车,我让人过来接你。” 我说不用,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过去。 我按照桑旗发给我的地址往蕃园赶,那里我没去过,应该是桑家的在外面的另外一个园子。 我赶到那里,环境不错,亭台楼阁颇有古风。 有人带我进去,刚走进花园就看到桑旗正坐在轮椅上和桑太太在说话,原来桑太太也在。 我走过去叫了一声妈,桑太太看到我过来牵我的手:“手这么凉,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桑旗笑道:“妈,今天大暑。” 桑太太也笑:“年纪大了,总是觉得你们穿的少。” 我说爸爸呢? 桑太太指了指前方的大宅:“你爸爸亲自下厨。” 我和桑旗对视一眼,说鸿门宴有些夸张,但能让桑先生亲自下厨肯定是为桑时西说情来了。 我们在花园的一个小山坡上的亭子里面坐喝着桑太太亲手砌的龙井,今年的新茶喝着很是爽口,桑太太说这几天她就住在这里,桑先生说这里风景好空气好。 我想桑先生这几日也不怎么回家,差不多也是住在这儿。 跟桑太太聊了一会儿,她站起身:“你爸爸大概做好饭了,我去端菜。” 我连忙站起来:“那我帮你上菜。” 桑太太却把我按在椅子上,宠溺的目光从我的小腹上面滑过去。 桑太太一走我就忙不迭的把手机里的视频给桑旗看:“这是霍佳给我的,她说白糖没死。桑时西一直拿这个来要挟我,但是我一直都不相信,从这个视频上面来看至少可以说明白糖当时还活着。“ 桑旗眉头紧皱,眼睛盯着视频,我很怕桑旗看出什么破绽,说视频是假的或者当时白糖已经死了。 我很怕很怕,好在桑旗看了好几遍,除了紧紧握着我的手什么都没说。 他抱紧我在我耳边道:”我会把这视频让人去做技术分析辨别真伪,如果是真的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当时白糖还没死,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得过来。第二种就是我们的白糖还活着。“ 他在说我们的白糖是活着的时候他的声音是发抖的,他捧着我的脸的掌心也在发抖,我们两个像筛糠一样不可抑制地凝望着对方发抖。 我说:“如果白糖没死少我愿意活十年。” 桑旗忽然俯下身来,冰冷的唇吻住我。 “白糖应该活着,他是一个可爱的与世无争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用你的命来换。夏至,相信我只要白糖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一定会找到他,我一定会!”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急忙用袖子擦擦眼泪从桑旗的怀里挣脱出来回头看,桑太太正端着菜往台阶上走。 第675章 你能不能留他一条命? 我过去帮桑太太端菜,桑太太说这是桑先生的拿手菜糟卤熏鱼。 看这色泽的确是挺不错的,佣人也陆陆续续的将其他的菜给端上来,桑先生从大宅里面走出来,一边解下身上的围裙一边向我们走过来。 他亲自做了一大桌的菜,这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一定很好吃,不过我敢保证,这菜虽然好吃但不好吞咽并且还不好消化。 桑先生落座,面带笑容的给我夹了一块熏鱼到我的碟子里。 “你怀有身孕,多吃一点尝尝我这个熏鱼做的怎么样。” 此时天空还有余晖,照在我盘子里的熏鱼上面,呈琥珀色,连鱼骨都是透明的。 我咬了一口,肉很松软,非常入味,是酸甜口的很合我心意。 我现在就是想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我连竖大拇指:“没想到爸爸手艺这么好,真是不想做一个厨子的老板就不是一个好园丁。“ 我一向胡说八道,桑先生也不介意,反而笑呵呵的又夹了一个狮子头给我。 “尝尝我做的狮子头,你嘴巴刁,吃吃看里面有什么。” 我咬了一口又糯又嫩,我说:“您放了梨子是不是?” 桑先生惊奇地睁大眼睛,用筷头点了点我,跟桑太太说:“这丫头真是鬼精鬼精的,连我在狮子头里面放了梨子都能吃得出来。” “您不是说我嘴巴刁吗?咱们家鬼精鬼精的可不止我一个,您的儿子女儿哪一个不都是鬼精鬼精的?” 桑先生笑笑:“尝尝我的汤。” 桑先生还和桑旗喝了一点点酒,烫了一点花雕,里面放了梅子。 我偷偷尝了一口酸酸甜甜,因为怀孕了不能喝酒,再说我的酒量也不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色慢慢地暗下来,亭子里面亮了灯,有点像以前皇宫里的那种宫灯风一吹来在我们的头上摇摇晃晃照得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阴暗不明桑先生明明喝了点酒但是脸色却略有些苍白他扶了扶额我就知道饭吃到这个阶段他想说的话都要说了我低头啃着我的卤鸡脚听到桑先生终于开口桑旗可不可以放过实习他毕竟是你大哥是我儿子不管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样的矛盾仇恨纷争在我看来你们一个是手心一个是手背舍弃的是都是切肤之痛鸡脚很好吃放进嘴里一抿就画了一嘴都是胶原蛋白我偷瞄桑旗她低垂着眉眼灯光将它的长睫毛的阴影投射在眼睑处挡住了他的目光 桑旗向桑先生举起了杯子:“爸,喝酒。” 桑先生却没有举杯,目光沉郁地看着桑旗。 “大禹我可以全部交给你,只要你留时西一条命。”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个要求已经是很低了。 桑先生说的没错手心手背皆是肉,他在3桑时西的面前保住了桑旗,现在又在桑旗的面前要保桑时西,我理解这种老父亲的左右为难。 但是桑旗想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桑旗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轻轻地放下酒杯,慢条斯理的端起小酒壶给自己倒满。 橙黄色的液体倒入白色瓷杯里。 “桑时西手里有很多人命,周子豪你还记得吗?您的小儿子,跟白糖一样大的年龄就死了。” 桑先生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地颤抖:“我知道周子豪你经常去看他,时西就借机诬陷是你做的。” “还有夏至的表弟,还有霍佳的父亲与兄弟,如果我放过他霍佳都不会放过他的。” “桑旗。”桑先生握住了桑旗的手:“霍佳的事我再来慢慢解决,今天我就要你一句话,你能不能饶过桑时西?” 桌上很安静,桑太太坐在一边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我正在啃鸡脚,桌上堆了一大堆的骨头。 我感觉到桑旗在看我,便抬起头来和他的目光对视。 他望着我许久才对桑先生说:“桑时西杀了白糖,要不要留他一条命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白糖是你们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我也很爱他,可是” 后面的话桑先生没有说下去,我也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桑旗又一次将他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完放下酒杯,这一次他没有倒酒,只是伸手将我拖了起来。 “有人说白糖没死,如果他没死桑时西就能活,如果我的儿子死了他就一定活不成,我也希望桑时西不要这么心狠手辣,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说完他拖着我的手走出了亭子,蕃园的傍晚这么安静,连风吹过耳边都是有声音的。 像是一个老者在叹息,叹这多变的世事,叹这复杂的人心。 我不知道桑旗刚才那番话会不会伤了桑先生的心,因为饶恕真的是没那么容易的事。 我们走出蕃园,上了停在外面的车,扭头往里面看。 桑先生还坐在那亭子里,他的背影看上去特别的苍凉,我有点难过,失去儿子的痛苦是撕心裂肺的,我尝过。 而且如果让桑先生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那感觉又更是不同。 我们上车之后桑旗一直没有让司机开车,他看着窗外看了好久好久,他不说开车司机也不敢开。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才伸出手握住我的。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对电话里的人说:“暂时不要做了,把钱给他,人留下。” 他挂掉了电话扔在了车后座上,我虽然不知道刚才他那通电话是打给谁的,但是内容大概都能猜得到。 我问他:“你找人去杀桑时西?” “想要他的命只能这样,他不会让自己坐牢的,没多久就会出来。” “如果你杀了他就不知道白糖被他藏在哪儿了。” “夏至。”他微皱着眉头:“就算白糖没有死还活着,被桑时西给藏起来了,他也永远不会告诉我们的,永远都不会。” 第676章 桑时西犯病了 这个晚上我睡得格外不好,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梦很零碎,在梦里我见到了白糖,他一直跑一直跑,我根本追不上。 他跑进了一个别墅区,那里有很多房子,一幢一幢数也数不清。 他一会跑进了这一幢,我刚要跟着追进去,却看到他出现在另一栋房子的窗口。 我又跑到那栋房子里,却又看见白糖出现在另外一栋房子花园里的秋千架上。 他像跟我捉迷藏一样,我怎么捉都捉不到他,然后我就醒了。 我是大哭着醒来的,身边的桑旗立刻将我拥在怀里。 “怎么了?夏至?”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了白糖。”我喘息着告诉他:“但是白糖一直在跟我捉迷藏,他一直在躲一直在躲躲,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了。” 我眼泪止不住,我的身心都克制不住的惶恐。 每当桑时西用白糖来威胁我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掐死他,但是我又不能。 我怕他给我一个假的希望,到头来却告诉我他是骗我的。 我抓住桑旗滑溜溜的丝质睡衣:“如果他活着,哪怕一辈子我们都找不到都可以,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在这世界上,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活着。” 桑旗将我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 他的声音如诉如泣漂浮在我的头顶:“白糖今年4岁半了,很快就要5岁了。他现在上的是大班,个子也长高了,也没有之前那么胖他,还是很喜欢穿格子衬衫,肚皮的那一块都能把小方格撑成大方格。夏至,我们的儿子还活着,就像你说的一样,他就在这世界的一个角落里很开心很快乐很健康地成长,我会找到他的。” 我在桑旗的怀里点头,将脑袋埋在他在浅蓝色的睡衣里。 桑旗给我倒了牛奶,可是我就是很想吃泡面,他很忧愁地看着我。 “泡面没有什么影响的,人家说里面有防腐剂,死了以后尸体都烧不烂是假的,防腐剂是食品防腐剂,对人体没用的。” “美妞,死了以后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泡面没营养。”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吃泡面,红烧牛肉味的。” 他跟我四目相对,我们的眼神交织在一起黑夜中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我赢了他输了。 他叹了口气:?那我去厨房找一找有没有泡面。” 说真的桑家有没有泡面还真的难说,这种东西桑家人是不稀罕吃的,所以也不一定会买,我只能祈祷家里的刘婶或者是张姐嘴馋买了给自己吃的。 我被饥饿折磨得不成人形,坐在床边喝牛奶,这时桑旗的电话响了,我伸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号码。 我不是那种喜欢窥探自己老公隐私的女人,我看了一眼但是没有接,电话响个不停,我便下楼拿电话给桑旗听。 他还真的找到了方便面,正在帮我煮。 “你帮我接一下。”他说。 既然是他让我帮他接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很失望,如果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我还能跟她玩一会儿。 那人很急的样子,也顾不得接电话的人是不是桑旗,直接就说:“桑先生,桑时西在拘留所里面忽然犯病,现在送到医院去,我想他肯定是在耍花样,要不要想办法?” 情急之下我都忘了我不是桑旗直接开口:“他犯了什么病?” 电话里的人听到一个女声显然是吓了一跳:“桑太太?” 我说:“我是,桑时西怎么了?”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据说他在拘留所里忽然倒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 桑时西煮泡面的香味缭绕在我的笔鼻端底下,电话里的消息却令我惊悚不已。 桑旗回头瞄我,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挂了吧!” 我挂掉电话站在他的身后,他低头看我的脚一眼,一只手就将我抱起来顺手放在餐桌上。 “干嘛不穿鞋?” 哦,刚才忙着让桑旗接电话我都忘了穿拖鞋,我可没他那么淡定。 “你刚才听到了吗?桑时西发病送到医院去了。” 他似笑非笑的捏捏我的下巴:“干嘛这么惊慌?是因为桑时西生病了还是因为他从拘留所里面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吃这种天外飞来的干醋,我坐在桌子上看他煮泡面,他个子太高,额头好几次都险些撞到了油烟机上。 他正在切青菜,刀工极好,刷刷刷刷刷,碧绿的菜叶丢进了泡面里面一起煮。 “我不爱青菜。” 他回头用手指头戳戳我的鼻子:“蔬菜一定要吃,要不然别吃泡面。” 泡面煮好了,绿色的青菜,黄白相间的卧鸡蛋,还有刚刚切出来的血红血红的火腿,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 可是我被刚才那个电话弄的已经没有什么食欲了,他将筷子放进我的手里:“怎么不吃啊?刚才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吃泡面吗?还是要我喂你?” 他夹起面条递到我的嘴边,我张嘴吃了一口,他又去夹第二筷子,慢悠悠的跟我说:“我早就预料到了桑时西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被动,一直被关在拘留所里?保外就医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因为他现在身上有命案,其他的方法都不行。” 这个话题真是让我食不下咽:“桑时西这么有本事,他能让自己从拘留所里面出来,就一定能够从医院里出来。” 不要杞人忧天,事情还没发生,不一定的。”桑旗两手托腮看我吃东西:“好吃吗?” “嗯,厨艺炸裂。”我心不在焉地夸他。 他好像当真了,还挺高兴的样子。 泡面谁都会煮,然后再随便扔点菜进去,怎么煮都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本来是饿的要命的,但是桑时西忽然从拘留所里面出来的消息实在是令我有些食不下咽,桑旗摸摸我的脑袋:“吃饭的时候别东想西想,小心消化不良。” 第677章 桑榆,你去哪了? 我就算心里焦虑的一塌糊涂,内忧外患,但是食量发挥还算是正常,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汁都不剩下。 推开面碗小腹很争气地隆起来了:“我的儿子吃饱了。”我跟桑旗说。 “是女儿。”他更正我。 好吧,估计孩子出生以后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女儿奴。 我们往餐厅外面走,我问他要不要打听一下现在桑时西怎样了。 “不用打听,他肯定没事,现在在医院。别管了,好好睡个好觉。”他又像摸狗脑袋一样摸我的头。 这时桑榆从门外进来,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快100了。 她垂头搭脑睡眼惺忪,好像站着就要睡着了。 我挡在她的面前,她险些撞到我,抬眼看到是我,抿抿鲜艳的唇:“二嫂,自己现在身体怎么回事自己清楚,我要是撞了你算谁的?” “现在几点了,都凌晨一点了你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在房间里睡觉呢!” “难道桑家还有门禁。”她打了个哈欠,抱着桑旗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的臂弯里:“二哥,我好困,你抱我上楼去睡觉好不好,我不想走了。” 这小妮子,跟我老公撒娇,妄想逃过我的追问。 我伸直手指头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这么晚回来,明天罚你不许出门。” “太好了,明天的会我正好不想去,二哥,你听到了,是二嫂不让我出门的。”桑榆哈欠连天:“我困死了。” “你去哪儿了?”反正我已经瞌睡全无,就盘问一下桑榆。 她瞌睡的不行了,眼睛都闭上了,长睫毛卷曲着微微颤动。 好一个小美人儿啊,现在这个世界太不安全了,一个女孩子,她出门又不喜欢带保镖的,万一被坏人盯上了就麻烦了。 我发现我现在真有一颗老母亲的心。 “我和我未婚夫在一起啊!”她笑容可掬,伸长胳膊就过来抱我:“二嫂,我很快要结婚了,你得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间。” “你跟谁结婚?你未婚夫是谁?”我很好笑:“南怀瑾?我见过一厢情愿的,真没见过你这么一厢情愿的。” “管他几厢情愿,只要我喜欢他不就行了,爱我的人这么多不差他一个。”她翘起唇角微微笑,我要是她妈准被她气到晕厥。 “现在的小孩子,三观有问题。”我叹了口气,结案陈词。 她睁开一只眼睛,像猫头鹰一样看我:“我不知道什么是三观,我只知道三围。我的三围是92,75,94,二嫂,你的三围是多少?” 我才不跟她疯,看她困成这副样子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桑旗抱起她走进了电梯,我跟在后面,桑榆的长发从桑旗的臂弯里垂下来,大半夜的看起来真的蛮恐怖的。 我对我这个小姑子,好像有种莫名的疼爱。 我是不是脑壳坏掉了,去心疼这种小恶魔干什么。 桑旗把桑榆放在她的床上,本来我以为女孩子的房间都是粉色的,之前都是让人这么布置的,但是后来她又给换掉了。 黑色的床单我这辈子是第一次见,她躺在黑色的丝绸枕头里,头发更像绸缎一样披泄着,大概是黑色的映衬她的脸庞格外白皙。 桑家好基因,子女各个都是美女帅哥。 我给她拉上被子,她的小手从被子下面钻出来握住了我的手,虽然已经很困倦了,但还是笑眯眯地开口:“二嫂,二哥,我第一次觉得这里是我的家。” 她偶尔的正经让我有些难过,我正在措辞该怎么回答,她又闭上了眼睛,睫毛又长又黑又密,就像芭比娃娃。 “晚安,二哥,晚安,二嫂,我爱你们,我爱死你们了。”她翻了个身,嘀嘀咕咕地睡去。 我和桑旗站在她的床边立了一会,悄悄帮她关上台灯摸着黑走出了她的房间。 “桑榆好像真的蛮喜欢南怀瑾的,她说到做到,不会真的要嫁给他吧?”进了我们的房间,我忧心忡忡。 “你知道桑榆最早的恋爱是什么时候么?” “什么时候?”我仰头看着桑旗的眼睛:“你别跟我说幼儿园什么的,那个不算数。” “正儿八经的要从初中算起了,她初中就没怎么好好上,从小学就开始跳级,初中好像就上了一年,还是因为爱上了同班的一个男孩子,因为她是跳级的,那个男孩子比她大了好几岁。” “早恋这这么早?” “桑榆是天才少女,智商和情商都很高。” “后来呢?” “她爱了那个男孩子一个月之后就发现自己没那么爱她了。” “为什么?” “因为那个男孩子爱上了桑榆。” “所以,她这个小变态就没了攀登的兴趣,对很容易到手的就立刻放手了?” 桑旗点点头,捏住了我的下巴:“所以,她和南怀瑾的事情你别太在意,桑榆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也可以这么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她不想,就没人能够伤她。” “说的她的心好像是橡皮做的一样。”我小声嘟囔着。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拉住桑旗的胳膊:“我要严刑逼供。” “怎么了?”他笑着:“你不用严刑逼供,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切,没有挑战性。”我盘腿坐在床上,他立刻将我的腿给掰直了:“盘着腿血液不通,腿会肿。” “你什么时候变成医生了?” “我只是妇产科医生。”他朝我晃晃桌上的书,我瞧了一眼书名,产妇知识五百问。 他真是闲的,这种书上的那些,就当做乐子虽然看一看就行了,哪能当真。 “别看了,现在有的专家还不如你我。” “你怀白糖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地参与和照顾你,这次我一定不会错过。”他蹲下来,将脸贴在我的小腹上,因为有些出怀了,再加上吃的又太多,肚子凸出的十分明显。 我摸着桑旗浓密的黑发,有些鼻塞。 我吸吸鼻子:“别把我当做熊猫那么照顾,我需要自由。” 第678章 奉子结婚 第二天早上,我在餐厅里看到正在吃早饭的桑榆。 年轻真是好,昨晚这么晚睡她的脸还是朝气蓬勃的,连黑眼圈都没有。 我在她面前坐下来,她顺手把她的盘子推到我的面前:“尝尝这火腿,简直了。” “我不吃生肉。” “火腿是熟的。” “啧啧啧,你还是太年轻。”我摇着头。 “能让食物变熟的不止是明火,还有时间。”她告诉我。 看着她的明眸,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这种帕尔玛火腿至少要在特定的环境里存放两年至五年以上,高温环境会让肉里的微生物发生变化,肉质的分子结构变异,蛋白酶分解” “说人话,听不懂。”在学霸桑榆面前,我很像个白痴,我坚决要掩饰我的短板。 她简明扼要地归纳总结:“总之,帕尔玛火腿的安全性已经完全达到了成熟的标准。” “我不管安不安全,总之没煮过,烤过,蒸过,炒过就是不行。” 桑旗在我们身边喝他的榨菜肉丝粥,这么奇怪的粥他很喜欢喝,隔三差五就让刘婶帮他熬一锅。 他被我们姑嫂二人吵的没办法看新闻,终于抬眼看我们:“这个问题值得你们争执么?” “很值得。”我说。 他点点头:“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二哥,我和二嫂打起来了,你帮谁?”桑榆这个问题跟那个著名的老婆和亲妈掉水里救谁的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还真挺有兴趣看桑旗怎么答。 他几乎没有思考,咬了一口面包:“有我在,你们打不起来。” “要是万一打起来了呢,你帮谁?” “没有万一。” “不要避重就轻,你不会回答我分析给你听,老婆是给你生孩子相伴一生的,妹妹算个屁。”我勾着桑旗的脖子给他洗脑。 “二哥,一奶同胞,血浓于水,我二哥是全锦城最帅的男人,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是妹妹只有一个。” “但是,我只爱夏至。”他在我的脑门上亲了一下:“二位继续吵,我要去公司了。” “二哥,你等我,我也要去公司。”桑榆跟着站起来,这时桑先生走进了餐厅。 他眉头紧锁,我想他应该是得知了桑时西进医院的事情,看他的样子很是担心。 其实大可不必担心,桑时西肯定是假装的。 他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选这个时候? 桑先生刚刚坐下,桑榆忽然说:“爸,我要结婚了,通知你一下。” “哦。”桑先生很明显的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可能觉得不对立刻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结婚了。”她居然还有脸复述一遍。 我没想到她这么疯,直接跟桑先生这么说。 “结婚?你跟谁结婚?” “南怀瑾。” 桑先生困惑地向我看过来:“南怀瑾是谁?” “出卖桑旗的那个人。”我说。 “哦。”桑先生拧紧了眉头,继续问我:“桑榆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确切地说,她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谈恋爱结什么婚?”桑先生扶了一下额,他现在真的已经变得相当和蔼了,正在往好父亲上面发展,对于子女的婚事也开始真正地操心,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结婚就结婚,要什么理由?”桑榆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下个星期三好不好?我的幸运数字。” 她说完就往外走,桑先生忍无可忍地喊住她:“桑榆!” 她悠哉哉转过身来看着桑先生:“怎么了,爸爸?” “结婚是儿戏么,再说你成年了么?” “下周三刚好成年,可以去签字结婚了。” “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周岁。”我提醒她。 “只要我想结,有多难?”她咬着吸管看着我,大眼睛黑白分明。 聪明的人儿有一点不好,就是想做什么别人都没办法阻止她。 桑先生瞪着桑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桑榆,别闹了,你大哥在拘留所犯病现在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你乖一点。” 桑先生很少这样妥协的口吻,我发现桑先生真的是老了,鬓角边有了白发不说,眼角还有皱纹,连以前挺直的后背都有些佝偻,其实外形上的苍老并不明显,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疲惫。 什么叱诧风云的大人物都有老的一天,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难过。 以前我一向不喜欢桑先生的,觉得他作为老公和父亲都是极为失败的,可能是最近他做的那些事情,让我对他少少改观。 桑旗自顾自地整理领带没打算打圆场,我只好出马,拽拽桑榆的胳膊:“去花园走走。” “唔,好,到时候派给你们请柬。”桑榆挽着我的胳膊转身。 刚转身,身后传来桑先生严厉的声音:“桑榆,不要胡闹!” “爸爸,您别生气,结婚是件好事,”桑榆大眼睛眨一眨,笑嘻嘻的去安慰桑先生:“开开心心的。” “桑榆,你别闹我就开心,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所以你的后半生爸爸会好好负责的。”桑先生说出这样的话我挺吃惊,而且是当着我和桑旗的面。 “爸,我从来没觉得你对不起我们,别有那么大的压力,我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结婚不同,你是一个女孩子,嫁错人误终生。”桑先生抬眼看着桑榆,握着她的手的手在发抖。 他的潜台词是桑榆的妈妈就是跟他在一起,才落得如此下场。 浪子也知道自己错了,不是因为浪子穷了就是因为浪子老了。 桑先生再年轻十年,保证还是那么爱折腾。 不过,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我拉了拉桑榆:“走,我们去逛逛。” “嗯,那就去商场吧,我要买些孕期需要用的东西。” “我的东西都齐了,不需要买。” “是买我的啊!”小丫头笑的格外开心:“忘了跟你们说了,我这次可是奉子结婚。” 第679章 别想借我的手 这四个字从桑榆嘴里说出来我一点都不惊奇,早在几个礼拜前她就问过我怀孕什么反应什么的,她这是装怀孕要跟南怀瑾结婚。 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谁知道却付诸于行动了。 好啊,让她装吧,她没怀孕我看她能装到几时。 不过,这句话把桑先生震得不轻,他盯住桑榆,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爸爸,我怀孕了,你有孙子了,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桑先生如果不大耳刮子抽上去,我都觉得他仁慈。 估计没什么父母知道还没满十八岁的女儿未婚先孕而感到开心的吧? “桑榆,你,你还没满十八岁”桑先生果然被气到了,嘴唇微微颤抖:“你怎么能怀孕?” “爸爸,”桑榆喊了他一声就没有继续说了,但是她看着桑先生的眼神是意味深长的。 我听说过桑先生外面的花花草草的事情,十几年前,一个模特公司签的一个未成年的模特被桑先生看上了,还有了孩子,不过后来孩子当然没生下来,桑先生给了一笔钱打发了。 这种事情桑榆肯定是打听的一清二楚才来跟桑先生谈判,别看她嬉皮笑脸的,但心里憋着坏。 桑先生的目光和桑榆的目光对视了两秒,还是败下阵来。 他重重地叹口气:“我去医院,你跟我一起去,顺便去检查一下。” 说白了,桑先生就是不相信桑榆。 桑榆倒是不介意的样子:“检查可以,但是爸,你别忘了大哥住的病房可是跟别人的不一样,不允许这么多人探望的,检查的事情不着急,去看大哥才最重要,你先去,明天我再去检查。” 桑先生紧皱眉头,目光从我们身上掠过。 他走过桑旗的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走出了餐厅,连早饭都没吃。 桑榆真不省心,让她爸大清早的添堵。 桑旗整理好了领带,对桑榆说:“和我一辆车去公司?我在外面等你。” 他摸摸我的脸蛋,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不论谁求你,你都不要自己去见桑时西,等我回来。” “嗯。”我目送桑旗的身影走出了餐厅,回头就喷桑榆。 “你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明天你又要找怎样的借口?” “谁说我是找借口,我是正儿八经地帮我爸考虑,他能进去看大哥也是找了关系,我大哥现在可是重犯。” 行,她嘴硬,我掀开她的衣服去看她的小腹:“据说,我的大外甥在这里?” “你想要,十个月后给你。”她笑的好不要脸,才十八岁的姑娘,能不能矜持点。 “如果你怀孕了,现在至少一个月了,那只需要九个月之后就会生,你有没有点常识还装怀孕?” “啊,二嫂,你真博学,我真的跟你学习。”她嘻嘻哈哈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等我开完会,陪我去挑婚纱。” “喂,桑榆。”我喊住她:“结婚可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南怀瑾同意了么?” “所以,我才要靠他啊!”桑榆指指自己的肚子:“嫂子,你说的对,南怀瑾再爱他的老婆,但是也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他的孩子他会认的。” 说完,桑榆就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我看着她窈窕年轻的背影,我如果是她妈,就一拖鞋丢死她。 我爸妈在桑家也住了不少时日了,桑旗和霍佳的事情解决了,桑时西也被抓起来了,我爸妈就安全了,他们想回到端城我也不好拦着。 必竟大门大户的他们住的不习惯,我让人送他们回去。 送我爸妈到桑家大门口,我妈握住我的手:“你别送了,大着肚子。” “妈,爸,这段时间让你们受苦了。” “一家人不说这样的话,只要你没事就行了。”我妈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小至,你大姨他们” “桑旗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到。” “小川已经没了,我就够对不起你大姨的,他们自己千万别有事啊!” “都怪我。”我想起表弟躺在停尸间的样子就喘不上来气,他还这么年轻就被桑时西给弄死了,想想看如果桑时西真的得了什么大病那也是他活该。 我妈急忙给我擦眼泪:“不哭不哭了,你怀着孩子呢。” 送走我爸妈,我坐在花园里发呆。 霍佳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不想接,但是她一遍一遍打个没完没了,我只好接通。 “干嘛?” “夏至,你的机会来了。”电话里,霍佳的声音有些兴奋。 “你的消息真闭塞,昨天夜里一点钟的消息,你现在才知道。”我冷笑。 “桑时西醒来之后肯定要求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趁机杀了他!”霍佳的语气阴测测的,我都能想象到她此刻扭曲到不行的面孔。 “你这么想他死,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我见不到他啊!” “你要是想见,怎么还会见不到?你是舍不得杀他吧,但是他杀了你父亲兄弟,他又非死不可,就想借我的手?” 我一语中的,霍佳在电话里无话可说。 她顿了顿:“你不动手,我就杀了你儿子。” “你找到他再跟我谈判。”我挂掉了霍佳的电话。 这个女人真可恨,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哦不,现在是法治社会,那我就要亲手将她送进监狱,让她把牢底坐穿。 挂了电话,我继续在花园里游荡,桑先生居然给我打电话了,十之八九是跟桑时西有关。 我想了想,还是没接。 他打给我无非是让我去医院看桑时西,桑旗临走时特意叮嘱我不能去,但是接了电话我又没办法拒绝,所以干脆不接。 我站在桑家花园中间的一棵六月雪下面,每到六月份就会开满树的小白花,风一吹就到处飘散,就像下了漫天的飞雪一样。 美是美的,但是六月飞霜听上去总有点凄惨。 我好想念白糖,我好想念谷雨。 谷雨陪伴白糖的时间比我多,现在有谷雨陪着白糖,我是放心的。 我掩了掩口鼻,兴许是现在怀孕了,特别的多愁善感,看落花都能让我流泪。 刘婶从大宅处急急忙忙地奔来:“二少奶奶,先生打电话来让您接。” 第680章 他想见我 桑先生打我的手机我没接,又打了家里的电话。 我说:“就说我在洗澡。” “大清早为什么洗澡?” “反正,编个理由,我不接电话。” 刘婶无奈,哦了一声又转身奔回去了。 我继续站在树下看飞花,直到桑旗给我打电话。 “在干嘛?” “看六月飞霜,好凄惨,我是窦娥,我冤啊!” 他很好脾气的听我演完,然后告诉我:“桑时西不是装病,他是真的发病了。” “哈?”这个结论我还是比较吃惊的:“他发了什么病?” 我刚问出来,就想起来了桑时西之前有脊椎病变的问题,医生说他随时都会高位截瘫,难道他是瘫痪了? “桑时西瘫了?” “嗯。”桑旗说:“给他检查的医生是我的人,他说桑时西已经瘫了,脑袋以下都不能动。” “哦。”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掉了桑旗的电话,然后坐在大树下的草地上,白色的花瓣落在我的粉红色的裙摆上,星星点点的倒是很漂亮。 忽然心情很沉重,桑时西瘫了。 他瘫了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他不会瘫。 如果来一辆车将桑时西撞死了,我都不会这么难过,但是他瘫了我却有浓浓的负罪感。 虽然,他对我做过很多坏事。 他为了霸占我,软禁我爸妈,杀了我表弟,还有白糖,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但是,他对我好也是真的。 在这个世界上,桑时西真心对一个女人好的,那只能是我了。 只是他心机用尽也没换来我爱他。 对他来说是种耻辱和遗憾,对我来说是我这辈子的梦魇。 我无意识地拽着地上的小草,等到我留意到我面前多了一双脚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把小草都给拽秃了一块。 我抬起头,桑先生站在我的面前,满目的悲凉。 我很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情,所以我有点难过。 我从地上爬起来:“爸爸。” “夏至。”他叹了口气,一只手撑着树干,仿佛不撑着就没办法站稳一样。 “哎,我在。” “时西瘫了,是真的。”他捂住脸,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哭,但是他的肩头微耸。 以往一直高高在上,高大霸气的桑先生忽然露出了他软弱的一面,在这一刻,他之前身上的所有标签都消失了,此时他只是一个父亲。 “爸爸。”我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又收回手。 “我知道,时西做了很多很多错事,这是他的报应,但是他现在没了求生欲,他只想见你。”桑先生拿下他的手,我看到了他的泪光。 “可以去见见他吗,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桑先生刚才打电话给我我没接,所以他亲自跑回来找我。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接着说:“我知道,他害死了白糖,你和桑旗都恨死了他,但是现在我也不能为他做什么,他只是想见你。” 我懂得一个父亲的无奈,桑先生都亲自来接我了,我还能拒绝么? 我点点头:“爸爸,我去换件衣服。” “嗯,我在这里等你,你可以给桑旗打电话,如果他愿意一起来的话也可以。” 我点点头,但是没给桑旗打电话。 他一定不会同意让我去见桑时西,即便是桑时西已经瘫了,桑旗也不会放松任何警惕。 可是,我怎么能拒绝一个老父亲的请求? 我换了衣服,本来想穿裤子的,但是现在居然没有我能穿的裤子了,我只好找了一条掩盖力较好的裙子,换了衣服我就下楼,桑先生在门口等我。 到了医院,病房门口好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把守如此严密,我还能进去看他,桑家的实力不容小觑。 桑先生这次没进去,拍拍我的肩膀:“夏至,里面有警察,很安全的,他只是想见见你。”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这么久以来不论桑时西为了得到我做过多少混蛋的事情,但是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病房,看到了桑时西躺在病床上。 病房的四个角落里都站着警察,刚才进来之前有女警搜过身了,反正我也没带什么。 霍佳真是幼稚,还想让我杀了桑时西,别说我什么凶器都带不进来,就算能带的进来,这屋子里有四个警察我刚一抬手就被按倒了。 他的头顶上挂着盐水瓶,一小簇日光灯的灯光照在他的额头上,显得他的脸色格外惨白。 他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我以前看电影,像这种犯人就算躺在床上都用手铐直接铐在床框上,但是桑时西却没被铐。 他是不需要被铐住,让他跑都跑不了。 我手指发颤,腿肚子发抖。 我手握住床尾的栏杆,晃得床都在抖。 我听到桑时西在喊我的名字:“夏至。” 我走过去,站在了他的床边。 他看上去很平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他躺的笔直,若不是睁着眼睛真的像一具死尸。 他微微转动脑袋,但好像很艰难,半天才将脑袋转了一点点的弧度,他现在最灵活的就算眼睛了。 他看着我,好半天都没说话。 其实我算一个满会察言观色的人,但是我从来都没有从桑时西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情绪。 此刻也没有。 他就这么看着我,我低着头任他看。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他居然是笑着的。 “能看到你真好,好在我没瞎。” 我的手紧紧捏着床头柜的边缘,不放手。 他低低地笑,笑的自己直喘,但是身体都一动不动。 桑时西真的是瘫了,身体是没办法伪装的。 我低着眉眼,听到他继续说。 “夏至,可不可以握我的手?” 我迟疑了一下,他的要求挺过分的,我恨死他了,我怎么会去握他的手? 但是,也不知道我怎么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好凉好凉,像是放在冰箱里冻过一样。 第681章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杀我 强大的桑时西,居然有一天沦落到连握手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得祈求别人的份上。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恨桑时西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恨他的人。 握着他冰凉的手指,能感觉到他的僵直,他真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么?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带着自嘲的口吻:“我现在除了脑袋能思考,眼睛能转动,嘴巴能说话之外,跟条死尸没什么分别。” 一开始桑旗跟我说桑时西这次不是装的,桑先生又来跟我说,我是相信的,但是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笃信不移,我在内心深处是持有一点点的怀疑的。 但是我站在他的面前,握着他的手,我知道这是真的了。 桑时西,强大的桑时西,霸气的桑时西,无所不能的桑时西,我曾经恨之入骨的桑时西。 他真的瘫了,躺在病床上变成了一个废人。 之前医生就跟我说过,只要他变成现在这样,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性,药石无灵。 我该难过吗? 我该哭吗? 还是我应该在他面前得意地笑,说他坏事做尽终于遭到报应了? 我不知道,但是此刻他冰凉的手指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他高大的身躯僵硬地躺在床上,我笑不出来。 我不晓得该说什么,他说:“蹲下来,你离我太远了。” 我蹲下来,他朝我眨眨眼睛,示意我将脸凑过去。 我慢慢地把脑袋靠过去,直到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了。 他却半天没说话,我动一下想看看他是不是昏过去了,他却开口了:“别动,我想感受你的气息。” 我闭了闭眼睛,想站起来,他的语气比刚才更急促了一点:“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么?夏至?” 我的后背僵住了,两只手抠着床边,保持一个特别奇怪的姿势。 我是来做什么的?是桑先生让我来的,顺便来看看他死了没有的,不是跟他在这里搞暧昧的。 我真的想站起来转身一走了之,可是桑时西的眼神让我迈不开腿。 我曾经恨死了的一个人,他把我的人生弄的乱七八糟。 如果没有他,我可能现在还在过我的小日子,也有可能跟何聪离婚了,过着普通老百姓的日子。 但是,因为他我的生活变得如此颠沛流离,变得如此凌乱。 没有他,白糖不会死,谷雨不会死,我表弟也不会死。 他是一个恶魔,一头披着完美人皮皮囊的狼。 可是,现在这个恶魔倒下了,我却笑不出来。 他爱我,我知道的。 尽管他的爱自私,独断,霸占。 但是,他爱我超过爱他自己。 这一点,我不能否认。 我哑着嗓子开口:“现在你弄成这样,可以告诉我白糖到底死了没有?” “所以你来。”他浅浅淡淡凄凄惨惨地笑着:“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是吧,如果不是这样你会来吗,见我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你要死了么?”我咬着牙。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要了我的命。”他忽然呼吸急促,声音越来越小:“夏至,靠近我,跟你说一句话。” “你这样说我听得见。” “夏至,靠近我。” 我抿了抿唇,再向他靠近了些,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 他的呼吸声冲进了我的耳孔,敲击着我的耳鼓,顺着我的耳道蔓延进去,像一股激流将我已经很平静的心冲撞的有点疼。 我以为,我只会为我爱的人心痛,但是,原来我也会为我恨的人心痛。 “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吧!” “夏至。”他的声音其实是好听的,温柔的时候,像从容寂静的湖泊,深刻而包容。 我静静地听着,听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夏至,在这张床的底下有一把枪,你用它杀了我。” 我惊了一下,立刻去捕捉他的眼神。 他的眸光很淡然,却有种怎么挣脱都挣脱不掉的绝望。 我知道,他是说真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 “你放心,你杀了我之后,我保证你可以离开这里,跟没事人一样,没人找你的麻烦。” 我还没有考虑到这么多,我只是震惊桑时西居然有自杀的想法。 可是现在,他连自杀都没了这个能力。 我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狂躁的心情平复下来。 我撇了撇唇角:“其实不必这么麻烦,想要你死的人大有人在,我不杀你自然有人杀你。”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杀我,那就是你。”他牙齿交错,白色牙齿紧紧咬着,像一些堆积在一起不肯饶恕对方的白色贝壳,纠结而又错乱。 “夏至。”他语速很轻很快:“我知道很多人想要杀我,但是我不会允许其他任何一个人傻吊我,除了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手里。” 我的手抖了一下,他冰凉的手指就从我的掌心中滑落。 是啊,现在的桑时西连反握住我的手的力气都没有,别说自杀了。 我心中翻江倒海,我还以为要和桑时西有一场恶仗要打,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倒下了。 这时,角落里的警察陆陆续续地走出房间,听他们在小声说话,好像是换班了。 但是换班的警察并没有进来,我想这应该是桑时西可以安排的,让我有时间杀了他。 “在床底下,伸手去摸!”他说。 我伸长胳膊,果然在床底下摸到了一把枪,用胶带缠在床底下,我用力一拉就能把枪给拽出来。 但是我只是碰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他。 他不说就不能死,我问:“你告诉我,白糖到底有没有活着?” “你想知道?”他微微笑。 “你都快死了,还想保守这个秘密干什么?” 他闭上了眼睛,唇角一直上扬,保留着刚才那个凄凉的笑容。 好一会,他才重新睁开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夏至,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我不可能告诉你。” 我气的胃痛,一把握住了床底下的那把枪。 他淡淡道:“很生气?那你杀了我吧!” 第682章 桑先生病了 冲动只是一瞬间的,我握住了枪但是没把它给拽下来,我颓然的腿一软就坐在床边。 “你不是很恨我吗?你不杀我是因为白糖?夏至,不论我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会告诉你白糖的状况。” “为什么?”我咬着牙问他。 “这样,你想白糖的时候就会想起我,虽然你不爱我,但是能做一个时时刻刻在你心里的男人,也足够了。”他居然笑出声了,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飘荡。 看他的样子,是不会把白糖的事情告诉我了,我站起来转过身,不再看他。 “桑时西,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不忍心杀你,你不是不想死在别人的手上吗,我就偏让你死在别人的手上!” 我快步走到门口,手还没伸出去拉门把手,就听到了他虚弱的声音:“夏至,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你杀了我吧!” 天干物燥,有些静电,我的手指触碰到门把手,电的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我攥紧拳头:“桑时西,你这辈子做错了那么多事,现在你有大把的时间好好反省!” “夏至,我对你的要求你统统不答应,我让你爱我,可是你只爱桑旗,现在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我想死在你的手里,可以么?” 我深深深呼吸,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挺了挺肚子让他看我已经很明显凸出的小腹。 “桑时西,我怀孕了,我不可能当着我的孩子的面杀人,纵然我很你我也不会做出违法的事情,我现在觉得你不必死,就这样躺着度过漫长的岁月,慢慢细数你到底做错了哪些事。” 他眼里的光芒慢慢地暗淡了下去,此刻绝望才完全盛满了他的眼睛。 他看了我好久,终于闭上了眼睛。 他没再说话,我就拉开门走出去了。 桑先生在门口等我,见我出来立刻迎上来:“夏至,时西跟你说了什么?” 我踉踉跄跄先走了几步,走到一个窗口,潮湿的夏风吹进来我才觉得能呼吸了。 又下雨了,今年的夏天格外多雨。 桑先生站在我的身后,我有点晕,闭着眼睛过了一会才能睁开眼睛。 我转过身对桑先生实话实说:“桑时西让我杀了他。” 桑先生的身体微颤了颤,我急忙扶住他:“我当然不会这么做。” “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现在瘫在床上,果然是有这种念头了。”桑先生的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他很难过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我总不能说桑时西是坏事做多了咎由自取,所以我只好沉默着。 我陪他站了一会,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雪茄点了半天都没有把雪茄给点着。 我拿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帮他点上,他的手抖得厉害,抖的连雪茄都没办法拿的住了,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先去扶他,但是他忽然抽搐,我扶不住他,他就倒在了地上。 “爸爸!”我慌了手脚,还好现在在医院里,我立刻狂奔着去找医生,医生和护士跑来把桑先生送进了急诊室。 我不知道桑先生怎么了,我打给了桑旗,他说他马上来。 我坐在急诊室的门口,左手心还能感觉到桑时西的手指在我的掌心里留下的凉意,而右手则是桑先生身体的颤抖。 桑旗和桑榆一起赶过来,刚好此时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 “桑先生突发脑溢血,不过抢救及时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他有轻微脑梗症状,行动可能没有以前方便,需要住院长期治疗。” 脑溢血可大可小,真的庆幸今天在医院里,不然不知道会怎样。 桑先生从急诊室里推出来,直接进了病房。 他躺在床上的样子,仿佛老了十岁。 昔日那个风流潇洒永远比自己实际年龄年轻十几二十岁的男人,却变成了一个嘴角抽搐手指发抖的老年人了。 我心里酸楚的很,桑旗搂住我的肩膀:“你和桑榆先回去,我在医院里待一会。” “桑时西要见我,爸爸回家来找我,所以我跟着爸爸来,桑时西找我想让我杀了他,我告诉了爸爸,他才发病。”我语无伦次,如果我稍微婉转一点也许桑先生就不会发病。 “不关你的事。”桑旗声音很温柔:“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回去。” 桑榆过来搀我的胳膊:“哥,我带嫂子回去了。” 我和桑榆走出医院大门,她波澜不惊的,看不出情绪上有什么波动,桑先生住院了,她好像没事人一样。 我知道桑榆和桑先生没什么感情,可能骨子里是恨桑先生的,恨他把她们母女俩丢在澳洲不管不顾。 桑榆的想法我可以理解,我什么也没说,上了她的车。 桑榆开车,她难得地沉默。 等红灯的时候,她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二嫂,其实我跟我爸不熟。” 我没说话,她又接着说:“在我的记忆中,我大概只见过他一次,就是我妈妈去世之后,他终于出现了,那也是我妈妈的葬礼过后了,他就连过去看我妈的照片都没有,就远远地站着,跟我说了一句,想回桑家吗?” 她笑了一下,唇角的涟漪是令人怜惜的:“我小时候发过誓,不认他,也永远不会踏入桑家的大门,但是自从上次看到他,我就改变了想法。恨他,才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我还年轻,他当然比我先死。” 桑榆的笑容是硬冷的,我的心惊了一下。 这不该是一个十八岁女孩子应有的笑容。 可是,如果我要是说他毕竟是你爸爸,这种话未免太过苍白。 因为桑榆受过的苦我没受过,所以我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伸长手臂抱了抱她。 她安静地在我怀里,安静地像一只小猫。 “嫂子,你爱我吗?”她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我认真地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她:“我爱你的,桑榆,你就像我的一个小妹妹,聪明,美丽,淘气,悲伤。” 她回头看我,忽然哈哈大笑,笑的直拍方向盘:“我才不悲伤呢,我快乐着呢!” 第683章 消除你的内疚感 桑先生病的事情,桑旗告诉了桑太太。 现在能够安慰桑先生的,应该只有桑太太了。 桑太太的沉静可以安抚桑先生的心灵,而我此刻狂浪的心只能由桑旗来安抚。 他很晚才回来,我等到饥肠辘辘,明明晚上吃了不少但仍然饥饿难耐。 我生理上很饿,但是心理上不饿。 我很纠结痛苦,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桑时西躺在床上僵直着身体跟我说的那句话。 “夏至,这个世界上,我只愿意死在你的手里。” 说不难过是假的,不管桑时西的爱多自私多霸道,但是至少,他是爱我的。 桑榆总是过来插科打诨,问我什么时候陪她去看婚纱,我说你别闹,你自己一厢情愿的,问题是南怀瑾愿不愿意娶你。 桑榆笑的胸有成竹:“他会娶的。” “你明知道他不爱你。” “他以后会爱的。” “狂妄的小女孩,你不懂爱情。”我心里乱,就把她给赶走了。 桑旗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喝牛奶充饥。 他推门进来,现在他在家里已经站起来走路了,只是去集团还是在装瘸。 桑家这些人各个都是人精,知道桑时西现在的状况,每个人都对桑旗毕恭毕敬,所以他们也会对桑旗其实没瘸的事情守口如瓶。 他摸了摸我的牛奶杯,好看的眉毛立刻拧起来:“你没热一下?” “唔,忘了,太饿了。” 他拿走我手里的杯子:“饿了?” “嗯,有点。” “刘婶还没睡,我让她给你做点吃的。” “我要吃你做的。”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的手艺你清楚的,只会那几道。” “我要吃牛腩面。” “刘婶今天好像真的炖了牛腩。”他自言自语:“那我帮你做。” 我跟着他下楼走进桑家硕大的厨房,记得刚进桑家的时候,嫁给桑时西的时候,谷雨来陪我,她说桑家的厨房就像御膳房,说的她好像去过御膳房一样。 桑旗在冰箱里找到了炖好的牛腩,拿出来烧热,然后在另外一个锅子里下面条。 我拉了把椅子在厨房里坐着看他做。 “我帮你寄围裙。”我说。 “不用,只是煮面,很快的。” 他煮面的背影仍然帅气难挡,我就走过去从他的身后抱着他的后腰。 “怎么了?小心我烫到你,你去那边坐着。”他轻抚我的手。 “不要,我就要这样抱着你。”我耍赖。 “那好吧,把手塞进我的口袋里,这样就不会被烫到了。” 桑旗的心真细,我将手塞进他的口袋里,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牛肉汤的香味飘了满厨房,特别香特别香。 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你今天去看桑时西了么?” “没有,他不见我,迄今为止,他只见了你,连爸爸他都不见。” “你知道他让我去做什么吗?” “你跟我说了,他想让你杀了他。” 杀这个词让我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桑旗转过身来,他的怀抱令我安心,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桑时西现在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了。” “其实,他不值得你为他难过。” “我没有。”我立刻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很温和。 “没关系,人之常情,我知道他瘫痪是因为那次救你之后的旧伤,你肯定心怀内疚,夏至,告诉你一个消除内疚的方法。” “什么?” “为他做一件他最想让你做的事情。” 我想了想:“那只有杀了他了,可是,我不杀人。” “除了这件。” 我想不到还有哪件事现在是桑时西想要完成的。 面条煮好了,桑旗把牛肉汤倒进碗里,又把面条捞进去,撒一把葱花,放了一勺辣椒油,香掉了鼻子。 我明明很忧伤,但是却吃的停不下来。 看来,我的心情和我的胃走的是两条线。 吃饱了,我长叹一口气,将碗和筷子往前一推,伸了个懒腰:“桑旗。” “嗯。”他坐在我对面,托着腮看我的吃相:“什么?” “你告诉我,桑时西还有什么心愿想要完成?” “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亲人了。” “卫兰?” “嗯,卫兰,如果你下次还能见到他,跟他说你能保证卫兰生老病死。” “谁会要了卫兰的命?” 桑旗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出答案。 我现在变笨了,如果是以前,从他的眼神里我就能猜出一二,但是现在,我连个毛线都没有猜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猛然醒来,前一秒还在睡梦中,后一秒就醒来了。 完全没有过程的,整个人恨懵。 我坐在床上,昨晚没做梦,居然很不适应。 我洗漱完下楼去吃早饭,昨晚那碗牛肉面好像吃尽了别人的肚子里,完全没有感觉。 我下楼走到客厅,发现客厅的沙发里居然坐着一个人,南怀瑾。 今天很热,他穿着浅粉色的衬衫烫金边的丝质衬衫,下身穿着淡蓝色的牛仔裤,平头,戴着明晃晃的耳钉。 他怎么在这里?谁放他进来的? 是桑榆,肯定是桑榆! 我懒得跟他打招呼,回头我就去找桑榆算账。 他进出大禹我管不着,他和大禹合伙做生意那没办法,但是桑家我不允许一个叛徒随便进入。 我刚转头就撞到了桑旗,他扶住我的肩膀:“走路又不看路。” “桑榆那混球把南怀瑾给弄进来了,我找人赶走他!” “不是桑榆,是我让他来的。”桑旗拉住我的胳膊。 “为什么?”这个操作我就有点看不懂了。 桑旗走过去,扔给南怀瑾一支雪茄,他接过来闻了闻又扔还给了桑旗:“我不喜欢这个牌子。” “你喜欢的那个厂停产了。”桑旗在他对面坐下来。 “那我就不吸雪茄了,这辈子。”南怀瑾坐没坐样,长腿长脚的直接瘫在沙发上。 “白咖啡喝吗,是你喜欢的牌子。” “我宁愿喝啤酒。” 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我有点懵逼了。 这哪里是闹翻的样子,这分明是俩个好兄弟么? 等等,容我想想。 第684章 原来如此 难不成,难不成这俩人之前根本就是演戏,他们根本就没有闹翻。 南怀瑾没有出卖桑旗,这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局? 我走到他们中间,桑旗仰头看着我:“你猜对了。” 我明明还没有开问,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真是够了。 我深吸气:“桑旗,你骗了桑时西也就罢了,干嘛连我都骗?” “那场戏需要你的演出,不然的话骗不到桑时西。”桑旗拖我坐下来:“所以桑时西才信了。” “可是,当时很危险,南怀瑾真的把桑时西给弄来了,而桑时西的枪当时就抵在你的脑门上,如果不是桑先生及时赶到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他不会让我死的。”桑旗修长的手指在把玩那根雪茄,他蛮喜欢抽雪茄,虽然不是经常抽,但是偶尔两三天也要抽一根,因为我怀孕了他已经蛮久没抽了。 我和桑旗在激烈讨论之前发生的事情,而南怀瑾就坐在我的对面暇着眼皮,好像没听见。 自从谷雨死后,他的状态就变成这样,永远在神游太虚。 我之前也在纳闷,他们这么好的关系,生死之交,上次桑旗被害的倾家荡产南怀瑾都不离不弃,倾尽所有帮他,没道理这个时候会背叛他。 我之前觉得南怀瑾是因为谷雨的死而性情大变。 不过,现在看来,性情是变了,但是人性没变。 不管怎样,被骗的感觉不是很好,我有点郁闷。 桑旗轻抚我的手背:“没想着要骗你,但是桑时西的嗅觉太敏锐了,他就像是一条狼狗,稍微有一点点不对都能闻得出来。” 我对他的解释勉强接受,瞅了一眼对面的南怀瑾便站起身来:“我回房间换个衣服。” 我上了楼,走到门口刚好碰到桑榆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差点跟她撞了个满怀。 她抱住我:“嫂子,我好想你。” “别发嗲,昨晚才见过,楼下你的男神来了。” “哈?”她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眼:“现在不是我男神了,是我未婚夫。” 她冲我挤了下眼睛,我觉得她太自信。 我冷笑:“穿的跟舞男一样,你什么眼光?” “别忘了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的老公,你就是在质疑你朋友的眼光。” “是南怀瑾对谷雨死缠烂打的,你不知道追的多辛苦。”我瞧她一眼:“我这么说,你会不会难过?” “过去式有什么难过的?人要向前看。”她笑眯眯地转身:“回去补觉。” “你不下去见你的未婚夫么?” “要矜持知不知道啊二嫂,别总上杆子,这叫推拉战术。”她洋洋得意。 她知道的还真多,不过她看到桑旗和南怀瑾在一起一点都不吃惊,难道她也知道那是桑旗和南怀瑾设的局? 我拽住她:“你看到桑旗和南怀瑾这么聊天,不觉得奇怪么?” “有什么奇怪,二嫂,你不会真的以为南怀瑾是出卖我二哥的叛徒吧?哎,你太不了解男人之间的友情。”她痛心疾首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走进她的房间去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我蛮聪明,至少在女人中我不算笨的。 但是自从桑榆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之后,我觉得我简直就是一个大笨蛋。 我一生气就回到房间生闷气,直到桑旗敲门让我下楼去吃早饭。 南怀瑾也在餐桌边,不过他不喝牛奶也不喝果汁,他喝啤酒。 一大清早喝啤酒,真是一天之醉在于晨。 他蛮喜欢吃桑榆的最爱,帕尔玛火腿,看样子俩人能吃到一块,口味都差不多。 我忽然觉得,让桑榆嫁给他也可以,刚好可以折磨他一下。 因为,南怀瑾的样子实在是太拽。 之前因为桑旗的事情我恨死他了,但是现在知道了不过是他俩的局,现在看到南怀瑾不知道我该是怎样的表情。 但是对于南怀瑾,除了内疚,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我三口两口吃完早餐就想站起来,一直没说话的南怀瑾终于开口了。 “夏至。” 我站稳了:“有何指教?” “谷雨的生日在明天,你的礼物呢?” 南怀瑾让我杀了霍佳,但是我没这个机会。 “现在进霍家要搜身的,我就是藏一把小刀片都不可能,怎么带枪进去?” “霍佳也嗅到了危险,所以现在她身边的安保也加强了,很难靠近她。”桑旗说。 “我答应谷雨,我要送一个生日礼物给她。”南怀瑾还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声音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是说不听的,我手里握着勺子,差点就要握断了。 “霍佳的命我会拿走,但是明天可能拿不到。” “那,不用你送了。”南怀瑾将易拉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将啤酒罐捏成一团。 我不明白,为什么很多男人喝完啤酒都要被罐子捏成那个样子。 南怀瑾站起身来:“我亲自取他的命。” “南怀瑾,很危险。”桑旗想要拉住他,但是他已经走出了餐厅。 我无奈地看着桑旗:“他说不听的,要霍佳的命也不急于一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你别管了。”桑旗两只手撑着桌面,低头思索了一下:“我会拦住他。” 可是,我怎么觉得他拦不住南怀瑾呢? 如果是之前我不知道南怀瑾和桑旗是演戏的话,那他要送死我才不拦着,可是现在不同了,如果南怀瑾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对得起谷雨? 我得想办法阻止他,可是,连桑旗都不一定能搞定他,而南怀瑾一向都不待见我,我怎么办? 我在客厅里团团转,看到桑榆悠哉悠哉地从楼上下来:“睡得好舒服,刘婶,刘婶,让胡大厨帮我切火腿!” 哦,桑榆,我怎么把这个小恶魔给忘了? 我走过去,抱住了桑榆:“哦,妹妹,我好想你。” “昨晚不才见过?”她笑嘻嘻地从我怀里钻出来:“二嫂,你打我什么主意?” 我搂着她的肩膀往餐厅走:“给你一个好差事。” “再好的差事也是差事,对不起,我很忙。” “那要是跟南怀瑾有关呢?” 第685章 我来帮你们杀掉她 她挑起眉毛,用一只眼睛瞅我:“什么事,说来听听。” “南怀瑾要在今天或者明天去杀霍佳,你想办法阻止他。” “为什么要阻止?你和霍佳是朋友么”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又在装无辜。 “朋友你大爷,现在霍佳身边那么多人,南怀瑾怎么能近的了她的身?别到时候被霍佳给反杀了,连桑旗都说这不是个好时机。” “那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明天是谷雨的生日。”我垂下眼睛:“他想拿霍佳当做礼物送给谷雨。” “谷雨才不想要咧!” “你到底是帮不帮,难道你去看着南怀瑾死?” “当然不能看着他死,但是你想想看,他本来就不喜欢我,我再阻止他去杀掉害死自己老婆的人,那他不更讨厌我?这种事情我不能做,我又不是白痴。” “那你到底要怎样?” “稍安勿躁。”她笑嘻嘻:“很简单,我可以帮他杀掉霍佳啊!” “你以为是捏死一只蚂蚁,说杀就杀?” “用脑子嘛!”她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下来,拿起叉子就开吃。 我也跟刘婶说:“我要吃酸辣饵丝。” “二少奶奶,您不是吃过了?”刘婶吓得不轻一般地看我。 “再吃一遍。”我说:“西式早餐不顶饿。” “哦,好好好,我马上去做。” 刘婶转身进了厨房,我偷桑榆的火腿吃,她用叉子敲我的手:“你不是不吃生的?” “我饿。”这个吃起来没那么难吃,越嚼越香。 “桑榆。”我喊她。 她吃的头也不抬:“干嘛?” “请问你怎么杀掉霍佳?” “还没想好,我得吃饱了才能思考。”桑榆冲我眨眨眼睛:“二嫂,孕妇的职责就是吃好喝好,别多用脑。” 好,她不告诉我,我倒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杀掉霍佳。 如果她真的能做到,让我喊她大姐都行。 后来,我想想不放心,还是给桑旗打了电话,我怕万一桑榆这小妮子说真的,她去杀霍佳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霍佳必竟是黑社会,女魔头,桑榆再聪明也是一个小丫头,来硬的不是霍佳的对手。 桑旗安慰我,说桑榆不会那么傻让自己身处险境的,让我别担心。 既然是这样,我就乐得轻松,吃吃喝喝看看电影。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桑时西,桑旗已经答应了桑先生不会再动桑时西,而桑时西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他的余生会很痛苦,身体不能动但是脑子却还能思考,如果他把之前他做错的事情思考一遍,也这辈子也过的差不多了。 我中午吃了午饭,实在是太困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天已经擦黑了,孕妇的日子真是糜烂,不是吃就是睡,像养猪一样。 但是,我好喜欢被当做猪一样养啊! 我醒了让刘婶送点甜品来给我吃,然后就坐在床上看电视吃坚果。 电视里正在播新闻,我看了一眼正要换台,忽然听到电视里面说,今天养和医院发生了一起枪战,三合会的会长被打伤,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而凶手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合会的会长,莫不是霍佳? 霍佳中枪了,难不成真的是桑榆干的? 我坐直了,脑袋里嗡嗡响。 桑榆没事吧,我从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急忙拨给她,我以为不会接的,但是居然接通了。 “二嫂。” 我听到桑榆的声音,心脏终于回到了原位。 “桑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去杀霍佳了。” “是啊,不过我好像打偏了,没打到心脏,不知道会不会死,我应该爆头的。”桑榆的语气好像在打电脑游戏,我听的连呼吸都错乱了。 “真的是你?” “不然呢?” “为什么在养和医院?” “还有什么人能有这个魅力,能让霍佳只身一人到医院来?” “你用桑时西来引她来医院?” “是啊,大哥是最好的诱饵,霍佳听到我大哥瘫了第一时间出现在医院,哈哈哈哈,她真是口是心非,上次还听你说要亲手杀掉我大哥,女人啊女人,真是令人心疼。” 我没心情听她在电话里嗟叹,我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在你房间门口。” 我的门被推开了,桑榆端着托盘走进来:“刚好在门口遇到刘婶给你送甜品,刚好我饿了。” 她坐在我的沙发里大快朵颐,我看着那张沾满了提拉米苏的可可粉的脸,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张天真无邪的美丽面孔,完全不像是刚才才开枪打伤了一个人的小恶魔。 “桑榆,你真的” 我还没问完,她就伸手从她放在沙发上的包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拍在茶几桌上,我定睛一看,是一把枪。 我急忙把枪拿起来,很重,里面是有子弹的。 “你怎么会有枪?” “很奇怪?”她满嘴都是蛋糕,说话都不清不楚的:“你若是想要导弹,我都能给你弄来。” 我信了,我完全服了。 我坐在她的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小姐,你跟霍佳有仇么?”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亏她还说的出来。 “那你还对她开枪?” “她不是你和南怀瑾的仇人么?” “那可是一个大活人,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又不是黑社会?” “开枪没感觉的,就跟打差不多。” “桑榆。”我正色看她,她知道我生气了,便收起了笑容。 “我又不是杀人如麻的变态杀手,霍佳如果不死,南怀瑾就不能释怀,二嫂,你也很痛苦。霍佳不认得我,也对我这样一个小女孩不设防,所以我动手是再合适不过的。” “可是,你怎么说做就做?” “难道要开个新闻发布会昭告天下?” 我被她气的头疼,捂住脑袋:“你如果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你这么点大的小女孩,你,你,”我居然被她气哭了,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桑榆见我哭了也慌了,我第一次见她慌张的样子。 “二嫂,你是真的在担心我?” 第686章 交换条件 “鬼才担心你。” “就算是变成了鬼,我二嫂也是美艳女鬼。” “你才女鬼。”我白她一眼,仍然被她吓得手抖脚抖。 我把枪给藏起来:“你从哪弄来的枪?” “南怀瑾给我的。” “你是说,南怀瑾知道你去杀霍佳?” “嗯。” “他没拦着你?” “他那么想让霍佳死,怎么会拦住我?” “你。”这不是一回事好吧,桑榆脑子发热,没什么事情她不敢做的,但是南怀瑾是成年人,他明知道桑榆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气愤之余,我刚好可以用这件事来教育她:“由此可见,南怀瑾不仅不喜欢你,还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你让你去杀霍佳,想过后果么?” “那是他对我有信心,知道我不会出事的。” 我快要被桑榆给气死,太阳穴气的突突跳。 我朝她挥挥手:“快滚,不想看到你。” “二嫂,你的提拉米苏很好吃。” “带着提拉米苏一起滚。” “好咧!”桑榆端着蛋糕跑走了。 我脑仁疼,捧着脑袋呆了半天,然后还是决定去找南怀瑾算账。 刚走到楼下,刘婶来通报:“二少奶奶,有位先生找你。” “谁?” “好像是个大明星哎!” 大明星,在我认识的人中好像只有一个大明星,那就是汤子哲。 他来找我做什么? 我跟刘婶说:“让他进来,看茶。” “好的。” 我在沙发上坐定,汤子哲便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自从那天的事情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反正我的戏也拍完了。 我请他坐,刘婶也把茶上上来。 他坐下来,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找我干嘛,但是楼上那个枪击霍佳的小恶魔正在睡大觉,我有点心虚。 我说:“你找我有事?” “嗯,今天下午我姐姐在医院的停车场遇袭了。” “哦,我看了新闻。” “你不打算问一下我姐姐的情况?” “她肯定没死啊,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淡定。”我呷了口茶,从茶杯的边缘偷瞄汤子哲。 他面如冠玉,眉眼这么仔细看的确和霍佳有几分想象,霍佳的二哥我见过照片,他们长的是真像。 “还好,我姐姐穿了防弹衣,而杀手应该没什么经验,所以逃过一劫。” “我不明白你跟我介绍的这么详细做什么?霍佳死了我是最开心的一个,你跟我说她没死,我很难受。”我说。 汤子哲凝神看着我,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的让我忘掉了我在跟他对峙。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放在桌上,我瞟了一眼是一张照片。 “什么?”我没去看。 “换我姐姐的命的筹码,今天我姐姐遇袭,我知道还有下次。” “什么东西这么值钱?”我笑道,什么都比不过霍佳的命吧! “你看看就知道了。”汤子哲坐的四平八稳。 我以前一直觉得汤子哲有种很淡定的气度,原来他是黑社会老大的儿子,怪不得了。 我皱着鼻子看着茶几桌上的照片,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 我只看了一眼,手就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被人抱在怀里,脑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孩子是白糖! 我的心狂跳起来,立刻抬头质问汤子哲:“你从哪里得来的照片?”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儿子么,用你儿子的地址换我姐姐的一条命,从今以后你们的仇怨一笔勾销,不要再找我姐姐的麻烦。”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看照片上的小男孩,越看越觉得有一点点不同。 “这孩子,不是白糖!” “这是近照,他长大了。”汤子哲道:“我不会骗你,如果你把孩子找到了发现不是你的儿子,你们照样会来找我姐姐的麻烦,所以我不可能骗你。” 汤子哲说的有几分道理,这样说来白糖真的没死? 我将照片贴在心口,汤子哲看我的样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要递给我:“这是地址。” “不。”我没有接他手里的纸条:“霍佳的命我们拿不拿走,我说了不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是很纠结的。 但是,我不能答应汤子哲。 知道白糖活着我很开心,但是我如果答应了以此交换条件,那对谷雨来说太不公平了。 难道,她就这么白死了么? 我沉吟了片刻:“我现在不能答复你,我稍后会跟你联系。” 汤子哲抱着双臂低着头,发丝藏着他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敲击着胳膊。 “对你来说,给你的姐妹报仇比你儿子还重要?” “这个没办法比,我儿子很重要,告慰谷雨的在天之灵也同样重要。” 汤子哲抬起头,眼睛终于从发丝中露出来,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他从沙发里站起来:“好,我等你的答复。” 我坐在沙发里,看着汤子哲的身影走出了大门。 照片捏在我的手里都要被我捏变形了。 我将照片揣进包里,然后站起身走出了门。 我直接去了南怀瑾家里,现在是傍晚,他应该在家。 他的庄园还是那么萧条,花园里杂草丛生,只有那尊水晶熊在余晖的照耀下变成了一头红色的熊。 那尊水晶熊原来是在我和桑旗住过的房子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南怀瑾给搬过来了。 不管他现在的性格变得有多古怪,但是他对谷雨的感情,是我目前最欣慰的一点了。 他家的园子连车都开不进去,前几天我们这里刮台风,园子里都是被风吹到的半大的树和花盆,乱七八糟的,我只能顺着十字路往里面走。 终于看到了大宅,我走的一身都是汗。 一眼就看见南怀瑾坐在门廊前的躺椅上,手里端着酒杯正在看他面前的水晶熊。 只要我见到他,他都是在喝酒。 不过,他现在神清气爽的,应该最近酒量喝的比以前少了很多。 他手里拿的是啤酒罐,总比之前一瓶一瓶地灌威士忌要强的多。 我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南怀瑾,谷雨的礼物我带来了。” 第687章 生日礼物迟些 南怀瑾连头都没有抬,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红色的夕阳照在他短短的头发茬上,使粉红色变成了大红色,像燃烧的火焰,强烈而又灼热。 “霍佳没死。”他懒洋洋的开口:“除了霍佳的命,其他任何都不算礼物。” 我从包里掏出照片递到他的面前,他垂眸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照片上的是白糖。” 他接过照片仔细地看:“和白糖略有不同,可以说是长大了也可以说不是他。” “在他的耳垂上有一颗痣,我看到了,他是白糖,没有人会观察的那么细致,连那里都能作假。” “照片是谁给你的?” “汤子哲,霍佳的弟弟?”南怀瑾幽深而悲伤的眼睛看着我,我不能和南怀瑾的四目相对,每次看到他的眼睛我都很难受。 他垂了垂眸,将照片还给我。 “我明白了,那是汤子哲要用白糖的消息来换霍佳的命。” “是的。”我说:“你猜对了。” 南怀瑾抬起手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啤酒罐捏成小团向前方狠狠丢出去。 “你误会了。”我在门廊的台阶上坐下来:“汤子哲是想要跟我交换,但是我没有同意。” “什么意思?” “白糖我们不会放弃寻找,但是绝对不会因此放过霍佳。” 南怀瑾才终于有了一点点表情,这是余晖已经散尽,夜色降临。 也许是他的园子里面太萧条了吧,所以黑的很我们连彼此脸上的表情都看不到,只听到他在说。 “用给谷雨报仇的机会换白糖的命,你觉得值得吗?如果不行的话不用勉强。你答应了指汤子哲我没有,我依然有100种方法可以弄死她。” “南怀瑾,你永远不明白我和谷雨的感情。并不比你对她少。只不过你的是爱情我们是友情,你以为只有爱情才生死相依吗?你每天撕心裂肺借酒浇愁,但是你还不是得活下去?就像我一样,我做了一年多的傻子才知道我的人生被人给改写,我最好的朋友为我而惨死,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不欲生,我也是分分钟就想要了霍佳的命。前段时间我跟她合作,每当我面对她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掏出一把枪来直接爆了她的头,但是我只能深深地忍住。在我看来汤子哲拿这个作为交换是最愚蠢不过的,霍佳这个人我一定要杀,待我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谷雨的生日礼物我先欠着,很快就会拿来。” 说完长长的一段话,我觉得我都要窒息了。 南怀瑾忽然笑了:“你连鸡都不敢杀,你敢杀人么?” 他在讥笑我,而不是激将法。 “我必须为谷雨报仇。” 南怀瑾从他的躺椅上面站起来:“算了吧,谷雨是我太太,这种事情我来做,你大着肚子好好胎教吧,不适合太血腥。” “我需要抬脚,而桑榆還未满十八岁,你就让她去杀人?” “我没让她去。” “那她从哪里来的枪?” “我给她的。” “你为什么给她枪?” “她问我要我就给她喽!”他回答的轻轻松松,好像给她零用钱一样稀松平常。 我想说的话都被他抵在喉咙里,运了半天气才开口:“桑榆必竟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不是职业杀手,你把枪给她,如果她没杀的了霍佳把自己弄伤了怎么办?” “事实上是,她会开枪不是么?”南怀瑾迈步往大宅里走:“桑榆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要跟你结婚你知不知道?” 南怀瑾的脚步顿住了,他回头略带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你说什么?” 看他的反应,难道桑榆没跟他提过? 感情在我们面前说的这么热闹,还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南怀瑾根本就不知道。 “桑榆说要跟你结婚,下周三。”我看看手机:“还有五天,恭喜你啊,准新郎。” 他嗤笑了一下,大拇指摸摸鼻子:“我不会再跟任何人结婚。” “如果桑榆说她怀孕了呢?” 他眯起眼睛,盯了我有好几秒钟。 “你说什么?” “桑榆说她怀孕了,有了你的孩子。” 他笑了,又是摸摸鼻子:“桑家三小姐真是有本事,自己也能生孩子。” “别不认账,你仔细回忆回忆,你和桑榆有没有共度良宵的时候?” 他真的在认真思索,然后他的眼神忽然暗淡下来,他一定是想起了上次他喝醉了桑榆送他回家。 他断片了,自然不记得发生什么。 他想起来了却立刻否认:“我酒醉之后,从来不会乱性。” “什么事情都别说的那么绝对,万一呢?”这么算计他,我心里很爽。 我知道桑榆怀孕是个幌子,但是看着南怀瑾的表情变化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从他的脸上很好看的出来情绪变化,现在刚好欣赏欣赏、 我指着客厅墙上谷雨的巨幅油画:“你对得起谷雨么,她尸骨未寒你就这么对她?” 他略略有些烦躁,好看的眼中敷上一层阴霾:“有没有发生什么,我最清楚。” “你清楚个屁,当时你都断片了,这方面你可以去问桑旗,他被桑时西摆了一道,把我送到他床上,他事后知道么?” 南怀瑾转身拂袖上楼:“下次,我不希望在我家里见到你。” 他当我很喜欢来?要不是我来兴师问罪,我才不会来。 可是,我站在谷雨的画像前半天都没挪动步子。 南怀瑾一定找了个大师来画谷雨,将她的神韵都画的十分传神,她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角微翘,有点傻,有点单纯。 她是我见过心底最透亮的女子,她有着世界上最真诚的心。 我伸出手,轻抚坚硬的墙壁,泪眼婆娑:“臭小子,赶快活过来,我请你吃芥末章鱼,口感颇似人肉。” 第688章 人容易原谅的是自己 我在谷雨的画像前虚情假意地流了好长时间的眼泪,直到南怀瑾从楼上丢了一个酒瓶子下来,因为很怕自己会被砸死,所以才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在回桑家的路上司机的车忽然慢慢地停下来,我正在车上玩手机玩得头昏眼花。 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二少奶奶。司机指了指前方,我也跟着看过去,看到了一辆车横在我们的车跟前。 很显然是有意挡着路的,桑家的车应该锦城人都知道,谁敢拦着这么猖狂? 这时从车下等下来一个人,身材高大身影颀长,玉树临风美不胜收。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是阿什,霍佳的保镖。 司机也认出来了,略微有些紧张。 “二少奶奶,我马上通知桑先生。” “不用。”我说。 阿什向我的车走过来,我也打开车门下车,司机在我的身后紧张地道:“少奶奶你别下车。” 他说晚了,我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觉得阿什不会对我怎样,他走到我的面前很有礼貌地冲我点点头。 “夏小姐,我们老大想见你一面。” “你们老大想见我,让她给我打电话好了,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还让你跑这一趟。” “她让我接您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去见桑时西?” 阿什点头:“是。老大想见桑时西,只有夏小姐能带她进去。” “那直接说想见3桑时西不就得了,还说什么想见我。桑时西的病房门口戒备森严,我也没办法呀!” 我摊摊手,阿什就站在我的面前,大有一种我不答应他,他就站在这里一直站下去的意思。 我仔细想了想,按照眼前这个状况,霍佳除了我的确是没有其他的方法能够见到桑时西了,桑时西现在搞成这个样子,霍佳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不见他一面? 再说我很想知道霍佳见桑时西之后会做些什么。 “好。”我点点头,扭头对司机说:“跟在我们的车后面。” 然后我上了阿什的车,他们向医院的方向开去。 霍佳并不在车上,我问阿什:“霍佳呢?” “老大在医院。” “不至于吧!在医院里等着去看桑时西?她不是恨桑时西入骨吗?别告诉我到现在还是如此牵挂他。” 阿什侧面对着我,眼睛盯着车窗外,他的侧颜格外好看。 我一向很八卦,反正去医院的路途还有很长,不如唠唠嗑。 我瞅着他:“我知道你喜欢霍佳,你长得不错呀,身材也不错,可惜霍佳有偏执狂,只爱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上她的人。所以啊,你对霍佳也别白费劲了,她是不会喜欢你的。” 他看得很专注,好像听不到我在说什么,无所谓,反正我也有自说自话的本领。 我继续说:“你知道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怕?就是蠢女人,有权力的蠢女人,她自己笨看不清事实真相,对于一个永远不可能爱她的男人如此死心塌地为他为虎作伥,杀人如麻,她既然如此舍不得桑时西,那桑时西瘫了那就陪他一起瘫好了。” “三合会自从我们老大接手之后,再也没有做过和黑道有关的生意,她也没有杀过一个人。”阿什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听起来令我极度不爽。 我冷笑,白眼都快要翻出天际:“你是失忆了还是怎么着?霍佳没有杀过一个人?那我的闺蜜谷雨是怎么死的?她分明是死在谷雨的枪下,我看得一清二楚!“ “事后我们把谷小姐送到医院,其实她当时并无大碍已经抢救过来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那人呢?人呢?你别告诉我谷雨没死,你别告诉我躺在坟墓里的那个人不是她!” “谷小姐死于并发症,因为孩子没有了她悲痛欲绝,得了很严重的并发症,然后才去世的。” 这个情况我不知道,我摇摇头,感觉脑子里面全是水,一摇脑袋里面叮铃咣作响。 “我不管谷雨是怎么死的,她终究还是死了,如果不是霍佳她会中枪?她会从楼上摔下来?她会悲痛欲绝得了并发症?别告诉我什么意外。你别告诉我是谷雨忽然扑出来,如果霍佳不是被桑时西给糊弄认为害死她父亲兄弟的人是桑旗而布下的那个局的话,谷雨不会死,我儿子不会死!” 阿什扭头静静地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睛好像并不是黑颜色的,有些微蓝,像是一只美丽而优雅的波斯猫。 他看了我好几秒,其实我已经能够猜到他接下来想跟我说什么。 终于他还是开口了:“如果真的要论你朋友死的责任的话,你的责任应该是最大的吧!当年如果不是你把3桑时西从拘留所里放出来,如果不是你桑旗也不会参加那个鸿门宴,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你说老大被桑时西蒙蔽那是因为她爱他,可是你又不爱桑时西为何会被他给蒙蔽了?” 阿什逻辑清楚思维缜密,我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他轻笑了一下。 “人总是能很轻易地原谅自己,也会选择长久的痛恨一个自己本来就痛恨的人。” 我应该反驳的,但是他好像说的也没错。 呵呵,我居然无力反驳。 我一个记者出身的伶牙俐齿的小女子,居然败给了一个黑社会老大的保镖。 车已经开到了医院门口,阿什打开车门请我下车,但是我脑子里还在想他刚才跟我说的话。 说实话刚才的他那些话每一个字都说到了我的心窝里。 人最容易原谅的是自己。 是的,我轻易地原谅了我自己,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桑时西和霍佳。 “夏小姐,请。”阿什向医院大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深吸一口气向里面走过去。 第689章 合作愉快 霍佳在院长的办公室里等我,我推开门。 她背对着我,我懒得走过去就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不要摆ps了,你的情郎现在就在里面躺着。这辈子也动不了了,怎么,很伤心很难受很悲痛欲绝?” 冷嘲热讽的话我还没说完,霍佳忽然转过身来。 我还以为她是泪水涟涟的,但是这次她没哭,眼睛干干的毫无表情,甚至眉眼淡然。 她就是刺激受多了,我觉得她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精神失常。 幸好霍佳有一颗强大的心,我也有一颗强大的心,换作其他的女人估计都疯了好几回了。 霍佳站起身来,很平静地开口:“我也约了南怀瑾和桑旗。” 这个操作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你知道南怀瑾是最想杀你的人。” “我知道,所以今天我就想做一个了结。” “如何了结法?”我不相信霍佳已经放飞自我到心甘情愿地被人干掉,自杀式袭击。 “等他们来了再说。” 既然如此我就在椅子上坐下来,过了没多久桑旗和南怀瑾就到了。 桑旗走到我的身边,摸摸我的脑袋:“你没事吧!” “霍老大今天来是解决问题的,我当然没事。人到齐了,怎么个了结法?” 霍佳站起来,从包里掏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定睛一看那是一把枪。 “南怀瑾,我知道你很想杀我给你太太报仇,我知道我躲也躲不过去,但是我还得为自己辩解一下。我无心杀你太太,是她自己忽然跑出来,然后中了枪摔到楼下,我后来把她送到医院,她的死因是抑郁症和并发症,不是枪伤。” “你说那么多无非也就是给你自己推卸责任,”南怀瑾挑了挑眼皮:“我一定会杀你,除非你还一个活生生的谷雨给我。” “之前我被你打伤,其实我不欠你的了。”霍佳两只手撑在桌面上,枪就摆在桌子上。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这个房间内唯一的一把枪,但是桑旗和南怀瑾进来一定是搜过身了,不可能带武器进来的。 霍佳点点头:“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再让你开一枪,除了脑袋你哪里都可以打,如果你打到了我的心脏算我倒霉,如果没有的话我侥幸逃过一死,我们俩的这笔账也就清了。” 南怀瑾歪着头,看他的样子应该在努力思索。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揉揉鼻子:“好,我可以保证这一枪我一定能干掉你。枪给我!”南怀瑾向她伸出手。 “不着急。你想了却你的心事我也要了却我的心事,如果我被你打死了,那我就没办法帮我父亲和兄弟报仇了。” “你想在医院里面杀了桑时西?”桑旗开口:“所以你想让夏至带你进去?” “桑时西出事到现在,只见过一个人那就是夏至,所以也只有夏至能够带我进去。” 霍佳伸长手臂指了指我的鼻子:“如果要想给你的闺蜜报仇,你就带我进去见桑时西,不然的话我们今天鱼死网破谁都从这里出不去。” 今天不是鸿门宴,今天是一个死局。 看来在我们4个人当中,肯定得有人死才能维持这个平衡。 我还当霍佳对桑时西一直念念不忘,见桑时西瘫痪想来情真意切地见他一面,原来是想要了他的命。 这样的霍佳还能让我有几份欣赏,如果还是那副爱的要死要活的模样,那可真是够够的。 我转头看着桑旗:“我觉得这个交易不错,你觉得呢?” “我答应了爸爸,要保住桑时西的命。”桑旗的声音很低,低到如果我不竖起耳朵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忽然发现我们4个人的关系像是蛇头咬住蛇尾,桑旗要保住桑时西,南怀瑾和我想要了霍佳的命,霍佳要杀掉桑时西。 这可真是够乱。 “他不一定会杀掉桑时西。”我小声对桑旗说:“凭女人的第6感,我觉得霍佳下不了这个手。” 桑旗转过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我知道对于他来说这很难抉择。 桑先生因为桑时西的事情已经中风住在医院。 但是南怀瑾目前支撑他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杀掉霍佳给谷雨报仇。 他也知道,谷雨的死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杀了霍佳并不能让谷雨活过来,但是心里总归痛快一些。 我站在桑旗的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屋内所有人都在盯着桑旗的后背等他的答复。 以前看武侠片,谁死了,活着的那个人就一定要给死掉的人报仇,所以整部武侠片的宗旨都是在报仇。 真的报了仇之后忽然又发现自己没了目标。然后怅然离去。 大概这是人类的一种执念吧,总得完成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告慰亡灵。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意义何在但,是必须得做。 比如南怀瑾,比如我,比如霍佳。 今天的我能不能走出这个房间,我觉得已经不太重要了。 至于如果霍佳真的杀了桑时西我们能不能逃脱关系,又是另外一件事。 但此时顾不了那么多,想不了那么多。 桑旗忽然开口,他没有转身再喊我的名字。 “夏至,你目前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为谷雨报仇。” 他终于转过身来,幽深的双瞳更加的幽深。 他看着我。然后又去看南怀瑾。终于点了点头:“今天的这件事情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他走到一边坐下来,我知道他是用弃权的方式来支持我和南怀瑾。 既然这样,我向霍佳点点头,向她伸出去一只手:“合作愉快。” 当然没有伸出手来和我握,只是抬了抬眼皮:“事不宜迟,你去找桑时西,说我要见他。” 第690章 做个了结 我走到桑时西的病房门口门外,自然有人把守。 我跟把手的人说:“通报桑时西,我要见他。” 那人看我一眼转身就进去通报了,霍佳站在我的身后,我回头看她,她的神情很是紧张。 我问她:“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桑时西不肯见你,或者是你见了他不敢动手?” 她把脸转过去不理我,我知道我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我还是蛮了解霍佳的,一个人一旦纠结肯定是对那个人仍有眷恋,但是桑时西害死了她的父亲和兄弟,这个仇又不得不报。 不知道她费了多少劲,才鼓足勇气打算亲手杀掉桑时西为她的父亲兄弟报仇。 那人很快出来回复我:“你进来。” 我跟着他往门口里面走,霍佳在后面喊我:“夏至!” “稍安勿躁,我先进去跟他谈谈,没有桑时西的同意他们不会放你进去的。” 我走进了房间,病房里全是药水味,桑时西的床边放满了各种仪器,他的身上插着管子正在输着营养液。 我是听说他自从进来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其实我觉得霍佳不必如此心急,桑时西好像打算饿死自己,就算霍佳不动手他也活不了太久。 心高气傲的桑时西怎么能容忍自己像废人一样终日躺在床上? 我走过去站在他的床边,他双眼紧闭形容消瘦,往日那个翩翩贵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黄鹤一去不复返。 我开口,嗓子有些雅。 “桑时西,是我。” 他睁开眼睛除了他的眼睛没变,桑时西的整个人的外形都变了,变化还蛮大的。 他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看了好久好久。 他不是用眼睛看,他是用一把无形的手术刀将我割得体无完肤。 对于桑时西,我对他的情感一直都是很复杂的。 不光是恨,不光是憎恶,还有别的。 比如欠了他的人情却永远没有办法还的感觉。 我们两个牵牵扯扯这么久,越是久情感越复杂。 我只能站在床边任由他这么看着,我捏了捏被角:“今天不是我想见你,是霍佳。” “我知道。”桑时西说:“不然你根本也不会来。不过也很好。”他很大度地微笑:“只要我能见到你,无论你是因为什么而来的,我能够见到你已经很开心了。” “见到我未必是件好事。”我说:“霍佳想要见你,你也应该能猜得到她见你做什么。” “现在对我来说生和死有什么差别?让她进来吧,反正我也是的确欠了她的,刚好今天全部还清楚给她。” 既然桑时西都这么说了,我便转身走出去。 霍佳正在门口焦急地等我,我跟她点点头,她急走几步,穿着高跟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扶住她:“不必激动,现在桑时西寸不难行,他就在房间里不会跑走的。” 霍佳挡开我扶着她的手,从我的身边走进房间里去了。 本来我是不想进去的,但是我听见桑时西在里面喊我。 “夏至,你也进来。” 我便走进去。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霍佳站在桑时西的床前,脊背挺得很直,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喜是悲是怒是笑。 她就这么站着好半天都不说话,我最怕空气中的这份焦灼和宁静,其实其中波涛暗涌不知道在他们的心里早已翻起了多大的风浪。 还是桑时西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枪在床底下,你现在就拿出来杀了我。” 霍佳终于绷不住了,我看到她的肩头在微微地耸动。 “我要你亲口跟我说,我父亲和我哥哥都是你杀的!” “我没办法点头,只能跟你说是我。”桑时西淡淡地回答她。 霍佳压抑地喊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他们下手?为了控制三合会?还是为了让我对付桑旗?还是为了那个女人是不是?” “反正不是为了你。”桑时西一开口就能让她完全死心。 我只是缩在角落里让自己做一个旁观者,她和桑时西的确得做一个了断。 生也好死也好,爱也好恨也好。 霍佳爱桑时西爱的撕心裂肺,就算是爱错了也要在自己人生的答卷上画一个叉,然后让老天给她这份答卷判一下对错,写一个得分。 究竟能得多少分我不知道。 我背对着他们,听到从我的身后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我知道那是霍佳正在拿枪,胶带刺啦的一声脆响地撕开,接着就是拉下保险栓的声音。 霍佳拿出了枪,此时一定是用枪对着桑时西的,但是能不能狠下心开枪我就不知道了。 “桑时西,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这么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黑社会女老大凄凄惨惨的泣问男人,真是够了。 “因为我不爱你,你跟其他人在我心里没什么分别的。除了夏至,我身边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利用的一种是不可以的,你是可以利用的那一种。” 这样的话很残忍,不过霍佳早就该死心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霍佳也快要死了,就让她带着执念进棺材,我觉得也挺好。 我推开窗户,因为房间里面消毒水味道太重,空气不流通,我觉得我快要窒息而死。 医院的窗户老旧,有点生锈的窗棂撞到了墙上发出蛮响的声音,霍佳好像吓了一跳,手中的枪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转过头看她,霍佳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拾起枪,她的手是发抖的。 也许今天霍佳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声音稍微大一点就吓成这样,以为自己擦枪走火 她还是不忍心的嘛,可为什么我此刻很混乱呢,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很恨桑时西,他害死了白糖,但是如果他忽然就这么死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难过。 生或者死,这是一个问题。 第691章 带我走 空气中流动着绝望的滋味,令人焦躁。 我又重新蹲在墙角双手捂住耳朵,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还是害怕那声枪响。 但是事情总该做个了结的。 在这种非常混乱的气氛当中,我听到桑时西在说。 “我毕竟是个犯人,探望的时间是有限的,而我只给你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也就是说你只有一次杀我的机会,这种机会我不是谁都给的。” “桑时西,当我今天踏进这里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要杀你,我跟我自己说我霍佳爱错人了,也信错人了,希望下辈子我们永远没有交集!” 霍佳咬牙切齿地喊出这句话,话音未落我就听到了一声闷闷的枪响。 那枪声是加了消音器的,声音很小,但也足以能够听得清楚。 霍佳开枪了。 她终于还是开枪了。 枪响过后这里一片死寂,我只听到了霍佳大声的喘气声,以及她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好半天才回过头看她,霍佳的手里握着枪人坐在地上,我再看向床上,鲜血一滴一滴地从床上流下来,滴在了霍佳的身边,聚少成多流成了一条小河。 霍佳真的向桑时西开枪,我还以为她不会这么做,我的腿发软喉咙发紧,我讲不出话来,仿佛有人捏住了我的喉咙。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过去向床上看过去,桑时西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的样子很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他身上盖着的那白色被单的圆圆的小洞正在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的话。 霍佳真的开枪了,我用手撑着床才能站得稳。 我眼睁睁的看着桑时西的脸一点一点地白下去,那枪打在了他的心脏位置,霍佳没有开枪爆他的头,可见她对他手下留了情,也可以说给自己留了个念想。 但是这一枪恐怕已经要了桑时西的命。 “桑时西”我哑着嗓子开口,他的眼皮居然动了动,随后睁开了。 他在看着我,用他一贯看我的那种温柔眼神看着我。 “夏至”他轻声开口:“出去,不要看我这副样子。” “桑时西,”我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但是我立刻就闭了嘴,因为我看到从他的嘴里争先恐后地流出了鲜血。 他在吐血,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 他此刻的声音已经听的不太清晰了:“夏至,出去!” 他想在我面前留下最后的尊严,即便我恨死他了,但这小小的要求我还是能办到的。 我转身,桑时西在我身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夏至,我妈妈” 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我不敢转身,不敢再看他,我怕他此刻的样子这一辈子都会印在我的脑子里。 我知道他在担心卫兰,卫兰没了桑时西,精神估计会垮掉不说,她之前飞扬跋扈害了不少人,恐怕以后也难独善其身。 “我不敢说我会照顾好卫兰,但至少我会让她好好活着。” 这是我对桑时西的承诺,即便我巴不得卫兰一跤跌死,但是,我得答应桑时西。 我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手握着门把手,没有回头地对霍佳说:“还不走?” 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霍佳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向我走过来,我们走出病房,把守的人立刻走过来,我依着墙有气无力地跟他说:“叫医生。” 他们立刻进病房,我拉着霍佳离开。 走进桑旗和南怀瑾的所在的房间里,桑旗在门口等我。 我投进他的怀抱,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在我眼前的却是桑时西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 “桑旗。”我将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变调的:“霍佳杀了桑时西,可能,他这次会死掉。” “你冷静一点,喝点水。”一杯温润的水放在我的唇边,我接过来一饮而尽。 我怎么觉得,满嘴都是血腥味。 桑时西应该在抢救,他事先应该安排好了,霍佳杀了他也能抽身而退。 我的手没握住杯子,从我的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可能是桑时西穿插在我的生命里实在是太久了,猛然这个人从我的人生中抽离,我忽然觉得空荡荡的。 心中那个憎恶的人消失了,真的很空。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平复,胃里一阵又一阵地往上翻涌着酸水。 桑旗一直紧紧地抱着我,我很抱歉让他没办法跟桑先生交待。 而,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白糖在哪里,是不是活着。 就算桑时西没死,他也不会告诉我们。 我脑子里很混乱,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直到,又一声枪声响起。 我从桑旗的怀里诧异地回头,看到南怀瑾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霍佳。 而霍佳安然无恙,挡在她面前的阿什胸口中了一枪,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什!” 这是她开枪打了桑时西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她跪下来抱住阿什的脑袋:“阿什!” 血,从阿什的胸口流出来,蔓延开来,在他胸口开了一朵血色的花朵。 桑旗捂住我的眼睛:“我带你出去。” “不要。”我拉住他的手,他捂着我的眼睛的手没松,但是脚步却停了下来。 我听见南怀瑾子弹上膛的声音:“霍佳,有人帮你挡枪,这一枪不算。” 我从桑旗的指缝中看见南怀瑾走到霍佳的面前,用枪抵住了霍佳的脑袋。 而霍佳,像个木偶,只是紧紧地抱着阿什,脸贴着他的脸,眼泪流了满脸。 她的眼泪,不知道是为了桑时西而流,还是为了阿什而流。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开第三枪。 南怀瑾的个性,他不杀了霍佳,誓不罢休。 我闭上了眼睛,对桑旗说:“带我走。” 我不想看到再有人死,这场为时已久的仇恨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了。 你想让我死,我想让他亡。 人和人之间的仇恨,像蜘蛛网,看似纤细,随手就能拂去。 但是,如果缠绕在脸上,发丝中,半天都摘不干净,总觉得缠缠绕绕在身上,很是难受。 仇恨就是这样,仿佛蛛丝缠绕住了自己。 第692章 迟来的蜜月旅行 我和桑旗踏上了去洛杉矶的飞机,头等舱很安逸,空姐很美丽。 今天是桑时西的葬礼。 桑榆的婚礼。 桑榆很任性,她早就决定是这个周三,天王老子死了也不会改的日子。 桑时西不是天王老子,所以,桑榆的婚礼照旧举行。 桑先生抱恙在床,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前半秒跟他说过的话后半秒就能忘记。 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桑时西死了。 桑旗说,其实他是知道的,但是就不愿意承认。 对于死儿子这种事情,桑先生有经验。 我知道的那个周子豪小小年纪就死掉了,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我很难描述桑先生的心理活动,但是我想这种滋味是绝望的。 所以,桑时西的葬礼应该很冷清,只有卫兰吧! 我也不知道桑榆哪来的本事能让南怀瑾跟她结婚,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这个女孩子,心狠手辣有自己的想法,将来又是一个可怕的人。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今天天气很好,没有气流,所以美丽的空姐来去自如,花蝴蝶一般旋转在桑旗的身边。 “桑先生,今天有牛排,要不要来一份,新西兰空运过来的,很新鲜。” “据我所知,新西兰出奶牛。”我掀起一只眼皮告诉空姐。 她笑的很是妥贴:“偶尔也有肉牛。” “多肉?肉弹?”比如你这三个字我差点就要说出口了,还是忍住了。 她的空姐制服的领口明明很高的,还系着丝巾,但是她生生往下解了好几个纽扣,波涛汹涌的胸部呼之欲出,看得我羡慕嫉妒恨。 我现在怀孕了,雌性荷尔蒙爆棚胸部都没有这么大。 我跟桑旗咬耳朵:“她的胸部肯定是真的。” “怎么说?”桑旗笑问我。 “假胸是不能上飞机的,高空压力会让假体爆掉,之前有个欧美的女明星就是,隆胸上飞机结果假体爆掉了,她成天在天上飞,肯定是真的。” “那又如何?” “我如果也有这么大的胸,我也天天露在外面。” “那我真庆幸。” “切,还不是我没有。”低头看了看自己,流下两行清泪。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讨论别人的胸?” “你敢说你眼睛没有往那里瞄?” “我不记得了。”他笑嘻嘻。 和桑旗吵不起来架,但是不吵架就觉得心里特别空。 我说我和桑旗结婚这么久还没度过蜜月,他便带我去度蜜月,其实我是不想留在锦城面对那些事。 空姐又过来,手里拿着毯子:“桑先生需不需要毯子,今天的空调开的有点冷。” 我从她的手里拽下毯子:“你干嘛不问我需不需要?”她巧笑倩兮:“这位小姐,我是专门为桑先生服务,您的服务小姐是那位。” 她指了一下另一位空姐:“这位专门给你服务,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她说。” 头等舱真好,专人服务,如果不是我在的话,暖被窝的服务都有。 我睡着了,尽管那个空姐在桑旗的身边绕来绕去,用酥到骨子里的语气问桑旗还需要什么,但是我还是在她这种骚扰下躺在桑旗的臂弯里睡着了。 这次,我做了一个不是梦的梦,看到了很多人,来来去去的穿插在我的梦里。 桑时西是最显眼的那个,他颀长的身影像一支路标,活生生的让我的人生走跑偏了。 现在那支路标忽然消失了,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那些人从我的身边匆匆走过,我伸出手,居然一个人都握不住。谷雨,白糖,我最亲近的人从我的生命里一个一个都走掉,永远离开了我。 桑时西,作为一个我最憎恶的人,他死了,我不知道该恨谁了。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桑旗就在我的身边,用毛巾擦掉我额头上的汗珠:“做噩梦了?” “嗯,很恐怖。” “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你。” 他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白牙:“我有那么恐怖?” “我梦到你和空姐双宿双栖,不理我了。” 他笑的更开心:“对你来说,变心这么容易么?” “变心不容易,走肾比较容易,必竟我现在大腹便便,没办法临幸你。” 他知道我在胡扯八道,做这种梦不会把自己吓得满头大汗。 我是怕,我生命中的人一个个地走掉,包括桑旗。 桑时西这个人给我的后遗症是,就算我爱的人就在我的身边,我也忽然没有了安全感。 飞机十几个小时后在洛杉矶落地,为什么选择这里,因为南怀瑾根据照片找到了白糖的地址,我们来洛杉矶不止是来度蜜月的,最主要的是来找白糖。 洛杉矶的阳光很强烈,我站在机场门口眯起眼睛,把手放在额头遮挡阳光:“好热。” 有车来接我们,桑旗牵着我的手过去,我刚要问是你的朋友吗,这时从车里下来一个女人,当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的时候,我愣住了。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端庄优雅,穿着某大牌最新款的连衣裙,戴着一顶大檐帽,白色的高跟鞋,手里挎着好几位数的限量版包包,很装逼的穿法。 她穿的再富贵倒没什么,主要是这个女人是我以前最熟悉不过的一个人了。 何仙姑,久违了的一个人。 她优优雅雅地走过来,向桑旗张开双臂,我下意识地挡在桑旗面前,何仙姑只能象征性地和桑榆握了握手。 “阿旗,路上累不累,今天好热,上车再说。” “不介绍一下?”我打断何仙姑的寒暄。 “何解语。” “你不是认识我,别装的不认识的样子。”何仙姑翻白眼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 “我失忆了你不知道?”我白眼翻的比她还要大。 司机下车,接过我们的行李,我们上了何仙姑的车。 我还是有点懵逼,问桑旗:“怎么个情况?” “解语住在这里,住她那里比住酒店好些。” “你们这些年还有联系?”我扬起眉毛。 第693章 幸福的何仙姑 桑旗的唇边漾起浅浅的微笑:“我说过,我们两家很有渊源。” “你可真是神奇,和自己的历届前妻相处的这么好,不像我我跟早何聪就在老死不相往来了。” 几年不见何仙姑的贵妇气息越发浓郁,头顶上戴着那顶大帽子上面还缀着羽毛,一扭头羽毛就扫在我的脸上,很痒。 “何仙姑,你可以把帽子拿下来吗?在车厢里面还戴什么帽子?” 何仙姑淡淡瞄我一眼,就好像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几年过去了的好像大家都变了但是又都没变。 不过何仙姑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多瞧一眼我就想一脚踹死她的那种气质。 她家的房子坐落在半山腰,是一个超大的庄园,我记得我和澳洲遇到她,她的身边侍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子,莫非那个胖子是一个富豪? 何仙姑领我们走进去,客厅极大极其奢华夸张,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一直都快垂到地面上,在周围晕染出一层奇幻的光彩。 我放眼往室内看去,随手可见的古董花瓶和字画什么的,明明是欧式的家具但又放那么多古董字画,我只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土豪气息。 何仙姑这两年是怎么了,以前我记得她的品味还可以,现在怎么都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何仙姑你老公呢?” “他有个会等会就赶回来,今天我让厨房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先上去洗漱一下休息休息。” 何仙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贤良淑德,真的是令我挺意外。 桑旗牵着我的手走进电梯,我悄悄的问他:“何仙姑的老公还是那个胖子吗?” “不是,她老公现在是美国一个金融界的大咖,很厉害。” “又换了老公?何仙姑这都嫁了多少次了?” “三次,跟你一样。” 我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嫌我嫁的多了?” “如果是嫁别人一次也就够了,如果是嫁我多少次也不够。” “神经啊,再结婚肯定是要换不同的伴侣,总是嫁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桑旗笑着将我拦腰抱起走进了我们的房间,我没想到在房间的窗口正好对着大海: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满眼的海景。 锦城的海不著名,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海景房,这样搬一张躺椅露台上吹着海风,看着浪头拍在礁石上的那种感觉,简直是太好了。 我跟桑旗说:“我要去看海。” “我保管你不到一个小时就会看腻。” “怎么可能?我又有内涵又有那么有深度的。” “好,有很深深度的桑太太,现在你一个人先在这里看海,我去洗澡。” 何仙姑的老公很快就回来了,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要么是一个肥的流油的胖子,要么就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 何仙姑的老公是个混血,长得很好看。 外国人表达爱一向都是很外放的,当着我和桑旗的面也毫不含蓄,吃个饭都亲了好几下,何仙姑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这才是一个女人真正幸福的模样,我想起之前何仙姑和桑旗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苦大仇深的脸。 她爱桑旗但是桑旗不爱她,不过好在她没有苦苦纠缠,离婚之后也照样能找到真正爱自己的人。 但是盛嫣嫣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这个人像是尘封在我的记忆深处,我想很不将她给想起来。 晚餐过后,桑旗与何仙姑的老公谈事情,做生意的人随便聊聊就能聊出商机。 何仙姑的老公对她说:“带夏至在花园里面转一转,我们花园里有一个很美丽的中国树,还会开花。” 我不晓得那很美丽的中国树是什么树,桑旗和她老公上楼去谈事情,何仙姑才走到我身边不情不愿地向外面指了一下。 “我带你去逛逛吧!” 我跟在她后面,因为怀孕所以我穿的是平底鞋,何仙姑跟我差不多高,但是她穿的高跟鞋。我穿的平底鞋所以身高差距一下子就拉出来了。 他她在前面衣着华丽妆容得体,走在这庄园中一眼看上去就是庄园的女主人。 而我灰溜溜的跟在她后面怎么看怎么像是他们家的女佣。 何仙姑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我一个没留神差点撞上去。 她很嫌弃的扶住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夏至,怎么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总是在怀孕的?你还真是好生养。” 我丢给她一个卫生眼球没理她,前方有一棵很大的合欢树,合欢树开花了,粉色的花蕊一般的花瓣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漂亮。 我疾走几步跑过去站在树下张开双臂,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合欢树,这应该就是那老外说的很美丽的中国树了吧! 何仙姑站在我身边洋洋得意的跟我科普:“这棵树是保罗从中国运来的,没想到到我们这里一下子就栽活了。” 保罗,原来她家老公叫保罗,刚才我只顾吃饭了没有怎么留意听。 我摸着粗壮的树干,看着何仙姑因为爱情滋润而更加娇俏动人的脸,忍不住奚落她 “现在人养的狗十条有九条都叫保罗,这名字也太普通了。” “夏至!”何仙姑气的跺了脚:“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嘴还是那么损?我们家保罗哪里招惹你了?” “没有没有,我看你现在很幸福,为你感到高兴嘛!” “你现在不也是苦尽甘来?”何仙姑依着树干背对着我:“你和桑旗千辛万苦的现在不也是在一起了吗?” “我跟桑旗肯定得在一起。”我说。 她转过身来,眼中还是有浓浓的嫌弃:“也就桑旗对你这种人生冷不忌,我始终都搞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会嫁给桑时西?你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 是啊,如果没有当年我头脑发热,那或许我和桑旗就会走少走很多弯路。 “如果当年不是你一定要和桑旗结婚,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694章 因果 “我和桑旗青梅竹马,是你插了一杠子进来。” “可是,他不爱你啊,强扭的瓜不甜你不知道?” “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他”刚才何仙姑的声音还很大,忽然就低了下去:“那他也不一定会爱上我。” 她总算说了句实话了,还不算太自欺欺人。 我和何仙姑没什么大仇恨,无非也就是鸡毛蒜皮吃飞醋的那些,所以我再见到她,调侃是免不了的,但心中没太多恨意。 我在柔软的草地上坐下来,不知道是什么草,一点都不扎人,我抚摸着毛茸茸的草地,看着草叶儿从我的薄纱裙中间钻出来。 “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来找你们儿子的。”何仙姑在我身边坐下来,我略带吃惊地看她。 “看来,你和桑旗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啊!” “这种飞醋你也要吃?桑旗受伤的时候是在我这里休养的,我们朝夕相处了一年多,天天见面。”何仙姑有意炫耀。 我不免冷笑:“那也没见他爱上你。” “我现在和保罗不知道多好,被人爱的滋味的确是不同的。”她两只手托着腮看着前方,眼中一片雾茫茫:“之前我对桑旗,一半是我喜欢他,一半是执念,觉得从小到大我们俩人的关系都是长大一定会结婚,但是忽然他不想娶我,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嫁给他,带着赌气的性质。” 难得何仙姑愿意跟我讲心事,我抱着双膝把脸放在膝盖上认真听。 “之前,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因为我的急功近利最后弄的很僵,结婚后的生活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仍然不爱我,心里记挂的都是你。那时候我都要恨死你了!” 她忽然转过脸,看着我的眼睛的眼睛里,早就没了之前咄咄逼人的光。 “后来,我想通了,爱情这种东西,就像化学反应,我和桑旗这两种物质在一起,就是没办法起化学反应,那我又何苦?” “棒。”我虚情假意地拍巴掌:“灵魂自问,凤凰涅槃,那敢问何仙姑小姐,你之后为什么会嫁给那个胖子?” “还不是和桑旗离婚之后就嫁给他了,两个月以后就离婚了。” “闪婚闪离啊,棒呆。”我继续拍手:“你真是我的人生榜样。” “你不也嫁了三次?”她横我一眼。 说的也是,一阵风吹来,好多合欢花飘落在我们的裙子上,我拾起来一朵,花瓣柔嫩,丝丝缕缕地躺在我的手心中。 我和何仙姑,好像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讲和了。 我们的矛盾点只有桑旗,解开自己的死结也就成了。 我不禁向她微笑:“都说爱情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你现在真是比以前还要漂亮。” “那当然,我一直都很漂亮,甩你几条街,也不知道桑旗是不是瞎了,居然爱你爱的死心塌地。” 何仙姑不能夸,一夸就忘乎所以。 她朝我的小腹扬扬下巴:“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五个月不到。” “哦。”她点点头:“你还不算不错,生养能力很强,你间接搞死了桑家的一个儿子,就多给他们生几个孙子吧!” 何仙姑一开口我就想抽她,我很想反驳,桑时西不是我弄死的。 但是张了张嘴,又觉得跟何仙姑不必说那么多。 何仙姑从草地上站起来,拍拍裙子:“怎么一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我就情不自禁地接起了地气?怪不得我现在总觉得桑旗身上那股贵气不见了,原来是受你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桑旗娶了你就能当皇帝?” “至少不会这样颠沛流离,命都差点保不住。” 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来我跟何仙姑还是没办法做朋友。 我一生气就回房间去睡觉,桑旗还没回来。 我就一个人坐在露台上,看着不远处黑色的大海。 波涛涌来,拍在礁石上,退下去。 然后第二波又涌来,拍在礁石上,退下去。 周而复始,看的我眼睛酸涩。 不知什么时候,桑旗走到我的身边蹲下来,在我的身上搭了一条薄毯:“怎么到现在不睡?” “桑旗,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因果。” “什么?”他看着我,黑夜中他的眼睛依然那么亮:“哪两个字?” 我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下那两个字:“因果的因,因果的果。” 他了解了,点点头:“嗯,你有什么研究发现?” “我被桑时西看上是因,他让我怀了你的孩子是果。我和你认识是因,你爱上我是果。我嫁给桑时西是因,让你们两兄弟之间的仇恨越来越大是果。我” “夏至。”桑旗捂住我的嘴阻止我下面说的话:“那我问你,两辆车从相反的方向来,却在路口撞到,那什么是因,什么是果?有些事情未必有因果,也未必有如果。豪门争斗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你死我活也不奇怪,就算没有你,我和桑时西的纷争都不会停止,而且,桑时西不是死于我们之手,他死在他太贪婪,贪婪到利用一个女人对他的爱和信任。” 我知道他说的是霍佳。 我攥紧他的怀里,海浪声一声声,敲击在我的耳鼓。 “桑旗,如果一切能从头开始,我不会那么任性嫁给桑时西,也不会质疑你对我的爱,不过。”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他认真地在思考:“在盛唐的一家店里,你抢了我的手机塞进你的衣服里,大概是从那开始的吧!” “哈?”我眯起眼睛:“你这恶趣味,怎么还有这种爱好?” “大概是你不按理出牌吧!”桑旗浅笑,弯腰抱起我:“外面风大,回房间去吧!” 我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在跟我汇报:“桑榆的婚礼结束了,她搬进了南怀瑾的庄园,爸爸还好,在疗养院里。” “那,霍佳呢?”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勇气问起霍佳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对于她,谷雨的死好像恨也模糊了,必竟是个意外,她想杀的人只是我而已。 桑旗把我放在床上,给我盖上被子,两只手撑着床框看着我。 “南怀瑾那一枪,还是朝霍佳开了。” 第695章 往后余生,你我陪伴 “那霍佳呢,死了吗?” “她现在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里一直都没有醒。” “如果她不死,恐怕南怀瑾还要再给她一枪。” “这是他向霍佳开的最后一枪,霍佳事先跟三合会的人打过招呼,不许任何人找南怀瑾的麻烦,如果南怀瑾这一枪能打死霍佳的话也就罢了,如果不能他也只能作罢。” “那阿什呢?”我想起那个扑过去为她挡枪的帅气小哥哥。 “他无大碍,没有生命危险。” “桑旗,你说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圆满。何仙姑爱你,你爱我,我不爱桑时西,但是桑时西爱我,霍佳爱桑时西,阿什爱霍佳。好像一个车轱辘战,没有圆满的时候。” “夏至。”他拥我入怀:“爱情其实也是一种欲望,得到对方霸占对方的欲望,爱和情是分开的,爱是霸占,情是理智,当霸占大于了理智,自私的欲望就控制了那个人,比如桑时西,他想得到你大于爱你。” “这两者有区别吗?” “有本质上的区别。”他扳着我的双肩,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瞳很平静,有暗暗的微波流动:“我爱你,如果你爱的是别人,我也会爱你,可是你恰恰爱的是我,那我就一定要争取你,相互的是爱情,单一的是掠夺,桑时西把他的爱扭曲,变成了杀戮,夏至,在这一整场的斗争中,你是没错的。” “可是,谷雨也没错,白糖也没错” “你们都没错,你们只是我和桑时西权利斗争的牺牲者,我多么不想把你们拉进来,如果我理智一点的话”他把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我的一头短发不知道何时长长了,猛一看还有点人样子。 我轻抚他浓密的头发,说好不再动不动就哭的,但是眼泪还是流下来,滴落到他充满弹性的头发上,一弹,就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 我们的爱情,有太多的曲折,分离,猜忌,但是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我曾幻想过的爱情最美好的样子,俩人携手到老。 现在,应该就是爱情最好的样子了吧。 “桑旗。”我摸着他的头发哑着嗓子道:“如果我们找不到白糖怎么办?” “那就一直找下去。” “如果永远都找不到怎么办?” “那就一直找下去。” 窗外,明月特别亮,里面有很多人影,有个侧影很像谷雨大腹便便的样子。 我绕不过去我心里的坎,但我也可以带着伤痕累累的躯壳和桑旗共度余生。 我们在洛杉矶待了十天,根据南怀瑾给我们的地址去找了那个地方,但是没有找到白糖,哪怕是和白糖有一点点相像的孩子都没看到。 一天两天,我心里也很清楚这个希望是很渺茫的。 桑时西临死都不肯告诉我白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不知道他用意何在,我只知道他死了。 纠缠我,困住我的那个人,终于死了。 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我只是想把他从我的生活里赶出去,但没想把他从这个世界上赶出去。 我和桑旗离开洛杉矶的时候,何仙姑和她的帅老公保罗去机场送我们。 何仙姑还是那样美,只是她的帽子太夸张了,缀着该死的羽毛。 她真心真意地去抱桑旗,美丽的眼睛里流出不舍的眼泪。 然后她不得已虚情假意地来抱我,在我耳边道:“夏至,少作一点,你已经拥有了全世界最爱你的男人,要是我就别总是想自己失去的,应该想自己得到的。” “你什么时候成人生导师了?”我推开她。 “好意提醒你而已。”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自从我穿平底鞋以来,就极度憎恶这些穿超高高跟鞋的女的。 我用眼角看她:“走了,别送了。” 我拉着桑旗走进了安检口,蓦然回头,何仙姑站在原地依偎在她老公的身边,那个画面竟然是美好的。 看到昔日情敌也找到了好归宿,我觉得我应该是替她开心的。 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倔强就能倔强来的。 放手那个不爱自己的,找一个爱自己的,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多好。 一场恋爱谈下来,我感觉我都能出一本鸡汤文了。 我和桑旗无功而返,回到了空荡荡的桑家。 本来桑家的人丁就不兴旺,现在更加冷清。 桑老爷子在疗养院,桑先生在医院,家里应该只有我们俩个了。 但是,我却在客厅里看到了卫兰。 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没有再把脸涂的雪白嘴涂的血红,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有很多风韵犹存的徐娘总是喜欢把自己涂成那个样子。 所以,没有那些化妆品的伪装之下,卫兰老态毕现。 我和桑旗从她身边走过,却听到她开口:“桑旗,夏至,别以为你们害死了时西,桑家和大禹就是你们的了,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走到她的面前眯起眼睛打量他:“你最在意的不是桑时西,是在意桑家和大禹会被我们给抢走,那些对你这么重要么?” “不重要,会让一个野种杀死自己的亲哥哥,会让你这个女人嫁来嫁去!”卫兰嘶吼着,从沙发上跳起来,完全失去了风度。 “兰姨,桑时西的死是他自己做的孽,跟我们无关。”桑旗将我拉到他的身后,还算平静地回答他。 “桑旗,你不要得意,你爸爸现在还是大禹的主席,你不过是个副的,我永远不会让你掌握到实权!永远!”卫兰推开我们,要不是桑旗扶着我,我险些要被她推的摔倒了。 看着她的背影跌跌撞撞地走进电梯,她的身影是苍凉的。 往日风光无限的桑太太,因为卫家的败势,和桑先生关系冷淡,她的晚年生活也是一地鸡毛。 我应过桑时西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保全卫兰,尽管我恨透了她,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帮桑时西做的。 所以,还能怎么样,忍吧! 我握了握桑旗的手,仰脸跟他笑:“我怎么感觉,以后的日子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那,往后余生,就拜托桑太太罩着我了。”他浅笑,弯腰抱起了我:“回房间。” 行文至此,第一人称的夏至和桑旗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还有一些未解的谜题将会在接下来的还有好几对很有可看性的的故事里解开,桑榆和南怀瑾,霍佳和阿什,当然,夏至和桑旗也会经常出现给大家撒糖的,保证会齁死,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请继续支持芭蕉吧! 第696章 桑榆和南怀瑾 我喜欢你的房间 又是一个醉酒的夜,夜那么长,白天那么短,黑夜白昼分配的一点都不公平。 给夜晚太多的时间,让寂寞的人、孤独的人情何以堪。 忽然一条滑腻的胳膊缠上了南怀瑾的脖子,带着少女天然的芬芳。 自从谷雨离开他之后,南怀瑾的床上就再也没有躺过女人了。 难道又是梦? 他已经好几日做梦都没有梦到谷雨,还以为是他再一次结婚,谷雨生气都不肯到他梦里来了。 那个柔软的身体很快就攀上他的身躯,两只小手捧着他的脸庞,温润的唇就贴上了他的唇。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这不太像谷雨。 真实感越来越大,而且谷雨的脸也没有那么小。她的腰肢也没有那么细。 谷雨明明是怀有身孕的,这不是梦 南怀瑾用力睁开眼睛,一双精灵大眼出现在他的面前,睫毛很长很浓很密,天使一般的面孔,但是内里却是一颗小恶魔的心。 是桑榆,他今天晚上刚刚新娶的小妻子 南怀瑾用力推开她,桑榆不抵他的力量,一下子从床上摔下去,掉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的还蛮重,摔得她嘤咛一声,整个小小的身躯就蜷缩了起来,抱着膝盖穿着粉红色的睡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痛”女孩低低地呻吟。 “别装了。”床上的男人冷冷的:“你从小就练跆拳道,后来也学散打,你被200多斤的教练摔在地上可比这重多了,小白兔的人设不适合你。” 桑榆嘻嘻一笑从地上爬起来:“那你也不能这么随便推我,万一要是把我肚子里的孩子伤了怎么办?” 南怀瑾幽冷的目光从她的小腹上一掠而过:“9个月后你能生下来再说吧!” “干嘛?既然不相信我有了你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娶我?” 桑榆再一次爬上了南怀瑾的床。 “你心里清楚。”南怀瑾再也没了睡意,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 “这里这么多的房间,你睡哪一间都可以。” “可是我偏要睡这间,这一间的气场我喜欢,而且姐姐也很漂亮。”桑榆指了指床头上谷雨和南怀瑾的婚纱照。 当时他们结婚比较仓促,就跑到锦城的海边让专业的摄影师帮他们照了几张。 照片中谷雨张大嘴笑得很开心,发丝都吹进了她的嘴,仍然是一贯她没心没肺的样子。 南怀瑾微闭眼,他真搞不懂桑旗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 天使的面孔,妖魔鬼怪的内心,永远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不要拿我太太开玩笑。”南怀瑾不笑的时候俊朗的面孔多了几分肃杀,还是令人生畏的。 可是桑榆就没有什么好让她畏惧的,她依然笑容灿烂:“我现在才是你太太,姐姐呢,是亡妻。” “桑榆!”南怀瑾低吼一声,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 不打女人是他的原则,不然的话这一巴掌早就扇上去了。 他硬生生地将手收回去,披上冰蓝色的睡袍,看也不看那个蜷缩在床上粉红色睡衣里的那个娇小玲珑的身体。 “今天晚上你先睡这里,前提是你不允许动这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结婚当天就让人家独守空房,老公你好狠心?”桑榆咧开嘴笑的倒是蛮开心的。 眼皮合下,懒的去看那张没心没肺的脸,转过身门口走去。 南怀瑾的睡衣背后有个什么图案,桑榆从床上爬起来仔细一看是海绵宝宝,华丽矜贵的睡衣上怎么会有一只海绵宝宝的图案? 南怀瑾的手刚刚摸到了门把手,一只软软的小手就勾住了他的胳膊。 “老公,你的衣服上怎么会有海绵宝宝的图案?童心未泯啊!” “我也很喜欢海绵宝宝呀!” 南怀瑾将她白皙的小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拽下来,拉开门走了出去,重重地关上。 桑榆抱着胳膊,摸着下巴,精灵大眼里的黑眼珠咕噜噜地转。 跳回床上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夏至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传来二嫂夏至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 “什么事,小捣蛋鬼?” “二嫂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夏至朦朦胧胧地回答。 “你最喜欢什么卡通人物?” ”嗯?卡通人物?机器猫?花仙子?怪物史莱克?” “那谷雨什么喜欢什么卡通人物?” “海绵宝宝啊。”电话那头夏至的声音彻底清醒了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现在几点了?你还不睡?”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能睡?” “是谁?”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桑旗性感迷离的声音。 ”是桑榆,她大半夜的问我谷雨喜欢什么卡通人物。” “二哥,二嫂,现在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在睡懒觉啊?” “呵,这就是该睡的不睡,该起的不起。” 夏至还没说完,电话里的声音就换成了桑旗,带着几分宠溺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又带着几分严肃的跟他说。 “你在南怀瑾那里最好不要瞎闹,特别不要碰谷雨的东西,要不然的话你会死的很惨。” “二哥。我不会死的你不是天天都说我是磨人的小妖精那我可要祸害千年呢!” “你老实一点。” “就这样了,我挂了。”桑榆挂了电话盘着腿坐在床上,如同老僧打坐。 窗外的野花腐败了,被雨水打的的发出一股股腥臭的味道。 桑榆从床上跳下去关窗户,忽然看到依在墙角下有一把长长的梯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园丁清理花园的时候留下来的。 因为这花园很久都没人打理了,所以这梯子也被忘在这里。本来还在发愁这漫漫长夜如何度过,这下可以了。 桑榆打了个响指:“。” 客房的浴室里,南怀瑾正站在花洒底下,他不喜欢有其他女人留在他身上的味道。 虽然桑榆并没有喷香水,虽然他身上的味道是属于小女孩的芬芳稚嫩,但是他仍然不喜欢。 只要不是谷雨的。 冲了澡站在镜子前,镜子上覆满了水蒸气,使他在镜子中的影子十分的虚幻。 这时门外忽然有动静,虚掩的洗手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第697章 女鬼,有的玩了 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盥洗台上的洗手液往门口砸去,门外的人躲得飞快,那洗手液只是砸到了门上。 但是那声哎呀倒是听的清楚,是桑榆的声音。 随手拽过架子上的睡袍套上,一边系腰带一边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桑榆站在浴室门口,粉色的睡衣的肩带已经滑落到了肩膀下面,白皙光滑的肩头露出来。 南怀瑾从她身边走过,连个眼风都没给她。 桑榆也不恼,刚才也不算白偷看,居然让她看到了南怀瑾的果体? 哇卡卡卡,桑榆长这么大还没看过那种片子,今天看到真人,真让人血脉膨胀。 系好了睡袍,人没有转身,冷冷发问:“你怎么进来的?”话音刚落便看到窗户大开。 桑榆嘻嘻笑着向南怀瑾走过来,刚刚站稳,忽然被南怀瑾提住了衣领,整个人像是被拎一只小鸡一样拎到了门口,打开门扔出去。 桑榆不算特别娇小,一六五的身高,但是不敌一八七的南怀瑾。 刚才的果体惊鸿一瞥,桑榆看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再轻手轻脚一点就好了,别让他发现,还能够多看一会。 既然睡不着,就在整个庄园里转了一圈。 园子里相当萧条,简直就像电影里的被遗弃的世界。 前面的树林里,因为前些日子台风,树倒了一地,都没办法走进去,桑榆只好站在树林外面发呆。 忽然,树林里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桑榆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那个东西又晃了一下。 听说,这种鬼里鬼气的地方最容易出现鬼魅。 别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哭爹喊娘地逃走,桑榆却极为兴奋。 她从小就胆子大的吓人,鬼啊,她从小到大什么都见识过,就这个没见识过。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树林,脚底下不好走,她差点被脚下的树枝给绊倒。 走到刚才的那棵树后面,仔细一瞧刚才飘动的白色的东西只是一只白色的塑料袋,随风飞舞,有点像女人的衣裙。 她拿下塑料袋,失望地叹了口气。 真是太不好玩了,这么大的园子,连个女鬼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南怀瑾下楼。 他家里没有阿姨和管家,只有他自己,通常早上丢一只鸡蛋放在锅子里煮熟,烤两片面包早餐就打发了。 今天煎蛋,也很简单。 煎好的蛋放在碟子里,先把碟子放在餐桌上然后烤面包。 等到面包烤好出来,发现餐桌上的碟子是空的。 家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小动物,不会有人偷吃,除了一个人 转身回去再煎两个,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一看,餐桌边伸出一只手正在摸碟子里的面包。 摸来摸去也没摸到,桑榆伸出脑袋一看,南怀瑾手里拿着锅铲站在桌边将盘子挪到了一边。 她嬉皮笑脸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老公,我饿死了。” 南怀瑾当做没听见,坐在桌边,将鸡蛋碟子拖到自己面前,咬了一口烤的松脆的面包。 桑榆托着下巴看的专注:“我的那份呢?” “没有。” “你太小气了,这样对待你的太太。” 南怀瑾没说话,因为根本不需要跟桑榆搭话,她完全可以自说自话。 拽过桌上的装面包的纸袋拿出一块咬了一口:“昨晚都没睡好,后来去花园里逛了一圈,你的花园里实在是太乱了,找几个园丁回来收拾一下,要不然就让桑家的园丁过来,他们很专业。” 南怀瑾将手里的面包三口并做两口,正要站起身来又听见桑榆在说。 “后来我走到了小树林的边上,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南怀瑾自然不会回答他,用纸巾擦擦嘴,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今天要去大禹,有一个会要和高层开。 他的粉色头发早就染了回来,但是耳朵上仍然戴着粉色的小象耳钉,那是谷雨的。 这才让他肃杀的外表看上去不那么令人生畏。 桑榆继续自说自话:“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短发,这么短,”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穿着粉色底边上缀着珍珠的裙子,肚子蛮大的。” 桑榆还没说完,南怀瑾一巴掌就拍到了桌上。 他的力气太大,桌上的物品都被震得跳了跳。 可是桑榆眉毛也没动一下,继续在撕咬她的面包。 “怎么了,你害怕?大白天的呢,我保护你,不用怕。”她笑的露出白牙齿。 南怀瑾撑着桌面的手掌握成一只拳头:“桑榆,不要自作聪明,别触碰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她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我二嫂说,她没有底线,她只有底裤。” 小美人儿缩在椅子上笑的喘不过气,南怀瑾看她几秒,抓起西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餐厅。 桑榆转过身,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她的眼帘,她用手指剔剔牙齿:“小麦含量太少,粘牙齿,差评。” 早上的会议,不是特别顺利。 桑时西刚死,桑先生大病,桑旗在美国,桑家的高层看到南怀瑾,大有一种一个外姓人将要吞掉大禹的恐惧感。 但是,因为娶了桑家的三小姐,怎么都是驸马,没人敢得罪,但是暗地里都在使劲。 这个会议,是桑旗授权南怀瑾帮他开的,其实南怀瑾是不属于大禹的,他只是大禹的一个新项目的合伙人。 会议的议题,要将新开发的土地整合,还有一些零星的没收回来的土地需要收回来。 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高层拿一件,下面去办事,一个星期就能解决的,不算是难事,但是足足争了有两个小时。 南怀瑾看得出来,他们就是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 “要不然,这件事还是等副主席回来敲定吧!”一个姓柳的集团经理说道。 “副主席在美国,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回来,这种小事还需要拖这么久?” “收地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承担不起,南先生,大禹这么多年了,之前桑主席也好,大桑先生也好,桑副主席也好,处理这种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还是等桑副主席从美国回来再说吧!” 这个姓柳的,搬出了三个人,都是在告诉南怀瑾他不姓桑,处理不了大禹的事情。 第698章 你说的哦 现在,美国是夜晚,不太可能让桑旗视频主持会议。 南怀瑾撑着脑袋,手里把玩着一支精致的钢笔,从食指转到小拇指,又从小拇指转回来。 他将钢笔放在桌上,忽然推向柳经理,速度很快柳经理没反应过来,钢笔就掉在了地上。 柳经理愣了一下,看着南怀瑾。 他很遗憾地告诉他:“我的钢笔很贵。” 柳经理弯腰捡起来,还好钢笔上的漆没掉。 他手里拿着钢笔不知其意,南怀瑾看着他笑:“桑旗临走时交代我,如果碰到不肯合作的高层,那就降职,降到基层,你觉得如何?” 柳经理有些愠怒:“我们这么多高层反对,你都要一个个降职么?” 会议室的气温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秘书站在南怀瑾身后很是焦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桑榆走了进来。 门口有人想拦着没拦住:“桑小姐,里面在开会。” “还知道我姓桑,不赖,有前途。”桑榆笑着拍拍门口的人的胸口:“哇哦,有健身哦!” 她身后还跟着助理和秘书,手里都提着几大袋的便当。 桑榆站在南怀瑾身后,笑容可掬:“各位,听说这会一开就是几个小时,现在都午饭时间了,还没吃饭吧?先吃饭,然后再开。” “桑小姐。”柳经理略带抱怨的口吻:“其实很好解决的事情,这件事情稍后等桑副主席回来再说就行了。” “哦。”桑榆通情达理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我哥嫂不用度蜜月了,直接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等副主席度完蜜月再回来。” “据我所知,他们要去好几个地方,等到回来不知道猴年马月。”桑榆挥挥手:“这个迟些再说,你们先吃饭,先吃饭。” 助理和秘书帮着分饭,每个人都有一份便当,还有一份汤,隔着盖子就闻到了便当里的香味。 柳经理想,许是这丫头想帮着老公先来谄媚他们,都说这丫头鬼灵精,不过是大家传的太狠了罢。 打开餐盒,里面的菜很是丰盛,五彩斑斓的特别有食欲。 但有人发现了没有筷子,也没汤勺。 回头便问发饭的助理要:“餐具。” 助理摊摊手,便走出去了。 也有人发现,饭是冷的,汤是冰的,里面还有冰块。 桑榆笑容满面的在南怀瑾身边坐下来:“怎么不吃啊,吃啊!” 瞧她的笑容,这顿饭就没那么好吃。 有人说:“桑小姐,餐具没有呢,还有,这饭冷的怎么吃啊?” “真抱歉,我们买饭的饭店里,餐具没有了,瓦斯也没气了,你们凑合吃吧!” “这,拿去加热吧!” “冷饭不能吃么?”桑榆皱了皱眉头,大眼睛盛满疑惑。 她叹口气:“听说,我爷爷创业的时候,别说冷饭了,地上一个脏馒头都捡起来吃掉,没餐具也没加热,你们这么听我们桑家人的话,怎么我的话你们不听呢?” 大家面面相觑,明白这满脸懵懂的三小姐这是故意的。 那究竟是吃还是不吃? 冷饭倒也算了,可是满是冰块的冷汤,油结成块漂浮在汤面上,又没有餐具怎么吃? 难道像原始人一样用手抓着吃? 柳经理烊笑:“不如这样,我们先散会,休息一下下午再开。” “不用,我看了一下,我二哥那边还有一个小时就天亮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给他打电话视频了,你们先吃饭,不能饿着。” 众人看着面前的冷饭冷汤,到底吃是不吃? 另一个经理开口了:“刚才南先生的建议,我觉得不错,既然是桑副主席的意思,那就不要打扰他在美国度蜜月吧!” “对对对,我这边是没问题的。” “我马上安排人下去执行,很简单的一件事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达成了共识,桑榆点点头:“那我不打扰诸位继续开会。” 桑榆走出去了,众人悄悄推开了面前的冷汤饭。 会议结束,南怀瑾走出了会议室,桑榆的助理走了进去。 不知道桑榆接下来还要干嘛,但是一屋子老头被她怼的无话可说。 南怀瑾刚刚走进电梯,桑榆就闪了进来,踮起脚尖胳膊搭在了南怀瑾的肩膀上:“一起午餐?” “没空。”抖一抖肩膀,把桑榆的胳膊给抖下来。 “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二天,别把我一个人丢在一边嘛!” “你可以自己去找乐子。” 桑榆眨眨眼睛:“你说的哦!” 是夜,南怀瑾有个朋友酒吧开业,声势弄的很大,请南怀瑾捧场。 本来是不愿意去的,喝酒这种事情,还是自斟自饮比较有意思。 但是朋友三请四邀,南怀瑾只能去了。 酒吧大厅最好的位置,能够俯瞰整个偌大的酒吧。 南怀瑾的朋友骆少开了一瓶最好的红酒,给南怀瑾倒上:“听说你昨儿大婚,怎么都没请我?” “我都不当真,你当什么真?”南怀瑾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听说是桑家的三小姐。”另一个朋友道。 “再打听,我就走了。” “好好好,今儿只喝酒,什么都不提。” 南怀瑾举起杯,跟他们懒懒一碰。 楼下的舞池里人满为患,灯光扑朔,打在下面狂魔乱舞的男男女女身上。 有个女孩子的身影尤为熟悉,穿着黑色小背心和包臀的牛仔裤,勾勒出玲珑的身躯,长直发披泄在脑后,正伸长手臂肆意地摆动着。 骆少随着南怀瑾的目光看过去:“哟,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多少年没见过长的这么美的小女孩了,要不要请上来跟你喝一杯?” 南怀瑾的事情,骆少是听说过一点的,但是没敢问。 知道他太太去世了,他悲痛欲绝,往常是花花公子,自从被过世的太太收服之后就再也没有流连过花丛。 难得他对女人又重新感了兴趣,骆少刚要迈步,南怀瑾抓住了他的胳膊:“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哎,怎么刚来就走啊?” 第699章 逼我出手 桑榆一边跳舞,一边抬眼往楼上看了一眼。 南怀瑾不在楼上了。 顿时就没了兴致,他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没看到。 转身就下了舞池,身边的朋友跟着她:“哎,桑榆,怎么不跳了?” “不跳了,没劲。” “刚才不是挺有意思的?” “没意思。”桑榆往吧台走,口干舌燥的,喝一点饮料。 “小哥,冰茶。” 她话音刚落,一杯威士忌出现在她的鼻子底下,接着是一张笑的像鱼一样的脸凑过来:“漂亮的小姐,我请你喝酒?” “不喝酒。”她一口气拒绝。 “那,我陪你喝。”那人像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撕都撕不掉。 桑榆垂下眼睛,看看鼻尖下的酒,煽动了下睫毛,应得也是干脆:“你先喝,看你诚意。” “好。”那人以为桑榆松了口,很爽快地端起酒杯把杯中酒喝完,然后倒过来给桑榆看:“小美人儿,你看,哥哥已经把酒喝完了,有诚意吧!” “唔,哥哥。”桑榆的表情充满哀伤:“我大哥死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死?” 对方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这杯酒,敬我大哥。”她拿起刚才男人给她的威士忌,准确无误地朝那男人脸上泼去,然后放下酒杯就走。 “桑榆,你去哪里?”她的朋友追上来。 “没劲,回去了。” 被泼了酒的男人坐在吧台,半天才反应过来,头发上的酒水往下直低,眼睛里也被洒了酒都睁不开。 等反应过来,桑榆已经走到门口了。 男人恼羞成怒,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喊:“给我拦住她!” 立刻,有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拦住了桑榆。 “小妞,好大的胆子,敢用酒泼我?要不是这小脸蛋长的美,今晚你就死定了。”男人抹了抹一脸的酒,摇摇晃晃地走到桑榆的面前,刚要伸出手想要摸摸桑榆的脸蛋,但是,桑榆已经飞快地扇了他一耳光。 桑榆练过跆拳道,手很是有劲,一巴掌打的男人双眼金光灿烂。 “一手的酒,真恶心。”桑榆顺手在男人的衣服上擦了擦,推开他:“滚开,别挡路。” 男人愣了半晌,估计没见过这么辣的女孩子,呆立了几秒钟才气急败坏地去拉她。 “臭婊子” 桑榆回头,很是烦躁。 她来玩不过是来找南怀瑾的,玩完就走,讨厌任何搭讪。 本来是懒得打他,不想费那个力气,但是现在好像非逼她动手不可了。 扭扭脖子,掰掰手指,好久都没有动手了,手都生了。 男人满是酒味的手搭上了桑榆的肩膀。 她皱了下眉头,纤纤小手敷上了男人的手,男人一眯眼,小美人儿的手柔柔软软,冰冰凉凉,好舒服。 但是,享受的表情还没在脸上多停留片刻,忽然手指传来剧痛。 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手指被小美人快要撇成了拱桥。 “疼,疼,疼。”男人惨叫,在人声鼎沸的酒吧里,很快被声浪给压下去了。 他没想到,这小妞这么大的手劲,只觉得手指要断了,手掌的韧带都要被拉断。 来不及发怒,就疼的叫出来,把想说的狠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敢用这只手摸她,桑榆雪白的贝齿咬了咬唇,手上用了些劲,男人惨叫的嗓子都哑了。 根据桑榆的经验,他的手指被她给掰断了。 松了手,男人捂着手倒在了地上。 “桑榆。”她的朋友傻了眼:“这搞的是不是有点那个了。”她在桑榆的耳边咬耳朵:“这个人叫黄龙,长混迹在酒吧夜店,是个老无赖,别招他,他这个人善于溜须拍马,和有钱人的关系都不错。” 桑榆的朋友不知道桑榆的底细,只当是一个家里有点小钱的富二代。 酒吧里音乐吵的耳鼓都疼,桑榆蹲下来在男人的领带上擦了擦手。 “把这个小婊子,给我抓起来,把衣服扒光,今天晚上我让这个酒吧里的人都尝尝鲜,我请客。”躺在地上的男人话说的蛮狠,只是疼的断断续续的。 他的人迅速地向桑榆围了过来,桑榆身边的朋友立刻溜走了。 早就知道他们靠不住,但没想到胆子这么小,这几个人就吓成这样。 桑榆扭扭脖子,好久没练了,这几个货还是能打的过的。 她拉开架势,那几个人倒有些惧怕她似的,暂时没有冲上去。 “打不打?”她看看手表,已经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她还要回去陪南怀瑾呢! “上啊,上啊!”躺在地上的男人乱叫:“不会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吧!” 他自己被打得躺在地上倒不说了。 酒吧的人全都围了过来强势围观,那几个人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便向桑榆冲了过来。 五个大男人打一个小女孩,还真够不要脸的。 桑榆猫下腰,直接先撂倒先冲过来的那个,然后再逐个逐个对付后来那几个。 她身体灵活的像一条小鱼,在那几个人中穿梭。 本来,酒吧的光线就暗,围观的人又在起哄,那几个人不会拳脚只晓得乱打,桑榆必竟学过,打倒他们不算难事。 当桑榆撂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骆少出现了。 “怎么了,我今天开业大吉,你们就大打出手。” 他对这个长的惊为天人的小姑娘挺感兴趣,他走到桑榆面前仔细打量她:“之前没见过你?第一次到这里来玩?” “你这不是今天刚开张么,我之前怎么来过?”桑榆烊笑:“你这里安保太差,我都打完了你才过来,以后别只顾了做生意,客人的素质还是得加强,这种败类下次别放进来,不然你这里我是不会来下次的。” 骆少看着桑榆惊艳的小脸,这小嘴叭叭的真是能说,而且身手也不错,锦城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可人儿? 桑榆说完了就转身要走,骆少拦住她:“哎,小姐。” “怎么,他们是无赖,你堂堂酒吧老板,也是无赖?” “你怎么知道我是酒吧老板?”骆少惊奇地扬眉。 “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今天开业大吉。” “哦。”骆少笑了:“小姐受惊了么,请你喝杯酒。” 第700章 倾国倾城的小美人 “开酒吧的这么喜欢请人喝酒?”桑榆此刻心情很郁闷,不但没有和南怀瑾互动起来,还遇到这种糟心事。 她从骆少的身边擦肩而过,谁知却被骆少捏住手腕:“小姐,你弄的我一地狼藉的,也弄的这几位先生这么难堪,就这么走了算了?” 桑榆在想,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松开,是看你是我老公的朋友的面子上,三秒钟还不撒开,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当然,桑榆的内心活动骆少肯定是没听见没看见。 桑榆忍了几秒钟,转脸就出拳,骆少没想到桑榆还会动手,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骆少的脸颊上顿时感觉火辣辣的,并且迅速地鼓了起来,一定是肿了。 这小妞,力气好大,真看不出来。 他摸了摸脸,真的已经肿了。 桑榆揉揉手,拨开人群就走了出去。 “骆少,怎么办?” “追啊,这小妞这么猖狂,怎么也要给她上一课!”骆少低头扫了一眼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众人,追了出去。 桑榆开了车来,南怀瑾的车库里很多好车,但是他很少开,定期让人开去保养,她挑了一辆喜欢的开。 发动汽车在路上风驰电掣,她喜欢开快车,以前在澳洲,她经常开着车带着妈妈兜风。 想到妈妈,她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谁知却无意中在后视镜中看到了一辆车正紧跟其后。 开车的那个人的脸,不就是酒吧的骆少么? 被打了一拳不死心,还追了上来。 桑榆猛踩油门,在车流中穿梭。 聪明人做什么都很优秀,她的车开的一等一的好,这车流如织的,一般的人都追不上她。 骆少在后面见桑榆加快了速度,没想到她的车开得这么好,也加大了马力。 两辆车在闹市区追逐,多多少少影响了交通。 交警很快看到这个情况,骑警骑着摩托在一个路口将桑榆给拦了下来。 闹市区,晚上十点人流车流如潮,还这么飙车,交警很是恼火,简直是拿交通法不当法么! 他从摩托车上下来,敲敲车窗,声音粗重:“开窗户,拿驾照,下车!” 车窗慢慢降下来,从车窗内探出一张绝美娇艳的面容,未施粉黛,大眼睛里盛着盈盈水光,看上去楚楚可怜。 交警整个人僵在原地,刚才因为愤怒而沸腾的血液渐渐冷却下来,但是荷尔蒙所致的另一种炙热却在燃烧。 哦,现在很少见到的美丽面孔了。 整容脸太多,眼睛太大,下巴太尖,山根高的像里面戳了一根粉笔,这种脸大街上动不动就能撞见,但是像桑榆这样的面孔却越来越少。 而且,她的气质很复杂。 清纯,娇艳,懵懂,而又矜贵。 总之,万中挑一的一张面孔。 “警察叔叔。”桑榆趴在车窗上,柔柔软软地开口:“我的车开的太快了么?” “呃。”交警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很古怪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奇怪:“好像是稍微的有点快是有原因的哦?” “有坏人在后面追我”小美人儿眼中水光盈盈欲滴,要哭出来了:“我好怕,所以不由自主地把车给开快了,警察叔叔,对不起” “哦,不不不,坏人在哪里?”这样乖巧的声音,交警怎么忍心指责? “就在。”桑榆回头看,骆少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因为看到了交警所以没过来,她伸出纤纤玉指遥遥指了一下:“喏,那个染着黄头发的人。” 交警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立刻拿出对讲机:“报告报告,春河路中路路段,发生一起超速跟踪事件,请速支援。” 收起对讲机,立刻安慰绝世小美人:“小姐,别害怕,我可以保护你。”他拍拍自己的胸口。 “嗯,看到警察叔叔我就放心了,我找一找驾照哦!”桑榆颤抖着手在车内寻找着。 其实,她根本没有驾照,她还没满十八岁呢,结婚还是她动了坏主意,找人改了身份证才能结的婚,但是驾照没假的。 她装模作样地找驾照,泪水涟涟:“驾照呢,我明明带出来了,真是的,我真没用。” 小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乌黑的长长直发被泪水打湿贴在脸上,交警简直有种冲动想把她脸颊上那柔韧的发丝给撩到耳朵后面去,硬生生地忍住了。 “别哭别哭。”交警急忙安慰:“慢慢找,慢慢找。” 这时,支援来了,将骆少也从车里请了出来。 桑榆被交警从车里扶了出来,因为太害怕,站都站不稳,依偎在交警的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 交警指了指骆少:“就是他一直在跟踪你?” “嗯。”桑榆低着头点点头:“今天朋友过生日,请我们去酒吧,这个人就一直纠缠我。” 骆少瞪大眼睛,眼前这个女孩子就是刚才在酒吧里又是打人又是泼人酒的小辣椒? 人是同一个人,怎么气势完全不一样了呢? “喂,小妞,是你”骆少刚开口,桑榆就害怕地躲到了交警的身后。 交警皱紧眉头呵斥他:“站着别动,身份证,驾照!” 骆少疑窦丛生地找驾照,而桑榆躲在交警身后,阴测测地跟他笑。 哦,这小妞,在警察面前装可怜呢! “你,你这个油滑的”骆少指着桑榆,还没说完身边的几个交警就同时将他按到:“当着警察的面还敢乱来?先带回支队再说!” “听说他是骚扰再加一路尾随,还是去派出所吧!” “那你联系一下。” 什么,还要去派出所,事情不搞大了么? 桑榆的小手轻轻拽拽交警,交警立刻低下头,声音温柔地让骆少的腮帮子都抖了一下。 “什么事,小姐?” “要去派出所么?很久么?我们家有门禁,回去晚了会被关禁闭的。”她又哭了,大滴的眼泪从她玉般的脸颊上像珍珠一般扑朔直下。 总之,是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儿,哪哪都觉得矜贵。 第701章 我没有妹妹 “不会太久,很快的,例行公事的走个流程,然后我们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还要送她回家? 桑榆狠狠瞪了骆少一眼,就是他,害的她还要去派出所,若是被南怀瑾知道,估计得一顿好骂。 不过,他都不爱搭理她,骂一骂也可以。 警察将桑榆和骆少都带到了派出所。 桑榆缩在角落里,巴掌大的小脸都藏在了又黑又直的长发里,只露出一双小鹿一般惊恐的大眼睛,我见犹怜。 所里值班的刚好都是年轻小伙子,瞧见这模样的桑榆,又看看骆少,在心理上就立刻站了队。 骆少指着自己的脸:“警察同志,是这位小姐在我的酒吧里闹事打人,还打了我,所以我是想把她拦下来至少让她给我道个歉。” “她打你?”一个警察指着角落里的桑榆,冷笑:“你觉得我们会信?” 桑榆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双手抱住了膝盖,身上披着刚才交警给她披上的外套,人都缩在了那件宽大的外套里了。 “你问她,你问她!她一个打五个,而且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向我出手。” 警察低喝:“你闭嘴,这是派出所,是你大吼大叫的地方?” 骆少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他真没想到这小美人儿不仅是打架的一把好手,演起戏来也是让人真假难辨。 警察弯腰递给桑榆一杯水,声音温和:“小妹妹,喝点水再说。” 桑榆从衣服里伸出纤细的小手,接过了警察手里的水杯,她略带冰凉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了警察的手指。 警察小哥顿时感觉到一丝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达全身,美妙的滋味不可言喻。 “谢谢。”桑榆轻呷了一口热水,垂下睫毛,水蒸气徐徐上升,仿佛在她的长睫毛上凝结了数粒晶莹的小水珠。 “刚才他说的是真的么?”警察柔声问。 “我,不会打人。”小美人儿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声线中带着女孩子天生的娇弱胆怯,让人忍不住的想去保护。 桑榆只说了五个字,警察就笃信不移。 无数双眼睛朝骆少怒目而视:“跟踪,骚扰,超速,驾照暂扣,分扣光,交罚款,拘留一日!” “警察同志,超速我是认的,也是她先开那么快,我是为了追她”话没说完,警察的目光快要把他给射穿了,骆少便闭了嘴,自认倒霉。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看那小美人儿获得了在场所有警察的同情心,他还废什么话。 他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按照规定,桑榆也是要被扣分暂扣驾照的,但是考虑到她是被人追的,所以就没有追究,正好桑榆也没驾照。 警察问她:“叫人过来接你?” 桑榆的车已经被拖车拖走了,可是她能叫谁来接她? 桑旗和夏至在美国,爸爸在医院,家里除了卫兰就是佣人。 她仰起头,眼中雾气蒙蒙:“刚才那个交警哥哥说送我回家。” “他还在继续执勤,要不然我们送你回去?” “嗯,谢谢。” 桑榆签了字,两只小手拽着披在身上的衣服的衣襟,从骆少的身边走过。 不轻不重地撞了他一下,骆少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 这小丫头,套路深,有一手啊! 不过,有点意思,比起其他那种看到他就往他身上扑的要有意思多了。 一辆警车载着桑榆往南怀瑾的庄园开去,越开警察越疑惑。 因为南怀瑾的家在半山腰,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警车开到庄园门口,警察问:“你家住在这里?” “嗯。”桑榆点点头。 “那,你是南先生的什么人?” “妹妹。” “南先生还有个妹妹啊!”警察自语,让警车开进去。 开进了庄园中,在大宅的门口停下来,警察下车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着桑榆的胳膊让她下车。 她下了车,将身上的外套递给警察:“请警察哥哥交给那个交警哥哥,帮我谢谢他。” 小美人儿轻声细语,在这个充满了神秘感的破落的庄园里,眼前的小女孩更是美的惊心动魄,让人无端端生起怜爱之心。 “要不要送你进去?”警察往里面看了一眼,黑灯瞎火的,实在是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不过,这是南园他们是知道的,著名的大财阀的住所,前两年太太去世打击很大,这庄园也就落寞了。 忽然,门廊处亮起了灯,一个身影站在那儿,穿着白色的恤灰色的长裤,双手落入裤兜,正在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 警察往前走了两步:“南先生,我们送你妹妹回来。” “我没有妹妹。”南怀瑾的目光淡淡扫过警察身边的桑榆。 “哥哥。”桑榆睁大眼睛,泪珠大颗地落下来:“我下次,不敢再这么晚回来了,请你不要生气。” “南先生,”见小美人儿落泪,警察也心生不忍:“怪不得她,都是那些登徒子骚扰南小姐。” “南小姐?”南怀瑾失笑,转过身:“谢谢警察先生送她回来,不过,我们南家没有一位姓南的小姐。” 警察面面相觑,夜风吹过,桑榆的长发被吹起,发梢掠到警察的脸颊,被幸福拂过的滋味。 夜风迷离中,桑榆哀伤的语气:“我和哥哥不是一个母亲,我的出身不光彩。” 警察秒懂,立刻安慰:“不怪你不怪你。” “警察哥哥,谢谢你们送我回家,哥哥生气了,不能请你们进去喝茶了。” “不用了,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尽管万般不舍,但是警察还是跟桑榆道别。 看着警察上了车,往庄园的大门口开去,桑榆才转过身走进了大宅。 南怀瑾在酒柜边的吧台旁喝啤酒,桑榆走过去,在冰箱里拿了一瓶气泡水,坐在一边慢慢地喝着。 南怀瑾当她不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桑榆也不说话,托着腮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南怀瑾什么,喜欢他眼中始终的哀伤,还是喜欢他唇角偶然的笑意,还是喜欢,他根本不喜欢她? 第702章 我有一个特殊的本领 对于桑榆的目光,南怀瑾选择忽略。 在这间屋子里,他本来是极度反感除了谷雨有其他的女人闯入的。 这是属于他和谷雨的空间,里面都是谷雨的气息。 但是桑榆的强势进入,让这里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了。 为什么要娶她? 当然不是相信她怀孕了。 桑榆手里捏着掌握大禹命脉的王牌,南怀瑾很难想像她是怎么得到这些的。 所以这个女孩子,不容小觑。 喝完手里最后一口啤酒,将易拉罐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从吧凳上站起来。 桑榆笑嘻嘻地伸出脚拦住他的路:“欧巴,再喝一杯,你喝酒的样子很帅。” 连瞟都没有多瞟一眼,就从她的身边走过去。 他的背影,决绝而冷漠。 但是桑榆却乐不思蜀。 看多了男人跟她献殷勤,偶尔有南怀瑾对她无视,感觉还不错。 今晚南怀瑾睡的是自己的房间,把桑榆的东西全部扔进了客房里。 床单都换掉,还好不是谷雨买的那些,这样可以全部扔掉。 谷雨最爱囤积床品,夏至总说她打算下半生就跟床过了。 打开柜子,里面一大堆各种颜色各种花色的床品,蕾丝花边的,小碎花的。 拽出一床浅紫色的,走到床边慢慢铺。 忽然,桑榆在外面敲门,敲的很大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他走到门口开门,桑榆正敲的起劲,小手差点拍到他的脸上去。 “干什么?” “我刚才。”桑榆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像是要断气了:“看到你太太了” 本来,南怀瑾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听到桑榆说的话,脸色立刻难看到了极点。 “桑榆。”他很忍耐地开口:“你玩什么我都不管,但是,不要拿我太太开玩笑。” “我是真的看到了,你不信?”桑榆握住他的手腕:“你跟我来。” 桑榆拖起南怀瑾就往门外走,一直拽出大门。 园子里黑漆漆的,南怀瑾甩开她的手:“我太太在哪里?” “在树林里啊!” “我太太是猫?” “是个人,如果是猫我怎么能认得出来?”桑榆歪着头:“你不信?你跟我走一趟好了,不就在前面?我是不是骗你的你求证一番不就知道了?还是你不敢?” “不要用激将法。”南怀瑾迟疑了片刻,迈步向前走去。 桑榆紧跟其后,俩人来到了小树林外面,桑榆一指树林中:“你看!” 南怀瑾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本来他以为桑榆肯定是胡扯的,为的是引起他的关注。 但是没想到,他真的在树林中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依稀能辨认出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衣袂在风中飘荡。 他的心猛烈地跳起来,似乎跳跃到了嗓子眼中,一张嘴就要跳出来了。 那个身影,很真切很熟悉,无数次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她身上的衣服正是那天参加宴会时候穿的,是她最喜欢的粉红色。 “谷雨!”南怀瑾冲进了树林里,但是脚下很多树枝,他被绊了一下然后就跌倒在地上,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棵树后面粉色的身影一闪,就再也看不到了。 “谷雨!”他追过去,但是只听到风吹在树叶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似乎,似乎还有脚步声。 他找遍了整个树林,毫无谷雨的踪影。 就像是一个鬼魂,出现了,又消失了。 他扶着树气喘如牛,桑榆如同精灵一样出现在他身边:“怎样,我没骗你吧,我真的看到了姐姐,是她吧!” 确切地说,南怀瑾并没有看到她的脸,只看到了她的身体,粉色的衣裙,肚子略凸,似乎是短发。 他满头是汗,夜风一吹来,汗水贴在额头上凉飕飕的。 这事情,很奇怪很奇怪。 他回头看着桑榆:“你,在搞什么鬼?” “不是我搞鬼啊,是姐姐的鬼魂出现了。咦,你不知道么,姐姐经常在这片树林里出现,昨晚我就看到了啊,跟你说你又不信,怎样,今天把你拽过来了眼见为实,你总相信了吧?” 南怀瑾依着树,看着面前的小人精。 之前她撒了多少谎捣了什么鬼耍了什么小聪明,南怀瑾一清二楚。 但是,这件事情的确让他糊涂了。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但是他的确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他家里树林里不可能出现别的女人,而且,她身上穿的衣服又是那天谷雨穿的那一件。 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的手掌捏住了桑榆的肩头:“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痛,痛痛。”桑榆尖叫:“骨头要碎了!” “我还没用劲。”南怀瑾没什么力气跟她纠缠,刚才那个身影在他的脑子里飘荡,他只想知道桑榆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你捏死我了,以后不想见你太太了?” 南怀瑾的手掌忽然松开了,盯着桑榆:“你说什么?” “我有一个本领,我有没有告诉你?” “你再不说,我掐死你埋在这里,从今往后我可以在这个树林里看到两个女鬼。” 明明是威胁的话,桑榆却听的眉开眼笑:“我和姐姐很投缘,有缘分的很,真的能在这里陪她也蛮好。” 南怀瑾注视了她片刻,忍住想捏死她的冲动。 忍耐了片刻,他反而笑了。 “好。”他点点头:“你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说来听听。” “在这里说?好冷,我想要回去洗把澡,然后躺在我们俩的床上,慢慢地告诉你,嗯?”桑榆朝他眨眨眼睛。 “卖关子,套路我?” “是啊,你上套么?” 南怀瑾松开捏着她的肩膀的手,转身向树林外面走去。 桑榆揉揉肩膀,狡黠地笑了笑,跟在南怀瑾的身后也走出了树林。 第703章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回到房间,南怀瑾正要关门,桑榆钻出来用自己的身体抵在门口。 “你不想知道我有什么特殊的本领?” 她的狗嘴里也未必能吐出什么象牙,南怀瑾淡淡开口:?忽然就没那么期待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的话我也不逼你。“桑榆耸耸肩笑嘻嘻地答道:“你不想见姐姐那就算了。”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桑榆可恨就可恨在这里,吊他胃口,但也不逼他,让他自己选择。 就在桑榆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南怀瑾拎住了他的衣领。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你快把我的衣服给拽掉了,到时候我可赤条条的在你面前,你别把持不住啊!”桑榆回头向他眨眨眼。 南怀瑾松开手,桑榆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子,笑容可掬:“明晚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南怀瑾闭闭眼睛,如果她不是桑旗的妹妹。如果杀人不犯法,他早就将她给掐死了。 桑榆大概是他见过最可恶的女孩子。 他抬起手指了指桑榆,很忍耐地咬咬唇,理智和欲望在身体里打了一架之后,还是对桑榆说:“好,明天晚上,溪畔,我在那里等你。” “喂,你请我吃饭地点得让我挑,我要吃火锅。” 南怀瑾点头:“好,吃火锅。地方你挑,挑好以后地址发给我。” 南怀瑾转身,但是衣角却被桑榆给捉住,白嫩嫩柔软的小手还伸出一只小拇指搔他的后腰。 “我今晚要跟你睡,刚才见了鬼我害怕。” “你不是说你跟姐姐很投缘?还想留在那里一直陪着她?” “我说的不是姐姐,我既然能见到姐姐自然也能看到别的鬼,如果我受了惊吓,明天我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南怀瑾用胳膊肘抵着门,很好脾气地问她:“我看上去很有耐心吗?” 桑榆耸耸肩:“不太有,但是我的第六感很准,我觉得你会放我进去的,是不是?” 瞧她一脸天真烂漫,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像18岁的女孩子,但是鬼知道她的脑袋瓜里面流淌着哪些坏水。 “这么为难,这么委屈,那算了,明天晚上也别请我吃饭了,反正你也不想见姐姐。” 桑榆转身,衣领子再一次被南怀瑾提住,他干脆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拎进了房间,然后直接搡进卧室,从床上拿了一只枕头丢给她。 “你睡沙发。” 发字刚刚说出来,桑榆就截住他的话头:“我们俩一起睡,不然一切免谈。” 南怀瑾被气的,干脆气笑了:“你一个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主动要跟男人睡觉?” “跟强调你一点,第一点,我们俩是夫妻,我和你睡天经地义。第二点,廉耻这东西我还真不太懂,因为我桑榆是有娘生没爹教。” 桑榆说这些话的时候仍然是笑嘻嘻的,她好像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桑榆这种女孩即便南怀瑾阅人无数也是头一次见,不能说是顽劣,也不能说是年纪小不懂事。 她像是一个混进儿童世界里的成人,不知道该给她怎样定义。 反正南怀瑾对她也不感兴趣。 “睡沙发和出去,两者你选择一个。” “那,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 “那你就再也没有威胁我的资本,现在就出去。” 桑榆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微笑,在暖色的灯光中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大眼中流光溢彩,乌黑的直发垂在双肩,美得令人无法侧目。 她像一个精灵,一个妖精,还未成年就已经让很多男人为之疯狂的妖精。 她不说话,忽然抬起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解开了粉色睡衣的第一个纽扣,然后在南怀瑾的注视当中,往下解了第2个第3个。 粉色睡衣脱掉,软软地丢在地上,里面只穿了一件乳白色的小可爱。 她两手捏住小可爱的下巴,只要轻轻一拽就能全部脱掉。 南怀瑾抓起床上的床单往她身上一丢:“你睡床我睡沙发,不然我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桑榆微笑,悠哉悠哉的裹着被单倒在床上。 没有达成和南怀瑾同同床共枕的愿望,但是好歹她不用睡沙发,可以睡床了。 初战告捷,做人不能太过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南怀瑾躺在沙发上,腿太长所以有一截腿都露在了沙发的外面。 他关上灯闭上眼睛,刚刚有了一点睡意却听见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然后头顶上痒痒的。 准确无误的向头上抓去,抓到了一只软绵绵的胳膊。 “快点滚回你的床上,你再敢靠近我我就把你扔出去!” “啧啧啧,老公,你可真没意思。面对像我这样的可人儿你居然无动于衷,你是不是禁欲太长时间那方面已经有问题了?要不要去男科医院看一看?” 另一只小手探向她的被子下面,在他的胸口游走,被南怀瑾给按住。 “桑榆,趁我还在好好讲话的时候,滚到你的床上去。” “长夜漫漫。” 桑榆居然爬到了沙发上,趴在南怀瑾身上,她柔软的发梢垂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 南怀瑾捏住她的胳膊,忽然发现桑榆居然没穿衣服,不着一缕。 桑榆果然是既没有底线也没有底裤。 微弱的灯光照在她光洁的后背傻,光滑的几乎都反光,像一个从地上冒上来的专门勾人魂魄的美艳女鬼,是要来吸人阳气的。 南怀瑾伸手捞起他的被单,将桑榆整个包裹起来然后抱起来丢回床上。 关了灯,他在黑暗中告诉桑榆:“当一个男人对你没有兴趣的时候,就算你把自己脱得光光的,我也不会对你感兴趣。” “啧啧啧,这可未必,老公,我很有信心迟早有一天,你会乖乖地爬上我的床并且流连忘返。”小美人躺在床上,被被单裹得像个蚕茧,但是仍然美丽得惊心动魄。 桑榆真的是有爹生没娘教,这样的话都说出口。 第704章 魂牵梦萦小美人 骆少快要翻遍了全城,也没找出昨晚那个小美人。 漂亮的女孩子他见过不少,其中也不乏令人难以忘怀的,但是像昨晚那个小美人那般令人勾魂夺魄的,还真是少见。 她身上的气质很特殊,既有地狱的烈焰也有天堂的高冷,在酒吧里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模样,但是在警局警察的面前却楚楚可怜小鸟依人。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骆少疑惑不已。 他被在关在拘留所一个晚上,居然想念了她一个晚上,真是令他牵肠挂肚。 所以第二天早上他一被放出来就立刻差人去查。 他查到桑榆昨天在派出所留下的名字叫陈朵,这当然是桑榆留下来的假名字。 但是骆少笃信不疑,于是差人去查,差不多快要翻遍全城了。 找出来几十个陈朵,高矮肥瘦,甚至满脸大麻子的都有,但就是没有他魂牵梦萦的小美人,难道昨天晚上那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小天使竟会凭空消失吗? 这一整天骆少都无心做事,奄奄一息的在沙发上面躺了一天,直到傍晚才有人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骆少,我们派人在交警支队蹲着,果然看到那个小美人到交警支队去领她的车。” “真的?”骆少立刻来了精神,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她现在还在那里吗?” “还在还在。” 骆少带着人急忙忙地赶到交警支队,果然看到桑榆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真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昨天夜幕笼罩,美丽的令人心惊,后来骆少还在寻思,是不是晚上女孩子都会显得比较漂亮。 但是今天,天边尚有余晖,红色的夕阳照在小美人的未施粉黛的脸庞上,美丽的眩目。 骆少晃了晃,差点没站稳,还是他的爪牙扶住他:“骆少,您没事吧?” 他摇摇手,摸摸胸口,心脏还在原位,还好还好。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挡住了桑榆的去路:“陈小姐,又见面了。” 桑榆抬眼,是昨晚的倒霉蛋。 “借过。”压根没打算搭理他,等会她还要和南怀瑾吃火锅,对她来说很重要的。 她从骆少边上走过去,骆少又拦住她,无赖气息迎面而来:“陈小姐,昨天晚上我被关了一整夜,早上才出来。” “你现在这么拦着我,看来晚上还想进去?” “陈小姐,我们不打不相识,今晚一起赏面吃个饭?” “滚。”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撞开他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去。 骆少的肩膀挨了一下,这小妞看不出来力气这么大,撞的他骨头都痛。 扶着肩膀看着桑榆美妙的背影,急忙追过去,捏住桑榆的手腕:“陈朵。” 刚刚握住小美人的手腕,还没感受到掌心的柔嫩,忽然胳膊被她使劲一拽,然后整个人失重,被桑榆一个过肩摔,从她身后直接撂倒了前面,摔在地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骆少静静地躺在了地上,聆听着自己身体里传来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是造了什么孽,二十四小时之内被同一个小美人揍了两次。 他眼睁睁地看着美人儿从他的身上跨过去,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很快,车子飞驰而去。 车尾气吹了一脸。 桑榆单手开车,从倒后镜里看了一眼,骆少还在地上躺着。 她冷笑,这种身手的也敢垂涎她的美貌,他连癞蛤蟆都算不上。 桑榆选的火锅店据说是网红打卡的火锅店,生意很火爆,口味很好。 在某些方面桑榆和其他的姑娘差不多,喜欢潮流时兴的东西。 她到了火锅店的时候,推门进去却发现今天店里冷冷清清,就在靠窗边的一桌坐着南怀瑾,背对着她,穿着卡其色的帆布衬衫。 这是什么情况?人都去哪了? 今天虽然不是周末,但是这个火锅店从周一到周五,每到饭点都会排长龙。 她刚刚走进去,大堂经理就走过来迎接:“桑小姐吗?南先生在那边等您,我带您去。” 大堂经理彬彬有礼地带她往南怀瑾的方向走,桑榆问他:“南先生把你们火锅店给包下来了?” 大堂经理点点头,桑榆要的就是满坑满谷的人的气氛,好让所有人都看到桑榆和南怀瑾共进晚餐。 她走到南怀瑾的面前,当的一声将车钥匙丢在桌上,然后重重地坐下。 “包场吃火锅有意思吗?” “你若是想在这里洗澡也可以。” 南怀瑾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铅笔,正在灵巧地在他手指间飞舞,他转笔转得很好,看桑榆看得眼花缭乱,扭头叫大堂经理。 “把菜单拿给我,我要点菜。” “不用了,这个店里所有的特色菜我都点了一遍。” 桑榆用手指拈了一颗赠送的小黄豆丢进嘴里咬的嘎嘣响:“据我所知南先生,你以前追女孩好像没有这么无趣啊!” “所以我并没有在追你。” 菜陆陆续续地上来,红色飘着圆圆的像小灯笼一样的辣椒在红汤里咕嘟咕嘟地沸腾着,翻滚着鹅肠和黑毛肚。 桑榆忽然胃口全无,咬着筷子看着南怀瑾。 南怀瑾低头吃菜压根就不抬眼看她。 “我的脑袋上有菜?” “菜是绿颜色的,你脑袋上有绿颜色的有什么好看?“桑榆嘻嘻笑:“忽然不想吃火锅了,我们去吃牛排。” “不要折腾,我的耐心有限,你应该明白你卖的关子在我心中的价值只值这一顿火锅。” “干嘛那么小气?不吃牛排就不吃嘛,那就吃火锅。”桑榆用筷子夹了一片黑毛肚还没塞进嘴里,便扬手叫来大堂经理。 “开瓶红酒。” “是。” 过了一会儿大堂经理将红酒送上来,打开给桑榆和南怀瑾倒上。 桑榆拿过杯子摇了摇,在鼻底下一闻,立刻皱起眉头。 “超市里大促销,99块9两瓶的那种?” 大堂经理为难地看着她:“桑小姐,我们这各种火锅店就是这个水准。” 第705章 你能让我见到谷雨? “有钱给你会买吗?”桑榆从包里掏出一只钱包递给大堂经理:“去专卖红酒的地方买一瓶最好的。” 大堂经理面露难色:“我对红酒不懂,万一买来不合您的心意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你还没买来怎么知道合不合我心意?” 大堂经理手里面拿着钱包不知道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南怀瑾冷眼旁观。 他知道是桑榆并不是想喝红酒,只是她心里不爽,不喜欢包场,就找大堂经理的麻烦。 南怀瑾挑了挑眉:“我家的酒窖里面应有尽有,何必为难大堂经理?” 南怀瑾向他一偏头:“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大堂经理如释重负,急忙将钱包放在桌上,一溜烟地跑走了。 桑榆咬着唇的看着大堂经理的背影半天都没动筷子,南怀瑾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告诉她:“我已经吃完了,你卖的关子现在也差不多该解开了吧?” “你吃完了我还没吃呢!”她慢条斯理地烫菜,然后慢条斯理地吃,一片菜叶子都要吃上半天。 南怀瑾靠在他的椅子里,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慢吸着,他倒要看桑榆磨蹭到什么时候。 桑榆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火锅的汤煮干了又加汤,来来回回弄了几次才算吃饱。 桑榆终于撂了筷子,店内七八个服务员外加一个大堂经理站在一边无所事事,直打瞌睡。 桑榆终于吃完了,大堂经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刚要问您吃好了没有,桑榆就说:“红糖冰粉有吧?上一份。” “有的。”大堂经理又颠颠地去下单了。 过了一会儿桑榆将红糖冰粉吃完,慢慢地抬手,大堂经理一路小跑过去。 “桑小姐您吃好了?” “红糖糍粑有吧?” 大堂经理看上去很疲惫:“有的,桑小姐。” “上一份来。” “是。” 一份红糖糍粑的量还挺多的桑,榆只吃了一小块,就唤来大堂经理打包。 “好的好的。”大堂经理喜上眉梢,寻思这下这小姑奶奶终于吃好了,可谁知打包餐盒送上来桑榆又问:“红油抄手有吧?” “嗯有的,您是要堂吃还是要打包?” “先堂吃,吃不了你再给我打包。” 大堂经理不解,疑惑地走了。 南怀瑾已经吸了四五支烟,每支烟蒂整整齐齐地并排放在桌子上,刚才他看了菜单,这火锅店里的主食不多。还有一个萝卜丝饼和一个玉米烙,等到桑榆点完看她还能点什么。 她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南怀瑾看看手表,先让她这么胡闹去,超过1000他可就不奉陪了。 桑榆果然把萝卜丝饼和玉米烙都给点完了,南怀瑾递了一张卡给大堂经理:“买单,然后抽10作为你们的小费。” “谢谢南先生。”大堂经理率领众服务员齐刷刷地给他鞠躬弯腰。 这一个晚上没白被桑榆折腾,南怀瑾包下整个火锅店外加饭钱,数字很可观,10分到他们的头上也相当于他们一个月的工资。 桑榆对于南怀瑾买单很不满意,撅着嘴托着腮:“这么着急做什么?请人吃饭总要让客人尽兴才对,我还没吃饱。” “你要不要进厨房把大厨也吃了?” “我不吃人。”桑榆双手撑着脑袋紧盯南怀瑾:“不过如果是你的话,那我倒是愿意尝一尝。” “小小年纪这么油腻。”南怀瑾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桑榆抓起车钥匙跟在他的后面,跳起来手搭在南怀瑾的肩膀上。 “我们去游车河。” “我再给你5分钟的时间,你要是没什么话说的话,那你的那个了不起的本领我也没兴趣知道。” 南怀瑾走到自己的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桑榆趴在他的车头直哼哼:“真没意思。” 她眼珠子转了转,不是看不出来南怀瑾的耐心全无,已经是非常忍耐了,见好就收。 她拉开车门上了南怀瑾的车,坐在副驾驶慢悠悠地系上安全带。 “好吧,告诉你我的特殊本领,我能通灵。” 南怀瑾侧过身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通灵你懂吧?就是我不但能够见鬼,还能够把他们给喊上来。” “从哪里上来?” “当然是从地底下,阴间啊,难道是停车场负1层?” 明知道桑榆是胡说八道,但南怀瑾还是忍不住问。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但可以见到谷雨,还可以将她叫过来和我见面?” “对了!”桑榆打了个响指:“怎么样,我这个特殊的本领是不是很厉害?深得你意?”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可以让我见到谷雨?” “当然了。”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1200怎样?老公,我有诚意吧?” 夜色撩人霓虹闪烁,坐在车内的小女孩,是个披着神秘色彩的小妖精,让人真假难辨。 南怀瑾不置可否,发动了汽车,向前方开去。 他的电话响了,桑榆看了一眼,是那个骆少打来的。 南怀瑾接听,按了免提:“唔?” “哥们,帮我找个人。” “找人?你骆飞可是锦城的地头蛇,有什么人是你找不到的?” “但是这个人我真的找不到,帮个忙。” “谁?” “名叫陈朵,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的很美。” “知道了。”南怀瑾挂了电话。 桑榆在一旁笑眯眯地偷听:“有人让你帮忙找人?他妈丢了?” 南怀瑾淡淡瞥她一眼:“留点口德。” “切。”桑榆转头看向窗外,柔韧的发丝打在南怀瑾的肩膀上。 桑榆像只魅惑的小猫妖,如果,几年之前,没有认识谷雨的话,他可能会喜欢这种女孩。 聪明,美丽,有种致命的诱惑。 但是现在,他不会喜欢了,因为和桑榆这种女孩打交道太累了。 而谷雨是简单的,她的爱憎是通透的,颜色是分明的。 可是桑榆就不同,她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她是混乱的,就像万花筒,很美,但是很复杂。 第706章 真的看到她了 桑榆说要去游车河,那就陪她游一次好了,要不然的话她的鬼主意比夏天的蚊子还要多。 他们去了锦城的双耳山,风景很美,并且山上专门修了一条观光车道,环山而行,是游车河的最佳去处。 桑榆要求她来开车,理由是坐车没意思,要自己开才爽。 桑榆的车开的像炮弹射出去那么快,还好山上不测速,随她开多快都行。 桑榆单手扶方向盘,她一直都很喜欢开快车,可惜回国之后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开车,因为毕竟年龄没到,再说国内也不允许这样开那么快。 桑榆很久都没有开车开的那么爽了,扭头看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上的南怀瑾,她很满意,因为南怀瑾面无表情,不像是其他人坐了她开的车鬼哭狼嚎的,好像自己马上就要飞出去了一样,还是南怀瑾淡定。 他是桑榆飙车时候的最佳伴侣,每次桑榆正飙的爽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害怕的浑身发抖,也坏了她的兴致。 看来做什么事情都得找对的人。 桑榆开着车足足在双耳山上转了好几圈,直到山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一个都没有了,南怀瑾说:“差不多了吗,差不多就施展你那特殊的本领吧!“ “这么迫不及待?”桑榆看看手表:“我这个时候回去,1200,那好吧,看在你陪我游车河的份上,可以的。” 桑榆将车开回南怀瑾的家,在小树林边上停下来对南怀瑾说:“你先回去沐浴更衣,我把人叫上来之后你再来。” 南怀瑾注视她片刻点点头,尽管对面前的这个小人精完全的不信任,但是只要有能见到谷雨的机会,就不能放过。 南怀瑾真的回房间去洗澡换衣服,他找了一件谷雨给他买的红白条纹的衬衫。 其实谷雨的眼光不怎么好,这件衬衫曾经被夏至吐槽说是像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重号病人。 南怀瑾换上衬衫走出房间往小树林走去,一路上都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信桑榆的话,听她摆布。 不过只此一次,以后再找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出来,说是没有看到谷雨,绝对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他走到小树林边上,看见桑榆正在小树林里面,背对着他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肩头耸动煞有介事。 南怀瑾咳嗽了一声,桑榆便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我想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姐姐在哪里?”南怀瑾问。 “就在这里,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桑榆慢慢地挪开身体,在她的身后真的有一个身影,短发,粉红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雪白的球鞋。 谷雨搭配衣服的功力一向不怎么行,那时候大家都嘲笑她把几万块的衣服穿的像地摊货。 南怀瑾的呼吸快要停止,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他的耳边回响,还有今夜有雾,在夜色中飘飘渺渺的增添了几分鬼气。 南怀瑾是向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的,但是眼前那个粉红色的影子又怎么说? 南怀瑾张嘴,在嗓子眼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桑榆向他招招手:“来,姐姐在等你。” 南怀瑾迈步向树林里面走去,脚踩在枯叶上发出咔咔的响声,才让他有几分真实感。 这时一阵更强烈的风吹来,树叶上的灰尘落进他的眼睛里,等他再睁开的时候桑榆的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四处张望,这树林里面除了他和桑榆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谷雨呢?” “刚才姐姐说不喜欢你今天穿的衣服,所以她就消失了。” 南怀瑾看着她:“这衣服是我的一个前女友送的,她肯定不喜欢。” “姐姐说是她送给你的,不过那天看失误了,买错了颜色。” 本来南怀瑾是有意说错,但谁知道桑榆却能对答如流的回答,让南怀瑾不得不相信那个粉红色的身影真的是谷雨。 尽管这事情太离奇,并且很扯,但是南怀瑾觉得自己有一丝丝地相信了。 “再让她上来,我去换一件衣服。” “你以为从阴间到我们人间是有一部升降梯,可以来去自如呀!一天只能上来一次,明天请早。” 桑榆率先走出了小树林,南怀瑾只好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他往后看,再也没看到那个粉色的身影。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挺光怪陆离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不多他这一件。 回到房间门口,南怀瑾刚要拉开房间门走进去,可是桑榆却像一只章鱼一样吸在他的身上:“我今晚要跟你一起睡。” 南怀瑾刚刚推开她,她就立刻说:“姐姐毕竟是鬼,我今天接触了不少的阴气,我得和人一起睡恢复点阳气,明天才能让她上来,要不然的话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你想要阳气?”南怀瑾扬扬眉毛:“那我倒有一个好去处。” “别说是洗浴中心。”桑榆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我不跟别人一起洗澡。” 南怀瑾从她的怀里抽出手臂:“别想得寸进尺。” 南怀瑾拉开房间门走了进去,并且把里面反锁上。 桑榆知道南怀瑾不是那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的人,她皱着鼻子闪回自己的房间。 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南怀瑾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他坐在窗边向外眺望,依稀能够看见那片小树林。 今天晚上在小树林里的那个粉红色的身影,真的是很真切的存在。 他真的很想见一见谷雨,就算她是鬼,此生还能再见到她,无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可能没人能够理解南怀瑾的感情,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失去谷雨居然让他如此痛彻心扉。 那样一个傻妞,为了桑旗为了夏至,就那么甘心地丢掉了自己。 睡不着的时候只有喝酒,他打开房门刚要走出去,却差点和门口的人撞个满怀。 桑榆靠在他的门口抱着双臂笑嘻嘻地看着他:“借酒浇愁愁更愁。” 第707章 桑太太回桑家 桑榆神出鬼没,只要南怀瑾出现在这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她都会出现。 “你不睡觉吗?”掀起眼皮看也一眼,她穿着一件黄色的睡衣,上面是海绵宝宝的图案。 南怀瑾不禁皱了下眉头,桑榆观察入微,连谷雨喜欢海绵宝宝都知道,所以投其所好,自己也穿了海绵宝宝的睡衣。 桑榆太聪明了,让人有一种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掖不住的感觉。 从她的身边走过丢下一句:“你不适合卡通人物的造型。” “为什么?” “因为你太狡猾,气质不相符。”南怀瑾下楼了,桑榆靠在墙上看着南怀瑾匆匆的背影,眯着眼睛笑了。 南怀瑾说她狡猾,那做一头狡猾的小狐狸也挺好的,她喜欢狐狸,聪明漂亮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第二天早上桑榆去医院,桑先生还在医院里面没有出院,状态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桑榆到的时候桑太太也在,坐在他的床边喂桑先生吃鸡肉。 桑榆知道桑太太是她二哥桑旗的母亲,那是一个美丽善良又温柔的女人。 走过去甜甜地喊了一声:“小妈” 桑太太看到桑榆急忙站起来:“桑榆来了,刚好这粥还有一碗,我盛给你吃。” “谢谢小妈。”桑榆笑得见牙不见眼,接过桑太太递给她的鸡粥吃起来。 “哇!”她连连赞美:“这粥真好吃,鸡肉一点都不柴,粥很滑,吃到嘴里从嗓子眼一下子就滑进去了,呼噜一声。” 桑榆很夸张,不过她很会讨年纪大的人的欢心,桑太太被她三句话两句话逗得咪咪笑。 “喜欢吃就好。” 桑榆一边吃一边看桑太太喂桑先生吃粥,桑太太喂的很小心,桑先生每吃完一口都用纸巾擦拭一下他的嘴角。 桑先生这几天不仅没瘦还胖了一点,可见桑太太照顾的有多好。 桑榆吃完了粥说:“今天我是来接爸爸出院的。” 桑太太怔怔地看着桑榆:“今天到出院的日子了吗?” 桑榆点点头:“是呀!” 桑太太笑得有些勉强,桑榆看得出来桑太太还想多照顾桑先生几天。 桑榆去办了出院手续,进病房的时候桑太太正在帮桑先生穿外套,桑先生也是一脸很不舍的模样。 “晴儿。“桑先生还未开口说话,桑榆就说道:“小妈,我们一起回家吧!” 桑太太愣了一下:“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呀!回桑家,跟爸爸在一起。” 桑先生的眼睛顿时亮了,连连点头:“是啊,跟我回家吧!” 桑太太在犹豫,桑榆看得出来她是心动的,因为不放心桑先生,心里肯定又是在顾忌卫兰。 桑榆上前亲热地挽住桑太太的臂弯:“小妈,现在爸爸在你的照料下身体恢复了很多,但是这以后的恢复就很慢了,身边更不能少可心的人来照顾,家里虽然是有不少佣人,也有很多护士医生,但是怎么着都没有您照顾得妥帖,您说是不是?” 桑榆说话语气中还撒着娇,挽着桑太太的胳膊晃呀晃的,听到桑榆这么说桑先生急忙附和:“桑榆说的对,还是你在我身边我安心些。晴儿,就跟我回去吧,现在家里面空荡荡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还有二嫂过几天也回来,她现在大着肚子,您也刚好可以看着她,省得她整天吃那些垃圾食品。” 桑榆一句话就说到了桑太太的心坎里,桑太太心里记挂的人不少,夏至是绝对不让她省心的。 她仔细地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先跟你们回去,等到你爸爸的身体好些了” “等爸爸的身体好些了您去哪都可以,再说我可馋您做的槐花饼了,二嫂总是在我面前说槐花饼多好吃多好吃,我都没吃过呢,可馋死我了!” 桑榆这能说会道有可心的小嘴说的让桑太太无法拒绝,她疼爱的摸摸桑榆的脑袋:“那好,以后你喜欢吃什么,我每顿都给你做。” “那我每天都回来吃妈妈给我做的饭。”桑榆自说自话把小妈的那个小字也去掉了,直接喊桑太太为妈妈。 看着这个乖巧的女孩子,桑太太的心里升起一番柔情。 桑榆的身世其实挺可怜的,妈妈一直疯疯癫癫的,从小桑榆什么都靠自己,几乎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 桑太太不仅有些鼻塞,想一想这都是桑先生之前做的孽,所以她的声音又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那你先送你爸爸回去,我回家拿一点换洗的衣服。” 桑榆看了一眼桑先生笑着说:“要不然我们陪您一块回去拿吧,瞧爸爸看着您的眼神是一刻都舍不得让你离开的。” 桑太太笑着摇摇头:“这个小鬼灵精。” 他们回到桑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卫兰在家里,但是不止她一个人。 她的弟弟卫强也在,俩人正说着什么。 “先生回来了,二太太和三小姐也回来了。”听到管家的声音,卫兰往门口看了眼,脸色迅速地沉了下来。 在这个家中现在已经没有她想要看到的人了,有夏至和桑琪都够碍眼了,但是没想到琴晴居然也跑回来了。 她站起来走过去对刘婶说:“先生回来了,赶紧扶先生上楼休息着。” 然后她有意无意的推开桑太太,装作惊讶地道:“真是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你,你还没死吗?” “卫兰!”桑先生低吼,不过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嘴巴有点歪斜手也有些发抖:“晴儿现在回来了,你不要再咄咄逼人,希望你能容得下她。” “容得下,怎么容不下?”卫兰盈盈笑道:“你瞧,就连这不知道是小四小五还是小六的女儿我都能容得下,琴晴也在我们桑家这么多年,我容不下也得容呀!儿子都死了,我还能指望谁?卫强!”她喊着自己弟弟的名字:“你姐夫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第708章 大妈,我撑你哦 卫强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来,他是卫家最小的一个儿子,今年三十几岁,比卫兰小了有20多岁,人长得精瘦,但是并不难看,因为卫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 可能是因为目光太犀利,就显得整个人有点刻薄。 他跟卫兰长得很像,据说卫兰很疼他,把他像儿子一样的看待。 桑先生一贯不喜欢卫强,看不惯他那流里流气的模样,他只是看了他一眼,连鼻子里面哼一声都没有便绕开想上楼。 卫兰却说道:“彦坡,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我打算让卫强进大禹的董事局。” 桑先生立刻吃惊的转过身看着她:“卫强姓什么?” “姓卫。” “那大禹又姓什么呢?我姓桑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你弟弟进董事局?” “这笔账我算给你听啊!”卫兰笑道,但是笑容十分凌厉:“我在大禹有15的股份,而我儿子桑时西在大约30的股份我,可是时西现在已经死了。是的,我儿子死了,你连我儿子的命都没有保住,你不会是想从我的手中拿走他的股份吧?我们娘俩控股45,我现在年纪大了不能处理大禹的事务,我就全权委托我弟弟卫强来处理,股份不转让,还是属于我的,你别忘了我是你太太,是名正言顺的桑夫人,我也是大禹的一份子,现在我请我的胞弟来帮我处理事务,有何不可?” 卫兰说话声音铿锵有力,看来是势在必得。 桑先生从医院又到桑太太家里折腾了一圈,有些累,他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没有以后,明天股东大会我就要卫强参加,桑彦坡,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兰姐。”桑太太开口:“现在彦坡身体还没”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别以为你现在能进桑家就能和以前有什么差别,你现在不过是彦坡的一个私人特护罢了!” “卫兰!”桑先生低低地喊了一声,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手抖脚也抖,剩下的话根本就说不出来了。 桑榆在一边冷眼旁观,然后笑着打圆场。 “爸爸,您先上楼休息。” 桑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由桑太太扶着上楼了。 桑榆跟在最后面,临上楼之前笑容可掬的很亲密的摸了一下卫兰的手臂,用甜腻的语气道:“妈,您放心,等会我会说服爸爸的,您就让舅舅明天踏踏实实的去大禹。” 然后她在卫兰错愕的眼神中随着桑先生他们走进了电梯,卫强的这目光一直追随着桑榆。 “这个小丫头就是您说的那个小野种啊,长得还真不赖。” “你别打她的主意。”卫兰看着桑榆的身影在电梯里渐渐的升上去,转过身:“那个小丫头一肚子鬼心思。” “看样子好像偏向我们,刚才还直接叫你妈。” “她就是贴上来抱着我的大腿也不能代表她向着我们,这个丫头可不是一般的丫头。” 桑榆和桑太太扶着桑先生进了房间,桑太太便忙着收拾她带来的行李。 桑榆给桑先生拿水拿药,站在一边伺候他吃药。 桑先生喝完药有些喘,平复了好半天才能顺畅地说话。 “桑榆,大禹的事情你要多费心,和你二哥一起好好合作。” “我知道的,爸爸,不过我力单势薄,大禹是我们大家的,大家都有责任把它弄好。” “你想说什么?”桑先生抬眼看了一眼桑榆。 “刚才大妈的建议您仔细考虑一下。” “没得考虑!”桑先生挥了一下手:“时西没了”桑先生的声音很哀伤:“她就想安插他们卫家的人进大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爸爸,您别这么想,你想想看现在大哥去世,市场不稳定,局势很乱,而大禹又人心惶惶的。二哥又消失了一年多才回到大禹,很多人都不服他,如果现在大妈想搞点什么风浪是很简单的事情。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求和,大家一团和气,先把局势给稳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支持卫强进董事局?” “进董事局也不代表什么,不过是对大禹的经营决策有发表意见的权利罢了,但是如果你让卫强进了董事局,至少能够让大妈暂时的安稳下来。你想啊,大哥去世最难过的是大妈,而且她不仅难过还觉得自己从此无依无靠没有安全感,如果您让卫强进了董事局首先是给了大妈一颗定心丸吃,她至少暂时不会兴风作浪,这对二哥管理大禹也是有好处的。” 桑先生眯起眼睛狐疑的看着桑榆,这个女儿他心里是明白的,他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刚才的那番话也讲得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打什么主意罢了。 “那如果我不让卫强进董事局呢?” “您在医院的时候也听到风声了吧,卫东已经官复原职,卫家的势力渐渐恢复了。” 卫东是卫兰的大弟弟,在部队身居要职,之前因为下属出了一点事连累到他,现在的事情已经平息了,官复原职,所以卫家的势力又渐渐地回来了。 这对于桑先生来说他不知道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因为卫家的势力恢复,那么卫兰就更难控制了。 “然后呢?” “大妈手里握着45的股份,她如果乱来的话绝对能让大禹元气大伤,所以您退一步让卫强进入董事局,其实也未尝不可,有我和二哥盯着,他翻不了什么大浪。” “你二哥这几天就会回来,等他回来商量了再说。” “爸爸你没听大妈刚才说吗,明天大禹股东大会她就要让卫强进董事局,如果您一定要等到二哥回来商量的话,你不是让二哥和大妈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所以这件事情二哥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做一个顺水人情,你说呢?” 第709章 原来是桑榆 桑榆刚才的那番话让桑先生又重新好好审视了一下他这个最小的女儿。 他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桑榆也不例外,只是别看她年纪小小,心思却太沉了。 这番话有她的道理,可是桑先生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女儿心里到底在打什么样的主意,为什么要帮卫兰? 她应该是很恨卫兰才对。 “桑榆。”桑先生叹着气,桑榆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笑着道:“我的意见始终只是建议,决定权在您这里,您永远是大禹至高无上的主席,你拥有生杀大权,你让谁死谁就得死不是吗?” 桑榆微微笑,眼中一片天真烂漫,看他的样子像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她的笑容天真无邪的,跟她的年龄很相称。 只是她的眼神在一片绚烂中闪烁。 桑先生无力地垂着头沉吟了片刻:“好,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去跟卫兰讲。” “不,爸爸,这件事情还是您亲自跟大妈说的比较好,这个人情给您来做,我做就没意思了是不是?” 桑先生深深地吸口气点点头:“好,那你把卫兰叫上来。” “好的爸爸。”桑榆乖巧地应着走出房间去了。 桑太太收拾好了东西过来帮桑先生捏腿,桑先生按住了她的手。 “你也很辛苦了,坐下来歇一歇。” “没事,我不累。”见桑先生眉头紧锁,桑太太问。 “怎么了?” “刚才桑榆的话你听见了吗?” “我听到了一点,不过你们说的大禹的事情我也不懂。桑榆这孩子心思细腻,比同龄人要这成熟稳重多了。” “她就是太成熟了,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桑榆聪慧,不需要为她太烦心。” “她太聪明了,不像她的妈妈那么单纯简单。” “桑榆不容易,等于是自己一个人成长起来的,少了很多关爱,我们要对她好一些,多多疼惜她。桑榆心思再沉也只是一个孩子,就是因为她之前受到的关爱太少,所以凡事才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晴儿。”桑先生拍了拍桑太太的手:“你太善良了,你根本不知道桑榆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连我都猜不透。” “猜不透就别猜了,我觉得双桑榆这个孩子虽然心思重,但是本质不坏,心肠很好。” “你呀,看谁都是好的。”桑先生摇摇头道。 南怀瑾在他的办公室里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昨天晚上谷雨粉红色的身影还在他的脑海里若隐若现。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南先生,您昨天让我们帮您查的那个叫陈朵的女孩子,她在派出所和交警队留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连身份证的号码都是假的,不过我们找到了监控,拍到了她的样子。” 他们把照片递给南怀瑾,他接过来看了一眼,虽然监控截图不是非常清晰,但是桑榆的样子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了。 因为她漂亮的很夺目,像一颗璀璨的钻石闪闪发光,所以辨识度很高,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原来是桑榆,怪不得见多识广的骆少也是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原来是被这小妖精给勾了魂。 “南先生,有了照片就很好查了。” “不用了,不用继续往下查,你们先出去吧!” “是。” 南怀瑾手里把玩着那张照片,把玩了一会便飞快的将照片撕碎扔进了字纸篓里。 而此时骆少的电话打进来,一听声音就是饱受相思之苦,都没有和南怀瑾寒暄直接便问:“那小美人南兄帮我找到了没有?” “告诉你一个地址,那里是她每天的必经之路,你去那里找她就可以了。” “真的?”骆少的声音喜出望外:“谢谢你了,南兄,等我把这小妞给搞定了一定好好感谢你。” “你能怎么感谢我?”南怀瑾冷笑。 “你就是要我的命给你啊!” “那个小女孩就这么让你动心了?” “你不知道,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女孩儿。” “不就是长得美了一点,你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话不能这样说,自从我见过她之后,其他的那些女人跟她相比简直就是索然无味,这小丫头把我耍的团团转,但是我还心甘情愿,你说奇怪不?” 南怀瑾看看手表,他还有一个要会要开,没时间跟洛少多啰嗦。 “好了,那你慢慢享用。” 挂掉电话扔在一旁,为什么会把桑榆的行踪告诉他,南怀瑾觉得像骆少这样的人至少应该在女人身上栽一个跟头,才知道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他能招惹的。 而桑榆一定会给他好果子吃的,他对桑榆有信心。 桑榆最近迷上了春和路一家甜品,那里的红豆烧很好吃,小女孩终归是小女孩,喜欢吃甜食。 她买了刚刚出炉的红豆烧,拿着手里还烫烫的,咬一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边吃一边打电话给南怀瑾他,正在开会,听得出来那边很安静,有人低声在汇报工作的声音。 桑榆暗笑,虽然南怀瑾还是不太待见她,不过现在她打的每一个电话南怀瑾都会第一时间接,还算有进步。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今天晚上1200,帮你叫姐姐上来,记得这次要穿她喜欢的衣服了。” 南怀瑾哼了一声,忽然听到桑榆在电话那头尖叫了一下,然后好像是电话掉在了地上发出很沉重的响亮的声音,再然后一阵脚杂乱的脚步声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她能出什么事? 她自己徒手能打好几个大汉,南怀瑾完全不必担心。 南怀瑾挂了电话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一到夜幕降临南怀瑾就有些莫名的紧张。 下班之后回到家他就在衣柜里找着衣服,到底哪一件是谷雨喜欢的? 现在忽然想起来,他好像并没有那么了解谷雨,或者说他了解的,都是最表面的。 第710章 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洗澡换了衣服,就静静的等待1200的到来。 但是时间已经临近午夜,桑榆还没回来。 桑榆去哪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眼看着就要到1200了,他不知道1200是不是吉时,为了这事他还特意上网百度了一下,网上说1200是鬼门关大开的时候,他也就真的信了。 他怕过了这个点就见不到谷雨了,所以他想了想便打电话给桑榆,这还是他第一次打给她。 但是桑榆的电话居然关机,她没什么事应该不会关机的。 他猛然想到下午桑榆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忽然发出尖叫和奇怪的声音,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 南怀瑾挂了电话在房间里走了个来回,是骆少,一定是他找人带走了桑榆! 虽然很不想管她,但是不论怎样她始终是桑旗的亲妹妹。 南怀瑾拿起外套穿上便快步走出了房间,在路上他打电话给骆少,骆少的电话居然是他的手下接的 “骆飞呢?” “骆先生在楼上。” 哪里的楼上?” “天曦小筑。” “还有什么人?” “还有那个小美妞”对方刚说完,南怀瑾就挂了电话。 果然是这样,这个骆飞还真是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也能下的去手。 南怀瑾赶到了的骆飞的住处,骆飞的人看到南怀瑾吓了一跳。 “南先生是有什么急事找骆先生吗?” 南怀瑾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他在哪个房间?” “在那个。”那人指了楼上其中一个房间,不太明白出了什么事了,只是瞧南怀瑾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一样。 南怀瑾上了楼,用力推开房门,门撞在墙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一眼就看见了骆少撅着屁股,衣服也已经脱得差不多了。 他向床上看去,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子,正是桑榆,一动也不动的,她身上的衣服也被解的七七八八。 骆少惊奇的从桑榆的身上直起身来:“怀瑾,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就被南怀瑾从床上给拽了下来,再看一眼床上的桑榆,她双眼紧闭人事不省。 “你把她怎样了?”南怀瑾声音严厉,骆少不禁有些胆寒。 “这小丫头太野,了不把她弄睡了压根就弄不过她。” “你给她下了药?”南怀瑾紧皱眉头,他真的没想到骆飞会这么干。 面对南怀瑾的质问骆飞略有些不太好意思:“你知道的我对女人向来就不会用这种手段,还不是这小妞太厉害了,不把她弄睡着了根本就拿她没辙。” 他说着还用手提了提已经快要褪到脚脖子的短裤,南怀瑾脱掉身上的衣服披在桑榆的身上,把她给裹起来然后抱起她向门外走去。 “这是怎么话说?”骆飞在后面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你忽然把人带走是怎么回事啊?这人是你帮我查到的地址也是你给我的。”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手段。” “我骆飞以前可没用过这种手段,还不是这小妞太辣。” 南怀瑾撞过他的身边:“我稍后再跟你算账!”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狐疑地看着骆飞:“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来了。”骆飞摊着两只手很委屈的表情??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这人可是你帮我找到的,南怀瑾!南怀瑾!” 骆飞连喊几声,但是南怀瑾已经抱着桑榆走下了楼。 将桑榆带出骆飞的别墅,放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桑榆昏迷不醒。 南怀瑾没想到骆飞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给桑榆下药,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把桑榆的行踪告诉骆飞。 就算是不喜欢桑榆,也不至于会害她。 把桑榆带到医院里,医生给她洗胃又注射稀释的药水,折腾了大半宿。 南怀瑾坐在桑榆的床边看着她的睡颜,这副样子倒是怪可怜的。 桑榆睡觉好像没有什么安全感,整个人缩成一团,口中还喃喃自语。 南怀瑾俯身将耳朵贴在她的嘴边,听到她在重复的两个字:妈妈。 他皱着眉头直起身走出房间去了,尽管桑榆聪明狡猾,但在某些方面她还只是个小女孩。 在门外吸了一根烟,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桑榆正满头大汗,模样痛苦,醒来又没醒来的样子,好像正在做梦。 应该是个噩梦,梦里的她很是痛苦难受。 “桑榆。”南怀瑾弯下腰轻声喊她的名字,她伸出手在空中乱舞。口中喊着妈妈。声音小得像小猫叫。 但是胡乱抓了一气却什么都没抓到,南怀瑾迟疑了一下将手递到她的面前,桑榆终于抓到了南怀瑾的手,就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的抱住,心满意足地低哼了一声妈妈,然后又沉沉睡去。 南怀瑾坐在桑榆的床前,手由他她握着,后来困了也就合衣躺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是被胸口的一阵痒酥酥的感觉给惊醒的,睁开眼一看一只白皙的小手正在他的胸口游走。 而他的衬衣已经的扣子已经被解的差不多了,南怀瑾按住桑榆的手,扭头一看桑榆已经醒了,睫毛在闪动,虽然眼睛没有睁开。 他用力按住桑榆的手,冷哼:“不用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人家被下了药,欲火焚身,赶快救救我。”说着嫣红的小嘴就往他的脸上凑。 但是她的脑袋被南怀瑾的手掌及时隔开:“你被下的又不是春药,再说你的胃昨天已经被洗过一遍了,什么残留都没了。” 南怀瑾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本来对桑榆心里还升起一丝丝的怜惜,但是看来她现在都能对他上下其手了,可见没什么大碍。 一粒一粒地重新系好他的纽扣,扭头对桑榆说:“医生说你没大碍了,可以出院了。” 第711章 帮我报仇? 南怀瑾让人给桑榆买了衣服放在她的床头,已经拆过牌子洗的干干净净的。 “把病号服给换掉,没什么大碍就走吧!“ “我怎么会穿着病号服?是你帮我换的吗?“桑榆捏着衣领:“哇,人家都被你看光光了,你要对我负责哦!” 南怀瑾冷笑:“是护士帮你换的。” “切,没劲。”桑榆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瞟了一眼枕头边的衣服:“这衣服我不喜欢,不穿。” “凑合穿一下,从医院回去没有多远的路。” “那我也不要,穿着自己不喜欢的衣服走路会很难受的。” “你爱穿不穿,我的耐心没多少。”南怀瑾双手落入裤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桑榆却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南怀瑾点点头:“你自己出院。” 他打开门就走出了病房,一直走到电梯门口,扭头看桑榆也没有追上来。 真的不想管她,把她丢在这。 但是她昨晚洗胃,现在身体应该是很虚弱,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苍白的额头还渗着汗珠。 南怀瑾一只手撑着墙壁,手指像弹琴一样在墙上敲了半天,可是桑榆还是没有追出来。 想想看没辙只好掉转头回去,推开房门桑榆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样子悠闲自得,很安逸。 南怀瑾被她气笑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让他们重新买了给你送过来。” “我要你去亲自帮我挑,你挑的什么我都喜欢。” 若不是她被路飞弄成这样跟他也有关系的话,南怀瑾一定不会理她。 他说:“好,帮你去挑,你得一定得穿。” “那当然,我老公给我挑的不论是什么样我都穿了。” 南怀瑾转身出去,去了商场,女装琳琅满目,他还真的没有单独买过女装。 桑榆气质很特别,太少女的不适合他她,于是就按照她平时的风格买了一件短毛的短大衣和牛仔裤配马靴,整整一大袋又从商场提回医院。 桑榆打开袋子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毛?” “大约是羊毛吧!” “我羊毛过敏。” “我昨天还看你穿羊毛衫。” “那是羊绒衫。” “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桑榆,你到底穿不穿?” 南怀瑾被她弄的耐心已经全部跑光。 “哇,你好凶。”桑榆在床上缩成一小团,双手抱着膝盖:“人家好怕,现在没办法起床了。” 对于这种小无赖,压根就不要跟她讲道理。 南怀瑾直接掀开被子将桑榆从床上抱起来,然后走出了病房。 桑榆在他的怀里鬼吼鬼叫:“我没有穿衣服呢,你想把我给冻死!” 南怀瑾充耳不闻,桑榆又哭又叫:“我知道,是你把我出入的地址告诉了那个淫魔,现在我弄成这样你是有责任的!” “谁让你乱吃别人的东西?” “我什么时候吃人家东西了?” “你怎么会好好的被别人下药?” “我正在吃我的红豆烧,突然从天而降几个大汉把我弄到他们的车子上。” “谁让你招惹那个骆飞?”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些被色狼强奸的少女,全都是因为她们衣着暴露而存心勾引男人,才会遭此横祸,是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刚才说的分明就是那个意思,这个骆飞是个色中饿鬼。那天在他的酒吧里碰到他,就对我穷追不舍,难道这也怪我?男人犯下半身的错误的时候就只能怪女人长的太美,激发了他的兽性,那什么时候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男人就不犯那种错误了是不是?” 桑榆伶牙俐齿,这么看来这小东西还是一个女权主义。 南怀瑾不跟她争辩,走到车边把她丢进去,绑上安全带。 桑榆还在喋喋不休:“骆少和他的那几个爪牙论拳脚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后来骆少居然给我打麻醉针,这个人渣。” 南怀瑾给她绑安全带的动作慢下来,脸色凝重地看着她:“麻醉针?” “嗯。”桑榆撸起袖子:“你看。” 在桑榆雪白的胳膊上面果然有一个小红点,南怀瑾迟疑着:“可是,医生在你的胃里找到了药物残留。” “双管齐下,我不肯喝他给我的东西,他就硬灌,我吐出来一点,他又怕药不起作用,就给我打了针。” 南怀瑾的脸色逐渐沉下去,像是一台彩色电视机忽然显像管出了毛病,彩色的电视机瞬间变成了黑白的。 他紧握拳头,闷不作声地钻进驾驶室里发动了汽车。 他先把桑榆送回家:“你上楼躺着,我会找个特护来照顾你。” “你等下。”桑榆噔噔噔跑回楼上,过一会又噔噔噔跑下来,递给南怀瑾一只手套。 他疑惑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我练习打沙袋地手套,上面有金属片,打在人身上很痛。” 南怀瑾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骆飞?” “你老婆被人下药又打针,你当然要帮我报仇。” “我不是为了你,是他的行为太令我不齿。”南怀瑾面无表情,将手套扔还给她:“我就这么揍他,他依然很疼,上楼躺着去!” 南怀瑾转身走了,桑榆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 南怀瑾生气了,怒气冲冲的。 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桑榆刚才这么一番血泪控诉,南怀瑾这次一定会把骆飞揍的满地开花。 想一想就好疼,桑榆摇了摇头:“好惨。” 不过,谁让他找人把她给弄到他的住处,害的她的红豆烧都没吃完。 谁让他一直跟她絮絮叨叨地表白,桑榆烦死了,就把他给揍了一顿。 然后,桑榆越揍越过瘾,主要还是骆飞太好揍了,简直停不下来。 后面的事情,南怀瑾都看到了。 眼见为实么,她也没撒谎,只是用夸张的手法修饰了一下。 桑榆耸了耸肩,转身慢悠悠地上楼。 第712章 上柱香吧 桑榆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进去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南怀瑾居然回来了。 她靠在门框上狐疑地问他:“你忘带什么东西了?“ 南怀瑾说:“没有。” “你不是去找那个骆飞算账?” “突然觉得没必要。” “他给我下药啊!他还给我打麻醉针。” “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不然呢?” 南怀瑾拉开房间门:“我想我了解他多过了解你,想要我相信打麻醉针,他应该做不出来。你胳膊上那个小红点应该是昨天在医院里打针留下来的吧!” 南怀瑾拉开房间门走进去。桑榆站在门口看着门在她的眼前缓缓合上。 没错,胳膊上的小红点的确是昨天打针留下的,估计是刚才南怀瑾出了门就反应过来了,没把他给诓住。 她还想借南怀瑾的手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骆飞,可惜他太理智了,一个男人太理智就说明他还没有爱上面身边的女孩。 桑旗和夏至从美国回来了,白糖在美国的消息是假的,他们根据南怀瑾找到的地址去了,但是并没有找到白糖。 他们一踏进踏进桑家的大门便看到花园里的树上缠着的白布,不还挂着白灯笼,看上去很是渗人。 夏至捂住肚子站住,桑旗搂住了她的肩膀。 “这一定是卫兰干的,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住到别墅去。” 夏至知道卫兰为桑时西的事而耿耿于怀,她挂的满花园都是白色灯笼和布条就是为了膈应她。 “我没事,卫兰也太小儿科了,这种事情我还承受的住。“ 他们穿过花园走进大宅,一进去就看到客厅里挂着的桑时西的照片,占据了半面墙,照片前面放着鲜花和香烛以及供品,将偌大的客厅布置得像一个阴气阵阵的灵堂。 桑时西的照片很眼熟,夏至一眼就认出来桑时西的这张照片其实是他们俩的结婚照,在结婚当天的现场拍下来的。 其实它的右边还有人,就是夏至,只是将夏至的那部分照片给截下来了而已。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双人照当做遗照的,卫兰的狠毒之心毕现。 夏至站了片刻低声对桑旗说:“我给桑时西上一炷香。” 桑旗点点头,在桌上拿了两支香点燃了交给夏至。 桑时西人已经不在了,之前的那么多纷扰和恩怨也就随着人逝去而消失了吧! 现在问现在还恨不恨桑时西,有多恨,恐怕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 人死了,爱恨情仇都消散吧! 尽管桑时西还留下了一个谜题,不知道白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桑时西有一万个令夏至恨他入骨的理由,但是没有桑时西下夏至恐怕也早死了。 她也有1万个不可以恨他的理由。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奇怪的,不能用简单的爱和恨那样诠释。 上一炷香吧,为了逝去的人,希望桑时西在他的世界里能有一个他爱之入骨也深爱他的伴侣。 夏至鞠了三个躬,刚要把香插进香炉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手从她的手里夺过了香狠狠地丢在了地上,还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踩了几脚。 不用抬头就知道那个人是卫兰,上桑旗第一时间将夏至护到身后,卫兰眼睛血红,有种歇斯底里的狂怒。 “夏至,你这个贱人!没有资格给我儿子上香!” 看着那香在卫兰的脚底下断成几截,夏至的心里其实是遗憾的。 从桑时西死到现在她没有跟桑旗提过桑时西的名字,完全把他这个人给忽略了。 但是在她的心里桑时西一直强势地存在着,想起桑时西临死的那瞬间的眼神,夏至觉得自己应该会记一辈子。 说不清他是什么样的眼神,但是能看出来没有怨恨也没有埋怨,好像仍然能读出他对夏至满心的爱意。 到桑时西死的那一刻,他仍然是爱夏至的。 夏至可以恨他,但是永远不能否定桑时西那样真心真意地爱着她。 或许他的爱并不亚于桑旗,只不过内容不同。 桑时西的爱是禁锢而压制的,他希望100占有夏至。 不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爱的人不爱他就注定是一个悲剧,及时收手,转身潇洒地不带走一片云彩才是正解。 像桑时西这样爱的固执和一厢情愿,到头来那下场一定不会怎样。 卫兰的愤怒他们了解的,也不必跟她纠缠。 桑旗扶着夏至就准备绕开她回房间,可是卫兰不依不饶地挡在他们面前,大有想让自己化身成母狮将他们撕咬成碎片的架势。 “夏至,你这个刽子手,我儿子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爱上你,结果还被你亲自送上了断头台!” 卫兰指着夏至的鼻子,她今日没有化妆,老态毕现,白皙的皮肤已经松弛,眼角有深深的褶皱,还有严重下垂的嘴角,使卫兰昔日这么一个咄咄逼人的阔太太变成了一个和其他的逐渐步入老年的中年妇女没有什么两样。 对于她现在的这个现状夏至自然是不同情,但是她现在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这也是事实。 不想跟她过多的纠缠,但是卫兰却不善罢甘休扑上来和夏至继续撕吧。 夏至怀有身孕而且也无心恋战,不过卫兰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即便桑旗护着挡着,夏至的脸上还是被卫兰抓住了几条血痕。 忍着疼痛捂着脸,她知道卫兰已经疯了,本来桑旗是没想要跟卫兰怎样的,但是看到夏至的脸上出现了好几道的血痕,怒气一下子冲上了,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捏住了卫兰的手腕。 “今后在这个家里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卫兰你还有可能寿终正寝。” “干嘛,威胁我?你这个小野种,你别以为时西死了你就能继承大统,说到底你妈是狐狸精,你就是个野种!” 第713章 不过是丢了个洋娃娃而已 卫兰的话字字恶毒,但是这种积怨不提也罢,说不清理还乱。 桑旗护着夏至扭头对她低声道:“你先上楼。” “你想溜门都没有!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在我儿子的灵位前见点血!“ 卫兰尖叫着扑上来对着夏至的肚子就是一脚,不过还好放桑旗挡住了,可是巨大的冲击力却让卫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毕竟年纪在那里,这一跤摔得不轻,卫兰的脸都变色了,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桑旗扶着夏至低声道:“我们上楼去!” 扶着夏至从卫兰的身边走开,看着卫兰苍白憔悴的面孔,夏至终究是有些不忍心。 “刘婶,扶夫人到楼上休息,再找个医生来看一下。” “哦。“刘婶刚要弯腰却被卫兰粗暴的一手打开:“滚开,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 “上楼吧!”桑旗搂夏至的肩膀,二人进了电梯,电梯载着他们向上升去,都已经到了顶层,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还是能够看见卫兰半躺在地上,她痛苦的半张脸都扭曲了。 这辈子卫兰恨过的人不少,其实桑太太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她最恨的,因为只要出现在桑先生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是她痛恨的对象。 桑太太和她们没有差别,唯一有差别的就是她不但能够光明正大的生下桑旗,还能够住进桑家,这就变成了她的眼中钉。 这个家是她和她儿子的,不是眼前这个狐狸精和她的儿子的! 客厅里有很多佣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过去扶她,在大太太生气的时候可是会殃及池鱼的,没必要无端端的被她臭骂一顿。 可是刚才那一跤摔的实在是太重了,卫兰撑了半天,胳膊都没使上力气,她一边用力一边大声咒骂:“你们这些白眼狼,你们这些吃屎的苍蝇,哪边有屎你们就往哪边转!” 卫兰骂的恶毒又难听,这时一双手扶着她的胳膊,卫兰狐疑地扭过头。 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在这个时候还敢碰她,却看到了一张明媚无瑕的小脸。 哦,是另外一个老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 这小狐狸精的嘴巴到满甜的。 “怎么了,妈,一进来你就在这里躺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夫人摔倒了也不知道扶一下吗?” 本来是不想让这小狐狸精扶的,她诡计多端一看就是一个难缠的主,不过她现在着实一个人也爬不起来,便依靠着桑榆手中的力量慢慢地站起来。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叫医生,看看夫人摔坏了没有?我临走的时候怎么跟你们说的,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夫人,不能有半点闪失。” “好了。”卫兰打断她:“这小嘴叭叭的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一样,但是谁心里不明白,你若是心里真的这么向着我们,你会选择你大哥出殡的那一天结婚?” “妈。”桑榆扶着卫兰往楼上走:“不是我心狠也不是我不懂事,那天最想送我大哥最后一程的人是我呀,可是如果我不稳住南怀瑾,大哥的葬礼没有那么平稳的度过。” “桑榆。”卫兰靠着栏杆站住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讨好我呗!你无非也就是觉得那个小野种现在在大禹的地位还没有那么稳固,还不足够能够帮你,所以你就过来讨好我?” “您看,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妈妈是不是?其实我们也不是纯利益关系了,现在我没了妈妈,而您没了大哥,您就当多了我这一个女儿,咱们娘俩相依为命相互依靠,彼此成为彼此的坚强后盾,您说好不好?” “小妮子,别以为你憋着一股劲回来我不知道,人家都说你妈妈疯跟我有关系,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 “介意又能怎样?反正我妈妈已经去世了,从小到大她也没怎么管过我,都属于疯疯癫癫的状态,说句不好听的她明知道我爸爸有家庭,您又是这样一个存在还偏要选择那样的路,所以路是她自己选的,又能怨得了谁?” “你真的这样想?”卫兰狐疑地看着她。 “妈妈,我举个例子给你听,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洋娃娃,结果被你给抢走了,我很生气,因为我唯一只有那一个洋娃娃。它可以说是我的整个童年,你抢走了我的整个童年我当然很恨你。但是等我长大了成熟了,我发现当初抢我洋娃娃的人可以给我创造很多的洋娃娃,那我还有必要还为了一个洋娃娃的事情跟你闹得不可开交吗?” 卫兰注视的桑榆的智慧而又动人的大眼。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这么漂亮,但是这么有心计,卫兰怎么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寒意呢? 而问题是桑榆此刻眼神是极度的诚恳,连卫兰这样一个阅人无数的人都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桑彦坡在外面生出来的野种个个都不是池中之物,好呀,这小妮子别看年纪小段数确实很高,那个夏至不是自诩自己很聪明,但是他她还不及这小丫头的一根头发。 卫兰不禁微笑,将自己的手递给了桑榆:“扶我上楼。” “好嘞!”桑榆脆生生地应着:“妈,这边台阶小心。” 卫兰当然不是相信桑榆,不过这丫头脑筋转得快,和她结成盟友没什么坏处,再加上卫强能够进大禹的董事局多亏了这丫头在桑彦坡不知道说了什么,居然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他。 桑榆是有两把刷子的。 送卫兰进了房间,卫兰却没让桑榆马上离开,握着她的手笑的很是慈爱。 “来,进来陪大妈坐坐。” 桑榆自然是乖乖巧巧地陪卫兰进去,扶住卫兰在沙发上面坐下来,然后还贴心的在她身后垫了一个靠枕。 “妈坐的舒服吗?我去把那个按摩仪拿过来给你按摩一下。” “不用了。”卫兰指她面前的椅子:“坐下,和你说说话。” 桑榆在她面前坐下来,顺便帮她敲着腿。 这小姑娘力道还掌握的不错,敲的很舒服,每一下都能敲在穴位上,真是不简单,令人刮目相看。 卫兰注视她片刻笑着道:“大妈有个心事想让你替我完成,不知道行不行?” 第714章 不可操之过急呀 “那您说我听着。”桑榆细心地将卫兰茶水上面的浮沫吹去,然后递到卫兰的嘴边。 卫兰接过来抿了一口:“你知道你大哥去世了,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罪魁祸首就是那个野种和夏至那个小狐狸精,枉我儿子那么爱她。” 提起他们卫兰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此刻就上楼将那两个人给咬死。 桑榆在一旁听得很仔细,没有插嘴。 卫兰又接着说:“现在他们弄死了我的儿子,以为在大禹就能只手遮天,夏至那狐狸精还怀了那个野种的孩子,他们两个人满心欢喜的等待孩子的出世,我也要让他们尝一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桑榆。”卫兰一把握住了桑榆正在给她敲腿的手:“你帮大妈做一件事,帮大妈弄死夏至肚子里了的孩子,那大妈至少出了一口怨气!” 说完她紧盯着桑榆的脸,观察她的表情。 桑榆立刻就笑了:“大妈,你听我说。” “你别说了。”卫兰打断她:“说来说去你是要拒绝我是不是?不管你找什么样的理由,你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说明你只是假意投诚,你的心还是向着他们的。” “妈。”桑榆笑容满面地捏了捏卫兰的手,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帮她捶捶腿。 “您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投靠您这样的一座大山不送点礼物怎么行?可是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这事还不急?难道他们要把孩子生下来再着急?” “对呀,妈妈,就是等我二嫂把孩子生下来,你想想看期盼了这么久的孩子,又10月怀胎生下他,必定是其中就包含了对他们曾经失去了孩子的期望,但是如果在孩子出生当天得知孩子是死的,你说他们心里的失望和绝望是不是远远大于现在就失去了孩子?” 卫兰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桑榆,虽然不知道她究竟说真的还是说假的,但是桑榆眼中盈盈的笑意与年龄极度不符的冷静和淡定,竟然让见多识广的卫兰也心生出一丝恐惧来。 如果桑榆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阴毒了,连卫兰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还有她刚才形容自己的妈妈不过是一个洋娃娃,即便是被摧毁了之后如果还能得到更多的洋娃娃,那就算是她的母亲也在所不惜。 她不晓得桑榆是不是她口中的这种人,但的眼神很像。 卫兰哼笑:“那我到时候就拭目以待,看你能不能让他们痛彻心扉,希望你这不是拖延时间。” “也没几个月了,二嫂很快就要生了,其实恨一个人不一定是必须让她死,你知道什么是恨到极致,什么对方是最残忍的。” 她明明是笑的很明媚,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但却会令人脊背阵阵发冷。 夏至和桑旗的房间里面,是一片白色。 床单都换成了白色的,窗帘都是白色的,还有桌布和沙发上的抱枕都是一片素色。 说句不好听的,房间布置得像殓房,不用说这又是卫兰的手笔。 桑旗拉开房间门大声向门外喊了一声:“管家!刘婶!” 很快管家和刘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二少爷,怎么了?” 桑旗打开门让他们看里面这个房间:“谁让你们让人进来弄成这样?” 管家伸头看了眼脸都白了,回头就刘婶:“怎么把二少爷的房间搞成这样?” “哪里是我,我哪敢啊!二少爷的房间的门我都用钥匙给反锁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拿走了钥匙就进来把二少爷的房间弄成这样。”刘婶慌慌张张的:“那我赶紧把里面的东西给换掉。” 夏至和桑旗暂时到露台上多呆一会儿,看着刘婶和家里其他几个阿姨将房间里的那些白色的东西全部都给撤走。 夏至抱着双臂向露台外面远眺,那些白灯笼还挂在树上,阳光渐渐的退下去,暮色席卷上来。 从来都没有热闹过的桑家气氛越来越沉郁,越来越令人压抑。 桑旗从夏至的身后抱住了她的肩膀:“不如我们搬出去住吧,不用面对卫兰。” “那你爸爸怎么办?上次打电话听桑榆说妈也回来了,总不能让妈一个人面对卫兰的。” 夏至在桑旗的怀里转过身,脑袋抵着他的胸口。 “桑旗。”她喃喃地说:“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卫兰的弟弟卫强进大禹的董事局了,你听说了吗?” “大禹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现在桑时西死了,卫兰更无所顾忌,开足火力也要对付我们,但是我们是不是站在公平的角度上,她想要了我们的命,但是我们却不能要她的命。” 桑旗轻拍夏至的后背:“你不用担心,这一切都没问题的。” 俩人正说着,露台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钻了进来。 “哇,少儿不宜,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桑榆捂住眼睛,但是指缝却漏得好大。 “礼物。”桑榆的小手伸到他们的面前。 “你到底是哪头的?”夏至伸手拍了一下桑榆的脑袋:“别以为你刚才在楼底下和卫兰套近乎我没看见。” “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桑榆蹲下来把耳朵贴在夏至的肚皮上:“我来跟我的大侄子说说话。你想不想我呀?我是你的姑姑呀!姑姑最爱最爱你了,任何人,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不论什么人若是敢欺负你,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看着桑榆漆黑发丝的头顶,夏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谁知道你哪句话说的是真的哪句话说的是假的?” “管他呢?人生就是真真假假。”桑榆抬起脑袋冲夏至挤了一下眼睛。 “那我怎么听说卫强能够进大禹的董事局,都是你在爸的面前替他美言?”桑旗轻笑道。 桑榆也笑:“我哥的消息可真灵通,人在美国却啥都不耽误。” 第715章 猜不透就别猜了 桑旗可以猜得透很多人的心,但是他这个小妹妹他却猜不透。 她讨好卫兰,但是跟他们也亲近,事事也帮衬着他们,相互都不隐瞒,跟任何一方走的近她都落落大方。 所以不按常理出牌,桑旗就有些琢磨不透她了。 不过猜忌别人的心是很累的,他只需要知道桑榆是他的亲人,这一点就够了。 她和桑时西不一样。 桑旗和桑时西是天生的敌人,桑榆不同。 顺手刮了一下桑榆的鼻子:“明天开股东大会,天瑞新城的草案你站哪一边?” “二哥,私人时间不谈公事,这是我的原则。再说我人微言轻,哪里有发言权?”桑榆冲他挤了一下眼睛:“二嫂,我的礼物呢?你不会没给我带礼物吧?” “有的有的。”夏至无奈地笑道,伸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刘婶和几个阿姨已经将房间那些渗人的白色都被撤走了。 “进去吧。”她对桑榆说:“我拿给你。” 尽管去美国无心游玩,白糖没有找到令他们很失望,但是礼物还是带了不少。 起初买礼物的时候不知道桑榆喜欢什么,夏至说买一些限量版的包包或者是限量版的鞋子,女孩子应该会喜欢。 桑旗说不一定,所以他挑了半天挑了一只手工的洋娃娃,身上穿着非常精致的公主裙。 夏至还笑她说真的把桑榆看成一个小娃娃了,她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喜欢洋娃娃? 所以夏至又特意买了一个限量版的手袋,两个一起送给她,如果桑榆不喜欢洋娃娃的话,至少还有手袋。 当桑旗从他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一个超大的洋娃娃递到桑榆的面前的时候,桑榆的眼睛都亮了。 她拆开盒子从里面拿出洋娃娃,惊喜的声音都变调:“哦,这个娃娃好漂亮,这个头发好软呢!是真人的头发吗?这裙子好漂亮呀!这是手工怎么?这珍珠好像是一颗一颗缝上去的呀!” 此时的桑榆这才展现出小女孩的一面,她像个孩子一样那么开心,紧紧的抱着洋娃娃不肯撒手。 夏至有些吃惊,她没想到桑榆会这么喜欢洋娃娃,和桑旗对视了一眼:“喜欢吗?”她问。 “一般啦!”一看桑榆就是口不对心,怀里抱着洋娃娃都舍不得撒手,还说一般。 “这里还有一个手袋。”夏至将用礼盒包装的很美的手袋递给桑榆,她只是看了一眼,还是抱着洋娃娃不撒手。 “这个礼服是可以脱下来的吗?” “就可以脱下来的。” “这个鞋也可以脱下来的,如果要是能换衣服该多好呢?” “可以的。”桑旗拿出一个纸袋给她:“这里面有两套,你可以给她换着穿,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让厂家直接送过来。” “真的吗?“透过遮挡着桑榆眼睛的发丝都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夏至真的是特别意外,都没想到她平时觉得心肠硬到不行的小魔鬼桑榆,居然会因为一个洋娃娃眼泛泪花。 后来桑榆抱着她的洋娃娃连手袋都忘了拿,喜不自胜地回到她原来的房间里去打扮了。 夏至花了大手笔买的手袋只能孤零零的躺在沙发上。 “你怎么知道也会喜欢洋娃娃?”夏至问桑旗。 “据我所知,桑榆从小到大只拥有过一个洋娃娃,是我送给她的。那年她还很小,五六岁的样子,我去澳洲,顺便去看一下她和她妈妈。那个时候是她妈妈病得最严重的时候,根本无暇顾及桑榆。 我带桑榆去吃饭,买了一个洋娃娃给她,她很喜欢,也像现在一样抱着不肯撒手。 其实桑榆是一个内心很柔软的孩子,只不过她不会把她柔软的一面敞开给别人看,这个洋娃娃也许能够填补她缺失的童年吧! 你以为她很想当天才少女?聪明是肯定的,但是不得不扛起照顾妈妈的责任,哪个女孩子不想躺在爸爸妈妈的怀抱里撒娇?” 夏至仰头看着桑旗,喃喃自语:“有时候外表越是圆滑越是坚硬的人,她的内心就是越是柔软,所以你觉得无论桑榆表面上怎样,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坏孩子是不是?” “好与坏,善与恶,是与非,有时候它的定位并没有那么的明确。当你有时候看不清一个人,你就问问自己有没有做愧对她的事情,如果问心无愧的话,那便没什么好担忧的。” “一个人没做坏事就不怕厄运了吗?那么白糖呢?他又做错什么了呢?”真的是不想在桑旗的面前提起白糖,而且是以这么负面的情绪,但是忽然这个劲儿上来了,没办法控制自己。 夏至从上期的环境中挣扎出来:“我到露台上透透气,你不用跟着来。” 上次坐在沙发上看着夏至走到了露台上,从背后看她的身影仍然十分的纤细,看不出来怀孕的迹象。 她单薄的身影投射在玻璃门上,一个孤单只影的画面。 外表越热闹的人内心越孤独,其实夏至变了。 她不再像是之前那么锋芒毕露,失去了白糖的她偶尔会郁郁寡欢,但是她在拼命地克制和调整,自然不会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动不动就嚎啕大哭,要死要活。 正是这样却让他心疼。 桑旗从烟盒里拿起一支雪茄,想要点燃却没点,夹在两根手指中间,然后又用手指将烟丝碾成末。 褐色的烟丝粉末堆在茶几桌上,像一个小小的山包。 他又将它推平,然后全部丢进垃圾桶里。 这辈子桑旗没有什么特别痛恨的人,桑时西大概算一个。 等于说这个人的存在干扰了他整个人生,但是现在桑时西死了,也没觉得他头顶的空气比之前要更加的清新。 一个人,爱的人可能会只有那几个,但是恨的人却会源源不断地增加。 第716章 我表决 大禹的股东决议大会一个月召开一次,一般来说都是处理一下公司的一些疑难杂病。 比如说小规模会议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都会在股东大会上面说。 这次天瑞新城的那个案子,原先是准备把天瑞新城做成一个集娱乐餐饮和消费于一体的商场,但是桑旗不赞同,因为在大禹旗下已经有好几个这样的商场,而且都在市中心。 天瑞新城在市郊,交通没有市中心那么便利,这里的商业环境也不密集,所以桑旗不赞同。 但他只是副主席,他是有决策权但是没有决定权,如果反对的声音太多的话,到最后他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所以他一开始就问桑榆,看看能不能站队站到他这边来,不过昨天他没问出来,现在卫强又进入董事局,这对桑旗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本来桑旗的那一派现在都站在卫兰的那边,再加上一个卫强做些煽动性的举措,那桑旗边就略显势单力薄了。 会议刚开始,会议室里就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也是卫强第一次正式参与大禹的会议。 他打扮的很是正式,浅米色暗金条纹的西装,豆沙绿的领带,,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一副金边的眼镜,无不勾勒出一个精明商人的模样。 桑旗坐在主席的位置上,一只手翻着资料,眼睛从文件夹的上方扫了一眼卫强,这个人之前他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下。 卫强是卫家最小的儿子,但却不是最受宠的一个。 说来很奇怪,卫家的老大和卫强差了将近30岁,但是对于这个老来得子,卫强的父母并不十分宠爱。 相反,倒是卫兰相当喜欢他,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个弟弟,而且卫兰也用心栽培他。 从小他不仅读名校,家里还请了私人老师,很小的时候卫强的英文就可以和老外对话了。 他自己聪明,再加上卫兰这样不遗余力的培养,名牌大学毕业之后就管理卫家的一个投资公司,管理得有声有色。 人是个聪明人,但是为人几何没有打过交道,面相长得有些许刻薄,而且眼高过顶,至今说不仅没有妻室,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让卫很着急,各种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卫兰都给他介绍过,通通没成功。 魏强已经注意到桑旗在看他,他礼貌的跟桑旗点点头,桑旗也跟他礼貌性的笑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桑榆是最后来的,今天她倒是穿的蛮正式,粉色的珠光衬衫配一件毛呢的白色小西装,白色的阔脚裤,让小小年纪的她有了几分职场女强人的味道。 自从上次南怀瑾开会的时候,桑榆弄了这么一次,现在大禹的这些高层的看到桑榆不是觉得脊背挺了挺,桑旗看在眼里不由得觉得好笑。 那天的事情南怀瑾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有时候南怀瑾搞不定的人桑榆反而能将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桑榆一进来首先便是介绍卫强:“卫强先生从今天开始起正式属于我们大宇集团董事局的一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桑榆的言下之意好像她和魏强是一头的一样,众人疑惑的目光从桑榆的脸上划过又看向桑旗。 谁都知道卫强是卫兰的弟弟,而桑榆刚才有隆重介绍卫强,是不是代表她和桑旗闹翻了? 桑旗介绍完却亲热地坐到桑旗的身边甜甜地喊了一声:“二哥。” 桑旗微笑的看着她点点头:“坐下吧!” 众人就疑惑不解了,看上去兄妹两人也没有闹别扭啊,这桑榆怎么能明目张胆的看似站在卫家那一边呢? 会议开始,桑榆依旧低着头打游戏,但是她两个耳朵都在听。 前面的草案一个一个过,最后到了天瑞新城的那一个,大禹站成了两派。 保守派还是赞同盖商场做娱乐城,桑旗的意思想建一座电子城,像一些高科技的数码产品集中在那里销售,还有其他的一些高科技的理念等等。 达不成共识的时候,投票是唯一的选择。 他们的投票是记名投票,只需要举手表达自己赞同谁就行了。 投票投了一圈,桑旗粗粗地算了一下,卫兰的人和他的人基本上是两两齐平,只差最后一票。 而桑榆正在打游戏,头也没抬,桑旗敲敲桌子:“你的意见呢?” “等一下。”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等我这一局打完。” 于是满会议室的人眼睛都投向她,等着她打完游戏。 桑榆的游戏打完了,笑嘻嘻的把手机搁在桌子,桑旗对秘书说:“重复一遍刚才的议案给桑总。” “不用了,刚才我听到了,关于天瑞新城的草案嘛!我表决,我支持盖商业中心。” 桑旗愣了一下,昨天他虽然问了一下桑榆,但只是随便问一下,他觉得桑榆应该会支持他。 他相信自己的选择是100正确的,在市郊做商业中心一定不会成功,再说大禹旗下已经有很好几个做的很成功的商业中心,现在市场已经饱和了,没有人会巴巴的跑到市郊去逛街购物和消费。 而锦城还没有一个有规模的高科技产品中心,那里面不仅可以购买还可以体验。 桑旗皱皱眉头,又问了一遍:“桑榆,你确定?” “我确定呀!”桑榆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咂咂嘴:“太苦了。” 她回头对自己的秘书说:“以后我要喝奶茶的,不喝绿茶。” 她的秘书看到了桑旗的脸色,害怕的都不敢应声。 桑榆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中午还有一个饭局,就这样。” 说完她便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桑旗环顾四周,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卫兰那一派的自然是暗自得意,而其他的则很诧异。 卫强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初战告捷,他显得意气风发。 他也站起来向桑旗伸出手:“副主席,在市场还不稳定的阶段,做自己熟悉的产业成功的几率比较大。” 第717章 怀瑾,我错了 卫强的口气是温和的,但是却带着一些说教的意味。 桑旗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好歹也纵横商场十余年,今天却被卫强这样这样不轻不重的数落,听上去难免有些刺耳。 桑旗不动声色,会议室里的人虽然也默不作声,但是想必每个人心里都风起云涌,都在判断这是怎么回事。 卫兰的一派不免心中暗暗得意,而桑旗的革新派则有些郁闷。 桑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门口看到了桑榆,便喊住她:“桑榆!” 桑榆转过头,一脸无辜:“二哥有事吗?” “有事。” “我现在忙呢!”桑榆笑成一张鱼脸:“改天说好不好?” “不好,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桑旗点点她的鼻子:“跟我到办公室来。” 桑榆吐吐舌头跟着走进去在桑旗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面坐下来,桑旗还没开口,桑榆就说:“二哥,你知道我的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再说我也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桑榆,你听我跟你说,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不可以拿公司的项目来开玩笑。” “二哥,你知道对于公事我从来都不会开玩笑的。” “你觉得那个地方适合做商业中心吗?100是做不成功的,到时候集团会亏钱的。” “我们大禹这点钱赔不起吗?”桑榆笑得没心没肺。 “在你预知明知道会赔钱的情况下,干嘛还要赔?” “哥,你不要太杞人忧天,万一没有赔钱呢?刚刚收回本也挺好的呀不!” “能赚钱的生意干嘛要那样?” “那你这就不明白了。”桑榆搂着桑旗的脖子很亲热的:“比如说现在公司二哥您在管,但是反对的声音却有一半,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您在集团的支持率50,甚至还要少一点,这就说明二哥你现在不得民心啊,那何必要跟那帮老的对着干?不如随了他们的愿,给他们一个甜枣吃,让他们开心开心,以后的事情还好说。” 桑旗凝视着面前的那张明艳的小脸,不由得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个小妹妹是这样息事宁人的性格?” “哎呀,二哥,您别太担心了,不一定亏本,就算是亏本大禹对亏不起吗?大禹底下有这么多的产业,每一样都赚钱,那不是让同行嫉妒的眼睛发绿?处于弱势反而能交到朋友是不是?” 桑榆说完直起身跟桑旗飞了个飞吻:“二哥,我先走了, 桑榆像一只小鸟一般飞出了桑旗的办公室。这么严肃的事情在桑榆的嘴里,四两拨千斤的就这么给拨p过去了。 一直以来桑旗在公事上和私事上都没有碰到过什么对手,但是现在他这个小妹妹,好像是挺让他头疼的。南怀瑾的办公室门外,骆飞已经坐了整整一个小时了,坐的腰都疼了,实在是忍不住又站起身来对南怀瑾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小姐道。 “怀瑾还没回来呀?那我打个电话给他吧!” “罗先生不好意思,南先生不在公司的时间,他不喜欢别人打电话给他。” “你这话说的,”骆飞揉揉鼻子:“我和怀瑾的交情你还不晓得?” 今天骆飞来找南怀瑾是有公事要谈,之前和南怀瑾的公司谈合作,今天是过来签合同的。 他们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但是南怀瑾让他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露面,这是什么情况? 骆飞掏出手机打给南怀瑾办公室,外面很安静,他听到了手机铃声是从南怀瑾的办公室里面传出来的。 骆飞皱紧眉头:“他不是在里面吗?” 说着就往里面走,秘书小姐慌慌忙忙地拦住他。 “骆先生,南先生没说让您进去,你是不能进去的。” “他在里面你却把我关在外面一个小时,你不知道我和怀瑾是什么关系?”骆飞气急败坏,扭开门把手就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南怀瑾正半躺在他的椅子上面吸烟。 “你在啊!” 秘书小姐扎着双手站在门口很无奈的样子:“南先生,我拦不住。” 烟雾缭绕在南怀瑾的头顶上,他又吐出一口烟,朝护士挥挥手。 秘书便退出了房间,骆飞走进去,不免因为上次的事情搞得有点尴尬。 后来他又派人去查,查到那个小美人并不叫陈朵,而叫桑榆,她和南怀瑾住在一起,但具体两人什么关系不清楚。 去了上次那个派出所查了一下,说桑榆是南怀瑾的妹妹,什么时候南怀瑾有个妹妹,骆飞搞不清楚,但是就此看来这事好像有点闹大了。 他陪着笑脸走过去,想要撩开窗帘打开窗户透透气,手刚碰到窗帘就听到南怀瑾的声音闷闷地道。 “别动。” “一屋子的烟味。别把身体弄坏了呀!骆飞讪笑着在他的对面坐下来。 “我这次来不但是来签合同的,还来跟你还有小美人,不,是桑小姐赔个罪我,真不知道她是你妹妹,再说你们一个姓桑一个姓南我哪里会想到吗?那天绝对是个误会,我没对她怎么样,要说桑小姐的脾气还真火爆,打的我们几个人都鼻青脸肿,你瞧你瞧。”他指着自己的嘴角:“到现在还肿呢!不得已才给她灌了点药,让她睡着,如果我要对她怎样的话,那不等你来她早就被我那什么了。” 南怀瑾抬眼扫他一眼,一个凌厉的眼锋终于终止了骆飞的絮絮叨叨。 “嘿嘿。”他笑得像一张蛋饼:“我真是没想到,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我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对女人什么时候强人所难?我真的是很喜欢桑小姐,想跟她好好发展,但是不说了不说了,都怪我都怪我!” 南怀瑾将手中的烟吸完,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淡淡的:“说完了?” “说完了说完了。”骆飞小心的观察南怀瑾的神色,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太生气,便笑嘻嘻的将合同递上来。 “这我已经签好了,你在这里签字就行了。” 南怀瑾看都没看:“这个项目不赚钱,我不做了。” “什么?” 骆飞睁大眼睛:“怀瑾,这市场考察都小半年了,怎么可能不赚钱?你别搞我好不好?” “那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你自己做好了。” 第718章 拿出你的诚意来 “我自己做得能拿的出那么多的资金才行呀!”骆飞哭丧着脸:“怀瑾,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要不然我当面跟三桑小姐赔个不是?让我干什么都行。可是这突然说不合作了,你财雄势大的没影响,现在市场也不景气,我恐怕就得伤筋动骨了。” 南怀瑾隔着蒙蒙的烟雾冷冷地问:“还不走?” 骆飞咬着手指甲偷眼观察南怀瑾,那么多年朋友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南怀瑾的脾气,知道现在他的气头上,如果没完没了的跟他纠缠,恐怕最后还是没他好果子吃。 所以骆飞站起来:“那,怀瑾,我们过两天再说,过几天我亲自向桑小姐赔罪。” 骆飞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垂头耷脑的往电梯走,这时电梯门打开了,一个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骆飞眼前一亮,这明眸皓齿顾盼神飞的小美人不就是那个桑榆吗? “桑小姐“骆飞的声音都有些舌头都有些不太灵光了:“这么巧?来找怀瑾?” 桑榆站住了,往他的脸上看了一眼:“你还活着呢?” 骆飞尴尬地笑了笑:“活着呢,活得还挺好的。” “呵呵,你胆子还挺大的,居然敢灌我药?若不是南怀瑾及时赶到我已经被你给非礼了。” “没有没有”骆飞急忙摇着双手:“还不是你把我们打的鼻青脸肿,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可完全没有轻薄桑小姐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误会你还把自己脱得清洁溜溜?”桑榆嘲讽地笑道。 骆飞的脸已经涨得像一个猪头,早知道这个小美人这么难缠,就算是她长得像个天仙也万万不敢招惹这位小姑奶奶的。 不过今天既然碰到了,那就好好的跟她求个饶。 “桑小姐,你要怎样都行。” “那我要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也可以吗?” 骆飞笑得很尴尬:“除了这个都可以。” “真的?” “真的真的。”骆飞点头如捣蒜,桑榆咬咬唇,今天心情不太好,刚好碰到骆飞可以玩一下。 本来是要找南怀瑾来吃饭的,不过他也应该不会睬她,那就算骆飞倒霉了。 桑榆点点头,伸出纤细的食指点了点骆飞的脑门。 “跟我来。” 骆飞的脑门被桑榆略带凉意的手指戳了一下,顿时觉得一阵酥麻传遍全身。 他就是这么没出息,桑榆美得能够让他好了伤疤忘了痛。 骆飞跟着桑榆又进了电梯,走到停车场,桑榆打开车门冲到骆飞歪歪头。 “上车吧!” 骆飞上了车,桑榆将车开到一个地方停下来,对骆飞说:“你等我一下。” 然后便下了车,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手里多了一瓶像饮料一样的东西。 她上车之后没来得及绑安全带就像这瓶饮料递给了骆飞:“打开喝了。” 骆飞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没有商标也没有什么标识,不知道是什么。 拧开瓶盖闻闻,无色无味的,像是纯净水。 “这是什么?” “让你喝你就喝,反正又不是毒药。” 骆飞有些迟疑,这小丫头保不齐他能做出什么来。 骆飞讪笑着:“这东西可不能乱喝。” “怎么?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向我赔罪,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你向我赔罪肯定是有事情求我是不是?那你喝了之后想让我帮你的忙,我可以考虑。” 南怀瑾路飞看着面前的绝色小佳人,心里面直打鼓,手里紧紧握着那瓶饮料直运气。 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呢? 如果不喝这小丫头不会原谅他,还指望他能够在南怀瑾的面前帮他美言几句。 他跟南怀瑾的合作一定得继续,要不然的话他可是损失惨重的。 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将饮料瓶拿到嘴边,一仰脖就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味道就跟矿泉水一样,仔细咂摸还是有一点点的苦味。 骆飞喝完了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嘴,喘息着对桑榆说:“桑小姐,我都喝了。” 桑榆一边开车一边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把饮料瓶倒过来给她看。 骆飞就真的将饮料瓶倒过来,里面一滴都没有了。 桑榆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水了吧?” “你等会就会有感觉的,很快。” 桑榆开车东拐西拐将骆飞带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然后将车停下来,蹦蹦跳跳地下车,帮骆飞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请下车吧!骆先生。” “这是哪儿?“骆飞狐疑的向外面张望,这条路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地方,有点像烟花巷那种。 “你跟我来就行了。”桑榆冲他挤了一下眼睛,率先向前走去。 骆飞只好一路跟着她,桑榆将他带到一个小门前敲门,里面出来一个男的,伸头看看他们。 “跟我进来。”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骆飞 跟着桑榆走进去,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布置是粉红色,里面还有一张超大的大圆床,上面铺着玫红色的绸缎床单,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香艳的味道。 这里不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骆飞转身狐疑地看着桑榆,桑榆靠着门口,小小年纪却笑得眼含风情,让骆飞不仅有些身心荡漾。 忽然他感觉体内有热的东西正在燃烧,并且以非常快的速度就烧遍了全身。 他眼前有些恍惚,而桑榆在他的视线内更显得貌若天仙。 “桑小姐。”他不禁伸出手摸了一下桑榆,没想到桑榆居然没有躲,她他的手指实碰到了桑榆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令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叫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诧异,为什么会从自己的喉咙里面发出这样怪异的声音。 可是那手感实在是太好了。 “桑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飘,桑榆在这粉色的环境中,这里虽然很俗,但是却衬得她越发的美丽。 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一只手在挠他的心肝,挠的他不能自制,而下半身山呼海啸的昂首挺身。 他舔舔嘴唇:“桑小姐,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你给我喝药我也给你喝药,虽然这性质不同,但是也算是扯平了,那天南怀瑾忽然出现搅了你的好事,今天何不继续?” 第719章 还之彼身 这话骆飞就听不懂了,但是他此刻心痒难耐,那种火已经烧遍了全身,虽然想不通为什么桑榆会给他喝那种东西,还跟他来这种地方,但是他已经无暇细想? 摇摇晃晃的就向桑榆走来,这时从桑榆的身后鱼贯的进来好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骆飞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这些女人长得可真是奇形怪状,皮肤黑眼睛小嘴巴大,反正是怎么丑怎么来。 桑榆向后退了一步,嘻嘻一笑:“我就不打扰你享乐了,这都是这里的极品,好好享受哟!” 就转身轻轻带上了门,门里传来骆飞凄惨的叫声。 桑榆冷笑,他有什么好叫的,反正他现在欲火焚身,长得丑的女人怎么着也是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桑榆看了看手表,然后走到大堂前坐了下来,两个小时应该差不多吧! 骆飞的体力应该还行,桑榆便等她打了好几局之后,抬起头来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了。 怎么骆飞还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他这么骁勇善战吗? 桑榆站起身来跑到门口贴着门听了一下,里面传出特别混乱的声音,看来还在大战。 桑榆眨眨眼睛,没想到骆飞这么厉害,还是她的药下重了? 算了,反正又不会死人,顶多是伤伤元气,喝几天人参鸡汤就可以了。 桑榆又回去继续打游戏,等他她打完两局,这时候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抬头看是骆飞,整个人简直可以用形容枯槁来形容。 眼睛充着血,衣衫不整,衬衫的纽扣都没扣好,至于裤子,连皮带都没系,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 桑榆急忙转过脸,骆飞摇摇晃晃地走到桑榆的面前,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桑小姐,你好狠啊,你给我下了那么重的药,还找那么几个丑八怪给我。” 桑榆吃吃地笑:“我对你还算仁慈,找了几个女人给你发泄,要不然我给你找几个男人,到时候你该发泄还不是得发泄?她们再丑也总算是个女人吧,总比男人强对不对?” 世界上顶让人恶心的事情就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欲望,哪怕是面前的那几个女人丑的让他冒酸水,但是还是忍不住扑倒她们。 就是一边呕吐一边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心理上是抵触的,身体上却没有办法控制。 想一想就膈应,晚上回家之后骆飞恨不得用刷子刷自己的身体,才能让自己稍微干净一点。 骆飞生无可恋,这时大堂有几个人走过,他急忙捂住脸。千万不能让人给看见认出他来,要不然他以后在锦城可怎么混? 对于像他这种花花公子,最惨的事情不是让他倾家荡产,而是让人看到他上了丑女。 骆飞从地上爬起来,抖抖缩缩地走出了大厅。 桑榆打开自己的车门笑嘻嘻地对骆飞说:“骆先生,送你回家。” 骆飞看了一眼桑榆,没有上她的车从,她的身边走过。 桑榆啃着指甲看着骆飞踉踉跄跄的背影,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骆先生,你想让我求南怀瑾什么事?我帮你啊!” 骆飞无力地抬起手挥了挥,头都没回。 他的背影看上去挺心酸的。 至于吗?长得再难看难道不是女人?这个时候还东挑西捡什么? 不过看他那副挫败的样子,心情也好了不少。 算了,既然如此那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至于他有什么事情要求南怀瑾,桑榆问他也不说,那就不能怪他了。 桑榆在外面一个人吃了一顿火锅,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去。 很难得今天南怀瑾的家里大厅的灯是亮着的,平时南怀瑾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桑榆一踏进客厅的大门就看到了南怀瑾坐在沙发里,穿着宝蓝色滚着粉红边的睡袍,衣襟敞开处是健硕的肌肉,手里握着一杯红酒。 桑榆心里想,真是令人魅惑的姿势,夜色撩人,还有这么一个绝色美男。 桑榆笑嘻嘻地从他身边走过,闻闻自己:“我一身火锅味,等奴家洗了澡过来伺候你呀!” 拔脚正要溜,身后传来南怀瑾的声音:“桑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南怀瑾的声音沉闷语气不太好,桑榆慢慢转身,仍是一脸的笑意。 “没有呀,怎么会?哎呀今天晚上好热,我要回房间洗澡。” “你把骆飞怎么了以为我不知道?” 桑榆皱了皱眉头,没想到骆飞居然还向南怀瑾告状,他怎么还有脸告状的? 桑榆两只手撑着沙发的椅背,慢条斯理地道:“他一个大男人我能把他怎么样?” “桑榆。”南怀瑾忽然站起来握起桑榆纤细的手腕:“你竟然给他喝春药,还塞给他几个丑女?你不觉得你做这种事情太过分了吗?” “他找人把我掳走,然后给我喝药让我昏睡这就不过分?”桑榆的手腕在南怀瑾的手心里,这大概是南怀瑾第一次主动碰她,不过他用的力气很大,让桑榆不太舒服。 将自己的手从南怀瑾的手里面抽出来,脸上仍有笑意的,但是语气却是冷冷的。 “所以你觉得别人捅你一刀你就得一定捅回去?” “不然呢?我敞开衣服让他捅的更快活一些?再说是他自己跟我说要向我赔罪,要拿出一点诚意来,那我当然得用其道还之彼身,我哪里做错了?” 桑榆伶牙俐齿,她的明媚的笑容下自然有她的固执。 其实白天大禹股东大会的事情南怀瑾也知道,桑榆居然站在卫兰的那一边,明知道会亏本的项目却无条件的支持,没人知道她到底要想干嘛,也没人知道这张漂亮的都勾魂夺魄的脸孔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 南怀瑾绕过沙发,走到桑榆面前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桑榆。”他喃喃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即便你有执念也没必要,因为像你这样的女孩,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 第720章 矫情了吧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爱我。”桑榆很快就回答:“我说过了,因为我喜欢你我就必须得得到你,至于你爱不爱我那是以后的事情,况且别把话说的太满,我敢肯定会有一天你为我要死要活,我们拭目以待那一天的到来。” 桑榆慢悠悠地转身走上进了电梯,她的背影窈窕曼妙,怎么看都是一个清纯佳人。 但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的内心到底有多恐怖。 南怀瑾当然不喜欢傻白甜,谷雨也不是,但是他喜欢像谷雨那样纯净而透亮的心。 桑榆太深了,深到像他和桑旗这样的老江湖都看不出来分毫。 南怀瑾的大宅到了夜里一向很安静,外面凄凄的秋虫的鸣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在南怀瑾还没有入睡的时候,从隔壁桑榆的房间传出来的声音更是听得特别的清晰。 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在哼叫,他起初没有理会,以为又是桑榆在耍什么鬼主意来吸引他的注意。 但是后来声音变成了呜咽,甚至像一只困顿的小兽在嘶吼,不太像是装的。 南怀瑾翻了个身也没睡着,便起身出门走到桑榆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声音。 她的房门没锁,转动门把手就可以打开。 走进去之后发现房间的灯没关,灯火通明的,而桑榆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发丝凌乱,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眼角都有泪水,鬓角都被打湿了。 她拼命扭动着身体转动着脑袋,很痛苦的模样。 南怀瑾走近了两步,在她的床前站下来,试探地喊了一声:“桑榆!” 桑榆完全没有反应,南怀瑾不禁轻轻地推了推她,发现她身体缩得很紧,非常的紧绷,整个人处于很紧张的状态。 这是做梦了还是生病了? “桑榆桑榆!”南怀瑾又喊了几声,用手轻轻地拍她的脸颊,但是她紧咬牙关没有任何动静,南怀瑾走到房间洗手间里拿了一个湿毛巾,又撒了一点水在她的脸上,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终于桑榆渐渐地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眼睛里血红,像一只急了眼的兔子。 她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南怀瑾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刚才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怎么了?” 桑榆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拢了拢已经被汗湿的长发,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膝盖中,低低地笑:“关心我?你晚上不是还说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别关心我,离我太近我会勾引你。” 她不说就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若不是看她是桑旗的妹妹,南怀瑾根本就不会管她。 他将毛巾扔在她的身上:“自己擦擦汗。” 然后便转身刚刚迈动脚步却听到桑榆像小猫一样的声音:“陪我坐一会儿。” “不是不需要我的关心?”南怀瑾没转身。 “那你就走吧!”桑榆躺下来了,将被子拉过头顶。 南怀瑾走出桑榆的房间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但是一个晚上他总是好像能听见桑榆若隐若现的哭声。 怎么这样一个小魔鬼她也会哭吗? 哭什么? 她是哭自己还是哭别人? 哭别人应该可能性不大吧,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她有同情心吗? 后来南怀瑾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去楼下餐厅做早饭。 蛋刚刚煎好,盘子就被一只小手被拿走了,扭头一看桑榆又在强势偷吃。 昨天夜里那种惶恐和无助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到了白天她又变成以往的桑榆了。 南怀瑾又重新给自己煎了一份,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餐桌边吃东西。 忽然南怀瑾开口:“骆飞进了医院。” “哦。”桑榆自顾自地吃她的火腿蛋和面包,无动于衷,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南怀瑾放下手里的叉子看着她:“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桑榆大口大口地咬着面包连连点头:“唔,烤的刚刚好,很脆。” “他身体没什么事情,但是心理上出了一些应激的状况,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这一次桑榆连唔都没说,好像没听到一样。 但是她知道南怀瑾一直在看着她,她把手里的面包吃完又把盘子里的火腿蛋吃得干干净净的,放下刀叉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迎着南怀瑾的目光。 “干嘛?他被下了点春药,上了几个丑女就出现精神类的问题了,堂堂大男人还真是很脆弱呢!那我呢?我被他又是会弄昏迷又是被他脱的差不多赤条条,洗了一个晚上的胃,第二天我就能活蹦乱跳地出院回家,那我是什么?我是超人吗?只许他对我图谋不轨我就不可以睚眦必报吗?南怀瑾,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太太,胳膊肘不带这么外拐的,你拐的也太明显了。” “所以你觉得你做的没有一点问题?” “明知道错还做那就是明知故犯,但是我做了之后人不觉得我做错就说明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永远没资格跟我说息事宁人这四个字!” “我没让你息事宁人,桑榆,你玩的也太大了。” “有多大?他现在死了吗?他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你们男人还真是以貌取人,如果给他几个美女,他还会得什么应激反应吗?恐怕要乐不思蜀了吧!” 桑榆的本事在于,就算她强词夺理都显得特别有道理,南怀瑾略皱眉头看着她。 这时,桑榆的电话响了,她接通,里面传出了夏至的哭声。 夏至也是大尾巴鹰的体质,很少当着人面哭。 “桑榆。”夏至的哭声很惶恐:“妈忽然吐血,现在正在往医院去的路上。” “小妈?” “嗯,桑旗在开会,他的电话打不通。” “嫂子,你别着急,哪个医院我马上赶过去。” 桑榆抓起椅子上的包包,夺门而出。 第721章 桑太太出事了 南怀瑾陪桑榆去医院,到了医院之后夏至正捧着肚子在急诊室的门口焦灼地踱步,脸上挂满泪水。 桑榆低头看她的脚,夏至出来的时候慌张的脚上只穿了拖鞋,一只是红色的一只是绿色的。 “嫂子你别着急。”桑榆急忙过去扶住夏至:“我让司机回家给你拿一双靴子。” “不用。”夏至摇摇头,看到了桑榆她的心定了很多:“妈忽然吐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她的身体很好啊,肠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怎么会好好的吐血呢?” 桑榆扶着夏至在廊的长椅上坐下来,夏至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就赶过来了,所以桑太太应该进急诊室没多久。 南怀瑾给桑旗打电话,电话通了,桑旗正在赶来的路上。 等到桑旗赶到的时候医生刚好从急诊室里面走出来,众人围上去,医生跟他们解释。 “桑太太是胃出血。” “为什么会好好的胃出血?”夏至急忙问。 “我们在拍的光片里面看到,在她胃里没消化的东西里面有金属薄片类似的东西,具体的需要做手术将东西拿出来才能知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问?胃里怎么会有金属薄片?”夏至不解地仰头看着桑旗。 桑旗拍拍她的肩膀继续问医生:“那现在我妈有大碍吗?” “那个金属片划破了她的胃所以才导致大出血,现在病人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还需要做手术,将那个金属片给拿出来。” 接着桑太太从急诊室里推出来,她躺在病床上,本来就很瘦弱的一个人,现在脸更显得苍白,整个人都被淹没在白色的被子里了。 夏至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看到桑太太几乎不敢上前,缩在桑旗琪的怀里哭得停不下来。 倒是桑榆很冷静地安排桑太太进病房,然后询问医生治疗事宜,等把桑太太安顿好了,就要坐下来冷静的分析这件事情。 从光片上可以初步分析那团食物应该是类似于年糕麻薯之类的,桑旗立刻叫来管家问桑太太晚上吃了什么。 管家说:“二太太今天晚上吃的是艾草粑粑,她很喜欢吃,一连吃了好几个。” “那艾草粑粑是谁做的?” “是刘婶拿来的,说是她自己家乡的东西。” 刘婶也跟着管家来了,吓得嘴唇发白,手一直发抖。 “刘婶,艾草粑粑是你拿来的吗?” 夏至抬头问刘婶,刘婶一直是夏至身边比较贴心的人,她想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刘婶点头:“是我拿来的,少奶奶。” “那这个是你自己做的吗?还是你在外面买的?” “这个是”刘婶不知为什么扭头飞快的看了一眼桑榆,又将头低下去了。 夏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看桑榆,她握住了刘婶的手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如果这个是你自己做的话,那这里面为什么会有金属片?是在外面买的话,你是在哪里买的,我们要找到商家追究责任的。” “这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买的。”刘婶连连摇手:“这个是,这个是”她迟疑了好半天才怯生生地答道:“是三小姐给我的。” 众人的目光立刻挪到桑榆的身上:“你说的是真的吗?艾草粑粑真的是你给刘婶的?” “是啊。”桑榆供认不讳,不过神情还是那么淡定:“是我给刘婶的,小妈经常煮好吃的东西给我吃,上次我吃到就艾草粑粑觉得很好吃就买来送给小妈吃,我不知道会出这种事情。” “那支艾草粑粑你在哪里买的?” “在一个流动摊点,一个老奶奶卖的,每次都会拿一个红漆的木桶装满一桶,卖完就走人,他她说这种是应季的东西,不是每次都有。” “那个摊点在哪里?” “在二市场那个路口呀!不过老奶奶不一定天天出摊,但是你们想找的话我会带你们去找的,找不找的就两说了。” 夏至和桑旗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不知道桑榆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看桑榆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桑榆虽然乖张,做事情我行我素,但是她应该不是一个坏孩子,而且她没有理由去害桑太太,就当这一切是个误会或者是巧合吧! 夏至没有再说什么,桑太太也安顿好了,暂时没什么大碍,等她身体稍微的恢复一些就找时间做手术就可以了。 夏至对桑榆和南怀瑾说:“这里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桑榆也没说嫂子你先回去她留下来照顾桑太太的话,点点头冲她笑笑,便走出了病房。 南怀瑾没有跟着出去,立在病床的一边看着夏至和桑旗。 “你们相信桑榆说的话?你们觉得这事情就这么巧合?” “巧不巧的查一查也就知道了。”桑旗转头问刘婶:“三小姐什么时候把艾草粑粑给你的?” “大概是昨天晚上600多。” “我找人去调一下二市场门口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捕捉到桑榆昨天下午600在那里买过艾草粑粑,现在各个商铺门口都有监控,应该会有线索。” 夏至握着桑太太的手,忽然桑太太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虚弱地道:“没事,不用查了,我现在感觉还好。” “妈。”夏至急忙道:“你不要乱动,你失血过多要好好调养。” “没事的,胃很好长的。” “可是你还要开刀呢!对了,”夏至忽然想起来什么:“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桑太太微笑着点点头,虽然现在形容很憔悴,但是笑容依然是极度美丽和温柔的。 “桑旗。”桑太太低柔地吩咐:“桑榆是好心买东西给我吃,不要伤了兄妹之间的和气。” 第722章 你们有证据吗? 桑太太总是息事宁人的,在她的眼里世界上就没有坏人,就算是卫兰她说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当着桑太太的面说。 桑旗和夏至都是那种事情一定要弄得很清楚的人,南怀瑾跟他们说:“事情交给我来查吧!” 南怀瑾查的很快,在桑旗和夏至离开医院的时候南怀瑾的电话就过来了。 桑太太总是催夏至大着肚子让她回去休息,所以她就把刘婶留下来照顾桑太太,又格外叮嘱管家,这几天桑太太的饮食要格外小心。 桑旗接通了南怀瑾的电话,他只在听未发一言,挂掉了南怀瑾的电话,夏至问他。 “他说了什么?” 桑旗的脸色很凝重,夏至就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牵着夏至的手上了车,帮她系好安全带,两只手扶在方向盘上。低着头半晌才开口。 “南怀瑾查了桑榆所说的二市场几个路口的所有的监控,监控上面表明,桑榆别说是昨天晚上五点五六点钟,前天和昨天任何时段他都没有在那里出现过。 南怀瑾也四处问了,在那附近也从来没有一个老奶奶卖过艾草粑粑,因为现在根本不是艾草上市的季节。” 夏至目不转睛地盯着桑桑旗:“桑榆在撒谎?” 桑旗点头:“她在撒谎。那东西不是她买的,我让南怀瑾去我们家查监控,他查到昨天下午五点多钟桑榆曾经回过桑家,开车回来的。她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拿,期间她去了卫兰的房间一次,下楼的时候手里是提着一个袋子,然后她就去厨房了,她把那个纸袋递给了刘婶。” “也就是说”夏至的声音都在抖:“那是卫兰给她的?” 卫兰想要害桑太太,这一点都不奇怪,她非要借桑榆的手也不外乎是看桑榆心到底是向着哪头呢。 没想到桑榆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夏至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没有办法喘气。 一直以来无论桑榆怎么任性,怎么做夏至觉得都有她自己的理由,而且她自己是有一个底线在那里,再怎么闹都不会戳破自己那个底线。 但是现在她居然为了讨好卫兰而将掺了金属片的艾草粑粑给桑太太吃,这算什么? “打电话给桑榆。”夏至咬牙切齿:“我要亲口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桑旗和夏至回到桑家,刚刚在客厅里面坐稳就看到南怀瑾抓着桑榆的手腕将她从外面一路拖进来,一直拖到桑榆和夏至的面前才松开手。 “干嘛,你弄疼我了!“桑榆揉着被南怀瑾握红的手腕,娇嗔地往夏至的身边一坐,亲亲热热的挽起她的胳膊:“二哥,你也不管管你朋友,这么对待你妹妹!” 桑榆这么聪明的丫头岂能看不出来他们的脸色不对?而客厅的气氛很压抑,居然还能旁若无人的撒娇。 夏至将手臂从桑榆的臂弯里面抽出来,声音也变得冷冷沉沉。 “桑榆,我问你,艾草粑粑到底是不是你买的?” “怎么我在医院说的话不够清楚吗?你们没有听见?”桑榆笑嘻嘻。 “我再问你一遍,艾草粑粑到底是不是你买的?还是卫兰给你的?” “有区别吗?” “你自己说有没有区别?” “你们这是三堂会审还是兴师问罪?” “我去你说的二市场那边打听过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卖艾草粑粑的老奶奶,而且我调过所有商铺的监控录像,这两天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在那边出现过。”南怀瑾说。 “那又怎样?”桑榆慢条斯理地啃着指甲,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也不算是证据啊!拿到我害小妈的证据来,要不然的话你这样风捉影我不承认,你也没办法。” “你可以不承认?你也可以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但是桑榆你到底在做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桑旗开口了,他直视着桑榆的眼睛。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曾经做过怎样的事,很多年后会” “会报应在我的身上是不是?我不在乎,反正我妈疯的,我有娘生没爹教,我就是一个野孩子,就是一个没心肝的野丫头,那又怎样?哥,你如果有证据的话你可以报警让警察把我给抓起来,但是没证据你奈何不了我。” “桑榆。”夏至被她气的心肝脾肺肾哪哪都在痛:“你有没有把你二哥当做是你的哥哥?现在在医院里被你害的吐血的人是他的妈妈呀,你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 “很残忍很变态很冷血?”桑榆将自己的十根手指都啃得光秃秃的,从沙发里站起来:“随便了,我无所谓别人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报警抓我,别在这里跟我说有的没的。” “桑榆!”夏至忍无可忍地吼了她一句,然后就向她高高地举起了巴掌。 桑榆不但没躲,还很合作的把自己的脸往她面前凑了凑。 “二嫂,你想教训我的话尽管来,但是只怕我的脸上没肉打痛了你的手。长嫂如母嘛!反正我你曾经也做过我的大嫂,你怎么教训我都是应该的。” 桑榆越说越离谱,眼中含着冷冷的笑意。 她眼中的冰冷的光能够迅速将一个热血沸腾的人给冻起来。 她应该是夏至他们见过的最冷血最反复无常的女孩,真的永远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从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抬起头一看是卫兰从楼上下来。 她嘴角噙着笑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夏至的巴掌始终没有打下去。 桑榆微微笑:“二嫂,我给你机会了,你没打,那我有事就先走了,再见二哥,再见老公!” 她彬彬有礼的招呼一圈然后就追随着卫兰的脚步跑出门去,亲亲热热地喊着:“妈妈,等等我!” 第723章 老公,你找我? 夏至终于体会到被气的吐血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当然她没有真的吐血,可是的确是有一种腥甜的感觉在她的喉头处涌动,好像一张嘴血都要喷出来了。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翻腾得格外厉害,桑旗握住她的手:“桑榆一直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过分。” 夏至无力的跟他笑笑:“我没事,我先上楼休息了。” 南怀瑾扭头看着大门口,桑榆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桑旗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受不了她,你随时可以跟她离婚,不用担心她威胁你什么。” 南怀瑾笑笑:“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南怀瑾从桑家的客厅走出来,经过花园刚好看到桑榆正在和卫兰两个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晒太阳,而桑榆将脑袋放在卫兰的肩膀上,笑的很是甜蜜,仿佛刚才夏至他们的质问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南怀瑾站住了,桑榆也看到了南怀瑾,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继续靠在卫兰的肩膀上和她窃窃私语。 桑榆这个女孩南怀瑾真是叹为观止。 晚上桑榆回去的很晚,南怀瑾在厨房的冰箱里面拿水喝,看到桑榆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进来,她好像喝了酒,穿着高跟鞋和酒红色的礼服,长直的头发也挽成了发髻,看上去比平素里的打扮要成熟一些,但仍然光彩照人。 她一手提着她的手袋,踉踉锵锵的往客厅里走。 她看起来很开心,还哼着歌。 她看到了南怀瑾,醉醺醺地走到他的面前来,一只手搭着南怀瑾的肩膀笑着道:“呀,帅哥老公,这么巧你也来参加这个酒会?” 她的小手白皙而绵软,南怀瑾将桑榆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冷冷地道:“这里不是酒会,这里是我的家。” 她扭头张望:“哦,原来我已经回来了,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参加了一个我有生以来参加过的最高规格的酒会,这才是上流社会。” “桑榆,你妈妈是被卫兰给逼疯的,像你这样一个睚眦必报,别人给你下药你就给他下药的人,居然害死你妈妈的人你现在还能反过来跟她谄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南怀瑾冷嘲热讽,桑榆并不在意,她笑得比谁都开心。 “无所谓了,反正我妈已经死了,再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我给我妈报仇?我凭什么?何德何能跟卫兰对抗?二哥可以吗?我二哥都不行,所以你的敌人强大到你没有办法抵抗的时候,那你就干脆投诚于她,一举两得,放下自己心中的怨念。” 她拍拍南怀瑾的胸口:“老公,我觉得你们几个以前都蛮有趣的,怎么现在越来越变的老学究,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如果把你的人生都变成复仇,人生还有什么意思?等你的仇富报了呢,那你是不是打算去死了?” 南怀瑾不想跟她多说,绕开桑榆他的身边走过。 但是他的后腰却被桑榆无赖地给抱住:“我醉了,抱我上楼。” 南怀瑾用力掰她的手,但是掰了半天居然都没有掰开。 别看她的手很小,但是却很有力气,两只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用力用的拇指关节都发白。 他挣扎了半天居然都没有挣脱桑榆,南怀瑾有些恼火,扭头看着赖在他身上的桑榆,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开。 桑榆是他见过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最不择手段的女孩子,像她这样的女孩,现在才18岁,如果随着年龄的增长会不会越来越可怕? “放开!”南怀瑾声音冷峻:“不然我就要用力了!” “你有本事就用螺丝刀将我的骨头给拆开,不然的话我是死都不会放手的。” “桑榆!”南怀瑾终于发怒,低声吼道:“其实你并不爱我!你只不过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游戏,一旦捉到老鼠就会把它丢得远远的,但是我偏要做你一只永远都抓不到的老鼠!” “那,”她吃吃笑道:“那我就永远纠缠你,你选择一下,要不要被我得到?” 再一次扯掉桑榆的手,南怀瑾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入夜,南怀瑾刚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怎么觉得这深秋的天气格外的燥热,翻了一个身居然后背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渴得厉害,他起身在床头柜上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又重新躺下,觉得身体深处从某种炙热正在躁动。 他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重新躺下,可是体内的燥热却越来越明显,翻滚的他几乎静不下来心,脑子里面自然也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他的眼睛忽然在放在床头柜上的空杯子上面定格了,只见杯子的底部有一些细小的粉末,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这杯子里的水是刚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倒进去的,怎么会有粉末,难不成是被下了什么东西? 南怀瑾口干舌燥,脑子却是十分清楚的。 他翻身从床上起来奔出了房间,跑到厨房拉开冰箱门,把里面一瓶一瓶的矿泉水全部拿出来用,手电筒在瓶身上仔细地照着,终于让他在瓶身上找到了一个细小的洞眼,几乎每一瓶都有。 不用说了,在自己的家里的饮用水被下了药,还能有谁? 家里有没有请人,只有他和桑榆,下的还是这种药。 体内的热浪一浪翻过一浪,南怀瑾用手撑着冰箱门恼怒地低喊:“桑榆!” 忽然身后传来了桑榆悦耳的声音:“老公,你找我?” 第724章 说爱我 南怀瑾循声回头一看,桑榆正靠在厨房门口,两手抱着手臂,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睡裙,胸前的美好若隐若现,长直发披肩,脸上还有晚上醉酒留下来的浅浅红晕。 这个样子煞是撩拨人,南怀瑾的喉头不禁的上下涌动了一下,桑榆看见了咪咪笑。 “怎么了,老公?你的脸色这么红,胸口起伏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 桑榆走过去将凉凉的小手贴在他滚烫的胸口,刚才南怀瑾起床起的急,连睡袍都没有披,直接裸露着上半身穿了一条睡裤就跑下来了,所以当桑榆微凉的手掌碰到了他的胸口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他的反应桑榆很满意,她更是笑容可掬:“怎么了老公?干嘛在发抖?你不舒服吗?那我陪你上楼躺一躺。” 南怀瑾极力地克制住,咬牙切齿的:“别碰我。” “好!”项羽桑榆立刻将贴在他胸膛上的手给拿开,两只手扎着像投降一样高高举起来:“我拿开了,老公。” 南怀瑾推开她,从她身边走开踉踉跄跄地上楼,他要上楼穿衣服去医院洗胃。 是桑榆没有跟着他,而是坐在楼下的客厅里拿起遥控器,看起了电视。 南怀瑾换了一件外套就下楼,却听见楼下电视里传出男女不可描述的声音,随便瞟了一眼,桑榆居然在看成人台。 本来胸膛里就热浪滚滚,现在又看到了那个画面,更是无法控制自己。 而沙发里的桑榆黑发披肩,唇红齿白,鲜红唇鲜艳欲滴,此刻南怀瑾居然在心里琢磨,桑榆的裙子唇此刻是什么味道的,会不会像樱桃一般甘甜? 他怎么能这么想? 南怀瑾摇摇头,疾步下楼。 桑榆不紧不慢地开口:“老公,我得告诉你,像这种腰是进入人体的血液里的,席位洗胃根本就没用,它不残留在你的胃里,所以除非你现在把所有身上所有的血给换一遍,要不然你去医院也无济于事。现在要么就是你找一根棍子把自己给打昏,安然无恙的睡过12个小时,等你体内的这个把火给烧尽那就没事了要不然就是” 她笑着像一朵有毒的刺玫瑰,单手撑着腮,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我可以帮你啊,我们是夫妻,当然不忍心看到你受苦,对不对?” 他的身体就算是爆炸也绝对不被面前这个小妖精给迷惑,南怀瑾想从她身边走过去,但是当他的鼻底飘过桑榆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似无的香味的时候,他再也迈不动脚了。 而客厅的电视里的女主角正在发出陶醉的”呻吟声音,沙发上的桑榆也更加的诱惑,南怀瑾痛苦地转头望向客厅,墙壁上谷雨的油画,低低地唤了一声:“谷雨。” 沙发里的小人儿却起身走到南怀瑾的面前,手臂像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跟他耳语。 “你叫姐姐也没用,姐姐又不能上来陪你,此刻何以解忧,只有我这个杜康了。” 桑榆的笑颜在南怀瑾的视线中模糊,她不仅像一朵毒玫瑰,还像一朵食人花,将人整个吞下连骨头都吐不出来。 她是最邪恶的女孩子,南怀瑾后悔了,他根本不该答应娶她,太低估她了。 头很晕,意识也有些涣散。 但是心里却是有一个强烈的想法,他想掐死面前这个为非作歹的小妖精。 南怀瑾向桑榆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可是桑榆不躲不闪,反而伸长了脖子,似乎等着南怀瑾掐死她。 但是当桑榆颈部皮肤柔软的触感在他的掌心的时候,他的身体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相反面前的桑榆笑容却越来越魅惑,眼神越来越勾人。 她的身体软的像只猫,紧紧地贴在了南怀瑾的身上,嘴巴凑近南怀瑾的耳朵,吐气如兰。 “很难受吧,老公?既然这样我吃点亏,我也不忍心看你难受是不是?我可是一个好心的小仙女。手别放在我的脖子上,会让我很不舒服,放在这里。” 她柔软的小手握住了南怀瑾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立刻感受到了桑榆的绵软,体内巨大的热浪正在覆盖着他的理智。 尽管他拼命告诉自己不可以,可是他的理智被逐渐淹没在桑榆给他制造的巨大的诱惑当中。 最后在南怀瑾的眼中,谷雨的画像被桑榆那张像小狐狸一般让人抵不住诱惑的脸取代了。 被下了这种药,其实人是有记忆的,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做不心甘情愿的事。 这种比下了让人睡觉的要更加的痛苦,因为做什么都是有感觉的,意识都是清晰的,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比如说当他抱着桑榆倒在床上的时候,桑榆咬着他的耳垂,低语:“说爱我。” 南怀瑾的身体僵住了,他本能地抗拒。 桑榆微笑着将南怀瑾放在她胸口的手拿了下来,推开他,用脊背冷冷的对着他。 “说爱我。” “你明知道我现在说出的任何话都是假的。” “那我不管。”桑榆在微笑:“只要你说了就可以了。” 这个房间里也是有谷雨的照片的,是南怀瑾和谷雨结婚时候在海边拍的,谷雨穿着简单的白色纱裙,就像她的人一样那么简单通透, 她不像桑榆,应该说没有什么女人像桑榆一样步步为营,处处都给他设套。 原来南怀瑾觉得自己可以抵抗各种诱惑,包括药物,但是他高估自己了。 他的理智根本没有办法战胜身体上的渴望,当桑榆转过身来。忽然将她身上那件本来就薄得不能再薄的黑色吊带一把用力的扯掉。一具曼妙的身材就呈现在他面前。 小妖精靠近他,轻声而语:“说爱我,你就可以得到我。” 爱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呢? 好像他对谷雨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说过,他怎么能对面前这个小妖精说? 第725章 今天我成人礼 “不说吗?好吧!”桑榆看看墙上的挂钟:“你也只需要再坚持11个小时,药物给你带来的不安和不适就会慢慢消失,不过前提是你得能抗的过这11个小时。” 桑榆抓起床上的睡衣便直接下床,就在她的两只脚都踏到了地毯的那一瞬间,南怀瑾炙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桑榆的唇边掀起一朵微笑,她听到南怀瑾夹杂着轻微的低喘中又令人心动的声音响起。 “我爱你。” 桑榆微笑着转身,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爱谁呢?老公,你都不说名字。” “我爱你,桑榆”南怀瑾一把拉过桑榆,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暴风骤雨般的吻便落了下来。 白皙柔嫩的小手顺手关掉墙上的壁灯,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南怀瑾健硕的后背。 第二天早上,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阳光直接照在南怀瑾的额角,他睁开眼睛。直接映入眼帘的便是对面墙上谷雨的微笑。 她正看着南怀瑾笑的没心没肺,就仿佛一记重锤一样敲打在南怀瑾的心窝上。 忽然怀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扭头一看桑榆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怀里,浑身上下不着一缕,而他自己的手掌中贴在桑榆的后背上。 她的皮肤滑的像一块丝绸。 南怀瑾像烫到了一样立,刻将手从桑榆的身上缩回来。 他迅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他和桑榆就在这张床上,就在对面谷雨的注视下疯狂了整整一夜? 而怀中的桑榆也醒了,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用清晨还略有带些沙哑的魅惑的声音道:“老公,你醒了,我好累啊,再睡一会儿吧!” 细软的胳膊攀上他的脖子,南怀瑾迅速地将她推开,然后从床上跳下去。 但是他一时腿软差点没把自己给绊倒,桑榆吃吃地笑:“老公,你还是悠着一点,昨天晚上你太勇猛了,是不是脚都软了?” 南怀瑾从地上捡起睡袍披上,一抬头又和谷雨的眼神四目相对。 这种感觉仿佛是凌迟,一块一块的将他的皮肤给硬生生的给掀下来,令他痛不欲生。 南怀瑾走进浴室开始一遍一遍地冲刷自己,忽然门口传来动静,透过水务的淋浴间的透明玻璃外,看到桑榆就站在门口嘴角噙着嘲讽的讥笑正在看着他。 “老公,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你就好像像一个少女被奸污了第二天早上的反应,你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我一个女孩子被你折腾一个晚上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却在这里洗澡。” 桑榆的手里拿着一个什么,她忽然走过来用力的拉开了门,将手里的东西抖给南怀瑾看。 原来她手里拿的是一条床单,这是他们昨天晚上床上的那条,上面有一块触目惊心的殷红的血迹。 “忘了跟你介绍,昨天晚上之前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你说现在在冲凉房里面疯狂清洗自己的人是你还是我呢?” 南怀瑾冷冷地看着她,用力的关上淋浴间的门,将脊背对着她。 他不理桑榆,很好,反正她想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和自己喜欢的人鱼水之欢的感觉真不错,特别是南怀瑾看着她的眼神,欲望中又透着些湿漉漉,真的是很令人心动呢! 南怀瑾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楼去餐厅,桑榆居然做好了早餐,两份火腿蛋4片面包,整整齐齐的放在碟子里。 她的鸡蛋煎的特别的漂亮,还是爱心形状的。 桑榆两只手撑着脑袋坐在餐桌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公,请你吃,我难得下厨。” 南怀瑾当做没有听见,打开冰箱正要拿一瓶水润润早已经口干舌燥的喉咙,但是一扭头看到了桑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猛然想起冰箱里的水恐怕是每一瓶都被桑榆做过了手脚,都不能喝了。 只能用力的摔上冰箱的门,正待转身,桑榆端起果汁杯向他扬了扬。 “口渴啊老公,想喝水啊?老公喝这个呀,你放心,什么都没有的,你不信啊?那我喝给你看。” 桑榆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嗯,很好喝很解渴,富含多种维生素。” 南怀瑾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迈出了餐厅,可是桑榆的声音还在追逐着他。 “今天是我18岁的生日成人礼,我要在家里面开pr,我在锦城不认识什么朋友,所以欢乐祥和的气氛就需要老公你帮我营造了。” 南怀瑾的身体顿了顿,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外走。 身后传来桑榆的脚步声,她快速的跑到南怀瑾的面前,桑榆手里却多了一部摄录机。 她打开让他看:“老公,你还真的很上相,瞧我角度取的不错吧,把你的肌肉拍的线条这么好看,不赖啊,身材多好。” 那里面放的居然是昨天晚上她和桑榆在床上欢爱的那些情景,他真的没有想到桑榆居然丧心病狂的将这些东西都给录了下来。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干什么?” “哈。”桑榆开心地抚掌大乐:“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呢?这不还是说了吗,我的要求很低啊!” 她将摄录机关起来:“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张罗一个成人礼而已,就在这里,要不然的话,你说我把这个给二嫂看,她会不会气的永远都不会睬你,甚至她还永远都不让你去拜祭姐姐,按我二嫂的性格她极有可能这么做。” 大概已经被桑榆气到了顶点气到了极致以后反倒不会生气了,桑榆做出这种事情来很正常,这很符合桑榆的个性。 南怀瑾也冷笑,此时他很是冷静:“你给夏至看吧,在乎她生气的人是桑榆不是我,她生我的气也罢不生我的气也罢,对我来说没差。谷雨走了,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和我有关系。” “是吗?“桑榆遗憾地耸耸肩:“那我只好把这些发到网上去了,那这样点击率一定会爆增吧!这样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两个有多恩爱。” “桑榆,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南怀瑾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不觉得你很匪夷所思,一个女孩子居然用性爱视频来要挟一个男人?” 第726章 桑榆喜欢什么?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桑榆哈哈大笑:“这是我和我爱的男人欢爱的证据,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看都来观摩,你说好不好,老公?” 他她伸出手指头在南怀瑾的胸口上画圈圈,南怀瑾一把握住她的手指,很用力。 他的力道差不多能把桑榆的手指头给掰断了,但是桑榆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既冷静又淡定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被掰手指一定是很痛的,而桑榆也绝对不可能是没有痛感神经,但是她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南怀瑾自己都意识到如果再用力的话,他就要把桑榆的手指头给撇断了。 到最后南怀瑾也没有狠下这个心,不打女人是他的宗旨和底线。 即便他眼前的桑榆他很有将她捏死的冲动,但是他还是松开了手。 桑榆的手指头已经被他捏得通红,可是桑榆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这个小女孩真是一个变态,尽管桑榆的声音都有点痛的变调了,但是仍然从容不迫地开口。 “打算怎么张罗我的成人礼?想用什么样的主题?告诉一下你我的喜好哦不,我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告诉你了?你得琢磨才行。你去问我二嫂吧,她知道!” 桑榆忽然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就蹦蹦跳跳地回餐厅吃早餐去了。 南怀瑾今天要去大禹开会,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桑旗喊了他好几声他才转过神来。 散了会之后桑旗疑惑的问南怀瑾:“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状态那么差,还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你平时少喝点酒,不要再酗酒了。” 南怀瑾忽然开口:“今天是桑榆的生日?” 他的思维这么跳跃,让桑旗着实的惊了一下。 他仔细地想了想:“对,今天好像的确是桑榆的生日,怎么了?” 南怀瑾摇摇头,他是不是疯了,他干嘛要问桑旗今天是不是上桑榆的生日? 难不成他还真的要给桑榆过生日? 不,他怎么可能受桑榆的威胁? 南怀瑾解嘲地笑笑:“没事,随便问一问。”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桑旗拉住他的手腕,看着他:“你怎么了,今天你的气色很不好,你总是走神,你和桑榆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和她之间能发生什么?”尽管南怀瑾不承认,但是敏感的桑旗总觉得他跟桑榆之间昨天晚上好像发生了什么。 南怀瑾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桑旗,舔了舔嘴唇。 平时南怀瑾没有这么多小动作,通常在他下意识的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就代表他的内心无比的纠结。 桑旗看着他:“怎么了?” “夏至呢?她电话几号?” “你到现在都没有夏至的电话?今天中午夏至过来跟我一起吃午饭,我们一起。” 南怀瑾点点头:“好。” 虽然不知道南怀瑾找夏至做什么,但是难得他肯跟他们一起吃饭。” 因为谷雨的事情南怀瑾和夏至之间总是疙疙瘩瘩的。 午饭时间,夏至挺着肚子来找桑旗吃午餐,因为今天桑太太的情况已经大为好转,所以夏至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而且医生说那个金属片不大,今天早上在做的时候发现那个金属片已经不在了,可能是随着新陈代谢排出体外,这样一来夏至就彻底放心了。 桑太太不用动手术,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 已经大肚如箩的夏至忽然想吃火锅。一向不挑食的南怀瑾一听到火锅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桑榆是火锅的疯狂粉丝,可能是在澳洲呆久了吃不到火锅,所以桑榆只要是出去吃饭就一定会吃火锅。 现在但凡和桑榆有关系的事情都会令南怀瑾不舒服。 不过少数服从多数,他还没有那么矫情,少吃一点就行了。 南怀瑾异常沉默,吃饭的时候不说话。 夏至之前跟他疙疙瘩瘩,还以为南怀瑾背叛了桑旗,每次看到南怀瑾都冷嘲热讽,后来知道了不过是他和桑旗设的一个局,所以她也有心跟南怀瑾讲和。 好心的问他要不要喝一点点酒:“火锅配啤酒很配的。” 可是南怀瑾没说话,其实他是根本没有听到夏至在说什么。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神游太虚。 夏至讨了个没趣,跟桑旗耸了耸肩,倒也不生气,只是觉得今天南怀瑾的脸色格外不好。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夏至笑得像个慈母,她告诉自己就算是南怀瑾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也要看在谷雨的份上跟他好言好语。 这一次南怀瑾终于听到了,他抬起头看着夏至半天,夏至被他看得毛毛的,正要问他看什么,南怀瑾说话了。 “桑榆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你说什么?”夏至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桑榆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者什么爱好,或者是喜欢打什么电动喜欢看什么漫画等等。” 这是什么套路? 夏至被完全弄懵了,她知道南怀瑾对桑榆一直都是冷漠加厌恶,今天怎么好端端的问起来桑榆喜欢什么? 她没有回答南怀瑾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干嘛要知道桑榆喜欢什么?” “不说就算了。”南怀瑾低头专心地吃他面前的那盘毛豆,夏至忍不住提醒他。 “你好像从来不吃豆子的!” “对啊!”桑旗急忙把他面前的豆子拿过来,你豆制品过敏。” 南怀瑾豆制品过敏,严重的时候会导致呼吸道肥大,也会影响呼吸的。 有一次他吃了豆子做的甜点,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出大事。 今天南怀瑾实在是太反常了,反常的有点不对头。 第727章 南先生对女人一向很有办法 就在昨天,南怀瑾还亲自去查桑榆害桑太太的事情,没道理只过了一夜就开始关心她喜欢什么东西了。 这事有点不寻常。 夏至放下筷子,单手托腮凝视着南怀瑾:“你干嘛要知道桑榆喜欢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怀瑾低头不说话,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桑榆打来的。 他本来不想接,但是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铃声换了,居然是他自己的声音,迷乱而又深情地在一遍一遍的诉说着。 “桑榆,我爱你桑榆,我爱你” 她居然把这个也录下来了,还当作他的手机铃声。 南怀瑾紧紧地握着拳头,夏至眨眨眼睛,目瞪口呆。 南怀瑾只好接通了桑榆的电话,放在耳边。 桑榆愉快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老公,我的成人礼准备的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家里布置嗯?你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哦!这样,200之前我没看到有人来布置,那我们欢爱的视频就会发到各大网站上去,我是不介意的,如果你也不介意的话。” 桑榆是个疯子,她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南怀瑾当然不是在乎自己了小小的名声,但是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这种视频让满大街的人看。 当着桑旗和夏至的面他还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极度压抑地哼了一声:“我知道。” 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挂了电话之后发现桑旗和夏至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今天是桑榆的生日,18岁的生日。” “然后呢?”夏至瞪着他:“别告诉我你打算为她过生日。” “你们可以不来,但是我想知道桑榆喜欢什么,我要布置主题。” “哈!”夏至一秒钟就激动了,可能是怀孕让她变笨,她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南怀瑾会突然这样,就立刻冷嘲热讽。 “南先生,这种事情还要来问我们呢?你一直都是追女人的一把好手,怎样的花样都想得出来,你想要知道你家那个小美人喜欢什么还不简单,不需要问我们的。” “夏至。”桑旗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只要跟谷雨有关的事情夏至总是那么爱激动。 桑旗注视着南怀瑾,他是了解他的,南怀瑾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对桑榆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桑旗想了想说:“桑榆应该是很喜欢洋娃娃,我和夏至去美国回来给她带了个洋娃娃,她很喜欢,如获至宝。上次家里人打扫卫生给它挪了个地方,她都大发雷霆。” “好,明白了,你们继续吃,我先走了。” 南怀瑾放下筷子走出了火锅店,夏至一直盯着南怀瑾的背影。 桑旗笑她:“你的眼睛都能射出激光了。” “那我刚好要把南怀瑾的心给射穿,看看他的胸膛里装的是什么。” “夏至。”桑旗在他的碗里夹了一块牛肉:“怀瑾做这些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他被桑榆给威胁?桑榆能用什么来威胁他,他这么大的男人没有脑子吗?” “桑榆你也是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小女孩。” 夏至沉默了,桑旗说的有他的道理。 “桑榆那丫头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那究竟拿什么威胁他了呢?” “这个是他们的事,而且夏至。就算是南怀瑾对桑榆动了心,我们也没什么好指责的。谷雨已经去世了,我们没有权利让他永远为谷雨那么守着是不是?” “我也没说不允许他开展新的恋情,可对方是桑榆。” 本来夏至是没那么抗拒的,可是自从昨天发生了桑太太的那件事,她就对桑榆彻底失望。 桑榆可以任性可以乱来,可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做任何事情,但是绝对不能伤害桑太太,这也是夏至的底线。 所以他她觉得桑榆这个女孩子岂止是一匹野马,她简直就是大海里的有剧毒的海葵,她美丽,美的足以诱惑敌人,但是她却是有剧毒的,碰一下就会被蛰得体无完肤。 “夏至,以后就算是我们的子女我们也没有权利干涉她选择另一半,更何况是南怀瑾,他是一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他真的被桑榆威胁了,要不要我们帮他?” “既然他没开口,可能是他不能启齿的事情。” 桑旗说的有他的道理,夏至无助的看着他,她知道桑旗说的都是对的,但是还是不能接受。 “我不管,反正如果以后我们的孩子选择的另一半我瞧着不顺眼,我肯定不同意。” “怎么着,你还打算包办婚姻啊?” “我就包办了怎么了?我生了他养了他,怎么就不能包办了?” 桑旗不禁笑道:“那好吧,你包办我的如何?” “你已经被我包办了,你没得选择。” “你说爱情是一个双向选择还是一个单向选择?” “什么意思?”夏至咬着头愣愣地看着他。 “我觉得应该是双向的吧!就比如我和桑时西,他爱我但是我不爱他,所以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但是我和你就不同啊!” “所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桑榆固然对南怀瑾感兴趣,但是怀瑾不爱她,况且一个男人被威胁,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威胁他的女人。” “桑榆这么聪明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她只是想得到而已,你怎么确定桑榆就一定爱南怀瑾?她只不过感兴趣。” “说的也是。”夏至点点头:“我也觉得桑榆不是真的爱上了南怀瑾,他只是觉着这世界上还有男人不为她所动,她才会升起一种征服欲。” “别担心,南怀瑾有他自己的处理方式。” “知道,他对女人一向有很有办法。” “你瞧你瞧。”桑旗揉揉她的头发。 俩人正说着,桑旗的电话响了,是桑先生打来的。 他接通:“喂,爸。” 第728章 不关大妈的事啊! 桑先生的语气听上去很生气:“桑榆的电话我打不通,立刻打电话让她回家!”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桑先生这么生气的事情只有一件。 “你们也马上回来。我在家里等你们!” 桑旗和夏至对视了一眼,匆匆的买单赶回了桑家。 走进桑家的大厅,桑先生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卫兰也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他们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多半是因为桑太太的事情。 桑夫人吐血进了医院桑先生一直都在,但是这事情和桑榆和卫兰有关桑旗却没有告诉他,现在桑先生身体不好,没必要在再生事端。 桑旗和夏至走到他的面前:“爸。” 桑先生点点头:“坐下来吧!” 屁股还没碰着沙发,卫兰开口:“一个大活人还坐在这里,连个称呼都没有,果然那狐狸精没有好好的教你,你还怎么教自己的孩子?” 卫兰话音刚落,桑先生忽然从沙发里站起来,抬起手就重重的给了卫兰一个大耳光。 这个耳光打的很响亮,连桑旗和夏至都愣住了,来上茶的刘婶吓得端着托盘站在大厅的门口不敢过来。 这是桑先生第一次打卫兰,把卫兰自己都给打懵了,她愣愣地站着都忘了去捂自己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地摸摸被桑先生打痛的脸颊,喃喃地道:“桑彦坡,你居然敢打我?” “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还会打你!” “你!桑彦坡!你这是在有意的给我难堪是吗?” 这时大门口传来脚步声,桑榆回来了。 她走到众人的面前一一称呼了众人:“爸,大妈,二哥二嫂。” 甚至连管家她都甜甜地喊了一声管家爷爷,管家讪笑着退在一边。 桑先生皱着眉头严厉地道:“桑榆,你说你小妈胃出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那我问你,东西是不是你拿来的?是不是你给你小妈吃的?” “是啊,爸爸,是我交给刘婶让留神给我小妈吃,因为小妈对我特别好,经常煮一些好吃的东西给我吃,我孝敬她也是应该的。” 桑先生忍耐地点头:“既然你说你小妈对你好,你孝敬她,那你的艾草粑粑里面为什么会有刀片?” “刀片?”桑榆惊奇的:“照片在哪里?爸爸你拿给我看。” 桑先生恼怒的盯着她:“是不是卫兰把那个东西给你,让你去害晴儿?” “爸,你们着急忙慌的把我喊回来,家里的气氛又这么的严肃,原来是三堂会审呢!“ 桑榆的目光飘到了卫兰的脸上,夏至立刻捕捉到了卫兰脸上的心虚,她没有和桑榆的目光对视,而是在闪躲。 好吧,如果这次桑榆把卫兰给供出来说是她教唆的,那也算是能够将功补过。 卫兰这次终于栽了吧! 夏至低着头,下意识地啃着自己的指甲,忽然听到桑榆的声音:“爸爸,您说什么呢?不带这么诬陷大妈的,没错,那天我回家的时候大妈的确叫我去她的房间,不过是跟我随便聊聊而已,聊了一会我就下楼了。” 夏至吃惊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桑榆。 她很淡定,很从容,完全不心虚,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但是,夏至很肯定她在撒谎。 她有点激动:“监控上显示,桑榆你上楼去卫兰的房间的时候,手里什么都没有的,但是你从卫兰的房间走出来手里就多了一个纸袋,那里面就是艾草粑粑。” “二嫂。”相比夏至的激动,桑榆是淡定又淡定:“二嫂。”她声音软软的:“监控又不是透视眼,能够看到纸袋里的东西,那纸袋里是大妈给我的包包,今天是我的生日么,大妈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还在我的车里,要不然我拿来?” “车钥匙给管家,让他去拿。”桑先生说。 “好啊,麻烦管家爷爷了。”桑榆掏出车钥匙递给了管家。 过了一会管家手里提着纸袋走进来,将纸袋递给了桑榆。 她接过来直接递给桑先生:“爸,就是这个,我还没拆呢!” 桑先生看了一眼,转头问桑旗:“是这个么?” 桑旗点头:“监控上看的是这个袋子。” “袋子一样能说明什么?”夏至道:“袋子里能放包包就不能也放艾草粑粑吗,把艾草粑粑拿出来,再把袋子拿回车里。” 桑先生把刘婶喊过来:“三小姐给你艾草粑粑的时候,是不是从袋子里拿出来的?” 刘婶仔细想了想:“好像不是,三小姐直接连着一个牛皮纸袋给我的。” 桑榆摊摊手,拿起茶几上的小点心吃:“嗯,味道不错。” 卫兰从沙发里站起来:“没意思,回房间睡觉。” “卫兰。”桑先生沉冷地开口:“事情还没弄清楚,坐下!” “刚才桑榆的话你没听见,她说跟我没关系,是不是桑榆?”卫兰居高临下地问桑榆。 “是啊大妈。”桑榆笑着答道:“爸,跟大妈无关啊,她没给我艾草粑粑,刚才我就说过了。” “你确定?”桑先生盯着桑榆:“你真的打算大包大揽下来?” “包揽什么啊?艾草粑粑里面本来就没有问题,再说我和小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平时又那么疼我,我为什么害小妈,我又不是疯的。”桑榆往桑先生身边坐近了点:“爸,一家人在一起,就不要互相猜忌,小妈生病住院大家都很难过,谁都不想啊!” 桑先生注视着桑榆片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重重地叹口气:“如果,让我找到证据了,卫兰,桑榆”他后面的话没说完,转身上楼了。 卫兰见状,也冷笑着离开了大厅。 客厅里只剩下桑旗,夏至还有桑榆三个人。 桑榆不冷场,笑眯眯地靠近夏至,挽住了她的胳膊,亲昵地将脑袋靠在夏至的肩膀上:“二嫂,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来参加我的成人礼啊!” 夏至将手从桑榆的臂弯里抽出来,在她的眼里,桑榆是陌生的,仿佛从来不曾认识。 夏至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和桑榆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桑榆,我对你很失望。” 第729章 二哥,你也对我失望么? 客厅里三足鼎立,三个人站成三个角,像个等腰三角形。 任何一个人听到对方说这样的话都会多少有些失意,但是桑榆没有,她看着夏至笑了。 “那,今天晚上我的成人礼,你们来不来?” 夏至看着她好几秒,忽然觉得跟桑榆什么都说不通。 “你这样,以为南怀瑾会爱你么?” “如果他不爱我,我是个天仙他也不会爱我,如果他爱我,那我是个恶魔他也会爱我。”桑榆无所谓地耸耸肩:“爱情么,又不是选道德标兵,我非得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在我看来谷雨姐姐和南怀瑾根本不配,但是他们来还不是结婚了?” “不要拿谷雨说事,就算你耍各种小心思,都不会取代谷雨在南怀瑾心中的地位的!” “我从来没想要取代。”桑榆细声细气:“我知道南怀瑾心里一直都会有姐姐,必竟愧疚比爱情更加持久。” “你什么意思?” “谷雨姐姐去世了,南怀瑾痛不欲生,绝大部分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愧疚。” “愧疚什么?” “你们出事的那天,谷雨姐姐中枪摔到楼下,二哥也中枪,但是南怀瑾选择了护送二哥离开桑家,所以谷雨姐姐才会死,你说他是不是愧疚?”桑榆的大眼睛盛满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看的夏至背后凉意森森。 连她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桑榆好像一清二楚一样。 夏至愣了片刻,转头看向桑旗:“她说的是真的吗?” “当时我昏迷,但是分析一下应该是这样的,谷雨先摔下楼,我在她后面中枪,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离开锦城的路上了,是怀瑾带我离开的桑家。”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夏至问桑榆。 “不难知道啊,那天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问一下家里人就行了,管家爷爷,刘婶,谁都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夏至没想到,桑榆心细如发,将当年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连夏至自己事后都没有去打听过当年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怀瑾这样做,夏至也不能评判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如果他带走谷雨,桑旗在桑时西的手里必死无疑。 二选一,选谁剩下的就有可能会死。 南怀瑾选择了兄弟,留下了自己的太太和孩子。 如果不是桑榆今天说出来,夏至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残忍的事实。 难怪,她每次面对南怀瑾,总觉得他的悲痛有种不能释怀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个。 夏至捧着肚子,孩子在肚子里翻腾的厉害,她默默转身,走进了电梯。 桑旗也走过桑榆的身边,她声音低低地喊住他:“二哥,你也对我很失望么?” 桑旗站住了,没有回头只是说:“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后不会后悔就行了,反正你从来没有关注过别人的想法。” “你是想说,我太随心所欲了?” 桑旗扭头跟她笑笑:“祝你生日快乐,想要什么礼物你开个单子给我,我让秘书去准备。” “你还送我礼物?小妈还躺在医院里。” 桑旗没再说什么,跟着夏至上了楼。 桑榆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良久,直到张姐过来跟桑榆说:“三小姐,夫人让您去她的房间。” “哦,谢谢张姐。”桑榆甜甜地道。 她上楼进了卫兰的房间,卫兰正坐在她房间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她向她招招手:“桑榆,过来。” 卫兰很温和,难得这么温和。 桑榆走过去:“大妈。” “来,坐。”卫兰拍拍她身边的沙发:“坐着说话。” 桑榆坐下来,卫兰指着茶几上的一只大盒子跟桑榆说:“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桑榆打开盒子,里面有好几只奢华的包包,每一只都是限量版。 “桑榆,今天是你的生日,送给你,喜欢不喜欢?” “哦,好喜欢。”桑榆惊呼,将那些包包都搂在怀里,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大妈,我好喜欢啊,真的都送给我吗,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是啊,你刚才说我送了你包,想必给你爸看的那个包是你自己买的吧,难得你没有胡言乱语,这些都送给你。” “大妈,我怎么会乱说,您放心,不会的。”桑榆爱不释手地摸着滑溜溜的皮面:“这些都是限量版呢,有钱都买不到的。” “你喜欢就好。”卫兰看着惊喜不已的桑榆暗暗冷笑。 这些包包价值不菲,本来是拿来送给卫强的女朋友的,卫强和做电子产业的封家的二女儿正在恋爱,封家在锦城也是能排的上名号的大户人家,而封家老爷子曾经是高官,两家算是门当户对,卫兰对封家二小姐还算满意,所以打算送几个包包给她。 但是今天桑榆的做法还是让她出乎意料的,没想到桑榆居然没把她给供出来,所以这个小女孩不仅心狠手辣还很有用,所以暂且笼络了以后会有大用处。 不过是几个包包而已,她果然很喜欢,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很好打发的。 “谢谢妈妈。”桑榆抱着那些包包又改了称呼,卫兰笑着点点头:“不用客气,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肯定还要去跟朋友一起玩吧,赶快回家打扮打扮。” “好的,妈妈,那我先走了。” “嗯。” 桑榆抱着那些包包走出了卫兰的房间,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桑旗扶着夏至从电梯外走进来,夏至脸色苍白,额头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 “二嫂怎么了?”桑榆立刻问。 “她忽然肚子痛。”桑旗扶着夏至,她靠在桑旗的怀里。 回到房间就觉得肚子有点抽痛,因为距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日子,他们不敢耽误,赶紧到医院去看看。 “去医院么,我陪你们去。”桑榆腾出一只手要去扶夏至。 夏至扭头看到了她手里的包包:“这些都是卫兰赏你的?” 第730章 别自欺欺人了 夏至推开桑榆的手,淡淡地转头:“不用了,别弄花了你美丽的包包。” 有时候,冷淡比谩骂更会让人难过。 不过大概桑榆不会,夏至推开她,她也只是收回手:“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随叫随到。” “家里的佣人很多,还有保镖,不劳动三小姐大驾。” “二嫂,你脸色很不好看。” 夏至推开桑榆的手,这时电梯门打开了,她看也不看桑榆便和桑旗直接从她的面前走过。 桑榆不禁抱紧了她胸口的包,跟着走出了电梯。 卫兰正站在楼上的栏杆边往下看,唇角掀起一丝笑意。 挺好的,看到他们兄妹四分五裂的,总比抱着一团让她更看得舒服。 桑榆回到南怀瑾的家,家里面依旧和往常一样冷冷清清,并没有刚才弄什么生日pr。 她怀里抱着卫兰送给她的包,走到了大宅门口发一个超大的垃圾桶前站住,然后将手里的包通通扔了进去,走进了大宅。 南怀瑾没有回来,他不仅一个晚上没有回来,他的电话也没打通,看来桑榆的威胁对他来说并没起作用。 南怀瑾是到午夜才回来,那时候还没有到1200,走进客厅的大门的时候看见桑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两只手抱着膝盖,长发批泄在她的肩头。 而茶几桌上放着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偌大的大厅中唯有这一根蜡烛的光亮支撑着。 南怀瑾等了一个晚上,不时的上网去查看看看桑榆有没有将那些视频发到网上去,但是并没有。 南怀瑾冷冷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忽然听到了桑榆的声音。 “马上就要过1200了,就不是我的生日了,陪我把蜡烛吹掉一起吃块蛋糕怎么样?” 南怀瑾只是顿了顿,继续面无表情地往电梯的方向走。 桑榆又说:“我觉得18岁的生日蛮重要的,而且我说我从来都没有过过生日,你信吗?” 南怀瑾终于停下来回过头,桑榆也正抬头看着他,在盈盈的烛光中她的眼中也有水波流动,用剪水双瞳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 在这样的气氛里,桑榆不再是之前那个用尽心机的小恶魔,而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南怀瑾怔怔地注视也片刻突然冷笑:“怎么这又卖起了苦情小白兔的人设了吗?” “我只是希望找一个人陪我吃蛋糕吹蜡烛。” “凭你的姿色在大街上随便拉能拉出陪你吃蛋糕吹蜡烛的大有人在。” “我知道,但不是每个人我都给他这个机会,再说谁的生日想要陌生人陪她过?” ”可是你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个陌生人,我并不了解你,我也不想了解。”南怀瑾说完继续迈步,刚刚抬步他又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躯。 “还有,不要质疑我对谷雨的感情,那只是你狭隘的想法。” “你是在自己骗自己而已,你根本就不爱姐姐,你对她的感情愧疚和是责任,责任是姐姐在没结婚之前有了你的孩子,你才会娶她。愧疚是因为出事之后,你直接选择了救我二哥,而没有选择救她!” 听到桑榆还这么说,南怀瑾的怒意完全被激发出来,他走到桑榆的面前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提起来。 “不要用你的小聪明来个揣测我对谷雨的感情,你这个没心的小妖怪,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没有享受过别人对你的爱,所以你以为这世界上没有爱,是因为你没得到过!” “是啊。”桑榆凉笑着:“从小到大的确没人爱我,所以我才有一颗看得比谁都通透的心,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盲目的陷入感情中,特别是我能看清楚谁对谁究竟有没有爱。我哥爱二嫂,我二嫂爱二哥这个我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你对谷雨姐姐根本就没,有爱,你不要自欺欺人!” “桑榆,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给捏死!”南怀瑾的手指已经掐住了桑榆的脖子,她的脖子看上去那么细,南怀瑾稍微用点力就能将她给掐断。 求饶和害怕就不是桑榆了,她依然笑得那么淡定,尽管声音在喉咙里面被掐的有些变调。 “南怀瑾,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现在的行为是因为恼羞成怒,被我说中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了,你明明不爱谷雨姐姐偏偏强迫自己说爱她,这才是欺骗,这才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南怀瑾的手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桑榆都已经无法呼吸,空气被隔绝在她的气管之外,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南怀瑾暴怒的眼神在她的面前倾刻燃烧成一团火球。 桑榆向他求饶那也是不大可能的,况且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 她坚毅的眼神和南怀瑾炙热而暴烈的眼神相遇,就在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时候,幸好南怀瑾今天晚上没有喝酒,被桑榆如此挑衅的状态下他还懂得克制。 在桑榆看上去没有办法呼吸的时候。他及时的松开了手,桑榆倒在了沙发上大口地喘息。 但是她仍然睁大眼睛看着南怀瑾毫不示弱:“很遗憾你没有把我给掐死,所以我依然保留我的意见,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当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我了,你就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你的坚持是毫无意义的。” 南怀瑾不想跟他再说下去,转身从她身边离开。 当她走进电梯的时候,听到桑榆的电话响了。 她很快接通,对电话里的人说:“我二嫂没大碍,只是神经性痉挛?好的,谢谢你了,古医生,这么晚了还让你给我回个电话。” 南怀瑾刚才就是从医院回来,在他回来之前才知道夏至没大碍,难道桑榆一直在这等着,就是想知道夏至有没有脱离危险? 她会这么关心别人? 可能只是做戏给他看,这个女孩诡计多端,她也不停的卖各种人设,可怜的小白花,聪明狡猾的小狐狸,等等等等 第731章 不算得到吧 阴暗交错的灯光投射在酒吧里的每个人身上,显得光怪陆离。 卫强坐在楼上的最大的卡座里,居高临下地俯瞰所以有的人。 他喜欢这么从高处向下看的感觉,所以他也喜欢凌驾于别人之上,只是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有这种机会。 在卫家他是最小的一个,理应受到父母的更多的宠爱,但是不知为什么父母好像并不喜欢他,幸好还有大姐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处处都为他着想,说是拿他当作亲儿子对待不为过。 身边一个打扮入时极为凉快的女郎靠近了卫强,嗲声嗲气地道:“卫先生,一个人喝酒多闷,我来陪你喝一杯。” 卫强烦躁地推开他,那女郎有些下不来台,说出来的话就自然不太好听。 “哟,不知道以为是卫先生不近女色呢,还是因为封家的二小姐太过强势?听说现在就算雌性苍蝇从卫先生的头顶上飞过,都要被封二小姐来回的盘问。” 男人最厌恶的事情就是说他惧内,况且是还没有结婚的。 对于封家二小姐卫强说不好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大姐为他精挑细选的一定没错,况且卫家现在正在逐渐地复苏,联姻才能够让势力强大地更快些。 他明白卫兰的苦心。虽然就算没有心动的感觉,但是封家小姐应该是对卫强还算满意,毕竟卫强聪明能干,长得也帅气逼人。 现在这年头不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发愁婚嫁,其实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们更是发愁。 想找到门当户对的又能帮衬自己的家,但是不至于压家里一头的,这样的人家实在是太难找了。 卫强哪哪都合适,封小姐自然是用了心。 那个女郎话音刚落,便迎上卫强凌人的目光,她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纵然知道卫强不是一等一的公子哥,但是她也是断然惹不起的。 在酒吧里经常泡着的这些女人对来消费的这些达官贵人,每个人心里都分了一个等级。 要是说锦城一等的公子哥,那桑家的两个小桑先生都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只是大桑暴毙,现在只剩下桑旗,而他也已经结婚了,所以现在卫强算是这锦城上流社会公子哥迅速上位的一个。 但是一味的谄媚也不一定会换来对方的青睐,所以她决定剑走偏锋。 她捂嘴笑:“我说的太直白了,可是” 卫强无心听他说,忽然他的目光在楼下的吧台定格了,一个窈窕而又很有魅力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坐在吧台的那个女孩穿着一件白衬衫和牛仔背带裤,很学生气的装扮,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令人欲罢不能的,致命的诱惑。 这个背影怎么看怎么熟悉。卫强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推开身边的女人走到了楼下的吧台边。 该怎么跟女孩搭讪? 刚好那女孩却转过身来,看到他笑道:“是卫先生。” 面前的女孩明眸皓齿,素着一张脸,在这灯光迷幻的酒吧里却有着秒杀所有女孩的光芒。 卫强不禁喃喃自语:“是三小姐。” “叫我桑榆好了,卫先生。” 桑榆盈盈笑着向他伸出手:“这么巧。” “是啊。” 当桑榆的小手触碰到他的掌心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一下,这种特别奇妙而不可言喻的感觉。 之前在公司的会议上见到了桑榆,当时就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不是因为她美丽。 美丽的女人卫强也见过太多了,美得各有千秋,但是桑榆却不同,和其他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她眼睛里面的光特别的复杂,你说青春清纯也好,深刻也好,简单也好,天真也好,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 总之谜一样的女孩子容易唤起男人的好奇心,特别是像卫强这种阅人无数的公子哥。 他好像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好巧,和朋友一起?” 卫强向他四周看了一下,你没有看到什么人。 现在已经很晚了,酒吧的人渐渐地变少。 “我一个人啊!我没什么朋友的,我才从澳洲回来不久,但是这里的环境我挺喜欢的,人不多更好。” “是吗?我也喜欢安静。”卫强急忙说。 他留意到桑榆喝的是酒:“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喝酒可以吗?” “我成年了呀,今天刚刚成年,现在已经成年有一个多小时了。”桑榆的笑容绚烂,卫强短暂地迷失了方向。 他又一次忍不住喃喃的:“哦,你才刚满18岁。” “18岁已经很大了,18岁可以做任何事情。” “比如呢?” “比如“桑榆想了一下:“喝酒,开车。” 卫强情不自禁地笑了,在桑榆的身边坐下来。 “那既然你的生日刚过,我就请你喝一杯迟到的酒吧!” “好啊!”桑榆点点头:“多谢卫先生。” “不用客气,那你也叫我卫强好了,我还要感谢那天在会议上你投了我一票。” “我投了一票可不是冲着你,也不是冲着我大妈,我是觉得你们的意见是对的,所以才投你们一票。” 卫强笑着对吧台里的酒保说:“一杯长岛冰茶。” 桑榆忍不住撅着嘴抱怨:“长岛冰茶也算酒吗?” “那里面有酒精的,小女孩别喝太多的酒。” “真没想到在这样深夜的酒吧,居然还有一个男人对我说不要喝太多酒,我以为都会灌我酒呢!” “那我不是别人啊!”卫强忍不住深深地看着她:“有什么人跟你说这样的话?” 他认真的样子把桑榆给逗笑了:“当然没有,他们都认得我知道我是桑旗的妹妹,也知道我的老公是南怀瑾。” 桑榆提起她的老公,卫强居抿了口酒,苦的:“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结婚了。” 桑榆笑而不答。 “我很好奇你今天刚满18岁,你之前是怎么结婚的?” 桑榆指指自己的脑袋:“用脑子呀,要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当然要动脑子。” “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得到了他?” 桑榆想了想:“他还没有爱上我,不算是完全得到吧!” 第732章 不过是大姐的继女 长岛冰茶上来,桑榆喝了一口,红茶略苦,柚子的清香和酒精的味道糅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相对复杂的滋味 一杯长岛冰茶下肚,卫强发现桑榆的脸上竟然飞上了一朵红云。 她一只手撑着脸庞趴在吧台上,头顶上红的蓝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一种魔幻的甚至是令人迷乱的美。 桑榆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对卫强说:“卫先生,还可以再请我喝一杯吗?” “不会喝醉吧?”卫强担忧地道。 “不会,我没那么差劲,一杯饮料就把自己给喝醉了。” 卫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到酒吧在吧台里面问:“卫先生,还需要再来一杯吗?” 卫强向他点点头:“再来一杯,里面少放酒精。” 桑榆从自己的臂弯里抬起头,她的眼睛在混乱的灯光中更显得熠熠生辉。 “卫先生是个君子啊!” “我可不是个君子。”卫强笑道。 说是那么说,可是当桑榆喝完了第2杯长岛冰茶之后,她好像真的已经略有醉意。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没用,饮料果然也能把我给喝醉。” 她从吧台的高椅子上跳下来,身体略微有些摇晃,卫强赶紧扶住桑榆的胳膊:“你是怎么来的?” “开车。” “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开车,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桑榆咬着唇看着他笑笑:“好啊。” 她点头欣然同意:“那谢谢了。” 卫强亲自开车送女孩子回家,在他30岁的人生中除了封二小姐有这样的待遇之外,桑榆算是第2个。 卫强扶着桑榆上了车,桑榆靠在椅背上,卫强怕她摔到地上所以就帮她绑上安全带。 当他正在低头认真的帮她绑安全带的时候,桑榆发丝的清香飘进他的鼻子里,仿佛有一只小手正在轻轻的拨弄着他的心一样。 卫强飞快地直起身关上车门坐进了驾驶室,他认得南怀瑾的家,就在双耳山的半山腰上,锦城很有名的庄园。 他们卫家和南怀瑾的庄园相比起来也不过差不多大,而他们家里面祖孙三代挤得满满当当,南怀瑾只有他一个人住,却享有这么大的庄园。 南怀瑾这个人卫强一直略有耳闻,之前他的事业都是在国外发展,是一个很具有传奇色彩的财阀。 年轻英俊也很有魅力,连桑榆这样的女孩子也喜欢他。 卫强不禁从倒后镜里回头看了一眼桑榆,她正安安静静地躺着,紧闭双眼睡得像一个孩子。 正在这时封二小姐给他打电话,这么晚了她还打电话来,卫强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接通电话放在耳边:“素怡,这么晚还没睡?” “是啊,你也没睡。”从话筒里传来了封素怡的声音,温柔,但是卫强却不难听出语气里有着些许的探究。 “本来已经睡着了,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把我弄醒了。所以不是我没睡,是我被弄醒了。” 既然她话都这么说了,卫强也没有道理不问她是谁把她给弄醒的。 “适是何秀呀,她整天夜夜笙歌泡吧,总要看泡到半夜三更。” 卫强顿了顿,封素怡一说是何秀他就知道封素怡晓得了卫强晚上去酒吧的事情。 封素怡其人看上去温婉可人,他也心思细腻,而且做事情非常迂回。 比如说他现在打这个电话来明摆着就是查岗,但又不会说得那么清楚。 卫强就实话实说:“是,我今天晚上看到了何秀,她跟你说遇到我了?” “这倒没有,只是忽然醒了之后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想你了不可以吗?”何秀在电话里温柔地笑,卫强哼了一声。 “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哦,是吗。”封素怡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听不出波澜:“开车的时候小心一些。毕竟车上不是你一个人。” 封素怡看似温柔的提醒,其实他言下之意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她了解他的动态,了解的一清二楚。 卫强略略皱眉:“那是我大姐的继女,刚好在酒吧里看到她,她有些微醉,所以就送她回去。” “这样啊。”封素怡听上去释怀不少,既然有了这层关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你现在是把她送到桑家去吗?” “不,她结婚了。” “是吗,听说你大姐的继女年纪很小啊,这么早就结婚了?” “是啊,我也不太清楚。” 封素怡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温柔道:“那好,你小心开车。回家发个短信给我,我会担心你的。” “好的,知道了,你也早点睡。”挂了电话又下意识地向后看了一眼,忽然发现桑榆已经醒了,正坐的端正睁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卫强不免有些窘迫:“你醒了?” “压根就没睡,怎么了。女朋友打电话来查岗?” ”哪里,她一个朋友正好撞见了我。” 她点点头:“解释清楚就好,女人很小气的,不过前提是在她爱你的情况下她才会小气,不然的话她才不会管你跟牛鬼蛇神在一起。” 车子开进了南家大宅,桑榆下车,卫强看了一眼漆黑的大厅问道:“需不需要我扶你,方不方便?” “方便倒是蛮方便的,不过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桑榆盈盈笑:“太晚了我就不请你进去喝东西了。” 卫强注视着桑榆曼妙的身影走进了大门口,然后便钻进了车里。 第二天大禹的股东例会桑榆也参加,天瑞新城关于建商业中心项目已经开始动工,关于项目负责人是哪个高层监管,大家各抒己见。 卫兰当然是撑卫强,因为这个项目是他们拿下来的,所以如果卫强监管,而且他对商业中心有经验,就能为他们成功多拿一块筹码。 第733章 她一肚子鬼主意 谁都知道大禹做商业中心是最成熟的,每个高层都很有经验,谁拿下来这个项目都能做得很好。 所以谁又愿意自己面前的蛋糕被别人眼睁睁的给瓜分走? 竞争得十分激烈,每个人都各抒己见,支持卫强的票数不高,他毕竟是刚刚进大禹董事会不久的新人,纵然卫兰在身后帮他撑腰,也显得势单力薄。 这次会议卫兰旁听,可见她对这个项目归属人的重视程度。 见众说纷纭没什么人帮卫强,她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当场就拍了桌子:“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居功至伟,这么复杂的商业中心你们觉得你们拿下来就能做得好吗?” 众人虽然不反对,但是却各怀各的心思,各自打着小算盘,就算是卫兰这一派的人都是想为自己谋划的,谁都知道天瑞新城这个香饽饽不但好做还能够从里面挖点油水,谁愿意把它推给别人? 卫兰环顾一周居然没人支持她,气的面黑唇青,桑榆如她一贯的风格,用小锉刀挫着指甲仿佛置身事外,时不时撅起小嘴吹落下来的灰屑,直到桑旗曲起手指敲敲桌子。 “桑榆,你怎么看?” 桑榆这才抬起头来笑嘻嘻地回答:“用眼睛看呀!” “我是问你,现在这些候选人,你支持谁?” “我支持我自己。”桑榆笑道。 卫兰没想到桑榆居然不帮她,脸色骤变:“终于桑榆你别忘了你几斤几两重,你可以担此大任吗?” “就是没有才想试试看。“ “这么重要的项目就让你当做过家家一样随便试试看?” “大妈,您也别着急啊,我二哥都没发表意见呢,我毛遂自荐不过是我个人的意愿,行不行的就另当别论了。” 桑榆只是一个大禹集团旗下分公司的老总,这个公司现在的发展和大禹其他的子公司发展水平相当,不过充其量她也只能算大禹的高层,她还不是股东,没有股份的,所以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她不合规定。 桑旗沉思了一下还是开口对桑榆道:“这个项目太大,你如果要想锻炼自己的话,下次给你一个规模稍小的项目让你先试试。” “那如此说来我就没有竞争的资格了?”桑榆点点头,舔舔嘴唇:“我支持卫先生。” 听到桑榆这么说,卫兰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一丢丢,而且桑榆的一票很重要。 不只是一票那么简单,她的公司和在座的好几个高层的子公司都有业务衔接,如果桑榆稍微使点手段的话,那他们就会很麻烦。 和桑榆打过几次交道,也深知桑榆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她喜怒无常并且得罪不起,报复性还特别强,所以其他几个高层也就哼哼哈哈地顺着桑榆的话音说。 “我们也觉得卫先生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最合适不过的,因为卫先生之前也有很成功的商业中心的案例,所以我们支持卫强。” 既然这样,卫强就有压倒性的票数优势,那剩下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卫强大获全胜。 就是因为桑榆的支持才能使卫强的局面由劣势转为优势,卫兰很是高兴,但是同时也有些惊奇,为什么桑榆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让自己有这么多的拥护者。 看来这小丫头不只是自己的应声虫那么简单,她的能力不容小觑。 会议开完之后,卫兰笑着对桑榆说:“桑榆,你的眼光不错,支持卫强。” “大妈,不用感谢我的,”桑榆笑着回头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卫强,眼神幽幽:“其实我也不是支持卫先生,我也想毛遂自荐的,但无奈我的资历不够能力也不够,所以才让强者居先。” 桑榆这么谦虚可真少见,卫强也不免跟她客套:“桑小姐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在大禹算是一个新人,能得到能够得到其他人的支持都有仰仗桑小姐的扶持。” “不用那么客气,说的那样客套。”卫兰看到二人言谈甚欢,她微笑着:“这样,今天中午卫强做个东,请桑榆吃个午餐,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不用了,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而且你又是大妈的亲弟,我们亲上加亲,总得帮助一下,更何况今天我是无心插柳。” 桑榆丢了个眼风给卫强,便走出了会议室。 卫强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门口,卫兰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了,告诉你,千万别被这个小鬼丫头给迷惑了,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她是一个鬼灵精,谁知道她肚子里面打的什么主意。” “姐,有聪明人帮着你总比笨人帮你强,起码是半功倍啊!” 卫兰点点头:“你说的也对。” 反正不管卫强说什么做什么,卫兰都觉得是对的。 “这个项目你既然拿下来了就好好做,我先走了。” 卫兰今天有一个牌局,不过她不仅仅是去打牌那么简单的,麻将搭子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小姐太太。 卫家的势力在逐渐恢复当中,所以也要和他人及时建立沟通,建成联盟。 这次在牌友中有封家太太,也就是封二小姐封素怡的母亲。 准亲家以牌会友岂不乐哉? 中午,卫强吃午饭的时候经过桑榆的办公室,忍不住伸头向里面看。 桑榆因为是高层,给她留了一个,办公室相对其他高层稍微简陋了一些。 透过玻璃门看到桑榆正在她的桌后低着头一边吃着简单的午餐一边看资料。 不得不说对美丽的女孩子自然是吸引男人的助注意,但是像桑榆这样有年轻又美丽而且还很努力的女孩子,更是让人心动。 突然桑榆抬起头来,卫强立刻躲到窗帘的后面,但也没有什么动静,他又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了,原来桑榆只是抬头活动一下脖子,现在又低下头去认真地看资料了。 第734章 你觉得桑小姐是哪个级别的? 桑太太出院了,夏至因为肠胃痉挛还在留院观察,怕桑太太知道了担心,所以就借口有事没去接桑太太出院。 而桑旗又忙于公司的事情抽不开身,便让南怀瑾去接。 现在在身边周遭值得相信的人除了南怀瑾,也再也找不出其他人了。 南怀瑾去跟桑太太的主治医生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桑太太回家之后该如何休养,聊完之后回到房间。 但是屋内又多了一个人,正弯着腰蹲在地上帮桑太太收拾行李,从背影就能看出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桑榆。 南怀瑾忽然觉得桑榆这个人真的是心理太强大的人。 在所有人都说和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她害桑太太住院的时候,她还能够旁若无人的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来探望桑太太,甚至今天接她出院。 南怀瑾站在门口没动,倒是桑太太抬头看到了南怀瑾,笑着跟他说:“桑榆也来了。” 南怀瑾走过去,从桑榆的手中拿走桑太太的手提包,然后扶起桑太太:“伯母,我们回去。 然后就当做没有看见桑榆一样,将她丢在身后。 “等等桑榆。”桑太太拉住了南怀瑾的胳膊:“她今天特意过来接我。” “伯母。”南怀瑾声音不低也不高:“以后有什么事情桑旗在忙您就找我,其他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桑榆就在身后,其实她听见了,但是她也不在乎。 南怀瑾掺着桑太太的臂弯往病房外面走去,桑榆不近不远地跟着,像是一条小尾巴甩都甩不掉的那一种。 走到了地下停车场,桑榆己走过去挽住了桑太太的胳膊,对南怀瑾说:“你去开车,我在这里陪小妈等你。” “不用了。”南怀瑾拉下她的手,柔声对桑太太说:“伯母,车停的不远,就在前面,我们走几步就可以。” “小妈刚出院,身体孱弱,多走几步也是几步呀!我陪着小妈,你放心。” “就是你陪着我才不能放心。”南怀瑾挽着桑太太径直向前走去,桑太太一直回头看。 “伯母,到了。”南怀瑾打开车门,扶着桑太太坐上去,然后帮她把安全带系上,坐进了驾驶室,将车发动,从桑榆的面前开过去。 车子开过桑榆的身边,因为挨得很近,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的时候,从身后电梯走出来几个大汉,撞到了桑榆。 桑榆被撞得不轻,往前趔趄了一下就趴在地上。 那几个大汉正待发怒,看到了跟他们撞在一起的是一个绝色的小女孩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在车上的桑太太惊呼了一声:“桑榆摔倒了。” 南怀瑾当做没有看见,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 桑太太低低的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桑榆撞倒在地上。膝盖磕到了地面。 他正要起身教训教训那几个人,已经有一双手将她扶起来。 扶她的不是撞她的那几个人,桑榆抬起头来礼貌性的说声谢谢,俩人四目相对,双方都情不自禁地喊一声:“这么巧。” 原来扶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卫强。 没想到会在医院里面碰见卫强,将她扶起来之后,卫强连问了两声:“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才电梯里的人不足不长眼睛,撞到了我。” “膝盖有没有破?”卫强关切地问。 “应该没有吧,虽然有点疼。”桑榆撩开她的长裤,露出了膝盖。 还好这是冬天穿的比较厚,只是磕红了一点,没有破皮。 桑榆笑着说:“没破,我铜墙铁壁摔一跤算什么?我” 她正要接着向往后说,直起身来的时候才留意到卫强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的女人。 桑榆是知道的,她名字叫做封素怡,封家的二小姐。 为人倒是蛮低调,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桑榆笑着落落大方的向她伸出手:“你好,封小姐,我叫桑榆,和卫先生既是同事又是亲戚。” “哦,你怎么知道我姓封?”封素怡略显惊奇,但仍是不失礼貌的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谁不知道卫先生有一个仪态万千的大美人女朋友,而卫先生又是难得一见的君子,从来都不近女色的,所以当他身边出现一个大美人的时候那一定是封小姐您了。” 封素怡笑起来:“真是没想到三小姐如此年轻美貌,还如此能说会道讨人欢心,现在年轻女孩子的实力都那么强了吗?让我们这些老的可怎么活呀!” 封素怡虽然是半开玩笑的,但是多少也带了一些认真的成分。 女人的心理很奇怪,如果她遇见一个美丽的女人,是自己的伴侣认得的,她在心里就不自觉的将对方划分成了敌人。 敌人虽然年轻美丽,但是粗鄙不堪没有礼貌,那封素怡反而是开心的。 但是眼前像桑榆这样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小女孩,反而令封素怡心中疙疙瘩瘩的有些不快,但是表面上的是看不出来的。 桑榆和他们寒暄几句就立刻很识时务地告辞:“不打扰你们,我先去开车。” 卫强冲她点点头,封素怡目送着桑榆充满魅力的背影往停车场的深处走去,然后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卫强。 卫强正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倒是让封素怡欣慰不少。 上了车,卫强还没有发动汽车就看到桑榆的车从他们面前开过去,风驰电掣,就像炮弹射出去那么快。 封素怡不经意地一边绑着安全带一边开口:“我是听说你大姐的继女是一个人中龙凤,长得漂亮又很能干,年纪轻轻的就把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打理得有声有色,但是没想到她这么漂亮。” 卫强发动了汽车缓缓的向门口开去,笑着道:“这么漂亮是怎么漂亮?漂亮还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漂亮有很多种啊。比如小家碧玉,比如风情万种,比如倾国倾城。” “哦。”卫强不在意地哼着。 “你觉得桑小姐是哪一种级别的?”封素怡幽幽的丢给他一个问题。 第735章 她是地狱级别的 封素怡总是看似随意的丢给他这种问题,但是回答不好的话她可是要生半天气了。 卫强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从来没有分析过这个。” 他越是看似不经意,不上心,封素怡就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既然卫强没回答封素怡就告诉他:“我觉得吧,桑小姐的美是地狱级的。” “什么意思?“驶出了停车场的大门,外面有些刺眼,卫强从车中的抽屉里面拿出了墨镜戴上。 封素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地狱级别指的就是,我为什么没说她是仙女呢,因为仙女是无害的,高高在上的,飘在天空中的,但是桑小姐不是,她是近乎一个魔女的存在。美丽,勾人心弦,夺人的魂魄,让男人为她死去活来的那一种。” 卫强听了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哪有那么夸张,你们女人就喜欢把一件普通的事情描述的那么吓人。” “你不觉得吗?你不认为我说的是对的吗?” 卫强也不跟她争辩:“是啊,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封素怡满意,但是卫强又表现出不太想和她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她总不能缠着他没完没了的研究吧。 封素怡没再说什么,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地消失了。 是,桑榆的确是一个能让其他女人笑容逐渐消失的女孩子。 她会让原本有自信的女人瞬间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 好死不死的,无巧不成书,刚好在等红灯的时候桑榆也在路口等红灯,她开的既不是跑车,也不是适合女孩子开的秀气的轻型轿车,而是开了一辆吉普。 迷彩的外壳非常的粗矿,而车内却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实在是夺人眼球,引得身边好几个男性车主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桑榆看,甚至还有人流里流气的冲她吹了一个口哨,喊了一声美女。 按照正常的剧情来说,被调戏的女孩子基本上都会不予理睬,并且最快的开车离去,但是桑榆却回头居然出乎意料的也朝那个男人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便将车飞快地开走了。 这个操作实在是令封素怡目瞪口呆,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还可以这样的吗?” 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卫强,卫强却面带笑容,封素怡问他:“你笑什么?” 卫强难掩笑意:“你不觉得很有意思?” “我倒是没觉得有意思在哪里,这算是公然接受别人的调戏吗?” “难道女人受到别人的调戏之后只能默默的接受或者是离开吗?为什么不可以反抗回去?” “可是对方如果以为她是在给他们暗示怎么办?” “现在有很多男人即便你不给他回应,他也觉得你在暗示他,自作多情的男人比比皆是。” 卫强的反应不由得封素怡不仔细的看了她几眼,她还想说什么但此时卫强的电话响了,他接起了电话,说的是公司的事情,吩封素怡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但是直觉让封素怡对桑榆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敌意,但是她没想到在晚上的一个私人聚会上又碰到了桑榆,而且她竟然是自己的准婆婆卫兰带过来的。 今天晚上的聚会是一个特别私人的,基本上锦城的几大家族都在里面,规格相当高,不是随便人都能够进入的,就连酒会里面的服务人员都是主人家公司里的员工。 封素怡是和她的父母一起来的,一踏进会场的大门就觉得今日会场的气氛和往日不同,有一种对她来说很危险的气息在会场中弥漫着。 再放眼向里面看去,果然在会场的正中央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正坐在大厅中央的一张椅子上拉着大提琴。 会演奏乐器的女孩子本来就吸引别人的注意,更何况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那更是为她的美丽而加分。 那女孩穿着一条翠绿色的拽地长裙,绸缎的质地非常的顺滑,即便她是坐着也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 悠扬动听的大提琴声充斥在整个会场内,人们都围在她的四周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演奏,很多人开音乐会选择闭着眼睛聆听,而面前的这个女孩演奏却得睁着眼睛,才能享受一场视听的盛宴。 因为她的琴技不但高超,她拉琴时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魅力。 封素怡也不由自主地在那个女孩的面前停下来,当那个女孩一曲拉完,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吃惊的发现那个女孩子居然是桑榆。 怪不得自打她一进来就觉得这里散发着一种令女人不安令男人疯狂的气息。 原来是桑榆。 桑榆站起身来盈盈地朝众人鞠了个躬,然后人群中便响起热烈的掌声。 封素怡看了一眼,男性居多,而封素怡最小的弟弟封恺拍得格外的大声。 封素怡嘲笑他:“你听得懂吗?你的主修好像不是大提琴。” 封恺还在上大学,像他们这种人家的孩子大多数学的都是金融,为的是以后管理家族企业。 封恺满不在意地答道:“音乐本来就不是只给专业人士听的,普罗大众都可以,听只要觉得好听,那她的音乐就是成功的。” “恐怕不只是觉得好听还觉得好看吧!” 封恺不禁扭头看了眼封素怡,皱了皱眉头:“二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狭隘了,看到人家长的漂亮就充满敌意,你不是一向都很有自信的吗?” “谁说我对她充满敌意,封恺,我” 两人正说着,桑榆忽然靠近了他们,巧笑倩兮地开口:“封小姐,这么巧,在这里遇见?” 封素怡立刻收声,唇角掀起一个笑容:“这么巧呀,桑小姐,刚才我还在想是谁的大提琴拉得这么动听,没想到是桑小姐。” “学了没多久,献丑了。” “看你的技艺,至少也要拉了十几年了吧?”封恺忍不住插嘴。 “哪里,大概学了一年不到。”桑榆抬眼向封恺望去,落落大方地点头:“你好,封公子。” 第736章 这世界真小 封恺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我?” 桑榆还没有回答,封素怡就说:“桑小姐会未卜先知,给你介绍,桑小姐是桑伯父的最小的女儿,也和卫强是同事,所以你卫强哥身边的人桑小姐都特别留意的,是不是?” 封素怡的言下之意就是桑榆对卫强有感兴趣,所以他身边的人桑榆都一清二楚,特意打听过一样。 桑榆笑了笑,没有争辩,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角落里。 “我遇到了一个认识的朋友,稍后聊。” 然后转身朝角落里走去:封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翠绿的身影,封素怡略带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封恺吃了痛,有些恼怒地回头:“你干嘛?” “别看在眼里拔不出来,这个桑小姐英年早婚,别看她才刚满18岁,可是她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天这种聚会她先生没来,可见俩人没什么感情,或者是跟你和卫强哥一样,因为家族利益和不得不在一起。” “你说什么,我和卫强什么时候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封素怡杏眼圆瞪,见她真的生气了,封恺耸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仍在人群中寻找,却再也寻找不到那个翠绿的身影。 刚才桑榆可不是借故离开,虽然她和封素怡没什么可聊的,但是也一眼就能看出来封素怡对她可是有满满的敌意,对于这种看到女孩子就立刻树敌的女人,桑榆一向没什么好感。 不过她真的是碰到了熟人,那是她在澳洲上大学的时候的一个同学,家境很好,为人也不错,大概是桑榆在心里面唯一认可为自己朋友的人了。 她走过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对方回过头来看到桑榆,睁大了眼睛,然后开心地大叫出来:“桑榆,怎么在这里碰到了你?” “好久没见了,纪雯。” “是啊,好久没见了!毕业之后就没有再见了,我发了好多给你,你怎么都不回啊!” “我那个换掉了。” “那你也不跟我说!” “我也找过你的。” 两个女孩重新见面都兴奋不已,抱在一起跳着,其实纪雯年纪比桑榆要大,因为桑榆是天才少女,她进大学是院方特招进去的,后来毕业之后就听说纪雯结婚了。 桑榆往会场里看看:“你的老公来了没有?” 纪雯的笑容立刻就停滞在唇角,桑榆看到她的表情知道自己问多了,便打着哈哈准备混过去,可是纪雯捏着她的手轻声说:“我没结婚,退婚了。” “啊,为什么?我是不是问太多了?” “没有,我们两个什么话不能说?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说来说去可能也是自己家的问题。” 桑榆知道纪雯的父亲生意做得很大,和他爸爸桑彦坡也有过合作,不过这也是桑榆后来知道的。 听说纪家的公司前段时间出了点事,股票跌得也蛮惨,桑榆也略有耳闻。 说是纪家即将跌下上流社会的神坛,今天在这个聚会能看到她,桑榆还是蛮高兴的。 不过纪雯退婚那一定是和他们家里公司出事的事情有关,人家都说是穷人现实,其实所谓上流社会的人更加的现实。 甚至他们之间子女的结婚那只是为了巩固家族的势力和地位联姻,彼此有感情的很少。 桑榆用力的抱了抱纪雯:“天涯何处无芳草,男人满大街多的是,如果你现在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了,那你看我怎么样?” 继文笑得跌脚把脑袋靠在桑榆的肩膀上:“好,好,我看你就挺不错。” 纪雯正在开心地笑着,忽然她的笑容凝滞住了,眼神呆呆地看着会场的大门口。 桑榆也随着她的眼神向前方看去,她看到了一个男人,衣冠楚楚的长得也不赖,而他的长相有几分熟悉。 桑榆不难猜到这个人八成就是之前跟纪雯有过婚约的那个。 “这就是那个渣男?” 纪雯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嗯,没想到这么巧的在这里碰上。” “所谓锦城的上流社会不就这么大,看来能挤身于这个私人聚会的应该来头不小。” 桑榆皱皱鼻子,拉起纪雯的手:“我去会会他。” “别,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说什么买卖呀!”纪雯被拖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男人也看到了纪雯,略有些惊奇:“纪雯?” “封声,你好。” 封声这个名字倒是蛮特别的,桑榆悄悄地跟纪雯咬耳朵:“哪个封哪个声?” “封神榜的封,声就是声音的声。” 这锦城的上流社会中有几个大家族是信封的? 拒桑榆所知,好像只有一个吧!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撇向会场里的封素怡和封恺,怪不得刚才觉得这个渣男有几分面熟,原来他是风封家的人,和封恺长得还挺像的。 桑榆笑容可掬:“你好,封大少。” 封声都来不及跟纪雯寒暄,将诧异的目光投向面前的绝色小美人。 “你认得我?” 桑榆笑而不答,其实不难猜,封家一共有兄弟姐妹三个,封素怡是老二,刚才见过的那个还在念大学的封恺是老三,那面前的这个风声一定就是老大了。 封声眼中掠过一瞬惊艳,然后又客套的跟纪雯招呼。 “你也在这里,没想到。” 桑榆在心里笑了一下,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股票惨跌的纪家也能挤身于这个高级宴会,纪雯仰头看着他,很明显纪雯对他还是有些许幻想。 “未请教这位是“封声又将目光投向桑榆。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桑榆。” “哦,桑小姐。”他向桑榆伸出手。 桑榆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甜甜软软地道:“你好,封大少。” 第737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的手指好像有电,他手心酥酥麻麻的,让封声有过片刻的晃神。 桑榆朝他们微微一笑:“我去拿杯东西喝,你们慢慢聊。” 然后就从纪雯的身边走开,封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桑榆,直到纪雯轻声的喊他。 “我爸妈也来了,要不要打个招呼?” “哦,是吗?伯父伯母也来了?那我稍后去打招呼。” 风封声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缭绕在桑榆的背影上:“桑小姐这名字挺耳熟的。” “嗯,她的父亲就是桑彦坡桑先生。” “哦,难怪了。大禹集团的三小姐。”封声的嘴角掀起一丝涟漪:“你们的关系很好?” “嗯,很好,不过很久没见了,今天才刚刚见面。”纪雯没留意封声跟她聊的话题居然全都是桑榆。 这时纪雯的父母走过来了,纪雯转身跟她爸爸说:“封声来了。” 可是话音未落就听着风水匆匆忙忙地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我那边还有朋友,稍后我会过来跟伯父伯母打招呼。” 然后再等她转过头的时候,封声已经走远了,丢给她一个匆匆的背影。 纪雯的妈妈将手放在她膀上,看到了封声纪雯点点头。 “现在我们回到锦城来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能碰到的。” “风水说他稍后过来给你们打个招呼。” “哦,那他有心了。”纪妈妈点头。 纪父却淡淡地冷笑:“那就姑且等到宴会结束吧!” 桑榆给纪雯拿了一堆东西,然后又像一只蝴蝶一样转到纪雯面前将饮料递给她:“这个很好喝,你猜它的名字叫什么?” 纪雯摇摇头。 “这叫好马不吃回头草。” 纪雯翻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桑榆舔舔嘴唇,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没什么意思。” 桑榆和纪父纪母寒暄了几句,这时有几个纪父的朋友过来,桑榆便跟纪雯说:“我先到那边吃点东西,你忙完了过来找我。” “好的。”纪雯点头。 今天卫兰主动说要带她来参加这个聚会,无非也就是觉得桑榆以后还能帮她,什么所以才对她如此亲切。 桑榆晚餐都没吃,知道今天晚上的晚宴一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听说这家主人请的厨师是很出名的,桑榆最爱的就是火锅,但除了火锅,法国顶级鹅肝她也很喜欢,只不过难得吃到让她满意的。 这里的鹅肝看上去卖相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 桑榆夹了一小块坐下来,准备慢慢品尝,这时一个碟子放在她的手边,里面盛开着花朵一般的生鱼片,五颜六色的十分漂亮。 桑榆顺着那只手抬头看,竟然是封声,那个和纪雯解除了婚约的渣男。 “这个生鱼片都是空运过来的,很新鲜,尝一尝。” “不吃生的。”桑榆面带笑意但是笑容里却带着疏远。 封声在她的面前坐下来,被拒绝了他也不觉得难堪,拿起叉子便自己吃起来。 “这样我只能自己享用了,一个人用餐很无聊。” “我不觉得无聊。” “怎么你很喜欢一个人吃饭?” “那倒不是,但是我挑人。” 桑榆端起自己的盘子,微笑着从封声的身边走过。 封声停止了咀嚼,扭头看着那个妙人儿傲娇离开的身影。 桑榆已经端着盘子坐到一边去很久了,还能够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炙热的目光。 封声果然是个渣男,当着前未婚妻的面居然表现对别的女人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 正吃着纪雯过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碟子。 “桑榆,你最喜欢吃乳酪蛋糕了,听说这里的乳酪蛋糕很好吃,你尝尝看。” 桑榆也不接,直接用自己的叉子切了一点蛋糕放在嘴里,很香浓的乳酪味,绵滑软甜,融化在她的舌尖上。 桑榆很满意地点点头:“好吃好吃。” “桑榆你现在住在哪里,你给我一个手机号,我们可以经常联系。” “好,加一个微信呗!” 桑榆和纪雯加了一个微信,好朋友久没相见言谈甚欢,但是纪雯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偶尔会在会场内飘。 桑榆知道她是在找封声的踪迹,桑榆一边吃东西一边装作不在意地问:“你们之间解除婚约是封声提出来的,还是他家?” “其实也没有啦,是我们自己主动提出来的。爸爸公司前段时间股价跌的很厉害,很多人连靠近我们都不敢,生怕会被我们连累,所以我爸就主动提出让我和封声迟些结婚。” “然后呢?”桑榆看着她:“不是说延迟结婚吗,怎么又变成解除婚约呢?” 纪雯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桑榆随便想一想大致都能猜出来过程。 无非就是两家人坐在一起,纪雯的爸爸提起两人的婚事,对方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结果对外宣布解除婚约,让纪家有苦难言。 看纪雯郁郁寡欢的样子,桑榆也不忍继续再就这个话题往下说,她便对纪雯说。 “你刚才拿的乳酪蛋糕好好吃,在哪里拿的?” 纪雯说:“我去帮你拿。” 然后她就站起来向餐饮区走去了,桑榆低着头用吸管喝着饮料,身边有一个人影挡住了她头上的光线。 她抬起头来:“这么快就拿来了?” 但是站在面前的却是封家的最小的封恺,桑榆朝他笑笑。 “这么巧?” “刚才才见过。” 封恺在他身边坐下来,桑榆注意到他手里拿了两杯红酒。 “喝一杯。”他将那杯红酒递给桑榆,桑榆没接:“不喝酒。” 封恺把另外一杯倒在他的杯里,然后一只手托腮,一只手端起酒杯慢慢的喝着。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桑榆,他的目光倒是很直接,一点都不躲闪。 其实他长得不错,封家的三个兄弟姐妹,女的漂亮大方,男的英俊帅气。 但是桑榆通通不喜欢,她觉得封恺稍显奶油了一些,又有些流里流气,而封声桃花眼,一脸的渣男相,至于封素怡为人怎样也不知道,打听打听也不难得知,所以桑榆不想跟他多废话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封恺却失态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知道桑小姐有没有男朋友?” 第738章 那傻妞还喜欢他 桑榆的手腕被封恺给扣住非常的不爽,她倒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如果亲近她的男人是她喜欢的话,她会瞬间把自己脱得清洁溜溜,但是如果对方不是她喜欢的,她不但会一脚狠狠踢开而且会踩上一脚。 刚要举起手想扇封恺一个耳光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了,但是却看到封声走过来,所以扬起的手慢慢地落下,嘴角重新掀起了笑容。 “干嘛好端端的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怎么你想追我?” “是啊,不可以吗?”封恺是在国外念书,最近放假回来,学业学得七七八八,但是老外的爱泡妞的简单直接倒是学了个九成九,眼看着封声已经向他们走过来了,而封恺是背对着封声的,没有看见封声走过来。 他右手托着腮浅浅地笑着,笑容很令封恺心驰神往。 “是吗?那我就是没有男朋友,又能怎样呢?” “那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桑榆咬了咬唇:“我没有男朋友,但不代表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 “为什么?”封恺对桑榆很感兴趣,她很漂亮,第二点她的身上藏着野性,是其他看到封恺就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的其他女孩子没有的。 “为什么?因为”桑榆认真地想想:“我喜欢成熟稳重的,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年轻不代表我不成熟,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见桑榆在笑容满面的跟他搭话,封恺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令他讨厌的,而且他又被桑榆这样笑的痒酥酥的,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握住桑榆的手。 手刚探过去就被一个人扣住了手腕,他皱着眉头抬起头,却看到了封声。 “大哥?”他惊奇的。 封声在他们桌边站住,握着封恺手腕的手才慢慢的松开。 “我和桑小姐聊一聊。” “你二姐叫你过去一下。” “二姐?”封恺回头疑惑地在场内看了一下:“他找我做什么?刚才我还跟她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她叫你你就过去。” 封恺只好站起身来朝桑榆摇了摇手:“我稍后再过来找你聊。” 桑榆不置可否地朝他笑笑,封恺走后,封声又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刚才真不好意思,我弟弟骚扰你了。” “你怎么知道是你弟弟骚扰了我?”桑榆反问他。 “啊。”他笑得很温和:“我弟弟一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会上前搭讪,我都已经习惯了,你不要介意才好。” 他看似很暖心的帮弟弟解释,其实就是在女孩子面前黑他。 这个封声还真是阴险又讨厌,对于这种人桑榆有的是办法。 她浅笑道:“那你觉不觉得你现在找我搭讪,是在骚扰我?” 封声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 “是吗?我应该没有那么讨厌吧?” 真的很讨厌,桑榆在心里说。 她无意中在会场内看到了纪雯,纪雯明明在跟她母亲的妈妈团一起聊天,但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他们这里飘。 桑榆知道她是在看封声,看在纪雯好像对封声还有意思的情况下,先不整他,看看他们俩有没有可能。 桑榆冲封声扬扬下巴:“一会晚宴结束有时间吗?” 封声的眼睛顿时亮了亮,但是有意掩饰了他的喜悦,装作为难地思考了一会儿:“其实我晚上还有一个应酬的,我还真得好好思考一下。” 桑榆最讨厌这种人,他就是当了婊子还偏要立牌坊的那种,还倒不如封恺来得简单直接。 装,看他能装到几时。 桑榆舔舔嘴唇,笑着对他说:“我只给你三秒钟。” 然后她便开始计时,封声赶紧在桑榆数到三的时候立刻说既然:“是桑小姐亲口邀请我,那我岂能不给面子?” 桑榆抿嘴一笑,从小坤包里抽出一张粉红色的纸巾,刷刷写上一个地址,然后将那张还带着香味的纸巾拍在了封声的手心里。 “那就散了宴会之后,我们在这里不见不散哦!”桑榆说完转身离开,封声手心里攥着那张软绵绵的纸巾,仿佛握着桑榆软绵绵的小手,不由得心神荡漾。 桑榆走到纪雯的身边,悄悄跟她咬耳朵:“我有事先走了。” “怎么先走了呢?”纪雯惊奇地道:“还没有散呢,再说刚才我爸爸妈妈还说请你到我家去做客,我们晚上好久没见了,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我们两个好好聊一聊。” “聊的时间大把有,但是你今天晚上有别的事。” “什么事?”纪雯愣愣地看着她。 我稍后把地址微信里发给你。”桑榆朝她挤了下眼睛:“那我先走了。” “什么意思呀?”纪雯拖住桑榆的手。 “反正等到宴会散了,你就按照这个地址过去就行了,祝你有一个美妙的夜晚。那个,我就不跟伯父伯母打招呼了,我改天去府上拜访。” “桑榆,你现在干嘛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还府上拜访。” 桑榆笑着跟她飞吻:“拜拜了姑娘。” 纪雯一脸莫名的看着桑榆的背影走出了门口,很快她的微信收到了桑榆发给她的一个地址,是一个很有情调的咖啡馆。 纪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桑榆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桑榆穿过酒店的走廊,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西装革履,双腿修长,那不是卫强吗? 在这里遇到了风封素怡,所以遇到卫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卫强今天有事来晚了,在封素怡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之后,他才匆匆的赶来。 他一抬头便看到了桑榆,忽然感觉眼前一亮。 平时他见到桑榆都是脸上未施粉黛,今天她化了淡妆,挽了发髻,翠绿色的绸缎长裙更衬得她肤若凝脂。 而她耳朵上戴着的红宝石耳环,在走廊的灯光下闪闪地发着光。 仿佛有一双手扼住了卫强的喉咙,让他有片刻的不能喘息。 第739章 你的小妻子有点意思 然而她和桑榆只是擦肩而过,匆匆一瞥。 桑榆也看见他了,但是跟往日不同,连个笑容都没有,便从他的身边走过。 卫强有些诧异,平时他们在大禹里碰见桑榆都会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今天是怎么了? 所以卫强傻傻地站在原地,回头一直看着桑榆。 忽然身后传来了封素怡的声音:“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在傻看什么呢?” 她顺着卫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抹翠绿色的身影飘然进了电梯,顿时封素怡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了。 因为她认出今天晚上所有的女宾客中只有一个人穿着那么出跳的颜色,那就是桑榆。 不觉得她的语调有些冷:“在看什么?” 卫强终于将目光从电梯门口收回来:“走吧!” 然后他率先迈步向会场里走去。 封素怡盯着了电梯门口片刻,咬了咬唇跟着卫强走了进去。 桑榆回到家里是哼着歌的,因为重遇了纪雯让她感到非常的开心。 在大学时期所有人都说桑榆是个疯子,她是不需要友谊的,其实不是。 只是桑榆不需要的是那些人的友谊。 她哼着歌走进南家大宅的大门,却发现今天客厅里面灯火通明,而且不只是南怀瑾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里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这就活久见了,不是说南怀瑾没有女性朋友,但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将女人带回家里的习惯。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职业装,短发。干净利落的模样。 桑榆提着她的小坤包在客厅的门口站住,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南怀瑾和那女人同时抬头,女人耳垂上水滴状的钻石耳环随着她头部的摆动轻轻地摇晃。 南怀瑾知道桑榆今天去参加了那个宴会,实际上他也被邀请了,但是他不想去,没想到桑榆居然也去了。 平时很少见到桑榆化妆,今天她不仅化了淡妆还穿了一种其他女孩子根本就不敢选择的颜色。 那颜色很出跳,所以就更显得她与众不同,如果是其他的女孩子穿那个颜色,会觉得一点都不好看,但是桑榆演绎出了特别的味道。 身边的女人叫马佳,和他们一直都有生意往来,之前是大禹的大客户,后来桑榆离开大禹之后,马佳和大禹的合作中断,转到了桑榆和南怀瑾的公司里来。 现在桑榆重回大禹主持大局,现在南怀瑾和马佳商量再继续和大禹合作,已经建立了基本的意愿,现在俩人正在就具体事宜商谈。 马佳爱喝两杯,说是外面的酒没有合胃口的,南怀瑾这里刚好有很多好酒,还有相当专业的酒窖,于是便请马佳回来边喝边聊。 马佳饶有兴趣地看着桑榆,跟南怀瑾咬耳朵:“这位就是你的小太太?” 他们好亲热,桑榆顿时皱起了眉头。 “老公,你身边的这位,未请教?”带着几分醉意,将手里的手袋扔在沙发上,差点砸到了马佳。 南怀瑾没搭理她,马佳便自我介绍:“我叫马佳,是你二哥和你老公的生意伙伴。” “哦,你好,马小姐,你很漂亮。” “你也很美。” 两个女人口不对心地商业互吹,马佳从小就跟着哥哥做生意,阅人无数,她的眼睛也堪称光,什么样的人看一眼就明白。 她和桑榆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孩子不简单。 南怀瑾自顾自地喝酒,桑榆一向不喜欢喝酒的男人,但是她看南怀瑾就像一朵花,所以他喝起酒来都帅气难挡。 “马小姐你们慢慢聊,我上楼洗澡。”桑榆上了楼,马佳才将目光收回来。 她用胳膊肘捣了捣南怀瑾:“今天终于见到了桑家三小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呵。”南怀瑾很敷衍地哼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反应?桑小姐年轻漂亮,又是商业奇才,你捡到宝了。” “什么年轻?她刚成年,还算个幼齿。” “说的好变态。”马佳哈哈大笑:“你们俩有过那个没有?” “哪个?” “别装了,像你这种花花公子,还需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不提也罢,提了南怀瑾就更加厌恶桑榆。 所以那天晚上的经历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特别不舒服的,一想起来就让他甚至觉得有些恶心回忆的。 马佳看他这副表情也就能猜到了一二,因为熟所以调侃他道。 “刚才还说人家幼齿,刚成年你也能下的去手。” 南怀瑾起身拿起茶几桌上的酒瓶对马佳说:“你还喝不喝?不喝就回去吧!” “你不愿继续你的小太太的话题?刚才她好像有些吃醋,还以为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你说如果我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她会怎样?” 南怀瑾不禁冷笑:“她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小女孩,我敢保证如果让她误会我们两个有什么的话,那你会很麻烦。” 南怀瑾这么说马佳反倒提起了兴趣,她叹了口气:“最近太无聊了,也没有什么乐子可寻,难得这个我觉得好玩。” 马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先上楼了,你先洗我先洗?” 南怀瑾依然靠在沙发上听着马佳踩着高跟鞋悠哉悠哉地上楼的声音。 这个马佳一向都喜欢恶作剧,现在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来了。 这种自小就在商场里打滚很强大的聪明的女生,她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应该没有其他的女生会比她更加聪明狡诈。 可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是没见过桑榆的伎俩。 南怀瑾把剩下的酒喝完回到房间的时候,马佳已经洗完澡靠在南怀瑾的大床上看书,身上穿着条银色的珠光丝绸睡衣,还是吊带的,露出迷人的锁骨和白皙的手臂。 南怀瑾不禁皱了皱眉头:“你从哪里来的睡衣?” “别担心,我是不会那么不识趣去翻你太太的东西。”她说的太太指的是谷雨。 “我是问你的小太太借的,别看她还是个幼齿,身材倒是很不错,跟我的尺寸相差不了多少的。” 马佳从床上站起来转了一个圈:“怎么样,很不错吧?” 第740章 你是不是不行了? 马佳身材曼妙在整个商圈里都很出名,也有很多男人的垂青,所以她穿什么都会很好看。 但是现在南怀瑾不关心她穿得好不好看,他皱了一下眉头:“你是说这睡衣是桑榆借给你的?” “是呀,我去她的房间问她借睡衣,要说你的这位小妻子可真不是寻常女孩。我跟她说我睡在这里她居然什么都没有问,还笑容可掬的地全部都借给我,还让我进去挑我最喜欢的,他很大方呀!她跟其他的女孩气度不一样,我喜欢。” “那还说明你不太了解她。”南怀瑾一边往衣帽间走一边拉下自己的领带:“我拿一件睡衣,然后就就去睡客房。” 马佳走过来用手拽住了他的领带,把南怀瑾整个都往自己的怀中拉了拉,带着些许挑逗的表情:“我都跟你的小妻子接睡衣了,她肯定知道我今天晚上是要在这里留宿的,如果你要是睡在其他的房间那不就是露馅了。” “别闹。”南怀瑾淡淡的将马佳的手拉下来:“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玩,桑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何必找不自在。” “你把她说的这样恐怖,那我倒是更想尝试一下。你总不能把我往外面推了,我们还是合作伙伴,你知道女人是很小气的,如果你在不配合我,我就取消我们的合作,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你威胁我?”南怀瑾扬扬眉毛。 马佳哈哈大笑,抚摸着他另一侧的眉毛:“我知道南先生财大气粗,是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大财阀。现在我跟你的合作中中止根本就威胁不到你,不过桑旗可就不一样了,他刚回到大禹接管不久,如果在他手上损失了像我这样的大客户,那他的民心又要失不少:像你这样处处都会好兄弟考虑的人,不可能会得罪我。” 面对马佳的威胁,南怀瑾不怒反笑了:“是什么让马小姐连生意都不做了也要玩那个恶作剧,就那么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那个宴会我们俩都没去,不过我的一个朋友跟我反馈,今天在那个宴会上发生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有多有意思?”南怀瑾一边解下领带扔到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问。 “他说今晚宴会上出现了一个尤物。清纯中带着野性,绝世的容貌中还透着那么一丝妖气。本来我想锦城哪里有这样的人物,今天晚上看到了你的小妻子,我想难不成说的就是她?” “然后呢?” “然后出席宴会的那些男人每个都心猿意马,眼睛都不在自己身边的女伴身上,通通围绕着你的小妻子。而且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有多有趣?” “封家你知道吗?” “和卫家准备联姻的那个封家?” “就是了,封家的两个儿子都在围着你的小妻子打转,还有卫强的未婚妻封家二小姐好像对你的小妻子也充满了敌意。能够让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封家两位公子都一见倾心,你的小妻子可不是一般人呢!” “现在人的口味都那么重了吗?未成年也喜欢。” “成年了,再说魅力这种东西不是根据年龄来的,你的小妻子今年刚满18岁,照这样的势头看来,等她年纪再大一些恐怕会更加撩人,所以我建议你啊,在你还能够抓住她的时候就不要放手,省得你以后后悔。” 南怀瑾推开马佳正在为他解衬衫纽扣的手:“神经,我不玩这种游戏。我去洗澡,如果你一定要留在这里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大床给你,我睡沙发。” 马佳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不玩哪种游戏?你是指跟我还是跟你的小妻子?” 南怀瑾懒得理她,走进了浴室。 他知道马佳不是对他有兴趣,是对桑榆有兴趣,谁让这些成功女性闲的太无聊了,平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激起她的胜负欲,就只能给自己找乐子。 南怀瑾洗完澡之后走出了洗手间,只见马佳躺在他的沙发上,他不由得皱着眉头。 “怎么你想睡沙发,沙发让你我睡床。” “人家是觉得你要睡沙发,干脆我就陪你睡沙发了。” 马佳出其不意地掀开了自己睡裙的裙摆,露出白皙修长而又撩人的大腿。 南怀瑾以非常快的速度丢了一张毛毯给她,正好盖住了她裸露出来的大腿。 “盖好了,别着凉。” “你这里不是开着暖气。”马佳仍旧舒舒服服的在沙发上躺着,探究地看着南怀瑾。 “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按说你太太去世也这么久了,难道你就一次都没有过?还是已经被你的小妻子喂饱了?” “你很无聊。”南怀瑾顺手将马佳从沙发上拽起来推进了卧室。 马佳被他推倒在床上,也不生气,依然是笑眯眯的。 “干嘛生气了?我们两个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这点玩笑也不能开?知道你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过南怀瑾,作为你的生意伙伴和朋友,我很关心的问你,你是不是自从你太太去世之后,这方面就不行了?” 马佳真的是好好事,而且问的很直白。 “你说什么呢?”南怀瑾拉上窗帘,将窗外的夜色关在外面。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专业人士说的,上次你跟童总他们去兰贵人,童总他们给你安排了一个据说你一个晚上只跟她聊了几句的美人。结果你喝多了是把人家带去了酒店,但是一整个晚上只是跟人家聊天,什么也不做,这可不像是你一贯的作风。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在医院也有朋友是做心理医生的,要不要我把她的名片给你?” “马佳,你还是正儿八经的找个男朋友吧,实在是太无聊了。” 南怀瑾很诚恳地跟他说,马佳哈哈大笑。 “你就别操心了,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你年纪轻轻,如果不行很麻烦的。看来你是真的不行了,没道理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你的面前都不为所动。” 南怀瑾从她的脑后抽走一个枕头,扔到了沙发上:“睡觉,你明天不是还有事?” 南怀瑾刚刚躺下,便听到了霍佳将电视打开了,从电视里传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第741章 你觉得她大度? 南怀瑾从沙发上看起身来,往电视上看了一眼,果然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 “我的房间的电视怎么会有成人台?”他不由得喃喃自语。 霍佳笑得很开心:“别装蒜了,你自己家的电视里有没有成人台你不清楚?” “我从来不看电视的,关掉!” “干嘛?怕这声音让你把持不住?你又不愿意配合,那如果我不弄出点声音出来,你的小妻子怎么会相信?” “通常这种事情只要一男一女在共同一个房间,你没做什么别人都会觉得你做了什么,所以没必要这样。” 南怀瑾走过去关掉了电视,可是刚一转身马佳又打开。 “如果你真的把持不住的话,我倒不介意帮帮你,毕竟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是不是?”马佳风情万种的跟他挤了一下眼睛? 南怀瑾还有理智,不至于那么饥渴。 她喜欢玩这种把戏,那就随她好了。 南怀瑾在沙发上躺下来,一夜相安无事的过去,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马佳只是说一说,自然不会过来骚扰他。 早上南怀瑾已经起床之后,往床上看了一眼,没看到马佳。 他便拿着要穿的衣服准备去洗手间,但是门却关的死死的。 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马佳你在里面吗?” 里面传出马佳的声音:“真的是要死了。” “怎么了?” 门打开了,马佳仍然穿着睡衣哭丧着脸站在门口:“你看。” 她伸出自己的胳膊,胳膊上面有大块大块的红色包块,马佳皮肤白,所以红色的包包更显得明显。 连南怀瑾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你还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这一个单身汉多少天都不换床单?床上有螨虫,害的我过敏。” “你觉得呢?”南怀瑾反问她。 马佳只是随便说说,她知道南怀瑾干净的有些轻微的洁癖,他不可能不换床单,而且昨天晚上有睡在上面的时候,能感觉出来床单是才换的。 “那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我还是好好的。”马佳懊恼地道。 “等一下,”南怀瑾忽然拉着马佳的胳膊仔细地看了一眼:“只有胳膊上,其他的地方没有吗?” “胳膊上脖子上还好一点,被衣服覆盖的里面更加的严重,现在又痒又痛。”马佳很想挠一挠,但是又不敢,她知道她要挠的话那就更麻烦。 “你把衣服掀开给我看一下。” 马佳便将睡衣掀开一点点,情况比胳膊上更加严重,大拇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一块的红包令人触目惊心的。 “先去医院,赶紧换衣服。” 脸上的也好痒痒,马佳伸手抓了抓,南怀瑾拉住她的手:“现在脸上的不明显,你抓破了会更麻烦。” 他们换了衣服匆匆出门,刚好在走廊里看到了桑榆。 桑榆笑容明媚,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马小姐,”她热情洋溢的打招呼:“你们这么早就起床了,我还在寻思一会儿就去叫你们。” 有如此大度,根本就不像其他的小女孩那样,如果是其他的小女孩肯定是又哭又闹。 不过此时马佳身上又痒又痛,没有时间细细的分析,匆匆的跟桑榆点了一下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怎么了?要出去啊?我已经将早餐做好了呀。” “不吃了,”马佳说:“我们还有点事。” “哦,”桑榆了解的点头:“不吃早餐喝一杯果汁吧?我早上刚打的,一共有8种蔬果,很多维生素。”桑榆将手中端着的果汁递给马佳,马佳刚好口干舌燥,也没多想便接了过来。 南怀瑾刚要制止她,她已经咕嘟咕嘟的喝下去了。 等南怀瑾从她手中抢过杯子的时候,已经喝了有大半杯,只剩下杯底了。 “你怎么乱喝别人的东西?”南怀瑾有些懊恼的将手里的马佳手里的杯子夺下来还给桑榆。 “老公,什么叫做乱喝别人的东西?你这么说我真的是有点难过的。”桑榆举杯把里面还残余的小半杯果汁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口倒过来给马佳看。 “马小姐,你瞧,没有毒的,我都喝完了。” 马佳跟她匆匆地笑一笑:“我知道,是他太多疑,你别介意。” 桑榆呵呵一笑:“我自己的老公做什么我都原谅啊,是不是?” 她冲南怀瑾挤了一下眼睛,南怀瑾拉起马佳的手,从桑榆的面前走过。 他们都下楼了,还听到桑榆趴在栏杆上面冲他们喊:“马小姐,有空还来玩呀,我还有很多漂亮的睡衣啊!” 马佳抬起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南怀瑾把她给拽走了。 上了车之后,南怀瑾一面系安全带一面问马佳:“是不是觉得桑榆很好相处,而且为人很大度?” “是啊。”马佳的身上奇痒难耐,她一边挠着一边对南怀瑾说:“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大方,但是她表现出来的从容和大方,可是她这个年龄的小女孩没有的,令我刮目相看。” “还是先别刮了。”南怀瑾冷冷地道:“等一会去了医院,你就不会说她大度了。” “什么意思?”马佳抬起头狐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我过敏跟桑榆有关?” “不然呢?” “怎么会?刚才那杯饮料她自己也喝了,而且效果也没那么快。“ “不单单是饮料,很可能是睡衣的问题。” “不会吧!” “会不会一会去医院就知道了,睡衣我也带了,一会交给检验科查一下。”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应该不会的。马佳冥思苦想,就算是她想在衣服上放点什么,但是那衣服可是我自己挑的,而且从我问她借衣服她让我自己挑,根本就没有其他让她下手的多余的时间。” “你不知道,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她来说就像生活用品一样随身携带的。” 南怀瑾想起上次她在家里所有的饮用水里都放了那种药,所以相当于马佳过敏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第742章 你现在知道她是个恶魔了吧? 南怀瑾带着马佳赶到了医院,找了相熟的医生检查。 这时候霍佳的过敏反应已经相当严重了,连脸上都有,她觉得整张脸都肿起来了,非常的难受,医生看到了也吓了一跳,问马佳。 “马小姐,你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 “不是饮食的原因,”南怀瑾说:“昨天晚上我们两个吃一样的东西。” 他们昨晚是在一起用餐的,然后又回到南怀瑾的家里喝酒。 “那您是接触过什么过敏原吗?” 南怀瑾将睡衣递给他:“她昨天晚上穿的这件睡衣。” 医生接过来后:“我马上让检验科的同事帮忙检验一下,现在马小姐先去抽个血化验看看您的体内有什么过敏的物质?” 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光抽血就抽了好几针筒,抽的马佳都有些晕,南怀瑾扶她在长椅上坐下来等待化验结果。 而此时,马佳的脸肿的比刚才还要厉害,昔日的美貌仿佛云烟,荡然无存。 所以此时千万不能让马佳看到自己的样子,要不然的话她会疯掉的。 过了好一会儿,化验报告才陆续的出来,医生一项一项给他们耐心的解释:“马小姐在您的血液化验出来了,您是被一种化学成分而导致过敏的。” “化学成分?”马佳就起眉头。 “化验报告上的就是这种物质。” 马佳随意看了一眼,锛什么酚,一大长串的化学名词。 “我怎么会接触化学用品?” “这种化学用品刚才在南先生给我们的睡衣上面找到了。这种会引起人的皮肤瘙痒,过敏,起类似于像风疹块一样的包块。而且这种化学品如果和有一些蔬果接触还有更严重的过敏反应,比如说芹菜柠檬之类的感光蔬果。你早上是不是吃了一些蔬菜水果?不然的话你的脸也不会肿成这样。” 马佳和南怀瑾对视了一眼才想起,今天早上临走之前桑榆给了她一杯综合果汁。 看来那果汁也有问题了。 医生给马佳开了一些药,又叮嘱她这几天要忌口,不可以吃海鲜牛羊肉,不可以喝酒喝浓茶喝咖啡等等等等一大堆的禁忌。 这些倒没什么,医生又说她现在已经很严重了,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些风疹块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消,而且如果饮食不当的话会时间更久,而且又痒又痛很难受。 总之已经过敏了虽然死不了人,但是会让人痛不欲生,特别是马佳这么一个爱美的女人,让她顶着这样的脸过好几天,想一想就都令她不寒而栗。从 医院里面出来,南怀瑾体贴的将他的外套脱下来给马佳顶着。他半开玩笑的问她:“怎样,现在还觉得桑榆大度与众不同了不?” 马佳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懊恼地看他一眼:“大度与众不同?她简直是一个小恶魔。” “是吧?我早就告诉你了。你挑战她的嫉妒心一点都不有趣,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我不明白。”马佳说:“她怎么知道我要问她借睡衣,提前在睡衣上面做手脚?” “所以说她就是一个恶魔。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做好了手脚。” “她又没有预料到我会在这里留宿。” “恶魔的想法谁能猜得到?”南怀瑾发动汽车:“现在你知道了,是什么样的人你都可以招惹,像桑榆这样的你还是离她远一点。” “可是没想到她用这样幼稚的手段。” “幼稚,但是很好用啊,对于桑榆这种人来说,手段不分幼稚和成熟,只有好用和不好用,对她来说让你起的满身的红包,你难受了她就很快乐,这个主意就是好的,你说呢?” 马佳咬着唇:“第1个回合我没有防备,现在我知道她的手段,第2个回合我不一定会输。” “我的建议是别自讨没趣。” 马佳的性格南怀瑾知道,这种事情他劝不来,因为马佳这样个性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明面上的亏? 所以想让她息事宁人是不可能的,只有在让她吃第二次苦头,她才晓得桑榆的厉害,不只是这种小儿科的。 南怀瑾将车开出停车场的大门,这时忽然从右边驶出来一辆车,南怀瑾躲闪不及立刻踩下刹车,但虽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事故,但是还是和那辆车撞到了一起,碰了一下。 很明显,这是那辆忽然开过来的车操作不当。 对方车上很快就有人跑下来敲了敲车窗,满脸歉意的道:“真的是不好意思,没有把您撞的怎么样吧?我也是被刚才那辆车给别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位小姐没撞伤吧?” 那个人说着自说自话地拉下了马佳头顶上顶着南怀瑾的衣服。 她红肿的脸立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人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好几部:“鬼呀!”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很多举着相机的记者,对着霍佳一阵猛拍。 这事情发生的太快就像龙卷风,马佳都没反应过来,连南怀瑾都迟了一秒,才重新将他的衣服蒙在马佳的头顶上,然后发动汽车开走了。 可是马佳这个样子已经被拍下来了,估计不出一个小时所有的媒体和报纸上都会登出马佳这张肿胀不堪的脸。 不用说刚才的撞车,忽然出现的记者,肯定又是桑榆安排好的。 知道女人都爱美,所以让全国人民都瞻仰一下马佳如今的新形象。 这一次马佳真的生气了,暴跳如雷:“桑榆在哪里?我要好好的会会她,我招她惹她了,居然下手这么狠。” “你说你有没有招她?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桑榆是惹不得的,你偏偏还要挑战她,这又是何苦?” 马佳气结,扭头看着南怀瑾:“你是不是幸灾乐祸?” “我事先提醒过你了,不要惹她,她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像桑榆这样的女孩子,今年刚刚18岁。所以,她的手段有18岁女孩的幼稚和疯狂是你想象不到的,但是却没有她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仁慈和善良,不要轻易的招惹她,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南怀瑾送马佳回家,她今天的样子是什么场合都去不了,只能回家呆着。 临走之前南怀瑾叮嘱她:“不要再找桑榆的麻烦,她很难搞的。” “我不信她能有多难搞,她的手段我也知道了,只不过是我之前没有提防罢了。” 南怀瑾耸耸肩:“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第743章 希望你不会后悔 桑榆在办公室里,这是她在鼎丰的自己的办公室,按照她的喜好装修。 里靠墙处有一整面墙都是玻璃橱窗,里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洋娃娃。猛一看,还以为是洋娃娃的陈列室,很有少女心,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 不过鼎丰的高层都已经很了解桑榆的办事风格,别看她的办公室装修得这么卡哇伊,人也是甜美可爱,人人都知道她不讲情面的时候就是一个恶魔。 桑榆办公之前,先给纪雯打了个电话。 她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她和那个封声相处的如何,虽然封声是个渣男,但是如果纪雯喜欢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先让纪雯开心开心,然后想办法让那个封声露出真面目,再让纪雯将她一脚给踹开。 谁说男人就不能当做玩物?这种渣男沦为玩物,还得看她大小姐的心情如何。 她给纪雯打了电话,纪雯接到桑榆的电话是很开心的。 桑榆问起她昨天晚上的约会如何,纪雯的声音立刻黯淡了下来。 “桑榆,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怎么了?你没跟封声约会吗?” “没有,他说有事情,坐下来连咖啡都没喝就走了。” 这个渣男,桑榆握紧着拳头。 本来她以为她把封声约过去,然后又让纪雯过去。 封声见到了纪雯,如果他还对纪雯有些情意的话,至少可以寒暄寒暄聊聊天。 但是没想到他看到纪雯居然借故溜走,甚至一点都不念往日的情分。 “那昨天晚上封声过去和伯父伯母打招呼了没有?” 纪雯说:“没有。” 桑榆咬牙切齿:“好的,我知道了。稍后我找你玩。“ “什么时候呀?我一直都是有时间的。” 桑榆说:“跟别人没时间,跟你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那今天晚上可以吗?我爸妈晚上不在家。” “好啊,”桑榆说:“晚上下班我就去你家。” “那好,那我让阿姨做你喜欢的四川火锅。” 桑榆这边刚刚挂了电话,忽然感觉她的桌前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抬起头来一看是南怀瑾。 她扬扬眉毛:“老公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事请教呀?” 已经看惯了桑榆这个样子,所以她事不关己嬉皮笑脸的样子他都不生气。 他看着桑榆美丽的脸庞:“让那些记者不要把马佳的照片给放出来。” 桑榆撅嘴:“老公,听这口气你是在命令我咯?那你是不是打算解释一下你和马小姐之间的关系?” “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既然不跟我解释,那你也没有权利命令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反正马小姐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桑榆,伤害别人很有意思?看到别人痛苦你很快乐是不是?你是不是变态的?” “变态?可能是吧,每个人都有变态的心理,不过,老公,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马小姐都登堂入室,穿我的睡衣睡我的老公,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又没人帮衬,那只能靠大众舆论帮我申诉了。” “你一个弱女子”南怀瑾都快笑出声来了:“你哪里弱?” “我哪里弱不弱你不知道,广大的群众却知道呀!” 南怀瑾忍耐地点点头,他也知道跟桑榆谈判肯定不会成功,他也多余跑来跟桑榆争辩。 在桑榆面前真的是很容易让男人升起挫败感,即便像南怀瑾这样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但是面对桑榆好像就是没有办法。 因为她油盐不进,有些人对世界上的某些人某些事都是有挂碍的,但是桑榆却没有。 它不但能把自己豁出去,别人也能豁出去,什么人最可怕,就是她这样的无所畏惧没有软肋的人。 “好,”南怀瑾表示投降:“桑榆,大可以继续随心所欲下去。我也觉得你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南怀瑾转身,桑榆又喊住他:“喂,你不是来帮马佳求情的吗?那你就得拿出点诚意出来,你这么凶,你知道的我一向吃软不吃硬。” “我随便你吃什么,这次你别想威胁我。” 南怀瑾拉开门,用力摔门走了出去。 门被摔得震天响,桑榆眉毛都不动一下,只是颇为遗憾地耸耸肩,翻开桌上的资料喃喃自语:“老公我可是给了她机会,是你没帮她争取,那就不能怪我了。” 一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媒体和报刊上都登满了霍佳都已经让人无法辨识出来的脸。 有的媒体很刻薄,标题相当难听:女富商私会有妇之妇,偷鸡不成蚀把米。 桑榆捧着手机新闻看的呵呵大笑,现在马佳这张脸哪里还能分辨出昨天晚上那张玲珑剔透的美人? 从一个广寒宫的嫦娥变成了天蓬元帅,这个药还真的很好用,下次可以多弄一点。 看完了新闻,马佳的那张脸看多了也就那样,今天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找点其他什么乐子呢? 桑榆咬着唇,这时纪雯给她发微信,问她是要吃青蟹还是膏蟹,打火锅也很美味。 她回了纪雯的短信说都可以,看到纪雯的短信就想起了封声,那个渣男。 他居然放纪雯的鸽子,这种渣男比马佳还要可恨。 她想了想就拨了个电话给封声,封声不知道桑榆的电话,所以响了很多声才接,声音懒洋洋的。 “封大少,还记得我吗?昨天往宴会上的小透明。”桑榆的声音辨识度已经算是很高了,软软的糯糯的,听在耳朵里心里都觉得麻酥酥的。 对方的声音立刻就显得有了精神许多:“桑小姐?” “封大少一下子就报出了我的名字,真是令我受宠若惊,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得跟你道歉。” “什么事?” “昨天晚上不是跟你约好了不见不散吗?结果我临时有事,就想本来想跟你打个电话,但是又觉得不太礼貌,想着你跟纪雯不是认识吗,所以我就来让她跟你说一下,怎么纪雯有跟你说吗?” 第744章 不见不散 那头的封声顿了一下,脑子里面应该正在高速的运转。 刚才桑榆的话中有话,她的意思是说,她是让纪雯来跟他解释一下她晚上不能赴约,可是纪雯什么都没有跟他说。 难不成是桑榆对她有意思,可是纪雯却耍了个心眼有意没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现在的闺蜜互相捅刀的很正常,再说谁知道关系究竟怎样? 封声的声音听上去释怀了很多:“不要紧不要紧。既然你有事那我们就改天再约。” “昨天是我不对今天,今天晚上我们不见不散,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哦,就是不知道封大少有没有时间,是不是我有些自作多情?昨晚封大少推了应酬才来有时间,结果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就不知道封大少今天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桑榆这又是撒娇又是自我反省的,封声这样的老江湖也不禁被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他在电话那头连连说:“既然是桑小姐这么有诚意地跟我道歉,那我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那好呀,等会我就发地址给你,今晚我一定来哦!” 桑榆挂了电话,端起桌上的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全部吐在垃圾桶里。 跟这种人对话完了之后要漱口,要不然觉得自己的嘴巴都是臭的。 哎,那个傻纪雯怎么会看得上这种男人? 不过哪个好女孩都会被一两个渣男所迷惑,希望他是纪雯的最后一个渣男。 晚上下了班,桑榆买了纪雯喜欢吃的小零食和她最喜欢的天堂鸟,买了好大的一捧,一个人都抱不过来,放在车里的后备箱,驱车去了纪家。 纪雯站在门口等她,笑靥如花。 桑榆下了车打开后备箱,纪雯两只手都捂着嘴巴,夸张地大喊:“哇,好漂亮呀,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呀?” “答应你的求婚呀,一下子送我这么多天堂鸟的,难道不是向我求婚?”纪雯朝她抛了个媚眼,桑榆哈哈大笑。 “神经,谁要娶你?这么恨嫁!” 纪雯的笑容很无奈:“是啊,你也知道我没出息的,上大学的时候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毕了业就赶紧把自己嫁出去,结果搞了半天也没嫁得出去。” 桑榆从车上拿下她给纪雯带的东西,又让纪家的保安帮着把花拿进去,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大门。 刚走进去就闻到了火锅的香味,走进餐厅看到桌上居然大大小小的放了足足有4个火锅的锅底。 “你这是干嘛?火锅展览?” “我知道你喜欢吃麻辣火锅,但是我们家阿姨的潮汕火锅做的特别的正宗,所以我也想让你尝尝,还有这个沙茶火锅也很美味。” 纪雯是个很细心很体贴的女孩子,当她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她就是恨不得挖心挖肝的对待人家。 桑榆朝她飞吻:“好乖,那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这4种锅底我都尝尝看。” 她们面对面的坐下来,家里的阿姨将食材一样一样的端上来,很丰富,各种海鲜和肉类堆了满桌子,知道桑榆是食肉动物不爱吃蔬菜,所以用水果代替蔬菜。 “你尝尝看,这个打火锅很好吃。”纪雯加了半只青蟹到桑榆的碗中,桑榆咬了一口,肉很清甜,很嫩,蟹肉吃在嘴里是一丝一丝的,很有嚼劲。 她竖大拇指:“好吃好吃,伯父伯母晚上有应酬啊?” “他们今晚去了封家。不是我和封声的婚事,我们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我们之前和封家有过业务上的合作,合同是每年签一次,今年合同眼看到期了。可封家也迟迟都没有要续签的意思,所以我爸妈就亲自跑这一趟。” 真是树倒猢狲散,连昔日的准亲家都如此的现实和薄情。 他们两家之前之所以能够联姻,一定关系甚笃。 但是如今自己家的公司走下坡路,多少人都避之不及。 这是困难时期,封家都不拉上一把。 桑榆咬螃蟹的力气用得大了一些,一个螃蟹壳被她咬得粉碎,她吐出满口的渣渣。 纪雯急忙递给她一杯水:“漱漱口,你吃的慢一点,别让螃蟹的硬壳划破了舌头。” “再硬的壳我也能咬碎把它吞下去。”桑榆咬牙切齿。 “我知道你一向是这样,桑榆,我真的很佩服你的,你那么坚强,不像我,如果不是有我爸爸妈妈的庇护的话还有你的陪伴,我想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在澳洲念大学。” “没关系,现在我们不都是回来了吗?我还也可以继续保护你,谁敢欺负你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纪雯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用力的抱了抱桑榆。 桑榆发现她的眼圈红了,拍了她一下:“别哭,有我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两个小姐妹吃吃聊聊,时间过得飞快,转眼800多了。 桑榆的微信滴滴嗒嗒响个不停,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纪雯提醒她:“你的微信一直在叫呢,不看看是谁吗?” “不用,一些不相干的人不用理他。” 等到纪雯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才拿起来看,果然是封声,早就急不可耐了,一遍一遍的问她到了没有。 桑榆回他:“你到了没有?” 封声说还没,桑榆笑了。 “没有干嘛这夺命连环?还不是自己已经到了,不好意思?” 封声说:“你不会今天又放我的鸽子吧?” 桑榆干脆发过去一个房号:“抱歉,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这样你直接到房间里来等我。” 估计桑榆的直接让封声有些诧异,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一个问号。 桑榆又接着说:“谁先到谁先等,我一定会来。” 封声这才发了一个的表情,桑榆冷笑着,将电话反扣在桌上。 纪雯从洗手间里出来问她:“跟谁说话呀?怎么这副表情?” 第745章 我们合作 “当然是一个贱人,一个贱到不能再贱的贱人。” “又有谁得罪你了?” 桑榆抓住纪雯的肩膀:“不用理那些无谓的人,这个螃蟹好好吃,你帮我剥蟹钳。” 纪雯好脾气地从锅里捞出螃蟹:“我帮你剥。” 桑榆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纪雯,纪雯正用心的摸着螃蟹,留意到双鱼正在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 “干嘛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我有我爱的人,我最爱我的老公,谁会爱你,我又不是同性恋。不过纪雯,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找一个好的不得了的男人。” “我现在不想这些,现在我们纪家公司的生意每况愈下,我就那么笨帮不上忙。我就想能帮我爸爸妈妈分担一下就好了。” “会好的,”桑榆拍拍纪雯的肩膀:“伯父伯母人后是商圈少有的君子,老天不会让好人受伤。” “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老天爷了?” “因为我就是老天,好的坏的我说了算。” “别乱讲。” 桑榆和纪雯一顿饭一直到纪雯的父母回来才刚刚吃好。 其实桑榆是有意等他们回来的,从他们疲惫的神态上能够看出来,今天的商谈并不顺利,他们肯定是被封家给拒绝了。 桑榆一点都不意外,从封声和张纪雯的婚事就能看出来,封家父母是个什么货色。 纪雯的父母很疲惫,但是还是热情的跟桑榆打招呼,让管家泡最好的茶。 众人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意地聊天,桑榆看到纪雯的爸爸放在茶几上的合同,便直截了当地问:“听纪雯说今天晚上你们去和封家谈合作,谈的如何?” 纪雯的妈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肯定是没成功了。 纪雯眼圈一红快要落下泪来:“那这合作谈不下来终止了合同,那我们既是公司岂不是更加难以支撑了?” “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纪雯的爸爸说。 桑榆指着桌上的合同:“我可以拿来看看吗?” 纪雯的爸爸点点头:“当然可以。” 桑榆拿起来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抬头对纪父说:伯父这样,请您明天早上来鼎丰,因为公事还是要在办公室里谈比较好,或者我去您的公司也是可以的,都可以,主要看您方便。” 纪雯的父母和纪雯都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抬头莫名地看着她。 “什么?” “我现在是大禹的一个子公司,鼎丰的负责人,刚才我看了一下你们的这个合同,你们的业务鼎丰也正在做,我看你们的条款和内容做的都相当好,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明天我们再详细的谈一下合作的具体事宜。” 纪雯的父母吃惊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还不清楚桑榆现在的情况,纪雯倒是知道一点。 她解释道:“其实桑榆的爸爸就是大于集团的主席张桑先生,所以她现在是子公司的总经理。” “那桑榆真的是很能干了。”纪雯的妈妈感叹道:“桑榆真的是好有出息的。” “桑榆是天才少女的,虽然跟我是大学同学,可是人家今年刚满18岁,我都24了。” “是吗?”这次他们彻底的惊奇了:“我们都还以为你和雯雯差不多大,没有想到你这么小。” 众人正聊着,封声的微信又发过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急不可耐。 桑榆看了一眼,将手机放进包里。 “伯父伯母,现在也不早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那明天伯父您看是您去鼎丰还是我去您那里。” “那我来鼎丰吧!” “好的。那明天早上900我在办公室里等您。” “我送你出去。”纪雯挽着桑榆的胳膊往大门口走去。 纪雯跟桑榆耳语:“真的可以吗?你不要勉强呀。” “真的可以,我像是那么不专业的人吗?刚好业务上吻合,而且鼎丰也在寻找合作伙伴,纪氏公司是一家实力雄厚而且有了很深厚根基的一家大公司。” “可是我们家的公司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 “有低谷很正常,哪家大公司不都是风风雨雨的过来的。” ”所以你并不为难??” “你是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实力?觉得我在大禹没有话语权?” “不不。”纪雯连忙摇手,虽然不清楚你管理公司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但是知道你特别厉害,上学的时候就没有你做不好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应该膜拜我一下呢?” “是啊,我膜拜你。”纪雯跟他比了个心。 桑榆跟她摇摇手,走到车前开门坐了进去:“傻妞,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跟你们家的公司的合作谈好,我们再好好庆祝。” “好的。”纪雯连连点头,桑榆开车往纪家的花园门口开去。 她包里的手机已经响了无数次,可见封声有多着急。 她就是有意拖这么晚,让他尝尝等待的滋味,现在这些男人很贱的,太容易摘到的果实,他觉得不一定要是甜的。 千辛万苦左盼右盼得来的,他才会觉得香甜。 没错,封声已经急得不行了,他按照桑榆给他的地址进入了酒店的房间,甚至自己先去洗了把澡,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等桑榆。 等着等着她一直没来,一向很警觉的他又怕被桑榆耍弄或者是仙人跳,又要将自己的衣服穿起来,恼羞成怒地转了好几个圈之后真的是很想一气之下离开,可是又实在是舍不得。 万一桑榆是真的会来,他岂不是白白的放过了这个机会? 因为那个小女孩对他来说实在是有太大的吸引力。 昨晚不管是不是欲擒故纵,都已经十足的把他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等到夜里1100,封声已经相当的火大,要知道他今天晚上可是推了好几个应酬,时间空出来,没想到又一次被她给放鸽子。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拉开房门。 第746章 差点吃到了 封声拉开门,却不想门口站着一个曼妙的身影。 斜靠在门框上,长发披肩,穿着一件珍珠白的镂空毛衣,若隐若现的看到里面宝蓝色的小吊带,勾勒出令人垂涎的曲线。 桑榆眼中隐隐的笑意,泛着令封声心动不已的光。 她舔舔唇,使得她的本来就娇艳欲滴的唇更加的鲜艳。 “封大少这时候去哪?不会是没有耐心等我了吧?”桑榆委屈的声音可怜巴巴:“原来我在封大少的心里是这样没有魅力的存在,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等了。” 看到桑榆来了,他刚才满胸腔的怒火立刻就烟消云散。 他清了清嗓子:“怎么会?我是想叫客房服务,要一瓶红酒来助助兴。” “干嘛?”桑榆笑着从门口挤进来,身体软软地擦过他的身侧。 “是不是我太难看,弄的封大少得要用酒精来壮胆。” 桑榆走进了房间,封声急忙关上门跟着走进去,按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可能?桑小姐可是锦城一等一的美女,昨天见过了桑小姐,其他的女人就成了庸脂俗粉。” 桑榆肩膀上的那个油腻腻的爪子,格外的令她恶心,桑榆恨不得转身回头一耳光将他打趴下。 但是她忍住了,笑嘻嘻的回身,将自己的手放在封声的手上,软软地道:“是吗?封大少的嘴可真会糊人,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信了呀。” 桑榆撩拨的封声难以自持,将手里的外套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然后两只手都搂住了桑榆的肩膀。 桑榆也不挣扎,反而身体向他靠了靠,低低地发出一声娇吟:“哦,我一身的火锅味,今天晚上的应酬就是讨厌,吃什么火锅,搞得人家一身的味道,我去洗个澡。嗯,你去叫一瓶红酒,我要压压满嘴的火锅味。” 桑榆舔了舔嘴唇,封声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激动难耐的从喉咙里面蹦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妖精,见过那么多女人,都没有这个撩拨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扑倒。 不过,他得要维护他一贯的君子形象。 他松开了按着桑榆的手:“好好好,你去洗澡,我在外面等你。” 桑榆向他靠近了一些,鼻子凑近了封声的脖子,使劲地嗅了嗅。 “封大少你好香啊,你是不是在我没来之前就洗过澡了?” 桑榆一靠近他,她的鼻息吹拂在封声的脖子上,让他心潮澎湃,身体里唤醒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的冲动。 他极力克制,但是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搂上了桑榆的后腰,桑榆软软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拽下来,声音绵软。 “没想到封大少也这么着急。” “不着急。” “不承认?那好,那我就在里面多洗一会。”桑榆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溜进了洗手间里,关上了门。 封随着洗手间的门轻轻地带上,封声心花怒放,立刻开始解自己衬衫的纽扣,三下五除二的脱掉扔在了一边。然后又开始解皮带脱裤子。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门铃声,谁来了? 卫强疑惑地喊了一声:“谁?” 门口说:“客房服务。” 他叫了服务吗?是准备叫红酒的,但是明明还没开始叫呢,说不定是桑榆那个丫头,事先叫了一瓶红酒,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还挺有情趣的,看来是个老手了。 封声用手捏着裤腰便走到门口去开门,刚刚拉开门,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一把揪住了封声的衣领,用力的将他搡出好远。 封声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的有点痛。 他恼怒的抬头:“是什么人?” 当看到对方的脸的时候他愣住了:“卫强,你怎么在这里?” 卫强不理他:“你把人弄到哪里去了?人呢?” “什么人?” “桑榆!” 封声不明所以地指了一下洗手间,卫强立刻过去拉开洗手间,看到蜷缩在洗手间里面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桑榆。 她的衣服全都潮了,头发上都在滴着水,毛衣都贴在身上,看上去十分可怜。 卫强不禁怒火中烧,立刻走过去脱下身上的西装将桑榆给包住,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桑榆就像一只落水的小猫一样紧紧的贴在卫强的胸口,而封声站在洗手间的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莫名。 “卫强,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封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连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你什么意思?明明是她” 此时桑榆往他怀里钻了钻,轻声哼着:“我想走。” 即便现在有满腔的怒火,也只能暂时作罢。 卫强抱着桑榆往房门外走去,封声拽住了卫强的衣服:“卫强,你搞什么?你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你跟我妹妹马上就要订婚了。” “封声,你真是一个龌龊的人。”卫强冷冷地嘲讽道:“我就是看在素怡的面子没有给你更难看,要不然的话今天我就会叫记者来曝光你这张嘴脸。涉嫌强奸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 “我强奸她?那是”封声正在解释,卫强已经抱着桑榆走出了房门。 封声很懊恼地站在门口,本来是想追过去的,可是刚迈步他的裤子就掉在了地上,封声只好先将自己的裤子给提起来,然后进房间穿上衣服。 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难道自己是被桑榆给耍了? 可是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还有卫强和桑榆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过来干什么? 刚刚把衣服穿好,门铃又响了。 “这次又是什么人?”他满头恼火的将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服务员,手里提着一个冰桶,冰桶里是一瓶红酒。 “先生,您叫的红酒。” “我没有叫红酒。” ”可是是您这个房号叫的。” 有可能是桑榆叫的,真搞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 他抓起服务员手中的冰的红酒,用力砸在门框上,顿时像血一般的液体流了满地。 服务员傻了一样,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 第747章 去我家吧 卫强把桑榆抱上了他的车,然后在车里找到了一块干净的大浴巾,他有健身的习惯,一般都会随身携带健身包,健身包里刚好有。 他蹲在桑榆的面前,用干毛巾将她的头发擦干。 看着她惊恐的目光在发丝中闪烁,他心中充满了怜和愤怒。 他找到一杯热水塞进了张桑榆的手里,小女孩接过杯子,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抿。 “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她冷静了一些,卫强问。 “封声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前未婚夫,昨天在宴会上面见面了,发现我的朋友还在喜欢他,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他们再续前缘。我给封声打电话,我便跟封声约好了见面,他说要先跟我聊,所以我就信以为真赶过来了。谁知道我刚进门他就对我动手动脚。幸好我在大厅里面看到了你,然后我就借口先去洗澡到了浴室给你打电话,不然的话我就已经被他” 桑榆拿着杯子的手开始颤抖,水洒了一身。 卫强急忙从她手里拿过杯子,然后又用纸巾将她身上的水给擦干净。 “好了好了,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下次不要那么轻信别人,知道吗?” 桑榆点头,将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去,感激的目光看着卫强:“多亏了有你先生,如果不是你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桑榆摇摇头:“没有,还好他还没对我做什么,我没事。” “那我送你回家。” “可是,我现在浑身湿淋淋的,被我老公看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卫强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忽然明白了刚才看到桑榆心里的那种感受是什么? 居然是心疼,满满的心疼。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那要不然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到我家里去住一个晚上,我那有烘干机,可以把衣服烘干。” 桑榆没点头也没摇头,喃喃地道:“我还是回桑家吧!” 卫强知道最近桑榆和桑旗夫妻俩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他她要回桑家肯定是不得已的选择。 卫强立刻坐到驾驶室里发动了汽车,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桑榆说:“去我那里吧,我一个人住,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你晚上睡觉把门给反锁了。” 然后他便发动了汽车向他家开去。 桑榆坐在后座里,双手抱紧膝盖,将自己的小脸全藏在浓密的黑发当中。 今天碰到卫强纯属意外,她在大厅里碰到了卫强,但是卫强没有看到她。 她本来脱身是用另外一种方法,但是刚好看到卫强了,那干嘛不拿来利用一下? 因为她也感觉到卫强对她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只不过这个人很善于隐藏,不像封声和封恺那么明显,而且卫强也没得罪过他,她没有必要拖他下水。 但是封素怡就两说了,谁让她一看到桑榆就把她划分成情敌,而且封家所有的人都那么龌龊,那就怪不得她了。 桑榆隐约觉得今天晚上有好戏可看。 所以长夜漫漫,怎么能让它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 卫强真的把桑榆带回了他的家,是一路从车上抱下去,抱进家门再抱上楼。 卫强一个人住一栋别墅,桑榆知道一点原因,听说卫强和他的父母的关系很是冷淡,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也融入不到一起,除了卫兰。 所以他就搬出来自己住。 他的这个别墅倒是挺好的,装潢也挺有格调,桑榆觉得还不错。 卫强将桑榆在一个房间门口放下来。 “我客房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要不然你就住在我的卧室吧。” 看到桑榆往后缩了缩,他急忙解释:“你一个人住,我住在楼下客厅或者是客房都可以。” “客房不是还没收拾?” “那就睡客厅的沙发。” “怎么能让你睡客厅?天气挺冷的。”桑榆声音小小的:“我已经够麻烦你了。” 她房间里面看了一眼,里外两间。 外面一个是客厅,里面是卧室。 她想了想对卫强说:“外面的客厅不是有一个沙发吗?那你睡在沙发上我睡床。” 卫强在犹豫:“这样方便吗?” 桑榆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害羞地说:“我都可以,难道你不方便?” 既然桑榆都这么说了,卫强点点头:“那我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穿的睡衣。” 卫强在他的衣橱里面找了一件还没有穿过的睡衣给桑榆。 “只有这件了,你凑合穿一下。” “谢谢。”桑榆从他的手里接过睡衣,冰凉的手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了他的手背。 桑榆抱着睡衣进了洗手间,他坐在沙发上看书。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桑榆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穿着淡蓝色的睡衣。 睡衣太大,所以就可以当做她的裙子,衣服的下摆在膝盖上面一点,露出雪白长直的长腿。 衣服很宽大,虽然看不出任何的曲线,但是却有着令人窒息的魅力。 桑榆此刻不仅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孩,她更像是一个精灵,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让男人意乱神迷。 卫强不觉得喉咙处有些紧,嗓子都要冒烟了。 他急忙错开眼神,低头装作看书,其实书上的那些方块小字每一个都化成了桑榆翦水双瞳的眼睛。 那双白腿走到他的面前,声音低柔:“卫先生,今天多谢你了,那我就先去睡了。” “唔。”他几乎都不敢抬头。 他低着头听见桑榆赤着脚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她走进了卧室,上了床,等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才抬起头。 桑榆坐在他床上,盖着他的灰色格子花纹的被子。 想到自己每晚睡的被子盖在桑榆柔软的身躯上,他的身体深处又泛起了可耻的悸动。 啪的一声,桑榆关上了卧室里的灯,房内一片黑暗。 卫强强迫自己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第748章 哈,她来了 桑榆躺在床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睡眠一向不错,但是躺在别人家的床上她睡不着。 房间里特别的安静,依稀已经可以听得到卫强稍微浓重的呼吸声。 卫强的外表很像一个正人君子,但是究竟是不是还有待考证。 不过今天晚上桑榆不是想要来测试卫强,她看了一下手机,距离她被卫强带走,按道理捉奸的那个人应该到了才对。 在桑榆被卫强带走之后,封声应该是会在第一时间就去通知封素怡,但卫强的电话一直都没有响过。 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封素怡的电话应该早就打过来了。 不合情理,难道有哪个环节出错?不能啊。 桑榆终于听到窗外的楼下车辆开过来的时声音,应该是封素怡来了。 桑榆翻了个身,发出一声低吟,卫强立刻听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怎么了?桑小姐,你还没睡吗?” “我刚才做了梦。”桑榆从床上坐起来缩在床脚,两只手紧紧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卫强看着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前,打开墙上的小壁灯。 温柔的暖色的灯光照在桑榆的身上。 灯光的颜色照在桑榆漆黑的发丝上,形成了一种奇幻的光晕,让她更显得惹人怜爱。 保护弱者,特别是像桑榆这样柔弱的女生,很容易升起男人天生的保护欲。 “你没事吧?”卫强问。 她摇摇头,飞用小手捏住了他的衣服:“在这里陪我坐一会,好不好?” 面对这样柔弱的小女孩的要求,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此刻他的理智已经荡然无存了。 “你只需要坐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有安全感。” 能给女人带来安全感的男人自然自信心爆棚。 “好。”他柔声说,便坐在桑榆的身边,桑榆紧紧的贴在他的旁边,小手还捏着他的衣角,脑袋倚在卫强的肩膀上。 房间外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桑榆听见了,卫强闭着眼睛没有反应,桑榆抱住了他的手臂,往他的怀里又靠了靠。 卫强索性伸出手臂将桑榆搂进怀里,低声安慰:“你别害怕,那都是梦,事情已经过去了。” 卫强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人重重地推开,封素怡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头发散乱,衣服凌乱。 她接到了封声的电话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了。 此刻映封素怡眼帘的无疑就是一幕活脱脱的春宫大戏。 其实双方都穿着衣服,但因为章鱼身上的衣服宽大,领口从肩膀上滑下去,露出了小半个香肩 她小鸟依人地窝在卫强的怀里,封素怡只觉得自己血液直冲头顶,怒火都要从脑袋里冒出来了。 她从门口冲到卧室里,全然不顾自己千金小姐的礼仪和涵养,尖着嗓子掀开他们的被子。 “卫强,你怎么对得起我?桑榆,你这个小狐狸精,我让你尝尝勾引男人的滋味!” 说着她便歇斯底里地去抓桑榆白嫩的胳膊,卫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将桑榆护在身下,然后恼怒地道。 “你冷静一点,不是你看到的这回事!” “卫强,你居然还护着她,你居然当着我的面护着这个小狐狸精!”封素怡跺着脚尖叫,此刻她披头散发,发丝都已经粘在了她的额头上,大半夜的从家里跑出来也没有化妆,甚至只是在睡裙外面套了一件大衣,就匆匆忙忙地赶来,黄脸婆气息扑面而来。 感受到小女孩在他的身下害怕得瑟瑟发抖,卫强顿时觉得桑榆实在是太可怜了,晚上为了帮朋友去和封声谈判,结果自己却被封声动手动脚,现在又被封素怡吓成这样。 他先用被子将桑榆给盖好,然后跳下床拉住封素怡的手腕。 “我们到外面去说。” “我们干嘛要到外面去说?你说。她勾引你多长时间了?卫强,你应该知道这样的下场,你要知道你们卫家,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卫家了。你爸爸现在只是代理,还没有官复原职呢。如果不是我们卫家,你们卫家怎么可能” “够了!封素怡!“卫强怒吼一声,便扣着风速仪的手腕将她拖出了房间。 封素怡拼命的挣扎,几次都想冲进去继续撕扯桑榆,被卫强给用力的控制住,然后拉下了楼。 站在楼下宽大的客厅里,封素怡开始像泼妇一样大喊大叫。 “如果不是封声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有这种事。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封声,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个大哥?他根本就是人面兽心,对桑榆这样的小女孩也下的去手?”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别在表面上装的谦谦君子。你骨子里有多龌龊,你以为我不清楚,上次我看到你见到那个小狐狸精就是目不转睛。舍不得少看一眼的样子。” “封素怡!“卫强忍耐地压低声音:“能不能不要乱说?” “我乱说?那刚才我看到的又是什么?你说封声人面兽心,那你呢?你把人从封声面前带走,结果却带到了你家来,供你一个人想乐是不是?” “不是你说的那样,封声要对桑榆欲行不轨,如果我不及时出现的话,他现在已被封声给凌辱了。” “那个小狐狸精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有意勾引封声,然后就想给他一个仙人跳。” “仙人跳,那人呢?为什么出现在房间里的是我?跳封声什么了?” “不要把自己说的那样伟大,你不过就是对那个小狐狸精有意思。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你说,如果不是你干嘛要把她带到你自己家里来?干嘛跟她在床上做那种事?” “封素怡,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我不跟你多说,你马上回家冷静一下。” “你把我支走做什么?还想跟她继续?” 第749章 你又搞什么? “你想支走我,然后跟她去鱼水之欢是不是?” “封素怡!”卫强他抓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先到外面车上等我,”他将钥匙拍给她:“我上楼换件衣服。” “换什么衣服?那个小狐狸精在房间里,你还想跟他她依依惜别是吧?就穿睡衣送我走。”封素怡带着命令的口吻。 卫强和风速仪在一起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封素怡都是很温婉可人,但是卫强知道她在骨子里是有一种优越感,觉得卫家的势力现在正在上升期,而他们风家根基深厚,财雄势大,所以也会有盛气凌人的感觉,自己没察觉罢了。 卫强蹙眉,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桑榆穿着他的睡衣,光着脚露着雪白的长腿,在走廊上一闪而现。 他心中一动,想起刚才封素怡忽然出现而桑榆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他将封素怡往门外轻推了一下喊了一句:“你在车里等我。” 然后便匆匆忙忙地跑上楼去,他推开门,桑榆正怀里抱着她还没有来得及烘干的衣服,一听到门响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向门口张望。 卫强走过去拿下她手里的衣服:“你做什么?” “对不起,卫先生,”她怯怯的:“我给你添麻烦了,让封小姐误会,这样我找一个时间当面跟她解释,现在我先回去不打扰你了。” “你的衣服还湿漉漉的,现在这么晚了你能去哪里?” “这么晚了我老公应该睡了,他一般是不理我的,我想他不会发现我的衣服湿的。” 卫强怜惜地看着她,看那一头乌丝的长发的脑袋,真的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但是他只能硬生生的克制住。 “桑榆。”他声音充满了柔情:“这样,我现在去送封素怡回家,你乖乖地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我会跟她解释的好不好?” 章鱼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如果我要离开,是不是更加给你添麻烦?” 楚楚可怜的少女,懂事的少女,一个晚上经受了好几次惊吓的少女,怎么能不让卫强怜爱?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桑榆柔软的发丝,点头道:“是的,你呆在这里就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卫强!”门口又传来封素怡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上楼来跟她继续缠绵,你是不是当我是死的?” 随着封素怡尖锐的声音响起,桑榆急忙把身体缩成一小团,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卫强柔声对她说:“先回房间。” 然后便直起身来走到封素怡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向外走。 “还不把她给赶走,你还留在这里把我支走,你还想跟她做什么?卫强,不要拽我,你放手,你说话呀!” 随着封素怡尖锐的声音逐渐消失,桑榆翻身上床,舒舒服服地躺下,两手放在脑后。 今天这个情况她相当地满意,时间拿捏的刚刚好。 她真的是很佩服自己,那么适合演戏,看来以后自己也可以去串串戏。当一把女主角也是可以的。 当她听到卫强的车子开走了之后,她便从床上爬起来,找了一张纸一支笔,刷刷刷的写上几行字,上面写着:“卫先生,谢谢你今天晚上帮了我,但是我却害得你和封小姐之间产生了误会。改天好好谢谢你,给您添麻烦了,再见。” 然后,她将自己的衣服留在这里,找了一套卫强的衣服穿上,然后从他的家里离开。 现在已经很晚了,过了凌晨。 桑榆一向都是随心所欲的,但是也没有回来这么晚的时候。 南怀瑾还没睡,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230了。 不过,他干嘛要管她几点钟回来? 她就算是彻夜不归,又与他何干? 她是小魔鬼,不必真的担心她会被别人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房间里冰箱的水已经被他喝完了,现在南怀瑾喝水都是自己买来放到自己的房间里,甚至连冰箱都差点想上锁了。 但是他买的水喝完了,口干舌燥的,只能去楼下,实在不行去厨房的水好喝自来水得了,他也不敢动楼下冰箱的水,鬼知道桑榆有没有在上面做什么小动作。 他走下楼正要往餐厅走,刚好看到桑榆从外面进来,本来是想当做没有瞧见她从她面前走过去,但是余光扫到桑榆,看她的样子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桑榆的样子实在是太怪异了,她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一套男人的,里面宽大的衬衫,外面是一件男人穿是短呢上衣,在她身上就变成了小大衣了。 估计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裤子,所以她光着两条腿冻得瑟瑟发抖。 本来是不想多问的,但是一个大活人三更半夜回来又穿成这副样子,南怀瑾很难不开口。 他咬了咬牙,很忍耐地问:“你又在搞什么?” “pr。”桑榆冲他咧开嘴,笑的很是开心。 既然她这样讲,那就算了,虽然南怀瑾并不认为她搞成这副样子是sp。 不过像桑榆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吃亏,没什么好操心的。 南怀瑾去厨房喝水,桑榆却在身后跟着他,看到他拿杯子接水管的水的时候,她吃吃地笑起来。 “别那么害怕,那些水我都已经扔掉了,同样的伎俩我不会用两次对不对?再说老公那天晚上你太勇猛了,我又是第一次,我受伤了,你知不知道?所以我暂时不方便啊!” 南怀瑾拉下桑榆抓着他手腕的手,将杯中的自来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便从她面前扬长而去。 桑榆皱皱鼻子,看着他的背影。 所有靠近她的男人都没有办法抗拒她的诱惑里,只有一个人对他不理不睬,那就是南怀瑾。 桑榆摇了摇头,她不相信南怀瑾永远会对她这样,总有一天他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她。 桑榆舔了舔嘴唇,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水一饮而尽。 第750章 因为一碗生日面 那天早上桑榆起了个大早,因为她跟纪雯的爸爸约好了到鼎丰谈合作。 她在自己的衣帽间里面找了一套看上去很得体也很淑女干练的,刚走出衣帽间的时候她看到了她昨天晚上穿回来的卫强的衣服,被她随意的丢在地上。 她想了想将衣服塞进一个袋子里面,然后提着便走出了房间。 她在走廊碰到了南怀瑾,今天南怀瑾也有重要会议,穿得很是正式,而且他的黑色西装口袋里面塞着的粉红色的丝绸手帕,很有锦上添花的效果,帅气难当。 他的身上有一种其他男人所没有的痞气,反正桑榆喜欢他,看他怎样都顺眼。 桑榆走过去,垫起脚尖跟他咬耳朵,明明家里没人只有他们两个,完全可以放开声音大声说。 “我不喜欢粉红色呢,我喜欢果绿色。”刚好他脖子上加了一条绿颜色的丝巾,她将自己的丝巾摘下来叠成小块,然后飞快的抽走南怀瑾口袋里的手帕,将她的绿色丝巾塞了进去。 “手帕还我,”南怀瑾冷冷的。 “不用担心,是绿色的手帕又不是绿色的帽子,我这么乖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今天早上桑榆有事情,她没时间跟南怀瑾纠缠,向他飞了一个吻,就从他的身边溜走了。 南怀瑾低头看插在自己口袋里的绿色丝巾,怎么看怎么碍眼,抽出来扔到进走廊边的垃圾桶里,又转身回房间拿了另外一条丝巾。 谷雨喜欢粉色,所以她就有很多形形色色的粉色的小饰物,包括各种丝巾。 终于到了鼎丰之后桑榆就把手中装有卫强衣服的袋子递给秘书:“送去干洗!” 秘书挺好事,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问:“怎么是男人的衣服?”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桑榆一个眼风的警告,立刻闭嘴。 等了一会儿纪雯的父亲来了,带着他公司的高层,认认真真地准备了很详细的计划书和意向书,一看就非常的有诚意。 而且桑榆知道,纪雯的爸爸并不是100能够笃定桑榆有心跟他合作,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充分的准备了。 桑榆请纪雯的父亲和高层坐下之后聊了几句,看了看意向书,让秘书将鼎丰的高层叫过来几个,就直接在办公室里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 纪雯的父亲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看着桑榆很专业而又有条不紊的跟高层开会。 过了20分钟之后,桑榆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向纪雯的父亲伸出了手。 “纪叔叔,合作愉快。合同带来了吗?今天把合同一块签了。” 纪雯的父亲惊奇地看着桑榆,他没想到桑榆是来真的,立刻就能签合同。 他有些错愕:“桑榆,真的可以吗?不需要和你父亲或者是你哥哥再商量一下?” 桑榆笑起来:“鼎丰都是我做主,鼎丰的所有决策我都有至高无上的行使权,所以纪叔叔不用担心,签了合同之后就会立刻有法律效力,我们双方公司都会受到保护。” 可是纪雯的父亲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今天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但是没想到桑榆真的跟他签约了。 见纪雯的父亲还有些迟疑,桑榆道:“纪氏公司是一个底蕴深厚的大型企业,我们鼎丰能够跟贵公司合作,应该是我们的荣幸,虽然我们是大禹旗下的子公司,但是其实这么多年一直是被脱离在外的,还要感谢纪叔叔给我们鼎丰这个机会。” 不管桑榆说的这番话是不是套话,但是听了很心里很舒服。 纪雯的父亲有些激动的握住了桑榆伸过去的手,这真实感越来越大了。 自从他们纪氏公司受到一次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公司的状况就每况愈下,曾经的合伙人也都避之不及:甚至连往日的准亲家也没打算伸出援助之手,却没想到自己女儿的同学却能够鼎力相助,实在是令他意外。 他有些激动的握住了桑榆的手:“桑榆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纪叔叔,我们合作愉快。”双鱼微笑着用力的地握了握纪雯父亲的手,刷刷刷的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合同部去盖章。 盖完章之后,鼎丰和纪氏公司的合作算是达成,这无疑是雪中送炭,让差点就要走投无路的纪氏公司有了转机。 鼎丰和纪氏公司签了这个合同之后纪氏就得到喘息的机会了,桑榆送纪雯的父亲出去。 纪雯的爸爸一直说着感谢的话说晚上要设宴请桑榆和鼎丰的高层一起用餐。 向你桑榆说:“改天我把我二哥约出来和纪叔叔好好聊一聊,到时候我作陪。” 纪雯的父亲又惊又喜:“是吗?我还能和桑副主席一起聊聊?” 桑榆笑着点点头,然后送纪雯的父亲走进电梯,和他挥手道别。 等到电梯上方的数字一个一个的往下降才转身,秘书站在她的身后,满脸的疑惑不解。 她往办公室走,顺便问秘书:“衣服洗了?” “嗯。” “加紧加快了吗?我说不定等会就要。” “那我马上去打个电话。”秘书跟着桑榆往办公室走,还是没忍住的问:“桑总,我们刚才跟纪氏签的这个合同,很明显是纪氏公司现在在走下坡路,像这种合作我们和其他的公司进行一样都可以,为什么会选择和他们合作?” “因为”桑榆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秘书:“因为一碗生日面。” “什么意思?”秘书不太明白。 “当年我在澳洲,纪叔叔是我大学同学最好朋友,应该说是我整个人生中唯一的一个好朋友的爸爸。她父母那年到澳洲来看她,纪雯邀请我去他们家做客,我在那睡了一晚,第二天刚好是我的生日,早上纪雯的母亲给我做了一碗长寿面,炖的牛肉汤,上面卧着两个鸡蛋,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桑榆说完,回头又看着秘书,跟他说:“就是因为生日面,没别的什么。” 然后她便走进了办公室,秘书目瞪口呆的看着桑榆的背影。 忽然他觉得桑榆好像跟平时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不同了。 她这样一个喜怒无常不讲情面的人,居然会为了一碗生日面而铭记于心这么久。 第751章 贱男就有贱男的处理方法 一个上午卫强的电话打来了好几次,桑榆看了看但是都没有接。 卫强不是喜欢装吗?那就看他能够撑到何时。 纪雯的电话却打进来了,她还以为是关于和纪氏公司合作的事情,打电话过来感谢她,但是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纪雯在电话里面焦急地询问。 “桑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跟封声在一起?” 桑榆皱眉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封声早上打电话来气急败坏地说你耍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贱男居然打电话去骚扰纪雯,他对前未婚妻的朋友心怀不轨没有得逞,居然还打电话抱怨前未婚妻? 桑榆只知道他很贱,但是没想到贱到如此程度。 “纪雯,我跟封声不是你想的那种样子的。”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想为我出口气是不是?但是你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这样自己会吃亏的。”纪雯的声音有些沮丧。 原来她是知道封声是个渣男。 “哈。”她对纪雯说:“你还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那你干嘛还对他心存念想?” 纪雯沉默了片刻,回答:“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第一个谈婚论嫁的对象,所以!” 桑榆舔舔嘴唇,她和纪雯不同,每个人对待旧爱的方式都不同。 “你真的那么喜欢封声。他是个渣男,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我知道,我心里很清楚,给我时间我会忘掉他的,不过桑榆,我晓得封声是个花花公子,他对女孩子很有办法的,你不要为了我而吃亏,你毕竟是一个女孩子。” “那我那么做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好啦!”听到纪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桑榆及时转开话题。 “你只要不生气,什么都好。对了桑榆,你肯跟我们继续合作,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谢谢你呢,我们两个之间不需要说太多的感谢。” 挂了纪雯的电话,桑榆咬着唇,早就知道封声是个贱男,但是贱的程度还是让她始料不及。 本来就是耍弄耍弄他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去找纪雯的麻烦,这口气就不能忍。 她想了想拨通了封声的电话,大概是封声没想到桑榆居然还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以非常快的速度接起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 “这次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你耍我还不够?好啊,桑榆,我还当真以为我们能够好好相处,但是你却把我当做猴子一样耍,没想到你的魅力还挺大,让我妹的男朋友卫强都为你出头,第一次晚天晚上你约见面没有出现也是故意的吧,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桑榆静静地等封声抱怨完,然后才软声软气地开口:“封大少,我知道你很生气。其实我也很生我自己的气,好不容易有跟你亲密接触的机会,但是却被我这么搞砸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听到桑榆软软的声音,封声很没出息的居然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硬。 “是这样的,我跟卫强的确有过几次几面之缘,而且我们有时候会在大禹碰到。昨天晚上我在大厅里面遇到他,可能他见我一个人匆忙上电梯,还以为我受到了什么威胁出了什么事,所以就变成昨天那种状况了。” “如此说来你还是被动的了,那你当着卫强的面为何不解释?” “我怎么解释?”她声音小小的:“如果让卫强知道我们的事情,那整个大禹大概都知道了。” “怎么跟我在一起很丢人?” “可是不正言不顺的,我还才刚满18岁呢。封大少您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什么都不在意,可是我是女孩子,我要名声的呀。” 桑榆的一番话让他有些迷惑,怒气也渐渐的消退。 他在电话那头不出声,估计也在仔细琢磨桑榆的话。 “哎呀,说了半天你都不明白,人家不说了。”桑榆装作生气:“人家的心事你就当做驴肝肺,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了好了,那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坏人就是了,你也不必理我了,我今天打电话来就是想跟你道歉,顺便约你吃个晚午餐,这么看来也不必了。” 桑榆这样不真不假,时硬时软恩威并施的,让经验老道的封声也彻底迷惑。 “你不会是因为你的好姐妹而在这里报复我吧?” “为什么要为了纪雯报复你?你跟纪雯不是已经和和气气的解除婚约了吗?再说纪雯是纪雯,我是我,你说哪个女孩子会那么傻,好姐妹又怎样?就说我们俩也只是普通的大学同学。” “那我怎么听说你刚刚和纪氏公司合作呢?” “呀,没想到封大少的消息这么灵通,是呀,我的确是和纪氏公司合作。那又能怎样?说明我们只是最普通的合作关系算了,说了那么多浪费我的口舌,我还特意打电话来表示歉意,但是到时候又不接受,那我还能怎样?那你就继续把我想成一个坏人好了。我是诚心诚意的道歉的,是你不接受,那就这样吧!” 终于挂掉了电话,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全部吐掉。 公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便打开电脑玩游戏。 她觉得不出5分钟,封声的电话就会打过来。 对于这种男人的心理桑榆很清楚,反正亏都已经吃了,但是自己想吃的东西却没有吃到,怎么可能白白地放弃? 果然桑榆的游戏刚刚开局,电话就打进来了,她没接。 刚好可以调调他的胃口,封声一连打了好几个,桑榆知道如果再吊下去的话,那封声就会恼羞成怒。 她一局打完回手给封声回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封大少?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给我打电话了呢。” 本来是很生气,可是听到桑榆软软的声音的时候,他居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小腰精,刚才又是有意不接我的电话,跟我玩欲擒故纵?” 第752章 大马小姐,你的脸好点了吗? “哪里呀,封大少,你总是误会我的心意,刚才人家在洗手间呢,昨天刚脱了一半水还没热呢,就被卫强给带走了,弄得今天有些感冒好难受”她咳了几次声:“瞧,我还咳嗽了呢。” 就他这样又是撩拨又是暗示又是撒娇的,封声大概也是被美色引诱的昏了头,之前的设防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他忘记了自己打电话来的时候还跟自己说,事不过三,绝对不能再被桑榆耍第三次,但是一听到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便什么都忘记了。 “好,既然你说昨天一切只是巧合,那我要不要给你这个机会亲自跟我道歉?” “那当然了,刚才我约你中午吃午餐,你还不同意:还是直接约在酒店?” “免了,还是吃午餐吧。”封声心有余悸,对于这种小美人不可操之过急,慢慢来。 既然桑榆一遍一遍的勾搭他,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肯定是对封声有点兴趣的。 所以就算是前车之鉴,他还是忍不住。 “中午在哪里吃饭?” “封大少喜欢法餐。那我们就在湘江路的那家法国餐厅见好了。不见不散哦!” 现在封声对桑榆的这句不见不散还有点副作用了。 “你不会又耍什么花招?放我鸽子吧?” 桑榆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甚是开心:“怎么会呢?再这样下去的话工封大少怎么会再给我机会是不是?” 封声再一次欣然赴约,虽然在桑榆的意料之中。 但她还是被如此色中饿鬼吃鸡,被他耍了两次,第三次还贼心不死。 他就觉得自己一定能吃到桑榆的豆腐,既然他那么想吃豆腐,那就让他吃个够本好了。 桑榆的办公室里有个衣柜,她在里面东挑西捡,找出稍微成熟一些的裙子。 她大概知道这种男人的喜好,知道封声看到它心花怒放。 封声有意到的晚了一点,虽然桑榆在电话里面说的很笃定,但是有了前面的两次,封声心里面直打鼓。 所以他们约的1200,1210才到那个法国餐厅,但是令他意外的是他刚刚走进去,就看到了桑榆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在向他招手。 没想到这一次她真的来了,没有像前两次那么耍他。 封声走过去,心中有些澎湃。 桑榆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低领毛衣裙,领子低得恰到好处,胸口的美好若隐若现,属于那种看不见,但是可以想象的。 比那种全都露出来更加吊人的胃口。 她托着腮仰头看着封声:“封大少,你迟到了哟。” 封声在她对面坐下来那不转睛地看着他。 “可是你迟到两次,我迟到一次又怎样?” 桑榆笑起来:“没想到封大少这么小气。关于迟到这种事情还跟我一个女孩子计较。你说女孩子迟到是不是天经地义的?” 她撅起小嘴生气的模样,封声的心早就化成了一块棉花糖,他趁机握住了桑榆的小手。 “好了好了,别生气别生气,是我错了好不好?还不是你前两次让人家搞不清你到底想做什么。”一个大男人居然称自己是人家,真是蛮够牙碜的。 桑榆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握在手中也不闪不躲,就这么任他握着,终于让封声有了一些真实的感觉。 这家法式餐厅是没有包厢的,但是座位并不多,偌大一个大厅也就摆了10张桌子,让每桌的客人都有相对隐私的空间。 马佳的脸终于好了一些,今天才刚刚可以出门,但是她这两天还不能展示给所有人看。 于是约了南怀瑾到这家餐厅来谈事情,她用手捂着脸穿过大堂去洗手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停下来,发现那个人居然是桑榆。 桑榆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她的手还被那男人握在手里。 马佳认出来那个人是封声,锦城著名的花花公子。 看他一脸的陶醉,又是一个被桑榆迷的五迷三道的男人。 那个小混蛋,马佳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想过去跟她理论,但是想想看自己这张脸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万一要是被狗仔队拍到何必自取其辱,想了想没过去。 等她去完洗手间坐回桌边,南怀瑾已经点好了菜:“我没给你点海鲜和牛羊肉,吃鹅肝和蜗牛吧。” “南怀瑾。”马佳不关心自己的午餐吃什么,她挑了挑眼皮?“知不知道我刚才遇见了谁?” “我没兴趣。”南怀瑾说。 “没兴趣还是你已经看到了?我看到你的小妻子和封家的那个封声俩人正打情骂俏。什么情况?你的小妻子不是很喜欢你的?怎么又和别的男人搞暧昧?” 南怀瑾低头喝水:“我没兴趣知道。” “是吗?”马佳留意他的表情:“你是真的没兴趣,还是在犹豫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你还吃不吃饭?”南怀瑾蹙眉问她。 这时忽然他们的面前被一个阴影的笼罩着,抬头一看桑榆居然自己过来了,笑吟吟地站在他们的桌前热情洋溢地开口。 “是马小姐呀,你的脸好一些了吗,好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一些痕迹,要不要我介绍你一种草本的精油,保证会没有痕迹。” 桑榆一开口马佳就心口疼,这几天她的荨麻疹又痒又痛,抓也不敢抓,连澡都不敢,但是这个小魔鬼居然还能够泰然自若的谈笑风生,恨不得现在就撕了她。 但是桑榆能装模作样,她也能。 马佳笑道:“多谢桑小姐的关心,已经好了很多了。那个精油就不必了,我怕会更严重。” 桑榆笑嘻嘻的弯下腰,在马佳的耳边说:“如果你跟我老公多约几次,我想会更严重。” 马佳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向后躲了一下,桑榆哈哈大笑:“不用害怕了,我很喜欢开玩笑的,你不相信你问我的老公,他知道,是吧,老公?” 第753章 你不敢啊! 桑榆可以让一个男人为她疯狂,也可以让其他的女人为她发狂。 不得已下马佳只能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和怀瑾只是合作伙伴,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哦,原来是这样啊。”桑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早知道是这样也不会出上次的那种事情了。马小姐,如果上次你不让我误会不就好了,对不对?” 桑榆很无辜很遗憾地看着她,仿佛一切都是马佳的错。 马佳憋住气问身边的服务生:“怎么菜还没上来?” 见马佳不搭理她了,桑榆跟他们摆摆手:“那不打扰二位谈事情,我也过去吃饭。” 桑榆转身马佳又叫住她:“桑小姐。” 她笑吟吟的转过身来:“怎么了马小姐?” “你跟封大少也有业务要谈吗?看你们关系好像很亲密的,封大少还握着你的手。” “没有你和我老公亲密,毕竟你们还共处一室同床共枕对不对?” 她怼的马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觉得那天晚上有意营造出和南怀瑾有什么,逗桑榆玩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小丫头相当记仇,所以这个仇会记一辈子的。 马佳开始后悔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 菜上来了,马佳手里握着叉子,半天都回不过来气,南怀瑾一边切牛排一边忍不住笑她。 “是不是快要吐血了?早就跟你说了不要跟桑榆过招,她不按理出牌的。” 桑榆回到桌边,其实封声并不清楚桑榆已经结婚的事情,便随意地问了一句:“遇到朋友了,好像是马佳和南怀瑾。” “怎么封大少也认识吗?都是商圈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像他们这种那怎么就忽然发迹的大财阀,我们这老老实实祖祖辈辈都是经商的生意人,也得对他们刮目相看。” 封声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些酸溜溜。的意味,桑榆非常不爽,有能耐自己也成为财阀呀,别靠家里。 “你是通过你二哥认识南怀瑾的?”看来封声对桑榆和南怀瑾的关系相当的感兴趣,那桑榆干脆就告诉他好了。 她抿了一口红酒,笑容可掬地回答:“是啊,认识的时候是通过我二哥,但是我们现在也有另外的关系。” “什么关系?”封声停下切牛排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他是我老公呀,怎么你还不知道吗?”桑榆切了一块羊排放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一脸的天真可爱。 封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脸消化不良。 “你说什么?你才18岁怎么可能?” “我真的是想要结婚的话能有多难?” 封声看着桑榆的笑脸,忽然头皮发麻,他知道桑榆说的是真的,下意识的抓起桌上的钱包和手机就准备脚底抹油。 桑榆握住他的手握乐的哈哈大笑:“干嘛那么害怕呀?是,南怀瑾的确是我的老公,但是我们现在正大光明的在餐厅里面用午餐,又有什么好怕的,又没有被他捉奸在床,再说他的对面坐着千娇百媚的马小姐我都没说什么了,他有什么权利管我?” 封声停止了逃跑的动作,一只手撑着桌面将信将疑地看着桑榆。 他在努力分析,虽然他不知道桑榆和南怀瑾结婚是为什么,但是这两人各玩各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南怀瑾的对面的确坐着马佳。她俩看上去也挺亲密的,所以封声收起刚才的惊慌,把手里的钱包和手机放在桌上。 “怕什么?本来是想去个洗手间的,但忽然又不想去了。” 桑榆转转眼珠子也不揭穿他,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圈。 “是吗?那就好,”桑榆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封声的手背,他就立刻收回来。 桑榆两只手撑着脑袋:“说了不怕,其实心里还是害怕的对不对?你放心吧,我就算是彻夜不归,我老公也不会管我的。” “你该不会是借我而引发你老公的嫉妒心吧?” 桑榆用叉子敲盘子表示认:“正确,我老公不是整天对我不理不睬吗?那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怎样,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从一个18岁的刚成年的少女的身份正式转换成了人妻,这个转变大的很难不让一个男人对她更加提起兴趣。 “那如何配合呢?” “打小闹的肯定不行,不如我们玩一次大的。”桑榆从包包里掏出一张房卡往桌上一拍:“旁边的酒店我开了房,昨天晚上让你受惊了,今天我好好补偿你。” 这个诱惑真的是蛮大,但是封声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分辨桑榆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而且离的不远她的老公就坐在那里,却公然约炮,这个操作未免有些骚气。 所以就算是封声心痒难耐,他也在犹豫。 桑榆当然继续撩拨他,一只脚踩下脚上的鞋子,用光脚丫勾着封声的腿。 那种触感令他情不自禁地就哆嗦了一下。 “小妖精。”他咬牙切齿的。 桑榆笑出声:“怎样?敢不敢挑战?” “你不会是又耍什么鬼主意仙人跳吧?” “我跳你什么?我老公资产可不亚于你,甚至还多过你。你有什么我值得跳的?” “那你又是为何?” “谁让他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就要给他戴一顶绿帽子,那又如何?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敢不敢就行了。” “千万别用激将法。” “好用的方法我干嘛不用?封大少,我知道你对我感兴趣,我没想到你这么怂,为了喜欢的女人这点胆量都没有。我是小妖精嘛,小妖精的滋味自然和别的女人不同,难道你不想尝一尝小妖精的感觉?” 桑榆继续不疑余力的用她的脚挑着封声的神经,封声觉得再继续下去的话他的血液都快要从血管里面呲出来了。 面前的小尤物的确是很诱人,感觉很刺激,当着老公的面就调情也给封声在感官上带来了从来都没有的挑战。 他拧着眉头咬着牙,说出一个字:“好。” 第754章 我不就是一道最美味的甜品? 这时甜品上来了,桑榆却将挽起。封声的胳膊:“走吧!” “去哪里?” “你说呢?”桑榆晃了晃手中的房卡。 “甜品不吃了,刚刚上来。” “这个时候还吃什么甜品?我不就是你最好的甜品吗?”桑榆朝他挤了一下眼睛,挽起封声的胳膊:“是不是?” 身边女孩身上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仿佛是少女身上天然的体香,了。 是啊,桑榆可真是一道甜美诱人的小甜点,好吧,豁出去了,今天一定要把她给吃掉。 桑榆挽着封声的胳膊从南怀瑾的面前扬长而去,南怀瑾好像没看到似的,全心全意地吃着他面前的牛排。 马佳忍不住提醒他:“你的小妻子跟那个花花公子走了。” “我知道,他们去了酒店。” “你怎么知道的?”马佳惊奇的。 南怀瑾将自己的手机推过去,马佳伸头看了看是桑榆刚刚发微信给他,将酒店的房号发给了他。 “你这个小妻子的套路还真是让人搞不懂,她发你房号什么意思,让你过去捉奸?还是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意她跟别的男人去酒店?” “小孩子的把戏。”他淡淡的。 “小孩子的把戏无所谓,只要好用就行了,南怀瑾我怎么觉得你会去呢?” “再不吃鹅肝凉掉了。”南怀瑾抬起头往马佳的盘子里面看了一眼。 马佳却对桑榆的事情很感兴趣:“你当真不去?” “你很无聊,我建议你别再招惹她,桑榆你惹不起。” 马佳看着桑榆跟封声走到门外,上了停在门口的车,然后开走了。 她用叉子戳了戳南怀瑾:“酒店不就在边上,开车过去5分钟,进房间5分钟,10分钟之后,你的小妻子就要被放封声吃干抹净了,你真的不打算过去看看?” “吃完了?吃完了就走。”南怀瑾放下叉子叫来服务员买单。 封声和桑榆从餐厅离开一直到进入房间,他还非常的不确定,一路回头看会不会有什么人跟着他们?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 看封声频频回头,桑榆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封大少,偷吃也是需要胆量的,你这么胆小干脆算了吧!” 她作势就要转身,封声搂住她的肩膀。 “别用欲擒故纵。” “不用那我怎么知道好用不好用?” 看着桑榆狡黠的目光,真是让封声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明知道面前的这道看起来诱惑可口的甜点,很可能里面埋藏着魔鬼辣椒,但是就是忍不住要尝一尝。 哪怕尝一口,也都死得甘愿。 封声和桑榆走进了房间,他还特意反锁上了门,用力的推了推。 他想今天不管是什么人敲门,客房服务也好,其他什么也好,打死他都不开门,面前这个小蛋糕他不信还吃不成了。 桑榆扔掉自己手里的包,笑嘻嘻的:“我先洗你先洗?” “都别洗了。”封声一把抱住她:“你香香的不需要洗,而我昨天晚上刚刚洗过,很干净。” “是吗?”桑榆嗅嗅鼻子:的确是很干净,封大少很香呢!” “别撩拨我,”封声隐忍地低吼着,就开始脱自己的外套。 桑榆啧啧啧:“封大少,你的样子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久经沙场的花花公子,这么急不可耐。” “小妞,你不会是害怕或者反悔了吧??” “没有啊。” “那你干嘛不脱衣服?” “哪有女孩子自己主动脱衣服的?我等你脱完给我脱。” 桑榆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舔自己的下嘴唇的动作充满了各种暗示,封声全身上下所有该硬的地方都硬了,小心脏也要从自己的胸膛中呼之欲出。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他几乎是呻吟的,飞快的将自己脱了个清洁溜溜,只穿了一条底裤站在桑榆的面前。 桑榆也不躲,而且毫不吝啬她的目光,甚至停留在只穿着一条底裤的下半身。 “这尺寸很可观呀,让人很是期待。” 桑此刻在他的眼中,桑榆又岂止是一个小妖精,简直是妖精天使魔鬼的混合体。 清纯,可爱,妖媚,勾人这么多词居然能够安在一个人的身上。 封声颤抖的手捏住桑榆的领口,颇似患了帕金森垂垂老矣的老人,就这么硬生生的抖了半天,都没想好该怎么脱。 “大少,你这是干嘛呢?” 封声吞了一口口水,喉头上下涌动,桑榆酥酥的略带嘲弄的声音,更加让他无法自持,手上便用了力气了。 只听到呲啦一声,桑榆身上的毛衣裙的领口被他给扯开了,白皙柔嫩的肩头露出来。 然后封声一松手,毛衣裙顺着桑榆的肩膀滑了下去。 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短款的小可爱,露出迷人的腰肢。 这么一副美丽的画面让封声立刻有一种眩晕感。 他晃了晃,还是桑榆拉住他的胳膊。 “封大少,不会还没开始你就不行了吧?” “千万别说男人不行。”封声一把抱起桑榆就将她扔在床上,然后急不可耐的褪下底裤,向桑榆压下来。 看来今天这块甜蜜的小蛋糕他是必吃无疑了。 桑榆被封声压住,她下意识地向门口看了一眼。 没错,从法国餐厅出去之后,她给南怀瑾发去了酒店的名字和房号,她认为南怀瑾一定会赶过来救她,要不然他也不会孤注一掷玩这么危险的游戏。 而封声趴在她的身上,两只手到处乱摸,抓住了桑榆的小可爱使劲地拉扯着,幸好质量好,但是吊带磨在桑榆的肩膀上,火辣辣的。 封声的嘴巴在她的颈窝里面乱吻一气,桑榆再给他两分钟的时间,如果到时候南怀瑾不来,她就亲自解决他。 看看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身上的男人急不可耐,随着刺啦一声,她已经将桑榆身上的小可爱给扯下来,现在只剩下底裤了。 封声满眼放着光,像一头已经闻到了肉香味的饿狼,只手撑着床面:“小美人儿,我来了。” 第755章 你还是来了 那个贱男的手已经拉到了她的底裤边缘,桑榆的底裤的布料是丝绸的,稍微一扯就能撕裂。 可是南怀瑾还没有来,桑榆咬了咬唇,看着在趴在自己身上亢奋不已的男人,正准备飞起一脚。 此时,门口传来动静,门被人用工具撬开,南怀瑾冲进了房间。 桑榆便趁机钻进了被子里面,用被单紧紧的裹着自己。 明明就要到手了,但是临了临了又来这一出。 封声心虚地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南怀瑾走到床边,把封声从床上拽下来。 “你想怎么样,是那个小妖精勾引我的!”封声倒在地上,后背摔的生疼,但是皮肤怎么也那么痒呢? 封声赤身裸体的开始挠自己,他挠过的一处立刻变得红彤彤的,并且肿了起来。 南怀瑾从被子里面捞出桑榆,看到她几乎是一丝不挂的模样,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包住她。 封声躺在地上孜孜不倦地挠着自己:“又疼又痒,怎么回事?” 南怀瑾皱着眉头将桑榆从床上抱起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桑榆藏在他的衣服里面朝他笑:“老公你还是来了,真奇怪,我被他压在床上,你却问我对他做什么了。” 短短时间内封声就在地上翻滚着,他的身上也密密麻麻的肿起了大包块。 他捂着下体叫的很凄惨:“你到底干什么?为什么那里会火辣辣的?” 桑榆南怀瑾的怀里抬起头:“封大少,你还真是色欲熏心,你自己对什么东西过敏都搞不清楚。” 封声张大嘴巴像个白痴一样看着桑榆。 他当然知道自己对什么过敏,那是一种化妆品里面的物质。 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女人会用那种化妆品了,怪不得他闻到桑榆的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只怪他看到桑榆就魂不守舍,哪里还想到她身上是什么味道? 封声绝望地嚎叫,要知道他对那种物质过敏的很厉害,并且那个地方也沾到了,现在又痒又痛简直痛不欲生。 “你这个小贱货!”封声破口大骂:“你怎么那么歹毒?你到底用了多少的剂量?” “不多不多,如果你及时去医院,顶多会皮肤溃烂,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封声刺痒难忍还不忘问桑榆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一个贱人,你明知道纪雯对你用情颇深,还随随便便的抛弃了她。”桑榆往南怀瑾的怀里拱了拱:“我们走,我不想再看这张令人恶心的脸多一眼。” 南怀瑾抱着桑榆走出房间,窝在南怀瑾的怀里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昨天晚上卫强虽然也是这样把她从房间里带走,但就是跟南怀瑾的感觉不一样。 桑榆伸出小手勾住南怀瑾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不会不管我的。” 南怀瑾将她的小手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别忘了你还光溜溜的,这里有摄像头。” “那又怎样?想拍就拍呗,还是你不想让我给别人看。” 南怀瑾先把桑榆抱到他的车上,关上车门然后丢了一张毛毯给她。 本来真的是不想理她的,但是对于这种疯狂的行为南怀瑾觉得她真的不可理喻。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我告诉你,我来救你不是因为我担心你怎样,是因为你是桑旗的妹妹。” “那你现在就是说让我别自作多情。既然这样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还管我做什么,就让我裸奔去呗!” 她说着就掀开自己身上的毛毯,打开车门居然真的从车上跳下去了:只穿着一条底裤,像一只光溜溜的被剃光了毛的小兔子。 在停车场没什么人,但如果她真的从这里裸奔出去的话,那外面的路上要水泄不通了。 南怀瑾看着她赤着脚往前奔了两步,只好打开车门,奔过去一把拽住了桑榆,然后用毛毯裹住她。 此战告捷,桑榆很得意,干脆往他身上一跳,两只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干嘛?受不了你老婆给所有人看?” “你真是个疯子。有些时候比夏至还要疯。”南怀瑾咬牙。 “你说二嫂?二嫂的事迹我知道,当年为了气我二哥嫁给我大哥,做不了你的老婆就做你的嫂子,哇塞,过瘾。所以说二嫂是我的偶像。喂,南怀瑾,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如果你再对我这么冷淡的话,我也嫁给你的弟弟或者是哥哥,要不然这样,我嫁给你爸爸怎么样?当你的小继母。” 南怀瑾面无表情地抱着她往回走:“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不要拿他开玩笑。” “哦,对不起,”她老老实实地道歉,然后窝在他的怀里。 南怀瑾将她塞到车上,用安全带绑好她。 “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我想回家洗个澡。” “你还晓得洗澡。”南怀瑾冷笑着发动汽车。 将车开出停车场,开了一会儿,车后座的桑榆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桑榆蜷缩在淡蓝色的毛毯里面闭着眼睛。 乌黑的头发下是白皙的小脸,这安安静静的模样,和那个小恶魔真的是相差甚远。 桑榆耍弄封声的动机,刚才他也听到了,是因为她的好朋友纪雯。 这可真是活久见,向来都是独来独往,说自己从来都不需要朋友的桑榆居然为了纪朋友而不惜差点牺牲自己。 而且南怀瑾早上也听说了桑榆和纪氏企业达成了合作。 纪氏现在的状况真的不太好,任何一个大公司目前都不考虑跟他合作。 而且鼎丰是被大禹给排除出去的,它的资金自己负责。 桑榆这么一个精明的商人,她不可能做一件风险远远大于利益的生意。 在南怀瑾的认知里,桑榆做每件事情都是有她的理由,都是为了她的利益。 对于这件事情他就有点弄不明白了,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听到桑榆的声音还在毛毯里面低低地说。 “还不开车,还看,我脸上有花?” 第756章 陪我去桑家 南怀瑾急忙转过头发动了汽车,他以为桑榆睡着了,没想到她根本就没睡。 桑榆回到南怀瑾的家里,然后一进房间就将自己关进了洗手间里面冲澡。 虽然封声还没对她怎样,但是身上依然留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想起刚才他那双手就在自己身上乱摸,这是恨不得把他的两只爪子给剁下来。 但是封声应该也蛮惨的,想知道封声有什么弱点,很容易就查到了他对那种物质过敏。 所以她将自己的润肤乳里掺了的那种物质,抹遍了全身。 那个不过敏的对自己没有任何不良点反应,但是对那个物质过敏的封声就惨了。 而且他急吼吼的把自己扒个精光,那里也沾到了很多,而那边的皮肤是最敏感的,想必现在又痒又痛。 想想看就过瘾了。 桑榆在里面足足洗了有半个小时,把自己给洗脱皮了才从洗手间里面出来。 打开洗手间的门,南怀瑾居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 南怀瑾可是从来都不进她的房间,桑榆洗的皮肤发红,眼中也雾气蒙蒙。的。 难怪见多识广的封声也为了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南怀瑾挪开自己的目光。 桑榆走到南怀瑾的面前,刚要靠近南怀瑾便开口。 “就在那里站住。” 她难得听话的站住了,用毛巾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怎么?” “你知道现在封声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呀,我刚刚一直在洗澡,没工夫打听。” “你下了多重的药?封声现在正在医院里介绍抗过敏治疗,浑身都肿的很严重,还有他那里也发生了溃烂,恐怕他有很长一段时间碰不得女人了。” “是吗?”桑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刚好给这种色中饿鬼一点教训。” 看她高兴的样子,南怀瑾皱着眉头:“封家也不是好惹的,你这么害惨了封声,你不怕他会找你麻烦?” “我怕什么?有你和我二哥罩着我。” “没有人给你擦屁股。”南怀瑾立刻拒绝。 “那好吧,”桑榆耸耸肩:“那你就任我被封声给砍死好了,我不相信你能狠的下这个心。” “你觉得这很好玩?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朋友并没有想让封声这样。” “封声是个渣男,他甩了我朋友。现在让他吃点苦头,算是便宜他了。我若不是看在纪雯还对他有一点意思的情况下,我早就让他身败名裂,保证比现在要惨100倍。”桑榆把头发擦得半干,将毛巾随手扔在沙发上,刚好落在南怀瑾的身边。 “老公,天道轮回懂不懂?我要让那些人明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现在浑身乏力前要睡一会儿,如果你不介意陪我睡一会儿的话那就一起来睡啊!” 南怀瑾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就径直走出了房间。 桑榆仰面倒在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睡了一整个下午,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闭着眼睛在床头柜上摸到电话就想往墙上砸去,但是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又接通了放在耳边,甜甜地唤道:“妈,你找我。” “桑榆,怎么听声音在睡觉吗?”电话里是卫兰的声音。 “是啊,昨天晚上没睡好有些困,所以就睡了一觉。” “哦,晚上有没有空?到我家里来吃饭。” “是妈亲自下厨吗?” “你若是想吃我做的菜,我也可以做两个。” “那好,妈邀请我我当然要来。那您能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这不是您的生日,也不是您跟爸的结婚纪念日。” “这小鬼灵精把这些日子都给摸得清清楚楚。都不是,今天我请素怡到家里来吃饭,你也一起吧!” 封素怡要来,好像蛮有趣的。 “那,妈妈我可以带老公来吗?” “你喜欢就带着。” 桑榆欣然接受,立刻便起床换衣服。 她换好衣服便去拍南怀瑾的门,南怀瑾打开门表情冷淡。 “什么事?” “跟我去桑家吃饭,我帮你找衣服。” 她自说自话的就要往南怀瑾的房间里走:“你好像有一件衣服能够跟我搭情侣。” 南怀瑾拉着桑榆的胳膊:“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章鱼桑榆低头看着他拉着她胳膊的手:“我只是帮你找衣服,又没打算看你换衣服,再说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我没看过?” 桑榆笑得像一个女流氓,南怀瑾还不为所动。 “出去。” 看他的样子真的是多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这也就是你:如果换作其他的随便一个男人这样对我,我早就大耳刮子抽上去了。” “出去。”这两个字,南怀瑾已经讲了第3次了。 桑榆歪着头看着他:“我分析一下给你听了,卫兰邀请我去他们家吃饭,是因为她邀请了他的准弟媳妇来吃饭。那自然卫强也在,你想不想知道昨天晚上我穿回来的衣服是谁的?是卫强的,昨天让封素怡看到我和卫强在同一张床上。今天再碰上,你觉得她是不是会撕了我?如果你不去保护我那怎么行?”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情。” “你就算不管我的死活,你也要顾上你的好兄弟吧,你不怕封素怡一下子没有控制住闹起来,我二嫂也在家,她大着肚子很快就要生了,伤及无辜就不好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不开心就会闹的鱼死网破。” “桑榆。”南怀瑾皱着眉头:“你不是一向很谄媚卫兰的吗?为什么要去招惹封素怡和卫强?” “我喜欢呀。我喜欢看着男人为我疯狂,所以我在男人身上还没有得到挫败感,唯一的挫败感就是来自于你。听了我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心里有愧?” 南怀瑾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你出去等我,我换衣服。” 第757章 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张面孔呢 不出桑榆的意料,卫兰邀请封素怡上门做客,卫强果然也在,看来他们两个已经和好了。 封素怡应该挺爱卫强的,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快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刚进桑家的大门口就看见了封素怡。 封素怡没有料到桑榆也会来,本来还正在和夏至谈笑风生,脸就瞬间拉了下来。 桑榆走过去,巧笑倩兮地向她伸出手:“你好。” 看到桑榆那张明媚的笑脸,封素怡心中顿时烧起了一把熊熊怒火。 前天晚上刚刚碰到,当时她那又委屈又无助。简直把弱小可怜演绎的淋漓尽致。 现在看她谈笑风生的样子根本就没有那天晚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封素怡是个老江湖,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她觉得桑榆这种都是她玩剩下的,但是偏偏卫强笃信不疑,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吃她那一套? 不过看桑榆和夏至之间好像关系有些冷淡,以前听说她们相处的还不错,据说桑榆为了谄媚自己这位未来的大姑姐,得罪了夏至,这样一来便更好。 但在夏至他们的面前总得做出有风度的样子,所以封素怡只好伸出手和桑榆象征性的握一下,桑榆更是笑成一朵花。 “封小姐的手好冷。” 其实桑榆的手更凉,封素怡很嫌弃的将自己的手从桑榆的手中抽出来,很敷衍的微笑了一下:“你也来了?” “怎么封小姐还不知道吗?这里是我家,我回来吃饭是再寻常不过的。” 封素怡不跟她呈口舌之争,随意的笑一笑便转过脸去,继续和夏至说话,夏至也不理双鱼,这让封素怡很受用。 当一个女人恨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都孤立她。 卫强正在一边和桑旗说话,本来他是没看到桑榆的,正聊着随意一转头便看到了桑榆。 在桑家偌大的客厅的沙发中,封素怡和夏至坐在一起热聊,而桑榆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另一条沙发上面,低着头玩着手指。 “卫先生。”桑旗喊他的名字,卫强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桑旗不解的看着他。 “哦,没事。”卫强急忙说。 其实每次看到桑榆都有一些情难自禁,所以他接下去跟桑旗聊的就有些心不在焉。 后来终于找到了机会走到桑榆的身边轻声的喊她的名字:“桑榆。” 她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咬手指,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急忙抬起头来睁大眼睛,还未开口,眼中就盈盈的盛满了泪水。 “卫先生。”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一旁的封素怡吃惊的转头,她还来不及因为卫强主动去找桑榆说话而生气,她是惊奇桑榆变脸的速度。 这个小狐狸精,一看到卫强就换了一副面孔,刚才可不是这副嘴脸。 但碍于桑家人都在,她也不好发作显得她那么小气。 卫强轻声说:“那天晚上怎么忽然走掉?” “卫先生。”桑榆泫然欲泣的模样,胆怯地回头看了一眼离她坐得不远的封素怡,什么话都没说,卫强自然心领神会。 这时封素怡过来,挽住卫强的胳膊,笑着跟他说:“刚才二少奶奶跟我说了一件事,把我给笑死了。二少奶奶看来是一个天生就适合写小说的人有,讲起故事来那么有趣。” 卫强被封素怡拉到一边,那边的沙发上又剩下了桑榆一个人孤零零的。 过了一会儿开席了,桑榆发现卫兰对待封素怡不要太热情,哪里像大姑姐对自己的弟媳妇,简直有一点未来婆婆见儿媳妇的既视感。 这个发现倒是蛮有趣的,桑榆咬着手指凝视着卫强。 越看卫强长得越来越像卫兰,反而卫强还不太像其他的兄弟姐妹或者是父母。 桑榆舔舔嘴唇,忽然唇角升起了一抹笑容。 她有了一个新发现,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循着这个新发现去探究,一定会挖到令她兴奋不已的事情。 卫强真低头吃着东西,忽然一抬头却看到了桑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唇角挂着令人沉醉的笑容,带着一些少女的天真和梦幻。 卫强立刻心跳加速,目光缠绕着桑榆的目光,常常久久痴痴缠缠,直到封素怡发现狠狠地跺他一脚。 当然桑榆看卫强和卫强看桑榆,两个人之间的内容完全不同。 桑榆是发现新大陆的喜悦,而卫强坐在餐桌上有这么多人一起用餐,但是他的眼里似乎只有桑榆。 桑榆忽然回过神来留意到卫强在看他,立刻抛给他一个羞涩的笑容便低下了头去,这一切都被封素怡看到,她心中窝火,最最见不得的就是桑榆这副伪装的样子。 她私下里是什么样封素怡一早就让人查了几天,她得知桑榆在大学时候还未成年,风头便健的很,很多男生比她大的比她小的都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桑榆也是敢爱敢恨的代表,喜欢一个男生但是不会超过三天就把他给甩了,让男生们为她夜不能寐。 像这样一个女孩子,打死封素怡都不相信,她扮演出来的这个人设,再回头看自己身边的未婚夫明明是一个又成熟又睿智的人,怎么能被桑榆这种小丫头好像给迷得五迷三道。 她又想狠狠地跺下去,被卫强的眼神给制止了。 封素怡悻悻地收回脚,在卫强的碟子里面夹了一只大虾。 “吃东西吃东西。”她说:“你也不吃东西,不知道你在看什么。” “你也吃你也吃。”卫兰殷勤地给封素怡也夹了一只虾,封素怡对卫兰甜甜的笑:“谢谢姐姐。” 在整餐饭中,卫强留意到南怀瑾不但连没有给桑榆加任何菜,甚至连正眼都不看她。 心中更是升起无尽的怜惜,那天晚上她险些出事那么晚才回去,南怀瑾也不理不睬。 卫强便觉得他对面的这个小小的女孩尤为可怜。 第758章 跟你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 用完餐,众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坐着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 夏至说自己不舒服,上楼去歇着了,南怀瑾和桑旗去书房谈公事,客厅里只剩下封素怡,卫强和卫兰,桑榆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卫强基本不说话,低着头玩手机,连卫兰都觉得他们俩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头,笑着说:“卫强,你带素怡去桑家的花园里面逛逛,桑家的花园还是挺有看头的。” “我又不熟。”卫强道。 卫兰有些尴尬,站起来拉了一把卫强:“那这样好了,我陪你们去花园里面逛逛。” “好的。”封素怡说,卫虽然不想跟着去,但也只好站起来。 桑家的花园确实很美丽,设计巧妙,那些灯光和树木花草相得益彰,所以晚上的桑家花园不但不阴森恐怖,反而美丽而梦幻。 不过在桑家发生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封素怡是知道的,所以当她走过事发路段的时候未免有些心惊肉跳。 卫强慢吞吞地走在最后面,卫兰让他陪封素怡多聊聊,卫强说:“我正在和助理说明天开会的内容。” 卫强竟然拿公事作为借口,卫兰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笑着对封素怡说:“卫强就是这么个工作狂,以后你可要盯着他一点,别让他这么玩命的工作。” 封素怡笑得很牵强,以前她和卫强之间还不错,但是自从桑榆出现之后卫强对她就有些寡淡。 前面就是传说中出事的露台,封素怡下意识地向楼上看了一眼,加快了脚步。 而卫强向低着头在手机上跟助理说话,自然被落在了后面, 忽然一只小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襟,怯怯地开:“卫先生。” 他停下来扭头,居然是桑榆。 她换了衣服,穿着一件娃娃领的睡衣站在他的身边,披着披肩垂直的长发,整个人俏皮可爱。 桑榆这时候出现,卫强的眼睛亮了亮:“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桑榆很小声的:“刚才封小姐在,我不方便和你多说话。” 卫强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插嘴道:“没关系,你有什么话就说,当封素怡的面也不要紧的。” “还是不要了。”她小声的:“卫先生,你方不方便到我的房间来一下?” 卫强的心脏没由来的乱跳了好几下,吃惊的看着桑榆。 桑榆立刻解释:“上次我从你家里离开穿的衣服,现在我洗的干干净净的,知道你今天晚上会来,所以我就带过来了,放在我原来的房间里,你方不方便上来拿一下?我怕我当面给你被封小姐看到了会误会。现在她不在,你赶快过来拿一下,她不会知道的。” 桑榆的话让卫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觉得她真是又乖又懂事:太为别人着想了,所以就格外令人心疼。 他立刻应着:“好,我跟你上楼去拿。” 桑榆在前面带路,卫强在她后面跟着。 桑榆穿着粉红色睡袍的身影在略显平米的树林里面穿梭,像一个横空出世的小精灵。 她好像怕卫强跟丢了她,时不时的回头看他一眼,发现卫强还跟在她的身后便开心地抿嘴一笑,又继续向前走。 桑榆的房间略显简陋卫强虽然来桑家不多,但偶尔会来也去过他姐的房间,卫兰的房间自然是奢华,但是桑榆的房间却简单的很多,只有一些基本的用品,唯一粉红色的窗幔还有一些少女心。能看出来是一个小女孩的房间。 桑榆指了指沙发:“卫先生,您先坐,我去拿衣服给你。” 衣服是桑榆让助理去送去干洗的,她把里面的单子给拿出来,然后抱着衣服走到了卫强的面前,双手递过去。 “我不知道我洗的干净不干净,但是我应该蛮会熨衣服的,从小到大的校服都是我自己的熨,你看看行不行?” 卫强急忙接过来,他的衣服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仔细闻一闻好像有桑榆身上的味道,令他不免有些头晕目眩。 “你是自己洗的?” 桑榆点点头:“本来是可以交给洗衣店的,但是怕洗衣店把你的衣服给洗坏了,所以我就亲自洗,应该洗的还蛮干净的。” “很干净很干净。”卫强急忙说:“那只是穿了一次,其实也不需要洗。” 桑榆笑得甜甜的:“应该的,卫先生,我觉得我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那天晚上我为什么忽然离开。” 那天晚上卫强回到房间里,看到桑榆不见了踪影,他心急如焚,打了很多电话给桑榆,可是她的电话关机。 他差点都有一种冲动想到南怀瑾的家里去找她,后来还是克制住了。 所幸第2天没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也不停地给桑榆打电话,但是桑榆都没有接,不知道桑榆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和发生什么样的事,所以这几天卫强还真的有些牵肠挂肚的。 直到今天晚上看到桑榆安然无恙的坐在他的面前,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所以现在桑榆要跟他解释,他听她怎么说。 桑榆低眉顺眼,声音细软:“那天晚上我是答应您不离开的,但是毕竟已经引起了封小姐的误会,如果在您家里面留宿的话,那势必会让封小姐更加的生气,所以何必多事呢?所以我就自己离开了,让你担心真的是很对不起。 桑榆坐在他的面前,双手交叠握在一起,纤细的手指微微地颤抖,很抱歉很难过的模样,卫强忍不住探过身去握住了那只颤巍巍发抖的小手。 当卫强温热的手心包裹着她的手背的时候,桑榆颤抖了一下,但居然没有躲开,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卫强。 “不知为什么,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桑榆这句话明摆着就是在撩拨他,桑榆这样软糯细软的声音说出来的时候,卫强只觉得心里狂跳了一下,接着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般,俯身向桑榆压下来往她的唇上吻去。 第759章 情不自禁 桑榆的芬芳,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清香,以及卫强都差点快感受到桑榆软甜的嘴唇,但是就当他快要触碰到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南怀瑾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桑榆你走不走?” 卫强的唇还没有碰到桑榆的嘴唇,赶紧触电一般的收回身子。 而桑榆惊恐地向沙发的一侧躲去,这一幕都被南怀瑾给看见了,他当然不会认为桑榆公然在这里和卫强偷情什么的,十之八九是她有意的撩拨卫强。 卫强其人南怀瑾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不说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人品和桑榆相比自然是好多了,而且他不会去主动撩拨桑榆。 鬼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想要干什么? 让他嫉妒还是别的什么? 南怀瑾突然出现让卫强特别尴尬,桑榆也怯怯地站起身,往南怀瑾的身后躲去。 卫强很尴尬地咳了一下,提起装着他衣服的袋子,也不知道该跟南怀瑾说什么,尴尬的跟他点点头便从房间里离开了。 卫强的脚步声渐渐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身后的小身体还在瑟瑟的发抖。 南怀瑾忍不住冷笑:“他已经走了,差不多得了,别装了。” 桑榆笑嘻嘻地从他身后钻出来,笑的很是开心:“干嘛?瞧见你老婆差点被别人吃豆腐,你还这么一副淡定的表情,真是令我伤心啊!” 桑榆长吁短叹,南怀瑾冷冷的。桑榆在他面前耍什么样的把戏,他都能够看得懂。 可为什么卫强又不是笨人,还是这么一副痴迷的模样,真是被这个小妖精给迷惑了吗?连她这种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你走不走?”他重复。 “不着急走,还有好戏没看。” “什么好戏?” “若是想看戏就别东问西问,老老实实的等着就好了。”桑榆忽然抱住了南怀瑾的胳膊:“老公我好累啊,借肩膀来靠一下。” “像你这样用尽心思,不累才怪。”南怀瑾抽回自己的手。 虽然不知道桑榆所说的看戏是什么,但是看一看也无妨。 卫兰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还以为卫强在后面陪着封素怡,所以也没跟他们打招呼,就直接去接电话了。 封素怡一个人走在花园里,她也不知道人都没了只剩她一个,她还自顾自地往前走。 本来就已经走过了那个露台,但是晚上的灯光很是炫目,罩着绿色的树冠,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成了海市蜃楼,所以她迷路了。 转来转去又转到了刚才的路牌下面,封素怡胆子很小,其实桑家的那些事情,她只是听说,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封素怡胆子就是小,从小到大没看过恐怖片,有一次听到了恐怖片的片头曲就吓得连晚上都睡不着觉。 现在又来到了曾经死过人的事发地,她能不慌张吗? 心里头怕得要死,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抬头往上看,越怕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向楼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打紧她吓得魂不守舍。 因为她好像在楼上看到了一个粉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封素怡吓的尖叫起来,立刻跳起来就转身跑去,但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距离她不远就有一个林子,她又看到在林子里有一个身影在树后一闪就隐去了。 不知道究竟是人是鬼,但是也够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向前走向后走都不行,左右也都是花园和密林,相对更加阴森,她也不敢过去,只站在原地带着哭腔喊卫强的名字。 “卫强,你人在哪里?我好怕。” “你别怕,你叫什么名字呀?” 一个女声应了他,是从封素怡的脑袋顶上传出来的。 声音很轻很飘渺,但是又透出一种真实感。 封素怡顿时后颈处发凉,手发麻,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露台上本来是没有人的呀,为什么冒出了一个女人跟他说话? 她快哭了,不敢抬头,浑身冷汗淋漓地往后跑,但是因为脚发软还没跑几步就跌倒了。 这时一双冰冷的手过来搀扶她。 “你没事吧?”还是那个女声关切温柔的问。 封素怡的头皮顿时炸开,刚才那个声音还在露台上,想起现在片刻又出现在她的身边扶她。 那手指头凉的像冰块一样,就像就像一只死人的手。 封素怡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蹲在地上两只手捂着耳朵。 因为桑家的花园太大,卫兰回到了大厅接电话,到了晚上桑家的花园里面没什么人的,所以没人听到她的尖叫声。 封素怡从手指缝中向外看到,那个粉色的身影居然蹲在她的面前正在打量着她。 封素怡瑟瑟发抖,不敢动不敢说话,却听到那个声音在继续说。 “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好眼生啊,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我叫谷雨,你呢?” 封素怡浑身筛糠一般发抖,她没有见过当年事发死掉的女人,但她却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她是夏至最好的朋友,名字叫谷雨。 刚开始她来桑家的时候,就听到有几个佣人在那窃窃私语,说马上要到清明了,阴气重的很,好像家里头有一些古怪。 当是她听到背后就起了一身一身的冷汗,但是没想到时运这么低,第一次来就被她给撞见了。 封素怡怕得浑身发抖,眼泪水流下来。 蹲在她对面的女人伸出冰凉的小手在封素怡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你怎么了?哭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哪儿不舒服?告诉我,我来帮你出头。” 当那女人用凉的不能再凉的手触碰到她的皮肤的时候,封素怡再也不忍不住了,只觉得下身有一股热流如同喷泉喷涌而出。 她一边喊妈呀一边悲哀地认识到,她被那女鬼吓得尿裤了。 第760章 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封素怡的尖叫声惨绝人寰,这次桑家的人终于听到了,连正在打电话的卫兰也听见了。 她挂了电话皱着眉头问刘婶:“什么事情?谁在鬼吼鬼叫?” 刘婶仔细分辨了一下:“是从花园里传来的,会不会是封小姐?” 众人话音未落,便看见封素怡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刚刚踏入桑家的大门,就依着门框软软的倒了下去。 卫兰急忙叫人把封素怡扶起来,张姐和刘婶一边扶封素怡,一边疑惑地蹲下来仔细的辨认她脚底下一大滩明晃晃亮晶晶的液体是什么? 张姐还蹲下来凑近了,深深地闻了一下,立刻掩住口鼻:“我的妈呀,封小姐尿裤了。” 站在楼梯上看热闹的桑榆笑的出声了,幸好她和卫兰离得远,卫兰没有听到。 原来,桑榆让他看的这场戏就是这个。 她把封素怡吓得尿裤子,也没什么好看的。 桑榆耍人那是经常有的事,但是南怀瑾就搞不懂他为什么要针对封素怡,毕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桑榆很开心,笑得前仰后合。 封素怡被家里的保安抬上楼,她吓的仪态全无,语无伦次地喊着:“鬼啊鬼啊,你们桑家有鬼。吓死我了。” 夏至在楼上听到了声音,也跑下来围观,卫兰的面子挂不住,脸色很是难看,一脸不快的要保安赶紧把她送上楼去。 封素怡经过夏至的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夏至的胳膊,用尖锐的声音大声喊道:“二少奶奶我看到了你的好朋友了,她真的是很可怕,眼睛里面流着血,嘴巴也流着血,七窍流血呀,实在是太可怕了,你是不是没有给她烧纸钱?你赶紧超度她,省得她在你们家里乱转。” 封素怡快要被吓疯了,夏至快要被气疯了。 南怀瑾他飞快地甩掉了桑榆挽着他胳膊的手,回头瞪了她一眼,便拉着她的隔壁往桑榆的房间走去。 他一把将桑榆搡进房间内,夏至也走了进来,二人对她怒目而视。 “桑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捉弄封素怡我不管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利用谷雨,她招你惹你了?” “在桑家里最有名的就是谷雨姐姐的死了,我不利用她我利用谁?” 桑榆满不在乎笑嘻嘻,夏至忽然走过去,忍无可忍的向她扬起手,准确无误的打在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好响,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桑榆被打的头偏到一边,白皙的小脸顿时红彤彤一片。 桑榆下意识的摸摸脸颊,但她既不气愤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喃喃的:“二嫂你打我。” “桑榆,你随便怎么闹,我管不着你,我不是你妈,我没有资格管你,但是谷雨是我的朋友,从今天开始不许你拿她恶作剧开玩笑,也不要拿她当你的假想情敌,因为南怀瑾根本就不可以喜欢你,也没有爱上你的那一天,所以我劝你还是歇歇吧。!” 夏至气得嘴唇颤抖,这次她真的是被结结实实地气到了。 谁都不知道桑榆为什么要针对封素怡,她捉弄谁他们都不管,但不能拿谷雨开玩笑。 南怀瑾想说的话夏至已经跟他说了。 他和夏至总是疙疙瘩瘩的,但是在对于谷雨的问题上,他们的意见出奇的统一。 南怀瑾连瞧都不瞧桑榆一眼,就准备转身离去,桑榆不紧不慢地开口。 “别的事情你们自欺欺人的,我管不着,但是感情方面自欺欺人,那我就觉得你们实在是太愚蠢了。南怀瑾,你自己爱不爱谷雨姐姐自己都不清楚了,我从来没把谷雨姐姐当做情敌,因为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所以我也犯不着吃她的醋。只不过我没觉得借谷雨姐姐鬼魂来吓唬封素怡有什么错?我又没有毁坏谷雨姐姐的形象了,你们是不是想太多?” “桑榆。”夏至捧着巨肚气的直哆嗦:“我不想跟你讲话,你赶紧走!” 忽然,她觉得肚子抽痛了一下,然后便有热热的水顺着她的大腿根往下流,她低头看了眼,那水的颜色很是清澈。难不成羊水破了? 可是她还没有到预产期呢,还差一个多月。 夏至扶着墙,南怀瑾见夏至不对头,一个箭步过去扶住她,但是他对女人生产也没有经验,现在脸痛得变色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夏至?” “我羊水破了,我可能要早产。” “我去叫桑旗。”可是南怀瑾一走房间里只剩下夏至和桑榆了,他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夏至伊对长寇这我还能支持的住。 “你快去叫桑旗。” 南怀瑾打开门走了出去,桑榆跑了过来扶着夏至的胳膊:“二嫂。”她的声音也是变调的,很紧张的模样。 怎么会早产?你预产期是多少号?” “5月份。”夏至咬着牙说。 “现在还不到4月份,你怎么会早产?”她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是不是被我气的?” 此时夏至已经分辨不出桑榆现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演的还是真性情? 可是桑榆上去明明很慌很慌。 夏至的腿发软,支撑不了她身体的重量,她靠着墙缓缓的坐下来。 而羊水却越流越多,桑榆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好像已经哭出来了,因为夏至感觉到滚烫的泪滴在她的手背上。 “二嫂,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顶嘴,二嫂。”她泣不成声身体发抖,像一个惶恐无助的小女孩。 现在夏至已经能感觉到肚子抽痛,所以她也无力分析桑榆为什么要这样。她只是喘息的看了桑榆一眼,虚弱地问:“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肩膀吗?” 第761章 生了女儿 夏至被送去了医院,她的预产期提前了,很可能马上就要生产。 桑家一团乱,也没有人多去关注封素怡。 桑旗和南怀瑾将夏至送去医院,桑榆也跟着去了。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说甚至夏至出现了早产的状况,然后她就直接进了产房。 众人在产房外依稀能够听到夏至那痛苦又隐忍的叫声。 桑旗心急如焚,一向淡定的他很少能够看到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整个人都乱了章法,在产房前不停的踱步。 等到医生出来跟他说夏至正在里面生产,孩子状况还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他才逐渐地平复下来问南怀瑾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怀瑾还没有开口,桑榆就说:“,是我跟二嫂顶嘴,让她生气害她动了胎气。” 桑榆低着头,两只手捧着脸,小脸都被她藏在掌心里,等她抬起头已是满脸的泪水。 她倒是敢做敢认,但是这满脸的眼泪无非也就是博桑旗的原谅,毕竟她把桑旗惹恼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桑旗深深的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但是桑榆一直哭一直哭,下次夏至在里面生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 虽然是早产,羊水破了,但是生产还是艰难的。 夏至在产房里面呆了一夜,直到第2天早上六点多钟才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医生从产房里面奔出来,喜出望外的像桑旗他们报喜:“桑董,桑太太生了一个女儿,5斤8两,母女平安。” 桑旗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桑太太捂着嘴喜极而泣。 随后夏至从产房里面推出来,她很坚强也很执着,坚持顺产。 因为当年生白糖的时候她是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没有感觉到生产的过程,她说这次要好好的体验,所以折腾了一夜,终于把孩子给生出来了。 所有人都跟去了病房,南怀瑾也跟着走了两步,想起了桑榆回头看着她。 桑榆坐在走廊的尽头已经抬起头来,呆呆地向夏至的方向看着,但是她没起身,只是那样呆呆的看着,眼睛已经肿得像水蜜桃一样。 如果要是演戏的话,那桑榆去角逐一个最佳女主角绝对不成问题。 因为在那一整夜中,她眼泪几乎都没有干过,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哭的让人不禁怀疑她哪里有那么多的眼泪。 想了想又返回去再走到桑榆的面前,桑榆仰着头看着他,她巴掌大的脸,现在只剩下两只大大的烂桃眼。 南怀瑾从口袋里掏出方巾递给她,桑榆接过来在脸上擦了两把。 南怀瑾忍不住问她:“在你那么多的眼泪之中,我想问问到底哪一滴是真的?哪一滴是假的?” 桑榆也看着他:“那你觉得哪一滴是真的哪一滴是假的?” “我不想猜,因为猜你很累。我只是想说你的戏白演了,没有人在乎你是不是真的难过,是不是真的为夏至担心。” “我也不在乎。”她哭得声音都哑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我知道我做的哪件事情都是有道理的。” “我希望你一直都不后悔,都不会让真正关心你的人失望而伤心。不过反正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南怀瑾从她面前走过去:“丝巾不用还给我了,你用完就可以扔了。” 夏至生了一个晚上,虽然是早产,但是很健康,护士给众人看了一眼之后就抱去暖箱了,因为她之前发育的不错,在暖箱中只需要待上一个星期,看状况以后就可以出院了。 夏至虽然虚弱,但是精神还算好。南怀瑾进来看她,夏至问他桑榆还在门口吗? 南怀瑾点点头,夏至说:“就让她回去吧,她也在外面呆了一整夜。” 南怀瑾探身往能外看了一眼,桑榆已经不在走廊里了。 他便说:“桑榆走了。” “桑榆昨天晚上哭了一整夜。”桑太太用干毛巾擦拭着夏至被汗水浸湿的额头:“我怎么劝她,她都伤心的哭。” “伯母。”南怀瑾双手落入口袋,立在窗边看着窗外,桑榆刚走没多久,应该这时候走出医院大门口了。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看到桑榆的身影。 “不要被桑榆的外表给欺骗了,她不知道有多少面,很会糊弄别人。她真实的一面是一个魔鬼。如果不是她夏至也不会早产。” “一个小姑娘而已,不至于那么恐怖的。” “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小女孩,才恐怖。” 桑旗说:“怀瑾,你也呆了一整夜了,现在夏至也没事,你早一点回去吧。” “嗯。”南怀瑾的目光从夏至的身上掠过,刚转身听到夏至的声音在弱弱的对他说:“你跟谷雨说一下,我生了一个女儿。” 南怀瑾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即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夏至躺在床上,觉得胸口胀胀的。 医生刚才进来跟她说,等一会儿就把孩子抱来让她尝试着吸吸奶,增加孩子吸吮的能力,也让她提前有奶水, 夏至忽然想起了之前谷雨跟她说的那句话,卖乳求荣。 那时她以为有了桑时西的孩子嫁给他,所以隔三差五谷雨就用小针来戳戳她,戳的还挺痛的。 每一天夏至都对谷雨很思念,但是最思念的时候无外乎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和最难过的时候。 高兴的事情没有谷雨跟有分享,快乐就减半了。 难过的事情没有谷雨为她分担,悲伤就增加了。 “桑旗。”明明是很高兴的事情,但是嘴一张却哭出声来:“我好想谷雨。” 提起谷雨,桑太太的眼眶也红红的。 谷雨和桑太太在一起也待了很长的时间,拿她当女儿那般的疼,夜深人静的时候,桑太太总是忍不住在夜里头哭泣,想念那个逝去的年轻的生命。 第762章 桑榆,你行行好可以吗? 她本来想要留在这里陪夏至,但是她身体不好,前段时间胃才出了状况,所以夏至和桑旗让桑太太看完夏至喂奶,然后就回去。 约好喂奶的时间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夏至早就等待多时了。 之前她没有给白糖喂过一次奶,现在想一想就觉得很愧对白糖,但是也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孩子迟迟没有抱来,夏至沉不住气让桑旗去看看。 桑旗正要按铃问护士,却见一个护士急急忙忙地奔过来,脸色煞白语无伦次,整个人吓到快要崩溃一样。 “桑总。”她的舌头打着结:“孩子孩子” “孩子怎么了?”夏至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差点把手背上的针头都给带掉了。 桑太太急忙扶着她,小护士的嘴唇打着哆嗦说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桑旗见状拉开门便往病房外走去,小护士跌跌撞撞地跟在他的身后。 “孩子一直在暖箱里,在特护室,有很多护士都看着。除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进去,也不可能让别人进去,因为我们都是要刷胸卡才能进得去” 小护士在他身后跌跌撞撞,乱七八糟不知道在说什么,桑旗好像听明白了一点,猛的停下来,小护士一头撞在了桑旗的后背上。 她揉着被撞痛的脑袋,桑旗回头盯着她:“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孩子,孩子不见了。”桑旗脸色骤变。 他设想过无数的意外,但是绝对没有想过这一点。 他捏住了护士的肩膀,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用力:“孩子在医院里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会不见了?你这话我听不懂。” 小护士已经哭出来了,整个医院都知道桑旗夫妇多宝贝他们这个孩子,别人做产检都是一个月一次,他们是半个月一次。 现在孩子突然不见了,就算是拆了他们整个医院也赔不起啊。 “桑总,我也不知道呀。刚才我们准备抱孩子去给桑太太喂奶,可是我们过去之后发现暖箱里面是空的,问过了所有人都说没有抱走孩子。” 桑旗的孩子院方不敢怠慢,专门派了一整支的医疗团队照看孩子,但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暖箱里面的确空空如也。桑旗的手放在暖箱上,仿佛还能感受到自己刚出生小女儿柔软的皮肤。 生下孩子不过几个小时,孩子就消失不见了,他该怎么安抚夏至? 这时身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他回头,桑太太扶着夏至满脸泪痕的站在门口。 他大步流星的过去将那个悲痛的身体拥在怀中。 “夏至,没事的。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孩子找回来,你不要担心,回病房歇着好吗?” “桑旗。”夏至哑着嗓子哭出声:“我怎么觉得我活得像八档的悲情女主角。我的女儿我还没看仔细她就从我的身边消失了。” “她不会消失的,夏至。我会以尽快的速度找到她。我马上给南怀瑾打电话。” 这时南怀瑾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他几乎咬着牙的:“是桑榆。” 夏至和桑旗都诧异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是桑榆,刚才她从医院的走廊里离开,但是好半天都没有出现在门口,就说明她根本就在医院待了很久没离开,不是她又是谁?我马上让人调监控,然后再去找她。“ 南怀瑾转身走出了病房,夏至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桑榆的话,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和桑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甚至之前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只是因为桑太太的事情,夏至才是很生她的气,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理她。 但这不是理由啊,不过相对于这样的女孩子本来做什么事都不按理出牌。 她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夏至咬牙切齿:“如果真的是桑榆的话,我一定剥了她的皮。” 南怀瑾和桑旗调了监控,监控显示的确是有护士进入了。 当时特护室里还有一个护士,正在查看仪器,那个护士戴着口罩穿着护士服,脖子上还挂着胸牌,看不清楚长相,但是从她的身型上来判断,那个人就是桑榆。 只见她打开暖箱,将孩子从里面抱出来,她手里还提着一只箱子,然后将孩子直接放在箱子里,就这么扬长而去。 南怀瑾手握成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桑旗你交给我,我一定要让她把孩子给交出来。” 桑旗点点头,南怀瑾到家的时候桑榆正在一边看综艺一边吃炸鸡,看到南怀瑾气势汹汹的进来,她仍然泰然自若的喊他:“老公,这垃圾食品好好吃,,偶尔吃一次味道美呆了,你要不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南怀瑾便走到她的面前,抡起胳膊将她手中的炸鸡桶给打翻,然后一把提起桑榆的领口将她从沙发上给提了起来。 桑榆双脚离地,整个人都悬空的,像个吊死鬼一样在南怀瑾的面前荡来荡去。 她的脖子被勒得很不舒服,声音也变调了:“干嘛那么火大?看到我这样激动?有话好好说嘛。” “桑榆,你把孩子交出来,不然的话,就算你爸爸为你求情,桑旗和夏至也不会饶了你。” “你在讲什么呀?老公我听不懂啊。” “你不要装蒜。”南怀瑾恼怒地提高了声音:“你不要以为任何人都对你没办法。那是因为看在你是桑旗的妹妹的面子上,没有人会一直包容你一直忍受你。” 桑榆眨眨眼睛,好像总算是听懂了南怀瑾的话一样,恍然大悟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二嫂的孩子丢了?” “不要装蒜!“南怀瑾恼火的,把她提得更高:“孩子就是你带走的,监控拍的清清楚楚。” “监控拍到什么了?拍照我的脸呢?” 南怀瑾就知道,桑榆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忽然手一松,桑榆跌落在沙发上,南怀瑾充满了哀伤和无奈,在她面前蹲下来。 “夏至和桑旗不能够再接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桑榆,你行行好可以吗?” 第763章 她在哪? 南怀瑾以为他跟桑榆说这些话也是对牛弹琴,但是她的眼中却出乎意料的泛着泪光,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南怀瑾。 她一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我就是知道这个孩子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我才这么做。” “我听不懂你讲话的意思!”南怀瑾向她吼,吼得山摇地动。 桑榆从沙发上面站起来,理了理衣领对南怀瑾说:“你跟我来。” 南怀瑾跟着她上楼,来到她的房间。 桑榆推开门走到里屋,拉开衣帽间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箱子放在茶几上对南怀瑾说:“你看。” 那个箱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箱子,是密封的,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透气的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孩子在里面那早就被闷死了。 南怀瑾的手颤抖着,他深深呼吸。勉强抬眼看向对面的桑榆:“你什么意思?” “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桑榆很从容不迫。 南怀瑾蹲下来手握住了箱子的把手,然后一咬牙拉开了拉链,箱子里面有一个粉红色的小包裹,小小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南怀瑾不可抑制地发抖:“那里面是什么?告诉我那里面是什么?” 桑榆站在他的身边没说话,南怀瑾终于打开那个红色的小包被,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惊得向后退了一下,整个人就坐在了地上。 那里面是一具小小的身体,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面黑唇紫,已经死了。 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和悲伤,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此刻连亲手掐死桑榆的力气都没有,人瘫倒在地上,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无能地在问:“这是什么?” “一个死婴。”桑榆一字一句地回答他。 南怀瑾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掐住了桑榆的喉咙:“你再说一遍,那里面是什么?婴儿是谁?” “是一个早产儿。” ”我知道她是一个早产儿!”南怀瑾谢斯底里地叫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桑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做你不但毁了桑旗和夏至,你也毁了你自己!” “她是一个早产儿。”桑榆的喉咙虽然被他掐着,但仍然清清亮亮地回答:“女孩,出生时间跟我的小侄女差不多,但是她出生没多久就死了。” “什么意思?!南怀瑾在混乱的状态中艰难的理清楚头绪:“你说什么?” “你先放我下来。”桑榆扭动了一下身体,南怀瑾松手将她丢开。 桑榆蹲下来飞快的用毯子将那具婴儿尸体裹起来,然后又重新拉上了拉链。 她一边默默地做这些事,一边低地的答道。 “这个婴儿不是我的小侄女,我的小侄女红糖现在是很健康很安全。” “红糖?” “二哥二嫂的第1个孩子叫白糖,他们第二个孩子生的是女儿,自然是红糖。” 说起孩子桑榆的脸上呈现出很少有的甚至可以说是慈祥的笑容。 她收好了,箱子放在一边,然后抬起头看着南怀瑾:“我承认,孩子是我带走的。我之前答应了卫兰要让二哥二嫂失去孩子。” 南怀瑾好像懂了一点,又不是特别的明白。 他迟疑地开口:“所以你带走了孩子,拿了一个死婴狸猫换太子?” “可以这样说。”桑榆赞同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那现在孩子呢?” “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问你现在孩子呢?”南怀瑾大声的又问了她一遍。 “她就在这里。”桑榆说。 “在哪里?”南怀瑾四处张望。 “在一个你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早就知道的地方。” 南怀瑾看她片刻立刻拔脚向外面跑去,他这里是有一个相对隐秘的房间。之前他是担心桑榆会动谷雨的东西,所以他把一些谷雨的物品全都放在那里了。 那里就像一个密室,之前为什么弄这样一个房间,是因为桑旗出事的时候他把桑旗藏在这里,所以那里很隐秘,外人不可能找得到。 他急忙奔到那里推开门,里面已经完全变了样,仿佛变成了医院的特护室。 各种医院的仪器都有,屋子的中间放着一只保温箱,暖箱里面躺着一个粉的孩子。 南怀瑾跑过去,搭着暖箱往里面看,孩子正甜甜的睡着,几个小时之前刚刚见到她。 她长得很像桑旗,也很像夏至,特别是有一个特征令他记忆深刻。 在孩子的左耳垂的后面,有一颗小小的凹进去的小粮仓,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谷雨也有这么一个小粮仓。 果然是这个孩子,她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心里的包袱卸下来了,整个人就软软的坐在地上。 桑榆跟在身后弯腰扶起了他:“我没骗你的,我没你想的那么丧心病狂,” “你以为你不是。”南怀瑾从地上站起来推开桑榆的手:“你知不知道,幸亏是夏至坚强,如果换作其他的女人的话现在早就疯了。” “我就是知道二嫂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你到底干嘛要这样做?” “卫兰恨死了我二哥二嫂,她怎么可能让二嫂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我只能答应她等到二嫂生产的时候才让他们承受再一次承受丧子之痛。” “桑旗可以保护自己的女儿,用不着你用这种方法。” 南怀瑾说着便要打开暖箱从里面抱出孩子,桑榆按住了他的手。 “你不知道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的可怕,而且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就是有再多的保镖,也不可能24小时眼睛不眨的盯着孩子,总会出事。你觉得孩子是在二嫂的身边安全还是在我们这里安全?” 见南怀瑾在发愣,桑榆赶紧将他的手从暖箱上拉下来。 ”如果我要害孩子的话,干嘛要告诉你她在这里,干嘛把她弄回你家?你相信我。” “你不过是要取得卫兰对你的信任罢了。“南怀瑾的面前那张美得令人无法侧目的脸。 “那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取得卫兰对我的信任呢?” 第764章 快把她拿走! 今天南怀瑾受到的惊吓太多,以至于没有办法正常的思考,他觉得现在在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的面前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她耍的团团转,这种感觉很不好。 但是他居然又无力反驳,他走近桑榆,看着她明媚的眼睛:“你靠近卫兰,一直都想给你妈妈报仇是不是?” 双鱼开心的打了个响指:“知我者莫过于我老公也。” “你想做这件事情很简单,你找桑旗就好了,他会帮你的,而且我也会帮你。” “你也会吗?”她的眼睛亮了亮:“我忽然好感动啊老公。”有作势就要往南怀瑾的身上扑,南怀瑾推开了她。 现在他没心情跟她开玩笑。 桑榆笑呵呵:“第1点,我妈妈的仇我自己报,第2点:我知道大哥去世的时候拜托过二嫂,让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卫兰,至少让她正常的生老病死,所以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我二嫂那个人一定会完成我大哥的遗愿,而我二哥呢,对我二嫂向来都是有求必应,二嫂要怎样做他都会依她,所以我的报仇大计怎么能指望他们?不过不冲突,他们保卫兰我报我的仇。” 一时之间,南怀瑾居然无言以对。,他沉思了片刻:“但是孩子的下落我一定要告诉他们,夏至已经急疯了。” “你可以告诉他们,反正我二嫂也挺会演戏的。但是做戏做全套,我前面的开场开得那么好,你们后面别给我演砸了。” 桑榆转身走出房间,南怀瑾跟在她的身后。 “现在我们分头行动,我要去向卫兰复命了。” 夏至和桑旗的新生儿刚刚出生几个小时就不知所踪,桑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被刘婶给扶回来。 卫兰当然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她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桑太太一步一步从慢慢的上楼,步履踉跄。 当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卫兰开口:琴晴怎么了?你做奶奶的美好愿望第二次落空,看来你家桑旗命中无儿,你的命里也没有孙子。” 正在悲痛之中桑太太忽然站住。对卫兰怒目而视。 桑太太一向都是很温和的,即便卫兰对她咄咄逼人,她也很少真正得动怒。 她拿过刘婶手中的纸巾擦干眼泪,瞪着卫兰。 “如果你觉得你做的这一切能够让你的内心得到安宁的话,你可以继续这么做,希望你永远都没有后悔的那一天。” ”我后悔什么?是你们的福薄,跟我有什么关系?” 桑太太不说话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卫兰,她的目光让卫兰有些胆寒。 在她的心里,桑太太就像是一块橡皮泥任她拿捏,但是现在她的目光居然让卫兰有一些心慌。 于是她转过脸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在沙发里坐下来没多久,桑榆就来了。 她提着一只箱子,进门之后喊了一声大妈,然后将箱子放在了茶几上。 其实卫兰也不知道桑榆带走了孩子会怎样处置,所以她看到了那只密封的箱子,也着实的惊了一下,问道。 “这是什么?” “我二哥二嫂刚出生的小公主。” 卫兰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桑榆。 “你是说那孩子在这箱子里?” “是啊,在箱子里,我打开给您看看。”桑榆拉开皮箱,从里面抱出那个小小的包裹,然后又一层一层打开,将那具婴儿的尸体刚要放在茶几桌上,卫兰便尖着嗓子叫道。 “拿走,不要放在这里,你快拿走!” “大妈,你看清楚了吗?!桑榆将怀里抱着的孩子往她的面前递了递:“你得看清楚啊!” 卫兰没有想到桑榆居然这么残忍,将孩子带走弄死了,现在装在箱子里带来给她看。 她的本意是让桑榆弄死孩子的,但是没想到她真的弄死了。 虽然当时桑榆一口答应卫兰,但是她根本想不到桑榆会做这样残忍的事情,她以为桑榆当时只是暂时答应她。 在她面前的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忽然让卫兰感到一丝胆寒。 她太可怕,太冷静,太残忍,也太没有人性了。 卫兰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长舒了一口气:“你不用给我看的那么仔细,我也没见过小孩刚生出来长什么样,这样,我要验。” “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桑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塑料袋递给卫兰:“这是孩子的胎毛,是我从她头上拔下来的,如果大妈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再拔一个。” 说着她就要打开裹着孩子的塑料袋,卫兰急忙抬手惊恐的制止了她。 “不要不要,就这个就这个,赶快把它给收起来,从我这里拿出去,快快!” “哦。”桑榆将装着毛发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将孩子又塞回包里,然后便提着包匆匆忙忙的走了。 终于交了差,孩子的事情得处理,处理哪好呢? 她想一想提着箱子走到了桑家的小树林里,然后刨了个坑把孩子埋在那里。 这个孩子虽然跟桑家没关系,但是埋在这里也可以恶心卫兰,何乐而不为? 埋完了她重新提着箱子往门口走,身后传来了桑太太的声音。 “桑榆。” 桑榆停下来,转回头看到了桑太太便喜笑颜开:“小妈。” 张桑太太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脸上泪痕未干,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伤心欲绝。 “桑榆。”她声音颤抖地开口:“包里面是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桑榆将皮箱往身后藏了藏:“小妈,还是别看的好。” “我要看一看,桑”桑太太大声了一些,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样严厉的跟桑榆说话。 桑榆咬咬唇,还是将箱子给打开了,递到桑太太的面前给她看:“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第765章 你走吧 桑太太颤巍巍的向前探过身,只看了一眼,然后身体晃了晃便晕了过去。 桑榆真的没想到桑太太会忽然晕倒。 她惊恐着喊着:“小妈,你怎么了?来人啊,刘婶,张姐来人啊。” 家里人闻讯赶来,七手八脚地将桑太太太给抬进了她的房间。 桑家的家庭医生给桑太太检查了一下,说是情绪激动导致晕倒,没有什么大碍,挂了水然后便离开了。 桑榆呆呆地坐在桑太太的身边,桑太太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坐在一边不敢过去,直到桑太太轻轻地向她挥挥手,她才一步一步地挪过去。 从小任性惯了,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些没什么错,但是桑太太为此受惊,而且还不能告诉她实情,因为夏至和桑旗固然会演戏,但是桑太太不一定可以,也许会暂时瞒着她,那想必对他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桑榆挪过去,桑太太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她,忽然就流下泪了。 她的眼泪终于觉得不是为了那个孩子,而是为了她而流的,那种怒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的眼泪。 如果不是真正的爱护她关心她,桑太太不会如此悲伤。 桑榆的心像是被一根什么棍子搅乱了,乱成一团。 桑太太哭了好久,终于递给她一盒纸巾,她接过来擦拭着眼泪,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 “是卫兰让你这么做的?你为什么要为虎作伥啊?” “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不要嘴硬了桑榆,那个粉红色的小包被我认得,是我亲手买给我的小孙女的,也是我亲手给它裹上的。” 桑太太痛哭出声,桑榆看着桑太太的眼泪,不由得也不知不觉的眼泪流了满脸。 桑太太抬起头看到她,困惑的问她:“你为什么哭?因为内疚吗?因为自责吗?还是因为被我发现了?” “那小妈,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孩子没有了是吗?”桑太太喃喃的,桑榆不出声。 桑太太闭着眼睛:“你不要再回到桑家来了,你不要让桑旗和夏至指知道,任何一个人害死他们的孩子都不会比自己的亲人动手,而令他们更难过。”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告诉他们。”桑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走吧,你走吧!”桑太太躺下来将被单拉过头顶。 顺滑的丝绸床单下勾勒出一个瘦弱无助的可怜的老太太的身体。 桑榆有妈妈,但是没有感受过母爱,她的妈妈大多数都是疯疯癫癫的,在她的心里,一个完美的妈妈大概就是桑太太这样。 其实她很想过去搂搂她抱抱她,但是又不能。 桑榆只要提起地上的皮箱,恭恭敬敬的给桑太太鞠了个深躬,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知为什么,开车回家的一路上她都在哭,眼泪水没有办法停止一样,从她的眼眶中滑落,打湿了她的牛仔外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多人骂他心狠骂她是个残忍的魔鬼,她都无所谓,但是桑太太那淡淡的一句你走吧,却让桑榆的心碎成渣渣。 她回到南怀瑾的家,看了一眼倒后镜,镜子里的她眼睛肿的像两个烂桃。 使劲擦干眼泪,然后下车,刚刚跳下车便看到桑旗面向她走来,看他出来的方向应该是刚从那个密室里出来。 桑榆第一个反应就是溜之大吉,尽管她没让孩子安安全全的,但是她忽然把孩子给带走,让他们惊吓不已,桑旗一定会撕了她。 她还没有拔脚开溜,听到了桑旗的声音。 “桑榆。” 桑榆停住脚,桑旗已经快步的走过来拽住了她的手腕,连拖带拽的将她拽进了客厅里。 南怀瑾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桑旗一定会杀了她,一定的。 就算不杀了她,按桑旗的体格把她暴打一顿,桑榆也是受不了的。 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求饶:“二哥二哥我错了,我错了。” “你终于知道错了吗?”桑旗痛心疾首的声音响起。 桑榆抬头从指缝看他一眼,还好桑旗没有想打她的意思,她才胆战心惊的站起来,弱弱地开口:“二哥,我” 还没解释桑旗就开口:“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你可不可以跟我们商量一下,难道就是为了你所要的效果逼真?你知不知道我妈已经在医院里哭晕了一次?夏至忽然回奶,现在高烧不止。” “二哥,”桑榆低着头:“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内疚了,但是卫兰的手段我知道,防不胜防,你们的孩子出不出得医院还两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你真的想要说谢谢,我也不介意。”这个时候他还能够油嘴滑舌,桑旗恼怒地举起手,桑榆害怕的,捂着脸,可是桑旗的手无力地落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她一下。 “桑榆记住,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才会容忍你,但是不是纵容。请你在做每件事之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可以吗?” 桑榆抱着脑袋不说话,桑旗叹了口气对南怀瑾说:“桑榆还小,有空的时候你多教教她,我先走了,要去医院跟夏至说实情。” “我送你。”南怀瑾和桑旗一起走出了大宅,桑榆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她没想到桑太太还打算为她隐瞒,而桑旗也没有责怪她。 但是为什么她心里好像更加难过了呢? 怎么闭上眼睛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如果身体有个开关就好了,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喜怒哀乐。 桑榆觉得自己一向都可以控制住,但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脚步声响起,她睁开一只眼睛,南怀瑾走进来站在她的面前,嘲弄的开口。 “恶魔也会流眼泪,因为什么?自责,内疚?还是觉得对我们第一时间发现的是你做的心有不甘?” “我有什么好内疚的?我做的是一件好事。” “那你就好自为之吧。”南怀瑾转身上楼。 第766章 是不是你? 南怀瑾的密室是很安全的,如果他不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找不到,所以他就很奇怪,为什么桑榆就知道? 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上天派来折磨很多人的。 现在桑旗的孩子在他家里,虽然那里面有医生有护士,有最专业的人照顾着,但是南怀瑾还是有些不放心。 特别是桑旗和夏至,几乎隔一个小时便打电话来,南怀瑾只能一遍一遍地跑去密室拍视频发给他们看。 南怀瑾发现他每次去密室的时候,桑榆都在,她就搬一个小板凳安安静静的坐在暖箱的旁边,两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全程姨母笑。 桑榆似乎很爱孩子,护士小姐告诉南怀瑾:“桑小姐晚餐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看宝宝。” 所以当南怀瑾午夜最后一次拍视频之后,他问了一句:“桑榆,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一直呆着。”她捧着脸痴痴呆呆地看着保温箱里粉红色的小宝宝。 南怀瑾忍不住问她:“你很爱她?” 桑榆忽然仰起小脸,用很正经很正经的语气跟他说:“很爱很爱,如果有任何一个人想要伤害她,我一定会将它剁成饺子馅喂狗。” 桑榆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又是流露出蓬勃的母爱又是流露出狠意,特别的矛盾纠结。 南怀瑾后来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就是至今为止他和桑榆打交道到现在,他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她。 她到底有多少张面孔?真是花样百出。 之前一直都是恶魔,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充满了慈爱的姑姑。 “有的时候我真想用一把刀划开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南怀瑾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忽然觉得像某个武侠小说里的幽怨的台词。 桑榆笑嘻嘻指了一下医生:“医生有的是手术刀,你可以问他借。” “难道你不怕痛吗?可能你是真的不怕吧。” “谁说的?我怕着呢。我这个人虽然坏,但是我还是有痛感的。” “能承认自己坏真是少有。”本来南怀瑾是要回房间睡觉的,被桑旗那两口子一遍一遍的折磨,尽管失眠他都有些困了,但是他有些话想跟桑榆问个清楚。 他干脆也找了一张小板凳在桑榆的面前坐下来,单手托腮,凝视着她漂亮的小脸蛋。 “桑榆,我问你,桑伯母的胃出血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干嘛好好的问我这个,你不是早就有了定论是我干的吗?” “你说你要给你妈妈报仇,所以你没必要对卫兰言听计从。” “那也许是我骗你的呢?” “你说说看,我保证不打死你。” 桑榆指着自己的嘴巴:“我要喝水,帮我去拿苏打水。” 南怀瑾很忍耐地看着她,然后点点头好:“那你就继续卖关子吧,我不介意继续误会你。” “你也说是误会了,怎么老公,在你的心目中通过这件事情我忽然变成一个好人了?我做好人好不习惯呢!” 桑榆在他身后喊着,南怀瑾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 南怀瑾迷迷糊糊地睡去,大概是到第2天早晨了吧,他却被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吵醒,一睁眼桑榆的大眼睛在他面前无限放大。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躲,用胳膊肘撑起身体,桑榆趴在他的身上像一只大蛤蟆。 “你干嘛?”南怀瑾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桑榆翻倒在床上,干脆仰面躺着,两只手放在脑后,惬意的很。 “我问你,二嫂还有奶吗?” “不知道。”他看了一下钟,才700,昨天晚上200多才睡,很明显的睡眠不够。 “我觉得孩子还是喝母乳比较好,要不然让二嫂每天把奶给泵出来,然后送到这里来给宝宝喝,你觉得如何?”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你不怕这样会被卫兰给发现?” “我尽早解决卫兰不就行了?”桑榆闭上眼睛:“我好累呀,你去密室里看宝宝,我眯瞪一会儿。” “你在那里呆了一整夜?” “是啊,红糖真可爱,她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姑娘。” 桑榆就是现在母爱爆棚,她也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小恶魔。 南怀瑾从床上下去,走进衣帽间换衣服,想想不放心还是把门给反锁了,桑榆说不定会偷看。 等他换了衣服从里面走出来,发现桑榆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四平八稳,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桑榆睡着了,她睡得很沉很沉,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卫兰用桑榆给她的婴儿的毛发又和桑旗的毛发进行了的比对,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那个孩子是桑旗的孩子没错了。 看到这个结果,卫兰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忽然她又觉得桑榆有点恐怖,这样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做起这种事情来居然如此得心应手,而且又特别的冷静。 这种人只能利用,利用完了以后就给踢到一边,要不然一直留在身边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桑旗的新生儿在生下几个小时之后就失踪的事情,在锦城传的沸沸扬扬,桑先生自然也知道了,大发雷霆。 把桑榆和卫兰通通叫到客厅,卫兰泰然自若,这事情本来就是桑榆做的,跟她无关。 而且桑榆也不会供她出来的,就像上次琴晴的事情一样,大不了桑榆自己扛下来,跟她没关系。 卫兰大腿跷着二腿,用指甲钳磨着指甲,漫不经心地听着桑先生暴怒地发着火。 除了夏至,所有人都在,桑太太无声地流着眼泪,桑旗坐在沙发另一侧,看不清他的表情。 桑榆低着头,任凭桑先生如何发火,她也不发一声。 终于,桑先生按了遥控器,电视上出现了一个视频,那是医院里的监控录像。 一个护士穿着护士服,戴着护士帽和口罩低着头走进特护室然后抱走了孩子。 桑先生按动了暂停按钮,然后指着那个人问桑榆:“这个人,是不是你?” 第767章 我承认我被人指使的 桑榆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戴着口罩能看清楚什么?” 桑先生放大暂停了画面,指着画面上的小护士隐藏在护士服衣领里的项链:“桑榆,摸摸你自己的脖子,是不是一模一样的?” 桑榆低哼:“我这是基础款,一模一样的有什么奇怪?” “你嘴硬,好,好”桑先生按动了播放键画面,视频继续向后播放着。 小护士抱着孩子走出了房间,接着镜头切换到了走廊,小护士走到走廊尽头后楼梯处拿下了口罩。 桑先生再一次将画面定格放大,在画面中露出来的脸是桑榆的。 “你还能说些什么?”桑先生向抓起一只玻璃烟灰缸就向桑榆砸过去:“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认得你这张脸吗?” 桑榆眼明手快地躲开,烟灰缸没有砸到桑榆,反而砸在了桑旗的肩膀上。 桑先生更是火大,一把抓住桑榆的领口将她沙发上提起来咆着:“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狡辩啊,你再狡辩啊!你告诉我那视频上的人不是你!” “是我。”反正也这样了,桑榆大大方方承认:“爸爸,是我。” 桑先生眼睛通红几乎要喷出火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人让你这样做的?你二哥二嫂有哪里对不起你?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桑先生发怒的时候手脚都是颤抖的,桑旗急忙扶住他,生怕他万一情绪激动引起爆血管。 桑先生气喘吁吁的松开桑榆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拿你给孩子陪葬。” 卫兰在一边坐的四平八稳,笃定桑榆不会将她给说出来。 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桑榆也是自己给揽下来了,卫兰反而还有些生气。 这丫头看起来聪明伶俐,但是做事情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还给监控拍到露出脸来了。 她磨好了一只手的指甲,然后递到嘴边吹了吹,正要拿起锉刀锉另一只手的指甲,只听到桑榆在一边说。 “我跟二哥二嫂近日无仇往日无怨,我不会好好的害他们的孩子,我是被人给指使的。” 听到桑榆这么说卫兰略略皱了皱眉,但她仍然觉得桑榆不会供出她也不敢。 桑榆这样百般讨好她,还不就是想要获得她的信任,她没必要会功亏一篑。 桑先生喘着气:“你说是谁指使你?要是能说得清楚说得在理,我就饶你不死。” “爸爸,您想一想,在锦城有什么人最恨二哥二嫂最不想让他们生下孩子,或者我们把范围再缩小一点,缩小到我们桑家,或者是我们这几个人当中,谁最希望看到二哥二嫂膝下无子孤苦伶仃的场面?” 桑榆话中有话,好像意有所指。 她把范围缩小到在座的几个人。 在座的有谁? 桑旗,然后就是琴晴,难道桑榆是想把锅扣到琴晴的脑袋上? 这倒是可以的,卫兰抬起头来,撞上桑榆的眼神,她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卫兰,然后又将脸转向桑先生慢慢地开口。 “爸爸,这一切都是大妈指使我做的。” 桑榆这句话说出来,卫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桑榆:“你说什么?大妈还是小妈?” “大妈是你啊,我们家还有谁这么心狠手辣让我做这样的事?”桑榆垂着眼睛:“爸爸,在这个家里我是最后加入的。我算是最外的外人了,我人微言轻,大妈让我做什么我不得不做。我知道这件事情罪大恶极,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桑榆。”卫兰倒吸口凉气,她看着桑榆流着眼泪但是却毫无惧意的眼睛,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桑榆会突然倒戈把她给供出来了。 “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指使你?” “真的没有么大妈?你当时跟我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我都记在心里。桑榆指指自己的心脏。 卫兰冷笑:“那你把心挖出来看一看。” “不用挖心,现在有高科技。”桑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录音放在茶几上,从手机里传出了卫兰的声音。 “如果想要表忠心的话。那夏至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是希望不要生出来的为好。” 偌大的客厅里突然一片死寂,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相信每个人都听到了卫兰在里面传出来的每一个字表达的每一个意思,也能清楚的分辨出那个声音就是卫兰。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卫兰,她咬唇尖叫出声:“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桑榆,你合成了一段什么录音就跑来想嫁祸给我,你这个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卫兰完全没了风度,扔下手里的小锉刀就像桑榆扑过来,桑旗及时的制止了她。 桑榆不紧不慢的又打开手机:“我还有一段录音,不要着急。” 从音频里面传出来的是桑榆的声音:“大妈我给你带来了。” “你把她给拿走拿走,我要给她做亲子鉴定,确定是那个野种的,就算你立功了。”卫兰的声音。 “好的大妈,在这里。” 桑先生良久都没有出声,身体紧绷,其实卫兰是有些害怕的,因为近些年年来,桑先生对她越来越不满意,已经很久没有给她过笑脸。 她仗着自己卫家的权势倒是可以继续在桑家作威作福,但是在桑先生的面前却没了之前的底气。 桑先生忍了半天,用力砸了一下桌面,玻璃台板的茶几桌被桑先生给砸的差点碎了。 卫兰吓得颤抖了一下,可是桑榆却坐得四平八稳。 卫兰紧盯着桑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桑榆会忽然的出卖她? 但此刻她有一些心慌,桑先生颤抖的手指指着卫兰:“你还有什么话说?” “现在科技发达的很,什么东西不能够伪造?一段音频能说明什么?” “我还有视频。”哎呀在一旁冷冷地插言。 卫兰猛的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还有视频啊大妈,怎么不可能两手准备呢?我就知道东窗事发你不会管我,我还不想想办法自保?” 第768章 一切都是刚开始 “我现在就把视频放出来。” “不用了!”桑先生挥了一下手,走到卫兰的面前一只手就将她从沙发上提起来,忽然抬手用力地扇了卫兰一个耳光。 卫兰嫁进桑家几十年,也就是因为桑太太那件事情桑先生打过她一次,然后今天是第二次了。 卫兰被打懵了,连脸都来不及捂。愣愣地看着桑先生暴怒的脸,喃喃地道:“桑彦坡,你居然不问青红皂白”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桑先生又抬手给了她第二个耳光,卫兰被掀翻在地,嘴角都出了血,头发凌乱眼神涣散,这次她应该是真的害怕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桑先生发这么大的火。 “我看在你是时西的妈妈的份上,你马上从桑家滚出去,稍后我就会让律师拿离婚协议书给你。” “桑彦坡你说什么?你敢跟我离婚?你有什么真凭实据就说是我指使的,你相信这个贱丫头还是信我?” “我就是知道你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如果想要继续求证的话,你还怕我找不出证据?” 桑先生气得胸口起伏。 “爸爸,证据是有的。”桑榆说:“孩子的尸体就在我们桑家。” 桑先生和卫兰同时看着桑榆:“在哪里?”桑先生声音颤抖。 “就在小树林里面,是大,让我埋在那里,说小妈经常会去那边挖土种花,若是哪天被她亲自跑到自己孙子的尸体,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卫兰尖叫道。 桑先生已经气到无力再打卫兰,只是吩咐下面人去找两个人到小树林里面挖。 卫兰面如死灰,看着桑榆,她好像渐渐的明白了一点什么。 桑榆一直都是故意的,她在她面前谄媚是为了韬光养晦为的就是让她面临今天的局面。 上次关于桑太太的那一桩不够将她打入地狱,而这一件事关系到桑先生的亲孙子,所以桑先生不可能再姑息。 好狠毒的小女孩,好地计策。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进来,后面的那个手里提着一只塑胶袋,然后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桑先生看了一眼,桑太太立刻捂住眼睛转过头去。 卫兰认得那个塑胶袋,她曾经看到桑榆从包里面拿出来,但是她没有仔细看。 孩子的尸体在土里埋了两天,已经开始腐烂,场面惨不忍睹,还是桑旗打开塑胶袋,里面粉红色的包被里包裹着一具小小的身体,面目发黑,根本分辨不出来长相了。 桑太太哭的不能停不下来,桑先生只看了一眼便抬手:“把她给拿出去,然后去好好地安葬她。” 他扶住旁边已经哭得几乎晕厥的桑太太:“别哭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桑先生转身由桑太太扶着走进了电梯,卫兰还坐在地上看着桑先生离去的背影。 桑榆走过去,向卫兰伸出手了:“大妈,我扶你起来。” 卫兰狠狠的打掉她的手:“桑榆。你这个贱丫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妈。”桑榆蹲在她的面前:“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我也很无奈啊,东窗事发你也不护着我,那我能怎么办?这件事可不是普通的事情,我爸就算不弄死我,我也会把我的腿打断,我除了把你供出来自保,我还能怎么样?” 卫兰从凌乱的发丝里狠狠地盯着桑榆:“你是为了替你那个死鬼老妈报仇,是不是?” 桑榆蹲在她面前,单手托着腮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妈妈后来是什么下场?她生下我没多久就疯了,然后她大半辈子都是疯疯癫癫的,最后百病缠身而终。那大妈,你又是什么下场呢?现在我爸只是向你提出离婚而已,对你来说并不算最坏,如果真的是报仇的话,那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桑榆的声音甜美,甚至还带着女孩子的娇憨,但是卫兰从里面听出了阵阵寒意。 “果真如此。”她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居然被你给蒙蔽了。” “很正常啊!”桑榆笑颜如花:“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如果你再不相信我的话那我的力气不就是白费了?” “桑榆你性子太急了,就算是你爸爸跟我离婚我也不损失什么,你觉得你的仇就报得了吗?” 桑榆站起身来,笑嘻嘻的:“你这个黑锅我一个人可背不动了,太重了,至于报仇的事情来日方长,我肯定会找到其他的办法,大妈,既然不要我扶你那就算了,但是地上很凉的。” 桑榆的声音很凉,但她的背影更凉。 卫兰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因为之前她让桑榆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情居然都做了,可见这个女孩子的手段,为了达到她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很快桑先生安抚了一阵桑太太之后来到卫兰的房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卫兰同住在一个房间了。 卫兰正窝在沙发上,桑先生走过去,将一个文件袋甩在她的身上:“这里是离婚协议书,你签了字,然后马上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桑彦坡,好歹我也跟你这么多年了,你居然那么无情,说翻脸就翻脸。” “卫兰你做过多少件令人发指的事情,我每一件都记在心里。周子豪是你跟时西弄死的我知道。吴倩也是,你找人弄死她还嫁祸在琴晴的身上我也知道,还有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我一一列举了吧!” “好一个心理是明镜一样的桑董,那你大概不是今天才知道,那当初你为什么不给琴晴平反就由着我嫁祸给她,还不是因为现在觉得已经不需要我们卫家,你也不过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桑先生无所谓卫兰对他的指控,对于面前这个女人,他早就已经忍受够了。 他冷冷地看着她:“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你拿不了我可以让保安帮忙送到我家去,半个小时之后你还不离开这里,我就动手赶人。” 桑先生说完转身摔门走了,卫兰在他身后歇斯底里地喊:“桑彦坡!” 第769章 我妈妈怎么死的你也要怎么死 卫兰真的是走的蛮难看的,她当然不可能自己收拾东西,所以半个小时之后,桑先生真的找人过来将卫兰赶出了桑家。 桑榆全程都坐在沙发里,一手端着茶杯慢慢地抿着香茶,另一手拿着小点心一口一口地咬着。 当卫兰被保安从房间里面赶出来的时候,家里所有的佣人都站在底下两头往楼上看。 卫兰颜面全失披头散发歇斯底里,两只手抱着栏杆不肯下去,往楼上大喊着:“桑彦坡,你给我下来!你想没想过你把我赶走的后果?你要知道时西和我有大禹50的股份,跟我离婚想必会一定会分走你50的身家,到时候大禹就四分五裂。你不觉得你这意气用事的成本高了一点吗?” 她喊也是白喊,桑先生在房间里面正在陪着桑太太。 桑太太伤心过度,躺在床上医生为她挂着点滴,桑先生坐在一边一直安慰着她。 其实孩子没有死的事情,只是夏至和桑旗知道,桑太太和桑先生都不知道。 夏至不忍心看到桑太太如此难过。想尽快将实情告诉桑太太。 桑家的隔音效果做的很好,卫兰在外面乱吼乱叫什么桑先生根本听不见。 卫兰叫的嗓子都哑了,保安驾着卫兰一只手抓着卫兰一边的胳膊向她提下了楼梯。 桑榆刚好将一块凤梨酥的最后一块放进嘴里,然后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卫兰面前。 “哎呀,你们怎么那么粗暴?我爸妈好歹以前也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不管她今天是不是被扫地出门也总得给她留几分薄面。” “三小姐,先生不想在家里再看到这个女人,让我们尽快将她赶出去。”保安倒也得客客气气的。 “这样怎么行呢?太粗鲁了。” “桑榆你给我闭嘴。”卫兰向她吼道:“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做戏了,你真令我恶心。” 桑榆笑得前仰后合:“大妈居然也有事情令你觉得恶心,你觉得这么多年来你做过多少令人恶心的事情,你的手上又流着多少人的鲜血?什么人都有资格愤怒但你没有!把你赶出桑家只是一个开始,你要记住我妈妈怎么死的你就得那么死。” 桑榆阴森森的话语缭绕在她的头顶,卫兰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桑榆说完就上楼了,卫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保安只要过来就撕心裂肺地尖叫,保安也拿这个做了几十年的桑夫人没办法。 管家跟桑先生报告说卫兰不肯离开。 桑先生拍了桌子:“让保安把她扔出去没听见吗?” “老爷。”管家为难的:“硬来可能是不太好,毕竟得看在卫老先生的面子上,不好把脸撕破了。” 门外有人敲门,管家过去开门,回头向桑先生报告:“是三小姐。” “让她滚,我不要见她,让她跟卫兰一样滚出桑家,我要撤销她在鼎丰的职务,以后桑家和大禹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次的决定对于桑先生来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她弄死了桑先生的亲孙女,是看在她是她亲生女儿的份上,她死去母亲的份上才这样决定。 但是桑榆已经从门外进来了:“爸爸,有个东西给你看。” “你滚出去我不要看。”桑先生背对着你榆:“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年纪大了又有高血压,别动怒。”桑榆走进去跟管家使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人家父女俩的事情,管家自然不愿意多掺合,他便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桑先生回头见桑榆还站在房间里格外的火大:“快给我滚。” 桑榆掏出手机拨了一个视频电话,是拨给南怀瑾的,南怀瑾在他的密室里。 视频电话接通了,画面中出现了保温箱里的红糖,刚刚喝过奶,正躺在里面甜甜的睡着。 桑榆将手机递到桑先生的面前:“爸爸,我虽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孩子当然没死,她在这里。” 桑先生将信将疑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就立刻抢过电话,桑太太闻讯也睁开了眼睛。 “孩子,孩子真的没死,怎么回事桑榆?“桑太太喜极而泣,握着电话就哭起来。 “是这样的,之前二哥和二嫂从美国回来之后,那是大哥刚去世不久,大妈就要我想办法让二嫂流产,我为了拖延时间就说等到二嫂生产的时候。再说我也不知道二嫂早产,我不得已才将孩子带走,然后用另外一个死婴调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想就算是我不做这件事情那大妈虎视眈眈,孩子一直都会处在危险的境地中。” 桑先生抬起头仍然带着一些疑惑看着桑榆,桑榆又道:“如果您不相信,这孩子是二哥和二嫂的,可以做亲子鉴定,不过他们已经确认过了。” “那刚才卫兰怎么在视频里面说验过了,那具死婴是你二哥和二嫂的?” “我给他的毛发就是宝宝的毛发。她拿宝宝的毛发和二哥的头发一起去做鉴定,当然是他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桑先生长长舒了口气,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硬了:“桑榆做这种事情之前难道不能和我们商量一下吗?” “事发突然,我怕卫兰会先动手,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桑太太流着眼泪:“桑榆这也是用心良苦,彦坡你就不要再责备她了,他说的对,如果不是桑榆的话宝宝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处于危险,现在宝宝安然无恙,就是皆大欢喜了。” 桑先生沉思地看着桑榆,其实她这个女儿他自己都不是非常的了解。 他承认他将桑榆从澳洲弄回来,并不是因为她母亲去世怜惜她,而是晓得桑榆聪慧,她好歹也是桑家人,大禹有自己人的帮忙,总比外人好。 第770章 逐出桑家 “爸爸。”见桑先生的情绪平复下来了桑榆又继续说:“现在卫兰还在楼下撒泼打滚的不肯离开。” “你有什么好办法?“桑先生抬头看着她。 “我知道她是不甘心,因为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输过,不过如果握着她的把柄,那这事情就两说了。” “什么把柄?”桑先生皱起眉头。 桑榆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走到桑先生的面前递给他。 “爸,你看看这个。” 桑先生狐疑地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飞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皱紧了眉头:“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 “我找人查的,并且这个鉴定也是才新鲜出炉的。” “你能确定?” “是不是真的爸爸你等会儿跟卫兰谈一下,看她的反应不就知道了吗?而且这张王牌握在手里,就算你要跟她离婚,大禹的股份她也不敢动半份,而且大哥的股份是遗产,他去世之后也没说一定是大妈继承,所以股份的归属还是在爷爷手里,那卫兰手里只有20的股权,爸爸你还担心什么?” 桑榆的这番话和手里的这个沉甸甸的东西,让桑先生又重新的抬头审视了他面前的这个最小的女儿。 桑先生现在老了,他回过头回顾他的一生,的确是有过很荒唐的经历,在外面也有很多儿女。但是死的死分开的分开,现在在面前的只有桑榆和桑旗两个人。 他承认他的儿女个个都不是池中之物,而这个桑榆更加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手里的东西既然桑榆敢交给他,就说明她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桑先生紧握手中的东西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桑榆,这件事情就算你将功补过,你先出去吧!” “卫兰到现在还不知道孩子没死,所以以防意外,该有的惩罚还是得有。” “什么意思?” “您还是大发雷霆的把我赶出去,撤掉我在鼎丰的职务,而且要对外宣布出去您跟我脱离父女关系。” 桑先生回头和桑太太对视,桑太太说:“桑榆,其实没必要这样。” “小妈,我另有打算。而且现在卫兰最恨的人是我,我跟你们脱离了关系,她也只对付我一个人。” “你现在有多强大?”桑先生忍不住道:“若不是桑家的这把保护伞,你觉得你能胡作非为到现在吗?” “所以啊,爸爸,我就是想看看我个人的能力到底有多大,是不是?” 桑先生沉吟了片刻:“好,既然你自己要求这样,那不是我逼你的,但这个谎以后要怎么圆你可得想好了。” “我知道了爸爸,小妈你好好休息。”桑榆向他们弯腰,然后便退出了房间。 桑太太担忧的对桑先生道:“你真的要对外宣布和桑榆脱离父女关系吗?” 桑太太也听说了桑榆做事情手法果断毒辣,为了鼎丰的生意也得罪了不少人,只怕没有了桑家的庇护桑榆会有危险。 “她不是自负的很嘛,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少女就为所欲为,刚好让她自己出去磨练磨练杀杀她的锐气,让她看看她一个人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桑先生拍拍桑太太的手背:“你不用为她担心,桑榆这么聪明,知道独善其身,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桑先生将手里的文件塞进文件袋里:“我去跟卫兰谈,你睡一会儿。” 桑榆回到南怀瑾的家里,南怀瑾还在他的密室里面看宝宝。 桑榆走进去,看到南怀瑾正站在保温箱的边上弯着腰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红糖。 哪怕离得挺远的,都能看出他眼中的疼爱和眷恋。 桑榆眼睛转了转,笑嘻嘻的走过去搭住了他的肩膀:“老公,看来你这么喜欢红糖,要不我们俩生一个吧。” 南怀瑾拿下她的手:“不必了。” “我是优选基因,而你也是人中之龙,我们俩生下来的孩子,不论是智商还是长相都是一等一的。” 桑榆努力地毛遂自荐,南怀瑾冷笑:“就是能跟你生出超人,也不必了。” “话别说的太早,小心日后被啪啪打脸,你就能保证不会有死心塌地爱上我的那一天?” 南怀瑾看了一眼红糖,然后转身往门口走:“永远不会。” 桑榆看着他的背影,笑嘻嘻的又将目光转到保温箱的红糖的脸上,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小手。 “红糖,姑姑来了,你好像长胖了耶,红糖你长得快一点,姑姑带你去玩。” 这时小护士走过来对桑榆说:“桑小姐。” “请叫我南太太。”桑榆立刻纠正。 “南太太,这几天宝宝的体征很平稳,看来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保温箱了。” “真的。”桑榆很高兴:“那我就能抱她了,是不是?” “当然可以。” “那我是不是也能亲她了?”桑榆很是振奋。 关于桑榆被逐出桑家,桑先生与他脱离父女关系的事情立刻就放出来,其中也关于宣布和卫兰离婚的事情。 桑先生让他的助理代为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简短地交代了这件事。 新闻播出的时候,桑榆和南怀瑾正在吃饭。桑榆一边吃一边扒饭像是把这条新闻当作下饭菜一样。 南怀瑾留意了一下她的表情,冷哼道:“我还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被逐出家门胃口还这么好。” “被逐出家门也得吃饭呀,总不能把自己饿死。” 今天晚上的饭是桑榆做的,她居然还会做饭,味道还不错。 桑榆吃完了饭把碗一推:“我做饭,你洗碗。” “桑榆。”桑榆刚站起来,南怀瑾在身后喊她。 她停下来:“怎么了?” 你现在也被开从大禹开除,失业了。” “那又怎样?” “你要到我公司来工作有没有兴趣?” “南大财阀的公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进的,我当然有兴趣,但是不知道男总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第771章 被开除 桑榆被大禹高调开除,她有些东西在公司需要去拿,她的助理打电话给她说可以帮她送过来,但是桑榆说要自己去拿。 她的助理的意思就是说她被全公司通报开除很难看,是给她留点面子。 但是桑榆就不要这个面子。 她走进大禹,刚走进大门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人走茶凉,现在人未走茶已凉。 以往刚迈步进去,在楼下大厅的前台就会齐刷刷的站起来向她鞠躬,喊她一声桑总。 现在那几个前台做的四平八稳压根就没有打招呼的意思,甚至还有保安问她上去拿东西什么时候下来。 桑榆压根不理他,径直推开保安就进去了。 但是她来走一趟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这些人的嘴脸是不是那么丑陋,果然如此。 在大禹总公司她的东西不多,随便收拾收拾就可以了。 她收好了东西抱着大纸箱子就往外走,这时她看到了刚从会议室出来的卫强,手一松手中的纸盒子就掉在了地上了,然后自己还特别矫情的小声的叫了一声,“哎呀。” 卫强果然听到了,往桑榆的方向张望,然后便立刻就走过来。 有很多员工正在自己的格子间里面工作,听到了声音,看了一眼但是每个都自己的的事情完全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桑榆在心里冷笑,这些狗眼,以后她会让他们好好的尝一尝狗眼的滋味。 卫强走过去蹲下身,看着无助的桑榆,对于桑榆被大禹开除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 卫兰一提起她便恨得咬牙的,虽然卫兰没说的那么清楚,但是他也猜了八九分。 况且外面对桑榆被开除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想不知道都难。 卫强将桑榆洒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捡起来放进她的纸盒中。 桑榆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看着她长发垂面茫然无助的样子,卫强心中不免轻轻一动。 特别是当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桑榆的手指的时候,桑榆缩了一下,她的手指头纤细而冰凉,居然让卫强有一种过电般的痉挛。 桑榆匆匆的跟卫强道谢,然后便要站起来。 卫强急忙说:“我帮你拿吧,刚好我也要出去。“ “不用了,卫先生,”桑榆很小声很小声的:“您没瞧见吗?整个公司都对我避之不及。你又是大妈的亲弟弟,还是避嫌的好。” “避什么嫌?”无论桑榆和他姐姐最近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这些人的反应也是令卫强气愤不已的。 桑榆怀里抱着纸盒子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走,卫强忍不住跟在她的身后握住了她纤细的手。 桑榆像被烫了一样,回头惊愕的看着卫强,被他握着的手都没有及时的抽回去。 “卫先生。“她的睫毛闪动的像一只惶恐的蝴蝶:“什么事?” 看她像只惊慌的小兔子,卫强就忍不住心里翻滚着怜惜。 “不要紧,我送你出去。” “不要不要。”桑榆直摇手惊慌不已:“真的不要了,谢谢卫先生的好意,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人人都避之不及,你也不要找麻烦的好,真的要那样的话,我的心中会内疚不安的。” 桑榆说完了,就急匆匆地抱着硕大的纸箱子向外面跑去。 卫强紧跟了两步,也放缓了脚步。 桑榆抱着她的纸箱走到楼下,刚准备从安检通道里过去,谁知被保安给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姐别急着走。” “怎么了?”桑榆茫然的看着他。。 “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检查一下。” 桑榆的声音虽然清晰,但是含着薄薄的愤怒:“这里面都是我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检查?” “例行公事,离职人员的东西是需要检查的,请予配合。” 保安沉着脸冷冰冰的,要知道以前每次桑榆到大禹来的时候,这个保安老远就跟她打招呼,桑小姐前桑小姐后好不热情。 桑榆都要哭了,可是保安却丝毫不留情。完全不顾往日的情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而且是好几个保安一起拦住桑榆,仿佛桑榆的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金银财宝。 桑榆哭道:“你们不可以这样的,这里面都是我的私人物品。” “在大禹公司里面带出来的东西都是属于大禹的,我们每一样都要检查,请你配合。”他们连桑小姐都不喊了,其中一个保安心急,过来动手拉了一把桑榆。 双鱼手一颤,手中的箱子又掉在了地上,其实桑榆早就等保安来推了她了,现在正中她的下怀。 “我的杯子!”她叫了一声,在她蹲下来的同时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的杯子”她凄惨地叫着,这个杯子原来是在她的手里握着的,刚才卫强在捡东西的时候没掉下去,后来她有意将杯子放在了盒子里,现在她的杯子从纸箱中滚落出来,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跌的粉碎。 桑榆跑过去两只手捧着陶瓷的碎片,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来。 “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杯子,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手捧着碎片哭的凄凄惨惨,刚好卫强从电梯里面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刚刚他帮桑榆捡起来的东西又散落了一地,而桑榆手里捧着一大堆碎片哭得梨花带雨,格外惹人心疼和怜爱。 卫强急忙走过去蹲下身先看了看桑榆然后便抬头怒斥保安:“你们做什么?” “卫先生。”保安弯了弯要:“我们也是在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连离职的员工的私人物品都要检查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也是我们新规定。” “谁规定的?有没有文件拿来给我看!”卫强咄咄逼人的向他伸出手。 保安当然得罪不起卫强,面面相觑,口气软一些,在言语上却不干示弱:“主席有过吩咐,只要跟桑家有关的人和事,都不许再和这位小姐有任何的瓜葛,所以她现在离开大禹,我们自然也要将物品检查清楚,这也是我们份内事。” “所以你们就欺负一个弱女子吗?” 第772章 到我公司来 “只是例行公事。”保安还在狡辩,卫强就已经愤怒地大声呵斥他们:“把桑小姐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给我捡起来!” 卫强发了火,保安们自然也不敢造次,弯腰将地上的东西一样样的捡起来,但是打碎的杯子不可能再复原。 卫强小心翼翼的将桑榆手中的陶瓷碎片给拿下来,柔声安慰:“不要伤心了,杯子打破再买一个。” “这个杯子是我妈妈给我的,”桑榆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卫强:“我妈妈死了,没有办法再买一个杯子给我。” 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和大眼阻挡不住的眼泪,估计此刻已经让卫强在心里化成了渣渣。 他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桑榆的手:“把碎片给我,我想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它们给粘起来,虽然不能用了,但是还可以放在那边观赏对不对?” 桑榆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她手背上有灰,顿时脸上出现了一道灰色的痕迹,使她白皙的小脸更加的楚楚可怜。 卫强忍不住伸出手,用大拇指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那道灰:“当然可以,我有很好的胶水,把碎片给我,我等会儿试试看。” “谢谢你,卫先生。” 保安已经捡起了盒子里的所有的东西,卫强抱起来站起身对桑榆说:“那我送你出去。” “嗯。”桑榆乖巧地点头。 卫强抱着纸盒向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对保安说:“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桑小姐永远姓桑,你们不要搞错了这一点。” 说完她一只手抱着盒子,一只手牵着桑榆的手走出来。 “卫先生谢谢你的帮忙,但是如果被大妈知道的话,我想你会挺麻烦的。” “不用担心。”见事到如今桑榆还在担心他,不禁心中流淌起一阵暖流。 “你是怎么来的?”卫强柔声。 “开车来的。”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还住在南家。”桑榆小声说:“不过可能也住不长久了,如果我搬了新的地方,我一定会请卫先生到我家里来,我做几个拿手小菜给你吃。” 桑榆这个意思,是不是意味着她要和南怀瑾离婚? 不知为什么卫强心里居然升起几分期待呢! “刚好想试试你的手艺。” 桑榆抿唇一笑,笑容中含着泪水,像一朵雨后的花,让人格外心动不已。 这一幕刚好被南怀瑾瞧了个满眼。他靠在他的车里看着大禹门口的台阶上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 虽然隔得远,但仍然瞧见了卫强那陶醉的神情。 南怀瑾不免轻笑出声,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有两把刷子,无论是什么样年龄层的,男人都会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这个卫强今年年方30,而双鱼才18岁,但是看卫强这个痴迷程度。已经中毒颇深了。 桑榆的魅力在哪里,大概就是她那种亦真亦假,一会儿小恶魔一会儿又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了那些男人的心的。 桑榆和卫强终于说完话,然后抱着纸箱从台阶上面走下来。 未卫强没有跟下来,站在台阶上面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桑榆。 桑榆向他挥挥手,卫强才转身走回大禹。 她然后蹦蹦跳跳的跳上了南怀瑾的车,声音甜蜜:“怎么老公今天那么有空亲自来接我,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到大禹来,怕我人人喊打前来保护我的?” “你别那么开心,当心卫强还在后面看着你。你刚才装出来的苦情人设就白搭了。” 桑榆哈哈大笑:“放心,我现在在他眼中的形象已经定格了,他不会有所怀疑的。” “你这又是哪一出?你跟卫兰已经闹翻了,你还打算继续勾引卫强?” 南怀瑾发动了汽车,桑榆将她怀里抱着的纸盒随意的往边上一丢,然后整个人就趴到前面两只手搂住了南怀瑾的脖子:“怎么了老公?听你的声音酸溜溜的,这是吃醋了?” “把你的手拿下来,去系好安全带。” “是。”桑榆笑嘻嘻地缩回身子,乖乖的系安全带:“特意来接我就特意来接我,别抹不开面子,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你心中那种丧尽天良的人,所以忽然感觉爱上我了?” 南怀瑾也冷笑:“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之前为了讨好卫兰胡作非为,现在又忽然跟她撕破脸,我倒要看你接下来该怎么玩下去。” “哼,你就是担心我。” “你搞错了,我只是看笑话。” “啧啧啧。”桑榆摇着头:“又不是七老八十,干嘛还要装作心口不一?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对我越来越有兴趣,越来越关心,觉得很惶恐啊?不用惶恐的老公,爱情来临的时候就是这样。” 桑榆在后面讲什么,南怀瑾装作听不见。 她于是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南怀瑾在等红灯的时候回头问她,:“你也不问我把你带去哪里?” “当然是去你的公司了,自然不会把我给卖掉。” 桑榆朝他眨了一下眼,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她。 南怀瑾的确带她来的是自己的公司,他让桑榆来自己公司是有他自己的盘算。 第一点是桑旗交待的,失业不失业的对于桑榆来说根本是没所谓,但是她的聪明才智不能被浪费了。所以先把她安排在南怀瑾那里。 第二,虽然红糖的事情终于让他受惊不少,但是她说的也没错,就算桑榆不动手,就只怕卫兰背后会做什么小动作,防不胜防。 南怀瑾带桑榆走进了他的公司,南怀瑾的公司桑榆还没有来过,早听说他的公司的规模不亚于大禹,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他公司里的人对南怀瑾结婚了的事情还不太知道,看到南怀瑾带着桑榆进来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不过桑榆这两天太有名气,现在全锦城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有的。 南怀瑾的高层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南怀瑾还没有开口介绍,桑榆就自报家门:“我是桑榆,相信你们大家都知道,但是在这里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你们的老板娘。” 众人惊愕,南怀瑾的女秘书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她抛了个媚眼:“你们可以叫我桑榆也可以叫我南太太,我都不介意。” “介绍完了?”南怀瑾斜睨她。 “介绍完了。”她跟着南怀瑾往办公室走。 “这个是给你的办公室,看看可满意?”南怀瑾推开门,下巴往房内扬了扬。 第773章 今晚我们肯定会发生关系 “当然是不满意了!“桑榆哈哈大笑:“我想要的是你的办公室,不过你放心,我很清楚我的定位,我不会谋权篡位的。” 南怀瑾倒不是担心她会谋权篡他的位,她知道桑榆志不在此,就算她想要的也是大禹。 所以这一点桑旗其实早就心知肚明。 桑榆可怕就可怕在这一点,没人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算是她现在所做的事情虽然是看似偏向于桑旗,但始终还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一个猜不出心思的人未免是最可怕的。 “你想要什么职位?”南怀瑾问她。 “南先生给我什么职位?” “你要什么职位?” “难道我还腆着脸问你要不成啊?” 南怀瑾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于是便道:“有一个市场监理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 “市场监理这个职位基本上是个废柴,总经理不会理他,又没有决策权,老公你可太不实诚了。” 南怀瑾不由得苦笑:“刚才让你自己挑,你又不选,我给了你职位你还唧唧歪歪的。” 桑榆咯咯咯的笑笑得前仰后合:“那我是给你机会表现,谁知道你又不珍惜这个机会。” “那现在我再让你自己选,你若是不选的话那我给你什么职位你就得接受。” “这样好了。你还算了解我给我市场的职位。那我就做市场总监,要有决策权的那一种。” “总监?那我公司的所有市场的命脉不都被你掌握在手里?” “所以呀,老公你就得对我好一点,不然的话我很有可能让你分分钟破产。不过不要紧,就算是破产我也能养你哦。” 南怀瑾交代完了转身就往外走,桑榆喊住他:“老公,你不打算给我配一个秘书和助理吗?” “好,稍后我让秘书科的人拿资料来给你看。”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的秘书小姐就挺不错的,长的美看上去赏心悦目的,我很喜欢,就是她了。” 南怀瑾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她:“你不会是因为我的秘书是个女的,所以你是想把她从我的身边给调走。 “我哪里有那么小气啊?我跟她很有眼缘,我觉得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合拍。那美艳的女秘书你不舍得给我呀?” 桑榆这个小心思,南怀瑾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他微微一笑:“好,你喜欢的话就给你。” “谢谢老公。” 桑榆新官上任,不管南怀瑾公司的人服不服她,老板安排进来的人总得低眉顺眼的伺候着。 但是做市场难免不了的交际应酬,不过南怀瑾也不必担心,这一切桑榆都能搞得定。 在这方面她属于老江湖。 晚上有一个应酬,是跟一个合作人的饭局。南怀瑾没参加,因为他知道桑榆一个人周旋他们绰绰有余。 桑榆酒量也极好,一般来说,三杯5杯都灌不倒她。 其中有一个姓李的频频地跟她敬酒,光他一个人就敬了桑榆有好几杯了。 只要桑榆说她不能喝太多那个人便搬出不给他面子之类的说辞。 桑榆冷冷一笑:“我就是不给你面子呀,那又怎样?” 对方愣了愣,脸色瞬间就落了下来。他也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第一次遭受到一个小女孩这样的轻视,就算是对面国色天香,也不免怒火中烧。 忽然桑榆就换了一个笑脸,端着酒杯到对方的身边,软软糯糯地道:“李老板,我知道您怜香惜玉,我就是不喝你也不会生气,是不是?知道您最大度了?” 桑榆忽然来这出,不软不硬不咸不淡,让那个姓李的居然无法招 他呵呵呵的似有似无的摸了一下桑榆的手背:“好好好好,小美人,不喝就不喝,哥哥疼你。” 但是另外一个人却端着一杯酒靠近桑榆:“桑小姐,李老板这一杯你不喝,我这一杯你可得喝,今天晚上我还没有跟你碰过杯呢。” 桑榆拿着自己的杯子:“我这里有酒。” “各喝各的有什么意思?你喝我的我喝你的。” 那个人将桑榆手中的酒给接了过去,然后一饮而尽。 如果按照双鱼桑榆的脾气,她早就一个杯子甩过去了,不过这是南怀瑾的生意,总得给他几分面子。 桑榆微微一笑,也将杯中酒喝掉。 不知为什么喝完这杯酒之后,她忽然觉得浑身发热,面前的人都很恍惚,在她的眼前摇晃,并且体内有一把火腾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而那帮人的笑容也越发的狰狞,桑榆立刻敏感地感觉到刚才那个人给他喝的酒里有问题。 虽然她没经历过这种药,但是骆飞的反应和她现在的反应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该死的,他们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桑榆下药。 她紧紧攥着拳头,而对方也似乎发现了桑榆的药劲开始上来了,坐在她的对面笑得十分的得意。 桑榆侧过头,哑着嗓子对身边的秘书说:“打电话给南先生。” “好的。”美艳的女秘书应着,然后便拿着电话出去了。 桑榆的脑袋越来越重,她用手撑着头坐在桌边摇摇欲坠,而那边人的笑脸却越来越令人憎恶。 桑榆在心里暗暗的发誓,等她药劲过了之后,她要将这些人的骨头一个一个的拆掉,把皮剥下来做人皮灯笼。 不过现在一切都是说说狠话,而对面那两个人已经向她走过来。 她本身是很抗拒的,但是身体完全不听指挥。 当一个人的手捏住了她的胳膊,覆上了她的后背,她在心里恨不得一脚把对方给踢死,但是手却软得抬都抬不起来。 那个人的手又搂上了她的肩膀,滑腻腻的手在她的肩膀上摸来摸去,带着酒气的嘴巴也凑进了她的耳畔。 “桑小姐,你好像有些不胜酒力这样,我带你去楼上的酒店休息。” “拿开你的手!”桑榆低声道“你应该知道我和南怀瑾是什么关系。” 对方还真的不知道,南怀瑾没把桑榆和他的关系公布。 而且对方也知道南怀瑾有一个他很爱的太太去世了至今走不出来。 对方笑着:“不管是什么关系,但是今天晚上我们之间肯定会发生关系,哈哈哈” 那几个人仰头大笑起来。 第774章 女人的嫉妒心堪比原子弹 她让秘书出去打电话给南怀瑾,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回来? 秘书在这里好歹能够帮她解围,桑榆现在自己一个人扶着桌子,用了半天力气都没站起来。 她扭头向门口张望,但是根本看不到女秘书的影子。 而那两双手已经扶起了她:“我们扶你休息去,看你不舒服的样子,总得要帮帮你呀。” “你们放手。”桑榆挣扎着,但是她的挣扎根本就没用,身体软软的连走路都没有办法,整个人都瘫倒在对方的怀里。 而对方一个晚上终于一亲芳泽,岂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和桑榆也算打了几天的交道,早就对这个小美人垂涎三尺,但是对桑榆极高傲而又狡猾,他连边都没摸的上,所以今晚才出此下策。 怀中的软软香香的小美人,让对方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要把握。 至于刚才桑榆说的她和南怀瑾之间的关系可以忽略不计,充其量桑榆也就是他们公司的一个高层而已,而他们这笔大生意就算是南怀瑾这样的大公司也是很珍惜的,区区一个高层算了什么? 再说桑榆他们也了解过了,这段时间被桑家逐出大禹,和桑先生断绝了父女关系的事情在整部锦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换言之桑榆是没人罩的。 桑榆身不由己的被那男人给扶出了包房,往楼上酒店的电梯走过去。 他们用餐的地方楼上就有一个酒店,对他们来说很方便。 头越来越重,而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内心中埋藏的一种渴望,但是一碰到身边的两双垂涎的眼睛的时候,他心中一阵一阵的往上翻涌着恶心。 那两个人扶她进了酒店的房间,然后关上门,其中一个将桑榆放在床上,另一个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脱衣服。 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两个人一起来上。 所以躺在床上却无计可施,跟男人进房间这已经是第3次了,前面两次她都能够掌控,而这一次她却身不由己,难道真的要被面前这两个色中恶鬼给那什么了吗? 桑榆在其中一个人已经扒了精光向她压下来的同时,大声尖叫喊出南怀瑾的名字。 “南怀瑾!”其实她知道她喊了也没用南怀瑾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 因为她在来的一路上,根本就没有看到女秘书的身影,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女秘书和其这两个人串通好的。 而秘书也拿走了她的电话,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男人已经向她压下来,两只手扯着她衬衫的领口用力地撕扯,而臭烘烘的嘴向她的脖子拱下来。 桑榆咬着牙:“我一定会将你们剥了皮,你们等着吧。” 对方哈哈大笑:“我等着小美人,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桑榆睁着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的那张脸,想推开却没有力气。 忽然这时她听到了门口传来一声巨响,抬起眼向门口看去,只见南怀瑾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拽起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拳打倒,然后又将另外一个正在忙着脱衣服的男人给砸倒在地上。 此时桑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他急忙用床单裹起桑榆,见她面部潮红眼神朦胧,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吩咐身后跟进来的保镖:“这两个人看住了,然后给我把宋晓找出来。” 宋晓就是他的女秘书,后来被桑榆给要过去了。 所以靠在他的怀里,黑发披泄了一脸,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 南怀瑾抱着她从房间里出来,忍不住嘲讽她:“终日打鹰,今日却被鹰啄了眼。” 桑榆在他的怀里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声音又软又酥:“我这次可是为了你的公司谈生意差点把自己给搭上了,你居然还这样说我。” “闭着嘴保存体力吧,我带你去医院。” “别啊老公。”她的小手在他的胸口乱摸:“我被下的那种药不需要去医院,你帮我就行了。” “放手,不然把你随便丢在马路上。” 桑榆咯咯咯地笑了:“我知道你不会的。” 她的脑袋又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南怀瑾还是把她带到了医院洗胃挂水,折腾了足足大半夜。 等桑榆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她被折腾得不成人样。 本来就小的小脸更加的苍白,眼睛也显得格外的大。 她坐在病床上四肢都恢复了力气,南怀瑾坐在她的对面。 桑榆捧着一杯水咕嘟咕嘟地喝完,然后喘息着问:“宋晓找到了?” “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她现在在哪里?” “在我的公司。” “那好,现在就去你的公司。”桑榆掀开床单就要下床,南怀瑾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确定你现在可以?” “打头老虎都可以。” 桑榆也不顾身上穿着病号服,抓起搭在床头的大衣套上穿上鞋就往外走。 南怀瑾跟着站起来拉住她的胳膊:“他们几个跑不了,你不用如此心急。” “你该不会是想包庇你那个美艳的女秘书吧,我把她从你身边调走她心有不甘,这么生气一定是对你有意思。但是呢肯定对你还没得手,所以离开你的身边就没有办法对你继续放电了,于是就恼羞成怒联合那两个色中饿鬼,给我来这一出。” 提到这个南怀瑾有些内疚,他低头蹙眉:“这个是我没有考虑到。没有想到宋晓会做这样的事。” “那只能说明一点啊,老公你还不是非常了解女人。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好比原子弹,爆炸的时候令你始料不及。” 桑榆拉紧了她的大衣领口:“我的风格你知道,今天能处理的事情绝对不会拖到明天。如果你要替她求情,我看在你的份上也能法外开恩,但是你就欠我一个人情。” 南怀瑾做了一个随你处置的表情耸耸肩,桑榆笑着踏出门口,忽然她又停下来回头疑惑的看着南怀瑾:“我没有打电话给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发生了意外?” 第775章 她很残忍的 南怀瑾没有回答桑榆的问题,只是低头看了看她。 “你没穿袜子。” “那你抱我呀!”桑榆伸出两只手臂,南怀瑾从她身边走过去,桑榆翻了一个白眼。 南怀瑾开车载着桑榆来到他的公司,那两个男人当场就控制住了,被保镖带去了公司,宋晓很快就找到了。 当他们看到桑榆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宋晓脸色很差,她大概是听说过一些桑榆的事迹的,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暴露了。 她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了一团。 桑榆走过去,在宋晓的面前蹲下来,捏住了她的脸,脸颊都给捏得凹进去了。 宋晓想发出声音来,都不能说不出一句听上去清楚的话。 桑榆的目光从宋晓美艳的脸颊上缓缓地掠过,她的目光每到一处都让宋晓不寒而栗。 “你好样的,串通外人过来陷害我。如果不是我老公来的及时,”桑榆笑着舔嘴唇点点头:“你可真行。” 宋晓有点慌,声音抖抖地求饶:“桑小姐,不关我事。” “我让你去给我老公打电话了,你人呢?” “我去洗手间了,等回来就看不到你了。” 桑榆用力捏住了她的嘴作势要撕:“好一张会撒谎的嘴,今天要把它给撕开,看看里面到底还藏着多少谎话。” “我错了,桑小姐,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 “一个女人一生如果不尝一次这样的滋味,实在是太遗憾了对不对?既然我们主仆一场,我享受过的你没享受过,那可不行的。” 桑榆扭头看向角落里的那两个男人:“你们手上应该还有那种药吧?” 那两个男人猛摇头。 “不要谦虚了,我知道你们肯定还有。” 在一边的南怀瑾向保安歪歪头:“去搜身。” 果然在他们的口袋里搜出了一小瓶透明的液体,然后拿来给桑榆。 桑榆将那个玻璃小瓶在手中把玩,很小的一瓶。 她拧瓶盖递到宋晓的嘴边:“也让你感受一下那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不要,桑小姐。”宋晓拼命地摇着脑袋:“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这种话多苍白,应该让你感同身受一下,你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呢。” “桑小姐,桑小姐。”宋晓惊慌失措。 桑榆一手捏住她的嘴巴一手将那一整瓶往她嘴里倒。 那两个人几乎同时说:“这是三个人的剂量。” “那你们给我吃了多少?” 那俩人低下头,想必也是一小瓶都倒在了她的酒里。 南怀瑾并没有阻止,他知道就算是他现在制止她,但是事后桑榆还是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就是她一贯的做事风格。 不过这个宋晓手法很卑劣,这样的人以后不可能留在她的公司,桑榆要对她怎样的处罚他也只能由着她。 桑榆用手用力地撬开宋晓的牙齿,然后一整瓶药水就倒在了她的嘴里。 桑榆捏住她的脸往上一扬,宋晓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咕咚一声。 桑榆松开手,宋晓立刻瘫倒在地上,手指拼命的挖着喉咙想要吐出来,但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接下来就是这两个男人。 南怀瑾问她:“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有匕首吗?”桑榆扭头问南怀瑾的保镖。 南怀瑾的保镖面面相觑又扭头看着南怀瑾,南怀瑾简短地说:“给她。” 保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了桑榆,她拿在手中打开刀鞘,里面是寒光闪闪锋利的刀锋。 俩男人胆怯的又往里面缩了缩。 “如果问我的话,他们那么色欲熏心,我肯定要用这把匕首将他们的小弟弟给切下来。”桑榆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不过他也是你们的大客户。老公,我给你选择的余地,只要你说你放了他们,那我无话可说。” 地上的男人急忙往南怀瑾的方向爬几步:“南总,我们的合约可以马上改,我们公司占很少一部分的分成,您一句话的事情。” 桑榆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里,手里玩着锋利的匕首,像是转笔一样在她的手指尖转来转去,看的人触目惊心。 南怀瑾坐在离桑榆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她,不能分辨刚才桑榆的这番话是出于真心还是有意试探。 没错,对方是南怀瑾的大客户,不过就算不因为桑榆,这样行为拙劣的人他也不屑于合作。 他站起身来,绕过向他爬过来的那两个男人,走过桑榆的身边,丢下一句话。 “你们好自为之吧!” 这两个人是南怀瑾公司里的大客户,如果桑榆要是对他们怎样,不但失去了客户可能也会影响到周边。 南怀瑾把这个选择权全部交给桑榆。 桑榆咬着唇靠在沙发上,小刀还在手中把玩着。 那两个人抬起头来看着凛凛的刀锋不免头皮发麻,又一次低下头去。 桑榆拿着刀向两人走过去,眼睛定格在了他们的裆部,那两人立刻条件反射的捂住那里,语无伦次:“桑小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次,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吗?如果南先生晚来一步,那你们觉得会不会发生?真行啊,还打算用轮的,双飞燕?” 桑榆拿起小刀不是刀锋的一面轻轻地在他们脸上,划过冰冷的刀尖划过皮肤的感觉令他们不寒而栗,缩成一团。 他们心中很是懊悔,干嘛什么人不得罪偏偏得罪桑榆? 知道桑榆行事刁钻,是个不好惹的主。 原来以为她被大禹开除没了靠山, 多少人都对桑榆垂涎三尺,以为这次终于来了机会,谁知道她和南怀瑾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两个人吓得瑟瑟发抖,鬼哭狼嚎。 “桑小姐救命啊,桑小姐饶命啊。他们在里面的哭嚎声南怀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都听得见。 那两个人是在会议室,因为是晚上,所以公司里面很安静。 听到那两个人鬼哭狼嚎,保镖不免有些担心:“南先生,您让桑小姐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她不会把他们两个给剐了吧?” 南怀瑾忽然笑起来:“在你们的眼中,她一个小姑娘真的这么血腥?” 第776章 她摸我了 “南先生,这可保不齐。桑小姐的为人一向是不管不顾,她想做的事情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那桑榆真要检讨自己了,连你们对她都是这样的看法。” 南怀瑾耸耸肩:“她从来没有吃过亏的,如果这次不让她出出气的话,恐怕暂时都不会消停算了由她吧。”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南怀瑾听到门口有杂乱的脚步声,他从椅子里面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只见那两个男人互相搀扶着从会议室里面走出来,他们还能够走路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碍。 南怀瑾在看向他们的裆部,刚才桑榆放话要切了他们的丁丁,可是看他那他们的那里也没有任何血迹,桑榆总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切了丁丁又帮他们包扎起来了吧! 只不过他们的裆部湿了一大片,看来是被桑榆吓得尿裤了,桑榆跟在后面喊了一声南怀瑾,然后就将手中的匕首套上刀鞘扔过去。 南怀瑾准确无误地接住,然后拔出刀鞘看了一下,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那两个人走到南怀瑾的面前点头如捣蒜:“谢谢南总,谢谢桑小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这样我马上回去让人改合约。” 南怀瑾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冷淡地道:“桑小姐放过你们是桑小姐的事,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必要合作了,二位的为人真是让人刷新认知。从此我们中断合作,而且我希望在锦城的商圈不要再看到你们,滚。” 南怀瑾轻启薄唇,对方就好像身体按了一个开关,一听到那个滚字就立刻拔脚向电梯口冲去。 桑榆打个哈欠:“困了回家睡觉。” 然后就软软的靠在南怀瑾的身上,他第一次难得的没有推开她,低头看着那张逐渐恢复了血色的小脸。 “怎么忽然大发慈悲,不是说要切了他们的小弟弟?” “啧啧啧,血腥死了,还脏了我的手,我可不想背负一个女魔头的名声,我们锦城有一个女魔头了,那是霍佳,我可不是,我是娇小可人的小美人。” 桑榆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桑榆的媚眼真有一种媚眼如丝的感觉。 别看小小年纪,但她脸上不但没有稚气,还有一种在成熟生涩和清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南怀瑾低头看了她一眼,就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 若是其他女人定会甜甜的道一声谢谢,伸开双臂跟南怀瑾撒娇。 “走不动了,抱抱。” 本来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但是今天不同。 终于桑榆在医院里面折腾了那么一番,不管怎样她是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这样一来身体肯定会受到影响。 况且也就是当做她忽然仁慈,没大开杀戒的奖励吧! 南怀瑾一言不发地弯腰将桑榆抱起来,她搂住了南怀瑾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南怀瑾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地跳着,她静静地听了片刻,然后又抬起头对南怀瑾说。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它在跟我说话,你知道它在说什么吗?” 南怀瑾抱着她走进电梯,保镖们识趣的没有跟进去搭下一部电梯。 “按楼层键。”南怀瑾低声嘱咐。 桑榆伸出手按了一个一层,然后又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自问自答地道。 “你的心脏在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听话的抱起她,我为什么会对怀里的这个小女孩有一点点的怜爱了呢?我为什么觉得此刻眼中的她觉得有一点可爱呢?” 她说完痴痴地笑起来,然后抬起头用慧黠的眼睛看着南怀瑾:“对不对呀?老公?” 没由来的,南怀瑾的心脏紧了紧,仿佛有人紧紧的捏出了他的心,然后又猛然松开那种极度不安惶恐和无所适从的感觉。 虽然这种感觉只是一晃而过,但是的确真实的发生了。 桑榆这个小狐狸精,她果然是不能招惹的。 南怀瑾在瞬间就恢复了往常的镇定,虽然怀里抱着桑榆,但是目不斜视,眼睛紧盯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 桑榆则饶有兴味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咬着唇低哼:“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慌如麻,心中还有一种负罪感,你是不是在想我应该此生只爱我太太一个人,为什么这个小妖精说的话正中我心?老公我跟你说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你还会发现你以前误认为你对你太太的那种爱,跟你对我的感觉完全不同。之前你是责任感,而现在你是心动,是不是?” “如果不想让我把你摔下去的话就最好闭嘴。”这时电梯门开了,南怀瑾抱着桑榆走出去。 “我都说成这样了,你也没把我丢下去,真是嘴上不承认身体却诚实的很。” 这次桑榆话音刚落,南怀瑾就手一松把桑榆放在了地上,然后甩手大步流星的向前方走去。 桑榆笑得甜甜的,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恼羞成怒有意思不?是不是你现在刚才被我说中了很心虚,不要逃避也不要掩饰你对我泛起的爱,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南怀瑾忽然停下来,桑榆没留神一下子撞到了他坚实的后背上,她砸到了脑袋。 “哎呀,好痛,”她揉着脑门小声地嘀咕:“干嘛毫无征兆的停下来,吓了我一跳。” “你的性格属性里面还有自作多情吗?”南怀瑾面无表情地问她。 “那你的性格属性里面还有自欺欺人呢!”桑榆伶牙俐齿,毫不示弱。 南怀瑾笑的掀起唇角的涟漪:“看来你还真是不能对你一点点的好,稍微好一点就自作多情。” “那咱们走着瞧喽。” 回到南家第一件事就是奔到密室里去看红糖。 红糖正好正在喝奶,护士抱着她,她小嘴唑嘬着奶瓶吧嗒吧嗒,喝得十分香甜。 桑榆就蹲在一边,两手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只有在这个时候南怀瑾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温柔。 桑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红糖的小手,也许是条件反射吧,还是孩子的本能,居然反手握住了桑榆的手指。 桑榆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南怀瑾他,她摸我你看到了吗?她握住了我的手指。” 第777章 那个贱人让他冲我来 小恶魔桑榆,居然因为一个小婴儿握住了她的手指就激动成这个样子平时她可是波澜不惊的,就算是有野狼向她扑过来,她也面不改色。 而这次桑榆是真的激动得脸都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闪烁,南怀瑾居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泪光。 这可真是稀奇呢,很少看到小恶魔流眼泪的。 他知道说要的反应是发自内心的不是演的,关于这个人南怀瑾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她通常展示的都是最真实的自己,邪恶就是邪恶鄙视就是鄙视,厌恶就是厌恶,从来都不演。 护士笑着对桑榆说:“桑小姐,宝宝的生命体征一切都很好,今天称了一下,她重了足足三斤,已经达到了同龄足月孩子的水平,所以明天就可以从保温箱里出来了。” “那也就是说我可以抱她了?” “当然可以,现在就可以。”刚好现在红糖喝完了奶,护士站起身来:“桑小姐,我教你给宝宝拍嗝。” “怎么拍?”桑榆傻呆呆的,束手无策地站在那儿。 看到桑榆这幅模样不免让人感慨,她居然也有不会的东西。 护士将红糖递给桑榆,桑榆很紧张,鼻头都冒出了汗,回头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南怀瑾。 南怀瑾冲她扬扬下巴示意她接过来,桑榆这才颤颤巍巍的接过来。刚刚抱到宝宝就开始尖叫:“哇,她好软,她真的好软呀!她怎么那么软呢?她好香啊,她真的好香呀!” 桑榆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突然获得了一个稀世珍宝无所适从。 “桑小姐,您手不要抖,对就这样抱着,然后手放在这里。”护士小姐拉着桑榆的手托着红糖的屁股:“对对对就是这样,桑小姐,您的手不要这么僵硬啊,您也别发抖,没事的,然后就这样轻轻地拍,每次宝宝喝完奶之后都要这样拍两分钟的嗝,她才不会容易吐奶。” 桑榆是浑身僵硬的抱着红糖拍完了嗝,然后由护士又抱着放进暖箱里。 红糖吃饱了奶很快就睡着了。 她真的很乖很好带,红糖睡着之后他们俩就走出密室穿过萧条落败的园子,桑榆在前面走得很快,时不时的还抬起手背擦一下眼睛。南怀瑾觉得很奇怪,快走几步按住了桑榆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发现桑榆居然哭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的眼泪像晶莹的珠串,一串串地洒落。 南怀瑾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又怎么了?” 他不知道桑榆为什么哭,但是她花样百出,搞不清她到底什么情况。 现在莫名其妙的没人招她没惹他,她这大串大串的往下掉眼泪是怎么话说? 桑榆吸吸鼻子用手背擦干眼泪:“我没事。” “没事为什么哭?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吧?应该不会了,你没皮没脸这么久了心理一向强大,没道理会因为为这种事情哭的这么伤心?” “干嘛呀老公?这么关心我。我为什么哭你都要问得这么详细。” 南怀瑾跟在她的身后往前走,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恍然大悟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因为刚才抱了红糖,所以就激动得喜极而泣的?” “红糖多小。”桑榆说的眼圈又红了,嗓子也因为哭泣而哑哑的。“你还真是花样多多,你的设定应该是个恶魔才对,怎么抱一个小婴儿就把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你也可以继续当我是恶魔呀,我又没有让你对我改观。”桑榆嘴巴仍然是硬的。 但是南怀瑾却觉得他好像越来越不了解桑榆,或者是说南怀瑾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一大清早的纪雯的电话吵醒了桑榆,桑榆睡得迷迷糊糊的,接通从电话里面传出纪雯略带沙哑的声音。 桑榆本来还没有完全睡醒,听到她这样的反应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纪雯,你哭过了?” “桑榆,封声到底出了什么事?” “干嘛一大清早提起那个渣男,弄得我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张桑榆皱鼻子:“其实也没什么了,他就是阳痿了,看到女人硬不起来。哈哈哈哈” 不过还是挺好笑的,桑榆躺在床上仰面大笑,笑得停不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没什么了,谁让他那么渣,我约他去酒店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所以我就用了一点过敏的药,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纪雯片刻的沉默,随后哽咽地道:“桑榆你怎么可以”纪雯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沉默给代替了。 桑榆皱紧眉头:“你生气了?你不会心里还记挂着那个渣男吧?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对他?” “不是的桑榆。我的意思是说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去亲自试探他,很危险的,如果要是你不小心被他占了便宜该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桑榆的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的眼光不错。没有看走眼,纪雯不是一个见色忘友的人。 “我知道封声是个渣男,我还对他恋恋不舍的话是不是太笨了?” 是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桑榆觉得她们两个之间的朋友也没什么可做的,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封声来找过你?” “他早上打电话来满口的脏话,对了,桑榆你最近小心一点,他说他一定要把你抽筋剔骨。封家的势力很大的,你出入都要小心啊。” “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可是你现在跟你父亲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人人都知道你没有保护伞了。” “他们当我老公是吃素的?你放心,我老公会保护我的。“ 纪雯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听说你跟你老公的关系好像并不太和睦。” “谁告诉你夫妻关系一定是和睦的才是最好的?总之你不用担心,他会罩着我的。还有纪雯我跟你说,把封声的电话给拉黑,别让他再打进来。” 第778章 冤家路窄 “桑榆,你一定要小心。”纪雯还在絮絮叨叨:“封声这个人很记仇的,你这次把他害得那么惨,他一定会想办法报复你的。” “随便了,让他报仇冲我来。好了纪雯,我起床了,如果封声再来找你的麻烦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我知道了,桑榆。”挂掉了纪雯的电话桑榆准备爬起床,忽然觉得门口好像有动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到门口。 她拉开房门居然发现南怀瑾站在门口,桑榆不由得轻挑眉峰:“没想到我老公还有听人壁脚的习惯。” ”我走到房间门口想起来有件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 “宝宝今天就出保温箱了,想问问你打算把她的房间安在哪里?” “当然是我们这里,卫兰虽然现在已经搬出桑家,但是还是对我二哥二嫂虎视眈眈,红糖回去的话怕被她发现了,暂时留在我们这里安全一些。”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想把她放在哪个房间,要不人就在我们两个方房间的中间那个,我会请专业的月嫂团队来。” “放在我的房间里。”章鱼立刻说:“我也是一个很称职的月嫂。” “那请问你带过两个孩子?” “带过我自己呀!我从小自己照顾自己。” “你给自己冲奶和换尿布?”南怀瑾转身:“我决定了,放在在中间的那个房间。” “随便了,我可以跟红糖一起去睡。”一提到红糖桑榆的声音就充满了柔情。 桑榆喜欢红糖,南怀瑾终于发现了桑榆喜欢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一件事,真难得。 南怀瑾迈步往楼梯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想起什么回头跟桑榆说。 “我们公司和封家的一个公司有一个合作,今天结束。封家的人会到公司来,你今天不要露面。” “为什么?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南怀瑾就知道桑榆会这样说。 “封声和封素怡都到,你确定你今天要同时面对两个敌人?” “那得看敌人强不强大了,如果敌人够强大那我立刻落荒而逃,如果敌人只是他们这种货色,十个八个我也不在乎。” “别在我的公司里面胡来。” “我是老板娘啊,我有什么不能做的?” “我可从来都没这么承认过。”南怀瑾迈步走进了电梯里,桑榆也笑嘻嘻的跟着他。 在按下楼层键之前南怀瑾上下打量一下桑榆:“你打算穿着睡衣跟我去公司?” 桑榆低头看看自己,就笑眯眯地踏出电梯:“你在餐厅等我。” 南怀瑾的公司和封氏企业还有合作,之前桑榆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终止了。 剩余一边换衣服一边想,南怀瑾终止和他们的合作是不是因为她呢? 封声上次对桑榆动手动脚,所以南怀瑾就终止了合作? 桑榆咬咬唇,伸长手指在衣帽间里挂着的衣服上一件一件地挑选着,然后在其中一件停下来,就它了。 那她就穿这件淡青色的通勤装,正好和南怀瑾配成情侣。 桑榆刚刚踏进南怀瑾公司的大门,就碰到了封素怡他们。 他们刚好搭同一部电梯,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他们4个。 封声封素怡,桑榆和南怀瑾。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封声看着面前的桑榆只觉得她比前两天看更加迷人,不免的男性器官受到刺激,带给他的反应不是昂首挺胸而是尖锐的刺痛。 他的过敏虽然已经好了,但是他脆弱的小弟弟是最严重的。 那里的皮肤是最薄的,所以身上其他的皮肤的过敏反应已经减轻的时候,那里确实迟迟不好。 等好不容易好了之后,前两天找了一个美女试了一下,无论那个美女在床上多么勾魂夺魄,但是他那里始终软趴趴的,像一团乌贼,没了骨头一般。 弄得美女好不扫兴小声嘀咕道,?封先生您怎么不行了呀?” 男人是最忌讳别人说不行的,封声大发雷霆,把美女打了一顿给她一点钱让她滚。 后来他又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可能是创伤后的一些心理应激反应,过段时间应该会好。 但是封声不举的事情,却被那个女人给传扬出去了。 所以他就早上恼羞成怒的打电话给纪雯,因为他找不到桑榆。 现在桑榆就在面前,不过她身边的是南怀瑾,就算封声恨得咬牙,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面吞。 封素怡自然也是恨桑榆的,因为桑榆她和卫强这几天略有口角,而且卫强对她很明显的冷淡了许多。 她不明白自己出身名门前凸后翘,哪里比不上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 在电梯有限的空间里,刀枪剑戟隐藏在空气中暗暗飞舞,但是桑榆的身上仿佛多了一层金钟罩,无论他们怎样都无法伤其分毫。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南怀瑾朝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封大少封小姐,到会议室里面谈。” 桑榆作为市场部的总监可以不用出席,但她在洗手间门口却碰到了封声。 桑榆停下脚步,有意无意的往他的裆部瞟了一眼,怎样:“封大少上厕所有没有影响?会不会失禁?” 没想到桑榆主动挑衅,封声气得脸都绿了,嘴角抽搐,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咬着牙低声开口:“桑榆,你这个贱丫头。” “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当初把我压在床上的时候,可叫的不是贱丫头呀。”桑榆忽然收敛了笑容,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字:“我警告你封声,不要再去骚扰纪雯,如果我发现你再骚扰她,你的小弟弟”她伸手指了指他的胯下:“可不就是像现在那样软趴趴的,我让它消失,你信不信?” 封声居然没由来的愣了一下,看着桑榆冰冷的笑容,一脖子的冷汗。 桑榆说得出做得到,鬼知道她有什么阴狠毒辣的点子。 “小丫头,你现在没有桑旗和桑家护着你,你还敢这么猖狂吗?” 第779章 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就是这么猖狂啊你觉得我还需要桑家和我二哥做我的保护伞吗?封大少就凭你?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你的小弟弟形同虚设,你如果再找纪雯的麻烦,我敢肯定你比今天要惨10倍。” 桑榆说完就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但是却被封声一把按住了肩膀。 “桑榆,现在没人罩着你了,而且今天是你自找的。” 说着封声一把从她的身后勒住她,然后另一只手用一块手帕捂住了桑榆的嘴。 桑榆没料到封声在公司里就敢这么做,而且她今天穿的高跟鞋施展起来很不方便,一时没有留意就被封声给控制住了。 她被封声整个抱起来向走廊的尽头闪去。 封声的手帕里面是有药物的桑榆很快就昏迷了过去。 封声低头看着怀里垂头耷脑的桑榆,心中一口恶气也出了一半,怀中的软糯微香也让他浮想联翩。 但是脑子里刚刚往深层次地想一想,下半深就刺挠的厉害。 他咬着牙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小贱人,你让我生不如死,那我今天也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抱着她从后楼梯下楼,一直走到地下停车库都畅通无阻,他心中暗自窃喜。 “今天你终于在我的手里,还不任我宰割?”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停车场里面安安静静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封声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停车场内显得特别的突兀。 他终于抱着桑榆走到了他的车前,正要打开车门,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很多人,手里都举着摄像机或者是照相机,开着闪光灯对着他一阵猛拍。 封声惊得小后退了一下,怀里的双鱼自然就掉在了地上。 而捂着桑榆的那块手帕也落在她的脸颊边,众人面面相觑,好像明白了什么。 有一个记者立刻蹲下身捡起手帕闻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硝酸乙酯,一种能让人快速昏迷的化学药品。” 没错,这种药物被人吸入之后的确会引起短暂的昏迷,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4五个小时,被下了药的人人事不知,随便对方如何处置。 封声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忙说:“桑小姐有些不舒服,我抱他去看医生。” 封声和桑榆的事情虽然媒体上不敢大肆渲染的爆出来,但是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记者们狐疑地围着封声,有一个胆子大的记者开口问道:“封先生,桑小姐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会昏迷不醒?” “就是因为她昏迷不醒我才要送她去医院,你们都让让!” 封声弯腰想将桑榆从地上抱起来,但是记者们把他给团团围住,闪光灯闪个不停。 “封先生,事实和我们看到的好像跟你说的不太统一吧!” “你们这些记者知道什么?不许拍照!你们是哪个媒体的?” 这时嘈杂的人群外有人将人群分开,南怀瑾从后面走了进来。 他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桑榆立刻皱着眉头,弯腰将桑榆抱起来,抬眼看向封声:“封先生,我们的人到处找你开会,公司上上下下都找不到,没想到您到这儿来了,打算把我太太带到哪里去,你把她怎么了?她怎么昏迷不醒?” 封声张口结舌,其中有一个记者代他回答:“封先生说桑小姐这是犯了病了。桑小姐有什么隐疾吗?南先生。” “我还真不知道我太太有一种昏过去就人事不知的病。”南怀瑾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桑榆:“我现在要带我太太去医院,作为记者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封先生,我也很想知道我太太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希望等会我能够在报道上面得知详情。” 南怀瑾抱着桑榆走出人群,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记者可以将他们看到的都写出来,这足以能够让封声身败名裂了,况且他的名声一向也不是特别好。 南怀瑾的车疾驰在开往医院的路上,有司机开车,南怀瑾坐在桑榆在身边,她蜷缩在后座椅上。 南怀瑾皱了皱眉头伸手推了推她:“好了,别装了,起来。” 推了好几下桑榆都没有任何反应,副驾驶的保镖提醒南怀瑾:“南先生,桑小姐好像是真的晕过去了。” 南怀瑾弯下腰拍拍她的脸颊,桑榆都没醒,南怀瑾不禁揉了揉眉心,吩咐司机把车开得再快一点。 车子开到了医院,南怀瑾刚刚抱着桑榆下车就有记者跟着来了。 南怀瑾将桑榆送进急诊室,便在外面等待。 很快医生就出来跟他说桑榆就是吸入了大量的硝酸乙酯,现在只能想办法稀释血液中的药物浓度,然后就是慢慢的等她醒来了。 南怀瑾还以为这是桑榆的计策,基本没想到她真的中招了。 旁边的媒体伺机而动,在边上偷听医生说完桑榆的病情,便急忙过来打听:“南先生,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你不妨等到她醒了之后问问她。” 南怀瑾在病房里面等了三个小时,桑榆经过药物的治疗终于提前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然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捂着脑袋半天都没动:“哇,好晕,头晕死了。” 她自言自语,忽然冷不丁听到了南怀瑾冷冷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桑小姐,这波操作真是令人叹为观止,钓鱼居然把自己当做鱼饵了,如此精神真是可敬可佩。” 桑榆抬起头,南怀瑾站在她的床前,双手插入裤兜的口袋里一脸的嫌弃。 “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桑榆揉着太阳穴:“现在脑子不好使。” “你多被下几次这种药,怕是你的脑子会越来越不好使。” 桑榆眯起眼睛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了。 封声在掐她脖子的同时,用一块大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啊,那个大手帕上面的味道特别的刺鼻!”桑榆一拍脑袋:“封声那个渣男给我下了药,怪不得我的头那么疼。” 南怀瑾挑眉:“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 “那为什么停车场会有那么多记者?不是你设计让封声进圈套?” “我是设计他叫记者来本来是想勾引他倒停车场去然后被记者拍到,但是没想到那个渣男居然下药。” 南怀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就大笑起来:“你这就叫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第780章 就是让他身败名裂 桑榆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等着南怀瑾笑完,然后抬起头来问他。 “老公你开心不?” “非常开心,看到聪明绝顶的桑小姐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不要太开心。” “那老公你高兴就好。”桑榆笑容可掬。 “这样就没意思了。”南怀瑾低头摸摸鼻子:“桑榆,我劝你以后还是收敛一点,毕竟你树敌众多,不知道何时何地就杀出来一个想要弄死你的仇人,可能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老公,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桑榆两只手撑着床边脖子伸长了看着他。 “你想多了。”他冷冷地转身:“我只是提醒你,你的小聪明也有不好使的那一天。对了,你打算把封声怎么办?” “我们还需要怎么办呢?封声已经把自己给凉了。他最近不是在竞选一个年度的商会精英代表吗?就他那样的他也配?这下好了,这个竞选肯定是黄了,他不是还有好几个项目,丑闻一出,我想他的合作人也是会撤资,还有绝大一部分是南先生你的合作伙伴,终封声色胆包天把手伸到了南太太这里,他们还会继续跟封声合作吗?啧啧啧”桑榆摇摇头:“封声凉透了。” “最毒妇人心。”南怀瑾不由得笑道:“这句话用在你的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 “不要对女人有偏见,是因为封声自己是个渣男,因为纪家公司有困难,他身为自己家的准女婿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和未婚妻解除婚约,这样的男人难道眼看着他混的风生水起?” “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你的朋友?”南怀瑾不敢置信地皱起眉头。 “那又怎样?” 仔细想想封声和桑榆之前不认得,的确没什么恩怨,真的很难想象桑榆这样看上去特立独行的人也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封声现在是掉进了谷底,作为一个男人他在那方面的生活从今以后会大打折扣,而事业上又被桑榆这么一来,也毁的差不多。 南怀瑾在她的床边立了一会儿就抬步离开:“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为你的朋友出去报仇也好,其他什么也好,但是你行事太高调了结了那么多怨,你会很麻烦。” “老公你会罩着我的哦!” “你的屁股我擦不起,我可没那样的本事。”南怀瑾走到门口,桑榆在身后喊他。 “你去哪里?” “我去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别慌出院,这几天频繁的进医院,在医院里待够48小时才出来。” 南怀瑾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还传来桑榆清脆的声音:“老公,你这是在关心我不?” 南怀瑾没理她,直接拉开门走出去了。 桑榆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大腿翘着二郎腿吃着零食,没过多一会儿媒体上边大肆报道封声色欲熏心,在南怀瑾的公司里面就将桑榆下药想带她到地下车库里面欲行不轨。 桑榆知道封声把她带到地下车库,只是开车带她离开而已,而且他暂时没有那样的能力对她怎样的。 媒体还真敢写,写的如此露骨直白,明显是想把封声搞臭的节奏。 桑榆正刷着新闻刷的开心,保镖推门跟她说:“桑小姐,卫先生来看你。” “哪个卫先生?” “卫强。” 桑榆将最后一块小饼干丢进嘴里,然后拍拍脸上的饼干屑,躺在床上:“让他进来吧。” 声音立刻换成了气若游丝。 卫强从新闻上得知桑榆的事情,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直接驱车来到医院看望桑榆。 虽然走的急还不忘带了一大把花,他不知道桑榆喜欢什么样的花,在花店里看到了一种蓝色的满天星,很小很小的一朵,但是非常美丽 他觉得桑榆是一个不喜欢寻常的女孩子,所以就买了这么一把满天星。 他走进去站在桑榆的床边,看着躺在雪白床单里的女孩,看上去那么无助。 她这两天好像瘦了,床单下的小小的身体看上去让人格外的怜爱。 卫强怀里抱着花一直站着,直到桑榆从被单里露出脑袋,轻声地喊他一声:“卫先生。” 桑旗才回过神,将手中的满天星放在床头柜上。 “我在媒体上得知了就过来看看你。” “卫先生有心了。”桑榆用一只手撑着身体要坐起来,卫强赶紧帮她,但是桑榆体力不支没能撑起来自己的身体,反倒软软地倒在了卫强的身上。 “我真没用。”她喘息着说。 桑榆软软的身体靠在卫强的怀里,卫强心里忍不住泛起了一阵涟漪。 他怀抱着桑榆没收手,让她在床上坐好,在她的身后塞了一个枕头,才轻轻的松开她。 看着她瘦削的小脸卫强的声音中充满了怜惜。 “你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我和封声之间也许是有误会的,而且他那样的人,我实在是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但是他却把他身体上发生的事情的怪罪于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南怀瑾的公司里他就用药物把我迷晕,幸亏有记者朋友在地下车库等着采访他们今天关于解约的事情,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桑榆蜷缩着身体抱住膝盖,抬起头怯怯的眼神从发丝里面射出来。 “我真的不是有意招惹他,但是他那样对我的朋友我真的很气愤,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会变成那样。” 桑榆的声音里面含着浓浓的自责,卫强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宽慰道:“不关你的事,桑榆。这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我可能就是人们口中说的那种红颜祸水的,对不起,我真的是无心去勾引封声,我真的只是想跟他谈一谈关于纪雯的事情,我知道我的朋友还在喜欢他,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我” “我知道“卫强急忙打断她的话握住了桑榆冰凉的小手:“我知道,桑榆,我清楚封声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在此时门被人给推开,封素怡气势汹汹地从门外跑进来,见此场景鼻子都要气歪了。 “桑榆,你这个小贱人!” 第781章 我根本不喜欢封素怡 封素怡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不管不顾地就冲过来,一把抓住桑榆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就左右开弓。 啪啪好响两声回荡在病房中,等到封素怡打完了卫强和桑榆才反应过来。 卫强立刻八封素怡给拉开,回头看桑榆的脸上,两边的脸颊都已经泛起了通红的五指印。 卫强很是恼火,捏着封素怡的手腕的手也用了些许的力气。 “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 “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是不是要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才甘心?” “封素怡!”卫强严厉的地呵斥他:“马上跟桑小姐道歉!” “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上次你们被我抓包,没想到你还敢在光天化日来第二次。卫强,你把我封素怡放在何处?” 封素怡无意中瞥头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桑榆,她虽然脸颊通红,但是表情却是悠然自得,抱着双臂躺在床上挑衅的跟她微笑。 封素怡一看桑榆这个表情气坏了,尖叫着拉着卫强:“你看你看,她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她是有意的!她把封声害成那样,她还想勾引你。” 卫强也回头看着桑榆,而桑榆是在被子里怯生生地缩紧了身体,白皙的脸上两个五指印尤为的明显。 卫强不看也罢,看到了桑榆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你们封家人就是这样的气量吗?专门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小姑娘?就这种蛇蝎心肠?”封素怡看向桑榆,定睛一看忽然愣住了,刚才桑榆还不是这副表情的呢,现在卫强看到她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封素怡恨恨的恨不得扑上去撕烂桑榆的那张美丽的小脸蛋,卫强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气急败坏的大叫。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居然看不清她的真面目,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专门蛊惑男人心的妖精,我早就跟封声说过了不要去招惹这个女人,他不听,结果把自己害得那么惨!” “那都是封声咎由自取,他玩弄过那么多女性现在终于遭到报应。” “卫强!”封素怡跺着脚:“你到底是哪头的?你一次一次的帮着这个小妖精说话,你忘记了我们两个才是有婚约的人?” “婚约这种东西不是禁锢你我的枷锁,就算是结婚也能离婚,何况我们只是双方家人口头订婚而已。” “你说什么?卫强!”封素怡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悔婚是吗?” “封声都可以因为纪家面临破产而毁婚,我们两个为什么不能?” “卫强你要是再敢说一遍的话,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现在就跟桑小姐道歉,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想让我跟她道歉没门!”封素怡快气疯了,完全没有了名门小姐的风度。 她指着卫强的鼻子:“我让你马上跟我道歉,要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的,我们两家解除婚约,不单单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难道你不为你们卫家着想。” “很抱歉,封小姐。”卫强的声音也冷冷的:“结婚是我个人的事情,我选择配偶的唯一标准就是我喜欢不喜欢,如果我不喜欢其他的那些都是浮云。” “你“封素怡气得快要疯掉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能从卫强的口中听到他不喜欢她这番话,这算是对她最深的无视和侮辱。 “卫强你这样对我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跪在我的面前哭着求我,你等着!”封素怡一跺脚便从病房里面跑出去了。 卫强也不管她立刻走到桑榆的床边看她:“你没事吧,桑小姐,你的脸肿得好厉害,我叫医生。” “你不用管我的,卫先生,你赶紧去追封小姐。她现在这么生气怕会出什么意外。” “不会的。” “你还是去追她吧,如果封小姐再出什么事情的话,那我真的内疚了,况且我在医院里面有医生看着我,我很安全的,你先把她给追回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因为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看着桑榆就像湛黑的双瞳,卫强的心中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给填满了。 他忽然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桑榆冰凉的手指:“我不喜欢封素怡,一切都是我姐姐的安排,我知道说这种话很不负责任,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会那么不喜欢她,直到我遇见了,我遇见了” 他咬着牙,最后一个字始终说不出口,桑榆低着头闪动着睫毛:“千万别说是因为遇到了我,我受不起” 本来他还说不出口,被桑榆这样引导他反倒有了勇气,用力的握着桑榆的手:“是,就是因为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的差别是那么大。” “卫先生,”桑榆的小手被他握在手里并没有抽回去,只是声音软软地催他:“你还是先去看看封小姐的,她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的内心会不安的,求你了。” 这一声求你了简直就是像一双软软的小手在撩拨着他的心肝脾肺,卫强深深的看她:“好,我稍后跟你联系。” “嗯,”桑榆点点头:“你小心开车呀。” 卫强又深深地看了她才松开手,向门口外走去。 卫强刚走不久,门就再一次被人推开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这桑小姐的生活可真是多姿多彩,刚刚才弄的封声受身败名裂,那头却又把人家撩拨着不要不要的,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桑榆往门口定睛一看,说话的人居然是夏至,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桑榆惊喜的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二嫂你怎么来了?” 夏至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伸出一根手指抵按住她的肩膀:“躺下躺下,你现在可招惹不起,万一哪里不舒服我被粘包了,弄的我身败名裂就不好了。” 桑榆哈哈大笑:“你是女人,不吃我那一套的。” 第782章 原来是这张王牌 “我给你带了汤。”夏至面无表情地打开保温桶的盖子:“葛根龙骨汤清热解毒,你这左一次被下药又一次被下药的,体内不知道积攒了多少毒素,喝吧!“ 一碗清澈的汤递到桑榆的鼻子底下,她接过来深深地闻了一下:“哇,好香啊。二嫂这一看就不是你炖的,是小妈炖的吧!” “你这狗鼻子。”夏至推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不是用鼻子,是用这里。”所以指指自己的心脏:“你哪里会煲汤?如果不是小妈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龙骨是哪一部分好不好?” “那你说给我听听龙骨是哪一部分?” “就是猪的脊椎骨嘛!”桑榆笑嘻嘻地戳了戳夏至的后。脊椎的那一块:“那就是这里了。” “你少占我便宜。”夏至推开桑榆的手:“别影射我是猪。” “哈哈哈。”桑榆笑得很是开心:“二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跟你在一起都得多费些脑子。”夏至在桌边床边坐下来,看着桑榆大口大口地喝汤,心中升起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对于桑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小妹妹了,之前只觉得她古灵惊怪,一肚子鬼心思,但是却不知道她站在哪边。 一会是卫兰,但是也暗中帮了他们不少,直到桑太太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夏至才真正的生气了。 无论如何她不能够伤害桑太太的,不过后来因为红糖的事情再加上她又去侧面了解了一下桑太太的那件事发现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桑太太胃里的那个刀片消失了,说明根本不是刀片,究竟怎样桑太太也避而不答,所以也许桑榆根本不是存心害桑太太。 对于这个小妹妹,夏至就是又爱又恨。 转眼间桑榆已经把那碗汤全部喝完了,举着空碗到夏至的面前:“二嫂,再给我一碗。” “喝吧喝吧,里面都是砒霜,我药死你。” “不会了,谁都会害我,二嫂不会。” “少在这里跟我灌迷魂汤,你这个小丫头,以后跟你说话要多一个心眼。” “二嫂的心眼比谁都多,还在这里装心无城府真没意思。” 夏至故意阴沉着脸帮她盛好汤递到她的手里:“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一件令你会听了很高兴的事情。” “二嫂,你什么时候也卖起关子来了?” “谁要跟你卖关子?你爸爸和卫兰今天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 “哦。”桑榆的确是很高兴,但是并不惊奇,仿佛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夏至翻了一个白眼:“说看看,听说你给了你爸爸一张王牌才能够让卫兰轻而易举的跟你爸办离婚。” “我二哥没跟你说吗?” “你二哥知道吗?” “二哥肯定应该知道呀,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哦,二嫂,我二哥现在居然对你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你要好好反省一下你们俩之间的关系。” “滚一边去。”夏至不轻不重地拍她一下:“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跟你二哥好着呢。” “哈哈哈。”桑榆笑得前仰后合:“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问我二哥好了。” “你说不说?”夏至过去咯吱桑榆,桑榆怕痒,手里捧着汤笑得浑身发抖:“我手里有汤,你想把我给烫死啊,好了好了我说我说。” 桑榆望门口看一下一下确认门是紧闭的,才喝了一口汤漫不经心地道:“我这张王牌就真的是王牌了。不仅是王牌,简直就是卫兰的软肋中的软肋。” “你说不说?还卖关子!”夏至踢她一脚。 “好了,我说我说。”桑榆舔舔唇:“其实卫强并不是卫兰的什么弟弟。” “不是弟弟。”夏至瞪大眼:“那是什么啊?” “二嫂,你不会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吧,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 夏至瞪大眼睛正在努力思索:“我每天都要给红糖泵奶,很伤精气的你知不知道?哪里有你的脑子那么好用?” “好,那我提示你,卫兰对卫强是不是很好?” “是啊。” “她事无巨细,什么都帮卫强谋划。你看过她对她其他的兄弟姐妹有没有这么好过?所以卫强压根就不是他是一个弟弟,而是卫兰的私生子。” 这三个字从桑榆的嘴里刚说出来,夏至就惊呆了。 夏至想一想的确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以用眼睛去看用脑子想呀,你想想看卫强和卫兰差了二十几岁做他的妈妈年龄上是完全吻合的,再说听说卫强爸妈对他很是冷淡,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有意无意的冷落他,偏偏卫兰对他这么好,简直就像亲儿子那样,我就觉得不对,让人去医院了他们的,结果一验就验出来了呀,他们压根就不是什么姐弟,而是嫡亲的母子。” 哦,原来是这样,夏至明白了。 “弄了半天是这个。”夏至顺手点了点桑榆的脑门:“这个坏丫头,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就用这个当做王牌来作为她和你爸爸离婚条件谈判的筹码。” “要不然我爸想甩了卫兰还是有点困难的,有了这张王牌在手,你就是让卫兰原地爱的魔力转圈圈也是可以的。” 夏至得知了这么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好像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呆滞,蜷缩在桑榆床边的椅子上抱着手臂,傻傻地看着她,直到桑榆轻轻的踹她一脚,她才回过神来。 “桑榆,作为你的敌人还真的是挺倒霉的。我再想想看我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桑榆哈哈大笑:“对于一个恶魔来说,她把一个人作为她的敌人不是可能不光是因为对方得罪她,还有就是看不顺眼。” “比如那个封素怡,人家压根就没有得罪过你。是你却从中作梗,破坏人家两个人的感情?” “封素怡又不是什么好人,再说卫强从来也没喜欢过他,如果他们俩真的是情比金坚的话,我还没使什么劲呢,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第783章 你在锦城有多少仇人? “汤喝完了?”夏至起身看了看,保温桶里的汤已经被桑榆喝得一干二净。 “汤喝完了我的职责就完成了,我走了。” “二嫂,你这么不讲义气卸磨杀驴,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东西就拍拍屁股走人,也不陪我多聊一会儿。” “陪你聊什么?聊你怎么像小妖精一样祸害别人的感情。” “二嫂,我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变成你那么爱打不抱不平的人了呢?” “封素怡招你惹你了?” “能不能不要老生常谈,看她不顺眼。” “那卫强呢?听说他的私生活好像还蛮干净的,之前除了封素怡没听到过他和其他什么女人传过绯闻,如果你把他勾引上来以后呢?” “二嫂,同情你的敌人对你来说可没什么好处。卫强是卫兰的儿子,而卫兰以后一定会让卫强抢走大禹,他就是你和我二哥的敌人,你还帮他说话。” “我看你才是我们的敌人,每个人都在传你野心勃勃,想抢走大禹的人是你。” “是吗?当然了,如果一个人没有野心的话,那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周星驰说的。” “你别糟践人家周星驰,他可没有这么说过。你和南怀瑾怎样?”夏至收拾好东西,顺嘴问了一句桑榆。 “我说出来了你别不开心。” “你和南怀瑾的事情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他快爱上我了。” 夏至不禁嗤笑:“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什么叫快爱上你了?” “你不信,那就拭目以待。” 夏至提起保温桶正要走,想了想又停下回头看着坐在病床上那个明眸皓齿的桑榆。 “桑榆,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看来二嫂你有自己的见解?哦,那你先给我讲一个。” “爱情分为好几个阶段,初级阶段,普通人的感觉都差不多,见不到彼此就撕心裂肺的,天天在一起也不会觉得腻歪。” “直接说最后一个阶段。”桑榆插嘴。 “那每个人可能都不尽相同,有的人会细水长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有不能在一起的就会希望对方幸福。” “这种爱情已经过时了。”桑榆不在意地挥挥手:“二嫂让我告诉你,”她笑嘻嘻地靠近夏至搂着她的脖子道:“爱情就是占有,必须得让对方属于她一个人。” “我懒得理你,”夏至推开她的脸:爱情是相互的,不是你一厢情愿的,在说我不认为你爱南怀瑾,你只是想证明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逃脱不了你的手掌心吧,你就是虚荣感,不是爱情。” “也许吧,”桑榆躺在床上,两只胳膊枕着脑袋:“或许等南怀瑾爱上我之后我就不喜欢他了,不过现在我还是很喜欢他的。怎么了二嫂?是不是因为我抢走了你的闺蜜的老公,你就不高兴了?” “我没那么狭隘,谷雨已经去世了,我不可能让南怀瑾为她孤独终老,,如果你真的爱南怀瑾的话,那我祝福你们俩好好在一起,但是如果你不爱的话请你放开她好吗?” “啧啧啧,”桑榆摇着头:“你这么正经我倒不习惯了。” “桑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干嘛好好的这样问我?” 夏至凝视她片刻笑了笑道:“算了,我先回去了。” “二嫂,我送你。” “不用了,你老老实实躺着吧!”夏至拉开门走了出去。 桑榆继续躺在床上,刚才桶的汤全部喝掉,就有了一些睡意,她再躺下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恍惚中看到有人进来穿着白大褂,好像是个医生。 拿下挂在架子上的药瓶,往里面注射药物。 她实在困得很,也没多想,那个人注射好了之后把管子重新插上,吊瓶重新放到架子上,然后就出去了。 桑榆正准备继续睡觉,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赶紧睁开眼睛先拔下手背上的针头,还好那水没有滴进她的血管里 一般来说给她的吊瓶里面加药的都是护士,怎么可能是个男的? 而且那个男的身上有很重的烟味,哪个医生会刚刚洗完烟就到病房里来? 桑榆掀开被子就下床,刚跑到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南怀瑾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刚才那个人!”桑榆拉着南怀瑾指着门外走廊上一个男人的背影:“就是他,刚才他在我的吊瓶里面注射药物,他应该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快去追他!” 南怀瑾扶了扶她的肩膀:“你回到房间去,把门关好。” 然后他转身拔脚向走廊外追过去。 桑榆回到房间的病床上,过了一会南怀瑾回来了,气喘吁吁的,鼻子上和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桑榆问他:“那个人追到了吗?” “追到了。” “现在在哪里?” “我让保镖带他走了,这里是医院,不方便。” “问清楚什么人派来的吗?” “那你要好好想一想你在锦城有什么仇人了?” 桑榆舔嘴唇:“那我的仇人可多了,不过现在最想要的我的那个只有一个人。” “你知道就好。”南怀瑾拿起架子上的吊瓶:“我让人去检验这吊瓶里面是什么药。” “你别走。”桑榆抱住他的胳膊,嗲兮兮的撒娇:?刚才有人想要了我的命,如果走的话我怕还有别人来害我,我害怕。” 南怀瑾看了看,抱着他手臂的那只白皙纤细的胳膊,不由得冷笑:“胆大包天的大半夜装神弄鬼的桑榆居然还有害怕的时候。” “我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了?” 南怀瑾低头看她赤着的双脚:“回到床上去,我稍后就来。” 桑榆指指自己的脸颊:“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南怀瑾皱着眉头,桑榆跺脚:“哎呀,你怎么跟七老八十的老学究一样,让你亲我一下又没让你怎样。” 说着他抬起身在南怀瑾的额头上结实的亲了一下,很响很响的一声,然后心满意足的咧着嘴笑。 “我亲你也是一样。”南怀瑾抽出桌上的纸巾擦额头,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784章 你知道我的18年是怎么过的呢? 桑榆药品里的药物查出来了,是一种剧毒的药,无色无味,只有滴入少量在血管里就会因为呼吸衰竭而很快死去,这真是一种特别歹毒的药。 检验科验出这种药很是惊恐,连连问南怀瑾:“南先生,这种药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我们医院的药瓶里?” 回到了病房里,桑榆已经睡着了,有的时候她没心没肺的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南怀瑾在她的床边坐下来出神地看着她。 南怀瑾可以说是阅人无数,特别是女人。 谷雨之前他有过很多很多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是见识过的。 美丽的,可爱的,阴狠的,恶毒的,每个每个他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够看得清。 但是桑榆是他为数不多的完全不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女孩子的人。 不知道她是好的还是坏的,她是善的还是恶的。 她邪恶的时候像一个恶魔鬼,但是当她抱起红糖的时候,那眼中满满的温柔,她会因为红糖无意中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就激动的眼泛泪花,她也会因为抱了红糖一下就嚎啕大哭。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和魔鬼合二为一的人,那就是桑榆。 南怀瑾正看着桑榆出神,忽然她睁开了眼睛,睁着她看似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笑嘻嘻的对南怀瑾说。 “干嘛呀?老公。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是不是越看越觉得我可爱呀?” 她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忽然又醒了? 南怀瑾立刻收回目光,桑榆已经笑嘻嘻地爬起来,用一个枕头垫在自己的脑后抱着双臂认真的看着他。 “老公,我猜猜你目前最讨厌的人是谁?” 南怀瑾毫不犹豫地答道:“是你。” 桑榆笑得都快要断气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你说说看讨厌我的理由。因为我强迫你娶我,因为我强迫你喜欢我?我明白,一个男人总不喜欢被女人强迫着做某些事。” 南怀瑾掏出手机翻看着,低着头不再理她。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或者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我不想知道你不必解释。” “那我偏要说,你爱听不听。” 南怀瑾站起身来:“那你就自己说吧!” “老公,你今天晚上不留在这里,你不怕,兰再派人来要了我的小命,毕竟医院里可没有家里那么安全。” 南怀瑾迈开的步子又缩回来,回头盯着桑榆:“我留下来保护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 “因为我是桑琪的妹妹,我知道了,你已经说了无数无数遍了。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吗?你这叫欲盖弥彰。” 桑榆咬着唇微笑的样子很是狡黠,他是南怀瑾见过最狡猾的女孩子。 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头也不抬的继续滑动着手机。 “你要是想保住你的小命,就乖乖的睡觉闭嘴。” “老公我饿了。”桑榆软软地喊道。 “你不是才喝完夏至给你送过来的汤?” “只是汤啊,都是流质的。” “你想吃什么?我让保镖去给你叫外卖。” “我”桑榆歪着头啃着指甲,仔细的想了想:“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就是小妈做的饭,哪怕她亲手煮一碗白粥都那么好吃。” 南怀瑾从手机上抬起眼睛看着她:“你不会说是这大半夜的,还让桑伯母给你起来熬粥?”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桑榆正要解释,南怀瑾已经走到门口拉开门对门外站的保镖说:“给她点一份艇仔粥,加一点白胡椒。” 他走回床边,桑榆从发丝里面偷看他:“从来都不关注我的南先生,居然知道我的口味,真的是令我受宠若惊。” “你那么喜欢桑太太,你还狠下手和卫兰联合起来害她。” “小妈脾虚,心火上升,她吐血是因为那两天吃了燥热的东西,不是因为胃溃疡。” 南怀瑾狐疑地看着她。 “我那么做是卫兰想试探我,我没办法只好买通了医生,恰巧小妈那天吐血就以此发挥。” 后来南怀瑾他们也特别找医生问过桑太太胃里的那枚刀片,只是在当天从光片里面看到,到后面再拍的时候就无影无踪了。 他看着桑榆问:“那刀片怎么解释?” “那个光片也是假的,怎么可能是刀片?桑太太的小妈的嗓子有那么大吗?能把整个刀片都给吞下去,又不是猪八戒吃人参果。” 对啊,这个问题他们怎么没有想过呢? 南怀瑾咬着唇,他本来微红的唇色都被他咬得发白,桑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下巴,略带挑逗的意味:“怎样,忽然知道你冤枉我了,非常内疚吧,怎样打算怎么补偿我?” 南怀瑾拉下她的小手:“既然你都巴结到那份上了,怎么忽然跟忘了翻脸呢?我想应该还没有到你等待的那个时机吧。” “他们要我杀了红糖耶,我还不把卫兰给抖出来要到何时?先让我爸休了她,相信她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至于以后的事情慢慢再算吧。” “你想给你妈报仇?” “不算是吧,确切的是为我悲催的18年报仇,如果不是卫兰那么害我妈的话,就算我没我爸也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你知道吗?我的童年是怎样过的?” 桑榆一只手托着腮,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在我印象中,我的家里只有一个阿姨,我妈整天都在医院,那个阿姨很坏,我家的什么东西她都想要拿走。我妈的情况总是好好坏坏,她情况好的时候,我那时候已经会讲话了,告诉她阿姨不但不照顾我,还偷喝我的奶粉,我妈妈就让警察来抓她,但是等警察来了之后,我妈又属于疯疯癫癫的状态。一个疯子,一个孩子,警察当然相信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所以那个阿姨不但没有被赶走,还变本加厉地折磨。所以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明白了,对付一些恶人,就得有一种非常的方法。” 第785章 是成长,逼着我不得不成长 “在我6岁那一年,我逐渐懂得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赶走可恶的保姆,所以我偷拿了邻居的钱包放在了保姆的手提包里,然后又告诉了邻居,邻居很生气立刻报警将保姆给抓了起来。从那时候我知道了想要做一件事情,当你依靠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完成的时候,就要用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我是神童,其实我觉得每个人的智商都是一样的。孩童时的我们会被幸福和关爱给包围了,将自己蒙蔽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而我呢本身就没有那个盒子,所以我就从那混混吞吞中解放出来,只不过我的认知比其他的孩子要早。” 桑榆很少这样面对面的和谁聊天。南怀瑾默默的看着她。 桑榆的童年他知道,想想看桑先生这些年还真是狠心,亲生的女儿就任其流落在外面不管不顾,也难为桑榆靠自己才能活到现在。 桑榆说完看了一眼南怀瑾忽然大笑起来:“老公,你那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好像是在同情我一样,收起你的同情吧,我不需要。” 的确,桑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南怀瑾当然也没打算同情她:“你睡吧,我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 桑榆似乎也有些累了,放下枕头躺下来,狡黠的向他眨眨眼:“老公,你这算是在守护我了?” 南怀瑾不再理她低头看手机,刚刚还没看一行字,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就伸过来,拽住了南怀瑾的衣袖。 南怀瑾抬起头来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抽回去:“做什么?” “不要这么戒备嘛,老公。让我抱着你的胳膊,不行的话让我拽着你的衣袖也行,这样我会感觉到心安。” 南怀瑾狐疑的看着她:“你这算是什么?你还会有害怕的时候?” “嗯,我也是人,我怎么会没有害怕的时候?” “你不是人,”南怀瑾揶揄的:“你是个恶魔。” “偶尔我也会有天使的时候。”桑榆心满意足的用手指头捏着他的衣袖,然后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终于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桑榆睡着了跟她的实际年龄相差就不大了,长长睫毛微翘,收起了她眼中那聪慧狡猾的目光的时候,就像一个平常的小女孩,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南怀瑾知道,桑榆刚才说的那些经历都是真的。 他还记得桑旗在很多年前去过澳洲,南怀瑾也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桑榆。 那时候桑榆只是一个很小的小女孩,10来岁的样子,当时桑榆的母亲又一次发病住院,需要巨额的医药费,而桑榆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么小小的人啊,个头还不到人高马大的老外医生的腰部,却操着流利的英语和主治医生拿着药费单在一项一项地指出,这个药品她妈妈不可以用,用过以后会有怎样的副作用,那个药品完全可以用稍微低廉的药品代替,效果不仅一样,对人身体的副作用也是一样的。 一项一项说得头头是道,他和桑旗两个大男人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当时南怀瑾就对桑旗说:“你这个流落在外面的小妹妹,如果有一天回到了桑家,她要是个男孩的话,从此以后和你跟桑时西三个人之间必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现在南怀瑾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就算桑榆不是个男孩子,也很可能威胁到桑旗的。 她曾吃过多大的苦就想给自己争取多好的未来。 相反那些在蜜罐里泡大的孩子们,通常都没有这种危机感。 后来他和桑旗走上前,桑旗告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当桑旗告诉她,自己可以帮助她的妈妈的时候,桑榆立刻从戒备的眼神转换到了感恩和愉快。 她的转变如此之快,根本不是一个小孩所能展现出来的,所以南怀瑾一直跟桑旗说:“桑榆的身体里面住了一个饱经风霜的大人。这种应变能力你我都不一定如她。” 桑旗笑了笑,后来回国之后,他多次跟桑先生提起桑榆的近况,希望桑先生将她接回来。 也多亏了桑旗经常提起桑先生才会关注到他这个远在澳洲的小女儿,得知她成绩优异,年年都是全校的第一,而且频频的跳级,12岁的孩子就已经上高中了。 桑先生才渐渐地松了口,等到桑榆大学毕业之后才动了把她接回来的心。 本来南怀瑾是支持他的,就是当桑榆做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南怀瑾说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天长水远的找了一个心腹大患回来。 桑旗一直都很淡然的:“若是她真的想要,不是她的她也拿不到,如果是她的,就算她不想要也会塞进她的手里。” 所以眼前这个睡颜恬静的小女孩,她真的有那么大的野心吗? 她会抢走桑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会把所有人都踩到脚底下? 说不定,世界上看起来温良无害的,并不一定是无害的,但是桑榆这样咄咄逼人步步为营的女孩子,确实得需要小心。 躺在床上的桑榆,在嗓子眼里面哼了一声,抱紧了南怀瑾的手臂:“呆着别走,陪我。” 然后往他的胳膊上拱了拱,又继续甜甜的睡去。 桑榆在医院里住了两天,确认身体无大碍后就出现了,媒体上却炸了锅。 封声是色胆包天,在合伙人的公司里带走其太太的新闻在各大媒体竞相报道转载,吃瓜群众看得不亦乐乎。 封声的形象一落千里,他的竞选的事情肯定是黄了。 据说封声之前其家人也为他搭上了一个和英国皇室能搭上一点点边的千金小姐,也因为这件事情黄了。 人家得知封声的事情的第一时间和他划清了界限。 这个报道看得格外振奋人心,桑榆看的笑嘻嘻,丢下来几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第786章 四处树敌 因为封声的这件事情,让整个封家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封声是有自己的公司的,首先他自己公司的股票就大跌,乃至整个封氏企业都受到了波及。 这就跟蝴蝶效应差不多,而且这段时间桑榆的话题量也很大,刚刚被逐出大禹,又和桑先生断绝父女关系,这更让人认为是封声在趁人之危。 封声的名誉一落千丈,听说这几天都躲在家里面不敢出门。 因为现在全锦城都知道封大少是一个自己明明不举,但是却还贼心不死的色中饿鬼。 夏至和桑旗到南怀瑾的家里去看孩子,她发现在花园里有很多园丁正在收拾落败的庄园里那些枯树枝枯树叶之类的。 夏至好奇的问桑旗:“怎么南怀瑾要开始整顿他的庄园了吗?” “你不是整天嫌弃他的庄园就像暗黑森林一样吗?浪费了这么个好地方,收拾收拾出来应该会不错。” “那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南怀瑾也像这些树一样,”夏至随意推了推路边的一棵已经枯死的小树:“即将就要枯木逢春了。” 桑旗好笑的低头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南怀瑾最近对桑榆的态度变了一些?”夏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想说觉得南怀瑾,在渐渐的对桑榆有了好感?”桑旗伸手拿掉落在夏至发丝上的一朵黄色的小花。 夏至弯腰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小小的一朵,很柔嫩的花瓣,这树都枯死了,怎么会有花?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棵藤蔓植物缠绕在枯死的树干上,而那藤蔓植物长的甚是好,上面开出了朵朵的小花。 “看过一本书叫菟丝花吗?”夏至将小黄花从手心里吹走。 “听说过没看过。” “不过也是,你一个男的肯定不喜欢看言情小说,菟丝花就是描写的一个女人好比这藤蔓植物一样缠绕在大树的身上,开花结果,如果没有大树的话,她自己是没有能力生存的。” “那你想说什么?你是说你还是桑榆?” “桑榆既不是菟丝花,也不是大树,她不会傻到让任何人攀附着她生活。”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让南怀瑾爱上桑榆。”夏至的心思,桑旗一眼便能望得穿。 “爱情这种事情,哪里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所能左右的,如果南怀瑾真的要爱上桑榆,我有什么办法?谷雨已经死了,我总不能让南怀瑾为她守寡一辈子吧!” “男人说什么守寡?”桑旗笑起来,牵起她的手穿过枯枝满地的小径。 夏至的手指又凉又软,红糖在南怀瑾家里的这么多天,桑旗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好好地休息,心里总是在记挂着红糖。 红糖已经回到了南怀瑾的大宅内。拥有自己一个独立的房间,有专门的月嫂,特别护士,还有医生在照料着她,10来个人围着一个孩子转。 夏至老远的就看到了红糖正在月嫂的怀里甜甜的睡着,顿时眼眶里潮潮的,有东西从里面涌出来。 她掩住口鼻用袖子擦眼泪,自从怀孕之后又生下了红糖,好像就没有之前的那么坚强了,动不动就会流泪哭泣。 人家都说当了妈妈之后,整个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柔软。 夏至哭倒在桑旗的怀里:“我好像变成了一块海绵蛋糕,随便挤挤里面都会有水流出来。” 桑旗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别哭了,别把女儿给吵醒了,我把她抱过来给你抱抱。” “你小心一点,”夏至擦干眼泪跟在他的后面:“你会不会抱呀?要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哇!“她尖叫,桑旗吓了一跳,月嫂越吓了一跳。 “她怎么那么软呢?”夏至又哭又笑:“她真的好软好软呢,我从来都没有抱过这么软的宝宝,白糖这么大的时候,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应该是夏至这辈子最介意的一个点,她很在意自己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她更加懊悔的是没有办法再去弥补这一切。 白糖他们一直在用力的去找,只要没看到他的尸体,他们这辈子都会不遗余力地找下去,但是能不能找到就是一个未知的谜了。 夏至的哭声把红糖给弄醒了,小姑娘已经有半个多月,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看着夏至。 当夏至和红糖的双眼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心里像是被一记重锤敲了一下。 这双眼睛不就是白糖的眼睛吗?跟白糖的一样,清澈见底的,但是又摄人魂魄的。 抱紧了怀里那个小小的身体,孩子估计是饿了,下意识地往夏至的怀里拱,一种前所未有无与伦比的母性在她的体内爆炸,她忙不迭的宽衣解带。 夏至到现在还没有试过哺乳的滋味,幸好每天都有泵奶,奶才没有回去。 桑旗清场,房间里连月嫂都不留下。 红糖不挑食,虽然她一直吃的都是夏至的奶,但是吸的可是乳胶的奶嘴,不过一接触到她的新饭碗立刻一头扎进去,大口地吮吸起来。 夏至一边哭泣一边喂奶,眼泪都掉在了红糖的脸上。 桑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二嫂,照你这样的喂法,那你体内岂不是缺水严重,那边红糖在吸你的奶,这边你还在流眼泪,要不要我拿一张面膜给你补补水?” “去你的。”夏至抹一把眼泪,被桑榆这样一说,眼泪也都没了:“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桑榆一屁股在夏至的身边坐下来看着夏至喂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红糖胖嘟嘟的小脸蛋。 “长得可真胖呀,才这么几天就肥嘟嘟的。” “那是因为夏至的奶水好,凡事有因有果,比如你现在让爸和卫兰离婚,又让风声和风家的名声一落千丈是因,那你在锦城就结交了两个最大的敌人就是果。” “天哪,我二哥开始说教了”桑榆拍了下脑门躺在床上。 第787章 你还需要朋友? “你二哥跟你说话你留心听。”夏至拍了一下桑榆的脑门:“你知不知道现在在整个锦城除了老鼠就是你人人喊打了?” “人人喊打的不是封声吗?怎么变成我了?”桑榆不在意地笑。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你这么高调的对付卫兰和封家,你觉得你可以应付的过来吗?” “我应付不过来,可是二哥你和我老公可以应付的过来呀。”桑榆笑嘻嘻。 “谁想要管你?”夏至没好气的:“像你这样的谁能管得过来?” “二嫂,今天你们可以把宝宝接回去了。”桑榆忽然说。 “为什么?”夏至诧异的:“现在就可以接回去了吗?” “现在卫兰集中火力对付我呢,而且宝宝如果在这里跟着我反而会很危险,你们把红糖接回去吧,我这个小姑虽然不能近身的守护,远距离的守护也是可以的。” 说着桑榆就弯下腰来在红糖的脸上亲了一下:“哇,她真的是好软好香啊!” 能把红糖接回去,夏至和桑旗当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喂完红糖的奶之后他们就把红糖带走了。 临走之前,桑旗和南怀瑾一直在小声的说着什么,桑榆逗弄着红糖不时的抬起眼往里面看一眼。 夏至说:“你这么感兴趣,不如过去一起听。” “不用听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 “他们在商量该怎样保护我。” 夏至忍不住啐她:“臭美的你,你就是一个惹祸精,谁要保护你?” “二嫂,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不过你也不要对我太好,对任何人都别付出自己的真心,要不然受伤的可是你自己。” “瞧你这话说的,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对南怀瑾也没有付出真心了?” “我都说了我还不确定我对南怀瑾的这种感情到底是胜负心呢,还是真的爱上他了,也许吧!”桑榆不在意地耸耸肩。 夏至将红糖抱在怀里,看着面前的桑榆很久,忽然伸出手在她的心窝里戳了戳。 “以前我觉得你没有心,现在我觉得你有心,只不过你把它藏的太深了。” 桑榆哈哈大笑:“二嫂你弄得我好痒,我没有心的,南怀瑾经常骂我是没心的小妖怪。” “你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小妖怪。”夏至和桑旗带着红糖走了,桑榆坐在窗台上托着腮看着窗外的风景。 工人们正在干活,枯掉的树从地里拔出来,还有一些枯掉的花朵从花坛中全部清理出去,然后运出去丢掉。 只剩下那一片小树林还留着呢,桑榆想起,那应该是她当时跟南怀瑾说那里曾出现过谷雨的鬼魂的地方。 他真的相信了?所以庄园里哪里都清理了,只留下那一块。 此时有园丁在楼下看到了桑榆,便仰头问她:“南太太,你们这个园子要种什么样的树?栽什么样的花?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话。” 桑榆想了想:“我什么都可以了,南先生的这个园子原来也是你们种的吗?” “是啊,原来我们是南先生家的园丁,后来南先生让我们去其他地方工作,说这里不需要我们。” ”这庄园原来的绿化怎么弄的你们还知道吗?” “记得记得。还有图纸呢。” “那就照着原来的。” “好的好的。”园丁离开了。 南怀瑾的声音从桑榆的身后响起:“干什么?怎么会好好的要想弄回原来的样子,要知道原来种的那些花都是谷雨喜欢的。” “你不想吗?就算是我要说我自己喜欢的花,你还不是会让它们全部换掉,我何必费那个劲,还不如聪明一点讨你欢心不好吗?” 桑榆笑着从窗台上跳下来:“我晚上有约,我要梳妆打扮了。” 南怀瑾没问她跟谁,也转身准备出门,桑榆又喊住他:“对了,老公,有一个事情我刚才忘了跟我二哥说了。” “什么事?” “你跟我二哥说一下,关于鼎丰和纪氏公司的合作,让他上点心。” 南怀瑾点点头,但又不禁好奇地看着她:“没想到你还挺讲朋友的义气,干嘛这么帮着纪雯?你不是说你可以没有朋友吗?” “这个你管我,小姐我高兴对谁好就对谁好。” 问多了也是对牛弹琴,南怀瑾不再多问转身出了房间。 晚上桑榆约的人当然是纪雯,就像南怀瑾说的一样,桑榆只有纪雯一个朋友。 纪雯知道桑榆喜欢吃火锅,就约在锦城一家很正宗的四川火锅那里。 桑榆到的时候纪雯也已经到了高兴的跟她挥手,桑榆跑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 纪雯不知道桑榆住院的事情,只是看到新闻才急急忙忙越桑榆出来。 “桑榆你没事吧?昨天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我没事,昨天在医院。” “你在医院?怎么了?新闻上说封声把你弄晕了带到了停车场准备对你欲行不轨,结果被记者们撞见了,把你救了下来是不是?” 桑榆终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现在这些记者们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们把我救下来?明明是我老公。” “你什么时候结婚有老公了?” “我跟你说过了你不记得吗?” 纪雯茫然地摇摇头,桑榆笑道:“下次介绍给你们认识。” “那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没事,你点菜都没有啊,问的这么详细,你该不会是还想问问封声有没有怎样吧?” “我可不想知道,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如果还是对他心存念想的话那岂不是太蠢了。” “你知道就好。”桑榆摸摸她的脸:“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意那只癞蛤蟆,对了,伯父的公司怎样?不会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伯父的公司吧?” “当然没有了,爸爸还说哪天要请你好好的吃一顿饭感谢你,因为和大禹旗下的公司合作,我们纪氏也有很多的客户回来了,所以我们公司开始往稳定了方向发展,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桑榆。” 第788章 你先走,我老公来接我了 “谢什么?”桑榆挥了一下手:“举手之劳,反正我们公司,不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公司了,不过不要紧” “对了,你和你爸爸为什么会闹成那样?是不是因为纪氏的事,要不要我帮你解释一下?” “不用了,我和我爸那是陈年积怨。” “怎么会?你从澳洲回来没多久。” “总之不关你的事,你也别管了。跟纪氏公司没有关系的,你就是爱操心,我和我爸爸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 “你才从澳洲回来不久,怎么好端端的就闹成这样?” “你放心了,我就像一只”桑榆一只手摸着下巴装作有胡子:“看过那部阿飞正传没有?张国荣说他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其实我也是没有脚的小鸟。我不仅没有脚,我还无父无母。” 纪雯一下子眼睛就红了,她很少听到桑榆说这些。 桑榆赶紧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你可千万别哭啊,我最怕女孩子哭了。” “什么最怕女孩子哭了?难道你不是女孩子呀?” “我不是女孩子,我是一个觊觎你的美色的大野狼。”桑榆伸出手指捏了一下纪雯的下巴。 纪雯红着眼圈抱了她一下:“你如果是个男孩子那就好了,我以后就嫁你了。” “别嫁我,别人都说我是个小坏蛋,是个小恶魔,等我再大一点我就是大恶魔,老了就是老恶魔。难道你要嫁给恶魔?” “像你这样的人才不是恶魔,你是心地最善良最好的小仙女。你的恶都是对待那些坏人的。” “你嘴这么甜。”桑榆一边翻着菜单:“都让我忍不住想娶了你了。” “你娶吧娶吧,我正想嫁呢,求之不得。” 两人笑嘻嘻地点菜吃东西,一直吃到了900多,火锅店里的客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们才离开。 桑榆没开车,她搭纪雯的车,一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 在纪雯拐弯的时候桑榆看了一下倒视镜,忽然发现有一辆车从她们从火锅店里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跟着。 桑榆很警觉地看了一下车牌号码,因为是晚上天黑,没有辨别出车牌号。她心里依稀觉得这车子绝对不是偶然的跟着她们。 纪雯看到她一直盯着倒视镜,便扭头问她:“怎么了,你在看什么?是遇到熟人了吗?” “不是,忽然觉得这风吹进来很舒服,你开快一点。” “我不敢的。”纪雯说:“我哪里敢快开快车?” 说的也是,以前在澳洲的时候,纪雯坐桑榆的车吓得尖叫,嫌她车开得太快了。 可是那个车频频超车,眼看就要别停了他们的车。 纪雯胆小,桑榆不想让她害怕,便假装手机铃声响,接起来放在耳边:“喂老公,你要来接我呀,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地点,好的,那等会儿见。” 她把电话给挂了,纪雯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你老公要来接你?” “是这样,你就把车靠边停在路边,我老公等会就来了。” “那我就陪你一起等吧,刚好看看你老公什么样子。” “改天吧,今天我们俩都吃的一身火锅味,你想让我老公还以为你是火锅妹啊。” 桑榆都这么说了纪雯也不坚持,便将车停在了路边:“那我就在这里把你放下来了,你老公接到你后你给我发个微信。” “知道了啰嗦,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会走丢的。”桑榆笑嘻嘻的推了一下纪雯,然后便拉开车门下了车。 纪雯的车这边刚刚开走,那边便有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里面下来一个男人将她抓进了车里。 车内坐着45个男人,个个膀大腰圆,戴着黑色的墨镜和黑色口罩,桑榆瞧见他们的装扮不由得笑出声。 “夸张了一点吧,大晚上的在车里还戴墨镜,看得见吗?” 桑榆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人用一团布塞住了桑榆的嘴巴,用眼罩将她的眼睛给蒙起来,粗声粗气地道。 “不要啰嗦,老老实实地呆着!” 桑榆当时就在心里想这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绑架,现在全锦城人都知道,她已经被桑家给逐出家门了,所以她没有多大的有价值。 就算是有人知道她是南太太的身份,想必也知道她和南怀瑾的关系没多好,现在的她不值钱的。 那抓她的人只有两个人,要么是卫兰要么是封声或者是封素怡,不难猜的,就看看他们将她如何处理,就能确定到底是谁了。 所以桑榆就舒舒服服地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反正她也看不到,不管他们把她弄到哪里。 桑榆只觉得路面好像坑坑洼洼得越来越崎岖,她竖起耳朵听,没有再听到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想必他们是把车开到了偏远的郊区,现在估计是在往山上开。 她算了一下车程一个多小时,那应该是市郊的山上。 桑榆知道有哪几座山,不过是双耳山和一座不知名的山。 双耳山现在是旅游胜地,几乎每天都有游客,节假日的时候山上都站满了人尤为壮观。 所以应该是和双耳山方向相反的那座不知名的山。 那座山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美感,听说山体都是坚硬的花岗岩,凿也凿不穿,所以那座山也没有开发就被扔在那里。 前段时间桑榆还很有兴趣的跟桑旗提起,想要把这座山给开发了,距离市区一个多小时,路途不远,发展成游乐城一定是蛮有搞头的。 桑旗虽然没有完全采纳桑榆的意见,但是也蛮有兴趣说等手头上几个大项目做完之后再看看,所以桑榆就提前去了。那座山上转了转,所以他对这座山还是挺熟悉的。 兜兜转转颠颠簸簸,车子终于停下来了。 一个人抓住桑榆的领口,将她从车上拖下来用力的推搡她:“快点走。” 她看不见,推的她差点摔倒。 第789章 桑榆失踪了 桑榆一整晚上没有回来,南怀瑾起来晨练的时候经过她的房间,看到她的房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的时候才发现。 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在意,桑榆回不回来跟他没多大关系,再说她行事乖张从来不按理出牌,反正他这里对桑榆来说不是她的家,桑榆也不是他的亲人,所以他没必要过问。 晨练完之后,洗了澡就去公司了。 今天公司和市场部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的,但是出乎南怀瑾的意料,桑榆仍然没来。 这个就有点不同寻常了,桑榆虽然乖张,但是她对待工作却是有着同龄女孩子没有的热情,从来都不会迟到早退,而且像这么重要的会议她也一定会参加,除非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她也会提前告诉她的秘书,不会这么没交代。 所有人都到齐了,只有桑榆没来。 他南怀瑾的助理小声的问南怀瑾:“南先生,现在开始开会吗?” “桑榆的秘书呢?问问她桑榆是怎么回事?” 桑榆的秘书在外面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然后跑进来惊慌失措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桑总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说是无法接通。平时桑总的电话都是24小时开机。” “那她知道今天有这个会议吗?” “当然知道了,昨天下午的时候桑总还跟我确认了一下,让我准备好今天开会的资料,说是她一大早就会来还有一些需要修订,我早上730就开始给她打电话了,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 这事情就有些蹊跷了,桑榆固然特立独行,但是她不会莫名其妙的关了电话消失掉。 南怀瑾对桑榆的秘书说:“桑总有一个朋友叫纪雯,和鼎丰合作的纪氏公司的老板的千金,很好查的,你去查到她的电话然后打给她,昨天晚上应该是和她在一起的,你问问她。” “是。”秘书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南怀瑾的会议开到一半,秘书又敲门进来:“南先生,我已经找到了纪雯小姐,她说昨天晚上桑总的确是和她在一起的,但是吃完晚餐大概930左右她们就分开了,纪小姐还说本来她是要送桑总回家的,但是桑总途中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她的老公要来接她,所以就让纪小姐将她在路边放下来。” 老公?她的老公就坐在这里,她又从哪里偷了一个老公? “问清楚她在哪个路段把桑榆放下来,然后调取那个路段的监控。” “好的,南先生。”秘书点头出去办了。 监控是很好查的,很快就调去了那个路段的监控,南怀瑾坐在电脑前认真仔细的观察。 他很快发现了在940左右,桑榆从一辆车上下来在街边站住,然后那辆车开走,很快就开来了另外一辆车。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将桑榆用力的拖上车。 南怀瑾暂停画面放大,看清楚了车牌号码再交给助理去查。 这么看来桑榆是被绑架了,但是他至今未有未收到任何人打来的勒索电话。 他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桑旗,也许他收到了电话。 他拨通了桑旗的电话,简短的将桑榆被绑架的事情说了一下,桑旗很是惊异,连连问事情怎么发生的,看桑旗这个反应就知道他也是才得知这个消息。 桑旗说:“你到我家里来,我们分析一下。” 桑家的会议厅里坐着桑旗,南怀瑾还有刚刚奶完孩子的夏至以及纪雯。 四个人将那个监控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南怀瑾还是不太明白地转头去问纪雯:“你是说她在车上可能就留意到了后面有车跟着你们?” “应该是的,我发现她朝后视镜里看了好几眼,我问她是不是撞见熟人了,她说没有,然后又从包里掏出电话来说她老公打给她的,可是我一开始并没有听到电话铃声响,我还以为她打的振动,她说她老公来接她,让我在路边放下她还让我先走,她态度坚决所以我就把车停下来了。” “那也就是说,”南怀瑾摸摸鼻子:“桑榆是一开始就发现了后面有人跟着她,但是她故意让你先走是不是?” “对。”纪雯点点头:“就是这样的。” “她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寻求帮助或者报警,或者让你把车开得更快一些?” “有的有的。”纪雯想起来什么急忙说:“桑榆一开始是让我把车开得更快一些,我说我不敢开快,因为我胆子很小,车技也不太好。我不知道是这个原因,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加快速度,想办法甩掉那些人的。” 南怀瑾低着头喃喃自语:“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甘愿束手就擒。” “她是担心吓到我,她知道我胆小,也不想把我给拖进来,所以她才不告诉我让我先走的。”纪雯急忙说。 南怀瑾不禁皱了皱眉头:“她这么舍己为人的吗?” “当然了。”从纪雯踏进桑家开始,她就知道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就是桑榆的老公,但是从他的言辞之间她依稀感到这个男人跟桑榆的关系好像很一般,甚至不太信任她。 纪雯略有些气愤,语气就急切了起来:“桑榆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对我很好很好处处都为我着想,把很多事情扛下来,为了帮我。”纪雯说着说着不禁红了眼圈:“关于封声的事情,她不惜自己铤而走险,我知道她是帮我出口气。还有我父亲的公司濒临破产,所有以前跟我们家有渊源的人都袖手旁观或者避之不及,只有桑榆伸出援手。” 南怀瑾将目光投向面前脸色有些微红的纪雯:“你跟她是大学同学?” “是啊,我们是大学同学。” 南怀瑾仔细想了想:“她没道理会对一个普通的同学这样好。” “有些事情讲什么道理?而且桑榆是一个很感恩图报的人。可能就是在我们认识第1年她过生日的时候,我请她到家里来,妈妈给她做了一碗长寿面,她就一直感恩到至今。” 第790章 其实我们并不了解她 南怀瑾很怀疑自己听错了,一碗长寿面就能让桑榆感激涕零,这好像不像是她啊。 恶魔的人设是不会被任何事情所感化的。 不过南怀瑾没有跟纪雯继续争辩,因为纪雯的眼中已经盛满了盈盈的泪光。 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件事情纪雯也有份的可能性,他也找人查过,这个女孩子生性纯良干干净净的,跟她没有关系。 夏至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纪小姐,谢谢你跑来一趟,非常感谢。你带了司机来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让家里司机送你回去。” “你们有什么线索吗?”纪雯抬着头殷切的看着大家:“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我可以去警局录口供,把我昨天晚上所有发生的事情跟警察再复述一遍。” ”先不找警方。”桑旗说:“惊动警方了那些人会恼羞成怒,打草惊蛇了。你先回去吧纪小姐,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纪雯走了之后,三个人坐下来面面相觑。 南怀瑾一直没有说话,半天才开口:“如果不是听纪雯亲口所说,真的很难以相信,桑榆竟然这么会为他人着想。” “也许是你我都不是太了解他了。”夏至幽幽地道:“可能我们看一个人或者看一件事情都太片面了,有些人很简单很通透,就像谷雨,你见她第一眼觉得她是什么样子的,那她就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桑榆不同,她很深刻很复杂,她像是一口古井,如果你不投身进去的话,永远不知道那古井里面到底是什么。也许是井水也许是干枯的井底。” “更也许里面有一具死尸。”南怀瑾接着道。 夏至深深地看着南怀瑾,怀中的红糖睡得正熟,她低头亲了亲红糖的面颊低声道:“也许我们把她想的太坏了,其实你们有没有发现,虽然桑榆回国的这段时间做了很多令我们匪夷所思的,甚至是我们觉得很邪恶的事情。但她每一件事情的结果都没有伤害她身边的亲人或者是朋友,而且她都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守护着我们。虽然她这种做事的手法我们不太能够理解,但是她的出发点和结果都是好的。桑榆并不坏,她不但不坏她还很好,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这段话夏至做得蛮动情的,南怀瑾将脑袋转向一边看着窗外,窗台上有一只小鸟,正在上面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地低头啄一下从树上掉在窗台上的树籽,很是悠然自得。 也许夏至说的对吧,也许是他把桑榆想得太邪恶了。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我们也不用太担心,桑榆那么聪明,可以自己找到脱身的方法。当然我也会不遗余力地找她。” 桑旗点点头:“你留意一下桑榆这几天会不会想办法跟你联系,她或许能找得到办法。” 此时此刻桑榆在干嘛? 她被那几个人给带进了一个半密封的空间,一进去一股潮湿和骚气就扑面而来。 而且那个地方很阴冷,阵阵的冷风向她袭来。 桑榆被反剪着双手没有办法抱住自己的胳膊,但是她觉得这里不像是正常的一个房子。 她有意地趔趄了一下,身体歪到一边撞到了硬邦邦的墙壁,而墙壁凹凸不平。 这里果然不是什么房子,这好像是一个山洞,怪不得这里面那么阴冷。 这几个人把她带到山洞来,肯定是觉得这里隐秘别人不容易找到。 桑榆走了两步假装跌倒,瘫倒在地上。 那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踢踢她:“干什么,装死呀?快点起来,还没到呢!” 但是桑榆就是不动,她感觉这个山洞很深,如果再往里面走的话她不但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找不到她,所以她就装晕倒就是不走。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怎么办?这小妞好像晕倒了。” “不会吧,他们说这小妞诡计多端的,一肚子坏主意。” “一肚子坏主意也不代表身体很好,说不定她害怕过度晕倒了呢?” “那现在怎么办?” “算了,就在这里吧。这里也蛮深的了,把她捆在那个石头上,她又被堵着嘴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肯定走不出去的,等会咱们用石头把这个洞口给堵起来,看还有什么人能够找到她?” 看来这些人不是谋财的而是害命,那两个几个男人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拖到一个大石头的边上然后就用绳子将她捆在了上面。 有个人还踹了那个石头一脚,嘀咕道:“这应该是很结实了吧?” “行,那我给老大打个电话。” 桑榆听到有人在打电话:“老大放心放心,她没耍什么鬼主意:你可以跟姓卫的那个女人收尾款呢。没事的老大,那个小妞都已经吓得晕过去了。” 那个男人打完了电话,其他的几个人说:“行了,把这小妞放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我们走了。” 另外一个人不放心的道:? “把她放在这里行不行?” “你放心吧,她现在都晕过去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几个男人又在桑榆的身边转了一圈,然后就走了。 桑榆听到他们在山洞的门口叮叮哐啷的搞了好半天,应该是在找大石头把门口给堵起来。 姓卫的那个女人不是卫兰吗? 那她的意图就很明显了,根本就是想要了桑榆的命。 又过了好一会儿,门口的声音渐渐的消失,桑榆竖起耳朵听了听,听不到任何声音才能确定那些人已经走了。 桑榆被绑的很紧,不过好在她是被绑在大石头上,只要慢慢地磨一会就能把身上的绳子给磨断。 绳子很粗,磨的很慢。 桑榆差不多快要把力气给用光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把绳子给磨断。 磨断绳子之后,她立刻拿掉嘴里被塞着的布,摘下眼罩向四周张望。 第791章 她也没那么无所不能 她猜得没有错,这里真的是一个山,黑咕隆咚的一点都不透光。 她掏了掏口袋,口袋里有一个小手电筒。 桑榆喜欢随身携带这些东西,那时候纪雯就经常笑她每天都好像在荒野求生一样。 也许是她从小就有这种意识,现在不是派上了用场。 她打开手电筒,发现这里不仅是山洞,而且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时不时还有一只蝙蝠飞过。 桑榆胆子再大,但毕竟是女孩子,看到蝙蝠还是害怕的,但是她强忍着自己不叫出声,怕那几个人还在门口没走,被他们听到了就麻烦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该怎么跑出去了。 还好防空洞是直来直去的,没有其他的岔路,而且刚才又走了不远,她很容易就找到了门口。 但是门口被堵上了大石头,桑榆用力推了推,发现自己根本就推不开。 那几个人怕她跑掉,不知道用什么把洞口给堵得严严实实。 桑榆刚才磨绳子已经耗尽了很大的力气,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来推这块大石头,先休息一下再说。 桑榆找了一块稍微看起来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来。 这里真的是特别的冷,桑榆坐了一会儿把身体蜷缩成一团,还是觉得冷得受不了。 现在应该是第而天早上,她又累又饿不敢睡着,本来现在就是早春,天气很冷很冷的,刚才那几个人还将她身上的外套给扒下来扔掉了,有意就想把她给活活冻死。 所以她要是万一睡着的话,能不能醒来都是未知数,再困桑榆总硬撑着不能睡着。 虽然很累,她还是从地上爬起来,在洞里面转着圈保持着身体的温度。 但是饥饿和寒冷还是会让她的体力一点一点地流失掉。 桑榆最终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乱走了。 洞里面很黑很冷,还有蝙蝠飞来飞去的声音。 桑榆大约是第一次体验到了恐惧是什么滋味,从小到大她好像没有怕过什么。 就连看恐怖片,别的女孩子都是捂着眼睛连背景音乐都不敢听。 她却喜欢将窗帘都拉起来,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 但是此刻她却是有些恐惧的,主要还是因为恐怖片是假的,被人绑架是真的,而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山洞。 而且最大的恐惧来自于孤独。 后来后来她实在是撑不住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南怀瑾过来救她,从天而降一个大巨石,南怀瑾不顾一切的扑过来帮她挡住了那块巨石。 桑榆泪流满面,但等她被冻醒了之后才发现她想多了,山洞里仍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打了一个喷嚏,很不幸的发现自己好像感冒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让人觉得漫长,但有时也觉得迅速。 她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恐惧感也越来越大,人以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是现在看看是自己把自己想得太厉害。 她现在被困在这里,没有手机只有手里的一个小小的手电筒,除了能照出她现在所属的环境有多恶劣之外,其他的没有任何的帮助。 她忍不住在想,南怀瑾是不是在焦急的找她? 二哥二嫂呢?会不会也很难受? 就算是他们找也只是因为她是桑旗的亲妹妹,她知道桑旗他们是不会不管她的。 但是他们会不会这么焦急,真的难过,真的为她流眼泪就不知道了。 可能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吧,桑榆觉得自己无与伦比的脆弱,她开始需要别人的关心,甚至是怜悯。 她不想被人遗忘,孤零零的死在这个山洞。 她还要给妈妈报仇,她还要让卫兰付出应有的代价,绝不是现在这样简单。 但是或许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办法做到。 桑榆在这个山洞里不知道呆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两天,也许是更久。 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又迷迷糊糊的。 忽然好像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动静,她急忙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直起身子仔细的听。 好像真的有动静,有人正在外面用力的敲击着石头。 桑榆赶紧向门口挪动,从地上爬起来使劲的敲了敲门口的大石头,但是外面好像没有听到。 她的力气太小了,门外继续传来了呼喊声。 有的时候桑榆勉强可以辨认出,好像有人在喊桑榆的名字,那是南怀瑾的声音。 桑榆急忙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南怀瑾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她怕南怀瑾听不见,在地上找了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往门口的石头上砸去,外面忽然声音停止了,随即传来南怀瑾的声音:“桑榆你是不是在里面?” 他听到了,桑榆大声的回答他:“我在里面,南怀瑾,我在里面。!” 她高兴得举起双大声的呼喊着,可能是她这几天没有吃东西,又没休息好还感冒了,因为喊出来就眼冒金花,实在是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桑榆又做梦了,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现实的人,很少会做梦,就算是做梦也不会当真,那也没什么好憧憬的。 但是这一次她真的做梦了,她梦到了南怀瑾,站在她房间的窗口,桑榆走过去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南怀瑾,你爱我吗?” 南怀瑾回过头,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回答:“是的,我爱你。” 桑榆心情竟然是激动难耐的,她甚至是激动的哭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为得到一个男人的爱而如此地失态过,就紧紧的抓住南怀瑾的手,哭泣着:“真的吗?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永远。” 第792章 我好像真的爱上了南怀瑾 南怀瑾低头看着怀里的桑榆,正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南怀瑾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这时候她说的话应该是梦里才会问的这个问题,她做梦的时候是不会演的。 南怀瑾皱了皱眉头,他可能对桑榆的成见太深了,就连她随便的一句话,他也会认为桑榆是在表演。 桑榆应该是他见过最真的人,她毫不掩饰自己要做的每件事的。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没想到她是被关在这个山洞里,对方就是想要了桑榆的命。 那个人真是狠毒,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人在桑榆的仇人中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卫兰。 不过还好,还是找到她了。 桑榆被送进了医院,她已经出现了严重脱水,还在感冒发烧,还好她年轻,要不然断食断水三天,要是年纪大一点的人一定是受不了。 不过她得卧床,好好地躺一段时间,桑榆发烧了,一直在迷迷糊糊的地喊着两个名字。 病房里的人都听得很清楚,她喊的是妈妈和南怀瑾。 一个人在极度脆弱和极度恐惧的时候,只会想起自己最依赖的人,而她身边最依赖的人除了最亲的亲人,然后就是她的爱人。 夏至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南怀瑾,他却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夏至忍不住伸手摸了桑榆的脸颊,却被桑榆一把握住了喃喃地道:“南怀瑾。” 夏至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告诉她:“我是你二嫂。” 忽然桑榆的眼睛睁开了,睁得大大的看着夏至。 夏至立刻兴奋地道:“桑榆,你醒了?” “二嫂,我在哪里?” “当然是在医院里。” “是不是南怀瑾救了我?” “是啊,他和你二哥找到了你被关注的那座山,才找到在山洞里的你。你现在很安全,而且状态还不错,医生说你只是着凉感冒,并没有什么大碍。” “那南怀瑾呢?” “瞧你,一醒来就问他。他刚才还在的,现在应该是出去吸烟了吧!” “你骗我,南怀瑾才不会管我死活。” “桑榆,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见她无大碍就放心了下来:“那我帮你去叫他进来。” “不用了。”桑榆躺在床上,用手捂着眼睛。 夏至拉开她的手:“干嘛呢?眼睛怎么了?” “没事,不过二嫂,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什么事你等会再说,我现在去叫医生来看看。” “先别叫医生,我身体没事,但是这件事情比我的身体更加重要。” “什么事?”夏至被她说的也有些紧张,睁大眼睛看着她。 “二嫂,”桑榆如丧考妣一般表情:“我发现我好像爱上南怀瑾了。” 夏至收回身子重新靠在椅子上:?我还当什么事情,吓死我了,你干嘛这个反应?你喜欢南怀瑾这还是个秘密吗?谁都知道。” “不是的,二嫂。之前我虽然拼命要嫁给南怀瑾,我承认我是对他很感兴趣,那主要还是因为他长得帅,还有童年记忆。” “什么童年记忆?” “我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十几岁的时候二哥和南怀瑾到澳洲来看我妈妈,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哦,我知道了,”夏至接过她的话头:“你是因为南怀瑾和桑旗帮助了你,所以你就对南怀瑾产生了好感。” “应该是差不多吧,那也只是好感而已。可是我发现我现在好像真的爱上了南怀瑾。” 看着她难得的苦着一张小脸,夏至笑着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我这次被绑架,昏昏沉沉地睡着的时候我做的梦全部都跟南怀瑾有关。我发现我在意的不是我能不能活着出去,而是南怀瑾会不会来救我?你说一个人那么在意的另外一个人,说明了什么?” 夏至久久的看着她,她跟桑榆聊过很多次,也聊过南怀瑾。 每一次桑榆都是嘻嘻哈哈地混过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认认真真正儿八经地敞开心扉聊一聊天。 刚才桑榆跟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看着桑榆的愁眉苦脸,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揉了揉她的头发:“难得你还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还不算太糟糕。” “二嫂,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我已经很苦恼了。” “苦恼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在纠缠南怀瑾了?现在你刚好更有理直气壮的借口去继续纠缠他了。” “二嫂。”桑榆虚弱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但我知道爱情是什么的时候,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当我爱上了一个人之后,我就不会再是我自己了。” “那你是谁?”夏至笑着问她。 “我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因为我开始为南怀瑾着想。我开始要考虑我做这件事情会不会让他感觉不舒服?会不会伤害了他?他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永远都不会爱上我?” 桑榆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之前的玩世不恭和满不在乎好像的确是在一瞬间就荡然无存。 夏至看了她片刻缓缓开口:“桑榆,你好像真的爱上了南怀瑾。” 桑榆表情哭兮兮的:“我死定了,二嫂。” “说什么死定了?你终于爱上一个人,不会死的,还是你觉得南怀瑾永远都不会爱上你,所以没信心?我认识的哎呀可不是这样的。” “死了死了。”桑榆躺在床上哀嚎着时,刚好桑旗和南怀瑾走进来,听到桑榆的声音,桑旗赶紧走过来:“桑榆什么醒起来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桑旗话音未落,南怀瑾已经按了床头的铃,护士和医生急急忙忙地赶来给桑榆检查。 众人便走到病房外面等待,桑旗桑榆忍不住问夏至:“桑榆什么时候醒的,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她说什么死了死了?” 夏至扭头看了南怀瑾一眼,笑着对桑旗说:“没什么。” 第793章 怕打针的桑榆 医生很快就检查完了,从病房里面出来对他们说:“桑小姐已无大碍,烧也渐渐的地退了,只需要在医院里多住几天调养身体就可以了。” “那好,”夏至点点头对桑旗说:“那这样那我们就先走吧,南怀瑾这里交给你了。” 说着她将手臂插在桑旗的臂弯里,笑嘻嘻的将他给拽走了。 他们走进电梯关上门,桑旗低头看着她:“你怎么会给他们制造机会?刚才你和桑榆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什么?”桑旗皱眉,伸出胳膊将她圈在怀里:“看来我得在电梯里亲你你才说实话了。” 说着他就向夏至低下头去,作势就要吻住她,夏至急忙伸出手挡在她和桑旗的脸中间捂住了他的嘴:“别。” “干嘛,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我倒不是害羞,但是你没见这里有监控?” “监控怎么了?我亲我自己的太太谁能管的着?” “是啊,你桑副主席做什么谁能左右?” “好啦好啦,我求饶了。”夏至笑着从他的怀里钻出来:“老实告诉你,刚才桑榆在跟我说她爱上了南怀瑾。” “怎么?”桑旗挑眉:“她之前吵死吵活要嫁给南怀瑾。难道到现在才爱上他吗?” “桑榆你还不清楚吗?她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并不能代表她喜欢那件东西。” “不喜欢为什么要要?” “对于桑榆来说需要理由吗?” 好像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不需要理由。 电梯的门开了,桑旗牵着夏至的手走出了电梯。 “你觉得桑榆爱上南怀瑾是好事还是坏事?”夏至问桑旗。 “应该是好事吧,桑榆至少终于懂得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她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胡搅蛮缠,知道在意南怀瑾的想法,也挺好的。” 夏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小恶魔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会变成大恶魔呢,还是从此以后会变成一个天使?” “天使或者恶魔那就得南怀瑾来承受,不是我们了。” “觉得南怀瑾会爱上桑榆吗?” “那你得问南怀瑾了。” “男人的角度上来看,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再说桑榆是我的妹妹,你让我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总觉得有些奇怪,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一个人有爱情的向往,那就是你。” 夏至摇摇头:“别人说一个男人对他的女人频繁的表示爱意的时候,通常他心里都有愧。” “那个别人是谁?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会弄死他。” 夏至吃吃地笑:“嗯,你这么霸道的,还不许人家说话了。” 护士进来给桑榆打针,虽然她现在无大碍了,但是治疗还是得进行的,该打的针也得打。 别看桑榆天不怕地不怕,她只怕一样的东西,那就是打针。 因为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进出医院就是家常便饭,她那时候年纪小,不愿意被家里的保姆管头管脚的时候,她就在妈妈的病房里面写作业看书,所以妈妈每次打针桑榆都在旁边看着。 每当看到那长长尖尖的针头扎进妈妈的皮肤里的时候,而妈妈每次入院是精神方面都不是特别的正常,她大喊大叫甚至是极力反抗。 所以打针在于桑榆来说这是一件最可怕不过的事情了。 此刻护士就在她的身边将药水进针管里,然后就举着针管端着装着酒精药棉的小铁盘盈盈笑着向她走来。 此刻在桑榆的眼里,平时温柔可爱的护士小姐,立刻就变成了拿着索命符的黑白无常。 桑榆情不自禁地往床里面靠了靠,很戒备地问:“你要干什么?” 护士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桑小姐,现在给你打针。” “不是一直在挂水吗?”桑榆指了指头顶上的盐水瓶。 “那个是营养水,你那几天缺水和营养,所以给你挂的是营养水,现在,对您身体里还有炎症,这一针是消炎针。” “我已经好了,”桑榆急忙清嗓子表示自己此刻非常的健康:“你瞧我声音多洪亮。” “打针很快的。”护士小姐手里拿着针管靠近了桑榆,还没碰到桑榆的病号服她就尖叫起来。 “我不要打针!”护士小姐为难的:“桑小姐,您目前的状况一定得打针,不然的话清除不了体内的炎症,拖下去的话久而久之就会变成肺炎。” “我不管什么炎,反正我不要打针。”桑榆身体紧紧的缩成一团,这时去外面吸烟的南怀瑾推门进来,看到在床上缩成一个球的桑榆,而护士手里拿着针管僵持在边上。 他问护士:“怎么了?” 护士扭头苦恼的对南怀瑾说:“南先生,桑小姐不肯打针。” 南怀瑾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小疙瘩,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护士说:“好像是害怕。” “害怕?”南怀瑾不由得觉得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桑榆居然还害怕打针,鬼知道她又有什么花样? 他走过去拉开桑榆头顶上蒙着被子,里面是一个乱乱篷篷的脑袋。 “桑榆!”南怀瑾喊她的名字,见他无动于衷,干脆将她的脑袋给拔出来,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桑榆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南怀瑾。 “你又怎么了?”南怀瑾发现,现在自己只要跟桑榆面对面的交流,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南怀瑾,”桑榆可怜兮兮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衣角一脸受气包的模样:“我不要打针。” “不打针怎么治病?” “我又没病。” “你再拖下去就肺部感染了,还叫没病?” “反正我就是不打针。”她哭兮兮的表情。 南怀瑾的耐心一点点的溜走,他扭头对护士说:“我按住她,你过来给她打针。” 第794章 我要吃火锅 “不要啊!“桑榆发出惨叫:“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打哪里?”南怀瑾一只手按住她扭头问护士。 “屁股。”护士说。 南怀瑾皱了一下眉,在床上坐下来将桑榆按倒在床上,然后拉下了桑榆的病号服的裤子。 桑榆拼命地挣扎誓死反抗,嘴里还尖叫着:“南怀瑾你这个大色狼,你流氓!” 她说他色狼,说他是流氓? 不知道是谁动不动就在自己的面前脱得清洁溜溜。 别看桑榆瘦瘦的,但是她手长脚长力气还特别的大,南怀瑾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压住了,对还愣在一边的护士说:“快过来给她打呀!” “哦哦哦,”护士这才回过神来,给桑榆擦了擦碘酒,然后就将针头扎进了桑榆的皮肤里。 南怀瑾以为她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但是针头扎进去之后她反而不叫了,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趴在南怀瑾的身上一动都不动。 只要她配合很快就打完了,护士小姐收了东西跟南怀瑾说:“南先生,打完了,这种针有些疼,但是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就用热毛巾敷一下刚才打针的地方就可以了。” “有劳。”南怀瑾点点头。 护士收拾东西走出了病房,哎桑榆还一动不动地趴在他的身上,南怀瑾拍拍她的后背。 “好了,不要再装死了。” 桑榆抱着他的腰不放手,南怀瑾用力的将她给提出来:“不要趁机揩油。” 他低头随意看了一眼,却很意外的发现桑榆竟然哭了。 南怀瑾很不厚道地差点笑出声来:“你这掉下来的是眼泪吗?” “不是眼泪是什么?难道是矿泉水?”桑榆起坐来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 “你什么时候又换成小白兔的人设?你连婴儿的死尸都可以在手里提着泰然自若的人,现在因为屁股上挨了一针就在这哭哭啼啼?” “每个人恐惧的点不一样,我就是怕打针那又怎么样?” “很好呀,”南怀瑾似笑非笑:“我终于找到了无敌的桑小姐的软肋。” 桑榆抱着双腿缩在床上,很难得的没有回嘴,像是一个霜打的茄子。 南怀瑾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递给她一张纸巾:“把脸上的泪水擦一擦吧,你是18岁又不是8岁,打针有这么可怕?” 桑榆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又把纸巾握成团,准确无误地丢尽了纸篓里。 见桑榆不愿意多说南怀瑾也不打算多问,例行公事般地交代:“那几个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已经被关在了拘留所里等待他们交代。” “那又怎样?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拿卫兰没办法,再说就算把卫兰抓进去,那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桑榆终于说话了,刚才还因为打针而哭鼻子的小鬼,此刻眼中闪着冷笑,用一脚天堂一脚来形容桑榆是最合适的不过的。 “那你想怎样?” “我妈妈是怎样的卫兰的将来,一定不会比我妈妈更加好过。”桑榆含着冷笑一字一句。 这时门推开了,护士又端着小铁盘进来,桑榆一秒变脸,立刻整个人向床里面缩去,将被子从脚底拉到头顶,嘴里大叫:“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护士有点莫名其妙:“我有个东西丢在这里了,拿了就走。” 护士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瓶碘酒。 护士拿了碘酒就走了,病房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桑榆听不到动静,掀起被单往外看了一眼,房间里只有南怀瑾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 桑榆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护士才放心的掀开被子,这反差还真是挺大的,刚才谈起她的复仇大计特冷静和愤怒,可是转眼就被打针吓的小脸煞白。 不知为什么,南怀瑾觉得桑榆此刻的样子才是可爱的。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就应该有的样子。 想想平时对待桑榆他好像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一个18岁的女孩子那样看待我,不过谁让她自己平时也实在是不像是一个18岁的女孩。 隐约觉得自己对她略微冷淡,想了想问她:“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在你的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可以让人买来给你吃。” 桑榆不假思索地答道:“火锅。” 她还真是执着,喜欢吃的东西就只有那几样。 “火锅我怎么带过来给你吃?” “现在有火锅外卖你不知道吗?” “医生允许你在病房里面吃火锅?” “你是南怀瑾,买下整个医院都可以,让你太太在病房里面吃火锅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你网络小说看多了,霸道总裁动不动就买医院买海岛的。” “我从来不看小说。”桑榆笑嘻嘻:“我的人生比小说还要精彩” 这一点南怀瑾倒是不反驳的,南怀瑾没说给她买,也没说不给她买,但是过了一会儿保镖把食材和火锅一样一样地送进来了,摆满了沙发前面的茶几坐。 琳琅满目的,桑榆喜欢吃的食材都有。 南怀瑾虽然表面上凶凶的样子,但是桑榆的要求他也会尽量满足。 所以,桑榆可不可以理解为南怀瑾对她已经有了好感? 至少比一开始要好很多。 考虑到桑榆的身体,所以不是麻辣火锅,是沙茶和咖喱鸳鸯,桑榆最喜欢的那家火锅店里的。 味道和食材都很赞,桑榆吃了连连竖大拇指。 “老公,你就这么站着看我吃吗?不打算一起吃一点?” “我最讨厌吃的食物就是火锅。”南怀瑾站在窗口,打开窗户向外远眺。 现在是傍晚,夕阳照在她的侧脸上,在他好看的侧颜上笼上一层迷幻的色彩。 南怀瑾的脸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即便是配上平头也360度无死角的好看,而且男人味十足。 桑榆一边看帅哥一边吃美食,一不留神烫了舌头,本来是想拿桌上的杯子的,但是仰头看到了南怀瑾,心里一动就放下筷子向他跑过去,垫起脚尖两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第795章 kiss可以解辣 南怀瑾正看着窗外的夕阳发愣,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谷雨的时候正是这样的夕阳西下。 夏至和桑旗约他吃晚餐,当时他在车里正要下车,看到了谷雨和夏至从车上下来。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当时谷雨穿的那件衣服是一件白颜色的卫衣,上面印着黄色的海绵宝宝和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整个人纤细得像一只大头虾。 说实话,谷雨和夏至站在一起并不出挑,因为夏至漂亮的很扎眼,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而谷雨能看出来未施粉黛,相比之下就略显逊色,但是当橘红色的夕阳照在她的脸上的时候,她的眼睛熠熠生光,眼中的光像两轮小小的太阳,散发着热力。 见到谷雨的第一眼的印象,南怀瑾觉得这个女孩像太阳,不仅自己会发光,还会让别人温暖。 不过,那时候围绕在南怀瑾身边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漂亮的独特的也多如牛毛,每个人都想靠近南怀瑾,而他也乐得身边蝶儿飞舞。 今天和她搞一下暧昧,明天又换了新的女友,模特电影明星豪门名媛,涵盖了各种身份,各种职业,他在花丛中也流连的不亦乐乎,没有多注意到谷雨。 直到桑旗出事,他让夏至狠心和桑旗断了,打算带桑旗去美国重新发展,但是没想到谷雨也跟去了,鞍前马后无微不至地照顾桑太太。 他原先以为谷雨应该是爱上了桑旗,才会为她这样奋不顾身。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大家彼此相处的深入,才发现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谷雨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狭隘。 她无条件的奉献和付出,不是关于爱情,而是关于友情和责任。 她承担了夏至那部分的责任,也包括了自己作为朋友的责任。 其实在美国初期阶段他们非常苦,所谓的苦不是物质上的匮乏,而是他和桑旗没日没夜地工作,而桑太太就全部丢给谷雨。 谷雨原来从一个脸蛋鼓鼓的小妞变成了一个双颊凹陷瘦得像一根柴一样的姑娘。 但她毫无怨言还乐在其中,南怀瑾那时候就觉得没有见过像她那样傻的姑娘。 明明跟她无关,她却跟着他们颠沛流离到这异国他乡。 桑太太有段时间情况很不好,谷雨就创下了连续48个小时没有合眼的记录,等到桑太太脱离了危险,谷雨才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所以谷雨的好是一点一点在浸淫着南怀瑾。 他没有见到其他的女孩子一样第一眼就惊为天人,但是再相处下去的话就会觉得那个人所淡无味。 但是谷雨不同,她像一个宝藏,起初平平无奇,但是从他身上能够挖出无穷无尽的宝贝来。 其实在美国南怀瑾就已经对谷雨动心了,他也曾经尝试着追求过她,但是可能是因为他身边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谷雨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大概谷雨是南怀瑾花过最多的心思费的劲最大,才追的上的一个女孩子。 只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原来南怀瑾觉得天长地久是一个形容时间长度的词,但是自从谷雨去世之后,他才知道这是一个奢侈的词。 不是每对情侣都能够拥有的。 桑榆上次跟夏至说什么,她说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谷雨,为什么至今念念不忘是因为当初他没有救她选择救桑旗而内疚。 正想得出神,忽然脖子被桑榆给勾住,然后桑榆软软的唇就贴上了他的唇。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推了一把桑榆,桑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打完针,大概屁股还很疼,现在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压到了伤口,她痛得大叫起来。 “好疼呀!疼死我了!” 南怀瑾在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桑榆的唇上有沙茶火锅和咖喱火锅混合的味道。 “你干嘛用纸巾擦嘴?太伤人了。”桑榆坐在地上叽叽咕咕的:“屁股好痛啊!” 南怀瑾走过她的身边,她向南怀瑾伸出手:“人家不过是亲你一下,干嘛把我推开?还用这么大的力气。” 南怀瑾看她小脸痛的都皱成了一团,便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这个故事告诉你,你做出任何事情都会付出代价的。” “南怀瑾,你是不是跟我二哥在一起呆久了?这么喜欢教训人。你有没有看过香港一个电影叫做美人鱼的。” “没有。”南怀瑾闷闷地回答。 其实他怎么会没有? 他肯定是看过的,因为谷雨就爱看那种不切实际的浪漫电影,是大美人钟丽缇演的。 谷雨特别喜欢她,说那个年代的美人真是美在骨子里,现在的整容脸把自己整的像芭比娃娃一样完美,但是始终布局不如那些美人,美的看一眼都让人难以忘却。 桑榆自说自话:“那个美人鱼在海里面救了男主角,身体的一个很重要的珠子被男主角给吸走了,她为了想拿回自己的珠子就去问别人怎样才能和男人接吻,别人告诉他可以假装吃很多辣椒让男人帮她解辣,所以ss是能够解辣的,知不知道?”桑榆振振有词。 桑榆的歪理邪说南怀瑾听的太多了,别人看电影会学以致用,记得他和谷雨一起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演到这里的时候,谷雨只知道聚精会神的眼睛盯着屏幕,然后往嘴里丢着爆米花。 若是其他的女人,早就把脸凑过来了。 论不会来事儿的,谷雨应该算是第一名。 桑榆看到南怀瑾的嘴角微微地翘起,形成一个特别优美的弧度,很少看到南怀瑾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靠近他仔细研究:“干嘛这种姨夫笑,是不是觉得刚才也挺浪漫的,要不要再重新试一下?” 桑榆再次踮起脚却又被南怀瑾再一次推开:“用你聪明的脑袋分析一下,我刚才的笑容是不是冲你的?” 第796章 爱情是有记忆的 桑榆有的时候的胃口跟大胃王差不多,这大概是4人份的,她也能一个人全部吃光。 南怀瑾就坐在一边用手机邮箱查阅文件,桑榆吃完了静静的用手托着腮看着他。 “南怀瑾,我有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一下?” 他压根就没有抬头,通常桑榆的建议可以直接忽略。 “南怀瑾,”她又接着说:“你尝试着爱我一下好不好?其实我蛮可爱的,如果你真的爱上我之后,你会觉得世界跟以前不同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南怀瑾关上耳机扭过头来看着桑榆:“如果我要爱上你的话,那早就爱了。不需要还特意等待一个时机。” “不是,因为你在心里面是排斥的,你在不停的刻意地告诉自己你要念着想着你去世的太太,你是在抗拒爱上我。如果你放弃你的抗拒,你会很快就爱上我了。” “吃饱了没有?”南怀瑾从沙发上站起来:“吃饱了我让人收走了。” “南怀瑾。”桑榆也跟着站起来:“其实你你是在害怕爱上我,你是怕打破你心中那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我相信世界上有真爱,但是不过不能被踢的。如果身边的伴侣离开你了,难道你就不能再找到第二个真爱了吗?真爱是唯一的,你可以把谷雨姐姐放在心中啊,干嘛要控制自己再爱上别的人?” 南怀瑾低头看了一眼振振有词的桑榆,他承认桑榆很善于洗脑,他也承认桑榆说的有她的道理。 不过,南怀瑾看着她浅笑,并没有发怒:“就算你说的都对,但是你知道吗,爱上一个人这种东西不是一道数学题,你按照那个公式去解就行了。爱情是没有计算公式,不会给你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而且,爱情是有记忆的,当你爱上那个人之后不管她以后在不在你的身边,她都会在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窝:“不是其他什么人能够替代,你知道吗?” 南怀瑾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虔诚,一扫他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 如果这些话,他要是当着谷雨的面说的,谷雨一定会感动得流鼻涕泡。 桑榆听得很认真,但是不代表她听进去了,她挑挑眉毛表示认同南怀瑾的说法,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看法。 “很好,说的头头是道,但这都是爱情没有来之前。你的说法等到爱了爱情来了之后,你就会觉得你说的这一切都是虚无的,爱情来的时候,你的那些坚持都是多余的,挡都挡不住。” “爱情就像洪水猛兽,”桑榆贴着他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说:“是不是很期待?” “我一点都不期待。”南怀瑾推开桑榆离他很近的脸,都差点贴到他的脸上去了。 “我们迟早会离婚的,因为现在你在大禹已经没有任何职务了,你之前威胁我的那些也不成立。” “所以你干嘛不现在跟我离婚?是因为你怕卫兰和封家对付我,而我没有了桑家的保护伞,若是你跟我离婚,我也彻底失去了你的庇护,会死的很惨是不是?什么时候这么为我着想?”桑榆狡黠地眨眨眼睛。 “太聪明的女孩子嫁不出去。”这是南怀瑾给她的忠告。 桑榆笑得见牙不见眼:“可是我已经嫁出去了呀,所以不存在有这种危险。” 话不投机半句多,南怀瑾没打算继续跟她扯下去:“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怎么?你不陪我了吗?卫兰可是想方设法想要杀我。” “这里有很多保镖很安全,你不需要担心。” “保镖再多,也没有你在我身边让我安心。我还是喜欢你亲自保护我。” 南怀瑾一向都不理她的死皮赖脸,走出了病房跟守在门口的保镖说:“不管什么人来探望桑小姐都要通知我,我允许了才能放进去。” “好的。”保镖点头。 正在这时,纪雯从电梯里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她也是刚得到桑榆回来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南先生。“她跑到南怀瑾的面前停下来:“桑榆怎么样?她没事吧?” 纪雯眼眶红红的,看来很是为她担心。 南怀瑾淡淡地道:“很好,一个人还吃掉了4人份的火锅,比你我都要健康。” “那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南怀瑾点点头便走了。 纪雯看着南怀瑾的背影,直到他走进了电梯里才转身走进桑榆的病房。 桑榆正靠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手机,尽管刚才南怀瑾说她很健康,毕竟是被关了好几天滴水未进的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眼睛都深深地凹陷下去了。 纪雯不禁鼻子一酸,走过去就紧紧的抱住了桑榆。 桑榆吓一跳,摸摸纪雯的头顶:没事了,我又没死,活的好好的呢。赶快别哭了,爱哭鬼。” “你这个人真是”纪雯擦了擦眼泪忍不住埋怨:“那天你明明知道有人跟踪我们,为什么不跟我说?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胆小,这么不经事儿?” “小笨蛋。,那几个彪形大汉我一个人都对付不了,如果他们要是对你下手那我怎么办?何必把你拖下水?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既没断手又没断脚。”桑榆从床上爬起来站在上面打开双臂转了个圈给纪雯看:“你瞧你瞧,不过是少了几块肉而已,吃两顿火锅就回来了。” 纪雯被她的样子逗得破涕为笑,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茶几上。 “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万一你要是出什么事的话,我就内疚死了。” “做人要自私一点,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啊?” “你说是说,那你当时干嘛要那么做?桑榆,你就是嘴巴硬,你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特别坏的人,其实你是一个很好心的女孩子。” 第797章 别委屈自己 “我才不想当好人,你千万别说我是好人,做好人有什么好?又不长一块肉,我才不需要别人说我好。带了什么汤?”桑榆岔开话题,纪雯急忙打开保温桶的盖子。 “知道你醒了,妈妈就赶紧熬了西洋参鸡汤,这是补气的,你那么多天没吃没喝一定要好好补一补。” “哇,好香啊!”桑榆吸吸鼻子:“我要喝。” “好的。”纪雯刚准备帮她倒鸡汤,忽然想起刚才南怀瑾跟她说的话:“你不是刚吃完饭没多久,现在就已经饿了吗?” “伯母给我熬的汤撑死也要喝。” “神经啊,”纪雯打她一下:“别把自己撑坏了,等你饿的时候再喝吧!” 桑榆点点头:“这几天封声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纪雯摇摇头:“没有,他没来找我的麻烦。” “那就好,如果有的话你一定得告诉我,我一定虐得他怀疑人生。” “桑榆。”纪雯忧心重重的:“你别在为了我四处树敌了,你现在在锦城的情况很不乐观,出了这样的事情,幸好你没事,要不然的话我会内疚死的。” 桑榆怔怔地看着她面前的纪雯,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她知道纪文的眼泪是真的,她也是发自内心的把她当做朋友,所以桑榆才会刻意的保护她。 桑榆摸摸她的头发:“别哭了,我不是什么人都对她好的,放心了,我不但很安全,我还能罩着你,你们家的公司和鼎丰的合作还算顺利吧?” “顺利顺利。”纪雯点头。 “这样,等我好了之后我会跟我老公建议,跟纪氏合作,我老公的公司的规模不亚于大禹。” “不要不要,”纪雯连连摆手。 “为什么不要?两家公司合作大家都是双赢的。” “不要不要”可是纪雯通过和南怀瑾打交道的两次,她感觉得出来南怀瑾和桑榆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夫妻的和睦,基本都能感受到他对桑榆的冷淡。 她怎么可能会让桑榆去找南怀瑾,没准还会碰到一鼻子灰。 “干嘛吓成这样?没关系的。纪氏现在发展稳定,又是一个大公司,现在很多公司都抢着跟纪氏合作的,南怀瑾是商人,利益肯定是放在第1位的,如果不赚钱,我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他就不会同意。” “桑榆。”纪雯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你能跟我说说你和你老公的事情吗?” “你那么对我们的爱情故事很是感兴趣?” “你们俩之间有爱情吗?” 桑榆哈哈大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南怀瑾真的要检讨自己,对我太冷淡都被你给看出来了。” “你和南怀瑾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忽然回到锦城你就结婚了。” “一见钟情呗。” “一见钟情是你对他还是他对你?” “你说呢?” “你为什么会对天一见钟情?” “他长得帅呀,而且富可敌国。” “我知道,可是南怀瑾有一个去世了一年的太太,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 “那你还跟他结婚?” “他太太已经去世了,而且我又不是小三。” “我知道,可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话。” 桑榆一边吃薯片,一边漫不经心地哼哼。 “一个活人永远没办法击败对方心中的逝去的人。听说南怀瑾对他的太太很深情,很长时间都走不出来。” “是啊,我也知道,以前他很邋遢,我二嫂说整天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但是现在他不是那样的对不对?这就说明有一件更厉害的东西,那就是时间,时间可以让他走出他对他太太的眷恋,也可以让他爱上我。” “但是他心中始终会念着他的太太。” “那当然了,他心里的人会永远为她保留一个位置,我不会让他忘光的,如果他真的有一天完全忘掉了他太太,那我可能就不喜欢他了。” “你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还是说你只是爱上了南怀瑾的深情?” “我爱他整个人呢,他怎样我都爱。” “桑榆。”纪雯愁眉苦脸的看着她:“你还是别让自己陷的太深了。” 桑榆看她那个苦瓜脸哈哈大笑:“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觉得他一定不会爱上我?你要是知道以前他对我的态度和现在相比的话,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他以前怎么对你?比现在更冷淡?” “当我是透明,根本就不理我的。现在他对我比之前不知道热情了多少,所以。时间可以让他对他太太的情感没有以前那么浓烈,也会让他渐渐的爱上我。我告诉你,或许他现在已经爱上我了,只不过他在心里头抗拒罢了。他抗拒不了多久的,很快就会缴械投降。” “好吧。”纪雯说不过桑榆,不过她也知道桑榆内心强大,就算是失恋也很快就忘掉了。 桑榆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对待爱情也是一样,对于她来说南怀瑾就是一项挑战。 帅气多金,而又深深的陷在对逝去妻子的怀念当中的男人,这么想起来的确是蛮和桑榆的胃口的。 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南怀瑾会爱上她,或者是已经爱上她了。 要不然的话别看他表面冷漠,他也不会那么不遗余力的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桑榆。 纪雯在桑榆的病房里面呆了一会儿,桑榆就催她走。 “现在已经蛮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别回去太晚。” “没事,我带司机来了。” “司机也不行,你回去吧。” “我还想在这里陪你一整晚呢!” “不用了傻妞。说不定我老公会半夜偷偷出现,你可别打扰我们缠绵。” 明知道她只是想让她先回去,纪雯也不说破,便叮嘱着:“那你记住要好好的听医生护士的话,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桑榆点点头:“让保镖送你下电梯。” “没事啦,医院里面那么多人。” “人多才不安全。听话,乖。” 纪雯忍不住伸出胳膊又抱了抱她:“桑榆你才18岁,可是都是你在照顾我,感觉你比我大很多一样。” “你是不是在说我老啊?小妞。”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很会照顾人,桑榆你这么好,应该得到一个男人对你100的爱。别那么委屈。” “我哪里委屈了?你怎么知道南怀瑾不会给我一个100的爱?” 第798章 卫先生,你应该知道绑架桑榆的那个人是谁吧? 纪雯走出桑榆的病房在电梯口等电梯,电梯门打开之后从里面走出一个捧着一大束花的男人。 纪雯正准备走进去,突然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便看了一眼,猛然想起这个男人好像叫卫强,是桑榆继母的弟弟。 看他捧着一大束花,一定是来探望桑榆的。 关于桑榆被谁绑架纪雯也知道一点,她想了想犹豫地开口:“是卫先生?” 卫强一只脚刚刚迈出,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便停下来了,看了面前的女孩子一眼:“你好,你是” “我是桑榆的好朋友,我叫纪雯。” “哦,你好纪小姐。”卫强讲礼貌的向她点点头:“我来看一下桑小姐,她还没睡吧?” “没有。”纪雯说。 她多少也听说一点关于卫强的事,虽然他有女朋友,但是对桑榆好像是很上心的很,难不成是想追求她? 卫强跟她笑笑正准备跟她道别,纪雯却说:“卫先生,你知不知道桑榆这次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听说情况是很危险的。” “那你知道什么人做的吗?” 卫强摇摇头。 纪雯咬咬唇:“外面到处都在传,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卫先生还会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我就直截了当的跟卫先生说,是你的姐姐做的。” 卫强皱了皱眉头,他倒是没想到桑榆还有这么一个直来直去的朋友。 他还以为桑榆身边的朋友都应该跟她一样聪明。 “纪小姐,绑架桑小姐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卫先生,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什么人想要要了桑榆的命,只有你姐姐。他们把她关在山洞里面,还用大石头将洞口给堵死了,就是想要她的命。你最好回去劝劝她不要再对桑榆下黑手了。” 纪雯说完走进了电梯。 卫强沉吟了一下抱着花束往桑榆的病房走去。 桑榆刚刚准备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她还没问什么人,就听到保镖在和来人说话。 “不好意思卫先生,您不能进去。我们要先打电话给南先生通报之后,如果他同意了你才能进去。” 原来是卫强来了,桑榆冲门口高声喊:“让他进来吧!” 门打开了,保镖为难地站在门口:“桑小姐,南先生有过吩咐。” “没事,卫先生不会伤害我的,你们出去。” 保镖只好退出房间,卫强走了进来。 桑榆失踪的事情,他也是前两天才知道。 他也曾经问过卫兰这件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卫兰当然是一口否认,说跟自己没有关系,卫强也没有追问。 刚才纪雯的一番话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跟他姐姐很可能真的有关系。 现在桑榆就坐在他面前的床上,本来就瘦弱的人儿现在更是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一样,小脸尖尖的,更显得眼睛又大又深。 卫强的心顿时划过丝丝缕缕的疼痛,他发现自己居然在为这个女孩子感到心疼。 他手一抖,手里花束其中的一朵花掉在了地上,桑榆急忙从床上弯下腰去捡,卫强也赶紧蹲下来同时去捡,却不小心握到了桑榆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冰凉,惹人怜爱。 “桑小姐。”卫强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抱歉,我才知道你出事,现在才过来。” “没有关系。”桑榆将那朵花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娇羞可爱地跟他笑着:“好香啊。” 看她明媚的笑容,卫强忽然感觉到一丝内疚,虽然刚才纪文跟他说桑榆被绑架是因为卫兰他极力否认,但是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明白一些,这事儿跟他姐姐肯定脱不了关系。 这一向是她的做事风格,遇到她不喜欢的或者是觉得挡她路的人,就会一并除掉。 “桑小姐你还好吧?” “叫我桑榆,”桑榆软软地道:“别总是桑小姐桑小姐的,我们都这么熟了。” 桑榆声音温柔的时候,就好像蜜糖一样,甜甜的,进入到人的心里,让人感觉到骨头缝里都渗着甜意。 “你瘦了好多。”卫强看着她瘦削的小脸。 “就当减肥了。”桑榆仍然是笑眯眯的。 卫强特别喜欢坚强的女孩子,不喜欢动不动就叽哇乱叫的,比如封素怡。 她吃饭不小心沾了一点汤在衣服上都叫唤半天。 想到封素怡再看看面前清新的如同一朵小雏菊一般的桑榆,忽然对封素怡生出一丝丝厌恶出来。 卫强发现桑榆的病房很是冷清,好像除了她的家人和就没什么人来看她。 也是,桑榆被桑家赶了出去,哪有什么人愿意靠近她。 卫强在桑榆的床前坐下,桑榆拿起果篮里的橘子:“卫先生,我剥桔子给你吃吧,这个橘子很甜很甜的。” 说着,她灵巧的手指就剥开了橘皮,拿起一瓣柔嫩的橘肉递到卫强的嘴边:“卫先生,尝尝看。” 桑榆的热情让他不好意思拒绝,他便张开嘴,桑榆的指尖碰到了他的嘴唇,仿佛过了电一样,让他的嘴唇都感觉到有一些麻。 桑榆缩回手指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怎么样,甜吧?” 卫强含糊地点点头,他的口中此刻根本就品尝不出来橘子是不是甜,只感觉到嘴唇传递给他的丝丝的麻意。 他又晃神了,在这个18岁的少女面前自己好像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就被桑榆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你也别总是叫我卫先生,”卫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低声哼出一句。 “那我叫你什么呢?” “就叫卫强好了。” “那这样吧,你比我大,那我就叫你哥哥好不好?你看过韩国电视剧没有?韩剧里的女主角都会叫她身边亲近的男人叫哥哥,哥哥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叫的。” 如此说来,卫强还是桑榆身边一个不一样的存在了。 为什么感觉好像在心里开了一朵花那样? 第799章 怕我 “哥哥。”桑榆细声细气地开口:“这些天我让大家担心了,真的是不好意思。” “不不。”卫强赶紧说:“这种事情怎么关你的事?你是被人给抓走了。他们没对你怎样吧?” “还好,他们只是将我摔到了那个山洞里,然后用石头把洞口给封起来就走了,没打我也没对我怎样,我的运气算是不错了,还能活着回来,还可以见到大家。” 难得她不抱怨不诉苦,也没有恨得咬牙切齿,卫强感到很欣慰。 “你知道你被什么人绑架了吗?”卫强问。 桑榆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外面的传言”他试探地开口。 “传言始终是传言,别理他们说什么。”桑榆说:“我相信大妈不会这样做的,就算是真的话那我们之间也是有误会,等到误会解开了就没事了。” “就算是?”卫强捕捉到桑榆刚才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你是有听到什么吗?还是有看到什么?” “这“桑榆迟疑的。 “你告诉我没事的。” “我“桑榆咬咬唇:“我当时装作昏迷的时候听到他们给他们的老大打电话,好像提了大妈的名字。” “什么?”卫强惊了一下:“是吗?” “我有录音的磁卡,在我的鞋底他们没有发现。”桑榆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张小卡片递给卫强:“这个我谁都没有让别人听过,人家也不知道这个磁片的存在,哥哥,我现在把这个给你,随便你怎样处理。” 卫强诧异地看着桑榆没有接她手中的磁卡:“你把它给我为什么?” “首先我不能确定我当时有没有听错,第二,就算是真的是大妈做的,她也曾经是我爸爸的太太,我也不可能做出那样大义灭亲的事情了,所以我想了半天,刚好你今天来了,我就把这个交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 卫强很诧异:“那你就是等于把证据拿出来了呀。” “我又没打算会对大妈怎样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早就把这个交给南怀瑾了,可是我不想这样做。” 卫强犹豫地接过来,胸腔中被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情绪被胀满了。 他用一种保证的语气看着桑榆对她说道:“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2次,我一定不会再让其他人有机会伤害到你。” 桑榆看着卫强的眼睛甜甜地笑了:“哥哥能够保护我,那我最安心不过了,谢谢哥哥。” 一声哥哥真是险些把卫强的骨头都要叫酥了,他在商场这么多年为了应酬,不是没去过那种风月场所。 最近很流行一种角色扮演,夜总会的小姐扮作学生或者是其他的角色装作清纯,有时候也一口一个哥哥什么的,但是装的就是装的,再装都装不出桑榆眼中一清二白的纯。 卫强手中握着那小小的磁卡,只觉得握着手心发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桑榆柔柔地开口:“现在已经不晚了,哥哥你先回去吧。” “今天晚上没有人陪你吗?” “有啊,外面有很多保镖。”桑榆指了指门口。 但是卫强指的不是保镖,他想说你先生不陪你吗?但是想一想也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很一般。 正在犹豫着,桑榆又懂事地催促:“哥哥,你还是尽快回去吧,如果被封小姐知道的话,她肯定会不开心的。” 提到封素怡,卫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他跟封素怡自从上一次桑榆入院,封素怡大闹桑榆的病房,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理过她了。 而封素怡一向都是大小姐脾气,虽然也不会来主动找卫强,但私下里却找到卫兰跟她抱怨说,卫强对她越来越冷淡,心都被桑榆给勾走了。 卫兰还特地找卫强谈话,这个也让卫强越来越讨厌封素怡。 最讨厌的就是封素怡这种有什么事情就当面说,却偏偏要去找卫兰告状这种迂回的方法,令他很不齿。 不过,桑榆说的对,现在她又病着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所以卫强便站起来对桑榆说:“你好好休息。” “嗯,等我好了,哥哥带我去吃大餐。” 看着她孩子气的笑容,卫强的心不由得动了又动。 他连连点头:“好的,你喜欢吃什么?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 “我喜欢”桑榆歪着头仔细想:“我什么都喜欢吃,不挑食的。” 卫强忍不住嘴角上扬,不挑食多好,以前每次跟封素怡出去吃饭,都是一件让他很头疼的事。 封素怡从小锦衣玉食,对待食物的要求也自然很高。 因为在外面吃饭而不合口味,把总厨从厨房里叫出来狠批一顿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卫强很看不惯她这种动不动就耍大小姐脾气的做派,总是极力忍着。 现在再看看桑榆和封素怡,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卫强向她道别:“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哥哥慢走。”桑榆甜笑着向他挥挥手:“对了,”桑榆提醒他:“那个磁卡你记得将它销毁,不要弄丢了。不管我听到的是不是真的,总归对大妈不好。” 难得她被人绑架差点没了性命,还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 卫强跟她笑了笑,把磁卡紧紧握在手里:“我知道了,我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好心,我也向你保证,以后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 “嗯。”桑榆点头:“有哥哥的这句话我就心安了,哥哥保护我,不会有任何人伤害的了我的。” 卫强终于走了,桑榆长舒一口气。 刚才这么拿腔拿调的跟他讲话真的是难受死了。 她四肢平放在床上,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刚刚闭上又听到门响,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立刻就笑了。 “我老公怎么忽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是担心我呢?还是听说卫强来看我就忍不住跑过来了?” 看到她那副样子,南怀瑾忍不住冷笑:刚才一副纯良的少女模样,现在又换了一个人设??一口一个哥哥把人家撩的晕头转向的。”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在这里装了监听吧?”桑榆四处看。 “别找了,是有监听,但是你不知道在哪里的。” “哇,老公没想到你对我这么不放心。你是占有欲太强呢,还是怕我给你戴绿帽?你放心吧,不会的。” 第800章 封素怡的确是太作了 桑榆有一张骗人的嘴,说句不好听的鬼都能被她糊了去。 南怀瑾是因为太了解桑榆了,所以不会被她糊住。 他刚才在后楼梯看到了卫强从房间里走出来那心神恍惚的模样。一看就是被桑榆给迷的不知所措了。 卫强这个人刺自控能力还是挺强的,这么多年来也没传出什么花边新闻或者是绯闻什么的,在整个公子哥的圈子里他算是一股清流。 但是现在这股清流也没逃得过桑榆小妖精的手掌心,想想看真是好笑。 不过18岁的年纪,能够让情场杀手封声这样的人中招,也能让绯闻绝缘体卫强这样的人为她精神恍惚,不得不承认,桑榆这方面真的是有两把刷子。 桑榆的笑容很是得意,她笃定了南怀瑾这时候跑过来是不放心她,所以笑容就越发的洋洋得意。 南怀瑾瞧她这个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越郁闷桑榆就越高兴。 “啧啧啧,”她摇头叹气:“老公,我发现你中招了。你是不是心里很郁闷?总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对这个小魔女产生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明明她在医院里面呆着很安全,外面还有那么多保镖守着,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她,特别是刚听到卫强来的时候心中止不住的担心对不对?” 瞧着桑榆那张艳绝八方而又得意洋洋的脸,南怀瑾气极却又被她给逗笑了。 “卫强见过你这副模样没有,在他面前装的可怜兮兮,在我面前又是一副面孔。他要是知道你这副模样还会不会甘愿被迷惑?” “那可说不好,你知道吗老公,当一个人的心被另外一个人俘虏了之后就好像是被下了蛊,除了自己没人能解得开。” 瞧着桑榆那张得意的笑脸,南怀瑾就郁闷。 他压根就不该接到保镖的电话赶来,看她这副得意的模样真的蛮让人恼火的。 “好了,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对你成功的迷惑了一个男人沾沾自喜。” 南怀瑾转身,桑榆却从床上下来跑到他的身后,忽然搂住了他的后腰,吓了南怀瑾一跳,急忙挣开她。 “干什么?” “别这么戒备。”桑榆嬉笑:“你大老远的跑过来看我,怎么能让你就这么走掉,自然要给你一个爱的抱抱呀!” 南怀瑾拉下她的手冷冷的:“不用了。” 南怀瑾拉开门走了出去,桑榆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着南怀瑾的背影消失在门缝中,她舔舔嘴唇打了个响指。 “革命快要成功。” 南怀瑾这半夜三更巴巴的跑来肯定不只是因为卫强的到来担心卫强会对她怎样,而是因为一个男人半夜三更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所以南怀瑾就出现了。 对,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桑榆抿嘴一笑,美美地爬上床,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可以安安心心地休息了吧! 卫强手里攥着桑榆给他的磁卡:在车上就他装进了手机里读取了那张卡。 从里面传出了嘈杂的声音,但是没多久就能听的很清晰,里面是一个男人在说话:“老大,已经搞定了。那个丫头都晕过去了。你可以跟那个姓卫的老女人收尾款了。” 姓卫的老女人,在这个锦城有哪几个人是姓卫的? 除了他姐姐卫兰还能是谁? 卫强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刚好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卫兰打来的。 他本来还正想打电话给卫兰,他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卫兰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卫强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车上。” “你跟封素怡是怎么回事?”卫兰埋怨的语气:“为什么冷战这么久?” “姐姐,”卫强正要开口,卫兰又很快地说。 “算了算了,封家这几天也是鸡犬不宁的。那个封老大也是,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还搞不清楚,傻的要被那个小妖精给耍的团团转。封家这两天的股票都快跌破大盘了。你跟封素怡冷几天也好,等到时候再看看他们家如果没有短时间内回旋的空间,那也就罢了。锦城的好姑娘多的是。” 卫兰在那边自说自话,卫强忍不住打断她:“你的意思是说因为封家最近形势不行,所以我和封素怡的婚事就搁浅了?” “你要是真喜欢她的话,这个倒也未尝不可跟她再观望一段时间,但是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她,那就更好,姐姐再给你介绍别的。” “姐,所以我的伴侣一定是得跟利益相关的是不是?” “我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孩子,不但是出生好,其实本身也很优秀啊,我又没让你马上跟她们结婚,可以慢慢的培养感情。封素怡那的确是作了一点,大小姐的脾气严重,以前我也是看他们封家势力还可以,这么多年来发展也也算稳定,但是没想到那个大儿子实在是不争气。刚才封素怡才打电话来向我诉苦,说你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打电话给她冷落她了。那你就打个电话给她先敷衍敷衍她,再观望一阵子再说。” “姐姐,”卫强不想跟她谈这个,他沉吟了一下:“你现在在哪?” “在家呀,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我马上回来,你先别睡,等我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卫强赶回家,卫兰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见他回来急忙吩咐家里的佣人:?快去给少爷盛汤,今天炖了雪梨猪肺汤很润肺解燥,你多喝两碗。这几天工作很辛苦吧,瞧你都瘦了。” 卫兰拍拍身边的沙发让卫强坐下来:“这几天要是有空就在家里吃饭。我让他们多做一些好的给你补一补。” “姐。”卫强在她身边坐下来:“我有一件事情要问。” 卫兰看了一眼卫强严肃的面孔:“什么事?” 第801章 是不是你? “什么事?” “刚才我去看了桑榆。” “卫强。”此话一出口,卫兰就拧起眉头:“你去看她做什么?封素怡这两天给我打电话抱怨你冷淡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跟那个小狐狸精有关系是不是?就算你以后不打算跟封素怡结婚,但是那个小狐狸精” “姐姐,”卫强忍不住打断她:“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你为何要那样对她?” 卫兰诧异地看着卫强:“我怎样对她?” “我知道她被绑架的事情是你做的,你还想要她的命。” 卫兰吃惊地盯着卫强:“不要胡说八道,你也有30岁了,不要听信那个小丫头的蛊惑。你没脑子吗?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卫强打开手机,把刚才读取的音频重新播放出来,将耳机塞到卫兰的耳朵。 因为考虑到卫家还有其他的人在,所以卫强用了耳机。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就是他这个姐姐了,所以他在心里也是很维护她的。 耳机听筒里那些人的对话卫兰应该听的很清楚,因为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拿下耳机扔在卫强的手上:“你从哪里弄来这些?” “你不要管我从哪里弄来的,这事情是你做的是不是,姐姐?” “是桑榆那个鬼丫头给你的吧?我就知道她难对付,居然还留了一手。” “果然是你啊,姐姐。”卫强很生气:“之前外面传的风风雨雨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但是没想到真的是你做的。” “是我又怎样?你知道那个死丫头做了些什么呢?这次她没死算她命大,就看她的运气会不会一直那么好了!” “借姐。”卫强低声道:“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她不是什么小女孩,卫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不要把她看成一个普通的18岁的女孩子。她是我见过的最阴险最会演戏最可怕的女孩子。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她居然出卖我,当时要弄死那个孩子的也是她,但她居然出卖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我的身上,所以桑彦坡才会跟我离婚,这么多年来无论我做什么,他都睁一只眼闭只眼,但是没想到这次却栽到了那个死丫头的手上。她实在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女孩,她是一个邪恶的小狐狸精,跟她妈妈一样邪恶!” “姐姐。”卫强忍不住打断她:“你对桑彦坡外面的那些女人所做过的事情我心里都清楚,桑彦坡心里也很清楚,他之所以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我们卫家的势力。你跟桑彦坡的婚姻本来就是利益联姻,你又何必处处咄咄逼人?” “卫强!”卫兰厉声喝道:“你这是在指责我吗?” “姐,你跟桑彦坡已经离婚了,你们的那篇已经翻过去了,之前所有的恩怨能不能就这样当做没有发生过一笔勾销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那个小贱人,我怎么会和桑彦坡离婚?” “就算是你们不离婚,你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你又何必这样做没有必要的坚持?” “我跟桑彦坡结婚几十年,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桑夫人。但是临了她居然跟我离婚,卫强,我都是为了你,你还在这里声讨我!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悉心栽培,凡事都为你规划着想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何必以忍气吞声。” “我不明白你离不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兰卡壳了,她自然不能跟卫强讲真正的原因,她顿了一下:“总之,你知道桑榆在你面前是装作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就行了,下次不要再靠近她。” “姐姐,请你不要再对桑榆下手了。她失去了母亲,现在又被她父亲赶出家门,已经很可怜了。姐姐你就别再赶尽杀绝了。” “她可怜?她是有意在你面前装的楚楚可怜的,这个小丫头太会演戏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当初也不会被她迷惑,还真的以为她向我投诚,但是没想到她在暗地里摆我一道,她很阴险的,你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 “姐姐,我不论之前你和桑榆跟母亲有过怎样的往事,你也曾经害得她妈妈很惨的,桑榆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是你先对不起她们的,这一切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卫强,你怎么那么傻?就算是我算了那桑榆会算了吗?她是存心找我报仇,步步为营,她的计划里面也包括你呀!你看到封家老大的下场了,你如果不听我的,你的下场跟封家老大一样。” “我不知道封声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他三番五次的对桑榆欲行不轨,像他那样的色中饿鬼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也是活该。” “你觉得你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桑榆就不会对你下手?她是一个小妖精啊,她没有心的,她也没有你所谓的是非观念的,她为了对付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你知不知道她为了让我和桑彦坡离婚居然” 剩下的话卫兰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自然不能说她和卫强的真正关系。 就是因为她想保密,桑彦坡才能以此跟她离婚。 卫兰知道她隐瞒了这么多年,桑彦坡都没有察觉,那一定是桑榆告诉他的。 瞒了30年的秘密,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桑榆给挖了出来,自然让卫兰恨得咬牙,恨不得将桑榆剥皮抽骨。 现在看卫强被她迷惑,简直急的抓心挠肝。 “我跟你说卫强,你不要再被桑榆这样的小狐狸精给迷惑了,这次让他她掉算她运气好,她的好运气不会一直都有的。” “姐你还想对她怎样?桑榆还念在你是她父亲前妻的旧情上,要不然他她不会把这个交给我,如果她交给警察的话,那你是会很麻烦的。” “就凭这一段录音能够说明什么?” 第802章 你现在只是卫小姐 卫兰快要气死了,见卫强被桑榆迷的这个样子,如果现在桑榆就站在他的面前,她一定会将她开膛破肚,让卫强看看桑榆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像不像他讲的那样那么可爱。 “妖精,小妖精!卫兰恨得咬牙切齿,挥了一下手:“卫强,桑榆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你以后对这个小妖精敬而远之。就这样,你喝了汤就上去睡觉了,我先回房间了” “姐姐,”卫强叫住卫兰:“如果你执意对桑榆下手的话,那我” “你会怎样?你会帮着她来对付我?” “那你之前给我铺的路,我一条都不会走。” “你。”卫兰盯着卫强片刻,颓然地叹了口气。 卫强从小到大都算是听话,也很争气,就是对于女人的方面略显得冷淡了一些,他之前还总担心卫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性取向,现在看来他只是没找到喜欢的,现在被桑榆迷成这个样子,真像个情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卫兰无力地摇摇手:“我先上去了。” 桑榆睡了一个好觉,虽然医院的床没有家里的床那么舒服,但是比起那阴冷潮湿的山洞,那这里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桑榆睡饱了,摔了一个懒腰,正准备起床洗漱,她肚子饿了,不知道今天夏至来送什么好吃的给她吃。 门口传来声音,桑榆留心听了一下,听到了卫兰的声音。 她挑挑眉,看来昨天卫强跟卫兰说了什么,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第二天就跑过来。 桑榆走到门口打开门,卫兰站在门口冷不丁看到桑榆开门,惊了一下。 桑榆笑嘻嘻的:“大妈来了。”然后随即就训保镖:“大妈来了也拦着,就是没有眼力见。谁都能拦着,但是桑夫人可不能“ 桑榆捂着嘴,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现在你已经跟我爸爸离婚了,不是桑夫人了,不过不要紧,我也被我爸爸给逐出了桑家。大妈,我们真是同命相连啊。” 桑榆说着就要去挽卫兰的胳膊,被卫兰一巴掌打开:“你少在这里跟我惺惺作态,你这个小妖精!” “大妈,有什么话我们进房间说,你现在就算不是桑夫人也好歹是卫家的大小姐,别站在门口骂人。” 桑榆对保镖说:“卫小姐是可以进来的。” “你叫我什么?”。 “一把年纪被称为小姐实在是有一些奇怪,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桑夫人了。顶多算卫家的大小姐,那我不叫你小姐叫你什么?” 卫兰被气得眼睛发绿,看她这样桑榆的心情就愈发得好。 “只要经过例行检查,卫小姐当然是能够进入我的病房的。” 保镖立刻会意对卫兰说:“不好意思,我们要搜一下身,看一下你是否携带凶器。” “你干什么?你们敢搜我的?”卫兰凶归凶,但是她没带保镖来,只带了一个司机还在楼下没上来。 桑榆站在一边抱着双手看热闹,笑嘻嘻的:“如果卫小姐不愿意搜身的话那也可以,我们不强求。前面直走左转是电梯。” 桑榆慢悠悠地转过身,卫兰气得破口大骂。 “桑榆你这个小狐狸精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再敢勾引卫强的话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大妈,”桑榆靠近了卫兰神神秘秘的道:“那卫强知不知道你和他的真实关系,是不是你难以提起?要不要我跟他说?” “你敢!”卫兰瞪起眼,卫兰越生气,桑榆越开心。 “我是个疯子呀,就像你说的我是一个小妖精,我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的?你如果不想让这个秘密弄的人尽皆知,最好态度诚恳一点低调一点。不过,做了几十年的桑夫人一起,即使被甩了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改变也是不大可能的,不过慢慢适应,你总得要适应做回一个普通人,将来还要适应做一个傻子,不过不要紧,等你像我妈妈那样疯了之后,就不会感到不适应。” “桑榆!卫兰气炸了:“你敢威胁我!” “我这可不是威胁你,我这是把你以后的下场提前告诉你。好了,早上起来太早没吃早饭,我饿死了,没工夫跟你周旋,既然卫小姐不打算配合我们安保工作的话,那就请你们把她给请出去,我在这一层都不想看到她。” 说完桑榆转身走进了房间,身后传来了卫兰歇斯底里的叫声,“桑榆,你不要得意,迟早有一天你比你妈还要惨,我会让你为你今天说出来的话付出应有的代价!” 桑榆轻飘飘的身影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那我拭目以待哦。” 卫兰要被桑榆给气疯了。 桑榆扒在窗台上,看着过了许久卫兰的身影才从医院的大门走出去。 不得不说卫兰的保养是很好的,到现在年逾60的人身板挺直,脸上也没什么皱纹。 桑榆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因为成日疯疯癫癫的根本不会打扮自己,明明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是终日蓬头垢面弄得不成人形。 桑榆忍不住喃喃自语:“卫兰,你得跟我妈妈一样这样才公平。” 怎么才能让她疯疯癫癫的呢?自然要拿走她最心爱最宝贵的东西,现在的卫兰还有什么是她最宝贵的? 桑夫人这个身份已经被拿走了,那就剩下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卫强了吧。 卫强比她想象的还要容易被迷惑,没想到他这么纯情,桑榆只是让他碰手指尖他就中招了。 今天桑榆出院,南怀瑾和夏至桑旗都来接她。 桑榆很是开心,盘腿坐在床上像一个女皇,看着众人正在帮她收拾东西。 “二嫂,你天天为我送汤,今天要接我出院,怎么好意思?”桑榆笑嘻嘻的。 夏至抬头白她一眼:“是你二哥怕你又惹出什么乱子,听说你在医院里面还不消停,把卫兰气得直跳脚。” “那不能怪我,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 第803章 别到处乱跑 “听说你有卫兰绑架你的证据,交出来!”桑旗走到桑榆的面前向她伸出手。 桑榆正要否认,假装仔细想了想:“我忘了我老公在我的病房里装了监听,那个我已经交给卫强呀,我没有留底的。” “你没有留底,全部都交给了卫强?” “是啊。”桑榆眨眨大眼睛。 “你是疯了?”夏至戳她的脑袋:“有了那个证据,你完全可以控告卫兰的,就让她锒铛入狱。” “她是觉得让卫兰锒铛入狱太便宜她了。”在一旁的南怀瑾插嘴:“她认为卫兰可以更惨一点。” 桑榆嘻嘻笑:“知我者我老公也。” 桑旗看着桑榆摇摇头笑了:“我居然对我这个小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就是一匹野马,拴都拴不住的。” “二哥,你们不如这么想。我从小没有妈妈教,很正常呀。” “别以为你说起这个就我们就会同情你。”夏至推了她一下脑袋:“告诉你,卫兰现在是一头困兽,她会恼羞成怒的,你最好不要挑战她的忍受程度。” “卫兰飞扬跋扈那么多年了,风水轮流转,我之前为她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也到了该收割的时候。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情都让她一个人给占了?放心吧,她会死的很惨。” “管不住了她还。”夏至对桑旗抱怨:“我真想一巴掌呼死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不要以为仗着自己聪明就能够为所欲为,总有一天你会阴沟里翻船的。” “只要你觉得卫兰是阴沟就行。放心吧二嫂,我会健健康康的,看着卫兰凄凄惨惨的那天。” 夏至快要被桑榆给气死,翻了个白眼对南怀瑾说:“我们不管了,她我就交给你了。” 桑榆回到家里,张开双臂深呼吸:“还是家里好,哇,好温暖。” 桑榆发现家里面多了两个阿姨模样的人。 南怀瑾解释:“你刚出院身体需要调养,这两个阿姨以前都是我家里的,现在把她们请回来照顾你的衣食住行。” 桑榆上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开心的大笑:“老公,你有没有发现你是越来越心疼我,怕我在这里没人照顾还特别把之前的阿姨都请回来了,哇,我是女主人的感觉越来越浓了,不过你别担心,我永远不会替代掉谷雨姐姐的位置,毕竟她是她我是我,你可以在心里永远的怀念她。” “少废话。”南怀瑾看了一下表:“我有事要去公司,你老老实实地呆在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遵命。”桑榆给他敬了一个礼。嗯她趴在窗台上看着南怀瑾的车往庄园的门口开去,然后从窗台上爬下来拨了个电话给卫强。 卫强来看她之后的效果很明显,卫兰来找她撕逼。 趁这个热潮还没有凉下去,得继续加油,让这锅热油更加沸腾一些。 桑榆的电话,卫强接的很快,几乎是只响了两声他就接通了。 “哥哥。”桑榆细声细语:“跟你说一下我出院了。怕你担心又跑到医院去看我扑了个空。” 她这样心思细腻又为人着想的,怎能不让卫强心生怜爱? “身体好些了吗?” “好了好了,现在正在调养中。” “那就好。” “哥哥,你还记得你有一套衣服在我这里,我已经洗好熨好,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给你。现在你在哪里我拿来给你。” “你刚刚好别到处乱跑,那么我过来拿吧。” “我这边好像有些不太方便我送过来吧,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现在桑榆住在南怀瑾的家,卫强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答应了我:“在家里。” “那我可以过来吗?” 卫强想想卫兰今天去跟太太团打麻将了不在家,所以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便说:“那好,那我到门口来接你。” “好的,哥哥,我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到。” 桑榆扔了电话就到衣帽间去找衣服。 卫强喜欢纯情的小女孩,那就白衬衫,蓝色的牛仔裤一件藏青蓝的外套。 她穿在身上看看自己的样子,像一个高中生。 本来她的年龄差不多也只有高中生那么大,现在穿上这一套。 看上去更小了,像个幼齿。 桑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就跑下楼。 楼下的餐厅里飘着诱人的香气,阿姨见桑榆往门外跑,急忙过来:“桑小姐你要出门?” “嗯。” “可是南先生交代了,您刚出院不能够随便出门的。” “我有事啊,不是随便出的。” “可是,”阿姨犹豫着:“南先生有过交代。” 桑榆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拍在阿姨的手上:“你和张阿姨两个人分。” 阿姨诧异的低头看看手中鼓鼓的钱包实在是不敢收:“这怎么行?我们不能收你钱的,如果要是被南先生知道了工作丢了不说,以后也不会有人敢请我们的。” “你不说我不说,张阿姨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桑小姐,您别为难我们。” 桑榆转转眼珠子:“啊,刘阿姨,我的钱包怎么在你手里?刚才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阿姨,你刚刚才回到我们家来,虽然说你是我老公原来的佣人,但是这么手脚不干净的话可是不行的呀。” 刘阿姨愣了愣,张口结舌地看着桑榆,显然还没闹明白。 郑阿姨赶紧跑过来一把抓过刘阿姨手中的钱包往桑榆的怀里一丢:“我们没拿,这不是我们拿的。” “张阿姨,”桑榆笑嘻嘻的:“这钱包上也有你的指纹了。我报警的话你觉得警察是相信你们呢还是相信我?” 两个阿姨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她们是没和桑榆打过交道,不知道她有多难对付,在两个阿姨还在愣神的时候,桑榆笑嘻嘻的将钱包又重新塞进她们的手里:“我先走了!”然后便溜出了家门。 第804章 这里不错,可以作为妈妈的墓园 跟两个阿姨斗完全没有征服感,没意思。 桑榆单手开车,一面开车一面吹口哨。 在医院里憋了那么多天,好歹现在可以出来放风了。 卫家在地理位置很好的山脚下,现在有钱人都喜欢把家安在半山腰上或者是山边上。 这里空气好,环境优美,总之就是逼格很高。 桑榆将车开到卫家的大门口,下了车左右看看,点点头:“这里很不错,适合做我妈妈的墓园。” 她用手画了一个圈:“整座庄园我都要下了。” 刚好卫强从大门里面出来,看到桑榆站在门口伸着手指正在画圈。 她今天穿的真是特别的清纯,就像一个高中生。 她嘴边含着笑意,用手指画圈圈的样子真的是特别的纯真,站在暮霭沉沉的山脚下,有一种令人恍惚的美。 卫强看的不仅愣了神,直到桑榆清脆的声音在喊他哥哥,他才回过神来。 定神一看,桑榆已经蹦蹦跳跳地向他跑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仰着头看着他。 “哥,这么巧,我刚到你就出来了。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 看着面前如同精灵的女孩子,卫强的心像一只融化的冰激凌一般。 “你来了。” “你的衣服在车上。”桑榆伸手指了一下身后她开过来的车。 “把车开进去吧,”卫强说:“我来开。” “不用了,我来开,哥哥个子高,还得调座椅很麻烦的。”桑榆欢快地说着,向空中抛了一下车钥匙,娇俏可爱。 卫家真的很大,和桑家不分上下。 这么大的园子,花园里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桑榆开着车从林荫小径慢慢地往里深处开,时不时满意地哼一声。 她的声音哼得很低,有点小奶音的意思。 卫强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桑榆说:“这里很好,我喜欢这里,这是卫强哥哥长大的地方吗?” “是的,我从小到大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那挺好的,”桑榆笑得很开心:“我很喜欢这,很满意。” 卫强不知道她说的很满意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她娇羞的笑容,忍不住让她心驰荡漾。 “就这儿了。”桑榆开地的两只手有节奏的打着方向盘,卫强被她的快乐给感染了,情不自禁地嘴角翘起。 开到卫家的大宅门口,桑榆将车停下来,她还带来了一个硕大的果篮。 她解释道:“大妈对我好像有些误会,上次见她很生气的样子,我特意带个果篮来向她赔罪。” 卫强不知道卫兰去过医院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你后来和姐姐见过吗?” “嗯,大妈后来到医院里来,但是她很生气。” 桑榆叹了一口气:“我希望我和大妈之间的误会能够尽早的解开。” 看着桑榆愁眉苦脸的小脸,卫强接过她手里的果篮:“我会跟姐姐好好聊一聊。” 走进了卫家,这个时候卫家没什么人。 卫兰的父母年纪老迈,身体不好的时候偶尔会去疗养院住。 卫强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也住在卫家,但是今晚都不在家,偌大的客厅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走进去,桑榆就吸鼻子:“哇好香,你们家大厨正在做什么好吃的?” 现在刚好是晚餐时间,卫强自然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 桑榆欣然同意,家里的佣人们都不知道桑榆的来头,只知道卫强有一个女朋友,是封家的二小姐,长得可不是这副模样。 桑榆嘴甜,对那些佣人们阿姨姐姐叫个不停,弄的她们心花怒放。 晚餐很丰盛,卫兰虽然不在家,但是还是叮嘱厨房多煮些好东西给卫强补一补。 看桑榆吃东西是一种享受,卫强给她夹了一只深海大虾做的虾球,她整个都塞进嘴里,把小脸蛋撑得鼓鼓的,咀嚼得十分津津有味。 她一边吃一边点头,竖起大拇指:“真是太赞了,我现在住的那里没有厨师,今天才刚刚有两个阿姨过来。” “那平时吃饭呢?” “自己煮,要不去外面吃,不过我都是去外面吃的多,自己煮的话也是一个人吃,餐厅太大了一个人吃很冷清,感觉我的咀嚼声都有回应。” 桑榆咬着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卫强也看着桑榆忽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南怀瑾对她的态度一向很冷淡,想必两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话说,这样一个小女孩儿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园子,卫强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忽然有一种感觉就是桑榆是一颗珠宝,但是却落在了不识货的人手中,整日把这颗夜明珠锁在黑匣子里,让她终日不见天日。 桑榆津津有味地吃,卫强就目不转睛地看。 桑榆吃着吃着抬起头来,夹了一块贵妃鸡给卫强:“哥哥,你别光看我吃你也吃啊。” 卫强夹起贵妃鸡咬了口,觉得他们家大厨做的鸡今天格外的嫩,格外的美味。 两人正吃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然后便是家里佣人在说话:“封小姐您来了。” “卫强呢?他在哪里?” “少爷在餐厅吃饭,不过“用人大概能看得出来今天来的这位小美人客人,卫强应该是特别青眼有加,所以封素怡忽然来了,他们就有意识的挡了一下。 佣人这副样子封素怡更加火大:“拦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们家少爷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听到封素怡的声音卫强就皱了皱眉头,昨天他给封素怡发了一个微信。简短的跟她说要结束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当时封素怡可能是摆架子没有回应,再后来封素怡打过很多电话来,卫强都不接。 今天就恼羞成怒地找到家里来了。 可是桑榆在这,封素怡又是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第805章 我要跟你分手 封素怡已经走进了餐厅,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正对面的桑榆,心中的满腔怒火就爆发出来。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现在都登堂入室了。卫强,你居然公然把她带回你家!” 桑榆放下手里的筷子,惶恐地站起来低声叫了一声:“封小姐。” 看着她两只手捏着衣角不知所措的样子,封素怡更是火大:“你别给我装,你这个小狐狸精。” 卫强也飞快地站起来拦在封素怡的面前扣住她的手腕:“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打电话来你不接的原因就是这个吧,你有功夫陪她在这里吃饭,就连接我个电话都不肯。卫强,瞎了你的狗眼!” “住嘴,封素怡!”卫强忍耐地喊她的名字:“保持住你的风度,不要像一个泼妇一样!” “风度?你都被她蒙蔽了双眼,还跟我在这里谈什么风度?” “我先走好了”。桑榆咬咬唇,可怜巴巴地对卫强说。 封素怡今天过来是她没有料到的。这次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不用。“卫强说,他动手拽了拽封素怡:“我们到外面去说。” “我不要!”封素怡甩开卫强的手。:“桑榆她妈妈就是小三,勾引你那个姐夫。现在她又来当小三来勾引你!” “够了封素怡!”卫强严厉地呵斥她:“你马上给我出去!” 她拽着封素怡的胳膊就往外面拖,封素怡已经气疯了,完全不顾风度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着:“卫强,你是被她这个狐狸精给迷昏了头!她根本就是一利用你的,你这个蠢蛋。” 眼看封素怡已经被卫强拖到门外去了,桑榆从桌子后面跑出来,匆匆忙忙的要跑过封素怡的身边:“对不起哥哥,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回去了。” “哥哥?”就在桑榆跑过封素怡的身边的时候,她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桑榆的头发用力地撕扯:“叫的好亲热啊,哥哥妹妹的,真恶心啊!” 桑榆痛得叫起来,小脸都痛得煞白。 卫强赶紧掰风速仪的手:“你吓到她了,放手!” “我吓到她?这个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用她这副模样来蛊惑你的知道吗?” ”放手!“卫强用力地掰开封素怡抓着桑榆的头发的手,因为封素怡,用了太大的力气一时之间掰不开,情急之下卫强狠狠的扇了封素怡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不但把封素怡给打傻了,就连桑榆也吃了一惊。 她咬着唇看着卫强,没想到他为了她动手打了封素怡,看来他比她预料的喜欢自己还要更多一些。 封素怡松开了手,桑榆才从封素怡的双手中解脱出来。 而封素怡的手心里却抓了桑榆一小撮的头发。 “你疯了!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封素怡捂着脸这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卫强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小狐狸精打我,我要了她的命,我要扒了她的皮,我要抽了她的骨!” 封素怡气得发疯向桑榆扑过来,桑榆轻轻松松的躲过。 从小就练跆拳道长大的声音很灵活,又练过长拳,像封素怡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泼妇,她一个人打20个都不成问题。 卫强关切地对桑榆说:“你没事吧,先到楼上,我的房间在3楼第4个。” 桑榆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匆匆忙忙地跑进了电梯。 封素怡被卫强控制住脱不了身,见桑榆跑了气急败坏,眼泪鼻涕一大把。 “卫强,你这么护着她,你到底想怎样?” “我昨天在微信里跟你讲的很清楚了,我们分手。”卫强用力的甩开封素怡的手率先往客厅走去。 封素怡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你说分手就分手,你以为这么简单吗?” “我们两个没有婚约,分手而已怎么就不可以?”卫强看了一眼楼上,看到桑榆小小的身影已经跑进了他的房间里。 刚才看到桑榆的一大把头发都被封素怡这个疯子给拽了下来,他心中着实心疼。 见卫强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楼上,封素怡更加的火大,她拉着卫强的胳膊大喊大叫。 “看你的七魂都被她勾走了六魄,她到底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她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 封素怡已经风度全无,脸上哭的乱七八糟,本来画的精致的妆都被哭的纵横交错的。 之前名媛大小姐的风范荡然无存,卫强看她那副样子,更是觉得心生厌恶。 本来卫强对封素怡就没有太大的热情,一向都是不冷不热的。 在没有遇到桑榆之前,他觉得大概能够结婚,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生活着。 但是自从他见到了桑榆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心动,什么叫做心神荡漾,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现在他和桑榆之间关系还不明朗,而桑榆又有婚姻在身,他不好天天去骚扰她,不然的话他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见到桑榆。 这才是他想要的爱情,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会在30岁的时候遇到一个只有18岁的女孩,却对她如此的心动,以至于他不惜忤逆卫兰的意思。 看着歇斯底里的封素怡,卫强紧紧皱着眉头:“我的话没有说清楚吗?我觉得我昨天在微信里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听不懂的话,那我再跟你说一遍。封素怡我觉得两个人相处是要有感情在的,而我对你并没有感情,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封素怡抬着头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卫强,好像他刚才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一样。 “你跟我谈什么感情?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桑榆有感情吗?那个小狐狸精用什么狐媚的手段勾引了你,卫强你在我面前装的正人君子,连我的手都不碰一下,她用什么狐媚的功夫就让你服服帖帖,你说呀你说呀!”封素怡疯了一般推搡着卫强。 第806章 哥哥,我也喜欢你的 桑榆在楼上卫强的房间里,楼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就站在门口,门虚掩着开着一条缝,两个人的说话她都听得很清楚。 包括卫强坚决的态度和封素怡歇斯底里气愤到变调的声音。 桑榆微笑着站在门口,听了两耳朵之后就没什么兴趣再继续听,耸耸肩转身走到卫强的卧室里,将外套脱下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然后就爬上床躺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榆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在医院里的床没有卫强的大床舒服,所以她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她的床前,她悄悄地睁开眼睛发现卫强正坐在她的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看到桑榆睁开眼睛看,愣了一下立刻不好意思的转过脸。 没想到他还挺纯情的,桑榆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慌乱地理头发:“不好意思哥哥,我等的太久就睡着了。” “别着急,”卫强按住她的手:“你继续躺着。” 桑榆就乖乖的继续躺在他的床上。 卫强看了看她的头顶:“你的头还好吧?刚才被封素怡拽下来一大绺头发。” “没事的,没有那么夸张。”桑榆说:“那封小姐呢?她走了吗?要不要我跟她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她像个疯子一样,你靠近她她会伤害你的,她现在已经走了。” “那你有没有好好的跟她说?” “我已经跟封素怡分手了。” “什么?”桑榆吃惊的睁大眼睛:“为什么?因为我吗?” “不要,哥哥。”她的眼睛立刻充盈泪水,握住了卫强的手:“哥哥,我连累你和封小姐产生这么大的误会,我一定要跟帮你去解释。” “不用了,跟今天的事情无关。”自己的手被桑榆的小手给握着,她的手指纤细,指尖微凉。 卫强没有抽出自己的手,看着桑榆那张明媚的小脸:“不要紧的,跟你没有关系。” “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桑榆咬着嫣红的嘴唇看着他。 卫强卡住了,是啊,怎么能说跟桑榆没有关系呢? 如果不是桑榆的话,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和封素怡分手。 他看着桑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桑榆忽然脸上飞上了两朵红云,顿时就张就将一张小脸给红透了,她娇羞的模样特别的可爱。 卫强忍不住反手握住她的手,忙不迭地表白:“是因为你,但是你不要有压力。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封素怡,直到遇到你之后我才觉得原来爱情是这个样子的。”卫强一扫从前的冷静与淡定,竟然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他居然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看着桑榆泫然欲泣的样子,而嘴唇又是殷红得仿佛马上就要滴下鲜艳的汁水来。 他忽然把控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事实上他的脸已经压下去了,就当他的唇快要碰到桑榆的嘴唇的那一刻,只听到桑榆怯生生的声音在弱弱地说。 “哥哥,就算是你和封小姐分手了,我也不是单身一个人。” 这句话惊醒了他,桑榆的唇就近在咫尺,但是他也及时的刹住了车,愣愣地看着桑榆。 桑榆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卫强的脸,手指冰凉的让卫强都打了个寒战。 “哥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卫强点点头:“我知道不应该” “可是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因为”桑榆的声音越来越小,就仿佛耳语一般:“我也喜欢哥哥的。” 桑榆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卫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仿佛傻了一般直愣愣地看着桑榆。 还是桑榆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角,轻声地提醒:“哥哥。” 他才幡然醒悟,随即席卷上来的是一阵阵的狂喜。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桑榆又问了一遍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喜欢哥哥的。” 虽然桑榆的脸已经红透了,但是还是一字一句的跟卫强说。 这次卫强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桑榆说完害羞地将被单拉到头顶。 这时卫强才有一些真实感,她兴奋得几乎语无伦次:“是真的吗?为什么桑榆?” 桑榆说在被单里面,身体微微地发抖。 卫强以为她在害羞,其实桑榆是在笑,笑得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觉得自己编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而且还很真诚,让卫强这样在商场上可以叱咤风云的老手,都没办法辨认真伪。 怪不得封素怡说她是小妖精,她承认自己就是小妖精,对于蛊惑男人这一方面她还是有心得的。 像封声和卫强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都有本事让他们服服帖帖,不过这两种办法对于南怀瑾来说好像都没什么用处。 桑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对他们管用有什么用,她最主要的就想捕获南怀瑾的心。 外面的卫强听到了桑榆在叹气,轻轻的按住了她的肩膀,有些激动的掀开了她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单。 “桑榆,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那你可以跟南怀瑾离婚。” 桑榆的眼睛顿时亮了亮:“真的吗哥哥,你可以接受一个离过婚的我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卫强激动难耐:“我根本就不在意,只要是你无论是怎样的我都不在意。” 桑榆一秒流泪,其实她是眼睛瞪得太大了,所以眼泪水就涌出来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格外的惹人怜爱。 “那我去跟南怀瑾说,他不喜欢我的,他一定会跟我离婚的。可是哥哥,我这样算不算是婚外恋,算不算不道德?” “不是,你跟南怀瑾之间的结合也是迫不得已的吧。他都不爱你,你们除了有一张结婚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你们早就应该分开了,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你知道吗?你还这么年轻。” 桑榆伸出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卫强的掌心,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回去跟他说,然后我们俩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第807章 信不信我让她死在卫家 桑榆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像是累了半阖着眼睛,长而卷曲的睫毛低垂着,叹息着对卫强说:“哥哥我好累,我想睡一下。” “好的那你睡。”卫强扶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让她躺倒,然后帮她拉上被子:“我就在边上守着你,你放心,封素怡已经走了,没人会过来欺负你的。” 桑榆点点头,小手轻轻的握住了卫强的手指:“哥哥在我的身边,我就是最安心的。” 卫强就坐在桑榆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面孔,那白皙的瓜子脸,长而卷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标准的一个美人坯子,如此完美的天使。 刚才这个天使跟他说她也喜欢他,卫强简直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 卫强就这么坐在桑榆的床边一动就不敢动,生怕自己稍微动一动就会惊醒了这个天使。 他痴迷地看着桑榆,心中现在开始憧憬他们以后的未来。 正在卫强如痴如醉地看着桑榆的睡颜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人推开了,他扭头一看,卫兰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 卫兰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桑榆,刚才封素怡哭哭啼啼地打电话给她,虽然现在卫兰也很不想搭理封素怡,但是相对桑榆,卫强想要女人都可以但是桑榆绝对不可以。 这个小妖精,她怎么能容忍桑榆勾引卫强? 她急走几步走过来就要掀被子,卫强挡在她的面前:“姐姐,你不要吓到了她。” “卫强,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小妖精你把她弄到家里来,正好她送上门了,现在我就直接弄死她一了百了了。” “姐。”卫强拦住卫兰,按住她的手:“刚才她已经被封素怡吓得不轻,现在才睡着。” “睡着?也只有你相信她现在是睡着了,你看上去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被她蛊惑?我现在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把她给弄醒?桑榆,你给我起来,别在这里装,我知道你是醒着的,你要是不怕死的你就在这里躺着,我保证让你走不出我们卫家!” 卫兰推开卫强,冲到床边一把就掀开了被子。 这时桑榆才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卫兰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大妈!” 卫兰来的还挺快的,看来自己已经很了解封素怡的套路,在卫强这边受了委屈,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向她这个未来的大姑姐求助。 封素怡却笨的不知道她们封家最近风口浪尖,股票又暴跌,早就不入未来的法眼了,还以为自己是之前卫兰百般讨好的那个。 桑榆为的就是等卫兰过来,只有卫兰在卫强的面前为难自己,才能够让这母子两人的矛盾激化。 现在能击垮卫兰的只有卫强了,卫兰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优秀的大儿子,老公和桑家,现在只剩下了卫强。 桑榆就是要夺走卫兰目前最宝贵的东西,让她感受一下失去所有的感觉。 桑榆立刻又将被单拉在身上,从被单的一端望向卫兰。 卫兰一瞧她的这个样子就气的浑身发抖,那天在医院里面还不是这样的。 现在当着卫强的面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实在是可恶。 卫兰恨不得冲过去撕碎桑榆那张漂亮的脸,她压着怒火:“桑榆,马上从这里给我滚出去,不然的话我让人把你做成饺子馅。” “大妈,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就走!”桑榆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卫强,伸出小手捏了捏卫强的手腕:“哥哥我先走了” 见卫强的三魂失了两魄的样子,卫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用力的打掉桑榆的手,桑榆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膝盖磕到了地板。 她疼得喊出声,卫强急忙扶起她:“你怎么样?没事吧?” 桑榆拉起裤子,她的膝盖已经被磕的通红,还有一块地方磕破了皮,渗出了殷红的血丝。 卫强顿时心疼不已,跟卫兰说话的语气硬了很多:“姐,你们能不能不要再为难一个小女孩?” “她是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吗?”卫兰气的胸口都在痛,她刚才明明没有用力气,只是下意识地推了一下桑榆,桑榆就作势自己撞在地上,有意的博同情。 明明她的这些招数像卫强这样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在商场上那些商业对手多阴险的招数卫强都能分辨的出来,但是怎么偏偏栽在这个小丫头桑榆的手上了? “卫强,”卫兰声音都发着颤:“她是装的你都看不出来吗?我刚才都没用劲她就倒下去了,她有意在你面前卖可怜博同情,这个死丫头的招数多的很,但是你只要用脑子用你的眼睛看看,没有什么不是不被识破的,我都不明白你迷恋她什么,难道这世界上没有比她再漂亮的女人了吗?你要是喜欢谁的话你告诉我,这件事就算是天上的九天仙女我都给你弄来,只要不是这个小狐狸精!” “姐姐,”卫强忍无可忍:“你现在不冷静,我不想再跟你说了,我先送桑榆回去。” “哥哥,我自己可以走的。” “我送你回去。“卫强不容置疑的,然后他便牵着桑榆的手,从卫兰的面前走过。 卫兰气得浑身发颤不能自持,她真的是不明白桑榆给他下了什么样的蛊让他如此执迷不悟。 卫兰冲出房间将他们拦在楼梯上:“卫强,你相不相信只要我说一句话,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带着小狐狸精离开卫家,现在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让她活着出去的话你就松手让她滚!” 第809章 你口是心非 卫兰真的让保镖将桑榆抬走了,同时又有几个保镖将卫强给控制住。 卫强拼命挣扎,但是无济于事。 卫兰走到卫强的面前,心烦地挥挥手:“把他给弄到楼上去然后关起来。30岁的人了一点都不让我省心,这么大了一点脑子都没有。” 卫强被保镖给弄到楼上去了,桑榆被卫兰丢在了门口的树林里。 保镖用力的踢了踢她:“不知道死没死。” “不会死的。”一个人说:“她是装的,这个小丫头鬼主意多的很,听说上次夫人找人把她给绑了,她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桑榆一直在冰冷潮湿的草地上躺着,等到那些保镖走远了才从地上爬起来,摸摸口袋手机还在里面。 不过她刚才把手机给关了,因为南怀瑾回到家之后没见到她,一定会打电话给她的。 她打开电话,果然微信里的信息争先恐后的跳出来,南怀瑾的居多。 “桑榆,你又死哪里去了?如果你这次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再管你。” 隔着手机仿佛都能看到南怀瑾,那张咬牙切齿,但是又特别可爱的脸。 她笑嘻嘻的拨过去视频电话,南怀瑾接的特别快,桑榆的所在的地方特别的黑,所以只能依稀的辨别到是她的脸。 “你在哪里?”南怀瑾紧皱着眉头:“为什么电话关机?” “担心我吗老公?”桑榆笑嘻嘻的。 “你脸怎么了?”虽然光线不好,但是南怀瑾还是发现了她脸上的伤口。 “我受伤了,老公你快来救我。” “你到底在搞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让你不要出门吗?” “可是我现在已经出了,而且还受伤了。我现在就在卫家的小树林里面。被人当作尸体那样给扔在这里,你快来救我。” “卫家,你跑到卫家去了?”电话那端的南怀瑾顿了一下,好看的眉毛便皱起来:“你又去勾引卫强气卫兰了?” “老公你真聪明,什么事都瞒不住。”桑榆趁机谄媚拍马屁。 “我说过了桑榆,我让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乱跑,现在你不听我的话,出什么事我都不会管你的,就这样!” 南怀瑾将电话给挂掉了,看着黑漆漆的屏幕,桑榆伸出手指挠了下巴,又碰了碰脸上的那块伤口,还挺疼的。 虽然南怀瑾挂了电话,但是她有信心南怀瑾一定会过来找她。 南怀瑾一直是这样口硬心软,所以桑榆就舒舒服服的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果不其然,20分钟之后桑榆听到了小树林外面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接着一辆车在路边停下来,然后便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不用说一定是南怀瑾,除了他还有谁? 桑榆抬起头来往小树林的入口处看了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踩着枯枝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果然是南怀瑾,桑榆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南怀瑾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弯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脸的恼怒和不耐烦。 “你还真是可以啊,隔不了几天就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看来你是把医院当作你自己家了。” “老公家才是我的家。”桑榆抬起双臂向他张开怀抱:“老公抱我,我从楼梯上被卫兰给推下来,压根就不能走路。” “那你也活该。”南怀瑾恨恨地骂。 桑榆哈哈大笑:“你这是心疼我吧,我知道。地上好潮,草地上还有水,而且戳得我的屁股都痛死了。” 南怀瑾虽然看上去恶形恶状,但还是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向小树林外面走去。 桑榆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忽然出其不意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还是我老公最好了。 南怀瑾将桑榆抱上车坐在她的对面说说看吧:“你今天又怎么招惹卫兰让她当着卫强的面把你推下了楼梯?” “当然是她感觉以后要失去她的亲儿子了,”桑榆朝他挤了一下眼睛:“打蛇打7寸,卫强那样的人都跟我私定了终身,老公我厉害不厉害?” 南怀瑾真的是不想理她,但是还是忍不住低头瞥了一眼了她那张明艳的小脸,满脸的骄傲得意。 这小妞是勾引男人上瘾了,她怎么会这么大的魅力,封声和卫强都惨遭毒手。 南怀瑾从上至下打量她,是的,桑榆很美,360度无死角的美。 但是封声和卫强也是见过美女的人,到底桑榆哪里让他们魂不守舍欲罢不能? 应该是她那双眼睛吧,清纯的时候清纯,妖媚的时候妖媚,南怀瑾的手指轻轻地覆上了她的脸颊,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伤口。 桑榆痛的吸了一口气,南怀瑾嘲笑她:“怎样,你还知道疼啊?” “我又不是充气娃娃,我当然能感觉到疼了。”桑榆扁扁嘴:“我是肉做的呀!” “你摔坏了自己的脸,不怕毁了容以后没有办法勾引男人了?” “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勾引男人是为了工作需要,跟情感没关系,我向你保证卫强是最后一个。” “我管你。”南怀瑾吩咐司机:“开往最近的医院。” 虽然桑榆身上其他的地方没有受伤,但是毕竟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所,胳膊肘和膝盖还是磕磕碰碰的碰到了,她借着车里微弱的灯光撩开衣服一看,有点地方都青了。 她举着手臂跟南怀瑾撒娇:“老公快点帮我吹吹,痛死了。” 南怀瑾将头转过去,看着窗外不再理她。 虽然现在南怀瑾对她很凶,但是他嘴上那么说,自己却巴巴的跑过来,还是担心她的。 看来南怀瑾只是装着很讨厌她,他好像越来越关心桑榆了。 所以可不可以理解为,南怀瑾已经变成了桑榆的囊中之物? 她伸一伸手就能将他给抓住? 第810章 南先生,我再也不敢了 卫强被卫兰的人给拖进了房间里。然后随后就将门给反锁了,任卫强使劲拍打门也无济于事。 他拍了几下就放弃了,门很结实,就算是他把手给打肿了也拍不烂的。 他知道卫兰在门外,便大声地对卫兰道:“桑榆受了伤,你还把她扔到外面,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卫兰接过来说:“她压根就没事,只有你傻乎乎的觉得她真的受伤了!” “她眼睁睁在我的面前从楼梯上滚下去了,你还说她没受伤?” “我们家的楼梯有多高?摔不死的。卫强,你现在在房间里给我好好的冷静一下,一个30岁的人了还被一个18岁的女孩子给勾的三魂没了两魄,你不觉得很耻辱吗?” 此刻卫兰再说什么卫强已经听不进去。 卫强觉得很可笑,自己仿佛变成了民国时代的富家少爷,因为爱上了不被家里人所接受的女孩就被囚禁在家里。 想来卫强也是堂堂的在商场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是他在卫兰的面前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 所以这种巨大的心理反差,让他更加对卫兰愤怒起来。 卫强没了力气,人靠着门缓缓地滑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从小到大,我都按照你给我铺的路走,我始终在你的阴影下生活,你只是我的姐姐,你没有资格规划我的人生。你和桑家有什么矛盾,跟我和桑榆没关系,总之我想要做的不是你今天就能把我给关的住的!” “卫强,”卫兰听他这么说气的拍着门:“你不要发神经,你也是30岁的人了,怎么会被一个18岁的小姑娘给迷成了这样?卫强,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什么时候让你走出房间,不然的话你这一辈子就呆在里面,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卫兰气愤难耐地离开了。 毕竟卫强也是从小到大都这么被卫兰强势的管到大的,包括他上学的专业,他身边出现的女孩子和交朋友,卫兰管头管脚那些他都不在意,所以随便卫兰怎么管,但是桑榆对他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想到她就觉得好像之前那些年都是白活了。 如果失去了桑榆,会让他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简短地跟电话里的人说:“我现在在家,我的房间,想一个办法让我从这里离开,越快越好。” 卫兰根本就关不住他,她太低估卫强了,她以为卫强候还是以前她身边的那个乖巧听话的小男孩,但是卫兰他不知道的事,当一个再听话的男人忽然遇上了他心中的另一半,那卫兰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阻拦住的,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 桑榆被南怀瑾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处理一下伤口,说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但是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很可能会留疤。 桑榆笑嘻嘻满不在乎的样子:“留疤就留疤,没关系,反正我长得美,多一条伤疤我还是那么美。” 桑医生都被桑榆给逗笑了,跟南怀瑾说:“南太太很自信,有这个心态就好,应该不会太严重的。” 南怀瑾冷笑:“她就是狂妄自大。” 医生就当是小两口打情骂俏,给桑榆开了一些口服的消炎药,说是不需要住院,直接就可以回去。 桑榆是在回咱家的路上接到了卫强的电话,但是桑榆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南怀瑾斜睨她一眼:“怎么,又吊男人胃口呢?” 桑榆连连点头:“是啊,告诉你千万不要在第一时间接通男人的电话,这样他就不会在意你了。” “你跟我说这个?”南怀瑾忍不住笑道:“我可是一个男人。” “我知道啊,我是告诉你为什么我第一时间接通你的电话?” “为什么?” “是因为我爱你,不忍心你担心我。” “你觉得爱这个字就像吃饭喝水那样平常,天天挂在嘴上?” “为什么不可以?”桑榆撅撅嘴:“我觉得中国人太含蓄了,爱就要挂在嘴边,你看现在很多小孩子的教育,都是要经常跟父母说我爱你,所以我们每天都要说一下。” 桑榆恶心巴拉的向他靠过去,两只手缠住了他的脖子:“我要说今日份的呢,我爱你啊老公。” 南怀瑾立刻拉她的手:“很抱歉,我不爱你。” “不要嘴硬,你很快就会对我说的。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已经爱上我了,只不过你嘴巴你不愿意承认罢了,怎样?怕对不起谷雨姐姐。谷雨姐姐现在人在天上。”她指了指天天空:“她也希望你下半辈子能够有个人陪着你啊,你以为她想让你孤单一辈子。” 南怀瑾不想提这个话题,他将目光投向窗外:“你的电话已经响了无数次了,我建议你还是接通了,吵死人了。” 桑榆这才慢吞吞地接通放在耳边:“喂” “桑榆,你在哪里?” “哥哥“刚才还活力满满的声音立刻就变得虚弱的马上就要昏倒了一样,她的声音可真是腻歪,南怀瑾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电话里立刻传来卫强的声音:“桑榆怎么样了?为什么刚才没有接电话?” “我晕过去了刚刚醒来,我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在”稍微顿了一下:“好像是在一辆车上” “在哪里?” “在南怀瑾的车上。” “哦。”卫强这才松了口气:“你还好吧?” “我还好,我没事的,哥哥你没事吧?” “你从楼上摔下来了,怎么会没事?” “我没大碍了,你不要担心我。啊!”她尖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卫强立刻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哥哥,啊,”桑榆又叫了一声:“南先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811章 我很喜欢桑榆 看来又是桑榆正在自导自演,南怀瑾就坐在他的身边,连根手指头都没碰她,哼都没哼一声,她在那边演得不亦乐乎,脑袋甩来甩去好像有一个隐形人正在扇她耳光一样。 南怀瑾忍不住夺下她手中的电话挂断,对桑榆说:“你别败坏我的名声,你再可恶我也不打女人。” 上午桑榆哈哈大笑,笑得很是开心。 “干嘛那么注重你的名声?你不是不在乎那个吗?” “谁说我不在乎。我就是在讨厌你我也不打你,这是我的底线,不过你不知道什么是底线,那你根本就没有底线。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卫强骗的这么惨,以后怎么收场?” “怎么怎么收场?” “我知道你是想让他和卫兰闹翻。因为卫强是压垮卫兰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公你真聪明。”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卫强是无辜的。” “谁说他无辜?” “据我所知卫强这个人待人还算宽厚,为人也挺正直。” “这跟正直有什么关系?谁让他是卫兰的亲儿子,他活该。” “桑榆真是一个小恶棍。”南怀瑾忍不住骂道。 桑榆却很受用的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就是一个小恶棍,怎么样?可是卫强他偏偏爱我呀?” “你把你的真实面目展示给他看,你看他还会不会对你这么爱慕。卫强爱的那个是楚楚可怜命运多舛的小女孩,不是你这样一个工于心计又心狠手辣的人。” “跟你说吧,老公,当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会将你之前的那一些所谓的标准全都一一推翻,也就是说我是什么样子爱情在他的心里就是什么样子。” 桑榆还真是自信,南怀瑾长久地注视她:“你真是有一种让人时时刻刻都想把你掐死的才能。” 桑榆开心的咧着嘴:“你才舍不得。老公,你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吗?那是因为你现在已经爱上我了,你看不惯我这样勾引其他的男人,所以才生气,你这叫恼羞成怒知不知道?别用道德的条条框框来框住我。” 南怀瑾懒得跟她说,只是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 “看样子,无论我怎么说就是没办法说服你和控制你了,那从今天开始起,你把我家当做你的旅馆也好,什么都好,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 “而且也会不遗余力的给我擦屁股是不是?”桑榆打了个响指:“老公你终于上道了,不枉我这么疼你。” 看着南家就在面前,桑榆说:“老公最后你还得帮我一个忙,估计卫强等会儿就会跑上门。” “那我回避一下。”南怀瑾说。 “不不。”桑榆摇手:“你得在场,而且要表现得凶恶一点,就是那种棒打鸳鸯的感觉。卫强肯定想把我带走,但是你一定不要让他把我带走。” “你想得美。”南怀瑾立刻拒绝:“我没那个闲工夫。” “帮个忙嘛,而且他已经来了。”桑榆冲前方扬了扬下巴,南怀瑾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辆车停在他们家的大门口,而卫强正在门口焦急的转着圈。 桑榆这个小妖精,已经将卫强给迷的坐卧不安。 南怀瑾让自己在门口停车,司机刚刚将车停稳,卫强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 借着车灯,南怀瑾看到卫强的脸上有淤青,嘴角还有血迹,看来他为了从卫家跑出来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他不禁皱眉头,回头一看桑榆刚才还活蹦乱跳,现在却倒在座椅上演绎马上就要撕死掉的样子。 卫强拉开车门,看到了躺在座位上的桑榆,急切的喊她的名字:“桑榆,你没事吧?” “哥哥。”桑榆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弱弱地喊了一声。 南怀瑾看得出卫强满眼的心疼,他意识到卫强和封声不同,他是真正的爱上了桑榆。 他是真的在为桑榆而心疼,南怀瑾觉得桑榆真是作孽,他一向觉得玩弄人的感情的人就应该被枪毙。 而桑榆呢?像她这样的恶意玩弄别人的感情都应该被凌迟。 南怀瑾刚刚在地面上站稳就看见卫强已经从车内将桑榆抱了出来。 南怀瑾真的是想当做没看见,然后转身走进他家大门的。 可是桑榆在名义上是他的太太,就这么由着另外一个男人抱走了好像也说不过去。 便开口:“卫先生,你这什么意思?” “桑榆受伤了,我要把她给带走。” “我知道她受伤了,而且她是在你家受伤的。” “我现在要把她给带回家。” “我不知道你带她去哪里。” 卫强也知道,这样强势的带走一个男人的太太,这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其实今天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但是既然已经跟南怀瑾撞到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低头看了看蜷缩在他怀里的桑榆,卫强鼓足的勇气开口:“桑榆应该没有跟你提过,我非常冒昧的跟你说一件事。” 南怀瑾皱着眉头看着他:“什么事?” “我很喜欢桑榆。” 南怀瑾不禁失笑:“你现在怀里抱着我的太太跟我说你很喜欢她。” “我知道这样做很唐突” “不是唐突,桑榆是我的太太” “我知道,可是你并不爱她不是吗?”卫强有些激动地道:“我知道的,你心里还有你去世的太太,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欢桑榆,那么请你放掉桑榆好吗?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南怀瑾舔舔嘴唇,看得出卫强现在已经意乱情迷深陷其中了,他还真是佩服桑榆的本事。 听说,卫强是一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以前有人请他去夜总会那种地方,好几个绝世美女围着他,他都不多看一眼的。 忽然南怀瑾有点为卫强可惜,好容易爱上一个女人,却是桑榆这种小恶棍。 第812章 我同意她跟你走 看来今天卫强是一定要带走桑榆走了。 南怀瑾阻拦是为了卫强,省得他越陷越深。 南怀瑾认真地告诉他:“桑榆在骗你,这些都是她的美人计,她怎么可能喜欢你?要知道她每一天都要跟我说了好几遍她爱我。你说她到底哪句话说的是真的?” 桑榆没想到南怀瑾会这样说,当着她的面就拆她的台。 她缩在卫强的怀里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哥,你别管我。你先走吧,我稍后跟你联系。” 南怀瑾说的话卫强当然不相信。现在谁跟他说他都听不进去,只有桑榆。 就像是卫兰说的一样,桑榆给他种了蛊,只有桑榆亲自己才能解得开,别人都没用。 “好吧,”南怀瑾忽然说:?既然你一定要带走她,你就带走吧。” 桑榆没料到南怀瑾这么快就放弃了抵抗。 她偷偷的朝南怀瑾使眼色,南怀瑾当做视而不见,还很关切的拍拍卫强的肩膀:“要不要我帮你把她抬到你的车上?” 卫强没反应过来,有些愣的看着南怀瑾。 南怀瑾更是热情洋溢的走到卫强的车间,主动的帮他拉开了车门:“你可以不用把她给送回来,就让她待在你的身边,看看她是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那么喜欢你。” 桑榆现在此刻特别想骂街,无数只草泥马在心里狂奔而过。 没想到南怀瑾会如此拆她的台,看南怀瑾笑嘻嘻的模样,就在等着她便她如何收场。 桑榆靠近卫强的耳边,小声的跟他说:“哥哥,我有一些难言之隐,有一些把柄在他手里,我稍后会跟你联系,你相信我好吗?” 桑榆祈求的口吻,一清二白的眼神,卫强抬头看了看南怀瑾,又看了看桑榆居然点头同意了。 “那好,我先送你进去。” 南怀瑾翻了一个白眼,跟在他们的身后走进了他家。 看着卫强小心翼翼的呵护的样子,他真的把桑榆当成了他的掌中宝。 桑榆将他骗的这样团团转,连南怀瑾都有些于心不忍。 卫强将桑榆送进了她的房间,在她的房里呆了很久。 南怀瑾一直在客厅里等着她,等到卫强好不容易从楼上下来。 南怀瑾站起来:“卫先生,有几句话我要跟你说。” 卫强也在他面前站住了点点头:“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和桑榆现在是婚姻关系,但是你对桑榆是没有感情的。” “这点我不否认,我对桑榆的确没有感情,我不喜欢她。” 卫强的眼中立刻亮了亮,“但是,”南怀瑾很快又接着说:“但不代表桑榆喜欢你。她是不是亲口跟你说过他喜欢你?” 南怀瑾在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了一支雪茄吸了一口笑道:“桑榆是一个没有心的小妖怪,这种话你要想听的话,她可以天天当做唱歌一样唱给你听。你信不信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她还跟我说了三遍她爱我。我能怎么样?我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南先生,我知道我们这样对你来说很难堪,可是” “我说的是真的卫强,我现在很真诚的告诉你,桑榆是在骗你。她让我做她的同谋,但是我不会那么做,她想要给她妈妈报仇,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你不应该被她所蒙蔽,桑榆靠近你是处心积虑,她对你从来都没有付出过真情,所有人都看得穿,就你看不穿?” “南先生,你对桑榆的偏见太重了,如果你不爱她就请你及早放手。” “我同意跟桑榆离婚,问题是她愿不愿意跟我离婚。刚才你也看见了我是完全同意让你带走桑榆的,是她不肯跟你走。所以你不要被她蒙蔽了,一个女人爱不爱你你应该能看得出来。” 卫强静静的看着南怀瑾,沉默了片刻,然后便站起来点点头:“既然有你这么一句话,我就放心了。桑榆一定会愿意离开你的。” 南怀瑾在他身后幽幽地道:“那我提前祝福你们。” 卫强走出了南怀瑾的家,他还没起身便听见了楼上传来的脚步声,一抬头桑榆正趴在栏杆下往下看。 南怀瑾冷笑:“怎样?刚才还是气若游丝,马上就要翘辫子了,现在又生龙活虎。要不要我找一个导演来请你拍戏?” 桑榆从楼上跑下来,跑到南怀瑾的面前踮起脚尖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干嘛?让你刚才帮我演戏,你居然还不拱手相让,如果卫强真的把我带走了,小心你哭都没有眼泪。” “那我倒是蛮拭目以待,哭不出眼泪该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南怀瑾张桑瑜的手从她的脖子上拽下来:“卫强真的爱上你了,他和封声不同,你要是还有良知的话,就不要再用感情来迷惑别人。” “老公,你怎么还能同情起你的情敌?如果你再这样说的话呢,卫强也一表人才啊,还对我情深款款。那我干脆就将错就错好了。” “那再好不过了,用感情来骗人是一件令人很不齿的事情。桑榆,希望你还有底线。” “啧啧,老公,以后跟我二哥少在一起,我感觉你们两个互相影响越来越像老学究了。” 桑榆大概是南怀瑾见过的最执着也最倔强的女孩子了,她决定的事情说什么都没用。 南怀瑾上楼之前丢给她一句话:“明天会让律师跟你谈离婚的事情。” “什么离婚?” “我就知道,刚才我还跟卫强说,他让我放过你,我说我可以跟你离婚,但是你绝对不会同意的。那你怎么跟卫强解释?” “不用解释,我自然有办法。” “所以你又想把锅推到我身上?桑榆,你这种狗撵兔子的游戏我不想再陪你玩了。感情的世界里是很纯真的,而不是你动不动就用来当作利用的工具。” 第813章 我要和卫强私奔 “还有,桑榆,以后不要再拿谷雨说事,你跟谷雨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她在我心里就是爱情的样子。但是你永远都不会是。因为你太复杂了,爱情是不能够替换的,不是说她不在了你就可以。” 相似的话,南怀瑾不是没有说过。 桑榆瘫倒在沙发里,手托着腮看着南怀瑾的身影走进了电梯里,然后透过透明的电梯玻璃门,看到电梯正载着他缓缓地向上升去。 爱情真的不可以替换吗? 不过南怀瑾真的是好像很难对付,她和南怀瑾结婚这么久了,什么样的方法都用过了,但是好像他还是没有被她吸引。 南怀瑾算是桑榆第一个拿不下来的男人,不免有些心烦意乱,便跑到酒柜那边去拿酒喝。 一杯酒刚刚倒好,递到嘴边又觉得酒味难闻,还是没有喝下去。 第一次桑榆有了一种就算是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办法完成一件事的感觉。 之前她只当是南怀瑾在跟她做无谓的抵抗,不肯承认自己慢慢淡忘了他太太而渐渐地爱上她。 但是刚才南怀瑾说的那番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是很坚定而坦白的。 桑榆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来半点爱意。 她居然感觉到失望,甚至是还是有点难过。 桑榆大概是第1次感受到难过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只手在她的心里挠就是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 桑榆大学的时候不是没谈过恋爱,当然也有特别喜欢的男生,可是分手之后她大多数都没有任何感觉。 她想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滋味,让人患得患失,得不到就抓耳挠腮。 桑榆咬咬唇,她不信而且她心里不服,怎么就得不到南怀瑾的心? 她想了想就跑上楼去,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柜子里面找出皮箱,往里面胡乱的塞了几件衣服,就过去拍南怀瑾的门。 南怀瑾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靠在门口懒洋洋地看着她,余光瞟见了她手里拎着的那只大皮箱。 “你又作什么妖?” “你不是想让我跟卫强走吗,那我现在向你宣布,我要跟卫强私奔!” 南怀瑾摊了一下手,做了一个随她便的手势:“大门在那里又没有关,没人绑着你,随时可以走。” “南怀瑾!“桑榆气得跺脚:“你别后悔!” “我没后悔呀,保证不拉你。”南怀瑾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想睡了,要不要我找个司机送你?” “不要,我叫卫强过来接我。” “无所谓了,反正他现在已经被你蛊惑了,你让他往东他就往东,你让他往西他就往西。” “你是不是在吃醋?或者在生气我在外面勾引别的男人?” “你想多了,我想你二哥对你这种行为比我更加生气,还有夏至,他们觉得你无可救药了,我是觉得你这种行为很差劲,但是并不是嫉妒。“南怀瑾说完了,转身向房间里走去:“帮我关门,如果你要自己开车的话,车钥匙在楼下的茶几上。” 去他的车钥匙,桑榆狠狠地踢了一脚南怀瑾的房门,然后就拖起她的行李箱走进了电梯。 桑榆拖着行李箱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卫强打电话,卫强接的很快:“桑榆你不是睡了吗?” “哥哥,我跟南怀瑾大吵了一架,我决定一定要离开他,我们在一起吧!” 卫强自然欢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南怀瑾的家。” “那我过来接你,你在门口呆着不要走。” “嗯。”桑榆挂掉了电话回头向大宅看过去。 客厅里面空无一人,而楼上南怀瑾的房间也已经关了灯。 好,她现在就去跟卫强同居,看南怀瑾是不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行,自己和南怀瑾在一起这么久,他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有他们毕竟也发生过最亲密无间的事情,不是吗? 桑榆是带着一肚子的气站在南怀瑾的家门口等着卫强来接她,15分钟之后卫强就来了,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来的这么快。 卫强的车在桑榆的面前停下来,然后他拉开车门飞快地向桑榆跑过来。 所以来不及跟他说话,就被卫强拉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 今天晚上起风了有点凉,卫强的怀抱里是很温暖的,但是桑榆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满脑子都是南怀瑾晚上跟她说的那些话。 想一想都气的胸口疼,卫强感受到了桑榆身体的僵直,扶着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怎么了?南怀瑾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跟他提离婚他不同意,所以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 “是吗?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他晚上跟我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你不了解他,”桑榆冷哼着:“他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用刀砍用火烧都无济于事的。” 南怀瑾只当所以的这番话是因为晚上跟他吵架,南怀瑾不放她走桑榆气急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他很心疼地搂紧了桑榆的肩膀:“不要紧,南怀瑾那边我慢慢去说,那你现在是要住到我那里去吗?” “我不要去卫家。”桑榆立刻说。 “当然不可能回卫家。”卫强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到我的住处去吧。” “是上次的那个别墅吗?” “不是,那里我姐姐知道的,还有一个住处她不知道,没有人会找到那里去。” 卫强牵着所以的手往他的车边走去,当卫强帮桑榆将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的时候,桑榆回头又看了一眼南怀瑾的庄园门口。 她忽然后悔了,她知道自己这么跑出来,按照南怀瑾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找她回去了,那她以后还有什么样的借口回去? 反正,桑榆是那种得不到就死不休的性格,她大话都放出去了,如果南怀瑾没有爱上她,绝对不会主动放弃跟他离婚。 卫强放好了行李箱走过来看到桑榆还愣着,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走了。” 第814章 试探 卫强的房子是在一个别墅区,这里环境很好。 卫强的房子在最中间的一个,所以卫兰应该不那么好找。 卫强安顿桑榆在一个房间里住下:“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不用害怕。” 现在距离桑榆从南怀瑾的家里出来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南怀瑾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 桑榆很生气,恶从胆边生,垫起脚尖伸出手就搂住了卫强的脖子。 “哥哥我怕,我想跟你一个房间。” 卫强愣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直。 桑榆发现发现他脸红了,像卫强这样一个大男人还会脸红,真的是很稀奇。 南怀瑾不是说他是正人君子? 什么样的正人君子在受到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的诱惑还能够不为所动,桑榆才不相信。 好啊,南怀瑾就不管她的死活,那她就可劲的勾引,她倒要看看卫强都能把持得住,如果被她勾引上的话,他跟封声那也没什么差别,不像南怀瑾说的那么好。 到时候她还要拍照给南怀瑾,不信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桑榆将脑袋贴在卫强的胸口,期期艾艾地开口:“这里的环境我很陌生,我害怕,哥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一起住好吗?” 然后她又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主动了?你不喜欢主动的女孩子是不是?” “桑榆,这样,那我们就住一个房间。”卫强带着她来到了主卧对她说:“那你先去洗个澡,热水澡能够让情绪平复一下。” “好的,哥哥。”桑榆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睡衣,然后抱着走进了浴室,关门之前卫强正站在浴室门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向他嫣然一笑,然后就轻轻地关上了门。 不是说真人君子吗?她刚刚只说了一句话卫强就中招了,答应和她一起住。 呵呵,那就要好好的打打南怀瑾的脸,说得她好像是千年狐狸专门勾引好男人一样。 不过折腾了一天,桑榆就泡在了浴缸里舒舒服服地躺着,都快要睡着了,听到卫强在外面敲门。 “桑榆,在浴缸里面睡着了很危险的,你不会睡着了吧?” “没有。”她含含糊糊地应着:“我没睡着。” 她本来是想跟卫强说她脚抽筋了让他进来抱她,但是想想看这种举动好像又有点太刻意了,弄得她好像是存心勾引他。 是的,当然了,她的确是存心勾引他,不过她也没真的想跟卫强发生什么。 万一他进来看到她这副赤身裸体的样子一时把持不住,卫强可是一个男人,桑榆又刚出院,不一定是卫强的对手。 她从浴缸里面慢悠悠的起来,然后擦干身体穿好睡衣,用干毛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卫强就站在浴室的门口焦急地等着她,关切的问她:“没事吧?” “没事。”桑榆一摇头头发上的水珠就乱甩,卫强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梳妆台的面前,然后伸手拿起吹风机动作温柔地帮她吹头发。 桑榆是没想到卫强会帮她吹头发的,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男人帮她吹过头发。 说真的,当她的发丝飘舞在温暖的风中的时候,桑榆的心中划过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忽然有一丢丢的罪恶感,在这个瞬间她觉得卫强,跟外面的那些男人的确是有一些不同。 这种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除了南怀瑾她觉得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只不过每个人暴露的程度不同吧。 封声那种色中饿鬼,他的嘴脸很快就会显露出来,但是卫强不一样。 桑榆有意无意的耷拉着脑袋,让自己的脸颊时不时地触碰到卫强的手背,卫强又轻轻的将她的脸给扶正:“你困了吗?很快就好了。” “我困死了,哥哥。” 说真的,桑榆真的是有点困了,这不是装的,白天折腾了这么一气,刚才又在浴缸里面泡的很舒服,现在卫强又在帮她吹头发,随着头发渐渐地干燥起来,她的困意也越来越大。 最后头发吹干了,她几乎是已经靠在了卫强的怀里。 她真的是困了,朦朦胧胧中她感觉到卫强将她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她用力的撑开眼皮,看了眼卫强。 他正低头看着她,桑榆在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出看到那一种猥琐的表情。 其实卫强基因不错,长得很好看。 卫兰是个大美女,遗传到了卫兰的美貌。 虽然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剑眉星目,他的五官简直可以用漂亮来来形容。 桑榆被卫强轻轻地放在床上,她在心里想,大概卫强要原形毕露了吧。 她今天的睡衣稍微有些小暴露,是字领口,里面又没有穿内衣,现在平躺在床上领口歪向一边,想必胸口是春光大露。 她闭着眼睛不确定卫强有没有在偷看她,她感觉到卫强正在脱她的睡衣外套。 她的睡衣是里外两件,里面是睡裙,外面是睡袍。 她也很配合的闭着眼睛装睡着任由卫强将她的睡衣外套脱下来,她等着如果卫强再脱她的睡裙的时候,就会高高的飞起一脚直接把他给踹飞。 但是卫强脱了她的睡衣外套之后,就将被子轻轻地拉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再进行第二步动作。 然后灯关了,卫强的脚步声响起,她眯起眼睛看了看,卫强走到在沙发边躺了下来。 不会吧,这么好的机会,卫强居然不对她下手,反而去睡沙发。 需要这么装正人君子吗?再说这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桑榆这么明显的让他吃他都不吃。 不可能啊,没道理啊! 桑榆翻了个身,摸不清卫强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所以这样一来她反而更睡不着了,她怕自己要是睡着了没有了反抗之力,到时候她哭都来不及。 她只是想试探试探卫强,并且让南怀瑾生气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跟卫强怎样。 第815章 不信这世上有正人君子 桑榆是被渴醒的,睡到半夜忽然觉得口很渴然后就醒了。 房间里很安静,点着小夜灯,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卫强正在沙发上面睡得很安稳。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嗯,好渴。” 卫强睡熟了没有任何反应,桑榆心里一动便从床上爬下来,然后在外厅的冰箱里面找到了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然后悄悄的走到卫强的身边。 他还正在熟睡着,暖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五官立体分明,是一个好看的男人,难怪封素怡对他舍不得放手。 现在这年头,出身好长得好有自律的男人太少了,比如封声那种就是臭不要脸的。 不过桑榆始终不相信到嘴的鸭子卫强还能不吃,他顶多是比较慢热或者是没有那么穷凶极恶。 是男人就禁不住勾引。 桑榆手里端着水瓶,有意崴了一下脚,手中矿泉水瓶里的水就泼在了卫强的身上。 冰凉的水弄醒了卫强,他睁开眼睛,桑榆正站在他的沙发前,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桑榆?” “对不起啊哥哥,我刚才口渴了起来喝水,不小心绊了一下就把水撒到你身上了,衣服都湿透了。”桑榆小声地尖叫着:“我来帮你擦。” 她转身要去又要去找毛巾,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来:“算了换一件吧,你这衣服湿的太多了。” 说着桑榆就帮卫强解睡衣的纽扣。 “没关系,我自己来。”卫强慌忙的去拉她的手,但是却被桑榆的小手反手捉住。 桑榆抬起头,昏暗的灯光照在只穿着吊带睡裙的桑榆身上更多了几分魅惑和挑逗。 她披散的长发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精灵,带着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和勾魂摄魄。 她一只手握着卫强的手,另一只小手却在解他的纽扣:“你别动啊,哥哥,衣服都湿透了,我喝的可是冰水,湿衣服在身上穿久了会着凉的,我来帮你解开。” “不用,真的不用。”卫强的反抗很无力,他的睡衣纽扣已经被桑榆全部解开了,露出了健美的胸膛。 看卫强平时斯斯文文,没想到他的胸肌很发达,看来平时也有健身,不像是那个封声,上次急吼吼的脱掉衣服之后露出了令人恶心的肚腩。 桑榆有意无意的将手指触碰到了卫强的胸口,卫强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桑榆在心里窃笑:“哥哥,你的睡衣呢?” “等我去拿。”卫强非常慌乱地迈步,可是桑榆贴得他很近,他不小心踩到了桑榆的脚,桑榆娇吟一声就向他身上趴过去,结果两人便双双的倒在了沙发上。 桑榆在上卫强在下的姿势,很是暧昧。 卫强的眼中跳跃着两处小火苗,桑榆在心里说,不是说正人君子吗?她倒要看看他君子到什么时候? 桑榆两只手撑着卫强的胸口装作想起来,但是撑了几次都没起得来,反而将自己娇嫩的小身体一次一次得靠在卫强的身上。 这换做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受不了。 很快桑榆便感受到了卫强身体的滚烫,还有他身体某个部位的坚硬,看来卫强是一个身体很健康的男人,至少那方面非常的正常。 本来她还担心卫强有隐疾,这样就好办了。 桑榆娇喘吁吁:“哥哥,我的身体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抱我去床上好不好?” 卫强便抱起桑榆走到床边,桑榆又有意无意的勾引一下他的脚,两人又双双倒在了床上,换做了卫强压在了桑榆的身上。 桑榆尖叫了一声,干脆两只手都勾住卫强的脖子。 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嘴唇近在咫尺。 他不知道桑榆怎么了,他感觉到今晚桑榆刻意的向他示好,卫强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着身下的女孩嘴唇鲜艳欲滴眼睛明亮,实在是令人心动不已。 而他的手掌下则是她柔嫩的肌肤。真的很想让卫强一亲芳泽。 而是底下的桑榆又在呻吟:“哥哥你压的我好重,你起来好吗?” 卫强立刻撑起身子,但是脖子却被桑榆的胳膊给钩住,又一次的趴在了桑榆的身上。 此时桑榆肩头的吊带已经滑到了肩膀下面,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房间里的气氛已经暧昧到不能够再暧昧,而桑榆的身体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任何男人都会就坡下驴。 卫强就这么保持这样的姿势看了桑榆片刻。 他炙热的眼神让桑榆有些心慌,看样子勾引是成功,但接下来她该怎么脱身呢? 完蛋了,要不要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或者是装肚子痛? 桑榆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卫强但脑袋渐渐的向她压下来,桑榆很紧张,感觉自己引火烧身了。 她正要装肚子痛,忽然卫强从她来身上直起身来,将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桑榆的身上。 这波操作桑榆就看不懂了。 卫强打开台灯,房间里顿时变得豁然明亮起来。 他还裸露着上半身,可能是因为害羞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脖子都红了。 他尽量回避桑榆的眼神小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换件衣服。” 然后就像逃命一样从桑榆的床前跑开。 他明明可以往下继续进行一步的,但是他却及时的戛然而止,他的身体明明是有变化的。 卫强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他是很渴求的,但为什么他没有像其他的男人一样顺其自然的往下走一步?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自己没有魅力吗? 不可能,封声看到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卫强又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不想得到她? 桑榆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正人君子。 这样一来,桑榆一点睡意都没了。 她干脆坐起来,过了一会儿,卫强换好睡衣进来,桑榆忽然抹起了的眼泪。 第816章 该揭开了 卫强去换了件衣服,还洗了一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刚才差点把持不住,他回到房间发现桑榆正坐在床上小声地哭泣。 他很惊奇地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桑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桑榆哭得梨花带雨。 “当然不是,”卫强慌乱地解释,他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桑榆就哭成这样,是因为他刚才差点对她情不自禁了吗? “那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为什么刚才你都不碰人家一下?” 卫强傻了一样看着桑榆,18岁的女孩子毕竟是18岁的女孩子,脑回路和其他人就是不一样,居然还因为他刚才生生地忍住了而生气,不由觉得好笑。 在她身边坐下来柔声道:“你为这个哭?” “哥哥,刚才我的样子是不是特别丑?” “不不,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子。” 桑榆含着眼泪笑了:“ “可是刚才人家都那样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搞得我好尴尬。” “你刚才”卫强犹豫着问:“是故意的吗?” “也不算是故意的了,哥哥你真是非要人家说得这么明白,半推半就的不行吗?“说着桑榆害羞的将脸藏在被子里面。 桑榆这样子真的是特别可爱,卫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藏在被子下面的小脑袋:“别胡思乱想了,你刚刚出院身体不好,我怎么能趁人之危?再说你和南怀瑾还有婚姻在身不是吗?” “所以你嫌弃我。”桑榆委屈巴巴。 “不不,我是怕委屈你。” 桑榆从被单下面露出眼睛,狡黠地盯着卫强,他的眼神很真诚,难不成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是真的? 世界上有这样的男人吗? 到嘴的肥肉都不吃,桑榆怎么不信呢? 她躺下来闭上了眼睛:“那哥哥我睡了。” 其实她是不想再演了,演得她筋疲力尽。 说真的她的哭戏真的不行,哭来哭去到最后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桑榆一整夜都没有等到南怀瑾的电话,第二天早上生生的把自己给气醒,盘着腿像老僧入定一样,坐在床上生闷气。 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真的就一点不管她的死活吗? 她跟一个男人整夜都在外面,还好卫强是个君子,昨天晚上那么诱惑他他就没对她怎样。 想想还是很生气,一个电话打给了南怀瑾,他不急不忙地接通,声音懒洋洋:“怎样?私奔还愉快吗?” 桑榆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啊,私奔很愉快,孩子都生了呢,特意打电话来跟你报喜。” “生得还是挺快的,一夜之间就生了一个,那我恭喜你。”南怀瑾好像在忙,旁边有助理跟他说话的声音:“南先生你看一下这个表格,南先生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字。” 桑榆咬牙切齿:“你都已经日理万机到这个程度了吗?跟你的助理说我记住他了,我一定会弄死他的。” “呵呵,我的助理在瑟瑟发抖。”南怀瑾听起来一点都不关心:“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继续工作了。” “南怀瑾。”桑榆快要气疯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给你戴一顶大绿帽,然后再跟我抢生意的,白白胖胖的儿子。” “你不会昨天晚上勾引卫强没有成功,所以今天恼羞成怒吧!” “南怀瑾!”桑榆大叫一声然后挂掉了电话,把手机使劲地砸在墙上,但是手机的质量太好,撞在墙上之后就掉到了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南怀瑾这么了解她吗? 居然给他猜中了。 桑榆生气归生气,说气话也没用,但是当然不能真的和卫强发生什么,再说她也不爱卫强。 所以卫强这边还是要速战速决,怎样才能让让卫强和卫兰撕破脸,那当然要出杀手锏了。 桑榆找人给卫强积寄了他和卫兰真实关系的资料,里面有卫兰和他的检测的结论,还有必须让卫强笃信不移的铁证。 这些资料卫强在早上收到了,当时他和桑榆在餐厅里面吃早餐,岁月静好。 别墅里的佣人拿来一个文件,说是有他的快件。 卫强也没多想便接过来,随手拆开了文件袋。 他本来也可能是公司的一些文件什么的,但是当他从文件袋里面拿出来他和卫兰报告,只是随便地看了一眼眼睛就在报告上定格了。 桑榆正在吃她的早餐,这个牛奶泡咸麦圈很好吃,她知道卫强手里的那个东西有多劲爆,她却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慢悠悠地吃完她那碗咸麦圈才抬起头来问卫强。 “哥哥,你在看什么呀?你的抄手要凉了。”桑榆指他面前的碗,卫强好像没听见似的,桑榆又喊了他一声,他才如梦初醒的从手中的资料上面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对面的桑榆。 “什么?” “哥哥,我说你的抄手凉了,看什么呢?”桑榆从椅子上站起来作势就要去拿他手里的文件,卫强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桑榆扑了个空撅起小嘴。 “看什么宝贵的东西,连我都不给看。” “桑榆抱歉,你慢慢吃,我还有点事我先出去一下。”卫强,手里抓着报告站起身来,急急忙忙地出了餐厅。 桑榆知道他要去哪里,他肯定是去找卫兰对峙,那卫兰一定不会承认的,所以就要借助媒体的力量。 她已经把这个消息给放出去了,不到半个小时之内这个劲爆的消息就会铺天盖地席卷整个网络。 马上就有好戏看了,桑榆打了个响指,觉得胃口大开,对厨房的阿姨说:“卫先生的红油抄手还有吗?也给我一碗。” 卫强回到卫家,卫兰刚刚起床,所以几乎一夜没睡,明明命人将卫强好好的看守起来,但是没想到不到一小时就让他跑掉了。 她昨晚让人找遍全城都找不到,气的胸口发闷,差点没一口老血昏死过去。 第817章 可笑的三十年 卫兰下楼,管家过来问她:“大小姐,今天早上要吃点什么?” “不吃了,没有胃口。”卫兰烦躁地挥了一下手,忽然看见卫强从大门口走进来。 她又惊又喜,没想到卫强昨天晚上跑走了回来了,难不成是知道桑榆那个死丫头耍了他? 不过现在幡然悔悟还不晚,卫兰向卫强走了几步,还没开口卫强就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真的吗?” “什么?”卫兰皱了皱眉头,看着看着对面很显然情绪有些激动的卫强。 她不知道卫强手里的东西是什么,能够让一贯冷静淡定的他也情绪如此波动,一定是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是什么?没头没脑的?” “我问你,这是谁给我的?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呀?”卫兰接过卫强递给一的文件抽出来随意看了一眼,顿时脑袋一嗡便觉得大事不妙。 她匆匆地扫了一眼,极力克制住有些颤抖的音调:“你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卫强紧盯着卫兰,刚才她看到报告之后脸色迅速地变得惨白。 卫兰的内心一向很强大,没什么能够击倒她,现在神色大变,这个十之八九是真的。 卫强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逐渐的冰冷,以前的往事渐渐地在脑海中串联。 是的,卫兰一直都对卫强视若己出,对待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就很一般。 那时卫强一直觉得自己是这家里面最小的一个,卫兰对他格外关爱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现在想一想这一切太不正常了,如果说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卫兰格外偏爱他,但是为什么父母好像不太喜欢他,对他的态度很冷淡,而其他的兄弟姐妹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甚至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 之前卫强一直不明白,现在他忽然明白了。 那是因为他是卫兰的私生子,所以整个家里只有卫兰对他好,其他的所有人都个个避之不及。 卫强在卫兰的表情中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30多年来在他的眼中显得这么荒诞和可笑。 “原来我叫了30年的姐姐,是我的妈妈,原来我叫了30年的却是我的外公外婆,我那几个哥哥我应该是他们的舅舅。怪不得小时候他们从来都不带我玩,他们在踢足球看到了我,就把足球踢到了阴沟里,每个人都不理我,都不跟我说话。” “卫强,你不要你相信这上面说的,那都是假的。” “假的吗?姐姐。”卫强抬起脸疲惫的看着她一眼:“那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科学能够说明一切。” “你不要胡闹,卫强,你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那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堵住那些人的嘴啊!”卫强向卫兰大吼。 除了昨天,今天卫强这是第一次向卫兰这样激动大吼。 卫兰心虚理亏,高高举起手向想象卫强打下去,但是始终没有狠下这个心。 在她的心里她最爱最爱的就是卫强这个儿子。 桑时西她都没有这样像卫强这样重视过,因为桑时西生下来就拥有了一切,也有桑家老爷子和桑彦坡的喜爱,可是卫强他只有卫兰。 卫兰垂下手无力的喃喃地道:“你不要听他们乱讲,没有这种事情。” 卫兰嘴上不承认,但是她的面部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卫强向后退了一步门外走去,卫兰追了几步拉住卫强的手腕:“你去哪里?” “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问我?姐姐,妈妈,还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卫强,你现在回来了,给我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家?这是我的家吗?”卫强笑着质问:“这里只能算你的娘家,而我呢?这里只是我的外婆家,不是我家!我家在哪里?我的父亲是谁?是他吗?” 他从地上捡起文件袋里掉出来的照片举到了卫兰的面前:“是他?一个瘾君子,一个骗子!我真不明白出生高贵眼高于顶的卫家大小姐为什么会和这样的男人鬼混在一起,还生下了我这个私生子!” “卫强!“卫兰忍无可忍地大叫:“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这东西是桑榆给你的是不是?” 卫兰万万没想到桑榆这么有本事,居然连卫强的父亲都挖出来了,这个男人她是提都不想再提起的,她早已经将这个人从自己的人生里给剔除了。 没错,他的确是个瘾君子,一段婚外孽缘的产物。 其实她和桑彦坡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而那一年又忽然出现了琴晴。 对琴晴的出现她恨得咬牙切齿,和桑岩波吵了无数架,但是她也没办法改变这一切。 所以在她人生中很郁闷的一段时间,她每天都到酒吧里去买醉,便认识了卫强的亲生父亲。 他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长相俊美,会说甜言蜜语,这样的男人很容易攻下了一个失意女子的心。 卫兰很快就被他给迷惑了,一些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而那个男人也知道卫兰的真实身份,所以有意将卫兰弄怀孕想要和她结婚。 但是卫兰很快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便果断的跟他分手了,并且让人把他赶出了锦城。 可是那时候卫强在她的肚子里已经很大了,根本不可能将他拿掉。 而桑彦坡当时和琴晴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不回家,卫兰就利用那段时间生下了的围墙,借口是自己的弟弟将他送回卫家抚养,就这样瞒天过海的过了30年。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桑榆给揭开了。 听到从卫兰口中恶狠狠地念出上桑榆的名字的时候,卫强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她:“到现在为止你还在拿桑榆说事,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都是桑榆捅出来的,知道吗?你还真傻乎乎的以为她爱上了你,她就是在向我报仇!” “就算是桑榆捅出来的,那这不是事实吗?” 第818章 也包括我? 卫兰哑口无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埋藏了这30年的秘密,终于还是让卫强知道了。 她颤了颤扶着沙发的扶手才没有跌下来,其实这家里面所有人,除了一些后来来的佣人之外,一直在为家工作的佣人包括管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个卫家最小的小少爷的来历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家的太太明明没有怀孕的迹象,忽然卫强卫兰抱回来一个孩子说是小少爷,谁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强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环顾身边,虽然那些佣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围观,但是他们都躲起来偷偷的看。 卫强觉得自己这30年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他却喊自己的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喊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姐姐,追着几个哥哥屁股后头想跟他们玩,但是他们都躲得远远的。 现在他忽然明白了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件事情不被捅出来,你就会一直这么瞒着我是吗?”卫强问卫兰。 “知道真相有什么意义呢,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是不是还不如不知道?”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生我出来?你明知道我父亲是一个那么不堪的人,你明知道我的出生会给你带来麻烦,也会让我自己觉得不齿,你为什么还要生我出来?”卫强大声咆哮,卫兰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伸出手试图想要拉卫强,但是他飞快地躲过。 他转身:“如果你是我姐姐,你这样对我,我觉得很幸运。但是现在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从卫家大宅的大门口走了出去,卫兰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喊住他,但是卫强现在情绪激动,知道现在拦也拦不住他。 伸出的手就颓然地停在半空中,又无奈地放了下来。 卫强踏出卫家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深呼吸一下,便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他接通了放在耳边,助理慌里慌张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卫先生不得了了。” “什么?” “不知道哪里放出来的假消息,外面的媒体铺天盖地的都在说你是你姐姐的!”助理后面的话不敢说下去了。 卫强闭了闭眼睛,他早就猜到,既然那个人把资料寄给了他,那肯定也会弄得人尽皆知。 他接过助理不敢说下去的话题:“她的私生子是吧?” “卫先生,您看到新闻了?我马上就找律师告这些无良的媒体,然后我马上找团队运作,把这件事情给盖下来,从媒体上撤下来,给我半天的时间。” “不用了。”卫强有气无力地道 “不用了?”助理很惊奇的:“为什么不用了卫先生?” 助理极度怀疑卫强是不是气疯了。 “不用了,就这样吧。”卫强挂掉了电话,仰头看了一下天空中的太阳。 今天的阳光甚好,刺眼的光照在他的眼里,每一丝每一缕都是讽刺的。 桑榆窝在卫强别墅的阳光房里头的一个藤椅式的秋千架上面,太阳晒在身上,手边就是香喷喷的奶茶,还有散发着香气的小点心,实在是很舒适。 现在估计卫强和卫兰已经闹翻了,按照卫强的性格他一定不会原谅卫兰,一定会尽力的否定自己,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给藏起来不肯见人。 卫强的颓废足以击败卫兰,她怎么那么聪明呢?想到用卫强来打击卫兰。 她满意地叹口气,应该在卫强的身上装一个摄像头的,好看看卫兰那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她咬了一口小酥饼,酥的直掉渣味道好极了。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南怀瑾打过来的。 早上他们才刚刚通过电话,现在南怀瑾又打电话来做什么? 桑榆接通懒洋洋的放在耳边:“喂,老公,查岗呀?” “桑榆,你在搞什么?”电话里传来南怀瑾明显压抑不住气愤的声音。 桑榆皱皱眉头将手里剩下的半个小酥饼全部填到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了老公?我又做什么让你如此义愤填膺?” “你把卫强的秘密公布天下。” “那又怎么了?” “你这样会毁了卫强的。” “那又怎样?”桑榆喝了一口奶茶,将满嘴的小酥饼给顺下去。 “我就是要毁了他呀。” “桑榆,你这么做太没有底线了。就算你要找卫兰报仇,为什么要从这个点?” “这个点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有什么点比从卫强这边下手来打击卫兰再合适的?让卫兰没有喘息的机会。” “就算你不爱卫强,但是他是爱你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爱我的人多了去了,封声也爱我,他爱我的美貌和身体,卫强他爱我他对我的假想。在他的意识里我成了他喜欢的那一种人。你不觉得他这种爱是很虚无的吗?老公,爱情这种东西就是得付出的,他爱我所以他就心甘情愿的被我骗。” “你骗他,你用这样的手法打击他,你不怕一击毙命?”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这种小小的挫折都经受不住的话,那他在这个社会中怎么活下去?” “老公,我还没有发现你人这么好,这么担心他?如果卫强不是男的话,那我都吃醋。” 南怀瑾知道劝不了桑榆,况且这事情已经都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桑榆,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再去骗他。希望仇恨不要迷失你的心智,让你不分青红皂白。” “那你是不懂仇恨啊老公,当你恨一个人的时候,他身边所有的你都会厌恶,所有的一切。” 桑榆叹了口气:“老公,我以为你能懂我,没想到你也不懂,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的卫强的声音:“你恨她所有的一切,其中也包括我?” 第819章 你走吧 冷不丁听到了卫强的声音,桑榆吃惊的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卫强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她。 她刚才跟南怀瑾说的太投入了,什么时候卫强回来了她都没留意。 刚才她和南怀瑾的对话居然都被他给听到了,不过也没所谓的,反正她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卫强也应该失去了他的利用价值,所以没所谓了。 电话那边的南怀瑾听到了动静:“桑榆,是不是卫强在旁边?” “是啦,我稍后再跟你联系。”桑榆挂掉了电话。 桑榆无所谓地向卫强耸耸肩,卫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我刚才听到的是真的吗?你从头至尾都没有喜欢过我,我只不过是你拿来打击我姐姐的工具。” “她不是你姐姐。”桑榆向他走过去:“她是你的妈妈。” 卫强看着对面那个今天早上还熟悉的小女孩嘴角升起来的冷笑,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在心里升起来。 虽然她的样子没变,还是那么美,可是这个眼神,她的笑容,完完全全的是另外一个人。 “你是骗我的,从头到尾你都是骗我的?你就是在跟我演戏?” “你也太后知后觉了,”桑榆叹了口气:“你也是30岁的人了,怎么那么天真,就算是你喜欢我,但是就连你最亲近的人卫兰说我的不是你最起码也要找人去查一查我。我在锦城得罪的人还是蛮多的,很多男人提到我都咬牙切齿,应该不难查的,谁知道你这么天真,说纯情都觉得是侮辱了我的智商。” “不,”卫强摇着头。 如果现在是台湾苦情电视剧的话,卫强知道了他和卫兰的真实身份,现在全天下都在嘲笑他,而他如今又遭到了桑榆的背叛,就应该仰天长啸或者用刀把桑榆给劈死。 但他仍然很冷静地看着桑榆,桑榆也无所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就算是卫强魔性大发拿刀把她劈成小块,她也没在怕的。 自从她耍弄而且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有了心理准备,她可以保护得了自己,然而卫强没有。 他用一种令人心碎的目光长久的看着桑榆,看的她浑身不舒服。 他盯着她看了那么久,桑榆觉得好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说真的,此刻她有点强颜欢笑。 在她捉弄封声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令她不舒服,但是此刻面对卫强的眼神,桑榆也说不清现在自己是觉得内疚还是有些过分。 她挥了一下手,很烦躁的:“这个故事告诉你,不要轻易的爱上别人,也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特别是你的敌人。” “我们不是敌人。”卫强喃喃的。 “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傻,我们不是敌人是什么?卫兰是我的敌人,所以你就是我的敌人。” “卫兰是卫兰我是我。” “对我来说你们都是一样的。你的身上就扣着卫兰的影子,我看到你一眼就像看到卫兰。我每次喊你哥哥的时候,我都恨不得立刻掏出枪来崩了你。” 卫强看着她,忽然毫无预兆地笑了。 无所畏惧的桑榆都拧了拧眉头,向后退了一步。 她觉得卫强肯定是气疯了,差不多如果现在有枪的话,一定会干掉她。 她也做好了10级戒备的准备,不过胜算并不高,因为她事先没有准备好那么快卫强就知道了,而且卫强身形高大肌肉健硕,恐怕她一个人也难是他的对手。 她正在脑子里面。尽脑汁的想对策,忽然卫强开口了:“你走吧。” 桑榆以为自己听错了,扬了扬眉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走吧!”卫强挥了挥手:“我想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在一起,所以你走吧!“ 卫强的声音很平和,桑榆极度怀疑他是疯了。 她犹豫的:“你让我走我就真的走了,你可别忘了今天你放过我,以后你再想找我报复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伤害你。”卫强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斗志:“或许你是对的,我才是错的。” “什么对的错的?”桑榆迷茫地看着他。 “你为你妈妈报仇,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我没有认清这一点,你走吧。”卫强主动让开。一条路让桑榆离开。 迄今为止,桑榆做的的这些,二哥桑旗说她,夏至更是没事就骂她是个没心的小妖怪,南怀瑾刚才在电话里对她的行为痛心疾首。 只有卫强居然说她是对的。 桑榆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你不会是被我气疯了吧?” “谁说我生气?”他笑了笑:“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天,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你也爱我。虽然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但是你也跟我说过喜欢我的话。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你是不是疯的?”桑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那是骗你的,那是假的,是为了让你进圈套,为了和让你和你卫兰闹翻。”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骗我的话,我能听到你说喜欢我这三个字?都没可能的。” 他疯了,卫强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桑榆摇摇头,冷冷哼笑着:“别跟我打苦情牌,在我这里不好使。我不会因为你说几句这种话就会对卫兰网开一面,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她的下场将来是跟我妈妈一样,你别想着帮她说情!” “你的仇恨是你的,我没有权利让你不恨一个人。桑榆你走吧,希望将来报了仇的你能够更快乐。” 桑榆看了卫强一眼,便快速的从他的身边跑开了。 她不信,卫强跟她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信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爱情? 这么单方面的爱也会让一个人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自己吗? 太蠢了,简直是蠢的不可救药。 第820章 我没做错 桑榆连自己的行李都没拿,就飞快的离开了卫强的家。 她在卫强家的小区门口遇见了南怀瑾,他正开着车往这里赶。 南怀瑾将车停在她的身边,看着桑榆一个人没带行李的跑出来。 他下车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怎样?” “你猜。“桑榆跑得气喘吁吁:“卫强知道了真相,要拿刀把我给砍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魔掌。” 桑榆又在满嘴跑火车信口开河,南怀瑾看了她,结案陈词:“你胡说。” “为什么说我胡说?怎么卫强就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有多了解他?” “我不够了解他,但是我够了解你。”南怀瑾拉开车门让桑榆坐进去。 “我在你的心里这么坏,他在你的心里这么好。” 桑榆上了车躺在后座上,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特别的虚脱。 南怀瑾也上车发动了汽车,桑榆看着窗外,卫强的家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渐渐地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南怀瑾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是不是心里有一些愧疚?” “没有。”桑榆很快回答:“我从来不为我做过的事情感到愧疚,谁让他傻乎乎的相信我,我为什么会爱上他?他有这个资本吗?” “卫强也是青年才俊。” “他的出生那么不堪,他是一个私生子。”桑榆嘲讽地笑道。 南怀瑾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别忘了你妈妈和你爸爸也没有结婚。” “南怀瑾。”桑榆气愤的大吼一声:“别拿我的身世说事!” 南怀瑾目视前方专注地开车,不再说话了。 桑榆气呼呼的继续靠在椅背上,然后又气呼呼的回到了南家,用力的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过。 锦城今天的头条全都被卫兰和卫强的真实关系给刷屏了,热度不亚于某个国际巨星的花边新闻,因为卫家也算是名门大户,现在忽然出了这种丑闻,再加上卫家现在没有之前那么有势力,所以媒体就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可劲地攻击。 就连桑先生都沉不住气,一个电话打给了桑榆。 “桑榆,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给爆出来?” “爸爸,你怎么知道是我爆的?我长得很像坏人吗?” “不是你还有谁?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 “你不会对卫兰到现在还心存怜悯之心吧。她当年背着你也干了很多龌龊的事情。” “那是我们之间以前发生的事情,桑榆跟你没关系。” “那你知道三年前小妈为什么会被撞伤,差点没了命?” 桑先生愣了一下,随即立刻问道:“你说什么?” “虽然当时我还没有回来,但是这件事情我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当年二嫂开着家里的车去见小妈,但是不曾想那辆车被做了手脚没有刹车,结果二嫂就撞上了小妈。小妈因此昏迷了一年多后才醒来,你不记得这回事情了吗?” “忽然提起这件事情做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你想说是卫兰,可是卫兰怎么知道夏至要开这辆车,又怎么知道她要去见琴晴。” “这一切都是很偶然的,没错,二嫂当时开这辆车确实是很偶然,所以二嫂撞伤了小妈是卫兰预料不到的,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她的本意是想让司机有一天开这辆车载你出门。” 桑先生的心沉了沉问道:”哪个司机?” “就是那个卫兰很早之前就开除了的那个刘司机。” 桑家有很多车,桑先生平时出入都坐那辆宾利,偶尔也会换别的车,如果司机开一辆家里其他的车,那么桑先生的确是不会反对,司机开哪辆他就坐哪辆。 “你怎么会知道?” “我特别关注未来,所以就关于她的事情都查了一遍。我有心查就没什么查不到的。” “桑榆” “爸爸,”桑榆打断桑先生的话。:“你不相信可以找到那个刘司机再问一下,刘司机已经被卫兰赶出了锦城,但是留下了他的命,所以很好找出来。卫兰罪行累累,不在乎多这一件少这一件,我不会冤枉她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爸爸,你以为卫兰害我妈,你身边的出现过的每一个女人是因为她爱你?不是,她早就想要要了你的命。卫兰最恨的那个人是你,因为你没有给她应该得到那份爱,所以她就要除了你。后来她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你才能够活到今天,爸爸记住一句话,最毒妇人心。而卫兰的那颗心,是妇人中最毒最毒的一颗。” 桑榆一口气说完然后挂掉了电话。 桑榆坐在梳妆台的面前,正在用梳子梳着自己乌黑的长发,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把卫兰做过的错事情被挖出来并且放大,我没有无中生有。”她一字一句地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没错,你没有无中生有,但是你却伤害了无辜的人。”门口传来了夏至的声音,桑榆转过身看到夏至正抱着红糖站在门口。 看到红糖,桑榆还是雀跃的,她走过去抱过了夏至怀里的红糖。 一段时间不见,红糖长大了很多,胖乎乎的,头发漆黑。 桑榆忍不住亲了又亲她:“像白雪公主那样美丽。”桑榆深深地凝望着红糖,半天才抬起头来对夏至说:“我会做她身边的7个小矮人,保护她长大。明” “明是善良的人,偏要把自己伪装成恶毒皇后。”夏至摸了摸桑榆的头发:“干什么,这两天良心不安,南怀瑾说你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也没怎么吃东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会良心不安?”桑榆仰着脖子大笑,都能看得见她的后槽牙:“我发神经才会为了这种事情不吃饭,我是在减肥。” “算了吧。”夏至捏了捏她的胳膊:“瘦得一把骨头还要减肥。” “对了,二嫂,你怎么来了?不会是因为我不吃饭吧?” “你想的美,我管你吃不吃饭。”夏至看着她:“爸爸让你回家住。” “为什么?刚刚他还打电话来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第821章 卫强出事 “他骂你是因为关心你。现在你挑起了这个事端明摆着和卫兰对着干,现在卫兰千方百计的要除掉你,所以你住在南怀瑾的这里爸爸不放心,还是让你回去住。” “如果南怀瑾都保护不了我,谁还能保护我?” “让你回去住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锦城的人知道你还是桑家人,还有桑家人的庇护对你来说安全一点。” “让爸爸再登个报就是了,他跟我脱离关系的时候不也登了吗,现在再登个报说跟我又恢复了关系。” “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总之,南怀瑾还没有爱上我,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桑榆,你,我发誓我再也不管你了,我要是再管你的话就让我长针眼!”夏至气呼呼地转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将桑榆怀里的红糖抱走。 “以后一辈子也不让你见红糖!” 这句话起了效果,桑榆着急忙慌的追上去拉住夏至:“二嫂,我们折中一下,我跟你回家吃一顿饭,但是我还要住在这里。” 夏至叹了口气:“好吧,随你。但是我告诉你桑榆。虽然你很漂亮很诱惑,我承认谷雨的美丽不及你的一半,也没有你聪明伶俐,她甚至有些傻傻的” “但是她很通透是吧?”桑榆接过夏至的话。 “是。”夏至点点头:“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的点都不一样,有些时候并不是时间的问题,时间长了南怀瑾就会爱上你?苦苦纠缠没有什么意思,我并不想让南怀瑾为谷雨单身守一辈子,我也希望他爱上你,但是我只是事先告诉你桑榆,太坚持的纠结会伤了自己。” “我不怕伤了自己,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就行。” “桑榆,你若不是桑旗的妹妹,我真想一刀劈死你,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孩子?” 桑榆勾着夏至的脖子哈哈大笑:“那就是有我这样的女孩子。” 桑榆去桑家吃了一顿饭,桑旗又特别安排了狗仔装模作样的拍了几张照,发了通稿。 媒体上都说桑榆已经回到了桑家,桑先生又重新接纳了桑榆。 桑榆有了桑家的庇护之后会安全很多。 卫兰现在已经疯了,她千方百计的一定要弄死桑榆。 可是的确也没有这个机会。 桑榆回到了桑家之后,自然而然也就回归了大禹。 大禹的会议她照常去参加,桑旗跟她说其实可以不用参加,让助理把会议内容告诉她。 桑榆却不听,她笑嘻嘻的:“现在人人喊打的是卫兰,又不是我,我干嘛要躲起来?” 于是她大摇大摆的去开会,却在会议上碰到了卫强。 因为今天开的会议是有关之前卫强主管的一个项目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现在招开紧急会议。 ”高层们都在一起商量该怎么处理,所以碰到卫强是很正常的事情。” 卫强比前几日开见到的要瘦了许多,而眼神也忧郁憔悴。 桑榆倒是落落大方的跟他打招呼:“卫先生。” 卫强站住了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在会议室的一边坐下来。 桑旗冷眼旁观,他真的是蛮错误的的佩服他这个亲妹妹心理这么强大。 他清了清嗓子:“开会。” 关于卫强的那个项目出了问题,而且还是相当严重的。 卫强主动表态:“我辞去代理董事的职位,从今天起大禹的事务我就不会插手。” 桑旗看着他开口:“可能暂时你还不能全身而退。” 卫强不解地看着桑旗,他解释:“事情你也应该听说了,土地的批文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是假的。“ “批文是假的?”卫强皱起眉头看着桑旗:“怎么可能是假的,那个批文是我们从政府官员的手上拿到的。” “那个官员昨晚已经落马了,你不知道么?” 这件事情卫强真的不知道,因为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的身世,所以他基本不看新闻。 “然后呢?” “他涉嫌贪污受贿,还有伪造政府文件以及批文,我们的那个批文就是他伪造的。” “那我们是受害者才对。” “对方有我们公司行贿的证据,说是我们唆使他伪造批文。” “不可能。” “卫强,话不可说的太早。”桑旗推过去一个文件夹,卫强狐疑地拿过来打开,里面是很多文件和照片,其中有张照片是卫强手里提着一个手提箱去见那个官员。 “这只箱子,官员已经交给警局了,里面有两百万美金,是你给他的。” “我没有。”卫强翻看着照片,他记得当时去跟这个官员沟通的时候的确带过一只手提箱:“手提箱是我的,可是里面装的都是项目的开工资料,当时他说要看我就留下来给他,里面不是钱。” 桑旗定定地注视着卫强,其实卫强的话他是相信的。 卫强的为人和卫兰不同,他正直而沉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有人已经把卫强给捅上去了,桑旗经过沟通才能把卫强暂时留下来,不然他现在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桑旗看向一边的桑榆,她靠在自己的椅子里一口一口地抿着咖啡,仿佛事不关己。 “卫强,现在警察就在会客室,有些话你还是要跟他们回去说清楚才行。” “我可以说清楚,但是我没做过那样的事情。” 卫强站起来环顾了众人然后便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散会。”桑旗说。 众人陆陆续续地也离开了,桑榆正要站起来,桑旗喊住了她。 “桑榆,你等一下。” “干什么,二哥?”桑榆咬着咖啡杯里的汤勺站住了:“有事?” “嗯,有事,坐下。” 桑榆又重新在她的位子上坐下来,悠哉悠哉地跷着脚:“什么事?” “想跟你谈谈卫强的事情。” “放心啦,大禹在锦城根基深厚,警方心里有数,这都是卫强的个人行为,大禹不会受牵连的。” “我是想问你。”桑旗抬头望向泰然自若的桑榆:“是不是你干的?” 第822章 桑榆,我求你 “哥,我可是你亲妹妹,别有什么事情就冤枉我。” “按照卫强一贯的做事手法不会做这样的事,所以不是你又能是谁?” “你跟南怀瑾的口气一模一样,在你们的心里我是个坏人呢!” 桑旗看着她目光炯炯,桑榆烦躁地挥了一下手:“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相信,那你们要怎么想我也没办法。” “那你就是承认了?桑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的,卫强会坐牢。至少5年最多10年。” “又不是死刑,不过卫兰能不能活到卫强从里面出来就不一定了。” “桑榆你有没有想过卫强是无辜的。” “哥,你有没有看过的港台电视剧或者是武侠片,仇恨总是会蔓延到下一代来的。这种桥段并不稀奇,再说像卫兰这样坚硬的人,也只能用她的命根子来打击他,其他的我就再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柿子捡软的捏这个道理,哥你应该很清楚吧,方法好用就行了。别在乎什么样的方法。” 桑旗盯着她:“我是劝不了你了。” “事已至此了,二哥,你想想看卫强已经被抓进去了,那个官员也被抓了,现在证据确凿。我实话告诉你二哥,让我想办法救卫强我都救不了,我只能说我会稍微仁慈一点,不在牢里面找杀手弄死他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为卫兰说话是因为二嫂,因为大哥去世的时候拜托过二嫂,请她放过卫兰,可是一码归一码,你们愿意抛弃过往既往不咎,但是我做不到,所以哥你千万不要阻拦我,谁阻拦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桑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会议室。桑旗对桑榆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知道仇恨已经在桑榆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而现在已经长成了一棵参天的大树,没有人能够把这棵大树连根拔起,除了她自己。 卫强被抓了进去,他的结局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卫兰很是着急,想尽了无数办,但是也没能把卫强从里面捞出来。 她从这一刻开始才清醒地认识到,桑榆的本事绝对不是她嗲兮兮的叫卫强一声哥哥把他迷得五迷三道这么简单。 她老了,老到已经敌不过在他看来初出茅庐不过18岁的少女。 现在卫兰就算能杀了她,也不能杀了桑榆。 卫兰已经没有了桑时西,她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卫强在牢里面受苦,能不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还是一个问题。 桑榆心狠手辣,有可能卫强在牢里面走都走不出来。 这天,桑榆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资料,秘书过来向她报告:“桑总,卫兰在外面一定要见你。我们马上叫保安把她给轰走。” “怎么那么没有礼貌?”桑榆半真半假地教训她:“毕竟是我大妈,别这样,快请她进来。” 秘书不知道桑榆打什么主意,但也知道她是一肚子的鬼心眼。 让卫兰进来之后,保镖还是很紧张的,拦在桑榆的面前。 桑榆向他们挥挥手:“不要搞的如临大敌,大妈今天过来找我肯定是求和的,你们这样就太见外了,赶紧给我大妈去倒茶,要最好的雨前龙井。” 保镖站在边上不敢离开,桑榆不耐烦的朝他们挥挥手:“出去出去,还有你,别一个个杵在这里,影响我和大妈的谈话。” 众人都出去了,桑榆笑嘻嘻地指了指她桌前的椅子:“大妈坐呀,别站着,你是长辈,你站着我坐着多不好意思。” 卫兰也就顺从地坐下来,桑榆看得出来,她今天的神情是非常的谦卑的,没有了往日的娇横跋扈和高高在上。 桑榆为她的发现感到很是宽慰,她扬扬眉毛:“大妈,你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这几天你不是应该最忙的吗?您儿子被警察给抓走了,你得尽快想办法把他给捞出来呀,还有工夫到我这里来串门子?” 卫兰耷拉着眉眼开口:“桑榆,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妈妈的事情我们两个有误会。” “那么别说的那么好听,这可不止误会那么简单。我妈妈的一生可都毁在你的手里。单单误会两个字就能轻飘飘的给一笔勾销了吗?这可不行,对我妈来说太不公平了。” “好,桑榆,我们一码归一码。卫强和我跟你妈妈的往事没有一点关系,他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放过他?” “大妈要说你也太溺爱孩子了,只是坐几年牢而已,又不是太无期徒刑从里面出不来了。这么大的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桑榆,”卫兰很想提高声音,但是又生生地忍住了。 对桑榆他只能好言好语:“桑榆,卫强不关整件事的事,你高抬贵手。” “谁说他不关?那你和我妈妈之间的恩怨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的小半辈子都毁在你做的的恶里?你知不知道啊我这18年怎么过的,我若不是靠自己可能早就死了。我那时候要是过来求你高抬贵手放我妈妈一马,你会不会同意?” 这时秘书推门进来送茶,将茶杯放在桌上,战战兢兢地看了桑榆和卫兰一眼又出去了。 卫兰现在恨得咬牙切齿,如果手里有一把刀早就捅上去了,但是她上来之前已经被人搜过身,连手机都带不进来,再说她知道现在杀了桑榆都没用的。 她拉着从来都没有谦卑过的面孔,小声哀求声:“过去的事情你可以报复在我身上,但是卫强他心地耿直,监狱你不适合他,他挨不了多久了。” “大妈,你知不知道温室里的花朵当然不能生存,谁让你那个时候对卫强百般呵护?”桑榆扬扬下巴:“大妈,喝茶喝茶。” 第823章 一个星期后见 桑榆油盐不进,卫兰也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三言两语的怎么可能就能让桑榆高抬贵手? 她紧紧握着拳头,来之前已经想好了,给自己做好了心理辅导,只要为了卫强什么事情她都愿意。 她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桑榆抱着双臂泰然自若的看着她。 卫兰扶着桌面忽然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她的膝头碰在了木地板上,发出了蛮响的一声。 桑榆扬扬眉毛:“大妈你这又是何苦,你这样不是折煞我了,赶快起来吧!” 但是她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去扶她的意思。 卫兰低着头:“桑榆,算我求你了,你放过卫强吧,你怎么对我都行。” “哦。”桑榆一只手撑着脑袋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点点头:“既然大妈这么有诚意,那也没什么不行的,这样好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药瓶推到了卫兰的面前,卫兰盯着那药瓶,药瓶上面没有字,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你是想让我吃下这毒药?” “这不算是毒药,再说大妈你在我这里吃药死了,那警察还不抓我?我可没那么笨。这种化学药物有致幻的作用,就像磕药一样吃下去以后欲仙欲死特别的爽。大妈,你每天不要吃太多,一天只需要吃两颗。一个星期之后,你就会丧失本来的理智,渐渐地你就会发现人生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卫兰瞪大眼睛盯着桑榆:“就是吃了以后会让人疯掉的药。” “可以这样理解的。”桑榆点点头。 卫兰死死盯着面前这张美艳的面孔,她和她的母亲长的很像,但是桑榆比起她的母亲更加漂亮也更加聪明。 如果当年桑榆的妈妈像桑榆这样聪明的话,那可能卫兰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也许她前半辈子所做过的孽,现在都要还在桑榆这个女孩子身上。 但凡卫兰有一点点的办法也不会这样低三下四的来求桑榆。 现在卫家没了封家的支持已经大不如从前,而卫兰的父亲早已退居二线,之前身边的亲信也早就离他而去,所以卫兰除了求桑榆其他的没有任何办法。 她狠了狠心,将桌上的那瓶药瓶握在手里,颤抖的手拧开了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两颗塞进嘴里。 桑榆满意地点点头,把那杯茶推过去:“这药很有包容性,喝茶的话也不解药性,大妈你随便喝。” “那你什么时候把卫强放出来?” “你得要看药什么时候起作用,我什么时候放他。” “说得出做得到,桑榆:不要言而无信!”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不过你每天要按时吃药,我看到效果了你儿子就能从牢里出来。” 桑榆说完了,向她挥挥手:“那大妈我就不送你了,你先走吧。” 卫兰将药瓶塞进包里,又看了眼桑榆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一个星期以后卫家的一个佣人打电话给桑榆,桑榆买通了她,让她随时随地的汇报卫兰的状况。 前几天每天都跟桑榆报告,卫兰今天的状态怎样,第1天和正常人差不多,第2天眼睛浮肿,有很浓重的黑眼圈,第3天第4天整个人就有些魂不守舍。 等到第7天的时候,那佣人的声音有些惊慌:“桑小姐。我们家大小姐,就是卫兰,她好像已经疯了,今天早上没有穿衣服只穿着内衣就往外跑。我们家里好几个人才把她按住,现在已经送到医院里去了。” “哦。”桑榆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吗?效果这么好?那我真要去医院看望一下她了。” 桑榆挂掉了电话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刚刚走到门口,门推开了,夏至站在门口。 “怎么?你要现在去医院收割了?” “二嫂,我很喜欢你用这个词,对呀,之前是我种的庄稼,现在我要一茬一茬地收割。走,二嫂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没你那么残忍。” “二嫂。”桑榆站住了,皱着眉头:“你这样叫做妇人之仁知道吗?我知道你答应了大哥,让卫兰好好的活着,我也没有弄死她呀,她的后半生可以生活在疗养院里面,无忧无虑的没有烦恼地度过,多好,总比现在她每天都削尖了脑袋想着怎么害人要强吧!” 桑榆的话,夏至居然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桑榆挽住了夏至的手臂:“当你同情一匹狼的时候,那匹狼不会变成羊,她还是狼。” “你对付卫兰我不管,可是卫强” “我说过了卫强只是手段而已,我不会拿他怎样,今天我看过卫兰,我就会放卫强出来。” 夏至没有再说话,她也想去医院看看现在卫兰的状况,说真的她也很恨卫兰,卫兰毁了她很多事情,也害过桑太太。 她现在落得这步田地,夏至觉得她是罪有应得,只是卫强令他们有些于心不忍。 到了病房门口便听到卫兰嘶哑的声音从病房里撕心裂肺地喊出来。 “儿子儿子,你看这个,我拿给你。妈妈把什么都给你好不好?儿子时西小强” 听卫兰已经胡言乱语毫无章法:夏至和桑榆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只见卫兰被捆在了床上,旁边有几个护士正准备往她的吊瓶里面注射镇定剂,夏至向护士摆摆手:“我们看一下卫小姐,你们先出去。” 护士出去了,病房里只留下了桑榆和夏至。 短短一个星期不见卫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形容枯槁,头上冒出了很多白头发,有点像白发魔女中的练霓裳,一夜之间白了头,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桑榆走过去,弯下腰将她的脸靠促进了卫兰,笑眯眯地问:“大妈,我是谁?” 卫兰像是没听到一样,桑榆捏住她的脸挪到自己的面前来,如果说胡言乱语卫兰能够装出来的话,她眼神涣散瞳孔放大肯定是装不出来的,这就是一个疯子的眼神,桑榆再熟悉不过了。 第824章 报了仇就是爽 因为桑榆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 她的妈妈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发病的时候更是人事不知,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疯子的眼神桑榆是很清楚的,卫兰真的疯了,那个药很好用。 桑榆就是有本事能弄来任何药,这种药物的确能够让人的意识逐渐的,其实它就是一种损害大脑的药物,一次性吃下去也可以,但是桑榆就要让她体会那种自己很清楚自己将要疯掉的那种感受。 桑榆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半弯着腰手撑着床上的栏杆,脸几乎到贴到了卫兰的脸上。 “大妈当年你给我妈妈吃的也是这种药吧,我费的好多年的力气才找到了原因,所以我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在你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怎样?前两天很痛苦,第3天的时候等你渐渐失去意识之后,痛苦就没有那么明显了吧,你放心,我是不会杀掉你的,大哥的遗愿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你得活着,活在疗养院里,有医生护士照顾着你,你无忧无虑地生存,多好。” “桑榆,你说这么多她也听不懂了。” 夏至将手放在桑榆的肩膀上,但是却感觉到了桑榆身体的颤抖。 夏至惊异的发现桑榆竟然在哭泣,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落下来滴在了卫兰枕的白色枕头上,枕头迅速吸收了她的泪水,变成了一个稍微深一点的圆圆的印子。 夏至是很少看到桑榆流眼泪了,她这次绝不是装腔作势,她哭得很动容。浑身发抖,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所有人都觉得我做错了,所有人都觉得我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可是这个女人呢,这个女人毁了我妈妈的一生,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发病的时候经常会早上一丝不挂的从家里跑出去,我一个才6岁的孩子,抱着衣服又哭又喊地跟在她的后面。我妈妈那样一个美丽又爱漂亮的女人,可是她丑了整整十几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个10年?” 桑榆的质问夏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桑榆的过去夏至没有体会过,她永远感受不到桑榆的那种愤怒。 她拍了拍桑榆的肩膀,从卫兰的病房里退出去了。 她知道现在卫兰这个样子,桑榆是不会对她怎样的,不是因为她仁慈,是因为桑榆就是要让她这样痛苦的活下去。 卫兰的药只吃了7天,这个药要长期的吃才会彻底的失去意志,所以卫兰有时糊涂有时清醒。 她猛的一激灵清醒过来,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就在她面前离她很近的桑榆,向后退了一下。 可是她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退也退不到哪里去,桑榆捏着她的肩膀用了全身的力气:“大妈,你还往哪里躲?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你吃7天的药吗?因为这种程度刚刚好好让你意识到自己下一秒可能就疯了。但是呢,又让你在最疯的时候忽然的清醒过来,当你清醒过来的时候,你可能会赤身裸体的站在大街上。哈哈哈” 桑榆开心得手舞足蹈:“想一想就很刺激。” “桑榆,你放出了卫强没有?” 桑榆挑挑眉毛:“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好母亲,自己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你的私生子?好,我看心情。” “桑榆,你不要说话不算话,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放了卫强的,桑榆,我把你的母亲从澳洲接回来厚葬,你喜欢哪块墓地你告诉我,我会把她风风光光的大葬!” “她已经死了,风光大葬有什么意思?我妈这辈子已经毁在你的手里了!” “桑榆,我跟你妈妈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心蓝,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的女儿桑榆,心蓝,心蓝!”卫兰惶恐地大叫道。 “我不要听,”桑榆捂住耳朵:“你道歉有什么意义?那三个字有什么意思?我妈都已经死了,你说再多的三个字都已经补偿不了了,卫兰,我要你尝尝这个滋味!” 桑榆从床头柜上抓起一个玻璃杯,用力的向墙上砸去,碎片落下来划到了卫兰的脸颊流出了鲜血。 桑榆转过身,拧开门把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夏至正在给桑旗打电话汇报桑榆和卫兰现在的状况,看到桑榆从卫兰的病房里跑出来急忙挂了电话就追上去,拉住了桑榆的胳膊:“怎么了桑榆?” “没什么。”桑榆用袖子擦掉眼泪:“看到卫兰这个样子。很好,但是报应远远还没够,现在只是开始以后她会越来越痛苦。” 里面传出卫兰的大喊大叫,医生护士又急忙冲进去了,看来卫兰又发病了。 夏至和桑榆走出医院的大门口,阳光沐浴在他们的肩膀上,夏至看着桑榆的眼睛:“怎样,现在报了仇之后有没有觉得你的人生跟以往不一样,阳光也比之前灿烂了?” 桑榆冲她咧嘴:“你肯定想听我说没有区别,但是我就是觉得有区别。报了仇的人生就是过瘾。” “好吧。”夏至点点头:“只要你觉得你是对的就行,那卫强怎么办?你是不是应该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你们都说我是一个小恶魔,恶魔是不需要讲什么信誉的。” “你这样和卫兰有什么区别?” “好了好了,不想听长篇大论,不就是把卫强放出来吗,我去打电话。” 桑榆的确神通广大,连桑旗短时间都没办法把卫强给弄出来,但是双鱼一个电话,很快卫强就被放出来了。 卫强出来的时候,夏至和桑旗去接的她。 在里面呆了几天卫强看上去更瘦了一些,不过精神还好。 卫强提出想要见桑榆,夏至迟疑了一下便打电话给桑榆说卫强想见他,桑榆不假思索的:“跟卫强说,我放他出来是因为我已经利用她报了仇,不是对她有任何的感情和怜悯,让他死了这份心,这辈子除非在路上碰到,不然的话我不会见他的。” 桑榆说完便把电话给挂了,夏至用的是免提,卫强在一边也听得清清楚楚。 第825章 你怎么选择? 桑榆的话卫强听的很清楚,其实那天卫强在听到桑榆给南怀瑾打电话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桑榆对他并没有半点感情。 对他除了利用就是利用。 夏至冲他耸耸肩:“桑榆的话你也听见了,这次你彻底死心了吧?” 卫强勉强的笑笑:“我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 “没什么好见的,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是敌对的,你知道吗?卫兰”夏至停顿了一下:“你如果去医院看一下卫兰你就不会再想见她了。” “我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桑榆曾经说过她会让卫兰变得像她妈妈一样。”卫强向她苦笑了一下:“我妈种的因就会结这样的果。” 卫强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他向夏至和桑旗点点头:“谢谢,我先走了。” 桑旗和夏至手牵着手看着卫强的背影渐渐远去,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问桑榆报仇的感觉如何,她说好极了。” “她一定会这样说,也许她现在的确觉得好极了。过一段时间等她长大了,就会慢慢的明白过来,就像时西死了之后你我真的很轻松吗?” 夏至紧紧攥着桑旗的手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桑榆回到南怀瑾的家,其实就像夏至说的那样,卫兰死了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南怀瑾的家里还一如往常。 只不过现在还在工作时间,南怀瑾就已经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桑榆走过去径直拿起来:“什么?” “离婚协议书。” 她都不把协议书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直接就连着牛皮纸袋撕个粉碎:“我说过了,你不爱上我我就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 南怀瑾看着她,现在桑榆的任何举动,都已经激怒不了他了。 他扬扬眉毛:“桑榆” 他还要说什么,桑榆忽然觉得胃里哪块有点不太舒服,一个劲的往上涌,她冲南怀瑾摆摆手:“不论有什么难听话,等会儿再说。” 她冲进了楼下的洗手间,趴着马桶大吐特吐。 吐了好久,苦胆都快吐出来了,才喘息着从马桶上抬起头来。 南怀瑾递给她一条毛巾:“你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吗?” 桑榆摇摇头:“刚才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什么味道?是刘姐正在炖鱼汤。” “就那个味道,好腥好腥,特别难闻。” 南怀瑾的脸色忽然的惨白起来,拉着桑榆的胳膊:“你闻到鱼汤的味道会反胃?你的生理期呢?什么时候来的?” 桑榆眨巴了一下眼睛:“生理期上个月初。” 桑榆愣了一下,也立刻反应过来。就算是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但是也不难猜得到。 南怀瑾紧扣着桑榆的手腕:“走,我们去医院。” 桑榆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干嘛那么着急?” 南怀瑾将桑榆拉出了家门,然后将她塞进了车里。 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里,桑榆做了检查,等待报告的时候,桑榆坐在南怀瑾的身边,看着他略显紧张的神色,笑道&p;;干吗这么紧张,不就是搞出了人命&p;; &p;;是不是这世界上就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你觉得紧张的&p;; &p;;偶尔也有。&p;;桑榆耸耸肩&p;;但是我想不起来了。&p;; 南怀瑾看向前方,再也不说话了。 桑榆怎么会放过他,依然喋喋不休&p;;如果我怀孕了你打算在怎么办&p;; 南怀瑾的眉毛动了一下,虽然没说话但是桑榆看得出他的内心此刻一定波涛汹涌。 &p;;给你三个选项哈,第一,让我打掉孩子跟我离婚。第二,生下孩子跟我一起养大。第三,生下孩子之后跟我离婚。&p;;桑榆咂咂嘴&p;;再怎么排列组合也就这几个选项了。 她以为南怀瑾是不会回答的,但是没想到南怀瑾忽然很快地答道&p;;第二个。&p;; 这次桑榆都有点惊奇了,她睁大眼睛蹲在南怀瑾的面前&p;;你认真的&p;; &p;;不然呢一个生命。&p;;南怀瑾伸手拽她起来&p;;别蹲着,对胎儿不好。&p;; &p;;你这样说好像笃定了我肯定怀孕了一样。&p;;桑榆打了个响指&p;;这孩子来的太及时了,刚好你要跟我离婚,我就怀孕了,哈哈哈。&p;; 桑榆开心地乐不可支,南怀瑾可没她这么开心。 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护士站在检验室的门口喊桑榆的名字&p;;桑榆,报告出来了。&p;; 桑榆蹦蹦跳跳地过去拿过报告跑到回南怀瑾的面前,将报告打开,用她的手机盖住那个检验结果。 &p;;你猜,结果是什么&p;; &p;;不知道。&p;; &p;;你猜猜嘛&p;; &p;;不需要猜,百分之五十的概率。&p;; &p;;刚才我问护士了,她说结果是用阴性或阳性来反应的,那我们就一点点解开谜底&p;; 桑榆玩心大发,也只有她在这个时刻还能如此满不在乎。 她手里拿着手机慢慢地往边上移动&p;;买定离手了老公,你买大买小&p;; 南怀瑾不理她,眼睛却盯着她的手机。 慢慢地,蓝色的用印章盖的印子出现了一点点边,应该是边框。 桑榆留意着他的表情&p;;别紧张,字还没有出现。&p;; 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被桑榆给搞疯了,她就是这样恶趣味喜欢这样的游戏。 手机一点点地挪动,出现了一个字的偏旁&p;;哈老公,你看&p;;桑榆指着那个字&p;;双耳胖,哦,阴性的阴和阳性的杨都是双耳旁。&p;; &p;;玩够了么&p;; &p;;当然没有。&p;;桑榆停下来仔细想想&p;;再往右边挪下去答案很快就要揭晓了,这样,&p;;桑榆飞快地将手机挪了一个方向,遮住了字的下半部,只露出上半部。 &p;;老公你看,这样一来,这俩个字这么看起来并没有区别,可以是阴也可以是阳,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猜中了,就算我怀孕了,你也可以选择你想选择的,不必一定要选第二种。&p;; 南怀瑾看着她,用桑榆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他站起来&p;;不管是什么结果,只要你怀孕了,我的选择只有那一个。&p;; 第826章 爱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南怀瑾没有看桑榆的答案,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桑榆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报告滑落在地上。 是阳性,当然是阳性。 上次桑榆下药给南怀瑾,她又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当然怀孕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感到特别开心。 虽然南怀瑾选择了让她生下孩子,不再离婚,但是她知道南怀瑾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绝对不是喜欢她。 他仍然对她无感,是的,无感。 桑榆走出医院的时候南怀瑾在门口等她,她跟南怀瑾笑嘻嘻&p;;我得去找纪雯庆祝,今晚晚点回来。&p;; &p;;不要胡闹。&p;;南怀瑾叮嘱道&p;;你该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p;; &p;;立刻就一副准爸爸的样子了,很好,要保持哦&p;; 刚才这时开来一辆出租车,桑榆跳上了车跟南怀瑾挥挥手。 她去找了纪雯,纪雯刚刚下班,现在她已经在纪氏公司工作了,慢慢上手。 她看到桑榆很开心&p;;桑榆,你怎么来了太好了,我们去吃超辣的麻辣火锅。&p;; &p;;孕妇可以吃麻辣火锅吗&p;;桑榆冷不丁问。 纪雯愣了一下,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才反应过来&p;;你说什么孕妇你怀孕了&p;; 纪雯开心的尖叫起来&p;;太好了,我要当干妈了。&p;; 桑榆却没她那么开心,再纪雯的面前她不需要伪装什么。 她耷拉着眉眼&p;;你想要我送给你,给你当亲妈。&p;; &p;;这是怎么了还没打算要小孩&p;;纪雯搭着她的肩膀,忽然想起什么&p;;对了,你和你老公的关系好像一直很迷,你怎么会怀孕的&p;; &p;;像我这样的人,当然是用下三滥的手法了。&p;;桑榆忽然很郁闷&p;;我给他的水里下了药。&p;; &p;;什么&p;;纪雯瞪大眼睛&p;;你是不是疯了&p;; &p;;这是我一贯的手法。&p;;桑榆皱皱鼻子&p;;有什么好奇怪。&p;; &p;;那,南怀瑾不认这个孩子吗&p;; &p;;不是,他超级负责任的,本来说要跟我离婚,现在又不提了。&p;; &p;;那你为什么跟霜打了一样&p;; &p;;忽然觉得,计算来的这些没什么意思。&p;;桑榆叹了口气&p;;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好像南怀瑾还是没爱上我。&p;; 纪雯怜悯地看着她&p;;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你不能吃麻辣火锅要不我们就吃清汤锅底怎么样&p;; &p;;随便了。&p;;桑榆没什么胃口,不知道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 俩人找了一个火锅店坐下来,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白色的汤底,看上去食欲全无。 纪雯给她倒了一杯水放进桑榆的手里&p;;据我所知,南怀瑾是一个很痴情的人,以前他是个花花公子,后来爱上他太太之后就特别专一,他太太死了他一度走不出来。&p;; &p;;我一直觉得,是他没有及时救谷雨姐姐,所以他是内疚。&p;; &p;;内疚和爱情,只有他心里最清楚。&p;; &p;;就算是他很爱谷雨姐姐,现在谷雨姐姐已经去世很久了,难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她或者,不忘掉也行,他也可以爱上其他人啊&p;; &p;;不一定的。&p;;纪雯摸摸桑榆的头发&p;;有的人的爱情就是至死不渝,有那种爱情的,可能你我都没遇上。&p;; &p;;那你的意思是,南怀瑾永远不会爱上我&p;; &p;;这个说不好。&p;;纪雯犹豫着回答&p;;但是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仍然没有爱上你,有的人不轻易爱上一个人,一旦爱上了就像在心底印上了一个烙印一样的,无法磨灭。&p;; &p;;那你呢,纪雯,你爱过封声,封声也像一个烙印一样印在你的心底吗&p;; &p;;封声是错误的选择,我爱错了人自然不会一直流连,爱情也是有是非观的,一个人渣我也念念不忘,我又不是傻子。&p;; 桑榆捧着脑袋,烫菜一样一样上来,都是她爱吃的,她也没什么胃口,用筷子夹着鹅肠在火锅里荡来荡去。 &p;;那,就算南怀瑾现在不爱我,我有了他的孩子,现在生下来和他一起抚养,久而久之,他总会对我产生感情。&p;; &p;;那是肯定的,但是我觉得南怀瑾会很痛苦,这种感情是被现实所逼迫的。&p;; &p;;纪雯,你的意思是我去打掉孩子&p;; &p;;不不不,孩子是无罪的,桑榆,你别乱来,你不是要听真话么,我是在分析给你听。虽然你很聪明,但是感情的事情很复杂。&p;; 桑榆不置可否,也许,纪雯说的是对的。 今天的火锅桑榆食不下咽,她就吃了点青菜,和纪雯聊到很晚才回家。 南怀瑾不在客厅里,但是他的车却在车库里。 她就去问阿姨&p;;南先生呢,没回来&p;; &p;;回来了,在书房。&p;;阿姨指了指二楼的书房。 南怀瑾很喜欢待在书房里,自从桑榆住进南家之后,南怀瑾就把谷雨的东西都挪到了书房里,怕桑榆乱动。 所以,他经常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桑榆上了楼,门没有关严是虚掩的,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了南怀瑾背对着她坐在地板上,脸贴着一张画板。 画板上有一块画布,画上的人是谷雨。 南怀瑾经常给谷雨画各种肖像,一有空就画,他的画画的很好,谷雨被他画的十分传神。 他的脸贴着谷雨的脸,桑榆惊异地发现南怀瑾在哭。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南怀瑾哭泣,他不是隐忍地哭泣,而是大哭出声,连桑榆都感受到了他的悲伤。 她一直都不太明白南怀瑾对谷雨的感情。 在她看来,爱情是一个容易逝去的东西。 比如异地恋都会让彼此失去对彼此的热情,别说另一个人已经遥远的此生无法再见。 可是,南怀瑾的痴情是她无法理解的。 无论她怎样努力怎样折腾怎样诱惑怎样勾引,南怀瑾都不为她所动。 以前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南怀瑾在特意地抗拒她。 但是现在南怀瑾的眼泪忽然让她意识到,可能爱情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狭隘。 真的有生死相依,真的有不离不弃的那种。 桑榆没有打扰他,慢慢地向后退,退出了书房。 第827章 是沙子 桑榆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平静地躺在床上。 南怀瑾的哭声一直在她的脑子里回荡。 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南怀瑾一直用他的方式在想念着谷雨,比较穿着和谷雨喜欢的颜色,用她的耳钉,家里都是她的画像。 桑榆觉得这都是表面的。 只有今天南怀瑾的嚎啕大哭,她才听出来他的绝望。 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希望和快乐,他选择让桑榆生下孩子只是因为尊重生命和责任,跟爱情无关。 甚至,这个选择对他来说是极为痛苦的。 一直以来,桑榆都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因为从小没有家人的关爱,她只能拼命爱自己。 自己喜欢什么就努力争取,无论什么都是这样。 包括爱情,她喜欢南怀瑾,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她会这样喜欢,所以她就要拼命争取。 但是,忽然在这一刻她发现,什么都可以争取,但是爱情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无能为力。 她听到了南怀瑾的脚步声,然后他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房门&p;;桑榆,你睡了吗&p;; &p;;没睡。&p;;她躺在床上回答&p;;醒着的。&p;; 南怀瑾推门进来站在门口,隔着一段距离桑榆看不到他的脸上是否还有泪水。 南怀瑾在问她&p;;你晚上吃了什么,饿不饿,要不要让阿姨帮你煮点什么&p;; &p;;我吃饱了,麻辣火锅。&p;; &p;;你可以吃麻辣火锅么&p;;南怀瑾的声音还是有些鼻音。 &p;;我为什么不可以吃&p;;桑榆从床上坐起来。 南怀瑾看了她片刻转身&p;;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可以这么任性。&p;; 他的背影依然那么高大,可桑榆却觉得有一点点的落寞。 她忽然心里一动,喊住了南怀瑾&p;;喂。&p;; 南怀瑾停下来回过头&p;;嗯&p;; &p;;我又没怀孕,为什么不能吃麻辣火锅&p;; 南怀瑾莫名地盯着她&p;;你说什么&p;; &p;;你上午都没耐心看完就跑掉了,我没说我怀孕了啊&p;; 南怀瑾向她的卧室走了几步站住了,狐疑的样子&p;;你说真的&p;; &p;;当然是真的,我本来想先唬住你,然后再慢慢来,但是怕万一我的肚子没大迟早要被你识破,所以干脆就直接招了。&p;;桑榆从床上坐起来,很无辜地摊摊手&p;;其实你也不能怪我,我起先没想到怀孕的事,是你神神叨叨的。&p;; 桑榆发现南怀瑾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了,他松了一口气一般&p;;哦,既然这样的话,你好好睡一觉。&p;; 桑榆看着南怀瑾离开了她的房间,轻轻关上了她的房间。 她重新躺下来看着天花板,掏出电话拨了一个电话&p;;喂,帮我联系一个妇科的做手术的大夫,明早九点。&p;; 她也不管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南怀瑾照常去了公司,桑榆去了医院。 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护士例行公事地问她&p;;想好了么决定这么做了,我们就给你打麻药了。&p;; &p;;不用麻药。&p;;桑榆说&p;;反正很快。&p;; &p;;但是不打麻药会有痛。&p;; &p;;痛就痛吧,给我自己上一课。&p;; 桑榆第一次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从来,她做的事情都没有认为是做错了,就算是错的她也会修改成对的。 她从来不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这是人生第一次。 她看着刺眼的手术灯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南怀瑾的眼泪吧,她从所为有的触动。 她明白了,什么都能计算,唯有爱情不能。 刺痛传来,她闭上了眼睛。 南怀瑾下班回到家之后,发现桑榆不见了,阿姨告诉他,桑榆提着行李箱走了。 &p;;走去了哪里&p;; 阿姨摇摇头&p;;不知道,桑小姐就说她会给你打电话。&p;; 南怀瑾立刻打电话给她,电话通了,桑榆不知道在哪里,电话里的声音嘈杂的很。 &p;;桑榆,你又干什么&p;; &p;;忘了告诉你,我跟你结婚的身份证件是假的,所以我们的结婚证没效力,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被这种小技俩给糊弄了呢&p;; &p;;什么&p;; &p;;也就是说,我们不必离婚,婚姻本来就不受法律保护。&p;; &p;;你现在在哪里&p;; &p;;我要回澳洲了,这里没意思,卫兰也疯了,我该做的都做了。&p;; &p;;桑榆。&p;;南怀瑾搞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搞不懂为什么桑榆会忽然想通离开他&p;;为什么&p;; &p;;什么为什么你舍不得我啊,如果你说你舍不得我就马上回来啊&p;;桑榆的声音还是嘻嘻哈哈的。 南怀瑾的声音忽然温柔了下来,他顿了一下&p;;你二哥他们知道了吗&p;; &p;;等我到了澳洲再给他们打电话,不然二嫂又要来送我,哭哭啼啼的,南怀瑾,你要跟我二嫂说,她的人设不是这样的,别跑偏了。&p;;桑榆急急忙忙的&p;;哎呀,我要登机了,回聊。&p;; &p;;桑榆。&p;;南怀瑾喊住她。 &p;;什么&p;; &p;;回到澳洲别任性了,去爱一个也爱你的男人。&p;; &p;;切,爱我的男人太多了,我要挑一挑,南怀瑾,我走是因为我对你的新鲜期过去了,觉得没意思,。&p;; &p;;知道。&p;;南怀瑾的声音很轻松&p;;你一路小心。&p;; &p;;我是小恶魔,谁都不敢招我的。&p;;桑榆哈哈大笑&p;;你晚上不会开派对庆祝吧&p;; &p;;到了给我们打电话。&p;; 桑榆挂掉了南怀瑾的电话,放进了衣兜里。 这时,她脚边有个小女孩仰着头递给她一条花色的小手帕&p;;姐姐,给你擦擦眼泪,你是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啊&p;; 桑榆接过手帕,摸摸小女孩卷曲的头发&p;;干嘛给我手帕,我又没有流眼泪。&p;; &p;;那你脸上的亮亮的是什么&p;; &p;;那是沙子眯眼了。&p;; &p;;这里哪有沙子呢&p;; &p;;我说有就有,小屁孩。&p;;桑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递给她&p;;我要你的手帕不是因为我哭了,是因为好看,知道么,巧克力糖给你。&p;; &p;;谢谢姐姐。&p;; 桑榆也剥开一个丢进嘴里&p;;我没哭哦,是沙子。&p;; 。。。。。。 桑榆的故事结束了,她的故事主要是将整个故事的矛盾点卫兰的事情终结,爱情不是主要的,我也知道很多朋友们不希望南怀瑾爱上别人,我一开始的宗旨也是,爱情是唯一的。 下面是谷雨和南怀瑾的爱情故事,谢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 第828章 美人鱼派对 前言:谷雨和南怀瑾的故事追溯到两年前的美国 “第十六个。”谷雨坐在她房间的窗边往楼下看,一边看一边数,今天走进他们家的这已经是第十六个蜂腰巨胸的大美女了。 “啧啧啧。”谷雨摇摇头:“他懂不懂得一个道理,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饮,胃口再大喉咙也只有细细的一条,这么多吞的下去么?”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今天是南怀瑾的生日,他开了一个生日pr,从下午四点钟就陆陆续续地有人来,但是清一色的都是大美女。 她换了衣服出门,在门口遇到了桑旗。 “去哪里?”桑旗问她。 “去医院看阿姨。” “早上不是才去过?今天是怀瑾的生日,留下来一起玩。” “免了。”谷雨举双手投降:“我才不想参加他的淫乱派对,我要去医院里陪阿姨吃晚餐。” “留下来吧,你一个星期总有几天是在医院里吃晚餐的,容易消化不良。”桑旗按按她的肩膀:“这两年你辛苦了,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 “怎么放松我也不需要这样放松。”谷雨撇撇嘴:“你不知道南怀瑾这个人多放荡。” 放荡这个词用在席卿川的身上令桑旗发笑:“好了,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今晚就好好玩一下。” “那你去哪里?” “我晚上有个应酬,你玩得开心点。” “我不觉得我在这里会玩的开心。”谷雨小声嘟囔着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她看到了南怀瑾,左拥右抱地走上楼梯。 南怀瑾臂弯里有个美女谷雨认得,是她这几天正在追的一个美剧的女主角。 南怀瑾真是口味复杂啊,他的女朋友大概能涵盖所有的种族。 谷雨转身就走,当做没看见。 亏的之前夏至还想撮合她和南怀瑾,她跟这种花花公子有什么话讲? 哎,小疯子,谷雨在心里叹息,好想她啊,也不知道她在锦城怎样了,也不敢在桑旗面前提起她。 刚刚迈步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南怀瑾忽然走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谷雨,去哪里,一起玩?” “玩什么?”谷雨从他的臂弯下挣脱出来。 南怀瑾歪歪头,耳垂上的粉色钻石耳钉熠熠生辉。 “打扮的像个鸭子。”谷雨小声嘀咕:“不跟你玩,你不入我的法眼。” “卡罗。”他身边的美女娇滴滴地拉了拉他的胳膊:“我们回房间吧!” “很好玩的,一起?”南怀瑾继续热情洋溢地邀请她。 “我谢谢你,不要了。”谷雨溜回自己的房间,南怀瑾看着她的背影隐在了门里,知道她现在肯定在门缝中偷看自己。 南怀瑾猜对了,谷雨真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向外偷看。 看到南怀瑾搂着美女们走进了他的房间,她摇摇头:“呸,大色狼,还让我跟他玩这个,变态。” 百无聊赖,桑旗让她留下来是好心,看她每天都去医院照顾桑太太很辛苦,谷雨知道她是在尽夏至的那份心。 她很希望回到锦城,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桑旗一辈子都不想回去。 她回到房间看电视,很快窗外的楼下传来了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夜幕降临,派对开始了。 他们到美国来两年都住在一起,南怀瑾每年都办生日pr,去年的派对主题是沙滩,硬生生地从海滩边运了好多沙子过来,把家里的泳池边打扮的跟沙滩一样。 今天是美人鱼派对,那些美女们打扮成美人鱼,男人们打扮成王子,装作落水被美人鱼打救了。 谷雨是昨天就收到南怀瑾给她的剧本了,她看了一眼就扔掉,丢下两个字的评价:“变态。” 正要去关窗户把那些嬉笑都关在窗外,有人敲门。 是家里的阿姨,洁姨,这两年一直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她手里抱着一只盒子:“是南先生让我送过来给你的。” “什么呀?”她走过去打开盖子看了看,立刻皱起眉头:“我才不要穿,恶趣味。” 盒子里的是一件蓝色的美人鱼的衣服,上面是抹胸礼服连着制作精良的鱼尾,一看南怀瑾就花了大价钱的,不比好莱坞电影里的道具差。 “那我放在这里了。”洁姨放下盒子:“南先生今晚放我假,我去找我在美国的姐妹们打潮州麻将,这音乐吵的我脑袋疼。” “啊,真好,你在美国还有姐妹,我连个屁都没有。”谷雨羡慕地喃喃自语:“闷都闷死了。” 洁姨不是很清楚谷雨和桑旗真实的关系,给雇主工作她明白要有最起码的距离感,不会东问西问。 她拍拍谷雨的手:“你可以跟南先生他们一起玩啊,年轻人就要玩在一起嘛!” 洁姨走了,谷雨继续回房间看电视,她才不要去参加什么美人鱼派对。 要多变态有多变态。 谁知道南怀瑾亲自来拍门,谷雨正吃的一脸都是薯片,莫名地看着她:“干嘛?” “一起去玩。” “说了不要了。” “还差一个人。” “你泳池里都跟下饺子一样,怎么会少一个人?” “帮个忙啦,我们是有剧情的,刚好少一个美人鱼。”南怀瑾将那件美人鱼的衣服往她的怀里一塞,上下打量了一番谷雨:“你不会是因为身材太烂不敢去参加吧?” “谁说的?”谷雨立刻上当,平时她只穿恤牛仔裤,压根看不出身材的,现在受到南怀瑾如此轻视自然不服气。 南怀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好,那我拭目以待,不过穿不上不要勉强。” 谷雨将南怀瑾一脚踢出自己的房间,抖开怀里的那件美人鱼服装。 不就是美人鱼么,谷雨的身材也是杠杠的好不好。 她身材高挑笔直,就是混迹在楼下众多的或金发碧眼或黑皮肤蓝眼睛的各色美女中也不逊色的好不好。 居然嘲笑她穿不上他的衣服。 谷雨拉上窗帘换上了衣服,很出她意料之外的,这件衣服意外地合身。 她站在镜子前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简直活脱脱的一条美人鱼。 第829章 南怀瑾,我要杀了你 穿的是很好看,但是谷雨不打算出去。 外面的泳池里不光是一般前凸后翘的大美女,还有一堆大色鬼。 近墨者黑,南怀瑾身边的那些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之前就跟桑旗建议过不要和南怀瑾住在一起,但是在美国南怀瑾可算是地头蛇,桑旗他们还得指望南怀瑾照着他们。 不过谷雨饿了,楼上什么吃的都没有。 她这条美人鱼便悄悄地游出了房间。 鱼尾巴的后面有一个机关,可以将脚伸出来走路,不过一小步一小步挪得很不方便。 外面很是热闹,音乐声把谷雨的脑浆子都要吵出来了。 她随意往外面看了一眼,便看到南怀瑾又是左拥右抱,但是怀里的两个美女不是刚才的那两个。 “这么滥交,小心得花柳。”谷雨在厨房里面找东西吃,但是东西全部都拿到花园里的长桌上去了,不得已她才出去吃东西。 一块蛋糕还没有夹到盘子里,便有人来搭讪:“小姐喝一杯。” 谷雨回头是一个人高马大只穿着一条泳裤的外国人。 肌肉很健硕,胸肌很发达,胸毛就像他的络腮胡子一样茂盛。 谷雨才不要跟他喝一杯,她向来不喜欢大块头,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我不会喝酒。” 老外说的是英文,谷雨的英语马很不怎么样,这两年她哪都没去,基本上都是家里和医院两边跑的照顾桑太太。 所以她经常跟桑旗说,基本上她和外国人打招呼寒暄一下就能把她毕生所学全部用光了。 外国人很热情,杯子都要怼到她的脸上去了:“美丽的小姐一起喝一杯。” 谷雨还是蛮受外国人欢迎的,因为她长得很典型的东方面孔,眼珠很黑,笑起来眼睛就弯弯的,皮肤白皙身体纤细,外国人顶顶喜欢这样的长相和身材。 早知道打死她都不出来吃东西,宁可饿着就当做减肥了。 刚才她要出去,桑旗还不让,让她跟他们一起玩,他们这种淫乱派对有什么好玩的? 男人就会喝酒,女人就会卖弄风骚。 谷雨推开老外的酒杯:“都说我不喝了,大哥你听不懂我说话?” 桑榆说的是中文,老外很迷茫的摊着双手:“?” “你的大头鬼,老娘不奉陪了。” 桑榆端着盘子就准备溜号,转头却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口,抬起头来正是南怀瑾。 他也光着上半身只穿着泳裤,身上湿淋淋的,看来是刚从水里面爬出来。 ”好像一个水鬼。”谷雨小声嘀咕。 南怀瑾笑嘻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嗨,s,这是我女朋友。” “哦,”老外做了一个很遗憾的表情,端着酒杯走开了。 谷雨挣开南怀瑾的手臂:“什么我是你的女朋友,不要乱攀亲戚。” “女朋友是亲戚吗?我还第一次听说。”南怀瑾笑嘻嘻的,露出雪白的牙齿。 每次看到他这副笑容,谷雨就想用锤子将他的白牙齿全部给打碎。 “听说你在美国不止这一处豪宅,你大可以去你别的房子办淫乱派对嘛!” 南怀瑾笑得很开心:“淫乱派对没有你怎么热闹?”他笑嘻嘻地又伸出手来,谷雨狠狠的出拳,拳头却被南怀瑾给牢牢的握在手里。 谷雨真想一脚踢死他,但是无奈不是他的对手。 “告诉你,女朋友,现在只有在我的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就是你把自己关在房间,我估计可能会有一两个醉猫会爬到你的窗口。” “这么刺激?”谷雨按住自己的胸口。 南怀瑾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番:“哇塞,你穿美人鱼装绝对是这里面最漂亮的一条。” “你少来了,你的那些女朋友不是模特就是名媛,要不然就是电影明星,我高攀不上。” 谷雨用夹子夹她那块心仪很久的蛋糕,她吃完了一圈发现南怀瑾还在边上陪着她。 “你干嘛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我还真是稀奇?很多美女都在等着你临幸你也不过去一起去玩?” 南怀瑾忽然弯腰不由分说地抱起了谷雨,谷雨吓得心都要蹦出来了:“你干嘛?” 南怀瑾抱着谷雨走到了泳池边:“你抱住我的脖子,不然我就把你丢进去。” “我才不要。” 南怀瑾扬扬眉毛:“那好吧,是你自己要求的。” 然后他松手,谷雨从他的臂弯里面落下去,旋转360度完美地落入了泳池。 旁边的美女们吓了一跳,随后见谷雨掉进了泳池边,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南怀瑾个子高,从他的臂弯里往下扔就等于跟跳板差不多,那些水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谷雨慌乱中好像喝了一口泳池的水,拼命保持平衡才让自己在泳池里面立起来。 她咬牙切齿:“南怀瑾,等会我要杀了你!” 南怀瑾笑眯眯地坐在岸边向她举杯:“rs。” “切死你。”谷雨骂骂咧咧地从泳池里爬上来,头发全湿了狼狈不堪。 “南怀瑾,我一定要切掉你的小弟弟,看你还四处作恶糟蹋大姑娘。你祸害外国人也就算了,千万别回国祸害我们水灵灵的中国姑娘。” 她嘟嘟囔囔的头发湿淋淋的,因为穿着鱼尾很不方便,从泳池里面走上来就像一条笨拙的小美人鱼。 南怀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谷雨有意思。 美女他见了千千万,特别是这两年也愈发的觉得没什么意思,那些名媛们娇滴滴的爱吃醋,女明星们有太势力,整天缠着他投资她们的新戏,模特们又不好甩,终于攀上了南怀瑾这个金主,就像水蛭一样吸着他拽都拽不掉。 看来看去还是谷雨可爱。 看谷雨嘀嘀咕咕的已经爬上了岸,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在谷雨的额头上面亲了一下。 谷雨好不容易才上来,冷不丁的额头遭到袭击,如五雷轰顶抬头愣愣地看着南怀瑾愣了一会才晓得用手去擦。 “南怀瑾,你这个色中饿鬼!”凄厉的叫声响彻泳池。 第830章 该死的派对 南怀瑾的泳池派对极为变态,现场有打碟,狂躁的音乐快要刺穿谷雨的耳膜。 还好南怀瑾只是一年过一次生日,如果把这种派对家常便饭一样十天半月就来一次的话,那谷雨还不如去死。 还好南怀瑾接了一个电话,她刚好落荒而逃。 不过在逃亡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小哥哥,她踉踉跄跄的穿的又不好走,摔了一跤。 一双修长而白净的手扶起了她,抬头顺着那双手往上一看,看到了一张长得极为干净又极为英俊的脸。 这小哥哥一看就是欧洲人,眼睛碧蓝深邃,五官立体,一头金黄的头发。最重要的是他是这个派对里为数不多的穿衣服的人。 谷雨对这种欧洲的小哥哥向来没有抵抗力,看一眼就欲仙欲死。 “?”小哥哥关切地问她。 “。”谷雨急忙竖起手指比了一个的手势。 “你是中国人?”他说的是中文。 谷雨又惊又喜:“你怎么会讲中文?” “我去过中国,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当然了,我们中国地大物博,美的很美的很,人渣也少。”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穿梭在美人鱼中的南怀瑾。 小哥哥真好看,美不胜收的很养眼,谷雨趁机多看几眼。 小哥哥说中文的声音特别的苏,谷雨越听越顺耳,干脆拉着他到一边畅谈。 小哥哥说他去过成都,麻辣火锅很好吃。 麻辣火锅一向都是谷雨的最爱,提起了吃谷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说着说着哈喇子就流了一地。 到了美国蛮久的了,这里的唐人街什么中国的食物基本上都能买到,但是味道就是不一样,都是改良的中国菜。 就像在中国吃西餐一样,也没有百分百味道正宗的西餐。 谷雨将胸脯拍得震天响:“这样我什么时候回国就带着你一起回去,请你吃麻辣火锅。” “谷小姐这么慷慨。”南怀瑾的声音从她的脑袋顶上响起。 谷雨抬头一看南怀瑾就站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偷听别人讲话你还真是恶趣味。” “是你的声音太大声都不听到。”南怀瑾用英文跟小帅哥说话,别的她没听懂只听懂了他一句谷雨急忙跳起来。 “什么?你太太?我不是你太太!”谷雨跟小哥解释:“我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不是他太太!” 可是小哥已经走开了,刚才那个老外,南怀瑾帮她赶走老外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小哥哥可是谷雨心水的。 “喂,挡人桃花如同杀人父母。” “你少来了,我虽然不是中国长大的,但是我也接受了中国文化。那是挡人的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南怀瑾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舞会就要开始了,陪我跳第一支舞。! “陪你跳个鬼哦。”谷雨翘起鱼尾就狠狠踩他一脚:“我才不要跟你跳,你会上下其手乱摸我。” 谷雨掉头就走,南怀瑾按住她的肩膀:“在国外别到处跟人搭讪。” “这是我们自己的家,怕什么?” “你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这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小哥哥,其实水很深有多深。我真不是吓你,有一些黑手党专门养这些长得清秀的小哥哥来骗你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骗我做什么?” “你说女孩子能做什么?”南怀瑾笑的阴测测的。 谷雨不禁打了个哆嗦:“你不要危言耸听,我才不相信。” “自古忠言逆耳。”南怀瑾摇摇头叹了口气曲起手指弹了她一个爆栗:“你只有吃亏了才知道,我说的话都是为你好。” “啧啧啧,你的口气好像老学究。”她不想再跟南怀瑾胡扯八道下去,如此良辰美景应该是刷剧的好时候。 最近谷雨也迷上了看美剧,用桑旗送给她的很高端的同步翻译软件,什么样的美剧也看得津津有味。 她去搜刮了一大堆的好吃的,盘着回房间看电视,将窗户关严拉上窗帘,然后又用泡沫胶浆窗户的缝隙给贴的严严实实的,效果很好,窗外的嘈杂声一点都听不见了。 美剧什么都好,就是费零食。 一大盆零食全都吃完了,只觉得口干舌燥,然后她带进来的果汁也喝完了,看看时间已经凌晨100外面非常的安静,可能已经散了吧! 她撩开窗帘向外看了看,人还有几个泡在泳池里。 所以现在下楼去找水喝,应该是安全。 r开到了大半夜,家里也多了不少醉猫,横七竖八的,有的躺在走廊里有的,直接坐在台阶上就睡着了。 沙发上更是男男女女躺了好几个,谷雨小心地跨过一个黑妞,然后又绕过一个醉鬼,千辛万苦才摸到厨房,刚刚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水,立刻就有一只手从她的手里把那瓶水给拿走了。 回头一看是一个喝得摇摇晃晃的外国妞,从谷雨手里抢过水就喝。 谷雨气结,但也犯不着跟一个醉鬼计较。 可是不幸的是冰箱里面连一瓶水都没有了,今天办派对水都用完了,现在谷雨口干舌燥,想要喝水除了喝自来水那就自己去烧。 都怪南怀瑾,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不就是过生日吗?根本就是找一个由头借机来办淫乱派对。 南怀瑾死到哪里去了?指不定现在又跟哪个美女共度良宵? 家里这横七竖八的这么多人怎么办? 万一哪个老外半夜摸进了她的房间那她不死定了。 谷雨嗓子冒着烟还得一间房一间房的去找南怀瑾。 她先推开南怀瑾房间的门,只见从门口开始就扔了一地乱七八糟的女人的衣服,还有美人鱼的衣服。 她抬头往卧室看,床上一片凌乱,薄薄的丝质被单像里面有几条大蟒蛇一般在蠕动着。 第831章 她要瞎了 南怀瑾果然在鬼混,谷雨对瞻仰他的鬼混现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不能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就不管了。 好吧,先打断他一下。 谷雨走到床边,忽然她发现散落在床前的高跟鞋居然有两双。 这是什么情况?总不可能南怀瑾也穿着高跟鞋吧,最权威的解释就是他一个人在和两个女人那什么。 “淫乱变态下流恶心!”谷雨用尽脑子里此刻能够想得到的所有的形容词也不够形容她此刻波澜壮阔的心情。 南怀瑾风流也就罢了,但这么变态真是着实让她恶心。 “南怀瑾!”谷雨现在真想乱刀砍死他! 真搞不懂桑榆周围人为什么会认识这样的朋友,而且还是生死之交的那一种。 “你这个贱格,若是要鬼混就出去开房好了,况且你还有那么多的别墅,干嘛要在这里恶心我?” 她手起刀落,捏着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拽,然后便捂住眼睛。 “南怀瑾,你马上带着你的妞,再让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赶紧离开这里,不要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一个老外在莫名地用英文大喊:“发生了什么事?” 那不是南怀瑾的声音。 卧槽,一个男的! 谷雨忍不住飙脏话。 南怀瑾的口味真的是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南怀瑾!”她继续捂着眼睛:“你给我穿上衣服滚蛋!”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那个老外在跟她说话。 “什么?”谷雨从手指的缝隙往外看,心惊胆战的生怕看到一些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先是看到了几条腿,又看到了老外毛乎乎的胸口。 不过看来看去好像都没有看到南怀瑾。 她把手拿下来,床上果真是有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不是南怀瑾,这是一个黑老外。 谷雨掀开被子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这不是南怀瑾的房间吗?” “你找卡罗?”一位赤条条的女士热情洋溢的告诉谷雨:“卡罗很好的,把他的房间借给我们用。” 原来南怀瑾不在这里,瞧这事弄得搞得那么尴尬。 她急忙将被子拉到那几个人身上:“抱歉抱歉,那南怀瑾在哪里?” “应该是在隔壁房间吧!” 谷雨退出这个房间再推开另一个房间门的时候,忍住了举起手指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南怀瑾你有没有在里面?” 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女人销魂的呻吟声。 有没有搞错?他们住的地方怎么变成了全都在干这种事? 谷雨推开门大喊一声:“南怀瑾,快滚出来。” 这一次床上的人比较单一,只有一男一女,没盖被子,停止了正在进行的运动,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她很悲哀的发现那床上的男人,居然是今天晚上她今天晚上相谈甚欢的欧洲帅气小哥哥,而他身底下正压着一个像河马一般的大胖黑女人。 她快瞎了,真的。 谷雨觉得自己快要瞎了。 她看到了什么鬼? 晚上那个帅气热爱中国文化和中国姑娘的小哥哥居然压着一个像大犀牛一样的非洲黑女人。 太乱了,简直乱到不像话。 悲愤焦虑当中,谷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退出房间的,有没有说不好意思或者是对不起。 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她的三观已经被震碎,震得粉碎,碎成了一地的渣滓。 谷雨在门口运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缓过来,欲哭无泪。 她的欧洲小哥哥呀,她的帅气逼人无与伦比的欧洲小哥哥呀! 有都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渣渣的声音。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你在找我?” 是南怀瑾,是南怀瑾那个色中恶鬼! 她转过身瞪着他:“你这个不要脸的。” 冷不丁被骂,南怀瑾扬扬眉毛:“小姐,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你犯了罪,你犯了聚众淫乱罪,这要是在我们国家你要被抓起来枪毙鞭尸!”谷雨一生起气来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气得直跳脚。 “鞭尸?哪个国家有这个刑法?你说来听听我真的很好奇。” “好奇你的大头毛线,你办生日派对就办生日派对,干嘛搞的那么淫乱,那根本就是借机办色情派对!” “你看到了什么?”南怀瑾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然后推开一扇往里面看了一眼,说了一声srr又关上了门,了。 怪不得谷雨像一只炸毛的猫,原来是看到了这些。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喝多了在这里留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觉得这叫正常?”谷雨指着南怀瑾的房间:“你知不知道你的房间里有一个黑人两个白女人?” “怎么你还有种族歧视?” “去你的鬼的种族歧视,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哎!” “那又怎样?” 谷雨快要晕过去了,她就知道南怀瑾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他果然觉得司空见惯没什么。 “好。”谷雨服气的五体投地,高举双手投降:“南怀瑾,你不走是吗?那我走!” 谷雨转身就往楼下走,南怀瑾拽住她的胳膊问:“你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要到哪里去?” 谷雨气疯了,低头看看自己只是穿着一件睡衣,没带钱包没带手机,而且美国的自然绝对不会像中国那么好,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游荡难保不会出事。 她放弃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念头:“那你让他们走,让他们通通的离开这里!” 谷雨头发乱蓬蓬的,又高又瘦,跳脚的样子像一只坏掉的电动拖把。 南怀瑾耸耸肩:“再忍耐几个小时他们不就天亮了?” “我不要,我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要!” “拜托,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间,如果寂寞的话我稍后过来陪你!” “你滚开,你少碰我!”谷雨瞪他一眼,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用力摔上门。 就知道真南怀瑾早就打她的主意。她才不要被这种花花公子给染指,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她也绝对不会对他多看一眼。 怎么办?现在只能是将自己的房间锁好,门窗关好,反正的确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第832章 你不会是暗恋桑旗吧 谷雨走到床边,正要掀开被子躺下来忽然发现被子底下蠕动着两个身体,她猛的掀开,却发现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身体纠结出不可能的形状,比看毛片还要刺激。 “不行,我要洗眼睛。”谷雨喃喃自语向后退了一步:“这是我的房间,给我出去。” 现在就算是喊出这句话,也显得特别的苍白无力。 算了,她还是把房间让出来了,灰溜溜地退出房间。 刚走出房门,看到南怀瑾还靠在栏杆上好整以遐的看着她,谷雨真想脱下她的鞋子朝他脸上砸过去。 南怀瑾很悠哉悠哉地问:“怎样?你的房间也被征用了?” “刚才我出来找水喝的时候还没有人的,这么一会功夫就钻进去了,他们是蚂蟥呀,见缝就钻。” “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他们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南怀瑾,我告诉你,再也没有下次了。我马上就跟桑旗说让他把你赶出去!“ “阿旗才不会像你这么残忍,住在我的地方还把我赶出去!” “对,你的地方,镁国也是你的天下,好好”谷雨忍耐地点点头:“我让我全部让给你,我走好不好?” 谷雨气急攻心也不管现在是不是三更半夜,也不管镁国的治安没有钟国那么好,先走为敬。 撒丫子就往楼下跑,但是却被南怀瑾一把搂住了腰,整个人悬空地被拦腰抱起来。 “你干嘛那么久?快点放我下来,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南怀瑾太高,他抱着她立刻感觉离地面好远,若是他动了坏心思撒手,估计鼻子都要砸进脑子里去了。 “你别乱动,你这么重我很快就承受不住了。”南怀瑾抱着她随便进了一间客房,然后将她放下来。 谷雨立刻敏感的回头看,还好这间客房里没有其他人,床铺上也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谷雨松了口气,但是又立刻紧张起来,她捏着自己睡衣的领口向后退:“你干嘛呢,南怀瑾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对我动歪心思,等到桑榆回来我会让他打爆你的头!” “桑旗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他怎么会打爆我的头?他要是知道我们俩在一起一定会当放鞭炮庆。” 我呸你的鬼话,这里是美国不给放鞭炮的!” “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谷雨快要恨死南怀瑾是贱兮兮的表情了,但是他说的好像又不无道理。 是,这个年头有钱的确是无所不能,放鞭炮算什么?放大炮都行。 “你要怎样?”谷雨很戒备,感觉到今天自己难逃魔掌。 她都想好了,如果南怀瑾敢对她动手动脚,她就使出毕生所学,一定不能让这个淫贼得逞。 谷雨拉开了架势,南怀瑾仿佛毫不为所动,还笑嘻嘻的向她迈出了一步。 “南怀瑾,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靠近我的话,我就踢爆你的头。” 说话间南怀瑾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就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 谷雨个子不矮,一六七的样子,可是在南怀瑾的面前。这个身高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谷雨拼命挣扎:“南怀瑾,你给我滚开!” 谷雨在南怀瑾的怀里又踢又打,尽情的撒泼。 南怀瑾搂紧了她在她耳边小声的:“谷雨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就是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你越是挣扎对方就越感到兴奋。” “变态了你。” “那你试试看,求求我了,也许我会放你一马。” “可以吗?”谷雨转动的眼珠子。 算了,求就求吧。 “南怀瑾。”谷雨立刻谄媚:“你看我们也朝夕相处了快两年的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没必要要杀熟对不对?再说你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美女。跟她们比我的身材简直是小学生,是不是?何必拉低南公子女朋友的整体的档次,得不偿失。再说外面有那么多的美女任你挑选,不必是我了?” “都是外国妞。”南怀瑾撇撇嘴。 “你这个人怎么还有国籍歧视“外国友人热情又大方。” “吃的太多了也就腻味了。我还是喜欢咱们钟国妞的含蓄。! “喜欢你个鬼啊,镁国的钟国妞也不少,我报警告你啊南怀瑾,你若是再敢靠前一步我就打爆你的头!” 哀求的话说不到三秒钟谷雨就翻脸了。 “你若是敢碰我,我就告你强歼。强歼在镁国也是重罪,保证你能把牢底坐穿!” “干嘛要说得那么难听,在如此浪漫的夜晚,难道不能做一些更浪漫的事吗?” “南怀瑾,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谷雨不是随便跟别人一夜情的女孩子。我他妈把贞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若是染指了我,老娘明天就跳楼,你信不信?” 跟他说道理根本就说不通,谷雨闭着眼睛一通乱叫。 她的话好像有点唬住了南怀瑾,南怀瑾真的在眯着眼睛认真的考虑。 “既然这样,那你不如做我女朋友呗,这样我们就不是一夜情呀!” “鬼才要做你的女朋友!”谷雨在他的怀中拼命的挣扎:“你换女朋友比换袜子还快,我除非是脑子坏掉了才要跟你谈恋爱,而且你不是我的菜。” “那谁是你的菜?”南怀瑾低头看着怀里的谷雨。 她生起气来脸蛋红红的样子,很有意思。 忽然见惯了身边围绕着在他身边的那些绝世美女觉得会害羞的谷雨和其他的女孩子那么不一样。 “你管我喜欢什么样的,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南怀瑾想了想眯起眼睛,两只手仍然圈着她的肩膀,审视着她的眼睛:“你不会是暗恋桑旗?桑旗可是你闺蜜的男朋友,你不会连闺蜜的男朋友都想抢吧?” 第833章 如果不回去了你怎办? “神经病呀。”谷雨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我才没有你那么变态。” “不过其实想想看也无所谓啊,反正现在夏至和桑旗已经分手了,我们现在又住在一起,你完全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得你个屁。”谷雨生气,从南怀瑾的怀里挣扎出来,坐在床上盘着腿:“老娘最看不惯那些人抢闺蜜的男朋友或老公,就算是他们分手了,那也不能改变他们以前是情侣的事实。我知道桑旗的心里还是很爱夏至的,而我们家小疯子也爱桑旗。” “不会吧,夏至当年那么对桑旗,你还说她爱他。把阿姨撞上了不说,连她的飞机票买好了都不跟我们一起走。” “南怀瑾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跟夏至说让她离开桑旗的是不是?你打的什么心思?你干嘛要拆散他们俩?” “没有。” “你别抵赖了。” “夏至跟你说的?” “没有,小疯子怎么可能会跟我说实话?但是我猜到一定是,小疯子那么爱桑旗,在桑旗出事的时候绝对不可能离他而去,除了桑时西威胁她,还有你!” 南怀瑾真的没有想到谷雨还挺聪明的,以前看她整天嘻嘻哈哈的,还以为她是个傻大姐,其实不然。 南怀瑾走过去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小脑袋很灵光嘛!” “滚一边去!”谷雨拉开他的手。 南怀瑾在他的身边坐下来,谷雨立刻戒备的向旁边躲一躲。 “你放心啦,我没有那么饥渴。” 谷雨立刻想起派对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南怀瑾搂着两个美女走进他的房间。 他应该是纵欲过多,对她才没有兴趣,刚才是吓唬她的。 谷雨往边上靠了靠,窝在床上,两只手抱住了膝盖,一张脸贴在了膝头上。 “你在想什么?”南怀瑾靠在床上舒舒服服地问他。 谷雨没说话。 “想家了是吗?要不要我找人把伯父伯母给接过来?” “免了,告诉你,你别打我爸妈的主意。”谷雨立刻回头警告他:“我爸妈还以为我现在在锦城老老实实的上班工作。” “你快两年没有回家,他们居然不怀疑?” “每到过春节的时候我都说公司派我去镁国出公差。” “那你要骗他们到什么时候,万一我们永远待在镁国不回去了呢?” “那怎么行?小疯子怎么办?”谷雨立刻抬起头。 南怀瑾奇怪地眯起眼睛:“你不要紧吧?你不为自己着想,还考虑夏至?”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考虑她难道考虑你?”谷雨忽然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就好了,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桑时西要强人所难,小疯子不喜欢他,干嘛要强迫小疯子跟他在一起?桑时西那么优秀,爱他的女人也有一大把,何苦要强人所难,还要害的人家劳燕分飞。” “如果这个世界像你说的那样,那不就是世界和平了。” “世界和平不好吗?干嘛非要斗来斗去争来争去的。你的国土领地少一点,可是相对人口也少一些呀,生活起来没压力的,干嘛非要抢占别人的领土?” 原来在谷雨的世界里面是没有争夺的,南怀瑾想起夏至跟他描述谷雨的一段话。 他说:“谷雨就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无论你装什么颜色的水进去,它最后折射出来的颜色都是清澈见底的。” 谷雨透明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她。 谷雨没留意南怀瑾正在看着她,依然抱着膝盖喃喃自语。 “你觉得那些有钱人的人生快乐吗?我觉得不然,充斥着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你说兄弟不像兄弟,父子不像父子,还有一个人为什么要娶那么多老婆?从一而终不可以吗?桑先生有了桑太之后为什么连个名分都不能给她,还让她时时刻刻受卫兰的气,他当时选择桑太太,不是因为爱她吗?” 她讲完长长的一段话,才留意到南怀瑾在看着她,立刻将被子从小拉到头顶。 “你干嘛?你离我远一点!” “我们说探讨人生大道理的时候,你以为我满脑子想的还是那些,我又不是种马!” “这很难说。”谷雨稍微放一点心。 南怀瑾将被子从她的头顶上拉下来:“你也不怕闷死,如果永远都回不去了,你怎么办?”南怀瑾问她。 谷雨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年她跟着当时来到美国有一多半都是因为夏至。 她在他看来,桑旗也是她的朋友,当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不可能丢下他不管,所以便跟他来了美国。 至于什么时候回去还真说不好。 “真的永远都不能回去了吗?回去了之后会怎样?” “商场的事情你不懂,也许有机会回去,但是也许桑旗不会选择回去,锦城毕竟是他的伤心地。那如果我们都不回去了,你怎样?” “我?”谷雨郑重其事地想了想:“等到阿姨醒了,我就要回去的,那时候我爸妈的年纪大了,我家只有我一个的,我得照顾他们。” “你人生的使命感真的是蛮重的,又要照顾阿姨又要照顾你的父母。” “那当然了,等着阿姨醒了我就回去。” 后面的话南怀瑾没说,他没说万一阿玉阿姨醒不过来怎么办? 谷雨会不会永远一直在这里呆着? 南怀瑾忽然适应了像谷雨这样的女孩生活在他的身边。 他她跟他交往过的所有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像她一样那么干净透彻,无欲无求。 说着说着谷雨好像有点困了,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模样。 南怀瑾想凑近点看看他她是不是睡着了,谷雨又立刻戒备地睁开眼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警告。 “你不要乱来哦。” “好啦,困了是不是?想要睡觉的话,我把我的肩膀借给你。” 谷雨过了好几分钟没说话,等到南怀瑾再低头看她的时候,她也已经睡着了。 第834章 决定了,追她 谷雨睡着的样子特别的可爱,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纯真而不设防。 南怀瑾见过太多工于心计的女孩也见过很多塑料姐妹花。 之前夏至和谷雨之间,南怀瑾充其量觉得她们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再后来桑旗出了事,谷雨追随他们一起来到了镁国。 起初南怀瑾觉得一定是谷雨暗恋桑旗才会无怨无悔地追随他来镁国,照顾张太太毫无怨言。 但是两年了,他发现谷雨真的是把桑旗当做朋友那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就让他很意外了,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简单的女孩子,将友情看得天大。世界上什么东西是最珍贵的,以前南怀瑾可能会觉得是权力金钱。 物品呢?那一定就是钻石了。 可是现在在南怀瑾看来钻石虽然胜在稀缺,但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的。 可像谷雨这样的真的是珍稀品种。 看着谷雨的睡颜,南怀瑾立刻就做一个决定,他要追谷雨,他要娶到谷雨,做他的太太。 他将谷雨的脑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帮她拉好了被子。 就这样跟她一起躺着,这大约是南怀瑾人生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睡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谷雨做了一个梦,梦见的都是好事情。 比如桑太太醒了,又比如她们和桑旗回到了锦城,而夏至早就摆脱了桑时西,桑旗和夏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呢?她就去回到父母的身边,生活就此圆满,毫无遗憾。 谷雨满意地翻了一个身,伸了一个懒腰。 唉不对,她好像抱住了一个什么东西。还有为什么手下是鼓鼓的大面包,会不会是梦到了面包店吗? 还会动,什么情况? 一睁开眼睛,抬起头就对上了南怀瑾笑眯眯的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会跟南怀瑾睡在一起? 谷雨敲敲脑袋,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的房间被别人给占用了,就被南怀瑾逼到了这个房间来。 开始还是谈人生谈理想,怎么谈着谈着居然睡在了一起? “南怀瑾!”谷雨像烫着一样从他的怀里跳起来,脑子混乱。 ”你昨天是怎么说的?你把我怎么了?”她低头去查看自己是否衣衫不整,还好她仍然穿着昨天晚上的睡衣,没有清洁溜溜。 而南怀瑾也穿着睡衣,虽然是很薄的恤,但是好歹也穿衣服了。 她的心放下了一丢丢,看来南怀瑾昨天晚上应该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她又没有睡得跟死人一样,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她立刻从南怀瑾的怀里跳起来,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瞪着他。 “你昨天晚上没有趁我睡着了摸我?” “你的身材比昨天晚上那几位还好吗?”南怀瑾笑嘻嘻的问她。 谷雨立刻黑脸,的确,谷雨的身材没她们好,就是一半那样的效果都没达到。 当她清楚了这个认知之后,真的是令她特别的挫败。 不过至少她在南怀瑾的面前是安全的,这么想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谷雨走出房间发现原本在走廊里沙发上,各种地方很睡得横七竖八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天也刚蒙蒙亮,他们都起这么早吗已经走了? 谷雨又推开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没有人了,床铺的整整齐齐,好像没人睡过的痕迹。 要不是昨天晚上谷雨没喝酒,肯定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南怀瑾站在她的身后,她抓住南怀瑾:“那些人都走了吗?” “是啊,还把床单也铺好了,我已经棒你换过了,你就是想换床的话也可以。” “床单是你换的?” “是啊,喜欢这个颜色吗?” “你哪来的床单?” “在你的柜子里。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床单?你有收集床单的爱好?” “你管不着。”谷雨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走到床边。看了看,收拾的还算干净整齐,但是想想看有人在她的床上睡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不管了,先去医院看阿姨,眼不见心不烦。 “你出去!”谷雨指着门口:“我要换衣服出门了。” “连早餐都不吃吗?这么敬业,桑旗又不付你工资的,你可以偷一下懒。” “让你出去就出去!”谷雨瞪起眼睛鼓起嘴,像一只可爱的金鱼,连发火都是可爱的。 南怀瑾退出房间。,吩咐家里的佣人:“和家具店联系一下,给谷小姐换一张床,按照谷小姐的风格。” 没想到这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谷雨还有洁癖。 谷雨去了医院看桑太太,桑太太的状态依然很平稳,但是暂时好像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也许有的植物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谷雨坐下来之后就给桑太太按摩,捏着捏着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她妈过几天就要过生日了,50岁的生日呀,虽然还很年轻,但是毕竟是一个很重要的生日,自己却不能陪在她的身边,真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 谷雨在医院里呆了半天,陪桑太太吃了一顿午餐,说是陪其实也就是她一个人端着饭盒坐在边上吃。 桑太太是用鼻饲管喂食,虽然他们两个不能够交流,谷雨仍然喜欢这样,她觉得桑太太能够感觉到有人在陪她吃饭。 有人陪伴,感觉到温暖的植物人,醒来的几率也会大一些。 如果桑太太醒了那小疯子的负罪感就会少了许多,她和桑旗复合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其实桑旗在心里还是一直念着夏至,谷雨看得出来,虽然他从来都不提。 但是他还在暗中关注着锦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就连谷雨对夏至现在在做什么,生活状况如何都了如指掌。 第835章 追求你 谷雨回到家里,现在她就是两点一线,要么是医院要么就在家里呆着。 本来谷雨不是个宅女的,但是也被活生生的逼成了一个宅女。 走到房间门口手握着门把手,本来昨晚没睡好想要好好睡一觉,但是想起来她的床昨晚被人给征用了就不舒服。 尽管换了新床单,但想一想总会有些隔应。 等会看看家里面有没有客房,实在不行的话,她干脆就搬到昨天晚上她睡的那个客房,至少那里没被人染指过。 她推开门走进去,当她走进卧室的时候惊愕地发现她的床不是原来的那一个,换了一张很梦幻很少女的大床。 她走错房间了吗? 谷雨回头看看,没错呀,家具还是她的,只是床换了。 谷雨呆呆地床前站了一会,然后出去问家里的管家。 “我的床呢?” “是南先生吩咐的给您换了一张床,床单和枕套都是新的。” 难不成是南怀瑾知道她很介意自己的床被别人睡过?所以干脆给她换了一个。 谷雨揉揉鼻子,告诫自己千万不可感动半分,因为这对于南怀瑾来说这样的实在是不算什么。 再说那些人是他弄回来的,这是他本来就欠她的。 故意回到房间往床上做了一下,很软很舒服。 那家伙的眼光不错,躺在这上面非常的舒服,而且也合谷雨的心意。 她一直以来就想要这么一张梦幻的大床,以前在自己家当然不可能,房间就那么大。 没想到南怀瑾居然那么懂她的心思,不过一点都不感激他,因为这家伙阅女无数,女人的心思当然揣摩得明明白白,连她喜欢什么风格都这么清楚,想想就一肚子气。 难怪他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泡的来,感情是有这本事。 不过这床实在是好舒服,她躺在上面很快就要睡着了。 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南怀瑾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她没好气地接通,恶声恶气的回答:“干嘛?” “怎样,新床喜不喜欢?” “一点也不喜欢,躺着根本就不舒服。” “那既然这样,我让人给你换一个。” “不用了。” “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是不喜欢呀,但是换来换去的多麻烦,反正是你的房子我寄人篱下,何必要求那么多?” “好吧,寄人篱下的女孩子,你睡觉吧,不打扰你休息了。” 谷雨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新的床谷雨完全没有择床的烦恼,谷雨太随意,她可以跟着桑旗颠沛流离,无论在哪里都能睡的着,哪怕是在飞机上她也能呼呼大睡,然后养足了精神再跟着他们一起颠沛流离。 反正最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有桑太太的状态现在越来越平稳,虽然说暂时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始终是有希望的不是。 所以谷雨这个人的性格就是无论前一天有怎样的暴风骤雨第二天她会全部忘光光喜笑颜开地从头再来。 所以一觉睡醒之后谷雨完全忘掉了前一天发生的所有让她感觉到不愉快的事情。 谷雨起床洗漱下楼,刚走出房间门就觉得家里很奇怪,到处都飘着粉色的气球,栏杆上还缠着彩灯和丝带。 忽然一个小丑跳到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接着家里面就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穿着迪士尼的公主裙,在楼下的大厅里面翩翩起舞 什么情况?谷雨很纳闷,难不成是昨天的美人鱼派对到今天又变成了公主派对? 这个南怀瑾还真是花样百出,求求他不要再毁经典了好不好? 这日子没法过了,谷雨忍不住掬了一把热泪,昨天就够折腾的了,今天又来这么一出,还让不让人活了。 谷雨愣在楼梯上,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走。 突然发现徐妈也穿着仙女教母的衣服,本来胖胖的,穿的显得很滑稽。 谷雨觉得自己要瞎了,仙女教母拉着谷雨的手:“谷小姐,生日快乐。” “什么?”谷雨愣了片刻:”什么生日?” “ppbr!”南怀瑾的声音,他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手里抓了一把花瓣就往谷雨的头上撒,花瓣落了她一肩膀,然后纷纷的洒落在她穿着睡裙的脚底,颇为凄迷美丽。 谷雨看着他:“我的生日上个月就过过了。” “是么?”南怀瑾面不改色:“不要紧,再过一次。” “哪个人过生日要过那么多次?你搞什么花样?” “给你办生日派对,让你开心啊。” “好了,我并不开心。”谷雨绕开南怀瑾往楼下走:“饿死了,要吃东西。” 餐厅里是自助餐,琳琅满目的什么都有,但是就没有谷雨想要吃的红油抄手。 她早上补眠前明明跟徐妈说好,让徐妈给她做红油抄手,她想念这一口已经很久了。 她跑去问徐妈,徐妈无辜地解释:“是南先生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说不可以吃抄手,要吃长寿面,我给你煮了长寿面,我去拿。” 许妈颠颠地往厨房跑,谷雨欲哭无泪,瞪着南怀瑾:“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让你在异国他乡感受温暖。”南怀瑾笑嘻嘻。 “你神经。” “美丽的公主,我们跳一曲吧”南怀瑾向她伸出手。 谷雨狠狠的打掉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我穿着睡衣跳什么跳?” “就算是你只穿着睡衣也是这个世界最美丽的公主。” “你少拿这一套来糊弄我,南怀瑾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追求你。”南怀瑾笑嘻嘻,谷雨这才留意到南怀瑾居然穿着王子的衣服,虽然是很夸张的灯笼袖加灯笼裤,但是他长得帅,穿起来居然一点都不违和。 “五雷轰顶的感觉你感受过吗?”谷雨严肃地问他。 “就是你要拒绝我的时候。” “你就提前感受吧!”既然红油抄手吃不成了,谷雨选择去唐人街吃,虽然味道不尽如意,但是总比在这里被南怀瑾没完没了地骚扰都要好。 第836章 偶遇校草 后来谷雨真的跑去唐人街吃红油抄手,满嘴都是老干妈的味道,就勉强算作是红油吧。 在这里吃的最多的就是老干妈,只有这个才有祖国的味道。 吃着吃着谷雨就想家了,她妈妈做的红油抄手不要太正宗,抄手皮又薄又有弹性,里面的馅料超大,放一整个虾仁进去弹牙又鲜美,再配上妈妈亲手榨的辣椒油的红油,味道简直了。 其实跟桑旗来到美国,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不过想家真的是难免的,她快有两年了都没跟家里人联系过。 因为一开始是怕桑时西的人找到他们,对桑旗在米国的发展不利。 现在桑旗的发展稳定,已经是亚太商会的副会长了,所以他是不是可以联系爸妈打个电话给他们? 家里的电话号码是背的滚瓜烂熟,手机也开通了国际长途,随时随地都可以的。 谷雨想了半天放下手中的勺子掏出电话,鼓足勇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现在算一算家里应该是清晨六点多钟,爸爸妈妈应该都在家里。 但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这就奇怪了,这么早他们能去哪里? 难道是出去晨练了?要不然过一会儿就打。 吃完了饭算算国内也应该有七点多钟,谷雨的父亲还在上班,就算出去晨练现在也该回家吃早饭了。 谷雨又打过去,结果家里的电话还是没人接,想了想拨通父亲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谷雨又拨她妈妈的号码,也都是空号。 谷雨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刚好这时桑旗打电话来,她就带着哭腔跟桑旗说:“桑旗,我爸妈,我爸妈失联了,他们找不到了,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也是空号,怎么办呀怎么办?” “你别着急谷雨,我马上让人查一下,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两年都没跟他们联系了。”谷雨说哭就哭,也不顾她正坐在中国酒店的大厅中,哭的旁边的食客频频向她侧目,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你别担心,我们一直都有他们的消息你忘了?” 谷雨刚才慌了手脚,虽然她两年多没跟家里联系,但是桑旗一直找人关注她父母的动态,时不时地告诉谷雨让她安心。 刚才情急谷雨把这事儿都给忘了,上个礼拜还听说爸爸的公司团建,带着她妈妈一起出去玩,玩的挺开心的。 莫不是团建还没回来? 桑旗的安慰让她心安不少,吃完饭付完帐她就往家里走。 这里离南怀瑾的家不远,走路也不过20分钟,谷雨走在路上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谷雨!” 在这异国他乡听到中文本来就不算特别容易,再加上是她的名字就更让人感到奇怪。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只见在街对角的一个露天咖啡座的门口有一个男人站在那儿向她挥手,是个中国男人。 谷雨眯起眼睛疑惑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谷雨,你怎么在这里?” 谷雨张大嘴巴,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大学时候学长,当时可是风靡她们全校的校草,也是谷雨暗恋的对象。 只不过谷雨这人怂的很,暗恋只能偷偷的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也能遇到昔日的同窗,谷雨又惊又喜,跳起来就拍了一下校草的肩膀。 “你是不是也在这里?实在是太巧了。” “我目前在这里工作,就在对面的写字楼。”校草指了指对面的一幢大厦,说了一个公司的名字。 谷雨在桑旗和南怀瑾的口中听说过,好像他们和那个公司还有合作。 “那个公司很厉害啊!你是高管吗?” “差不多吧,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 谷雨既不是工作也不是嫁人,她想了想:“我有一个阿姨在这里住院,我留在这儿照顾她一段时间。” “哦,是这样。”校草笑起来眼睛里面好像藏着星星,谷雨瞧一眼就觉得心驰神往。 “那我们坐下来喝一杯?”校草说。 好不容易在这里能够遇到昔日的膜拜偶像,自然是要坐下来喝一杯。 帅哥校草给她点的是咖啡,但谷雨自告奋勇地说这里有一种酒很好喝。 有一次是跟桑旗和南怀瑾来的,有一种酒很好喝,南怀瑾极力怂恿谷雨,谷雨誓死不从。 因为那天晚上桑旗要去医院陪桑太太,只有她和南怀瑾两个人在家,所以在她和南怀瑾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是坚决不会把自己给喝多的。 但是今天晚上就不同了,是何等的缘分才能在这里偶遇帅哥校草。 那可是她的最青春的时代最美好的向往。 谷雨在椅子上坐下来,凝视着对面的帅哥。 算起来毕业也有好几年了吧,校草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像大学时期的样子,身上没有一点点步入社会的世俗气。 他的眼睛那么亮,五官还是那么身深邃挺立,跟这些金发碧眼的老外待在一起点都不逊色。 而且他一点都没发胖,还是那么清瘦。 “谷雨谷雨。”帅哥笑着喊她的名字:“这酒精浓度挺高的,你确定可以吗?” 因为帅哥晚上还要加班,所以他喝咖啡没有喝酒。 “没关系。”谷雨豪情万丈地端起酒杯:“我千杯不醉。” 谷雨的牛皮吹大了,她酒量极差,一瓶啤酒就能把她给喝趴下。 但是上次看南怀瑾喝得那么开心,一杯一杯的好像是白开水一样,也许没什么酒精度数吧,而且这酒的颜色非常的漂亮,是渐变的蓝色,像是大海。 她喝了一大口,入口凉凉的,有些微甜,酒精味不浓。 她砸砸嘴:“很好喝。” “你来这里多久了?”帅哥笑着问她。 谷雨将酒杯举到眼前,隔着酒杯中的液体看向对面的帅哥校草,帅哥的脸在蓝色的液体中沉浮,显得更加的美好。 “快有两年了。”谷雨说。 “我上个月才到这里来,我在国内遇到了你的好朋友夏至。” 第837章 喝醉 “夏至怎样?”听到夏至的名字,谷雨赶紧问。 “她现在在大禹旗下的一个商场里做经理。” “她在大禹?”谷雨有点郁闷,用力地撕扯着鱿鱼丝。 “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后来有联系么?” “没了。”谷雨意兴阑珊,举起酒杯一口气闷掉,咂咂嘴:“鸡尾酒也不过如此么,跟饮料差不多,再来一杯!” 她朝侍者大声嚷嚷。 在酒杯的光晕中,校草更是帅的一塌糊涂,谷雨看了流鼻涕流口水的那种。 “蒋寒。”她嘴里咬着鱿鱼丝含糊不清地道:“你和我们学校的伪校花后来怎样了?” “你说的是万美君?”蒋寒微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跟她没什么的。” “算了吧,整个学校都知道你们俩谈恋爱,天天暧昧的那个劲儿,万美君一个劲地向你抛媚眼,我真担心她把她的双眼皮胶贴给飞出去。” 蒋寒轻笑:“你为什么叫她伪校花?” “当然是伪的,校花要全体的同学选出来才作数,万美君是你们男生选出来的,还不是因为她胸大。” “那你觉得我们学校谁最漂亮?” “当然是夏至了。”谷雨想起八百年前的事情还义愤填膺的:“夏至多漂亮,不论是身材还是气质,她的眼睛最漂亮,会说话的那种。” “你也很漂亮啊,我还以为你说自己应该是校花。” “你们男人一走进社会就变得这么不真诚了,商业互吹。”谷雨越喝这个鸡尾酒越觉得好喝的紧,不知不觉干掉了三杯。 渐渐地,她有点晕,对面的帅哥在她的视线里摇晃。 她按着脑袋:“蒋寒,你别乱晃,我晕。” “谷雨,你喝多了吧。”蒋寒立刻站起来拿走她手里的杯子:“你别喝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谷雨一张嘴就唱,醉酒的感觉真好玩,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摇晃,变得那么不真实。 整个唐人街虽然都是国的样子,但是仍然不是自己的国家。 她从椅子里站起来摇摇晃晃,蒋寒扶住她:“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她眯起眼睛看着天空:“城市太亮了,都没有夜晚,我要回农村。” 南怀瑾的电话打过来,谷雨看了一眼就挂掉。 南怀瑾再打,她再挂,折腾了好几个来回,谷雨烦了干脆关机。 蒋寒付了钱,怀里是醉醺醺的谷雨,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这里的治安不好总不能把她扔在这里。 “谷雨。”他低头看着谷雨:“要不然,你先跟我去公司,我还有个图纸完成了再送你回家。” “只要跟着帅哥去哪里都可以。”谷雨笑的跟大马哈鱼一样。 蒋寒把谷雨带到了他的公司,让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下来,给她倒了水又在她身上盖了一件外套,就去工作。 谷雨还跟上大学的时候一样,那么纯真,蒋寒在这异国他乡偶遇谷雨也很开心。 谷雨躺在沙发上脸红红的,像一种卡通人物,特别可爱。 蒋寒开始工作,办公室里很安静,时不时有谷雨均匀的呼吸声。 忽然,听到谷雨在小声嘀咕:“小疯子,桑旗多好啊,别这样” “爸,妈,你们去哪了,我打电话找不到你们” “南怀瑾,你给我滚远点。” 笑容一点点地浮现在蒋寒的唇角,说真的,在大学时候谷雨实在是不太出挑的。 她没有万美君的火辣身材,没有夏至的高傲美丽,但是谷雨是他见过的变化最少的人,刚才在唐人街的路上看到她,她俩只手插着口袋往前走,就好像在逛以前的大学校园一样,一点都没变,满眼的天真烂漫。 谷雨咂咂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沙发太窄,她睡觉一向不老实,翻来翻去的终于翻到沙发下面去了。 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把蒋寒吓了一跳也把自己给摔醒了。 她坐在地上摸摸脑袋:“我在哪里?我为什么闻到一股酒味?” 蒋寒急忙从办公桌那边跑过来查看她:“谷雨你没事吧?” 冷不丁面前出现一张帅脸,谷雨喜不自胜:“啊,蒋寒啊,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你在国干嘛,结婚了吗?那个伪校花呢,还跟她在一起吗?” 蒋寒笑了,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感情你睡了一觉什么都忘掉了。” 谷雨环顾四周,还没明白过来就跑到窗边两只手撑在玻璃上鬼吼鬼叫:“我滴妈呀,这么高呀,我这算是俯瞰全国了吧!” 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三十三层,并不是全国最高的。” “美呆了。”她看着璀璨的夜景,灯光闪烁间,谷雨竟然忘了自己身处何方。 她的脸贴着玻璃,窗户上投射的光影照在她的脸上,五光十色的,给她的小脸上增添了不少光彩。 看着看着她就叹气:“越看越觉得我离家越远。” “晚上说你有一个阿姨在这里住院,生了很严重的病吗?我改天去探望。” “是车祸,植物人。”谷雨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阿姨是很好很好的人,长的又美又温柔,可惜命运多舛。” “你饿了没有?”见谷雨情绪瞬间低落了,蒋寒岔开话题。 “你有什么吃的没有?”提到吃,谷雨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我有泡面,从国带来的。” “干得漂亮!”谷雨几乎跳起来:“我就要吃泡面,在国超市买的泡面感觉就是没有那个味道!” “我去拿。” 谷雨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楼下的车水马龙,虽然哪里的霓虹都差不多,月亮也是同一个,但在她看来,国的什么都差点。 这大概就是乡情吧! 蒋寒泡好了泡面,熟悉的香味从门口飘进来。 “红烧牛肉面,我思念已久了。”谷雨接过面条深深吸一口气:“好香啊!” 第838章 我的学长 谷雨失踪了。 南怀瑾打了谷雨若干个电话都被她给挂掉,再打就关机了。 刚好桑旗从医院里回来,撞上在花园里转圈圈的南怀瑾。 “桑旗,你和谷雨在一起么?” “她今天不是在家补眠?说是昨晚被你的淫乱派对弄的睡不着。”桑旗往家里走,忽然在门口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面目全非的客厅,到处飘着粉红色的气球,还有笑容可掬的仙女教母徐妈。 “谷雨被你的公主派对给吓跑了?”不用问桑旗就猜到了七八分。 南怀瑾很挫败:“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吗?” “谷雨不是一般的女孩,永远不要把一个女孩子想象的和其他女孩一样。”桑旗拿出电话打给谷雨,但是电话关机了。 他停下来:“电话关机了?” “是啊。”南怀瑾懊丧地道。 “看来你真是把她给吓惨了,干脆挂了电话。” “有那么恐怖么,被我追求可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幸不幸福是由她说了算不是你。”桑旗转脸问徐妈:“谷小姐出去前有没有说过她去哪里?” “谷小姐说她要吃红油抄手。” “那就是去唐人街了。”桑旗告诉他:“你别告诉你你要追求谷雨。” “不可以么,难不成你打算纳她做小。” “我结婚了么她需要做小吗?就算要娶也是明媒正娶。” “那盛嫣嫣呢?”南怀瑾哪壶不开提哪壶:“据我所知,嫁给你是她毕生的愿望。” “我去唐人街找找看,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桑旗岔开话题。 “当然要去,我的准女友失踪了,我心急如焚。” “你的女友遍布整个地球。” 桑旗开车载南怀瑾去唐人街,但是逛遍整个唐人街都没有看到谷雨,来的时候在路上也留意了,也没见到谷雨的影子。 桑旗去中国餐厅打听,谷雨经常来这家餐厅吃东西,餐厅的服务员说谷雨几个小时前来过,但是早就走了。 “她能去哪里?从这里走回家不过二十分钟。” 桑旗看着南怀瑾,若有所思:“她不会是为了躲你离家出走了吧!” 南怀瑾如丧考妣:“不至于吧,我这么可怕么?” 桑旗和南怀瑾找了大半夜都没有找到谷雨,她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南怀瑾让助手找人去找,眼看到了后半夜,桑旗也很担心。 毕竟是在美国,治安没有中国那么好,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游荡很危险。 桑旗和南怀瑾快要翻遍全城了,只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晚上谷雨在唐人街的露天咖啡馆逗留过,并且还喝了酒,不是一个人,和一个中国男人言谈甚欢。 “谷雨喝酒?”南怀瑾怪叫。 “和一个男人?”桑旗皱起眉头。 俩人的切入点不一样,面面相觑。 找到凌晨也没有任何消息,只能先回家,看看谷雨会不会已经回来了。 开车刚刚到大门口,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停下,然后一个男人下车打开车门,谷雨从车上跳下来。 “谷雨!”两个男人同时喊她。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咦,桑旗,你这么晚才回来?” 她完全看不到南怀瑾,当他是空气。 “你去哪儿了,手机也关机。”看到谷雨回来了,桑旗就放心了。 “还不是有个人一直骚扰我。”谷雨白了一眼南怀瑾。 南怀瑾此刻的目光全都被站在车边的蒋寒给吸引了。 “谷雨,下次不要让莫名奇妙的男人送你回来。” “你才是莫名奇妙的。”谷雨不理他,拉着蒋寒跟桑旗介绍:“桑旗,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现在在美国工作,那个公司,不是和你们还有合作吗?” “你好,我叫蒋寒,幸会。”蒋寒伸出手跟桑旗握了握。 “你好,桑旗。” “上次有个技术分析会上我们见过。”蒋寒说。 “哦。”桑旗努力回忆。 “学长,谢谢你让我睡你的沙发还请我吃泡面,进来喝杯茶么?”谷雨热情洋溢,完全没留意南怀瑾的脸色阴沉的要滴下二锅头了。 “太晚了,改天。”蒋寒婉拒:“既然你的朋友都来了,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谷雨依依不舍地跟蒋寒挥手再见,直到他开车走了还在张望。 南怀瑾冷言冷语:“不用装作恋恋不舍的样子,你们这么多年不见了,没那么熟。” “关你什么事?”谷雨打了个哈欠,跳上了桑旗的车:“困死了,一步路都不想走。” “谷雨,你爸妈有消息了。”桑旗跟谷雨说。 “啊。”她立刻抬起头:“他们怎么样,还好吧?” “你妈妈住院了。” “啊。”谷雨跳起来。 “你别着急,并不严重,胆管息肉做个小手术就可以了,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妈妈动手术,很小的手术,没关系的。” “真的吗?”谷雨忧心忡忡:“毕竟是动刀子。” “很安全。” 桑旗说是这么说,可是谷雨还是放不下心来,一路上都在嘀咕:“早就跟她说了不要总是吃动物内脏,胆固醇高容易长这些,她偏不听。” 谷雨很担心,担心到睡不着,洗过澡后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发愣。 有人敲她的门,轻三下重三下,一听就是南怀瑾,跟特务接头似的。 她没好气:“我睡了,别烦我。” “谷雨,你想陪你妈妈做手术吗?” 谷雨立刻跳下床冲过去拉开门:“你说什么?” “回国见你妈妈。”南怀瑾伫立在门口,斜靠在门框上。 谷雨眨眨眼睛:“可是,可是桑旗最近不是很忙,再说暂时也没有回国的打算,还有阿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就我们俩回去,陪你妈妈做了手术再回来。”南怀瑾打断她。 “怎么回去?” “直升机,在那边草坪上停着,航线已经订好了,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出发。” “一直开回国么?” “到有航班的机场停下转乘。” 谷雨搔搔头皮,忽然觉得南怀瑾的形象伟岸了很多。 第839章 你的学长是个渣男 谷雨不是没有坐过直升机,当年和桑旗从锦城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坐的直升机,然后中途转机。 不过当她看到直升机停在草坪上,螺旋桨转动发出的巨大声音的时候,还是蛮兴奋的。 她向前面跑了几步,然后忧心重重的停下来,回头问南怀瑾:“那桑旗怎么办?你有没有事先跟他说?” “我跟他讲过了,要不然我们两个大活人失踪了,他肯定要到处找我们的。” “可是真的可以吗?”谷雨还犹豫不决:“毕竟我们如果在端城出现被桑时西的人发现怎么办?” “现在就算是桑时西知道我们在哪里,按照他的实力也不能把我们怎样,不用担心。” 南怀瑾握住谷雨的手腕将她拉上台阶,飞机载着她慢慢地升空。 他们本来停直升机的,草坪边上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湖泊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再然后随着直升机越来越向高空飞去,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如果是白天多好还能看一看白云蓝天,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谷雨意兴阑珊地转过头,靠在椅背上准备睡一觉,但是耳边的南怀瑾却喋喋不休。 “那个凭空冒出来的蒋寒是什么来路?” “什么什么来路?”谷雨闭着眼睛不耐烦的回答他:“说了他是我的学长了。” “10个学长9个渣。” “呸!”谷雨啐他:“你没上过大学,你没做过别人的学长?” “我才不会随便泡学妹。” “你没泡过,你敢说你没泡过?”谷雨斜起一只眼睛看他。 南怀瑾哈哈笑了两声:“我只泡学姐,比我年纪大的姐姐又温柔又体贴。” “呸你这个变态。”谷雨重新合上眼:“我比你小好几岁,你不要骚扰我。” “我现在口味变了。”南怀瑾靠在她的身边:“又觉得姐姐们不太适合我。” “不要自作多情。”谷雨警告他:“我对你半毛钱的兴趣都没有,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感情的事情是很难讲的,你现在对我没兴趣,但是说不定下一秒你就会爱上我。” “做你的大头鬼梦,像你这种超级的花花公子我压根不会考虑。” “花花公子也有专一的时候,我现在就全心全意的只爱你一个人。”南怀瑾那笑容特别的甜腻,甜的谷雨觉得自己都要得糖尿病了。 “你少来这一套,你这种情况不知道对多少女孩子都说过,我信你就有鬼了。” “那些都是过往云烟,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你。” “你唱歌呀!”谷雨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轻易说出口的爱根本就不是爱,你什么时候听桑旗整天说他爱夏至?但是我知道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每个人表达情感都不一样,桑旗不爱表达,可是我爱说出来,有什么不可以?” “南怀瑾,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是我的菜。” “你的菜是哪一条?你那个公司的小透明?” “他是高层,什么小透明?” “上次开技术分析会,他坐的那么靠后都看不见他,不是小透明是什么?” “还说你没有注意人家,他坐在哪里你都知道。” “只能说明一点我聪明伶俐记性又好。” “呵呵。”谷雨仰天长笑:“你快要笑死我。” 不过南怀瑾聪明这是不容置疑的,他跟桑旗都是商界精英,但是两人的处事方式完全不同。 桑旗严谨做事雷厉风行,而南怀瑾大大咧咧整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桑旗这样的努力工作的人是个大财阀也就罢了,南怀瑾这样的花花公子居然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桑旗在工作的时候他在玩,桑旗在应酬的时候他也在玩,桑旗好不容易回很晚回来睡觉,南怀瑾还在外面玩。 所以桑旗的成功是众望所归,但是南怀瑾能成功,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太平衡。 谷雨准备睡觉不睬他,可是南怀瑾却没完没了的攻击谷雨的偶像。 “那个所谓校草是有多饥渴,第一次见面就把你给灌多了,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是个色中饿鬼?” “我可是一个超级绅士,我对我所有追求的女孩子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你少来了,我都看过你不知道多少回了和辣妹拥抱亲吻。” “那我也是经过她们的同意的,而且这是礼节。” “你当我是白痴,什么礼节需要像啃猪头那样啃?” “以前是以前,那是因为没有遇上你。” “你少来这套,反正南怀瑾你给我听好了,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坚决不入我的法眼。” “那你心目中的男神是什么样子的?比如那个专门欺骗纯情女孩的透明小?” “你才欺骗纯情小女孩,学长人很好的。” “人再好不还是喜欢那种前凸后翘的肉弹?就凭他这个品位,他的为人一定不怎么样。” “你的品味好哦,你还真说不准是什么品位,你是环肥燕瘦黑的白的包罗万象,你席大公子多博爱啊,什么样的女人你不喜欢?哎不对,”谷雨顿了顿:“你怎么知道学长喜欢肉弹的?” “我掐指一算。” “你是不是找人查他了?” “他那点底子经得住查吗?” “南怀瑾!”谷雨恨不得把他丢下飞机直接扔大海喂鲨鱼,刚才对他还有一点点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找人查学长?” “不查怎么知道他是个渣男?” “南怀瑾,你不要诋毁他!” “你知道他和那个肉弹为什么分手?” “为什么?” “因为他为了出国升职傍上了他们公司里的一个老女人。” “你胡说!”谷雨瞪着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那个老女人有多老你知道吗?”南怀瑾笑嘻嘻地继续说。 “你闭嘴!” “五十岁了,老的粉都遮不住皱纹,你那个男神口味可真重,为了升职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不如红灯区的鸭子。” 第840章 只是个小手术 辗转了十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国内,已经两年没有踏上端城的土地了。 谷雨往医院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南怀瑾回头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别担心,咱妈的病不严重。” “我这是近乡情怯,你懂个屁,再说她是我妈不是咱妈,别套近乎。”谷雨白他一眼,迈步向医院里走去。 只有到了病房门口,病房里面很安静,谷雨垫起脚尖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张望,一眼就看到了她爸爸正佝偻着腰蜷缩在病床边上的小板凳上。 谷爸爸个子高,所以坐在小板凳上都是蜷缩着身体。 谷雨一看鼻子就酸了,眼泪涌出来。 她浑身上下找纸巾,这时一块还带着香味的手帕出现在他的鼻子底下。 南怀瑾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如果要哭的话,就趴在我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我给你一个最坚实的肩膀。 谷雨留意到那手帕上好像用线歪歪扭扭地绣着南怀瑾的名字,肯定是女孩子送给他的。 现在的女孩子为了讨好他是什么方法都用尽了,连手帕上面绣名字的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谷雨的眼泪瞬间就没有了,嫌弃地将南怀瑾的手给推开:“你给我死一边去。” “你们女孩子怎么总喜欢说这种话?死有时候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突发事件,好像没有办法选择死亡地址。 ”你闭嘴。”谷雨呵斥他:“我进去看我爸妈,你不要跟进来胡说八道。” 谷雨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还没有出生声就听到爸爸说:“李护士,你看这个水是不是滴慢了?” 两年没见了,谷雨觉得爸爸的声音都苍老了很多。 谷雨喊了一声爸爸,谷爸爸飞快地回头看到了自己谷雨也愣住了。 其实谷雨爸还年轻,也没有变得多苍老,但是在谷雨的眼里她爸爸好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带着呼吸管,好像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谷雨嘴一张就大声的哭出来:“女儿不孝,来晚了。” 然后就抱着爸爸嚎啕大哭,南怀瑾站在她的身后目瞪口呆。 本来是挺温馨的重逢场面,被谷雨演绎成了兮兮惨惨的生离死别。 谷雨的哭声惊动了床上的妈妈,她刚刚做好了术前的准备,过一会儿医生就来给她消毒量心电图,然后就要推进手术室做手术了。 听到谷雨这一嗓子谷妈妈睁开眼睛看到了谷雨,喊了一声:“谷雨。” 谷雨正好哭得肝肠寸断,听到妈妈喊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因为术前6个小时不能喝水,所以谷妈妈的嘴唇上有一些干裂掉皮,在谷雨的眼中就显得形容枯槁。 谷雨扑过去大哭:“两年了,我都没有回来看你了,把您二老放在这里不管不顾。” 谷雨越哭越伤心,越说越动情。 谷妈妈抬起手,轻轻地摸摸她的脑袋:“你不是在美国工作吗?干嘛搞的跟你私奔了一样。再说我这是小手术。” “也就是你妈嘴馋,上次我们团建那红烧老鹅让你妈少吃一点她就不听,一连吃了好几块是不?就觉得不舒服送到医院去来了。”谷爸爸插嘴。 “你不知道啊,那红烧老鹅叫一个香啊!” 谷雨抹眼泪:“你们不要骗我,胆囊息肉真的不要紧吗?有没有做化验什么的,比如切片。” “切什么切呀,”谷妈妈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我这就是胆囊息肉,医生医生说开不开都可以,是我要求开的,开掉了放心一点吧,一了百了。” 谷雨哭的都冒出鼻涕泡了,她回头向南怀瑾一伸手:“把你刚才那个丝帕拿出来。” 南怀瑾就摸出丝帕,她拽过来用那还带着香味的丝帕擦眼泪擤鼻涕,动作十分凶残。 谷雨抽抽噎噎地和谷妈谷爸话家常,过了一会儿医生就来推妈妈进手术室手术。 谷雨就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哭了有半个多小时,谷爸爸一直在边上轻声的安慰她:“你再哭下去的话,你妈妈都要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你还没哭好。” “有这么快吗?不是十几个小时的那种吗?” “哪里需要那么久啊,小手术而已,而且是微创,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了。” 南怀瑾走过来递给谷爸爸和谷雨一人一瓶水,然后又递给她一块大毛巾:“你去洗手间洗洗脸。” 谷雨接过毛巾就去洗手间了,她哭得眼睛肿了,像条那种水泡眼的金鱼。 谷雨就是很爱哭,她看起来很坚强,但是实际上她知道自己没有夏至那么坚强。 她不像夏至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 要说她和桑旗还真是一家人。 想起夏至她的鼻子又酸,她知道夏至前两年过得也并不好。 因为桑时西为难她,所以她有一段时间发过传单跑过市场。 烈日炎炎之下还站在步行街的街头发传单,这些谷雨都知道,相信桑旗也知道。 谷雨擦干了脸吸吸鼻子走出了洗手间,刚走到走廊就看到南怀瑾正在和她爸爸在一起聊天,聊得眉飞色舞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南怀瑾这个人就有这方面的才能,跟谁都能聊得来。 不过他这个人花心是花心,做事情还是不错的,连谷雨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这么有心特意陪她回来陪妈妈做手术。 谷雨走过去揉揉鼻子:“爸,我还没有跟你介绍吧,这位他叫” “我知道,你的男朋友嘛!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说?”谷爸爸说。 “什么?”谷雨睁大眼睛:“南怀瑾,谁说你是我” 正在此时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忽然换成了绿灯,门就打开了,手术做好了。 医生推着谷妈妈从手术室里面出来,谷雨他们赶紧围过去。 只见谷妈妈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她紧张地问医生:“怎样?” “手术很成功啊,”医生说:“只是一个很小的手术,不用担心,患者在一个小时之后就会醒过来。” 第841章 别说是我男朋友 谷妈妈被送进了病房,南怀瑾特别安排的给谷妈妈换了的被告,又请了特别护士来24小时贴身护理。 南怀瑾如此周到,谷雨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谁心口不一的跟他道谢。 “谢谢你了,你有心了。” “听上去这么不情愿的样子?” “那你还要我怎样?”好话说不到三秒,谷雨就翻脸。 “口头上说说就这么算掉了?” “那你还要怎样?” “早知道谷雨就不谢他了,就知道南怀瑾完全不值得让她正儿八经的感谢他。” “当然是以身相许了。”南怀瑾笑嘻嘻揽住了谷雨的肩膀:“拿开你的臭手,告诉你别打我的主意。我又没有让你做这种事,做了之后还能邀功,有意思没呀你。” “你老大不小的了,首先当然需要一个像我这样体贴帅气又多金的男人来照顾你才行。我就是老公加男朋友的最佳人选。” “你滚一边去。”谷雨没好气:“像你这样还是老公的最佳人选,这边刚刚跟你结了婚大了肚子,你那边你就不去寻花问柳,然后还振振有词不思悔改。” “谷雨那是你对我的偏见太重了,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南怀瑾笑容可掬,一只手又要揽谷雨的肩膀,被她狠狠的打掉。 “我警告你,不许在我家人面前胡说八道,也不许对我上下其手,要不然的话信不信我把你这只手给砍掉。” “这么残忍,谋杀亲夫呀。”南怀瑾嘻嘻哈哈,在谷雨爸爸的眼睛里两人就是在打情骂俏。 谷妈妈很快就醒了,因为是很小的手术所以状态还好。 看到妈妈无大碍,谷雨才放心下来。 因为妈妈有专人照顾,所以谷爸爸就去回公司上班了。 谷雨坐在病床前给妈妈削水果:“妈,从今天开始你的饮食要清淡一点,不能吃那些大鱼大肉。” “我知道,怀瑾给我配了一个营养师,说是以后一日三餐吃什么都帮我制定好。” “是吗?”谷雨耷拉着眼皮削苹果,一副不热心的样子:“他是财阀土豪,有的是钱。那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怎么办?” “干嘛这么讲自己的男朋友,我看怀瑾很好,体贴长得又帅,谷雨,他是我见过你的男朋友中规格最高的一个。” “谁说他是我男朋友?什么规格最高,说的好像是摆宴席一样。妈,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被他的外形给迷惑了,其实南怀瑾就是一个” 正说着南怀瑾推门走进来:“阿姨,刚才我去找了院长,你的指标已经完全正常,饮食方面稍微注意点就行了,其实也不用特别在意,有时候医生也在危言耸听。” 他在谷雨的身边坐下来:“刚才好像听到你在说我的名字,说我什么的?说我是一个专门保护你,专门爱护你的护花使者是不是?” 南怀瑾朝她挤了一下眼睛,在妈妈的给他留一点颜面。 谷雨没好气:“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楚自己。” 谷妈妈躺在病床上,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怎么看南怀瑾怎么顺眼,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就越发得眉开眼笑。 “谷雨,怀瑾是你的老板吧?虽然你是他的女朋友,但是该工作的时候也要认真的工作。在公司里还是要给怀瑾面子的,毕竟人家是个大老板。” 谷雨想要澄清自己不是南怀瑾的员工,忽然想起桑旗和南怀瑾的公司,前段时间也给了她20的干股,虽然她变成了大股东,可是南怀瑾和桑旗才是大老板,说起来南怀瑾的确是她老板。 所以谷雨就不吭声了。 看到谷雨平时凶神恶煞的,可以在妈妈的面前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真是可爱。 南怀瑾一只手撑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她。 谷雨觉得南怀瑾每次看她的眼睛都是色眯眯的,暗暗的踢他一脚。 南怀瑾痛得叫出声来,谷妈妈赶紧问:“怎么了回去来了,怀瑾?” 谷雨狠狠地瞪他,意思是说你若是敢告状就要他好看。 南怀瑾捂着脚:“胃痉挛。” “那是不是没吃午饭呀?谷雨赶紧去陪怀瑾去吃点东西。” “他又不是小孩子,还是要人喂的。” 谷妈妈轻轻的拍她一下:“也是为了照顾我,如果把胃弄坏了让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谷妈妈都这么说了,谷雨就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站起来,勉为其难的可以来南怀瑾吃东西。 医院楼下有一个餐厅味道还不错,不过南怀瑾口味刁钻恐怕,他不一定能吃得惯。 “这里的东西很朴素的,我跟你说,恐怕你这个大财主吃不惯。” “我很好养活的,”南怀瑾笑嘻嘻:“一粥一饭皆可。” “你去跟你那些红颜知己们说,她们还以为你破产了,分分钟就离开你。” “你看过家有喜事没有?” “那么老的片子你暴露年龄了吧。” “我是后来看重播的,里面周星驰和张曼玉,周星驰原来就是个花花大少,后来他装疯身边的女人都离开他了,只有张曼玉不离不弃,那才是真爱。” “呵呵。“谷雨拿过菜单挑选她要吃的东西:“那你就如法炮制一份看看谁是你的真命天女。” “你就是。” “拜托,别说你是装疯卖傻或者是装没钱,还是真疯真没钱,我们俩都绝对不可能。” 谷雨正好也饿了,点了一个粥和一碗炒米粉,问南怀瑾吃什么。 他说:“我要跟你吃一样的。你爱吃的东西肯定特别好吃。” “这里只有这些,我是随便吃的。”谷雨伸手叫来服务员:“麻烦这个要两份一样的。” 服务员是个女生,本来谷雨喊她过来的时候她正在玩游戏,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看了一眼南怀瑾之后立刻眼睛发直,整个人顿时成一种亢奋的状态。” 至于吗?南怀瑾有那么帅吗? 虽然他长得的确很帅,但是哪有桑旗帅,甚至他都没有桑时西沉稳。 谷雨留意到服务生一直在看南怀瑾,南怀瑾抬起头:“美女,我不要辣。” 一声美女叫的服务员心花怒放,连声答应着,半天都舍不得走开。 第842章 又斩获一个迷妹 要不要这样,只要是女人看到了南怀瑾都发花痴? 南怀瑾其实徒有其表,真的等到和他投入感情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谷雨很不屑,全心全意的等着她的东西上上来。 很快,一份炒米粉就上来了,里面有很多配菜,颜色鲜艳很好看。 谷雨刚刚准备拖过去,服务员却按住了谷雨的手。 “干嘛?”她很不解。 “这是这位先生的。” “为什么?我们点的是两份一样的。” “这位先生不要辣。”服务员振振有词。 “那我的也没说要辣呀。” “我们店里只要没有特别说明,都会放辣椒,你的那份是有辣椒的。” 服务员说完傲娇地走开。 谷雨气结,把气全部都撒在南怀瑾身上:“有意思吗?你是香饽饽吗?这些女孩子是不是瞎了眼,你有什么好的?” “我的给你吃。”南怀瑾赶紧把他的那份炒米粉拖到谷雨的面前。 “我才不要。”谷雨无情地拒绝他:“我要吃辣的,辣的要死的那一种。” 谷雨很暴躁,南怀瑾很委屈。 “又不是我的错,谁叫我长得帅又可爱。” “你这个招蜂引蝶的登徒浪子。” 南怀瑾有一个优点就是无论谷雨怎么骂他都笑嘻嘻的照单全收。 所以谷雨又说他脸皮比城墙拐弯还要厚。 谷雨的炒米粉也上来了,不过颜色就没有南怀瑾的那份看上去那么好吃,配菜也少了不少。 南怀瑾吃的津津有味,她尝成了自己的那一份,说不上味道糟糕,但也只能说是勉强能吃。 她再尝尝南怀瑾的,简直要把她给气炸。 南怀瑾的那一份蔬菜鲜嫩多汁,米粉弹牙咸淡适口,里面还有虾仁和鱿鱼丝。 “我点的明明是素的炒米粉,怎么还有海鲜?”谷雨愤怒地扔了勺子。 那大厨该不会也是个女的吧? 谷雨是南怀瑾见过最容易生气的女孩子,她也是生完气之后消气最快的女孩子,真是越看越可爱。 谷雨吃了大半碗发现南怀瑾还在看她:“你干什么?拿我当下饭菜?干嘛看我一眼就吃一口。” “因为没有你就食不下咽。”他说的这么恶心的也不觉得有问题。,难怪他的那些女朋友都为他那么着迷和疯狂。 试想看,一个有钱多金又爱说甜言蜜语的男人,怎么会不让女人们为了他疯狂? 就比如现在,那个服务员小妹一直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目不转睛的瞧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目不转睛的瞧着南怀瑾,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的样子。 谷雨用脚踢至南怀瑾:“恭喜你又收获了一枚脑残粉。” “没关系,我的眼中只有你。“对于南怀瑾这种随时随地都会来的表白,谷雨已经不惯怪。 这次回到端城谷雨不打算让别人知道,所以也没有找同学,但是她实在是想端城的美食。 比如说那个豆花耗儿鱼,实在是万中无一的美味。 豆花的口感是介于豆腐脑和豆腐之间,软硬适中而且特别容易入味,非常好吃。 想一想谷雨就流口水了,中午的炒米粉的味道实在是一般,南怀瑾好像也不合他的胃口,他吃的也不多。 谷雨想着要不然的话晚上就带南怀瑾去尝尝那个耗儿鱼,毕竟这次多亏了他,他又把妈妈安排的这么好,虽然他很讨厌,但是感谢总是要有的 刚刚做完手术谷妈妈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谷雨悄悄的起身,南怀瑾在外面跟桑旗通电话正在说公司的事情。 一个护士敲门进来环顾四周,谷雨还以为她进来得那个换药水的,但是她手里捧着一只饭盒好像没有换药的意思。 “怎么了?” “南先生在这里吗?刚刚还在的呀。”又是找南怀瑾的,他就是这么受欢迎。 “他在外面打电话。” “哦,是这样,”护士抱着饭盒走进来,看着谷雨迟疑地问道:“谷小姐,你不是南先生的女朋友吧?” “我不是。”谷雨立刻澄清:“我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 “那就好,”护士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个是我煮给给南先生的,希望他喜欢吃,麻烦你帮我交给他。跟他说我姓李。就是今天早上他夸我穿制服特别好看的那个李护士。” 谷雨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就知道南怀瑾这个死不要脸的又去勾搭人家。 谷雨接过来:“这里面是什么?” “是我的拿手菜,海参烧甲鱼” “哇。”谷雨掀开盖子看了一下,浓香扑鼻。 “这个真够补的,你也不怕把他给补出血。” “南先生很辛苦,忙碌着谷阿姨的事情,还要每天都开视讯会议管公司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用了院长的办公室呀。”护士满脸心疼:“我们这几天看他整天吃不顺口的,这几天都瘦了。“ 他瘦个鬼啊!那是因为他不好好吃饭,打游戏到深夜,南怀瑾就是那种典型,一天24个小时,他工作一小时,睡觉八小时,其他的时间全都在吃喝玩乐,真正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谷雨还是接过来,跟她皮笑肉不笑:“我会交给他的,你放心我不会吃的。” 护士走了没多久,南怀瑾就回来了。 “谷雨,我们走吧!” “去哪里?”谷雨低头玩手机也不睬他。 “你不是说晚上带我去吃你们端城的最好吃的豆花耗儿鱼。” “我那个没有营养了。”谷雨扬起脸笑嘻嘻:“瞧你日理万机的,人比黄花瘦,那要吃点好的补一补。” “我怎么觉得你这口气,打算毒死我了。” “我才不会毒死你。”谷雨把床头柜上的饭盒递给他。 “是你的迷妹心疼你,给你做了好吃的。我那个没有营养又廉价的耗儿鱼还是自己去吃吧!” 南怀瑾掀开饭盒的袋子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呀?” “海参和甲鱼。” “我不吃甲鱼的。” “喂,不要挑食,辜负了小护士的一番美意。” “这东西吃下去会不会流鼻血?”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呀,正好流鼻血了,你再去随便找一个泄泄火,这里每个人都被你迷的五迷三道了。” 谷雨拔脚就走,南怀瑾急忙追上去。 第843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后来谷雨还是带南怀瑾去吃那个豆花耗儿鱼,因为南怀瑾纠缠的没完没了,若是不带他去吃,一定会搅得他不得安生。 这个耗儿鱼是在在大学城的边上,开了很多年,因为味道好所以生意爆炸。 谷雨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排起了长龙,谷雨去问服务生,他说照这样看来至少要排到晚上1000多。 可是现在谷雨已经饿得肚子叽哩咕噜直叫,她叹了口气:“我的妈呀,1000那我还不被活活饿死,看来今天吃不成了,只能明天早点来了。” “很想吃吗?”南怀瑾问她。 “废话,不想吃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不简单,交给我,让你很快就吃到。” “你要干嘛?” 谷雨跟着南怀瑾走到门口,门外的长椅上坐了一大排的人,正在等位置,还有很多人没有地方坐都站着。 南怀瑾笑容可掬的询问一个人:“你们也是在等位吗?”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不然呢?” 对方是个男的,所以南怀瑾吃鳖了。 看在女人也特别受欢迎的南怀瑾受此对待,谷雨心里超爽。 那男的不理他,南怀瑾也不闹,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递给那个男人。 男人错愕地看着他:“做什么?” 我女朋友想吃。你可以把你的号让给我吗?” 对方愣了几秒钟,金钱的诱惑是巨大的,吃这一顿而已也不过200块钱,但是不吃却能够挣200块钱,这何乐而不为? 男人立刻跟身边的女朋友商量:“我们让给他好不好?” “200块钱就把你给收买了?”女朋友满了跺脚。 南怀瑾就立刻又掏出几张:“带女朋友去吃牛排吧,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干嘛要挤在这热烘烘的地方?” 金钱的诱惑再加上南怀瑾口甜如蜜,女孩子瞬间就沦陷,两人接过了南怀瑾手里的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没想到他用这一招,真是标准的土豪。 “南怀瑾。”谷雨站在南怀瑾的身后抱着双臂,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后面还有很多人,你跟别人换了号,其他的人肯定不乐意。” 果然,那些人在不满地嚷嚷:“有钱怎么了?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这是典型的酸葡萄心理,他们是在生气为什么南怀瑾没有跟他们做交易。 看看店里人头攒动人满为患,本来环境就不怎么样,人一多更显得乌烟瘴气,而且耗儿鱼还是像火锅那样,店里面热气腾腾烟雾弥漫。 南怀瑾干脆站在店门口扬了扬手里的钱包:“不好意思,我今天包场了,为了弥补大家的损失,每个人都可以到我这里来领钱。” 他伸手唤来服务生,又塞给他一沓钱:“你让店里已经在用餐的食客去吃别的,不管他们吃什么,我请。” 服务虽然发愣,但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遇上了财主了。 他喜不自胜的接过南怀瑾手里的钱,一叠声的应道:“好的,先生,我马上就去。” 眼前这一出真的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谷雨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排队的人一个个领走了南怀瑾手里的钱,然后已经开吃的食客也从饭店里面鱼贯而出,而且每个人看起来开心的很。 对他们来说得到一笔钱来换这一顿耗儿鱼,实在是划来的紧。 里面的服务生正在紧张而忙碌的收拾桌,南怀瑾朝她偏偏脑袋:“可以了。” “你这一招真是凶残。”谷雨很不以为然:“是那帮人贪财,你别以为有钱就能得到一切。” “但是有钱能够让我们的生活得到便利,何乐而不为?再说他们也很愉快呀。” “土财主。”谷雨随南怀瑾走进店里,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大厅里的桌子都被摆到了一边,只留下最中间的一桌,还铺上了红色的桌子,谷雨敢说她来这店里吃过那么多次,这次是干净整洁的一次。 因为好吃,大家都不会太计较卫生情况。 南怀瑾很绅士的拉开椅子:“请坐,。” “你以为这是在法国餐厅。”谷雨也坐下来。 不但铺了桌布,连餐具都是新的,还有他们的座位上还很贴心的铺上了餐厅,估计是怕他们破破烂烂的椅子会把南怀瑾昂贵的裤子给坐坏。 “n!”南怀瑾对服务员说。 “曼个屁钮啊!”谷雨拿茶杯倒水喝:“这里只有一种菜,就是豆花耗儿鱼,特辣微辣一般辣超级辣,你选哪一种?” 南怀瑾还没来得及点,谷雨就对服务生说:“超级辣的来一个大份,然后两瓶真冰可乐。” “要超级辣那么刺激?” “吃这个不吃辣的就是什么意思?肯定要那个。你不能吃辣呀?你的口味不是蛮重的嘛?” 谷雨都去替南怀瑾决定了,他也只能表示服从。 而且谷雨霸道的样子特别的可爱。 他身边的女孩子每个都是看他的脸色,也没什么意思。 超辣的鱼上来,并没有浓重的红油,看上去很清爽,但是里面沉浮着又大又红又圆的海椒就说明了这味道一定很辣,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辣椒的味道。 南怀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换来谷雨的白眼:“你不要紧吧?连这点辣都吃不了。早知道你别来了。” “谁说我不能吃,我可以。” 南怀瑾拿起筷子去夹,耗儿鱼圆滚滚的不好夹,而豆花也不好捞。” 谷雨用筷子敲开他的手:“不是这么夹的,用筷子根本就夹不到,要用这个。” 她扬扬手里的漏勺:“我帮你。” 第844章 你了解自己的性取向吗? 难得谷雨这么慈祥,南怀瑾只有大吃方能表达感激之情,不过一块豆花刚放进嘴里他的脸就变了颜色,红绿青蓝紫的煞是好看。 谷雨没留意埋头大吃。 还是那个味道一点都没有变,耗儿鱼很嫩入口既化,还有鱼肉本身淡淡的甜味。 豆花很入味,吸饱了汤汁。 “哇塞!”谷雨咂嘴:“人间极品。喂,南怀瑾,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谷雨抬头便看见了南怀瑾哭丧着一张脸,很不满意的用筷子敲敲他的碗:“我好心好意带你来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居然摆脸色给我看。” “没有了,”南怀瑾很委屈:“可是这也太辣了。” “耗儿鱼就是辣的,是四川名菜。现在到我们这里来已经改良了很多,不算是北大的了,这种辣味你都承受不了。看来你真是变成了一个香蕉人了。” 南怀瑾知道香蕉人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外面是黄的还是中国人,可是里面已经变成了白色的美国人。 这点他倒不是非常同意,因为美国人也有黑人。 不能吃辣的人,这种辣度对于南怀瑾来说的确是人间炼狱,可是谷雨却吃的风生水起。 南怀瑾吃不进去,她很是嫌弃。 “早知道你就不要跟我来了,坐在我的对面影响我的食欲,再说这里收拾得那么干净,都不像是以前的店,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迫于谷雨的压力,就算是不能吃也要装作大吃。 然后南怀瑾看起来吃的很欢的样子,谷雨探过头,那碗里豆花还是豆花。耗儿鱼还是耗儿鱼,压根半分都没动。 谷雨翻脸:“吃不了我们平民的东西就别吃了。” “其实这个挺好吃的,我能吃我能吃。”南怀瑾捞起一个豆花就往嘴里塞,看他的样子也着实可怜,没必要为了取悦她让自己那么痛苦。 “服务员。”谷雨大声喊服务员过来:“你再做一个小锅,要微微辣的,一点点辣就可以了,小孩子都能承受的那种。” “谷雨,你果然心地善良温柔可爱。” “不要谄媚,还不是你坐在我对面,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影响我的胃口,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 耗儿鱼还是很美味的,但是现在店铺收拾得这么干净,总觉得少了以前的味道。 谷雨吃着吃着就叹气:“以前我和小疯子一回到端城就到这里来吃,怎么吃都吃不够,通常都要一个大锅配一个小锅才能吃得尽兴。” 谷雨一边嘬着冰可乐一边说:“不知道小疯子现在怎么样,我真想去见见她。” “在你心里,友情和爱情哪个更重要?” “为什么要比呢?不可以都重要吗?” “那如果现在桑旗向你表白,说他爱上你了,你会不会和桑旗在一起?” “桑旗为什么要向我表白?”谷雨莫名其妙地问他:“桑旗也很爱夏至的,哪里像你这么滥交,天天换女友的。” “我是说如果。” “如果,如果桑旗真的爱上我,怎么可能?” 南怀瑾叹口气:“我说的是如果了。” 谷雨想都不想:“那肯定不行啊,小疯子是我的朋友。朋友夫不可渎的。” “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都说了,他是小疯子的男朋友,我若是跟他在一起总是感觉怪怪的。我可从来没想过我和桑旗会发生什么,这么想起来好像乱伦一样,好可怕。” 也只有谷雨这样的人才会觉得,跟自己闺蜜的男朋友发现什么叫乱伦,看来她是已经把桑旗当做兄弟姐妹了。 像谷雨这样简单而善良的女孩子真的是少之又少。 那抢闺蜜男朋友的故事不是只在小说里发生,艺术来源于生活,这种事情绝对不稀奇。 但是在谷雨的字典里就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谷雨吃的脸红红的,嘴唇也有点红,真性情的谷雨就是那么可爱,比那些招娇柔造作的女孩子们不知道可爱了多少倍。 谷雨在南怀瑾的注注视下吃完了一餐饭。 “你看够了没有?” “当然没看够,看在眼里拔不出来。”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说?” “那当然不是,一个人用一个人的方法,每个都不同。” “那我呢,就是这种简单直白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大白话?” “你若是喜欢我,还可以跟你面前念情诗。” ”免了。”谷雨高举双手投降:“我对你这种低趣味的不感兴趣。” 吃完饭吃的好饱,谷雨捂着肚子:“我得走一会儿消消食。” “那去你大学里散散步。” “我不是在端城上的大学。”谷雨白了他一眼:“露怯了吧,还说追我,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你是在哪里念的大学?” “锦城。” “那个渣男也跟你们是一个学校?” “不要这么说学长。”虽然不相信南怀瑾说的话,但是他那天说蒋寒为了升职去美国,出轨了一个50岁的女上司,想起来胃里还是有些翻腾,这口味的确是有点重。 不过,她觉得这是假的,一定是南怀瑾诋毁他。 虽然谷雨不是在端城上的大学,但是走着走着就逛到大学里去了。 这里的氛围始终没有外面的商业气息那么浓,一切都透的简单美好。 谷雨走着走着又嗟叹,南怀瑾侧着头看着她:“怎么又想起了夏至?” “是啊,我好想小疯子呀!” “唉,对了,”南怀瑾忽然按住谷雨的肩膀:”你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性取向?既然你不喜欢桑旗,那你该不会是喜欢夏至吧?” “滚你个蛋。”谷雨狠狠地敲了一下南怀瑾的脑袋,她还得跳起来才能够得着。 “我和夏至就是最纯真的友谊,不要说的那么恶心。” “你真的想见她?那这样。”南怀瑾看看表:“从这里到锦城也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 “你不会是现在要带我去锦城吧?” “有何不可,这样我们先回医院看看咱妈,然后就去锦城,刚好到了的时候是早上上班时间,我们在她上班的商场门口等她。” 第845章 你可以乔装打扮啊 谷雨和南怀瑾赶去医院看了谷妈妈,她刚刚睡醒还吃了粥,状态很好。 到了后半夜谷妈妈睡着了,南怀瑾带着谷雨去锦城。 南怀瑾亲自开车,谷雨问他:“你不困吗?” “我是超人,不会困的。” “我看你天天夜夜笙歌都已经习惯了,不用睡觉。” “你是担心我?” “我是怕你把车开到沟里去了。” “调皮。”南怀瑾摸了一下谷雨的额头,他的手指微凉带着一些烟草的味道。 他摸完了谷雨的头又去摸她的鼻子,被谷雨一巴掌狠狠的打开。 “滚开,别动不动就占我的便宜!” 南怀瑾让谷雨坐在后座上,很快她就陷入了睡梦中。 南怀瑾是有一点点困的,他想点支烟解解乏,但是雪茄刚刚摸在手里,忽然想起了躺在后座上的谷雨,就硬生生的忍住了。 没错,南怀瑾这小半辈子身边很多女孩子,有的是名媛有的是明星,也有那种眼高于顶的女孩子,但是对于南怀瑾来说就没有拿不下的,再高傲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今天拿不下就明天,不喜欢物质就从精神上下功夫,一个人总有她的喜好。 但是能够让他陪她去一个小破店吃耗儿鱼,还被逼迫着吃辣椒,然后现在又不睡觉开车送她去锦城,这种事情想一想的确是蛮疯狂的。 以前他所做的也就是为女人花钱,玩玩浪漫耍小心思。 这种又费工夫又费精力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 等红灯的时候他忍不住从倒后镜打量着熟睡的谷雨,说实在话她没有那些女孩子那么漂亮,也没有他那些肉弹们身材那么火辣,单从外表上看谷雨顶多算是眉清目秀,算不上顶好看,顶多是挺好看的女孩子。 但是,她身上有一种魔力。 很干净很清澈的气质,觉得她是一种就算是把她扔进大染缸里都不会染成其他颜色的白布。 谷雨的纯真真让人无法亵渎,不忍染指。 漂亮的女孩子见多了看起来也就千篇一律,现在人动不动就说漂亮的皮囊千千万,有趣的灵魂却屈指可数。 在他看来谷雨不仅有趣,她还很真他。 是真的真,而不是装出来的真,后面的车辆在猛按喇叭。 南怀瑾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了。 他急忙发动汽车继续向前驶去。 睡梦中的谷雨砸吧砸吧嘴,然后又香甜地继续睡着了。 三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锦城,这时候天已大亮,谷雨醒来顶着一头乱发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后座上。 “这是哪里?” “到锦城了,睡醒了?”南怀瑾回头问她。 “睡醒了。”谷雨头发乱蓬蓬的样子特别可爱。 “你不会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吧?” “我如果睡着了谁开的车?” “这也倒是。” “这是哪里?已经到了夏至工作的那个商场了吗?” “是的。”南怀瑾看看手表:“现在还有时间,要不要去先去吃个东西,那边有一个早餐店。” 谷雨刚好估计也饿了,点点头:“好吧!” 两人坐在早餐店里点了一些早餐,南怀瑾一夜未睡没有什么胃口,谷雨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食欲大开的样子。 谷雨正吃了两口,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夏至!”谷雨高声叫,她连早餐都来不及吃了,拔脚就往外面跑。 南怀瑾跟在后面买单,谷雨跑了几步就停下来,南怀瑾买了单跟上去:“怎么了,不是看到了你的好闺蜜了吗?” 谷雨面有难色:“桑旗知不知道我们来见夏至?” “不知道,我没跟他说。” “如果你跟他说了,桑旗一定会不高兴的,而且现在听说桑时西盯的夏至很紧,夏至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那桑时西就不知道我们的行踪了?算了,还是不要了。” “不过去跟她相认了?” “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看着她就行了。” “据我所知每天十点夏至都会在商场里面巡视。” “然后呢?” “你可以偷偷地跟在她后面。” “你当小疯子是个傻子?她精着呢!” “你可以乔装打扮呀!” “是吗?这个听上去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所以你现在不要那么着急,先去把早餐吃完,然后我帮你乔装打扮,保证夏至认不出你来。” 谷雨乖乖回去吃她的早餐,对南怀瑾要把她打扮成什么样子很是好奇。 “你说我怎么打扮小疯子才认不出我来。” “怪兽。”南怀瑾坐在她对面嘬着豆浆,笑眯眯地道。 “你才怪兽。”她揉揉鼻子:“怪兽才吸引人注意乔装打扮就要越低调越好,不如我打扮成送外卖的小妹?” “你等一下。”南怀瑾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顶帽子扣在头上:“你吃早餐,我等会就回来。” “你去哪里?” 南怀瑾朝她挤了一下眼睛,走出了早餐店。 “神神秘秘。”谷雨咬了一大口包子:“不知道要把我打扮成什么样。” 谷雨早餐吃完南怀瑾就回来了,将一个纸袋放在她的怀里。 “你穿这个。” “这是什么?”她扒拉扒拉纸袋,里面是一套灰色的通勤套装。 她把衣服拉出来:“你不会让我穿这个吧?” “为什么不行?” “这是办公室的通勤装啊,一点都不酷。” “你不是要越低调越好吗,你想想看在商场里穿成这样夏至肯定不会注意到。” 说的倒也是,自己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风格的衣服,她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把身体挤进这套小小的衣服里。 “你不会是丧心病狂买的最小号吧?” “你的尺寸。”南怀瑾从上至下打量她,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谷雨的胸口:“好像也只能是最小号。” “你往哪看?”谷雨把纸袋挡在胸口:“我又不是乳牛,我不喜欢这么大的。” “那你去试试,绝对合适。”南怀瑾用手丈量了一下:“一般来说我对女人的尺寸还是把握的很准的。” “你个色狼!”谷雨狠狠啐他一口。 第846章 喜欢婚纱?我娶你啊! “进去试一试吧!”南怀瑾将谷雨从座位上拉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推去。 谷雨是真心不想试的,她实在是不认为把自己塞进这小小的衣服里去。 不过南怀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从来都没有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所以夏至也一定不会发现的。 谷雨犹豫了一下就抱着衣服往洗手间走,南怀瑾在后面喊住她,举了举手中的鞋盒:“这里还有高跟鞋。” “我不要穿高跟鞋。”谷雨本能地反抗。 “你不会是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然后再穿球鞋吧?” “有何不可?” “那你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谷雨咬咬唇,心一横就夺过南怀瑾手里的鞋盒:“我看是你故意的吧,想让我穿这种东西来摔死我。”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衣服和鞋子去洗手间里面试,看起来那套衣服很小,不过不得不说南怀瑾对女人的尺寸真的是了解的门清,她以为穿不进去,但是居然是特别的合身,不大也不小。 高跟鞋的尺寸也是刚刚好,真是奇怪,南怀瑾怎么知道她穿多大的鞋: 难不成他是偷偷的趁她睡着了量她的脚? 真是个变态。 谷雨换好衣服在镜子面前站了好久,衣服很合身,她穿起来也挺得体。 短短的小窄裙下面是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是自己的风格。 她迟疑了好久,直到南怀瑾,打电话给她:“你掉在厕所里面了?” 谷雨只好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扭扭捏捏的。 谷雨没有化妆,只是换了套衣服,就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平时她总是穿宽大的恤和牛仔裤,实在是看不出来身材。 没想到穿这一身正好能够勾勒出她的身材,居然也是凸凹有致。 南怀瑾吹了一声口哨,谷雨恨不得脱下高跟鞋用鞋跟戳瞎他的眼:“轻浮。” “我说好看了吗?我觉得你还是穿平时的恤牛仔裤更好看。” “要你管。”谷雨高傲地迈开步子刚走了一步,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地向前趴去,南怀瑾急忙眼明手快地扶住她,顺手一手搂住她的腰肢。 谷雨的腰好细,令南怀瑾想起来一种民族的乐器,凤阳花鼓,就是这样中间细细的。 “你想要我折断你的手么?”谷雨阴森森地问他。 南怀瑾临危不惧,笑容可掬:“你不舍得哎哟,疼疼疼疼” 手指传来刺痛,是谷雨在猛掰他的手指。 “要断了”帅哥在痛苦呻吟。 “那你还不放手?” 手指是剧痛的,但是又实在是舍不得放弃手中的软糯。 但是再撇下去的话,他的手指就要被掰断了,所以只有忍痛放手,并且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我警告你,”谷雨这才松开手:“你如果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会随时弄死你。” 谷雨穿着高跟鞋走出了早餐店。她在商场里面走着,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夏至的身影。 “小疯子呢,怎么没看到她的人?” “现在还没有到巡视的时间,我们能不能不要在商场里这么百无聊赖地转?” “那要干嘛?” “进去逛逛啊,买衣服。”南怀瑾随手指了一家店。 “我的衣服够穿了。”谷雨挥了一下手:“不需要买。” “每穿来穿去都是恤牛仔裤。” “不穿恤牛仔裤穿什么?难道穿晚礼服?”谷雨随意的一回头,忽然她的目光在一间店铺的橱窗面前定住了。 南怀瑾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在橱窗里的模特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婚纱。 谷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件婚纱,垂涎的都要流下口水了。 她走到橱窗面前两只手扒着玻璃。“好漂亮呀。” 南怀瑾跟在她的身边:“想结婚了,我娶你呀?” “滚蛋。”谷雨理也不理他:“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婚纱。” 本来以为谷雨是个假小子,但是假小子也有少女心,看到婚纱立刻沦陷不能自拔。 “那就进去试一试。” “神经,你以为婚纱是普通衣服,有什么好试的?” “那就进去摸一摸。” “摸一摸?”谷雨抬头看着他:“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买也可以去摸嘛!” 谷雨跑进去伸手在模特身上穿的那件婚纱上摸了一下,纱质非常的柔软,还绣着花。 远观已经美的冒泡了,近看更是漂亮的勾魂夺魄。 “好好看呀!”谷雨喃喃自语。 她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姐要试一试吗?” “哦不不不。”谷雨急忙转身摇手:“我只是看一看。” 店员上下打量了一番谷雨,只见她穿着一身办公室通勤装,未施粉黛,身上也没有任何首饰,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办公室文员。 名店所有店员的通病狗眼病立刻爆发,声音不大不小的对谷雨说道:“如果不买的话不要摸,我们店的婚纱都是出售,不是出租。如果摸坏的话,你要整件买下来的。” “摸一摸不会坏的啦。”谷雨说。 “那不见得,我们店里的婚纱很名贵也很娇气的。如果你的指甲把它给勾花的话那就不好了。” “我没有留指甲的。”谷雨伸出她的手给店员看。 当店员看到谷雨没有涂指甲油剪的秃秃的手指头的时候,眼睛里更是充满了不屑,估计在她的认知里连指甲油都涂不起的人那该是穷成了什么样。 所以,她的言辞也越来越刻薄。 “我们婚纱店的服装都是出售的,而且连我们自己拿这件衣服的时候都要戴手套,如果小姐实在是想摸的话对面街有500元租一件的婚纱店,我想你去摸一摸老板应该不会太生气。” 南怀瑾就跟在她的身后,店员一脸瞧不起的样子跟谷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冷冷开口:“你店里所有的婚纱我都要了。” 第847章 豪情大发 谷雨知道南怀瑾的土豪特性又要爆发,虽然那个店员讲话很刻薄,谷雨以前也受过不少白眼,不过无所谓,她不在乎。 她转身瞪着南怀瑾:“少废话我不要。” 店员虽然被南怀瑾的高大帅气所折服,但是这个婚纱店是名品中的名品,光是一件婚纱都价值不菲,更别说是整个婚纱店的,所以店员的语气也不免轻蔑。 “先生,您是开玩笑的?” “我的样子很像开玩笑吗?”南怀瑾似笑非笑。 南怀瑾的气质很像有钱人,但他这一晚上都没换衣服,再加上开了一夜的车,难免有些皱皱巴巴,所以实在是看不出来价值。 店员只当是一个吹牛的小白:“先生,我们还要做生意,您开开玩笑就算了,我们不会当真的。” 南怀瑾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 小疯子那时经常说一个男人最帅气光辉的时刻就是掏出信用卡说都买下来的那一刻。 谷雨听了很不以为然,说那是因为做那个动作的是桑旗,你才会觉得帅气难当,如果是一个秃顶地中海脑满肠肥的大叔,就算是掏出10张卡也不会觉得帅到哪里去。 店员犹豫着没接,她不知道南怀瑾的这张卡里到底能不能刷出钱。 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长的当然是一脸富贵相,但是这张脸没怎么见过,也没听说过锦城最近来过富豪。 “您知道我们店里随便一件婚纱的价格都在6位数左右,我们店里一共有100件的婚纱,你确定都要买下来吗?” 谷雨跑到南怀瑾的身边压低声音,给他一个超大的卫生眼球:“你疯掉了,你要那么多的婚纱当饭吃,反正我不要。” 南怀瑾弯下腰在谷雨的耳边悄声说:“你看到她狗眼的样子讨不讨厌?” 谷雨也小声嘀咕:“的确是蛮讨厌的。” “那就是了,钱是用来做什么的?就是用来打这些人脸的。” “我知道你钱多的丢到太平洋都不心疼。要买也是我自己买,不要你替我花钱。” 谷雨手上有南怀瑾和桑旗公司的20的干股,每年的分红都已经十分的惊人,别说这100件婚纱了,就是整个商场她也买得起。” 她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钱包,又在一堆的会员卡中翻出了她的黑卡往店员的手心里一拍:“刷我这张,我不花男人钱。” 店员更是傻掉了,手里头摊着两张卡,看得出来这两张都是没有上限的传说中的黑卡,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证。 因为有时候看的像有钱人的不一定是有钱人,但是看上去就穷酸的说不定还真是个穷酸。 电源店员的脑子里正在做激烈的斗争,她留下了谷雨的,觉得从她的卡里刷不出来钱的可能性更加大。 “小姐,”她没什么底气地哼着:“希望你不要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你再磨蹭下去的话,就是浪费你自己的时间。”谷雨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样子倒是很霸气,但是她却听到了刺啦一声。 这是个包臀裙,她坐下来用的力气又太大了,所以她的包臀裙撕裂了。 这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她抬起头欲哭无泪的看着南怀瑾。 南怀瑾给她一个淡定的微笑。 “南怀瑾。”谷雨低声说:“你靠过来一点。” 第一次谷雨有这样的要求,真是可喜可贺。 南怀瑾急忙喜不自胜地弯下腰,脸都要凑到谷雨的脸上了。 谷雨一把拉过他的耳朵拽到自己的嘴边:“我的裙子裂开了怎么办?” “哦,这么刺激?”南怀瑾扬了扬眉头,很是感兴趣的:“听上去很有意思。” “你滚蛋。” 谷雨咬牙切齿:“我现在怎么办?你说?” “我们不是买下了很多婚纱吗?随便穿一件不就行了?” “你叫我穿着婚纱等会去跟踪老小疯子,你觉得她是个白痴才认不出我来?” “不如这样了,我也穿一套礼服,然后我们两个装作在这里拍婚纱照,不就没有人注意我们了?” “滚你的。”谷雨怒火中烧地啐他:“你别出馊主意了。” 她的目光在婚纱店里搜寻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套男士的礼服上面。 她伸手召唤另外一个店员:“那个最小号的是多大?” “170。”店员疑惑地打量一下身边的南怀瑾,他看上去怎么也不止170的身高。 “这位先生恐怕要穿185以上的。” “不是他穿的,是我。就这个礼服最小号的170给我拿来,我要试。” 谷雨身材高挑,平时穿平底鞋也有168的样子,所以驾驭一套170的男式礼服应该不成问题。 南怀瑾表示遗憾:“你穿婚纱肯定特别美。” “再美也不是给你看。”谷雨白他一眼,店员将衣服拿来给她,他抓过来挡住自己裂开的裙子冲进了试衣间。 正在刷卡的店员好容易算好了总额,将信将疑的按下数字刷下卡,居然神奇地发现那些钱已经划过去了。 她惊呼着跳起来:“钱过账了,过账了!” 所有的店员都把脑袋凑过来,她们也想不到谷雨的卡里居然真的有钱,要知道这些礼服加起来的价值部不菲,在锦城都能买一套房子了。 正在众位店员惊呼的时候,谷雨已经换好了衣服,从试衣间里面走出来。 衣服的长短倒是正好,但就是稍微有些宽松。 谷雨的身材还是很纤细的,瘦得像一只大头虾。 南怀瑾走过来观赏了一番:“看上去像偷穿了哥哥的衣服的小女孩。” 我谢谢你,”谷雨打量了镜子中的自己,还算满意。 “挺好,美呆了。就是它了,把一起算。” 店员刷好了卡,这次是两只手恭恭敬敬的递还给谷雨。 当谷雨看到账单的时候,差点没把下巴壳惊掉,她不知道这些婚纱居然有这么多钱,如果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不会头脑发热把这些都给买下来。 第848章 小疯子怎么瘦成这样 店里的所有店员包括店长恨不得匍匐前进把二位送出门口。 店长毕恭毕敬地问道:“先生小姐,你们的府上在哪里?等会我就给你们送过去。” “不用了,会有车过来拿。” 走出了婚纱店的大门回头看看那些店员已经走进店里了,谷雨嘴一张差点哭出声来:“都是你这个混球!”她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都怪你,要不然我不会发神经买下这么多白乎乎的东西。” “你不是很喜欢吗?” “喜欢也只是那一件而已,需要都买下来吗?再说,我喜欢的东西多了,我还喜欢天上的飞机大炮,难道都要买下来?” “大炮是在陆地上。”南怀瑾纠正她。 谷雨狠狠地跺了一下他的脚,还好她后来换了平底鞋,南怀瑾已经痛得抱着脚狂跳。 “我真恨不得踢死你。”谷雨欲哭无泪:“就是你,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买这么多的婚纱,你可让我怎么办?” “带回美国一天穿一件。” “神经病,我又不是恨嫁狂,干嘛要一天穿一件?” “那些婚纱我送给你好了。”南怀瑾掏出卡往她的手心里一拍:“送给你。” “我才不要。”谷雨又塞还给他:“我又不是没有钱,我就是觉得这些衣服根本就是买的多余,我哪里像你大手大脚,就是有一个金矿都会被挖空。” “但我不是金矿呀。”他笑的洋洋得意:“我是一个钻石矿,而且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那一种。” “自恋自大,做美梦。”谷雨气得跺脚,但是买都买了,刚才她在店里也装的很潇洒,还能怎么样,只能就此作罢。 正说着,忽然她看到了对面的自动扶梯上站着一个人正徐徐地下来,那不是夏至吗? 谷雨急忙躲在南怀瑾的身后:“小疯子,小疯子。” 忽然想起夏至好像也认识南怀瑾,急忙把他拉到一边,只见夏至从扶梯上下来就径直走进了刚才她们刚刚从里面出来的那个婚纱店。 谷雨拉着南怀瑾颇为鬼祟地躲在一边,看到谷雨正在和店里的店长正在说话,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谷雨小声的问南怀瑾:“他们在讲什么呀?” “我又不是顺风耳,我怎么知道?不过大概可以猜出来,店长在跟夏至说刚才有一对金童玉女买走了我们店里所有的婚纱。” “呸,谁跟你是金童玉女?那完蛋了,万一小疯子感兴趣的话,调出监控一看不就露馅了。” “监控又不是随便调的,安啦!” 俩人正说着忽然夏至从店里面走了出来,谷雨急忙拉着南怀瑾转过身,背对着她南怀瑾趁机将谷雨拉进怀里。 “干嘛?”谷雨很恼火。 “别动。”南怀瑾小声的:“夏至就在后面。” 他这么说谷雨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夏至走出婚纱店往身后随意看了一眼,只见两个男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一个稍微高一些,一个稍微矮一些。 夏至摇摇头,光天化日的两个男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抱在一起。 夏至不是个腐女,对男男通常没什么兴趣,看了一眼就恨不得要洗眼睛,扭头匆匆地走了。 谷雨听到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声音离她远去才舒了一口气,在南怀瑾的怀里悄悄的回头,发现夏至已经走远了,急忙从南怀瑾的怀里挣脱出来,狠狠的敲了他一下。 “干嘛,趁机占我便宜?” “我就是为了给你打掩护。难道你想被夏至认出来?” “那也需要抱在一起吗?而且我穿成这样,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多变态。” “谷雨,你歧视同性恋。” “我才没有,不要给我乱扣帽子。” 一晃神的时候,夏至已经走远了,谷雨急忙拔脚追过去。 快有两年没见了,夏至看上去比之前还要瘦,那时候夏至就经常说谷雨瘦的像一只大头虾,但是现在她自己呢,比大头虾还要大头虾。 穿着高跟鞋的脚,那细细的脚踝看上去好像一折就要断了。 不是说要做坏女人吗?怎么做坏女人也没让自己过得风生水起,反而向埃塞俄比亚的难民一样。 谷雨悄悄地跟在后面跟着跟着,眼睛就湿润了,抬起袖子就要擦眼睛。 夏至忽然在一个店铺的门口停下来正在和店铺里的人说话,谷雨就闪在一边,看着夏至的侧颜。 她的眼睛凹陷,显得眼睛比之前还要大,整个人呈现着一种不可名状的亢奋。 谷雨忽然想打电话给桑旗,让他看看现在夏至的样子,并不是他们想象的过的有滋有味的那一种。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掏出手机就拨了视频电话给桑旗,南怀瑾按都没按得住,压低声音问她:“你干嘛?” “我要让桑旗看看小疯子,看她现在瘦成了什么样。” “你想怎样?桑旗应该知道夏至的现状。” “你不是说不让桑旗知道我们来看夏至吗?” 说话间,那边的桑旗已经接通了电话,谷雨直接将镜头对着夏至。 “桑旗你看。” 电话那边的桑旗刚要问谷雨和南怀瑾跑到哪里去了,冷不丁镜头里面出现了夏至的侧颜,就好像网络卡住了一样,桑旗的脸在画面中定格了。 “桑旗。”谷雨压低声音:“是小疯子,她瘦的像个鬼。” 桑旗愣了足足有好几分钟才开口:“你们回了锦城?” “嗯,我陪妈妈做手术。” “为什么不早说?” “本来也没打算回来,是南怀瑾。”一不留神就把南怀瑾给卖掉了:“桑旗,夏至过的并不好,她和桑时西之间并没有我们以为的那样。” “好了,谷雨,你可以留在端城陪妈妈。” “不,我妈妈没事了,桑旗,小疯子她” “没事就挂了。”桑旗挂掉了电话,这大概桑旗第一次对谷雨说话这么冷淡。 第849章 小疯子回端城了 谷雨应该能预料到桑旗会是这样的态度,其实小疯子的动态他们都一直掌握着,知道夏至这两年为了跟桑时西抗争也吃了不少苦,而且她还用当年坑和仙姑的钱买下当她和桑旗住过的那栋别墅。 要知道像夏至那么骄傲的人,居然用何仙姑的钱买了那一栋别墅,可见他对桑旗的感情是很深很深的。 本来也是嘛,小疯子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在得知桑旗破产之后就一夜之间抛弃他? 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好不好? 其实桑旗心里也应该明白的,只是那个盛嫣嫣为了救桑太太而断了一条腿,所以现在断腿成功上位。 想起这个谷雨就很沮丧,虽然说起来那个盛嫣嫣为了桑旗也做了不少事,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喜欢盛嫣嫣,好像天生的八字不合。 夏至和对方聊完就往前走,谷雨回头对南怀瑾低声说:“你别跟着我,你目标太大了。” “你以为你的目标不大?” 谷雨不理他,悄悄地跟上夏至。 夏至应该做商场经理没多久,原来她是从来都不穿高跟鞋的,现在居然能穿着这么细的高跟鞋绕遍商场一整天。 谷雨鬼鬼祟祟地跟在她的后面半天夏至也没有察觉到。 她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给她的的,谷雨躲在一边。 夏至很快就讲完电话,转身就匆匆忙忙地从商场的门口走去。 谷雨不知道她去哪里,急忙跟上。 只见夏至走进了停车场,南怀瑾正在后楼梯口吸烟,谷雨跑过去大力拍他的肩膀:“夏至去了停车场,我们的车是不是也停在停车场了?” “干嘛,你还要一直跟着?” ”我看你夏至去哪里。” “她吃喝拉撒睡,难道你都要看一遍不成?” “少废话。”谷雨恶行恶状,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像一只八爪鱼,南怀瑾只能表示服从。 夏至上了一辆车,谷雨也上了南怀瑾的车。 夏至开着车开出了停车场,谷雨急忙跟南怀瑾说:“快点跟上。” 夏至的车开的很快,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你开快点,别被夏至给甩掉了。” “真的太紧你当她是傻子?” “路上这么多车,她怎么会发现我们?路上的车那么多,小心被她甩掉了,到时候我拿你试问,快点开啊!” 谷雨在他的胳膊上用力的掐了一把,南怀瑾痛得怪叫:“谷雨,我严重发现你有暴力倾向。” “你知道就好。”其实谷雨大可不必担心,因为南怀瑾的跟踪技术相当好,离夏至不远不近,既不会被他甩掉又不会被她发现。 谷雨发现夏至的车是往城郊开的,她狐疑的问南怀瑾:“小疯子这是要去哪里呀?干嘛出城?” “跟着就好了。” 夏至的车开得飞快,开着开着,她的车居然是往端城的方向开过去。 她诧异地又去问南怀瑾:“小疯子去端城做什么?找她爸妈吗?她走的那么急是不是我干妈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是。” 就这样,昨晚开了三个多小时赶到锦城现在又开了回去。 本来三个小时的路程,夏至用了两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若是给她的车插上翅膀直接就能飞。 进了端城南怀瑾忽然对谷雨说:“夏至是去医院看你妈妈。” “是吗?”谷雨张望,果然是开往医院的路。 “她肯定是得知我妈住院了,就赶紧过来看一看,我们家小疯子一直是有情有义的。” “现在不是抒发感情的时候,”南怀瑾看他一眼:“夏至去看你妈妈,你妈妈一定会告诉夏至你回来了?这样不就是露馅了?” “对。”谷雨睁大眼睛:“这可怎么办呀?” “南怀瑾掏出电话,我马上安排人帮你妈妈转院。” “那小疯子不就是扑了一个空?” ”那你是希望她找到你了?” “那还是算了吧。” 夏至的车果然开到了医院的门口,与此同时,南怀瑾已经安排人将谷雨的妈妈从后门送出去了,夏至自然扑了一个空。 谷雨躲在医生的办公室里看着夏至在走廊里面狂奔,看到一个护士就抓住人家询问谷雨妈妈的情况,因为南怀瑾已经和医生打过了招呼,所以每个人都跟夏至说没有她说的这个人曾经住在过她们的医院里。 夏至应该是跑的累了,很沮丧的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站住,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在风扬起她的长发的瞬间,谷雨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小疯子居然哭了,谷雨很震惊,在她的印象里夏至是不轻易哭的。 夏至哭的谷雨的心里也酸酸的,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南怀瑾立刻将一块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是另外一块丝帕,上面同样也歪歪扭扭的绣着南怀瑾的中文名。 谷雨拽过来,用力地擤鼻涕擦眼泪,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多的各种颜色的丝帕。 那么好的料子绣上那么丑的字,真是可惜了了。 夏至呆呆地在窗口站了好久,谷雨也在办公室的门后面也站了好久。 终于夏至转身走进了电梯,谷雨还想跟上去,南怀瑾按住了她的肩膀:“好了,不要再跟了。要不然你迟早会被她给发现了。这样忙活的都白费了。” “我不明白我们干嘛要躲着小疯子,连我爸妈都不让她见,你看她多难受?” 谷雨声音哽咽,把哭的湿哒哒的丝巾还给南怀瑾:“还有没有?” 他接过来,找出一包纸巾:“没有了,只有这个。” 谷雨接过来继续擤鼻涕擦眼泪。:“小疯子这两年一直都在找我们,还到端城来看我爸妈,你们都不让她见。” “夏至在找我们,桑时西也找我们最脆弱的点来打击我们,而且你觉得夏至和桑旗还有可能吗?我觉得夏至这样做就是自寻烦恼。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何必还要这样?她也明知道我们会把你的父母照顾的很好。” 第850章 盛嫣嫣又怎么了 “我就知道当年是你出的馊主意让夏至离开桑旗的是不是?你害的两个人分隔两地这么痛苦。” “断舍离你懂不懂?桑旗和夏至就没有结果了,在一起只会让彼此都受伤。” “你怎么知道,你是老天爷呀?” “那倒不是,我只是单纯的聪明,” 这个时候谷雨才没有心情跟他呈口舌之争,她跑到窗口探着身子往外看,刚好看到夏至从医院大门口走出来。 她好像很茫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上了车开走了。 谷雨很难受,心里头堵堵的,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我们为什么不回来?”好半天谷雨才问南怀瑾。 “你也知道的,桑阿姨的状态平稳,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所以她要继续留在美国治疗。还有桑旗现在正在竞选亚太商会的副会长,如果此刻回到锦城,想必会受到桑时西的破坏。” “这些都是借口,是桑旗一直在逃避,她不敢回到锦城,他不敢面对小疯子,其实他心里还爱着她的。! ”你就别替别人操心,东想西想,”南怀瑾拍了一下他她的脑袋:多想想我们。” “我们有什么好想的。”谷雨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他一下。 谷雨又在端城待了两天,等到他妈妈完全康复,医生说可以出院谷雨才离开。 他们也不住原来的地方了,南怀瑾又给他们换了新的住处。 谷雨的爸爸很是有些不解地问谷雨为什么这两年他们要一直搬家? 谷雨说,她最近跟着南怀瑾她们学投资,看到有地段不错的房子就买下来,让他们先去感受一番。 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谷雨回到美国,稍微收拾一下就去医院看桑太太,回国好几天都没有去看过他。 刚好在走廊里碰到了桑旗:“你这是刚来还是准备走了?” “嫣嫣在6楼,我刚看完我妈马上过去看看她。” “盛嫣嫣又怎么了?”谷雨皱起眉头:“她是不是被蚊子咬了一个包都要到医院来一下?” “这两天,美国的天气不太好,长时间的潮湿,嫣嫣总是感觉到腿疼,所以就到医院里来观察一段时间。”生气很好脾气的解释:“怎样?你妈妈没事吧?” “没事,其实我没打算回去看她的,都是南怀瑾。”谷雨自然又把锅扔给了南怀瑾。 桑旗理解地点点头,拍拍谷雨的肩膀:“回去看看是应该的。谷雨,把你绑在我们身边这么久,让你都跟父母失去了联系。” “都是江湖儿女讲这种话做什么?”谷雨大大咧咧地挥一下手:“我没关系的,我们都是好朋友嘛!不过小疯子真的是很可怜,瘦成了一把骨头,她过得一点都不好,知道我妈妈住院之后她马上就从锦城赶过去看我妈妈,结果南怀瑾那个混蛋还把我妈妈给转院了” “我还有事,谷雨,”桑旗岔开了话题:“我先走了。” 然后就匆匆忙忙地从谷雨的面前走过去。 谷雨看着桑旗的背影叹了口气,每次提到夏至他都这副样子,难道两人真的覆水难收了吗? 她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便进去看桑太太了,给桑太太按摩了一会儿又陪她一起吃了一顿饭。 在飞机上没睡好,谷雨准备回家补觉,在经过6楼的时候她停了一下,在琢磨要不要去看看盛嫣嫣是不是又在惺惺作态? 虽然这个女孩看上去很柔弱,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谷雨对她就是没有办法有好感。 去看看吧,看看她是怎么跟桑旗撒娇的。 谷雨走到门口刚刚推开门,就听见盛嫣嫣的声音:“阿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的腿真的是好痛啊。” 卧槽,谷雨忍不住又想骂脏话。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琼瑶戏里女主的这一套吗? 拜托,桑旗根本就不喜欢这种人设的好不好? 桑旗就坐在她身边语气温柔地答道:“因为医生说你就是神经痛,没有关系,你如果觉得那个假肢不舒服我们可以换一种。” “不用了,再换都是假的,我已经换了这么多种了,每个的效果都差不多。” “嫣嫣,你要适应,因为你以后要戴着它一辈子,你要把它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身体的一部分应该是肉做的,而不是棉花和橡胶做的。”盛嫣嫣小声地抽泣起来:“我不喜欢我这个样子,而且你也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对不对?我讨厌我现在的自己” 她握着拳头往自己的腿上砸,桑旗急忙握住她的手:“嫣嫣,你情绪别激动,好好地躺一会儿,疼痛感很快就会消失了,医生说这个痛感不是太强烈,你稍微忍一下。” 谷雨就站在门口波澜不惊地看。 切 她心里很不屑,估计那种疼痛也就是跟蚊子咬一样,虽然断了一条腿真的是很可怜,但是一个月都要进好几次医院,回回都要拿自己的腿说事,有意思吗? 她的付出桑旗都知道,要不然的话桑旗也不可能现在对她这样好,她还整天这样刷存在感有什么意义? 盛嫣嫣还在哭,谷雨从鼻子里哼出不屑:“桑旗。” 桑旗回头:“你来了,来看嫣嫣的吗?” “不是,我陪阿姨吃完饭想回去睡觉,问你回不回去,我顺便搭个顺风车。” “怀瑾没有陪你一起来?” “没有,他一回来就接到电话不知道去哪里了,肯定是他那些莺莺燕燕,别把我和南怀瑾扯成一回事,我跟他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谷雨扫了一眼病床上的盛嫣嫣:“你走吗?载我一程。” 桑旗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赶到公司里去开个会。” 桑旗刚刚站起来,盛嫣嫣就握住了他的手指头可怜兮兮地道:“阿旗你要走了吗?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害怕。” “这里那么多护士医生有什么好怕的,这儿是一天的费用贵得吓死人的病房,又不是太平间。” 第851章 你要和盛嫣嫣结婚? 谷雨的冷嘲热讽总是能第一时间让盛嫣嫣痛哭,桑旗抬头轻声对谷雨说:“你先去停车场等我。”他把车钥匙给谷雨:“你在车上坐着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噢。” 要不是看桑旗的面子,她就干脆说一个鬼故事吓死她,她就不相信盛嫣嫣的胆子那么小,说太平间这三个字就能把她吓成这样,这种人设真是够够的。 谷雨翻着白眼走出了病房,还听到盛嫣嫣在里面哭泣。 “阿旗,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靠,桑旗只是去公司开会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吗? 谷雨拿着桑旗的钥匙找到了他的车坐上去,刚刚坐稳便接到了电话,居然是他的帅哥校草蒋寒打过来的。 她接通放在耳边:“喂,师哥。” “谷雨,为什么这几天联系不到你?”人长得帅不说,声音也超级的好听,听上去就如沐春风。 “有事情回了一趟国。” “需要帮忙吗?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没事,我妈妈一点点小毛病,现在已经好了。” “那就好,我有点担心你。”蒋寒的声音低缓而悦耳,谷雨很难不心驰荡漾。 但是她忽然想起了南怀瑾跟她说的那件事情,就是说蒋寒为了出国上位而谄媚50多岁的女上司的事情,一下子就倒了胃口。 蒋寒的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好听了。 都怪那该死的南怀瑾,他讲的话就好像洗脑一样,在她的脑子里面就扎根了,没准他说的就是假的,蒋寒这么优秀,升职和出国还要卖身求荣?根本就不可能。 “那你这是刚回来吗?” “刚刚回来。” “现在在哪里?” “我在医院呢!” “你怎么了?” “哦不是,我是说我来医院看我那个阿姨。” “哦,是这样。”蒋寒明显的松了口气:“那晚上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其实谷雨挺困的,她本意是想回去补觉,她看看时间现在刚刚一点。 她犹豫了一下,蒋寒立刻就会意:“如果你累的话那我们就改天。其实不要紧的,只不过有部电影今天刚刚上线,我以为你会有兴趣。” “什么电影?” “战警2呀!” 谷雨的确有兴趣,她对这种科幻的影片没有抗拒的能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这种影片?” “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喜欢。”蒋寒的声音很温柔。 “你怎么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 “我保个密行吗?晚上看电影的时候告诉你。” 就这样谷雨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蒋寒晚上看电影的约会,挂了蒋寒的电话,桑旗正好拉开门上车。 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谷雨说:“从医院到家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你要是困的话就先睡。” “睡着了怎么办?”谷雨打了个哈欠。 “我抱你上去或者是南怀瑾。” “我才不要他抱我上去,不过你倒是可以。”谷雨用手指戳戳桑旗手臂上的肌肉:“瞧你的肌肉这么发达,就是天天抱盛嫣嫣练出来的吧?” ”不要一提到盛嫣嫣就像是杀父仇人一样,她根本没什么杀伤力的。” “我就是不喜欢她,天生的好恶不行啊?”谷雨也系上安全带,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桑旗。”她闭着眼睛说:“你告诉我实话,你恨小疯子吗?” 桑旗没有回答,或者是拒绝回答。 谷雨睁开了眼睛看着正在专注开车的桑旗:“我那天看到了小疯子,我很难过。” 不管桑旗搭不搭腔,她非要提起夏至:“她虽然在大禹集团旗下的商场里面工作,但是她也是被逼的,前两年一直都跟桑时西对着干,也受了很多的苦。” “以前你提到她也是咬牙切齿的。”桑旗终于搭话了:“我记得有个人在飞机上哭着跟我说。夏至不跟我们一起来,从此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 “那是因为当时我很生气。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而淡化的。” “那么爱也一样。”桑旗开出了停车场,外面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谷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会。”谷雨反驳:“真正的爱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的,而是会越加的浓烈。” “那也可以说明,会淡化就不是真爱。” 谷雨真的很想说你骗人,桑旗敢说他对夏至不是真爱? 当年她明明看到桑旗坐在医院的后楼梯口双手捂着脸痛哭,虽然他没有哭出声音来,但是他的眼泪穿过手指的指缝滴落在灰色的地面上。 应该说,桑旗爱夏至爱惨了,简直爱的无法自拔。 所以他现在就是在自欺欺人。 桑旗的车转过一个弯,忽然开口冷不防地对谷雨说:“我和盛嫣嫣打算结婚。” “什么?”谷雨本来已经昏昏欲睡,被桑旗的这句话惊得立刻睡意全无:“你要跟盛嫣嫣结婚,你疯掉了?你又不爱她的你干嘛要跟她结婚?”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 “我知道不喜欢她,你心里还在爱着小疯子。” “夏至在我心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魅力。嫣嫣失去了一条腿,难道我还让她一个人过一辈子?” “拜托桑旗,你是娶老婆又不是报恩,不是谁可怜你就要娶谁的,你又不爱盛嫣嫣。” “别再说我还爱夏至了,对我来说娶谁都没差。” “桑旗,你实在是太不理智了。如果你娶了沈盛嫣嫣,我敢保证你会后悔的。” 桑旗不再说话了,谷雨知道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劝,不过好在他只是说准备和申盛嫣嫣结婚又没说立刻马上就要结婚,说不定还有转机。 谷雨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南怀瑾已经回来了,看到谷雨回来急忙跑过去搭讪:“怎样?我说我要跟你一起去看伯母的,结果你一个人先走掉了。没有我的陪伴人生是不是甚为无聊?” “你滚开。”谷雨没好气的:“别烦我,烦着呢。” 第852章 我穿的很像去超级市场吗? 本来谷雨是要回来补眠的,但是对桑旗那个消息弄的完全没了睡意,睁着眼睛坐在床上一下午,知道家里的阿姨敲门问她要不要吃晚餐,她才想起来晚上和蒋涵还有个约会。 下床在衣柜里面随便抓了一套衣服穿上头发就下楼,徐妈在楼下迎上来:“谷小姐,你不在家吃晚饭了吗?” “不了,我出去有点事。” “如果去超级市场的话带一瓶酱油,这个牌子的。”徐妈拿着空瓶子给她看。 “我穿真的很像去超级市场吗?” “难道不是吗?反正你总不可能是要去约会吧!” ”我穿成了什么样?”谷雨低头看看自己,恤衫牛仔裤运动鞋,很清新自然啊。 南怀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一大瓶水,仰脖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用手背擦去水珠,笑嘻嘻的:”你不会是和那个渣男约好了吧?” “你才是渣男。”谷雨狠狠白他一眼:“让开,好狗不挡道。” 南怀瑾拉住谷雨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今天很安全,放心大胆的去约会吧。如果蒋寒还是看上你的话,那就说明他看上你的不是你的外表” “而是我的心” “nnn”南怀瑾摇头:“像他这样肤浅的男人,根本看不到你的心,只有我才可以。那他接近你一定是另有所图,你毕竟是上市集团的大股东啊。” “不要把别人都想的那么邪恶,我看最邪恶的就是你。” 正说着南怀瑾的电话响了,谷雨冷笑:”你好好招呼你那些莺莺燕燕吧。” “不是莺莺燕燕,是公司的高层给我打电话汇报工作,我已经绝情绝爱了。”南怀瑾急忙澄清,谷雨已经潇洒这从他面前走过,丢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气死了,居然说她穿得像去超级市场,穿的随便一点不好吗?难道要穿晚礼服吗? 影院很远,出租车也不好叫,真心觉得不如咱们国内哪里都那么方便。 出租车司机是个黑人,胳膊上都纹着纹身,两条粗黑花臂看上去蛮吓人的。 一路上,谷雨吓得小心脏怦怦跳,等到了电影院的时候蒋寒早就到了,手里捧着两大桶爆米花和两大杯可乐,谷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 那时候和夏至去看电影,总要买爆米花和可乐的。 哎,小疯子,想到小疯子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 “谷雨。”蒋寒抱着爆米花向她走过来。 “我迟到了吧?”谷雨很惶恐,接过他手里的爆米花。 “离放映还有5分钟。” “那就好。”谷雨抱着爆米花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来问蒋寒:“我看起来像什么?” “什么像什么?” “我的穿着看起来是不是像去超级市场买菜的?” “谁说的?很清新,就好像是你还在上大学的那个时候,你一点都没变,如果现在回去学校估计大二的学弟们都要喊你师妹。” 没有哪个女孩子被别人说年轻不开心的,包括谷雨。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说嘛,就南怀瑾,居然说我穿的像去超级市场,哦,不对,也不算是南怀瑾说的。”谷雨自言自语。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谷雨急忙抬头:“没有没有。” 结果她一抬头,脑门正好撞到蒋寒的唇,这样蒋寒就结结实实地亲在了她的额头上。 谷雨张口结舌,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蒋寒笑了,他的牙齿很白,眼睛很亮。 毕业好几年了,他仍然是大学校园里的校草,总是让人心驰神往。 但是现在谷雨好像被南怀瑾的那句话说得作下病了,只要一和蒋涵的眼神对视,就想起了他说的那个50多岁的老女人的事情。 这次谷雨刚刚升起对蒋寒的幻想,又忽然破灭了。 “该死的南怀瑾。”她在心里暗暗地骂:“快进去吧,电影马上就要放了。” 刚刚坐稳南怀瑾的电话打过来,谷雨接通放在耳边极小声地问:“干嘛?” “徐妈问你的酱油帮她买了没有?”南怀瑾在电话里笑得不怀好意,谷雨真想一脚踢死他。 “我说了不是去超级市场,你让徐妈明天早上自己去买。” 谷雨挂掉电话,蒋涵贴心地将吸管插进可乐杯里递到她的嘴边,谷雨接过来:“谢谢。” 她一边嘬着冰可乐,一边吃着爆米花看着电影好不惬意。 可是电影刚刚上映还没有两分钟,南怀瑾的电话再一次打过来,她把它按掉,南怀瑾又打。 知道他这个人最锲而不舍了,只好接通半弯着腰趴在了坐垫上:“又干嘛?” “刚才忘了问你了,那个渣男有没有说你穿的那套衣服很好看?” “当然了,只有你觉得不好看,挂了。” “我还没说完呢,他有没有说,你穿的很清新就像女大学生?” 蒋寒的原话不是这样,但是大体意思差不多。 “你不会在我的手机上装了窃听器吧?” “有那么高级的东西吗?如果有的话告诉我在哪买的?” 谷雨狠狠挂掉电话塞进口袋里,刚才动作稍微剧烈了一些,爆米花撒了快有一小半,心疼死她了,衣服上也被溅了可乐。 蒋寒贴心的用纸巾帮她把恤上的可乐给擦掉,然后又将自己的爆米花递给她:“吃我的。” “谢谢。”谷雨接过爆米花:“刚才是谁打电话?” “朋友,普通朋友,”她跟蒋涵着重强调:“最普通不过的那种普通朋友。” 蒋寒笑了,在这么阴暗的环境仍然能够捕捉到他的阳光帅气,南怀瑾心里这么阴暗的人才会觉得人家是渣男,说不定根本就是骗她的。 电影倒是很好看的,扣人心弦,但是她的手机一直在裤兜里跳跃,幸好刚才全已经将铃声改成了震动。 她真想将手机关机,但是上次自从她喝醉桑旗没有找到他之后,桑旗就跟她千叮咛万嘱咐她一个人出去千万不要把手机给关机,因为桑旗会定位她的手机,她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桑旗也能在第一时间内找到她。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跟蒋寒在一起,她好像也不能100的有安全感。 第853章 我朋友来接我 这一场电影谷雨看的十分惊心动魄,不只是剧情,还有她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震震,震的她觉得整个椅子都在震。 所以她只有一遍遍地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掐断,然后南怀瑾就锲而不舍的打,她再一次掐断,整场电影她都在跟她的手机做斗争。 直到快把谷雨的手机耗没电了,剧情在最高峰的时候他接通对着电话里的人大吼一声:“南怀瑾,你到底搞什么?我就不能安安静静地看一场电影吗?” “我不是怀瑾,谷雨。”电话里传出的是桑旗的声音:“我想问你在哪里看电影?我刚刚从公司下班,如果你看完的话,我顺道过来接你。” “哦。”谷雨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她说:“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半个小时之后再电影院门口见。” 谷雨挂了电话之后,发现前排的观众都回头向她看,她只好高举双手跟他们道歉:“srrsrr。” 在美国是相当讲究公共秩序的,她一个人在这里又接电话,又大声咆哮,门口的管理员一直对她虎视眈眈,差点就被人给请出去了。 所以这场电影谷雨完全没有看进去,满脑子都是电话的嗡嗡声。 走出电影院的门,她不好意思的对蒋寒说:“今天害得你也没有安安稳稳的看完电影,不好意思。” “没关系,正好下次我又有理由约你出来再看一遍是不是?”蒋寒,笑的很好看,既温和又有魅力。 谷雨意兴阑珊地看着他。 “那接下来我们去吃点东西?电影的时间刚好是晚餐时间,我还没吃东西呢!” 其实谷雨也饿了,她摸摸肚子:“等会我的朋友来接我。” “你的朋友?” “嗯,桑旗。” “哦,我知道,他现在正在竞选亚太商会的副主席,呼声很高。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领导者。” “那当然了,桑旗很厉害的。”谷雨眉飞色舞:“他简直就是一个天才,人又很努力,所以就算他之前被人害的一败涂地也能重新东山再起,不像某些人完全就是借桑旗的东风。桑旗努力了,他才能在那边吃喝玩乐。” “你说的是谁?”蒋寒不解地问。 “没有了,一个闲人,不相干的人,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哦,我朋友来了。” 她指了指正像向她开过来的桑旗的车,桑旗将车开到她们的面前,然后下车。 上次做过了简单的介绍,桑旗向他点点头然后拉开车门:“带你去吃一点东西。” “哦,”谷雨跳上车,跟蒋寒挥挥手:“再见。” 桑旗礼貌的跟他笑一笑,也上了车。 “想吃什么?”桑旗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谷雨。 “除了牛排和洋快餐,吃什么都可以。” “那徐妈今天晚上做的豉油鸡,要么我就我们就回家吃。” “好好好,反正这外面也没什么好吃的。” 桑旗将车转了一个弯,从倒后镜里发现蒋寒还站在原地。 “怎样?我没有打扰你和他看电影吧?” “当然没有打扰了,但是有个人一直在骚扰我们。” “南怀瑾。”桑旗笑道。 “可不是吗?我看个电影他一直在打电话来骚扰我,真是讨厌。” “怀瑾在追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讨厌,可恶,恶心,起鸡皮疙瘩。”谷雨提起晚上看电影的结果就恨得咬牙:“我一整晚上都没有把剧情看进去,现在还觉得自己屁股还在震,都出现幻觉了。” “是你的电话真的在响。” 张桑旗醒他,谷雨从口袋里摸出电话,不会又是那个人打电话来吧! 结果并不是,打电话的是蒋寒,不是刚刚分开吗,干嘛又打电话? 谷雨疑惑地将手机放在耳边:“喂学长怎么了?” “我刚才捡到一个手机的挂坠,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我拍给你看,是一个小葫芦型的。” “是我的是我的,”谷雨说。 “那我改天拿来给你,明天好吗?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餐。” 谷雨犹豫着。 “今天晚上都没时间吃晚餐,挺抱歉的。” “抱歉的是我。”谷雨立刻说:“那明天晚上你给我小葫芦,我请你吃晚餐。” 谷雨挂了电话,将电话放在口袋里,刚好正在等红灯,桑旗一直在看着她。 谷雨莫名其妙从倒后镜里打量了一下自己:“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谷雨,你喜欢那个蒋寒吗?” “干嘛好端端的问我这个?” “见你一回来就跟他来看电影,我会以为你喜欢他。” “其实也没有了。” “不喜欢跟他看什么电影?” “也没有不喜欢了,反正就是”谷雨认真想想,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烦躁地挥了一下手:“普通朋友也可以出来看电影吃饭的呀。” “问题是那个蒋寒没打算把你当做普通朋友看。” “什么意思?”谷雨傻呆呆地看着他。 绿灯亮了,桑旗发动汽车,忍不住在她的手臂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你连一个男人对你献殷勤都看不出来。那个蒋寒以前也对你这么热情吗?” “以前我们不是很熟了。” “现在你们也没多熟。” “说来说去的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蒋寒目前就职的这个公司面临裁员,他虽然是中层,但因为他们部门的业绩不佳,所以他也有裁员的风险。还有他个人的财务状况也出了问题。前段时间他跟风做了一个投资,现在市场动荡,很有可能他那笔投资就打了水漂。所以蒋寒极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一个中产迅速变成一个穷光蛋。” 谷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桑旗,我不知道你跟我讲这些干什么?蒋寒的财务状况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854章 谷雨,我们结婚吧 “你试想一下一个自己的财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还有心情追女孩子吗?” “这有什么冲突吗?财务出问题了就不追女孩了,再说谁说他追我?” “那你以为现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还有心情跟老同学叙旧?以前他有这么亲切吗?” “桑旗,你怎么也这么说讲话?” “看来南怀瑾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不相信他的话。” “南怀瑾的几句话是真的?” “那你这就错了,怀瑾虽然爱说笑,他从来不撒谎。” “他从来不撒谎?”谷雨说:“我上次还听到他夸徐妈漂亮,他说徐妈做菜好吃,慈祥还差不多,说徐妈漂亮是不是太假了?徐妈都那么大年龄了,还那么胖,怎么也不能说是漂亮的?“ 桑旗笑道:“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女人都喜欢听到别人赞美她。” “我知道啊,所以说南怀瑾说的不完全是真话。” “夸女人和撒谎是两个范畴。那你说,隐瞒是不属于恶意欺骗?” “又怎么了?” “蒋寒向你隐瞒了他现在的财务状况。” “我跟他又不熟,他没有必要把他的隐私告诉我。” “在追求一个女孩之前,我觉得应该把他最真实的财务状况说出来,这才是最有诚意的。” “说过了他不是追我嘛!”谷雨一着急说话都带着台湾腔。 “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应该是没有吧?”最近几年他们都一直在一起,谷雨谈没谈过恋爱桑旗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所以,你还不是很懂男人。那个蒋寒就不要再接近他了。你的手机链我明天找人去取。其实手机链并不重要,你想买多少条都可以。” “桑旗。”谷雨有些郁闷:“可不可以说你和南怀瑾对蒋涵就有些偏见?” “我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是因为蒋寒这个人他跟一般的骗子也不一样。,他会把自己埋得很深,等到有一天你跟他结婚了,他才把自己的问题给暴露出来,这时候就会很麻烦了。当负债累累的蒋寒变成了一个老公,那你有能力帮他,你是帮还是不帮?这时候你就上套了,而且还不自知,心甘情愿地经常买单,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你以为他会像网上的骗子那样,三句话谈不拢就问你要东西,那不会的。” “蒋寒哪有你说的那样?”谷雨弱弱的地解释。 连桑旗都这么说,她就没什么底气了。 南怀瑾说说也就罢了,但是桑旗不会乱说的。 谷雨相当苦恼,扎耳挠腮,不知道该说什么? 桑旗说:“如果是别人的话,那我肯定就会建议她不妨和那个蒋寒先交往下去,等到他露出狐狸尾巴也不迟,但是你不同,谷雨,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桑旗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的认真,谷雨呆呆地看着桑旗,因为是感动的。 “桑旗,我跟蒋寒才见过两次面,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的。” “可是怀瑾说你恨嫁。” “呸,他才恨嫁。南怀瑾总是乱说我的坏话。” “你真的想结婚吗?” “没有了。” “你说真话。” “干嘛这么严肃?” 谷雨揉揉鼻子:“其实一般的女孩子哪个不想嫁?只不过,我还没有找到对象啊,你别说让我嫁给南怀瑾,他这个人太没有安全感。我的对象是那种。能够给我安全感的。南怀瑾再有钱都不行。” “我没让你嫁给南怀瑾,不如这样,谷雨” 谷雨正看着窗外的风景,漫不经心的:“怎么了?” “不如我娶你吧。” “好啊。”谷雨随意地哼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头,回头盯着桑旗: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娶你。” 谷雨用小拇手指头掏掏耳朵:“我出现幻听了吧,桑旗,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现在是在跟你说话,你没有听错。我说我娶你。”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娶我?你不是不喜欢我,喜欢小疯子吗?” “你跟着我颠沛流离来到米国,你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大女孩了,你又没有嫁人的对象,那我不如娶了你。” “神经病啊。”谷雨瞪着他:“我没有嫁人的对象你就要娶我吗?那没有嫁人的对象多了去了,你为什么不娶她们呢?” “我现在说的是你。”桑旗忽然将车在马路边停了下来,然后熄了火认真地注视着谷雨:“我的提议是认真的,你知道我跟南怀瑾不同,我不会把婚姻当做玩笑随便开。” “我知道,我知道。”谷雨彻底混乱了:“我对你从来都没有非分之想,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小疯子的男朋友。我跟小疯子是姐妹,我怎么可能抢她的男人?” “现在不要提夏至,就算之前我们是因为夏至而认识,但是现在我们俩之间的情谊已经跟其他人无关了。” “情谊归情谊。”谷雨好像有些吞咽困难。:“那也只能代表我们两个之间是友情,跟结婚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谷雨,我只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我?” 谷雨的脸立刻就红了,还好夜色当她遮挡了不少羞涩。 “喜欢是喜欢,可是你一开始不是要说娶盛嫣嫣怎么,忽然跟我谈到这个?” “喜欢就好办了,我们开始筹备婚礼。” “不不不,你别冲动。”谷雨快要窒息了:“告诉你冷静一点,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我知道你为我付出很多,这两年来又被我困在米国,照顾我妈妈,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妈妈恢复不会像现在这么好。” “别别别,千万别给我扣大帽子。阿姨恢复得好是因为医生的治疗。我只是起到辅助的作用。” “谷雨。”桑旗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中写满真诚:“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也仔细的考虑过。我知道你留在米国不光是因为夏至,更多的是因为我。而且你也不喜欢我娶盛嫣嫣,所以现在我告诉你,我不娶她,我们结婚吧。”桑旗向谷雨伸出手:“我很专一的,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我会努力的爱上你。” 第855章 桑旗放大招了 现在此刻,谷雨的心情就好像天上一道惊雷,被劈得乱七八糟,然后有一道准确无误的劈到了她,劈的她昏天黑地不知所措眼冒金花魂不守舍。 她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好像一口喘不上来就要过去了一样。 她盯着桑旗向他伸出来的那只手,始终没有伸手:“不不不。”她把头摇的像波浪鼓:“我知道你说的一定会办到,我现在且不说你喜不喜欢我,你和小疯子以后有没有可能?还有我承认,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的确惊为天人。我觉得此生如果我能嫁到这样的男人的话,那让我立刻就死100遍我也甘心,但是自从我一路看着你和小疯子恋爱分开到如今,我早就把你当做了我的家人,完全没有别的想法了,现在让我跟你结婚好像有点乱伦的感觉。” 谷雨睁得大大的眼睛,一清二白的瞳孔。 “乱伦?”桑旗无助地笑:“我们是兄弟姐妹吗?” “虽然不是,但是在我心里就跟兄弟姐妹差不多。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想法。我留在这里有一部分是为了小疯子,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友情啊,为朋友两肋插刀。”谷雨戳了戳自己的小身板:“朋友之间还需要以身相许这样报答吗?” 看着谷雨一本正经的面孔,桑旗不由的失笑:“我想跟你结婚,你却拿我当兄弟?” “我知道你是怕我被蒋寒骗,然后让南怀瑾来说服我,我肯定是不会理他的,所以你就只好出此下策,你的心意我领了,结婚真的不行,跟小疯子无关,我要结婚的话,一定要找一个我为了他,他也能为了我奋不顾身的。而且是,只能是彼此,换做谁都不可以的那种。” 桑旗专注地看着谷雨好几秒,终于妥协地点点头:“哦,抱歉,我刚才有那么狭隘的想法,你别生气。” “我当然不会生气了,我们什么关系啊!我们是家人,开车了!”谷雨朝他挥挥手,桑旗发动了汽车向家里的方向开去。 回到家谷雨就进房间休息了,桑旗在楼下在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刚刚到手南怀瑾就出现在他身边。 每次他倒酒的时候,南怀瑾都会准确无误的出现,时间卡的刚刚好。 南怀瑾拿过桑旗手中的酒瓶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怎样?有没有帮我试探出来谷雨那傻妞是不是暗恋你?” “没有,我试探过了。” “你是怎么问的呀?她怎么会跟你说实话,我极度怀疑他暗恋你,要不然的话我这样猛烈的追求,她都不理我的。” “我问了,而且还放了大招。” “什么大招?”南怀瑾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里一左一右的荡漾。 “我向谷雨求婚。” “什么?”南怀瑾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你向谷雨求婚?” “是啊,她没有答应。就说她真的对我不是那种感情,所以说让你不要小人之心,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狭隘,一定要是男欢女爱才能够。” “不不。”南怀瑾看上去很混乱的样子:“你开口向谷雨求婚,她没有答应?” “嗯。” “你干嘛放这个大招?” “我不这样做,怎么会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 “那万一谷雨答应了呢?我看你怎么办?” “那我就娶她呀,谷雨很可爱。”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下夏至你娶谁都无所谓,你不爱谷雨你还这么做,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谷雨那么可爱,我会努力让自己爱上她。谁告诉你爱情是唯一的?不是只有夏至才可以。” “你就嘴硬吧。”南怀瑾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幸好我的谷雨挡住了诱惑没有答应嫁给你,不然的话我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你真的喜欢谷雨?” “当然是真的。” “她在我们身边两年了,你现在才开始追她,难怪她不肯答应。” “只有时间的推移我才能发现她的好嘛!” “你确定你自己不是那些大美女看腻了换一种口味。” “别把我想的那么狭隘,我是真的喜欢谷雨。” “那你就追她吧,预祝你成功。”桑旗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起身。 “你不喝了?” “嗯,不喝了,明天有会早点睡。” “那种小会有什么关系,再喝两杯嘛!” “不喝了你自己喝吧。” 桑旗走了两步转身:“我建议你也少喝一点,喝酒伤身又误事,谷雨可不喜欢醉汉。” 南怀瑾笑着向他举杯,桑旗走上了楼梯,南怀瑾倒了一杯酒,抿了浅浅的一口,一直在心里琢磨。 他一直以为谷雨喜欢的是桑旗,就叫桑旗帮他去打探一下,没想到桑旗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不过她都没有答应,可见谷雨真的是不爱桑旗,这下就更好办了。 南怀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做人要有节制,他也不打算喝了。 但是一回头却把他吓得半死,谷雨就站在他的身后,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南怀瑾立刻趁着酒意就两手捧着谷雨的脸准备一亲芳泽,但是脚面上却传来刺痛。 谷雨下了很脚,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哎呀!”南怀瑾抱着脚大叫:“。痛痛痛。” “你还知道痛,你这个贱男!” “姑奶奶,我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肯定是你让桑旗跟我求婚来试探,我到底喜不喜欢他是不是?我以前就跟你讲过了,你不信,现在还用这种方法。” 谷雨又是狠狠一脚,现在南怀瑾两只脚都被她踩痛了。 南怀瑾抱了左脚又去抱右脚,苦不堪言。 “我没有叫阿旗娶你了,谁知道他会放这种大招。万一你要是答应了怎么办?这种冒风险的事情我才不会去做。” “好,你果然承认了,是你让来打探我,我就知道是你!” 第856章 我是你的影迷 谷雨就知道这事情南怀瑾脱不了干系,平时桑旗那么靠谱的人,这会忽然好好的跟她提出要结婚,刚才就是把她吓得好大跳,心脏突突跳,到现在还在跳呢。 如果她刚才一个把持不住,那可就太难堪了。 南怀瑾被踩还是一副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谷雨瞧她那个样子就生气。 “我告诉你南怀瑾,你别再为我白费力气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对你这样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桑旗是小疯子的男朋友,又不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他当做了兄弟的话,我就是喜欢桑旗这样的男人,再不济还有蒋寒那样的男人,怎样都不可能是你!” “蒋寒是个人渣。” “怪不得今天桑旗会来接我,还跟我说蒋寒什么的说了一大堆话,那些也是你让桑旗说的吧。你搞这种小动作有意思吗?告诉你惹火了我,如果蒋寒求婚我就立刻答应他,然后跟他远走高飞,再也不要看你那张脸!” 谷雨用力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南怀瑾扬长而去,每次谷雨都对他如此凶恶,南怀瑾都觉得蛮有趣。 当然了,他觉得不是因为谷雨总是拒绝他,才对她充满兴趣,也曾经有女孩子扮演这种人设,有意无意的总是和南怀瑾撞见却装作很嫌弃的样子,用这种人设来吸引南怀瑾。 一开始他也觉得挺有趣,但是后来他发现他不喜欢那个女孩子就是不喜欢,无论她弄出什么样的路数。 他喜欢的是一个人,而不是她演出来的那个人设。 谷雨跑的匆忙,因为跑得太快了,所以不小心在楼梯的拐角撞了一下。 刚才谷雨撞了一下,明明是撞在谷雨的身上,但南怀瑾却觉得心口有些疼。 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了谷雨? 不仅仅是感兴趣那么简单,爱情这种东西,会不会在不察觉间就忽然出现了。 南怀瑾忽然很兴奋,原来爱情是这个样子的,他喜欢的那个人痛他也跟着痛。 “谷雨!”南怀瑾大声咆哮。 谷雨在楼梯上站住,恶形恶状地转过头跟着他:“干什么?” “我爱你。” 南怀瑾大声表白还用手臂比了个心。 “神经。“谷雨很鄙夷的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用双臂比了一个叉。 “我拒绝,我不接受。死了这条心吧。” 谷雨噔噔噔地跑上楼,冲进房间关上了门。 谷雨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折腾了一天,终于可以躺下了。 谷雨有一点好,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一粘上枕头,瞌睡来了什么都不会想,睡觉便是。 第2天她是被徐妈的敲门声给惊醒的,她翻身坐在床上,满眼的迷茫。 徐妈站在门口:“谷小姐,有一位小姐来找你,她找的很急,所以我才不得已把你喊醒。” 谷雨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快1000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没事,小姐,哪位小姐找我?” 她在这里是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呀,会有谁来找她呢? 谷雨说:“你让她在楼下客厅坐一会儿,我洗漱一下就来。” 等到谷雨洗漱完下楼,看到客厅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长发披肩,穿着得体的白色连衣裙,从背后看就像是一副水墨画。 在她的认知里,她好像没有认识这样的女人呢! 谷雨走过去:“小姐,你找我。” 话音未落,看到面前的这个女人,看上去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谷雨的大脑里面在飞速运转,仔细想忽然她想起来了。 这女人叫沈婉秋,是一个很有名的女演员,现在正在好莱坞拍戏,名气很大。 她有好几部电影谷雨都看过,谷雨可是她的忠实粉丝。 见到偶像太激动,语无伦次,差点就没给沈婉秋跪下了:“沈小姐怎么是你?我特别喜欢看你的堕落城市。我是你的影迷,你下部戏准备拍什么?听说你要和史泰龙拍动作片,我觉得你更适合人文一点的。” “谷小姐吗?”沈婉秋打断了谷雨的喋喋不休。 “嗯,是。”谷雨傻傻地点头:“我是谷雨,你找我吗?” “是的,我找你。” 谷雨特别茫然:“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你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你,但是我认识南怀瑾。” “南怀瑾?”谷雨眨眨眼睛:“南怀瑾又怎么着你了?” “我是他的女朋友。” 谷雨正张大嘴巴呆若木鸡。 南怀瑾什么时候和沈婉秋谈恋爱,她一点都不知道,没想到这个渣男选女人的眼光倒是一流,什么样的优秀的女人好像都爱南怀瑾,他一出手没有拿不下的。 谷雨真是为沈晚秋可惜,她急忙吩咐徐妈:“快点上茶拿点点心。” 谷雨兴致勃勃地坐下来:“南怀瑾不在家吗?我不知道哎,徐妈,”她大着嗓门:“南怀瑾出去了吗?” “南先生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哦。” 谷雨掏出手机:“沈小姐你别着急,我帮你打电话给他。” “不是我是来找你。” 沈婉秋的美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 沈婉秋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看一眼就感觉深陷其中,她的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 “沈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沈婉秋注视他片刻。 她纤细白皙而又修长的手指撩了一下颊边的碎发,就连她撩头发的这个动作都美不胜收。 谷雨看得眼睛都直了:“哇塞,你的真人比上镜还要漂亮哎。” “怀瑾今天跟我提分手。” “啊”谷雨还沉醉在沈婉秋的美貌中,冷不丁听她这样说,整个人呈白痴状态看着她。 “南怀瑾向你提分手,为什么?” “她说是她现在有了心爱的人。” 谷雨皱着眉头:“他不会说是我吧?” “没错。” 谷雨差点飙脏话:“信他的鬼了,南怀瑾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当他想甩一个人的时候他就随便拉出别人过来搪塞。哦不,沈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857章 帮我一个忙 “谷小姐。”沈婉秋说。:“我不管怀瑾跟我说的是不是说辞。他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就非常的好奇。怀瑾跟我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他爱我,所以。就想看看他口中的爱人到底是什么样。” 谷雨坐如针毡冷汗直流,心中恨不得将南怀瑾这厮千刀万剐。 她讪笑着:“那你一定很失望吧,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和阿旗住他的房子,他跟阿旗是好朋友,我们平时也凑活,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以前甩女孩也是拿我做挡箭牌,沈小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沈婉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谷雨,刚才看到谷雨的时候也很吃惊,她以为南怀瑾所说的爱人一定是一个惊天霹雳的大美人。 虽然谷雨不难看,但也算是小家碧玉,跟她沈婉秋比,不论是气质样貌还是身材都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沈婉秋的心也放下了不少,徐妈把茶上来,谷雨客气地请她喝茶。 沈婉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已经明显的比刚才要柔和了很多:“谷小姐,很抱歉我这么冒昧的找上门,但是怀瑾今天忽然这样,实在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不要管他了,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能找到比他好的甩他18条街。” 沈婉秋低垂着眉眼:“怀瑾是我第1个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可以说他满足了我的所有幻想。” 谷雨觉得这句话有点熟,她就在脑子里面搜肠刮肚的琢磨这句话的出处来源在哪里,就听到沈婉秋又继续说。 “那谷小姐知道真正的原因吗?或者除了你还另有其人?” “有其人是肯定的,而且不止一个人,他不知道在外面藏了多少女人,3456789。”谷雨愤愤的,忽然看到沈婉秋的脸色顿时的灰暗下来,她立刻住嘴。 “哦,对不起啊沈小姐,我也是胡乱说一说,不过南怀瑾这个人风流成性,真的不值得托托付终身。” 她看到沈婉秋已经潸然欲涕了,赶紧说:“沈小姐你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 “谷小姐,”沈婉秋打断她的话:“我很想跟南怀瑾再好好聊一聊,你能不能帮我约他见面,他今天说的很决绝,说他永远都不会再见我,我怕我约他他不会出现。” “这个这个人这么绝情,那你在这里等他好了,他晚上会回来的。”谷雨说出口也觉得不妥,现在才早上啊。 “那你想要什么时候见他?” “中午。” “那好吧,那我就约他中午吃饭。” “好的。“沈婉秋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了谷雨的手里:“这是地址,谢谢你。” “沈小姐,你能帮我签个名吗?这纸条上是你的笔迹吗?” “是啊。” “那太好了,我以后就把这小纸条珍藏了。”谷雨把它贴在心口:“那沈小姐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沈婉秋应该是不太情愿的,但还是应下来,提笔刷刷刷给签上了她的名字。 谷雨如获至宝,喜颠颠的送沈婉秋到大门口。 沈婉秋临走之前还不放心的叮嘱谷雨:“谷小姐,别忘了帮我约怀瑾。” “知道了。”谷雨竖起手指比了一个:“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你放心了,沈小姐,您的新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沈婉秋跟她笑笑,走出了大门。 谷雨捧着字条看了一遍又一遍:“啧啧啧,沈小姐的字就是好看,清清秀秀。” 徐妈在边上收拾东西:“那位小姐是谁呀?眼高于顶的,眼睛都要长在脑袋上,我们跟她说话说10句都不答一句的。” “人家可是大明星。” “明星又怎么了?还不是跟着我们南先生的屁股后头转。” 提起南怀瑾谷雨就一肚子气,上楼就掏出电话给南怀瑾打过去,张嘴正要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但是忽然想起了沈婉秋的嘱咐,只能压下火气换了一种腔调。 “中午有空吗?”她哼着。 南怀瑾正在办公,停下来:“什么?” “我问你中午有没有空?” “吃午餐吗?” 南怀瑾的声音立刻雀跃起来。 “不吃午餐难道去洗澡呀?” “嗯,那好几点钟,在哪里?” “就在,”谷雨照的纸条上的地址念了一遍:“就去这里,1130不见不散哦。”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法餐,你不是一向说,这种西餐里面都像猫食一样,根本就吃不饱。” “现在在外国,除了西餐就是西餐,再说一份不够吃就吃两份,你当我是大象啊,好了就这样。”谷雨粗声粗气地将电话挂掉。 要不是帮沈婉秋约他出来,真想臭骂他一顿。 沈婉秋那样的大美人,气质佳演技好,南怀瑾都敢甩她,简直了。 谷雨挂了电话将沈婉秋写的那张小字条捏在手里,在房间到处转,她恨不得找个相框裱起来,找了半天找出一个新的笔记本,把小纸条夹在笔记本里面,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 今天忽然见到自己的偶像,心情激动的到现在都不能平复。 谷雨吃个午餐还絮絮叨叨的跟徐妈介绍沈婉秋拍过多少脍炙人口的电影,徐妈说的倒是一针见血:“演技再好有什么用,我们南先生还不是说甩就甩。” 看徐妈的语气里却满是崇拜,一点抱怨都没有,南怀瑾其人真够厉害的,对于女性同胞们,三岁以上80岁以下好像对他都没有免疫力,真不知道南怀瑾哪里好。 她谷雨绝对是个例外,南怀瑾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对,什么都不是。 谷雨吃完午餐刚准备上楼睡觉,忽然看到南怀瑾从门外走进来,看看手表现在才100不到,这么快就吃完午餐了吗? 她还没发问,南怀瑾就走到她的面前来捏住她的肩头,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谷雨你还会分身术呢?刚才你不是在餐厅里变成了沈婉秋的样子跟我吃饭,现在又在家里?” 第858章 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你滚开。”谷雨挣开南怀瑾的手:“你这个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陈世美是谁?”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上次我就给你科普过了,陈世美就是抛妻弃子的大渣男。” “沈婉秋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妻?还有我的子在哪里?” “对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恶人先告状,你说你干嘛以我的名义跟沈婉秋分手,害得人家找上门来,想见见我是何方神圣结果,人家扑了一场空。” “也不算一场空,你好歹算个人。” “呸,”谷雨翻他白眼:“以后别拿我说事。” “我说的是真的,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好,谢谢你。麻烦你再忘掉我,谢谢。” “谷雨,试着接受我。我热情大方忠贞不渝。” “热情大方我不反对,忠贞不渝,敢为阁下说的是你自己吗?你忠贞不渝,你想要把我给活活笑死。” “谷雨,我现在可跟我之前的那些女朋友都给断的一干二净,从今天起你得对我负责任,我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了,我只有你了。” “你滚开,”故意谷雨狠狠踢他一脚:“别打我的名号甩女孩,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别以为我是瞎子看不见。” “那你是吃醋了?” “我吃个鬼醋,你别以为你身边所有的女孩子都爱你我就会爱你,告诉你不管何时何地,时间怎么推移,都绝对不会爱上你的!” 南怀瑾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你知道真香定律?” “什么真香定律?”谷雨回过头。 “那你上网搜一搜就知道了。” 谷雨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狠狠的关上门,差点砸到南怀瑾的鼻子。 桑旗刚好走过,笑道:“怎样?又吃了个闭门羹?我跟你说,你别祸害谷雨,她跟你身边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样,如果你要是玩弄她的话,我第1个弄死你。” “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伤害谷雨?我知道他是你的心肝宝贝,也是我的心肝宝贝啊,怎么可能伤害她?桑旗我跟你说,”南怀瑾一只手搭着桑旗的肩膀,神神秘秘的冲进凑上去:“我跟谷雨一起,是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前所未有的感觉。” “什么感觉?别的女孩子都像苍蝇一样贴着你,偏偏只有谷雨一脚把你踢开,所以你才感觉到新鲜感。” “我哪有这么低级趣味,不是因为谷雨和她们不一样,当然也不一样,我是说我对谷雨的感觉不一样。桑旗,我恋爱了。这感觉真棒!” 桑旗冷笑:“那你就等着失恋吧!” “怎么说?谷雨一定会爱上我的!” “别太自信,你别看她大大咧咧的,其实谷雨在恋爱中是一个特别谨慎和胆小的人,你这样下去只会吓坏她。” “那我就循序渐进,让她看到我的真心。” “希望你的真心在谷雨准备接受你的时候还存在。” “对我这么没信心?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就凭你甩了沈婉秋。” “沈婉秋的绯闻男友多如牛毛,你会在乎我一个?” “她亲自上门找谷雨,你说她在不在乎你?” “那是女人对于她的前男友的新欢一向比较感兴趣。” “谷雨可不是你的新欢,你至今还没有得到她,南怀瑾我再警告你一句,她不是是开得起爱情玩笑的人。” 桑旗是去书房拿资料的,经过走廊就见到了这一幕。 南怀瑾的私人感情的事情桑旗从来不过问,但是跟谷雨有关了,桑旗自然要过问。 桑旗拿着资料从南怀瑾身边走过:“你自己好自为之。” “喂,桑旗!”南怀瑾站在桑旗的背后大声喊:“我是认真的啦。” 桑旗没有回头向他挥挥手。 谷雨在房间里,桑旗和南怀瑾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现在小疯子在家就好了,一定会把南怀瑾给骂的狗血淋头,然后一脚把他给踢开。 现在她自己当然也能踢开,只不过小疯子踢的更比较有气势。 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南怀瑾的纠缠?恨不得搬个房子住出去算了。 她正要进洗手间洗澡,手机响了,一看是蒋寒打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桑旗和南怀瑾这两人轮番在她耳边说蒋寒这个那个的,搞得他现在提到蒋寒好像就没了之前的那种感觉。 都怪南怀瑾,都怪他。 谷雨调整一下呼吸,接通了蒋寒的电话:“什么事?学长。” “我现在就在你家的花园外面,你能出来一下吗?” 谷雨吓了一跳,看看时间:“有什么事吗?” “我把你的手机吊坠给你。” “不是说好了明天吗?”谷雨随便抓了一件外套靠在身上:“你明天有事吗?” “不是,明天我当然没事,我们的约会照常进行,只不过我现在特别想见你啊。” 谷雨站住了:“有什么事情吗?” “先出来再说好吗?” “好吧!”谷雨套上外套,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还好南怀瑾不在外面,要不然的话又要跟他费一大堆的口舌。 跑出大门看到蒋寒正站在他的车边等谷雨,谷雨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向他伸出手:“我的手机吊坠。” 蒋寒摸遍全身,不好意思地跟他笑:“也许我落在车里了,现在太黑了,我明天白天找行吗?” 谷雨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是特意来给我送手机吊坠的吧?” 谷雨在心里都做好了蒋寒向他借钱的打算,如果他真的遇到什么难处的话,谷雨有能力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他们,毕竟以前大家都是同学嘛。 “有什么事情学长你就尽管说吧,我们是大学同学,没什么不能说的。”谷雨伸出手很仗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忽然蒋寒捉住了谷雨的手,吓得她就像被雷击一样忙不迭地甩掉:“怎么了?学长?” “谷雨,我找你的确是有事情,是因为,是因为他吞吞吐吐。 “是因为什么?你快说呀,”谷雨都替他着急。 “谷雨,”蒋寒终于开口:“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第859章 她花粉过敏都不知道 “什么?”谷雨吓了一跳,她真的没有想到蒋寒会这么突然的向她表白。 她和蒋寒至今也不过才见了第2次面,哦不,这应该算是第3次面了。 但是她觉得自己好像还并不具备能够让人一见钟情的能力。 如果是小疯子的话,还有这个可能。 谷雨睁大眼睛状若白痴的看着面前英俊帅气的蒋寒:“你说什么?” “我说,”蒋寒略有些激动地握住了谷雨的手,蒋涵的手心有些微微的出汗,让谷雨有些不舒服。 她不禁想起了南怀瑾的手,掌心总是温热的总是干燥的。 干嘛要在这个时候想起他?见鬼了。 谷雨惊慌的都忘了抽回自己的手,愣愣地看着他。 “谷雨,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谷雨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白痴,她也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 她本能地拒绝:“学长,这太突然了。” “谷雨,我是真心的。”蒋寒忽然按动手里的遥控器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升起很多气球,气球里面还有亮光,星星点点的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很漂亮。 而后备箱里还有满满一车厢的粉色玫瑰,旁边燃着彩灯,非常美丽。 谷雨都看傻了,在她的认知里好像还没有男人这样追求过她。 谷雨觉得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然后喜极而泣。 但是现在她特别的淡定,是不是看南怀瑾耍这一套耍太多了。 南怀瑾追女孩可谓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花样是应有尽有。 像送花放气球这种南怀瑾早就看不上了。 南怀瑾追求女孩子的手法就是一个字:壕。 记得有一个女孩子,她喜欢一个很有名的摇滚歌手,在她生日的那天南怀瑾就把那个摇滚歌手请到她的生日pr上,面对面的给那个女孩唱了一整晚的歌。 那个pr谷雨也去了,除了震撼就是震撼,那个女孩开心的都快疯掉,看南怀瑾的眼神都是一种看天神的眼神一般。 还有一次南怀瑾看上了一个女赛车手,人家也有很多有钱人追的,像南怀瑾这样的花花公子她根本看不上好不好? 南怀瑾居然去学赛车,也不知道他是天赋异禀还是怎么着,在一次业余的赛事中,南怀瑾居然入围了,然后有幸和那个女赛车手博弈,南怀瑾竟然赢了他。 从此女赛车手对南怀瑾就俯首帖耳,完全被他给拿下了。 所以在南怀瑾的字典里就没有拿不下的女孩,就看他用什么样的方法。 像他这样有钱又有闲,脑子也转的快的人,好像的确没什么女孩子被他拿下的。 谷雨想着想着,忍不住牙齿咬着咕咕响。 蒋寒在她耳边喊了好几声,她都没反应过来。 “谷雨谷雨。”蒋涵的手指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她定了定神看着他。 居然在向她求爱的关键时刻她晃神了,这事情离奇不离奇? “谷雨你在想什么啊?”谷雨晃晃脑袋,眼前全是那些粉色的玫瑰,如果被南怀瑾看到的话肯定会说蒋寒追求女孩的形式太土了,没有想象力。 谷雨清清嗓子:“谷雨,我和你到今天才见了第3次面,我觉得这样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不不,我们忽然在这里再见到你,我真的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怎么会?你之前又不是不认识我。” “我知道,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忽然被你的清纯和纯真给吸引了,谷雨,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你不是被她的纯真给吸引了,”南怀瑾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谷雨回头一看,南怀瑾向他们走过来,搭住了谷雨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搂。 “你是因为在大学时候光顾着和那些胸大无脑的美女们周旋,哪里看得上我们家纯真可爱的小姑娘。” 谷雨本来是要一巴掌打开他的,但是此刻却没动。 蒋寒有些尴尬:“南先生你别费劲了,谷雨是我女朋友。” 南怀瑾忽然低头在谷雨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你追我的女朋友,是不是有点过分?” “怎么会?”蒋寒有些语无伦次:“据我所知,南先生的女朋友多如牛毛。,怎么会把谷雨看在眼里?” “喂你这话说的,谷雨在我心中可是万中无一。” “谷雨,”蒋寒不再跟南怀瑾说:“你真的是南先生的女朋友吗?” 如果是以前谷雨肯定要说鬼啊,但是现在她犹豫了。 南怀瑾就趁机将她搂得更紧,顺便又啵的一下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一口。 “还要我们怎么证明?” 空气中还弥漫着粉色玫瑰的香气,谷雨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南怀瑾走过去将车厢门关上对蒋寒说:“你要是真的喜欢谷雨就下点功夫好好研究她她,他对花粉过敏你还买这种香味刺鼻的粉玫瑰。她过敏之后身上起小红疙瘩的,你知不知道?” “这个”谷雨有些吃惊,她的确是花粉过敏,过敏后也的确会长小红疙瘩,但是南怀瑾怎么知道? 她又没在她面前长过红疙瘩。 “谷雨是这样吗?”蒋寒问。 谷雨支支吾吾:“时候不早了,学长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然后她便匆匆的转身跑进了大门里,都忘了跟蒋寒道别。 蒋寒站在门口看着谷雨的背影,好半天才上车将车开走了。 谷雨在前面匆匆地跑,南怀瑾迈着长腿几步就追上了她,拉住了她的胳膊:“往哪里逃?” “干嘛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那你干嘛不答应他?你不是。一向视他为男神么?” “关你屁事。” “他用那么土的办法来追求你,你都不啐他,现在却凶我。”南怀瑾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又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走,我们回去睡觉去,女朋友。” “滚开,”谷雨打掉他的手,忽然她有点疑问想要问他:“喂我问你。” “女朋友请说。” “你怎么知道我花粉过敏?” 第860章 沈婉秋自杀了 “仔细观察就能够知道啊,因为我心里有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尽收我眼底。” “你滚蛋。”谷雨冷哼:“你少来这一套,不说实话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 “真的是仔细观察,我发现每次你去花园都会穿上长袖外套,哪怕再热的天也是这样,还戴着大口罩,像你这样从来都不防晒的人怎么会是这样?有一次徐妈摘了花园里的玫瑰回来插,你就躲得远远的,后来花瓶从餐桌上拿走了,你坐在那儿还一直不停的抓胳膊,我看你的胳膊上都起了好多小红点,所以你不是花粉过敏又是什么?” 原来是他阅女无数,所以养成了这种观察细致的习惯,难怪他什么女孩子都能追的上。 对于他这个特殊的技能,谷雨很不屑。 谷雨推开他就要走进自己的房间,这是南怀瑾的电话响了,他趁机溜进去,却听到南怀瑾在外面接听:“沈婉秋怎么了?自杀了?” 谷雨立刻推开门出脑袋:“说什么?沈婉秋自杀了?” 南怀瑾的表情比她还要茫然,还是谷雨先反应过来:“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医院看看她现在的状况?” 谷雨从房间里冲出来拉着南怀瑾的手腕:“走走走,赶紧去医院。” 路上南怀瑾风驰电掣般的开着车,眉头紧锁,谷雨很少看到他如此严肃的模样。 本来是想骂他渣男的,但是又不忍心骂出口,心里却明白的很,沈婉秋为什么会忽然自杀,肯定和南怀瑾有关。 赶到医院,医院门口已经堵了一大堆的记者,国外的狗仔和国内的狗仔有得一拼,而且老外个个身强力壮,差点没把谷雨给挤翻。 “南先生。”有人认出他:“沈婉秋自杀是不是跟你有关?她跟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听说你今天早上向她提出了分手,沈小姐悲伤不已所以自杀?” 南怀瑾攥着谷雨的手杀出重围,有人看到谷雨:“这位是不是你的新欢?” 幸好南怀瑾人高马大,把谷雨护在怀里才从记者的包围圈里面杀出去。 走进了医院里面,沈婉秋还在里面急救,外面等着她的经纪人,其他就没有别的人了。 因为沈婉秋孤身一人在好莱坞闯荡,只有经纪人陪着她。 经纪人满脸焦急的在手术室外面踱来踱去,南怀瑾走过去言简意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小姐从下午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后来好不容易找到钥匙进去了,发现她在洗手间里面,我闻到了有酒味,然后我不一切地撞开门冲进去,发现沈小姐躺在浴缸里,喝了红酒吃了安眠药。” “你发现的时候她怎么样?” “她还有气息,还有一点点意识。” 南怀瑾松了口气:“没关系,安眠药救得回来。” 谷雨真恨不得要敲死他,这个时候他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南先生。“经纪人也是急的麻了爪,跟南怀瑾絮絮叨叨:“沈小姐明天还有一个电影的发布会,马上有一部新戏要开拍了,手上还有三个广告,约已经签好了,如果沈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这一大笔钱可怎么赔?” “在你心里,沈婉秋就是你的赚钱机器?”南怀瑾还没说话,谷雨就忍不住呛她:“现在人命都要没了,你还在计较这些?” 经纪人看了一眼谷雨:“你是谷雨吗?今天早上我们沈小姐过来找过你,你说了什么话刺激的她想不开?” “我吗?”谷雨指着自己的鼻子。 “刘珊,你别乱说,不关她的事。” 南怀瑾把谷雨拉到身后:“沈婉秋究竟因为什么自杀等她醒了就知道了。” 经纪人小声嘀咕:“还能为什么?” 沈婉秋在急诊室里面呆了蛮久,应该是在洗胃,听见她在大声呕吐的声音,应该没什么事。 过了很长时间急诊室的门才打开,沈婉秋被护士从里面推出来。 因为医院里面的记者已经被清走了,门口只有他们几个人。 谷雨远远地看着,只见沈婉秋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脑袋枕在白色的枕头上显得脸很白,差不多要和白色的枕头一个颜色了 想起今天早上沈婉秋到家里来找南怀瑾还一副美丽动人的样子,但是现在却形容枯槁,看上去特别可怜。 “沈小姐。”谷雨走了两步,沈婉秋已经清醒了,掀起眼皮疲惫地看了一眼又合上眼。 沈婉秋被送进了病房,谷雨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跟进去,毕竟她和沈婉秋没有那么熟。 她在门口犹豫,只听到沈婉秋在虚弱的跟经纪人说:“我想见南怀瑾。” 这个时候他还想见他,南怀瑾到底有什么魅力? 南怀瑾转过身扶着谷雨的肩膀:“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我,我自己会走。”谷雨推了一把南怀瑾:“没有听见沈小姐要见你,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她把南怀瑾给推进了病房里,这时经纪人也从里面走出来,很不友好地白了一眼谷雨。 谷雨知道经纪人是误会了,坐在她身边有意无意的跟她解释:“我跟南怀瑾其实没关系啦。” 经纪人看着谷雨欲言又止,忍了半天还是开口:“你到底跟我们婉秋说什么?让她回去这么崩溃。” “我什么都没说,沈小姐叫我帮我帮她约南怀瑾,我还照做了呢。” “那就是南先生说了什么?”经纪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一个人喃喃自语:“我当时就劝沈婉秋,南怀瑾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千万不要栽进去。她不听,结果现在一头陷进去拔都拔不出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这又是何苦??” 谷雨在旁边闷闷的听着,越听心里越窝火,恨不得帮沈婉秋手刃了南怀瑾这个混蛋 这时有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地跟走出沈婉秋病房的一个医生小声道,谷雨和经纪人都尽收耳底。 “刚才做了一个腹部的超,检查出来了,沈婉秋怀孕了。” 第861章 沈婉秋怀孕了 沈婉秋怀孕了? 这可是一件惊天霹雳的大事。 只见经纪人的脸色都变了,赤橙红绿青蓝紫,最后停留在绿颜色上,绿汪汪的特别好看。 经纪人张口结舌,愣了片刻就站起来,急走了几步抓住护士的手:“你说什么?你说我们家沈婉秋怀孕了?” 护士甩开她的手,外国人很注重隐私,她当然不可能轻易告诉经纪人。 护士和医生走进了病房并且关上门,经纪人将整张脸都贴在了门上偷听。 过了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走出来,从里面传出了沈婉秋的哭声。 医生刚走经纪人就忙不迭的冲进去。站在沈晚秋的床边。压低了声音:“沈婉秋,你搞什么?你居然怀孕了,现在怎么办?你马上有一部戏就要拍,你签了约拿了定金的,这个违约金你是赔不起的,还有还有好几个比基尼广告,怎么办?怎么办?” 谷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冲进去想将经纪人给拖开。 经纪人已经处于半疯状态,她签了一大堆合同现在沈婉秋怀孕了,如果不能履行合约的话,那真的要赔很多钱。 沈婉秋面无人色地躺在床上,声音很虚弱:“刘珊你先出去,这事情等以后再说。” “还说什么说?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恋爱脑我就不该做你的经纪人。你现在马上把孩子给我打掉,然后休养一个月后,照常给我开工,我想办法跟了几个客户商量一下,就说你病了给你时间休息,应该没有问题。” “刘珊。”沈婉秋皱紧了眉头,这样一点微小的动作仿佛都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她忽然慢慢的将头偏向立在一侧一直都没说话的南怀瑾,惨白着一张脸问他:“怀瑾,你肯娶我吗?你若是肯娶我,我就放弃我的演艺生涯,跟你一起结婚生子。” 谷雨特紧张的盯着南怀瑾的嘴,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从南怀瑾的口中得知什么样的结果。 南怀瑾顿了顿,注视着床上的沈婉秋慢慢地开口:“婉秋,你确定孩子是我的?” 沈婉秋闭上了眼睛,大颗的泪水从眼睛里面流出来。 沈婉秋自己没怎样,谷雨却跳起来狠狠的给了南怀瑾一拳。 “渣男!”然后便转头跑出了病房。 谷雨跑来跑啊跑进了后楼梯,一直往楼下跑,她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追上来,那步子迈得又大又急,一定是南怀瑾。 果不其然,南怀瑾铁钳一般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你到哪里去?”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尘世美,现在沈婉秋都为你自杀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差一点小命都没了,你居然还跟她说这样的话,你还有没有人性?” “谷雨你不明白,”南怀瑾把她拖住:“我和沈婉秋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不是和人家谈恋爱?” “并没有。我跟沈婉秋是因为我投资了他们一部电影,有天晚上在一个酒会上,有一些商人总是灌沈婉秋酒,我就帮她挡酒。然后她们说沈婉秋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为了帮沈婉秋解围,所以就没有解释的太清楚。” “那你意思就是说是沈婉秋自作多情了?人家一个大明星,如果你没有对她怎样她怎么会口口声声说你是她男朋友?你今天早上还跟人家提分手。” “那不是分手,我只是跟她说我们之间不过是个误会。” “那你是说婉秋的孩子不是你的了?”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南怀瑾低着头,粉钻的耳钉在他的耳朵上熠熠生辉,他好看的眼睛藏在他长而翘的睫毛中,甚是苦恼。 “那天晚上我真的喝多了,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沈婉秋没有穿衣服躺在我的身边,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住嘴,”谷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卑鄙又恶心的男人,你敢做不敢认,现在沈婉秋都怀孕了,你还不承认?南怀瑾,你真让我感到恶心,我永远都不要见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谷雨怎么挣扎南怀瑾都不放手。 “你跑到哪里去?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小心跑丢了!” “我不要你管,我就是丢了,我就是被什么流氓盯上了也好过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大色狼!”谷雨狠狠的跺了他一下脚,然后又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谷雨的力气看来是打算把南怀瑾胳膊上的肉都给咬下来了,南怀瑾吃痛只好松开了手,谷雨趁机跑出后楼梯口。 刚好,电梯门打开了她就钻进了电梯里。 医院的楼下就有出租车在排队,他跑出医院门口就钻进了出租车,说了现在住的地址她一路上南怀瑾不停的给他打电话,她就是不接。 谷雨看着窗外好半天,觉得眼睛涩涩的,忽然前方开车的是一个面相很和善的年老的白人妇女,她递给谷雨一张纸巾。 谷雨很错愕的接过来,摸自己的脸才留意到她居然哭了。 真是奇怪,是南怀瑾那个混蛋作恶多端,她为什么要哭? 谷雨说了一声谢谢接过纸巾擦眼泪。 无论南怀瑾打多少电话来,她都按掉,最后一个是桑旗打来的,一定是南怀瑾见她不接,他的电话就打给了桑旗 桑旗的电话得接,谷雨接通了放在偶耳边抽抽搭搭,哭得肩头耸动。 “桑旗,南怀瑾那个混蛋他始乱终弃。” “你别哭,你在哪里?” “我马上就到家了。” “好,我在家门口等你。” 谷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伤心,是南怀瑾做错了,又不是她,她干嘛要那么难过? 司机将她送到南怀瑾的别墅门口,她付了钱下车,桑旗已经在大门口等他了。 她向桑旗急跑几步,一头扎进桑旗的怀里嚎啕大哭:“南怀瑾那个混球,那个超级混球的混球!” 第862章 不要跟那个人渣住在一起。 桑旗是很少见到谷雨哭,哭得最凶的一次就是他们从锦城到米国来,在飞机上谷雨在机场等夏至,左等左不来右等又不来,后来没办法只能上飞机。 她从飞机开始起飞一直哭到落地,十几个小时断断续续眼泪就没停过。 再后来就很少见她哭了,桑旗轻轻的拍着谷雨的肩膀,声音温柔地安慰她:“我们到回去再说好不好,今天风大,别呛着风了。” 谷雨抽泣着,接过桑旗递给她的手帕捂住了口鼻点点头。 桑旗搂着谷雨的肩膀走进大门,等到谷雨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桑旗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怀瑾做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一个很有名的电影明星,南怀瑾那个混球,不但把人家睡了还要跟人家分手,结果人家为了他自杀,现在查出怀孕他居然不承认。” “原来是沈婉秋的事情,你哭的这么伤心,我还以为南怀瑾对你做什么了。” “他敢对我这么做?” “在我的认知里怀瑾虽然有时候做事情荒唐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敢做不敢认。” “他说孩子不是他的,沈婉秋都那样了,他还跟沈婉秋说,问她确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他还说自己喝醉了,难道喝醉的事情就可以不承认了吗?那如果喝醉了杀人了那杀人也不犯法吗?那社会不就乱掉了?” “好了好了。”桑旗吩咐徐妈给谷雨拿来一条热毛巾,她接过来擦脸擦鼻涕。 “我不要再跟南怀瑾这个人渣住在一起,我也再也不要见到他,我现在就要搬出去!” 说着她就往楼上走,桑旗拉住她的手:“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要住到哪里去?我们和怀瑾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因为我公司很忙,都是医院和公司两边跑,很少呆在家里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我,我一个人也行,要不然你把徐妈给我,你在美国不是也有别墅,我住到你的别墅里去,跟徐妈一起。” 桑旗为难的看着她:“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不要那么着急下定论。” “反正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南怀瑾满口谎言玩弄女性。桑旗,南怀瑾是你的朋友,你们是生死之交。我不干涉你跟他怎样,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坚决不能容忍南怀瑾这样道德败坏的人渣。我要搬出去住,我决定了。要不然我就去医院,反正桑阿姨的病房里面有一张沙发,我就睡在那儿了。” 桑旗怎么能让谷雨睡沙发,他也知道这丫头拗起来也挺拗的。 他叹了口气只好说:“那好,我等会儿开车送你去。” “现在就去。”她怕南怀瑾赶回来,她才不想跟他撞个满怀。 谷雨上楼去收拾东西了,桑旗便吩咐徐妈:“这几天你就好好照顾谷小姐,我再给你们派两个保镖。” 徐妈应着:“你放心吧,桑先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谷小姐的,不过,我刚才在边上也听着,不管那事情跟南先生有没有关系,可是谷小姐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事情微笑着抬眼看了一眼楼上,自言自语:“那恐怕也只有谷雨自己知道,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徐妈你好好照顾她,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及时给我打电话。” “好。”正说着谷雨已经提着她的大箱子从楼上下来:“我好了,桑旗我们走,对了,不管南怀瑾怎么问你,都不许说我在哪里,我不想让他找到我。” “知道了。”桑旗去帮她提过箱子:“来我帮你。” 走出南怀瑾的别墅,谷雨回头看了一眼咬牙切齿,这里的每一帧回忆,都是她最恐怖的记忆。 比如这个泳池,开过那么变态的美人鱼派对,比如那个景观湖中有一个人工小岛,很多美女办成原始人在岛上跳来跳去,反正南怀瑾这个人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变态。 她跳上桑旗的车用力地关车门,把跟在后面的徐妈吓了一跳。 桑旗的别墅在另外一个区,离这里有一定的距离,这么远只要桑旗不说,南怀瑾应该找不到这里。 桑旗的别墅也很大,环境优美装修也很雅致,谷雨环顾了一圈奇怪地问:“桑旗,你的别墅也这么好,我们干嘛不住在你这里要跟他住在他那个销金窟里?” 桑旗说:“我的房子桑时西知道的,那个时候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行踪,所以就没有搬过来,不过现在没关系了,你安心住吧。” 桑旗吩咐保镖去超级市场买一些饮用水,蔬菜水果肉类之类的日常用品都买回来,然后又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谷雨让徐妈先去睡,自己也回房间洗澡刷牙什么的,等待洗漱完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南怀瑾给打没电了。 南怀瑾隔5分钟就打了个电话,谷雨就是不接,她把电话充电,刚刚开机南怀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谷雨又挂断,南怀瑾就发微信来:“谷雨,你接我的电话,你听我解释。” 南怀瑾的口吻令谷雨想起了言情小说里男女主角耍花枪的桥段,其实南怀瑾怎样关她什么事? 她为什么要一直躲着他? 算了,她又给南怀瑾反驳回去,只听到他在电话里面急切的问谷雨:“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在家?你去了哪?” “南怀瑾。”谷雨冷冰冰地开口:“我先提醒你。我从家里搬出来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对你这个人的人格极度的不赞同。而且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所以请你不要再骚扰我。就酱。” 谷雨挂断电话,顺便关了机,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今天晚上为什么有一些燥热?呼吸不畅,胸口像是有一块棉花堵在那里一样。 第863章 你听我跟你解释 有点难过,怎么办?这好像不是谷雨的性格呀,发现了一个人渣她为什么要难过? 她应该找一把快刀然后手起刀落,把这人渣剁成两半才对,但是绝对不会是难过呀,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她跟南怀瑾相处的时间还蛮久,把他当做了朋友,瞧见自己的朋友居然对自己的偶像做这种事情,所以她才有这样的反应? 这个解释谷雨赞同地点点头,躺下来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可是就是睡不着呀。 南怀瑾那张英俊又淡定的脸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她以为桑旗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看来南怀瑾也具有这样的本事,面对沈婉秋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拒不承认。 谷雨在悲愤中迷迷糊糊地睡去,她朦朦胧胧中听到悉悉嗦嗦的声音,但是实在是太困了人又醒不来,不知道那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她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的身体,睁了一下眼睛,居然看到了南怀瑾的脸。 不会吧?不会那么衰吧?现在做梦都能梦见他吗? 这也太悲催了。 “谷雨,谷雨,”南怀瑾的声音特别的清晰真实。 她都出现幻听了。 不对,这声音为什么好像就在她的耳边? 谷雨使劲睁开眼睛,冷不丁看到南怀瑾站在她的床前。 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撞到了南怀瑾的脑门,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捂住额头。 谷雨实在是惊恐:“你怎么在这里?” “桑旗的别墅有多难找,你干嘛要躲到这里来?” “是桑旗告诉你的?” “他不在家里,我没有碰到他。不过,以你的智商你也只能躲在这里。” 找上门就找上门了,还跑来面对面地侮辱她。 谷雨真想拿她的拖鞋敲碎南怀瑾的头,不过考虑到她在这里拖鞋只有一双,敲坏了没得穿,便硬生生地忍住了。 记得她跟保镖打过招呼,如果南怀瑾真的找上门来了一定要通知她,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却看到她的窗户打开着。 “你不会是爬窗户上来的吧?” “是啊,桑旗让他最凶残的两个保镖守着门口,我打不过他们就走捷径。”南怀瑾嘻嘻笑,亏他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捷径?你南公子走的哪条不是捷径?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谷雨,你听我解释完我就走!” “我才不要听,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 “谷雨,”南怀瑾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忽然他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他的酒窝中盛开了一朵很绚烂的花一样。 谷雨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你还能笑,你真是没有心。” “谷雨,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南怀瑾捉住了谷雨的手。 谷雨愣了一下,然后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你胡说,我就是爱猪爱狗爱鸡爱鸭也不会爱上你!” “你不爱我,那为什么沈婉秋怀孕了你的反应这么大?” 谷雨愣住,搔搔自己的头皮自言自语:“我的反应很大吗?” “桑旗说你嚎啕大哭哭了好久。” “我哪里有哭?”谷雨还嘴硬。 南怀瑾的大拇指很温柔地敷上了她的眼睛:“瞧,眼睛都哭肿了。” “你滚开别碰我,你还有命案在身不去处理,别跑来招惹我!” “你承认我是来招惹你了。”南怀瑾笑嘻嘻。 “我告诉你,在我面前这套没有用,不管用!”谷雨扯着他的耳朵大叫:“我不是那些女生,我也不是沈婉秋。就算我哭也是因为我生气,你是桑旗的朋友,也就算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做出这种。有人性的事情,我当然会难过,我为我自己难过,为什么不带眼识人会认识这样的人做朋友?” “在我的认知里,我真的没跟沈婉秋怎样,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当初也是为了保护她才那么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关系了,你不是说你那天晚上喝醉了?” “我是说我喝醉了不知道为什么,沈婉秋就会躺在我的身边,但是我敢肯定我没跟她怎样。” “你算了吧!像你这种色中饿鬼,沈婉秋那样的大美人躺在你的身边,你会不对她怎样?” “谁说我好色?”南怀瑾很委屈:“不要被我的外表所蒙蔽,我的内心还是一个纯洁的少年郎。” 谷雨很忍耐地咂嘴:“再给跟我废话,你信不信我手起刀落切掉你的小弟弟?” “为什么我们两个现在在说话,你却关心我的小弟弟?”南怀瑾朝她眨眨眼,谷雨快要气疯了。 这段时间谷雨在南怀瑾面前的表情好像只有一个,就是生气。 如果是别的女人生气那就没什么意思,但是谷雨生气的表情却特别可爱,脸红红的腮帮子鼓鼓的,像一条金鱼,还有还像仓鼠。 这么可爱的生物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谷雨还有谁? 南怀瑾忍不住捧着她的脸颊对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了下去。 谷雨正在破口大骂,冷不丁全被南怀瑾给吻住,吃惊地瞪大双眼。 而南怀瑾也在看着她,眼中盛满笑意。 这该死的登徒浪子,居然在她讨伐他的时候还强吻她。 谷雨拼命挣扎,但是南怀瑾的力气比她更大。 她抱着谷雨一步一步地向床边退去,谷雨的余光扫到身后就是床,这简直是太危险了,难道今晚就要被南怀瑾给吃干抹净? 他如果敢碰她一下,她一定用刀将他剁成饺子馅。 谷雨迅速地抬头,用膝盖顶向南怀瑾的胯部。 “哎哟,”南怀瑾吃痛松开了她,脸色疼的都发白。 谷雨用手背擦着嘴冲进了洗手间,含了一大口漱口水拼命漱口。 南怀瑾疼得弯了腰,半天才稍微好一些。 谷雨漱好口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凶神恶煞地指了指南怀瑾的鼻子:“就凭你也想占我的便宜?如果你再敢对我上下其手,小心我 ” 谷雨话音未落,南怀瑾忽然直立身体向她走过来,一手搂着她的后脑勺,然后便吻了上来。 第864章 你问你自己爱不爱她 又来,又来! 南怀瑾想被她给踢残? 终于明白那么多姑娘是怎么被他给糟蹋了,感情他在这方面就是有锲而不舍精神。 谷雨殊死反抗用力踹他,可是南怀瑾力大无穷,并且百折不挠,任凭谷雨怎么撕咬捶打都无济于事。 南怀瑾的唇居然还有玫瑰的馨香,鬼知道他刚才来之前有没有吻过其他的女孩子。 谷雨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本武侠小说中形容一个青楼的妓女,说她是一点红唇万客尝,她现在真的很想把这句诗词用在南怀瑾的身上。 南怀瑾温凉的舌头探进了谷雨的唇齿间,引起谷雨浑身的一阵颤栗。 她想都没想一口就咬到南怀瑾的舌头,咬得很大力。 南怀瑾痛得立刻缩回舌头松开了谷雨。 谷雨的唇齿间有薄荷漱口水的味道,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品尝就被咬了。 南怀瑾痛得舌头麻痹,好半天才能正常说话。 谷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苍蝇拍,指着南怀瑾的鼻子:“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靠近我,我就一苍蝇拍打上去,把你那张脸打的全是洞洞。” 谷雨用手背拼命地擦着嘴,她讨厌她唇上留下来的玫瑰的味道。 此刻南怀瑾在她的面前的形象简直一落千里,落落落,落到看不见的深渊里。 但是她心中此刻却心乱如麻,一个人不怕她讨厌他到极致,而是怕当她面对南怀瑾的时候,心情是混乱的。 她的手背把自己的嘴唇都给擦痛了,无力地跌坐在床上。 “你滚吧,南怀瑾,我不想看到你。” “以前我从来都不解释,我做过的所有事别人对我怎样的看法,我也从来都不介意,但是你不,谷雨,我在意你的看法,我跟沈婉秋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谷雨很想说你跟她有没有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说出来好像绕口令一样拗口,而且她现在已经浑身无力,话都讲不出来了。 她仰面倒在床上不再说话,谷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都不知道南怀瑾昨天晚上走了没有。 她一觉醒来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徐妈,就说请进,谁知道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南怀瑾。 他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昨晚没走。 谷雨翻了个白眼,当做没看到他,起床走进洗手间。 南怀瑾又在敲打洗手间的门:”谷雨。” “干嘛?”她打开门凶神恶煞地问他:“总是跟着我做什么?现在门对你还有用吗?你不是会翻窗户吗?” “洗手间的气窗太小,”他指了指高高的气窗:“我如果翻窗户会被卡住。” 谷雨随便脑补了一下南怀瑾被卡住的盛况,很搞笑。 “我煮了早饭,你洗漱完以后下来吃。” “你还会煮早饭?” 在谷雨的印象里,他们在一起住了两年从来没见他下过厨。 有一次,桑旗喝多了,谷雨让他去煮醒酒汤,明明给了他一个茶包,直接丢进锅子里面加点水就可以了,他愣是把那锅醒酒汤给煮成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你煮的东西,自己吃吧,我怕我的肠胃消化不了,再说你总在这里堵着我做什么,你不应该去医院里照看沈婉秋吗?真是只听见新人笑哪里听到旧人哭。” 南怀瑾笑嘻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你解除误会。” 谷雨不胜其烦,回头瞪着南怀瑾:“如果你再这样跟着我,我就离开这里回国,到一个你永远不能够来骚扰我的地方。” “我真的那么恐怖?” “你不是恐怖,你是讨厌!南怀瑾,我都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了,你还要一直纠缠我!世界上那么多女人都围着你还不够,你是不是觉得只有我对你没兴趣,你才要一直纠缠我,来证明你很有魅力,任何女人都逃脱不了你的魔掌?” 谷雨的灵魂拷问令南怀瑾百口莫辩,他高大的身躯伫立在谷雨的面前立了好一会儿转身,意兴阑珊地走出了谷雨的房间。 不知道谷雨这样说他会不会有所收敛。 深夜,桑旗打了南怀瑾的三个电话才在一个酒吧里把南怀瑾就找到,等他找到南怀瑾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小半醉。 南怀瑾酒量超群,很少有时候他能够喝醉。 酒保认得他们,小声对桑旗说:“这已经开了第2瓶酒了,我有跟他说少喝一些。” 桑旗跟他点点头:“谢了。” 然后拿过南怀瑾手里的酒瓶给自己倒一杯:“干嘛,什么时候需要用酒精来借酒浇愁?” “你想告诉我借酒浇愁愁更愁?”南怀瑾侧头向他挤了一下眼睛:“是这里的美眉太漂亮了,才让我多喝了几杯。” “这要是被谷雨听到,你在她心目中树立的渣男的形象就更加根深蒂固。” “真的很渣吗?” “有时候在男人眼中的风流,在女人的眼中就是渣到无可附加。谷雨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在她的内心是很传统的,她希望她的另一半可靠稳重能够伴她一生。” “我不可以吗?” “你可不可以不是我说了算的。”桑旗抿了一口酒,拍拍他的肩膀:“其实连我都不太能够确定,到底是不是喜欢谷雨,或者你问问你自己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喜欢你追逐不上的感觉?” “嗯?”酒色凝聚在南怀瑾的眼中,凝聚成一种困惑。 他看着桑旗:“你怎么跟谷雨今天早上跟我说的一模一样?” “是吧?我和谷雨的感觉都是这样的。” “你也觉得我并不是真心喜欢谷雨?” “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总要有理由,你的理由是什么?因为谷雨善良?敢问你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善良爱她多久,那我问你,你爱夏至的理由是什么?” 南怀瑾用夏至来反问桑旗一问一个准。 果然,桑旗沉默了一下:“谁说我爱她?” 第865章 生死时速 “你这样否认是不是太苍白了?谁不知道你爱夏至爱的毫无原则。在我看来夏至身上有哪点能够让你如此痴迷?论漂亮,我觉得她和何解语差不多,论聪明比她聪明的女孩子也比比皆是,我记得有个女博士,说话风趣幽默,很有意思。” “若是要风趣幽默的,我不如娶一个相声演员回家。”桑旗意兴阑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论家世,”南怀瑾没打算放过他:“何解语的家世不知道甩了夏至多少条街,你和何解语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还很有渊源,那你是以什么样的原由爱上夏至?” 琥珀色的酒在透明的杯中闪烁着微光,桑旗转动着酒杯,忽然烦躁不安,又一次把酒全部喝完。 南怀瑾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怎样,很烦是不是?所以说爱情哪有原由哪有公式?如果有的话,解不开的难题去找公式照着抄抄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爱情不是一厢情愿,就算你真的爱谷雨,她不爱你有什么用?” “她为什么不爱我?我是所有女孩心中的完美男朋友。” “是啊,完美男朋友,你太完美了,所以你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谷雨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子,她怕有一天她爱上你之后,你却对她的兴趣消失了。” “我这么渣么?” “问你自己。” 桑旗的杯子空了,南怀瑾要给他倒酒,他把空杯子递给酒保:“不喝了,你自己喝吧!” “你回去了么?” “嗯,谷雨给我打电话,她有事要找我。” “我也去。” 桑旗回头看他:“免了吧,你别跟着我,你已经把谷雨给吓坏了,她跟你所有的之前的女朋友也不一样,她和夏至也不一样。” “我看吓坏她的人是你,你前几天还说要娶她。” “我可以娶她,但是她应该得到更好的爱情,而不是将就。”桑旗走出了酒吧,南怀瑾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 瓶子里的酒已经喝完了,酒保收回酒瓶:“南先生,这酒瓶我还可以卖到十美元。” “我给你二十,再给我一瓶,那二十只是小费不是酒钱。” “哦不。”酒保连连摇手:“南先生,你的二十美元我挣不了,桑先生说您不能再喝了。” “那他还让我在这里慢慢喝,桑旗也学坏了。”南怀瑾从吧凳上下来,酒保的眼睛忽然在某一处发直,不用回头南怀瑾就知道肯定是看到了某个美女。 “南先生,尤物啊!” “留给你享用了。”南怀瑾在酒杯下面垫上一叠钱。 酒保立刻将钱收走:“谢谢南先生。” 南怀瑾刚准备转身走,只闻得身后一阵香风袭来,然后一只白皙的小手搭上了南怀瑾的肩头。 “嗨,可以请我喝一杯么?” 南怀瑾回头,一个大美人站在面前。 难怪酒保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他整日在酒吧里面也见到过形形色色的美女,如果不是美的出奇冒泡的,他也不会那副德行。 这个美女大约是个混血,绝对有亚洲血统,显得她的长相比欧洲人更显得柔和一些,美的恰到好处。 身材也是极棒,一条黑色的抹胸连衣裙衬托出她完美比例的身材,这样的身材估计是个模特。 南怀瑾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她:“请你喝。” “哦不。”她摇摇手,忽然换成了中文:“我是想让你请我喝酒,不是让你给我钱。” 她的中文一点也不生硬,并且是标准的京片子,在这异国他乡听上去竟然有几分亲切感。 南怀瑾笑着将那些钱递给酒保:“照顾好这位美女。” 他将美女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去,走出了酒吧。 这样的场景南怀瑾已经习惯了,他多金帅气,去酒吧总有美女找他搭讪,的确他也有很多女朋友都是在酒吧搭讪来的。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门口有司机在等他,应该是桑旗留下来的。 他上了车,司机问他去哪里。 他有众多的女朋友,也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南怀瑾义正言辞地告诉司机:“从今天开始起,我没有任何女朋友了,所以晚上除了回家就是回家。” 司机耸耸肩,表示只要南怀瑾开心,他怎么说都行。 司机将车往家的方向开去,南怀瑾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他的电话响了,是徐妈打来的。 这么晚了徐妈打电话来做什么? 南怀瑾接通了电话,从电话里传来了徐妈惊慌失措的声音:“南先生,不得了了。” “什么不得了了?” “谷小姐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什么?”南怀瑾坐直了身体:“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他拍拍前面司机的后背:“快去桑旗的别墅。” 司机调转车头向桑旗的别墅驶去。 估计徐妈已经吓疯了:“我也不知道啊,谷小姐夜里下楼不知道做什么,大概是喝水吧,然后我在房间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声音,谷小姐在惨叫,然后我就跑出来一看,看到谷小姐躺在了楼梯下面。” “她现在怎么样?” “现在谷小姐躺在地上好像是晕过去了。” “打急救电话。” “我打过了。” “桑旗的电话呢?” “桑先生电话打不通,我就打给你了。” 南怀瑾催着司机快点开,司机说:“限速啊南先生,老美的地方管得很严的。” “靠边停。”南怀瑾对司机说:“我来开。” 司机只好将车在路边停下来,南怀瑾发动汽车,像炮弹一样往前方冲去。 司机吓得魂飞魄散:“这一路全是电子警察,超速超过20迈,他们就直接来抓人。” 南怀瑾充耳不闻,依然将车开的跟火箭一样。 很快,有交警骑着摩托在后面追他,南怀瑾看了一下后视镜,将车开的更快了。 司机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哭诉:“这也太夸张了,跟生死时速一样,南先生,后面有好几个交警在追我们,他们会不会开枪啊?” 第866章 谷雨你失忆了? 南怀瑾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的确蛮夸张的,后面很好几个交警骑着摩托在后面跟着,企图超过他。 南怀瑾皱紧眉头:“坐好了。” 他一脚油门,差点没把司机给甩出去。 从酒吧到桑旗的别墅并不远,但是为了甩掉交警,南怀瑾愣是绕了两个街口才把交警给甩掉。 他赶到桑旗的别墅的时候,救护车还没来。 米国的医疗系统过于严谨,救护车来的速度令人发指。 南怀瑾跑进去,发现谷雨正躺在地上,徐妈站在一边急的直哭。 看到了南怀瑾来了,徐妈迎上去:“谷小姐刚才醒了,可是我不知道她摔到了哪里,我也不敢动她。” 南怀瑾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咚咚咚地跳动的声音,他走到谷雨的身边,发现她瞪大眼睛平躺着。 “谷雨。”南怀瑾蹲下来不敢碰她:“你,摔到哪里了?” “你是谁?”谷雨吐字清楚,但是却完全没有逻辑。 南怀瑾心跳加速,头晕目眩:“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你是谁?”谷雨重复这句话,像个复读机。 “谷雨” 这时,救护车才到,救护人员从门外冲进来,有人给谷雨检查她摔哪了,有人把担架抬过来。 医护人员把谷雨抬到担架上,她仍然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像是撞傻了一般。 南怀瑾心乱如麻,第一次这么慌。 谷雨被抬到了门口,南怀瑾也跟着出去正要准备上救护车,那几个交警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向他亮出了他们的证件,还有黑洞洞的枪口。 徐妈没见过这阵势,吓得脸都白了。 见此情况,南怀瑾总不能抗警,只能跟徐妈说:“你跟着去,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谷雨被抬上了救护车,徐妈惊慌失措地跟上去,看着南怀瑾被警察押上了警车。 徐妈给桑旗打电话,没有打通,急的直抹眼泪。 “这可怎么办,天下大乱了,谷小姐失忆了,南先生被警察抓了,桑先生的电话还打不通。” “南怀瑾又犯什么事了,连警察都来抓他。” “谷小姐,你没有失忆,你还记得南先生?” “谁说我失忆了?我只是懒得搭理他。”谷雨说。 “那就好,那就好,”徐妈拍拍心口:“我还以为你失忆了,南先生又被抓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南怀瑾怎么了?”谷雨躺在担架上不能动不能回头看。 “不知道,警察拿着枪对着南先生,就像警匪片里面的一样。” “南怀瑾身上什么稀奇离奇的事情都会发生。”谷雨说是这么说,还是跟徐妈说:“你打这个号码,这是桑阿姨病房里的电话,桑旗肯定是手机没电了,她应该在上阿姨的病房里。” “好的,”徐妈掏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果然接通了。 徐妈哭哭啼啼:“不得了了,桑先生,谷小姐摔坏了,马上送到医院里去,救护车都来了,南先生也被警察给抓走了。” “什么什么?”桑旗也紧张起来:“怎么会弄成这样?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谷雨被送到了医院,刚好就是桑太太所在的那个医院,所以桑旗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她的床边。 医生正在给谷雨检查,告诉桑旗:“患者是从楼上滚下来,没有伤到后脑勺也没有伤到脊椎,暂时不能动可能是腰椎那里错位,等会照一个核磁共振确认一下。” “怎么会好好的从楼上摔下来?”桑旗低着头担心地凝视着谷雨。 “夜里头口渴想下楼拿水喝。” “你的房间不是有冰箱吗?” “冰箱的水太凉了,这两天生理期。” “房子里没有开灯吗?怎么会失足掉下来的?” “我也是着急,没关系,如果要是在我们大中华的话直接一个中医师给我正一下骨就能回来,还要什么核磁共振的那么麻烦?对了,”谷雨哼哼唧唧:“听说南怀瑾被警察抓走了,他犯了什么事,你要不要打听一下,省得到时候连累我们。” 桑旗笑了:“到现在还嘴硬,如果你不关心他的话干嘛特意跟我说?” “谁说我关心他?” “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南怀瑾是因为超速,他接到徐妈的电话说你摔了就赶着过来看你,所以就超速了。” “超速?听徐妈说警察都核枪实弹的搞的那么严重?” “美国的警察是那样的,南怀瑾已经超出了60迈,米国警察还以为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悍匪,差点就没联系防暴警察了。” 听到南怀瑾没什么大事,谷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呢,还是毫无波澜。 她揉揉鼻子:“我跟南怀瑾说我失忆了,省得他总是纠缠我,你别说我都认得你。” 桑旗好笑地看着她:“你确定要这么跟南怀瑾说?” “当然了。” “我觉得你这样说会更麻烦。” “何以见得?”桑旗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这时候护士走进来:“我们要带患者去做核磁共振。” 谷雨被推出病房的前一秒钟还在问桑旗:“在美国超速要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罚款不说,可能还要拘留几天。” “这么严重?”谷雨脱口而出而又立刻改口:“活该,谁让他开那么快,应该让警察多关他几天!” “你就嘴硬吧!”桑旗捏捏谷雨的手:“我在门口,别害怕。” “又不是割我一块肉有什么好怕的?” 谷雨做完检查,所幸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在床上躺几天就能慢慢的恢复。 徐妈坐在她的病床边絮絮叨叨地跟她叙述南怀瑾来时候的情景:“你不知道谷小姐,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南先生那个样子,脸都吓得变色了,煞白煞白的,就像这,”徐妈指了一下她此刻躺着的病床上的床单:“就跟这床单一模一样,好像受到什么特别大的惊吓一样,我看南先生真的是关心你,声音都发抖了还带着哭腔。” “你可拉倒吧,他说话我听到了,我怎么没听出来他哭了?他是怕我瘫了得养着我一辈子。” “南先生那么有钱还怕多养你一个人?谷小姐,南先生真的是很关心你的。” “就是家里养一只猫猫狗狗时间长了,也会担心的好不好?”谷雨意兴阑珊,忘了自己背后有伤想要翻个身,却扭到了腰,痛得大叫:“痛痛痛痛死!” 第867章 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谷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南怀瑾被警察抓起来,然后还判了死刑,最后上了绞刑架,那死的叫一个惨啊。 南怀瑾在绞刑架上痛苦的挣扎,抖动着双腿。那双曾经迷惑过多少女孩的大长腿不动弹了。南怀瑾像一根腊肠一样挂在那边一动不动,谷雨尖叫着醒过来,一摸自己脸上全都是眼泪,半天都顺不过来气。 南怀瑾的脸无限放大出现在她面前:“怎么了谷雨?你一直在哭,还听你在喊我的名字。” 冷不丁看到南怀瑾,谷雨吓得从床上急忙坐起来的,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背后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南怀瑾,我不会见到鬼了吧?” “见到什么鬼啊?我又没死。” 南怀瑾看上去神采奕奕,谷雨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摸了一下他的脸,是热的,这才放心了下来,长长舒一口气。 南怀瑾在她的身边坐下来:“你怎么了?谷雨?干嘛哭着喊我的名字,还哭得那么凄惨。” “我是梦到,你被判了死刑上了绞刑架,”谷雨老师告诉他。 南怀瑾感兴趣的扬扬眉毛:“所以你就哭的那么惨。” “nnn,”谷雨晃着手指:“我这是看到你活了才那么伤心,好不容易把你给盼死了,谁知道只是一场梦,太遗憾了。” “谷雨,何必自欺欺人,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在得知我被警察带走之后,不是第一时间让桑旗来捞我?” “你跟桑旗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需要我拜托他来捞你?我不开口他也一定会救,怎样?这么快就出来了?” 谷雨看看时间也才过去一个晚上而已:“你不是最起码应该要关上好几天了,说说看吧,又祸害了哪个女警察才会对你法外开恩让你提前出来?” “不要这样讲人家米国警察,人家米国的民警一身正气,怎么可能为了我这区区的美色而循私枉法?” 南怀瑾笑嘻嘻,谷雨看到他这副笑嘻嘻的样子就生气了:“你走吧,我没事了。” “徐妈回家帮你拿汤,这里没有人我得守着你。” “不用你守着,我有手有脚的,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话说你为什么会从楼上摔下来?是因为太思念我?”南怀瑾朝她眨眨眼睛。 谷雨就不能看他这副放荡不羁的模样,自然也没好气:“你给我滚一边去,要不然小娘子我手起刀落,迟早弄死你。” 南怀瑾哈哈笑,谷雨也就闭起眼睛不再理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本来总觉得胸口压着块石头好像渐渐的落地。 南怀瑾超速的确也是为了她,听说美国的监狱里面穷凶极恶的大汉很多,就南怀瑾那只会讨女孩子欢心的花花公子进入了监狱,他不是几天就被那些人给折腾死了? 唉,奇怪了,他死不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算了,都是朋友。 谷雨静静地睡着了,一觉醒来是被你妈带来的汤的香味给弄醒的。 她吸吸鼻子:“徐妈,好香啊,你做的是什么呀?” “龙骨人参鸡汤,对你的骨头好的。”徐妈说:“这里这些东西不知道有多难买,还是南先生拿给我的,嗯,我尝了尝,很香,这米国的大洋鸡一点都不好吃,更别说炖汤了,就没有咱们大中华的味道。” 提到南怀瑾,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条件南怀瑾,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又死到哪里去了?” “哦,听说那个大明星沈小姐也住在这个医院,南先生应该一起去看他了。” 谷雨的目光瞬间的呆滞,呼吸有一秒中的停滞,然后唇角边扬起无所谓的笑容:“人家沈小姐为了他现在弄得声名狼藉的,又怀了他的孩子,他不去多照顾谁去多照顾?” “这个不一定的呀,那个沈小姐长得那么漂亮,身边肯定不止我们南先生一个男人,我看保不起是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然后就来讹诈南先生。” “徐妈”谷雨皱起眉头:“这话不会是南怀瑾跟你说的吧?” “没有没有,”徐妈急忙摇手:“南先生怎么会跟我提起沈小姐,8竿子打不着关系了,我就是觉得那沈小姐看上去城府深的很。” “好了,不提他了,提起他我就胃胀气。” “那好勒。”徐妈从保温桶里倒出一碗汤,吹凉了递给谷雨:“那就喝汤吧,多喝一点,喝完了我推您出去走一走,今天天气不错,医生说你得活动一下,不能总是躺在床上。” 谷雨看了看放在床边的一把轮椅,叹了口气。 “夜里起来喝水也能把自己整到医院里,还得坐轮椅,估计天下也就我第一人了。” 谷雨喝完汤,徐妈将她扶到轮椅上,推着她到花园去透气。 刚刚推到花园门口,徐妈摸摸口袋:“唉呦,遮阳伞没带,外面那么大的太阳,谷小姐,你等一下我回去拿伞。” “不用了。”谷雨说:“我自己出去都不打伞的。” “那不行,你皮肤那么雪白,别晒黑了。”徐妈把谷雨推到一边:“谷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上去拿伞马上就下来了。” 徐妈匆匆地走了,谷雨一个人坐在门口甚是无聊,无聊地四处张望,忽然她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一个轮椅上坐着一个气质典雅即便只穿着病号服也一眼就看出来和别的病人与众不同的女人,而她身边,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帮她剥橘子。 这对吸引人眼球的俊男美女,不正是沈婉秋和南怀瑾吗? 第868章 难不成冤枉了南怀瑾? 南怀瑾这个人也是奇怪了,不管和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一起都觉得特别的般配,像沈婉秋这样气质高了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南怀瑾和她在一起也是显得般配的不得了。 谷雨很想转过头不看他们,但是他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又被徐妈丢在门口,她这个角度是不看也得看。 南怀瑾很细心的剥好了橘子,然后一半一半的去掉白筋递到沈婉秋的嘴边,沈婉秋连吃橘子的样子都特别的好看。 想起刚才南怀瑾还对她纠缠不休,现在又是一副跟沈婉秋缠绵不已的画面,难怪他能讨这么多女孩子的欢心,原来是千人千面。 谷雨郁闷的转过头,等她再一次扭过来的时候发现南怀瑾已经走了,出了花园的大门口。 这个渣男也不知道把人家给退回去,就把沈婉秋一个人这么扔在了花园里。 谷雨气愤地扭动她的轮椅发现她居然能够自己操纵往前滑行,原来这是电动的,按一个键就能往前走,早知道她刚才就不眼睁睁的傻呆在原地看着他们秀恩爱了。 谷雨操纵轮椅慢慢的向前滑动,慢慢靠近了沈婉秋,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跟人家打个招呼,毕竟相识一场,而且她的身份还这么被动这么尴尬。 她还没开口,听见沈婉秋正在和别人打电话。 “你干嘛打电话来? 我说过了,你不要再联系我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孩子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乱讲, 我警告你, 我的孩子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而且我很快就要结婚了,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沈婉秋好像不是在跟南怀瑾打电话,而且提到了孩子,谷雨听到了什么? 她赶紧操纵轮椅躲在一棵树后面,心脏扑通扑通跳,她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虽然刚才沈婉秋寥寥数语并没有说的太清楚,但是谷雨又不傻,分析分析也能听得出来。 她在跟电话里的人说起了她孩子的事情,电话里的那个一定是个男人,而且和沈婉秋有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关系。 难不成沈婉秋还有其他的男朋友,并不只是南怀瑾一个? 谷雨在树后呆着,很快就有护士将沈婉秋推走了。 而徐妈也很快下来,在花园里面找了一圈才找到谷雨。 “谷小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在门口等我吗,害我找了一大圈,还以为你丢了,吓死我了。“ 徐妈连珠炮地说一大堆,谷雨傻傻的看着她。 徐妈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谷小姐,你怎么了?看起来痴痴呆呆的。” 谷雨无力的跟她笑笑:“你拿个伞我还以为你去太空里了。” “这医院太大,我绕来绕去的差点给我转晕了,跑到西花园去了,哇塞这个米国的医院这么大,有好几个花园。” 谷雨没心情听徐妈唠叨,满脑子都是沈婉秋说的那些话。 有没有可能南怀瑾是被冤枉的,孩子的父亲其实另有其人,并不是南怀瑾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她冤枉了南怀瑾? 她一定要把这事情弄清楚。 她打断了徐妈的絮絮叨叨:“你送我去16楼。” “古谷小姐去16楼干嘛呀?” “你别管了,你送我去就行了,到时候我自己回去。” “你自己回去怎么行,坐电梯上下的,万一有什么好歹的话,我可怎么跟桑先生还有南先生交代?” 谷雨听得头大如斗:“好了,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来接我可以了吧?” 徐妈将谷雨送到了16楼,然后她挥挥手让徐妈离开。 她走到沈婉秋的病房门口,门是虚掩的,竖着耳朵听依稀能够听到沈婉秋的经纪人正在跟她讲话。 因为她坐着轮椅又穿着病号服,所以没有人过多的注意她,谷雨就在门口肆无忌惮地偷听。 经纪人有些激动,声音很大:“婉秋,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现在正好是你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你干嘛要生下这个小孩?再说南怀瑾又不承认,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生下他的话那就是私生子。” “我会结婚的。”沈婉秋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跟南怀瑾结婚。” “难道你真的爱南怀瑾吗?不对吧婉秋,你跟他才刚开始没多久,我知道你对那个一直念念不忘,你觉得南怀瑾会那么傻认下这个孩子吗?” “我自有我的办法。” “不行,你这孩子不能生,我们签的那些合约该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我不能打掉孩子!”沈婉秋的情绪终于有一些小小的爆发:“我们全家都是信佛的,我不能杀生,不然的话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那如果南怀瑾不肯娶你怎么办?他娶了也倒罢了,他能够帮你承担那些合约,女明星结婚生子也没什么的,但是你以为南怀瑾会那么傻,不会去验一下孩子的吗?现在不用把孩子生出来也能验的,你知不知道?” 沈婉秋忽然痛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经纪人的声音才稍微的缓和下来:“孩子不是南怀瑾的,是不是那个的?你为什么不去找?我想他应该会承认的。” “我的父母”沈婉秋泣不成声:“我的父母不会同意我嫁给外国人。” “那你和南怀瑾生下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儿,你觉得哪个傻子会看不出来?” “小姐,请问你找谁?”谷雨正听的入神,忽然后面响起了护士的声音。 她这样强势偷听,耳朵都要伸进人家病房里了,终于引起了护士的注意。 第869章 错怪他了 谷雨仰头看着护士哑口无言,看来真的有猫腻,她只觉得血气直往自己的头顶上冲,也没想太多直接就推门进去对沈婉秋说:“沈小姐,既然孩子不是南怀瑾的,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这是骗婚知不知道”? 沈婉秋和经纪人没想到谷雨忽然出现,经纪人见状急忙去关门把谷雨拉进病房。 “小姐,你千万别乱说。” “我乱说什么?刚才你们在里面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沈婉秋低着头躺在床上,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她低头玩着自己的发梢,等到谷雨说完了才抬起头,镇定的看着她:“谷小姐,你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好像也有些不太道德吧!” “我若是不偷听,怎么知道你是骗南怀瑾的?” “我没有骗他,因为他从来都不相信。”沈婉秋说了一句话之后又低下头。 谷雨义愤填膺:“沈婉秋,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了谷小姐。”沈婉秋的语气依然很冷淡:?既然你什么都听到了,那也就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 “这下你如愿了,你不是也喜欢南怀瑾吗?”沈婉秋的语气蔫蔫的,对经纪人说:“请谷小姐出去吧!” “你不要乱讲话,谁说我喜欢南怀瑾?” 沈婉秋根本懒得跟她说话,朝她挥挥手,意思是谷雨可以走了。 经纪人拉开门没好气:“请吧谷小姐。” 她们根本就是恼羞成怒,被谷雨给识破还理直气壮。 “沈小姐,我是你的影迷,一直都很喜欢你,但是没想到你居然做这样的事。” “好了谷小姐,”经纪人抓住她的轮轮椅的扶手将她推了出去,然后用力关上门。 还好她是坐着的,要不然的话那门都要砸到她的脸上去了。 谷雨现在的心情特别的复杂,一边是对沈婉秋的失望,另一边还有些对南怀瑾的愧疚,毕竟她当初斩钉截铁的说跟南怀瑾有关,任凭他怎么解释都不听。 谷雨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病房,徐妈正准备出门,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徐妈直跺脚:“哎哟,谷小姐你要回来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这不是回来了吗?”谷雨蔫蔫的。 “那我扶你上床躺着。” “不用了,”谷雨说:”整天躺着。” 她就在窗边坐着,直到桑旗来看看。 谷雨向他的身后张望,桑旗笑着说:“只有我一个人,他没来。” 谷雨立刻转过脑袋:“谁说我是看他?” “那你还能看谁?”桑旗走到谷雨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上去好像好多了。” ?话说你怎么那么快就把南怀瑾给捞出来了,应该让他多关几天?” “你就心口不一吧,”桑旗笑说,我若是让他在里面多关几天,你肯定又要哭着来让我把他给弄出来。” “我才不会呢,”谷雨的声音明显没有以前的底气,桑旗看看时间:“今天晚上我留在这里陪你。” “不用了,有徐妈呢!” “徐妈年纪大了,让她回去睡觉,再说她也照顾不了你什么。”桑旗指指外面的客厅:”这不还有一张沙发我可以睡。” 徐妈回去了,桑旗留下来,谷雨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忽然问桑旗:“你说现在锦城的月亮会不会比这里的月亮更大更圆?” 桑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下才回答:“现在锦城应该是白天。” “哦,我都忘了还有时差。”谷雨的脑袋撑在膝盖上意兴阑珊:“也不知道小疯子现在在干嘛?她一定是在上班。” 谷雨还想多聊一聊关于夏至的事情,桑旗接了一个电话就走出房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反正现在他和桑旗没有办法聊夏至,只要一聊桑旗就会岔开话题。 过了一会儿桑旗握着电话进来抱歉地对谷雨说:“我有一个应酬,现在必须得走。” “这么晚还有应酬啊?” “没办法,”桑旗说:“我马上把怀瑾喊过来陪陪你。” “不用了,不用了,你快去忙吧。” “怀瑾过来我安心一点。” “好吧,那你少喝点酒。” 桑旗走了之后,谷雨一直坐在床上发呆,很快门被人打开了,南怀瑾从外面走进来。 他来的还挺快,谷雨抬头瞧他一眼,不知为什么现在看他突然比上午看上去要顺眼一点。 谷雨发现他一脑袋都是水,奇怪的问他:“怎么外面下雨了吗?” “是啊。” “没开车?” “我在附近一路小跑过来的。”南怀瑾甩了甩脑袋,甩的谷雨一脸都是水,她气得用纸巾盒丢他:“快去把你的脑袋给擦干净,弄的我房间里到处都是水。” 南怀瑾进洗手间毛巾擦干头发,不知道为什么,谷雨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就装作睡觉。 躺下来把被子都盖住了口鼻,她感觉到南怀瑾轻轻的把盖在她脸上的被子给拿下来。 “你是打算把自己给闷死?” 她不吭声,装作睡着了。 南怀瑾也没有再说什么,病房里面特别的安静。 谷雨闭着眼睛睡了好一会儿也没睡着,于是便把眼睛偷偷的睁开一条缝想看看南怀瑾在做什么。 只见南怀瑾坐在谷雨的床边正戴着电脑护目镜看电脑,南怀瑾这个人超级变态,不论他怎么打扮都好看。 他戴眼镜的样子很帅,可是谷雨却想出一个词,衣冠禽兽。 她干嘛总是把南怀瑾想的那么坏,或许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的。 就比如沈婉秋的事情,南怀瑾已经跟他解释过了,可是她就是不信。 “南怀瑾。”谷雨低哼,他立刻从电脑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怎么了?” “我今天看到你给沈婉秋剥橘子。” “谷雨,我跟沈婉秋真的没有关系,我看她情绪不佳所以就陪陪她。” “知道了,你是妇女之友。”谷雨声音软软的,南怀瑾觉得好像跟往常气呼呼的不同。 第870章 南怀瑾出事了? 怎么办,要不要跟南怀瑾道个歉? 的确是自己错了,戴有色眼镜去看人。 可是,又不能完全怪自己,谁让南怀瑾平时劣迹斑斑,她干嘛别人不冤枉,偏偏冤枉南怀瑾? 谷雨还在心里挣扎,转头却看到南怀瑾躺在她床边的藤椅上睡着了。 他头发还有点湿呢,就连睫毛都湿湿的,卷卷的,翘翘的。 有时候觉得老天造人真不公平,像南怀瑾这样的男人。 多金,家世好,长相帅气,性格也不错,这么多好东西造物者都给他了,这让别人还活不活? 谷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探过身子,伸手想摸一摸南怀瑾的面颊。 她一只手撑着身体,一下子没撑住,整个人都从床上翻了下来,直接撞进了南怀瑾的怀里。 南怀瑾被谷雨给砸醒了,茫然地睁开眼睛,怀里就多了一个软玉温香。 “唔,原来这世界上真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好事。”南怀瑾自言自语。 谷雨在他怀里挣扎了半天才挣扎出来,懊恼地脸涨的通红。 “什么林妹妹?南怀瑾!”她咬着牙。 “谷雨,你怎么像河豚一样,动不动就把自己气的圆圆的?”南怀瑾笑嘻嘻地去摸她的脸:“还真是鼓鼓的。” 谷雨挡开他的手:“不要上下其手。” “这次,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我睡的好好的。”南怀瑾很委屈:“你得对我负责任。” “好,你想让我怎样负责任?”谷雨的笑容让南怀瑾胆寒。 “你娶了我。” “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我怎么娶你?” “那就换作我娶你?” 南怀瑾眼中狡黠的光让谷雨抓狂,她随便拿起桌上什么东西就去敲南怀瑾的脑袋,他捂着脑袋大叫着躲开:“痛,痛。” 闹腾了一下,谷雨肚子也饿了,她揉揉肚子,她的动作南怀瑾立刻尽收眼底。 “饿了吗?想吃什么?” “南怀瑾,你这察言观色的才能使阅女无数才练出来的吧?” “你想吃什么?”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我想吃热狗。” “简单了,米国满大街都是热狗。” “那种龙虾热狗,最近很火的那种。” “我去帮你买。” 谷雨伸头看了看窗外,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她有点于心不忍:“别去了,雨这么大。” “我记得两条街外有个热狗店,应该有的。”米国是两步一个热狗店,三步一个炸薯条店,各种薯条,不管切成什么形状,土豆照样是土豆。 南怀瑾自告奋勇帮谷雨去买热狗,谷雨便安安心心地等待她的宵夜。 南怀瑾像肉包子打狗一般,出去了一个小时还没回来。 按道理说,那个热狗店不远的,没道理去了这么久。 她给南怀瑾打电话,电话接通了。 “南怀瑾,你去了外太空买热狗,到现在都不回来?” 第870章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但不是南怀瑾的,而且是英文,谷雨用力听才听得懂。 电话里的人在说:“手机的主人出了车祸。” “什么?”谷雨浑身一激灵,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一半:“他怎么会出车祸?你是谁?” “我看到他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所以就捡起来接。” “他在哪里?” “这儿附近有一个热狗店哦,就在这个路口,他好像被车撞到,浑身都是血一动都不动的趴在地上,你是他朋友吗?那你赶紧来吧!” 谷雨短暂地呆了好几秒,对于突发的状况她总是不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抓着自己的手机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她满脑子都在混乱的想着为什么,为什么南怀瑾会出车祸,为什么她要让他去帮她买热狗? 如果南怀瑾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如果他死了怎么办? 谷雨在电梯门口焦急的等电梯,电梯门刚一打开就钻了进去,拼命的按一层键,手指发抖头脑混乱。 等电梯到了1楼,她就迫不及待的往外冲,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她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推开那个人就准备跑。 但是却被那人拉住了胳膊,诧异的问:“谷雨,你去哪里呀?” “你让开不要你管。”谷雨发现这个声音很熟悉,抬头一看竟然是蒋寒。 蒋寒看到谷雨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他得知谷雨出事过来看看她,见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脸上挂满了眼泪。 “发生了什么事?” “南怀瑾。”谷雨泣不成声:“南怀瑾出了车祸。” “在哪里出的车祸?” “就在两条街外,那边有一个热狗店,载我去载我去!”谷雨抓住他的胳膊:“你开车来了是吧,快点带我去!” 蒋寒有些莫名:“我从那边过来的呀,怎么没有看到有出车祸?” “你快带我去!”谷雨朝他吼,蒋寒愣住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谷雨这个样子。 他沉吟了一下:“那好,我去拿车,你在门口等我。” 蒋寒将车开到门口,谷雨拉开车门上了车不停的催促蒋寒:“你快点开快点开。” 蒋寒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谷雨:“你要不要先把安全带给系起来?” 谷雨充耳不闻,扒着窗外向外张望,她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慌过,好像失去了一件很宝贵的东西。 眼睁睁的马上就要失去了,但是却无力挽回的那种感觉。 蒋寒很快将车开到了谷雨说的那个热狗店,但是那里交通正常没有任何发生过车祸的痕迹。 谷雨下车茫然的四处看,蒋寒来到她的身边:“你是怎么知道南怀瑾出车祸的?” “我打他的电话,另外一个人接。”谷雨哽咽了:“那再打打试试看呀!”蒋寒提醒她。 第871章 爱是唯一 谷雨这才如同醍醐灌顶,急忙再一次将电话拨了过去,忽然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扭头一看一个黑人正握着席卿川的手机站在马路边来回地张望。 是这个黑人捡到了南怀瑾的手机! 谷雨三步并着两步的奔过去,抓住那个黑人的手腕:“你说的那个出车祸的人在哪里?在哪里?” 那黑人见谷雨冷不丁地扑过来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挣开谷雨的手。 “那个出车祸的人在哪里?你不是说在这里吗?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黑人看到蒋寒也出现在谷雨的身边,往后倒退着忽然转头就跑。 谷雨没料到那黑人会突然跑,于是她也拔脚追起追上去,谷雨从小体能就不错,还蝉联了大学里好几届的短跑冠军,。 她撒丫子追着,黑人猛跑,蒋寒见谷雨追上去了也跟着跑了几步,但是因为他们跑得太快,就把他给甩了下来。 谷雨紧紧的跟着那个黑人。那黑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见实在是甩不掉谷雨又跑不动了,只好慢慢地停下来,两只手撑在膝盖上面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谷雨跑上去一把拽住黑人的领口,大声问他:“出车祸的那个人呢,你不是说他出车祸了吗?” 黑人一边喘气着一边上下打量这谷雨,谷雨出来的时候只穿着一套睡衣拿着一个手机就出来了,什么钱包的都没带。 黑人猛的抢走谷雨手中的手机,然后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了。 谷雨愣了一下但没追上去,这已经很明显了,这个黑人说不定是在哪里捡到了南怀瑾的手机,于是就接到了谷雨的电话,顺便想骗点什么。 那也就是说南怀瑾没有出事了。 谷雨转过身,大汗淋漓地往回走,蒋寒还在原地等她,见她过来扶她上车对她说。 “我刚才已经打听过周边的目击者,热狗店的老板说,他的确看到有一个中国人过来买龙虾热狗,然后那个人便走了。” 谷雨点点头:“我知道了。” 蒋寒载着谷雨回到了医院,刚刚到门口,谷雨刚下车便看到了南怀瑾正从医院门口跑出来,向外面惊慌失措的张望。 谷雨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她跑下蒋寒的车,不顾一切地跑到了南怀瑾的面前,跳起来两只手勾出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他。 南怀瑾吓了一跳,低头看着怀里的谷雨哭得肩膀耸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捧着她的脸从自己的怀里将她的脸抬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不在病房里?” 谷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压根就没有办法回答。 南怀瑾轻抚着她的后背,一抬头看到了蒋寒站在她的身后,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质问蒋寒,蒋寒无辜地耸耸肩:“不关我的事,要问问你,怎么弄出了一场乌龙?” “什么?” “不过我想我也没有让谷雨哭成这样的本事。” “什么?”南怀瑾听不懂。 蒋寒苦笑了一下:“不管我的动机是什么,我是本意是想追求谷雨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还能怎么样呢?只能祝福你们了。” 蒋寒说完转身离开了南怀瑾伸手摸摸谷雨乱乱的头发,将她鬓角的碎发捏到耳朵后头去温柔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你的手机呢?”谷雨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哽咽着问。 “手机”南怀瑾刚才到病房里没见到谷雨,正准备给她打电话摸了半天却没在口袋里摸到手机。 “我手机好像丢了。” “就是”谷雨用他的衬衫擦鼻涕:“你半天都不回来,我打你手机,你的手机被别人偷了,那个人说你被车撞了,所以” “所以你就这样跑出来了”南怀瑾低头看看谷雨只穿着拖鞋和睡衣。 “我以为你被撞死了。” “你不是整天都说想要弄死我,那我死了不更是随你的心愿?”南怀瑾笑嘻嘻的。 “是,那你去啊,你干嘛现在不去?”谷雨推搡了他一下,南怀瑾刚好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一个没站稳就跌了下去。 谷雨吓得赶紧死死抱住他的腰,南怀瑾才没有跌下去。 他掏出手帕将谷雨脸上的眼泪擦得干干净净,看她哭得眼睛红红的样子。脸蛋也红红,实在是可爱,忍不住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做好了被谷雨猛揍的打算,但是这次谷雨居然没有。 她挥了挥拳头:“南怀瑾,你如果敢以后始乱终弃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小心我打爆你的头,戳瞎你的眼睛。” 南怀瑾握住了她的手指打了个寒战:“哇塞,这么可怕。小的也不敢了。” 谷雨朝他皱皱鼻子,心满意足地向他伸出双臂:“吓得老娘腿软,抱我上楼。” “好勒,”南怀瑾弯腰抱起她来,走进了医院。 这些场景,在南怀瑾的脑海里面,就像是一幕幕电影的片段一样,时不时的就会出现。 谷雨刚离开的时候还好,怎么她离开越久这些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以前所有的人都说他是花花公子。都说他爱女人不会超过一个月,连南怀瑾自己都那么认为。 但是可能所有人都搞错了,那些都不是爱情,等他真的爱了,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就只能是她一个人,非她不可的事情。 就算是谷雨离开了,她的样子在南怀瑾的心里依然是那么清晰。 包括她笑起来唇边的涟漪,包括她哭的时候掉落下来的最晶莹的那滴泪都深深埋葬在他的心里。 刻一个碑在那,立一座坟在那。 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因为想到她心就会疼,只为谷雨一个人疼。 第872章 桑时西的故事 故事行进到这里,所有的人物的故事基本上都交待了一遍。 好像还差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贯穿了夏至和桑旗的整个爱情故事的男人,想走进夏至的生命里但是却一直徘徊在外面的男人。 桑时西。 有人说他是恶的。 有人说他是悲的。 我觉得,我要给他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完整的人生。 接下来就是桑时西的故事,他的故事是整本书的最后一个了,在里面会将所有的谜团解开。 我们已经一起走了这么久了,你们会陪我走下去的,哦? 卫城的东郊的疗养院,是卫城最豪华,设施最齐全,优秀的医生最多的一个疗养院,完全不输任何一个三甲医院。 每天早上的例行早会,是林羡鱼趁机补回笼觉的时候,早上起的太早,她站着就能睡着。 模模糊糊中,她就做美梦了,比如她看到弟弟从轮椅上站起来了,比如爸爸从监狱里面出来了,比如妈妈忽然活了。 依稀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这个时候,管她呢,先把这个美梦做完再说。 有人在使劲碰她的胳膊肘,碰到了麻筋,她才痛的醒过来,睁大眼睛:“到!” 全体护士哈哈大笑,只有护士长的脸色十分难看:“林羡鱼,你给我出列!” 她垂头丧气地走出去站在最前面一排:“护士长。” “林羡鱼,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听,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给我复述一遍。” “我们的护理任务很重,每个在我们疗养院的人都非富即贵,我们要以最专业的护理让每个病人都能康复出院。” 护士长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瘦的像豆芽菜一样的小女孩,忽然冷笑:“你别以为你把我的话背下来了就行了。” 林羡鱼的确是背下来的,反正每天护士长说的都差不多。 “我刚才还说到一个重要的内容,1309号房的病人的特别护理又请长假了,谁愿意去?”护士长的目光在所有的护士身上搜寻着,每个人都拼命摇着头往后缩。 只有林羡鱼站在最前面看不见她们的举动,只顾闷着头啃着手指。 有几个小护士悄悄指着林羡鱼的后背:“她,她” 护士长的目光停留在林羡鱼的身上:“林羡鱼,就你了。” “啊?”她茫然地抬头:“什么?” “1309号房的病人从今天起就由你24小时护理。” “护士长,我还要回家看我弟弟,他一个人在家。” “要不然你把他接来,我们这里各方面环境这么好” “这怎么好意思。”林羡鱼舔舔嘴唇。 护士长顿时收掉笑容:“林羡鱼,这是任务不是跟你商量,希望你打起精神好好护理!散会!” 护士长喊了散会之后,护士们都一哄而散,只有谭倩走到林羡鱼的身边,勾住了她的脖子:“这下你惨了,谁不知道那个1309号房里住的是个大魔头。” “怎么说?”林羡鱼刚调来这个疗养院不久,她的同学谭倩早来她半年。 “你还不知道哪,1309来了快一年了,换了多少个特别护理,每个不是辞职回家了,就是请长假,听说还有的都去看心理科,到现在都没康复。” “不会吧,里面住了个?”林羡鱼张大嘴巴,眨眨眼睛,忽然心慌慌。 “倒不至于,但是听说以前是个大财阀,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弄的全身瘫痪只有脑袋能动,在医院里昏迷了半年醒了之后送过来,别看他只剩个脑袋能动,杀伤力却百分之百的,超级可怕。” “你别危言耸听,不就是个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病人么,这种情况的病人一般性格都会乖戾一点,很正常。” “正常?正常那么多护士都没招架的住?护士长会把他交给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护士?” “我怎么了?” “要知道,一开始派给1309的都是很有经验的护士,1309的背景可是深厚的很,要不然全院最好的房间会留给他?反正他也不能欣赏美景。” “他瞎了?” “那倒不是,他又起不来。” “可以帮他把床摇起来,或者让他坐在轮椅上去露台看啊,整天关在房间里,正常人都会疯掉。” “好吧。”谭倩拍拍林羡鱼的肩膀:“小鱼儿,那你就拿出浑身解数,我赌你能坚持一个礼拜,够意思吧?” “就一个礼拜?” “可以了,你知道她们赌你多久,刚才我在后面听她们说,赌你一天就受不了了。” “那也太小看我了吧?”林羡鱼揉揉鼻子,她弟弟前几年卧床不能走路,爸爸入狱妈妈去世,只有她一个人照顾弟弟,她知道如何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 所以她特意去学的护理,其实是为了弟弟的。 “那就拭目以待喽,听说做1309的护理工资翻倍不说,还有奖金呢!” “奖金多少?”一听到有钱拿,林羡鱼的眼睛里像老虎机一样刷刷刷往下掉着钱。 “奖金大概是工资的五倍。” “哇。”林羡鱼捧着脸,幸福的要死掉了:“这么多钱,我可以给我弟弟买那款可以自己走的轮椅了。” “你说的是电动轮椅啊!”谭倩点点头:“你带你弟弟出门散步的时候也会省力点,不过这个钱不好拿啊!” “可是,听说要24小时的,我怎么照顾我弟弟啊!” “安啦,你又坚持不了多久,这样好了,这几天我下班之后去你家看看你弟弟。” “谢谢你了,谭倩。” “我们俩这么多年同学的交情,客气什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林羡鱼这几天也偶有耳闻,说是1309号房的病人多恐怖多难伺候,但是想到有那么多的奖金,就是让她去伺候阎王爷,她都在所不惜。 弟弟的电动轮椅啊,她来了。 她去更衣室准备一番就打算去1309,护士长抱着一堆东西出现在她面前。 “林羡鱼。” “护士长。” “这些东西给你。” 林羡鱼接过护士长给她的那堆东西,翻了翻,有黑色的口罩和黑色的衣服:“这是什么?” “在1309号病患的面前,你必须穿黑色的护士服和戴黑色的口罩,我看看你头发的颜色。”护士长掀开林羡鱼的护士帽看了一眼:“唔,头发是黑色的,不用染了。” 林羡鱼莫名的:“还有黑色的护士服么?” 第873章 特别护士 “这是特别订做的。” “为什么要特别订做护士服,还是黑色的。” “因为病患有特殊的要求,我们就得满足,还有这个黑色的口罩,你只要走进1309就得一直戴着。” 护士戴口罩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非得戴黑色口罩,实在是有点诡异。 林羡鱼怀里抱着这些东西,还没开始走进那个1309,就觉得不同寻常。 她换上了黑色的护士服,戴上了黑色的护士帽,和黑色的口罩,一身黑。 “好像黑寡妇。”她站在镜子里面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忽然能够体会谭倩说的为什么那么多护士都受不了,感情刚穿上这衣服就浑身不舒服了。 护士长上下审视了一番:“林羡鱼。”护士长语调冰冷,但似乎也包含了一丝丝的同情:“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最后是多久?” “坚持一个月,你就有丰厚的报酬。” 林羡鱼深吸口气,目送护士长离开更衣室,谭倩从外面溜进来:“哇哦,小鱼儿,你这个样子真的是太恐怖了,像黑暗使者。” “谁说不是。”林羡鱼看了自己一眼:“多看一眼就要做噩梦。” “听说里面更可怕。” “有多可怕?”林羡鱼搔搔头皮:“他长的很可怕?” “听说是那样的,非常可怕。” “长的可怕是怎样的?”林羡鱼在脑子里脑补都想象不出来那种长相,这时有人在催她:“林羡鱼,你要1309报道了,每隔四个小时打一次卡。” “为什么?” 那人从门口露出一个脑袋,笑的不怀好意:“确定你是否还活着。” “不要危言耸听。”林羡鱼尽量笑的从容不迫:“小妞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话林羡鱼说早了,当她端着里面放了病人早上要吃的药的托盘走进1309号病房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门口呆住了。 他们疗养院的环境和设施还有房间内的布置装潢都是一流的,跟五星级酒店有的一拼。 但是,这个房间和别的房间不一样。 所有的都是黑色的。 窗帘是黑色的蕾丝,遮住了外面的艳阳。 床单是黑色丝质的,就连家具都铺上了黑色的桌布,只有墙是白色的,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地狱,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林羡鱼自言自语。 她往卧室里走,有一个人躺在床上,说实话并不能看的特别明显,因为那个人也穿的是黑色的衣服,盖着黑色的被单,都被淹没在一片漆黑当中。 所以,林羡鱼是努力才能分辨出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很安静的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是呼吸声,感觉好像是死了,或者是僵尸。 林羡鱼从小胆子就贼大,跟她的生长环境也有关。 她爸爸很小的时候就入狱了,妈妈前几年去世,她没那么多钱带着弟弟住环境很差的出租房,左邻右舍什么人都有。 所以,林羡鱼什么都没在怕的。 不就是一个瘫痪在床哪儿都不能动的人嘛,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又不会忽然跳起来咬她一口。 林羡鱼端着托盘缓缓往前走:“您好,先生,现在吃药时间到了。”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林羡鱼走到床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拿起装着白色药丸的小塑料盒,正要递过去,忽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本来是要把药丸喂到他的嘴边的,可是,他的嘴呢? 怎么脸也是黑漆漆的?还亮晶晶的? 屋内太黑了,林羡鱼实在是看不清,去墙壁上摸索到了开关打开灯,刚刚打开,忽然听到了床上的那人发出了声音:“关掉。” 哦,那是个活人,还会讲话的。 林羡鱼至少确定了一点,那个人会讲话,是个男的,听声音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 她吓了一跳:“先生,关掉我就看不见了。” 那人没出声,林羡鱼松了口气,正要挪步那人又说话了。 “关掉。” “可是。”林羡鱼揉揉鼻子:“要吃药的,关灯我就找不到你的嘴。” 啪的一声,屋内又是漆黑一片,林羡鱼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怎么突然黑掉了呢?难道是灯炮炸了还是停电了?” 她再次打开,灯亮了,但是啪的一声又再次关掉。 这就奇怪了,怎么灯还会自己关掉的? “林羡鱼。”她的耳机里传出护士长的声音:“总控室可以控制灯光,你别按来按去的。” 原来是总控室啊,吓她一跳:“护士长。”她压低声音:“黑漆漆的我看不见啊。” “习惯就好。” 护士长就说了一句就再也没声音了,林羡鱼只好摸着黑走过去:“先生,你不要开灯别怪我把药喂进你的鼻孔里啊!” 她伸出手去,但是怎么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外壳? 这手感不像是人的皮肤啊,林羡鱼缩回手,眯起眼睛仔细看,原来那人的脸上戴了一张面具。 怪不得刚才没找到嘴,感情是戴了一张面具。 看来这个人是毁了容,林羡鱼不胜唏嘘。 真的蛮惨的,又是毁容又是全身瘫痪,这换了谁都难相处。 林羡鱼满是同情地对那人说:“先生,我先帮您把面具拿下来,要吃药了。” 她刚刚伸手过去,忽然,面具下面的人睁开了眼睛。 虽然面具没有嘴,但是眼睛处是挖了洞的,要不然底下的人早就闷死了。 房间里很黑很暗,但林羡鱼却清晰地看到了那双眼睛。 林羡鱼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双眼睛,在这漆黑的环境里,那瞳光却明亮的像两盏灯,但又像两口幽深的古井,让人望而生畏。 可是,林羡鱼却发现了他长而翘的睫毛。 其实这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就算这张脸毁容到无法见人的地步,这双眼睛也足以勾魂夺魄。 林羡鱼愣了好久,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也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之犀利,犀利到像把手术刀要剜出人的心。 林羡鱼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先生,你吃药总要嘴的,我总不能把药从你眼睛里塞进去。” 第874章 谢谢你,先生 “闭眼。”面具下的人又出声了。 林羡鱼觉得,他的眼睛和他的声音很配。 虽然他的声音很沉闷,但是其实是很悦耳的,弄的林羡鱼有点对面具下面的脸浮想联翩。 闭眼? 她琢磨了一下,是不是意思是让她打开他的面具,但是必须得闭眼? 可是闭上眼怎么喂药? 这时,耳机里又传出了护士长的声音:“林羡鱼,忘了跟你说,给他喂药的时候要戴上墨镜的。” 怪毛病真多,难怪那么多护士受不了。 林羡鱼扭头,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副黑色墨镜,她只好把黑色的墨镜给戴上,这墨镜是她戴过的最黑的,本来房间里就很黑,再加上她戴着这副眼镜,基本上就是睁眼瞎了。 她摸索着拿起药瓶,又摸索着摸到了那人脸上的面具。 “先生,我要帮你打开面具喽?我要给你喂药了哦?” 那人没回答就算默许了,林羡鱼终于捏到了面具的边缘。 好重好凉啊,他整天这样戴着不难受么? 为什么不换一个舒服一点的质地? 她轻轻掀开了面具,隔着黑漆漆的墨镜,依稀看到了一张脸。 勉强可以辨别眼睛鼻子和嘴,只觉得是非常俊朗的轮廓,但是至于眼睛鼻子长啥样却看不清。 她将药丸塞进那人的嘴里,又喂了水。 护士长在耳机里说:“林羡鱼,你要摸一摸他的喉结确定他把药给吞进去了才行,不然他会把要压在舌头根下面不吃下去。” 看来,他是不想活啊! 哎,这样整日躺着一动不能动,的确蛮惨的。 林羡鱼的手指头触碰到了他的嘴唇,软软的,就算看不清也觉得应该是一张很好看的嘴。 “林羡鱼,吃完药就立刻把他的面具给他戴上。” 林羡鱼照做了,戴上面具之后立刻拿下墨镜,她快要瞎了,第一次体会有眼睛跟没眼睛差不多的感觉。 她给他验体温,打针,这种针是缓解肌肉僵硬的,他总躺着不能动,时间长了肌肉会硬的像石头一样。 忙完了,林羡鱼一身汗,她看向窗外,发现窗户也是关的铁紧的,他不喜欢亮,但是至少要开窗户透透气吧 她走到窗边,刚撩开窗帘,只听到他在说:“滚。”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包含了所有的内容。 不让开窗户,不喜欢林羡鱼在他的房间里。 这是林羡鱼从业以来收到过的最直接最简洁的述求。 “我可不能滚。”林羡鱼对他说:“我是你的新护士,我叫林羡鱼,就是那句诗,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那两个字。” “滚。”他依然丢给她那个字。 “你知道吗先生,现在滚在网络上都这么说,请你圆润地离开,好笑不好笑?”林羡鱼把自己逗得嘎嘎大笑。 她自然没有收到回音,不过她趁机把窗户打开然后飞速地又拉上窗帘。 这样,微风吹进来,偶尔会把窗帘掀起,至少这样房内也会有一闪而过的光明。 林羡鱼看看时间:“到早餐时间了,今天的早餐是牛奶和鱼粥。” 这位1309先生的餐食和其他的病患的不一样,他是另外的大厨单做,而且流质为主。 喂病人吃饭也是他们疗养院的护士的很重要的护理内容之一。 因为住进疗养院的,很大一部分的病患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林羡鱼之前护理的是个老太太,老年痴呆,不能自己进食。 林羡鱼在他的床前坐下来,端起鱼粥的碗:“先生,我又得拿走你的面具了,我得喂您吃东西。” 那双眼睛睁开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我知道,戴墨镜。”她很识趣地立刻拿起墨镜戴在脸上。 掀开了对方的面具,递过去小勺。 但是启不开他的嘴,牙齿咬的很紧,压根就不张嘴。 “先生,你得张嘴啊,你得吃饭啊!” 他的牙齿就像是两块钢板紧闭在一起,根本弄不开。 林羡鱼叹了口气:“先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先生,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先生,你刚才吃的药之后得吃东西,不然会伤胃的。” “先生” “林羡鱼。”护士长的声音忍无可忍地在耳机里响起:“你实在是吵死了,他若是是在不肯吃就算了,稍后会给他注射营养液。” 护士长是在监控还是监听? 林羡鱼端着碗环顾四周,没看到摄像头啊。 “护士长,你在哪里?” “你今天第一天值班,我得盯着你。不是监控,你别乱看,只是监听,等你熟悉了就关掉。” 原来如此,林羡鱼捧着鱼粥,她早上没吃早饭,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这鱼粥好香啊,看上去鱼肉很嫩,又香又滑,林羡鱼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好想带给弟弟尝一尝啊,不过这几天她都出不去。 既然,这个人不吃,她就吃了得了,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浪费。 但是吃别人的东西得跟人家商量一下。 “先生,我先跟你说啊,如果你不吃,等会就得打营养针,其实你张张嘴就可以的事情,何必要受那个皮肉之苦你说是不是?” 知道等不来他的回答,再不吃可就凉了。 “那,如果你真的不吃的话,那我”她不能说话,护士长在监听。 她做了一个大吃的动作,对方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看她。 “你不说话就默认了哦?”林羡鱼早就饥肠辘辘,既然对方不理他,她就大快朵颐。 哇,一口入嘴,这鱼肉超滑嫩超新鲜的,这粥也煮的刚刚好,刚吃进嘴里就滑进嗓子眼里去了。 就是有点淡,如果要配上点小菜就更好了。 她尽量吃的小声点,别被护士长给听到了。 一碗粥几乎是倒进了肚子里,胃里立刻就舒服了很多,其实还没吃饱,再来一碗才差不多。 哎,这个病患的胃口太小了,这么点大的碗,还一口没吃。 牛奶自然也不肯喝的,林羡鱼也就帮他享用了。 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礼貌还是要有的。 她俯在他的耳边,小声道:“谢谢你,先生。” 第875章 你有个弟弟 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将黑色蕾丝的窗幔吹起,外面的阳光撒进来,虽然只有一瞬,虽然林羡鱼戴着墨镜,但是她看到了对方的脸。 不十分清晰,但是也看到了。 超乎她想象的,不但可以用英俊来形容,简直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他那张安静的,俊美的面容,虽然有些模糊到看不清表情,但是,并不是一张可怕的脸。 或者这么说,是一张好看到可怕的脸。 一瞬间,房间里就恢复了黑暗。 那张脸就被隐在了黑暗中。 在对方说出那个滚字之前,她及时将面具帮他戴上。 虽然没有看清楚他脸上是不是有疤痕,但是绝对没到必须带着面具来遮盖面容的地步。 林羡鱼手都发抖,如果她刚才看到一个丑八怪都不会如此震惊。 “林羡鱼。”护士长在耳机里发话:“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快给病患安排按摩了。” “哦。”她这才站起来,还沉浸在被对方绝美的面容震惊到的震撼当中。 她端着托盘准备去洗手拿精油给他按摩,给长期卧床的病患按摩也是她们的工作之一。 刚刚走到门口,那人居然说话了。 “你看到了我的脸。”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一个上午终于听到他讲了超过两个字的一整句话,林羡鱼又惊又喜地转过身去:“哎,是啊,其实你长的很好看哎,你不需要戴面具的哎” “你会后悔的。” 呃?刚才她还没讲完就被他给打断,这阴森森的威胁,听上去让她毛骨悚然。 “怎么个意思?”她握紧托盘边缘:“先生,是风吹开窗帘的,我又不是有意的咧!” “你过来。”对方说。 忽然让她靠近,她心里直打鼓。 不过想想看,他躺着又不能动,也不能把她怎样。 她想了想走过去站在床边:“先生。” “我什么样?” “你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样么?”林羡鱼脑子风车一样地转动,会不会是他以为自己毁容了所以才戴着面具,对啊,他照不到镜子的,说不定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还以为自己是个丑八怪。 林羡鱼热情洋溢:“先生,你不知道自己长的有多帅,就好像,就好像好莱坞的那个老牌男星,基诺里维斯,对,你长得跟他好像。你是演员么,先生?你实在是太好看了” “关掉你的麦。”对方冷冷地开口。 “嗯?”她傻傻地看着他。 “耳机上的麦。” 林羡鱼在耳机上摸索着,才摸到了一个开关关上了,里面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原来这里有个开关啊,先生你怎么知道?”关掉了就护士长就不会监听她了,她继续不遗余力地赞美他:“先生,你真的没必要戴面具,虽然我只看到了一丢丢,但是你绝对是美男中的美男” “你有一个弟弟。”他打断林羡鱼的絮絮叨叨。 她戛然而止,傻傻地看着他:“哎,是啊,你怎么知道?” “别人问起我的长相,就说我毁容了。” “哎?”他的思维为什么这么跳跃,从她弟弟到他的长相:“为什么?” “如果你想要再见到你的弟弟的话。”他讲完这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林羡鱼眨眨眼睛,好像才幡然明白过来。 他这是威胁她呢,不让她对外说他的长相,用她弟弟来要挟她。 林羡鱼张张嘴,最终还是闭上。 怪人一个,明明长的这么好看,偏偏要让别人以为他毁容了。 她去配药室拿营养液,谭倩溜进来:“小鱼儿,怎样怎样?” “什么怎样?”被怪人给威胁了,正浑身不舒服。 “感受怎样,听说里面像地狱一样,是不是那样?” “差不多,黑漆漆的,都不开窗户的。” “那个人呢?长什么样?是老的还是年轻的?” “不算老吧。” “四十几岁,还是五十几岁?” “三十岁的样子。” “你见到脸了?是不是很难看很吓人的?”谭倩一脸惊悚,要听不听的样子。 其实林羡鱼真的很想跟她分享一下她见到的怪人,人是真的怪,但是长的却是真的好看。 但是,怪人的威胁还历历在目,她咬着牙:“很难看。” “是么?”谭倩瞪大了眼睛:“有多难看,形容一下?” “难看到,”林羡鱼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比鬼还丑,灯泡眼,大暴牙,皮肤上全是疙瘩,还马上就要爆浆的那种。” “那么恶心?”谭倩被实实在在吓到了:“怪不得性格那么坏,长成那样,相由心生嘛!” “嗯,比你能想象的都要丑,丑百倍!”他不是要不要别人讲他好看么,那林羡鱼就把他讲成妖怪。 “乖乖,小鱼儿,那你的钱不好挣啊!” “亲爱的,告诉我还有多少天?” “离一个月还有29天半。” 感情才过去了半天,林羡鱼欲哭无泪。 配药师把营养液放在林羡鱼的盘子里,提醒她:“你是1309的特别看护,不能离开他的病房超过十分钟,下次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按铃,你不需要亲自出来拿。” 林羡鱼端着盘子:“谭倩,我要走了。” “保重。”谭倩向她伸出手,林羡鱼也向她伸出手,俩人指尖碰指尖。 “干嘛,新白娘子传奇啊!”身后传来护士长的咆哮:“林羡鱼,你把病患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在这里演什么!” 林羡鱼一缩脑袋,赶紧一溜小跑跑回去了。 刚刚透口气,就得回去刚才那个压抑而又让人喘不过气的空间里。 话说,她真的很不喜欢黑色。 她走到床边,床上的人依然戴着面具,胸口都不起伏,让人感觉他好像死了。 还好床边有心脏监测,他的心脏还是跳动的很正常的。 “你不吃饭,我要给你注射营养液,那么好吃的饭你不吃,好端端的挨一针你又是何苦。” 她拉过那人的手,撸起他的黑色衬衫的袖子,发现他很瘦,瘦到青筋都爆出来。 他的手背上和手臂上密密麻麻地很多针眼,可见他经常不吃饭,所以经常要被注射营养针。 她的目光又被他修长的手指给吸引了,虽然现在他的手枯瘦,但是仍然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她忍不住惊叹:“你的手好漂亮啊,这么长,一定很适合弹钢琴。” 第876章 我去帮你修 在赞叹他的手长的漂亮的同时,她还不忘像个老妈妈一样唠叨:“你太瘦了,不吃饭光靠打营养液怎么行?你看你的血管已经很细了,针都要扎不进去了。” 林羡鱼唠叨归唠叨,技术还是过得硬的,很难找的血管一下子就扎进去了。 挂了上营养液,她开始给怪人按摩。 要说他的身体真的很修长,林羡鱼按着按着又开始自言自语:“看阁下骨骼精奇,定是练武的一把好手,敢问如何落得如此地步?” 对方没有任何声音,林羡鱼以为他睡着了:“我知道,不能动是很惨的,但是既然人活着就得直面人生,你能接受这么好的治疗,那肯定是有希望治好的,干嘛要这么自暴自弃?” “” “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用面具挡起来?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我去拿镜子给你。” 林羡鱼从椅子上跳起来给去拿了一面小镜子递到他的面前:“我帮你拿下面具,你看看自己的样子,真的是很好看的。” 她的手刚碰到面具的边缘,对方终于开口:“停下。” “呃。”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先生,你照照镜子,看到帅哥谁都会心情好,如果看到自己长这么帅,心情也会超棒。” “出去。”面具下发出的声音冰冷地穿过面具表面,虽然看不到唇蠕动的形状,但是想必,每一个字都想变成利箭射穿林羡鱼。 手有些发抖是怎么回事,明知道眼前这个怪人动也动不了,甚至连手指头都没办法动一下,但是,只是从面具下面射出来的眸光就让她有点脊背发冷,不寒而栗怎么回事? 情不自禁地将手缩回来,讪笑:“不照就算了,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出去。”那双眼睛重新闭起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声音,平淡,阴冷,无感情,甚至带着浓浓的厌世感。 有点像那种催魂曲,听多了都会厌世一样。 林羡鱼还在垂死挣扎:“不行,我的工作就是二十四小时照顾你。” “出去。”他重复这两个字。 “我的职责就是这个。” “出去。” “大不了我不让你照镜子了。” “出去。” “先生,我闭嘴,你当做没我这个人,我帮你按摩,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林羡鱼高举双手跺脚发誓。 林羡鱼真的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了,小心翼翼地按摩。 当她按摩到他的手指,发现他的手指上有一只特别漂亮的指环,林羡鱼承认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个指环美的让她屏住了呼吸,轻轻地摩挲他的指环。 可能是她给他的手上的精油涂的太多了,那指环居然从他枯瘦的手指上滑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指环在地上滚了两圈,滚进了床底下。 林羡鱼吓了一跳,赶紧弯腰去捡,床上的人有点激动:“什么声音?” “对不起,你的指环掉了,我来捡。” 她蹲下来,床底下太黑了她看不见,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然后趴在地上,脸都贴在了地面上往里面看。 还好指环就掉落在不太远的地方,她伸手拿了过来,下意识地往指环的内侧看了一眼。 上面是刻着字的,林羡鱼小声念出声:“夏至,吾爱。” 夏至,这名字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 这不难猜,一定是这个怪人的爱人的名字。 虽然指环上只有四个字,但是完全能感受到他对这个女人浓浓的深情。 啊,看来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还我!”他发出低吼:“还我!” “哦哦哦。”林羡鱼一激动忘了自己脑袋还在床底下,猛一抬头砸到了脑袋,痛的直叫唤。 “疼疼疼。”她哀嚎着从床底下爬出来,急忙把指环亮给他看:“我在找呢,在这里,我马上就给你带上去。” 她把指环套上他的手指,但却发现刚才指环砸到地上有点变形了,套不进去。 “哎呀,好像有点扁了,我到时候给你修一修。” “林羡鱼。”那束凌厉的目光停留在她别在护士服上面的胸牌上。 “呃,我是。”林羡鱼也低头看看胸牌:“我记得我跟你介绍过我自己。” “林羡鱼。”他又念了这三个字一遍。 像是地狱使者在念她的名字,每多念一遍她就离地狱进了一步一样。 在他第三遍念她的名字的时候,林羡鱼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尽快修好你的戒指,然后以最快的时间还给你,给我五分钟,五分钟。” 她捏着戒指飞快地冲了出去,跟谭倩撞了个满怀。 “小鱼儿。”谭倩扶住林羡鱼的胳膊:“你干嘛,撞死我了。” “你有老虎钳么?” “呃?什么?” “你有尖嘴钳么?” “你要装修?” “你就说有没有吧!” “你要是问我要止血钳我还能拿给你。” “那就是没有了。”林羡鱼手心里攥着那枚指环。 不过一看就是很贵重的东西,用老虎钳那种东西来修不是搞坏了? 要不然拿到外面去修吧! “午饭时间了,小鱼儿,今天食堂有鸡腿哎。” “我不去了,我有点事。”林羡鱼把胸牌拿下来往谭倩的手里一塞:“你等会去帮我打个卡。” “你去哪里?”谭倩诧异的:“大中午的你往外跑要是被护士长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你帮我兜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林羡鱼转身就跑,也不管谭倩追在她屁股后头喊:“小鱼儿,你到底干嘛去?” “你别管了!”林羡鱼一溜烟地跑出了走廊。 她知道在两条街外有个首饰店,找他们修复一下应该没问题。 她气喘吁吁地把戒指递给老板:“刚才摔了下有点变形了,帮忙修一下。” 老板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面露难色:“这可是高级货,奢侈品啊,这个我们这种小店修复不起来,你得去这个品牌的店里问问。” 第877章 修不起啊 高级货?奢侈品? 林羡鱼的眼睛里又哗哗哗地掉钱,这个小小指环有多高级,还要去专门店修? 她揣着戒指从店里走出来,摸摸瘪瘪的口袋。 怎么办,她就是把人家的指环给弄瘪了,戴都戴不进去,当然要修好了。 她心一横,搜到了指环的品牌,又搜到了品牌所在的商场,骑着小电驴风驰电掣地赶过去。 对方接过了指环看了半天,又打量了一番林羡鱼,看她衣着普通甚至有点廉价:“这指环你是从哪里来的?” “别人的。” “我当然知道是别人的。”那人笃定林羡鱼买不起这样昂贵的戒指。 “一个病人的,我弄坏了他的戒指,帮他修。” “哦,这样。”他开了个单子递给林羡鱼:“这个要送去意大利的厂家去修,而且你磕掉了指环的一粒小钻石,要重新镶嵌。” 林羡鱼接过单子,数了数上面的零:“你搞错了吧?” “没搞错。” “修一枚戒指要一万多块?” “你少数了一个零。” “?”林羡鱼又重新认认真真地数了遍,真的是她少数了一个零。 “你疯了吧?” “你修不修?先付一半的定金,等修好了再把全款付齐。” “你没开玩笑?” 那人满脸正色:“小姐,如果你不修的话,前面左转出门。” 他转身忙自己的事情,不再理林羡鱼了。 别说多一个零了,现在她全身上下只有三位数,就算把她卖了也不够这些钱。 她要回她的戒指,修不了只能拿回来。 怎么办?戒指瘪了还好说,她试试看自己修,但是少了个钻石,怎么赔? 林羡鱼垂头丧气回到疗养院,趁没人发现赶紧溜回病房里,趴在地上去寻找那颗丢失的小钻石。 这指环上的钻石本来就很小颗,她趴在地上整张脸都贴在上面了也没找到。 林羡鱼快哭了,本来是想靠这份工多挣点钱给弟弟换轮椅,但是没想到刚上班半天就把病人的戒指给弄坏了。 她那么手贱,为什么要玩人家的戒指啊! 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林羡鱼腰酸背痛地从地上爬起来,冷不丁看到面具下的眼睛正咄咄逼人地看着她。 吓得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先生,你没睡着?” “我的戒指。”他总是言简意赅。 一提到戒指林羡鱼就心虚,声音自然也像文子哼:“对不起先生,我没修好。” “还给我。” 其实,林羡鱼回来的路上已经用钢笔将指环的圈圈给修好了,可以套进去,只要她把指环套上他的手指头,反正他也不能动,也不看不到他的戒指上是不是少了一颗小钻,再说这里这么黑,他想看都看不见。 林羡鱼完全可以这样做的,那样就省了一大笔钱。 她和弟弟到现在还在租房子住,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她给弟弟买的电脑,专门买给他学习和打发时间的。 现在那破电脑卖了连零头都不够,怎么能付的起那贵的吓死人的维修费? 真没想到这么小一个指环修起来这样贵。 她手里捏着指环,哼唧了半天,终于开口:“先生,很抱歉。”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把您的戒指拿去修了,但是对方说的维修费我根本付不起,而且,我,我弄丢了戒指上的一颗钻石。” 短暂的沉默中,完全没有声音。 林羡鱼胆战心惊地偷瞄他,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 “先生,我目前付不起维修费,我慢慢还你好不好?” “戒指。”他似乎已经非常忍耐了,再多一秒就会爆发的。 林羡鱼急忙将戒指套在了他的手指上:“我先把戒指换您,您先戴着,等我凑够了钱再帮您去修。” 还好,他没有再讲话,林羡鱼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她捂着心口退到门口,欲哭无泪。 莫名奇妙就欠了人家这么多钱,怎么办? 林羡鱼悲伤的晚餐都没吃下去,端着餐盘坐在食堂里半天都食不下咽。 谭倩今天白班,晚上七点就下班了,告诉她会去看看林羡鱼的弟弟,她无精打采地谢过谭倩,继续用她的勺子把饭拨过来拨过去。 其实看护这个病人并不麻烦,因为他很安静,安静的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他也不吃饭,只需要挂营养液就行了。 林羡鱼远远地离他坐着,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她笃定这个怪人身上肯定有什么特别伤心的往事,要不然怎么这么一心求死? 不过,她尝试着跟他说话一下午,他都不搭理她。 她是可以睡觉的,他的房间是个套房,外面有护士睡的小床,虽然不太大,但是比她和弟弟租的房子的床是要舒服的。 她本来很累,一沾床就能睡得着的,但是今晚却失眠,在床上烙着烧饼,翻来翻去的总也睡不着。 后来迷迷糊糊的,她睡着了。 隐隐约约的,她像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她也不清楚,好像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影在窗前一闪而过。 林羡鱼一激灵就醒了,黑影?她没看错吧? 她揉揉眼睛,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外翻了进来,速度很快,很轻盈。 进贼了? 林羡鱼惊出一身冷汗,这疗养院还进贼也是奇了怪了。 她急忙从床上起来,压低声音:“谁?” 对方怔了一下,估计没想到外间会有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你是什么人?”林羡鱼想去按床头的铃,那人飞快地走到她的面前捂住她的嘴:“别动,现在出去,我不伤害你。”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林羡鱼拼命挣扎,她咬了那人的手一口,又跺了他一脚,那人吃痛就放开了她。 林羡鱼刚要按铃,那人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威胁道:“你别乱动,不然我杀了你。” 第878章 有人要杀你啊 林羡鱼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人生第一次遇到歹徒啊,莫名有点兴奋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自己从小就是人来疯,但是真没想到会疯成这样。 她脑子迅速地转着,这个人摸到了疗养院的病房里来,肯定不是为了钱,谁会把钱放在病房里? 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方按住林羡鱼,忽然探过身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针管就往病患正在挂水的吊瓶里注射。 “你干什么?”林羡鱼抓住那个人的手,她力气蛮大,弟弟的腿有问题,上下轮椅都是她抱来抱去,时间久了她就变成了一个大力士。 对方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扭头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满瘦弱的小丫头片子:“松手!”那人低喊。 林羡鱼用力捏对方的手腕处的麻筋,那人吃痛,手里的针管掉在了地上,林羡鱼趁机一脚将针管给踢开。 估计对方也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把力气,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匕首,就向林羡鱼刺过去。 她看到了一个白森森的东西向她刺过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匕首没有扎到她的胸口,却划到了她的手腕。 刺痛传来,林羡鱼忍着痛,更加用力地捏对方的手腕,小时候妈妈总生病,家里会有中医过来给妈妈针灸什么的,她也跟着学会了身上哪里有各种穴位。 当然不会像武侠小说里面点到死穴人就挂了,但是哪里的穴位刺激之后身体酸麻,暂时麻痹是真的。 那人疼的手中匕首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估计是觉得林羡鱼不好对付,也来不及捡起小刀就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外了。 林羡鱼追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怪人还在床上躺着,万一还有别的歹徒来袭击他,那不就中了调虎离山了? 她折回他的床前,这次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掀开他的面罩。 他的眼睛睁着,非常平静,甚至有一种等死的感觉。 不过,看样子应该没受伤。 林羡鱼上下检查了他一遍,才放下心来。 “你没事吧?” 怪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冷冷开口:“什么滴在我的脸上?” “啊?”林羡鱼定睛一看,她的胳膊刚才被那个人给划破了,血正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怪人的脑门上。 他面容苍白,这些血珠仿佛朵朵的花苞,盛开在他的额头上。 并不突兀,也并不瘆人,反而让他过为惨白的脸有了一些颜色。 她急忙用袖子去擦:“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干净。” 擦完了才感觉到手臂痛的厉害,她抬起手看,在手肘下面有一道蛮长的口子,她赶紧用手捂住,刚好床头柜上有一卷绷带,学护理出身的,给自己包扎个伤口也不在话下,她咬住绷带的一端,然后给自己飞快地把伤口给随便缠上,不流血,伤口不炸开就行了。 处理完自己的伤口,她就准备去按铃:“我们医院大,估计他还没有跑出去。” 手指还没碰到铃,只听到他在说:“别按。” “嗯?”她愣了下:“啥?” “不要按铃。” “为什么?”林羡鱼的手悬在半空中:“有人要害你哎,他还带着匕首和针管,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要把他抓起来才心安。” “不用。”他平平淡淡的。 “什么叫不用?你得罪了什么人,都这样了人家还来杀你。” “你下午拿着我的戒指去了哪里?”他的目光笼罩在林羡鱼的脸上。 “呃?”为什么忽然提到戒指?她摸摸脑袋:“我不是把你的戒指弄坏了么,先去了一个修理首饰的小店,他说修不了,又去了这个戒指的品牌专卖店,他说的修理价格我承受不起,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修好的。” 他短暂地沉默,然后闭上了眼睛,低缓地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在说:“也算是好事。” “什么?”林羡鱼听不懂:“什么好事?戒指坏掉还是怎样?” “有人帮我去死了。”他忽然又睁开眼睛,黑色的瞳里,满满的绝世的忧伤。 林羡鱼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从来未有过这种感觉。 像是她的喉咙被一双手给扼住,整个人被拽进了跟他的黑瞳一样漆黑幽深的世界中一样。 “你在讲什么?”林羡鱼喃喃的。 “不要按铃,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有人想害你。”她无力地申辩,喉咙里咕嘟咕嘟像养了几条小鱼一样冒泡泡。 “明天你的账号上会多一笔钱。” “哈?”他的思维如此跳跃,林羡鱼压根跟不上。 “作为你受伤的补偿。” 哦,林羡鱼明白了。 但是,这话这样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完全没有诚意,甚至她还听出了某种轻蔑。 当她刚才豁出命救他就是为了钱。 林羡鱼气结,虽然穷的叮当响,但是气节还有。 “我不要钱,我救你是怕你死翘翘了护士长找我麻烦。” “等你看到金额之后,再选择要不要拒绝。”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又闭上眼睛不肯再说话了。 林羡鱼现在不止是伤口疼,她的心口还很疼。 她瞪了他片刻,才弯腰找到那根被她踢到一边的针管还有那把匕首。 匕首还是蛮精致的,看来那个杀手也是有钱人。 她想了想没有按铃,现在按铃那个人早就跑出去了,按了也没用。 她胳膊痛的厉害,走到外间的小床上准备坐下来歇歇,听到怪人凉凉的声音:“你的包扎不行,如果你想你的钱有命花的时候,还是去重新包扎。” 现在他话讲的蛮多的,但是很刻薄。 不过林羡鱼真的很疼,疼的胳膊的都抬不起来。 好吧,为了小命还是去包扎一下。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他:“我走了你怎么办,万一那个人回来怎么办?” 第879章 给自己缝针的变态 不妥,思前想后还是不妥。 好容易把他的小命救回来,自己胳膊还受伤了,万一他还是被人给弄死了,这不是太不划算了? 她想了想又折回去,开始在他的床前转来转去。 转到那个人都忍不住开口:“你在做什么?” 像这种动都动不了的病患,他们的床都是很高级的,下面有轮子,可以将床当做轮椅推走的那种。 她把固定床的机关打开,然后把他正在挂营养液的铁架子也固定在床上,就动手推他。 “你做什么?”他问,虽然听不出情绪,但是好歹语调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起伏。 林羡鱼很欣慰,终于觉得自己不是在跟一块木头讲话了。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你跟我去包扎。” “你停下!” “不行,安啦,大不了我把你的面具帮你戴上。”林羡鱼拿起床头柜上的面具给他戴上。 她推着床往门口走,她的胳膊要包扎,但是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又不放心,所以把他推到换药室,这样既能看着他又能处理伤口。 这里虽然是疗养院,但是所有的设施都很齐全,还有非常专业的换药室。 林羡鱼不知道这是不是怪人来疗养院第一次出来,他显得很不适应,面具下的长长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啧啧啧,林羡鱼在心里说,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落得这步境地。 看他的身材颀长,身高肯定很高,如果站起来的话该是怎样一个挺拔的身姿? 可惜了。 怕他不适应,林羡鱼一路安慰他:“放心了,换药室没人的,他们晚上八点钟以后就下班了,刚才那个人想要杀了你,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换药室果然没人,林羡鱼推他进去,把门关好,又检查了一番窗户,这才放心地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打开缠着的纱布,血虽然已经凝固了,但是伤口有点红肿,而且蛮长蛮深的,得需要缝针。 她自言自语:“得缝起来啊,不然的话伤口会裂开,好久都好不了。” 可是一个人怎么缝针,自己给自己缝? 别说现在外科医生下班了,就算没下班,她若是让医生给她缝针,这个怪人不是不爱见人么,见到除了她的别人估计更加生气。 她咬咬牙,找出缝针的东西自己缝。 “麻药,针,线,碘酒,钳子。”她一边找一边嘀咕,找好了放在台子上,深吸一口气准备开缝。 怪人一直看着她房间里到处乱窜,终于冷冷开口:“你要做什么?” “缝针啊!” “你自己?” “是啊,我自己。” 一张脸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被疼痛扭曲的略显苍白的面容,但是眼睛里却闪着生机勃勃的光:“我又不能找人过来帮我弄,人家问我怎么解释?对不对?我自己缝。” 她把麻药吸进针管里,消毒完就准备扎进皮肤里。 怪人忍无可忍的声音:“你留意剂量了吗?如果你打算一针把自己打死,我建议你先推我回房间。” “不会死的,我是我们医学院的高材生,我用兔子试验过很多次的。” “你是兔子么?” “你稍安勿躁,我早点弄好,你也能回房间。”林羡鱼向来生猛,上学那会,第一次人体解剖课,所有女孩子都吐了,只有她冲在前方第一线。 连眉头都没皱,就把针头扎进了皮肤里。 刚好因为伤口太痛了,所以针扎进去竟然没有痛感。 她就站在床边现场直播,他一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个瘦瘦的小女孩,简直就是个野人。 他冷冷地看着,等着她应声倒地的场面。 但是,并没有。 她打完麻药就开始消毒伤口,双氧水倒在皮肤上都起泡泡,她面不改色,完了还用针扎扎自己,喃喃自语:“麻药怎么还没起效果?痛死我了。” 夜色如水,凉意嗖嗖地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隙中溜进来,林羡鱼冻的缩了缩脖子:“你冷不冷?你的被子蛮薄的,我给你去拿床被子。哦不行,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脱衣服给你。” 她开始解她的护士服,他立刻拒绝:“不需要。” “那不行,我得给你,别感冒了。” “不用。”他情绪稍微激动了一些,手指头居然动了一下。 林羡鱼看到了:“你的手指头能动哎,中枢神经和末梢神经息息相关,你手指头能动你的胳膊就能动。” “先操心你自己吧。”他声音凉凉的:“麻药的效用快过了吧!” 林羡鱼这才想起她的伤口,用针扎扎果然没有感觉了。 她开始缝针,在学校的时候,没少给兔子蛤蟆缝过针,但给自己缝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打了麻药的皮肤针扎上去就像是扎到了一块烂肉。”她一边缝一边给他介绍自己的心得:“我们上学的时候有个学长才是一个神人,他缝针总是不过关,说缝动物的手感跟人的手感不一样,他打篮球把头上摔了个大口子,然后就对着镜子自己缝。” 怪人的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她,她缝的歪歪扭扭:“看来还是得多练几次,缝的太不好看了,要不然拆了重新缝吧。” 如果能扭头,他一定会把脑袋扭到一边。 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的他都见过太多了。 如此变态的,的确少见。 林羡鱼终于缝完了,满头大汗。 不过对自己的成果还算满意:“第一次给自己缝已经算很好了。” “送我回房间。”他说。 “等一下,我要把那个人留下来的针管里的东西拿去化验,你跟我去化验室。” “林羡鱼。”他很忍耐地念她的名字。 “我得知道他的针管里到底是什么。” “跟你有关系?” “当然,你是我看护的病人。” “别忘了。”他闭上眼:“好奇心会害死猫。” “所以,我不是猫,我是人。” 第880章 变态小看护 身体不能动的悲哀,就是腿都长在别人的身上。 他被那个小变态给带出了换药室,受伤的胳膊不能用力,一只胳膊却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在这个疗养院里换了无数个看护,每个人都惧怕他的面具,根本没有人有勇气拿下他的面具,以为面具下会是一张令人惊惧的面孔。 但是这个变态小看护来的第一天就摘下了他的面具,并且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赞美他的容颜。 他来的时候是两个多月前,他早就忘了这里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的头顶的那个天花板的样子。 床的轮子在走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滚动着,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屋顶拐角的蜘蛛网,红点一闪一闪的监控摄像头。 他觉得自己有事情要提醒她:“这里有摄像头的。” “唔。”变态小看护拖着床很起劲:“我们疗养院的设施很齐全的,到时候我会调出监控找到那个行凶的人。” “包括你偷溜进换药室缝针。” “呃?”她猛地站直了,仰头呆呆地看着摄像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就说是你,受了伤我帮你处理伤口。” “我怎样受伤?”他在嗤笑:“一个只能睁眼闭眼的人,如何弄伤自己?” 林羡鱼看着他眼角微微地抽动的变化:“你是在笑么?我觉得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你应该多笑。” “你也可以手脚都动不了躺在这里,天天笑。” “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的东西。”小看护忽然探了口气:“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却没办法了解你痛苦的程度。” 她推着他继续往化验室走,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着发出的声音,在整个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有点瘆人。 他的心,好像被那轮子声弄的波动了一番。 小看护看似不靠谱,但是那句话却不像是出自她口中。 林羡鱼把他弄进化验室,里面很多化学药品的味道,她摘下他的面具,给他戴上口罩:“这里味道有点重,你忍耐一下,我化验一下里面的成份。” “不用化验,你可以吞下去,感同身受的试验最有效果。” “我没那么傻,我才不会让自己发生任何危险。”她用自己的护士服盖严他:“你稍等片刻。” 她去化验台那边化验针管里的成份,还不忘吹嘘自己:“我药理学的最好,知不知道,有一次有个黑社会来找我帮他们制毒,给了很高的酬劳。” 一般她说话,他很少搭腔,这次他居然哼了一声:“嗯。” 见他在听,林羡鱼更有热情地继续说:“我当然拒绝了,肯定不会做违法的事情,虽然我一直很缺钱。” 要不然,她才不会当24小时的看护,弟弟的轮椅该换了,还有,要带他去做检查,看看腿还有没有治疗的希望,但是医药费很贵很贵的,她都凑齐钱才行。 十几分钟过后,化验结果出来了,针管里的药水经过试验变成了蓝色。 “这是硫化钠,剧毒的,无色无味,三十秒钟就能让你的大脑死亡。”林羡鱼咋舌:“什么人这么恨你,想要了你的命?” 他戴着口罩的面容很安宁,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你已经成这样了。”明知道他不会回答,林羡鱼契而不舍地问。 “现在可以送我回房间?”他问她。 “唔。”她无精打采地推着他离开化验室。 话痨小看护忽然没了声音,一路很沉默。 等快走进病房的时候,她忽然站住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为什么之前没人要害你,为什么我当你看护的第一天就遭遇了这种事?不会是因为那个想要死你的人以为你早就死了,然后我今天拿着你的戒指去修被人发现了,知道你没死,并且跟着我到这里找到了你的踪迹,所以晚上就来杀你了?” 看着小看护瞪圆的眼睛,他戴着口罩的嘴角居然抑制不住地上扬。 呵,她真不算笨,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 他没否认,就等于默认。 小看护很是自责:“那,今晚我岂不是差点害死你?”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她一整晚都很蔫儿,甚至都不敢回到外间的床上睡觉,就坐在他的床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还不睡?”林羡鱼瞌睡的快要困死,但是怪人却毫无睡意。 被人这样盯着,能睡着才怪。 “回到你的床边,我不需要这样看护。” “不行,我差点害死你,我得将功补过。” 他的目光从她受伤的包的跟棍子一样的胳膊上扫过去:“你已经补了。”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林羡鱼把口罩拿下来,他闭着眼睛说:“面具。” “那个东西硬邦邦的,戴着睡觉不舒服的。” “面具。”他重申。 “这里没有摄像头,除了我没别人。”她试图说服他。 “面具。” “哎,你又没有毁容。”她拗不过他,把面具给他戴上:“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她看着男人戴着面具的脸,叹了口气。 本来她对这个古怪神秘的男人没什么兴趣,但是现在却对他越来越好奇。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原来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的,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躺在床上动不了? 还有,到底什么人这么恨他想要他的命? 林羡鱼忽然想起她赶跑那个人之后,他说了一句话。 “终于有人帮我去死了。” 在他的本意里,他是希望那个人杀了他的。 他完全没有求生欲望,一生求死。 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确让人没有了生的欲望,但是他那么有钱,现在医学发达,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而且,林羡鱼总觉得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悲伤和绝望,不止是因为他的身体。 好好奇啊,这个神秘的,好看的怪人。 第881章 不要动我 他醒来了。 一直以来,他的睡眠都会被前程往事分割的一块一块的,从来没有一整夜的完整睡眠。 夜太安静了,听得到他胸腔里跳动的心跳声。 现在,除了他的心脏可以自由跳动,其他的任何,都没办法自由。 哦,还有眼睛。 他可以选择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 他一天会醒来很多次,有人说一个人醒来会是人生最孤独的时候。 那他一天就会接受孤独很多次。 但是,这次略有不同。 他的手背上觉得有点扎扎的,他的床是45度倾斜的,所以可以看到他的床边趴着一个人,扎着他的手背的正是她齐耳短发的发茬。 哦,那个变态小看护,没有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睡觉。 原以为那个杀手会吓到她,但是没想到她非但不怕,还激发了她看护的热情。 她睡的脸蛋都挤的变形。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观察过任何人了。 他已经对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他只有一个诉求,从这个世界上安静地离开。 一个人,如果连死的自由都没有,那基本也没有活着的价值。 变态小看护睡的流口水,都滴在了他的手背上,因为她的脸是枕着他的手背的。 反正也没有知觉,她枕就枕好了。 不,本来是没有知觉的,但是为什么会感觉到她的发茬扎到了他的手背? 他好像有了点知觉,这算是个好消息? “林羡鱼。”他没办法抽回自己的手,只能试图唤醒她。 她睡的像头死猪,压根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努力的想动一下手指,居然真的动了一下。 枕在他手背上的人忽然跳起来,脑袋四处张望,口水飞溅:“谁?谁?怎么了?” 她晃的自己脑袋疼,看了一圈,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 脑袋嗡嗡作响,她揉揉太阳穴,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他睁着眼睛表明他活的很好。 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死没那么容易。”他幽幽的。 林羡鱼忧伤地看着他:“活着就有希望,干嘛总是盼着死?” 锐利的眼风在她脸上滑过,然后挪开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林羡鱼去开窗户拉窗帘。 他说:“别开。” 他话说的太晚了,这时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光大片地照进来。 他的房间里有落地的玻璃窗,阳光很好,而且能够看到对面的湖泊,那么蓝,蓝的像是天空倒了过来。 “你应该晒太阳。”林羡鱼热情洋溢。 “不要。”他立刻拒绝。 “你应该晒太阳,补钙,对你的骨骼也有好处,还有,你的手指能动,到时候我让医生给你做一个身体检测。” “不要。” “别总是说不要。”她拉动他的床,一直拽到窗户边,并且把他的床摇的更高一点:“你看,这里的风景多美,你一天到晚看着天花板多没意思?看看绿色的树木,蓝色的湖泊,粉色的花,你看,世界是彩色的。” 他淡淡掠她一眼,脸颊上还有刚才趴着睡压出来的印子,而且整张脸呈不太正常的红色。 “你是不是发烧了?”他打断她自以为如诗如画地描述。 “啊,没事,我麻药过敏,烧一天就好了。”她满不在乎的。 他心中忽然一动,想起某个人好像也是麻药过敏。 他以为,那个人已经在他心里死掉了,但是想起她,心还会动。 “你在这里晒太阳,我去刷牙。”变态小看护终于走掉了,他的世界恢复宁静。 但是只有一分钟,一张嘴上满是泡沫的脸近距离出现在他眼前:“你也得刷牙的对不对?我等会帮你刷。” “不用。” “刷牙为什么拒绝,会长牙结石的,你这么好看的脸如果牙齿黄黄的多难看?” 她把脸洗的干干净净地出来,然后手里捧着杯子牙刷还有一只盆。 “我帮你刷牙,你可以把水吐进这个盆里。” 变态小看护挺白的,只是脸颊红的离奇,眼睛很大,眼白居然有点蓝蓝的,有点像婴儿的眼睛。 纯真,无辜,傻气。 哦,她并不傻,昨天那么快就分析出来为什么会有杀手来杀他。 他被强迫着洗漱,还被迫接受她的赞美:“哇,你的牙齿好白,你用的什么牌子的牙膏?很贵吧?” 小看护大概是他见过的话最多嘴最碎的女孩子。 有一个人,话也很多,但是不敌她。 为什么要拿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 她很认真地帮他洗漱,洗脸的时候还赞美他的皮肤:“你的皮肤超好,你多大了,二十多岁?三十出头?你的皮肤好细,女孩子看到了都要嫉妒的,老天还是爱你的,把这么好的身体条件都给你了,你得珍惜。” 若不是他用冷冷的目光扫射她,她还会喋喋不休地讲下去。 “我帮你梳头。”她拿着小梳子:“你的头发蛮长了,是不是很久没有打理了?” “哇,你头发好软,你的脾气是不是也好好?” “你留长发也蛮好看哎,你这里梳一个小辫子,肯定也很帅,我这里有个发圈,我借给你用。” 她打扮完了怪人,仔细凝视他:“真的好好看,而且精神面貌超棒。” 他不喜欢拿掉面具,不喜欢别人动他的头发,不喜欢直视着阳光。 但是他动不了,只能任由变态小看护摆布。 他微眯着眼睛迎着阳光,小看护很贴心地帮他把墨镜戴上:“这样就不刺眼了,晒两个小时,然后就回去。” 林羡鱼转身,想了想又转回来打量他:“你好白啊,你是天生这么白还是一直不晒太阳变成这么白?你这样会被晒黑的,我给你搽防晒好不好?”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小看护就转身跑出去了。 几分钟后,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举着一管防晒霜:“我刚买的,虽然不是大牌,但是比大牌更好用,性价比超高,我帮你涂。” “不要动我。”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阳光快要穿透他苍白的皮肤了。 “不涂防晒你会晒黑的,而且会晒伤,你这么久没晒太阳了,一定要有防护。”林羡鱼把防晒霜倒进手心里,两只手搓了搓,热情洋溢地向他的皮肤上抹上去。 第882章 从天而降 他最大的悲哀就是,就算心里是百般抗拒的,但是只能服从。 变态小看护帮他擦防晒油,从额头到下巴都擦到,一边擦一边赞叹:“哇哦,你的皮肤真的好好,其实肌肉还是蛮紧实的,多加锻炼假以时日一定可以站的起来。” 她擦完了他的脸不说,还把魔掌伸进了他的衬衣里。 “住手。”他声音低沉:“差不多就行了。” “隔着衣服也会晒伤。”小看护很是热情,不过很快就败在他幽冷的目光下面。 “好好好,不擦就不擦,我去食堂买早饭,你要吃什么?你的营养餐太清淡了,难怪你没胃口,我去买鸡蛋饼来给你吃好不好?巨好吃。” 话唠小看护一路小跑出了门,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事件,让她觉得他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所以她对他更加热情。 出门就遇到了谭倩,她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林羡鱼手臂上的纱布,因为刚才给怪人擦防晒油,把袖子撸起来了。 “小鱼儿,你的手臂怎么了?”谭倩指着她的手臂。 林羡鱼急忙把袖子给放下来:“哦,我昨晚黑灯瞎火地撞到了床边挂盐水瓶的铁棍,划破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处理过伤口了吗?” “嗯,处理过了。”林羡鱼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吃饭吃饭,快要饿死了。” “你昨天的护理感受如何?那个怪人是不是很恐怖?听说他被毁容了,面目狰狞的很,吓死人了。” “谁说的,他长得不要太”林羡鱼讲了半句就闭嘴了,她想起怪人警告过她,不许跟别人说起他的长相。 开始不明白,现在懂了。 有人要杀他呢,自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不要太怎样?”谭倩还等着她的后半句。 “也不是太恐怖。”林羡鱼含含糊糊地混过去:“走走走,吃饭去。” 她拉着谭倩去食堂,也只有她才觉得食堂的东西是好吃的。 她要了两份鸡蛋饼和一碗粥,谭倩奇怪地问她:“干嘛要两份,我在外面吃过了,食堂的东西爆难吃。” “有的吃不错了。”林羡鱼大口咬着鸡蛋饼:“不是给你的。” “给你弟弟?你不是只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么?” “不是,给我的病人。” “他会吃鸡蛋饼?听说他蛮有钱的,要不然也住不起那么贵的房间。” “你昨晚看过我弟了没有?” “去过了,跟他说了你最近都要在疗养院里。” “嗯,然后呢?” “他的情绪有点低落。” 林羡鱼停止了咀嚼:“电脑上的摄像头坏掉了,不然我还可以跟他视频,我想给弟弟买一个新手机。” “是该买一个,你弟弟到现在还用得是老人机,有个电话你们平时联系起来也方便些。” “等我这个月的工资拿到了,我给我弟弟买手机,还请你吃饭。” “不用了。”谭倩按着她的肩膀:“你的工资要养活你弟弟,还要时不时去看你爸爸” “没事。”林羡鱼没心没肺地傻乐。 其实不是她傻,谭倩知道,是林羡鱼把这些都藏在心里,不愉快地都扔掉,要不然她能如何? 总要活下去的。 林羡鱼风卷残云,一个鸡蛋饼两分钟就吃完了,谭倩生怕她噎到了,急忙拍她的后背:“你别吃的这么着急,不是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林羡鱼的电话响了,她匆匆咽下嘴里的饼,是医院打来的。 对方是她弟弟的主治医生,上次复查的结果出来了。 林羡鱼认真地听着,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直到消失。 挂掉了电话,她愣了好久,谭倩推推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弟弟的复查结果出来了,他那条病腿有病变的迹象。” “啊?”谭倩的心也跟着揪起来:“那赶紧入院治疗啊!” “我哪里有钱?”林羡鱼的大眼睛里雾蒙蒙的,遮住了刚才还神采飞扬的光芒。 “需要多少钱,我这边有一点。” 林羡鱼摇摇头:“你的那点零花钱哪里够,你自己留着。” 她喝完了粥,提着给怪人买的鸡蛋饼往病房走,谭倩看看时间:“我要赶紧换衣服去开早会了,不跟你说了。” “唔。”林羡鱼看着谭倩匆匆的背影,心情降到了冰点。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烦恼啊,但是她只感受得到穷人的烦恼。 爸爸在监狱里需要送钱过去,他有时候也需要改善生活,而他还经常闹事,家属找上门来,林羡鱼只能赔人家钱。 他进了监狱还惹事,在监狱里揍狱友,林羡鱼就在外面赔钱。 还有弟弟,他的腿当年出了车祸,如果有钱的话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一定要治啊,本来这条腿还有希望的,如果病变了就得截止,就彻底没希望了。 可是,上次医生就跟林羡鱼说了一个数字,还是保守的,对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再加上,她还把人家的戒指给搞坏了,又欠了一大笔钱。 林羡鱼站在小花园里仰头看着天空,如果天上能掉下钞票就好了,她的所有烦恼都没了。 手机叮的一声,她无精打采地拿起来,没准又是垃圾短信。 是一条银行的信息,告诉她她的银行账号里打入了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她数了数,好多零。 林羡鱼傻站了半天,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个短信肯定是假的,十之八九是诈骗信息。 想了想,她给银行打电话,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她的确是有一笔钱打入了她的户头。 看来是真的,为什么她的银行户头会好端端多了一笔钱? 难不成她刚才跟老天哭诉,老天爷听到了? 不能吧?要不要现在再求老天爷让弟弟的腿赶紧好? 她双手合十正要祷告,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个怪人跟她说,今天她将会收到一笔钱作为她受伤的补偿。 对,没错,一定就是怪人给她的! 第883章 我不要你的钱 林羡鱼三步并作两步奔进房间,怪人还在晒太阳,他别无选择。 戴着墨镜被太阳照射的越显得白皙的面孔好像有了一点点的血色,看上去比刚才脸色好看了些。 她来不及赞美,先问她的事:“我的银行帐上多了一笔钱,是不是你给的?” “唔。”他淡淡地应着:“数字还满意?” “不不不,我不能要,你账号多少,我还给你。” “看来不满意。”幽幽的光从墨镜的镜片下射出来。 “不是。”林羡鱼摘掉他的眼镜,不然她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我不是不满意,我是不能要你的钱。” “戴上。”他言简意赅。 林羡鱼只好又帮他戴好:“我真的不能要你的钱,我受伤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是我的保镖么?”他在嗤笑她。 “可是我是你的看护啊!” “多加一倍。”他说完这句就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林羡鱼彻底傻掉:“啥?” “你的这个伤口只值那么多了。” “不,我不是要加钱的意思,我是真的不要,你不说你的银行账号,我就让银行退回去。” 她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他说:“你不是很需要钱?” “唔?”她再一次傻掉,回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钱?” “你有个弟弟需要住院治疗,你目前很需要钱。” “你怎么知道?”林羡鱼快要疯掉:“你找人查我?” 问题是,她也是刚刚才接到的电话,而他躺着不能动,他跟谁联系让人家来查她? 她想了几秒钟:“你不会在我的手机上动手脚了吧?” 他的脸,平静而淡然,在阳光下,细小的毛孔都能看得见。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若不是她只有这一个手机而且又没钱换,不然的话她真的会把手机从窗口扔出去。 一个上午,她都在研究怎么把那个监听的玩意找出来,先把通讯录的号码抄在小本子上,然后刷机。 刷完之后她很得意,跟他晃晃手机:“这下,你再也偷听不到我的秘密了,对了,我已经让银行把钱原路退回去了。” 略带惊异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去:“你要知道,逞能不是英雄。” “你的钱扎手。”她坐在他的床边长吁短叹:“本来我把你的戒指弄坏了,我还欠你钱,怎么能要你的钱?” 这次,他才算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林羡鱼。 她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满脸的稚嫩。 她的眉毛很粗,使她的娃娃脸有了几分英气,她的眼睛很大,像一个人。 尤其是她在想事情的时候,眼中的坚定和坚决,真的很像她。 只是,她没有她那么漂亮,眼神有没有她那么复杂。 林羡鱼简单,像一张白纸。 他想转过头,但是不行,他只能选择闭上眼。 睁眼,闭眼,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林羡鱼在积极地筹钱,谭倩也在帮她筹钱,如果她知道林羡鱼刚才很有骨气地拒绝了一大笔钱之后,肯定会戳着她的脑袋骂她大傻瓜。 林羡鱼有自己的打算,她算了算如果这个月做完了她有多少奖金,算完了之后很雀跃,这笔钱足够弟弟住进医院进行一系列的治疗,治疗是长期的,那她也会有下个月的工资。 所以,当前只要让这位爷踏踏实实地让她当小看护就行了。 索性这几天也算风平浪静,这位爷虽然不多话,也不怎么肯吃东西,但是她都把午餐和晚餐带到他的房间里来吃,她自己吃还不算,非得塞点到他的嘴里。 他被迫跟林羡鱼吃同一份饭,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好歹吃了点东西。 林羡鱼板着手指头数日子:“还有二十四天我就发工资了,这样我每个月攒这个数。”她竖起手指给他看:“我半年就能还你的钱。” “你的这个钱是不确定的,我随时把你炒掉,你就没有工资了。”他在冷笑。 “别,我还欠你钱呢!我弄丢你戒指上的一颗钻石,我得赔啊!” “我又不能抬手,你把戒指套上来不告诉我,我不会知道的。” “那怎么行?做人要诚实。”她的大眼睛一清二白,说的很是认真。 他看了一眼,闭上眼。 林羡鱼一开始不适应,现在就越来越适应了。 她觉得她的运气还蛮好,怪人虽然很怪,但是他很好伺候。 平时就安安静静地躺着也不多话,林羡鱼的工作就是帮他换换水,换换尿袋,喂他吃饭,外加按摩和吃药。 怪人不喜欢她碰他,所以按摩的时候很艰辛,但是他动不了也不能反抗。 林羡鱼觉得这个是她做护士以来最轻松的工作了,也不用天天开早会听护士长的唠叨,简直就是人生巅峰。 这天,她去给怪人拿药,顺便去拿怪人的体检报告。 拿回来她一边走一边看,原来怪人之前因为车祸脊椎受过伤,后来也没有好好地保护,然后就高位截瘫。 但是,体检报告显示,不是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性,就算站不起来,至少不用一直这样躺在床上,身体的其他部位肯定可以动的。 她兴致勃勃地拿着体检报告去找护士长,谁知道被护士长一顿臭骂。 “你是医生么?你是专家吗?你还要给人家治病?” “他有的治啊。” “如果有的治,干嘛不留在医院里要到我们疗养院来?” “可以跟他说的,让他去医院治疗。” “你知道他一天的费用是多少?如果他出院了,我们疗养院有多少损失?” 原来护士长在打这种主意,为了疗养院的收入,为了她的提成。 林羡鱼垂头丧气地回去,走到房间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正要推门进去,忽然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咦,怎么会有人? 她急忙悄悄把门推开一条小缝,看到有一个女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女人齐肩的直发,身材窈窕,从背后就能看出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林羡鱼竖起耳朵听,走廊里很安静,所以女人说什么她听的很清楚。 “时西,原来你没死。” 第884章 看到真人 时西?或者是石溪? 他姓时?或者是石? 怪人是很神秘的,他的姓名什么的都不写在床头卡上的,就连检查报告上也只是写着床号。 她照顾了怪人几天,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阿旗连我都瞒着,霍佳没有杀死你,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听不到他的回答,只是女人自说自话。 她的话也不多,一直站在床边。 林羡鱼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想必很悲伤。 她在想,这个女人是谁啊,跟怪人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霍佳又是谁?是她想要杀死怪人么? 那上次那个杀手是那个霍佳派来的吗? 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听到怪人说一句话。 这几天,她原本以为怪人的话多了些,偶尔她自言自语,怪人会丢给她两个字,或者是三个字。 “闭嘴。” “吵死了。” 但是,面对这个女人,他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 林羡鱼在门口一边偷听一边胡思乱想,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打开门站在她面前了,她还傻站着。 忽然意识到她这种偷听方式也太强势了,赶紧低下头躲开。 那女人温和地开口:“您是时西的二十四小时特护?” 这还是林羡鱼人生第一次有人称呼她为您,她一激动就点头:“嗯,我叫林羡鱼,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那两个字。” “嗯,很好听的名字。”女人点点头:“我叫夏至。” 她向林羡鱼伸出一只手:“你好。” 林羡鱼急忙伸出手跟她握了握:“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夏至。” 她忽然定格了,夏至,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哦,等等,夏至不就是被怪人刻在戒指上的名字? 原来是她啊! 林羡鱼没想到居然会让她看见真人,而且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 难怪那么帅那么有钱的怪人对她这么念念不忘,原来这个夏至真的好漂亮。 她不止是漂亮,她的气质很特别。 清纯,倨傲,温和,美丽,迷人。 总之,她的气质很复杂的,把这些特质揉合在一起,居然也很和谐。 她傻乎乎地脱口而出:“你好漂亮。” “你也很漂亮。”美女不仅温柔,还很贴心有礼貌,知道礼尚往来。 “林特护,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啊?”林羡鱼不知道她要跟她说什么,还是傻傻的:“哦,我把药先让他吃掉。” “好。” 林羡鱼端着盘子走过去,怪人躺在床上,没有戴墨镜也没有戴面具。 那个面具被林羡鱼藏起来了,怪人让她找出来,她就总是忽悠他。 这么好看的脸,干嘛要那种可怕的面具盖上? “时先生,吃药了。” 终于可以叫他的姓了,不用先生先生地叫,总觉得自己像是旧社会的小丫头。 怪人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谁说我姓时?” “难道时西只是名字?”她自言自语。 “偷听的功夫你倒是有一套。” “我又不是有意的。”她从药瓶里倒出药丸丢进了他的嘴里,顺便把水杯递到他的嘴边:“喝水,咽下去。” 每天他吃药都要跟他斗智斗勇,他抵触治疗,早就听说之前特护喂药,他都只是把药丸藏在舌头底下,等到特护没看着他了,他就把药给吐掉。 林羡鱼知道他会这样,所以每次都盯着他把药吞下去,不仅要看到他的喉头滑动咽下去,有时候还会强行起开他的牙齿看他的嘴巴里有没有药丸了。 对于变态小看护这样心狠手辣的,他每次都被逼着把药吃掉。 “吞掉了么?”林羡鱼离的很近地看着他:“嘴巴张开我看看。” “吞掉了。”他皱着眉头回答。 “不行,你张开我看看。” “说了吞掉了。”他语气重了些。 “你上次就藏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张嘴我就用起子给撬开!” 夏至远远地站着,看着那个大眼睛的小看护凶神恶煞地跟他讲话。 应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吧,这个小看护也算是奇人之一。 小看护喂完了药,又喋喋不休地叮咛:“我跟人家讲两句话,你乖乖的,等会回来我念新闻给你听。” 林羡鱼走到夏至面前,一扫刚才的凶神恶煞,笑的像朵喇叭花:“夏小姐,好了。” “我们去花园里走一走?”夏至提议。 林羡鱼回头看了一眼房内,又不放心地对夏至说:“您先去花园,我去找同事来帮我盯一下。” “好。” 夏至没想到这个小看护这么负责任,她点点头:“我去花园里等你。” 林羡鱼去找了谭倩帮她顶班,谭倩很是八卦:“哎,怪人居然有人来看他了,还是一个好漂亮的女人。” “你帮我在门口看一会,别进去。” “你让我进我都不进,那么可怕,你说,那个女人是他什么人?” “你少八卦。”林羡鱼交代完就向花园小跑过去。 夏至站在花园中心的一棵大槐树下面,现在是早春,槐树还没有打花苞,但枝头上已经绿绿葱葱了。 “夏小姐。”林羡鱼跑过去,气喘吁吁:“我来了。” “不用那么着急。”夏至温柔地递给她一块手帕:“你额头都出汗了,我们在湖边走一走。” “好。”虽然不知道夏至要跟她讲什么,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林羡鱼觉得这个夏至是个好人,而她跟那个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 她们顺着湖边的堤岸走着,夏至的倒影在湖水里,像是水里多了一个精灵。 林羡鱼毫不掩饰自己对夏至美貌的赞叹:“夏小姐,你真漂亮。” 她笑了,蓝色的湖水倒映在她眼中。 “听说,你是时西的特别护士中时间做得最久的?” “一个星期而已。” “那也很不容易了,我知道,他很抗拒每个人。” “还很抗拒活着。”林羡鱼不假思索地开口。 夏至看着她,眼中流动着伤痛。 林羡鱼觉得自己好像废话太多了,抱歉地看着她:“我这人说话不走脑子。” “你没说错。”她转头看着湖面被阳光照射的盈盈水光:“他早就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第885章 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互相吹捧完了,夏至良久没有说话,她站在湖边,风吹起她驼色大衣的衣摆,就像是一幅画。 林羡鱼揉揉鼻子,脑子又短路了:“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 “嗯?”夏至转过身不解地看着林羡鱼:“怎么?” “上次我不小心把时先生的指环给弄掉了,我看到了刻在指环里的字。” “他不姓时。”夏至看着荡漾的湖水:“他姓桑。” “桑?” “嗯,桑时西。” 林羡鱼揉揉鼻子:“不知道。” “他在我们的城市,曾经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很厉害?” “嗯。” 应该是很厉害吧,林羡鱼的情况他足不出户就了解的清清楚楚。 “我还以为他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 夏至笑了笑:“我不是他的朋友。” “那你是” “敌人,前妻” “呃。”林羡鱼噎住了。 其实也不难分析啊,怪人,哦不,他叫桑时西,从他的指环就能猜到那应该是婚戒。 他们俩果然有这样深刻的关系,怪不得夏至的眼中一直有水光闪烁。 不知道他们俩有怎样的关系,不过林羡鱼不是东打听西打听的人。 “林特护。”夏至打开皮包,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请你好好照顾他。” 林羡鱼呆呆地看着夏至递过来的卡,这是银行卡,那里面一定是钱了。 他们夫妻的风格还真统一,动不动就给她钱。 “哦不不。”林羡鱼直摆手:“我照顾他是我的职责,而且我是拿工资的。” “我知道,你最近家里有点事需要用钱,所以你还是拿着吧!” “你怎么也知道?”林羡鱼目瞪口呆,难道她家那点事什么人都知道? 夏至将卡塞进了林羡鱼的手里:“你拿着吧。” “不。”林羡鱼又将卡还给了夏至:“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不用给我钱,我不要。” 看林羡鱼的脸都涨红了,夏至没有坚持,收回了卡,注视着林羡鱼的眼睛:“林特护,我给你钱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他的情况特殊,需要你特别的关照,而且,我并不住在这个城市,可能没办法经常过来看他,所以他有什么情况还希望你能及时跟我联系。” 夏至把名片递给林羡鱼:“这上面的联系方式都能找到我。” “这个没问题。”林羡鱼一口答应:“可以的,你需要我几天向你汇报都是可以的。” “也许是长期的,很麻烦。” “一个电话或者短信的事情,没多麻烦。” “前几天。”夏至沉吟着,看了看四周:“是不是出了点事?” “嗯。”林羡鱼点点头:“有个杀手混进来了,想要他的命。” “他把自己藏在这里,我知道了,她也知道了。” “她是谁?”林羡鱼随口就问,然后立刻捂住嘴:“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打听,我是顺口就溜出来了,你不必回答。” 夏至微笑着跟她摇摇头,她低头看了看表,轻轻拍拍林羡鱼的手背:“麻烦你了林特护,请您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林羡鱼站在湖边,目送着夏至离开。 刚才她在解释她和桑时西的关系时说,仇人。 他们曾经是夫妻,为什么又会是仇人? 总感觉,发生在那个怪人身上的事情是很曲折离奇的。 就像夏至说的那样,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孤苦无依地躺在疗养院的房间里一动都不能动? 直到夏至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她才回到房间。 谭倩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看到林羡鱼回来了立刻站起来:“你回来了?” “嗯,你进去看他了没有?” “我刚推门还没进去,他就在里面说,别进!声音好可怕啊,我才不敢进去。”谭倩缩了缩脖子。 “他的声音哪里可怕?”甚至可以说好听才对。 “对了,那个好漂亮的女人是谁?第一次看到有人来看他哎!” “别八卦。” “她把你叫走讲什么的?” “就说让我好好照顾他。” “没有给你什么丰厚的酬金什么的?” “给了,我没要。” “你是不是傻,你弟弟不是要治病,你这时候清高,看你怎么筹钱?” “两码事,照顾病人是我的工作,我怎么能再额外找人要钱?” “你就是死脑筋。” “好了,谢了,我先进去。” 林羡鱼走进房间,他正对着窗口晒太阳,林羡鱼刚才临走前把他推到窗口的。 她走到床边,发现他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他的房间窗户刚好对着刚才她和夏至讲话的那个景观湖。 她干咳了一下,没话找话:“我们没说什么。” 他压根就没说话,表明了他压根不想知道什么。 林羡鱼觉得,夏至的到来让他比之前还要沉默寡言,以前她废话太多的时候,他还会开口让她闭嘴。 但是现在,任凭林羡鱼嘴不停歇地说话,他都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好像,夏至来看他,他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眼看他又自闭了,实在是发愁。 林羡鱼在他的床边坐下,试探地开口:“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仍然没说话,他的目光深幽而宁静地投向远方。 跟他说话,十之八九都是对牛弹琴,林羡鱼已经习惯了。 “我现在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可以不用叫你先生了,我叫你名字好不好?桑时西?嗯?”她歪着头,看着阳光下的他。 他依然一言不发,林羡鱼叹了口气,决定放弃跟他说话。 “好了,阳光也晒够了,我推你回去。”她推动着桑时西的床回到原来的地方,又把床的高度和角度调好,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吃午饭了。 “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是你的兔子饭还是和我一起吃?” 依然没有等到他的答复,林羡鱼自作主张地帮他决定:“你的兔子饭有营养,我的饭好吃,你两种都吃一点。” 她决定好了就转身,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了他的声音:“林羡鱼。” “小的在。”他终于说话了,林羡鱼如释重负地转过身:“又何吩咐?” 第886章 又来了一个女人 “你过来。”他说。 林羡鱼走到他的床前:“嗯,什么事?” 他没有看她,目光不知道投向哪里,用极淡极淡的语气开口:“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半个小时后,你出去在疗养院的后门有人会给你一个东西。” “什么?” “你把它注射到我的营养液里。” “干嘛?”林羡鱼依稀感觉到了什么,紧张地问。 “那种东西无色无味,注射到人的血管里不会有特别的反应,一分钟之内就会心脏麻痹而死,就算尸检也查不出来,只当我是心肌梗塞死掉。”他说起自己的死法,说的云淡风轻的,好像在谈明天早上吃什么早点一样。 林羡鱼像看一个变态一样看他:“你干嘛,你要自杀?” “你只管去拿来,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带着弟弟离开这个城市,去国外带他治疗,他的腿可以治好。” “不。”林羡鱼立刻拒绝:“你神经,上次的钱被我拒绝了你不记得了?” “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如果,你不照做的话,你弟弟可能活不过今天晚上。” “你!”林羡鱼没忍住喊了出来:“你怎么能这样!” “就是这样,在这世上能杀我的人只有你。” “神经病,我才不要变成杀人犯。” “那你弟弟就会死。”他威胁别人的时候,语气甚至是温柔的。 温柔地林羡鱼恨不得把他砍死。 “不行,我不杀人。”她语无伦次地转圈圈:“大哥,你别搞我行不行,你别搞我弟弟,他才十六岁。” “人生都是选择,选还是选b,你自己选。” “我不要选!”林羡鱼嗓子都要喊劈叉了:“我都不选,我不做你的特别看护了,你去找别人吧!”林羡鱼脱下黑色的护士服往地上狠狠一扔:“你的要求太变态了!” 她飞快地跑出了房间,桑时西听着她的脚步声,然后还有重重地一声关门声,闭上眼睛。 林羡鱼跑到更衣室,打开她的柜子,混乱地想换衣服赶回去看弟弟,她先打了个电话给弟弟,才响了两声他就接了:“喂,姐姐。” “嗯,子恩,你好不好?” “我很好啊姐姐,谭倩姐说你现在做24小时看护是不是很辛苦?” “没有啦,还好。”听到弟弟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 “听谭倩姐说那个人很难伺候的,都赶走了好多个特护了,姐姐,如果真的做不来也就算了。” “不要紧,子恩,我等会给秋叔打电话,你这几天去他家住几天,刚好给小华辅导一下电脑作业。” “哦。” 林羡鱼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嘟嘟囔囔地摘她的工作牌,换衣服。 忽然,她停下了动作。 怪人来疗养院两个月不到,已经换了十几个特护了,每个都不超过三天,她算是时间最长的。 刚才她说她不干了,怪人的脸上的表情顿时特别轻松,会不会是他只是吓唬她的? 林羡鱼想了想,把衣服重新穿好,跑出养老院在后门处转了转,登了半个多小时,别说可疑的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这里本来就是在市郊,人烟稀少的,哪里有人。 哦,怪人是在吓唬她,如果他想死的话,何必花大价钱让她弄死他这么麻烦? 上次不是有那个杀手想要弄死他?想死还不简单,直接等杀手来就是了。 差点上了他的当,要不然她这七天时间就白坚持了。 林羡鱼挂上工作牌,重新回到了他的房间里,他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冷不丁看到林羡鱼出现在他面前,他看了她一眼。 林羡鱼捡起地上的护士服穿上,慢悠悠地扣纽扣:“我去打饭,你等我。” “想好了弄死我?” “呵,如果你今天中午能吃饭把自己给撑死,这也是一种死法。”她凑近桑时西,眼睛瞪的大大的:“你想把我吓走?门都没有。你是不是就用这种方法赶走了其他的护士?” 瞧他的表情有点愠怒,眉心皱的紧紧的,终于表情有了一点变化,林羡鱼很满意。 “你应该多一点表情,别总是跟脸上长了一张面具一样,说不定多生气气血就通了,你就能站起来了呢?” 他不理她,林羡鱼忽然心情很好。 险些被他给糊弄过去了,幸好她聪明没有上当。 不过,午饭他就拒绝吃了,一口都不肯吃。 他不吃林羡鱼拿他也没招,反正一顿饭不吃也不会死。 下午给他按摩的时候,林羡鱼总是在想那个夏至和桑时西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故事,真的很好奇,不过问了他也不会说,所以还是别触霉头的好。 今天桑时西格外沉默,本来林羡鱼觉得他比第一天她见到他要稍微有点表情了,但是今天她又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 他爱的女人来看他,他应该开心才对,干嘛这副样子? 几次林羡鱼都张嘴了,但是又硬生生地憋回去。 今天是个奇怪的日子,早上才有个大美人来看他,晚上又来了一个大美人。 不过,这个大美人和早上的那个气场完全不同。 这个短发,穿着黑色的大衣和长靴,气场八百米。 她也很漂亮,可是跟夏至不一样。 夏至的漂亮是温和的,而她的美是带有危险性的。 林羡鱼当时正在喂桑时西吃药,刚刚让他喝完水门就被人给推开了,她还没问你找谁呢,那个美女就走进来,压根连眼皮都不夹他,紧接着跟着走进两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将林羡鱼拽到一边,其中一个人捂住她的嘴,另一个人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动都不动不了。 怎么回事?天还没黑呢,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为非作歹? 林羡鱼出不了声也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走到了桑时西的床前。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看那个女人的神态,像是仇人。 第887章 你可以杀我第二次了 女人的背影,纤细又锋利,像是一把刀,做好了随时插进桑时西胸膛里的准备。 房间里阴暗,窗帘拉着,密不透风,压抑而阴郁的气息盘旋在整个房间里。 林羡鱼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她又跟桑时西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恩怨? 女人在床边立定,大约站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开口。 “桑时西,你的命好大。” 好幽怨的口吻,就好像死的很冤的女鬼终于在阳间遇到了害死她的人一样。 “我还以为你死了,还以为跟你的恩怨在半年前就终止了,但是没想到你把自己藏在这里,但还是让我找到了你。” 任何人跟他在一起都是自说自话,桑时西并没有说话,林羡鱼也不知道他的脸上是否有表情。 那女人十分激动,声音都是虚无的,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旋。 “桑时西,到头来,你还是被你最爱的女人害死,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么?因为戒指,你和夏至结婚的戒指,你在戒指里面刻了她的名字,所以我就可以断定你还没死!” “老大,别太激动。”身边的男人小声叮嘱。 女人扶着床的栏杆深吸了一口气,林羡鱼不能说话,看着她的背影便觉得她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 她这样激动,得不到桑时西的回应估计会抓狂。 桑时西这样真是以不变应万变。 不论是夏至的伤心欲绝还是这个女人的爱恨交加,对他来说完全没用。 哎?为什么林羡鱼用了爱恨交加这个词? 她发现自己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厉害,居然能够看得出这个女人对桑时西是有爱的。 过了良久,林羡鱼居然听到了桑时西的声音,真难得,他终于开口了。 “这样多好,你可以杀死我第二遍了。” 那女人的背影僵直,估计是被他一句话给将死了。 她微颤着身体点头:“好,既然如此,我就杀死你第二遍,我看你是不是不死之身,我杀了一遍又一遍都弄不死你的!”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把枪,这是林羡鱼第一次见到真枪,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可都是道具枪。 情急之下,林羡鱼咬了一口捂住她的嘴的手,那人吃痛了放开,她立刻大叫:“喂,你别乱来,杀人是要犯法的!” 女人充耳不闻,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桑时西的太阳穴。 “不要开枪,我知道你喜欢他!”林羡鱼吓呆了,胡乱喊出声。 其实她就是乱喊的,为了吸引那女人的注意。 如何才能让一个暴怒的人从让她发怒的来源体上转移注意力,当然是说一些她在意的。 林羡鱼看得出,她如此激动,当然是对桑时西爱恨难分才如此痛苦。 果然,女人飞快地转过身看着她。 女人的眼睛很红,仿佛兔子成了精,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进了眼睛里。 林羡鱼吓一哆嗦,本来她没什么东西好怕的,但是这个女人的气场和眼神,真的蛮吓人。 “你说什么?”女人声音凌厉。 “呃。”林羡鱼声音发虚:“我说,你别杀人,长这么漂亮的姐姐,为什么要杀人?” “我在问你。”她一字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说。”林羡鱼心一横:“我说你喜欢他!” “你瞎了?”女人冷笑。 “鬼都看的出来啊,如果你不喜欢他,你来了看到他就一枪崩了他,还说一些有的没的干嘛?” 女人注视她片刻,对身边人说:“把她弄出去,等桑时西死了,再把她拖进来。”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现在这个人是我罩的,你不能弄死他!” 林羡鱼用力挣开按住她的男人,冲到了床边,一把就抱住了桑时西的脑袋:“小姐,你已经杀了他一次他都没有死,说明老天给了你一次机会。” “你”女人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护士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用身体来护住桑时西。 其实连桑时西自己都没想到,当他的脑袋被一双细细的胳膊给抱住的时候,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作为全身上下唯一的能感知的部位,他觉得他的全身都被变态小看护给抱着。 她的手臂很凉,但是贴在他脸颊上的脸蛋却很热。 一时间,连桑时西都有点困惑。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促使她冒着生命危险来护着他? 有凉凉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好像是小看护的晶莹的鼻涕。 哦,大概是傻缺的力量支撑她保护他。 她只是一个看护而已,又不是他的保镖。 就算是保镖,在特定的情况下也会明哲保身。 他冷冷地开口:“你起开。” “你别说话,或者你讲两句好听的。”小看护给他支招,其实她是害怕的,声音都发抖的。 “你让开。”她压着他都喘不过气来。 “你讲几句好听的要死啊?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桑时西。”女人凉凉的笑回旋在头顶:“你还真行,躺在床上动不了还能捕获一个小丫头为你要死要活。” “小姐,我知道你喜欢他的,就算不喜欢以前是有过爱的,所以你如果杀了他你肯定后悔。”抱着怪人的脑袋,林羡鱼还得把自己谈判的功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不后悔,我只知道你再挡着你会后悔!” “你潜意识里根本不想杀他,我看到你刚进来看到他的表情,其实你是欣喜的,你很开心他没有死!” “不是,如果他不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 “他死了,你才不会安生!你不想让他死,想让他死的是你的执念!”林羡鱼胡言乱语,实际上,她当然没有看的那通透,只不过最近看了一本悬疑爱情小说,其中的女二号对男主角就是这样的感情。 得不到就痛恨,痛恨就要痛下杀手,但是心中还是有爱的。 男主角活着的时候,一定要让他死了这才是她一生的溯源,真的等到男主角死了,女二号才知道,她心里最想要的并不是让他死。 “小姐,我知道,你想杀死她是因为你得不到他,但唯有毁了他才感觉你支配过他的人生,是不是?”林羡鱼仰着脸看着女人。 这句是台词,她说出来没有灵魂的。 但是却击中了女人,她忽然在某一刻,她就溃不成军。 第888章 带我走 女人崩溃了,她发疯的方式就是将林羡鱼从桑时西的身上给拉开,然后一枪拖砸晕了林羡鱼。 等到林羡鱼醒来,她一个人躺在地上,后脑勺的地方疼得厉害。 她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居然摸到了一个超大的包包。 她忽然想起刚才她为什么会睡在地上,是那个发疯的美女把她砸晕的。 那个怪人呢?不会是被那个女人给干掉了吧? 她急忙扑到床边,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样子很安详。 林羡鱼吓得嘴唇哆嗦:“喂,桑先生,你还活着么?” 他不回答,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林羡鱼伸出手在他的鼻子底下探了一下,可能因为太惊慌了,居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 她脚发软,那个女人真的丧心病狂地杀掉了他? 什么仇什么怨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杀掉他? “桑先生,你,你别死啊,我”她跌跌撞撞地回头想去叫人,却听到了桑时西冷静的声音:“我没死。” 她立刻转过头,看到桑时西睁开了眼睛,他表情镇静,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没死。”林羡鱼掀开他的被子:“我看看你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没有。” “不看看怎么知道,你又没有知觉,她万一锯掉你一条腿你都不知道。” “她没有你说的那么变态。”桑时西估计是被她给气疯了,居然冷笑着搭她的话。 “你太不了解女人了。”林羡鱼把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没看到什么伤口才放下心来,神神秘秘地凑到他的脸旁:“你没看到她的眼神,疯狂的像个疯子。”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林羡鱼,他的眼神让她心里毛毛的。 “干嘛这么看我,我又没说错话。” “桑旗给你多少钱?” “啊?”林羡鱼眨眨眼睛:“桑旗是谁?” “或者,夏至给你多少钱?” “你是说早上来的那个很漂亮的姐姐?她是有给我钱,我没要。” “你不要钱,她许诺你治好你弟弟?” “干嘛这样说?”林羡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她收了钱。 “没有好处,你为什么要护着我,你觉得霍佳不会一枪打死你?” “原来她叫霍佳啊,她有枪哎,好酷的。” 桑时西看着出现在他视线上方的脸,忽然觉得可能她没收钱。 至于为什么命都不要护着他,可能是单纯的傻缺和耿直。 她以为自己是他的特别护士就变成了他的保镖了,保护他成了自己义不容辞的事情。 这种脑子能活到这么大也着实不易。 “你的脑袋。”桑时西淡淡的:“你去看医生,我会给你医药费。” “不用,只是多了一个包。” “照个光,万一伤到了脑子。” “不要紧,没事的。” “我不是担心你。”他的眼皮微抬,眼波微澜:“你的脑子本来就不太好使。” “喂,我好歹跟你经历了两场生死,你这样说我。”林羡鱼揉揉鼻子,她不是脑子坏掉了吧,虽然他嘲讽她,但是刚才他眼中的波光是那么动人,跟之前心如死灰的绝望不同。 “你的眼睛好亮。”她傻傻的:“你的眼睛真好看。” 桑时西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花痴二字,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现在自己躺在床上只有脑袋能动,还会有女孩子眼睛里放着光这样看着他。 他冷笑:“把鼻涕擦一擦。” 林羡鱼伸出手用手背擦擦鼻子,果然流鼻涕了。 她后脑勺疼得厉害,午休时间就溜去外科让医生看了看,医生说主要是外伤,里面受伤的可能性很小。 一想起桑时西说她脑子不好使,她就呵呵呵地傻笑。 谭倩莫名奇妙地问她:“干嘛笑的这样变态?” 她也觉得自己满变态的,有人说她脑子不好使她还乐不可支。 可能,他之前一言不发到现在肯调侃她也算是一个巨大的变化吧! 林羡鱼拿了消炎药准备回病房,却看到有人推着桑时西的床从房间里出来,她急忙跑过去:“你们干嘛?” “院长说他要出院了。”一个护士告诉她。 “什么?出院?”林羡鱼抓抓脑袋:“怎么可能?他现在不能动能去哪里?” “总之,有人在院长那里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她转过头去找院长,却碰到了护士长。 “护士长,我的病患”她还没说完,护士长就打断她:“他要出院了,你可以不用做他的私人护士了。” “可是,刚刚他还没说要出院。” “这你就不用管了。” “护士长,这” “哦,你这一个星期的工资和奖金都会按照我承诺的发。”护士长说完就走了。 林羡鱼追了几步,刚好桑时西的床从她的身边推过去。 她扭头看到了桑时西正在看着她,他的眼神有种她说不出来的无奈和伤感。 “小李,等一等。”林羡鱼跑过去:“我跟我病患说几句话,好不好?” “嗯,那你快点。”推床的两个护士走到一边去了,林羡鱼弯下腰贴着桑时西的耳朵:“你怎么出院都不跟我说?这也太突然了吧,不过,你是不是要躲开那个拿枪的姐姐?” 这个原因她也能理解,必竟在这里已经有好几拨人要来杀他了,他离开这里也是正常的。 “林羡鱼。” “哦,我在。” “你带我走。” “哦,哦?”她直起身体,眼睛瞪的圆圆的:“你说什么?” “带我走,快。” “去哪里?”林羡鱼傻掉了一样看着他:“我怎么带你走?” “想办法。” “为,为什么?”她惊得都结巴了。 “我不想那个人接走我,就这么简单。” 林羡鱼的脑子里在飞快地转着,都把自己给转晕了。 她环顾一下四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抽掉了,或许是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动容,总之她居然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哦,我想办法。” 她向她的同事招招手:“我的病人说要去换一件衣服,我带他进去换,你们在走廊那边等我吧!” 第889章 去你家 林羡鱼把桑时西推进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有个露台,正好通疗养院的后门口。 “什么人要给你办出院?”她问:“如果你不说,我才不会带你走。” “夏至。” “那个漂亮姐姐。”林羡鱼转转眼珠子:“她知道了霍佳要杀你,所以要带你走?” 桑时西挑挑眉毛:“你被一枪托砸聪明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走?” “你不是变聪明了么?” 明明是他求她,还这么傲娇。 既然让她猜,那她就不客气了。 “因为夏至姐姐不爱你,你得不到她所以由爱生恨,也不想接受她的帮助是不是?” 她猜对了吗? 明明是个什么经历都没有的人,说起这个头头是道。 可能是言情剧看的多了吧,套路都摸清楚了。 “我会付你比疗养院高十倍的工资。” 他说起这个,林羡鱼才想起自己还是疗养院的一个小护士。 她要是把桑时西给弄走了,一定会被开除的。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我会被开除的。” “二十倍工资。” “别提钱。”林羡鱼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红色的票子厚度超过一厘米的:“我没见过钱,没概念。” 她没说假话,她是真的没有概念。 在她的认知里,钱就分成两种。 够吃饭和能给弟弟治病的。 “可以治好你弟弟的腿。” 她更近距离地看着他:“夏至姐姐给的钱更多,不是钱的问题,我会被开除,从此失去工作。” 这时,外面已经有小护士在敲门:“林羡鱼,衣服换好了没有?院长在催了。” “等一会啊,他这么重,我一个人很慢的,等一会,要不然你们进来帮我?” “那算了。” 就知道她们不会答应,因为桑时西戴着面具,她们都以为桑时西长的很可怕,当然不会进来帮他换衣服。 想想,桑时西保持神秘还是有好处的。 林羡鱼还在犹豫:“夏至姐姐不会害你的,何必拒绝人家的好意?” “当你帮我。”他忽然说。 林羡鱼愣住了。 她看着面具下面那双眼睛,忧伤而难过。 “好吧!”金钱都没有打动她,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只有四个字,却打动了林羡鱼。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坏掉了,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她在房间里看到了一张轮椅:“我抱你坐上轮椅,床的目标太大了。” “你确定?”桑时西拧眉,因为他很重而且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不能动,林羡鱼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一定搬不动他。 他话音刚落,林羡鱼已经弯腰抱起了他,而且还是公主抱。 她简直就是力大无穷的怪力少女,不但抱起了桑时西,还把他稳稳地放在轮椅上,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 “你坐好了,我带你飞。”林羡鱼将一条毛毯搭在他的膝盖上,推着他狂奔着从露台跑了出去。 从这里到后门有一小段距离,不过只要跑得快应该没问题。 桑时西没想到看上去细胳膊细腿的林羡鱼,不但抱得动他,推着他还能步履如飞。 她推着他一口气就从疗养院的后门跑了出去,后门没人看着,白天的时候保安会把后门开着,方便他来回巡逻。 跑出后门也没人追过来,林羡鱼回头看了看,长舒一口气:“然后怎么办?去哪里?” “我没地方可去。”桑时西说。 “哈?”林羡鱼弯腰看着他:“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的所有住处夏至都知道。” “那怎么办?我再推你回去。” “我去你家。” “我家?”林羡鱼的家是出租屋,弹丸之地,本来和她弟弟两个人都挤的要命,再加上一个轮椅估计连转身都困难:“大哥,我家很破的,你这么有钱怎么适应?” “越破,越安全。” 合着他把她家当做了混淆别人视听的地方了。 眼下,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她咬咬牙,刚好好几天没见到弟弟了,她也想回去看看他。 “好吧,不过我家很远,怎么去?” “自己想办法。”他长期在床上躺着,现在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都往下滑,林羡鱼用力帮他坐坐好,给他系上安全带:“你若是不怕被人追上,我就推着你去。” “会开车吗?” “会啊!”林羡鱼说,这个蛮令桑时西惊讶的,林羡鱼看起来可不是一个买得起车的人,居然还会开车。 “你有车?”林羡鱼问。 “你觉得,我能开车?”桑时西反问她。 说了也是白说,他又不能动,怎么会有车? 林羡鱼四周环顾了一下,把他推进了小树林里:“你等一下。” 她拔脚就奔,桑时西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树林里显得很是虚无:“你去哪里?” “你稍等。”她跑的飞快,一溜烟就跑没了。 桑时西坐在小树林里,他已经很久没有置身于大自然中。 他身体不能动,但是感官都是正常的。 他可以闻到泥土的味道,可以看到绿色的树叶,也能够听到林羡鱼的鞋底敲击地面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居然有一种在人间的感觉。 很久了,自从他倒下来,自从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他就觉得他早就不在人间了。 忽然,这一刻,他有一种仍然活着的感觉。 坐着的感觉就是比躺下来要好的多。 他在树林里待了一会,就听到外面有汽车开过来的声音,接着,他看到林羡鱼从车上下来冲他跑过来。 “车来了,快走。疗养院里的人在找我们了,我看到好多保安。” “你从哪来的车?”桑时西不关心保安,只关心停在树林边上的那辆崭新的保时捷。 “偷的。”她实话实说。 “什么?”如果能动的了,他一定会拉住林羡鱼:“你偷车?” “先借用一下,我先把你弄走,然后再还回来。”林羡鱼把桑时西推到车边,这辆保时捷还是敞篷,她用力将桑时西抱上车,然后将轮椅折叠起来扔到后面,自己也跳上车。 “坐好了,我开车了!”她一脚油门,差点把自己都给甩出去。 第890章 脏乱差的地方 桑时西应该是人生第一次坐上一辆偷过来的保时捷。 变态小看护将车开的风驰电掣,风吹起她齐耳的短发,应该是速度太快了,所以头发都直飒飒的竖在头上,像一只大刺猬。 车子开了一小节,一直没说话的桑时西忽然开口:“路边停车。” “干嘛?”变态小看护扭头看了他一眼:“好端端的让我停下来干嘛?” “你不知道这车上有系统,可以追踪到我们的行踪?” “是吗?”林羡鱼抓抓脑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下次偷东西之前,最好要了解一下。” “我这是第1次,”林羡鱼把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 “第1次?你这么熟悉的手法,怎么着也偷过10次8次了。” “我发誓这是第1次。”林羡鱼屈起三根手指:“如果我说谎的话,满口牙都要掉光。” 这誓发的也未免太毒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 林羡鱼回头看看,好像并没有其他的车追上来,她对桑时西说:“你再等我一下,我去偷一辆没有的车。” “现在的车不可能没有。”桑时西的话还没说完,林羡鱼就从车里跳了出去,连车门都没开,就像是运动员百米跨栏一样。 不过桑时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车里,感觉很奇妙。 他觉得他自己早就应该死在那张病床上,但是却有幸坐在车里,要不要感谢那个变态小看护给他第2次或者是第3次生命? 5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看上去很破的车开到了保时捷的车边。 林羡鱼从车上下来,拉开桑时西的车门:“来,我们上这辆车。” 5分钟就换了一辆车,她还敢说自己没有偷过车。 这辆车实在是太破了,一开起来叮当作响,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林羡鱼很得意,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怎样,这下子不会被人追踪了吧?” 她的鼻尖上渗出了一粒一粒的汗珠,看上去极为变态。 桑时西皱起眉头:“你哪里来的眼镜?” “哦,我在这车上找到的,是不是很帅?我像不像烈火战车里的女车手?” 桑时西转过头,这辆车破的连车窗都关不严,冷风从车的缝隙里面钻进来,丝丝缕缕都渗进了骨头里一样,更冷。 可能是发现了桑时西脸色苍白,林羡鱼开着开着回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冷啊?” 桑时西没说话。 “这样,我脱外套给你穿。”林羡鱼说着,一边开车一边开始拉抬夹克衫的拉链。 “别。”桑时西立刻制止她:“你好好开你的车,我不需要你的衣服。” “你现在免疫力很差,不能着凉的,要不然我很难护理你。”林羡鱼艺高人胆大,真的是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就脱下了衣服,盖到了桑时西的身上。 小看护的衣服上散发着洗衣皂的味道,很陌生,但是很接地气。 林羡鱼的家真的很远,是在城郊的一大片还没有拆迁的出租屋里。 林羡鱼把车停在马路边,然后又将桑时西从车上抱到轮椅上,推着他经过急里拐弯的小路往里面走。 迎面过来一个30多岁的女人,看到了林羡鱼便打招呼。 “羡鱼,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听你弟弟说你加班?”女人一低头看到了轮椅上的桑时西,张大嘴巴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样子。 倒不是因为桑时西坐着轮椅,而是他英俊的面容和一身的贵气,和这个破落的村子格格不入。 “羡鱼,这是?” 林羡鱼急忙把墨镜戴到桑时西的脸上:“我一个远房亲戚,来投靠我。” “是么,住你家?你家那么小的地方往哪里住?”女人对桑时西很感兴趣,还想弯腰跟他打招呼,林羡鱼已经推着他飞快地往里面走去:“果姐,我先走了,回聊!” “羡鱼,羡鱼,你的亲戚姓什么叫什么啊!” 林羡鱼推着桑时西走进了她家的小院子,她是跟别人一起合租的,共同享用一个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也就只是一个很小的地方,里面都堆满了杂物。 桑时西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想象不到这样的环境还能住人。 这一看就是违章建筑,院子是用篱笆和铁丝围起来的,围着院子建造着几间低矮的房子,感觉用手一推就能倒。 林羡鱼指着一扇门告诉他:“这里就是。” 她推开门,一个狭小的空间展现在他面前。 很小的一个房间,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房间很小但是很整洁,跟外面院子的脏乱完全不一样。 屋内只有一扇窗户,擦的干干净净,靠墙放着一张床,一只柜子,一张桌子,桌子边上坐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清清秀秀的,跟林羡鱼长的很像。 桑时西知道,这个男孩是林羡鱼的弟弟。 林羡鱼的家庭简单也复杂,她十来岁的时候妈妈就因病去世了,爸爸也入狱,弟弟车祸残疾,可以说人生的各种苦她都尝到了。 男孩看到林羡鱼很开心:“姐姐!你回来了?谭倩姐姐说你这一个月都不能回来呢!” “现在可以了。”林羡鱼快步走过去,揉了揉男孩的头发:“这几天一个人怎么样?” “刘阿婆会给我送饭,她做的饭很好吃。” “嗯。”林羡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没瘦,小宁很棒,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林宁看到了桑时西,很是惊奇:“姐姐,这个哥哥是” “他叫。”林羡鱼回头看了一眼桑时西,想想看他的身份还是得保密,这么多人要杀他,万一林宁跟别人说起,不就露馅了? 林羡鱼想了想:“你就叫他面具哥哥。” “面具哥哥,好奇怪的名字。”林宁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林宁,宁静的宁。” 第891章 编剧都不敢写的狗血剧情 桑时西没有伸出手,他没办法伸手。 林宁的手在空中举了半天,林羡鱼将他的手按了下去:“这几天面具哥哥要住在我们家。” “啊?”林宁环顾了一下四周:“睡哪里?” 的确,他们家摆了这些最基本的家具之外,再也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林羡鱼也伤脑筋,刚才把桑时西带回来完全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了再想一想,该把桑时西放哪里? 难不成用不干胶把他贴在墙上? 当然不可能了。 林羡鱼发愁,桑时西开口:“我不用睡在床上,坐在轮椅上就可以了。” “那不是很难受?” “我感觉不到难受,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跟小宁睡,我还有一张简易床,那边铺一下就可以了。”林羡鱼在床头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这么摆就像是俄罗斯方块,把缝隙都填的满满的。 桑时西淡淡的:“不用。” “不行,你得躺着,不能长时间地窝在轮椅上,要知道气血不通不利于你的身体。”小看护真有职业道德,这个时候还不忘自己的职责。 “管好你自己吧!”他极淡极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对于这样难搞的人,林羡鱼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霸王硬上弓。 她索性走过去将桑时西给抱起来放在床上:“小宁,这几天你就跟面具哥哥挤一挤。” 她刚把桑时西放在床上就尴尬了,她家的小床长头不够,桑时西的脚都露在外面。 “原来你这么高啊!”林羡鱼惊呼:“我家床有一米八那么长呢,你超过一米八了?” “横着量是有那么长的。”他冷哼:“一个没办法站起来的人,谈什么高度。” “不要灰心丧气嘛,你肯定还有站起来的那一天。” “我不睡床,把我弄起来。” “等下。”林羡鱼搬来两个椅子放在床头,把桑时西的脚放在椅子上,她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拍了拍手:“这不就够了?” 这种奇特而又简陋到极致的床桑时西人生第一次睡,他的身体已经很久都没有知觉了,不知为什么躺在这样的床上,他居然感觉到后背硌的有点疼。 他略略皱眉:“我的背后有什么?” “什么什么?”林羡鱼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床上什么都没有啊!” “我觉得有什么。” “你觉得?你有感觉了?”小看护忽然很激动,急忙将手伸到桑时西的后背下面,果然摸到了一只橡胶小球。 她举着球问林宁:“为什么床上会有一只球?” “小科跟刘阿婆送饭的时候来玩过。” “哦,这是小科的球。”林羡鱼向上抛了一下球,又稳稳地接住,想了想将那颗球塞进桑时西的手心里:“你什么时候能攥住这颗球了,就说明你的病有好转的迹象了。” 那颗圆溜溜的球在桑时西平摊的手心里很快就滚了下去,林羡鱼又拿过来放进去。 反反复复弄了好几次,林宁在一边惊奇地看着。 “你要吃什么?现在也不早了,我煮面,给你煮一碗。” “不用了。”桑时西断然拒绝。 “我这里可没有营养液,你不吃饭会死的,我去下面条了。”林羡鱼不由分说。 林宁看到了轮椅,眼馋地想要摸一摸:“姐姐,这个轮椅很高级吧!” “是啊,电动的呢!”林羡鱼刚说完,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完蛋了,这轮椅也是疗养院的!” 她不但把人给弄出来了,还把疗养院的轮椅给顺出来了,还偷了两辆车,这下是坐实小偷的名号无疑了。 林羡鱼哭丧着脸,林宁一只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想要去摸一摸轮椅,林羡鱼干脆心一横,扶他过去:“小宁,你先感受一下,姐姐有钱了就给你买一个比这个还好的,不对,我们去治腿,把腿治好谁还坐轮椅?” 林宁从来没做过轮椅,如果想要出门透透气,只能由林羡鱼背着,所以她现在力大无穷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房间里是不能煮饭的,只有院子里的公用厨房可以用,林羡鱼对桑时西说:“我们去煮面,你好好躺着,等会就好。” 她推着林宁出去了,他只能躺着,不好好躺着又能怎样? 厨房大概就在门外不远,兄妹俩正在对话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 “姐姐,那个哥哥怎么了,为什么全身都不能动?” “他出了车祸,伤了颈椎,后来就不能动了。” “啊。”林宁惊呼了一声:“跟我一样啊,我也是出车祸。” “你不一样,你是被坠崖的车子的砸到。”林羡鱼的声音小了些:“天降横祸大概就是这种了。” 姐弟俩只是随便说说,桑时西的心中却一动。 当年为了救出夏至引开劫匪,他开车从一条很不好走的山路走,结果不小心摔下山崖,好像他摔下去之后,车轮掉下来砸到了一个在路边的孩子。 这件事也是他醒来之后才知道,后来那孩子怎样了他就不知道了。 他不能确定这个林宁是不是那个孩子,如果真的是的话,只能说无巧不成书,巧的连最狗血的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姐弟俩的话题很快就围绕着桑时西在谈论,林宁问:“姐姐,面具哥哥是你的病人么?” “嗯。” “他很穷很穷吗?” “干嘛这么说?” “他都没有地方去,难道不穷吗?” “没地方去也不代表穷。” “那他没有家人吗?” “呃,好像是没有,不过他是我的病人,我得管他。” “姐姐,我以前总觉得我很惨,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但是现在看到面具哥哥,觉得他比我还要惨,还要可怜。” 桑时西嗤笑了一声,人生三十多年,第一次被一个不能走路的残疾孩子同情。 人生就像一个圆圈,转呀转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某个节点见过的某个人就会转到一起。 他忽然发现,他和夏至的可能不算是孽缘,和霍佳的也不算。 但是跟这个变态小看护,差不多叫孽缘了。 第892章 你不要挑食 “姐姐,好香啊!”林宁吸吸鼻子:“我最喜欢吃姐姐煮的面了。” 从门缝中飘来了麻油的香味,很快就溢满了狭小的空间。 他们家的小床不是疗养院那种能升降的,他只能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的那一方天空。 有人推门进来,是林羡鱼手端着面碗从外面进来,烫的吸溜吸溜。 “面好了,香极了。”她端着面走过去放在床头柜上直捏耳朵。 桑时西躺在床上,这样平躺的姿势两边的脸颊也没有塌陷下去,真是标准的帅哥。 林羡鱼的脸出现在他的脸部上空,热情洋溢:“面条好了,我放了麻油,很香吧!我现在扶你坐好了,我喂你吃。” “你把偷来的那辆破车放哪里了?”桑时西问。 “啊?”林羡鱼都快忘了那辆车:“在我们村子门口。” “把它停远点丢掉。” “我等会还要送回去。” “小心人赃并获。” “那破车不会有人关注,对了,我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来着?”林羡鱼搔搔头皮,门口传来林宁的声音:“姐姐,这个轮椅好高级,按这个钮就自己走,我可以端面进来了。” “哦,吃面。”林羡鱼被桑时西这样一打岔差点忘掉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她扶桑时西起来,但是他没办法坐在床上,刚坐好人就往下滑。 她翻箱倒柜找了根麻绳出来,桑时西瞅着那条粗粗的麻绳,眉头拧的比麻绳还要纠结:“你做什么?” “你根本坐不住嘛!我把你绑在床框上,你不就可以坐稳了?”林羡鱼为自己的新发明很是自豪,用那条粗麻绳将桑时西五花大绑在床上。 “这下你滑不下去了。”林羡鱼拍拍手,端起碗在床边坐下来:“小宁,你自己吃面哦,姐姐喂这个面具人吃饭。” “你叫我什么?”桑时西看着她。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这样称呼桑时西有点不太礼貌,她吐吐舌头:“桑先生,哦不。”她揉揉鼻子,睁大眼睛看着桑时西:“我们怎么说也是经历了好几次生死的患难之交,叫你桑先生太见外了,这样,你这么高大,我叫你大桑,好不好?” 也没人同意,她自说自话地就拍了板:“就这么定了。” 以前好像也有人叫过他大桑,不过跟她的定义不一样,因为他是桑家的老大,所以有人叫他大桑。 面前这个小看护是因为他的身材叫他大桑。 他眉眼淡然,随她怎么叫去。 小看护将碗端到他的嘴边,挑起几根面条很体贴地吹了吹:“不烫了。” 桑时西并没有张嘴,抿着两片没什么血色的薄唇:“你可不可以不吹?” “不吹会烫。” “我宁愿烫。”说真的,现在桑时西真的有点饿了。 他一直以为他的肠胃功能跟着他的四肢一样都失去了它的能力,今天是唯一一次他感觉到自己饿的时候。 林羡鱼看看面条又看看桑时西,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嫌弃自己吹面条,嫌她脏。 她很委屈地解释:“我没有喷口水的。” “换掉。”他语气硬冷。 林羡鱼气结,把夹起的面条又放回碗里拌了拌,重新挑起几根:“这样可以了吧?” “你放回去了,还不都是在碗里?” “大哥。”林羡鱼气的怪叫:“面条就这么多了,小宁吃了一半,你要是不嫌弃就吃他的。” “你呢?” “家里没有面条了,等会我去买个面包。” 她重新夹起面条放在他嘴边:“我没吹过的,喏。” 面条在鼻子底下散发着香气,说实在话桑时西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样简陋的食物,碗里除了面就是酱油和调料,连一撮葱花都没有。 不过,饥饿是最美味的调料,他想了想,张嘴吃下去。 很少见他吃东西,他咀嚼食物的样子也帅爆。 好看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好看的。 林羡鱼满怀期待地等他咽下去:“怎样,很好吃吧?小宁最喜欢吃我煮的面。” “你不用买面包了。”桑时西咽下面条回答。 “什么意思?”林羡鱼没听懂。 “你可以吃这碗面了。”桑时西说。 林羡鱼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的面不好吃?你怎么那么挑食?我煮的面很好吃的。” 桑时西未置可否,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林羡鱼却感受到满满的嫌弃。 “你如果不吃的话,就没有其他的食物了。” 桑时西不答话,林羡鱼气的把碗给捧走。 “不吃就不吃,饿死拉倒,是你自己不吃的。”她把面放在桌上,林宁吃的满嘴都是麻油,油光光的:“姐姐,面具哥哥为什么不吃面?” “他挑食,嫌弃我们的面不好吃。” “为什么?很好吃啊!”林宁把面吃完了,连汤都喝掉了。 林羡鱼宽慰地拍拍他的脑袋:“小宁乖,不要像某些人这么龟毛。”她跑到床边压低声音威胁他:“别忘了你是在逃难哎,还这么挑剔!” 床上那具修长的身体,那张英俊的脸任何表情都没有,像一张扑克牌,或者是一块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块。 林羡鱼气的转身,这时有人敲门,很甜腻的声音:“小鱼儿,你在家吗?” “是果姐!”林宁高兴地说,果姐虽然八卦但是人很热心,林羡鱼不在家的时候她经常给林宁送卖不掉的水果。 果姐是村口的那个水果档的老板娘,老板前几年跟小三跑掉了,果姐就接下了水果档继续卖水果。 林羡鱼把门打开,果姐手里捧着一只大果篮站在门口,笑容甜蜜:“小鱼儿,今天的水果很新鲜,我拿一点给小宁吃,还有那位帅哥先生。” 果姐说着就往里走,林羡鱼赶紧用身体横在门口。 “果姐,现在蛮晚的了,谢谢你的水果,明天我请你吃面。” “你的面算了,连根油菜都没有的。”果姐拍了一下林羡鱼准备端走她果篮的手:“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那位帅哥先生呢?” 第893章 收割脑残粉 果姐在门口伸头探脑地往里面看,林羡鱼的家有多大,她一伸头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桑时西。 “帅哥先生。”果姐推开林羡鱼就往里走,手里捧着水果恨不得全都递到桑时西的脸上去。 她在床边坐下来,拿起一只橘子就剥了起来:“帅哥先生,我叫伊莲,他们都叫我果姐,你就叫我伊莲好了。” “果姐。”林羡鱼敌不过果姐的热情,站在她身后无奈地开口:“你的水果档打烊了么?不是都要到后半夜?” “有人看着。”果姐剥了一只橘瓣递到桑时西的嘴边:“你叫什么啊?每次都帅哥先生帅哥先生地叫,显得太生份。” 果姐生意做的妙,人也自来熟,自从刚才在巷口见了一眼桑时西就魂牵梦萦的难以忘怀。 桑时西自然不吃,脸色不太好看,一旁的林羡鱼急忙将果姐手里的橘子拿走塞进自己的嘴里:“唔,甜,甜死了。” “谁说给你吃的,你要吃自己去拿。”果姐娇嗔地白她一眼,立刻又堆上笑去看桑时西。 林羡鱼跟桑时西也朝夕相处了数十天,对他的脸色也是相当了解。 基本上他是面无表情眼神放空,但一旦他眼神稍微凌厉了一些,就说明他在生气了。 林羡鱼把果姐从椅子上拉起来,连拉带拽地将她推出房间。 “干嘛啦,小鱼儿!”果姐挣开林羡鱼的手,但是无奈她已经把房间门给关起来了,也关上了那张让她心神不定的脸。 她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气的直跺脚:“你这孩子,人家正在跟帅哥先生聊的正好,你这是干什么?” “聊的正好?”林羡鱼快要笑死:“果姐,人家是跟你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了么?” “怎么没有,我们眼神交流了来着,话说。”果姐拉着林羡鱼神神秘秘:“这位帅哥是不能说话么?” “谁说不能说话的?” “那他为什么不讲话?” “因为他不想跟你讲话。” “哎,这帅哥是你的病人?” 林羡鱼揉揉鼻子:“果姐,你不要跟任何人讲看到过他。” “为什么?他是什么人?被警察通缉的罪犯么?” “他的样子很像罪犯?” “当然不像了,他这么帅,哪里像罪犯?” “其实,刚才有人来打听过,”果姐压低声音。 “什么?”林羡鱼立刻紧张起来:“什么人来打听?” “几个男的,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和一个不能动的男人,不就是说你们?” “那你怎么说?” “我要是说实话,你们还能在这里?”果姐朝她抛了个媚眼:“果姐什么场面没见过,会把你说漏了么?” “果姐,还是你够意思。” “切,又不是全为了你,如果我说了,那些人把帅哥给带走了,我就见不到了。” “果姐,你是不是单身太久了?”对于果姐的遭遇林羡鱼十二分地同情:“面具哥可是一个浑身上下除了脑袋哪里都动不了的病人啊!” “面具哥?他姓面?” “哪里有人姓面?”林羡鱼从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桑时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过他想动也动不了。 “果姐,你晚上吃的什么?” “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这不给帅哥送水果来了么?” “果姐你可真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给我们送这么好的东西。” “少没良心了,我家的水果你和小宁哪个少吃了?”果姐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林羡鱼的脑门:“问我做饭做什么?” “可不可以哪一点来给面具哥吃,他挑食,不肯吃我做的饭。” 果姐立刻开心地眉毛都在额头上飞舞:“今晚我抄了好几个菜呢!我马上拿过来给帅哥先生吃。” 果姐像花蝴蝶一样飞走了,林羡鱼看着她喜不自胜的背影发呆。 回到房间,林宁正在吃餐后水果,不是每顿都有水果吃,他吃的很认真。 “姐姐,哥哥的橘子在床头,但是他不肯吃。” “唔。”林羡鱼点点头:“等会儿你吃掉吧,时间长了就干掉了。” 她站在床边瞻仰完全不能动的桑时西,左看右看虽然他长的很帅,但是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的他,到底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让果姐这样欲罢不能? 她的注视对桑时西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捧起桑时西不吃的面,坐在一边吃的风生水起。 明明很好吃,他却那么挑食。 到底以前是怎样的一个大人物,现在都这样了,还这么龟毛。 果姐很快送饭菜过来,用了很精致的餐盒,雪白的米饭上还放了一颗红色的梅子,看上去就很开胃。 林羡鱼没想到,桑时西不肯吃她的面条,但是对果姐的饭还是挺给面子的,居然吃掉了小半碗米饭和菜,还有一碗汤。 果姐兴奋地像是自己吃了龙肉一样,脸上都泛着红光,和林羡鱼一起出去洗碗的时候,差点没把狩猎碗和碟子打碎。 林羡鱼奇怪地看着果姐:“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果姐你的反应是不是剧烈了一点?” “那些凡夫俗子怎么能跟帅哥先生比?他的气质真是万中无一的,别说他现在躺着不能动,就算是植物人了,我也甘心照顾他一辈子。” “果姐。”林羡鱼满手的洗洁精泡泡,手一滑手里的碟子就滑进了水盆里:“中看不中用的,就像家里放了一只花瓶,没什么用的。” “切,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样的男人,如果不瘸不瘫,能老老实实躺在你的床上?要不然,这样。”果姐用胳膊肘撞撞林羡鱼的胳膊:“你的床太小,把帅哥先生挪到我的床上,我的床够大够软,总比你家的床好多了不是?” “果姐,万一你老公忽然回来,看你怎么办?” “别提那个死鬼,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呢!”果姐翻了一个白眼:“忽然提起他,太煞风景了。” 第894章 他怕蜘蛛? 林羡鱼洗完碗,忧心忡忡地回到桑时西的床边凝视他。 “大桑,完蛋了,你被坏人给盯上了。” 桑时西终于抬起眼看她:“嗯?” “刚才的果姐,看上你了。” 桑时西的眼皮又垂下来,仿佛没听到林羡鱼的话。 “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有这么大的魅力。”林羡鱼小声嘟囔着转过身。 夜,安静地到来了。 小屋里没有洗澡的地方,只有一个公用的浴室,姐弟俩洗完澡回屋休息。 林羡鱼对林宁说:“你去跟面具哥哥睡吧,压到他也没事,他没有知觉的。” “不要。”桑时西没有睡着,立刻回答:“我不喜欢跟别人同睡一张床。” “我们家里只有一张床,你不让我弟弟跟你睡,他睡哪里?” “你睡哪?” “我睡简易床。” “简易床给你弟弟睡。” “那我呢?” “你趴在我的床边。” “凭什么?” “凭你是我的特别护士。” “别忘了,我现在是把你从疗养院里偷了出来,院长肯定知道了,一定会把我给开除,我都没工作了,还说什么特别护士?” “我付你工资的。”桑时西冷冷的。 “我接受了吗?” “那也就是说,你做这一切都是无偿的?”他的唇角微扬,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他唇角出现的褶皱很让林羡鱼困惑。 好看的人哎,容易让人走神。 她晃晃脑袋才把自己给晃回来,深吸一口气:“谁说无偿的?你按照我们疗养院的工资和奖金付给我就行了。” “没差。”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林羡鱼和林宁面面相觑,林宁小声跟林羡鱼耳语:“姐姐,我怎么睡?” “你睡小床。” “那姐姐你呢?” “我在床边,两张椅子拼一下就可以睡了。” “姐姐,我的小床让给你。” “不用了,你快点睡吧!” 明明是自己的家,虽然小一点,简陋一点,但是好歹还有睡觉的地方。 现在可好,林宁去睡简易小床,她则沦为睡椅子。 不过,林羡鱼只要是累了困了,不论在哪里都能睡得着。 她两张椅子一拼,仰面就睡着了。 林羡鱼是桑时西见过入睡最快的人,在疗养院也是这样,倒床就睡,基本上没有过渡的。 林羡鱼不但入睡快,还睡的特别地香甜。 是不是像她这样穷苦出身的女孩子,吃什么都香,一沾枕头就睡着? 像他这种二十四小时每一分每一秒,甚至是余生都得待在床上的人,睡觉简直就是酷刑。 他毫无睡意,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墙皮脱落的墙角,瞎了一个灯泡的吸顶灯。 这样的房子,大概桑家的放工具的工具房都要比这里要好,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睡在这样的一张床上。 他正看着天花板发愣,忽然看到一个黑点从天花板的墙角处快速地移动。 他瞪大眼睛,等到那只黑点从墙角移动到天花板的正中央,他的头顶上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只硕大的蜘蛛。 呵,变态小看护的家里什么都小,但是蜘蛛却硕大。 桑时西这辈子没什么害怕的,特别是他现在,对于死亡都无动于衷,没什么能吓到他。 除了蜘蛛。 桑时西最怕的一样东西就是蜘蛛,怕到无与伦比的地步。 那只大蜘蛛在他头顶的正上方的吸顶灯那里停了下来,然后吊着一根蜘蛛丝居然从上面慢慢往下降,感觉很快就要停在他的鼻尖上了。 他紧张的喉头耸动,本来不想喊小看护,可是巨大的恐惧促使他忍无可忍地喊出声。 “林羡鱼!” 林羡鱼正在睡梦中,她梦到她正睡在一个烂木桩上,木桩子很硬,枝枝丫丫的快要把她给戳死了。 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宁可戳死也不能不睡觉。 但是,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由远及近,很有层次感。 “林羡鱼,林羡鱼!” 林羡鱼终于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什么?” “林羡鱼!”真的有人在喊她,而且是面具哥。 她立刻清醒过来从椅子上直起身,浑身都痛:“怎么了?” 面具哥虽然躺着,但是能看得出来整个身体都是很僵硬的,平时八百年都看不出表情的脸,此刻却看上去很紧张。 “你怎么了?肌肉痉挛了吗?眼睛抽筋了?”林羡鱼凑近了观察他,他好像在害怕,鼻尖上都渗出了汗珠。 “林羡鱼。”他的眼睛往上看,林羡鱼被他吓个半死。 “你怎么翻白眼?大桑,你没事吧?是不是吃东西噎着了?”林羡鱼吓得扶起他给他拍胸口。 “林羡鱼。”桑时西的语气还算平稳,但是有一丝丝地抖:“你抬头。” “怎么?”林羡鱼狐疑的抬起头看了看:“什么呀,什么都没有啊!” “蜘蛛。” “蜘蛛?”林羡鱼仔细看,发现了正吊在半空中的大蜘蛛,顺手抬起手将蜘蛛从空中给拽下来展示给桑时西看:“是这个吗?” 桑时西早知道林羡鱼生猛,但是没想到这么生猛。 她居然敢徒手抓蜘蛛,简直不是人类。 那只硕大的蜘蛛就在他的眼前,在变态小看护的手里张牙舞爪,看上去非常恐怖。 “拿走。” 他的声音怎么有点发紧?看他的面部表情好像很害怕似的。 “你害怕蜘蛛?”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林羡鱼知道此刻笑出声来很不厚道,但是真的很好笑。 “蜘蛛有什么好怕的?” “你拿走!”难得听到他的声音有了一点点的起伏,平时都毫无感情,毫无波动的,今天被吓得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恐惧。 “好好好,我扔掉。”她把蜘蛛丢出窗口,拍拍手,瞌睡虫已经完全飘走了。 “没想到,你居然怕蜘蛛。”她扬着眉毛很开心的样子:“不就是昆虫么,有什么好怕的?” “那么多条腿。”桑时西低哼的时候,居然有萌点。 “螃蟹不也是很多条腿,你难道不吃螃蟹?” 第895章 壁虎可以泡酒哎! “在东南亚国家,有种狼蛛还可以炸来吃,很美味的。”林羡鱼一想起来就口水涟涟。 变态小看护脸上的期待让桑时西紧皱着眉头:“你是不是看到任何生物都觉得是能吃的?” “倒也不是,你就不能吃。”小看护很遗憾,站在窗口看着逃走的蜘蛛。 桑时西当然不吃蜘蛛,平时也很少吃螃蟹。 在她的房间里看到了蜘蛛,自然就有点杯弓蛇影。 小看护刚刚躺下,就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天花板的那个,是什么?” “什么什么?”小看护顺着桑时西的目光往头顶上看:“哦,你说那个?那是墙缝,墙皮裂开了。” “你确定不是一只壁虎?” “是壁虎吗?”林羡鱼的声音兴奋起来:“真的吗,壁虎可以泡酒哎,治疗跌打损伤很有用。”她爬到床上踮起脚:“哇,真的,真的是壁虎。” 桑时西第一次看到女孩子见到壁虎这么兴奋的,贫民窟女孩都是不寻常的存在。 林羡鱼太兴奋了,在桑时西的身上跨过来跨过去,躺在床上的人忍无可忍地问她:“你要干嘛?” “你等下,我捉它下来。” “谁告诉你壁虎可以泡酒?壁虎有好多品种,有的壁虎是有毒的。” “又不喝,用酒擦身体可以活血通络,你不懂啦,我外公外婆都是医生。”林羡鱼踮起脚也够不着天花板那只小壁虎,她弯下腰凝视着桑时西:“大桑,帮个忙好伐?” 变态小看护临空低头的样子格外变态,桑时西冷冷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我够不着啊,我能不能踩在你的腿上?” “不能。” “不要拒绝地这么快嘛,借我踩一下,反正你也没有知觉,就这样说定了,谢了!”小看护不等桑时西同意就踩在他的腿上,哈,感觉上肌肉紧实的很。 “看你往哪跑,抓到了,抓到了!” 小看护兴奋的身体乱颤,桑时西却感觉到腿上传来的压力和重量。 他不想让林羡鱼站在他腿上不是怕痛,是不想和她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他知道自己没有知觉的。 但是,当林羡鱼站在他的腿上的时候,他是有感觉的,很重,肌肉感觉很紧张。 以前的护士多大力地给他按摩他都没有感觉,难道是因为林羡鱼太重了,所以踩在他的腿上才有感觉? 变态小看护抓到了壁虎,兴奋的身体抽搐,忘记了自己还在桑时西的身上,直到他冷冷地提醒:“喂,你先下来再高兴。” “哦,哦。”林羡鱼从桑时西的腿上跳下来,但脚底没站稳,一个不留神就跌倒在桑时西的身上,像一只大青蛙一样趴在他的身上。 他们四目相接,鼻尖对着鼻尖。 平时里,桑时西很少打量林羡鱼,今天却这样近距离地观赏。 她的眼睛很大,黑眼珠偏多,咕溜溜转的时候,像一只大玻璃弹珠在她眼眶里转。 她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可以说好看。 皮肤白皙,眼睛大而传神,鼻子和嘴都尚可。 在这种唯利是图的年代,一个穷人想要变富很困难,但是一个漂亮的年轻的小女孩想要有钱应该不算一件太艰难的事情。 可是她到现在还这么穷,只能说明一点,她没有尝过有钱的好处。 林羡鱼趴在桑时西的胸膛上,她第一次发现桑时西的胸膛很结实很有弹性啊,一点都不像躺在床上半年多的人。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戳了戳,真的超有弹性的。 他健康的时候,说不定是运动健将,不然也不可能保持这样好的体型。 还有,近距离地看他,他真的越来越好看。 睫毛好长,眼睛好黑,只是,他眼中浓烈的悲伤和绝望太令人沉重了。 她还在用手指头东戳西戳,被她压在下面的桑时西冷淡而不耐地开口:“你打算趴在我身上几时?” “哦哦哦。”林羡鱼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站稳摔倒了。” 她刚爬起来,忽然看着自己的手:“我的壁虎呢?” 她这样一说,桑时西慌张了“你刚才抓到它了?” “是啊,抓到了,就在我的右手里面啊,到哪里去了?”她满床找:“是不是刚才我跌倒手松了一下,壁虎溜走了,你等一下。”她掀开被子,尖叫了一声:“它在这里!” 林羡鱼叫的桑时西整个后脑勺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顶怕这种小生物,主要是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他的人生都是光鲜亮丽的东西,什么蜘蛛和壁虎,那是小时候去植物园里才能见到的,还是被玻璃和铁丝网拦在外面的那种。 他甚至感觉到一只小小的玩意儿在他的大腿上爬,他的声音也没之前那么淡定:“我的左腿处,林羡鱼!” “哈?”林羡鱼侧过身去看,果然看到了小壁虎,她兴奋地去捉:“在这里,真的在这里!” 可是,小壁虎调皮地钻进了桑时西的衣服里,林羡鱼很清楚地看到桑时西脸部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地冒出来。 “你有感觉吗?”林羡鱼把脸都要贴在了桑时西的脸上了:“你起鸡皮疙瘩了哎!你的感官还是有知觉的!” “现在不是讨论我有没有知觉的时候,壁虎现在在哪里?” “在,我看看。”她低头仔细寻找:“在你的裤子里,你别动啊,我来捉。” 他就是想动也动不了,只能任凭小看护在他的腿上摸来摸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恐惧了,他居然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那只壁虎在他的裤子里畅快地游走,还有小看护正在对他上下其手。 “够了。”他压抑地喊:“你摸够了没有?” “我正在帮你捉小壁虎啊,你别吵。”小看护的手继续在他的身体上乱摸。 小壁虎在他的大腿上逛够了,就往他的小腹下面的地方跑过去,然后停留在了那里。 林羡鱼兴奋地两只手捂住了那里,大叫:“我捉住它了,我捉住它了,你等下,我马上把它捉出来!” “你没有捉住它。”不知为什么,桑时西的声音有些变调,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我有,真的有,这里有东西,而且越来越硬了。”她兴奋的眉毛都在额头上飞舞。 第896章 你有什么是不吃的? 桑时西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不仅是难看,林羡鱼发现了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就是她看到有种红色正在从桑时西的脖子处慢慢往上蔓延。 就好像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样,那红色是一寸一寸地往上递增。 林羡鱼睁大眼睛,忽然感觉到手心里包裹的那个东西应该不是小壁虎,没道理小壁虎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硬。 难不成是,难不成是 桑时西从林羡鱼恍然大悟的眼神中看出来,她应该晓得自己抓的是什么了。 他原以为她会像触电一样放开然后尖叫着逃走。 但是他想错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小看护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看护,而不是变态小看护了。 小看护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欣喜,看上去格外变态。 “大桑,我抓的是不是你那里?”她不但不放手,还抓的很紧。 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膨胀,桑时西紧皱着眉头,整个嗓子都是发紧的。 他及其压抑地低喊:“你还不打算放开么?” “没想到,这么有力量。”她还是兴奋的很,也不怕把她弟弟给喊醒了,被他看到这样一幕看她怎样解释。 “你可以下去了么?” “大桑,你知道这个器官有这样的反射能力代表什么?”她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像个塑料娃娃。 桑时西闭了闭眼睛,下身被一个女孩子这样抓住,就算是恐龙也有了几分姿色。 更何况,这个小看护不算太难看。 他膨胀到令自己难受,小看护却兴奋地不行。 “说明你的反射神经都是很正常的,还有你能感觉到小壁虎在你的裤子里,你的感觉功能都是好的,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治好,有一天能站起来的。” “林医生。”桑时西已经相当忍耐了:“可不可以不要以这种姿势跟我探讨病情?” “哦,对不起哦。”小看护松开手,忽然看到小壁虎从他的裤子里钻出来,她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了,高举着给桑时西看:“你看你看,被我抓住了!” 她雀跃着从他的身体上爬下来去找容器装小壁虎,桑时西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一切很诡异,在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死了之后,居然被一个小看护给弄的有了反应。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正在冥思苦想,小看护手里握着一只瓶子出现在他的脑袋上方:“我看过了,这只小壁虎没有毒,我把它泡了,一个星期之后就能给你” “我不喝。”他立刻拒绝。 “不是给你喝,给你擦身体,活血化瘀。” “不用。” “你要相信中医的力量,你看你花了那么多钱住那么好的疗养院,肯定之前也找了最顶级的医生看你是不是?都没把你治好,你就相信我。”她把胸脯拍得山响:“我保证能够治好你。” 且不说小看护过分自信,光看着这瓶子里的小壁虎,桑时西忽然心生退意。 他静静地看着小看护:“送我回疗养院可以么?” “嗯?”小看护正陶醉在自己能够彻底治好桑时西的宏图伟业中,冷不丁听他这样讲,立刻拉长了脸。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给偷出来,怎么一夜还没过就要回去?你怎么跟女人一样这么情绪化?” 不是他情绪化,是这一整夜实在是太跌宕起伏。 可能是小看护学护理出身的,对他来说男性器官不过是身体一个普通器官一样稀松平常,她对他的兴趣还没有此刻她瓶子里的壁虎来的更有兴趣。 依稀觉得自己羊入虎口。 林羡鱼把壁虎密封在小瓶子里,然后兴致勃勃地看了半天告诉桑时西:“等明天早上我去找果姐要点酒,就可以泡了。” 她泡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要用在他的身上就行了。 林羡鱼折腾够了继续躺下,她刚躺下来好像就发出了熟睡的呼吸声。 秒睡说的就是林羡鱼这样的变态小看护。 房间恢复了安静,静的刚才的事情好像统统没有发生过。 只有桑时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悄悄发生的变化。 他觉得,霍佳两次都没有弄死自己,可能这一次会死在变态小看护的手上。 如果真是这样也是圆满了,假如她弟弟残疾真的是因为他的话,他也算是为自己赎罪了。 希望赎罪的日子快点到来,别让他的精神和肉体都受小看护的折磨就行。 他刚刚打算闭上眼,忽然听到了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了什么声音。 “唧唧唧。” 这种声音听上去很令人不安,而且一听就是来自于某种会让人尖叫逃跑的动物。 比如老鼠。 小看护的家堪称动物园,不是,应该是四害动物园,里面的生物都是人人喊打的东西。 尽管小看书睡的很熟,尽管他也不想叨扰她的睡眠,但是那个声音实在是太令人惊悚了。 “林羡鱼。” “林羡鱼。” “林羡鱼。” 她睡的几乎要冒泡泡了,依稀听到某种勾着魂的声音在喊她。 实在是困死了,一个晚上怎么这么动荡? 她用力撑开眼皮,喊她的人还是那个面具帅哥。 “怎样?”她鼻音浓重:“是又有蜘蛛还是小壁虎?” “老鼠。”他的声音不太淡定了。 “老鼠啊,很正常。”她又重新倒了下去。 “喂!”在她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你家有老鼠啊!” “那有什么稀奇,我们这里每家每户都有老鼠,你安啦,老鼠胆子很小,既不会跑到天花板上,也不敢爬进你衣服的,你放心。”林羡鱼闭着眼睛说。 “林羡鱼。” 她听得出来,桑时西的精神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好吧,她睁开眼睛俯身看他:“没关系的,谁家没有老鼠?” “你去捉。”他说。 “老鼠很难捉的,不过。”小看护的眼珠子又在眼眶中咕噜咕噜转:“烤老鼠肉很好吃。” “在你的认知里,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吃的?” “我不吃人。” “幸好。”桑时西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我还能保住小命。” 小看护笑的前仰后合:“你这算不算跟我开玩笑?大桑,你的话好像越来越多了哎!” 不是他想话多,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不能不说话。 第897章 他真难伺候 桑时西生存在一个文明的世界,就算商场上有再多的厮杀,也不会接触到茹毛饮血的人。 现在,他身边就有一个,比如这个眼睛放光的变态小看护。 在她的世界里,蜘蛛可以油炸,壁虎可以泡酒,老鼠可以烤着吃,有多少种生物她就能开发出多少个食谱。 他放弃了让她捉老鼠的想法,退而求其次。 “我要离开这里。”他言简意赅。 “哈?”小看护睁大眼睛:“离开到哪里去?” “换一个地方,不要住在你家。” “因为蜘蛛?因为壁虎?因为老鼠?” “去找一辆车,现在就离开。” “是你说我这里脏乱差,别人不会想得到你在我这里的。” “我宁愿被人给抓到。”他淡淡的,冷冷的。 满脸都是饱经风霜的无奈。 一个晚上经历了这么多,他只是一个躺着不能动的病人啊。 “那你要去哪里?” “我有一栋房子,他们应该不知道。” “我弟弟怎么办?” “你送我过去,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你不吃不喝?” “那你就不用管了,你的薪酬我会照常付给你。” “我怎么能不管?你没吃没喝的没人照顾你,你会死的。” “你管头管脚还包生死?”他在冷笑。 林羡鱼觉得他真的很难相处,真的想不再管他,但是不行啊,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作死。 “不行。”她拒绝:“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那个地方,就酱,睡觉。” 林羡鱼躺下去,立刻就呼呼大睡,任凭桑时西再怎么叫她都叫不醒了。 桑时西在这个及其恶劣的环境中也渐渐地睡着了,他都没想到自己能睡着。 等到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阳光从虽然简陋但是很干净的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照的狭小的房间里亮堂堂的。 林羡鱼不在房间里,只有林宁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不自然地回避了一下眼神,林宁见他醒来很开心:“面具哥哥,你醒了?” 本来不想搭话,但是看着林宁苍白清秀的面容,心中有些很奇怪的感觉。 他想了想,问:“你的腿,是因为出车祸?” “嗯。”林宁点点头:“也不算出车祸,妈妈带我去林子里采蘑菇,我自己淘气跑到山边玩,谁知道从山上掉下来一辆车,车子的碎片压到了我。” 到底是年纪小,说起那种惨烈的事情,他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后来呢,那车子的主人呢?” “不知道,当时妈妈带我去医院,哪里顾得上那些,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那车子,你还记得是什么颜色的么?” “黑色。” 黑色的车太多了,不能确定就是他那辆。 如果林宁受伤真的跟他的车祸有关,只能冤有头债有主,说不定林羡鱼早知道了,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有什么目的呢,无外乎两个。 不是报仇,就是冲着赔偿。 但是之前,他给她一笔不算小的金额她也不肯要,难道是嫌少? 桑时西没再说话,跟他抿抿唇,算是在笑。 “面具哥哥” “我姓桑。”桑时西说:“不要叫我面具哥哥。” “哦。”林宁高兴地道:“姐姐在外面做早餐,马上就有的吃了。” 一想到林羡鱼的手艺,桑时西就闭了闭眼睛。 这时,林羡鱼从外面端着早餐进来,还没走到桑时西的身边,他就说。 “我不吃早餐。” “为什么?”林羡鱼惊奇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做个早餐,让你去拔河了么?”他冷哼。 “知道你普通的早餐吃不惯,我特意去买了面包和火腿,做了三文治。” “姐姐,三文治是什么?” “就是火腿鸡蛋夹面包,这份是你的。” 林宁接过来,咬了一口就连呼好吃。 “面包买回来加工了么?” “面包不是直接就能吃么?熟的。” “要烤一下,最好加一点蒜汁。” 林羡鱼端着盘子在床边蹲下来,确保他看到盘子里花花绿绿的三文治:“我家没有烤箱,面包直接这样也能吃。” “能吃,但是我不吃。” 看他冷淡的像白开水一样的面容,林羡鱼很有一种把整个盘子都丢在他脸上的冲动。 “你不吃就会饿死。” “嗯。”他淡淡地应着。 嗯是什么意思?打算饿死自己的意思? “你接点地气可以么,有什么吃什么可以么?我这里就这个条件。” “吃早餐前不是要先刷牙么?” “哦。”林羡鱼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哦,我忘掉了,我去给你买牙具。” “有劳。” 林羡鱼刚转身,桑时西在她身后说:“从我的外衣口袋里面拿钱。” “我有钱。” “我不要用小卖部一块钱一把还送牙膏的那种。” 林羡鱼深深吸气:“我和弟弟也不会用那种货色的。” “你拿着钱,给我买东西只需要挑价格贵的就行了。” 好,反正林羡鱼又不是买给自己的,她去掏桑时西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把钱,转身就走。 她刚刚走出胡同口,停在胡同口的一辆豪车上下来一个人,喊她的名字:“林小姐。” 她站住了,对来人看看:“叫我?” “是,林小姐。” “我不认得你。” “太太在车上,您请上车。”来人彬彬有礼,指了指车内。 林羡鱼弯腰一看,在车里看到了一个女人,齐肩的卷发,十分美丽夺目的一张脸。 哦,大桑的挚爱,夏至姐姐。 林羡鱼朝她打招呼:“夏至姐姐。” “她是桑太太。”车外的人提醒她。 夏至温柔地朝她招招手:“你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我就去街头小店。”话刚说出口,她觉得不行,桑时西那么龟毛的人,街头小店的牙刷肯定不用。 她想了想:“我要去沃尔玛。” “唔,我送你。” 反正夏至她也认得,而且林羡鱼对夏至莫名地有好感。 她猫腰上了车,上了车才发现这辆车外面豪华,内置更是豪华。 她乡巴佬一样不敢坐:“我怕把座垫坐脏了哎!” “你屁股上又没有刺。”夏至笑着将她拉下来:“坐吧!” “座垫好软。”林羡鱼颠了颠,告诉夏至她的发现。 第898章 好复杂的感情线 夏至吩咐司机开车,车载着她们缓缓地向前开去。 这个城中村很少来这样豪华的车,有好几个人向这里张望,还有小孩子追着车子跟在后面。 经过村头果姐的水果档,果姐伸长脖子朝车内看,林羡鱼赶紧缩紧身体,不想让果姐看到她。 果姐那么八卦,她要是看到了林羡鱼坐这么豪华的车,还不嚷嚷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昨天因为她想独占桑时西,所以才没有到处乱说。 夏至递给林羡鱼一瓶粉色的苏打水,她接过来土包子一样翻来覆去地看,没舍得喝。 “怎样,带回去给弟弟?” “你怎么知道?”林羡鱼惊愕地抬起头,转念一想,桑时西躺在床上对她家里的事情都了若指掌,更何况面前这个能走弄动的阔太太。 她揉揉鼻子:“好像我们身上有几根毛你们都清楚。” “这个不太清楚,数起来太累。”夏至正儿八经地回答,林羡鱼本来不打算笑的,但是又没绷住,就笑了。 她依稀觉得这个看上去很贵气的阔太太是挺好相处的。 她揉揉鼻子:“我们刚才是偶遇?” “我说是偶遇你也不信的。”夏至拿走她手里的苏打水帮她拧开瓶盖:“喝吧,车里还有一箱,等会让保镖搬到你家去。” 林羡鱼这才端起来小小地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她咂咂嘴:“好像漱口水。” 夏至笑了,小梨涡若隐若现。 人家都说,美丽的女人是看不出年龄的,夏至就是这样。 说她二十出头也行,快到三十也行。 她身上有种魅力,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林羡鱼傻乎乎地就冒出了一句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桑这么爱你。” “嗯?”夏至愣了一下,看着她:“你说什么?” “呃。”说都说了,也不怕继续说:“我知道大桑很爱你,他到现在还戴着你们俩人的戒指。” “确切地说,那枚戒指,只有他有,我没有。” “不是一对?” “是一对,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接受过。” “也就是说,大桑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 夏至牵扯了下唇角,垂下眼眸。 “我是不是有点话多了?”林羡鱼搔搔头皮。 “不会。”夏至摇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超市很快就到了,林羡鱼还意犹未尽:“这车真舒服。” “回头送你回去的时候还能坐。” 林羡鱼立刻高兴起来,夏至看着她微笑。 林羡鱼去超市买桑时西用的牙刷,夏至陪她一起。 当她看到一款电动牙刷的价格时,直咂舌:“这么贵,都能买一台电视机了。” “这个牌子我也在用,很好用。”夏至拿了三个放进购物车里。 林羡鱼急忙拿出两个:“你批发啊!” “给你和你弟弟各买一个。” “不,我们没有那么贵的嘴,我们用的牙刷挺好。” 夏至微笑,按住她的手:“一分钱一分货,再说你用的是他的钱,你为他服务,他付你薪酬,很公平。” “那倒也是。”一提起这个,林羡鱼就有一箩筐的抱怨。 “他是我见过最难伺候的人,还有,桑太太。” “叫我夏至姐姐好了,我很喜欢你这么叫我。” 林羡鱼下意识地看看她身后有没有保镖盯着她,确认没有就放心大胆地叫:“夏至姐姐,你知道大桑他怕蜘蛛,怕壁虎,还怕老鼠么?一整个晚上我都在跟那些小动物作斗争。” “他能住在这种地方,已经是奇迹了。”夏至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他会让你把他带到你家里去。” “他千躲万躲,你还是找到他了。” “不难找。”夏至说:“你和他同时消失,到你家来找他是第一步,没想道第一步就让我给找到了。” “大桑不想让你安顿他。”林羡鱼揉揉鼻子:“其实不难理解啊,你是他最爱的人,现在他弄成这样,当然不想让你见到,也不想让你同情怜悯他。” “你小小年纪,什么都懂。”夏至的手指轻轻地将她鬓角边的碎发给撩到耳朵后面去,她的动作很温柔。 “你来找我,是要见他?” “不,他不想见我,既然他让你把他带走,说明他信任你。”夏至注视着林羡鱼的眼睛:“既然这样,你就继续照顾他,疗养院的工作我会让人给你保留住,你不用担心。” “院长不会辞退我?”林羡鱼惊喜地问。 “不会的。”夏至拍拍林羡鱼的手:“桑时西是一个很多疑的人,不要跟他讲你见过我,好好照顾他。” “他很龟毛。”林羡鱼忍不住又吐槽:“我早上做了三明治他也不肯吃,说要烤过的面包才吃。” “他的嘴巴的确是有些刁的,不过他好像跟你有蛮多话?” “什么呀,就是一直拒绝这个,不要那个,非常难伺候。” 夏至笑了:“他肯挑剔,说明对生活还是有要求的,最怕的就是他没有任何要求,一心求死。”夏至的语气里充满忧伤:“我希望他能活下来,以前的恩怨,都算了吧!” “什么恩怨?”林羡鱼刚一打听就后悔了,急忙捂住嘴:“我就是顺嘴秃溜出来了,我不是爱打听的人。” “以后,有时间我会告诉你。” “唔。”林羡鱼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桑时西和夏至的感情蛮有兴趣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前天晚上来了一个女人要杀大桑,差一点点就杀掉他了,好危险。” “嗯,霍佳。”夏至淡淡的:“杀掉桑时西对她来说是一种执念,桑时西不死,她这辈子也不会安生,但是她不知道,就算桑时西死了,她走不出自己的这个局,同样不能安生。” 林羡鱼没办法想象这几个人到底是怎样一个错综复杂的关系。 她张着嘴傻了吧唧地看着夏至,好半天才说:“夏至姐姐,万一那个霍佳找上门来了怎么办?” 第899章 你好好照顾他 “她不会找上门。”夏至告诉她:“我们会保护你们。” “哦。”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很安全了? “不过,桑时西应该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在保护他,他会让你带他离开你家。” “你怎么知道?”林羡鱼傻傻地看着她:“他早上就吵着让我送他走,不过他是嫌我家破。” “他能待上一夜已经很难得了,如果你知道他之前是怎样的人生的话。”夏至的语气忧伤。 林羡鱼觉得面前的女人气质很是矛盾,时而明媚时而伤感。 买了很多东西,把购物车都装满了,林羡鱼从来没有去超市把购物车都给装满的,满满一车东西,里面有很多林宁喜欢吃的。 夏至送她回去,忽然问她:“想知道我们之前的故事吗?我,桑旗,桑时西,还有夏至。” “啊。”林羡鱼搔搔头皮:“桑旗是谁?” “我先生,桑时西的弟弟。” “那霍佳呢?” “桑时西的前妻。” “那你不也是大桑的前妻?” “唔。” “他这么多前妻?”林羡鱼叹为观止。 夏至浅浅地笑:“很错综复杂是不是?你想要知道么?” “你可以说么?” “可以,但不是现在。”夏至忽然吊了她一个胃口:“你好好照顾桑时西,稍后有时间我会把我们的故事告诉你的。” “他好难伺候的,为什么要是我?” “我觉得,他很信任你。” “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车子在胡同口停下来,林羡鱼提着大包小包的从车上下来,谢过夏至:“谢谢你陪我逛超市。” “关于你弟弟的腿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给你弟弟做一个全面的治疗。” “哦不。”林羡鱼直摇手:“无功不受禄,我会想办法的。” “小鱼,过分的自强会耽误很多事的,也要量力而行。”这是夏至给她的忠告,林羡鱼表示全盘接受。 回到了她的小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林宁看到一整袋的好东西惊喜地惊呼了一声:“姐姐,我们发财了吗,买这么多的好东西!”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曲奇。”林羡鱼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饼干给林宁:“你是不是最喜欢吃这个?” “对,可是姐姐,这个好贵的。”林宁两只手抱着饼干盒:“我肯定舍不得吃的。” “吃吧,没事。”林羡鱼拿出牙刷走过去,递到桑时西的眼前:“喏,这个牌子是不是你要的?” 桑时西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很古怪。 “夏至来找你?” 林羡鱼着实惊了一下,他不能动的自然不可能看到夏至在胡同口等她,也不会有其他人告诉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羡鱼错愕的样子已经是回答了,她实在搞不懂桑时西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 “不难猜。” “不难猜又是怎么猜到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用什么牌子的牙刷?” “我就不能猜吗?” “这应该是超出了你的认知范畴。”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林羡鱼就没见过世面,用几块钱牙刷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样的牙刷牌子。 她本来想反驳,后来想了想也就放弃争辩:“我问超市导购员不可以么?” “你去了沃尔玛。”他幽幽地解释:“这个城中村不会有出租车进来,你如果走到村口打车至少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你不可能赶的回来。” “你怎么知道沃尔玛离我家很远?” “昨天你载我回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 林羡鱼心服口服的,不得不服人家的洞察力。 全身都不能动躺在床上就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林羡鱼对桑时西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两个字,可怕。 她挤好牙膏帮他刷牙,电动牙刷工作起来,震得她的手都发麻。 他刷牙吐漱口水的时候,都儒雅帅气。 刷好牙,林羡鱼用干净的白毛巾帮他擦干净嘴角,他跟她说:“夏至开了什么条件给你?帮你治好你弟弟的腿?” “我拒绝了。” “你可真是个笨蛋,坚持那种没必要坚持的。”桑时西毫不掩饰地嘲笑她:“有时候倔强也要量力而行。” “你跟夏至姐姐怎么说的都一样?” 桑时西愣了一下,他刚才眼眸中的光彩立刻就消失了。 林羡鱼发现桑时西平时还好,一旦提起夏至,他便神色暗淡地像是跌进了万丈深渊。 林羡鱼看爱情小说上,女主爱上男主之后万劫不复。 现在看桑时西,好像也差不多。 她买了花生酱,帮他擦在面包上递到他嘴边:“我家没有烤面包机,你凑合吃点。” 也许他正在心不在焉,所以居然张嘴咬了一口。 他的牙齿雪白,像金沙滩上的被阳光照耀的白色贝壳。 “大桑,你是不是爱惨了夏至姐姐?” 对于她这样突兀的问题,他当然拒绝回答。 花生酱太香,林宁又吃了好几片抹了花生酱的面包,捧着肚皮很满足地喊:“姐姐,今天我好幸福啊!” 容易满足的孩子就容易有幸福感。 至于桑时西,之前他的生活肯定是人上人的,所以对于生活没有期待了,才会像今天这样万念俱灰。 忙了一大圈,林羡鱼还没吃早饭,饥肠辘辘,坐在桑时西的身边撕扯着面包。 “上次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我看了一下,你的身体机能没什么问题,其实你可以重新站起来的。”林羡鱼口齿不清地告诉他。 “你想怎样?” “你以前在医院做过治疗吧?如果常规治疗没有用的话,那只有另辟蹊径了。”林羡鱼从面包上抬起头,眼睛亮晶晶。 桑时西感觉到一丝丝的危险,他忍不住问:“你不会是想用壁虎泡的酒给我擦身体吧?” “哦,我的壁虎!”林羡鱼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差点忘掉了,我的壁虎还没泡,我去找果姐要点白酒!” 她抓着面包袋从房间里跑出去了,本来就关不严的门被她用力一摔,又用力地弹开。 桑时西忽然觉得喉头发紧,头皮发麻。 第900章 包你站起来 林羡鱼的家很小很小,多一个人就转不开身了,林宁跳着脚打扫卫生,桌子擦的很干净,玻璃都擦的亮晶晶的,不仔细看都察觉不出来那里有玻璃。 阳光透过玻璃窗刚好照在桑时西的眼睛上,林宁擦完玻璃,注意到桑时西脸上的阳光,体贴地拉上窗帘:“这样会不会好一些?桑大哥?” 这个称呼,让桑时西愣了一下。 他有很多称呼,以前集团的人叫他桑先生,桑董,桑主席。 但是从来没有人叫过他哥,包括桑旗。 当然,他从来也没认过桑旗是他的弟弟。 他们是仇人,是天生的宿敌。 他没应,未置可否。 林宁当然也看得出来这个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的哥哥不爱说话,他打扫完了卫生,坐在桑时西的身边,试图跟他搭话。 “桑大哥,我那时候车祸过后,医生说我的腿不能走路了,我也很难过,都不讲话的。” “我难过,我妈妈和我姐姐比我更难过,所以后来我知道我不能让爱我的人难过,就努力开朗起来,现在习惯了也就没事啦!” 人生第一次,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给他灌鸡汤。 他想了想,终于开口:“我没有家人。” “啊,哥哥你没有家人啊!”林宁满脸同情:“你比我还要可怜呢,我还有姐姐,爸爸也还在世。” 林宁忽然起身去刚才林羡鱼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里找了一块巧克力剥开递到桑时西的嘴边:“桑大哥,吃巧克力,姐姐说难过的时候吃甜食就不难过了。” “我不吃甜食。” “巧克力多好吃。”林宁缩回手,自己咬了一口,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吃。” “林宁。”桑时西静静地看着他吃巧克力:“你恨那个把你撞残的人吗?” “妈说,那辆车也是从山崖上摔下来的,车里的人伤的也很严重。” “你们后来没有找过那个肇事者?” “后来妈妈就生病了。”林宁的声音低沉下来,垂着脑袋:“姐姐还在上学。” 桑时西听出来,后面肯定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精力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事情会是这样简单么? 林羡鱼也不知道桑时西和林宁受伤有关系? 可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门推开了,林羡鱼手里高举着一只玻璃瓶雀跃着进来,给他看里面泡着的小壁虎:“大桑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也只有变态小看护会觉得泡在白酒里的小壁虎可爱。 “你想怎样?” “现在还没有药用价值,要等到至少一个月以上,外敷内用都可以。” “你若是敢给我用”他还没说完,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从外面进来。 桑时西依稀从她已经面目全非的妆容里分辨出她就是那个果姐,穿着一件紧身的皮裙,像是要去拍特工片一样。 林羡鱼很开心地跟他介绍:“大桑,果姐以后每天来给你扎针。” “什么?”真的不想搭话,但是小看护的这句话太惊悚了:“你说什么?” “你别怕,果姐的爸爸以前是中医,我妈妈以前也是,我们都懂中医的,果姐很会扎针,我们城中村一大半的跌打损伤扭到筋了什么的,都是果姐治好的。” 果姐满脸笑意地在床边坐下:“帅哥,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你给治好的,而且扎针不痛。” “对啊,你不是没有知觉么?” “美国的专家都没有治好我。”桑时西动不了,连往床里缩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果姐从她带来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针,用酒精棉球消毒。 说真的,霍佳当时拿着枪指着他的头,他都没有害怕过,这一次真的心里有些紧张和打鼓。 “别乱来。”他警告的。 “安啦,你本来就不能动,反正已经是最坏的状况了,你还能坏到哪里去?”林羡鱼拍拍桑时西的肩膀安慰他。 她越安慰,桑时西越是觉得她另有目的。 “小看护。”他舔舔嘴唇:“你是在报复吗?” “报复什么?”小看护弯下腰近距离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一清二白,无辜的很:“我这是在给你治病,想让你能站起来,就算站不起来,自己能拿东西能坐起来,也好比什么都要别人帮你要好的多吧!” 桑时西已经可以笃定了,这小看护就是故意的。 不知道她出自何种想法,她有意捉弄他是肯定的。 果姐已经给针消好了毒,还自卖自夸:“我这可是银针,专门找人订做的,市面上不多见的,你放心吧帅哥,我一定会治好你,别听那些什么美国专家的,他们都是糊弄人,用那些机器能治好病?看我的。” 她说着,撸起桑时西的袖子,银针没扎上去,另一只手却在他的手臂上摸来摸去:“哟哟哟,肌肉还真紧实,小鱼儿,你平时照料的不错啊!” “我每天都给他按摩,他还不配合。” “啧啧啧,帅哥,老天这是嫉妒你完美,才给你开了这个大玩笑,你有运气碰到了我果姐,保证让你恢复健康。” 小看护给桑时西手臂上的穴位消毒,然后果姐手里尖锐的银针就扎了进去。 本来,他应该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是这根银针扎进去之后,他忽然觉得有些酸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林羡鱼盯着他的脸,注意着他的面部表情:“有感觉了对不对,是不是有点酸痛?” 她开心地快要跳起来:“果姐,平时捅他一刀他都没有感觉的,现在你扎针他感觉痛了!” “那当然,我果姐的针法天下无敌。”果姐冲桑时西扬扬眉毛:“帅哥,若是痛了就跟我说,越痛效果就越好。” 不多时,桑时西就被果姐扎的像个刺猬,确切地说像一头豪猪,胳膊腿上都扎完了,然后俩人又合力把他翻过来,在后背上扎了很多。 说来也奇怪,桑时西居然能够感觉到每一针都扎在他的后背。 他不觉得是这个什么果姐技艺高超,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他不求能康复站起来,只求别被死在这些针下就好了。 因为这样死,很没有面子。 第901章 就这么巧 遇见小看护,一定是一件有预谋的阴谋。 除去前面的杀手,霍佳来寻仇不说,后面这又是蜘蛛,又是壁虎的,说不定也是小看护故意的。 现在,又对他进行肉体折磨。 回顾一下自己的前半生,翻云覆雨无所不能。 现在却沦落到被一个小看护给百般折磨。 扎到后面,他忽然释怀了。 就当做是赎罪吧,必竟也许林宁的残疾跟他有关。 果姐扎的满头大汗,小看护也看的双眼圆瞪。 “大桑,你感觉怎样?” “没有怎样。”他平静地回答。 “没有怎样是怎样?” “难道我暴毙给你看?”他冷哼。 林羡鱼嘟嘟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安啦小鱼儿,就算我妙手回春,效果也没那么快,一个疗程下来应该会有效果。” 果姐拔掉她的银针,递给林羡鱼一只小瓶子:“每天一颗就行了。” “这是什么?”林羡鱼翻来倒去看着瓶子里的小药丸。 “活血化瘀的,你不说说他是颈椎受伤么,我特意在他的颈椎多扎了三针,帅哥。”果姐弯下腰,脸上的粉下雪一般哗啦啦直掉:“今晚你会感觉全身又酸又痛又胀,放心,这是正常的反应,而且越痛效果就越好。” 桑时西的面部表情很平静,果姐看的差点流口水。 她的第二职业就是给人扎针,以往被她扎的那些男人通常都被痛的龇牙咧嘴面部扭曲,可是这帅哥仍然这么淡定。 好看的人,怎样都是好看的。 “我还会全身推油,对恢复你的肌肉活力有好处的。”果姐说。 林羡鱼很感兴趣:“真的吗?” “嗯,这项业务是送的。” “真的?果姐,你真好。” “不用了。”桑时西冷冷地打断她们:“不需要。” “白送哎!” “不用。”他断然拒绝。 林羡鱼送意犹未尽的果姐离开,林宁担心的脸出现在他的脑袋上方:“桑大哥,你还好吧?扎针是不是很痛?” 桑时西没回答,他这样一个全身痛感神经都迟钝的人都感觉到痛,正常人一定会疼到飞起。 他看着林宁,回答他一个字:“痛。” 林宁缩着脖子,好像那些针扎到了他的身上一样:“上次姐姐也说让果姐给我扎针,我死都不同意。” “她也要你扎?” “嗯。”林宁点头:“我拒绝了好多次,姐姐才没提这件事,如果你真的有效果了,姐姐肯定会让果姐给我扎的。” 正说着,林羡鱼送果姐出门回来:“小宁,如果他有了效果,让果姐也给你扎。” “不要!” “有效果为什么不扎,你看大桑都不痛,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的。” “本来桑大哥也不能动啊!” “乖啦,痛苦只是一下下,万一治好了你就可以走路了。” “你最好不要乱来。”桑时西忍无可忍地开口:“我和林宁的情况不一样的,扎针不适合他。” “你是在关心林宁么?”林羡鱼奇怪地盯着他:“你好像是第一次关注别人的事情呐!” 他闭上眼睛,不再理变态小看护了。 林羡鱼的手艺,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中午她煮了饭炒了菜,炖了一锅牛肉汤,大概他们家很久没有这样的大荤,林宁很开心。 牛肉汤的味道的确很香,但是口感却像放了敌敌畏一样。 桑时西喝了一口就拒绝再喝第二口:“不必了。” “不必了什么意思?”林羡鱼瞪起眼睛:“我可是特意买这么贵的食材煮给你吃,给你增加营养的。” “你应该跟这些牛肉说对不起。” “为什么?” “你糟蹋了这么美味的东西。” “哪里有难吃,我觉得很好吃。”她转过头去问林宁:“小宁,姐姐做的牛肉汤好吃不好吃?” “好好吃。”林宁吃的头都不抬。 不管林宁的味觉有没有问题,他好像无论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那,我这一份也给林宁吃。” “你真是资产阶级大少爷,超级难伺候!”林羡鱼端起桑时西的碗,一口气把牛肉汤给干掉,空碗举给他看:“这么好喝的东西。” “全部给你。” “你肌肉无力就是因为挑食,就算果姐治好了你,你都站不起来!” “你真的觉得那个水果档老板会治病?” “她很厉害的。” 大概也只有林羡鱼觉得她厉害吧! 午餐桑时西拒吃,晚餐林羡鱼只能给他叫外卖,桑时西这次只闻了一下,说油味太重,一口都没吃。 林羡鱼气结,她做特别护士也有快一年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要把她气到七窍生烟的。 她怎样把饭菜端进来又怎样端出去。 她端着托盘转身的时候,桑时西对她说:“你的电话有耳机么?” “唔?”她扭头看着他:“你要干嘛?” “我要打个电话,你帮我戴上耳机,拨一个号码,然后麻烦你们出去回避一下。” “你要打给谁?” “你只是看护,不是私家侦探。” “你不是说你没有朋友的?” “打电话也不是每一通都要打给朋友。” 林羡鱼无力反驳,把他不肯吃的饭菜端出去,然后照着他说的号码拨通了,将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扶着林宁出去:“走,姐姐推你坐那个轮椅出去散步。” “哦!”林宁在欢呼:“我都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听到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桑时西才开口讲话。 “帮我查一件事情,当年我从山崖上滚下来的时候,有没有伤了其他的人,那个人的身份查出来,我不挂电话,就这样等着你。” 他不能挂电话,如果对方挂了,就算打过来他也没办法接。 以前怎样都不会想到,他会变成一个连接电话和打电话都做不到的人。 电话里面悉悉索索,过了不知道多久,对方给他回了话。 他静静地听完,说了声:“知道了,挂了。” 对方挂了电话,耳机还塞在他的耳朵里。 耳边还回想着刚才那个人告诉他的答案。 “是有一个小孩受伤了,他叫林宁,当年十三岁,现在已经十六岁了。” 原来真的是林宁,世界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可能,并不是真的那么巧。 也许是那个变态小看护扮猪吃老虎。 第902章 离开这里 是夜,城中村这个地方,夜晚也并不宁静。 因为一个院子里就住了好几户人家,半夜三更了还大人哭小孩闹的。 桑时西知道再繁华的城市都有这样的贫民窟,但是没想到环境会差到这样的地步。 反而,好像越穷的人快乐就越简单。 林宁会为了一块巧克力高兴好半天,这若是在有钱人的家庭里,就没那么容易满足。 但是,第一块巧克力和第二块巧克力带来的喜悦是不同的。 他睡不着,他的正对面的桌子上放着那瓶泡着壁虎的酒,还放了几个枸杞和人参的须子,看上去蛮像那么回事。 如果有一天小看护让他喝掉,他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她。 他忽然感觉到四肢传递出来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针在扎他一样,那针又长又尖,都扎进了骨头缝里的酸痛感。 那个果姐说越痛效果越好不过是个说辞,掩盖她拙劣的技法。 也许是很久以来他都没有感觉到痛楚,所以现在这疼痛感让她无法接受。 林羡鱼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的很沉了,在哪里都能秒睡是她的一项特技。 疼的实在是没办法忍受,他才开口:“林羡鱼。” “林羡鱼。” “林羡鱼。” 一般来说她睡着了唤醒她十分艰难,要喊很多次她才会醒来。 林羡鱼揉揉眼睛坐起来,顶着一头鸡窝:“怎样?” “很疼。” “哪里疼?”她从椅子上爬下来跑到床边:“哪疼?” “今天扎针的地方。” “哦。”她无所谓地回答:“今天果姐不是说了么,越痛就越有效果。” “她连个赤脚医生都不算。”酸麻胀的痛感席卷全身,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剧烈地痛过了。 林羡鱼看到桑时西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连鼻尖上都有。 她用袖子帮他擦掉,喃喃自语:“好像真的蛮痛的哎,我去找果姐。” “不要。”他每次见到那个浓妆艳抹的果姐都觉得心悸,她身上廉价的香水味半天都消散不掉:“不要去找她。” “那你很疼怎么办?” “我需要止痛药。” “我家没有。”林羡鱼搔搔头皮,看他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自己也着急起来:“怎么办,现在药店也关门了,这附近也没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啊!” “算了。”他喘息着闭上眼睛:“就这样吧!” 他的脸白的快要跟她家墙壁一样了,万一他疼的过去了怎么办?好歹是一条命啊! “我们疗养院有止痛药。”林羡鱼说。 桑时西立刻睁开眼睛看着她:“然后呢?” “我去拿。” “是偷吧?” “呃,算借。”她飞快地穿上外套:“你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 “喂,林羡鱼。”桑时西喊住她:“算了,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死。” “万一死了呢?”她拉上拉链,转头就跑出了家门。 从这里到疗养院还有蛮远的路程,小看护怎么去? 她不会又去偷车吧? 桑时西紧紧闭着眼睛忍受着疼痛,一分钟两分钟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听到了林羡鱼噔噔噔的脚步声。 一张红红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她额头上全是汗珠,手里拿着一只药瓶递到他面前:“扑热息痛,只能吃一片,缓解一下疼痛。” 他的目光从她手心里的小瓶子上面一晃而过:“不用了。” 林羡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不用了什么意思?” “你去了太久,已经不痛了。” “哇咔咔,你不痛了怎么不跟我讲?要知道我千辛万苦翻进我们疗养院的围墙,围墙的顶部都是玻璃渣,差点没扎死我,还有后院的那两条狼狗跟我一向不对付,我差点变成了狗粮。” “我怎么打给你?” 哦,林羡鱼忘掉了,桑时西没有打电话的能力。 她抱怨的话含在嘴里讲不出来了。 “好吧,反正止痛药吃得越少越好。” “林羡鱼。” “又干嘛?” “明早我们离开这里。” “去哪里?” “我有一个房子。” 林羡鱼按住脑门:“你不要老生常谈好不好,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你跟我一起。” “那我弟弟怎么办?” “一起。” 林羡鱼瞪大眼睛看着他:“我弟弟也去你家住?” “不是我家,只是我的一栋房子。” “没差啦!”林羡鱼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咕噜转,转的自己都要晕掉。 说真的,她这里的确很挤,每天晚上睡椅子,第二天起来腰酸腿痛的。 如此说来,的确可以考虑一下。 “那你扎针怎么办?我把果姐也带去?” “你不是会?” “我倒是会,但是可能手法不如果姐。” “那就行了。”桑时西言简意赅地结案陈词:“就这样决定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桑时西就不见林羡鱼的踪影,过了一会才看到林羡鱼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你去哪里了?” “借了一辆车。”林羡鱼举起手中的车钥匙晃了晃。 “借车?你是去偷车吧?” “我等会会还给他的,所以等于是借。” “这个城中村,还有其他的出口吗?” 林羡鱼转转眼珠:“为什么要别的出口?” 桑时西看着她,不做回答。 林羡鱼想了想就明白了:“你是怕夏至姐姐的人知道我们走了?” 这里有好几个出口,城中村虽然破烂,但是挺大的,住在四面八方的人嫌村口路远,所以就在村里的四个拐角都开了门,林羡鱼带着桑时西和林宁鬼鬼祟祟地从西门那个不太有人走的门离开。 林羡鱼先用轮椅把林宁推到村口送他上车等着,然后又折回去搬桑时西。 在她弯腰抱他上轮椅的时候,她觉得脑门热热的,一抬头桑时西正在看着她。 虽然没有表情,也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但是林羡鱼忽然有点心慌。 “干嘛看着我?” “你很力大无穷啊!”声音凉凉的,听不出什么意思。 林羡鱼把他放在轮椅上:“抱小宁抱习惯了,你也不比他重多少。” 也是,林宁虽然才十六岁,腿也不好,但是不影响他身材高大,林羡鱼这样抱来抱去的很厉害了。 她还没来得及炫耀一下自己天生神力,桑时西冷笑着开口:“可惜现在都是机械化,不然你可以去码头当苦力扛麻包。” 第903章 你是女佣,管家和护士 林羡鱼气结,若不是看他哪都动不了,真想直接把他扔到地上。 好容易将两个人都弄上车也没人发现,林羡鱼发动汽车开出城中村。 林宁很久没出过远门了,要么就是去医院,现在坐在车上往外看很兴奋。 “姐姐,我们去哪里?” 林羡鱼专心开车:“去大桑的一栋房子。” “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你不觉得我们家太小了么?还有。”林羡鱼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林宁,挤了挤眼睛:“因为有人害怕蜘蛛和壁虎。” 林宁立刻回头去看后座上的桑时西,林羡鱼也从后视镜里偷看他。 他被绑在座位上不会往下滑,窗户开了半扇,冷风从车窗里吹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 今天很冷的,冷风吹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 林羡鱼准备关上窗户,桑时西说:“别关。” “你不冷?” 他没有答话,林羡鱼已经习惯了,她说十句桑时西也不会回答一句的。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林羡鱼在桑时西的指挥下东拐西拐的,终于拐到了一个很大的别墅小区里面。 林宁惊呼:“这里是公园么,好大啊!” 林羡鱼绕的头都晕:“这里是哪里啊?” “别墅小区,林中郡。” “这里是小区啊,怎么没有几栋房子?” “你以为是城中村,房子挨房子挤的满满当当?” 说的也是,这是富人区,顶级富人的富人区。 很变态的是,林羡鱼居然在小区中心的景观湖边的草地上看到了鹿。 林宁也看到了,指着那几头身型健美的梅花鹿叫:“姐姐,你看到了么,这里是野生动物园呐!” “有钱人的世界没办法想象。”林羡鱼生活的地方也有动物,比如壁虎,蜘蛛,老鼠,还有蟑螂和蚊子。 “那一栋。”桑时西说,林羡鱼在一栋房子门口停下来,那房子在林羡鱼的眼中就像城堡一样金碧辉煌,她仰着脑袋站在房子门口傻子一样看着三层高的楼:“这房子里有多少人住?” “只有我们。” “啊,只有我们,那我们在房子里说话岂不是有回声?” “我觉得,你先把我们弄进去再说。” “哦哦哦。”林羡鱼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回身把林宁和桑时西一个个都弄进房子。 刚才在外面已经被房子的外观给震惊到了,等到进去才感受到什么是豪华。 客厅大到无法想象,头顶上的水晶吊灯一直从三楼的天花板垂到了一楼,即便是白天没有开灯,都能够感受到灯光开启后的闪耀。 林羡鱼脖子仰的都酸,竖起手指数了数房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我们三个人住四个房间啊!” “姐姐,那我可以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了吗?” “应该可以吧!”林羡鱼刘姥姥参观大观园一样,啧啧咂舌:“这个装潢好奢华啊!” “本来就装好的。”桑时西指了指楼梯边上的小门:“那里是电梯。” “三层楼都有电梯,简直了。” 林羡鱼参观了整个房子,林宁很喜欢其中一个房间,怯怯地问林羡鱼:“姐姐,我可以住那个房间吗?” 林羡鱼转过身还没来得及问桑时西,他就淡淡地说:“随你。” 林羡鱼冲他点点头,林宁便兴奋地推开房间门一跳一跳地进去。 “还剩下三个,你自己选。”桑时西说。 “你选哪个?” “什么意思?” “我是你的特别护士,我得跟你一个房间才好照顾你。” 桑时西不置可否:“那个。” 进了房间,林羡鱼的嘴巴还是没合拢,没见过世面的人看什么都是惊奇的。 因为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套房,里外两间的,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还有洗手间和一个小厨房,简直就是一个二居室。 “太变态了。”林羡鱼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把桑时西放在外面都忘了推进去:“我家大概只有你家洗手间那么大。” “这不是我家。”桑时西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这只是我的一栋房子。” “有什么区别?”林羡鱼的脑袋从门缝里露出来:“反正,你也没有家人,哪里有房子哪里就是家。” 仔细一咂摸,居然有点哲理,估计林羡鱼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林羡鱼先把桑时西给安顿好,发现他的床非常高级,不用像疗养院里需要手动摇起床头,不但有遥控器还有声控的功能,只需跟床说升起多少度就可以了。 “科技再发达下去,我们就不需要跟人对话了,天天跟机器对话。”林羡鱼自言自语。 安顿好桑时西,她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居然迷路了,没找到桑时西的房间。 有一天居然能在自己住的地方迷路,真的人生什么可能性都有,虽然自己只是暂住,但也是挺幸福的。 逛完了房子,她还有问题,她好容易摸回房间对桑时西灵魂拷问:“大桑,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们三个人?” “你想怎样?” “我是说,你这种段位的,家里没有管家或者阿姨之类的么?” “我不是有女佣么?”桑时西淡笑,笑的凉意满满。 他好看是好看,就是为人太凉薄,让人心生寒意。 林羡鱼想了一下,估摸他说的女佣是她。 “我是特别护士,不是女佣。” “我会把女佣和管家的工资另外算给你,日薪。”桑时西看着她:“还有之前在疗养院的薪水,包括奖金我会如数算给你,每天傍晚六点钟准时到账。” 林羡鱼的眼睛又像老虎机一样哗哗往下掉钱。 女佣,管家,特别护士的工资,还是日薪。 红艳艳的钞票在向她跳着舞飘过来。 她一咬牙一跺脚:“成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说照顾桑时西一个人嘛,她又不是没做过。 午饭时间到了,林羡鱼去厨房开冰箱,偌大一个冰箱,打开之后里面是凉意森森,但是除了矿泉水就是矿泉水,什么都没有。 她叹着气对林宁说:“弟弟,我们都变成了知了,吃露水生存。” 第904章 哪里捡的扔哪里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林羡鱼的手艺远远算不上巧妇。 林羡鱼和林宁面面相觑,林宁说:“姐姐我饿。” “我也饿,要不然我点外卖?” 楼上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不能点外卖。” “为什么?”林羡鱼扯着嗓子喊。 “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在这里。” 林羡鱼颓丧地叹口气:“那我去超市买点东西,顺便把人家的车给还回去。” 林羡鱼出去买东西,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生活用品肯定是要买的,还要多买点菜。 开车从小区里经过的时候,又看到了草地上的那几头鹿,正悠闲地散着步。 好奇怪,人生的际遇真的说不清,如果不是护士长让她做桑时西的特别护士,可能她永远都不会接触到这样的生活。 有钱人的生活,叹为观止。 林羡鱼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将车还回去,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小区。 一只小雪球滚到她的面前,她低下头一看,是一只小狗。 林羡鱼一向都很喜欢小动物,立刻蹲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仔细看,它就不太干净了,毛毛都纠结在一起,很久很久都没有打理过的感觉,还有它看上去很憔悴,很久没吃东西一样,小脑袋一个劲地往她的塑料袋里面拱。 “我没有直接可以吃的东西啊!”摸着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如果要现在把它给扒拉开,有些于心不忍。 “你是饿了好几天了吗?”林羡鱼想了想:“要不然,我把你带回家,弄点东西给你吃吧!” 她把小狗给抱起来往家里走,小狗一直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看样子,这是一条宠物狗呢,这么豪华的小区里面都是住着达官贵人,家里那么大连一条小狗都容不下么? 林羡鱼把小狗带回了桑时西的房子,反正他家房子很大,桑时西也不能到处走动,只要小狗不叫,他肯定发现不了的。 林宁正坐在楼下的客厅看电视,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电视,开心的不得了。 “姐姐,你回来了!” “嗯。”林羡鱼蹲下来,将小狗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林宁看到了小狗,正要惊呼被林羡鱼捂住嘴:“别喊,别喊。” “姐,怎么会有条小狗?” “捡的。” “它好可爱啊!”林宁兴奋地气都喘不过来了:“是条很小的小狗吧!” “嗯,应该是小狗,嘘嘘嘘,别被大桑听见了,他知道家里有小狗肯定会把它赶出去的。” “那,我们要养它吗?” “先给它点东西吃,到时候我再打听打听,它是走丢的还是被人给扔掉的。” “如果是被人扔掉的,那我们就养了它吧!” “我们还是寄人篱下呢!” “那我们把小狗带回我们家。” 林羡鱼捧起小狗:“估计现在我们没办法回我们自己家。” “为什么?” “你乖乖的,我去给小狗弄点东西吃。” “姐姐,我们给小狗起个名字吧!”林宁说。 “嗯。”林羡鱼想了想:“叫小西吧!” “为什么要叫小西?” “因为”因为桑时西的名字里有个西,就这么简单。 林羡鱼买了排骨,用红烧排骨的汤汁拌饭,再把排骨的肉剔下来和饭拌在一起,自己闻着都好香。 她刚把盘子给放在地上,小狗就扑上去狂吃。 别看它长的小小的,胃口却很好,应该是饿了很久,它很快就把一整盘的排骨肉拌饭都给吃完了。 吃饱了饭的小狗肚子圆圆的,都快要垂到了地上了。 林宁在一边很感兴趣地看着:“姐姐,我们给它洗个澡吧,它好脏啊!” “好。”林羡鱼把狗狗带进浴室帮它洗了个澡,吹风机吹干了,它长的圆圆的,毛蓬蓬的,像一只超大的棉花糖。 林羡鱼从来没养过宠物,家里倒是曾经来了个流浪猫,但是估计他们家吃的太惨了,流浪猫都嫌他们穷,后来自己走了。 小西很可爱,也不叫,吃饱了就趴在林羡鱼的脚边睡觉。 林宁很喜欢,摸它软软的毛,爱不释手的。 “姐姐,现在已经晚了,我们今晚可以留下它吗?” “嘘,小声点,别给大桑给听见了。”这么大的地方,应该容得下一只小狗的。 楼上传来动静,桑时西的声音从房间里很微弱地传出来。 林羡鱼跳起来,她刚才玩狗玩的太开心,把桑时西都给忘掉了。 她急忙冲上楼推开桑时西的房门:“大桑,我刚才去买菜了,你是不是饿了,我等会去做饭。” “你会网购么?” “嗯。” “去买一套传呼设备,在整个房子里所有房间都装上,方便我找你。” “哦。”林羡鱼点头。 “离我近一点。”桑时西说。 林羡鱼就向他走近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心有点虚。 “再近一点。” 好端端地让她走那么近做什么?桑时西不是一向很讨厌别人靠近他? 林羡鱼又往床边靠了靠,桑时西忽然吸了吸鼻子,眉头就皱起来了:“你身上怎么会有狗味?” “什么,什么狗味?”她抬起手闻闻自己,身上倒是有一股香波味道,刚才给小西洗澡的。 没有狗狗的沐浴香波,就随便拿了一个女士的给它用,很好闻的。 “你弄了一只狗在我的房子里?” 林羡鱼完全傻掉,他是听到了刚才她和弟弟的对话,还是看到了? 她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摄像头显示屏之类的。 没找到就继续抵赖,她睁大眼睛装无辜:“哪里有狗,没有的。” “你让林宁进来,我问他。” “小宁在楼下,你知道他的腿不方便的。” “有电梯。” “呃。”林羡鱼跟弟弟说过,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能撒谎,所以现在更不可能因为一条狗跟桑时西撒谎。 她梗了梗脖子,鼓起勇气开口:“是啦,我捡到一条狗,它好可怜的,又脏又小又饿,所以我就带回来给它吃点东西洗了澡,它现在真的好可爱,你要不要看一看,我去抱给你看” 她还没转身,就听到桑时西冷冷地开口:“哪里捡的,扔哪里去。” 第905章 你没跟它一起走? 林羡鱼压根想不到,一个除了脑袋哪里都不能动的人,在他偌大的如果晚上出来下楼喝水可能都会迷路的大房子里带回来一只狗,会以这样快的速度被他给知道。 他真的只是靠嗅觉? 难道是狗鼻子? 如果是狗鼻子的话,那他对同类是不是会仁慈点? 林羡鱼愣了下,立刻卖乖:“它应该是被人丢弃的,很多天没吃东西没洗澡了,真的很可怜。” “丢掉。”他重申。 “丢到外面会饿死的。” “丢掉。” “你家里这么大,我保证它不会烦到你。” “丢掉。” “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两个字?”林羡鱼气结,满脑子都是桑时西说的丢掉这两个字。 本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听一下小西是不是别人丢掉的,现在她反而坚定了留下它的心。 “如果,我一定要留下来呢?” “跟那只狗一起从我的房子里离开。”他语调平缓,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但是林羡鱼听得出他的声音里一丢丢的温度都没有。 简直,简直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心。 激将法对于林羡鱼来说通常很好用,她气血冲脑:“你以为我不敢?你以为我非要留在这里受你气?走就走!” 她转身就跑出了房间,趴在栏杆上就对楼下客厅的林宁说:“小宁,收拾东西,我们走!” 她噔噔噔跑下楼,气的胸口起伏:“我们走,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林宁仰着头看看楼上:“姐姐,你和桑大哥吵架了?” “他家这么大,连一只狗都容不下。” “可是必竟,这是桑大哥的房子。”林宁小声地道:“如果桑大哥不喜欢的话,我们硬留也是不对的。” “你不是很喜欢小西?” “可是桑大哥不喜欢。” 看着林宁低眉顺眼的模样,林羡鱼有点心疼,然后就更生气,恨不得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穿过墙壁砸死桑时西。 “冷漠无情,冷冰冰,没感情,怪不得没人爱他!”林羡鱼有意好大声,让楼上房间内的桑时西听见。 “收拾东西,我们走人!” “姐姐。”林宁可怜巴巴的:“我们没有东西收拾啊!” 林羡鱼想了想,对哦,刚才就是空着手来的。 也罢了,没东西收拾走的更干脆一点。 她抱起沙发上的小西,扶着林宁:“我们走!” 林宁迟疑地:“姐姐,我们把桑大哥一个人丢在这里真的好吗?他不能动,也不能打电话给别人,没人来理他,他就会饿死的。”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保姆。” “你不是桑大哥的特别护士么?” 面对林宁的灵魂拷问,林羡鱼在门口僵了一下。 怎么办,好像这么走掉了,大桑的确会饿死,说不定在床上变成了干尸,以后吓到小朋友,这么好的房子变成凶宅可就卖不出去了。 但,刚才大话都说出去了,还那么慷慨激昂的,难道让她回去跟他讲,她决定丢掉狗然后臣服于他? 林宁最了解林羡鱼的,知道她要面子。 “姐。”他跟她咬耳朵:“要不然,我们就悄悄的不出声,桑大哥以为我们走了,等到他饿了,你再及时出现给他吃东西,他就不会生气了对不对?” 林羡鱼眼睛亮了亮,摸摸林宁的脑袋:“小宁真聪明,对,我们就这么办。” 她把狗狗放下来:“我留下来不是因为别的,是怕他饿死在这里。” 反正桑时西也不能下楼来亲自扔她的狗狗,他忘掉了自己是个不能动的人,要不要听他的就看林羡鱼了。 她进厨房做饭,还特意买了食谱。 桑时西嘴巴刁,她做的饭拒吃,又不肯请保姆,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给饿死? 炒菜的香味从楼下飘到楼上。 身体不能动,耳朵格外灵敏。 刚才楼下姐弟俩人的谋划他都听到了。 装作他们走了,然后继续在他的房子里招摇过市。 不过林宁很替别人着想,他的命运不该让他一直坐在轮椅上。 桑时西的心,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舒服。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他这种不舒服解释为内疚。 其实,他没什么好内疚的。 那种事情是个意外,他都从山崖上掉下来,还能控制车子的碎片要不要砸到别人? 食物的气味是很香的,就是不知道等会味道如何了。 天渐渐地暗下来午餐变成了晚餐,他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探头探脑的是林羡鱼的脑袋,手里端着托盘在门口试探。 “林羡鱼。”一声呼唤好像死神的呼唤,吓了林羡鱼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盘子给丢掉。 “在。”她直起身扭扭捏捏走进来:“我煮了饭,喂给你吃。” “狗呢?”他到现在还没忘了狗,记性真好。 “狗还活着。” “我知道它还活着,我想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活着?我这里?你不是说跟它一起走?” “喂!”林羡鱼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刚才桑时西一阵连珠炮一样,她气的没办法组织语言。 “我是怕你饿死才留下来,你以为我贪图你给我开的日薪?” “所以,我现在已经可悲到没办法决定我的房子里要不要留下一只狗?” 如果桑时西继续冷言冷语,林羡鱼绝对不会理他,但是忽然听他这样一说,觉得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悲凉。 本来她打算摔门扬长而去的,但是听他这样一讲,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是啊,人家的房子,人家不喜欢小动物,她有什么资格强求? 她呆立了一会,揉揉鼻子。 “我这就去把狗给扔掉。” 林羡鱼转身走出了房间。 狗狗正在门口,看到她撒着欢向她跑过来,直摇尾巴。 林羡鱼摸摸它的脑袋:“小西,你不能留在这里,这是别人的房子,别人不喜欢养宠物的。” 她抱着小西下楼,林宁很失望,但是什么都没说。 他也很清楚,他们是寄人篱下。 她把小西带到刚才捡到它的地方,放下来:“小西,你自己好好的,你看这里有很多有钱人,你随便找一家碰碰运气,没准人家会收留你呢?” 第906章 帮我看一个人 林羡鱼转身往桑时西的房子走,可是那条狗却跟着她。 她停下来看它,它也停下来坐在地上看着她,狗狗眼很无辜的。 林羡鱼叹了口气:“我不能养你哎,那不是我的家,是别人的家。” 狗狗听不懂人话,锲而不舍地跟着林羡鱼。 眼看要跟着走回桑时西的房子了,林羡鱼只好撒丫子跑起来。 可是,小狗跑的比她还快,超过了她还停下来回头等着她。 林羡鱼要哭出来了:“大哥,你放过我好么,不是我不养你,是那家的主人不同意啊,我有什么办法?” 于是,林羡鱼绕着小区跑了两圈,跑的快要断气了也没甩掉小狗。 小狗倒是蛮开心的,估计以为林羡鱼在陪它玩。 林羡鱼最后只能狠心把它关在门外,刚进去林宁就告诉她:“姐姐,桑大哥在找你。” 林羡鱼满头大汗,上去领命。 桑时西看着她,刚才送上来的热菜热饭已经冷掉,他一个人没办法吃。 “你扔狗把自己扔的满身是汗?” “它总是跟着我。” “那是因为你给它东西吃,如果你用棍子打它一次,它下次永远都不会再跟着你了。” “我扔掉它已经很可怜了,干嘛还要打它?” 桑时西冷面冷心:“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吃饭?” “我去热一热。” “我不吃剩饭。” “这不是剩的,是我刚才才做的。” “凉掉再热就是剩的。” 林羡鱼居然无言以对:“那你要怎样?” “重新做。” “好。”林羡鱼咬着牙应下来,忿忿地端着饭菜从房间里出来:“只是才做好半个小时就说是剩菜,有钱人真难伺候,怪不得换了这么多特别护士,我干嘛要受这个气?” 她走出门口,手机叮的一声,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 今天的日薪,相当可观的一个数字。 林羡鱼眨眨眼,在心里迅速地算照这样下去,多久可以带弟弟去看病了。 算了,冲这个日薪,她也就忍了。 重新给桑时西做了一荤一素和一个汤,端着送上去。 桑时西斜靠在床头,他的眼神永远不知道看向何方。 她把饭菜放在茶几上:“饭好了,我喂你。” 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已经尽量做的精致一点了。 宫保鸡丁算是林羡鱼的压箱底的好菜,她也只有这个菜做的稍微好一点。 桑时西这次没挑剔,林羡鱼就忍不住自夸:“我的宫保鸡丁深得我妈妈真传,很美味吧?” “没有吃过好东西的人,白饭都是美味的。”他抬起头来看着林羡鱼:“你晚上有空么?” “呃?怎样?” “帮我去一个地方,看一个人。” “哪里?” “清河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看谁?” “你去就行了,车库里有一辆车给你用,你不用偷车了。” “那个精神病院在哪里?” “在锦城。” “这么远?一个晚上不能来回啊。” “你可以明天再回来。” “那你吃喝拉撒怎么办?” “一个晚上不吃不会死,你弟弟会自给自足,冰箱里不是被你装满了?” 怎么说,桑时西都是她的雇主,他吩咐的事情得要做啊! 林羡鱼喂完桑时西吃饭,就下楼去叮嘱林宁:“你乖乖的,我晚上要出去,可能明天才能回来。” “去哪里啊,姐姐?” “呃,去看一个病人。” 虽然桑时西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既然让她去精神病院肯定是看病人啊! 她嘱咐完林宁就出门,狗狗还在门口等着她。 林羡鱼瞪着它,很是无奈:“说了不能养你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马上要下雨了!” 她去车库拿车,这么豪华的车她还是第一次开,比前天她偷的那辆玛莎拉蒂还要豪华。 她开着车从车库里出来,狗狗追着她的车一路小跑。 都快开到路口了,从后视镜里看到狗狗撒丫子狂奔,实在是不忍心就下车,将狗狗抱上车,拍拍它的脑袋:“我今晚去锦城,你就暂时陪着我,等到明天我回来,你还是不能进去的啊!” 狗狗在副驾驶坐的人模狗样,从这里到锦城开车至少三四个小时,有它陪伴也不觉得孤单。 “你乖乖的,等会经过便利店,我买罐头给你吃。” 一路上开往锦城,心里还在嘀咕,桑时西让她去看的那个人是谁? 在她对桑时西的印象里,他可是一个绝情绝爱的人,有什么人让他现在都这样了还牵挂着? 是谁呢? 不过,她没必要这么好奇,马上不就见到了么? 开了四个多小时,一路上她都要困死了,路上经过一个便利店,她给小西买了罐头,又给自己买了一碗超辣的拉面,一人一面对面地吃完。 然后,她肿着嘴唇继续开车,等她到达那个精神病院的门口的时候,刚好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 钟声很遥远,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很突兀。 精神病院里面很多高大的树木,一到晚上就显得阴森森的。 她仰头往里面看,树影中有一栋白色的楼,本来精神病院就感觉挺恐怖的,这样一来更是吓人。 这半夜的,怎么探望病人? 她手里握着桑时西给她的小纸条,走到传达室门口 传达室里有一个人,林羡鱼敲门,他拉开玻璃窗,探出脑袋:“你找谁?” 林羡鱼忐忑地将小纸条递给他,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对方狐疑地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居然给她打开了门:“你顺着这条路往里面走,就那栋白楼,二楼的最后一个房间。” 林羡鱼心里直打鼓,谢过他走进大门。 寻思着这么大的地方总得有一个人带她进去,但是看到传达室里就他一个人,估计也没人带她进去。 她壮着胆子往里面走,医院里有路灯,但是很昏暗,只能依稀看清楚路,今晚风大,风吹着树叶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冷风钻进了她的衣领里,冷的她直打哆嗦。 不但冷,还很怕,忍不住在心中臭骂桑时西,这么缺德让她大半夜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她终于走到了那栋白楼的门口,刚刚站稳向往楼上张望一下,忽然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的尖叫声:“啊!” 这声女人尖叫,划破了这寂静而又恐怖的夜,吓得林羡鱼转身就跑。 “啊啊啊!”好像不止一个女人的尖叫,听到她叫,尖叫声就从四面八方传出来。 第907章 带她走 林羡鱼小时候去过动物园,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好像就是这样,一只老虎忽然叫起来了,另外的狮子啊,狼啊就跟着狂叫。 精神病院一向都是恐怖的所在,又惊悚又神秘。 林羡鱼一口气跑到门口,传达室的老头看着她:“怎样,不敢进去?” “这里没有护士医生吗?”她喘着粗气。 “有值班的,但是如果你被他们发现,就没办法去看望你要看的那个人了,刚好你回来了,刚才忘了把钥匙给你。”老头在墙上拿了一把钥匙递给林羡鱼:“二楼的最后一间。” 林羡鱼接过来,深吸一口气,重新踏上征途。 她来到那栋楼前,叫声已经停止了。 恐惧当然是有的,但再害怕也得上去,不然的话回去怎么跟桑时西交待? 哎,为什么那个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更不能奈何她,可是还是对他言听计从? 林羡鱼壮着胆子走进去往楼上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里的灯光都好暗,散发着很古怪的药味。 林羡鱼觉得自己好像在那种精神病医院主题的鬼屋里,她希望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还好,护士台有护士值班,俩人正在煲剧,声音蛮大的,林羡鱼松了口气。 她上了楼,走到了最后一间房间门外。 这里的病房没有窗户的,门也是关的死死的。 林羡鱼用钥匙打开门,握着门把手心跳的跟打鼓一样。 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在等着她,也不知道桑时西究竟让她看望什么人。 他不会是捉弄她吧,有意让她过来吓唬她? 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不管了,死就死吧! 林羡鱼推开门走进去,这个房间很大,里面用玻璃挡起来的,玻璃里面有一张床,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床上躺着一个人,五花大绑的,用胶皮皮筋将她捆在床上。 林羡鱼护理过很多人,什么样的病人她都见过,所以也不太害怕,往前走了一步,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浓密的头发快遮住了脸,露出部分苍白的皮肤,但是能看出来她之前一定是个美人儿,发丝都挡不住她秀美的五官。 无端端的,她觉得这个女的跟一个人很像。 她还想凑近了看看,忽然那个女人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白在黑色的发丝中显得很突兀,吓了林羡鱼一跳。 她本能地退后了一步,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忽然大叫起来:“桑榆,你这个恶毒的小妮子,我会变成鬼,我会掐死你,掐死你!” 桑榆是谁?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林羡鱼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机,按照桑时西的吩咐拍视频。 床上的女人还在狂叫,还好玻璃阻隔了音量,林羡鱼又赶紧把外面的门给关上,怕护士站的护士听见了。 女人在发狂,在床上乱动,那些塑胶圈把她的手腕都勒的发白,林羡鱼很担心女人会把那些塑胶圈给挣断,她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住女人。 虽然她是护士,可是也没护理过这样的病人啊。 她把视频录好给桑时西发过去,她交待了林宁,收到了信息就打开给桑时西看。 她原以为现在林宁已经睡着了,但是没过几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话筒里传出的是桑时西的声音。 “林羡鱼。” “嗯,小宁还没睡?” “她”桑时西顿了顿,还是很难听出他的情绪:“一直是这样?” “我刚进去,她忽然睁开眼睛就这样了。” “他们把她捆了起来?” “大概这个病人是焦躁型的病人,不捆起来会伤害自己的。” 林羡鱼也没敢问这个女人是他什么人,但是桑时西如此关心,按照俩人的年龄猜也能才饿得到。 他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林羡鱼以为他又不讲话了,打算挂掉电话,却忽然听到桑时西的声音。 “林羡鱼。” “小的在。” “想办法把她从那个地方弄出来。” “哈?”林羡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把她弄出来带到我这里,就这样。” “别,这里有人守着的,我怎么弄出来?大桑,你开始可只是让我帮你来看看她,没说把她给弄出来啊,再说我怎么弄啊,就算没人拦着我,她也反抗呢!”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会另外付钱给你。” “大哥,不是钱的问题。” “你不是很会偷东西么?又偷车又偷药的。” “车是车药是药啊,现在你让我偷人”林羡鱼都快哭出来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太坑爹了。” “林羡鱼,你要知道,你弟弟跟我在一起。”桑时西的声音寒意森森。 他什么意思?林羡鱼打了个寒战:“大桑,你威胁我?” “是。”他还真是供认不讳。 “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躺在床上哪里都动不了的病人,你能威胁我什么?” “那你觉得,你的日薪是谁转账给你的?” “呃”林羡鱼也奇怪,桑时西明明不能动,也不能手机转账,可是她每天都能收到日薪,肯定是有人帮他操作啊。 他的意思是,桑时西不能对小宁怎样,但是那个人可以。 好阴险,好腹黑。 林羡鱼用完了这些形容词,桑时西冷冷地结束对话:“把她带上车之后安全了给我来个电话。”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来了。 早知道,他说让她带着狗狗一起滚,她就应该滚的,现在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 林羡鱼看着电话欲哭无泪,床上的女人已经停止了尖叫,安静了下来。 如果真的要把她带走的话,那就快点,事不宜迟。 她打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床上的女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忽然,她开口了:“夏至。” “呃?”这个女人也认得夏至的么? 应该是认得的吧,林羡鱼猜这个女人是桑时西的妈妈,那夏至曾经是桑时西的太太,那肯定是认得的。 林羡鱼把手指头竖在嘴唇前面:“嘘嘘嘘,别出声,我带你走,脱离苦海。” 但是林羡鱼不敢打开绑住她的绳子啊,万一她到时候乱跑乱叫,不就露馅了? 如果没有把她带回去,不知道桑时西那个变态会做出什么来。 她满屋子乱转,想看看有没有镇静剂之类的,把她弄睡着了还算好一点。 第908章 你可以的 在林羡鱼满屋子的找药的时候,女人一直在喋喋不休:“你知道么,夏至,我讨厌你,比讨厌桑榆还要讨厌你。你到底是哪里吸引了我儿子,让他对你死心塌地?你毁了时西的一生,你这个贱货,你是个扫把星,如果我能动我一定会弄死你,祭奠我的儿子” 在女人唠唠叨叨的讲述中,林羡鱼捕获了好几条有用的信息。 第一,她真的是桑时西的妈妈。 第二,她极为痛恨夏至。 第三,她说祭奠,难不成以为桑时西死了? 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镇静剂,按说这里应该有这种东西的,还找到了针管和针头。 她悄悄地将镇静剂吸进针管,然后将针管藏在身后慢慢地走近女人。 她走的近了,女人的情绪更加波动:“夏至,夏至你这个贱女人,你害死我的儿子!” “桑榆,桑榆,你还我的卫强!你妈妈生前就是一个狐媚东西,生了你这么个歹毒的狐狸精!” “嘘嘘嘘。”林羡鱼蹲下来,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看到了一双狂乱的眼睛。 她疯了,但是又不是完全疯掉,她失去了理智,但是却没有失去记忆。 这就更加痛苦了。 “太太,我不是夏至也不是桑榆,而且你儿子桑时西也没死。”林羡鱼压低声音:“你乖乖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女人完全不听她的,一直在咒骂:“你们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老天一点都不公平,这种祸害还留在世上做什么?” 趁她没有留意到林羡鱼手里的针管,她快速地给她消了毒,然后扎进了她的血管里。 女人挣扎,怒骂,歇斯底里:“你们这些妖精,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精神病人用的镇静剂和普通的镇静剂有区别,这种效力来的更快。 林羡鱼站在床边,看着女人的瞳孔逐渐涣散,她知道镇静剂起作用了。 女人不叫了,她就溜到门口去看情况,还好她的病房在走廊的最后一间,边上就是楼梯,而且是视觉死角,他们应该看不见。 林羡鱼侦查完就回去解开女人身上的塑胶圈,然后将她背了起来。 女人瘦成一把骨头,不算太重,跟桑时西比起来轻多了。 她找了一根绳子把女人绑在她身上,然后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下楼,走出白楼一切都很顺利。 可是,门口有传达室的老头,她总不能从门口招摇过市吧。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是林宁发来短信:“姐姐,桑大哥说,让你从门口走,他已经叫人把保安给引开了。” 他叫人,他怎么叫人? 不管了,反正是他让她从门口走的,万一被人捉到也不关她的事。 林羡鱼背着女人走到门口,往传达室里看看,果然里面没人。 她快速地从门口通过,她的车就停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她打开车门解开身上的绳子,把女人放在车后座上,然后赶紧钻进驾驶室发动汽车。 当她把车往锦城的城郊开的时候,后面也安安静静的,不像是有追兵,她才松了口气,给林宁打电话。 讲话的人依然是桑时西,他淡淡的:“做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把人弄出来了就夸我?” “你可以的,我不会看错人。” 呵?那她要不要感谢他慧眼识英雄? “现在怎么办法?”她气喘如牛。 “把人带回来,小心开车。”他居然这么好心地叮嘱。 “我弟弟呢。” “在我边上,挂掉这个电话我就让他回房间睡觉。” 想一想,他们两个健全的人还被一个除了脑袋哪里都不能动的的人给控制了,真的是特别不爽。 挂掉电话,林羡鱼一阵风驰电掣。 来的路上她困的想死,回去因为太担心女人忽然醒来,所以反而一点都不困了。 小西对车后座多了一个人很感兴趣,一直想要过去闻一闻,林羡鱼把它绑在副驾驶上告诉它:“你别乱搞,把她搞醒了我们俩都麻烦。” 四个小时的车程,她愣是三个小时就开回去了。 女人还在熟睡,镇静剂的效果应该会蛮长时间的。 林羡鱼又把人从车里抱出来,扛进家里,直接上电梯扛进桑时西的房间。 桑时西一个人在,他应该是放林宁回房间睡觉了。 但是他没睡,睁着眼睛在等她。 林羡鱼把人放在沙发上,喘的直不起腰来。 “人,我给你带来了。” 桑时西没回答,她喘够了抬起头,桑时西正看着沙发上的人。 他的眼神,此刻才有了一点点的情绪。 很复杂,像是一条奔流的江水,有浪涛在翻滚,但是读不出到底怎样的情绪。 呵,可能他天生面瘫,无论心里已经惊涛骇浪怒海奔腾了,但是脸上仍然没有半点情绪。 林羡鱼很好奇,是不是他的面部神经也失去了功能了,才把表情整理的这么好。 他没说话,一直看着沙发上的女人,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把她送去我隔壁的房间,那里有露台,等太阳出来了推她出去晒晒太阳。” “她以后要住在这里?” “嗯。” “你觉得,我照顾你了之后,还能照顾她?” “你可以的。”他还是淡淡的:“不早了,你安顿好她就去睡吧!” 刚才一根筋是紧绷着,现在才觉得困的快要死了。 不管了,先睡一觉起来再说。 她安顿好女人然后就回房间去睡觉了。 她真的要困死了,一倒在床上立刻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疯女人用勺子敲她的脑袋,她脑袋都要被敲开瓢了。 她脑瓜仁子疼,嗡嗡的。 她听见有人一直在喊她:“姐,姐,姐” 是小宁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林宁坐在轮椅上在她的床前。 “怎么了?我都要困死了。” “桑大哥叫你。” “现在几点了。”她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早上四点多才睡,现在还没睡够。 “干嘛,他不是说让我睡觉的?” “桑大哥让你去他的房间里一下。” “见鬼了哦。”林羡鱼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下去,顶着一个鸡窝头怨怼地出现在桑时西的面前。 “大哥,我不是让小宁帮你准备了早餐送来给你么?” 第909章 你叫她卫夫人 “昨晚你带回来的人,是我的妈妈。”很坦白地交待自己的事情,桑时西这波操作又迷了林羡鱼的眼。 她傻愣愣地看着他:“你把我弄醒了,就跟我说这个?这个事情随时都可以说。” “我是想知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到现在都没醒?” “啊?”林羡鱼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昨晚给女人打了镇静剂的事情。 要不要坦白从宽?昨晚忘了看剂量,情急之下一针都打进去了。 但是应该不要紧,那一针是正常剂量,一个成年人绝对没问题。 林羡鱼准备脚底抹油去隔壁看看她,桑时西在她身后厉声叫住她:“林羡鱼,你给她注射了镇静剂是不是?” “呃,”她转过身,讪笑:“为什么不能是医院里的护士注射的?” “你昨晚发过来的视频里,她还是醒着的。” 林羡鱼把这茬都给忘了,别看他不能动,什么都瞒不住他。 赶紧跑到隔壁,女人还在睡着,林羡鱼急忙给她量了血压,血压很平稳,她松了口气,回去跟桑时西汇报。 “没事啦,镇静剂的作用还没有过去罢了,再过顶多三个小时,她就会醒。” “如果她有什么事” “我和我弟弟都活不成,我知道。”林羡鱼垂头丧气:“我真倒霉,为什么要做你的特别护士,我现在辞职可以么?” 桑时西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告诉她:“以后你叫叫卫夫人就可以了。” “什么卫?为什么的为?” “卫生的卫,不需要你写出来,不用问的这么清楚。”他说话那么刻薄,幸好林羡鱼心理素质强大,不然要被活活气死。 “你有想过吗,家里有一个那样的病人,该怎么治疗?我不会治关于这方面的病人啊!”林羡鱼指指自己的脑袋,不敢说精神病这三个字,怕被桑时西给灭口。 “不用你治,你只要定期去拿药就行了。” “去哪里拿药?” “到时候会告诉你。” 林羡鱼脑袋瓜子嗡嗡响,已经预料到自己以后的这段日子该有多苦不堪言。 她困的要死,趴在楼下的沙发上迷迷糊糊,林宁很懂事,坐着轮椅帮她煮饭。 “小宁。”她有气无力:“中午煮个面就可以了。” 明明这么有钱,却不肯请阿姨,现在她又是护士又是保姆,又要伺候桑时西还要照顾神志不清的卫夫人。 她到底是怎么疯的?感觉她不像是一直都是疯的呀。 面条煮好了,她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听到楼上卫夫人的房间传来声音,看来她醒了。 她放下筷子就冲上楼,卫夫人已经醒了,陌生的环境令她格外不安,正在床上挣扎着。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昨晚睡觉前她就用绳子把她捆在床上。 昨晚太困了,她还没时间把房间里会伤到她的东西给收起来,比如花瓶啊,各种铁质铜质的雕塑啊之类的。 “卫夫人。”她先过去自我介绍,不管她能不能听得懂:“我叫林羡鱼,我说您儿子的特别护士,现在也是您的护士,我等会解开您哦,我先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 “林羡鱼?是谁?”她好像听懂了,还接了林羡鱼的话。 看来,她并没有疯的太彻底啊! 林羡鱼一阵惊喜,如果她没疯那么厉害,那以后照顾起来也方便多了。 “我刚才说了,我是您儿子的特别护士,就是他让我接您来的。” “我儿子?卫强,卫强?” “不不不,是桑时西。” “时西?”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我的时西已经死了。” “没死没死,这样,您别乱动,我解开您带您去看您儿子。” 卫夫人停止了挣扎,平静地看着她。 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像一个疯子了,反倒有点不怒自威的威严。 可能,她以前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吧! “你解开我,我不会伤害你。”她说。 声音很冷静啊,而且超级正常。 林羡鱼想了想就去解开她:“我去找个轮椅给您。” “我可以自己走,你扶着我。”看样子,她以前也是使唤惯了别人,霸气十足。 林羡鱼像太监一样扶着老佛爷从房间里出来,又走进了桑时西的房间。 “大桑。”她敲敲门:“卫夫人醒了。” 女人的握着她手腕的手忽然颤抖起来,很用力,指甲都陷入了她的皮肤里。 “卫夫人,别激动,他就在床上,我扶您过去。” 她们走过去,女人看到了桑时西,桑时西也看到了她。 桑时西依然是平静的,但是卫夫人却哀嚎一声就向桑时西扑过去:“时西,时西,你居然没死,你没死啊!” 她趴在桑时西的身上嚎啕大哭,林羡鱼正想过去扶她,看到桑时西的眼神。 现在她真的非常了解桑时西了,不必他说话但看他的眼神也就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现在,他在说让她先回避。 也是,人家母子生死离别才相见,她一个外人实在不合适在场。 刚好她可以下楼继续吃她的面,昨晚折腾一整晚,她早已饥肠辘辘了。 林宁在她的碗里放了两个蛋:“姐姐,你好累的,多吃点补一补。” “乖。”林羡鱼伸手摸摸林宁的脑袋,忽然手悬在半空中不动了。 “怎么了,姐姐?” “我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忘掉了。”她冥思苦想:“不对,肯定有个什么事情。” “你的钱包丢了?” “我没有钱包。” “手机?” “没有。” “桑大哥的车钥匙?” 想到车,林羡鱼从椅子上跳起来:“完蛋了,小西,我把小西给丢在车上了!” 她急急忙忙地往外冲:“把它关在车上快七八个小时了,它会闷死的!” 她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拉开门,一打开门就愣住了,一团毛茸茸坐在门口看着她。 “小西!”林羡鱼喜极而泣,立刻蹲下来抱住它:“你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的?” 可能是昨晚她抱卫夫人下车,小西也跟着下来了,她没留意。 总之,小西没事就好。 小西一个劲地吸鼻子,林羡鱼立刻把门打开:“你是不是饿了?我马上搞东西给你吃啊!” 第910章 你可以拉去人道毁灭 林羡鱼去超市特意买了很多狗粮和狗罐头,她打开一个罐头给小西吃,它吃的都快把整张脸给埋进去了。 小西正在狼吞虎咽地吃,便听到桑时西在喊她,连滚带爬地跑上楼出现在桑时西的面前:“主人,小的在。” 他忽然吸吸鼻子,林羡鱼顿时就紧张了。 果然,他慢悠悠地道:“你身上有狗味。” 林羡鱼闭了闭眼睛,抑制住很想骂脏话的心情。 是不是手脚都不能动,所以感官方面如此敏锐? 小西刚刚进来吃点东西,还没吃完呢他就闻出来了。 林羡鱼笑的很尴尬:“它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它饿的很厉害,我就给了它一个罐头,它吃完马上走,马上走!” “昨天是肉汤拌饭它吃完就一直赖在我家门口,现在你又给它吃罐头,你觉得它还会离开吗?” “呃。”林羡鱼舔舔嘴唇:“我会赶它走的。” “现在,马上。” “哦。”林羡鱼垂头丧气。 指望桑时西有同情心是不可能的。 她刚走了一步,桑时西又说:“带我妈妈回她的房间。” “嗯?”林羡鱼回头一看,卫夫人坐在沙发里,面容呆滞,眼神飘忽,不知道看向何方。 看来,她的清醒只是一时间的。 林羡鱼送卫夫人回房间,推到露台上晒太阳,顺便把防盗窗都关严,卫夫人神志不清万一自己从露台上翻下去,杀了她都赔不起。 家里人手少,只有她一个人,桑时西是打算把她给累死。 楼下小西已经吃完了罐头,舔的干干净净的。 林羡鱼摸摸小西的头:“这样,你先出去,我到时候给你做个窝,你就住在花园里好不好?”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桑时西不让它进门,她也只有让小西暂时住在外面。 林羡鱼先找了纸盒和软布,做了一个简易的狗窝放在大树下,小西就窝在纸盒子里,眼睛一直盯着大门。 实在忍不住就吐槽桑时西:“没爱心,独裁者,冰山脸!” 骂来骂去的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林羡鱼还得做饭给他们吃。 明明只是个护士,现在却沦为保姆,保洁阿姨,还有精神科的护士。 她去洗菜,冰凉的水冲在手上,忽然觉得小肚子抽痛,进洗手间一看,她欲哭无泪。 这几天忙的都忘掉了,她的生理期来了。 或许是青春期的时候没有营养,她每次生理期来的时候都肚子痛的要死要活,所以她平时都不休息,把休息日攒到她的生理期然后一起用,在床上连续躺上三天才可以。 但是现在,这上上下下,又是高位截瘫又是神志不清的,还有小宁也行动不便,她怎样躺着不动? 就是痛死了也得干活。 午餐变成了下午茶,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才做好。 桑时西本来也吃的很少,他吩咐林羡鱼先去喂他妈妈,然后再管他。 卫夫人吃东西的时候刚好在躁郁期,林羡鱼跟她搏斗了一番,吃饭时间的一个小时内,她在卫夫人的眼中的人物角色都换了好几波。 夏至,桑榆,还有一个小狐狸精,林羡鱼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好容易把饭给卫夫人喂进去,她又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喂桑时西。 他坐在露台上,夕阳笼罩在他的身上,这才让他苍白的面容有了一点点的色彩。 以前,他好像只有两个颜色。 灰色,白色。 他的眼神是灰色的,他的面孔是白色的。 林羡鱼端着托盘走过去,气若游丝:“卫夫人吃完了,现在睡觉了。” 他看着天边的斜阳,连个眼风都不给她。 林羡鱼在他身边坐下来,端起碗:“我熬了粥,你喝点粥吃点小菜。” “放着,等会再说。”他看着夕阳,目不斜视。 林羡鱼肚子实在是太痛了,没有心情再观赏帅哥,她握住桑时西轮椅的把手,声嘶力竭:“你再不吃粥要凉掉,到时候热了就不好吃了。” 可能是她声音太撕裂了,桑时西终于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咬牙切齿:“我喂你吃点粥吧,大佬,求你了。” “你哪儿不舒服?”他居然在询问她,林羡鱼激动感动的泪水还没流出来,桑时西就接着说:“装病也没办法逃过工作。” 她还以为桑时西残留的还有一点人性,现在发现,一点点都没有。 她狞笑:“是啊,我装病,但是装的不太成功,被你给发现了。” 不过好在,这次她喂他,桑时西终于赏面吃了点。 他吃完了,林羡鱼送碗下楼去洗,肚子疼的太厉害,她小腹痉挛,手一抖手里托盘上的碗碟就统统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林羡鱼赶紧蹲下去捡,听见桑时西的声音:“别用手捡。” “对不起,我刚才手抖了一下。” “用吸尘器吧!在杂物间。” “捡一捡很方便。”出师不利,她刚刚伸手拿起一块碎瓷片就被尖利的边缘给划伤了手指,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来。 她扔了瓷片捏着伤口,血一滴滴地往下流。 桑时西听到她的声音,问她:“怎么了?” “我的手被划伤了。”她哭丧着脸走到他的面前:“早知道就该听你的用吸尘器,好痛。” 她本来是不娇气的,但是现在生理期血本来就不够用,还把手指给划破了。 桑时西眉头微皱,看了她片刻。 “林羡鱼。” “嗯。”她低哼。 “离我远点,不要把血滴在我的衣服上,好脏。” 林羡鱼真的很想骂脏话,最脏最脏的那种。 桑时西不但没有同情心,还是一个毒舌王。 她不知道是流血流的还是被气的头晕:“我去找胶布包扎一下,然后就来弄。” “林羡鱼。”他又喊她。 林羡鱼捏住伤口站住了:“干嘛?” “厨房有洗碗机,不需要自己洗。” “我,不会用。”她早就看到了,昨天和林宁研究半天都不会用。 “你不认得字?” “都是英文。” “那是德文。” “我连英文都不认得,怎么会认识德文?” 她只是说实话,可是桑时西忽然笑了,但笑的阴森恐怖:“我觉得,你这样笨的人可以拉去人道毁灭了。” 林羡鱼呆呆地看着桑时西,她又发现了桑时西的另个一人设,恶毒。 第911章 被袭击 地上的那堆碎片,杂物间的吸尘器完美打扫干净。 林羡鱼小肚子抽痛,痛到生活不能自理。 趁现在桑时西没有再折磨她,她爬上自己的床上睡一会,林宁很懂事地帮她煮了红糖水还加了胡椒,她咕嘟咕嘟全喝完,然后躺下。 肚子太疼了,过了好一会才进入梦乡。 治愈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 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那手是冰凉的,像从冰窟窿里爬出来,又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一样,手是枯瘦枯瘦的。 太有真实感了,林羡鱼伸出手摸了一下,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不是做梦,是真的。 她睁开眼睛,一张苍白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凌乱的漆黑的发丝,空洞无神的眼睛,还有癫狂到令人心悸的表情。 是卫夫人,她怎么摸到了林羡鱼的房间来了。 林羡鱼还没说话,卫夫人的两只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很大力,口中喃喃自语:“妖精,妖精,我要掐死你。” 她又发病了,她这是暴力型的精神障碍,又把自己看作她的哪一个敌人了? 林羡鱼因为生理期浑身无力,无法挣扎,而卫夫人的手越掐越紧越大力,林羡鱼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 别看卫夫人瘦,可是力大无穷。 听说精神障碍患者的力气都很大,他们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 林羡鱼握住卫夫人枯瘦冰凉的手用力往下拉,让自己勉强能发出声音:“卫夫人,我叫林羡鱼,我是您儿子的特别护士,我不是狐狸精。” “你,你害死了我的儿子,狐狸精,夏至你这个小狐狸精。” 哦,这次的假想敌是夏至了。 林羡鱼用力挣扎:“我不是夏至,再说您儿子没死,他就在隔壁,你放开我,我带你去看他。” 卫夫人癫狂的时候根本听不进去林羡鱼说的任何话,她用几乎梦呓般的声音呢喃着,眼神越来越疯狂:“你去死吧,夏至,你迷惑我儿子,你用狐媚功夫迷惑我儿子,你去死吧,死吧!” “小宁”林羡鱼微弱地喊着林宁的名字,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被卫夫人给掐死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跟卫夫人扭打,天知道她力气多大。 好在,隔壁房间的林宁听到了动静,坐着轮椅赶来拉开了卫夫人。 她坐在地上,披散着乱发,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白色睡袍下露出同样枯瘦的脚踝,很少吓人。 林宁有点害怕,躲在林羡鱼的身后:“姐姐,你没事吧?” 林羡鱼咳了好半天,接过林宁给她的水一饮而尽才逐渐平静下来。 她摇摇头:“没事。” “这个婆婆好可怕。”林宁好小声:“她为什么要掐你?” “她有精神障碍,在犯病的时候会把别人当做她的假想敌。” “呃,那她在这里我们很危险啊!” “你以后睡觉一定要把门反锁,她进不来的。”林羡鱼从床上下来,走到卫夫人的身边刚想弯腰查看她一下,谁知道她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林羡鱼的腿,林羡鱼也穿着睡裙,小腿都裸露在外面,卫夫人就对着她的小腿咬了下去。 好像一头野兽正在撕扯着林羡鱼的身体,痛彻心扉。 她叫的惨绝人寰,隔壁的桑时西也听得见。 等到林羡鱼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样子已经很惨了。 颈脖处有被人用力掐过的痕迹,已经红肿了,估计没多久就要青紫,睡裙的裙摆被撕坏,小腿处被咬了一个圆圆的牙印,而且已经破了,顺着伤口往下流着血,样子及其悲惨。 桑时西的眉头瞬间就拧起来了:“你去了战场?” “卫夫人不知道怎么摸到我的房间里来。”她一讲话嗓子就痛。 “你睡觉不关门?” “我关门了,可是没有反锁,我怎么会知道卫夫人跑进来,她把我当做了夏至姐姐。” “你不是专业的护士么,怎么还会被病人伤到?如果是精神科的医生护士,那岂不是各个都活不了?” 桑时西的灵魂拷问令林羡鱼无话可说。 她冥思苦想怎么应对桑时西的质问,桑时西又问:“我妈妈现在怎样?” “她咬完我之后好像情绪稍微平稳了一些,我扶她回房间了。” “现在她一点声音都没有,你是不是又给她打针了?” “没有没有。”林羡鱼急忙摆手:“我没给她打针,她后来就不吭声了。” “推我去看看她。” “哦。”林羡鱼一瘸一拐地过去要抱起桑时西,但是她抱了半天桑时西都纹丝不动。 “你怎么了?” “有点体力不支。” “然后呢?” “等下,我运运气。” 林羡鱼的手指头触碰到他的皮肤,略略有些烫。 变态小看护好像生病了。 桑时西的目光从她苍白的小脸上碾过:“你发烧了?” “哦。”林羡鱼摸摸自己,每次生理期都会这里哪里不舒服,这次是发烧了:“是啊,发烧了,没关系,几天就好。” “是被我妈妈掐的还是咬的?” “不不不。”林羡鱼急忙摇手:“卫夫人又不是五步蛇,咬一口不至于发烧的。” 她一抬眼撞上桑时西凌厉的眼神,心一慌就低下头。 她口无遮拦的,但是话题不是桑时西自己先引起的么? 她还在费力地搬,但怎么搬都搬不动。 “算了。”桑时西终于开恩了:“稍后你去电子器材店里订一些摄像头和收音器,装在每个房间里。” “我的房间也要装吗?”林羡鱼睁大眼睛:“那我换衣服洗澡怎么办?” “我没那么恶趣味。”桑时西冷哼:“去打电话。” “哦。”林羡鱼缩回手转身,桑时西又喊住她:“家里有药箱,你找到之后给自己上个药。”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受伤的小腿上,难得他还懂得关心她,不过,她没打算感激。 因为下一秒,桑时西就说:“这不算工伤,没有抚恤金的。” 她又没死,说什么抚恤金。 第912章 选a还是选b 这年头,什么钱都不好挣的。 她的日薪固然很可观的,但是她要承担的远远超过她的日薪。 这么多年来,林羡鱼第一次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电子器材店的人很快就过来安装,桑时西只允许对方来一个人,而且安装的时候林羡鱼必须在边上看着。 好容易装完了人家离开,已经是晚上了。 桑时西喊她去房间:“你去超市的时候,经过储物柜一下,密码,拿出里面的东西。” “我不去超市,昨天买够了。” “那就专门为了储物柜的东西跑一趟。” 林羡鱼摇摇欲坠,她快要晕倒了好不好,把她当作超人了么? “大哥,什么要紧的东西明天再去拿可以么?” “我妈妈的药。” 林羡鱼一听顿时泄了气,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卫夫人的药是顶顶重要的。 她颓然地领命而去,林宁担忧地等在门口:“姐姐,你还好么?” “我还好。”林羡鱼拍拍林宁的肩膀:“你乖乖在家,我去去就来,如果大桑要喝水什么的,你就帮他拿。” “嗯。” 林羡鱼出去了,并且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还。 过了两个小时她也没回来,林宁急的伸长脖子在露台上张望半天也没看到林羡鱼的身影。 他实在是着急,就跑去找桑时西。 桑时西面前有台电脑,他正在看书,设定了自动翻页。 “桑大哥。”林宁说:“那个超市离这里不远,姐姐没道理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除了等,我们别无他法。”桑时西看向林宁:“我们都是没办法控制自己身体的人。” “我要去找姐姐。” “你确定你可以么?” “姐姐每个月这几天都很虚弱,我怕她会晕倒呢!” “她不会晕倒,可能是有人约她喝茶了。” “谁约姐姐喝茶?”林宁瞪大眼睛。 如果林羡鱼知道桑时西猜到她此时此刻在做什么,肯定会惊讶死。 没错,她的确是在喝茶。 但是,她不喜欢喝茶。 她在一个装修很是精致豪华的茶舍,坐在硬邦邦的红木太师椅上,面前蹲着一个茶师正在帮她倒茶。 她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她们曾经有一面之缘。 那个女人梳着很简单利落的短发,戴着钻石的耳钉,白灿灿的光和头顶上的吊灯的光撞在一起,很是刺眼。 她化着淡妆,穿着白色的西装,撸着袖子,露出小臂上的纹身,林羡鱼盯了半天也没看出那到底是什么图案,只觉得花花绿绿的很好看,也很霸气。 “林羡鱼。”女人开口了,寒意森森。 茶师将茶递给她,她接过来热乎乎的,赶紧先一饮而尽,暖暖肠胃。 小肚子在抽痛,对面的女人很可怕。 “你还真行,把一个高位截瘫的人给弄出了疗养院。”她向身边人一伸手,就立刻有人将一根剪过烟嘴的雪茄放在她的两根手指间,并且点上,霸气十足。 林羡鱼想起桑时西提过这个女人叫霍佳,于是战战兢兢地开口:“霍小姐,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你知道我叫什么?”霍佳挑挑眉毛,喷吐出一口青色的烟雾,缭绕在她的眉宇间:“桑时西跟你提过我?” “呃。” “他,怎么讲我的?” “只是提了一句你的名字。” 又是一口烟雾,浓郁的化不开,久久地盘旋在林羡鱼的眼前。 她用手扇扇风才看得清面前的霍佳。 她眼神中略有些失落,连林羡鱼都看得出来。 “呵,我就知道,提起我只有一句话,我在他的心里,永远一钱不值。” 很难想像,这样霸气的女人的嘴里也能说出这样无可奈何的话。 霍佳自顾自地吸完了整支烟,雪茄的味道很呛,林羡鱼生理期又不敢咳嗽,感觉稍微咳一下就要洪水泛滥了。 她硬憋着,看看时间不早了,她得早点赶回去。 “霍小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 “有事。”她还没抬屁股,霍佳就说:“坐下。” 林羡鱼只好又稳稳地坐下来,霍佳跟身边的人抬了一下手,她身边的一个高瘦的帅哥递过来一个东西。 林羡鱼莫名地接过来,居然是一支针管。 她眨眨眼睛,不用想就知道要她做什么。 “你让我把这针管里的药打进大桑的药瓶里?” “嗯。”霍佳点头:“你还不算笨。” “然后大桑就会死?” “嗯。” “不不。”林羡鱼赶紧把手里的针管给丢掉:“冤冤相报何时了,干嘛总是要杀桑时西?” “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我现在让你杀掉他是对你仁慈,不然的话我完全可以丢一颗炸弹到他的房子里,把他的疯子老妈和他还有你和你弟弟一起炸死,我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你是无辜的,所以给你这个机会。”霍佳两只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她:“选还是选就看你自己了。” 林羡鱼还是第一次做这样残忍的人生选择题,和都是死亡选择啊,要不然是桑时西一个人死,要不然是大家一起死。 她当然不想死,但是也不能杀掉桑时西。 “我不能杀人。” “那只能被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住在哪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睛里。”霍佳在笑,她的牙齿很白,她笑起来很美,但是却像一朵有毒的花,每一次绽放都会有人跟着陪葬。 霍佳忽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弯腰将针管从地上捡起来塞进林羡鱼的手里:“没人知道你做过这件事,我会把桑时西的尸体处理的很好的,没人会怀疑你。” “不。”林羡鱼可没杀过人,莫名奇妙做了杀人犯,就算没人知道,但是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释怀。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丢掉手里的针管:“霍小姐,我不杀人,桑时西都已经不能动了,你干嘛还一定要他的命,如果你真的恨他,就让他这样过一生,对他来说更痛苦啊!” 霍佳顿住了,她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她好像在认真思考,但是很快就冷笑着道:“只要他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知道他还活着,他还在呼吸,我就没办法忍受,桑时西,一定要死!” 第913章 我们为何要彼此憎恨? 这道人生难题林羡鱼很艰难地做出了选择,她把针管丢进了垃圾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看着霍佳一字一句:“不管你跟桑时西什么仇什么怨,总之我不会帮你杀人。” “那你就等着被炸成碎片。” 林羡鱼抓起卫夫人的药,从茶社里匆匆跑出去。 门口也有彪形大汉守着,不过没人拦她,她顺利地跑了出去。 虽然跑出来了,但是她知道霍佳肯定会言出必行,说不定晚上就会被炸成炸鸡。 她往别墅区走,一路想对策。 这辈子做过的最失策的事情莫过于给桑时西做特护,累死累活不说,现在都上升到生死攸关了,很可能小命都保不住。 怎么办,那个霍佳看起来就是心狠手辣的,她很可能真的丢一颗炸弹把他们给炸死。 她可不想死,她还想挣钱治好弟弟的腿,然后及时享乐呢! 她忽然想起夏至之前给过她一张名片,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 翻遍全身终于找到了那张名片,她按照上面的电话打给了夏至。 夏至接通之前,她寻思了一下该怎么称呼她,想了想说:“桑太太,我是林羡鱼。” “我知道,小鱼。”夏至的声音悦耳又温柔,刚才被霍佳造成的恐惧渐渐消散:“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夏至姐姐。” “唔,夏至姐姐。”林羡鱼努力平复情绪:“刚才,刚才我去超市遇到了霍佳。” “嗯,我知道。”夏至的声音很平静:“她把你带到了茶室,不用害怕,她不会对你怎样。” “你知道?”林羡鱼下意识地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她,反正肉眼是看不到的。 “嗯,小鱼,为了保护你们,我们的人都在你们身边不远的地方,不过你放心,不会骚扰到你们的。” 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给监视着。 “霍佳找你做什么?威胁你让你杀了桑时西,不然连你和弟弟一起杀?” 和夏至讲话太省力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夏至都就猜到了。 “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她只能这么猜测。 “当然没有。”夏至笑道:“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很了解霍佳,所以霍佳也很了解我们,她知道自己杀不掉桑时西的,这么说不过是泄泄愤。” “可是,霍佳跟我说话的时候真的很认真的,她很恨大桑,恨的咬牙切齿。” “她不是恨,是爱,得不到的爱就变成了恨。”夏至语气幽幽:“其实,桑时西,霍佳,盛嫣嫣都陷入了这种死循环之中,都在爱,不爱,恨,不恨之间纠缠。” “盛嫣嫣是谁?” “一个故人。”夏至长叹一声:“放心吧,霍佳不会杀掉桑时西的,她只是一遍遍地在桑时西的面前刷存在感。。” “真的吗?”听到夏至这么说,林羡鱼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生理期,又在发烧,刚才紧绷的弦忽然松了,她这才感觉到脑袋晕晕的,好像要晕倒了。 她扶着路边的一棵树站住:“霍佳说要丢一颗炸弹炸死我们。” “她不会的,让她亲眼看到桑时西灰飞烟灭是对她最残忍的事情。霍佳不会杀掉他的。” “哦。”夏至的话让她心安,可是看霍佳的样子实在是坚定。 “你知道么?”夏至缓缓道:“桑时西曾经死过一次,当时霍佳就在他面前拿着枪指着他,近在咫尺,就算她枪法一点都不准也不可能打不中,但是桑时西还是没死,说明什么?说明霍佳根本不会杀掉桑时西,也许等到有一天她对他没有爱了,可能就会放手了,但是没有爱也就没有恨了,她更不会杀桑时西。” “哦。”林羡鱼背靠着大树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对于她不会被炸成煤球的事情她感到很欣慰,可是她现在虚弱的跟琼瑶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要晕倒了。 她有气无力地对电话里的夏至说:“夏至姐姐,我好困,我睡一会啊!” “喂,小鱼,你在哪里睡?我让人送你回家” 林羡鱼再也没有声音,她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晕倒了。 人生第一次晕倒,也不知道当时的造型美不美。 夜深了,林羡鱼还没有回来,林宁已经急的要哭出来了。 “你姐姐有手有脚,不会出事。”桑时西只能这么安慰他。 “可是姐姐是女生。”林宁还是满满的担心。 忽然,窗外的楼下传来了声音,林宁趴着窗口往外看,看到了一辆车停在门口,然后一个高大的男人怀抱着一个女孩从车里下来。 “姐姐!”林宁大喊:“姐姐,你怎么了?” 夏至跟在后面下车,抬头看着林宁,温柔地抚慰他:“你姐姐没事,她是神经紧张加上发烧晕倒了,我们带她去过医院,她没有大碍。” “哦。”林宁这才放心,从窗口缩回身体对桑时西说:“是一个漂亮的姐姐送我姐姐回来的。” 夏至的声音,桑时西怎么会听不出来。 这辈子,他最想见的人和最不想见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他想对林宁说把他们赶走,但是他没那个能力。 夏至的脚步声依然熟悉,从走廊走进房间,刚走近外间他就开口:“停在那里不要进来。” 夏至站住了,她站在门口也能看得到桑时西躺在里间的床上。 她知道桑时西不想见她,曾经强大的桑时西连拒绝见一个他不想见的人都做不到。 “小鱼病了,在路边晕倒,我就把她送回来。”她倚着门口站着。 “什么时候你这么热心肠了,还是她被霍佳威胁求助于你?”“你永远这么睿智,躺在床上就能洞悉一切。” “因为太了解。” “时西,你的话好像比上一次见你要多了。”夏至刚想向前迈一步,桑时西就制止了她:“别过来。” “阿旗在外面。” “所以,你们是组团来嘲讽我的么?” “时西,”夏至的声音有些伤感:“经历过了生死,我们为什么还要彼此憎恨?” 第914章 我有专家 “你想告诉我。”桑时西的声音依然凉凉的,像一杯凉透了的的白开水:“你已经不恨我了?你的表弟死于我的手,你的姨妈还杳无音讯,你都已经忘掉了?” “姨妈他们上次已经回家了。”夏至声音低低:“死的那个人不是表弟,我认尸的时候认错了,表弟也回家了。” “呵,那对我来说是个意外。” “前尘往事,孰是孰非都过去了,你也算死过好几次的人,还想不通透么?” “等你有一天躺在我这里只有脑袋能动,你就知道什么感受了。” “时西,其实你的病有的治,我上次问过医生,考虑一下出国,或者请国外的专家来。” “你希望我站起来?” “当然。” “我站起来之后。”他似乎在轻笑:“一切就会如常,我会回到大禹争夺我的股份,我会找桑榆算账,她弄疯了我妈妈,我会拿回我失去的一切。” “你不会。”夏至斩钉截铁的:“你不会重蹈覆辙了。” “我会,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变,永远。” “那,请专家的事情交给我,我马上就找” “不用,我有专家。”桑时西打断夏至的话:“不劳费心。” “谁?”夏至蛮感兴趣的,为了桑时西的病情她和桑旗真的研究过,有一个很厉害的专家现在刚好不在国内,他有治愈这种高位截瘫病人的临床经验。 其他的,就没听说过有特别优秀的专家了。 “林羡鱼。”桑时西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夏至吓了一跳。 “什么?小鱼?你在开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她是护士,母亲也是中医师。” “中医要怎么医?” “针灸。” “我从没听说过针灸能够治的好高位截瘫的,万一” “没有万一,我已经是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谢谢你送我的护士回家,你们可以走了。” 桑时西的倔强和个性夏至是最了解不过的。 纠缠半生,现在夏至忽然能够释怀桑时西对她做的那些了。 其实就像霍佳对桑时西做的,得不到才会一直纠缠,陷入自己的泥沼中。 这样隔着数十米跟桑时西说话,她知道桑时西不想见她,她也不强求:“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桑旗在走廊里等她,他的面容平静,云淡风轻。 桑旗和桑时西最大的区别是,他能走出自己的困境,说白了就是不会钻牛角尖。 而桑时西不同,他得不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他不会去想,那件东西是不是应该属于他,适不适合他。 夏至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桑旗的掌心里。 他的掌心温暖又柔软:“他还好吧?” “嗯,话多了一些。” “我刚才去看了大妈,你要去看看吗?” “不用了,不过时西把卫兰弄来和他一起,也许是一件好事。” “走吧。”桑旗手臂圈着夏至的肩膀,走下了楼梯。 桑时西听得到他们在外面讲的每一句话。 身体不能动了,他的耳朵就变得格外灵敏。 不论怎样,他承不承认,他和桑旗的这场战役都是他输了,而且输的彻头彻尾。 不论是利益,爱情,甚至是人心都是倒向桑旗那边的。 所以,赢了的人大可以施舍自己的同情心。 输了的人只能接受么? 他看着天花板,听着窗外的车子开走的声音,然后是林宁怯生生地在说话:“桑大哥,姐姐睡着了,你要喝水吗?” “不用了,你去睡吧!” “哦,如果需要什么你就叫我,我睡觉的时候耳朵没有睡哦!” 林羡鱼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日头明晃晃地照在她的脑门上,热乎乎的。 现在几点了? 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十二点。 十二点,半夜十二点肯定不是,那就是正午十二点喽? 她昨天怎么了? 好像是忽然在路边晕倒了,然后夏至姐姐和她很帅的老公过来将她送去了医院,然后她就一直睡着了。 她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所以,桑时西和林宁到现在都没吃饭? 她从床上跳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在走廊里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她趴着栏杆往下看,看到林宁正坐在餐厅里面吃饭,家里好像多了两个五十开外的女人正在忙碌。 “小宁。”她嗓子哑哑的。 “姐姐。”林宁抬头看到了林羡鱼,高兴地道:“你醒了啊,睡的好不好,我刚才去看过你,你不烧了耶!” 林羡鱼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昨天那是被霍佳给吓的,现在一夜睡到现在也没有被霍佳给炸死,所以夏至说的是对的,霍佳心里很想杀死桑时西,但是又舍不得。 她跑下楼,那两个阿姨自我介绍:“你好,林小姐,我姓余,你就叫我余婶就好了,我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她姓蔡,叫她蔡婶就行。” 林羡鱼人生第一次被别人叫林小姐,有种灰姑娘变成公主的感觉,她受宠若惊:“余婶你好,蔡婶你好,叫我小鱼就行了。” “还是叫林小姐。”余婶笑起来很慈祥,脸圆圆的:“以后的饭都是我来做,我给林小姐去盛饭,第一次给您做饭,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姐姐,余婶做饭可好吃了。”林宁仰起脸插嘴道:“每一道菜都好吃。” 林羡鱼看了看桌上,足足有八个菜一个汤,她不由地喃喃自语:“好豪华,好豪华。” 余婶笑着说:“你们喜欢吃就好。”她给林羡鱼盛了饭,蔡婶上楼去给林羡鱼收拾房间。 第一次被人伺候,简直人生巅峰,她真的有点不习惯。 不过余婶的菜做的真是的绝了,咖喱牛腩好吃的不得了,她觉得她只要这一道菜就可以了,直接拿汤汁泡饭,能吃三大碗。 余婶被林羡鱼的好胃口逗得直笑:“林小姐,你没吃早餐,中午悠着点吃,不然胃会痛的。” 林羡鱼一脸的饭粒直摇头:“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没那么多富贵病,我们没饭吃的时候胃也不会痛。” 她吃的大半饱,忽然想起了桑时西:“大桑呢,他吃午餐了没有?” 第915章 你的脖子能动了! “大少爷还没吃,说是他的饮食是你负责的。” “大少爷?”这个称呼好有年代感啊,感觉像穿越到了民国。 “哦,我们是桑家的阿姨,大少爷就是在我们身边长大的,那时候我们也年轻着呢,身段比现在可要瘦多了。” 原来他们是桑家的人,林羡鱼立刻谄媚:“你们现在的身材也很好啊!” 余婶和蔡婶笑的合不拢嘴:“林小姐真会说笑,逗得我们俩个老太婆开心死了。” 林羡鱼吃完了饭,端着余婶准备好的午餐上楼,桑时西的房间里静悄悄,相比楼下的热热闹闹,楼上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她一走进桑时西的房间就忍不住屏气凝神,敲了敲门得到了桑时西的答复才走进去。 他半靠在床上,今天房间里很亮堂,阳光照进房间,林羡鱼觉得他的脸色都有了些红晕。 “吃饭了。”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先换衣服。”桑时西有洁癖,每天都要换衣服。 “好。”林羡鱼跑进他的衣帽间:“穿这件格子的衬衫和蓝色的休闲裤好不好?” “随便。” 桑时西有一大排衣服,比林羡鱼春夏秋冬加起来的衣服都多。 她选好衣服就给桑时西换,上衣好换,换到裤子的时候,桑时西忽然哼了一声:“你戴上眼罩。” “哈?”林羡鱼眨眨眼睛:“干嘛,我又不是没给你换过。” “戴上!”桑时西低声呵斥:“抽屉里有。” “我是护士嘛,病人在我眼里都是没有性别的。”她小声嘀咕,不过嘀咕归嘀咕,桑时西的眼神实在是有威慑力,她只好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眼罩戴起来。 其实,不戴眼罩更方便一点,她看不见就只能在桑时西的身上乱摸。 摸到他忍无可忍地低吼:“你到底要摸到什么时候?” 林羡鱼很委屈:“是你让我戴上眼罩的嘛!我看不见只有摸了。” “林羡鱼。”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尽量不摸你嘛。” 忽然,林羡鱼莫名地抬起头来:“大桑,你不是没有知觉吗,怎么能感觉到我摸你?” 是啊,为什么林羡鱼凉凉的小手在他的腿上摸来摸去的,他感受的一清二楚? 桑时西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被女人摸的记录。 如果是以前早就光火了,但是今天,感觉到有人摸他,甚至有一丝惊喜。 好容易换上了裤子,林羡鱼问:“我可以摘下眼罩了么?” “如果你戴着眼罩喂我不会喂到鼻孔里的话。”桑时西就是这么刻薄,从来不肯好好回答她的话。 林羡鱼摘下眼罩喂桑时西吃东西:“呃。”她偷看他的脸色:“家里多了两个阿姨。” “唔。”他哼。 “她们是暂时来还是长期在这里。” “如果短时间我死不了的话。”他抬头给她一个眼风,林羡鱼识相地低下头。 “之前,你不是说不喜欢家里很多人,不请别的阿姨么?” “我之前太高看你了,你不但做饭难吃身体还很差。”桑时西低眸看了眼她递过来勺子里的东西:“我不吃豆。” 他真挑食,林羡鱼想也没想就把那颗豆给扔进嘴里大嚼。 桑时西看着她:“你上次说,你会扎针?” “嗯。” “会把人扎死么?” “针灸是治病救人的,怎么会把人给扎死?” “那好,每天你就帮我扎针,做我的针灸师,费用正好跟女佣的费用抵消了。” 他的算盘打的还真精,一点都不肯吃亏。 不过,现在家里有了阿姨,她就轻松多了,翻身农奴把歌唱。 吃完饭她就给他扎针,她拿出她的针灸盒展示给桑时西看:“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我外公传给我妈妈的。” “每一个赤脚医生都这么说,如果针有保质期的话,那早就过期了。” “针怎么会过期,我要开始扎了。” 林羡鱼拿着银针的样子似模似样的,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 当她的针扎进桑时西的皮肤里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 林羡鱼立刻问:“痛?” “有点。” “为什么会痛?” “你问我?” “大桑,你不觉得你恢复知觉了么?”她趁机摸摸他的胳膊:“有感觉到我摸你吗?” “你还捏了我的肱二头肌。” “哈,大桑,我对你的康复越来越有信心了。”林羡鱼乐得大叫。 “你太乐观了,我的皮肤本来就有感觉。”桑时西冷哼。 “不要给我泼凉水嘛,相信我,肯定有用。” 林羡鱼扎针的时候,桑时西一直半闭着眼睛闭目养神,林羡鱼扎的很认真,每一个穴位都扎的很准,因为太专注了,额头和鼻子上都渗出了汗珠。 忽然,桑时西开口:“昨天霍佳找过你?” “嗯。” “她让你杀了我?” “嗯。” “你的选择呢?” “我要是选择杀了你,你还能活着?” “昨晚你都是被人给抬回来的,你能杀谁?”桑时西冷笑。 “为什么你们什么都知道?”林羡鱼揉揉鼻子:“感觉在你们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什么都被你们给看的透透的。” “我们?” “还有夏至姐姐,我们做什么他们都知道。” 桑时西淡淡地将脑袋偏到一边:“他们看不透的。” “明明人家什么都知道,还嘴硬。”林羡鱼小声嘀咕,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对。 她直起身两只手捧着桑时西的脸,把他刚才偏过去的脑袋给正过来。 桑时西顿时皱了眉头:“你要干嘛?” “你的脑袋。” 他挣开林羡鱼的手,再次将脑袋转过去。 “大桑。”林羡鱼舌头都要打結了:“你的脖子可以动了,你可以随意转脑袋了!” 桑时西愣住了,刚才他自己都没留意。 是啊,他的脖子可以随意扭动了。 他又一次转动了一下脖子,脑袋不但可以转动,他试着点了点头,也是可以的。 他躺了大半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能动的,除了眨眼睛,忽然脖子可以转动了,能点头,能摇头,好像人生迈出了一大步。 林羡鱼看上去比他还要激动,又跳又叫:“大桑,你知道吗,你是颈椎受伤,但是脖子率先能动,你痊愈的可能性很大的!” 第916章 给你讲个冷笑话 健全的人可以更加疯狂地表达她的兴奋,桑时西只能这样看着她,然后提醒她:“我的汤。” “哈?”她稍稍冷静下来低头一看,刚才太高兴了忘了她在喂他喝汤,手里还端着汤碗,现在洒了桑时西一身。 她赶紧去找毛巾:“我帮你擦我帮你擦,然后再换件衣服。” 林羡鱼简直太兴奋了,桑时西的情况转好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桑时西好了,她的钱就赚够了,而桑时西就不需要特别护士了,而她也能够带弟弟去治腿,到时候各取所需简直美呆了。 她兴奋地扎针的时候一直哼着歌,哼到桑时西冷冷地制止她:“很难听。” “谁说的,我上学那会蝉联我们学校最佳校园歌手三年!” “你们学校是聋哑学校?”桑时西淡笑,笑的凉意满满。 他真刻薄,林羡鱼气结。 恨不得一针扎死他,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 “针扎完半个小时后会又酸又麻,但是不要紧,这是正常状况。” “你们都像神棍,事先先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 “不是啦,真的会这样的,大桑。”林羡鱼捧着腮认真地凝视他:“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我没有问题。” “不,你的问题是你不相信任何人,你只相信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信任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羡鱼瞎猫碰到死耗子,居然给她分析的很对。 面前这个看上去傻瓜兮兮的小看护,好像没有那么傻瓜。 桑时西注视着她,开口:“你鸡汤读的不少,这种句子在哪里都能用得上。” “不是心灵鸡汤,是我读懂了你,大桑,我想你之前也一直很孤独吧!我是指你身体健康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然后很快就笑了:“什么是孤独,一个人就是孤独么?人一定要是群居动物么,非要和其他人挤在一起?” “那你干嘛想要得到夏至姐姐,如果你真的不怕孤独的话?”林羡鱼正经八百的。 关于桑时西想要夏至的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有答案。 霍佳以前经常歇斯底里地问他到底爱夏至什么,她哪里比不上她? 他也问过自己,但是没有答案。 不过好像现在,这个小看护给他一个前所未有的答案。 他怕孤独。 夏至是一个很热闹的人,她一个人就能制造出千军万马的动静出来。 可能,他爱上夏至,是因为她能扫除他身上的孤独感。 桑时西忽然不说话了,他微低着头,眼睛低垂着,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眸。 林羡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桑时西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流露过悲伤。 以前他的眼底流淌的全是绝望,现在,林羡鱼坐在他身边,感受到了满满的悲伤。 呃,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样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永远得不到一个女人,难免受挫。 她转了转眼珠子,打算讲一个冷笑话。 “给你讲一个笑话。”她兴致勃勃:“很好笑的。” 此刻唯有岔开话题才能让冷峻的气氛稍微缓和一些。 “两个相爱的玉米粒决定结婚,可是婚礼时找不到新娘了,新郎问一直跟在身边的一个爆米花,爆米花害羞地说:讨厌,人家穿的是婚纱!” 她讲完了,率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停不下来。 等她笑完了,桑时西却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连看她都没有看一眼。 “不好笑?”她抓抓脑袋:“我还有很多笑话,你等等。” “有个人说,养金鱼真的挺方便的,第一天养,第二天就都死光了,饲料都不用喂。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桑时西终于看着她了,但是仍没有笑意。 林羡鱼笑着笑着也觉得自己无趣,叹了口气:“我真不是说冷笑话的料。” “笑是一点都不好笑,但是的确很冷。”不管怎么说,桑时西也算回应她了。 “林羡鱼。”估计是受够了她的冷笑话,桑时西开始主动跟她搭话:“霍佳威胁了你什么?” “她给我一个针管,说我不药死你,她就连我们一起炸死。” “然后你的选择是跟我一起炸死?”桑时西挑了挑眉,不敢置信的。 “也不是啦,但是我又不能答应她弄死你。” “为什么?我不死你就得死,你不怕么?” “怕啊,我弟弟才十六岁,以前就够惨的了,不能英年早逝,所以我才打电话给夏至姐姐。” “你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错是什么?” “嗯?”林羡鱼莫名地看着他:“我犯了什么错?” “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哪怕是免顶之灾,你都不要求助于夏至和桑旗,就算你跪地向霍佳求饶都可以,但是一定不能是夏至。” “呃。”林羡鱼其实懂桑时西的想法,因为夏至是他得不到的人,所以他千求万求都不要求到她身上。 冷笑话失败,林羡鱼灰溜溜地收拾针灸的东西离开。 桑时西真是她见过的,最坚硬,最不好相处的男人。 今天她也见过了桑旗,桑时西跟桑旗相比,夏至肯定会选择桑旗啊。 不是说容貌和地位,他们俩都不相上下。 是桑时西这个人,即便他表达对某个人的爱恋,但是那个人仍然觉得自己没办法走进他的内心。 桑时西的心里有一张网,他的心是藏在网里的。 想要被捕获就走进去,害怕逃不出就只能在外面观望。 家里有了两个阿姨的帮忙,林羡鱼觉得轻松多了,最起码她不用做饭,也不用打扫屋子。 不管桑时西改变主意的理由是什么,反正受益人是她就行了。 她去照顾卫兰吃药,卫兰真是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现在又是比较糊涂的时候。 她坐在轮椅上一直用白眼看林羡鱼,挺恐怖的。 “你是谁?你要干嘛?” “卫夫人,我是护士。” “我不是卫夫人,叫我桑夫人!”虽然虚弱,但是语气仍然威风八面很严厉。 “呃,桑夫人。”算了,她神志不清,不要跟她计较。 “桑夫人,我们吃药了,这个药不苦的。”林羡鱼刚把药丸递到卫兰的口边,她忽然用力握住了林羡鱼的手腕,很大力。 “你叫我什么?什么桑夫人,我已经跟桑家没关系了你不知道么?你是不是在讽刺我?” 第917章 又出事了 林羡鱼愣住:“不是你刚才让我叫你桑夫人的么?” “你这个小蹄子!你是什么人?什么人?”卫兰的情绪又失控,一张脸都快怼到了林羡鱼的脸上去了。 “我是林羡鱼啊,你和你儿子的特别护士。” “我儿子,你这个小狐狸精,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林羡鱼的衣领被卫兰给紧紧握住,昨天被她掐的指痕还在,现在又勒,顿时感到脖子痛。 “卫夫人,你昨天还见到你儿子的,他没死啊,他活的好好的啊!” 卫兰完全听不见林羡鱼在说什么,抓着她的衣领不停地摇晃她,晃的她胃里翻腾,头晕眼花的。 这样下去不行,卫兰天天认错人,不是掐她就是跟她闹。 她想起针灸可以舒缓人的情绪,有几个穴位很适合精神方面的疾病。 好容易挣脱了卫兰的纠缠,先把她抱上床固定好,正要去拿针灸的东西,就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吓了她一跳。 “林羡鱼,不要把我妈妈绑起来。” 她一个激灵,抬头在房间的拐角看到了摄像头和收音器。 她都忘了,现在家里每个角落都装了摄像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收桑时西的眼底。 “她现在情绪躁动你也看见了,我喂药都喂不进去。” “我请你来不是让你绑住她的。” “可是,她若是掐死我你还得找其他的小看护,很麻烦的。”林羡鱼指指自己的脖子:“现在重要的是治疗,等到她稍微康复一些,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她说完不等桑时西的答复就急忙溜出房间。 反正桑时西不能动,他能把她怎样? 她回房间拿了针灸的针去给卫兰扎针,正在消毒的时候,桑时西的声音又响起:“林羡鱼,你别以为自己是中医大师,你只是半瓶醋都没有的小护士,你如果给我妈妈扎坏了” “卫夫人已经很严重了,不会更坏的。”林羡鱼朝镜头做个鬼脸:“你相信我,我不但会治好你,还能治好你妈妈。” “林羡鱼,我警告你” “林羡鱼,不要关镜头” 她不但关了镜头,还把收音器也关了,这下耳朵根彻底清静了。 她给卫兰吃了药,她很不配合,但是林羡鱼有办法,直接灌进去。 卫兰吞下药片,瞪圆了眼睛很凶狠的样子:“你干什么?你想毒死我?桑榆,你这个心肠歹毒的丫头片子!你用卫强来威胁我,你想弄疯我!” 从卫兰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林羡鱼听出,大概卫兰疯跟那个桑榆有关。 她嘴里经常咒骂的两个人,一个是桑榆,一个是夏至。 卫强是谁呢?难道她还有一个儿子? 林羡鱼一针扎进去,卫兰睁大眼睛忽然不说话了。 “这效果也太好了吧!”林羡鱼又惊又喜:“这个穴位这么有效啊!” 林羡鱼扎完全部的针,这期间卫兰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好像被点了哑穴一样,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林羡鱼,不发出声音。 林羡鱼扎完针才把摄像头和收音器都打开,桑时西的声音立刻从话筒里传出来:“林羡鱼,你把我妈妈怎么了?” “没有怎样啊,我只是刚给她扎完针。” “为什么我妈不讲话了?” “呃,那是因为,她在休息。” “林羡鱼,到我房间来!” 林羡鱼收了银针揣进她的药箱里,提着跑出卫兰的房间,临出门之前回头看她一眼。 卫兰还是保持刚才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她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说真的她也没有给这种病人扎针的经验,为什么一针下去人就傻了呢? 她跑到桑时西的房间,有意离他很远地站着:“大桑,找我干什么?” “你把我妈怎么了?” “没怎么。”她急忙摇手:“她挺好的。” “挺好的。”桑时西向他面前的显示器扬扬下巴:“她被你扎了一针之后就一动不动了,你现在说她挺好的?” 桑时西扬下巴的动作很帅,想必如果有一天他哪里都能动了,比躺在床上的样子更加帅。 林羡鱼忽然就走神了,浮想联翩。 桑时西样子很恼火:“你扎我就算了,谁同意你去扎我妈妈的?” “不是你聘请我做你的针灸师?卫夫人太狂躁了,那些药大多数是控制她的情绪的,但是治标不治本啊。” “你知道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就随便给她扎针?” “不是药物损伤么?” “你怎么知道?”桑时西微微有点惊奇。 “上次去医院,看到了她的病例。” 变态小看护的洞察力还是蛮强的,桑时西皱着眉头:“你若是把她扎坏了” “扎不坏,我扎的都是穴位,没听说过扎针把人扎坏的。” “那她为什么不说话了?” “那不是很安静么?” “林羡鱼”在桑时西发作之前,她溜出了他的房间。 林羡鱼现在抓住了和桑时西的相处之道,就是尽管惹他生气,反正他拿她也没办法。 回到自己房间把药箱放下来,她的手机响了。 一般来说手机除了林宁会打以外,一般万年都不响一次,偶尔谭倩也会打来。 她以为是谭倩打过来的,谁知道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通放在耳边:“喂,你好。” 电话里是一个男声,有些严肃:“林羡鱼吗?” “唔,我是。” “林可胜是你父亲?” “是。”一提到她爸爸,林羡鱼就有点紧张:“我爸爸怎么了?” “林可胜在监狱里闹事,打伤了他的一个房间的两个人,现在俩人都在重症监护室。” “啊”林羡鱼傻眼了,她爸爸没入狱之前就是差不多地痞流氓的一个人,没想到现在进去了还是如此。 打架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一个人把俩人都打进了重症监护室,还真是人才了。 不用说,得赔钱了,他还得加刑。 林羡鱼一提到钱就怂了:“那,需要赔多少钱呢?” “对方家人要跟你面谈,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可以拒绝,有什么事情我们帮你跟对方转达。” “我,还是见见他们吧,还有,我爸爸怎样?” “他在服刑期内打人造成对方重度伤害,对方家属起诉的话要提交法院以伤害罪判刑的。” 第918章 请假 “如果对方不起诉呢?”林羡鱼马上问。 “加刑是难免的。” 林羡鱼的父亲之前已经加过一次刑了,这样东加西加的,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的来。 狱警安慰林羡鱼:“林可胜这个情况,我觉得还是呆在牢里你和你弟弟还稍微解脱一点。” 狱警都了解林家的情况,林羡鱼谢过狱警,挂了电话。 她不经常去看她父亲,不是不孝顺,是因为她爸爸至今不知道她妈妈去世了。 虽然,她爸爸爱惹事,但是对她妈妈还是挺好的。 所以每次去她爸爸都会问起妈妈的事情,她只能说妈妈身体不好,不能长途跋涉来看他。 林羡鱼接完电话,人就蔫掉了。 监狱不在这个城市,在离这好几百公里的地方,不过他打的两个人的家都在这个城市,约好了下周见面。 她想见面之前去看看爸爸,了解一下他为什么会打人。 把人打成重伤肯定是有原因的,她爸爸又不是疯子。 心事重重地走出房间,林宁在她面前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听得见。 “姐姐!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林羡鱼差点撞上林宁的轮椅,赶紧站住了:“不好意思小宁,我没看到你。” “姐姐,你还不舒服吗?” “没有,我已经好了。”林羡鱼不打算跟林宁讲,本来爸爸在林宁的印象中就很虚无,再加上他又是罪犯的身份,林宁都不太敢提到他。 她拍拍林宁的肩膀:“你乖乖去读书,我要检查你的功课的。” 林宁虽然不能正常上学,但是他很用功,自己在家自学与学校同步的课本。 去看爸爸的第一步就是跟桑时西请假,他这样难讲话的人,跟他请假估计是件难事。 她走进桑时西的房间之前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请假,站了半天都哼哼唧唧不知道该怎么说。 桑时西在电子书,林羡鱼站了半天他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有事?” “唔。” “什么事?” “我想请问下,我应该有假期的哦?” “24小时全天候的特别护士,你觉得你应该有假期?”他反问她。 “可是,特别护士也有家庭,总得有私事吧!” “你的整个家庭现在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私事?” “呃。”她揉揉鼻子:“总有其他的事情的,谁说我整个家庭都在这,大桑,我想跟你请两天假。” “理由。” 她不想说,不想提起父亲的事情。 “没有理由不能请假。”桑时西从电子阅读器上抬起头看她一眼:“不要妨碍我看书,出去。” 就知道他一贯这样无情,无趣,凉薄 很想讲那一句,怪不得夏至姐姐不选你。 如果讲了,很可能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桑先生。”有求于人的时候就称呼的尊敬一些:“因为一些私事,所以不方便告诉你。” “那我这边也很不方便。” 林羡鱼一口气堵在胸口,捶了捶气才顺下去。 “大桑,我真的是有事,而且就算是特别护士也是有假期的,一个月至少四天。” “那是疗养院,我这里全年无休。” “如果,我一定要请假呢?”你又拦不住我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了,她生生地忍住。 “开除。”他目不转睛地看书,扔给她两个字。 如果是之前,她保证就夺门而出了,但是今时今日她却没有这样的底气。 因为,她不能没了这份工作,爸爸那边还有大笔的钱要赔,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她还要攒钱给弟弟治病。 林羡鱼咬咬牙,决定招了:“我爸爸在坐牢。” 桑时西垂下眼睛,没有在看书,好像在听她讲。 “刚才狱警打电话来,说爸爸在监狱里伤人,我需要赔对方一大笔钱,我想先去看一下我爸爸,问清楚情况。” 她讲完了,抬头去看桑时西,反正他要听实话她已经讲了,信不信的就由他好了。 “我算了一下,来回需要两天,一天赶不回来。” 桑时西半天没说话,林羡鱼刚想问他到底行不行,就听到他说:“你出去。” 他好阴险,不过就是想要打听别人家的秘密而已,说了实话又不给假。 现在因为急需用钱,这份工作还不能失去,进退两难。 林羡鱼忿忿地转身,挪着步子往门口走。 桑时西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开车去,导航,不用走弯路。” 林羡鱼惊喜地转身看着他:“你说真的?你同意给我假了?” “出去。”他不耐烦地从发丝中看她:“关门。” 只要他批假,别说出去了,就是让她翻着跟头出去都行。 林羡鱼跑出了桑时西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走,出门前叮嘱林宁。 “小宁,姐姐有点事情离开两天,如果大桑有什么事情拜托你,你就帮他做。” “姐姐,有什么事情啊?” “姐姐的私事,小孩子别问。”林羡鱼摸摸他的脸:“乖,我走了。” 本来计划着去坐大巴车,那兜兜转转浪费不少时间,现在桑时西把家里那辆跑车给她用,不用多时就能到,说不定还不用两天。 开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高墙大院。 林羡鱼大概一年来两次这里,每次爸爸的脸上都带着伤。 其实,小时候他们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她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妈妈牵着弟弟的手,一家四口踏着夕阳回家。 那时候的黄昏,跟今天的一模一样。 她下车停在一边,之前跟狱警已经预约好了,她走到门口去登记,很快有人带她进去。 也许是人家可怜她一个小姑娘,每次去见爸爸都很顺利,人家也会特意给他们多放几分钟,让父女俩讲会话。 她走进接待室,却没看到爸爸,坐了一会才看到父亲从里面慢慢地走出来。 半年不见,他老了很多,瘦的很厉害,脸颊凹陷,连白头发都出来了,林羡鱼就闹不明白他怎么能把俩个人都打进重症监护室的。 “爸爸!”她站起身来敲敲隔板玻璃:“我在这里!” 第919章 难道他知道了? 林可胜也看到了林羡鱼,眼中闪过光芒,只是一瞬间,又消失了。 他在玻璃隔板的对面坐下来,两只手交握,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的脸上也有伤,好几道像是用利器划过的伤痕,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爸爸。”林羡鱼直起身体,两只手撑住玻璃隔板,让自己离林可胜更近一点:“你还好吧!” “你怎么来了?”林可胜低低地哼了一声,却没有抬头看林羡鱼。 可能,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敢跟林羡鱼对视。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因为,一年两次的探视,林羡鱼已经来过了,这是今年的第三次。 “那些狱警真是大嘴巴,打给你有什么用?”林可胜也靠近玻璃窗,压低了声音:“不要赔钱,听到没有,不要赔给对方任何钱。” “那你会被起诉故意伤害的,这个罪很重的,你本来明年就要出狱了,这样一来,你猴年马月才能出的来?” “那就别出来好了。”林可胜意兴阑珊的模样:“我就呆在牢里面,省的出来给你们添麻烦,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爸爸!”自从上次来就觉得父亲的情绪不太对,狱警也说他情绪低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每顿饭吃的都很少:“爸爸,你别这样说,你不想早点出狱见到妈妈吗?” 林可胜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林羡鱼,忽然笑了笑,点点头:“想见她。” “那想见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再闹事了,好不好?” “小鱼儿。”林可胜叹了口气:“你辛苦了。” “别说这个,爸,你得出来,我们一家四口就团聚了。” “团聚团聚”林可胜反复咂摸着这两个字,好像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林羡鱼后来再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探视时间很快就结束,狱警提醒林可胜该回去了,他站起来看着林羡鱼:“你回去吧,记住我的话,别管我的事了,好好照顾弟弟,以后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千万别找跟我一样的人。” “爸爸” 林可胜已经转过身走进了里面的那扇门里。 林羡鱼看着他的背影,依稀觉得他很奇怪。 当她说早点出狱可以见到妈妈的时候,爸爸的表情并不像之前那么期待,反而有些绝望。 难不成林可胜已经知道妈妈去世了吗? 她瞒了好几年,每次都说妈妈身体不舒服没有来,林可胜虽然不算什么好父亲,也不算什么好人,性格冲动爱生事,但是对老婆是一等一的好。 他知道妻子身体孱弱,这里又路途遥远,每次都不让她来,所以久而久之,林羡鱼就可以拿这个当借口。 但是,爸爸也不是傻瓜,就算身体不好也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来看一次。 难道,父亲知道了妈妈去世了,生无可恋,他压根就不想从监狱里出来,才打伤了那两个人? 林羡鱼欲哭无泪,趴着玻璃窗向里面喊:“爸爸,你得出来啊!我好累的,我真的好累的。” 她哭了,这么多年都没哭过。 本来她也不是爱哭的女孩,有时候弟弟不舒服却没钱去医院治,她就只能给弟弟用土办法或者针灸,有时候看弟弟腿疼的不行,她心疼地掉眼泪,掉了几次就不掉了。 她还对谭倩说:“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哭也没用。” 这次哭,不是哭给任何人看的。 她就是太累了,神经绷得太紧了,真怕哪一天会断掉。 有女的工作人员好心地扶她起来,递给她一张纸巾:“林羡鱼,别哭了,我们所长请你去办公室聊一下。” 林羡鱼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办公室,其实所长很是和蔼,还让人家给她倒了热茶,给她一包饼干:“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林羡鱼是真饿了,但是却吃不下去。 她舔舔嘴唇,可怜巴巴地问:“对方现在还好吧?” 她特别害怕听到对方重伤不治的消息,只要活着就还有的谈。 “已经从监护室里出来了,脱离生命危险。” 林羡鱼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把两个人都打成重伤的么?” 林羡鱼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们看了监控,他好像发疯了一样想要了对方的命,林可胜情绪不稳,现在已经将他隔离开来,过段时间等他冷静下来要对他做一个精神类的评估,不管对方告不告林可胜,他暂时都没办法出狱。” 林羡鱼的心往下沉了沉,本来想着爸爸明年就要出狱,一家三口在一起总比她和弟弟相依为命要好,谁知道又出了这事。 “所长。”她紧张地握紧拳头:“我觉得我爸爸的情绪的确有点不对,我想他应该是察觉到了我妈妈去世的事情。” “是吗?怪不得。”所长注视着林羡鱼:“有同事反应,经常听到你父亲在厕所里面哭。” 林羡鱼低着头啃着指甲,她就猜到了爸爸是知道妈妈去世的事情了。 这种事瞒也瞒不过去的。 “林羡鱼,对方的家属要见你,你考不考虑跟他们见面?如果你不想见也可以,他们一定会提出赔偿。”所长也知道林家的情况,知道林羡鱼一个小姑娘养着弟弟就很不容易了,对方如果再狮子大开口,她哪里有这个能力赔偿? “我要见,不管他们起诉不起诉,我爸爸把人打伤成那样,我得去看看人家,他们要赔偿也是应该的。” 所长将饼干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你要考虑清楚,即便你付了高额的赔偿,你父亲的状态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我知道,但是事情总得解决,还有所长。”林羡鱼将水杯放在桌上:“如果我爸爸真的知道了我妈妈去世的事情,我刚才看他情绪不对,我好怕他会自残,或者”自杀两个字她没说出口,所长了解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们会看紧他,也会经常跟他心理疏导。” “谢谢所长。”林羡鱼站起身来给所长鞠了个躬,一鞠到底,所长急忙过来扶她:“林羡鱼,到时候和对方家属见面,我会找个同事陪你一起。” 第920章 那个帅哥是谁? 所长人很好,他找了两个同事陪着林羡鱼回到卫城,并且跟对方约好见面。 本来约在茶楼之类的地方,林羡鱼说:“不如就直接去医院吧,我也看看伤者伤的怎么样了。” “他们是犯人,你是看不到的。”一个女警察告诉林羡鱼。 “哦。”她点点头:“那好吧。” 在茶楼里见到了对方的家属,他们呼呼啦啦来了一大帮子,把茶楼的大厅里都给挤满了。 警察皱着眉头把林羡鱼护在身后:“你们做什么,人家就一个小姑娘,你们来这么多人做什么?” “我们倒要看看那种禽兽生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人” “我警告你们,谈事情就谈事情,不要闹事,不然的话我们全都抓进派出所!” 幸好有两个警察跟着出面,要不然林羡鱼一个人人微言轻,都要被这些人的口水给淹死了。 她被那些人包围在中间,只觉得空气稀薄,喘不过气来了。 “各位,对于我父亲把你们的家人打伤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我也不能去探望他们,对于医药费和赔偿金的方面” 她的声音被鼎沸的人声给压下去了,自己都听不见自己说什么。 两个警察都没办法压制住那些人,茶楼里乱哄哄的。 这时,林宁的电话打过来,林羡鱼干脆蹲下来接电话:“喂,小宁” “姐姐,你那边好吵啊,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 忽然电话里传出了桑时西的声音:“你又在一个人逞能了?” “呃,什么?”她持续装傻。 “你和对方见面也不了解一下对方是什么情况?” 哈?感觉桑时西好像知道她此刻在哪里,在干什么一样。 她都快钻进桌子底下去了,上面有人在喊:“你别装缩头乌龟啊,快从里面给我出来!” 林羡鱼只能扯着嗓子跟桑时西讲话:“我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好恐怖的。” “那两个被你爸爸打伤的人都是社团的,来的这些哪里是家里人,都是一些地痞流氓,你搞不定的。” “那怎么办?” “你刚才还不是豪情万丈要解决这件事?” “呃。”桑时西的冷冷嘲笑她也只能全盘接受,事实本来也是这样:“那,怎么办?” “自不量力就是这个下场。” 桑时西居然挂掉了电话。 林羡鱼快要被气的晕倒,刚才这些人指着她鼻子骂脏话她都没有气到,现在却被桑时西给气到。 他没打算帮忙,打电话来做什么? 嘲笑她自不量力? 不能动的人还真是无聊,这么恶趣味。 林羡鱼把电话揣好站起来陪着笑脸:“诸位,麻烦冷静一下,我们才好谈事情。” “不二话。”一个人说:“一口价,五百万。” 林羡鱼还没吭声,身边的警察拧起了眉头:“你们心也太黑了,五百万,怎么不要一个亿呢,如果是狮子大开口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警察同志,知不知道人现在被她爸爸打成了什么样,以后生活能不能自理还是一回事” “你们漫天要价也不打听打听人家的家庭情况是怎样?” “各位,五百万我拿不出,你们讲一个我能接受的价格吧!” “你以为是在菜市场买菜,还带讨价还价的?”一个胳膊上纹着纹身的胖子凶神恶煞地道。 因为警察就两个,所以他们有恃无恐,声音很大嚣张的很。 林羡鱼回头求助地看着警察,女警扶着她的胳膊:“今天谈不成,我们先走。” “哎,别走。”众人拦住他们:“还没谈好怎么能轻易就走?” “我警告你们,不要寻事滋事,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会告你们扰乱公共秩序的。”警察说。 现场很混乱,林羡鱼有点后悔了,不该这么贸贸然和对方见面。 她没想到事情变成这一没办法控制的地步,她也不想这样。 怎么办,现在被困住了,想走都走不掉。 警察也没办法,女警有点紧张,估计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小声对另一个警察说:“要么我打电话给最近的派出所,让他们来支援一下。” 警察还没掏出手机,这时从茶楼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开始大家都没注意,那个人一直走进人群中,和为首的几个人讲了几句话,然后那个最嚣张的胖子居然哼了一声,指着林羡鱼的鼻子说:“小姑娘,我们的帐稍后会慢慢算,今天先这样!” 在林羡鱼和两个警察惊愕的注视下,那些人跟着胖子鱼贯走出了茶楼。 什么情况?哪路神仙来打救她了 她看向面前的男人,很年轻,个子很高,很清瘦,长的也很帅。 林羡鱼看着眼熟,想上前问个清楚,他却跟林羡鱼点点头然后就转身走出去了。 林羡鱼追了几步,看到男人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开走了。 警察也走过来,奇怪地问:“刚才那个男人你认得?” “我不认得啊!”林羡鱼搔搔头皮:“但是看着眼熟。” “既然这样,我们先送你回家,眼下看来和这帮人好好谈是不可能的,你别理他们,如果他们骚扰你,你就报警。” “嗯。”林羡鱼点点头:“谢谢你们。” 走到门口,林羡鱼想了想,大桑不喜欢别人知道他住在哪里,现在如果把警察也带过去了,他岂不是更不高兴? 她对警察说:“现在在卫城,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己开车回去吧!” “好。” 林羡鱼开着车,从后视镜里跟两个警察挥挥手,开走了。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那个高个子的帅哥是谁?为什么会来帮她? 他跟那些人说了什么,一句话就让他们乖乖走掉了? 啊,太多的疑问,不过刚才那个帅哥实在是太帅了。 林羡鱼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回到了别墅,在门口看到了小西。 它的小窝门口放着两个碗,一只碗里是水,一只碗里是还没吃完的狗粮,看来它已经吃饱了。 林羡鱼蹲下来摸摸它的头:“等会,我拿个罐头给你吃啊!” 第921章 父亲自杀 林羡鱼回来了林宁很高兴:“姐姐,你不是说要两天吗?” “嗯,这次很快。” “林小姐回来了,吃晚饭了吗,刚刚才做好,要不你去洗个澡然后吃晚餐了。” “好,谢谢。” 难得回家就有饭吃,这种日子林羡鱼过的可不多。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回房间洗澡睡觉,而是去给冰山脸请安。 桑时西仍然在看书,永远是一个表情。 林羡鱼站在他的床前:“大桑,我回来了。” 他目不斜视,只是哼了一声:“没被人家撕成碎片?” 林羡鱼气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你这只是侥幸。”他好刻薄。 “你就不问我是怎么摆脱困境的?” “没兴趣知道。” 他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林羡鱼却非要告诉他:“有一个盖世英雄从天而降来打救我。” “哦。”他歪歪头,电子书是可以感应的,他歪头就翻一页。 呵,脖子能动的男人就是了不起,用脑袋翻书的样子都帅气难挡。 他对她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林羡鱼很无趣:“你不想知道那个盖世英雄长什么样?” 桑时西被吵的没有办法看书,便扭过头看着她:“我不想知道那个盖世英雄长什么样,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跟人家素不相识,人家为什么要帮你?” “哈?”林羡鱼也傻掉了,刚才一路上她都在琢磨那个男人是谁,就没去思考那个男人为什么帮她。 “为什么?”她傻里傻气地问。 “为什么都不知道还沾沾自喜?你知道人最可怕的是什么?” “什么?” “危险已经来临在身边却不自知,还在沾沾自喜。”他说完就重新扭过头看书:“出去,洗澡换了衣服再来!” 林羡鱼心里堵的慌,有一口气不顺,马上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了。 桑时西果然具有单身狗一辈子的潜质,这个样子夏至怎么会爱上他? 至于那个霍佳,恐怕是被猪油蒙了心吧,好端端的爱上这种人还不能自拔。 要是她,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吐槽归吐槽,还是得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换了衣服又去他那里报到,桑时西很龟毛的,不能用味道太重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她就用浴室里的,味道不是很浓,淡淡的很好闻。 她离的桑时西远一点站着,她头发没有完全干,怕头发上的水万一甩到了桑时西身上,他很可能会翻脸。 “大桑。”林羡鱼刚讲话,电话又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监狱打来的。 “我出去接个电话。”她说。 “就在这里接。”他冷冷的。 看来是他太无聊,想谈听别人的秘密。 林羡鱼只好直接接通放在耳边。 里面的人告诉她:“你爸爸在禁闭室撞墙自杀了。” “啊。”林羡鱼想叫没叫出来,嗓子里有一团东西堵住了:“我爸爸,他死了?” “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还没有。” “我,我。”她语无伦次:“在哪个医院,我要来。” “暂时没有危险,你来了也见不到,具体情况我们会再通知你。” 她挂掉了电话,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前方。 她就知道她爸爸的状态不太对,她就觉得爸爸好像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了,她还特意跟所长说了,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虽然这个父亲对她生命里的意义不大,但是好歹是爸爸。 他性格冲动不靠谱,没有为家庭做过什么,但是他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桑时西从林羡鱼的只言片语中就听出了发生了什么,看小看护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没打算安慰。 “扎针时间是不是到了?”他问。 “哦。”她转身要回房间去拿药箱。 “暂时不要了。”他又说:“你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怕会把我一针扎死。” “不会扎死人。”她愣愣地回答:“我没那种本事。” “你把私人情绪掺杂在工作中,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桑时西的质问,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她表情呆滞:“我不知道。” “你从小颠沛流离,就没发生过好事情,所以现在你还没适应?” 林羡鱼莫名地看着他,难不成从小到大都衰,难道就要衰一辈子? “我爸爸自杀了。”这次不等桑时西问,她自己回答。 可能是太需要倾诉了,她一个人絮絮叨叨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心里头堆积的东西太满了,到一个瓶颈的时候得倒出来一点才行。 “还没死?” “还没。”他有没有人性,这么问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那你哭什么?” 她哭了吗? 林羡鱼摸摸脸,好像真的湿湿的。 “你爸爸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坐牢了,年年都在牢里面犯事,你妈妈生病,你弟弟出车祸,你爸爸统统不在场,这样的父亲你有什么好留恋的?” “为什么这些你都知道?”她来不及辩驳她爸爸是不是不负责任,先是好奇桑时西足不出户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会把我交给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人手上?” “你不会连我祖上八代都查过了吧?” “还可能更多。” 林羡鱼在床前坐下来,被桑时西这样一说,她刚才心里的惶恐不安都消失了。 被人怼可以消除紧张,这倒是一个新发现。 “就算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那他也是我爸爸,我也希望他平平安安。” 桑时西耸耸肩,林羡鱼的注意力立刻跑偏了。 “哎,大桑,你的肩膀也可以耸动了啊!” 她不说,桑时西还没有注意。 好像自从脖子能动之后,脖子以下的部位,比如肩膀,有时候手指头都能动了。 他不置可否,从全身哪里都不能动到现在一点点地有的地方能动,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就像是一个被冻住的人,一点点解冻的感觉。 林羡鱼靠在床头柜上,低着头低声哼:“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爸爸要自杀,他都坚持这么多年了,马上就要出狱了,却要把人打成那样?” 第922章 他怕面对现实 “你想要知道?”桑时西问。 “嗯。”她当然想知道,可是桑时西能回答她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他反问她。 “我爸爸其实很爱我妈妈,妈妈去世的事情我一直都瞒着他,可能他现在知道了我妈妈其实早就去世了,所以他觉得生无可恋” “你爸爸不是傻子,你妈去世这么多年了他会一点都不知道?他自杀的原因里这个只是一小部分。” “你又知道?” “据我所知,你爸爸如果按照正常刑期的话早就应该出狱了,但是每到快要出狱的时候,他都会惹出点事来,然后加刑。” 林羡鱼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 连她都没有仔细推敲过,她点点头:“好像是这样,那是为什么呢?” “只有一个原因,他害怕出狱。”他看着她。 “为什么?出狱了就能见到我妈妈,他不想吗?” “可是,你妈妈早就去世了。” “他不知道啊!” “他可能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桑时西微笑着告诉她:“你爸是一个很怕面对现实的人,明知道自己的老婆早就去世了,女儿苦苦地隐瞒事实,一个人艰难地带着弟弟苦熬,但是他就是不想面对。第一,他出狱了要面对老婆去世的事实,他不想接受。第二,他一出狱就要面对这样的家,残疾的儿子,迟早要嫁出去的女儿,到时候一堆烂摊子都给推给他。在牢里待了时间久了的人,会对整个世界都产生恐惧和排斥,不想接受,想脱离现实世界。” 林羡鱼都听傻了,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过这样的话,没有这样分析过。 仔细一推敲,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按道理说,爸爸出狱的日子早就到了,但是每次出狱之前都会出点事,然后又遥遥无期地拖下来。 “你是说,他害怕面对现实?” “不止是害怕,而是逃避。” “逃避到要自杀?” “他入狱多少年了?” “快十年。” “是啊,脱离了社会十年,现在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别说能不能接受他,他自己就融入不了。” “说的好像你坐过牢一样。”林羡鱼小声嘀咕。 “当然。” “当然是什么意思,你坐过牢?”林羡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桑时西在拘留所待过一阵子,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个中滋味却领略过。 监狱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林羡鱼陷入思索当中,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立刻惊跳起来。 还是监狱打来的,她都有点不敢接,接通了放在桑时西的耳边:“你帮我听。” 手机里的人说了什么林羡鱼一个字也听不见,而她从桑时西的表情上更加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反正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 “好了。”桑时西偏了一下头,让手机远离他的耳朵。 “讲完了?”林羡鱼将电话放在耳边,里面传来嘟嘟声,已经挂断了。 “对方讲了什么?”她紧张的心突突跳。 “你父亲脱离了危险。”他告诉她。 “啊,真的?”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太好了。” “假的,你父亲死了。”他又说。 林羡鱼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呆滞莫名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到底怎样?” “你不信任我,干嘛让我听?” “我是不敢听。” 桑时西嗤笑,扭头继续看书。 林羡鱼恨死他,真想扑过去咬死他,但是不知道爸爸到底怎样了,只好准备重新拨回去。 桑时西一边看书一边淡淡地说:“他没事,头骨没裂,他几天没吃饭,不可能把自己撞死,而且禁闭室都是木材隔板,就是防止犯人一个人的时候做出过激的事情。” 这次听他说的真真的,林羡鱼手里握着手机,不相信地追问:“到底真的假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他嘴角噙着冷笑:“如果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某个人,就不要选择让他做你的传声筒。” “那到底怎样呢?” “你猜。” 林羡鱼真的要气炸,跟桑时西这样的人相处,不论多好脾气的人都要爆炸的。 林羡鱼先打过去求证一下才放心,早知道就不让桑时西帮她接了,自己接还好一些。 还好,爸爸的状况跟桑时西后面说的那次是一样的,他没事,头骨没裂开,要在医院里治病,然后会有心理医生介入。 林羡鱼松了口气,腿一软就坐在了桑时西的床上。 几乎是她屁股落在他床上的同时,就听到了桑时西不满的声音:“起来。” “我腿软,坐一下嘛,你的床这么大这么软。” “起来!”他声音夹杂着厌恶:“我最讨厌别人坐我的床。” “不要这么小气,我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 “林羡鱼!”如果桑时西能动的话,他一定会过去掀翻她。 林羡鱼分明看到了桑时西的手指头也动了一下,甚至整个手掌都动了。 “大桑,你试试看胳膊能不能动。” “如果能动的话。”他咬着牙:“我会抡圆了把你给推下去。” “幸好你还不能动。”林羡鱼恢复过来了一点,刚才心情起起落落,坐过山车一样的。 “你别的不行,顶嘴倒是一个顶俩。” “大桑,我发现你话变多了。”林羡鱼托着腮凝视他:“以前你一天都不说一句话的,现在说个不停。” “如果你从我眼前消失的话,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我不能消失,我还要帮你扎针。” 跟桑时西斗完嘴之后,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只要爸爸没事,一切就有希望。 大约桑时西已经习惯了针灸的酸痛感,扎针的穴位处传来的酸麻的感觉很舒服,有一种全身的细胞都在复苏的感觉。 “对方问你要多少钱?”忽然,桑时西问她这个问题,林羡鱼正在认真地扎针。 “什么?” “被你爸爸打伤的人的家属。” “他们一家要五百万。” 桑时西忽然微笑,林羡鱼很看不懂他的笑容。 “怎么了,干嘛要笑?” 第923章 大桑,你经历过生离死别吗? “好端端的笑什么?”本来桑时西这个人就不苟言笑的,忽然笑起来让林羡鱼浑身毛毛的:“他们就是问我要这么多钱。” “他们看到了你开过去的跑车,还以为你傍到了金主。” “哦。”原来是这样,林羡鱼恍然大悟。 肯定是这个原因,不然他们不可能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还开的这样大。 “你没同意?” “当然了,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们?” “但是他们一定会继续纠缠着你。” “纠缠我也没钱。” “如果事情就像你想的这么简单,那这个世界也会变的简单了。”桑时西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打算扎死我?” 林羡鱼定睛一看,她刚才光顾着跟桑时西说话,一个穴位里扎了两根针。 她赶紧拔掉一根:“谁让你一直跟我讲话,害得我分心。” 给桑时西扎完针,林羡鱼躲到露台去打电话。 她还是想见父亲一面,虽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想要好好跟他谈谈。 她不希望下一次还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但是对方说,林可胜的探视已经用完了,这次他自杀本来就是违纪了。 对方已经很客气了,不是生硬地拒绝她的,林羡鱼也不好意思总是骚扰人家,只能就此作罢。 她蔫头耷脑回到房间,看着窗外发呆。 “大桑。”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知道桑时西不会搭理她:“你知不知道人死了会不会在另外一个世界?你说那个世界的人都在干嘛?像鬼一样飘来飘去吗?” 桑时西没理她,若是理她就有鬼了。 不理也不影响她继续唠里唠叨:“为什么有人那么怕死,但也有人想要死?我妈妈那时都病成那样了,都不想死,放不下我们,可是我爸爸还有我和弟弟啊,为什么不想活着?” “那你要问他,别来问我。”虽然声音冷冷的,但是好歹是搭话了。 林羡鱼茫然地转过头看着桑时西:“大桑,你说我爸爸不负责任,怕我出嫁把弟弟丢给他,可是就算我结了婚也不会不管弟弟的啊!” “他怕面对的不止是你们,还有整个世界。” “人活着就得面对世界啊!”林羡鱼叹了口气:“大桑,你有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 他不再说话了,其实世界上哪有那么幸运的人呢,可以不用经历生离死别的,就算现在不用,以后也会。 “我没有。”他忽然回答了:“但是我让我身边的人经历过。” 林羡鱼傻傻地看着他:“啥?” “知道霍佳为什么这么恨我么?” “不是因爱生恨么?” 桑时西笑的凉意森森:“我杀了她的两个哥哥和父亲。” 林羡鱼看着他的笑容打了个寒颤:“你说真的?” “你猜。”傍晚,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天边的阴霾仿佛都敛入他的眼底,漆黑一片。 这种事情让她怎么猜? “既然霍佳这么恨你,难道你真的杀了她家那么多人?”可是,这样看是看不出来的呀! 桑时西虽然沉默寡言并不太好相处,但是,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啊! 不过,人不可貌相。 也许,恶魔失去了它的利爪之后,就不像恶魔了。 见林羡鱼一直在看着他,桑时西浅浅地笑了笑:“怎样,在心里想是不是我之前罪孽深重,所以现在才落得这步田地?” “是那样吗?” “真相重要么?”他无所谓地耸肩:“只要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就行了。” “可是,我不觉得你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 “谁说我丧心病狂?杀人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某个目的,我心智正常的很。” 林羡鱼当然知道他心智正常的很,不过被他这样一讲,对他之前的故事实在是好奇。 “你能告诉我你和夏至姐姐和霍佳之间的故事么?” “很烂俗的故事,没什么好知道的。” “越是烂俗越感兴趣。”她将自己坐的椅子往桑时西的床前拖了拖。 “是不是要给你一把瓜子,让你边吃边听?” “你有么?” 桑时西扭过头,懒得搭理她的样子:“好奇心害死猫,你还是好好活着吧。” 听了他的故事就会死么?他真是危言耸听。 楼下传来了饭菜的香味,林羡鱼吸吸鼻子:“好香。” 不过,她没什么胃口,第一次饭菜做好了她却不想吃。 她想见她父亲,但是却没有办法。 “大桑,你饿了没有,我去给你端饭上来?” 她刚出门,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居然是谭倩打来的。 自从她从疗养院里出来之后,她的日子过的特别动荡,她都没时间给谭倩打电话,谭倩倒是打过几次电话给她,她都没听见。 她接通了:“喂,谭倩。” “小鱼儿,救我”电话中谭倩的声音有点奇怪,声音发虚,很害怕的样子。 “谭倩,你怎么了?”林羡鱼握紧电话,留意到电话里除了谭倩好像还有男人的声音。 “小鱼儿。”谭倩在哭:“我不认得他们,他们说你欠他们五百万,呜呜呜呜你怎么会欠他们这么多钱?” 一提到五百万林羡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难不成是那些狮子大开口的人,找不到她就抓走了谭倩? “谭倩,你别哭,你让抓你的人讲电话。” “林羡鱼。”电话被一个男人给拿走了,粗声粗气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你不拿钱出来,我就把这个女的卖掉,能卖多少算多少” “喂,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抓我的朋友做什么?” “你以为你叫三合会的人来就行了?欠我们的钱就能不给了?” “三合会是什么?”林羡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装蒜了,林羡鱼,我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拿着五百万来赎这个女的!” 啪的一声,对方挂掉了电话,将谭倩惊恐的哭声生生地给截断了。 林羡鱼心里乱如麻,转了一个圈,转身跑进了桑时西的房间里。 “大桑,我朋友被人抓走了。” “唔。”他漫不经心的。 “是我爸打伤的那两个人的家属,他们要不到钱就抓走我朋友。” 他挑起眼皮:“关我什么事?” 第924章 求你帮我 “大桑,”林羡鱼急的带着哭腔:“你能不能帮我?” “你觉得我这样,怎样帮你?”他跟她展示自己躺在床上的样子。 “你有办法让我从茶楼里平安出来,你肯定有办法救我朋友。” “嗯?”桑时西感兴趣地看着她:“怎么讲?” “我想起来了,去茶楼帮我解围的高个子的帅哥就是霍佳身边的人,他忽然出现帮我解了围,肯定是因为你,霍佳不可能主动帮我的,也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逻辑有很大的问题。”桑时西分析给她听:“我和霍佳是死敌,她分分钟都想弄死我,她怎么可能让她的人帮我办事?” “霍佳不会弄死你。”林羡鱼说:“她只是想在你面前刷存在感而已。” “夏至告诉你的?” “嗯。” “呵。”桑时西笑的很阴森:“让她别卖弄聪明,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 “我也觉得,霍佳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你,那天说要炸死我们后来也没炸。” “还有,你的逻辑还有第二个问题。”桑时西冲她歪歪头:“喝水。” 林羡鱼端了杯子放在他的嘴边,他用吸管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喘了口气继续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不管你为什么要帮我,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我朋友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她现在肯定是吓死了。” “有一个办法。” “什么?” “你去跟她交换啊,把你的朋友换回来不就行了?” “我去了不是肉包子打狗?他们连我一起抓了,我怎么救谭倩?” “说来说去,你还是明哲保身啊。”桑时西笑的嘲讽:“我的晚餐呢?还不去拿来?” “你还想吃晚餐。”林羡鱼咬牙切齿:“你肯帮我第一次为什么不帮我第二次?” “我没有义务帮你,一切都出于我的主观意愿,出门左转,给你五分钟去拿晚餐。” 桑时西转头去看书了,她知道他看书的时候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林羡鱼气炸:“你真是冷血,善变!刚才我们还聊的蛮好。” “那只是你认为的。” “我就不给你拿饭!” “那你现在已经被开除了。” “你想用这个威胁我一辈子?”林羡鱼真恨不得把他从床上揪起来。 “是啊。”他笑容可掬,可眼睛里的点点亮光就像冷夜的水光,冰凉凉的。 “凭什么?” “凭你的经济命脉被我握在手里,你还欠着对方一大笔钱,别得瑟。”他轻言淡语,云淡风轻。 林羡鱼气的半疯,但只能出去帮他拿饭。 目前除了求救与他没有半点办法。 刚才对方提到三合会,她才想起来那个出现在茶楼的帅哥是霍佳的人,她知道霍佳是三合会的。 她端了饭菜上来,在门口整理表情,堆上笑容,让自己看上去极度的温柔可爱。 “大桑。”她声音软软地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我们先喝汤好不好?” 她端着汤碗走到他床前:“今天是西湖莼菜汤,牛肉汤底,很好喝的。” 桑时西的胃口比之前好了很多,一碗汤能喝完,一小碗饭也能吃掉大半碗。 见他吃的不错,林羡鱼堆着笑脸准备继续谄媚,还没开口桑时西就说:“这是你的工作,不是你做的好就能跟我提无理要求。” 一句话将她后面的话堵的死死的。 桑时西难相处她早就该知道,就不该心存希望。 再也不求他了,林羡鱼呼的一下站起来:“我不靠你,我靠我自己。” 她端起托盘就转身:“我昨天跟你请假两天,但是我一天就回来了,所以剩下的一天我现在用。” “你要单枪匹马去救你朋友?” “不关你的事。” “那你最好开那辆跑车去,人家拿不到钱,还会拿走你的跑车,不至于撕票。” “这是法治社会,他们敢怎样?” “如果真是那样,还有三合会的存在吗?” “总之,我要救我的朋友,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去!” “林羡鱼,我的建议是。”桑时西慢悠悠地告诉她:“他们抓你朋友就是要钱,你不出现,他们就会把人给放了。” “如果不放人呢?”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谭倩是我朋友,是因为我才被抓的。” “那,你就去吧。”他在微笑。 他的笑容恍惚在林羡鱼的视线中。 她只知道,再跟他扯下去,他也不会帮她,还浪费了时间。 一咬牙一跺脚走出桑时西的房间,刚下楼忽然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她赶紧给谭倩打过去,但是电话已经关机了。 这下麻烦了,上哪里去找谭倩?压根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啊! 林羡鱼站在楼梯上发傻,余婶正在擦楼梯扶手,看到她一脸茫然便过来问:“怎么了林小姐,在想什么?” “啊,没事。”她想了想:“你们以前就认识桑时西么?” “是啊,他是我们家大少爷啊!” “他一直都很难相处吧!” “大少爷蛮温和的,从来不给我们脸色看,大少爷人很好的。” “他人好?笑死我,他人好?”林羡鱼忍不住仰天长啸。 房间里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下次讲人家坏话,声音小一点。” 他的耳朵真好使,听到就听到。 不过,林羡鱼想了想还是得回头求他。 再一次在门口整理表情,笑的像张鱼脸,一脸甜腻的笑出现在桑时西的床前。 “谭倩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家这种情况也只有她愿意跟我做朋友了,如果她因为我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肯定寝食难安。” “那,”他悠哉悠哉:“又关我什么事呢?” “你不说这句话会不会死?”林羡鱼忍无可忍:“大桑,这样,你借给我钱,然后我这一辈子都卖身给你,好不好?” “你想卖,得看我愿不愿意收。”他挑剔而苛刻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十万。” “什么意思?” “十万一辈子,你这种姿色,最高价了。” “桑时西!”林羡鱼忍不住喊他的全名:“你以为我说卖身是什么意思?我是说以后一辈子都做你的特别护士,你以为是什么?” “我也是说特别护士,那你以为是什么呢?”他不紧不慢,不急不躁,不慌不忙。 第925章 你的手怎么能动了? 林羡鱼应该就是这样被逼疯的。 十万一辈子,她一天日薪就很高了,这样算来,她一辈子还没有一年的日薪加起来那么多。 “桑时西,我现在是十万火急,你帮我一下能怎样?” “你求人就是这种态度?”他拧着眉头,俊朗的帅气的脸,怎么看怎么透着一种邪恶。 桑时西是个大魔鬼,认证完毕。 林羡鱼深吸气,快要气挂掉了。 “我求你,桑先生,桑帅哥,你救救我朋友,借我点钱。” “他们要多少?”他终于终于松口了。 “五百万。” “跟他们还价,还到二十万成交。” “怎么可能?” “所以,你就不要着急,你晚一个小时,他们的心理价位就会降低一点。” “可是谭倩在他们手上。” “他们的目标不是谭倩,是钱。”桑时西冲床边的椅子歪歪头:“凡事不要冲动,讲价钱的事情就是打心理战,谁的心理素质过硬谁就赢了。” “合着谭倩不是你朋友,你无所谓。” “是啊,我本来就无所谓。”他微眯着眼睛:“我今天还没按摩。” 还按摩,她恨不得掐死他。 可是,他说的好像又有一点点道理。 五百万的确是太多,别说桑时西不借给她,就算借,她拿什么还? 林羡鱼只好坐下来找精油给桑时西按摩。 她心急如焚,按摩手法乱糟糟的。 “林羡鱼。”桑时西忽然说。 她抬起头:“干嘛?” “你弄疼我了。” “啊。”她低头看看:“这个穴位你也痛?大桑,你现在越来越脆弱了。” “你现在越来越胆大了。”他冷哼。 “我现在,不知道那些人把谭倩抓到哪里去了,谭倩的电话也关机了。”她小心翼翼的,想看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来。 “你给足够的时间给他们,不多时他们自己会来找你。” “他们不会对谭倩怎样吧?” “我怎么知道?”他反问。 林羡鱼决定闭嘴,再跟他说下去,迟早要心肌梗塞。 按摩完已经一个小时过后了,林羡鱼去洗手间洗手出来,她的手机响了。 她扑过去接,是谭倩的号码。 电话里还是刚才那个声音:“钱备齐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错愕地看向桑时西。 桑时西跟她摇摇头,林羡鱼只好跟电话里的人讲:“还没有。” “什么?”对方大叫:“你在开玩笑,这么久了还没有凑齐钱?” 林羡鱼看着桑时西,他还是摇头。 不知道他这次摇头什么意思,林羡鱼只好自己发挥:“你的价格开的太高了,我根本没有这么多钱。” “你还跟我讨价还价,你想让我撕票!”对方凶神恶煞,林羡鱼刚准备求饶,看到桑时西还在摇头。 她用手捂住电话跟桑时西小声讲:“你老是摇头什么意思?” “他已经急了,你就不能急,反正你就一句话,你没那么多钱,让他自动降价。” “林羡鱼!”电话里的人在叫嚣:“信不信我弄死你朋友!” “小鱼儿!”谭倩在电话里哭,哭的林羡鱼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去。 “我真的没钱,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我弟弟腿坏了都没钱治病,我哪里有五百万?” “你昨天开的那辆跑车差不多要那个价了吧?”对方冷哼。 “那不是我的,那是我的老板的,我只是我老板的护士啊!如果我有,何必辛苦做特别护士?” 对方沉吟了一下:“你有多少?” “八千。” “哈?”对方声音又大起来:“你唬我?” “当然八千不可能,可是你说一个正常的价格,别说五百万,上了百我都拿不出啊。” “你以为菜市场买菜么,你还可以讨价还价?” “那”林羡鱼见他语气有松动,心里一阵狂喜,正要跟他继续谈价格,余光看到桑时西向她招手。 她便走过去,桑时西又将手摊开,她狐疑地将手机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她以为桑时西要跟对方说话,可谁知他却把电话给挂掉了。 “干嘛挂我电话?”林羡鱼夺过电话,但是已经挂掉了:“你干嘛啊,我刚跟他谈到价钱。” “所以就挂掉电话,你越不想谈,他越会自降金额。” “可是你挂掉电话,会激怒他们。” “绑匪是最惶恐的,哪有那么大的火气,那都是装出来壮声势的。”桑时西挥挥手:“别离我太近,走开。” 林羡鱼走开一点,转身时觉得哪里不对,立刻转过身看着桑时西。 他看上去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刚理了发,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比之前不要好的太多,穿着黑白条纹的衬衫,若是别人穿这种衬衫,那准保像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 长得好看的人,什么衣服都穿的好看。 可是,就是哪里不太对。 林羡鱼围着床绕了一圈,摸摸下巴:“我总觉得你哪里有问题。” 可是哪里有问题呢? 这时,桑时西忽然伸出手点了一下他面前架子上的电子阅读器,继续读书。 桑时西伸手自己打开阅读器,对,桑时西的手能动了! 林羡鱼惊叫:“大桑,你的手能动了!” 她以为桑时西跟她一样惊喜,但他的表情很淡,好像不足为奇一样:“哦。” 看样子,他早就能动了? “你的手什么时候能动的?”她问。 “跟脖子能动是差不多时候。” “哈,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每次他都这样讲,反问的她哑口无言。 “我是你的特别护士,你身体有什么变化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是医生么?”桑时西对她的蔑视令她很不爽。 不过,她很高兴,桑时西的胳膊和脖子肩膀都能动了,是不是说明他站起来也指日可待了? 这是个好消息。 “林羡鱼。”桑时西阴森森地开口:“我的身体有变化的事情,只能你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他不回答,林羡鱼眼珠子转了转:“哦,你是怕你的仇家知道你身体好了过来寻仇是不是?” 第926章 大桑,你太棒了 桑时西没回答,林羡鱼觉得就是这个原因。 她忽然沾沾自喜起来:“我真是神医,针灸没几次就有了这么显著的效果。”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不认为是你的功劳。” “我又没有让你帮我涨工资,不过,”林羡鱼忽然找到了可以威胁桑时西的地方,她阴测测地凑近了桑时西,笑眯眯:“你帮我救出谭倩,我就保密,不然我就告诉霍佳,哈哈哈,她第一个过来杀你。” 桑时西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平静地很:“你还学会了威胁我。” “是啊,谁让你不帮我。” “我没有帮你的义务,你身为我的特别护士有对我的身体状况保密的职责,林羡鱼,你没有职业道德。” “没有就没有,大桑,我以后给你打工都不要你工钱,你这一次帮我好不好?” “不要轻易把自己的下半辈子给卖出去,再说我也不想要。”他拍拍手,声控灯关掉,屋内一片漆黑。 这房间里的灯什么时候是声控的?林羡鱼怎么不知道? 可以自己关灯的人,好牛逼哦! 林羡鱼揉揉鼻子:“反正我也有霍佳的电话号码,你既然不怕我就给她打电话,或者给夏至姐姐打,她和桑旗哥哥都这么关心你,听到你的身体有了好转一定很高兴。” 她慢悠悠地转身,从口袋里掏电话。 桑时西在她身后平静地很,没有一点点动静。 林羡鱼心里直犯嘀咕,难道真的要打? 如果真的打了,那以后可真的就得罪了桑时西,日子不好过啊! 可是,桑时西就在她身后看着,做戏也要做全套。 她硬着头皮将电话掏出来,又摸出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一个一个地按好,只差通话键没拨了。 呵,桑时西还是气定神闲啊,他还真沉得住气啊! 打吧,谁怕谁啊,她一光脚的还怕他这个穿鞋的? 她狠了狠心按了通话键,还没拨通,桑时西终于开口了:“林羡鱼。” 她立刻挂掉电话,刚拨估计还没拨通,她转过身看着桑时西:“干嘛?” “回房间睡觉吧!” “哈?” “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回家了。” “哈?”她眨眨眼睛:“真的?” “你若是不信,就算了。” “信,我当然信。”她把胸脯拍的震天响:“你答应帮我了是不是?那钱怎么办?” “你不用管了,睡你的觉去。” 林羡鱼喜上眉梢,她对桑时西当然有信心,别看他现在在床上不能动,但是人家照样有本事把谭倩给弄出来。 他一定可以的。 林羡鱼听他的话乖乖回房间睡觉,只是一直没怎么睡着,心里在担心着谭倩,到了后半夜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房间里大亮,林羡鱼睁开眼睛,阳光都照到了她的眼睛上。 昨天晚上忘了拉窗帘,看这日头不早了。 她从床上跳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电话打给谭倩。 谭倩的电话通了,而且立刻就有人接听,是谭倩的声音:“小鱼儿。” “谭倩,你在哪里?” “我在家。” “哦。”林羡鱼长长地舒了口气,捂着胸口瘫倒在床上:“太好了,你回家了。” “小鱼儿,那些都是什么人,昨天吓死我了,我晚上下班刚走出疗养院,就有几个人忽然出现把我拽进车里,吓得我魂飞魄散的。” “谭倩。”林羡鱼歉疚地道:“对不起啊,吓着你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关于爸爸的事情她不想多说,只是说:“一些坏人敲诈我。” “你都穷成这样了,怎么会敲诈你?” “可能,我这几天开着大桑的车,被他们给看到了。” “哦对了,你把那个怪人带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有个很霸气的女人来疗养院里找人,差点把整个疗养院给掀翻了。” “哎,一言难尽,谭倩,我这次害惨你了,实在是对不起。” “我们是朋友,别说这个。” 跟谭倩打完电话,确保她没事了之后,还得去跟桑时西道谢。 不管她为了救谭倩费了多大的劲,至少桑时西肯帮忙了。 桑时西不在房间里,这就比较稀奇了,她在房间里张望了一眼,在露台看到了他。 他穿着棕色的棉褛,膝盖上盖着一张绒毯。 今天风大,将他柔韧漆黑的发丝吹乱了。 他的发量很多啊,看来以后到了中年不怕脱发了。 林羡鱼裹紧身上的衣服走过去,刚走了两步还没靠近他,桑时西就开口了。 “感谢的话就别说了。” “呃,”她谢谢两个字都含在嘴里了,又咽下去了。 “你是怎么到轮椅上的?”她比较好奇这一点。 “我请了一个男看护,他负责晚上。” “哈?”林羡鱼跑到他面前:“我发现我的工作越来越轻松了。” “是啊。”他冷冷扫她一眼:“你该庆幸么?” “不过,我的日薪会不会减少?” “不会。” 她松了口气,刚要道谢,桑时西从身边茶几上拿了一张纸给她:“你从今天起根本没有工资了。” “为什么?”她接过桑时西递给她的东西,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 “你不认字?” 林羡鱼匆匆看了一遍才看明白,大概意思就是说,她已经一次性花掉了她将来二十年的薪资,所以以后二十年她不但一直得给桑时西打工,还没钱拿。 “你给了那些人多少钱?” “一家二十万。” “那我二十年也不止四十万吧?” “你明天可以去看你的爸爸,还有,林宁主治医生已经联系好了,下午就入院进行术前检查。”桑时西递给她一支笔:“你觉得,这样加起来划不划算?” 林羡鱼有点傻,半天才接过桑时西递给她的笔:“你是说,这些你都帮我搞定了?” “不用感谢我,这些都是你花钱买的,用你未来二十年的服务。” “那林宁的主治医生是” “骨科最有名的医生,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请得到的。” “真的吗,那小宁的腿还有希望吗?” “站起来的可能性百分之五十,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坐在轮椅上。” 林羡鱼一阵狂喜,也没多想就伸长手臂去抱桑时西。 “大桑,你太棒了,太棒了!” 第927章 卖身给你二十年? 林羡鱼的拥抱,热气腾腾的。 一直以来,没什么人抱过桑时西。 不是没人想抱他,是想抱他的人没有机会也不敢抱。 而他想抱的人,不是心甘情愿的给他抱,他也不会主动去抱那个人。 他要的是对方百分之百地爱上他,打开自己。 可惜,他要的太多了,根本得不到。 小看护的头发散发着玫瑰洗发水好闻的味道,她整个身体都洋溢着年轻,活力,快乐,等等这些字眼。 桑时西忽然有一秒钟的窒息,有人掐住他的脖子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再下一秒他已经推开她了。 “不要对我上下其手。” 林羡鱼还没从兴奋中醒过神来:“咦,大桑,你现在可以推开我了,好棒。” “的确是很棒,我终于可以拒绝一个我讨厌的人了。”他嘴角噙着冷笑。 林羡鱼叹口气:“你真没趣,这么高兴的事情你说成这样。”不过,等到林羡鱼冷静下来,她正要下楼给桑时西拿早饭,忽然觉得哪里不妥。 她又回到桑时西的面前:“所以,因为这些我就要白白给你打二十年的工?” “你可以拒绝,我也可以让那些人再把谭倩抓走。”他语气轻松,寒风就像一把梳子,将桑时西的头发吹成了大背头,林羡鱼发现什么样的发型他都能驾驭,依稀从现在这样能够想象出他坐在办公室里穿着西装梳着油头的样子该有多么威风八面了。 她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 “难道我二十年来都不涨工资?一直按照现在的薪资水平是不是不太公平?” “你现在的薪资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你同岗位同智能的同事了,就算涨工资也要视你平时的工作而定,你作为我的特别护士还没有一个月,已经请了两天假了,你觉得以你这样的工作态度,可以涨工资么?” “我两天不是没用完么?再说之前我夜以继日的连觉都没得睡怎么说?” “涨工资看我的心情,你也别太悲观,很可能我会觉得你烦,开除了你,你就可以滚蛋了。”桑时西说完,就按动轮椅上的按钮,轮椅便转了身往房间走去。 林羡鱼跟在他的后面:“你是自己到露台上来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种事情好奇。” “不晒太阳了吗?” “露台上风大。” “哈,桑时西,你开始变的惜命了,是不是觉得你的身体在好转,所以就没那么绝望了?” “谁告诉你我之前绝望?谁又告诉你我现在不绝望?”他冷笑泛出天际:“我的营养粉呢,怎么我起床了这么久还没喝到?” “哦哦哦,我去拿。” 总之,桑时西是个惹不起的存在。 他就算坐着不能动,他言语如此犀利刻薄,林羡鱼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不论怎样,桑时西算是帮了她的大忙。 下午,林宁就被送进了医院,一整个专家团队负责林宁的手术,在医院里有专人照顾,林羡鱼安顿好了林宁才放心地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她又去看了父亲。 林可胜的情绪仍然不佳,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本来就瘦,这样仰面躺在床上,面部就像骷髅一样。 她真的很好奇,骷髅一样的父亲怎么能把两个壮汉打进了重症监护室。 她坐在父亲的床边开启灌输心灵鸡汤的模式。 “爸爸,跟你讲两个好消息。林宁现在已经住进医院开始治疗了,医生说他的腿还有的治,昨天下午进行了术前检查,刚才我来之前医生说检查结果很好,林宁完全具有做手术的条件。给林宁做手术的都是很厉害的骨科专家,他们说林宁站起来的可能性百分之五十,而且以后一定可以生活自理。” 躺在床上的林可胜终于睁开眼睛看了林羡鱼一眼:“小鱼儿,我现在这个状况,你怎么可以来看我的?” “我在给一个很厉害的人做特护,他人很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桑时西这个人,说来话长,所以只能暂且用一句话来概括。 她发誓,这不是她的心声。 “那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 “我赔了伤者家属钱,他们说不告你了。” “多少钱?” “一家二十万。” “你怎么能有这么多钱?” “爸爸,你别担心,这些钱都是正路来的。” “我是问你,哪里来这么多钱?”林可胜声音一大就有点喘,林羡鱼急忙去给他拍一拍。 “我预支了我的工资,可能未来几年我得给人家打工了,不过不要紧的,我现在吃住都很好,不愁吃穿的。” 林可胜虚弱地看着林羡鱼,长久地没讲话,过了好一会才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其实,林羡鱼是不经常看到林可胜哭的。 她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安稳林可胜。 她想要给爸爸擦眼泪,林可胜握住了林羡鱼的手:“小鱼儿,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爸爸很少跟她讲这样的话,她以前每次去看他,林可胜都很少讲话,或者说一些自己不争气,拖累了他们之类的话。 “爸爸,照顾弟弟是我应该做的。” “你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应该的是我要照顾家庭和你妈妈,但是我都没有做好,你妈妈生病没钱治死了”林可胜嚎啕大哭。 林羡鱼也陪着他哭,后来从病房出来后,心理医生跟她说。 “宣泄出来也是一件好事情,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肯正视自己面对现实,现在他肯面对这些了,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林羡鱼抹抹眼泪:“那我爸爸还会自杀吗?” “这个要看他自己了,但是我们会给他定期心理疏导,应该是不会了。” 林羡鱼谢过医生,忽然想起了桑时西昨天跟她说的一句话。 “一个人想死或者是活下去,不是别人能够干预的。” 呵,这个桑时西最有发言权了,他不是自闭过一段时间,天天要死要活的,现在不也走出来了? 第928章 久违了,大哥 林羡鱼看完父亲,又绕路去了医院看林宁。 林宁的状态很好,医生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接受手术,手术就定在下个星期。 林宁的房间还多了一部很高级的游戏机,林羡鱼问他哪来的,林宁很兴奋地告诉他,桑时西给他打过电话,说让他好好配合治疗,勇敢一点,这部游戏机是他送给林宁的,作为鼓励他做手术的奖励。 林羡鱼错愕,本来桑时西为她安排的这些她已经蛮感动的了,但没想到他还送了林宁一部游戏机,当然不是游戏机的价格有多昂贵,而是桑时西这个人的身上居然有一点点温存。 可是,昨晚她还在房间骂了桑时西一整晚,骂他是法西斯,骂他是万恶的资本家,专门压榨她这个贫下中农,随随便便就拿走了她二十年。 她回到别墅,男护士刚刚下班。 桑时西请男护士也是因为稍微方便一些,洗澡啊,换衣服啊之类的,他现在已经自己可以坐着轮椅去任何地方,只是从床上到轮椅还需要别人帮忙。 桑时西不在房间里,余婶告诉林羡鱼:“林小姐,大少爷在花园里晒太阳。” 这就活久见了,桑时西之前是最讨厌阳光的,怎么现在却晒起太阳来? 她跑到花园里,桑时西正坐在花园中心背对着她,现在正是寒冬,花园里萧条的很,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有点桑时西在哪里就寸草不生的感觉。 她走过去,清了请嗓子:“我回来了。”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林羡鱼跑到他前面去,弯腰看他:“你在看什么?” “关你什么事?”他真难相处,难相处到极点。 但是,林羡鱼今天心情好,这些可以忽略不计。 “我看过我爸爸了,他状态还可以,正在做心理治疗,我想他应该不会那么做了。” “” “林宁的情况也很好,下周三就做手术,都是很厉害的专家来做,我对他的康复很有信心的。” “你不需要事无巨细地汇报,我没兴趣听。”他终于开口了。 “我看到了你送给林宁的游戏机,谢谢你啊!” “别着急谢,”他慢慢地向林羡鱼转过头,眸光幽深:“任何一个人对你的任何一次示好的背后,很可能都会是阴谋。” “干嘛要这么说?”林羡鱼被他说的打了个寒颤,摸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任何人的相处不全是尔虞我诈的,再说我觉得你也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呵。”他冷冷地笑:“别说的好像多了解我一样。” “你的难相处不过是你的面具。” “别离我太近。”他推了一下轮椅,让自己离林羡鱼远一点。 林羡鱼的身上,有一种活力的积极上向的气息。 桑时西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 “厉害了,你现在可以拒绝别人了。”林羡鱼揉揉鼻子,这时余婶过来通报:“大少爷,桑小姐来了。” 了轩辕不知道桑小姐是谁,她往门口张望,隐隐约约地在雕花的铁门外面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余婶有些紧张:“要不要把您推上去,扶您上床?” 桑时西略一沉吟:“不用了,让她进来吧!” “哦,那我请桑小姐进来了。” 林羡鱼很好奇,桑小姐,既然姓桑,那应该跟桑家有关系,是桑时西的姐姐还是妹妹? 她向门口看,看到了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她年纪很小,看上去比林羡鱼还要年轻。 她长的很漂亮,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和皮靴,走路生风,气场八百米。 能从她的眉眼中看出她和桑时西是有几分相像的,特别是眼睛,瞳很黑也很亮,而眼神也同样犀利。 林羡鱼有点吃惊,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居然有这样锐利的眼神,穿透一切的力量。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桑时西的面前,先是微笑地跟林羡鱼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你好呀,林小姐。” 然后在林羡鱼错愕的眼神中走到桑时西的面前,用一种既不亲热也不生疏的语气和桑时西打招呼:“大哥,我们还真是恍如隔世,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若真的是想见我,之前也可以下来见我。”桑时西跟她微笑。 桑榆笑的前仰后合:“大哥许久不见,你比以前要幽默多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无趣了,怎样,是这位林小姐的功劳吗?“ 林羡鱼站在旁边傻傻的,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这两人是兄妹关系,不过从这只言片语就能听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太好,每一句话的里面都暗戳戳的包含了好多小针一样,想要把对方扎的体无完肤。 这时余婶过来送茶,还搬来一把椅子。 桑榆语调甜甜的谢过余婶,端起放在石桌上的茶抿了一小口,点点头:“嗯,茶的味道很好,很清香,沁人心脾。” “说吧,你来这里是冲着我还是冲着我妈妈?或者是两个人一起来?” “大哥”桑榆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我早就知道,你托这位勇猛的林小姐把大妈从医院里面偷出来了,我若是想来找麻烦也不会等到现在,我要离开了。” 桑时西早就看到了她的行李箱,垂着眼眸:“怎样,不是听说你对南怀瑾不得到手就誓不罢休吗?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像是你的性格。” “大哥,这段时间我懂得了一个道理。”桑榆一只手托着腮,认真地看着桑时西,她的语气忽然变得特别的诚恳:“那就是世界上什么样的东西你都可以强求,金钱呀,财富啊,名利啊,都可以用这个来获得。”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但是有一样不能,那就是爱情。当一个人心里有了别人不爱你的时候,无论你怎样,阴谋诡计也好,掏心掏肺,他都不会爱上你了。因为爱情这东西是很奇妙的,不论你爱不爱对方,他爱你就是爱你,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强求不了。” 林羡鱼在一边听的傻掉,这个看上去都没有20岁的女孩子讲出这么一大套关于爱情的理论,看来是受过伤?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放弃了?” “不是放弃了,是放手了。我不会再追寻一个我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放过别人,放过自己,大哥你总听说过吧?” “我不觉得你千里迢迢的从锦城赶到卫城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第929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是啊,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些,我想跟你说,大哥我放下了,你呢?” 她看着桑时西桑时西也看着她,这兄妹二人的眉眼有相似之处,而他们的眼神最像咄咄逼人,像是要将对方看穿才心满意足一样。 “呵,”桑时西忽然笑了:“你弄疯了我妈妈,现在过来跟我说你放下了?” “哥有句话很土,叫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我觉得这句话说的真是很有道理,是啊,大妈曾经毁了我妈的一生,我很恨她。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我忽然发现我妈并不能活过来,我也没有比之前快乐多少。我报了仇,然后呢,你再找我报,以你现在的状态,你根本杀不了我。这样,我们相互残杀下去,何时是个头?” 桑时西低着头,嘴角擒着笑,笑得肩膀都耸动:“真是难得,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些话,一个从来都不按理出牌的小恶魔,现在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大哥,我们谁都不能弥补自己之前做过做错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和让逝去的人活过来,我们只是凡人,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我们可以让自己过得真正的快乐起来。 大哥我问你,你一直以来快乐吗?你一直想赶走二哥,那二哥不在锦城的那几年,你感到过快乐吗? 你有真心的笑过吗? 大哥,你没有,其实已经二哥已经完全放下了,他不在乎你们之前的那些恩怨。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想必死亡的滋味你也尝试过,也不怎么样是不是?” 桑榆忽然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只药瓶递给桑时西:“这个给大妈吃,虽说不能让她完全恢复到从前,但是这个可以去除她血液里残留的毒素,至少比现在要好一些。” 桑时西没有接她的药品,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桑榆,你觉得我还能够再相信你吗?你一向都是口蜜腹剑,或许这瓶药会让我妈疯得更彻底。” 桑榆久久地看着他,忽然拧开瓶盖倒了两粒药丸在手心里,然后一口吞了下去,端起桌上的茶咕嘟咕嘟的喝下,伸出舌头给桑时西看,确保自己已经全部吞下去了。 “我桑榆害人从来都是放在场面上的,绝对不会藏着掖着,说一套做一套不是我的性格。大哥”她将药瓶放在桌上:“这样,你可以给大妈吃也可以不给,或者你先去送去化验。,没问题了,你再给她吃。这是特效药,外面的药店买不到的。” 桑榆站起身来,两只手撑着石桌:“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我知道我三言两语赶不走你心中的魔鬼。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心中的魔鬼已经走掉了,不存在了。” 她提起自己的行李,跟桑时西挥挥手:“大哥你放心,你现在恢复到如今的状态,我看到但是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说,你在这里很安全。” 桑榆说完转身,桑时西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是什么把你的灵魂洗涤的如此干净?嗯?” “我喜欢用洗涤这个词,”桑榆笑着:“我曾经很爱的一个人的眼泪,无论我怎样勾引他,怎样不顾一切机关算尽,他心里始终爱的还是他的亡妻。”桑榆似乎极力在掩饰住她眼中的伤感:“所以我们以为的爱情,其实根本就不是,大哥我们两个都太狭隘了,在爱情的面前。” 她说完冲林羡鱼挤挤眼睛:“林小姐,我大哥就拜托你了,我把他的后半生也交给你啊!” 桑榆转身走了,她的长发被风吹起,皮衣的衣袂也随风飘荡。 林羡鱼喃喃自语,眨眨眼睛:“别把后半生交给我啊,我的卖身时间只有二十年。” 林羡鱼一直看着桑榆的身影走出了大门,然后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是你的妹妹?”林羡鱼在桑时西的面前蹲下来:“气场好强大啊,我觉得她跟你很像。” “嗯?”桑时西抬起头来:“她像我?” “嗯,我也见过桑旗,我觉得她跟桑旗除了长相方面有点相像,但是她更像你。一样的气场强大,一样的犀利,一样的”林羡鱼忽然没了形容词,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耸耸肩膀:“总之,你们很像。”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知道,她叫卫夫人大妈。” “想知道我们的故事?” “呃,如果你想说的话。” “坐下。”桑时西向她扬扬下巴。 难得他有倾诉欲,林羡鱼急忙在石凳上坐下来准备洗耳恭听。 可是,桑时西说是讲故事,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不说,林羡鱼也不敢催,等了好半天,她都要睡着了。 终于,听到了桑时西的声音。 “我和桑榆,本身没什么恩怨,如果要追溯的话,那就是她妈妈和我妈之间的恩怨。” 林羡鱼睁大眼睛表示她听的很认真。 “她妈妈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然后我妈妈弄疯了她妈妈。” 那么复杂的过往,桑时西用一句话就概括了。 “我明白了。”林羡鱼插嘴:“所以,你妈妈疯掉是桑榆复仇?” 桑时西笑笑:“是啊。” “可是你们是亲兄妹啊!” “我们是敌人,她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我们是敌人。”桑时西微微笑:“就像我和桑旗一样,我们不是一个母亲,他们的母亲都是我妈妈的敌人,所以我们就是敌人。” “不。”林羡鱼不是这么想:“桑小姐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是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我觉得,她真的是想通了。” “你不了解她,也不了解我。”桑时西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我冷了,回房间。” “你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 “故事讲完了,就是那么短。” 第930章 又想请假? 桑时西回到房间之后就赶走了林羡鱼,他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林羡鱼后来给他送药的时候,听到他正在打电话,不知道跟谁,但她听得出来谈的是关于桑榆的事情。 “她真的离开了锦城?放弃了大禹的股份和一切?我知道了。” 林羡鱼不是有意偷听的,所以偷听完很内疚,半天不敢进去。 她躲在门缝处看到了桑时西,他坐在轮椅上好半天,半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这么多疑的人啊,还是不相信桑榆的话,非要打电话去求证才信。 桑时西这样的人,全世界只相信自己。 这下,他打过了电话该彻底信了吧? 林羡鱼端着托盘欣赏他的侧脸,桑时西的侧颜简直了,随便穿一件棉褛都这么好看,她大概能够理解霍佳对他爱的欲罢不能的原因,也大概能够理解夏至不爱他只爱桑旗的原因。 这兄弟俩在外型上倒分不出来什么胜负,那至于夏至不爱他,十之八九是桑时西自己作的。 她还在浮想联翩,冷不丁听到了桑时西的声音:“你打算在门口偷看多久?” 她一个激灵,手里托盘上的药和水差点撒了。 感情,她刚在在门口偷看桑时西一直知道。 这就尴尬了。 她讪笑着端着托盘走进去:“我可不是有意偷听啊,刚巧走到门口听你在打电话,我不好进来。” “你不好进来,倒是大刺刺地在门口偷听。” “偷听也比围观要强。”她笑嘻嘻。 “林羡鱼。”桑时西曲起手指叩了叩轮椅的扶手:“下次我会制定出一个约法十三章,其中有一条就是护士不得跟雇主顶嘴,否则扣一天日薪。” “人家都是约法三章,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约法十章了?扣日薪啊,随便扣,我不是没有工资么?” “那,你卖身的时间就往后顺延。” 桑时西真是太狠了,林羡鱼端着小量杯递到他嘴边:“张嘴,吃药!” 她把药倒进了桑时西的口中,再喂给他水。 “你为什么不相信桑榆?我觉得她很诚恳啊!”林羡鱼喂完药,蹲在桑时西的面前看着他。 “你这么八卦就去看娱乐新闻。”他转动轮椅到窗边:“帮我拿本纸质书来。” “不去床上躺躺吗?你坐了一上午不累?” “我躺够了,足足躺了一百九十二天,一动都不能动地躺着。”桑时西指了指书架:“左起第三本。” 林羡鱼跑过去帮他拿,是一本关于宇宙黑洞的书。 她把书递给桑时西:“你看这么枯燥的书啊!” “还有下部,我可以借你看。” “不用了,”林羡鱼直摇手:“地球上的事情我还没闹明白呢,看什么黑洞。” “没文化就没文化。”他从书册的上方看她一眼:“林羡鱼,你知道你的眼睛里有什么?” “有什么?”她下意识地去扒拉自己的眼睛:“没有眼屎啊。” “空洞,无知,苍白,茫然。” “你才无知。”听得出来桑时西在骂她,所以只有本能地反驳过去:“我读书的,只是不读你这种书。” 他冷笑,埋头继续读书。 林羡鱼的工作职责中也有陪太子读书一项,桑时西读书,她就去看桑时西的书架中有没有自己爱看的书。 这么多书里,连一本侦探小说都没有,要么就是大部头的外文诗集,连翻译版都没有,要么就是经济方面的书,还有这些关于宇宙啊,分子黑子之类的。 林羡鱼百无聊赖地又回到他的身边坐下来,托着腮看着桑时西看书。 她很无聊,所以没话找话。 “这书好看吗?” 桑时西日常不理她。 “黑洞到底是什么呀?” “” “这个又没有故事情节,有什么好看的?” “你若是闭嘴,我的书会更好看。”桑时西从他的书上抬起头:“你想干嘛?” “没有啊,陪你看书。” “你想请假?”他目光灼灼,林羡鱼吓了一跳。 桑时西好厉害,她真的想请假去看一看谭倩,上次她被抓走之后她们都没见过面,至少要安慰一下人家吧! 可是,因为这段时间不停请假,她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没敢说出口,谁知道被桑时西一眼就看出来了。 “呃。”她卖萌:“那行不行呢?” “你说呢?”他合上书,微笑着看着她,但是他的笑容绝对不是和蔼可亲的:“我妈妈起床了,她需要吃药。” “哦。”林羡鱼急忙站起身。 卫兰的情绪还是很不稳定,安静的时候还好,吃药还算配合。 但是碰到狂躁的时候喂药喂饭,她拼死抵抗,每次林羡鱼就像打了一场仗一样。 虽然林羡鱼力气比卫兰大,但是必竟是桑时西的妈妈,她不敢太用力只能压着点,所以她的身上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这不,手背上昨天才被卫兰抓出几道血痕,今天才结痂。 她去给卫兰喂药,卫兰已经醒了,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她衣装整齐,上次桑时西让林羡鱼打电话来送了某个品牌的衣服来,还有很多美丽的旗袍,林羡鱼偷偷摸了一下,料子滑不溜丢。 卫兰很少有这样正常的时候,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走进来的林羡鱼,忽然冷着声音开口:“站在那儿。” 林羡鱼立刻僵在原地,看着卫兰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发愣。 以前,她想给卫兰梳个头,就像打仗一样,弄的她筋疲力尽的也没把头发给梳好,今天她自己倒是挽了一个很漂亮的发髻。 那今天,卫兰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她手背上隐隐作痛,站在门口没敢过去。 人家说精神障碍的人力气特别大,林羡鱼深有体会。 “林护士。”卫兰口齿清楚地称呼她:“在梳妆台左边的抽屉里,有一个首饰盒,你拿出来。” 她介绍过自己无数次,卫兰每次都把她当做夏至,桑榆,某个狐狸精,或者是路人乙。 这次,她终于能冠上自己的姓,感激涕零。 她走过去拿出那个首饰盒放到卫兰的面前。 卫兰说:“打开。” 她乖乖地打开,里面的首饰玲琅满目,珠光宝气的很耀眼。 没见过世面的林羡鱼,觉得自己开启了一个宝藏。 第931章 挑一样 “林小姐。”卫兰又打开了首饰盒的下一层,看上去不太大的盒子,没想到内容物这么多。 “啊,我在。” “挑一样自己喜欢的,两样也可以,我送给你。” “哦不不不。”林羡鱼吓了一跳赶紧摇手:“这是您的东西。” “这只是我众多首饰盒里的一个,你照顾我和时西辛苦了。”卫兰的声音威严而又不容置疑。 林羡鱼能够想象出来她之前作为桑太太的时候是多么霸气。 林羡鱼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照顾你们是我的工作,我就是护士啊!” “如果不是你,我还在精神病院受苦,她们当我是疯子。”卫兰忽然冷笑,她未施粉黛却依然美丽的脸上忽然多了笑容,实在是令人胆战心惊。 林羡鱼拿过药:“卫夫人,吃药了。” “药等会再吃。”她推开林羡鱼的手:“你不拿,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怎么,我卫兰的东西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呃。”不要也不行,林羡鱼只好随便在首饰盒里拿了一条手串:“这个这个。” “再拿一样。” “够了够了,我平时工作也没时间戴。” “珠宝有时候并不是要戴的,一个女人怎么能不拥有自己的珠宝?”卫兰抬头看着她,看的相当仔细:“林小姐,你很漂亮。” “谢谢。” 卫兰忽然向她伸出手:“林护士,把你的手给我。” 林羡鱼心里有点毛毛的,她很怕她把手伸过去,卫兰抓过就咬一口。 她以前不是没干过,那牙印圆圆的,差点没被她咬下一口肉。 不过,卫兰的眼神不怒自威,林羡鱼挺害怕的,就把手给伸过去了。 还好,这次卫兰没有咬她,只是拉过她的手,将林羡鱼刚才挑的手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后歪着头欣赏:“唔,真是漂亮。” 林羡鱼这才看清楚自己胡乱挑的是一串五颜六色的石头,很剔透,石头的颜色很鲜艳,而且能够在每个石头里看到不同的花纹。 她不知道是什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哇,这个石头好漂亮。” “这是碧玺。”卫兰告诉她:“全天下最好的碧玺就在我这儿。” “这个多少钱?” “价值连城。” 林羡鱼吓得急忙要撸下手串:“这么贵重我不能要。” “哎。”卫兰按住她的手:“这是我送你的,再说有多大的能力接受多贵重的东西,同样的,你接受了多贵重的东西就要尽多大的心。” 卫兰以前想必也是个哲学家,说起话一套一套的,听的林羡鱼云里雾里。 卫兰好有力气,她就没再推脱了。 她顺势把药丸放进卫兰的手里,这次她接过来一口吞掉。 平时卫兰吃药是件大难事,今天这么爽快实在是罕见。 卫兰吃完了药她也松了口气,便准备出去给她拿早饭,卫兰又说:“在首饰盒里挑一件头饰。” “又挑?”林羡鱼赶紧指指自己的头发:“我短发,戴不了头饰。” “给我挑一样,戴在我的发髻上。” 原来是这样,林羡鱼吓死了。 她看了看卫兰今天穿着的一件宝蓝色的植绒旗袍,便找了一根蓝宝石的簪子,工艺精美,造型简单大气。 她递到卫兰的面前:“这个行么?” “深得我心。”卫兰缓缓道:“帮我插上。” 林羡鱼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小宫女正在给暴戾喜怒无常的太后梳妆? 她小心翼翼地给卫兰插上,她转着头来回看看,很满意的样子:“唔,林护士的眼光很不错。” 伺候皇太后梳了妆,卫兰还化了个淡妆,用了酒红色的口红,整个人的气场立刻就不一样了。 林羡鱼蹲在她面前,像个白痴一样。 “林护士。”卫兰久久地凝视她:“早上,家里是不是来了个人?” “呃。”她眨眨眼睛,因为已经知道了桑榆和卫兰之间的事情,她不敢多说,怕卫兰听到桑榆的名字会抓狂,她可不想自己的手背上又被卫兰抓的一条条的。 “我去给你拿早饭,今早余婶煮了牛肉汤,吃牛肉面。” “林护士。”卫兰语调低沉:“我知道是桑榆是不是?” “呃。”林羡鱼隐隐地头皮发麻:“是。” “不必害怕,其实我早上早就醒了,桑榆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你想知道我和桑榆之间的故事么?” “不想。”林羡鱼立刻表明心意,反正她也听桑时西说过了,不就是桑榆为了母亲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故事么? “那我告诉你。”卫兰幽幽地开始了讲述:“桑榆的妈妈” 林羡鱼都傻眼了,刚才她不是说不想知道么,卫兰还这么热情洋溢地要讲给她听。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桑榆的妈妈其实是个标准的小三,是时西的父亲婚后才认得她,那些女人们看到了彦坡哪个不想贴上来,她妈妈也不例外。” 林羡鱼咧咧嘴唇,表示自己听的相当认真。 卫兰忽然弯下腰来,脑门都快抵到了林羡鱼的脑门:“试问,哪个女人不想维系自己的婚姻,难道任由外敌侵入?你可知道,桑榆的母亲当年都住进了桑家,我若是不除掉她,她便要取代掉我的位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就是规则。” 卫兰的眼中闪过怨毒,看的林羡鱼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都是狠角色啊,林羡鱼揉揉鼻子,各个都惹不起,惹不起。 卫兰的手指头忽然轻轻地滑过林羡鱼的手背,那冰凉尖锐的触感让林羡鱼差点跳起来。 “当年,桑榆她妈妈的皮肤就像你这么滑,林护士,你今年多大了?” “22。”林羡鱼回答。 “好年纪啊,那时候桑榆她妈妈也不过那么大吧,我还记得她有个别名,人家都叫她n,翻译过来就是蜜糖,她当年事真的好甜啊。” 林羡鱼有点胆战心惊地看着卫兰的眼睛,很怕她忽然就癫狂把她认作是桑榆的妈妈,然后扑上来掐死她。 卫兰好像看出林羡鱼在想什么,微微笑:“别怕,我现在很清醒。” 第932章 你会怎么做?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保持。 林羡鱼在心中默念祈祷。 卫兰抚摸着林羡鱼的手背,继续讲述。 她的手指所到之处都让林羡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知道的,像桑家那样的人家,桑彦坡那样的男人,哪个女人沾到了舍得放手?桑彦坡就像是唐僧肉啊,什么女妖精看到了都想咬一口的,所以,我会让她们随便咬么?” 林羡鱼懂她的意思,她本来是打算敷衍地听完拉倒,但是听到她说到这里了,就忍不住开口:“维系婚姻无可厚非,但是弄的人家这么惨是不是过分了点。” 说完了她后悔了,关她什么事,接这个话茬干什么? 再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再说都于事无补。 回头再把卫兰刺激到了,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卫兰倒是满冷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不懂啊林护士,女人们的这种战争不比战场上的真枪实弹的战争更加仁慈,我们之间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甚至比真正的战争更加血腥恐怖。” 此刻,卫兰眼中的阴狠更加恐怖好不好? “所以你就赶尽杀绝?” “我给她机会了,给她钱让她走她不走,我跟她好言相劝她不听,我能怎么办?她要的不是钱,她要的是人,要的是整个桑家整个大禹啊,这样有野心的女人,我不除掉她怎么办?林护士,如果换作是你呢?” 卫兰忽然弯下腰,她的额头砰的一下撞到了林羡鱼的额头,撞的她快痛死。 她捂住额头,脑瓜仁子嗡嗡响。 这么听来,卫兰说的好像也有她的道理,但是自己可得保持清醒,不能被她带沟里。 不过,她也没打算跟卫兰辩论,反正事情都过去了。 “卫夫人,我去拿早餐给你吃。” “林护士,不急,”卫兰按住林羡鱼的手:“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呃。”林羡鱼揉揉鼻子:“如果是我,我觉得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也就是说,你要把你的老公拱手让人喽?” “如果我老公心都不在我身上了,那苦苦维系还有什么意思?” 卫兰顿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林羡鱼很想夺门而出。 “林护士。”她终于笑够了:“你谈恋爱了吗?” 林羡鱼摇摇头:“没有。” “那你谈过恋爱吗?” “呃,暗恋算吗?” “所以,你没恋爱过,也没有结过婚,你根本不懂。”卫兰直起腰来,对着镜子继续整理自己的仪表:“我没做错,我捍卫我的家庭,我错在哪里?” “你毁掉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不毁掉她,她就要毁掉我!”卫兰将手中的梳子重重地拍在梳妆台上:“我卫兰从来不主动去招惹别人,我对付的都是觊觎我的地位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错在哪里?” 卫兰声音凌厉,霸气十足。 “那,”林羡鱼舔舔嘴唇:“桑小姐也没错,她是在为她妈妈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都是用的相同的手法。” “林羡鱼。”桑时西的声音忽然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到我房间来。” “呃。”林羡鱼赶紧站起来:“卫夫人,大桑叫我,我先过去,等会给你送早饭啊!” 林羡鱼趁机溜出了卫兰的房间,桑时西正面对着门口坐着,脸色绝对不太好看。 林羡鱼一哆嗦,在他面前站住:“怎么了?” “林羡鱼,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护士,我请你来是让你做护士照顾我们,不是让你跟我母亲辩论孰是孰非的。” “我也不想辩论,话题明明是你妈妈提起来的。”林羡鱼小声嘀咕。 “她心里有杆秤,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她做错了还是做对了,以后她说你只要倾听就行了。” “她心里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她有点偏执。” “林羡鱼。”桑时西的语气已经非常不愉悦了,林羡鱼不得不闭嘴。 “出去。”他低声呵斥她。 出去就出去,她转身,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走到桑时西的面前将手腕上的珠串撸下来递给桑时西:“这是卫夫人送我的,我不能要。” 他淡淡扫一眼:“我看到了。” 卫兰的房间有监控,桑时西在自己的房间就能看到他妈妈房间的动态。 “我推辞了,但是卫夫人一定要塞给我,所以我只能还给你了,给你也一样。” “我们家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里的习惯,给你就拿着,心里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就行了,不要越界。” 虽然知道自己可以拥有这串很名贵的手串,但是桑时西这话听着就那么不爽。 她把手串拍在他的手里:“反正我不要,无功不受禄。” “那你估计等不到功的那一天。”桑时西冷笑。 忽然,林羡鱼很怀念桑时西不爱说话的那段日子,不被人怼真的很幸福。 他忽然话锋一转:“去换件衣服。” “换衣服做什么?” “去医院看看林宁。” “哈?”林羡鱼有点傻:“你说什么?你要去看小宁?” “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一个万年不出门也不想见人的人,忽然要去医院看她弟弟,她该不该受宠若惊? 虽然错愕,但是人家发话了总要听从。 林羡鱼急忙去换衣服,外面冷,一件羽绒服从头包到脚。 桑时西很嫌弃地看着她:“这里是东北?” “外面真的很冷,我帮你换衣服。” “不需要你,我有男护士。” 林羡鱼只好老老实实地在楼下坐着等桑时西下来,过了一会,他一个人坐着轮椅从电梯里下来,当玻璃门打开的一瞬间,桑时西推着轮椅出来,竟让林羡鱼有一种他已经站起来的错觉。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里面是黑色的衬衫,打着墨绿色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凌冽的,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 林羡鱼心里只有两个字,哇哦。 还有两个字,帅哥。 有人坐轮椅也坐的跟男模走秀一样,实属不易。 好看的人,不仅是皮相美。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目眩神迷。 这好像是一句歌词,林羡鱼啃着自己的手指甲喃喃自语:“穿那么漂亮干什么?又不是去参加宴会。” 第933章 去看你弟弟 桑时西坐着轮椅来到林羡鱼的面前:“还不走?” “哦,走走走。”林羡鱼急忙站起来推起他的轮椅:“我推你。” 打开门刚刚踏出去,小西就从院子的一角撒丫子跑过来,看到林羡鱼就拼命摇尾巴,差点撞上她。 “小西。”林羡鱼蹲下来摸它毛茸茸的脑袋:“今天吃罐头了吗?我上次买的牛肉罐头还喜欢吗?” 小西认得林羡鱼,狗真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谁对它好给它东西吃,它就亲谁。 小西躺在林羡鱼的脚下打滚撒娇,只差没拱进她怀里了。 林羡鱼跟小西玩一会,忽然想起来桑时西还在旁边,急忙抬起头。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难以分辨是待会儿准备打雷还是准备下雨。 “呵。”林羡鱼陪着笑脸:“我们马上就走。” “你刚才叫它什么?” “什么什么?” “狗的名字。” “呃。”林羡鱼笑容僵硬:“小,小西。” “哪个西?” “晨曦的曦。”她立刻说:“很好听吧?” “是么,你给狗起这么诗意的名字,你确定不是东西的西,或者是桑时西的西?” “当然不是。”林羡鱼急忙摇手表决心:“我哪里会有那么缺德,用你的名字给狗起名字。” 她说完,留意到桑时西的眼神盯着院子的某一处,她也跟着看过去,便看到了院子的一棵树下的狗窝。 这狗窝是林羡鱼新买的,她之前用纸盒子做的那个太不顶事了,风一吹就没了,于是上次去宠物店买了个很坚固看上去就蛮舒服的大房子,自己还特地在房子的门上方写了几个大字。 小西的家。 这下,证据确凿给抓了个现行。 林羡鱼还想狡辩:“它的房子叫做小西的家,小西不是它的名字。” “林羡鱼。”他的声音听上去很不爽了:“你若不是欠我钱,我现在就想开除你。” “感恩上天让我欠你钱。”林羡鱼讪笑,推着桑时西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桑时西的车库里还有一辆车,是商务。 林羡鱼准备弯腰抱起桑时西,却被他制止:“去按车里的一个按钮。” “哪个?” “左起第三个。” “哦。”她进车里按了那个按钮,然后从车门的台阶处缓缓地降下一块踏板形成了一个斜坡,然后桑时西就从这个斜坡上顺利地进车里,座位竟然可以收进去,刚好可以放进桑时西的轮椅。 林羡鱼搓搓手:“哇塞,好高级。” “还不开车?”桑时西给自己绑好了安全带。 “我没开过这种车。” “车子不过是外形和内饰不同,其他不都一样,换汤不换药。” 他说的简单,他怎么不自己开? 不过林羡鱼只敢在心里嘀咕,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 她上了车捣鼓了一番,才算把车子给发动。 不过好车就是好车,开起来特别爽,林羡鱼上手之后就不知不觉地将车给开快了,一边开还一边哼着歌。 忽然,桑时西在她后面用什么东西在捅她。 她回头一看,桑时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根手杖。 “干嘛?” “这是商务,不要当做跑车来开。” “马上就要高峰期会堵车的。” “我都不怕堵车你怕什么?” 林羡鱼揉揉鼻子:“你不会是害怕吧?” 桑时西的嘴角忽然浮现起一丝笑容。 他这个人,诡异的很。 人家是高兴的时候才会笑,他不同。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笑,笑的让人寒毛一根根地竖起来。 林羡鱼很识趣地扭过头去:“大哥,我开慢点就是了。” 林羡鱼一边开一边在心里嘀咕,听说桑时西是因为车祸导致颈椎受伤然后全身瘫痪,那他是不是对坐快车心里有阴影? 对,一定是这样。 林羡鱼对于自己掌握了一个桑时西的弱点感到十分欣慰。 她把车开的跟炮弹一样,开了没一会又觉得桑时西在用手杖捅她的腰。 “又干嘛啦,痛死了。” “让你开慢点。” “我已经很慢了。” “你看看表,市内限速五十,你已经七十了。” “大桑。”林羡鱼稀奇地转过脑袋看他:“没想到你这么遵纪守法,感觉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看路!”这一次,手掌直接怼上她的脑门。 “好痛。”她揉着脑门转过头继续开车。 “看看路边的标语。”桑时西说。 “什么?”她等红绿灯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横幅上写着几个大字:“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大桑,你什么时候这么惜命了?”林羡鱼笑嘻嘻。 “死不了就得活着,绿灯了。”桑时西冷冷地提醒她。 林羡鱼再次发动汽车往医院的方向开去,一路上被桑时西的手杖捅到怀疑人生。 她忿忿地自言自语:“我的职能工作怎么又增加了一项司机?我只是个护士哎,又是帮你偷车,还帮你偷人。” “你以为,你能值这么多钱?我必须要把我花的钱的价值最大化。” “四十万买了我二十年,还说我值钱,我一年的薪酬就两万块?”林羡鱼好像刚刚回过神来:“不对吧,我就这么廉价么?” “一开始你还打算卖你的一生别忘了。” “那对方开价500万我才这么说的。” “能够砍下价是我的本事,我只收你二十年已经很仁慈了,还有,你弟弟接受治疗和你看你父亲,这些都是我的资源,包含在薪酬内。” 林羡鱼将车开到了停车场停下来,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笑的像一朵花:“大桑,人家都说你以前是大老板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完全具有资本家的所有特质。” “按钮。”他面无表情地吩咐。 林羡鱼按下了那个钮,踏板放了下来,桑时西坐着轮椅从车里下来。 “我弟弟在六楼。”林羡鱼热情洋溢地告诉他。 “去十一楼。” “为什么,不是去看我弟弟么?” “林羡鱼。”他忽然向她招招手。 林羡鱼弯下腰来,耳朵贴着他的嘴巴:“干嘛?” “我的话你只需要服从,不需要有自己的任何想法,跟我在一起就清空你的大脑。” 林羡鱼翻了一个超大的白眼。 第934章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等到了十一楼,林羡鱼看到了药理科的三个大字还在蒙圈,后来桑时西拿出了一只小药瓶,她才恍然大悟。 感情,他是来检验桑榆给他的药是不是安全的,而他这样谨慎和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自然不会放心让林羡鱼帮他化验,一定要亲力亲为。 切,那还说什么来看她弟弟,都是假的,害的刚才她心里还感恩戴德了一番。 桑时西将药瓶亲手交给医生,然后就坐在门口等。 林羡鱼坐不住在桑时西的面前晃来晃去 “林羡鱼,你下楼去看你弟弟。” “我也想知道结果。”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卫夫人的护士,至少我要知道那个药她能吃不能吃。” “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说这句话你会不会死?” 桑时西转过头,不再理他。 检验结果一个小时后才出来,医生将报告递给桑时西:“经过检测,这药师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是刚研究出来的新型药,如果已经经过临床试验的话,那是可以服用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够达到药品承诺的效果。” 然后,医生又说了一大堆的专业术语,林羡鱼听得很认真,听完了问桑时西:“你听懂了么?” “你听懂了?”他反问她。 “当然了,我可是专业的,也就是说这个药可以拿给卫夫人试一试,桑小姐没有骗你。” “那你是没有被她骗过。”桑时西转动轮椅向电梯口走去。 林羡鱼在后面跟着他:“桑小姐不是说了么,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次她是真的找你忏悔了。” “我又不是神父。” “你当然不是神父,你也罪孽深重。” 走进电梯,桑时西道:“按六楼。” “你真的要去看我弟弟?” “既然来了。” “你真是人品爆发。” 他们进病房的时候。林宁正坐在桌子前认真地写功课。 桑时西过去拿起他的作业本,字迹很工整,整整齐齐的,能看出来很认真。 林宁抬头看到他们很高兴:“桑大哥,姐姐,你们来了!” “写作业呢?”林羡鱼凑过脑袋看一眼:“唔,字写得很好看。” “比你写的好。”桑时西翻了一下,将作业本又放回桌上。 林羡鱼丢给他一个卫生眼球:“我的字写的也不错啊,干嘛总是贬我。” “林宁很认真,可以找个老师来教教他,等到腿好了就能去上学了。” “我能上学吗?”林宁又惊又喜。 “当然。”桑时西说:“腿治好了就可以去上学了,不过你有多少年没有上过学了?” “四年。” “那你缺了很多课了。” “我每天都在家里自学呢,我现在念到跟我同龄的人的同步了。” “是么?”桑时西沉吟了一番:“明天就会有老师带试卷来给你进行考试,如果你考得好,不需要进行补课就可以进学校了。” “真的啊!”林宁的小脸洋溢着兴奋,抓着林羡鱼的手问:“姐姐,我真的可以上学么?” 林羡鱼有点犹豫地去问桑时西:“之前我有给他联系过学校,其实坐轮椅也是可以上学的,但是很多学校都婉拒了。” “事在人为,也要看什么人去为,你当然不行。”桑时西转动着轮椅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我既然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的事情。” 桑时西的话的初衷应该是好的,但是听上去就是令人那么不愉快。 桑时西看完整个房间:“这个房间差强人意,不算整个医院最好的。” “不用了,已经很好了。”林羡鱼赶紧说:“听说这个是了,还有书桌和电视,而且小宁一个人住,很好很好了。” “这里只有一扇窗户,空气流通不好,也只有一间,特护只能跟他一个房间,影响他的休息和学习。”桑时西看着她:“我会找人安排。” “已经蛮好了” “别担心,这个是包在你的薪酬里的,林宁换更好的房间,不会让你的二十年变成三十年。” 既然桑时西这么说,那林羡鱼就欣然接受。 要求又不是她提出来的,桑时西主动要求,她干嘛不接受? “明天老师就会来。”桑时西告诉林宁:“你今天认真复习,语数外都会考试,如果你考得好,我会送你最高级的游戏机。” “桑大哥,你送我的这部已经很高级了,玩物丧志,我有一部就可以了。” 桑时西眯着眼睛凝视着林宁,忽然点了点头:“很好,你小小年纪就有自控能力。” 虽然后半截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是从桑时西的口中听到他夸赞某个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看完林宁,桑时西对林羡鱼说:“你去停车场拿车,我在医院大门口等你。” “你一个人可以么?” “你说呢?” 林羡鱼瞥着桑时西:“呃,你现在厉害了,能自己到处跑来跑去,好吧,我去拿车,你别到处乱跑。” 桑时西操控轮椅从电梯一直到大厅,然后慢慢地往门口走。 现在,他已经能够很长时间地坐着,坐很久很久。 他还以为这一辈子他都坐不起来了,没想到他居然有了好转。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愿意相信是林羡鱼的针灸起了作用,就凭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或许,老天不让他毁灭,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走出医院大门,正要顺着专门给轮椅准备的斜坡下去,却看到了一个女人迎面走来。 他停下来,看着那个女人。 她没有看到桑时西,低着头,走路极快,风撩起她的短发,露出她脸颊上隐隐可见的淡淡伤痕,已经很淡了,淡到几乎看不见。 如果不是桑时西知道她那里受过伤的话,可能也不会注意。 “霍佳。”他喊女人的名字。 对方忽然停下来,茫然地看向前方,看到了桑时西。 她的眼神不亚于见了鬼,瞪大了眼睛甚至还向后面倒退了一步。 “桑时西?”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桑时西,发现他在轮椅上坐的四平八稳的,甚至都没有什么安全带绑着他帮他保持平衡:“你,为什么可以坐起来了?” 第936章 我没听错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羡鱼就知道桑时西会跟她这么讲。 “她不是心心念念要杀你?忽然看到你们这么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聊天,觉得奇怪而已。”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果有一天我和霍佳结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结婚?”这个消息太惊人了,林羡鱼再一次急刹车在路边停下来,幸好桑时西这次将安全带绑好了,不然真的会被她给甩出去。 “林羡鱼,跟你讲过多少次,不要急刹车” “等等,大桑,你是说你要跟霍佳结婚?” “关你什么事?” 林羡鱼从驾驶座上探过身子,整张脸都快要怼在桑时西的脸上去了。 “你和霍佳不是仇人么?为什么会结婚?” “我是霍佳的仇人,但是她不是我的仇人。” “有什么区别?” “后面的车在按喇叭。” “我停马路边的有什么关系,”现在外面的喇叭声就算是震天响,林羡鱼也自动过滤,因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令人震惊了:“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 虽然这件事情很扯,霍佳前几天还想杀他,没道理过了几天就会跟桑时西结婚。 但是,女人都是恋爱脑,她这么爱桑时西,现在桑时西提出要跟她结婚,说不准霍佳会不计前嫌立刻嫁给他。 林羡鱼只觉得眼前发黑,耳鸣,头晕,目眩,所有不适的症状全都来了。 “开车。”桑时西不耐烦地提醒她。 “林羡鱼,开车!” 他用手杖戳她的胳膊,她才恍惚地回过神来:“哦。” 她发动汽车,心不在焉:“大桑,你结婚了会继续聘请我吗?” “你还请了我的钱了么?” 林羡鱼摇摇头:“没有。” “那你说呢?” “也就是说,如果你要跟霍佳结婚,那我也得跟她生活在一起?” “你猜。” 猜不猜的,林羡鱼也觉得头顶上笼罩着一片乌云,现在乌云里藏着雷电和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兜头浇下来。 本来伺候卫夫人和桑时西两个人已经让林羡鱼招架不住了,现在又多了个霍佳。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一路上,林羡鱼都很沉默。 她的未来,很令人堪忧。 因为太过震惊和悲伤,林羡鱼都忘了跟桑时西请假去看谭倩的事情。 谭倩打电话来,说在家里煮了火锅,问她要不要来一起吃她才想起来。 本来她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请到假,但在电话里却一口答应:“我稍后就来,你等我啊。” 挂了谭倩的电话,她送桑时西进门,然后站在门口没有脱外套:“我能不能” “不能。”林羡鱼还没有说完,桑时西就回绝了:“你已经没有假可以请了,未来二十年你全年无休。” “不带这样的。”林羡鱼一着急就嚷嚷:“你以后都要娶霍佳了,难道我还不能请假?” “我娶霍佳跟你请假有什么关系?”桑时西挑起一侧的眉毛看着她。 “当然有了,你本来就够难伺候得了,现在再加上了霍佳,她好恐怖的。” “哦,我明白了。”桑时西点点头:“怪不得你一路上都没说话,原来你害怕霍佳。” “谁说我害怕霍佳?”嘴虽然硬,但是气势不太足,声音弱弱的。 “不害怕那就好,很多女孩子崇拜她,她们会很羡慕你,能跟偶像共处一室。” “她肯不肯嫁给你还是两说。” 桑时西轻哼“还不进来,你要让我吹多久的冷风?” 林羡鱼揉着鼻子:“上次我朋友被那些人给抓走了,是因为我,我都没有去看过人家,所以我想去看看她。” “你没经过我同意就答应别人了,记一次过。” “记过会怎样?” “集满三次,你一个月都没有休息。” “呃。”林羡鱼急着要走:“好吧好吧,你说记过就记过吧,我先走了!” 她夺门而出,好像后面有鬼撵她一样。 她直接开车去谭倩家,这里富人区,压根没有出租车过来,至于公交车更是没有,所以她开另外一辆跑车,很是拉风。 她去谭倩家之前去了趟超市,给她买了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其中还有补品,还买了水果之类的。 这大概是林羡鱼近年来一次性花的最多的一笔钱了,这些钱从手机里刷出去,肉都痛。 谭倩也是一个人住,她不是本城的人,在卫城上大学,就留在了这里工作。 林羡鱼还没进门前就闻到了特别香的味道,折腾了好久她都饿了。 两个女孩久没见面自然抱在一起又笑又跳。 “小鱼儿,你突然就从疗养院里离开了,我真的不习惯!” “谭倩。”林羡鱼抱歉地看着她:“都是我,害得你上次受惊了。” “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没大碍,很快就有人来救我,话说,那些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是谁。”林羡鱼把她买的大包小包给提进去,谭倩打开来看看:“哇,你发财了啊,买这么多东西,这要花多少钱啊!” “上次我连累你了,这是补偿你的。” “还有燕窝啊。”谭倩左看右看:“我还没吃过燕窝呢!” 林羡鱼走进了谭倩家,吸吸鼻子:“好香啊。” “嗯,羊肉火锅,我妈上次过来给我带了我们家乡的羊肉,特别香特别香,是不是?” “是,太香了,我都饿了。” 桌上的火锅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谭倩准备了很多烫菜,荤素搭配很丰富。 “这是你最喜欢的酱料,我翻遍了整个超市才买到。”谭倩把酱料放在林羡鱼的面前:“先喝羊肉汤,尝一尝。” 林羡鱼端起谭倩帮她盛好的羊肉汤喝了一口,很浓郁很香醇的热汤,一喝进去,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 “啊。”林羡鱼嗟叹:“回到人间了。” “瞧你话说的,好像前几天你是在地狱一样。” “可不就是地狱?”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上次带着那个面具人离开了,现在在哪里呢?” “我还是他的特别护士,住在他的别墅里。” “啊,小鱼儿,你是不是受他的胁迫了?”谭倩很同情地看着她。 第937章 小鱼儿,我好羡慕你 “差不多算是胁迫吧!”林羡鱼塞了一大口羊肉进嘴里:“哇,人生巅峰。” “胁迫啊,那个人渣!”谭倩义愤填膺:“我们报警吧,把那个人渣抓起来!” “报警好像有点牵强,必竟我是拿工资的。” “那,我被人绑架是不是跟他有关?” “对。” “那还不报警抓他?” “我说跟他有关是因为你被救出来是他帮忙的。” “是么?”谭倩咬着筷子头看着林羡鱼:“他会这么好心?小鱼儿,我真同情你,你为了给小宁治病留在那样的人身边,哎,是不是每次看到都想吐啊!” “那倒不会。” “那你是看习惯了。” “唔,看习惯了,也还好,刚见到的确有点惊为天人。” “惊为天人?你是不是用错词了,这个是形容一个人长得好看的时候,看到第一眼的感觉的。” “是么?”林羡鱼点点头:“那我就没说错。” “小鱼儿。”谭倩伸手探探她的额头:“真可怜,你的感官都失调了。” “我有他的照片哎,上次他在露台上晒太阳,我偷拍的,给你看。”林羡鱼放下筷子掏手机。 “我不看我不看。”谭倩急忙捂住眼睛:“看了会长针眼。” “长什么针眼啊,他又不是没穿衣服。”林羡鱼翻到了桑时西的照片举到谭倩的面前:“这可是他拿下面具的样子,整个疗养院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容呢!” “那我也不要看。”谭倩把眼睛捂得死死的:“打死你我也不看。” “你看一眼,就看一眼,反正是隔着手机屏幕又不是真人在你面前,你还怕他咬你?” “他敢咬我,我会一砖头拍死他!”谭倩的手指慢慢张开,将眼睛露出来。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就立刻把手指给合拢了:“好恶心好恶心。” “看清楚了么,你就恶心?”林羡鱼拽下她的手:“看清楚了再说行不行?” 谭倩刚才那眼根本没看清,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现在手被林羡鱼给抓住,还紧闭着双眼:“我还没吃饭呢,你好歹让我把饭吃完再说,今天这么好吃的羊肉火锅,别让我恶心的吃不下饭。” “谭倩,以貌取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不是以貌取人,可是全疗养院的都在说,他长的实在是恐怖。” “我都没被吓死,你怕什么?” 谭倩胆战心惊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小鱼儿,你坏死了,你天天面对那个人还非要我跟着一起膈应,我都说了,你不想做就别做嘛,如果他胁迫你,那你就报警不就” 当谭倩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的时候,立刻闭嘴了,瞪大眼睛看了半天,还抢过了林羡鱼手里的手机,近距离地观赏。 “小鱼儿,你给我看的是哪个杂志封面的男主角?” “就是你说的面具人。” “你骗人。” “没骗人。” “那你用了滤镜。” “没有。” “你开了美颜。” “这照片看上去哪里像开了美颜?” “倒也是。”谭倩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还伸手去摸桑时西英俊的面容:“你确定真的是他?” “你若是不相信,我带你去看他。” “真的?”谭倩终于肯将眼睛从手机上挪开,喜不自胜:“我可以见到真人么?” “刚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还说让我报警。” “刚才是刚才。”谭倩又把眼睛转到手机上面:“哇,怪不得你都舍不得离开,原来他长的这么好看,告诉你小鱼儿,我追过那么多偶像剧男主角,他比那些男主角都好看。” “不过,他为人可不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那样。” “他为人怎样?” “冷漠,无情,刻薄,不留情面” “哇。”谭倩听完托着腮,一脸向往。 “你那是这么表情?刚才那些词可不是什么好词啊!” “这个长相的,你还能要求他温柔体贴热情洋溢啊,你不觉得这张脸跟那些性格特质简直配到不能再配么?” 林羡鱼凝视面前的看脸达人,摇头叹息:“啧啧啧,谭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刚才还一脸愤慨嫌弃,瞧你现在什么脸。” “那不一样的,这种长相是老天多么的恩赐,多少人里也是找不到一个的,我们要珍惜。” “切,珍惜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小鱼儿。”谭倩忽然热情地往她的碗里夹了一个鱼丸:“你刚才不是说,给他做特别护士很辛苦?” “你想干嘛?” “如果辛苦,那不如我去做好了,至于薪酬嘛,我分你一半。” “你想得美,因为绑架那件事,我欠了别人钱,他花了四十万买了我二十年。” “啊?”谭倩眨眨眼睛:“我好羡慕你。” “你脑子坏掉了?”林羡鱼忍不住去推她的脑袋:“什么羡慕我?四十万二十年,我一年只有两万的薪水哎!神经。” “如果能让我跟这种国色天香之人天天呆在一起,我倒贴四十万。” “你有四十万么?” “我可以先把自己卖掉,然后我再逃出来,然后把钱给帅哥雇主,然后我再当他的终身小女仆。” “你真的疯掉了。”林羡鱼捧住谭倩的脸:“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疯的,但我还是同情你。” “既然你同情我,那就把位子让给我吧!” “你拉倒吧,神经。”林羡鱼抽回自己的手,开始吃东西。 谭倩忽然握住了她的筷子,吓得林羡鱼差点把碗都给扔了:“干嘛?” “是不是这张照片你照的很好,真人却不怎样?” “干嘛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冷静不行吗?” “讲道理,他长的这么帅,你天天陪伴帅哥左右你还这么冷静,不科学。” “科学不科学的,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我要吃饭。” “别吃了。”谭倩抢走她手里的筷子:“走。” “去哪里?” “去帅哥家里,我要看看帅哥到底是不是照片上这样的,别见光死。” “我还没吃饱呢!我才不要去!” “吃什么,当然看帅哥重要了!”谭倩用力将林羡鱼从椅子上拉起来:“走走走,如果是真的话,我等会请你去大富贵吃火锅。” “我就要吃这个羊肉火锅。” 第938章 你拿我当动物园的猴子? “吃什么羊肉火锅,你是不是傻?”谭倩平时也没见这么大力气,现在忽然力大无比,把林羡鱼从椅子上拽起来就推出门。 “我的羽绒服,我的羽绒服,你想要把我给冻死?”林羡鱼跳脚。 谭倩拿了林羡鱼的羽绒服给她裹上:“现在行了吧!” 林羡鱼很被动地被谭倩给推下楼,回头看谭倩满眼的星星,望天长叹。 “你怎么花痴成这个模样?刚才你还说人家是人渣。” “人渣长成这个样子,再渣一点都可以。” “真是服了你。”林羡鱼掏出钥匙按了一下,谭倩奔到车边来来回回看了一圈:“哇塞,这是你的车?” “不是啦,是大桑的。” “那个帅哥?” “嗯。” “他很有钱?” “嗯,很有钱。” “小鱼儿。”谭倩的表情又哭又笑:“我的命真好,我就是投八次胎也没有你这样的好命。” “乱讲什么,我只是他的小护士。”林羡鱼拉开车门:“上车啦,别看了。” 谭倩疯了,开往桑时西的别墅的一路上,她都属于癫狂状态,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一直蹦哒一直蹦哒:“这个车好好,哇塞,发动机的声音绝了,这个钮是什么?会不会按上去就会多出一双翅膀飞起来?” “谭倩。”林羡鱼按按她的太阳穴:“你冷静一点好么?” “我冷静不下来。” “我的命真是苦,好不容易逃脱魔掌到你家里去吃东西,就喝了一口汤就被你给遣送回来了。” 谭倩完全听不到她在讲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看谭倩如此陶醉,如果她真的想要给桑时西做护士的话,跟她交换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如果有一天桑时西真的把霍佳娶回来,那她还要不要活? 一路上风驰电掣开回别墅,谭倩解开安全带就要往下跳,林羡鱼按住她:“喂,你别激动,你总不能这样跳到他的面前去,他性格孤僻不爱见人,等会你在楼下等我,我看看他在做什么,如果他在睡觉,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如果不在睡觉呢?” “我征求他的同意。” “如果他不同意呢?” 林羡鱼按住跳的嘭嘭嘭的太阳穴:“那你就趴在门缝里偷看,总能看得到的。” “哦。” 林羡鱼按指纹进门,谭倩跟在她的身后。 余婶她们正在家里忙活,看到林羡鱼回来挺诧异:“林小姐,你回来了,不是刚刚走没一会么?” “唔。”林羡鱼指了指从自己身后闪出来的谭倩:“我朋友,谭倩。” “谭小姐,您好。” “您好您好。”谭倩急忙弯腰打招呼,跟林羡鱼咬耳朵:“哇塞,第一次有人叫我谭小姐。” 谭倩换了鞋站在偌大的客厅中仰头往楼上看:“简直就是棒呆,皇宫啊。” “看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林羡鱼讲话好小声:“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先上去看看。” “干嘛要讲这么小声?” “这里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和收音器,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大桑都听得到的。” “你是说,他是能够看到我的?” “嗯。” 谭倩立刻撩了撩头发,从包里掏出小镜子:“我的仪表是不是很端庄,有没有太失礼?” “没有没有,仪态万千。” 趁谭倩还在对着一个摄像头傻笑的时候,林羡鱼便溜上楼。 桑时西坐在轮椅上还没有上床,正捧着一本书看,他的侧颜相当能打,在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的柔光下,更有一种美颜的效果。 她躲在门口没着急进去,在想该怎么跟桑时西说。 桑时西这样龟毛的一个人,如果她这么贸贸然把谭倩带进来,他肯定会说她把他当做动物园的猴子了。 那怎么跟他说也是一个问题,万一不同意的话,那岂不是很尴尬? 她还在琢磨呢,就听到桑时西的声音:“你打算躲在门口偷看多久?” 他这是背后长眼睛了? 哦,不是,他应该是看到监控显示屏了。 她揉揉鼻子从门口走进去:“我哪里是偷看,天天都在一起,至于偷看么?” “不是要死要活地请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呃,还不是担心你,怕他们照顾不好你。” “这么尽职?”他放下手里的书:“那我是不是要考虑将二十年延伸到二十五年,三十年,或者更多?” “不用了,我谢谢你。”林羡鱼立刻摇手表示拒绝。 “既然回来了,今天的针灸还没有进行吧?”他将手里的书扔到一边去。 “我还没吃晚饭呢,你吃了吗?要不然一起吃?” “可以,一起下楼吃。” “好好好。”难得桑时西愿意下楼去吃饭,林羡鱼推着桑时西出房门。 谭倩此刻就在楼下伸长脖子,林羡鱼一探头就看到了她。 知道桑时西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预防针得提前打一打。 “呃,大桑,我有个朋友。” “你那个被绑架的朋友?” “对啊,你怎么知道?大桑,我发现你真是冰雪聪明的。” “不要谄媚,她不就在楼下?怎样,把我当做动物园的猴子,你们的花生呢?” “什么花生?” “来动物园看猴子,不要带花生么?” “谁敢把你当做猴子?”林羡鱼发现自己现在真的特别了解桑时西,果然他讲出了一模一样的话:“是,我去她家吃饭,忽然停电了,天寒地冻的,我就请她来家里吃了。” “这里充其量算你雇主的家。” “那我也要待满二十年是不是?” “好,你们吃。”桑时西转动轮椅正要转身,林羡鱼死死地握住他的轮椅扶手:“别,一起吃。” “林羡鱼,松开。” “一起吃啦,我饿死了,你现在也可以自己吃饭了,所以我们一起吃,分甘同味。” “林羡鱼。” 变态小看护的力气超大的,他用力拧了半天轮椅都纹丝不动。 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抬头看到小看护用力用的脑门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也很好笑。 “林羡鱼。”他忍耐地:“你松开,我跟你下楼。” 第939章 五岳归来不看山 帅哥这种生物,谭倩是见过很多的。 比如电视上,各种电视剧里电影里的男主角,或型男或花美男或肌肉男,每一款都击中谭倩的心。 男团里的小哥哥更是每一个都让谭倩目眩神迷。 谭倩觉得自己肯定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百毒不侵了。 然而,但是,可是 大话不要讲过头,到时候真香定律打脸很疼的。 当桑时西从电梯里出来,谭倩看到了他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鼻腔里吸入了一股冷气,然后在胸腔里打个了滚,迅速变成了热气,然后在里面爆裂开来。 砰的一声,跟爆爆米花一样。 哦不,不是爆米花,是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谭倩阅男无数,哪一款的都入过她的眼。 桑时西无疑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他坐在轮椅上也能看出他高大的身躯,穿着一件藏蓝底暗金条纹的衬衫,膝盖上搭着一条灰色的绒毯,不必看脸就有一种矜贵和清冷的气息。 谭倩经常看网络小说,上面形容男主角一般都是这么说,如同贵族般的气质。 这种形容是满笼统的,谭倩不知道什么才是贵族般的气质。 今天看到桑时西,她忽然懂了。 就是,哪怕他坐在轮椅上,哪怕他穿着灰色的绒布拖鞋,哪怕他看上去毫无气势。 但是,他身上都散发出一种气息。 冷冽的,像360度环绕空调一般,靠近他就会感觉到冷飕飕,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靠近的那种。 还有,他的脸好看的,让人多看一眼,忽然就凝滞了呼吸,如果不挪开眼睛简直就忘了下一秒的呼吸。 他的眼睛,藏在略长的发丝里,就像日漫里面神秘的男主角。 他的眼神,不友善,不亲和,甚至略略带着一点点的邪恶。 但是不要紧,他的好看仍然是夺人心魄的。 从林羡鱼推着桑时西走出电梯,谭倩的眼睛就黏在桑时西的上面。 想当初,她拿下桑时西的面具的时候,的确也有惊为天人的感觉。 不过,只是一瞬而过,哪里像谭倩这样痴痴呆呆。 她走过去准备介绍,谁知被谭倩一巴掌挡开,脸上挂着恍惚的笑容:“我叫谭倩。” “啊,她是我的朋友,就是上次被那些人给绑架的那个,她” 林羡鱼还没说完,谭倩又一次将她挡开:“听说是您救了我,我这次来是特意感谢您的。” 林羡鱼很想在心里翻白眼。 特意来感谢? 刚才在路上都不是这么说的吧,她就是来看美男的好不好? “不必。”桑时西抬头看她一眼,开口:“举手之劳。” 林羡鱼没想到桑时西会跟谭倩搭话,而且听上去还挺有礼貌。 谭倩也没想到桑时西会看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像是要被电流给击中了。 他的眼睛,好黑,彩色的黑。 “今天余婶做了什么菜?”桑时西转脸问余婶。 “有鱼,有深海虎虾,还有排骨淡菜汤和几个时令蔬菜。”余婶答。 “谭小姐喜欢吃什么,让余婶加菜。”桑时西温柔地问她。 “我什么都喜欢吃,够了够了。”谭倩急忙摇手,心花怒放。 “余婶,有海藻丝么,我想吃那个。”林羡鱼腹鸣如鼓,她都快饿死了。 “有有有,我去凉拌一个。”余婶赶紧转身进厨房,林羡鱼拉着谭倩:“我们先去洗手。” “我来推桑先生。”谭倩完全把自己当做桑时西的特护了,林羡鱼把她给拽走:“他自己可以。” “你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你太不负责任了!”谭倩一路上嘀嘀咕咕。 林羡鱼斜着眼睛看她:“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责任心了?” “当然是看人的。” “你是看脸吧!”走进洗手间,林羡鱼挤了一手心的洗手泡沫拍进谭倩的手里:“洗手!” 谭倩搓着手,满眼的彩虹泡泡。 林羡鱼冲干净了手,谭倩还在搓,她凑过来看着谭倩的眼睛:“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鱼儿,你若是不想给他干活了,我可以替你,二十年不要工资都可以,你可以去做别的工作,工资你自己拿着,好不好?” “你疯了?”林羡鱼摸摸她的脑袋:“你是一看到帅哥就发神经。” “没有没有,反正你不愿意照顾他,我愿意啊!” “神经,二十年不拿工资哎!” “我不介意。” “他很可能要结婚哎!” 谭倩忽然闭嘴,愣愣地看着林羡鱼:“你说什么?” “我不是跟你讲过了,他可能要结婚。” 谭倩顿了好几秒,忽然发出一声号叫,林羡鱼赶紧捂住她的嘴。 “你干嘛,你要嚷的半条街都能听得到?” “他跟谁结婚,为什么要结婚?”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跟谁结婚我倒是知道,一个很恐怖的女人。” “恐怖为什么要结婚?” “不是长的恐怖啦,人家长的很美的,是他的前妻,破镜重圆旧情复炙啊,也不是没可能。” 谭倩呆呆的,生活不能自理,林羡鱼把她满是泡泡的手放在水喉底下冲干净,然后又用干净的毛巾帮她擦干净手:“你等会别失态啊,别总是盯着人家看。” “长得帅就是给别人看的。” “他可不喜欢别人说他帅。” “一般长得帅的都说不喜欢别人看脸。”谭倩终于恢复了表情管理,搂着林羡鱼的脖子:“你知道吗,我刚看到大桑的第一眼有什么感觉?” “我怎么知道?” “就好像一道雷电击中了我的心。” “雷电击中了你的心?那会劈焦的,你的心会熟的,撒一把椒盐就能吃了。” “咦,你好恶心。”谭倩两只手合掌放在腮下满脸陶醉:“你到吗小鱼儿,我今天看到了大桑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这诗用的不对吧?” “那就是五岳归来不看山,什么山归来不看岳。” “黄山吧!” “别管什么山,反正就那个意思,有了大桑,那些帅哥都帅的太浮躁。” “我看你这次热度能热几天。”林羡鱼 “热一辈子。” 第940章 小鱼儿,我跟你换吧 晚餐是丰盛的,余婶又特意去加了菜,听林羡鱼说家里本来煮了羊肉火锅没来得及吃,她又做了一个红烧羊肉,色泽红亮,看上去很诱人。 林羡鱼也没想到桑时西这么和蔼可亲还让余婶加菜,自己也坐在餐桌前一起吃。 林羡鱼做他的护士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跟他一起用餐。 吃饭的时候,谭倩只顾咬着筷头看着桑时西,林羡鱼饥饿难耐,正埋头大吃,听到桑时西在跟她说话:“林羡鱼,给谭小姐夹菜。” 林羡鱼抬起头来,对上谭倩痴痴呆呆的眼神,叹了口气:“大姐,大桑又不是下饭菜,你吃点菜啊!” “哦。”她的筷子在空中夹了夹,眼睛却不离开桑时西。 “你吃空气啊!”林羡鱼夹了一只虾给谭倩:“吃这个。” 谭倩夹起虎虾也不看,张嘴就是一口。 虎虾的壳很硬很硬,跟一般的虾壳不一样,谭倩一口下去差点没把大门牙给崩掉。 “我靠,我的牙!”谭倩捂住嘴,手里的虾掉在盘子里。 “谁让你不看,你应该剥了再吃,你是不是傻?”林羡鱼去扳她的嘴:“我看看你的牙是不是掉了?” “没有啦。”桑时西在,谭倩很扭捏,弯腰藏在桌子底下,把林羡鱼也拉下来。 “我刚才是不是说脏话了?” “没有啊。” “我靠不是脏话?”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律了?” “你干嘛要夹那个虾给我?” “我猜你没吃过嘛,好心让你尝尝。” “在他面前啃虾很难看的。” “他又不会多看你。” “万一看了呢?” 桑时西在敲桌子:“林羡鱼,要不要余婶帮你们把碗也递下去,给你们在桌子底下吃?” 林羡鱼直起身来:“说什么呢,我们又不是狗。” 谭倩也直起身子,很不好意思,不敢直视桑时西的眼睛。 桑时西说:“想吃什么自己夹菜,别客气。” “不用了。”谭倩很娇羞:“我饱了。” 林羡鱼惊得差点没把嘴里的骨头给咽下去,赶紧吐出来:“谭倩,你不是” “吃你的饭。”谭倩急忙夹菜塞住她的嘴:“我饱了,你们慢慢吃。” “你确定你真的饱了?”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你吃饱了去客厅吧,让余婶给你削水果。” “不,我就在这里。”她两只手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桑时西吃饭。 桑时西吃的比之前多了一点,一小碗饭,一碗汤,吃相儒雅,的确赏心悦目。 但是这样一瞬不瞬地看人家吃饭,是不是不妥? 林羡鱼的脚在桌子底下踢她,踢了好几脚,谭倩才有所察觉,回头跟林羡鱼怒目而视:“干嘛?” “你矜持点。”林羡鱼跟她唇语:“拜托。” 桑时西已经吃完了,他放下碗,淡淡地招呼:“你们慢吃,我吃好了。” “我也吃好了。”谭倩呼的一下站起来:“你要去客厅坐坐吗?还是去外面散散步,早上下雨现在空气很好,我推你去外面走一走怎么样?” 谭倩热情洋溢,林羡鱼一边啃虾一边等着桑时西拒绝她。 但是没想到,桑时西居然说:“好。” 然后谭倩就快乐地奔过去,刚刚推气桑时西,忽然又回头问林羡鱼:“桑先生的外套呢,这样出去会冷的。” “在楼上。” “我去拿。”她欢快地就要奔上楼,林羡鱼拦住她:“你不知道在哪里,我去拿。” 吃个饭还不让她消停,林羡鱼很悲愤地上楼拿了一件灰色的羽绒大衣,她准备给桑时西披上,却被谭倩接过去:“我来就可以了,你吃你的。” 搞得好像谭倩才是桑时西的特别护士,她就是一个来吃饭的。 这样最好了,她乐得轻松。 正好他们都走了,林羡鱼一个人解决一盘虎虾。 余婶手艺炸裂,每道菜都好吃,林羡鱼吃着吃着就叹了气。 余婶还以为菜不和胃口,急忙弯腰询问:“林小姐,怎么了?菜不好吃啊?” “太好吃了余婶,我在想,小宁今晚吃什么呢。” “你放心吧林小姐,大少爷吩咐了,小宁的每顿饭菜都是我们做好,然后有司机送过去的。” “家里还有司机?”她怎么不知道? “是我家老头子啦,以前我们都在桑家做事的。” 哦,原来是这样,桑时西这样谨慎的人,只会用自己熟悉的人。 不过,她真没想到桑时西这么亲切,想的也这样周全。 虽然他大多时候又难相处又龟毛,但是小宁这方面真的得感谢她。 她吃饱了,啃着苹果跑到客厅的落地窗边,站在里面就能看到花园里的谭倩和桑时西。 谭倩推着桑时西,看她的嘴型是一直在讲话,估计是得不到桑时西的回应,有点无趣。 林羡鱼在想,如果桑时西站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坐在轮椅上都能让谭倩一阵雷电击倒她,那站起来岂不是把她劈成焦炭? 有那么夸张么? 不过,林羡鱼看到桑时西的真实长相之后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她们都是看脸的,肤浅的人啊! 谭倩估计走累了停下来,桑时西刚好停在一棵银杏树下面,他侧着对着林羡鱼,黄色的树叶飘在了桑时西的肩膀上,像一把把小扇子。 桑时西拿起他肩膀上的树叶凝视了半天,忽然轻轻吹了一下,树叶被吹起,又被风吹着卷在空中,盘旋的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刚才桑时西吹树叶的时候,吹起了自己额头上的发丝。 发丝飘动的时候,觉得他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 以前的桑时西是静止的,像一幅油画,停在那里是不动的。 现在的桑时西是流动的,生动的。 忽然,手指头好痛,她惊叫一声,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苹果的核都快咬完了,然后就咬到了手指头。 好痛,她扔掉苹果核,再转头看,发现桑时西在看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 她朝他呲呲牙,跑走了。 第941章 他等的那个人来了 今天外面很冷,谭倩被风吹的鼻涕都快流出来了,但就是舍不得走,也不想进来。 林羡鱼抱了条更厚的毯子出去,桑时西长久不运动身体孱弱,万一冻病了就麻烦了。 “谭倩,差不多得了,逛花园逛的没完没了,不就这么大的地方。”她把毯子盖在桑时西的身上:“要不要进去?” “再等一会。”桑时西说:“等一个朋友。” “等谁?”林羡鱼诧异的:“你还有朋友么?” 谭倩推她一下:“你怎么说话的?” 林羡鱼一抬头,看到了花园的门外站着一个女人,喃喃自语:“呵,你很快就知道他等的这个朋友是谁了。” 谭倩跟着看过去,只见一个女人推开花园的铁门走进来,她短发,里面是米色的西装和长裤,肩膀上披着一件卡其色的驼绒大衣,细高跟的同色高跟鞋,气场两万里。 林羡鱼都听到了谭倩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什么人?” “你的男神要娶的人。” “不会吧!”谭倩捏住了林羡鱼的胳膊:“我听到了我的心碎的稀里哗啦的声音。” “不至于吧你。” 霍佳走到桑时西的面前,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两人,在桑时西的面前蹲下来。 “别告诉我你在等我。” “余婶连茶都泡好了,你喜欢的大红袍。” 霍佳垂了垂眼睛:“还记得我爱喝大红袍,我对等会我们谈话的内容很好奇。” 林羡鱼和谭倩更好奇,林羡鱼想知道曾经对桑时西恨之入骨的霍佳,会不会因为桑时西一句娶她,她就缴械投降了。 “在这里谈,还是回客厅?” “在这里吧,越寒冷的地方越觉得茶暖。”霍佳在石凳上坐下,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傻站在边上强势围观的两人。 “有事?” “呃。”林羡鱼抓抓脑袋,不远处余婶已经端着托盘走过来了,她只好拉了拉谭倩:“我们先进去,有什么就叫我们。” 余婶将托盘放在石桌上:“霍小姐,用茶。” “有劳。”霍佳笑眯眯:“我还记得余婶的茶饼做的最好吃,后来我从桑家走了,还一直惦念这个味道。” “我马上去做。” “谢谢。” 余婶赶紧走了,对于霍佳她是害怕的,从她还是桑时西的太太的时候,余婶就惧她,现在也是。 霍佳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茶香扑鼻,沁人心脾。 她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我就知道你这里一定有最好的大红袍。” 桑时西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忽然伸出手了,撩开她脸颊上的头发,仔细凝视着她的脸:“后期美容做的不错,基本上看不出来了。” 霍佳没想到桑时西会突然这样,错愕了一下就立刻推开他的手,将头发重新挡住脸颊:“这是做什么,猫哭耗子?” “我不是猫,你也不是耗子。”桑时西也端起茶杯闻了闻,喝了一口:“以前总不喜欢大红袍的味道,觉得有药味,现在细细品尝其实也不错。” “怎样,桑时西忽然改头换面了,这么亲切?”霍佳弯下腰去看桑时西的眼睛,但是当她和他四目相接时,她又心虚地错开眼神。 她只有轻咳一声缓解尴尬:“下午,你跟我说的那些什么意思?” “娶你?我随时都可以,你准备好了就行。”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父亲和哥哥的死。” “我一直以来都跟你说,不是我杀的。” “不,半年前在医院里,你承认了是你!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在好转,所以你又反口不承认了是不是?”霍佳情绪激动地打断了桑时西的话:“你想活了,你就换一个说法!” “事实上,你说对了一半,我想死,我就那么说的。”桑时西抬起头,看着霍佳,将她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拿掉放在石桌上:“你父亲和哥哥的仇人另有其人,当时我发现能扯到桑旗的身上,所以才扰乱视线让你以为是桑旗做的。” “那,那个人是谁?是谁?” “你们三合会的人,你父亲最信任的那个。” “你是说,何叔?” “是。” “他已经死了,他去年就死了,死无对证的你当然想这么说就怎么说。” “我桑时西什么时候贪生怕死到敢做不敢认?”桑时西的手忽然握住了霍佳的手:“我唯一做错的是扰乱了你的视线,嫁祸给桑旗,但是我没杀他们。” 霍佳的手在桑时西的手心里,她忽然紧张到痉挛。 很久以来,她都没有和桑时西有过什么亲密举动。 桑时西从来不给她任何机会靠近自己,他更不会主动握她的手。 今天天寒地冻,但是他的手居然是暖的。 霍佳有一秒钟的呼吸停止,一秒钟过后,她甩掉了桑时西的手。 她唇角的冷笑比冷风还要冷:“桑时西,你今天是东,明天是西,把我当做傻子么?” “其实,你一直都没有停歇地在查,我知道,你已经查到了何叔的身上,我也知道,霍佳,你心里很清楚凶手是谁,只是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你却不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他端起桌上的茶水,虽然茶水是滚热的,但是无奈风太大,此刻茶已经被吹的冰冷。 他端起来一饮而尽,从喉头冰到心里。 “是你胆怯了,霍佳,你想一直恨我下去,你生怕失去了恨我的那个点,所以你不愿意再查,你在心里认定了凶手是我,只是给你自己找一个恨我的理由。” “就算你不是凶手,我也有一万个理由恨你。”霍佳从石凳上站起来,好像凳子上有根刺在扎着她一样:“我的脸也拜你所赐,你为了让我以为是桑旗想要炸死我,在香炉里放了炸弹是不是?” “不是。”桑时西平静地答:“不是我,也不是桑旗。” “是谁?” “是想混淆视听的人。” “总之,你现在将之前的一切全盘否定了!”霍佳挥舞了一下手臂,在冰冷的空气中,这样挥一下,都会觉得带动的风要把人给冻僵了。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霍佳,我纵然不爱你,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第942章 谭倩,你来包抄 霍佳瞪圆眼睛看着桑时西,看着看着,她忽然笑出声来了。 “桑时西,你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忽然跟我讲这种话,怎能不让我觉得你实在跟我讨饶?你想要苟且偷生就直说,反正你现在生不如死,我说不定会放过你。” 霍佳正说着,忽然面前多了一样东西,是桑时西递给她的。 她低头一看,是一把枪。 她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这把枪我早就准备好了,你不是千方百计想要杀我么,还吓唬我的小看护,现在我把我的命给你,你随时拿去。” “你以为我不敢?”霍佳抓过他手里的枪:“桑时西,你别每次都用先发制人这一招,你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枪栓查看,却发现枪膛里满满的子弹。 她错愕了半秒钟,随即抬起头看着桑时西:“这是真的子弹?” “是,真的,你现在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桑时西。”霍佳握紧那把枪:“一直以来不是我舍不得杀你,是” 她想了半天,自己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气急之下,她向桑时西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桑时西的胸口。 “当时我打偏了是因为太激动,这一次不会了。”她以为她这一次就不激动了? 其实,她的手抖的不行,都没办法聚焦。 桑时西镇定地坐在她的面前,他的神色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 他这副样子更是激怒了霍佳。 他干什么?他以为自己不敢开枪吗? 他以为自己会被他吃定一辈子吗? 与其跟这个永远不爱自己的男人耗下去,还不如一枪打死他,一了百了。 不管他是不是杀死自己父亲兄弟的凶手,就凭他让她如此痛苦,也该死一百次了。 她拉下保险栓,中指搭在扳机上。 只需要轻轻一扣,这些恩恩怨怨就会随风飘散。 桑时西只要活着,就永远是她心里的梗。 她心里很明白这一点,只需要中指动一动。 但是,千斤的力量都桎梏在她的中指上。 心里想动,手上动不了。 手指想动,心却告诉她不要。 她的心和手,从来走的都不是一条线。 外面寒风凌厉,客厅里温暖如春。 余婶切了水果,有好吃的李子和车厘子,林羡鱼又吃又拿,打算明天送到医院给林宁吃。 谭倩还趴在落地玻璃窗上往外看,像一只大壁虎。 “小鱼儿小鱼儿!”谭倩一边看还一边大喊林羡鱼的名字。 “唔,快来吃水果,好甜哪!”林羡鱼吃的头都不抬。 “你快过来看!” “你一个人偷看就行了,还拉着我干什么?” “你快看,那个女人手里拿着是什么?我今天没戴近视眼镜,我看不清,黑洞洞的” 本来林羡鱼没打算管闲事,忽然听到了黑洞洞三个字,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玻璃窗面前往外看。 霍佳手里举着的,是一把枪,正对着桑时西的胸膛。 “卧槽。”林羡鱼急的飙脏话:“怎么又来这一出?刚才应该搜霍佳的身的。”她寻思着桑时西都向她求婚了,霍佳应该不会杀他了,谁曾想又是这样。 “小鱼儿,那是什么啊?”谭倩眯起眼睛也看不清,客厅里灯火通明,花园里路灯微弱,她又是个大近视眼,从强光处看向弱光处,当然什么都看不清。 “是枪啊,枪!” “什么枪?”谭倩迷糊的:“手枪的枪啊!” “当然了,难道还是水枪?”林羡鱼抓住谭倩直哆嗦:“报警?不行不行,报警来不及了。这样,谭倩,你从后面过去包抄霍佳,抱住她然后抓住她的手往上抬,我去护着桑时西。” “什么。”谭倩莫名地看着她:“你要我干嘛?” “你还在做梦啊,拜托你快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现在是枪战片,那个霍佳要杀你男神,你从这边走,把她从后面抱住,抓住她握枪的手往上抬,就这样!” 林羡鱼说完就从另一边冲出去了,谭倩愣了一下叫道:“小鱼儿,我没听懂,你说什么,我抱住她然后呢?” “快去,你男神要死了!” 花园里冷风呼啸,今夜忽然起风,天气预报上面说明天要下雪了。 冷冷的风吹在脸上跟小刀子一样,如果再不开枪,枪口就要结冰了。 霍佳忽然觉得,自己被自己架到一个没办法下台的高台上,她问自己的心,到底想不想杀桑时西? 答案肯定是不想的,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桑时西说的没错,她的确一直在查,也查到了很多跟桑时西无关的证据。 她不想让他死。 虽然她永远得不到他的心,可是看到他就这样在她的眼前,从容,淡定地看着她。 忽然感到满足。 霍佳最恨的人应该是自己,不是桑时西。 她恨自己到现在还会为了桑时西一个眼神而满足。 要不要装晕倒? 要不要装手抖,然后枪就掉在地上? 霍佳还在想,冥思苦想。 忽然,一个黑影扑过来挡住了桑时西,她还没看清楚,她的腰就被一个人给抱住了,抱的结结实实的,那个人还抓着她的手使劲往下按,本来霍佳的手指就搭在扳机上,这样一来,她手指被迫地用力。 啪,啪,闷闷的两声枪响,两发子弹就打出去了。 路灯闪了一下,草地上倒了三个人。 谭倩抱着霍佳倒在地上,把她死死压住口中尖叫:“小鱼儿,是不是这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自夸的话刚出口,她就被身下的女人给掀翻。 霍佳手里的枪掉在草地上,软软地悄无声息。 但是倒地的林羡鱼却抱着腿痛苦呻吟,谭倩从草地上爬起来惊呼:“小鱼儿,你受伤了!” 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霍佳一抬眼看到桑时西坐在轮椅上紧皱着眉头,手紧紧的按住膝头,霍佳掀开毛毯,看到他穿着灰色长裤的腿上有一个圆圆的小洞,正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 谭倩的叫声撕心裂肺:“小鱼儿,你不能死啊!” 第943章 夏至,已经翻篇了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夜晚,但是一个很不消停的夜晚。 不能打急救电话,还好霍佳的车等在外面,她的保镖将林羡鱼和桑时西都抬上车送往医院。 有一个私人医院是霍佳熟识的,三合会经常有弟兄会受伤,有的伤不能去医院,就去那个私人医院。 林羡鱼第一次中枪,剧烈的疼痛让她晕了过去。 桑时西还好,霍佳及时给他进行了处理,用纱布将他的伤口扎紧。 她的本意不是要开枪,都被这两个人给搅和了。 “你没事吧?”她问桑时西。 “没事。”他声音虚弱:“看看小看护。” “她晕了。”霍佳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捏了捏她的脉搏:“还好,心跳还算有力,暂时不会死。” 谭倩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抬头去问桑时西:“小鱼儿没事吧?” “不会死的。”桑时西勉强回答她。 “你们俩在搞什么?”霍佳也用纱布将林羡鱼受伤的地方包扎起来,松了一口气,质问谭倩。 “还问我们。”明明是她恶人先告状,可是霍佳气势太足,谭倩不敢造次,声音弱弱:“还不是看到你拿着枪,小鱼儿说让我去包抄,她去护着桑先生。” “你为什么捏着我的手扣扳机?” “没有,我没有,小鱼儿说让我抓住你的手往上,不,往下,我我”谭倩混乱地抓头皮:“我也不知道是让我往天上打还是往哪里打了。” 桑时西闭上眼睛,疼痛让他没办法说话。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其实他也并不能肯定霍佳会不会开枪。 他只是觉得霍佳真的太痛苦了。 自己怎么说也算耽误了她很多年,所以,这一枪就算还她的。 但是没想到小看护会突然扑过来。 他想起小看护扑过来的时候来两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膀,用她的身体挡在他的面前。 她这是港台枪战片看多了么? 以为自己是女主角给男主角挡枪? 他睁开眼睛看了眼躺在谭倩怀里的林羡鱼,从来没见过她的脸色这么苍白,嘴唇也跟脸是一个颜色的,就像她身上穿着的白色滑雪服。 见过蠢的,没有见过林羡鱼这样蠢的。 挡枪,挡刀,这样算来,林羡鱼这是第三次救他了吧? 她真以为特别护士是中南海贴身保镖? “她还有呼吸?”也许是她穿的厚,看不见胸口起伏,桑时西忍不住问。 “有的有的。”谭倩将脸贴近林羡鱼的鼻子:“她还有呼吸。” 桑时西和林羡鱼都被送进了医院,立刻进行手术。 所幸的是,子弹都没有伤到腿部的神经,只是陷在了肌肉里,医生做手术取出子弹。 霍佳站在手术室里看着医生给桑时西做手术,桑时西是醒着的,医生说可以做全麻,他拒绝了。 “医生,他腿部中枪会不会影响他以后的行走?” “没有伤到神经。”医生说。 桑时西插嘴道:“我想起一个笑话。” 霍佳没吭声,表示她愿意洗耳恭听。 桑时西继续说:“有一个人也是腿部受伤,他就像我一样躺着由医生给他做手术,他很担心就问医生,请问我好了之后可以踢足球么?医生说当然没问题,那人很高兴,太好了,我一直都学不会踢足球。” 霍佳面无表情地听完,牵扯了一下嘴角,算是在笑:“没想到,你还会讲笑话,虽然很冷。” “小看护给我讲的,她每天都会给我讲一个冷笑话,有的比这个还要冷。” “你的小看护。”霍佳沉吟:“如果不是个傻瓜,就是暗恋你。” “前者,她肯定是个傻瓜。” 霍佳不置可否:“你可以啊,现在瘫在轮椅上还有个小姑娘愿意为你卖命。” “我认识她的第一天,她就替我挡刀。” “那你让我说什么,说你有魅力?” “她脑残。”桑时西淡淡的:“医生,缝针的时候针眼密一点,我不在乎多缝几针。” “是。” “人家为你豁出命,你却说人家脑残,是不是世界上只要不是夏至为你付出,任何人你都不会感动?” “夏至已经翻篇了。”他仍是轻描淡写的:“我已经不爱夏至了。” “你说什么?”霍佳的喉咙忽然发紧。 “我说,我已经不爱她了。”桑时西朝霍佳转过头看着她,他的脸在手术灯的照射下,白的几乎透明了。 “那,我要不要恭喜你?”霍佳撇了撇嘴。 “随便。”他无所谓地笑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次,她来我这里看我,看到她和桑旗在一起,我忽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没有嫉妒,没有憎恨,没有任何情绪。” “我不明白,你为何一下子就不爱她了?” “就像你爱我一样,霍佳,可能,你得到了我之后就不爱我了,你爱的只是你的执念。” “你又并没有得到夏至。” “反正,我心里是有答案的。”桑时西一直在看着她,眼神幽幽,他忽然向霍佳伸出了手:“等我腿伤好了,我们就结婚。” 霍佳愣愣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在他的手掌里躺着一只指环,还有点变形。 “这不是你和夏至的那枚指环么?” “我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帮我扔掉。” “你真的放下了?” “信不信由你。” 霍佳伸出手,可是手悬在半空中始终没有拿走戒指,她顿了顿,忽然转身跑出了手术室。 桑时西笑笑,又将戒指重新戴在手上。 医生专心缝针,打完最后一个結,松了口气,直起脖子插嘴:“如果不是在手术台上求婚,我觉得效果会更好一点。” 桑时西笑了:“可能吧!” 林羡鱼的枪伤比桑时西的要严重一点,她的子弹嵌入的深,割开的口子要更大一点才能把子弹拿出来。 她打了全麻,做好手术睡了一整个晚上才醒过来。 谭倩守在她身边,困的脑袋直点。 林羡鱼睁开眼睛,天花板的白织灯白的晃眼。 她捏住了谭倩小鸡啄米一样的下巴:“大桑呢?” 第944章 你想想看你的情敌 谭倩正睡的迷迷糊糊,冷不丁下巴被人给捉住,一个激灵醒来睁开眼睛看到了林羡鱼醒了,激动大喊:“小鱼儿,你醒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你小点声,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人家是担心你嘛!” “桑时西呢?” “他在隔壁病房,比你先做完手术。” “他也受伤了?” “可不是,霍佳一连开了两枪。” “霍佳为什么会开枪,我不是让你抓住她的手往天上打吗?” “往上啊?”谭倩抓抓脑袋:“我还以为往下。” 林羡鱼闭闭眼睛,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是万幸:“大姐,当然是往天上打,你都不看枪战片的啊。” “我才不看,我看偶像剧。” “那你的偶像呢,你也不去看看他。” “他没事了,身体素质比你强,再说你挡着他,他受的伤比你轻。而且。”谭倩揉揉鼻子,靠近林羡鱼的耳朵:“那个霍佳在,她好可怕的。” “是吧,我都说她很可怕的了。” “你是说,大桑以后就要娶这个女人?” “唔。” “她要杀他哎,这种女人怎么能娶?” “你小点声,万一被她听到。” 谭倩立刻闭嘴,捂住嘴四处张望。 忽然,此时林羡鱼的病房门被人推开了,走进来的人正是霍佳。 谭倩以为刚才说的话霍佳听见了来找她的麻烦的,吓得脸都变色,立刻站起来备战。 霍佳走到床边看了看林羡鱼:“你感觉怎样?” “还好。” “麻药还没过,过了之后腿会有点痛。” “唔,不要紧,会不会影响走路?” “应该影响不大,你不但可以走路还可以穿裙子。”霍佳直立在她的床前低头凝视她。 她的眼神太犀利,伽马刀一样。 “既然这么怕,干嘛还不顾一切地替他挡枪。” “因为我是他的护士啊!” “只是护士,又不是保镖,就算是保镖也不用搏命的。” “他要是挂了,谁给我发工资?” 谭倩忍不住插话:“你不是说你二十年都没有工资拿么?” 林羡鱼白她一眼:“你少说一句。” 霍佳半晌没说话,然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着,你的雇主让我看看你,我回去跟他通报一声。” 霍佳正要转身,林羡鱼喊住她:“你可以不要再杀他了么?” 霍佳站住了,好笑地看着她:“关你什么事?” “那我,”林羡鱼想了想:“一次次地去救很麻烦的。” “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霍佳帮她掖好被子,好心提醒她:“如果只是把他当做你的雇主的话,那东家不打打西家,何苦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既然拿他的工资,那就要尽职嘛!” “哦,这样。”霍佳了解地点点头:“你的雇主形容你形容的很贴切。” “他形容我什么?” “他说你脑残。”霍佳走出去了。 林羡鱼盯着门口快要气炸,但是她一动,腿就隐隐作痛。 “谭倩,你看哪里说理去,我帮他挡枪,他还说我脑残。” “小鱼儿,我也觉得你奇怪。”谭倩两只手捧着脸端详林羡鱼还很苍白的脸:“不过就是雇主,至于这样吗?” “本能反应行不行,不管当时是谁,我都得出手啊!” “你以为你是侠女?” “我是现代侠女。” 这是一个美好的周末,林羡鱼的周末只能在这个私人医院里度过。 还好,可能是诊疗费昂贵,这个医院里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很安静。 余婶来给林羡鱼送饭,一口一口喂她吃,把林羡鱼感动的直冒鼻涕泡。 “林小姐啊,你那天真的把我们给吓死了。” “那个霍佳真是太危险了,怎么还随身带枪的。” “哎呀,这个我们都司空见惯的,那时候他们俩还是夫妻,霍佳就经常用枪指着我们大少爷,但是她不会开枪的,而且她的枪里从来都不装子弹。” “这次怎么有?” “这次的是大少爷给她的枪啊!” “为什么?” “林小姐啊,他们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们看到就当做没看到一样,霍佳呢,爱是爱我们大少爷的,但是我们大少爷不爱她啊!这感情怎么强求,是不是?” 余婶和林羡鱼混熟了,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 刚好谭倩来看林羡鱼,听到了余婶的话,她比林羡鱼还要感兴趣。 “那,桑先生爱的是谁?是不是他爱的人去世了,所以那个人一直埋在他心里永远不会忘怀?” “没死没死,我们大少爷爱的人啊。”余婶往门口看看,谭倩立刻说:“门关严了,没人听到的。” 余婶这才放心地压低声音道:“我们大少爷爱的是他第二任太太,后来是我们二少爷的太太。” “等等,我听的怎么这么乱呢?” “哎呀,你是不是傻,这样都听不懂,大桑爱他弟弟的女朋友,就这样。” “他长这么帅,爱什么人不行,非要爱自己弟弟的女朋友。” “感情这种事情讲不清啦,万一你以后爱上一匹马” “去去去。”谭倩啐她:“你才爱上一匹马,我的爱不会超物种的好不好?” 看这俩人越扯越没边,余婶笑完了腰:“林小姐的性格真好,其实我觉得我们大少爷适合林小姐这种性格的,霍佳啊,其实不适合的。” “我的性格也很好啊!”谭倩指着自己的鼻子毛遂自荐:“我也可以的啊!” 林羡鱼白她一眼:“你想想看,你的情敌是谁?你敢吗?” 谭倩这几天一闭眼眼前就出现了霍佳拿枪指着桑时西的画面。 霍佳眼中的狠,像一把把利剑,都能很清晰地看见从她眼中射出来的。 谭倩一想就打哆嗦,连连摇头:“算了,她疯起来连自己老公都杀,我还是算了。” 林羡鱼吃饱了,板着手指算算,忧心忡忡:“小宁过几天就要做手术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他,到时候他看到肯定要担心了。” 第945章 吃力不讨好 “不要紧。”桑时西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我会跟小宁说我们双双从楼梯上摔下来,不会说是枪伤。” 一个护士推着桑时西走进病房,谭倩一瞧眼睛就直了,本来在给林羡鱼剥橘子,看到桑时西把橘子随便一丢就站起来。 “桑先生,您好一点了?” “唔。”他还算和气,看向床上的林羡鱼。 她看上去瘦了一些,显得眼睛更大,脸孔很白,之前也没发现她有这么白。 “气色不太好?”他皱了皱眉头。 “小鱼儿失血过多,而且她本身就有点贫血,医生说要多吃补血的食物。” “余婶,你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余婶急忙点头:“我回去就研究食谱,给林小姐准备一些补血的汤水。” “余婶,你们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情跟林羡鱼讲。” “好的。”余婶应道。 其实谭倩是不想走的,这几天她都没机会见到桑时西,刚做完手术那几天是不能下床的,而霍佳时不时地会出现,她实在是很畏惧她,所以就没有去看桑时西。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男神,还不想多看一眼? 他今天梳的是背头,第一次看到男人梳背头也完全不显老的。 但是,男神让她出去,岂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谭倩一步三回头地走开,桑时西来到林羡鱼的床前,忽然掀开了她的被子,吓了林羡鱼一跳。 “你干嘛?” “看看你的腿伤,医生说比我的严重。” “也还好了。” 她的腿包着厚厚的纱布也看不出来什么。 “腿伤还好。”桑时西又帮她把被子盖上:“但是脑子得好好治治。” 听上去不是什么好话,林羡鱼坐直了身体:“你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你干嘛好端端地跑出来?” “好端端的?霍佳用枪指着你的头哎!” 桑时西看着她。 “可能是胸口。”林羡鱼改口:“当时情况紧急,我不记得了。” “情况有多紧急,又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你的护士哎!” “我上次就说过了,你只是我的护士又不是保镖,你没义务保护我。”他语气淡薄:“医药费我全包,营养费我全包,另外多付你一年的工资,等会就到账。” “等等。”林羡鱼揉揉鼻子:“我又没说要这些。” “不是为这些,为什么?你以为你是超级英雄?你以为你是超人?” “呃。”林羡鱼呆若木鸡:“我救了你哎,不然你就要被霍佳一枪打死了。” “那关你什么事?” 林羡鱼气的胸口痛:“你不说这句话会不会死?” “不会死,但是你若是再这么帮别人出头你就会死。”桑时西唇角掀起丝丝冷笑:“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我又不是天天碰到这种事。” “那得恭喜你没有天天碰到,不然的话你还活不到这么大,我先提醒你,你父亲在牢里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得来,遥遥无期,所以你弟弟还得你来管,如果你有三长两短你弟弟怎么办?” “我以为会没事。”林羡鱼被他讲的心虚:“我让谭倩从后面包抄霍佳,抓住她的手往上扬,但是她搞错了才打到我们。” “谭倩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搞错了很正常,林羡鱼你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是特种部队出来的。”桑时西忽然丢了一部手机给她:“你的手机打烂了,如果不是手机挡了一下,你整个脚踝都会断掉。” 林羡鱼低头看着床上一部崭新的手机,是最新款巨贵的那种。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高兴,但是今天无缘无故被桑时西给骂一顿,气的七窍生烟。 “我不要你的手机。” “用命换来的,拿着吧。”桑时西说完,转过轮椅就出了她的病房。 林羡鱼有一种要气的背过气的感觉。 桑时西刚走,谭倩就跑进来一叠声地问:“他刚才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你没偷听?” “房门关的死死的我怎么偷听?他是不是很感激你救他一命,要给你涨工资?” “钱是给的,但是不是夸我,是臭骂一顿。” “为什么?” “他说我多管闲事。”林羡鱼气的在床上坐不住,拍着桌子跟谭倩血泪控诉:“我舍了命去救他,他还这么说我,早知道我就不管他,让他被霍佳打死好了,关我屁事。” “他真那么说?”谭倩在床上坐下来:“大桑真有魅力啊!” “你疯了?”林羡鱼还以为谭倩会同情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冒出这一句来。 “如果是感恩戴德的就落俗套了,大桑这样的人应该对别人的帮助嗤之以鼻,嗯。”她直点头:“很符合我心目中的完美人设。” “你心中的完美人设都是二百五,我不求他知恩图报,说两句好话会死?还把我臭骂一顿。”林羡鱼郁闷地躺下来,闭上眼睛:“忽然觉得我的这一枪挨得好不值。” 林羡鱼静静地躺着,谭倩静静地帮她剥橘子。 忽然,林羡鱼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来:“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打死你我都不会管他。” “吓死我了。”谭倩吓得手里的橘子都掉在地上了,赶紧捡起来:“好不容易剥好的,现在不能吃了。” “对了。”她回过神来:“干嘛要打死我?” 林羡鱼继续生无可恋地躺回去,天花板上的吊灯的光晕印在墙壁上,像一大滩水渍,仿佛墙壁在哭泣,哭的脸都花了。 林羡鱼郁闷地想,大概桑时西说的是对的,她的确脑残,当时想也不想就冲过去了。 她又不是蜘蛛侠,又不是钢铁侠,她只是血肉之躯,干嘛过去帮他挡 吃力不讨好。 第946章 小鱼儿,快去救他啊! 桑时西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半个小时后,林羡鱼就收到了他给她的奖金。 当时谭倩正坐在她的床前打游戏,打的噼里叭啦,听到林羡鱼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叮的响了一声来了一条短信,扭头看了一眼,是银行发来的收款短信。 上面的数字令她咂舌,手机上还打着游戏就顾不得了,扔到一边捧起林羡鱼的手机:“这是什么?不会是诈骗信息吧?” 她把手机调转给林羡鱼看,林羡鱼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闭上:“大桑给我的抚恤金。” “呸。”谭倩白她一眼:“什么抚恤金,你又没死,活的好好的。哇塞,大桑出手好阔绰啊,一下子就给你这么多钱,看来你这枪挨得真值。” “来来来,钱给你,给你脚上来个洞你高兴不高兴?”林羡鱼把手机扔到谭倩怀里。 “怎么了你,干嘛不高兴?”谭倩从怀里捞出手机:“别乱扔,最新款的,贵着呢!” “对了,钱别全拿走,给我留一半。” “谁说我要你钱了?” “我要治脑残。” “小鱼儿。”谭倩压低脑袋注视着林羡鱼:“你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 “我的情绪好得很,我认清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他再有什么危险,谨记不关我的事。” “我觉得他这么有钱,肯定是有保镖的,说不定埋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所以,你也觉得我多管闲事?”林羡鱼睁开眼睛,她生气的时候瞳孔会放大,好像马上就要狗带了。 “也不是多管闲事了,我觉得大桑骂你是觉得你的职责不需要冒险,你只是小看护嘛!” “哦,我明白了,像我这样的人还不到保护他的级别。” “怎么语气酸溜溜?”谭倩吸吸鼻子:“好像有点酸酸的味道,你这么想为大桑献身?” “神经,什么献身,我好心好意救他,他不领情就罢了,还骂我脑残。” “雇主骂员工也是很正常,你干嘛这么生气还患得患失,你该不会是对大桑芳心暗许了吧?” “许你个大头鬼。”林羡鱼将被子拉到头顶:“我脑子坏掉了,看上一个大恶魔。” “他人很好啊,很温柔又和气,哪里是大恶魔。” “你是不知道他以前的事迹。”林羡鱼的冷笑声被子底下传出来。 “我上网搜了啊,原来他以前好厉害啊。那些质疑他的都没有证据,说他杀了人,那些人后来又出现了啊。” “霍佳那么恨他,她的父亲和兄弟都是大桑害死的,连前岳父都弄死,真没人性。” “喂,林羡鱼。”谭倩一把掀开盖在林羡鱼脑袋上的被子,她的脸离林羡鱼很近,差点没撞到她的额头:“你搞搞清楚,连霍佳自己都不是很笃定就是大桑做的,她自己都在查呢,现在怀疑是他们内部的人好不好?”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林羡鱼伸出手挪开她脸部上方的谭倩的脸:“你研究他?” “研究又怎样?现在我是他迷妹。” “你粉什么男明星我不管你,但是你粉的可是一个终极大,我劝你慎重。” 谭倩忽然歪着头,将耳朵都要竖起来了:“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没有。” “有好多人的脚步声。”谭倩溜到门口打开门往外看,过了一会又跑到林羡鱼的床前,神神秘秘的:“你知道吗小鱼儿,女魔头来了。” 她讲的女魔头是霍佳,霍佳这几天都会过来一下,看上去是找桑时西的麻烦,但是实则是来看他的。 “有什么好奇怪?” “可是,女魔头带来了好多人,还有几个人被打得面目全非地拖进了大桑的房间去了。” “关我什么事?”林羡鱼冷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别挂了。”谭倩晃晃林羡鱼:“你说大桑会不会有危险?” “关我什么事?”林羡鱼将这句话的精髓提炼到极致,白眼翻出天际,冷笑冷到结冰。 “啊”此时隔壁发出惨叫声,即便是白天都听的人毛骨悚然。 “什么声音?”谭倩奔到墙边,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听:“小鱼儿,是男人的叫声,叫的很惨啊!” “关我什么事?” “你除了这句话不能说点别的?” “不能。”林羡鱼翻了个身:“就算那个惨叫的人是大桑,也不关我的事,我睡觉,顺便在梦里治脑残。” 谭倩听了半天又过去摇晃林羡鱼:“小鱼儿,霍佳心狠手辣,万一她对大桑做出什么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林羡鱼给她一记爆栗:“你清醒点,霍佳就算杀了大桑也好,关我们什么事?” “万一,她真的杀了呢?” “杀了就杀了,正好我那二十年不用给他打工了,他也付了我一大笔钱,够我慢慢找工作的了,小宁的手术费用他也付过了。” “喂,小鱼儿,你不会这么冷血吧!” “呵,我现在冷血到堪比女杀手。”林羡鱼重新闭上眼睛:“小看护现在要睡觉了,谭倩,你今晚还要上晚班,我建议你回家睡觉去,别猝死了没人埋你。” “呸呸呸,你别咒我。”谭倩又跑到墙边贴在墙上偷听。 其实,她不需要这样偷听,隔壁的惨叫声也听的清晰的很。 毕竟只是医院,隔音做的不好,虽说隔壁细小的动静听不见,但是惨叫声却听的越来越清晰,那惨叫声忽大忽小,感觉下一秒那个人就要断气了。 “小鱼儿。”谭倩忧心忡忡:“我怎么觉得像大桑的声音?” 阻隔了一堵墙,也许声音传递过来有些走音,听上去真的有点像是大桑的声音。 林羡鱼呼的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谭倩喜不自胜:“你要去救大桑吗?” 她指指自己的脚:“大姐,我还瘸着呢,我拿什么救他?” 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到了一包药棉,然后将耳朵给塞起来,重新躺下。 耳不听,心不烦,从根源上截断这个声音。 林羡鱼跟自己说,干得漂亮。 第947章 又是乌龙 隔壁的声浪,一浪强过一浪。 好像病房变成了人间炼狱,就算耳朵里堵着药棉也能听得见。 谭倩已经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掏电话准备报警了,林羡鱼拿掉耳朵里的药棉制止她:“这个医院都是霍佳的人,你有毛病打电话报警?” “那就看着大桑死掉?” “万一叫的人不是他呢?” “万一是他呢?” 俩人两两相望,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林羡鱼的胸膛里万马奔腾,奔腾的沙尘四起,她断定自己的心绪被那些奔腾的马给弄乱了。 她咬着牙:“谭倩,帮我弄到轮椅上。” “哦。”谭倩急忙推着轮椅到床边,把林羡鱼弄到了轮椅上,推着她就往门外奔。 俩人都忘了,就算她们现在四肢健全,隔壁房间的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她们能怎样? 本来出去想找一下医生护士干预一下,但是翻遍了整个医院,连根毛都看不见,可见那些医生护士都躲起来了。 谭倩推着林羡鱼来到了桑时西的房间门口,本来还在犹豫观望,但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声声惨叫令林羡鱼不再想那么多。 “谭倩,敲门。” 谭倩曲起手指胆战心惊地敲了敲门,然后立刻躲在了林羡鱼的身后。 “谭倩,你回房间,我自己进去。” “不,是我怂恿你的,我怎么能临阵脱逃?”谭倩是条汉子,怕的牙齿撞牙齿,但还是紧紧握住林羡鱼轮椅的把手站在她的身后。 门开了,一个壮汉站在门口,大冷天的穿着短袖,露出胳膊上的纹身。 林羡鱼是不怵的,她住的城中村里什么样的狠角色没见过? “找谁?”壮汉看着她们。 “我找桑时西。” “什么事?” “我是他的护士。” “现在他不需要护士。” “万一需要呢?”林羡鱼扭头小声对谭倩说:“快,推我进去!” 谭倩推着林羡鱼冲进了房间,谭倩一路尖叫着:“放开桑先生,你们不要乱来啊,我已经通知了警方,警察马上就来了!桑先生,我们来救你来了!” 房间里很安静,静悄悄的。 林羡鱼抬头张望,发现桑时西正坐在病床上,霍佳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地上倒是跪着几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人,但是不是桑时西,他看上去毫发无伤。 好像,受伤的人并不是桑时西,惨叫的还是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 刚才那声音此起彼伏的,怎么就听不出来是两个人的声音呢? 这就很尴尬了,特别是林羡鱼对上桑时西冷淡的眼眸,她就有一种很想去死的感觉。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大桑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绝对不会再管了,现在人家只不过是和霍佳一起审问别人,她就傻乎乎地冲进来。 霍佳坐在一边,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一言难尽。 好像自己是个傻瓜,很傻的那种瓜。 林羡鱼嘿嘿傻笑两声:“打扰了,谭倩,我们先出去。” “哦哦哦,好好。”谭倩急忙推着林羡鱼就要转身,霍佳开口了:“等等。” 谭倩推着林羡鱼僵在原地,霍佳起身向她们走过去,她手里一直在转动着一个什么,寒光闪闪的,等走到了林羡鱼她们面前才发现她手里把玩的居然是一把精致的锋利的匕首。 谭倩向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你,你要干嘛?” “有点好奇。”她弯着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林羡鱼:“桑时西一个月给你多少薪水,你这样卖命?” “呃,我是见义勇为小能手。”林羡鱼揉揉鼻子:“现在没事了,哈哈,我们走了。” “你以为我在对桑时西怎样就冲进来了?不怕自己走不出这里?”霍佳冷笑,锋利的匕首贴着林羡鱼的脸颊缓缓地移动。 林羡鱼身后的谭倩都要哭了:“霍小姐,不要这样,不要,这个好锋利的。” “霍佳。”桑时西缓缓地开口:“别吓唬小姑娘,让她们出去,我们继续。” “有人不怕死地过来打救你啦,桑时西,我真是佩服你,你都这样了还能收获这等迷妹。” “林羡鱼。”桑时西冲她扬扬下巴:“滚。” 靠,我擦 林羡鱼很想骂脏话,无数句脏话在脑海中翻滚。 但是,没骂出来。 昨天人家不就说她脑残了么,今天还巴巴地冲进来要救人家。 可是,人霍佳压根没打算对桑时西怎样好不好? 说不定人家快要结婚了呢,当桑时西傻么,跟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求婚? 他心里根本就很清楚霍佳不会杀他,只有她傻乎乎。 傻到不能再傻。 “谭倩。”她高傲地抬头:“我们滚。” 成功地滚出桑时西的病房,当保镖将房门关上的一刻,谭倩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快吓死我了,好歹保住了一条小命。” 林羡鱼一言不发,谭倩把她推回房间问她要不要继续上床躺着的时候,她仍然不说话。 “你被毒哑了?”谭倩弯腰看看她:“干嘛脸板的跟棺材板一样?你被吓傻了?” “你没听到他让我们滚?” “确切地说,她是让你一个人滚,只叫了你的名字没叫我的名字啊!”亏谭倩还有脸说,是她怂恿林羡鱼过去美救英雄的,谁知道又摆了一个乌龙。 林羡鱼满腔怨怼还没来得及抒发出来,门就被人推开了,桑时西坐着轮椅进来。 刚才那个滚字还如雷贯耳的在耳边回想,林羡鱼翻着白眼不去正眼瞧桑时西。 “林羡鱼。” “” “我要回锦城一趟,你好好养伤。” 本来打算一直不理桑时西,听他这样讲立刻把黑眼珠转回正常位置去看桑时西:“你要回锦城?” “唔。” “什么时候回来?” “关你什么事?”他在怼她的时候也从容儒雅,慢悠悠地转身:“林宁的手术你不用担心,有最好的团队,你只需要好好养你的伤就行了,如果你瘸了影响嫁人,我也可以包。” “包什么?” “包你嫁的出去。” “切。”林羡鱼咬牙切齿:“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什么事?” 第948章 他回锦城了 林羡鱼没问桑时西回锦城干嘛,反正她只是小看护,又不是贴身秘书或者是保镖。 林羡鱼的腿没什么大碍了,出院回家静养,余婶和蔡婶都在家里,煲好了汤等她。 “林小姐。”蔡婶推着林羡鱼进屋:“上次真是把我们给吓死了,你和我们大少爷俩人同时中枪,血流了一花园啊!” “蔡婶,你也太夸张了,我们要是真的流了一花园的血,那还能活着回来?” “就是就是。”余婶插嘴:“你真是夸张,哪有一花园?不过当时真的满吓人的,林小姐啊,以后霍佳和大少爷的事情我们别掺合。” 林羡鱼意兴阑珊,叹了口气:“哦,我知道了,下次我才不会掺合呢!” “我知道,你是看到了霍佳用枪指着我们大少爷,”蔡婶道:“但是霍佳不会开枪的,以后再看到我们躲得远远的。” “余婶上次在医院已经跟我说过了,下次不会了。”林羡鱼垂头丧气的。 桑时西不在的日子,林羡鱼其实很轻松,因为她腿脚的问题,桑时西又特意请了一个精神方面更专业的护士来照顾卫兰,所以林羡鱼整天吃吃喝喝刷刷剧,偶尔谭倩会来看她,余婶和蔡婶就会做很好吃的饭菜和小点心来招呼她,天堂般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很快就是林宁手术的日子了,尽管桑时西说林羡鱼可以不用去医院陪着,但是心里总是不放心。 想了想,事先给林宁打了电话,说自己下楼梯摔了,不过没什么大碍,省的林宁看到她这副样子会吃一惊。 然后她就赶到医院里去,林宁正在做术前准备,做心电图量血压什么的。 几天不见,林宁气色不错,好像还胖了。 他担忧地看着林羡鱼的脚:“姐姐,你怎么下个楼也能摔倒?” “没留神就摔了。” “真是让我操心。”他咂咂嘴,林羡鱼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小鬼头,等会做手术的时候不要害怕啊,姐姐就在门外等着你。” “我不害怕的姐姐,桑大哥刚才给我打电话的。” “唔?”林羡鱼挑起眉毛:“是么,他打给你做什么?” “桑大哥说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姐姐的,所以做手术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件小事情。” “哦,他的话听一半就行了。”林羡鱼习惯性地揉鼻子,没想到桑时西还不算良心全无,回锦城的这段时间还不忘给林宁打电话。 林宁被推进手术室做麻醉,林羡鱼坐在手术室外等着,整个手术过程大约四个小时,算是蛮长的。 谭倩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气喘吁吁:“小鱼儿,我没来晚吧!” “不用这么赶,林宁刚刚进手术室。” “我买了一个勇气娃娃,想给他呢!”谭倩从包里翻出一只脑袋上扎着红布带的娃娃,上面写着勇气二字。 “刚刚进去,可能还没有开始麻醉呢,你进去送给他。” “好。”谭倩把勇气娃娃送进去了,过了一会出来一屁股坐在林羡鱼的身边:“放心吧小鱼儿,这次手术一定成功,大桑请来的专家肯定很厉害。” “唔。”林羡鱼啃着手指甲,眼睛盯着手术室上方还没有亮起的灯,什么时候手术中三个字的红灯亮了就说明手术开始了。 “对了,大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他干嘛要给我打电话?”林羡鱼咬着谭倩给她的小鱼干:“奇怪,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小鱼儿,你在吃什么?” “吃什么?”她低头看看,举起手里的小鱼干:“不是你给我吃的么?” “我只是让你帮我拿一下,这是我给我家猫买的。” “你家猫?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昨天,我在路上捡的小奶猫,超级可爱。” “靠。”林羡鱼把满嘴的小鱼干给吐掉:“不早说。” “你干嘛心不在焉?担心小宁?没事的,安啦!” 林羡鱼把鱼干塞进谭倩的手里:“放好了,你家小奶猫这么小的不能吃小鱼干,我吃了都硌牙的。” “是么?”谭倩拿出一个咬了咬:“是满硬的。” 林羡鱼喝了两大杯的水冲掉嘴里小鱼干的味道,结果又很想上厕所,便跟谭倩说:“你在这里,我去洗手间。” “你一个人可以么?” “可以,我可以一只脚站着,你不用管了。” 她去了洗手间,然后又坐着轮椅出来。 林宁做完手术就算很成功,有一段时间也是要坐轮椅的,那家里不就是有三个人坐轮椅的?偶尔卫兰状态不好的时候也会坐轮椅,一家子像是从福利院出来一样。 等等,一家子,为什么林羡鱼会用这个词? 切 她鄙夷的眼神翻向天空。 在翻回来的时候,余光撩到了一个人,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她的目光很快收回来,正要从那人身边走过,忽然听到人家在喊她的名字。 “林羡鱼。” 她抬眼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瘦高的年轻的男医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林羡鱼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瑜闻?” “真的是你,林羡鱼,刚才我看到你还以为看错了。”男人走过来蹲在林羡鱼的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你的腿怎么了?” “哦,没事,摔了一下。”林羡鱼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而且他还穿着白大褂,难不成是这里的医生? “没事就好。”他的目光挪到了林羡鱼的脸上来:“很久没见了,小鱼儿。” 他叫的很亲热,实际上他们之前也很有很亲密的关系。 以前,他们是高中同学,家住的很近,天天一起上下学,虽然没有谈恋爱,但是基本上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志在念医学院,只不过林羡鱼虽然成绩优秀但是家里没有钱念书,瑜闻家境也很一般,他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医学院离开卫城去上学,林羡鱼就留在了卫城。 一开始,他们有很紧密的联系,瑜闻上大学第一年他父亲就和母亲离婚了,然后断了抚养费,光靠他母亲一个人无法支撑,傻乎乎的林羡鱼就每个月打零工寄钱给他。 再后来,他们的故事就比较老套了,在瑜闻实习的那一年,他们就基本断了联系,反正林羡鱼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第949章 偶遇软饭王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林羡鱼一时间百感交集,脑子里面像长了杂草,风一吹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什么。 她挺尴尬地笑笑:“好巧。” “是啊,好巧,你怎么在医院里?来复诊?” “不,小宁今天在这里手术。”林羡鱼揉揉鼻子:“我先回去了。” “我推你吧!”瑜闻自说自话地推起了林羡鱼往手术室的方向走。 谭倩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椅上踢着脚,忽然看到一个帅气的年轻医生推着谭倩走过来有点懵,当他们走进了,她看到了瑜闻的胸牌上的名字也就明白了。 虽然她没有见过瑜闻的人,但是名字却在林羡鱼的嘴里听过千百次。 她和林羡鱼是卫校的同学,俩人又是一个宿舍,等于林羡鱼从大学一年级开始每月给瑜闻寄钱的时候,谭倩就知道。 后来,瑜闻杳无音讯再也联系不上了,林羡鱼还大哭了一场,蔫蔫地睡了好几天。 谭倩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拉过林羡鱼的轮椅,语气嘲讽:“小鱼儿,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 瑜闻不以为杵,像谭倩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小鱼儿的高中同学和邻居,我叫瑜闻。” 谭倩压根不伸手,眼白翻出新纪元:“高中同学和邻居啊,这个身份合适么,接受了人家这么多年的资助” “谭倩。”林羡鱼用力拽她的手指,疼的谭倩倒吸一口凉气:“林羡鱼,你吃多了,拧我手干嘛?” 瑜闻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尴尬的表情,但是也听得出来谭倩很不待见他,他淡淡一笑:“我还有点事,我先过去,等会我再来看看小宁的手术进行到哪一步了。” 看着瑜闻高瘦的背影离开她们的视线,谭倩恨不得啐一口唾沫:“没想到那个渣男长成这样,果然有个好皮囊才会让你傻乎乎的把钱丢进水里。” “你小声点。”林羡鱼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谭倩:“他还没走远。” “听到又怎样?你在哪里碰到他?” “洗手间门口。” “原来他做了这家医院的医生,真是超级软饭王。” 林羡鱼塌着脸:“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别说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们毕业才不过两年哎,去年年初你还在给他寄钱吧?” 因为大学四年,她们卫校三年,去年瑜闻实习的时候他们就断了联系,那时候林羡鱼刚刚毕业。 好容易熬过了三年大学时间,以为等到瑜闻工作了就好了,谁知就此断了音讯。 林羡鱼又习惯性地揉鼻子,被谭倩用力拉下来:“别揉了,再揉鼻子要被你给揉烂了,现在正好遇到他,去问他要钱啊!让他还钱!” “算了。”林羡鱼蔫蔫的:“人家也没让我打钱给他。” “那他干嘛接受?每到要打钱的日子,他的电话准来,声音甜腻的很,小鱼儿小鱼儿。”说起来,谭倩喊林羡鱼小鱼儿还是听瑜闻这么叫才跟着叫的。 “别提了。”林羡鱼抬头盯着手术室门头上的手术中三个大字:“都过去了。” “你还真豁达,你忘掉了那段日子你攒钱攒的多辛苦,不但得养小宁,还得养软饭王,天天晚上做兼职,一天只睡几个小时。” “说的我好像是个傻帽。”林羡鱼也没什么底气:“就算是我一厢情愿吧,之前也没说好是借给他,怎么好让人家还?” “欠债还钱很公平,而且他现在工作了,肯定有能力还钱了,这个医院这么牛他都能进的来,说不定是托的关系,一般来说电视剧上面的这种软饭王忽然消失是肯定找到了金主了,说不定院长的女儿爱上他,他就始乱终弃,活脱脱一个大陈世美。” “呸,我才不是秦香莲,我是出于邻居和同学的情谊。” “拉倒吧,邻居和同学的情谊会哭的死去活来?” “谭倩,你的话是不是太多?”林羡鱼凶神恶煞,正要去挠谭倩,她的电话响了。 她接通放在耳边,里面居然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林羡鱼。” “大桑?”她很惊奇:“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我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你?” “呃。”她搔搔头皮:“倒也不是不能打,只是没想到你会打给我。” “林宁进了手术室?” “唔。” “手术什么时候结束?” “大约还有两小时。” “结束了给我电话。” “唔。” 看样子桑时西准备挂电话了,按照他这么清冷的性子能够打电话来关心林宁已经实属不易了。 所以,林羡鱼准备道谢:“谢谢你关心林宁。” “不用客气,就算自己养了一条狗也算是有感情。” 啪一声,桑时西挂掉了电话。 林羡鱼气的胸口郁结,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不知道他是说自己是他养的狗,还是林宁。 应该是指她吧! 她找他惹他了? 可能是之前他不能动的时候,林羡鱼又是壁虎又是蜘蛛的他怀恨在心,现在他情况好转,和霍佳也有破镜重圆之势,所以他就卸磨杀驴了。 林羡鱼接完电话就捶胸口,谭倩好奇地看着她:“谁打电话来把你气成这样?” “这世上还有谁?” “大桑啊!”谭倩的眉毛立刻舒展开来,笑的像朵喇叭花:“他在哪里啊?” “我怎么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 “他打过来你还一问三不知,最起码你要问个清楚啊!” “我管他!”早知道那句谢谢就不该说,何必找不自在。 第950章 手术成功 林宁的手术结束的比预期要早了好几十分钟,在林羡鱼还在眼巴巴地看着手术中的三个红色的大字的时候,灯忽然换成了绿色的。 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谭倩忘了推林羡鱼,自己先跑过去:“医生,手术怎样?” “手术很成功。”医生摘下口罩如释重负地道:“患者很年轻,以后恢复地好的话,走路不成问题。” 林羡鱼坐着轮椅过来,开心的眉毛都在额头上飞舞:“真的吗医生,小宁以后能走路么?” “好好做复建,应该是可以的。”医生一般都不会把话给讲死,既然医生都这样讲了,那应该是差不多。 林宁很快被护士推出来,他躺在床上麻药还没有过,还在睡着。 林羡鱼心中大石落定,看谁都像玫瑰花,恨不得抱着医生上去亲一口。 林宁被送回房间,医生说他大概还有好几个小时才会完全苏醒,醒来之后做手术的地方会有一点点的胀痛。 看着林宁睡的很安详的脸,林羡鱼总算松了口气。 谭倩用胳膊肘捣了捣林羡鱼:“小宁的手术做完了,大桑不是让你给他打个电话?” “有这个必要么?”本来心情蛮好,一想到桑时西,心情顿时落到谷底,如果谷底有洞的话,那还有的落。 她不情不愿地打电话给桑时西,结果半天他都没接。 她把手机举起来给谭倩看:“不是我不打啊,人家不接。” 她正要挂掉电话,电话里传出了桑时西的声音:“喂。” “唔。”她哼哼:“小宁的手术做好了,很成功,医生说恢复的好的话就可以走路了。” “我明天回来。”桑时西说。 “哦,那我挂了。” “林羡鱼。”桑时西又喊她的名字:“我妈妈情况怎样?” “很好,桑小姐给的那个新药已经给她吃了,按照剂量吃的,这几天都没有狂躁的表现,也没有砸东西。” “唔。”桑时西多一个字都不肯给林羡鱼:“就这样。” 啪一声,电话挂断了。 林羡鱼捂着胸口挂掉电话,谭倩问她怎么了。 “我只要一跟桑时西讲话就心口堵,谭倩。”她握住谭倩的手:“我觉得,我再给桑时西做护士下去,会心肌梗塞死掉。” “你就偷笑吧,遇到这样的老板,想想看哪个老板会帮员工的弟弟治病,还帮你解决你父亲的事情?你是上辈子修来的。”谭倩一脸羡慕:“你不想要,给我吧!” “给你给你,我求之不得。” “我看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 林宁还在熟睡着,林羡鱼和谭倩到现在没吃饭,打算下楼吃点东西。 在门口遇到了瑜闻,他这次没穿白大褂,穿着蓝色的牛仔外套,背着双肩包,就像一个大学生。 谭倩看到瑜闻,脸立刻就拉下来了。 林羡鱼只觉得尴尬,挺想躲着他。 郁闷看样子是来找林羡鱼的:“听说小宁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很成功。” “嗯。”林羡鱼哼:“蛮成功的。” “那恭喜了,我进去看看他。” 瑜闻刚迈步,谭倩就伸出腿拦住他:“瑜大夫,你不是下班了?下班了就别进去了。” “那,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探望。” “朋友?你是谁的朋友?”谭倩横起一只眼睛。 林羡鱼跟他勉强地笑笑:“我们去吃点东西,你进去看林宁吧!” 反正里面有特别护士,瑜闻和林宁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也不担心他会对林宁怎样。 林羡鱼把谭倩给拖走,在电梯里谭倩还气的跺脚:“林羡鱼,平时看你挺热血的,怎么一碰到渣男你就怂了?” “别提以前的事情了,人家会以为我跟他要钱。” “就是要钱不行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当时也没说是借。”林羡鱼岔开话题:“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小宁还有几个小时才醒,那边有家火锅店,我请你吃火锅。” 吃人的嘴软,谭倩被林羡鱼拽去吃火锅,一盘毛肚下肚,再也不气哼哼的了。 林羡鱼胃口极佳,因为小宁的手术成功,在她看来美好生活已经开启了。 这家的毛肚超好吃,如果要说缺点的话那只有一个就是贵。 不过现在她不差钱,因为脚受伤的事情桑时西给了她一大笔钱,所以吃火锅的话还能吃得起。 她又叫来服务生点了好几份毛肚,正准备大快朵颐,却透过饭店的玻璃窗看到瑜闻站在外面正在打电话。 而店里也有好几个女孩子正在看他,还在窃窃私语,说的什么林羡鱼她们都听到了。 “你看那个帅哥,看起来好舒服啊,一看就是优质小哥哥。” “你怎么知道是优质的?” “你没见他从对面的医院里走出来?他肯定是医生。” “哇,我好想跟他要电话啊!” 谭倩正吃着,忽然放下筷子就转身对隔壁桌的几个姑娘说:“喂,小妹妹们,看人看问题都不要看表面,那个人就是个渣男,知道么?” 人家吓了一跳,莫名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人是渣男,提醒你们不要被骗了!” “关你什么事?”女生们给她白眼,谭倩拍案而起:“喂,你们这么不知道好歹,你想要他的电话是么,那我帮你们去要” “谭倩,你是不是打了鸡血,吃毛肚吃毛肚。”林羡鱼把谭倩拉坐下来:“这个我刚烫好的。” “小鱼儿,你现在怎么那么能沉得住气?”谭倩一边吃一边斜着一只眼睛看林羡鱼。 “瑜闻现在跟我又没有关系啦,管他呢!” “我看你今天见了他之后就一直犯蔫,我是怕你重蹈覆辙,你瞧他跟你重逢一点尴尬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人是不是心理素质太好了?有没有搞错?” 林羡鱼趁谭倩张大嘴巴说话的时候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多吃东西少说话,小心消化不良。” 第951章 卫夫人,你要去哪里? 因为林宁有24小时看护的特别护士,再加上林羡鱼的腿脚不方便,所以在他醒了之后看他状态还不错,就回家休息。 临睡之前林羡鱼去了卫兰的房间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桑榆的药起了作用这几天,卫兰显得非常的安静。 余婶说她不但没有发过脾气乱扔东西,而且说起话来也有条有理。 林羡鱼推开卫兰房间的门,但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她又跑到露台上,也没找着人。 刚才进来的时候卫兰也不在客厅里,她去哪里了? 一时间林羡鱼急出了一脑门的汗,该不会是余婶她们没有留意,卫兰就跑出去了吧? 别看她现在好像情绪稍微平稳一点,但是有可能卫兰神智不清楚乱跑乱撞,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桑时西回来之后一定会掐死她。 林羡鱼慌里慌张地坐着轮椅跑出房间,刚好在走廊里撞到了余婶,两人撞了一个满怀,差点把余婶给撞倒。 “哎呀,我的妈呀,林小姐,这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呢?” “余婶!”林羡鱼一把抓住余婶,紧张的鼻尖都出汗:“你看到卫夫人了吗?” “夫人啊,她不是在房间里面吗?” “房间里没有啊!” “房间里怎么会没有?”余婶听到林羡鱼这么说也紧张起来:“卫夫人有跑出来吗?没有啊,她一直都在房间里,吃晚饭的时候还是我们送上去的。” ”那你们晚上有没有离开过别墅?” “嗯。”余婶迟疑了一下:”我和蔡婶在花园里面聊了会儿天,但没走出花园呢!” “那有没有可能她趁他们不注意,偷偷从大门溜出去了?反正花园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 卫兰不像桑时西,她有手有脚可以到处乱跑,只是脑子不正常而已。 林羡鱼坐着轮椅就往电梯那跑:“余婶,你留在家里,我和蔡婶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找!” “林小姐,要不然你待在家里我去吧,你腿脚不方便!” “不不不还是我去”林羡鱼怎么能坐得住,如果卫兰跑出去横冲直撞不小心被车撞到,那后悔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桑时西不把她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丢到河里喂鱼才怪。 林羡鱼倒不是怕自己喂鱼,那林宁就可怜了,后半生没人照顾,他还没成年呢! 在电梯里的短短10秒钟,林羡鱼的脑子像风车一样转得飞快,似乎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她让蔡婶到在小区里面找,因为这个小区很大,有可能卫兰刚跑出来没多久,只是在小区里面胡乱转悠,自己先去外面碰碰运气。 可惜林羡鱼坐着轮椅不能开车,不然的话她开车出去找速度更快些。 她刚刚经过车库,忽然听到里面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伸长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桑时西的一辆车里居然有人,再仔细一看那个人不就是卫兰吗? 她正坐在驾驶室里面搞着什么。 “卫夫人,”林羡鱼来到驾驶室的窗外敲了敲窗户:“您怎么在这里?” 卫兰推开车门:“这个该死的车怎么发动不了?” “为什么要发动车?” 卫兰狠狠地剜她一眼:“你会开车吗?” “会啊!“ “你来开车。” 卫兰开门下车,林羡鱼不知道她要开车去哪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脚:“卫夫人,我现在这个状态好像也没有办法开车吧!” 卫兰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凌厉而不满:“怎么搞的腿也断掉?我用人的时候一个人都不顶用!” 卫兰逻辑清楚,完全像个正常人,桑榆的那个药也太管用了吧,不过吃了几天难道就恢复正常了? 林羡鱼托陪着笑脸打算拖住她:“卫夫人,你要去哪儿还要开车?” “少废话!”卫兰走过她的身边往车库外面走去。 “别!卫夫人”林羡鱼急忙拽住她的手腕:“您需要什么我能帮你去买。” “我要杀人你也能帮我吗?”卫兰看着她忽然露出笑容。 她的笑容很诡异,她的眼神也看不出来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反正多看几眼就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卫夫人别说笑了,今天天寒地冻的马上就要下雪了,还是回家吧!” “我家不在这里,我家在锦城,我要回锦城。”不管她有没有好转一点,最起码她此刻的逻辑思维是清楚的,还知道她身处何地,她的家在哪里。 “不好意思,卫夫人。!林羡鱼。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掏出手机打回家里跟余婶说:“我们现在就在车库,赶紧把蔡婶叫过来!” 她现在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如果卫兰撒丫子就跑,她还真追不过她。 “你放手!”卫兰扭动了一下胳膊,无奈被林羡鱼紧紧的给抓住,她毕竟是一个年逾六十的老人,怎样力气都没有林羡鱼大,甩了半天都没有甩开。 她恼羞成怒:“你不要耽误我的事,我再跟你说一遍,把手撒开!” “别回锦城了,要不然等你大桑回来,你跟他一起回去。你这样忽然消失他会着急的!” 林羡鱼震说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上面凉凉的,低头一看,卫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正对着她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卫兰居然这么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的大动脉。 一时之间紧张的都不会呼吸了。 “卫夫人你乖,刀枪无眼的,可别随便玩,把它扔掉或者给我。” “别拿我当傻子一样糊弄,”卫兰冷笑,尖锐的锋利的刀口又往她的皮肤上面贴了贴,林羡鱼都感到一阵刺痛。 卫兰是疯的,万一把她惹恼了,她还真有可能拿着小刀扎进林羡鱼的脖子里。 不要,她还年轻,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她还得看林宁站起来,然后去上大学咧。 林羡鱼慢慢的抬起手想握住卫兰的手,还没开始动呢,卫兰就警告她:“你别动,你只要乱动一下,我敢保证这把刀肯定会扎进去!” 第952章 被卫兰给挟持了 林羡鱼紧张的鸡皮疙瘩一粒粒的冒起。 “痛痛痛,”她说:“卫夫人,咱别玩刀行吗?” “你少废话,如果你的脚没断的话就帮我开车,我要回锦城。” “可是我的脚根本就动不了了。” “动不了也要动!“卫兰大叫,她一叫手一抖,刀锋真的划破了林羡鱼颈部的皮肤,一阵刺痛传来。 她伸手想去抢夺,卫兰的情绪更加激动。 “我一定要回锦城!桑彦坡这个始乱终弃的东西,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娶琴晴!琴晴,你很得意吧,你觉得你坚持了一辈子,终于得来了名分,我偏偏不让你如愿!偏不让你如愿!”在狭小的车库的空间里,卫兰的叫喊声居然有回音,她的声浪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林羡鱼敢肯定卫兰现在的状态极度的不正常,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了,再这样僵持下去的话自己的脖子迟早要被她给扎穿。 正在这时余婶和蔡婶跑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况吓得尖叫,站在原地不敢过来。 卫兰威胁她们:“你们给我滚开,滚得远远的,要不然的话我就扎死她!“ “我们不过来我们不过来,”余婶和蔡婶像投降一样举着双手:“夫人,您到底想要干嘛呀?” “她要回锦城”林羡鱼忍着痛:“可是我现在不能开车了。” “你会不会开车?”卫兰用另一只手指着余婶,余婶将脑袋扭得像波浪鼓。 “我哪里会开车?” “那你呢?” 蔡婶双手直摇:“我就更不会了。” “哦,对了,”情急之下,林羡鱼的脑子转得特别快:“余婶的先生会开车,他是我们的司机。要不然,卫夫人,我们先回客厅里坐着,然后等于叔回来开车载你去锦城,你看怎么样?” “你当我是傻的?”卫兰冷笑着:“等我跟着你们回到了房间,你这个歹毒的小护士又给我来上一针镇静剂,到时候我就人事不知了。” 真的是不知道现在卫兰到底属于正常还是不正常? “我没有镇静剂了。”林羡鱼急忙忙表态:“大桑不让我给你用镇静剂,他把我所有的镇定剂都给我扔掉了。” “你少废话,要么你帮我开车,要么我就一刀扎死你。” 卫兰现在情绪激动,林羡鱼就算是脚受伤了也得勉为其难地爬上车子,还好她是脚踝受伤,还穿着鞋子,要不然都踩不到踏板。 她哭丧着脸:“夫人,我的脚踝动不了,如果强行开车的话,只怕会出什么事,到时候没办法跟大桑交代呀!”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车毁人亡,你也不用跟他交代了。”卫兰的眼神冷飕飕,讲出来的话也是冷飕飕的。 别说她这个逻辑还真的特别的清楚,没毛病。 林羡鱼只好发动汽车,然后一个劲的朝窗外的余婶和蔡婶使眼色,可是那两大婶都已经吓傻了,呆若木鸡地看着她,任凭林羡鱼都快把眼睛给挤烂了都木有卵用。 她一脚踩下去,脚踝处疼的冷汗都飙出来了,卫兰的小匕首一直抵着她的脖子,就算是疼死也得开。 林羡鱼就这样忍着剧痛在两大婶的注视下将车开出了车库,然后往小区的外面开去。 “你好好开,我会让我儿子给你涨工资。”卫兰见他开动了汽车,情绪终于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谢谢你啊夫人。”林羡鱼痛的口鼻歪斜:“我发现我这个护士做的简直就是用命来搏呀!要不您行行好,让您儿子把我给辞退了吧!” “辞不辞退你我不管,只要你把我送到地方,我把这个给你。”卫兰撸下她手指上戴着一个戒指就往林羡鱼的手里拍:“这是祖母绿,很值钱很值钱的,就算你不识货你拿去卖掉,一栋房子总能买得来。” “别别别,您上次糊涂的时候送我的手镯还在我那儿呢!” “我卫兰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打算收回来!” “行行行您财大气粗,您是大财阀的亲妈,看着我小看护的可怜劲上,您换个司机行吗?我的脚痛的受不了!” “就是你了。”卫兰的小匕首贴着她的皮肤一点也不放松:“如果你腿脚好了,我哪有那个本事让你送我锦城?” “卫夫人,您是不是完全恢复正常了呀?”林羡鱼实在是好奇的扭头看她一眼:“桑小姐的药这么有用吗?” “哪个桑小姐?”卫兰马上问。 “就是桑榆啊!” “桑榆,对,我变成这样就是桑榆给我吃了那种药,她还想继续害我吗?说,你们整天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是不是又是桑榆拿来害我的药?你是不是跟桑榆串通好的?” 本来卫兰还是挺正常的,一提到桑榆情绪又激动起来,林羡鱼真怕她的脖子会被卫兰拉一个大口子。 “没有没有,我跟桑小姐只有一面之缘。再说您吃了药之后状态越来越好了,说明那个药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呀!” “闭嘴!”卫兰跟她喊。 算了,她有刀在手,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眼看车就要开出卫城的城郊,往收费站开了,她要不要在收费站向工作人员求助? 好像可行唉! 谁知当她的车往收费站的方向行驶的时候,卫兰居然跟她说:“不要从那边走。” “不从那边从哪边?” “肯定还有别的路走,你别想着趁人多求救。”卫兰冷笑。 “卫夫人,你以前也是这么聪明?” 林羡鱼依稀感觉到如果卫兰哪一天忽然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她可能比现在还要惨,因为卫兰实在是太精明了。 她只好换了一条路,要不然的话卫兰的小刀子就要把她扎的体无完肤了。 从卫城去锦城当然有其他的路可以避过收费站的,就是从一些村庄的小路里面绕。 她的脖子痛的不行,脚也痛的不行,但还是得一刻不停地往前开。 因为她从镜子里面偷偷的观察卫兰,觉得她的眼神好像越来越不对劲。 “卫夫人。”她胆战心惊地问:“请问你多久没有吃药了?” 第953章 小看护,你看上了我儿子? 林羡鱼真怕卫兰忽然魔性大发,直接用小刀子捅死她。 她现在特别纠结,要不要停下车跟卫兰搏斗一番? 虽然她现在脚受伤,但是卫兰应该还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她正在内心斗争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她从裤带里面摸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是桑时西打来的。 她一阵惊喜,卫兰又用小刀子抵她一下:“别乱动,好好开车!” “是大桑打来的耶,您儿子,我开车把您带走了,他肯定担心你,我要是不接电话的话说不定他让保镖到处来找我们,到时候不是更麻烦?” 卫兰的匕首这才稍微松快一点:“你小心说话。” 林羡鱼接通了电话,大桑的声音立刻从话筒里面传出来:“你还真行啊,一个年轻力壮的人居然敌不过一个年逾60的老人?你打算去哪里?把我妈拉到天边?” 靠,他还恶人先告状,自己为了他又是腿瘸,现在还被卫兰用刀指着,脖子不知道被刀锋化了几条伤口了,虽然不算深,但是也很痛的好不好? “大桑。”林心如咬牙切齿:“我现在受了伤哎。第一点我脚不能动,第二点我怕伤着你妈妈好不好?” “脚不能动,还能开车开那么快?保镖的车在后面追你都追不上。” 是吗?保镖的车跟在后面吗? 林羡鱼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压根就没有车,难道是她太快了把所有车都给甩掉了? “林羡鱼,我说你听着。你把车子的速度放慢,然后借口在路边停下来,你就说你要去上厕所,然后会有保镖过来跟进,就这样。” 桑时西把电话挂了,他的风格就是这样,讲完他自己的话以后不会等别人还要不要讲,直接挂断电话。 借口上厕所?她是一个女人,又不像男的一样随便找个地儿就上厕所,这个理由根本就不充分了。 “我儿子在电话里讲了什么?” 见林羡鱼挂了电话,卫兰立刻问。 “呃,他让您稍安勿躁。在卫城等着他,很快他就会回来的。” “他也不想让我去锦城,是不是?我就知道,他早就让我放弃他爸爸了,可是我让他放弃夏至了吗?他想得到夏至的时候,我都不遗余力地帮他,现在他就这样来报答我?”卫兰的声音里居然听出来几分凄冷,卫兰连夏至都想的起来,真的是已经好了多半了。” “说不定大桑还有其他的部署呢?您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去了也没什么用嘛,是不是?” “势单力薄?不是还有你吗?”卫兰手里抓着小匕首:“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记得你的脖子上还有一把刀。” “色字头上一把刀呀!”林羡鱼悲切地大喊:“早知道我就不该继续给桑时西当护士到今天,我还不是看他长得好看。” 卫兰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盯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林羡鱼感觉特别吃瘪:“又是一个看上我儿子的女人,小护士,看你年少不更事,我心眼好就提醒你一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爱上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你的男人,我儿子心里有一个女人了,已经在他的心里扎根,你就是脱光了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说夫人。”卫兰讲的这么直白,林羡鱼一时愤慨,都忘了抵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小刀:“我也没有你讲的那么差好不好,再说我干嘛要脱光在他面前,我是说大桑长得好看呢,但是又没说我爱上他,长得好看的人多的是。” “世界上有很多长得帅的男人,但是没有几个帅哥像我儿子那么有钱,那么有地位,那么无所不能。” “您夸您儿子我可以理解,但是他现在还无所不能吗?我听霍佳说,连她都无法在锦城立足了。” “霍佳那个疯女人。”卫兰笑得很鄙夷:“她当然无法立足,就她那个脑子,她以为她整天在我儿子面前打打杀杀的,我儿子就会爱上她?时西认识霍佳在夏至之前,也没有爱上她,就算他再折腾我儿子也不可能爱上她。” “那也不见得哟,夫人话可不能讲死,很有可能你很快就有一个儿媳妇了。” 卫兰立刻盯着林羡鱼:“什么意思?我儿子要娶谁,如果是娶你你的话我倒不是太反对,因为你蠢的很可爱。” 整天被桑时西怼也就算了,现在还对卫兰怼,林羡鱼真是觉得生无可恋。 “怎么可能是我?我只是大桑的小看护,他很有可能跟霍佳结婚。” 林羡鱼话音刚落,卫兰就直愣愣的看着她,看了好几秒钟。 林羡鱼真怕卫兰忽然情绪失控,把她当做霍佳一顿猛掐。 不过还好没有,她只是在那里默默地冷笑:“我儿子要娶霍佳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霍佳肯嫁给我儿子呢,真算是蠢到家了,明知道一个男人永远不可能爱上她,还偏要让自己相信这种假象。” “您呢?”关于卫兰和她先生的事情,林羡鱼也略知一二。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想要知道什么上网搜搜就知道了。 从网络上林羡鱼得知关于卫兰和桑旗的母亲之间的故事,反正就是各种恩怨情仇。 “你什么意思?”卫兰的声音变得特别阴冷。 “听说您和大桑的父亲都已经离婚了,现在他要再婚真不知道您为什么还要赶过去?你们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还不许人家开展新生活?” “林羡鱼,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事情?”卫兰又是一秒愤怒,她干脆甩掉了手里的匕首,两只手都掐住了林羡鱼的脖子使劲摇晃:“你跟琴晴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她派过来的?你跟琴晴讲,没有名分就是一辈子没有名分,死了都不能爬进桑家的坟里面!” 林羡鱼被他摇的头昏脑胀,可是她现在还在开车呀,这样一来她的车开得歪歪扭扭的。 她趁机靠边然后踩急刹车,巨大的冲力让卫兰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玻璃上,连安全气囊都被撞出来了。” 第954章 霍小姐,我有男朋友 “卫夫人!”踩刹车是她故意的,但是本意绝对没想伤害卫兰,谁知道她没系安全带。 卫兰被撞在玻璃窗上然后又弹到副驾驶座位上,再然后就晕过去了。 林羡鱼系着安全带没有大碍,卫兰却没那么好运气了。 “夫人。”林羡鱼轻轻拍拍她的脸颊,悲催地发现从卫兰的额头处顺着脸颊往下在流血。 卫兰的脸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白,她今天还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血滴在白色的领子上,梅花点点,特别渗人。 任凭林羡鱼怎么喊她卫兰都没有任何反应,希望只是撞晕过去了。 这时,跟在林羡鱼车后的保镖赶过来,林羡鱼带着哭腔:“卫夫人晕过去了。” “送医院。”一个保镖看了她的脚一眼:“林小姐,你的脚踝流血了。” 能不流血吗,刚才一直在猛踩油门,医生说她的脚踝两个星期之内都不能动好不好。 就这样,林羡鱼刚从医院回来就又被送了进去,她的脚重新包扎好了,卫兰也醒了过来。 还好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撞伤了额头,经过了简单的处理,连缝针都不需要。 林羡鱼赶紧去看卫兰,她平躺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样子有点吓人。 “夫人,你没事了吧?”林羡鱼围着病床转了一圈,确保卫兰没缺胳膊少腿才放下心来。 “您没事就好。”林羡鱼成功把自己给转晕了,瘫倒在轮椅里。 “你叫什么?”卫兰忽然开口。 现在卫兰属于正常还是不正常,她不是知道她的名字么? “呃,我叫林羡鱼。” “你很需要钱?” “呃,以前是。” “我给你钱,你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怎么又老生常谈? 卫兰恢复的太正常了,已经知道了金钱的意义,动不动就拿钱跟林羡鱼做交易。 她溜之大吉,坐在病房门口等桑时西来才最安全。 她居然在轮椅上睡着了,睡的口鼻歪斜口水横流,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在她的脑袋上盘旋才醒来。 “林羡鱼。” 她睁开眼睛抬起头,桑时西来了,坐在她面前的轮椅上。 为什么大家同样都是坐轮椅,桑时西都要比她高那么多呢? 算了,现在不是比较谁比较高的时候。 “你回来了。”她向走廊外面的窗口看看,天还没亮:“不是说明天才能回来么?” “我若是再不回来,我妈的命就保不住了。”语气不明,虽然听不出怒意,但是绝对不会是高兴的。 林羡鱼笑的很虚弱:“我踩刹车的确是有点重了,但如果夫人系安全带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所以,这么说来是我妈妈的错了?” “哦不不不。”她直摇手:“我不 是这个意思。” “我去看我妈妈。”桑时西进了病房,林羡鱼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进去。 虽然,她好像应该才是受害者,不过,在桑时西的面前,她总是理亏。 她扭了一下脖子,牵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 造什么孽了,做他短短一个多月的小看护,弄的浑身都是伤口。 刚才医生给她稍微处理了一下,所幸伤口不算很深,就擦了些碘酒,贴了消毒胶布。 算了,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卫兰好像情绪又不太稳定,桑时西指不定又得像刀削面一样削她。 她低着头,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双橘色的高跟鞋。 这种颜色特别打眼,像两块橘子皮贴在鞋头上面。 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眼睛。 哦,那个好漂亮,但是又好可怕的霍佳。 纵然很多人说桑时西是大魔头,她都没怕过,可是唯独就怕这个霍佳。 她穿着黑色大衣,一身漆黑,只有靴子是橘色的,像是倒过来的火柴头。 林羡鱼坐在轮椅上只能仰着脖子看着她:“霍,霍小姐。” 她不由自主地有点结巴。 霍佳的眼神移到了她的脚踝上,她不自觉地将受伤的那只脚往后面藏了藏。 “林羡鱼。”霍佳忽然蹲下来,握住了林羡鱼的脚踝,掀起了她的牛仔裤的裤边:“啧啧啧,你很勇敢啊,那天晚上就这么扑过来。” 上次不是就这个问题,霍佳已经发表了一阵感言了么,干嘛又提? 林羡鱼只敢从发丝里瞧她涂着玫红色唇膏的嘴唇,霍佳涂这样的颜色一点都不突兀,还很好看。 好看的人,怎样都好看。 就像桑时西,不论是躺着坐着,穿着精神病人一样的竖条纹的病号服的时候,或者衣冠楚楚的时候,他都是好看的。 干嘛这个时候又想起桑时西? 他好不好看,关她什么事? “林羡鱼,上次我让你杀他你不肯,这次你又不遗余力地去救他,你这行为好像不止是一个护士对待她的病人吧?” “霍小姐。”她揉揉鼻子:“您想说什么?” “你喜欢桑时西?”她慢悠悠的。 林羡鱼差点没从轮椅上一头栽下来,她急忙竖起手指对天发誓:“霍小姐,我发誓我不喜欢桑时西,他只是我的雇主,我是他的护士,再也没有其他的关系。” “桑时西真有魅力,瘫着不能走路还有女孩子爱上他。”霍佳轻笑。 “霍小姐,你刚才有没有听我讲话?我说我不喜欢桑时西。” “别爱上他,你会后悔的,他心里只有夏至一个人,我们这些人都闯不进他的心里。” 霍佳是怎么了,魔怔了不是? 怎么自说自话的,她说什么都不听。 “霍小姐,我说我不喜欢桑时西的,我有男朋友。”情急之下,她只能瞎扯。 这句话霍佳听到了,眯起眼睛看着她:“哦?” “真的,我有男朋友,他是医生,喏,就是他!” 林羡鱼一抬手,指着霍佳的身后,刚好瑜闻从那边路过,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拉过来凑数吧! 第955章 来瞻仰你男朋友 霍佳顺着她的手指转身,看到了瑜闻,她皱皱眉:“医生?” “对,医生。” “随便拉一个医生来凑数,这个你做的可不地道。”霍佳似笑非笑。 林羡鱼觉得在某些方面,霍佳和桑时西俩人奇像。 不相信某个人的时候就会这种笑容,笑的人毛骨悚然的。 “真的是,不信我叫来。”来自于霍佳的恐惧实在是太大了,林羡鱼宁可撒谎,哪怕日后长长鼻子也在所不惜。 她扯着嗓子叫:“瑜闻!” 瑜闻今天夜班,一抬眼看到她,便向林羡鱼走过来。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瑜闻走到林羡鱼的身边,林羡鱼趁机抓住了他的手掌,对霍佳笑的脸都抽筋:“霍小姐,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瑜闻,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年轻有为长的又帅。” 她一边讲,一边用她的小拇指头在瑜闻的手心里挠了挠。 希望瑜闻能够会意,别给她戳穿了。 霍佳站起来,拉过瑜闻白大褂口袋上夹着的工作牌看了两眼,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实习医生,还没有转正。你是林羡鱼男朋友?” 在等待瑜闻回答的时候,林羡鱼特别紧张。 她不确定瑜闻会不会帮她,或者他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不想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她的手心都出汗了,瑜闻忽然握紧了她的手,甚至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语气轻松:“是啊,我是小鱼儿的男朋友,你是她朋友?” “算不得朋友。”霍佳垂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 瑜闻眼睛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脖子上贴着的胶布:“你脖子怎么了?” “呃,刚才不小心蹭了一下。” “在哪里蹭的?”他弯腰动手要去撕胶布。 林羡鱼急忙按住他的手:“别按,医生刚贴上的。” “我看看伤口,这个胶布不透气的,如果伤口很深就不合用胶布。” 他轻轻撕开胶布,眉头拧成一个小球:“好几道伤口呢,你这不是擦伤好像是小刀划的。” 到底是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羡鱼笑的很尴尬,她把瑜闻叫过来的主要目的是冒充她的男朋友,不是探讨她脖子上的伤口的。 她捂着脖子,然后手又被瑜闻给拉下来:“我带你去重新处理下,这样不行。” 瑜闻就这样推着林羡鱼从霍佳的面前扬长而去。 他们走出这条走廊来到换药室,瑜闻把门关上,林羡鱼长长地松了口气。 “吓我一身冷汗,瑜闻,谢谢你啊!”林羡鱼捂着胸口:“我们在里面待一会就可以出去了。” 瑜闻却转身在柜子那边找着什么,很快端着一个小铁盘走过来:“你的伤口真的要处理,哪个医生帮你弄的,这么不负责任?明天我去找他。” “不用了。”林羡鱼呆呆地看着瑜闻蹲在她的面前,用酒精棉球很认真地帮她给伤口消毒。 人家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而且瑜闻本来就帅,要不然自己之前也不会一厢情愿地把他当做了男朋友。 瑜闻离她很近,近的他的发丝都碰到了她的下巴,她都闻到了他头发上薄荷洗发水的味道。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得羞红了脸。 可是现在,她泰然自若地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她的脸皮变厚了么? 瑜闻这样靠近她,她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脖子上的伤口还是有点痛,不过瑜闻的手法很轻柔。 “你这条伤口有点深有点长,我必须得给你缝两针,不然不容易愈合。” “哦。”她点点头:“好吧。” “我去给你找麻醉科的医生开麻药,我不能随便给你开。” “哦。”她还是点头。 “那你等我会,我去去就来。” “哦。” 瑜闻站起身,忽然摸了一下林羡鱼的脑袋,居然有点宠溺的意思:“你乖乖坐着。” 林羡鱼只能坐着,她又不能站起来,趴着的难度系数也有点高。 她看着瑜闻走出了换药室,脖子上伤口处的碘酒凉凉的,还挺舒服。 枯坐了一会,听到了门响,她抬起头来:“你回来啦!” 然而,门口的并不是瑜闻,而是坐着轮椅的桑时西。 他仍然是一副千载不变的冰山面孔,不但没有表情,连眼睛里的光芒都是毫无情绪的。 “大桑,你找我?” “听说你有了男朋友,来瞻仰一下。”他语调冷冷的。 “你若是肯换一个词,我定当感激不尽。”瞻仰,遗容才用瞻仰好不好? “人呢?” “去开药了。” 林羡鱼正准备跟他阐述一下为什么壶突然多一个男朋友,可是桑时西忽然调转轮椅走掉了。 他不是要瞻仰,哦不是,看一看瑜闻的,怎么走掉了? 瑜闻很快回来了,拿了麻醉的针剂注射进针筒里:“你怕痛吗?” “不怕。”林羡鱼说:“我们学护理的,后来练习扎针都是互相扎的,哪里会怕痛?” “那就好。”瑜闻在她的脖子上擦上碘酒拿起针管,瑜闻的手指修长很好看,拿起针管的样子像拿着画笔准备画一副绝世佳作一般。 瑜闻的针还没扎到她的脖子上呢,就听见桑时西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来历不明的药,你也敢用么?” 瑜闻和林羡鱼同时向门口看去,桑时西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门口。 说来也奇怪了,本来门外走廊上是灯火通明的,但是桑时西一出现,头顶上的灯就忽明忽暗,一般来说鬼片里妖魔鬼怪要出现了,通常会有这种情况。 虽然,桑时西这个妖魔鬼怪有点好看。 那他就是画皮,好看的画皮,里面的可是吓死人的森森白骨。 瑜闻不认得桑时西,错愕地扭头看着林羡鱼:“这位是。” “我正在照顾的病患,也是我的雇主。”林羡鱼很不情愿地介绍他。 “哦,您好。”瑜闻很有礼貌地点点头:“我这支麻醉药剂是有药单的,剂量也合适,不会有危险。” 桑时西坐着轮椅进来,他的轮椅是电动的,扶手下面有遥控按钮,他的手搭在扶手上,压根看不出来他的手在按动按钮,轮椅载着他往林羡鱼他们这里过来,跟鬼片一样样的。 第956章 偷看的下场 桑时西来到他们面前,林羡鱼好心提醒他:“你的轮椅跑的太快了,你得系好安全带,不然会掉下来。” 她的好心换来的仍是桑时西的冷言冷语,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林羡鱼的脖子:“脖子又怎么了?” 不想在瑜闻面前提起,又是刀又是枪的,感觉她的日子过的格外动荡。 “一点点擦伤。” “在哪里擦的?地上?”他眼神凌厉,奚落,嘲讽,各种情绪都有。 林羡鱼气结:“就算是在地上擦伤了,那也是先伤着脸。” “我也是这样想。”他朝她歪歪头:“出来。” “我先帮她缝针,您出去等一下。”瑜闻手里还拿着针筒。 “实习生,有外科的经验么?”桑时西伸出手指了指林羡鱼的鼻子:“你,跟我出来。” 然后他坐着轮椅转身就出去了,速度还是这么快,林羡鱼在心里诅咒他从轮椅上掉下去。 林羡鱼看着瑜闻有点抱歉:“这样,我先出去啊,缝针等一会。” “你的雇主,脾气这么不好么?” “他岂止是脾气不好,他简直就是个变态。” “哪里变态?” “哪里都变态。”林羡鱼还想继续跟他吐槽,却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门口传过来:“林羡鱼,你打算在里面待一辈子?” 她只好跟瑜闻挥挥手:“谢谢你,我先出去了。” 她坐着轮椅和桑时西在门口友好会晤。 哦不,一点都不友好。 桑时西的脸色很冷,冷的要结冰了。 她还以为桑时西要跟她说什么,可是他只是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往前走。 林羡鱼不知道他要干嘛,只好跟在他身后。 两个轮椅一前一后,轮子轧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在寂静的夜里有几分瘆人。 他忽然停下来,幸好林羡鱼的轮椅走的慢,不然就要撞上去了。 “进去。”他言简意赅。 “干嘛?”林羡鱼仰脖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里面有医生会帮你处理伤口。” “刚才瑜闻就可以,何必这么麻烦?” “一个实习医生,不具备外科的能力。” “我只是一条小口子而已,不算外科手术吧?” “要不然,我问霍佳借把刀,干脆帮你把伤口再切的长一点。” 桑时西真是林羡鱼见过最刻薄的,她护理过蛮多的人的,桑时西无疑是最难伺候的。 林羡鱼进去处理伤口,里面好几个医生还有护士,这架势挺吓人的,感觉林羡鱼脖子上的伤口很严重。 缝了两针,打了麻药,医生的技术很精湛,完全不觉得痛就好了。 医生叮嘱她脖子不要乱动,这几天要静养,有些食物得忌嘴什么什么的。 她听医生唠叨完就走出来,没想到桑时西居然还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不管是不是,她都受宠若惊。 “晚上怎么回事,说来听听。”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的,窗户开着还窜风,冷飕飕的,他一定要在这里问问题么? 好吧,他怎样问,她就怎样答。 “晚上我回到别墅,去房间里看夫人,结果找不到人了,我让余婶她们出去找,我就到车库转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夫人在你的车里,她后来拿着小刀挟持我,让我带她去锦城。” “她说为什么要去锦城么?” “她说,你父亲。”林羡鱼顿了顿:“要结婚了。” 大桑家里的事情,林羡鱼可不想掺合。 老爸结婚,对于已经成年的子女来说不算件好事。 桑时西面无表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我就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了。” “所以。”他抿抿唇:“你连一个六十岁的老人都敌不过?” “大哥,我的脚受伤了哎!”她把自己的脚翘高给他看:“我都站不起来怎么跟夫人搏斗,再说我不是怕弄伤她么?” 桑时西笑出声来:“她还不是进医院了么?” “意外,意外。” 桑时西盯她片刻,终于转身走了。 这下,他不会再质问她什么了吧? 林羡鱼松了口气,这一天天的,简直要命。 卫兰第二天早上也出院了,医生说没大碍,她受的伤比林羡鱼轻,额头处只是皮肤破了流血,没有伤到头骨,不算严重。 林羡鱼没想到霍佳也跟着来到别墅,林羡鱼安顿好卫兰之后,经过客厅,听到霍佳正在楼下的客厅和桑时西在说话。 他们说什么林羡鱼听不见,因为是三楼,距离太远了。 不过,看霍佳看桑时西的眼神,好像没有了之前的恨意和怨怼。 难不成这次他们回去就是为了解开俩人之间的误会的? 现在误会解开了,霍佳对桑时西又重拾爱意? 林羡鱼在楼上走廊处偷看了好一会,霍佳忽然抬起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其实并没有看到她,但是做贼心虚,林羡鱼急忙想躲,又忘了自己坐在轮椅上,然后整个人就从轮椅的椅背上方翻了过去。 这一跤,跌的结结实实,她都听到自己的胸骨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 别这边脚和脖子还没好,胸骨又摔断了吧?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余婶和蔡婶大惊小怪:“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从轮椅上摔下来了?” “痛。”这是她讲的第一个字。 余婶和蔡婶急忙去扶她,还没碰着她就听到了霍佳的声音。 “先别动她。” “啊。”余婶和蔡婶的手悬在半空中没敢乱动,回头看着站在走廊那头的霍佳。 “我是说,不知道她摔在哪里了,万一她摔断了肋骨,你们乱动她,那断掉的肋骨说不准会插进内脏里,如果真的那样就回天乏术了。” 霍佳形容的太可怕,余婶和蔡婶立刻把手缩回去,吓得脸都白了:“那现在怎么办?” “我来看看,你们先去忙。” “哦。”余婶和蔡婶走掉了,走廊里就剩下霍佳和林羡鱼两个人。 林羡鱼胸口真的很疼,脚更疼,现在哪里都动不了,像只癞蛤蟆一样匍匐在地上。 她用力仰起头,只看到霍佳穿着橘色长靴的笔直的大长腿。 “霍小姐。”她痛苦地开口。 谁知霍佳居然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了。 林羡鱼真的,很想骂街。 第957章 我们不是仇人了 林羡鱼两只手撑着地面,压根用不了力气,爬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这个霍佳,把余婶她们支走了自己也不扶她。 林羡鱼听到从房间里传出霍佳打游戏的声音。 她好歹毒,比五步蛇都毒。 有人从电梯里上来,她扭过头,看到桑时西坐着轮椅向她的方向过来。 他在她面前停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她:“你像个蜘蛛一样趴在地上干什么?” “我摔了。” “然后呢?” “脚痛,胸骨也痛。” “你看过咒怨没有?” “呃?”为什么话题一下子从事故现场跳到了恐怖电影? 林羡鱼点点头:“看过。” “咒怨里的女鬼出场都是用你这样的姿势。” 她知道此刻她的姿势很是狰狞,但是总比女鬼要好些吧! “我是疼的哪里都使不上劲。” 桑时西又离她近了点,忽然向她伸出了手。 林羡鱼愣了一下:“啊?” “不想让我拉你?”他紧皱着眉头。 “哦哦。”那再好不过了,总比这样趴着抢。 林羡鱼急忙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紧紧握住了桑时西的手,他的手很有力气,一用力就将林羡鱼从地上提了起来。 林羡鱼也用了力气,另一条没受伤的腿用力蹬地面,然后她就像一颗炮弹一样直煞煞地扑向了桑时西。 她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桑时西的身上,因为怕掉下去,干脆两只手都搂住了桑时西的脖子。 她的脸都贴在了桑时西的脸上,心里只有一个感觉,他的皮肤好好,滑不溜丢的。 “林羡鱼。”桑时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打算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敢松,一松就会从你身上掉下去,我再也经不住摔打了。” “你是豆腐做的?”桑时西冷哼。 “我虽然不是豆腐做的,但是现在再也摔不得了。” 而且,这么抱着大桑很舒服也很稳妥,先抱着呗! 然而,不妙,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是霍佳! 心中警铃大作,高能预警,还没想好该怎么抵御,霍佳就抓住了她的衣领,直接把她从桑时西的身上提起来。 估计是因为桑时西在,所以霍佳只是把她丢在了轮椅上。 轮椅背撞到了她的后背,又是一阵疼痛。 “好痛。”她疼的直吸气。 霍佳弯腰看着她:“你不是摔到了胸口么,怎么后背也痛?” “后背是撞到了轮椅了。” “林羡鱼。”霍佳似笑非笑:“你还真是易受伤体制,莫名奇妙地就受伤了。” “我不是莫名奇妙。”刚才是从轮椅上翻下去,现在是被霍佳扔的好不好? 可是,霍佳实在是可怕,即便她笑的时候,都会让人害怕。 算了,自认倒霉吧! “找个医生给她检查一下。”桑时西说:“看看肋骨断没断。” “如果真的断了,等医生来她已经死了,我先检查一下。”霍佳向她走过来。 “不要。”林羡鱼立刻拒绝:“我肋骨没断。”她用手指头杵杵胸口:“你看,好得很。” “我帮你检查,”霍佳推起林羡鱼从桑时西身边走过,走进了她的房间了。 林羡鱼觉得,推她的人不是霍佳,是死神。 霍佳推她进房间,然后关上了门,还啪嗒一声反锁上了。 “我不用检查了。”林羡鱼紧张地都结巴:“我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不检查怎么行?”霍佳撸起袖子,她的右手的手臂上有纹身,林羡鱼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纹的是什么。 另一只手的手臂上有一条刀疤,很长很长的,从手腕处一直到手肘,看上去很骇人。 林羡鱼立刻就闭嘴了。 就这双手,掐死她都绰绰有余。 霍佳蹲在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林羡鱼闭上眼睛等待她的黑虎掏心。 并没有,霍佳的手指只是按了按她的胸口。 “这里痛?” “不痛。”林羡鱼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这里呢?”她又按按林羡鱼另外一个地方:“痛吗?” “不痛。” “怎么都不痛呢?”霍佳看似有些遗憾:“是不是我用的力道不够。” “够了够了,痛,很痛,你按过的每个地方都很痛。” 霍佳收回手,席地而坐,看着她:“干嘛偷看我们?想知道我跟桑时西讲了什么?” 原来,霍佳还是看到她了。 “我只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看了十几分钟?”霍佳哼笑:“夏至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盯住我们?” “没有,夏至姐姐没有给我钱,也没有让我盯住你们。” “夏至姐姐,叫的好亲热。”霍佳的笑容,很是让人不寒而栗:“既然不是夏至让你盯住我们,那你这样偷看,那就是”她沉吟了一下:“你喜欢桑时西多久了?” “说过我有男朋友了,霍小姐,你别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爱桑时西,就算是都爱,我也是个例外。” “哦。”她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很好,你对桑时西没兴趣,那我还可以留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恢复工作。” “你留我在这里?”林羡鱼捕捉到她话里另外的意思。 “忘了跟你说,我跟桑时西之间的关系有了本质的变化,之前是仇人,现在是情人。” “呃?”这变化的也未免太快了,林羡鱼像个白痴一样看着她。 “虽然没必要跟你解释,但还是告诉你,我和他的误会解开了,血海深仇消失了。” 林羡鱼猜到了七七八八,要不然霍佳也不会陪他一起把卫兰给送回来。 霍佳忽然伸手,轻轻地将林羡鱼鬓角边的碎发给撩到耳朵后面去,吓得林羡鱼躲了一下,还以为霍佳会给她一拳。 “别担心,你就算真的喜欢桑时西也没关系,虽然他不爱我,但是也不会爱别人。” “霍小姐”林羡鱼还想讲什么,霍佳已经站起来了,拢了拢短发:“好了,过几天我就会搬进来,到时候我们共处一室,林羡鱼。”她拍拍林羡鱼的肩膀:“到时候,要照顾好自己哦!” 第958章 我想辞职 霍佳居然吓唬她,威胁她。 可恶,可恶至极。 林羡鱼坐在轮椅上看着那个可恶的人转身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回头跟她挥挥手。 霍佳真的要搬进来了,林羡鱼的末日来临了。 霍佳现在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情敌假想敌,分分钟想弄死她。 现在霍佳只是留在这里几个小时,她就伤痕累累,如果霍佳住进来了,她岂不是死在这? 不行,绝对不行。 她坐着轮椅就去桑时西的房间,他刚洗漱完,换了睡衣,看上去神清气爽。 男护士正扶他上床休息,林羡鱼站在门口,俩人同时扭头看他。 “大桑,我有事情要跟你讲。” 桑时西挥挥手示意男护士先离开,林羡鱼过去在他的床边:“我现在受了伤,不方便照顾你了,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很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你受伤也跟我有关系,带薪休假,你不用有压力。”他靠在床上拿起一本书。 “这样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收起你的羞耻心,”他打开书页看书,看上去并不很想理她:“回房间睡觉。” “大桑,我发现我们八字有点不合。” “怎么说?” “你看,我做你短短一个多月的护士,受了那么多次伤,我从小到大一个人带弟弟都没有受过这么多伤。” “工伤补贴我已经给你了。” “不是钱的问题。”她急忙申明:“只怕是有命挣没命花。” “我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他从书上面抬起头看她一眼:“你跟谁学的这么夸张?你的那个软饭王男友?” “什么软饭王?”早知道桑时西很刻薄,却没想到这么刻薄。 “你大学三年一直都在资助那个实习医生,不仅上学还同时打三份零工,赚的每一分钱都给他,自己长时间吃开水泡白饭,把自己吃的像根火柴头。” “你怎么知道?”林羡鱼摸自己脑袋的样子很挫:“你找人查我?” “你那点事还需要找人查么,随便问一下就知道了。”桑时西捧着书看着林羡鱼微笑。 他的笑容真的,让她很有一种冲动,扑过去跟他撕巴。 可惜,现在她腿脚不方便,撕巴起来也不是对手。 她忍了又忍,尽量笑的云淡风轻:“不要这么讲人家,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自欺欺人倒是你的一大特点。”桑时西埋下头继续看书:“你可以出去了,关门。” “哦。”林羡鱼转身准备出去,走到门口又转回来:“不对,我的话还没有讲完,我是来跟你请辞的。” “你还差我四十万以及两个人情。”桑时西低头看书,看也不看她。 这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如果林羡鱼没有欠他钱的话,她分分钟辞职,还用现在低三下四地跟他讲话么? “呃。”她啃着自己的手指甲:“要不然这样,我分期付款给你。” “那请问,你从我这离开准备找什么样的工作?” “还是护士啊,我的本职工作。” “你原来薪水多少?” “基本工资四千块,还有奖金,加起来七千块不到。” “你欠我多少钱?” “四十万。” “那你预备怎么还?” “我算算啊。”林羡鱼三根手指头直搓,白眼直翻,像旧社会正在算帐的账房先生:“一个月就算七千块,我可以每月还你六千块,一年就能还给你七万二,这样算起来,六年我就能还清你的钱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算的林羡鱼十分振奋。 “你不吃不喝把脖子扎起来?” “我已经留了一千块的生活费了啊,我和弟弟之前一个月几百块就够用了。” “林宁刚做完手术,还需要复健和用药,还有很好的营养,你一个月一千块的生活费,怕只能吃土吧?”桑时西似笑非笑:“你已经辞职了,我就没有义务帮你付林宁的医药费,是不是?” 这个林羡鱼还真的没有想到,她愣愣地看着他:“那些要多少钱?” “保守估计,一个月五千。” 林羡鱼咂舌:“为什么这么贵?” “复健最低标准每个月三千,药费一千,营养费一千,算多么?” “呃”林羡鱼在心里默算,这样算下来,她只剩下一千块了。 如果每个月还一千,一年只有一万二,那需要将近四十年才能还清。 四十年,那时候林羡鱼都六十岁了。 “我可以打零工啊,每个月还能挣多点。” “你说的这些,都建立在我同意让你分期付款的前提上,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四十万分四十年才能拿全?我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我付出这笔钱的初衷,就是我可以拥有一个二十年的免费劳动力。”桑时西被她弄的无心看书,将书合上然后丢到茶几上:“现在说说你的初衷,干嘛这么着急想要离开?” 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害怕霍佳,这样她的一世英名荡然无存。 她转动眼珠想说辞,每次她想事情的时候眼珠子都会跟着转。 “因为,因为我觉得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没有上升空间。”这个理由算是充分了吧,还能显示自己对职业规划这方面特别有想法。 桑时西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幽冷:“你已经卖身给我二十年,对于职业选择方面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就算你现在做的是擦厕所的工作,你也没有权利选择。” 桑时西把话讲死了,林羡鱼无话可讲。 不过桑时西说的也没错,四十万四十年还,这好像也有点讲不过去。 林羡鱼很挫败,转身黯然离去。 怎么办,实力不如桑时西,讲也讲不过他。 回去爬到床上半天都睡不着,听到走廊里男护士走来走去的声音。 大半夜的,林羡鱼的馊主意比臭水塘边的蚊子还多。 她眼前一亮,智慧的光芒闪烁。 她从床上爬起来,连轮椅都来不及坐,单脚跟僵尸一样一跳一跳地跑到了桑时西的房间,顾不得敲门就用力推开:“大桑,我有个建议,不如我们这样好了。” 第959章 从今天起,我们是室友了 房内一片漆黑,桑时西已经睡觉了,可能是刚刚睡下,他好像还没睡着。 “大桑。”她单脚跳到他的床前打开灯,桑时西睁着眼睛注视着她:“怎样?” “我有个提议。”她很兴奋:“这样,你不是有李护士么?”她说的是那个男护士,叫李正:“李护士晚上都在这里,那我就搬出去住,白天过来上班,晚上李护士来了我就下班。” 这样一来,就算是跟霍佳接触,也只是一个白天,再说霍佳她白天也要工作的,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可以。”没想到桑时西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林羡鱼一阵狂喜,但是她还没开心多久,又听见桑时西继续说:“原本的二十年,变成四十年,我会再给你一份合约。” “为,为什么?”她惊讶地都结巴了。 “二十年的是24小时的特别护士,你现在只有白天在这里,护理时间少了一半,那你服务的年数就自然增加了一倍。”现在桑时西已经能够自己撑着床坐起来了,他坐正了看着她。 林羡鱼怎么没想到这一方面? 大桑这样的人,怎么会让她讨到便宜? 好像,林羡鱼也没什么理由反驳。 四十年,代表她四十年都得看到他和霍佳。 如果24小时都呆在这里,好歹只有二十年。 她低头灰溜溜地溜出桑时西的房间。 谈判失败,非常失败。 她都已经跳出桑时西的房间了,又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跟她讲。 “林羡鱼。” 她停下来把脑袋探进房间:“有何贵干?” “我猜一下你不敢呆在这里的原因?” “什么不敢?”这个时候,她还在努力挽尊。 “因为霍佳是不是,你怕她?” “谁说我怕她?”虽然这句话很苍白,但是还是得说。 “我是想告诉你,其实霍佳这个人” 林羡鱼睁大眼睛,他是不是要跟林羡鱼说,其实霍佳这个人并不那么可怕,为人其实善良可爱? “霍佳外表上看上去很凶,又有三合会会长的这个身份,的确有很多人都很怕她,男人女人都怕她。其实她令人恐惧的表象之下,有一颗” 林羡鱼等着他讲霍佳其实有一颗温柔包容的心。 “霍佳的表象之下,她的内心更加让人恐惧。”桑时西慢条斯理地跟她讲:“她性格乖戾,暴躁,易怒,这是江湖人士的通病。除了这些,她还有女人的缺点,就是小心眼,善妒,容易建立领域意识,看任何接近她男人的女人都是情敌。” 就知道桑时西没这么好,讲的这么恐怖,本来就害怕,被他这样一讲更加害怕。 林羡鱼舔舔嘴唇,口干舌燥。 “我跟她讲过了,我只是你的护士,跟你没任何关系。” “她信了么?” “信了就有鬼了。”林羡鱼很懊丧:“我很诚恳的,她就是不信,是不是有被虐妄想症。” “她不是有被虐妄想症,她是喜欢虐别人。”桑时西语调轻松,可在林羡鱼的耳朵里,字字都是炸弹。 “霍佳真的会搬进来吗,你真的会跟她结婚么?” “结婚暂时没有,先试婚。” “试婚?”林羡鱼五雷轰顶,跳到桑时西的床前:“你现在这状态,试什么试,你具备这样的功能么?” 桑时西冷冷地看着她:“你猜。” 她猜什么猜,她才不想猜。 “你决定了?” “你能干涉我么?” “呃。”不管他决没决定,林羡鱼都干预不了他的事情。 所以说,她只能接受,连躲避的可能性都没有。 死到临头,还是不死心:“那霍佳什么时候来啊?” “明天。” 林羡鱼睁大眼睛:“什么?她晚上还跟我说过几天,没说明天。” “你去睡吧,等你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她了。” “你这样让我还怎样睡?”林羡鱼哭丧着脸。 本来就对霍佳的到来十分恐惧,现在被桑时西这么一渲染,十分恐惧变成了百分恐惧。 恐惧加倍,加剧。 林羡鱼滚去睡觉,明明很累很困却一直都睡不着。 迷迷糊糊天都快亮了才睡着。 她不想成为霍佳的假想敌,但是没辙。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正在给桑时西按摩,然后被霍佳给看到,以为她在勾引大桑。 然后她就掏出了一把枪,还是装了消音器的那种,指着她的太阳穴。 林羡鱼打滚哭泣求放过,霍佳冷冷微笑,笑的浑身上下的骨头缝里都冒寒意。 她轻轻扣动了扳机,连枪响都听不见,就要了林羡鱼的狗命。 “救命。”她哭喊着坐起来,脑门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个人尖叫。 “我的妈呀,撞死我了,疼死了。” 她定睛一看,余婶站在她的床前捂着额头:“林小姐啊,你这是中了什么邪?” “余婶,你怎么在这里?”她摸摸太阳穴,还完好无损的。 “我大清早的在厨房就听到你在鬼吼鬼叫,大少爷让我上来看看你。你这是做噩梦了么?” 可不就是做噩梦了,还是一个相当真实相当可怕的噩梦。 她把余婶撞的不轻,十分内疚。 “余婶,我给你擦药。” “不用不用”余婶的脑门被她撞的高高肿起,像大白鹅:“我等会用鸡蛋揉一揉。” 余婶出去了,她起床去洗漱。 镜子里的自己,前额也肿了,像个鹅蛋。 霍佳带给她的恐惧,已经渗入了她的梦中。 洗漱完,她从洗手间出来,冷不丁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很霸气的坐姿。 霍,霍佳? 是真人,还是她对霍佳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现在都到了幻觉的地步了? 要不,当做没看见? 眼神漂移,直接晃过霍佳,当做没看见是不是幻觉就会消失? 然而,但是,可是。 那个幻影开口了:“林羡鱼,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室友了。” 不是幻影,是真人。 霍佳真的来了,而且这么一大清早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林羡鱼举起手,虚弱地跟她挥了挥:“嗨,早啊。” 第960章 你,跟我走 “早?”霍佳看看手表:“已经九点了,你的老板对你这么仁慈么,什么护士睡到九点钟都不起床?” “我这几天受伤,大桑给我休息时间。” “哦。”霍佳点点头:“做点力所能及的吧,换衣服跟我走。”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霍佳站起来走出了她的房间。 林羡鱼不知道霍佳要带她去哪里,依稀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跟霍佳出去之前想去桑时西的房间跟他哭诉一番,但是霍佳压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走廊里就把她个拦截下来了。 “我,必竟是大桑的护士,我出去之前要跟他打个招呼。”林羡鱼说。 “你不是说最近桑时西给你放假?你自由活动之间还需要跟他告假?”霍佳把她的后路堵的死死的,林羡鱼还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霍佳下楼。 “我还没吃早饭。”她弱弱地跟霍佳开口。 “余婶。”霍佳吩咐余婶:“给林小姐装一盒三明治,路上吃。” “我早晨不习惯吃这些,喝豆腐脑豆浆或者馄饨都可以。” “满汉全席好不好?”霍佳接过余婶递过来的三明治往她手里一塞:“从这一刻起,你已经被征用给我了。” “我又不是征用兵。” 林羡鱼满腹怨怼,但是不敢造次。 车在别墅门口等她们,林羡鱼刚出大门口,小西便向她扑过来直摇尾巴。 她住院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小西,没想到小西还认得她,看到她格外撒欢。 林羡鱼正要弯腰摸摸小西的脑袋,忽然听到霍佳的声音:“你的狗?” “呃,小区里捡的。”林羡鱼抱着狗脑袋,惶恐地看向霍佳,她正一步步地向小西走过来。 通常,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没什么爱心,她该不会掏出一把枪把小西的脑袋给轰掉吧! 霍佳走过来蹲了下来,忽然向小西伸过手。 林羡鱼急忙抱紧小西的脑袋:“别,霍小姐,你不喜欢我就送走好了,你别弄死它。” 然而,霍佳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小西的脑袋上揉了揉,林羡鱼悄悄地看她的脸色,霍佳的眼睛里居然有笑意。 这就稀奇了,女魔头看到小动物居然在笑。 难不成,她喜欢猫猫狗狗? 霍佳揉着狗头:“这是什么狗?” “好像是松狮。” “长大之后很像狮子的那种?” “是。” “舌头伸出来。”霍佳命令道。 林羡鱼立刻将她的舌头伸出来,虽然不知道霍佳要她伸舌头干嘛。 霍佳抬头看到了林羡鱼,疑惑地拧起眉头:“你干嘛?” “不是让我伸舌头?”她呆呆的。 霍佳居然笑了,又使劲摸了摸小西然后站起来:“你是狗舌头?我想看看松狮的舌头是不是真的是蓝色的。” 原来霍佳是要小西伸舌头。 赶紧把舌头缩回去,觉得自己很呆。 惧怕一个人居然到了这种地步,霍佳让她干嘛就干嘛。 上了停在门口的车,林羡鱼还是不死心地问霍佳:“我们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既然这样,林羡鱼只能闭嘴,就算霍佳要把她带走活埋,她也只能认命不是么? 一路上,她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敢把带来的三明治拿出来吃掉。 车里很安静,霍佳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开着窗户,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动了她的短发。 她耳垂上的银色链条耳环随风飘来荡去。 霍佳是一个气质很矛盾的人。 她不冷笑不说话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气质很典雅的美女。 可是,每当她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别人,唇角含着冷笑的时候,她的身份立刻变成了冷血无情的女魔头。 林羡鱼都不知道自己在偷看她,霍佳忽然转头和林羡鱼四目相对,她愣了一下急忙转过头。 “把你带来的三明治吃掉。”她说。 “呃。”她捧着饭盒早就想吃了。 “不然你的肚子很吵。” 怎么,她腹鸣如鼓的连霍佳都听到了么? 既然霍佳让她吃,她就大快朵颐。 一盒三明治吃完,她噎的要死,霍佳又递给她一瓶水,虽然是冷的,但是总比噎死强。 兜来转去,车子终于在一个医院门口停下来了。 霍佳先行下车,林羡鱼就比较麻烦,她的轮椅在后备箱,自己先扶着扶手慢慢下来,保镖帮她把轮椅搬下来才能坐上去。 霍佳亲自推她,霍佳在她身后真的超没安全感。 林羡鱼觉得,今天真冷,凤都吹到了骨头缝里。 “我们来医院做什么?”虽然十之八九霍佳不会回答她,但是还是忍不住问。 “反正不是把你麻醉拿走你的心肝脾肺肾的,别担心。”冷风中,霍佳的语气更是凉飕飕的。 某种意义上,霍佳和桑时西更配。 俩人都是这样阴阳怪气和不可捉摸。 夏至呢,她热情,开朗,积极,热忱,她整个人是打开的,跟霍佳完全不同。 可能,一个极度封闭自己的人,需要的是跟他相反的人格。 霍佳和桑时西,可能他们俩相似的地方太多了。 女人容易被相似吸引,男人容易排斥类似。 霍佳推着林羡鱼走进了医院,还好这个医院是公立医院,人来人往的,不像是上次她们中枪住的私人医院,里面都没几个人。 走进医院,上电梯,走到走廊尽头,霍佳推着她走进了一个病房。 病房很大,里面有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床边放着很多仪器。 林羡鱼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一定长期昏迷,不然身边不会放这么多仪器。 她不知道霍佳把她带到这里干嘛,霍佳一直走到床边,床上的男人很年轻,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形容枯槁,估计这个状态已经蛮久的了。 霍佳忽然弯下腰来,伸手轻轻地将男人额头上的发丝给拨开,动作非常非常地轻柔。 林羡鱼甚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难得一见的温柔。 这还真是稀奇了,霍佳居然对着一个不是桑时西的人,眼中盛满柔情。 第961章 帮我治好他 霍佳在床前坐了好一会,一言不发。 她身边立着好几个随从,都静静地立在她身边,这几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林羡鱼甚至从霍佳的眼中看到了悲恸,伤感的神色。 床上这男人是谁啊,为什么让女魔头霍佳如此神情? 为什么要带她过来?躺在床上的男人关她什么事? 房间里暖和,林羡鱼就这么枯坐着,差点打瞌睡了。 忽然,终于听到了霍佳的声音:“那个谁。” 哪个谁?她抬起头:“啊,你叫我?” “林羡鱼。” “小的在。” “你不是会给人针灸?”霍佳虽然在跟她讲话,但是眼睛却盯着床上的男人一眨不眨。 林羡鱼秒懂,她快要吓死了。 “我会是会,但是,我不是专业的,小时候妈妈教过我,可是我没有营业执照,我不可以随便给别人针灸” “你不是把桑时西给扎好了?” “他还没好。” “能够坐起来已经是奇迹了,要知道全国最有名的专家都断定过他这辈子坐不起来了。” “这种事情也不一定的,他能坐起来也不一定是我的功劳。” “他叫阿什。”霍佳好像完全不听林羡鱼讲什么,自说自话:“是我的左右手,他一直在我身边帮我。” 哦哦,后面的故事林羡鱼不用听就能猜到大半。 果然,霍佳又继续说:“他为了救我挡了一枪,然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所有的专家会诊了无数遍,每个人都说他可以醒来,但是那些饭桶” 霍佳咬牙切齿,咬的太阳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这故事跟林羡鱼猜的大差不差,这样看来,霍佳还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专家都说没办法。”林羡鱼弱弱地插话:“大桑那件事,完全是误打误撞,瞎猫碰到死耗子。” “那你也给碰一个。”霍佳转头看向她,还好,眼神不太凌厉:“你那时事每天都给桑时西针灸么,那你也每天都给阿什针灸,关于费用你随便开。” 林羡鱼哪里敢要钱?留她一条小命就感激不尽了。 “不不不。”她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真的不行,因为桑时西反正是不能动,没有更坏的情况了,所以我就随便扎。” “阿什的情况也坏到不能再坏,医生说他再这么躺下去,小脑会萎缩,到时候就药石无灵了。” “不不不。”林羡鱼还是摇头:“我不行的,要不然你们去找找其他的针灸大师,我跟他们比顶多算瓶底子的醋,一顿饺子都不够用的。”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霍佳垂下眼睛,长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戾气,林羡鱼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不过,难过立刻就消失了。 因为霍佳又重新抬起头,眼中的光又咄咄逼人起来:“我叫你来是让你做事的,不是听你推辞。” 她语气阴冷,林羡鱼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可是,如果我没治好呢?” “我弄死你。”她看着林羡鱼,唇角的笑凉意森森。 “是你说死马当作活马医。” “这是我说,你必须要全力以赴。”霍佳向身边的一个帅哥歪歪头:“把东西给她。” 那个帅哥递给林羡鱼一只精致的木盒子,林羡鱼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套针灸的用具,很专业的银针。 连针灸的工具都帮她准备好了,那是不是代表她没办法推辞了? 手里的木盒子有千金重,当时给桑时西扎针,压根没打算扎好他,真的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反正也扎不死,大不了还保持原状。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不同,他本身就在昏迷,奄奄一息,万一她哪个穴位扎不好人被她给扎死了,她不但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估计当场就会被霍佳给捏死。 但,按照霍佳的脾气,她再推辞也是死。 反正,横竖就是个死。 如果不做的话,那就压根没希望活着。 伴君如伴虎啊! 伴君的老婆,如伴母老虎。 林羡鱼手抖了半天,霍佳的耐心似乎已经完全溜走了。 “你还要想到何时?” “我去洗个手。”她垂头丧气:“消毒一下。” 林羡鱼去洗手间洗手,身后还有好几个人跟着,她都瘸了,难道从洗手间的气窗里爬出去啊? 她用消毒洗手液洗干净手,用风干机吹干,然后被人高马大的保镖从洗手间里推出来。 一直推到了床边,霍佳这才从床边站起来,朝她歪歪头:“开始吧!” 然后,霍佳和她的随从们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林羡鱼围在中间。 现在,插翅也难逃了。 林羡鱼看着床上的男人,虽然他双目紧闭插着鼻管,但仍然能看出来他本来英挺的面容。 他长的真好看,为什么好看的人身边都围绕着好看的人? 物以类聚是不是这个意思? “林羡鱼。”霍佳催促她:“你打算看着阿什多久?” “霍小姐。”林羡鱼抬起头:“他中枪伤到了哪里?” “差三厘米到心脏。” “为什么昏迷?” “阿九,报告给她看。” 那个叫阿九的帅哥拿了报告递给林羡鱼,她拿过来翻开看看。 看完了,她叹口气。 霍佳立刻问:“怎样?” “报告上说,他属于神经性昏迷,针灸不对症啊!” “那就算你治疗失败了。”霍佳冷笑:“你治不好他,我就弄死你。” 好吧,横竖都是死。 林羡鱼咬咬牙,跺跺脚:“好吧,我给他针灸。” 手抖抖脚抖抖地开始,林羡鱼从木头盒子里拿出银针,手抖的都险些捏不住。 “林羡鱼。”霍佳呵斥她:“你再抖,我就剁掉你的手。” “你别老威胁我。”林羡鱼快要哭了:“你吓死我,我就扎错穴位。” “你威胁我?” “小的不敢,你别吓我就行了。” 那个帅哥阿九把霍佳扶到一边:“你离她越近,她越紧张。” 第962章 你死到哪里去了? 包围圈稍微松了些,头顶上的空气没有刚才那么稀薄了。 林羡鱼尽量让自己的手抖的不像筛糠,银针在手指尖抖的自己都看不清。 万一,这一针扎下去出了什么纰漏,她就真的挂了。 真是冤孽。 一切都从她给桑时西做特别护士开始。 然后,就在无法回头的路上一条路走到黑。 她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扎下去吧! 胆战心惊地扎下去一针,对方毫无反应,仍然安静地睡着。 她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拿捏着每个穴位。 本来扎完全部的穴位只要半个小时,她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是隆冬,她扎完针活生生地把自己吓出一身汗。 她扎完了,收回针消毒后放进盒子里还给那个帅哥。 霍佳一直在一边认真地看着,看到林羡鱼扎完了,她才开口问她:“多长时间后会有效果?” 林羡鱼都快哭了:“霍小姐,我本来也没说我一定能治好他,是你赶鸭子上架。” “你既然伤了架,就一定要治好他。”霍佳走过来捏住了林羡鱼的手腕:“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充裕?一个月后,我要看他醒过来。” “如果醒不过来呢?” “你弟弟林宁的另一条腿也会断掉。” 林羡鱼的心咯噔一下。 霍佳明明用很云淡风轻的口吻,但是却差点要把她给吓死。 她很愤怒,关林宁什么事? 但是,她敢怒不敢言。 霍佳是卸磨杀驴的典型代表,她给男人扎完针就被霍佳赶出病房,让她在走廊里等。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不知道是谁把窗户给打开了,冷风呼呼呼地从外面吹进来。 马上就要下雪了,风冷死了。 林羡鱼快要被寒风给吹死了,她便按动轮椅去关窗户。 桑时西打电话来,她急忙接通,指望桑时西及时打救她于水深火热中。 她接通了还没开始哭诉,就听到桑时西严厉而又恼怒的声音:“林羡鱼,你真的觉得自己在放假么?” “呃?”她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喷嚏。 “一大清早,你死到哪里去了?” 听口气,他还不知道自己被霍佳给带走了? “大桑,你该不会现在才知道我丢了吧?”她欲哭无泪:“你还真是后知后觉。” “怎样?”他语气中浓浓的不悦。 “霍佳把我带到一个医院,让我给一个男”她人字还没有讲出来,手里的手机就被抽走了。 回头一看,是霍佳。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的名字,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一逮着机会就告状?”她将林羡鱼的手机高高抛起来然后又准确无误地接住,看的林羡鱼心惊肉跳。 “不是,是大桑打电话来的。” “所以你就告状?” “我只是说实情。” “实情就是。”霍佳弯下腰,额头都快抵住了林羡鱼的额头了,为什么他们讲话都喜欢离的这么近? 不怕口水喷到对方么? 林羡鱼很想往后靠,但是她坐在轮椅上,躲都躲不了。 霍佳吐气如兰:“实情就是,不论桑时西怎么问你,你都插科打诨不说实话。” “他神通广大,什么都能知道。” “只要从你的嘴里得不到真话就行了。” “你干嘛要瞒着他?那个男人是谁啊?” “好奇心害死猫。”霍佳把手机丢近林羡鱼的怀里:“知道的少一点,活的久一点。” 霍佳转身就走,林羡鱼坐着轮椅跟着她:“我们要走了吗?” “不走。” 霍佳走进了病房,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 差点砸了林羡鱼的鼻子。 照这样长期以往跟女魔头相处,就算肉体没事,精神也会错乱。 霍佳坐在阿什的床前,看着他的毫无生气的脸。 他已经这样躺了半年了,不知道他会这样永远躺下去,还会在某一天忽然醒来。 “阿九。”霍佳忽然说:“你看阿什是不是瘦了?” 阿九喉头发紧。 每次来,霍佳都会这么问。 他们来这里来的很勤,一个星期都会来好几次,比如昨天就刚刚来过,今天又来了。 昨天她也问过这个问题,他说没有。 这才一天时间,哪里有什么变化? 他仍然那么答:“没有。” “是吗?”霍佳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瘦削的脸颊上摸了一下:“他瘦了,阿九,好歹阿什是你的亲弟弟,你一点都不关心他。” 阿九没吭声,她说不关心就不关心吧! 霍佳坐了很久,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笃笃笃。 阿九过去看了眼,是林羡鱼。 转头跟霍佳汇报:“是那个女孩子。” “让她等着,如果再吵,就把她的手脚给捆起来。” 霍佳每次来,都会在阿什的床前待很久。 阿九和其他人都去门外等,林羡鱼坐在门口眼巴巴地伸长脖子问他们:“霍小姐要在里面待多久?” “不知道。”阿九低头看她一眼:“一般都会很久。” “很久是多久?” “你有事?” 林羡鱼在轮椅上扭来扭去,她要去厕所,可是脚痛的厉害,她需要有人扶她。 她抓着门把手伸长脖子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霍佳两只手撑着脑袋,正坐在床前跟床上的人说着什么。 “霍佳,霍佳”林羡鱼小声喊。 阿九及时制止她:“林小姐,最好不要骚扰小姐。” “我找她有点事。” “不管有什么事,你等一下。” “这种事情,等不及。”她干脆把门拉开一条缝朝里面喊:“霍小姐,你帮个忙可以么?” 霍佳终于从床前转过身来,眼神幽冷地看着她:“什么?” “你过来一下啦!”林羡鱼朝她招招手。 霍佳起身向她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什么?” “你低一点。”林羡鱼又朝她招招手。 霍佳眯起眼:“你搞什么?” “你低一点点啦!”林羡鱼早上喝了一大瓶水,实在是憋到不行。 霍佳的眉头拧成川字,最终还是弯下腰来:“说。” “陪我去个厕所啦,好不好?” 第963章 霍佳把她丢了 “林羡鱼,你脑子坏掉了?” “我真的想上厕所。”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找霍佳:“我发现这一层没有护士哎,找半天都找不到护士。” 林羡鱼拽了拽霍佳的衣角:“快要拉裤了,求你。” 霍佳一向是最讨厌女孩子卖萌的。 年轻,装可爱,有几分姿色。 林羡鱼好像符合这些所有的条件。 霍佳看了林羡鱼几秒钟:“你让我怎么帮你?抱你去?” “你扶我一把就可以了,求你。” 林羡鱼很忐忑的,像霍佳这样的女魔头,她真担心霍佳发火会把她的脑袋按在马桶里,跟电影上演的一样一样的。 但是,她实在是太难受了,要不然也不会冒死求霍佳。 霍佳在她身后她推着轮椅往洗手间走,轮子滚着地面,咕噜咕噜。 林羡鱼忽然有种错觉,她被霍佳推着不是去洗手间,是赴刑场。 而轮椅的轮子滚地面发出的声音,有点像她脚上被栓了铁链子敲击地面的声音。 总之,要多惨有多惨。 惨绝人寰的那种惨。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玻璃窗大开,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冰冰凉透心凉。 林羡鱼向霍佳伸出手:“扶我一下就可以了,我自己去里面。” “难不成,我还帮你脱裤子?”霍佳冷笑,将自己的手臂伸向林羡鱼。 大冷天她还撸起了袖子,露出花臂。 本来,霍佳就很白,所以衬得花臂非常显眼。 林羡鱼胆战心惊地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忍不住问:“霍小姐,您的纹身是什么?” “獍。” “獍是什么?” “传说中的一种恶兽。” “有多恶?”林羡鱼是个好奇宝宝,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有着旺盛的求知欲。 霍佳弯腰,额头差点碰到了她的额头,冷笑:“你猜。” 算了,她好怕。 还是别问了。 她进隔间去上厕所,霍佳应该在门口等着她。 上厕所的时候,顺便打开手机查了一下那个獍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个獍,是传说中的猛兽之一。 神话传说中的猛兽有很多种,什么角端,龙,饕餮,貔貅,一般都有什么祥瑞之兽或者有什么好的寓意。 偏偏这个獍不走寻常路。 这个獍,长的跟豹子差不多,生下来就力大无穷,把生他的生母给吃掉了。 所以这种猛兽就被定义为恶兽,弑母又残暴。 林羡鱼看出一身冷汗,真搞不懂为什么霍佳会纹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兽在胳膊上,有什么寓意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霍佳忽然在外面敲门:“林羡鱼,你死在里面了?” “还活着。”她弱弱地立刻回答:“我肚子痛。” “懒驴上磨屎尿多。” 随她怎么说去,反正林羡鱼现在肚子痛。 刚好现在谭倩发微信问她在做什么,她回了两个字:拉屎。 “你真的好恶心,你在哪里?” “医院。” “你在医院看小宁?” “不是。” “你跟谁在一起?大桑?” “霍佳。” 这两个字刚发过去,谭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的声音惊讶到极致:“你跟霍佳在一起拉屎?” “你好恶心。” “是你讲的。” “我哪里有那么讲?”林羡鱼的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了。 霍佳在敲门:“林羡鱼,你在里面煲电话粥?” “哦不是,我的朋友打过来。” “那你慢慢打。”随即,传来霍佳高跟鞋渐行渐远的声音。 “霍小姐。”林羡鱼无助地大叫:“你别走啊,我还没上好厕所。” “小鱼儿,小鱼儿。”谭倩在电话里快要好奇死了:“你跟霍佳到底在干什么么?为什么她会在洗手间里?” “我上厕所请她帮我扶我一下,我一个人不行嘛!” “你让霍佳陪你上厕所?小鱼儿,你好牛哎。” 林羡鱼欲哭无泪:“可是,她现在已经走掉了。” 等林羡鱼打开隔板的门,洗手间里空空如也,她轻声喊了好几声霍佳也没有应声。 还好轮椅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跌跌撞撞地跳过去坐上轮椅,已经是一身白毛汗。 她走出洗手间发现,霍佳和她的人都不在了,走廊里空空如也。 她跑到刚才那个病房门口,只有门口有看守的保镖,其他人都不在。 她仰头问保镖:“请问,霍小姐人呢?” “走了。” “哈?”林羡鱼懵了:“走去哪里了?” “从医院里离开了。” “那,我怎么办?”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好像不像是卫城,车子开了很久把她带到这里来,现在霍佳忽然走掉了把她留在这里,她该何去何从? 保镖不管她怎么办,仰起头再也不理她了。 她只能伸长脖子从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看,那个帅哥还在静静地躺着。 霍佳也只有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些许温柔。 不就是上厕所时间长了点,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可怎么回去? 出了医院,这里门口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她想了半天,正在纠结要不要给桑时西打电话,请他找个司机来打救自己一番,必竟是他的准未婚妻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刚掏出手机,电话就响了,居然是瑜闻打来的。 瑜闻从哪里知道她的电话号码的,这是个问题。 她接通了放在耳边:“瑜闻?” “唔,小鱼儿,你在哪里?” “我在。”她四处看看:“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我在,”她向身后看看:“安和医院。” “是一个私立医院,在卫城城郊新区了啊,你怎么去了那里?” “见鬼了。”她垂头丧气:“别提了,找我有事?” “想要约你吃饭。” “呃?为什么?” “一起吃饭有什么为什么?有很多事情我还没跟你解释,难道你不想听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林羡鱼现在已经被霍佳丢弃在医院里的事情弄蒙了,智商基本上已经在脚底摩擦。 “这样,你发个定位给我,我过来接你。” 第964章 桑时西干嘛对小宁这么好? 记得以前跟谭倩在一起看大话西游,里面有一句经典的内心独白是紫霞仙子讲的。 她说,我的意中人是盖世英雄,他会踏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现在,谁能够来打救她,谁就是她的盖世英雄。 瑜闻让她回到医院大厅里面坐着,那样不会冷。 五十分钟后,林羡鱼正在大厅里发呆,就看见瑜闻从大门口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今天很冷,他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长款羽绒服,清新的仿佛飘着云彩的天空。 他在门口张望,然后终于看到了林羡鱼,就向她跑过来。 “小鱼儿。”他跑的气喘吁吁:“等了很久吧?” “没事。” “你怎么会在这个医院?出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林羡鱼叹口气:“你是怎么来的?” “开车。”他推起林羡鱼的轮椅:“我们先出去。” 来到瑜闻的车边,他抱起林羡鱼放在副驾驶,然后把她的轮椅收在后备箱里。 瑜闻放好轮椅上车,很体贴地帮她系好安全带。 他离她很近,额前的发丝都戳到了林羡鱼的脸上,有点痒痒的。 瑜闻应该就属于那种优质男的范畴,人长得阳光帅气,性格也很好,虽然他现在还是实习医生,但是听谭倩那个小八卦到处打探来的消息,瑜闻十之八九都会留院转正当医生。 医院每年来实习的医生不计其数,能够留下来的凤毛麟角,如果不是瑜闻优秀,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瑜闻发动汽车:“想吃什么?” “我不饿。”林羡鱼刚想装一下淑女,谁知话才说出来,肚子就饿的咕咕叫起来,因为车里很安静,瑜闻就坐在她身边,估计是听的一清二楚。 林羡鱼脸红到脖子根,恨不得把它捶到不叫为止。 瑜闻很妥贴地笑:“心理上不饿,生理上是饿的。” 他很巧妙地帮林羡鱼辩解了一下。 他真是善解人意。 以前的瑜闻,也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去年年初他忽然消失了的话,那他在林羡鱼的心里就是百分之百完美的。 人无完人啊,刚才电话里,他不是说要跟林羡鱼解释么? 林羡鱼想吃鱼头火锅,特别特别想吃。 卫城有一家很好吃的,虽然装修很烂,但是味道很好。 林羡鱼刚要说,瑜闻就说:“之前,你不是一直喜欢吃封记的鱼头火锅?那我们今天就去吧!” 林羡鱼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 瑜闻笑着回头看她一眼:“是么,那我猜准了。” 鱼头火锅在市区,瑜闻开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开到那里。 到了饭店,天都已经黑了,林羡鱼一大清早被霍佳给拽出来,只给了两片三明治,到现在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今天不过是她搬来的第一天就遭此毒手,她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鱼头火锅人满为患,不过还好,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在靠窗的地方有个位置。 点了一个超辣的鱼头火锅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烫菜和两瓶解辣的可可奶,等待上菜的时候,林宁的电话打进来了。 她急忙接起来,下午打过电话给他,护士说他去做检查了。 林宁的声音听起来状态很好,声音很大声:“姐姐,我已经做好检查了,医生说我的各项指标都很合格,等到我的腿拆线之后就可以做康复训练了。” 林羡鱼心中大石落地,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了电话里有别人讲话的声音,那个声音好像是桑时西。 她压低声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压低声音,桑时西应该听不见的。 “小宁,大桑在吗?” “嗯,桑大哥下午就来了,陪我做检查来着。” 这可是活久见了,大桑什么时候这么亲切,还亲自陪小宁做检查。 “他有没有说什么?” “给我带来了好多书,说恢复期也要学习知识,不能懈怠。” 这是大桑的风格,填鸭式教育。 “还有呢?” “还有,桑大哥跟我下强手棋,他好厉害啊,我不是他的对手呢!” 人家商界大佬,下强手棋不是小s。 桑时西在,林羡鱼不打算多说,可是电话忽然被桑时西给拿走了,因为电话里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 “我的小看护,现在在何处漂泊?”他的声音听不出开心还是生气,但是凉凉的。 “呃。”她真的很想把她这一天的遭遇跟桑时西投诉,但是下午霍佳警告过她,不允许她跟桑时西透露一个字。 她也不知道霍佳为什么要隐瞒,如果桑时西想知道,他一定会知道的。 她含含糊糊:“我在外面吃饭。” “弟弟做完手术第二天,人也溜的没影?” “不是,我有苦衷。”她哼哼唧唧:“我等会会去看小宁的,你让他接电话。” “约会就正经约会,弟弟什么的不重要。” 桑时西讲完,电话就咔的一声挂掉了。 桑时西怎么知道她在跟瑜闻吃饭? 什么都瞒不过他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如果桑时西知道了霍佳把她弄到医院里给那个帅哥针灸的事情,那可不关她的事啊! 林羡鱼陷入忧虑之中,鱼头火锅还没上来,她已经将两瓶可可奶都喝光了。 瑜闻从她的手里拿走空瓶:“你很渴,还是很心不在焉?” “唔?”她低头看看喝完的空瓶子:“不渴。” “谁打电话来?” “我弟弟。” “哦,忘了跟你说,我从医院里离开的时候去看了一下小宁,他的状态很好。” “嗯。”林羡鱼点点头:“我知道。” “我看到了你的雇主,就是昨晚的那个坐轮椅的冷面男人。” “嗯。”她咬着吸管低着头:“我知道,他去看了小宁。” “他只是单纯的你的雇主?” “我们哪里看上去不单纯?”林羡鱼立刻抬起头。 瑜闻笑着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看上去不是那么热心的人,所以他来看小宁还陪了一下午,我听说他找院长和给小宁做手术的专家聊了很久,看样子对小宁的事情很在意,就觉得有点奇怪。” 不仅瑜闻觉得奇怪,她自己也奇怪。 桑时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古道热肠,对小宁这么好? 第965章 解释清楚 这个问题,如果桑时西拒绝回答的话,那将是千古谜题。 某些方面,林羡鱼觉得桑时西有温暖的地方。 但是,只要一看他的眼神,听到他讲话的语气,这种感觉就荡然无存。 桑时西是那种,本来林羡鱼心情很好嘴角上扬,但是一看到桑时西,她的唇角保准会拉直,失去笑容。 关于桑时西的话题很快滑过去,因为鱼头火锅上来了,林羡鱼早就饥肠辘辘,饿到能把锅都吃下去的那种。 谭倩说,如果和心仪的男孩子约会,前几次一定不要去吃鱼头火锅,虽然很美味,但是啃鱼头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林羡鱼不管,低头猛吃,很快面前的骨头堆的像座小山。 她从自己的山头上向瑜闻看过去,他吃的很少,好像一直都在看林羡鱼吃。 “你为什么不吃?是不是我吃的太多?” “你吃东西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瑜闻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柔,但是看在林羡鱼的眼睛里,好像她变成了一只饕餮。 “我以前吃东西是怎样的?” “很可爱,很真实。” 林羡鱼咬着筷头看着瑜闻的眼神,除了真诚她看不出其他什么,所以她点头表示认可。 鱼头火锅里的芋头也很好吃,软软糯糯,林羡鱼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谭倩打电话来。 她埋头大吃,顺手按了免提。 谭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小鱼儿,你在哪” “在吃鱼头火锅。” “跟谁?” “瑜闻。” “那个软饭王?小鱼儿,你干嘛还跟他有来往?”谭倩好大声,对面的瑜闻肯定听的清清楚楚。 林羡鱼赶紧又换成听筒接听,放在耳边:“你小声点,就这样,我先挂掉了。” 她挂掉电话,尴尬地看向瑜闻,希望这店里人声鼎沸的,他没听见。 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他听见了,并且听的很清楚。 “谭倩打来的?” “唔。”林羡鱼点头:“她讲话一贯如此,不必理她。” “你愿意听我解释么?” “呃。”林羡鱼放下了筷子,凝神看着他。 下午的电话里瑜闻就说要解释一番,现在火锅吃了大半,也该听他解释了。 林羡鱼看着他表示洗耳恭听,瑜闻小口地抿着茶,声音不疾不徐不大不小,确保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林羡鱼能够听得见,别桌的人又听不到的那种。 “我知道,你挣钱挣的很辛苦,打好几份工打钱给我,去年年初,有个勤工俭学的机会,别人介绍我去了非洲做医疗输出,有很高的补贴,而且回来之后学校也会在评估表上写很高的评语和推荐,我才能到现在这家医院里来实习。” 林羡鱼睁大眼睛:“所以,你去年是去了非洲?” “嗯。”瑜闻放下手里的茶杯,很专注地看着林羡鱼。 他的眼神让林羡鱼没办法怀疑他说的话是假的。 因为他的眼神很诚恳。 “在非洲很苦,而且我的手机没有开通国际长途,所以没办法给你打电话,那段时间我是失联的,所有人都找不到我,我也没办法联系到任何人。” 瑜闻这样一说,林羡鱼忽然觉得自己很小气,为什么瑜闻失联之后,她就会联想到什么渣男,什么软饭王这方面呢? 她张口结舌的:“瑜闻,你没必要特意跟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语言组织混乱。 瑜闻忽然探过身体,伸出手握住了林羡鱼放在桌子上的手:“小鱼儿,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我今年年初才回来,一直在忙实习的事情,还有学校的毕业论文,一直没来得及找你” 冷不丁被瑜闻的手给握住,她有点始料不及,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地抽出手,讪笑:“没关系,是我们太狭隘了,其实我也没怎么找你,打不通电话就没找了。” 那时候,谭倩还怂恿她去瑜闻的大学找他,因为在外地舍不得路费,所以她就没去。 现在很庆幸幸亏没去,不然的话这多尴尬。 人家压根不是渣男软饭王,是情有可原。 林羡鱼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的速度就原谅了瑜闻:“事情都过去了,都是误会。” 瑜闻看着林羡鱼,他的眼神让林羡鱼有点脸红,不知道往哪儿躲。 瑜闻忽然拿出一张卡片类的东西塞进了林羡鱼的手里。 林羡鱼错愕地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张银行卡。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 “这是你这几年寄给我的钱。” “你都没用?” “当然用了,多亏了有你我才能念完大学,这些是我去非洲的补贴,现在还给你。” “不不不。”林羡鱼赶紧把卡推回去:“别,我不是要你还钱的。” “我知道,但是你拿着,这些钱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定要还你的,你一个人挣钱还要帮林宁治病很不容易,我那时候根本不该要你的钱。”瑜闻说着,眼眶忽然红了。 看一个阳光大男孩流泪,这种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林羡鱼呆呆地看着他:“我现在环境已经不错了,小宁的医药费也搞定了。” “但是,拿你的钱一定要还你。”瑜闻坚持。 林羡鱼想到谭倩总是软饭王软饭王地喊瑜闻,想了想就把卡收下来。 这下可以用这张卡来堵住谭倩的嘴,看她还整天说瑜闻渣男。 林羡鱼挺高兴的,她不是高兴瑜闻还她钱,而是高兴瑜闻不是谭倩想的那种人。 她把卡塞进衣兜:“你如果有需要用的地方,你就随时问我要。” “不需要了。”瑜闻笑着摇头:“我现在也有收入,去非洲的时候也攒了点,以后,我可以养你了。” 林羡鱼正重新拿起筷子在火锅里捞腐竹,鱼头火锅里的腐竹也很入味很好吃的。 冷不丁听到瑜闻这样讲,她惊呆了,嘴里咬着半截腐竹来不及嚼,就傻兮兮地问:“你说什么?” 第966章 我们在一起 “我说,我养你啊。”瑜闻这句话讲的是云淡风轻的,就好像跟林羡鱼聊闲天一样。 林羡鱼对这方面一向都是慢半拍。 等她听懂了瑜闻讲的是什么的时候,才开始了一系列的不良反应。 比如,嘴里的腐竹先是掉在了桌上。 接着,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然后,惊跳起来准备去捡筷子,却不小心碰到了汽水瓶子。 汽水瓶被她碰倒了,汽水洒了她一身。 她急忙去抽纸巾擦衣服上的汽水,不小心将纸巾盒掉进了火锅里。 她赶紧用筷子去捞纸巾盒,却被烫了手,直跳直叫地拿湿毛巾。 湿毛巾搭在她的手机上面,她没留意,结果一把抓起了手机,然后手机又掉进了锅里。 总之,瑜闻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引起了这么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并且这过程飞快,把瑜闻都看愣掉了。 正在林羡鱼准备下手去锅里捞她的手机的时候,瑜闻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都快探进了锅里的手。 “小鱼儿,你干嘛?” “我的手机。”她带着哭腔:“还是新的。” 火锅下面还开着火,咕嘟咕嘟地煮着,手机在红色的汤里翻滚,估计是没救了。 瑜闻率先关火:“你别乱动,我来帮你捞出来。” 这时,锅里的手机居然响了,不愧是最新款的手机,质量这么好,在锅里煮着别人还能打进来。 林羡鱼歪头一看,是桑时西打来的。 他早不打晚不打,现在打电话来。 瑜闻用筷子帮林羡鱼把手机给夹出了,碰到了接听键,电话接通了,还是免提,桑时西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上去有点奇怪。 “林羡鱼,9点半之前到家。” “大桑。”手机上全是油,她只能弯着腰尽量对着话筒:“我暂时可能回不来。” “理由。” “我在市中心,现在已经九点了,就算是飞也不一定能飞回去。” “可以,扣工资。” “我已经没有工资可以扣了。” “可以延长年数。”估计话筒被油给堵住了,桑时西的声音听上去嗡嗡的。 “大桑,我尽量赶回来,我” 话说到一半,手机自动关机了。 虽然是很优秀的新款手机,但是终究是因为被煮过,又全都是油,挣扎了半天还是关机了。 不过,没有爆炸已经是林羡鱼人品爆发。 手机是报废了,估计以后修都修不起来,这可是大桑送给林羡鱼的,他这样乖戾的人,说不定又要从她的工资里扣。 “没关系,我试试看能不能拿去修,我有个朋友会修。” “真的?”林羡鱼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那太好了。” 瑜闻把手机上的油给擦掉,问服务生要了一个塑胶袋将手机放进去。 火锅是吃不成了,还好林羡鱼已经吃的差不多饱。 走出火锅店坐上瑜闻的车,她告诉大桑的别墅住址。 反正现在桑时西和霍佳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他住在哪里不是秘密。 “那里是很著名的富人区啊。”瑜闻发动汽车。 “嗯,大桑的别墅。” “刚才他打电话来?” “嗯。” “你知道大桑是什么人吗?”瑜闻忽然很认真地询问林羡鱼。 林羡鱼百度过,原大禹集团的主席,锦城的大佬。 “知道,有钱人。” “他可不只是有钱人那么简单,他涉黑。”瑜闻压低声音,其实车里就他们俩个人,他大可不必这样。 “这个不是秘密,他未婚妻是三合会的,不过听说现在的社团都洗白了,做正经生意。” “暗地里还是打打杀杀的。”瑜闻把车在路边停下来,正经八百地看着林羡鱼:“所以,你给大桑做护士,是不是有点危险?” “怎么会?”林羡鱼这三个字刚讲出来就闭嘴了。 应该是怎么会不危险? 刚给他做护士的时候,就被人给用刀刺伤了,然后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受伤不断,还颠沛流离的,好像的确是蛮危险的。 不过,那都是事出有因。 “现在没事了,那些都是他跟霍佳之前的误会。”林羡鱼啃着指甲。 “不过,没关系。”瑜闻忽然握住了林羡鱼的手:“我可以保护你。” 本来,林羡鱼还在心里想着回去该怎样跟桑时西解释她的电话掉进火锅里的事情,但冷不丁手又被瑜闻握住了,她惊得差点要翻出车外去,幸好车窗关的严严实实的。 她瞪大眼睛,车里灯光幽暗,依稀只能看到瑜闻的眼睛,那么亮。 心慌如麻,乱成一锅粥,都忘了抽回手。 “小鱼儿,很抱歉我让你等了这么久,让你对我失望了,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在一起吧!” 瑜闻这么直接林羡鱼始料不及。 别看她和谭倩看电视剧的时候都是追星女孩,对爱豆表白的时候从来不含糊,可是遇到真刀实枪就怂了。 她脑子里此刻炖了一锅汤,咕嘟咕嘟直冒泡。 之前,瑜闻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打那么多份工,差点就支撑不下去了,只要每次一想到瑜闻,她就又有了动力。 所以,当去年瑜闻忽然失去了联络,她躺在宿舍的床上足足哭了好几天。 现在,瑜闻就在她的对面向她表白,她要不要接受? 她眨眨眼睛,脑子里的那锅汤咕嘟的更厉害了。 她先把手从瑜闻的手心里抽出来,语无伦次:“我,等会,我可能,我现在的情况,其实” “小鱼儿,”瑜闻的眼神很诚恳:“我以后再也不会从你的世界里离开了。” 他的眼睛很亮,外面的霓虹都汇集在他的眼睛里。 这样的色彩令林羡鱼迷茫,混乱,不知所措。 她脑子缺氧,因为没谈过恋爱,以前对瑜闻,充其量也只能算暗恋。 现在,暗恋的对象就在跟她表白,她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要找谭倩。”她揉揉鼻子:“送我去谭倩家。” 瑜闻注视了她片刻,最后点点头:“好。” 第967章 我们误会他了 林羡鱼忘掉了桑时西让她尽快回去,瑜闻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不知所措。 她需要有人帮她分析。 谭倩就是她的灵魂导师。 瑜闻把林羡鱼送到谭倩家,刚好在谭倩家的楼下遇到了刚下晚班的谭倩。 林羡鱼打开车门从车里跳下去:“谭倩。” 夜色茫茫,谭倩穿着桔红色的羽绒服,在她的眼中无疑成了她的指路明灯。 “小鱼儿,你怎么来了?”谭倩看向她的身后,便看到了站在车边的瑜闻。 谭倩一看到瑜闻,刚才还微翘的嘴角一下子就塌下来了。 “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 “我今晚去你家睡。” “为什么?你被大桑给赶出来了。” “进去再说。”林羡鱼回头朝瑜闻挥挥手,就拉着谭倩走进她家楼洞里。 谭倩一直回头:“车子好帅,他又吃了谁家的软饭买的车?瞧他站在车边上,还真人模狗样的。” “你声音能不能小点?” “干嘛要小点?我说的哪里不对?” 走进谭倩家,林羡鱼跑到窗边往外看,瑜闻还站在楼下。 她伸出手跟他挥了挥,却不想被谭倩给拽了过去。 “干嘛一声不吭就到我这里来?事先也不跟我讲一下。” “谭倩。”林羡鱼瘫倒在谭倩的沙发上,垂头丧气:“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谭倩。”她有气无力地看着谭倩:“瑜闻刚才跟我表白,说要跟我在一起。” “哦?”谭倩感兴趣地睁大眼睛:“他跟你表白?他是不是问你借钱了?” “别把他说成那样,根本不是那样的。”林羡鱼从口袋里掏出瑜闻给她的那张卡递给谭倩:“喏,他还给我的。” “什么?”谭倩接过来:“这里是什么?” “当然是钱啊,是我那几天打给他的钱,他还给我了。” “这里面有没有钱还是两说呢。”谭倩手里捏着那张卡嗤之以鼻。 “你是不是有受虐妄想症?” “那,我们去自助银行那里查一下。”谭倩一把拽起沙发上的林羡鱼:“走走走,看看他还了你多少钱。” “别,他可能还在楼下。” “在楼下就在楼下,他不是还给你了么,管你怎么弄。”谭倩拽起林羡鱼就往外走:“你之前给他打了多少钱,你有记录么?” “我算算。”林羡鱼粗粗算了一个数字:“差不多就这么多吧!” “小鱼儿。”谭倩瞪大眼睛:“你那几年赚了这么多钱,你全给他了,一点都没给自己留?” “给小宁存了手术费。”林羡鱼声音弱弱。 “你还真行,将冤大头发挥到了极致。” “你小点声。” 她们走出楼梯口,谭倩指指门口:“喏,他早就走了,你当他还一直待在这里?” 林羡鱼松了口气:“去哪里银行?” “前面就有一个自助银行。”谭倩拽着林羡鱼去银行查余额,输密码的时候傻眼了。 “他告诉你密码了吗?” 林羡鱼摇摇头。 “没有密码怎么办?” “查询应该不用密码的吧?” “谁说的?” 林羡鱼和谭倩大眼瞪小眼。 “呵呵,软饭王只是逗你的,怎么可能会把密码告诉你,他太了解你了,知道你暂时不会动这些钱的,所以,里面有没有钱还是个问题。” 听上去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是林羡鱼不服气。 她想了想,输进去自己的生日,然后,密码居然对了。 这次,换谭倩傻眼:“你的生日啊,我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钱。” 其实林羡鱼也不能确定里面一定会有钱,谭倩按了查询键,电脑界面上跳出来一串数字。 谭倩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数了数:“没搞错吧,他是不是把银行卡给错了,为什么比你讲的数字多?” 林羡鱼也数了数,的确是多,还多了不少。 林羡鱼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发财了。 第二个反应是打给瑜闻。 她摸遍全身也没找到手机,这才想起来手机掉火锅里了。 “手机借我用一下。”她去摸谭倩的口袋。 “你要干嘛?” “打给瑜闻。” “别打。”谭倩捂紧口袋:“万一他给错卡了,你打给他,他要回去怎么办?” “给错了我更要还给他。” “就算你借给他的,这么久了给点利息也应该的。” 林羡鱼找到谭倩的手机拨给了瑜闻。 瑜闻接的很快,听出了林羡鱼的声音之后,显得很愉快。 “小鱼儿。” “瑜闻。”林羡鱼有点不好意思:“你给我的卡,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没有啊。” “为什么卡里面的钱这么多?” “都是给你的,收下来吧!” “可是,钱太多了,瑜闻” 林羡鱼还没讲完电话就被谭倩给抢过去了:“多什么多,不过就是多了一点零头。”她对着电话里的瑜闻讲:“你知不知道小鱼儿那时候打工多辛苦,你这些只能算是夜班费。” “谭倩,你别乱讲。”林羡鱼快被她给囧死了,事情都过了她还讲什么。 谭倩挂掉了电话,从机器里面退出卡拍进林羡鱼的手里:“这是你应得的,你就踏踏实实收下来,以后小宁上大学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你留着总没错。” “所以。”林羡鱼手心里攥着卡:“你下次别说瑜闻是软饭王了。” “呵,说不定他是傍上了其他的女大款,要不然他一个穷学生和实习医生,从哪里来这么多钱,还开那么好的车?” “你别这样讲他。”林羡鱼和谭倩顺着马路边往谭倩的家走:“他之前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 于是,林羡鱼就把之前瑜闻告诉她的又一股脑转述给谭倩听。 谭倩听完,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去非洲援助有这么多钱?是非洲哎又不是欧洲。” “你不信就拉倒。” “小鱼儿。”谭倩忽然停下来两只手捧着林羡鱼的脸,仔细凝视:“你别告诉我,你会答应瑜闻的求爱?” “一码归一码,不过最起码说明,之前的都是我们误会他了,是不是?” 第968章 夜不归宿还有理了 “也只有你信他是真的去了非洲,你干嘛把人都想这么好?” “没有,至少我知道某人是大魔头。” “某人指的是谁?” “你猜。” “你不会说的是大桑吧,他那么好。” 林羡鱼翻她白眼:“你说他帅我不反对,你若是觉得他人好,我很怀疑你的判断能力。” “别怀疑了,他就是好。”一提起大桑谭倩就做花痴状,两只手托着腮一脸憧憬。 虽然搞不懂谭倩为什么一提起桑时西就这副嘴脸,但是林羡鱼不打算跟她辩驳。 省的俩人打起来。 回到谭倩家里,俩人挤在谭倩窄窄的床上,林羡鱼仰望着天花板。 “谭倩,你的床太小了。” “你是住在大桑的别墅里住惯了,我的小地方你不习惯了。” “说什么呢。” 谭倩忽然转身抱住了她:“不如这样,小鱼儿,你包养我吧!” “你少来。”林羡鱼笑着推开她的脸:“我怎么包养你,你是个女的。” 谭倩的鬼爪子在林羡鱼的身上乱摸,摸的她好痒。 “你摸到了我的痒痒肉了。”林羡鱼捉住她的手,俩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谭倩的床太小,俩人毫无意外地就从床上掉下来,快要摔散了架。 “好痛。”林羡鱼摸摸屁股:“不闹了。” 再次爬上床,俩人平躺在床上,刚才嬉闹弄的大家都气喘吁吁。 林羡鱼忽然叹了口气:“哎。” “干嘛好端端的这么幽怨,像是女鬼。” “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 “瑜闻跟我表白的事情。” “你真当真了?”谭倩侧身过来一只手撑着脸颊看着林羡鱼:“你还在想这个问题?” “人家跟我表白,我怎么能视而不见?” “你还喜欢他?” 谭倩的灵魂拷问,林羡鱼决定多思考一会。 “如果不喜欢了,有什么好考虑的,拒绝他就可以了。” “呃。”林羡鱼啃着指甲,十只手指头都被啃的秃秃的。 “你还喜欢他?”谭倩一惊一乍,两只手撑着床,脸都快怼到林羡鱼的脸上去了。 林羡鱼也说不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还喜欢他。 谭倩这样俯视她,显得脸特别大。 她捧住谭倩的脸:“大姐,你的脸跟脸盆差不多了。” “别打岔,我问你还喜不喜欢他?” “呃。”她很忧愁,翻了个身:“睡了。” “问你问题呢,别装睡。” “困。” “不问你你不困。” 林羡鱼将被子拉到头顶,听到谭倩的声音从她脑袋后面响起:“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他跟你求爱的时候,你干嘛这么惆怅,第一时间来找我?” “不知道,睡了。” “呵,小鱼儿,你逃避。” “你闭嘴。” “你不喜欢瑜闻了。” “关你什么事?” “那你干嘛来找我?” “找你睡觉。” “我又不是男人。” “那才安全。”林羡鱼把被子都盖住脑袋,听不到谭倩的声音才作罢。 第二天早上,谭倩早班,一早上都在抱怨。 “真不知道护士长是怎么排班的,昨天晚班今天早班,还要不要人活了。” 林羡鱼掀开被子坐起来:“腰酸腿痛。” “看来我的小庙是装不下你这个大和尚了。”谭倩语气酸溜溜。 “是你晚上总是踹我好不好。”林羡鱼从床上爬起来。 “我去上班,你继续睡。” “不用了,我得回去了,一夜没回去。”不知道回去之后桑时西会不会骂她,如果他心情不好的话,可能会。 她的脚已经好了些,一个人能摸到轮椅上。 谭倩帮她打了车,送她上车。 回到桑时西的别墅,刚好余婶在清理小西的狗舍,看到林羡鱼回来了,赶紧过去扶她。 “林小姐,您回来了?” “唔。” “昨晚怎么没回来?” “大桑。”她指指屋子里:“他在干嘛?” “在房间里看书。” “问起我了吗?” “没有。” 林羡鱼才松了口气,也许桑时西压根没留意她,她只是他的一个小看护而已,晚上回不回来关他什么事? 她没看到小西,伸长脖子在花园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它。 “小西呢?” “霍小姐带走了。” “霍佳?”林羡鱼一个激灵:“霍佳带走了小西?” “嗯。”余婶点头。 “她带小西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余婶推她进家门:“林小姐,等会蔡婶帮你洗一洗,然后就下来吃早餐。” “霍佳带走小西干嘛?” “霍小姐要带走,我们也不好问什么。” 这倒也是,霍佳要带走一条狗,余婶她们有什么办法? 可是,霍佳为什么把小西带走,带去哪里? 林羡鱼依稀看到了小西的下场,要么是被霍佳一枪打死了,要么就大卸八块。 说不准,霍佳今天心情不爽,拿小西出气,虐狗。 她急急忙忙进电梯,推开桑时西的房门就嚷嚷:“大桑,霍佳把我的狗给带走了,你打给她” “站住。”卧室里传来桑时西不悦的声音:“站在那里。” 林羡鱼不得不站住,伸长脖子往里面瞟,桑时西好像刚洗完澡,男护士正在帮他穿衣服。 她背对着桑时西急的直喊:“大桑,霍佳带走了我的狗,她一定会把我的狗怎样的,你快打给她!” “夜不归宿的人声音很大啊,”桑时西的声音离她很近,回头一看,他已经坐着轮椅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穿着蓝色的丝绒睡袍,滚着冰蓝色的边,这种蓝色很衬他的皮肤,既不显得苍白,还觉得很健康。 领口处露出的胸口,竟然能看到胸肌。 他躺了这么久,胸肌还存在,真是稀奇。 林羡鱼的注意力立刻就跑偏了,直到桑时西丢了一个纸团正中她的眉心她才回过神来。 “往哪里看?” “我天天帮你针灸,你哪里我没见过?”她小声嘟囔:“我的小西,霍佳带走了我的小西。” 第969章 我也叫你小鱼儿 “小西?”桑时西拧着眉毛:“哪个西?” “东西南北的西。” “桑时西的西?”桑时西忽然冷笑。 他的笑容瞬间冰冻了林羡鱼的五脏六腑,她这才想起来她当初给小西起名字的时候就是用的桑时西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呃。”她的笑容也凝滞在嘴角:“不是东西南北的西,我想起来了,是晨曦的曦。” “你给狗起名字用这么复杂的字?” “有什么不可以?” 桑时西坐着轮椅转身:“你会为你的伶牙俐齿买单。” “你救小西啊,大不了我给它改名字,叫小东,小北,小南都可以。” 林羡鱼拦在桑时西的面前伸长手臂:“霍佳会弄死我的狗的。” “我怎么帮你?”桑时西似笑非笑,示意她看他的腿:“不论是霍佳还是你的狗,跑的都比我快。” “你不是有保镖,或者你给霍佳打电话,她会听你的话的。” “林羡鱼。”桑时西打开电脑浏览:“我买你的二十年工作时长,不仅要管你的父亲,你的弟弟,现在还要管你的狗?” “这么小气。”林羡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桑时西此刻不悦,她再怎么说,他都不会理她。 算了,只有自己靠得住。 她悲愤地出门,还没进电梯,就看到了霍佳从楼下大门进来,她手里还牵着一条绳子,绳子的末端拴着一只狗。 那不是她的小西么? 林羡鱼喜出望外,急忙下楼过去:“小西!” 小西看到林羡鱼很激动,但是霍佳却紧紧握着绳子,它挣扎了半天只能趴在霍佳的脚边朝林羡鱼摇尾巴。 “霍小姐。”小西还活着,真是可喜可贺:“你带小西去哪里了?” “你养它还整天拴着它。”霍佳将狗绳交给余婶:“以后如果我不在,每天带它出去两次。” “哦。”余婶接过狗绳,林羡鱼错愕着看着余婶将小西牵走了:“霍小姐,大桑不允许把小西养在房子里的,他的鼻子很尖,会闻到有狗味。” 霍佳从她的身边走过,理也不理她。 她一直仰着头看着霍佳走上楼梯的背影,余婶悄悄跟她咬耳朵:“林小姐,大少爷不给你把小西养在家里,现在霍小姐把小西带进来了,大少爷不会说什么的。” 这倒是,这样说来,霍佳住进来还是有一点点好处的。 “林羡鱼。”忽然,她听到了卫兰的声音,仰起头看到站在二楼栏杆边上的卫兰,正俯视着她:“你到我房间里来。” 不知道是不是桑榆的药起了作用,最近卫兰看上去正常了很多。 林羡鱼犹豫了一下,必竟上次的事件害她自己受伤不说,还被桑时西大骂。 “你还在发什么愣?”卫兰催促她。 好吧,林羡鱼进电梯,上楼,进卫兰的房间。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后挺直的像一块板。 按照她的年纪,她身材能保持这样已经很好了。 说来也奇怪,她神智稍微正常了一点之后,原来花白的头发后来让余婶帮她染黑,即便在家里也化着淡妆,气场顿时八百米。 林羡鱼在离她好几米的地方站住:“卫夫人,你找我?” “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咬你?”卫兰转过脸来看着林羡鱼,她涂着红唇,显得脸很白。 说真的,林羡鱼还真怕她咬她。 林羡鱼往前又走了一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卫夫人。” “滚过来!”她发了怒。 她的手边就有一只烟灰缸,林羡鱼很怕那只烟灰缸会砸在她的脑袋上。 好吧,死就死吧。 林羡鱼坐着轮椅走到她的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很认真地看着林羡鱼,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 林羡鱼心里毛毛的,七上八下。 卫兰这个人,一向也不按理出牌。 更何况,林羡鱼不确定她现在是不是正常的。 平时没怵过什么事,现在忽然怂了。 她看了林羡鱼好久,忽然向林羡鱼伸出手。 林羡鱼本能地想要躲,卫兰却握住了林羡鱼的手,并且把林羡鱼的手放进了她另一只的手心里,轻轻地抚摸着。 林羡鱼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在瞬间就起来了,幸好现在是白天,不然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我听余婶她们有时候叫你小鱼儿?” “呃。”林羡鱼的手指头都在卫兰的手心里哆嗦。 她笑着轻拍林羡鱼的手:“那,以后我也叫你小鱼儿好不好?” 她只要不吓林羡鱼,随便她叫什么。 小鱼儿也好,小鱼蛋也好,小鱼苗也好。 “随便。”林羡鱼上牙齿打着下牙齿。 卫兰笑的,不知道能不能用和蔼来形容。 林羡鱼呆若木鸡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如此大反常态要做什么。 “你别怕,小鱼儿,我对你是很友善的,时西也是你照顾的好现在才能坐的起来,你的功劳。”她的手指很瘦,皮肤很白,还涂着红指甲,就这手指演一个鬼片连特效都不用。 “呵。”林羡鱼咧开嘴,露出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勉强的笑容:“其实我没什么功劳了,是大桑自己的身体条件还不错,而且他并没有那么严重,有时候是医生夸大其词。” “好。”卫兰点点头,握住林羡鱼的手,她的手很凉,指甲很尖:“霍佳住进来了,嗯?” “唔。”林羡鱼点头:“是的。” “她跟时西是怎么回事?之前还不是喊打喊杀的?” “呃。”林羡鱼舔舔嘴唇:“听说误会解除了。” “哦。”卫兰点头,表示理解:“这个霍佳,对我家时西还是没死心啊。” 林羡鱼还能怎么说,只能沉默着,只求卫兰的手不要在她的手背上摸来摸去。 “她住进来是怎么说?她没地方住么?” “我不清楚。” “是不是,我们家时西准备娶她?” “可能吧。”林羡鱼含糊其辞。 卫兰握着她的手忽然用力了一些:“小鱼儿,你知道么,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哪一种女人?” 林羡鱼看着她,猛烈摇头。 她怎么知道? “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明明知道她的男人不爱她,还死不放手的。”卫兰说的是霍佳,笨蛋也能听得出来。 不过别人的事情不要多管,林羡鱼给她一个痴痴呆呆的笑容:“呵呵,我不知道。” 第970章 来,泡澡 林羡鱼看得出卫兰不喜欢霍佳。 卫兰好像谁也不喜欢。 除了桑时西。 她恨全世界的女人,这种感觉林羡鱼懂。 但是,就是不知道她对林羡鱼这么亲切做什么。 “你听得出来我说的是谁么?”卫兰温和地问她。 林羡鱼先是点头,然后又立刻剧烈摇头。 卫兰笑了,她的牙齿很白,跟她的皮肤一样白。 “你知道的,小鱼儿,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用力地握林羡鱼的手:“我不想跟霍佳同住在一个空间里,你帮我把她请走好吗?” 林羡鱼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卫夫人,你不如弄死我算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你有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霍佳没什么可怕的,她是个纸老虎。” “不。”这一点林羡鱼举双手双脚不赞同:“她是个真老虎,母老虎的,卫夫人,我没那个本事。” “不管她是不是老虎,要智取不要硬碰硬的。”卫兰终于松开了林羡鱼的手,她刚要缩回自己的手,却感觉到手心里有个东西。 将手心翻转过来摊开,看到手心里躺着一个小纸包。 “这是什么?” “药粉。” “什么药粉?” “你把它洒在霍佳的床上。” “然后呢?” “它会引起皮肤瘙痒。” “然后呢?”林羡鱼瞪大眼睛:“您不会觉得,霍佳身上痒痒,然后就离开大桑了吧?”这样也太小儿科了。 “当然不是,她身上痒就会检查,掀开床单,会发现床垫下面全都是蟑螂。” “蟑螂在哪里?” “我会给你,你放进去。” “我也不认为霍佳会因为蟑螂就离开这里。” “霍佳最害怕蟑螂,你别看她一副很厉害的模样,她怕蟑螂的样子,跟其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看得出卫兰真的很不喜欢霍佳,提起她的名字的时候,卫兰都是在冷笑的。 “那又怎样?”林羡鱼不觉得卫兰的主意有多高超:“大不了换一张床就好了。” “她会跟你换房间。” “然后呢?” “这样你就跟时西住在隔壁了。” “再然后呢?” “让她住的离时西远一点,这是第一步。” “没了?”林羡鱼还以为她能想出什么了不起的办法呢:“您想赶走她,费这个事结果就让她住到我的隔壁去,卫夫人,这个铺垫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林羡鱼,你在质疑我?”卫兰皱起眉头。 “不敢。”林羡鱼头一缩,刚才还小鱼儿小鱼儿喊的这么亲热,这么快就翻脸了。 被卫兰委以重任,觉得肩负千斤重担。 手里捏着那包痒痒粉从卫兰的房间里出来,好像握着一个烫手山芋。 这算怎么回事,婆媳不合干嘛要扯上她? 正在走廊里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刚好看到霍佳从桑时西的房间里出来。 林羡鱼条件反射地将手背到后面去。 霍佳走到她前面停下来:“手里是什么?” 她这么一问,林羡鱼的冷汗都出来了:“手里什么都没有。” 霍佳直接弯下腰,从林羡鱼背在后面的手心里拽出来那包药粉,扬了扬:“这是什么?” “这是。”她眨眨眼睛:“我皮肤瘙痒,这是止痒粉。” “哪里痒?”霍佳捏着那个小包:“打算怎么用?” “泡澡用。”她跟霍佳很诚恳地笑:“很好用,一包就不痒了。” “唔。”霍佳点点头,忽然走到林羡鱼地身后推起她的轮椅:“你腿脚不方便,我帮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不用了。”林羡鱼快要吓死了:“我自己可以,或者让余婶帮我。” “不用了,昨天你帮了我的忙,应该礼尚往来是不是?”霍佳不由分说地推着林羡鱼就走进了她的房间。 林羡鱼知道霍佳说的出做得到,她真是比猴还精,肯定是猜到她手里的东西不是什么止痒粉,故意的。 霍佳把林羡鱼推进房间还将门给反锁了,然后走进洗手间去放水。 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林羡鱼如坐针毡,而且她现在腿脚不好跑都跑不脱。 霍佳放完水就出来推林羡鱼:“药粉我已经帮你放进去了,我扶你进去。” “不用了。”林羡鱼很慌,还得装作很镇定:“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你自己怎么洗?可以爬进浴缸里么?”霍佳蹲在她的面前就开始拉她的衣服拉链:“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不好意思。” 故意的,霍佳肯定就是故意的。 林羡鱼看着热气腾腾的浴缸,感觉里面好像要冒泡了,就像是动画片里巫婆往汤里放了毒药一样,一放进去就咕嘟咕嘟冒泡泡,好邪恶。 霍佳三下两下就把林羡鱼脱的清洁溜溜,只剩下小内衣了。 怎么办? 当然不能就这样被霍佳给扔进浴缸里,卫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个药粉,一定会痒死的。 她只好扯着嗓子大叫:“大桑,大桑,救命!” 外间就有收音器,那时候大桑行动不便,为了让林羡鱼在每个房间都能听到他找她,所以每个房间里都装了收音器。 林羡鱼叫的声嘶力竭,霍佳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幽冷:“干嘛,你不是皮肤瘙痒么?你不是要用这个止痒么?你叫什么?” “就算要洗,也是我自己洗,不用你帮忙。”林羡鱼被面前这个女魔头给吓破了胆,声音都快破音了。 “说吧,那个药粉是什么东西,你打算拿来干嘛的?”霍佳用手指头勾着林羡鱼的内衣肩带,拉的好远,只要轻轻一放手,有弹性的肩带就会打在林羡鱼的肩膀上,要多痛有多痛。 女魔头就是女魔头,肯定对严刑拷打这一套非常熟悉。 她刚才都叫的那么声嘶力竭了,怎么大桑还不来救她? “既然你不说,那就泡澡吧!”霍佳推着林羡鱼就往浴缸边上走,只需要把轮椅这么翘起来就能把林羡鱼整个扔进浴缸里。 想想那个画面,真是够惨烈的。 “大桑”林羡鱼哭了,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快救我” 第971章 被看光了 林羡鱼都做好必死无疑的打算了,被霍佳扔进浴缸里这一泡,肯定得痒死。 痒死也没办法,谁让她倒霉。 这是招谁惹谁了,她们婆媳之间的战争,关她什么事? 这一年,她的时运真是低。 不过好在,这一刻,她的房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 “林羡鱼,开门。” 千钧一发这个词,在这一刻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雀跃着指着门口:“大桑,大桑。” 霍佳估计没想到桑时西会过来,准备扔林羡鱼的手也停了下来。 “大桑敲门了,快去开门。”林羡鱼在轮椅上蹦哒着。 霍佳的脸色沉的很难看,但是还是松开了林羡鱼去开门。 呵,她得救了。 霍佳开了门,桑时西从外面进来,林羡鱼也连滚带爬地从洗手间里跳出来,连轮椅也不坐了。 “大桑。”她惊慌失措地扑向桑时西:“救命,霍佳要弄死我。” 桑时西一低头就看到了穿的非常清凉的林羡鱼,像一条滑溜溜的小鱼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你们在搞什么?”桑时西皱了皱眉头,脱下外套披在林羡鱼的身上,仰头问霍佳。 “帮林羡鱼洗澡。”霍佳冷眼看着林羡鱼,伸手去拉林羡鱼的胳膊:“出来。” 霍佳的手刚刚搭住林羡鱼的胳膊上,她就鬼吼鬼叫:“不要不要不要,大桑救我。” 她干脆两只手都抱住桑时西的脖子,这个时候只有桑时西能够救她了,其他的顾不了了。 “林羡鱼,你放手。”桑时西讲。 “我不放。”当她傻,霍佳就在她身后虎视眈眈,她才不放手,桑时西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死也要抱住他。 她就这么抱着,抱到天荒地老。 原来,桑时西的怀抱这么宽阔,完全能够遮风挡雨。 还有,他的发丝上散发着好闻的玫瑰洗发露的味道。 桑时西是香的,香的不要不要的。 在香味缭绕中,她听到桑时西在说:“霍佳,你先出去。” 不管霍佳是不是不情不愿的,反正林羡鱼听到了霍佳高跟鞋敲击地面越来越远的声音。 哈,她走了。 “林羡鱼。”桑时西在用手指头戳她的肩膀:“你打算吊着我的脖子几时?” “霍佳呢?” “走了。” “真的?” “真的。” “有多真?” “林羡鱼。”桑时西的声音已经非常不爽了,非常非常。 林羡鱼没有松开手,扬起脖子去看桑时西的脸。 她看的眼发直:“卧槽,你怎么这个角度看也这么好看。” 他冷笑:“你的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我讲的是实话。” “放手。” 林羡鱼回头看看,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霍佳真的走了。 她这才松开桑时西,长长舒一口气。 “好险啊,我差点就要被霍佳扔进浴缸里了,她可真是穷凶极恶,太可怕了。” 她拍着胸口抒发完情感,发现面前的桑时西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奇怪。 含着戏谑,有些玩味,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干嘛这样看我?”她莫名。 “你猜。”他冷笑:“看来,我的房子里的暖气真的开的很足。” “哪里,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她摸摸胳膊:“看,我的胳膊都是冷的。” 桑时西的笑容更深,唇角的涟漪就像丢了一颗石子的湖面。 本来平静,忽然泛起了波纹,很久很久都没有消散。 林羡鱼迅速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顿时明白,为什么胳膊是凉凉的了。 此时此刻,她浑身上下只有受伤的脚踝上包的严严实实,其余的皮肤都暴露在外面。 哦,除了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可爱和三角裤。 非常三角的那种,当时买的时候林羡鱼还以为是丁字裤,还说布料少划不来。 她抬起头,和桑时西四目相对。 每次看电视的时候,女主角们无意中被男主角看光身体,都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大声尖叫的半条街都能听得见。 每次看到这种桥段,林羡鱼都快把假牙给笑出来了。 现在才知道,艺术真的是源于生活。 并且高于生活。 因为林羡鱼的尖叫声,绝对高过了电视剧里的女主角。 桑时西坐在她面前,很平静地等她像咏叹调女歌唱家一样拉完高音,然后点评:“破音了。” 高音戛然而止,林羡鱼的手像招财猫一样上下舞动,不知道是先捂上面还是先捂下面,还是桑时西给她提示。 “我要是你,我就去找一条床单把自己给裹起来。” 林羡鱼这才幡然醒悟,蹿进卧室在床上胡乱抓了条毯子裹在身上。 怎么办,被桑时西看光光。 还没回头,就觉得全身的血液从她的脚底板一点一点地往上涌。 她身上的皮肤,就像是动画片的卡通人物,一寸一寸地红起来。 轮椅轮子轧木地板的声音,桑时西过来了。 “林羡鱼。”他在喊她。 她把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一样,僵硬地转过身来,毯子全部包住了脑袋,只留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大,大桑。”她结结巴巴:“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哦?” “我只是瘸了,又不是瞎了。”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淡:“你不想让我看的我都已经看到了。” 林羡鱼闭闭眼睛,满心绝望:“好吧,看光就看光吧。” 他都看到了,她还能怎样? 总不能去死。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被男人看光了就非他不嫁。 嫁? 她赶紧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之外。 她哪里敢染指霍佳的男人,肯定要被她挫骨扬灰的。 她像根腊肠一样杵在他面前:“谢谢你救了我。” “怎么回事?” “霍佳把药粉倒在浴缸里,让我泡澡。” “药粉又是怎么回事?” “呃,”她总不能把卫兰卖了吧,万一日后被卫兰知道,她又吃不了兜着走。 她选择沉默,闭上嘴。 第972章 她是底层的底层 “你不说是吗?”桑时西真的没什么耐心,只给了林羡鱼几秒钟:“那我就帮霍佳把你给扔进浴缸。” 他靠近林羡鱼,虽然他坐在轮椅上,但是仍然有威慑力。 “我讲我讲。”林羡鱼闭着眼睛喊:“是夫人啦,她给我药粉,让我放在霍佳的床上,会让她很痒痒,然后她会掀开床单检查,发现满床垫都是蟑螂,再然后就会跟我换房间。” “为什么?”连桑时西都没有听懂。 林羡鱼睁开眼睛看着桑时西:“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如果想知道夫人是怎么想的,你可以亲自去问她嘛!” “我妈的做事手法,没那么迂回。”桑时西想了想,结案陈词。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羡鱼这就不乐意了:“难不成我栽赃给你妈妈,你可以去问她啊!” “不必了,”桑时西转身:“林羡鱼。” “呃。” “从今天起,你搬到我的房间里去住。”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搬进你的房间?”她被床单裹着,一跳一跳地跟上他:“霍佳若是知道了,她会撕了我。” “她不会。” “她会。” 桑时西忽然停下来,回头看着她:”她不会,因为你的身材很烂。“ 桑时西用这样冷淡的语气讲出这样没人性的话。 林羡鱼一时语塞,眼睁睁地看着桑时西坐着轮椅走出了她的房间。 为什么要搬去他的房间? 她百思不得其姐,其妹,其大爷。 她一路骂着街倒在床上。 她被桑时西看光了。 好羞耻。 怎么办? 要不要戳瞎他? 好像更可气的是,桑时西看到她的身体时,居然是那种表情。 就是毫无表情。 她忍不住掀开毯子看了一眼,她的身材真的有那么烂么? 一个小时之后,余婶和蔡婶帮她搬房间,她一跳一跳地跟在边上:“今天就搬吗?不过几天吗?” “大少爷说现在就搬,大少爷卧室的外间就有张小床,林小姐你就睡那张小床。” 放着现在自己睡的这张大床不睡,去睡那张只有一半大的床。 她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看到了霍佳正倚在她的房间门口看着她。 林羡鱼缩起脖子,溜进了桑时西的房间。 她依稀觉得,以后在桑时西身边的二十年不会太好过。 桑时西在看电脑,全都是英文,林羡鱼认了半天才认出几个英文单词,看的她头都痛。 “大桑,为什么要让我搬到你的房间?你知不知道霍佳会弄死我?” “你如果一个人住,会死的更快。”桑时西从电脑前抬起头:“林羡鱼,你的脚怎么样?” 呃?怎么忽然关心起她的脚? 她低头看看:“医生说,不二次受伤的话,还有几天就可以拆纱布穿鞋了。” “一个星期之后,跟我回趟锦城。” “去干嘛?” “你只需要服从,不需要知道原因。”桑时西讲完,继续低头看电脑。 心绞痛,每次跟桑时西讲完话她都心绞痛。 她捶胸顿足地去睡属于自己的那张小床。 刚刚躺下,余婶就来敲门,说有人打家里的电话找林羡鱼。 她大概能猜到是谁,一瘸一拐地去接。 果然,电话是瑜闻打来的,他告诉林羡鱼,她的手机还有的救,只是要送去厂家修,要有段时间。 “哦,那谢谢。” “你最近是不是没有手机?” “是。” “那这样,我这里有一部闲置的手机,你今天去不去看小宁?我拿去小宁那里给你。” “好。”瑜闻心细如发,事情办的妥妥贴贴。 谢过瑜闻,林羡鱼准备下午去看林宁,还要跟医生谈复健的事情。 不过,去医院前还得跟桑时西请假。 桑时西在午睡,白色的窗幔拉着,细细碎碎的阳光从透光的窗幔中透进来,洒在他白色的枕头上。 想起几个月前初次见他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黑色的,连床单和窗帘都是黑色的。 林羡鱼看着他的脸发愣,他熟睡的脸庞还是那么好看,闭起眼睛的样子,比醒着要温和多了。 至少他眼中的寒光给敛住了。 要不要喊醒他请假呢? 桑时西本来就很难讲话,如果把他弄醒了,万一他有下床气,估计会更难办。 她还在自我挣扎中,冷不丁桑时西睁开了眼睛,快要吓死她。 “注意。”他开口:“不要把你的口水滴在我的脸上。” 她立刻去摸自己的嘴角,什么都没有。 “切,什么流口水,你以为你是叉烧。”她哼着:“你没睡着干嘛要装睡?” “什么事?”他看着她。 “呃,我下午想去医院看小宁。” “会有车送你去。”他讲完就闭上了眼睛。 桑时西这么干脆,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伸出手轻轻推推他:“大桑。” 他又睁开眼睛:“嗯?” “我可不可以陪小宁吃完晚饭再回来?” “你还可以吃宵夜。”他又重新闭上眼睛。 “宵夜就算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林羡鱼管他是不是杵她,反正她就装作听不懂。 达到了她的目的,她心满意足地转身回去继续睡午觉。 “林羡鱼。”桑时西在叫她。 “干嘛?” “昨天霍佳带你去了哪里?” 林羡鱼三缄其口,捂住嘴:“你这么厉害,不用我讲你应该就能知道。” “我只想听你讲。” “你不如毒哑我算了。”霍佳有过交待,不准她跟桑时西透露半个字。 “那就毒哑你。”桑时西在冷哼:“反正留着你也不起什么作用。” 林羡鱼回头瞪他,但是桑时西闭着眼睛,瞪他他也不知道。 只要桑时西不追问,她就是安全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巴的那个泥巴。 底层的底层。 这个房子里的三个人,斗来斗去,迟早要先把她给斗死。 第973章 霍佳绑架了林宁 林羡鱼睡醒了就去看林宁,桑时西很亲切地让司机送她去。 某些方面,他不太像个大魔头。 讲真,林羡鱼凭心而论,桑时西对她也算不薄,如果不是大桑,林宁也不会立刻手术并且这么成功。 其实,她的运气也算不错了。 虽然,现在被缠进他和霍佳之间很惨,但是痛并快乐着。 必竟人生第一次被人安排和照顾,勉强就称作这种是照顾好了。 林羡鱼进了林宁的病房,可病房里却空无一人。 林宁去哪里了? 林羡鱼腿脚不方便,摇着轮椅又跑出去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林宁的人。 在走廊里抓到林宁的特别护士,林羡鱼问她:“林宁呢?他怎么不在病房里?” “他不在吗?”特别护士的表情比林羡鱼还要惊讶:“我刚才出去的时候,还看到林宁的。” “他是去做检查了吗?” “刚才医生没有跟我说呀!” 也是,如果要去做检查的话,那医生肯定会事先通知护士的。 那林宁到哪里去了? 他腿脚不方便,不可能一个人到处走的,忽然林羡鱼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到病房。 刚才她就看到了,但是没有留意,林宁的轮椅还在房间里,他不可能一个人跑出去的。 电光火石之间,林羡鱼的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林宁肯定不会是在正常情况下离开病房的。 莫不是被绑架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不会这样想,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价值嘛! 现在就不一样了,自从她和大桑扯上关系之后,身边的危险就变多了。 霍佳,肯定是霍佳干的。 呵呵,早上大桑打救她于霍佳的魔掌之中,还把她弄进了大桑的房间,那霍佳肯定是心存不满,于是就绑架了林宁。 对,肯定就是这样的。 林羡鱼在医院里奔走了一圈之后,只能哭哭啼啼地给桑时西打电话。 电话接通,张嘴就哭:“大桑,霍佳把我弟弟给绑架了,呜呜呜,快点救命啊呜呜呜” “林羡鱼。”电话里传出来的居然是霍佳的声音:“栽赃嫁祸是不是太过分了。” “霍佳。”林羡鱼一口凉气差点没把自己给抽过去:“你把我弟弟弄到哪里去了?” “林羡鱼,你讲话小心点。”霍佳挂了电话,话筒中传出嘟嘟嘟的忙音声。 霍佳居然把电话给挂掉了,林羡鱼呆了片刻又立刻把电话给打过去,还是霍佳接的。 “霍小姐。”她只好开始祈求霍佳:“求你把我弟弟放了好不好?” “你弟弟失踪了?你认为是我干的,证据呢?” “呃。”哪里有证据,只是凭直觉:“霍小姐,他还是个小孩子,你放过他好不好?那我辞职嘛,我跟大桑辞职嘛,你别把我当情敌好不好?还有,你朋友针灸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针灸了我就去。” “是么?”霍佳的语气好像有了一点点松动:“既然这样,那你先告诉我那包药粉是什么,怎么来的?” “止痒粉。”她弱弱的。 “林羡鱼,看不出来你的骨头还真硬,那就看看你弟弟的骨头硬不硬吧!” “霍小姐,你别挂电话” 嘟嘟嘟的 又是忙音声。 怎么办? 看情形,林宁肯定是在霍佳的手里了,霍佳不就是看自己不顺眼么,把她当做假想敌,那就跟大桑辞职好了,管他同意不同意。 她急急忙忙地又赶回大桑的别墅,余婶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怎么了,林小姐?” “霍佳呢?” “她刚出去。” “大桑呢?” “大少爷在花园里晒太阳。” 林羡鱼也不顾自己的脚,一阵风地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大桑。”她扑过去,哭的一脸都是眼泪鼻涕。 桑时西正坐在花园正中心里晒太阳,手里捧着一本书,听到林羡鱼的声音慢悠悠地抬起头来:“怎么弄的一脸鼻涕泡?” “我,我。”她本来是想说霍佳绑架了林宁的事情,但是想了想又没敢说,万一霍佳说她告状因此大发雷霆,对林宁更不利。 所以,她把实情硬生生地给压下去了:“我,想要跟你辞职。” 桑时西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书,淡淡地道:“那边有纸巾,把鼻涕擦一擦。” 林羡鱼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这边刚擦完,那边眼泪又下来了。 “我要跟你辞职,你听到了没有?” “你别忘了,你现在属于卖身状态,不能辞职。” 第974章 初吻就这么没了? “大桑,我欠你的钱慢慢还,你饶我一命,小宁在霍佳手上。”林羡鱼哭哭啼啼。 “这两者有联系么?” 亏他问的出口,他不晓得这其中利害关系啊:“我若是不辞职,霍佳就不会放了小宁。” “谁告诉你霍佳抓了小宁?” “霍佳啊。” “她亲口承认的。” “反正她没有否认。”这个时候桑时西还跟她计较这个,简直是令她抓狂。 “大桑,反正你很有钱,不差这几十万的,而且比我优秀的护士大把,你没必要一颗歪脖树上吊死。” “你称自己是歪脖树这个我很赞同。”桑时西手里坚硬的书角硌疼了手,顺手将书扔到书桌上。 “大桑,你好没人性。”林羡鱼真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可惜牙口不好。 桑时西转身准备离开花园,话说了一半就溜号,林羡鱼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她跟在他的身后抓住他轮椅的扶手:“话还没讲完,你不帮我没人帮我了,小宁一条活生生的命。” 霍佳其人如此残忍,想一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风吹动他的发丝,根根活泼生动。 她绕到桑时西的面前,准备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一不留神左脚踩到了右脚,整个人就迎面向桑时西扑过去。 林羡鱼真的没有预料的,手舞足蹈地扑过去,慌手慌脚中先伸出手搂住桑时西的脖子,然后就硬生生地将桑时西从轮椅上拉下来。 她跌倒在地上,桑时西就趴在了她的身上。 林羡鱼的后背背撞的好痛,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两片温润柔软的唇给堵住了。 她睁大眼睛,看到她的面部上方的是桑时西的脸,他的鼻子刀刻一般,离的如此近,他的鼻尖甚至都顶痛了她的脸颊。 林羡鱼对于突发事件的应激能力向来不强,冷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第一个反应是,她的初吻没了。 她慌忙去推桑时西,发现桑时西的两条胳膊是撑着地面的,轮椅砸在他的身上,把她罩在一个安全的保护圈里。 桑时西的唇,又软,又暖,原来是这个味道的。 忽然,小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牵了牵,牵的她五迷三道的。 桑时西的唇离开她的唇,他是俯视着她的,发丝都盖住了眼睛,透出丝丝缕缕的眸光。 他长的真好看,这个姿势脸上都没有赘肉。 林羡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她的手指带电,电的桑时西微微皱眉。 他低头审视她:“你穿了廉价的晴纶毛衣?” “哈?”林羡鱼把自己也电晕了,傻乎乎地看着他:“什么?” “要不然怎么会有静电?” “哈?”她还是傻乎乎的。 桑时西这辈子见过很多女人,聪明的,如夏至,像一头聪明的小狐狸,狡黠智慧美丽。 还有霸气的,如霍佳。她的美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让人喘不过气来。 当然桑时西身边不可能只有两种女人,有各种形形色色的女人。 或妖娆动人,或魅惑迷人。 林羡鱼大概是第种女人,她的眼睛里折射出来的五颜六色的光,令桑时西想了半天居然想不出一个形容词。 她眨巴眨巴眼睛:“背后好痛。” 他在林羡鱼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居然和平时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不一样。 通透的,纯粹的。 林羡鱼同样从桑时西的黑瞳里找到了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张大嘴巴,像个大嘴怪。 她刚才这是,跟桑时西亲了? 下意识地伸出手摸摸唇,还是温热的,仿佛还留着桑时西的余温。 她有点后知后觉,这个时候才晓得脸红。 桑时西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跟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样,一寸一寸地向上红了起来,然后整张脸就像一只熟透的番茄。 哦,会脸红的女孩,在桑时西的人生中第一次遇见。 她的唇好像满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唇膏的味道,有点柑橘的香甜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忽然低下头,又吻了一下林羡鱼像橘瓣一样的嘴唇。 好像的确是柑橘味,这个季节正是柑橘上市的季节,此时石桌上就放着一只橘子,橘香满花园。 林羡鱼的嘴唇直哆嗦,像是被电着了的鱼,一脸惶恐。 刚才被吻是因为跌倒情有可原,可是刚才桑时西忽然低头吻了她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心中万匹小马驹奔过,扬起尘土,阻隔在她和桑时西的中间,顿时看不清他英俊的面庞。 胸膛里好像有个人坐在她的胸膛中间一直擂鼓一直擂鼓,震得她七晕八素的。 林羡鱼发傻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 有的女人的风情是妩媚的,是迷人的。 而林羡鱼的风情,是白痴兮兮的。 桑时西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就是林羡鱼平时的眼珠子灵动的很,但是只要被亲了一下之后,就有点像那种被冰冻住的呆头鱼,眼珠子都不转了。 他决定亲自求证一下,又低头吻住了她粉色的唇。 他看到林羡鱼刚才还咕噜噜转的眼珠子又不动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直起身,林羡鱼像是被解了封印,眼珠子在眼眶中飞快地旋转。 他再次俯身吻她一下,她的眼珠子真的再次不动。 就像木偶娃娃一样好玩。 花园里的冷空气中弥漫着柑橘的香气,一个男人身上背着轮椅对一个女孩做俯卧撑。 最后,余婶的尖叫声划破长空:“我的妈呀,这是怎么搞的?大少爷,蔡婶,蔡婶,快点过来扶起大少爷!” 余婶和蔡婶手忙脚乱地将桑时西从地上扶起来,又把轮椅放好,让他坐在轮椅上,一切弄好了,转头看林羡鱼还是仰面倒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 “林小姐。”余婶担忧地弯着腰仔细观察躺在地上的林羡鱼:“你没摔坏吧!” “好像是摔坏了啊。”蔡婶也俯身看着林羡鱼:“眼睛珠子都不动了,是不是晕过去了?” 第975章 你比痒痒粉好使 林羡鱼没摔坏,只是被桑时西亲傻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桑时西是不是一直在亲她? 好像亲了好几次哎。 她只是个护士,又不是交际花。 她出售自己的灵魂还不够,现在还要出售肉体? 呜呜,她的肉体,还没有被别人染指过的肉体。 如果换做别人,她一定左勾拳加右勾拳。 为什么说如果换做别人?桑时西偷吻她,她为什么不能对他左勾拳加右勾拳? 她被余婶和蔡婶扶起来,余婶摸摸她的后背:“林小姐,有没有被摔坏?哪里痛啊?” 哪里都不痛,就是有点凌乱。 “林小姐,你的脸好红啊。”蔡婶关切地询问:“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 舒服,还是不舒服,这是一个问题。 她傻呆呆地站着,桑时西坐在她面前的轮椅上,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脸,四目相接时,林羡鱼心乱如麻。 桑时西忽然从石桌上拿起橘子丢给她,她本能地接住。 她的唇在夕阳的晕染下,变成跟橘子一样的颜色。 “以后吃完橘子要擦嘴。”桑时西从她身边走过,擦身而过的风吹动了她的发丝,露出红萝卜一般透红的脸蛋。 哦,林羡鱼是可爱型的女孩子。 眼睛圆圆的,脸圆圆的。 听着桑时西轮椅的轮子轧在石子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林羡鱼的心仍然在狂跳,像心里装了一条小金鱼,从胸膛里一直跳到嘴里。 桑时西走进了房子里,林羡鱼还傻站着。 余婶拉拉她的衣襟:“林小姐,没事吧?” “没事。”她摇摇手转过身,无意中抬头,忽然看到了出现在脑袋顶上方的一张惨白的脸,差点没把她给吓死过去。 再一看才发现是卫兰,她正坐在露台上低着头睁大眼睛看着她。 卫兰虽然这段时间没有鬼吼鬼叫的,但是眼神还是直勾勾的很吓人。 林羡鱼打了个哆嗦,溜进了房子里。 桑时西不帮她,她还是得求霍佳。 林羡鱼扶着栏杆一瘸一拐地在走廊里走着,忽然卫兰喊住了她:“林羡鱼。” 卫兰的声音,阴森森的着实可怕。 她站住了,心惊胆战地转身。 卫兰坐在她房间门口的轮椅上,今天没梳发髻,漆黑的头发披散在穿着白色旗袍的肩膀上。 呃,好恐怖。 还好不是大晚上,还好林羡鱼不怕鬼。 “夫人。”她揉揉鼻子:“有事么?” “进来。”卫兰转过轮椅走进房间,林羡鱼不知道卫兰找她做什么,只好跟在身后。 “林羡鱼,我让你放在霍佳床上的药粉呢?” “别提了,差点被霍佳按我进浴缸里泡了。”林羡鱼垂头丧气。 “你就这点本事。”卫兰转过身来看着她冷哼:“我真是所托非人。” “早就说我不行,再说您那个都是小儿科。”林羡鱼哼哼唧唧的:“我要跟大桑辞工了,您就别为难我了,要不找别人吧!” 卫兰注视她良久,忽然向林羡鱼递过来一个东西。 “什么?”她还心有余悸,别又给她什么药粉:“别了夫人,霍佳太厉害了,我上午刚从您房间里出来她就把我给识破了。” “这是银行卡,里面有钱,你去买漂亮衣服穿。” 林羡鱼一口口水差点呛死自己:“为什么?” “你年轻漂亮的,霍佳再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人了,长得再美也不如年轻二字,你就是。”卫兰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羡鱼:“品味太差,身上那件羽绒服,是用羽绒被改的吧!” 林羡鱼低头看看,她的衣服的确不怎么样,都是从批发市场买来的,但是也不至于用羽绒被改的好不好。 她弱弱地辩解:“哪里有,我觉得还不错了,质量很好。” “你要让我的手举到何时?”卫兰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虽然林羡鱼没打算要,但是还得接过来。 卫兰好端端的给她钱,这件事实在是诡异。 卫兰见她收了,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居然蛮和蔼地朝她招招手:“你过来,我瞧瞧你。” 林羡鱼走过去,离她几步站住,卫兰皱着眉头:“我有麻风病?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林羡鱼只好又向前走了几步,蹲在她面前。 卫兰忽然伸出手在林羡鱼的脸上摸来摸去,她的手指枯瘦冰凉,感觉很不好。 林羡鱼的鸡皮疙瘩都一粒粒地冒出来了。 “夫人你摸什么?”林羡鱼被摸的毛骨悚然。 “你知道你最大的资本是什么?”卫兰的声音好像梦呓:“嗯?” 林羡鱼摇头:“不知道。” “年轻,哪怕你的下巴不太尖,眼睛也太圆,胸部也不够大,不过你属于可爱型的,也会有男人喜欢,特别是我的时西见惯了大美女,你这种的差不多也能入他的眼。” 卫兰微眯着眼睛,枯瘦的手指头在林羡鱼的脸上游走,自顾自地自言自语。 林羡鱼眯着眼睛偷偷观察此刻卫兰到底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她终于摸够了,缩回手:“小姑娘,你比那个痒痒粉好用多了。” “啥意思?” “我们家时西对你有兴趣,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勾引他。” “呃?”林羡鱼快要被卫兰的结论给吓死了:“你说啥?” “傻丫头,做什么特别护士,你只要做我们时西的女人,你的后半生就一世无忧了。” 卫兰靠在她的椅子里,一只手指缠绕着她特意染的漆黑的头发,就像是黑色的藤蔓缠绕着枯树枝。 林羡鱼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大桑有什么气走霍佳?” 卫兰笑了:“你还不算特别笨。” “她会弄死我的。”一想到林宁还在她手里,林羡鱼就如坐针毡,从地上跳起来:“我搬进了大桑的房间她就绑架了我弟弟,别说让我去勾引大桑了,万万使不得。” 她拔脚就走,卫兰凉意森森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刚才你在花园里勾引时西的事情,如果被霍佳知道了,你同样活不了。” 林羡鱼猛地转身,刚才肯定是被卫兰都看到了。 不过,她勾引大桑从何说起? “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摔倒。” “我拍了视频哦。”卫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觉得霍佳是相信你还是她的眼睛?” 第976章 去实践吧! 卫兰又威胁林羡鱼,虽然她现在精气神远不如从前,但是能从她现在犀利的眼神中看出往日的风采,难怪桑榆如此恨她,想必她也有自己独到的手段。 若不是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个垂垂老矣的枯瘦老妇人,林羡鱼的天马流星拳就要砸出去了,想想忍住紧紧攥住拳头贴在裤缝边:“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我刚才说的不够明白吗?小傻妞,”卫兰微微笑:“我儿子英俊多金,别看他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但是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站起来,然后去夺回大禹所有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如果你能够在他身边长久的保持魅力的话,那你下半辈子便会衣食无忧,并且所有人看到你都是仰视你,怎样,心动不心动?” 心动个屁呀,恨得牙痒痒好不好? 卫兰真的是越来越能作妖了,之前只是让她动点小手段之类的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让他去勾引大桑。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唇,唇上还有桑时西嘴唇的热度,不可抑制的,我觉得我的脸又红了起来,而且是从脚脖子开始往上蔓延,全身就像得了猩红热一样,整个人都被包裹在火焰中。 卫兰笑容可掬的观赏林羡鱼透红的脸,忽然开口:“小傻妞,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脸红吗?是因为你对我的时西已经动心。” “没有,根本不是!那不过是我的初吻,我在缅怀我的初吻而已。”林羡鱼立刻否定。 “你知道吗?但凡一个女人被她不喜欢或者是厌恶的男人吻过之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拿宝藏刀砍死他,而不是像你这样一脸流连忘返的神情。” “谁说我流连忘返,我马上就去找刀。” “小傻妞,别抗拒了,这样我们做一笔交易,只要你去讨时西的欢心,让他对你有好感,我就帮你救出你弟弟。” 林羡鱼睁大眼睛:“你现在坐在轮椅上足不出户,你怎么救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我现在躺在床上我也有本事救出他,你相信不相信?” 信啊,林羡鱼必须得信啊!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难不成还要把它给丢掉? “可是,我不会勾引男人。”林羡鱼揉揉鼻子,她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 虽然说长得也甜美可爱吧,但是好像是绝缘体,谭倩曾经说过是因为她太穷了,那些男人们也是很势利眼的,哪怕她长得再可爱,你不会有男人会接近她。 “推荐你看一部影片,看完之后你就知道怎么撩男人了。”卫兰告诉她一部电影的名字:“就算你再天资愚钝,照葫芦画瓢你总知道吧!” 现在住在这栋别墅里,跟这三个人相处,有一种被他们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林羡鱼回到房间去钻研这部影片,林宁被人绑架了,她只能靠看影片来救他,好笑不好笑? 电影是一部讲述女追男的故事,里面的女主角长相普通,而男主角毫无意外的是多金英俊的高富帅。 女主就无所不用其极,终于赢得了男主角的芳心。 林羡鱼看完差点从椅子上滚到地板上,笑得肚子都要痛。 这种桥段也有人信,女主角居然用腿咚男主角,男主角还心动不已。 试想一下,如果她把她的腿驾到桑时西的肩膀上,估计当场就得被他给撇断。 还有那个,女主角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裹了一条大毛巾,然后走到男主角的面前,毛巾就从自己的身上掉落下来,肉体被男主角看个精光,然后两人就不可描述。 这种办法真是老套而且又低级,就算是这样,女主被男主吃干抹净,她能在男主的心里留多久? 什么夺心攻略,简直就是飞蛾扑火。 林羡鱼跳着将整部电影飞快地浏览完,打开房门卫兰却在门口。 这位大姨神出鬼没,让林羡鱼在这栋别墅里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夫人,又怎么了?” “那部电影看完了?” “嗯,看完了。” “套路学会了吗?打算怎么实施?” “那里面的套路实在是太低级了,我根本就不会”林羡鱼的话还没有讲完,就看到卫兰盯着她看。 她的眼神阴森森的,实在是可怖。 好吧,林羡鱼选择闭嘴。 “现在霍佳不在,时西一个人在房间里,正好可以把你刚才学习到的东西来演示一遍,去吧!” 林羡鱼都傻掉了:“去干什么呀?” “学到的东西就要温故而知新,并且还要去实践,快去吧!”卫兰用力地推了一下她,把林羡鱼推出了房间。 其实现在这个房间已经不属于林羡鱼的了,因为她已经搬到桑时西的房间里去了。 怎么办,莫名其妙就要被卫兰逼着去勾引桑时西,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样的才能,再者说,桑时西吃她这一套吗? 她一瘸一拐的来到桑时西的房间,敲门进去,桑时西正在露台上,医生来家里帮他做复健,用机器将桑时西直立起来,帮他的腿部做拉伸。 这还是林羡鱼第一次看到桑时西站起来的样子,原来他这么高呀,当时他坐在轮椅上就觉得他很高,可没想到他真的这么高。 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实在是能够为他的颜值加分,林羡鱼呆呆地看着他。 桑时西扭头透过透明的玻璃拉门看到了林羡鱼,伸出手指向她勾了勾,示意她过去。 林羡鱼跑过去,站在桑时西的面前,原来她比他矮这么多。 她仰着头,看着桑时西,在夕阳下发亮的眼睛:“找我干嘛?” “看来你是忘掉了你的职责。”桑时西向他伸出手:“扶我走到那边。” 他指了一下露台的栏杆边上,林羡鱼诧异的问:“你现在可以走了吗?你不是刚站起来?” “有机器帮助我行走。”在桑时西身后支撑着他的那部机器,就好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固定着他的腰部和腿部,并且还有轮子,辅助他前行。 “哇,这个就厉害了,这我在医院里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器具。” “这样,等到小宁复健练习的时候,这个可以给他用。” 第977章 爱脸红的小看护 桑时西的胳膊搭在林羡鱼的身上,他的胳膊这么长,这么有力,好像并不是搭着而是揽着林羡鱼的肩头。 不知为什么心慌气短,好像吃了老鼠药一样的感觉。 不对,她又没有吃过老鼠药,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 总之,浑身整个人都好像是飘着的,桑时西在背后机器的辅助下往前走,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很稳。 虽然是机器帮助他行走,但是林羡鱼觉得好像距离他能够自己走路的日子也并不遥远了。 她整个人好像都被桑时西圈在怀里,他的胸膛宽阔,他的手臂有力,林羡鱼还是一个不堪世事的雏,没谈过恋爱没被男人抱过,一时之间慌的都不知道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再加上她的脚还没有完全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桑时西忽然低头看她。 橘色的夕阳点缀在他的眼里,让他少了之前那种冰冷感。 “怎么了你?脚不舒服?”此刻他的声音居然是温柔的,甚至连这刺骨的寒风好像都没有那么冷了。 林羡鱼表情痴呆地看着他,心中又是千匹万匹小马驹奔腾,扬起了万千沙土:“脚有点痛。”我傻兮兮地说。 他居然点点头表示同情:“那你就歇一会,我让那个男护士过来。” “我觉得还可以走两步。”林羡鱼还是傻兮兮的。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于是桑时西搂着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忽然看到在对面的露台上,卫兰正坐在轮椅看着她笑。她指着她的手机,林羡鱼懂得她的意思,她是让她实践刚才在那部拙劣的电影里学到的桥段。 让毛巾从身上掉下来,目前好像不大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她不仅被桑时西给看光了还得被医生和护士都被看光了。 那就是腿咚了。 有没有搞错?桑时西这么高,她的腿能不能抬高还是个问题,再说还要架到他的肩膀上。 心乱如麻心事重重,扶着桑时西一直走到了露台的栏杆边,医生在后面说:“先走几步停下来,初次练习不要走太多,休息一下。” 医生回房间去拿东西,现在露台上只剩下林羡鱼和桑时西两个人,正是作奸犯科的好时机。 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林羡鱼战战兢兢活动了一下脚,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经验,万一到时候脚抽筋怎么办? 林羡鱼站在桑时西的面前,想着脚可以不用架到他的肩膀上,直接架在他身后的栏杆上,能不能达到一样的目的? 她正在纠结,余光瞄到对面露台的卫兰,目光冷飕飕地盯着她,好像我再不开始行动他就从露台那边飞过来捏死她。 好吧,想想林宁现在在霍佳的手上,只要她做到卫兰让她做的,卫兰就会帮林羡鱼救出林宁。 算了,为了林宁死就死了。 林羡鱼用那只健康的脚作为支撑,站立在地上,然后抬起那个受伤的脚。 她的体能还是蛮好的,经常跑步,也会压腿,柔韧度还是良好的。 于是,她恶从胆边生,用力伸直腿抬高,然后架在桑时西身后的栏杆上,正准备撩撩头发跟他耍帅,但是没留意刚好把脚踝受伤的那个地方放在了栏杆上压住了伤口,痛得她还没来及大叫就仰面倒了下去。 这是她今天第2次砸到背了,刚才是在花园里摔在石子的路面上,被桑时西和他的轮椅压在身上,背后已经痛的不行,现在又来了第二次,用撕心裂肺来形容绝对不夸张。 她的惨叫声惨绝人寰,痛的眼前全都是蝴蝶花,桑时西微微弯腰,那张英俊好看的脸出现在林羡鱼的脸部上空。 “你又怎么了?” “我摔到了你看不见?”疼痛使林羡鱼态度恶劣。 “看见了。”他点点头:“看来你是摔跤摔上瘾了。” 他向林羡鱼伸出一只手:“还不站起来?” “疼疼,”她疼的手胳膊都抬不起来:“我的骨头肯定摔断了,要不就是摔骨裂了。” “高度不高,应该不会。”他倒是很冷静地回答我,他还有没有人性? “我快要疼死了,大哥。” “自作孽不可活,你好端端的把你的腿架到栏杆上干什么?” 林羡鱼总不能回答他是为了撩他吧! 她扭过头看向对面露台的卫兰,他用一种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她。他嫌弃林羡鱼,她知道的,觉得这么小的事情她都做不好,她也没想到会正好碰到受伤的伤口嘛! 现在受伤的那个人是她,痛的要死的那个人是她。 林羡鱼伸出手拉住桑时西的手,但是后背使不起劲来,桑时西一只手握着栏杆,一手拉住林羡鱼:“你最好用点力气,要不然的话我会再一次砸到你身上,我背后可是有机器,再砸向你就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林羡鱼的后背都痛死了,他还威胁他,实在是不够厚道。 怎么办?如果那样的话真的会被他给砸死,所以只有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力的抓住桑时西的手,然后借助他的力量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了归站起来了,不过重心不稳就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因为怕再次摔倒,所以两只手是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的,整个人像个猴一样挂在桑时西的身上。 “撒手。”桑时西丢给她两个字。 可是桑时西太高了,万一手一松又摔倒了怎么办? 感觉自己变成了豆腐渣工程,稍微摔一下就要散架了的。 求生欲使得她紧紧搂住桑时西,他们离的好近,睫毛都要触碰到彼此的睫毛了。 “咦。”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跑偏了:“你的睫毛怎么这么长,明明是个男的。” “你的睫毛也挺长,像洋娃娃一样。”桑时西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睫毛。 好痒。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桑时西,忽然觉得一股热热的从脖子下面往上蔓延。 哦,小看护又脸红了。 她变态归变态,还蛮爱脸红的。 桑时西抿唇笑了:“你打算挂在我身上多久?” 第978章 死定了 林羡鱼也不想挂在他身上,后背疼的要命,腰快要断了好不好? 但是现在这个姿势是最安全的,如果松手掉下去的话也不是说会粉身碎骨那么严重,但是按照她现在的状况,那肯定是雪上加霜。 挂在他身上不放手是最佳选择:“大桑,你稍微弯一点腰,让我的脚踩在地上。” “你觉得我现在可以弯腰吗?”桑时西反问她。 林羡鱼向他的身后看了看,只见那个机器是从他的腰部开始固定,也就是说桑时西现在没有办法弯腰,她就得像腊肠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她一扭头看到了对面露台上的卫兰正在给她做口型,林羡鱼看了半天,好像才明白卫兰在讲两个字:“亲他。” 这怎么可能,这尺度也太大了。 亲还是不亲,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了那个店了。 而且卫兰就在边上虎视眈眈地盯着,算了,是不是只要她亲了,卫兰就会帮她把弟弟给救出来? 为了弟弟不管了。 于是她两只手勾着桑时西的脖子,仰起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亲完以后立刻转过头,卫兰冲她又是瞪眼睛,又是做口型,难道是让她继续? 亲一下不就可以了吗?没完没了得做什么的? 忽然林羡鱼的下巴被桑时西的手指捏住转到他的面前来,他微微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搞什么?” 桑时西可真不是一般的人,被他偷亲了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林羡鱼分明窘得的都想要死了好不好? 她张口结舌,五脏六腑都在烧着,身体里身体外仿佛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怎么亲了他一下就会有反应这么激烈的副作用,桑时西的嘴唇上涂的万金油还是什么东西? 林羡鱼用力擦嘴唇,好像是他偷吻林羡鱼而不是林羡鱼偷吻他一样。 他看着她,唇边溢出丝丝笑意:“我妈又威胁你什么了?你在我这里还真是活的挺艰难啊!” 林羡鱼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他一语道破天机。 “不过,我妈肯定不是让你就这样蜻蜓点水亲一下就完了是不是?”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柔软的指肚接触到她下巴的皮肤,指腹所到之处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摸了。”他的脸被冷风吹的口眼歪斜,跟中风了差不多。 他忽然手上用了力气,捏着林羡鱼的下巴就拉向他的脸,然后他的唇就吻了上来。 他吻我,他吻我 林羡鱼的脑海中漂浮过这几个字,然后就完全一片空白。 桑时西真的在亲她,他的唇柔软温热,而且还很温柔。 还有,他的舌头,有柠檬糖的酸甜味。 呼吸停滞,仿佛有人塞了一大块棉花在林羡鱼的胸口一样,喘不过气来。 不适感又来了,简直天旋地转。 桑时西两只手都捧着她的脸,温柔地提醒她:“眼睛别睁这么大,你可以闭上眼。” 她呆呆地闭上眼,感受着桑时西令她眩晕的吻。 等到一场缠绵的吻结束了,我才反应过来。 她好像没有反抗哎,为什么傻傻地被他吻了这半天。 桑时西放她下来,林羡鱼终于稳稳地落到地面上。 但是,她的双脚还是感觉踩在棉花上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 林羡鱼仰头看着桑时西,他的嘴唇有点橘色,应该是她唇上的润唇膏的颜色。 这时候,天暗下来了,天边最后一丝亮光也收敛在厚厚的云层中,花园里的感应灯也亮了起来。 天气很冷,稍微呼一口气都会有一层白雾在彼此的面前盘旋。 穿过白雾看桑时西的脸,觉得好像有点跟之前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他还是那么好看,那么高深莫测。 还有,他的唇好软。 这时,医生跑进来:“桑先生,不好意思,有个仪器我没带来,我让助手去拿了。” “不用了,今天也差不多了。”桑时西说:“就到这吧!” 医生收了仪器,把桑时西从机器上扶到轮椅上然后就告辞了。 林羡鱼扶着冰冷的栏杆站着,冷风从她的耳朵里,嘴巴里灌进去,里里外外透心凉。 “林羡鱼。”桑时西在喊她。 她转过头去,发现他已经在露台门口了,他朝她歪歪头:“不打算进来?” 当然要进去了,难道站在门口喝风。 林羡鱼急忙挪步,眼神漂移,无意中看到了站在楼下花园里路灯下的一个人,顿时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楼下花园里的那个人,是个女人。 穿着皮衣,蹬着长靴,黑色的短发,耳朵上的夸张圈圈耳环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她这身装扮让人有种错觉,好像不管从哪里她都能掏出一把枪来,直接爆了林羡鱼的小脑袋。 霍佳,霍佳回来了。 她啥时候来的? 有没有看到她刚才跟桑时西? 应该是没看到吧? 不,肯定是看到了。 死定了,这下是死定了。 她木讷地转头,正好和卫兰的四目相接。 卫兰在笑,笑的眉眼弯弯,很是开心。 林羡鱼就没有她这么开心,甚至很想一头撞死,这样来落得干净利落。 她狂奔回房间,桑时西刚刚从轮椅上挪到书桌后面坐稳。 “大桑。”她带着哭腔:“我死定了。” “我的嘴唇上又没有砒霜,不会死的。” “霍佳,霍佳。”她指着楼下,哆哆嗦嗦。 桑时西目不斜视:“哦,是哦。” 林羡鱼才没有他这么冷静:“霍佳在楼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口吻好像霍佳是个鬼,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 “她,大概十分钟前吧!”桑时西淡淡的。 十分钟前? 林羡鱼算了一下,十分钟前的时候,她好像刚刚投进了桑时西的怀里,然后又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开始强势勾引。 所以,这一切霍佳都看到了? 第979章 他还是初吻? 林羡鱼吓得腿都软,本来霍佳就把她视作眼中钉和情敌假想敌,现在被她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她这个勾引大桑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霍佳10分钟之前就来了,你干嘛不跟我说?”林羡鱼血泪控诉。 桑时西笑嘻嘻地看着她,好像她越害怕,他就越享受。 这个变态 “送到面前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软玉温香的我干嘛要拒绝?” “桑时西!”林羡鱼气得连名带姓的喊他的名字,瘸着脚绕到他的面前:“你知不知道,霍佳会把我挫骨扬灰的。” “一定的,你现在就这样强势勾引我,那过不了多久岂不是要爬上我的床?我觉得挫骨扬灰都不足以让霍佳解恨,她这个人对待她的敌人,手法的确是有些残忍。” “怎样残忍?”明明知道我不该问,但却没忍住。 桑时西歪着头认认真真的打量林羡鱼,然后又认认真真的回答她:“刚才你吻我,我想按照霍佳的脾气,她应该会把你的嘴唇割下来。” 她立刻捂住嘴,不排除桑时西在吓唬她,但是她觉得霍佳这种事情绝对能做得出来。 她是怎么把自己弄进这水深火热的井底里来,她自己都不清楚。 “大桑。”她脚都发软:“拜托你帮我跟霍佳解释一下,我是被夫人给逼的。” “霍佳只相信她的眼睛,要不然你自己跟她解释?”桑时西忽然向林羡鱼的身后努努嘴,林羡鱼立刻回头去看,看到了霍佳正站在房间门口双手抱着臂看着她。 林羡鱼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的手正握着桑时西的手,赶紧撒开。 她都不知道刚才怎么握了桑时西的手,那也就是下意识的恳求他所做出的动作。 “霍小姐”林羡鱼哭丧着脸,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百口莫辩大约就是这种感觉吧。 可能是桑时西在场,霍佳没有当他的面为难林羡鱼,只是看她一眼就转身走开了。 她的高跟鞋蹬蹬蹬,不像是走在地板上像是钉在了林羡鱼的心脏上,感觉她的心要被霍佳拽出来,拿高跟鞋的鞋跟钉出无数个洞来。 桑时西是个坏人,他一点都不同情林羡鱼。 这时余婶送晚饭上来,热心地问林羡鱼要不要吃,林羡鱼现在哪有胃口吃,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桑时西坐在她的对面,儒雅地吃他的晚餐。 讲真,林羡鱼现在死的心都有。 但是又不敢去死,这种死去活来的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 桑时西前面有一盘海藻丝,他蛮喜欢吃,但是离他有些远。 林羡鱼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扑过去,将那盘海藻丝殷勤地推到他的面前:“这样是不是够得着?” 他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头也不抬的,淡淡地哼:“想让我救你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林羡鱼赶紧问。 “睡到我的床上,当我的女人,霍佳应该不敢动你。” 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林羡鱼瞪着他:“你这是算什么馊主意?” “我妈妈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你又是腿咚又是强吻的,最终的目的不就是爬上我的床?”桑时西口中咕吱咕吱的嚼着脆脆的海藻丝,然后苛刻的眼神在林羡鱼的全身上下扫来扫去,最后告诉她几个字。 “小学生身材。” 林羡鱼都来不及跟他生气了,小学生就小学生。 就知道桑时西不会给她什么有用的主意,她只能继续回到沙发上抱着桌上的水杯一通猛灌。 桑时西正在喝汤,白瓷勺磕着他的牙齿发出轻微的响声。 又不是在拍广告,有必要把饭吃的这样好看吗? 林羡鱼正喝着水,忽然桑时西抬头看着她开口:“你夺走了我的初吻” 林羡鱼一口水没咽好,一半从鼻子里面喷出来一半从嘴巴里面喷出来,呛得她咳个不停。 她手忙脚乱地到处找纸巾擦嘴巴,桑时西就坐在桌子后面平静地看着她,等着她鸡飞狗跳的弄完了一切,喘着粗气问他:“你说什么?我夺走了你的初吻,你说反了吧,那是我的初吻好不好?” 他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我说是就是,我有必要骗你吗?” 林羡鱼脑子里乱糟糟的,像长了一脑袋的草,她眨眨眼睛努力分析这件事情的逻辑性。 “不对,你别当我是傻子,你都结过两次婚了,你还说你是初吻。我记得你的第一任太太是霍佳吧?难道你们没有亲密接触过?” “上过床,但是我没有吻过她。”桑时西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为什么?”我傻乎乎地问他。 “上床是生理需要,接吻是情感上的。” “那夏至呢?你不是很爱夏至姐姐吗?” “我爱她她不爱我,接吻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强迫就没意思了。” 他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却把林羡鱼完全弄懵了。 结了两次婚的桑时西居然还是初吻,说出去谁信啊? 林羡鱼双手插着口袋焦躁地在房间里面转了一个圈,然后跑到他的面前,两只手撑着他的桌子质问他。 “你骗人!” 他把碗里的剩下的半碗汤都喝掉,慢条斯理的:“你不信就算了。” 林羡鱼的思绪很成功的就被桑时西给带跑偏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在纠结怎么逃过霍佳的魔爪,而是在想桑时西为什么会是初吻。 他刚才说接吻是情感上的交流,你情我愿的,那他干嘛要亲她? 难不成是他对她有点意思?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林羡鱼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简直都要跳出喉咙口的感觉。 她囧的不敢去看桑时西的眼睛,脸又很没出息的红透了,像一只熟透了的快要烂了的番茄。 我走出去到花园里吹冷风,一脑袋的杂草和开水,必须得冷静一下。 这时候余婶说谭倩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接。 林羡鱼就跑到客厅去接电话,谁知道听筒刚放到耳边,里面就传来了林宁的声音:“姐姐,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呀?” 第980章 一场乌龙 小宁?居然是小宁的声音。 林羡鱼完全懵逼了,不是说谭倩打电话来吗?难道是绑匪打来要赎金的? “小宁,你在哪里?”林羡鱼手紧紧攥着电话,快要把话筒给握断了。 “姐姐,我跟谭倩姐在一起,谭倩姐接我到医院门口的那家西餐厅吃披萨,好好吃呀,打给你你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后来才找到家里的电话。” “你是被谭倩给接走了?”我忽然想起来我的手机坏掉了,谭倩电话肯定没有打通。 “是啊,我跟谭倩姐在一起呢!”这时电话被谭倩给接过去了:“小鱼儿,我们在吃披萨呢,你要不要来?” 还吃披萨,林羡鱼恨不得拿披萨去丢到她的脸上好不好? “你把小宁带走了,干嘛不跟我讲?” “我在桌上留了字条,你没看到呀?你的电话又打不通。” “丢字条了吗?” “是啊,就放在床头柜上,你没有看见吗?” “我如果看见了,还会急成这样?”林羡鱼松了口气,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主心骨一样倒在沙发上,浑身绵软无力。 感情小宁是被谭倩给带走了,不是被霍佳给抓走了。 所以刚在费了老鼻子劲的折腾了一气,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不行,她要仔细的梳理一下。 她问霍佳是不是她抓走了小宁,她不说话,林羡鱼就以为以为她默认了。 然后卫兰就用这个来威胁她,让她去勾引大桑。 天呀,她到底干了什么呀? 林羡鱼捂着脸差点留下了羞愤的泪水。 她不是蠢,是傻呀,傻到家了。 也不搞清楚就一门心思的觉得是霍佳绑架了小宁,。也不好好想想,桑时西既然不遗余力的帮小宁治病,做复健什么的,没有道理他被霍佳绑架了,他还这样不急不徐的,没有帮忙的意思。 所以小宁压根就没事,就是她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人忙得团团转。 林羡鱼捂着脸,电话里面传来谭倩喊她名字的声音:“林羡鱼你在干嘛呢?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下午的时候我带小宁去图书馆看了看书,他整天待在医院里也闷得慌,现在我们正在吃披萨,你要不要来?” “要来。“她有气无力:“定位发给我,我等会儿就来。” “定什么位啊,你哪里有手机?” 她这才想起来手机坏了。 “这样我把地址告诉你,就在离医院不远的两个路口的那个茉莉餐厅。” “好,我知道了。”林羡鱼挂了电话,呆滞的目光穿透弥漫着余婶炖骨头汤的香味的客厅,看到了霍佳正从楼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先溜为上,难道还站在他的面前被他剥皮抽骨? 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就跑,临出门时候还不忘拿了一把车钥匙,一路狂奔的开去谭倩说的那个餐厅。 刚下车就看到他们俩了,他们靠着窗边坐着,桌上面很多好吃的,谭倩正拿着一个鸡翅津津有味地啃着。 林羡鱼走过去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来,谭倩啃着鸡翅口齿不清地问她:“干嘛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林羡鱼又不能指责她好端端的带走小宁不跟自己说,人家毕竟留了字条的,再说谭倩也是好意。 “你今天下午怎么跑来了?” “我调班了,想着有空我就过来了,你没在我就看小宁一个人实在是很无聊,我就带他出去转了转。” “那轮椅呢?为什么轮椅丢在病房没有用?” “那个轮椅是医院的呀,你本身不是有一个轮椅。而且那是电轮椅,比医院的人轮椅好用。” 林羡鱼这才想起来的确是有两张轮椅的,好吧,现在不是纠结轮椅的时候。 林羡鱼快要留出两行惊心动魄的泪水了好不好? 谭倩坐在她面前撕扯她的鱿鱼丝,吃相极度难看。 林羡鱼抢过来塞进嘴里大嚼,她莫名的看着林羡鱼。 “干嘛这么用力?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我还以为小宁被绑架了啊!“ 谭倩张大嘴:“你是不是想太多?好端端的谁会绑架小明?” 林羡鱼低着头继续撕扯鱿鱼丝,谭倩盯着她:“你不会以为是霍佳吧?” “你怎么知道?” “你身边有什么人能够对你造成困扰啊?除了霍佳还有谁?真搞不懂你干嘛那么怕她,你又不是她的情敌。” “哦,”林羡鱼不热心地哼着,了。 “除非你是爱上大桑了!“谭倩忽然用叉子对着她的鼻尖,吓了林羡鱼一跳。 林羡鱼用筷子打掉她的叉子:“别乱讲,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大桑帅气多金,别瞧他坐轮椅,但是他比那些四肢健全的男人都有魅力好不好,你喜欢上他有什么奇怪?再说你们两个年龄差,是不是差不多差了10岁,哇,萝莉大叔恋,最近超流行的呢!” 林羡鱼恨不得用鸡骨头丢他:“去你的萝莉大叔。” “我哪里讲错了,喂,你不承认是不是因为心虚?” “心虚你个香蕉芭乐!“林羡鱼给小宁夹了一块鸡翅膀:“小宁多吃一点,难得吃垃圾食品。” 谭倩用眼白翻林羡鱼:“这个餐厅的东西可贵了呢,我现在不像你是个小富婆,没有经济压力:这可是我一天的加班费了。” “这顿我请。”林羡鱼说。 “谁让你请?”谭倩继续大吃。 其实林羡鱼饥肠辘辘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以前她们两个可没那么好的口福,可以吃这样的餐厅,但是她却食不知味。 “姐姐,你为什么不吃啊?”小宁,将一块蛋糕推到林羡鱼的面前:“这个蛋糕可好吃了,你尝一尝。” “小宁,你自己吃。” “我真没什么胃口。” “喂小鱼儿,”谭倩的眼睛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生病了吗?” 她越过桌子伸手探了探林羡鱼的额头:“没有呀,体温很正常。” 林羡鱼拨开她的手:“我没生病,我是着急的,不是以为小宁被绑架了吗?” “可是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知我怎么说难道我跟他讲,怎么脸还红到现在?” 那我跟她讲是因为我想救小宁,然后就去勾引桑时西吗? 第981章 逃命失败 林羡鱼食不知味的看着谭倩和小宁大快朵颐,把一大桌子的东西都吃完,然后去买单,谭倩还过来装模作样跟她撕扯一番。 最后还是林羡鱼买单。 吃完饭我们走出餐厅,谭倩说:“我们送小宁回医院,然后你是不是开车来的,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当然不好了,送完谭倩回家她就得回大桑那里。 理智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回到大桑那里和霍佳共处一室,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死林羡鱼的。 “谭倩,我去你家里住好不好?”她跟谭倩讲。 谭倩的眼睛睁的好大:“你不给大桑当护士了?怎么老是住到我那里去,你不是24小时贴身护士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由散漫?” 林羡鱼琢磨了一下,就是到谭倩佳也不太合适,因为如果桑时西想要找她的话一定会找得到。 不行不行,她推着小宁的轮椅在寒风中站了好一会儿。 谭倩推推她:“你干嘛发傻呀?外面那么冷,我们快送小宁回医院吧!” “我要逃难了!”林羡鱼悲催的告诉谭倩这个不争的事实。 她表情痴呆的看着林羡鱼:“为什么要逃难?” “你别管了,你有什么好去处?” “什么什么好去处?” “你不是跟我说,你外婆在乡下有一栋房子现在没人住吗?有没有钥匙,给我住两天好不好?” “你是不是疯了?那个乡下的房子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人住了,你好端端的要我去那里干嘛?你犯什么事了?你还是欠谁钱了没有?” 林羡鱼叹口气:“你别管了,你把钥匙给我,我带小宁去那里。” “你自己去也就算了,那你条件那么差,你干嘛还要把小宁带走,他马上不是要做复健吗?” 她得逃命啊,这次霍佳的确没有对小宁怎么样?但以后可难说了。 桑时西不是说了吗?霍佳这个人对待她的情敌是很残忍的。 对她残忍也就罢了,千万别连累了小宁。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虽然谭倩觉得林羡鱼脑子坏掉了,但是还是把钥匙给她:“你知道在哪里吗?就是卫城的郊区叫双耳村的,你稍微打听一下姓董的,就能找得到了,我如果明天不上早班的话,我就陪你去了。” “不用不用,我说行行好的话帮我把小宁扶上车。” “那你不送我回家了?” 林羡鱼在她手心里拍上一张大钞:“你打车回去!” 林羡鱼现在赶着逃命了,哪有时间送她? 帮小宁将安全带扣好,然后便风驰电掣地逃命,幸好这次开车出来比较方便,方便逃命。 天色黑漆漆,通往郊区的路上更是一个行人都没有,小宁坐在林羡鱼的身后不知道林羡鱼要把他带去哪里,一直很纳闷地问。 “姐姐,我们要去哪呀?我们为什么不回医院?刘医生还说明天早上,我有一个体质检查,然后我就可以做复健了。” “我知道我知道,”林羡鱼一边开车一边回头跟小宁讲:“你乖乖的,等躲过这阵风头,或者我过两天就带你到别的城市,找大医院做复健好不好?”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跑呀?”林羡鱼从倒后镜里面看到了小宁满脸的不解。 该怎么跟他解释,他们为什么要跑? 难道说她勾引大桑,被人家未婚妻给追杀? 林羡鱼只能沉默,从后视镜里面给小宁一个安慰的微笑:“很快就会好的,好不好?” 平时也没有觉得谭倩外婆家那么远,现在感觉都快要开到天边去了,怎么还没到。 越往郊区开,这边的路灯就越昏暗,路上也没有行人。 冬天的夜晚,路边的树叶都掉光了,风一吹来哗哗哗哗响。 小宁已经窝在车后座睡着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缩成一团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正在这时,车上忽然有一个什么声音响了,吓了林羡鱼一跳,差点没从座位上蹦出去,幸好系了安全带。 她放慢速度低头寻找,终于发现了就在她的手旁边是一个车载电话,没想到车上还有电话,真是够高级的。 电话是找谁的?要不要接? 林羡鱼犹豫了半天,怕这电话铃声会吵醒后座熟睡的小宁,于是便接听了放在耳边。 喂还没有讲出来,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 “你打算开着我的车带着小宁到哪里去?天涯海角?” 林羡鱼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她干脆把车停在路边,扭头到处找,是不是桑时西在她身上装了什么窃听器或者是跟踪器之类的? 林羡鱼正找的起劲,桑时西凉凉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 她愣了一下:“什么?” “你不知道我的车里有?” 怪不得,也就是说林羡鱼只要开着这辆车,不管她去哪里桑时西都会知道。 桑时西知道了,那霍佳也就知道了。 啊,她的逃亡生涯还没开始就宣布失败。 林羡鱼欲哭无泪:“大哥,你放过我好不好?” “林羡鱼,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针灸的时间到了,你马上回来。” 他讲完就不等林羡鱼回答直接挂掉了,桑时西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虽然声音还算是温和,但从来都是命令的口吻。 一个小时? 她从医院开过来都不止一个小时了,现在让她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回去,怎么可能? 要不然就弃车逃走吧,不过小明宁行动不方便,她也一瘸一拐的,谭倩的外婆家不知道在哪里,黑灯瞎火的也不好找。 想了想,逃跑计划只能暂时放弃。 于是林羡鱼先把小明送回医院,然后又开着车回到了桑时西的别墅,这时候已经快午夜12点了。 反正肯定是超出了他给的一个小时的限时。 林羡鱼下车了之后,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桑时西就在窗口据高临下地看着她,白色的灯光从他的头上打下来,他就被笼罩在那束白的有些冰冷的光晕中。 第982章 你觉得浪漫是什么 此刻大桑好像是那种阴司的使者,要把人带去阴间的那种,跟黑白无常差不多。 林羡鱼缩了缩脖子,觉得凉风只往脖子里灌。 而且,他今天穿的是黑色。 头顶上白色的灯光,身披黑色的棉褛。 呃,好恐怖。 她滚上楼去,本来想去自己原来的房间洗漱,却在走廊里看到了桑时西。 他依靠着拐棍站了起来,虽然是拄着拐,但是站的笔直,让她完全可以忽略他拄的拐棍。 步履艰难,忙活了大半夜还是落入了桑时西的魔爪。 “这么晚还不睡?”她嘻嘻笑,试图从桑时西身边混过去。 然而,但是。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的手腕被捉住。 哎,他好大力气。 她趁机谄媚:“大桑,你的身体素质真的好棒,两个月前还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的,现在已经站起来了,而且手指这么有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桑时西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拍马屁对他没用。 “痛痛痛。”拍马屁失败她就卖萌,眉毛眼睛都挤到了一起:“痛死我了,你轻点。” “现在倒是学会了夜不归宿了。”桑时西的手稍微松了一点点:“昨晚人睡在哪里?” “谭倩家。” “他们家的床比我这里的床好睡?” “那倒不是。”她趁他的手松了点赶紧抽回手:“昨儿晚弄的晚了,怕影响你们休息。” 桑时西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一身黑衣的他,好有压迫感。 “霍,霍小姐呢?”林羡鱼四处张望。 “她今晚不在。” “哦。”林羡鱼松了口气,随意搭话:“她去哪儿了?” “你想找她?我可以让她晚上赶回来。” “不必了不必了。”林羡鱼立刻摇手:“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么,不要打扰人家。” “你的手机呢?” “呃。”林羡鱼摸遍全身:“昨天吃火锅,掉锅里了。” 她实话实说,桑时西低头看着她,笑容冷飕飕:“吃火锅手机掉锅里,你怎么不掉锅里?” “必竟,火锅没我大。” “现在手机呢?” “瑜闻在帮我修。” 哦,她忽然想起来,今天瑜闻说让她到医院拿替用的手机,她还以为小宁被绑架了,然后就忘了。 “林羡鱼。”桑时西忽然伸出手推了一下她的脑门:“手机的钱从你的薪酬里扣。” “我哪里有薪酬?”明明已经被黄世仁给克扣光了好不好。 “针灸。”他转身慢慢地往房间里走,林羡鱼很识时务地扶着他:“这么晚了还针灸?” “针灸还分时间?” “问题是我困了,我怕一针把你扎死。” “不要危言耸听。”他冷哼。 林羡鱼回房间拿针,然后消毒做一系列准备工作,哈欠打的不停。 桑时西靠在沙发上冷眼看她:“要不要先扎自己一针,人也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林羡鱼揉揉眼睛:“特别清醒。” 她才不会傻到扎自己,没病扎什么扎。 她正在用心地扎针,桑时西忽然开口:“你觉得,什么是浪漫?” “啊,”她抬起头看着桑时西,搞不懂他为什么好好的问这个:“什么?” “算了,我何必问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 “谁说我是单身狗?” “你不是?” “我”她哑然,揉揉鼻子低哼:“我以后不会是。” 桑时西不再说话了,她就低头继续仔细扎针。 刚扎完一个穴位,忽然又听到桑时西说话了:“什么花不俗气?” “啊?”今晚桑时西怎么了,总是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在脑海里搜刮着她仅有的植物常识,桑时西又继续说:“我不是问你,问你也不知道。” 林羡鱼气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问我问谁?” “你猜。”他似乎在冥思苦想,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 大桑干嘛要问这个,什么浪漫什么花的,难不成是要送给她? 因为下午他们在花园里和露台上了? 她的脸又不可抑止地红起来了,红的像她有一顶绒线帽子上的绒线红球球。 她的脸红成这样,桑时西很难不看到她的红脸蛋。 小看护是个容易脸红的人,心理活动也蛮丰富,此时此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红的像红灯笼。 “林羡鱼。”他喊她的名字:“你要在我这个穴位上插几根针?” “啊?”她浑身一激灵,仔细一看,有个穴位上她足足插了三根针。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拔掉两根。 “如果你是在跟医生一起在手术室给病人开刀,你觉得病人现在会怎样?” 刚才她是分神了,不过谁让他总是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那我扎针的时候,你干嘛要跟我讲话?” “我跟你讲话让你分神了吗?”他冷哼。 桑时西还讲不讲道理了,他跟她讲话就会势必让她分心啊! 她捏着银针咬着牙:“那你别跟我讲话了。” 她就应该把他扎成一头豪猪,看他还对她如此冷言冷语。 忽然怀念桑时西不说话的时候,惜字如金更有魅力。 现在,每说一个字都那么刻薄。 刻薄透顶。 不过,桑时西不说话了,困意就袭来,今天折腾的太厉害了,人就特别疲惫。 她强撑着不能睡去,还剩下几针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你知道覆盆子么?”桑时西又问。 “知道。”她妈妈是中医,她对这个门清:“蔷薇科,益肾固精缩尿,养肝明目之功效,常用于遗精滑精,遗尿尿频,阳痿早泄,目暗昏花。” 这个医书上有,偶尔她也会翻翻。 既然桑时西问了,她就拿出来显摆。 显摆完了抬头,却撞上桑时西不屑的眼神:“背书么?我是问你有没有见过那种植物?” “见过啊,长的跟树莓一样,成熟果实蛮好吃,干燥之后可以入药。” “有观赏性么?” “绿色的叶子,一粒粒的小果子,还蛮好看的。”林羡鱼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一直说覆盆子:“干嘛?” 桑时西微低着头,他额上的发丝都遮住了眼睛,再也不搭理她了。 哦,大桑好像应该理发了。 第983章 大桑要求婚了 今天大桑有点反常,奇奇怪怪的不说,还总是问一些她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 不过他后来再也没有说话了,林羡鱼扎好了针之后,就滚到外间趴在床上睡觉。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霍佳忽然出现,手里拿着一把刀,指着她的嘴唇问她:“你今天是不是用这张嘴去亲桑时西的?” 林羡鱼还没有点头呢,霍佳就忽然亮出那把锋利的匕首,将她的嘴唇给割掉了。 然后林羡鱼就咬到自己的下唇,是被活活痛醒的,从床上坐起来摸摸嘴吧,还好嘴还在。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被霍佳支配的恐惧,已经渗入了她人生中的每一个缝隙里面去。 第二天早上,林羡鱼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都一直洒到了她的枕头上面来。 她起身蓬着一头乱发,跑到房间里去看桑时西,他不在房间。 林羡鱼睡觉就是这么死,她睡在外间,桑时西在里间。 他经过外间出门,林羡鱼都完全不知道。 林羡鱼洗漱完之后就下楼吃早餐,厨房里只有蔡婶一个人,余婶不知道去哪儿了。 蔡婶把林羡鱼的早餐端到她面前来,林羡鱼一边吃一边问:“余婶呢,出去买菜了吗?” “不是,她在花园里面看着人家搬花,别把我们花园里的一些东西给碰坏了。” “搬花?”林羡鱼抬起头诧异的问:“搬什么花呀?” “是大少爷,弄回来很多一盆一盆的下面是绿色的叶子,上面是小果子的盆栽,还真的挺好看的,摆满了整个花园。” 林羡鱼放下筷子跑到花园里去看,只见很多人都忙忙碌碌的把一盆一盆的点缀着红色小果子的绿色盆栽,整整齐齐地放在院子里。 整个花园都快要放满了,一眼望上去绿颜色的叶子红色的果子,实在是很壮观。 林羡鱼眨眨眼睛,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桑时西问她的那些奇怪的问题。 桑时西就坐在一边看着工人们搬花,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少了几戾气气,多了几分柔和。 林羡鱼走到桑时西的身边:“这些是什么呀?” “看来只背医书是没用的。”桑时西头也不抬。 哦,林羡鱼想起来了,他昨天晚上提过覆盆子,其实林羡鱼没有见过鲜的覆盆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根据描述,应该就是这些一盆一盆的点缀着红果子的小盆栽了。 这么多覆盆子真是叹为观止,林羡鱼蹲下来还没伸手想摸摸那红红的小果子,就被桑时西给制止了:“别乱摸。” 她仰起头看桑时西:“你打算开药铺呀?不过你的病征不合用覆盆子呀。” 桑时西只是淡淡的掠她一眼:“霍佳喜欢覆盆子。” “?”原来是这样,原来昨天桑时西又是说浪漫,又是问她什么花俗气,原来是想讨好霍佳。 有钱人表达感情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且不说霍佳为什么会喜欢覆盆子这种可以入药的植物,但是能弄一整个花园的覆盆子,还是很壮观的。 “你这是”林羡鱼啃着指甲。 “我曾经跟自己说过,如果我能站起来,我就跟霍佳求婚。”桑时西说。 “那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吗?” 桑时西拿过轮椅旁边放着的拐杖,用力撑着就在她面前站的笔直。 现在林羡鱼才忽然发现,桑时西今天居然穿了一身黑颜色的西装,打着红色的领结,如果是别人这么打扮,林羡鱼肯定会嘲笑他准备去变魔术,但是桑时西穿起来一点都不违和。 难不成他今天就打算求婚? “别说你今天就要求婚呀。” 桑时西低头看她一眼:“等会滚回房间,不要出来。” 滚就滚,谁怕谁。 林羡鱼揉揉鼻子就打算滚开,想了想又跑回去问桑时西:“那你准备戒指了吗?求婚都是要戒指的呀。” 桑时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她是没话找话。 林羡鱼跑回别墅里,她跑得飞快,蹬蹬蹬蹬,却觉得身上哪里有什么东西叮当作响,低头浑身找了一下也没找到。 刚好余婶从身边路过,她就问余婶:“余婶,我从我身上掉了什么东西下来吗?” 余婶摇摇头:“没有啊。林小姐,你丢了什么?” 林羡鱼也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她还穿着睡衣,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哪里会丢什么东西。 她跑上楼去,余婶追在她后面喊:“林小姐,你的早餐还没有吃完,要不要给你换一份热的再送上来呀!” “不用了”林羡鱼也大声喊。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就不饿了。 楼下工人好像已经把花全部都给搬完了,林羡鱼跑到窗台边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今天刚好有阳光,照在那些红彤彤的小果子上面,还有那绿色的叶子在阳光的洗礼下油亮油亮的。 桑时西刚才还坐着的轮椅已经被撤掉了。 他拄着拐站在那些覆盆子中间的一小块空地上,腋下的拐很精致,也是黑色的,所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依靠拐棍而站着的。 怎么着他现在就要求婚了吗? 霍佳马上就回来吗? 林羡鱼很无耻的趴在窗台上偷看,过了没多久,她便看到霍佳从花园的镂空大门外面走进来。 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大衣,黑色的短发和耳垂上闪闪发光的钻石耳环,整个人就像一个超强的发光体,璀璨但又咄咄逼人。 看到霍佳来了,林羡鱼就不由自主的躲到了窗帘后面。 是啊,她很怂,她一看到霍佳就怂了。 霍佳走进大门微皱了一下眉头,今天阳光很好,满花园的红色的小果子和绿色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刺眼。 她稍微抬头就看到了离她不远的桑时西,站的笔直,像一根电线杆。 他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了? 若不是看到了他腋下的拐杖,还以为他已经恢复的这么迅速,可以自己站立了。 霍佳面无表情的向桑时西走过去,冲他扬扬下巴:“怎样?” 第984章 谁说我喜欢覆盆子? 桑时西西装革履,霍佳已经有很久没有看他这样穿过了。 霍佳提着大衣的衣摆踩着高跟鞋。穿梭在那一盆盆的覆盆子中间,到了桑时西的面前,踮起脚尖捏了捏他领口处的暗红色领结:“怎样?在我的印象中你在我面前这么穿,好像还是我们结婚的那一次。” “已经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桑时西低眉看她。 “我的记性一贯都好。”霍佳偏头看着桑时西,忽然就笑了:“啧啧啧,桑时西就是桑时西,这几年又是车祸又是高位截瘫,结果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站起来,你还真是个超人。” “说明医生的判断失误,他们总是威言耸听,我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现在已经站起来了。” “在能站起来之前,我跟自己说了一件事。” 霍佳凝神地看着他,表示自己在听。 “那就是”桑时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黑色的绒布盒子,然后拿到霍佳的面前打开了给她看。 里面是一枚很大颗的很璀璨的钻石戒指。 霍佳大概短暂地愣了一两秒钟,然后伸出手摸了一下那颗钻石戒指的硕大钻石:“很大颗呀,看来这颗钻石戒指,不是寻常之物,这在店里买都买不到的。” “你不是很喜欢粉钻?”桑时西从盒子里面拿出戒指,然后又捉起了霍佳的手,正要将戒指带到她的手指上的时候,霍佳却屈起手指攥成一个拳头,笑着反问他:“事到如今,桑先生还是这么有自信,觉得无论何时何地你跟我求婚或者示好我都会答应你?” “难道不是吗?” 霍佳推开桑时西的手,微微笑:“我现在可能要跟你说一件事情,势必会影响你的心情,等我说完看看你还有没有心情继续跟我求婚。” 桑时西扬扬眉毛:“说来听听。” “夏至有了她和桑旗的第3个孩子,她还真是好生,一个接着一个。”霍佳说完仰头去看桑时西的眼睛,不过让她失望了,他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什么能够让她捕捉得到的情绪。 “哦,这是一件好事,那得恭喜他们。”桑时西的语调很平稳。 霍佳眯起眼睛探究地看着他:“你这是强颜欢笑呢?还是口是心非呢?还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放下了。”桑时西手中的绒布盒子的钻石很是刺眼,他暂时将盒子给关起来,然后迎着霍佳咄咄逼人的目光:“我记得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我早就放下了。” “那么轻易放下,就不是桑时西了。”霍佳冷笑:“我认识的桑时西,不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真的,你今天忽然在花园里摆满了这种什么东西,”她拿脚踢踢覆盆子的花盆:“又来跟我求婚,实在是让我跌破眼镜。怎么?想借助我三合会的力量东山再起。我告诉你啊桑时西,你高看我了,今时今日三合会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而且我现在做的都是正行,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底下随便的一个公司的资产都比我们三合会的多,所以我帮不了什么,你弄这些也是白费力气。” 霍佳短短的黑发在阳光照射下黑的发亮,发丝扬起的时候,她脸颊边的。浅浅的疤痕还是能够依稀可见。 桑时西忽然伸出手掌住了她右边脸颊,好看愣了一下,本能地想后退,可是她穿着高跟鞋,脚下又全都是一盆一盆的覆盆子。 她的高跟鞋碰到了花盆,人没站稳就向后跌去。 桑时西眼明手快的搂住她的后腰,两人就以这种既偶像剧化又古怪的姿势双双凝望着。 “只是摸你一下,反应不用那么大了。”桑时西笑着说。 看着他唇边实在是不太容易多见的笑容,霍佳忽然有些恍惚。 她咬咬下唇:“桑先生忽然的温情让我胆战心惊,我担心你的手掌里藏着刀片。” “我说过了,香炉灰里的炸弹不是我放的,我的本意没打算伤害你,我今天再说最后一遍,信或不信都由你。” “随便,过去了也过去了。”霍佳很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你打算我们两个人就以这样的姿势站着吗?别忘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小心被我弄得摔倒了,浑身的骨头都要摔散架。”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桑时西站稳了,然后将霍佳稳稳地放在地上:“看来我今天的安排你并不是很惊喜。” 霍佳环顾了一下花园里:“这些红果子是什么?” “覆盆子,你不是很喜欢吗?” “谁说我喜欢这些红果子?”霍佳忽然弯下腰去摘了一颗就丢进嘴里。 微微酸,但是甜味大于酸味,味道很浓郁。 霍佳挑了挑眉毛:“味道还不错。” “你有一盆覆盆子,从我们没结婚的时候就放在你房间的窗台上,然后你嫁接桑家又把它给端进来,再然后你走了就把它给抱出去,什么都没带就带走了那盆花,别告诉我你不是因为喜欢覆盆子,而是喜欢那个花盆。” “是吗?”霍佳眯起眼睛,仔细想了想:“原来那上面种的是覆盆子啊。”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这桑时西倒是没想到,霍佳抱来抱去的花盆里面种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霍佳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桑时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快点站不稳了,桑时西就站在她的面前冷眼看着她笑,很有耐心的等她笑完:“所以现在可以揭开谜底了?” “桑时西,你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你看我整天把那花盆抱来抱去的就以为我去喜欢覆盆子,老实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把那花盆带来带去,那是因为那花盆的泥土里面埋着”她忽然压低声音靠近桑时西的耳边告诉他:“我妈妈的骨灰啊。” 第985章 你的小看护好像对你有意思 桑时西皱着眉头:“你妈妈的骨灰不是早就下葬了吗?” “下葬之前我就偷了一撮出来,用妈妈以前最喜欢的一个象牙盒子装着,我不敢放在抽屉里怕被别人发现,不知道是什么给我扔了。所以我就把我妈的骨灰埋在那个花盆里。桑时西啊”霍佳嗟叹地叹口气:“真是遗憾,你第一次讨好我,就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原来是这样,桑时西也自嘲地笑:“难怪了,我还奇怪为什么女魔头霍佳会喜欢那种东西。” “我还真是时运不济,难得桑先生肯讨好我,我却没有领情。”霍佳蹲下来干脆抱起来一盆覆盆子,揪着上面的一粒一粒的小果实往嘴里丢:“你见过我霍佳什么时候喜欢那些东西?中看不中用,不过这覆盆子还真不错,可以吃。” “所以我的求婚是失败了?” “如果你真心想娶我的话,那我希望你后面越挫越勇。”霍佳放下手中的花盆,拍了拍桑时西的肩膀,然后向他的后脑勺的方向指了指:“在你的房间的窗帘后面,有一双贼头贼脑的眼睛一直在偷看我们,大桑。”霍佳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的那个小看护,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你还真是有魅力,瘸了坐在轮椅上还有小姑娘傻乎乎的看上你。” “你不会连这种干醋都吃了?你吓得我的小看护昨天晚上开着我有的车到处逃亡。” 霍佳哈哈大笑:“她这么蠢真是令我始料不及,是她要害怕我,我又没对她怎样。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小看护拴在身边,还对她的弟弟那么好,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怎样?你是亲自跟我说,还是我自己去查?” “你不用查了,我直接告诉你,他弟弟之所以那样是因为我。” “噢?”这个原因令霍佳有些没想到:“你是说他弟弟受伤是因为你的原因?” “当年我注意啊,刚好车子的碎片砸到他,他们家很穷,也没有,经过系统的治疗所以就导致现在这样。” “大桑,你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霍佳拧着眉,脸贴的都快要凑到桑时西的脸上去了,似乎在仔细观察他:“你知道你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吗?从来没有恻隐之心和内疚心,现在,你流露出来的居然是满满的内疚,你这是在补偿他们吗?” “善恶有报,因果成因,既然林宁的受伤是因为我,那我把他治好也责无旁贷。” 霍佳张大嘴,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桑时西:“你没有搞错吧?大桑,现在的桑时西居然跟我说善恶有报,跟我讲因果,你实在是太令我大跌眼镜了,你别告诉我你要像那些电视剧上面的反叛人物一样在最后一集大彻大悟,坏人变成好人。” “我是个坏人吗?”桑时西像是问她也像是问自己。 “你是个好人吗?”霍佳反问他:“大桑,你的人设好像一直跟好人挂不上钩,你那么野心勃勃,想得到全世界,从一开始就想把你弟弟桑旗从桑家,大禹甚至整个锦城中赶出去。别跟我说你经历了生死看破了红尘,现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这样真令我恶心。” “霍佳,如果有一个人从头到尾一直都不变化,你觉得是好还是坏?” “你别跟我说这些,你不是要求婚吗?那你求爱,说一些甜言蜜语出来,我如果心情好了就会委婉的拒绝你,心情不好,说一些难听的话,我希望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平和,别魔性大发。” “算了。”他说。 “什么算了?” “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而且这覆盆子也不是你真正喜欢的,求婚肯定是要继续的,等到下一次我有更新更好的主意,让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桑时西将绒布盒子放进了霍佳的手心里:“这个可以不用当做是婚戒,就当是送给你的小饰品,闲着没事你可以拿出来戴一戴。” 霍佳手心里攥着那个绒布盒子,觉得硬硬的很硌手:“在我的印象里,桑先生好像是第一次送给我珠宝,那我是不收的话就不给面子了?” “随你。”桑时西淡淡丢出两个字。 霍佳笑了笑,将盒子放进了大衣口袋里:“没道理桑先生第一次送给我珠宝我就不给面子,不过你说我收下了你的戒指,那正在楼上偷看的小看护,是不是以为我答应了你的求婚?” “说不说是你的事,怎么认为是她的事。”桑时西拄着拐杖,稳稳地向前迈了一步:“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你帮我保密。” “我可没有答应你帮你保密,”霍佳也踏下台阶:“你不知道女人的嘴巴是最快的吗?有可能你这边告诉我那边就告诉了她。” “你不会的。”桑时西拄着拐棍慢慢的向前走去。 霍佳看着他稳健的迈出的每一步的背影,看了好几秒钟,才忽然抬头。 窗口那蠢蠢欲动的小脑袋都探出了大半个,冷不丁的霍佳忽然回头,林羡鱼谎的还没来得及缩回去,霍佳微笑着向她举起拳头然后竖了一个中指。 只听到哗的一声,林羡鱼从窗台翻了下去,应该是跌倒在房间里。 窗台蛮高,她应该跌的蛮重。 霍佳笑了笑,那么个冒冒失失的小看护,因为弟弟的事情被桑时西留在身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那个硬硬的盒子还在她的手心。 她忍不住拿出来打开,粉红色的钻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的刺眼,甚至都让她转过脸去不能直视。 她跟桑时西结婚是没有求婚这个环节的,很平淡的就结了。 结婚戒指中规中矩,甚至在结婚的典礼上桑时西一直很冷淡的,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将戒指套在她的手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像有点大。” 第986章 你很喜欢偷听? 林羡鱼强势偷看了整场求婚。 场景很美,没想到那一小盆一小盆的覆盆子这么大面积地放在一起会这么好看。 男主角很帅,桑时西站起来这么高,虽然从林羡鱼的角度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但仍然这么帅。 至于女主角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温柔善良的女性。 可能是霍佳太有性格了,让人望而生畏。 她歪了歪头,林羡鱼就看到她脖子上的纹身,记得她手臂上纹了一个叫什么的恶兽,那脖子上纹的又是什么? 完蛋,霍佳看到她了! 她不但跟她四目相接,还竖了个中指。 电光火石之间,林羡鱼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霍佳的眼神给劈成了两半。 林羡鱼是趴在窗台上身体悬空的,当她跟霍佳的眼神对视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低下头躲回房间里。 但是她忘了她的脚是悬空的,然后她就栽了下去。 咣当一声,她摔倒在地上,跟她同时倒地的还有放在窗台边的一盏很精美的落地灯。 她倒地的时候手本能地想去抓一个能够稳定住她的东西,然而,她的运气没那么好,她不但自己摔了,还把那盏灯给摔的粉碎。 林羡鱼躺在地上,感觉后背都要摔烂了。 摔疼了也不敢惨叫,生怕被花园里的霍佳听到。 “林羡鱼。”门口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她疼的咬牙切齿:“难不成我躺在地上看星星。” 她的脸部上空出现了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直视她:“我对你现在还能讲得出笑话而感到惊奇。” “我是疼死了,你都不拉我一下。”她费力地翻了个身,几乎是在地上匍匐前进的才勉强站起来。 “好痛。”她龇牙咧嘴。 桑时西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然后扫了一眼窗台边的一片狼藉,极其平淡的语气:“朋友送的古董落地灯,你给打碎了。” “落地灯怎么还是古董的?十七十八世纪的人有电么?”她打碎落地灯是她的不对,但是别想随便忽悠她。 “落地灯的灯罩和下面的花瓶是古董。”桑时西用他的拐杖拨了拨地面上的一块碎瓷片:“年代也不算久远,十九世纪的。” 林羡鱼眨眨眼睛,别说十九世纪的,就算是上个礼拜的她也赔不起。 后背的疼痛逐渐消失,她的脸上也逐渐堆上笑容,像一张鱼脸:“大桑,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的,再说你让我赔我也赔不起的。” “赔不起就不赔了么?”桑时西哼笑。 他眼中也有丝丝笑意,不过他这个人,在笑的时候也不代表他的心情是开心的。 所以有的时候她宁愿桑时西面无表情的,还觉得心安一点。 “赔的赔的,那你告诉我多少钱?” “无价的。” 谈判失败,林羡鱼很无奈地看着他:“我真的是很有诚意赔的,你又说无价。” “送我这种古董台灯的朋友已经去世了,你说是不是无价?”桑时西反问。 是啊,她无言以对。 林羡鱼跟桑时西对峙,从来都没有赢过的,不过好在他身手没有林羡鱼敏捷,她就算是连滚带爬的也比他速度快。 林羡鱼从他的身边飞快地溜过去,然后招呼余婶帮她把破破烂烂的古董灯给收拾起来,不要把碎片给扔掉,她打算试试看能不能把它们给粘起来。 赔是赔不起了,不过粘起来恢复原样应该是差不多的,林羡鱼从小在学校手工课就学的比较好。 经过霍佳的房间,门是虚掩的,她正在里面打电话,还是那件宝蓝色的大衣,立在窗口,阳光照在她的左半边。 她的侧身看瘦的像一个纸片人,要是正面看就永远那么有气势。 林羡鱼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霍佳那么爱桑时西,为什么桑时西刚才跟她求婚,她却没有答应? 反复琢磨又觉得霍佳不是那种爱耍花枪的女人,她那样雷厉风行的,没道理桑时西这么有诚意的跟她求婚,她却不同意。 不是因为她吧? 霍佳看到了林羡鱼主动献吻给桑时西,所以生气没有答应桑时西的求婚? 林羡鱼不禁摸摸自己的唇:”我都在干什么,怎么鬼迷心窍着了卫兰的道?” 还有桑时西,后面是他主动吻她好不好? 他这边跟霍佳求婚,那边却毫不拒绝来自别的女人的亲热,这不妥妥的渣男吗? 其实林羡鱼没打算偷听霍佳讲电话的,而且也没听到他讲的是什么内容,只是看到霍佳就莫名其妙的在她门口站住了,在想她为什么没有同意桑时西的求婚。 可能是林羡鱼站的地方实在是太显眼了,正当她回过神来,准备从霍佳门口走过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霍佳的声音。 “林羡鱼。”霍佳的声音相对于其他女人来说相对的低沉一点,没有那么尖锐,但是此刻听在林羡鱼的耳朵里,就像是一个夺命的丧钟,已经在她的灵魂深处敲响了,她两只脚立刻在地上伸了根,跑都跑不动。 脑袋一寸一寸地转过去,嘴角又一点一点地向上扬:“霍小姐。” “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讲话?”霍佳放下手中的电话,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她的高跟鞋很尖很高,林羡鱼觉得稍微抬高一点,那尖尖的头就能把她给戳死。 她一步一步向林羡鱼逼近,林羡鱼就一步一步向后退,没退几步背后就硌到了硬硬的栏杆,再退的话她就得翻下去了。 无路可退,只能跟霍佳傻笑卖萌:“不是有意偷听的,我只是经过你的房间门口,然后就不由自主的停下来了。” “我说话这么好听,让你不由自主的来偷听?”霍佳一只手撑着林羡鱼身后的栏杆,似笑非笑地看着人。 霍佳今天没化眼妆,林羡鱼今天才发现她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双眼皮,而是更为有气势的丹凤眼,少了眼妆的加持,会觉得更加有个性更加的与众不同。 第987章 我可以治好你的脸 林羡鱼这一辈子好像没怕过什么人,从小就糊涂胆大,因为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的原因,从小胆子就奇大,是那种敢一个人深深更半夜从坟地里经过的。 但是面对霍佳我就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得害怕。 她估计她对于霍佳的恐惧,这一辈子都会被她给吃的死死的。 “呵呵,”她莫名傻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而且你打电话给谁,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 “那我再说一遍给你听?”她歪着头。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林羡鱼躲闪着霍佳得目光,却看到了她脸颊上的那片若有似无的疤痕,能够看得出来她做过医学美容,如果没有做之前会比这个看上去更严重。 但是她的脸经过化妆品的修饰,还是有痕迹。 “霍小姐,你的脸。”林羡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居然伸手指了指霍佳的脸。 霍佳下意识得摸摸,然后迅速用头发将那半边脸颊给挡起来:“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害怕是害怕的,上牙齿差点撞着下牙齿,但是有句话还是想讲。 “霍小姐,其实你的脸不需要做医学美容,我可以治的好。霍佳瞪着我忽然笑了。你以为你是扁鹊。你真的以为桑时西现在能够站起来是因为你扎的那几针?” “不不不,”林羡鱼立刻摇手:“我知道跟我没关系,不过可能跟我有点关系。但是我妈妈是中医,她很厉害的,她曾经留给我一个偏方,专门就治被火烧后的疤痕,非常的管用,医学美容这种磨皮什么的伤皮肤的。” 霍佳瞪着林羡鱼,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在如此惊悚的时刻林羡鱼还能清晰的数出她眉心中间的三道纵向的褶皱,也算是神奇。 “你怎么知道我的脸是被火烧的?” 林羡鱼忽然无言以对,是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在脑海里面拼命地回想,她正在冥思苦想了,霍佳就提醒她了:“又是偷听的?” 林羡鱼睁大眼睛,努力的想把脑海里的思绪像电影片段一样拉出来一帧一帧地放大来寻找答案。 “桑时西跟你讲的?” 她立刻摇头。 “夏至跟你说的?” “我总共才见过夏至姐姐两面,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你。” “那你还认识除了他们跟我有关系的其他任何人?” 林羡鱼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所以呢?” “所以呢,”林羡鱼小声哼唧着:“那应该就是我偷听的了。” “哈,”霍佳都被她气笑了,笑得露出森森白牙:“你还真行啊,林羡鱼,桑时西找的是一个什么小看护,整个一窃听器。” 不不不,霍佳的注意力完全被林羡鱼拉跑偏了,她得帮她拉回来。 “我真的可以治好你的脸的。我有一个偏方你试试看,很好用,我回房间去找。” 林羡鱼刚准备脚底抹油却被霍佳拉住了卫衣的帽子,差点没把她给勒死。 “想溜?” “不不不,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我躲了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 “那你想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偏方,干脆让我的脸烧烂,所以你就能霸占桑时西了?”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野心。我是真的有这个偏方,虽然不会跟原来的皮肤一样,但是至少你不用每天都用大浓妆给遮掩住。” “你说我化的是大浓妆?”霍佳咬着牙笑道:“好,我的长相需要化大浓妆吗?” “您的长相当然是不需要,你是为了掩盖你的疤痕,其实这个妆嘛的确是有点浓。”林羡鱼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吧,林羡鱼真是不会聊天,天活活的被她给聊死了。 她今天就是站在这走廊上被霍佳给掐死也不冤枉。 不过我林羡鱼的运气比较好,霍佳放在房间里的手机响了。她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林羡鱼立刻谄媚:“接电话接电话。” 她这才松开林羡鱼的帽子,林羡鱼往后趔趄了两步差点摔倒。 霍佳走进房间里去接电话了,林羡鱼赶紧溜回房间去翻箱子妈妈给她的医书,还有她一大本手写的偏方,林羡鱼都留着。 虽然她现在没有做医生,但是偶尔也会翻出来看看,妈妈说技多不压身。 都多会一样总比什么都不会的要强,虽然她也不认为大桑现在站起来是自己的功劳,不过肯定跟她针灸也搭上一点点边吧。 林羡鱼翻着妈妈的手抄本,很快在里面找到了那个偏方,对,就是这个。 她的手指指着那些文字一个一个字的往后滑。 “三棱,炙乳香,红花,威灵仙,水蛭,蜈蚣,乌梅,五倍子。” 这治疗疤痕的偏方不仅有一条还有好几条,内服外用的都有。 林羡鱼赶紧把这一页用手机给拍下来,可以按照这个去抓药。 妈妈的偏方很有用,如果治好了霍佳脸上的疤痕,恐怕以后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顺便向她表明心迹,她对大桑绝对没有觊觎之心,大桑是她霍佳的,完完全全都是他一个人的。 林羡鱼正揣着手机准备出门,一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人,差点砸倒她。 还是霍佳,她换了一身衣服。 白色的羊绒大衣和白色的高领毛衣,整个人纯白无瑕的,找不出其他的颜色,甚至连她平时喜欢用的玫瑰色的口红都换上了豆沙色的,整个人看上去就柔和了很多。 林羡鱼看的发愣:“霍小姐。”她举起手里的手机:“我找到了妈妈的偏方,我现在就去抓药。你相信我,绝对是有用的。” 霍佳揪住林羡鱼的脖领子直接拽她出门,林羡鱼被她勒的白眼直翻:“干嘛呀?您放手啊!” 霍佳一直把林羡鱼拽进电梯下了楼,然后又拽出来。 余婶和蔡婶都站在客厅里面扎煞着双手看着我们,想拉又不敢过来。 林羡鱼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霍佳给拉了出去,然后被塞进了停在院子外面的车。 “霍小姐,我下次再也不偷听了,再也不偷看了,我发誓!” 她的三根手指还没举起来,就被霍佳给拉下来了。 “每两天去做一次针灸。” 林羡鱼眨眨眼睛:“哦,对了。” 她想起来了,霍佳不是想弄死她,是她又得去扮华佗了。 第988章 你为什么要拒绝大桑? 大概霍佳就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她太想让她躺在床上的那个朋友醒来了,所以她居然相信林羡鱼这个连赤脚医生都算不上的人。 再或者桑时西现在站起来,对霍佳来说也是一种鼓舞。 或许跟林羡鱼的针灸有关,或许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又是一个小时的车程,直接被霍佳给拉到医院。 “我的人生真是动荡”林羡鱼长吁短叹:“不仅没有人身自由,还被呼来喝去。” “你闭嘴。” 可能是林羡鱼唠叨的霍佳听得太烦,冷声呵斥她:“在我没有拿针缝上你的嘴之前,你最好给我闭嘴。” 林羡鱼很识时务地立刻闭上嘴。 “你等会儿要去哪儿吗?”林羡鱼的嘴就是闲不下来,可能是这漫漫车途实在是太无聊了,而霍佳一直看着窗外不理她,她都快要憋死了,所以跟霍佳没话找话。 霍佳的侧颜超级好看,她真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美丽气场强大,一定有很多人爱,但为什么非要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就好像桑时西富可敌国又那么帅,多少女人爱他,但是他却偏偏爱上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他的夏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连续向来是个直肠子,事情窝在心里一定要通过声带把它给表达出来,所以她就不怕死的说出来了。 林羡鱼拽了拽霍佳的衣角:“霍小姐,人家都说感情是两厢情愿才能够长久,但是你们这一个个单相思的还能保持这么长时间的执着,我也真是佩服。” 林羡鱼真的是表达她的钦佩之情,霍佳没有回头,但是林羡鱼却发现他从后视镜里狠狠的瞪她,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立刻松开捏着他霍佳衣襟的手指。 算了,人家感情事情林羡鱼怎么能闹得清楚? 但是没想到霍佳却转过头来,直视着林羡鱼的眼睛,她的眼神此刻还算平和。 “小丫头,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林羡鱼摇摇头。 “你谈过恋爱吗?” 她还是摇头。 “那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对爱情的理解不过是偶像剧或者是言情小说上面得来的。”她又扭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林羡鱼。 “我就觉得你和大桑陷入了死循环,他在一直追逐自己明知道永远不可能得到的,而你也是” 忽然霍佳回头看她一眼,林羡鱼的声音便越来越小。 “你也是” “你最好闭嘴,不然我会用针把你的嘴给缝起来。”霍佳挺直了脊背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因为车速太快了,以至于那些景色都分辨不清。 “霍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林羡鱼小声问。 “不能。” “就问一个。” “好奇心害死猫。” “我又不是猫。”林羡鱼实在是好奇,刚才她目睹了整个求婚的过程,虽然后来桑时西把戒指盒放在霍佳的手心里了,但是并没有戴到她的手指上去,是不是说霍佳并没有接受桑时西的求婚? “你既然这么爱大桑,他向你求婚你为什么没同意?” “关你什么事?”霍佳冷冷注视她:“你就这么好奇?” “呃。”是啊,就是那么好奇。 林羡鱼揉揉鼻子:“就是觉得奇怪。” “我也觉得奇怪。”霍佳忽然伸出手指指了指林羡鱼的嘴唇:“一个刚刚勾引过我未婚夫的人现在问我这个问题,你觉得我会怎样想?”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林羡鱼涨红了脸,百口莫辩:“我,我猪油蒙了心。” “你不是猪油蒙了心。”霍佳摸摸她的脸,手指头刚碰到林羡鱼的脸颊,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是情窦初开了,看上了桑时西。” “哦不不不,不可能,没有。” “连声否定也没用,还有我知道,我的前婆婆很讨厌我,她希望你能把我赶走,你觉得你有这样的本事么?”霍佳说话的时候总是离林羡鱼很近,她的气息都喷吐在林羡鱼的脸上。 吐气如兰是肯定的,但是离这么近,霍佳的气势令林羡鱼喘不过气。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好像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扒掉了一般,赤条条地站在霍佳的面前一样,没有秘密。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林羡鱼弱弱的,回避着霍佳的眼神。 “呵,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好了,是啊,我拒绝了桑时西,但是不代表我以后会拒绝。”霍佳冷冷地告诉她:“你,永远都没机会。” 林羡鱼本来就没想过那些,桑时西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琼楼玉宇嘛,她费了老鼻子劲也攀不上去的高峰好不好。 到了医院,那个躺在床上的帅哥依然那么安静,跟上次见到的差不多。 霍佳先进去,本来林羡鱼想要跟着,却被霍佳身边那个叫阿九的帅哥给拦住了。 “小姐先进去,你在外面等一会。” 林羡鱼被拦在了外面,像她这种闲不住的,趁在走廊里只有她和阿九两个人,自然要找他搭话。 “帅哥,你叫阿九,那躺在床上的叫阿什,你们是兄弟俩?” 阿九站在走廊的窗边,风都吹不乱他用了发胶的头发,整个人像个蜡像一样,既没感情又没热情。 他不理她,但并不能泼灭林羡鱼跟他唠嗑的热情。 “那个阿什,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是不是因为救了霍佳,他暗恋霍佳是不是?所以霍佳心存内疚一直想把阿什给救活对不对?” 阿九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疑惑。 林羡鱼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有人告诉我,这种套路小说上全都是,贴身保镖爱上女老板,为爱献身,然后女老板幡然醒悟天天祈祷上天让保镖活过来以身相许。” 阿什看林羡鱼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傻子,他又将头转了过去,懒得再跟林羡鱼说一句话。 第989章 你快点醒来 霍佳坐在阿什的床边,他还是在昏睡着,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已经过去有大半年了,霍佳手里一直把玩着一支烟和一个打火机,打火机在手里面转了好几圈,但始终没有点上。 “桑时西全身瘫痪,医生说他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躺在床上只有脑袋可以动之外,全身都动不了,现在他已经可以靠着拐棍站起来,可是你呢?阿什,你明明一开始你醒来了一次,没有那么严重,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霍佳的手伸到他的脸旁边,手指没有触到他的脸颊又缩了回去。 她干嘛要摸他? 他只是霍佳的一个保镖而已,他为她挡枪,又不是她让他挡的,是阿什是自己自愿,跟她有什么关系? 醒或者不醒,她已经为他请了最好的医生,住在最好的医院里,她霍佳仁至义尽。 ”现在门外还有那个小看护,不知道桑时西能够站起来跟那个小客户看护的针灸有没有关系,总之反正是给你找来了,能不能醒来,就看你自己了。”她喃喃自语。 他的睡姿跟昨天一样,脑袋还是稍微偏向左边。 霍佳想了想伸出手去帮他将脑袋扶正,无意中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一道疤。 那个疤痕是个刀疤,大概两年前的时候父亲去世那段日子,霍佳变成了众矢之的,三合会的很多矛头都对准她,她只能躲起来。 她躲的地方只有阿九和阿什知道。 记得那天阿什给他送饭,有人在门口埋伏了很久,正准备对她不利,这时候阿什出现了,那明晃晃的刀尖已经对着霍佳的脖子扎过来,阿什扑过来护住了她。 还好阿什一偏头,那刀锋只是划破了他脖子的皮肤并没有割伤大动脉,不然的话他连躺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霍佳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手指头向回勾了勾,好像他脖子上的那道疤烫着了她一样。 她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声:“笨蛋。” 阿什是她见过最笨的笨蛋,不管有什么事情总是挡在她的面前,为他挡刀,挨枪子。 “傻子。”霍佳忍不住开口:“你再怎样为我挡刀,你都应该知道我心里头装的是哪个人。就算是你被打的千疮百孔,像个蜂窝煤球一样。我也只会感激你,不会爱上你。” 无论她怎么说,阿什只是安静的躺着,安静的好像变成了一个标本,只不过他的面部还栩栩如生。 他安静的霍佳忍不住伸出手去探探他的鼻息,他插着氧气管,监听设备也摆在床边,他的心脏还强而有力地跳着。 “你给,我听着阿什,”霍佳攥着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如果你赶快醒来一切就算了,如果你醒不来或者你忽然死掉了,那我就拉着你的尸首去给你的父母看。让他们看看他们一直反对的儿子的选择,到最后还是错的一败涂地。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烧了丢进大海里,我连个墓碑都不给你立,你信不信?” 霍佳的话站在门口的林羡鱼听得一清二楚,因为门没有关是开着的,阿九又站在窗口不理她,林羡鱼只好站在门口伸头探脑。 她真没打算偷听的,而且霍佳的声音又不低,一字一句都被她听在了耳朵里。 林羡鱼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女人真是,人家都为她弄成了这样变成了植物人,她居然还讲这样的话,还有没有人性了。 “林羡鱼!”霍佳很不耐烦的声音:“你给我滚进来!” 林羡鱼只好乖乖地滚进去,理他有一段距离的停下来:“干吗?” “如果你治不好他,我就第一个弄死你弟弟,然后把他丢到海里去喂鲨鱼!”霍佳转过脸来瞪着她。 她没有画眼妆没有涂睫毛膏的眼睛,显得她眼中的眸光更加的犀利和咄咄逼人。 林羡鱼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小声咕嘟:“我弟弟又招你惹你了,关他什么事吗?” “总之,阿什治好了,你和你弟弟都有的活。” “早就说了,我又不是医生嘛!”林羡鱼都快哭了:“我说了,我只是一个小护士,针灸也是我妈妈教我的,如果我妈在世的话那也不一定能够将他治好,他昏迷是脑子里的事情嘛!”林羡鱼指指太阳穴:“扎针只是刺激穴位,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还劝你不要自欺欺人,是你不听。” “林羡鱼,你说够了吗?”霍佳眼中的似乎能够射出一根根利箭,将林羡鱼射成一只豪猪:“还不快去消毒针,马上开始了!” “知道了。”林羡鱼赶紧去准备,心说她真是够倒霉的,遇到了霍佳这样一个既霸道又不讲道理的女魔头,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 霍佳在别处每个人都怕她,但是偏偏栽在了桑时西的手里,你说寸不寸? 林羡鱼在给阿什扎针的时候,霍佳就站在旁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让她压力山大。 她每扎一个穴位,霍佳都会问她:“这个是什么穴位?管什么的?” 然后林羡鱼就一个一个地跟她解释,实在是解释的心力交瘁,忍不住跟她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老是跟我讲话,我会分心的。” “林羡鱼你要搞清楚,你如果把阿什扎坏了,一百个你也不够的赔。” “知道了。”林羡鱼很无可奈何地哼:“我知道我的小命不值钱,但是这样算来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 “少废话。” 林心如只好闭嘴,专心致志地给阿什做针灸。 不过能够看得出来霍佳真的有非常仔细的在照顾阿什,他躺了这么久,仍然皮肤有弹性肌肉也很结实,一定是每天都做按摩,没有萎缩。 其实这么看霍佳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对待曾经救过她的保镖,也这样尽心尽力。 其实霍佳是不是并不算是一个坏人,只不过她所成长的那个环境让他不得不强悍起来? 第990章 同穿白色,人家多温柔 林羡鱼一边扎针一边祈祷,这次给阿什扎完针,希望霍佳人品爆发能够将她一起带回去,别把她再丢在医院门口了。 半个小时之后,林羡鱼给阿什扎完了针,然后便乖乖地先出去等着,按照惯例,霍佳还要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一会儿才能出来。 林羡鱼总觉得霍佳看阿什的眼神和看别人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 她平时观察霍佳和桑时西在一起,觉得霍佳看桑时西的眼神,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一样。 她只能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啃指甲,只见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孩正在和走廊那端的阿九说话。 那个年轻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毛毛大衣,白色的鹿皮流苏长靴,系着鹅黄色的绒线围巾,不用看脸就这么看上去给人的整个人的感觉都是特别的柔和的。 那个人是谁呀?是阿九的朋友吗? 林羡鱼真伸长脖子往那边看,只见阿九带着那个女孩从走廊的那端走过来了。 林羡鱼隐隐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我在这里租了房子,离医院很近的。我刚刚安顿好,我打算每天都过来陪着阿什。” “季桐,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的,这个医院算是这边目前最好的医院了。医生都是最好的,霍小姐也安排了好几个特别护士一直在照顾他,所以你没必要让自己这么辛苦。” “我知道,但是护士毕竟是护士。”原来那个女孩名叫季桐呀,她的声音好温柔。 “护士给他的只是常规的治疗和照顾,而我给他的就不一样了。” “你能给他什么?”霍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特严厉的语气,立刻将刚才还柔柔软软的气场给打破了。 林羡鱼一边啃着指甲一边看热闹,如果手上多一包花生米的话,那更是谢惬意。 她在琢磨那个叫季桐的女孩到底是谁?难道是阿什的朋友? 看来霍佳也认识她呀。 “霍小姐。”季桐急忙向她点点头:“我过来看看阿什。” 霍佳的目光停留在季桐手里提着的保温桶上,皱皱眉头:“你那里面是什么?” “当归鸡汤。” “你是拿来给阿九喝的还是给我喝的?” “阿什。”季桐说。 霍佳依着门笑了,但是她的笑在林羡鱼的眼里还是蛮阴森恐怖的:“你在说笑吗?你觉得阿什现在已经可以坐起来端过你手中的汤一饮而尽?” “那么就算不喝,倒出来一碗给他闻闻味道也是好的,说不定他哪天就能忽然坐起来和我熬的汤了呢。” 季桐又朝她点点头:“我先进去了霍小姐。” “季桐,阿什刚刚睡着。” 季桐转过身温柔地微笑:“阿什一直都是睡着的,你放心,我会很轻很轻,不打扰他的。” 霍佳这样就有些不讲道理了,阿什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睡,她还想找借口不让别人进去。 看来这个季桐和阿什的关系,好像有些不是特别寻常。 阿九小声对霍佳说:“小姐,我们还要去冬爷那里。” 霍佳垂下眼皮:“知道季桐跟你们家有渊源,也不需要袒护的这样明显。” “小姐,已经两点半了。” 霍佳捏了捏大衣的领口,瞟了一眼同样一身白衣的季桐,叮嘱门口守着的保镖:“别让外人待太久。” 外人,霍佳是觉得自己是阿什的内人,别人都是外人? 林羡鱼怎么从中咂摸出一丝丝酸酸的味道呢? 林羡鱼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那个季桐,忽然霍佳在喊她:“林羡鱼,你不打算跟我走?” “呃?”林羡鱼转过头:“你带我走?” 其实今天她行动比上次方便多了,如果霍佳真的丢下她倒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有热闹可以看。 霍佳走了两步停下来,顿了一下又走回林羡鱼的面前。 “你,留下来。”霍佳指指林羡鱼的鼻子:“你会按摩么?” “嗯。”林羡鱼点点头:“会的,大桑之前按摩都是我” “闭嘴,不是让你邀功的。”霍佳无情地打断她:“你进去给阿什按摩,然后留意季桐的一举一动,讲给我听。” “你是让我做你的眼线?” “你以为你是卧底?”霍佳不屑地冷笑:“你就是监控摄像头,就这样。” 霍佳接过阿九递过来的黑色围巾系上,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医院门口走去。 呵,季桐穿白色,她也穿白色。 人家穿白色就是白衣胜雪的九天仙女。 霍佳穿白色美是美的,但是气势却像勾人魂魄的白无常。 这气质差距太大了。 林羡鱼在门口伸头探脑,看到季桐提着保温桶走进病房,然后将保温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 整个肢体语言很温柔流畅,一看就是特别温柔的女孩子。 “顾枫。”季桐轻言细语:“好几天都没来了,我正在忙着搬家,现在终于搞定了,以后我可以天天过来看你。” 啧啧啧,林羡鱼分析,看这样子又是一对痴男怨女,难不成季桐跟阿什之前有过什么? 林羡鱼还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季桐好像在跟她讲话:“小姐,你好。” “呃。”林羡鱼回过神来,季桐已经看到她了:“我是,护士。” “哦,这个医院里的护士么?” “哦不不,我是私人护士,专门给这位先生针灸和按摩的。” “哦。”季桐请她进来:“那您别在门口站着。” 林羡鱼进去洗了手然后坐下给阿什按摩,季桐就打开保温桶倒出一碗汤来放在床头柜上:“顾枫,今天的汤很好,鸡是老鸡,我炖了半天。” 林羡鱼疑惑地停下手看着季桐:“顾枫?小姐你搞错了吧?” “没搞错,他就是叫顾枫。” “他不是阿什么?” 季桐温和地笑:“有什么人姓阿呢?他本名就叫顾枫,阿什是霍佳给他起的名字,从小到大跟她身边的人,她就按照数字给他们编号。之前的老七,老八,现在的阿九,阿什,说是名字,也只是编号而已。”季桐叹了口气,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悲伤:“顾枫豁出了命,其实他对于霍佳来说,不过是编号十的保镖而已。” 第991章 这多角恋 原来只是编号而已,难怪林羡鱼觉阿什这个名字特别的奇怪,没名没姓的。 还有阿九,她之前还以为他阿什和阿九是兄弟俩呢。 这霍佳也真够可以的,给别人起名字就用编号来代替。 看样子季桐和阿什的关系肯定不同寻常,也不知道之前这三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在林羡鱼的猜想中大概阿什爱霍佳,那季桐呢?就喜欢阿什。 唉,又是一个彼此追逐不能够如愿的三角恋。 不不不仔细梳理,这哪是三角恋。 季桐爱阿什,阿什爱霍佳,霍佳爱桑时西,桑时西爱夏至,夏至爱桑旗。 还好桑旗也爱夏至,才把这首尾相连死咬住不放的长蛇链给终止。 “护士小姐,你在说什么?” 季桐温柔地打断林羡鱼的思绪。 林羡鱼抬起头,刚才她只是在心里想,已经喃喃自语发出声了吗? 还好说话不是很清楚,季桐没有听清。 她急忙摇手:“没没没,我在胡说八道,我姓林我叫林羡鱼,你叫我小鱼儿就可以了。” “小鱼儿”季桐声音温温柔柔:“我叫季桐,桐花的桐,你就叫我季桐吧。” 季桐开始跟阿什说话,说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说她找了一个房子搬到了离这个医院比较近的地方。 那个房子的房东人很好,房子里的设施都很齐全,房东的女儿很可爱,说话奶声奶气的。 季桐说话的语速不快,声音轻柔,像是一阵和煦的风。 光从声音这一点上林羡鱼就能快速的区分出她和霍佳最明显的不同。 霍佳是每次说话的声音也不能说有多凶恶,但是她每一个字里面都好像含着冰渣子,语气很硬,一粒一粒地飞出来,再普通再寻常的话敲在人的身上都会激起疼痛感。 但是季桐不一样,她不仅温柔,她的声音就像是最和煦的风,哪怕现在林羡鱼的心里乱糟糟的,听了她轻言细语的声音之后也会迅速地平和下来。 说来也奇怪了,男人不都是爱季桐这一款的吗?为什么阿什会对霍佳死心塌地?真是搞不懂。 “小鱼儿。”季桐递给林羡鱼一杯水:“你歇歇吧,也按摩了好久了。” “你也歇歇,你也跟他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了。” 季桐温柔地笑笑:“没关系,我有好几天都没来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当然要多说说话了。” “好不容易?你不知道他住在这里吗?“ “霍佳总是将他转院,今天住在那里明天住在这里。” “为什么?”林羡鱼奇怪地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怕她的仇家过来寻仇,再或许是怕我找到他。” “为什么怕你找到他?” “她知道我喜欢枫。”季桐抬头坦坦荡荡地看着林羡鱼。 “那又怎样?霍佳又不爱阿什,难道还不允许别人喜欢他,她还真是霸道。” “有些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烈的,可能她觉得阿九阿什就是她的人。” “什么她的人,卖身给他的吗?”林羡鱼虽然不知道阿什的家事,但做人保镖也是心甘情愿的吧,又不是卖身卖给她了。 “你是霍佳专门请来给枫按摩的吗?”季桐及时的换了一个话题。 “不是,我是大桑的护士。” “桑时西,哦,”季桐点点头:“我知道。” “你也知道桑时西?” “他是个风云人物,谁能不认识他呢?霍佳很爱他,爱到失去了自我。” “为什么爱情会让人丧失自我?”林羡鱼想不明白。 “霍佳不是丧失自我,她是走火入魔。”别看季桐温温柔柔的,她分析一件事情还是分析的很透彻的,跟季桐说话很敞亮,不用遮遮掩掩的。 林羡鱼给阿什按摩完了,便跟季桐道别。 她刚刚站起来,门就被门口把手的保镖推开了:“季小姐,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可以离开了。” 感情是刚才霍佳临走前跟保镖打招呼,让他盯着一下,所以现在不过才过去了刚刚半个小时,保镖就赶季桐走。 “医院里没有规定探视的时间。”季桐说。 “医院里没有规定霍小姐规定。”保镖高大威猛,脑袋顶都快顶着房门的门框了,他若是过来一手提起她们两个,她们也不是个对手。 季桐和林羡鱼对视了一眼,季桐只好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拿起衣架上的大衣。 保镖指了指床头柜:“请你把你的东西带走。” 林羡鱼帮季桐收拾,保镖走进来打开窗户,冷风立刻灌进来,季桐说:“你这样他会冷的。” “霍小姐不喜欢房间里有奇奇怪怪的味道。” “怎么是奇奇怪怪?”林羡鱼忍不住帮季桐说话:“当归鸡汤很香很香的味道。” “季小姐,”保镖不卑不亢:“既然阿什不,下次你就别再搞这些了。” “就算是不能喝,他也能闻到味道的,说不定他会觉得很很香就醒过来喝了呢。” 季桐眼中闪着的光真的很打动林羡鱼,林羡鱼也帮腔:“是谁说植物人就闻不到味道的,说不定现在我们说的话他也听得见,会忽然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一下子就醒过来了也不一定。” 保镖不跟她们多说,指着门口:“二位请吧!” 林羡鱼气结,握着季桐的手腕走出病房:“没关系,你下午再来看他,据我了解上午下午在门口看守着的都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有换班的。” “谢谢。”季桐点头道。 俩人一起走出医院,正午日头正烈,今天是个好天气。 季桐用手掌挡住头顶上的阳光,对林羡鱼道:“那我先走了,改天见。” 林羡鱼向她挥挥手,俩人微笑着道别。 季桐人都走出蛮远的了,林羡鱼还傻站在原地看着她。 如果她是男人,肯定会选季桐绝对不会选霍佳,鬼知道阿什什么欣赏水平,怎么会爱上霍佳而对面前这个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可人儿视而不见? 第992章 林小姐,你男朋友来了 林羡鱼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又一次被霍佳丢在了医院里。 霍佳真不厚道,每次都是这样,卸磨杀驴。 当然了,她不是驴。 林羡鱼刚刚走进花园,还没踏进大门,余婶就跑来跟她讲:“林小姐啊,你男朋友等了你好一会了。” 林羡鱼愣了一下:“男朋友?” 她哪来的男朋友? 余婶热情地指了指大门内:“你快过去吧,我去给你们泡茶。” “我不要喝茶。” “知道了,奶茶奶茶,我会冲的。” 男朋友?林羡鱼一脑门的官司走进了大门,一进去就在客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人。 米色的高领毛衣和淡色的牛仔裤,在灯光下呈浅栗色头发的微微卷发。 是瑜闻,他怎么来了?余婶和蔡婶怎么就自说自话的把他认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林羡鱼走过去:“瑜闻,你怎么来了?” “昨天没联系上你,我打过电话来,你不在,我就想着过来找你。”瑜闻站起来,递给她一只纸袋:“喏。” “什么?”她接过来,打开看看,里面是一部手机。 “我说了我有一部闲置不用的手机,你的手机我给朋友拿去修了,你先用这一部。” “谢谢。”林羡鱼收下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讲:“这几天琐碎的事情多,我就给忘了。” “没事。” 这时,余婶端着托盘过来:“我烤了巧克力曲奇,这奶茶是我刚学会冲的,你们尝尝。” 林羡鱼刚好饿了,坐下就吃。 余婶笑着在她耳边嘀咕:“在男朋友的面前也要收敛一点。” “他不是我男朋友。”林羡鱼压着声音跟余婶说。 余婶全当林羡鱼是不好意思,捂着嘴笑着走掉了:“还有个戚风蛋糕正在烤,马上就好了。” 余婶走掉了,林羡鱼捏着小饼干看着对面沙发里的瑜闻傻笑。 客厅这么安静,她刚才澄清的那句话肯定被瑜闻给听到了。 尴尬到姥姥家。 “我们家阿姨很八卦。”她笑的讪讪的:“她们乱讲话。” “是我跟她们说的。”瑜闻倒是从容不迫的,慢慢悠悠地开口。 “说什么?”林羡鱼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兮兮地问。 “说,你是我女朋友。”瑜闻手里端着热奶茶,从杯口徐徐而升的热气缭绕在他的鼻端。 他的眼睛在那白色的雾气中仍然显得很亮,如果是以前,瑜闻这样跟她表白,她早就心驰荡漾了。 她手里捏着曲奇,一使劲,曲奇在她的手里碎成了渣渣,碎屑落了一地。 她急忙弯腰蹲下去清理,没留意自己离茶几太近脑袋又低的太低,脑门砸到了玻璃台面上,痛的她高音拉出好几十分贝。 “小鱼儿。”见林羡鱼砸到脑门,瑜闻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过去看她,扶住她的胳膊:“你没事吧?” 林羡鱼抬起头,脑门已经被砸红了。 “痛。”她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的命真苦,动不动就受伤,再这样下去,命不久矣。 “你家里有药箱么,我给你擦点药,不然会肿的。” “我的房间有。”林羡鱼以前的房间有药箱,里面药品丰富,应有尽有。 瑜闻扶着林羡鱼上楼,上了楼之后却在电梯门口看到了桑时西。 他倚着栏杆站着,好像没有拐杖。 林羡鱼感到奇怪,没有拐杖他是怎么站的这么笔直的? 瑜闻瞧见桑时西,赶紧打个招呼:“您好,桑先生,我是小鱼儿的朋友,瑜闻。” “见过。”桑时西表情寡淡:“那个实习医生。” 他会不会讲人话?干嘛非要把实习医生讲出来? 林羡鱼白眼翻出天际:“大桑,你厚道点。” 瑜闻跟他点点头,准备扶着林羡鱼从他面前走过,桑时西却伸手指了指林羡鱼的鼻子。 “你,扶我回房间。” “我要回房间抹药。” “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桑时西向她勾勾手指:“过来。” 瑜闻显然有点懵了,看看桑时西又看看林羡鱼:“小鱼儿?” “我是特别护士,二十四小时候命的那种,他半夜有事情都会叫我,所以一个房间方便点。”林羡鱼讪笑着跟他解释。 她脑门痛得很,还得走过去扶着桑时西。 桑时西把他的手臂直接搭在林羡鱼的肩膀上,她瘦小的身体得撑住桑时西高大的身躯。 瑜闻也是看不下去就过来帮忙,他刚挪动脚步桑时西就冷冷地开腔:“站在那里,小鱼儿是我的护士,你不是。” “她一个人怕扶不住你。” “那也不用。”桑时西从瑜闻面前走过。 他们俩挨得近了,林羡鱼才发现,桑时西比瑜闻高出这么多。 “你一个人是怎么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林羡鱼实在是好奇。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汇报的这么清楚。”他似乎心情不爽,冷言冷语冷腔冷调。 “如果是你一个人走出来,那为什么不能一个人走回去?” “那我要你干嘛?” “我的额头。”她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刚才撞到了,我只是去抹个药,这个自由都没有?” “像只鹅。”桑时西冷笑,果然从他嘴里讲出来的都没什么好话。 鹅就鹅吧,林羡鱼认了。 她扶着桑时西走进了房间,回头看瑜闻还站在走廊处看着她,蛮尴尬的。 “不管怎样,他是我的朋友。” “但不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地方,我没必要表现出欢迎他的样子。” 桑时西在沙发上坐稳,抬眼看了看林羡鱼额头上的鹅蛋,又向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干嘛?”林羡鱼在抗拒中,气的脸蛋也鼓鼓的。 “拿药箱过来,里面有一种治疗鹅蛋很管用的喷雾,喷一喷就没事了。” 难得他慈悲为怀主动关心她,林羡鱼怎么觉得他没那么好心。 她找到药箱给桑时西拿过去,他在里面翻到了他说的那种喷雾,拧开盖子对林羡鱼说:“蹲下来。” 她只好老老实实地蹲下来,他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她的鹅蛋,林羡鱼就叫起来:“你要痛死我!” 第993章 小鱼儿,做我女朋友 “帮你先揉散瘀青,第二天就不会肿。”桑时西的手指凉凉的,刚放上去是有点痛,后来就好了。 “你哪有那么好心?”她小声嘀咕。 “你还是不是护士,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他给她揉完然后喷上喷雾,中药的味道,她吸吸鼻子:“丹七,我闻到了丹七的味道。” “狗鼻子。”他依然冷言冷语。 “你这么刻薄。”喷上了药立刻舒服多了,林羡鱼仰着头去看桑时西:“你以前也是这么刻薄么?怪不得夏至姐姐不爱你。” “她若是爱我,不论我怎样都爱我。”桑时西将药放回药箱,盖上盖子,两只手交握撑在膝盖上凝望林羡鱼:“我就是一个魔鬼,她都会爱我。如果她不爱我,我就是天使,她也不会爱我。” 这一点,桑时西说的还是蛮中肯的。 忽然,林羡鱼觉得他有点可怜。 “你现在还爱夏至姐姐吗?” “你猜。”他永远都不会给林羡鱼真实的答案,所以她也没打算猜。 “我不猜,吃饱了撑的。” 林羡鱼站起身就打算往外走,桑时西喊住她:“站住。” “瑜闻还在外面,我还要招呼他。” “你是交际花?”桑时西冷笑。 “干嘛说这么难听?”林羡鱼摸摸鼻子:“他来给我送手机,我招呼人家也是应该的。” “林羡鱼,明天我要回锦城。” “啊。”林羡鱼回头看着他:“你又要回锦城啊?” “我父亲再娶。”桑时西面无表情:“我妈妈跟我一起回去,你的脚怎么样了?” “呃,好多了。” “跟我一起回去,照顾我妈妈。” “哦。” 桑时西讲完了,向她挥挥手:“滚出去,做你的交际花吧!” 他真是刻薄,刻薄到了极点的刻薄。 林羡鱼快被他给气的心绞痛,跑出房间,瑜闻还站在走廊里等她。 “不好意思。”她跑过去,仰头看着瑜闻好看的面孔:“我人家的小看护,随时随地得接受差遣。” “没关系。”瑜闻忽然伸出手亲昵地摸了摸林羡鱼的脑袋:“不过,他对你态度一直如此恶劣?” “哦,一直都这样。” 瑜闻皱紧了眉头,手掌停留在林羡鱼的脑袋上没有拿下来:“那不是很辛苦?” “呃,那没办法。” “有没有想过辞职,别在这里做了。” “那不行的,我欠他钱。” “多少钱?” “不仅是钱,还欠人情。”林羡鱼叹口气:“算了,不说了。” 瑜闻在别墅里待了一会,林羡鱼就送他出去。 俩人漫步在环境优美的堪比公园的小区中,林羡鱼踩在马路牙子上,一脚高一脚低的,像是瘸子。 今天天气温暖,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林羡鱼仰起头,阳光照在脸上,暖意融融。 “小鱼儿。”瑜闻一直在看着林羡鱼,看她脸上斑驳的阳光,使她那张年轻的脸都通透起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你还没回答我。” “你跟我说了什么?”林羡鱼完全忘光了,懵懂地问他:“什么?” “做我女朋友。”瑜闻说。 此时,一阵风吹来,吹的他们头顶上的树叶互相碰撞哗啦啦直响。 林羡鱼呆呆的,脑袋里也像是长了一脑袋的树叶,此刻也在哗啦啦响。 那天瑜闻跟她表白,把她吓到了谭倩的家里,这几天一直没见面,林羡鱼还以为他忘掉了。 没想到今天他又一次提起来。 “你不会是压根没有仔细考虑吧?”瑜闻靠近她,手指捏住林羡鱼鬓角边散落的几根发丝。 瑜闻一靠近她林羡鱼就不由自主地紧张,紧张到直吸凉气。 “我,不知道。” “你只要回答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瑜闻怕她摔倒,干脆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腰。 林羡鱼被瑜闻圈在怀里,忽然就上头了,晕的厉害。 “瑜闻,我”她还在冥思苦想,冷不丁瑜闻的脸已经向她压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鼻子上的毛孔都能看得到。 瑜闻其实长的很帅,鼻子很挺,皮肤也挺白,有点像欧洲小哥。 如果真的按照俩人条件算起来,林羡鱼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 不论是外形条件还是家庭条件,她都配不上瑜闻的。 现在人家向她求爱,她却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此时此刻,到底是出左勾拳还是右勾拳? 她以为她只是想一想,只听砰的一声,瑜闻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好几步,林羡鱼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出手了。 她不仅出手了,而且出手还蛮重的。 她看到殷红的血从瑜闻捂着鼻子的手指缝里流出来。 她脑袋一激灵,完蛋了,她把人家给打伤了。 这叫什么事啊! 人家是求爱,她却把人家当做流氓一样打。 林羡鱼急忙跑过去带着哭腔:“对不起,瑜闻,对不起,我刚才脑子抽抽了,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瑜闻手指缝里的血已经一滴滴的滴在了地面上。 看来被她打的还不轻。 “瑜闻,对不起。”她从口袋里翻出纸巾去给瑜闻擦,瑜闻摇摇手:“没关系,是我有些冒昧。” “对不起。”她给他擦干净鼻血,还好流了一下就没再流了。 她扶瑜闻在长椅上坐下来,他流了鼻血显得有些虚弱。 林羡鱼站在他边上怯怯地看着他:“你头晕不晕,要不要去医院?我去弄点水给你喝好不好?你鼻子痛不痛?” “我没事。”瑜闻仍然好脾气地笑:“你刚才是本能反应,不怪你。” 林羡鱼很郁闷地在他身边蹲下来:“对不起。” “你已经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了,没事的,真的没事的。”瑜闻又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摸林羡鱼的脑袋,但是这次还没落在她的脑袋上就停在半空中,顿了一下。 看来他这是被吓坏了。 第994章 我拒绝瑜闻不是因为大桑 人家瑜闻跟他求爱,她不接受也就罢了,还把人家给揍了。 虽然鼻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是他的鼻子还是红红的,好像有点肿。 林羡鱼是打心眼里面内疚的:“瑜闻,”她蹲在他的面前小声的问:“你没事吧?真是对不起。” “不用了,你已经说了很多句对不起了,如果你这一拳能够换来我想要的答案的话,那还是蛮划算的。”瑜闻很大度,说话的时候还嘴角在笑,露出他雪白晶莹的8颗牙齿。 林羡鱼整个人顿住,表情痴呆。 “我,你,我们”她哼哼唧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瑜闻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也不用现在立刻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虑,三天的时间好不好?” “我可能马上要离开卫城几天去锦城。” “多久?” “我不知道,大约也三四天吧。” “那正好,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然后我等待你的回答。” 林羡鱼送瑜闻离开,看着他一直用手帕捂着鼻子上了车,一只手开着车走了。 她很郁闷地给谭倩打电话,告诉她明天要去锦城,让她这几天去有空就去照看一下林宁。 所幸桑时西给小宁请了好几个24小时的看护,其实林羡鱼也不用太担心。 谭倩说:“等到我下班我就过去看小宁,课余时间全都交给你了,谁让我没有男朋友呢?哎,对了,那个软饭王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要你现在的住址,我都没给他。” “你是说瑜闻?”林羡鱼无打采的:“他已经来了。” “他怎么找到的?哦,我知道了,他肯定是问小宁的,真是够卑鄙的。” ”你也别那么说他,他不是把钱还给我了吗?” “你听他鬼扯,去什么非洲之前连个电话都不能打一个,这个理由根本就不是理由好不好?还不是看你现在是大桑的护士,觉得能从你身上捞一笔。” “谭倩,别阴谋论了,人家哪有你想的那么坏。” “对了,瑜闻找你干嘛?” “他”林羡鱼顿了一下,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又憋的难受。 “他刚才又跟我表白了。” “啊,他还真够激进的。小鱼儿,别说你答应他了?” “没有,我不但没有答应他,我还挥拳揍了他,把他的鼻血都揍出来了,我真的是“ 林羡鱼还没有讲完,电话那端的谭倩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 林羡鱼很郁闷地听她笑完:“有什么好笑的?” “你等一下,我肚子痛。”谭倩在那边上气不接下气。 “你笑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谭倩喘着粗气:“语文还真够悲催的,跟你表白还挨揍。小鱼儿,看不出来你这么刚。” “我也不是有意的,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靠过来。” “那个软饭王还打算非礼你?” “没有了,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反正是我动手的,我对不住人家。” “这么说来,那个瑜闻也真是蛮倒霉的。被你拒绝不说还挨了一顿揍,那他现在怎样?灰溜溜的逃走了吗?” “他先回去了。” “我要是他,肯定没脸在这里。对了,你去锦城干嘛?” “因为大桑的一些家事。” “哇,他现在家族有活动都把你带着呢。” “不是这个,因为卫夫人也去,所以带我却只是为了照顾卫夫人。” “不管怎样,我觉得大桑要比软饭王靠谱多了。” “他跟瑜闻哪里有可比性呢,不是一回事了。干嘛总是拿他跟瑜闻比?” 本来是想跟谭倩吐露一下心声,排解一下郁闷,但是打完电话好像更加的郁闷。 林羡鱼打完电话慢慢的走回别墅,那满花园的覆盆子已经被工人给全部又搬走了,真是够折腾。 余婶和蔡婶把覆盆子里的果实全部摘了下来了,摊在那花园里正在晒。 林羡鱼走过去:“晒这个做什么?” “大少爷说了,这是中药,可以用药的。晒干了就给林小姐你当做药材。” “我又不是药房,”林羡鱼很郁闷:“这么多覆盆子给我我怎么办?” 她才不想要,而且很可能还得卖人家这个人情。 合着霍佳收到的是鲜的,她就得收到干的。 她一抬头,看到霍佳正站在一棵大树底下似笑非笑着看着她。 她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看到霍佳林羡鱼就头皮发麻,还得走过去跟她打招呼:“霍小姐,这么巧?” 张嘴刚说完就想抽自己,巧什么巧,她们两个明明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好不好? “林羡鱼,最近桃花旺的很呢。”霍佳一开口就说这个,她有点蒙:“什么?” “实习医生追求你,如果换做以前的话,你早就该偷笑了是不是?现在又是拒绝,又是甩别人耳光,你还真是可以。”霍佳摇摇头:“怎样?桑时西的魅力远远大于小鲜肉是不是?” “你都看见了。” “刚刚回来的时候坐车经过你们身边,可能是你们太投入了,压根没有注意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拒绝语文跟大桑无关。” “有关没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对了,听我的保镖说,你跟那个季桐还一见如故,还帮她讲话。怎样?你们要不要拜个把子歃血为盟?” 说起刻薄,霍佳的刻薄和桑时西的刻薄大约是同款的,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气的翻白眼。 这时候,忽然从大门里面跑出来一个刚刚会走路不久还东倒西歪的胖胖的小男孩,冲霍佳伸出双手:“姑姑姑姑” 然后就抱住了霍佳的大腿,只长了几颗大门牙的嘴巴就往霍佳的腿上啃去,顿时啃的霍佳的湛蓝色牛仔裤上,一个湿湿的圆圆的牙印。 霍佳弯腰抱起那个小男孩,林羡鱼居然吃惊的在她眼中看到了很少在她眼中出现的满满的柔情和疼爱。 第995章 变成了保姆 林羡鱼还是第一次看到霍佳的眼神这么温柔,真是活久见,她怀里那个可爱的胖胖的小男孩是她什么人? 林羡鱼的一肚子疑问,霍佳很快就解释了:“他叫肉肉,是我的侄子,这次也跟我们一起回锦城,你好好地照顾他,寸步不能离。” “可是大桑是让我照顾卫夫人的。”原来是她的侄子,林羡鱼挺喜欢小孩的,本来让她照顾一个孩子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卫夫人这边她也得照顾,可是孩子蹦蹦跳跳的一刻都不能停,她分身乏术嘛! “你的能耐只有那么点大吗?有保姆的,但是你也要帮我看好他。”霍佳跟林羡鱼讲话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式的。 她这么凶悍林羡鱼只好答应不是? 不过肉肉还是很可爱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拉拉拉肉肉的小手,肉肉的小手立刻就攥紧了她的手指头。 “他好可爱呀,大名叫什么呀?” “霍家宝。”霍佳回答。 “霍家宝?”林羡鱼喃喃自语地重复:“这个名字是不是过于普通和口水化了一点?还是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他是我们霍家的宝贝,也是我霍佳的宝贝,你说含义深不深刻?” “哇哦,好深刻。”林羡鱼除了谄媚表示认可,还能怎样? 霍佳看了一下表,将肉肉放在地上对林羡鱼说:“我要出去一下,你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受伤,我回来会检查。如果他身上有什么伤痕的话,那你身上的伤痕只会比他多两倍。” 霍佳说完转身就走,她柔韧的发丝拍打在林羡鱼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林羡鱼一手牵着肉肉一手捂着被打痛的脸,还来不及吐槽一下,就被肉肉给拽着向前跑,踉跄着差点没摔倒。 “肉肉,你跑得慢一点!” 别看小家伙胖,跑起来还是挺快的。 两条小胖腿,像风火轮一样。 花园里面有一个秋千,肉肉要去荡秋千,林羡鱼只好把他放在秋千架上,又怕他太小握不住秋千会摔下来,想了想解下了羽绒服大衣的腰带将肉肉绑在了秋千上。 “肉肉你别乱动啊,姐姐马上就来推你!” “高高”肉肉还不太会讲话,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你拉倒吧,你这么点儿大还要高高,差不多就得了。” 林羡鱼轻轻的推着秋千,肉肉开心的咯咯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 这时忽然桑时西的声音从林羡鱼的头顶上传来。 “他可是霍佳的心头肉,你小心点伺候,别说是摔着他,就是一片树叶割着她都有你好看。” 林羡鱼立刻拉住秋千的绳索停下来,抬起头看着桑时西,他正坐在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不要危言耸听。”林羡鱼本来就怕霍佳,被桑时西这么一讲,心里马上就毛毛的。 “你若是不信,你就在她身上掐一个红点,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我敢保证霍佳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她侄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是不是太变态了。”林羡鱼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不至于吧。” “霍佳宝今年不到两周岁,请过的保姆至少也有100多个了,没有一个人能够做的长,一个礼拜都坚持不了。不是因为孩子不好带,而是因为霍佳太难伺候。” “不会是保姆刚刚辞职,她找不到人来带孩子,所以就把肉肉扔给我了吧?” 桑时西趴在栏杆上微笑的注视着她:“我为你变聪明了感到自豪。” 有没有搞错?林羡鱼现在想一头撞死好不好? 本来伺候卫兰又要照顾桑时西已经让她分身乏术了,现在女魔头霍佳又把她的心肝宝贝侄子交给她。 人那么鸡蛋挑骨头的一个人,人家专业保姆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呢? “我不要,你跟霍佳说我不要帮她照顾肉肉,要不然我就没有精力全心全意的照顾夫人了。” “那是你的事情,你接受了她的工作,想要打退堂鼓自己去跟她说,我只想告诉你,我妈妈若是有一星半点的差池,林羡鱼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 桑时西讲完也坐着轮椅转身到房间里去了。 林羡鱼仰着头张着嘴喝西北风,一脸苦楚。 肉肉的小胖手正在拽她的衣角:“姑姑姑姑高高” 林羡鱼低头看着他:“不是什么人都是你的姑姑,我是姐姐,别高高了,万一你摔下来的话我就死定了。” 她把肉肉从秋千上抱了下来,然后将他身上绑着的腰带给解下来。 “姑姑”肉肉的小手紧紧地牵着林羡鱼的手指头:“高高。” 荡秋千就算了,林羡鱼皱着眉头为难地看着肉肉:“你想要高高?” 肉肉连连点头,想想看他也蛮可怜的。 他是霍佳的侄子,也就是说是霍佳哥哥的孩子。 听说霍佳的哥哥嫂子都已经去世了,这孩子也无父无母的,虽然霍佳视作为心头肉,但是毕竟她只是姑姑,不是妈妈。 林羡鱼蹲下来对肉肉说:“要不然这样,你骑在我的脖子上,这样你就可以摸到大树的树叶了好不好,你也会很高的。” “好好好,我要高高。”肉肉向林羡鱼张着双手。 林羡鱼把肉肉架在她的脖子上,让他骑着,然后拉着他的两只小胖腿慢慢地站起来,这个小肉球还真的蛮重的。 肉肉骑在她的脖子上很是兴奋,手舞足蹈:“高高,高高” “肉肉你别乱动啊,姐姐带你去摸树叶。”林羡鱼驮着肉肉一步一挪地走到一棵大树下。 这是一棵大榆树,她站直了对肉肉说:“等到春天的时候会有榆钱儿,姐姐摘榆钱儿做好吃的给你吃。” 桑时西在窗户边准备拉窗帘,便看到了这一幕。 第996章 回到桑家 小看护驮着一个小肉球站在大树底下,她真是已经傻缺到了极点。 看孩子就看孩子,把自己当做了骆驼。 人真是最奇妙的东西,看似长得差不多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但是每一个个体都是千奇百怪的。 就好比这个小看护,她好像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可能是她特别的傻,傻的出奇吧。 桑先生迎娶琴晴的婚礼办得很是盛大,其实琴晴本身是不愿意的,她跟夏至说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还办什么婚礼,低调的领了证也就算了。 其实在她心里,这个证领不领都无所谓。 夏至搭着琴晴的肩膀:“妈,你跟爸是已经算是事实夫妻。在桑家待了20多年,还生下了桑旗。难道到头来你就不给自己一个说法?” “有什么说法呀?对于我来说这些真的是虚无的,无所谓。” “反正现在办也办了,您就漂漂亮亮的做新娘子。” “一把年纪了做什么新娘子?”琴晴摇了摇头:“听说时西会回来,他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夏至垂下眼眸:“是啊,不过卫兰也会来。” “兰姐她最近好吗?其实我想去看看她的。” “还是别了。”夏至赶紧说:“听说她现在恢复了一些神智,就这半清醒不清醒的最要命了。所以卫兰这次回来我真怕她会大闹婚礼现场。” 不过夏至也相当了解桑时西,既然桑时西也回来参加婚礼,那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回来,肯定会带着卫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反正已经这样了。 这大概是林羡鱼第二次到锦城,第一次是大半夜的从医院里将卫兰给偷出来,费了她老鼻子的劲。 那天晚上匆匆忙忙的连锦城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她趴在窗户边往外看,锦城算是国际大都市,比起卫城来要繁华不少。 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得仔细。 婚礼第2天才会举行,所以他们直接去桑家住一晚。 林羡鱼忽然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她知道他们之前的恩恩怨怨,桑时西现在重返桑家,而霍佳和夏至桑旗又那么不对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几个小时的车程之后,桑时西他们的车慢慢地驶进了桑家的大门。 林羡鱼没想到桑家这么大,开车进去还在里面开了10多分钟,才开到大宅门口。 然后立刻有人过来拉开车门。 “大少爷,”站在车边的是一个年纪老迈的管家模样的男人,看到了桑时西便眼含泪水:“你回来了。” “唔,华叔。“桑时西在保镖的搀扶下下车,两只脚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大约有一年多没有踏上桑家的土地了吧? 这里一点都没变。 他抬眼,桑旗和夏至就站在大宅的门口。 桑旗的怀里抱着一个大约一岁多的小女孩,满头卷卷的头发。 桑时西好像想起了什么,垂了垂眼眸。 而夏至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腹部微微隆起。 噢,前两天霍佳说她又怀孕了,这是第3胎。 桑旗和夏至率先向他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桑时西看着夏至淡淡地笑:“恭喜你。” “谢谢。”夏至的脸颊仍然那么清瘦,不过一颦一笑却有了几分孕味,她指了指身后的大宅:“路上辛苦了,进去休息吧!” 桑旗也跟他点点头:“大妈也累了,楼上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客套,热情,也疏离,既不像亲兄弟,也不像是之前彼此之间发生过那种惊涛骇浪般的过往。 桑时西走进桑家大宅,曾经以为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 这是他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地方,忽然他却变成了客人。 桑先生站在楼梯上远远地看着他,其实桑先生早就知道桑时西还没死,桑旗第一时间告诉他了,桑先生没去看他。 其实,他也去了,只是到了病房门口又回去了。 豪门里的父子不同于寻常人家的父子,之前桑旗和桑时西剑拔弩张的时候,他也没办法选择到底留下哪个儿子。 桑时西顿了顿了,慢慢地走到桑先生的面前。 &p;;爸。&p;;他唤了桑先生一声。 &p;;真没想到,你现在可以站起来了。&p;;桑先生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抖,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p;;我也没想到。&p;;桑时西淡淡地笑道&p;;连医生都给我判了死刑,但我还是站了起来,所以世界上的事情很难讲。&p;; &p;;时西。&p;;桑先生伸出手,在桑时西的肩膀上用力地捏了捏&p;;既然回来了,那就别走了。&p;; &p;;您敢让我留在这里么&p;;桑时西笑着&p;;您敢让我和桑旗同一个屋檐下么&p;; &p;;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要那样么&p;; &p;;时西。&p;;桑太太走过来,轻轻地挽住了桑先生的胳膊,声音温柔&p;;孩子好容易回来了,不要说这些,他们也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吧&p;; 桑太太永远这么得体,永远不会有歇斯底里的时候。 所以,桑太太赢了,他妈妈卫兰输了。 卫兰本来是坐在轮椅上的,林羡鱼推着她,当她抬起头看到了桑先生和桑太太的时候,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p;;桑彦坡,琴晴。&p;;她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向前迈了一步。 她坐轮椅不是不能走,她行动方便的很。 &p;;卫夫人。&p;;林羡鱼想拉着她,却被卫兰用力甩开手,她尖尖的指甲划到了林羡鱼的手背。 &p;;桑彦坡,你好样的啊,琴晴,你这下心满意足了吧你终于把自己给嫁出去了。&p;;卫兰踉踉跄跄地走到桑先生和桑太太的面前,桑时西准确无误地我煮了卫兰的手臂&p;;妈,事已至此,你冷静点,不要再闹了。&p;; 卫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扭头看了一眼桑时西。 他的眼神平淡,但是不容置疑。 桑先生下意识地将桑太太挡在身后,对卫兰说&p;;听说你现在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恭喜啊。&p;; &p;;我应该恭喜才是,老树开新花。&p;;卫兰冷冷的,嘲讽的地跟他笑着说&p;;琴晴,我也要恭喜你啊&p;; 第997章 那么多人在同一个屋檐下 夏至在后面站着,觉得客厅里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她急忙走过去扶着卫兰&p;;大妈,我带你去休息。&p;; 卫兰扭头看着夏至,目光从她的小腹上面略过&p;;夏至,你还真是好生养,一个接着一个,不过话说,你第一个孩子尸首埋在哪儿你知道么&p;; 卫兰还是以前的卫兰,夏至以为她疯过一场现在恢复了点神智,人会比之前要柔软一点,但是好像并没有。 她告诉自己克制,尽量唇角带笑&p;;大妈,你的房间还是原来那个。&p;; &p;;我原来跟你公公一个房间,现在也是么&p;;卫兰冷笑。 都说卫兰现在经过治疗虽然比之前好些,但是还是不如以前,但夏至怎么觉得现在这么看来,卫兰的思维相当敏捷。 家里的老管家过来打圆场,半拖半拽的扶卫兰上楼去休息。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夏至站在客厅里仰头看着楼上,脑袋隐隐作痛。 &p;;怎么了&p;;桑旗的手臂轻轻地揽住了夏至的肩膀&p;;叹什么气&p;; &p;;这一屋子的人,每个跟每个人都不对付。卫兰跟妈,霍佳跟我,你和时西,早知道应该安排他们住酒店。&p;;夏至软软地靠在桑旗的怀里。 &p;;没事。&p;;桑旗摸摸夏至柔韧的发丝&p;;总要见面的,而且大家经过这么多事情,难道还要纠结&p;; &p;;你以为化干戈为玉帛这么简单&p;;夏至忍不住又叹口气&p;;我的右眼皮在跳,生怕还出什么事。&p;; &p;;不会的,死的已经死过了一次,疯的也疯了,霍佳找到了害死她父亲兄弟的真凶,她还有什么看不开&p;; &p;;而且,她也得到桑时西了,小鱼告诉我桑时西跟她求婚了。&p;; &p;;是么&p;;桑旗微簇眉头&p;;你什么时候开发了一个小眼线&p;; &p;;小鱼很可爱,很真实,很纯真。&p;; &p;;怎么对她如此夸奖&p;; &p;;其实我倒是觉得,像桑时西这样的人,真的合适一个简单的人,他和霍佳其实真的不太合适。&p;; &p;;别操心了,你又不是月老。&p;;桑旗拍拍她的肩膀&p;;每个人都会找到他最终的归宿。&p;; 夏至仰头,看到三楼的栏杆处探头探脑地伸出了一个小脑袋在朝她招手,是林羡鱼。 夏至从桑旗的怀里钻出来&p;;我上去一下,小鱼找我。&p;; 她上了楼,林羡鱼站在走廊尽头向他她招手。 &p;;怎么了,小鱼&p;;夏至向她走过去&p;;那个房间就是你的,你可以去休息了。&p;; &p;;夏至姐姐。&p;;林羡鱼压低声音,一脸惊恐&p;;我的房间和隔壁的房间里有一道暗门,是通着的。&p;; &p;;嗯,这就是套房。&p;; &p;;可是,我隔壁的房间就是大桑的。&p;; &p;;我是有意这么安排的,你不是他的护士么,你可以方便照顾他啊&p;; &p;;不不不。&p;;林羡鱼连连摇手&p;;要是霍佳知道了我和大桑住套房,她一定会杀了我。&p;; &p;;她不会。&p;;夏至笑着拍拍林羡鱼的手&p;;你别那么怕她,她又不是魔鬼,滥杀无辜的,再说现在法制社会。&p;; &p;;不不不。&p;;林羡鱼凑近夏至的耳朵&p;;霍佳实在是太恐怖了,她会弄死我的。&p;; &p;;不会的,她带着她的侄子,那是她的心肝宝贝,会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哪有心思管你&p;; &p;;真的么&p;;林羡鱼将信将疑&p;;是吗&p;; &p;;你放心吧,再说这是在桑家,她不敢对你怎样,我会罩着你的。&p;; &p;;是么&p;;林羡鱼还是心里打鼓。 &p;;放心吧,没事。&p;; 林羡鱼回到房间,很悲催地发现桑时西正坐在她房间的沙发里。 &p;;你干吗在我的房间&p;;她关上门压低声音&p;;你回你自己的房间。&p;; &p;;刚才夏至不都说要罩着你,你怕什么&p;;桑时西手里把玩着一只机械打火机,把盖子摔的啪啪响。 &p;;夏至姐姐这么温柔,怎么罩着我&p;; &p;;以前的夏至不是这样的。&p;;桑时西半闭着眼睛,睫毛弯曲&p;;她锋芒毕露,别看霍佳动不动就舞刀弄枪,但是她不是夏至的对手。&p;; &p;;怎么会&p;;林羡鱼想起第一次见到夏至的情形,她从桑时西的房间里走出来用手帕擦眼泪,她站在一棵大树下,树影完全笼罩了她瘦削的身体,觉得她楚楚可怜的,需要被人保护的。 &p;;现在的夏至,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已经收起了所有的锋芒。&p;;桑时西微闭眼睛,像是梦呓一般&p;;看来,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所以那些锋利的东西都丢掉了。&p;; 这也许是桑时西第一次承认夏至的选择是对的。 他讲完了,睁开眼睛,林羡鱼正蹲在他的面前,两手托腮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p;;你听不懂的,算了。&p;;他说。 &p;;谁说我听不懂&p;;林羡鱼揉揉鼻子&p;;大桑,你开始承认你不是夏至姐姐的最终归宿了。&p;; 桑时西错过她的眼神,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的墙壁。 &p;;这里原来就是我的房间。&p;; &p;;哦。&p;;林羡鱼也转过脸,跟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过去,只见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是一副人物画像。 里面的人很容易分辨,正是桑时西。 桑时西在油画中也很帅,但是很忧郁,不知道是什么画法,他的脸并不清晰,显得很模糊。 林羡鱼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伸出手在油画上摸了摸&p;;画的好好啊。&p;; &p;;夏至画的。&p;; &p;;嗯&p;;林羡鱼睁大眼睛&p;;夏至姐姐她怎么会画你&p;; &p;;有一段时间,她失忆了。&p;;桑时西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幅画,他没想到他的房间被百分百保留,连这幅画都还在。 &p;;你骗她你是她的老公是不是&p;; 桑时西扬扬眉毛&p;;夏至告诉你的&p;; &p;;猜的。&p;; &p;;你有那么聪明&p;; &p;;不要避重就轻。&p;;林羡鱼的脸都快贴在了画上了,仔细研究&p;;大桑,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脸不太清楚吗&p;; &p;;嗯&p;; &p;;因为,夏至姐姐看不清你。&p;; 第998章 你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 林羡鱼站在他的画像前,圆嘟嘟的脸在他的脸的衬托下也显得小了一圈。 林羡鱼可能并不是很多人觉得的那么笨。 一直以来,桑时西都觉得这幅画像夏至画的不像他。 他甚至觉得她可能把他画成了桑旗。 今天林羡鱼一语道醒梦中人。 不是夏至画的不好,也不是夏至画的不是他。 而是,夏至看不透他。 所以他的脸才如此模糊,虚无缥缈。 他看了那幅画许久,才将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那棵已经很老的大榕树,还是如此苍郁。 明天就是桑先生和桑太太的婚礼,夏至看的比桑太太本身还要重。 她觉得,这个婚礼是给桑太太这二十多年隐忍的一个交代。 她刚联系了酒店确定了一下明天的婚礼流程,又盯着桑太太试过了重新修改的礼服。 桑太太不肯穿婚纱,说自己太老了,可是夏至总是觉得桑太太一生都没穿过婚纱,于是就让设计师将旗袍改成了婚纱,稍微低调点的。 忙完这一切,她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坐下来,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她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还有什么人不敲门就到她房间来 &p;;霍佳,你若是知道如果尊重别人的话,差不多就跟重生一样了。&p;;夏至转过身,门口果然站着霍佳,她怀里抱着肉肉,但是肉肉没穿裤子,光溜溜的小屁股像是两只大面包, &p;;我侄子的屁股长了小红点。&p;;霍佳抱着肉肉走进来,语气紧张。 也只有她侄子的事情会让她紧张了。 夏至看了一眼&p;;你给他多久换一次尿不湿&p;; &p;;尿了就换。&p;; &p;;那就是你给他用的尿不湿不好,他的小屁屁捂着了。&p;; &p;;我会给他用不好的尿不湿&p;;霍佳拧起眉头。 &p;;你先别凶。&p;;霍佳凶归凶,可是夏至不吃她那套&p;;不是说贵的就是好的,你得找到适合他皮肤的。&p;;夏至伸手把在她怀里哇哇哭的肉肉给抱起来。 肉肉在夏至的怀里渐渐地就止住了哭泣,抱着夏至的脖子&p;;妈妈。&p;; 他小时候夏至带过他一阵子,但后来也有好一阵子时间没有接触过了,怎么肉肉好像还认识她一样。 霍佳皱着眉头&p;;你这里有尿不湿么&p;; &p;;我先给他处理一下湿疹。&p;;夏至抱着肉肉去浴室洗澡,霍佳跟着她&p;;你有指甲吗,别划着他了。&p;; &p;;你真是矫枉过正。&p;;夏至伸出自己的手指头给她看&p;;不但没有指甲,还没涂指甲油。&p;;夏至看了看霍佳蓝色的指甲油&p;;每天都换指甲油的颜色吧难怪你侄子不喜欢你。&p;; &p;;谁说他不喜欢我,他一口一个姑姑。&p;; &p;;他现在不会讲别的,好像喊谁都喊姑姑吧,刚才我听到她喊我们家的五婶姑姑呢。&p;; 霍佳无语,也只有碰到夏至她才会哑口无言&p;;你快点,别冻着我侄子。&p;; &p;;有本事别找我。&p;;夏至脱掉肉肉的衣服,把他放进儿童浴缸里。 为了红糖,桑旗特意让人修了一个儿童的浴缸,不跟大人的混用。 &p;;这是我女儿的专用浴缸,看在肉肉我从小带过的份上才给用。&p;;夏至坐在浴缸边给肉肉洗澡&p;;他怎么这么胖&p;; &p;;胖怎么了,小孩子就是要胖。&p;; &p;;谁说的,肉肉快两周了吧,这体重绝对超标了。&p;;夏至给他几只小鸭子和在水里玩的玩具,肉肉认真玩着,不哭不闹。 &p;;我侄子胃口好。&p;; &p;;那也不能乱吃。&p;; &p;;谁说乱吃我有请儿童营养师。&p;; &p;;就算是你心疼他,也不能娇惯,要懂得克制懂不懂&p;;夏至白她一眼。 &p;;说的好像你家白糖那时候不胖一样。&p;; 霍佳这句话刚说出来,夏至正在给肉肉擦沐浴露的手停了下来。 霍佳垂着眼皮&p;;怎么,桑时西还没跟你说白糖的下落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白糖是死是活&p;; 夏至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帮肉肉洗澡。 夏至不理她,她颇无趣地在浴室里四处张望。 &p;;霍佳。&p;;夏至抬头跟她说&p;;别吓唬小鱼了,她都快被你吓破胆了。&p;; &p;;林羡鱼你怎么帮她讲话她是你安排在桑时西身边的眼线,还是我的&p;; &p;;我吃饱了撑的,监视你们做什么&p;;夏至给肉肉洗完了澡,用浴巾将他包起来走出浴室&p;;霍佳,你的被害妄想症还没好&p;; 夏至帮肉肉上了湿疹的药膏,穿上衣服,然后将药膏递给霍佳&p;;他拉完便便就帮他洗小屁股,然后涂这个,不要太厚,抹匀了就行了。&p;; 霍佳犹豫着没接&p;;你去给林羡鱼,教她,现在她是肉肉的保姆。&p;; &p;;她还是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你让人家帮你照顾孩子她是桑时西的护士,你让人家身兼数职是不是太苛刻了,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桑太太呢&p;; &p;;不用你提醒。&p;;霍佳抱起涂完药换了新尿不湿的肉肉,他应该蛮舒服的,靠在霍佳身上睡着了。 &p;;你还真是把卸磨杀驴演绎的淋漓尽致。&p;;夏至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冷哼&p;;你这几天在这里,可能还会有事情来找我。&p;; 霍佳回报她更冷的微笑&p;;你刚才就应该把我赶出去,可惜你没有。&p;; &p;;啧啧啧。&p;;夏至摇摇头&p;;真的有一成不变的人,连桑时西都变了,你还那副德行。&p;; &p;;他哪里变了&p;;霍佳都一只脚踏出去了,又缩回来看着夏至。 &p;;说不好。&p;;夏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p;;但是我这次见到他,觉得他身上的气息都变得柔软了,他的戾气在一点点消失。霍佳,这是很可怕的事情,他在改变,但是你还在沉浸在过去里。&p;; &p;;所以,也可以说你从你儿子的死中走出来了,你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彻底把白糖给忘掉了&p;; 霍佳的嘴还是那么恶毒,如果不是她怀里抱着肉肉的话,夏至真的很想用门口的那只花瓶敲死她。 夏至抿抿嘴唇,忍住了。 &p;;霍佳,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拒绝桑时西的求婚&p;; 第999章 关你什么事 &p;;关你什么事&p;;霍佳的后背僵了一下。 &p;;按照我对女魔头霍佳的了解,你好像不是那种会跟桑时西耍花枪的那种人。&p;; &p;;关你什么事&p;;霍佳继续她那句灵魂拷问,她已经不太耐烦了,烦躁燃烧在眼睛里。 不过,她吓得了林羡鱼,吓不住夏至。 因为她们俩个是死对头,彼此斗争了多年。 夏至笑嘻嘻&p;;我是提醒你,桑时西向你求婚是因为愧疚不是爱情,小心愧疚慢慢淡去了你没抓住这个机会,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p;; &p;;关你什么事&p;;霍佳大吼一声,没吓到夏至,在她怀里已经睡着的肉肉被惊醒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霍佳一边哄着肉肉,一边瞪了夏至一眼,急匆匆地走出了夏至的房间。 夏至靠在门口看着霍佳的背影走进了她的房间。 说真的,霍佳拒绝桑时西她是满诧异的,她觉得霍佳不是那么纠结的人,她那么爱桑时西,应该会一口答应。 除非,她没那么爱了。 桑家,很久没有住过这么多人了。 桑家的晚餐很丰富,但是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家里的阿姨一个一个地送去每个人的房间里。 所有人都送到了,但是大桑不在房间里。 五婶去跟夏至说&p;;大少爷不在房间。&p;; &p;;哦,没事,我去找找。&p;; &p;;好像在花园里,老李在花园里那个地方看到了大少爷。&p;; 五婶说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当年出事的那个露台,桑家的人都不敢提,只敢说那个地方。 夏至沉吟了一下&p;;好,我去找他。&p;; 她慢慢走到那个露台,果然在栏杆边上看到了桑时西,他拄着拐杖站在那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 那件事过去了好一阵子,夏至才能鼓足勇气站在这里,偶尔她也会来,每次来都似乎看见谷雨从栏杆边翻下去的那一幕,都会想起白糖被桑时西抱在胸前的那一瞬间。 &p;;桑时西。&p;;她没过去,隔的远远的喊他。 其实夏至上楼的声音桑时西听见了,她现在有孕在身,穿着平底鞋,虽然步履轻缓,但他还是听到了。 自从他瘫痪了之后,他的耳朵变得比之前灵敏多了。 “嗯。”他没转身,就那么依着栏杆站着。 “四婶在房间没找到你,她给你送晚餐。” “唔。”桑时西看着楼下,之前谷雨摔下去的地方,开发出一大片的花圃,里面种着很多红颜色的小球状的花:“那是什么花?” “千日红。” “哦。”那红色太多了,有点刺眼。 他转过身来看着夏至。 这还是夏至时隔一年来第一次看到站起来的桑时西。 他穿着灰色开衫毛衣,同色的长裤,样子外型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可夏至总觉得他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的刺,好像没有了。 “我会吃晚餐的,等一会。” “等到天空完全黑下来。”现在天边还有残留的橘红色的夕阳。 夏至是知道桑时西的某些怪癖的,比如他一般吃晚餐真的是晚餐,要在天漆黑之后才会吃。 他说他不喜欢看着天空有颜色的时候吃饭。 “哦,那个。”他自嘲地轻笑了一下:“那些早就被打破了,那时候我天天躺在病房里,也不知道白天黑夜,而且林羡鱼那个变态,给我吃饭的时候什么时候也没看过时间。” 他说林羡鱼是变态,等会那姑娘又得委屈地哭出声来。 今天天气很好,橘色的残阳在天边一点点地移动,越来越远,此时花园里的路灯都亮起来了,夏至和桑时西在彼此的眼里的形象也清晰起来。 夏至想起第一次见到桑时西的场景,也是在桑家。 桑时西穿着黑色滚着咖啡色边的睡袍,出现在她和桑旗身后。 他给夏至的第一个印象,强大,阴郁,琢磨不透 后来这种第一眼印象延续了很久,从头至尾,夏至对桑时西都是抗拒的,要不让他靠近她,自己也不想去了解他。 现在忽然,夏至没有那种感觉了。 桑时西的脸前方始终笼罩的那团云雾好像消散了。 夏至往桑时西的面前走了两步,桑时西喊住她:“别动,就站在那里。” “夏至,你还恨我吗?” 她站住了,对于桑时西这个问题,她值得思考一下。 “不恨了。” “恨过吗?” “恨过。” “我杀了白糖,霍佳害死谷雨,现在那些仇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吗?” “冤冤相报的都已经报了,你也已经死了一次了,死而复生就是重生。”夏至走到他面前,握着冰凉的栏杆。 冰冷的手感就像是她握不住的那天谷雨的手指。 “以前。”她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压根不敢到这里来,甚至走到这里就要绕开,桑旗每天都带我过来散步,渐渐的,我能在下面站一会儿了,再后来我也可以一个人站在这里很久很久。 去的人已经去了,犯的错也犯过了。 该惩罚的也惩罚过了,桑时西,对于爸爸来说你仍然是他儿子,对于桑旗来说,你也永远是他哥哥,不管他想不想承认。 桑时西,你知道吗,你和桑旗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你们都拼命否认对方的存在,而不是想着如何共存。” 夏至的手轻轻地放在桑时西的手背上,她的手很柔软,手指微凉。 桑时西略惊异地低头看了看放在自己手背上的夏至的手。 一直以来,夏至都不肯靠近他,不肯触碰他。 “争夺,到了最后变成了习惯,你们争夺的东西可能到了最后,自己都没办法确定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夏至的声音,飘散在凉凉的空气中。 桑时西侧着身子靠在栏杆上:“我不需要这些鸡汤,你讲给桑旗听就可以了。” 夏至耸耸肩:“我也没想说服你,我们下去吧,这里风大。” “不用了,既然我能上来,也能下去。” “你想一个人再待一会?”桑时西很拗的,她没打算扳直他。 她转过身准备下去,桑时西在她身后问:“为什么最后,你们换掉了霍佳枪里的子弹?” 第1000章 你是我妈妈吗? 夏至站住了,转过身告诉桑时西:“自始至终,我和桑旗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去死,虽然我们很恨你,可是这种恨永远不能取代亲情。其实就算我们不换子弹,霍佳没有真的想要要你的命,要不然也不会只打到你的胸骨,毕竟她离你那么近,不可能会打偏。” “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们的仁慈?”桑时西微笑着。 夏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笑了笑:“你永远会觉得,哪怕你活着都是我们在施舍你。” “桑时西你的成败感太重了,这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 “所以你们已经不恨我了?” 夏至仔细地想一想,许久才回答,:“很有可能也许我们一开始从来就没有恨过你。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说你和桑旗是天生的敌人。我倒是觉得是你们把彼此当做了天生的敌人,其实并不是。” 夏至说完又叮嘱桑时西:“今天很冷,你早点回房间,别感冒了。” 她的手刚刚碰到露台跟门把手,听到桑时西在跟她说:“你过来。” 刚才他还不让夏至靠近他,现在又让她过去。 桑时西永远是这样,喜怒哀乐都让人琢磨不透。 让她过去就过去,夏至转身走到桑时西的面前:“怎么了,想让我陪你聊聊还是让我扶你下去,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桑时西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然后拨了一个视频电话举到夏至的面前给她看。 电话通了,从里面露出了一张圆圆的白白的胖胖的小脸,很开心地对桑时西喊:“时西爸爸,你最近经常会打电话给我呀,你的病好了吗?可以来看我了吗?” 夏至的心忽然收紧了,呼吸停滞。 她的手紧紧的握住桑时西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的屏幕。 那画面里的是一个小男孩,头发卷卷的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那么像那么像那么像她的白糖啊。 电话里的小男孩也看到了夏至,睁眼圆眼睛看了好几秒:“你是谁呀?你是我妈妈吗?” 夏至不能呼吸,她眼前的小男孩,又清晰又模糊。 大概有两年了吧,她都没有再见过白糖。 但是一直以来白糖的形象在她的脑子里,在她的心里生根。 他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一笑起来唇角就有两个很深的小梨涡,跟桑时一模一样。 他的眼睛则很像夏至,笑起来的时候,喜悦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现在视频里的小男孩比她印象中的白糖要大一些,五官却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脸颊稍微的瘦了一点点,能看出来一丢丢的尖下巴,但是大体上还是圆圆的。 他是她的白糖吗?难道白糖真的还活着?真的还没死? 夏至喜出望外,她拉着桑时西胳膊的手都在发抖,不能自持。 她害怕的都不敢问桑时西视频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白糖? 倒是电话里的小男孩兴奋的大声地说:“你是我妈妈,你跟照片上一模一样。你是叫夏至吗?” “我,我是”夏至的声音软软的:“我叫夏至,你叫桑允修吗?” “我叫桑允修呀,我的小名叫白糖啊,听说是外婆给我起的。你是我妈妈吗?” 夏至抬起头来看着桑时西,桑时西的整个人在她的面前是摇晃的,好像他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 转圈圈打转转。 因为白糖她的世界变成了万花筒。忽然的一下,就算绚丽多彩起来。 她紧张的盯着桑时西的脸,桑时西也在看着她。 她在桑时西的黑瞳中找到了自己,很奇怪的表情,又憧憬又害怕又惊喜又惶恐。 桑时西终于点点头:“是的,他是白糖,他没死。我将他藏了起来,藏在澳洲。” “我去过澳洲。”下次夏至终于能够发出声音了:“可是我们没有找到他。” “消息是真的,但是我及时将他转移了。只要我不让你们找到他,你们永远都找不到。” “不要紧,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夏至的腿软了软,多亏桑时西扶着她,她才没有跌到。 一向很坚强的夏至,眼泪鼻涕同时横流。 视频里的白糖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妈妈,你别哭。我会保护你的,我是sprn!” 他在电话里做出超人的动作:“我是咸蛋超人。” 白糖手里高高的举着两个手办,一个是超人一个是咸蛋超人。 白糖小时候挺喜欢这两个英雄卡通人物,这样的手办不知道买过了多少。 夏至记得在白糖三岁生日的时候,她曾经送给白糖一个咸蛋超人的手办,因为这个手办很难买,费了很大的周章才买得到。 不知道现在白糖手里拿出的那个是不是夏至送给他的。 夏至的心在狂跳,桑时西对视频里的白糖说:“你撸起袖子,把胳膊上的胎记给你妈妈看。” 视频里的白糖就很听话的将袖子高高地撸起来,露出大胳膊上的一小块红色的有点像一颗心形状的胎记。 夏至的心像是被那颗心给击中了。 砰的一声。 白糖出生的时候胳膊上就有这么一块胎记。 夏至当时还跟桑旗说笑:“那是守宫砂,等到白糖交了女朋友亲密接触后之后,那个守宫砂就会消失。” 这是独一无二的,这千真万确的是白糖。 夏至跌倒在了地上,只听到电话里的白糖在跟她说:“妈妈,你会来找我吗?你会来吗?” 桑时西对白糖说:“你爸爸妈妈很快就过去接你,你乖乖的,我们先挂了。” 桑时西挂了电话,低头看着瀑蹲在在脚底下的夏至。 “地址我会告诉你,明天爸爸的婚礼过后,你们就去接他,这一次不会落空。” 夏至全坐在那,像一块小小的石头,只不过后背在发抖。 “我在这个露台上亲眼看到,你用白糖挡枪。虽然我不愿意相信白糖死了,但是理智告诉我他是活不了的。” 第1001章 不用谢我 “我给他穿了避弹衣。”桑时西说:“我没那么丧心病狂,白糖是我的当做儿子那样对待的人,我不会让他死的。” 夏至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再也不说话了,就像是被石化的雕塑。 就这样蜷缩了好一会儿,桑时西挪动脚步准备离开露台,忽然夏至抱住了他的腿。 她的眼泪甚至都打湿了他的裤管,隔着长裤都能感觉到湿漉漉的触感。 “谢谢你桑时西,谢谢你,谢谢你让白糖活着,谢谢你,谢谢” 夏至一连说了很多句谢谢。 这是他们认识了这么久,下次也没有一次性跟他说过这么多句谢谢,他的道歉是发自肺腑的。近乎于卑微的,下次从来没有在30岁的面前呈现过这样的状态。这大约是心甘情愿。诚心诚意的道谢。 突然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像是一双手轻轻地拨开了遮在桑时西心中的阴霾,有种通云见日瞬间看到朗朗乾坤的感觉。 但是他的语调仍然是平平:“没什么好谢的,我把白糖藏起来两年。让你们母子分离,你该恨我才对。” 夏至只是摇头:“不,你让白糖还活着,谢谢,谢谢你。” “你还行吗?要不要我让人来扶你?”下 夏至还蹲在那儿,缩成一小团。 桑时西慢慢走出露台,桑家还是老样子,基本上都没变,到了晚上就比较的冷清。 因为谷雨在这里坠楼,所以桑家佣人们都不敢在晚上到花园里。 桑时西回到洗漱完正准备睡觉,房门被敲响了。 林羡鱼去开门,对桑时西说:“是桑旗哥哥。” 她还真会攀亲戚,夏至姐姐桑旗哥哥。 桑时西背对着他坐在窗口,没有回头:“如果你是来道谢的话,那不必了,夏至已经谢过我了,况且这件事情我也不认为是我帮了你们,毕竟我把白糖藏起来那么久。” “我有个朋友在澳洲,已经去了你给的那个地址,看到了白糖。” 桑时西淡淡点头:“确认了就好,你们也被耍过蛮多次,还好这一次没让你们失望。” “我已经让我那个朋友连夜带他从澳洲赶回来。” “那我提前恭喜你们一家团聚。” “大哥,”桑旗忽然唤了一声,手搭在了桑时西的肩膀上:“我们俩之间的纷争,希望就在白糖这件事情上就画上一个句号吧。” 桑旗手心温暖,桑时西穿着相对较薄的睡衣,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 桑时西伸出手,将桑旗的手给推下来。 “我们之间早就是句号,跟白糖无关。我若是你,我就不会对一个囚禁自己儿子两年之久的人而感激涕零。你可以不恨我,但是你不要左右我对你的厌恶,自始至终,从开始到现在,桑旗,我还是坚信如果没有你,我会得到的更多。” “其实你一直以来得到的就很多,只是你一直都不满足而已,如果” “好了,不用跟我灌鸡汤,也不用跟我说教。”桑时西转过轮椅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桑旗的眼睛:“你现在是胜利者,你说什么都可以。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桑旗来就是想道谢,不过桑时西不接受,他也习以为常。 桑时西一向都是这个风格,只不过他自己的心境好像忽然变了,遇到这个永远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桑旗决定接受而不是排斥。 他深吸一口气:“有时候,对待一切无法改变的事情,我选择接受,晚安大哥。” 桑旗转身走出了桑时西的房间,林羡鱼站在门口刷牙,电动牙刷滋滋滋。 她不敢走过去,因为看桑时西的侧面,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所以这个时候她是断然不敢招惹他的。 就算人离他那么远。也免不了招他讨厌。 桑时西扭头瞪着她:“你刷牙可不可以去洗手间?声音吵死了。” 林羡鱼灰溜溜地回到洗手间里面去刷牙。 洗漱完之后,她从洗手间里出来,桑时西还坐在窗口。 “我帮你关窗户好不好?要不然你会着凉,明天你爸爸的婚礼上你会一直打喷嚏流鼻涕,形象全无。” 桑时西不置可否,坐着轮椅走到床边,林羡鱼赶紧去关了窗户,然后扶他上床。 她发现桑时西很有力气,她只要稍微搭一把劲,桑时西就可以自己坐在床上。 相信假以时日他完全可以自己走路,行动自如。 “刚才你弟弟来找你说的那些话挺感动的,你也太没有风度了。” “闭嘴!”桑时西粗暴地打断她:滚回你的房间睡觉。” “干嘛这么暴躁?心中总是藏着恨,人活着也不开心,应该打开自己,放开胸怀。” “林羡鱼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闭嘴,我会告诉霍佳你很闲,还有我们俩的房间中间有一道暗门,可以来去自如。” “不不不,”林羡鱼急忙高举双手投降:“大神,你饶了我,我现在就回房间睡觉。” 她才不想多此一举,万一被霍佳给知道了一定会要她好看。 不过霍佳好像在全心全意的照顾他的小侄子,暂时都没有时间来搭理她。 一看就知道霍佳疏于照顾,一点都不熟练。 林羡鱼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这桑家大宅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即便是住了这么多人进来,还是觉得非常的空旷。 桑时西真的是一个性子特别冷淡,让人想用平底锅敲他一顿的人。 刚才桑旗已经那么诚心诚意的跟他说出一番话,桑时西不但不为之所动,还叫人家给赶了出去。 所以林羡鱼也可以断定,他们的关系闹得那么僵,绝大部分的责任肯定在于桑时西。 是什么人能够固执地一定要和自己的弟弟为敌? 就算是得到全世界又怎样? 得不到自己爱的人,还不是会孤独寂寥一生? 林羡鱼就没想要得到那么多,她只想让爸爸在牢里好好服刑,早点出狱。 而弟弟治好腿考一个好大学。 她呢?林羡鱼揉揉鼻子翻了个身,睡着了。 第1002章 等会有好戏看 因为桑家曾经出过事,所以婚礼就没在桑家举行,而是在大禹集团旗下的一个酒店里。 婚礼的所有流程都和年轻人结婚一样,一个都不少,除了没有像年轻人那样热闹的去抢亲堵门之类的风俗之外,其他的都一样。 桑太太今天很美,夏至帮她改良过的旗袍式婚纱,上半身和领口都是旗袍是的,做工精美,订满了珍珠和水钻,而下摆则是做成了婚纱式的拽地长裙。 桑太太虽然也50多岁了,可是身材保持的很好。 她坚持不做医美,优雅地老去,所以她脸上的每一道褶皱都是那么自然,老的那么从容。 其实今天这个场合卫兰出席是很不合适的,她毕竟是桑先生的前妻,而且大家之前也闹得那么不愉快,但是卫兰坚持要出席,所以就算是桑家拒绝了任何媒体的采访,也有很多记着长枪短炮的架着摄影机和照相机,在酒店和桑家门口蹲点。 因为许久没有露面,甚至都办过葬礼的桑时西忽然复活了,所以各大媒体都炸了。 当他们从里面刚从桑家走出来,镁光灯就闪个不停。 林羡鱼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当一个闪光灯在她面前闪亮的时候,她差点没左脚踩到右脚摔倒。 桑时西颇为嫌弃的低头看她一眼:“你行不行?” “我可以的。” “你又不是主角,不要如此紧张。”桑时西冷言冷语。 林羡鱼很吃瘪:“你要不要这么刻薄。” 不论怎样。桑旗他们安排的妥当,桑先生和桑太太的婚礼还是进行的十分顺利。 夏至一直心神不宁,一方面白糖昨晚就已经上飞机了,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回到锦城。 另一方面她很担心卫兰。 她的神智还并不是像常人那么清楚,夏至真怕婚礼进行当中卫兰会闹事。 霍佳倒是很是希望能够闹一场,虽然桑先生的夫人是谁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过她倒是想看看夏至手忙脚乱的样子。 她不是自诩女强人吗?觉得自己八面玲珑,各方各面都做得很好,那她就拭目以待了。 不过霍佳期待出现的情景一直都没有出现,婚礼的每个环节都进行得非常的顺利。 晚宴的时候,也进行的很平稳,看样子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霍佳手里的高脚杯里的红酒,已经空了门满满了空,足足喝下去小半瓶。 卫兰就在跟她隔一个座位的地方。 她起身端了一杯红酒坐在卫兰身边:“怎样,伯母,看你今天晚上吃的很少。” 卫兰目不斜视,当做没有听见霍佳跟她讲话。 他们两个做婆媳的时候彼此都不喜欢彼此,但是卫兰碍于霍佳身世背景没敢轻举妄动,所以两人相处的还算是风平浪静。 她不理霍佳,眼神投向前方。 霍佳就追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她正在看桑太太。 霍佳抿了一口杯中酒:“现在琴晴可以名正言顺的叫她桑夫人了,桑夫人今天晚上可真美呀,虽然年纪不轻了,但是很有韵味,毫不逊色今天晚上来的每一个女客人。” 卫兰终于扭过头狠狠的瞪着霍佳:“你以为你说这种废话就能够激怒我?” “我干嘛要激怒你?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就是说你桑夫人这个身份彻底是易主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属于你。”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事实,别以为我还疯疯癫癫的脑子不清楚,我看得比你透的很,你以为现在我儿子跟你求婚是因为回心转意?你还耍花腔不接受求婚,我可以这么告诉你,你压根就再也没有第2次机会。” “伯母,我们何必这么互相伤害?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顺风顺水的结婚了?就算是登记过了,也要让他们这个婚礼过得难忘一些。” “霍佳,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桑彦坡结婚娶谁关你什么事?你还要在这里兴风作浪,难怪我儿子看不上呢你,不管是怎样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一个人歹毒的女人。” “是啊,我很歹毒。”霍佳完全不在意:“我唯恐天下不乱呢,但是他们的婚礼进行的顺不顺利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你毕竟是我的前婆婆,以后也可能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只是想着为你出一口恶气。” “霍佳,你不要在我的耳边哼哼唧唧像一只讨厌难缠的苍蝇。”卫兰厌恶地看她一眼。 在她心里她一直都不喜欢节课,谁说歹毒的女人都喜欢她的同类? 卫兰反观霍佳做过的那些事,觉得她简直是恶毒到了极点,反正这种人做自己的媳妇,是绝对不可能。 卫兰不理她霍佳倒也悠然自得:我是不忍心看到你坐在这里黯然神伤,所以等会就会有精彩的一幕发生。” 卫兰拧着眉头:“霍佳你又搞什么鬼?” “看到了吗?”她指了指放在舞台一侧的推车上的蛋糕:“他们等会就要切蛋糕了,当刀切下去的那一刻,就会有好戏发生。” ”你在蛋糕里面放了什么?” “放了绝对能让你讨厌的那个人被炸的满脸花的东西。” “霍佳你还真是坏的淌油,桑彦坡和琴晴结婚关你什么事?你从哪里跑出来报哪门子不平?”卫兰冷笑,抱紧了胳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夏至就在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卫兰也没有让夏至过来跟她说霍佳刚才跟她说的话。 霍佳微微一笑,就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夏至忙忙碌碌只看到卫兰和霍佳在说话,完全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是他们的话却被林羡鱼听到了。 从婚礼刚进行的时候,林羡鱼的右眼就跳啊跳啊,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然后她去偷偷的撕了请柬上的一小块红纸贴在眼睛上,结果被桑时西给发现了,勒令她把眼皮上的红纸给摘下来。 她跟桑时西据理力争说不是迷信,一定要点红色来镇压即将到来的凶险,桑时西冷冷的看她一眼,就和一个相熟的朋友打招呼去了。 第1003章 蛋糕里面有炸弹! 林羡鱼的牵着肉肉的手在大厅里面晃悠。 小孩子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霍佳又将江肉肉交给了林羡鱼。 说来也奇怪,霍佳什么人都不相信,单单相信林羡鱼,居然将她的心肝宝贝侄子全权交给她。 林羡鱼已经牵着肉肉的手在大厅里转了有好几圈了。 偷拿了两个门上的气球,拔了一把花篮里用来装饰的鲜花,有一个孔雀装饰的羽毛很漂亮,肉肉想要,林羡鱼连拔了两把,再拔下去的话,那个孔雀屁股的毛都要秃了。 就在她牵着肉肉的手,经过卫兰和霍佳的身后的时候,忽然看到霍佳指了指舞台旁边的蛋糕对卫兰说。 “我在里面放了能让你讨厌的那个人炸的满脸花的东西。” 林羡鱼下意识的看过去,便看到了放在舞台边的好几层的婚礼蛋糕。 刚才肉肉还想要吃,林羡鱼好说歹说的让他再等待一会儿。 她没有听错吧,霍佳居然在蛋糕里面放了炸弹?难道等会儿桑太太一刀切下去之后就会爆炸? 林羡鱼急忙抱着肉肉先从她们身后离开,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霍佳有毛病吧,关她什么事?她干嘛要那样做? 林羡鱼真的蛮喜欢那个桑太太的,眉眼温柔,而她的眼睛也是极为清澈的,如果她是桑先生的话也会选择桑太太,而不会选择卫兰。 桑太太刚才还走到她的身边,让她多吃一点东西,还问她在桑家住的习惯不习惯。 这样好的女人,怎么能够让她等会儿被炸的满脸花? 林羡鱼抱着肉肉去找桑时西,桑时西正在和一个朋友聊天。 她本来在想要不要跟桑时西说,但是后来想了想,霍佳是桑时西的未婚妻,万一他选择相信霍佳怎么办? 算了,事不宜迟,眼看桑先生和桑太太就要去切蛋糕了,她把肉肉往桑时西的怀里一塞。 桑时西转头惊愕地看着她:“干嘛?” “你照看一下他,我有事。” “林羡鱼”桑时西话还没说完,林羡鱼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等她跑到台前发现,司仪已经将婚礼蛋糕推到台上去了,而桑先生和桑太太正面带微笑地手持着蛋糕刀准备切蛋糕。 这个时候再去找夏至告诉她情况已经来不及了。 林羡鱼环顾下四周,回头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霍佳,正抱着双臂面带微笑悠然自得地看着她。 这个霍佳真是搅屎棍,桑先生和桑太太结婚关她什么事?她干嘛要弄得如此腥风血雨? 桑先生和桑太太正要往蛋糕上切上去,来不及了,林羡鱼来不及多想,就冲上了台握出了推车的把手,在桑先生和桑太太,以及大厅里所有宾客诧异的目光中把婚礼蛋糕给推下台去了。 夏至本来正在焦急的等待白糖的到来,桑旗的朋友说他们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会到这里来,桑旗去机场接,夏至就在大厅的门口翘首以待。 忽然听到大厅内一片哗然,夏至回头看,看到了林羡鱼正推着蛋糕车一路横冲直撞往门口跑。 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晓得林羡鱼哪根筋搭错了,急忙过去:“小鱼你” “来不及解释了,来不及解释了,”林羡鱼大声地嚷嚷:“夏至姐姐赶快让开,快点快点!” 夏至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林羡鱼就推着蛋糕冲出去了。 桑时西坐在座位上错愕的坐直身体,那个变态小客户又怎么了? 他微微转头,撞上了坐在他身边的霍佳的笑脸。 他皱着眉头:“你又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倒是要问问你的小看护,她想要做什么?”霍佳向他伸出手:“来,我扶你出去看戏。” 众人以及宾客们通通跑到大厅外围观林羡鱼像一只疯猪一样推着蛋糕满花园乱跑。 桑时西大喝:“林羡鱼,你在搞什么?” 林羡鱼正跑得满头大汗,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看了桑时西一眼:“你们赶快后退后退,蛋糕里面有炸弹!” 众人哗然,齐刷刷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爆炸,本来是挤在门口看热闹挤得满满当当的宾客们拔脚就跑,很快就跑的一个都不剩了。 夏至急着向她招手:“小鱼,你把蛋糕就放在那儿,赶快过来,快点!” 林羡鱼四处看看,这附近没有人,旁边都是花,还有一个景观湖,就算到爆炸了也没什么。 林羡鱼松开蛋糕车向他们跑过去了,她跑得太快,一下子没刹住车,差点一头撞进桑时西的怀里,还是桑时西握住了他的胳膊。 “咦。大桑,你的手指头怎么这么凉?”林羡鱼抬起头看着大桑,怎么觉得他的脸色也挺苍白的。 桑时西低头盯着她几秒:“然后冷笑,我是在为你骄傲呀,排爆小英雄。” “哪里哪里。”林羡鱼挥挥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忽然此时霍佳却慢悠悠的向花园中心的那个蛋糕车走过去了,夏至大声叫她:“霍佳,站在那儿别动,很危险!” 霍佳充耳不闻,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履异常坚定又稳健,一步一步地向蛋糕圈旁边走去。 桑时西看着她的背影,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低头看了还傻乎乎的林羡鱼。 她刚才可能跑得太急,蛋糕上的奶油都粘在了她的鼻子上。 他伸出手指抹了一点林羡鱼鼻子上的奶油,放在嘴里尝尝:“蛋糕很好吃啊,可惜都被你给破坏了。” “什么意思?你未婚妻要去找死了,你还不过去拦着她!”林羡鱼急得直跳脚:“蛋糕里面有炸弹,霍佳会被炸死的!” 桑时西按住林羡鱼的肩膀:“干嘛?又想做救人小勇士?” “霍佳!”林羡鱼大声喊,霍佳走到了蛋糕车的边上拿起了放在车上的刀,冲众人笑笑:“该切蛋糕了。” 第1004章 她又被霍佳给耍了 霍佳手拿着餐刀向蛋糕切去,林羡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要啊,会爆炸的!“ 大概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林羡鱼不知道。 霍佳一刀就切开了蛋糕,林羡鱼捂着眼睛尖叫:“霍佳,你躲开啦!” 但是她没听到爆炸声,四周也很安静,她抬起头向霍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霍佳手里端着装着蛋糕的纸碟,正慢条斯理地往嘴里填了一口:“这蛋糕味道真不错,不过宾客们都没有尝到,林羡鱼,你搞砸了桑先生和桑太太的婚礼。” 林羡鱼目瞪口呆地看着霍佳又看了看蛋糕,蛋糕已经被她切开了,看上去和普通蛋糕并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回事儿?”林羡鱼跑过去,用蛋糕铲在蛋糕里面扒拉了一下,哪里有什么炸弹,只是普通蛋糕而已。 “不是说蛋糕里面有炸弹吗?”林羡鱼傻里吧唧地看着霍佳。 “谁告诉你蛋糕里面有炸弹?”霍佳放下手中的纸碟,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羡鱼:“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还是怎么的?不过你已经完美地破坏了整场婚礼,宾客们都被吓走了。林羡鱼,你好本事呀!” 霍佳拍了拍林羡鱼的肩膀,从她的身边走掉了。 林羡鱼呆呆的站在蛋糕前,直到她看着霍佳的背影走进了大厅,才忽然明白过来。 “难道根本就没有炸弹,是她故意说给我听的?”她喃喃自语。 “你才知道?”桑时西嘲讽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你以为霍佳会在我父亲的婚礼上闹事?” “为什么不会?你爸爸娶的又不是你妈妈,她为你出气也是应该的。” “你什么时候看问题才能不要这么表面。”桑时西也从她的身边慢慢地走过。 林羡鱼真的很挫败,看来真真的是她搞砸了整个婚礼。 她的本意是不想让桑太太受伤。 夏至走到林羡鱼的身边,拍拍她的后背宽慰道:“没关系,反正婚礼也进行到尾声了。” “我是不是弄砸了?”林羡鱼哭丧着脸:“可是我刚才在霍佳的身后听得清清楚楚,她跟卫夫人就是那么说的,说她在婚礼蛋糕里面放了炸弹,要把桑太太炸的面目全非。” “她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一个人做一件事总是有动机,她跟我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没必要会害她。” “可是桑先生娶的不是卫夫人。” “那又关霍佳什么事?霍佳为什么会来出席就是想看个热闹,正好你又特别关注她,所以她就戏弄了你一下。” “那我就是上当了。”林羡鱼很挫败:“我实在是太笨了。” “不关你的事呀,当时情况紧急,而且你很勇敢的。”夏至揉揉林羡鱼的短发:“你都不知道刚才你有多勇敢,放心吧,他们都不会怪你的。” 这时前方传来了桑旗的声音,正在大喊夏至的名字:“夏至,这边!” 夏至转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就看到了桑旗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向她走来。 那个男孩个子已经很高了,已经到了桑旗的腰部。 白白的皮肤,卷卷的头发,看上去比视频上稍微瘦一些。 是白糖,真的是白糖。 夏至想喊,但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面喊不出来。 她张了张嘴,发出一些特别单调的音节。 桑旗弯腰对白糖说:“妈妈。” 白糖便撒丫子向夏至的方向跑过来,张开双臂大声喊:“妈妈!” 夏至还没反应过来,一颗炮弹就向她冲过来了,差点没把她给撞翻。 白糖紧紧的抱住了夏至的腰,他毛茸茸的卷卷头发的脑袋扎在夏至的胸口,小卷毛刺的脖子痒痒的。 此时此刻,事到如今夏至才有了100的真实感。 从昨天到现在,虽然桑旗已经让他朋友确认了那个人的确是白糖,她也跟白糖通过电话,但是没有亲眼相见总是不能相信白糖真的还活着。 现在那个热乎乎毛茸茸的脑袋就在怀里。 夏至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桑旗,桑旗正鼓励向她点点头,她才伸出双手将那个脑袋抱在怀里。 从昨晚到现在是一个不眠之夜,夏至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始终告诉自己,见到白糖之后一定不能哭,别把孩子给吓着。 但是,当她的手指触上了白糖软软肉肉的脸颊的时候,眼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到了白糖的脸上,白糖抬起头摸摸她的脸:“妈妈,你跟照片上一模一样,都漂亮。” 白糖还跟小时候一样谄媚的功夫一流。 夏至捏捏他的脸,咧了咧嘴想笑,但是眼泪压根就止不住。 两年多了,白糖杳无音讯,在她的心里,她觉得白糖肯定是死了,虽然不愿意相信。 因为在桑时西准备被霍佳杀死之前都不肯透露出白糖的下落,所以那时候夏至已经100确定白糖已经去世了。 之所以她和桑旗每次收到消息还到处去找,是因为心里面还留一个念想。 真的只是一个念想而已,却没想到现在白糖就真真实实地在她的面前。 她拨开白糖额前的卷发,白糖小时候太淘气,自己偷偷的去爬搡家的那棵大榆树,然后从上面摔下来了,摔了一道疤,在靠近发际线的地方。 这条疤痕桑时西当然不可能知道,也不可能刻意伪造。 夏至的手抖抖嗦嗦地掀开他的碎发,便看到了隐藏在发丝里的那条细细浅浅的伤痕。 她一把将白糖搂进怀里,真的是她的白糖,真的是。 她很没有风度地哭出声:“白糖,老娘还以为你死掉了。” 这时走路还跌跌撞撞的红糖在保姆的搀扶下过来,桑旗便抱起红糖走到夏至的身边将他们两个都圈在怀里。 “白糖,跟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你的妹妹。” 白糖被夏至抱的都要喘不过气了,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到了面颊鼓鼓的红糖,兴奋地伸出手:“幸好是个妹妹。” 第1005章 下次别叫我爸爸了 林羡鱼的运气比较好,因为白糖忽然回来了,所以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糖身上,没有人计较桑先生和桑太太的婚礼最后被弄得一团糟。 桑太太夏至抱着白糖哭成一团,就连一向很硬汉的桑先生脸红了眼眶。 这其乐融融父子子孝的画面在卫兰和霍佳冷漠的注视一下也仍然暖意融融。 桑时西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 桑先生忽然走过来,走到了桑时西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桑时西没有伸手去握他父亲递过来的手,略有些莫名:“怎么?如果是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只是没杀他,并不是救了他。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和白糖的相处也不会空白了两年。” “你知道我做事情一向只看结果,时西,你给的结果是好的。” 桑先生忽然向桑时西张开了臂膀是打算拥抱他,林羡鱼站的一旁看不知道桑时西会不会站起来跟他的父亲拥抱一下。 然而并没有,桑时西只是将轮椅转过去离开了。 呵,这个大桑,他爸爸都主动跟他示好,他还不领情。 这个性子,林羡鱼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跟自己的亲弟弟相处的这么差,甚至还你死我活,感情大多数都是大桑的原因。 婚礼喜变认亲大会,没人再找林羡鱼的麻烦。 霍佳冷眼看了一会,觉得真是无趣,转过脸来看到卫兰也在看着他们。 “伯母。”霍佳用手掌撑着脑袋,笑容可掬:“怎样,看到他们三代同堂承欢膝下,你有什么感慨?” “你若是当年能给时西生下一儿半女,也不会落得被他抛弃的地步。” 霍佳的脸色冷了冷:“不能生的那个人是你儿子,你要搞明白了,桑时西处心积虑的骗夏至给他生儿子,弄了半天还是帮人家养便宜儿子。” “原来,你想给时西生却没那个机会。” 林羡鱼就站在她们身边,听这对前婆媳互相伤害,真是够够的了。 他们回到了桑家,白糖许久没有回到桑家,但是他还有印象。 他兴奋得拉着夏至的手:“妈妈,那边有个沙池,爸爸经常陪我一起堆沙堡。” “哪个爸爸?” “时西爸爸。”白糖雀跃着:“他会堆好厉害的沙堡。” “那你去找他玩。”夏至指了指客厅里的桑时西。 “好。”白糖向桑时西跑去,一脑袋的小卷毛在头顶上飘舞。 “时西爸爸” “推我上去。”桑时西对林羡鱼说。 “可是,白糖在喊你哎,他过来了!” “所以,快推我进电梯!”桑时西语气急促。 “干嘛这么冷漠?”林羡鱼真搞不懂他:“堪小卷毛多热情。” 林羡鱼有意磨磨蹭蹭,白糖已经跑到桑时西的面前一把抱住了桑时西的腰,脑袋扎进他怀里:“时西爸爸,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桑时西低头看着白糖黑黑的卷发,连伸手摸一摸都没有,只是说:“我是你大伯,你以后叫我大伯吧!” “大伯是什么?”白糖从他怀里抬起脸。 “你爸爸的哥哥。” “可是,你是我的时西爸爸。”小卷毛抓抓脑袋,忽然看到了站在桑时西身后的林羡鱼:“姐姐,你是谁?你是我时西爸爸的女朋友么?” “哦不不不,”林羡鱼急忙摇手:“我的命没那么硬,我是他护士,你可以叫我小鱼姐姐。” “小鱼姐姐,你好漂亮。” “哦是吗?”林羡鱼立刻摸摸自己的脸,从一个小朋友嘴里听到赞美,林羡鱼倍感荣幸:“你也很可爱。” “时西爸爸,我们去堆沙堡吧!” “我的轮椅没办法进沙池。” “时西爸爸,你为什么坐轮椅?” “因为我瘫痪了。” “那你什么时候起来走路?”白糖眨巴着眼:“瑞克叔叔教我打篮球,等你好了我们一起打。” “桑允修。”桑时西注视着白糖纯真的眼睛:“我把你放在国外这么久,不让你件爸妈你不恨我吗?” “什么是恨?”白糖睁大眼睛:我就是有点想你,不过瑞克叔叔每天都陪我玩,珍妮阿姨也会做好吃的披萨饼。”白糖回来的时候还哭了一场,非要把照顾她的人都带回来。 桑时西忽然被白糖这句话给噎住了。 纯真如孩子,他不明白什么是恨。 所以他的世界快乐又满足。 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异乡,说白了就是被桑时西给囚禁起来,而且经常换地方,颠沛流离的。 桑时西许久都没出声,终于拍了拍白糖的肩膀:“去吧,去找你爸妈。” “时西爸爸,我陪你玩。” “不用了。”桑时西转头对林羡鱼说:“上楼。” “人家白糖还在跟你说话。” “上楼。”桑时西又重申一遍。 林羡鱼心不甘情不愿地推着桑葚西进电梯,跟白糖挥挥手。 白糖站在那仰着头,看着他们也跟他们挥挥手。 “白糖多可爱。”林羡鱼隔着透明的玻璃门,一直在看站在楼下的白糖:“别说他的眉宇还真蛮像你的。” “他有爸妈,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桑时西声音冷冷的。 “你不是他大伯吗?再说你和桑旗哥哥长得也这么像,你们相像一点有什么奇怪,干嘛拒人以千里之外?白糖那么开心地找你玩,你却那么冷漠。” “小孩子的话不要当真,白糖从小就喜欢赞美别人,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漂亮的,刚才我听到他也跟我们家的五婶说她好漂亮。” 林羡鱼一口气堵在心窝里,差点没把她给憋死。 “你慈祥一点又能怎样?干嘛总是这么刻薄?” “像你这样蠢,搞砸了我父亲的婚礼,幸好女主角不是我妈妈,不然的话你该能预料到你的下场。” “还不是霍佳骗我。”林羡鱼撅着嘴,推着桑时西走出电梯。 第1006章 白糖的行李也收拾好了 白糖在花园里玩到很晚,也不知道他的精力怎么那么旺盛,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一点都不累。 桑时西的房间刚好靠近沙池,白糖欢快的声音就从窗口飘进来。 “爸爸,你会堆时西爸爸教我堆的那个沙堡吗?” “不是这样的,这里有一个尖角。” “对不对?” “不对,爸爸,你没有时西爸爸对的好看。” 林羡鱼洗漱完,刚从她和桑时西房间中间的那个暗门中走过,就听到了桑时西在喊她:“林羡鱼。” “干嘛?” “把窗户关起来。” “今天不冷,开窗户能够透气,干嘛要关?” “你现在除了会顶嘴之外,还有什么长进?” 桑时西冷冷晲她,说到底人家也是给钱的雇主,林羡鱼走过去关窗户,将白糖欢乐的声音关在了窗外,。 她敢肯定桑时西是不想听到白糖的声音,所以才让他关窗户的。 这样的怪人,有小孩子愿意亲近他就应该偷笑了,还拒人以千里之外。 夜渐渐地深了,第二天桑时西就准备离开锦城回卫城。 桑时西临睡前有人敲门,猜得到是谁,所以他是不打算开门的。 但是来人却执着的很,一直敲个不停。 桑时西只能过去开门,桑旗和夏至双双站在门口。 “道谢的话今天已经谢过了,没必要再谢第二次。” 桑时西坐着轮椅堵在门口,没打算让他们进来。 “方便进去说吗?”夏至朝他的房间内扬扬头。 “不方便。” 夏至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由分说地挤进去。 对于这种不速之客,桑时西只能冷面让开一条路让她和桑旗进去。 桑时西关上门,扭头对暗门里的林羡鱼说:“把门关上,去睡觉。” 夏至这才留意到桑时西的房间里居然还有一道暗门,这是一个套房,那个小护士的脑袋在门口探来探去。 她嘻嘻一笑向夏至和桑旗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关上门。 桑时西又说:“关严!” 这时候门锁才咔嗒一声,真的关严了。 “干嘛对人家小姑娘这么凶?”夏至道。 “她会偷听,她是惯犯。”桑时西朝他们扬扬下巴:“你们坐着说吧,不是我客套,而是你们站着我坐着令我很有压力。 夏至和桑旗坐下,桑时西发现只要他们一坐下,夏至的手就自然而然的被桑旗握在手心里。 桑时西只是看着那两双手几秒钟就将目光给挪开了。 “什么事情说吧,如果是秀恩爱的话就不必了。” “明天你们就要回去了吗?” “我们多留两天的话,今天的蛋糕事件就不是一个乌龙了。”桑时西直视着桑旗:“桑家仍然是我的家,你不要一副主人的模样。” 桑旗笑了笑,不置可否。 “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道别的话现在就可以,再见。” 夏至坐在沙发上平视着桑时西。 坐在轮椅上的他和躺在床上的他,还有这样站起来的他,好像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仍然是那个冷漠的孤独的傲慢的桑时西。 “既然你们明天就要走了,白糖的行李我也收拾好了,他目前这么大的衣服我没有,所以回到卫城还麻烦你让人帮他去买一下。” 桑时西没听懂夏至的意思:“你说什么?” “明天白糖跟你一块去卫城。” “为什么?” “我觉得你和白糖可以在一起待一段时间。” “那只是你觉得而已。”桑时西眼中的惊异之色只是闪过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我也跟白糖谈过了,他很愿意跟你住一段时间。” “别忘了他刚刚山长水远的才回到你们身边,现在你把他交给我,那我想请问是施舍还是感激?” “都不是,刚才白糖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跟我们说起你,所以我觉得他现在比起我们他更需要你。” “是让他跟我住一段时间,迟早还是要分开,我也只是他的大伯,完全没必要这样。” “就算是父母和子女也有分开的时候,只有爱人才能长相厮守。”桑旗握紧夏至的手。 “你是跟我炫耀你有了长厢厮守的爱人,我没有。”桑时西仍然是淡淡的冷冷的,闭上眼睛朝他们挥挥手:“如果你们不怕我再一次把白糖给藏起来,我随便你们,我那么大的地方,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孩子。” 桑时西闭目养神不打算再跟他们说话了,桑夏至和桑旗对视了一眼,便起身走出了桑时西的房间,回到他们的房间里。 白糖正躺在大床上睡得正香,夏至弯腰轻轻地将白糖额前的碎发拨到旁边去,躺在他的身边,凝视着他的睡颜。 “他今天晚刚刚回到我们的身边,你就舍得把他送走?”桑旗在床边坐下来。 “这样对白糖和时西都是最好的。”夏至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白糖柔嫩的面颊:“其实他是很乐意白糖跟他在一起的,只不过表面上不说吧。桑旗,你支持我的跑?” ”只要你想好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你真好,”夏至冲他招招手:“快弯下腰来,让我亲一下,你太高了我够不着。” 桑旗弯下腰,夏至抬起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觉得时西有变化吗?”夏至问。 “你说呢?” “你每次都反问我,讨厌死了。当然有变化,我觉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他眼中再也没有那种戾气。” “你是觉得他因为死里逃生才会有如此顿悟,就像电影上的那样?” “不止是那个吧,我总觉得时西会变得跟以前更不一样,再说还有小鱼在,她是个很热心的女孩子,有她在白糖应该会很开心。” “你对那个小鱼挺感兴趣的。”桑旗摸摸白糖的卷发。 “你觉得,她做我们大嫂怎么样? 桑旗扬了扬眉毛:“你是认真的?” 第1007章 奶奶,你喜欢绿巨人吗? 第2天一早桑时西他们就踏上归途,白糖提着他的行李箱颠颠地跑到他们车边来。 桑旗帮他把行李箱给拎上去,然后摸摸他的脑袋:“乖乖听话,过几天我和妈妈去看你。” “好的。”白糖先搂住站的还不是很稳的同行红糖,在她的额头上用力的亲了一下:“希望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比现在长得更高了。” 然后又亲了亲蹲在他面前的夏至:“妈妈,你要好好的照顾肚子里的宝宝。” “那你要好好的当一个哥哥。”夏至揉揉他的头发:“小胖墩儿,希望我过几天去看你,你能够稍微瘦一点。” “瑞克叔叔说我都是肌肉,不是脂肪。” “你这些晃来晃去的也是肌肉吗?”夏至捏了捏他肚皮上的肥油:“就你这些拿来包饺子,一顿都吃不完。” “妈妈,你吃人哪!” 白糖上了桑时西的车,卫兰和霍佳都在车上。 卫兰当然挺不喜欢这个小卷毛,等到车子开动,她回头看桑先生和桑太太都站在原地向他们挥手,卫兰又转过脸来问桑时西:“他为什么会上我们的车?” “有一段时间,我们要和他住在一起。”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你不喜欢他,可以自动忽略掉他。” “一个大活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怎么自动忽略掉他?时西,夏至脑子坏掉了,居然敢把孩子交给我们?他也不怕好不容易见面了,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了?” “白糖虽然不是我儿子,但是他是我侄子,妈,你就当做他不存在好了。” 白糖怀里抱着一个大机器人坐在桑时西的身边,听到他在跟卫兰说话,回头怯怯地看了一眼。 对于卫兰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其实之前卫兰以为白糖是桑时西的儿子的时候对白糖还是不错的。 白糖对这个看上去凶凶的奶奶有些惧怕,但是夏至跟他说如果有人不喜欢他,他就得让那个人喜欢他为止。 所以他将手里的机器人递给了卫兰:“奶奶,给你玩。” 卫兰看着面前的小胖墩和他怀里面的机器人,转过脸去不理他。 “奶奶,你不喜欢玩机器人啊,那我请你吃糖果吧!”白糖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只大大卷,一直递到卫兰的嘴边:“这个能吹出很大的泡泡。” 卫兰推开他的手,有些粗暴差点把白糖手里的大大卷给推到窗户外面去。 “奶奶,你不喜欢吃大大卷吗?白糖又在自己的卫衣口袋里面掏呀掏,掏出了一把水果糖摊开掌心展示给卫兰看:“这个是哈密瓜味的,这个是草莓味的,这个是桃子味的,奶奶你要吃哪一种?“ “我最讨厌吃糖“,卫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为什么,奶奶你有糖尿病吗?”白糖很认真地问她。 他一直举着卫兰的面前,卫兰干脆一把抓起他手中的水果糖用力地扔出窗外。 她等着白糖哇的一声大哭出声,但白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然后很严肃地告诉卫兰:“奶奶,你不可以乱扔垃圾,环卫工人很辛苦的。” 卫兰将脸转向窗外,不再理他。 卫兰本来也不喜欢小孩子,更何况这个小孩子是桑旗和夏至的孩子,更是桑彦坡和琴晴的孙子,她更加讨厌,恨不得掐死他。 她以为他把脸转向窗外不理他,这事就这么完了,但是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她的衣襟被人拽了拽,然后那个胖胖的男孩子在跟他说话。 “奶奶,你知道口袋魔法吗?我有很好看的图画书,你要不要看?” 卫兰很凶恶地凶他:“小胖子,我警告你再也不要跟我讲话。” 小胖墩应该是被她吓到了,果真好几分钟都没有再出声,倒是桑时西淡淡地开口:“妈,你犯不着跟一个5岁不到的孩子这样,拿出您的风度来。” “我当然没有你的好风度,把夏至和桑旗的儿子带在身边。” “我们都是一家人。”小胖墩又声音小小地开口:“奶奶,要不然我给你唱一支歌吧?” “你若是不闭嘴,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卫兰朝他大吼。 一直在旁边玩手机的霍佳拍了拍白糖的肩膀:“小胖子,你看过什么童话故事?” 终于有人搭理他了,白糖立刻开心的回答:“我看过很多童话书,安徒生童话1001夜都看过。” “童话书里有一个固定的反派,那就是巫婆。”霍佳笑嘻嘻:“你害怕巫婆吗?” “不怕,时西爸爸会保护我的,再说我们这里也没有巫婆,只有一个很漂亮的奶奶。” 卫兰忽然笑了,笑得阴森森的:“桑旗和夏至还真会教育,没见他们嘴那么甜过,生出一个儿子却那么会谄媚。” 从锦城回卫城的路途大约三个多小时,因为昨天晚上睡饱了,所以白糖一点都不困,一路上都在跟卫兰套磁。 “奶奶,你要听童话故事吗?” “奶奶,你知道安徒生童话吗?” “奶奶,你喜欢钢铁侠还是绿巨人?” “奶奶,我这里有巧克力酥饼,你要吃吗?” 白糖一口一个奶奶,终于让卫兰忍无可忍:“桑时西,你不让你的便宜儿子闭嘴,我迟早会忍不住掐死他。” 坐在后座的林羡鱼悄悄地向白糖招了招手:“到我这里来坐,我这边有故事书我讲给你听。” 白糖高高兴兴地爬过去,坐在林羡鱼的身边:“小鱼姐姐,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 “小飞象好不好?” “好好好。”白糖立刻兴奋地点头:“那你讲大声一点,让奶奶也听到。” 卫兰的声音从前座阴森森地传过来:“林羡鱼,但凡你说出任何一个字让我听见,我连你一块毒哑。” 第1008章 24小时特别保姆 在车子驶入锦城的边郊的时候,霍佳忽然对桑时西说:“在这里停车,我有点事情要办一下,大概两三天的样子。” 桑时西便让司机停车,霍佳把他她中已经睡着的肉肉的塞进了林羡鱼的怀里:“照看好他,不允许有半点闪失,两只眼睛要盯牢,如果肉肉就算被蚊子咬一个包,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 怀里冷不丁被塞进了一个沉甸甸的孩子,林羡鱼欲哭无泪:“我有工作的呀,大姐,我又不是保姆,怎么可能24小时都盯着他?” “肉肉也睡觉的,你不要夸大其词。”霍佳迈步就准备下车,桑时西在她身后淡淡地道:“用了我的人,是不是礼貌些人家才会心甘情愿的帮你做事?” “你的不就是我的?”霍佳冷笑,然后便下了车,关上车门。 桑时西吩咐:“开车。” 林羡鱼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很快就有另外一辆车把霍佳给接走了。 卫兰看了一眼转过头,很嫌弃地道:“时西。你不会真的打算把这个女人再娶回来吧?” “人家嫁不嫁还是个问题。”37从后视镜里和卫兰对视一眼:“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你睡一觉。” 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卫兰闭着眼睛睡觉,林羡鱼怀里抱着沉甸甸的肉肉,白糖坐在她的身边睁大眼睛睡不着,可怜巴巴的模样。 林羡鱼小声说:“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好好。”白糖立刻点头:“钢铁侠大战菊花怪,我要听那个。” “这是什么故事?” “我妈妈昨天晚上讲给我听的,很好听很好听的。” ”菊花怪是什么?” “菊花怪是在菊花园里面菊花精变的,他很厉害还会召唤菊花。” 林羡鱼闻所未闻,目瞪口呆的表示她不会讲,桑时西忽然不经意地开口:“夏至的脑洞一向这么大。” 看来带孩子不仅要有耐心,智商还得有脑洞。 林羡鱼摊着两只手看白糖,白糖倒是很善解人意:“小鱼姐姐,你会讲什么故事?” “我会讲白雪公主和7个小矮人。” 白糖委屈巴巴:“我是男孩子。” “我还会说美人鱼,还有灰姑娘。” 这已经是林羡鱼最丰富的库存了,她的个人故事库里翻来倒去也就这么几个故事。 白糖眨巴着大眼睛叹了口气:“那要不然就白雪公主和7个小矮人吧,我不想听魔镜的那一段,你能不能让白雪公主跟小矮人一起练武功?! “嗯”林羡鱼想想:“我尽量。” 然后完全没有文采的磕磕巴巴的讲了一段光怪陆离的白雪公主去嵩山少林寺学武术,还带着7个小矮人的故事。 不过白糖倒是很给面子,睁大眼睛听的气都不喘,直到卫兰不耐烦地开口:“吵死了!” 林羡鱼只好闭嘴,无奈地看着白糖说:“要不然我陪你玩机器人?” 刚好这是肉肉也醒了,本来醒了之后是有下床气的,怎么也要闹一会儿,但是一看到白糖还有他手里的机器人就立刻来劲起来,从林羡鱼的身上爬下来,两个小朋友就开始玩起来。 卫兰很厌恶地回头看了一眼,用她留着尖尖指甲的手指头去戳桑葚西的肩膀:“霍佳搞什么,自己有事情,把她侄子丢在这里,弄得跟幼儿园似的,时西,你没事吧,我们为什么照顾两个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小孩子?” “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关系,我若是和霍佳结婚了,那他的侄子就是我的侄子,白糖本来就是我的亲侄子。”桑时西看着窗外淡淡地回答。 卫兰无言以对,郁闷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尽管白糖挺懂事也极力克制,但是孩子们玩起来难免控制不住自己。 两个孩子后来开心的又蹦又跳,快要把车顶都给掀翻了。 瑜闻打电话来问林羡鱼回来了没有? 她说回来了但还没到家。 瑜闻约她晚上吃饭,林羡鱼为难地看了眼肉肉和白糖:“我要带孩子,可能来不了。” 桑时西居然:“你可以把他们带着一起去,我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带着孩子怎么吃饭?” “你自己选择。”桑时西跟她讲了一句就不理她了,白糖拽着林羡鱼的衣角:“小鱼姐姐,你晚上要出去约会吗?那个打电话给你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林羡鱼揉了揉他的小卷毛:“多管闲事,关你什么事?” “我也想去,你带我去好不好?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国内了,很久很久没有吃中国饭了。”白糖扁着嘴,可怜兮兮的模样。 林羡鱼忽然从24小时的特别护士变成了24小时的特别保姆。 回到桑时西的别墅已经是中午了。 蔡婶和余婶见家里又多了一个小朋友,后来才看出是白糖,蔡婶和余婶泪水涟涟。 “真没想到小少爷还活着,真是老天有眼。” 老天有没有眼林羡鱼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一个人带两个小孩,一定会把她给弄疯的。 桑时西特批林羡鱼这几天不用睡他房间的外间,她可以带着两个小朋友回自己的房间睡,看来还真是把她当做保姆了。 白糖对他的新地方很是兴奋,上上下下来回跑了两趟。 不满两周岁的肉肉跑起步来还步履蹒跚,但仍然跟在白糖的身后大叫:“哥哥等我,哥哥等我。” 本来桑时西的别墅里面的装饰都是禁欲冷漠风,这两个小孩一来顿时把气氛给弄的热气腾腾的。 卫兰很讨厌小孩子,直接就上楼回房间了。 白糖和肉肉上下乱窜,林羡鱼和余婶蔡婶三个人都抓不住他们两个。 只听到啪嗒一声,肉肉跑得太快,一下子磕在了台阶上。 他顿了一下就哇哇大哭起来。 第1009章 时西爸爸我要跟你睡 林羡鱼一听到肉肉哭,吓得魂飞魄散。 霍佳下车之前有交代,连蚊子包都不允许有一个。 林羡鱼撸起他的裤腿,在膝盖上看到了一个红印,还好冬天穿的比较厚,没有把膝盖给磕破。 林羡鱼成功地捡回了一条命,抱起肉肉帮他擦干眼泪:“别哭了,下次要跑得慢一点,知道吗?如果把膝盖磕破皮了都会很疼的。” 白糖怯怯地在台阶上站着看着他们:“小鱼姐姐,是我跑得太快了。” “弟弟追你的时候你就站住别跑,不然你们俩都会摔着的。” ”哦。”白糖乖乖地点点头,桑时西进电梯之前丢给她一句话:“你最好小心着点,如果摔坏了,霍佳真的会要你好看。” 过了没一会儿,瑜闻又打电话来,跟林羡鱼确认说既然有小朋友那晚上就去吃汉堡餐厅,瑜闻这样善解人意,而白糖在旁边蹦哒的又厉害,林羡鱼只好暂时答应了。 桑时西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有人在外面敲门,笃笃笃,声音轻轻的小小的,听了敲门声桑时西就知道是白糖。 他把白糖藏起来两年不想让夏至和桑旗找到,现在他忽然放白糖回来,桑旗和夏至对他感激涕零他也是明白的,因为毕竟在他们心里,他们以以为白糖早就死了。 这就好像是有一笔借出去以为永远都不会被还回来的钱,忽然欠钱不还的人将钱还了回来,有一笔巨款从天而降。 虽然这比喻不太合适,但是基本上就是这么个道理。 桑时西不太习惯别人对他感激涕零的态度,特别是来自于夏至和桑旗。 有时候他觉得夏至漠视他的感觉比现在小心翼翼的要让他舒服一些。 还有昨天他很想跟桑旗说,他已经习惯跟他做仇人大于做兄弟的感觉,不过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桑旗和夏至竟然在白糖回来的第二天就把白糖放在他的身边,他真的没有预料到。 白糖在门口很执着地敲门,敲了好久桑时西不说请进他就不进来。 “进。”他说。 白糖便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个超大的兔八哥,塞进了桑时西的怀里:“时西爸爸,这个兔八哥是我送给你的,瑞克叔叔买给我的。” “我不喜欢玩偶。”桑时西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硕大的玩具娃娃。 “这是兔八哥,你看过兔八哥的动画片吗?很好看的。” “我不看动画片。” “瑞克叔叔说这是你们小时候也有的动画片,你小时候也没看过动画片吗?” “我不记得了。”桑时西看着站在他面前小小的肉肉的白糖。 白糖被他藏在国外的那段时间里,他去看他的次数也并不多,而且到了后期他全身瘫痪行动不便,连视讯电话都打的很少。 他不明白为什么白糖现在在见到他,还对他如此热情和亲热。 他把他怀里的兔八哥还给白糖:“不要送大人毛绒玩具,没有人会喜欢。” “可是小鱼姐姐就喜欢呀,我刚才送了她一只女版的兔八哥,她特别开心。” “林羡鱼不是常人。”桑时西几乎都能想象出来林羡鱼收到白糖的兔八哥是是多么欣喜的表情。 “小鱼姐姐说晚上她还会搂着兔八哥睡觉呢!” 桑时西留意到白糖把这个兔八哥放在了他的床上。 他拧了拧眉头:“我说过我不要了。” “不是的,今天晚上我要跟兔八哥一起睡,我们一起跟它睡好不好?” “我们?”桑时西的眉头拧得更紧:“你没有房间吗?” “我有的呀,本来我是可以跟小鱼姐姐睡的,但是小鱼姐姐说她今天晚上要带肉肉睡,我们三个不能睡一张床,所以我来跟你睡。” “我不跟别人同睡。” “我不是别人,时西爸爸。”白糖笑嘻嘻,他死皮赖脸的模样颇有点夏至的风采。 虽然他的小脸胖胖圆圆,但是他的眼睛很像夏至。 别看白糖很乖,其实他很聪明,满眼睛里都闪烁着智慧的光。 夏至和桑旗的孩子能够笨到哪里去? “你爸爸妈妈跟你说,让你来亲近我?”桑时西坐在轮椅上离他好几步远。 “没有啊。”白糖睁大眼睛满眼无辜。 “这里有很多的客房,你随便挑选一间。” “我太小了,一个人不可以一个房间,再说我第1次来这里我不敢一个人睡,我会害怕。”白糖向桑时西走了几步忽然抱住了他的腿:“时西爸爸,我跟你睡好不好?” “如果你害怕的话,你可以跟蔡婶和余婶睡。” “我不认得她们。” “有时候她们也带过你。” “可是我已经不认得他们了,我不要跟他们睡,我要跟你睡,时西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你的爸爸是桑旗。” “可是你是我爸爸的哥哥,也是我爸爸。” 桑时西才不信这是白糖的逻辑,他都5岁了,还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就是诚心的。 桑时西冷下脸来,拉开他抱着他腿的小手:“自己去睡,从我的房间里离开,带着你的兔八哥。” “时西爸爸,”白糖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在这里我只想跟你睡,时西爸爸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白糖此刻的小表情活像是桑时西已经把他连人带铺盖卷都赶到了大马路上,而此刻外面正暴风骤雨飘着小雪花的凄惨场景。 “我只是让你去别的房间睡。” “我不要”白糖眼泪汪汪,眼睛眨了眨,眼泪水就从他的眼眶里掉了出来。 “你的眼泪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呀!”白糖用手指头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放到嘴巴里面舔了舔:“好咸的,时西爸爸你要不要尝一尝? 有人说,5岁往上跑的孩子都属于小恶魔,看来这句话一点都没假。 白糖的小恶魔不像是其他孩子那个流于表面,白糖是善于表现他可怜兮兮的一面,博取别人的同情,这一点和他亲妈夏至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1010章 焦头烂额的小保姆 桑时西一向认为自己心肠还算蛮硬的,眼前那个小胖墩在他面前哭得像一只四处冒水的大白梨。 应该是着实嫌她他烦,所以他居然松口了。 “外面还有一张床,你可以睡,那是林羡鱼之前睡的。” “那时西爸爸,你会跟我睡在那张小床上吗?” ”那张小床上我,你,你的兔八哥,三者只能选二。” “那我就睡你的大床。”白糖开开心心地转身跑了出去,过一会儿拖着他的箱子进来。 打开他的箱子,把里面的机器人海绵宝宝,海盗船长堆满了桑时西的床。 桑时西很奇怪他小小的箱子里怎么能装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的衣服呢?” 他看看他的箱子此刻已经空空如也。 “妈妈说我现在长得太大了,在她那里没有我现在穿的衣服。” “衣服好解决,明天我让他们帮你去买,不过你今天晚上穿什么?” “晚上睡觉还要穿衣服吗?” “难道你光着?” “你是说睡衣呀,我可以借小鱼姐姐的穿。” 桑时西不能想象胖胖的白糖穿上林羡鱼的睡衣,该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林羡鱼过来敲门:“我们现在要走了,白糖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要去要去,时西爸爸,我们走吧!”白糖去推桑时西的轮椅,林羡鱼呆立在门口:“大桑,你也要去啊!” “我不去。”他马上说。 林羡鱼松了口气,可是白糖很失望的样子:“时西爸爸,你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如果你今天晚上想睡在这里的话,你现在就乖乖的跟她去吃饭。” “哦。”白糖很识时务,抱起一个机器人就跑出了房间。 林羡鱼跟桑时西挥挥手:“那你好好待着,我们走了。” “希望那个实习医生看到你带两个孩子过去约会不会落荒而逃。” “他知道的,再说不是约会。”桑时西笑笑,不置可否。 林羡鱼跟着白糖走出房间,发现他不是往楼下跑,而是又钻进了未来的房间。 很快他欢快的声音从卫兰的房间里传出来:“奶奶,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林羡鱼的腿软了软差点跌倒,虽然她知道卫兰肯定不会跟他们一起去,但是白糖勇于挑战和接近不喜欢他的人的精神,实在是令人钦佩。 白糖很快就悻悻地跑出来,林羡鱼问他:“碰了一鼻子灰是吧?” “奶奶不但不去还不理我,用后脑勺对着我。” “她没用白眼珠对着你就不错了。”林羡鱼搂过他的肩膀:“走吧,肉肉还在楼下等我们。” 林羡鱼还是人生第一次同时带两个小屁孩出去吃饭,家里有司机送他们去,瑜闻就在餐厅的门口等他们。 今天天气蛮暖和,瑜闻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和灰色的外套,整个人完全可以用玉树临风来形容。 车还没停稳的时候,白糖就趴在窗口上往外看,看到了瑜闻。 他指着瑜闻声音很大的:“小鱼姐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林羡鱼赶紧捂上他的嘴:”别乱讲话,不是,只是我的朋友。” “男生就是男朋友,女生就是女朋友。”白糖言之凿凿。 “那我问你,白糖,我们是朋友吗?” “是啊。” ”那可以理解我是你的女朋友?” “妈妈说小孩子还没成年,是不能够有女朋友的,所以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瑜闻迎上来,看到林羡鱼带着这么小的两个孩子还是略有些吃惊。 他从林羡鱼的手中将肉肉接过来,肉肉有些认生说了也奇怪,平时他是不让别人抱的,就只认林羡鱼。 瑜闻刚刚把他抱在怀里,他就在瑜闻的怀里面挣扎:“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瑜闻又只好尴尬的将肉肉还给了林羡鱼。 林羡鱼开始还奇怪为什么桑时西会同意她带着两个小孩出来吃饭,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 因为刚刚走进餐厅,还没有找地方坐下来,白糖就对林羡鱼说:“我要上厕所。” 林羡鱼只好把肉肉拜托给瑜闻照顾,自己带着白糖去陪他上厕所,走到洗手间的门口跟他说:“你自己会提裤子吗?男厕我不能进去。 “我会了。”白糖噔噔噔地跑进去,林羡鱼在门口等他。 过了一会儿白糖才从里面跑出来,然后他们刚刚回到座位上还没坐稳呢,就看见肉肉坐在他的宝宝椅上满面通红,暗暗的使劲不知道在干嘛。 “肉肉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 肉肉不吭声,小鼻尖上都冒着汗珠。 还是白糖提醒:“林羡鱼,他是不是在大大?” “什么?”林羡鱼犯傻的看着白糖:“他在干什么?” “他在便便呀!” 林羡鱼赶紧将肉肉从宝宝椅里抱起来就冲向厕所,白糖在后面大声告诉她:“他穿着尿不湿,没关系啦!” 还好林羡鱼带了尿不湿来,林羡鱼把肉肉弄进了母婴室。 肉肉果然拉臭臭,林羡鱼照顾过很多病人,但是唯一没有照顾过小孩,看着肉肉尿不湿里的臭臭,她差点没晕过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看着肉肉一屁股的臭臭,是不是要洗一洗才能帮他换尿不湿? 她也没换过尿不湿,怎么办?幸好她带了电话来,及时打电话向桑时西求助。 没有了林羡鱼和一堆熊孩子,别墅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桑时西打开一本书正准备看,手机上的视频电话响了,是林羡鱼打来的。 他用手指头点开然后继续看书,从视频里面传出来了小孩子哇哇的哭声和林羡鱼的大叫声。 “大桑,救命啊!” 他抬起眼皮往视频里面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两个圆圆的屁股,和林羡鱼愁眉苦脸的脸。 “怎么了?刚出去就把人家的裤子给扒了?” “肉肉拉了一屁股的臭臭,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帮他清理干净,然后换上干净的尿不湿。” “我也知道,可是我不会换呀!” “打电话给霍佳。” 第1011章 心力交瘁的小保姆 她疯了才会打电话给霍佳,霍佳一定会臭骂她一顿。 林羡鱼都快哭出来了:“我不会弄啊,白糖小时候你不是带过吗?你肯定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白糖小时候我带过他?” “夏至姐姐说的呀。” “她还真是跟你无话不说。”桑时西冷笑:“那你就打电话问她好了。” “肉肉哭得好厉害。”林羡鱼哭丧着脸:“听说便便在屁股上久了会长红点点,那霍佳回来肯定会杀了我。” 那视频里的一片狼藉桑时西都没眼看,他转过眼睛:“你带湿巾了没?” 林羡鱼去翻她的妈咪包,翻出来一包:“带了带了。” “帮他把屁屁上臭臭给擦干净。” “哦哦哦,你别挂电话。”林羡鱼把手机放在盥洗台上面,然后用湿巾帮肉肉擦屁屁。 桑时西只听到林羡鱼在一直鬼吼鬼叫。 “这么小的人怎么会拉这么多的臭臭?我的天呐”林羡鱼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一脸的愁苦:“我现在快要被他的臭臭给熏死了,人家不是说小孩子的便便都不臭的吗?” “粪便的臭是因为肠子挤压出来产生的氨气,小孩子的怎么会不臭?” 林羡鱼的大眼睛在视频上面定格了:“你怎么会那么有学问?” 桑时西对此时此刻她还能够跟他谄媚感到惊奇:“我觉得当务之急你是不是要先帮他清理干净?” “干净了。” “看看有没有带护臀霜。” “护臀霜是个什么东东?” “顾名思义你就应该明白。” 林心如又去翻妈咪包,幸好她出门之前把肉肉的东西一股脑都塞进了包里,有备无患。 她果然在里面找到了护臀膏,桑时西说:“挤满一手心,然后在他的小屁屁上面抹匀。” “噢”林羡鱼照做了,本来有点红红的屁股抹了护臀膏显得很柔嫩。 ”你可以给他穿尿不湿了。” 林羡鱼抖出尿不湿,上下左右仔细研究:“这该怎么穿呀?” “打开给他穿上不就行了?” “可是这里有两个自粘扣,哪边是正哪边是反?”她在视频中抖出尿不湿给桑时西看。 桑时西的耐心已经全无:“你没照顾小孩子,连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前窄后宽。” 林羡鱼给肉肉穿上尿不湿,舒服了他才停止了哭泣。 林羡鱼松了一口气,抱起肉肉跟桑时西说:”早知道我就不带他们出来了,我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呢。” “世界上的事总难两全,你想要出来约会也要履行你的职责。”桑时西挂断了电话,林羡鱼想反驳都没机会。 “什么约会?只是普通朋友嘛”她嘀咕着背起妈咪包抱着肉肉走出了洗手间。 这时食物已经上来了,林羡鱼看到以前白糖的小手黑黑的就去抓薯条,急忙握住白糖的手腕:“你刚才洗手了没?” “我饿了” “我问你洗手了没?” “忘掉了” “快去洗手才能吃饭。” “小鱼姐姐,你跟我一起去你刚才帮臭臭擦屁屁洗手了没?” 林羡鱼眨眨眼睛,她也忘了洗手。 她又只好再一次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白糖去洗手。 等她回到桌前的时候,肉肉又在哇哇哭。 瑜闻正在焦头烂额的哄他,但是肉肉认生,怎么哄都哄不好,几乎整个餐厅的人都在回头看他们。 林羡鱼急忙从瑜闻的手里把肉肉抱起来,肉肉哭得很厉害。 他话说的不是很多,只会发出单音节的字:“奶奶奶” 白糖洗干净了手,抓了一把薯条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告诉林羡鱼:“小鱼姐姐,估计肉肉是饿了。” “那吃薯条吃薯条。”林羡鱼拿了一根薯条递给肉肉,肉肉看了一眼哭得更厉害了。 “奶奶” “奶什么?” “他要喝奶了。” 林羡鱼急忙翻她的妈咪包,带了奶粉也带了奶瓶,但是他不知道多少毫升的水放多少克的奶粉,想了想没敢给霍佳打电话,又打给了桑时西。 桑时西的书页刚放到第2页,连楔子都没看完,林羡鱼的追魂夺命扣又打过来了。 这一次响了很多声才接,声音里满满的不耐烦:“你又怎么了?” “肉肉饿了。” “那你就给他冲奶粉。” “我不知道多少毫升的水放多少的奶粉。” “奶粉罐上有。” “可是我没有带奶粉罐,那么大一桶,我只带了一点点。” 电话那边的桑时西的声音已经相当忍耐了,他说:“你等等。”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林羡鱼一边哄着肉肉,一边等着桑时西打电话来。 肉肉哭的都要快断气了,刚才明明很平静,小孩子真是怎么说饿就饿,多等一秒钟都不带的。 桑时西终于打电话来了,他正在看奶粉罐上的说明书,告诉林羡鱼:“60毫升的水加30毫升的奶粉,如此类推。” “那肉肉平时要喝多少毫升?” “你去问霍佳。” “我不敢。” “那你就自己猜。”桑时西挂断了电话。 林羡鱼想了想,肉肉这么大的块头怎么着也要喝120毫升。 她给肉肉冲好了奶试了一下温度,就将奶瓶塞进了肉肉的嘴里。 肉肉终于安静了下来,躺在林羡鱼的怀里面大口大口的喝起牛奶。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林羡鱼心力交瘁饥肠辘辘,正准备吃一个鸡翅,忽然发现桌上的东西基本上都快没有了。 她大吃一惊,白糖正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东西,他的面前已经堆了一堆的鸡骨头。 瑜闻点了一个大份的烤鸡翅,都被白糖一个人吃光了。 ”白糖你吃那么多东西会消化不良的。你妈妈刚才还给我发短信说你不可以一次性吃那么多肉。” “可是鸡翅太好吃了。”白糖煲了一嘴的肉。 “你妈妈说你要减肥,最近都得给你吃素一点。”林羡鱼欲哭无泪生不如死。 第1012章 我帮你答应他了 “瑜闻,你点了多少东西,都上来了吗?”林羡鱼问瑜闻。 “一个披萨,一大份的鸡翅,一个摇摇薯条。一碗奶油汤,还有一些没上来。” 林羡鱼看看空空如也的桌上,基本上都被白糖给吃完了 “你把那些东西全都吃了?”她去摸摸白糖鼓鼓的肚子:“你会消化不良的。” 林羡鱼又去翻她的妈咪包,不过这次她想要的东西妈咪包里面没有。 她拖着白糖起来:“走,旁边就有药店,我带你去买消食药。” “我不要吃药。” “那个药酸酸甜甜的是消食的,要不然的话你一定会生病,这些东西东西都是高热量,你怎么能一下子吃那么多?” 林羡鱼把白糖拽到隔壁的药店去买药,然后现场就打开塞进白糖的嘴里。 如果把白糖给吃坏了,那她怎么跟夏至交代,带孩子才深知带孩子的责任重大。 等她回到隔壁的餐厅,肉肉已经躺在沙发上面睡着了。 白糖带来了游戏机,他吃饱了就玩游戏机。 林羡鱼才能跟瑜闻讲一句话:不好意思,这两个小屁孩儿实在是事太多了。” “没事你先吃东西吧!”瑜闻把食物向林羡鱼那边推了推。 她拉过碗正准备喝一口汤,只听到肉肉翻了个身,从沙发上面跌了下来摔痛了他的屁股,哇哇大哭。 林羡鱼急忙将他抱起来,还好没摔到脑袋。 她一边哄着肉肉一边抱歉的跟瑜闻说:“不好意思,看来这饭是吃不成了,他睡觉乱动不能再睡在沙发上,我得先带他回去。” “没关系,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司机在门口等着,白糖”她一只手抱着肉肉一只手牵起白糖:“别玩了,我们回去再玩。” 就这样林羡鱼连口水都没有喝,就牵着大的抱着小的走出了餐厅回到了桑时西的别墅。 刚进去便闻到了很香的羊肉汤的味道,林羡鱼吸吸鼻子:“好香啊!” 余婶急忙从林羡鱼的怀里接过于肉肉:“哟,这霍小姐是怎么想的?让你一个大姑娘带两个小孩。” “余婶,你在煮的什么呀?好香呀!” “羊肉汤,准备明天拿来做火锅的。” “可以盛一碗给我吃吗?” “没吃饭吗?” “是呀!” “不是带孩子出去吃饭了吗?” 这时候白糖打了个饱嗝,林羡鱼摊了摊手:“他们吃饱了我还一口没吃。” “那好,我赶紧去给你下点面去,羊肉汤面条。”余婶急急忙忙地进厨房去了,蔡婶也把肉肉抱上楼去睡觉。 林羡鱼把游戏机拍在白糖的手里:“你乖乖地玩,我去吃饭。” 她去餐厅吃他的羊肉汤面条。不是给他下了一半了,上面下了绿色的清算,还有大块大块的羊肉。 林羡鱼快要饿死了,端着碗差点没把脸给扎进碗里,稀里呼噜地吃起来。 正吃着,突然听到了桑时西的声音:“怎么?晚上出去吃饭还着得回来吃面条,那个实习医生不给你饭吃?” 林羡鱼嘴里含着面条抬起头,血泪控诉:“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带两个孩子出去吃饭,我压根连口水都没喝,只坐下来几秒钟。一会儿肉肉要拉臭臭,一会儿白糖要上厕所。” 桑时西在她对面坐下来,看着她。 林羡鱼说:“要不然你来一碗?” “大少爷不吃羊肉的。”余婶在边上说:“我熬了白粥,再去炒两个小菜。” “你也没吃晚饭?”林羡鱼看着桑时西停下了筷子。 “我要是你,我就赶紧把你碗里的羊肉面条吃掉。” “为什么?” “因为白糖已经打游戏超过了半个小时,会影响视力的。” 林羡鱼来不及把碗里的面条吃完,放下碗就跑出了餐厅。 “白糖,不可以再打喽,你已经打了蛮久的了。” 余婶刚刚炒的小菜出来,放在桑时西的面前小声道:“林小姐还真的蛮有责任心,别看她年纪小,照顾孩子和照顾您都游刃有余。” 桑时西夹了一筷子绿色的海藻塞进嘴里,一边菇滋菇滋地咬着一边说“焦头烂额还差不多。” 刚好这时打视频电话了,林羡鱼将白糖手里的游戏机拿走,然后举着手机到白糖的面前:“妈妈打电话了。” 白糖接通,甜甜地喊一声妈妈,夏至问他:“你有乖乖的听话吗?” “我很乖,晚上我和小鱼姐姐出去吃披萨,我还帮他照顾肉肉呢!” 林羡鱼的白眼翻出天际。 夏至喊林羡鱼:“小鱼” 林羡鱼把脑袋伸过去:“夏至姐姐。” “白糖有没有听话?” “还蛮听话的。” ”你要让他克制一下,不要吃太多的肉和垃圾食品。” 好像今天晚上白糖吃的全都是垃圾食品。 林羡鱼讪讪地笑着。 “时西呢?” “哦,他在餐厅里。你要跟他说话吗?” “算了!”忽然这时候网有点卡,夏至的笑容定格在视频中。 挂掉跟夏至的电话,林羡鱼揉了揉白糖的小卷毛:“等会我带你洗澡。” “不要,我自己洗,你是女生,我是男生,不方便。” “你个小屁孩。”林羡鱼摸摸他的肉脸蛋:“好吧,你自己洗,不过你小心点,别滑摔跤了。” “那姐姐你去吃饭吧,晚上一直照顾我们都没有吃饭。” “难得你这么乖。”林羡鱼点点头:“不但没吃饭,我连话都没跟人家说几句。” “没关系,那个哥哥跟我说了。” “说什么?” “他说这次约你出来是想让你做他的女朋友。” “白糖,不要乱讲话。” 要不要庆幸今天没有时间跟瑜闻说话,要不然这个问题她还真不好回答。 她朝白糖扬扬头:“快上楼去洗澡去!” “我已经帮你答应他了!” 白糖噔噔噔就跑上楼梯。 林羡鱼最后一句话没听清,大声问他:你在说什么?” “小鱼姐姐,你现在已经是那个哥哥的女朋友了!我帮你答应他了” 第1013章 你怎么穿成这样? 白糖跑得飞快,像一只在地上打滚的小皮球。 林羡鱼就站在楼下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小皮球滚上了楼,然后滚进了房间里面。 她身后传来拐杖的声音,一回头桑时西正从餐厅走过来。 “小孩子的话都是乱讲的。”林羡鱼不自然地抓抓脑袋。 桑时西从她身边走都没停留,只是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你不用解释,没人在意。” 然后桑时西就走进了电梯里,林羡鱼很挫败,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 是啊,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她还费劲巴拉地解释什么。 林羡鱼回到房间,白糖洗澡洗的飞快,然后就湿漉漉地站在林羡鱼的面前。 他身上披着浴巾,林羡鱼急忙帮他擦干净头发,他用毛巾紧紧捂住身体不让林羡鱼看。 林羡鱼拽了半天毛巾都没拽掉,哭笑不得:“你不让我看,你就自己擦干净啊,这么水淋淋的会生病的。” “小鱼姐姐,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件睡衣?” “你没带吗?” “妈妈说现在我长得太大了,没有我现在能穿的衣服,明天时西爸爸会差人去买。” “那你等一下。”林羡鱼去翻她的衣服,都没有适合白糖的,只找了一件粉红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吊带短裙,在白糖的身上比了比:“这个长短应该差不多,其他的衣服你都不能穿,太大了。” 白糖看了一眼很嫌弃:“这个是女孩子的裙子。” “你就凑合穿吧,不然的话你今天晚上只能光着了,快去!”林羡鱼将她的睡裙塞进白糖的手里:“你去卧室里换,我不看你。” 白糖磨磨蹭蹭地去房间里换了,好半天都没从卧室里面出来。 林羡鱼等不及了进去看他,只见白糖哭丧着脸站在床边,胖胖的身体上面裹着林羡鱼的小短裙。 别说他卷卷的头发白白的皮肤真的有点像女孩子,只不过是比较有肉感的女孩子。 “很合适“林羡鱼憋住笑围着他转了一圈:“不错,这个衣服你刚好能穿。” “我不要。”白糖扁着嘴都快哭了:“这样会被小朋友给笑死的。” “这里又没有小朋友了。” “肉肉是小朋友啊!” “他已经睡着了,看不到了的,你今天晚上睡在哪里?” “我去跟时西爸爸睡。”白糖走出林羡鱼的房间,去敲桑时西的房门。 桑时西说:“请进!” 白糖就开门走了进去,桑时西一回头冷不丁看到一个身穿粉色蕾丝短裙的小胖男孩在门口,他愣了一下,笑容就溢满了他的唇角。 白糖走到桑时西的面前:“时西爸爸,今天晚上我跟你睡。” “你怎么穿成这样?”桑时西努力收起笑容,扯了扯紧绷在他身上的蕾丝短裙。 “小鱼姐姐只有这件衣服适合我,她说其他的都太大了!” 白糖紧盯住桑时西的笑容:“时西爸爸,你是在取笑我吗?” “你觉得你穿成这样,别人会不会取笑你吗?” “那我脱掉好了。” “脱掉你就光着了,你睡吧,明天我会让他们帮你去买衣服,你就不用穿这个了。” “你不可以跟妈妈说我穿女生的衣服。” “不会的。” “不可以跟红糖说。” “不会的。” “不可以跟砂糖说。” “砂糖是谁?” “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呀!“ “这个名字是你起的还是夏至起的?” “是我起的呀!”白糖笑就露出雪白的牙齿:“我们都是甜甜的糖,甜掉牙的那种。” 白糖爬上床,抱着他的兔八哥躺下了:“时西爸爸,你不睡吗?” “你先睡我看会书。”桑时西在书桌后坐下来翻开书页,床上的白糖翻来覆去:“时西爸爸,你看的什么书?” “关于经济学的书。” “什么是经济?” “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桑时西刚刚看了两行白糖又喊他:“时西爸爸,怎么了?” “我睡不着。” “那就属羊。” “我数数只学到了50。” “那就数到50。” “可是数到50我还是睡不着,时西爸爸,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桑时西从来没有给小孩子讲过故事,他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抬头却看见白糖眼巴巴的眼神。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书慢慢的向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开始念。 白糖听了两句就睁大眼睛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时西爸爸,你刚才讲的是什么呀?” “经济学。” “我听不懂,你可不可以讲勇士杀怪兽的故事。” “这种故事没有营养,你提早学习这些,以后可以早点进入大禹。” “大禹是什么地方?” “是我们桑家的公司。” “时西爸爸,你和爸爸都在公司里面工作吗?” “是,你早一点学习你就会更加出色,你就可以在公司里担任最高的职位。” “为什么要做最高的职位?” “难不成你的远大理想是做清洁工?” 白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能够把城市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我觉得也很不错。” 桑时西合上书:“希望你以后也是这么想。” “那我学会了教红糖还有砂糖,我们一起去公司里担任最高的职位,你说好不好?” “最高的职位只有一个。” “为什么只有一个?” “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有一个,被那个人踩在脚底下的沙砾却有很多,你是想做至高无上的那个人还是做沙砾?” 这个问题对于白糖来说显然是超纲了,他想了半天才回答桑时西:“那得看红糖和砂糖,他们喜欢做什么,如果他们喜欢做沙砾我就陪他们一起做沙砾,如果他们喜欢做最高的那个人,那我就让给他们呀!” 白糖的眼睛圆圆的,充满了孩子的童真,明明知道只是一个孩子说的话,桑时西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白糖一字一句的回答他:“因为我们是兄弟姐妹啊!” 第1014章 别说你放下了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兄弟姐妹又如何?” “兄弟姐妹就是一家人,妈妈说我们要甘苦同味。” “那你知道甘苦同味的意思吗?” “就是说甜要一起吃苦也要一起品尝。” “就昨天一个晚上,你妈妈就已经跟你灌输了这样的思想,兄弟姐妹的意义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如果在普通家庭还好,但是在我们的家庭,兄弟姐妹的意义在于争夺和角逐。” 白糖睁着圆圆的眼睛完全听不懂:“争夺什么?” “兄弟姐妹唯一的共同点恐怕就在于,你们想要的东西都是同一个,比如说,你也想要那个圆圆的皮球,红糖和砂糖也想要,那怎么办?” “我可以给他们呀!” “那如果你想要的那个东西,远远比皮球还要珍贵呢!” “再珍贵还有手足之情珍贵吗?” 桑时西看着白糖一清二白的眼眸忽然无言以对,他愣愣地看了好几秒钟,然后自嘲地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头:“等你长大就知道,这不是一只皮球的事情,睡吧!” 白藤毫无睡意,抱着桑时西的胳膊:“时西爸爸,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讲你和爸爸小时候的故事。” 桑时西低垂着眉眼:“我和桑旗小时候没什么故事。” “怎么会没故事?你们两个生活在一起,爸爸就讲过你和他小时候的故事。” 桑时西看着他,白糖兴致勃勃地说:“爸爸说有一次你们两个掉进了家里的那个池塘里,他的脚被淤泥给陷住了,是你把他给拽上来的。” “是吗?”桑时西仔细想一想摇头:“我不记得了,也许是你爸爸编的。” “不是的,我爸爸说你当时还受伤了。”白糖坐起来撸起桑时西的裤腿,指着他脚腕上的一道疤痕说:“你看,这道疤就是你下池塘救我爸爸被锋利的石头给割伤了。” 桑时西的目光随着白糖的目光看向自己脚踝上的那道伤疤,说真的他知道这道疤痕在脚腕上已经很久了,的确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的,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这道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桑时西放下睡衣的裤腿,对白糖说:“好了,你早点睡吧!” 白糖抱着兔八哥很快就陷入了梦乡,看着他的睡颜好一会儿,直到有人敲门,他才慢慢地拄着拐杖过去开门。 卫兰站在门口,穿着酱紫色的绸缎睡袍,脸色很不好看,一脸的戾气。 “时西,你跟那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说的?大半夜都不睡觉吵死我了。” 桑时西站在门口:“这房子的隔音应该做得蛮好的,我和白糖的对话应该不至于吵的你半夜睡不着觉,看来是你的心不静吧?” 卫兰伸长脖子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床上那块那团粉红色的是什么?” “是白糖穿着林羡鱼的睡衣。” 卫兰撇了撇嘴:“怎么弄的女里女气的?” “他现在已经睡着了,你可以休息了。” 卫兰正要转身离开,桑时西想了想着喊住她:“妈。” “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桑时西撩开裤脚露出脚腕上的那个伤疤:“这个伤疤怎么来的,您还记得吗?” 卫兰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道:“你身上的伤疤我怎么知道?” “应该是小时候留下来的。”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好端端的对自己身上的疤痕那么在意做什么?你想做医美,我可以介绍医生给你。” “不用了。”桑时西放下裤脚:“您去休息吧!” “对了,给我桑榆那个小贱人的地址。”卫兰忽然咬牙切齿。 “我没有她的地址,她现在不在国内。” “我知道她不在国内,我儿子桑时西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你要想知道某个人在哪里还不是易如反掌,快告诉我!” “妈。”桑时西倚在门边,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你和桑榆的恩怨已经结束了,不要再纠缠了。” 卫兰抬起左边的眉毛,稀奇地睁大眼睛看桑时西:“那小贱人把我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难道就这么放过她?桑时西,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就打算这么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大禹,什么时候跟你爸爸谈把大禹一分为二?” “妈”桑时西淡淡的:“现在也没饿死谁,爸爸也还活着,大禹不用分。” “我没听错吧!”卫兰像是不认识桑时西一样差点把她的脸都怼在了桑时西的脸上:“你现在这么与世无争啊,死而复生的人都看得开了吗?现在桑旗一家占据了我们娘俩的位置,你还能这么云淡风轻?” “妈,我们也在那个家里待了三十年,桑旗和小妈也算是在您的压迫下生存了这么多年,风水轮流转,转到他们身上也正常。” “桑时西!”卫兰失控大叫:“桑家是我们的,大禹是我们的!如果没有琴晴,如果没有桑旗,那些都百分百是我们的!” “就算没有琴晴,也会有其他人,比如桑榆的妈妈,你弄死了一个还有其他很多人。” “她们都是该死的!”卫兰声音尖锐。 “与其一直恨着,一直抱怨,不如怨自己没有得到我爸爸的心。”桑时西说完,轻轻掩上门。 卫兰爆发了,她用力抵住桑时西要关上的门:“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得到你爸爸的心,根本是他花心,是他在外面找个不停!” “桑榆的母亲还有那个电影明星都在琴晴之后,那为什么最后爸爸还是娶了她?”桑时西从门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令卫兰听上去十分刺耳。 她抓住门,歇斯底里:“那是因为他们耍尽心机,他们迷惑了你爸爸!” “妈,”桑时西平静地疲惫地看着她:“这么多年,我们母子二人耍的心机还不够吗?” 第1015章 以前我和桑旗的关系怎样? 卫兰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桑时西的脸,她枯瘦的手紧握着桑时西的手腕,指甲都深陷于他的皮肤之中。 “桑时西,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这么多年来我那是为谁争取的,是为谁争夺的?别告诉我你现在全部放下什么都不想了,你以为老天让你再活过来再站起来就是让你这样像个傻子一样生活下去?他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夺回你失去了一切,你懂不懂啊?” “妈,你问过老天了吗?就代老天这么回答?” “桑时西,你妈我也是疯过一回的人,现在我清醒过来了,你不能想象当一种疯子的感觉。” “如果桑榆跟你现在想的还一样的话,你觉得你会有现在的状态吗?” “你以为桑榆会忽然那么好心,她是故意的,她的药肯定有问题,我现在每天都在头痛,她觉得让我疯了反而是件好事,所以让我恢复些神智,每日每日我想起我遭受的这些不公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我一样,她是让我比之前更加痛苦!” 卫兰的声音太大声,以至于白糖被炒吵的在床上哼了一下。 桑时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白糖翻了一个身把被子拉到头顶又继续睡了。 桑时西对卫兰说:“不早了,妈,你去睡吧!” 卫兰看了桑时西片刻,愤愤地转身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桑时西看着卫兰背影隐在她的房门中,然后便关上了门。 白糖睡得很香,他坐在白糖的身边,屈起腿裤脚下面便露出了他的脚踝,上面很清晰的一道伤疤。 他想了想起身出门下楼,余婶正在收拾厨房,拿着抹布出来看到了桑时西吓了一跳:“大少爷,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你也还没睡?” “我把这厨房收拾出来就睡了。” 30系在餐椅上坐下来,愚神犹豫的问:“要不要给你倒一杯茶?” “茶就不用了,倒一杯白水吧。” 医生给桑实习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边,正要走开,是听到丧尸戏在跟他说:“,鱼神,你在我们家多少年了?” “大约有30多年了吧!”余婶歪头算了算,忽然有些惶恐:“大少爷,不会是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吧?” “没有。”桑时西端起白水喝了一口:“我只是想随便的跟你聊一聊,噢。” 余婶捏着抹布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你有什么想说的?” 桑时西发现余婶似乎特别的怕他,不仅在这里,就是在整个桑家所有的佣人都很怕他。 其实他从小就在余婶身边长大,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卫兰陪她的时间都多。 桑时西若不是十分信任她,也不会将她从桑家调到这里来。 “余婶,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随便跟你聊聊,我们相处的也有30多年了,可以说我从小到大都是在您身边长大的。” 余婶这才松弛了一点点:“我就站这,正好把这橱柜擦擦。” 桑时西端着手中的温开水,不冷也不热。 他透过餐厅的玻璃窗看到黑漆漆的花园,桑家的花园比这里的花园要大多了。 桑家花园里面还有一个景观湖,他的童年记忆基本上都在桑家的花园里面度过的,不过有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明明有话要问她,但是半天也没说。 余婶一边擦着橱柜,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桑时西,也没敢打断他的思绪。 过了好一会儿,桑时西才开口:“余婶,我小时候和桑琪的关系怎么样?” 余婶可能没有想到桑时西会问他这样的问题,顿了一下连擦橱柜的手都停了才回答:“还好吧!” “还好是怎样?” “大少爷,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呀?”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想知道我和桑旗的关系,会不会是从生下来就那么差的呢?” “那当然不是了,”余婶立刻说:“你和二少爷小一点的时候可好了,你大二少爷几岁,他那时候刚刚会走路的时候你就天天带他玩,在花园里面疯跑。那个沙池就是先生为你们俩修的,你们两个在里面堆沙堡,一堆就是整个下午。连二太太都说您的手特别巧,堆出来的沙堡特别漂亮,二少爷就舍不得推,一直放在沙池里面,直到被雨给打坏了,才央求你再给他堆一个。 二少爷小时候可依赖你了呢,整天哥哥哥哥在后面跟着喊,您那时候对他也好,我记得有一次你跟二少爷在池塘边玩,二少爷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当时家里人都没谁在,你就下了池塘去拉他。 那天多冷啊,结果池塘里的石头把你的脚割了一条大口子,血流不停,还是我家老余从花园过看到了你,才把你们给拉上来,后来你的伤口还进了泥沙发了高烧,差点得了破伤风了。” 原来真有这件事情,不是白糖胡说的。 桑时西卷起裤管给余婶看:“是这个吗?” 余婶弯下腰看了看:“对对对,就是这条,你瞧缝了好几针呢,当时夫人大发雷霆,正好先生那几天不在家,夫人的火发的可大了,狠狠地扇了二夫人几个耳光,她还骂的很难听”余婶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赶紧闭上嘴。 桑时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这道疤痕,到现在还能感受出来突起的一条。 他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这条疤痕是怎么来的,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跟桑旗有关,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余婶留心观察着桑时西的表情,见他眉头紧锁低头沉思,便轻轻地开口:“这件事情过后夫人就不让你跟二少爷玩,只要看到二少爷去你的房间,她就会去找二夫人的麻烦。久而久之二夫人也不敢让二少爷过去找你玩,你们俩后来的关系才渐渐地生疏起来。” 第1016章 捉奸 其实有些话余婶埋在心里早就想讲了,她看看楼上,卫兰在她的房间里应该已经睡了,她便壮着胆子说:“其实我觉得呀,大少爷,你和二少爷小时候真的挺好的,小孩子们哪里有那么多恩恩怨怨的,而先生也不偏不疑,尽全力的栽培你们两个。你和二少爷都争气,如果俩人共同协助管理大禹,大禹肯定比现在更要好。” 桑时西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却眉目和善的桑榆。 “你觉得如果我们两个没有斗的离失我活的,大禹现在更好?” “那当然了,有一句话你没听说啊?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虽然天天在厨房里面忙活不懂这些,但是也明白你和二少爷明争暗斗的那些年,先生就得拼尽全力地去管理大禹。你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的对大禹方面肯定是疏于管理啊,先生再不管那可怎么办? 您不知道,二少爷生死未卜的那段时间,老爷天天愁眉不展。大少爷也是,你前段时间也不知生死的时候,我看到老爷坐在花园里面一坐就半天,看着那沙池,好几次我都看他抹眼泪了呢! 其实有哪一个父母想看到自己的子女斗的你死我活? 这世界,这些名利财富都用之不尽,一个人的吃喝能有多少? 你看看我我们家老刘,桑家待我们不薄,每个月都发给我们不少工资,还有奖金啊各种福利啊,我们也就是攒着让儿女上大学结婚,剩下的这些吃吃喝喝吃不完的,哪里用得了那么多钱?知足者常乐!” 余婶正说着,忽然发现桑时西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立刻心虚地闭上了嘴。 “大少爷,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桑时西摇摇头,捏着已经凉透的玻璃杯,那冰冰凉凉的感觉从他的皮肤一直渗透到骨子里。 余婶其实说的是对的,连一个没怎么读过书没怎么受过教育的整天在厨房里的阿姨都懂得的道理,好像桑时西一直都不懂。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卫兰不停地在跟他灌输这个世界本来是他一个人的,因为有了桑旗他的世界才会被一分为二。 他唯一的父爱被分走了一半,包括爷爷对他的喜爱本来是百分百的,后来也只变成了一半。 再然后就是桑家,就是大禹,就是所有人对他的敬仰,因为桑旗便削减掉了一半。 所以在桑时西的心里,他对桑旗只是排斥的是厌恶的,他忘记了他和桑旗很小很小的时候不懂得这些名利是非的时候,他们是最要好的兄弟。 桑时西一时低着头看着玻璃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婶小声喊他:“大少爷,要不要再帮你加点水?” “不用了。”桑时西跟余婶点点头:“很晚了,不要再擦了,早一点去休息吧!” “哦,”余婶收起抹布:“那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再坐一会儿。” 桑时西坐在这里坐了很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直到有些凉意了才回房间睡觉。 白糖早就已经睡着了,孩子的睡颜特别的可爱,他忍不住伸出手在白糖的脸颊上摸了一下。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白糖好像完全不恨他,可能他太小了吧。 孩子的世界里还没有恨。 本来是想在小床上睡的,但是躺在他的身边听着白糖的均匀的呼吸声,居然有了些困意。 他也就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敲门声给惊醒的,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六点多,还很早,是谁那么早敲门? 他回头看看身边的白糖还睡得特别的香。 他走过去开门,居然是霍佳。 她站在门口,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看上去心情很坏,眉头紧锁,眼睛里也满是红血丝,好像是一夜未睡。 桑时西靠在门口懒懒地问她:“怎么了?不是说出去几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若是再离开多几天,那你和林羡鱼的孩子不都要生出来了?” “什么意思?”桑时西扬扬眉毛,忽然又冷笑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你不能生,不管是跟我还是跟谁都生不了。” “一大清早的戾气这么重,在哪里吃了鳖?”霍佳这么刻薄,桑时西早就习惯了。 “嗯嗯,桑大少还真是冷静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娶了桑旗的妈你也面不改色。现在我来捉奸,把你堵在门口你也装作无是人一样。”霍佳伸出手拍了两下:“我还真是要佩服桑大少的冷静。” “捉奸?”桑时西扬扬眉毛:“此话怎么说?” 霍佳往房间里面看了看,便看到了在躺在卧室里那张大床上的白糖。 不过在霍佳的眼睛里不是白糖,而是穿着诱人的粉色睡衣的林羡鱼。 桑时西随着她的目光往里面看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 别说从这个角度白糖还真的有点像个女孩子,因为她是背对着门口的,头发卷卷的,躺下来觉得很长。 他晚上了总是踢被子,所以被子只搭住了他的小肚子和腿,露出来大腿白皙的一节,这么远远看着,真的像他在房间里藏了个女的。 桑时西转过头来点点头:“别说你是收到了风声特意赶回来捉奸的?” “你猜。”霍佳擦过桑时西的身边,桑时西拉住她的胳膊。 不用猜就能知道一定是卫兰在他昨天晚上跟余婶说话的时候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拍下了白糖在他床上睡觉的照片,然后发给霍佳。 她原本是想挑拨离间,但是没想到霍佳居然会亲自跑了回来。 “喂,人家还在睡觉,现在才六点多,不用打扰别人吧!” 霍佳狠狠的甩开桑时西的手:“桑时西,我还以为你上次跟我求婚是诚心诚意的,谁知道你又跟我来这一出” 第1017章 我只是回来拿东西 霍佳推开桑时西从他身边走过。 捉奸这种事情,她还算满在行的。 不过是她被人捉奸,和桑时西第一次婚姻那会,她可能是被刺激的,和一个有夫之妇混在一起,然后人家太太收到消息就大半夜的去捉奸。 其实当时也没做什么,她刚换好睡袍端着一杯红酒正琢磨要不要把对方灌倒,人家太太就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 对方带着一大队人马准备把霍佳弄死的,但是那些人冲进来,对方太太手一挥:“给我弄死她!” 霍佳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举杯喝酒,当她宽松的睡袍衣袖滑下来,露出了她胳膊上象征三合会的纹身之后,那些人一个急刹车,转头又跑了。 所以,霍佳只有一次不太完整的被捉奸的体验。 捉别人,还是第一次。 她走到床边手捏着被角回头去看桑时西,他还靠在门口双手抱着手臂看着她,表情淡定。 霍佳也抿唇,他现在淡定,好,她就当着他的面撕碎这个林羡鱼,看他是否还是这么淡定。 她捏着被角掀开被子,伸手就去抓躺在床上的小贱人的胳膊,却摸到了一手软软滑滑的肉。 然后,那个粉色蕾丝裙子下的身体忽然叫了起来。 “好痛” 林羡鱼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齿了? 霍佳低头一看,她正抓着白糖的藕节一般的手臂,白糖睡眼惺忪一脸惊恐地看着她:“阿姨,好痛。” 她往床上又看了看,整张床上只有白糖再也没有其他人。 而白糖身上穿的是一件粉色蕾丝的短裙。 霍佳眉头拧成麻花:“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没有睡衣。”白糖可怜巴巴,挣扎着:“时西爸爸,我好痛。” “霍佳。”桑时西终于慢慢地向她走过来,拿下她握着白糖手臂的手:“人家还是个孩子。” 他虽然没有笑意,但是语气里充满了捉狭。 哦,怪不得他这么淡定,感情床上的不是那个林羡鱼,而是小卷毛穿了林羡鱼的衣服。 本来是捉奸,结果弄了个乌龙,霍佳颇没面子也下不来台。 这时林羡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大桑,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肉肉都被弄醒了。” “小鱼姐姐。”白糖看见林羡鱼就撒娇,光着脚从床上下来张开双臂让林羡鱼抱他:“好痛。” “怎么了?”林羡鱼摸摸白糖递给他的胳膊,那里都被霍佳给抓红了:“霍小姐,你回来了?那肉肉我可以还给你了?” 霍佳依旧冷着脸,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我只是回来拿东西。” 林羡鱼莫名地看着霍佳的背影:“她的行李箱都放在房间里压根没打开,她拿什么东西?” 桑时西笑吟吟地看着她:“你的睡衣很不错。”他拍拍白糖的脑袋:“既然起来了就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饭。” 一大清早林羡鱼的脑袋不太灵光,整个人成蒙逼状态,她瞅着桑时西:“什么意思?” 桑时西也走进洗手间去洗漱,把林羡鱼撂在门口。 是不是成年人的游戏就是不好好说话,非要打哑谜才显得自己有逼格? 肉肉在隔壁哇哇哭,她赶紧炮弹一样蹿出去。 肉肉醒了就要喝奶,还好余婶和蔡婶会带孩子,帮她去冲牛奶和给肉肉换尿不湿,白糖洗漱完了就噔噔噔跑下楼去吃早餐。 一大清早林羡鱼就忙的晕头转向,伺候完了肉肉开门准备下楼,忽然门口一个白色的人影,披着漆黑的长发,长发下是一张雪白的脸,差点没把林羡鱼吓得一个屁股蹲。 她看仔细了,是卫兰。 她捂着心口扶着门框站住了:“夫人,您这悄没声息地站在我门口吓死我了。” “林羡鱼。”卫兰很是幽怨,像个忧郁而死的女鬼:“你把这些孩子都给我弄走!我这里又不是幼儿园!我一整晚都没睡着!” “他们又没跟您睡。”林羡鱼小声嘀咕:“再说隔音这么好,能听见什么?” “你半夜在屋子里走动,我怎么没听见?” “我是给肉肉冲奶,再说我声音很小而且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您怎么能听得见?” “我就是听得见。”卫兰眼睛布满红血丝,看来真是没睡好:“你们每一个呼吸,那个破孩子每一次哭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卫夫人。”林羡鱼探究地看着她:“您不会是神经衰弱吧?我们的房间还隔着一个,哪里会听得这么清楚?” 卫兰瞪着她片刻,然后就摔门走了。 卫兰讨厌孩子,林羡鱼自己也没权利扔掉他们啊。 肉肉是霍佳的心头肉,她可不敢扔。 还有白糖,多可爱啊,还特别懂事。 作为一个特别护士外加保姆,她活的特别艰难。 早上吃过早饭,林羡鱼要去医院里看林宁,去锦城好几天都没有看林宁了,他今天康复训练第一天,她得陪着。 她出去之前跟桑时西请假,他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这一次他格外好说话,头也没回用后脑勺对着她:“去吧。” “那,肉肉。”她指了指楼上:“肉肉在睡回笼觉。” “余婶她们会照顾他。” 桑时西忽然这么善解人意,真让林羡鱼不太习惯。 霍佳在医院里,阿什接受治疗的医院里。 昨天中午阿什忽然出现了不适的反应,被送进了急诊室里,霍佳昨晚一直待在医院里。 直到卫兰的一张照片发过来,她正好回来拿东西,就顺便捉奸。 谁知道捉了一个小卷毛,真是贻笑大方。 霍佳再次回到医院,发现急诊室的门口多了一个人。 她眉头紧蹙,问阿九:“她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她一直都在,从昨天阿什进了急诊室之后她就一直在,你在这里她就在后楼梯口。” “那就还在后楼梯口待着好了,赶她走。”霍佳从包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刚好身边小护士走过不认得霍佳的,赶紧制止她:“小姐,这里是医院,不让吸烟。” 霍佳两根手指夹着烟放进嘴里猛吸了一口,然后对着小护士吐出烟雾,那青色的烟雾笼罩在霍佳凌厉的眼睛前方,呛的小护士捂着嘴咳了好几声,最后被霍佳的眼神给吓退了。 第1018章 快醒来! 小护士被吓到了,一溜烟跑的没影。 霍佳将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掐灭在垃圾桶里然后朝走廊尽头的人扬扬下巴:“把她弄走,我不想看到她。” 阿九面有难色:“小姐,季桐来了很久了。” “我没有说过么?只要她来就把她赶走,怎样,这次她又跟你们哭了?女人的眼泪对你们来说这么管用?”霍佳冷哼。 “说到底,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对阿什一向很深情,我们也没什么道理把她赶走。” “阿九。”霍佳抬起头眯起眼睛看他片刻:“你是不是对季桐有意思?” “不是” “反正阿什又不喜欢她,把季桐给你好了。” 季桐像一块橡皮一样被她送来送去的,亏霍佳说的出。 见阿九不赶,霍佳就亲自去赶。 她走过去,高跟鞋噔噔噔,季桐立刻听到了霍佳的高跟鞋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霍佳,面露惧色。 “霍,霍小姐。”她怯怯地向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您回来了。” 霍佳是顶顶不喜欢季桐这种人设的。 她几乎不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只穿白色或者是浅紫色,藕荷色这种仙气袅袅的颜色的衣服。 今天又是一身白衣,白色的毛衣裙,下摆还是纱质的,外面羊毛外套,白色的长靴。 霍佳挑剔而鄙夷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从鼻子里哼出不屑:“你一身素缟是为谁守孝?阿什还没死,你就提前穿素?” “不不。”季桐急忙摇手:“别这么说,霍小姐,阿什还在里面手术,这样意头不好。” “想要意头好,你就穿的鲜亮点。”霍佳在长椅上坐下来翘起二两腿,向阿九伸出两根手指,阿九便将一根细雪茄放进她的手指间。 “霍小姐,这里是医院,不能吸烟。”季桐小声提醒。 霍佳本来没打算点燃,季桐这么说,她反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雪茄,吸了一口将烟雾喷在季桐的脸上。 霍佳的行为,根本就是一个女流氓。 季桐很怕她,每次来都可以躲着霍佳,但是几乎每次都能碰的到她。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阿什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为什么放弃管理家里的公司要守在这样的女人身边。 季桐被呛的直咳,捂着鼻子想躲开,这时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霍佳将手中的雪茄随手扔掉,站起来径直走进去,医生慌忙拦住她:“霍小姐,顾先生现在还” 他哪里能拦得住霍佳,她已经推开医生走进去了。 急诊室里的消毒水味道很浓重,霍佳皱了皱眉头走过去。 阿什躺在台子上,脸白的像一张纸。 第1008章 霍佳伸出手在阿什的鬓角边,手指尖已经触到了他的头发又缩了回去。 “他现在怎么样?”霍佳问跟在后面进来的医生。 “顾先生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刚才他的脑部活动特别的明显,但也有一阵子呼吸急促的现象,我们刚才给他吸了痰,还” “我就是问你,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霍佳没有什么耐心地打断医生:“你说他要醒了,那他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霍佳咄咄逼人,连外科颇有建树的专家医生遇到霍佳都有些胆颤:“霍小姐,我只是说他有醒过来的迹象,但是没说他一定会醒。” “你们医生都是一个样,从来都不不会把话说的太满。” 这时季桐走了进来,霍佳听到了他的高跟鞋的声音,季桐还没有说话,霍佳就对身边的阿九说:“马上把她给我拉出去!” 尽管阿九觉得霍佳太为独断,但是还是礼貌的对季桐说:“季小姐我们先出去,等阿什回到病房再说。” 他就扶着季桐的胳膊将她给扶出去了。 霍佳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本来护士是要将阿什给推出急诊室的,但是见霍佳坐下来了,彼此对望一眼就悄悄的退出了急诊室,谁也不敢惹她不是? 霍佳手里握着机械打火机,把打火机的盖子甩来甩去,甩的啪啪响。 阿什依然双目紧闭,霍佳注视他片刻,难得自言自语:“你知道吗,阿什,在你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桑时西还没死,他最终也不是杀死我哥哥的凶手,那个罪魁祸首居然是马叔,你想到了没有?爸爸的葬礼上马叔哭的晕厥过去,谁能想到是他?你快点醒来吧,三合会三年重新选一次会长,马上我的三年期就要到了。三合会现在的视力大不如从前,他们说我是我的管理不善,现在我的地位岌岌可危,下面又有人蠢蠢欲动,觊觎我的位子很久了。所以阿什你快点醒来吧,我没有你真的不行。” 阿什昏睡了这么久,霍佳都没有跟他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她觉得一个人自言自语说那么多话婆婆妈妈的,每次季桐来看阿什都会一个人跟他絮絮叨叨说上很多话,很令霍佳烦躁。 可是阿什仍然躺的四平八稳,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刚才医生还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脑部再活跃有什么用? 霍佳接了一个电话,直接接通放在耳边,听着听着眉头就皱起来,大发雷霆:“说了都是正行生意了,怎么会天天被人举报?马上给我查呀,查是谁举报的?什么人干的?” 霍佳很恼火,这段时间她不太顺,自从她接手三合会之后,她就开始转做正常生意。 也跟人学搞金融公司,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转型转的不成功,总之不太顺利不说,这段时间还总被人举报。 霍佳挂掉电话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瞪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阿什,忍不住推搡他一下,声音很大地吼:“你听到了没有?我现在焦头烂额了,你还不给我起来,还让我天天过来看你,你马上给我醒过来!” 第1019章 你在逃避什么? 霍佳的声音很大,阿九他们都听见了,赶紧从外面跑进来拽住了霍佳:“小姐,您情绪不要这么激动,阿什只是暂时没有起色,很快就会醒来的。” “我情绪有激动吗?”霍佳反问阿九,我对所有人都没有耐心,我对他给他的耐心算是够多了吧? “你也中了一枪,我也中了一枪,我现在没事人一样到处乱走,你却躺在床上跟我装尸体装了这么久,顾枫,你快给老娘醒过来,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霍佳吼完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瞪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什,最后无力地挥了挥手:“好了,就这样。” 霍佳转身走出了急诊室,外面飘雨丝了,本来早上还艳阳高照,现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冬天的雨不会下的太大,但是总是阴雨绵绵,下起来就停不下来。 霍佳刚刚在门口站住,准备走下台阶,阿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姐,阿什醒了!” 她转身:“你说什么?” 不苟言笑的阿九脸上都兴奋莫名:“阿什醒了,刚才阿什忽然睁开了眼睛,还说话了” “说什么了” “两个字,小姐” 这时冷风过来,吹乱了霍佳的头发,她将碎发撩到耳后边抿抿唇:“然后呢?现在他怎样?” “医生正在给他检查,他生命体征正常,眼睛一直是在睁着的,小姐,我们进去看看吧!” 霍佳跟着阿九又走回急诊室,透过急诊室门上方的玻璃窗里面看,看到医生们正围着阿什正在给他做检查。 从人群的缝隙中她看到了阿什的脸,他的眼睛的确是睁着的。 阿什居然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她一直觉得阿什能够听见。 这时候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兴奋地宣布:“顾先生苏醒了,刚才也能很清晰的辨认人,你们进去跟他说说话吧!” 阿九扶着霍佳的手臂:“小姐我们进去吧!” 霍佳却挡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你们先进去跟他说话,我去后楼梯抽根烟。” “小姐,烟等会再抽” “你少废话,别跟他说我在这里。”霍佳拿着烟盒转身,走到了后楼梯口。 烟盒很精致,是定做的,那细细长长的雪茄一根一根排列整齐的放在烟盒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拿了半天都没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支烟,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怎么会有些发抖? 好不容易才将烟从烟盒里面拿出来点燃了,狠狠地吸了一口,随着青色的烟雾喷出,她的心情仿佛稍微地轻松了一些。 很快她听到了季桐的哭声,厌恶地皱皱眉低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奔丧。” 雪茄有点呛,霍家被自己活活给呛到了,扔下手中才吸了一半的烟,在脚下踩灭,然后转身推门从后楼梯口出来。 正好阿九走过来,一脸的喜色:“阿什已经醒了,他认得我们每一个人。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做康复训练了,小姐,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她吧!” “你不都看过了吗?”霍佳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公司还有点事,你也没事了吧,跟我走。” 阿九有些错愕地跟在霍佳的身后:“小姐,阿什刚刚醒来,您还是去看看他” “我看他有什么用,这么多医生护士围着他,季桐也在哭号,我就不用了,走吧!” 霍佳整理了一下大衣的衣摆,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楼梯口。 阿九在身后跟着,看着霍家建一的侧颜,只能无声地叹口气。 霍佳很敏感,扭头看着他:“干嘛好端端叹气,像个娘们。” “你倒是一个女人,也没见你柔弱一些。”跟在霍佳身边久了,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霍佳从来不会在意这种细节,所以阿九该吐槽还是吐槽。 霍佳只是冷笑走进了电梯。 其实,阿九对霍佳的了解,霍佳其实是很关心阿什的,但是她这个人又很奇怪,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她对他的关系。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霍佳的心藏的更深,明明住院的这段时间霍佳几乎天天都在,但是现在阿什醒来了,霍佳却不想让他醒来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跟在霍佳的身边太久了,阿九对霍佳的心思能够猜出七八分。 他一直在看着霍佳,霍佳将脸从窗外扭回来,冷冷地看着他:“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那倒不是,我在想你在逃避什么?” 霍佳听他的话笑的前仰后合的快要笑死了那一种:“我逃避什么?我有什么好逃避的?我只是觉得我没必要现在出现跟他面前而已,你也知道阿什那个人,不想让他自作多情而已,还有不许在阿九的面前扮长舌妇说那些有的没的,也别说我经常到医院去。” “那你是不想让阿什自作多情呢?还是不想让阿什知道其实你很关心他?” “我关心他也很正常,毕竟他是我的兄弟,他那一枪也是为我而挡,如果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换作是你,你受到的待遇也同样一样。” “那不见得吧?我至少不会有薰衣草的香氛。”阿九看着霍佳,跟她直视。 “我跟阿什也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喜欢文薰衣草的香氛。” “你是个男人,你懂这些吗?下次如果你有这一天,你想要吗?你喜欢美女我也会派几个胸大无脑的天天到医院里来陪你。” 阿九还想说什么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保镖跟他说:“现在阿什已经回到了病房,现在他刚刚醒来还比较虚弱,明天开始做各项检查,现在状况很好。” 阿九静静的听着,余光瞄见霍家正有意无意地将耳朵贴近他的手机,阿九就装作不经意的将手机换了一个手,然后提高声音:“你说阿什怎么了?” 第1020章 你怎么来了? 阿九手中的电话被霍佳给抢走贴在耳边大声问:“阿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对方听出霍家的声音:“小姐,阿什” “说呀!” “阿什,没什么呀,他现在已经回到了病房里,季小姐正在照顾他。” 霍佳狠狠瞪了一眼阿九,将手机扔还给他。 阿九挂了电话,将电话揣进口袋里,霍佳严厉地瞪着他:“很好玩吗?这样很有意思吗?”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把电话给抢过去了,刚才阿什咳嗽了两声,我就问阿什怎么了,谁知道你会这么紧张。” 明知道被阿九摆了一道,霍佳除了狠狠瞪着他,也不能拿阿九怎样。 她将脸转到窗外淡淡地哼:“你又不是小孩儿了,这种把戏别玩。对了,明天你生日想要什么?” “没什么想要的了?房子车子你以前都送过了。”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还差一个老婆?” “不用了,那种地方的女人不适合拿来做老婆。” “这次我送你一个贤妻良母。”霍佳在玻璃窗上跟他眨眨眼睛。 阿九为她点上香烟递过去:“真的不用了,这种事情还是我亲力亲为吧!” “那好,这个生日礼物我先欠着,哪天你看到了心仪的姑娘跟我说,婚礼我给你操办了。” “就算是要操办,也应该先是阿什的吧!“ 霍佳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季桐对阿什那是痴心不改,现在阿什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季桐,说不定两人这次能够终成眷属。 “什么眷属,阿什喜欢她吗?你这是拉郎配,你上辈子是做媒婆的?” 林羡鱼去看了林宁,今天是他做康复训练的第一天。 林羡鱼看着他在医生的搀扶下站起来了,激动的热泪盈眶,鼻涕眼泪一大把。 谭倩陪着她,递给她一张纸巾自己也擦眼泪:“桑时西真好。” 林羡鱼正在为林宁站起来感动着,冷不丁听到了桑时西的名字,回头错愕地的看她:“干嘛好端端提起桑时西?跟他有什么关系?” “小鱼儿,我还就没看出来你有白眼狼的潜质,如果不是桑时西小宁能够受到这么好的治疗?能这么快就站起来?没多长时间小林小宁就能走路了,你觉得就算你有这个钱,你能找到这样厉害的医疗团队吗?” 林羡鱼搔搔头皮:“不过,我的20年青春就卖给他了好不好?” “只是工作而已,你也有自由结婚生子的呀,别说20年青春这么惨。” 谭倩一扭头看到了瑜闻正从康复训练室的门口走进来,便用胳膊肘捣了捣林羡鱼的后腰:“你的青春来了。” 林羡鱼也看到了瑜闻很是窘迫,一想起昨天小卷毛帮她答应了瑜闻的事情就更觉得窘迫。 瑜闻向她们走过来,谭倩一向不待见他,翻了个白眼就跑到林宁那里去了。 因为走到林羡鱼面前:“小宁的状态不错,看来最多不出半年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还有半年?”林羡鱼以为很快。 “当然了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走路,康复训练的期限是很漫长的。” “那这个是不是很贵?” 很贵,费用论小时计,所以长期瘫痪的病人不是没有机会站起来,只是没有钱接受这样的治疗而已。” 现在林羡鱼才充分的感受到做有钱人的好处,死而复生都比别人的几率大一些。 “今天是小宁正式站起来第一天,去哪里庆祝?医院对面的那条街口开了一家火锅店,我们可以去试一试,开业有八折。” 林羡鱼在犹豫:“我不知道谭倩中午有没有时间,她可能要回去上班。” “你有时间就行了呀!”瑜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令林羡鱼很是心虚。 她回避着瑜闻的目光:“我中午也可能要回去,你知道我的工作就是24小时待命的,再说我今天中午出来也是请个假出来的。” “我知道,不过什么样的工作也是要吃饭的是不是?再说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看小宁了,你不打算陪他吃一顿饭吗?” 瑜闻的话无懈可击,林羡鱼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 她便说:“那今天中午我请客,昨天晚上都没时间说话。” “没关系,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是什么意思?莫不成那天昨天晚上白糖跟他说的话他当真了? 不可能吧,这是小孩子说的话的而已,他怎么能当真? 林羡鱼装傻充愣再说,忽然发现瑜闻的手是搭在她的肩膀上的,而且很自然的样子。 林羡鱼正在想该怎么不露生色地将瑜闻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下来,只见谭倩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向复健室的门口飞过去了。 她跟着向门口看过去,却看到了在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大衣,系着一条墨绿色的围巾,怎么看都是型男一枚。 是桑时西,他怎么来了? 林羡鱼也向桑时西跑过去,趁机把瑜闻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她就知道桑时西会这样回答。 “来看小宁?” “难不成看你?”桑时西终于将他的目光从林宁的身上收回来,看着林羡鱼。 “那既然你要来,我来的时候怎么不跟我一起?” 桑时西瞥她一眼:“你猜。” 她怎么能猜得到? 这时候林宁的复健已经做完了,瑜闻扶着他走过来。 林宁看到桑时西很开心:“桑大哥,你也来了。” “做复健辛苦吗?”桑时西问他。 “还好啦,就是做那个仪器的时候觉得有点疼,不过也可以忍受了。”林宁指了一下了复健室里面的一个仪器。 “不错,小宁很坚强。” “一会儿我们去吃火锅,一起去吧!”林宁说。 林羡鱼以为桑时西肯定会拒绝,但是没想到却听到他在微笑着跟林宁说:“好啊!” 第1021章 一起吃饭 林羡鱼没有听错吧,他居然说好? 他居然要跟他们一起? 谭倩自然是开心的,可瑜闻也在是不是有些尴尬? 不对,瑜闻在她为什么要尴尬? 桑时西和瑜闻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火锅店。 林羡鱼发现他已经扔掉了双拐,是需要靠着一根手杖就能够每一步都稳健地走路。 林羡鱼悄悄问他:“你什么时候走路走的这么好了?” “我一岁半的时候就已经走路走的很好了。”桑时西冷冷地告诉她。 林羡鱼翻了一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能够好好地回答我的话?” “你猜。” 林羡鱼才不猜。 火锅店是新开的,又全场八折酒水免费,所以大中午的也坐的满满当当。 林羡鱼为难地看了一眼桑时西,他什么时候来过这样嘈杂的环境,希望他知难而退,但是没想到桑时西却率先踏了进去 点菜的时候瑜闻兴致勃勃地跟林羡鱼说:“我们点一个鱼头火锅好不好?这家的鱼头火锅很好吃的。” 林羡鱼还没有说话桑时西就开口了:“我不吃鱼头。” 可能是桑时西的气场太足,瑜闻沉默了一下:“就换了一个汤底,番茄牛腩锅好不好?” “我不吃牛肉。”桑时西又说。 林羡鱼忍无可忍,她的情绪已经到达翻脸的边缘:“那你到底吃什么?” “你猜。”他还是丢给她这两个字。 “我才不要猜,既然你什么都不吃,干嘛跟我们一起来火锅店?” “那就鸳鸯锅好了,或者点两个锅也行。”谭倩急忙打圆场。 桑时西那么难缠,林羡鱼单独为他点了一个菌菇汤,锅端上来,雪白的汤底飘着几片蘑菇,看着就没什么胃口。 还是他们那锅红彤彤的飘着辣油的鱼头火锅更有食欲。 菜上来了,火锅也睡疼沸腾了,林羡鱼往里面丢菜叶子,桑时西不动筷子其他人就不敢动。 本来是很轻松愉快的一顿午餐,因为桑时西的到来,气氛显得特别的肃穆,就好像开追悼会一样。 瑜闻率先挖了一只鱼眼睛放到林羡鱼的盘子里:“记得以前你就很喜欢出吃鱼眼睛,这个给你吃,等会儿还有一只。” “谢谢。”林羡鱼把鱼眼睛塞进嘴里,抬头就看到了坐在他对面的桑时西的。 顿时嘴里的鱼眼睛好像也没那么美味了。 谭倩很热心的巴帮桑时西烫菜,肥牛,鱼丸,黑毛肚,通通堆在他的碗里。 他也不吃,别人都在吃只有他一个人不动筷子格外的别扭。 林羡鱼咬着筷头看着他:“你干嘛不吃?” “我不吃牛肉。” “那这个呢?” “这是黑毛肚,我不吃下水。” 林羡鱼气结:“那你到底吃什么?” “鱼眼睛。” “难道我从嘴里吐出来给你?” “不是还有一只?”林羡鱼只好用筷子在锅里面寻找,提醒她:“用公筷。” 林羡鱼换了公筷,在锅里翻来翻去也没找到,还是瑜闻帮她找到了。 林羡鱼夹了放在桑时西的盘子里:“那这个给你。” 桑时西低头看看盘子里的死鱼眼,又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好恶心,我不吃了。” “你”林羡鱼快要气炸:“你不吃还害我翻找了半天。” “你找之前我是打算吃的,谁知道那么恶心。”桑时西刁难人的样子还泰然自若,林羡鱼气的胸骨都痛。 桑时西忽然跑来跟他们一起吃饭就很诡异了,肯定有什么猫腻,要不然就故意找茬。 “你不吃就算。”林羡鱼夹起鱼眼睛塞进自己嘴里,明明很美味。 桑时西总能把特别热的场子给弄的冰冷,他一向具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瑜闻给林羡鱼剥虾,将剥好的虾仁放进林羡鱼的碗里,一只一只放的整整齐齐。 林羡鱼谢过他,一只只地吃掉。 这顿饭吃的格外憋屈,桑时西偶尔吃一两条青菜,他面前的盘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林羡鱼放下筷子,瑜闻忽然拿起纸巾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别动。”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掉她嘴角的油渍。 谭倩的表情特别不屑,白眼翻出天际。 林羡鱼很窘,瑜闻的举动亲密,超出了普通朋友的亲密。 谭倩伸手打掉瑜闻的手:“别对我们小鱼儿动手动脚,你们又不是在谈恋爱。” “谁说不是谈恋爱?”瑜闻扔掉手里的纸巾笑着反问。 “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谈恋爱的?”谭倩转脸去质问林羡鱼:“你怎么没有跟我说?” 林羡鱼的余光瞄到桑时西在看着她,她压低声音:“没有啦!” “那就是没谈恋爱喽?”谭倩冷笑着跟瑜闻哼:“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谁跟你谈恋爱?” “小鱼儿害羞。”瑜闻忽然伸出手在林羡鱼的手上握了握:“这种事情当着别人的面问起,她肯定不好意思。” “小鱼儿。”谭倩扯着她的袖子:“你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到底有没有跟瑜闻谈恋爱?你说。” 桑时西在,她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她一个劲地跟谭倩眨眼睛。 “你眼睛抽筋了?”谭倩没好气。 “你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林羡鱼站起来:“我去买单。” “我去买我去买。”瑜闻也站起来:“怎能让女孩子买单?” “说好了我请客的。” “还分什么你的我的。”瑜闻去买单了,林羡鱼和谭倩两两相对。 林羡鱼很挫败:“干嘛老是针对他?他又没有招惹你?” “你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有没有跟瑜闻谈恋爱?” “没有啦!” “没有他干嘛那么说?他有癔症?” 林羡鱼扭头看了一眼桑时西,他正在用筷子夹着一颗颗的花生米往嘴里丢。 别人吃的时候他不吃,现在别人吃完了他才开始吃。 “哎呀,昨晚他请我吃饭结果我带了两孩子,没时间跟他讲话,可能他会错意了。” “这种事情他都能会错意?”谭倩声音好大,嚷的半条街都听得见:“他也太自说自话了吧!” 第1022章 桑时西就是个暴君 瑜闻买完单过来,林羡鱼急忙站起来跟他说:“我们吃好了,先送小宁回医院吧。” “好。”瑜闻看了一眼桑时西:“要不然桑先生先回去吧,我们两个送小宁回医院。” 桑时西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手伸给林羡鱼,林羡鱼莫名地将胳膊给伸出来,桑时西将他的手搭在林羡鱼的手背上,就好像他是老佛爷,林羡鱼是个太监。 不过这言下之意,桑时西不可能单独走的,他也不会听瑜闻的安排。 最后的方案是林羡鱼坐上桑时西的车然后一起送林宁回医院。 瑜闻开自己的车,本来是要送谭倩去上班,但是谭倩拒绝了他送,坚持自己挤公交。 也不知道怎么了,林羡鱼有些心虚,其实她干嘛心虚? 她跟瑜闻谈不谈恋爱都跟桑时西无关好不好? 坐在回桑时西别墅路上的车上,林羡鱼一直闭着眼睛装睡觉。 她以为桑时西会跟她讲什么,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讲。 好吧,桑时西其人就是这么不按理出牌。 最好永远什么都别说,反正是她的私事。 一路无话的回到别墅,白糖正在花园里面打篮球,桑时西特意找了老师过来教他,白糖练的满脸通红,浑身冒汗,教练很严厉也不让他休息一下。 林羡鱼看的于心不忍,拿了毛巾和水过去,正想跟教练说说好话,让教练放白糖休息一下,还没张嘴呢桑时西就说:“管好你自己吧!” “他打了多久了?”林羡鱼问教练。 “一个小时。” “那也可以休息了吧!” “按照桑允修目前的体脂率,他每天至少运动一个半小时以上,而且是连续运动,不可以停下来。” “他还是个孩子呀!” “就是因为他是孩子,他的体能完全跟得上。” 教练都这么说了,林羡鱼除了表示同情之外也帮不上忙。 桑时西一直坐在花园的藤椅上面看着白糖,就像一个监工。 白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但是却不敢停下来。 林羡鱼觉得夏至姐姐将白糖送到桑时西这里来的举动是绝对不明智的。 再这样下去就是虐待了好不好? 明知道桑时西不会理她,但是林羡鱼还是忍不住跑去跟他讲:“你看白糖已经流了那么多汗了,你还是让他休息一下吧,这样的话小孩子的身体也受不了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桑时西很不屑地瞄她一眼:“你知道他的体脂率是多高吗?已经将近30了,一个孩子的体脂率这么高还不引起重视?” “重视是重视,可是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慈母多败儿。”桑时西冷冷地喝:“我还真是蛮担心林宁在你的教育之下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桑时西你不要殃及池鱼好不好?林宁又没有招你惹你?” 她帮不了白糖,只能给他端茶递水,可是教练不许他喝,说锻炼的时候不可以喝太多水,增加肠胃负担对于运动没有任何好处。 林羡鱼觉得桑时西一个太严厉的人,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那么严厉。 他那么严肃的人,难怪夏至姐姐不喜欢他。 这是林羡鱼对他最深的诅咒。 这么看来他跟霍佳其实挺配的,霍佳对别人也是那么刻薄。 他们两个以后要是结婚了,那就是标准的一对刻薄夫妇。 白糖生生把一个半小时给练完了才下课,林羡鱼急忙用毛巾帮他擦湿漉漉的头发,然后请余婶去帮他放洗澡水,再让蔡婶给他准备一些小点心。 但是立刻被桑时西给制止了:“刚刚运动完不可以马上洗澡,要停半个小时,运动的目的就是减少体脂,你给他吃小点心那不是功亏一篑?” “孩子饿怎么办?” “昨天的披萨是他减肥前吃的最豪华的一顿晚餐了,我给他请了营养师帮他搭配膳食。”他指了指林羡鱼的鼻子:“你去准备一下,我要针灸。” 林羡鱼无奈的摸了摸白糖的小脑袋,在心里骂了桑时西无数声法西斯。 林羡鱼一路小跑上楼去了,白糖的下午茶是两块麦麸饼干和一杯白水,看上去好可怜。 林羡鱼忍不住打电话给夏至告状,夏至的脸刚刚出现在视频中,林羡鱼就忍不住吐槽:“夏至姐姐,你把白糖交给桑时西简直是错上加错。” “怎么了?”夏至的表情倒是悠哉悠哉。 “你不知道,桑时西虐待白糖。” ”怎样虐待??” 林羡鱼抓着电话跑出房间看看,桑时西已经不在客厅了,就又抓着电话跑下楼给他看白糖的下午茶。 “他刚刚才做完一个半小时的运动,只给他吃这些!” 夏至在视频里面向白糖挥挥手:“嗨,白糖。” 然后又笑嘻嘻地跟林羡鱼说:“很好呀,麦麸饼干全麦的很健康,很好。” 林羡鱼的声音高八度:“他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呢!” “白糖已经很胖了,他需要桑时西这样严厉的对待。” “没事的,小鱼儿,我既然已经把白糖交给了桑时西,他怎样管他都可以。倒是你呀,黑眼圈这么重。” 夏至在视频里面仔细凝视林羡鱼的脸:“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是不是两个孩子太吵你了?” “不是,白糖昨晚跟桑时西睡的。” “那很好啊,桑时西那么不喜欢跟别人同一个房间的,还能够容忍白糖和他同床共枕,他已经对白糖很好了。” 林羡鱼叹口气:“我看你就是有意把白糖送到桑时西的身边,让他感受一下暴君的统治。” “桑时西不是个暴君,而且他已经越来越柔和了。” “也只有你觉得他越来越柔和。”林羡鱼说着,忽然听到楼上传出来有人敲栏杆的声音,是桑时西:“就算是抱怨也不必这样毫不掩饰吧,好歹躲在一个犄角旮旯。” 林羡鱼抬起头,桑时西就站在三楼的栏杆边聚高临下的样子非常有压迫感。 林羡鱼缩了缩脑袋,对电话里的夏至说:“那就这样说吧,夏至姐姐,我先挂了。” 第1023章 你喜欢的鱼眼睛 晚饭时间林羡鱼去餐厅吃饭,她发现桌上面一个菜都没有,只有几碗白米饭。 她刚要问,蔡婶便端出了几盘菜放在了白糖面前。 鸡胸肉,水煮虾,和白白的海鲜汤,看上去一点食欲都没有。 林羡鱼用筷子拨了下菜:“白糖,你就吃这个呀,白糖也愁眉苦脸,跟余婶撒娇:“余婶,我想吃猪脚面线。” 余婶是福建人,会做的一手很好吃的猪脚面线,她摸摸白糖的脑袋压低声音:“你乖乖的呀,等你瘦下来就可以吃了,这都是营养师帮你配的菜,你现在只能吃这些。” “小孩子嘛,胖一点有什么关系?”林羡鱼说。 “嘘嘘嘘。”余婶将手指竖在嘴唇前:“林小姐,你小声点,您的晚餐也不比白糖好哪里去。” “我的晚餐怎么了?我又不用减肥。” 蔡婶又端菜上来放在林羡鱼的面前,一盘子红彤彤圆溜溜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林羡鱼用筷子拨了拨,白糖看了一眼吓得尖叫起来:“哇,好可怕,有眼睛!” “是鱼眼睛。”林羡鱼把盆子端在鼻子边闻了闻:“好腥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大少爷吩咐的,大少爷说你特别喜欢吃鱼眼睛,所以就让我们今天晚上只给你做了一盘红烧鱼眼睛。” “就是喜欢吃,也不可能只吃它,没有别的菜了吗?” 余婶无奈地摊摊手,蔡婶在她耳边小声说:“林小姐,你又是怎么得罪大少爷了?” 天知道她怎么得罪双桑时西了,只给她吃鱼眼睛? “这鱼眼睛好腥的,你做菜的时候没有放黄酒吗?没有放调味品吗?怎么这么腥?” “大少爷说了,你只喜欢吃原汁原味的,所以我们只放了红烧酱油。” 桑时西根本就是故意的,有意让她吃这种劳什子,这怎么能下得去口吗? 林羡鱼刚放下筷子,忽然桑时西坐在了她的身边端起碗。 蔡婶给他上菜,林羡鱼发现桑时西的菜不要太好,四菜一汤有荤有素,颜色也五颜六色一看就很有食欲。 “大桑,我哪里得罪你了,干嘛给我吃鱼眼睛?” “你不是喜欢吃鱼眼睛吗?”桑时西夹起几片蒜蓉薄荷叶放在嘴里,慢条斯理地嚼,他的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与其让那个实习医生挖的那么辛苦,不如我这一整盘给你,你看为了你的鱼眼睛我们家要吃好几顿的鱼。”桑时西用筷子敲敲他面前绿颜色的磁盘,里面是翡翠鱼片,鱼片雪白,看上去就很好吃。 林羡鱼忍不住咽口水,中午吃的火锅早就已经消化了,在肚子里连一根渣渣都没有。 她将筷子伸向桑时西的盘子:”借我吃一点。” 却被桑时西夹住了筷子:“你要点脸,你爱吃的菜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要太过分。” 他自己过分还说她过分? 反正面前的那一盘鱼眼睛她是断然吃不下去的,与其吃白饭还不如吃白糖的。 她刚把筷子伸向白糖的餐盘,又被桑时西狠狠挡开。 “小孩子的东西你也想抢?” “这种菜怎么吃饭吗?” “有两个选择,”桑时西看着她:“吃或者是不吃。” 林羡鱼当然选择不吃,她直接摔了筷子就悲愤地弃桌而去。” 桑时西的为人尖酸刻薄又小气,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连晚饭都不让她好好吃,大不了回房间吃饼干。 她的房间里面有很多零食的,幸好她有藏货,不然的话晚上就得饿肚子了。 林羡鱼回到房间去搬她的零食箱,她很悲催地发现他的箱子里面空空如也,难道这是遭贼了吗? 她去翻抽屉,翻柜子,甚至连浴缸都去找了,别说是零食了,连一片瓜子皮都没有。 她的零食都去哪儿了? 气急败坏地转身在走廊里捉住余婶:“余婶,我房间里的零食到哪里去了?整整一箱子都不见了,我们家进贼了?” “林小姐。”余婶不好意思地说:“零食是我拿走了。” “拿到哪里去了?你要吃吗?那么多你一个人吃不完。” “是大少爷吩咐我们拿走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少爷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林羡鱼生气的时候容易大小眼,此刻她一眼大一眼小的瞪着余婶。 “桑时西失心疯啊,干嘛要这么对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余婶无奈地摊着手:“林小姐,您好好想想看你到底哪里得罪大少爷了,要不然您还是老老实实的下去吃一碗白饭吧,总比饿着肚子强呀!“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林羡鱼高傲地转身。 不吃就不吃,一个晚上饿不死。 一个晚上不吃饭的确是饿不死,但是饥饿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林羡鱼睡到半夜被活活饿醒,肉肉吵着要吃奶,她就去给肉肉冲奶,居然觉得肉肉的奶粉实在是太香了,恨不得自己也去喝一瓶。 可是偷喝孩子奶粉的事情太罪恶,林羡鱼又生生地忍住,没有将她罪恶的魔爪伸向肉肉的奶粉罐。 给肉肉冲完奶,看着他喝完,肉肉又继续睡着了。 林羡鱼却饿的睡不着,想想看现在大家都睡了,冰箱里肯定有吃的。 那这个时候总不见得桑时西用一条锁链将冰箱门给锁起来吧,所以她就溜下楼溜进了厨房里,打开了那硕大的冰箱门。 里面有面包,火腿,牛奶,还有各种各样的果汁。 林羡鱼吞了一口口水,将里面要吃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她抱着东西转身,然后忽然从餐厅的门口换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黑色的长发,像一个鬼魅一样飘过。 忽然那白银在餐厅的门口定格了,大大的白眼珠从黑发中露出来,吓得林羡鱼手里的东西叮咛咣当的全都掉在了地上。 “林羡鱼,你在干什么?”那个女鬼冷冷问道。 第1024章 你弄死肉肉 原来是卫兰,林羡鱼的三魄被吓走了两魄。 林羡鱼把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捡起来:“夫人,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楼下乱晃什么呢?” 卫兰从门口走进来,她穿着白色的睡袍披散着长发,卫兰总是喜欢这样穿天天在家里面装女鬼。 还好林羡鱼的内心强大,要不然早就被她给吓死了。 “你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卫兰看到了她怀里抱的东西,从她的怀里拿走一根香肠,然后随便丢在一边。 林羡鱼就像是训练丢盘子的狗狗一样,飞快地去把那根香肠又捡了回来:“你别丢啊,这些可都是宝贝。” “怎么着,林羡鱼,现在还学会偷东西了?” “什么偷东西?我这是饿。”林羡鱼把她的宝贝搬到餐桌上开始大快朵颐。 卫兰站在桌边注视着林羡鱼吃东西:“我儿子什么时候养了一个饕餮,大半夜的还要加餐?” “还饕餮,你儿子没把我饿死就算不错了。”林羡鱼往嘴里大口大口地填着面包咬着香肠。 卫兰很嫌弃地看着她:“你别把自己给撑死了。” 林羡鱼含糊不清的:“夫人,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 “我失眠很久了,你不知道吗?那个桑榆“卫兰一提起桑榆的名字就有牙切齿。 “干嘛好端端提起桑小姐?如果不是人家来送药给你,你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呢!” “他她会有那么好心,她的药里肯定有问题,要不然我干嘛失眠?” 卫兰在林羡鱼的对面坐下来,林羡鱼试探地递给她一块面包,卫兰也连看都不看一眼:“林羡鱼,你去弄一点安眠药给我。” “干嘛?” “睡不着。” “我哪里有安眠药?而且那个是处方类药得要医生开才可以,去药店买不到。” “要不然我干嘛要找你?我只是护士啊又不是医生。” “林羡鱼,你就这么没用,”卫兰看着她冷笑,笑得她骨头缝里都是凉的 说真的,幸好她跟卫兰已经很熟悉了,要不然大半夜的和这么一位披着长头发穿的白睡袍脸色又白的跟鬼一样的女人坐在一起,还真让人毛骨悚然的。 “这样吧,你等我吃完,我去给你扎两针。” 针灸能够让我马上睡着?” “马上睡着时不太可能,不过可以快速的改善你的睡眠质量,让你好睡一点。” 卫兰半信半疑,但是却开始林羡鱼:“你快点吃,吃完了给我针灸。” “你等我吃饱呀,没吃饱的话我会手抖脚抖扎错穴位了。” 卫兰把牛奶塞进林羡鱼的手里:“快吃快吃。” 林羡鱼迅速把自己塞饱了之后,回房间看了一眼肉肉,他正睡得香甜。 然后她拿了针灸的东西去给卫兰扎针,卫兰的保养不错,50多岁的年纪了,如果不是她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和疯狂之外,其实她还是很有魅力的,。 听说卫兰以前挺歹毒,林羡鱼扎针的时候也小心翼翼,怕把她扎痛了未来日后找她算账。 不知道是不是她扎了哪个穴位不对,卫兰一直在咒骂桑榆。 骂桑榆的母亲是老狐狸精,骂她是小狐狸精,又说桑榆心肠歹毒日后必定没有好下场,还有什么巴拉巴拉一大堆。 林羡鱼听的头大如斗,暗想她该不会是扎到了哪个话唠区,把卫兰给扎坏了吧? “夫人,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干嘛还那么恨她们?” “她们都是贱人,都是贱人!“卫兰忽然大声咆哮。 林羡鱼急忙把手指放在嘴唇前:“嘘嘘嘘,夫人你声音小一点,别把他们给吵醒了,肉肉还在隔壁睡着呢,肉肉可是霍佳的心肝宝贝。” “关你什么事?”卫兰本来是趴在床上,忽然转过头阴森森地看着林羡鱼:“霍佳不是经常耍你嘛,刚好她的宝侄子在你手里,你新仇旧恨就一起报。” “什么意思?”林羡鱼傻傻的。 “你怎么那么笨呢?你弄死他侄子,霍佳保证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人是我好不好?”林羡鱼快要下破了胆:“你也说肉肉是她的心肝宝贝,他如果身上长一个红包我都要被霍佳给弄死了,你还让我弄死肉肉,再说人家是一个小朋友,不是小蚂蚁说捏死就捏死的。” “人命如蝼蚁,其实也差不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有弄死别人的能力的话,干嘛不用?” 林羡鱼稀奇地盯着卫兰的脸,该不会是她又扎错了哪个穴位吧?把卫兰扎的这么狠毒,还是她原本就是这么狠毒? 她现在真想扎到的卫兰的哑穴,让她别说话,不过并没有这个穴位,那都是武侠小说上面乱写的。 列车员扎着扎着,卫兰的声音越来越小,再后来就没什么声音了。 林羡鱼拔下最后一根针,伸过脑袋去瞧,卫兰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是自己扎的穴位太准确,还是她骂人骂累了。 林羡鱼收了针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肉肉的身边,看着肉肉的睡颜。 小孩子睡着了真是特别可爱,不哭也不闹。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卫兰不但不喜欢还怂恿自己弄死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人和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非要斗得你死我活? 还有她到底哪里惹到桑时西了?连饭都不给她吃。 想起那一大盘的鱼眼睛,林羡鱼觉得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鱼眼睛了。 晚上林羡鱼不出意外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去钓鱼,结果钓来的鱼都没有鱼眼睛,回头一看鱼眼睛都在她的碗里。 知道她来自着深深的恐惧不是因为鱼眼睛,是因为桑时西。 第1025章 人生第1次收花 林羡鱼早上醒来是被余婶的敲门声的惊醒的。 她蓬着一头乱发去开门,睡眼惺忪。 前半夜饿着了,后半夜撑着了。 余婶说:“林小姐,你男朋友过来找你了。” 难不成是瑜闻? 本来还没清醒的,被这男朋友三个字给弄的立刻清醒了。 林羡鱼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余婶微微笑:“他现在就在楼底下。” 林羡鱼顾不得换衣服,穿着睡裙就下去。 瑜闻正站在客厅里怀里抱着一大捧鲜艳的红玫瑰,好大一捧,目测大概有99朵。 “小鱼儿,”瑜闻向她走过来,把手里的花递给她。 “喜不喜欢?” 说真的,这是林羡鱼人生中手到的第一束花。 她还没接过来呢,当花束出现在她的鼻子底下,浓烈的花香和花粉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她张大嘴巴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小鱼儿?”瑜闻赶紧问。 鼻子里痒痒,她接着张大嘴打了一个又一个,打的自己头晕脑胀。 余婶在旁边说:“莫不是林小姐花粉过敏?” 瑜闻这才赶紧把花给拿开:“不好意思,小鱼儿,我不知道你花粉过敏。” 花束拿远了林羡鱼才觉得好了一点,她喘着气停止了打喷嚏,喘息着。 “我也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可惜白瞎了那么一大捧花。” 还是她的人生中受到的第一捧花,她抱歉的看着瑜闻:“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休息,过来看你起来没?没有打扰你睡觉吧?” 林羡鱼摇摇头:“刚好醒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裙,有些尴尬:“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让余婶给你上茶,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然后她便匆匆忙忙地跑进了电梯,透过透吗的玻璃门看到瑜闻在礼貌地跟余婶说谢谢,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那一大束玫瑰花还放在客厅的角落里,看上去孤零零的很可怜。 林羡鱼在走廊里面碰到了卫兰,她还穿着那一件白色的睡袍,抱着手臂靠在她房间门口的门框上笑容特别诡异。 了轩辕只好跟她打了声招呼:“夫人您醒了。” “昨晚针扎的不错,我后来居然睡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效的话我今天晚上还帮你扎。”林羡鱼想从她身边走过去,卫兰却伸出手拦住她,向楼下扬扬下巴:“那个小鲜肉是你的新欢?” “什么新欢这么难听?”林羡鱼比较挫败:“他是以前我家的邻居。” “邻居送你这么一大捧鲜花?”卫兰看别人的时候特别喜欢从发丝里面看,格外地阴森恐怖。 看不出卫兰也这么八卦,林羡鱼一提起那束巨大的玫瑰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卫兰很嫌弃地离她稍微远一点:“花粉过敏还收人家这么一大束玫瑰花。” “我也不知道他会送我玫瑰花呀。” “人生第一次收花?”卫兰看她意味深长地笑:“那你的运气不太好,一次收花还花粉过敏。” “我怎么知道我花粉过敏?” “我才懒得管你是不是花粉过敏,”卫兰穿过栏杆的缝隙瞧着坐在楼下沙发上的瑜闻:“林羡鱼,你配不上他。” “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配不上就配不上呗。”如果是以前有人跟她这么说,说不定林羡鱼会难过,但是现在她心中毫无波澜,连一丝丝的小水花都没有。 林羡鱼回房间去换衣服,卫兰居然在她身后跟着她:“还是我儿子适合你。” 林羡鱼惊奇地回头瞪着卫兰:“我配不上瑜闻,居然能配得上您儿子?您也太高看我了。” “我没说你配得上他,只不过方圆十里之内也没有其他的女人比你更合适对抗霍佳了。” 林羡鱼快要被卫兰给吓破胆了:“我可不敢对抗霍佳,你饶了我的小命吧。” 林羡鱼找好了自己要穿的衣服,回头看卫兰还站在她的卧室门口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我要换衣服。”她对卫兰讲。 “换呗!”卫兰仍然靠在门框上:“你以为你有什么好看?” “没什么好看你就出去啊。” “大家都是女人,再说你的身材前胸后背根本就分不出来,你还害羞什么?” 卫兰的嘴巴也太歹毒了,她低头看看自己,她的身材哪有卫兰说的那么差? 虽然不至于前凸后翘吧,但是也不会是前胸后背分不出来的那种呀! 没办法,卫兰在这里强势围观,她只好抱着衣服到洗手间里面去穿。 林羡鱼换了衣服出来,卫兰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要不要感恩卫兰,居然那么看得上她,霍佳给她当儿媳妇她还不要。 林羡鱼洗漱完下楼,瑜闻已经喝掉了两杯茶,把他晾在楼下那么久,林羡鱼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楼上跟夫人说了几句话。” “没关系。”瑜闻微笑着站起来:“今天没什么事吧,有一部很好看的电影我们去看。” “一大清早看电影?” “吃完早饭逛一逛,看完电影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吃午饭。”感情瑜闻已经把半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这不就是典型的约会流程吗? “呃。”林羡鱼要怎么跟她说他们并不是情侣,她也没有接受他? 如果是以前瑜闻这么向她求爱的话,她早就喜不自胜了。 现在和以前比她也没有了不起到哪里去,就像卫兰说的那样,她和瑜闻在一起是高攀,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就是觉得她和瑜闻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林羡鱼看着瑜闻张口结舌她听到客厅门口嘻嘻嗦嗦的声音扭头一看余婶和蔡婶在门口伸头探脑 就算是要拒绝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先出去再说。 林羡鱼便把瑜闻给拽了出去,余婶一直问:“林小姐,你们不在家吃早餐吗?我今天煮了很好吃的猪脚面线。” “不用了不用了。”林羡鱼拽着瑜闻跑出了桑时西别墅的大门。 第1026章 答应他 林羡鱼把瑜闻带到小区门口的一家早餐店里坐下来,点了豆浆油条,可能是昨天晚上吃的太多,她一点都不饿。 瑜闻帮她把油条掰成小块放进她的豆浆里:“怎么不吃啊?” 林羡鱼胃口全无:“昨天晚上吃撑了。” “那早餐也要吃一点,不然的话胃会弄坏的。”瑜闻英俊高大帅气又细心体贴,实在是做男友的以号最佳选择。 如果林羡鱼拒绝他的话,估计以后都没有办法找到质量这么好的男朋友了。 不过,谈恋爱的事情第一个前提条件不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吗? 那她喜欢瑜闻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会斩钉截铁地认为。 因为那个时候瑜闻忽然断了联系,林羡鱼还躺在床上哭了好几天。 但是现在瑜闻就坐在她的面前,并且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但她怎么觉得浑身膈应呢? 是不是她太矫情了? 林羡鱼喝着豆浆,吃着油条,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昨天晚上我夜班,下班的时候我从小宁那路过了一下,他等会儿还会有复健练习,他的状态很不错,而且很坚强,你放心吧!” 瑜闻真是最佳男友,而且他在医院里还能照顾小宁。 林羡鱼有点私心,如果她真的和瑜闻谈恋爱的话,那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况且霍佳那边也许就会对她放松警惕,不会整天把她当做贼那么提防。 “瑜闻。”林羡鱼鼓足勇气开口:“我听到白糖说,你跟他说了一些话?小孩子的话你也不必当真呀!” 瑜闻抬起头看着林羡鱼的眼睛:“白糖说你没有男朋友,而我也知道你也没有男朋友,你小鱼儿,我是真心的。” 瑜闻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林羡鱼的手,这一次她没条件反射挥手揍他一拳,只是将手很窘迫的从瑜闻的手心中抽出来。 “呃,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工作性质,很忙很忙的,没什么时间谈恋爱。” “不管怎样的工作,结婚生子这都不会影响。” 怎么瑜闻都想到结婚生子这么远了? 林羡鱼偷偷用眼角瞄他,瑜闻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的眼睛好黑好亮,亮的林羡鱼心里乱七八糟的。 瑜闻再一次紧紧的握住了林羡鱼的手,力量大的她都没办法挣脱。 “小鱼儿,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我让你很没有安全感,但是我保证那种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了,好不好?” 瑜闻这么诚恳,林羡鱼岂有不相信的道理。 “不不不,跟上次的事情无关,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总得想一想。” “你已经想了很多天了。” “是吗?”林羡鱼傻傻地看他,差不多吧,弄坏手机的那一天瑜闻就向她求爱了。 到底要不要答应了? 不过她和瑜闻如果恋爱了,好像没有人认可。 谭倩超级不喜欢瑜闻,一直说他是软饭王。 早上连卫兰都说他们不合适,桑时西更别说了,冷嘲热讽的。 不过她的事情,干嘛要别人来左右? 她不处一处,怎么知道瑜闻不适合她? 再说是恋爱,又不是结婚。 就算是结婚,又不是带着手铐脚链的走向刑场? 结了婚还能离婚呢,更何况是谈恋爱。 林羡鱼心里打定主意,但仍然哼哼唧唧:“你也知道的瑜闻,我家庭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爸爸还在监狱里,小宁要住院治疗很长时间,我也还在有钱人家做特别护士,你觉得这一切伯母可以接受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她不能接受?”瑜闻笑嘻嘻,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林羡鱼还在犹豫,早餐店的老板娘送水煎包过来,老板娘是一个40多岁胖乎乎的大姐,林羡鱼经常到他们家来吃早餐彼此都认识了。 老板娘放下水煎包笑呵呵地说:“林小姐,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真帅呀,你们两个真般配。” 瑜闻向她笑了笑:“老板娘,你们家的早餐很好吃,你也很漂亮。” 老板娘笑得眯缝了眼:“哟,小帅哥嘴巴还这么甜呢,林小姐你捡到宝了。” 捡到宝了就得好好的收着,随便扔掉太浪费资源了。 林羡鱼有点不好意思,老板娘笑着走掉了。 “那我们试恋爱吧!”林羡鱼小声说。 “试恋爱是什么意思?” “就是尝试着恋爱,如果不合适的话可以分开。” “就是正式恋爱,不合适的话也可以分开呀。” “呃。”林羡鱼无言以对,不过寥寥数语,她已经算是接受了瑜闻。 不晓得谭倩知道了之后反应有多么剧烈,估计在她耳边都会把她的耳朵给吵聋。 林羡鱼和瑜闻吃完早餐,刚刚走出早餐店,瑜闻提议出去逛一逛然后就去看电影。 结果脚还没迈出饭店的门呢,电话就打来了。 是余婶:“林小姐,等会我要出去买菜,蔡婶要做家务,白糖可以自己玩,可是肉肉怎么办?” “哦哦。”林羡鱼都忘了自己是超级小保姆的这一职责了,她可是24小时贴身看护全年无休,幸好现在是余婶打电话来,如果是桑时西的话,她早就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 林羡鱼挂了电话对瑜闻说:“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工作。” “那我送你回去。”瑜闻自然而然牵起林羡鱼的手。 林羡鱼的手立刻就抽筋了,手指头在瑜闻的手心中不自然地抽动,就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 第一次觉得从小区门口的早餐店到桑时西的别墅那么长,天冷的林羡鱼都缩起了脖子,瑜闻就摘下他的围巾裹在林羡鱼的脖子上。 这个举动很温暖,林羡鱼觉得她的心里都暖和和的。 瑜闻是一个好男朋友,最起码比某些人要强100倍。 某些人是谁呢? 她也不知道。 第1027章 你们是天生一对 瑜闻送林羡鱼回到别墅门口,林羡鱼将围巾还给他:“那我进去了。” “有时间晚上出来看电影。” “唔,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嗯。”瑜闻没有接林羡鱼递给他的围巾,只是笑着看着她:“帮我围。” “呃。”林羡鱼拿着围巾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踮起脚尖,将围巾绕在瑜闻的脖子上,她有些紧张给围巾打结的时候用了太大的力气,差点没把瑜闻给勒死。 瑜闻被她勒的直咳,林羡鱼急忙放松了围巾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力气太大了。” “没关系。”瑜闻很好脾气地笑,趁机握住了她的手:“力气大很好,我不喜欢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女孩子。” 换言之他就喜欢林羡鱼这种力大无穷的。 林羡鱼向他挥挥手打算转身,但是却被瑜闻给握住了手臂。 “怎么了?”她不解其意。 “道别吻总该有一个。”瑜闻笑眯眯。 “呃。”这进展未免也太快了,她刚刚才答应瑜闻做他的女朋友,现在就要道别吻? “那么,换我吻你。” 林羡鱼还没反应过来呢,瑜闻就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的嘴唇柔软湿润,像瑜闻这样的男孩子主动并不令人讨厌。 但是林羡鱼却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有点窘迫。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在三楼的露台上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正坐在藤椅上,穿着黑颜色的棉褛,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是桑时西。 刚才那一幕全都被他给看见了。 虽然被他看见也没什么,她就算是卖身给他20年,也不代表自己不能谈恋爱结婚生子。 不过林羡鱼还是逃也似地进了别墅,连再见都忘了跟瑜闻说。 进去之后还觉得脸发烫,怎么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只是亲了一下额头而已。 林羡鱼回到房间,蔡婶正在喂肉肉吃早餐,肉肉除了喝牛奶其他正常的饮食都会吃。 她进了洗手间半天,蔡婶都喂好了肉肉,敲敲洗手间的门:“林小姐,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洗了这半天?” 林羡鱼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红彤彤的脑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用洗脸棉拼命地擦脑门,把额头都给擦红了。 干嘛要洗的那么干净? 人家瑜闻只是吻了她一下,没必要这么矫情吧。 她讪笑:“蔡婶,你去忙吧,我来管肉肉。” 她带肉肉到花园里面去晒太阳,运气很不好的在花园里碰到了桑时西。 刚才她和瑜闻那么亲密被桑时西看了个正着,现在又碰到他实在是很窘迫。 她抱着肉肉准备溜走,听到桑时西的声音:“我的小看护什么时候这么高傲了,看到雇主连个招呼都不打?还是最近视力不好瞎的厉害?” 呵,桑时西真是刻薄,一句话就能让林羡鱼气的跳脚。 她抱着肉肉转身:“我是看你在沉思,不敢打扰你,再说你又不是很爱聊天。” “爱不爱聊天是我的事,你有没有礼貌就是你家教的问题。” “我。”林羡鱼的声音渐渐地小下去:“你也知道我是有娘生没爹教的,我妈死了,我爸在监狱,我的家教的确不怎么样。” 她很少妄自菲薄,不过这也是实情。 她把肉肉放下来牵着他的小手正要转身,桑时西的声音居然温柔了下来:“林羡鱼,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难得如此谦和,林羡鱼也笑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没关系。” 本来她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算了,但没想到桑时西又继续说:“你和那个实习医生谈恋爱?” “呃。”反正都被他瞧个正着,承认就承认了呗。 “昨天不还是否认?” “昨天是昨天,难道我卖身给你连谈恋爱都不可以??” “原则上是不可以的。”桑时西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买了你20年的24小时,你还有什么时间去谈恋爱?” “那我的20年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你猜。” 林羡鱼才不猜,不过她这几天打听了一下小宁做手术和康复训练的价格,确实非常的惊人。 肉肉一直在拽林羡鱼的裤脚:“我要去游乐场,我要去游乐场。” 林羡鱼为难地看着他:“你这么小,怎么去游乐场?” 万一磕着碰着,她可包不起。 “你不知道有一种游乐场是专门给他们这么大的小宝宝玩的吗?在室内。” 林羡鱼想起来了,很多大商场里面都有给像肉肉那么大的小宝宝们玩的游乐场。 “那,我带他去游乐场。” “你一个人肯定不行,如果肉肉出了什么事,你觉得你能担得起?” 她当然担不起了:“那我带一个保镖吧。” “什么时候我们家的小看护都需要配备保镖了?”桑时西冷笑:“你想用的话倒也可以,我们家的保镖按小时计费。” 林羡鱼目瞪口呆:“难不成还要收我钱?” “难不成你还要用霸王?” “可是保镖要保护的人又不是我,是肉肉呀!” “你是肉肉的保姆,你保证她的安全责无旁贷。” “可是霍佳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他的侄子就应该是你的侄子。” “那你觉得如果肉肉出事了,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当然是她了,傻子都能猜得到。 “那,你陪我去吧。”这样的话保镖她就不用付钱了。 桑时西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树叶,,压根就不理她。 桑时西是林羡鱼见过最难相处的人。 她站在一边盯着他片刻:“我终于知道夏至姐姐为什么不喜欢你。” 桑时西慢慢地将脑袋转过来看着她:“你小心点讲话。” 她才不要小心讲话,桑时西现在跑的又没她快,他能把她怎样? “你整天死气沉沉的,连个笑容都没有,夏至姐姐那么阳光的女孩子才不会喜欢上你!也只有霍佳,你们俩根本就是物以类聚,天生一对!” 第1028章 她遇见谁了 最后桑时西还是妥协了,陪她和肉肉去游乐场。 林羡鱼提议带白糖一起去,必竟白糖也才五岁。 桑时西拒绝,理由是白糖等会还要去上体操课,会有老师到家里来接。 想想胖胖的白糖穿体操服,那个画面一定十分销魂。 林羡鱼很为白糖难过,他的童年完全被桑时西给剥夺了,或者,用掠夺才更合适。 看到室内游乐场林羡鱼才发现自己没有童年。 里面的东西看上去很好玩,那个拐来拐去的滑梯她都想玩一玩。 刚好,因为肉肉太小所以必须她带着肉肉才可以玩。 她兴高采烈地抱着肉肉去滑滑梯,桑时西坐在海洋球的池边,因为他个子高长得帅,实在是太醒目,很多年轻妈妈都忍不住对他侧目。 林羡鱼抱着肉肉从滑梯上滑下来,肉肉很开心,乐得嘎嘎大笑,而林羡鱼笑的比肉肉的声音还要大。 她乐得几乎后槽牙都能看得见,一大一小尖叫着从滑梯上滑下来然后冲进海洋球里。 五颜六色的海洋球被撞的飞起来,有几颗还落进了桑时西的怀里。 肉肉伸长手臂问他要:“球球。” 桑时西拿了一颗给他,他又说:“红色。” 桑时西拿起红色的球,向池子里扔去:“自己去捡。” 肉肉扁着嘴要哭,林羡鱼赶紧哄他:“别哭别哭,姐姐帮你去拿。” 她瞪桑时西:“人家还是小孩子,又不是狗,你把球丢那么远做什么?” “那么你是狗?”桑时西盯着她,一丝笑容都没有:“我要不要丢个盘子给你,你再帮我衔回来?” “你不这么刻薄会不会死?”林羡鱼在海洋球池子里捡了一个相同颜色的给肉肉:“喏,给你这个,我们再去滑滑梯。” 她再也不要跟桑时西讲话了,还不如刚才不让桑时西陪他们一起来,他们自己玩还更开心一点。 当林羡鱼抱着柔柔再次从滑滑梯上冲下来的时候,桑时西不见了。 她在游乐场里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桑时西的人。 他去哪里了?上洗手间? 肉肉玩的满头大汗的,林羡鱼抱着他去柜子那里拿衣服给他换。 还是出门时余婶提醒她带两套衣服,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 她帮肉肉换好了衣服,正抱着他准备回去,忽然在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处一晃而过。 那个身影,好像是瑜闻? 瑜闻不是下了夜班准备回去睡觉么,怎么在商场里? 但是又的确是他,因为早上他来找她就穿着那件灰色的恤,现在还是那件。 她抱着肉肉从游乐场里走出来:“肉肉乖啊,姐姐带你去买蛋糕吃。” 她打算悄悄跟上去,然后吓瑜闻一大跳。 瑜闻性子宽厚,就算她吓他,他也不会生气。 她抱着肉肉一路小碎步,果然在商场的一个店铺门口看到了瑜闻。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一个店铺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羡鱼抱着肉肉打算从他后面绕过去,正猫着腰鬼鬼祟祟呢,从店铺里走出了一个年轻女子,将手里的大包小包交给瑜闻,然后自然而然地将手臂插进瑜闻的臂弯里。 林羡鱼愣住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抱着肉肉蹲下,躲在一个卡通摆件的后面。 她有点懵,眨了眨眼睛,也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喘匀了气,将脑袋偷偷从卡通摆件后面露出来一点点,只见瑜闻和那个女人手挽着手很亲热地往林羡鱼的方向走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他妈? ,林羡鱼和瑜闻以前是邻居,和瑜闻的母亲很熟悉的。 他姐姐?他妹妹? 他大姨,他小姨? 他表了十二层的表妹还是远房远到天边的拐了十八弯的亲戚? 这些假设都被林羡鱼一一否定了。 瑜闻没有姐妹,哥哥倒是有一个。 这时,瑜闻忽然低下头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下,女人娇嗔地推了他一下:“烦人。” 呵,现在不用猜了,已经很明显了。 那女的是瑜闻的女朋友。 那她呢?不是今天才答应跟他交往的女朋友么? 瑜闻,好像是脚踩两只船呢? 或者是不是他有什么苦衷啊? 林羡鱼还在冥思苦想,冷不丁听到桑时西的声音:“林羡鱼!” 她条件反射地抱着肉肉就站起来:“到!” 然后站的笔直,跟军姿有的一拼。 瑜闻也听到了,猛的站住。 林羡鱼尴尬地发现,他们三个人站成了一条线。 瑜闻在她前面,桑时西在她后面,而她刚好站在这条线的中间。 这个时候,他好端端地喊她名字干什么? 多尴尬。 现在怎么办? 瑜闻的表情比她还要尴尬,他张口结舌的,下意识地将那女的手从他的臂弯中拿出来了。 这个动作被林羡鱼尽收眼底。 其实,林羡鱼只是尴尬,觉得好像窥探到了别人的秘密,她并不难过。 再说早上才接受他有什么好难过的。 只是,她的第一次恋爱也太短命了,以小时计。 她翻着白眼像旧社会的账房先生一样算时间,好像刚刚一个半小时,九十分钟。 呃,的确太短命了些。 她讪笑,向他摇摇手:“这么巧。” 瑜闻身边的女人很敏感,瑜闻挣脱了她的手,她狐疑地眯起眼睛打量林羡鱼,然后问瑜闻:“她是谁啊?” 林羡鱼本来想溜之大吉的,听到女人这么问,她到也想听听瑜闻怎么回答。 瑜闻哼哼唧唧,唧唧哼哼,林羡鱼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身边的女人眼睛睁得更大。 瑜闻哼了半天最终躲不过去,声音小的跟蚊子哼:“以前的邻居。” 邻居,他说邻居。 呵呵 林羡鱼余光瞟见了桑时西向她走过来,他的唇角浮现着好不屑的笑容:“林羡鱼,这不是你男朋友么?” 第1029章 她是谁! 哪壶不开提哪壶,桑时西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男朋友!”瑜闻身边的女的迅速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瑜闻,他什么意思?” 瑜闻很窘,整张脸差不多跟调色盘一样,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会一个颜色。 林羡鱼抱着肉肉打算溜,却被桑时西捏住了手腕,然后他顺便把她怀里的肉肉给接过来,摸了摸肉肉的手朝着瑜闻的方向:“喊爸爸呀!” 此时此刻,瑜闻脸上的颜色顿时停止了变换,停留在绿色上。 碧绿碧绿的,就像是肉肉今天脚上穿的绿颜色的运动鞋。 他身边的女人也愣了几秒,然后就推搡着瑜闻尖叫:“什么爸爸!瑜闻,你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你跟别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那孩子根本就不是”瑜闻被女人给叫的乱了阵脚,对林羡鱼喊:“你跟她说呀,那孩子不是我的,跟我没关系。” 林羡鱼这暴脾气,本来被瑜闻脚踏两只船她打算就这么算了,反正他们也刚开始,谈不上多难过。 但是现在瑜闻居然跟她喊,还摘得这么清楚。 她一口气憋在心里火花霹雳啪啦。 她又从桑时西的怀里抱过肉肉走到了瑜闻面前,瑜闻的嘴角在微微抽动。 早上那个深情款款的翩翩少年消失了。 “小鱼儿。”他声音抖抖的:“你不要乱讲。” “你连你儿子都不要了。”不就是演戏么,不就是栽赃么,她也会的。 她抱着肉肉血泪控诉:“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说我是你的邻居,瑜闻,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娘俩?” 瑜闻身边的女人眼睛越瞪越大,就像是膨胀的气球,再膨胀下去就要爆掉了。 林羡鱼等着她爆发,果然不出三秒她就歇斯底里地尖叫,用力捶打瑜闻:“你这个渣男,你都有了孩子了,你这个贱人!” 她狠狠扇了瑜闻好几个耳光,然后抢过他手里的手提袋转身就跑走了。 “珊珊,珊珊!”瑜闻追了几步又折回来,跑到林羡鱼的面前,他气急败坏。 “林羡鱼!”他大吼:“你搞什么?这个小孩子是我们俩生的么?到现在为止我就早上亲了一下你的脑门!” 肉肉被瑜闻吼的吓哭了,她赶紧把孩子交给桑时西。 他居然还有脸质问她? 看着瑜闻身上的灰色恤被那个女的抓的乱七八糟的,还有他脸上被左右开弓留下来的五指印,林羡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补上一巴掌。 算了,她必竟没有那么愤怒。 她揉揉鼻子:“瑜闻,那个女的是谁?” 瑜闻喘着粗气:“一个朋友。” “一个怎样的朋友?” “林羡鱼,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事?”瑜闻懊恼地瞪着她:“我跟她就是纯工作的关系。” “工作?工作你在她脸上亲一口?” “林羡鱼,”瑜闻扣住林羡鱼的手腕:“你先帮我跟她解释,然后我再跟你慢慢说。” “解释什么?” “解释孩子跟我没关系啊!”瑜闻拽着她就往外面拖。 林羡鱼看着他额头上青筋直冒的样子,忽然觉得瑜闻特别陌生。 他还是那个优质青年么?整个一渣男么。 林羡鱼跟他抵抗,估计瑜闻气疯了,他的力气奇大,林羡鱼挣扎了几下居然没有挣脱开,就这么被他拖着往前走。 忽然,桑时西走过来一只手就按住了瑜闻的肩膀。 他还一只手抱着肉肉,另一只手按着瑜闻。 他手里用了力气,瑜闻忽然龇牙咧嘴:“疼,疼,疼。” 然后他扣着林羡鱼手腕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林羡鱼没想到桑时西的力气那么大,看他刚刚行走没多少日子,还以为他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呢! 桑时西顺手将林羡鱼拖到自己身后去了,林羡鱼躲在桑时西高大的身影背后,忽然觉得超级有安全感。 她听到桑时西冷沉着声音在说:“实习医生,看来你的留院计划要破灭了,我觉得你办事情太不缜密了,至少要等到你转正了再撩妹。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贪心是可以的,但是要在你有这个实力的前提。” 桑时西说完抱着肉肉转身就走,冷不丁没有了桑时西的庇护,她和瑜闻就两两相望。 桑时西刚才说的话,她有点没听懂,但是看样子好像桑时西什么都知道。 瑜闻的样子很懊丧,很火大,但是桑时西他又是断然惹不起的。 “还不走!”桑时西转头冲她喝了一声,林羡鱼才醒转过来,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肉肉在桑时西的怀里停止了哭泣,但还是吸着鼻子:“我要去滑梯,我要去滑梯。” 于是他们继续带肉肉去游乐场,这次林羡鱼没有了和肉肉一起滑滑梯的兴趣,就请游乐场的工作人员帮忙照看。 她坐在海洋球的大池子里,那些五颜六色的海洋球都快把她给淹没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球,丢来丢去。 “大桑。”她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便去问他:“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意思?” “你猜。”他正在专心刷手机,只肯给她一个低头的侧影。 “为什么他不可以转正了?”林羡鱼锲而不舍地问他,反正搞不明白她就会一直问下去。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还是那么帅。 “那个女的叫刘珊。”他不热心地答一句。 “嗯,然后呢?” “实习医生所在的医院的院长姓刘。” “啊。”林羡鱼好像明白了,舔舔嘴唇:“你是说,那个刘珊是院长的女儿?” “你猜。”他终于从手机上抬起头,满眼的捉狭。 “怪不得,瑜闻说是工作的关系。”她喃喃自语。 “是啊,哄好了大小姐,他就能顺利转正。”桑时西用下巴抵着手机看着她:“要不然,整个医院那么多优秀的实习医生,你觉得瑜闻除了一张小白脸之外比其他医生优秀到哪里去?” 第1030章 是不是你策划的? 此刻,林羡鱼的脑海中像是电脑屏幕休眠时飘过了几个字。 软饭王。 谭倩一直说他是软饭王,怎么都不肯相信之前那件事是个误会的。 林羡鱼还觉得谭倩太固执,但是现在看来,那个小妮子还真是慧眼如炬。 林羡鱼正在发愣,桑时西在她的面前打了个响指,她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干嘛?” “怎么,伤心难过悲痛欲绝?”他的眼中明显有笑意,而且是幸灾乐祸的那种。 悲痛欲绝肯定没有,伤心难过也不至于,不过这件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琢磨,看似这次好像是偶遇,但是怎么桑时西却一副洞察一切的感觉? “大桑,为什么这么巧我们会遇到瑜闻?” “你猜。”他轻飘飘丢出两个字。 “你不说这两个字会不会死?” “你猜。”他站起来向肉肉走过去:“肉肉,我们去吃饭了。” 林羡鱼从海洋球里拔了半天腿才站起来跟着过去:“你别想就这么混过去,开始我说去那个商场,你却要来这个商场,是不是你有意安排的?” 林羡鱼不是个大笨蛋,只是后知后觉了一点。 “当然是了,连那个刘珊也是我安排的,其实那个实习医生比窦娥还冤,他本身比白雪还白,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他抱起肉肉跟她笑:“这么说你心里是不是舒服很多?” 知道桑时西在说反话,那倒不太可能,但是本来她可以不用跟瑜闻打个照面这么尴尬的,就是桑时西在她身后喊她名字。 桑时西带肉肉去的是一家亲子餐厅,有专人照管,餐厅里还有各种游戏设施。 林羡鱼叹为观止:“早知道那天晚上带白糖和肉肉到这里来吃饭就好了,我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那你也可以跟实习医生情话绵绵,当天晚上就私定终身,这样你们的短命情愫也可以延长一点点。”桑时西翻看着菜单,修长的手指指着他要点的菜跟身边的服务员说:“这个,这个,甜品要火焰蛋糕。” “你要不要这么刻薄?”林羡鱼化悲愤为食量,对这菜单乱指:“这个这个这个,我都要。” 菜单是英文的,林羡鱼英文一般,难一点的单词就看不懂了。 桑时西冷冷告诉她:“你点了三个汤。” “点错了又怎样,我一个人喝三个汤。” “希望不会撑死你。” “呵,你好歹毒。”她都失恋了,怎么不能喝三碗汤? 不过,她是真的不识英文,不是因为自己太难过。 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就是有点遗憾。 本来她以为瑜闻不是谭倩认为的那种人,结果还是看错他了。 她看男人的眼光不太好,这是她比较遗憾的一点。 肉肉有专人照顾,他玩的很开心。 林羡鱼的三份汤最先送上来。 分别是罗宋汤,奶油蘑菇汤,还有蛤蜊酥皮汤。 基本上这三个汤喝下去之后,她就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她很热情地招呼桑时西:“一起喝啊,分甘同味。” “不用。”他似笑非笑:“我点了汤。” “如果没上的话可以退了。” “为什么要退?” “我这里已经有三个汤了呀!” “你点的汤我不想喝,我只想喝我自己点的汤。” 林羡鱼气结,胸骨都要被气炸了。 他不喝拉倒,她自己喝。 这家餐厅的东西超实惠,汤碗不知道有多大,汤盛的不知道有多满。 基本上一碗罗宋汤喝进肚里,就已经大半饱了。 桑时西点的东西开始陆陆续续地上来。 他点了看上去就很好吃的炸明虾,好大一只,一只有桑时西的手掌那么大。 还有罗勒烤小羊排,那个香味啊一直飘到了林羡鱼的鼻子底下。 她把自己的汤喝了一半就开始打桑时西的菜的主意:“你点了这么多,反正也吃不掉分我一点。” “吃不掉可以浪费。”桑时西将盘子拖到他自己面前,完全不给林羡鱼机会:“反正我有钱。” “有钱了不起。”林羡鱼白眼翻出天际。 桑时西的美食不让她吃,她只有悲愤地继续喝自己的汤。 瑜闻脚踏两只船固然可恶,还吃软饭,但是总比刻薄成天性的桑时西要温暖一丢丢。 她最终还是喝完了她点的三碗汤,然后就完全吃不下其他任何东西了。 她站起来肚子里面就像灌满了水的水桶,哗啦啦哗啦啦,稍微剧烈运动一下,嘴一张汤就要从喉咙里面喷出去了。 所以林羡鱼连大声喊都不敢,有气无力的跟桑时西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你高看了你自己的消化功能,就算是排泄的话也没有那么快。”桑时西切了一小块羊排优雅地塞进嘴里,然后优雅地咀嚼。 噎死他才好,林羡鱼很小人之心地暗暗诅咒他。 就算是现在拉不出来,她也要去洗手间里转一下。 她只敢慢慢地走,每走一步就感觉肚子里的水在哗啦哗啦地荡漾。 她忽然想起了以前看猫和老鼠的动画片,里面的汤姆为了让自己不打瞌睡喝了一茶壶的咖啡,肚子胀的都快掉在脚面上,然后也是跟自己一样一走路肚子里的水都在哗啦哗啦响。 她走的慢吞吞的,这时候肉肉看到了她,便欢天喜地的向她奔过来。 林羡鱼心里暗暗道:“不好!” 但是躲也已经来不及了,就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肉肉像一颗圆溜溜的原子弹一样向她扑过来,冲进了她的怀里,那个小肉球就直接的砸在她的肚子上。 林羡鱼自己都听到了水波荡漾的声音,心肝脾肺肾都快要被震碎了。 “肉肉。”她肝胆俱裂,把肉肉从她的怀里拔出来:“祖宗,我快要被你给砸死了。” “姐姐,你的肚子好软啊!”肉肉开心地很,伸出手去摸林羡鱼的肚子:“姐姐的肚子里面有小宝宝吗?” 有个鬼呀,全都是汤好不好? 第1031章 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了 阿什这次是彻底醒来了,霍佳正在跟人谈事情的时候,阿什的电话打了进来。 在霍佳的手机上,阿什这两个字已经很久都没有亮起来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跟她一起谈事情的是有些交情的旧友,跟她说:“你先接电话,我们等会儿再说。” 霍佳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阿九看了她一眼,深知霍佳在装大尾巴鹰的这项技能上也是出类拔萃的能人。 霍佳这次谈的是和对方公司合并的事情,最近市场不景气,再加上她转做正行没多久,对一些市场规则不清楚,所以她的公司运转的不是特别的顺利。 跟她谈事情的叫发姐,其实是个大老爷们,因为年轻的时候总爱留长发说马尾辫,而他的发质又特别好,乌黑油亮的,从背后看还以为是女性,所以大家就发姐发姐地叫,叫到现在就改不了口了。 发姐从雪茄盒里面抽出一根粗雪茄来,用夹子将烟头夹断,然后用打火机呲呲呲地点着。 “这玩意受潮了,不太容易点着啊。”发姐点了半天雪茄都没有点燃未免有些着急上火啐了一口:“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小佳呀,我们算是被淘汰的人了。以前的老路呢,肯定是不能走了但是新路呢,咱们又走不来。” “走不来也要走,我就不相信我们做了正行,反而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毕竟啊,这里不是我们的地头,我们可都是在锦城土生土长的,现在到这卫城来,人生地不熟谁买我们的账啊?” “发姐,你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锦城是大禹的天下,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对了,不是听说桑时西又死而复生,现在又能站起来了?你跟他的关系也修复的不错,他假以时日回到大禹,我们三合会不就有好日子过了?” “我霍佳从来都靠不了男人,没有那个命。” “甭管有没有那个命,咱们三合会和大禹之间的误会也解开了,至少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咱们三合会还没有需要惨到向别人给一口饭吃的地步。” “大侄女,”发姐叹着气:“不承认是不行啊,做正行咱们就是没有人家行,别的不说,上个月我又亏了一大笔钱,再这样下去棺材本都亏完了。” “你也知道我是最不会求人的,到时候好话说的不怎么样,反而还得罪了人。” “跟桑时西还需要说好话?其实也很简单,你看他有没有回大禹的意向,如果有的话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发。”霍佳拿过发姐刚才没有点燃的雪茄用打火机烤了烤,然后就将雪茄给点燃了。 她吸了一口:“发姐,你看用对了办法还是可以点燃的,不至于一条活路没有那么惨。” “枕边风吹一吹,事半功倍的事情,不如这样,哪天你来牵个头请桑时西出来坐一坐。” 霍佳跟发姐谈完了事情,从茶楼走出来。 她没有立刻上车,在马路边站了一会儿,指尖还夹着刚才的那根没有吸完的雪茄。 阿九向她伸出手:“小姐,雪茄味道冲,别吸了,给我吧。” “上霉了,难怪他点不着。”霍佳将雪茄递给阿九:“扔了吧。” 阿九将雪茄给弄灭了,然后丢进垃圾桶,观察着霍佳的脸色:“小姐,发姐说什么你也别当真,我们公司现在就是环境再差,也没差到需要你低三下四的去求桑时西的份上。” “我就算饿死了,也不会把你们饿死。” “我们就算饿死了也不会饿死你。”阿九紧跟着说。 霍佳反倒笑了,发丝粘在她涂着姨妈色口红的嘴唇上。 她将粘在嘴唇上的发丝给拿下来:“公司现在还没那么严重,不用那么悲观,好歹是以前都跟我出生入死的人,别一副不得世面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说公司现在情况不好,是因为大环境,日后会好的,没必要为了公司把自己都给搭进去。” “你什么意思?”霍佳西吸不惯雪茄,却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薄荷口味的香烟点燃:“什么叫把我搭进去?” “你现在跟桑时西住在一起,听说他上次又跟你求婚了。” “那又怎样?”阿九个子高,像跟电线杆子一样杵在霍佳的身边。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霍佳看了不免恼火,她猛吸了两口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有话说有屁放。” “你现在跟桑时西住在一起,难不成还会跟他结婚吗?” “就算我跟他结婚,也叫做复婚懂不懂?” “公司的情况会越来越好的,你实在是没必要” “就算我和桑时西会重新在一起,也跟公司无关。我又不是交际花。难不成我还为了公司卖身?” “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喜欢桑时西?” 这时霍佳的电话响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还是阿什。 她淡淡地哼着:“姐一向都很长情,长情是种美德。” 这次她终于将电话接通了放在耳边:“怎么,醒了?” 电话里传来阿什的声音:“我还以为醒来睁开眼见到的第1个人就是你。” 阿什的声音低低柔柔,那时候三合会的人经常开玩笑说阿什以后就算不当打手,或者可以去电台当一个主持人什么的,声音很是好听。 “怎么你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躺得那么矫情?还是被季桐给传染了?你俩要不要一起去台湾合拍一部言情片?” “听到你还这么刻薄,我就放心了。” “我吃得好,睡得好,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霍佳仰头看了一眼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好了,你刚醒多休息一下,记住不要纵欲过多。”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将手机扔给阿九:“今天阿什再打来电话都帮我接。” 第1032章 色中恶鬼 霍佳的一个应酬接着另外一个应酬,晚上还跟一个姓胡的商人约好了在夜总会见面。 和女人谈生意在夜总会的不是什么好鸟。 那个姓胡的留着八字胡,自诩自己是个帅哥,整个人油腻的不行,还爱揩油。 霍佳推门进去的时候,阿九提醒了她一句:“小姐,那姓胡的很恶心,稍微忍耐一下。” “怎样?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给他摸?”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担心人家手还没往你这里伸一下,就被你卸了膀子。”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上次霍佳跟别人谈生意,人家是从国外回来的不知道霍家的底细,贪图她的美色手还没有搭在好看的大腿上就已经被她捏住了手腕,一个大背整个人摔在地上,磕掉了两颗门牙。 这大概也是霍佳每次谈生意都屡试屡败的原因。 “只要太不过分,我就忍行了吧?”霍家推门进去,只见报销里面做的满满当当,全都是清一色的 丰乳肥臀的美女,那个姓胡的就坐在中间左拥右抱。 霍佳气场太足,他刚刚在门口站稳,那些人,女人们就立刻停止了嬉笑,个个惶恐地站起来。 姓胡的看到霍佳立刻拍拍手,让那些女人们都出去,然后笑容满面的向霍佳伸出手。 “霍小姐,久仰久仰,都说霍小姐是一个大美女,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叫我霍佳霍老板霍总都可以,别叫小姐,她们才是小姐。”霍佳伸出手跟那个姓胡的的浅浅一握,然后撇了一眼从她身边鱼贯而出的女人们。 明明听出来霍佳是含沙射影,但是谁也不敢吭一声。 那个姓胡的的目光从霍佳的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霍佳虽然30出头,但仍然是女人最好的年纪。 美丽不可方物,而霍佳的身材一向都很好,那姓胡的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圈之后又停留在了霍佳的胸部。 揭开今天里面穿了一件小可爱,外面是一件雪纺的长款西装,能够看到若隐若现的汹涌澎湃。 霍佳看出了那个人直勾勾赤裸裸的眼神,手中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阿九指了一下沙发:“胡老板,请坐。” 姓胡的才将目光从霍佳的胸部给移开,对于阿九刚才打了一个岔姓胡的很不爽。 霍佳还没坐下呢,他就将酒杯给端起来了,给霍佳倒了满满的一杯递过去:“霍老板,初次见面,我们可要喝一杯。” 霍佳接过来,喝酒她是不怕的,啊,虽然不算是千杯不醉,但是能够喝醉她的男人也为数不多。 霍佳跟他碰了碰杯,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姓胡的眼放光,也将杯中酒喝完。 “霍老板真是给面子“那姓胡的一边倒酒一边屁股向霍佳的身边挪了挪,紧紧贴着她坐下。 “霍老板。”他又将酒杯塞进了或家的手里,趁机的在霍佳的手背上面摸了一把。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揩她的油,霍佳拧着眉毛,几乎都要握住那个人的手指准备狠狠地往下撇的时候,阿九扣住了霍佳的手腕跟她摇摇头,然后端起霍佳手中的酒杯对姓胡的说。 “胡老板,这杯酒我来跟你喝。” “你算是什么东西?”姓胡的本身对他接走了霍佳的酒杯就已经很不爽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喝?你一个跟班狗腿子” “胡老板,不好说我身边的人吧!”霍佳要不是看在他是大财阀的份上早就忍不住了,她唇边还带着一丝丝的笑容:“怎么我的人跟你喝一杯酒也不行吗?” “大老爷们儿,谁跟他喝?”姓胡的哈哈一笑,趁机又想来握霍佳的手,被她给挡开了。 “霍老板,要不然我们喝一杯交杯?” “喝酒不着急。”霍佳放下手中的酒杯:“关于那个港口的项目,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的谈一下。” “现在美酒佳人,谈公事多无趣?”胡老板舔舔嘴唇,举起手中的酒杯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向他对面的霍佳。 在酒色中霍佳的容颜更加出众,令他垂涎欲滴,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不如这样,如果霍老板不喜欢在这里喝酒,我们到楼上去喝。“他指了指楼上,楼上都是酒店的房间。 “我们带两瓶酒去楼上房间喝,那到时候霍老板想怎么聊就怎么聊,聊的再深入一点都可以。” 姓胡的说完还扬扬眉毛,实在是猥琐。 一个男人对一一个女人这样赤裸裸的性骚扰,只有一个可能,除了他本身是一个色中恶鬼之外,还有就是他对这个女人的轻视,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才,会对她如此出言不逊。 阿九很紧张,因为按照霍佳的脾气,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脚踢上去,把他的满嘴的门牙给踢落了。 但是很难得的,霍佳到现在也没有发火,她转动酒杯低低地抿了一口:“看来胡老板已经都准备好了?” “岂止是准备好了,简直就是准备妥当,”胡老板一看有门,笑得见牙不见眼,大手就向霍家的腿上摸过来了。 霍佳用她的包包给挡住,声音柔美巧笑倩希:“看不出来胡老板见多识广还这么心急,你不知道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霍老板的豆腐肯定特别好吃!”姓胡的张开大嘴笑的像一只鸭子。 这个时候连阿九都忍不住了,霍佳抬头跟他笑笑,然后率先站了起来,跟姓胡的歪歪头:“胡老板带路,我们去房间深入地聊。” “好好好。”姓胡的自然喜不自胜,也赶紧跟着站起来,夹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就往外走。 霍佳跟在后面正要出门的时候,阿九拉住了好看的胳膊:“小姐,别乱来啊。” 第1033章 胡老板,来点刺激的 “安啦。”霍佳拨开阿九的手:“你不用跟着上楼了,就在楼下等着。” “那怎么行?”阿九惶恐:“那个姓胡的可是一个色中恶鬼。” “要不然你替我去?”霍佳似笑非笑:“不过他好像没有那方面的倾向,你去了也没用。” “小姐。”阿九忧心忡忡地看着霍佳:“你不会真的为了公司献身吧?” “你猜。” 前面那个姓胡的走着走着就停下来回头对霍佳说:“霍老板,跟上呀!” 看看那个急吼吼的样子,霍佳恨不得脱下高跟鞋砸碎他的后脑勺。 霍佳向他浅浅地笑:“跟我的人打一声招呼,让他先回去,别等着了,我们时间很久的。” 姓胡的笑的很是开怀:“你随意随意,我可以慢慢等。” 霍佳朝阿九努努嘴:“到外面车上等我,或者你叫几个美女来陪你也可以,算我的。” “小姐,你量力而行,我觉得我还是陪你上楼比较安全。” 霍佳轻笑了一声,转身就跟着了姓胡的身后走出了夜总会的走廊。 夜总会的楼上就是酒店房间,所以对于这些色鬼来说实在是很方便,看中了哪位漂亮的小姐,谈好价钱直接带上楼就可以了。 以前三合会这种捞偏门的什么都做,但是就是不做这种夜总会的生意。 那是因为霍佳讨厌有人将女人像货币一样交易,不过还是有很多女人不够自爱,为了金钱踏上这条路。 进了电梯,那个姓胡的就开始对霍佳动手动脚。 霍佳轻轻松松地躲开,指了指头顶上的摄像头:“胡老板总不见得想现场直播吧,我的便宜可只想给胡老板占,不想给别人占呀!” 霍佳大概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暧昧的话,她说话柔声细语的时候,连自己都不习惯。 美娇娘娇娇柔柔的说出这个话。胡老板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所以他也没把他的鬼爪子给伸过去,反正马上就要到房间了,也忍耐不了多久。 那个姓胡的果然早就开好了房,8188房号倒是蛮吉利。 霍佳随他走进去,这边门刚刚关上那边姓胡的直接把霍佳给按在了门板上, 那个姓胡的也不知道是多少天都没有碰过女人了,急成这幅样子。 用的力气太大,把霍佳的后背都给撞疼了。 不过她也不躲,笑嘻嘻地在姓胡的的臂弯下,然后倒是反手将门给反锁上了。 那姓胡的有点意外,随即就乐开了花。 霍佳如此主动,他当然喜出望外,忙不叠地就要脱霍佳的衣服。 “光偷我的有什么用?先脱你的呀,要不然我帮你脱?” 见霍佳这么主动,那姓胡的嘴都要乐歪了。 “霍老板真是与众不同,就是喜欢你这么与众不同的女人,那你帮我脱。”姓胡的色眯眯, 霍佳一向最讨厌色狼,今天却淡定的很。 她两根纤长的手指捏住了姓胡的的衬衣的衣角,然后一粒一粒地帮他解扣子,那姓胡的早就被撩拨的难以自持。 其实姓胡的长得并不算太难看,身材也还管理的不错。 但是他太油腻,油腻的他嘴唇上的小胡子并排排列整整齐齐,看上去都那么恶心。 霍佳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姓胡的衣服,把他脱得清洁溜溜甚至连底裤都给他直接拽掉了。 姓胡的的觉得幸福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霍佳脱完了他的衣服,然后就解自己西装裤上的皮带。 他眯着眼等待巅峰时刻的来临,不过霍佳只是解下他的皮带,并且用皮带将姓胡的的两只手反剪在他的背后给捆了起来。 那姓胡的已经色欲攻心,此刻还以为霍佳在跟他玩什么捆绑呢,美的直冒泡。 于是他就闭着眼睛随霍佳怎么弄,霍佳趁他不注意就将他的双手捆得更紧。 姓胡的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想要的,便睁开眼睛。 霍佳却不在他的面前了,他急忙东张西望地四处寻找。 “胡老板在等我,不要着急,你想要的等会都会有。”霍佳这时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我猜你想要这个。”霍佳晃晃手中的东西,那姓胡的眯起了眼睛,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一把剪刀。 姓胡的有些迷惑不解:“拿剪刀做什么?” “用剪刀就可有意思了。”霍佳笑容可掬,忽然就在姓胡的面前蹲了下来,那姓胡的见此情景更是激动难耐某处高扬。 霍佳忽然用剪刀的刀锋抵住了那姓胡的命根子,本来热情似火,忽然冰凉的触感,让姓胡的立刻低下头,顿时脸色就变了。 “别别别别,玩这个实在是太危险了。” “做什么不危险?”霍佳笑嘻嘻,其实她是闭着眼睛的,她才不会让这种东西脏了自己的眼睛,不过她剪刀的刀锋还是在他的命根子上面滑来滑去:“越危险越刺激。” “快拿走快拿走。”那姓胡的有些哆嗦,但是无奈两只手被反剪住又挣扎不开。 “别呀,要玩就玩刺激的,胡老板财雄势大什么都见过,我绞尽脑汁才想出个不一样的,你可别扫兴了。” “怎么玩呢?”胡老板已经战战兢兢,舌头都不似刚才那么利落了。 “胡老板别紧张呀,要不然坐下来,我们慢慢玩。” 霍佳指了指沙发,胡老板只好走过去坐下来,他现在浑身一丝不挂,霍佳却武装整齐的,令他很有些不安。 霍佳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本来胡老板是想好好玩一玩霍佳的,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好像是反过来了。 “胡老板。”霍佳忽然又伸过剪刀碰了碰他的命根子:“你的皮有点长呀,藏污纳垢的不太卫生,要不这样,我们先把它剪一剪,然后再更深入地了解一下?” 霍佳刚刚说完,抬头去看胡老板,却发现他头顶上的头发一根一根地直立起来,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箭猪,很是搞笑。 第1034章 还要深入了解吗 能看出来这个姓胡的快要吓破胆了,霍佳觉得蛮好笑的,刚才还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现在却一脸惊悚。 还以为他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只是一个色鬼而已,胆子那么小。 那冰冷的剪刀头碰在他一开始已经火热的那什么上面一定是特别的水深火热,那姓胡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别别别别闹。” “放心吧不疼,”霍佳笑嘻嘻:“你这个皮也不算特别长,三下五除二就能给你处理好,到时候你想怎么深入都可以。” “别,霍老板,霍总,霍小姐。”姓胡的紧张得语无伦次:“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快把你的剪刀给挪开,这剪刀好锋利。” “不锋利怎么给你做手术?嗯?你放心,我找到了碘酒。”霍佳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来一个瓶子举起来给姓胡的看:“喏喏,看到了没有?我会给你消毒的。” 姓胡的睁大眼睛看着霍佳手中的绿色的瓶子,哪里是碘酒,那不是风油精吗? 这玩意如果抹上去,那感觉肯定特别销魂。 “你不要胡闹!”姓胡的看到霍佳已经将瓶盖子给扭开了,放声大叫,声音很是凄厉:“别别别!” 他吵的霍佳脑袋都疼,她拧开瓶盖,直接将那整瓶风油精都倒在了那男人的命根子上。 当了辛辣的液体接触到他的皮肤之后,姓胡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可能是他的样子太销魂了,霍佳丢了一块毛巾遮住他的下体,很是厌恶:“有这么疼吗?” 霍佳没试过那是什么滋味,不过看网上有很多作死的主播曾经试过,每个人叫的都跟他姓胡的差不多。 姓胡的的叫声听上去惨绝人寰,霍佳衬他在叫着她就去找合同,然后拍在姓胡的面前:“之前已经跟你们的行政总裁谈的差不多了,胡老板只需要在这里签一个字,我们的合作就达成了。” 姓胡的睁开一只眼,样子格外白痴:“你说什么?合作?” “是啊,胡老板要我进房间不就是深入地谈合作吗?还是觉得前戏不够?我找找还有没有碘酒了。”霍佳刚站起来,姓胡的就按住了霍佳的手:“合作是吗?可以谈的,可以谈的。” “还谈什么?直接签个字就好了。”霍佳走到胡老板的身后,他吓得一激灵,脊背挺的笔直。霍佳冰凉的手指轻轻拍拍他裸露的后背, “别害怕,我来是帮你解开皮带的,既然你不喜欢捆绑,我们就换一种姿势。” 霍佳解开了胡老板手上扣着的皮带将笔塞进了胡老板的手里:“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被风油精辣的涕泪横流的胡老板,从他的婆娑泪眼中看向对面的霍佳。 水波中霍佳仍然美艳动人,在胡老板的眼里,俨然变成了不可触摸的蛇蝎美人。 他手里握着笔,抖抖嗦嗦的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仰着头跟霍佳求救:“120快点打120。” 霍佳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打什么120,刚才胡老板不是说我们还得继续深入的了解吗?现在合同也签了,我们也可以深入的了解了。”霍佳继续摸起放在桌上的剪刀:“现在已经消毒的差不多了,我来帮你割。” “你不要乱来。”胡老板捂着下身向后躲:“我们合同签都签了,你不要乱来啊!” “签合同是目的之一,胡老板想完成的夙愿,我岂能有不帮你完成的道理?”霍佳笑的倒是和蔼可亲的。 “不用了不用了。”胡老板连连后退,不知道是为了风油精刺激的还是害怕的,脸都成了菜色。 “胡老板有点胆怯啊,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呢?我长得那么可怕吗?让胡老板都对我失去了兴趣。”霍佳遗憾地叹口气:“本来还想跟胡老板更深入的了解一下,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很情愿了,那我们的了解还要再深入吗?” “不用了不不用了。”胡老板急忙摇手:“了解已经够多的了。” “看来胡老板是不太情愿跟我合作,不知道是不是我逼你的?应该不是吧。” “不是不是,怎么会逼我?”胡老板陪着笑脸,想笑但是整个面部表情又被风油精给折磨的实在是笑不出来:“霍老板女中豪杰,是我没带眼识人看走了眼,希望我们能够和霍老板的合作愉快。” “不着急,这次合作刚刚开始,还有下次的机会。”霍佳扬扬眉毛:“胡老板有没有跟你相同爱好和品位的生意伙伴,也可以介绍给我呀?我们同样可以深入了解。” 胡老板估计已经快变得风油精给折磨死了,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直淌,喘着粗气:“霍老板今天生意也谈好了,合同也签了,我这边就不送了。” “刚才胡老板还对我那么热情,现在就下逐客令了,真是令我伤心。” “姑奶奶,你就别折磨我了,你手段非凡,我弄不过你行不行?”胡老板双手抱拳朝他直作揖。 “我怎么折磨你了?胡老板可别乱说,到时候传出去话可不好听。”霍佳去洗手间洗手,用洗手液洗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她没直接碰胡老板的那玩意儿,但是她也不小心看了一眼,得洗眼睛。 洗完了霍佳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靠在门口,看着抓耳挠腮的胡老板:“老板这么多年和你客户做生意都是这么做的?” 她走到胡老板的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在胡老板的脸上贴了贴,那冰冷的触感让胡老板打了个寒颤。 “霍老板,您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签好合同了吗?”? “这把刀送给你,作为我们今天我们合作成功的信物,吗、这上面有我霍佳的名字还有我三合会的会名。胡老板,就算我们三合会现在已经做正行,但是掩盖不了我们这一些人内心深处的野性,你想跟我深入了解,说不定哪一分哪一秒我就野性大发。“ “是是是,我知道了。”胡老板点头如捣蒜:“我再也不敢了。” 第1036章 出去堵住他的嘴 “霍佳。”桑时西对着她的背影说:“正行生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事情。” 霍佳没有回头,举起手向他挥了挥:“我要睡觉了。” 霍佳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正要走进去,却又听见桑时西在跟她说:“大禹我随时都可以回去,但是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我手上也有很多的资源,不需要依靠大禹。” 霍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走进了她的房间关上门。 1036张 林羡鱼的安稳的睡眠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闭着眼睛在枕头边上摸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了手机。 勉强的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瑜闻两个大字在屏幕上面闪烁。 瑜闻今晚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他了,如果再不接的话,肉肉就被惊醒了。 勉为其难地接通,她沙哑着声音:“小鱼儿,你在哪里?” “当然是在睡觉了,难道还在水里?”林羡鱼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情?” “我打了你一个晚上电话,方便出来聊聊吗?” “现在?”林羡鱼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两点钟了呀,大哥。” “因为白天的事情,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了,我都听到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小鱼儿,我一定要跟你当面解释一下,你出来吧,我就在楼下” 林羡鱼从床上爬起来到窗边看了一下,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院子外面手里举的手机,手机上的光照着他的脸蓝汪汪的,像个鬼一样,吓得林羡鱼的瞌睡虫都跑光了。 她小声对窗外的黑影说:“其实你不用解释。” “我一定要跟你解释。”瑜闻大声喊,林羡鱼生怕他吵醒了其他人。 “讲真,你跟那个什么院长的女儿怎样都跟我没关系。” “小鱼儿我知道你在跟我说气话。” “我现在特别的心平气和,我都快要困死了,你放过我让我睡觉好不好?” “小鱼儿,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下来听我跟你讲好吗?” “要不要借给你们一个喇叭筒,让你们传递的跟顺畅一些?”冷不丁的从隔壁的阳台传出了桑时西的声音。 林羡鱼急忙往隔壁看,只见桑时西穿着睡袍站在阳台上两个手抱着臂,天色太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能想象出来一定不会太爽。 “瑜闻,你快走吧!”林羡鱼将身子缩回去关上窗户。 还是把桑时西给弄醒了,等到明天又不知道该怎样奚落她。 她趴在床上继续睡觉,可是肉肉醒了要吃奶,林羡鱼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到楼下去给他冲奶粉。 本来温奶器里面是有温水的,因为太渴了,所以林羡鱼半夜把它给喝掉了。 她刚刚冲好奶粉,拿着奶瓶转身,便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口上,吓得她魂飞魄散。 抬起头来一看是桑时西,这母子二人特别喜欢大半夜的在餐厅附近转悠。 林羡鱼捂着胸口:“干嘛神出鬼没?快吓死我了。” 桑时西从她的手中拿走奶瓶,林羡鱼有些莫名:“干嘛?你要喝奶?这是肉肉的,你要喝我另外冲给你。” “出去把那张鬼哭狼嚎的嘴给堵上。”桑时西拿着奶瓶转身:“我本来是可以让保镖把他给丢远一点的,看在你的面子上。” “干嘛要看我的面子?”林羡鱼跟在他的身后:“他把你吵醒了我很抱歉,但是又不是我让他来的。”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瑜闻的声音:“小鱼儿,听我解释!” 这句话可是男人和女人产生误会的时候必说的一句话,简直就是标配,而女生一般都会捂着耳朵尖叫:“我不听,我不听。” 男人又说:“你听我解释呀,你听我解释呀。” 然后整一场戏就这么水过去了,一点剧情都没有。 林羡鱼皱皱鼻子,说真的她晚上吃嘛嘛香,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下午在商场里碰到瑜闻的确是让她感觉挺意外的,但是在她心中也没掀起太大的涟漪,所以瑜闻大半夜的跑过来唱苦情戏,林羡鱼实在觉得有些莫名。 “那这样你上去喂肉肉,我去解决他。” 林羡鱼转身就要出去,桑时西按住了她的肩膀。 “干嘛?”她凶神恶煞地扭头:“不是让我去堵住他的嘴?” 桑时西站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地开始脱他的睡袍,林羡鱼就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桑时西脱衣服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要上演限制级? 不过这个时间地点选择的是不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而她刚才说的哪一句话激发了桑时西的兽欲? 不过林羡鱼没尖叫也没跑,她想看看桑时西睡袍里面是不是光溜溜的? 桑时西的肌肉一向很结实,那身材是不是也一样好? 不过让她失望了,因为桑时西的睡袍里面还有衣服,虽然只是一件短袖的紧身恤,但还是穿了衣服的。 桑时西将他的睡袍丢在林羡鱼的身上:“穿上,外面飘雪花了,你这样出去会冻死你。” 桑时西说完就握着奶瓶转身走出了餐厅,他的睡袍还带着他的体温,林羡鱼抱在怀里看着桑时西的背影,小心脏忽然跳的特别的快。 她忍不住把桑时西的睡袍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他衣领上面有桃子洗发水的味道,轻轻悠悠的很好闻。 原本以为桑时西要大发兽性,但是人家是很好心的将衣服脱给她穿,她还小人之心。 瑜闻还在外面一声声地哀嚎,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林羡鱼把桑时西的睡袍套在身上,然后系上腰带,缩了缩脖子跑出去。 外面飘着小雪花,天寒地冻,瑜闻就站在大铁门的外面。 这个场景演苦情戏真的是蛮合适的,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瑜闻特别的惨。 “小鱼儿。”瑜闻冻得直吸鼻子,向她跑过来:“你终于出来了。” 第1037章 小鱼儿,你移情别恋 门口有路灯,雪花在光影下显得很剔透,一小一片一小片的很是凄迷美丽。 林羡鱼把衣领给捏得紧紧的,天气冷的喝气成霜。 “瑜闻你疯掉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白天的事情。” 林羡鱼本来想讲不用你解释的,不过瑜闻这么执着,她就暂且听听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来吧。 “那好吧,你解释,不过最好快一点,我快冻死了。” “到车里来。”瑜闻指了指他停在路边的车。 “你长话短说。”万一瑜闻魔性大发对她动手动脚的,那可就不好了。 瑜闻舔舔嘴唇,他穿的很多很厚,防护措施倒是做的蛮好的,像一个臃肿的大火腿肠,之前的翩翩公子的范儿全没了。 “小鱼儿,今天下午那个女人是我们医院院长的女儿。” 林羡鱼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你继续说。” “好,”瑜闻缩着脖子继续说:“那个女的一直在纠缠我,让我做她的男朋友,不过我没有答应呀,今天我只是被她缠的没办法,就陪她出来逛逛街。” 这个解释其实不太高明吧,看瑜闻下午跟那女的那么亲热的样子,不像是他说的那样。 “哦。”林羡鱼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就是陪她演戏是吗?” “啊,差不多吧。” “那你真是个好演员,还上嘴了。”林羡鱼指指他的嘴巴,下午她可是分明看到了瑜闻亲了那个女的,看上去两个人都挺享受,没看出来迫不得已的样子。 “那个也是没办法。”瑜闻很忧愁,俊脸被冷风给吹久了,显得特别的苍白:“她又哭又闹胡搅蛮缠,再加上她又是那样特别的身份,我也不敢得罪她,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她的,小鱼儿,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基本上林羡鱼是听懂了,基本上林羡鱼也相信瑜闻的话。 如果瑜闻不喜欢她的话,林羡鱼这样没家世没背景的,瑜闻也不可能大半夜的跑过来跟她解释。 “你真的喜欢我?”林羡鱼问他。 瑜闻急忙点头:“小鱼儿,你相信我,我真的喜欢你。” 林羡鱼居然有些感动,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喜欢过她。 “我相信你。”林羡鱼伸出手郑重地跟他握了握:“不过出卖色相的这种事情还是别做了。” 林羡鱼跟他握完手就准备转身回去,瑜闻挡住她:“小鱼儿,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了呀!”林羡鱼睁大眼睛:“怎么我表现的一点都不诚恳吗?我真的原谅你了。” “那太好了!”瑜闻说着就伸开双臂要去拥抱林羡鱼,被她轻轻巧巧地躲开。 瑜闻抱了一个空,表情懊丧:“小鱼儿,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我真的是原谅你了。”林羡鱼叹着气:“可是我要回去睡觉了呀!” “那我们明天出来看电影?” “瑜闻,我很感激你喜欢我,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有点不太合适,如果作为普通朋友的话,那我们可以约了其他人一起看电影,两个人单独就算了。” “小鱼儿,原来你还是没有原谅我。”瑜闻哭丧着脸:“等我实习期过了之后,我一定不会再理她了,你相信我。” “那你岂不是卸磨杀驴,对人家女孩子也不公平啊。”原来谭倩说的没错,瑜闻还真是有点软饭王的意思。 “我不喜欢她的,我只喜欢你。”说来说去的又绕回去了,真是反反复复永不断气。 再这样说下去的话,天都要亮了。 林羡鱼抬头看了一下楼上的窗户,她的房间的灯灭了,估计是桑时西将肉肉哄睡着了就回房间了。 桑时西的房间还亮着夜灯,淡粉色的,还挺柔和。 “瑜闻。”林羡鱼耐着性子跟他讲:“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今天早上跟我表白,又送了那么大一束花,所以我的神智就不太清楚。其实就算是我没撞见你今天跟院长的女儿,我们俩也长久不了。” “为什么?”估计瑜闻的脑袋被凉风给吹多了,神智看上去有些错乱。 “因为我不喜欢你。”林羡鱼只有这么说。 “不可能。”瑜闻一口否定:“你不可能不喜欢我。” 真没看出来瑜闻这么自信。 “喜不喜欢你,我自己不知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早上干嘛要答应我做我女朋友?” “都说了,从来都没有人追过我,你忽然送了那么一大把花,我头就晕了嘛。”说白了她就是没见过世面好不好? “你记得你上大学的时候吗,每个月都给我打钱,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会那样做吗?” 这倒是真的,以前林羡鱼还真的喜欢过瑜闻,不过也只是以前而已。 “呃。”冷风直往林羡鱼的脖子里灌,还好桑时西的睡袍穿在她的身上都盖到了脚脖子,而且又厚又暖。 她哼哼唧唧:“以前是以前,我是那么有一点点喜欢过你,现在没有了。” “那也就是说。”瑜闻忽然捏住了林羡鱼的胳膊,力气很大快要痛死她了:“你这是移情别恋了吗?” 林羡鱼睁大眼睛,这事情还能这么理解吗? 搞了半天,他变成了控诉者。 林羡鱼快要冻死了,也快要困死了,她才懒得跟瑜闻这么扯下去,再这样下去的话,三天三夜都扯不完。 “好好好,就算我移情别恋了好不好?瑜闻,你跟那个院长女儿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介意,我现在困死了,要去睡觉了,这里是桑时西的地方,如果你在嚷嚷的话,他真的会让保镖把你给扔的远远的,他没人性的。” 林羡鱼说完挣开瑜闻的手就跑进了花园的大门。 第1038章 那是我的安眠茶 外面冷死了,她跑进去关上大门才暖和起来。 天气好冷的,希望瑜闻不要那么执着,还站在外面,会活活把他给冻死的。 她跑进去之后浑身冰冷的,刚好看到餐厅的桌上有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热茶,她也没想太多端起来就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她一边喝着一边跑到窗口去看,瑜闻不是大傻子,他没有继续在门口风吹雨淋,跳上车开车走了。 林羡鱼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杯中剩下的茶给喝完然后咂咂嘴:“这是什么茶,味道怪怪的。” 她回餐厅放下茶杯往楼上走,低着头呢,却看到前方的台阶上有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脚面上飘荡着白色的裙摆。 呵,就跟恐怖片一毛一样的。 不过现在林羡鱼已经特别淡定,特别的习惯了。 这个人肯定是卫兰,她抬起头来,果然是卫兰站在楼梯上正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夫人,您这是睡不着呢?还是已经起来了?”希望不是刚才瑜闻吵到了卫兰。 “你喝掉了我的茶。”卫兰笑嘻嘻地看着她,虽然她的笑容大半夜的看起来有些瘆人。 “呃。”林羡鱼用手背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夫人,明天我赔给你。” “算了,无所谓的。”卫兰难得这么好说话,侧开身子让开一条路给林羡鱼走。 林旭感激涕零的同时不忘问她:“夫人,您那什么茶?味道有点怪怪的。” “安眠茶。”卫兰仍是笑嘻嘻地看着她。 “喝了会睡觉的吗?”林羡鱼还没有听过有这种茶。 卫兰耸耸肩:“放心,不会一睡不醒的那种,会让你有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 安眠茶就安眠茶,怎么被卫兰这么形容的,觉得有些奇怪。 林羡鱼跑上楼,回到她的房间继续睡觉。 她的睡眠一向很好不需要安眠茶,再说她刚才被瑜闻给吵醒已经困得要死了,一沾枕头就能睡得着。 但是她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脑袋沾枕头已经沾了5分钟了都没睡得着。 咦,真是奇怪了,明明很困的,但是为什么觉得大脑里面很精神,而且身体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像有一股气流,在她的胃里面翻滚,或者是有一条小鱼在她的血管里面游来游去的。 总之林羡鱼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居然很长时间都没有睡着,而且身体的感觉越来越奇怪。 她有点口渴,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一壶茶,然后咕嘟咕嘟灌下去,一肚子水地躺下来,发现口干的更加厉害。 莫不是卫兰的那个什么安眠茶的威力太大了? 不过安眠茶应该会让她睡觉才对,怎么完全睡不着还浑身燥热? 她把自己房间里的水全部喝完了,还是渴的不行,只能准备下楼去喝水。 可是卫兰还在客厅里面大半夜的在看新闻,也不知道大半夜怎么会有新闻给她看。 林羡鱼想了想,桑时西的房间就在隔壁,他的房间是套间,还有一个小厨房,厨房里面有冰箱。 冰箱里面肯定有冰水,这么一口喝下去肯定特别的舒爽。 林羡鱼就偷偷的溜进了桑时西的房间,还好他的房间门不是反锁的,轻轻推开就进去了。 桑时西的房间还燃着微弱的灯光,不过没有任何动静,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林羡鱼去翻他的冰箱,果真在冰箱里面翻到了冰矿泉水,迫不及待的拧开就往嘴里倒。 哇好凉,特别的舒服。 她一边喝一边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她没有从他房间跑出去,反而跑到了桑时西的床边。 她本来是想看看白糖的,不过白糖居然没有睡在桑时西的床上,他好像不在啊,肯定是桑时西没有爱心,不愿意再跟白糖睡,就把他给赶走了。 桑时西也睡着了,淡粉色的灯光柔柔地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五官变得更加的柔和。 已经30多岁的桑时西,仍然是这么好看。 得益于他的父母,卫兰虽然整天神神叨叨神出鬼没的,不过从她现在的容颜上仍然能够分辨出来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而桑先生,前几天林羡鱼跟着桑时西回到锦城也看到了桑先生。 桑先生虽然已经50开外,不过他站在舞台上握着桑太太手一起倒香槟的样子,一定会让很多女人心动。 父母都长得这么的好看,桑时西能难看到哪里去? 桑时西也超级好看,当然了他也超级刻薄。 不过林羡鱼忽然想起了刚才,桑时西脱睡袍给他穿的那个刹那,现在回想起来看看,在桑时西的眼睛里面似乎还荡漾着某些温情的柔光。 还算他没有良心泯沒,知道把他的衣服丢给她穿。 林羡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伸出手想在桑时西的额头上面摸一下。 至于为什么要摸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真的伸出手在桑时西光洁的额头上面轻轻地抚摸了他一下。 可能是林羡鱼的手刚才拿冰凉的水杯的,手指头有点凉,当他的手指刚刚触到桑时西的额头的时候,就把他给弄醒了。 桑时西睁眼睛的时候完全没有过渡,忽然就把眼睛给睁开了,吓了林羡鱼一大跳。 她下意识地后退,可不巧,左脚跟踩到右脚趾,然后她就被自己给绊倒了,一个屁股蹲地坐在地上。 其实真正被吓到的是桑时西,冷不丁的有一双冰冷的手去摸他,开始他还以为是卫兰,卫兰前段时间神志不清的时候经常半夜三更溜进他的房间摸他,这段时间她的状态好一点了才没有发生那种情况。 桑时西睁开眼,摸他的人居然不是卫兰,而是他的变态小看护。 变态小看护的变态等级果然升级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溜进他的房间对他上下其手。 林羡鱼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屁股蹲,好好的屁股都要摔成好几半了,疼得呲牙咧嘴:“摔死我了。” 第1039章 你乱吃了什么东西? 现在此时此刻,林羡鱼不只是屁股疼,她身体深处那波涛汹涌的热流就像一条巨蟒一样在她的体内蹿来蹿去。 眼前的桑时西穿着清凉,因为他是从床上爬起来的,所以只穿了一条短裤和一件短袖的恤,而且还是特别紧身的那种。 没想到桑时西的身材这么好,一般来说男人到三十往上跑,就有些大肚腩,但是桑时西完全没有,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他长期卧床还有这么健硕的肌肉,哦对了,前段时间他做复健,每天都扎进别墅里的小型健身房里面一个上午都不出来。 不由自主的,林羡鱼吞了一口口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咽口水。 桑时西皱着眉头,不过还是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然后惯性让林羡鱼一头扑进了桑时西的怀里。 哦,桑时西的怀里居然很凉快,他的皮肤也是凉凉的,林羡鱼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滑不溜丢的。 一个男人的皮肤还这么好,简直令人嫉妒。 林羡鱼就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手在他的胳膊上面摸来摸去,直到桑时西很不悦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漂浮:“你打算摸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打算一直摸,因为他的皮肤凉凉的摸的好舒服。 桑时西将林羡鱼给提起来推开他的怀抱,低头凝视她,发现林羡鱼的脸很红,眼神也很涣散,好像不太正常。 “你怎么了?” “有一点点热。”林羡鱼被桑时西给拉开了,解暑的利器消失了,她很焦躁地扭动着身体。 林羡鱼的脸蛋红的像个番茄,大半夜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桑时西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并不像是发烧的那种热。 “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晚上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你吃坏了没有啊?”林羡鱼伸出手指去戳桑时西的胸口,他的胸口很有弹性的。 桑时西皱着眉头捉住她的手指,依稀觉得她不对头,凑近了她闻了闻,也没闻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除了晚餐,还乱吃了什么?” 桑时西忽然靠近她了,感觉一个大冰箱靠近了她,此时此刻不伸手抱住还等待何时? 所以林羡鱼又很不要脸地钻进了当时系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滚烫的脸贴在桑时西的胸口。 那身体里很活跃的巨蟒一点都没有安分,在她的身体深处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渴望在逐渐的占据她所有的思想。 她仰起头看桑时西,忽然觉得他全身上下应该是嘴唇那里最凉,她想尝一尝。 于是她像一只猴子一样地跳起来,两只手勾住了桑时西的脖子,撅着嘴要往他的嘴上亲。 变态小看护今天绝对不对头,桑时西头往后仰,用手堵住了林羡鱼的嘴,两个人胶着着:“林羡鱼,你吃了什么东西怎么弄成这样?” “不要那么小气。”桑时西的身体这么凉,他的嘴唇就像是一个冰块,让她尝一下又能怎样? 她拉下桑时西的手,蹦达着又一次将嘴巴伸向桑时西。 对于这只急于求欢的小猴子,虽然不知道她吃了什么,但已经肯定她现在已经急火攻心。 “先带你去洗把脸,然后去医院。”桑时西拽着他的胳膊一路将她拽进洗手间,然后拿起花洒打开凉水对着林羡鱼的脑袋浇下去。 凉水哗啦啦,浇的林羡鱼一激灵,冷的脖子都缩了起来。 但是这种冷只是皮肤触感的冷,当水从她的身上淋完了之后,他的身体仍然是燥热的。 桑时西继续用凉水浇她:“你晚上吃的什么东西,说!” 林羡鱼被凉水浇的喘不过气:“没吃什么东西,就是刚才喝了一杯茶。” “什么茶?” “你妈妈的安眠茶,到处乱放,我就喝掉了。” 所以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那个安眠茶并不是真的安眠茶。 林羡鱼被水淋的直咳,桑时西就暂时关了花洒,在她身上丢了一个毛巾,林羡鱼只是抱着双臂一个劲地打摆子。 今天天寒地冻,虽然房间里面开了暖气,这冰凉的水浇下去是挺冷的。 桑时西只好拿起毛巾帮她擦头发:“现在不热了?下次就是放在家里的东西不能乱喝,知不知道?” 林羡鱼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上乍暖还寒,特别的不得劲。 头发上滴着水,桑时西正在帮她擦。 她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桑时西,他认真帮她擦头发的样子真的特别帅。 其实林羡鱼一直都能到桑时西的帅点,只不过桑时西平时太冷酷了,没什么笑容,而且又尖酸刻薄。 其实他真的是特别帅特别帅,夏至姐姐选择了桑旗而不是桑时西,绝对不是因为容貌的问题。 桑旗高大威猛,桑时西修长儒雅,他们两个是不同的风格。 但是论容貌,桑时西完全不输桑旗。 只是他不爱笑,不爱靠近人,不爱和别人说话,身上总是一股冷冽的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劲儿。 但是今天,特别需要他身上这股冷冷的感觉,才能够帮他降温,冷水都没有用。 所以桑时西帮她擦着头发,擦着擦着林羡鱼又拱进了他的怀里,就像一只黏人的猫,四只爪子都趴在他的身上撵都撵不走。 而且她的两只狗爪子还在桑时西的身上乱摸,她滚烫的小手抚摸在桑时西的皮肤上,无法形容的令人错乱的感觉。 桑时西抓住了她这只手,却抓不住她那只手。 无奈之下将她拖出洗手间,自己随手披上一件大衣,然后又用一件羽绒服将林羡鱼给裹起来:“去医院。” “我又没生病,我不要去医院,好热!”林羡鱼试图将身上的羽绒大衣给挣脱开来。 林羡鱼就像是一条滑腻腻的小鱼,怎么捉都捉不住,桑时西干脆弯腰将她给抱起来,林羡鱼还在他的怀里扭动:“我不要去医院,你放我下来。” “你别乱动,我现在自己走还颤颤巍巍,现在抱着你小心两个人一起从楼梯上摔下去!” 第1040章 你忍耐点 林羡鱼只是身体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欲望在翻腾,但是他的脑筋还是清楚的,听桑时西这么讲他就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怀里。 桑时西将林羡鱼抱出了别墅直接塞进车里,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亲自开车了,虽然现在他可以走路,但是速度很慢,而且他怕开车的时候遇到什么紧急的情况,他的腿脚没那么灵光。 不过此时此刻林羡鱼这个状态,她自己肯定是不能开车的,也不可能去找家里的司机来开车,万一林羡鱼趁机对司机上下其手。 他将林羡鱼丢在后座上去开车,刚刚发动汽车还没开出车库呢,林羡鱼就从后座上爬起来,两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贴着他的耳边讲话,滚烫的气息吹拂着桑时西的耳畔:“为什么喝了那个安眠茶这么难受?好难受,就好像胸膛里面燃烧了一团火一样。” 小看护因为药物的作用,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感觉声音娇媚,颇有一点吐气如兰的味道。 她的气息弄得桑时西有点痒,他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林羡鱼,我在开车,如果不想我们一起撞车的话,你马上给我放手!” 林羡鱼居然乖乖的听话放了手,桑时西听见后面一直有稀稀疏疏的声音,从后视镜里面看林羡鱼把羽绒大衣给脱下来了,然后从车后座爬到了副驾驶。 还好她是短头发,不然的话真有点像那个天天喜欢爬电视机的如雷贯耳的贞子小姐。 林羡鱼爬到前面,也不管桑时西是不是在开车,伸出双臂就去抱他。 现在他是坐着的,不用自己努力蹦哒就能亲上他的嘴。 所以林羡鱼就搂着他的脖子,准确无误地吻住了桑时西。 “林羡鱼。”桑时西腾出一只手推她,但是他另外一只手要把着方向盘,一只手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开已经魔怔的林羡鱼,于是他们的车就歪歪扭扭地在路上行驶。 还好现在是凌晨,街道上没什么人。 林羡鱼的唇很软很烫,有一种奋不顾身的不顾一切的热情。 她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等她醒来之后就会后悔不迭。 桑时西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上,嘎吱一声急刹车两个人都往前倒去。 两个人摔倒在副驾驶,林羡鱼还紧紧的抱着桑时西的脖子。 桑时西压在林羡鱼的身上,他两条大长腿都被卡在座位底下,,所以林羡鱼不放手他就没有办法直起身来。 “林羡鱼。”他喘息着,两只手撑在椅垫上,俯视着躺在他身下的林羡鱼。 小看护的脸蛋还是那么红,眼睛里面燃烧着不可名状的火焰。 车内没有开灯,可小看护眼中的火焰似乎点亮了整个车厢。 好像忽然有一把手扼住了桑时西的脖子,令他有些呼吸困难。 林羡鱼的眼神迷离,而她把羽绒大衣给脱掉了,只穿着睡衣,她的睡衣领口挺大,基本上该露的都露出来了。 桑时西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是卧床那么久也没影响他作为男人正常功能,林羡鱼又是投怀送抱又是强吻的,桑时西能够忍到现在已经算是意志力爆表了。 “林羡鱼,你给我马上滚到后座位去老老实实地呆着,你再忍耐10分钟,就到医院了。”桑时西低沉着声音。 “我不要去医院。”林羡鱼委屈巴拉的样子,其实她就是在卖萌。 “不要去也得去!”桑时西从她的身上直起身来,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长腿从座位底下拿出来,然后将林羡鱼抱起来塞进后座。 后座上也有安全带,他打算把她给捆住,这样也老实一点。 他还在满后座的找安全带的时候,林羡鱼的两条手就像两条水蛇将他的脖子给箍住了,然后用力地拉下来。 桑时西趴倒在林羡鱼的身上,立刻感受到了她的柔软。 桑时西经过长期的康复治疗,他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恢复了正常,包括某一方面。 林羡鱼又是摸她又是吻她,现在她又穿的这么清凉地努力献身,桑时西的理智快要慢慢地溜走,捉也捉不回来了。 “林羡鱼”他哑着嗓子警告她:“你松开我我送你去医院,第二天早上你醒来不会后悔的痛哭流涕,要不然的话后果你自己承担。” 现在林羡鱼的脑子里面都是一片红色,而桑时西是她眼前一大片红色里的唯一一点清凉的白色,就像是一个很凉快的大冰块,或者是一片白月光。 管他那么多,什么痛哭流涕,什么承担后果! 林羡鱼用力地勾下桑时西的脖子,将她的唇递了上去。 理智这种东西就算是在心里给自己建了无数的设防,但是那厚厚的砖墙不敌林羡鱼那柔软的嘴唇,在一个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他没有逼她,也没有强迫她,再林羡鱼如此急功近利的前提下他还要把她送到医院。 真的真的,在人性这方面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在理智的方面,他也做得很棒。 只是在最后一个关卡,好像没有忍耐住,而且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好像也忍耐不了。 于是,车震n 卫兰一直在她房间的窗口欣赏,从她窗口的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桑时西停在路边的那辆车。 车里面在做什么,虽然看不到但是也能猜得出来。 霍佳就睡在隔壁,但她也不打算把霍佳喊起来去围观。 小看护喜欢她儿子,卫兰不是看不出来,只不过遮遮掩掩的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一切暧昧的面纱就会慢慢地揭开,所以此时此刻当然不方便让霍佳来捣乱。 韬光养晦也是慢慢养起来的。 卫兰看了一会儿,便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小看护比霍佳要好打发很多,先打发走霍佳,然后再考虑小看护。 第1041章 你这个变态 林羡鱼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但就是很混乱,好像亲自看了一部爱情动作片,特别的荡气回肠,而且代入感超强。 当她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哪哪都在疼。 她伸长了胳膊伸了一个懒腰,当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忽然留意到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那天花板上禁欲的吸顶灯,只有黑白灰三色的整个房间的装饰,不是桑时西的房间吗? 而她躺的这个地方不就是桑时西的大床吗? 她感觉到身边还有人,慢慢地扭头,有一种恐怖片的即视感。 身边果然躺着一个人,侧身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正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桑时西 他裸露着上半身,从他的腰下部盖着丝质的被单,这个侧身的姿势很好的展示了他的身体曲线。 不现在不是观赏桑时西的身体曲线的时候,林羡鱼的脑袋就像烟花一样炸开。 她下意识地悄悄掀开被单往里面看了一眼,很悲催地发现自己属于一丝不挂的状态。 她的衣服呢?不翼而飞。 所以就算是她再不谙世事,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傻子也能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弱弱地哭嚎出声:“桑时西,你这个变态!” “不知道是谁变态。”桑时西保持刚才的姿势,他的声音四平八稳,毫无内疚感。 “你你你。”林羡鱼的身体仿佛受过重创,某一个部位特别的疼,让她动弹不得。 “我要起床。”她现在只想冲进洗手间,但是被单下的她光溜溜,总不能这副样子起床。 “没人把你绑在床上。” 林羡鱼抓着被单想裹住自己,但是她发现当她拽被单的时候,搭在桑时西腰胯间的被单就慢慢地往下滑。 好像桑时西被单下面的身体也是不着一缕的,桑时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林羡鱼急忙住了手。 现在不是林羡鱼清洁溜溜,就是桑时西清洁溜溜,选择谁做暴露狂,这是个问题。 林羡鱼此刻脑子里面乱七络上看的言情小说,里面的傻白甜的设定早晨醒来忽然发生这种状态,要不然就是嘤嘤嘤地哭,然后男主狂狷邪肆地跟她说:“女人你以后是我的了。” 再要不然呢,女主就悲愤地跑走,过了一个月以后发现自己怀孕了,再远走他乡,几年后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总裁回来,从此开启一段狂拽酷炫的人生。 但是言情小说上面又没教她这些细节该怎么办? 比如现在她和桑时西同盖一条被子,她该怎么跳下床? 她还在胡思乱想呢,桑时西就率先掀开被子下了床,林羡鱼始料未及,桑时西骨肉均匀的身材就被她看了一眼睛。 她先尖叫一声然后才顾得上捂住眼:“你干嘛你干嘛” 桑时西没有回答她,只是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林羡鱼从指缝里面看出过去,只见桑时西正在扣衬衣的纽扣,他已经穿好了衣裤。 好在,他只是穿衣服不是耍流氓。 桑时西穿好了衣服就进洗手间洗漱了,林羡鱼赶紧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把她的睡衣给捡起来,然后躲在被子里面穿上。 这个时候思绪才慢慢地正常起来,林羡鱼才能回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昨天晚上一切都很正常啊,瑜闻在楼底下大呼小叫鬼哭狼嚎,然后她出去跟他讲清楚把他给赶走,再后来她就回到别墅里面上了楼。 等等,上楼之前好像发生了什么,她得先倒带,回到她走进别墅大门的那一刻。 哦,她想起来了,她看到茶几上面放着一杯热茶,口干舌燥的她就拿起来一口就喝掉了。 然后又碰到了卫兰,卫兰说那茶是她的安眠茶。 再然后她就辗转反侧浑身燥热,怎么溜进了桑时西的房间她都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她对桑时西又摸又啃上下其手。 林羡鱼将脸捂得更紧,快要把自己给闷死。 那茶里肯定有问题,所以就出事了。 林羡鱼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一把将被子掀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没有谈过恋爱,这还是她的第1次。 她急忙掀开被子在床单上寻找,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事发的第一现场? 对,她的印象中好像的确,一开始不是在这里发生的,是在哪里呢? 她脑子嗡嗡响,里面飞舞了无数只的小蜜蜂。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林羡鱼明明穿了睡衣,却条件反射的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 桑时西在洗手间里面说进,便被推开了,是桑时西的司机和一个保镖,他们两个抬着一个坐垫走了进来,然后放在地上接着就走了。 那个坐垫是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搬一个汽车坐垫进来? 林羡鱼从床上跳下来,跑过去研究。 坐垫上面盖着一块布,她将布给掀开,便看到浅色的布艺椅套上面的一大块殷红。 林羡鱼遇到突发事件的反应总是要慢半拍,她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什么,直到桑时西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案发第一现场,不记得了?” 林羡鱼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愣了两秒之后又,再一次转过身去瞪着那椅套上的红色。 她立刻明白过来了,桑时西说的第一案发现场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她的第一次就发生在车上? “变态”她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桑时西。 “车里面有摄像头,你想看事发经过的话我会把监控拿给你看。” 林羡鱼再一次转身仰头看着他,她速度太快了,脑袋都晕晕的:“什么监控?你拍的视频,你想怎样?” “你有钱吗?”跟她相比,桑时西悠哉悠哉的。 “没有钱。”她那点工资都被他给扣光了,哪里还有钱。 “那就是了,难不成我还用那个视频来勒索你?”桑时西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神更是湿漉漉的。 第1042章 帮我去拿一下内衣 林羡鱼心中翻江倒海,忽然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个死抱着桑时西不放手,死缠烂打的人是她,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投怀送抱的那个人也是她,还有还有主动把嘴唇递上去像小蛇一样缠住他的那个人,还是她。 不如死了算了,这是林羡鱼的大脑电波传达给她的一个最准确的信息。 亏得她刚才还说桑时西是变态,如此看来变态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好不好? 现在怎么办? 她看着桑时西欲哭无泪,明摆着是他占了便宜,自己吃了亏,但是却有苦说不出:“把视频还给我。” “视频不是我有意拍的,是我的车内本来就有监控,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给你。” “鬼才想看呢!”林羡鱼快要哭出来了,跺着脚:“我是要销毁懂吗?销毁销毁!” 桑时西还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因为他个子高,所以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羡鱼。 他双手落入裤兜,今天他穿的是鸭蛋青的复古衬衫,颇有一种风流潇洒的公子哥的意味。 他倒是潇洒了,那林羡鱼呢? 还有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气愤。 可是昨天主动的那个人是她,摸了他房间的人也是她,所以林羡鱼还有什么话说? 总不能哭着喊着让人家给自己负责任吧? 林羡鱼灰溜溜地从桑时西的身边走过,他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林羡鱼。” “干吗?”她惊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其实以前她和桑时西每天都有身体接触,比如说她要帮他按摩呀,扎针啊,那个时候他还不能行动自如的时候,林羡鱼还每天都把他从床上给拖起来,还帮他擦身体。 总之天天都是肌肤接触,但是此时此刻的这一秒,他的手指碰到了林羡鱼的皮肤,却让他惊跳就好像被火烧到了一样。 她像一只被烫伤的鸡,尖叫着跳的离他远一点。 桑时西用一种好笑的目光看着她:“林羡鱼,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该要怎样弥补我?” 什么意思?她完全蒙圈了:“什么弥补?” “需要我说的太白吗?你把我给睡了。”他指指他的大床。 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他说的倒是事实,虽然倒霉的那个人是林羡鱼。 她真的很想脱下脚下的拖鞋然后敲死他,但是好像还是她比较理亏。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林羡鱼都快气得语无伦次。 “便宜在哪里?”桑时西反问她。 “你。”她张口结舌说的乱七八糟:“不能赖我,是那个茶里有问题对了,我就是喝了夫人的安眠茶,说不定是你和夫人串通好让我喝下那杯安眠茶,然后才会变成这样。”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伶牙俐齿。”桑时西舔舔嘴唇样子颇为性感,林羡鱼想昨天晚上他肯定就是这样来诱惑她的。 “一个人做什么事情总要有动动机,我骗你喝下那个茶的动机是什么?让你来睡我?” 她怎么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此时林羡鱼窘迫死了,恨不得一头扎进马桶里面死得了。 “我要去洗漱。”她声音弱弱的,想要再一次从他身边走开,但是却又再一次地被他给拖住。 “你要干嘛呀?”林羡鱼都快要哭了。 “别吃干抹净就想溜。” “我想去洗澡。”她的气势全没了,声音里面哭兮兮。 不知道桑时西是不是对她大动恻隐之心,反正松开了握着她胳膊的手,然后林羡鱼就逃进了洗手间里面,第一时间打开了淋浴的开关。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站在了花洒底下,让温暖的水冲刷着她。 羞耻感好像有那么一丢丢,但是冷静下来了再回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鸡皮疙瘩居然一粒一粒的从她的皮肤上面冒出来,浑身漾过一种特别异样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她知道,并不是讨厌。 她是疯了吗?在她自己神志不清跟桑时西睡了之后,居然还觉得不是很讨厌。 难怪他言之凿凿的让她交代个清楚。 林羡鱼捂住了脸,水从指缝里面流下去。 他居然还倒打一耙,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我都没说什么,他都结了两次婚的老男人,哦不,30出头不算老。 等等,现在是计较他老不老的时候吗? 林羡鱼关掉水,睡衣还穿在身上,湿漉漉的贴粘在皮肤上面。 她忽然想起来压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进去,,现在从里到外都湿湿的难道她就这么走出去? 桑时西的地上铺着地毯是国外进口的,她若是这样滴了他一地毯的水,他一定会掐死她的。 想了半天,她只好走到门口敲敲门:“桑时西,你在外面吗?” 他没有回答,林羡鱼就把门开了一小条缝,站在门口的一个高大的身影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是桑时西,他走路没声音的,就像猫一样。 她赶紧把门给关上,身体贴着门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怎样,身体筛糠一样地抖:“桑时西,你干嘛要站在门口?” “不是你刚才找我?”桑时西的声音听起来四平八稳。 “可是你来的也太快了。”好像他根本就是站在门口一样。 “你想要怎样?” “可以帮我拿一件睡衣吗,还有内衣裤。”林羡鱼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房间的柜子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 “你确定?” “要么你去拜托余婶帮我拿。” “那你希望我跟余婶怎么说?林小姐在我的房间里面洗澡,你去帮她拿一下内衣?” 的确这么说好像有些奇怪,林羡鱼的脸烫的都快要着火了,他们为什么一直要纠结到底是谁帮她去拿内衣合适? “你帮我去拿,好不好?” 声音很弱,完全像个弱者。 桑时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过他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去了。 林羡鱼捂住脸,现在只求他去拿衣服的时候不要碰到任何人,最重要的是不要碰到霍佳。 以前她跟桑时西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霍佳就将她认定为她的头号情敌,现在又弄成这样,估计霍佳会将她凌迟。 啊,好痛。 第1043章 喊,喊给霍佳听 林羡鱼将洗手间的门关严,然后把身上的睡衣脱下来,用一块干燥的大浴巾将自己给包裹了起来。 她等着桑时西给她拿衣服,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说是还没回来,她的房间就在隔壁,两分钟的事情怎么搞到现在? 忽然洗手间里面的电话响了,吓了林羡鱼一跳。 她转身在房间里面四处寻找,才看到了墙壁上的内线电话。 不管谁打电话来先接通再说,因为洗手间里的空间相对封闭,所以电话的铃声格外的刺耳。 林羡鱼接通电话放在耳边还没有,说喂呢,里面就传出了桑时西的声音:“林羡鱼。” 是桑时西打来的,这时候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干吗?”她没好气。 “你的内衣要拿什么颜色的?” “随便了。”谈这个问题真的很窘。 “随便是什么颜色?”也不知道桑时西平时做起事情来是不是这么一丝不苟,问的这样清楚。 “粉红色的。”她声音小的像蚊子哼。 “粉红色的有好几套。” “就那个下面有蕾丝花边的,你随便拿一套嘛!”林羡鱼急的跳脚。 桑时西好像是故意的,继续接着问她:“那底裤呢,也要成套的那件,还是要别的?” “就要成套的那个。”他一定是诚心的了。 “好。”桑时西终于挂了电话。 他是诚心的,他是故意的,有意让他窘迫。 终于洗手间的门终于想起来了,林羡鱼把门开成一小条缝将手伸出去。 有干燥的衣服放在她手心的感觉,她立刻抓住,然后收回手用力地关上门。 她欣喜若狂地拿着衣服准备穿,忽然发现只有内衣没有睡衣。 她再一次将门拉开一小条缝,还好桑时西还站在门口:“睡衣呢?” “什么睡衣?” “你只拿内衣,没拿睡衣,我怎么走出来?” “你想怎么走出来都可以。”桑时西看起来已经耐心全无:“我看上去是你的跑腿?” 他从洗手间门口走开,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抱着双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林羡鱼,我若是你现在绝不会纠结该穿什么样的睡衣,而是在想,你这一屁股烂摊子该怎么收拾。” “我被下了药。”她哭丧着脸。 “那杯茶是你心甘情愿地喝下去的。” “那是你妈妈有意放在茶几上让我喝的。” “她没有逼你吧?” 好像是的确没有逼,林羡鱼诺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没料到你那时候会口渴,会忽然把一杯来历不明的茶全部喝掉,就算她是故意的,你也太笨了。况且你早就应该知道我妈妈的心思,就应该早点提防,不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怨天怨地。” 林羡鱼的一只眼睛夹在门缝当中,睁的特别大特别的惶恐。 桑时西本来是没心思跟她上课,对他来说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也不止一个。 虽然林羡鱼也并不是那种意义的想爬上他的床,但是事实上已经发生了。 小看护算是一个受害者,只是笨了一点。 而且她脸蛋红红的样子,还是有萌点的。 再而且,昨天晚上并不讨厌。 所以桑时西打算放过她。 他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房间丢给她一句话:“你的衣服在床上,自己出来拿。” 桑时西走出房间了,并且关上门,林羡鱼这眼睛夹在门缝中又巡视了半天,确定房间里面的确没有人了,她才从里面走出来。 她的衣服就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看来刚才桑时西已经把她的衣服都拿来了,却有意不给她。 她飞快地穿上衣服,脑子里面还是乱的好像养了一脑袋的鱼,游来游去的,分辨不出每条鱼的颜色和品种。 不管了,先去找卫兰算账再说。 她穿好衣服来不及梳头,就跑去找卫兰。 卫兰今天看上去心情极好,正在露台上晒太阳,桌上的蓝牙音箱里面还放着咿咿呀呀的黄梅戏。 林羡鱼跑过去:“夫人。” 卫兰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丝绒的旗袍,外面裹着一件厚厚的羊毛披肩,看上去雍容华贵。 她躺在躺椅上面跟着蓝牙音箱里面的戏曲哼唱着,翘着二郎腿的脚还一点一点地打着拍子。 卫兰真的是好悠哉悠哉,林羡鱼压住气:“夫人,你昨天晚上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卫兰这才好像听到了一样,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去:“什么什么东西?” “那杯安眠茶根本就不是安眠茶!”林羡鱼跳脚。 “不是安眠茶你说是什么?”卫兰反问完她又跟着继续哼唱。 林羡鱼猫着腰到处找那个蓝牙音箱的开关,声音放的太大吵死人了。 但是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卫兰就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 “不要吵我听戏,该干嘛干嘛去。” “你是存心的是不是?”林羡鱼找不到蓝牙音箱的开关,只好大声跟卫兰嚷嚷。 “我存心的什么?” “你存心让我喝下那个茶,根本就不是安眠茶!” “那你说是什么茶?” “春药,那里面是春药!” 卫兰笑容可掬地看着她,然后指了指她隔壁的露台:“我隔壁可就是霍佳的房间,你喊呀,喊的再大声一点,不行我让余婶给你找一个喇叭,你就对着霍佳的窗口喊。” 林羡鱼立刻闭嘴,卫兰找到了她的痛脚,就是霍佳。 “怎么不喊了?”卫兰从躺椅上直起身来,在手机上点了点蓝牙音箱的声音就小了一些。 卫兰用霍佳来吓唬她,不过真的吓唬着了。 所以林羡鱼再气愤也只能压低声音:“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就是想赶走霍佳,也别利用我!” “你觉得这屋里头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吗?余婶还是蔡婶?” “呃。”林羡鱼居然被她给问住了,仔细想一想好像只有自己最合适。 不对,不能被卫兰的思想给左右,她晃晃脑袋:“那么你就是承认了?” 第1044章 昨晚我们睡了 “承认了又怎样?”卫兰大大方方的承认,也就是说她完全不把林羡鱼放在眼里。 然后卫兰承认了,林羡鱼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卫兰承认了,那她又能把她怎么办?总不见得报警吧。 林羡鱼除了七窍生烟,蹦哒的像一条快要脱水死掉的鱼之外。,对卫兰别无他法:“你这样做,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卫兰看着她咪咪笑,忽然递给她一只手机,林羡鱼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傻傻地接过手机:“干吗?” “你不是说我犯法吗?那你报警啊。” “你以为我不敢?”林羡鱼还没有见过这么猖狂的作案者,她拿起电话弄了半天:“不会解锁。” 卫兰看着她,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林羡鱼很吃鳖:“你笑什么?” “你还真是蠢的让人觉得好笑。”卫兰将手机从林羡鱼的手里拿回来:“林羡鱼,我知道你喜欢我家时西,现在就是摆明了便宜你,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你会害死我。”林羡鱼很挫败:“霍佳会把我大卸8块,然后丢了我的骨头喂狗。” “你看,你只是害怕霍佳,霍佳没什么好怕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而已。” “那怎么能一样?” “你烦死了。”卫兰居然先不耐烦,挥挥手要赶林羡鱼走:“你赶快走吧,吵都吵死了。” 林羡鱼就这么被卫兰赶出了房间,这完全不是受害者应该得到的待遇,她应该哭哭啼啼匍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指天指地哭天抢地。 就算是这样,那日子还得过,饭还得吃。 林羡鱼下楼去餐厅吃饭,非常不巧的是平时早上都没起那么早的霍佳居然也在餐厅里,同时在餐厅里的还有桑时西。 他平时都不爱在餐厅里吃饭的,都是让余婶送到楼上给他吃。 今天早上余婶做的是林羡鱼喜欢的螺蛳粉,只有她一个人吃这个,因为霍佳和桑时西会觉得螺蛳粉特别臭。 霍佳就坐在她的对面,她的心理压力超级大。 林羡鱼就埋头大吃,差不多快把脸给埋进碗里去了,还好她的碗够大。 她吃着吃着,忽然听到霍佳在叫他的名字:“林羡鱼,你打算把自己给闷死?” 林羡鱼一口呛到,螺蛳粉差点从鼻孔里面飞出去。 她从她的碗上面抬起头,一直咳个不停,桑时西递给她一杯水,他接过来手指尖无意中的碰到了桑时西的指尖,吓得一哆嗦,然后整杯水就洒了她一身。 还好水是温水,要不然林羡鱼就要被活活烫死了。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我上去换个衣服。” 她说完转身就跑出了餐厅,我听到霍佳在疑惑地问桑时西:“她怎么了?我发现你的小看护是越来越神经了。” “她看到你心虚。”桑时西四平八稳的声音。 “她看到我干嘛心虚?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羡鱼的脚步渐渐地慢下来,桑时西应该不会跟霍佳说的吧,一般来说这种事情身边的女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但是她却听到了桑时西的声音,正在一字一句特别清晰地告诉霍佳:“差不多吧,昨天晚上她跟我睡了。” 林羡鱼腿一软,左脚踩到右脚,然后一个大马趴趴在地上,摔了一个标准姿势的狗吃屎。 桑时西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特别平静的,霍佳放下手里的叉子抬头平视着桑时西。 这么多年来,她也很了解桑时西,从他的眼睛中她看得出来他没有开玩笑,而且这种玩笑也并不好笑。 “你说真的?” “比珍珠还要真。” 霍佳不动声色地看着桑时西,桑时西也不动声色地看着霍佳,两人都想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出对方神色的变化。 但是估计他们两个人都挺失望的,他们没从各自的眼睛中看出什么来。 这可以这么说,他们都特别善于装大尾巴鹰,隐藏心事的时候谁都看不出来,包括已经这么了解对方的彼此。 霍佳看着桑时西,忽然笑了,撇了撇嘴唇,抬头看了一眼趴在餐厅门口地上的林羡鱼:“看小看护吓得腿脚发软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了。” “比珍珠还要真。”桑时西低头喝牛奶。 “你应该知道,背叛我是个什么下场?” “不算是背叛,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未婚妻总要算吧。” “你不是拒绝了我的求婚?”桑时西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慢悠悠地咀嚼:“充其量你现在顶多算我的前妻。” “好啊。”霍佳扬扬眉毛:“你桑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也奈何不了你,不过那个趴在地上的小看护就难说了。” 霍佳话音刚落,林羡鱼的背后就抖了抖,半天都没能爬的起来。 “别吓唬她,”桑时西喝完杯中的牛奶,换了一个话题:“听说顾枫醒了?” “唔。” “叫人去送了一个花篮,这两天打算去看一下他。” “你们又没什么交情,没必要去看,而且我觉得阿什也不太乐意看到你。” “我去看他又不是为了他高兴。”桑时西从椅子上站起来,两只手撑在桌面上看着正慢条斯理吃东西的霍佳:“小看护现在已经被你吓得魂都飞掉了,你不要动她。” “你现在算是罩着她了?”霍佳放下叉子抽了一张纸巾按按嘴角:“怎么一夜情还打算往后面延伸,你是想纳妾吗?” “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暂时不会跟你求婚。” 霍佳还想说什么,余婶站在餐厅门口:“大少爷,先生来了。” 桑时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余婶讲的先生是谁,当他转过身向客厅看过去,便看到了桑先生站在客厅的中央。 哦,原来是他父亲来了。 “去倒茶。”然后他迈开长腿跨出餐厅:“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余婶,把林羡鱼扶起来让他上楼。” 第1045章 那个人是不是你? 桑先生站在客厅中央,桑时西慢慢地向他走过去。 其实这里桑先生并不是第1次来,只不过那个时候桑时西排斥的很,所以他出现的时候,都没有让桑时西看到他。 这一次看到了桑时西一步一步很稳健的向他走过来,桑先生自然是开心的。 本来以为他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儿子,但是现在桑时西不仅活了过来,而且还重新站起来走路。 桑时西走到他面前:“爸,你来了。” 他并不惊奇,只是语气平和的让桑先生做,然后余婶来送茶,接着又退下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父子二人,桑先生端着茶杯仔细的凝视着桑时西:“看来你现在恢复的很不错。” “已经可以走了,假以时日还可以打篮球。”桑时西也端起茶杯微微笑。 两个人经过客套的寒暄之后,彼此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是父子俩之前也不太沟通,以前两人都忙,在公司里面关于工作的事情可能还会沟通的多一些,回到家里面基本上没什么话说。 桑时西将一杯清茶喝了小半杯,然后率先打破了沉默:“最近金融风暴,大禹也受到了影响。” 桑先生手一抖,手中茶杯里的茶差点泼出来,他赶紧放在茶几上,用纸巾擦了擦手:“你也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爸你这次来是想让我帮忙?” “应该不能说是帮忙吧,大雨你也有份的。” “那个时候我准备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放下了,包括商家包括大雨你不是有桑旗吗?他能够搞定的。” 桑先生能够猜到桑时西会这么回绝他,事实上,他和他这两个儿子的关系都不算太热络 他这个父亲说不上是一个好父亲在某些层面他也亏欠了他们不少 桑先生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寡淡的地笑了笑,便从沙发上面站起来。 见桑先生站起来了,桑时西也跟着站起来:“我送您出门。” 桑先生是了解桑时西的性格的,他开始拒绝了,再想说服他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再说的多也是浪费口舌。 桑时西和桑先生一起走到门口,桑先生推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他想了想停下来仰头看着桑时西:“前两天股市大乱,有人趁乱在收盘的时候,有很多散户低价收购了大禹大量股票,昨天忽然发现那些散户将所购买的股票都卖给了同一个人,现在等于说是有一个外人手持了我们大禹10的股票。“ 桑时西静静地听桑先生说完,手撑着大门口的门框看着比他略矮的桑先生,停了一会儿他才淡笑着说:“爸爸,你怀疑那个人是我?”“不是吗?”桑先生也注视着桑时西:“现在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能够在两天之内收购我们大于10的股票?” “这个年头卧虎藏龙,更厉害的人都有。” “你是说那个人不是你?” “如果你心里头都认定了的话,我再解释也没什么用。”桑时西的目光掠过桑先生的头顶,在他的左鬓角稍往后的地方,发现了大片的白发。 他的声音顿了顿:“您过来找我有两个目的,第一个你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我,第二个如果是我的话,你想让我高抬贵手,如果不是我的话,您想让我帮忙。” “你会吗?”桑先生仰头殷切地看着桑时西:“大禹的股份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完全给桑旗,他也只接受了30,时西,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现在金融风暴市场动乱,大禹需要你的帮忙,而且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桑先生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桑时西的手,只用手背就能感觉到他父亲现在是真的老了,手指都有点枯瘦。 桑时西低眉,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再看到桑先生头上的白发。 他想了想,只是说:”我只能回答你一点,那个人不是我,我可以帮你找出来那个人是谁,不过我既然已经离开了锦城,离开了桑家,我就不想再回去了,您放心,桑旗完全有能力让大禹高枕无忧,你不用太忧心,我送您出去。“ 他推开大门,扶着桑先生的手肘率先踏了出去。 桑先生太了解桑时西了,知道他现在再说些什么也不一定能说得动桑时西。 桑时西送桑先生到花园门口,然后他站在门口的一棵大树下静静地看着桑先生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他向桑先生挥挥手,桑时西的固执其实跟桑旗的固执差不多。 这两个儿子从小就水火不容,但是他们的性格却极其的相似。 桑先生朝他点点头,然后吩咐司机:“开车吧!” 桑先生的车徐徐地开走,桑旗桑时西的身后传来了混乱的高跟鞋的声音。 “时西,时西,你爸呢?” 他转过头,卫兰正从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匆匆地下来。 她挽着发髻,穿着酒红色的丝绒旗袍,肩膀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大衣,穿着同色的丝绒面料的高跟鞋,一看就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 桑时西淡淡的告诉她:“我爸爸已经走了,您如果在发髻上少插一个发簪的话,还能跟他说再见。” 卫兰挫败地跺了一下脚:“你就不能留住他,不能跟他多说几句吗?” “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桑时西向卫兰走过去,扶住她:“妈,现在覆水难收,他已经跟桑旗的妈妈结婚了,你是过去式了,何必还苦苦纠缠?” “你说的这么潇洒,你心里还不是惦记着夏至?” “夏至对我来说已经也是过去式了。” “你少来这一套。”卫兰冷哼:“我知道你是因为霍佳在这里,所以你才这么说。” “霍佳在不在的?我心里最清楚,我在想什么。”桑时西收回手,从卫兰的身边走过低低地丢下一句话:“林羡鱼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你不要搞她,把她扯到我们这混乱的世界里来。” “儿子,你再清心寡欲你也是一个男人,你开不开心接不接受,你妈我心里最清楚。” 第1046章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是一个令林羡鱼腿软的早晨,打死他都没有想得到,桑时西居然这么快就跟霍佳交代了。 她一点防备都没有,还以为这件事情就算是不能瞒天过海,至少暂时霍佳不会知道。 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跑路? 她打开大衣柜拖出自己的箱子,在房间里面转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先收拾哪一件衣服。 跑去哪里呢? 小宁还在医院里面做复健,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如果她再把小宁冒冒然的带走中断了系统的治疗,对小宁来说是一个永久性的伤害。 不过如果不跑路的话难道就坐以待毙? 霍佳那个人说不准他能做出什么来大卸8块的可能性也许低了一点,但是他也一定会让林羡鱼吃不了兜着走的。 生或是死,这可是一个问题。 林羡鱼正在房间里面转悠,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她的心里一阵抽紧,难不成是霍佳过来寻仇了? 怎么办?要不要找点武器来防备一下? 她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房里什么值得防卫的工具都没有,然后她就只好抱起了床头柜上的一个台灯护在胸前。 但是霍佳的高跟鞋的声音只是从她的门口路过,然后就消失了。 怎么霍佳没有进来准备弄死她吗? 林羡鱼趴在窗台上,看着霍佳的身影从别墅的大门口走出来,然后又走出了花园。 霍佳这是要出去吗?林羡鱼暂时松了口气,至少暂时她不会挂了。 忽然林羡鱼的手机响了,她被吓得心跳,差点从窗台掉下去。 她到处找手机,最后在口袋里面发现了,是谭倩打来的。 谭倩说她今天有空,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医院看小宁,谭倩这么有心,而且林羡鱼也不想在家里面呆着。 她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谭倩还没到,塔就一个人先往里面走去找小宁。 身边有两个年轻女孩从她身边走过在说话:“真是倒霉,一次就中招了。” “难道你没有吃事后避孕药?” “我给忘记了。” “那你要吃啊,吃了就不会中招,24小时之内都有效的。” “现在说那个也没用了” 林羡鱼听了一个激灵,浑身直冒冷汗。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回事了,,那她要不要也去吃那个药? 林羡鱼真的想骂街,她要被卫兰给害死了,但是卫兰还是一副她也不能把她怎样的样子。 林羡鱼又从医院里面跑出来,门口就有药店,她打算去药店里买。 可是在药店门口徘徊了半天,她都没有勇气进去。 她记得有一种事后药叫什么婷,她是护士,对这些肯定稍微会了解一些。 但是再怎么磨蹭下去,时间隔得越久,对她来说越危险。 她长吸一口气,然后鼓足勇气踏进了药店。 她在霍佳前来回转了半天,还好现在药店里面也是自助的,不用询问售货员那么麻烦。 她找到了那个药然后攥在手心里,就像做贼一样跑到收银台去结账。 收银员面无表情,输入条形码之后就告诉她:“25块6。” 林羡鱼急忙付了钱,刚准备把要揣进口袋里,忽然听到了谭倩惊奇的声音:“小鱼儿,你怎么在这里你买什么呀?” 林羡鱼惊慌失措地回头一看,谭倩就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一盒创可贴。 林羡鱼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第一反应就是把手背在身后:“嗯没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要到药店里来?”谭倩就是这么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 “我帮小宁买药。” “小宁怎么了。” “没事,就是皮肤有点瘙痒,我帮他买一个止痒药膏。” “哦。”谭倩举举手中的创可贴:“我新买的鞋子磨脚,买一个创可贴贴上。” 谭倩刚刚把创可贴递给收银员,收银员刚好打完林羡鱼刚才买的药的发票,就顺手递给了谭倩,谭倩也就顺手接了过来。 她低头随意地看了一眼,林羡鱼想抢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谭倩看了一眼,又抬头去看林羡鱼,表情有点莫名:“这上面不是药膏呀,是打错了吗?” 好像再隐瞒下去就有点欲盖弥彰了,林羡鱼拖着谭倩的时候把他拖出了药店。 谭倩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把药盒从林羡鱼的手心里面拽过来低头一看:“什么情况呀?小鱼儿?” 林羡鱼吞吞吐吐,谭倩顿了一下,然后就瞪大眼睛:“不会吧小鱼儿?是瑜闻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别跟我说你跟瑜闻谈恋爱了告诉你我在医院里面收到风声,听说他跟院长的女儿有一腿呢,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还打算调查清楚再跟你说。” “不是瑜闻。”林羡鱼垂头丧气。 “不是瑜闻的是谁?” 林羡鱼叹气叹的荡气回肠,谭倩睁大眼睛,盯着林羡鱼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不是桑时西” “你还真敢猜。”林羡鱼哭丧着脸。 “难道不是他?小鱼儿,你说你背着我在外面又认识了哪个男人?” “就是他了。”林羡鱼的声音像蚊子哼。 “是吗是吗?真的真的?你真的跟桑时西睡了,怎么个回事?赶快把事发经过跟我说一下。”谭倩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恨不得此刻有一包瓜子边磕边听林羡鱼跟她讲故事。 林羡鱼回头看看,还好身边没什么人:“你能不能别嚷嚷。” “旁边又没人了,再说这什么年代了,干嘛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谭倩倒是很振奋:“小鱼儿,干嘛得了便宜还卖乖,睡你的那个人是桑时西,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都爬不上去,你有福气了。”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明明她是受害者,还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林羡鱼恨不得脱下谭倩脚上的高跟鞋把她给敲死。 “说说看。”谭倩用胳膊肘使劲捣了捣林羡鱼:“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发生的?” 第1047章 准备嫁入豪门吧,小鱼儿 事情的经过怎么发生的,反正就是特别的狗血,林羡鱼一时不知道如何说,可架不住谭倩一直孜孜不倦地追问,不得已林羡鱼只好说:“我吃了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谭倩睁大眼睛。 “就是那种东西了。”这让林羡鱼该如何形容? “那种东西是哪种东西?”谭倩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是那种会让人迷失心智的药。” “迷魂香?” “你以为是武侠小说啊?反正就是那种药了。”林羡鱼扭捏地转过身。 谭倩明白了:“哇塞!桑时西居然给你吃这种药。” “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林羡鱼看到谭倩的一脸陶醉。 “我的表情语气不对吗?” “我是受害人呢!” “那也要看对方是谁了。” “对方是桑时西就没问题了?” “你看,桑时西想要睡什么女人,人家还不忙不迭的爬到他的床上去,还用下药那么麻烦?” “的确也不是桑时西弄的。” “那是谁?” “他妈妈。” “我就说嘛,如果桑时西想要睡你的话,何必那么迂回。” 林羡鱼这就听不懂了,眯着眼睛瞧谭倩:“被你说的我很好睡的样子。” 干嘛愁眉苦脸的?谭倩胳膊搂住了林羡鱼的脖子,她的语气里面这充满了艳羡:“我要是你的话,高兴还来不及。” “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像你这么花痴。” “小鱼儿,反正这种事情总是要经历的,与其便宜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那个人是桑时西,不是更好?” “你这是什么想法?” 谭倩忽然出其不意的从林羡鱼的手上将她的药给拿过来,随手丢进了街边的垃圾桶。 林羡鱼惊叫:“你干嘛呀?谭倩,快把药给我!” 林羡鱼着就要去翻垃圾桶,谭倩拉住她的手:“你太不了解桑时西了,怎么你没在百度搜他的新闻吗?他两段婚姻都没有子嗣,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林羡鱼傻傻的。 “那是因为桑时西不能生育,要不然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那可是多了去了。你这个药完全没必要吃,听说经常吃这种药会令人发胖。” “我哪里是经常吃。” “所以没有必要呀,别吃了。”谭倩拖着林羡鱼的手将她给拉走。 那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去买了,还害她闹了个大红脸。 林羡鱼和谭倩陪小宁做完了复健,本来谭倩要提议去吃火锅,可是林羡鱼没什么兴致。 “怎么了?连你最喜欢吃的火锅都不吃了。” “没心情。”林羡鱼无精打采。 “干嘛跟霜打的一样?我觉得桑时西一定不是那个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那种人,小鱼儿呀,你马上就要嫁进豪门做少奶奶了,采访你一下。” 谭倩用一张纸卷成一个桶状,当做话筒递到林羡鱼的嘴边:“请问你即将嫁入豪门有什么样的感想?” “什么嫁入豪门?” “我觉得桑时西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他既然睡了你,而且又是他妈妈做的,那他可能肯定会对你负责任的,你就想好了怎么当新娘子吧!” “这么说来,好像我很想嫁给他一样,他愿意娶我还不愿意嫁。” “切,你别臭劲了,你肯定是喜欢桑时西的,要不然的话你早就报警了。” 谭倩的话醍醐灌顶,好像猛的把林羡鱼给浇醒了一样。 对哦,她为什么没有报警? 而且还并不怎么愤怒,只是觉得很丢脸。 难不成她真的喜欢桑时西? 就像谭倩说的那样,没什么女人不爱桑时西的好不好? 他性子那么冷,还是万人迷这不科学。 林羡鱼陷入深深的苦恼当中,坐在马路牙子上,两只手托着下巴。 谭倩坐在她的身边循循善诱:“傻妞,你肯定是喜欢他的,要不然的话,你没看过电影啊,那些失身的女孩子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浴室里面,洗上一两个小时才出来,你有吗?” 好像林羡鱼忘了洗澡,只是刷牙洗脸换了衣服。 至今她的身上还笼罩着桑时西的气息。 她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谭倩指着她的脸笑得好大声:“你看你看,你的脸红成这样,你肯定是喜欢桑时西的。” 林羡鱼捂住脸从指缝中看谭倩:“我死定了。” “死定了什么死定?想想看这一切多美好呀,桑时西,商界的大佬,长得又帅又有魅力,除了婚史丰富了一点其他的哪有什么缺点?而且还不用你亲自生孩子。” “什么叫不用我亲自生孩子?” “桑时西没有生育能力啊,那你就不用生孩子了,再说这个年头,除了男方家有要求,哪个女人想要生孩子,痛死了。” “小孩子多可爱。” “可爱那是人家的,如果有人替我生,那我可以帮她养呀!不过想想看也有点可惜,桑时西长得那么帅,你又那么可爱,你们两个生下的孩子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说着说着这话题就跑偏了,林羡鱼捧着脸居然陷入了深深的憧憬当中。 她跟谭倩混到下午才回去,说起来,她这个特别看护也是做得轻松,桑时西有一个男护士,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由男护士做了,林羡鱼只要在她空闲的时间帮桑时西做一下针灸就可以了。 林羡鱼回到桑时西的别墅,想一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是挺窘迫的,她就存心躲着桑时西。 谁知道还没溜进她自己的房间,就听到桑时西在喊她:“林羡鱼,到我的房间里来一下。” 干嘛让她去他的房间,难不成昨天晚上上瘾了,大白天的还要对她上下其手? 林羡鱼立刻捏住她的衣领,忽然脸就红透了。 先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是不是穿的很严实,不仅穿的严实还把自己包的像一个粽子。 桑时西坐在他房间书桌的后面,隔着一张书桌,让林羡鱼倍感安全感。 “什么事?”她低着头扭扭捏捏。 第1048章 你把我当做金丝雀? 余光瞟见桑时西,他今天好像出去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衬里是淡青色的衬衫,西装的口袋上还差着一块淡青色的丝质手帕。 桑时西在家里很少穿正装,大多数都是深色的睡袍,难得见到他穿西装,林羡鱼还是在杂志上面见过,简直帅的冒泡。 说真的,昨天晚上被人吃干抹净的情绪的确是应该愤怒不已才对,他现在对面就坐着罪魁祸首,林羡鱼看见他只会心里冒小红心。 所以谭倩的诊断是对的,林羡鱼真的有一丢丢的喜欢桑时西。 所以桑时西会娶她吗? 或者会恋爱吗? 但是霍佳怎么办?不过桑时西今天早上已经跟霍佳摊牌了,也就是说,桑时西不是那种做了不认的人。 林羡鱼的心里还在胡思乱想,桑时西屈起手指扣了扣桌面:“林羡鱼。” “我在。”她低着头低哼。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的确是我母亲所为,我为她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我知道这种事情道歉也没有用,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林羡鱼还是低着脑袋,像是认罪一样。 她心里面在嘀咕,桑时西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跟她表白吧?或者是向她求婚? 那她要不要答应了桑时西,他有没有准备戒指? 林羡鱼的心理活动极为活泛,就像养了一鱼塘的鱼,因为缺氧都在向上蹦达着。 桑时西好像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桌上,向林羡鱼的方向推过来:“你拿走。” 拿走什么?林羡鱼林黛玉抬起眼皮,往桌上飞快地看了一眼。 桌上是一个文件袋,文件袋里是什么? 钱?支票? 如果桑时西敢用钱来甩她,她一定会把这些砸到他的脸上去。 林羡鱼拿过桌上的文件袋,不知为什么绕开文件袋的绳子的时候,她的手居然有些颤抖。 文件袋里面是一张纸,并没有支票或者是钱。 她把纸从文件袋里面倒出来,却发现是那个时候她和桑时西签的合约。 就是说林羡鱼欠了桑时西的钱和人情,用20年的劳务来偿还,被林羡鱼称之为不平等条约。 现在桑时西把这个给她干嘛?她有点莫名抬起头来看着桑时西:“什么意思?” “你把这个撕掉吧,现在你已经自由了。” 林羡鱼真的有些懵,紧紧的地握着手里的那张纸:“我不明白。” “我是说,这张纸撕掉之后我们两个之间就不存在劳务关系了,林宁的治疗费用我会付,你放心,你这段时间的薪酬我也如数放在这张卡里。” 桑时西又向她推过来一张银行卡,这里面还有钱:“你和林宁就算是以后不工作,下半生的花费也不需要发愁,另外你们的住处我也给你安排好了,房子很快过户到你的头上。余婶和蔡婶我看你跟她们相处的挺好,她们可以过去照顾你们。” 林羡鱼脑袋嗡嗡响,她揉揉鼻子,好像才刚刚听懂桑时西的意思,就是说以后她不能住在这里了,是要把她给养在外面吗? 哦她明白了,是因为霍佳。 林羡鱼瞪大眼睛:“所以我是你养在外面的金丝雀?” 桑时西深深地看着她,面部无笑容:“我们解除了雇佣关系,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关于昨天的事情是一个意外,我向你道歉。如果你要报警的话那也是可以的,银行卡里的钱不敢说是补偿,只能说算是我的一点歉意,那房子是送给你的。“ 桑时西说完了,就一瞬不瞬地看着林羡鱼。 她仔细琢磨桑时西的话才明白了,她现在连金丝雀都不是,她是被桑时西给赶出去了。 她怎么想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亏得她刚才还在做白日梦,以为桑时西会跟她求婚。 怎么可能?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一个普通小女孩,只不过跟他睡了一夜而已。 桑时西睡过的女人应该不少,难道他每个都得负责娶回家来? 桑时西站起来将桌上的银行卡塞在她的手心里:“林羡鱼,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报警,第二个走人,你选择哪一个都可以。” 说完他便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了。 桑时西的肩膀擦过林羡鱼的肩膀,忽然令林羡鱼有一种擦肩而过这辈子也甭见了的错觉。 或许这不是错觉。 林羡鱼左手捏着合约右手捏着卡,在桑时西的书桌面前站了好一会儿。 谭倩说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所谓的负责任就是以前他欠他的钱一笔勾销,并且还给他一栋房子一张卡,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但是桑时西的手笔应该不会太小气。 所以,这就是负责任? 林羡鱼对于这种事情一向后知后觉,她握着卡愤慨地转身,她要把这卡和合约都丢在桑时西的脸上,但是桑时西早就走了,她往哪里去丢? 本来就是不平等的合约,林羡鱼把合约撕得粉碎然后丢进字纸篓里,至于钱她才不要,她把卡狠狠地拍在桌上,然后就冲回自己的房间。 上次去给她两个选择,一个是报警一个是走人。 说的好听,她报警又能怎样?她能斗得过桑时西? 再说,昨天晚上的确是她投怀送抱,也不可能有桑时西和卫兰串通的可能性。 她知道都是卫兰的一厢情愿,想借她赶走霍佳而已,她就是那个可怜的棋子,问题是她这个棋子刚才还在做白日梦,可笑不可笑? 想一想都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光,所以报警是没可能的,只有她走人了。 林羡鱼找到她的箱子,把她的衣服胡乱的一股脑的都塞在箱子里面,拉着箱子就冲出了她的房间。 在走廊遇到了余婶,余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林羡鱼拖着她的箱子错愕地问:“林小姐,您去哪里?” 虽然此时此刻的情绪比较悲愤,但是林羡鱼住在这的这段时间,余婶和蔡婶对她的照顾还是无微不至的,怎么也要跟人家好好道个别。 林羡鱼跟她们鞠躬,一鞠到底就像遗体告别一样:“余婶,蔡婶,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走了。” 第1049章 别把她拖进我们的世界 余婶和蔡婶被她给弄懵了:“林小姐,怎么回事?您这是要去哪呀?” “我要离开这里了。”林羡鱼揉揉鼻子,有一种酸楚的东西好像马上就要从眼眶里面冲出来了。 她急忙拖起箱子逃之夭夭:“我走了!余婶和蔡婶,有时间我请你们出来喝茶!” 林羡鱼就这么走了,当然,走之前还不忘带走小西。 她都离开这里了,那霍佳和桑时西都是不喜欢小动物的人,还指望他们能好好待它? 还是跟她走活得久一点。 林羡鱼拖着皮箱走出了桑时西别墅的花园,卫兰坐在她的窗口看得一清二楚。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是啊,您不是看得很清楚。”桑时西就坐在离卫兰不远的沙发里。 卫兰看着林羡鱼的身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然后转过身来看桑时西:“干嘛不目送一下人家,怎么怕自己会难过?” “妈你的包办婚姻已经结束了,当初霍佳也是你强塞给我的,现在我和霍佳要破镜重圆你却又不接受她,还拖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下水,这又是何必?” “那我来问问你,”卫兰似笑非笑地看着桑时西:“你这么把林羡鱼给赶走了,是因为对她完全无情呢还是怕她以后会被霍佳怎样?你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她吧?” “我们的世界太混乱。”桑时西手里拿把玩着一只打火机,事实上他并不吸烟:“没必要让她走进来,妈我们言归正传吧!” 桑时西将打火机放到一边直视着卫兰:“说说吧,妈,你趁金融风暴低价收购了大禹大量的股份,你想干嘛?” 卫兰的神色躲闪了一下,然后就笑了:“我儿子就是我儿子,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没错,是我做的。这是天赐良机,正好碰上金融风暴,大禹股价大跌,我不趁机收购股份还等到什么时候?过几天我们就回大禹问你爸爸要属于你的股份,我手上已经有了10你爸爸再给你30,份就超过了桑旗。” “然后呢?”桑时西端起茶抿了一口,茶是好茶,但是桑时西却咂摸出有一丝丝的苦涩。 “然后桑旗就被我们踩在脚下随便地打,他现在孩子那么多有了羁绊,还能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的应对?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一败涂地。” “再然后呢?”桑时西的语气淡的就像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 “什么然后?然后就是我们拿回了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再把那母子俩,还有夏至,还有他那些孩子通通赶出桑家。”卫兰勾画的美好蓝图而得意地哈哈大笑:“儿子,天下又是我们娘俩的。” “然后呢?”桑时西还是那句话,卫兰听出了些许意兴阑珊的意思。 “儿子。”卫兰忧伤地看着桑时西:“你不要为一个女人磨灭了你所有的斗志,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没有了美女,咱们还有江山。天底下的女人又不止夏至一个,所以我才找的那个林羡鱼让你尝尝其他女人的滋味,保证比夏至可爱温顺。” “妈,你可以摆布我的人生,但是你不要摆布别人的。”桑时西似乎没有继续谈下去的耐心,从沙发上面站起来:“那10你想留就留着,我会把这个差额给补上,就当做我送给您玩儿的。” “玩什么玩,这有什么好玩的。”卫兰拉住了桑时西的衣袖:“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重回以前的辉煌?” “忽然觉得现在也挺好的。”桑时西轻轻的拽下卫兰拉住他衣袖的手:“妈,你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不要再折腾了,迟些时候我送你去国,以前咱们不是买了一个庄园吗?那里的风景不错,我可以陪您过去住。” “住什么住?我才不要去那什么庄园,像个傻子一样待在那有什么意思?我做傻子还没做够吗?” “你以为您现在做的事情就不傻吗?您不仅自己傻,你还把别人也拖进水里了。”桑时西凝视着卫兰,语气悠悠:“就像您说的,您是疯过一次的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争夺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已经记不起我的任何欲望了。” “什么争夺?那本来就是我们的!” “痛苦吗?我问您,争夺的过程痛苦吗?” “那不叫痛苦,那叫辛苦,但是辛苦换回来的成果是值得的。” “您在争夺的过程中失去了丈夫,您差点还失去我,现在卫强去了国外跟您断了联系,您觉得这叫辛苦不叫痛苦?” “我受了这么多的苦,所以才要把这些全部给夺回来!”卫兰声音尖锐,她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 “妈,您失去的那些东西恰恰都是您夺不回来的。您觉得你还能把爸爸给夺回来吗?” “现在他在我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不要把他赶出桑家,让他带着琴晴去露宿街头!”卫兰现在提起桑先生和桑太太还是咬牙切齿的恨。 恨这种东西,好像已经远离桑时西了。 很久以来,他都没有这样浓重的恨意。 “妈。”他轻轻按着卫兰的肩膀:“事实上,我们这些人从一生下来就比别人得到的更多,那还有什么好抢夺的?” “不要拿我们跟那些穷人们比,他们没有过过好的生活,他们就是井底之蛙,只能生活在底层!” 卫兰一向都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以前商家的佣人都在私底下说,卫兰就是一个现实社会的慈禧太后,想要掌握一切在呢,没有那个能力不说也时运不济。 桑时西轻笑了一下,拍了拍卫兰的肩膀:“妈,之前咱们在所谓的巅峰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快乐吗?桑旗一败涂地去了国外生死未卜,小妈成了植物人,人事不知。那时候白糖还是我的儿子,夏至也是我的太太,您和爸爸还是夫妻,我们拥有我们想拥有的所有的一切,但是为什么我们还是在不停地争夺呢?” 第1050章 无家可归 “所以我们才要把我们丢掉的东西给找回来。” “找不回来的。”桑时西的语气轻的仿佛是在叹息。 卫兰看着桑时西的背影,跺了跺脚大叫:“时西,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丧失了所有的斗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桑时西没有转身,朝她扬扬手,走出了花园大门。 桑时西变了。 她的儿子变了。 卫兰能够看得出来,一个人的心境变了,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他的眼神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燃烧着咄咄逼人的蓝色的火焰。 现在他的眼睛里面是一片平静的湖泊,平静的令卫兰心悸。 桑时西越是平静,卫兰越是焦急难安。 她害怕桑时西从此沉沦,再也没有了斗志。 上次回锦城目睹了桑彦坡和琴晴的婚礼,如果不是桑时西跟她说不要闹事,卫兰肯定不会平静的看完整个婚礼。 她恨得牙根痒痒,手一直握着拳头,其实霍佳说蛋糕里面有炸弹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后来是乌龙她很失望。 可能她对桑夫人这个比对桑言坡本人要更加渴望,而且以前是她的东西,后来被一个直都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温温顺顺的女人给抢走,卫兰实在是心有不甘。 但是她已经老了,她自己的力量一定是非常的薄弱的,只有依靠她的儿子桑时西。 怎样才能让他重燃斗志? 卫兰在寒风中立了好一会儿,余婶过来让她进去别冻着了。 “余婶,你知道林羡鱼去哪了吗?”卫兰问余婶。 “不知道呀。”余婶还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林小姐好端端的走了呢,早上也没听她说呀!” “她会回来的。”卫兰将手搭在余婶的手臂上:“今晚什么汤?外面冷死了。” “人参鸡汤。” “药味别熬的那么浓,感觉好像在喝中药一样。” 林羡鱼带着小西和行李箱落荒而逃,当她跑出了桑时西别墅所在的小区,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以为她要打车,她就只好上了车。 司机问她:“小姐去哪里?” 是哦,她要去哪里? 才不会去桑时西为她准备的那个别墅,士可杀不可辱,她才不要当金丝雀。 本来去小宁那里是可以住一段时间的,小宁现在住的是的套房,外面还有一条很宽大的沙发,足够林羡鱼睡的。 但是她可以去那小西怎么办?医院里不允许带狗的。 而且塔这样又是带行李又是带狗的,小西就知道她被炒了,那她还有漫长的复健,林羡鱼又怕影响到小宁的心情,所以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为妙。 回到原来的住处吗? 原来住的房子早就退掉了,正在这时谭倩打电话来,林羡鱼心中一动,要不然这段时间住谭倩家? 她接通谭倩的电话,谁知道刚一接通就听到了谭倩带着哭腔的声音:“小鱼儿,怎么办呀?” “怎么了谭倩?” “我家门上和外面的墙上都被泼满了红油漆,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什么?你欠别人钱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欠别人的钱?一定是我哥了。”谭倩有个哥哥,谭倩不是本地人,一个人住在卫城,她的哥哥算是被父母惯坏的妈宝,除了伸手要钱和大手大脚的花钱,别的就不会什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呀?” “我在我们家楼梯道蹲着呢,我又不敢回去。” “那你等我,我马上来。” 林羡鱼便告诉司机谭倩家的地址,她拖着行李牵着狗匆匆忙忙地赶过去,谭倩正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看到林羡鱼就扑了过来。 “小鱼儿,我无家可归了,我能不能去你们家躲几天?” 林羡鱼忧伤的看着她,向她展示她的硕大的行李箱和蹲在她边上的小西。 谭倩睁大眼睛:“什么情况?你怎么也跟逃难似的,带着行李箱和小西做什么?” “那里不是我的家,那只是我雇主的家,现在我被炒了。” “什么什么?”谭倩的眼睛瞪得像铃铛:“什么被炒了?” “我被我的雇主给炒了,我被桑时西炒了!”林羡鱼大声告诉她。 “你被桑时西炒了,你昨天晚上不是才跟他睡了吗?” “睡了就不炒了?就是因为睡了才炒的。”林羡鱼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来,带我上去看看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去。”谭倩挣脱她的手躲在她的身后。 “干嘛?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那这样你看着我的行李和小西,我上去瞧瞧。” 平时看谭倩还挺胆大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林羡鱼一个人跑上楼,果然在楼梯到的墙壁上看到了有人用红油漆写的大字:“还钱!”上面还有谭倩和她的哥哥谭军的名字。 这些红油漆的字一直延伸到谭倩的家门口,她的门上被泼满了红油漆,看上去触目惊心的非常可怕,难怪谭倩被吓成那样。 这味道好重,暂时是不能住人了。 哎,林羡鱼本来还想来,投奔谭倩,现在连谭倩都无家可归,她们得想其他的办法了。 林羡鱼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忽然窜出来两个人一把拉住林羡鱼的手腕。 “你们把我的房子搞成这个样子,你们说怎么办?” 对方是谭倩的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妻,平时就很不好说话,谭倩住了一年,房租接二连三地涨。 “这个抱歉。”林羡鱼急忙说:“我们会把它给清理干净的。” “怎么清理?你说说看怎么清理?这红油漆你们用什么能够弄得掉,只能换门了,我的门可是名牌!还有这外面楼梯道上全都是红漆,到时候居民要投诉的,物业公司也要来找,谁承担这个后果?早知道就不把房子租给你们了,谭倩人呢?”女房东凶巴巴连珠炮一样像林羡鱼开炮。 说到底也是她们理亏,林羡鱼想了想,从钱包里面掏出一沓钱拍在女房东的手心里:“这些赔门和粉刷楼梯道够了吧。” 第1051章 倾家荡产 趁夫妻俩还在发愣的时候,林羡鱼转身就跑。 跟那些人纠缠不休的,唯一好用的办法就是给钱。 她跑下楼拽着正傻站在楼下的谭倩就跑。 “干嘛呀?小鱼儿,干嘛又跑?” “快带着小西快跑!” “不会是那些人找上门来了吧?”谭倩惊慌失措。 林羡鱼拉着谭倩先跑出小区,回头看看房东夫妻俩没追上来,才停下来。 “什么人啊?”谭倩喘着粗气。 “房东。” “房东啊”谭倩松了一口气:“怕他们干什么?干嘛要跑?” “你的门和楼道里被那些人用油漆泼成那样,人家不找你算账呀!” “那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泼的。” “门的钱我已经赔给他们了,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现在我们去哪里?” 本来还是想来投靠谭倩,现在变得两个人都无家可归,只好先去住酒店。 因为酒店不给带狗,他们把小西给藏在包里面才混了进去。 这边还没坐稳,那边谭倩的电话就响了,是她的哥哥打来的。 谭倩接通按了个免提:“你怎么回事?在外面又欠人家多少钱,人家都找到我住的房子那里来了,你干嘛留我的地址?” “不留你的地址,难道留爸妈的地址?”谭军居然还理直气壮的。 谭倩快要被他给气死:“谭军,你也太离谱了吧!” “不要再废话了,我欠了他们好多钱,你有多少钱赶紧都拿给我!” “我哪里有钱,你三不五时的就来问我要钱,我哪里还有钱了?” “你别跟我哭穷了,你先拿一个20万给我,我先把利息给还了。” “你说什么?20万只是利息,你到底欠他们多少钱?” “5万块还20万的利息?” “你不知道现在的财务公司就是这么坑人的?” “那你知道还要借?” “我怎么知道他们之前是黑社会啊?好了好了,别啰嗦了。” “我哪里有20万,我只是一个护士,就算是正规医院里的医生一年也挣不了那么多钱呀!” “你少废话,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你别来找我,找我我也没钱。” “你如果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回去找爸妈就卖老宅的房子。” “谭军,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他们住在哪里?” “我现在命都快没了,我还能管他们住在哪?” 谭倩按着胸口,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要撅过去了。 谭倩知道她爸妈溺爱她哥,如果他提出来要卖房子,爸妈肯定会同意的。 谭倩咬着牙:“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卫城吗?” “是啊,我不在卫城在哪里?” “稍等一下,我会打电话给你。” 谭倩挂了电话瘫坐在床上,半天就都没动弹。 对于谭倩的哥哥林羡鱼多少也了解一点,他们两个是大学同学,上大学那会儿,谭军就经常来找谭倩问她要钱什么的。 她他的哥哥就是一个无赖。 但问题是,这个无赖正好是谭倩的亲人,真的不管好像也说不过去。 “小鱼儿,我快要被谭军给气死了。”谭倩半天才能开口说话:“他整天就为了吃喝玩乐,在外面借那么多钱,我爸妈的家里的都已经给他掏空了。” “那现在怎么办?现在那些财务公司就是变相的收高利贷的,如果欠钱不还贷利滚利不知道有多少。” “我现在哪里有20万呀,而且只是利息。” “那加本金25万不就够了?我应该有。”林羡鱼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银行里的余额,巧了,刚刚好好25万。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谭倩睁大眼睛。 “瑜闻上次还了我钱,再加上之前我在桑时西那里工作的工资,那个时候我拿的是时薪,他每天跟我结账。” “可是你现在被桑时西给赶出来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小宁还要治疗,你把钱给我了你怎么办?” “没关系了,你先拿去应急,小宁现在在医院里应该没关系的。” 桑时西不是说了吗,会继续小宁的治疗,她可以不要桑时西的钱和房子,但是小宁的治疗不能断。 所以现在也不是林羡鱼清高的时候。 她拽着谭倩:“走吧!” “去哪里?” “去找财务公司的人啊,难道你把钱给谭军啊?你给了他,他还不还给他们还是个问题。” “你知道那些人在哪里呀?” “找谭军不就行了!” 别看谭倩平时机灵的很,一到关键时刻脑子就不够用。 林羡鱼帮她跟谭军约好了在离酒店不远的一个拉面店里面见面,她们还没吃晚餐,刚刚吃完谭军就来了见到他们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跟谭倩伸手:“钱呢?” 谭倩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谭军,你也快30岁的人了,你要当妈宝当到什么时候?” “别废话,谭倩,我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会来找你?还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 谭倩都快被他给气笑了:“那我还真是得庆幸你是我哥哥,要不然我给你擦屁股的资格都没有。” “好了,别斗嘴了。”林羡鱼拽了拽谭倩的衣角,对谭军说:“要不然这样,带我们去见财务公司的人,我们去跟他们谈。” “财务公司可都是不要命的人,你们两个小妮子跟他谈什么?” 谭倩瞪着他:“你不会是想拿钱跑路吧,没打算还账?” 谭军一屁股在她们对面坐下来,回头跟老板说:“来一碗牛肉面,再加一份牛肉!” 他还有心情吃面,谭倩恨的咬牙。 牛肉面上来了,她瞪着谭军大口大口的吃牛肉面:“我给你两个选择,谭军,要不然你带我们去见财务公司,要不然我们就免谈!” 谭军一边大口地吃牛肉面,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你们是把钱都给准备齐了呀!我妹妹还挺有本事的。” 谭军挑起眼皮看了一眼林羡鱼:“小鱼儿,好久不见!” 他伸出手跟她挥挥,林羡鱼对谭军一向没有好感,特别是这种啃老还坑妹的渣男,她简直鄙夷到了极点。 第1052章 欠债还钱 林羡鱼他们态度坚决,谭军吃完了牛肉面只好当着她们的面打电话给对方,然后约好了到他们公司见。 谭倩的心里直打鼓,她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一路上都缩在林羡鱼的身后。 那谭军也怂的很,还没走进人家的大门口就打退堂鼓:“要不然我们回去吧,这里一看就是阴森森的,别进去出不来了。” 谭军这么说谭倩就更害怕了,林羡鱼拽了拽谭倩的手:“没事的,现在这种财务公司也是正规化了,不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我们是来还钱的,又不是来跟他们打架的。” 这么说,谭倩才稍微镇静了一些,进了财务公司有人接待他们。 他们惶恐不安地在办公室里面等待着,很快就有人进来。 看到有人进来了,谭军的混不吝的样子就顿时消失了,甚至还躲在了两个姑娘的身后,小声说:“就他们,就他妈泼你油漆的。” 谭倩嫌弃的看了他这个怂样一眼,林羡鱼先开口,好歹也是跟霍佳打了一阵子交道的人,胆量也比之前大了不少。 她问对方:“谭军欠了你们多少钱?我们连本带息的一次性还清。” 对方翻开账本,推到林羡鱼的面前,她和谭倩同时伸长脑袋看了一眼。 “本金5万加上利息80万,一共85万。” 林羡鱼和谭倩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不是说利息只有25万吗?怎么现在变成了80万?” “25万只是一个月的利息,你们知道谭军欠了我们欠了多久?” “你们这就是利滚利。”林羡鱼说。 对方立刻拍了桌子,谭倩吓得的躲在林羡鱼的身后,谭军就直接钻了桌子,简直怂到不行。 “你们这是想赖账了,那也行。”那些人冷笑。 “干吗?你们是不是想切手指什么的?” “那种老套的玩意,我们早就不玩了,报警啊!” 财务公司的人居然自己提报警,还真是匪夷所思。 “欠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利息是多少,我们这都可是按照银行利率来的。” “银行利率怎么可能会这么多?” 对方把账本摔给她:“你就是去找一个财务顾问来研究,我这个欠条上面都让你没什么把柄可以抓的。” 林羡鱼他们几个脑袋扎在一起,反复研究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谭军哭丧着脸:“那就把钱给他们呗!” “呸!”谭倩恨不得啐死他:“你说的轻巧,从哪来那么多钱?” “你没钱还到财务公司来。”谭军跟她们就横起来了。 “你开始不是说25万,我哪知道会这么多吗?” 对方几个大汉膀大腰圆的,他们三个只有谭军一个男人,不过谭军这么怂,也算不上男人了,所以她们打也打不过他们,讲道理好像也不行。 “可是这么多钱我们也没有啊!” “没有还借那么多钱?” “你从5万滚到了80万,谁会有那么多?” “还不起就别来借我们财务公司的钱,我们这本来就是短期贷款,看到了没有?”他们敲了敲身后的牌子:“极速借款,短期清账,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笔钱给你们10年8年的时间还清的,借的时候合同都写得清清楚楚。” “那不行报警好了,我就不相信警察不管。” “好啊,报警啊!”对方抱着胳膊完全不怵的样子。 谭军拽了拽林羡鱼的衣襟,小声道:“他们这么有底气,那警方那边肯定都是能搞定的,跟他们报警还是我们倒霉啊!” 谭军这么怂,林羡鱼都快嫌弃死他了。 不过对方那么淡定可能真的报起警来,他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而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怎么办怎么办? 谭军说:“要不然我们先把25万给他们,剩下的钱再慢慢还还慢慢还。” “你这5万块钱利滚利都变成了80万了,你再慢慢还,还到什么时候?” 对方笑着:“小姑娘拎的清,那就一次性还清吧!” “要不然大哥你们通融一点,这80万我们真的还不起。” “你以为是菜市场,还可以讨价还价的?” 现在事情陷入了僵局,林羡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谭军就是个缩头乌龟,到后面连句话都不敢说。 对方也看出来了冷笑着:“要不然这样,你们在这里再商量商量,想想办法,像你们这样的老赖也是有不少的。谭军,别忘了之前跟我们签的房屋抵押合同,如果你还不上的话,那只有去抵押房子了。” “什么抵押合同?”谭倩立刻问谭军。 谭军哼哼哈哈含含糊糊:“借钱嘛,当然得要不动产抵押,要不然人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借给你?” “谭军,你一定要害的爸妈老无所依你才开心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呢?问你们要钱,整天都说没钱,如果你们拿给我不就没这种事了。” 谭军的话连对方都听不下去了:“你还真是不要脸,如果这种多起来,那我们公司的全国连锁得开到世界各地去了。” 对方正说着,有人在门口敲门:“九哥来了。” 为首的那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敲敲桌子:“你们三个好好商量,商量结果是今天就要把这欠的钱全部给还上,我先出去。” 然后那个人就走出办公室了,留下几个人看着他们。 谭军嘴巴里还在骂骂咧咧:“这财务公司的钱真好赚,早知道我也开财务公司了。” “去你的吧,你还开财务公司,你先把欠人家的钱给还清了!” 他们吵吵嚷嚷,林羡鱼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吵!”她竖起耳朵听,刚才跟他们说话的男人正在和外面的一个男人讲话,那个男人的声音特别的熟悉,林羡鱼肯定在哪里听过,而且还是不止一次听过。 可是一时半会她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将门悄悄地拉开一条缝。 第1053章 怎么这么巧? 门口的那个男人正在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说话,不过那个男人是背对着林羡鱼的,她只觉得他的背影很熟悉,声音更熟悉,很有磁性,很好听的。 到底是谁呢? 那个男人忽然转了一下身,林羡鱼就看到了他的脸。 怪不得如此熟悉,是阿九霍佳身边的阿九,林羡鱼的脑子里面电光火石般炸开。 难道这个公司是霍佳的,很有可能呀,要不然阿九怎么会来这里? 林羡鱼喜不自胜地打开门冲出去:“九哥,九哥。” 里面的人没拽住她,她就冲到了阿九的跟前:“九哥。” 林羡鱼仰着头抓住他的手,就好像遇见了大救星。 阿九是认得林羡鱼的,前前后后她也帮阿什扎过好几次针。 阿九微微蹙眉:“林羡鱼?” “是我是我。”林羡鱼点头如捣蒜:“九哥,这是你的公司吗?”阿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皱着眉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好朋友那不争气的哥哥欠了钱。” 那九转脸去问那个管事的人:“那个人欠了多少钱?” “5万块。” “5万块也没有吗?” “不是的不是的,利滚利加上来现在已经有80万了,她哥哥一毛钱都没有,我们凑来凑去只凑了25万。” “他借了多久?” “一年。” 军其实对于财务公司来说,借了一年利息这么多也是差不多的。 阿玖低头看着她:“现在你们只有25万?” “是啊。” “差额太大了,你稍等一下。”阿玖吩咐那个管事的人:“不要对他们太凶,给两个女孩拿点水果。” 阿九对她还是很温和的,然后他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林羡鱼也回到之前的那个房间,谭倩急忙迎上来:“怎样,你遇到熟人了?” “是霍佳的手下。” “霍佳?这是霍佳的公司,真是冤家路窄。” “也别管窄不窄了,好歹是相识一场可能会网开一面。” “你可拉倒吧,别这么天真了,小鱼儿你跟霍佳什么关系你心里不清楚?再说昨天晚上你又跟 林羡鱼急忙捂住谭倩的嘴:“你少说两句。” “好了好了,我看这次是死定了,本来不是霍佳的公司还好,现在说不定让我们还800万,8000万。” “什么情况?林羡鱼你得罪人了?”谭军插嘴。 林羡鱼很郁闷这时有人进来给他们送水果,满满的一大盘,摆的十分漂亮。 谭倩诧异:“什么情况?” “是这里的负责人拿进来给我们吃的,放心吧,没毒。”那阿九虽然是霍佳的人,但林羡鱼觉得他很面善,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可能是他因为他长得帅吧,林羡鱼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挺好。 谭军率先用水果插插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你认识老板,那干脆让他给我们免单算了。” “你以为你是吃一碗牛肉面,说免单就免单?”谭倩狠狠瞪他一眼:“如果不是帮你擦屁股,我们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一盘水果吃完了,终于有人进来跟林羡鱼说:“你,跟我来。” “小鱼儿。”谭倩握住林羡鱼的手,林羡鱼安慰地拍拍她:“没事儿的,我等会儿就来。” 肯定是阿九找她,那一定是跟他谈解决方法,她觉得阿九肯定不会为难他们的。 她跟着那人走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口,然后推门进去。 正要抬头喊九哥,忽然看到大班台的后面正端坐着一个女人,两只手都放在大班椅的扶手上,翘着二郎腿,姿势姿特别的霸气,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霍佳。 九哥两个字被林羡鱼含在嘴里,一口口水呛到自己,就不停地咳了起来。 每次看到霍佳都是这副怂样,林羡鱼咳了半天才停下来。 霍佳怎么在这里?难不成是阿九让她来的? 这下子死定了,今天早上桑时西还跟她说,昨天晚上他们两个睡过了。 她本来以为她从桑时西的那里离开了,就不用再面对霍佳了,但没想到,刚出来还没两个小时就碰上了。 “霍,霍小姐。”每次看到霍佳,林羡鱼就不由自主地结巴。 “谭军是你什么人?”霍佳往嘴上扔了一颗烟,稳稳地含住,然后阿九帮她点燃了烟,她吸了一口。 “他是我朋友的亲哥哥。” “哪个朋友?” “谭倩。” “就是那个那天在花园里袭击我的?”霍佳喷出烟圈,她的脸在薄雾里面若隐若现。 “不不不。”林羡鱼赶紧摇手:“都是我让她那么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霍佳翻开账本看了看:“他欠了我们5万块欠了一年,连本带息一共85万,你们还不起,听阿九说你们身上只有25万,那就25万吧,账就这么清了,一笔勾销。” 林羡鱼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吧,霍佳这么爽快? 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同意把85万变成了25万? 林羡鱼不敢置信,像傻子一样立在霍佳的面前。 “怎样,对这个答案不满意?”霍佳吸烟的速度极快,然后将烟头给弹开:“你是觉得多了还是少了?” “已经很好了,谢谢你霍小姐,谢谢你。”林羡鱼真的没想到霍佳不但不为难她,而且还手下留情。 林羡鱼道谢完,急急忙忙就想往外走,可是霍佳喊住了她:“说完了别人的事,现在开始说我们的事吧。” 林羡鱼的后背僵住了,腿也迈不动。 她们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跟桑时西有关。 这时阿九很识趣地从办公室里面走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林羡鱼和霍佳两个人。 本来林羡鱼就特别怕霍佳,现在跟她单独相处,尽管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但她还是害怕,她的腿肚子都打颤。 “霍小姐,我们有什么事情可谈?”林羡鱼颤颤巍巍,压根就不敢跟霍佳的眼神直视。 “听说你从桑时西那里你辞职了?” 第1054章 一根手指肯定要留下来的 霍佳的消息这么灵通,她不是明明还没有回去吗? 林羡鱼陪着笑脸:“确切的说我是被桑时西给辞退的。” “如此说来桑时西还真是一个渣男,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霍佳忽然从她的大班椅里站了起来,向林羡鱼走过来。 林羡鱼立刻防备的向后退了一步,不过霍佳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了。 林羡鱼无路可退,哭丧着脸:“呼叫李姐,我已经从别墅里出来了,我以后不会再回去了,也不会再跟双十七见面的。” “听桑时西说你们昨天晚上睡了?”霍佳梨。林羡鱼太近了,他都能闻到霍佳身上的似有似无的香橙味的香水味。 霍佳的气质跟这暖暖的香味,实在是不太搭。 林羡鱼头也不敢抬,声音跟蚊子哼一样:“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不是我的意愿。” “我知道是桑时西的妈妈,不过桑时西也很久都没有碰女人了,看他的样子并不讨厌。” “都是我的错,哦,不不不,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在被迫的情况下。”林羡鱼语无伦次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霍佳倒是挺大度的笑:“事情都发生过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再说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从一而终?别说他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霍佳穿着高跟鞋,所以他比林羡鱼要高,手搭在林羡鱼的肩膀上微微弯着腰:“干嘛在发抖?我有那么可怕吗?林羡鱼,你好像一直都挺怕我。” 废话,林羡鱼能不怕吗?他气场那么强大,还动不动舞刀弄枪。 她无奈傻笑:“霍小姐,你不可怕。” “不可怕就抬起头来。” 抬头不存在的,打死她都不会跟霍佳的眼神对视。 霍佳的眼睛里面始终都闪着冷冷的寒光,看一眼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 “按道理说,桑时西让你离开他不会一毛钱都不留给你,怎么弄得如此寒酸?” “给了,可我没要。” “现实版的清高的灰姑娘的故事。”霍佳点点头:“你觉得桑时西比一张支票更值钱?” “我没想过打桑时西的主意,我们又不是一路人。”林羡鱼鼓足勇气,其实有些话她早就想跟霍佳说:“你也不要总是把我当做情敌,其实一开始我和大桑之间的关系,就是护士和病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其他的。只不过后来因为夫人的原因就越弄越乱。” “你敢说你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 霍佳看着她笑了一下:“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不会像桑时西的妈妈一样为了一个男人就到处树敌,世界上的女人多了,她还能每个都弄死?” “就是这个理吗嘛?管住自己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林羡鱼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我不是说你啊,霍小姐,我是说夫人,可能是她总是飞扬跋扈的,所以桑先生就渐渐的不爱她了。” “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卫兰,他娶卫兰只不过是为了门当户对,就像当年桑时西娶我一样,我是被卫兰强塞给桑时西的。现在我们三合会的风光不在,卫兰就嫌弃我了。” 林羡鱼没想到霍佳会跟他说这些,愣愣地看着她。 霍佳笑道:“不要用这种充满同情的眼光,爱情是你们这些情窦初开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们的游戏,而婚姻呢是我们成年人的游戏,想要在这游戏里玩的久一点,就要懂得游戏规则,优生劣汰,不论在哪里都是一个长久的命题。” 霍佳拍拍林羡鱼的肩膀:“你也不用害怕我,我也不会对你怎样。不过。”霍佳顿了一下:“逗你挺好玩的。” 逗她?那是吓唬她好不好?明明她的脚都已经被霍佳吓得发软了,应该只有霍佳觉得好玩吧! 既然这么说,林羡鱼就90度大鞠躬:“谢谢霍小姐高抬贵手。” “85万减到25万是我看你的面子,但是那个我跟他可没什么交情,一根手指肯定是要留下来的。” 林羡鱼一惊:“什么?真的要切手指?” “像这种人你不给他长一个教训,下次你们就要帮他还更多的25万,甚至是250万。” 霍佳说的有道理,不过切手指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霍小姐” “对于那种贱人,他就应该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如果你们每次都帮他擦屁股,那这个屁股股是擦不完的。” 霍佳说完便喊人:“阿九,叫一个人去,切了那孙子的手指。切食指吧,让他以后没办法数钱。” “知道了。”阿九应了一声。 林羡鱼目瞪口呆:“霍小姐” “不帮他求情,要不然切你的。”霍佳冲她笑,笑得林羡鱼头皮发麻。 “你放心,我会让人把你那位朋友给带到这里来,那么血腥恶心的一幕不会让她看到。” 过了一会儿谭倩就来了,看到林羡鱼就惊魂未定地扑过来:“小鱼儿,好几个人按住谭军是什么意思?” 接着,谭军像杀猪一般的叫声就从隔壁的房间里传出来了。 “坐呀!”霍佳慢条斯理地招呼她们:“很快的,一分钟就好了。” “他们要干什么?”谭倩紧紧抓住林羡鱼的胳膊。 “切手指。”林羡鱼告诉她。 谭倩的脸都白了:“为什么要切手指,开始不是说只用还钱就行了吗?” “你放心吧,霍小姐答应了把80万变成25万,不过要切手指,霍小姐说让他长个记性。” 这时谭军更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叫的撕心裂肺。 还真的是切了? 谭倩咬了牙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罢了罢了,他那么可恶也是该让他尝个苦头!” 于是两人就战战兢兢的坐在霍佳的办公室的沙发里,听着谭军的声音由大变小,然后就彻底没声音了。 谭倩还是有些焦急的:“他不会死了吧?” “一根手指而已,死不了,我们这里有医生会及时帮他止血。”霍佳轻描淡写的。 第1055章 小鱼儿失踪了 霍佳说的轻松,林羡鱼他们却心惊肉跳的,毕竟这种场面从来都没见过。 霍佳是个女魔头,司空见惯了。 忽然阿九过来敲门:“小姐,可以了。” 霍佳向她们点点头:“没事了,把他带走吧,不过下一次他再向我们借钱。” “霍小姐,你们不要再借给他了!”谭倩马上说。 “我们财务公司打开门做生意没道理,有钱不赚,不过我不希望下次来帮他还钱的还是你们,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方法是置之不理,你帮他擦了屁股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霍佳讲的有道理,谭倩他们点头如捣蒜。 林羡鱼和谭倩走出房间,忽然听到霍佳在身后喊林羡鱼的名字。 “林羡鱼。” 她立刻站住回头:“小的在,霍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现在住在哪里?” “嗯,暂时无家可归。” “那你的电话我能找到你吗?” “找我干嘛?”林羡鱼颤颤巍巍。 霍佳坐在她的大班台后面,将两只脚都翘在桌子上,真是威武霸气。 “别怕,我找你不是跟你寻仇,要不然的话你今天也走不掉,阿什醒了。” 林羡鱼眨眨眼睛,忽然想起来阿什是谁:“真的吗?他真的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针灸起了作用,不过你还真有点小本事,现在他正在做康复训练,所以有时候我还是需要你去帮他做个针灸调理。” “没问题没问题,霍小姐今天帮忙,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霍佳向她歪歪头,表示林羡鱼现在可以消失了。 他们走出房间发现谭军已经被人给抬到大厅中间来了,谭军的手指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 看来手指头真的是切掉了。 谭倩又恨又气:“谭军你死了没?” “把他弄走吧,准备了一辆车医生已经帮他处理过了,不过可能还需要再去一下医院。”阿九忽然递给她们一个塑胶袋,林羡鱼她们定睛一看,发现塑料袋里面是半截手指头。 谭倩吓得尖叫起来,林羡鱼也抖抖嗦嗦地接过来,用手指头捏着。 “现在要怎样?” “现在时间还来得及,送他去医院,把手指头给接上去。”阿九又递给他们一叠钱:“医药费。” 说真的,现在他们身上的确没钱了,林羡鱼就接过来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两个壮汉拖着像条死狗一样的谭军把他拖出了财务公司。 外面果然有车等着,还是一辆商务7人车,谭军在后座上躺着,谭倩坐在他的身边,抬起手向狠狠的打他一下,但是又颓然地放下来:“我爸妈若是知道他弄成这样肯定会心疼死了。” “溺爱害死人。”林羡鱼叹口气:“谭军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不过这次让他长长记性也是好的,下次他就不敢了。” 谭倩也叹口气:“说的是,希望这次事情能够让他长个记性。不过,霍佳还算是仗义,只要了我们25万。” “江湖中人。”林羡鱼说:“讲义气是讲义气的,可是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把谭军送到了医院请医生帮他接手指跟医院方面只能说,是他不小心切菜自己切掉的。 接手指的手术挺复杂的,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 林羡鱼让谭倩在长椅上坐一会儿,她去买咖啡给她喝。 折腾了一个下午带一个晚上,俩人都累到不行。 林羡鱼走道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去买咖啡,刚才紧绷着一根弦,现在忽然松了就觉得人特别的困,喝点咖啡提提神。 她刚刚把钱投进去,就感觉有个人站在她的身后,回头看是一个陌生人。 她以为人家也要买咖啡,便对对方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但是那个人却攥住了她的胳膊,林羡鱼还在吃惊当中,那个人忽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勒住了她的脖子用后退的方式将她拽到了后楼梯口。 林羡鱼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要图谋不轨,她立刻挣扎反抗,可是嘴捂住了,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拼命的挣扎。 可是对方力气大的很,忽然将她扛在了肩膀上,然后就噔噔噔的从楼梯往下走。 等林羡鱼被他扔上了一辆车,然后又在嘴上塞了一团布,戴上了眼罩才明白自己是被绑架了。 林羡鱼欲哭无泪,绑架她干什么呀,她现在一穷二白的,浑身上下只有刚才阿九交给她的一叠钱。 她嘴巴被堵着呜呜呜地叫,对方把它在后座上捆了个结实,然后跳上车,简短地跟她说一句:“不要挣扎不要动,我不要你的命,老老实实待着!” 林羡鱼失踪了。 谭倩在长椅上等林羡鱼给她买冰咖啡回来,但是等了半天林羡鱼都没回来。 谭倩去找了找,里里外外都没找到,又给林羡鱼打电话,她的电话打不通。 谭倩就懵了,大晚上的她能去哪儿呢? 她跑去问前台的护士有没有看林羡鱼,护士说没见到有人往门口去。 没有出医院,但是人却不见了。 谭倩立刻想象到看过的那些惊悚片里面的桥段,会不会是林羡鱼在医院里遇到一个什么变态把她给囚禁了。 她找了整整一大圈,里里外外都找到了,还是找不到林羡鱼的半个影子。 正好这时候谭军的手术做好了,医生说手指头接是接上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手指的功能,或许会差一点。 谭倩现在无心管谭军,伸头在手术室里面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桑时西。 因为林羡鱼不像是这么没有交代的人,不可能自己莫名其妙地走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她慌慌张张的给桑时西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哭着说:“桑先生不得了了,小鱼儿失踪了。” 第1056章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谭倩慌张的时候说话含糊不清,而且她又在哭,声音就更加听不清了。 桑时西在电话里面淡淡的:“你先哭完了再说。” “桑先生。”谭倩吸着鼻子:“小鱼儿失踪了,本来她跟我在医院里面,后来她去帮我买冰咖啡,忽然就不见了。” “你们为什么在医院里?” “因为我那该死的哥哥,他手指头断了,我们送他到医院去接手指头,哎呀,说来话长,反正现在小鱼儿不见了,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桑先生,你一定要救她呀!” “好,我知道了。“桑时西挂了电话,谭倩这边还没抒发完自己的情感呢,忽然电话就挂断了。 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电话,还没说完这么快就把电话给挂了,小声嘀咕:”声音还这么冷淡,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谭倩揉揉鼻子擦擦眼泪:”不行我就报警。“ 谭倩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看书,以前他不太爱看纸质书,会觉得纸质书拿起来很重,看的很不方便,有时候锋利的输液边缘还会划破手指。 但是现在他觉得捧着一本书很有质感,而且看书会让他的心变得很静。 他一面看书,一面拨通了林羡鱼的电话,但是她的电话果然一直打不通。 书好像有点看不进去了,桑时西索性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了卫兰的房间。 卫兰还没还没睡,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反正他她晚上也没什么瞌睡。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护肤了。 桑时西敲了敲门,卫兰镜子里面看到了桑时西。 “大半夜的不睡觉到我的房间来做什么?” 桑时西靠在门上注视着卫兰:“林羡鱼在哪里?” 卫兰朝他扬了扬眉毛:“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林羡鱼不是被你辞退了吗?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她在医院里失踪了,一定是你。” “你这是什么逻辑?林羡鱼跟我无仇无怨的,她失踪了关我什么事,我觉得你应该去找霍佳才对。” 桑时西静静的看着卫兰在脸上一层一层地涂抹,最终没了耐心,点点头:“好吧,随便你高兴,你也知道的,林羡鱼饭量大吃的很多,而且他穷的叮当响,你又从他身上挖不到任何的价值,你这笔生意做的是亏本的。” “你别在这里诈我话了,时西你是我儿子,你聪明,你妈我也笨不到哪里去。”卫兰在脸上抹上最后一层:“你若是焦急如焚睡不着觉呢你就派人去找,我儿子手眼通天我是知道的,不管什么人把她给藏起来,你也能找得到是不是。” “忽然不想找了。”桑时西直立身体,轻轻地带上门:“早点睡。” 夜很静,静的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觉得桑时西是很喜欢独处的。 其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好像并不那么喜欢一个人待着,因为好像太安静了。 当时遇到夏至的时候,觉得她很闹腾,但是也是恰恰因为夏至的这种闹才会觉得他的世界不会是一片死寂。 林羡鱼比夏至更热闹,但他不是闹腾,有她在,世界总是叮铃咣啷的。 比如说,她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看的好好的,会因为一段视频而笑得从沙发上翻到地上去。 再比如说吃个炒豆都不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吃,一定要仰着头将炒豆高高地抛起来,然后掉进嘴里,乐得嘎嘎大笑。 小孩子们也特别喜欢她,林羡鱼今天才走,白糖就问了他无数遍小鱼姐姐去哪里了,为什么还没有来跟他玩。 还有小小的肉肉,才跟林羡鱼相处了几天,就吵着闹着要小鱼姐姐,不要霍佳了。 如果说夏至这个人是活色生香的,那林羡鱼就是接地气的。 不像他和霍佳他们都是一类人,都在天上飘着。 林羡鱼一个晚上都没有消息,桑时西就更知道她安全的很。 如果是其他人绑了她的话,那一定是有所图。 林羡鱼姐弟俩以前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人绑架她肯定是冲着他来的,但是现在已经一个晚上过去了,桑时西却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说明林羡鱼不是被普通的绑匪给绑走。 他去楼下餐厅吃饭,遇见了霍佳,霍佳一边吃东西一边用肩膀和耳朵夹起手机一直在打电话。 桑时西没想听她讲电话,霍佳就在他的对面,也不背着他,所以霍佳,细细碎碎的声音全都一字不落地飘进了桑时西的耳朵里。 “合约都签了,他能怎么样?他联合商会的人抵制他抵制我什么?我是做正经生意的为什么被举报?我们的金融公司的利率都是参照银行的利率的,说我们利滚利?信用卡不也是利滚利?” 看样子霍佳的公司是出了一点点问题,霍佳三口两口将饭吃完要站起来,桑时西问她:“需要帮忙吗?” 霍佳好像刚刚发现桑时西在这里一样:“不用了,这种小事还是能够搞得定的,你这尊大佛也要等到出了什么时候什么大事再来拜一拜,对不对?” 既然霍佳这么说,桑时西,就笑了笑:“你有什么你就跟我说我能帮上就会一定帮。” “有心了。”霍佳起身打开椅子迈步:“那你呢?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问你什么?” “问林羡鱼。” “你的消息收的倒是蛮快的。” “昨天晚上你和你妈妈讲话我听到了,大家在一个屋檐下,想不知道也很难。看在你对我还挺亲切的份上,你想知道的也许我会告诉你。” “你去忙你的吧。” 霍佳耸耸肩:“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知道的。” 桑时西看着她始终在微笑,然后霍佳就走了。 桑时西关不关心林羡鱼,从他的表情上面是看不出来,那也只有啊啊想自己知道了。 霍佳刚刚走出门,电话又响了,她不耐烦地接通放在耳边:“又怎么了?” 第1057章 我是公司的法人 ”小姐,工商局到我们公司来了。” “来做什么?” “来查我们公司的流水。” “他们凭什么查?他们有搜查令吗?” “他们又不是警察,不需要搜查令,是我们受到了举报。” “知道,我马上来。” 霍佳赶去了公司公司的大厅里面有很多穿着制服的人,霍佳是最讨厌跟穿制服的人打交道的。 她皱皱眉头走过去,阿九赶紧迎上来,他知道霍佳的脾气,在她耳边小声说:“小姐,性子压下来好好说。”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跟他们打架?”霍佳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去,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她的大班椅里坐了下来。 阿九就跟对方介绍:“我们老板已经来了,就是刚才那位。” 工商局的人要求查账霍佳扬扬眉毛:“我们公司正常经营,为什么要查账?” “请你配合。”对方义正言辞:“我们是接到举报,例行公事的检查,请您配合。” 霍佳自然是不想配合,但是她心里也清楚现在她做的是正行生意,自然不能跟以前三合会时代时相比。 遵纪守法循规蹈矩是阿九特意让书法家写的,裱起来贴在她办公室的墙上,时时刻刻提醒霍佳她现在已经转做正行了。 霍佳摊摊手:“查账可以,不过是什么人举报的?” “对方是匿名,再说为了保护举报人的安全,我们是不能透露他的真实情况的。” 对方不说霍佳也能查得到。 工商局的人把公司的账本都抱走了,阿九心里面没什么底,忧心忡忡。 霍佳就取笑他:“你什么时候那么不经事儿了,这点小事都愁眉不展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小姐,我们的利率虽然是参照银行的利率,但是我们的计算方法却是高利贷的算法。” “我们三合会以前又不是没有开过财务公司,都是那么算的。” “以前是以前啊小姐,现在的金融市场管理的很规范,跟以前不一样了。” 霍佳听得心烦,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觉得不够过瘾便跟阿九说:“去拿瓶酒来。” “大清早就喝酒吗?” “阿九,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阿九去拿了酒来,给霍佳倒了一杯,霍佳接过来就一饮而尽,然后又把酒杯递给阿九:“倒满,不要半杯半杯地倒。” “小姐,你早上吃早饭了吗?” “吃了吃了,不要啰里啰嗦的,赶快倒。” 一大清早就喝酒是霍佳一贯的习惯,现在她还早晨吃一点早饭,以前更加离谱,眼睛一睁洗漱完就直接去摸酒杯。 第二杯酒喝下肚,好像才稍微的舒服了一些。 工商局那边到了下午才有反馈的消息,说是利率计算的依据不符合标准,现在财务公司要暂停营业,接受进一步的调查和整顿。 调查和整顿倒是小事而公司的负责人霍佳也要接受调查,因为她以往的身份有涉黑的可能性。 电话是阿九接的,按的免提,霍佳在旁边听得真切不由得冷笑:“什么有涉黑的可能?我们根本就是黑社会。” “小姐。”阿九甚是苦恼的看着他:“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们三合会现在已经转做正行。” “我们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老底都快要给我们赔光了,做什么赔什么,做自己熟悉的财务公司结果还被工商局查。现在我们的几个酒吧,钢管舞牛肉场都不许跳,那客人们只是来纯喝酒,还不如去小酒馆得了。” 霍佳又倒了满满一杯酒,被阿九按住了她的手背:“小姐,喝醉了也不能解决事情。” “喝醉了还能睡一觉,都不让我喝酒我能做什么?”霍佳推开阿九的手,要把满酒杯的酒都倒进嘴里。 这时候门推开了有人从门外缓缓地走进来,霍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迅速的将眼皮垂下来:“你怎么来了?” “阿什!”阿九惊喜的:“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已经完全能走了呢!” “也没伤到腿。”阿什走到霍佳的桌边伸手拿走她手中的酒杯,然后连酒杯带酒一起丢进了办公室里的鱼缸中。 那红色的液体洒满鱼缸,只见那色彩斑斓的热带鱼一条一条地浮起来。 霍佳脸沉了沉,但却没翻脸,只是凉凉地笑:“你这做了大半年的植物人,醒了以后脾气却见长胆子也变大了,我这一缸的热带鱼顶你几个月的薪水。” 霍佳已经有薄薄的醉意,她的酒量忽然不行了,之前别说是三杯红酒,就是一整瓶红酒下肚她的脸色都不带红一下的。 阿什转脸跟阿九说:“你在这里看着他,不要让他再喝酒了,我过去一趟。” “你过到哪里去?”霍佳问他。 “去协助调查呀。” “有你什么事?” “这个财务公司的法人是我。”阿什回答她:“我不去谁去?” “什么时候公司的法人变成你了?”霍佳眯起眼睛:“什么时候变更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一直都是,只不过没告诉你。”阿什深深地看了霍佳一眼:“我先走了。” 然后他便转身走出了霍佳的办公室,霍佳拧着眉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阿九,公司的法人什么时候是阿什?” “一直都是,当初注册的时候法人就是阿什。” “为什么?” “因为当时阿什说金融公司的经营模式有问题,很有可能会触礁,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就把法人改成了他。” 霍佳坐在自己的大班椅里,头低垂着,发丝挡住了眼睛,阿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顺势将她桌上的酒瓶也拿走。 “小姐,你休息一下,我再去查看一下资料。” “阿九,”霍佳没有抬头的吩咐阿九:“找一个厉害一点的律师吧,我感觉这次会有点麻烦。” “不用另外找律师,你忘了,季桐的父亲就是专打商业案件的律师。” 第1058章 珍珠发夹 他不说霍佳都忘了,季桐可不是一般的小白花。 家世显赫,父亲是有名的大状,爷爷是高官,和阿什算是门当户对。 其实阿什也不是穷困潦倒的穷小子跟着霍佳讨生活的。 据说他的家庭也是非同一般,但至于怎样霍佳不知道,也没有找人查过。 在霍佳的眼里,她身边的人都一样,都是跟着她一起出生入死的。 “那既然这样还担心什么?季桐肯定会保证他的情郎安然无恙的从里面出来的,阿什想要当个软饭王我也没理由阻拦,是不是?” 霍佳弹掉指尖的烟头,烟头刚好不偏不倚地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小姐,不用说的那么难听吧。季桐那么爱阿什,自然不会让他出事。” 霍佳从椅子里站起来:“那行吧,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用管了,陪我去会会那个姓胡的。” “估计暂时进不了那个姓胡的身板,听说很多高手来做他的保镖,每天出入都左三层右三层地围着他,我们近不了他的身啊。再说了小姐,我们现在也是官司缠身,挺麻烦的,还是别再招惹他了吧。” “阿九,我发现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娘们儿兮兮的。”霍佳拍了一下阿九的胸膛,力气不轻不重:“他再小心也改变不了他是色狼的本质,景粹那边来了几个外国美女,胡庆一定会去尝个鲜的。” 这一点,阿九倒不否认,胡庆的确是一个色中恶鬼。 景粹是一个夜总会,在卫城做的有声有色,目前严打还能够立有一方之地,老板也是有些本事的。 “只怕我们刚刚走进景粹,胡庆就知道了。” 霍佳立住想了想,便抬头打量阿九,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阿九被她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怎么了小姐?” “你的样子不太像服务生,倒有点像男模,个子长得太高了太引人注目,算了,你就在景区里当保安吧,来回巡逻!” “你又想角色扮演混进去?” 霍佳走到落地镜面前转了一个圈,笑着问阿九“我这个样子像不像异域的美女?” 霍佳五官立体,眼窝深鼻梁高,的确有一点混血美女的味道。 但是恐怕她这张脸已经被胡庆给深深地印在脑子里,只怕很难混进去。 晚上900刚过,景粹的院子外面就停满了豪车。 景粹不算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夜总会,从外面看倒是像哪个大户人家的院落。 不论是花园还是里面的装饰,古色古香的既有逼格又有意境,想要混进景粹对霍佳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今天晚上的主题是旗袍,让几个外国美女穿着中国的旗袍,就好像大洋马穿凤冠霞帔一样。 霍佳一般都是西装西裤或者是窄裙,很少穿旗袍。 但是她穿起来倒也美不胜收,身材好样子美。 她站在阿九的面前给他看:“怎样?” “美倒是美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阿九刚说出只不过三个字,霍佳就皱起了眉头。 阿九笑说:“你这么霸气又这么凶,哪里像来这种场所讨客人欢心的?你的气场太凌厉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气场这个东西我怎么改?” 阿九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夹在了霍佳的头发上。 霍佳从头上拔下来一看,是一枚珍珠的发夹,倒是精致好看。 “这是什么?” “你戴上会让你整个人的感觉温和一点。” “你从哪来这个东西?别说你买给我的。” “别这一副戒备的样子,不是你身边每个人都暗恋你。”阿九笑道:“这个是阿什在有一年你的生日的时候买的,只不过生日的那天没有勇气送给你罢了。” “我每一年生日你们不都送红包?”霍佳过生日,手下人要送东西,她总是说别买东西,不如送红包来的实惠。 “红包大家都一样,但是这个却是心意。” “那怎么在你这里?” “他昏迷的那段时间我经常去他家帮他收拾,所以就看到了,就想着拿过来哪天给你,放在那里也浪费了不是。” “阿九,“霍佳把玩着手里精致的珍珠发夹,把它抛起来又接住,然后又拋起来:”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做媒婆的潜质,只不过这种东西不适合我,太小家子气了。“ 她再次拋起来的时候没有去接,阿九就只好伸出手接住了:“让他送给季桐吧,小家子气的东西比较适合她。” 霍佳的确不太爱戴这种东西,阿九想了想也没有强求:“那好,那我就给季桐好了,我如果是跟她说这是阿什送给她的,她肯定特别高兴。” “阿九。”霍佳忽然又向他伸出手。 阿九装作懵懂的样子:“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说我在这个会显得气场温和一点?省得还没进去就被人给发现了,谁让我的气质跟那些莺莺燕燕们不同。” “可是你戴过了再送给人家,会不会不太好?” “那就不送,这毕竟也不是阿什买给她的,她想要就直接找阿什买给她好了。” 霍佳拿过阿九手里的珍珠发夹,走到镜子面前,然后小心地戴在头发上。 也别说,本来她的短发配旗袍稍显气势凌厉一些,这枚珍珠发卡一戴到鬓角边,立刻就觉得整个人的气场都缓和了下来。 霍佳居然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婉约的味道,她自己倒是蛮满意的,问站在她身后的阿九:“怎样?会不会奇怪?” “只有你自己觉得奇怪。”阿九似笑非笑:“如果你觉得奇怪,可以还给我,我拿去送给季桐。”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霍佳整理一下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领,挑起眼皮看了阿九一眼:“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保安的衣服没有我合穿的,我就装作便衣吧。” “又不是警察只是保安,哪来的便衣?”霍佳整理完了走到门口:“既然这样你就别出现了,你先走吧。” 第1059章 他还真会玩 一切收拾停当,霍佳走出房间,刚好看到一个经理领着一大堆洋妞们往一个房间走去。 不用说,一定是胡庆的那个房间了。 他一个人找这么多人,也不怕自己被爆血管暴毙在包房里。 到时候,再多的绝色就无福消受了。 霍佳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女人们鱼贯而进的时候,她也跟着混了进去。 包房里面灯光幽暗,但是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沙发中间位置的胡庆。 说真的,他长得不算太难看,但是怎么看都是一副猥琐的样子。 经过上次的事情,他真的小心了很多,这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 包房的四个角落里面都站着膀大腰圆的保镖,看来那那次是被给霍佳弄怕了。 霍佳撩撩头发,将发丝遮住半边脸,右边的鬓角上面夹着那没枚珍珠发夹。 她今天换了妆容,媚眼如丝,这灯光也不明亮,估计胡庆应该看不出来。 经理很殷勤的向他们介绍什么n,什么什么r,霍佳躲在那些女人的身后,倒也没人发现她。 经理一个一个地介绍完了,看胡庆的样子他好像挺满意,手一挥:“都留下了,经理,你先出去吧!” 他还胃口真是不小我,霍佳数了数,一共6个美女,他能吃得下吗?她在沙发的镜头上坐下来,胡庆并没有发现她。 霍佳也不着急,端起一杯酒自顾自地喝着。 眼下这房间里面占了那么多的保镖,她也无从下手,等到胡庆精虫上脑了,当然不可能当着保镖的面现场直播,肯定会把他们给支出去的。 那些女人们一看到回去就扑了上她的酒吧里面比脸还要干净,连牛肉场都不许跳了还能有什么。 但这里就不同了,这里据说是什么都可以,而非富即贵的人也进不来享受,所以在这里就是男人的天堂,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他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美女,霍佳一杯酒还没喝下去,再抬起头来看的时候他们旗袍的扣子都全部解开了,里面居然没有穿内衣,上半身光溜溜的,还真是辣眼睛。 胡庆一脑袋扎在她们的胸上,霍佳真的怕他会溺死。 以前查的没有那么严的时候,她的酒吧里面偶尔也会跳跳脱衣舞,只不过是点到即止。 女舞者的衣服里面都穿着小可爱,再露也不会露到哪里去。 但眼前这一幕是不是有些恶心了?连霍佳都觉得恶心。 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很想再喝一杯,又怕引人注目,就随手拿了一片西瓜胡乱地咬着。 虽然那几个保镖见惯不怪,但就这么看着估计也是尴尬的很。 胡庆色欲攻心,把脸埋在那两个洋妞的怀里半天才直起身来,他还一滴酒没喝,就已经满面潮红把持不住了。 他喘息的朝那几个保镖挥挥手:“先出去先出去!” 于是保镖们就都出去了见保镖们出去了,那些洋妞们也放开了手脚,纷纷的开始宽衣解带,一时间包房里面肉香四溢。 放眼过去,一个一个都是赤条条光溜溜的。 霍佳侧对着他们,只听到回去在跟她说:“喂,那个妞你怎么不脱?” 眼前六个还不够,他还真打算一次性玩那么多? 回去忽然从沙发上面站起来了,霍佳还以为他要向她走过来,但是并没有。 他走到沙发后面的墙壁上,使劲推了一下,那墙壁门居然开了。 霍佳惊奇地发现,墙壁的后面居然是一个房间,墙壁只是一扇暗门。 那里面相当宽敞,有一张硕大的圆床,四面都是镜子,天花板上亮着粉红色的灯。 而在房间的一侧还有一个硕大的圆形的浴缸,极具色情的色彩。 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出,霍佳还挺高兴的,因为这个景粹她早就看到不顺眼了,到时候顺便给举报了,将它连锅端。 胡庆迫不及待地率先跑进房间,一路走一路脱,声音兴奋地都变调:“美女们,来我们一起洗个澡呀!” 说着他就跳进了浴缸里,那些女人们纷纷的跟着进去。 霍佳走到房门口拦住了那些女人,在她们诧异的眼光中打开她的包递给每个人一叠钱,然后向她们朝门口努努嘴。 女人们当然心知肚明,有钱收当然比陪那个色中饿鬼要好,所以那些女人们就收了霍佳的钱一个个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悄悄地走了。 霍佳侧头看过去,胡庆半躺在浴缸里面头搭在浴缸边上,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 享受吧,等会会让他更加享受。 霍佳走过去站在了他的身后,她可不想看到胡庆的裸体。 他她看到浴缸边上放着一条鞭子,恶心的胃里直冒酸水,没想到这男人还喜欢玩这种,真的是够变态的。 不过这鞭子的蘸水打在人身上一定挺疼的,霍佳将鞭子拿在手里顺便将鞭子的一端甩进水里面蘸了蘸,就在霍佳准备将鞭子拿起来的时候,胡庆握住了鞭子的一端笑道:“一上来就拿这个,这鞭子还是给我吧,我是喜欢施虐而不是受虐的那个。” 他还真会玩,知道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有点疼。 霍佳用力抽走他手中的鞭子,然后不轻不重地敲在浴缸的边上,掀起了水花:“胡老板还真会玩,看样子你已经完全康复了,一个人能力战六个美女,实在是令我佩服啊!” 胡庆听到霍佳的声音,立刻睁开眼睛抬起头,不过霍佳和他的眼睛对视,吃惊的发现在胡庆的眼中并没有看到惊恐和惊讶,好像是早就能够预料到这一切一样。 霍佳隐隐觉得不对,她看着胡庆的笑容,忽然刚才那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从暗门的门口走了进来,把她围了起来。 胡庆笑哈哈地坐在浴缸中,一边悠闲的搓着澡,一边对霍佳说:“霍老板,你当我瞎呀,本来是六个人,后来忽然变成了七个人,人家都脱的清洁溜溜,只有你一个人坐在那儿自顾自的喝酒,就算是我看不见你,当我的保镖们都是瞎的?” 第1060章 霍老板真是一匹小野马 原来这个胡庆还不算笨到那个份上,还知道找人来埋伏他。 霍佳暗知不好,自己今天穿着高跟鞋,又穿着这窄窄的裹在身上的旗袍,不一定是这几个彪形大汉的对手。 而且她没有也没有带任何武器,更不可能会像电影里的女杀手那样,把枪或者匕首给绑在大腿上,那只是电影桥段而已,那种东西绑在大腿内侧,没有办法走路好不好? 霍佳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但是保镖却将她围得更紧。 胡庆好像没有什么耐心,跟保镖们歪歪头:“既然霍老板那么想跟我玩一玩,把那几个美女都给弄走了,那我也没道理不陪她玩是不是?先把霍老板给抬到床上,等我洗干净就来跟她一起玩!” 大场面霍佳是见的多了,眼前这一幕很麻烦,但是倒不至于害怕,。 霍佳冷静地冷笑:“胡庆,玩女人你也要看对象,我你是碰不起的。” “那我们就试试看吧,我看霍老板火气很大,先把她扔进来降降温。” 然后那几个保镖就真的将霍佳给抬起来了,就直接扔进了浴缸里。 霍佳今天的旗袍是丝质的,也是白色特别的透明,她落进水里浑身都湿了,那薄薄的布料就贴着她的身躯。 这样她旗袍里的酮体就若隐若现,令胡庆血脉膨胀。 “霍老板。”胡庆悠哉悠哉的,用手拢着湿漉漉的头发:“今天就委屈你了我打不过你,所以呢就只能让我这几个手下看我直播了,我倒不建议给他们看,只是怕你会介意,不过没关系,都是自己人,这个回合你不习惯下个回合你就会习惯了。” 胡庆说着就向霍佳靠近,然后手就向他伸过来了他刚伸过来的时候,就被霍佳狠狠地挡开。 色中恶鬼她见多了,但没有一个敢向霍佳下手的。 霍佳顺势捏住了胡庆的手腕然后按住他手腕上的麻筋,顿时胡庆就惨叫。 “痛痛痛,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娘们给我收拾的服服帖帖!” 保镖们围上来,霍佳被他们按进水里,还没来得及憋气那些水就争先恐后的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和嘴里,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隐隐约约的听到胡庆歇斯底里的声音:“这娘们野的很,把她给弄服看她还敢不敢!” 霍佳被按着头在浴缸里,过了10来秒钟又将她拽起来,让她吸了一口气之后又一次按进水里。 在水中胡庆的声音听得特别的不真切,但是能听出来他特别开心:“霍老板,这天下已经不是你们三合会的了,知道你们现在是正行做不了,老路也被别人给堵死了,别以为你能抱得住桑时西的大腿,现在桑时西也没了以前的势力,霍老板你不如跟了我嗯,别再费劲搞什么公司了?我胡庆这辈子的女人不多,但是像你这样的小野马还从来没骑过!” 胡庆哈哈大笑:“这滋味肯定和顺毛驴不一样!” 霍佳在水里用力的向胡庆的裆部踢去,虽然在水中有一些阻力,但是霍佳还是准确无误地踢到了他的要害。 胡庆惨叫了一声,从水里一跃而起,不过还好不算特别痛。 他从浴缸里面爬出来气急败坏:“把她给我擦干净,拖到床上去,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看我怎么骑这匹小野马!” 霍佳被那些男人们从浴缸里面拖出来,用一条大毛巾裹住,然后直接丢在了床上。 说真的,这小半辈子霍佳经历过不少事儿,不过像这种屈辱开天辟地头一次。 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咳了半天将脸从浴巾中露出来,也看不清胡庆在哪里,冲他喊:“胡庆,不是什么样的女人你都能碰的,你要想想后果!” “少废话!”转眼间胡庆已经站在了床边,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手捂着要害看着在浴巾里面那个曼妙的身体,心中又是怕,又是渴望,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明明知道霍佳是一个碰不得的刺头,但是此刻他就是想碰。 他伸手拉住了包裹着霍佳的浴巾的一角,笑道:“霍老板,今天晚上你就跟了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肯定是要找一个靠山,三合会早就不复从前,你想想看你的爸爸哥哥们是怎么死的?一个女人还舞刀弄枪的做什么,最后还不是被男人压在身底下?“ 他用力抽开霍佳身上的浴巾,眼前顿时一亮。 霍佳身上的薄薄的丝质的旗袍,就像她第二层皮肤一样紧贴在他的身上,比脱光了还要诱惑。 胡庆吞了一口口水,就向霍佳扑过来,回去的身体压在了霍佳的身上。 第一次在霍佳不情愿的情况下,有男人敢这样对他。 霍佳反手就捏住了胡庆的咽喉,但是接着她的手立刻就被站在床边的保镖给拉了下来,再接着就将她的手套进了床上的一个锁链里。 霍佳惊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床这四个角上都有锁链。 这里还真变态,居然搞这个。 霍佳的两只手和两只脚都被锁链给锁起来了,成一个大字型,被困在床上。 胡庆干脆坐在霍佳的腿上,头发上还滴着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了霍佳的胸口。 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以前遥不可及的女人,就在他的身下被他压着吧! 胡庆扬扬眉毛:”霍老板你应该清楚你们三合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就算是我今天把你办了,你日后也不能把我怎样,所以春宵一刻值千金,就别再废话了吧!“ 回去动手就要去扯他身上的旗袍,刚才被水泡久了,霍佳喊出来的时候声音有点嘶哑:“胡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哟,小野马的气势还是足够,我喜欢,那些洋妞都不及你的一根头发。” 说着回去的手就摸上了霍佳的脸颊,然后顺着他的脸颊往脖子再往胸口那一路摸,霍佳拼命扭动着身体,但是手和脚都被铐住了怎么动都动不了。 回去另一只手冲一下保镖们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吧,就在暗门门口等着,她现在被锁住了,小野马没有了4个蹄子,看她怎么撂蹶子?” 第1061章 你们不能来早一点? 死定了,此时此刻在霍佳的脑海中漂浮过这三个字。 甚至她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霍佳不是什么九贞烈女,但是他她跟男人亲热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是她心甘情愿的,现在她被胡庆给压在身底下,如果脚没有被锁住的话,她一定会抬脚将他的脑袋踢爆。 可是现在她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庆的嘴巴向她的脖子拱过来。 “胡庆!”她压抑地喊出一声,但是胡庆的嘴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一路下移。 “胡庆,我一定会把你撕成碎片!” “你省省吧!”胡庆的声音从她的颈窝处含糊不清地传出来:“霍老板,你不过也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老老实实地迎合我,可能我对你的兴趣还能维持的长一些。” 绝望,不堪,羞耻感,此刻重重地包围了霍佳,霍佳第一次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都可以掌握她身边所有的一切,但是这一次她居然被胡庆给算计了。 胡庆的嘴尽情地在她的领窝里面移动,他的手也尽情的在霍佳的身上乱摸。 胡庆拽住了她旗袍的一角拼命地撕扯,忽然霍佳觉得身上一轻,胡庆的身体居然从霍佳的身体上方漂浮了起来。 霍佳睁大眼睛往上看,便看到了阿什。 他两只手反扭住胡庆的胳膊,把他直接从霍佳的身上给提起来了。 阿什先将他给扔在地上,然后拉起一条被子盖在了霍佳的身上,接着便去松开扣住他手脚的锁链。 霍佳的手脚能动了,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胡庆摔得不轻,还在地上爬着,阿什遍过去穿着皮鞋的脚就踩住了他的脑袋。 胡庆的脸被踩在脚底下,惶恐地叫:“来人啊,来人啊!” 霍佳偏头向门口看看,估计那几个人不是被阿什给打趴下了,就是被阿九给控制住了。 霍佳从床上下来,阿什脱下身上的外套丢给霍佳,霍佳便将外套套在身上蹲在了胡庆的身边,看着他被阿什踩得变形的脸:“胡老板,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呀,这么快就转到了我这里。” “霍老板饶命啊,饶命,“胡庆自己也没想到,他以为他算计了霍佳,但是没想到又被霍佳给反杀了。 他也深知这一次肯定没有上一次那么走运,要害处抹风油精估计都算是轻的了。 阿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霍佳,霍佳接过了有点纳闷地问他:“怎么” “割了他的那个。” 霍佳倒觉得有些恶心:“我才懒的割。” 她打开匕首将冰冷的刀尖贴在胡庆的脸颊上,胡庆吓得抖了抖。 “我就想问问胡老板,那个电话是不是你打的?” “什么电话?” “这个时候就别再装蒜了,查我财务公司的电话。” “霍老板,霍老板饶命啊,那电话真的不是我打的,跟我没关系。” “你当我是傻的吗?你以为我查不到吗?胡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实话,或许今天我还会饶了你,你若是不说实话的话那你的命根子这次真的是保不住了。” “我说我说,电话确实不是我打的,不过是我让别人打的。” “你还真的会推诿。”忽然霍佳打了个喷嚏:“这房间的冷气开的太足了。” “你没事吧?”阿什问。 “没事。”霍佳将匕首还给阿什:“找几个人进来解决,我懒得看到他。” 霍佳裹着阿什的外套,从房间里面走出去了刚才的那一幕,他真的觉得有些窘迫,特别是被阿什看到她手脚都被绑住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的窘样。 阿九在门口把守,霍佳的人已经将那几个保镖给按在地上。 见霍佳出来,阿九急忙迎上来:“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儿,不过你们能不能来的稍微早一点?”霍佳没好气,她如果被胡庆给办了,就是把胡庆给剁成肉泥又能怎样? “小姐,你全身都湿了,我们到楼上的房间去处理一下。” “给我房卡!”霍佳向阿九伸出手,阿九便将房卡递给她:“冲一个热水澡会好一点。” 霍佳走进了电梯,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这外套上有阿什的气息,好像跟其他男人的气息不太同。有一种很清冽的香气,又不像是香水的味道,还是洗发水,或者是洗衣液,再或者是漱口水。 她低下头拎起衣领闻了闻,却怎么都闻不出。 她了房间那就去浴室里洗澡,把胡庆身上的味道通通洗干净。 洗完澡之后才发现她没衣服,只好随手拽了一条浴巾将自己裹起来后走出浴室, 她在客厅中的沙发里看到了阿什,阿什坐在沙发里等她。 此刻霍佳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露出了肩膀和长长的腿。 她在阿什的面前还从来没有这样,阿什的脸也有些微红,急忙转过身,然后拿起霍佳刚才脱在沙发上的他的外套递给了霍佳。 ”你怎么来了?“霍佳接过他的衣服披在身上。 不光是阿什脸热,连霍佳自己的脸都有些烫烫的。 ”你就是再不拿我当女人,知道我在里面洗澡怎么也要等我洗完再敲门进来吧?“ “阿九给了我一张房卡,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洗澡。” 阿什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是低着头不敢正视霍佳:“而且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女人。” 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从心里面漾过去。 霍佳走到梳妆台的边上去吹头发,阿什离她远远地站着。 霍佳吹着吹着,忽然她摸摸头上,珍珠发夹不见了,一定是刚才被那几个保镖按在浴缸里的时候掉了。 阿什见她吹头发的手停了下来立刻问:“怎么了小姐?” “你去给我找一套衣服,里面外面的都要。” “好。”阿什立刻走出了房间,霍佳见他出去了就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看看门口没人,也跟着出去。 下楼回到刚才的那个包房,回去已经不在里面了,她跑到浴缸里边上去摸珍珠发夹,但是把整个浴缸都摸遍了,也没摸到。 不会啊,一定是掉在里面的,她之前走进这个房间里的时候,头上还带着发夹的。 第1062章 珍珠发夹不见了 眼下没有别的好办法,霍佳就将池子里的水给放了,手一直堵在下水口摸,可是等到整个浴缸的水都给放完了之后,也没看到那没发夹到底去哪里了。 霍佳在房间里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又到沙发那去看了一圈,也是没有。 虽然只是一枚发夹,但是丢了霍佳忽然觉得特别的郁闷,里里外外都没找到,只好又回到了房间里。 阿什已经回来了,在床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叠衣服:“你去哪儿了?穿成这样到处走。” “你管我。”霍佳走过去拿起床上的衣服,向他歪歪头:“你出去到外面去等我。” 只是转过身走到门口,霍佳又说:“行了,就待在这吧。” 她抱着衣服走进洗手间来,不及换衣服又去摸浴缸,有没有可能她的发夹掉在了这里?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到底去哪了呢? 霍佳换上衣服,扣上衬衣的最后一个纽扣,拢了拢还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洗手间。 阿什还立在大门口,其实这房间是套房,里外两间,阿什在门客厅里等着就行了,不必这样老老实实的待在门口。 “胡庆怎么样了?” “阿九把他带到九号仓库里等待你发落呢!” “那你们怎么看?” “把他给放了。” “放了,那我费这个事情干什么?” “吓唬他也就行了,现在我们做正行,而且你一个女人谈生意,遇到色狼也是很正常的。” “做正行就得当缩头乌龟?” “正行有正行的规则。” “对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在接受调查吗?” 阿什还没回答,霍佳就恍然大悟地道:“哦,我明白了,你的未来老丈人是个大状,他怎么可能让你待在那里面?” 他以为阿什会否认什么的,但是阿什什么都没说便拉开门:“衣服换完了我们就走吧!” “走去哪里?”霍佳看看表“ 现在已经不早了,就在这睡一晚吧!” “你一个人睡在这里?” “如果你愿意的话,沙发上给你睡,或者我的半边床。”霍佳冲他扬扬眉毛,看着阿什温良的眉眼:“还是已经被那朵小白花给调教的甚好?” “你总是提起她为什么?” “一个大活人你我都认识,为什么不能提起她?” 霍佳走到床边一头倒了下去:“那个胡庆不管把他怎样,先关他几天,让他老实老实再放了。” 霍佳刚倒下又爬起来,跑到酒柜那去找酒,阿什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腕:“别喝了。” “干嘛不喝?”霍佳拉开酒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递给阿什。 阿什看着她:“我从来不喝酒的,你忘了?” “你躺的太久了,我已经差不多都快忘掉了。” 既然阿什不喝,霍佳就自顾自地抿了一口:“没想到酒店里的酒的味道还不错。” “你还没吃晚饭,我让酒店送餐来。” “你看我喝酒什么时候吃过东西?”霍佳端着酒杯,坐到窗边。 今天外面又飘着雪花,特别特别地冷。 她开着窗户,杯中酒在杯中待了一会儿入口就是冰冰凉凉的。 霍佳也不知,看着窗外的哪一处看得入神,过了半天才说:“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长呀!” 从来没有见霍佳这样感慨过,阿什一直站在她的身侧那样凝神地看着她。 霍佳知道阿什正在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什在床上睡得太久的原因,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呆着了。 所以阿什的凝视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霍佳放下杯子,没有转身:“干嘛一直看着我,我的脸上有字?” “我觉得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太一样?”霍佳摸摸自己的脸:“我可没有整容。” “我说的不是容貌上的不一样,我说的是你整个人的感觉不同了。” “你是不是跟季桐在一起呆久了?”霍佳从窗边站起来,端着酒杯又向酒柜走去:“怎么变得那么敏感?我感觉阿九也是,你们俩都变得婆婆妈妈的。” “每个人都在变。”阿什拿走霍佳手中的酒瓶:“不要再喝了,听阿九说你早上已经喝了半瓶。” “你只是我的手下,不是我的医生。”霍佳伸手去夺阿什手中的酒瓶,但被阿什轻轻松松地躲过。 霍佳的身手再好也不如阿什,毕竟身高占优势。 她抢了几下就气喘吁吁,可能又是喝了酒,再加上晚上经过胡庆那个事儿,所以有些体力不支,趔趄了一下没站稳就跌进了阿什的怀里。 霍佳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两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当她感受到了阿什的心跳声,立刻将手缩回来。 她平时和阿九他们都偶尔会有肢体接触,大家当彼此都是同性,一般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所以她闪电把手缩回来的时候,也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矫情。 她从阿什的怀里直起身来,却听到阿什在问她:“听说你和桑时西又在一起了?” “你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是住在一起,睡在一起还是什么?” “有区别吗?” “没区别。”不给她喝酒,她就吸烟,但是她摸遍全身也没摸到烟盒,想起来这衣服是阿什刚刚帮她买的。 她向阿什伸出手:“给我一支烟。” 阿什静静地看着她:“我不吸烟。” “对了,你不吸烟。”霍佳差点又忘了:“你说你既不喝酒也不吸烟,人生的乐趣在哪里?你玩女人吗?”霍佳仔细想一想:“你以前都是天天跟着我好像也没什么时间玩女人,除非是你等我睡着了再去玩女人。” “你睡觉我也睡觉,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致。” “难不成你对男人有兴致?怪不得你和阿九关系那么好。”霍佳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但是阿什很严肃,一点笑意没有的看着她:“我不喜欢男人。” 第1063章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阿什这个人年轻长得帅,性格够沉稳脑袋也聪明,但是唯一的就是太过严肃,有点无趣。 霍佳翻了一个白眼耸耸肩:“我对你的性取向是什么不感兴趣。” 不没有烟吸也不给喝酒,慢慢长夜只能睡觉,霍佳走到床边坐下来,对阿什说:“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好。”阿什向门口走:“,我就在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大声叫我就能听得见。” “回医院去吧你,明天早上不是还要做康复训练?” “明天的康复训练运动力比较小,没关系。” “是什么康复训练?” 阿什头都没回:“性能力。” 一口口水噎在霍佳的嗓子眼里差点没把他给呛死。 “康复训练还有这方面的?” “对于一个植物人来说,康复训练包含的内容,比你想象的更要多。” “那怎么证明你的性能力已经恢复到正常?” “很简单,找个女人试试就是了。”这种话,阿什也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的。 “你走吧。”霍佳不耐烦的朝他挥挥手,不要影响我的休息。“ 阿什已经拉开了门,忽然又转过身来,手里握着一个什么向霍佳摊开手掌:“刚才你是不是一直在找这个?” 霍佳站起身来向阿什走了几步,发现阿什的手心里正躺着那枚珍珠发夹。 他从哪里弄来的?自己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本来想走过去一把抓过来,但是他又忽然停下来,傲娇地转身:“这东西是阿九给我的,我本来也不喜欢带这种劳什子,丢了就丢了吧!告诉你,我没在找它。” “你不要?” “我不要。”霍佳又向他挥挥手:“你走吧,我累了。” 阿什没再说什么,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边阿什刚刚关上她房间的门,那边霍佳就拨通了阿九的电话。 “我有个东西丢了,你帮我拿回来。”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发夹,你去要过来,但是别说是我要的。” “发夹在阿什那里,我捡到了就给他了,你直接问他要就是了。” “你捡到干嘛不直接给我?”霍佳忽然火大:“你脑子坏掉了要给他?” “那发夹本来就是阿什的。” “你不是说是他送给我的吗?” 阿九无语,他也深知霍佳不讲理:“好吧,我帮你要回来!” “不是帮我要。是你向他拿过来,然后再拿来给我,别说是我要的,给你10分钟的时间。”霍佳挂掉了电话,也不管阿九在电话里还在说什么。 她不是在意那枚珍珠发夹,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本身她也不喜欢那种东西,只不过那发夹还不难看,而且她今天发现自己穿旗袍也挺好看的,以后用这枚发夹来配旗袍,倒是挺合适。 霍佳只给阿九10分钟,但10分钟还没到呢她的门就被敲响了,看来是阿九来了。 霍佳便去开门,但是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却不是阿九,而是阿什。 “怎么是你?” 阿什向霍佳伸出手摊开手掌,手心里就躺着那枚珍珠发夹:“你要这个东西?” 一团污气堵在霍佳的胸口,她简直要被阿九给气死,但是表面上却不能表露的太明显。 她故作镇定地冷笑:“谁说我要这个东西?” “阿九啊,他跟我说你让他10分钟拿给你,但是他现在不在酒店里,已经走了,10分钟赶不及顺便叫我拿给你。” “阿九是聋了还是耳背了,我从来没说我要这个东西,他听错了吧,我让他给我送一盒香烟来,你有烟吗?” “香烟和发夹,这两个字的发音好像差的蛮多。” “没有香烟的话还说什么?”霍佳冷冷的在他面前关上房门,阿什离门站的太近,那房门差点砸到了他的鼻子、 他低头看看手中的珍珠发夹,又将它揣进了衣兜里。 霍佳没想到是阿什亲自来送珍珠发夹,若是这个样子刚才阿什给她,她不就直接拿过来了,何必那么迂回? 阿九十之八九就是故意的。 她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立刻又一次打给了阿九,接通之后阿九还没有讲话她就开口:“阿九,我不管现在你在哪里,我给你20分钟,给我滚回酒店,然后把发夹拿给我,就这样!” 她挂掉电话觉得脑袋有点晕,刚才阿什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他洞悉了她一切什么,他以为他能看出来霍佳心里在想什么? 霍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再说就算她想要珍珠发夹,也只能说明那发夹对她有用。 过了20分钟门再一次被敲响了,这下应该是阿九了吧! 霍佳走过去拉门,但是门口站的还是阿什,她往阿什的身后看看,哪有阿九的影子? 一把熊熊怒火在霍佳的胸膛里面燃烧着:“阿九呢?”霍佳咬着牙。 “他妹妹生病了,肺炎,走不脱。” “那他刚才在电话里怎么不说?” 不过霍佳好像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一次阿什没主动把发夹给拿出来,只是看着她,弄的霍佳非常的被动。 “你有什么事情吗?”阿什问她。 “阿九没跟你说?” 阿什摇摇头,霍佳有一种两个人合起伙来耍他的感觉。 “那没事了,睡觉。”霍佳转身,忽然又转过来向阿什伸出手:“发夹给我。” “原来一直都是要发夹,为什么不早说?” 霍佳从阿什的手心中拿走发夹,但是没曾想她的手腕被阿什给握住了,抽了两下没抽出来,霍佳很恼火。 “放手!” “我还没问你喜不喜欢这个发夹?” “不喜欢?” “不喜欢你还要?” “因为它曾经戴在我霍佳的头上,我不想它再戴在其他人的头上!” “她还能戴在什么人的头上?” “你问我?”霍佳手里紧紧攥着珍珠发夹:“就这样吧,你去睡吧!” 这一次珍珠发夹是到自己的手里了,她总觉得那么膈应。 三番两次的搞来搞去,好像让他们觉得她很在意这个发夹一样。 她很在意吗?根本就不在意吧!哪有红包来的实惠。 越想越糟心,霍佳干脆推开窗户将手里的发夹高高扬起,然后就不加思索地扔出了窗外。 外面就是花园,下面是草地,珍珠发夹扔在草地上连个声响都没发出来,就消失不见了。 第1064章 没人敢强吻她 财去人安乐,发夹丢完,霍佳忽然觉得身心俱爽,然后便躺下来睡觉。 今日下了小雪,天空很亮,细碎的雪花在路灯下显得特别的显眼。 花园里很安静,但是半夜三更的却有一个穿着黑色睡袍的女人正弯着腰在花园里面进行地毯式搜寻。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霍佳。 她丢了珍珠发夹睡到半夜,午夜梦回,忽然睡不着,觉得非得把珍珠发夹给找回来才能睡得着。 于是她又起来下楼去花园里面找发夹,她是从12楼往下扔的,哪里知道发夹扔到哪里去了? 所以霍佳开着手机手电筒在她认为从她的房间窗口可能会扔在的某个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早知道就不扔了,霍佳找的头昏眼花,直起身来喘了口气。但是她看到了谁? 阿什就站在离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来了,她刚才弯腰撅屁股的找了半天应该都被阿什看到了吧! 霍佳擦擦满脑门的汗,忽然觉得今天晚上折腾了一个晚上,都是为了这枚发夹,简直有点吃饱了撑的。 “别问我为什么要找,我也不知道。”霍佳先发制人地开口。 “那我更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每天都在医院里,但是等我醒来的那一刻,你却不在。”阿什从大树底下走出来,在路灯下那些小雪花细细碎碎地飘浮在他的头顶上,居然有一种凄迷的感觉。 霍佳从小到大都不会看言情小说的,在她眼里那种所谓浪漫的场景不过是娇柔造作。 “你明明挺在意这枚发夹,三番五次的都想找到它,但是为什么还要扔掉?扔掉了为什么大半夜的还要过来找?” “我一向这么迂回你不知道吗?”可能是阿什太高了吧,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很有压迫感,也足够让霍佳感到眩晕。 “霍佳。”阿什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穿薄了,居然能够感觉到阿什滚烫的手心。 霍佳急忙挣开他:“不要没大没小你以前怎么称呼我现在还怎么称呼我。你只是我的下属,不是朋友,别以为你曾经帮我挡过一枪,你在我心里就有什么不同。你跟阿九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发夹是发夹,你别多想,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些事让我神经有些错乱,不过你千万别误会,你别自作多情。“ 阿什忽然一把搂住霍佳的后腰,然后捧起她的脸,脑袋就向她压下去吻住了霍佳的唇。 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人敢强吻她,怕她大耳刮子上去,普通人是承受不了霍佳的一耳光的。 霍佳天天谈生意喝的酩酊大醉的,也不敢有人占她半分便宜。 所以霍佳没有尝过被强吻的滋味。 阿什忽然问他霍佳自己都先愣住了,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被阿什给吻了。 她从唇齿之间挤出一句愤怒的低吼:“阿什你疯了!” 但是她这声低吼刚刚喊出来就碾碎在阿什的吻中。 霍佳睁大眼睛他们刚好站在路灯下,雪花在路灯的照射下一朵一朵看得非常的分明。 而阿什微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低垂着,他立体俊秀的脸庞在这漫天的雪花中居然这么合称。 很多人都讲,阿什长了一张偶像剧男主角的脸,却偏偏的给霍家当保镖。 还曾经有好几个导演看上阿什,来跟霍佳要人,被霍佳一顿骂给骂走了。 霍佳忽然在阿什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她很莫名像个傻子一样很被动的接受阿什的吻。 她霍佳一向是霸气专制的,有谁敢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忽然阿什温柔的低吟声从两人的唇齿尖传出来:“闭上眼睛。” 霍佳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只是顺从了一秒钟又立刻睁开,然后用力的将阿什给推开。 霍佳用的力气太大了,阿什被她推的向后趔趄了好几步,然后后背撞在了身后大树的树干上,那树干凹凸不平的,撞到后背一定很疼。 因为阿什好看的眉毛已经拧了起来,满脸痛苦。 霍佳用睡袍的衣袖擦着嘴,然后抬步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阿什的面前,向他抬起巴掌:“你别以为我是季桐,你想亲就亲,记住了,我是霍佳,三合会现在就是转做正行,我也是三合会的那个霍佳!” 霍佳的巴掌向阿什狠狠地打下来,她忘了自己留着指甲,而且她也没想到阿什会完全不躲避,所以她的手就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阿什的脸颊上。 顿时她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血痕,连霍佳自己都吃了一惊停住了手,瞪着他:“干嘛不躲?” 阿什伸出手摸了摸他脸上的血痕,然后用手指粘着粘着粘稠的血液,他居然唇角上钩:“一个巴掌换一个吻,是划算的。” “阿什,你别在我这里装情圣。”霍佳冷笑咬牙:“我马上就会跟桑时西结婚,就算是我想在外面偷吃,我也不会把爪子伸向自己的身边的,阿什,你若是想在我身边呆久,你就最好给我老实点,今天我就看在你才醒来没多久的份上就这么算了。” 霍佳转身,但是阿什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如果不那么算了呢?” 手腕上阿什的手心还是那么温,热霍佳低头看了看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忍不住笑出声来:“阿什你还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你怎样?” 霍佳飞快地转过身,向他抬起手往他另外的一边脸颊上打过去,但是看到了他脸上那两道血淋淋的血痕,然后就不由自主地住了手。 霍佳恨恨地收了手,指着阿什的鼻子:“你记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以后你再敢这样的话,你马上就给我滚蛋!” 第1065章 求求你救救小鱼 林羡鱼已经失踪三天了,音信全无。 谭倩焦急如焚,几乎每天都要往桑时西这里来跑一趟。 她真的不是为了来看帅哥,现在林羡鱼生死未卜的,她哪有心情? 不过桑时西真的挺好看,就连他皱着眉头眉心攒成一个小球,一张冷淡脸的样子,都会让人心驰神往。 这已经是谭倩第四次来找桑时西了 余婶说大少爷正在锻炼,让谭倩在客厅里等着。 谭倩哪里坐得住,在客厅里面像驴拉磨一样地转着圈,余婶端着茶过来给他送茶,谭倩跟她撞了一个满怀,茶洒了她一身一地的。 余婶赶紧去拿毛巾过来帮她擦:“谭小姐,你别着急呀!既然大少爷不着急,那林小姐肯定都没事。” “那没事她人呢?“谭倩都快要急死了,之前听小鱼儿说,桑时西是一个从外到里从心到面都冷的要冻起来的大冰山,他是没有感情的,是冷血的。 谭倩还不相信,说她小肚鸡肠诋毁她的男神,现在看起来桑时西真的很冷血。 不管怎样,之前林羡鱼只是他的小看护,好歹他们还有过一夜的亲密,一日夫妻百日恩。 不行,她还要去找桑时西,就算他现在在锻炼又怎样? 这时蔡婶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快递袋。 “谁买的快递?”余婶也诧异,他们家从来不会有人在网上买东西的,她没买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看看是谁。”余婶走过去拿过快递袋,看上面的信息,但没有寄件人和地址,只写着几个字桑时西收。 “哦是大少爷的,我等会儿拿给他。” 谭倩的心忽然跳得咚咚响怎么回事? 她一把抢过余婶手中的快递袋,那里面轻飘飘的,又不像是文件之类的东西。 谭倩动手就要撕开,吓着了余婶和蔡婶,连忙阻拦:“谭小姐,谭小姐,这是大少爷的东西,可别拆!” “我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和小鱼儿有关,我要拆,如果要找人算账的话就找我好了!” 谭倩三下五除二地将快递袋给拆开了,然后里面有一个东西从袋子里面掉下来,落在了地上,还咕噜噜地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几个女人瞪大眼睛一看,躺在那浅色地板上的是一节手指头,手指头的末端血呼啦叉的十分恶心。 众女人尖叫了一下,余婶吓的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蔡婶急忙手忙脚乱地去拉她。 谭倩捂着嘴巴向后退了好几步,她觉得自己吓得汗毛孔都根根林立,头发都要竖在头上了。 她愣了一下才顾得上哭出来:“小鱼儿的,这一定是小鱼儿的!” 她大哭着转身就往桑时西的健身室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喊:“桑先生,桑先生,救命啊,小鱼儿有生命危险。” 今天桑时西已经能够连续做30个以上的俯卧撑了,而且他的腿和手已经完全能够支撑起全身的力量。 医生和健身教练都啧啧惊叹,说桑时西恢复的真是太快了。 昨天他去医院里面检查了一下,说他颈部的那个病灶已经完全消失了。 医生连连惊叹是医学奇迹,桑时西却冷笑医生只是言过其实,以前的病也没有那么严重。 一阵女人的哭嚎从外面传进来,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子哭得满脸花里胡哨的站在门口,一边抽噎着一边跟他说:“桑先生不得了了,小鱼儿快要死了,你赶快去救她!” 桑时西微微皱眉,对身边发愣的两人道:“今天先到这里。” 他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汗,然后朝站在门口的谭倩招招手。 谭倩一边用手背擦眼泪一边踉踉跄跄地向他跑过来:“桑先生,求求你,救救小鱼儿吧,不管怎么说,小鱼儿照料你的时候还是尽心尽力的。” “我付人工了。”他淡淡的。 虽然桑时西用毛巾擦汗的动作也极具美感,不过这么凉薄的话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连谭倩都想抽他。“您就看在现在还在医院里的小宁的份上你救救她好不好?” “我说过了,她没事,稍安勿躁。” “不对她有事,刚才刚才余婶收了一个快递,打开以后里面是小鱼儿的手指头。”现在想起那根手指头,谭倩还觉得毛骨悚然。 桑时西放下手中的毛巾:“什么手指头?” “刚才那些绑匪才送过来的,现在在客厅,你快点跟我来看!” 情急之下,谭倩也没顾得上那么多,抓住桑时西的手腕就往门外拖,桑时西却稳稳地站着低头看了一眼谭倩握住他手腕的手。 谭倩立刻缩回手喃喃自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快点跟我走,鱼儿的手指头还在地上放着呢!” 谭倩的余光瞟见桑时西在用纸巾擦他的手腕。 没搞错吧,是,没错,刚才她不小心拉了他一下,但是她的手是干干净净的又没有黑灰,不至于碰一下他就要用纸巾擦干净吧? 谭倩此刻忽然深深地同情小鱼儿,怪不得小鱼儿经常桑时西说别看他长得帅,但是古怪不说还整天别别扭扭的,而且性子冷淡到了极点。 林羡鱼还跟她打过一个比方,比如就在他眼前5米的地方,有不相干的人在打架,两人互相用刀砍的胳膊腿乱飞,桑时西也不会多看一眼,甚至连报警电话都懒得打。 当时谭倩还说林羡鱼对桑时西有偏见,说她猪油蒙了心,在她眼里只觉得瑜闻最好。 现在她深有体会,此时此刻谭倩觉得如果这时候有人拿着刀来砍她,桑时西都绝不会伸出援手的。 谭倩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桑时西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谭倩跑了几步回头看他面不改色气不喘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气急攻心。 虽然他不喜欢一点点小事就咋咋呼呼的男人,但是像桑时西这样冷静到极点了,那就是无情和冷血。 第1066章 不是她的 地板上的那根手指头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没人敢去碰它。 蔡婶终于把余婶从地板上拉起来了,两人躲得远远地缩在角落里面。 谭倩跑过去,指着地板上的手指头对桑时西说:“就是这个!” 谭倩是不敢多看的,可是桑时西居然走过去蹲了下来,伸手就将那根手指头给捡了起来。 谭倩他们忍不住尖叫,桑时西把那根手指头捏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研究着,谭倩实在是不知道那根血乎乎的手指头有什么好看的。 “我没骗你吧?他们把小鱼的手指头都给剁下来了,实在是太残忍了你赶快拿赎金给他把小鱼儿给救出来吧!” 桑时西捏着手指头站了起来,刚开始桑时西看着还以为是个假的,但是拿在手里又看了看断层,这是一根真的手指头,不是假的。 他将手指放进一个透明塑胶袋里,捏上封口,对傻站的角落里的余婶说:“把司机叫过来!” “叫司机做什么?”谭倩傻傻地问。 桑时西不回答他,很快司机就来了,桑时西将手指头递给司机:“拿去医院验一下。” 司机接过来转身就走了,桑时西上楼回房间去洗澡,谭倩就一直跟着他:“桑先生,你跟绑匪联系,你不会是要等检测结果出来才去救小鱼儿吧!” “我倒是想去救,问题是我去哪里救她?”桑时西在台阶上面站住了,扶一只手扶着扶手,回头看着谭倩:“没有任何一个绑匪跟我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们要什么?赎金是多少?你让我怎么救她?而且谭小姐,凭你对林羡鱼的了解,她的手指头有那么粗吗?” 谭倩愣了愣,她刚才都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哪里还有心情去看那手指头是不是粗。 “那个手指是小拇指,”桑时西冲她扬扬下巴:“举起你的手。” 谭倩就举起了她的手,桑时西伸出手指了指谭倩的手指头:“你的手指头有那么粗吗?” 谭倩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是有点粗。 她揉揉鼻子:“手指头都从手上剁下来了,那肯定形状会发生改变呀,你知道巨人观不?人死了之后他的尸体会变得很大。这指头变粗也没什么不可能。” “那也是人死了很多天之后,你觉得他们会剁下林羡鱼的手指放很多天,才把手指寄给我们?”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桑时西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凡事都要冷静一点去去思考。” 现在谭倩还怎么思考,她满脑子都飞舞着那根血呼呼的手指头好不好? 再说有什么人能够比桑时西还要冷血?他哪里是冷静,他根本就是冷血无情。 桑时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澡换衣服,刚才锻炼练的一身都是汗。 检测这种东西现在技术越来越娴熟了,所以用不了很多天,两个小时就可以。 桑时西虽然没有林羡鱼的可以比对,但是他可以跟林宁的比对。 如果两个样本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那就不是林羡鱼的。 其实就算是不查,桑时西也知道那手指头不是林羡鱼的。 他洗完澡换了衣服,过了没多久司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告诉他比对结果。 桑时西听完挂了电话就走到门口拉开门,谭倩还直刹刹地站在门口像是门神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 “桑先生,我刚才听到你的电话响了,是不是对比对结果出来了?” “请让让。” 谭倩躲开,桑时西从她身边走过去:“对的。” “结果是怎样?” “还好。” “还好是怎样?” 桑时西一边下楼一边系领带,他好像是要出去,谭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拽住了桑时西的袖子:“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手。” 桑时西静静地看着她:“如果我用劲甩开你,你绝对会从台阶上面滚下去,有的时候威胁别人也要看看自己是否具有这样的能力。” 桑时西快步下了楼然后丢给谭倩一句:“手指头不是林羡鱼的。” 然后他就走出门了,谭倩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可幸手指头不是小鱼儿的,害得她刚才腿软脚软,小腿肚子都直转筋。 余婶过来搀扶她:“谭小姐,既然我们大少爷都说那手指头不是林小姐的,你就放心吧,我们大少爷肯定会有办法救出林小姐的。” “有什么办法呀?他根本就不救。”谭倩从台阶上面站起来:“她不救,我去找人救!” 咖啡馆里,夏至已经喝掉了两杯果汁了,伸长脖子翘首以待,终于看到了桑时西从路边的一辆车里下来。 她向服务生招招手:“一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桑时西就是特别喜欢喝那种苦的掉牙的。 夏至一直盯着门口,桑时西一踏进咖啡馆的门她就向他招手:“这里这里。” 桑时西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夏至的第三杯果汁上来了,她拿着吸管嘬。 “你把你的孩子当鱼养?” “喝果汁有营养啊。” “果汁的含量微乎其微,你想靠果汁来补充维那你喝一鱼缸的也不够。” 桑时西总是能让夏至在最短的时间内胃口全无,她停止了嘬果汁,咬着吸管看着桑时西:“白糖怎样?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很麻烦,你把他接走。” 夏至果然够了解桑时西,她就知道桑时西会这样回答,所以她才把桑时西约出来没有去他家。 跟桑时西对话不需要寒暄,就直抒胸臆就行了。 但是夏至得好好想想,这个口该怎么开。 她还正在琢磨呢,桑时西就率先开口了:“你来的目的应该跟前几天爸的目的一样吧&p;; “啊?”夏至很善于装傻充愣:“爸来找过你吗?我不知道呀!” “那既然跟爸的目的不一样没必要在这里谈了。”桑时西从座位上站起来。 夏至嬉皮笑脸:“别这样,我给你点的咖啡还没上来呢,也等着咖啡喝完了再说。” 第1067章 “想说什么直接说。”桑时西并未坐下。 “你着什么急,先坐下来慢慢聊。”夏至又开始嘬果汁。 不得不说这个果汁是真的好喝,很快就将第3杯果汁喝完了。 桑时西坐下,可眸子还时不时的看向窗外。 “你很忙吗?”夏至将服务员拿来的美式咖啡推到桑时西前面。 光是闻着咖啡的味道,夏至就觉得很苦。 也不知道桑时西那张嘴巴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么苦的咖啡,也能面无表情的喝下去。 “直接进入主题。”桑时西淡淡的说。 插科打诨的夏至哪能那么容易进入主题。 “不急。” “如果你不急的话,那我先走了。”说完,桑时西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 夏至看着桑时西的背影对着服务生招手,“麻烦再拿一杯果汁。” 这件事情她确实不是很着急,他相信大桑迟早回来找她。 服务生的果汁拿了上来,还没喝夏至先打了个嗝。 桑旗从外面走进来,“没谈妥?” 夏至撇了撇嘴,“大桑的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桑旗勾唇,“嗯,那我们先回家。” 随着桑时西的离开,桑旗挽着夏至也消失在夕阳中。 傍晚时分。 霍佳回到家里,看到桑时西坐在客厅看着晚间新闻。 霍佳勾着唇走出去,“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个小看护。” 桑时西仍旧看着电视上播报员,那字正腔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自觉地将霍佳的声音屏蔽。 霍佳一屁股坐在桑时西身边,“我可有那个小看护的第一手资料哦。” 她试着调侃他。 可桑时西依旧面无表情的保持着他那优雅的姿势。 霍佳见不搭理她,倒也觉得无趣。 便不在桑时西的身边,她踩着高跟鞋朝着楼上走去,反正那个小看护是死是活他也不担心,她也不想管。碍眼的东西少了也觉得不错。 卫兰站在二楼的楼梯一脸严肃的看着霍佳。 “喝酒了?” “我喝酒不是常事嘛,有业务有公司自然要应酬,怎么想管我了?” 霍佳靠近卫兰。 卫兰优雅的掩着鼻,没理她。 霍佳上楼,整个人埋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的耳根红红的,似是想到了什么。 纤细修长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又松开。 她翘着脚将鞋子踢到床下,光着脚走进浴室。 楼下,桑时西不紧不慢的关掉电视机进健身房。 康复的医生在那里等着他。 桑时西的康复训练做的很好,每天他都会坚持。 一套康复训练下来,桑时西额头上都是汗渍。 医生将一杯温水递给桑时西,他接过水杯。 桑时西就算是在渴,喝水的时候,也是将优雅体现得淋漓尽致。 余婶在一旁看着干着急,虽然说她将谭倩劝走了,但心里免不了为林羡鱼担忧。 “余婶去帮我换套新的康复设备。” 桑时西拿起医生手边的毛巾,在他的设备上有一根白色的头发,很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出来。 “我这就去。”余婶朝楼上走去,余光看到大夫人在看大少爷,心里多了几分打量。 大夫人的给人的感觉不太对,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桑时西将毛巾递给康复的医生,然后走进书房。 训练完他总是需要休息的时间,这段时间桑时西都会看一些书。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不断的拉远。 他的生活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又有了一些区别。 比如说少了吵闹了的林羡鱼,他的生活每天按部就班,波澜不惊。 林羡鱼在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的,和夏至不同的感觉,她的吵闹更接地气。 想到这里桑时西的手颤了一下,他似乎经常拿两人做比较。 桑时西看书的心情没了,合上书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空。 漆黑的夜空上,布满了晶亮的星星。 皎洁的月光高挂在夜空上,月亮很大,就像是巨大的玉盘散发着柔柔的光。 月夜下的花园在月光的衬托下看得一清二楚,就大树下的连狗尾巴草也能看见。 是该说他视力好,还是说今晚的月光亮。 余婶敲着房门,端着夜宵从外面走进来。 “大少爷这是大夫人给您的准备的夜宵。” 桑时西晚上从不吃东西,以前被夏至强硬吃过几次。 家里人也都知道。 这宵夜送的就有些目的明显。 “先下去吧。”桑时西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 余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将书房的门关上,对着桑时西说:“大少爷,林小姐她?” “过几天就会回来。”桑时西冷冷的。 是的,等那个人对她不感兴趣自然也就放了。 余婶得到消息,心里也踏实了几分。 她家大少爷从小就能干,他说能回来就一定能回来。 余婶这个小插曲过了,桑时西也站的累了。 他坐在椅子上,脚边忽然有一个东西滚了出来。 他将拿东西捡起来,是做沙堡的玩具。 白糖白天来过,这个玩具是他掉在这里的。 是来找林羡鱼玩沙堡的游戏,还是来找他? 桑时西猜,大概是来找林羡鱼的,那个女人很讨小孩子喜欢。 午夜的钟声敲响,不知不觉他在书房了待到很晚。 桑时西回房间睡觉。 角落里,人影悄悄将门关上。 清晨,暖暖的朝阳照在餐厅里。 霍佳下楼的时候,卫兰和桑时西都在餐厅里吃早饭。 他们的生物钟都很规律,这和习惯有很大的原因。 她坐在桑时西的身边,看着男人优雅进餐。 有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冷血,有时候又有很恍惚的错觉感。 林羡鱼出事这么久,他竟然还能正常生活,还真是沉得住气。 吃完饭,桑时西穿着西装出去,霍佳也出去处理三合会的事情。 卫兰看着他们离开的步伐陷入沉思,她这个儿子让人看不懂。 从小就性格沉稳,冷的不像样,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夫人美容院的预约时间到了。”余婶在一旁提醒卫兰。 “嗯,收了吧。”卫兰将围巾披在肩膀上。 第1068章 去找卫兰 桑时西在窗边坐了很久,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正在沙池里面玩的正欢的白糖。 从他的后背看来,白糖好像真的瘦了不少,不知道夏至会不会心疼。 不过她把白糖交给他就应该能够预料到,白糖在他身边绝对不是来度假的。 旁边有保镖守着,桑时西干咳了一声,喊保镖的名字:“可以带他上来洗澡睡觉了。” 白糖还是依依不舍的,但是他很识时务,桑时西的话他不会随便地反抗,所以他乖乖地站起来。 隔得那么远桑时西还是看见了他藏在身后的一个什么东西:“把手里的东西丢掉。” 他淡淡地吩咐。 “那是小鱼姐姐送我的玩具。” 白糖把手举起来给桑时西看,反正晚上花园里的路灯的灯光也不是很明亮,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他手里的东西。 桑时西缩回身子关窗。 “一点儿也不脏。”白糖带着哭腔,还是不得已将手里的小玩具丢进了沙池里。 桑时西准备去洗手间洗漱,霍佳来敲门人,靠在他的门上向他晃了晃手机:“那个妞已经哭哭啼啼的找了我好几次了。” “哪个妞?” “你小看护的朋友。” 霍佳应该说的是谭倩,没想到谭倩找他无果竟然去找霍佳了,算是蛮有勇气的。 连变态小看护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都害怕的人,谭倩都敢去骚扰,看来这是真爱了。 桑时西低眉,霍佳看着他:“你在打什么主意?” “跟她说,我妈妈现在在美容沙龙里面做脸。她可以去找她。” 霍佳扬扬眉,耸耸肩,将电话放在耳边:“你刚才听到了?等会我就把美容沙龙的地址发给你。” 她挂掉了电话:“怎样?小看护失踪跟你妈妈有关?她还真是宝刀不老,身体恢复了没有,还这么穷折腾。” “好歹是你的前婆婆和未来的准婆婆,就算你没有尊敬,基本的礼貌还是该有的吧。” “不知道是你自作多情还是我,我有时候我要跟你结婚吗?” “可是你也没说不结。” “打嘴仗有意思吗?”霍佳将手机揣进口袋,冷笑着转身:“好梦。” 卫兰大晚上选择出去做脸,主要原因是因为她睡不着。 本来是打算看中医的,不过中看中医的都是一些老头,尽给她开一些难以下咽的膏方,卫兰根本一口都吃不下。 也可以选择针灸,但是她还是觉得林羡鱼的针灸还真的有点作用。 她发现了一个消磨漫漫长夜的好方法,就是去美容沙龙做脸。 现在的美容沙龙生意也不好做,有的甚至24小时通宵达旦的营业,大概主要的服务人群就是她们这些有钱有闲的中老年女人吧。 今天卫兰有些心浮气躁,连换了几个技师都不行,一会儿说人家手重了,一会又说人家不专业,美容沙龙的人被弄得苦不堪言也有口难言。 卫兰很恼火,揭掉脸上的面膜:“把你们店里最好的技师给我找过来,给你们5分钟的时间!” 然后卫兰去洗手间,本来余婶是陪着她的,她又嫌余婶手脚慢碍她的事,就自己去洗手间。 结果进了洗手间之后又发现她没带纸巾,而洗手间里面又没有。 卫兰拍着隔板间的门:“这是什么洗手间?连纸巾都没有?” 正在这时一包纸巾塞进了她的手里,她也没看还以为是余婶或者是沙龙里的人。 等她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打开隔板的门,却看到一个女孩站在隔板间的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 看着有些眼熟,那女孩忽然咕咚一声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卫夫人求求你,救救小鱼儿吧!” 卫兰忽然想起来这个女孩子叫谭倩,前几天天天来家里找桑时西,让他救林羡鱼,她怎么跑来找她了,还抱着大腿哭哭啼啼的,跟台湾八点档苦情电视剧一样。 卫兰皱皱眉头,使劲的踢了一下腿:“松开,你给我松开!” “卫夫人。”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为什么霍佳让她去找卫兰,但是有原因的。 谭倩也分析了一下,虽然卫兰把林羡鱼给绑架的动机不太明确,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不管了,先求了再说。 卫兰毕竟已经垂垂老矣,而谭倩本身就是做护士的,有那种全身瘫痪的病人她也抱来抱去不在话下,力气大的很。 卫兰挣扎了两下压根就没有挣脱开:“你给我滚开,你跑来找我做什么?要找就去找桑时西!” “我不管,我找他他不理我,卫夫人求求你救救林羡鱼吧!” 卫兰也挣脱不开,厌恶地看着抱着她大腿的谭倩:“你找我也没用,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一定知道的卫夫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够帮得了小鱼儿!” “你快点给我滚开!”卫兰挣扎半天也没有踢得开谭倩,就无可奈何地被他给抱着。 谭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都抹在了卫兰的高级旗袍上面。 谭倩来之前还怯生生地问霍佳,如果卫夫人不理她怎么办? 霍佳告诉她卫兰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她也最害怕这个,所以怕什么来什么准没错。 谭倩哭的卫兰烦躁不已,居然暂时拿谭倩一点办法都没有。 “余婶!”卫兰扯的嗓子喊了两声,余婶不知道在干什么,可能是没听见。 为了恨不得一脚踹死她,他的眼泪打湿了她的旗袍的下摆,湿哒哒地粘在她的小腿上,很是难受。 “你给我松开,要不然我随时弄死你。” 为了手上又没任何武器,她怎么弄死她? 她的脚踝细细的像两根甘蔗,谭倩觉得自己抱的用力一些就要把它给折断了,她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卫夫人。”谭倩扬起头吸吸鼻子:“你把小鱼儿救出来好不好?” 第1069章 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小女孩还真是反反复复死不断气。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知道那个林羡鱼的事情,你马上给我松手!” “卫夫人,你不救她,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管他呢,反正卫兰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找桑时西,桑时西让她乖乖地回家等着,她怎么能等得了? 她去找霍佳,霍佳实在是太凶了,一个眼神就能让她腿肚子打哆嗦。 还好她身边的那个阿九高大威猛帅气,说起话来还很温柔,谭倩才没有被霍佳给活活吓死。 不敢再去骚扰霍佳,所以卫兰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说卫兰的大腿很好抱,她的旗袍又滑不溜丢的,脸贴在上面很舒服,还可以顺便擦眼泪。 她就紧紧抱着不放手,卫兰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死皮赖脸的,深深吸一口气。 但现在是夜里,美容沙龙虽然营业,可是只有主管和技师,那些人可能都躲在在里面睡大觉。 卫兰都快要把嗓子给叫哑了,都没人理她。 人老真悲哀,没想到现在连一个小丫头的纠缠她都摆脱不了。 “你给我站起来!”卫兰已经相当沉不住气了,一把揪住谭倩的衣领,但是别看这女孩个头不大却有力气的很,拽了半天都拽不起来。 这穷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就是这么有力气。 “好,你起来,我帮你想想办法。”卫兰终于收松了口,谭倩立刻喜不自胜地松手,擦擦眼泪站起来。 “真的?卫夫人,小鱼儿” 卫兰见她松手就顺势推开她,从她身边走过去,但是又被谭倩从背后抱住她的腰。 “别走啊,夫人,小鱼儿全指望你了。” “你给我松手!”谭倩就像一条小蛇紧紧地缠住了卫兰,就算卫兰恨不得捏死她,但是也拿她没办法。 “小丫头。”卫兰拍拍她的手,语气缓和下来:“你也想帮你的朋友是不是?” “是救。”谭倩紧紧的抱着她纠正。 “林羡鱼是不是喜欢桑时西?” 谭倩腾出一只手揉揉鼻子,然后又迅速的将她抱得更紧:“我不知道,小鱼儿没说过。” 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稍安勿躁,你想要林羡鱼和桑时西在一起的话,那你就别那么着急。” “什么意思?”谭倩被弄懵了,不由自主地松开手看着卫兰。 卫兰微微笑:“你乖乖的,别管了,回去干该干嘛干嘛,我保证你的朋友毫发无伤。” “为什么?”卫兰说的真真的,谭倩睁大眼睛看着她:“哦,我知道了,小鱼儿是你抓走的对不对?你想干嘛呀?小鱼儿又没钱。” 刚才卫兰还觉得谭倩挺聪明的,再仔细一听她说的话还是觉得呆呆傻傻。 卫兰拍拍她的肩膀:“像你这种智商,你就别想着救她了,免得把自己也搭进去。总之我告诉你,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林羡鱼没事,就是要救也不是你来救,明白了吗?” 卫兰从谭倩的身边走过去,这一次谭倩没有拦住他,听口气卫兰好像真的知道林羡鱼在哪里。 而她捉走她,好像也不是为了敲诈勒索,再说难道是为了想试探桑时西会不会救小鱼儿? 这个试探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嘛! 小鱼儿是他的护士,于情于理他救她也没什么好奇怪。 谭倩看着卫兰穿着旗袍的背影,觉得卫兰虽说她好像已经治好了,但是总是觉得脑筋不大好的样子。 “可怜的小鱼儿。”谭倩吸吸鼻子,希望如他们所说小鱼真的没什么事,不然的话她真的很内疚。 霍佳早上是被阿九的电话给吵醒的,她看了一下才早上8点。 她接通没好气:“大早上打电话来做什么?别跟我说有点麻烦这四个字。” 最近她接到阿九的电话基本上都会说这四个字,听的霍佳烦躁不已。 “不是,我在医院里,小姐你要不要过来?” “你怎么了?” “我没怎样,阿什今天做检查。” “那又怎样?” “不是等会还有一个应酬,要谈,刚好是在医院这边,小姐要不要我先来接你到医院里看一下阿什?” “做检查有什么好看,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霍佳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今天阿什做什么检查,关于那个性能力的恢复训练和事后检查。 性能力怎么检查?难道发给他一个女人,让他试试看自己是不是能够挥洒自如? 她看这个检查压根就不需要做,直接找个女人试一下就好了。 凭阿什的外形,想要跟他上床的女人多了去了,包括那个季桐。 不知怎么霍佳就睡不着了,只能起床去洗漱,她去洗手间刷牙,忽然看着她嫣红的嘴唇发愣。 昨天晚上,阿什是不是吻他来着? 她无意识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嘴唇,仿佛上面还有阿什嘴唇的温度。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没把手中的漱口杯给砸过去。 还好她忍住了。 她在洗手间里呆了蛮久,直到余婶过来敲门:“霍小姐你已经刷了10分钟的牙了,有什么问题吗?” 霍佳漱口,从镜子里面看余婶:“什么事?” “楼下有两个警察来找你。” 警察来找她? 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昨天是工商局今天又是警察。 霍佳洗了把脸:“知道了。” 然后她换衣服,化妆,把警察晾在楼下。 眉毛刚化了一半,警察就来敲她房间的门。 “霍佳是么?” 余婶出现在警察身后,战战兢兢:“霍小姐,警察同志非要上来找你。” 霍佳把半边眉毛补齐,朝他们走过来:“是,我是霍佳,怎么了?” “胡庆你认识么?” “怎么了?” “你就说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 “他的家人报警了,说胡庆昨天晚上失踪。” “唔。”霍佳靠在门框上啃着指甲:“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1070章 适可而止 “有目击者证明你们在一个高级会所里面同时出现过。” “那又怎样?” “所以请你跟我们去警局配合调查。” 霍佳的脑袋隐隐作痛,早知道胡庆那么麻烦,上次就直接一剪刀剪掉他的小弟弟,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儿。 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各种局子进进出出的。 昨天才进的工商局,今天又是警察局。 不过,霍佳进了警局没多久就被放出来了,必竟也没有证据证明胡庆被霍佳捉走了,连霍佳自己都不知道胡庆现在被阿九他们给弄到哪里去了。 霍佳没什么大事,但是林羡鱼却一直没有消息,一天两天,一周两周。 卫兰的耐心好得很,她知道自己的耐心肯定比桑时西的要好,大不了一直这样等下去,反正林羡鱼也吃不了多少,一直养着她也无所谓。 这一天,卫兰刚刚睡下,桑时西就出现在她的床前。 他面无表情,情绪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但是,桑时西必竟是她的儿子,卫兰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只要他主动提起林羡鱼,那就说明他沉不住气了。 只要桑时西沉不住气,卫兰就知道,桑时西对待林羡鱼和别人是不同的。 “怎么了?”卫兰躺着没动,把眼罩慢慢拉到眼睛上面去。 “妈,差不多就行了。”桑时西开口。 “在我睡觉的时候,别说这个有的没的。” “现在是白天。” “我的作息跟别人是反的你不知道吗?”卫兰拉上被子:“关门,别发出声音。” 桑时西立在卫兰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庞片刻:“妈,如果被我找到了,那你就是被动了。” “找吧。”卫兰舒服地翻了个身:“你这阵子不是一直在暗暗地找么,只是没找到而已。” “妈,你应该要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儿子。”卫兰拉下眼罩眯着眼打量他:“你的眼神很紧张,你在因为那个小看护而乱了阵脚,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妈。”桑时西眉毛不动,但是也许他的眼神乱了都不自知:“你的证明很无聊,林羡鱼和霍佳无法相提并论,就算你不喜欢霍佳,我也不会因为林羡鱼而把霍佳赶走。” “那就拭目以待。”卫兰微微笑:“我睡了,出去关门。” 卫兰说着又要去拉眼罩,这一次桑时西拉住她的手:“妈。”他声音已经很忍耐:“林羡鱼在哪里?” “跟霍佳讲清楚,我就告诉你。” “你这个很无聊。” “我一向都很无聊啊,像我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太。”卫兰嗤笑:“最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无聊到最后,说不定会疯狂。” 说到疯,真的没什么人能够比卫兰疯。 桑榆的药源源不断地寄过来,卫兰都在吃,虽然病情有所好转,但是卫兰做事情真的蛮疯狂的。 桑时西和卫兰对视。 这母子俩,太彼此了解对方,他们就像另外一个自己。 冷静无情的表象下,他们也不知道下面藏着怎样的灵魂。 卫兰是他妈妈,他不可能用对付别人的方式来对付她。 所以,卫兰笃定桑时西一定会妥协。 果然,他顿了一下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霍佳的电话,简洁明了地告诉她:“霍佳,我们的婚事往后延期,我必须先找到林羡鱼。” 电话那头的霍佳很错愕:“喂,你脑子坏掉,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求婚,我们哪有婚事”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掉了,替代桑时西声音的则是那嘟嘟嘟声。 “听到了?”桑时西挂了电话。 “这不明不白的一句话,谁听得明白?” “妈” “好好好。”卫兰在她的手机里翻到一个地址然后发给了桑时西:“看手机,我睡了,出去!” 卫兰给的那个地址,桑时西曾经让人去找过,但是没有找到。 “妈,你确定?” “你可以不信。”卫兰拉上被子,她侧身躺着,漆黑的发丝中夹杂着些许白发。 再威风八面的人都有苍老的一天,或许在过几年卫兰就折腾不动了。 桑时西按照这个地址赶了过去,本来是想让保镖赶去看看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自己亲自过去。 那里是一个公寓,大厦内住了几百个住户,找起来很麻烦,因为这里人口密集,当时桑时西派人找的时候考虑到这里人多,可能不是藏人的好地方。 但没想到真的是这里。 桑时西带着保镖按照地址找到相应的楼层,正在一户户地对着门牌号,有几个人迎面跑过来差点跟桑时西撞了个满怀。 对方连对不起都没说,行色匆匆:“怎么看的人,连个窗户都没有也让人跑了?” “我怎么知道?那丫头说是马桶堵了,我就进去看,谁晓得她用这个砸我。”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只扳手,另一只手捂着头,满脸痛苦:“你又去哪了,你要是在门口守着也不会让她跑掉。” “这次怎么跟夫人交代。” 桑时西听了一耳朵,一把拽住其中一人:“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女孩子叫林羡鱼?” 对方吓了一跳:“你什么人?” “我问你,是不是?” 桑时西把他们连拖带拽地弄到一个房子的门口,只见房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 他抬头看看门牌号,刚刚好好就是卫兰给他的地址。 桑时西松开那个人走进去,房子不大,一室一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 桑时西在里面转了一圈,最终在床上找到了一枚幼稚的兔子发夹。 这是林羡鱼的,白糖送给她的,小孩子才喜欢的玩意儿,林羡鱼居然天天戴在头上,像个白痴。 紧握着那只兔子发夹,桑时西自己都觉得他的语气里饱含怒意:“人呢?人呢?” 其中一人正在接电话,估计电话里是卫兰,他惊恐地抬头对另一个人说:“是桑先生。” 第1071章 又入虎穴 那人战战兢兢地将手机递给了桑时西:“夫人电话。” “喂,时西,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跟我无关,是你的小看护不甘寂寞跑掉了。”电话里传出卫兰懒洋洋的声音:“据说我的保镖都被她用扳手敲成了鹅。” 明知道肯定是卫兰存心的,但她不承认,桑时西只能冷笑着挂断了电话。 林羡鱼被卫兰抓来这么久都没有跑掉,偏偏今天他找来了就跑掉了,如果不是卫兰放水林羡鱼怎么可能跑掉? 不过还好,这里不是荒山野岭,她若不是白痴的话,从这里跑出去就给他打电话。 桑时西从房间里走出去,一直等着林羡鱼的电话。 实际上,现在手机普及,已经不是满大街都有电话亭了,林羡鱼从公寓大厦跑出来,慌乱之中把拖鞋都跑丢一只,光着一只脚像个白痴。 十几天前,她莫名奇妙被人捉走,然后就丢进那个房间,每天像是被动物园的动物一样投喂,伙食还不错,三菜一汤还有水果,偶尔还会换西餐,披萨汉堡牛排。 林羡鱼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什么人那么变态。 一开始还以为是霍佳,但是这好吃好喝的来投喂,也不像是霍佳的风格,总不会是想把她养胖了会觉得桑时西嫌弃她? 这操作未免也太骚气了。 否定了第一个原因之后,她以为被人绑票了,知道她是桑时西的小看护,会勒索钱财,但问题是一点消息没有。 如果是为了钱,至少会打给桑时西,然后让林羡鱼在电话里尖叫,救命啊,大桑来救我啊之类的。 或者来录一段她凄凄惨惨的视频发给桑时西,然而并没有。 再或者,如果他们只是单方面打给桑时西,到现在桑时西也没来救她,肯定是不肯出钱,那对方还不撕票,还好吃好喝的养着她? 林羡鱼就在一面思索一面大吃大喝的状态中过了十几天,捏一把腰间都是肥肉。 今天好容易逮着机会,难道还不溜等着对方把她喂成肥猪? 算了,找不到电话亭就借电话吧,林羡鱼正准备跟身边一个美女借电话,忽然在她面前停下来一辆车,然后车门打开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哦哦,帅哥哦,穿着黑色西装,跟杂志上的型男一色一样。 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林羡鱼使劲一想,哦哦,这不是她给他扎过针的阿什么? 对对,上次就听说阿什醒了,林羡鱼遇到故人,立刻热络地攀谈:“顾先生你好,我是林羡鱼,你还记得吗?哦哦,你那时候还在昏迷着,我告诉你哦” 她还在嘚啵嘚啵嘚,阿什忽然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将她拉上了车。 林羡鱼被他拽上车屁股刚落座,阿什就将车门关上了,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淡淡吩咐司机:“开车。” 林羡鱼短暂的懵逼,看看车内,只有她和阿什两个人,车子在疾驰。 “去哪里?”她侧头看着坐在她身边的阿什。 阿什不说话,转头看着窗外。 什么情况? 看样子,他不像是来救她的。 阿什是霍佳的人,就算桑时西来救她也不会让阿什来。 所以,她这是不是刚逃出虎穴又进了狼窝? “顾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是不是霍佳让你来的?你跟霍佳说,我跟桑时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都辞职了,哦不,是被辞退,这算什么事”林羡鱼语无伦次。 车内毫无声音,阿什一言不发,像是聋子和哑巴。 这么帅的聋子和哑巴倒是很养眼。 林羡鱼只是错愕但并不害怕。 呵,她可真是低等颜狗,第二次羊入虎口,却因为抓她的是个帅哥,所以她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阿什的侧颜一样能打,他应该比桑时西年轻几岁,他的好看跟桑时西的好看不一样。 阿什像个偶像明星,皮肤白皙,睫毛长长,五官立体俊俏,是个走在马路上都会有星探来搭讪的小哥哥。 虽然阿什也不苟言笑,但是他和桑时西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桑时西的好看是深刻的,像一把雕塑刀,你只要深深看他一眼,就会被他在心里刻上他的样子。 就算你想忘掉,也要费时费力。 林羡鱼一直不太敢对视桑时西的眼睛,他的眼睛太深,说什么深潭大海之类的都是小儿科,林羡鱼觉得根本就是万丈深渊。 掉进去就别指望爬出来。 林羡鱼看着阿什发呆,脑子里想的却都是桑时西。 车子忽然在某个地方停下来了,阿什很绅士地拉开车门,林羡鱼四下里看看:“这是哪里?”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帅哥是不是都这么冷酷? 阿什不等她自己下车,伸手就将她拽了下来,然后扣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这里是一个度假村之类的地方,他们正好在一个别墅的院子外面。 阿什大步流星,林羡鱼被他一路拖着走。 本来脚上就只剩下一只拖鞋了,又在那个小公寓里关了十几天,整天胡吃海塞,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就被阿什给拉进了别墅。 别墅里有人,两个四五十岁阿姨模样的人,林羡鱼被他推进屋里,还没来得及问这是哪里,阿什转身就走出了门,然后门关上,落锁,一气呵成。 林羡鱼彻底懵了,感情她是鸟枪换炮,从小公寓换到了大别墅,但还是没自由。 什么情况啊,她趴着玻璃往外看,阿什又上了刚才来的车,然后就开走了。 自始自终,阿什没跟她说一句话。 现在林羡鱼十分怀疑阿什是不是就是个哑巴,而且他昏迷的时候,林羡鱼也没听过他讲话,指不定他就是一个聋哑人呢? 林羡鱼透过玻璃窗看到门外和院子里都有膀大腰圆的保镖正在把手,这次她插翅都难飞。 第1072章 他沉不住气了 林羡鱼好像又一次失踪了。 桑时西在大街上找了好几遍也没看到林羡鱼的踪影,如果她真的逃出来了,不打电话给他也会打给谭倩。 桑时西站在大街上给谭倩打电话,因为外形实在是太出挑,很多女孩子们一边逛街一边频频回头。 谭倩接的很快:“桑先生,是不是鱼儿有消息了?” “她没给你打电话?” “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她不是被人绑架了么,桑先生,怎么回事?” 听到谭倩莫名的口吻,桑时西就知道林羡鱼没找她。 他挂了电话,立在街口好一会。 没道理她连谭倩都没找,她逃出来了就应该立刻打电话,或者她是去了警局报警? 桑时西让人联系警局的人,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林羡鱼好像是一滴露珠,太阳出来后就迅速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霍佳自从从警局出来之后,洗了一个星期的柚子叶泡的水的澡,这下总算能把身上的霉运给洗掉了吧? 胡庆关了几天,没吃没喝还喂了点药给他,他亢奋难耐无奈绑着双手,自己解决都不行。 霍佳也没想要他命,阿九说估计他这辈子看到女人都有阴影了,霍佳就让阿九放了他。 这边刚刚跟阿九说放了胡庆,那边桑时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莫名奇妙地说了一句话,霍佳挂断电话才反应过来,她这应该是被甩了。 当时阿九阿什都在身边,霍佳无意中按了个免提,来了个现场直播,他们都听到了。 阿什转身就走出房间,只有阿九小心翼翼地问霍佳:“小姐,什么情况?桑时西说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霍佳倒是蛮平静的。 “桑时西又变卦了?他拿你当什么?” “你义愤填膺又能怎样?把桑时西捉来大卸八块?” “只怕你会心疼。” “呵,我都没心了,哪里会疼。”霍佳难得云淡风轻。 过不了多久,桑时西的电话又打来了。 “喂,怎样?” “放了林羡鱼。”桑时西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上去都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稳定。 霍佳的眉毛皱的像条波浪:“桑时西,你失心疯?我说过了林羡鱼失踪跟我没关系。” “之前没有现在有。” “什么意思?” “她从关她的地方跑出来了,然后就被你给抓走了。” “你有臆想症?”霍佳嗤笑:“桑时西,你发神经?” “你等等。” 叮铃一声,桑时西发了张图片给她,点开一看,图片上是林羡鱼站在一辆车前,她面前站着一个人,是阿什。 “看到了?放人。” 桑时西挂掉了电话,霍佳拧着眉问阿九:“阿什抓了林羡鱼?” “我不知道。” “别甩锅。” “我是真的不知道。”阿九老实讲:“感情刚才阿什出去是为了抓林羡鱼。” 桑时西打第一个电话来的时候,阿什就出去抓林羡鱼,他的目的很明确,大概是给霍佳出口气。 怪不得桑时西冲她嚷嚷,现在有照片为证,阿什真的抓走了林羡鱼。 霍佳只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闹心的很。 明明是阿什的个人行为,她可没让阿什去捉霍佳,但是阿什又是她的人,现在说与她无关也没人信。 她打电话给阿什“你抽风了?你捉林羡鱼做什么?” “由你发落。”阿什的声音四平八稳。 “我发什么落?” “桑时西为了那个女的跟你出尔反尔,她现在就在我东郊的别墅里,你想怎样都可以。” “我剥了她的皮炖汤喝好不好?”霍佳没好气:“我的私事你别管。” “虽然桑时西是个渣男,但只要你喜欢,我一定会让你得到他。”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霸气。”霍佳笑的很大声:“我喜欢的东西多了,你都能给我弄来么?” “你说,只要不是水中月镜中花。” “我他妈要钱,最近几个公司都亏的要死,我要什么水中月镜中花,能当饭吃?”霍佳相当暴躁,想起公司的现状头就大,但是她没找桑时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找他。 “钱而已。”阿什悠悠地哼。 “说的好像你是大财阀,你把林羡鱼给放了,我不喜欢养鱼,你放了她。”霍佳挂掉电话,把手机丢给阿九:“你负责盯着阿什,让他尽快把林羡鱼给放了。” “干嘛要放了她?” “你们能杀了她么?挡在我和桑时西中间的女人你们都能铲除干净么?我要的是桑时西的心,所以你们去挖了他的心给我就可以了?”霍佳一脑门官司,本来因为公司的事情就够她烦的,现在又闹这一出。 她不是卫兰,她不会没自信到那种地步,要消除掉出现在桑时西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卫兰一向追崇的方法是,宁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卫兰是狠毒,她霍佳不是。 她一向要的是人心,只不过得不到而已。 霍佳从公司大门口出来,一根烟还没点上,就看到桑时西从他的车里下来。 呵,他居然按耐不住自己过来了。 霍佳在原地站住,阿九用打火机给她点上烟,她吸了一口还没吐出来桑时西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来,将她嘴里含着的香烟给拿下来从指尖飞出去。 他眉间笼罩着阴霾,瞬间就会下暴雨的那种。 “什么事让喜怒不形于色的桑董都没办法忍受?”霍佳也有些略略惊奇。 其实,虽然她总是吓唬林羡鱼,但也就是逗她好玩而已,从来没觉得林羡鱼威胁到她,就算刚才桑时西打给她说了那句莫名奇妙的话,她也没这么觉得。 可是忽然看到此刻的桑时西,让霍佳觉得,桑时西对林羡鱼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没有烟吸,一边摸烟盒一边琢磨。 不排除桑时西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但是,那个林羡鱼和夏至相差甚远,她不觉得桑时西会喜欢一个傻乎乎的傻丫头。 第1073章 又被捉回去 霍佳好不容易摸到了烟盒,但是还没有掀开盒盖呢,就被桑时西给夺了过去丢的老远。 这时候开过来一辆车从烟盒上轧了过去,霍佳的烟盒是特别定制,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烟盒被轧成了一张铁皮。 桑时西这个人不论他是兴奋还是愤怒,他的表达方式都是让别人察觉不出来,这次能够看出来他真的很愤怒,而且很焦急。 这个烟盒霍佳记得是她过生日的时候阿什送她的,她走过去捡起那张铁皮,上面镶的钻石都掉了,她弯着腰在地上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滚到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如果我不把林羡鱼放了,你就把我碾成一张皮?” “你先把林羡鱼放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霍家觉得好笑:“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会知道?” “开始那个电话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打给你的,婚礼很快就会有。” “桑时西,别说的像施舍,就算你想娶我也不一定嫁。” 桑时西向她走过来,捏住了她的肩膀:“给我三天时间准备婚礼,婚礼当天你放了林羡鱼。” 桑时西说完就走了,霍佳手里捏着她的铁皮看着桑时西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有一些悲壮的感觉。 霍佳大声向他喊:“我没说我要嫁给你!” 桑时西头也没回地就走了,霍佳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回头对身边的阿九说:“阿什呢?打电话给他。” “按照阿什的脾气,就算是你亲自让他放,他也不一定会放的。” “还反了他了。”霍佳把手中的铁皮拍给阿九:“想办法复原,他在哪里,手机定他的位过去。” “这已经轧成这样了,怎么复原?” “你想办法。” 霍佳上了车问阿九:“阿什说的那套别墅在哪里?” “他名下有好几套,我不知道。” 霍佳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三合会的福利还真好,像你们这样一个打手名下都有好几套别墅。” “如果肯分给我两套的话,那也算是均富了。”阿九将铁皮收起来笑道。 霍佳可没心情跟他说笑:”你肯定知道,你带路。” 阿九只知道阿什的一个住处,没想到就是林羡鱼被关的那里。 霍佳刚下车就看到了林羡鱼正在趴在楼上的一个窗户上眼巴巴地往外看,脸贴在玻璃上都挤变形了。 “阿什果然抓了她。”霍佳喃喃自语:“他脑子出毛病了?” 林羡鱼看到了霍佳,又激动又害怕。 不知道霍佳是来看她的还是直接来撕票的。 霍佳走进去的时候,林羡鱼就快步从楼上跑下来:“霍小姐,你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我已经辞职了,以后都不会见大桑了。” 林羡鱼一见霍佳就表白,霍佳侧过身躲过去,掩住口鼻:“你多少天没洗过澡了?” 林羡鱼看到霍佳太激动了,一连被关了快二十天,这边才溜出来那边又被阿什抓到这里来,好容易看到霍佳还能不激动? “我洗澡,每天都有洗澡,只不过没有衣服换罢了。” “去给她找几套衣服。”霍佳嫌弃地对阿九说。 阿九刚刚动步,霍佳又说:“算了算了,等会就把她放了,不用买了。” 林羡鱼喜不自胜,又有一点不敢置信,没想到霍佳居然会这么轻松地就把她给放了。 “霍小姐,你真的肯放了我?” “难道留着你炖汤喝?”霍佳朝她挥挥手:“走吧!” 林羡鱼看看大门口,门是开的,之前那些保镖都不见了。 可能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林羡鱼还是不敢相信,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霍佳不耐烦地瞟她一眼:“等着我请你吃饭?” 林羡鱼这才挪步,小心翼翼地从霍佳身边走过去。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没有什么人阻拦她,赶紧跟霍佳道了一句谢,然后拔脚就溜。 虽然不知道霍佳为什么会放了她,但是能跑就跑。 林羡鱼脊背发凉,以前看过电影,黑社会抓了一个人,让那个人走,结果跑了两步后背就挨了一枪倒在了地上。 林羡鱼现在也特别怕霍佳在后面给她一枪,怕到要死。 不过好在她都已经跑到了马路上也没有挨枪,霍佳的人也没有追上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自由了。 林羡鱼一直跑到了门口才松了口气,眼看都已经看到了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了,她等会随便去问谁借一部手机,直接报警。 不不,报警不太好,毕竟霍佳还算是放了她,那就直接打电话给谭倩好了。 她正在往一个看上去很面善的女孩在那里跑过去,忽然一辆车又停在了她的面前,林羡鱼吃惊地发现从车上下来的那个男人还是阿什。 阿什看到林羡鱼略略吃惊,伸手便捉住了林羡鱼的胳膊:“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然后他便掏电话,准备拨给保镖,林羡鱼打死她也没有想到她运气这么不好,好不容易跑到这里来了还在这里遇到了阿什。 她赶紧解释:“是霍小姐放了我,不是我自己偷跑出来的。” “不管是谁放了你都不能走。”阿什反剪住林羡鱼的双手,他力气大的惊人,林羡鱼手脚并用都没挣脱,然后又像一只小鸡一样被拎到了车上。 阿什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车辆疾驰起来,林羡鱼想死的心都有。 她这两次逃脱跑出来了,又两次被捉回去,还是被同一个人捉回去,这叫什么事啊! “顾先生,霍小姐都同意放我了,你抓我干什么?我又没有钱。”林羡鱼可怜兮兮,都快要哭出来了,把胳膊递到阿什的面前:“你闻闻,我都快要馊了。” 第1074章 三天后结婚 阿什虽然不苟言笑,给人的感觉不是特别的阴森。 不过阿什一直不说话,林羡鱼不知道他要怎样,毕竟霍佳都同意把她放了,但是阿什又将她捉回去,到底想干嘛? 林羡鱼战战兢兢,好在阿什终于转过脸来跟她说了一句话:“等到小姐和桑时西结婚的那天,我就会放了你。” “桑时西和霍小姐结婚?”林羡鱼的注意力立刻就跑偏了:“什么时候?” “取决于你。” “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阿什看着她,尽管林羡鱼被阿什捉回来两次,但是她居然觉得阿什的眼睛很深情,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觉得他在某些方面和霍佳其实很相配。 林羡鱼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他和霍佳在一起好像比霍佳和桑时西在一起更合适。 林羡鱼好像发现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你是不是喜欢霍小姐?” 阿什将头转过去看着窗外不再理她。 这个就是典型的为爱痴狂,为了让霍佳开心那不惜牺牲自己。 不过他牺牲自己也就算了,干嘛要带上她? “我又不会破坏霍小姐和大桑,我只是大桑的小看护。” 阿什还是不理她,只留一个后背给她。 就这样,林羡鱼又被阿什给带回了别墅,霍佳刚刚从别墅里走出来,还没上车就看到了阿什拽着林羡鱼从车上下来。 “什么情况?”霍佳走过去,阿什身边的林羡鱼沮丧到了极点,瞧着很有几分可怜。 “她现在不能放。” “你关着她有屁用?如果桑时西的身边一个一个不停地出现女人,难道你每个都帮我给解决了?” “有何不可?”阿什冷静地反问霍佳。 “好。”霍佳点点头:“那这样,你把她杀了吧,一了百了。” “别别别,”林羡鱼一下子脸都白了:“都说了我跟大桑没关系,你杀了我也没用啊!” “杀吧”霍佳从口袋里掏出匕首丢给阿什:“你往她脖子上一抹她就死了,人有时候比你想象的更要脆弱。” 霍佳描述的好恐怖,林羡鱼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的。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现在脑袋还长在脖子上很牢靠,不过等一会就不一定了。 林羡鱼往后缩了缩,阿什接过了霍佳的匕首,林羡鱼觉得他可能要飞刀了。 不过,还好。 阿什垂了垂眼睛:“桑时西什么时候娶你?” “关你什么事?”霍佳冷笑。 “他什么时候娶你,我什么时候放她。” “那,你什么时候娶季桐?” 阿什抬起眼皮看她:“这和你跟桑时西结婚有关系吗?” “那我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你和桑时西结婚的第二天我和季桐结婚。” “反过来,你和季桐结婚的第二天,我和桑时西结婚。” 林羡鱼暂时忘了她的脑袋在脖子上长的还不安稳,不过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她睁大眼睛看的入神。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俩人好像是在斗气。 为什么要赶在一起结婚? 他们俩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上下属的关系,反而像,怨侣。 林羡鱼又有一个大胆的设想,霍佳对桑时西好像都没有对阿什这样,霍佳跟桑时西之间最近好像蛮平静的,不论是桑时西跟她求婚还是跟她翻脸,霍佳都特别平静。 林羡鱼越走越近,就差没捧包瓜子一边磕一边围观了。 霍佳余光瞥见林羡鱼一脸八卦的表情,呵斥她:“滚一边去,你想死?” 林羡鱼被她凶的立刻后退,躲在一边继续围观。 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也有些尴尬,阿九干咳了一声打圆场:“两三天的时间也不可能办婚礼,现在就商量这个林羡鱼怎么办吧?” 霍佳摸遍全身没摸到烟盒,刚才被桑时西给扔了。 她向阿九伸出手,接过阿九递过来的烟吸了一口,掏出电话拨给桑时西。 桑时西接的很快,她不等桑时西讲话就率先说:“三天后婚礼。” 只有五个字,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香烟有点呛,霍佳讲完这句话呛的咳起来,她咳了半天,林羡鱼犹豫地递过来一张纸巾:“霍小姐,吸烟有害健康,你下次想吸烟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买香烟糖。” 霍佳剜她一眼,咳了半天手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烟蒂了,只好把烟蒂弹开。 烟蒂呈一个抛物线的弧度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垃圾桶里。 “你听到了?”霍佳的声音有点哑:“三天后我结婚,婚礼当天放了她。” “好,两天后我婚礼。”阿什将霍佳的匕首还给她:“小姐你希望我送你什么结婚礼物。” 霍佳看着阿什俊俏的面庞,微笑:“送个鲜肉给我做婚前疯狂的祭品吧!” “换一个。”他面无表情。 “阿什。”霍佳摇着头:“你这个人太木讷又没有幽默感,我真不知道季桐爱你什么。” “那你要问她。” “我才懒得问。”霍佳将匕首放进口袋,用手指指了指林羡鱼:“你这几天留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不会让你饿死的。” 她抬步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对阿九说:“还是给她买几件衣服,臭死了。” 林羡鱼再一次闻闻自己,真的很臭么? 上一次她明明把衣服给洗了还用吹风机吹了半天,但是还没吹干,愣是把自己给弄感冒了,到现在还没好。 霍佳走了,林羡鱼的脑袋保住了。 她以为阿什也会跟着走,但是阿什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半天没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羡鱼本来想上楼,但是八卦的心情太强烈。 “顾先生。”她试探的:“我见过季小姐,她很漂亮又有亲和力,我跟她蛮讲的来的。” 阿什没说话,林羡鱼一步步向他挪去。 忽然,阿什的手伸向口袋,林羡鱼觉得他要掏的不是刀就是枪,吓得拔脚就跑。 第1075章 你会和季桐结婚么 林羡鱼跑的太快,左脚踩到右脚,一下子跌在了地上,摔了一个大马趴。 她感觉到阿什从沙发上站起来并且向她走过来。 她怕啊,腿肚子都抽筋了。 阿什忽然弯腰手向她伸过来,林羡鱼以为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定睛一看他只是向她伸出手。 几个意思? 她犹豫了一下将手伸过去,阿什便把她拽起来。 “谢谢。”她说。 阿什很温和,没打算弄死她。 “林小姐,你在这里先委屈几天,很快就放你走。” 阿什终于跟她说话了,林羡鱼的心落进了肚子里。 “其实,我跟你们结不结婚没啥关系,我和大桑也没啥关系。” 阿什继续坐下来,手里把玩着一只烟盒。 林羡鱼以为他要吸烟,赶紧谄媚地将打火机递过去。 他却摇摇头:“我不吸烟。” 他不吸烟,手肘放在大长腿上,两只手撑着脑袋。 他暂时好像没打算走,林羡鱼本来想溜回房间睡觉,但肚子饿的咕咕叫。 阿什好像听见了,扭头看着林羡鱼:“我让他们给你去买饭,你想吃什么?” 阿什这么亲切,林羡鱼都要流泪了。 她想了想:“吃火锅。”说完了顿了一下又说:“是不是过分了?” 她自己也知道过分了,现在她还是人质哩,还敢提要求吃火锅。 谁知阿什居然点点头:“好,我让他们去准备。” 家里有阿姨,很快牛骨头汤的香味就从厨房里飘出来了,香掉了鼻子。 林羡鱼热情邀请阿什一起吃点,阿什坐在桌边,但是基本上不怎么动筷子。 透过火锅上方腾腾的热气,林羡鱼一边吃一边欣赏帅哥。 “顾先生,”林羡鱼实在很八卦,忍了半天没忍住:“你真的会在两天后跟季桐结婚么?” “不然呢?”他反问。 林羡鱼咬着筷头,追寻着他发丝中的眼睛:“你喜欢季桐么?” “不喜欢。”没想到他这么直截了当。 林羡鱼有点傻眼:“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要娶她?” “跟谁结婚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了,结婚是奔着一生去的,又不是办家家酒。” 阿什终于抬起头看着她,他的眼神在热气中更显得虚无:“林小姐,我还没谢谢你给我扎针。” 呃,怎么一下子话题就跑偏了? 林羡鱼赶紧摇手:“没事没事,而且一开始也是霍小姐逼着我去的。” “还是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 “林小姐。”阿什凝视着她:“我给你一笔钱,你带着你弟弟离开卫城吧!” “啊,为什么?”她傻傻地问。 “桑时西的世界太复杂,不适合你这样单纯的小女孩,你还是离开他吧!” “我早就离开他了啊,我只是他的护士而已。”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阿什站了起来,曲起手指叩叩桌子:“你慢慢吃,三天之后我会让人放了你,换洗的衣服放在楼上的房间里了。” 林羡鱼本来想跟他唠唠嗑的,结果阿什走的那么快。 阿什其实说的没错,桑时西的世界林羡鱼压根走不进去的。 而且,他的世界里刀光剑影,她还是躲远点的好。 不过,她喝了一碗汤又在胡思乱想,三天后桑时西真的会和霍佳结婚么? 霍佳回到桑时西的别墅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但是桑时西还没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 霍佳喝的大半醉,走路都有点摇晃,还是阿九将她扶进来。 “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上楼?” “你走吧!”霍佳连鞋也不换,穿着高跟鞋就往里面走。 她走过桑时西的身边,没跟他打招呼。 “余婶。”桑时西唤站在一边的余婶:“给她把醒酒茶端上来。” “哦。”余婶颠颠地去了,霍佳停下脚步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桑董就是桑董,连我今晚喝了酒都猜得到。” 余婶拿醒酒汤来,桑时西冲她扬扬下巴:“先喝了醒酒茶清醒一下,还有事情跟你讲。” “你有什么事,我喝醉了也能跟你讲。”霍佳真的醉了,桑时西在她的眼中晃悠,他的眼睛好像她今晚喝的琥珀色的威士忌。 桑时西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坐下,余婶把醒酒茶递过来,桑时西几乎是给她灌下去的。 霍佳被灌的直喘,酸溜溜的茶入喉,整个人好像立刻就稍微清醒了点。 她眯起眼睛打量桑时西。 他在她的眼睛里一会是长的,一会又是圆的。 但不管是长的还是圆的,桑时西永远是那个桑时西。 霍佳看着看着就笑了:“你干嘛要娶我?你又不爱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你的眼神冷冰冰,没有亮光。”霍佳指着他的眼睛,她的手指甲尖尖,差点插进他的眼睛里:“你看夏至的时候,眼睛是发光的,像一匹狼。你看我的时候,你不是人,不是动物,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体。桑时西,你知道么,当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他会变成最原始的野兽,想要掠夺,想要侵犯。但是,你对我永远不会有这种念头。” 霍佳喝醉了可以畅所欲言,她喘息着倒在沙发上,桑时西跟余婶说:“把剩下的醒酒茶拿过来你就去休息吧!” 余婶走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霍佳仰面倒在沙发里,她睁着眼睛,眼神渐渐地清醒过来。 桑时西看她片刻:“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婚礼筹备什么的,你就别问我了,你交给策划团队去搞,反正这婚礼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霍佳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歪歪倒倒的差点跌倒。 桑时西扶住她:“我以为你会很乐意跟我结婚,现在看来又不是那么回事。” “我乐不乐意跟你结婚,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 第1076章 婚礼当天 桑时西蹲在霍佳的面前,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撩开搭在她左脸颊上面的头发。 他还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霍家脸上的那块伤疤,因为医学美容的关系,那伤疤已经很淡很淡,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他的大拇指轻轻的摩挲在她的皮肤上,霍佳忽然在这个瞬间就醒了。 她推开桑时西的手笑道:“我们两个之间就就不必这样了,谁都知道谁的心思在想什么,自从我们离婚我就已经对你死心,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爱上我,所以也在我面前装情圣。” “那时候,不只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想爱上你,但是” “现在怎样?”霍佳打断他的话:“你想要爱上我了吗?桑时西,你别搞错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规划来算计,但是只有一样不可以,那就是爱情。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说,你在某时的某一刻有这么一个计划你就可以去实行,你五年前不爱我,五年后也不会。” “那你现在是嫁还是不嫁?” “我说过了,只要没有爱情,嫁不嫁谁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你是为了救小看护我知道的。” “那你呢?你的目的呢?” “我是闲的慌。”霍佳从沙发上面站起来推开桑时西的手,摇摇晃晃地走上了楼梯。 霍佳看起来醉了,但是她其实特别的清醒,她说的那些都对,什么都可以计划,唯独爱情不可以。 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 桑时西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那杯还在徐徐向上冒着热气的醒酒茶,山楂的酸溜溜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他本来是找霍佳跟她商量结婚的事情的,但是霍佳并不热心,那所有筹备婚礼事项他就自己看着办。 两天的时间,实在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阿什和季桐结婚的日子结婚的日子。 阿什穿西装很好看,他们平时在霍佳的身边偶尔也会穿西装,遇到有什么突发的情况直接脱下西装撸起衬衫的袖子,照样能把一个壮汉给打趴下。 阿九坐在阿什身后的一张沙发里,看着他对着穿衣镜打领带。 “阿什,两天时间你就决定娶季桐是不是太草率了?” 阿什打好了领带,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还算满意,转过头:“要多长时间才不草率?一年两年十年?” “你根本就不喜欢季桐,干嘛要娶她?就是为了小姐的一句话?” “现在你应该出去帮我招呼客人了。”阿什扣上西装的纽扣,但是不巧,不知道是不是他用的力气大了一点,纽扣从他的衣服上面蹦出去,咕噜噜不知道滚到了哪里。 阿什将西装上的线头拽掉对阿九说:“脱下你的西装。” “干什么?” 阿什脱掉自己的西装扔给阿九:“纽扣掉了,换一个。” “我们俩的西装颜色不一样,而且,你见哪个新郎官穿灰色的西装?” “你不脱我就动手了。” 阿九只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然后把新郎的配花换到外套上递给阿什。 阿什套上外套就走出了房间。 他一边走一边整理配花,宴会厅里的人已经到齐了。 他放眼看过去,但是没看见季桐。 他问身边人:“季桐呢?” “刚才伴娘陪她去补妆了。” “让她来吧,开席了。” “哦。” 阿什再一次整理配花,花瓣边上的叶子有点蔫,他把叶子摘掉丢开。 阿九站在他身边,阿什的衣服他穿的有点宽松:“你最近是不是又练胸肌了?” “嗯。”阿什不热心地哼:“小姐今天会来么?” “她明天就是新娘子了,怎么会有空来?要不然。”阿九手搭着阿什的肩膀:“你今天别结婚了,明天我们去小姐的婚礼上抢婚,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阿什看着他哼笑:“摸摸你的脖子,能不能撑得住你的脑袋。” 阿什迈步向前走,他知道阿九只是在开玩笑,不过刚才那一瞬他真的在想,如果他去抢婚霍佳会怎样。 最有可能的是把他给赶出去。 霍佳那么爱桑时西,明天终于如愿以偿能够嫁给他了,他怎么能去捣乱? “阿什,你想好了么?”阿九大步流星跟上他。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招呼客人。” “顾先生。”季桐的伴娘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阿什往她身后看了看:“季桐呢?”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她去洗手间,可能半天都没出来,我就去洗手间找她,但是没有找到她。” 阿什略略皱眉:“都找过了?” “是啊,每一个隔间都找了一遍,没看到她呢!” “打她电话。” “她的电话在我这里。”伴娘哭丧着脸把季桐的手机递给阿什:“她没带电话呢!” “应该走不远吧,是不是自己先过来了?”阿九在大厅内环顾一圈,人太多了并没有看到季桐的影子。 “分头找。”阿什说。 当他把整个酒店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季桐的时候,心里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阿九找来了酒店的保卫来,保卫告诉他:“我们刚才巡逻到花园的时候发现后门是开的,还找到了这个。” 保卫手里拿着一枚耳环递给阿什,阿九仔细看看:“是不是季桐的?” “我怎么知道?” 伴娘看了看,立刻说:“是季桐的,这耳环是我刚才给她搭配的。” 季桐的耳环出现在花园后门,她自己走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是被人给带走的? “顾先生。”保卫说:“要不要报警?” 阿什略一沉吟,扭头却看阿九:“是不是你?” 他问的阿九愣了一下:“什么?” “季桐是不是你找人带走的?” “阿什,你是不是疯了?” 第1077章 季桐失踪了 阿什权衡了一下阿九带走季桐的可能性,最终他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那季桐能去哪里? 阿什吩咐人先去调监控,反正今天这个状况,婚礼是没办法举行了。 遣散掉客人,保卫处也把监控视频调出来了,视频上显示季桐是被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给带走的,但是他们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到他们的脸,所以没办法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阿什看监控的时候特别冷静,看完了阿九问他:“报警吧,然后再让人去找,翻遍整个卫城也要把她找出来。” “不用了。”他向保安挥挥手,示意保安先走。 偌大的大厅里只有阿什和阿九两个人。 “不用了是什么意思?”阿九不解。 “不用了就是不用了,你回去睡吧!” 阿什的态度令阿九疑虑,他拧着眉看了半天阿什,忽然恍然大悟:“两个可能,季桐是你绑架的,你不想跟她结婚又不想反悔,所以出此下策。” 阿什手里把玩着一枚精致的打火机,那是准备送给霍佳的,他有很多准备送给霍佳的礼物都没有送出去。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阿九想了想也觉得可能性不大。 “第二个可能,是小姐干的。” 这个假设让阿什终于有了点表情,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阿九。 “小姐也不想让你娶季桐,所以绑了她。” “别猜了,你又不是福尔摩斯。”阿什将打火机放进衣兜里:“你早点回去睡吧!” “季桐是你未婚妻,你都不着急我上杆子做什么?”阿九也觉得意兴阑珊,从沙发上站起来:“既然你不用帮忙,那我就走了。” 阿九走了,新娘子失踪了,布置的美轮美奂的宴会厅空空如也,只有阿什一个人。 他手里握着电话,本来想打给一个人,但是她的号码已经拨号了又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消掉。 其实,在阿什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他知道是谁干的。 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的动机是什么。 为什么不让他娶季桐? 他只知道如果他去亲自问,也问不出个结果。 明天呢,霍佳会顺利嫁给桑时西么? 谁也不知道,包括霍佳自己。 霍佳正坐在花园里看月亮,她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家里的工人正在往树上挂灯笼,里面是灯泡,点亮了之后红彤彤的很喜庆。 灯笼全部挂好了,桑时西让工人们把灯都打开给霍佳看全部点亮的效果。 整个花园里的树上都挂着红灯笼,其实是很好看的。 霍佳在吸烟,一支接着一支,完全没有兴致的样子。 桑时西问她:“怎么样?” 她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嗤笑:“逛庙会?”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西式的?我才让他们挂上灯笼。” “若是用这个招魂,我觉得效果会很好。”霍佳就看了一眼,又继续躺在她的躺椅里继续吸烟。 烟雾袅袅盘旋在她的脸部上空。 桑时西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他忽然觉得,霍佳不但不期盼这个婚礼,还有些抗拒。 至于为什么抗拒,只有霍佳自己知道。 “好。”桑时西点头:“你不喜欢就让他们再拿下来。” “不用那么麻烦。”霍佳把烟蒂扔掉:“就挂着吧,我不喜欢有可能客人喜欢。” 桑时西在霍佳的身边坐下来,顺着她的目光向天空看过去。 “在看什么?” “月亮。” “月亮在哪里?” “云层下面,总不见得月亮丢了。”霍佳懒洋洋的。 “你知不知道?” “嗯?” “阿什的婚礼没有举行。” “知道,阿九打过电话了。” 桑时西看着她:“你看上去很平静啊。” “是他们没有结婚,我有什么不平静的?” “听说新娘子被人绑架了。” “哦。”霍佳微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今天天气好暖啊。” “让我猜猜新娘子是被谁绑架了?”桑时西注视着霍佳的面容。 此刻,月亮从云层中挣扎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霍佳的脸庞看的十分清晰。 她相当平静,脸上一点点细微的表情都看不见。 桑时西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霍佳,就像霍佳说的,从一开始他就不爱她,到现在,再到未来他也不会爱她。 有的人的爱情像细菌一样可以培养,但是他的肯定不行。 他知道,他永远不会爱上霍佳。 估计,霍佳比他还要清楚。 “你为什么不想让阿什结婚?你是爱上了他,还是觉得死心塌地爱你的人是不允许他娶别的女人的?” 霍佳本来是想闭目养神的,听到桑时西这么说,她睁开眼睛瞄他。 桑时西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如冠玉,她也不知道当初她爱的到底是桑时西的帅气还是他的身份,还是他这个人。 她想了想,忽然觉得很好笑。 于是她就笑了:“有意思么,两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明天就要结婚了。” 她说的桑时西也笑了:“我一直是觉得你爱我的,现在怎么变成了你对我没有感情了?” “感情是相互的,你对我的太吝啬了,我的爱就萎缩了。”霍佳从躺椅上挣扎着起来:“冷死了,我回房间。” “刚才你还说天气变暖了。” “女人都是矛盾的。”霍佳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桑时西:“小看护明天就会给你放了,你放心,她吃的比你都多。” 霍佳往门口走,满花园都是红色灯笼,亮堂堂的。 她回头看,连桑时西的脸都被照的变成了红色,令她更加陌生。 明天要结婚了,准备可以和桑时西结婚了,她一直纠缠的男人终于属于她了,她应该高兴才对。 或者,她应该去喝两杯。 但是,今天不想喝酒。 她走进客厅,婚纱店刚把礼服给送来,很多套,中式的西式的。 昨天她已经试过了,有些地方要修改的,今天又送过来。 第1078章 我想让时西爸爸和小鱼姐姐结婚 礼服也是桑时西挑的,他准备的还挺充分的。 那个礼服是霍佳喜欢的牌子,足足送了有20套来,都是按照她的身材修改的,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 “霍小姐,您看看,您是每套都试一下还是挑几件您最喜欢的?” 霍佳看了一眼:“都挺好的。”她伸手指了指:“就这几件吧。” “这边还有小花童的衣服,桑先生说这件小西装是给小桑少爷的。”婚纱店的人说的是白糖。 霍佳同样提不起兴趣来:“那你给他穿好了,东西放在这里,你们回去吧!” 霍佳转身准备上楼,这时余婶过来报告:“霍小姐,二少奶奶来了。” “二少奶奶是谁?”霍佳不耐烦地转过身:“你们又在演什么民国大剧?” 她转过身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至,肚子已经很大了,穿着白色的大衣,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这辈子和霍佳最不对付的人大概就是夏至了,。 她冷笑:“别说你是来恭喜我的。” “你猜。”夏至向她走过来,这时白糖正在走廊上,看到了夏至一边欢呼着一边从楼梯上面冲下来。 “妈妈妈妈”他冲的速度太快,差点没把霍佳给撞翻,自己也差点跌倒,还是霍佳拉了他一把。 “你小心一点,撞到你妈那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可能霍佳的本意是好的,但是什么话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听上就是那么令人膈应。 夏至笑着向白糖张开双臂,白糖像一颗小肉球一样滚到了她的面前,欣喜若狂:“妈妈,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夏至捧住白糖的小脸,全身上下的打量了一遍,白糖瘦的很明显,尖下巴都出来了。 “怎么?你要跟妈妈回去吗?” “我要回去。” “你待在时西爸爸这里不开心?夏至听说桑时西在给白糖进行魔鬼式的锻炼,吃的也特别的健康,少油少盐。 夏至觉得这是对白糖好,毕竟他现在已经真的挺胖了。 夏至捏捏白糖的脸:“记得妈妈跟你说过那句话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太胖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不是”白糖摇摇头,小眉毛拧成一个川字,跟桑旗一模一样:“我不是因为怕吃苦,明天时西爸爸就结婚了,我不想当他的花童。” “为什么?” 白糖将夏至给拉到一边去:“我不想时西爸爸和霍佳阿姨结婚。” “你不喜欢霍阿姨?” “我更喜欢小于鱼姐姐,我想让时西爸爸给小鱼姐姐结婚。” ”你这么小,还会拉郎配了。”夏至好笑的摸摸他的头:“小鱼姐姐只是时西爸爸的护士,他们怎么可以结婚?” “护士为什么不能结婚?”白糖一知半解的:“反正我就是喜欢小鱼姐姐,我想要小鱼姐姐跟时西爸爸结婚。” 夏至摸摸他的小卷毛,又亲亲他的脸颊:“现在你应该做什么呢?” “熟时西爸爸让我去洗澡睡觉。” “好,那你先去,等会我到你的房间里给你讲故事。” “好啊好啊。”白糖蹦蹦跳跳地跑掉了。 霍佳已经转身往楼上走了,夏至扶着扶手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走。 ”霍佳,你等一下。”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万一我魔性大发一脚把你踹下去,你就完蛋了。” “听说肉肉在这里,我来看看他。”肉肉小时候夏至也是带过的,夏至这个人挺有亲和力,小孩子都喜欢她,跟霍佳不一样。 霍佳呢,只要她靠近小孩子,小孩子们就会哭。 还好,肉肉是她的侄子稍微好一点。 霍佳走上楼梯,居高临下地看着夏至。 她容颜焕发,从来没见过一个孕妇也能美成这样,有爱情滋润就是不一样。 霍佳摸摸自己的脸,自嘲地笑道:“我猜,你是来劝别跟我结婚的,想跟他说什么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 “我不是来劝他,我是来劝你的。”夏至终于走上楼了,累得直喘 肚子越来越大,身体就越来越重,这一连生到了第三个还是不习惯。 “你劝我你不让我嫁给桑时西,你去嫁他?你这带球跑,估计现在的桑时西也不一定会接受,别把自己看得太美。” “老娘本来就美。”夏至撩撩头发:“方便到你的房间里谈一谈吗?” “不方便,明天我大日子,我要睡美容觉了。”霍佳往她的房间走,夏至快走几步在她前面挡住了她的房门。 “听说小鱼被你弄走了?” 霍佳也懒得解释,哼了一声:“是啊,那又怎样?有本事你就救她出来。” “你用她来威胁桑时西跟你结婚?这种事情好像不是你霍佳的风格。“ “这种事不正是我国家霍佳的风格吗?” 夏至摇摇手指:”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自己,你这个人固然霸道,但是胜在不太喜欢强人所难。” 霍佳都笑了:“我要不要谢谢你这么高看我,把你的爪子给拿开,老娘要睡觉了。” 夏至仗着霍佳不会把她怎样,直接挤进霍佳的房间。 呵,她的房间还真男性化,一点点色彩都没有,黑的白的灰的,性冷淡风迎面扑来。 “桑时西的 房间也是这个调调。”夏至叹气:“你俩人如果一起生活,估计会把对方给闷死。” “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生活过。”霍佳踢上门。 “那还不是离婚收场。”夏至在沙发上坐下来,伸长双腿,敲了敲:“有了前车之鉴难道还要硬刚?” “夏至。”霍佳靠在夏至面前的桌前,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本来想点上,但瞥了一眼夏至的肚子,把烟给放在鼻子底下嗅着:“有话说有屁放。” 第1079章 我不跟女人睡觉 “你知道小鱼儿在哪里是不是?”夏至伸长了胳膊,在沙发上面舒舒服服地躺着。 “我知道又怎样,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那个林羡鱼是你什么人?你什么时候也爱干这种保媒拉千的活,怎么想把林羡鱼介绍给桑时西?想用这个来打击我?” “霍佳,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已经完结了。”这句话夏至是真心的。 霍佳对于夏至的这句话还是略略吃惊:“你别忘了,你的闺蜜是我杀死的。” 提起谷雨仍然是夏至心里的痛,但是这样纠结下去的话,何时是个头? 小宝宝在肚子里面努力地翻腾,像是一只小鱼在她肚里面奋力地游着。 夏至将手放在她的肚皮上,感受着胎动。 她轻轻叹口气,看着霍佳的眼睛:“当年我也开枪打了你一枪,只不过你运气好一点,你没死,而谷雨死了。” “你声音幽怨的像一个女鬼,现在跑来跟我说我们俩的恩怨已经结束了,好啊,就算你对我的恨结束了,但是我跟你之间的恩怨还没结束。” “你想说什么?” “我讨厌你啊,夏至,自从我的耳朵里面听到你的名字的第一刻起,我就讨厌你一直到现在,会延长到永远,你别指望我们两个能做朋友,你也没资格跟我谈心,麻溜的给我滚蛋,我现在要睡觉!” 霍佳动手拉夏至,她的手刚刚握到了夏至的手腕,夏至就惨叫起来。 肚子痛肚子痛,痛死我了。”她叫得太凄惨,霍佳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她的手,瞪着躺在沙发上的夏至:“你干嘛?我只是拉你的胳膊,又没碰你的肚子。” “跟你说霍佳,我马上就要临盆了,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生的,你别碰我。” “夏至,桑时西有没有见过你这无赖的嘴脸?我真不晓得你有什么值得他爱的死去活来,你压根就是一个草根,一个无赖。” “是啊是啊。”夏至半靠在沙发上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我就是无赖,反正你别招我。” “你想说什么你赶快说。” “你跟桑时西别结婚了。”夏至言简意赅:“你们俩不合适。” “我们两个合不合适还用不着你来说,没别的话了就赶快滚。” “我是为你好呀霍佳,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把你手下的新娘子给绑架了不让人家结婚,自己却明天要当新娘子,你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夏至,霍佳被她气的居然笑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夏至点点头:“好,你现在就去跟阿什说我绑架了季桐。” “我知道你那个阿什对你死心塌地的,必须绑架林羡鱼来要挟桑时西跟你结婚,你不觉得你们这个狗撵兔子的把戏特别没意思了?这夺命追魂四角恋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若是掺和进来的话就是无角恋了。” 现在天已经晚了,霍佳今天很累想早点睡,明天还有的她忙的。 但是夏至赖在她这里她也没什么办法,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男人女人都多多少少惧怕霍佳的。 只有夏至,好看好像拿她就没什么办法。 她们是天生的死对头,谁都弄不死谁,谁都看谁不顺眼。 “好,你想在这里睡是吧?那你就继续睡吧,我睡觉了。” 霍佳走到她的床边躺下来,夏至捧着她的肚子慢慢地从沙发上面站起来,也一屁股坐在了霍佳的身边,跟着躺下来。 霍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瞪着躺在她身边的夏至:“你干嘛?干嘛睡我的床?” “沙发上睡的不舒服,我一个孕妇当然要睡床了,你的床那么舒服那么大,不介意分给我一半吧!” “夏至!”霍佳咬着牙:“你以为我不会弄死你?” “欢迎来弄死。”夏至将被子从脚拉到头,然后舒舒服服地平躺着:“你晚上睡觉小心一点,如果你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肚子,那不只是桑旗找你算账,桑时西也会找你算账的。” “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桑时西有什么关系?” “我的孩子生出来是要喊桑时西大伯的呀!” “夏至,你给我起来,我好看从来不跟女人睡觉。” “那你把我当做男人吧!”夏至笑嘻嘻,还往霍家的身边拱了拱:“你那边那么宽敞,往那边去一去,我是孕妇挤不得,好困啊,睡吧!” “夏至”霍佳忍无可忍,若是其他的女人看到她瞪眼睛早就吓死了。 好,明天就是她的好日子了,她不想跟夏至扯皮:“你想在这睡吧,我把床让给你,给你睡可以吗?” “想去客房?这别墅里已经没有其他客房了,你的左边是你未来的婆婆卫兰,右边是桑时西和白糖,你想跟谁睡?” 霍佳当然不想跟白糖睡,更别提跟卫兰睡了。 看着夏至那张死乞白赖的脸,霍佳也失去了跟她继续斗争的耐心,索性在她身边躺下来闭上眼睛。 夏至来的目的不外就是想让她不要明天和桑时西结婚,等她自己感到无聊就会离开了。 霍佳关上灯闭上了眼睛,就在她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躺在她身边的夏至在自顾自地说话:“好神奇呀霍佳,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会躺在一张床上,你知道吗,我最近一次和女人一同躺在床上就是谷雨了。” 霍佳冷冷地道:“闭嘴。” “其实你跟谷雨身高个头差不多,只不过你没有谷雨漂亮。! ”别以为我没见过你那个死鬼闺蜜,她比我漂亮?” 只要跟女人比漂亮,霍佳自然而然就上当了,接上了夏至的话。 她睁开眼,夏至侧身躺在他的身边,用手肘撑着脸颊笑嘻嘻地看着她。 夏至的笑容绝对是霍佳见过的最令她厌恶的笑脸,她看着夏至挺着这么大肚子仍然精致的五官:“夏至,我很久都没有杀人了,你识相的马上给我滚。” 第1080章 现在再来拆散,是不是晚了点? “杀吧。”夏至很不在意地说,她想翻身但是无奈肚子太大也使不上力气。 她将手递给霍佳:“来,推我一把,我要翻个身。” 霍佳瞪着她伸过来的手,动也不动:“你要想让我弄死你,我倒是可以帮忙。” “快点快点。”夏至甩甩手:“我手举的都酸了。” “夏至,我对你没有那么多耐心。”霍佳真的很想一脚把她给踢下去,夏至是她见过的最讨厌的女人。 但是偏偏这个女人还总是要缠着她,不过,霍佳还是鬼使神差的将手伸了过去,然后推了一下夏至的后背让她侧了过来。 这样夏至就舒服多了,她重新闭上眼睛懒洋洋的对霍佳说:“睡吧睡吧,明天你不是还有大事情要办吗?新娘子。” 新娘子这三个字对于霍佳来说完全无感,她还记得她当初和桑时西结第一次结婚的时候,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她真的是有憧憬的,也有一些的幸福感。 但是这一次,她心情特别的平静,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其实她对她自己的这种变化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她爱了桑时西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能够和他在一起了,可是心情如此平静的确是诡异了一点。 霍佳也闭上眼睛,他刚刚有了点睡意,却听到躺在她身边的夏至说话了:“睡了吗?霍佳?” 她不理夏至,但她知道夏至一定会自顾自地说下去。 果不其然夏至好像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要不要我帮你分析一下你和桑时西如果结婚之后你们俩未来的生活?” “闭嘴!”霍佳冷冷的。 “我猜了你们两个就是典型意义上的同床异梦,桑时西不爱你,以后也不会爱你,你有没有发现你看桑时西的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些光了。” 霍佳本来是不理她的,但是夏至吵的她睡不着,她干脆拧亮灯,用手肘撑着脑袋看着夏至:“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现在才来拆散是不是晚了一点?” “我只是在就事论事,很冷静的帮你分析,我是在为你好呀霍佳,你想你如果明天跟他结婚的话,都是二婚了再离婚,这可是三婚了,你得好好考虑。” “我不在乎。” “呃,你霍佳什么时候在乎名声?关于脸这种东西你一向都是不要的。”夏至笑嘻嘻。 霍佳在她身边躺下来:“若换作是以前的我,你已经死上100次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过霍佳你有没有发现,或许你连自己都没有发现,那让我来告诉你,现在你已经不爱桑时西了。” “我爱不爱跟你有什么关系?夏至,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现在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多管闲事只有一个下场,就是管不了别人,到时候还会搭上自己。”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夏至又向她伸出手,霍佳厌恶地盯着横在她眼前的那只手:“干什么?” “再把我给拽过来,侧着睡我的肩膀疼,还是平躺稍微舒服一点。” “夏至,你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不是朋友,可是我们也不是敌人,谷雨已经死了,而我也已经原谅你了,毕竟当是你开枪是冲着我不是冲着谷雨。” “干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睚眦必报的夏至也跟我举白旗了,为了那个林羡鱼,我真怀疑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撮合她和桑时西意欲为何?” “因为你和桑时西并不合适,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都明白余生说短不短,其实说长也不长,不必为了自己的执念而搭上后半生。” “别跟我说教,孕妇真讨厌,闭上你的嘴,不然我会一脚踢你下床。”货霍佳翻了一个身将灯再一次关上,被单拉过头顶:“夏至,我再听到你跟我说一个字,我一定会把你扔出去的。” 霍佳不知道后来夏至有没有说话,但是她睡着了。 晚上她喝了很多酒,酒精能够让她的睡眠更好一点,等她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夏至并不在她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走了。 她和桑时西的婚礼很平静地举行了,阿什没有来,阿九来了之后告诉她:“阿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关在房间就关在房间,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霍佳对着整理妆容,化妆师给她化的妆她并不满意,让化妆师改了好几次,最后自己全部洗掉然后重新化。 阿九就坐在一边看着她:“昨天我也是这么看着阿什穿礼服的,今天又看着你化新娘妆,真的不知道我该跟你们说什么。” “没的说就闭嘴,”霍佳正在试着带耳环,她整整一化妆盒的耳环都不满意,戴着每一个都觉得和自己身上的礼服特别的不搭,很突兀。 想了想,又将耳朵上的水滴耳环给摘下来拍在桌子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宾客都已经来了,公证处的公证人员也来了,他们是打算在婚礼现场就登记结婚的。 霍佳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从这一刻起,你别再跟我说任何话,如果要提起阿什的话,你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 霍佳的脾气阿九当然了解又了解,他很识时务的选择闭嘴。 楼下的宾客已经全部来了,霍佳从楼上缓缓下楼,桑时西就站在人群当中,依然那么鹤立鸡群,一眼就看到了他。 说起霍佳为什么会那么死心踏地的爱上桑时西,当然是因为这个男人万众无一。 当年双方家长让他们见面的时候,霍佳就站在马路上看着桑时西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那天街道上的人很多,桑时西也是像今天那样,在人群中显得和所有的人都不同,仿佛别人是黑白的,而他是彩色的,当时霍佳的心就跟她说一句话:“就是他了。” 第1081章 霍佳的婚礼 现在人还是那个人,布景板也还是那些布景板,不过现在霍佳的心真的仍然是那么平静,再也没有当初她见到他的那一刻心跳不止的感觉了。 还有,就算是她最后准备杀掉桑时西的那一刻,手里握着枪对着他的心脏,她也是纠结不已的。 就是因为有爱,所以恨才更觉得矛盾,才会觉得纠结。 但是现在没有恨了,好像真的像的夏至说的一样,也没有爱了。 所以她对桑时西的感情,是因为由爱深恨还是爱恨相依? 她搞不清楚,脑子里面有点乱,站在台阶上面好一会儿直到桑时西向她走过来,并且伸出了手她才反应过来,将手放在他手心里面一起下楼。 桑时西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刚才在晃神想些什么?不会到现在才反悔吧?” “反不反悔的就那样了,如果你反悔的话,你也可以现在就走。” “我走到哪里去?”桑时西揽住了她的腰,低头看看霍佳的面容:“怎么妆化的那么淡,不是你平常的风格。” “我没素面朝天你就偷笑了。” 今天的宾客来的很多,夏至和桑旗,桑太太和桑先生都来了,只有卫兰没有露面。 宾客来之前,桑时西曾经上楼去卫兰的房间请她下来,卫兰不但没有换衣服连头都没梳,脸也没洗,躺在床上拒绝下楼。 既然她如此排斥,桑时西也不求她。 而白糖也闹了一小阵子的脾气,不愿意给桑时西和霍佳当花童。 还是夏至亲自跟他谈了一会儿,他才乖乖地听话穿上花童的小西装。 另一个小花童则是红糖,红糖穿着白色的小纱裙,两条小腿粗粗胖胖,穿着一走就会叫的鞋子,咯吱咯吱叫着很可爱。 夏至捧着她的肚子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面坐下,桑时西和霍佳的婚礼是在桑时西的别墅里面举行的,布置的也美轮美奂,都是中式的布置。 可是霍家穿的却是西式的婚纱,相当的维和感。 可见霍佳对这场婚礼压根就不在意,而且她从刚才她看桑时西的眼神中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光彩。 所以夏至更加笃定地认为她所认定的一切。 忽然夏至面前的桌上放了一杯果汁,抬头看是桑旗。 她拿过来插上吸管,慢慢地抿着。 桑旗在她的身边坐下来,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怎样,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哪有这么说你老婆的,说的好像我鬼主意很多一样。”夏至白了他一眼。 “那不然呢,看你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你在寻思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想太多了。” 桑旗用手肘撑着脑袋侧脸看着夏至的侧颜,伸手将她耳朵边的碎发撩到耳朵后面去,动作温柔又温柔:“你想做些什么?可以先告诉我,我还能够配合你。” “别想着套我的话。”夏至把一杯果汁都喝完了,空杯子放在桌上:“就是我的亲老公也别想套我的话。” “有一个不明白的想要问你,你为什么对那个林羡鱼特别的关爱?你不会是把对谷雨的友情投射到林羡鱼的身上吧,不过仔细想想看她们两个好像真有点相像。” “你神经了。”想一想谷雨和林羡鱼真的一点儿都不像:“他们两个好像看起来性格都大大咧咧,但是完全不同,谷雨是傻缺,林羡鱼是天真。” 夏至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大厅的中央再也不说话了,因为桑时西和霍佳已经手拉的时候走到了中间公证人员那里。 他们特意将工作人员请来在现场登记结婚,只要把他们的信息输入电脑,再盖上钢戳,他和霍佳就算结婚了。 夏至捧着肚子从椅子上面站起来然后向他们走去,桑旗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不会这么强势的拆散他们吧?” “哪里,老公,你乖乖的配合我。” 桑琪,还没问他该怎么配合他,夏至已经睁开他的手走到了大厅的中间,离桑时西和霍佳只有几步。 霍佳的余光撇见了夏至,她猜到夏至肯定不会这么眼睁睁的就看着她和桑时西结婚。 不过,她倒是蛮好奇夏至用什么样的方法来阻止她,难道他冲过来撕掉他们手中的结婚纸? 她总不至于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吧,破坏得了今天能破坏得了明天吗? 霍佳扭过头冲夏至笑了笑,然后又将脸转了过去。 桑时西的手里拿着一只绛色的绒布盒子,里面装着一对结婚的对戒。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璀璨的婚戒。 霍佳问他:“你和夏至当年结婚的婚戒呢?” “我扔了。”桑时西淡淡地回答她。 “你不是一直都当做宝贝吗?” “忽然在某一刻觉得它不是宝贝了。”桑时西将戒指从盒子里面拿出来。 他们两个在声音极小的对话,脸上还挂着笑容,在外人眼里看上去就是一对即将结婚的新婚夫妇甜蜜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 让他们两个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一直在围绕着别人。 公正人员一脸微笑着帮他们念结婚纸上的誓言,大约也就是什么贫穷富贵疾病健康之类的问题。 问到桑时西的时候,桑时西说当然。 问到霍佳的时候,霍佳耸耸肩说随便。 工作人员只能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拿出结婚纸贴上他们的照片,准备打上钢印。 在此时此刻霍佳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她紧张的不是她和桑时西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 她紧张是在这一刻,他们就要很顺利地结为夫妻了。 她转过头又看了离他们不远的夏至,夏至也在看着她,眼中充满揶揄。 鬼知道夏至准备干什么,但问题是如果她想干什么的话,那还在等什么? 桑时西在拍她的肩膀:“霍佳,我们在等你最后的答复,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帮你戴上戒指。” 第1082章 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瞧桑时西问的,好像是跟他在逛商店,问她这件东西她想不想要,想要他就付钱了一样。 霍佳和夏至四目相对,夏至瞪大眼睛看着她,没有任何表示。 好像在问霍佳,想不想让她有任何表示,帮她破坏她的婚礼一样。 就好像霍佳特别期待此刻有人来搅乱婚礼,让婚礼进行不下去。 呵,那夏至就太小看她了,霍佳什么都不怕难道还怕结婚不成? 霍佳扭过头,笑着跟桑时西说:“想好了,给我戴戒指呀!” 她将手抬起来,深处伸出无名指递到桑时西的面前。 桑时西捉住了她的手,将那枚指环向霍佳的手指上面套去。 在这一刻霍佳有一种悲壮的感觉,好像她在做一件什么奋不顾身的事情。 戒指冰凉,碰到她的指尖,霍佳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然后正在桑时西将指环套上霍佳手指的那一刻,忽然听到人群中的夏至叫了一声。 几乎是同时霍佳扭头向夏至看去,夏至正抱着她的肚子慢慢地蹲下去,痛苦地大叫:“好疼啊,疼死了!” 人群中立刻乱做一团,而此刻桑旗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夏至捧着肚子,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总之她的五官都痛得扭曲在一起了,看上去真的很疼。 桑时西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握着霍佳的手向夏至走过去,弯腰看着她:“你怎么了?夏至?” “我肚子好痛,可能要生了。”夏至伸手抓住了桑时西的手:“我要去医院,送我去医院。” 桑时西环顾了四周:“桑旗呢?”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痛死了,时西,快送我去医院!” 桑时西给霍佳套的那枚戒指只套在了霍佳的第一个指节上,然后他就去看夏至了。 所以呢戒指就从霍佳的手指上面掉下来滚到了地上,咕溜溜的转了一个圈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还以为夏至有什么特别高超的的办法,原来就是这种啊! 霍佳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她倒要看夏至怎么表演。 可能是夏至演的太逼真了,也可能是桑时西不允许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夏至有什么事。 所以他弯腰抱起了夏至向大门口走去。 看来这次她的婚礼算是寿终正寝了,阿九向霍佳跑过来,刚才他在外面吸烟没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解的问霍佳:“怎么了小姐?桑时西去哪里?” “那大肚子要生了,桑时西去接生。” “什么?” 霍佳笑嘻嘻,向阿九伸出手:“给我一枝烟,到现在都没吸憋死我了。” 霍佳接过阿九弟给她的烟,点燃了深深地吸一口,满足地叹口气:“好了,去通知阿什让他放人吧!” “他放了谁?” “当然是林羡鱼,”霍佳又吸了一口烟:“我跟桑时西的婚礼也已经结束了,放了她吧,总关着她还得养着她,这笔账划不来的。” 阿九过去打电话了,过了一会儿回来找霍佳。 霍佳已经将礼服换了下来,而脸上的妆也洗掉,阿九就抱着双臂靠在她的门口看着霍佳卸妆。 “你和桑时西的婚礼就这么结束了?” “难道呢?我追去医院跟他结婚?” “你明知道那个夏至是故意的,小姐,你是不是就等着她来这一出啊?” “她要生孩子,我怎么能控制?” “他夏至的戏也太假了,我能看得出来,你能看得出来桑时西也能看得出来,但是他还心甘情愿的受骗,他心里还没忘得了夏至。” “那又如何?” 霍佳把脸上最后一点残留的妆全部擦掉,然后将卸妆棉扔进了垃圾桶里,转头素面朝天的看着阿九:”电话打了吗?什么时候放了那女的?” “马上就放。” “那就行了,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阿九在霍佳的身后站了一会儿,也找不出半句能够安慰她的话。 不过看霍佳的样子好像她也不需要他来安慰。 而且霍佳这次没有跟桑时西结成婚,好像她并不难过,甚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轻松。 夏至躺在救护车上,桑时西在他的身边陪着她。 夏至一直捧着她的肚子哀嚎:“痛痛,痛死我了” “你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大概就是这几天吧!” 桑时西蹲在她的身边探究地看着她,夏至虽然表情痛苦,但是额头上连一粒汗珠都没有:“别装了夏至,我跟霍佳的婚礼今天是办不成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谁说我是装的,我是真的肚子疼。” “如果你马上就要预产期的话,桑旗会不在你的身边?” 夏至闭着眼睛,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那好,现在去医院,你如果生不出来的话,是不是就无话可说了?” 夏至被送到了医院里立刻就进了产房,桑时西在门口呆了没多久桑旗就赶来了。 兄弟两个人很少有单独面对面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没什么话说,一左一右向两个门神一样站在产房门口。 过了一会儿,医生也出来了,对他们说:“两位桑先生,桑太太的宫口还没开,距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我这边建议可以留院观察一晚或者直接回家都是可以的。” 桑时西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问医生:“她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大约是两个礼拜之后。” 桑时西点点头谢过医生。 很快护士推着夏至从产房里面出来,她面色红润,底气十足。 她一看到桑旗就撒娇:“刚才我的肚子好痛,又找不到你,多亏大哥帮我送了过来。” 桑时西转身向门口走:“你老公来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真正生产的时候再通知我。” “唉,桑时西,你去哪里?”夏至在他身后大声喊他。 第1083章 你怎么来了 她都已经精神充沛到声音这么大了,看来也没事了。 桑时西微微转身,夏至坐在轮椅上,桑旗站在她身后推着她的轮椅扶手。 他以前从来没觉得桑旗和夏至相配,但是今天忽然觉得俩人惊人的相配。 夏至的作配上桑旗的支持,一旦一个已婚女人作的不行,她的身后肯定有一个百般依顺她的男人。 以前,他总觉得夏至不爱他是因为他的手段不对或者桑旗先入为主。 忽然在这一刻,桑时西知道了,夏至不爱他,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是桑旗。 不论他对夏至怎样,夏至都不会爱上他。 在爱情这件事情里,有些人就是这么执着。 夏至脸微扬,她的眼睛发光,脸庞惊人的美丽。 这该死的女人,结婚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美。 因为她嫁给了她想要的人。 这个女人目的性永远这么强。 桑时西看她一眼就转过身去:“我去接林羡鱼。” 这个答案夏至比较满意,她点点头:“那孩子肯定是吓着了,你赶紧去找她。” 林羡鱼还呆在阿什的别墅里,生存条件自然是比前几天关在公寓里面要好的太多,还有阿姨煮饭给她吃,每顿饭都吃得特别的好。 可以说,这是她除了没有自由之外,短短人生中过得最好的日子。 不过由此林羡鱼才感觉到自由是一个多么可贵的东西,即便她现在衣食无忧吃香喝辣的,还是向往从这个紧闭的大门中走出去。 今天她有点晃神,因为今天是桑时西和霍佳结婚的日子,算算时间,现在他们的婚礼已经结束了吧! 桑时西还是娶了霍佳,林羡鱼手托的腮看着窗外发愣。 在某一个瞬间她有一种冲动,想从窗户跳出去奔到桑时西的家里,阻止他和霍佳的婚礼。 不过后来想想看她凭什么去阻止,她算是桑时西的整什么人,若算起来关系的话,她顶多算是桑时西的特别护士罢了。 忽然心脏不太舒服,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一样,林羡鱼用拳头使劲捶了捶,不但那个郁结在胸口的东西没有顺下去,反而更加难受了。 不会因为自己跟人家睡了一晚就想入非非了吧? 现在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啊! 别墅里的阿姨敲门跟她说晚餐好了,她没胃口说不想吃,把人家阿姨吓得不轻。 “顾先生有交代,不能把您给饿瘦了。” 她这个绑架待遇还真好管吃管住,还管养胖。 林羡鱼就是没什么胃口,她隔着玻璃窗看着窗外,忽然医院在外面开过来了一辆车,然后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林羡鱼眯着眼睛,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很像桑时西呀,不会是犯花痴眼发花了吧? 只要是个男人,她都认做是桑时西? 人家桑时西现在应该在跟霍佳举行婚礼,你侬我侬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真的推开花园的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挺拔帅气,甚至都能够看到他胸口的配花。 林羡鱼定睛一看,那个人好像就是桑时西,她的心脏都要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了。 她紧紧地捂着嘴,桑时西这时正好走到她的窗户底下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林羡鱼顿时很小家子气地躲到了窗帘后面。 桑时西,真的是桑时西,他怎么来了? 这时候他不应该在婚礼现场吗? 什么情况? 林羡鱼躲在窗帘后面,心脏跳的跟敲大鼓一样,咣咣咣咣。 很快她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有人打开房门的声音,再然后桑时西就站在门口。 他的个子太高了,脑袋顶都快碰到了门框上方。 林羡鱼的脑子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短路,她还在分析为什么此时此刻桑时西会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忽然听到桑时西在跟她说话:“怎么?这里住的很满意,还打算住多久?”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羡鱼傻傻的。 自从那天林羡鱼被他赶走之后,桑时西就没有见过林羡鱼了。 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形容枯槁刺骨嶙峋的人,但是没想到她的气色非但不错,而且好像还胖了一点。 看来她还真把绑架当做是度假了。 只是她的样子还一如既往的傻,哦,这不是傻,夏至说过,林羡鱼这是纯真,在这个年头像林羡鱼这般真实的女孩子已经少之又少了。 夏至本身也很真实,只是她比林羡鱼聪明多了,她懂得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轻易地受伤。 桑时西冲林羡鱼勾勾手指:“不走吗?还想待在这儿吗?” “当然是不想了。”听到桑时西如此刻薄的语气,林羡鱼才终于回过神来。 如此刻薄,那一定是他无疑了。 一步一步向桑时西走过去,忽然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的冲动。 此时此刻必须煽情一下。 “我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了。”她一张嘴,忽然就哭了。 其实林羡鱼是一个不太爱哭的人,特别是为自己的事情她更是很少很少哭。 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桑时西的这一秒开始,她就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有可能死在那个公寓里,更有可能死在阿什的刀下。 不过还好,她没死她还活着,他她还见到了桑时西。 哦,他穿礼服的样子真的是好帅,帅到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的那种帅。 林羡鱼就仰着脑袋,眼泪汪汪的用花痴的眼神看着他。 哦,小看护哭了。 小看护一向都是很变态的,很少看到她哭。 女人哭桑时西见过不少,夏至曾经在他面前哭过,但当然不是为了他。 就连很少哭泣的霍佳也在他面前哭过,不过霍佳的哭泣,勾不起他的基本怜爱。 眼前小看护的眼泪,忽然让桑时西有过那一秒钟的晃神,然后他就伸长手臂将林羡鱼给拉进了他的怀里。 第1084章 我不是被你开除了吗? 林羡鱼有没有被桑时西抱过? 她子忽然忽然缺氧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而桑时西的身上有一种非常复杂的味道,有崭新礼服的衣料的味道,有他头上发胶淡淡的香味,也有好像来自霍佳身上脂粉的香味。 林羡鱼像一只狗一样趴在他怀里嗅鼻子,还有,那是属于桑时西自己的味道,她说不清桑时西身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总之以后林羡鱼不需要用眼识人,直接闻一闻就能辨认出桑时西了? 不过桑时西干嘛要抱她? 是因为她被绑架的太多时候,是可怜她吗? 不管了,桑时西的怀里好温暖,而他的胸膛里好宽阔,先抱了再说。 林羡鱼不是那么好哭的人,但是她的眼泪在桑时西的怀里就止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流,也不知道她到底委屈什么。 其实人家也没把她怎样嘛! 怀里的林羡鱼像一条小狗在他的怀里闻,东闻西闻纹的桑时西有点痒,只能扶着她的肩头把她的脸从他的怀中拔出来。 “怎么你是狗,你在闻什么?” “闻味辨人,”林羡鱼吸着鼻子,哭得太厉害了鼻涕眼泪一块都流下来。 桑时西翻遍全身也没翻到纸巾,只能把插在他礼服口袋里的丝质手怕拿出来给她擦鼻涕。 林羡鱼真的是丢脸死了,从小到大她都不在乎在男人面前怎么丢脸,特别是男生。 但是这次在桑时西的面前,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实在是好丑。 她在他的手帕里面擦干眼泪,擤干净鼻涕才扬起头来去看桑时西这个时候。 “你不是应该在结婚吗?” “結完了啊!” 林羡鱼去看他的手,但是并没有在他的手指头上看到戒指。 “你的戒指呢?” “还没来得及戴上夏至就闹肚子痛送去医院了。” “夏至姐姐怎么了?她没事吧?” “她好的很,比你和我都要好。” 桑时西低头整理一下被她哭得乱七八糟的西装对她说:“怎样?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桑时西的和霍佳的婚礼到底是完成了呢?还是半途而废了? 林羡鱼跟桑时西离开阿什的别墅,临走时还不忘跟两位照顾她生活起居的阿姨道谢。 她告诉桑时西:“那两个阿姨做饭都好好吃。” “有什么事你觉得不好吃的?” 桑时西亲自开车,林羡鱼在暗自琢磨他怎么没有带司机来,或者是干脆让别人来接她得了,还亲自来救她? 是因为他很想见到她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她还没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人给绑架的,那也是因为桑时西把她给赶出了他家,她才会这么凄凄惨惨戚戚。 她一直在看着桑时西,他看她一眼:“不系安全带?” “哦。”她手忙脚乱地去摸,摸半天都摸不到安全带,还是桑时西俯下身帮她系好安全带。 当桑时西靠近她的那一刻,林羡鱼又忍不住心跳加速不能自持。 她这是怎么了?莫非得了心脏病,还是心肌梗塞? 林羡鱼像个傻瓜一样一直看着他,桑时西觉得他的左脸颊都被她看得热辣辣的。 “我脸上有字?” “没有啊!” “那你一直看什么?” 林羡鱼立刻转过目光,她看什么,当然是看桑时西长得帅? 怎么会有男人帅的年龄感这么模糊呢? 完全不输二十几岁的小鲜肉呀! 不管怎样,就是好看,看在眼里拔不出来的那种好看。 如果现在谭倩在的话,肯定会提醒她擦口水了。 而且桑时西刚才忽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样子,实在是有英雄救美的架势。 不过,她也不能表现出这么花痴的样子。 她想了想找了一个话题:“我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阿什一开始不把我放在他的别墅里,我也好多过几天好日子。” “你被抓了那么久,还不知道自己被谁抓的?” “不是阿什吗?” “后面是他前面不是。” 林羡鱼眨眨眼睛,她从公寓里面跑出来就遇到了阿什,还以为一直都是他呢! “那一开始是谁抓了我?是绑匪吗?问你要赎金了吗?” “你觉得你能值多少钱?”桑时西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这个林羡鱼还真没有底:“我不知道,你会付多少钱呢?” 桑时西转弯的时候侧头看了她一下,窗外霓虹闪烁,彩色的霓虹印在桑时西的脸上,应该增添了些许迷幻的色彩。 他没有回答。 好吧,林羡鱼也知道听不到桑时西的回答。 “抓你的人是我妈妈。”桑时西不经意地丢出一句,林羡鱼睁大眼睛:“什么?是夫人抓了我,为什么要抓我?” “你自己去问她吧。” 林羡鱼这才发现,桑时西的车是往他的别墅的方向去的。 “现在去哪里?” “我的别墅。” “为什么?我不是被赶出去了吗?” “如果你现在下车的话,可能会被其他的来路不明的人给抓走,你自己选择要不要我在路边停车?” 桑时西总是会出其不意地恐吓她,不过这好像也有可能。 林羡鱼缩了脑袋甘愿当缩头乌龟。 回到桑时西的别墅,在门口下车的时候她忽然胆怯,两只手抓着门把手不肯跳下去,桑时西已经从驾驶室里面出来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像一只猴子抱着门把手:“你又怎么了?” “霍佳是不是在里面?” “应该是。”桑时西先送夏至去医院了,按道理的话她应该在里面。 刚才桑时西要说带她回来她还高兴了一会儿,但是很快没有意识到桑时西和霍佳的婚礼没有完成,有一部分是因为她,那霍佳看到她岂不是要把她给掐死才能泄愤? 桑时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车上拖下来:“我在呢,她不会把你怎样的。再说,如果霍佳真的想跟我结婚的话,不管谁来捣乱她都一定不会受影响。” 林羡鱼的手腕被桑时西握在手心里,这话让林羡鱼有一点不明白,什么意思,难道说霍佳不想跟桑时西结婚? 怎么可能? 第1085章 那个人是你呀 林羡鱼以为她远都不会回到这里来了,还能够再见到余婶和蔡婶,差点让她喜极而泣。 她给余婶和蔡婶两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就忙不迭的给谭倩打电话。 余婶告诉她:“谭小姐真的特别关心你,每天都来央求大少爷去救你。” 余婶好像说漏了嘴,林羡鱼是不是收到了某些她不应该收到的讯息? 余婶急忙捂住嘴:“火上还做着汤呢,林小姐,你要不要喝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林羡鱼还来不及分析余婶刚才的话,电话里就传来了谭倩的声音。 “谭倩。” 林羡鱼刚刚喊出一声谭倩就尖叫起来:“小鱼儿是你吗?是你吗?小鱼?” “是我是我。” “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现在在大桑的别墅里。” “你回来了,谁救你的?” “是大桑。” “不会吧,他怎么忽然人品爆发,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去求他救你他都不肯。” 看来这次的事情把谭倩伤的不轻,原来她是桑时西的脑残粉,现在也顺利倒戈。 “那小鱼儿,我马上过来看你吧。” “不用了,就已经那么晚了,我们明天再约。” 挂了电话,林羡鱼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刚才余婶就已经说漏嘴了说,谭倩天天来求桑时西救她,他都不肯。 刚才谭倩又说桑时西的确不肯来救她,亏得刚才她还对桑时西感恩戴德的,现在一腔热情化为乌有。 可能是他跟霍佳的婚礼未完成,心中郁结,闲的没事儿就把她给救出来了。 林羡鱼顿时意兴阑珊,爬回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 等睡饱之后,明天早上再想她何去何从,暂时还是住在谭倩家来的靠谱。 以前林羡鱼觉得自己虽然很穷,但好歹落得安稳,自从认识桑时西之后就过得如此的跌宕起伏。 果然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不同,桑时西的人生就不适合她,她得适时远离才行。 而且不但是危险,有可能到最后对她还是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她发现她现在看到桑时西如果照镜子的话,绝对能看到自己满眼的冒小红心。 这种状况实在是太危险。 林羡鱼洗漱完,睡觉前想一想应该给夏至打个电话。 虽然桑时西说她没事儿了,但是夏至忽然进了医院,总得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于是林羡鱼便给夏至拨了电话,她的电话接的很快,声音听上去相当的愉悦。 “嗨,小鱼,你已经回到桑时西那了?” “你还好吧?夏至姐姐。” 夏至还真是隔着屏幕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完全了解她的动态。 “夏至姐姐,你没事吧?他说你住进了医院。” “没事儿,刚才肚子痛现在就好了。” “夏至姐姐。”林心如有一句话特别想说出来,估计别人会说她自作多情,但是憋着又特别难受。 林羡鱼想半天还是实话实说:“下直接姐,你在大桑的婚礼上闹肚子痛,不会是因为我吧?” “跟你有关,但不是为了你。” “夏至说话永远这么玄妙。”林羡鱼骚骚头皮:“夏至姐姐我脑子笨,麻烦你说的再清楚一点。”夏至在那边哈哈大笑,开心的很:“小鱼啊,小鱼,你不是脑子笨,你是看不清自己想什么,也不知道桑时西在想什么。” 那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她脑子笨。 “我哪里会知道桑时西想什么?他的心都藏在不知道哪个地方。” “哈哈哈哈。”夏至笑得好大声,如果他就是说他肚子痛也没人相信:“桑时西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我闹肚子痛呢的确你跟有关,但是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桑时西。” 这话林羡鱼就听不懂了:“夏至姐姐我不是桑时西,您跟我说话能不能说的再明白一点?” “好,就这么说吧,桑时西这次和霍佳结婚进行的比较匆忙,我压根没有时间阻拦,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为什么要阻拦?” “原因很简单,桑时西跟霍佳根本就不合适,桑时西是不爱霍佳的,两个无爱的人强行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可是霍小姐是很爱大桑的啊!” “她跟你说过,你问过她吗?” 这还用说吗?看都看的出来。 “一段无爱的婚姻有多辛苦,我比你更清楚。”夏至的声音慢慢地低沉下来,也让她的话有了几分的可信度:“小鱼,桑时西这是对霍佳心有愧疚,所以才想给她一个婚姻。但是这样的报恩方式并不适合他,桑时西的人设一直都是冷血自我的,忽然他这么替别人着想真的很令人不安呀!” “夏至姐姐,你和桑什么时候变成朋友?” “其实大桑这个人并本质并不坏,之前虽然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他身在那个环境中,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再加上卫兰一直以来给他灌输那样的思想,他很难不受到影响。而且我知道桑时西是真真切切的爱我他曾经愿意为了我放弃他的人生,这样无私的爱人他能够自私到哪里去?” 林羡鱼知道桑时西很爱夏至,林羡鱼不知道自己听当事人这么娓娓道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夏至忽然话锋一转:“我的意思是说桑时西其实是我另一种意义上的亲人,对于感情上方面的事他可能并没有那么了解自己,以前他虽然很爱我,可是现在我能够感受到桑时西已经不爱我了。” “是吗?”林羡鱼喃喃的:“那也是好事啊,他就有可能爱上霍佳了。” “不,他心里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了谁呀?” 这倒是一个劲爆的大消息,可是也没见桑时西的身边出现过其他的女人啊。 林羡鱼的心脏跳的砰砰砰,也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谁啊?” “小傻妞!”夏至笑着说:“桑时西喜欢的那个人是你呀。” 第1086章 我希望你跟时西爸爸结婚 林羡鱼该不会是产生了幻听了吧? 她没听错吧? 夏至说桑时西喜欢她,怎么可能? 打死她都没办法相信的事实好不好? 她愣了好半天:“夏至姐姐,你在说什么?” “没有听清想让我再说一遍,还是说你想再听一遍?那我就可以说好几遍给你听,小妞妞,桑时西喜欢的人是你啊,喜欢的人是你啊,喜欢的人是你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林羡鱼当然听清了,只是不能确定而已。 她哪里是想要再多听一遍不是没有,林羡鱼一时之间语无伦次:“怎么可能啊,夏姐姐姐?” “我的眼睛是火眼金睛,不会看错的。” “可是我被抓起来,他都不去救我。” “他知道你被谁抓走了,他也知道你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当然不着急了。要不然他第一时间就会把你给救出来的,你放心吧桑时西的一举一动我都很了如指掌。你失踪的第一时间他就找人去查了,他只是表面上装着无所谓而已,第一个是给他妈妈卫兰看,第二个是给他自己看。” 这个林羡鱼就有些不太懂了:“为什么?” “小鱼,这个世界光怪陆离,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都有,像桑时西这样的人,他可能很难承认自己爱上了某个人,也很难承认自己忘掉了某个人。他让自己沉浸在还对我的眷恋当中,去模糊他已经喜欢上另外一个人的概念,这个就是桑时西,特别矛盾特别难搞的一个人对不对?” 桑时西矛不矛盾难不难搞林羡鱼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事情对她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她跟下次又胡乱地聊了一会儿,就挂上了电话。 本来她已经特别的困顿,想要晚上好好的睡一觉,可是跟夏至通完电话之后,她就彻底地睡不着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亮的刺眼。 夏至跟她说的话还在她的耳边萦绕,她说桑时西喜欢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一丁点儿也看不出来? 那喜欢她干嘛还要娶霍佳,就像夏至说的那样桑时西有意蒙蔽自己,他娶霍佳是为了报恩。 这个年头还有男人以身相许,还真是少了见了。 林羡鱼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忽然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看起身来,就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然后便有两个小小的身体爬上了她的床。 她的被单里面立刻鼓出了两个小包,林羡鱼掀开被子,被子里面是两双圆溜溜的眼睛。 噢,原来是白糖和肉肉,这俩小屁孩儿知道林羡鱼回来了第一时间就跑到她的房间里来。 林羡鱼将他们从被子里面拖出来,捏捏他俩的肉脸蛋:“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小鱼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可想你了。 肉肉还不太会说话,只有白糖帮他表达,肉肉只会抱着她的脖子用力的啃她,啃着她痒痒的。 林羡鱼笑着将肉肉抱起来,在他肥嘟嘟的脸蛋上面捏了一下:”你们两个今天晚上要跟我睡吗?” 白糖直点头:“我要跟小鱼姐姐睡。” 林羡鱼就睡在大床的中间身边,一左一右躺着两个小屁孩。 夏至跟他说的那番话带来的冲击力已经渐渐的被这两个小屁孩给冲淡了,林羡鱼觉得自己像是肉夹馍,被两团肉给挤在中间。 林羡鱼摸摸白糖,他好像比之前瘦了不少。 看来桑时西这段时间没少虐待他,林羡鱼捏捏摸他都已经变尖的下巴:“你是不是现在还在吃水煮白菜?” “没有啊?每天都吃虾,昨天时西爸爸还给我吃牛肉汉堡呢!” “他这么好心会给你吃牛肉汉堡?8成是用大豆蛋白伪装的汉堡肉馅,还是小孩子最好骗,我哪天带你去吃真的牛肉汉堡好不好?” “时西爸爸说自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这还真像是从桑时西嘴里说出来的话,抱着这两个小肉团,林羡鱼不再胡思乱想,很快就有了睡意。 快要睡着了,忽然听到白糖在跟他说:“小鱼姐姐,今天时西爸爸差点就要结婚了,幸好没有结成。” 林羡鱼睁开眼睛:“什么叫幸好没有?听上去你好像很不希望他结婚一样。” “我当然希望时西爸爸结婚,但是我不希望他和霍佳阿姨结婚。” “为什么?”林羡鱼这句话就问的多余,连她都害怕霍佳更别说是小孩子了,霍佳这么凶巴巴的一点亲和力都没有,难怪小孩子会不喜欢她。 “可是霍佳阿姨对你又不凶呀,你不想让他跟你时西爸爸结婚,那你想让你时西爸爸跟谁结婚呀?”其实林羡鱼都昏昏欲睡了,她跟白糖说这些也纯粹是在睡前跟小孩子随便聊聊,就当做是摇篮曲了。 白糖就忽然抱紧了她的胳膊,把自己的脑袋都钻进了林羡鱼的怀中:“小鱼姐姐,我希望是时西爸爸跟你结婚,你跟时西爸爸结婚好不好?我给你们做花童,穿比今天还要好看的礼服,我妹妹红糖也会穿白色小纱裙。” 林羡鱼都被白糖给说愣了,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脸红:“我干嘛要跟你时西爸爸结婚,我跟他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只是他的护士啊,小傻瓜。” “不是,你跟时西爸爸结婚之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你也不是会一直待在时西爸爸的身边。” 林羡鱼提醒他,白糖挠挠头皮,认真地想想:“好像是哎,妈妈说再过一年我就要上小学了,的确是不能一直跟时西爸爸待在一起。” 白糖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当中,他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林羡鱼给他盖上被子:“睡吧。” 她关了灯刚刚躺下来,突然又听到白糖在跟她说:“不如这样吧,小鱼姐姐,我们两个结婚,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第1087章 要不我们结婚吧,小鱼姐姐 “白糖。”林羡鱼捧着白糖的脸:“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可是求婚没有花和戒指,你让我怎么答应你?” 白糖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面咕噜噜地转着,白糖的世界里只有动画片,动画片里可没有求婚这么一说。 他想了想,倒退着从床上爬下去:“小鱼姐姐你等我。” 花,这个简单。 今天时西爸爸和霍佳阿姨结婚,家里面到处都是花,有很大朵很大朵的花束都没有收走,白糖噔噔噔的跑到楼下,抱了一大捧红颜色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就往楼上跑。 可是,他可没有戒指,白糖捧着小脑袋发愁。 忽然他想起来晚上时西爸爸和霍佳阿姨结婚的时候,时西爸爸好像拿出了一枚戒指正准备给霍佳阿姨戴上。 妈妈忽然肚子痛,戒指就没给霍佳阿姨戴上,现在一定还在时西爸爸的手里。 对呀,时西爸爸有戒指! 白糖又蹬蹬蹬跑到桑时西的房间,桑时西正靠在床头看书,正准备睡了。 白糖跑到他的床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盒。 “时西爸爸,你还没有睡么?” “我马上就睡了,你今天晚上睡哪里?” “我跟小鱼姐姐睡!” “哦。”桑时西点点头,林羡鱼在小孩的面前就是那么有号召力,她一回来肉肉和白糖就抢着跟她睡。 “那就去睡吧!” 白糖的眼睛一直往床头柜上瞟:“时西爸爸,这桌上东西你还要吗?” 桌上好像有一包喉糖,桑时西也没在意,想一想最近这段时间他对白糖的确是有些严苛,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孩子。 所以桑时西连头都没抬就说:“不要了,你拿去吧!” 白糖喜出望外,抓起桌上的首饰盒,说了一声谢谢时西爸爸然后就跑出了房间。 林羡鱼刚刚把肉肉给哄睡着,白糖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去哪里弄花和戒指? 林羡鱼只是跟他开玩笑的,他不会去搬自己的存钱罐吧? 林羡鱼正准备下床去看一下,白糖已经推门跑进来了,抱着好一大束花递到了林羡鱼的鼻子底下:“送给小鱼姐姐。” 花很美,而且还很新鲜,上面还有露珠。 林羡鱼把脸埋在花丛里面闻一下:“好漂亮,从哪弄的?” “楼下的客厅里面好多。” 刚才林羡鱼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应该是桑时西和霍佳的婚礼上留下来的。 不管了,反正花很漂亮,她照单全收。 “谢谢你啊白糖,那好吧,我就接受了你的求婚。” “别呀,小鱼姐姐我还没给你戴戒指呢!” 白糖从口袋里掏出了首饰盒,打开以后里面是一枚很璀璨的指环。 林羡鱼的眼睛都直了,用手拨弄了一下那枚戒指:“这是谁的?” 白糖想了想,既然时西爸爸已经不要了都送给他了,那这戒指一定就是他的了。 所以白糖回答:“是我的。” “你从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戒指?” “就是我的,又不是偷的又不是抢的。”白糖正经八百的模样。 林羡鱼当然知道他不偷不抢,白糖是一个很乖很懂规矩的孩子。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暂时收下呗,改天再还给白糖,不然的话看白糖的样子他好像要哭了。 白糖把戒指从首饰盒里面拿出来,学着晚上桑时西给霍佳戴上的样子,捉起林羡鱼的手套在了她的手指头上。 正正好好不大不小,就好像是给林羡鱼量身定做的一样。 林羡鱼还从来都没有戴过戒指,特别是这么好看的。 戒指的钻石很低调,镶嵌在指环上,但是却很大颗,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天知道白糖是从哪里弄来的? 今天晚上就暂且说下来,明天再还给他。 林羡鱼将手指并拢放在灯光底下,钻石亮的都有点刺眼,林羡鱼很满意地点点头:“唔,钻石很大颗很有诚意啊,小伙子,那我就答应你了。” “真的吗?”白糖比她还高兴:“那小鱼姐姐,那我们今天就结婚了吗?” “是啊。” “那结婚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睡了。” “是啊。”说的他好像之前没跟林羡鱼睡过一样。 白糖正要爬进被子里,忽然扭头看到了躺在他们身边睡得正香的肉肉,皱起了眉头忧愁地道:“可是肉肉还没有跟小鱼姐姐结婚,怎么能跟你睡?” “那。”林羡鱼也发愁了,这该怎么解释呢? 白糖忽然眼睛一亮:“不如这样吧,小鱼姐姐,就让肉肉做我们的小孩,怎么样?” 这关系好像有点乱,好吧,就这样吧。 林羡鱼摸摸白糖的脸:“那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白糖掀开被子,开开心心地躺在林羡鱼的身边,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林羡鱼却睡不着,一直举着胳膊将戴着戒指的手竖在自己的面前,仔细端详那枚指环。 戒指真漂亮,林羡鱼从来都没有戴过这么漂亮的戒指,确切地说她连见都没见过,白糖究竟是从哪里弄的呢? 林羡鱼大概是在钻石光芒的沐浴之下睡着的,这一觉她睡得特别好,虽然阿什别墅的床也很软很舒服,但就没有这里睡的那么踏实。 但是林羡鱼的运气不太好,等她洗漱完毕去楼下吃饭的时候却在走廊里面碰到了霍佳。 今时今日,林羡鱼见到霍佳还是不由自主地气短,她脖子一缩叫了一声霍小姐就准备溜之大吉。 霍佳也没打算跟她多扯什么,昨天晚上她睡得不太好,早上醒来头昏眼花的,她正要抬步从林羡鱼的身边走过去,忽然看到了林羡鱼正在撩头发的手,手指上戴着一枚闪闪发光的指环。 本来林羡鱼手上戴什么指环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也不关心,可是眼前的这枚指环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她再仔细看看,不对,这不是她和桑时西的结婚戒指吗? 第1088章 你从哪来的戒指? 这次霍佳没有为难她就走过去了,林羡鱼一阵窃喜,正要逃之夭夭,却听到霍佳在喊她:“林羡鱼,等等。” 听到霍佳喊她的名字,顿时后背凉凉的。 来自于对霍佳的恐惧,林羡鱼这一辈子大概都摆脱不掉了。 战战兢兢地回头,跟霍佳假笑:“霍小姐,早啊!昨天晚上回来没有见到你,你在忙哦!” 霍佳不理会她的假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林羡鱼的手指头上。 她冲林羡鱼扬扬下巴:“把你的手举起来!” 虽然满心的疑问,但是霍佳的话就像是圣旨,她立刻举起手来,并且是双手并举,就像是投降一样。 “掌心朝内手背朝外。”霍佳又说。 林羡鱼就像受到长官的命令的士兵一样立刻照做。 霍佳便很清楚地看到了林羡鱼手指头上戴着那枚指环,虽然只是昨天看了一眼,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指环就是昨天桑时西要戴在她的手指头上,但是没能成功的那一枚。 怎么过了一夜就弄到了林羡鱼的手指头上? 戒指她是不稀罕的,但问题是这原来是她的戒指,现在莫名其妙戴在了林羡鱼的手上,她当然要问一下了。 霍佳向林羡鱼走过去,她立刻惊恐的往后退。 她刚刚被阿什放出来,还没过几个小时好日子呢,这又迎面撞上霍佳,看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好像,来者不善。 霍佳向她抬起手,林羡鱼立刻很怂地抱住脑袋大叫:“别打我,别打我” 霍佳的厉害林羡鱼可尝试过,听说霍佳可是跆拳道的高手。 霍佳昨天和桑时西的婚礼没有胜利举行,一定憋着一肚子的气,搞不好会将怒意转嫁到她的身上,总是今天她死定了。 不过霍佳的拳头并没有落到他的脑袋上,而是摸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指头上脱落了的感觉。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一看,手指上变得光秃秃的,而霍佳两个指头正捏着一个小小的东西,这个不就是她的戒指吗? 原来霍佳没打算揍他,只拿走了她的戒指。 不过问题是霍佳拿她的戒指干什么? “霍小姐”刚才霍佳的姿势太粗暴,那戒指刚刚好好很适合她的中指,所以脱落下来的时候戒指的边缘剐到了她的皮肤,有点火辣辣的疼。 林羡鱼一边揉着她的手指头,一边错愕地盯着霍佳手里的戒指。 没错,霍佳翻来倒去看了一遍,这戒指就是她的,怎么弄到了林羡鱼的手上? 她把戒指攥在手心里,抬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林羡鱼:“戒指哪儿来的?” 霍佳的注意力真的都在这枚戒指上。 戒指怎么了?林羡鱼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 该不会这枚戒指是昨天小白糖找到霍佳的房间拿来的吧? 很有可能,说不定这孩子并不知道戒指的价值,就当是一个玩具就稀里糊涂的拿过来了。 都怪她,林羡鱼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干嘛好端端的跟一个孩子说什么戒指鲜花求婚的? 白糖才五岁懂什么? 完蛋了,总之别把白糖给拖下水才好。 白糖是夏至姐姐的儿子,那霍家和夏至又是宿敌,她肯定看白糖也一百个不顺眼呢! 林羡鱼的眼珠子在她的眼眶里面乱转,看到霍佳都头晕。 她冷哼:“你的眼珠子是什么?风车呀,转个不停,我在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这戒指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戒指是谁的?”林羡鱼弱弱地问。 “我的”霍佳言简意赅地告诉她。 林羡鱼的小心脏,跳的都快要嗝屁了,感觉自己嗷一嗓子就能背过气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回答? 反正不能把白糖拖下水,那这屋子里还有谁? 余婶蔡婶不行,她们两个是家里请来的阿姨,如果被霍佳冤枉偷东西的话,那不但要被开除,以后也没办法在外面找工作了。 那家里还剩下两个人最权威了,一个是卫兰,一个是桑时西。 那锅当然得甩到这两个人头上最合适的。 卫兰呢,林羡鱼琢磨琢磨好像得罪不起,那就是桑时西了。 好吧,霍佳应该不会把桑时西怎样,那这个黑锅就由桑时西来背了。 林羡鱼清清嗓子,硬着头皮回答:“戒指是桑时西给我的。” “你说什么?”这个回答令霍佳着实有些意外。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戒指是桑时西送给林羡鱼的。 她刚才的猜想是要么桑时西显戒指碍眼就随手给扔了,然后被林羡鱼给捡回来了。 这种可能性还稍微大一点。 现在林羡鱼说戒指是桑时西送给她的,这个答案实在是令她意想不到。 霍佳又向她走近了一步,看着林羡鱼黑葡萄一般的眼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了就不能改了,你确定这戒指是桑时西送给你的?他亲自,他本人送给你的?” 霍佳离她太近,连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看得到。 霍佳的牙齿很白,所以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林羡鱼能够看到他的森森白牙。 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一把闪亮的匕首从刀鞘中抽出来的瞬间发出那种寒光,惊的林羡鱼冒了一脖子又一脖子的汗。 霍佳实在是太可怕了,反正说都说了,她把锅甩给桑时西,霍佳总不能拿桑时西怎样。 她眼睛一闭脖子一缩,大声嚷嚷:“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当然是他给的,不是他给的难道是我偷的?” 说的说了,听天由命吧! “就是桑时西送给我的,我不知道是你的,你就算是找人算账也别找我,去找桑时西!” “那为什么要送你戒指?”货架的声音还算冷静,林羡鱼却觉得她这是气疯了的之前诡异的宁静。 对呀,桑时西为什么要送她戒指?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林羡鱼啃着手指甲,一不留神一口咬到了自己的食指上,痛得他大叫,在变调的声音中她哼出两个字:“求婚。” 第1089章 黑锅就让桑时西来背吧 其实,这个回答也不算是林羡鱼胡说八道了,这戒指的确是求婚得来的嘛。 只不过求婚的对方不是桑时西是白糖罢了。 霍佳的眉头立刻拧成一个川字:“你说什么?求婚?桑时西跟你求婚?” 霍佳好凶,好像一张嘴就要把林羡鱼给伸吞掉的那种。 她立刻心慌气短,嘴巴里面像含了一个萝卜一样,含含糊糊地混过去:“啊哦” 她只能发出这种语气助词,然后趁霍佳不注意,一转身一猫腰就从她的臂弯下转过去了,狂奔下楼。 还好楼梯不算陡,要不然她一脚踏空,就得从楼梯上咕噜咕噜地滚下去。 林羡鱼顺利地逃出升天,剩下的她就管不着了。 等她坐在餐厅里的时候,脑门上还在冒虚汗。 余婶端粥给她喝,关切地问她:“怎么了,林小姐,怎么一大清早就脸色发白,还躺这么多汗,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呀?要不要我炖一个人参鸡汤给你补补气?” “不用不用”林羡鱼急忙摇手,她所遭受的惊吓,对不是一只人参鸡就能解救得了的。 等她坐稳了就开始后怕,他把桑时西给卖了,霍佳会不会一时气急攻心,直接一枪崩了他? 桑时西早就已经起床,听到走廊里传来了霍佳和林羡鱼的声音,但是不知道俩人在说些什么。 他倒是不关心她们两个的对话内容,不过林羡鱼好像被霍佳吓得不轻,估计霍佳带给林羡鱼的阴影得一辈子伴随她了。 他的房门被推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霍佳进来了。 她的脚步声跟寻常的女人不同,不急不躁不慌不忙,每一步都有她的气场。 桑时西坐在他的书桌前看书,他没回头,忽然一个金属的东西拍在了他的桌上。 霍佳的手慢慢地移开,一枚指环静静地躺在桌上。 这不是他和霍佳的结婚戒指吗? 桑时西下意识地往床头柜上面看了一眼,原来放在上面的首饰盒已经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你猜,这枚戒指是我从哪里拿到的?”霍佳的语气还算平稳。 霍佳这么问都有点不像霍佳了,她一般想说什么就单刀直入,不会像现在这样拐弯抹角。 “我不知道。”桑时西直接回答她。 霍佳两只手撑着桌面低头看着桑时西,想起了昨天他抱着夏至走出婚礼现场大门的画面,她居然心里也特别的平静。 若是之前早就大耳刮子甩上去了。 “好,那我再问你,这枚戒指是你昨天晚上准备戴的我手指上的那一枚吗?” 桑时西仔细看看:“是。”他说。 “好”霍佳点点头:“既然你敢做敢认,那我们就不妨把话问清楚,你就算要跟林羡鱼求婚,拿着之前我们的婚戒算什么?你桑董什么时候穷到连一枚戒指都买不起,还得两个求婚对象共用一枚戒指?” 霍佳把那枚指环高高地抛起,然后又准确无误的握在掌心,忽然朝打开的窗户扔过去。 那戒指便嗖的一下就被扔了出去,桑时西的目光追随着指环扔出去的抛物线,眼睁睁的看到那枚戒指被扔到了窗外,连声响声都没发得出来。 他眉眼不动,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反正也是你的,你丢就丢吧,但是如果家里的园丁捡到戴在他老婆的手上,到时候你不要又扬言剁了人家的手指。”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霍佳拉开椅子坐在桑时西的对面,两人四目相接,。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向林羡鱼求婚为什么用我的戒指?” “我向林羡鱼求婚,动机呢?”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桑时西自己都感到错愕:“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至尾跟我说一下。” 桑时西的语调平稳,看他的表情也是镇定又镇定,眼中还有茫然,似乎一无所知。 难道是霍佳弄错了还是怎样? 好,她就长话短说,“我在林羡鱼的手指上了看到了刚才那枚戒指,她说是你向他求婚送给她的,我说的够明白了吧,听懂了吗?” 不只是听懂了,还听得很清楚呢! 那戒指戴在林羡鱼的手上,她且她说是自己向她求婚? 桑时西微微蹙眉:“那这样,把林羡鱼叫过来当面对质好了,有什么难办的?” 这时楼下的院子里面传来了声音,霍佳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收回来对桑时西说:“她已经逃了。” 一有事就逃跑绝对是林羡鱼的尿性。 不过就算是没有林羡鱼的当面对峙,这事情从头至尾捋一遍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戒指当然不是他送给林羡鱼的,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放在床头柜上。 桑时西又向床头柜上看了一眼,便看到了那一盒喉糖。 对哦,昨天晚上白糖来过,还问他床头柜上的东西他要不要了,可不可以拿走,他就随口说拿去吧,他还以为白糖要的是喉糖,但没想到却是装着婚戒的戒指盒。 桑时西又想到昨天晚上白糖跑进来的时候,怀里好像还捧着一大把花,别说他是不是看到昨晚他给霍佳戴戒指的那个画面,便有样学样,拿着戒指和花去送给林羡鱼了。 心中有了答案,竟然是这么荒诞的剧情,林羡鱼和白糖玩扮家家酒,没想到却收了真货,然后被霍佳抓了个现行。 这下有的她吃不了兜着走了,桑时西不想说破,一想到离线于看到霍佳那幅惊恐的样子却又觉得好笑。 霍佳一边在身上摸烟盒,一边看留意着桑时西的表情。 只见他眉眼舒展唇角略勾,好像是在想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一样。 第1090章 季桐摔下来了 桑时西的笑容不多见,而且不是那种阴冷的笑容,霍佳甚至能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一丢丢的快乐。 呵,桑时西还能从一个小女孩身上感受到快乐。 他的快乐不是一向来自于掠夺和占有么? 桑时西的笑容霍佳挺不爽,她在自己衣兜里没摸到烟盒,在桑时西的桌上看到了一个精致的雪茄盒。 桑时西不吸烟,这个是他放在桌上作为观赏用的。 霍佳直接打开盒盖拿出一根,用雪茄钳将一端剪掉。 桑时西好心提醒她:“这雪茄过期了。” “你不会现在小气到一支雪茄都舍不得吧!” 好吧,既然霍佳执意要吸,桑时西也没有阻拦的理由,他摊摊手表示她可以随便。 霍佳点燃了雪茄吸了一口,烟丝艰涩难吸不说,还有着浓浓的霉味,霍佳差点没一口把自己呛死。 她扔了雪茄咳了半天,桑时西去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霍佳接过来一饮而尽。 “我说过期了,你还说我小气。”桑时西靠在他的书桌边,霍佳喝完了水还喘的厉害。 待口腔里的那股子霉味渐渐地消散,霍佳才能开口说话:“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跟林羡鱼求婚的事情?” “小孩子说的话你也信。”桑时西将手搭在霍佳的肩膀上。 他的动作很温柔的,但是霍佳的肩头却轻轻颤了一下。 这细微的肢体语言桑时西也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将手又轻轻挪开。 “小孩子,你说林羡鱼是小孩子?你见过二十多岁的小孩子?” “在你面前,她那点心思就是小孩子,明摆着胡闹了拿我顶锅,你也来找我质问。”桑时西轻声笑,心情像是不错:“戒指丢了,我可以再买给你,下次婚礼时间订在几号?” “还来?”霍佳都忍不住笑了,仰头看着桑时西俊朗的眉眼:“咱们一次没成功还想来第二次?” “反正时间我们有的是,昨天不行就改天,明天,后天?” “你不怕夏至再肚子痛?” “再痛一次,就要真的生了。” 霍佳半闭着眼睛:“你这算是求婚?” 从桑时西的角度刚好看到霍佳头顶上雪白的发际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林羡鱼的脑袋,有两个旋,就好像她的两只大眼睛,咕噜咕噜的但是却转不出什么聪明的点子来。 在这一瞬间,桑时西走神了。 等他对上霍佳的眼睛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你在跟我求婚的时候居然在想别的事情。”霍佳准确无误地指出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她从鼻子里哼出笑:“桑时西,你也太不走心了,在想什么?林羡鱼?” “什么时候霍佳也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得了?”桑时西晃晃脑袋,把混乱的思绪给晃回来,他转了话题:“听说,你公司的亏空都解决了?” “你对我公司的情况很了解啊!” “那天正准备帮忙,听说有人给你的公司投了一大笔钱,那个数目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出的。” “既然你这么说,肯定也知道对方是谁了?” “你不知道?” “我不关心,有傻子给我钱干嘛不收?”霍佳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话题跑偏了,本来是来找桑时西质问他为什么要拿她的戒指跟林羡鱼求婚的事情的,但是却被他四两拨千斤地给拨过去了。 不过,如果桑时西不说,她怎么能从桑时西那里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眼前这个男人,肯把他的人交给她就已经该偷笑了,还能指望什么? 交心? 霍佳自己的心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霍佳的电话响了,是阿九打来的,一个早上他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来了。 以前一直以为阿九是硬汉,怎么最近他越来越有婆婆妈妈的趋势。 霍佳接通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接电话一边往门口走:“我知道了,马上就让人放了季桐,你不用再打电话来了,你去告诉阿什,我会放人。” “小姐,季桐出事了。”阿九声音低沉,好像季桐出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大事。 他这动静把霍佳都有点震住了,她皱紧眉头在门口站住:“你说什么,季桐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季桐从洗手间翻气窗逃走。” “她卡在气窗里了?” “不是,季桐从气窗里翻出去了。” “那应该恭喜她啊。” “可是,那是三楼,她从三楼掉下去了。” 霍佳拧着眉,脑袋忽然有点痛:“然后呢,她死了?” “没有,叫了救护车,现在人还躺在楼下。” “你们。”霍佳有一股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下不去:“你们都是白痴么?这么多人看着一个女的都看不好?就看着她两个晚上都能出事?” “小姐,季桐关哪我也是才知道。”阿九满委屈。 “这时候你就别甩锅了,你待在那里,我马上过来。” 霍佳的本意没想把季桐怎样,那样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孩子,平时跟她讲话声音大一点都感觉要把她给吓死了。 不过至于为什么要抓季桐,她也没多想。 找个人在阿什的婚礼现场就把她给抓了,理由呢,应该是她跟阿什不合适吧! 霍佳驱车去季桐那里,出门的时候,林羡鱼已经回来了,正在餐厅吃早餐。霍佳只是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她就吓得把手里的牛奶泼了自己一身。 霍佳上车的时候忍不住从倒车镜里看了自己一眼,她有那么凶神恶煞让林羡鱼吓成那样吗? 她脸上的疤痕早就淡到快看不见了,五官也美艳动人,绝对不至于吓坏小朋友。 她发动汽车自己亲自开车,她嫌司机的动作太温吞。 她开车的速度就像是一枚炮弹从枪膛里射出去一样。 人生苦短,一切都要迅速,有些事情错了一秒就来不及了。 就好像她和桑时西。 桑时西跟她求婚,到结婚,到婚礼没完成,整个过程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悲伤,愤怒,喜悦,难受,好像都没有。 如果桑时西的求婚来的早一点,她的感受会不会不一样? 第1091章 通缉犯 霍佳赶到季桐的那里,救护车刚刚来,跟她前后脚地到。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季桐仰面倒在草地上,身边还有一大截断掉的树枝。 她抬头看看,身边的那棵大树上断掉了一根枝桠,应该是季桐从楼上掉下来被树枝给挡了一下,树枝被她砸断了。 她弯下腰,两只手扶着膝盖观察季桐,她呼吸微弱,眼睛微动,痛苦地小声呻吟。 哦,还没断气,还活着,只是受伤了。 “小姐。”阿九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你来了。” “嗯,她没事,死不了。”霍佳直起身来,她张望阿九的身后:“阿什呢,他没来?” “他没在卫城,手机打不通。” 每个月都有几天阿什的手机打不通也不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不过,霍佳从来也没问过。 做她的手下有一点好的就是,她给他们足够的自由。 “那最好了。”霍佳让开一点,让医护人员过来查看季桐:“等到阿什出现,刚好参加季桐的葬礼。” “小姐。”阿九偏头注视她:“你就这么讨厌季桐?” “一般的女的我都讨厌,不止是季桐。” 霍佳看着医护人员给季桐做检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抬到担架上去,从他们面前走过。 “现在,有一点点麻烦。” “什么?” “季桐家人报警了,而她现在也受伤了,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小姐,你这几天就离开卫城避避风头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霍佳皱眉头,她没功夫夸阿九忠肝义胆,她没打算离开:“季桐也没怎样。” “但问题是,她是被我们绑架的啊。”阿九压低声音:“小姐,现在不如往日,我们公司正在逐渐转正行,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工商那边才刚刚出事,现在这边再出事的话会很麻烦。” “你现在怎么跟一个娘们一样这么怕事,我不用躲,警察来找我就找好了。” 季桐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她站在门口看着救护车开走了,她也跳上自己的车,早知道没什么事就不来了,阿九真是越来越会大惊小怪的。 她正要关上车门,阿九却抵住车门,忧心忡忡:“小姐,季桐的家庭不是一般的家庭,再说上次因为胡庆的事情,阿什也费了蛮大的力气才解决麻烦。” “你现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这么怕事,就算我们三合会专做正行,总不是开幼儿园的吧,你这么战战兢兢?”霍佳用力拉车门:“滚开,我要走了,如果季桐死了再给我打电话,没死就算了。” 阿九不得已让开:“那,阿什还要不要继续找他?” “随你,你还能瞒着他不成?就这样。”霍佳不耐烦地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从阿九的面前飞驰而去。 霍佳从小浸淫在社团的氛围中,忽然让她转做正行,她实在是不够经验,开了几个公司,每个几乎都赔钱,只有金融公司不赔钱结果还被人匿名投诉,现在金融公司重新整顿,有一阵子都不能继续营业。 那两个公司的巨大漏洞已经被补缺了,就是早上桑时西跟她说的那件事。 其实她知道补漏的那个人是谁,她就是当做不知道罢了。 那个人是阿什。 呵,手下的人比她有钱多了是一种什么感受? 霍佳踩油门的脚更重了,开了没多久却发现车后面有骑警跟着她。 她低头看了一下表盘,才发现自己超速了。 她都没在意怎么就超速了。 “麻烦。”她低低哼一声,在路边把车停下来。 骑警将车停在她的车边,敲了敲她的车窗:“小姐,把驾照行驶照拿出来。” 真的很烦,但她又不得不拿。 拿出她的证件递给骑警,骑警接过去用对讲机和总部核对霍佳的身份信息。 霍佳百般无聊,在车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烟,就拍了拍还在对讲的警察:“有烟么?” 骑警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估计第一次看到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司机,超速不说还问警察要烟吸。 对讲机那边传来说话声:“这个女人你注意了,她是警方正要传唤的嫌犯,马上支援,你先把她控制住。” 骑警的脸色变幻莫测,因为是对讲机,里面的话霍佳也听到了。 骑警声音变调地叫了一声:“通缉犯?” 然后开始浑身摸,霍佳猜到他是在摸枪,不过骑警好像不配枪,充其量配电警棍之类的。 八成是因为季桐的事情,刚才阿九还让她出去躲一躲,不过这骑警说她通缉犯是不是夸张了点? 骑警摸了半天,摸出了警棍。 面对霍佳一个女人,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两手握住警棍对着霍佳:“你,马上下车,不要反抗,做无谓的挣扎!” “先说我犯什么罪了。”霍佳终于在车里找打到了半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悠哉悠哉地问骑警。 像她这样猖狂的嫌犯可不多见,骑警紧握警棍跟霍佳大吼:“不要妨碍我执法,下车!” 今天心情不好,懒得跟他周旋。 霍佳扔了只吸了两口的烟下车,刚下车就被骑警反剪住双手按在车上,快把霍佳的脸都给按扁了。 骑警太紧张,霍佳压根没打算反抗。 她被骑警带去了交警大队,先是因为她超速进行处罚,这边刚刚办妥又被警察给带走。 霍佳觉得,这段时间她算是背到喝凉水都塞牙。 因为上次胡庆的事情,这次警察只给她两分钟时间给律师打电话,然后她就被警方控制了,连给阿九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或许,她该听阿九的,离开卫城几天改改运。 第1092章 你错哪儿了 人生就是这么跌宕起伏,就在林羡鱼觉得自己肯定要死定了的时候,她得到了霍佳被抓起来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应该替霍佳忧心。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高兴,不过霍佳暂时折磨不了她了,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她也是刚才才知道,她手上戴的那枚戒指竟然是霍佳和桑时西的婚戒,她把他们俩的婚戒戴在自己的手指头上,然后再跟霍佳说是桑时西跟求婚。 现在想一想,林羡鱼背后的鸡皮疙瘩全部都爬上来了。 霍佳刚才没有直接将她大卸八块,真算是她人品爆发了。 霍佳把戒指给扔了,林羡鱼在花园里面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她得趁霍佳回来之前把戒指给找到。 这样她跟霍佳还有个交代,可是她按照霍佳从房间里扔出来的那个位置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戒指的影子。 她猫着腰正在仔细地寻找着,忽然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脚穿着蓝白格子的绒布拖鞋。 林羡鱼直起身来,她面前站着桑时西穿着冰蓝色的棉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林羡鱼顿时心虚。 今天早上她才甩锅给桑时西,想必霍佳已经找他算过账了,现在?桑时西又来找她秋后算账。 林羡鱼抬头顾左右而言他:“今天天气好好呀!看太阳暖意融融。” 桑时西仍是面无表情,他伸手指了指天空:“马上就要下雨了。” 林羡鱼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可不是嘛,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密密匝匝,压根看不到半点阳光。 林羡鱼朝他咧嘴笑:“马上就要下雨了,我先回去收衣服。” 她想从桑时西的身边跑掉,但是刚迈步就被桑时西拎住她卫衣的帽子给拽了回来。 “你上哪收衣服?“这只是说辞嘛,她知道他们的衣服都是余婶和蔡婶洗了放在阳光房里晒着,不需要收。 林羡鱼陪着笑脸:“是啊,我给忘了,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不太好。”桑时西回答。 “那这样,我给你配点药,然后再帮你扎一针,我回去拿针灸的东西。”她想溜之大吉但是帽子却被桑时西紧紧地捏住。 林羡鱼动弹不得,如果她再乱动的话,整个人就要从衣服里面蹦出去了。 林羡鱼哭丧着脸:“大桑,我错了。” “错在哪儿了?” “错在我不该胡说八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我跟霍小姐说你跟我求婚”林羡鱼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来还真的是她说的,桑时西一度还以为自己冤枉了她:“干嘛要这么说?” “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讲。”林羡鱼哼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白糖是怎么弄到那枚戒指的,所以她如果要是随便说出来,岂不是把白糖给出卖了? 桑时西看她低着头哼哼唧唧犹犹豫豫的样子,除了看着她冷笑,也不知道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你和白糖的智商真的是越来越接近了。” 林羡鱼错愕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白糖?” “他是一个小孩子,如果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不是包庇他,而是帮他纠正。” “可是始作俑者是我,白糖他不是故意的。”林羡鱼急忙摇手,结结巴巴地解释:“昨天晚上我跟他开玩笑说结婚是要戒指和花的,然后白糖就去弄来的戒指和花,如果不是我说这些话的话,白糖是不会随便拿你的东西的。” “他也没有随便拿,他问我还要不要了,我以为他说的是糖。” 原来是这样虚惊一场,林羡鱼长舒了一口气:“就是嘛,白糖那么乖,不会随便拿别人东西的,我还以为戒指是他从霍小姐的房间里拿来的。” 林羡鱼如释重负的样子很好笑,但桑时西的脸上仍然一丝情绪都看不出来。 “你觉得那就这样算了吗?” “那还要怎样?说了都是误会嘛!” “你甩锅给我的事情,在我这里好解释,但是在你也知道在霍佳那里也许这一辈子都解释不清。” “你别吓唬我。”林羡鱼惶恐的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可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那我现在已经乱说了,怎么办?”难道桑时西还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不成?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桑时西虽然对她蛮凶恶的,不过好像也从来没把她怎么样过。 林羡鱼准备岔开话题:“听说霍小姐被警察给抓起来了,你不去救她吗?” “你现在该关心的人是自己,小宁很快就要出院了,你让余婶把他的房间收拾一下,明天就办理出院。” 林羡鱼眨眨眼睛:“我和小宁以后还住在这儿吗?” “那你想住到哪里去?” 不对脑子有点乱,让她好好想想。 “在我被抓起来之前不是已经被你辞退了吗?”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况你住在哪里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 桑时西老是反问她,对她灵魂拷问让她动脑子,可是林羡鱼最不喜欢的就是动脑子好不好?她宁愿没事就把脑子丢在冰箱里面冻起来。 不过仔细思索一下,她现在的处境好像是有一点麻烦,上次她刚刚被桑时西给辞退了,然后就被卫夫人找人把她给抓了起来,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卫兰为什么要把她给抓起来? 她不耻下问:“我可以问问吗?为什么夫人要把我抓走?” “你自己想。” 桑时西丢给她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 林羡鱼一向都不善于思考,她一路追着他问:“我怎么能想得到呢,夫人是你妈妈,你应该最了解她,她干嘛要把我给抓起来?” 桑时西忽然站住了,林羡鱼一头就撞在了他的后背上,痛得她直揉额头:“干嘛忽然好好停下来?” “你想知道答案是不是?”桑时西指了指楼上:“现在她就在露台上面晒太阳,你大可以去问她?。” 第1093章 桑时西就是有魅力 问卫兰?林羡鱼才不要去问。 卫兰和霍佳两个人的恐怖指数相比较的话,只能说是不相上下。 霍佳是那种明刀明枪的恐怖,而卫兰,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大半夜的就出现在了林羡鱼的床前,对她进行精神上方面的恐怖袭击。 比如说在她耳边吹气呀,又或者是用她冰凉又枯瘦的手摸林羡鱼的脸呀。 总之花样百出,层出不穷,令林羡鱼防不胜防。 总之这两个人都惹不起,林羡鱼才不去问呢,管卫兰怎么个意思,所以前思后想现在林羡鱼待在桑时西的身边是最安全的。 林羡鱼跟谭倩说好了中午一起出去吃火锅,谭倩说她要吃海鲜火锅,最贵的那一种,要给她压压惊,林羡鱼欣然同意。 两人共赴卫城最豪华的海鲜火锅店,在门口两人相见,隔老远的谭倩就欢呼着向林羡鱼跑过来,大力地拥抱她:“小鱼,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我还以为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呢!” 谭倩真是个好朋友,她听余婶她们说了她被抓起来的时候,谭倩天天去求桑时西去救她,还不顾自己怕霍佳怕的要死亲自去求霍佳、 林羡鱼拍拍胸脯:“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我就随便点了。”谭倩也真不客气,哗啦哗啦点了不少菜,连鲍鱼龙虾的这种她都能下的狠手去点。 林羡鱼偷偷的看了一下餐牌的价格,吓得她直咂舌,谭倩朝她瞪眼:“怎么着,你吓了我这么多天,吃你一顿鲍鱼怎么了?” “吃吧吃吧!”林羡鱼很是谄媚:“你再点几只我也没有问题。” “等我吃完了,不够我是要再点的呀!” 这算是林羡鱼和谭倩约饭史上吃的最好的一次了,在她们两个人啃掉一只大龙虾之后,谭倩才顾得上跟她说话。 “桑时西是我见过最难懂的人,那时候我天天跑他家去求他救你,他都完全不为所动,但是最后还是舍弃,跟霍佳结婚跑来救你了,想想看还是很n的。” “个屁呀,什么叫他舍弃了和霍佳结婚来救我?他们婚礼没有完成,也不是因为我好不好?咦,你昨天晚上在电话里还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忽然就这么快的倒戈了?” “我觉得吧,我一开始好像是误会她了,虽然我去求他没来救你,可能是他是在等最佳的机会,像他那么沉稳的男人,当然不会像是一般的没有头脑男的遇到点小事就慌的不行。” 林羡鱼停止了咀嚼,服气地看着她:“怎么什么话都给你说了?你还真是桑时西的脑残粉,你简直就是他的忠实拥护者。” “你别管他用什么方法,终归他把你救出来了不就行了。” 桑时西就这么有魅力吗? 林羡鱼咬着筷子:“仔细想想他的弟弟又帅,又比他有人情味,所以夏至姐姐才会喜欢他。我个人觉得还是桑旗更有魅力。” “桑旗是很帅了,但他不是已经跟夏至结婚了吗?还有三个孩子,桑时西可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广大迷妹们还有希望。” “想什么呢?”林羡鱼用虾壳丢她:“别胡思乱想了,霍佳会弄死你。” “干嘛那么怕霍佳?小鱼,你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我觉得你和桑时西有戏,我总觉得大桑看你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 “别。”林羡鱼急忙举双手投降:“你别给我下套,桑时西我可受用不起。” “爱情当然要争取的,什么时候见你这么怂过?” “说什么呢?我和大桑哪有爱情?” “没有爱情,至少有奸情啊!”谭倩咬着一只虾笑得喘不上来气:“你们睡过了,你别忘了。” 提起这个林羡鱼更加的郁闷:“好好吃你的饭,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就结账了。” “吃吃吃,第一次吃海鲜这么爽而且还不是那种半死不活的海鲜自助,我当然要吃个够本。” 本来林羡鱼还胃口大开的,被谭倩这么一说好胃口都没了。 她去洗手间让谭倩陪她,谭倩不肯,说她们一桌子海鲜,怕她们离开桌子会有人过来偷吃。 她还真是小家子气,林羡鱼就一个人去洗手间。 刚刚从洗手间里面出来,她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瑜闻打来的。 说真的,瑜闻这个人林羡鱼已经从她的生活中给剔除了,忽然又打电话过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林羡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喂,瑜闻。” “小鱼儿,好久没有给你打电话了。”瑜闻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哦。”林羡鱼闷闷的。 “你还好吗?”听瑜闻这样问感情他还不知道林羡鱼被绑架的那回事儿,看来他也没怎么关心她嘛! 林羡鱼哼着:“还好了。” “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不太方便吧。”上次她没跟瑜闻说的更清楚吗?干嘛还要扯东扯西的。 “小鱼儿。”瑜闻的声音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事儿一样,只要他不是求复合,林羡鱼倒愿意听一下。 “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了。” “那没事我就挂了。” “不不不小鱼儿你别挂,还有一点事情。” 什么时候瑜闻变得这么迂回了? “到底有什么事?你快点说吧!” “那,”瑜闻哼哼唧唧半天终于开口了:“小鱼儿,你方不方便借我一点钱?” 瑜闻忽然向她借钱林羡鱼有点诧异,不过听他开口借钱,林羡鱼居然觉得心里特别的轻松。 借钱总比求复合好。 所以林羡鱼连多少钱都没问就直接答应了:“好呀!” 她爽快的连瑜闻都有些诧异:“什么?小鱼儿,你同意了吗?” “是啊,借钱嘛,可以啊,借多少钱什么时候要?” 林羡鱼现在虽然不算特别有钱,但是之前桑时西付给她的时薪什么的她还有点。 第1094章 借钱 “二,二十万。”瑜闻吞吞吐吐。 他要的金额不大也不小,如果是以前的林羡鱼肯定是没有的,不过现在她有这笔钱。 她应下来:“好,那我去银行转账给你,你给我一个账号。” 她挂了电话回到桌前,谭倩那个不要脸的又点了两只两头的鲍鱼,还是活的,她就往锅里丢。 “谭倩,手下留鱼!”林羡鱼喊晚了,谭倩已经把鲍鱼给丢进了锅里。 林羡鱼的心在流血,本来她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她答应借瑜闻那么一大笔钱,肯定得省一点了。 “叫那么惨干什么?”谭倩舔了舔筷头:“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说让我吃个痛快的。” “鲍鱼多钱一份?” “1288。” 林羡鱼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你还真敢点。” “别抠了。” 算了,点都点了。 林羡鱼透过玻璃窗看看外面:“我到对面的银行一下,等会就来。” “去银行干嘛?你没钱付账?可以走网银啊!” 谭倩一语道醒梦中人,她掏出手机,这下不用去银行了。 谭倩伸过头看她操作手机:“你干嘛,为什么要转钱,转给谁?” “你别管了。” “二十万?”谭倩看到她在输入数字,叫起来:“你哪来这么多钱?” “不是以前的时薪还有瑜闻之前还我的钱么?”林羡鱼头也不抬。 “你之前不是借给我还我哥欠的钱了么?” 林羡鱼立刻抬起头来,哦哦,对哦,她把这茬给忘掉了。 在被卫兰抓起来之前,她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拿给谭倩还债了,她现在哪里还有钱? 她赶紧翻余额,只有零零碎碎几十块钱。 林羡鱼脑袋瓜子嗡嗡的。 她把这茬都忘得精光,她已经是个穷光蛋了,刚才还大刺刺地答应了瑜闻借给他钱。 她现在拿什么借给他? 林羡鱼呆若木鸡地看着谭倩,看的她一阵阵发毛:“你怎么了,缺钱用?可是我一时半会还不起啊。” 林羡鱼叹口气:“我不缺钱,我有吃有喝缺什么钱?” “那,这顿饭你不会让我付钱吧?”谭倩战战兢兢,拿起账单看了看:“我一个月工资。” “不要你付。”林羡鱼托着腮再无胃口。 谭倩一边捞鲍鱼一边跟林羡鱼说八卦:“跟你讲一个特别拉仇恨的事情,瑜闻那个渣男被医院给开除了,连实习期都没过完。” “啊?”林羡鱼吃惊地看着她:“真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活该被开除,猜都能猜得到原因,院长的女儿知道他脚踩两只船就把他给蹬了,他还以为自己能吃软饭吃到底。” 火锅咕嘟咕嘟煮的直冒泡,各种海鲜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 瑜闻被开除了,估计很缺钱才问她借钱的。 买卖不成仁义在么,反正林羡鱼现在也不喜欢他,被他背叛了也没什么感觉。 所以,她答应了瑜闻借给他钱,总不能食言。 她在微信里跟瑜闻说,缓一缓把钱给他,最迟明天。 问题是,她怎么弄来这二十万呢? 她身边倒围绕着不少有钱人,比如桑时西。 不过,她好像跟他开不了口,而且如果桑时西问起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她若是说借给瑜闻,估计会被骂死。 还有霍佳也很有钱,就是借给林羡鱼两个胆子她也不敢开口。 再然后,就应该是夏至了。 对啊,夏至这几天住在卫城的医院里待产,林羡鱼可以问她借。 夏至姐姐这么好人,一定会借给她的。 就这么办了,林羡鱼很振奋,用筷子扎了一只鲍鱼咬了一口:“快吃快吃,我等会还有事。” “什么事?” “八卦,关你什么事?” “小鱼儿,我发现你在桑时西身边待久了,说话的语气也像他了。” “有么?”她怎么不觉得? 吃完了饭,林羡鱼去花店买了一大捧花就去看夏至,其实她很羞愧,她去看夏至纯粹是因为要借钱。 她运气很好,夏至一个人在病房里正在打游戏,她精神状态极佳,忙得很,抬头看了林羡鱼一眼招呼她:“小鱼来了,自己先坐,我打完这一局再说。” 林羡鱼把花找了个花瓶插起来,然后夏至就打完游戏了,抬着头兴致勃勃地看着她:“小鱼,你好像长胖了一丢丢。” “呃。”她大约是被绑票的过程中长胖的第一人。 “夏至姐姐,你还好吧?”林羡鱼站在夏至的床前。 其实她问的这一句就多余,夏至不但气色极棒,而且眉飞色舞的,哪里像病人,都不想是个孕妇。 被爱情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还不错。”夏至指指床前的椅子:“坐下说话,别站着。” “哦。”林羡鱼坐下来,夏至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果篮:“吃什么水果自己拿,我不方便帮你削,桑旗不让我动刀。” “哦。”林羡鱼又拿了个水果在手里,夏至一直看着她,看的林羡鱼直发毛。 “夏至姐姐,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我很想知道,你拿了个凤梨打算怎么吃?” 林羡鱼低头一看,她刚才心不在焉的居然拿了个凤梨在手里,难怪有点扎手。 林羡鱼急忙把凤梨给丢回果篮,又换了个蜜桔。 “干嘛心不在焉?你来找我有事?”夏至笑嘻嘻,别看她和霍佳的性格不一样,但是她们俩都有特别犀利的目光。 林羡鱼这种小傻妞在她们面前压根没有秘密。 算了,反正都被夏至给看出来了,她就开口吧! “夏至姐姐。”林羡鱼吞了口口水,很艰难地开口:“不知道你现在手头上方不方便?” “哈?”夏至似乎没听懂。 “能不能。”林羡鱼的声音越来越小:“借我一点钱?” 怪不得她一直眼神发飘魂不守舍的,原来是来借钱的。 桑时西对她这么小气么,怎么能让她借钱度日? “好呀可以。”夏至一口答应。 林羡鱼惊喜地抬头看着夏至:“夏至姐姐,你不问问多少钱么?” “不用,你就是借座金山我也有”夏至往林羡鱼的身后看了一眼,忽然卡壳了。 第1095章 桑时西怎么在? 林羡鱼不知道夏至看什么,她追随着夏至的目光朝身后看。 她也卡住了。 病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穿着鸭蛋青的大衣,两手插兜,斜靠在门框上。 个子高的都要撑满了整个门框。 呵呵,他穿什么都像男模。 很好看,很可怕。 桑时西,他是桑时西。 林羡鱼正好在吃橘子,看到桑时西忘了嚼就将一个橘瓣整个吞了下去。 她被卡住了,噎的直翻白眼,又是用手捶胸口又是跺脚,惊得夏至都从床上下来帮她拍后背:“怎么了小鱼,你怎么了?噎住了?吃橘子怎么会噎住?” 桑时西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林羡鱼,两只手卡在她的胸骨上面,然后用力一勒,林羡鱼只觉得一股气往上一顶,她嘴一张那个橘子瓣就从她的喉咙里跳出来了,然后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 呃,好丢脸,为什么在桑时西的面前总是丑态百出。 林羡鱼终于喘匀了气,还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就听到桑时西在跟她讲话:“我跟夏至说几句话,你去外面等。” “哦。”林羡鱼乖乖地点头然后走出去了,等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干嘛他让我出去就出去?” 好像在桑时西面前,她就是言听计从的人格。 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过了一会桑时西从病房里出来了,冲林羡鱼勾了勾手指头:“走。” 她不能走,她还没问夏至借到钱呢! “你先走,我跟夏至姐姐再聊会”她话还没说完,桑时西就向她走过来,直接提起她卫衣的帽子就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了。 为什么总是拽她的衣服帽子,都被他扯大了好不好? “你放开我。” “你还有什么话跟她讲?借钱?”桑时西直接将林羡鱼给提走,一直提到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 今天没阳光,阴沉沉的,桑时西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更是笼罩住了她面前的光亮。 林羡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白球鞋上也不知道被谁踩了个脚印,看上去很突兀很明显。 桑时西在用手指头戳她的脑门:“林羡鱼,为什么跟夏至借钱?” “呃。”她左手搓右手,吞吞吐吐。 “我很亏待你?” “你又不发我工资,就发了两个月就一直扣到现在。”林羡鱼哼哼。 “你打算问夏至借多少?” 打死她也不说,如果她跟桑时西说她要借二十万,桑时西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羡鱼在他面前扭来扭去,但就是不说借钱干嘛,桑时西忍不住给她一记爆栗。 林羡鱼吃痛,哎哟一声捂着脑袋:“你干嘛打我?” “给我做事还跑到夏至那边去借钱?” “那又怎样?我的钱,我的钱。”林羡鱼脑子里飞速运转,忽然灵光一现:“我的钱都给谭倩帮他哥哥还债了,现在我一毛钱都没有。” 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桑时西瞧着她:“就算一毛钱也没有,也不至于借钱度日,在我这里总饿不死你的。” 他转身往医院大门口走去,林羡鱼站在原地磨磨蹭蹭的不动,桑时西回头吼她一声:“还不跟着走,打算回去接着借钱?” 她可真是时运不济,好容易鼓起勇气跟夏至借钱了,谁曾想被桑时西给撞了个正着。 正在这时,瑜闻的微信发过来了:“小鱼,我知道很让你为难,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钱,妈妈旧病复发住院了,我现在也没收入,我把车挂二手市场卖了,但是还没找到买家。” 原来是瑜闻的妈妈生病了,这个情有可原。 林羡鱼赶紧回他:“很快,稍等。” 她飞快打完字,抬起头来,桑时西正不太耐烦地看着她。 别管了,既然问夏至借不了,就问桑时西借吧! 她小跑几步向桑时西跑过去,咧开嘴笑的像一张鱼脸:“大桑。” 她声音悦耳,表情谄媚,不必说话桑时西就猜到她要讲什么。 “你吃过饭了没有,我请你吃饭吧!” “不是穷的都到处借钱了么?” “请你吃饭的钱还是有的。”林羡鱼靠近他,笑的鼻子都皱起来。 桑时西忽然在她的笑容里有些晃神,大约也就一秒钟的大脑空白。 “大桑。”林羡鱼举着手在他的面前晃悠:“听得到么?” “有话就说。” “呃,你,借我钱好不好?”她歪着头,一脸讨好。 他就知道是这样,他拔脚继续往前走:“理由。” “呃,我要,我要,谭倩问我借钱,她租的房子被财务公司的人弄的一塌糊涂,房东让她赔偿,她没钱。” 林羡鱼说完,都想夸自己一句天才。 在这个紧要关头,她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好到爆炸的理由。 桑时西看着她:“多少钱?” “呃。”林羡鱼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二十万。” 桑时西忽然笑了,白牙森森:“直接赔一个房子给房东?” “房东狮子大开口么?” “谭倩家住哪里,地址给我,我让人搞定。” “不不不。”林羡鱼急忙摇手:“不麻烦你了,你借给我钱就行了。” “你心甘情愿让他敲诈你们二十万?” “也不全是那么多钱啦,谭倩肯定是不能继续住在那里了,还要重新租房子,还要买家具,床啊什么的。”林羡鱼说着说着,自己觉得可信度都不高。 而且,桑时西的眼睛里盛满了怀疑。 她心特虚,眼睛都不敢看桑时西的眼睛。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林羡鱼的声音越来越小。 “再问你最后一句。” “你问十句也是这样回答,比珍珠还真。” 桑时西的目光笼罩着她,好像有一层寒光在照射着她一样,脑袋顶上凉凉的。 “林羡鱼,你撒谎,以后你在我面前的信用度为零。”桑时西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大桑,你听我说”林羡鱼急忙向他追过去。 第1096章 什么都瞒不过他 林羡鱼拽住他的衣角,可怜巴巴:“你听我讲啦,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所以,借钱是为谁借的?瑜闻?” 林羡鱼忽然咬到舌头。 每次跟桑时西交谈总有一种身上衣服被脱光赤条条站在他面前的感觉,压根就一点点秘密都没有。 她还死鸭子嘴硬:“哪里?没有。” “林羡鱼。”桑时西看着她一字一句:“介于你的恶劣行径,本来我还想给你恢复薪水,从现在开始扣你两年的薪水。” “扣吧扣吧。”桑时西真是一个刻薄的老板,动不动就扣她的工资,她都被扣了20年了,还在乎这两年不成。 忽然她转念一想,不对啊,她不是已经被桑时西给开除了吗?哪里还有工资? “大桑,我好像已经不是你的护士了。”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桑时西撇开她往前走去。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这几天有一个综艺,里面有一个中年的男明星说了一堆类似于霸道总裁的话,结果被全网嘲,说油腻的不行。 桑时西刚才说的这些话好像跟那个男明星说的差不多,但是林羡鱼好像并不觉得油腻。 奇怪了,差不多的话从不同的人的嘴里说出来,感觉是不同的。 林羡鱼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桑时西,桑时西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吼她:“还不走?” 他这么凶干嘛? 她真是时运不济,跑来问夏至借钱,却在这里碰到了桑时西,还被他猜出借钱的人是瑜闻,这下可好,这钱肯定是借不到了。 林羡鱼灰溜溜的跟桑时西回去,她坐在后座大气不敢出。 本来以为借钱无望,但没想到回到桑时西的别墅之后,她正准备溜回自己的房间,桑时西向她勾勾手指:“到我房间来一下。” 林羡鱼便跟他进去,在门口站住:“什么事?”桑时西走到他的书桌边坐下来,然后他打开抽屉,在抽屉里面翻着什么。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向林羡鱼的方向推过去:“来拿。” 林羡鱼不晓得是什么,走过去一看,桌上放了一张银行卡,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几个意思?” “这里面有100万,你拿去。” 桑时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林羡鱼都有点接受不过来,她一不留神就说漏嘴了:“瑜闻只问我借20万。” 说完她就后悔了,万一这卡里根本就没有钱,只是桑时西是为了套她的话,那她岂不是不打自招?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桑时西一向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 林羡鱼在书桌边呆立了好几分钟,桑时西终于不耐烦了:“还不拿走?” 看来是真的,林羡鱼急忙将桌上的卡拿过来,攥在手心里:“这个就当我借的,不过我要不了那么多,我只需要20万。” “你以为你在瑜闻的眼里只值20万?” “几个意思?” “你在他眼中就是一座金山的意思。”桑时西靠在他的椅子里微微地晃动身体,他唇角的笑容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桑时西的意思就是说,瑜闻根本就把她当做摇钱树。 虽然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但是林羡鱼还是忍不住跟他争辩:“以前语文也跟我借过钱,但是他后来都还给我了,他不是那种人。” 桑时西也不跟他反驳,抱着双臂朝他羊羊下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桑时西就算是借他钱,也借的林羡鱼浑身的不快活。 拿到了钱,林羡鱼先跑出去在取款机查卡里到底有没有钱。 输密码时候她愣住了,桑时西没告诉她密码是多少怎么拿钱? 但她不想给张时西打电话,想了想就打算猜一猜。 她看过桑时西的身份证,记得他的生日,于是就在密码区里面输入了桑时西的生日。 但不是,难道是夏至的生日? 她又不知道夏至的生日是多少,于是她又给夏至打电话拐弯抹角地问夏至的生日是几号? 人人都说夏至聪明,现在林羡鱼终于见识到了。 她刚问出口夏至就笑着说:“桑时西借钱给你了?你在猜他的银行卡密码是不是?” 嗯,跟这两个人说话基本上都不用动脑子的。 林羡鱼很挫败:“是啊。” “不用问我的生日了,桑时西既然给你卡,他的密码都是会最简单的。123456或者是六个零。” 林羡鱼试着输了输,果然是的:“夏至姐姐,你真了解桑时西。” “是吗?跟他相处久了吧!” “可是桑时西那么一个难以琢磨的人,你都能这么了解他。” “桑时西固然很难琢磨,但是再难琢磨的人都有他的章法可循。” “我能问大桑今天去找你有什么事吗?不会是因为你昨天破坏了他的婚礼我来找你兴师问罪吧?” “当然不会,他的婚礼没举成,他感谢我都来不及。” 这话林羡鱼就听不懂了,夏至又继续说:“他来找我是关于大禹的事情。” 原来是公事,林羡鱼谢过夏至,挂了电话查一下里面的金额,果然有100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桑时西真敞亮,她要20万直接翻了5倍给她。 确定了卡里有钱,林羡鱼就给瑜闻打电话让他过来拿钱。 林羡鱼以为瑜闻会特别的憔悴,但是他的气色还好,看不出特别落魄的样子。 不过人家也只是暂时周转不灵而已。 林羡鱼把钱给他,瑜闻好像并不惊奇林羡鱼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拿到那么多钱。 把钱给他之后,林羡鱼还顺便问了一句:“伯母现在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怎么说呢,我妈妈需要换肾,但是现在已经找到了肾源,就是药费还没凑够。” “那你问我借的这20万呢?” “是前期欠的一些治疗费用,医院在催,所以实在是没办法。” “那治疗费用还差多少?” “大约50万吧!” 瑜闻的妈妈有肾病,这个林羡鱼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现在已经严重到必须换肾了。 林羡鱼捏紧了口袋里的卡:“那剩下的这些漏洞你打算怎么办?” 第1097章 干得好呀,大英雄 瑜闻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他低着头闷闷地道:“再想办法,我那辆车大约能卖个十来万,剩下的看看能不能把房子给卖了,但是那么着急找不到买家。” “卖房子?卖了房子伯母住在哪里?” “先救命再说了。” 林羡鱼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邻居,小时候林羡鱼还在他们家吃过饭呢! 想了想本来想跟他说,自己手里倒是有这么一笔钱,可是又怕被桑时西知道了,说她好骗。 “那不然我陪你到医院去看看伯母吧!”如果瑜闻是骗她的话,那他肯定不会让林羡鱼过去看她的,会百般的找借口,但是没想到瑜闻居然说:“那你现在有有空吗?我们现在去好不好?” 既然这样林羡鱼就跟瑜闻去了医院,她买了一些补品,在医院的病房里看到了瑜闻的妈妈。 很久不见了,瑜闻的妈妈很是憔悴,一看就是重病在身的样子。 瑜闻的妈妈看到林羡鱼挺高兴的,握着林羡鱼的手不撒开。 瑜闻妈妈的手指枯瘦,青筋都爆起来了,林羡鱼想起刚才还怀疑过,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干嘛要受桑时西的影响? 虽然瑜闻关于院长女儿的事情欺骗过她,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代表这个人的人品就完全出了问题。 她陪瑜闻的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瑜闻去了医生的办公室跟医生谈他妈妈的病情。 林羡鱼跟他妈妈道别的时候就想好了她该怎么做。 刚好遇见瑜闻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垂头搭脑的,林羡鱼知道他在为钱发愁。 一时间她豪情万丈,浑身充满了英雄气概。 她向瑜闻走过去跟他说:“伸出手。” 瑜闻不解地看着她,还是伸出了手,向她摊开掌心。 林林羡鱼将那张卡拍在瑜闻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瑜闻诧异地低头看看。 “这里面还有一点钱,你拿去给阿姨做手术。” “你已经拿给我那么多钱了,我怎么能再要你的钱,你从哪里来这么多钱?” “没事,你拿去好了,我老板有钱,我问他借的,你放心吧,我老板别的不行对钱的方面还是蛮大方的,反正之前我跟他的合约也撕掉了,大不了就再欠他20年的。” 瑜闻还在犹豫:“我怎么能拿你那么多钱,再说我现在也没有工作,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给你。” “不着急不着急,”林羡鱼赶紧说:“你先拿去就是了,我又不缺钱用。别的可以,等肾源等不及,赶紧拿去跟给伯母做手术。” 好说歹说,瑜闻总算是接受了林羡鱼给他的卡,她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瑜闻还要回去照顾他妈妈,所以他们就没有再多聊,林羡鱼就回去了。 办了这件事情之后,林羡鱼还挺开心的,毕竟是以前的老邻居,能帮到人家是最好的。 回到桑时西的别墅,她非常有成就感。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桑时西正在餐厅里面吃晚餐。 余婶见林羡鱼回来了便给她盛饭,林羡鱼心情很好:“余婶,麻烦你帮我把饭装满。” “林小姐今天心情这么好呀!”余婶给林羡鱼装了满满一碗饭,林羡鱼端过来就吃。 本来余婶和蔡婶的手艺就非凡,今天心情好,吃起来格外的香甜、 “唔。这鱼是谁做的呀?简直是太好吃了。”林羡鱼嘴里包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 林羡鱼吃着吃着总觉得脑袋顶上有什么凉飕飕的,她晓得是桑时西在瞄她。 他扒了两口饭,抬起头来跟桑时西假笑:“嗨这么巧。” “我在我自己家的餐厅里吃饭,巧什么巧?” 林羡鱼不敢笑,怕喷出满嘴的饭粒,低头继续吃饭。 桑时西说:“怎么,你的冤大头做完了?让我猜猜你借了多少钱给他,全部的钱是不是?” 若不是桑时西的眼神太过犀利,林羡鱼都觉得他是不是在她的身上装了窃听器之类的东西,被人洞悉一切的感觉真的是不太好受。 林羡鱼揉揉鼻子哼:“你厉害,都被你猜准了,不过是我心甘情愿借给他的。” “一定是你心甘情愿呀,你这么傻。”桑时西这低着头剃鱼刺,他的筷子好像被施了魔法,轻轻一拨鱼肉就掉下来,露出了一整根的鱼刺,令人叹为观止。 林羡鱼看着他剔鱼肉剔得这么出神入化,都晃神了。 桑时西剔下鱼肉放在盘子里,然后推到她面前去。 林羡鱼傻傻的:“什么意思?” “不爱吃鱼。” “不爱吃鱼,你还剔鱼肉?” “我不爱吃鱼,但是我喜欢解剖。” 这个人真的好变态,不过他不吃刚好,这鱼好嫩好好吃,还省得她剔鱼刺了。 她吃了两口,不对,桑时西说她傻,她哪里傻了?“我去了医院,瑜闻的妈妈真的生病了,之前我们是邻居,我从小还经常吃她家饭的,现在他们遇到困难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做的好呀,大英雄。”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在你这种人眼里,世界上就没有好人,到处都是尔虞我诈的,是不是?” “我这种人,我这种什么人?为你提供被人骗的资金的人吗?” 林羡鱼说不过他,憋了一肚子的气,特别美味的鱼也吃不下去了。 她一推碗:“不吃了。” 相比她的坏脾气,桑时西要显得淡定很多,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对林羡鱼说:“这里还有一张,你可以随时随地的当大英雄。” “我才不要,就算瑜闻某些方面骗过我,但是他妈妈不会是骗子吧!他不会再问我借钱了,这个我不拿。” 桑时西微笑着站起来:“话可别说的太满,我建议你把这个拿着吧,万一他再向我向你开口,你也好有资金储备吧!” 第1098章 我相信你的 桑时西永远这么自信,好,这次她就要让他打脸,啪啪打脸。 林羡鱼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胸膛里被英雄气概给占满了。 这种感觉桑时西永远都不会有,他这个人就算是给林羡鱼钱的时候也是一脸施舍的样子,完全没有同情心。 现在人家家庭出现了变故,不管怎样总是相识一场,该帮得帮是不是? 她正翘着二郎腿,往嘴里一颗一颗的丢果仁,电话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看着号码排的整齐,也不太像是诈骗电话,想想还是接通了。 刚喂了一身就从里面传出了一个虚弱的而熟悉的声音:“是小鱼吗?” 这声音林羡鱼愣了一下,这不是瑜闻的妈妈的声音吗?她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林羡鱼急忙从躺椅上坐直身子:“是我,伯母,你是伯母吗?” “是啊,我是瑜闻的妈妈,不好意思啊,小鱼儿你刚回家吧,我就打电话来麻烦你。” “没事没事,你有什么事情您说。” “是这样,刚才我听小闻在跟医生说我做手术的事情,我问他哪来那么多钱,他说是你借给他的。小鱼从哪里来那么多钱,你的钱阿姨不能要啊!” 林羡鱼听这话立刻就急了:“阿姨,你别想那么多,您只管治病就行,只要您病治好了比什么都强。” “小鱼儿,你也是穷苦孩子出身,你赚点钱也不容易,阿姨怎么能要你的钱?” 第一次借钱的为被借的着想,真的是令她感动的涕涕泪横流。 “真的没事,阿姨,我既然能拿得出来,你就别担心了后续的治疗费用,如果没有的话,我这还有呢。” “真的不用了,小鱼,反正我这边要花的钱太多了,那点钱也不够啊,所以别麻烦你了。” “不够,不够是什么意思?”瑜闻妈妈的话她没太懂:“你是说50万的手术费用不够吗?” “那是针对于普通的手术,那点钱哪里够?所以说我的病啊,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填都填不满的。” 瑜闻的妈妈重重的叹了口气,她的叹气声又长又无就像一根生锈的铁钉一样钉在了林羡鱼的心里。 “阿姨你别着急,还差多少钱,我这里应该有。”林羡鱼激动的结结巴巴。 说来也巧了,刚才桑时西不是给了她一张卡吗?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是肯定还是有不少的。 “真的不用了,小鱼儿,阿姨就是个无底洞,总是拖累你们,若不是我的病啊,小闻也不会千方百计都想留在医院里面当医生,也不会跟你发生那样的事情。” 没想到这事连瑜闻的妈妈都知道了,她这么一连串的自责,倒是让林羡鱼心里不是滋味。 瑜闻妈妈自从患病以来,她觉得比以前要柔软多了。 “阿姨。”林羡鱼打断瑜闻妈妈的话:“我这里有钱的,你还需要多少钱你跟我说。” “小鱼儿,这怎么好意思,一次一次的麻烦你。” “救命的大事,你就不要再在意那么多了。” “前后后,大概还要再需要100万吧,都说我这个病就是熬个花钱的病,把家里的老底都给掏空了。” “阿姨您别说这些了,我去银行查查我这卡里有多少钱?” “不用查了。”身后忽然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回头一看,他靠在他阳台的门口。 桑时西可真是,居然还偷听她打电话,那坏毛病越来越多了。 “那卡里正好100万。”桑时西告诉林羡鱼。 他的眼神戏谑,绝对不是诚心诚意的想帮忙。 林羡鱼咬咬唇,低声对电话里的瑜闻妈妈说:“钱我有的,那我过会儿就送到医院里来。” “不用再麻烦你跑一遍了,我让瑜闻过去拿吧!” “那也行。”她挂掉了电话,桑时西笑嘻嘻,平时也不见他笑,这个时候人家都病成这样了,他还在这里咧着大嘴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那这100万就当是我借你的。” “之前100万也不是我送你的。” “那就200万,如果不信任我的话,我就给你打一个借条。” “你打算怎么还?多长时间还每次还多少钱,你得有个规划呀!” “那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奖金之类的,我都不要了,免费给你打工。” “就算是你一年15万,10年才150万,你至少要给我做13年。” “13年就13年。” 桑时西轻笑,他的笑容里面藏满了不信任:“之前的20年一笔勾销了,现在又多了13年,林羡鱼,你的人生里有多少个13年?” “欠债还钱,我林羡鱼绝对不会借钱不还的。”林羡鱼拍着胸脯,一不留神拍的太重了,敲的自己胸骨好疼,还咳了好几下。 桑时西的笑容很不以为然,他耸耸肩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 林羡鱼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事实胜于雄辩,他对人缺乏信任感,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林羡鱼拿着卡就跑出了桑时西的别墅,她给瑜闻打了电话约好在小区门口见面,省得他到这里来了,碰上桑时西,不知道他会讲什么样的怪话。 瑜闻来的很快,林羡鱼把那张卡给给他,瑜闻很不好意思:“小鱼儿,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拿去吧,干嘛不跟我说实话?” “我以为前期的费用50万差不多,但是没想到要将费用一次性交齐,然后妈妈不想让我再找你麻烦,退回给你,没想到还是麻烦你了。” “我们都是朋友,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林羡鱼一时间豪情万丈,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救世主。 有了这些钱,瑜闻的妈妈很快就能好起来一样。 反正她已经欠桑时西一屁股债了,也不在乎多欠一点。 瑜闻接过林羡鱼给她的卡,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我是不是该给你写个欠条,但是我身上没带笔,要不然你等一会儿,我去前面文具店买支笔。” “不用了。”林羡鱼按住他:“我相信你的。” 第1099章 这就是个连环套呀 瑜闻拿了钱就要赶回医院,也没跟林羡鱼多说,千恩万谢地走了,看着瑜闻如此谦卑的模样,林羡鱼觉得大可不必。 林羡鱼回到桑时西的别墅挺晚了,卫兰居然在客厅里面看电视。 这可真是稀奇了,她很少看电视的,而桑时西就坐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看,母子两个同时出现在客厅不多见。 林羡鱼准备从后面绕过去别惊动他们,省得桑时西又要对她一阵冷嘲热讽。 但是她却听到母子二人在说话,而且提到了她的名字:“我真没想到她这么蠢,早知道我就直接弄死她得了。” “再蠢也不能杀生。”桑时西慢悠悠的。 “那帮蠢人管这种叫做善良连环套?看不出来一天之内从20万变成了200万根本就是个套?本来我还考虑不能留在你身边,总比霍佳要强,但是想想看我现在宁愿接受霍佳。这种蠢货真的很怕影响下一代的智商。” 卫兰在说什么?说她就算了,怎么还扯到了下一代? 她跟桑时西之间的关系都升华到要有下一代吗? 卫兰在胡说什么? 本来她是想溜上去连照面都不想打的,但卫兰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林羡鱼装聋作哑好像也有点太怂了。 她都已经从后楼梯上上去了,然后又下来走到卫兰的面前:“卫夫人,人生也不全都是尔虞我诈的,世间自有真情在。” 卫兰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就爆发出听上去蛮刺耳的大笑:“你说什么真情?这世界上有没有真情我不知道,但是像你这种蠢人还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的却有一大堆。” “他们不是骗子。”要怎么说他们才能相信她? “最后一次是瑜闻的妈妈打电话来要把钱退给我。”尽管没必要跟他们解释,但毕竟是桑时西的钱还是解释一下为好。 “那你退了钱呢,怎么还变成你又拿出去100万呢?”卫兰问。 “那是因为做手术的钱不够,所以她就想放弃。” “那放弃好了干嘛还要接受?” “我这里有钱完全能做手术的。” “看到没有?”卫兰摇着头对桑时西说:“就是这种败家玩意儿,看着长得还挺机灵的,怎么能蠢成这样?” 卫兰从沙发上面站起来:“懒得跟你说了。” 卫兰上楼去了,林羡鱼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做了一个鬼脸。 “我若是你,”桑时西开口:“现在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心情这么愉悦。” “都说了他们不是骗子。” “好,既然你说他妈妈的确是得了重病,那你看到她的病历了吗?” “他妈妈在医院的病房里。” “那又能证明什么?你和她的主治医生谈过吗?你确认过她的病情吗?” “她妈妈总不会骗我的。” “为什么他妈妈不会骗你,母子俩联合起来行骗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有什么证据说人家是骗子?”桑时西抬起胳膊看看手表:“不出意外的话现在那个实习医生的妈妈已经不在医院里了。” “你说什么?”林羡鱼才不信:“怎么可能?” “那就拭目以待吧,你再打一打瑜闻的电话,肯定打不通了。” 尽管桑时西说的话林羡鱼不相信,但也大可以试一试,于是她便掏出手机拨了瑜闻的电话。 居然没有打通,电话里的机械女声在说,瑜闻的电话现在不在服务区。 林羡鱼有点懵,又拨打了一遍,还是一样的。 她抬头看着桑时西,桑时西也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他的笑容让林羡鱼浑身都不舒服,好像他明知道这是一个套,就眼睁睁的看着林羡鱼钻进去一样。 不,她不相信。 “肯定是他手机没电了,或者是他正在忙陪他妈妈检查,有些地方是要关手机的。” 桑时西耸耸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楼上给我拿外套。” “拿外套做什么?” “既然的实习医生的妈妈病那么重,出于礼貌我也要去看一下。” “你跟他又没有什么交情,你看什么?”林羡鱼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上楼去把桑时西的外套拿下来给他。 他们坐上开往医院的车,林羡鱼当然知道桑时西哪里是去看望瑜闻的妈妈,他是要证实一下他们是不是骗子。 好,既然这样他就陪桑时西走一趟也好让他死心,别整天说人家是骗子。 一路去往医院的路上,林羡鱼特别的沉默。 桑时西扭头看她:“怎样,心里没底?怕一会在去了医院他们已经人去楼空了?” “哪里?我是在想等会儿你看到人家好好的待在医院里面该多尴尬。” “你不用那么好心的管我尴不尴尬,我是怕你等会儿会对你的人生感到怀疑。” “我才不会怀疑。” “你嘴硬还有10分钟。”桑时西看了一下窗外:“很快就要到医院了。” 被桑时西这样一说,本来林羡鱼心里是很笃定的,现在他这样一讲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到了医院他们就直奔瑜闻妈妈的病房,在推开病房门的前一刻,林羡鱼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在心里祈祷瑜闻的妈妈一定要在病房,一定要。 她还在心里面运气,桑时西就推开了房门。 林羡鱼往病房里面看去,病房里面却空空如也,床上没有人。 林羡鱼呆住了:“人呢?”她呆若木鸡,仰头去看桑时西。 “他妈妈肯定是在做检查,我去找一找。” “不用找,护士来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护士走进来。 林羡鱼赶紧问她:“住在这病房的病人呢?” “出院了呀!” “出院了?”林羡鱼睁大眼睛:“不是说病的很重吗?是转院了还是出院了?” 护士重复:“出院了,什么严重,他们只是住院检查呀!” “检查什么?” “病人有肾病综合症,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做一次健康检查,没什么问题当然就出院了。” 林羡鱼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护士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讲的每一个字的她都听得特别的清楚。 除非她是耳背。 他们真的是骗子。 第1100章 花200万看清一个人 林羡鱼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桑时西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再去问一下她的主治医生好了,她的床头卡还没拿下来。” 桑时西敲了敲插在床头的病人资料卡,于是林羡鱼便跟着他去找瑜闻妈妈的主治医生。 医生听林羡鱼说完,很是惊异:“换肾?病人远远没有达到要换肾的程度,这几年她的情况不错,肾病综合症也有了缓解的趋势,完全不需要换肾的。” 如果是别人说林羡鱼不信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医生都这么跟她说,她怎么还能不信? “可是,瑜闻不是说他跟你谈过他妈妈的病情,我看到他从你的办公室里面出来的。” “对,他今天是来过我的办公室。” 是啊,那又怎样呢?谈话内容林羡鱼又不知道。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眼前的状况肯定是被瑜闻给骗了,而且是她和他妈妈合起伙来骗她。 现在事情就这么个事情,林羡鱼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她垂头搭脑地从医院里走出来,天气很冷,冷风呼呼的往脖领子里面灌,把林羡鱼的心吹得拔拔凉。 她双手插着口袋慢慢地往前走。桑时西也不着急开车,也陪着她往前走。 桑时西的影子长长的斜斜的拖在地上,林羡鱼觉得就连桑时西的影子都会给她造成压迫感。 虽然没有看到桑时西的脸,但是她觉得桑时西肯定是在嘲笑她。 笑她笨,就这么白痴兮兮的在一天之内被人骗了三次。 但是这能完全怪她吗? 想了想她就心里燃起一把火,她忽然站住了仰着头对身边的桑时西直嚷嚷:“都怪你,都是你,谁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钱,如果不是你给我那么多钱的话,我也不会被他们骗走那么多。” “照你这么说,我那时手握大禹的全部资产,那大禹的钱早就被我败光了,不是吗?” 理是那么个理,但是想想看就撮火:“你后来干嘛还给我一张卡?如果我没有钱的话,就不会借给他了。” “花200万让你认清一个人,还算是很划算的交易。” “划算个屁。”林羡鱼忍不住爆粗口。 想想看她的火发的真没有道理,明明是她自己败掉了桑时西的钱,被人给骗了,现在还倒打一耙。 可是现在心里真的很窝火,难得桑时西脾气这么好。 于是林羡鱼就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了桑时西的别墅,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骂人的。 估计她是想先发制人,省的桑时西反过来骂她。 不过这个方法的效果还不错,桑时西任凭她骂了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林羡鱼。 于是林羡鱼就保持愤怒了一整路,桑时西开车,林羡鱼就负责骂街。 他们的车开到了桑时西的家门口,林羡鱼刚刚跳下车就看到了花园门口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他站在路灯底下,灯光照在他的肩膀上,他穿着焦糖色的大衣,帅气的像画报上的男模。 他是阿什,他怎么来了? 林羡鱼拽了拽桑时西的衣角:“他是找谁的?是不是找你的?” 桑时西好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到了花园门口然后推开门,阿什便向他们走过来。 “桑先生。” 桑时西这才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这么晚来找我为了霍佳的事?” “是的。” “进去说还是在这里说?” “就在这里了。” 这俩人都没有开场白的,一开口就直抒胸臆,不过比那种拐弯抹角拐来拐去半天都说不到正题的听上去要爽的多。 林羡鱼打算贴身偷听,忽然头顶上遭受到四簇目光的扫描,桑时西看着她:“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回去洗洗睡了。” “其实我还能够再待一会儿。”林羡鱼笑嘻嘻,但桑时西和阿什面无表情。 这两个人都属于面如冰山的那种类型,现在两座冰山都伫立在他面前,快要把林羡鱼给冻起来了。 林羡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很识时务的陪着笑脸:“你们聊,你们聊,我回房间睡了。” 林羡鱼跑进去,但是她才不会睡觉。 他连灯都顾不上开,就跑到窗边轻轻地推开窗户,然后躲在窗户帘的后面偷看他们。 从林羡鱼的角度上来看,阿什和桑时西的身高所差无几,而桑时西也穿着大衣,虽然颜色不同,但同样有令人垂涎的效果。 灯光洒在他们两的头发上,使黑发变成了栗色,多了一些些的柔和。 虽然林羡鱼看不到他们的脸,虽然他们两个穿衣风格相近,身材也相近,,但是林羡鱼这么眼拙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 阿什来找桑时西肯定是为了霍佳的事情,阿什喜欢霍佳,虽然没有人告诉林羡鱼,但是林羡鱼都能看得出来阿什看了霍佳的眼神和他看别人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 想知道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看眼神就知道。 不过好像也不完全,林羡鱼就没有从霍佳的眼神中看出对桑时西的爱意。 在疗养院的时候霍佳出现过一次,那时候她看桑时西的眼神中还有爱恨纠缠的意思。 现在林羡鱼好像再也看不出了。 她的房间窗口刚好对着桑时西人,他们两个说的话她也很清楚地听见了。 阿什点燃了一支烟,清脆的一声打火机的声音,然后他在指尖燃起了一支细细的雪茄。 但是他并不吸,就这么燃烧在指尖。 林羡鱼吸吸鼻子,觉得这雪茄的味道很熟悉,想了想,哦,这应该是霍佳常吸的那个牌子。 阿什真是霍佳的超狂热迷敌,就连霍佳吸烟的牌子都要100的复制。 “不吸就掐灭。”桑时西说。 阿什当然没有掐灭名,只是将烟蒂换了一只手。 那袅袅而上的烟雾,盘旋在他们的头上。 让林羡鱼觉得这画面更加的迷幻,更没办法看清他们的脸了。 第1101章 谁让你扑过来 这两个人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林羡鱼真心觉得他们实在是太磨叽了,有什么话开门见山的,说了不就得了。 就像是刚才的开场白一样完全没有过度的多爽。 他俩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焦灼着,谁也不开口说第一句话。 阿什手中的那支香烟就一直在冒着烟雾,就像是烟雾弹,用来模糊对方的视线。 林羡鱼都替对方急的不行,她都忍不住想向楼下喊一声:“你俩到底是说还不说呀?到底为啥事?” 她差点没克制住就要喊出来了,终于阿什先开口:“霍佳被警察带走了。” “我知道。” “你知道,就应该立刻把她从里面捞出来。” “按照你的本事你也不是弄不出来。” “这个人给你做,我想她应该更希望从警局里面走出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季桐的家里破有些背景,霍佳本来就被警方给盯住了,现在季桐在家里盯住她不放,把她从里面弄出来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你先搞定季桐的家人。”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好。”桑时西丢给他一个字就转身。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从里面弄出来?现在吧!” “大半夜的,我找谁去放人?” “那明天早上。” “我做事有我的节奏。”桑时西已经转过身了,又微微地扭过身子看着阿什:“我倒是觉得,在一个人的背后做她的幕后英雄,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关注。” “这种话实在不像从一个人的未婚夫的角度说出来的,你是在暗示什么?暗示我跟霍佳表白吗?还是你觉得对你来说完全没有竞争力?” “你有没有竞争力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你既然这么在意她,这么着急见到她,你就亲力亲为把她弄出来好了。” 桑时西两手落入大衣的口袋,迈步向大门口的台阶上走去。 “桑时西!”阿什很忍耐的喊他一句。 桑时西充耳不闻,继续稳稳地向台阶上走上一步。 林羡鱼以为她的好戏就这么看完了,但是忽然阿什像一头矫捷的猎豹一样,向桑时西扑过来,然后一记重拳就打在了桑时西的额角上。 这拳头重的连楼上偷看的林羡鱼都听到了骨头碰骨头的声音,想必这一拳打的有多重。 “我靠,阿什居然动手了。”林羡鱼没想到他居然会动手,想都没想就从楼上跑下来了。 当她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阿什向桑时西挥出了第二拳第二拳,桑时西飞速地躲避着,那两拳都没有砸到他。 不过阿什始终是霍佳的保镖出身,他的出拳又快又重,连林羡鱼都看出桑时西是处于弱势他,毕竟大病初愈刚刚才能活动自如,肯定不是阿什的对手。 所以桑时西只有招架的能力,却没有还手的能力。 当阿什又是一拳向桑时西飞过来的时候,林羡鱼就没想那么多,往桑时西扑过去了挡在了他的面前。 阿什也没想到林羡鱼会忽然扑过来,所以他的拳头没来得及收回去,就重重地砸在了林羡鱼的左眼睛上。 林羡鱼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然后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再然后,她就觉得她的眼眶好像烧起来了,眼前全是蝴蝶花。 “哎哟,”她捂着眼睛就蹲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桑时西没料到林羡鱼会突然跑出来,阿什也没有想到,两人立刻蹲下来查看她。 “林羡鱼,你没事吧。”桑时西握住林羡鱼捂着眼睛的手腕把她的手给拉下来,但是他看到了一个肿起来的眼窝,就像一颗红皮鸡蛋一样,而且还在用他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膨胀起来。 林羡鱼这一拳头挨的可真不轻,她得去医院,要不然这砸到眼睛事情可大可小,万一砸的不巧,失明都有可能。 桑时西立刻抱起林羡鱼向门外的车边走去,阿什真的没想到他会出手伤到林羡鱼,也跟着出来拉开了自己的车门:“上我的车,我送你们过去!” 桑时西也没多想,便抱着林羡鱼上了他的车。 其实阿什也很懊恼的,他从来不打女人的。 他从后视镜里面看到林羡鱼正靠在桑时西的肩上,本来就算不大的小脸上那肿眼泡越来越大,像一只红彤彤的小橘子。 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歉疚地跟林羡鱼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突然扑过来。” “没关系,是我自己跑过来的。”林羡鱼忍着眼睛的剧痛跟阿什说。 “还不开车,准备等到她瞎了再开吗?”桑时西跟他吼阿什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桑时西和林羡鱼,发动了汽车。 林羡鱼的眼睛这个痛啊,痛彻心扉的那种痛。 她从来没被人揍过眼睛,没想到这么痛,眼珠子好像都要爆出来了,眼眶要裂开了一样。 她疼的忍不住直哼哼,她感觉桑时西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林羡鱼你感觉怎样?很疼吗?” “废话。”她小声嘀咕:“你试试看疼不疼。” “那你干嘛要扑过来?” “我不扑过来,这一拳就会砸在你的眼睛上。” “我们俩的身高一样吗?要砸顶多砸在我的胸口。” 靠,林羡鱼好心好意的扑过来救他,还被他嘲讽个子矮。 矮怎么了?矮了就不能美救英雄了? 她肯定算是美,但是桑时西这样的,一定不算英雄。 林羡鱼痛的没办法跟他吵架,阿什将车开的跟火箭炮一样,很快就到了医院。 想起来她刚刚才离开医院不久,现在又进去了。 桑时西抱着林羡鱼冲进了医院,阿什在外面停车。 桑时西在奔跑,所以他的怀抱很颠簸,一颠一颠的她的眼睛就更疼。 她小声哼:“你要是慢点跑,我就感激不尽,,” “我怕你会瞎。”桑时西闷闷的。 “我怕被你给颠死了。” “我倒宁愿他没打到你的眼睛,而是嘴。” 哦买噶。 桑时西真是歹毒,还诅咒她被打到嘴。 第1102章 好心遭雷劈 林羡鱼被送进了急救室,虽然她觉得桑时西好像夸张了一点,但是眼睛真的很疼。 医生先给她检查眼睛,因为要确保她的眼球没有伤到,所以检查的过程中很疼。 林羡鱼疼的哼哼唧唧的,忽然她听到桑时西正严厉的训斥着医生:“你轻一点,没有看到她很痛吗?” 医生很委屈,这是正常检查,他也没办法,但是他又不敢跟桑时西多说。 桑时西平常看起来挺温文尔雅的,但是他稍微板起脸来训斥人,还是很可怕的。 所以说他看上去并不凶狠,但是骨子里面绝对是一个暴君。 医生给林羡鱼做完检查,说她的眼球没什么大碍,只是周边的软组织损伤要肿上好几天,然后医生给林心如敷上了一种绿绿的药膏,抹在眼睛上面凉凉的蛮舒服。 不过她一照镜子,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 她的眼睛本来就又红又肿,现在又抹抹上了那种绿颜色的药膏,就好像一只已经都要快要烂掉的番茄还在努力抢救的样子。 林羡鱼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半天,然后告诉桑时西:“你看过海绵宝宝没有?” 桑时西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我这个德性好像海绵宝宝里的章鱼哥。” “可能章鱼哥都会比你好看一些。” 怎么说林羡鱼搞成这样的初衷,也是为了救他,他就不能说一句好听的吗? 比如你奋不顾身救人的样子真美之类的。 林羡鱼被送进了病房去观察一天,阿什站在她的床前低着头很是愧疚:“对不起林小姐,我不知道你会忽然扑过来,我不是存心的。” “我知道。”林羡鱼的眼睛肿的高高的,所以阿什的帅脸在她的眼前飘忽。 “我没事了。” “没事?”桑时西在一边冷哼:“医生说你差点瞎掉。” “那也只是差一点嘛,医生说我打在了眉骨上,如果再往眼角过去05公分可能眼球就保不住了。”林羡鱼还有心情兴致勃勃地跟阿什介绍她的伤情。 桑时西把林羡鱼的床给摇下来,替她拉上被子:“闭上你的眼睛睡一觉。” “你干嘛去?再说我的眼睛也闭不上啊。”林羡鱼指着她的肿眼泡。 桑时西从阿什的身边擦肩而过,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他的肩头,意思是让阿什跟他出去。 “你们不要再打架了呀!拳脚无眼会伤人的。” “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桑时西丢下一句话就和阿什走出了房间。 桑时西这个人真的是太不亲切了,她眼睛肿成这样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 不过,林羡鱼烧烧头皮,自己干嘛要扑过去? 他挨揍就挨揍呗,就像他说,的阿什那一拳只会砸在他的胸口上,她还傻乎乎的跑过去,眼睛上被挨了狠狠一击,现在真的好痛。 林羡鱼在床上躺着,过了一会儿桑时西回来了。 她从被子底下偷看他,桑时西正站在她的床前削梨子。 林羡鱼鱼弱弱地开口:“我想吃橘子。” “你吃了橘子之后,眼睛就会肿的比橘子还要大。” 说时迟削完了梨将梨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用水果刀扎了送到她的嘴边。 林羡鱼觉得他如果不吃,那就不是梨子塞进嘴里,桑时西会把整把刀都塞进她嘴里的。 林羡鱼只好张开嘴,不情不愿地吃了一口,但眼睛立刻就眯起来了。 梨子好嫩很多汁,轻轻一咬甘甜的梨汁便溢满了整个口腔。 林羡鱼从来没吃过那么水嫩的梨子,她飞快地嚼碎咽下去,然后又张大嘴看着桑时西。 她肿着眼泡嘴巴张得大大的模样实在是很好笑,但是她这副样子桑时西又笑不出来。 他的身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个样子的女生。 要不然聪明美丽,如夏至,要不然精明有魄力如霍佳,再不然桑时西身边偶尔出现那些莺莺燕燕,不是举止优雅出生名门的名媛,要不然就是美丽不可方物的电影明星,从来也不是林羡鱼这副样子。 若是之前林羡鱼这样的,连做他别墅的一个门童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他却站在他的床前给他削梨子吃,想想桑时西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故事教育了我们什么?”桑时西忽然说。 林羡鱼吃的开心,冷不丁的桑时西问她这个问题,她眼睛疼的厉害不善于思考:“教育我了什么?” “你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充大头,到时候帮不了别人自己还弄得破破烂烂。” “我以为你会感激我。” “你以为错了。”桑时西将最后一块梨子放进她的嘴里,然后用纸巾擦干净手:“我走了你休息吧!” “什么意思?”林羡鱼吞下嘴巴里的梨子:“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医生护士不是人?” “那不一样,你怎么那么绝情,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刚才好像还挺紧张的样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桑时西是狗脸吗?真是翻脸无情。 林羡鱼很郁闷的,躺在床上看着桑时西走出了她的病房,忽然觉得眼睛更疼了。 要是早知道他是这种态度,打死她都不会扑过去,活该他被阿什揍。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还有,不管怎样他和霍佳之间的关系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警察抓走了。 林羡鱼极度怀疑桑时西根本就是冰块做的,不但外表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冻得梆梆硬的那种。 林心如的眼睛痛,又完全没有睡意,只有一个人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而且还只能用一只眼睛看。“早知道。”林羡鱼咬牙切齿:“早知道,我才不会去救他,就算阿什打死他关我什么事,真是好心遭雷劈。” 林羡鱼就这么在悲愤当中睡着了。 第1103章 卫兰又是什么操作 早上林羡鱼是被冻醒的,其实医院里面是有暖气的,但为什么还这么冷? 当林羡鱼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就明白寒气是从何而来的。、 因为她的床前站着一个人,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的大衣,没有腰身的那种。 林羡鱼猛一看到她吓得一哆嗦,当她看清楚了对方的脸的时候,才深喘了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怪不得觉得寒气逼人,原来是卫兰。 真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大白天的也这种古怪的打扮,不能把头发梳一个发髻吗? 这么惨白的脸还涂那么颜色鲜红的嘴唇,大白天的把自己打扮的跟鬼一样,身上寒气逼人,还好林羡鱼已经习惯了,要不然真会被她给吓死。 “夫人,你怎么来了。”林羡鱼从床上支撑着坐起来,卫兰就站在她的床前,眼神很是嫌弃的看着她:“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瞧你的眼睛,这是蠢到家了。” 随便卫兰怎么说吧,林羡鱼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不过她知道卫兰跑到医院里来,绝对不是专门奚落她,肯定有什么事儿。 “夫人,你有什么事要不您坐下说。” 卫兰不坐,从她的包里面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往林羡鱼的身上一扔。 林羡鱼低头一看,一张银行卡正静静地躺在她身上盖着的白色被单上。 这是什么意思?林羡鱼没搞懂。 “这是什么?” “你的智商都已经下降到这么厉害了吗?”卫兰冷哼,鲜红的唇角扯出不耐烦的弧度:“银行卡认不出吗?” 林羡鱼当然能认得出那是银行卡,但就是不知道卫兰干嘛好端端的要给她一张卡? “我知道我被骗了,我不会再借给他们钱了。”林羡鱼小声哼哼,昨天卫兰吐槽她的话她也听到了。 “这个钱是给你的。” “呃?”到底几个意思?林羡鱼被弄懵了,干嘛好端端的给她钱,难道是卫兰看他被骗得清洁溜溜,觉得她可怜所以就给她一点钱傍身? 林羡鱼都快被感动的涕泪横流了,在她正准备抒发自己对卫兰的感激之情的时候,卫兰冷冷地开口:“出院之后拿这些钱就带着你弟弟滚蛋吧!” “滚到哪里去?”这卫兰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把林羡鱼彻底弄傻了。 “你爱滚到哪里去就滚到哪里去,这里的钱足够你带你弟弟买一套房子还绰绰有余,够你们生活一阵子,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 林羡鱼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忘掉了左眼被阿什揍了个乌眼青,现在眨了一下还觉得很疼。 她捂着眼睛用剩下的一只好眼看着卫兰,她明白了卫兰给她钱是要撵他滚蛋的。 这算是个怎么个操作? 之前卫兰总是撮合她和桑时西,还在她的查里面下药,后来她被桑时西开除,卫兰还将她抓起来软禁了一阵子,这会儿又给她钱让她滚蛋。 这最后的一步操作,的确是有钱阔太请灰姑娘离开自己儿子喜闻乐见的手段,但是前面那些再结合最后这一步林羡鱼就看不懂了。 “夫人,你干嘛要赶我走?” “少废话,这些钱就当买你的初夜也够了,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初夜。”卫兰真的好刻薄,这一点桑时西跟他如出一辙。 这母子俩还真是一模一样,说翻脸就翻脸根本就没有过渡的。 “夫人,你让我走可以,但是你给我钱就是羞辱我。” “你这对白早就过时了,你不要钱是吧?行,不要钱我就拿走,但是你不要在出现在我儿子面前。”卫兰一把抓走被单上的银行卡,随手放进了她的包包里,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羡鱼:“这样死我也让你死的明白,小看护,你的智商太低了,脑子太笨,像你这样的智商不适合留在我儿子的身边,本来我看你好像还挺旺夫的,就想着给你这么一个机会,但是没想到你这么蠢,唉”卫兰叹口气:“或许我是真的老了才会看走眼,既然你不要钱,那你就麻溜的滚蛋!” 卫兰说完拿着包包转身就走,她转身的速度很快,她的头发又很长,柔韧的发丝拍到了林羡鱼的脸上,就像一剂响亮的耳光打了她的右脸好疼。 林羡鱼下意识地捂住脸,卫兰已经走到了医院的病房的门口,她手握在门把手上,但是没拉开门转过身又看着林羡鱼对她说:“你弟弟这几天我就替你安排了,等你安顿好了,再把你弟弟接过去。” “什么意思夫人,你把我弟弟给绑架了?”林羡鱼从床上一股溜地坐起来,这些人怎么那么热衷于绑架?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用这种最极端的方法,林羡鱼真的是够够的。 “我弟弟招谁惹谁了,你干嘛要绑架他?” “总之你从桑时西的身边离开,找到安顿的地方并且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找你,你弟弟就回到你身边,我对多养一个人没什么兴趣,你最好快一点。” 卫兰怕他三言两语的,林羡鱼不肯就范,所以就用她弟弟来要挟她。 这个手法,还真是卫兰的标配。 林羡鱼被她气得胸口疼:“本来也没打算跟你儿子怎样,再说一开始也是你一个劲的把我往你儿子的身边推。” “所以我才给你那些钱呀,要不然我卫兰轰人走从来都不会给钱的,是你自己不要。” 对于卫兰的理论,林羡鱼真是叹为观止。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傻愣愣的看着她。 “林羡鱼,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卫兰从包里面掏出了卡,向她晃了晃:“这里面是一大笔钱,一大笔你见都没见过的钱,我也不想让你人财两空,你也别装清高了,你拿钱走人我就稍后放人,你看如何?”? 第1104章 她这个智商,还是别出去祸害人了吧 林羡鱼还没机会表达她的愤慨,这时卫兰身后的门被推开了,然后她手中的卡就被一只手给拿走了。 林羡鱼和卫兰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站在卫兰身后的居然是桑时西,他手里把玩着那张卡。 “妈,这种桥段现在狗血言情剧里面都不会再演了,你现在还在用是不是觉得太老套了一点?” “少废话。”卫兰看到了桑时西略略有些不安,但是很快就调整过来,从桑时西的手中拿回卡:“既然你在这里,那干脆就把话给讲清楚,这小看护你对她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留在身边玩几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种蠢货不适合当老婆也不适合带出去。” 卫兰在讲什么? 当她是一个玩具吗?还是一个宠物?什么叫有兴趣就留在身边玩几天? 嘿,她这个暴脾气,快要按耐不住了。 林羡鱼正要从床上爬起来,桑时西向她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指往地面的方向弹了两下,意思是让林羡鱼稍安勿躁在床上坐好。 好啊,林羡鱼倒要听听桑时西怎么说。 “林羡鱼只是我的护士,现在我的治疗还需要她,再说她这样的智商就不要再出去祸害别人了,目前她还是留在我的身边,你不需要多操心。”桑时西说完了,就吩咐站在门口的保镖:“带我妈回去。” 保镖过来扶卫兰的胳膊卫兰挣扎:“别碰我,我告诉你们别碰我!” 卫兰被桑时西的保镖给半拖半扶的弄出去了,桑时西轻轻地关上门走到林羡鱼的床前垂下眼皮看着她:“我妈妈的话你就当做没有听过。” “可是她说她把林宁给带走了。” “林宁已经出院了,他现在就在我家里你放心吧,他很安全,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妈妈不会做什么的。” 说的也是也,在她的身边林羡鱼可以24小时都盯着。 不过,始终是在卫兰的身边还是不太安全。 林羡鱼刚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对,等等,刚才桑时西说的话她还没来得及琢磨:“你刚才说什么叫做我这样的智商就不要再去去祸害别人了,我的智商怎么了?” “你说呢?”桑时西冲她很和善地微笑,但他的笑容里面藏着多少的揶揄林羡鱼也能看得出来。 林羡鱼:“我不是智商低,我是重情义,毕竟之前我们是朋友。” “你这不是重情义,你是蠢,你三番五次被他骗,又不是第一次被骗了,还心甘情愿地上当,不是蠢是什么?” “那你既然知道他是骗我,干嘛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把钱给我?” “你在他心中的心理价位当然不止20万,一次性让他把你给骗够下一次就不会了,省得你怀疑人生,我这是在帮你。”桑时西说完就转身出去了,林羡鱼不知道他干嘛,但是心口被他气得痛。 这早上的日子过的,先是他妈妈过来一顿威胁加羞辱,然后他又过来,看似是帮她其实呢没把她气死就算不错了。 有钱人还真是任性,拿出200万给她交学费,她不但拒绝不了还背了一屁股的债。 这个早上真是过得够糟心的。 桑时西很快就进来了,医生和护士来了一大堆来替她检查,桑时西就站在人群之外像一个孤傲隔世的世外高人一样,远远地眺望着她。 对于桑时西,林羡鱼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像一个离她很远的甚至是站在高高山上的人。 能够看到风吹起他的衣袂飘动,也能看到阳光照在他的肩头的样子,但是她伸手却是触摸不到的。 对就是这种感觉,林羡鱼忽然发现自己还挺有文采的。 桑时西对于她就是这样的感受,他很美好,但是当她伸长手臂都不会摸到他的。 可望而不可及,就是这么个词了。 医生将她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个遍,眼皮都翻了好几次,痛的她眼泪水都要流下来了,然后医生去跟桑时西汇报:“她没事了,这几天眼睛不要疲劳使用,多休息然后定时服药就可以了。” “意思是可以出院了吗?” “是的。” 于是林羡鱼就出院了,其实她的眼睛是不用贴上纱布的,但是桑时西跟医生提议如果要尽力让眼睛休息的话,就不要使用干脆就贴起来得了。 于是林羡鱼被打扮的像加勒比海盗一样,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她准备下床自己走,桑时西让保镖去弄来轮椅,也许是医院里的轮椅紧张,保镖们找了一圈没找到,然后便站在桑时西的身边跟他说:“要不然我抱林小姐出去吧。” 说着保镖便要弯腰向林羡鱼伸出手,桑时西忽然挡开了他:“你去楼下开车,直接开到医院的大门口来。” 说着桑时西居然弯下腰抱起了林羡鱼。 当林羡鱼腾空而起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长胳膊搂住了桑时西的脖子,没想到时西会忽然抱她,而且以前虽然觉得桑时西很高,但是真的被他抱起来了才发现他这么高。 “你可以抱我吗?”林羡鱼战战兢兢。 “你最好抱紧了我,不然的话从我的身上掉下去你还得继续留在这里。” 林羡鱼急忙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脸贴在桑时西的胸膛上,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这真的很神奇,虽然她当护士的时候经常这样弯腰听病人的心跳,但是以这种姿势听桑时西的心跳还是第一次。 他的心跳强健有力,一声一声的就像小鼓一样在他的胸膛里面擂着。 不知不觉的林羡鱼的脸居然红了。 发现她脸红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桑时西。 当桑时西抱着她走进电梯里低头看了一眼林羡鱼,才看到她藏在他衣服里的脸红的像番茄。 有那么一丢丢的可爱。 “还不按键?” 桑时西说话时的气息喷薄在林羡鱼的耳边,她一个激灵赶紧伸出手按了个一,然后又缩回手去继续躲进桑时西的衣服里。 第1105章 矜持呢? 大约是鬼使神差吧,大约是脑子坏掉了吧! 大约连桑时西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吧,反正他就那么做了。 他忽然弯腰在林羡鱼红红的脸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蛋软绵绵的,像一只好吃的棉花糖,又像是一个圆鼓鼓的肉包子,总之都是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香甜的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抽离。 林羡鱼的脸上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样,惊跳起来,猛地抬头便跟桑时西的额头撞在了一起,痛的她怪叫一声,急忙用手捂住额头,刚才什么情况?桑时西那是亲她了吗? “你干吗?你干嘛好端端的亲我?”林羡鱼声嘶力竭。 是啊,他干嘛要亲她? 桑时西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好像莫名其妙就那样做了,就好像他身后站着一个看不见的无形的鬼,强行按着他的头按下去那样。 他舔舔嘴唇,挺直了脊背,眼睛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红色的数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羡鱼的心砰砰砰地跳,对于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强势抵赖的人林羡鱼真想一耳光扇上去,但是她两只手正紧紧的搂着桑时西的脖子,又怕她随意乱动,桑时西把她从他身上丢下去。 这电梯轿厢看上去就很硬,摔下去估计屁股都要开花了。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然后电梯门开了,桑时西就抱着她走出了电梯。 桑时西不再跟她说话,她一路都在想,为什么桑时西好端端的要亲她? 不过现在回味起来,桑时西刚才的那个吻真的是挺温柔的。 不不不,林羡鱼疯狂摇头,她是脑子坏掉了吧,她忽然被人强吻了怎么还能这样回味? 林羡鱼在他的怀里又点头又摇头,桑时西低头看着她:“我只是亲了你一下,我又不是疯狗,咬了你一口你就得了狂犬病。” “呸,你才得狂犬病,”林羡鱼怒斥:“桑时西我跟你说,我不是随便的人,你以后别对我动手动脚!” 本来林羡鱼不这么说,桑时西还没什么想法,刚才忽然吻她一下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但是林羡鱼此刻又羞又气,并且只有一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样子,实在是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于是桑时西走到了车门口将她放进车里,并不着急缩回身子,而是两只手撑着他她身后的椅背,脸离得她很近:“是吗?那如果我就是动手动脚了呢,你打算怎样?” 为什么桑时西离她那么近,他的气息简直可以用吐气如兰来形容。 林羡鱼在这一秒钟就忽然的意乱情迷了,他的眼里只有桑时西在他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 原来人家说有的男人上了桑时西之后会越来越有魅力,原来是真的,不是所有的男人在30岁以后都会变得脑满肠肥肚大如箩,桑时西他仍然是是帅哥一枚不是吗? 帅哥就是帅哥,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容易被原谅。 林羡鱼没躲,不过他也无处可躲,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桑时西的脑袋向她压下来。 但是他并没有吻下来,只是跟他鼻尖贴着鼻尖,四片嘴唇之间也只有两毫米左右的距离,基本上都要贴上来了,但是又没有碰到的那一种。 林羡鱼的小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从来都没有试过和一个男人这样近距离的亲密的接触。 问题是这要死不死的距离,索性贴上去也好让林羡鱼没那么不知所措。 林羡鱼好像被点了穴一样,整个后背都是僵直的。 桑时西到底什么意思?他要不要吻下来或者是她要不要躲开? 不过,敌不动我不动。 林羡鱼就一动不动地待着,跟桑时西四目相接。 待的久了,她觉得她的眼睛都看成斗鸡眼了。 林羡鱼的心脏呀,都快跳的麻痹了。 如果换做是之前,她早就左勾拳加右勾拳,挥拳打上去了。 但是现在她就这么傻瓜兮兮的看着桑时西。 是的,小看护的眼神很傻。 嗯,她大概是桑时西所接触过的最耿直的女孩子。 真不知道她是在贫民窟怎么长大的。 如果她生在大户人家的话会不会是现在这样?如果她一直都是这种性格的话,那在那些虚情假意的名媛圈中肯定混不长。 林羡鱼就这么呆呆地等着,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她以为说桑时西会吻下来,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桑时西只是这么捧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就轻轻的松开手坐上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把林羡鱼一个人丢在后座上。 她特别惶恐,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无端端的这么勾搭她,然后又没对她做什么,可是刚才她也没反抗,搞得好像她在期盼着什么一样。 矜持呢,她的矜持去哪儿了? 林羡鱼回到了桑时西的别墅,刚刚进门就看到了小,正坐在沙发上面看电视。 他看到林羡鱼回来了立刻从沙发上面站起来:“姐姐,你回来了?” 林羡鱼惊喜地发现现在林宁现在已经能够站得很稳了,医生说能站的直是第一步,以后走路就指日可待,甚至还能够跑步,还能够运动呢! 林羡鱼激动的声音都变调:“小宁,你很快就能走路了,然后没多久你就能够上学了。” “以后每天早上1000,复健医生会准时来给小林继续做复健。”桑时西说。 林羡鱼真心的跟他道谢:“谢谢,大桑。” 他拍拍林宁的肩膀:“今天好好休息一下,从明天开始会有老师来给你上课,补上你之前的文化课,以后你就要去上学了。” “什么时候去上学啊?桑大哥?” “等到新学年开学,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好好的努力。” 桑时西上楼去了,林羡鱼还没有跟他表达她蓬勃的谢意。 不管桑时西平时多么刻薄,但是爸爸的事和小宁的事多亏了桑时西。 不然的话也许小宁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第1106章 连声谢谢都听不到 想到小宁马上就可以自己走路,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也能够上学了,林羡鱼就乐得合不拢嘴。 余婶和蔡婶见她开心,她们也跟着开心:“林小姐,今天好日子,我们多做几个菜来庆祝小宁手术成功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说的林羡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赶紧帮着一起张罗。 跟着他们正要走进厨房的时候,忽然一瞥眼看到了站在楼梯台阶上的卫兰,吓了林羡鱼一哆嗦。 卫兰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睡袍,仍然披散着长发,直直勾勾地看着她。 卫兰怎么这么喜欢白颜色,不论白天晚上,总是穿着白色的没有腰身的长裙在家里面乱晃。 林羡鱼本来还挺强大的小心脏,活活要被卫兰吓出心脏病出来。 卫兰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层意思。 刚才她还特意去了医院,让林羡鱼拿了钱就滚蛋,没有泼她一杯水说马上离开我儿子就已经算是卫兰心慈手软了。 现在她又带着小宁在他面前晃悠,估计卫兰弄死她的心都有。 余婶和蔡婶没留意到林羡鱼的表情,仍然很高兴的在跟她讲:“我们订一个蛋糕吧,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要吃个蛋糕庆祝一下。” 吃蛋糕当然好了,不过看卫兰的表情估计蛋糕拿来卫兰会整个丢到林羡鱼的脸上去。 “蛋糕就算了。”虽然不忍心拒绝人家的一片好意,但是卫兰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没有蛋糕,但是余婶和蔡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余婶正要去楼上请桑时西下楼吃饭,看到他从楼上下来,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像是要准备出去的样子。 林羡鱼举着饭勺跑到餐厅门口问他:“去哪儿?不在家里吃饭了吗?” “去接霍佳。”桑时西整理一下衣领,在门口玄关处换鞋。 桑时西终于打算把霍佳从里面捞出来了,这应该是值得可喜可贺的事情。 不过现在在家里面,有一个卫兰就够林羡鱼喝一壶的了,霍佳又回来了,这前后夹击,林羡鱼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霍佳这次在拘留所里面呆够了48小时,最近反黑抓的很紧,所以霍佳是重点被盯住的对象。 她在拘留所里面足足被盘问了几十个小时,就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挖出来问了一遍。 霍佳知道他们有意在拖延时间找证据,现在到了48小时,应该是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所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他给放了。 霍佳已经整整48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困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马上睡着,不论是在何时何地都能睡得着。 霍佳从询问室里面走出来,在走廊里面就看到了桑时西。 他侧身站在走廊的尽头,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在敞开的大衣领口里面,能够看到雾霾蓝的羊绒毛衣的领子,这种蓝色缓和了黑色带给他的沉重和压抑感。 霍佳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遇到桑时西的场景。 他们可以说是媒妁之言,因为门当户对,而彼此家族都需要彼此的扶持,所以双方才见面。 见面之前,大家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霍佳以前也没见过桑时西,她对那种商界精英向来没什么好感,也从来不看财经杂志,不知道桑时西是一个怎样的人。 然后她在她家的客厅里面看到了桑时西,当时好像也是冬天,桑时西也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焦糖色的高领衫,他好像特别喜欢在大衣里面穿高领毛衣。 当年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霍佳是最讨厌男人戴那种金边眼镜了,觉得怎么看怎么像斯文败类。 其实桑时西戴眼镜更有点衣冠禽兽的意思,但是衣冠是真的很衣冠,而他骨子里的兽性也是霍佳最喜欢而又欲罢不能的。 霍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沦陷的呢?大约就是第一眼见面吧。 她父亲跟她介绍桑时西,他不像其他的男人那样彬彬有礼,也没有站起来客套的跟她握手。 他仍然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只是跟他说了一句:“你好。” 他的声音低沉磁有磁性有魅力,尽管他没那么有礼貌,甚至有些高傲,但是霍佳恰恰就沦陷了。 现在想一想恐怕就是他不屑一顾的样子和他优质的外貌,到底桑时西的内核是什什么样的她都说不清楚。 现在桑时西待她,比以前要亲切很多。 若是以前,她肯定得受宠若惊的,但是现在也许是习惯了,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桑时西经历了那么多,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又重新站起来,但他的脊背依然那么挺直,跟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他的眼神也没有以前凌厉了,侧面看他的五官线条显得柔和很多,让霍佳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桑时西仿佛并不是以前她印象中的桑时西。 原来一个人眼神的改变,可以改变他整个人的气场。 霍佳在原地站住,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一声,桑时西转过身来看到了她。 桑时西向她走过来,忽然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微皱着眉头,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到她的肩膀上:“手怎么这么凉?” 他声音温柔,从来都没有对霍佳如此温柔的温柔,她要不要掬一把热泪表示她受宠若惊? 霍佳将她的手从桑时西的手心中抽出来,然后两只手捏紧了大衣的领子:“我还以为我要在里面待一辈子。” “不会,但是48小时。” “还按照你桑总的本事好像48小时也没必要吧,干嘛,让我长点记性?你把我在里面扔了48小时再过来捞我?”霍佳迈步向外面走,桑时西在一旁轻笑:”还是那么不知好歹,费劲把你弄出来连声谢谢都听不到。“ 霍佳困的半死,她可笑不出来,她刚刚走到了大门口已经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车,正要迈下台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警察的声音:”霍佳,等一下!” 第1107章 备胎的备胎的备胎 霍佳疑惑地转过身,有几个警察从里面一路小跑跑出来,喘着粗气,能够看出来情绪激动。 “霍佳,现在我们以你窝藏私藏枪支,涉嫌参与几宗枪击案正式批捕你,你可以聘请律师但是你必须接受调查。” 呵,就跟电视剧里面放的那样,在放走嫌犯的最后一秒钟终于找到了证据。 既然这样霍佳只能跟着他们回去。 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跟警察走,就在她转身的一霎那桑时西握住了她的手臂:“霍佳。” 她扭头看着桑时西:“怎样?” “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会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无罪释放。”桑时西语气诚恳,甚至还带着几分焦急。 霍佳相信他是真心的,也觉得此时此刻她应该感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没有感动的感觉。 她只是跟桑时西点点头,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拽掉桑时西握住她手腕的手,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知道了。” 她说完就跟着警察转身进去。 不然能让她说什么,难道她还要抱着桑时西痛哭流涕?让他在外面一定要等她出来? 现在就连8点档的苦情电视剧都不那么演了。 她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有什么事情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桑时西说:“如果可以的话,安排阿什来见我,我有事情要找他。” “好。”桑时西应下来,霍佳刚刚被放出来,还没踏出大门呢又被捉了回去。 这次应该比较麻烦,超乎桑时西预料的麻烦。 失踪了多天的阿什终于出现了,他是出现在季桐的病房门口的。 但是他没进去,因为他进不去。 他被季桐的两个哥哥给拦在门口。 季桐的家里颇有些背景,他的两个哥哥也不是寻常人。 季桐的二哥甚至还情绪激动的捏住了阿什的衣领:“你伙同那个女人把我妹妹弄成这样,说什么跟她结婚,其实就是跟那个女人耍花腔。把我妹妹当做什么了,当做你们两个耍花腔的道具吗?” “这是我和季桐的事。”阿什站的笔直,就算衣领被季桐的二哥紧紧地捏住,依然保持挺立的身姿:“我要进去看一下季桐。” “别在我妹妹的面前做出这副样子,我妹妹躺在手术室的时候,你在为那个女人的事情奔走。”他大哥冷笑:“你给我滚远一点,若不是看你是顾家的人,我们早就动你了。” “我是不是顾家的人,你们都动不了我。”阿什握住了她二哥的手腕,用力地拉下来。 他们正要再动手,这时从病房里面传来了季桐的声音:“大哥二哥,让顾枫进来。” 听到季桐这样讲,他们只好松开手让阿什进去。 季桐从楼上摔下来,摔得并不严重,被楼下的树枝挡了一下,一条腿轻微骨折。 阿什走进去站在季桐的床边,季桐的腿打了石膏,伤筋动骨100天,不过所幸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事。 “我问过了医生,他说你没什么大碍。”阿什在季桐的床边坐下来:“我一定会在最快的速度内把你给救出来的,你不必那么心急爬窗户,那样太危险了。” “我被关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以为有机会逃跑,肯定是要跑的。”季桐靠在床上虚弱的看着阿什:“听说我是被霍佳给绑架的,是吗?” 阿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说:“你好好养着,我会经常来看你。” 季桐抬头殷切的看着他,她在等着从阿什的口中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 但是她没有等到。 阿什只是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儿就直起身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顾枫。”季桐喊住他:“我到底是不是霍佳绑架的?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吗?还是你根本就知道?” “你们家已经报警了,现在霍佳已经被抓了起来。” “那你今天来看我,是想让我不告霍佳是吗?” “我没有这么说,你怀疑她你就有报警的权力,一切就等着警方来调查。” “我还以为你这次来是想让我不告她呢。” “不是,你好好休息吧!” 阿什走到门口,季桐又一次喊住他。 她是从她和阿什的婚礼现场被抓走的,他们的婚礼还没有举行完,她以为阿什来会跟她说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顾枫。”季桐嗓音略哑:“你,”她看着他的侧颜:“就没什么其他的要跟我说的吗?” 阿什自然知道季桐想要跟他说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我们婚礼的事情,以后再说。” 季桐的心往下沉了沉。 她就知道,她和阿什的婚礼纯粹是因为他和霍佳的赌气才会有的。 现在霍佳被警察抓走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情跟她结婚? “我走了。”阿什握着门把手正要拉开。 “阿什。”季桐的语气甚是失落:“你知道我是什么?” 阿什没说话,没转身,仍然保持紧握门把手的姿势。 “我是备胎的备胎的备胎,你懂什么意思么?”季桐在嘲讽地笑。 阿什垂了垂眼睛:“你好好休息。” “顾枫!”季桐声音大了些:“你不问我是什么意思吗?霍佳是桑时西的备胎,你是霍佳的备胎,而我是你的备胎!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可你的心里始终只有霍佳一个人,是不是你们觉得得不到的人永远是你们心里的白月光,所以,身边人就永远都不会看一眼?” 季桐很少跟他说这样的话。 备胎的备胎的备胎,好拗口。 阿什眉眼不动,没什么表情,他转身看着季桐,他的嘴唇动了动,季桐还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他仍然是那一句:“你休息吧,我走了。” 然后他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季桐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将脊背挺直,但是也只能看到阿什的背影飞快地从她的房间门口离开了。 第1108章 夏至来了 季桐蜷着身子,终于还是哭出来了。 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很喜欢阿什,他们两个年龄相仿小时候是一起长大家境也不相上下,家里人是一直希望他们两个以后能够结婚。、 季桐在心里也一直把阿什当做了自己未来的老公,但是爱情这种东西很难讲,就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阿什却不喜欢她,她不明白霍佳对他而言到底哪里有魅力,可是男人不都爱,温柔可人的女孩子么? 像霍佳那种周身都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场的女孩子,她不明白为什么阿什会要死要活的爱上她并且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霍佳到底哪里有那样的魅力?到底哪里有? 她真的很不甘心,季桐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然后一瘸一拐地用一条腿跳到洗手间。 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即便她未施粉黛,但她仍然是漂亮的。 她家事又好,是很多男人追逐的对象,可是偏偏无论她怎样对阿什,阿什都不喜欢她。 说的好听把她当做妹妹,季桐已经有两个哥哥了,她才不稀罕有哥哥。 她看着看着忽然抓紧放在盥洗台上的漱口杯,用力的朝镜子上面丢过去。 漱口杯是玻璃做的,季桐的大哥二哥听到了声音,立刻从外面冲进来,便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季桐怎么了?”大哥二哥急忙扶住季桐:“怎么镜子都碎了?” “哥。”季桐哭着:“我是不是很难看,我是不是很讨厌,是不是令人多看了一眼就想呕吐的那种?” “又是刚才那个顾枫惹到你了对不对?他跟你说了什么,你根本就不应该见他,你还对这种人抱有什么希望?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你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哥,我就要他,我就一定要要他。”季桐抓住了大哥的胳膊,泪水涟涟的看着他:“从小到大你最宠我了,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我现在就要顾枫,你能把顾枫给我吗?” 大哥二哥交换了一下眼神,迟疑着:“天下的男人那么多,何必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我不要别的男人,我只要他。”季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大哥二哥最宠的就是这个妹妹了,见季桐哭得可怜急忙安慰:“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得不到他的心,但他的人哥哥们保证把他给弄来,他不是爱那个女人吗?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看他还上哪爱她?” “别弄死她。”季桐摇着头。 “这个时候你还对她心慈手软。” “哥。”季桐惨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你知道吗?本来他就爱霍佳,如果霍佳真的死了,那他可能心里永远记挂着她。别让她死,她现在不是在监狱里,让她永远别出来,一辈子都待在里面!” 季桐的眼中却燃烧着仇恨的火苗。 “好,这个容易办,她正好被警方给盯住了,现在她这个状态就是想从里面出来也难。” 今天好容易才止住泪水,被哥哥们搀扶着躺回了床上。 桑时西独自一个人回到别墅,林羡鱼都做好了被霍佳虐的准备,见他一个人回来蛮惊奇的。 她向他身后张望了一下:“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霍小姐呢?” “如果你太思念她的话,可以申请探视。” “不要了。”林羡鱼赶紧摇手,然后她想了一下:“不对,干嘛要探视?你不是去接她了吗?” “霍佳的事情有些麻烦,她可能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林羡鱼问。 “你能帮得了她吗?如果帮不了的话你还是别管那么多了。” “那你干嘛回来?” “我不回来陪她一起坐牢?” “桑时西,你真的好冷血,霍小姐怎么说也是你的未婚妻,她现在被抓进去了,难道你不想着该怎么把她救出来?” “你还真是热血。”桑时西哼笑:“那拯救霍佳与水深火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呃。”林羡鱼哪有本事救出她。 他若是有这个本事的话,也不会寄人篱下了。 不过桑时西说是这么说,但他一定会想办法把霍佳救出来的,所以她也不必操心。 她现在担心的就是自己和林宁的安危。 还好现在霍佳不在,她只需要和卫兰一个人周旋,她得尽快在短时间内离开别墅,等到霍佳再回来,那两人前后一起夹击她绝对招架不了。 就在林羡鱼绞尽脑汁明哲保身的时候,夏至忽然来了。 夏至那么大的肚子不是早应该回锦城待产了吗?怎么还在卫城? 林羡鱼正在厨房里面和余婶他们一起包饺子呢,然后蔡婶进来说:“少奶奶来了。” 林羡鱼还在琢磨蔡婶说的是哪一个少奶奶。 夏至走进来林羡鱼才反应过来,是夏至来了。 “夏至姐姐。”林羡鱼满手的面粉急忙用毛巾擦擦手:“夏至姐姐您怎么来了?” “找你聊聊。”夏至吸吸鼻子:“今天包饺子呢,看来我有口福了。” 虽然知道夏至来肯定不是吃饺子的,不过林羡鱼还是挺高兴,要知道这几天她在桑时西这里可是活得战战兢兢,夏至来了她忽然有了一些安全感。 “什么馅的饺子这么香?” “有茴香馅的,也有韭菜馅的。” “哇好重口。” “你吃不惯吗?夏至姐姐如果吃不惯的话,那儿还有虾仁玉米。” “我吃什么都行。”夏至笑嘻嘻,洗了手坐下来帮她们一起包。 夏至包的饺子,大约是林羡鱼见过的史上最难看,简直难看到惨绝人寰,只能保证用饺子皮把饺子馅给包起来那种程度。 估计按照她这么包,等会儿煮了肯定得流汤,变成饺子汤了。 林羡鱼按住了夏至的手:“夏至姐姐手下留情,要不然你就等着吃吧。” 第1109章 跟我走吧 估计夏至也本来就没打算好好帮忙,于是她就到客厅里面去晃悠。 不出意外的在客厅里面碰到了卫兰。 本来夏至以前顶顶恨卫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切都尘埃落定,她又做了母亲,她对卫兰的恨意好像就渐渐地烟消云散了。 本来也是,桑先生已经娶了桑太太,而桑太太自己对卫兰好像都没有那么浓重的恨意。 卫兰正从楼梯上扶着栏杆慢慢地下来,最近一次见还是在桑先生的婚礼上,前段时间桑时西办婚礼都没看卫兰的人。 卫兰真的是老了,不只是她的皮肤松弛,眼角有皱纹,还有他的眼神也变得那么苍老,连眼睛里咄咄逼人的光芒都没有之前那么令人生畏了。 夏至以前一直觉得卫兰是一个坏女人,但是坏人老了,还一如既往的坏下去,还是大彻大悟? 为了也看到了夏至,立刻皱起了眉头:“你来干什么?大着肚子还想勾引我儿子?” 夏至推翻刚才她的想法,坏人老了还是坏人,只不过更老了而已。 夏至撇撇嘴,从沙发上站起来:“很久不见,大妈你的气色还不错。” “托你的福我还没死掉。”卫兰就爱这么聊天,夏至也没办法。 夏至从她的包里掏出来两个药瓶递给她,卫兰用她的眼白看着她:“干嘛?觉得我会傻到主动接受你的毒药?” “这是桑榆寄过来的,让我给你。” 提到桑榆卫兰仍旧咬牙切齿:“她以为她躲起来了,我就找不到她?有本事她不露面,要不然我一定会亲手掐死她。” “大妈,仇恨这种东西会让人丧失心智,冤冤相报何时了。” “别说的这么潇洒,现在你们家桑旗得到了一切,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不过大禹在桑旗的手里,好像不怎么样呀,没有那么大的头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 其实夏至是知道的,关于大禹的股份有人恶意收购跟卫兰有关。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不死心。 夏至将药放在了茶几上:“我想你的药也应该吃完了,继续吃吧,你也是疯过一次的人,知道清醒的头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夏至,不要跟我说教,你在我面前还嫩了一点。” 夏至捧着肚子站起来,她已经闻到了餐厅传来的香味。 “吃饺子去了,要一起吗?” 卫兰伸起手,将桌上的药打翻在地上。 夏至摇摇头咂咂嘴:“啧啧啧,还是这么愤怒,这又是何苦。” 在某些方面卫兰是个特别执着的人,她很在意她失去的一切,她也很一直记恨着给她带来伤害的人,但是她伤害别人的事情好像忘的精光。 人有的时候就是看得到别人,却看不到自己。 饺子很好吃,夏至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饺子了。 余婶和蔡婶本来就是桑家的,她们两个包饺子包的最好吃。 后来被桑时西调到这边来,夏至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饺子了。 她一个人足足吃了一大盘,林羡鱼都怕她被撑着:“夏至姐姐,要不然你悠着点吃!” “我还能吃呢,在吃的方面我可没服过谁。”夏至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说来也奇怪,她来了这么久也没问过桑时西,还是林羡鱼主动跟她说:“大桑去医院做复查了。” “噢。”夏至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我又不是来找他的。” “你是来找我的吗?还是你就是来吃饺子的?” “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知道你们正好今天包了饺子?不过还真的有一点点小事来找你。” “什么事啊?”夏至亲自来找她,那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林羡鱼忽然紧张起来。 “安啦,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来问你借钱。” 说到钱林羡鱼就挫败,因为被瑜闻骗的事情她已经郁闷了好久。 吃完饭她们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余婶送来水果,夏至又在吃,完全没有说她的来意的意思。 林羡鱼沉不住气就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啊,夏至姐姐,你不说我都食不知味的。” “哦是这样,”夏至往嘴里舔了一块木瓜,含糊不清地跟她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了,现在桑时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也没有之前那么忙,所以我想着你要不要跟我去锦城到桑家来,我婆婆也就是桑旗的妈妈,塔以前曾经出过车祸,腰不太好,一到阴天下雨就会腰疼,我想请你到家里来给她做针灸,听说你针灸的很不错。” 林羡鱼眨眨眼睛,她都没想到自己的名声这么大都传到夏至那里去了,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还当夏至找他有什么事儿呢? 她想了想,其实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第一点她有了工作,第二点她可以离开这里了,省得卫兰对他虎视眈眈,时时刻刻还威胁到林宁。 他本想一口答应,但是又犹豫了一下:“我弟弟也在这里,他还需要做复健。” “这还不简单,跟着一起去锦城,锦城的医院医疗技术一样好,要不然我请医生到家里来给他做也是一样的,你看怎样?” 这么好的事情,林羡鱼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而且他也见过那个桑太太,一看就是很温婉很好心的人,上次他弄出了那样的乌龙桑太太都没有生气。 林羡鱼没再犹豫,点头:“好,那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呗,正好我也要回锦城了,你跟我一块回去。” “现在?这么着急?”林羡鱼睁大眼睛:“我是不是要跟大桑打个招呼?” “干嘛要跟他打招呼,你又不是卖给他了,再说,鬼知道他几点钟回来?这样,你让余婶她们帮你转达就行了。” 夏至火急火燎:“我这肚子可说生就生,别到时候生在半路上了。” 林羡鱼才不信她那么快就生,不过也好,万一桑时西回来啰里八嗦的,说她欠了他多少年的工资,她帮夏至工作,最起码还有人工的吧,也好多攒点钱早一点还给桑时西。 “夏至姐姐,我有工资吗?” 第1110章 挖墙脚都挖到我这里来了 夏至至都被林羡鱼给逗笑了:“当然有工资了难道让你帮我白干活?你放心,吃住都在桑家,免费的。然后我按日薪给你这个数。”夏至在手机的计算器上按了一个数字给林羡鱼看。 林羡鱼看了半天,然后傻傻地问她:“这是日元还是越南盾?” “当然是人民币了。” “一天这么多呢,不需要太多了。” “如果你能缓解我婆婆的痛苦,薪水比这还多。” 又有高薪水,吃住在桑家肯定都错不了,还能远离桑时西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林羡鱼满口应下来:“那我回房间收拾行李。” “不用怎么收拾了,我在那边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春秋四季的衣服,还有小宁的东西我也准备好了,拎包入住,走吧!” 林羡鱼就这样被夏至三言两语的就从桑时西的别墅给勾搭走了,连给桑时西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林羡鱼坐上夏至的车,从桑时西别墅所在的小区里面,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桑时西的车从外面开进来。 就这样两辆车擦肩而过,林羡鱼伸长了脖子,看到了桑时西正坐在副驾驶。 他目不斜视,他没留意到夏至的车自然也就没看到林羡鱼。 见林羡鱼的脸一直贴在车窗上,夏至笑眯眯拍拍她的肩膀:“看什么呢?” “桑时西。”林羡鱼喃喃地说:“我刚才看到桑时西了。” “看到桑时西很奇怪吗?这不就不是他的家吗?” 林羡鱼终于将脸从冰凉的车窗玻璃上离开,转头看着夏至搔搔头皮:“我觉得不告而别,好像有些不地道。” “你跟他签合同了吗?” 林羡鱼摇摇头:“以前有后来他撕掉了。” “对呀,上次听你说你好像被他开除了,那他有重新聘请你吗?” 林羡鱼仍然摇摇头。 “那就对了,你们既不是雇佣关系,那是朋友?” 林羡鱼还是摇头:“说不上是朋友。” “那就是情侣了?” “不不不。”林羡鱼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那不就得了,不是雇主,不是朋友,不是情侣,干嘛要住在他家里?也没必要跟他打招呼。” 夏至搂了搂她的肩膀:“在我那里踏踏实实地待着,你以前是学护理专业的,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可以继续深造,费用我出。” “夏至姐姐,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跟你投缘,我们两个头都圆。” 夏至指了指她们两个的脑袋,呵呵,林羡鱼就当做她在讲笑话。 他们的车正在向城郊开去这时候,林羡鱼的电话响了,她从口袋里掏起来一看,是桑时西打来的,不由自主的紧张:“大,大桑。” 她说话都结巴。 “那么怕他干嘛?”夏至笑了:“那你就接呗!” “我该怎么说?” “事实是怎样的你就怎么说。” 不告而别林羡鱼止不住的心虚好不好?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接通了桑时西的电话。 夏至伸出手按了一个免提,桑时西的声音便从电话中传出来:“你去哪儿了?”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她迟疑了一下扭头看夏至。 夏至向她点点头,示意他有什么说什么, “我跟夏至姐姐去桑家。” “你去桑家做什么?做客?” “夏至姐姐聘请我做桑太太的特别护士。”林羡鱼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特别没底。 如果桑时西就站在他的面前,估计他要被他给活活掐死了。 桑时西停顿了一下:“夏至就在边上吧!” 夏至倒是笑得蛮开心:“你好呀,猜大桑,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没有好久不见,我的婚礼上还见过,怎样?天底下的护士都死光了吗?挖墙脚都挖到我这里来了。” “小鱼的中医很好,现在的年轻护士哪里会这些,而且你说我挖墙脚,他早就不是你的员工了,说什么挖墙脚?” “林羡鱼,”时西的声音虽然四平八稳,但是林羡鱼还是听得眉毛直跳。 “你现在原地下车,我会让司机过来接你。” 林羡鱼又转头看着夏至夏至,跟她摇脑袋。 林羡鱼弱弱地说了一个字:“不。” “你是不是傻的?别人跟你说了一句话你就跟人家走,你前几天是怎么被瑜闻骗的清洁溜溜的,你忘了?” “夏至姐姐跟瑜闻不一样。”林羡鱼说:“夏至姐姐不会骗我的。” “你可真是一个傻白甜。”桑时西在电话里冷哼。 傻白甜也算是一个褒义词吧,一般在小说里面傻白甜不都是能被霸道总裁青睐? 林羡鱼还打算说点什么,这时夏至伸出手将电话给挂掉了,然后夏至将林羡鱼手中的手机拿过来,干脆关掉了电话。 “这样不就行了,他就找不到你了。” “我挂掉桑时西的电话,他会杀掉我的。” “傻鱼儿,”夏至摸摸她的脑袋:“杀人犯法的,再说你以为他是屠夫啊,动不动就杀人,你放心吧,你在我那里很安全,比安全套还安全。” 林羡鱼怀疑夏至在开车,但是就苦无证据。 就这样林羡鱼跟着夏至回到了锦城的桑家,这是她第二次去桑家,有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 不过花园打理的很漂亮,生机盎然的,即便是冬天花房里面还争奇斗艳地开着很漂亮的花。 夏至向她介绍:“这都是我婆婆打理的,你看人美心美的人才能种出这么多美丽的花,像卫兰那样的人仙人球都种不出来一棵。” “夏至姐姐,你那个时候在桑家肯定也没少受夫人的折磨吧?” “互相折磨吧,她折磨我自己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忽然跟夏至到桑家来,林羡鱼的心情是复杂的,小宁也并不那么兴奋,可能他在桑时西那里待习惯了,再加上那边又有白糖和肉肉。 他对林羡鱼忽然带他来桑家很是不解:“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呀?刚才我听到桑大哥让我们回去呢,我们要不要回去?” “小宁。”夏至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就待在这里了,好吗?你和姐姐工作生活和学习都待在这里,至于你桑大哥,你放心,他如果想你们了他自然会回来看你的或者,他如果愿意回来跟我们一起住,那更好了对不对?” 第1111章 知道你想做什么 夏至带林羡鱼去看了他们的房间,为了方便林宁上下楼特意安排在了二层。 她和小宁一人一个房间,房间很宽大,是个套房。 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配备的洗手间和小厨房,甚至里面还有一个冰箱。 林宁看了一圈很兴奋地告诉林羡鱼:“姐姐,我的房间里居然有一台游戏机,就是整个人可以坐进去的那一种。” 夏至笑着说:“知道你喜欢这些,所以就买了一台放在这里,但是我设定的时间一天只可以玩两个小时。” “夏至姐姐你都已经安排的这么好了。” “那当然了,安排好了才能把你们给接来呀。”夏至拍拍林羡鱼的肩膀:“小鱼,小宁,你们两个就踏踏实实地住在这里。” “那我去看看桑太太吧,今天晚上就开始针灸。” “不着急,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说,你以后也别叫她桑太太,你就叫她阿姨好了。” 林羡鱼送夏至到门口,还是有些忐忑难安:“大桑给我打电话,听他的声音好像有点生气,他不会找你的麻烦吧!” “欢迎他找麻烦。”夏至朝林羡鱼挤挤眼睛:“你别管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那我的手机能开吗?” 夏至向林羡鱼伸出手:“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明天我给你换一部新的手机,再用一个新的号码,你可以联系你的朋友,但是记住别打给桑时西。” 林羡鱼便把她的手机交给了夏至,她依稀觉得桑时西会弄死她。 夏至回到房间,桑旗正在跟红糖玩,两个人趴在游戏垫上面玩飞行棋,红糖还不太会玩,完全不讲章法,桑旗笑呵呵的陪她一起玩。 夏至走过去看了看,简直惨不忍睹:“一项最遵守规则的桑旗也能忍受你女儿这么一通乱玩。” “规则是人制定的也可以由人来打破,我女儿就是打破规则的人。” 桑旗从游戏垫上直起身来,把红糖抱起来举高高,红糖乐的咯咯笑:“什么时候把白糖也接回来让兄妹俩有多相处的时间。” “再等一阵时机到了,白糖自然会回来。” “什么时机?”桑旗把红糖放在沙发上:“你自己玩一会啊,我跟妈妈讲话。” “你把小护士弄回来就是你说的时机?” “我是为了给妈做针灸的,你别怀疑我的孝心。” “孝心你是有的,但是比那个小护士技法高超的中医多的是,何必去挖桑时西的墙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桑旗向夏至走过去,轻轻摸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你和爸都找过他,让他回大禹都失败了,现在你就另辟蹊径,主意打到小护士的身上了是不是?” 夏至笑眯眯:“最懂我的人还是我老公,小鱼儿的针灸技法不错可以帮妈针灸,她留在我们这里桑时西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你是说桑时西对那个小护士感兴趣?” “何止是感兴趣,总之小鱼儿就是一块宝,我把她带回来总错不了。” “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养胎吗?马上就要生了,还在转坏主意。” “什么叫做坏主意?”夏至啃着指甲:“大禹最近情况不好,一部分的股份又被恶意收购,解铃还需系铃人,卫兰做的事情还得桑时西来解决。爸爸对卫兰还念有旧情,撕不下脸皮的,这一切就只能靠桑时西了,他不帮忙我们就很麻烦。再说,你们始终是兄弟,其实桑时西已经比之前软化了很多,只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个结,我希望小鱼儿是能够解开那个结的润滑剂。” “这样的话你最好别让那个天真的小护士知道你利用她,你在她的心中那可是女神一样的存在。” “别说的那么难听,怎么是利用?小鱼儿这个人纯真可爱,她很适合桑时西的。桑时西这个人就是太过复杂,就需要小鱼儿这样的人在他的身边。” “你别胡乱拉郎配了。”桑旗捏捏夏至的鼻头:“是不是最近闲的太厉害,又打算做红娘了?” “我的眼睛一向犀利,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桑时西要是对她没兴趣的话不然也不会一直把她留在身边。他现在的状况已经早就不需要护士了。” “夏至,你真的希望桑时西回来?” “怎么?大禹你舍不得分给桑时西,想要一个人独吞?还是你的孩子越生越多,你怕以后不够他们分?” “这种话也只有你能说的出来。”桑旗从背后抱着夏至,从窗口往外看。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桑家的花园里的那棵大槐树也抽出了新枝芽,嫩绿嫩绿的很是喜人。 夏至靠在桑旗的怀里,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桑旗,我发现我是个完美主义者。” “怎么说?” “我自己生活完美不行,我还得让我身边的人都得生活完美,比如桑时西,他救过我的命,如果没有他可能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希望能看到他过正常的生活。” “他本质并不坏,只是因为我们身处的环境。” “那你怎么没变成他那样?” “因为,老天跟我说,你好好的,以后我把夏至给你,所以我就特别乖。” “切。”夏至忍不住笑:“什么时候学的口甜舌滑。” 不知道是不是笑岔气了,忽然觉得后腰有点疼,然后那疼痛就蔓延到小腹来。 她捂住肚子:“桑旗。”一只手拉住桑旗的袖子:“我的肚子痛。” 桑旗立刻弯腰查看她:“预产期几号?”他一边问一边算日期“怎么早了两个星期?是不是你最近作的太厉害?” “疼,疼。”疼痛越来越明显,夏至紧紧握住桑旗的手腕,指甲都快陷入他的皮肤里了:“你真是我亲老公,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说我作。” 第1112章 还得生 夏至生孩子的事情,已经闹过几次的乌龙了。 最后一次的乌龙是她在桑时西的婚礼上,那次是她故意的。 她疼痛感越来越剧烈,桑旗急忙抱起她就往房间外跑。 夏至窝在桑旗的怀里:&p;;你别跟嚷嚷,别让妈他们知道了,我都吓唬过他们好几次了。&p;; &p;;你还知道,谁让你总是拿自己的肚子开玩笑,现在知道了?“桑旗抱她出门,林羡鱼刚好从她房间里跑出来,看到桑旗抱着夏至,急忙迎上去:”夏至姐姐怎么了?“ ”可能要生了。“ ”我看看。“林羡鱼伸出手捏住了夏至的脉搏。 夏至疼的直哼哼:”现在这个时候望闻问切可还行?“ ”嘘。“林羡鱼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稍安勿躁,反正就算是生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 &p;039;咦,夏至姐姐,你脉搏跳的好急,你是不是最近休息的不好有点上火了?” “上火也能切的出来?” “当然了,我大中华的中医博大精深,很厉害的。”林羡鱼皱着眉头:“唔,好像是要生了,去医院吧!我去通知阿姨他们。” 然后林羡鱼就一转身跑掉了,夏至痛的没功夫管她,桑旗送她去医院。 很快桑太太他们都赶去了医院,医生说比预产期提前两周也不算早产。 夏至送进了产房,桑太太急的坐卧不安,一直在产房门口转圈圈。 林羡鱼细声细气地安慰她:“阿姨,估计还有一会,您别着急,坐下休息一会。” “你不知道夏至生红糖的时候。”桑太太叹着气:“她身体虚弱还偏要逞强要自己生,在产房里足足待了两天才生的出来。” “这一胎不会。”林羡鱼说:“我给夏至姐姐把过脉,她的脉象稳健,不多时就会顺利生产的,桑太太您别担心了。” “真的,小鱼儿,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哪!”桑太太喜极而泣,握着林羡鱼的手:“这样就太好了,虽然我也想他们多生几个,但总是担心夏至的身体,生红糖那次可把我们给吓着了。” “妈,没事的。”一旁的桑旗笑着:“夏至总说她生孩子跟下蛋一样,很快就噗的下一个出来。” “胡说。”桑太太作势要打他:“你也是有好几个孩子的爸爸了,说话还是没谱。” 桑太太知道,桑旗比她还要紧张,这是跟她说笑话逗她开心。 夏至进了产房大约四个小时,已经凌晨了,桑旗好说歹说让桑太太先回去休息,林羡鱼还留在医院。 桑旗也让林羡鱼回去,她不肯回去。 ”我留在这里陪夏至姐姐,她知道我在这里陪她,一定力气倍增。“ 桑旗靠在墙壁上看着她,这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怎么看怎么都不是桑时西的菜。 他觉得桑时西是喜欢聪明的,甚至是有点狡慧的,比如像夏至那样的。 但是现在夏至说,桑时西对林羡鱼有兴趣,他实在是难以置信。 桑旗的目光令林羡鱼有点不好意思,她扭捏地搔搔头皮:“桑先生” “你就叫我桑旗,或者是小桑,反正你不是叫我哥大桑。” “大桑,小桑,多和谐。”林羡鱼喃喃自语:“真想像不到你们斗争了那么多年。” 话说出口了,林羡鱼才自觉好像说有点多了,捂住嘴。 桑旗很宽容地笑:“是啊,不知不觉的就斗了那么多年,后来觉得一点点意思都没有。” “其实,大桑也觉得没意思,他就是不承认。”林羡鱼说, “哦?”桑旗注视着她,看着她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 这个小护士,并没有她看上去那么傻。 他笑了笑,这时忽然听到了从产房里传出了一声啼哭,他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向身后产房的门口看去,医生很兴奋地从里面出来:“桑先生,桑太太生了,您可以进去剪脐带了。” “你不是说还有一会?”桑旗急忙转身走进产房。 这种场面,他经历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白糖生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局外人。 生红糖的时候,桑旗全程都是陪同,其实他并不晕血,而且夏至也不是大出血,生孩子总会流血,那个场面让桑旗心悸到现在。 他颤抖着手接过医生递给他的剪刀,夏至是清醒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男孩女孩?” 桑旗看了一眼:“男孩。” “哎。”夏至叹了口气:“看来还得生。” 桑旗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你想想看,我以为这一胎是个女儿我才生的,谁知道还是个儿子,我是不是还要生?” 桑旗手里的剪刀差点掉在地上:“祖宗,你别折腾了,三个孩子够了。” “快点剪。”夏至催促他。 桑旗颤巍巍地将脐带剪断,医生抱着孩子去称重清洗,他哭的特别大声。 “好吵啊。”夏至闭上眼睛:“他的嗓门太大了。” 这真是亲妈,还嫌弃自己儿子的嗓门大。 所幸无惊无险,这一次夏至没闹出乌龙,顺利生下她第三个孩子。 林羡鱼守在门口,看护士从里面抱出一个小娃娃,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夏至也被医生从产房里推出来,林羡鱼急忙过去:“夏至姐姐,恭喜恭喜,是个胖小子。” “不喜欢,送你了。”她虚弱归虚弱,一开口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宝宝就在那边,别乱说。” 夏至朝她笑了笑:“逗你玩的,你在医院大半夜了,回去睡吧!” 林羡鱼还没动步,夏至喊住她:“你帮我给桑时西打电话,就说我生了,让他包个红包来恭喜我。” “呃。”林羡鱼有点为难:“估计他还在生气我不告而别的事情,我打给他他会弄死我。” “他总不见得顺着电话线来弄死你吧?”夏至挥挥手:“安啦,去打电话,现在就打,有什么事我罩着你。” 第1113章 你别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夏至的馊主意比臭水沟的蚊子还多。 昨晚她让林羡鱼挂掉了桑时西的电话还关机,让桑时西找不到她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又要让林羡鱼再打电话给他。 林羡鱼没有电话,只能借护士台的座机打给桑时西。 现在还没天亮,这时候打给桑时西,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战战兢兢拨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林羡鱼都打算挂断了,终于从里面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 他应该还在睡觉,声音朦胧沙哑:“喂。” “呃,大桑,是我。”林羡鱼怯怯的:“没打扰你睡觉吧?” “林羡鱼?”电话那端的桑时西立刻听出了林羡鱼的声音,他看了看来电的号码:“你从哪里打来的电话,你从桑家偷跑出来了?” 桑时西当然知道夏至把林羡鱼弄过去做什么,无外乎是想逼他回到桑家。 所有人都觉得林羡鱼对他很重要。 现在,天不亮的林羡鱼就给他打电话,他还以为林羡鱼是偷跑出来的。 “呃,不是,我在医院。” “你怎么了?” “夏至姐姐生了。” “嗯?”桑时西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夏至生了,你打给我干什么?” “夏至姐姐让我打电话给你,说让你包一个红包来看她。”林羡鱼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可是她的原话,大桑,我只管通知,你来不来的跟我没关系。” “在桑家待的可好?”桑时西冷哼。 “我只待了半个晚上,不知道好不好。”林羡鱼哼哼唧唧:“大桑,原谅我没跟你道别,不过反正我早就被你辞退了。” “所以,你觉得夏至有多好心见你没工作就把你聘请到她家里去?你是香饽饽还是医术超群?” “我的针灸其实还不错啦。” “林羡鱼,你别蠢到夏至卖了你你还帮她数钱。”啪的一声,桑时西把电话给挂断了。 呃,林羡鱼握着电话发愣。 桑时西语气不太好,但是他也没说来不来看夏至姐姐啊。 她只管打电话,桑时西来不来她又控制不了。 林羡鱼打完电话去夏至的病房里汇报电话结果:“夏至姐姐,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是我觉得大桑不会来的。” “他会的。”夏至笑嘻嘻:“小鱼,你辛苦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夏至的病房里有好几个特别护士待命,还有月嫂什么的,看来不需要林羡鱼,再说她的确整夜没睡觉,头晕脚软仿佛生活在外太空一样。 她跟夏至道别然后爬回去睡觉。 桑家的床好软啊,床单是新的,而且洗过了,散发着薰衣草的香味。 林羡鱼太困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睡了个天昏地暗的,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她头晕脑胀地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黑漆漆的,花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真漂亮。 看来,她睡了一整个白天,她晃了晃脑袋,脑袋好晕。 桑家的花姐过来敲门:“林小姐,你醒了啊。” 林羡鱼有点不好意思,搔搔头皮:“唔,我睡了一整天。” “刚好马上开饭了,你要下来吃饭还是我送上来?” “我自己下去吃。”林羡鱼急忙说。 “哦,好的,那我去开饭了,刚好三小姐回来了。” 三小姐?哪个三小姐? 林羡鱼去洗手间里刷牙,刷着刷着忽然手定住不动了。 哦,桑家的三小姐是不是那个卫兰最恨的桑榆? 林羡鱼之前还在桑时西的别墅花园里见过她,当时她是来向卫兰和桑时西告别的,难道她从外国回来了? 林羡鱼胡乱洗漱完换了衣服就跑出房间,她在走廊的栏杆边向下看了一眼。 楼下的大厅里站着一个女孩,修长的身材,穿着橘粉色的风衣,短靴,马尾辫,光看背影就很干练。 她背着手正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看的相当认真。 林羡鱼从楼上跑下去,桑榆听到了声音,转身看到了林羡鱼。 她笑的很开心:“嗨,你好,林小姐。” 桑榆的记性真好,林羡鱼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她都记得。 “你好,三小姐。”她跟着花姐她们一起叫。 “你叫我桑榆,我叫你小鱼。”桑榆笑着又转过身继续去看那幅画。 林羡鱼走过去也跟着看,那画是抽象画,用很多种颜色的线条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林羡鱼看了半天也没看懂那画里到底画的是什么。 可是桑榆看的很专注,林羡鱼忍不住小声问:“很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桑榆目不转睛:“知道么,这种画一千个人看就有一千个不同的看法,有的人看到了人生,有的人看到了风景,有的人看到了爱情。” “那,你看到了什么?” “圆圈。”桑榆正经八百地告诉她。 林羡鱼懵逼。 桑榆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不必这么认真,不过是一幅画而已,闲着无聊我就多看了几眼。” 林羡鱼还是懵逼。 刚才不还是在谈人生么,她还打算从这幅画里看出什么门道呢! “桑榆。”大门口传来桑旗的声音,他扶着桑太太从门外进来:“别戏弄小鱼。” “怎么是戏弄,我跟她开玩笑。”桑榆向桑旗他们走过去,然后向桑太太张开了双臂:“妈妈,我最想你了。” 她投入了桑太太的怀抱,桑太太抱着她轻抚她的后背:“就是你,天天给我灌迷魂汤的,这去了这么久,也没给我多打几个电话。” “电话线太长,就好像我对妈妈的思念这么长,所以我干脆不远万里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看你。” 桑榆靠在桑太太的肩膀上起腻。 桑旗毫不留情面地揭穿她:“你少来,是昨晚我给你打电话说夏至生了让你回来的。” “二哥,如果我说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的飞机票就订好了你信不信?” 第1115章 二嫂,给你看张照片 桑榆很喜欢孩子,看在眼里拔不出来的,她弯着腰在宝宝的脸上亲了又亲:“二嫂,听说霍佳被抓进去了,这次挺麻烦的。” “你这人在国外,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还了解的这么清楚。” “那当然了,我最爱的人都在这里,我肯定要时刻地关注。” “少贫嘴,我怎么没见你给我多打一个电话。” “你跟小妈的话说的一模一样,你们可是真的亲婆媳。” “小妈?你当着她的面叫妈妈,背地里却叫她小妈。” “我这也是区分清楚不是?”桑榆在夏至的身边坐下来,把玩着夏至的头发:“南怀瑾最近怎么样?” “干嘛?”夏至将自己的头发从桑榆的手心里面拽出来:“想要知道人家的近况就打电话给他好了,干嘛要通过我问?我现在人躺在病床上怎么知道他怎样?那我帮你打个电话让他来。” “二嫂,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早就放下了,要不然以我桑榆的性格会心甘情愿地回去?只不过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特殊的使命,就是把这张照片交给你们。” “什么照片?”夏至抬头冲小鱼儿招招手:“你把她放在摇篮里,总抱着多累啊,他挺沉的。” 然后她向桑榆伸出手:“什么照片快给我,别卖关子了。” 桑榆笑嘻嘻慢悠悠打开她的皮包,又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然后高高举起来,在空中摇了摇:“二嫂,我要名牌包包来交换!” “你算了吧,跟我要名牌包包,人家阔太排队几个月都拿不来的包包你第一手就能拿得到,少在这里扮猪吃老虎。快给我,不给我我就不看了,看你怎么卖关子。” “二嫂,你就装作期待一点不行吗?”桑榆把信封递给了夏至:“等你看到了照片,一定会送10个名牌包给我。” “我倒要看看什么照片那么了不起。”夏至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信封将里面的照片给倒出来,只有一张,落在她的床单上。 她拿起照片只是看了一眼,笑容立刻就凝固在她的唇角。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地盯着照片,极快的抬起头头来看了桑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看照片。 夏至表情如此,那照片里到底是什么,弄的林羡鱼也有几分好奇。 她放下宝宝的时候就伸头过去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20多岁30岁不到的样子,短头发,很素净的一张脸。 她的眼神像孩子一样纯真,林羡鱼不认得照片里的人是谁。 到底是谁呢?能让夏至的脸都变了颜色。 夏至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抖的就像电视剧里剧情渲染的那样夸张。 “你是从哪里搞到这张照片?”夏至将照片翻过来调过去看,没有看到日期,但是看照片里的人和穿着打扮像是近期的。 “一个星期前吧,我在这著名的教堂门口拍到了这张照片,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了,因为毕竟我只见过姐姐的油画像,我只是看到这个女孩子长得跟那个姐姐特别的像,所以我就拍下来了,是不是很像啊二嫂?” “桑榆!”夏至忽然大叫,吓了林羡鱼一跳。她一把握住桑榆的手腕:“你给我说实话,这个照片里的女孩在什么地方?” “二嫂你弄疼我了,我怎么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吗?我只是随手拍下来,然后就拿给你们看了,早知道我就不拿过来了,好疼啊,”桑榆挣扎着。 “不对,你不可能为了这一张照片巴巴的从国外跑回来。” “还不是回来看我的小侄子。” “桑榆。”夏至冷笑:“以你的个性,你看到了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怎么可能只拍一张照片就这么算了,你肯定把她的底细都给查的清清楚楚的,再拿到我们面前来。” 夏至忽然特别的激动,林羡鱼赶紧过去:“夏至姐姐您别太激动,你瞧你一激动你的奶水都爆出来了。” “别管奶水,”夏至咬牙切齿:“两种可能,要么这照片就是合成的,你又跑回来想刷刷存在感,要么你已经把这个女孩的底细调查的清清楚楚,却故意不告诉我们,就以此想要吊南怀瑾的胃口,你出国后想一想觉得不甘心,从来没有你桑榆拿不下来的男人,所以你就弄来这张照片,是不是?” “二嫂。”桑榆挣开了夏至的手,一屁股坐在她床前的椅子里面,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双手和双脚:“话都让你说了,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除非你这张照片是假的。”夏至紧紧地握着照片:“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不能根据照片上的地点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到。” 林羡鱼第1次看到夏至这么失控。这桑榆的威力可真不小,随随便便就能让夏至那么激动。 桑榆见好就收,笑嘻嘻地从椅子上面站起来:“照片我送给你们了,二嫂,现在我要回去陪红糖玩了。我侄女真的是超可爱超可爱,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都没那么可爱。” 桑榆朝夏至飞了个吻,然后就走出了病房。 桑榆把林羡鱼给拉过来,自己却却走了。 夏至坐在病床上使捧着脑袋,十根手指都插进了头发里。 林羡鱼真怕她把自己的脑袋给插破了,她走到床边怯怯地开口:“夏至姐姐,你没事吧?” 她喊了好几声,夏至才抬起头来,她的头发被她的手指差的乱糟糟的。 “小鱼儿,刚才吓到你了,是不是?” “那倒没有?我又不是兔子,吓一下就会死。” 林羡鱼想问但是又没敢问,还是夏至自己说了。 “照片上的,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严格来说她已经死了。” “哦。”林羡鱼应着。 “她叫,谷雨。” 第1116章 她是我的影子 “要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夏至低头看看已经在她身边熟睡的宝宝,靠在了床头对林羡鱼说。 林羡鱼点点头:“嗯。” “我有一个朋友,你有特别好特别好的朋友吗?”夏至问林羡鱼。 “谭倩呀!”林羡鱼不加之思索地回答:“我们以前是同学,后来一起做了护士,在一个疗养院里面,我们特别特别好,每天中午一起吃饭,还有每次当我有事的时候。小宁就交给她。” 林羡鱼滔滔不绝,现在她忽然被夏至带回了锦城,她还没来得及跟谭倩说呢。 如果谭倩知道了,肯定要说小鱼儿现在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情事先都不跟她商量。 夏至靠在床上眼神迷离,好像飘向了远方。 “谷雨不仅是我的朋友,我的闺蜜,她还是我的亲人,或者说她成了我另外一个影子。 她帮我弥补了我人生中的很多的缺憾。 在我不得已离开桑旗的时候,她选择留在桑旗的身边鼓励他,在我没有办法照顾被我撞伤的婆婆的时候也是她替我照顾,但是你知道吗?她做这一切不是因为她对桑榆有觊觎之心,她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帮我。后来她为了我舍弃了她的命。一段友情,居然让她连命都没有了,我想那个傻妞也是不后悔的,如果那一幕在她眼前重现的话,她肯定还是会选择扑过来,傻妞。” 林羡鱼听的呆了,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夏至用这样哀伤的语气说话。 在她的眼里夏至是聪慧的,是坚强的,是强大的,是无所不能的。 但是她现在如此哀悲伤,让林羡鱼的鼻头也酸酸的。 “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吗?” 夏至点点头:“是的,你看她,别看她眼神这么亮,眼睛这么大,但是纯真的很,一眼就可以望到底。” “那她是怎么死的我能问一问吗?” “为了我。”时至今日夏至才能够回想起当年发生的那一幕。 过了很长时间,她都不能想起那一幕,从谷雨身底下流出来的血就像她曾经爬过一座山,山上开满了红色的杜鹃花,漫天遍野的红,无边无际的红。 夏至闭了闭眼睛,鼻鼻头酸酸的,但是人家都说坐月子不能淌眼泪,她硬生生地忍住了。 “霍佳要杀我,谷雨挡在了我的面前。当时她已经有了身孕,四五个月的样子,再过几个月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为了我断送了他整个人生。” 夏至窝在床上,将脸藏在他的手心里,林羡鱼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肩膀:“夏至姐姐,你说谷雨已经死了,那照片是怎么回事呢?” “谷雨已经死了,按道理说她已经死了,照片里的人没道理是她,除非是合成的。 世界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有她们的眼神也不会一模一样,不会!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谷雨那样通透纯真的眼神,没有!” 夏至的声音大了一些,惊醒了身边熟睡的宝宝。 宝宝哭了一声,林羡鱼赶紧弯腰去哄,轻轻地拍了拍他也就睡着了。 “那” 林羡鱼刚说出一个字,夏至就猛地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她一直在憋着眼泪的缘故,她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想要查出是不是合成的很简单,我去找一个电脑工程师就行了,雕虫小技还想难住我。” 但是林羡鱼还有一点不明白这谷雨和桑榆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她拍到了这个女孩,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跟夏至说个清楚,还要在这里卖关子吊她的胃口? “夏至姐姐,桑榆认识谷雨姐姐吗?” “她这么做很符合他的个性,还有她爱的男人正是谷雨的老公。”夏至抬头看着林羡鱼:“她以为她想得到世上所有的一切,用她聪明的脑瓜就能得到。 但是南怀瑾让她失望了,所以前段时间她放手离开了锦城,我想她是在国外待得不耐烦了又回来刷存在感。” 夏至说的条理清楚合乎逻辑,但是林羡鱼脑子都要想破了也想不通桑榆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就算她合成照片想要引起你们的注意,你们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不可能是真的“夏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喃喃自语:“谷雨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这张照片彻底弄疯了夏至,一整天她都捧着这张照片一直看一直看,桑旗来了之后她立刻将照片给掀起,让他找电脑工程师去查。 夏至的情绪低落,但又时而亢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特别的不稳定。 桑旗搂搂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会去查,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如果谷雨活着就算是多不合乎逻辑,那我们翻遍全世界也要把她给翻出来,好不好?” “如果你那个臭妹妹就是不说真话呢?” “我会让她说。” 林羡鱼本来觉得桑时西和霍佳的人生都已经够复杂了,现在再看夏至和桑旗的,好像更加复杂。 她隐隐的有一种被拖下水的感觉,不过夏至的样子真的令她又感动又难过。 林羡鱼偷偷抓了一把纸巾到走廊去擦眼泪,别看她大大咧咧的,其实她柔软的很,一点点感动的事就能把她感动的涕泪横流。 她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面擤鼻涕呢,一抬头看见从电梯里走出一个身穿墨绿色风衣的高大的男人。 那身影好熟悉,定睛一看不就是桑时西吗? 他真的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 林羡鱼一看他就腿肚子抽筋,一边擦鼻涕一边从长椅上站起来,纸团还塞在鼻孔里面忘了拿出来。:“大桑你来了。” 桑时西走到她的面前,随手将塞在她鼻孔里的纸团给拽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撇她一眼:“你在这里做什么?做保镖还是做门神?” 第1117章 原来她在你心里这么值钱 “夏至姐姐在里面。”林羡鱼指了指她身后的病房门。 桑时西好像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攥住了林羡鱼的手腕:“回去带着林宁跟我回卫城。” “我已经跟夏至姐姐说好了,我留在这里给阿姨针灸的。” “锦城那么多名医难道就缺你这半瓶子醋的赤脚医生?” 桑时西嘲讽林羡鱼的时候真的是很讨厌。 “赤脚医生怎么了?你现在不是站起来了吗?阿什也醒过来了,你们都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就算是我运气也好还是什么都好,反正你们最后都康复了呀!夏至姐姐就说我是个福将。” “福将。”桑时西揣摩这两个字。 夏至还真是眼光独到,他一直在想林羡鱼的定位,想了半天福将这个称谓很适合她。 医院的走廊里面人来人往,两人僵持不下。 正在这时桑旗从夏至的房病房里面出来,看到了桑时西。 “大哥。”他并不意外桑时西这么快就来了:“夏至在里面,孩子也在里面,进去看看吧!! 桑时西看着林羡鱼,慢慢松开了握着林羡鱼手腕的手,然后伸出手点点她的鼻子。 “在门口继续当门神吧,等我出来。” 林羡鱼翻了一个大白眼坐在长椅上面啃指甲,桑时西走进病房。 夏至正低头坐在床上,看上去情绪不佳。 她床边的摇篮里面躺着一个小婴儿,隔着透明的玻璃摇篮就能看到里面肉鼓鼓的脸蛋和圆溜溜的眼睛。 看来是个男孩,跟白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桑时西敲敲门,夏至抬起头:“你来了。” 她无精打采的又一头继续倒在床上。 “恭喜你。”桑时西走过去递给她一封红纸包,夏至看了看然后伸手接过来,两只手指头捻了捻:“挺薄的呀,你不会往里面只装了100块吧?” “100块都不给你。”桑时西冷冷的。 夏至嘻嘻一笑,然后将信封拆开。 里面是一张纸,她仔细地看了一下。 这是一个协议,大致上就是说卫兰手头上恶意持有的股份同意由大禹重新收购回去。 “这下满意了吧!”桑时西说:“你把小鱼儿弄到你身边来,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 “原来小鱼在你的心目中这么值钱。“夏至朝他扬扬手中的纸:“那我就更不能放了,她肯定不止这么多钱,还有更大的价值,我得好好挖掘。” “夏至”桑时西忍耐的:“做人别那么贪心,这份当做你生孩子的红包已经绰绰有余了,我现在就带林羡鱼走,就这样。” 桑时西转身,夏至不紧不慢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我可没有逼小鱼儿过来,她心甘情愿跟我来的,现在你想把她带走却不一定能带走她。” “你给她下了蛊?” “这倒没有,大概是我的人格魅力吧。”生了孩子的夏至眼中不但没有母性的光辉,还全都是狡黠的光。 “难得来了,你不抱抱你的小侄子吗?” 桑时西停下来,扭头看着夏至:“白糖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接回去?” “等他开学。” 桑时西拉开门走了出去,他发现林羡鱼已经不在走廊里了,只有桑旗站在走廊的尽头打电话。 他四周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都打算去洗手间寻觅一番了桑旗,讲完电话过来告诉他:“小鱼已经走了。” “去哪里了?回桑家了?” “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走了。” 见桑时西要摸电话,桑旗提醒他:“她的电话被夏至给没收了,现在你没办法联络到她。” “那她怎么接的电话?” 桑旗指了指护士台。 什么人找林羡鱼都打到护士台去了。 “随便了”桑时西无所谓地笑笑:“跟夏至说让她全身心的投入到奶孩子中,不要再动心思了,她既然那么喜欢把林羡鱼留在她身边那就留吧。” “大哥。”桑旗忽然向他伸出手:“不管怎样,谢谢你。” “谢我什么?”桑时西看了一眼桑旗伸过来的时手并没有跟他握。 “我知道你这次来看夏至不会空着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还是谢谢你。” 桑时西笑了笑点点头,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他这次到锦城来,到底是给夏至送贺礼的还是来带林羡鱼走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林羡鱼呢,她的确是被人一个电话叫走了,桑旗不会撒谎。 她都没想到桑榆会打护士台的电话找她,她真的很惊奇,桑榆是怎么知道护士台的电话的? 桑榆在医院的大门口等着,见林羡鱼从医院里面出来向她直招手:“快点快点,那边有警察快要抄牌了。” “你怎么还敢开车?”林羡鱼跑过去:“你快下来换我开。” “你认识路吗?你放心了,交警他抓不着我的。”桑榆抓住林黛玉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上车,然后林羡鱼还没有来得及系上安全带,桑榆就一脚油门像炮弹一样的射出去。 林羡鱼差点因为惯性贴到前车窗的玻璃上。 “等我坐稳了再开行不行?” “那边有警察事不宜迟。” “你带我去哪里?”刚才桑榆电话里面十万火急的,林羡鱼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桑时西打就跑出来了。 “你跟我走就行了,我又不会把你给卖掉!” 不知怎么,林羡鱼想起昨晚她给桑旗琪打电话的时候,他说小心她和夏至在一起会被她卖掉,还帮她数钱。 林羡鱼倒是觉得和夏至在一起不至于,但是如果和桑榆在一起真的很可能被她给卖掉。 不但帮她数钱说不定还会帮她分辨出假币。 “可不一定。”林羡鱼小声嘀咕,桑榆听见了把耳朵凑过去:“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桑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夏至姐姐难过了好久。” 第1118章 你帮我一个忙 “是吗?因为什么?”亏她还有脸问为什么。 林羡鱼盯着她:“就是你拿来的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照片上是夏至姐姐最好的朋友,如果你真的有了那个姐姐的下落,你就告诉夏至姐姐好不好,别让她伤心难过了。” 桑榆正开着车,忽然转头,脸差点要怼上林羡鱼的脸上去了:“你是说过谷雨姐姐吗?”桑榆转转眼珠子:“我二嫂跟你讲了她和谷雨的故事?” “那这照片到底是合成的?还是你真的拍到了照片上的人?” “这种事情嘛,就事在人为了。” “什么意思?”林羡鱼听不懂。 “这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告诉你照片上的人在哪里,好不好?” “什么事?”林羡鱼瞪大眼睛一脸戒备。 “别那么紧张嘛,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桑榆把车开得飞快。然后在一条街道的路边停下来。 林羡鱼四处看看,不解地问她:“停在这儿干什么?” “等一会,稍安勿躁。” 桑榆放下座椅舒舒服服地靠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林羡鱼发现了桑榆特别喜欢卖关子,她每次眼珠子一转林羡鱼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以前她觉得自己不算是特别笨的,但是自从认识了桑时西,后来还有夏至,现在又是桑榆,她觉得自己简直笨出了天际。 他们勾勾小手指头就能把她耍得团团转。 林羡鱼耐着性子陪她等,她又没有手机玩,只能大眼瞪小眼。 等的她都不耐烦了,正要跟桑榆抱怨的时候,桑榆忽然将身子压的更低,指的前方对林羡鱼说:“看到没有,看到从门口走出来的那个帅哥?” “哪个帅哥?”林羡鱼向前看去,看到了她们车前走过一个男的,个子不高秃顶,胖的连衬衣的纽扣都快蹦开了。 林羡鱼楠楠的:“桑榆你是不是瞎,这样的叫帅哥?” “什么呀?”桑榆欠起身子看了一眼:“不是这个啦,是那个,那个从那个门口走出来的那个人,高个子的男人看见了没有?” 林羡鱼伸长脖子,噢,她看见了一个穿着浅绿色格子衬衫的男人正在从一个咖啡店里面走出来。 下身穿着一条浅咖色的长裤,穿的好像一根绿豆冰棒,是在这个还挺凉的春天里却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因为他是帅哥嘛,所以穿什么都是适宜的。 林羡鱼点头:“我看到了,怎样?” “他手上应该端着咖啡吧,你去撞他的手,然后让他的咖啡洒在你的身上。” “干嘛?咖啡很烫的。”林羡鱼就知道桑榆找她绝没好事。 “让你去就去了,你还想不想知道谷雨姐姐的下落,快去!” “桑榆。”林羡鱼拧着眉头看她:“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没有人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桑榆使劲推她:“快快快!”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他把咖啡弄在了你的身上,当然要跟你道歉,然后你被烫伤了,他送你去医院啊。” “为什么?” “你别管了,这个给你。”桑榆把一部手机和一副耳机拍进了林羡鱼的手心里:“到时候我会跟你说让你怎么做的。” “桑榆,我觉得”林羡鱼还没说完,桑榆就打开车门把她一脚踹了下去。 林羡鱼头大如斗,怎么办?要不要听桑榆的? 眼看那个男人已经快走到一辆车边了,他如果打开车门坐进去的话,那林羡鱼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了想她心狠了狠咬咬牙就向那个男人跑过去,没头没脑的撞在了对方的身上。 然后她便依着那男人的肩膀,软软地倒下去:“哇,好烫。” 林羡鱼鬼吼鬼叫,她听到从她的头顶上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了?”男人在身边蹲下来。 “烫。” “什么东西烫到你了?” “咖啡,你的咖啡。” 男人忽然将他手中的咖啡杯的杯盖给打开,然后递到她的鼻子底下,林羡鱼往杯子里面看了一眼,杯子里面并不是咖啡,而是满满一整杯的冰块。 林羡鱼好白痴,人家明明端着一杯的冰块,她还在那里说烫死了,这不是明摆着碰瓷吗? 怎么办?是不是让她给演砸了?要不要继续演? 她回头像桑榆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桑榆黑黑的头顶。 林羡鱼转过脑袋,她一向都不擅长演戏,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疼,我好像崴到脚了。” “是吗?”男人低头便去看她的脚指了指,她的脚踝:“是这儿吗?” 他只是隔空指着,没像有些咸湿佬顺趁机卡点油什么的。 “是是是,就是这,疼。”不知道自己演的像不像,反正她已经尽力了。 男人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时间:“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这正中林羡鱼的下怀,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虽然不知道桑榆要干嘛,但是桑榆让她做的她完成了就行了。 男人很好心的扶着林羡鱼上了他的车,林羡鱼也装作一瘸一拐地跳着脚。 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从后视镜里面偷偷打量桑榆的车。 桑榆躲得严实的很,这回连头发都看不见了。 “怎么,后面有你的朋友吗?”帅哥发动汽车前问她。 “不不不,没有。”林羡鱼急忙摇手:“随便看一看而已。” 帅哥发动了汽车向前面开去,林羡鱼一直在关注桑榆有没有跟上来,等会儿去了医院,如果医生说她没事那她该怎么办?下一步呢? 她掏出手机看看,桑榆并没有打电话来。 林羡鱼忽然觉得头顶上热热的,一抬头,男人正看着她。 她有点心虚地把手机放好,陪着笑脸:“你好。”男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看你的样子腿好像不痛了。” “痛痛痛,怎么会不痛,当然痛了,撕心裂肺的痛。” 林羡鱼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演技到底有多差,差到完全没有说服力。 第1119章 你是南先生吧 林羡鱼装模作样了半天终于到了医院,可是桑榆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羡鱼被带进检查室里面去检查,医生蹲在她的脚边捏她的左脚踝:“这里痛吗?” 在医生面前林羡鱼不敢撒谎,她摇摇头:“不痛。” “那这里呢?” “也不痛。” 医生把林羡鱼的两只脚踝都捏了个遍,她也没有哪里痛。 那个帅哥就站在她的身边,林羡鱼觉得她肯定是穿帮了,赶紧跟帅哥解释:“刚才真的是痛的要死了,到了医院里忽然就不痛了。” 帅哥倒是蛮大度的,没跟她计较:“不痛了就好,要不要再做一下其他的检查?” 林羡鱼本来说是不要,但是桑榆到现在的电话还没打过来,她如果轻易的把这帅哥给放走了,桑榆肯定又要跟她唧唧歪歪。 于是她昧着良心说:“要。” “好。”帅哥真是好脾气:“想做哪方面的检查?” 林羡鱼想了想:“我的头好像有点疼,刚才好像撞到脑袋了。” “可以。”男人点头:“我去跟医生讲给你安排做一下头部扫描。” 第1119章 脑部扫描,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林羡鱼搔搔头皮:“那就不用了吧,也没有那么严重。” “既然你那么疼,那就查一查看吧。如果查不出来什么还可以进行进一步深层切片扫描。” “切片?莫不是把我的脑袋切成一片一片的?” “不是。”帅哥很有耐心,细心地跟她解释:“就是把你的脑部区域用断层切片的方式扫描出来,这样更便于研究分析。” 林羡鱼发现帅哥在跟她说话的时候不时看表,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有事是有事,但跟你这人命关天的来事情来比的话,也不算什么大事。” 林羡鱼很是内疚,不知道桑榆到底搞什么鬼,干嘛让她这么耍人家? 这时在她口袋里的手机终于响了,林羡鱼急忙接听,从里面传出桑榆的声音。 “小鱼小鱼,呼叫小鱼。” “呼叫个屁啊。”林羡鱼压低声音:“我现在在医院。” “我知道,走到一边去讲话。” 林羡鱼那个帅哥笑笑就走到了一边:“你到底要干嘛呀?我现在已经做完检查了,我再装的话就要把我给切片了。” “不管他们给你做什么检查,总之做完之后你还说浑身不舒服就行了。” “桑榆” “别叫我的名字。” 忽然林羡鱼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耳机就已经被帅哥给拿下来,塞进了他自己的耳朵里。 “你回来了。”帅哥的语气并不意外,好像早就猜到电话里的人是桑榆。 桑榆愣了一下,打着哈哈就要挂断电话,帅哥说:“其实在咖啡馆门口我就看到你了,虽然你躲的很严实,但是你忘了那辆车你以前也开过。” 话筒里面顿了片刻,终于传来了桑榆的声音:“哈,好久不见南怀瑾。” “看来你又找到了新的玩具。” “什么?” “那位林小姐。你想干什么就直接说吧。” “干嘛把我想的这么目的性,只是一个巧合嘛。” 他也不说破,淡淡笑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挂了。” 他说完了将耳机摘下来还给林羡鱼:“检查的费用已经交了,你可以去做检查了。” 都已经被戳穿了,还做什么检查? “不做了不做了,真的不好意思。”她咬咬嘴唇:“南先生。” 南怀瑾扬扬眉毛:“你怎么知道我姓南?” “我听夏至姐姐说到过你,我猜你就是南先生。” 刚才南怀瑾跟桑榆通电话的时候林羡鱼就猜出来了。 能够让桑榆这么感兴趣的男人,大约也只有南怀瑾了。 没想到林羡鱼还不笨,南怀瑾笑了笑,把交费单塞进了林羡鱼的手里:“如果你想做检查,可以拿这个单据去做,看来你现在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南先生。”林羡鱼追他到电梯门口:“真的是不好意思,耽误你那么长时间。” 她急忙鞠躬,深深鞠了一大躬,像是遗体告别。 在电梯门合起来之前,南怀瑾跟她说:“桑榆不适合做朋友,跟她在一起你会感到很累的,人以群分,找适合你的朋友吧!” 电梯的门缓缓合上,合上了南怀瑾那张英俊的脸。 怪不得桑榆对他念念不忘,南怀瑾长的既帅又有风度,而且人家说话那么中肯,知道被林羡鱼给耍了,也完全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玩? 她才不是要跟桑榆玩呢,是桑榆强迫她的。 南怀瑾走之后林羡鱼把费用给退掉,然后也走出了医院。 桑榆就在医院大门口鬼鬼祟祟的,把头探出车窗喊她:“小鱼小鱼,快上来。” “你不必这么鬼祟。”林羡鱼拉开车门坐进去:“人家早就走了。” 林羡鱼折腾这一番,还以为桑榆会跟她道歉什么的,谁知道桑榆一开口就数落她:“小鱼,你的戏实在是太烂了。我离那么老远都能看出来是假的,你怎么能骗过他吗?再说我让你拖住他,你却反而被他给发现了。” “我又不是专业碰瓷的。”林羡鱼瞪她一眼:“你有没有搞错?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 “更过分的事情你还没见到。”桑榆发动了汽车向前方开去,一路上她还不忘了炫耀怎样:“他长得是不是很帅?是不是特别有味道,特别有魅力?” “桑榆”林羡鱼看着他:“人家心里只有谷雨姐姐的,你再怎么作妖都没用。” “你怎么知道他是南怀瑾?他自报家门了?” 林羡鱼摇头:“你当我是白痴?” “你还不算太笨,那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桑榆嬉皮笑脸地拍了拍林羡鱼的肩膀,林羡鱼把她的手给拍开:“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帮你骗人了。” 第1120章 你怕不怕鬼 “现在你让我办的事也已经办了,你可以告诉我那个照片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谷雨姐姐?” “小鱼,我问你,你去工作每天给你日薪,但是你只去了公司却什么事情都没干,你觉得你能问你的老板要工资吗?” “谁说我什么事情都没办?我照做了,是你被他发现了。” “那也是你接电话的时候不够隐秘。” 林羡鱼被她气的心口发闷:“桑小姐,其实我们俩还不是很熟。” 南怀瑾说的对,人以群分,她跟桑榆压根就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少跟她在一起。 “那你送我回桑家。” “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要。”林羡鱼这次才不会上当了,她算是看出来了,桑榆绝对不会跟她说真话的,无论她帮桑榆做什么,成功也好失败也好,桑榆都不会跟她说的。 林羡鱼拒绝归拒绝,可是桑榆的车好像并不是往桑家开的方向。 “桑榆,你往哪里开?” 桑榆的车越开越偏僻,好像是往城郊开去。 “反正不会把你给卖掉的。”桑榆还是这句话,但林羡鱼却觉得未必。 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桑榆给卖掉。 可是桑榆的车开得飞快,林羡鱼总不见得跳车吧? 这跳下去非死即伤,得不偿失。 桑榆把车停在了路边,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忽然打开车跳了下去,林羡鱼也跟着下车:“你到这里来干嘛?” 桑榆没有回话,只是跑到路边的一大片草地上,然后弯着腰摘地上浅紫色的小野花。 那野花单着看一朵不怎么起眼,但是当桑榆摘了一小捧,成了一个小花球,真的挺好看的。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帮我摘呀!” “摘花做什么?”看桑榆也不是那种有闲情逸致爱花的人。 桑榆做的每件事,林羡鱼都看不懂。 “让你摘就摘,快点快点!” 林羡鱼只好帮她一起摘,两个人很快就摘了一大捧。 桑榆指了指林羡鱼的头发:“皮筋借我用一下。” “那我不就是披头散发的?” “等回到城里我给你买一把。” 林羡鱼将皮筋拿下来递给桑榆,桑榆便用皮筋把花给扎起来,好大一个花束,像一个紫色的球,挺漂亮的。 林羡鱼不知道桑榆摘花干什么,桑榆摘了花就跳上车:“快点快点,等会就天黑了。” “你还要去哪?” “你怕不怕鬼?”桑榆没有回答她的话。 林羡鱼发现桑榆的思维是跳跃的,而且做的每件事情都没有逻辑性,不知道她下一步到底要干嘛。 她就根本不该跟桑榆去医院,跟她保持距离敬而远之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上了贼船暂时也下不了。 桑榆的车兜兜转转,终于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林羡鱼伸长脖子看了看,发现这里竟然是墓园。 “干嘛好端端的带我到墓园来?” 怪不得桑榆刚才问她怕不怕鬼。 桑榆跳下车打开后备箱,在里面捣鼓些什么,她捣鼓了半天然后又两手空空的回到了车里。 “现在不行,等天黑了再说。”桑榆自言自语。 林羡鱼都懒得问她了,问了她也不会说。 “我请你吃自热火锅,加一点点水就可以吃了。”桑榆翻出两个自热小火锅,递了一个给林羡鱼:“我知道你现在饿了,你看我贴不贴心?” 林羡鱼给她一个卫生眼球,不过她现在真的有些饿了,接过桑榆递给她的小火锅掀开盖子。 桑榆的车里装备真齐全,还有一大瓶的热水。 在火锅里面倒上热水,又在加热碗里面倒上凉水,很快就咕嘟咕嘟地煮了起来。 香味飘出来,浓烈的麻辣和油香混合在一起,林羡鱼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桑榆一边吃眼睛还不闲着,一边在打量着墓园的门口。 现在本来就不是扫墓的时候,而且又是傍晚,门口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年迈的保安在传达室里吃晚饭。 桑榆吃着吃着就放下碗:“这门口一辆车都没有,只有我们的车停在这里,不行,太突兀了惹人耳目。” 桑榆说着就发动了汽车,林羡鱼捧着小火锅差点没一脑袋扎进去。 “你忽然开车干嘛不跟我说?” “你坐好了嘛!别只顾着吃。” 桑榆东绕西绕的,把车开在到了墓园旁边有一个小树林里面,这儿够隐秘的。 “这下不会有人发现了吧。”桑榆自言自语。 “你到底想要干嘛呀?”林羡鱼问她:“这么鬼鬼祟祟的,难道你要去偷东西?墓园里有什么东西让你偷?” 林羡鱼刚说完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桑榆:“你不会真的去墓园里面偷东西吧?” “怎么可能?”桑榆捧起她没吃完的小火锅继续吃:“你放心吧,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偷鸡摸狗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的。” 林羡鱼怎么觉得这种事情,桑榆做起来绝对门清呢? 她们的小火锅吃完了,天也渐渐地黑下来,本来就在小树林里面,头顶上的树叶密密匝匝的,又没有路灯,所以车内车外都是黑漆漆的。 还好林羡鱼不怕黑也不怕鬼,那时候她当护士的时候,值班时就在太平间不远的地方。 大半夜的也会听到有人运送尸体到太平间里去,推床的轱辘碾压着大理石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是瘆人。 听得多了见得多了,林羡鱼就见惯不怪了。 桑榆缩着脖子四下里看看,喃喃自语:“一般来说,保安会在他睡前巡逻一番,现在应该是最安全的时候。” “你到底要干嘛?” 声音不回答,拽着林羡鱼下车,然后在后备箱里面拎出一个工具箱。 “你会爬围墙吗?”桑榆问她。 林羡鱼不但会爬,还很拿手:“大门不走,你要爬围墙,不是作奸犯科是什么?” 第1121章 可能她没死啊 “这个里头有什么值得我作奸犯科的?我是偷一块墓碑回去,还是偷一个骨灰盒?”桑榆扒着围墙爬了半天都没爬上去,转脸一看,林羡鱼已经蹭蹭蹭的快爬到围墙的顶部了。 “你怎么爬的那么快?你快拉我一把。” 林羡鱼爬了上去骑在围墙上面,然后向桑榆伸出了手。 在体能方面,桑榆终于是弱势了。 翻过了围墙,这里又是另外一片小树林。 林羡鱼帮桑榆拿沉重的工具箱问她:“这里是什么东西?” “等会儿能用得上的东西。”桑榆气喘吁吁。 渐渐地走出了小树林,便看到了一排一排整齐的墓碑。 刚好这时候一阵凉风吹过来,刚才爬围墙爬的满身的大汗,风一吹来全都粘在了身上。 桑榆打了个哆嗦,紧紧的贴着林羡鱼。 “你不会害怕吧?”林羡鱼稀奇地看着桑榆。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桑榆怕的东西。 “谁说我害怕?”桑榆挺了挺脊背:“我这是怕你害怕。” 她就嘴硬吧,在这个世界上林羡鱼只怕霍佳,除此之外她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桑榆带林羡鱼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一个墓碑的面前。 墓园里面有路灯,但是很昏暗,林羡鱼看不清墓碑上的照片。 工具箱里面有手电筒,林羡鱼正要打开,桑榆按住了她的手:“神经,这里有灯光会被别人发现的。” “这是谁的墓?” 桑榆打开了她的手机,照向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眼睛大大的,笑得很是开心。 “是谷雨姐姐。”林羡鱼立刻就认出来了,因为不久前她才在夏至那里看到谷雨的照片。 这么看来两个人真的长得很像,难怪夏至那么激动。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搞不清桑榆的动机,但是见她这么年轻就去世了,林羡鱼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好受的。 桑榆关掉手机的手电筒,压低声音对林羡鱼说:“你们总是以为,那照片要么是假的要么我是把那个女孩子给找到了藏起来,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不是谷雨。” “跟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关系?” “你笨呢,如果谷雨真的死了,那里面肯定有她的骨灰盒,我拍到的不管有多像都不可能是她本人。” “你不会要挖谷雨姐姐的骨灰盒吧?”林羡鱼毛骨悚然,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之前就听夏至说过桑榆这个人很疯的,但没想到这么疯。 “不打开看看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桑榆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大堆的工具,然后将一把起子拍在林羡鱼的手心里。 “你会凿水泥吗?” “我才不会帮你干这么缺德的事情。” “你想不想知道谷雨姐姐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她没死的话,那我们就可以继续去找我拍下照片那个女孩子的行踪,有可能真的是谷雨姐姐呢?” 桑榆循循善诱,林羡鱼好像有点被她给说动了。 “可是这样也不太好吧!”林羡鱼环顾4周,她一向觉得墓园是一个很神圣很肃穆的地方。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别再磨叽了,万一要是保安过来巡逻发现了我们就没机会了。” 桑榆又把一把锤子塞给林羡鱼:“快点动手,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林羡鱼纠结了一番,她真的不想为虎作伥,不过桑榆讲的也有几分道理。 她犹豫了一下,只好在桑榆的催促之下动手了。 感情她被桑榆捉来就是干苦力的,桑榆在一边不但不动手一直小声叨咕她:“你声音能不能小一点,你这样响彻山谷的,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得到了。” “你来你来,你用锤子凿石头能不发出声音吗?” “你等一下。”桑榆脱下外套,然后罩在了林羡鱼的手上,这样她凿起石头发出来的响声也没那么大了。 骨灰盒是放在一块石板底下的凹槽里,那石板下面是用水泥封死的,得把那块水泥敲掉才行。 林羡鱼发现自己特别适合做体力活,而那水泥封的也不是很厚,本来这就是意思一下,谁没事会把石板给掀开偷走下面的骨灰盒呢? 除了桑榆这种顶顶无聊的人。 林羡鱼敲了一会儿,便把那些水泥给敲开了。 桑榆很是兴奋:“快点快点,把上面的石板给搬开。” “你为什么不搬?”林羡鱼凿石头凿的满身都是汗。 “我力气没你大呀。” 亏她有脸说,林羡鱼今天就变成了她的傀儡,她的长工。 林羡鱼放下手中的锤子和凿子,然后用力地搬起了石板。 桑榆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向石板下面的水泥槽里面照去。 结果是很令她们吃惊的,水泥槽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林羡鱼和桑榆面面相觑,桑榆的眼睛亮亮的,林羡鱼知道一个亮点就是一个鬼主意。 桑榆喜形于色:“这里面没有骨灰盒,这就是个空的。” 林羡鱼也没想到:“为什么里面没有骨灰盒?” “还用问为什么吗?傻妞?这样一来,谷雨姐姐还活着的可能性极大了。” 被桑榆这么一说,林羡鱼也兴奋起来。 虽然她并不认识谷雨,但是从夏至的描述中她也能够听出来谷雨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快点把石板给搬回去,然后再把水泥给封上。”兴奋之余桑榆还不忘指挥林羡鱼。 “石板搬回去容易,但是我上哪给你弄水泥?” “是哦。”桑榆转了转眼珠:“必须得用水泥给封上,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那,我出去弄水泥,你在这里等我。”林羡鱼说。 “不行,你想要吓死我,我出去弄水泥,你在这里。” “好吧。”反正林羡鱼也不害怕,留在这里也可以。 “这里光秃秃的,你躲在那个小树的后面,我到了之后给你打电话,你把电话开静音啊。” 桑榆拍拍手,猫着腰从墓碑前溜走了。 第1122章 快来救我 想想看林羡鱼真的是挺倒霉的,大晚上不能睡觉,奔波了一天,还被桑榆给扔在了墓园里。 幸好她胆子大,如果胆子小的话,估计会活活地吓死在这里。 墓园里面超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来的沙沙沙的声音。 这里的一切都是没有生命的,所以那些本来没生命的东西反而觉得它们活过来了。 比如那些随风摇曳的树枝,真的好像一只只晃动的手。 比如月亮的光影照在墓碑上的反光,看到了照片上的每一张脸孔。 真的是挺吓人的。 林羡鱼等啊等啊,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桑榆。 她不会被桑榆给扔在这里了吧? 她自认也没招惹到桑榆,不会这样捉弄她的吧? 林羡鱼便给桑瑜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桑榆终于接通了。 桑榆压低的声音:“喂,小鱼,我被交警给捉到了,现在带进了交警队里面,我暂时不能过来了。” 林羡鱼真的很想骂街,早知道她去就好了,忘掉了桑榆没有驾照的事情。 “那我就撤了。”林羡鱼说。 “不不不,你先别撤,你想办法先出去弄点水泥,然后再进来把它给糊上,不然的话第二天会被管理员发现的。” “桑榆。”林羡鱼气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一起过来。” “不过来,都已经过来了。小鱼,你想想看,如果保安调监控的话,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摸进墓园,到时候被警察给捉到,反正我家有权有势,过不了多时我就会被放出来,小鱼你想想你自己,而且你毁坏的是谷雨姐姐的墓,我二嫂知道了你觉得她会帮你吗?” 上贼船了,林羡鱼这次真的是上了贼船又下不来。 如果桑榆此刻就在她的面前的话,她一定会一脚把她踢到外太空。 “你一定要弄得天衣无缝啊,我不能再讲了,我挂了。”桑榆挂掉了电话,然后无论林羡鱼怎么打她都不接了。 林羡鱼严重怀疑桑榆根本就没有被交警捉到,是因为她害怕不敢再进来,就把林羡鱼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林羡鱼在心里面把桑榆骂了个底朝天,但是现在她又能怎么办? 出去搞水泥的可能性也比较小,她又没有车,这里离城市很远,如果一个来回的话那天都要亮了。 想了半天,她只有求助别人。 在锦城她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想来想去只有桑时西。 桑时西今天来了锦城,不知道现在回去了没有。 希望他还没有回去吧! 林羡鱼拨通了桑时西的电话,电话里面传出了桑时西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林羡鱼顿时觉得心安了不少。 “你在哪里?”桑时西立刻问:“这是谁的电话?” “这不是重点。”林羡鱼压低声音:“大桑,你现在还在锦城吗?” “还在,怎么了?你干嘛声音像做贼一样?” 林羡鱼激动的差点要喜极而泣了:“太好了,太好了,那你想办法弄一点水泥来,要湿的,已经搅拌好的那一种。” “你要什么?水泥?”桑时西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到底在哪里?你在干什么?” “我在墓园里了,你别问那么多了,你赶快来救我吧,我不把这个弄好,我就要被警察给捉去了。那边那边有人巡逻了,我先躲一下。” 林羡鱼把电话给挂了,然后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 桑时西看着手里的电话片刻,皱紧了眉头。 墓园,水泥,这两个完全没有联系的东西放在一起听上去怎么那么诡异? 林羡鱼忐忑不安地在小树林里面躲了一会儿,桑时西又打电话来问她哪个墓园,林羡鱼把定位发给他,并且让他不要走正门,爬围墙进来。 大约又过了四五十分钟之后,林羡鱼终于听到身后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从围墙的那头向她走过来。 是桑时西,桑时西来了! 林羡鱼一阵狂喜,急忙迈步向他奔过去。 她奔到了桑时西的面前,果然是他。 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这一刻见到桑时西更令她激动难耐的了。 “你来了太好了,水泥带来了吗?” “你到底在搞什么?”桑时西低头凝视面前灰头土脸的林羡鱼。 刚才林羡鱼凿水泥的时候,桑榆把衣服搭在她的脑袋上,所以扬起来的灰弄了她一脸。 “还不是被桑榆给坑了,说来话长,等会再跟你说,先把那个水泥槽封起来再说。” 林羡鱼拽着桑时西的手往谷雨的墓碑那边走,等走到了墓碑的面前,桑时西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他也看出来了这是谷雨的墓:“桑榆带你来挖谷雨的墓?” “是啊。”林羡鱼垂头丧气的:“我事先不知道她又不说。” “她是疯的你还陪她一起疯?你当时就应该大吼大叫引来保安,死者为大,你知不知道?你居然去凿人家的墓?” 桑时西的语气很凶,林羡鱼蔫头耷脑:“我知道错了,但是这里也不算是谷雨姐姐的墓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林羡鱼扬起头一脸兴奋的告诉桑时西:“这水泥槽里面根本就没有骨灰盒,这个墓是个空的!” 她以为桑时西也会大吃一惊,但是没想到他的表情淡定多了。 “你干嘛不惊奇?你不认识谷雨姐姐吗?” “认识,她的墓碑是我找人弄的。” “呃?”林羡鱼愣了一下,怪不得桑时西这么冷静,原来他早就知道。 “难道谷雨姐姐真的没死?她还活着?”林羡鱼一开心声音就高八度,桑时西捂住她的嘴:“不想被别人听到就小声一点!” 第1123章 干嘛脸这么红? 谷雨太开心了,冷静下来一想,不对那这么说来,桑时西不是一直都知道谷雨死没死? 林羡鱼拽住他的衣角:“谷雨姐姐是不是还活着?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干嘛不跟夏至姐姐说?你知不知道夏至姐姐好难受?” “你别跟傻白甜一样灵魂三连问,”桑时西拽下他的手:“当时我立这个墓也是给夏至看的,但是至于谷雨活着还是死了,我真的不清楚。” “怎么可能?”林羡鱼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活人究竟是不是死了,连她身边最亲的人都不知道? “说来话长。”桑时西握着林羡鱼的手腕往小树林外面走:“你跟桑榆最好划清界限,不然下次就不是挖坟这么简单了。” “下次我才不会听她忽悠。”林羡鱼依偎着桑时西小声道。 穿过小树林,来到被挖的一片狼藉的墓碑前,桑时西皱紧了眉头。 “这种缺德的事情你都跟着桑榆一起做,你没有脑子?” 林羡鱼被骂的很委屈:“她说她也不知道谷雨姐姐死没死,还说如果能确定谷雨姐姐还活着,她就能继续查她照的照片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谷雨姐姐。” “以后桑榆的话只可以信一成。” “信一成是多少?” “比如说,桑榆要带你来这里,你一个字都不要听就行了,你还傻傻地跟她来这里挖谷雨的坟,如果被你的夏至姐姐知道了,她会直接把你埋在这里。” “夏至姐姐不会这么凶残吧?” “比你想象的更凶残。”桑时西蹲下来,林羡鱼也跟着蹲下来,哭丧着脸:“那要怎办?那更得恢复原样了,要不然夏至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林羡鱼蹲在那儿,一脸无辜的模样,月亮照在她脸上,白白的,倒也挺可爱。 忽然不忍心再继续吓唬她了,桑时西被迫当了一次水泥工。 他不太会这种,砌的歪歪扭扭不忍直视,而且砌的很慢,忽然一束手电筒的光芒向他们这里射过来,桑时西急忙搂住林羡鱼低下身,手电筒的光芒越过他们在墓碑上照了一圈,又照向了别的地方。 林羡鱼的小心脏嘭嘭嘭地跳,跳地又快又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跳的这么激动。 是因为她缩在桑时西的怀里么? 是因为她的脸贴在了桑时西的胸口么? 她甚至听到了桑时西的心跳声,一声声跳的很用力。 保安终于走了,桑时西直起身来,看到了红着一张脸的林羡鱼。 在白色的月光下,林羡鱼的红脸蛋像打了白霜的苹果。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除了心脏跳的快了一点之外。 “你的脸很红。”桑时西指指她的脸蛋。 林羡鱼立刻捂住自己的脸,有一点烫烫的。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没出息,躲在桑时西的怀里一会儿脸就红成这样。 “你砌的好难看。”林羡鱼岔开话题。 “我又不是泥瓦匠。”桑时西把工具收起来:“我没必要做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桑时西能够来帮她擦屁股,林羡鱼已经非常感激了。 “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容易被人给看出来。” “早知道你还跟着桑榆瞎胡闹。”桑时西收拾好东西拉着林羡鱼离开。 桑时西带着林羡鱼没往围墙那边走,林羡鱼拉住他:“我们不能走大门的得爬围墙。” “谁要跟你爬围墙?” “那你刚才怎么来的?” 桑时西指了指小树林尽头的围墙处,那里好像有一个小门:“你不知道吗,这有个后门,一般来说都不会上锁的,反正墓园里面没什么东西可偷,人家绝对想不到会有那么无聊的人过来挖别人的墓。” 林羡鱼瞠目结舌,她和桑榆还费了那么大的劲爬了半天,早知道就从这门里进来了。 出了小门上了桑时西的车,林羡鱼瘫倒在座位上:“我的妈呀,好惊险。” 桑时西发动了汽车,林羡鱼很戒备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回桑家的。” “你倒是蛮认门,就住了一个晚上,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去。” “我答应夏至姐姐了,再说我也想查出谷雨姐姐到底是不是活着。” “按照你的智商。”桑时西从驾驶室里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笑容凉凉的:“你还是别费这个劲了吧。” 林羡鱼顿时气结:“别小看我,现在夏至姐姐得坐月子,我要为她分担。” “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桑时西回过头去发动汽车。 不知道桑时西是什么意思?反正在桑时西的心里,她就是傻子呗。 桑时西好像的确把车开往桑家,林羡鱼就放了心。 忽然林羡鱼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直起身子大力地拍桑时西的肩膀:“桑榆,桑榆还在交警队里面,她没有驾照被交警给捉走了!” 桑时西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拍,手一抖,旁边就是一个湖泊,他就直煞煞地向湖那边开过去,惊的林羡鱼一身冷汗,桑时西及时踩了刹车,车子才在离湖边还有几米远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林羡鱼惊魂未定拍着胸口:“我快要被吓死。” “我才要被你吓死,你好端端的拍我的肩膀做什么?” “我刚才想起来桑榆被交警捉走了,她现在还被关在交警队里面呢!” 桑时西都快被她给气笑了,颇无奈地看着她:“也只有你相信,桑榆是因为被交警捉走了才不能过来。” “那不然呢,她总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墓园吧,是她把我弄过来的。” “要是桑榆那么有责任心的话,那她就不是桑榆了。” “可是她有什么理由不过来呢?” “大晚上的时间,她不可以在家里睡觉,既然已经出去了干嘛还要大老远的再跑回来?” 林羡鱼睁大眼睛瞪着桑时西:“她好歹是你妹妹,也你把她想的也太坏了吧!” 第1124章 大哥,小鱼很适合你 “不信是吗,好,那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桑时西重新发动了汽车,把汽车从草地上开回公路。 但是他没有回桑家,林羡鱼一直问他:“为什么不回桑家,你不是说桑榆在家里面睡觉?” “刚才我只是打一个比喻。”桑时西头也不回地开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那么大的,靠天真吗?” 林羡鱼才不觉得自己天真,而是桑时西这帮人都太复杂。 明明是她帮桑榆做事,结果却被桑榆给耍了。 桑时西带林羡鱼去的是一个酒吧,他把车停在酒吧的门口,然后拉开车门,跟林羡鱼歪歪头示意她下车。 林羡鱼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猜。”桑时西又让她猜。 还用得着猜吗?他的意思就是说桑榆现在就在酒吧里面呗! 林羡鱼本来还持怀疑的态度,但是一扭头却看到了桑榆的车就停在酒吧的门口,看来她是真的在里面了。 林羡鱼心里的那把火腾的一下就烧起来了,跳下去就往酒吧门口跑去。 桑时西关上车门拽住她:“干嘛?” 林羡鱼凶神恶煞:“她居然骗我!“ “这里是会员制,你有会员吗?” 林羡鱼摇摇头:“一个酒吧还要什么会员?” “说的好像你进过酒吧一样。” 桑时西这么看不起她,不过的确也是,她好像真的没有进过酒吧。 “那你有会员?”林羡鱼往桑时西的身边靠了靠。 “我也没有。” “那怎么办?” 桑时西迈步向前走去,林羡鱼跟着她。 酒吧门口的门童正要询问,看了一眼桑时西然后立刻毕恭毕敬的地鞠了一个躬:“桑先生,里面请!” 原来桑时西就算没有会员,他的脸也是他的名片。 有钱人的世界不光是有钱,林羡鱼终于体会到了有头有脸真正的意思。 那就是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刷自己的脸。 林羡鱼跟着桑时西走进酒吧,这个酒吧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样,一进去就有嘈杂的音乐声,每个人都在舞池里面摇头晃脑。 酒吧很大,而且很高端,来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 林羡鱼眯着眼睛在大厅里面寻找桑榆的身影,桑时西拍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前方:“喏,桑榆。” 林羡鱼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大厅的一个角落的卡座里看到了桑榆,她坐在一圈沙发的正中间,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酒,姿势霸气地很。 她身边围坐着一群人,众星捧月的把她围在中间。 桑榆果然在这里,林羡鱼都快要爆血管了,她感觉她血管里的血液快要呲出头顶了。 她还在墓园那里吹冷风,还以为桑榆真的被交警给捉走了,亏的她还为她担心呢,结果桑榆却在这里前簇后拥地喝酒聊天。 林羡鱼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立在桑榆的面前大吼一声:“桑榆!” 桑榆将酒杯放下来抬头很是惊异地看着林羡鱼:“咦,小鱼,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可不是乖女孩应该来的地方,乖乖回去,要不然我叫司机送你啊!” “桑榆。”林羡鱼气的直跺脚:“你不是说你被交警给捉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墓园?” “我是真的被交警捉走了呀,然后我朋友把我给捞出来的。” “那你怎么会在酒吧?” “我发生了那样的事,当然得喝点酒压压惊。”桑榆笑嘻嘻:“我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怎样,都还原回去了吧?要做的滴水不漏哦!” “桑榆”林羡鱼咬牙切齿,她早就应该听桑时西跟桑榆划清界限。 “你太过分了,我真心真意帮你的忙,你却这样耍我,下次你不要再跟我讲话了!” 林羡鱼说着就转身,桑榆站起身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小鱼,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 “什么什么?”林羡鱼瞪着她。 “我们认识多久?”林羡鱼想了想:“12个小时。” “对啊,12个小时你就这么信任我,我这是在给你上人生的课,不要太相信别人,这个社会很险恶的。” “险恶的人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林羡鱼被桑榆都要气笑了。 “桑榆”桑时西从林羡鱼的身后走过来:“你的车超速,全城的交警都在找你。” “大哥,原来是你去英雄救美的呀,怪不得呢,我说小鱼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那么快就搞定,原来是大哥。大哥,你这次的眼光很不错哦,小鱼天真烂漫很适合你。” 桑榆又在顾左右而言他,她一贯的风格都如此。 “林羡鱼。”桑时西对她说:“你先去外面的车上等我,我跟桑榆说几句话,然后就出来。” 虽然林羡鱼还有些气不平,但是跟桑榆好像也说不出道理来,于是她就转身走出酒吧了。 桑榆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林羡鱼,笑嘻嘻的:“大哥,她比二嫂和霍佳都更适合你。二嫂的性格其实跟你很像,而霍佳戾气太重,都不适合你。” “我倒是觉得,你更不适合当红娘。”桑时西站在桑榆的面前,桑榆身边的那些朋友赶紧递上酒,桑时西目不斜视,桑榆就帮他解释:“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这里太吵,到那边说话。”桑时西率先迈步向吧台走过去,桑榆耸耸肩膀也跟着走过去。 她依在吧台上,跟无骨的章鱼一样:“大哥,既然不能喝酒,我请你喝一杯冰岛红茶?” “你今天又是给夏至疑似谷雨的照片,晚上又带桑榆去挖谷雨的坟,你想做什么?” “大哥干嘛问我,这件事情你应该最清楚才对,当时是你料理谷雨姐姐的后事,我二哥受了伤和南怀瑾去了国外,我二嫂昏迷不醒后来失忆,整件事情最清楚的就是你,你现在跑过来问我,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第1125章 没事别招惹她 桑榆狡黠的笑容真的会让人分分钟的发毛,桑时西发现的桑榆的笑容很像自己。 他爸爸的孩子如果要是算上流落在外面没有回到桑家的来说,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在桑家的这三个,跨过了桑旗,桑时西和桑榆是最相像的,不是外貌是性格。 “我年轻时候也跟你一样。”桑时西说:“总爱做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事情,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厉害。” 桑榆扬了扬眉毛无所谓地听着:“我不在意别人说我幼稚,我只是好奇怎么大哥对亲手处理了谷雨姐姐的后事,怎么对她的生死一无所知?” “你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你打算弄一个活的谷雨出来讨好南怀瑾?” “我干嘛要讨好他?我早就已经不喜欢他了,我知道你们不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桑时西点头:“好,那你慢慢喝,我走了。” 他正要转身又想起了什么,便回过头对桑榆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有很多不同世界的人,林羡鱼就跟你完全不同一个世界,没事你别招惹她。” “大哥,我发现你很紧张林羡鱼啊,你若是想罩着她,那就娶了她呗!怎么,怕霍佳?” 桑时西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桑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身边有朋友挤过来:“百闻不如一见啊桑榆,你大哥真的是好帅啊,前段时间新闻都爆出来他要死了,怎么现在又生龙活虎的?” “干嘛?你看上我大哥了,不行”林羡鱼摇摇手指:“我大哥的气场太强,你不住的。” “你大哥呀,我哪里敢?”桑榆的朋友直摇手:“我只是说说而已。对了,跟在你大哥身后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呀?” “他的女朋友啊,还用问吗?” “不会吧,你大哥那样的人会找那么的女孩子。” “,哪里了?喂,你小心说话,她以后极有可能可是我的大嫂。” 桑榆从吧台的椅子上跳下去:“没意思,不喝了。” “喂,桑榆,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我随便说一句你都不让说,可是你明明自己耍人家。” 桑榆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摔在肩膀上,扭头看着她笑:“我做的事情你就能做?我说我杀过人,你也跟着杀一个试试看?” 桑榆走出了酒吧,她朋友看着她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 “桑榆真是一个小恶魔,谁能够受得了她的脾气。” 林羡鱼坐在桑时西的车里面昏昏欲睡,折腾了大半夜,她实在是困得不行。 桑榆她算是领教了,下次绝对不会再靠近她。 林羡鱼正靠着车窗昏昏迷迷地睡着,这时桑时西打开了车门,她正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没料到桑时西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她整个人栽倒在桑时西的怀里,然后桑时西风衣的纽扣硌到了她的额头。 她痛的揉了揉脑门错愕地抬头看着她:“你干嘛要拉这边的车门?” “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把口水流到我的车窗上。” 桑时西把她扶正了,给她扣上安全带,尽管他扣安全带的动作很温柔,但是桑时西仍然那么刻薄。 林羡鱼睡眼惺忪:“你跟桑榆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林羡鱼和桑时基同时回答。 林羡鱼翻了翻白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桑时西看着她:“有的时候你的反应还算灵敏,但怎么就能被桑榆骗地团团转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林羡鱼就一把火:“还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我信任她。” “你信不信任她跟她是我的妹妹有什么关系?”桑时西上车发动了汽车,还没开动呢,忽然车门被拉开了,一个人坐上了后座,然后倒下便睡。 林羡鱼和桑时西同时回头,桑榆躺在后座上。 桑时西蹙了蹙眉头:“我不是出租车。” “你当然不是出租车,但是你是我大哥,你有义务把我送回去。”桑榆半闭着眼睛懒洋洋的。 桑时西扭头看着林羡鱼:“怎样?要不要把她丢下车?你一句话。” 什么时候林羡鱼拥有生杀大权了? “算了,桑榆一个女孩子,总不至于把她扔在大街上吧,再说她还喝了酒不能开车的。” “对哦,”桑榆从后座上用胳膊支起身子对林羡鱼说:“小鱼儿,这样,你帮我把车开回去。” 然后她把她的钥匙丢给林羡鱼,要是正中她的锁骨,然后落在衣服上,砸的她好疼。 林羡鱼揉揉脖子,桑榆已经躺下来继续睡了。 “你可以不用理她。”桑时西说。 林羡鱼握着钥匙看看窗外桑榆的车,想想还是跳下了车:“你送桑榆回去,我跟在后面。” 桑榆平躺着,笑嘻嘻:“大哥,小鱼人真的很好哟,这么乐于助人,跟我们桑家的风格很不搭,不过她人这么好一定会感化我们这些恶棍,你说是不是?” “不是困了吗?困了就睡吧!”桑时西面无表情地发动汽车,然后缓缓地向前面开去。 林羡鱼不认识路,只能跟在他们的身后。 还有就是现在已经大半夜了,路上人烟稀少,路况比白天的时候好了很多。 林羡鱼强打精神跟在桑时西的后面,她依稀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欠了桑榆的,要不然干嘛今天又被她耍,现在大半夜的不能睡觉,还要帮她开车。 她正开着,忽然从边上一条小路忽然冲出来一个人,林羡鱼吓的一身冷汗,拼命地踩刹车,在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中林羡鱼的车稳稳地刹住了,不过那个男人却倒下了。 什么情况?怎么会忽然的跑出来一个人? 林羡鱼平复了半天才将脑袋从车窗看出去,看了一眼,只看到了男人的一条大腿。 第1126章 把他埋了? 她不会把这个男的压的四分五裂,大腿都飞出来了吧? 林羡鱼害怕的发抖,这时桑时西的车停在了她的车边,然后飞快地下车:“林羡鱼,怎么了?” “大桑。”林羡鱼带着哭腔:“我可能撞到人了。” 这时桑榆从桑时西的车窗里面探出头笑嘻嘻地对林羡鱼说:“估计是撞死了,那就埋了吧!” 本来林羡鱼就够害怕了,被桑榆这么一说她就差点要哭出来了。 她不会真的把人给撞死了吧? “稍安勿躁。桑时西说着弯腰去查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只见他仰面倒在地上,其实距离车头还有一两米的距离。 看看地上也没有血迹,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没事。”桑时西查看了一番就直起身来对林羡鱼说:“应该没撞到他。” “我不知道。”刚才情急,林羡鱼只顾着踩刹车了,哪里留意自己到底有没有撞上去。 她是因为太困了有些心不在焉,再说这是一条大直路,没有红绿灯,她当然保持车速,谁知道这个男人就从路边窜了出来了。 林羡鱼推开车门跳下车,脚都是发抖的。 他不敢去看躺在地上的人,但是却隐隐闻到了一阵酒气。 桑时西告诉她:“他就是喝多了,刚好摔倒在你的车前罢了,这样你别开车了,我来先送你回去。” 桑时西跳上林羡鱼的车,顺手将她拉上车。 “那她怎么办?”林羡鱼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男人,桑时西对车里的桑榆说:“人就交给你了,我带她先回去。” “喂,大哥,我也是一个女孩子,你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算怎么回事,再说我也喝酒了,我怎么开车?” “你没喝酒,你喝的是气泡水。” 桑时西发动汽车从桑榆的面前开过去。 林羡鱼还有些忐忑不安,一直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你确定他没事?” “没事,车的车头一点撞击的痕迹都没有,我也没听到你撞人的声音,再说你自己有没有撞人,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林羡鱼哭丧着脸:“那怎么办?” “交给桑榆你不用管了。” “交给桑榆行吗?她那么不靠谱。” 桑时西在转弯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能让林羡鱼迅速地安下心来。 他说:“放心吧你没撞到他,不要有内疚感,再说也是他自己扑出来,怨不得别人。” 说是这么说,可是林羡鱼还是忐忑不安的。 桑时西把她送回桑家,本来他是准备去住酒店的,但是架不住林羡鱼可怜巴巴的模样,他也就住在了林羡鱼的隔壁。 林羡鱼洗完澡躺在床上,但是半天都没有睡着,她的耳朵竖着在听桑榆有没有回来。 大概到了后半夜,林羡鱼正在床上烙烧饼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动静。 她赶紧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跑到门口拉开门,果然看到了桑榆正从电梯里面慢悠悠地走出来。 “桑榆桑榆!”她赶紧跑过去,将桑榆拖进了自己的房间。 桑榆靠在门上打了个哈欠:“干嘛呀?困死我了。” “那个人呢?他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把他送到医院,他现在情况如何?” 桑榆半闭的眼睛睁开一只眼看了林羡鱼一眼,像是猫头鹰一样。 “那个人呀,我把他给埋了。” “你别开玩笑了。”林羡鱼都快哭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嘛?跟我说实话好不好?” “我跟你说的就是实话呀!”桑榆伸出手给她看上面全都是泥巴:“你看看我的手心都磨出老茧了,可把我累死了,那人那么重,我把他拖上车又把他载到郊外的小树林,又把他给拖下车再挖坑,你看正好用时3个小时,我现在知道了,埋尸大约就需要这样的时间。” 林羡鱼被她吓得魂飞魄散,她瞪着桑榆:“你神经病。” “我精神完全正常。好了,你的问题问完了我也回答完了,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 桑榆转身就要走,林羡鱼死死地拽住她:“你骗人,她他根本就没死,你也没把他埋了是不是?” “我说我真的埋了,我用我的人格发誓。”桑榆竖起三根手指,看到林羡鱼不信任的眼神:“好好好,就当我没有人格,那我用我的生命发誓,如果我骗你出门被车撞死怎么样?” “你发这么毒的誓干什么?”林羡鱼快哭了。 “我说埋了就埋了嘛,有什么好不信的。干嘛,你怕那冤鬼会找到我?别怕,我写了一张字条,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他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以后也会找你不会找我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他不是死了吗?” “他是死了呀,但是我怕他变成鬼来找我呀。与我何干?他也不是我撞死的,我只是负责让他尘归尘土归土而已。” “你骗人,鬼哪里会打电话?”林羡鱼被她吓哭了,吸着鼻子。 ”谁说鬼不会打电话,难道你没有看过午夜凶铃?就是那个很有名的片子,那个鬼要找上谁她就会打电话过来,然后接电话的那个人就死了。” “你别再说了!”林羡鱼尖叫:“桑榆你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帮你去墓园挖谷雨姐姐的坟,现在你还这样害我!” 我哪里害你了,我是在帮你善后好不好?”桑榆拍拍手:“一身的土味,我要去洗澡睡觉了,你不要再烦着我哟!” 桑榆指了指林羡鱼的鼻子,然后边打开门走出去了。 不知道桑榆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她说的有鼻子有眼。 可是桑时西说他没死,但是桑榆却把她给埋了,到底那个人她有没有撞到,有没有死? 第1127章 午夜凶铃 这个晚上注定林羡鱼是不眠之夜,她又不能再去问桑榆,问也问不出个名堂。 桑榆好像做好了不把她吓死就誓不罢休的准备,所以她只能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她总不能打电话给警察,让他们去郊外挖一挖看有没有尸体吧! 林羡鱼翻来复去翻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忽然放在她枕头边的电话响了,她下意识地接通放在耳边闻喂了一声。 电话里面没有说话声,只传出了一个像是男人的浓重的喘气声,呼哧呼哧的。 林羡鱼立刻就醒了,一个轱辘坐在床上声音发抖:“你是谁?” 那个声音还在喘,好像在挣扎,林羡鱼立刻脑补出了一副一个男鬼在地上爬的画面,顿时毛骨耸然,头皮屑都掉下来了。 “你,你到底是谁?你,你不要装神弄鬼。” “你居然把我给埋了”从电话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声音含糊不清的,依稀能够分辨书他说的话。 果然是那个人,不对,是那个鬼! 他变成了鬼从地底下爬上来了。 林羡鱼愣了两秒,爆发出一声尖叫声。 其实她并不怕鬼也不相信这些,可是晚上被桑榆那么渲染了一下,又想起那个午夜凶铃什么的,然后她就觉得那个男鬼顺着电话线过来掐她了。 林羡鱼吓得将电话扔在床上,不小心点了一个免提,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你们居然把我给埋了,你们把我给埋了,还留个电话给我,什么意思?” 鬼真的会打电话! 林羡鱼像拉警报一样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叫,睡在她隔壁的桑时西从她第一声尖叫的时候就听到了。 桑时西立刻起床,不知道林羡鱼发生了什么事,他飞快地跑进了林羡鱼的房间,只见她缩在床的一角抱着双臂发着抖。 桑时西急忙跑过去扶住林羡鱼的肩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做噩梦了吗?” 林羡鱼抬头,看见桑时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桑时西的心跳声让她稍稍心安一些。 林羡鱼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发抖,第一次看到变态小看护吓成这副样子,还真是活久见。 他轻轻拍着林羡鱼的后背安抚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救,救命啊,大桑,”林羡鱼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有鬼呀,有鬼” “你什么时候怕起鬼来了?”桑时西不禁失笑:“我记得在这个世界上,你除了霍佳什么都不怕的。” “现在又多了一样,那个男鬼。” “什么男鬼?” 林羡鱼伸出手指了指床上的电话:“午夜凶铃,午夜凶铃” 桑时西拍拍她的肩膀,用被子将她盖起来,然后拿起床上的电话放在耳边,里面那个男人的声音还在。 “我要去告你们,那个疯婆子居然把我给埋了” 桑时西蹙蹙眉头:“你是晚上那个醉鬼?” 电话里的男人好像终于喘匀了气:“还好埋的不深,要不然老子就要被活埋了,知道我爬了多久才爬出来,我一定会告你们,把你们都抓起来让你们坐牢!” 桑时西听明白了,他掀开林羡鱼紧紧盖在头上的被子对她说:“桑榆晚上把那个人给埋了。” 林羡鱼缩在被子里面一个劲地点头:“是啊。” “哦,没事的。” “没事?”林羡鱼涕泪横流:“桑榆把人都给埋了,那人都变成了鬼,给我打电话你还说没事?” “世界上面哪有鬼?”桑时西轻笑起来:“桑榆把他埋了是事实,不过人家又爬出来了。” “什么?”林羡鱼从她的膝盖中抬起头,凌乱的发丝粘在脸上,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什么意思?” “那个人没死呀,我说过他只是喝醉了。” “那桑榆为什么要埋他?” “桑榆一向这么疯,也不奇怪,你好好待着,我去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再把他埋了吗?”林羡鱼可怜兮兮的拽着他的袖子。 桑时西想了想:“这样吧,我带你一起去,你看到活人也就安心了。” 桑时西揉揉着她的头发:“去洗把脸换件衣服,我去把桑榆给弄起来。” “哦。” 桑时西回房间了,林羡鱼这才战战兢兢地从床上爬起来,电话也被桑时西带走了。 林羡鱼懵懵懂懂,那个男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不管了等会儿就见分晓。 她去刷牙洗脸换衣服,把镜子里自己哭的乱七八糟的脸给洗干净,然后整理好头发。 哎不对,刚才桑时西是不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像好像举止还很亲昵? 通过这件事好像觉得桑时西还不错,最起码出了事情她还有一条大腿可以让抱抱。 桑时西换好衣服就去砸桑榆的门,桑榆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肯定会找她,居然把她的房间的门给反锁了。 桑时西叫来管家用钥匙把桑榆的房门给打开,桑榆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 桑时西走过去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桑榆惊醒了,慢悠悠地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大哥,好歹是男女有别,就算我是你的妹妹,但万一我有裸睡的习惯,此刻我的裸体岂不是被你给看到了?” “不要废话,穿好衣服跟我走走。” “去哪里嘛?” “不要装蒜,我让你善后,你却把人家给活埋了!” “你不是让我处理尸体吗?”桑榆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 “太狡猾的女孩子嫁不出去的。” “哇,这真是最深的诅咒。”桑榆又倒了下去:“我太困了,大哥别搞我,让我多睡一会儿。” 桑时西抓起她睡衣的领子,直接把她从床上给提了起来。 第1128章 就是她把我给埋了 天还没亮呢,林羡鱼他们一行三人便去见那个男鬼。 桑时西跟那人约好了,在一个24小时不打烊的快餐店见面。 一路上林羡鱼都很不解的质问桑榆:“你真的把他给埋了?” “你真的好烦啊!“桑榆歪歪斜斜地倒在车座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昨天晚上我不就跟你说了,我把他给埋了埋了吗?到现在你还在问。” “你神经病啊,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你干嘛要把他给埋了?” “活着的吗?我踢了他两脚他都没动,我以为他死了呢,就把他给埋了。” 林羡鱼无语,桑榆的理论自成一派而且还滴水不漏,令林羡鱼都没有办法反驳。 桑时西在开车,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对林羡鱼说:“你别再跟她说了,白费口舌。” 到了那个快餐店,这个时候里面已经空荡荡只有那个男人在里面坐着。 当林羡鱼看到明亮的灯光下,那个人的脚底下有一团黑黑的影子的时候,她才终于放了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桑榆却说:“人呢?怎么他还没来吗?” 本来林羡鱼都已经放下心来了,被她这么一说头皮发麻,气都喘不运。 “什么,你看不到吗?就在那里啊!”林羡鱼胆战心惊地指了指那个人坐的位置:“就在那里呀!” “不会吧,林羡鱼,只有你能看得见我们却看不见?那个人还是死了“ “你别玩了!”桑时西撇了一眼桑榆,对林羡鱼说:“我看见了,她吓唬你的。” 然后他忽然牵起了林羡鱼的手,桑时西的手心干燥温暖,一秒钟就令林羡鱼安下心来。 林羡鱼狠狠瞪桑榆:“你干嘛吓唬我?” “我真的没看见,哪里呢,哪里呢?” 桑时西牵着林羡鱼的手走过去,那男人原本是坐着的,见到他们过来立刻站了起来。 他样子很狼狈,全身都是土,脸上还沾点泥巴,黑不溜秋的。 男人快要气炸了,指着他们的鼻子:“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活埋我,我要报警把你们都给抓起来!” “报警你报就是了,干嘛还得等我们来,无非也就是想讨点便宜。” 桑榆懒洋洋地在座位上面坐下来,然后冲服务员挥了挥手:“来杯冰咖啡,快困死我了,早知道我就把你埋得深一点,你爬都爬不出来。” “对哦,就是你!”男人定睛看了一眼桑榆,指着她说:“就是你,我被你埋的时候还有意识呢!” “有意识你怎么不喊?我之前叫了你好几声,你连动都不动,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以为你死了不把你埋了,难道留着炖汤喝?” “你”那个人气的说不出话来:“你说的是人话吗?一个人喝醉了喝死掉了你分辨不出来?” “我最讨厌酒鬼了”桑榆小声嘀咕。 “你讨厌也不能把人埋了呀!”林羡鱼实在忍不住冲桑榆吼,然后她朝那人深鞠躬:“都是我的错,我有没有撞到你?” 那人看了林羡鱼突然一拍脑袋:“噢,对了,在我晕倒之前,我记得我好像是从马路边冲出来差点被一辆车给撞到,幸好那辆车及时的刹车了,就是你的车吧!” 林羡鱼点头:“是的是的,真的是不好意思,而且你突然蹿出来我没看到。” 那个人点点头,忽然大吼一声,吓了林羡鱼一跳:“所以你们就把我给埋了!” “不是我不是我”林羡鱼急忙摇手。 桑时西缓缓地开口,他的声音低沉,一开口就特别能够压得住场场子。 “冤有头债有主,当时你忽然冲出来把她给吓坏了,我送她回去就交给了这个人善后,是她把你埋的,有什么事情你就找她吧。” 桑时西指了指桑榆。 “对,就是你把我埋的!”那个人看着桑榆咬牙。 桑榆的冰咖啡上来了,她捧着冰咖啡慢条斯理地喝着。 “你!”那个人气坏了,手指着桑榆的鼻尖抖了半天。 “你别那么大声嚷嚷,说到底不就是谈赔偿吗?想要多少钱?” 别说桑榆这个态度,连林羡鱼都想抽她。 “我才不要你们的钱!” “那你干嘛不报警?还不就是等着谈条件吗?” “我在等我的律师,来本来我还打算弄清了怎么回事再报警,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看来不用了!” 男人说着便掏电话,这时候便利店的门打开了,有几个人从门外匆匆地进来。 都是男人,其中两个年长,一个很年轻,大约也就20岁出头的模样。 但眉目如画,双眼如星,倒是一张好看的脸。 桑榆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不禁又看了一眼。 她一向都是看脸的,长得好看的人她当然得多看一眼了。 那几个人是奔着男人来的,帅哥走到男人的身边喊了一声爸爸。 噢,原来是他儿子。 桑榆挑起眼皮,从上至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帅哥穿的衣服质地很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做,还有他的鞋子,别看是普普通通的白色板鞋,但是普通人想要买一双,就算是有钱的话,那也得排队排好几天。 怪不得这男人不要钱,原来也是一个有钱的主。 “爸爸,你怎么弄成这样?”帅哥扭头对他身边跟他一起进来的男人说:“去车上拿一套衣服给我爸爸换。” “是,少爷。” “少爷?”桑榆忍不住笑出声了:“这是在拍民国戏吗?我们家好像也叫少爷少奶奶。” 那帅哥似乎才留意到她,匆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询问男人:“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晚宴过后就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陈秘书也找了你半天。” “我喝醉了。”男人好像终于平复了下来:“陈秘书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就跌跌撞撞的走到大街上去了。” “那,您这一身的土是” “就是她”男人指着桑榆:“她把我给埋了。” 第1129章 窈窕帅哥,淑女好逑 “埋了?”帅哥似乎很不解,疑惑的眸子盯着桑榆。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桑榆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了。 好看的帅哥桑榆见过千千万,前段时间闲得无聊,她还跟着进了一次鸭子店,别说鸭子店里的质量还不错,每个帅哥都有型有款,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们的眼神太空洞。 就好像是一锅靓汤但是调料出了问题,画龙点睛的那一笔没有了,怎么看怎么让人索淡无味。 眼前的这个帅哥虽然面部表情不丰富,但是他有一双灵活的眼睛。 不像有的人一双死鱼眼,看一眼就提不起性质。 帅哥也注意到桑榆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帅哥略显惊异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指着桑榆,手指上都是泥,还在微微发抖:“就是她,我晚上喝醉了倒在路上,她就把我拖去活埋了。” “活埋?”帅哥的眼中升起疑问,男人轻轻地咳起来,他身边西装革履模样的男人立刻说:“梁先生,要不你先回车上休息,有什么事情我跟他们谈。” “梁伯父是吧?”桑榆忽然直起身,放下手中的冰咖啡,两只手撑着桌面兴致盎然地道:“真是不好意思,都是一场误会。” “伯父?”林羡鱼差点没被她给惊死,这又是怎么话说? 桑榆笑容满面,大眼睛中充满笑意。 前一秒她还不是这个脸,怎么后一秒就变成这样? 男人咳了两声不再跟桑榆说话,扭头跟那个帅哥说:“你们跟他们谈。” 帅哥扶着男人出去了,桑榆又重新倒在她的椅子里面继续喝冰咖啡。 林羡鱼赶紧站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 “把人活埋了也不是有意的?”刚才那个帅哥又回来了,走到他们的面前,带着薄薄的怒意。 说来也是,他爸爸喝醉了就被人给活埋了,搁谁谁都生气。 桑榆一见帅哥又回来了,立刻来了精神,单手托腮笑意盈盈地看着帅哥。 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理亏,桑时西先递上自己的名片,然后真心诚意地道歉:“小妹贪玩,喜欢恶作剧闹了一些误会,其实她也埋得并不深,只不过是在令尊的身上撒了一些土,我希望事情不要闹大,了我们私下里和解。” 律师接过了名片,桑时西的大名在整个锦城应该是没人不知道的,律师微微有些吃惊,抬头看了一眼帅哥把名片递给他。 帅哥仔细地看了看:“桑先生?” 律师顿了一会儿也说:“桑先生,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 “事情就是刚才我说的那样,要不然先让梁先生去医院里检查一下,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报警。” 帅哥沉吟了一下:“要么我问一下我爸爸的意见。” “可以。”桑时西点点头。 帅哥和律师就走出去了,桑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帅哥,眼睛都不眨,而且直勾勾地毫不掩饰。 桑时西敲了敲桑榆面前的桌子:“眼神不要那么赤裸,一个女孩子应该懂矜持。” “不要说教,大哥,你知道一旦一个男人开始说教的时候意味着什么吗?”桑榆杯中的冰咖啡已经喝完了,她用小勺搅着空杯,狡黠的大眼咕噜噜地转。 桑时西不说话,但他知道从桑榆的口中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那就意味着你老了。”桑榆笑得很开心:“矜不矜持是我的事,能不能嫁的出去也是我的事,不过大哥你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等着我成年,现在我成年了,有多少男人等着我多看他们一眼。” “刚才你看那个帅哥可不是一眼。”林羡鱼忍不住插嘴。 “啧啧啧。”桑榆立刻告状:“大哥,你听听,她居然说别人是帅哥,所以说天下女人都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你才见一个,就爱一个。”林羡鱼立刻澄清。 话音未落,觉得自己哪里说的好像有些不对,恼羞成怒地抬头撞上桑榆不怀好意的笑。 她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桑时西,他仍然是没有表情。 没有表情的人真讨厌,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方在外面商量一会儿,然后由律师进来告诉他们:“我们梁先生想和桑先生私下里谈一谈。” “可以。”消食系点点头,然后低头对林羡鱼说:“你若是饿,可以点一点东西吃,但是切记不要跟桑榆交流,她说什么你就当做没有听见。” “哦。”林羡鱼乖巧地点头:“我肚子饿了,我想点那个芙蓉蛋。” “什么蛋都可以。”桑时西将钱包塞进林羡鱼的手里:“我等会儿就进来。” 桑时西迈步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桑榆趴在桌子上看着的背影直摇头:“啧啧啧,什么时候我大哥这么会照顾人了?他那时候对我二嫂也不是那样的。” 桑榆的话题林羡鱼很感兴趣,她马上就忘掉了桑时西的嘱咐:“他那时候对夏至姐姐是怎样的?” “基本上就是控制和压制的状态呀!我二嫂忠贞不渝心里只有我二哥,我大哥呢就非得把我二嫂绑在他身边,温柔我是从来没有看到过。” 桑时西对自己温柔,林羡鱼怎么没有感觉到? 但是桑榆说跟夏至姐姐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林羡鱼的心里居然划过一丝丝的甜蜜? 甜蜜是个什么鬼? “喂,林羡鱼。”桑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林羡鱼的胳膊:“你前男友是个什么样子的?肯定没有我大哥帅吧!” “我前男友”林羡鱼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差点被桑榆给套路了:“我哪里有前男友啊?” “那个实习医生软饭王不是你的前男友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虽然人不在国内,但是国内所有的事情我都了如指掌。”桑榆伸出一只手摊开的掌心:“没有人能够逃出我的五指山。” 第1130章 道歉和报警,你选择一个 林羡鱼早就听夏至说桑榆是一个小恶魔,以前只是听她说说,今天她亲身经历,现在又看桑榆摊着手歪嘴微笑的样子,她真的觉得此刻就有一只小恶魔在桑榆的掌心中跳舞。 忽然,林羡鱼想起了桑时西的嘱咐,不再跟桑榆说话,走到吧台去点单。 林羡鱼点了自己很想吃的芙蓉蛋,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吃的,端着托盘回到桌边。 她特意给桑榆点了一些,用食物把她的嘴给堵上应该会安全一点。 桑榆用两根手指头捏着香肠咬了一口:“小鱼儿,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 “不知道。”,不晓得桑榆等会又要怎么套路她,反正现在她就一问三不知最安全了。 “我告诉你爱情是苦的。”桑榆叹了口气,摇摇头。 “干嘛这么说?” “你不知道有一句成语叫相思之苦吗?我现在就饱受相思之苦。” 没听说桑榆有男朋友了,林羡鱼嘴巴里含着蛋看着桑榆:“你有男朋友吗?” “有啊。” “人在哪里?在国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林羡鱼忘掉了自己的戒备,又开始跟桑榆搭话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什么意思?不会说是我吧?”林羡鱼立刻手里拿着叉子向后退了一步。 “我胃口没那么重。”桑榆哈哈大笑:“你想太多,我不喜欢女人。” “那你说什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桑榆起身像落地窗边走去整个人贴在玻璃上,然后回头跟林羡鱼招了招手:“快来看我相思的人。” 桑榆又搞什么,林羡鱼放下手里的叉子,半信半疑地走过去。 桑榆指了指门外站在车边的那个帅哥,脸都贴在了玻璃上:“喏,我的爱。” 林羡鱼睁大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哦,是刚才的那个帅哥。 林羡鱼也觉得他挺帅的,而且气宇轩昂,虽然很年轻,但是眼睛很睿智,而且有一种压得住场子的气度。 “唔。”林羡鱼也点点头:“他真的蛮好看的。” “咦。”桑榆拖着长音:“小鱼儿你已经有我大哥了,做人别那么贪心。” “说什么呢你。”林羡鱼直起身来:“人家的确是长得帅嘛!我说一说都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帅哥是我的,其他女人多看一眼我就要挖掉他的眼睛。”桑榆举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头,做了一个挖眼睛的动作,看上去真的好血腥。 “你神经病啊,你才见人家一面,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想知道还不简单,我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把他家的族谱都能挖出来。” 这个林羡鱼绝对是相信的,可是之前不还是说桑榆很喜欢谷雨姐姐的老公南怀瑾,但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移情别恋了? 林羡鱼肚子饿的咕咕叫,回到桌边继续吃她的早餐。 他们在外面谈了蛮久,大约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林羡鱼的早餐都吃完了桑时西才进来。 林羡鱼立刻问:“怎样了怎样了?” “刚才让人调了那个路段的监控,证明了的确是他自己从路边冲出来的,你并没有撞到他。” 林羡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她一直忐忑不安,不是特别地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撞上去。 现在她终于松一口气了,拍着胸口:“既然这样就好了,那他有去医院检查吗?身体没什么事吧?” “稍后会去医院检查,林羡鱼你这边没什么问题,”桑时西伸出手指点了点桑榆:“倒是你,你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埋了,现在人家要追究你的责任,有两个解决办法,第一个他们报警控告你,第二个你诚恳地跟他们道歉。” “都可以。”桑榆笑嘻嘻:“就看帅哥怎么选择,我都行。”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林羡鱼冲桑榆大眼瞪小眼:“我看你还是真心诚意地跟人家道个歉吧!” “好说好说,帅哥呢,我去跟他当面沟通。” 桑榆说着就站起身来连蹦带跳地往门口去了,桑时西低头看看林羡鱼:“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事情不是还没有完全解决吗?” “我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剩下的是桑榆自己的事情,不用管她。” “这样不太好吧,你看她吊儿郎当的样子,万一她要是态度不诚恳人家不满意的话,报警了怎么办?” “那就报警了呗,把她抓进去让她好好冷静冷静,本来她这件事情做的就很过分,就算她脑子好使家里有钱,这世界也不是她的。” 虽然林羡鱼觉得桑时西说的对,但是桑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把她撂在这里不管吧。 可是桑时西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快餐店,林羡鱼看见桑榆正坐在对方的车上被几个大男人团团地围住。 “大桑。”林羡鱼迟疑的:“桑榆毕竟是你亲妹妹呀!” “她活埋别人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我是不会帮她擦屁股的。”桑时西拉着林羡鱼走到他的车边,然后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自己也坐到驾驶室里发动汽车。 然后桑时西开着车从桑榆所在的那辆车前开走了。 林羡鱼一直回头看:“如果他们为难她怎么办?” “梁董生,做汽车零配件发家的,为人忠厚老实,也没有特别精明的头脑,就是凭着良好的口碑和坚实的人脉发展但越来越好,他儿子梁歌,名牌大学刚刚毕业一年,在父亲的公司做事,他的办事风格稳健老到,有超出他年龄的成熟,跟他父亲一样算是一个忠良之人。” 桑时西说了这一大通林羡鱼等着他结案陈词。 “所以说,桑榆不欺负他们就算不错的了,你完全没有要为她担心。” 第1131章 这还是那个小恶魔吗 桑时西说的是对的林羡鱼完全没必要为桑榆担心。 她坐在梁家的车上,低垂着头,长发都遮住了脸。 本来在梁先生的描述下,律师和梁歌都格外地气愤,觉得这个女孩子简直就是恶魔中的恶魔。 现在自从桑榆上了车之后那就表现得非常的恭顺,低着头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两只手抱着膝盖,本来她就小巧玲珑的身材嗯显得更加得楚楚可怜。 这样一来,特别严厉的话好像说不出口了。 律师试探着开口:“桑小姐是吧?” 桑榆低着的头轻轻地点了一下,但是仍然没有抬起头来。 其实他从她的发丝里正在看坐在她对面梁歌的大长腿嗯,,还有随意的放在腿上的手。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想必一定会弹钢琴。 也不知道怎么的,桑榆就一直很喜欢弹钢琴的男生,因为南怀瑾就很会弹钢琴。 呵,天底下又不止南怀瑾一个男人会弹钢琴。 也不止南怀瑾一个人长得入她桑榆的法眼。 比如面前的这个梁歌,比南怀瑾年轻也同样的帅气难当,最重要的是桑榆看着顺眼就是很难得,世上的帅哥千千万,但是没几个是能住得了她桑榆的法眼的。 见桑榆不说话,律师又问:“你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活埋了梁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就算你真的以为他死了,你也要报警,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桑榆的肩头在微微的耸动,从他们的角度上来看桑榆好像在哭。 梁歌和律师交换了一下眼神,梁歌看上去有些于心不忍,声音变放柔和了一些:“桑小姐,或许我们可以听你的解释,如果你能给我们一个完美的解释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不报警。” 桑榆的肩头耸动的更加厉害了,她当然不在哭,她甚至在笑,因为她发现梁歌的声音特别好听,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真是很难得。 “桑小姐。”见桑榆一直都没有说话律师有些急了,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肩头。 其实律师也只是轻轻地碰了她一下而已,隔着衣服估计都不太能够感觉得到,但是桑榆就好像是触了电一样,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她惶恐地往车门的方向靠过去,因为动作太大了,所以她一不小心撞在了门上,发出闷闷的响声,而她也疼的小声地叫了一声。 梁歌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扶了她一把,桑榆就顺势钻进了梁歌的怀里。 她害怕的身体都发抖,就好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其实律师也很懵的,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桑榆的肩膀而已,碰没碰得到还是一个问题,桑榆就怕成这样,这让他实在是没办法把她和那个深更半夜埋了梁先生的小恶魔联系到一起。 如果不是梁先生亲口跟他说的话,律师怎么都不能相信,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孩居然会活埋别人。 桑榆缩在梁歌的怀里,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梁歌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桑榆没反应,仍然缩在他的怀里面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其实桑榆趴在梁歌的胸口上不要太舒服。 看到帅哥喜欢的她就会主动靠近并且上下其手。 她不喜欢的,若是对方碰到了她一点点衣角,桑榆都不会善罢甘休。 总之她这个人就是双标,对待别人和对待自己的标准完全不一样。 冷不丁怀里面钻进了一个软玉温香的娇小的身体,她的长发蓬松馨香,她的皮肤白皙柔嫩,仿佛是直接从卡通片里面走出来的美少女。 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她跟那个半夜里挥着铁锹活埋人的恶魔,联系到一起来。 梁歌扶着桑榆的肩膀,将她从他的怀里面拉出来。 梁歌有未婚妻,而且他的作风一向特别的正派,平时会有意无意地保持和其他女孩子的距离。 所以很多女孩子在背后说他是个绝缘体,要不然就说他不解风情。 梁歌向后退了退,拉开了和桑榆的距离,他注视着桑榆的眼睛:“桑小姐,现在你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要伤害你,我们只是想了解昨天晚上的整个事情经过。” 嗯,他一本正经的,桑榆真的很想揉揉鼻子,但是这个动作不太淑女,桑榆硬生生地忍住了。 桑榆睁大着眼睛,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桑榆特别善于装可怜,而且她的眼睛长得非常的美,又大又深,不用带美瞳就有美瞳的效果。 所以她泫然欲涕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的让人怜爱。 “你先别哭,桑小姐。”梁歌的声音倒是蛮温柔的,他一点都不凶,看上去超级好相处 桑榆强忍住眼泪的,其实她是好不容易才憋出眼泪。 男人应该都喜欢楚楚可怜的人设,谁又喜欢咄咄逼人的女孩子? 桑榆虽然不喜欢楚楚可怜,但是她可以扮演呀! 人生苦短,角色扮演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刚才在快餐店里面见她好像还不是这样,怎么现在还没说一句重话就委屈成这副模样。 梁歌看着她递给她一张纸巾,终于伸手接过来,她纤细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碰到了梁歌的手指头。 梁歌立刻缩回手:“你先别哭,我问你昨天晚上的是不是事实?” 虽然梁歌让她别哭,但是桑榆一句话还没说出来,眼泪水就哗哗的往下流。 她哭得肝肠寸断的,律师都不忍心了,小声地跟梁歌说:“少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小美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活埋别人的恶魔呀? “桑小姐,你若是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说,你一直在哭我们也不知道你在哭什么。” 梁歌的声音虽然很温柔但是并不怜香惜玉,桑榆哭得这么认真,他还不明白吗? 现在就应该搂她入怀,好好的安慰她一下呀! 第1132章 算了 桑榆很少哭,因为她讨厌泪水充满眼睛的感觉。 不过如果她把眼泪当做武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知道她哭起来很美,只要是男人看了就会心动。 因为不知道眼前这个梁歌喜欢怎样的人设,但是楚楚可怜动不动就淌眼泪的这一挂,应该不会有男人多讨厌的。 她的眼泪蜿蜒地流下,哭的律师有点不知所措:“要么我再去问问先生,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律师下车了,车上只剩下桑榆和梁歌两个人。 对于桑榆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 不过男人大多都不喜欢投怀送抱的女人,就算是喜欢的话也不会当回事,桑榆当然懂得这一点。 而且难得有她感兴趣的人,那就得小心行事,一步都不能错。 桑榆哭累了就靠在后座上,蔫蔫的。 对于他们的问题,她不打算回答,因为也没办法回答。 所以桑榆就打算用她的眼泪四两拨千斤地拨过去,准没错。 桑榆一直在哭,而且她又是一个弱智女流,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见得和桑榆这样的小女孩计较吧! 那边律师扶着梁先生过来,一路走一路跟梁先生描述刚才的情况,语气充满不忍:“梁先生,那个女孩子一直在哭,真的是蛮可怜的,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呀?”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她埋我的时候,虽然我不是很清醒,但整个过程我都知道的,刚才她还一脸蛮不在乎呢。” 梁先生说着,律师拉开车门他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桑榆。 只见桑榆满脸都是泪痕,眼睛都快哭肿了,跟刚才在快餐店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梁先生愣了一下,桑榆抬头看到了梁先生过来了,急忙想站起来,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坐在车里的,然后她的脑袋就被车顶给碰到了头,痛的叫了一声。 “嗯,梁先生!”她一边揉揉自己的脑袋一边泪水涟涟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她的道歉真是太诚恳了,一边流泪一边道歉,由于不能站起来,只能坐着深鞠躬,脑袋都磕到了膝盖上。 这下把梁先生给弄蒙住了,他不明白什么桑榆一下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桑榆正在埋他的时候,他躺在坑里看了一眼正在往他身上撒土的桑榆,当时皎洁的月光照在这个女孩美丽异常脸上,她美丽的面容挖土的动作形成了特别矛盾而剧烈的反差。 所以桑榆这个样子,梁先生极度怀疑自己是认错人了。 他睁大眼睛又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没错呀,除了衣服换了以外,人还是这个人。 因为像桑榆这样长相气质的女孩子实在是少之又少,认错人的可能性还是极为少的。 “昨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你?”梁先生打算再确认一遍,别错怪了好人。 桑榆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就这样承认了,梁先生好像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你明知道我还活着啊!” 桑榆只是哭,什么话都不答,搞得梁先生他们很被动。 车上只有桑榆一个女孩子,他们围着桑榆,总不能他们几个男人为难一个小姑娘吧? 桑榆一直哭一直哭,问她什么话又不回答。 律师犹豫地跟梁先生说:“会不会是这位桑小姐被什么人指使了?你看她的样子楚楚可怜的,不像是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还有那个桑时西以前在锦城那可是只手遮天,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看出了事情把自己亲妹妹就往我们这一丢人就走了,有没有可能是桑时西让她那么做的?” 律师这么一说,梁先生也有些迷惘起来,然后声音就比刚才要柔和多了:“桑小姐,我问你,是不是有人让你那么做的?” 桑榆猛烈地摇头:“不关我哥哥的事。” 这种摇头就相当于点头,说不是就等于是。 见他这副模样,本来打算报警的现在又犹豫了,他把梁歌从车上喊下来问他的意见:“还要报警吗?刚才你们怎么说的?” “她没说话,一直在哭。”梁歌说。 梁先生拧着眉头想了想:“要不然就算了吧,我也没什么事,他的坑挖得很浅图也埋的不深,我抖了抖全部给抖掉了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也不是,存心想要我的命就这样算了吧。” 他父亲都这么说了,好在梁先生没什么事,梁歌也不打算把事情弄大,他想了想便点点头:“可以,那就这么算了吧,要不要她跟你道歉?” “刚才她已经道过歉了,态度还算诚恳,总是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也显得咱们特别的没水平是不是?”梁先生叹了口气:“在外面也待了一整夜,你妈妈该担心了,我们就早点回去吧。” 既然梁先生就这么都这么说了,梁歌也没什么意见。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梁先生往车里看了看,对梁哥说:“要不然你就先送她回去,然后再去公司吧,我回家洗洗。” “爸爸,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吗?” “不用了,我也没哪里不舒服,就这样吧!” 梁先生是忠厚之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梁先生坐另外一辆车走了,梁歌便回到车上,对低着头还在饮泣的桑榆说:“你不要再哭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你是怎么来的?开车吗?还是有司机送你?” “我哥哥开车,但是他已经走了。”浓重鼻音的声音从她的臂弯里传出来,梁歌看了看坐在他面前的女孩,他们谈了多久桑榆就哭了,多久估计再哭下去的话,她都要脱水了。 想了想梁歌便跟她说:“要不然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桑榆抬起头,怯怯的小鹿一般的目光从发丝中射出来,她顿了一下才舔舔嘴唇小声地道:“不,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打车走。” 第1133章 以后离她远一点 本来就是大白天,一个女孩子打车也没什么的,锦城的治安很好,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也不一定会出什么事。 但是她哭得凄凄惨惨,现在满脸泪痕的样子,总是有些不太忍心让她一个人打车走。 梁歌想想说:“如果你方便的话,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了。”桑榆拉开车门下了车,然后朝梁歌深深地一鞠躬:“我自己可以走的,已经很麻烦你们了,很多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样讲。” 梁歌原以为桑榆只是客套一下,但是没想到她真的坚持自己回去,所以梁歌也没有强求,目送她走到路边上了一辆出租车,才吩咐司机开车。 桑榆坐进去,掏出一张湿巾把脸上的泪痕擦的干干净净,司机回头问她:“小姐去哪里?” “你才是小姐!”哭得她眼睛都肿了,这辈子都没流过那么多眼泪。 司机被桑榆给将了一军,见她长得美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这小辣椒,那这位女士,你要去哪里?” “桑家,锦城的桑家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司机赶紧欧发动汽车,向桑家的方向开去。 桑榆回头看了一眼,梁歌的车已经开走了。 不错,他很绅士,而且心胸宽广,不过这些道德品质桑榆不在意,她就是看脸,看气质。 这个人的气场跟她合不合拍,脸她看得顺不顺眼,有没有想要跟他继续下去的欲望,这个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昨晚捎带手埋了一个人,今天还有意外收获,遇到一个她看得顺眼的帅哥。 林羡鱼一夜几乎没睡,被桑榆吓的觉得他的屋子里站的哪哪都是鬼,现在证实了那位梁先生还活得好好的,林羡鱼终于松了口气。 桑时西送她回房间:“好好睡一觉,这下人还活着你安心了吧?” “嗯。”林羡鱼点点头,桑时西转身,她想了想又喊住他:“大桑。” “什么事?”桑时西回过头来看着她。 “你也睡吗?” “不用,我已经睡好了。” “那你等会儿干什么?” “我要回卫城。” “你要走了?”林羡鱼有些依依不舍的。 “当然要走了,我是住在卫城不是住在这里,你被夏至挖了墙角跑到这里来,我总没有理由跟你一起。好了,既然你想留在这里,那你就踏踏实实地待着吧!” 桑时西拍拍林羡鱼的肩膀,帮她关上门就走了。 隔着一扇门,林羡鱼听到桑时西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中怅然所思。 等到桑时西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林羡鱼又跑到窗边,扒着窗台往外看。 她看到了桑时西走出了大宅的门口,然后往花园的大门口走去。 如果桑时西留在这里就好了,她跟自己喃喃自语,然后吓了她自己一跳。 为什么她觉得桑时西要留在这里? 难不成她现在已经变得这么依赖他了? 林羡鱼回到床上去睡觉,可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这时夏至打电话来关切地询问林羡鱼:“昨天晚上没什么事儿吧,我就知道桑榆把你弄走绝对没什么好事,下一次你记住,一定要离她十万八千里,桑榆就是一个小野人,她不服管教的,也不会听我们任何一个人的。” “嗯。”林羡鱼认真地听着,乖巧地应着。 夏至听出她声音里的无精打采:“怎么了?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确实没有睡好。”林羡鱼小声地哼着:“我快要被桑榆给吓死了。” “我会狠狠教训她的,如果困的话那你就睡吧,不困的话我让他们送东西上来给你吃。” 林羡鱼现在真睡不着了,她便说:“那夏至姐姐我来看你吧!” “好,你吃点东西就过来。” 林心如洗漱完换了衣服下楼去吃早餐,今天的早餐是鱼粥,桑太太亲自做的,她跟林羡鱼讲:“这个鱼粥一点都不信,而且鱼肉很嫩,小鱼儿,你的脸色不太好,等会多喝两碗。” 桑太太真好,桑太太也真美真温柔,她要是桑先生,一定也会选择桑太太而不是凶巴巴的卫兰。 林羡鱼在餐桌边坐下,桑太太亲自炖了鱼粥给她。 不知道为什么林羡鱼是从来不怕鱼腥味的,但是当桑太太将热血腾腾的鱼粥放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觉得一股特别新的味道直钻她的鼻子。 这股腥味就连林羡鱼去鱼市场都不会觉得那么腥的,她强忍住让自己不要捂住鼻子那么没礼貌。 “吃吧小鱼儿。”桑太太热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边还有凉拌的杂菜,你多吃一点。” 林羡鱼都不敢正常的呼吸,她只要一吸气就觉得胃里有一种东西要往上涌,她怕她嘴一张就要吐出来了。 怎么回事,以前从来都没觉得鱼腥的呀! 再说,餐厅里面这么多人,他们的神色都如常,没有人觉得特别腥的样子。 这时候桑榆回来了,大刺刺地往椅子上一坐,然后就嚷嚷着:“妈,我饿了!” 桑太太赶紧给她端来鱼粥:“这一大清早去哪儿了,还以为你还在床上睡觉呢。” “哪能呢,一天之计在于晨,我出去晨跑去了!”桑榆仰头撒娇的在桑太太的怀里拱了拱:“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呀!” 桑榆把桑太太逗的笑眯了眼睛:“快吃吧,不是饿了吗?” 她出去晨跑了,听她的鬼话?林羡鱼瞪着桑榆,明明早上她们还在一起的,这个他们怎么撒谎成性,嘴里没有一句是真话。 第1134章 神医诊断出的病症 林羡鱼深深地鄙视她,桑太太对她多好呀,听说以前桑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让桑太太伤心过一段时间。 桑榆端起碗来边吃一边吃一边点头:“好吃好吃,这一定是我妈熬的粥吧,天下第一。” 桑榆把桑太太哄的眉开眼笑的,不过见桑榆吃的那么欢,她一向都是很挑食很龟毛的,既然她都吃得那么开心,那鱼粥一定不会太腥。 林羡鱼便拿起勺咬了一口放进嘴里,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吐出来。 实在是太腥了,腥的她根本就难以下咽,她只能抽一张纸巾把粥吐在纸巾里。 林羡鱼一向都不是挑食的人,连桑榆都能吃得下去,没道理她会觉得难以下咽。 桑榆吃着吃着,抬起头看了林羡鱼一眼:“小鱼啊,怎么粥不合胃口吗?” “不是不是。”林羡鱼急忙摆手:“我刚才咬到了舌头。” “哦。”桑榆又埋下头去继续吃。 “你吃的慢一点,有一大锅呢!”桑太太赶紧说:“别着急,慢慢喝,别烫着。” 可是林羡鱼实在是喝不进去怎么办? 她只好捂着肚子装肚子痛:“我肚子痛不舒服,我等会儿再吃吧!” 桑太太关切地过去查看她:“这脸色好像的确是不好看呀,哪里不舒服啊?去医院里面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不用了!”林羡鱼说:“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这可不行,万一有什么事呢!”桑榆笑嘻嘻的:“这样好了,等我吃过饭我陪你到医院去检查一下,然后再顺便看看二嫂。” “不用,”林羡鱼还没说完,桑榆就打了一个响指:“就这么决定了。” “你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你好好睡一觉嘛,我自己去医院。” “那哪里行,你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客人,我得对你负责任。” “是啊!”桑太太也说:“你就让桑榆陪你去吧!你这不舒服的我也不放心。” 桑太太在这里,林羡鱼只好应下来。 呵,桑榆说的真好听,说什么对她负责任,昨天晚上把她丢在墓园里的事就不说了? 桑榆吃过饭就陪林羡鱼去医院,但是从桑家的大厅里面走出来之后,林羡鱼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她跟桑榆说:“要不然你回去睡觉吧,我自己去看夏至姐姐,我现在胃不难受了。” “是吗?”桑榆奇怪地看着她的脸:“刚才不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怎么忽然就不难受了?” “不难受就是不难受了呀。” “那也没事,就当跟你一起去看二嫂了。” “你不睡觉了?” “睡觉哪有看我小侄子重要?”桑榆坐在副驾驶,将鞋脱了两只脚翘在车前,很是惬意的模样。 林羡鱼开车,她很好奇桑榆是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的。 她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桑榆:“人家没有为难你吗?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想让他们为难我呀?”桑榆挑了挑眉毛:“他们见我长得美,于是那个梁先生想让我做他的儿媳妇。”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林羡鱼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桑榆的话她只能信一半或者是只信一成。 “难道我不美吗?”桑榆掏出一包零食拆开,顿时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弥漫在车厢里。 林羡鱼立刻捂住口鼻,看了看桑榆手中的包装,是一袋鱼片。 桑榆往嘴里扔了一块,然后又将零食递到林羡鱼的鼻子底下:“喏,给你吃。” “不吃不吃。”林羡鱼急忙将脸转到一边。 “干嘛捂着嘴巴,我刚才问你我美不美你觉得恶心还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零食,然后把鼻子凑进了袋子嗅了嗅:“你不喜欢吃鱼?” “以前倒蛮喜欢的,现在忽然觉得这味道好腥啊。”林羡鱼打开车窗,车内的味道稍微好一点了:“只是晚上没有睡好,等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林羡鱼发动了汽车向桑家的大门口开去,桑榆一边嚼着她的鱼片一边打量着林羡鱼,看着她浑身都有些毛毛的。 “你干嘛老看着我?” “你有性生活吗?”桑榆冷不丁这么一问,林羡鱼一口口水没有吞好,被呛的咳起来。 “干嘛这么问?” “你都是成年人了,问你这个问题干嘛面红耳赤的,你们这些女人真能装。”桑榆将她的零食袋口扯得更大,在林羡鱼的鼻子底下绕来绕去的:“很腥吗?很难闻吗?” 林羡鱼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捂住鼻子:“你要吃就吃,干嘛把袋子拿到我的鼻子底下来。” “来来来,现在桑神医来给你看病。”桑榆向她伸出一只手。 林羡鱼不解地看她:“干什么?” “手伸过来,我给你把脉呀!” “好端端的把什么脉?” “让你伸过来你就伸过来!” 林羡鱼拗不过她只好把手伸过去,桑榆就装模作样地将手指头搭在她的手腕上。 “你快一点,我一只手开车不安全。” “嘘,别吵。”桑榆眯着眼睛一本正经的。 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本神医已经断出病征出来了。” 林羡鱼缩回手继续开车,她才不相信桑榆会中医,她说什么就当她是瞎扯呗! “本神医已经断定,之所以阁下会觉得胸闷气短,闻到鱼腥味就肠胃不适,那是因为” “我没有胸闷气短。” “这都是套话,为了抛砖引玉,你别吵。”桑榆摸摸下巴,好像是在捻她虚无的山羊胡子:“那是因为你怀孕了。” 林羡鱼惊了一下,手一抖差点把车都给开歪了,她赶紧将车开回路中心去。 “你神经病。” “为什么是神经病?万事皆有可能啊,再说你一成年女性,难道你平时都没有性生活?而且你回想回想有没有采取避孕措施?” 林羡鱼被桑榆说的冷汗直冒,她等红灯的时候扭头看了桑榆一眼,桑榆笑的胸有成竹:“是不是?” 第1135章 那应该不是我大哥的 是什么是? 怎么可能怀孕了? 这个词在林羡鱼的字典里压根不会有。 但是,她晃神了。 桑榆推推她:“已经绿灯了还不走,难道要等第二个绿灯?” 林羡鱼发动汽车往前开,心不在焉。 桑榆总是捉弄她:“孩子是谁的?是不是我大哥的?小鱼儿,你坏坏喽!” 林羡鱼被她说的心烦意乱,脑子里转的像风车。 怀孕?怎么可能? 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怀孕? 难道闻到鱼腥味想吐就是怀孕了? 又不是拍电视剧,总得有些逻辑性吧。 哎不对,林羡鱼忽然脑子里一激灵,在数月前的某一个晚上,她好像跟某一个人度过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夜。 还有事后她买了避孕药,但是正好碰到了谭倩,她没吃就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有没有可能,她真的怀孕了呢? 林羡鱼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天可怜她,让她千万不要怀孕啊。 林羡鱼心事重重,把车开得歪歪扭扭,桑榆坐在一边抱着双臂看着她:“小鱼儿,你专心开车,刚才逗你玩儿的,就算你怀孕了也不可能是我大哥的。” 她什么意思?林羡鱼扭头看她一眼。 “这个秘密在锦城压根就不是秘密,你如果多关注一下以前的旧新闻你就会知道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呀?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大哥这个人堪称完美,但是他的人生中只有一项是不完美的。”桑榆真的特别善于卖关子,绕来绕去就是不说到正题。 林羡鱼听得头大如斗,干脆专心致志地开她的车,她爱说不说。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在锦城都不是秘密,实话告诉你吧我大哥不能生育。” 林羡鱼嘎吱一声将车在马路边停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桑榆:“你说什么?” 桑榆被她急刹车差点撞到前车窗玻璃上,幸好她系了安全带。 “你都快要吓死我,好端端的干嘛忽然急刹车?” “你刚才说什么?大桑不能生育?” “对呀,这在锦城早就不是个秘密了呀,为什么我二嫂要吧白糖送到我大哥那里去?等于是将侄子过继给他呀,大户人家没有子嗣的都这样做。” 林羡鱼半信半疑啊地看着桑榆。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是再荒唐,总不见得拿这种事情乱说吧,我大哥知道了会撕了我的。” 如果桑榆说的是真话的话,那林羡鱼还担心什么,她除了和桑时西有过亲密接触,和其他男人连拉拉小手都没有,那她肯定不会怀孕的。 林羡鱼在心里面长出一口气。 虽然桑榆的话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胃还持续的难受。 也许是她饿了一整晚早上又没吃东西吧,胃部感到不适也是很正常的。 夏至看到桑榆和林羡鱼两个人一起来挺惊异的,她一看到桑榆,眉头一皱就开始骂她:“桑榆,我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你居然把一个喝醉的人给活埋了?” 林羡鱼立在一边想,夏至幸好不知道昨天晚上桑榆还带她去刨谷雨的墓,不然的话夏至更会气炸。 桑榆一屁股在椅子上面坐下来,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桃子往身上擦了擦,就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以为他死了呢,大哥让我帮他善后,那我只能把他埋了,我还能怎么办?怪只怪他交给我一个难题。” 夏至也不跟他废话,转脸安慰林羡鱼:“桑榆就是这么疯,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啊不论她叫你去干什么你都别理她,离她有八丈远。” 林羡鱼的胃持续地难受,坐在一边无精打采。 “你闯了祸不在家里面关禁闭,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可不想看到你。”夏至对桑榆没好气地道。 “你以为我愿意跑出来,不在家里睡觉啊,还不是关心你的贵宾。” “什么意思?” “小鱼儿不舒服,我就陪她到医院来看病。” “小鱼儿,你哪里不舒服?”夏至立刻问林羡鱼,她留意到林羡鱼的脸色的确是有些苍白。 “没关系,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林羡鱼立刻说。 “那也不能大意,反正正好在医院里,你就去做个检查吧。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呢?” “小鱼儿闻不得鱼腥味,闻一下就要吐。”桑榆插嘴:“我刚才已经帮小鱼儿诊断出来了,但是她不信。” 林羡鱼瞪了一眼桑榆,她如果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林羡鱼就过去撕她的嘴。 “小鱼儿,既然已经到医院来了,你就去做个检查吧,我去帮你联系一下医生。”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林羡鱼从椅子上站起来。 桑榆倒是蛮热情:“小鱼儿,我陪你去吧。” 桑榆就是一根搅屎棍,没她在一切的事情都更单纯一点。 林羡鱼摇摇手:“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溜出夏至的病房,胃不舒服具体要看哪个科他还真不知道,所以她就很认真的询问了一下护士台的护士。 护士建议她先看内科,她就去挂了号。 医生询问了一下,然后又检查了一番直接问她:“例假最近一次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有40多天了吧。”林羡鱼算了算日子告诉医生,自己都心惊肉跳。 “那最近一个多月有过性生活吗?”医生真的是很直接。 林羡鱼立刻红了脸,窘迫的不行,低着头声音极小极小地回答:“有。” “你先去妇科检查,如果妇科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再给你开单子做个胃镜好吗?” “妇科检查什么?”林羡鱼惶恐的。 “难道你没有常识吗?你有过性生活,例假也有40多天没来了,胃感觉到不舒服,首先检查的应该是妇科。”医生伸长脖子对门口喊:“下一个!” 第1136章 实锤了 医生让她去看妇科,林羡鱼的脑袋嗡嗡响。 刚才听桑榆所说的,都已经排除危险了吗?怎么还要去看妇科? 算了吧,医生都是危言耸听,只有那一个晚上,怎么可能事情会那么巧? 林羡鱼都已经走到夏至的房间门口了,刚好有护士送盒饭,推着小推车,推车上面满满的都是病号饭。 林羡鱼一下子就闻到了鱼味,心里胃里一阵恶心,差点没当场吐出来,她赶紧跑到洗手间趴着马桶哇哇大吐。 她吐的差不多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才喘息地从厕所的隔间里走出来,洗手的时候边上有一个孕妇关切的问她:“怎么样?几个月了?” 林羡鱼傻呆呆地看着她:“啊?” 那孕妇扫了一眼她的小腹:“哦,看样子你这是刚刚有,多少天了?40天还是50天?要至少吐到三个月呢!我怀我家大宝的时候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反应都没有。” 感情孕妇把她也当做孕妇了。 林羡鱼急忙摇头:“我没怀孕,我只是肠胃不适。” “是吗?肠胃不适吐成这样?那你还不去看医生?” 医生把她赶到妇科去看妇产科好不好? 林羡鱼想一想,事已至此,干脆就去看一下吧,万一不是呢,省得自己提心吊胆。 于是她就鬼鬼祟祟的挂了妇科,医生听完她的描述就直接给她开了单子做尿检。 林羡鱼以前就是干护士的,虽然不是妇产科,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尿检结果很快,30秒钟就见分晓。 林羡鱼忐忑不安地等在窗口,伸长脖子往里看,很快检验科的护士就将化验单递给她。 “怎样?”林羡鱼惴惴不安地问。 “自己看呀!”护士瞟她一眼:“印章上刻着阴性或者阳性两个字。” 她低头飞快地瞄了一眼,又立刻抬起头来,结果啥也没看清。 只好用低头看了一眼,她眼前花花的还没等看清呢,手里的化验单就被一只手给拿走了。 林羡鱼抬头一看是桑榆。 坏了,这事情被桑榆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做文章。 “你还我!”林羡鱼很苍白地向她伸出手喊道。 “咦,小鱼儿,怎么好端端的来看妇科?你检查什么呢?我看一眼。” “不许看。”林羡鱼扑过去抓住了报告的一端,桑榆则抓住了另一端,然后两人把报告就一分为二,一个人拿着一半了。 一般来说,妊娠反应的报告单上面都会刻一个蓝颜色的章,上面写着阴性和阳性,刚刚好好,那个报告单被他们扯成了两半。 那个图章上的第咦个字也被拽成了两半,林羡鱼低头看看,手里只有一个双耳旁和另一个偏旁的一小半,看不清到底是日还是月。 而桑榆的手里也只有那个偏旁的一半,她更看不出来。 因为医院的章是楷体,而且刻的不那么规范,所以一时之间真的很难分辨到底是阴性还是阳性。 林羡鱼是护士她很清楚,阳性就是怀孕了,阴性就是没有。 这下被桑榆这么一搞,就像猜谜语一样,林羡鱼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冲桑榆嚷嚷:“把报告都还给我!” “你求我呀。”桑榆挥了挥手里的报告:“求我我就给你。” 真的,林羡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喜欢捉弄别人的女孩子。 之前说她18岁林羡鱼还不相信,现在她这么恶爱恶作剧,真是18岁多一天都不能有了。 林羡鱼瞪着她,本来就够烦躁了,桑榆还过来跟给她添堵,真是恨不得扑过去掐死她。 她瞪着说要片刻,然后就转身。 反正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办法多的很,等会去楼下药店买一张试纸也能马上就知道。 桑榆见林羡鱼生气了,蹦蹦跳跳地追上来搂住了她的胳膊:”生气就没意思了,这样好了,我还给你就是了,但是你得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什么孩子是谁的?”林羡鱼从她手里抢走他的报告然后塞进口袋:“我没有怀孕。” “你骗谁呀?我的刚才那张单子上面的部首右边可是没有钩的。” “你别胡说,根本看不清。” “那你把报告拿出来验证一下呀!” “我干嘛要跟你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啊桑榆?” “那你不告诉我,我就去跟二嫂说,再去跟我大哥说。咦,小鱼儿,你不乖,明明跟我大哥谈恋爱还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就是我大哥知道了,一定会将你生吞活剥。” “我什么时候跟你大哥谈恋爱了”?林羡鱼激动大叫。 “就是没谈恋爱,那也是有暧昧的吧,一只脚踏两只船的行为我大哥好像也不能忍受啊!” 林羡鱼忍无可忍,推开桑榆就往洗手间跑。 她钻进了一个隔间喘匀了气,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撕成两半的报告,心脏嘣嘣跳,紧张的就好像手里拿的是判断他是否得了绝症的报告单一样,生死在这一瞬间。 她手抖抖地将两各半张合起来,又把图章给拼凑在一起,虽然被从当间扯开了,但是还是能非常清晰地看到两个字:阳性。 林羡鱼如遭雷击,身体颤了颤,又仔仔细细地按照撕裂的痕迹重新拼了一下,桑榆说的没错,阳性的右边部首是没有勾的,是日不是月。 这上面已经能够很清晰地看出来是阳性而不是阴性。 林羡鱼靠在门上,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那天本来他的事后药都已经买好了,却不曾想在药店门口碰到了谭倩,然后她就把吃药的事彻底给忘了。 就这一次她居然就怀孕了,哦,不对,是一个晚上,那天晚上应该不只是一次吧! 林羡鱼捂住脸,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清清白白一个小妞,居然也会未婚先孕。 而且未婚先孕的对象是大桑,他们根本连恋爱都没有,怎么办呀怎么办。 第1137章 你别自责了 如雷轰顶啊,如雷轰顶。 晴天霹雳啊,晴天霹雳。 人生困境啊,人生困境。 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林羡鱼在厕所的隔间里面嗟叹了半天,直到有人敲隔板的门:“有人在里面吗?” 她赶紧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对方嘀嘀咕咕:“不上厕所就不要占着位子呀,别人很急的知不知道?” 林羡鱼灰溜溜地从厕所里面走出来,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了夏至的病房里。 夏至在等待林羡鱼做检查回来,桑榆正坐在夏至病床边上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小宝宝摇啊摇啊。 见到林羡鱼回来,夏至赶紧问:“怎样啊小鱼儿,检查的结果怎样?胃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羡鱼说:“胃一点毛病都没有,可能是着凉了吧,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 “那就行了。”夏至也放下心来:“那你现在就赶紧回去睡觉吧,别在我这熬着了。” “噢。”林羡鱼刚刚转身,坐在沙发上的桑榆就开口了:“宝宝的小名起了没有?我给起一个好不好?” “那你就起吧!” “白糖,红糖,那这个叫砂糖怎么样?” “快要被齁死了。”夏至笑着道:“砂糖就砂糖吧,正好甜蜜蜜三人组。” “对呀,再来一个小朋友就可以叫棉花糖。” “哪有那么多小朋友,你二哥不许我再生了,说生孩子太辛苦。” “我们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的,生孩子的重任别让你一个单薄的肩膀扛着呀。”桑榆笑嘻嘻,但只有林羡鱼看出来她眼中的邪恶吗? “你什么意思?”夏至一听这话,好像被她吓得不轻,立刻直起身来连泵奶都忘了:“桑榆,你别告诉我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你谈恋爱了?” “干嘛那么紧张呀?我是谈恋爱了,不过还来不及有孩子。”桑榆抱着砂糖在他的小脸上亲亲:“我今天早上就谈恋爱了,梁董生你知道吧,做汽车配件的,没想到他老实巴交的一张脸儿子却生的巨帅。” “梁董生我知道。”大禹和梁氏还有过合作,梁氏的父子夏至都接触过,为人很正派忠厚,在商场上可不多见:“他们俩是父子可是好人中的好人,桑榆拜托你积点阴德,别霍霍人家。” “我霍霍他们也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桑榆仰着小脸瞧了一眼林羡鱼:“我一下子想了好几个名字,棉花糖,橡皮糖,糖,还有宝塔糖,你喜欢哪一个?” 林羡鱼的太阳穴里面像有一面鼓在那敲着,真想抄一把鼓锤将桑榆的脑袋给敲爆。 不用说,她怀孕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了。 桑榆这种多事的人,就算是林羡鱼不告诉她,说不定刚才她也自己跑到检查室去问了她的化验结果。 反正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 林羡鱼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又折了回去走到了夏至的床前。 夏至愣了一下,不知道林羡鱼要干嘛:“怎么了?” “夏至姐姐。”与其那么被动还不如自己主动招认:“我好像怀孕了。” “啊!”夏至被吓了一跳,估计是刚刚生完孩子反应迟钝,他仰着头看着林羡鱼半天:“你说啥?” 林羡鱼把她刚才拼好的报告递给夏至,夏至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又立刻抬起头来看她:“什么情况?孩子是谁的?” 怎么连夏至都这么说,说的好像她很滥交一样。 林羡鱼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桑榆,桑榆兴致勃勃,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夏至姐姐,能不能先让桑榆出去?” “桑榆你听到了,把砂糖还给我,然后你滚出去。” 桑榆抱着砂糖从沙发上懒洋洋地站起来,然后把孩子递给了夏至:“其实我出不出去都不要紧,整个案情我都了解的特别的清楚。” “什么什么案情?” “小鱼儿不乖哦!”桑榆笑的林羡鱼真想兜脸给她一拳:“小鱼儿居然背着我大哥在外面找男人,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下次留意到林羡鱼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林羡鱼和桑榆不同,桑榆心理承受能力强,人又精灵古怪,什么都不在意。 夏至便很凶恶地呵斥她:“叫你出去还没听到,快点给我滚出去!” 桑榆弯腰在砂糖的脸上亲了亲:“小姑等会儿进来跟你玩儿啊!” “现在给我回去吧,不要在门口偷听!” 桑榆冲她们吐吐舌头,跑出去了。 夏至抬头看着站在她床前像是低头认罪的林羡鱼,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林羡鱼好像有一种对其他女孩子都没有的情感,觉得她像是一个自己的小妹妹一样。 夏至放柔了声音拍了拍她的床边:“别这副样子,先坐下来再说。” 林羡鱼坐下了,但是她后背挺得很直很僵硬。 夏至伸出手去握住了林羡鱼的手,她的手好凉啊! “小鱼儿。”看她这副样子夏至有些心疼:“别这么自责,你跟桑时西又没有真正的谈恋爱了,就算桑时西对你有些兴趣,他干嘛不直截了当的跟你说,非要这么拐弯抹角的等着别人来求他,他这个人就是被动性人格,你看,这下好了吧?” 夏至什么意思?林羡鱼越听越懵逼? “夏至姐姐。”林羡鱼抬起头来看着她:“为什么我有了孩子不可能是桑时西的?” “他倒是想。”夏至揉揉鼻子:“告诉你一个秘密,桑时西这辈子没有子女缘,他不能生育的。” 连夏至都这么说,林羡鱼更蒙了,那她肚子里面怀的是什么?是谁的? 夏至还握着她的手继续安慰她:“事已至此,就说明你跟桑时西真的是无缘无份。”夏至摇着头叹息:“可是我的第六感怎么那么强烈呢,我就觉得你们两个有戏,他心思那样重的人就适合你这样单纯的姑娘。” 第1138章 桑时西知道了 林羡鱼明白了,所有人都以为桑时西不能生育。 也许是他们搞错了,或者也许是桑时西后来把病给治好了? 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呀? 林羡鱼舔舔嘴唇,这件事情要不要跟夏至说个清楚呢? 还是要说清楚的吧! 要不然林羡鱼在他们眼中成什么人了? 再要不然,桑时西岂不是一辈子都得背着他不孕不育的名声? 林羡鱼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忽然夏至的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林羡鱼定睛一看,差点没把她的胆子给吓破。 居然是桑时西来了,他不是回卫城去了吗? 林羡鱼差点就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 当着桑时西的面说实在是太羞耻了。 林羡鱼重新低着头装鹌鹑,夏至冷不丁看到桑时西都有些心虚:“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回卫城了呢。” “桑榆给我打电话。”桑时西的目光从夏至的脸上扫过去,然后又停在林羡鱼的身上:“她说你们这里出事了,很严重的事让我一定要回来。” 林羡鱼用眼角瞪站在门口的桑榆,就知道是她,唯恐天下不乱的。 桑时西打量着林羡鱼:“夏至应该没什么事,那桑榆说的应该就是你了,你怎么了?” “我也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林羡鱼故作镇定,不管怎样,总之现在绝对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跟桑时西说。 她自己还没想好,该把这孩子怎么办呢? 因为她现在自己就是个孩子呀! 怎么办,未婚先孕,爸爸在牢里,小宁的腿还没有完全好,这几面夹击的她怎么能要孩子? 林羡鱼装的再镇定,她的神色有没有变化桑时西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你哪里不舒服?”桑时西的语气还算温和。 “我没有任何地方不舒服。”林羡鱼马上说:“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你不要听桑榆的,她一向都胡说八道。” 桑时西半信半疑,向站在门口的桑榆勾勾手指头让她过来:“你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现在我站在你的面前了,她们两个谁发生了什么事?” “那大哥,你就得问问你自己了,你是比较关心我二嫂呢,还是比较关心小鱼?你这次跑回来呢,是为了小鱼呢?还是为了我二嫂?” 也只有桑榆敢让桑时西做选择题,桑时西看着桑榆居然笑了:“桑榆,你觉得你胡搅蛮缠的我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哥,你不会是在威胁我吧?” “就是在威胁,我知道你看上了梁歌,在他面前装小白兔,你觉得当他知道了你真正的为人之后,你还有机会接近他吗?” “大哥他不了解我,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我什么都不怕,更不怕别人知道我的真面目,说不定他就好这一口呢!” 林羡鱼都快恨死桑榆了,哪都有她。 反正不管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林羡鱼先溜为敬。 她一猫腰从桑时西的胳膊下面钻出去:“我现在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夏至姐姐我先走了。” 然后林羡鱼就匆匆忙忙地跑出了病房。 桑时西也没拦她只是转头看着桑榆:“你把我叫来,无非也就是想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别卖关子了,说吧!” “大哥,你看我二嫂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哪里敢说呀?” 桑榆揉揉鼻子装可怜。 其实夏至也在琢磨这事情该怎么办?反正肯定万万不能告诉桑时西,她只能插科打荤。 ”你别听桑榆乱说,她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不过你回来就最好了,刚好桑旗有些事情找你。” 桑时西不做声,目光忽然在夏至的被子上面停留住。 夏至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便看到了林羡鱼的检查报告。 哦,刚才她看完就随便放在了床上。 夏至下意识地去拿报告单,但是桑时西的动作比她快更快一步的拿走了夏至床单上的报告单,然后打开来看了一眼。 夏至留意桑时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很少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得出情绪的变化,可见他还是很在意林羡鱼的。 “嗯桑时,西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或许另有隐情呢,我觉得小鱼不是那样的人,要不要我们问清楚?” “别人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再多问了。”桑时西将报告折起来放进了口袋,看了一眼桑榆便走出了病房。 夏至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桑时西给知道了。 他走出了房间,桑榆正准备跟着一起混出去,夏至冷冷地喊住了她:“桑榆,给我站住。” 桑榆嬉笑着站住了靠在门边:“二嫂干嘛那么凶呀?” “你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小鱼招你惹你了,干嘛把她的私事告诉桑时西?” “我又没说,谁让你不把报告给收好,你看了人家的报告总要收好的吧?” “桑榆!”夏至被她气的大吼:“你搅和别人的事情也就算了,搅和小鱼的干什么?她那么一个纯良的女孩子。” “纯良还跟别人有了孩子。” “桑榆!”夏至吼得感觉奶汁都要飙出来了。 “你做人有点底线好不好?别人的事情你掺和个什么劲?” “做人干嘛那么虚伪有,什么说什么就好了,有误会也能当面解开呀!” “你赶紧走吧,别让我看到你。”夏至捂着心口:“我快要被你给气死了,桑榆,在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我拜托你别到医院来了。” “刚才我就要走了呀,是你非要把我给喊住。”桑榆皱皱鼻子:“那我先走了,这回你别再喊我了。” “快点滚。”夏至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七窍生烟。 听说桑榆看上了梁董生的儿子梁歌,天哪,求求神眷顾这父子俩吧,远离桑榆这个小恶魔珍爱生命。 第1139章 什么情况 林羡鱼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狂奔在回桑家的路上。 她心里乱的像煮了一锅绿豆粥,在她的心里沸腾的厉害。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她忽然怀孕了。 然后所有人都以为不是桑时西的。 再然后桑时西忽然出现了。 她该怎么面对他? 死了算了好不好? 挖个地洞钻进去好不好? 就算要挖地洞她也没有锹啊! 她的人生混乱的快要崩盘了。 没有认识桑时西以前的人生虽然穷困潦倒了一些,但是好歹过的还是正常人的日子,自从认识桑时西之后,她的人生变得混乱复杂。 林羡鱼站在马路边打车,医院门口车来车往,但是出租车不太好打,她等了10来分钟都没等到。 这时,一辆车在她的身边缓缓地停下。 林羡鱼看了一眼脸就白了。 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桑时西。 他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他该不会知道了她怀孕的事吧? 夏至姐姐肯定是不会跟他说的,但是桑榆就保不齐了,要不然桑榆特意把他喊回来干什么? 林羡鱼觉得如果自己的一生像是西天取经一样,那桑榆绝对是她取经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的所有难。 林羡鱼在车边呆立了一会儿,桑时西按下车窗向她歪歪头:“还不上车?” “你不是走了吗?”林羡鱼陪着笑脸。 “打算在马路边站多久?”桑时西不回答她的话,虽然从脸上看不出来他情绪上有什么变化,不过听语气好像是不太爽。 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上车再说。 “好,上车上车。”林羡鱼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关上车门。 桑时西不开车,还是看着她。 “干嘛?”林羡鱼心里毛毛的。 “不系安全带?” “哦哦。”车内的气氛有些古怪,林羡鱼汗都冒出来了。 她赶紧系上安全带,桑时西才缓缓地发动汽车。 桑时西不会知道了吧?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如果他知道了,那他接下来会怎么办? 让她把孩子给打掉? 不知道哎不知道,林羡鱼脑子里的那锅粥都快蹦出她的太阳穴了。 桑时西将车往桑家的方向开去,一路上他相当的沉默寡言,一句话都不说,虽然平时桑时西的话也不多,但是至少也会说上一句两句,像今天一个字都不说也实属少见。 林羡鱼就算是再愚钝,但观察力还是有的,她看得出来今天桑时西和平时不太一样。 那到底桑时西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呢。 林羡鱼猜他应该还不知道,那如果知道的话就会直接问她,他心里肯定又察觉出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他在等着林羡鱼主动跟他交代。 不行,林羡鱼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所以先不能告诉他,敌不动我不动。 所以桑时西不做声林羡鱼也不做声。 一路上两人沉默寡言的将车开回了桑家,桑时西把车在桑家大宅门口停下来,绅士地下车帮林羡鱼拉开车门,令她受宠若惊。 “要我送你进去吗?”脸色虽然不好看,语气也不太好但,是还算温和。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有脚。”林羡鱼急忙摆手。 桑时西目送着林羡鱼走上了台阶,走进了门才转身上车开走。 林羡鱼躲在门边偷偷看她,看到桑时西的车开走了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鱼,你在这儿干嘛呢?”身后忽然传来了桑太太的声音,吓了林羡鱼一跳。 她拍着心口:“阿姨。” “是不是我吓到你了。”桑太太歉疚地道。 “没有没有。”林羡鱼弯腰换鞋,桑太太关切地询问她:“怎样,到医院里查的怎样?没有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的。”林羡鱼赶紧说:“只是有些着凉而已,其他的没关系。” “那我今天让厨房煮一些暖胃的汤。”桑太太说。 这样一来,搞得林羡鱼不像是他们家的护士,好像是他们家的贵宾。 “不用了,阿姨,看我来了几天还没给您针灸呢,我这就上楼去拿工具。”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去好好的睡一觉吧,给我针灸的事情不着急。”桑太太温柔地笑道:“来日方长的。” “那等我睡醒之后,我就制定一个长期的治疗方案,我一定会把你的腰痛给治好的。” “好的好的。”桑太太点头:“快上楼去睡吧,时候也不早了。” 是啊,七弄八弄的都已经中午了,林羡鱼赶紧溜上楼去睡觉。 脑子里面乱的像乱毛线,理也理不清楚,好半天他才合上眼睛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天已经都黑了,林羡鱼呆呆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天黑了肚子咕咕叫,饥肠辘辘,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林羡鱼觉得她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她洗漱了正准备下楼,家里夏至专门派来照顾林羡鱼生活起居的小婷在门口敲门:“林小姐,你起床了吗?” “起了起了。”林羡鱼赶紧打开门:“我这就下楼吃饭。” “有一位先生找您,正在楼下大厅里等着。” 有一位先生找她,谁呀? 林羡鱼在锦城基本上不认识什么人,哪会有男人找她? “哦。”林羡鱼点点头就准备出来,小婷却拦住她:“林小姐,您不换一件衣服吗?” 林羡鱼低头看看自己,她穿着娃娃式的睡衣,怎么在桑家吃饭还要衣装得体,难不成还要穿晚礼服吗? “我这样不行吗?” “行倒是行,但是这么重要的时刻,我觉得还是要穿得漂亮一些。” 林羡鱼都有些听不懂了,什么叫重要的时刻,吃饭很重要吗? 当然吃饭很重要,可是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吧。 “什么意思?” “花很漂亮,你男朋友也很帅,好了,我不说了,我不剧透了。”小婷捂住嘴,笑得眼睛弯弯的。 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她男朋友也很帅?她哪有男朋友? 会不会搞错了? 第1140章 超级大乌龙 林羡鱼到底还是没换衣服,她急着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于是她就跟着小婷出了门往楼下走。 小婷为她没有换漂亮的裙子感到很遗憾,一路小声地嘟囔着:“女孩子有可能一辈子只有这一次经历呀,你怎么能就穿着睡衣下来了呢?” 到底什么情况呀?林羡鱼被小婷说的三步并作两步就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要怪就怪桑家楼层太高,足足有4层楼,她刚才忘了走电梯就顺着旋转的楼梯一圈一圈地往下跑,跑的她头晕眼花的。 等她跑到了2楼的时候,就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了大厅里的一切了。 桑家华丽而又宽大的大厅里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样子还蛮正式的。 而客厅的一侧则放满了花,红玫瑰,黄玫瑰,粉玫瑰,反正各色玫瑰哭得像彩虹一样美轮美奂的,玫瑰的香气萦绕在偌大的客厅里。 难怪小婷一脸心驰神往的,原来有这么多花呀,女孩子看到花一定都会是一脸花痴脸。 不过那个男人是谁?是来找她的吗?这些花也是他送给她的吗? 林羡鱼在2楼的楼梯上面停了一会儿,然后又一路小跑地跑下去,客厅里的男人听到了脚步声,便转过了身。 当林羡鱼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差点没惊的一头从台阶上面栽下来。 倒不是那个男人长得有多可怕,相反的,他很英俊也很年轻也很熟悉,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喻闻哪! 喻闻这个人本来已经从林羡鱼的生命中给删除掉了,喻闻和他妈妈骗了她这么多钱早就跑的不见得人影,林羡鱼也没想着能把他们给找回来,既然钱怎么被他们骗走了就骗走了吧。 但是现在喻闻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花,什么意思?林羡鱼被完全弄懵逼了。 不过看喻闻的脸好像受了伤,嘴角红肿,一只眼睛也青了,好像刚刚被人揍过。 林羡鱼慢慢地向喻闻一步一步走过去,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喻闻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忽然单腿跪地,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一只首饰盒然后打开,里面有一枚璀璨的钻戒递到了林羡鱼的面前:“小鱼儿,从今以后我的人生里只有你,请你嫁给我好不好?” 什么什么情况?林羡鱼倒退了一步,后面是沙发,她差点没从沙发上翻过去。 喻闻眼明手快的搂住她的后腰,两个人以电视电影上喜闻乐见的男女主角产生肢体接触的姿势这样僵持了好几秒钟,林羡鱼才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站直了。 “什么什么意思?”林羡鱼讲话都结巴了。 “小鱼儿,你嫁给我吧,我们两个结婚吧。”喻闻说着就将钻戒从首饰盒里拿出来,手哆哆嗦嗦地往林羡鱼的手指上套。 “别别别。”林羡鱼急忙把手背到身后:“你有话说话,你别动手,你这是什么情况呀?干嘛向我求婚?” “小鱼儿,你别问为什么,你只管答应我就好了,我我敢保证,我这一生就把你当做我的祖奶奶供起来我,再也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除了我妈,我100地依顺你好不好?” 喻闻慌慌张张地说着,林羡鱼觉得他哪里像是求婚啊,好像是被人强迫的一样,吓得脸都有些变色了。 林羡鱼伸出手在他的眼睛上摸了一下,喻闻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的。 “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你别问是怎么弄的了,总之我现在是以100的诚心来向你求婚,求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喻闻都快哭了,差点要给林羡鱼下跪的样子。 “不是。”这哪里像求婚呢,这简直就是大型祈求现场,跟要饭的一样:“喻闻,你忽然弄这一出,到底几个意思?我们两个只谈过半天的恋爱就寿终正寝了,还有你骗了我那么多钱。” 以前找不到他也就罢了,现在他就在他的面前,林羡鱼一定要新账旧账都要跟他翻个清楚。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要一把握住了林羡鱼的手,吓了他一跳:“小鱼儿,求求你原谅我吧,求求你答应我的求婚吧!” 喻闻双腿一软,然后就跪在了林羡鱼的面前,他只见过有人求婚单膝下跪可从来没见过双膝下跪的。 看上去喻闻好像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整个人都吓得快要痴呆了。 “你不说清楚,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林羡鱼四下里看看,为桑家工作的所有的人都堵在客厅的门口偷偷地看他们,还好桑先生和桑太太不在都去医院看宝宝了,林羡鱼还没有那么窘迫。 “你神经病啊,喻闻你如果不讲清楚的话,我马上叫人把你给轰出去!” “别别别。”喻闻哭丧着脸拉住了林羡鱼的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实跟你说吧,桑时西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们,然后他就把我打成这样,跟我说让我一定要娶你。” “桑时西?”林羡鱼懵了,不过也是,除了桑时西谁又能让喻闻吓成这样? 但是桑时西为什么要让喻闻娶她? “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我要敢做敢认,要负起责任来,要做你的好老公,做孩子的好爸爸。”喻闻哭丧着脸看着林羡鱼,本来挺帅的一张脸多了一个乌眼青,觉得特别的搞笑:“小鱼儿,什么孩子的好爸爸,谁的孩子呀?” 林羡鱼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她就明白了。 虽然桑时西送她回来的这一路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肯定是知道了林羡鱼怀孕的事。 他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林羡鱼肚子里的孩子是喻闻的。 可能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不能生育,所以就理所应当的觉得林羡鱼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不是搞了个大乌龙吗?林羡鱼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喻闻,不知道自己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第1141章 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走吧,喻闻。”林羡鱼对喻闻说:“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你把你这些花收拾收拾从桑家出去吧,这也不是我的家。” “不行不行,小鱼儿,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你要是不同意跟我结婚我就死定了,桑时西一定会杀掉我的。”喻闻可怜巴巴的,他害怕的都流下了眼泪。 平时看桑时西还挺谦谦君子的,他到底怎么吓唬喻闻了,把他吓成这样。 虽然觉得喻闻不值得同情,但是他在她面前又是哭又是求又是跪的,实在是闹心。 不知道桑时西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以为他的孩子跟喻闻有关系。 她林羡鱼长得很水性杨花吗? 林羡鱼拉起喻闻跟他说:“你先走,我来跟桑时西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为难你的。” “桑,桑时西他就在外面。”喻闻指指身后,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桑时西就在外面? “这些花也是当时是帮我准备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上哪去弄这么多花来。” 林羡鱼忽然无语了,桑时西的这个操作实在是太迷幻,他以为她跟喻闻有了孩子,于是就把喻闻揍了一顿给抓来,还帮他准备了求婚的东西,勒令他一定要娶了林羡鱼。 就算她真的有了别人的孩子,跟他有毛关系,他干嘛要安排一切? “那你向我求婚的戒指呢,也是桑时西给你准备的?” “是啊是啊。”喻闻点头如捣蒜。 连林羡鱼都想亲自揍他好不好?但是她现在实在是不想看到喻闻:“这样,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出去找他。”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桑家的大门,在桑家门廊前不远的花园里面她看到了桑时西。 桑时西站在一颗大榕树的下面,榕树四季常青,即便现在柳枝都没抽出新芽的早春,这树冠也是郁郁葱葱的。 大榕树不高而桑时西又很高,在浓郁的夜色里面桑时西的头发好像和墨绿的树冠融合了一体。 林羡鱼真想说,好大一顶绿帽子呀。 她定了定神向桑时西走过去,桑时西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来。 夜太黑了,看不清桑时西脸上的表情,甚至都看不清他的五官,只听到他的声音在低沉地问她:“你答应了吗?求婚,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会找人盯着他,喻闻绝对不会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我没答应喻闻的求婚,我不会跟他结婚的。”,林心如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孩子。?” “生下来。”本来林羡鱼还在犹豫呢,但是现在面对桑时西她忽然决定了,必须得生下来呀。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把孩子生下来,但是不想跟喻闻有半毛钱的关系?” “本来跟他也没关系,谁告诉你我的孩子是喻闻的?” 桑时西终于从大榕树的底下走出来了,林羡鱼看到他的眼中充满了困惑。 “孩子跟喻闻没有关系。” “那孩子是从哪来的?我已经查了你最近两个月跟所有男人的接触,你除了我和喻闻,没有再接触过别的男人。” 怪不得把把喻闻给弄过来,感情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男人了。 聪明一世的桑时西,为什么不能想想自己呢? 他干了什么他自己不知道吗? 行,他想不到林羡鱼就不说,难得桑时西也有想不到的时候。 林羡鱼揉揉鼻子:”我说过了,我的孩子跟喻闻没有关系,还有那一些花也弄走,看得我膈应。” 桑时西深深地看着她看了足足有好几分钟,林羡鱼觉得她脸上有多少痦子桑时西差不多都能数出来了。 终于桑时西看够了点点头:“我再问你一遍,真的跟喻闻没有关系?” “你听清楚了,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桑时西顿了一下,然后就从林羡鱼的身边走过去了。 林羡鱼坐在花园里面发呆,家里的工人陆陆续续地把那些五颜六色的玫瑰花从客厅里面搬出来。 喻闻走在最后面,捶头搭脑地走到了林羡鱼的面前:“天地良心,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飞来横祸,你看我被他揍成这样。”他指使自己的眼睛。 “一顿拳脚换来好几十万,喻闻,你差不多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林羡鱼用白眼人看着他:“你别忘了,你还欠我那么多钱。” “桑时西说了,把这些都作为我的医药费,不再跟我追究了。”喻闻吸吸鼻子,我真的冤枉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桑时西还真是人格分裂,又忽然这么大发慈悲,连那些被他骗走的钱都不跟他计较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走吧,走吧。”林羡鱼朝他挥挥手,她也实在懒得再看到喻闻这张脸。 以前觉得他很帅很阳光,现在怎么越看越觉得让人这么腻歪呢? 喻闻走了,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林羡鱼身心俱疲,坐在花园里面吹冷风,半天都不想动弹。 然后她的肩头就披上了一块薄毯,抬起头来看看,站在她身边给她披毯子的居然是桑时西。 难得的温情,接下来是不是暴风骤雨般的审问。 林羡鱼发现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了解桑时西了,果不其然,小婷的一杯热茶刚刚放进林羡鱼的手里,然后小婷刚走开,她就听到桑时西问她:“孩子是谁的?别告诉我是你自己的,你又不是雌雄同体,一个人搞不出孩子的。” 桑时西讲话真的是巨难听,林羡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本来还会觉得跟桑时西提这个话题很尴尬,但是现在被他这么一弄,尴尬感就完全消失了。 林羡鱼裹紧了毯子,喝了一口热茶胃里头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你不都已经查了近两个月我身边出现过的男人吗?除了喻闻和你没有其他的男人了,但是我跟喻闻只是拉了一下手,你觉得拉手能搞出孩子来吗?” 林羡鱼已经说的够明白的吧,桑时西这么聪明的人不会听不出来的。 他说完就低着头,不吭声了,大概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听到桑时西的声音在不确定的问他:“你的意思是说,是我的?” 第1142章 不药而愈 这个问题林羡鱼拒绝回答。 实在是太尴尬了,好不好?。 桑时西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给仰起来,盯着她的眼睛。 桑时西的眼睛好亮,亮的林羡鱼无法直视。 “你是说孩子是我的?” 桑时西这么反反复复地问,林羡鱼终于发毛了:“难道在你心中我是那么水性杨花的?是啊,我承认那天晚上我被你妈妈下了药是我主动的,但我也是被下药啊,平常的时候我还是很矜持的。”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桑时西扶着林羡鱼的肩膀让她站起来,本来就比他矮一截子,现在她坐着桑时西弯着腰实在是难受。 “不是我要把你想成那样,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桑时西支支吾吾的,林羡鱼知道他想说什么,就帮他说了:“我知道,你不能生育吧?” 桑时西估计是没想到林羡鱼知道,他的表情略微尴尬,当时林羡鱼知道的时候也挺惊异的。 但是现在想一想,事实如此,那以前的诊断说不定有错或者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桑时西不药而愈了也不一定。 “所以。”桑时西顿了一下才回答:“我不是一定要把你想成那样的人。” “反正我告诉你,除了你,我没跟别的男人接触过。”这个话题实在是太羞耻了,林羡鱼扭头就跑进了桑家的大宅。 林羡鱼从他身边跑走了,桑时西在原地呆立了好一会儿。 当然他也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林羡鱼的孩子不是别人的,是他的。 但是他不能生育啊,怎么会有孩子? 愣了一会儿,他就立刻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我现在要做一个检查,嗯,关于生殖方面的,我不管什么半夜,我现在就要做。” 深夜的医院空空荡荡,是拍恐怖片的最佳场所。 只有一个科室特别热闹,这个科室的所有医生护士和专家都被桑时西叫来了。 检查做了好几遍,医生把化验结果告诉桑时西:“桑先生,化验结果表明,你的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 “都没问题?”桑时西有些难以理解:“我之前做过的所有检查都表明我的存活率低,而且不只是一家医院,我去过的所有医院都那么说。” “但是现在您的检查结果就是这样,您的各项指标都完全没有问题。” “那也就是说我可以生育?” “当然了。” 这对桑时西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吧,虽然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他是喜欢小孩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喜欢的曾经想把白糖据为己有,但到头来他心里清楚,就算是他把白糖用各种方法绑在他身边也不是他的。 但是现在,情况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林羡鱼大半夜的都睡不着,坐在窗口发呆。 自从她刚才跟桑时西说过那些话之后,桑时西就消失了。 她也不知道桑时西去哪了。 天亮了,林羡鱼都没睡着。 桑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大清早的居然在花园里面跑步。 她一抬头就看到坐在窗口的林羡鱼,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 “小鱼儿,你这孤魂野鬼似的坐在这里,快没把我给吓死。” 林羡鱼单手托腮,眼神幽怨语气更加幽怨:“桑榆,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干嘛要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桑榆站住了,用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不要用怨妇官方语言跟我说话好不好?你还年轻呢!” “你干嘛把我的事情告诉桑时西呀?告诉就告诉好了你还让他误会。” “我没告诉他呀,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跟他说你们这里有点事让他过来罢了。”桑榆摊摊手,一脸很无辜的样子:“好像事情最后还是我二嫂没有收好你的报告单,被我大哥看见了,跟我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桑榆。”林羡鱼有气无力的:“我要杀了你。” “杀我干嘛呀。”桑榆继续跑步,气喘吁吁。 以前桑榆从来不锻炼的,她仗着自己年纪小身材好,胡吃海塞也不会长肉。 她锻炼当然不是为了健康,而是为了他新看上的帅哥梁歌。 因为梁歌是运动达人,桑榆又是想跟他套近乎的话肯定要从他的兴趣爱好上入手。 桑榆是个运动小白,基本上跑几步就会气喘吁吁,所以她得先把自己的体能练好了。 桑家的园子里面有一小操场,有篮球架,桑旗以前挺喜欢打篮球,后来白糖回来了,桑旗又让人把篮球架给重新翻新了一下在旁边建了一个稍微矮一些的,等到白糖从卫城回来他就天天白糖打篮球。 这个操场绕一圈也不过400米的样子,桑榆跑了半圈大概歇了有四五下,气喘吁吁的马上就要断气了的样子。 这才跑了不到50米她又停下来直喘气,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桑榆的两只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回头撇了一眼,看到林羡鱼正以100米冲刺的速度向她跑过来。 林羡鱼气势汹汹的,不过桑榆可不害怕,谁让林羡鱼平时都是软萌软萌的,再气势汹汹桑榆也不怵。 她稳稳地站着,谁知道林羡鱼跑过来勾住了她的脖子,直接给她来了一个大背摔。 桑榆什么都行,就是体能不行,打架自然也不行。 她最看不上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她说她打架不用手脚用脑子。 不过此时此刻好像用脑子不管什么用,因为她已经被林羡鱼给摔倒在地上了。 她整个后背着地,操场上虽然都是看上去很柔软的草地,其实那些小草短短的很扎人的。 桑榆觉得自己要被摔的散架了,后背摔得好痛,小草也要把她给扎死了。 她仰面躺在地上,好几秒钟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从她的脸部上方慢慢地挪过来一张脸。 乱蓬蓬的头发,凶神恶煞的表情。 “桑榆,你死定了。” 第1143章 大哥,小鱼太暴力了 真看不出来傻白甜林羡鱼还有这副表情。 桑榆后背痛得很,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看着她:“喂,女孩子不要这么暴力,小心嫁不出去。” “我一个孕妇,还是什么小孩子?” “你不要狞笑好不好?看起来好恐怖。”桑榆颤颤巍巍地向她伸出手:“我快要被你摔死了,快拉我一把。” 林羡鱼一把抓住了桑榆的手,用力地一拽便将桑榆从地上给转了起来,而且是直接把人从地上拽的直立起来的那种。 桑榆惨叫一声:“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林羡鱼依然十分凶恶:“你胳膊怎么了?” “我胳膊好像脱臼了,使不上力气。”桑榆疼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林羡鱼皱着眉头看看她,然后捏捏她的肩关节,桑榆鬼吼鬼叫:“疼啊疼啊,疼死我了。” “不要鬼叫,阿姨他们都还在睡觉,麻烦你考虑点别人好不好?”林羡鱼的语气硬硬的,桑榆不由有些气短,瞧了一眼林羡鱼。 这几天她总是捉弄她,林羡鱼抱怨归抱怨好像也没怎么生气,但是她真的生起气来,也挺可怕的。 桑榆不由自主地闭了嘴,但是肩膀真的是很疼。 她疼的直哼哼,林羡鱼捏了捏自言自语:“好像真的脱臼了,刚才我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桑榆快要哭出来了:“你力大无穷,是个大力士,我只是个小女孩嘛!” “这个时候你早知道示弱了。”脱臼也没关系,林羡鱼是护士又学过中医,上胳膊这种事情她门清。 “你别叫,那到那边的石椅子上坐下来,我帮你接上去。” “我不要,我要去医院。” “从这里到医院至少半个小时,还要挂号,如果人多的话你还得排队,现在这个时候你得挂急诊,急诊科的医生那么忙,谁有功夫全心全意照顾你,万一给你接错了怎么办?” “还能接错?”这次换桑榆像个傻白甜一样看着林羡鱼了。 “当然了,还能把胳膊给接反了,到时候你手心朝后手背朝前看你怎么办?” 桑榆眨眨眼睛,她很成功地被林羡鱼给吓着了:“你不会是耍我吧,你真的会接吗?” “你已经没有余地选择,那家里的花姐和四婶,你选择一个帮你接。” “还是算了,你帮我接吧。”桑榆哭丧着脸,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小魔头了。 林羡鱼发现她以后对付桑榆的办法那就是暴力输出,跟她讲什么道理,也别跟她动脑筋,反正自己的脑子没有桑榆好使,就会被她耍。 那干脆就直接跟她动拳头,一个背摔就把她给制服了,很好用。 林羡鱼扶着桑榆走到一边的石凳上面坐下来,桑榆一直哭哭啼啼:“痛死我了,小鱼儿,你快要把我给弄死了,我真的是好可怜啊,爹不疼娘不爱的。” “你给我闭嘴,你哭得我心烦意乱的,小心我也给你接反了。” 林羡鱼的威胁很管用,桑榆立刻闭嘴。 林羡鱼按住桑榆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大臂,她在找位置,只要找准位置轻轻往上一托,骨头就会卡进关节当中。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因为桑榆又害怕又怕痛,所以她一直在躲躲闪闪的,林羡鱼就一直找不到位置。 “你别乱动呀,你动来动去的我怎么帮你接?” “疼死我了,你试试看这种痛苦你能不能承受得了?” “承受不了也得承受,要不然你就吊着胳膊我不管了!”林羡鱼立刻放手转身,桑榆在她身后哭叫:“大哥,你看小鱼儿怎么虐待我的,她实在是太暴力了,难道不知道冲动是魔鬼吗?” 林羡鱼向前定睛一看,桑时西从花园的那一端走过来。 现在天色尚早,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今早有薄薄的雾气,桑时西好像是从雾霾茫茫中走出来一样。 他的身材高大步履稳健,黑色的风衣的飘带散落在一边,,走路带风,自带。 林羡鱼一秒就心慌气短,昨天晚上她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桑时西去哪里了,然后他又了无音信。 现在他忽然从那边走过来,林羡鱼紧张的心脏都不跳动了。 桑时西快步地走到林羡鱼的面前,昨晚做完检查过之后他一夜没睡,在车里面坐了很久。 他把手里的检查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他坐在车里低低地笑了。 能够有孩子对他来说不是一件最棒的事情,最棒的是死而复生之后,他的人生真的是重新洗牌了。 他看到了林羡鱼和桑榆在花园里面打打闹闹,他也看到了,一头炸毛的林羡鱼和她身上穿着的龙猫的卡通睡衣。 若是以前,这一切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是现在他觉得,这细细碎碎的细节好像已经充满了他的人生。 或者让他的生活丰满而立体起来。 而他的胸膛中也被一种东西给占满着,他说不清的是什么。 而他以前追逐的一切,现在在看来好像并不能使他更加幸福快乐。 对,就是幸福快乐这两个词。 他的胸口胀满的就是这种感觉。 他站在林羡鱼和桑榆的面前,目光落在桑榆的肩膀上:“她怎么了?” “大哥,小鱼揍我,她还把我的胳膊给弄脱臼了。”桑榆疼的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还不忘告状。 “我就揍你,谁让你那么过分那么多话!”林羡鱼凶神恶煞。 “你看你看,大哥,我真的没办法跟小鱼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了,我感觉她分分钟就会弄死我。” “你随时可以搬出去。”桑时西嘴里跟桑榆在说话,眼睛却看着林羡鱼,她一脑袋微卷的小短毛很有意思。 他的目光又停留在林羡鱼的小腹上,林羡鱼立刻捂住肚子转过身对桑榆说:“你还要不要接胳膊?你不要的话,我就回房间睡觉了。” 第1144章 跟我结婚吧 “我接我接。”桑榆立刻说。 林羡鱼终于有傲娇的机会,她甩甩胳膊甩甩手,深吸一口气蹬着马步摆出十足的架势。 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桑时西知道林羡鱼可以,想起自己不能动的那段日子,都是林羡鱼把他抬上抬下。 如此说来,他们两个也算是甘苦与共。 桑时西怎么都没想到,他以后的人生会和当初的那个变态小看护扯上点关系。 但是这感觉还不错。 林羡鱼沐浴在桑时西的目光当中,浑身都不自在。 因为他还不知道,桑时西会把她和她的孩子怎样处置。 其实桑时西很喜欢孩子的,他应该不会让林羡鱼把孩子拿掉。 那他会和林羡鱼结婚吗? 那结婚霍佳怎么办? 虽然霍佳现在还在拘留所里面待着,但是她毕竟是桑时西的未婚妻啊! 桑时西好像一直都有愧于她,那他应该不会辜负霍佳的。 那林羡鱼怎么办? 会不会被桑时西给金屋藏娇,更或者干脆把她当做奶妈,把孩子生下来喂完奶然后再一脚把她踢出豪门? 林羡鱼丰富的心理活动被桑榆的惨叫声给打断了。 “小鱼儿,你想要了我的命你就直说,痛死我了,我要去医院。”桑榆带着哭腔。 林羡鱼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冲她吼:“跟你说了不要鬼吼鬼叫的,我正在找位置嘛!” 林羡鱼握住桑榆的手臂,另一捏住她的肩膀终于找到了关节的位置。 可是桑榆不肯合作,一直晃来晃去的。 林羡鱼凶她:“你给我闭嘴!” 林羡鱼实在太凶了,桑榆都愣住了,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她。 就在桑榆愣神的时候林羡鱼抓着她的胳膊,用力地向上一托。 林羡鱼都能听到咔哒的一声轻微的响声,桑榆的胳膊就被装上了。 “啊”桑榆的尖叫声快要划破长空,林羡鱼捂住她的嘴:“是有那么一点点疼,但是也不至于那么疼吧,你也太夸张了。” “我要去医院。”桑榆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面流出来。 还真的很少看到这个小恶魔哭鼻子,她捉弄别人的时候笑的比谁都开心,就算是个在梁歌的面前哭那也是演的,不是真心地流泪。 桑时西忽然觉得挺好笑,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在边上围观。 总是桑榆捉弄别人,这一次也得让她吃吃苦头。 林羡鱼是傻萌可爱,但真的把她惹火了也会激发起她身体深处的暴力因子。 “别嚎了,都已经接上了,还去什么医院?”林羡鱼又用力捏了一下桑榆的肩膀,这一次桑榆没有叫。 “看已经接上了吧,不疼了吧,哪有那么夸张。” 桑榆僵着脖子瞪着林羡鱼:“你骗人。” “我骗不骗人,你动一下胳膊不就知道了。” “我不敢动。”桑榆可怜巴巴的。 “原来还有你不敢的。”站在一边的桑时西忍不住插嘴:“大半夜的带着林羡鱼去挖谷雨的坟,又大半夜的一个人把一个大活人给埋了。还以为你无所不能无所畏惧呢!” “大哥嘲讽我有意思吗?我现在已经这么惨了,你看我被小鱼儿弄的。”桑榆哭兮兮的。 林羡鱼嫌她磨叽,就拉着她的手摇了好几下:“你看你看,这不是好了吗?还疼不疼?” 桑榆鬼叫了几声,忽然觉得好像并不疼,又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胳膊,果然没有那么疼了。 她破涕为笑:“接上了,接上了。” 桑榆从石凳上站起来又动了动胳膊,活动自如:“终于活过来了,小鱼儿,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这样吧,我请你做我的保镖,24小时保证我的安全怎么样?如果有人对我不利,你就过去刷地一下把他们的胳膊给卸下来,哇,想想就很帅。” “我才不会为虎做怅。”林羡鱼白她一眼:“免谈。” “我会出很高的价格,不赚白不赚,你考虑考虑呗!” 林羡鱼迈步往大宅走,桑榆在身后跟着她,但是却被桑时西提着衣领给拎开。 “你让一个孕妇给你当保镖,你是怎么想的?”桑时西好气又好笑。 “刚好可以赚奶粉钱养孩子呀!”桑榆还在这边大言不惭。 林羡鱼想一个耳光把她给掀翻好不好? 干嘛现在又提起这么令人尴尬又敏感的话题? 林羡鱼一路小跑跑进了大宅,然后钻进了电梯里。 就在电梯的门即将合上的时候,桑时西从门外钻入进来。 狭小的空间内他们两个待在一起,林羡鱼觉得超尴尬。 现在忽然希望桑榆这个搅屎棍赶紧出现。 但是桑榆并没有出现,门已经合上了,载着他们缓缓地向上升起。 那林羡鱼就在祈祷赶紧升到她到的那一层,和桑时西面对面地站着,又尴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羡鱼盯着电梯上方不停跳动的数字,桑时西忽然往她这边走了一步,吓的林羡鱼赶紧退到了电梯的拐角。 桑时西本来就高,他的阴影都将林羡鱼给笼罩起来了。 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林羡鱼浑身的血液都要冻起来了好不好? “要干嘛?”林羡鱼已经无处可退,后背贴在冰凉的轿厢上很不舒服。 看到林羡鱼像个小刺猬一样竖起背上的刺,还真是少见。 “我昨天夜里去医院做了检查。”桑时西说。 林羡鱼低着头:“夜里怎么做检查,医院又不开门。” “我可以让他开门。” 那林羡鱼就无话可说了,她选择沉默。 “你不想问我一下检查结果是什么?” “我又不知道你检查什么。” “你猜。” 这个时候林羡鱼哪有心思跟他玩猜猜看,她揉揉鼻子,刚好电梯的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了。 林羡鱼正要钻出去,桑时西忽然抬手按了关门键,电梯的门又合上了。 林羡鱼无路可逃,仰头愣愣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他到底要跟她说什么。 “跟我结婚吧。”桑时西忽然开口。 林羡鱼傻掉,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第1145章 我跟桑先生还有事情没谈妥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桑时西说让她跟他结婚? 也许是林羡鱼的想象空间太小,她千猜万猜都没想到桑时西会直接跟她提结婚。 林羡鱼舔舔嘴唇,揉揉鼻子很费力地念出两个字:“霍佳。” 冷不丁听到霍佳的名字,桑时西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林羡鱼:“在我跟你求婚的时候你提别的女人的名字,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你还真是把无情演绎的淋漓尽致。”林羡鱼叹为观止:“霍佳是你的未婚妻你忘了?你们两个差点就结婚了。” “霍佳没怀孕,你怀孕了。”桑时西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林羡鱼明白了,这差不多就跟封建王朝的皇宫里差不多,谁怀孕了谁上位。 虽然说是求婚,但是林羡鱼怎么听得这么膈应? 好像感觉哪哪都不太对。 她又揉鼻子,仰着头看桑时西湛黑的眼睛。 桑时西的眼睛好深呢,就像是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的深井。 林羡鱼一向很害怕古井这种东西,不只是因为曾经从古井中爬出了著名的贞子小姐,还有宫廷剧中被打入冷宫的娘娘们也特别喜爱在心灰意冷的时候跳入古井。 所以古井在林羡鱼一向的认知里面,不是有女人跳进去,就是有女鬼爬出来。 林羡鱼一时眼花,好像看到了霍佳正在从桑时西的黑瞳中缓缓地爬出来,向林羡鱼伸出两只枯瘦的手:“你抢走了我的老公,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林羡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本能地拒绝:“不要。” “不要?”桑时西眉头微蹙的重复她的话:“那你说给我听听,你打算怎样安排你肚子里的孩子,把它给拿掉?” “不不不。”林羡鱼刚毕业那会儿到妇产科去做了一段时间的实习生,她的老师每次给孕妇做清创手术都要把她喊到一边来,林羡鱼目睹了无数次被拿掉的胎儿血淋淋的从孕妇的肚子里拿出来的场面,实在是又恐怖又不人道。 林羡鱼疯狂地摆手:“我不会的,我要把他给生下来。” “那我请问你,你打算非婚生子吗?想让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林羡鱼还没有想到那么多好不好?现在桑时西忽然咄咄逼人的问她,她怎么知道以后是怎样的? “我还没有考虑好。”林羡鱼支支吾吾地抓抓头。 “没有时间给你考虑,你已经快两个月了,你希望挺着肚子穿婚纱?”桑时西说完松开了按住电梯关门键的手,电梯的门缓缓地打开。 桑时西转身走了出去,丢给林羡鱼一句话:“准备准备修身养性迎接婚礼。” 林羡鱼站在电梯的拐角看着桑时西走出去了,然后电梯门又渐渐地合上。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桑时西向她求婚她没有答应哎,桑时西就说让她准备准备迎接婚礼? 她准备个毛线? 桑时西这个人怎么那么霸道,就连求婚都完全不听别人的意见。 虽然说桑时西知道了她怀孕之后的表现还算是负责任,不过怎么让林羡鱼心里这么不舒服呢? 他的意思就是说,无论他和霍佳有个什么样的承诺,反正现在林羡鱼怀孕了,霍佳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不管怎样人家是正牌的未婚妻,她一个杂牌军算什么? 而且桑时西还是这样的态度。 完全感受不到诚意好不好? 林羡鱼在电梯里面很郁闷地待了一会儿,才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她回到房间去睡觉,但是半天都没睡着。 闭着眼睛刚刚要睡着了有人过来敲门,是小婷:“林小姐,楼下有人找。” 林羡鱼从床上坐起来,又有什么人来找她? 自从昨天被喻闻给吓了一下,她都快作出病来了。 该不会是桑时西见林羡鱼不愿意嫁给他,所以又弄了另外一个人过来娶她? 他当她是什么? 林羡鱼披了睡衣下楼,客厅里面站着好几个人,但她都不认识。 其中一个满面笑容的向林羡鱼走过来,跟她伸出了手:“林小姐您好您好。” 来人特别的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林羡鱼也跟他握了握手:“请问您是。” “哦,我是您和桑先生的婚礼的策划团队的顾问,我姓何,林小姐,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您的婚纱设计师,这位是婚礼场地的设计师” 林羡鱼呆若木鸡地跟每个人握手,等握了一圈了才明白这些人都是为她和桑时西的婚礼服务的。 众人跟林羡鱼握过手之后,然后就热情洋溢的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过后又开始讲解桑时西和林羡鱼的婚礼该怎样的操办。 林羡鱼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沙发上听众位大师唾沫横飞的讲解。 婚纱设计师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婚纱,场地设计师又问她喜欢怎样的婚礼,是草坪婚礼呢还是游乐场婚礼,还是悬崖婚礼。 虽然林羡鱼不知道悬崖婚礼是个什么鬼,但是一听起来就不怎么样。 不过现在不是探讨她想要什么婚礼的时候,她好像还没有答应和桑时西结婚。 不对,是她想错了,刚才桑时西压根就不是求婚也不是商量,他根本就是来直接通知她,潜台词差不多就是:喂小女孩,你怀孕了,我就勉强娶了你吧。 对,就是这个口吻。 一把无名之火在林羡鱼的胸膛里面熊熊燃烧着。 没错,人家桑时西是有钱,又出生名门,长得又帅,但是那又怎样? 那不代表他小手指头勾勾林羡鱼就撒了欢地往他这边跑。 她还没有答应呢,结什么鬼婚? “喂,诸位。”林羡鱼试图打断他们,但是群情激昂,压根就不给林羡鱼说话的机会。 林羡鱼只好站起来挥着手臂大声嚷嚷:“诸位,诸位冷静一下,我跟桑先生还有事情没有谈妥,拜托你们先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是桑先生让我们来的。” 第1146章 因为我不喜欢他 “我会跟桑先生解释,你先走吧。” “这。”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可是桑先生说你们婚期将近让我们抓紧。” “我们婚期是什么时候?” “下周五。” 林羡鱼扳着手指头数一数也就七八天的时间了,说起来真好笑,她的婚期还得问别人才知道。 所以林羡鱼可以笃定刚才桑时西只是通知她,绝对不是向她求婚。 “那你们就自己在这里开会吧,我先上去了。”林羡鱼向他们点点头,转身上楼。 桑榆站在楼梯口靠在栏杆上懒洋洋地啃着指甲看热闹:“林小鱼,原来豪门这么好嫁,有了孩子就能嫁进豪门,下次我也试试看。” 林羡鱼从她的身边走过去,懒得理她。 桑榆笑嘻嘻地跟着她:“大嫂,干嘛跟我横眉冷对,从今天起我可就是你的小姑子了,你得对我好一点。” “我不是你大嫂。”林羡鱼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肚子乌气怎么回事? 自己人生第一次被人求婚,怎么感觉浑身别扭?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坐在床上生闷气。 刚好谭倩给她打电话,声泪俱下地控诉她一声不响的就跑到锦城来把她给丢下了。 林羡鱼的声音比她更要沮丧:“我如果没有认识桑时西就好了,我真是后悔呀,干嘛当时贪图那几个加班费要去当他的特别护士,现在可好,我的人生已经被他搅得翻天覆地了。” 谭倩听林羡鱼这么说都忘了哭了:“什么情况呀?小鱼儿,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开心啊,怎样在桑家过得不好吗?谁欺负你了?” “桑时西。”林羡鱼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谭倩立刻气短:“你要是说别人我还能帮你出气,桑时西就算了,不过桑时西又怎么招你了?” 林羡鱼沉默了一下,本来这种仅是不好意思开口的,但是她太郁闷了又没人可以诉说,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谭倩:“我怀孕了。” 谭倩愣了一下,然后就像火车鸣笛一样拉着长音:“啊啊,不会吧,谁的呀?不是喻闻那个超级软饭王的?” 为什么林羡鱼怀孕了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喻闻的? 林羡鱼垂头丧气:“不是他了。” “那能是谁?小鱼儿你学坏了,你身边还有什么男人是我不知道的,你居然都不告诉我。” “我身边哪有什么男人?” “你别告诉我你是雌雄同体。” 林羡鱼无语:“随你怎么想好了。” 忽然谭倩又尖叫了一声,林羡鱼赶紧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一点。 “小鱼儿,你别告诉我孩子是桑时西的?” “嗯。”林羡鱼没底气地哼着。 “我擦,喔噻,喔噢!”谭倩在电话那端又像是尖叫,又像是欢呼。 “谭倩,你这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很正常的反应,你跟桑时西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居然都不告诉我?” “有一天晚上我喝多了。”林羡鱼含糊着。 “你什么时候喝多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不重要了。”林羡鱼揉揉鼻子长长地叹口气:“重要的是我现在怀孕了。” “是桑时西不认账吗?要么就是,对了,你现在在桑家,是不是他爸爸往你的脸上甩了一张支票,让你离开他儿子?” “你电视剧看多了。” “那到底是怎样?是桑时西让你把孩子给打掉?” “都不是,他要跟我结婚。” 林羡鱼这句话说完,谭倩在电话那端至少沉默了好几秒钟,然后又爆发出一声尖叫:“哇哦,简直了,小鱼儿,我要当伴娘,我要当伴娘!” 林羡鱼没有谭倩这么高兴,她握着电话等着谭倩在电话那端叫完。 谭倩兴奋完了,听出林羡鱼的声音无精打采的:“干嘛这副德性,如丧考妣一样,你不会是高兴疯了吧?” “我为什么要高兴疯了?” “能够嫁给桑时西呀!” “嫁给桑时西有什么可高兴的?” “小鱼儿,你不会是假装不开心吧?” “我为什么要假装不开心,难道不可以真的不开心?” “为什么?你不喜欢桑时西吗?要知道全天下的女人没有不喜欢桑时西的。” “你是不是太武断了,哪里有那么夸张就知道有人不喜欢桑时西,比如夏至姐姐。”桑时西有那么好吗?林羡鱼不觉得。 他对任何人永远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他好像没有什么喜怒哀乐,就算知道他有了小孩林羡鱼也没从他脸上看出半分欣喜来。 所以这就是林羡鱼郁闷的点。 结婚对于桑时西来说好像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现在林羡鱼怀孕了,他就提议结婚。 完全没有诚意嘛! 那林羡鱼干嘛要跟他结婚? 林羡鱼一直不讲话,谭倩声音小了一些小心翼翼地问:“小鱼儿,那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吗?” “当然得生了,打掉孩子多不人道,他也是一条生命。” “那你不跟桑时西结婚,你打算让孩子做私生子?”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私生子,未婚妈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你想过没有?像桑时西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让他们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面?” “那我生下来把孩子给他们就好了。” “啧啧啧,真没人性。” “你才没人性。”林羡鱼越说越郁闷:“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 “喂小鱼儿。”谭倩喊她:“你为什么不想跟桑时西结婚?” 是啊,她为什么不想跟桑时西结婚? 原因很简单呀,那是因为桑时西根本就不是诚心想跟她结婚而已,只是因为她有了他的孩子,奉子成婚这种事情居然有一天也会在她的身上发生。 简直是人生如戏。 林羡鱼咬咬牙大声地跟谭倩喊:“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不喜欢桑时西!”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爱桑时西,我也可以不喜欢他!” 在林羡鱼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房门被推开了,桑时西就站在门口。 第1147章 他不喜欢我 林羡鱼的运气真的是不算好,这小半辈子也没在人后讲过别人什么坏话,就是一次背后说她不喜欢桑时西,但是却被当事人听个正着。 桑时西就站在门口你,两人隔了不到5米的距离,而林羡鱼又喊的那么大声,桑时西当然听见了。 在桑时西目光的注视下,林羡鱼蔫蔫的跟电话里的谭倩说再见,然后挂掉了电话,桑时西仍然看着她。 桑时西的眼神看的林羡鱼有些毛毛的。 “不喜欢就不喜欢,需要嚷的整条街都听见吗?需要我给你大喇叭你去嚷的全世界的人都听得见?” 在人背后这么说,林羡鱼的确是有些理亏,但是一想客厅里站着的那些人,立刻就梗着脖子挺了挺后背跟桑时西说:“我答应跟你结婚了吗?你就叫什么婚礼策划团队来,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问过了。” “那我同意了吗?” “现在结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怎么了?” “我之前问过你了,你没有对孩子做出妥善的安排,所以既然你没有安排,那你就听取我的安排。”桑时西向林羡鱼走过来,忽然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你跟谭倩说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他表示理解地扬扬眉毛,然后把林羡鱼额头上乱七八糟的头发给捋顺了:“有的时候结婚并不需要喜欢,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扯平。” 林羡鱼的心脏被气的痛:“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娶我?” “为了孩子呀,你以为是什么?为了爱情?这种东西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不对,你以前是很爱夏至姐姐的。” “得不到回应的爱我早就放弃了。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很早以前就已经不爱夏至了,现在爱情对于我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 “爱情对你来说没有意义,对我来说有意义,我才不会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林羡鱼忍无可忍地冲他喊。 “由不得你。”桑时西屈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个爆栗,然后边转身。 “我若是你就乖乖地配合那些人筹备婚礼,我会给你一个你所能想象的到的最庞大最奢华的婚礼。” “我才不要,我才不稀罕!”林羡鱼声嘶力竭,喊的声音都劈了:“大不了大不了我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给你!我知道,你桑时西的孩子不会让他流落在外的。” 桑时西已经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林羡鱼。 他的眼神令林羡鱼有些心虚,她挠挠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夏至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那时候他心里很清楚孩子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一次这个孩子是他亲生的。 桑时西看着她很久,然后才说:“后从你的嘴里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然后桑时西就走了,林羡鱼很郁闷,连结婚都那么被动,虽然说桑时西挺负责任的,但是这味道怎么品怎么觉得怪怪的。 好像这孩子是林羡鱼处心积虑要来的,就是为了上位和嫁进豪门。 林羡鱼正郁闷着,夏至的电话打过来了。 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倒是蛮惊喜的:“可以呀小鱼,没想到你把桑时西多年的不孕症都给治好了。” 林羡鱼被夏至说的面红耳赤:“夏至姐姐。”她咕噜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至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小鱼儿,你开始怎么不讲清楚,害得我闹了一个乌龙。” “没关系了,其实也不能怪你的。”林羡鱼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小鱼儿,像被霜打了一样。桑时西不认账吗?不是听说他已经向你求婚了,现在正在着手准备婚礼吗?” “他那是求婚吗?”林羡鱼闷闷的。 “我可是听说桑时西找的都是最出色的婚礼筹备团队,不算是敷衍你啊。” “不是他找的团队专不专业的问题。” “那是什么?难道你不想嫁给桑时西?难道你不喜欢他?” “什么叫难道?我不可以不喜欢他?” “不会啊,我觉得你是喜欢他的,小鱼儿,我看人挺准的。” 他们每个人都是大仙,每个人都觉得林羡鱼这辈子能够嫁给桑时西简直是从天而降的狗屎运。 夏至在电话里一直问林羡鱼:“那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桑时西你摸着心口认真地回答我,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你要说实话,要正视自己的心哦。” 现在林羡鱼的心里面乱七八糟,她怎么能正视自己的心? 她嘟嘟囔囔哼哼唧唧:“不喜欢,不喜欢。” “其实我觉得成人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你们两个挺合适的。” “合适?我跟桑时西不论是成长环境还是家庭,性格,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好不好?” “这样才叫性格互补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怎么相处的来?” “谁要跟他相处?” 夏至叹了一口气:“小鱼儿,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桑时西的话那你可得想清楚了。” “不是我不喜欢他。”林羡鱼忽然就气短:“是他不喜欢我。” “谁说他不喜欢你?” “他自己说的呀!”林羡鱼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凄凄哀哀的,有点像那种得不到爱的小媳妇:“不跟你说了,夏至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改天我过去看你。” 林羡鱼挂断了电话,坐在床上发呆。 看来今天早上是别指望补觉了,她两只手托着腮看着正前方。 她的房门被推开了,桑榆的脑袋探了进来。 “出去。”林羡鱼毫不客气地轰她:“我要睡觉,你快点出去。” “干嘛这么凶?我可是你的准小姑子,你得对我好一点。”桑榆从门外挤进来,然后关上门笑嘻嘻的向林羡鱼走过来。 第1148章 随便了 “站住。”林羡鱼简直烦桑榆烦到极致,她现在本来心情就够烦闷,她敢料定桑榆跑进来绝对没什么好话讲给她听,所以她才不要听桑榆跟她胡说八道,省得她听了心里面更郁闷。 ”小鱼,“桑榆在她的床边坐下来,没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看样子你好像挺烦恼的,需不需要我帮你解决一下你的烦恼?” “不用了,谢谢,请从我的床上起来然后开门出去。” “不用谢,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好朋友现在又是亲戚,亲上加亲的关系还说什么谢谢。” “我跟你从来都不是朋友。”林羡鱼指着门口:“快点出去。” “别这样啊,我看你刚才好像很苦恼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人生难题需要我帮你解决?”桑榆笑嘻嘻伸出胳膊搂住了林羡鱼的脖子,在她耳边跟她嘀嘀咕咕:“你说我大哥不喜欢你是不是?那你想不想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他要跟你结婚是不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因为你有了他的孩子?” “你有什么馊主意?” “主意只分有用和没用,不分馊不馊。” 林羡鱼看着桑榆的眼睛,怎么觉得不管桑榆说什么?好像她都不应该听呢。 “对了,你在外面偷听我打电话?桑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你也太缺德了。” “是你讲电话的声音大好不好?谁要偷听,我是正准备进来找你,看到你在打电话所以就很有礼貌的没有进来,你打完电话我才进来的。”桑榆言之凿凿,依然用手勾着林羡鱼的脖子对她说:“想知道,一个男人他到底真的是不是爱你,你只要在他面前消失就知道了。” “你想说什么?” “等他找不到你的时候,如果他慌神了,就说明他在意你呀。” “他当然会慌神,我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呢,我若是丢了他可不得到处找我?”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那这样,那你就说你把孩子给打掉了,你看看我哥是什么反应?” “你以为他是傻的,真的和假的他看不出来,帮我带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你就真的打掉呗,反正你又不想嫁给他,你留着孩子单亲家庭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你看看我,还不如当初我妈生块叉烧不生我。” 林羡鱼拧着眉头:“你确定你是帮我出主意?” “是啊,我的主意不是很棒吗?这事情很简单,你还在烦恼什么?你若是不喜欢我大哥,就不嫁好了。什么孩子的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拿掉,你若是喜欢我大哥你就跟他结婚,管他爱不爱你。再说我大哥那种性子的人难得对你照顾有加,就算是不那么爱估计也差不多吧。” 桑榆说的是什么话?越说林羡鱼听的越烦躁:“你快点给我滚出去,要不然你的胳膊又想脱臼了?” “别呀,这么暴力。”桑榆西皮笑脸:“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你们女人就是这么婆婆妈妈的。” “我们女人?说的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 “不如这样,孩子我知道你舍不得拿掉,那你就先离开桑家躲起来,我有一个地方把你藏的保证我大哥找不着,然后我趁机帮你问一下他的真心,到底是在意你呢还是在意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你是不是闲的慌没得玩,拿我来玩,出去出去!” 林羡鱼把桑榆从床上揪起来赶出去了。 桑榆真是超大的搅屎棍,没她还没觉得那么烦,被她这么一说她心里更烦闷了。 桑榆刚被她赶出去就有人敲门,林羡鱼很不耐烦地大叫:“说了让你出去出去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门打开,小婷领着婚礼策划团队的人正站在门口点错愕地看着她。 原来是他们,看到他们林羡鱼觉得更郁闷:“我不是让你们先回去吗?” “林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好不好,桑先生吩咐的今天一定要把婚礼的大致方案给定下来。”那顾问哭丧着脸:“如果今天方案定不下来的话,桑先生拿我们试问,我们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交代呀!” 对方可怜巴巴,林羡鱼觉得桑时西真可恶,利用她的同情心。 看他们这么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心看他们被桑时西为难。 林羡鱼只好点点头:“好,那你们定什么方案我都同意。” “别呀。”顾问有点得寸进尺:“你得真心喜欢才行,不然桑先生问起来,我们没办法交代。” “你不要再拿桑先生压我了!”林羡鱼忍无可忍:“你们都有什么方案拿来我看!”林羡鱼朝顾问伸出手。 顾问战战兢兢地递给她一个大本子:“这上面都有,如果您不满意的话” “我都满意。”林羡鱼随便指着一个:“就这个就这个。” 顾问低头看看,疑惑地问林羡鱼:“林小姐,您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可是这是热气球婚礼呀,据说您怀有身孕,像不太适合这种。” “那就换一个,这个。”林羡鱼又随便指了一个。 “这是过山车婚礼,好像也不适合您啊!” 林羡鱼拍了拍脑袋:“你们这就没有正常一点的婚礼了吗?” “有有有,草坪婚礼。” “行,就这个。”林羡鱼准备关门送客顾问又抵住房门“您还没有挑礼服呢,是要单独给您定做呢,还是您挑款式?” “礼服的式样拿过来。”林羡鱼向他们伸出手。 负责婚纱设计的设计师急忙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过来,林羡鱼接过来胡乱地翻了翻就指着一款说:“就这个。” “您确定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林羡鱼这次喊的半条街都能够听得到。 第1149章 给长儿媳妇 林羡鱼好不容易才打发掉那帮人正准备关门,桑太太忽然出现在她的门口,林羡鱼差点砸到人家桑太太的鼻子。 她赶紧扶住门,一迭声地跟桑太太道歉:“对不起阿姨,对不起,我刚才没看见。” “没关系。”桑太太温和地笑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林羡鱼的小腹上。 现在只要别人跟她讲话就会去看她的小肚子,林羡鱼很尴尬,讪笑着:“阿姨找我有事吗?我马上收拾收拾就去给你针灸。” “不用了小鱼儿,你现在的状况还是什么都别做了。” 好嘛,感情沦林羡鱼本来是住进桑家是夏至让她做桑太太的针灸师的,这下可好来了,这么多天一天针灸都没做。 “阿姨,我可以的。”林羡鱼的脸都红透了,桑太太看着她更加笑意盈盈:“我可以进去吗?” “哦可以可以。”林羡鱼赶紧把门开得更大了,侧开身让桑太太进去。 林羡鱼请桑太太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就去冰箱里找饮料。 不过她的冰箱里除了汽水就是汽水,桑太太年纪大了应该不太适合喝这个吧! 她正一头扎进冰箱的时候,她听到桑太太在柔柔地喊她:“小鱼,不用麻烦了,我什么都不喝,不用那么客气。” 说的也是,反正她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只不过是楼下的房间到楼上来串个门子罢了。 林羡鱼又空着手从小厨房里走出来,窘迫地在桑太太的面前站住了:“我房间连热水都没有,要不然我让小婷送一点上来。” “不用了。”桑太太微笑着看着她,向她招招手:“你也坐着说,别站在我面前,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拘谨。” 一家人?林羡鱼搔搔头皮,现在桑时西在筹备婚礼弄的人尽皆知的,林羡鱼在桑太太的对面坐了下来,不知道桑太太要跟她讲什么,很是不安。 不过桑太太也不是桑时西的亲生妈妈,她总不会往她脸上泼一杯水扔一张支票,让她离开她的儿子吧。 再说桑太太那么温柔善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据夏至说那时候她和桑旗谈恋爱,名不正言不顺又不门当户对的,但是桑太太从来都没有反对过,只是问夏至桑旗当时是不是她的真爱。 林羡鱼眼珠子在眼眶里面乱转,一看就是在胡思乱想。 桑太太笑眯眯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小鱼,在想些什么?” “嗯,没有没有。”林羡鱼回过神来急忙摆手:“我就是乱想瞎想。” 她不知道桑太太来跟她说什么,所以心里有些忐忑。 桑太太忽然打开了手里的一只盒子,林羡鱼这才发现桑太太怀里抱着一只蛮大的盒子,她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桑太太打开大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小盒子,林羡鱼想再打开小盒子,里面不会有一个更小的盒子吧? 但是没有,小盒子打开,桑太太从里面拿出了一枚戒指。 那戒指超级漂亮,林羡鱼看的眼都直了。 戒指上面镶着五颜六色的宝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但一定价值不菲。 什么意思?难道桑太太要把这戒指送给她,说是祖传的留给儿媳妇的? 不对呀,她也不算是桑太太的儿媳妇,怎么说也应该传给夏至姐姐才对。 林羡鱼还在胡思乱想中,桑太太已经握住了林羡鱼的手,把那枚戒指缓缓地套在了她的指头上。 林羡鱼这一辈子都没有戴过这么名贵的戒指,戒指很重,戴在手指头上沉甸甸的。 不过真的是巨好看,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之下五光十色特别璀璨,差点没闪瞎她的眼。 林羡鱼的手指头都有点发抖:“阿姨这是什么?” “这是彦坡让我拿来给你的,虽然不能说是桑家祖传的,但也是时西的太奶奶传下来的,这个祖祖辈辈都是给长儿媳妇的。” 林羡鱼眨眨眼睛,她应该马上拒绝的,但是这宝石戒指实在是太好看了,请原谅她没见过世面就想多戴一会儿。 她还在欣赏她的宝石戒指的时候,桑太太又在大盒子里面找着什么。 她很快又拿出另外一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只很通透的翡翠镯子:“这只镯子是我外婆给我的,我外婆说是她外婆的给他的,总之这字传女不传男,就这么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具体有多久远了我也不知道。不过呢虽然很古老但是玉是好玉,本来是有一对,我给了夏至一只,现在这一只我给你。” 桑太太将镯子套进了林羡鱼的手腕上,还挺合适的,不大不小。 别看镯子很古老,可是玉却很通透,里面还有丝丝的花纹仿佛在慢慢地流动着,特别得神奇。 林羡鱼看的都忘记拒绝了,一直盯着手腕上的镯子。 桑太太又在盒子里面找着,一会儿又从盒子里面找出一只扁扁的方盒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项链。 这是一条珍珠项链,每颗珍珠上都特别的润泽,光光滑滑的连一个小坑都没有。 桑太太又将珍珠项链戴在林羡鱼的脖子上:“这条项链呢,不算是特别古老的东西,不过还算珍贵,你以后肯定会出席一些正式的场合,没一些珠宝不行的。” 然后就在接下来短短的时间之内,桑太太又给她戴上了耳环,左手套了两只镯子,右手套了三只。 十根手指头上不说全部都带上了戒指,但是十根也戴上了六根,林羡鱼的手都举不起来了。 桑太太终于把她盒子里的东西都给拿出来了,心满意足地看着林羡鱼微笑:“真好看。” 好看吗,林羡鱼伸头看了看梳妆台的镜子,林羡鱼好像变成了那种吉普赛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戴满了璀璨的珠宝, 珠宝这种东西画龙点睛就可以了,戴的满身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这样好看吗?”她喃喃自语。 第1150章 被物质给引诱了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当然不是让你全部都戴在身上,当你出席不同的场合的时候,可以选一两件合适的戴着,锦上添花呀。”桑太太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林羡鱼的脸。 林羡鱼很喜欢桑太太这么轻柔地摸她,也很喜欢看桑太太的笑容,如沐春风。 难怪夏至姐姐能和桑太太相处的这么好,就像亲母女一样。 但是林羡鱼好像就没有夏至姐姐这么好运,要说起来她的婆婆可不是桑太太,而是卫兰。 卫兰啊,林羡鱼一想起来头皮就发麻。 不对,什么婆婆儿媳妇的,她又没打算真的跟桑时西结婚。 林羡鱼愣了一下,赶紧从身上摘下这些叮铃咣啷的首饰:“,这些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把这些东西塞到桑太太的手里:“我不能要,我不能要。”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现在你有了时西的孩子,你们又快要结婚了,这些东西你收着。按照迷信一点的说法,你一个女孩子嫁入咱们这种人家,总得有一些金玉傍身才行。”桑太太微笑着:“你别嫌我迷信啊。” “没有没有。”林羡鱼急忙摇手:“可是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你收下来吧。”桑太太温柔地道:“这些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桑太太压根就没有给林羡鱼推脱的机会,送完珠宝首饰之后就站起来告辞了。 林羡鱼怀里捧着那些珠宝首饰讷讷地送桑太太出门。 等她关上房门低头看看怀里的那些珠宝,?她怎么就鬼迷心窍,没有义正言辞的拒绝呢? 这些珠宝真好看呀,林羡鱼的眼皮实在是太浅了,就这样情不自禁的被这些珠宝给打动了。 林羡鱼痴痴地欣赏了半天这些珠宝,有人敲门才把她从如痴如醉的欣赏中给拉出来。 林羡鱼过去开门,门口站着婚礼设计师,怀里抱着一只大盒子:“林小姐,您要的礼服到了,试一下吧。” “这么快?不是刚才我才确定要这一款的吗?” “您要的这一款是海报上的款式不是特别定做,店里就有现成的,所以我们去店里拿来了。” 设计师都快把盒子举到林羡鱼的鼻子底下了,看着他殷切的眼神林羡鱼,想了想不忍拒绝,便接过来:“好吧,好吧,我试一试!” 设计师进了房间帮林羡鱼换上了礼服,这还是林羡鱼人生第一次穿婚纱。 确切地说,她也是人生第一次穿礼服。 林羡鱼从衣帽间里面出来,设计师就在那里惊呼:“哇,林小姐,这礼服您穿的太合适了,实在是太美了!” 林羡鱼就只当她是职业吹捧,反正桑时西花了大手笔的,她就可劲地吹。 但是当林羡鱼站在穿衣镜面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也稍稍地惊了一下。 大牌就是大牌,林羡鱼自己看自己都觉得很是惊艳,腰身收的很好,她特别喜欢裙摆镂空雕花的设计,低调而奢华,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 林羡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不转睛,设计师当然看出了林羡鱼的满意,趁热打铁地问:“还有好几,也很漂亮的,我们都一起带来了,林小姐要不要一起试试看?” “婚纱一件不就够了吗?” “那肯定是不够的,您的婚礼这么盛大,一天是要换好几套礼服的,这样我把那几件都拿进来,您一起试一试好不好?” 林羡鱼想那只是试一试嘛,反正拿都拿来了,所以她就点点头:“好吧,那你就拿上来吧!” 设计师就赶紧下去把所有的礼服都拿上来了,设计师说只有几件,何止只有几件,足足十几件。 林羡鱼每穿一件设计师都在旁边热烈地鼓掌:“林小姐您穿这件太美了,林小姐你穿那件也太美了。” 林羡鱼被她吹捧的头晕脑胀,脱下礼服的时候,林羡鱼趁机又多摸了几下这布料,滑不溜溜的,摸上去特别的舒服。 还有那一件上面裙摆上全都是钉珠的别特别美,如果谭倩看到了一定会会满足她所有对公主的幻想,哪个女孩子不梦想做公主呢? 林羡鱼摸摸肚子叹了口气,她做公主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母凭子贵这句话在她的身上真的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她挑好的礼服,然后又有人过来送首饰,是婚礼当天需要佩戴的首饰,每件礼服都要搭配不同的珠宝。 林羡鱼虽然不识货,但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些珠宝可不是假货,每一颗钻石都是真的。 林羡鱼很露怯地问:“那这些珠宝需要归还吗?” “不用啊是桑先生买给林小姐的,是属于您自己的。” 然后整整一个一个晚上,林羡鱼的房间里便堆满了礼服珠宝,把她偌大的房间都快快给填满了。 林羡鱼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满屋子的战利品,然后她打视频电话给谭倩让她看她满屋子的东西。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谭倩感叹:“小鱼儿,做有钱人真好,你真是幸福死了,不知道你还在纠结什么,要是我就立刻屁颠颠的跟桑时西一起筹备婚礼。” “可是桑时西又不是因为我才做这些,是肚子里的孩子。” “你管他是为了什么呢?再说爱屋及乌以后总归也会对你好的,是不是?再说你别忘了你被卫兰绑架的时候,是谁救你出来的?” 提到这个林羡鱼还郁闷:“那你不是说你去他那里求了他那么多次,他都不肯去救我?” “是因为他知道你是被他妈妈给抓走的,所以他才不急不忙的嘛!”“谭倩。”林羡鱼揉揉鼻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倒戈了?” 第1151章 你这都三婚了 看林羡鱼的所有纠结,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反正事已至此,想一想这样对她对孩子来说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虽然她之前嘴硬跟谭倩说她不喜欢桑时西,但是林羡鱼自己心里清楚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那她就不会生气了。 算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虽然桑时西说他不喜欢她,但是其实想一想,他对林羡鱼还算不错嘛! 自己是什么情况自己心里不清楚,难道还指望人家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想想看也不带可能呀,桑时西爱她什么?以前桑时西爱夏至姐姐,她又漂亮又聪明,浑身都散发着魅力。 还有喝酒,就算桑时西不喜欢她,但是喝酒气场那么强大,和桑时西也配的很。 反正她就是一只混进了天鹅群里的丑小鸭。 林羡鱼发现这个晚上桑时西住在了桑家,其实对她来说桑时西住在哪里都还好,可是桑先生和桑太太却很开心。 桑时西把白糖也带回来了,看来他打算在桑家举行婚礼。 之前夏至和桑旗怎么邀请他回锦城来回到桑家住他都不肯,现在忽然回来了,如果他在这里结婚生子的话,那是不是代表他以后就会留在锦城住在桑家了? 林羡鱼觉得自己倒不介意住在这里,她觉得桑家的氛围很好呀,虽然是大户人家,可是桑太太和蔼可亲,桑先生也很柔软。 据说他以前没有这么好的,但是现在可能是和桑太太结婚了,也可能是年纪越来越大了,整个人就越来越柔软了。 林羡鱼晚上就在这片珠光宝气里安然入眠,林宁也知道了他们要结婚的消息,他倒是很高兴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宁好像特别喜欢桑时西,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 那既然这样林宁也喜欢他,她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天早上有人敲她的门,林羡鱼蓬着一头乱发去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桑时西,她赶紧拢了拢头发。 没刷牙没洗脸,不知道眼角有没有眼屎。 林羡鱼转过头摸摸眼睛,还好没有。 桑时西忽然扳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低头凝视着她,林羡鱼心慌气短,不敢直视桑时西的眼睛。 变态小看护居然也有低头装鹌鹑的时候,有一点点好笑。 桑时西将她遮住眼睛的头发给拨开:“脑袋低低的干什么?脸太难看了,不敢让我看到?” “谁说我的脸难看,我长得不要太好看。” 桑时西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看到了林羡鱼那张不施粉黛很肃静的一张脸。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林羡鱼的眼睛,总有一种心里特别宁静的感觉。 林羡鱼可能不算是第一眼的惊天大美女,但是她的眼睛纯真清澈,让桑时西不由自主地就平静了下来。 桑时西的眼神好奇怪,林羡鱼被他看的有点不知所措,大清早这样凝视她做什么? “我有眼屎?”林羡鱼摸摸脸。 “没有。”桑时西摇摇头。 “那我嘴角有口水印?” “没有。”桑时西又摇摇头。 “那你盯着我的脸做什么?”林羡鱼暴躁地大叫。 “我在想,要不要给你一个早安吻?” “什么?”林羡鱼像个白痴一样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桑时西在跟他她什么,立刻捂着脸大叫:“不要!” 然后她就飞奔的逃进了洗手间里,她拧开水龙头刷牙洗脸,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她听到桑时西靠在洗手间的门口跟他说话:“等会吃完早餐,我们去一下商场。” “去商场做什么?”林羡鱼一嘴的泡泡转头过去看桑时西。 “看婚戒,现在没时间定做了,如果你有什么心仪的款式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先去商场卖一款婚戒,你想定做的以后慢慢定做也是可以的。” 虽说他们这个婚礼还挺仓促的,但是每一样应该做的细节桑时西还都做到了。 林羡鱼点点头:“哦。” 然后她转过身继续去刷牙洗脸,正刷着忽然桑时西向她走了过去,然后就提着她睡衣的领子将她提了起来。 林羡鱼还没大叫为什么提她起来,她就被桑时西给放在了他的脚面上,然后他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肩膀。 林羡鱼错愕地看着镜子里的他们,她站在桑时西的脚面上就显得高了很多,脑袋顶都到了他鼻子了。 她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有些不太好意思:“干嘛?” “你没穿鞋。”桑时西提醒她。 “哦,”林羡鱼低头看看自己的脚,的确是没穿鞋。 她还没来得及感动呢,但转念一想桑时西对她这么嘘寒问暖还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她就问他:“当你得知你有孩子之后你是不是很开心?” “还好了。”桑时西淡淡的。 林羡鱼才不相信呢,本来以为自己不能够生育的人,现在忽然得知自己有了孩子。 现在这么淡定,大概是装的吧! “那没有孩子就不会失望喽?”林羡鱼又问。 桑时西低头看她一眼:“小心说话。” 还说自己无所谓,她不就是随便说了一句桑时西都这么介意。 “对了。”林羡鱼还不知道桑时西有多大呢,她仰头问他:“你几岁了?” “34岁。” “你这么老了?我24岁还不到,足足比我大了10多岁。” “那又怎样?” “那我访问你一下,你的女朋友生涯中有没有比我还年轻的?” “我没有女朋友。”林羡鱼刷好牙了,桑时西就干脆抱着她走出了洗手间,把她放在沙发上坐着,然后又把拖鞋放到她的脚边让她穿上。 “你没有女朋友,你骗谁?” “我是没有女朋友。”桑时西蹲在他的面前蛮正经地回答她:“我只有前妻。” 桑时西一句话就成功把林羡鱼给噎死了,噎得林羡鱼差点翻白眼。 “那我不划算,”林羡鱼闷闷的:“我比你小那么多又没谈过恋爱,你算上我这都三婚了。” 桑时西笑嘻嘻地看着她,桑时西的笑容偏颇有深意,林羡鱼就不得不想到了喻闻。 她揉揉鼻子很苍白地辩解:“我跟喻闻也不算是谈恋爱了,就半天而已。” 第1152章 穿裙子 桑时西捉起林羡鱼的脚放进了她的拖鞋里:“你先换衣服,我在楼下餐厅等你。” 桑时西的掌心温热,只是捉起她的脚放进拖鞋里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的心脏就狂跳,小鹿乱撞。 林羡鱼捂住胸口看着桑时西走出他的房间,低声跟自己喊:“撞什么撞呀?人家对你干嘛这么亲切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不过林羡鱼的心里忽然有些雀跃,她去衣帽间找衣服的时候东挑西选的,纠结了半天。 像平时一样穿夹克衫和牛仔裤吗? 还是不要了吧? 她可不是为了好看,因为牛仔裤太紧了,不是吗?她现在还是最好别穿牛仔裤,还是穿裙子吧! 男人不都喜欢看女孩子穿裙子吗? 林羡鱼的衣柜里有不少裙子,都是夏至直接让商场给她送过来的。 林羡鱼就挑了一条粉红色的羊毛裙,胸口还有一只特别大的泰迪熊,虽然看上去挺幼稚,不过还挺可爱的。 当林羡鱼换好衣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地走出房门的时候停下来了扪心自问:“我干嘛要在意男人喜不喜欢穿裙子的女孩子?我管剩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哎,不管了,反正都已经穿上了,换来换去挺麻烦的。” 桑时西看了看表,他下楼已经快半个小时了林羡鱼都没有从楼上下来。 据他一贯对林羡鱼的了解,一般来说她洗漱加换衣服加在一起不会超过15分钟,今天这是怎么了?半个小时了还没下来。 桑时西正准备吩咐小婷上去看看她,便看到林羡鱼从餐厅门口走进来。 一开始没看清只看到了一个粉红色的人影,定睛一看才留意到今天林羡鱼居然穿裙子了。 虽然是宽宽松松没什么腰身的毛衣裙,但是穿在她身上还真粉嫩可爱。 现在很多可爱的女生只是装可爱,林羡鱼的纯真快要从她的眼睛里溢出来了。 跟林羡鱼在一起这么久,好像难得见她穿裙子。 干嘛要精心打扮?因为等会跟他一起去商场吗? 桑时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林羡鱼特别敏感地捕捉到了桑时西的笑容。 她立刻低头看看自己,桑时西干嘛要笑?是因为她穿裙子很奇怪吗?还是他看出来她精心打扮了? 林羡鱼坐到桌边,很不安地干咳了咳,自欺欺人地开口:“这些衣服都是夏至姐姐让商场送过来的,如果不穿的话觉得好浪费,好像家里也没有人能够穿这些。” “桑榆可以穿。”桑时西笑嘻嘻地拆台。 林羡鱼愣了一下:“桑榆好像的风格不是这种吧,她这几天穿的都是黑漆漆的暗黑系列。” “以后不会了,那个梁歌不喜欢暗黑系列的,我想桑榆应该会换风格吧!” “哦。”林羡鱼啃着指甲,不太自然地扭动着身体。 现在还属于早春,光着两条腿,还好家里面开了暖气,她不觉得冷,等会儿出去的话估计会觉得冷吧! 她一向都不爱穿裙子的,今天干嘛鬼使神差的穿裙子,好像很不自然一样。 还有桑时西那个洞悉一切的笑容真的让她倍感不适,仿佛穿裙子就特意给他看的,特别的刻意。 林羡鱼如坐针毡地吃完了早餐,桑时西先吃完起身对她说:“我先去车上等你,你慢慢吃。” 桑时西出去了林羡鱼才好像松了一口气。 林羡鱼正准备埋头大吃,却听到餐厅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一个人便在林羡鱼的身边大刺刺地坐下,伸出胳膊便搂住了林羡鱼的脖子。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来人是谁,还能是谁?只能是桑榆。 她把桑榆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干嘛勾肩搭背的?” 桑榆起那么早实属罕见,平时她是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 “咦,小鱼,干嘛今天把自己穿得像一只粉色的蝴蝶?” “说的好像你见过粉色的蝴蝶一样。”林羡鱼继续大吃。 “我怎么觉得满屏的粉色泡泡呢?” “哪里有粉色泡泡?你又想说什么?” “林小鱼,昨天你好像还特别的抗拒,怎么今天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打脸来临的这么快?” “你闲的没事干?”林羡鱼三口两口吃完了早餐,把碗推开就站起来。 “去哪里?”桑榆问她。 “你管我去哪?”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跟我大哥去商场买戒指,我也要去。” “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林羡鱼瞪他一眼:“你做梦!” 她才不要带桑榆去,指不定她要捣乱什么的。 “我要去商场买衣服,你知道一般男人都喜欢女孩子穿什么样的衣服?”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但是你今天好像还蛮成功的。”桑榆从头到脚将林羡鱼瞧了一遍:“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林羡鱼断定桑榆肯定没有朋友,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一天到晚缠着她。 趁桑榆不注意她就撒丫子往外跑,一口气跑出了大门。 桑时西在他的车边等林羡鱼,见她一脑袋扎过来急忙扶住她:“急急忙忙的做什么?有鬼在外后面追你?” “可不就是有鬼追我。”林羡鱼指了指自己的身后:“桑榆来了,我不要跟她去商场!” 3桑时西拉住林羡鱼的胳膊,把她拽上车:“那既然这样就快点上车。” 等到桑榆追过来的时候桑时西已经让司机发动了汽车,从她的面前开过去了。 桑榆跺了一下脚:“大哥,你别有异性没人性,我可是你亲妹妹!” 车子将桑榆远远地丢在后面,林羡鱼趴在车窗上直到看不到桑榆了才长长地舒一口气。 “桑榆到底给你造成了怎样的心理阴影,干嘛这么怕她?” “我才不怕她。”林羡鱼转过头来,只不过这可是她和桑时西第一次去商场,她可不想被桑榆给破坏了。 第1153章 她很像秘书吗? 成功的把桑榆丢在后面,这感觉简直爽歪歪。 等到了商场下车之后,林羡鱼一边走还一边向后看,邵世西问她:“你看什么?” 林羡鱼还心有余悸的:“我不知道桑榆有没有跟着我们?” “没有。” “真的吗?你刚才就应该让司机把车多绕几圈,确定她没跟上来才行。” “干嘛这么怕他?”桑时西好笑地问。 “我才不是怕她,是桑榆太烦人,她如果不是你妹妹的话那我就跳起来把她揍一顿了,昨天卸了她的胳膊她也死不悔改,真的是够了。” 主要的是林羡鱼觉得难得她能跟桑时西一起逛商场,这种机会不多,得珍惜。 哎,不对,她转念一想,跟桑时西一起逛商场又怎样?她干嘛要珍惜? 桑时西带她去的是一个一看就很高大上的珠宝店,店员看到桑时西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去叫来经理。 经理携所有员工恭恭敬敬地站在店内两侧齐刷刷地弯腰鞠躬:“桑先生,好请问桑先生需要什么?我来帮您介绍。” “婚戒。”桑时西简单明了地对他们说。 “那桑先生是喜欢低调呢还是奢华的?”经理赶紧请二人到贵宾室坐下来,然后吩咐人上茶上咖啡。 “多拿来几款,我们看一看。”桑时西说。 “好咧好咧!”经理又急忙奔出去了,他们忙得脚不停歇的。 经理端了两个托盘过来,里面都是一枚枚璀璀璨的戒指,有很大颗的钻石的,也有很低调的指环。 这琳琅满目,每一枚都漂亮。 经理将那些盘子都放在桑时西的面前:“桑先生,您看看您喜欢哪一款?” “对戒有吗?” “有的有的,这里您看,这一款是我们店里的限量款,镇店之宝。这一款呢,男士的在这里您再再试试看,大小可以调试的。就不知道有幸戴上这枚戒指的女士是什么样的气质?” 什么意思?林羡鱼一脸黑线,她不就坐在桑时西的身边吗?难不成他们当她是空气? 这时候桑时西接了一个电话便出去接电话了,林羡鱼听见那些女店员们正悄咪咪地小声议论:“原来桑时西回到锦城来了。” “是啊,他还来挑婚戒,是为他自己挑吗?” “不知道啊,难道他要结婚了?” “是跟霍佳吗?那款戒指好像不太适合霍佳的个性。” 林羡鱼很郁闷,怎么着难不成她坐在桑时西的身边都没人问一问桑时西要结婚的对象是不是她吗? 经理走过来,满面笑容地问林羡鱼:“请问这位秘书小姐,您知道桑先生的未婚妻是谁吗?我们好给他推荐。” 秘书小姐,林羡鱼长得很像秘书吗? 她原本以为自己长得很像护士呢,原来秘书也可以。 林羡鱼摇摇头:“我不知道哎!” 经理很发愁:“不知道桑先生的戒指是送给哪位女士的,就没有办法帮他推荐了。” “那你们就按照我的气质来推荐吧!”林羡鱼笑嘻嘻,指指自己的鼻子。 经理打量了一下她笑道:“您别开玩笑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别开玩笑了,她长得很像开玩笑吗?她不像是桑时西的未婚妻吗? 无名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看来不只是她一个人觉得她跟桑时西极度的不配,所有人都那么觉得。 所以那些人压根就不向林羡鱼介绍,她就一个人傻呆呆地坐着,直到桑时西打完电话进来见林羡鱼还坐在原地也没试一戒指,便问她:“怎样?一款都看不中吗?” “主要是这里没有适合我气质的。”林羡鱼酸溜溜的,估计众人有些意外,那经理瞪大了眼睛听二人对话。 “是吗?”桑时西低头在托盘里看了一眼,指了指其中的一枚戒指:“我觉得好像挺适合你的。” 这枚戒指设计成了一顶小皇冠的造型,皇冠的顶部镶着一颗粉色的钻石,其他的都是蓝色的钻石。 造型很别致新颖,奢华的同时这设计也挺青春,很适合林羡鱼的。 刚才林羡鱼就看中了,可惜没人给她推荐,也没人觉得她就是戴上这些戒指的人。 林羡鱼看了一眼,好看都是蛮好看的,桑时西便跟经理招招手:“把这枚戒指拿给我未婚妻试戴一下。” 未婚妻?经理和他的员工们面面相觑,在愣了几秒钟之后还是经理率先反应过来。急忙从托盘里拿起戒指,递到林羡鱼的面前:“这位秘书,哦不,这位小姐,您看看这指环大小合不合手?” 林羡鱼不伸手指,转头看着桑时西:“我这气质适合这么奢华的戒指吗?” “适合适合。”桑时西还没回答呢那经理就忙不迭地说:“这戒指简直是太符合您的气质了,就是为您量身打造的。像这一款就适合年轻的女孩子,不像其他的婚戒看起来那么沉闷。” 桑时西从经理的手中拿走了戒指,然后拿起林羡鱼的手:“戴上去看看吧!” 他将那枚戒指缓缓地套进了林羡鱼的指头上,还别说,那指环不大不小刚刚好好。 林羡鱼的手指白皙修长,戴着真的是挺好看,林羡鱼自己也挺满意,眯着眼睛瞧了半天。 桑时西看出她挺喜欢的,也没问她的意见便跟经理说:“就这款吧,包起来,还有那男款一起包起来。” “好的好的。”经理赶紧奔出去了:“您二位稍等,我去帮你们包装。” 桑时西掏出卡递给了店员,扭头看到林羡鱼坐在他身边的沙发椅里拉长着一张脸,不由得好笑的伸出手捏捏她的下巴:“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的?” 林羡鱼看着桑时西:“怎么?我长得很像秘书吗?” “什么意思?” “我跟你一块进来的,他们都不问我喜欢什么样的,还以为我是秘书。” 桑时西蹙了蹙眉,然后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林羡鱼:“摇摇头,不,你不像秘书,你像护士。” 林羡鱼翻了个白眼:“我本来就是护士。” 第1154章 我要成熟性感的 婚戒买完了,林羡鱼却一直闷闷不乐的。 她和桑时西在商场里面漫无目的地逛着,橱窗里倒影着她和桑时西。 她站在桑桑时西的身边比他矮了一大截,矮就无所谓了,但问题是他俩看起来真的很不相配呀! 桑时西今天已经穿得很休闲了,一件咖啡色的高领毛衣外搭浅色格子的休闲西装外套。 但是林羡鱼这一身粉色的羊毛裙站在他身边连他妹妹都不像,不是像秘书就是像他的小跟班,气质被桑时西给丢的远远的。 林羡鱼忽然站住对一家店铺的橱窗傻呆呆地望着,桑时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个玩偶店,橱窗里面是一只巨大的熊,憨态可掬的很可爱。 “你喜欢吗?”桑时西说:“喜欢就买下来好了。” 林羡鱼定睛一看才留意到桑时西现在问她什么,她揉揉鼻子,其实她是喜欢的,但是好歹她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喜欢这些东西不显得很幼稚吗? “不。”林羡鱼断然拒绝:“我才不喜欢这种东西呢,太幼稚了。” “那你盯着这里半天做什么?” “我不喜欢我身上的衣服。”林羡鱼抬起头很郑重地对桑时西说。 “是吗?”桑时西看看他她:“很符合你的气质。” “我就是不要这样的气质。”林羡鱼咬牙切齿。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去看看。”桑时西对林羡鱼真的是非常的容忍了。 “我要那种特别成熟特别性感的。” 桑时西点点头:“那好吧,我记得那边有一个店的风格好像就是比较成熟,性不性感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羡鱼坚信人靠衣装,气质这种东西是能够靠衣着和化妆来改变的。 等会儿她穿上成熟的衣服,难不成还像桑时西的小跟班? 她不信邪,她跟桑时西走进了他说的那家服装店。 剩下问她喜欢哪一件,在模特身上有一件黑色的蕾丝的连衣裙,看上去十分的成熟,林羡鱼觉得挺漂亮的,不过若是她以前绝对不会选择这种衣服。 她指了指那条黑色连蕾丝裙说:“就那个。” “好像不太合适你啊。” “谁说不合适,简直合适的不得了,我就要是那件!” 桑时西很好脾气的叫来店员:“把那件衣服拿下来给这位小姐试一试。” “好的。” 林羡鱼进了试衣间去换衣服,穿上了之后,拉链在背后她够不着,摸了半天都摸不到,她把脑袋伸出试衣间本来想叫来店员的,但是店员离她太远,她又不好意思大声喊。 桑时西坐在试衣间外的沙发上等她,忽然看见试衣间的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便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林羡鱼扭扭捏捏:“呃。” “衣服不合身吗?” “不是,是我后面的拉链拉不起来。” “我帮你拉。”桑时西说着就要推门进去,林羡鱼抵住门:“这样不好吧?” “我们都要结婚了。”桑时西提醒她:“拉个拉链而已,不用这么害羞。” 他推门走进去,试衣间的空间一个人待着还行,当桑时西的大个子挤进来的时候,狭小的空间里顿时觉得更加的小了。 桑时西身材高大,他的身影笼罩着她很有些压迫感。 林羡鱼很不安地往后面靠了靠,她后背的拉链没拉,然后脊背边靠在了冰凉的墙上冷了她一个激灵,赶紧又直起了身一不小心就一头扎进了桑时西的怀里。 她感觉到桑时西的手环到她的身后,将她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 桑时西好像还没有这样抱过她,她跟桑时西本来就没有特别亲密的接触过,除了那天晚上她被卫兰下了药之后就没什么了。 现在二人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林羡鱼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她感觉到桑时西的手指触到了她的后背,正在缓缓地向上挪。 他想干嘛?在光天化日之下? 林羡鱼动作迅速的将手背到身后,然后捉住了桑时西的手指,也不知道是条件反射还是怎样,她抓着桑时西的手指就用力的往下撇。 桑时西没料到林羡鱼会突然攻击他,手指处传来了剧痛。 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你干嘛?” “你干嘛?”林羡鱼瞪着桑时西。 “帮你拉拉链。”桑时西回答她。 林羡鱼愣了一下,哦对,她的拉链的确在她的背后,她反手摸摸那里已经拉了一大半了,剩下的她自己就可以拉起来。 原来刚才桑时西是在拉拉链,她还以为他对她上下其手呢! 她的反应好像是有点激烈,她低着头:“拉链拉好了,你出去吧!” “谢谢都不说也就罢了,手指头都掰的变了形了怎么说?”桑时西将他的手伸到林羡鱼的面前,她瞧了一眼,她刚才掰的真的是蛮大力的,桑时西的手指都被掰得发白。 林羡鱼有点抱歉:“我忘掉了你在给我拉拉链。” 怀中的林羡鱼脸红的像一个番茄,就这样布娃娃一样的长相她还要尝试成熟性感风,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桑时西揉揉手指:“手指头的账先记在你这。” 然后他转身就出去了试衣间,里面顿时就松动了很多。 林羡鱼长长地舒了口气,超尴尬。 她在想什么呢?桑时西本来就不是那种克制不住自己的人,她以为自己有多么好的身材,人家帮她拉个拉链就激动的不能自持? 现在闹了个乌龙,丢脸吧难看吧! 林羡鱼把拉链拉好,深呼吸了一下才从试衣间里走出去。 走到穿衣镜前去打量自己,这还是她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呢! 连衣裙的领口倒是不低,不过蕾丝的很透明,她这才留意到里面穿的是一件粉色的内衣,而且是那种可爱型的,罩杯上都印着粉色的小猪。 然后外面这间略有些透视的蕾丝裙便把里面的内衣看得清清楚楚,林羡鱼急忙捂住胸口,逃也似的又奔回了试衣间。 第1155章 男孩女孩? 原来成熟性感的衣服不是任何人都适合的,比如她。 她瞪着试衣间里面的镜子里的自己。 短短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像傻白甜,一点都不性感。 她和桑时西在一起,压根压根就一点都不相配。 她换掉衣服,垂头丧气地出来。 店员们围上来夸她穿的好看,仿佛为她量身定做。 这话假的她们自己信吗? 林羡鱼去问桑时西:“量身定做么?” 桑时西的笑容令她很吃瘪:“你猜。” 猜个鬼,她连个鬼都猜不到。 “包起来吗,桑先生?”店员忙不迭地问桑时西。 桑时西点点头:“包起来吧,还有那几件。”桑时西指了指那边一个货架的衣服。 “好的好的,谢谢桑先生。” 店员喜不自胜地去包装了,林羡鱼哼哼:“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你不是要成熟性感?” “可是,我穿的一点都不成熟,像小孩子偷穿妈妈的衣服。” 桑时西唇角的笑容很灿烂:“你知道就好。” 一口老血闷在林羡鱼的心里,嘴一张就要喷出来了。 反正桑时西有钱,别说几件衣服了,这个店他都能买得起,他愿意买林羡鱼才不拦着他。 买好了衣服,桑时西问她还要不要逛逛。 林羡鱼想了想问他:“你陪夏至姐姐逛过商场么?” “以前,夏至是大禹旗下一个商场的经理,我是她上司,经常一起巡查。” “那个不算,就是单纯地逛商场买东西。” “没有。” 林羡鱼抿着嘴:“那霍佳呢?” “没有。” 这么说,她是桑时西第一个陪着逛商场的人喽? 心里有点点雀跃怎么回事? 林羡鱼终于找到自己的优越感了。 他们经过了一个婴儿用品店,桑时西忽然站住了脚步,林羡鱼也跟着停下来:“干嘛?” “要不要进去看看?” “现在?是不是早了点?” “不算早了。”桑时西迈开长腿率先走了进去。 林羡鱼刚才还有的优越感忽然就消失了。 估计,桑时西陪她逛商场的主要目的就是来逛婴儿用品店的。 别看桑时西平时不苟言笑,但是他很喜欢孩子。 冲他对白糖这样就能看出来。 林羡鱼跟在他身后,心不甘情不愿的。 店长看到他们急忙走过来,惊喜地称呼:“桑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怎么整个商场的人都认识桑时西,林羡鱼小声问他:“为什么每个人都认识你?” “这是大禹的商场。” 难怪了,怪不得每个人都认识他。 “新生儿要准备什么东西?”桑时西问店长。 “那可就多了。”店长很敏感地将目光挪到了林羡鱼的肚子上:“需要我给您开一个清单么?” “嗯,开一个吧!” “好的,您稍等。”店长走到一边去开清单,林羡鱼打量着玲琅满目的婴儿用品。 小孩子的东西好可爱,林羡鱼一边看一边感叹:“光一个奶瓶就这么多种,眼睛都看花了。” 店长开好清单过来解释:“这种奶瓶就是新生儿用的,奶嘴是硅胶的,很柔软,适合没有牙齿的孩子,不用担心会咬破。” “这款奶瓶是专门喂水的,三孔设计,很细小,不用担心会呛到宝宝。” “这款奶瓶”店长悉数介绍,桑时西听的很认真。 林羡鱼悄悄叹了口气。 心里有一点点的失落,桑时西为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孩子。 一个以为永远都不会有自己孩子的男人忽然得知有了孩子,当然欣喜若狂如获至宝。 林羡鱼如果有什么闪失这孩子没了,估计桑时西会大卸她八块然后喂狗。 现在,林羡鱼肚子里的就是金饽饽,她可得小心着。 林羡鱼还在胡思乱想中就听到桑时西在跟店长说:“按照你开的清单都送到桑家。” “好的,桑先生,那孩子的包被和衣服选什么颜色,孩子是男孩女孩?” 桑时西立刻转头看林羡鱼,林羡鱼睁大眼睛很莫名:“你看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那就每种颜色都拿吧!” “好的。” 店长去忙了,那清单好长的一条,感觉整个店差不多都要搬回去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林羡鱼拽拽桑时西的衣角:“家里就是有矿也不能买这么多,有这钱还不如给我。” “你缺钱?”桑时西凝神看了她一眼:“哦,你没有零花钱是么?回头我给你一张卡,里面每个月都会打钱给你。”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怎么话说,随便说说就要来零花钱了。 桑时西看看手表:“现在时间刚好,走吧!” “走去哪里?” “去医院检查。” “现在查男孩女孩太早了吧?” “不是查那个,你应该正常产检了。”桑时西扣住林羡鱼的手腕就走出了婴儿用品店。 握手就不能好好握吗,非要扣住手腕,搞的林羡鱼像是偷了他钱包的小偷一样。 她的手腕在他的手心里扭动着,像条小蛇一样。 桑时西正要问她是不是握的不舒服,然后她的手腕就从他的手掌里面挣脱了,一只温热的小手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桑时西的手指有点僵,很久很久没有拉过女孩子的手了。 桑时西没怎么和女孩子在外面拉过手,他顿了顿,牵着林羡鱼的手走出了商场。 林羡鱼一路上收获了很多羡慕的眼神,商场里的女员工都认出了桑时西,她们眼尖的很,目光立刻定格在桑时西和林羡鱼交握的手上。 林羡鱼有点激动,快出手汗了。 可不能出手汗,第一次和桑时西牵手,出手汗多尴尬。 桑时西的车停在商场大门口等着,司机下车开门,面露难色。 林羡鱼觉得司机好奇怪,但是往车里一看就明白他为什么这幅表情了。 车后座有人,卫兰坐在里面。 呃,她从卫城赶过来了,肯定没好事。 第1156章 三个? 林羡鱼看到卫兰就心慌,她不知道卫兰可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 如果知道了,那卫兰的态度是什么? 如果是一般的老太太,肯定喜不自胜,不管喜不喜欢未来儿媳妇,只要怀孕了有了她的孙子肯定是欢喜的。 但是卫兰可说不定,她一向不走寻常路。 林羡鱼立刻结巴:“夫,夫人。” “以后不用叫夫人了,现在叫阿姨,结婚后叫妈。”桑时西用手扶着车门上方,很贴心地怕林羡鱼撞到脑袋。 让她叫卫兰妈? 她可不敢,老老实实叫夫人好了。 林羡鱼坐上了车,这是商务,后面是四人座,两两相对。 林羡鱼对面就是卫兰,卫兰今天没搽红的吓死人的唇膏,用了豆沙色的,看上去整个人的气场柔和了很多。 卫兰的目光停留在了林羡鱼的肚子上,眯着眼睛敲了半天,瞧的林羡鱼的小腹那里凉凉的。 桑时西吩咐司机开车,然后询问卫兰:“妈,怎么从卫城跑过来也不跟我说一下?” 卫兰只顾看着林羡鱼的肚子,根本不答桑时西的话。 其实林羡鱼现在压根看不出来怀孕了,小肚子还是平平的,也不知道卫兰目不转睛看什么。 车子都开出一个街口了,卫兰终于开口:“你二十几岁就跟霍佳结婚,那时候年轻有精力也没见你们搞出个孩子,现在三十多岁了,一个晚上就弄出来孩子?” 卫兰抬起头看自己儿子:“桑时西,你是不是有必要确认一下,这孩子真是你的么?” 林羡鱼很糟心,早知道卫兰说不出什么好话,但当面质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桑时西面无表情的:“妈,这种话还是别当着小鱼和孩子的面说。” “孩子,孩子在哪里?现在估计还没有蚕豆那么大吧?”卫兰冷哼:“桑时西,你结每次婚都从来没跟我商量过,你把我放在眼里么?” “是我结婚又不是您,您跟爸爸结婚的时候也没跟我商量。” 卫兰瞪大眼睛:“这个玩笑很好笑?” 林羡鱼第一次听到桑时西说笑话,反正她觉得挺好笑的。 她正要咧着大嘴笑,忽然看到卫兰正瞪着她,赶紧憋住笑,嘴角抽搐地像是中风。 “桑时西,你想要孩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林羡鱼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的,那结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是不是要先确定孩子是你的?” “现在就是去医院的路上。”桑时西告诉卫兰:“到时候您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对。”林羡鱼很热心地介绍:“现在有种技术是孩子在肚子里就可以验孩子和父亲的,只要等几个小时就有结果了。” 卫兰狠狠瞪她一眼。 到了医院,今天是建卡,然后跟医生确认每次产检的时间。 卫兰一直在跟桑时西嘀咕:“你确定你能生育了吗,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吗?你真的要跟那个小鱼结婚?” “妈,您不是不喜欢我和霍佳结婚么,费尽心思把林羡鱼塞给我,现在如您所愿她怀孕了,您又来这一出什么意思?” “谁知道你要玩结婚?” “有了孩子总要结婚的。” “结婚有什么好?你都结了两次了。” 像卫兰这样的不希望儿子结婚的妈,真算是凤毛麟角了。 医生请林羡鱼躺下来做超,第一次做超林羡鱼有点紧张。 医生手里的扫描器在林羡鱼的肚皮上滑来滑去的,凉凉的,痒痒的。 医生眼睛越睁越大,脸都要贴到显示屏上去了,口中还喃喃自语:“天哪,我的天。” 本来林羡鱼就紧张,被医生这样一喊就更紧张了。 “怎么了?”桑时西立刻问医生:“有什么问题么?” 卫兰在一边冷飕飕地插嘴:“估计是压根没怀孕,闹了个乌龙罢了。” “怀孕是肯定怀孕了。”医生斩钉截铁地说:“只是,只是。” 医生吞吞吐吐的,林羡鱼欠起身体往电脑上看,那上面一片黑乎乎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林羡鱼本来就是学妇产科的,她是学护理的,看也看不懂。 “到底怎么了,医生?”林羡鱼声音抖抖,忐忑不安:“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孩子倒没问题。”医生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还在林羡鱼的肚子上滑动着。 “没问题你叫什么?” “是这样,桑先生。”医生的语气有点兴奋:“您看,这里有个胚芽,这里还有个胚芽,这边还有个。” 桑时西弯腰看了看电脑,随着医生的手指看着那几个小黑点:“唔,看见了,怎样?” “通常,一个胚囊里一个胚芽是单胎,两个胚芽是同卵双胎,这里还有一个胚囊,就是双囊单胎。” 这单胎双胎的把林羡鱼给弄懵了,卫兰也过来看了看:“宫外孕?” “不不不,不是宫外孕。”医生急忙摆手。 林羡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卫兰就不能盼着她点好? “双胞胎?”还是桑时西最先反应过来。 “这边双胚芽的胎囊是双胞胎,这边还有一个胎囊,里面是单胎。”医生解释。 桑时西仔细地看了看,抬起头和卫兰对视一眼,沉吟着问:“三个?” “对,就是三个!三胞胎啊桑先生,恭喜恭喜,我们医院到现在还没有接待过三胞胎的孕妇呢!”医生很兴奋,握着桑时西的手,好像他是孩子爸爸一样。 林羡鱼大脑一片空白,她都蒙逼了,压根没有想到她居然怀了个三胞胎。 她脑袋嗡嗡响,只听到桑时西在问医生:“那,发育良好吗,都很健康吗?” “目前看来都非常健康,不过尊夫人怀的是三胞胎,所以对营养的需求是巨大的,整个孕期都要注意营养。” 林羡鱼呆呆地躺着,直到桑时西把她扶起来,医生递给她纸巾让她擦掉肚子上润滑油。 第1157章 你家有多胞胎基因? 超室里的诡异气氛很快就被卫兰略带兴奋的声音给打破了,她拍了拍桑时西的肩膀:“三胞胎?可以啊,时西。” 林羡鱼终于在卫兰的脸上看到了笑容,这才是准奶奶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但是卫兰立刻又说:“桑旗他们费了半天劲几年才生了三个,你现在这一胎就三个,简直了。” 林羡鱼简直无语,她还以为卫兰为一下子有了这么多小生命而感到开心,谁知道竟然是攀比。 不过,这下卫兰就很高兴了,再也不跟桑时西嘀咕孩子是不是他的问题。 “小鱼。”在桑时西去询问医生关于营养的问题,林羡鱼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卫兰笑容满面地坐在了林羡鱼的身边,亲热地挽住了她的胳膊:“你很棒啊!” “呃。”卫兰一靠近林羡鱼,她就有点腿肚子打颤。 卫兰笑的像一朵喇叭花,林羡鱼只好陪着笑脸。 “小鱼,你家是不是有多胞胎基因?” “呃。&p;039;”林羡鱼想了想:“我妈就是双胞胎。” “哦哦,隔代遗传很正常。”卫兰忽然伸出手将她手指上的一枚祖母绿戒指给撸了下来就往林羡鱼的手指上套:“来,送你。” “不,不要。”林羡鱼赶紧缩着手:“太,太贵重了。” “一枚戒指算什么,你这三个孩子,给你三枚。”卫兰说着又去撸她另一个手指上的戒指。 林羡鱼立刻拦着:“不用了,一枚就够了。” 卫兰把祖母绿戒指套在了林羡鱼的中指上,合适倒是蛮合适的,就是很重,手都抬不起来的感觉。 卫兰欣赏着林羡鱼戴着戒指的样子,很是满意:“嗯,别看你这手跟鸡爪子一样,但是还蛮撑得住我这个价值连城的戒指的。” 林羡鱼一听到价值连城就慌了:“哦不不,夫人,这个戒指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别叫夫人,反正你跟时西也要结婚了,就叫妈妈吧!”卫兰笑容可掬。 林羡鱼看着卫兰的笑容有点晕。 刚才刚见面的时候卫兰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这三胞胎的魅力真大,连卫兰都收服了。 卫兰紧紧握着林羡鱼的手不然她摘戒指,别看卫兰那么瘦,但是力气大得很。 “以后我还会送你很多好东西,这一胎你生了三个,下一胎你生四个,哦不,生五个,加一起正好八个,你看夏至一胎一胎生,升到什么时候才有我们这么多。”卫兰一边说一边开心地哈哈大笑。 林羡鱼严重觉得卫兰的脑子没有完全治好,她以为自己是下猪崽,还一胎五个,她怎么没说生一支篮球队呢? “秦晴以为自己当了奶奶就了不起,以为我卫兰一辈子都当不了奶奶,哈现在我们一下子就有三个。时西是桑家老大,就算桑旗他们生的再早,现在孩子八十了都不是长孙,我们家时西才是”卫兰仰天长笑:“到时候我们这一胎生完,紧接着生第二胎,任凭夏至马不停蹄地生,她也生不过我们,哈哈哈哈。” “夫,夫人。”林羡鱼忍不住打断卫兰的臆想:“生孩子又不是比赛。” “你懂什么?”卫兰瞪她一眼:“你就给我踏踏实实的生,嫁进了我们桑家,你就吃香的喝辣的,好好生孩子就行了。” 卫兰说的什么话,把她当下蛋母鸡了。 桑时西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听到了卫兰后面的话,他伸手把卫兰扶起来:“妈,走了。” “医生怎么说,像林羡鱼这样的还年轻,下一胎还能是多胞胎吧?” 卫兰真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典型,林羡鱼这一胎还没生,她就惦记着下一胎了。 “妈,先送林羡鱼回桑家,然后我送你回卫城。” “回什么卫城,不回去了,我们以后就住在桑家。” “您确定?”桑时西蹙了蹙眉头站住了。 “为什么不确定?你不是要跟林羡鱼在桑家结婚么?” “结婚那天您再来,婚后我们是要回卫城的。” “回什么回,卫城是卫城,我们的家在锦城,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卫兰断然拒绝:“就回桑家,以后就住那了。” 林羡鱼大概能猜到卫兰的意图,她要回桑家住,肯定是显摆她一下子就有了三个孙子。 人家有了孙子是因为传宗接代的喜悦,她倒好,是为了压过桑太太。 桑时西本来想阻拦,但是卫兰态度坚决,再阻拦的话就要翻脸了。 于是,桑时西只能把卫兰带回桑家。 其实,离婚的夫妻同住一起略有些尴尬,不过好在桑家大,就算同住一个屋檐下只要刻意错开时间,大家并不容易碰的到。 桑先生和卫兰离婚的时候就说过,卫兰可以一直住在桑家。 所以,桑太太看到卫兰回来热情地招待,立刻吩咐人上茶,又让人去把二楼的卧室收拾收拾。 卫兰冷眼旁观:“别弄的跟女主人一样,这个家我是女主人已经三十多年了,还用不着你张罗。” 卫兰不领情,桑太太都习惯了,她温和地笑着岔开话题:“小鱼儿,你们刚才去医院检查结果怎么样啊!” 一说到这个卫兰便来劲了,在沙发上坐下来,接过管家递给她的茶抿了一口:“秦晴,你几个孙子?” 桑太太微笑着回答:“其实你我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一共几个?” “三个。” “老大也是刚找回来的是吧?”卫兰眼睛都笑弯了,林羡鱼正准备悄悄走过她身边,被她给喊住:“林羡鱼,你过来。” 林羡鱼无奈地站住脚,她才不想成为卫兰显摆炫耀的物品,但是没办法,只好走到卫兰面前。 卫兰指了指林羡鱼的肚子:“秦晴你儿子结婚好几年才有三个,你知道林羡鱼的肚子里是几个吗?” 第1158章 桑榆不能住在这里 桑太太不解:“是双胞胎吗?” “双胞胎?”卫兰哈哈大笑:“秦晴,你也太没见过世面了,知道么,林羡鱼肚子里怀的是三胞胎,三个啊!” 卫兰的声音响彻云霄,林羡鱼站在她们面前真想挖个地洞躲进去。 桑太太楞了一下,然后就特别惊喜地去拉林羡鱼的手:“是吗小鱼,三胞胎?你赶紧坐下来休息,别老站着。” 还是桑太太体贴,卫兰就会拿她炫耀。 桑太太是真心得开心,立刻站起来:“我去打电话给彦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肯定很高兴。” “他当然高兴了,别看我们时西前几年不生,但是一生就是你们桑旗这几年的总和。” 林羡鱼捂着脸,无地自容。 “我们时西真是有本事啊,也心疼媳妇,不像你们桑旗把夏至当生育工具,这两年什么都没干吧,合着全生孩子玩了。” 亏她好意思说人家桑旗把夏至姐姐当生育工具,刚才在医院里卫兰就惦记着她下一胎生五个呢! 谁把谁当生育工具? 桑太太不知道听没听见卫兰的话,欣喜地去给桑先生打电话了。 卫兰翻着白眼转过脸来跟林羡鱼说:“装作高兴,林羡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吗?” 不是显摆么? 林羡鱼摇摇头:“不知道。” “你就笨死吧,要不是看你能生,打死时西也不能娶你这么笨的,我住在这里主要是保护你,你出入都要小心点,我怕有人嫉妒,打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 桑太太才不会这么做呢! 林羡鱼在心里说,只有卫兰才有这种想法。 自从桑太太得知林羡鱼怀了三胞胎之后就没歇着,一会打电话给桑先生报喜,一会又去找营养师给林羡鱼的每日三餐订菜单。 还吩咐家里的人把家里没铺上地毯的地方都铺上,跟家里每个人都交代了,大少奶奶有孕在身一定要小心加小心。 桑太太吩咐小婷扶林羡鱼上楼去休息,小婷说:“大少奶奶,我扶您上楼吧!” 大少奶奶? 林羡鱼快要脸红了,赶紧站起来跟小婷上楼。 林羡鱼上楼了,桑太太对卫兰说:“兰姐也上楼休息吧,他们已经把房间收拾出来了。” “休息不着急,这个家我就这么住下来了。” “当然了,这里是兰姐的家,永远都是。” “别口蜜腹剑的秦晴,我们知根知底,少来那一套。”卫兰冷哼了一声:“现在林羡鱼是重点保护对象,那有些人就不能住在这里。” “谁啊?”桑太太不解地问。 “这个家里,有一个最会搞事情的野”卫兰本来想说野种,想了想把后面那个字给吞回去了。 就算卫兰没说完,桑太太也猜到了她说的是谁。 “兰姐,桑榆也是我们桑家人,她不住在这里住哪里呢?” “我管她住哪里?桑榆那个脑子里整天惦记的都是如何算计我,现在林羡鱼有了我们桑时西的孩子,她还能让孩子平安生下来?” “兰姐多虑了,桑榆虽然贪玩但是心肠不坏,她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会?她做的缺德事还少了?不行。”卫兰拍了桌子:“在桑家,我说了算,桑榆不能留在这里,让她给我麻溜地滚!” 林羡鱼在楼上房间都听到了卫兰的声音了,她知道卫兰和桑榆以前的事情,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也晓得俩人水火不容。 有人敲她的房门,她说请进,桑榆就推门进来。 她还知道要敲门,真算不易。 “大嫂?”桑榆笑容可掬:“听说你怀了三胞胎?可以啊,你是我大哥的福星,你出现了他能站起来不说,原来不能生育的现在居然一下子有了三个孩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大妈都要在楼下用喇叭筒喊了,我想不知道都难。” 那既然这样,桑榆应该听到卫兰要赶她走的事情了? 桑榆走过来向林羡鱼伸过手,林羡鱼条件反射地躲开。 桑榆的手悬在半空中:“我只是想摸一摸三胞胎的肚子是啥样的,干嘛这么戒备?” 不是林羡鱼戒备,主要是桑榆这个人太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想干什么。 “大嫂” “你别叫我大嫂,听的怪怪的,你就叫我林羡鱼好了。” “别,长幼有序,我得尊敬你。”桑榆嘻嘻哈哈在沙发上坐下来:“你放心,你怀孕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守护你的,直到孩子平安出生。” 那林羡鱼真得谢谢她了,她凝视着桑榆:“你也听到刚才夫人说的那些话了?” “哪些?”桑榆瞪大眼睛想了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你说她让我搬出去啊,这种话我都听烂了,以前她还是桑夫人的时候天天说,我都习惯了。” “你别跟夫人对着干,尽量少跟她打照面就行了。” “唔,小鱼,我发现你现在很有大少奶奶的风范啊。”桑榆伸手揽住林羡鱼的肩膀:“你想想看,二嫂以后都得叫你大嫂,哇噻,这就是嫁给老大的好处。” “桑榆,你是不是闲的慌?” “有点闲。” “那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小宁今天要去医院做复建,你帮我陪他去,我有点累。” “忽然想起来,我等会要出去。”桑榆装模作样地站起来:“我先出去了,就不陪你了。” “桑榆!”林羡鱼用靠枕丢她:“刚才还说赴汤蹈火。” “主要是。”桑榆嘻嘻笑着:“我跟林宁有代沟,没得聊的。” “小宁十四你十八,差四岁,有多深的代沟?” “主要是我不靠谱,你放心把你弟弟交给我?”桑榆拉开房门朝林羡鱼做了个鬼脸就跑掉了。 她还知道自己不靠谱,还算有自知之明。 第1159章 没想到他是罪魁祸首 桑榆靠不住,她只能自己带林宁去医院,正要起身桑时西敲门进来:“我带小宁去医院做复建。” 小宁平时都在家里做,有医生上门,但是每一个疗程过后都要去医院做一个体测再进行下一轮的复建。 “方便么,不耽误你吧?”林羡鱼特客气。 “方便。”他淡淡地点点头,又关上门出去了。 林羡鱼趴在窗台上看着桑时西和林宁的身影走出桑家大宅的大门口,车就停在门口。 看林宁和桑时西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林羡鱼托着腮看得出神。 小宁好像一直蛮喜欢桑时西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喜欢他。 桑时西拉开车门,扶着小宁上车。 虽然林宁现在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还没有完全康复,毕竟坐轮椅坐了这么久。 桑时西挺细心的,怎么看怎么有魅力。 虽然他这么体贴应该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谭倩说得对。 管他呢,说不准他们结婚了桑时西就会慢慢喜欢上她呢? 林羡鱼一直看着他们上了车,往桑家大门口开去。 他们走了之后,林羡鱼又发了会呆。 看家里的园丁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看工人把彩灯绕在树上。 因为他们的婚礼要在桑家举行的,工人们这几天忙得不亦乐乎。 林羡鱼做梦也没想到啊,有一天她居然能够嫁入桑家这样的大户人家。 她看了好一会,直到有人敲门她才从窗台上下来:“请进。” 敲门的是小婷,手里拿着一只信封:“大少奶奶。” “哦别,你还是叫我林羡鱼吧!”这称呼听着别扭。 小婷抿嘴笑着,改了口:“林小姐,有您的快递。” “哦。”林羡鱼奇怪,她也没买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她的快递? 要不然是谭倩寄来的? 她让小婷把信封放在茶几上,小婷就出去了。 林羡鱼走过去拿起信封,信封不太厚,硬硬的,里面像是照片之类的东西。 林羡鱼疑惑地拆开,从里面果真倒出几张照片来。 照片落在了茶几桌上,林羡鱼拿起来看了看。 照片上的人是桑时西,大约是几年前,他坐在一辆车里。 什么人寄桑时西的照片给她?什么意思?莫名奇妙。 林羡鱼一边嘀咕一边一张张翻着。 后面的照片是桑时西坐的那辆车的车牌号码,林羡鱼仔细看看,觉得有点眼熟。 翻着翻着,林羡鱼的眼睛在一张照片上面定格了。 照片上是事发现场,一片狼藉。 有个男孩子躺在血泊之中,而那辆肇事车就停在不远处。 林羡鱼的心咚咚咚狂跳起来。 躺在血泊中的男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弟弟林宁。 而那个车牌号码的车辆里坐的人是桑时西。 林羡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头晕的厉害。 她捧着头半天才慢慢地找回思绪。 林羡鱼不是个笨蛋,她明白这些照片串联在一起传递给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讯息。 桑时西坐在肇事车里,也就是说明当年撞伤了林宁的人就是桑时西,或者是他的司机。 兜兜转转这么久过去了,林羡鱼开始还想找出这个罪魁祸首,后来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她也就作罢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桑时西。 林羡鱼不知道寄这些照片给她的人是谁,但肯定是阻拦她跟桑时西结婚的。 桑时西的仇家不知道有多少,很多人有嫌疑。 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事实。 林羡鱼手指头一片冰凉。 或者,这就是桑时西为什么对林宁那么好的原因。 他资助林宁去医院做手术,又请医生给他做复建,林宁能恢复成今天这个样子,林羡鱼打心眼里感激桑时西。 但是没想到,桑时西对他们这么好是有原因的。 因为罪魁祸首就是他。 为什么当年出了事之后他消失不见? 他这么有钱应该不会怕他们讹他的,如果那时林宁能够得到妥善的治疗也不至于会坐了好几年的轮椅,受了那么多苦。 八成,后来桑时西那么好心帮他们,是因为他良心发现,又觉得自己全身瘫痪好容易才好转,想给自己积点福吧! 照片散落在茶几上,林羡鱼呆呆地坐在沙发里好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个人给她看这些照片的目的很明确,让她明白桑时西对她好的两个最主要的原因。 第一个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她的。 第二个是因为她有了孩子。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赶紧把照片收起来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小宁打来的,小宁的声音在哭:“姐姐,姐姐。” “怎么了?”听到小宁在哭,林羡鱼的心都揪起来了。 “姐姐,我们出车祸了。” 林羡鱼一时间魂飞魄散:“车祸?严不严重?” “我没事,我和桑大哥下车过马路去医院,一辆车撞过来,把桑大哥给撞倒了了,呜呜呜。” “桑时西被车撞了?”林羡鱼脑子里乱的像一锅粥:“严重吗?” “在急救室里,我不知道。”林宁哭的都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林羡鱼把照片收好锁进抽屉里:“你别哭,我马上过来。” 她披上外套就往外走,一路走一路想,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 她这边刚收到照片,那边桑时西就被人给撞了。 林羡鱼觉得这两者肯定有关联,不然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 林羡鱼想的太入神,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抬头一看是桑榆。 “哎哟。”桑榆捂着肩膀:“大嫂,就算你现在怀了三胞胎是我们桑家的老大,也不能横着膀子走啊!” 林羡鱼才没心情跟她插科打诨,说了句对不起就准备往前走。 忽然,她停了下来回头打量桑榆。 有没有可能是桑榆干的? 这个小女孩古灵精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然她的动机不可考,而且她这么做好像她也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过,桑榆这个人一向琢磨不透,她有时候做事的确是损人不利己的。 第1160章 直接质问他? “大嫂,干嘛这么看我?”桑榆吸吸鼻子:“看的人家心里毛毛的。” “没事。”林羡鱼低头继续往前走,桑榆却跟着她:“匆匆忙忙去哪里?” “去医院。” “怎么了?” “桑时西被车撞了,不知道怎样。” “啊?”桑榆瞪大眼睛:“大哥被车撞了?” “你小点声。”眼下不知道伤情如何,桑榆这么喊出去,桑太太他们知道了肯定要着急的。 “那我陪你去吧!” 桑榆要跟着一起去,林羡鱼也没理由拒绝。 有司机开车,她们俩一起坐在后座。 林羡鱼总是忍不住回头去瞄桑榆。 桑榆表情无辜,把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我穿错衣服了?系错扣子了?没有啊,林羡鱼,你干嘛这么看我?” 林羡鱼得收敛点,桑榆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她可不能被桑榆看出什么端倪。 赶到了医院,林宁打电话来说桑时西已经不在急救室了,现在在换药室。 林羡鱼和桑榆赶到换药室,一进去便看到桑时西坐在椅子上,医生正在帮他处理伤口。 看他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只有胳膊受了伤,其他好像没什么大碍。 林羡鱼松了口气,林宁也不哭了,坐在一边乖乖地陪着。 “大哥。”桑榆跑过去:“怎么了这是?知道你出了车祸,大嫂都急死了,哭了一路。” 见鬼吧她,她哪里哭了? 林羡鱼瞪她一眼,桑榆信口开河的毛病真是登峰造极了。 不过桑时西没事,她紧绷的弦就松下来了。 桑时西的胳膊有点擦伤并不严重,刚才林宁打电话来又说在急救,感觉好像他马上就要死掉了一样。 “小宁,下次别夸张,说什么在抢救。”林羡鱼埋怨。 “我也不知道啊,刚好在医院门口,医生就用轮椅把桑大哥推进去直接进了抢救室,半天都出不来,我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没事,也吓着小宁了。”桑时西处理好了伤口放下卷着的衣袖,语气淡淡:“有辆车急转我们没注意,就碰了一下。” 看样子桑时西不严重,那应该不是有人故意的?和她的照片的事情也就没联系了? 林羡鱼一想到照片,再看到桑时西,心里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现在桑时西没事了,桑榆陪林宁去做测评,林羡鱼和桑时西坐在楼下花园的长椅上等。 桑时西说医院里细菌多,就让她在花园里晒晒太阳。 他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于他们的婚礼的事情的。 他挂了电话来征求林羡鱼的意见:“你喜欢教堂婚礼吗?” 林羡鱼在发愣,没听到桑时西的话。 她在想,现在得知小宁的事故是桑时西造成的,她还能按照原计划跟他结婚么? 但是如果她不结婚,她现在有了桑时西的孩子,就算她逃到天边桑时西也会把她给抓回来的。 而且,她也不能把孩子给弄掉。 毕竟是三个小生命啊。 到底该怎么办,林羡鱼都要纠结死了。 “林羡鱼。”桑时西在喊她,林羡鱼终于听见了。 从林羡鱼刚才进医院的开始到现在,她都在神游,精神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桑时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没。”林羡鱼条件反射地否认。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否认。 她应该当面质问桑时西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当面质问,为什么要隐瞒不问清楚? “桑时西。”林羡鱼舔舔嘴唇,很困难地吞了口口水。 “嗯,你说。”桑时西早就看出来林羡鱼有话要跟他说。 “我今天,你,哦不,是小宁”林羡鱼的语言系统极为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行,她得捋一捋。 林羡鱼这么紧张,吞吞吐吐的不说好像还很纠结。 变太小看户一向快人快语,这欲说还休的时候还真少。 桑时西看着她:“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对啊,直说,就说我知道小宁当初出车祸你是肇事者。 看,一句话就能说的很明白的,何必绕弯子? 林羡鱼张口:“桑时西,我知道” 她只说出来我知道三个字,桑榆就带着林宁从那边过来了:“大哥,小宁的测评结果出来了,很好,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复建了。” 桑榆这个搅屎棍,她的时间点掐的真是恰到好处,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林羡鱼好容易鼓起勇气要说,却被桑榆给打断了。 总不能当着桑榆和林宁的面说,那就只有等等了。 林羡鱼心事重重地回到桑家,桑太太炖好了补品让林羡鱼喝。 夏至也从医院里回来,她刚得知林羡鱼怀了三胞胎的事情,喜的冲过来拥抱林羡鱼。 卫兰看到了桑时西手臂上的纱布追问发生了什么,桑时西四两拨千斤的一笔带过:“刚才去医院的时候不小心被车碰了一下。” “肇事者呢?” “没什么事就让人家走了。” “怎么能放走?”卫兰瞪着眼在客厅内环顾一圈:“我看这事情就是有人故意的,看到你有了三个孩子怀恨在心,想撞死你!” 桑时西也不接卫兰的话,让刘妈扶卫兰上去。 卫兰尖着嗓子叫的整栋房子的人都能听得见:“这事情没完,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嫌疑人很明显,就是你两个兄弟姐妹!桑时西,这些人太恶毒了,桑彦坡呢,他人呢,他快点出来主持公道!” 大厅里乱哄哄的,林羡鱼感觉脑浆子都要被卫兰给吵出来了。 她不知道桑时西刚才出了个小事故是不是像卫兰所说的那样,但是那个给她寄照片的人是什么用心呢? 林羡鱼不知道,也暂时猜不到。 她本来还不算笨,现在怀孕了脑子变笨了。 第1161章 都过去了? 这个时候,林羡鱼看谁都像贼。 卫兰可以排除,因为现在她满心都想林羡鱼尽快生下三胞胎给她得瑟。 桑太太也可以排除。 桑榆的嫌疑最大,虽然不知道她什么动机,但是她脑子有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至于卫兰控诉的夏至和桑旗,林羡鱼觉得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桑旗很光明磊落,真有什么事会当面讲的,不会暗搓搓地寄照片给她。 林羡鱼脑袋都想破了都想不到什么人要这么干。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远离喧嚣。 晚上她胃口不佳都没下楼吃晚餐,有人敲门,她听得出来是桑时西。 三短一长,笃笃笃,很有节奏。 她还没说请进桑时西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放在茶几上“吃晚餐了。” “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不然我妈会让医生给你注射营养液的。” “一顿两顿不吃不要紧。” “可我妈不这么想。” 现在林羡鱼已经不是林羡鱼了,她是装满了卫兰希望的载体。 林羡鱼只好慢慢地喝着鸡汤,桑时西说:“你慢慢吃。” 他转身就要离开,林羡鱼一口鸡汤呛到:“你等下。” 桑时西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张纸巾:“怎么了?” 她接过纸巾咳了半天。 摊牌还是不摊牌? 这是个问题。 她偷眼去看桑时西,他站着她坐着,本来桑时西就高,林羡鱼这样的姿势仰头去看他,刚好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亮在他的头顶上,像是一个巨大的光环。 林羡鱼横了横心,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她再不说会被憋死的。 她放下手里的汤勺站起来,可惜还是桑时西矮了一大截。 “桑时西。”她清清嗓子:“有件事情要问你。” “嗯。”桑时西点点头,表示她可以畅所欲言。 林羡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舔舔嘴唇,折腾半天,语言系统彻底崩坏。 想了想,她进卧室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把信封从里面拿出来追接递给了桑时西。 既然她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干脆让桑时西自己看吧! 桑时西接过信封有点疑惑,他看了一眼林羡鱼:“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林羡鱼的声音发紧。 看得出她相当紧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小看护紧张什么? 桑时西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 林羡鱼紧张地都不能呼吸了,她屏息凝神地看着桑时西的表情。 她曾经预想过桑时西看到这些照片的表情是什么。 也许会大惊失色,然后厉声问她:“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或者,立刻否认甩手而去。 其实林羡鱼是希望桑时西说这些照片是假的,是合成的。 她看了半天都没从桑时西的脸上看出半点表情。 他就好像是浏览几张最普通的照片一样,跟他她压根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他看完了,把照片还给林羡鱼:“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林羡鱼很失望,因为她从桑时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这么问,是不是说明这些照片是真的? 林羡鱼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捂住胸口,呼吸困难。 “这些照片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 桑时西回答的好淡定,完全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叫应该是?”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谁拍了这些照片,但是照片上的车牌号和我都是真的。” 林羡鱼没想到,桑时西居然一点都不掩饰地承认了。 她紧紧握着拳头,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袋顶上去了:“那,照片上的林宁呢?也是真的喽?” “是。” “你一次性把话说完!”林羡鱼问一点桑时西就答一点,像挤牙膏一样。 “就是你从照片上看到的一样。”桑时西仍然那么平静。 林羡鱼恨死了他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 她的心中都波涛汹涌了,他还无动于衷。 “那,也就是说林宁的车祸是你造成的了。” “可以这么说。” “桑时西!”林羡鱼快要被桑时西的冷静给弄疯了,她跳着脚极没风度地大叫:“是你把小宁害成这样?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清楚?为什么?” “你这么多问题,希望我先回答哪一个?”桑时西扶住了她的胳膊:“你先坐下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要太激动。” 现在林羡鱼还顾得上她的身体状况是怎样? 在林羡鱼抓狂之前,桑旗敲开了门站在门口:“大哥。”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有事?” “嗯,可以出来谈一谈吗?” 桑时西略一沉吟,扭头对林羡鱼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不要太激动,已经过去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林羡鱼的房间。 照片丢的一地都是,林羡鱼也懒的捡。 在她心里的惊涛骇浪,在桑时西的眼里连个小微澜都没有。 她都歇斯底里声嘶力竭了,他却一句淡淡的已经过去了。 他把小宁撞成那样,他一句都过去了算什么? 他以为后来这些补偿就可以了? 小宁现在虽然逐渐在康复当中,但是终究不可能跟以前一样,跑跳那些和正常人还是差些。 还有,他们那段时间的日子怎么过的? 如果不是小宁出了车祸,妈妈生病也需要用钱,妈妈就不会不肯治疗把治病的钱给小宁用。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说不定妈妈不会死。 妈妈不死,林羡鱼的爸爸就不一定自暴自弃地坐牢。 总之,发生在她家的惨事就像是一条锁链,而锁链的端头就握在桑时西的手上。 怪不得桑时西这么好心,帮小宁治病,安排的妥妥当当。 原来只是愧疚或者想给自己积德而已。 如果不是林羡鱼忽然怀孕,她永远不可能和桑时西扯上点关系。 呵,她还做白日梦,还以为桑时西真的对她和小宁这么亲切,可能对她跟对别人不一样。 她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第1162章 不知道答案 桑时西后来就和桑旗出去了,夏至到她房间来看她,说大禹出了点事,桑时西和桑旗赶到大禹去开紧急会议,估计晚上要很晚回来。 林羡鱼没什么精神,垂头丧气的。 夏至摸摸她的脸:“怎么跟霜打的一样?发生了什么事?” 林羡鱼张了张嘴,还是没说。 毕竟是她和桑时西之间的事情,何必把夏至拖下水,再说人家还在奶孩子呢! “小鱼。”夏至低头看她的肚子,左看右看:“你可真是桑时西的大福星,他这辈子都没想到他还能有孩子,而且一来就是三个,啧啧啧,大发” “夏至姐姐。”林羡鱼打断夏至的自言自语:“桑时西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坏很坏的人吗?” “呃。”夏至抬起头眯起眼睛,仿佛在努力思考:“怎么说呢,桑时西是一个很复杂很矛盾的人,不能说他是坏人” “但也不能说他是好人。”林羡鱼又打断夏至的话。 “小鱼,世界上的人没有那么界限分明,好人坏人。你说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呢?桑时西以前是个很执着,甚至是偏执的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不择手段。但是现在他已经变得多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林羡鱼不想知道桑时西现在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她只想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夏至姐姐,桑时西杀过人吗?” 夏至楞了一下,去看林羡鱼黑白分明的眼睛:“什么?” “我问你,他杀过人吗?” “没有,杀人犯法呢,你这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夏至笑着推了一下她的脑袋。 “霍佳曾经那么恨他。” “那些恩怨都是误会,曾经我也以为桑时西很没人性,但那些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武装而已。其实,桑时西是一个很脆弱的人,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关爱。” 桑时西可能跟霍佳的恩怨还有跟夏至的,有些是误会。 但是小宁的那件事,该不是误会了吧? 林羡鱼还想问些什么,月嫂过来敲门:“二少奶奶,宝宝要喝奶了。” 夏至匆匆站起来拍拍林羡鱼的手:“我去给砂糖喂奶了,等会小婷送燕窝进来你吃一点,你晚餐吃得不多。” 夏至出去了,林羡鱼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如丧考妣。 小宁临睡前进来跟林羡鱼道晚安,他现在走路已经相当平稳了,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姐姐,桑大哥呢?我刚才去他的房间找他,他不在哎!” “你找他干嘛?”林羡鱼有气无力。 “桑大哥答应我晚上教我编程,他说学会那个很厉害。” “他不在,出去了。” “去哪里了?” “好像是大禹公司。” “干什么了呢?” “我怎么知道?”林羡鱼被他问的烦躁不已:“一个晚上没看到他而已。” “那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他说明天带我去打高尔夫。” “不知道。” “姐姐,那桑大哥” “不知道不知道!”林羡鱼现在一听到林宁叫他桑大哥就冒火,声音也大了些:“你能不能不要催命一样一直在问他?我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情?” “姐姐,你不是要跟桑大哥结婚了么?”林宁被林羡鱼吼的怯怯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林羡鱼吼了林宁,自己也有点难过,毕竟受伤的是林宁,现在她还吼他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她拍拍她身边的沙发,让林宁坐下来:“小宁,你很喜欢桑大哥?” “当然了。” “为什么?他那个人不苟言笑又无趣。” “桑大哥很好。”林宁挤出这句话之后搔搔头皮,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就是很好。” 如果,林宁知道当初撞伤他害的他们一家都这么惨的人是桑时西的话,就不会觉得他好了吧! “小宁。”林羡鱼试探地问:“你觉得,当年撞伤你的人,是不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 “撞伤我可能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逃逸了,把你丢下来没管你。” “也许,他没钱。” “那也许,他有很多很多钱,但他把你撞了之后就离开了,有可能后来就把你给忘了。” 林羡鱼想了半天只有这个可能性。 因为像桑时西这样的有钱人,当然不怕他们会讹他,也许是嫌麻烦,也许是觉得他们晦气。 总之有可能后来就把他们给忘了。 这些对于桑时西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转过头就忘了。 林羡鱼看着小宁,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别对孩子太残忍,在他心里桑时西是他很信任的人。 现在林羡鱼知道了这件事都觉得五雷轰顶,更别说对桑时西这么崇拜这么依恋的林宁了。 她让林宁早点回房间睡觉,然后自己在床上烙烧饼,一直都睡不着。 桑时西晚上有没有回来林羡鱼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桑时西好像也不在家。 夏至告诉她,桑时西昨晚和桑旗都留在了大禹连夜开会想对策。 “很严重么?”林羡鱼问。 “有点麻烦,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事,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夏至冲林羡鱼扬扬眉毛:“小鱼,多亏有你,如果不是你,可能桑时西不一定这么快能回到桑家。” “我可没这样的本事,功劳是他们的。”林羡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从昨天开始起到现在就没精打采的,跟桑时西吵架了?” 林羡鱼摇摇头,她跟桑时西连吵架都吵不起来好不好? 这几天,林羡鱼都没有在桑家看到桑时西,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躲着她还是真的很忙。 不过桑旗也不在家,应该真的在忙大禹的事情。 桑太太和桑先生倒是很高兴的,难得看到兄弟俩携手合作。 桑时西不在,他们的婚礼也在有条不紊地筹备着。 林羡鱼只想亲自问他,当年撞伤小宁,他为什么要跑? 第1163章 不想跟他结婚了 林羡鱼和桑时西的婚礼越来越近了,等到那些人把婚纱送过来让林羡鱼最后一次试的时候,她坚决拒绝。 第二天就是她和桑时西的婚礼了,这几天她都没有见到桑时西,也就是她没有听到桑时西给她的任何一个解释。 哪怕他就是极不走心的跟林羡鱼辩解一下,那总归也是他跟林羡鱼解释了。 但现在呢?自己消失不见,当做完全没有这回事情一样。 林羡鱼知道他不是为了逃避,他是懒得跟林羡鱼解释。 可能觉得没什么必要吧! 也可能觉得林羡鱼的喜怒哀乐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被桑时西无视才是林羡鱼没办法接受的。 他们送来的礼服林羡鱼没心情试,看了一眼就挥挥手说:“就放在那儿吧,都已经试过那么多次了。” “不行啊。”设计师说:“您现在每一天的身材都跟之前不一样,桑先生特别吩咐了一定要最后的确认一下。” 他们还能跟桑时西联系的到吗? 林羡鱼要不要羡慕他们一下?自己都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桑时西了。 想一想,她感觉怎么那么幽怨? “不用了。”林羡鱼说:“我自己的身材我自己有数。” 设计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也不能强人所难非得让林羡鱼试,估计他们转头就打电话给了桑时西。 所以林羡鱼才有幸接到桑时西的电话。 桑时西问她:“怎么了,忽然不想试衣服?你要让他们最后确认一下你的身材,明天就是婚礼了,如果婚礼当天你的衣服穿不进去的话那就会挺麻烦的。” 林羡鱼很安静的听桑时西讲完:“你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什么话跟我说吗?” 林羡鱼点到为止,他完全能够听得懂。 桑时西在电话里顿了一下没出声。 林羡鱼喊他的名字:“桑时西,你不说话我就挂断电话了,你真的没话跟我讲你,真的没什么跟我解释的?小宁的事情到底是怎样?你一句过去了就能解释的通吗?” “林羡鱼”桑时西刚说了三个字就听见他身边有人在跟他说:“桑先生,刘总来了。” 桑时西就匆匆忙忙地跟她说了一句:“我稍后再跟你说。” 稍后是什么时候?明天吗?婚礼现场吗?还是等到他们婚礼结束了? 林羡鱼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桑时西那边就挂了电话。 就像他当时撞伤了小宁一言不发地离开一样。 现在他对于林羡鱼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在他看来这没什么。 有钱人做错事情本来就不用承担责任,如果真的要算起来的话,那现在小宁这腿也差不多复原了,所以看上去好像并不欠她什么。 林羡鱼听说过有钱人联姻大多数没有感情,都是为了一些关乎于家族荣耀或者是利益相关的事情。 而桑时西娶她呢,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当然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难不成呢,为了真爱? 若桑时西真的在乎她一星半点,至少要跟她解释一下当年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突然抛下林宁,哪怕他编一个理由,林羡鱼心里都舒服的多。 林羡鱼很郁闷的发现自己那么在乎桑时西的答案,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越来越在乎桑时西这个人。 为什么? 因为他长得帅? 因为他有钱? 因为他翻云覆雨无所不能? 俗气啊俗气,林羡鱼直摇头。 之前她说谭倩见人家桑时西长得帅又有钱做他的小迷妹,现在看来她跟谭倩一样,只不过她比谭倩还不坦诚。 明明心里在意对方还不承认。 林羡鱼挂了电话,筹备婚礼的人都还齐刷刷地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回复。 罢了罢了,何必为难他们,都是为了讨口饭吃。 林羡鱼顺从地去换了衣服,试了一下她的腰身果然比之前要粗多了,三胞胎就是不一样。 设计师重新帮她更新了尺寸,那几个人在一起商量要不要这里再放一点,就怕一夜过去会有变化。 她又不是气球,睡一夜身材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她也懒得吭声,随便他们说什么。 婚纱设计师弄完婚纱,然后珠宝行的人来又跟她确认了一下明天哪套礼服该戴什么样的珠宝,再然后婚礼的总管又来跟林羡鱼确定了一下第二天结婚的流程。 等到所有的婚礼筹备人员跟她接洽完之后,都差不多已经快到午夜了。 夏至让她早点睡,因为第2天一大清早会有化妆师来帮她化妆。 早上还有人来帮她梳头,这个桥段她在港台电视剧上才看到过。 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每一样都做的那么足,一样都不漏。 夏至离开之前还很贴心地问连林羡鱼,要不要把她爸爸从监狱里面接出来观礼。 林羡鱼摇摇头说:“不用了。” 夏至让她早点睡,然后就回房间了。 一个晚上林羡鱼的房间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现在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现在安静下来了才是适合思考的时候。 她关了灯,本来想躺在床上好好的思考一下,但是在发现关了灯之后,房间里还是灯火通明的。 她往花园里面看了一眼,之前挂的那些红灯笼都亮了起来。 注定今天晚上她没办法睡觉了,谭倩给她发微信祝她结婚快乐,说她明天一大早就赶过来。 谭倩是林羡鱼的伴娘,林羡鱼沉默了一会,想了想打了几个字给谭倩:“我不想结婚了。” 第1164章 去海边吧 “什么?”谭倩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进来,她的声音诧异的要死:“小鱼儿,你脑子没问题吧?明天就要结婚了,好端端的你在说什么呢?你不会是婚前恐惧症吧?是不是觉得你嫁进了大户人家你跟他的差距太大,无所适从了?安了,我觉得桑旗的太太也就是你那个夏至姐姐,她看起来很面善,人很好啊,我觉得你跟她一定能相处的来的。” 太巧在电话里面嘚啵嘚啵嘚讲一大堆,林羡鱼一句都没听进去。 反正谭倩又说了好多,他不知道后面谭倩又讲了什么,就自顾自地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我不想跟他结婚了。” 谭倩听出了林羡鱼的声音里的坚决:“小鱼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到底是怎么了呀?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怀孕了桑时西才跟你结婚?感情是后面可以培养的呀,你看桑时西对你这么好。之前你们俩还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又是帮你打点你爸爸在监狱里面的事,又是帮小宁治病。这说明桑时西对你还是很好的,他干嘛不对我这样?干嘛不对别人这样?” 如果谭倩以前跟他这么说,林羡鱼一定会被她说服的。 但是现在谭倩说的这些,林羡鱼都可以反驳。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谭倩,我有我的想法,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你现在就从卫城赶过来接应我一下。” “小鱼儿。”谭倩还想说什么,被林羡鱼给打断了。 “你若是不过来的话,那也麻烦你帮我保守秘密,不要跟桑时西说求你了。” 林羡鱼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口吻跟谭倩说话,这么听来好像真的是出了什么让林羡鱼没有办法接受的大事。 谭倩也不由自主地闭了嘴,想了想说:“我不接应你谁接应你,你现在又大着肚子。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叫辆车就赶过来。” 林羡鱼挂掉了电话,她这个决定并不是仓促的,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跟桑时西结婚。 今天晚上自从她跟桑时西通完电话之后,一直还犹豫的心就立刻坚定了。 桑时西跟她结婚不外乎就是想要孩子。 她没想着要躲起来,等到明天的婚礼过后她就出现,然后在桑时西的眼皮子底下把孩子生下来,再把孩子给他就是了。 他不就是要孩子吗? 虽然林羡鱼也很舍不得,但是桑时西就是冲着孩子来的,她如果不把孩子给他,那是不可能的。 林羡鱼稍微收拾一下,没拿什么东西,只是背了一个小包,至于换洗的衣服拿上一两件就可以了。 无论她躲在卫城还是躲在锦城,相信不多时桑时西就能把她给找到。 那就算躲到天天也没用的。 现在凌晨1点,偌大的桑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整个桑家都很安静,只有花园的红灯笼在亮着。 两个小时过后,谭倩给林羡鱼发消息说她快到桑家的大门外了。 林羡鱼知道桑家那边有一个小门,这几天桑家出来进去的工人们比较多,所以那小门都没锁,只是象征性地关起来了。 林羡鱼跟谭倩约好就在大门东侧的小门那儿见,于是她背着她的小包,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离开。 她运气不错,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 现在这个时候桑家人都已经睡了,也不知道桑时西回来了没有,不过不重要了。 只要逃得过去,明天等到桑时西再找到他,她就跟他摊牌。 谭倩很靠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辆车亲自开车。 她下车迎着林羡鱼,然后将她扶上车:“我才刚刚拿到车本一,路上快把我给吓死了。” “你怎么不叫个人来给你开车?” “大半夜的我就叫谁啊,再说如果人家知道我是来协助桑家大少奶奶逃婚的,谁敢来?” 说的也是,谭倩想的还蛮周到的。 林羡鱼上了车系上安全带跟她说谢谢。 “你这说的是哪的话,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我们俩谁跟谁。” 谭倩现在看着林羡鱼叹了口气:“本来我还开心的冒泡,小鱼儿可以嫁进豪门了,你这是要闹哪一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先开车吧,此地不宜久留。” “好好好。”谭倩急忙发动汽车往桑家相反的方向开去。 “现在去哪?”谭倩把车开了离桑家有一小段距离之后问林羡鱼:“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找一个能够躲一天,要明天桑时西找不到我的地方就行,躲过明天就可以了。” “那跟我有关系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去了,”谭倩说:“你丢了桑时西是第一个来找的。” “不好意思,谭倩,把你给拖下水。” “没关系没关系,他又不会把我怎样,只要你觉得你做的是没错的就行了。” 谭倩一边开车,一边问林羡鱼:“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的?” “要不然我们去海边玩吧!”林羡鱼说:“往锦城东边的城市开,那里的海很美,地方也挺远的,就算桑时西把我找到再抓回来,那婚礼也结束了。” “好呀!”谭倩立刻响应:“那你喜欢我就陪你去!” 谭倩就开着车载着林羡鱼往锦城的城郊开去。 一路上谭倩也没没有追问林羡鱼到底为什么要逃婚,反而林羡鱼这个时刻是他心里最平静的时刻。 人做好决定了那就是最平静的。 桑家最早发现林羡鱼见了的应该是小婷了,早上600化妆师就来了,小平便带着化妆师去林羡鱼的房间请她起床。 但是她走进房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林羡鱼的身影,她以为林羡鱼可能是去花园里面散步了,正要去花园找一找,忽然发现林羡鱼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林羡鱼清秀的字迹。 “跟桑时西讲,我不跟他结婚,但是孩子我会生下来给他,就这样。” 寥寥数语把小婷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第1165章 落跑新娘 小婷的尖叫声响彻桑家,她定了定神就哭着去找夏至,夏至还没起床正睡得香,被小婷的声音给惊醒一屁股坐起来的看着她:“怎么了,鬼哭狼嚎的发生了什么?” “二少奶奶,不得了了,林小姐,林小姐她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夏至睡眼惺忪的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唉呀。”小婷把林羡鱼留下来的字条递给夏至。 夏至接过来看了一眼,立刻,什么瞌睡虫都跑光了。 瞪大眼睛莫名地看着小婷:“什么情况?” 小婷带着哭腔:“我不知道呀,二少奶奶。刚才化妆师来,我去林小姐的房间去找林小姐就看到了这张字条。” 这应该是林羡鱼的字迹,因为夏至之前看过林羡鱼写的字。 这几天夏至就觉得林羡鱼的情绪不对,夏至还以为是小女孩忽然怀孕然后又紧接着结婚,没有办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变化的正常反应。 但现在看来林羡鱼忽然逃婚是因为反应太大,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怎么办啊?二少奶奶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不用不用。”夏至摇摇头:“在桑家大办喜事,新娘跑了算怎么回事,要是弄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对桑家也没什么好处。”夏至说:“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别跟任何人说。那个化妆师你就让她先在房间里面等,就说大少奶奶有点事。” 小婷点点头:“我知道了。” 夏至吩咐完小婷便起身披着衣服走出房间,正巧她在走廊里看到一夜未归刚刚回来的桑旗和桑时西。 “这么早就起来了?”桑旗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跟夏至打趣:“又不是我们两个结婚,不用那么上心。” 看样子这几天他跟桑时西相处的不错。 桑时西也面带微笑,夏至跟他笑笑:“你先回房间,我跟大哥有几句话说。” “好。” 夏至走到桑时西的面前,等到桑旗回到了房间,她将手中的小纸条递给了桑时西,看到夏至这么严重的表情,桑时西心里就意料到什么。 他接过小纸条匆匆的看一眼然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桑时西脸上的表情从看小纸条之前和到现在,压根一点变化都没有。 夏至叹了口气:“桑时西,我猜小鱼儿逃婚八成是因为你的面瘫脸,你的表情就不能稍微有一点点的变化,你不能高兴的时候就高兴,难过的时候就难过,就这个样子小鱼肯定觉得你是因为孩子才跟他结婚。现在小姑娘伤心欲绝地跑掉了,怎么办?” “这次你猜错了。”桑时西仍是淡淡的,将纸条放进衣兜里:“好了,我知道了。” 然后他将迈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夏至在他身后问他:“什么叫做你知道了?那怎么办?” “就先这样吧!” “先这样是怎样?” “婚礼还要不要举行?我和桑旗马上帮你一起去找人。” “不用了。她存心想逃婚,你就是把她捉回来,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那现在怎么办?” “砂糖好像哭了。”桑时西提醒她。 夏至仔细听了下,果然听到了砂糖的哭声,她叹了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 这次,大禹出了很严重的事情,桑旗一个人是没办法搞定的。原本卫兰的意思借此跟桑先生提出如果桑旗搞不定那就将桑旗的股份在分一半给桑时西,然后才能帮大禹。 如果是以前的话,桑时西也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的机会。 但是他现在已经对一切都倦了,而且这几天他跟桑旗合作挺愉快的,他还第一次有了兄弟的感觉,原来真的比孤家寡人的感觉要好得多。 桑时西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刚刚把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的时候,口袋里的那张小纸条就飘了出来。 他将小纸条捡起来,林羡鱼的字迹倒是蛮好看的。 他认得林羡鱼的字,那时候林羡鱼刚刚做他的护士,每天坐在他的身边分析病症,制定针灸的方案,把自己当做神医了。 不过从这寥寥数语上面,就能够看出林羡鱼字里行间浓浓的绝望。 她这几天一直都在等他给她一个解释,桑时西是知道的,不是他不愿意跟她解释,是因为这种事情要坐下来慢慢说,谁知道大禹的事情这么巧赶在一起了,他本来是打算等到结婚之后再跟林羡鱼解释的。 对他来说撞伤小宁是个意外,不是他的本意,而且也不是不能解释的大事。 林羡鱼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是他电视剧看的太多了,脑子里面又勾勒出那种家族仇怨不共戴天那些桥段了? 他刚换好衣服桑旗就敲门进来,把他的手机递给他:“大哥,刚才我让监控找了一下小鱼昨天晚上的行动轨迹。” 桑时西接过来,看到林羡鱼出现在画面中。 她提着她的小包从小门出去了,在门口有辆车接应她。 “开车的是她的朋友,名字叫谭倩,她们的车往城郊开去了,我们马上派人追上去。” “不用了。”桑时西看完了将手机还给桑旗:“我自己去找她,她们应该走了没多远,凌晨400才从这里出发,大约现在也就刚刚到市郊而已,要不你在这里筹备婚礼。” “不用了,婚礼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心想娶她。”桑旗打断了桑时西的话:“你如果真心的想娶她,而不是因为她有了你的孩子,那我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所以大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清楚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第1166章 这么快就被抓到了 谭倩拉着林羡鱼一路狂奔,然后林羡鱼就亲自开车,让谭倩睡一会儿。 毕竟谭倩的车技也是刚刚拿到车本的技术,没有林羡鱼的行云流水。 她们要去的目的地大约在距离锦城市郊好几小时的车程的地方。 林羡鱼都觉得快要开到天边了,然后才到那个城市。 谭倩已经在她身边的副驾驶上睡的东歪西斜歪歪倒倒的。 林羡鱼拍拍她的肩膀:“我记得那边是有海边小别墅的,我们租一栋小别墅住好不好?” “好呀,好呀!”谭倩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我还没住过海边的小别墅呢!我跟领导请假了,想要你想让我陪你住几天就住几天,大不了把工作给辞了。” “那我养你。”林羡鱼说。 “要不然我就干脆做你的护士得了,照顾你,直到你的宝宝出生。不要工资管饭就行,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林羡鱼又感动又好笑:“你是不是傻?你知道现在一个贴身护士多少钱一个月?你还不要工资。” “我们两个人的情谊,我还问你要钱?” 林羡鱼跟谭倩一路上说说笑笑,反而不像前几天那么郁闷了。 到了海淀边去租了一栋别墅,环境真的特别好。 林羡鱼手上有不少零花钱,这房子她可以一直租到把孩子生出来。 她跟谭倩说:“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一直住下来吧,到我把孩子生出来,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呀!”谭倩立即响应:“这里空气好环境好,天天看着大海,心情都会变得舒畅,宝宝一定会长得更好。桑时西长得这么帅,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孩子肯定都长得特漂亮。” 谭倩话还没说完就立刻闭嘴了,下意识的去看林羡鱼的脸色。 “没事,你畅所欲言,你以为我会听到桑时西的名字然后就哭泣晕倒?” 听到林羡鱼这么说谭倩就呵呵地笑了:“就是,你不会那么脆弱的,不过小鱼儿我能够问问吗?你为什么要逃婚?是因为桑时西表现的很明显吗?只是因为你怀孕他才娶你?” “不是。”林羡鱼摇摇头:“目前我还不方便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谭倩抓抓脑袋:“真是想不明白,不过只要你决定就好。你决定的事情我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 林羡鱼和谭倩就在海边的小别墅里面住下来了,她也不知道现在商家是是什么样子,而桑时西知道了她忽然跑掉是怎样的反应,肯定是很担心很着急吧,担心他的孩子。 林羡鱼知道她在这里住不了几天就会被桑时西给找到。 但是她还是把桑时西想的还是太弱了,她刚刚在别处理安顿好,谭倩说陪她去海边走一走散散心。 刚刚走出别墅,还没走到沙滩上便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男人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正看着她。 谭倩睁大眼睛,然后用胳膊肘捣了捣林羡鱼:“桑时西来了。” 距离她逃跑还不到五个小时就被桑时西给捉到了,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谭倩小声的问林羡鱼:“他是不是在你手机上装了定位。” 那林羡鱼就不知道了,就算是装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的一举一动本来就在桑时西的眼皮底下。 所以当年他撞伤小宁如果真的想承担责任的话,那想找到他们还不简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找到他们,不会让他们苦苦的捱了这么久。 谭倩很识趣地站住了脚对林羡鱼说:“小鱼儿,要不然你们聊,我站在边上等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大声喊我。” “喊你也没用,你能打得过桑时西吗?他总不见得打女人吧!” 林羡鱼撇撇嘴:“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她深吸一口气向桑时西走过去。 桑时西可是货真价实开了5个小时车赶到这里,他没依靠什么定位系统,只是根据林羡鱼的喜好和脑回路找到这里。 按桑旗给他的信息,林羡鱼是往锦城的东边走的这条线路有几个城市,只有这一个是靠近海边。 桑时西就猜她肯定会到这里来,小女孩嘛,就有一颗看海的梦想。 能看出来林羡鱼偷跑的时候比较着急,还穿着娃娃款的睡衣。 这里风大,桑时西脱下外套在林羡鱼的肩膀上。 桑时西的温柔体贴真的令林羡鱼特别的不适,好像身上披着的是一件长满了刺的衣服一样。 “我不冷。”她作势就要拖下来,桑时西按住她的手:“这里风大。” “好吧。”林羡鱼妥协了,反正他关心的也不是她,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林羡鱼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桑时西找到了。 俩人在应该举行婚礼的当天这么在海边面对面地站着,着实有些尴尬。 林羡鱼预想的是桑时西会质问她为什么逃跑,然后巴拉巴拉一堆。 但是桑时西并没问她,只是跟她说:“要不要在海边走一走?” 桑时西的套路真是一如常人,那走走就走走吧。 林羡鱼跟他一起在海边散散步,没走一会儿鞋里就进沙子了,她干脆弯腰将鞋子脱下来提在手上。 桑时西却将她手里的鞋子给接接过去,林羡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如果要知道大名鼎鼎的桑时西帮我提鞋,有多少姑娘们会揍我。” “你连结婚都逃,那提鞋又算什么?”桑时西终于切入主题了,那林羡鱼干脆就先发制人。 她说:“我在小纸条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知道你是想要孩子,孩子生下来给你,我不要,但是我不要跟你结婚。” 第1167章 他的解释无懈可击 “理由。”桑时西言简意赅。 理由当然很充沛,林羡鱼憋了好几天桑时西都没空听她说,今天她能够畅所欲言了。 她说:“第一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跟我结婚,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为了孩子而搭上我的一生。” “没有一生那么夸张。” “对我来说就是一生。” “好,理由二。”桑时西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个说法。 “理由二就是”林羡鱼仰头看着桑时西的眼睛,海边的风真大。大风吹乱了他的发丝,遮住了桑时西的眼睛,那林羡鱼就更看不清他了。 林羡鱼揉揉眼睛,她好像被大风给迷了眼,弄得她一时泪眼婆娑的。 她用衣角去擦眼睛,然后含糊不清地跟他说:“你撞伤了小宁,是你害我们一家变成这样,我怎么能和我们家的仇人结婚?” 桑时西就知道是这样的原因,林羡鱼果然把它演化成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他很安静地听林羡鱼把话说完:“理由很充沛,那你要不要听我解释?” 林羡鱼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桑时西的解释,可真是不容易。 她静静地站着洗耳恭听,她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给桑时西机会解释,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带着疑虑和愤怒站在她和桑时西的婚礼上,那各怀鬼胎结婚就没什么意思了是不是? 在狂浪的海风中,桑时西终于开始了他的讲述。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不轻也不重,风这么大也刚刚好好能够听清桑时西的话。 “当年的确是我撞上了小宁,当时我就在车里。” “那你为什么不下车??”林羡鱼忍不住插话。 “小宁是在山下被汽车的碎片给击中的,当时我在山上。” “什么意思?” “我的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然后跌下了山,车门掉下来正好砸中了小宁。而我当时也出了车祸不省人事。” 桑时西当时也出了车祸? 林羡鱼想过他无数个解释,就是没想到他当时也出了车祸。 “那后来呢,你醒了之后为什么没去找我们?” “我昏迷了好几个月,从国内的医院转到国外的医院三个月之后才苏醒,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车当时撞了人。因为当时开车的司机去世了,车上只有我一个人。” 桑时西说完了,看着躲在他的衣服里眼睛睁的大大的林羡鱼。 “我这样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是真的?”林羡鱼喃喃地问。 “我就是人品再卑劣,也还没到矢口否认否认的地步。” 这倒是真的,桑时西这个人倒也算光明磊落,不至于撒谎。 听完桑时西的解释,林羡鱼不免有一些茫然,她之前憋了满肚子的气,把整个事件都升华成桑时西导致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但是他现在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一段话差不多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 当时人家也出了车祸昏迷了几个月,司机也去世了,没人告诉他他们的车曾经撞了人,桑时西没来找他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那至于林宁瘫痪了几年,妈妈因为没钱治病而去世,爸爸坐牢,那这样算起来只能算是他们家倒霉了。 林羡鱼低着头,脚丫子在沙子里面钻来钻去。 桑时西的解释另她无话可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意外而已。 这解释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林羡鱼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嗟叹他们家走背字,不能怪到桑时西的头上。 虽然因为小宁车祸妈妈将治病的钱给了小宁,但是只怪他们家穷了。 她总不能把妈妈的死也算到桑时西的头上吧! “好吧!”林羡鱼沉默了片刻,低着头跟桑时西说:“你的解释我听懂了,说来说去只能怪我们家倒霉。” “不能这么说。”桑时西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我应该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小宁撞伤是跟你有关?” “到你家认识小宁不久之后。” “那你为什么没跟我说?”林羡鱼灵魂拷问。 就算是刚才之前桑时西都能解释得通的话,林羡鱼也没什么好讲的,但是既然桑时西早就知道了,干嘛不早点跟她坦白?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林羡鱼压根没给桑时西讲话的机会:“桑先生从来没有理亏过,所以如果不是人家寄给我这些照片,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还一直以为你给小宁治病帮助我是因为你重情义,我跟小宁还一直感恩戴德,其实呢根本就不是,你把你的弥补让我们当成了恩情。” “林羡鱼,我承认我当时没有跟你说,但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那还是怎样?”林羡鱼跺脚,然后沙子飞扬险些呛到她的鼻子里,她捂着嘴:“不管当初的事情是怎样的,你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知道你又不喜欢我,你不过是想要孩子而已,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你的,一个都不要,这下行了吧!” 林羡鱼说完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桑时西,然后就向谭倩的方向拔腿就跑。 谭倩正坐在沙滩上看海鸥,看见林羡鱼向她跑过来急忙站起来:“小鱼儿你别跑了,小心别摔倒了。” 谭倩赶紧向林羡鱼跑过去扶住了她:“怎样?你跟他说什么了?干嘛忽然跑?” 谭倩话音刚落,只见桑时西已经大步的走了过来,跟谭倩点点头。 “她现在情绪有点激动,麻烦你这几天好好看着她。你们住在哪里?” 谭倩本来不应该说的,但是桑时西跟她说话,就好像鬼迷了心窍一样,她不由自主地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栋青色屋顶的小别墅:“我们住在那栋别墅。” “好。”桑时西看了林羡鱼一眼:“我会帮你们叫管家服务,你们24小时都会有人照顾。” 那听桑时西的口吻桑时西暂时不会把林羡鱼给带回去了,谭倩不知道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 但第一次看到林羡鱼这个样子,既诧异又有些心疼,跟桑时西说话的语气也不知不觉的冷了下来:“谢谢桑先生了,不,是谢谢小鱼儿肚子里的宝宝,我们才有这样的待遇。” 说完他就扶着林羡鱼往别墅那边走去。 第1168章 婚礼取消吧 桑时西没有跟过去,他就站在原地看着林羡鱼的背影。 一般来说他的愧疚心一向很少,况且这件事情他承认他有遗憾,但是他并没有做错。 他刚才跟林羡鱼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没有掺任何水分。 当年的确他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在病床上好几个月才醒过来后才知道出车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于他后来知道了为什么没跟林羡鱼说,那完全是因为他的性格吧,因为他而造成的一切都给弥补了,他觉得告不告诉林羡鱼没差。 至少以前他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看着林羡鱼的背影,他总觉得心里哪有些不舒服。 他说不准那种不舒服是什么样的情绪,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第一次有人敢从他的婚礼上逃走,敢忤逆他?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很愤怒,绝对不可能开着五个小时的车过来跟林羡鱼好言好语。 他也不晓得为什么。 风越来越大,将林羡鱼的睡裙的裙摆给扬起。 粉色珊瑚绒的睡衣,背后和胸前都绣着硕大的熊脑袋。 桑时西一向不喜欢卡通的东西,也不喜欢幼稚的装扮,更不喜欢像林羡鱼这样性格的小女生。 他爱的应该是夏至的那种聪明美丽咄咄逼人的女孩子。 林羡鱼呢,她是那种无论你跟她怎么相处,她都会对你完全没有杀伤力的女孩子。 现在他已经跟林羡鱼解释了,林羡鱼还坚持,理由是桑时西并不爱,他只是想要孩子而已。 所以林羡鱼的诉求也完全没毛病,她说你桑时西不就是想要孩子吗,那她就把孩子生下来给他,不一定非得要结婚。 林羡鱼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时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掏出来是夏至打来的。 他接通放在耳边:“喂。” “小鱼儿找到了吗?” “嗯,找到了。”他淡淡的。 “那你跟她谈了吗?她说她为什么要跑走呢?” “嗯,说了。”他仍是淡淡的。 “那原因是什么?方便跟我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桑时西言简意赅:“还记得当年你被绑架离开的时候我出了车祸,车子从山崖翻下来,车子的碎片刚好砸到了当时在山脚下的林羡鱼的弟弟林宁。” “不会吧,这么巧?” “是啊,就这么巧。” “那是因为小鱼儿知道小宁的车祸是因你而起所以才逃婚的吗?那你有没有跟她解释这只是个意外?” “解释了。” “那现在你和小鱼儿怎样?” “婚礼取消吧!”桑时西平淡地对夏至说,平淡的一如既往。另外,你跟大家都解释一下。” “不是,为什么婚礼要取消,你不都是已经跟小鱼儿解释清楚了吗?怎么她无法原谅?那现在你们在哪里?你发个定位给我,我赶过来跟小鱼儿谈谈。” “不用那么麻烦了,何必强人所难?我达到了我的目的就行。” “你的目的是什么?” “孩子呀,她生完孩子会把孩子一个不落的都给我,这样不就行了?” “喂桑时西什么意思?”他从电话里就能听得出来夏至在电话那端已经窜火了。 他浅浅的笑:“连林羡鱼都认清这一点,夏至,你怎么还看不清?你该不会以为我跟林羡鱼结婚是因为我喜欢她?” “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 夏至顿了片刻:“桑时西,你如果这一辈子不孤独终老的话,我就承认我看走眼了,你好自为之吧!” 夏至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桑时西的唇边仍然保留着那个浅浅的笑,又将手机揣进了衣兜里。 孤独这种事情桑时西从来都是不在乎的,他本身就不喜欢人多。 孩子也不能说他有多喜欢,当初他要白糖也说不好到底是因为他想要一个别人都觉得是属于他自己的孩子呢,还是纯粹是因为夏至。 因为想得到夏至,所以就想得到她的一切现在。 忽然给他三个孩子,闹哄哄的。 林羡鱼觉得他跟他结婚是为了他三个孩子,那也未免把他想的太有责任心了一些。 不过他又问自己,那不然呢,那是为了什么? 林羡鱼和谭倩回到了别墅里,见林羡鱼的脸色发白,谭倩也不敢问她跟桑时西谈了什么:“小鱼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谢谢你,谭倩。”林羡鱼窝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 谭倩去给林羡鱼倒水,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窗,无意地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到桑时西站在不远的沙滩上背对着他们看着大海。 这个季节是旅游季节,沙滩上很多游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但是桑时西的背影仍然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得见他。 他比普通人都要高了小半个头,脊背挺拔。 不过连谭倩都能够感觉到桑时西对林羡鱼虽然很温和也很尽职,但是总是少了那么一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谭倩一边端着水一边往林羡鱼那儿走。 对,少了激情! 谭倩忽然能够理解林羡鱼为什么要逃婚了。 不管其他有什么原因,有一个主要的原因肯定就是因为桑时西太冷静,太平淡了。 林羡鱼呢,虽然不是那种爱情至上的小女生,但是哪个女孩子对自己未来的婚姻生活和爱情不充满向往? 就桑时西这样的要是冷冷地看别人一眼,那就会从头凉到脚。 谭倩将水递给林羡鱼,以前总是看林羡鱼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什么时候见她这样? 都快变成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撒泪的琼瑶女郎了。 林羡鱼接过谭倩递给她的水杯喝了一口,谭倩试探性地道:“桑时西还没走唉,他还在沙滩上。” “嗯。我不久前才知道,当年撞伤小宁的人就是桑时西。”冷不丁林羡鱼开口,谭倩以为她永远都不会跟她讲为什么林羡鱼会逃婚的原因。 “什么?你说什么?” 第1169章 这种没人性的话都说出口 林羡鱼在谭倩的目瞪口呆中慢慢解释:“前几天我收到别人寄给我的照片,照片上显示小宁出车祸是跟桑时西有关,于是我就去问他,他承认了但是他一直没跟我解释,这才是我逃婚的主要原因。” “哦。”谭倩睁大眼睛:“那刚才他追过来他有没有跟你解释当年是什么情况?” “解释了,小宁出车祸的时候桑时西也出了车祸,他的车从山崖上掉下来,所以车子的碎片才砸到了小宁,而他也昏迷了三个月后才醒来,司机去世了,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原来是这样。”谭倩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切不过是意外而已,也不能完全怪桑时西,只能说这是巧合,实在是太巧了。那小鱼儿我觉得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纠结,事情已经过去了。” “可是桑时西认识我没多久,他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想想看呀,按照桑时西那种性格,他就算知道了会跑来跟你说?你看他后来默默地做了那些也算是弥补和补偿了吧。” “但是我和小林都把他当做恩人一样,像菩萨一样供起来。” “说菩萨供起来夸张了一点。”谭倩愁眉苦脸地看着林羡鱼:“我怎么觉得你在意的不是这个,你是不是很在意桑时西不喜欢你,可是我怎么觉得他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啊?” “你不明白,就是因为他对我有愧疚,所以才对我稍微好一点,那又不是爱情,我干嘛要为了孩子搭上我的一生,他想要孩子我给他是了,我要去寻找真爱。” 林羡鱼将谭倩递给她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斩钉截铁地跟她讲。 “寻找真爱无可厚非,”谭倩搔搔头皮:“但如果桑时西就是你的真爱呢?” “怎么可能?”林羡鱼好大声,谭倩都捂住了耳朵。 “不要对着我的耳朵孔大喊大叫嘛!都快被你喊聋了,小鱼儿你摸摸自己的心,你是不是很喜欢桑时西?那以你的性格你干嘛心甘情愿的帮他生孩子?” “才没有。”林羡鱼死鸭子嘴硬,谭倩砸砸嘴摇摇头:“啧啧啧,小鱼儿,你以前不是这么敢做不敢认的人呀!反正我觉得你喜欢桑时西。” “你好烦。”林羡鱼踢了谭倩一脚:“我不要你陪了,你走吧!” “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桑家接应你的,你要知道我得罪的可是全锦城最牛逼的人啊。” “好好好,你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以后你让我向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林羡鱼在沙发上面躺下来:“我困,我要睡觉了。” “那桑时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还在外面。”谭倩又跑到客厅去向外看了一眼,桑时西还站在原地看着大海。 他身边不时有女孩子走过频频地向他回头。 “小鱼儿,桑时西的吸睛能力真是强大。” “知道了,你别说了,我好烦。” “其实如果退一万步讲这种男神级别的,你想指望他那么狂热的爱上你可能性并不大,只要他肯接受你我觉得也不错了。” “那你就去退一万步吧,反正我不要退。林羡鱼烦躁地翻过身趴在沙发上,谭倩往她这边看了一眼魂飞魄散:“我的姑奶奶,你这么趴着可不行,别压到孩子了。” 谭倩赶紧跑过去,又把林羡鱼给翻过来,林羡鱼仰面躺在沙发上装作睡着闭上眼睛,省的谭倩总是在她身边唠唠叨叨的。 桑时西是在傍晚时分赶回桑家的,夏至正在客厅里面翘首以待。 看到桑时西走进大门往他身后看了看:“小鱼儿呢?她没回来?” “没回来。” 桑时西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解开领带准备上楼,夏至拦住他:“没回来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去找她了吗?” “找了。” “你也不是已经跟她解释过了吗?” “嗯。” “喂,不要我问一句话,你就回答两个字好不好?” “偏偏是你问的问题两个字就可以回答了,要说那么多做什么?” “我有一点点的不想管你。”夏至拍拍脑门:“但是小鱼儿毕竟怀了孩子,而且一怀就是三个,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外面?” “她有她的朋友陪着也不算是一个人了,再说还有24小时的管家服务,我留了保镖在那里,她很安全。” “你知不知道一个孕妇最需要的是什么?不只是吃饱穿暖安全,而是需要爱人的陪伴呀!” “那你给她找个爱人吧!”桑时西走进了电梯关上门,夏至被他关在门外,看着玻璃门里的桑时西抽下领带脱下外套搭在臂弯里,然后电梯载着他向楼上升去。 夏至被气的心口疼,事情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你看看你看看。”夏至快要被气死:“他说的那是人话吗?” “怎么了?现在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当红娘?还是想尽快摘掉大哥还暗恋你的帽子?” “桑时西早就不喜欢我了,只不过他这个人一向爱装大尾巴鹰,从不肯正视自己的心。你不觉得小鱼儿真的跟桑时西很合拍吗?” “别让我们觉得,得让人家自己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强求,唯独男女之间的感情强求不了。”桑旗摸了摸夏至的脑袋:“太忧虑想的太多,小心没奶了,砂糖会饿着。” “饿着有奶粉吃,难道天底下的奶粉厂全都关门大吉了?” “何必迁怒。”桑旗扳着她的肩膀把夏至转过来,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有些事情不能强求,顺其自然的好。如果大哥真心喜欢小鱼儿,那他肯定会有所行动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皇帝不急不急急死” “你才是太监。”夏至不等他说完就瞪他一眼,桑旗很好脾气的笑:“我是不是太监你最清楚了。” “少在这里说流氓话。”夏至用胳膊肘桑旗捣了捣桑旗,被桑旗笑嘻嘻地给握住了。 “今天晚上我们看电影去好不好?散散心,你的弦绷得太紧了。” “看电影?砂糖不要了?他不喝奶了?” “是你说的,天底下的奶粉厂又没有全部关门大吉,喝一个晚上的牛奶又能怎样?” “啧啧啧,这种没人性的话你都说得出口,还是不是亲爹?”夏至眼珠子转转:“不过这主意不错,我们去看悬疑片,最近出了一部寂静岭,全程高能。” 第1170章 卫兰来找她 林羡鱼和谭倩就在海边这栋别墅住下来了,后来林羡鱼才知道桑时西已经付了这栋别墅将近一年的租金,24小时的管家服务也都买了单。 这管家服务真是很变态事无巨细,什么都管,从早上有专门的服务人员送早餐过来之后,然后还会买新鲜的蔬菜水果以及食材。 阿姨打扫房间,大厨就在厨房给他们做午餐。 谭倩只需要陪着林羡鱼到外面去走一走,等到回来就可以吃到相当于5星酒店水准的午餐了。 然后晚餐也是一样,还会有阿姨将她们换洗的衣服拿去洗好晾干,然后再叠的整整齐齐的过来给她们。 总之这服务细致的就差点没喂她们吃饭,帮她们洗澡了。 而谭倩呢,也不知道林羡鱼要在这里住到哪一天,看样子好像一时半会不会回去了。 林羡鱼跟小宁联系过,因为小宁还要做复建的原因,他自己也很愿意留在桑家,所以林羡鱼现在的状态也不好照顾小宁,既然他愿意留在那儿,那就让他待在那儿吧! 谭倩想了想打电话给护士长请假,结果被护士长骂的狗血淋头。 她想把去年没请的年假还有今年的年假加起来,一共能请一个月。 结果护士长把她骂得怀疑人生,谭倩一气之下就跟护士长辞职了。 林羡鱼安慰她,掏出包包里的卡拍到谭倩的手里:“反正每个礼拜桑时西都会给我零花钱,你做我的管家婆,里面包括了你的工资和我们的零花钱。” “其实啊,小鱼儿,我觉得桑时西对你” “闭嘴,”林羡鱼打断她的话:“出去走一走。” “好吧,”谭倩只好识相地闭了嘴。 桑时西自从林羡鱼逃跑的当天过来露了个面之后,已经将近快一个礼拜没有见到桑时西了。 林羡鱼想大概是她的诉求桑时西想了想觉得也挺好的,就接受了,让她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孩子给他自己滚蛋。 林羡鱼没想到桑时西没来,可是卫兰却来了。 当时她跟谭倩正坐在沙滩上吹风,便看到一辆豪车在路边停下来,然后卫兰从车里走了下来。 她穿着粉色的蕾丝旗袍,身材还是很好,只是脸上涂的粉太厚。 谭倩小声对林羡鱼说:“桑时西的妈来了,应该是让你回去的,不过她那个人你别指望等会有什么好话。” “知道了。”林羡鱼从沙滩上站起来,卫兰走到她的面前。 林羡鱼唤了她一声:“卫夫人。” 她第一眼先看的是林羡鱼的肚子,伸出手在她肚子上面摸了摸:“三个就是三个,果真不一样,都这么大了。” 林羡鱼很郁闷,虽然知道卫兰来就是冲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好不好,有一点点的矜持行不行? 卫兰摸了半天才顾得上抬头,看着林羡鱼:“好像没长胖,你这几天吃的多不多?” 这个让林羡鱼怎么回答,她只好说:“还好。” “还好不行,你现在一个人吃是要供给肚子里三个孩子的营养,你得多吃一点。”卫兰向她偏偏头:“跟我走吧!” “去哪里?” “当然是回桑家呀!你怀着我们桑家的孩子还在外面流浪,你怎样我不管,万一孩子有什么你能承担得起吗?” 谭倩在一边听的糟心又糟心,忍不住插嘴:“卫夫人,就算小鱼儿怀的是你们桑家的孩子,她又没跟桑时西结婚,她有自由想在哪儿就在哪儿的。” “你又是个什么?”卫兰好像才看到谭倩一样,用眼眼白瞅她一眼,忽然伸手就扣住了林羡鱼的手腕:“跟我回去,我能够亲自来请你已经是你的殊荣了,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有三个孩子的份上。” 卫兰还真是不掩饰她对小鱼儿的轻蔑,电视上的那种豪门的恶婆婆见的多了,但是那一种好歹还稍微顾及着一点面子,像卫兰这样也算是恶婆婆界的一股清流。 “我不去。”林羡鱼也言简意赅:“我跟桑时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你们把孩子带走,如果你要是强行把我带回桑家,那我有权利可以不留下他们。” “你说什么?你敢再跟我说一遍?”卫兰瞪起眼睛竖起细眉:“我不信” “那你信不信我能干的出来?”林羡鱼打断卫兰的话。 她傻了片刻,呆呆地看着林羡鱼坚定的眼神,或许她真的能够干得出来。 她指着林羡鱼的鼻子:“不要以为她,你不要以为”她大约想是说不要以为你有了桑时西的孩子就能为所欲为,后面的话她没说。 本来卫兰带了保镖来,就准备林羡鱼不肯跟她回去,就让保镖把她架上车强行带回去的。 不过听林羡鱼这么说她倒犹豫了,不敢来硬的。 对呀,孩子在人家肚子里头,如果真的把小鱼儿给弄毛了,那真吃不准她能干出什么来。 卫兰忽然就换了一副面孔,用还算温和的语调跟林羡鱼说:“我知道你为什么逃婚?你觉得我们家时西不爱你,其实虽然我不太愿意承认,但是吧,我倒是觉得你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在意的一个人了。我们家时西从小性子就这么冷淡,你别指望他会像毛头小伙子一样天天跟你表白,把爱挂在嘴边,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女孩到底是怎么想的。爱情?爱情能当饭吃?” “您现在又不缺一口饭,要的不就是精神上面的东西。”林羡鱼小声说。 卫兰瞪了她一眼:“爱情只不过是你的幻想,你把她幻想成有不就有了吗?” 卫兰的游说实在是很失败,林羡鱼不敢恭维。 不过好在卫兰没用硬的,跟她说了半天没把林羡鱼给说通,倒把自己说的火冒三丈。 她挥了一下手臂:“好,林羡鱼,我给你台阶下,你不下以后你想回到桑家来,那也没那么容易了,等你生下孩子我一眼都不会让你看,立刻就把孩子带走!” 卫兰气急败坏地走了,谭倩看着卫兰上车的背影。 “我怀疑卫兰的脑子压根就没有治好,她这么盛气凌人的鬼才会跟她走。” 第1171章 终于见到桑时西 前一天是卫兰来找他,后一天夏至就来了。 夏至抱着砂糖,带着白糖,手里还牵着红糖,从一辆保姆车上下来,浩浩荡荡的像是幼儿园出游。 不过林羡鱼看到夏至还是很开心的,他过去就要抱砂糖,被夏至给挡开了。 “你是不是傻?孕妇是不能抱孩子的。” “会拉肚子的,我知道。”谭倩插嘴。 夏至笑道:“那是迷信,只不过抱孩子对孕妇来说会造成骨盆压力,而且小鱼儿的情况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夏至姐姐你真漂亮,气质真好,生了三个孩子还那么有魅力。”谭倩忍不住彩虹屁:“难怪桑时西当年那么爱你。” 谭倩有口无心,他的心一向长长在嘴上,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林羡鱼瞪他一眼,夏至摇摇手:“区区不才,错爱错爱。” 夏至嘻嘻哈哈的,林羡鱼也没那么尴尬了。 “夏至姐姐,你拖家带口的。”林羡鱼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在这挺好的,你不必跑这么远来找我。” “你以为我来找你干嘛?听说你这环境不错,我来这里住几天,有地方住吗?” “有的有的。”谭倩又插嘴:“我们那栋小楼里面有好几个房间呢夏至姐姐,你要住哪个房间?我带你去。” 虽然知道夏至这次来,肯定是有什么要跟他说,让他回去什么的,不过林羡鱼一直挺喜欢夏至,如果她在这里住几天那她也是挺开心的。 把夏至的房间安顿好,砂糖吃了奶睡着了,谭倩留在家里看砂糖,林羡鱼和夏至带着白糖和红糖去沙滩上面散步。 林羡鱼以为夏至会跟她说什么,大约跟卫兰差不多,催她回去什么的。 但夏至什么都没说,反倒跟她说起了桑家的事情。 她说连桑旗和桑时西都一直在忙大禹的事情,林羡鱼就问:“大禹的危机解除了吗?” 夏至说:“转危为安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林羡鱼点点头,那就好夏至忽然握住了林羡鱼的手:“小鱼儿,我得跟你道歉。” 林羡鱼吓了一跳:“怎么了?夏至姐姐,道什么歉?” “我承认,当初我让你到桑家来说是给妈做针灸,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我就是先想让你过来,然后那时大禹真的是岌岌可危,我跟爸爸还有桑旗都去找过桑时西,但是他都不肯松口,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太执拗,而且不容易迈出第1步,所以我就只好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可是我也没有这样的魅力呀!”林羡鱼喃喃的。 “谁说的?你来了第二天桑时西不就过来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呢,你可别说是跟你的孩子有关。” “我知道。”林羡鱼揉揉鼻子:“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别的。” “是因为他无意中撞伤了小宁的事情?”夏至看着林羡鱼的眼睛。 原来夏至也知道了,林羡鱼垂头丧气:“是啊,他内疚。” “凭我对桑时西的理解,他对一件事情,如果他觉得没有做错的话,他是不会心存内疚的。他的内疚感没有那么重,他不会为了因为他当初无意撞伤了小宁,就会特地跑从卫城跑过来看你,两件事情应该跟没有什么联系吗。” 林羡鱼不知道,而且现在她脑袋笨得很,不善于思考。 “夏至姐姐,如果你是来说服我回去的话。” “我才懒得说服你,再说你回不回去对我来说既没好处也没坏处,事不关己嘛,我干嘛要拖家带口的跑到你这儿来。反正最近桑旗也很忙,没工夫搭理我,那我还不如到你这儿来度度假放松放松。” “你带这么多孩子来放松也真是够了。”林羡鱼看着正在他们脚边嬉笑打闹的白糖和红糖。 “白糖很懂事,能够帮我带弟弟妹妹。” 正在和红糖堆沙堡堆得正欢的白糖,一听到夏至在夸他,立刻站直了行了个军礼:“收到,妈妈大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 话说白糖真的瘦了不少,双下巴和肉脸蛋都消失了,而且长得也挺高,夏至很得意的跟林羡鱼炫耀:“升小学前的体质检测和体能测试白糖都是第1名,原来我都担心他不及格。” “那还不是桑时西给他吃了蛮长时间的减肥餐。” “桑时西对我儿子真下了狠手。“夏至挑起眼皮看林羡鱼:”你以后如果生下孩子你交给他,你不怕他虐待孩子?” “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林羡鱼小声哼着心口不一,夏至见的多了,她呵呵一笑就岔开了话题。 夏至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她后来再也没提过桑时西。 她一连在林羡鱼这里住了10多天,每天大清早喊林羡鱼一起去赶海,提着竹筐去捡扇贝挖竹蛏,捉螃蟹,天天玩的不亦乐乎,完全不像三个孩子的妈。 跟夏至待在一起很愉快,林羡鱼现在终于弄懂了,为什么桑时西当年那么爱她。 那是因为夏至能够能给他带来他生活中从来都没有的活力。 夏至在林羡鱼这里带的乐不思蜀,好像都不打算回去了,终于等她住满两个礼拜的时候,桑旗从锦城赶过来抓人。 据说兄弟俩是去邻城开会,然后顺道绕到这边来接走夏至。 桑时西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有见到林羡鱼了,短短的二十几天,她的变化特别大,肚子居然已经圆溜溜的像一个皮球,脸蛋也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哪里都是圆的。 他还记得夏至怀孕的时候除了肚子大,哪里都是瘦的。 林羡鱼却像一颗小小的球,不是说林羡鱼胖,但她就像圆溜溜的像一小一颗小弹珠,桑旗把孩子一个一个运上车,然后又把夏至的东西放上车的后备箱。 林羡鱼一直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这一切都弄妥当的时候,桑时西迈步向林羡鱼走过去:“最近怎样?” 很公式化的问候,林羡鱼也给他同样公式化的回答:“还好。” “身体上没有什么不适?” “没有任何的反应,吃嘛嘛香。” “那就好,这边住的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 “小宁还好吗?” “挺好的,他现在已经去上学了,高中一年级,之前找了老师给他补课,他应该能够跟得上。” “哦。”林羡鱼点点头:“他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桑家那么大。”他的意思大概是桑家那么大,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少。 第1172章 保大还是保小 林羡鱼咧咧嘴,就算是在笑,笑得很是勉强。 他们的对话完全没有营养,早点结束还好一点。 于是林羡鱼便看了看他身后的车说:“夏至姐姐他们都在等你,你上车吧!” “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及时跟我联系。” “没有什么需要,这里什么都有,挺好的。” “我妈妈上次来找你。” “嗯。” “如果她要是说了什么,” “我就当做没有听见。”林羡鱼说。 桑时西向她笑笑点点头:“很好。” 这话的感觉怎么听怎么像一个上司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对她汇报的工作的结果很满意? 所以说桑时西对她再温柔再体贴那都不是爱情。 桑时西和林羡鱼的对话夏至在旁边一字不落地听到,她的脑袋已经探出了车窗,整个身体都探出了大半个,要不是桑旗拉住她都要窜出去了。 “坐在车里听不到吗?一定要把身子探出去那么多?” 夏至忍不住吐槽:“你听听,你听听桑时西说的是人话吗?这么毫无感情,一点情绪都没有的,难怪人家小鱼儿要躲到这里来也懒得看到他。” “不要操闲心,小心回奶。” “在你的心里,我现在只是一个喂奶机器?” “那不然呢?”桑旗笑着:“你以为你现在在我的心中还有什么特别的地位?” “切,你爱我爱得要死。” “你还真有自信。”桑旗点点他的脑门:“夏至,你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缺什么吗?” 笑着看着他:“缺什么?” “小鱼儿缺自信,而我大哥呢?他缺乏的是看清自己。” “不是缺乏热情吗?” “如果他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的话,那热情会有的。” 夏至撇撇嘴,算是赞同桑旗的说法。 桑时西和林羡鱼非常平淡的结束了他们的对话,然后和谭倩一起站在门口注视着他们的车离开。 谭倩搂着林羡鱼的肩膀,一脸的羡慕:“桑旗跟夏至姐姐真的是好甜蜜,你瞧他们两个打情骂俏的,这才是情侣的正确打开方式。你瞧瞧你们两个就像是下乡的干部来慰问村民。” “我跟张世新又不是情侣。”林羡鱼闷闷的:“现在我是代孕,代孕知道吗?就是帮他生孩子,生完孩子他和孩子跟我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吧。”谭倩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林羡鱼的说法:“你说代孕就代孕,我有什么办法?” 林羡鱼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在海边就这么住下来了,这个城市的气候一年四季都差不多,相当温暖,算是四季如春,是个宜居的城市。 在这段时间里小宁来看过他几次,夏至倒是经常来,桑太太和桑先生也会来看她。 林羡鱼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的坚持弄的桑家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波人过来看她。 谭倩安慰她说他们又不是光来看她的,还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实话是挺残忍的,不过确实也是那么回事。 桑时西也会来看她,有时候跟桑,家人一起有时候是他单独过来,但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 “你最近好不好?” “有什么需求你就直接跟我说。” 再然后就是说一下小宁的近况,完全没有新意也缺乏热情。 连谭倩都对他失去了信心,每次看到他们这么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对话谭倩就牙疼。 以前林羡鱼跟谭倩说桑时西完全不爱她,谭倩还半信半疑的,现在也不由得谭倩不信。 日子过得不快也不慢,不知不觉的林羡鱼都要临盆了,肚子大的吓人,在接近预产期的前一个礼拜林羡鱼就住进了医院待产。 她当然不能顺产,等到足月就得剖腹。 卫兰这次表现出无与伦比的紧张,早早的就等在医院里,就像一个普通的期盼自己孙子出生的婆婆。 不过谭倩却悄悄地跟林羡鱼说,她听到卫兰跟林羡鱼的主治大夫说,如果有危险,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三个孩子。 “你说她是电视剧看多了?还保大保小,哪有这种说法?医生治病救人以人为本,是人都要救,母体都没了孩子怎么活?再说他心肠也真是够歹毒的,真的把你当做他们家的生育机器了。” 看谭倩义愤填膺的林羡鱼完全不生气:“你以为呢?我对于卫兰的意义只有这个,你以为还有什么?” 林羡鱼进产房之前桑时西来看她,林羡鱼看上去气色不错。 “给你做手术的是全国最好的医生,虽然你是多胞胎,但是很安全。” “我又没有担心这个。”林羡鱼说。 “那就好,我们都在门外陪着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桑时西还是没什么感情,反正林羡鱼是听不出什么感情来。 林羡鱼被推进了产房,所有人都挺紧张的,就她自己好像还好。 卫兰和桑太太最紧张,不同的是卫兰紧张的是她三个孙子,而桑太太是担心林羡鱼。 夏至安慰她:“小鱼儿年轻,身体素质好,怀孕的时候每次检查身体的各方面指标都特别的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桑太太一迭声地道:“小鱼儿身世可怜,妈妈去世的早爸爸又不在身边,我们得好好的照顾她。” 卫兰在一旁听的冷笑:“秦晴,别装圣母了,小鱼儿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夏至是我媳妇的时候你就想把她给抢过去做你的儿媳妇,现在又看上了林羡鱼,是不是觉得想把他据为己有,给你家桑旗开枝散叶?” 卫兰的话简直不堪入耳,因为太了解她了所以懒得跟她废话。 若是之前夏至早就跳起来了,现在看卫兰老迈,脑袋也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不跟她计较。 卫兰尖酸刻薄地又说了一堆,这时候一个护士小跑着从产房里面出来,急急忙忙的:“在手术前给产妇做了一次血小板监测,发现她的血小板很低,凝血度很差,如果现在剖腹的话,产妇很有可能大出血。” 第1173章 做出一个选择 听到护士这么说,人们立刻围了过去。 夏至问:“每次体检都是好好的,没听说她有血小板减少的问题。” “所以手术前检查是有必要的。而且她现在是多胞胎,很有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 “那现在怎么办?” “产妇不能做手术,那只能等她顺产。” “不是说顺产的危险性很大?” “对于多胞胎来说当然是不建议她顺产了,但是现在她不能做手术,会有大出血的危险。” “那她顺产的风险有多大?” “多胞胎顺产我们医院目前还没有过先例,但是如果过了最佳的生产时间,孩子还没有生出来的话,那就有胎儿在胎内窒息的风险。 夏至还想再问清楚一点,卫兰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了。 “那就是说孩子不生,在肚子里面迟早会因为窒息而闷死的,那还不赶紧做手术?” “兰姐”桑太太安慰道:“因为刚才护士说的你可能没有听懂,她是说” “我又不是没有耳朵,我怎么听不懂?”卫兰抢白道:“刚才她也说是有可能会大出血,又不是100确定了,但是如果不剖腹产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快点快点,马上动手术啊,还在磨蹭什么?” 卫兰压根就不管林羡鱼的死活,护士看着他们:“我们这边还是不建议手术的,要不然再观察看看。” “再观察看看吧!”夏至说:“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知道了小鱼儿会有大出血的风险,我们就要规避这个风险。” “什么规避风险?”卫兰一下子炸了,冲夏至吼道:“我看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有私心存心,不想让我孙子出生!” 卫兰完全不讲道理,夏至跟她说不清楚。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护士都那么说了,那手术肯定是不行的。 卫兰不依不饶,勒令护士必须马上让医生给林羡鱼做手术。 “说是有大出血的可能,又不是一定会真的大出血,实在不行的话,你们把血库里的血包都给拿过来,多准备一点不就行了?” “夫人,如果产妇真的大出血,凝血功能差,就算是输血也没用的,只怕到时候情况危急。” “我让你做手术就马上做手术!”卫兰大声咆哮道:“如果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医院能负责的起吗?” 卫兰的话成功的吓到了小护士,小护士为难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医生也跑出来:“那直系家属呢,比如说孩子的亲生父亲在哪里?这种事情,还是让父亲来决定的好。” 桑时西去哪了? 夏至回头在走廊里面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桑时西的身影。 不过她倒希望桑时西别出现,说真的,她还真不能确定桑时西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那没准他跟卫兰一样会选择让林羡鱼做手术,先把孩子拿出来再说。 桑时西一向是冷血的不是吗? 但是她的运气不太好,她看到了桑时西正在从走廊的那一段走过来。 卫兰急忙向他招手:“时西你快点来,快点来。” 桑时西走过去,他刚才接到公司的电话正在谈公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卫兰跟他说:“你快点让医生赶紧给林羡鱼做手术。” “不是人已经推进产房了吗?” “是的,但是现在出了问题,”夏至急忙跟他解释:“林羡鱼做术前检查发现她的血小板低凝血不好,很有可能会发生大出血的问题。如果大出血了那她很危险的。” “现在医生有什么解决方案?” ”方案就是让小鱼儿先顺产,避免手术。” “那就顺产好了。”桑时西说。 “不是不是。”卫兰急了,用力地拍着桑时西的胳膊:“你别听他们跟你避重就轻。你听说过多包胎产妇是顺产的吗?如果多胞胎产妇顺产孩子生不出来,那就有可能在肚子里面窒息。” “时西,”夏至急切地道:“就算是有可能孩子发生危险,但我们不能不管小鱼儿的死活呀。不能为了保孩子就牺牲掉小鱼儿。”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卫兰瞪了夏至一眼:“我知道你们这一些人一个两个的心里都在打着什么小算盘,巴不得林羡鱼肚里的孩子通通死光,是不是?说的那么好听,”卫兰又恶狠狠地瞪着桑太太:“如果她肚子里面是你家的孙子,你就不会这样讲了!” 夏至不跟卫兰讲,她去看桑时西的眼睛:“桑时西,你可得想好了。就算小鱼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也没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 “别说的那么严重。”桑时西看了眼夏至。 “是啊是啊,别说的那么严重。卫兰赶紧附和:“医生也是说有可能,现在医生就喜欢说的那么夸张。” 夏至快要紧张死了,不管她有什么样的意见,桑时西的意见是最重要的,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时西,你要想清楚了,小鱼儿” 桑时西打断夏至的话,直接跟医生说:“多密切观察,暂时不要手术,让她顺产。” “好的。”医生听了立刻转身回到产房。 卫兰急的跺脚:“桑时西,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怎么听这些人的?他们都不安好心的,就想看着你断子绝孙!现在终于给他们找到机会了:千万别让他们得逞啊!” “妈。”桑时西扶着卫兰:“我扶您到这边来坐一下。小鱼儿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管她有事没事。”卫兰说漏嘴了懊恼的很:“再这样耗下去的话,小孩子在肚子里面可就憋死了。我怀疑这根本就是夏至他们使出来的计谋,为的就是让你断子绝绝孙。” “妈,你累了,要不然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一下。” “休息什么?桑时西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居然听他们的?” 卫兰吵的太厉害,桑时西跟站在一边的保镖招了招手:“你送夫人先回去。” 第1174章 墙都不扶就服你 虽然卫兰很不情愿回去,但还是被桑时西给半拖半拽的弄走了。 卫兰不在就好办多了,林羡鱼留在产房里面继续生产,桑时西把卫兰送出医院大门口又折回来。 夏至向桑时西走过去:“现在小鱼儿在里面生产,我觉得按她的身体素质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桑时西点点头在长椅上坐下来,夏至看着桑时西的眼睛咬了咬唇:“你能做出这个选择是对的,不管怎样” 夏至还没说完,桑时西就打断他的话:“没有什么对和错,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上帝,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医生刚才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如果真的大出血的话很可能救不回来,明知风险我怎么可能会拿林羡鱼去赌?” 夏至深深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我并不觉得你会这么做。” “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我现在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桑时西微笑:“不是我现在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不只是人情味,你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小鱼儿,是不是说明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远远高于她是你孩子妈的这个身份?” “对我来说都没差,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随便哪个人都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我为人虽然不亲切,但是也不至于是个禽兽。” 不管怎样夏至对桑时西的这个选择相当的满意,虽然桑时西好像不太愿意再说什么,夏至也就没再跟他说话了。 她知道桑时西现在很紧张,能看得出来的紧张。 夏至很难从桑时西的脸上看到他这个表情,他紧张的时候瞳孔就会收缩说到看不清的程度。 夏至一直在看桑时西的眼睛,桑时西回避他的眼神。 “别以为你会读心,桑旗把你宠的太厉害了,让你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夏至嬉笑着:“那可不是吗?被男人宠坏的女人都特别有自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医生护士不时进来汇报林羡鱼现在的情况。 林羡鱼的情况不算太糟糕,宫口已经全开了,到时候有助产士的帮忙,问题不大。 谭倩一直坐在角落里面不敢过去,夏至向她招招手她才红着眼眶过来。 夏至握着谭倩的手安慰她:“放心吧,小鱼儿是个副将,她一定会没事的。” “嗯。”谭倩抽泣着,忽然向桑时西弯了一下腰,鞠了一个深深的躬:“桑先生,谢谢你选择了小鱼儿。” 现在赶紧将她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还当真以为我们把小鱼儿当做生育机器了?” “夏至姐姐,你当然没有把小鱼儿当做生育机器。”她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桑时西。 夏至笑起来,跟桑时西说:“瞧你的风评太差,人家把你当做恶魔了。” 众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从产房里面传出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他们立刻条件反射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时产房的门打开了,小护士伸出来兴奋地跟他们说:“第一个孩子已经顺利生出来了,是一个男孩,5斤2两。” 众人还来不及兴奋,又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声,然后又一个小护士跑出来跟他们讲:“恭喜恭喜,老二是个女孩,头发又黑又多皮肤好白啊,长得特别可爱。现在老三的头也露出来了,诸位放心吧!真是奇迹啊,林小姐是我们医院接生的第一个多胞胎顺产的产妇。” 连夏至也觉得是一个奇迹,她不禁红了眼眶。 第3个孩子也顺利出生了,是一个女孩,哭的特别的大声,几条街都能够听得到。 小鱼儿很快从产房里面推出来,护士们也陆陆续续地抱着孩子从里面出来,所有人都先去看林羡鱼,她居然还是清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谭倩冲过去拉她的手:“小鱼儿。” 林羡鱼跟她炫耀:“我自己生的,三个。” “厉害了。”谭倩竖大拇指:“墙都不扶我就服你。” 林羡鱼乐的眯缝着眼睛,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找寻着,很快就看到了就立在她的推床旁边的桑时西。 桑时西跟她点点头:“你刚刚生完不要讲太多话,好好休息。” 个语气还是那么公式化,不管了,林羡鱼真的是太累了,她闭上了眼。 顺产比剖腹产恢复的要快一些,一个小时过后林羡鱼就已经能和谭倩聊天了,只不过她还很虚弱,所以都是谭倩在说小鱼儿听着。 谭倩绘声绘色的跟她描述她在产房的时候,医生说她有大出血的风险,卫兰是怎样把她当做生育机器,不顾她的安危也要让医生给她做手术。 幸好决定权在桑时西那里,谭倩说:“你不知道桑时西当时有多帅,直接就跟卫兰说小鱼儿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孩子没有可以,但是老婆得一定要。” “你胡说,他不可能讲这样的话。“林羡鱼听不下去了。 “唉呀,差不多了,反正我觉得桑时西还是在乎你的,要不然你总是说,他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那他为什么?” “可是选择了你,而不是选择孩子。” “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你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孩子不要我?” “桑时西这个人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看他的眼光?” 谭倩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林羡鱼太虚弱了不想跟她斗嘴。 因为孩子太多怕林羡鱼休息不好,所以孩子们都在另外一个房间有专人照顾着。 谭倩对林羡鱼说:“你想不想看宝宝?我去抱一个来给你看看?有两个女孩子呢,眼睛特别大跟你长得好像。” “不了。”林羡鱼顿时像霜打的一样:“还是别看了。” “为什么?” 第1175章 你这是东施效颦 “你忘记之前我跟桑时西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 “你是不是失忆?”林羡鱼瞪她一眼:“我当时答应桑时西生下孩子就把三个孩子都给他,那我现在还看做什么?” “你是怕你看的太多,以后会舍不得给桑时西?” “舍不得也不行,话都说出去了。” “但是小鱼儿你真的忍心一眼都不看?” “那时夏至姐姐生下白糖之后就一眼都不看。” “你这是东施效颦。”谭倩趴在她的床边告诉她这个不争的事实:“夏至姐姐能做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做。” “为什么?” “你有夏至姐姐那么霸气吗?” “这倒是。” “要不然我抱一个宝宝给你看一看吧,毕竟是你的亲生孩子,你一眼都不看多遗憾呀!” 这时候从隔壁传出了小宝宝的哭声,然后一个哭其他几个就跟着一起哭,哭声此起彼伏的,像是小合唱。 不等林羡鱼吩咐谭倩就从床边站起来:”我去看看他们怎么了。“ 林羡鱼就躺在床上等呀等呀,结果谭倩没等来倒等来了桑时西。 不知道为什么帮人家孩子都生了,但是现在看到他却有点不好意思。 她把被子都快拉到了脑袋顶上,桑时西走到她的面前:“你很冷吗?” “没有啊。”林羡鱼在被子下面摇摇头。 “不冷干嘛盖的那么严实?”桑时西帮她把盖在她脸上的被单给拿走,她平躺着,桑时西站在他的床前显得人格外的高大。 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眼泡又肿脸又浮肿,刚刚生完孩子脸色还很差。 她再一次用被单遮住脸:“宝宝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 “现在不哭了,小婴儿哭很正常,我去抱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林羡鱼喊住桑时西:“不用抱过来了,我不看。” 桑时西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你不用这么敏感,孩子是你生的,你随时随地可以去看他们抱他们。” “反正以后他们也不跟我一起生活。”林羡鱼小声嘟囔着。 “就算他不跟你一起住。”桑时西把盖在她头上的被单再一次掀起来,露出林羡鱼漆黑的双瞳:“就算你们以后不一起生活,你也有权利去看他们。” “每天都可以?”林羡鱼睁大了眼睛。 “每天都可以。” 林羡鱼的眼中充满了神采,忽然又暗淡了下去:“我知道前期是让我喂奶。” 桑时西忍不住笑了:“在你的眼中我就是这么刻薄?” “你一贯都是那么刻薄的。”林羡鱼哼哼,不过哼的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听得见。 后来谭倩还是把孩子抱过来给林羡鱼看,以前林羡鱼在妇产科当实习护士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小宝宝。 刚出生的婴儿软软的嫩嫩的,简直可爱到爆炸。 夏至进来看她,教她怎么喂奶。 忽然她又话锋一转:“小鱼儿,如果你不想喂奶的话,那我们可以请一个乳母,年轻妈妈都没有奶水,于是便有乳母这一个新兴的行业,再说你一个人的奶水也不够三个孩子吃。” 林羡鱼听了不吭声,她觉得都可以。 夏至又说:“过几天你出院了就回桑家调养吧!” “不要。”林羡鱼抗拒:“我不想回桑家。” “为什么?你怕跟孩子们在一起待时间长了以后舍不得,还是因为桑时西?” “因为他什么?” “那好吧,随便你。”夏至摸摸林羡鱼的脑袋:“那你好好休息。桑时西在外面已经给你找好了房子,是他在锦城的一处别墅,离桑家不远,等出院后你就住在那里吧!” 原来桑时西都已经安排好了,看来他并没有让她回桑家的计划啊,那她何必自讨没趣? 林羡鱼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就准备出院。 本来说好桑时西会接他出院,但是最后来的却是夏至。 林羡鱼翘首以盼,看到夏至踏进病房身后并没有桑时西的时候,她不知道心里酸酸的那种感觉是不是失望。 “小鱼儿。”夏至一走过来就跟她解释:“时西和桑旗他们今天早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开。” “我知道没关系。”林羡鱼马上说:“他来不来接我都不要紧。” “是吗?”夏至笑嘻嘻的摸摸林羡鱼的脸蛋:“这几天恢复的还不错,原来瘦的凹陷下去的脸颊又鼓鼓的了。小鱼儿,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要跟我回桑家和宝宝们住在一起?” “我不要。”林羡鱼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孩子太多,吵得我晚上睡不好觉。” “是吗?”夏至歪着头打量她:“可千万别嘴硬啊,到时候别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好,那我去问一下医生,你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夏至走出了林羡鱼的病房,谭倩刚好看完宝宝过来,在走廊里遇到了夏至,向夏至跑过去。 “夏至姐姐。”她跟夏至咬耳朵:“小鱼儿半夜偷偷地起床跑去看宝宝呢!” “知道。”夏至笑着。 “小鱼儿就是死鸭子嘴硬。” “算了,也别强求她,让她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谭倩。”夏至握着谭倩的手:“这段时间你就好好陪陪小鱼儿,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的,夏至姐姐,家里都有月嫂和特别护士,我只需需要陪小鱼儿打屁就行了。” “打屁可是最需要技术含量的是不是?”夏至朝谭倩挤了一下眼睛。 谭倩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是那是,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好好陪一陪小鱼儿,我有空也会经常去看她的。” “其实您来不来看她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桑时西经常去看小鱼儿就行了。” “看来你也有做红娘的潜质,”夏至笑着拍拍谭倩的肩膀:“你对他们两个人怎么看?你觉得有戏吗?” 第1176章 想要读书 “我是觉得挺有戏的呀,但是我们这些旁观者搞得再热闹都没用,亲爱夏至姐姐,你有没有问过桑时西他到底喜不喜欢小鱼儿呀?他对小鱼儿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你觉得我能从桑时西的嘴里问出个所以然吗?”夏至朝她摊摊手,谭倩叹了口气。 “是呀,小鱼儿的心思我看得出来,她喜欢桑时西,但是她总是在较这个劲,觉得桑时西不喜欢她。” “我们这些旁观者就别跟着瞎着急了,就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吃瓜群众吧!” 于是谭倩这个吃瓜群众跟着林羡鱼到了桑时西的一栋别墅里,别墅里有好几个阿姨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 出院的这天,林羡鱼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了桑时西,她已经伸长脖子往大门口看了好几眼了,每次谭倩都告诉她:“刚才不是打电话来了吗?说他如果今天太忙的话,有可能晚上就不过来了。” “我又没在等他。”林羡鱼还在死鸭子嘴硬:“我哪里有在等他。” “那你干嘛总是往门口看?” “我是在看夏至姐姐会不会把宝宝抱过来。” “你今天不是已经喂过奶了,夏至姐姐把孩子给抱回去了?是你不要孩子留在这儿的,小鱼儿,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在矫情。” “你才矫情。”林羡鱼坐在沙发上转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她。 “夏至姐姐和桑时西都让你回桑家住,你想要孩子,你想见桑时西你也盼着他来,但偏偏做出来的不是那样,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你懂个屁。”林羡鱼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上楼睡觉了,今天不准你进我的房间,不许你烦我!” 她噔噔噔跑上楼,谭倩看着林羡鱼的背影:“好端端的干嘛脾气那么大,还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 桑时西那天晚上还是没来,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林羡鱼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谭倩敲门说桑时西来了。 然后她刚爬起来,就看见桑时西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怎么那么早?”她看看时间还不到8点。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等会儿要去邻城开会,今天不一定能回来,在去之前我赶过来看看你,你现在还好吧?” “还好,我有什么不好的,这么多阿姨照顾我。”林羡鱼哼哼唧唧。 “那就好。”桑时西说了就转身。 不会吧,他看了一眼林羡鱼就要走?真的只是看一眼? “那我送送你。”林羡鱼跟在他身后。 “你是打算留在锦城还是回卫城?” 嗯,这个林羡鱼还真没有想好。 “这样,你好好想一想,想想你有什么想做的然后再决定你要留在哪个城市,现在小宁已经在这里念高中了,他挺能融入进去的,跟同学们处相处的也很不错,成绩也很好,所以我的建议是留在锦城。” 林羡鱼不知道桑时西算不算是变相地在挽留她。 她送桑时西上车,在桑时西正准备叫司机开车的一瞬间我,林羡鱼说:“我当时准备考大学的时候,家里面发生了变故,妈妈生病小宁又不能走路,所以我就学了护士专业,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行业。” “那你喜欢什么?”桑时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念书的这个想法很好,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我对中医挺有兴趣的。” “可以呀,我会请老师给你补习,然后你就好好准备考试。” 念中医科是林羡鱼的梦想,桑时西一口答应了,就仿佛学校的大门已经向她大大地敞开。 她目送桑时西的车开出大门,谭倩在她身后冷不丁地叫了一声:“好啦,车屁股都看不见了,是不是看在眼里都拔不出来?” “你干嘛总是鬼鬼祟祟的?” “谁说我鬼鬼祟祟的,你们刚才说话我是正大光明地偷听,对了小鱼,你想要念书啊?”谭倩搭住林羡鱼的肩膀。、 “对呀,谭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念?我们一起复习一起准备高考好不好?” “都一把年纪了还高考?我才不要呢,我就做做我的护士很好。” 林羡鱼转转眼珠子:“听说医科大学有很多帅哥的哦。” “真的吗?”这个诱惑的方法很好,谭倩一脸向往:“听上去好像不错唉,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得上,扔下书本已经很久了。” “为了帅哥你也要努力。” “努力,为了帅哥努力奋斗!” “我也要为了帅哥努力奋斗!” 谭倩横她一眼:“你都有桑时西了,把帅哥留给我好不好?” “什么我有桑时西?告诉你了我只是代孕,代孕!现在我跟桑时西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只要宝宝断了奶我们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现在就可以没有交集呀,反正你喂奶不就是象征性的,你一个人哪里能让三个宝宝都吃饱?”谭倩一语道破天机,林羡鱼很郁闷。 接下来的时间,林羡鱼真的很努力,每天都会有老师来给她们上课。 虽然已经丢下书本很久了,但是林羡鱼上学的时候可是一个学霸,捡起书本并不轻松,不过林羡鱼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谭倩的复习却不怎么样,每次老师布置的作业谭倩总要抄林羡鱼的。 林羡鱼觉得谭倩这次肯定是考不上了,她也并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一定能考得上。 等到高考结束成绩出来了,孩子们都已经半岁了。 时间过得特别快,林羡鱼不知道她的分数是多少,但是中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却寄了过来。 在锦城就有一所很有名的中医科大学,令林羡鱼意外的谭倩居然也考上了。 所以林羡鱼极度怀疑这其中有猫腻,肯定是桑时西做了点什么,要不然像谭倩这样的学渣怎么可能也能考进去? 算了,不管了,只要能上大学念书,而且还有谭倩陪着她,林羡鱼就很高兴了。 第1177章 同学你没事吧! 林羡鱼这个生了三个孩子的妈妈和谭倩已经毕业了三年这个大龄未婚女青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大学的校门。 锦城的医科大可是林羡鱼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 头一天晚上她简直兴奋的睡不着觉,谭倩也同样的兴奋。 不过她的兴奋是可以在大学里偶遇帅气学长了。 不过她也很忧愁:“小鱼儿,算起来大学生要比我们小两三岁呢,我们这么老的学妹估计乏人问津吧!” “你是去念书的还是去勾搭帅哥的?” “当然是勾搭帅哥了。”这种不要脸的话她讲起来都理直气壮,林羡鱼表示佩服。 念中医科是林羡鱼的终极梦想,现在她的终极梦想实现了,感觉人生巅峰。 开学的那天早上,夏至开车亲自开车送她们去学校。 因为医科大就在锦城,所以可以每天回家。 一路上夏至叮嘱这个叮嘱那个,事无巨细。 谭倩忽然问:“夏至姐姐,如果学校里面有男生跟小鱼要搭讪怎么办?” 刚好是红灯夏至就停下来,回头看着她们俩:“那就得看那个男孩子怎么样了?如果很好的话到时候我可以传授你一些经验,如何让男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并且死心塌地的。” “夏至姐姐,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只要男未婚女未嫁。”夏至朝林羡鱼眨了一下眼睛:”是不是?” “我是去念书的,你瞎说什么!”林羡鱼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谭倩。 林羡鱼真的一心去念书的,但是没想到她上学的第一天就有男生来跟她搭讪。 其实也不算是搭讪,出了一个小意外,而且是偶像剧里面最容易出现的桥段。 本来她们下完课准备去食堂吃饭,谭倩非要说一定要到操场上去转一圈,看看小哥哥们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帅气模样。 林羡鱼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架不住谭倩的软磨硬泡就跟她去了。 操场上真的有人在打篮球,一眼看过去好几个个子高高很帅气的男孩子,穿着颜色各异的篮球背心。 谭倩很兴奋的一直用她的胳膊肘撞林羡鱼的胳膊:“你看你看那个穿蓝色背心的小哥哥,长得好好看。” “好看你就看呗,干嘛一直撞我?” “我说你一起看呀!” “你自己看吧!”林羡鱼还在脑海中回想老师今天上课的内容,有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太明白。 “快看,快看呀!”谭倩一直拉她的手,林羡鱼只好抬起头。 她刚刚抬头就看到一颗篮球直煞煞地冲着她的脸飞过来。 谭倩光顾着尖叫了,都没拉开林羡鱼。 林羡鱼也觉得自从他生完孩子之后好像变笨了,反应也没之前那么灵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篮球这么飞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侧身去,不过篮球已经砸到了她的左额角。 “唉呦!”林羡鱼叫了一声捂着额头坐了下来,这篮球飞过来真的是挺痛的,林羡鱼眼冒金花眼前飞舞着无数只小蜜蜂。 “小鱼儿,你没事吧?”谭倩尖叫着也蹲下来扶住她的肩膀。 好像砸到了眼角,眼睛不能睁,脑袋还嗡嗡响,林羡鱼没有办法说话只是抬起手摇了摇,想让谭倩没那么惊慌。 她听到了脚步声,一定是刚才那些打篮球的男孩子他们围了过来,看来也被吓坏了。 “你没事吧!同学?” 林羡鱼也不知道她现在有事没事,反正她眼冒金花的,谭倩知道林羡鱼不是矫情的人,现在半天蹲着都没起来,就知道她被撞的不轻。 她带着哭腔:“你们怎么打篮球的?篮球不往球框里面扣,却往人家脸上打?” “真的是对不起,要不然我们赶紧去校医室看一看吧!同学你还能走吗?” “她这个样子怎么走呀?肯定是走不了了。” “那同学介不介意我抱着你去啊?” 林羡鱼刚要拒绝,就听见谭倩在那边兴奋的很:“当然要抱了,不然怎么办?” 林羡鱼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给抱了起来。 林羡鱼躺在他的臂弯里,用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看了一眼,刚好是谭倩说长得好帅的那个同学。 这个距离看他的确是挺帅的。 她觉得眼睛太痛,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 谭倩现在紧张的都没心情看帅哥了,一直拉着林羡鱼的手不停地问她:“小鱼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痛不痛?你把手放下来我看有没有流血。” 林羡鱼有气无力:“没事,不必紧张。” 林羡鱼被送进了校医室,校医仔细地检查了林羡鱼的眼睛。 “眼睛没什么大碍,只是眼角被撞了一下,可能会有一些淤血,我给你开一支眼药水,你回去点一下。这几天记住眼睛要注意休息,不要玩手机了。” 还好没什么大碍,谭倩就松了一口气。 “今天第一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夏至姐姐一定剥我的皮。” 校医给林羡鱼敷了一些药,就没有原先那么痛了。 那个穿蓝色背心的男孩子真诚的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太不小心了,没有看到你,就打伤了你,要不要再到医院里面去检查一下?” “不用了。”林羡鱼摇摇手:“校医也说没什么大碍那就没什么事的。” “那要不然我们加个微信吧!”蓝背心的小帅哥说:“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你就及时告诉我,我再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吧?” “要的要的。”谭倩替林羡鱼答应了,直接去翻林羡鱼的包包:“来来来,你扫我。” 第1178章 叔叔? 就这样林羡鱼在入学的第一天就加了一个帅哥的微信,谭倩的理由是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要到这个帅哥的微信,就算林羡鱼不想要那便宜谭倩也是好的呀! 所以在林羡鱼和谭倩跟了几个小帅哥分开之后,谭倩就立刻加了蓝背心的微信。 林羡鱼当天晚上就收到了蓝背心给她发过来的微信,他自报家门说自己叫左安,问林羡鱼的眼睛有没有好一点,还痛不痛? 其实还是有点痛的,而且眼角那里肿了,贴着胶布看上去挺惨的。 不过人家也不是有心的,林羡鱼很大度的跟他说:“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会好。” 就在他跟聊微信的时候,家里的阿姨在敲她的房门:“林小姐,桑先生来了。” 桑时西来了? 一般来说他一个星期会来个两次看望一下她,也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问候两句很快就走了。 记得昨天晚上他才来过,怎么今天又来了? 林羡鱼正要跟阿姨说等会我下去,桑时西就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大桑,你怎么来了?”林羡鱼话音未落,桑时西就走到她的床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林羡鱼。 “你的眼睛怎么了?” 林羡鱼摸了摸:“没事,没事。” “是怎么弄的?” “就是在篮球场被一个同学的篮球给砸了一下。” “去过医院了吗?” “去校医室处理了一下。”桑时西二话不说就去掀她的被子。 林羡鱼里面可只穿了一条很短的短裤,她压住被子尖叫:“干嘛呀?” “去医院里检查一下,让校医看不行。” “都说了没事了,就有一点点痛。” 她刚说完眼睛那里就被牵动着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桑时西弯腰将她从床上捞起来直接走到衣帽间,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问她:“穿哪件?” 哪有人这样的?带她去医院也是这一副强硬的口气。 林羡鱼心里老大不愿意:“我不要去医院,我没事。” “那就这套吧!”桑时西随便拿了一套递给她。 谭倩躲在门口伸头探脑,林羡鱼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谭倩正准备溜回房间,她大喝一声:“站住!” 谭倩站住了,回头跟她谄媚地笑:“嗨,小鱼儿!” “是不是你走漏风声的?” “没有,我只是跟夏至姐姐说了。” “干嘛要跟夏至姐姐说?” ”夏至姐姐说,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第一时间汇报给她。那你眼睛受伤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说吗?” 夏至知道了就等于桑时西知道了,难怪他昨天晚上已经来过了今天又来。 林羡鱼被桑时西带到医院去处理伤口,医生说的话跟校医说的差不多。 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别总是玩手机就行了。 林羡鱼摊着两只手跟桑时西说:“我说没事吧!非要兴师动众的,把我弄到医院里来。” “才上课的第1天就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还有脸在这里啰嗦?” “我弄破的是自己的脸,又不是你的脸,干嘛这么凶?”林羡鱼嘟嘟囔囔的跟在桑时西的身后。 她现在开始后悔了,她不应该留在锦城上学的。 她感觉自己随时随地活在桑时西的阴影之下,可能是因为她是他孩子的妈,所以她得活在桑时西的监控之下,完全没有自由嘛! 看完医生拿完药,林羡鱼跟在桑窒息的身后往电梯那走,忽然有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跟她打了个招呼:“嗨,同学!” 林羡鱼定睛一看这不是巧了吗? 跟她打招呼的那个男生竟然是白天用篮球不小心打伤她,刚刚才跟她聊微信的那个左安。 他怎么在医院里? “怎么了?是不是眼睛疼得厉害?”左安着急的脸都红了。 “没有,没有太严重。”林羡鱼还得反过来安慰他:“家里人瞎紧张,非要让我到医院里来,刚才医生都说没什么。” 左安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对了,付了多少钱的医药费我来给你。” “不用的。”林羡鱼直摆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桑时西在边上,也差不多听明白了。 眼前这个男孩子应该就是白天打伤林羡鱼的人。 “我让估计把车开到门口来了。”桑时西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催她,因为医院门口不能停车时间太久。 左安这才好像刚看到桑时西一样,抬头看了桑时西一眼然后又关切地问林羡鱼:“你家住哪里?你留个地址,到时候我去看你。” “不用了,不用了,明天我照常上课,不用你来看我。” 林羡鱼感觉到身边的桑时西已经极度的不耐烦了,她也不想跟左安说太多。 她怕桑时西听出来是左安弄伤她,对人家恶形恶状的,毕竟左安只是一个学生啊。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同学,今天中午我抱你的时候,从你口袋里掉出来一个钥匙扣,是一只小兔子是不是你的?” “哦。”林羡鱼摸摸口袋,她换了衣服,不过她的确有一个水钻的小兔子形状的钥匙扣,那是夏至送给她的,很大牌的。 “钥匙扣在我的摩托车的后备箱里,我去拿给你。或者你跟我一起去拿可以吗?” 林羡鱼回头看了一眼桑时西,桑时西就立刻跟她说:“不可以,车在等着。” 桑时西的脸板的像一块铁板一样,完全不讲情面,也毫不给她面子。 林羡鱼很不爽,本来她还想跟左安说让她明天带到学校去再说,但是桑时西这么讲她偏要跟左安去拿。 “我跟他去拿钥匙扣,如果车子在门口停不了的话,那我就坐车回去。” “叔叔,我会送同学回去的。”左安立刻跟桑时西说。 叔叔?林羡鱼和桑时西的眼睛同时瞪圆了。 左安该不会是把桑时西看成她爸爸吧? 桑时西有那么老吗? 第1179章 要坐摩托车吗? 林羡鱼是憋着笑跟左安去拿钥匙扣的。 因为医院里面人多,而桑时西也不好发作。 林羡鱼不等桑时西有任何反应就拉着左安跑进了电梯,及时地关上了门。 她在电梯里面回味桑时西刚才的表情,真的是从来没有看过桑时西的脸上呈现出那种表情。 怎么形容呢? 就是那种吃了很难吃的食物,但是还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吐出来的表情。 林羡鱼算一算桑时西也不过才大她8岁,居然老的可以做他爸爸了吗? 林羡鱼快要笑死了,他很快乐的,走出电梯,昨晚奇怪的看他:“你怎么了?同学怎么一直笑?” “你别叫我同学了,我叫林羡鱼,你可以叫我小鱼儿。” “小鱼儿这个名字挺适合你的,你就像是一条小小的鱼。” 林羡鱼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她跟左安去停车场。 左安问她:“刚才是你爸爸吧,他好凶啊!平时他对你都是这么严肃吗?” 刚才桑时西在,林羡鱼不好问他,真的是蛮好奇的,桑时西那么老吗? 林羡鱼并不觉得他有多老呀! 可能男人和女人的眼光不一样吧! “其实他不是我爸爸。”林羡鱼说。 “是吗?怪不得他看上去挺年轻的,那他就是你叔叔?” “他为什么要向我长辈呢?” “因为他很严肃,而且对你的态度看上去就好像是你的长辈。” 活该,谁让桑时西平时都没有笑脸,被别人认作是她爸爸这个梗,回去她要告诉夏至的话,夏至会笑一年。 “那他是你什么人?是哥哥吗?” 这个问题林羡鱼怎么回答他? 总不能回答他是林羡鱼三个孩子的父亲? 所以说是林羡鱼哥哥这个说法,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就算是默认了吧! “那你回头跟你哥哥说一下让他别介意呀,其实他长得一点都不老,只不过是他太严肃了。”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应该都不喜欢被人认作是年纪大的。 左安打开他摩托车的后备箱,拿出林羡鱼的钥匙扣递给她:“这个是你的吧?” “对对对,这是我的。”林羡鱼急忙接过来:“谢谢你,我都不知道我把这个给丢了。” “不用谢,如果不是我的篮球砸到你的话,你的钥匙扣也不会丢。” “那我走了。”林羡鱼向他晃晃手里的钥匙扣:“这是我很喜欢的一样东西,所以还是谢谢你。” “林羡鱼。”林羡鱼刚刚转身,左安就喊住她:“要不然坐我的摩托送你回家怎么样?” “不用了,有车在等着我。”她伸长脖子在医院门口看了一眼,但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车。 “现在堵车堵的很厉害,坐摩托不会堵车,而且这个天气兜风很舒服的。” 左安拿出一个头盔递给林羡鱼。 不过刚才在医院里弄了一身汗,现在是初秋的天气,还是有一点点燥热的。 而且林羡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过摩托了。 每次不是坐夏至的车就是坐桑时西的车,虽然四平八稳的,但是老气横秋的一点都没意思。 林羡鱼被左安说的有点心动,犹豫地回头又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桑时西。 “那我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先回去。” 不是她随便,反正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左安想送她回家以表歉意林羡鱼可以理解。 林羡鱼便给桑时西打电话,但是桑时西没接。 如果桑时西没有等到林羡鱼,他又不是傻子,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林羡鱼便点点头:“那好吧。” 她戴上了左安给她的头盔,忽然左岸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将她的头盔戴戴好,然后又把所有的搭扣给检查了一下:“你怕不怕?要我骑快点还是骑慢一点?” “不怕,你骑快一点。” “好。”左安的眼睛亮亮的,他也戴上了头盔跨上了摩托。 林羡鱼便坐上去,左安回头告诉她:“我的速度有点快,你要把我抱紧哦,小心被我甩下去。” 有那么夸张吗?又不是烈火战车。 林羡鱼捏住他的衣襟:“你也不要太快。” 左安低头看了看林羡鱼捏着他衣襟的手,笑了笑发动了摩托车。 桑时西给林羡鱼拿的药,有一种是擦的,他忘了问医生怎么用法,又折回去问医生。 他打听好出来,刚好林羡鱼打电话来,他两只手都提着东西没有办法接,等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司机能腾出手接电话的时候,电话挂断了。 他看了一眼,是林羡鱼打过来的。 林羡鱼并不在车上,她跟那个男孩子去拿钥匙扣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停车场不就在前面? 桑时西一边回拨林羡鱼的电话一边准备上车,忽然看到一辆摩托从不远的地方一闪而过。 开摩托的那个小子不就是刚才喊他叔叔的那个男孩子? 坐在他后面带着白色头盔的,穿着粉红格子衬衫的不就是林羡鱼? 不是说去拿一个钥匙扣,怎么跟着人家跑了? 她现在在摩托上听不到桑时西给她打的电话。 这时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对桑时西说:“桑先生,我们要不要把车停在那边等,这里不让停车。” “不用了。”桑时西弯腰上车:“开车吧。” “不等林小姐了吗?”司机有些诧异的。 “不等了。” 她都已经坐着那小子的车奔驰而去了。 司机发动了汽车往前开,正在等红灯的时候司机忽然回头跟桑时西说:“桑先生,那不是林小姐吗?” 桑时西也往窗外看了一眼,便看到林羡鱼坐在那小子的摩托车后面,那小子正频频地回头跟林羡鱼聊着什么,两个人戴着头盔还聊得不亦乐乎。 司机也八卦,一个人自言自语:“这林小姐还是年轻啊,生了三个孩子,还是像个大学生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生过孩子。” 第1180章 我像她爸爸吗? 这人和人真的不能比,有的人生了三个孩子还像个大学生。 而他呢,今年35岁还不到,却被人认成某个人的爸爸。 桑时西忍不住从后视镜里面打量自己,司机见桑时西一直看镜子便问:“桑先生怎么了?” “把灯都给打开。”桑时西说。 司机很不解但还是打开了,桑时西拉下顶部的灯板,里面有一块镜子。 他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在窗外霓虹的照射下,他并没有在自己脸上看到什么皱纹之类的。 也有人说,男人眼角的细纹恰恰是他魅力的体现。 桑先生可从来都不臭美的,反正司机给桑时西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他还没见过当时是这么自恋过。 对着镜子照个不停。 红灯灭了绿灯亮了,司机发动汽车,冷不丁听到桑时西在跟他说话:“我看上去有多大?” “嗯?”司机愣了一下,然后回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桑时西:“就是这么大呀,20多岁,30多岁的样子。” “看上去像别人的爸爸吗?” “您本来就是小少爷和小姐们的爸爸呀!” “我说的不是他们,更大一点的,比如像林小姐那么大的。” “林小姐?”司机吃惊地张大嘴巴。 桑先生这是怎么了?说这么奇怪的话。 林小姐虽然和桑时西并没有结婚,但是她却是小少爷小姐他们的妈妈呀,他像她的爸爸,那不就是乱来吗? “怎么可能?林小姐的年纪不是只比您小几岁吗?” 桑时西想了想,他还真的不知道林羡鱼有多大,好像是23岁。 算了一下,他也比她大10多岁。 现在30多岁的男人就被女孩子们叫大叔了。 大叔和爸爸,辈分好像差不多。 “那林羡鱼看上去有多大?”桑时西又问。 “哦林小姐,林小姐长的娃娃脸,特别的讨巧,别看她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跟校园里的其他女大学生在一块,她看上去还更显小一点。” “你什么时候见过校园里的其他女大学生?” “送林小姐上课的时候呀,看她背着书包和其他女学生走在一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一点都不违和。” 司机说着说着好像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赶紧回头又跟桑时西说:“其实您跟林小姐站在一起也般配的很呢,一点都不像她爸爸。” 本来司机不加这么一句还觉得自然一些,他加这么一句听上去总怪怪的。 “先生,我们是回桑家呢,还是去林小姐那里?” “去林羡鱼那里吧。” 谁知道那小子开着摩托车会被把林羡鱼带到哪里去? 他倒是不在乎他把林羡鱼带去哪里,不过他的三个孩子还需要吃母乳的,虽然林羡鱼的奶水不够喂饱三个孩子,但是总比没有强。 对,林羡鱼目前对于桑时西所有的意义就是她是他孩子的妈。 桑时西到了林羡鱼的那里,却发现她并没有回来。 谭倩正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看到桑时西一个人回来有些奇怪,往他的身后看了看:“咦,小鱼儿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她跟着皮包铁走了。” “皮包铁是什么意思?”谭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桑时西觉得客厅里面很闷,于是就到花园里去吹风。 谭倩总觉得桑时西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晚上来的时候还好呀,难道他跟小鱼儿吵架了? 谭倩打林羡鱼的电话,林羡鱼也没接。 怎么两人一起出去却不一块回来呢? 谭倩忍不住就跑去问司机,司机小声告诉她:“林小姐在医院里碰到她的同学,同学骑摩托把她给带走了。” “同学,什么同学?”今天不是第一天上学吗?林羡鱼好像没跟什么人都说过话呀? 怎么会在医院里面碰到就跟别人走了?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男同学,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小帅哥。” 谭倩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从客厅的落地玻璃窗看向正站在门廊处背对着她的桑时西。 会不会是因为小鱼儿跟别的男生走了,所以桑时西这么不爽? 极有可能唉! 谭倩一拍大腿,兴奋的很。 明明已经入秋了,但天气还是有点燥热,连夜风吹过来都是暖的,桑时西站在花园里面都一脖子汗。 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站着不动都会出汗,这算是虚汗吗? 家里的阿姨过来询问桑时西,说晚上煲了西洋参鸡汤,问桑时西要不要喝一碗? 阿姨很热情:“桑先生,西洋参很好的,在秋天进补西洋参最合适不过的,又不上火。” “你觉得我已经到了需要进补的年纪了吗?”桑时西灵魂拷问阿姨。 阿姨呆了片刻,不太明白桑时西的意思,有点愣地回答:“西洋参是什么年龄段都可以进补的呀!对了,林小姐呢,她说她不喜欢西洋参的味道,所以我给她的那一碗放的少了一些。不过林小姐年纪轻稍微清淡一点也行。” 今天好像一整个晚上,大家都在说年纪,都在着重突出林羡鱼的年纪轻,而他已经垂垂老矣。 桑时西向她挥挥手:“我不要,林羡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我先保温等到林小姐回来,你们再一起喝。” 阿姨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然后就匆匆跑走了。 桑时西终于听到了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他抬眼向镂空的铁栅栏外看去,那个小子把摩托车停在了花园外面。 花园那内外的灯光都特别的明亮,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林羡鱼从摩托上跳下来,然后那个小子帮她拿下头盔。 两个人一边摘头盔一边在说什么,在路灯下,林羡鱼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就好像此刻天上的月牙。 桑时西忽然发现林羡鱼这么笑起来挺好看的。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林羡鱼笑的时候眼睛这么弯? 第1181章 谭倩说你嫉妒 林羡鱼在跟那小子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 那小子说的什么笑话那么好笑? 桑时西对别人的聊天内容一向没什么兴趣,但是也许是他太无聊了吧,他居然站在门廊上足足看了50多分钟,直到林羡鱼跟左安摇摇手,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他才转身踏进大门。 “大桑!”林羡鱼追上来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她的眼睛亮亮的脸蛋红红的,好像很开心:“我打你电话了,你没有接。” “所以这就是你理直气壮坐人家的皮包铁,连招呼都不打的理由吗?” 桑时西好像不太爽唉? 为什么呢?是因为左安叫他叔叔了吗? 林羡鱼想了想打算安慰他:“其实你并没有那么老,左安说了是因为你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家还以为你是我爸爸。” “我不关心别人怎么看我。”桑时西迈步走进了大门,立在玄关处换鞋。 是吗?可是不关心别人怎么看他的人似乎不太高兴呢! 林羡鱼也换鞋,谭倩跑过来把她拉到一边悄悄问她:“小鱼儿,你怎么没有跟桑时西一起回来呀?” “特别巧,我在医院里面居然碰到了左安。” “就是那个今天中午用篮球砸伤你的那个左安?” “对呀,你不是还加他微信了吗?” “他是因为你去医院看病所以去看你了吗?” “我没有跟他说,他哪有那么神通广大,他是去医院看他的一个亲戚。” “然后呢?我是问你为什么没有跟桑时西一起回来?” “然后他说今天中午他抱我的时候,夏至姐姐送给我的小兔子水钻的钥匙扣掉了,被他捡到了,他放在摩托车的后备箱里让我去拿,然后就顺便送我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没跟桑时西一起回来。”谭倩贴在林羡鱼的耳朵上:“你知不知道桑时西回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黑。” “为什么?”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跟他一起去医院,结果你跟一个男孩子走掉了,你让桑时西怎么想?” “我给他打电话了,但是他没接,关我什么事?”林羡鱼很无辜。 “跟打不打电话没关系。”谭倩急得直跳脚:“我再跟你说明白一点吧,我觉得你跟别的男孩子走的近桑时西在嫉妒。” 林羡鱼睁大眼睛看着谭倩:“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一点?我告诉你他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左安把他当成了我爸,还喊他叔叔。” “不会吧,左安是瞎的呀!桑时西才三十几岁就有你这么大的女儿,人家那么帅,一点都不显老的好不好?” “你白天还不是夸左安长得帅,忙不迭的要加人家微信吗?” “那不一样,帅也是要有参照物的,他今天中午和跟他一起打篮球的男孩子们比他是帅的,但如果他要是和桑时西比的话还是逊色很多的。” 谭倩一向都是桑时西的脑残粉,林羡鱼想想觉得不服气:“不管怎样,有一点桑时西怎么都比不上。” “什么?” “年轻啊!青春一去不复返,桑时西就都30好几了。” “啧啧啧,你这话说的真没人性。那年轻谁没有过?再说桑时西现在也一点都不老好不好?小鱼儿,反正我对刚才那件事情持保留意见,我觉得桑时西在嫉妒。” “嫉妒你的大头鬼。” “有本事你问问他。” “问就问我怕什么?” 正说着阿姨过来跟林羡鱼她们说:“林小姐,谭小姐,汤我已经盛好了,喝点汤再上楼洗澡吧!” 林羡鱼和谭倩走进餐厅,看到了桑时西也坐在餐桌边喝汤。 这可真是难得了,林羡鱼在他的身边坐下来不解地问他:“你不是晚上从来都不吃宵夜的吗?说我们这种生活不健康。” “偶尔不健康一次也不会死。” 桑时西一句话就能把林限于噎得无话可说。 阿姨煲的鸡汤很鲜,林羡鱼每次都能喝两大碗。 谭倩坐在她的对面一直朝她使眼色,还用她的脚踢她。 谭倩真八卦,关她什么事? 林羡鱼喝了一碗让阿姨再帮她去盛一碗,然后她就一只手撑着下巴端详着桑时西。 桑时西自顾自地喝汤,连眼角都不看她。 你看,每次谭倩都自作多情,整天疑神疑鬼说桑时西喜欢她,现在林羡鱼就坐在他的身边,桑时西连多一眼都不瞧她。 “大桑,问你个问题。” 桑时西喝汤的姿势优雅,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喝,林羡鱼则是端起碗,一口气半碗。 “说。” “谭倩说你现在不太高兴是因为我坐左安的摩托车回来,是因为嫉妒,是这样的吗?” 谭倩差点魂飞魄散,干嘛要提她的名字? 桑时西把碗中最后一点汤给喝掉,然后将小勺轻轻地放在碗里,优雅地用纸巾擦嘴:“谭倩想多了。” 他站起来拉开椅子向餐厅外面走:“我走了,明天会有司机送你们上学。” 林羡鱼和谭倩瞻仰着桑时西的背影一直到他走出了大门,林羡鱼扭头对谭倩说:“你看你看,他哪里嫉妒?” “哪有你这样问的,而且还当着我的面。他肯定不会承认了。” “都说了你想多了。”林羡鱼接过阿姨递给她的第二碗汤喝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对谭倩说:“像你这样的花痴女孩以后可得收敛一点。别男孩子看了你一眼你就联想到结婚生子了,小心把人家给吓死。” 林羡鱼三口两口喝完汤就要站起身,谭倩拖住她:“小鱼儿,你情商这么低,这辈子你生了三个可爱的娃娃也就足够了。” “什么意思?”林羡鱼瞪起眼:“难道我以后就不能结婚?” “就你这个情商,很难。”谭倩叹着气摇着头。 第1182章 我来接你去上学 林羡鱼一向都有晨跑的习惯,她一大清早就出去跑步。 桑时西给她安排的这个别墅,是个标标准准的富人区,偌大一个小区就没几栋房子,有大片大片的草坪,还有人工湖和一个很大的操场。 这里是锻炼的绝佳场所,林羡鱼绕着人工湖跑了一圈身上已经汗涔涔的了。 她每次都要绕着人工湖跑个两三圈,谭倩忽然给她打电话,林羡鱼看看时间还早,还没到去上课的时候。 “干嘛呀?我正跑着步呢。”林羡鱼气喘吁吁。 “小鱼儿,你快回来吧!我们家门口有帅哥有烈火战车就差个美女了。” “什么意思?”林羡鱼站住了用毛巾擦汗。 是不是跟桑时西在一起接触久了,现在谭倩说话也拐弯抹角绕来绕去了。 “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左安,一大清早就出现在我们家门口。” “啊。”林羡鱼很吃惊,一口口水没有吞好差点呛到自己:“他怎么会跑过来?” “你问我我问谁?我要不要请人家进来坐?” “万一人家不是来找我的,这样多尴尬?” “不是找你的能找谁?难不成是来找我的?啧啧啧,小鱼儿,你的桃花真旺。” 林羡鱼以前的桃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旺过,她不知道左安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真的来找她。 林羡鱼的晨跑就此结束,她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她的别墅门口。 果然,她在她家的花园门口看到了正坐在他摩托车上的左安。 左安今天穿了一件草绿色的薄灯芯绒的衬衫,外加一条湛蓝的牛仔裤和白色的板鞋,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青春帅气的小哥哥。 林羡鱼的左脚差点踩到了右脚,整个人就要跌倒了。 真的是左安,他一大清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左安听到了林羡鱼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她笑得露出白牙齿,他的白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林羡鱼。”他大声喊她的名字,并且从摩托车上下来向她走过来。 “这这么巧?”林羡鱼情不自禁地结巴。 “不是巧,我特地来接你去上学。” “呃。”林羡鱼又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咳了半天:“不不不用了,家里有车送我们上学,再说我和谭倩一起。” “昨天你不是说很喜欢坐摩托车,还想学着骑?我特意去买了一个合适你的头盔,你看喜欢不喜欢?”左安将手里抱着的粉红色的头盔递给林羡鱼。 林羡鱼木讷地接过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昨天只是随便说说。” “可是我并没有随便听听啊,我看看你的眼睛。”左安忽然弯下腰来,林羡鱼慌的急忙后仰,一个没站稳就要朝地上跌去。 左安眼明手快地搂住了她的后腰,两人呈跳交谊舞结束的舞姿的姿势就这样保持了好几秒钟,直到林羡鱼看到谭倩正在花园里面朝他们伸头探脑,才急忙直起身来推开了左安。 实在是太尴尬了,尴尬到爆。 “你的眼睛比昨天好多了,有没有按时用药?”左安关切地问。 “用了用了。”林羡鱼直点脑袋。 那既然是这样也总不能让人家在门口站着,人家好心好意的过来接她上学,也许是因为人家心存内疚,昨天把她给砸伤了所以才会这么殷勤。 林羡鱼便跟他说:“你吃早饭了吗?” “太早了,还没有。”左安摸摸后脑勺笑道。 “那要么一起进来吃个早餐吧!” 左安也不扭捏也不推辞,便跟着林羡鱼走进了大门。 谭倩很猥琐地偷看,在左安换鞋的时候她小声地问林羡鱼:“什么个情况?” “哦,他来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好了一点?” “来看眼睛的,但为什么你手里还抱着一个头盔?”谭倩屈起手指在她的头盔上敲了敲:“颜色真粉嫩,看上去质量很好的样子。” “你等会不要乱讲话。”林羡鱼瞪她一眼,把头盔放在鞋柜上:“搞得大家很尴尬。” “尴尬什么?人家什么都没说。” 阿姨对家里忽然多了一个男孩子来吃早餐很诧异,但还是很热情地招待了他。 早餐很丰盛,中式西式的都有。 谭倩早上喜欢吃牛肉面,螺蛳粉之类的。、 林羡鱼什么都可以,有时候是三明治火腿有的时候跟谭倩一样吃牛肉面。 阿姨热情地询问左安要吃点什么? 左安说都可以,他吃什么都行。 然后阿姨就进厨房去端早餐,左安小声地问林羡鱼:“刚才那个阿姨是” “她是照顾我们饮食起居的。”林羡鱼回答。 “我还以为她是你们妈妈,你们两个是姐妹吧!”左安指了指谭倩。 “我叫谭倩,她叫林羡鱼,你觉得我们是什么样的姐妹?” “是朋友。”林羡鱼说在:“我们住在一起。” “噢。”左安环顾四周,桑时西的这栋房子装修的已经很低调了,但是仍能能看出来暗暗的奢华,左安肯定对两个女孩子住在这么一个豪华别墅里感到奇怪。 但他不便问什么,阿姨将早餐都端上来,大家开始吃早餐。 左安一边吃一边环顾着四周:“对了,你哥哥呢?怎么没有看到你哥哥?” 谭倩愣了一下:“什么哥哥?” 然后她又飞快地反应过来,贴在林羡鱼的耳边说:“他指的是桑时西吧,你居然跟他说桑时西是你哥哥。” “我从来没有”林羡鱼话还没说完谭倩就抢过来说:“是是是,他是小鱼儿的大哥怎么样?他们两个长得像不像?” “我觉得好像不太像。”左安想了想迟疑地道。 林羡鱼在桌子底下踩谭倩的脚,谭倩呲牙咧嘴的:“痛痛痛,好痛。” “你不要乱讲话好不好?”林羡鱼压低声音用手挡住半张脸,小声跟谭倩说。 “我哪里有乱讲话?我这是在帮你兜着呢!” 第1183章 去骑摩托吗? 吃完早饭去上学,左安说他骑摩托车送林羡鱼去学校。 林羡鱼指了指谭倩:“要不然你先走吧,我和谭倩一起走。” 谭倩立即说:“我自己走也行啊,反正都是家里的司机送,人家特意来接你,你总不见得让人家自己一个人走吧,是不是?” 谭倩说着跟林羡鱼挤了一下眼睛。 真不知道谭倩想干嘛?不过人家既然已经过来了,不就是坐他的摩托车去学校吗? 其实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把谭倩拖到一边小声跟她讲:“你今天自己坐车去学校。”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好享受你的烈火战车吧!” “我警告你,你别跟夏至姐姐他们嚼舌头根。” “干嘛你还怕我告状啊?敢作敢认才是好女子。” “我做什么了?你这样讲我就让左安先走了。” “别这样嘛,人家是来接你的,又不是来接我的,你这样搞得人家有多扫兴?” “反正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林羡鱼向她挥挥拳头,谭倩做了一个我好怕的表情。 于是林羡鱼便坐左安的车去学校,现在是早高峰的时刻,昨天她们上学就堵的要死,不过今天坐的是左安的摩托车那就另当别论了。 左岸骑车带着她在车流中穿来穿去,像一条灵活的小鱼。 他问林羡鱼:“你害怕吗?” “当然不怕了。”林羡鱼那时候开桑时西的跑车,风驰电掣的差点都要飞起来了。 不过开跑车和坐摩托车的感觉不一样。 林羡鱼能够感受到风从耳边擦过的感觉,她把头盔的面罩给打开,略带湿润的秋风扑面而来,林羡鱼好像很久都没有这种离自然很接近的感觉了。 他这一年多来,要不然就是关在家里,要不然不论去哪里都有车子接送,虽然生活过得很舒适,但是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可能就是对未来没有期待感了,都能够猜到明天自己将要做什么 “林羡鱼!”左安一边骑车一边回头对林羡鱼说:“你想不想学骑摩托车?” “我会骑。”林羡鱼什么都会,以前爸爸有一辆摩托车,后来他出事了摩托车放在家里。 那时候林羡鱼还没成年呢,妈妈在医院,小宁也在医院,她同时要照顾两个人,为了路上节省时间她就骑爸爸的摩托车,她骑得很好。 不过爸爸的摩托车肯定没有左安的摩托车的性能好,左安说:“那既然你会骑,今天下午放学你骑我的摩托车兜风好不好?” 林羡鱼一向对车子都挺感兴趣的,什么摩托车呀汽车啊,她都蛮喜欢开,被左安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些手痒。 不过,她还是本能地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东山那边新修了一条车道,特别适合骑摩托车,我们傍晚时候去那时候,橘红色的夕阳都照在树上,树叶子都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听到他描述的这么好林羡鱼就忍不住问:“你是学什么的?” “文科。” 难怪了,那个场景被他描述的那么令人向往,林羡鱼忍不住有些心动。 “我还有好几个同学,他们都有摩托车,到时候叫上谭倩一起,我们一起去东山骑车怎么样?” 林羡鱼一听能够叫上谭倩,情感上马上就能接受了。 反正又不是她一个人,而且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闷了,想想看骑摩托车肯定很刺激。 她正准备答应,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昨天桑时西给他打电话她没接,今天她就乖乖地把手机打了铃声加震动。 林羡鱼很费劲地把电话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看是桑时西打来的。 她接通了放在耳边:“喂。” “你在哪里?去上学了吗?夏至让我带一些营养品给你,我正在路上。” “啊,我不在家,我已经在上学的路上了。” “在哪里?你让司机靠边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我已经快到学校了,好像不方便停车” 林羡鱼在哪里?她好像不是坐在汽车里面,电话里有呼呼的风声。 桑时西冷不丁听到电话里出现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林羡鱼,你要接电话吗?要不要让我把车靠在边上让你接听?” 这个男孩子的声音有点耳熟,哦,是昨天晚上见到的叫他叔叔的那个人。 “林羡鱼”桑时西忽然不知道该讲什么:“你没有跟谭倩一起上学?” “嗯,谭倩坐家里的车。”林羡鱼忽然气短,有点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她干嘛要心虚? 她正大光明的什么坏事都没干,不过是坐左安的车上学罢了。 “那好,我把东西直接放到家里。”桑时西的电话很快就挂掉了。 就算是刚才风声呼呼,林羡鱼也没听出来桑时西的声音里面有任何变化。 只有谭倩最爱自作多情,非说桑时西嫉妒。 他哪里嫉妒?他不要太平静。 林羡鱼一时恶从胆边生:“下午放学一起去东山骑摩托吗?那我跟谭倩说了。” “好啊,那530我们在学校门口见。” “好。” 还没上课呢,就已经把放学后的约会给定下来了。 反正她做什么,桑时西都不介意。 再说桑时西凭什么建议?他们两个现在又没有任何关系。 林羡鱼已经帮他生下了三个孩子,还要他怎么做? 仁至义尽了吧,要知道桑时西能够站起来她也有很大的功劳。 林羡鱼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谭倩也刚刚好赶到,谭倩下了车看看林羡鱼:“我们塞车塞了半天,你们骑个摩托车窜来窜去的怎么还同一个时间到?是不是到哪里去鬼混了?” “闭嘴。”谭倩一开口准备好话,林羡鱼跟左安挥挥手:“那530放学的时候见。” 谭倩和林羡鱼往他们的教室走,谭倩勾着她的脖子好奇地问:“你们530要做什么去?约会呀?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快你的头,他约我们一起去骑摩托,你要不要去?” 第1184章 当你三个孩子的妈 午休的时候桑旗忽然把他的电话递给了桑时西。 开了一早上的会现在才刚刚停下来,桑时西疑惑地接过来,上面是夏至的名字。 “你老婆打电话给你,你把电话给我做什么?” “可是我老婆找的人是你。”桑旗笑嘻嘻:“大哥,你要喝什么?喝红茶还是绿茶?” 桑时西将电话放在耳边:“喂。” 夏至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桑时西,距第一线报,小鱼儿今天放学去跟男孩子们到东山骑摩托车。” “你买通了谭倩做你的眼线?” “哪里哪里,没有买通谭倩,这姑娘很好的,我给她钱她不要,给她买漂亮衣服和首饰,她也不要。” “总之她还是你的眼线是不是?”桑时西站在窗边,外面艳阳高照。 正是五月草长莺飞的时候,男孩子们女孩子们骑着摩托车漫山遍野地游玩,那画面想一想就很养眼。 桑时西听完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以后这种消息你不必告诉我。” “我告诉你也没别的意思,是因为小鱼儿的大学生活极其丰富,而且和同学们打成一片,我心里高兴才跟你一起分享的。” “下次也不用跟我分享了,就这样。” 桑时西正准备挂了电话,夏至喊住他:“喂,既然这样看你对小鱼儿也不太关心,那刚好今天晚上有一个应酬,董氏集团的大千金,现在坐镇公司总经理,谈谈关于南河湾的那个项目。那就交给你了,今天晚上把她给搞定。” “据我所知董氏集团大千金离婚三年,只要看到男的就像一朵花,你推我去跟她谈项目什么意思?”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再说你现在跟小鱼儿是没戏了,和霍佳也是彻底翻篇了,那难得董家大千金恨嫁也不介意当你三个孩子的妈,你就今天晚上公私参半一举两得,把项目给谈下了,再把婚姻大事给定了。” “你什么时候热衷于做起红娘了?董家大千金恨嫁你怎么不让桑旗去?” “董家大小姐眼高于顶,恐怕不愿意做小。”夏至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总之你这个千年老光棍让你去你就去是了,现在大禹的元气刚刚恢复,还不是东挑西拣的时候,南河湾这个项目多少人都虎视眈眈,难得董家大小姐肯赏面。” “我们大禹就是环境再差,还没差到让我抛头露面的地步。” “帅哥,听说你都被别人喊做叔叔了,你的美貌现在再不用的话恐怕等你年老色衰了,那就没什么用了,岂不是浪费?” 夏至说话还是这么刻薄,每一句都想要戳到桑时西最痛的点。 他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将手机扔给桑旗。 “怎样?夏至找你说什么?” “她请我吃饭看电影,只有我们两个人。”桑时西面无表情。 桑旗完全不以为然:“那太好了,我给你们定位子。” “南河湾的项目是怎么回事?” “董家大小姐实在是难缠,我去跟她谈也谈不妥,公司几个高层跟她谈都谈不妥。” “所以你老婆才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夏至用心良苦。”桑旗推给他一杯茶:“我三个侄子总需要妈妈,趁他们还小把董家大小姐娶进门来,他们会以为他们是她亲生的。” “别说人家愿不愿意给我孩子当妈,我也不需要满街找妈。”桑时西接过桑旗递给他的茶喝了一口:“我不喜欢红茶,下次别冲了。” 桑时西走出会议室,夏至的电话又响了,桑旗接通了放在耳边:“喂,你玩的是不是大了一点?” 夏至在电话里的声音倒是很轻松。 “我为了他们呕心沥血的,上次桑时西不是说谁当孩子的妈都可以?” “嗯?”桑旗回忆:“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有一天应酬的时候你不记得了?” “董家大小姐脾气是出了名的坏性格是出了名的差,你觉得我大哥跟她能聊到一起去?” “你以为你大哥的性格好到哪里去?两人半斤配八两。桑时西看得上董家大小姐最好了,省得耽误了我的小鱼儿。” “小鱼儿怎么成了你的了?”桑旗笑说。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砂糖哭了,就这样。” 桑旗挂了电话走出会议室,看到桑时西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那里喝咖啡。 他喝的是那种一点糖都不放的苦咖啡,苦到心坎里的。 以前他们在一个公司里很少交流,甚至是剑拔弩张的,现在兄弟两个人同气连枝,感觉和以前大不一样。 而且现在他觉得桑时西比以前要柔软了很多,还有他的侧颜再也不像一把锋利的刀。 晚上桑时西还是准时去赴了约,毕竟也是公事。 至于夏至的心思桑时西心里很清楚,她并不真的是要把董家的大小姐介绍给桑时西。 她就想看看桑时西会不会再对别的女人感兴趣,好像从他成年到现在除了对于夏至动过心之外,他再也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心动是什么样的滋味他早就忘记了。 所以董家大小姐也好,还是李家大小姐,蔡家大小姐对他来说都没差。 董家大小姐今年33岁比桑时西小两岁,很多年前打过交道。 董家大小姐一直对桑时西好像就有点意思。 很多年前了,他和霍佳已经有了婚约,霍佳还狠狠的威胁过她几次。 从此以后,董家大小姐就消失在桑时西的视线里。 后来董家大小姐忙着结婚,离婚结婚又离婚。 据不完全统计,这大约已经是第3次离婚了吧! 桑时西走进餐厅就看见了她,穿着正红色的抹胸长裙,涂着很娇艳的口红,气场还是很强大的。 不过她这婚姻关系这么凌乱,结了离离了结的,作为一个33岁的女人,董荔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似乎还要更老一些。 桑时西走过去打招呼:“你好,董小姐。” 第1185章 不知道桑董赏不赏面? 今天董荔来的格外早,她刚好在附近有点事离这里比较近,就顺便过来了。 一般来说都是别人等她,她很少等别人的。 不过今天约会的对象是桑时西的就应当别论了。 刚才桑时西还在外面的时候,董荔就看到他了,隔着落地窗看到桑时西从停车场那边向她走过来。 时隔多年不见,听说他全身瘫痪卧床不起过,但是现在看上去身材仍是那么高大挺拔。 别人都说男人是越老越有味道,越有魅力。这话也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 比如她那个前夫就越来越脑满肠肥。 岁月是把杀猪刀说的就是他,但是桑时西不同。 这个年纪的男人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在轻熟的阶段本身就是极有魅力的。 而桑时西儒雅内敛则是董荔最喜欢的。 他的衣品也很好,暗金条纹的深咖色西装,他踏着余晖而来,董荔看的目不转睛。 现在桑时西就站在她的面前,董荔从她的座位上站起来优雅地向桑时西伸出手:“桑董,很久不见了,风采依旧啊。” “董小姐也是。”桑时西只是例行客套,董荔扬眉微笑,似是很享受。 桑时西的口袋里装着夏至让她带给董荔的礼物,是一枚古董的胸针,不知道是17世纪的还是18世纪的哪个公爵夫人戴过的东西。 她们这些小姐太太们,新的东西戴腻了就开始琢磨这些古董。 桑时现在犹豫要不要拿出来送给她,夏至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是跟她打好关系的第一步,让他一定要交给董荔。 但桑时西又担心董荔会想太多,正在犹豫间董荔向他推过来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两只手托着腮仪态万千。 “这是什么?”桑时西问。 “来之前经过商场看这枚领带夹很是顺眼,可是我也不打领带,刚好就送给桑董了,不知道能不能入您的法眼。” 既然董荔这么说了桑时西便打开看了一眼,董荔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领带夹奢华低调又内敛,很适合桑时西这个身份地位以及年龄的男人。 那这样的话,桑时西就能够把口袋里的礼物掏出来了,礼尚往来嘛! 他拿出夏至精心准备的首饰盒也递给了董荔,董荔很是惊喜:“怎么我也有礼物收吗?这也是你刚才来早了,经过商场觉得很适合我就买下来的?” “不,是夏至经过商场随手买下来的。”桑时西一本正经地告诉她。 “夏至?你的弟媳?”董荔抿着咖啡:“我怎么不信呢?” 她打开看了一眼,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她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她又把首饰盒推到了桑时西的面前。 “不喜欢?”看来这次夏至看走眼了。 “你送的我怎么会不喜欢,我让你给我戴上。” 董荔指指自己的胸口,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抹胸长裙,薄薄的布料包裹着波涛汹涌的胸部。 桑时西本能的就想拒绝,就算是她再想做成这桩生意,也没必要卑微到去帮一个女人戴胸针的地步吧! 董荔抱着双臂微笑着看着他,这时夏至发来了微信,桑时西低头看了一眼,夏至说:“跟董小姐好好相处哦,努力表现,对了,忘了告诉你,现在小鱼儿正在东山开摩托车很开心的,你不用担心她。” 夏至这是什么意思?有意告诉他林羡鱼玩得很开心,是想让他嫉妒吗? 夏至这么幼稚,这么多年来一点成长都没有。 桑时西把电话给翻过来,他看到董荔还在看着他,眼神很期待。 不过是帮女人戴一枚胸针而已,绅士风度总是要有的。 桑时西便拿起桌上的胸针向董荔走过去。 董荔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桑时西弯腰将那枚胸针别在了董荔的胸口。 董荔的胸口饱满有弹性,桑时西已经很控制了,但是手指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部。 董荔看着他微笑,眼神里充满了挑逗。 中年男女就是这么直接,不需要有什么情感的过渡,眼神就已经直勾勾赤裸裸的。 “谢谢桑总。”董荔千娇百媚,她跟桑时西倒是挺温柔的。 不过,她对的她的几任前夫们就没那么温柔了。 最近的那一任丈夫到现在他们两个离婚官司还在打,对方想要分董荔的财产,董荔对男人算是铁公鸡,一根毛都别想从她这里拔走。 他们一边吃晚餐一边谈公事,桑时西就是冲着公事来的,但是董荔他看得出来她今天不想谈公事,只想谈风花雪月。 桑时西哪里想跟她谈什么情情爱爱的,谈着谈着董荔的画风一转:“听说你的三个孩子长得很可爱,哪天我过去看望一下他们?” 桑时西把南河湾的那个图纸都给拿出来了,董荔却在那边东扯西拉的。 “好,随时欢迎。” 董荔笑得更加风情万种了,她撩了撩头发:“那不知道孩子的妈妈我能不能有幸看到?” “孩子的妈妈不跟我们住。”桑时西这样的回答董荔应该满意了吧,她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打听桑时西现在的婚姻状况吗? “哦。”董荔了解地点点头:“想要给桑董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了,但未必有几个有资格当桑太太。” “是她逃婚的。”桑时西直言不讳。 董荔愣了一下,咬了咬唇:“那我真的挺好奇,那位敢逃婚桑董的女生到底长得什么样?” “跟董小姐比差远了。”这已经算是桑时西最仁至义尽的一句客套了。 董荔还是比较受用的,很痛快的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桑时西在想他要不要用这个合同去向夏至邀功,他已经使出了全身的解数,虽然看上去他对董荔不算特别热情,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们喝完了那瓶红酒,董荔喝了点酒脸蛋微红,眼中更是满是风情。 “今天的红酒一般,我家有瓶好酒,市面上看不到的,不知道桑董赏不赏面?” 第1186章 这是你大嫂吗? 董荔说这句话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通常女人邀请男人到家里喝咖啡当然不是纯喝咖啡,这时候男人就得心领神会。 如果毫不留情的拒绝的话,那就说明他对这个女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桑时西肯定会不假思索地拒绝,这是他的本能。 他跟董荔很早就认识,他不喜欢董荔这样的女人,而且现在他已经有了孩子,谁说他着急要给他的孩子找妈? 孩子不是没妈,夏至想干什么桑时西心里很清楚。 这时手机响了好几下,他翻开手机一看,是现在给他发来的照片。 他知道夏至给他发照片不会有什么好事,但还是没忍住点开了。 照片里的是林羡鱼骑在一辆摩托车的上面,戴着粉色的头盔,身后还坐着那个男孩子搂着她的腰,英姿飒爽的。 夏至发的照片桑时西每张都看了,林羡鱼笑得很开心,眉眼里都是阳光。 林羡鱼虽然一直都挺爱笑,但是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她这样的笑容了。 骑摩托车就这么开心吗?这种皮包铁的玩意儿有那么有意思吗? “怎么了,有事?”董荔留意到桑时西看手机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哦,没事。”桑时西放下手中的手机:“既然这样那我就先送董小姐回家。” “好。”董荔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 桑时西很上道,她抛出去的绳子桑时西就稳稳地接住,董荔很满意。 看来桑时西真的越来越柔软了,亲和力比之前要强多了。 以前若是想跟桑时西走的近一点,可是他冷若冰霜的难以接近,这次就不同了,不但好接近而且善解人意多了。 林羡鱼很久都没有骑摩托车了,但她对这种男孩子爱玩的东西很门清,骑了一会儿就轻车熟路地在环山车道上开的如鱼得水。 左安就坐在她的身后,谭倩不会骑只能坐在林羡鱼的车上,但是左安说林羡鱼很久没骑车了,还是他坐在她的身后安全一点。 林羡鱼很开心,她喜欢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 山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美好,很久没有出来放松了。 林羡鱼前段时间天天喂奶,感觉自己提前步入了婚姻生活。 不对,连婚姻都算不上,应该是奶妈生活。 左安递给她一瓶水:“歇一会儿再骑吧!” 林羡鱼靠边停下来在长椅上坐一下,本来谭倩是不肯坐摩托车的,林羡鱼拉她来她一路上还嘀嘀咕咕说不安全是皮包铁。 还不是听桑时西说的? 结果呢,坐在人家的摩托车上才转了半圈,她就兴奋地又叫又笑,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谭倩坐着摩托车在林羡鱼的身边停下来:“怎么小鱼儿?怎么不骑了?” “感情不是你骑,我休息一会儿。” “那好吧,你慢慢休息,我们继续了!” 谭倩向林羡鱼摆摆手,他们的车就开走了。 林羡鱼忍不住翻白眼:“刚才是谁说打死她都不要坐的?” “骑完车我们一起去吃烧烤怎么样?”左安提议。 林羡鱼立刻拒绝:“烧烤还是不要了!” 因为她还在喂奶,这种刺激的东西还是要少吃。 虽然她现在喂奶基本上属于打酱油的状态,但是还是要对孩子负责的。 左安有点点失望:“那我们去吃烤鱼呢?或者我们去吃火锅吧!” 林羡鱼被左安讲的饥肠辘辘,但是火锅应该可以对喂奶不影响的。 看着左安殷切的眼神,林羡鱼只能应下来:“那好吧!” 林羡鱼休息好正准备站起来,她的手机响了。 是夏至发图片过来,十之八九是发她的宝宝们的图片,每天是桑太太要么就是夏至会带着宝宝过来给她喂奶。 如果天气不好那孩子没来,她就会发照片给林羡鱼看。 没生孩子之前林羡鱼想着偶尔看一眼就当做是别人的小孩,应该不会有太深的感情,但是她错了,毕竟是自己生出来的,他们哇哇大哭的样子也好可爱。 所以一天不看林羡鱼就没着没落的。 林羡鱼点开了图片,但是却发现并不是宝宝们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桑时西,但不是他一个人。 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那女人30多岁的模样。能够看出来不是特别年轻了,但是打扮的很妖艳。一看上去就是有钱人家很贵气的感觉。 照片上桑时西正半弯着腰,他的手在干什么? 好像放在那个女人的胸口。 林羡鱼睁大眼睛,放大照片才发现原来桑时西正在帮她戴胸针。 女人穿的这么清凉,脖子和肩膀都裸露着,小半个酥胸若隐若现。 还有桑时西的手好像都碰到了女人的胸口,而女人半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 桑时西的表情她看不清,因为他是背对着她的。 但是他那么高的个子弯着腰不觉得难受吗? 还是这个女人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林羡鱼,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一旁的左安看林羡鱼瞪大着眼睛盯着手机,忍不住问。 林羡鱼看得太认真了压根就没听见左安在跟他说话。 “林羡鱼。”左安探过头来拍拍她的肩膀,她的眼睛无意的往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的照片,好奇地问:“这不是你大哥吗?他旁边这位是你大嫂吗?” “她才不是。”林羡鱼立刻纠正他。 “哦。”左安了解地点点头:“那这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 “为什么是他的女朋友?他们看起来很像一对吗?”林羡鱼仔细看:“你不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比他老吗?” “老吗,我觉得差不多呀!” 这时夏至又发过来一段话:“小鱼儿好好玩哦,桑时西今天晚上不会过去查岗了,他跟董家大千金去她家了,估计今天晚上不会回桑家,更不会去你那里,所以尽情玩吧!” 桑时西晚上不回桑家? 难不成要在那个女人家过夜? 之前没听说过有这么号女人出现呀? 难不成是刚认识的? 刚认识就去她家?生活怎么那么糜烂,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 第1187章 小鱼儿出车祸了 见林羡鱼一直看着手机发愣,左安说:“休息好了吗?要不要继续?” “继续!”林羡鱼把手机揣进兜里,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继续继续!” 她跨上了车跟左安说:“刚才骑的太慢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你抱紧我,我们去追谭倩他们!” “那大概他们都已经开到半山腰了,怎么能追得上?” “你抓紧了,能追得上的。” 林羡鱼轰了一下油门然后就冲了出去,虽然林羡鱼的技术挺好的,但是左安还是吓了一跳。 “林羡鱼你骑慢一点,你对我车子的性能不了解,别开那么快。” “我知道了,这已经很慢了。摩托车当然是要享受风驰电掣的感觉,慢吞吞的那不如骑自行车了。” 林羡鱼开着车顺着环山公路向山腰挺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前总是会出现桑时西弯着腰给那个女人戴胸针的画面。 说真的,林羡鱼觉得那个女人还没有霍佳漂亮,而且气质也很一般,看上去比他老多了。 桑时西就这么饥不择食吗?还有没有一点底线了? 难道他是看人家胸大? 胸大有什么了不起? 林羡鱼现在在喂奶胸部也很可观好不好? 不对,干嘛扯到自己? 桑时西爱跟谁给谁戴胸针就给谁戴胸针,爱跟谁过夜就跟谁过夜,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小鱼儿!”左安在他后面拍她的肩膀:“你开的太快了,慢一点!” “快吗?一点都不快,你抱紧我了就是了!一个大男人干嘛胆子那么小?” 因为开的慢了林羡鱼就感受不到风吹在脸上的感觉了,骑摩托车当然是要越快越刺激了。 刺激真是刺激的很,想必现在桑时西也很刺激吧! 软玉温香的。 呸,自己干嘛老是想他? 左安就觉得林羡鱼越骑越快,前面还好,怎么休息了一会儿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不对,看她的状态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虽然林羡鱼的摩托车开得很好,但是坐在后面的人却一身冷汗。 左安规劝无果,反正林羡鱼是越开越快,当林羡鱼转了一个弯之后她依然没有减速,左安看到前面有一个泥坑。 “你的1100方向有个泥坑,注意减速!” “知道了,刚才那一圈不就看到了?”林羡鱼回头跟左安说,但是等她再转过头看路的时候发现那个泥坑就在眼前,她这时急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缓慢地刹车,两个人就骑着摩托车冲进了泥坑里。 前段时间下过雨,泥坑里面还有积水,林羡鱼的摩托车倒在了泥坑里,然后两个人便头朝下地扎了进去。 这回真的是特别刺激,简直刺激到家了。 还好林羡鱼后来减速了,摔的并没有太严重。 但从外观上看是比较惨烈的,两人躺在泥坑中,摩托车压在他们的身上,后轮还在急速地转着。 左安眼冒金花,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林羡鱼:“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林羡鱼抹了一把糊在脸上的泥,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她身边的左安。 左安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都插进了泥坑里,脸上也全都是泥水。 林羡鱼有些不好意思:“左安我没事,你动动手动动脚,没哪里摔断吧?” “没有没有。”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开那么快。” 左安看着林羡鱼整张脸上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能够辨认的出来,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昨天我弄伤了你的眼睛,今天你把我弄进泥坑里,那就算是我们扯平了吧!” 林羡鱼想了想也笑起来:“好,就算我们扯平了。” 初秋的天气还不冷,所以这么被泡进泥坑里仰面看着天空,居然别有一番滋味。 谭倩他们已经到达了山顶,但是等了半天也没见林羡鱼他们跟上来,然后又折回来找他们。 在下山的路上便看到了两人的如此状况,两人躺在泥坑里摩托车压在他们的身上,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一路鬼哭狼嚎地扑过去。 “小鱼儿,我的妈呀,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样?”谭倩快要哭了,林羡鱼都被她给吵死了:“别吵,我们在看星空。” “看什么星空。”见林羡鱼还能说话,谭倩松了口气:“你们怎么躺在泥坑里?” “当然是不小心掉进去的,难道我们没事跳进去泡泥浴?”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压在他们身上的摩托车给搬开,然后又费力地把他们从泥坑中给拔出来。 两人除了头发是干净的,浑身上下都是泥水,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水。 谭倩捂着眼睛欲哭无泪:“我的天呐,你搞成这样我该怎么跟大桑和夏至姐姐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你又不是我的保镖。”林羡鱼打了一个喷嚏,左安赶紧脱下他的外套,但是他的外套也是湿哒哒的。 谭倩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的车暂时也不能骑了吧,我让家里的司机过来接,我们先去医院吧!” 在等待司机来接的时候,谭倩一直数落林羡鱼:“你怎么搞的,前面几圈不是开的挺好的吗?跟你说了不要开太快,这边的路况不好,你这是要开飞机啊!” 林羡鱼捂住耳朵,谭倩继续碎碎念:“你让我怎么跟大桑交代?” 家里的司机很快就来了送他们去医院,司机对林羡鱼搞成一个泥人也十分诧异,待了好几秒钟才赶紧从车上下来,把她给扶上车:“林小姐这是怎么搞的?你哪里受伤了吗?哪儿疼?要不要救救护车?” “没有没有,我好的很,连医院都不用去。” “那不行,医院肯定是要去的。”司机又叹气又跺脚:“您这副样子我该怎么跟桑先生交代?” 每个人都发愁怎么跟桑时西交代,需要交代什么,她不就是桑时西孩子的妈妈,她这副样子不影响喂奶不就行了? 桑时西是在董荔家的沙发上接到了谭倩的电话的,当时董荔说是去拿酒,但是她却是从楼上下来的,已经换了衣服。 那应该是睡衣,极细的吊带,极低的胸口,正红色的缎面睡裙能够勾勒出她丰满而凹凸有致的身材。 就在董荔双眼含情地往楼下走的时候,谭倩的电话打过来了,她带着哭腔:“大桑,林羡鱼骑摩托车出事了,整个人都快干废了” 第1188章 他干嘛那么生气? 董荔向桑时西靠近,大半的裸露的丰满的胸部就贴在了37的胳膊上:“时西,我家的酒太多了,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要不然你跟我去酒窖里自己挑一挑?” 当董荔靠近桑时西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说不出是什么香味,也许是洁净的衣服上的洗衣液的味道,也许是头发上薄荷洗发水的味道。 总之他身上的香味是清冽的,不像是有的男人喜欢油头粉面的,往身上倒那么多香水。 或者是有的男人吸烟喝酒搞得自己一身烟味酒味。 嗯,对于桑时西董丽表示很满意,桑时西坐的笔直她不禁发笑:“干嘛后背这么僵硬,我又不是老虎,不会把你给吃了的。” 她的胳膊攀上了桑时西的脖子,正要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桑时西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匆匆董荔说:“不好意思,董小姐,我还有点事我要走了。” “要走?”董荔惊愕地站起来:“你不喝酒了?”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 董荔气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桑时西都已经坐在她的沙发上了却拔脚就走。 是因为刚才的电话吗? 桑时西急匆匆地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就走出了她家的大门。 董荔靠在门框上看着桑时西跳上他的车开走了,她掏出手机给夏至打了个电话,声音柔美。 “喂,桑太太你今晚真的有心了,能让日理万机的桑总陪我吃一餐饭,我跟桑总相处的很愉快,合同已经签了,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 董荔微笑着挂了电话,一抬眼桑时西的车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董荔抿抿唇,这么多年来好容易有一个男人入了她的法眼,所以她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桑时西赶到了医院,在急诊室的门口看到了谭倩。 她没想到桑时西赶来的这么快,大约也不过20分钟前给他打电话,他就赶到了。 “大桑。”谭倩迎上去。 “林羡鱼人呢?”桑时西往急救室里面张望了一下。 “她还在里面处理伤口没出来。” “严不严重?” “能走能跳能讲话。” “那你刚才不是说她要废了?” “我是说她的衣服报废了,全都是泥。” 谭倩搔搔头皮,她一向都这么夸张。 桑时西忽然松了口气,这时林羡鱼从里面被推了出来,桑时西一下子没认出来。 基本上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全身上下都是泥,就连脸上也都是,左边脸蛋应该是有伤口被清洗了一下,也只有半张脸是干净的,其他的皮肤全都被泥给覆盖了。 这副样子就像是个泥猴子,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桑时西应该笑的,但是眉头却情不自禁地紧锁:“怎么搞成这样?”他走到林羡鱼的面前问她。 林羡鱼正靠在轮椅里面蔫头耷脑的,冷不丁听到了桑时西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 她很惊恐地发现桑时西居然来了,她立刻回头去瞪谭倩:“是不是你把他给弄来的?” “那怎么办?你出了车祸,奄奄一息我当然得告诉他了。”谭倩很很委屈。 “我哪里奄奄一息?” 事已至此反正已经这样了,她总不能揍谭倩一顿吧! 所以林羡鱼干脆梗着脖子,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一脸大无畏:“骑摩托车的时候没看见泥坑掉进去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桑时西看看她的腿:“怎么坐着轮椅?腿还行吗?” “行的不得了,还能起来打篮球呢!”林羡鱼立刻从轮椅上站起来跳一跳展示给他看。 桑时西皱着眉头又将她按回轮椅上:“不要再得瑟了,跟你说过了铁包皮,下次估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是在想心事,要不然的话我才不会出这种低级错误。”林羡鱼一看到桑时西就想起了夏至发给她的照片。 要不是他跟那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摸来摸去,她怎么会掉进泥坑里? 所以归根结底都是桑植西的错。 林羡鱼犯错也犯的理直气壮的,桑时西问她:“医生有没有讲要留院检查?” “没有。” “那既然这样就走吧!” 桑时西正要转身,这时从急诊室里走出了一个男生,他认出来他是那个小子。 虽然他浑身上下也都是泥,但是桑时西还是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他走过去,在左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跟他讲:“下次这么危险的运动,不要再找林羡鱼了。她到学校是来读书的不是来玩极限运动的。” “大哥,骑摩托车不是极限运动。” “我不是你大哥。”桑时西打断他的话,语气生硬。 说完他推着林羡鱼的轮椅转身就走。 桑时西干嘛这么凶?其实又不怪人家了,是林羡鱼自己分心还害得人家也跟着掉进了泥坑。 她坐在轮椅上回头跟左安挥挥手:“对不起啊明天见。” “明天见?”推着她轮椅的桑时西冷笑:“明天还打算掉进泥坑里?今天没有过瘾?” 桑时西真刻薄,她仰着头看着桑时西不怎么愉悦的神色:“跟人家没关系了,是我开车把人家带到泥坑里去的我本来就应该跟他说对不起。” “跟他说不说对不起跟我没关系,但是据我所知现在小妈已经往你那边赶去的路上,还有夏至也赶去了。现在已经是晚上900,下次丢下嗷嗷待哺的孩子跑过去看你,你还觉得一切都心安理得?” “呃”林羡鱼没想到那么多:“那你赶快打电话让他们不要来啊!” “他们已经到了,不是你让他们来不来的问题,是你去骑摩托车前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不会发生意外。” “哪里有那么多意外会发生?”林羡鱼刚开口就闭嘴了,是啊,事实胜于雄辩,事实上,她就那么倒霉掉进了泥坑里。 可是那还不是拜桑时西所赐? 但她又能怎么说,她怎么能跟桑时西说就是因为你她才心不在焉掉进泥坑里了吧? 第1189章 成年男女的素食爱情 林羡鱼跟着桑时西赶回去,发现夏至和桑太太果然都来了。 林真的是特别不好意思,她自己贪玩出了事,还害得别人大半夜睡不好觉赶过来看她。 夏至瞅见林羡鱼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呀,小鱼儿,你怎么搞成这样?你还是小鱼儿吗?” 下夏至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嗯,好像还是。谭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快把我给吓死了,她说出车祸说的不清不楚的,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后来打给时西。时西说没事了已经出院了,我们才到家里来。” “都是那个谭倩,她到底要告诉多少人?我没事的,夏至姐姐,我只是开摩托车的时候没留意掉进泥坑里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夏至拍着胸口:“在路上妈都急坏了,生怕你摔出个好歹。” 桑太太见林羡鱼没大碍也放下心来。 “这摩托车太危险了,你还是别骑了吧!” “好的好的,我不骑了,我不骑了。”林羡鱼难得那么乖巧。 她朝大家深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害得大家没办法休息。” “你没事就好。” 夏至陪林羡鱼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泥坑里?我发你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还说呢,都是你发的那个照片”林羡鱼说了一半忽然闭嘴。 不行,她不能跟夏至透露是因为她的照片她才分心,要不然的话一则夏至会内疚,二则到时候不知道夏至又要说什么,让她百口莫辩。 林羡鱼进洗手间洗澡,夏至就靠在她的洗手间门口陪着她。 林羡鱼洗了澡出来看着夏至欲言又止,夏至笑嘻嘻地看着她:“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看在你是伤病员的份上,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呃“林羡鱼想想,哼哼唧唧地开口:“你发我的那个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噢,忘了跟你说了,桑时西的相亲对象呀!” “相亲?”林羡鱼睁大眼睛,一脸匪夷所思:“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相亲?” “相亲有什么好奇怪的?桑时西这把年纪了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跟你说啊,那个女人是董氏集团的大千金,整个集团控股30,她也算是一个厉害人物,人聪明也有手段。” “有手段跟相亲有什么关系?那结婚对象最重要的不是相互喜欢吗?桑时西很喜欢她吗?” 看林羡鱼这个样子,八成刚才她出车祸都是因为收到了她发的照片。 夏至有点内疚,她就应该等林羡鱼回家以后再发给她看的。 谁知道林羡鱼会骑摩托呢? 小鱼儿嘴硬,她心里那么在意当时是就偏偏不承认。 夏至悠哉悠哉地道:“人家董大小姐喜欢桑时西不就行了,所以说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各取所需,董小姐离了三次婚有钱有地位,找的就是她喜欢的。” “她都离了三次婚了?那桑时西也无所谓吗?” “桑时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都离了两次了,如果算上你逃婚的那一次不是也三次了?我看他们登对的很,干嘛打听的那么清楚?难不成你喜欢桑时西?那我去跟他说呀,让他别相亲了,刚好你是孩子的妈。” “别别别”林羡鱼急忙拉住她:“夏至姐姐又在开玩笑了,我对桑时西才没有呢!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那你干嘛问的那么清楚?” 林羡鱼迟疑的,然后她一拍脑袋:“那如果董小姐真的要跟桑时西结婚,那她以后可是我孩子的继母了,我当然得考量一下。” “你考量有什么用,如果桑时西愿意你说的管什么用?再说当时是谁说的那么干脆,孩子生下来我什么都不管的?那时你就得想到了桑时西以后肯定是得结婚的呀,你不肯当孩子的妈,那他肯定得给孩子找妈。你放心吧,董小姐是个聪明人,现在都不流行灰姑娘那一套了,狠毒继母,苛责老公的孩子,董小姐自己没孩子,她会对他们很好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林羡鱼好像觉得哪儿不太舒服,感觉桑时西真的马上就要和董小姐结婚了一样。 林羡鱼试探地问道:“他们今天是第1次的见面吗?” “是啊” “那不会那么快就谈婚论嫁的吧!” “那可不一定,现在社会素食爱情,像他们那个年纪的人难道还谈恋爱谈个10年8年再结婚?觉得彼此还不错条件也相当,那差不多就结了呗!喂,你刷好牙了没有?再刷下去牙齿都要刷没了。看你也没大碍了,我回去喂奶去。我妈这几天神经衰弱,也得早点睡。” “那要不然我给阿姨扎一针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改天再过来找你扎针。” 林羡鱼送夏至下楼,她没大碍了,大家都准备回去。 桑时西刚好跟他们一起回桑家。 林羡鱼准备送他们到大门口,桑时西看了看她说:“虽然没什么大碍,只是掉泥坑,但还是好好休息吧,不用送了!“ 现在怎么林羡鱼怎么看桑时西就有一种哪里不是滋味的感觉。 成年男女还真是迅速又直接,完全都没有过度的,就上下其手摸来摸去还要谈婚论嫁了。 林羡鱼一直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们的车开出了她的视线,还在傻呆呆地看着。 谭倩过来,捅捅她的后腰。 “干嘛表情这么痴呆?刚才你跟夏至姐姐在楼上说什么呢?” “说有一个八卦精乱传话,然后被人给毒哑了。”林羡鱼气哼哼的。 第1190章 我知道他在追求我 第二天一大早,林羡鱼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左安应该不会来接他上课了。 但是没想到她推开窗子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看到了左安正站在他们家的楼下朝她挥手。 不过这次他好像没有骑摩托车,在他的身边停着一辆跑车。 林羡鱼从来都没有问过关于左安的家世,现在看来他家的环境好像不错。 左安抬头看到林羡鱼兴奋地向她挥动着手臂:“林羡鱼,今天不骑摩托车了,我开了车过来!” “啊”林羡鱼不关心他开什么过来,她是很苦恼怎么左安又来了。 虽然左安这个人并不令她讨厌,但是她经常这么一次一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傻子也能看出来人家在想什么? 当然是找她谈恋爱了! 可是林羡鱼目前没有这样的心思呀! 她上大学只是想好好念书而已,她的桃花这么旺,20多年都没有这么旺过,在她最不想谈恋爱的时候却来了桃花。 她跟左安苦笑,然后缩回房间。 谭倩冷不丁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哇塞,魅力可以呀,让人家茶饭不思的一大清早就跑过来了。” “你吓死我了!”林羡鱼拍着胸口:“你什么时候到我房间里来的,神出鬼没的” “我哪里有神出鬼没?我刚才敲门了好不好?是你自己太忘我了没听见。有魅力的林羡鱼小姐,请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楼下的那个痴情小帅哥呀,你别告诉我看不出来人家在追你。别说他这一趟一趟的是过来找我的?” 这么没人性的话林羡鱼当然说不出口,她垂头丧气。 “唉,你这个样子是要气死谁?左安这种男孩子追求你,你还唉声叹气的,看有没有一点人性?” “那这样我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接受或者是不接受啊” “我怎么接受嘛?” “怎么不能接受?你是有夫之妇还是怎么着?” “可是我有三个孩子。” “拜托,不是你说的那三个孩子是大桑的,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难道你为了这三个孩子永远都不结婚了?” “我又没有那么说。” “那不就得了,既然是这样早晚都是要结的,你看左安的条件那么好,像这样的可遇而不可求,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你现在不把握好机会拒绝了他,我敢保证以后绝对没有像左安条件那么好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让我现在就答应他?”“这种事情当然要快刀斩乱麻,好东西都要抢的,要不然的话很快就会被别人给抢走了。” “你干嘛怂恿我跟左安谈恋爱?你不是桑时西的脑残粉吗?” “对啊:就是因为我是他们的脑残粉,我就希望你跟左安谈恋爱,然后把桑时西留给我呀!” 林羡鱼咪咪笑。 “干嘛?你是觉得我跟桑时西永远没可能,那可不一定。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劝你还是别做这种白日梦了吧。”林羡鱼打算一盆冷水泼醒她:“人家桑时西现在在相亲了,而且已经谈婚论嫁了。” “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不可能不可能” 见谭倩这么不相信,林羡鱼就拿出铁证来给她看,好让她哑口无言。 她翻出夏至发给她的照片给谭倩看:“那就是他相亲的对象,你看他们两个多亲热。” 谭倩拿过手机仔仔细细地看:“哇塞,这个女人那么老,桑时西怎么会看中她?不会的了,他的眼光没那么差。” “谁说人家老?人家比桑时西还小两岁呢!” “女人显老知不知道?你看桑时西虽然比她大两岁,但是看上去甚至比她年轻许多好不好?我看应该是不会的了。” 两人正说着,阿姨过来敲门。 “林小姐谭小姐,昨天的那位小帅哥我请他进来了,现在他正在楼下餐厅等着二位一起吃早餐呢!” “你瞧人家多积极,都已经登堂入室了。” 林羡鱼走到餐厅,左安已经在餐厅等着了,早餐都已经端上来了。 林羡鱼只能跟人家皮笑肉不笑:“嗨,你还真早。” “希望我不是不速之客。”他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林羡鱼笑的很苦:“没有了。” 谭倩在他们对面坐下来:一脸看戏的表情。 林羡鱼很尴尬,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左安说,目前她真的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林羡鱼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拒绝左安,她也没有拒绝过人,完全没有经验。 不对,她拒绝过上当桑时西孩子的妈。 她正在胡思乱想着,冷不丁听到左安跟她说:“今天早上又没看到你大哥,他不住在这里?” 林羡鱼胡乱地应着:“就我和谭倩两个人住在这。” “我知道你的大哥叫桑时西,他是锦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你不姓桑,那你应该是他的表妹了。” 林羡鱼给他一个恍惚的笑容,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不是桑时西的妹妹,她是桑时西三个孩子的妈。 但是她又怕左安听了会被她活活给吓死,从椅子上跌下去,那就不好了。 正在这时,忽然阿姨跑进来说:“桑先生来了,刚好我今天早上煮了粥,我进去给他盛。” 桑时西来了,林羡鱼有一种慌乱感,虽然她什么也没干。 但是主要就是左安这么大刺刺的坐在餐厅里面吃饭,被桑时西撞到总会有些奇怪吧。 可是现在躲也没地方躲,她又不会魔法,要不然她把就直接把左安给变没了。 第1191章 我当然要接受了 林羡鱼正慌张着,桑时西已经从餐厅门外走进来。 他手里还提着东西是糯米糍,桑时西早上要去开个早会,起的特别早,路过一个早餐店的时候看他家的糯米糍卖的特别挺好就买了一点带过来。 好像女孩子就喜欢吃这种甜甜的东西。 他在花园门口看到了一辆陌生的车停在那儿,他也没留意,还以为是什么人停在那儿的。 但是当他看到左安坐在餐厅里的时候他站住了。 开那么拉风的跑车来无非也就是想追女孩子。 至于这个左安桑时西早就把他查的底掉。 今年23岁,家里面是开船厂的,很殷实。 虽然算不上豪门,但是这几年他爸爸的资金积累得比较迅猛,算是有钱人。 原来现在小孩子们追求女孩子的把戏也比他们年轻的时候没什么长进,无非也就是开车兜兜风,一大清早来接女孩子上学。 不过才认识就登堂入室的吃早餐,行为还是蛮激进的。 看到了桑时西左安就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桑时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感。 他本来想喊大哥,后来想了想还是改口喊了桑先生。 桑时西把糯米糍放在桌上,看着左安。 “出去。”一点过渡都没有。 林羡鱼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有点不知所措:“他是我的朋友。” 就算左安在追求她,左安也没做错什么。 被桑时西这样无情的驱赶总有些说不过去。 俩人面面相觑,桑时西先软了口:“既然是你请来的,就一起吃吧。” 本来餐厅里的气氛还好,桑时西一坐下来就没人说话,左安大气都不敢出。 从小没怕过什么人,可为什么看到桑时西他就有点忍不住的小腿肚子发抖。 桑时西总是在注视着左安,他自己根本就不怎么吃。 阿姨给他端上了一碗粥还是一碗粥,一点都没动。 他看的林羡鱼有点发毛。 “怎么我同学脸上有字吗?你一直这样盯着人家看,还让人家怎么吃饭?” “我有看他吗?“桑时西冷笑:“我只是奇怪,请别人吃饭回来吃饭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请朋友吃早饭就是挺奇怪的了。我只想知道是你邀请他还是他不请自来?” 左安壮着胆子回答:“是我不请自来,我的本意是想来接小鱼儿上课。” “林羡鱼自己没有交通工具吗?她每天都是走着去?” “噢,不是,我是那天弄伤了她的眼睛很内疚,所以我就想着我来接她上学来弥补一下我的愧疚之情。” “他昨天也来的吗?”桑时西立刻询问谭倩。 谭倩点点头:“啊” 她嘴里含着糯米糍含糊不清的:“是。”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是小鱼儿不让我说。”谭倩立刻出卖林羡鱼,手指着她。 林羡鱼瞪她一眼,一餐饭在极其诡异而又沉闷的氛围中吃完了。 左安早就忍耐不了了,赶紧站起来:“我们去学校吧。” “今天我顺路。”桑时西说:“林羡鱼你坐我的车,我送你上学。”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桑时西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跟他对着干。 林羡鱼只好坐上了桑时西的车。 谭倩倒是很识相,在林羡鱼跳上桑时西的车的时候,谭倩却没上。 “那我就坐左安的车吧,他来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开车走是不是?” “谭倩!”林羡鱼喊她,但是谭倩已经上了左安的车。 于是车上除了司机只有林羡鱼和桑时西两个人。 林羡鱼就在后座上装睡觉,桑时西就坐在她的对面。 她恨死这种商务车了,干嘛非要面对面的坐着,特别的尴尬。 但是林羡鱼不感到理亏,她又没做错什么,就算左安追求她也不是她主动。 就算是她主动,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可以? 桑时西自己都已经相亲了,为什么她不可以? 林羡鱼啃着她的指甲,桑时西一直都没有讲话,林羡鱼想那就一直都不要讲好了,就这么到学校。 但是她的运气没那么好,桑时西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就开口了。 “看得出来吗?” “看得出来什么?”林羡鱼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你猜。” 就算她猜得到也不要猜,桑时西天天让她猜来猜去,那还不如把话挑明了说,他们这些人就喜欢故作高深,整天打哑谜。 “我看出来了,左安在追求我。” “原来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呢!”桑时西又暗有所指的,真让林羡鱼抓狂。 “什么叫我看不出来,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的处理方法是什么?接受或者是享受?享受男孩子追你的感觉?” “这好像是我的事,我没必要跟你解释的那么清楚吧!” “那看在你是我孩子的妈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些他的资料。他爸爸是有名的造船大亨,财雄势大的,左安这个人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身上也没有公子哥富二代的臭毛病。”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左安是一个完全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了?” “他能不能托付终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要接受人家,你要是想看你的过去和以后将要面临什么,你要是拒绝他的话,就更应该拿出态度来,而不是若无其事的跟他在同一张餐桌上吃早餐,让人家造成误会。” “我的过去怎样?” 桑时西微笑着看着她,林羡鱼闭嘴了。 是呀,她的过去有三个小宝宝。 如果左安知道她一个大学生居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肯定会大跌眼镜的。 可是问题是她也没打算接受左安呀。 本来她是要跟桑时西说没打算接受他的,但桑时西的笑容让她很恼火。 她梗了梗脖子开口:“这个只要真心喜欢我,这些他可以理解的。也是你说的,他这么好的条件,我不接受就是傻子。” 第1192章 回桑家吃晚餐 林羡鱼就是说气话,自己都不当真的。 把她看成什么人了,只要有人追她就得接受? 桑时西这个模样是想让她接受还是不想? 他要是想的话,那她就接受呗,刚好遂了他的愿。 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林羡鱼从车上跳下去,特别不真诚地跟桑时西道谢:“谢谢你送我上学。” 然后也不等桑时西回话,拔脚就跑。 她在门口撞一个人,正要说对不起那个人就扶住了她:“林羡鱼,我们还挺有缘的。” 林羡鱼抬头一看,她撞的那个人正是左安。 “谭倩呢?”林羡鱼在他的身后张望。 “在后面。”左安向他身后指了一下,林羡鱼便看到了谭倩。 “那,我去上课了。”林羡鱼朝他挥挥手向谭倩跑过去。 等到她都快跑到她们上课的教学楼了,谭倩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跟她咬耳朵:“左安还在看着你呢,小鱼儿,你说你是不是生完宝宝荷尔蒙爆棚啊,桃花这么旺!” “你闭嘴吧!”林羡鱼才不想她的桃花旺,根本旺的不是时候。 所以下课的时候她就存心躲着左安,下午下课就拉着谭倩一路狂奔,就怕在校园里面跟他碰到。 虽然她跟桑时西狠话是说出来了,如果左安向她求爱她就答应他。 但是,她才不想那样呢! 她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哪有心思想这些? 她现在就是想好好念书,等到毕业了就做一个合格的中医。 下次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桑家吃饭,说今天宝宝们去打了预防针不方便把他们抱来抱去的,就不把他们带到林羡鱼那里去了。 林羡鱼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宝宝们了,当初她说的很轻松,说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只管喂奶保证没有感情,现在少看一眼就挖心挖肝的。 林羡鱼问谭倩要不要跟她回桑家去看宝宝,谭倩一口答应。 她们正在往门口走的时候,谭倩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的左安。 “小鱼儿左安哎!” “你别往那看!”林羡鱼拉了拉谭倩:“当做没有看见。” “干嘛这么无情?” “你有情,你有情你去跟他约会吧,我要回桑家看宝宝!” “我看你不只是看宝宝,你是想见大桑吧!” 林羡鱼推了一下谭倩,就匆匆忙忙地往等在门口的桑家的车跑过去了。 林羡鱼已经很久没有回桑家了,自从她逃婚以后就没有回来过。 现在桑家的变化蛮大的,花园处开了一片地方作为儿童游乐场,而大宅里特别隔出了两个会客厅,全部软包,给孩子们弄了一个室内的游艺室。 林羡鱼到桑家的时候白糖上课还没回来,红糖牵着刚刚会走路的砂糖在家里跌跌撞撞地走着。 桑太太和卫兰正在照料林羡鱼的三个宝宝。 林羡鱼知道桑太太很爱她的宝宝们,但是没想到卫兰好像也挺金贵的样子,保姆抱的应该是最小的那个,不然就一直死盯着生怕她不小心摔了。 “你留意一点,我发现你这个人毛手毛脚的。我家小公主手背上面钉了一个蚊子包,一定是你大意没有留意,你瞧这嫩嫩的小手被咬了一个小红包,让你们找出那只蚊子这么多人都找不出来。” “兰姐。”桑太太慢吞吞细声细气的:“桑家这么大一只小蚊子怎么找就算找出来,你把它给千刀万剐呀!” “合着不是你的孙子你当然不心疼,就知道你这个人虎狼之心。” “是啊是啊,我虎狼之心,我就盼着宝宝们快高长大,以后跟你做斗争。” “他们是我的亲孙子,怎么会跟我做斗争?” 林羡鱼悄悄地走过去,夏至看到她笑着迎上来:“小鱼儿,你来了。” “夫人又跟阿姨在斗嘴呢?”林羡鱼小声地道。 “是啊是啊,她们两个天天斗嘴。我妈发现她跟卫兰整天斗斗嘴,卫兰好像还安稳一些,她就维持了跟卫兰的这种相处模式,还挺和谐的吧!” 看来跟每个人相处要用不同的方式,桑太太见林羡鱼来了赶紧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她:“今儿外面冷,孩子又打了预防针,就没把他们给带过去。” 这是老大,是个男孩,长的眼睛圆溜溜的,人家都说儿子像妈妈这是一点也不错,眼睛跟林羡鱼的一模一样。 而两个女孩则长得非常像桑时西,本来卫兰还心里直嘀咕,总是怀疑林羡鱼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这生下来一看简直就是跟桑时西一个模子里刻着的,她也就闭着嘴不吭声了。 卫兰看到林羡鱼就冷哼:“如果孩子指望吃你的奶,那早就饿死了。” “瞧你这话说的,本身小鱼儿一个人也喂不饱三个孩子呀?不是有乳母?你怎么永远这么刻薄?小鱼儿好歹是你亲孙子的妈,给时西也生了三个孩子,人差点没命,那么危险,你就不能有点好脸色?” “秦晴,你是真的把自己当做桑家的夫人了?现在跟我说话越来越放肆。” 这俩人正在斗嘴,夏至向正抱着孩子的保姆招招手,然后拉着林羡鱼跑到了偏厅。 “自从我妈跟卫兰斗嘴之后,卫兰好像就找到了人生的目标,每天想着怎么吵赢我妈。”夏至笑着说。 “那阿姨岂不是很累?每天都想着该怎么应招?” “现在他们的日子过得充实的很,家里这么多孩子,他们平时斗斗嘴呀管管孩子,一天一下就过去了。对了小鱼儿,谭倩,我晚上让厨房做了很多你们喜欢的菜,有一个潮汕火锅特别特别好吃,那么等会要多吃一点。” 夏至说的林羡鱼现在就饿了,谭倩吞了一下口水:“那什么时候开饭呀?” “等一会儿,今天晚上时西要带一个朋友回来吃饭。” 第1193章 你是桑家什么人? 桑时西晚上带一个朋友回来吃晚餐,这倒是一件稀奇事。 林羡鱼跟桑时西认识了这么久,除了工作关系好像从来没有见他跟什么人走的特别近。 “他还有朋友吗?”林羡鱼忍不住问。 夏至笑的前仰后合:“就是再难搞的人也有朋友吧,不过也分什么样关系深还是关系浅,桑时西这个人我好像真没见他有过特别好的朋友,但是今天晚上他带回来的这个人,说朋友应该不是特别准确。” “那是什么?”谭倩很好奇。 “相亲对象吧,哦不,昨天晚上算是相亲对象,今天他们还保持如此密切的联系,就说明是彼此的结婚对象。”夏至拍拍林羡鱼的肩膀:“你先跟宝宝玩,我去厨房看看。” 夏至从她身边走过,林羡鱼有几秒钟的晃神。 真是没想到桑时西的速度这么快,今天就把那个董小姐给带回来了。 现在像他们这种轻熟男女都这么急切了吗?完全都没有过度的。 “小鱼儿小鱼儿。”谭倩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你在发什么呆?我喊你好几声了。” “没有没有,我在想着不要抱他们上去喂奶。” “等会吧,吃完饭再说,反正又没有功课,时间大把。” 正说着,外面的客厅传来了说话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二位桑伯母,你们好,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小心意” 林羡鱼从偏厅的门口探了一下头,往客厅看去便看到了一个穿着宝蓝色紧身连衣裙的女人正在和桑太太他们说话。 这个女人就是昨天夏至发给她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真人看上去好像没有那么老唉,而且她的身材真好,凹凸有致。 只是她的高跟鞋的跟又细又高,看上去就像踩了高跷。 谭倩也把脑袋伸过来,在林羡鱼的耳边啧啧啧:“原来桑时西就喜欢这样的呀,不过你不觉得他们两个还挺配的呢!” “你怎么知道桑时西喜欢她?” “不管喜不喜欢,肯定是不讨厌才会交往呀!” “那他们又哪里配了?” “当然了,你看呀,桑时西和霍佳虽然年龄相仿,但是霍佳这个人的戾气太重,跟桑时西不太搭。而你呢就更别说了,你站在桑时西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跟班,小妹妹。” “干嘛好端端的提到我?”林羡鱼发飙。 “桑时西身边的女人我只知道你们两个,我不提你提谁,当然要比较了。” 林羡鱼正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忽然董荔一侧头看到了站在偏厅门口的林羡鱼,微笑着跟她点点头。 林羡鱼愣了一下,人家这么落落大方的,她自己张着嘴跟呆子一样。 这时桑时西也走过来了,董荔靠在他的身边巧笑倩兮地问他:“那边好像还有两个朋友要不要给我介绍一下?” 桑时西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还真的不知道今天晚上林羡鱼会来。 想想十之八九是夏至捣的鬼,夏至晚上给他打电话,偏要让他把董荔带回来吃顿饭。 本来桑时西对董荔没什么兴趣,但是昨天晚上因为林羡鱼出车祸他匆匆忙忙跑走确实有些不太礼貌。 再说两家公司不是在合作吗?不能闹得太僵,所以桑时西也就听了夏至的。 他请董荔回来吃饭,对于董荔来说就是另外一种暗示。 董荔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她知道桑时西刚刚有了三个孩子,还特地买了一些小孩子的东西来送给他们。 事已至此总不能躲躲闪闪的,桑时西便向林羡鱼她们招了招手。 林羡鱼还在愣着,谭倩推了推她:“桑时西喊我们过去呢,快点!” 林羡鱼心里特忐忑又有些尴尬,她揉揉鼻子跟着谭倩走到客厅。 站在那个董小姐的对面,董小姐又穿着高跟鞋,她今天正好穿的是平底鞋,董荔高出她一大截,气势上她就输了。 和那个董小姐站在一起林羡鱼就像是西餐厅的小妹准备接待贵妇的感觉。 桑时西跟董荔介绍:“这位林羡鱼,这位是谭倩。” “我叫董荔。”董荔向林羡鱼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哦,你好你好。”林羡鱼没想到董荔会跟她握手,急忙伸出两只手握住了董荔的手。 董荔的眉头微皱,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 面前的这两个女孩,她本能的对林羡鱼有种异样的感受。 虽然她看上去跟桑时西一点都不搭,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样子,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小女孩看桑时西的眼神就跟另外一个女孩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林羡鱼的力气有点大,董荔飞快地缩回了手,她捏的董荔的手有点疼。 “对不起哦。”林羡鱼自知用的力气大了一点,搓着双手不好意思的到。 “力气这么大,以前种地的吗?”董荔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客厅里很安静,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桑时西的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一下。 像董荔这样身份的女人向来都是很有些优越感的,她觉得自己出身名门又相当有本事,一般的名媛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像林羡鱼这种普通小女孩。 “那林小姐是朋友呢?还是你们家的亲戚?”董荔打听的清楚。 林羡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不然她说她是夏至的朋友就是了。 桑时西帮她回答:“是朋友。” “谁的朋友?”董荔追问。 “夏至姐姐的朋友。”林羡鱼抢着道。 “开饭了。”这时夏至走过来说:“吃饭了。”她看着众人:“怎么了,都站着,去吃饭了。” 众人一起去餐厅用晚餐,林羡鱼尴尬到脚趾头。 早知道今晚董荔会来,打死她都不来。 董荔正好坐在她的对面,林羡鱼一抬眼就能看到她。 第1194章 她去喂奶? 史上最尴尬的一顿晚餐,整张桌上只有夏至最为活跃。 她一会给小鱼儿夹菜,一会儿又叮咛桑时西:“给董小姐夹菜呀,董小姐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一回生二回熟,但是第一次你可得照顾好了。” “不用,我自己来。”董荔微笑着说。 桑时西夹了一只虾到董荔的碗里:“尝尝这个。” “谢谢。”董荔夹起那只虾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朝桑时西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魅惑,眼神更是勾人。 忽然谭倩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林羡鱼,林羡鱼用手挡住半张脸跟她咬牙:“干嘛好好踢我?” “你瞧瞧人家,女人就应该这样有风情。” “你闭嘴吧,吃你的饭。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一色一样的,有风情又怎么了?” 她林羡鱼走的就不是风骚的路线,她是清纯,清纯,好不好? 董荔似乎对林羡鱼很感兴趣,目光始终缭绕在林羡鱼的身上。 “林小姐看上去很年轻,多大了?” “24岁。”林羡鱼回答。 “噢,林小姐是做什么的?” “还是学生,今年读大一。”夏至帮她回答:“读大学晚了一点。不过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 “怪不得呢,我看着就像一个女学生。”董荔说完又继续低下头优雅地吃菜。 这时从客厅里传来了宝宝的哭声,桑太太问家里的阿姨:“是老幺在哭吧,怎么了?” “哦,她要吃奶了。但是那个乳母请了两个小时假。” “她没泵奶吗?”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了。” 林羡鱼从座位上跳起来:“我去给她喂奶。” 然后她在董荔惊愕的目光中冲出了餐厅。 林羡鱼没想那么多,虽然她奶水不够,但是总比没有强。 董荔怀疑自己听错了,接下来的半餐饭总她都陷入了迷惘中。 她时不时地抬起头往餐厅的门口看去,能够看到林羡鱼动作娴熟的抱着孩子在客厅里面转来转去。 那个小女孩说的喂奶不会是人奶吧? 要不然她是乳母?不不,她还这么小,那她是催奶师,或者那这就是那孩子们的保姆? ”董小姐吃菜呀!”夏至招呼她,董荔才回过神来。 ”哦哦哦,我晚上吃的不多,今天晚上菜太好吃了,我都破例了。” “好吃就多吃一点。董小姐的身材那么好,不用刻意节食。时西,你看你不给董小姐夹菜,人家都不吃了。” 桑时西的眼神总是飘向客厅,他干脆放下筷子跟董荔说:“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孩子。” 那个老幺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但是她的食量特别大,一顿没吃饱就哇哇大哭。 林羡鱼好不容易把她给喂饱了,觉得自己血槽已空。 宝宝躺在她的怀里呼呼大睡,她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到爆。 夏至姐姐说的不错,生下来之后只要看一眼心里就是舍不得的。 桑时西走了过来看看林羡鱼怀里的孩子:“她睡着了,那你就把她放下来去吃饭吧!” 林羡鱼往餐厅看看,董荔正看着他们,她这才惊觉过来。 “我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了?”她小声问桑时西:“是不是让别人觉得很奇怪?” “我刚才跟董荔没有说清楚你的身份,不是因为我不想告诉她,是我会怕你” “没关系的。”林羡鱼打断她的话:“你怎么介绍我都没关系,再说你和董小姐的关系,最好还是别让她知道的那么清楚为好,下次我还是别到桑家来了。” “干嘛委屈巴巴的,搞得好像你是小老婆。”桑时西取笑她。 “什么小老婆“林羡鱼正说着看董荔向他们走过来,立刻闭了嘴,把孩子往桑时西的怀里一放灰溜溜的:“那我先走了。” “小鱼儿!”夏至在餐厅就看见林羡鱼往门口跑,她大声喊她:“小鱼儿,还有甜品没吃呢!是你最喜欢的杨枝甘露。” 谭倩从她的碗上抬起头:“小鱼儿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是老鼠见了猫。” “小鱼儿吃醋了。”夏至压低声音在谭倩的耳边说。 “是吗?”谭倩睁大眼睛:“夏至姐姐你也觉得小鱼儿喜欢大桑?” “不是我觉得,是根本就是。她如果不喜欢桑时西的话,干嘛这么柔肠百结?不喜欢就不会纠结明,白吗?” “那个董小姐是今天晚上是你叫过来的吧?” “聪明。”夏至夸她还不忘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 谭倩摸摸脑袋:“那你这一招,就是想让小鱼要嫉妒?告诉你,你别看她这个人好像风风火火的,其实对待感情懦弱的很,她看到董荔就怂了,不可能主动争取的。” “那就让桑时西主动。“夏至摸摸胸口叹了口气:“唉,为他们这一对真是操心死我了。” “夏至姐姐,你那么操心大桑的婚事,是不是因为你之前拒绝过他对他内心有愧?” “我哪有那么多的内疚心?”夏至对谭倩的看法不以为然。 “我得走了。”谭倩哭丧着站起来:“我的杨枝甘露可以打包吗?” “你吃你的。” “可是小鱼儿走了呀!” “她走就走呗!让她一个人走。”夏至朝谭倩挤了一下眼睛,谭倩立刻心领神会地坐下来。 “那我就可以继续大快朵颐了。” “吃吧吃吧张妈张妈,把那个杨枝甘露给端出来!” 话说林羡鱼一路小跑跑出了桑家的客厅,站在门廊处回头看,谭倩没有跟着出来。 这个该死的谭倩怎么不跟上了?甜品有那么好吃吗? 现在林羡鱼又不好再折回去找她,只好一个人慢慢地走下台阶。 她事先也没跟司机说好,所以没司机送她回去。 她往桑家的大门口走,这时从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第1195章 我送你回去 林羡鱼回头一看,是桑时西。 “你打算这么走回去?” “我可以走出去打车。” “山上没有车的。” “那。”林羡鱼咬咬唇:“那我就叫辆车。” 桑时西扣住她的手腕往车库走。 “干,干嘛?” “送你回去。” “可是,董小姐在,你能不能帮我把谭倩叫出来?” “她在吃甜品,暂时不会跟你走,我先送你回去。”桑时西拉着她走到车边把她塞了进去。 “可是”她趴着车窗把身体探出车外:“董小姐第一次来” “我送你回去,半个小时而已,而且她不止是我的客人,她也是夏至的客人,是夏至请她来的。”桑时西把她的脑袋给推回去:“坐好了。” 林羡鱼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上琢磨桑时西刚才说的那句话。 董小姐是夏至姐姐请来的? 不是桑时西? 桑时西特意跑来跟她说,董小姐不是他请来的? 为什么特意呢? 桑时西上了车,林羡鱼偷偷看他。 桑时西低头系安全带,扭头对上了林羡鱼一分二明的眼睛。 林羡鱼的眼睛黑白分明,像刚出生的婴儿,纯真而纯净。 桑时西忽然伸手在她头发上摸了摸:“干嘛偷看我?” “没有啊”林羡鱼的脑袋上落上了桑时西温热的手掌,本来她要躲的,但是桑时西的手好像有魔力,她就傻呆呆地定在那里,脖子也僵着。 林羡鱼这个样子就像一个可爱的提线木偶,桑时西缩回手发动了汽车。 桑时西开着车往桑家的大门口开去,转弯的时候林羡鱼无意中从后视镜里面看见站在门廊处的董荔。 她一秒心虚,好像自己在做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桑时西的话一直都不多,林羡鱼也沉默着,一会啃着指甲低着头,一会看着窗外。 然后在等红灯的时候,她实在是受不了这车内沉闷的气氛,便没话找话:“董小姐的身材真好。” 桑时西正专心致志地开车,听到林羡鱼这么说,回头看了她一眼:“身材好吗?我不觉得。” 不觉得你昨天晚上还帮人家戴胸针,手有意无意的碰到人家的胸口?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最喜欢干口是心非的事。 林羡鱼哼了一声,假装认可。 回到林羡鱼住的别墅的要经过一个美食街,当各种食物的香气飘散在天空中的时候,林羡鱼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桑时西看她这幅样子便问她:“晚上没吃饱?” 林羡鱼晚上真的没有吃饱,因为董荔就坐在她的对面总是看着她,所以她如坐针毡,完全没吃饱。 “你想吃点什么?”桑时西把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你不是要赶着回去吗?” “我为什么赶着回去?” “董小姐还在桑家。” 桑时西往美食街里面看了看:“吃烧烤吗?” “你给我吃烧烤吗?”林羡鱼的眼睛都亮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烧烤了,自从怀孕之后就没吃过这种不健康的东西:“可是我现在还在喂奶呢!” “偶尔一顿没关系的。”桑时西拉开了车门,林羡鱼犹犹豫豫的地下来。 桑时西居然带她去吃烧烤,这让她匪夷所思。 她十分怀疑桑时西是不是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在她的印象里桑时西应该去高级的西餐厅,或者是酒店。 美食街的空气中都弥漫着各种食物复杂的香气,还有烟雾缭绕。 桑时西问她要吃哪一家,林羡鱼随手指了一下:“那个吧。” “好。” 他们俩走进去,这店面不大,破破烂烂的,但是人却很多。 现在只剩下一个位置了,他们还算赶得巧。 林羡鱼一口气点了一大堆的烤串,点完了之后才发觉自己好像点多了。 “你不吃这些东西吧,我一个人好像吃不完。” “我可以帮你吃。” 林羡鱼无法想象桑时西吃烤串是什么样的场面。 他坐在林羡鱼的对面,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 他领带上的领带夹或者是随随便便一颗袖扣,都能买得下这样一个店面。 所以桑时西出现在这里,真的是特别的违和。 烤串很快就上来了,林羡鱼大快朵颐。 “这是烤羊肉串。”林羡鱼热情地介绍。 林羡鱼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桑时西发笑。 “我吃过羊肉串。” 这么普通的东西,就是再贵族的人也应该吃过的。 “你如果觉得不卫生,你可以别吃,我尽量少吃一点。” “来了就痛痛快快地吃,刚好我今天晚上也没吃饱,夏至总是让我帮董荔给夹菜。” “你这是在吐槽夏至姐姐吗?” “没错。”桑时西拿起一串肉串正要吃,林羡鱼却把他手里的肉串给拿下来。 “有一个适合你的优雅吃法。”林羡鱼用筷子把肉给推到一起然后用力撸到碗里递给桑时西。 “喏,给你。” “这样,好像就失去了撸串的意义。”桑时西端着碗笑道。 “反正都是肉,我总觉得你撸串很奇怪。” “为什么好奇怪?” “反正就是觉得,你应该坐在西餐厅里面,左手叉右手刀,而不是举着串撸串的。” “林羡鱼,没发现你这个人的阶级观念还挺重,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跟在座的这些人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桑时西好像说到了重点,林羡鱼想了想点点头:“对,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觉得很挫败,她还有一句话没说。 就是她觉得那个董小姐虽然看起来跟桑时西并不那么般配,但是她和桑时西是同一个世界的。 包括霍佳,他们也是。 桑时西重新拿起串咬了一口,他的吃相依然优雅:“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不要紧,只要那个世界的人肯走进那个人的世界。” 第1196章 小鱼儿,请你帮个忙 林羡鱼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真的是变笨了,桑时西的一句话她通常都要琢磨半天。 桑时西说什么? 别的世界的人要走进另一个人的世界里? 那就是说桑时西会走进林羡鱼的世界里还是董荔的世界里? 或是让林羡鱼主动走进桑时西的世界里? 哦不不不,不能再想了,实在是太混乱了。 吃完晚餐桑时西送林羡鱼回去。 谭倩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 桑时西送林羡鱼进门,林羡鱼在门口跟他说:“那董小姐还在你家等你,那我就不请你进来了。” “好。”桑时西跟她点点头转身就走。 桑时西就是这么干脆,林羡鱼也看不出来他对董荔是什么感觉。 他对任何女的好像都一样,不知道那时候他对夏至姐姐会不会表现得格外明显? 林羡鱼看着桑时西的背影特别的怅惘,桑时西走到他的车边忽然转身,林羡鱼赶紧关上门整个人闪在门后头。 她可不想让桑时西看到他在门口这么恋恋不舍地看着他。 林羡鱼换了鞋走进客厅,谭倩正专心致志地看电视,当林羡鱼走近她的时候,她嗅了嗅鼻子:“咦,你身上怎么有烧烤味?对了,你不是在我前面走的吗?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你还好意思说,杨枝甘露对你的吸引力就那么大吗?” “是你自己没吃完先跑掉的。”谭倩站起来,凑近林羡鱼往她的身上闻了闻:“你别告诉我你和桑时西吃烧烤了?” “嗯。” “真的是去吃烧烤了?”谭倩瞪大眼睛:“我真难以想象大桑坐在烤串店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 “他也是一个人,吃烧烤有什么好奇怪的?” “哦对了,左安打电话给你你没接,他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来了。” 林羡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左安果然给她打电话了,刚才她和桑时西可能在烤串店里面比较嘈杂,没有听见。 她一边上楼一边给左安回电话:“喂,你找我?” “小鱼儿,我今天放学在校门口等你,但是没看到你。” “哦,我晚上有点事情,走的比较急,你找我有事情吗?” “有一点事。” “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一点事想要拜托你。”左安吞吞吐吐的,林羡鱼不知道他要跟她讲什么。 “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能帮到的我一定帮。”听到左安是有事情找她帮忙,林羡鱼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我就说了,你明天晚上能不能陪我回家吃饭?” “啊?”林羡鱼愣了一下:“陪你回家吃饭?” “是的,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 “左安,可能你有点误会,而且我们才刚刚认识”林羡鱼急急地解释。 “小鱼儿,你听我说完,是这样的。我爷爷得了很重的病今天刚刚出院,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找到女朋友早一点结婚。当然我不是说我要跟你结婚,我的意思就是说你能不能装作我的女朋友,陪我回家跟爷爷吃顿饭?” “呃。”假装女朋友? 林羡鱼一向不太能够接受突发事件,她正在发呆。 左安继续解释:“是这样的小鱼儿,我承认我这几天接近你就是在想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些动机不纯。” “你就是想找一个女孩子装作你的女朋友?” “是啊。” “可是你也不必一定要找我呀,喜欢你的女生应该很多,就算找一个女孩子假装你的女朋友的话,也有很多女孩子会同意的。”林羡鱼才上了几天课,她就深刻地感受到左安在他们学校里的受欢迎程度。 “我知道,但是那些女孩子我想我爷爷不会喜欢的,我爷爷就喜欢你这样的女生,没什么心机眼睛很清澈的。” “哦”左安这么夸她林羡鱼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但是她总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好。 左安见林羡鱼不说话又继续说:“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我为什么要选你是因为”左安顿了一下:“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吧。” “是因为你长得像我奶奶,你等一下,我发张照片给你看,是我奶奶年轻时候。” 很快她的手机叮了一声,左安发了一张图片到她的微信里。、 林羡鱼点开一看,图片上是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里面有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眼睛大大的女生,看上去跟林羡鱼的年纪相仿。 别说,照片里的女生跟林羡鱼长得真的有几分相像,特别是眼睛。 “小鱼儿。”左安喊她的名字:“你在听吗?” “在听。”林羡鱼急忙把手机听筒放在耳边。 “我爷爷的病很重医生说他年纪太大了,没有办法进行手术,只能保守治疗,所以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忽然离开我们,所以所以我只能求你。” 没想到左安还是一个孝顺孩子,他说求你就有点严重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林羡鱼再推辞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舔舔嘴唇很艰难地道:“那好吧。” “你答应了小鱼儿,谢谢你,谢谢你!”左安的声音很兴奋:“实在是太谢谢你了,小鱼儿。” “不客气,你爷爷喜欢什么?我去吃饭肯定要带些礼物的。” “我爷爷喜欢吃栗子饼,要不然明天放学之后我们一起去买吧。” “嗯。” 这时候桑时西的电话打进来了,林羡鱼便匆匆地对左安说:“那就这么说了,明天放学见。” “好的放学见。” 挂了左安的电话她赶紧接起桑时西的,他不是刚刚走吗?怎么桑时西又打电话来了? 听筒里面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跟谁打电话一直在占线?” 桑时西的口气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林羡鱼听不出他这是平常的询问呢还是什么。 她揉揉鼻子:“跟同学。” 第1197章 去左安家 “同学?哪个同学?左安?”即便桑时西在追问但是语调还是没什么起伏。 “难道我就只有那一个同学?” “你就说是不是吧?” “好像我跟什么人通电话也不关你的事。”林羡鱼揉了揉鼻子:“你不是刚离开吗?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跟你说一下明天我出差,大约三四天就回来。” “哦,其实你也不必跟我交代的那么清楚,”林羡鱼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她跟桑时西每次通电话都是这么感觉怪怪的。 “好。”桑时西就挂了电话,没有任何感情,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干嘛还要追问她是不是在跟左安通电话? 这大约就是控制欲吧! 像他这样的男人,即便是他不喜欢的,但凡跟他扯上点关系的都得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上,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林羡鱼把电话塞进口袋里,凭什么? 她偏要。 为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能和董荔打的火热,她就不能有正常的交往? 第二天她跟左安约好了,提前特意告诉谭倩,让谭倩千万帮她保密,不要跟桑时西说。 谭倩却不以为然:“我看什么爷爷重病那都是幌子,左安就是对你有意思,然后想把你带回家给他的家人看看,这样生米就煮成熟饭了。” “熟你个头!”林羡鱼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总之你记住了,你要帮我死死守住这个秘密,不许告诉任何人,你如果敢跟夏至姐姐说的话,我就灭了你。” “要不要这么凶?” 林羡鱼今天特意打扮的温婉可爱,穿了一件粉红底的蓝格子连衣裙,还带上了戴从来都没带过的布艺发夹,那是夏至送给她的。 林羡鱼显得太粉嫩,穿上一套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谭倩托着下巴在她身后不阴不阳地道:“啧啧啧,还真把自己往16岁打扮。” “关你什么事?”林羡鱼回头狠狠地瞪她。 下午下课之后,林羡鱼在门口就看到了左安正在等她。 林羡鱼朝她跑过去,左安看到她眼睛都亮了:“你穿这个很好看,我爷爷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他讲的林羡鱼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真有点见家长的感觉。 她本来想说只是假装啊,但是又觉得这么说出来太刻意了,跟左安笑了笑:“那我们去买栗子饼吧。” 今天左安没有开跑车,也没有骑摩托,是他家的司机在门口等着他。 她跟左安在一个街口的店里买了栗子饼,那栗子饼很香。 左安告诉她爷爷很喜欢吃的栗子饼,只是他年纪大了,不能多吃。 “只买栗子饼是不是太少了?”林羡鱼觉得有些小气,毕竟栗子饼不值什么钱的。 “没关系,你到我们家吃饭,我爷爷就很开心了。” 林羡鱼上次就听桑时西跟她说左安父亲是造船的,家境很殷实。 他的家也是一片私家宅子,只不过不像桑家是建在半山腰上。 跟左安踏进他家的大门的时候,刚好桑时西打电话来了。 她掏出来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又挂断塞进了口袋里。 左安问她:“是谁,你表哥?” 林羡鱼舔舔嘴唇:“是他,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没什么事。” 家里的佣人管家迎上来,看到林羡鱼脸都笑成一朵花:“这位是” 林羡鱼赶紧自我介绍:“我姓林,我叫林羡鱼。” “林小姐你好你好,我们家少爷第一次带女孩子回来,您这边请。” 林羡鱼换上了拖鞋,她的拖鞋居然是一双粉红色绒布的拖鞋。 见林羡鱼看着拖鞋,管家赶紧解释:“知道林小姐你今天来特意给您准备的。” 还特意给她准备了新拖鞋,林羡鱼有点受宠若惊。 她刚刚换上拖鞋直起身来,左安忽然拖住了她的手。 林羡鱼本能地想要缩回手,左安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爷爷。” 林羡鱼顺着左安的目光向前面看去,看到了一个老人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苍白的头发,两只手撑在一只龙头拐杖上。 哦,左安的爷爷就在那里。 林羡鱼的手便老老实实的缩在左安的手心里。 既然是做戏的,就得做的真一点。 林羡鱼努力调整了一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跟左安向客厅走过去。 “爷爷,这就是林羡鱼。”左安声音很大,他跟林羡鱼说:“我爷爷有点耳背。” “爷爷!”林羡鱼也大声喊他,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抬起头来,他长得慈眉善目的,连眉毛和胡子都是花白的,看上去就很有亲和力。 林羡鱼也顿时没那么紧张了。 老爷子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林羡鱼:“林什么?” “叫我小鱼儿就好了。”林羡鱼说。 老爷子仰着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林羡鱼,眼睛笑微微的,很是满意的样子。 “爷爷,小鱼儿还带来了您最喜欢吃的栗子饼。” “好好好,我好久都没吃栗子饼了。” 左安请林羡鱼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家里的佣人就上茶和点心。 林羡鱼也顺便把栗子饼给拿出来让老爷子尝一尝。 栗子饼的馅料是粉状的,洒落了左老爷子的一胡子。 左安悄悄地在林羡鱼的耳边说:“等我爸爸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你爸爸?”林羡鱼又紧张起来:“你爸爸晚上也回来吃饭吗?” “当然了。”老爷子耳朵尖的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立刻插嘴:“儿媳妇回来吃饭,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当然也要回来,我让他把所有的应酬都给推掉了。” 第1198章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林羡鱼不知道左安的父亲知不知道她是假扮的,她偷偷问左安:“你爸爸知道吗?” “我没跟他说,到时候再说吧!” 这下不只是在老爷子一个人的面前假装,还要在左安的父亲面前假装。 林羡鱼紧张的不行,正好这时一个男人从大门外走进来,管家急忙迎上去:“先生回来了。” 林羡鱼不由自主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门口换鞋。 左安跟他长得挺像的,只是左安的爸爸身材显得更加要伟岸一些。 他看到林羡鱼也很高兴,连连点头:“坐坐坐,我洗个手就来吃饭。” 没有看到左安的妈妈,林羡鱼忍不住问他:“你妈妈呢,不等她一起吃饭吗?” “我没有妈妈。”左安说:“我妈她去世的早,大概我五六岁时候就去世了。” “噢。”林羡鱼顿时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本来林羡鱼觉得左安的父亲应该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但是没想到左安的父亲很和气,而且很幽默。 他见林羡鱼忐忑不安的,就说笑话给她听,林羡鱼的紧张感就渐渐地消除。 而老爷子则坐在一边笑眯眯的打量林羡鱼,搞得林羡鱼很不安。 左安发现了夹了一块口水鸡给老爷子:“爷爷,你别总看着小鱼儿呀,还让人家怎么吃饭?” 老爷子毫不掩饰他对林羡鱼的喜爱:“怎么着,我的孙媳妇还不允许我多看几眼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啊?” 林羡鱼正在喝汤,听到老爷子这么说差点一口汤没把她给呛死。 不会吧,第一次回家就谈婚论嫁了? 林羡鱼紧张的握着勺子的手都在发抖,左安说:“我第一次带人家回来就说这个话题是不是沉重了一点?” “结婚是好事,沉重什么?”老爷子继续看着林羡鱼笑嘻嘻的:“丫头啊,你多大了?” “二十四。”林羡鱼老实回答,她还没问过左安有多大,估计左安今年大学三年级,她应该比左安大吧。 “哦,跟我们家小安差不多,比他大一岁,好啊好啊,现在就流行女孩子大一点,想当年你奶奶呀就比我大一岁,刚刚好好不多不少。” 这事情就这么巧,巧到像老爷子编的一样。 这时左安的父亲给林羡鱼夹了一只虾,也缓缓开口:“其实只要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早结婚和晚结婚都不是个问题,我们也不像别人家一样要把人家的家世打听的一清二楚。林小姐,如果你也喜欢我们家左安的话,那早点结婚也不是不行。” 这让林羡鱼该怎么回答? 她回头为难的看着左安,左安朝他眨眨眼睛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林羡鱼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 “爸爸,今天是第1次见面,你好歹等小鱼儿到我们家多来几次才谈婚论嫁吧,别把人家给吓着了。好要不然人家以后就不来了。” “好好好。”老爷子赶紧说:“现在不提,现在不提。” 老爷子的目光就一直缠绕在林羡鱼的身上。 不过这一餐饭吃的还是很愉快的,左安的爸爸妙语连珠,和左安一唱一和,就像是说相声一样。 在桑家的餐桌上可不会这样,桑先生不苟言笑,通常都很严肃。 而桑时西基本上一餐饭都听不到他任何声音的,只有夏至在和桑旗插科打混。 林羡鱼觉得如果桑家没有夏至姐姐的话,估计就跟冰窖差不多。 吃饭的时候桑时西又打了几个电话给林羡鱼,林羡鱼把电话打了静音,等她吃完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桑时西已经打了好几个进来了,她给他回微信说正在自习,不方便接电话。 吃完饭又和老爷子聊了聊,正聊着老爷子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小鱼儿,你等一下。” 然后管家扶着他颤巍巍地上楼了,林羡鱼不知道老爷在干嘛,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又下来,手里多了一只很精致的檀木盒子。 然后老爷子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枚宝石戒指就要往林羡鱼的手指上套。 “不不不,这个太贵重了。”林羡鱼赶紧缩回手。 “这个是左安奶奶留下来的,说是要给他的孙媳妇,那我不给你给谁?” “我不能要,我不能要。”林羡鱼只是假装的,怎么能收人家这么贵重的戒指?岂不是要吓死? 左安在边上一个劲的跟她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先收下来再说。 想想看也不能忤逆老年人,就暂且哄着他,让他开心吧! 林羡鱼便舒展开手指头,让老爷子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没想到刚刚合适,左安的奶奶呀手指头太细,她的戒指呀没几个人能戴得进去!你看小鱼儿注定是我们家的孙媳妇,这一戴就戴进去了,就好像是那个,是那个”老爷子冥思苦想:“就那个童话故事里的那个什么姑娘来着?” “灰姑娘?”林羡鱼说。 “对对对!”老爷子直点头:“就是灰姑娘,刚好能穿上水晶鞋!” 林羡鱼哭笑不得,她低头凝视戴在她手指头上的那枚璀璨的红宝石。 戒指上的花纹很古朴,工艺很精湛,一看就是很好的东西。 老爷子又继续介绍:“这个戒指还是左安的奶奶的奶奶给她的。” 这么一说,林羡鱼戴起来更加小心翼翼了。 千万别把宝石给弄花了,等会要还给人家的。 左老爷子晚上睡得早,又聊了一会林羡鱼就告辞了。 老爷子一直送她到门口,叮嘱着:“小鱼儿,有空就跟小安回家吃饭啊!” “嗯嗯,我知道了爷爷。” 左安送林羡鱼回去,由衷地跟她说:“今天晚上谢谢你了小鱼儿,我爷爷很开心。” 今晚的月色特别好,左安的眼睛在月光下也亮晶晶的。 林羡鱼急忙摇手:“别这么客气,今天晚上我也过的很愉快。” 第1199章 一个好消息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林羡鱼看到自己的手指头上闪闪发亮的戒指,赶紧要拿下来还给左安。 “我把戒指还给你。” “不用那么着急,你先戴着吧!” “那怎么行,我不能要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弄得我这里万一弄丢了,就暂时放在你那儿吧,如果带回去的话放在家里,万一要是被我爷爷发现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拿到外面就更容易丢,要不然你就暂时替我保管。” “可是弄丢了怎么办?” “戴在手指头上应该没那么容易丢吧。就当是帮我一个忙,暂时替我保管好吗?” 左安声音诚恳:“何况也许还有第二次跟我爷爷见面的机会。我知道这样很打扰你,如果你要是觉得特别烦的话,那我会找机会跟爷爷说清楚。” “那倒不用,”左安这么说林羡鱼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没再坚持。 “那戒指我就暂时替你保管。” “好的。”左安笑的眼睛弯弯的,就好像今天天空中挂着的那轮弯月。 林羡鱼的电话又响了,桑时西又打电话给她。 今天桑时西的电话真的是特别多,多的让林羡鱼觉得桑时西是不是精神有点错乱。 她跟左安挥挥手:“那我就先回去了。” 左安很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林羡鱼匆匆的跑进她家的花园,然后才把电话从口袋里掏出来。 林羡鱼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 “你终于接电话了。”桑时西的语气不明 “说了我在晚自习,不方便听电话。” “这我挺想知道谭倩跟你不是同一个班吗?” 林羡鱼忘掉了谭倩。 对哦,桑时西打不通她的电话肯定会去找谭倩的。 不知道谭倩有没有给她说漏嘴? 林羡鱼冷汗顿时就出来了。 她正在冥思苦想该怎么应对,桑时西又说:“怎么谭倩晚自习的时候就可以接电话,就你不行?” 听桑时西的意思谭倩就是没说漏嘴? “那只能说她心不在焉,没有好好自习,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接了你的电话。你有事吗?今天打了我那么多的电话?” “是这样,今天我刚好晚上有一个酒会遇到了你父亲所在监狱的监狱长,他跟我说了一下你父亲最近的状况。” ”我爸爸怎么了?”林羡鱼立刻紧张起来:“他没什么事吧?” 林羡鱼生完宝宝还去看到她爸爸一次,他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也没有那么消沉,闹的要死要活的。 “你爸爸没什么事,你放心吧。”他说:“这段时间的表现很好,而且他是不是挺喜欢搞发明的,他在监狱里面搞了一个小发明还获奖了,所以监狱长和法院正在考虑给他减刑。” “真的吗?”林羡鱼又惊又喜,这简直是一个太好的消息:“这个能够减刑吗?” “希望很大。” “最多能够减几年?” “35年吧” 那这样算来她爸爸没多久就要出狱了。 早知道桑时西是跟她说这样天大的好消息,那她就早点接电话了。 林羡鱼有点羞愧:“那谢谢你啊大桑。” “这倒不用,我通知你就是想让你提前准备,想好了如果你父亲提早出狱他以后住在哪里,在哪生活,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你都要事先想好。” 桑时西想的真的是又周全又长远,虽然他的语气还是像老板跟下属说话。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大桑。”她再一次由衷的表示感谢。 “我只是传话,什么都没做。” 林羡鱼正要挂了电话,桑时西说:“我只是希望我想找到你的时候随时能够找到,而不是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人听。” “噢,今天只是特殊情况嘛。” 林羡鱼挂掉电话踏进了大门,谭倩早就站在门口等她了。 “喂,小鱼儿,今天桑时西打了好多电话给你,我可都是帮你兜着了,一点都没说漏嘴。” “知道了。”林羡鱼心情好,摸了一下谭倩的脸颊:“你冰雪聪明。” 她一抬手谭倩眼睛尖,便看到了她手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立刻捉住她的手凑到面前仔细看:“哇塞,这戒指好漂亮啊,一看就是古董,有年代感,从哪里来的?” 她自己都忘了戒指这一茬,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谭倩给发现了,真令人郁闷。 林羡鱼缩回手:“你别管,八卦。” “噢,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去左安家里,他爷爷送给你的?” 林羡鱼吃惊地张大嘴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桥段经常有啊,家里的老人家要见孙媳妇,然后左安把你带去了,他肯定得送点什么定情信物来笼络住你。” ”你说什么呢?左安家世好,人长得又帅,想要嫁到他们家的女孩子排长龙,人家疯掉了费这个劲来笼络我?” “那这事情就诡异了,你想想看既然这样左安干嘛非要找你假扮他女朋友?” “因为我长得像他奶奶,可以了吧?” “什么?”谭倩瞪大眼睛:“你长得像左安的奶奶?”谭倩忍不住张大嘴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看了照片,我跟他奶奶长得真的很像,他奶奶很漂亮,特别的漂亮。” “我没别的意思,那这么一来就解释的通了。左安为什么其他女孩子不找就找你,感情是有奶奶情结。” “你不要乱讲话。”林羡鱼今天心情好不跟她计较,咧着嘴哼着歌换了鞋走进客厅。 “干嘛心情这么好。你不会真的跟左安假戏真做了吧?” “没有,你别乱讲。” “那你告诉我桑时西今天打了那么多电话来干什么?” “大桑说的爸爸可能会提前出狱,就是这样。” 谭倩也兴奋地跳起来抱住了林羡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小鱼儿你看,你的人生越来越灿烂了,到时候你把小宁从桑家给接出来,再跟叔叔一起,你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多好。” 林羡鱼想一想也觉得特别好,她抱了抱谭倩:“还有你呢。” 第1200章 爷爷的心愿 林羡鱼本来以为她帮左安的这件事情,吃完一餐饭就没什么事了。 但是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左安就跑来跟她说,他爷爷忽然住院了,特别想见见她。 他问小鱼儿能不能去医院看看他爷爷。 那不论怎样,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的爷爷生病了,林羡鱼也应该去看望他的。 所以林羡鱼就一口答应了之后她就跟谭倩对好口供,如果桑时西或者是夏至姐姐找她,就说她去参加大学里的一个社团活动了。 放了学她就跟左安赶去医院看望他爷爷,路上左安跟林羡鱼说他爷爷有脑梗,有一根血管堵起来了,夜里头忽然晕了过去,还好他有护士24小时照料,这才发现送到了医院,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林羡鱼听了都一身的冷汗。 她和左安匆匆地赶到医院,左老爷子刚刚挂上吊瓶,护士说他睡一觉才醒,现在的状况还算平稳。 看着老爷子跟前两天相好像是瘦了一点,林羡鱼看的就有些心里难过。 “爷爷”她轻声喊了一声,老爷子睁开眼睛看到她,虚弱的挤出一个笑容:“小鱼儿来了,学业忙吗?如果忙的话就不用跑过来,我这老骨头三天两头的进医院都习惯了。” “不忙不忙,刚刚开学,课业松的很。” 左安帮老爷子把床给摇起来,老爷子靠在床上看着林羡鱼看着看着,嘴角就堆满笑容。 “小鱼儿吃饭了吗?没吃饭的话,小安快点带小鱼儿去吃饭吧!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那爷爷吃饭了吗?”林羡鱼乖巧地问。 左安说:“还没有呢,我爷爷是定制的病号餐,要600才会送过来。 “那我去楼下餐厅买一份饭,等会儿等600我陪爷爷一起吃吧!” 老爷子听了眼睛发亮:“这感情好,这感情好。” 左安见状便说:“那我下去买饭,你想吃点什么?” “就要咖喱饭吧!” “好。”左安出去买饭了,林羡鱼拿起果篮里的橘子:“爷爷,那我剥给你吃吧,橘子可以软化血管。” “好好好。”老爷子连连点头,现在就算是林羡鱼给他吃毒药他都吃。 看得出来老爷子真的很喜欢她,林羡鱼也被这种喜爱的感觉给包围着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爷爷奶奶,感受不到这种长辈给她的温暖。 林羡鱼剥了橘子一片一片喂给老爷子吃。 “你也吃你也吃。”老爷子拿起一片也塞进林羡鱼的嘴里。 橘子又酸又甜,林羡鱼直眯眼睛:“好吃。” 老爷子的眼睛笑得都眯缝起来,左安买完饭回来之后左老爷子的晚餐护士也送过来了 病号餐当然是很清淡,芹菜炒鸡肉片,一块蒸鱼,还有一个菌菇汤,白白的连一滴酱油都没有,看着就没什么胃口。 老爷子用筷子把鱼肉拨来拨去:“连豆豉都不放两颗。” “爷爷,你现在不能吃重油重盐的东西,所以你的餐都是以清淡为主。” “人老了为了续命就得控制口服之欲,想要大吃大喝呢就活不了几天。”老爷子叹着气跟林羡鱼说:”做人啊,就是这么矛盾。以前啊我是不在乎。早点死就早点死呗。但是啊现在看到小安带着你回家,我就想着我得多活几天,最起码得看到你们两个办婚礼呀,那我才舍得把眼睛合上。” 老爷子说的林羡鱼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个滋味。 说是林羡鱼陪老爷子一起吃,其实他没吃几口就没什么胃口,就头晕目眩。 左安忙着请医生过来看老爷子,医生检查了一番后告诉他们。 “血压还是很高,但是按照左老爷子现在的年纪,降压药也不能吃得太多,堵塞的血管暂时也没有办法短时间内就能通开,所以状况还是蛮危险的。” 林羡鱼听到左安的声音都有些抖:“可是我爷爷现在的状态挺好的呀,又能说又能笑的。” “这个病不像是某些绝症,没有过渡期的,有的时候前一秒钟还是好好的,后一秒钟就撒手人寰了。也不一定,当然我只是这么说,老爷子目前的状况可能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提前跟你们说,让你们家属有些心理准备。” 医生是在病房外跟左安说这些话的,说完医生就走了。 左安低着头站在门口好半天都没说话,林羡鱼站在他的身边轻轻抚了他的后背,安慰他:“左安,你别太难过,现在医学发达,只要爷爷住在医院里面好好治疗,注意饮食,他一定会没事的。” “嗯,”左安点点头,努力跟林羡鱼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再陪我爷爷继续说几句话,然后就让他早点休息吧!” 他们走进去,老爷子躺在床上扮合着眼睛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的精神不太好,林羡鱼给他掖了掖被子,老爷子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就在林羡鱼的手指上定格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林羡鱼手纸上戴着的戒指,微笑着道:“真好呀,真合适。” 看完爷爷,左安送林羡鱼回家。 左安很沉默,意志有些消沉,看得出来他跟他爷爷的感情很好。 左安告诉她:“从小我爸工作就特别忙,我妈去世的早,所以都是我爷爷陪着我一起长大。” 难怪他跟爷爷的感情这么好,林羡鱼张了张嘴想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爷爷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种话说多了也是苍白,她除了安慰他还能做什么呢? 回到家里林羡鱼也有些提不起兴致来,谭倩跟她说什么她都哼哼哈哈的,直到谭倩用胳膊肘捣她一下:“你干嘛呢?跟你说话又对我爱答不理的。” “今天我不是去看左安的爷爷了吗?医生说他的情况不好,随时都有可能” “老人嘛,年纪大了总会有那么一天,最后的日子里让他吃好喝好,达成他想要达成的愿望,也就算是子女尽孝了。” 林羡鱼愣愣地看着谭倩,念叨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达成他想要达成的愿望? 第1201章 我们要结婚了 “你喃喃自语的念叨什么呢?” 这林羡鱼一直在嘀嘀咕咕的,谭倩把耳朵伸过去听。 “你说,达成他爷爷想要达成的愿望他的病会不会好?” “就算不会好,那走的也会很安详呀,再说人老了总有一死,自然规律啊,小妞,以后谁都逃不过的,哎呀,干嘛要谈这么伤感的话题,我继续看综艺了。” 谭倩打开电视,林羡鱼一直窝在她的身边,两只手托着腮在想谭倩刚才说的那句话。 谭倩只是随便说说,但是林羡鱼却真的动了心思。 她这个人就是太过热情心肠也太软了,她有一个想法,他爷爷晚上也提过的,就想看到左安早点结婚。 那何不就办一个假的婚礼让他爷爷开心一点,或者一开心呢,血管就通了呢? 再或者以前人不是讲究冲喜吗? 家里人有有病的办一场婚礼冲冲喜,说不定那个人的病就好了? 虽然有点迷信,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信。 老爷子对她那么好,左安也那么孝顺,林羡鱼真不忍心视而不见。 她纠结了一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贴了无数个烧饼的时候,她忍不住把电话打给了左安。 她以为这时候左岸已经睡了,但是他的声音还是挺清醒的。 “怎么了?小鱼儿,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都没睡?”左安的语气很诧异。 “哦,我没事。”林羡鱼吞吞吐吐:“爷爷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刚才我打电话去医院问了他的特别护士,她说爷爷已经睡着了,状况还算平稳。” “哦。”林羡鱼也放下心来。 “小鱼儿,你真的是特别柔软特别温暖的人,我爷爷的事情你一直挂在心上。” “我们是朋友嘛,再说爷爷对我那么好,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小鱼儿,你不用担心了,我爷爷暂时没什么问题,只是可能这段时间他要在医院里住的久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你知道爷爷有什么心愿吗?”林羡鱼迟疑着问道。 “心愿?我爷爷的心愿不就是那个,希望我早一点结婚,老年人嘛,年纪大了总想看到自己的子孙开枝散叶。” “那,”林羡鱼吞吞吐吐,想了又想:“要不然就这样,如果我们办一个婚礼给爷爷看,你觉得他会不会开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也就是说,爷爷不是很希望看到你结婚吗?那假办一个小型的婚礼,都是假装的给爷爷看,让他开心开心。” 离林羡鱼说完左安半天都没有说话,林羡鱼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了? 或者是她这个想法太儿戏了? 对啊,假装办婚礼,那假装以后呢? 如果左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健康呢? 要不要住进他的家里?这些问题林羡鱼情急之下都没想过。 有正要跟左安说她想的太不周到了,只听左安就开口了:“小鱼儿,其实我今天也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我没好意思跟你开口,其实我知道爷爷最想就是看到我结婚,说真的,医生今天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有数,昨天晚上的情况其实非常的危急,如果稍微慢一点点的话,那现在我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我也是很想完成他的这个心愿,只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你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吗?” “如果小鱼儿你不介意的话,那我觉得简直太好了,不用办特别盛大的婚礼,只要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再叫上几个我爸爸的朋友就可以了。” ”这样啊,那以后如果婚礼办完,那我是不是应该去你家住?” “这个我们就见招拆招,再想一个两全的办法,比如说你住校啊或者你偶尔可以到我家来住一下,当然了,我会住客房的,这个以后再说,不过如果小鱼儿让你为难的话,那我也只是说说。” “不为难,不为难。”林羡鱼自言自语的,反正她已经想了一整个晚上了,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她横横心,大声跟左安道:“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们尽快把婚礼给办了,让爷爷也开心开心!” “好,那具体事项我们明天学校说。” 林羡鱼决定了这件事情以后反而有了困意,再也不在床上贴饼子了,很快就睡着了。 于是林羡鱼就悄眯眯地跟左安计划起他们的婚礼。 这件事情她打算连大嘴巴谭倩都瞒着,还好这几天桑时西出差了,不然他会忽然抽查。 所以林羡鱼放学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和左安泡在一起研究他们的婚礼。 他们决定婚礼就在左安的家里办,叫上两个同学看起来更逼真一点。 至于他父亲肯定要请朋友的,还有爷爷的几个老朋友也是要请来的,大约加起来也就两桌人左右,很低调了。 林羡鱼和左安商量好了之后,就去跟老爷子说说他们准备结婚了。 当时护士正在喂老爷子吃水果,左安说:“爷爷,我跟小鱼儿准备结婚了,就在下周办婚礼,” 老爷子差点呛到,喜的从床上坐直了,身体连声音都比之前要洪亮了许多。 “结婚办婚礼?这么好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 “也就才刚刚不久,都还没跟我爸说呢,就先来跟您说了。” “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老爷子开心的直搓手,眼睛笑得都眯成一条缝。 “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像我和你奶奶20岁的时候就结婚了,你们还算是大龄了呢!那婚礼一定要大办,办的越盛大越好。” “爷爷。”左安赶紧说:“我和小鱼儿现在都是学生,而且小鱼儿还是大学一年级,如果大操大办的话不太好,我就想着我们小规模的举行婚礼,把爷爷你的老朋友请过来吃一顿饭,你看怎么样?” 第1202章 拍结婚照 老爷子看了看林羡鱼点点头,也表示认同:“好吧,只要你们肯办婚礼肯结婚,那爷爷我都是高兴的,我马上打电话给老邱他们,他们整天显摆他们家的大孙子结婚了吗?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孙媳妇比他的孙媳妇强百倍。” 老年人老了就像小孩子一样,这种事情还攀比。 看到爷爷这么高兴,林羡鱼心里也是开心的。 老爷子打完一通电话显摆完之后又跟二人说:“虽然不大操大办,但是麻雀虽小,五脏还得俱全!印请柬定喜糖和喜饼这些一样都不能少,还有还有小鱼儿长得很有古典美,中式的裙褂那也得穿。还有你跟你爸爸说了没有?” 老爷子跟连珠炮一样,弄的林羡鱼和左安都没反应过来。 虽然是假装,但是老爷子这么重视,也肯定得按照他说的办。 本来他们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就是让老爷子开心,他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于是林羡鱼和左安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印请柬,订婚纱,还约好了哪天去拍婚纱照。 全套都做齐了,像真的一样,差不多就要以假乱真了。 这天放学之后林羡鱼就跟左安约好了去拍婚纱照,就拍那种最简单的,糊弄过老爷子就可以了。 谭倩已经对林羡鱼每天放学都溜的不见人很不满意了,一直追问她:“你每天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去干什么呀?你如果再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跟夏至姐姐和大桑说。” “你敢!”林羡鱼向她挥挥手臂:“你说我敢乱说我就弄死你。” “只怕你没弄死,我到先要被桑时西给弄死了吧。” “什么呢?你干嘛会被他弄死?” “小鱼儿”谭倩搭着她的肩膀:“我觉得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头呢,绝对是有问题,你赶快老实交代。” “你这个八卦精,想知道,门都没有!”林羡鱼跟谭倩做了个鬼脸就跑走了。 林羡鱼是人生第一次拍婚纱照,她觉得挺好玩的。 摄影师为了逗他们开心,一直在夸他们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夸得林羡鱼都有点不好意思。 摄影师冲着左安喊:“帅哥搂着美女的腰,对,脸靠近一点,靠近一点!不要不好意思,这样吧,你们做个接吻的动作,把脸凑上去,凑上去!” 摄影师一个劲的拉着左安往林羡鱼的脸上凑,快要尴尬死了。 正好这时林羡鱼的电话响了,她赶紧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桑时西打来的,林羡鱼走到一边接通了,桑时西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在晚自习?我打回家里,谭倩说你不在。” “你打我手机好了,打家里电话做什么?” “最近好像功课很刻苦一样。” “我一向很刻苦。” “今天晚自习吗?” 呃,林羡鱼一琢磨,如果天天晚上说晚自习的话好像也说不过去。 “今天没有。” “那好,等会儿我就回来了,我先经过你那里,跟你和谭倩带了一些小女生喜欢的东西。” “啊,不用客气了。”林羡鱼赶紧说。 她现在还在拍婚纱照呢,哪里能赶得回去? “不用了?”桑时西的声音立刻变得很不爽:“我很客气吗?” 这让林羡鱼怎么回答? 说他客气还是不客气? 如果再拒绝的话,好像桑时西就要翻脸了算了,想了想也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林羡鱼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那好吧,我等会就回去了。” 林羡鱼接完电话回去问摄影师还有多久才能拍完,摄影师说大约还有两个小时。 “那可不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拍完?” “你有急事吗?”左安问她。 “嗯,急。” 左安跟摄影师商量:“那就尽快拍吧,拍一张照片出来放大就可以了。” 林羡鱼现在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这边表面上是在拍婚纱照,可是心早就不知道在哪里游荡。 她给谭倩发微信,说如果桑时西来了就帮她编一个理由帮他拖住,她很快就赶来。 谭倩问她:“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不说实话,我怎么跟帮你拖住?” 林羡鱼想了想发给她几个字:“和左安拍婚纱照。” 电话那头传来了谭倩的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算了,等她回去再慢慢解释吧! 谁知道桑时西会赶得这么巧,刚好在这个时候忽然跑过来? 到后面的拍摄林羡鱼就心不在焉了,刚才谭倩知道了都惊成那样,如果被桑时西发现了,她不是死定了? 左安也看出林羡鱼的心不在焉,就让摄影师有多快拍多快。 好不容易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林羡鱼接到了谭倩的电话,谭倩跟她说:“桑时西来了。” 这无疑当头棒喝,林羡鱼就更着急了。 所幸的是婚纱照总算是拍完了,左安开车送林羡鱼回去。 等到了她的家,在门口就看到了桑时西的车停在那儿,林羡鱼赶紧跳下车跟左安挥挥手:“我先回去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大门,桑时西和谭倩都在客厅里面,谭倩正在看桑时西给他们带回来的小礼物。 “小鱼儿你看,这条项链好漂亮呀!”谭倩见小鱼儿回来开心地手里举着一条项链给林羡鱼看,当她一抬头看到了林羡鱼的脸愣了一下,便赶紧跑过去挡在了林羡鱼的面前,跟她挤眉弄眼。 “你干嘛?”林羡鱼推开谭倩。 “你的脸化着浓妆,你怎么没卸妆呀?”谭倩小声跟她说。 林羡鱼这才反应过来,她拍婚纱照的时候化了妆的,刚才情急就没来得及让化妆师帮她卸妆,回来的路上她也忘了。 这下她脸上化的姹紫嫣红的该怎么办? “你挡住我,你挡住我。”她把谭倩拉到自己的面前。 她躲在谭倩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往电梯那边挪,但是桑时西早就看到她了,背对着她没转身淡淡地道:“林羡鱼,过来。” 第1203章 戏剧还是歌剧? 桑时西喊她过去,她可怎么过去? 她脸上化的五颜六色的,谭倩偷偷塞给她一包湿巾。 林羡鱼抽出一张在脸上胡乱地抹着,一边慢吞吞地向桑时西走过去。 她在心里念叨: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除非桑时西瞎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看不见? 她低头走路都没看路,一头就撞在了桑时西的胸口。 桑时西扶住她:“怎么了?” “嗯,没去哪里。” “到现在才回来?” “学校的社团活动。” “什么社团?” 林羡鱼想了半天:“戏剧或者歌剧。” “戏剧和歌剧都分不清?” 桑时西的审问让林羡鱼快要抓狂。 “反正都差不多了,我们又不是特别专业的。” “总是低着头,干嘛不把头抬起来?”桑时西捏着林羡鱼的下巴,把她的脸给抬了起来。 然后一张本来是五颜六色,后来又被林羡鱼用湿巾给擦的乱七八糟的脸呈现在他的面前。 说实在话,桑时西被吓了一跳。 因为基本上林羡鱼的脸已经糊成一团,辨认不出来了。 “你被人揍了吗?怎么脸搞成这样?” “没被人揍。”林羡鱼赶紧又把头给低了下去:“跟你说了,我是参加戏剧社团了,要排戏所以化成这样也很正常啊!你说你回来了,然后谭倩又一直催我,所以我火急火燎的都没卸妆。” 林羡鱼哼哼唧唧的居然被她给圆了回来,她简直是太佩服自己了。 “好了,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先上去卸妆。”然后林羡鱼蹬蹬蹬地跑上楼。 看着林羡鱼鬼鬼祟祟的背影,感觉她眼神慌乱都不敢跟他直视。 她那张脸化的跟鬼一样,的确像是去唱戏的,可是他神情慌乱,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林羡鱼狂奔进房间,一头扎进洗手间里面卸妆。 不管桑时西有没有相信,反正好在是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林羡鱼刚刚卸完妆就听到谭倩在楼下喊她:“小鱼儿,有人送快递来,你买了什么呀?” 她不记得自己网购呀。 桑时西和夏至把他们的生活照顾的很好,衣食住行都囊括了,实在没有什么需要她自己买的。 林羡鱼用毛巾擦脸,忽然她脑袋一激灵。 该不会是印的请柬吧?当时他们跟印刷公司印好请柬的时候,林羡鱼就随手留下了她的住址。 这下可麻烦了,如果被桑时西看到那快递里面是她和左安的结婚请柬,后果不堪设想。 林羡鱼连滚带爬地从楼上跑下去,谭倩正坐在沙发上拆她的包裹。 “这么一大箱,这么沉,你是不是背着我买好吃的了?居然都没告诉我。” 谭倩这个好事精 林羡鱼飞快地冲过去,这时候谭倩已经打开了纸箱,拿出一叠请柬。 林羡鱼冲过去挡在谭倩的面前,抢过她手里的请柬又塞回了纸箱里,抱在怀中。 “谁让你拆我包裹?” 谭倩吓了一跳:“拆你包裹怎么了?我们包裹不都是互拆的?刚才那是什么呀?有点像是请柬。” 刚好桑时西现在正在打电话,听到谭倩的话他抬起头来向她们这边看了一眼。 林羡鱼赶紧说:“社团排好戏是要演出的,当然要印请柬了。” “好奇怪,就算是要演出的话,那也是印票吧,请柬不是结婚典礼才需要的吗?” “你闭嘴!”林羡鱼冲他吼。 趁双桑时西打电话,她赶紧先把请柬抱上楼再说。 林羡鱼把她的纸箱给藏好,然后又下楼,桑时西已经讲完电话了。 他给她们带回来很多很有地方特色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首饰。 谭倩很喜欢,每一条项链都戴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喜欢吗?”桑时西冷不丁问林羡鱼。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种东西? 林羡鱼点头:“挺漂亮的,很喜欢,不过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买这种东西?” “基本上都是董董荔挑的。”桑时西说。 董荔? 林羡鱼正在把一串手链戴在手上,听到桑时西这么说,立刻抬起头看着他:“你跟董荔一起出差的吗?” “是呀,项目考察,我们和董氏有合作。”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这次出去那么长时间。 那手串戴在林羡鱼的手腕上觉得有些凉凉的,便摘下来随手递给了谭倩。 “哇,这条手链好漂亮,小鱼儿你不喜欢吗?” “我一向都不喜欢这种珠宝首饰的,太浮夸。” “啊,刚才你还不是戴的很开心,你不要吗?你不要我就要了,这一条刚好可以配我那件毛衣。” “送你吧,送你吧。” 桑时西一直在观察林羡鱼的神色,刚才她还挺高兴的,但听到董荔跟他一起去的时候,好像瞬间就不开心了。 莫不是她吃醋了? 原来一个女孩子吃醋的表情是这样的。 林羡鱼为什么会吃醋啊? 他又为什么会觉得林羡鱼这个表情会是吃醋? 桑时西的心理活动一时间变得特别丰富,林羡鱼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不明:“我累死了,我现在要回房间睡觉了,你随意吧!” 然后她就蹬蹬蹬地跑上楼了,谭倩跟桑时西挤挤眼睛。 “大桑,我看小鱼儿是听到你和董小姐一起出差,她吃飞醋了。” 桑时西微笑,你从沙发上面站起来:“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你走了呀,刘婶熬了汤,现在已经好了,不是说一起喝吗?” “不用了,你们喝吧!”桑时西跟谭倩点点头,便走出了客厅。 林羡鱼趴在她房间的窗口往下看,便看到了桑时西走出来。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桑时西头发浓密身材高大,像一株挺拔的白桦。 为什么觉得有点郁闷? 第1204章 谭倩这个乌鸦嘴 林羡鱼趴在窗户上发呆,一直到桑时西的车开出了花园。 然后谭倩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她才从窗台上缩回身子。 谭倩开始翻箱倒柜,林羡鱼对她怒目而视:“你干嘛?” “我看看有的人居然悄没声息的就私定终生了。” “什么私定终身生?”林羡鱼跑过去把门关起来,家里还有阿姨,听到就不好了。 ”你这请柬都印了,婚纱照都拍了,不是私定终身生是什么?啧啧啧,小鱼儿,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闪婚的潜质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羡鱼一屁股坐在床上大概的跟她讲了讲谭倩听完一拍大腿:“我说怎么着?我说当初左安让你去他家吃顿饭,糊弄一下他爷爷就没那么简单。看,现在就结婚了。” “是假的又不是真的不去登记,只是弄一个婚礼给他爷爷看,他爷爷重病躺在医院,情况很危急,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左安早点结婚生子。” “生子唉,小鱼儿,难道你还包生儿子?不过你有多胞胎的基因,说不定也给他们生个三个四个,到时候老爷子保证能长命百岁。” “你乱说什么呢?”林羡鱼狠狠地白她一眼:“从你嘴巴里就听不到什么好话。” “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嘛。开始只是吃饭,现在又是结婚,结婚之后难道你们各住各家?左岸安要是跟你说老爷子回家了,让你回去糊弄一晚上,你能不去?这一来二去的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林羡鱼被她说的心也有些毛毛的:“不会的,人家图我什么?左安家世好又年轻帅气。有必要坑蒙拐骗一个女人回家当老婆。” “没准左安就喜欢你呢?知道追求你可能会比较麻烦,干脆就用这种办法一步一步,隐君入瓮,然后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多方便,连求婚都免了。” “好了,你闭嘴吧,赶快回房间睡你的觉。”林羡鱼被谭倩讲的心烦,把谭倩从她的床上拖起来,给推出了她的房间。 本来心里就乱七八糟,被谭倩这么一说,她心里更没底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人家疯了图她什么? 不过就算是的话她好像也不吃亏。 她正要关门,谭倩又敲门。 她把门拉开,谭倩探进半个脑袋笑嘻嘻地问她:“那大桑带过来的那些首饰你还要不要?” “不要。” “不要那我就全部笑纳了。” “你快点去睡吧,烦死了。” 想起来林羡鱼前几天还说桑时西和董荔快餐,这么算起来她跟左岸也挺快的。 林羡鱼的假戏就这么真不真假不假地做了下去,她跟左安的婚纱照拍好了,让影楼方面加急加快的做一祯大照片出来就可以了。 请柬也印好了,派给了需要请的人。 谭倩问她为什么不给她一张,林羡鱼不理她。 谭倩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派的请帖中有大桑认识的人,那你该怎么说?” 林羡鱼傻傻的看着谭倩,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那就说实话呗!”她想了半天才说。 “你觉得桑时西会像你这么豁达吗?” “我又不是他什么人,那他管我?” “好呀,你这么硬气,那你到时候就跟他这么说了。” 谭倩真是乌鸦嘴,她随便说说的事情,居然真的被她给说中了。 林羡鱼和左安的婚宴就定在左安家里,特意把老爷子先从医院给接回来。 老爷子今天的状态特别好,吃药也很配合护士,护士说照这样下去没几天老爷子就可以出院了。 他们特意把婚礼放在周末,林羡鱼不用请假。 谭倩做伴娘,虽然是假的,但是她很高兴。 当初林羡鱼和桑时西的婚礼,谭倩本来是要做伴娘的,结果林羡鱼逃婚她没有做成,到现在还遗憾。 现在她终于能做伴娘了,不管真的假的,她开心得很。 伴娘礼服都试了好几件,比林羡鱼还要认真。 林羡鱼跟她说:“要不要我把新娘礼服让给你?” “我倒是没问题,就怕左安不同意。” 这一天,林羡鱼把手机关机,又叮嘱谭倩也把手机关机。 总之,把今天混过去了,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老爷子很得意地带着林羡鱼去见他的朋友。 “老董,这是我孙媳妇,怎样,漂亮不?” 那个老董笑嘻嘻地打量林羡鱼:“老左,你这是照着你太太的样子找孙媳妇的吧?” “你也觉得小鱼儿长的很像我太太?”老爷子很高兴:“最主要是左安喜欢。小鱼儿,这个你叫董叔叔就行了。” “你这个老头,她叫你爷爷,叫我叔叔,不是占我便宜么?” 林羡鱼站在一边陪着笑脸,看老爷子满面红光口若悬河的样子,林羡鱼打心眼里高兴。 如果这个假婚礼能让老爷子身体好转,那再折腾也是值得的。 忽然,这时林羡鱼听到了一个惊异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林小姐?” 林羡鱼向声音来源处看过去,她看到了谁? 在那个董老先生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穿着酒红色的礼服,深领,胸口的事业线若隐若现。 林羡鱼看着她发呆当然不是因为她胸前伟大,而是她认出来,这个女人是董荔。 董老先生,董荔。 莫不是,董荔是这个董老先生的女儿或者孙女? 林羡鱼一个头两个大。 完蛋了,这是什么运气。 都怪谭倩,这个乌鸦嘴,说什么灵什么。 董老先生和老爷子同时惊奇地问她们:“怎么,你们认识?” 董荔也有点惊奇,今天陪她爸爸来参加老友孙子的婚礼,因为是老朋友,所以就陪着一起来。 但是她没想到新娘子是林羡鱼。 她原本以为林羡鱼和桑时西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现在,她却是左家的新媳妇。 那,也许她的猜测是错的? 林羡鱼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董荔愣了一下就微笑着走过来笑着说:“我和林小姐有一面之缘,在我一个朋友的家里。” 第1205章 别告诉桑时西 林羡鱼的心砰砰砰跳,她唯一侥幸的就是董荔并不十分清楚她和桑时西的关系。 林羡鱼万万都没有想到,她和左安写请柬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和桑家有关的人。 但谁知道杀出一个董荔。 董荔一定会跟桑时西说的。 林羡鱼依稀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将近。 林羡鱼讪讪地笑着看着董荔向她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真是没想到你是左叔叔的孙媳妇,我爸爸和左叔叔是忘年交,关系很好的,我们还真是有缘。” “是孽缘吧!”林羡鱼欲哭无泪,她跟董荔皮笑肉不笑,伸出手跟董荔握了握,然后就顺势把董荔拉到了一边。 “董小姐,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董荔点点头:“林小姐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嗯,上次你们出差你帮大桑挑的那些首饰很漂亮。” 不知道该怎么开场白,林羡鱼东扯西拉地扯到了上次大桑带回来的首饰,董荔愣了一下。 “哦,那些我们在古董市场里淘的,觉得挺好看的,他说要买我就帮他挑了一点,也不知道送给谁,我还以为是送给夏至呢,没想到是送给你的。” 完蛋,林羡鱼语多必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董小姐。”林羡鱼揉揉鼻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董荔看着她。 “你今天看到我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跟大桑说?” “为什么?怎么他不知道你结婚吗?”董荔四下里看看并没有看到桑时西的踪影。 “他不知道你结婚了?我还以为我可以在这里遇到他呢!那夏至呢,你也没请吗?”这就奇怪了,董荔疑惑地看着林羡鱼:“看上去你跟他们家的关系不错呀,像是好像特别关照你,那你为什么结婚没请他们?” 林羡鱼能说什么?难道她跟董荔说她和左安结婚是为了糊弄老爷子的?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就这两三桌的宴席中都能碰到熟人。 “我算是桑家的远房亲戚的,我就是觉得没必要请他们就没请了。不让你告诉桑时西也是怕他们知道了我结婚没请他们会生气。” 董荔更加不解了:“那你就请他们好了呀,既然大家都是亲戚,而且结婚的事情怎么办?” “董小姐,总之请你不要跟大桑说好吗?” “好,我知道了。”董荔点点头。 这时候左安向林羡鱼跑过来:“小鱼儿你在这里呀,我爷爷还有一个朋友要介绍给我们。” “哦。”林羡鱼匆匆的跟董荔点点头:“那董小姐你自便,我先到那边去一下。” “你忙你忙。”董荔看着林羡鱼和左安的背影,眉心攒成了一团。 真是没想到,她原来敏感的觉得这小姑娘好像跟大桑有种某种扯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但是没想到人家早就有了意中人,都结婚了。 看来她真的是年纪大了太过敏感,把所有人都看作是假想敌。 谁让桑时西是个香饽饽? 哪怕他结了离离了结那么多次,还是被人虎视眈眈。 谭倩帮他们招呼客人,忽然她也看到了董荔,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连滚带爬的去找林羡鱼,跟她咬耳朵:“小鱼儿你看到没有?我看到董荔了,这下完蛋了。” “还不都是你乌鸦嘴,这么巧她来参加婚宴。” “我怎么知道吗?我只是随口说说。这下完蛋了,她一定会告诉大桑的,” “我跟董荔讲过了,让她别跟大桑说。” “你让她别说她就别说,你当她会这么好心?” “说就说吧,反正是假的。” “大桑要是知道你这么胡闹,肯定会把你骂的狗血淋头。” 现在什么淋头也好,林羡鱼只想赶紧把婚宴给赶紧过去。 她之前就跟夏至探好了口风,说她这个周末会和谭倩一起出去玩去,这样她跟谭倩的手机双双关机也不会惹来更多的关注。 林羡鱼接下来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地就瞄向董丽,她每次看到董荔的时候,董荔都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林羡鱼跟董荔不敢四目相接,她心虚的很。 老爷子今天开心得很,声音洪亮,大声喊着林羡鱼的名字:“小鱼儿,快来快来,我们敬你董叔叔一杯。” 林羡鱼端着杯子走到董荔他们那边,跟着左老爷子一起举起杯。 “小鱼儿喝的可是啤酒,老董,你这一杯得要喝完。” “我这是满满一杯” 正在这时,董荔的电话响了。 刚好是桑时西打来的,她接通放在耳边:“唔,桑董?有什么指教?” “小鱼儿,来来来,你董叔叔耍赖,让你董叔叔怎么也要把这一杯喝掉。” 桑时西打电话来是公司的事情找董荔,忽然听到她的电话那边传来了有人叫小鱼儿的声音。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凝神屏气没出声。 董荔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你在哪里?” “参加爸爸朋友的孙子婚宴。” “关系这么复杂?什么朋友?” “左伯伯,开船场的左伯伯。” “他的孙子是左安?” “嗯。” 董荔在讲电话,林羡鱼不知道她在跟谁说,紧张地很,一直用眼睛瞟董荔。 左安见她一直发愣,碰碰她的手:“小鱼儿,小鱼儿,董叔叔在跟你说话呢?” “噢噢噢。”林羡鱼回过神来赶紧举起杯子:“董叔叔,我先干为敬。” 她一口气把半杯的啤酒都喝完了,左老爷子开心得哈哈大笑:“我孙媳妇可是把酒都给喝了,你一个做长辈的不能耍赖。” “好好好,我喝我喝” 桌上有点吵,董荔准备走到一边去跟他讲,电话里的桑时西忽然说:“林羡鱼在?” “呃。”董荔没想到桑时西都听见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林羡鱼:“啊,这个,我不知道。” “把电话给林羡鱼,现在” 第1206章 被抓的现行 董荔把电话递给了林羡鱼,林羡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小声问董荔:“谁呀?” 她和董荔除了桑时西还有共同认识的人吗? “你接就知道了。” 林羡鱼犹犹豫豫地接起来把电话放到耳边,立刻从里面传出了桑时西的声音。 “林羡鱼,是你” 林羡鱼的心咯噔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会是桑时西? 她要不要讲话? 要不要承认? 她还在纠结的时候,听到桑时西在电话里面跟她说:“你和谭倩今天手机关了一天,是为了参加左安的婚宴呢,还是怎样?” 桑时西知道了? 他知道她今天和左安结婚? 难不成是董荔跟桑时西说的? 刚才她还要求董荔千万不要告诉桑时西,怎么一转眼她就说了? 林羡鱼第一时间去看董荔的脸,董荔向她耸耸肩,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左安在一边看着她:“怎么了小鱼啊,发生了什么吗?” 林羡鱼向他摇摇头,如丧考妣地拿着电话到一边去接。 林羡鱼一直都没有说话,桑时西似乎耐心不佳,语气比刚才更重了一些:“林羡鱼,我在跟你说话呢!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林羡鱼声音小小的,她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站住:“是董小姐跟你说的吗?” “没有,她什么也没跟我说,是我打电话过来。现在是你在问我问题还是我在问你?” 林羡鱼的冷汗呀,一颗一颗地从额头上冒出来。 “这么巧我在这里碰到了董小姐。”林羡鱼顾左右而言他。 “我知道,要不然你接的是谁的电话,我是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嗯。”林羡鱼揉揉鼻子:“因为婚宴。” “左安的婚宴?” “是啊。” “你作为宾客?” “嗯,是啊。”林羡鱼含糊不清的。 这时忽然林羡鱼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小鱼儿?在那里呢!”老爷子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向林羡鱼的方向走过来,:“我的孙媳妇在这里呢!” “老左呀,瞧你今天喜气洋洋的到处显摆你的孙媳妇,不过你家左安真是孝顺,大学还没毕业呢把孙媳妇给你娶回家里来了。” “谁说不是呢!”老爷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林羡鱼傻了,都忘记了把手机的话筒给捂起来。 桑时西全部听到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桑时西在电话里面问她:“孙媳妇是什么意思?” “你听岔了,就这样吧,我参加完婚宴我就会回来的,再见。”林羡鱼赶紧先把电话给挂掉。 老爷子没瞧出来林羡鱼的慌乱,笑眯眯的把林羡鱼介绍给他的每一个朋友。 看老爷子红光满面的样子,林羡鱼想就算晚上回去了估计会被桑时西从里到外狠狠教训一顿也是值了。 算了,先这样吧。 林羡鱼便陪着老爷子跟他每一个老朋友打招呼。 今晚左老爷子格外开心,虽然不能喝酒,但是以茶代酒也灌倒了不少人。 慢慢的酒席也到了尾声,还好有惊无险,先把今晚糊弄过去以后她再慢慢解释吧! 忙了一个晚上,林羡鱼都没怎么吃东西,老爷子疼她,让厨房特意煮了一些燕窝让她去吃。 林羡鱼刚刚捧上碗,左安便走进了餐厅有些错愕的对林羡鱼说:“你表哥来了。” “表哥,哪个表哥?”林羡鱼都懵了。 林羡鱼压根没有表哥,非得说有一个的话那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桑时西。 不会吧,桑时西来了,怎么可能? 林羡鱼的脑子乱乱糟糟的,她很木讷地跟左安往外面走。 林羡鱼在大厅里面看到了桑时西。 他两只手背在身后背对着她,但林羡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桑时西。 她的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真是好死不死,真的是倒霉透顶。 只不过一个晚上就被桑时西给抓个正着? 林羡鱼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将近。 而且是死的很惨,死的透透的那种。 林羡鱼怯怯的走到了桑时西的身后:“大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虚,其实她跟大桑现在也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她要怎么做也完全是她自己的自由。 但是她就是心虚,好不好? 桑时西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桑时西的身高真的是很让人有压迫感。 林羡鱼不由自主的小腿肚子在发颤。 她没抬头,感觉到桑时西的目光从上到下将她扫射了一遍,就好像机关枪一样,打的她身上全都是窟窿眼。 “林羡鱼。”桑时西开口。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桑时西的性子大约也摸的差不多了。 他特别特别平静的时候,不代表他的心情很棒。 相反,也许他快要发飙了。 “啊,你怎么来了?” “参加婚宴,你不也是吗?”桑时西反问她。 “是啊,参加婚宴。”林羡鱼赶紧附和道:“我们都一样哎!” “所以你算是盛装参加人家的婚宴了?”桑时西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礼服上别着的胸花。 林羡鱼都忘了自己穿着新娘礼服,怪不得桑时西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哪有人穿着新娘礼服来参加别人的婚宴的? 林羡鱼下意识地回头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左安站在门口。 这下她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了。 她哭丧着脸抬头:“大桑,你等我回头跟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小鱼儿,爸爸在那边喊我们。”左安向林羡鱼这边走过来。 桑时西抬头看了一眼左安,然后又看着林羡鱼问她:“需不需要我恭喜你们呢,来的匆忙没有包礼金,要不然我现在写张支票给你?” 林羡鱼不能确定桑时西到底说真的还是说假的,不过看他眉毛都不动一下,实在是淡定的很,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的气就顶上来了。 “好呀,既然桑总这么赏面参加我的婚礼,那礼金我肯定是要笑纳的,请把礼金交给管家,我去接待客人了。” 林羡鱼转身,左安正好走到她的身边来,她便把手放进左安的臂弯里跟他说:“爸爸叫我们是不是?” 第1207章 他们真的结婚了? 林羡鱼倒还横起来了。 桑时西啼笑皆非的看着林羡鱼昂首挺胸地和左安消失在大厅的门口。 她穿结婚礼服很好看,上一次他们的婚礼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看到林羡鱼穿婚纱的样子她就跑掉了。 这一次是在她和左安的婚礼上。 她和左安算起来也不过才认识了两个星期,再快的闪婚都没有这么快。 怪不得她这段时间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在搞这些。 别说,刚才林羡鱼和左安站在一起倒是蛮登对的。 呵,有什么登对不登对? 只要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高矮胖瘦不要悬殊那么大,都是登对的。 谭倩在大厅的门口鬼鬼祟祟,桑时西跟他招招手,谭倩才向他跑过来。 “你的礼服很漂亮。”谭倩刚刚站住,桑时西就对她说。 谭倩笑得尴尬:“大桑,你听我跟你解释,其实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你解不解释都行。”桑时西淡淡的。 谭倩才不相信他这么淡然呢,如果真的内心毫无波澜的话,那干嘛大晚上巴巴的跑过来,而且还穿得这么帅。 肯定就是想来抢新郎官的风头的。 谭倩嘿嘿一笑:“不管你想不想听,我还是例行公事的跟你解释一下。是这样的”谭倩刚想说实话,但是看桑时西这么淡定,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哦,是这样的,本来他们俩也没打算那么快就结婚,只是上次小鱼儿跟左安回他家吃了一顿饭,老爷子看到小鱼儿就喜欢的不行,非要把她娶进门来做孙媳妇。刚好老爷子前几天生病了,住进了医院,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孙子结婚,然后他俩人一合计说反正早晚也得结的,那就现在办了婚礼,就这样,我说完了。”谭倩耸耸肩摊摊手。 她偷偷打量桑时西的表情,她就不信桑时西真的内心毫无波澜。 她好像从桑时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的不安,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你是说他们真的结婚了?”桑时西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可置信。 “可不是吗?那你瞧,门口的大照片上面不就是他们俩?”谭倩指了一下门口的海报,刚才桑时西进来都没注意到。 “你是说他们真的结婚了?” 谭倩留意到同样的话桑时西说了两遍,这就证明了这件事情对他的冲击还是挺大的。 “哦,是呀,当时小鱼儿没有告诉你,也考虑到你们俩之间的尴尬关系。所以觉得跟不跟你说也没那么重要,而且关于夏至姐姐他们呢,跟他们说了那你也知道了,所以都没说,反正也只是一个很低调的婚礼,没打算大操大办的。” 桑时西紧盯着谭倩,谭倩心里忽然有些毛毛的。 刚才这个玩笑她不会是开大了吧? 可是桑时西一直表现的很无所谓啊。 所以他这么大度谭倩想怎么说都可以,不是吗? 谭倩说完了就脚底抹油:“那你随意哦,我要去帮小鱼儿他们招呼客人了。” 谭倩转身就溜,完全不给桑时西再继续盘问他的机会。 桑时西慢慢的走到门口,站在那张海报面前,上面的人真的是林羡鱼和左安。 海报上的林羡鱼,笑的跟朵花一样。 有那么开心吗? 俩人脸贴着脸,完全看不出只认识两个星期的样子。 现在的小孩子,都那么速食快餐吗? 两个星期就结婚了。 桑时西正看的入神,忽然身后传来了董荔的声音。 “看什么呢?” 桑时西没有转身,董荔走到桑时西的身边来:“哦,林小姐和左安的结婚照,唔,他们俩个很般配啊。” “看不出”桑时西转过身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胳膊肘碰到了海报的架子,然后架子就倒了下去。 董荔惊呼一声要去扶,桑时西拉住她:“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管它,会有人过来整理。” 董荔收了手,抬头试探地问:“那位林羡鱼是你什么人?看你大老远的从邻城跑回来找她。” “找她?”桑时西抬眼看她,眉眼温和:“不能是来找你么?” “唔?”董荔有点受宠若惊,楞了一下才回答:“这个,我真怕我受不起了。” “受的起。”桑时西向门口走去:“伯父呢,我过去打个招呼。” “唔,我爸爸在那边。”董荔指了一下花园:“喏,他正在跟左伯伯讲话。” “你爸爸和左老爷子关系不错?” “嗯,别看他们岁数差了十几岁,但是很有的聊。”董荔挽着桑时西的手向左老爷子他们走过去。 林羡鱼和左安也在,模样乖顺地在听老爷子他们说话。 其实,林羡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是摆出招牌傻笑,其实心思早就飞到天边去了。 冷不丁看到董荔挽着桑时西的胳膊向他们走过来,她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他和董荔很亲热么。 或许,他风风火火跑来并不是来找她,而是董荔 该死的桑时西,刚才她愣是从他脸上连半点情绪的变化都没看出来。 真的令她很挫败。 桑时西走过来,董老先生看到了桑时西,眼睛顿时亮了亮。 他是听说这几天董荔和桑时西走的比较近,在他心里桑时西当然是女婿的最佳人选。 不论是家世还是长相都是没得说的,再说看自己女儿的状态就知道对桑时西很满意。 能够降得住董荔的,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像前面几个,每段婚姻都坚持不了多久。 桑时西礼貌地打了招呼,又特意跟左老爷子打了招呼。 “哦,桑大少。”左老爷子对桑时西早有耳闻,只是比起桑家,他们左家不过是这几年崛起比较快的土豪,连豪门都算不上。 “原来,你是董荔的男朋友,老董,你好福气啊!” 第1208章 她不是我的表妹 自从桑时西来了之后,林羡鱼就强撑了一个晚上强颜欢笑。 她不知道自己怎样会这么倒霉,只不过是好心想让老爷子开心一些,却没想到事情好像有点像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林羡鱼和左安到他们同学的那一桌去敬酒,其实那些都是左安的朋友,跟他们一起去骑摩托车的那几个。 林羡鱼只见过一面不是很熟,估计他的朋友也不明真相,一个劲地起哄,让他们当面表演ss给他们看。 左安笑着说:“玩的那么大干什么?现在都不流行闹洞房了。” “所以说这不是闹洞房呀,怪不得你那时候那么殷勤,从来没见你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热情,感情你早有所图啊!” 左岸略有些尴尬地笑:“你们想多了。” “好了好了,不废话了。快点快点ss,ss!”一个男生很有节奏地两只手打着节拍。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是啊,ssss我们要看新郎吻新娘。” “你们别闹!”左安呵斥他们一句,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羡鱼。 “咦,你们俩怎么搞的扭扭捏捏的?这都结婚了,ss一下怎么了?” 他们这边闹腾的厉害,老爷子便也向他们这里看过来。 “小鱼儿害羞。”左安说:“你们差不多就得了。” “小鱼儿害羞,你不害羞不就行了?那我们放低要求,蜻蜓点水这下总可以吧。快快快,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大家拍手欢呼,这动静闹得这么大,不意思一下的话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左安迟疑地看着林羡鱼,林羡鱼的眼睛却在大厅内搜索。 她很快就看到了桑时西和董荔,他们两个正在跟朋友说话。 董荔整个人都贴在了桑时西的身上,她本来今天就穿着特别性感的丝绒礼服,胸口开的特别低,从林羡鱼的角度,董荔的半个胸口都贴在桑时西的肩膀上,辣眼睛好不好? 一把年纪了,需要每次出现都穿的这么性感吗? 林羡鱼把心横了横跟左安点点头:“意思一下没问题。” 左安愣了一下在林羡鱼的耳边小声说:“你确定吗?” “没事的。” “这两人窃窃私语什么呢?左安你该不会吻一下你媳妇都得跟她请示吧?啧啧啧左安你什么时候变成妻奴了?” “乱说什么?不就是亲一下吗?你们这些人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你别管我们想什么,总之我们现在就要亲一个亲一个” 那帮人闹腾的厉害,林羡鱼跟他笑笑表示没关系。 左安便搂着林羡鱼的肩膀,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但是他们明显不满意:“不行,亲一下脸颊不算,就算不舌吻那深吻一下总要吧,亲嘴亲嘴亲嘴!” 他们又在拍桌子大喊,气氛给他们这么一弄真的挺热烈的,很有婚宴的气氛。 亲嘴这玩的就有点大了吧? 林羡鱼正在犹豫,左安的伴郎便推了一把左安,左安站不住就抱住了林羡鱼。 他们四目相对,鼻子也顶着鼻子,嘴唇就快要贴上去了。 “亲下去亲下去!怎么回事?你俩怎么弄得像陌生人一样?你们这是被谁逼婚啊?一脸不情愿的?” 事到如今,做戏就得做全套。本来就是嘛,这个年代亲一下本来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还这么扭捏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林羡鱼慢慢地向左安靠近,忽然这时就在她的嘴唇快要贴到左安的嘴唇的一瞬间,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玩什么呢?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是桑时西,林羡鱼立刻睁开眼睛。 可不嘛,桑时西就站在他们的桌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林羡鱼停住了,桑时西笑着道:“怎么了?怎么忽然停下来了?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们呀,请便继续。” 继续他个大头鬼,桑时西就站在他们边上,他们怎么继续? 这时桌上有人认出了桑时西,有一个女孩子正在跟她的同伴小声说:“是桑时西耶!” “左安”她忍不住去问左安:“你还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家居然和桑家有来往。” 左安笑的有些尴尬:“他是小鱼儿的表哥。” “表哥?”众人都惊了,没想到林羡鱼还有一个身份这么显赫的表哥。 “小鱼儿,你真是太低调了。” 这不是她和左安的婚礼吗?干嘛好像桑时西变成了焦点一样。 林羡鱼笑的尴尬,不过那些人因为桑时西的出现,好像忘掉了让他们ss的事情。 林羡鱼准备准备脚底抹油溜掉,桑时西冷不丁地开口:“我不是他的表哥。” 众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们,林羡鱼愣了一下,立刻陪着笑脸:“啊,是远房一个亲戚,算不上表哥了。表了很多层的,我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啊。”桑时西转头看着他,桑时西的眼睛真的好黑,黑的像一口古井,活生生的要把人给拽进去。 林羡鱼从小到大就害怕古井,觉得那玩意真的是很恐怖。 不是有宫斗剧里的宫女跳进去就是有贞子什的从里面爬出来。 总之无敌恐怖就是。 而且桑时西的眼神很严肃,林羡鱼不知道,等会从他的嘴里会说出什么来。 所以林羡鱼就胆怯的几乎不敢去正视桑时西的眼睛。 拜托,她在心里想:婚宴就要结束了,让我给对付过去行吗? 但是桑时西好像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听到了桑时西一字一句地跟众人说:“林羡鱼是我孩子的妈,不是我的表妹。” 林羡鱼的脑袋嗡了一下,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第1209章 她是我孩子的妈 林羡鱼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思考,而桑时西的这句话无疑是一记深水炸弹,炸的在场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 董荔的反应最大,她尖叫了一下然后用尖锐的声音问桑时西:“你说什么?她是你孩子的妈,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吗?”桑时西语气极淡地告诉她:“我家的三个孩子,林羡鱼是他们的生母。” 疯了,桑时西疯了。 他干嘛好端端的在这个时刻讲这种话? 那她连日以来的心血不就是白费了吗? 林羡鱼此刻已经顾不上一边的左安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匪夷所思,也顾不上桌上的左安的朋友张大嘴巴瞠目结舌的样子。 她现在想的就是不论怎样先别让老爷子知道这一切。 她紧张地回头看看,老爷子正在和她的朋友谈笑风生,并没有留意到他们这边的状况。 林羡鱼匆匆对左安说:“我稍后再跟你解释,你先招呼你的朋友。” 然后她把桑时西给拽出了大厅,来到了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气急败坏地问他:“你干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种话?” “我说的是实情不是吗?相比林羡鱼的快要抓狂,桑时西淡定的真是让林羡鱼想找一把砍刀砍死他。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等婚宴结束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只不过我看刚才左安的反应,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呵,林羡鱼怎么没看出来桑时西这么好心,他还关注到这件事情对左安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桑时西”林羡鱼气结,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你真的是很想跟左安结婚,因为他年轻,对你也还算殷切,至于你觉得你找到了下半生的依靠,就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原来桑时西是以为自己真的和左安结婚了? 那他来这一出就要让人浮想联翩了? 她和左安结婚对桑时西来说是奇耻大辱,因为她是他孩子的妈,所以就好像印上了桑时西的标签,可不可以这么理解? 就算是他桑时西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要。 凭什么?凭什么? 如果霸道总裁都是这么自私的话,那林羡鱼真想拿着棍子通通抡死他们。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狭隘,我只是我只是”林羡鱼回头看看大厅里面还是很安静,没出什么乱子:“我只是想帮一下左安,没别的意思。” “帮他?”桑时西皱起眉头。 林羡鱼憋着气告诉他:“没错,我是跟左安来过他的家里,冒充他的女朋友。” “冒充?”桑时西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他爷爷一直很想让左安早点结婚,我就答应了左安做他的女朋友。” “按照左安的长相和家世,就算他暂时没有女朋友,他也有大把的人选来当他的冒牌女朋友,会需要你来劳心劳力?” 就知道桑时西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因为我长得像他奶奶行了吧!” “像他奶奶?” “正好我拍下来了给你看。”林羡鱼打开手机举到桑时西的面前给他看。 “是不是很像?” 桑时西看了一眼林羡鱼的手机,手机里面是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 就这么猛的一看和林羡鱼还真的有几分相像。 “因为左安的爷爷身体不好,所以左安就想着找一个他爷爷一看就会很高兴的人,这样的成功率也大一些。于是他便找到了我,我觉得左安一片孝心也不好拒绝,所以就答应了他。” “所以你这段时间神神秘秘的就是在假装左安的女朋友?” “是啊,不然呢?我跟他才认识几天,难道就谈婚论嫁了?我这个人本来比较慢热。” 怪不得,其实桑时西觉得这也不太符合林羡鱼的个性。 她哪有那么雷厉风行,如果有的话当时他们俩的婚礼她就不会瞻前顾后,还弄了个逃婚。 “那既然如此,你干嘛不直接跟我说?” “你那个人这么霸道,我跟你说你会支持我吗?” “就算我不支持你,你也比现在弄成这样要强。” 这样说来还是林羡鱼的错了? 林羡鱼对桑时西的甩锅表示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现在怎么办?左安的同学都知道了,万一老爷子知道怎么办?” “所以假的就是假的,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你们的婚礼很成功,瞒天过海瞒过了老爷子的眼睛,那以后呢,你要住在左安的家里吗?既然已经结婚了,分开住不是很奇怪,更会让老爷子乱想。” “老爷子前几天一直住院。”林羡鱼的声音小小的,她也觉得那样下去的确不是个办法。 “那如果说老爷子因为孙子的婚姻大事一高兴,身体好转从医院里回家,那你是不是打算跟左安一起住在他的家里?然后生米做成了熟饭,你就顺便帮他生个一儿半女好了,对了,你有多胞胎基因,一胎给老爷子同时生几个孙子也不是没可能。到时候恐怕什么阎王都捉不走,老爷子也要硬留在人世间共享天伦之乐了。” 林羡鱼没见识过桑时西的嘴巴缺德的时候是这么缺德,不过他怎么跟谭倩说的一模一样,有事说事就好了,扯到她什么多胞胎基因? 让林羡鱼的心里直添堵了。 “总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林羡鱼讲不过他只能跺着脚。 “那好。”桑时西很漠然地转身:“你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她拿什么擦?事情搞成这样,她也事先没有跟左安说过她和桑时西的真实关系,现在还落了一个骗子的罪名,真的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拽住了桑时西的衣角,垂头丧气地跟他说:“你帮我善后。” 第1210章 你是不是嫉妒? 林羡鱼的屁股桑时西不帮她擦,谁帮她擦? 本来事情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已经接近尾声了,可谁知道桑时西又弄来这一出。 那林羡鱼没有能力解决的她不依靠桑时西又能依靠谁? 不对,这都是桑时西搞出来的他不解决谁解决? 不过好在老爷子还在住院,他今天出来就是为了参加林羡鱼和左安的婚礼,现在婚礼也接近了尾声,护士陪他回医院去了。 而左安也跟他的同学大致的说明一下情况,同学们答应帮他保密。 至于左安的父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桑时西特意过来把林羡鱼给带走,他爸爸心里好像也明白了一点。 大家又不是傻子,什么远房亲戚能够让桑时西特意跑过来? 林羡鱼离开左家的时候,左安送她到门口,桑时西的车停在门外等她。 他们一路走着也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很是尴尬。 “左安。”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很抱歉,我没跟你说我和桑时西真实的关系,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鱼儿,你不遗余力地帮我,我很感激,不过我实在是想不通你和桑时西为什么” “说来话长,就是因为不好解释,所以我才没有跟你说。” “我知道这也是你的隐私,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的那么清楚。” 林羡鱼点点头:“那你明白就最好了。” 左安送她到门口还想多说几句,桑时西在车里按按喇叭。 看桑时西的侧脸就已经看出他不太耐烦了,林羡鱼只好跟左安挥挥手那。 “我就先走了,有什么我们改天再说。” 林羡鱼走了两步又跑回去站在左安的面前:“我不知道,等会你爸爸会怎么问你,你要怎么回答?我很抱歉,我当时没有深思熟虑,现在把事情给弄砸了。” “不要紧的,没有。”左安笑着安慰她:“我爸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们任何人都强。” 林羡鱼大约就是典型的好心办错事了。 林羡鱼上了桑时西的车,谭倩坐在后座。 她也不讲话,车内的空气很是压抑。 林羡鱼捅捅她,谭倩叫起来:“干嘛捅我?” 林羡鱼瞪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说什么?肯定是你跟他说我跟左安是真结婚,你没有说清楚。” 谭倩摸摸脑袋:“我怎么知道呢?你也没跟我说清楚呀!” 林羡鱼恨不得咬死她:“谭倩你真是搅屎棍,如果老爷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一定拿你试问。” “你有火气干嘛冲我发?看我软柿子好捏是不是?”谭倩向前面正在开车的桑时西撇撇嘴:“始作俑者在那里呢,有本事跟他喊呀!” 她以为林羡鱼不会找桑时西算账? 林羡鱼到现在也很纳闷,为什么桑时西要这样做? 她就算是不管林羡鱼,那当时董荔就在他的身边,难道他也不照顾董荔的感受吗? 现在林黛玉回想起董荔当时的样子,她的嘴巴张的能够塞进去一一只鸭蛋。 “董小姐呢?”林羡鱼没话找话。 “看来你并没有焦头烂额,你还有闲情逸致去问候别人。”桑时西用后脑勺回答林羡鱼。 他真的好刻薄,就是他把事情搞得这么不可收拾,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叔可忍婶也忍不了,林羡鱼气极攻心就去拍他的椅背:“你说你干嘛要坏我的事说那种话?你说你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理由!谭倩说你是在嫉妒,你是吗?” 一边的谭倩张大嘴表情惊悚:“喂,小鱼儿你别拖我下水!” “就是你说的,就是你整天煽风点火,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一个都跑不脱!“林羡鱼用手指头戳着桑时西的肩膀:“你说你说,你好干嘛对左岸有敌意?干嘛听到我和左安在这里摆婚宴你就跑过来?不要再说什么我是你孩子的妈这种破理由!谭倩整天说你是因为妒忌,那你说你是不是?” 林羡鱼气疯了,这在以前是她根本就问不出口的问题,现在她也不想那么多。 桑时西做的出来,她就问得出,刚好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桑时西一直在很认真地开车,开车的时候从来都不分心。 嫉妒是什么滋味桑时西早就忘掉了。 大约还是那时候他看到夏至和桑旗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从心底翻腾上来的焦虑和不安,以及想把两人同时撕碎的冲动。 那种感觉可以理解为嫉妒,那刚才呢? 刚才他走进了左安的家里,看到了林羡鱼和左安端着酒杯和众人谈笑,还有刚才林羡鱼和左安鼻子对鼻子嘴唇都快要贴上去的一刹那。 他好像心中又升起了那种久违的感觉,不安,是想杀人这种感觉是什么?是嫉妒?是吃醋? 桑时西还在琢磨,忽然谭倩在他身后大叫:“车,桑时西,前面有车!” 桑时西居然走神了,他定睛往前看,有一辆大货车正在从另一个街口向他们的方向开过来。 桑时西刚才居然走神了,他赶紧急打方向,车子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的同时,桑时西的一车和那辆大货车擦肩而过,没有撞上去。 然后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马路边,众人都被车子的冲击力给冲的向前扑了一下。 小鱼儿更是整个人都扑到了桑时西的后椅背上,胸口重重地撞了上去,疼的她惨叫了一声,还好不算太严重,安全气囊还没被弹出来。 桑时西也被放上方向盘磕了一下脑袋,他揉了揉就立刻回头查看。 “林羡鱼你怎么样?” “痛痛痛痛痛痛痛”林羡鱼痛的暂时都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倒在后座上。 桑时西立刻下车跑到后座:“你怎么样,小鱼儿,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忍一下。” 林羡鱼闭着眼睛,没看到桑时西的表情,可谭倩在一旁看得很清楚。 她也被撞到了脑袋,桑时西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满眼都是焦灼。 呵,这俩人到现在还在耍花腔,桑时西根本就是很在意林羡鱼的 第1211章 我没否认啊 桑时西返回驾驶室就要开车,但是他发现车子启动不起来了。 一定是刚才的情况,车子出了故障。 他又重新下车打开车门,要把林羡鱼抱起来,这时候林羡鱼已经不那么疼了,能够开口说话。 “不用去医院。”林羡鱼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桑时西紧张的眸子。 她的心忽然动了一下 桑时西这么紧张是怕他死了不成? 她现在在桑时西的心里应该是没有利用价值了。 所以林羡鱼一开口说的就不是人话:“我已经彻底没奶了。” 桑时西愣了一下:“什么?” “我是说我现在彻底没奶了,喂不起来宝宝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桑时西皱了一下眉头,又查看了一下林羡鱼,见她没什么地方受伤语气也缓和下来。 “那既然这样,你还真的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桑时西又摸摸她的脑袋,确定没受伤就去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再派一辆车过来。 谭倩坐在林羡鱼的身边,揉着脑袋小声的跟林羡鱼说:“你刚才说的是人话吗?大桑刚才紧张的声音都变调了,你没发现?” “从小到大我都讨厌猜谜语。”林羡鱼恶狠狠凶巴巴:“自从认识了桑时西天天都要猜谜语,我才不要猜,脑袋疼。” 桑时西打完电话跟她们说:“司机马上就来。” 谭倩不怕死的把身子探出车窗问他:“我们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你是不是刚才真的吃醋了?因为小鱼儿和左安办婚礼你很生气对不对?” 桑时西这样站在车外,他的个子太高,得半弯着腰才能和坐在车子里面的她们说话。 林羡鱼忽然紧张,不知道桑时西会给她什么答复。 忽然这时送东西的电话响了,他便直起身子去接电话。 关键时刻总是会被打扰。 林羡鱼很郁闷的靠在车后座上,谭倩叹了口气:“我看着可真着急,小鱼儿,照你们俩这么搞下去等到宝宝们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了,你们俩还在这里扯呢!” “谁要跟他扯一辈子?”林羡鱼揉揉胸口:“刚才砸的好痛。” “那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桑时西?” “不喜欢!” “你再大声地说一遍!”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了?” “好,等会桑时西过来,你跟他说桑时西我不喜欢你。,所以以后我做什么你也不用管,够不够胆?” “你是不是整天闲的没事做,你管我做什么?” “你就说你够不够胆?你如果不喜欢桑时西干嘛不敢说?” “我会不敢?不是不敢说,我是他”话说了一半,挑衅地看着谭倩:“关你什么事?” 谭倩的声音小下去:“我就知道你没胆。” ”我跟你说,谭倩”林羡鱼的声音高八度:“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再说你再说,我就掐死你。” “你就直截了当的跟桑时西说我喜欢你或者是我不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这不就得了吗?何必总是要搞得肝肠寸断。” “关你什么事?”林羡鱼跟谭倩后两人正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桑时西忽然敲了敲车窗:“车来了。” 林羡鱼和谭倩的争吵这才告一段落。 桑时西送他们回家,一路无语。 林羡鱼也在想,刚才为什么那么大一辆货车桑时西都没有看见? 他肯定在分心,那他为什么会分心呢? 他一定是在思考谭倩跟他说的话。 费神猜来猜去,还不如问个清楚来的痛快。 所以下车之后她狠了狠心咬着牙让谭倩先进去,她有话要问桑时西。 谭倩很振奋,跟她直竖大拇指:“一定要一针见血,别皮痛肉不痛的一点意思都没。” “好了,你进去吧!”林羡鱼把谭倩推进房里,站在屋子前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花园中。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也要鼓足勇气。 她揉揉鼻子清了清嗓子,一堆小动作之后才开口。 “刚才谭倩问你的问题,忽然有突发状况你没回答,现在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桑时西真的没想到林羡鱼居然鼓足勇气当面问他。 看林羡鱼此刻脸红红的样子,可爱的像某种动物。 什么动物呢?什么动物的脸是红的? 好像没有吧,只有一种动物的脸是红的,屁股是红的,那就是猴子了。 林羡鱼还没问话呢,就看到桑时西的嘴角越来越上扬。 她说错什么了吗?让他觉得这么好笑? “喂,我好像什么都没说,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有。” “那你干嘛要笑?” “难道不该笑吗?” 林羡鱼这个暴脾气。 她忍住,言归正传。 “谭倩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你现在想好了吗?” “什么问题?” “就是谭倩问你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你再问一遍。” 林羡鱼这个火气啊蹭蹭的往上窜。 好,让她再问一遍是吗? 那就她就再问一遍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死人。 林羡鱼舔舔嘴唇:“我问你,我跟左安办婚礼,你是不是吃醋?”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什么叫我想要你怎么回答?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我不知道”桑时西四两拨千斤。 林羡鱼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问出了这句话,桑时西一句我不知道就轻飘飘地把她给打翻了。 然后林羡鱼就再也没有勇气问了:“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拜托你以后别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至少别那么频繁,因为你那样你会影响到我的生活。” 林羡鱼转身就走,桑时西按住了她的肩膀:“我说我不知道,又没没否认。” 第1212章 他对小鱼儿没有那种热情 那个可好啦,水屋子什么意思?什么叫说不知道但是又没否认。 桑时西讲话总是这样模棱两可的。 林羡鱼抬头看着他。:“否认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是在吃醋了?” “吃什么醋,我们两个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花园的灯光并不是很明亮,林羡鱼只能站昏昏昏暗的灯光中揣测桑时西的表情。 这该死的夜晚,她看不清桑时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桑时西是林羡鱼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大谜题,跟他在一起就像是玩一个巨大的解谜游戏。 解谜不算恐怖,最恐怖的是就怕这个谜题根本就没有谜底。 哪怕他此刻有一丢丢的表情变化,显得有一丢丢的紧张也好,甚至是尴尬也好都可以。 但是这面无表情的实在是让林羡鱼深受打击。 他一生气一跺脚就跟桑时西喊:“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喂奶了,我跟你的联系到此为止,以后就算是我真结婚也好,假结婚也好,都不关你事。“ 林羡鱼转身就跑,跑进了大门还狠狠地摔上。 很少见她发那么大的脾气,桑时西看着林羡鱼的背影。 其实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林羡鱼这么生气。 回到桑家,夏至居然还没睡,还在客厅里面看综艺。 她拿着遥控器从第1个台转到最后一个台,每当她这个表情的时候就说明她此刻很无聊。 她一定在等着桑时西的回来。 桑时西准备穿过客厅,悄悄地进电梯,但是却听到夏至热情洋溢的跟他开口。 “大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桑时西的脚已经踏上了楼梯的台阶了,听到夏至的话又站住停下来回头看她一眼:“是啊,才回来。” 然后他又继续准备上楼,夏至又说:“听说小鱼儿结婚了?” 桑时西就知道夏至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她现在的消息比他都灵通。 “假的。” “是吗?你是刚刚才知道是假的还是早就知道是假的了?应该是刚刚才知道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巴巴的跑过去去抢婚。” “谁说我抢婚?”明知道夏至很八卦,桑时西还是忍不住回答。 夏至饶有兴趣趴在沙发的椅背上看着他:“可是我听司机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你火急火燎一路上连让他冲了两个红灯,他还跟我抱怨明天一大清早就要去交罚款,惨的很呢!” “你想表达什么?” 夏至打了一个响指:“我认识的桑时西没有这么婆婆妈妈扭扭捏捏,你若是喜欢一个女人不得到手是不罢休的,绝不会是像现在磨磨唧唧的。” “这是我的事,你管好你的孩子吧!” “啧啧啧,桑时西,你可知道一个女孩子对你的耐心会变的,就像是霍佳,我曾经以为她会单恋你一辈子,但是没想到我居然亲耳听到霍佳对你说已经不爱你了,真是惨绝人寰。” “说了半天你就是想撮合我和小鱼儿就是了。” “错错错,我跟小鱼儿非亲非故的,虽然觉得她很可爱,跟我也投缘,但是如果你们两个不是情投意合的话,那我也没必要把她往火坑里推。你们两个比较合适,但是呢看你们两个扯到现在没有个结果,我不但麻木而且特别疲劳,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但不会撮合你们,我还会支持小鱼儿。” “支持她什么?” “支持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遇到了她觉得合适很不错的我就会让她勇敢追求幸福生活。” “我觉得你的想法完全没有必要跟我说,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吧!” 桑时西说完就上楼了,夏至看着他的背影由衷地觉得桑时西真的是带不动了。 桑旗从客厅外进来,听到了后半截夏至和桑时西的话,笑着跟她说:“干嘛总是操心他和小鱼儿的事情?他们两个如果真的有缘,那最后肯定还是会在一起的。” “你大哥那个人你还不清楚,高傲又木讷,你看他们两个三个孩子都生了,可每次见面还是又生分又尴尬的,我看着就牙疼。” “他对小鱼儿还缺乏了一种激情,如果他对小鱼儿有足够的热情的话,那不用我们助攻。” 桑旗说的有道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桑时西对小鱼儿就是缺乏热情,如果桑时西对小鱼儿就像当年对她一样,既霸道又专制那他们俩早就成了,也不会在这里不咸不淡的挂着,看着就让人生气。 算了,夏至决定放手不管,随他们去好了,她向桑旗伸出手臂:“抱我上楼。” 桑旗弯腰看看她,故意皱起眉头:“现在这么重。” “那你抱还是不抱呗?” “我抱我抱。”桑旗笑着弯腰将夏至抱了起来。 夜很深了,林羡鱼都睡不着。 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太难堪了。 桑时西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这下子明天学校里面肯定都传遍了。 一个大一的女学生居然是锦城财阀三个孩子的妈,这让别人怎么想? 还有左安,虽然今天晚上左按表现的很大度,但是万一哪天传到爷爷的耳朵里,老爷子知道林羡鱼不但是骗他的,而且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万一把老爷子气个好歹林羡鱼真的担当不起。 想了想,她还是忐忑不安地把电话打给左安。 她问左安:“后来没出什么事情吧?” 左安说:“没有。” “那你爸爸呢?有没有问起你什么?” “我爸爸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想他应该都明白。” 是啊!左爸爸又不是个傻子,哪有新娘子新婚第一夜不住在家里的。 “左安,我真的很抱歉把事情弄成这样。” “不用抱歉,真的,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左安的声音很诚恳,那林羡鱼就更加自责了。 “我和桑时西的事情,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我完全明白,而且我们也才认识没多久,这种隐私的事情你当然不会说,小鱼儿。真的,你的心里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和桑时西之间不是亲戚那么简单。” 第1213章 我是真心很喜欢你 人家左安早就看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后来林羡鱼挂了电话,她觉得自己大概要失去左安这个朋友了。 这个晚上林羡鱼睡得特别的不好,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林羡鱼原先还觉得她之前的人生虽然是挺辛苦的,自从认识了桑时西之后,她的人生就会变得没之前那么辛苦。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会更加的艰辛。 所以谭倩晚上说的那些什么嫉不嫉妒吃不吃醋,林羡鱼现在觉得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这一切都是因为桑时西这个人太霸道占有欲太强了。 林羡鱼下决心再也不要活在桑时西的阴影下。 第二天早上她去学校已经做好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心理准备了。 但是令她奇怪的是同学们看到她的神色如常,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她还遇见了左安,他转端着餐盘坐到她的身边,令林羡鱼有些错愕。 她还以为昨天晚上她打电话给左安,左安只是在电话里跟她客套一下,以后不会再跟她说话了。 但没想到左安还主动做在她的身边跟她一起吃午餐,把林羡鱼感动的都要冒鼻涕泡了。 “你爷爷怎么样?”林羡鱼可不是没话找话,她昨晚可是担心了一整个晚上,生怕老爷子知道了实情系出了什么毛病出来。 “很好,早上上课的时候我还问过护士,你放心吧,我爷爷没事的。” 这样林羡鱼就放下心来了。 “小鱼儿,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嗯?”林羡鱼咬着饭勺看着他:“什么事?” “我爸爸请你晚上回家吃饭。” 林羡鱼惊愕的嘴一张,口中的饭勺就掉在了桌上,哐当一个响亮的声音。 左安捡起来把勺子还给她:“如果你晚上没什么事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家吃饭吧。” “还要继续骗你爸爸吗?” “我想他应该知道实情了,他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我,我,我。”林羡鱼支支吾吾:“我真的特别抱歉,昨天你爸爸请了很多有头有脸的朋友,但是到最后却是假的,我让他出糗了。” “我爸爸让你过去吃饭不是指责你的。”左安宽慰道:“放心好了。” “那好吧。”林羡鱼想了想,不管怎样,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她也不能这么没交代,哪怕当着左爸爸的面道个歉也会让她的心里舒服一些。 林羡鱼答应了左安,他表现的很开心,他对林羡鱼的态度好像一一点都没变。 这让林羡鱼又感动又内疚。 下课的时候她跟左安约好了在学校门口等,正在往外走的时候接到了桑时西的电话。 接通了放在耳边,一边听一边往外走。 桑时西在电话里面跟她说:“夏至要带孩子去看你,你是让她带过来还是你到桑家来?” 桑时西讲话从来都是没有开场白的,直来直去言简意赅,所以不带半点情绪。 真是让林羡鱼不爽。 “我今天晚上有事,要不等我弄好了我会去桑家看宝宝。我就不在那儿吃晚饭了。” “又是晚自习?” 桑时西看似不经意的询问,林羡鱼完全可以哼哼哈哈地糊弄过去。 但是她这次不想再那样跟他含含糊糊的了,干脆直接了当地跟桑时西说。 “今天我跟左安约好了去他家里吃饭。” “怎么?冒牌女友的合约里还有事情败露吃个散伙饭的约定了?”别看桑时西平时不苟言笑,但是他刻薄的时候真刻薄。 林羡鱼懊恼地道:“不是,是他爸爸想见我。” “这感情基础都已经上升到是上一辈了吗?” 林羡鱼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左安,她匆匆跟桑时西说:“那就这样不说了,我先走。” “不许去。”桑时西言简意赅:“我等会儿快到你的学校门口了,马上就来。” 桑时西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无名之火从林羡鱼脑袋顶上冲。 他等会儿到不到关她什么事? 她已经跟左安说好了,凭什么他一句话她就要放人家鸽子?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决定林羡鱼跟什么样的人相处,放学之后要去做什么? 她快步跑到门口,跟左安说:“你的车呢?” “那边。”左安指了一下停在路边的车。 林羡鱼急急忙忙地往车边跑:“快点上车。” “怎么了?小鱼儿后面有人追你吗?”见林羡鱼慌慌张张的样子,左安也跟上去。 “先上车吧。”林羡鱼坐进了车里,坐安也跟着坐进了后座,林羡鱼就吩咐司机:“拜托请开车。” 车子发动了从学校门口开走,林羡鱼才舒了一口气。 左安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便看见了从他们车边开过来一辆车,而在车后座上坐着的那个人正是桑时西。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鱼儿这么慌张。 “怎么?是桑时西不让你跟我来往吗?” “不用管他。” “小鱼儿,现在你跟桑时西之间的关系”左安欲言又止。 林羡鱼知道他想问什么:“我跟他现在没有关系,其实以前也没有关系,我们有孩子只是因为别人的一个阴谋。” 林羡鱼低着头,两只手无意识地搓着她的衣角。 忽然她的手被左安给握住了,她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 “小鱼儿”左安的眼中波光闪动:“如果,你跟桑时西现在已经没有关系的话,那我们不妨从假的变成真的,我是真心很喜欢你。” 林羡鱼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在事情败露之后左安还能够跟她告白,她真的是又惊讶又有些感动。 不过现在他们在车上前面有司机,林羡鱼有些不好意思,她将手从左安的手心中抽出来:“你跟我说这个太突然了,而且你知道我的过去,我曾经有” “我知道小鱼儿,虽然昨天听到桑时西那么说我很惊讶,但是我心里也明白你们两个之间肯定有特别的关系,但是,过去并不能代表什么,过去事情已经过去了,是不是?”。 第1214章 井水不犯河水 左安忽然在这个时刻向林羡鱼表白,这事令她始料不及。 她有点不知所措:“你现在知道我和桑时西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那是你的过去,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每个人都有过去。”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我如果是个男生的话,我肯定会介意的” “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不会在意那么多,小鱼儿,你可以不用立刻就答应我,你好好考虑。” 林羡鱼当然要好好考虑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加思索地就拒绝,但是现在她干嘛要拒绝? 左安这么好,不管是他的家世还是他个人都好的不能再好。 林羡鱼总是要恋爱结婚的,难道永远跟桑时西这样没完没了的扯下去? 她昨天晚上就想清楚了,不会再让桑时西控制她的人生。 她跟左安笑笑,点了点头。 她刚才的点头绝对可以用娇羞来形容,因为这一切都被桑时西尽收眼底。 他的车开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林羡鱼上了左安的车,他一路跟在边上。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也能看见林羡鱼低着头跟左安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看她低垂着眉眼双目含情的模样,跟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幅样子过。 她真的要跟这个左安谈恋爱? 电话响了他一直都没接,司机忍不住提醒他:“桑先生,有人给你打电话响了好久了,你不看一下吗?” 桑时西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董荔打过来的,他没接又把手机放回去了。 司机问他:“桑先生,就一直这样跟着这个车吗?那车上的是不是林小姐?要不要你打个电话给林小姐?” 桑时西掏出手机拨给了林羡鱼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把电话给挂断了。 林羡鱼第一次这么不受控制,看来还是不能让她和夏治经常待在一起,别的没学会尽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先生。”司机又说:“桑先生现在正好是高峰期,马路上人太多了,这样很危险。” “把这辆车别停。”桑时西说。 “好的。”司机领命,很快就超过了林羡鱼他们坐的车,然后把车往路边别去。 很快他们的车就被桑时西的车给别停在马路边,左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头去问司机:“怎么了?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那辆车一直在别我们。”司机很愤怒,然后就推门下车。 林羡鱼往外面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桑时西,他的车窗是打开的,没扭头,用侧面对着她。 林羡鱼对左安说:“你别下去了,我去看看他要干嘛。” 林羡鱼下了车径直走到桑时西的车外,敲了敲他的车窗:“你什么意思?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如果觉得危险就跟我上车。”桑时西目不斜视。 林羡鱼快被他的态度给气炸:“我跟你说过了,我有自己的事情。” “孩子想见你,作为一个母亲我觉得你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才半岁,压根就不知道我是谁。” “如果你出现的次数越少,他们就越不知道你是谁。” 桑时西的理论无懈可击,令林羡鱼十分抓毛。 “我已经跟左安约好了,见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 “孩子在家里等着你,约会什么时候都可以。” “桑时西。”林羡鱼两只手撑着他的车窗,近距离地凝视他:“你为什么干扰我的生活?你以前说好的,我生下孩子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你的桥不怎么样,我怕你走的是独木桥。” “独木桥就独木桥,哪怕半路上断了也不关你的事。” 桑时西终于把脑袋扭过来了,他的眼神真的让林羡鱼看不出来他到底想要干嘛。 “上车。”桑时西给她两个字。 林羡鱼本来就不是百依百顺的人,桑时西越是态度强硬她越是不吃他那一套。 林羡鱼走到左安的车边对左安说:“你下车我们打车回去。” “要不然我跟桑先生谈一谈?” “谈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我觉得我可以跟他谈一谈。” “还是算了吧。”林羡鱼摇摇头:“他这个人不讲道理的。” 林羡鱼拉开车门,她的余光看到桑时西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她赶紧拉住左安的手向前面一阵狂奔。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这样,其实对她来说身边是谁都并不重要,牵着谁的手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身后的那个人有没有追上来? 她拉着左安转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发现桑时西并没有追上来。 当然了,她以为她是谁,夏至姐姐吗? 她哪有那种魅力让桑时西放下身段在大马路上追着她不放? 所以她跑到了第二个街口就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 “他没追上来,我们在这里打车吧。” 他们等的出租车没有来,桑时西的车倒是开过来了,停在他们的面前。 “这里不好打车的,二位去哪里我送你们?” “叫你的司机把车开过来吧,现在没有路障了。”林羡鱼说。 “那既然桑先生说要送我们,我们就干脆坐桑先生的车吧。”左安居然打开了车门,手放在车门的顶上防止林羡鱼撞到脑袋。 既然这样林羡鱼只好上车,桑时西的车是商务,后座是两两相对的。 她和左安坐在一起,对面坐着桑时西,怎么有一种小情侣见家长的感觉? 车内的气氛十分的尴尬,尴尬到连呼吸都是尴尬的。 林羡鱼看着窗外,祈祷车子赶紧开到左安家。 没想到左安率先开口了:“桑先生,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小鱼儿之间的关系。” “那就好。”桑时西抬眼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滑他的手机。 林羡鱼不知道左安要讲什么,跟他摇了摇头。 左安安慰地握住了林羡鱼的手,这时桑时西忽然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直勾勾地停留在了左安握着林羡鱼的手的手上。 第1215章 凭你是我孩子的妈 “松开。”桑时西言简意赅。 他的语气能够听出来不快,林羡鱼真感到意外,难得能够从这个人的语气里面听出情绪的变化。 怎么?左安握着她的手也不行吗? 他还真是霸道。 左安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握着林羡鱼的手,有些局促而不安的清了清嗓子:“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小鱼儿。” “我不是他的家长,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桑时西冷冷地打断他:“不过小朋友我要事先提醒你,你一时头脑发热不要紧,你得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和你的爷爷是否能够接受林羡鱼这样的女生?” “我怎么了?”林羡鱼忍不住插嘴。 “你已经给我生了三个孩子,你说怎么了?”桑时西挑了挑眉毛。 林羡鱼一秒闭嘴无言以对。 “我觉得那是过去,我不介意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还有,林羡鱼的父亲现在还在监狱里,是个服刑人员。你觉得你父亲和你爷爷也能够接受吗?” “你干嘛讲我的家庭?”感情桑时西让他们上车就是来兜她老底的,林羡鱼有一种身上衣服被桑时西一件一件剥下来的感觉。 “难道不能说吗?既然已人家已经向你表达出他喜欢你,那你总要把你的过去和你的家庭展示给人家,这样才公平。” “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总要到那一步的。” 左安静静地看着他们斗嘴,好不容易才插进去话。 “现在我了解了,我会跟我的家人说的,我只是想知道桑先生你的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 “如果,你觉得你和小鱼儿是过去的事情的话,那我和她的事情就请你不要多干预。” “没有办法说是过去的事情,因为孩子在嗷嗷待哺,她不但是我孩子的妈也是我孩子的乳母,所以这不是过去是现在进行时。”桑时西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林羡鱼的身上:“所以小朋友我现在在这里通知你,你家人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你想让林羡鱼做你的女朋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林羡鱼目瞪口呆。 桑时西这算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我都没有拒绝你凭什么替我拒绝?” “老刘靠边停车。”桑时西对司机说,司机就将车在路边停下来。 桑时西打开左安那边的车门,还算礼貌地对左安说:“抱歉林羡鱼不能跟你去跟你父亲吃饭,因为她要回家给孩子喂奶。” 林羡鱼张口结舌地看着左安,她心里也很明白桑时西这个人决定的事情没办法改变。 跟桑时西现在这样抗争下去,最后的下场可能还是他们妥协。 林羡鱼只好对左安说:“要不然我们改天,看来今天我是去不了了。” “好。”左安跟林羡鱼点点头,又小声地对她说:“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左安下了车,桑时西立刻让司机开车。 林羡鱼跟桑时西怒目而对:“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我跟别人就算是谈恋爱结婚生子又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孩子的妈。” “你。”林羡鱼气结:“你当时说过的,我生下孩子之后,我们互不相干。” “我反悔了。”桑时西讲出这种话来也完全没有表情的。 这还是人讲的话吗? “桑时西”她一时语塞:“你反悔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要一直干扰我的人生?难道我以后都不能恋爱结婚?” “应该是这样的。”他点点头:“我还没有想好以后的事情,总之目前来说,你得跟男性保持相应的距离。” “凭什么?” “凭你是我孩子的妈。” 林羡鱼快要抓狂了,她早就该知道只要她生下这三个孩子,她的人生和桑时西就会牢牢的牵扯在一起,想撇都撇不清的。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林羡鱼有什么就直接问桑时西:“别告诉我,你这样做是因为你喜欢我?”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羡鱼还是有一点点期待的。 毕竟桑时西这样做也只能用这个来解释了。 谁知道桑时西特别平淡的挑起眼皮,目光从林羡鱼的脸上一扫而过:“你想多了。” 林羡鱼这个暴脾气。 她真想一脚把桑时西从车里给踢下去。 “既然你不喜欢我,你干嘛管我跟什么男性走得近?难道我一辈子都不结婚生子吗?” “以后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但是目前不能。”桑时西靠在椅背上,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从今天开始起你就搬到桑家,那个别墅你就别住了。” “凭什么?” “凭你是我孩子的妈。”桑时西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林羡鱼气的心绞痛,桑时西以为这句话是万能的? 不管她怎么问,他都可以拿这句话来搪塞她? “我不要住到桑家。” “这个不是你能决定的。” “难道我没有自由吗?” “本来我是给你自由的,可是你自从上大学之后就没有在循规蹈矩。” “我怎么了?” 桑时西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她:“你知道你昨天和左安婚礼上的照片,我花了多久才让人把它从网络上给全部删除?” 啊!林羡鱼真不知道这个。 “为什么照片会在网络上?” “我怎么知道?参加宴会的人发到网上也不是没可能,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我们桑家的关系,现在你忽然和左安举行婚礼,今天我父亲接好几个电话拐弯抹角地问起这件事情,你觉得这件事情你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林羡鱼无言以对。 假办婚礼的事情现在想一想的确是欠考虑,她也没有想到会给桑家的声誉带来影响。。 “那” “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我爸爸解释过了,所以你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桑家,对了,你父亲已经确认减刑了,还有两个月他就出狱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想一想该怎么跟他解释你的现状。” 第1216章 是他强迫我的 桑时西真是,居然用她爸爸来压她。 车辆在往桑家的方向疾驰,现在林羡鱼除非跳车,要不然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对了,谭倩,我还没跟谭倩说。” “我已经跟谭倩讲过了,她不愿意住到桑家,那我们就不为难她,她可以继续住在别墅里。”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住那么大的房子怎么行?” “她不是一个人,家里有好几个阿姨,还有园丁司机和保镖,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些也不是她的朋友啊,她要是想找人说话呢” “不要找谭倩来当借口,这个借口实在是太弱了。” 桑时西把所有的路都给林羡鱼堵死了。 呵呵,他说他不喜欢她。 但是就是不允许她和别的男孩子交往。 还让她住在桑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不是太不人道了嘛! “怪不得。”林羡鱼咬牙切齿:“怪不得夏至姐姐不喜欢你,你这么霸道又专制,完全不讲道理。” 桑时西充耳不闻,当做没有听到林羡鱼在喃喃自语。 林羡鱼就这么被桑时西给捉回了桑家,等她到了桑家才发现她的行李都已经被送过来了。 看来桑时西早就已经决定了,估计是昨天晚上他发现林羡鱼和左安那场假婚礼之后,他就准备把林羡鱼给弄回桑家的。 林羡鱼的房间就被安排在桑时西房间的隔壁,简直就是360度无死角的监视。 林羡鱼悲愤交加,还好孩子们的可爱让她的坏心情缓解了一点。 桑时西说什么她要回家喂奶? 孩子们从来都没指望过她的奶水能够喂饱他们。 夏至敲门进来,从林羡鱼的怀中抱走已经睡熟的老幺:“听说今天桑时西上演了一出马路追妻的戏码?” “什么马路追妻?他就是霸道不讲道理。” “换一种思路。”夏至笑嘻嘻的揽着林羡鱼的肩膀:“他不让你靠近其他男孩子,就说明他吃醋在意你。” “我已经问过他喜不喜欢我。” “那他的回答是什么?”夏至很感兴趣。 “他说不喜欢。” “那跟他做的事情不是矛盾吗?” “他的解释是,他还没有想好,但是就是不允许我和别的男孩子来往。” 夏至愣了一下,然后抚掌大乐:“这就是桑时西,原来他一直都没变过。” “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就是这么霸道。那时候还把我强行锁在他家里,就是你这个房间。” 林羡鱼忍不住回头还顾她这个房间:“你说会不会他把我当做你了?” “别东想西想,桑时西早就不爱我了,我从他的眼神里能够看得出来。”夏至拍拍林羡鱼的肩膀:“我觉得吧,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亲口承认他喜欢你。” “我才不想听。” “是吗?”夏至把脸贴近她观察她的表情:“你真的不想听?别嘴硬了,你跟桑时西不同,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鬼都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你看上次董荔到我们家来,你那个吃醋的小眼神简直绝了。” “谁说我吃醋?” “如果你还不承认你喜欢大桑的话,那我就推进他和董荔的发展。我跟你说桑时西这个人是很矛盾的,他一方面要看住你,但另一方面又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说不定在董荔强烈的攻势之下,他就半推半就了呢。” “半推半就什么?” “跟她发生关系啊,你知道吗?董荔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但凡她和大桑发生了什么关系,她绝对不会轻易放手了。” “不放手就不放手。” “小妞妞,不要嘴硬,喜欢大桑就拿下他,并且以后让他对你臣服,想想看大桑这个人虽然木讷了一些,但是他是你孩子的爹,而且你又喜欢他,他作为你的终生伴侣是不是最合适的事?” “谁说我喜欢他?” “好,你就嘴硬到底吧!那如果你喜欢左安呢,就算你被困在桑家也不打紧,反正你上学的时候还可以见到他,那就身在曹营心在汉暗度陈仓呗。总之不论你喜欢谁我都支持你,行了吧?” 林羡鱼摸着下巴打量着夏至:“夏至姐姐,我现在不相信你了。” “为什么?” “你的心肯定是向着桑时西的。” “哈哈哈哈。”夏至开心大笑,抱走了睡得正香的老幺:“我去抱给保姆。” 夏至走了,林羡鱼靠在窗口欣赏着桑家的花园。 桑家的花园真大呀,分为前花园和后花园,那边还有一个景观湖,湖上还有九曲桥。 怪不得人人都梦想嫁进桑家,以前谭倩提起桑家的时候都是满脸憧憬。 她看着外面发呆,忽然看见桑时西的车顺着路向桑家的大宅这边开过来。 桑时西把她给弄过来了,但晚上却没在家里吃饭,他有个酒会要参加。 车子在楼下停住,司机先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然后从里面扶出了桑时西。 桑时西怎么了?他喝醉了吗? 林羡鱼快把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了,忽然她看见从车里又下来一个人,是个女人穿着一条黑色的低胸礼服,身上围着一个大披肩。 那不是董荔吗? 只见董荔扶着桑时西慢慢地走上了门口的台阶。 原来晚上的酒会桑时西和董荔一起参加的。 这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不让林羡鱼和左安接近,但是晚上却公然和董荔出入酒会,简直快要气死她了。 林羡鱼忍不住打开房门看到董荔正好扶着桑时西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桑时西脸色有些微红,但步履还算平稳,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董荔抬起头看见站在房间门口的林羡鱼愣了一下:“林小姐。” 林羡鱼跟她皮笑肉不笑:“我也是今天才住到这里的,不是我想来的,是他强迫我来的。”林羡鱼指了指董荔身边的桑时西。 第1217章 有人气跑了我的客人 董荔很难看地笑了一下:“他的房间在哪里?” 林羡鱼指了指自己隔壁的房间:“就这个。” “我还以为你们是同一个房间。” 知道董荔是什么意思,林羡鱼摇摇头。 董荔扶着桑时西进房间,林羡鱼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董荔把桑时西扶到床边靠下来,然后就动手解他的领带。 从林羡鱼的角度来看,董荔离桑时西很近,她的胸都快贴到桑时西的脸上去了。 她就不信桑时西真的已经醉成这样,她明明看他走路的步伐还是很稳健的。 林羡鱼忍不住走进房间去洗手间拧了一条热毛巾出来,这时董荔已经把桑时西的领带给解了下来,外套也脱掉了,只穿着黑颜色的衬衫,她正在解桑时西衬衫上的纽扣。 “他喝多了不需要给他擦一把脸吗?脱他的衣服做什么?” “衣服绑在他的身上很不舒服,我把衣服脱了也是让他舒服一点。” “他的衣服不紧,又不像你身上的裙子。” 董荔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礼服,忽然就笑了:“林小姐对我很有敌意啊,不过林小姐完全不必担心。你和桑时西之间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怎么说你的关系都比我跟他要近一点。” 女强人就是女强人,思维缜密说话滴水不漏。 她接过林羡鱼手里的热毛巾给桑时西擦脸:“我一个人可以照顾他,林小姐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怎么董荔的口吻很有点女主人的意思? 如果她也没有理由继续再赖在桑时西的房间里,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林羡鱼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她的耳朵一直竖着在听桑时西房间里的动静。 那个董荔怎么一直在他的房间里没有出去? 桑时西需要她照顾吗? 桑家有那么多的佣人,林羡鱼想了想就下楼去找李姐,李姐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准备回宿舍睡觉。 在桑家花园的一侧就有一栋员工宿舍,佣人们都住在那里。 “林小姐。”李姐看到林羡鱼急忙招呼:“这么晚还没睡?到厨房来是要找什么吗?” “大少爷喝醉了,你能不能熬一些醒酒汤给他送上去?” 李姐赶紧应着:“好的好的,大少爷已经很久都没有喝醉过了。” 李姐小声嘀咕着就转身进了厨房。 醒酒汤熬好估计也要一会儿,暂时没那么快好。 看刚才董荔穷凶极恶的样子,一会儿上去估计什么事情都发生了。 林羡鱼想想看又叫来了小琴,是专门照顾她饮食起居的。 “大少爷好像喝醉了,你去看看他。对了,里面还有一位董小姐,你可以董小姐倒一杯茶。” “好的。”小琴便倒茶上楼了。 桑时西的房间格外热闹,这些佣人们穿花灯似的来个不停。 董荔刚刚用毛巾帮桑时西擦好脸,准备帮他把上半身也擦一下。还没解开他的纽扣呢就有人敲门。 她说请进,一个端着托盘的女孩子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董小姐,请喝茶。” “谢谢,放在那儿吧。” 小琴把茶放在了茶几上,但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还站在那儿看着董荔。 董荔诧异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大少爷喝多了,要不董小姐您喝茶,我来看着大少爷。” “不用了,我来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小琴只好转身出去了,董荔转身弯腰,门又响了,这次又是谁?这次是家里的李姐端着一个小盅走进来:“我给大少爷熬了醒酒汤。” “放在那儿吧,我等会儿喂他喝。” “醒酒汤有点烫,得吹凉了才行。” “那我就等会儿再喂,你还有事?” 李姐摇摇头也走出去了。 林羡鱼就在门口待着,看小琴和李姐一个一个都相继出来了。 “你们怎么出来了呀?” “董小姐说她可以照顾大少爷,所以我们就出来了。” “人家董小姐是客人呀,怎么能让她照顾大少爷?” 李姐和小晴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又走进了桑时西的房间。 总之,林羡鱼今天晚上不会让董荔得逞,还有桑时西不是干扰她和其他男生接触嘛吗? 她也不让他和女人接触过密,就这样互相伤害好了,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桑时西好过。 佣人们进进出出桑时西的房间,董荔最终忍耐不了了。 她说:“那既然这样,你们照顾他吧,我就先走了。” 她裹着她的披肩从桑时西的房间走出来,林羡鱼的房门虚掩着,董荔直接走过去推开了房门,差点砸到了林羡鱼的鼻子。 “林小姐,这么晚还没睡?杵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当门神呢?”董荔笑道。 “这是我的房间,我想怎样就怎样。” 董荔抿了抿唇:“林小姐今天很强势啊,是你差她们不停地进出桑时西的房间?你担心我会对桑时西怎样吗?” “董小姐晚安。”林羡鱼不回答她的话,轻轻地掩上门,然后回房间睡觉了。 才不管董荔会对桑时西怎样,但是桑时西干预她的人生,她也干预桑时西的。 互相伤害让林羡鱼睡了个好觉,早上她被她的闹铃给闹醒。 她一睁眼,差点没把她给吓死,她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身材高大都挡住了从窗帘缝隙射进来的阳光。 这不是桑时西吗?这么一大早杵在她的床边做什么? 林羡鱼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干嘛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我的床边?” “只是想看一看把我的客人气走的那个人是什么样。” “什么客人?”林羡鱼摸摸脑袋想起来了,他该不会说的是董荔吧? “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就被董荔给吃干抹净了。”林羡鱼掀开被子下床:“你应该感激我才是。” 第1218章 贴身保护 “感激你什么?” “感激我没让董荔对你毛手毛脚呀!” “万一这就是我希望的呢?”桑时西似笑非笑的样子,林羡鱼真想飞起一脚踢爆他的头。 第一啊 然后桑时西就去上班了,林羡鱼照常上学,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左安。 她跟他道歉:“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你有没有跟你爸爸解释一下?” “没关系,我已经跟我爸爸说过了,不过你跟桑时西昨天没事吧?” “没有,他就是那么霸道的人。”林羡鱼无奈地摊摊手。 左安看着她欲言又止,自从昨天桑时西驾车来追他们,左安就感觉到了桑时西对林羡鱼并不是那么简单。 但至于林羡鱼的想法他就猜不透了。 “有空我去医院看爷爷。”林羡鱼说:“爷爷这几天状况怎么样?” ”挺好的。” 林羡鱼三口两口吃完了饭端起盘子正要站起身,左安喊住她:“小鱼儿。” “嗯,怎么了?” “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你有好好考虑吗?” “什么?”林羡鱼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了昨天左安跟她告白来着。 她被桑时西那么一弄早就给忘的九霄云外。 “这”她咬着唇为难的看着左安:“我昨天太混乱了,没有来得及考虑。” “不着急,可以慢慢考虑。” “左安,你确定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确定,现在我就在等你的回答。” “可是你知道我的过去和我的家世。” “这些你不用考虑。”左安忽然又握住了林羡鱼的手,林羡鱼还来不及反应,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黑影把左安的手从林羡鱼的手上给拽走了。 林羡鱼抬头一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着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 “林小姐,桑先生吩咐了我们要随时保证您的安全。” “你是桑时西派来的?”林羡鱼环顾四周:“你们是怎么混进学校里来的?” 保镖不回答林羡鱼的话,却挡在她和左安的中间:“林小姐,如果吃好的话,就离开食堂吧!” 林羡鱼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哪里是在保护她的安全?根本就是在监视她,不让她和左安有进一步的接触。 “我是吃完了,但是我和同学聊几句不可以吗?” “据我所知,他高了你两个年级又不是同一个系,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林羡鱼这个暴脾气:“我们聊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桑先生吩咐了。”保镖一板一眼地回答:“嗯,不允许林小姐身边出现其他可疑的人。” “他哪里可疑?他不但是我的同学,还是我的朋友。” “桑先生吩咐了,只要是出现在您身边的男性,都做可疑人物。” 保镖就像复读机一样,桑先生吩咐的的,桑先生吩咐的,好像桑时西说的话就是圣旨一样。 林羡鱼气结,还要跟保镖争辩,左安拉住她的手,跟她摇摇头。 算了,在学校里面人来人往的,林羡鱼憋着一肚子气跟着保镖走出食堂。 走出去她就打电话给桑时西,太过分了,居然找保镖盯着她。 桑时西的电话响了好久才接,林羡鱼觉得她的耐心值正在往下降,马上就要降为零了。 桑时西终于接了,语气淡淡:“不是上课?还打电话来?” 说的好像林羡鱼多稀罕打给他一样。 “桑时西。”她一生气就连名带姓地喊他:“你让保镖进学校盯着我是几个意思?” “不是盯着你,是保护你。” “我在学校里面需要什么保护?” “以前可能不需要,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桑家是财团,你跟我们有密切的关系,那自然会有人打你的主意,如果我不派人保护你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桑时西居然言之凿凿。 “难道跟桑家能扯上关系的,就会被人虎视眈眈?” “说不准。” “桑时西,你根本就是找人盯着我,不让我跟左安靠近。” “你想要跟他靠多近?” 桑时西一句话成功噎死林羡鱼。 “总之,总之,你没有权利控制我” “循规蹈矩便可,我要开会了,再见。”桑时西打电话挂掉了。 他居然先挂了电话。 林羡鱼气炸,桑时西这个四两拨千斤的态度,让林羡鱼也无话可说。 她气愤难耐地收起电话,回头一看,那几个保镖还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林羡鱼一路小跑跑进教室,迎面撞上了谭倩。 “哎哟。”谭倩捂着额头:“小鱼儿,后面有鬼追你啊,跑得那么快做什么?” “我后面就是有鬼呀,不信你看。” 谭倩探头往林羡鱼的身后看了看:“那几个傻大个是谁?” “还能是谁,是桑时西的保镖呀?” “你怎么得罪桑时西了?昨天晚上他忽然把你抓回了桑家,我现在一个人住偌大的别墅” “谭倩,真是苦了你了。” “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别墅,真的不要太爽呀!哈哈哈哈。” 林羡鱼白了她一眼,走进教室。 林羡鱼非常好奇那些保镖到底怎么混进来的,保安怎么允许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还让他们在这里乱晃。 事实上她上课的时候也没看到保镖,总之平时那些保镖是不会出现的,除非她的身边出现了某个异性。 原来桑时西那些温文尔雅只是他的外衣,他的内里是这么霸道专制,怪不得夏至姐姐那时候受不了他。 哼,问题是林羡鱼现在连他一句喜欢你都没听到,凭什么让他管头管脚? 晚上放学的时候,林羡鱼准备偷偷摸摸跟左安去医院里看左老爷子但是她刚刚走出教室掏出电话的时候,那几个保镖就横在她的面前:“林小姐,这边走。” “我知道校门在哪里,不需要你们带路。” “桑先生吩咐,只要您一个人出现在大学校园里,那我们一定要贴身保护你。” “贴吧贴吧,桑先生吩咐,桑先生吩咐,他吩咐了我身边不能出现异性,那你们不算异性吗?” 第1219章 他的女伴? 林羡鱼走到大门口上了停在门口的车,但是车好像没有往桑家的方向开去。 她问司机:“我们去哪里?” 司机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桑先生吩咐先把您送到商场。” 现在林羡鱼就不能听到桑先生吩咐这几个字。 “干嘛要去商场?”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林羡鱼摸出电话打给桑时西,但是这次桑时西没有接,她回头看看保镖的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她跟司机说:“你帮我甩掉后面的车。” “这可万万使不得呀。”保镖的司机的脸色都吓白了:“林小姐,我也只是个打工混饭吃的,桑先生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司机说的可怜巴巴的,他说的也是实情,林羡鱼也不好再为难他。 算了,去商场就去商场吧,看桑时西搞什么鬼。 到了商场林羡鱼刚刚下车,后面车上的保镖也快步走到她面前来:“林小姐,那边请。” 好端端的带她到商场来做什么? 林羡鱼一头雾水,保镖径直带她到一个服装店门口,店长和店员早在等候着了,站在大门口毕恭毕敬地等着。 “林小姐,礼服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什么礼服?” “就是那件礼服呀!”一个店长模样的人指了一件挂在架子上的冰蓝色的连衣裙,绸缎的质地,外面还有一层薄纱,看上去很是飘逸。 说真的倒是挺好看的,但是林羡鱼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穿礼服? “林小姐,去试一试吧。”店员将礼服从架子上拿下来递给了林羡鱼。 “是要我帮您试,还是您一个人试?” “不用了,我自己试就行了。”林羡鱼抱着衣服走进了试衣间,她怎么想怎么心里窝火,自己要去做什么都不知道,还稀里糊涂的穿礼服。 不过这个礼服真的是挺漂亮的,摸摸料子也滑不溜溜,想必很贵。 可是这店里还有其他很漂亮的礼服,为什么上学指定哪件她就必须穿哪件? 她想了想从试衣间里跑出来,店员还没有换衣服:“林小姐,您怎么还没有换呢?” “我不喜欢这件衣服。”林羡鱼直接说。 “可是这是桑先生特意为您挑选了呀,他说这件衣服最适合你。” “我适合什么样的衣服我自己不知道吗?我喜欢那一件。”林羡鱼随手指了一件黑颜色的礼服,店长看了一眼说:“那件礼服太过成熟了,不适合林小姐这么清纯的气质。” “反正是我自己穿,我觉得哪件适合就适合。” 店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我打电话给桑先生确认一下。” “你们如果给他打电话的话,那我就不穿了。” 店员面面相觑,后来还是店长打了圆场:“那好吧,林小姐你喜欢那一件那就是那一件。” 其实林羡鱼并不喜欢那件黑颜色的,但是她就是要跟桑时西对着干,凭什么他说什么她就得做? 她又不是他的保镖司机。 那件黑颜色的礼服穿在林羡鱼的身上的确显得有些成熟,而且还挺暴露,是吊带不说还是低胸的,裙摆还开着高岔,总之只能说桑时西真的挺了解她的,给她选的那一件冰蓝色的礼服比这件黑颜色的要更为适合她。 林羡鱼赌着气穿上了黑色礼服,然后对他们说:“就这件。” 换了礼服林羡鱼重新上车,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化妆师帮她化妆。 林羡鱼猜大约是带她去参加什么酒会之类的,今天她给桑时西打过电话,桑时西也没跟她说晚上去参加酒会。 他不是霸道,他就是蛮横。 果不其然司机将车开到了酒店,然后保镖一路护送她到会场的门口。 林羡鱼站在门口就看到了大厅里的桑时西,他正在和别人攀谈。 他个子高,纵然在这一衣香丽影的人群中仍然显得鹤立鸡群。 桑时西转过头也看到了林羡鱼跟她微微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向她勾了勾手指。 林羡鱼情不自禁地提着裙摆向他走过去。 桑时西刚才已经接到了保镖的电话,说林羡鱼不肯穿上他为她选的蓝色的礼服,执意要穿那件黑的。 桑时西说:“随她吧。” 这小妮子正卯着劲跟他对着干呢。 原来林羡鱼不是服从性人格呀! 但怎么看她跟那个左安倒是有商有量,言听计从的呢? 当林羡鱼走到桑时西的面前站住的时候,她很懊恼为什么刚才桑时西像唤狗一样向她勾勾手指头,她就情不自禁的向他走过去了? 林羡鱼很少穿高跟鞋,就这几步还走得歪歪扭扭的。 站在桑时西的面前,她还是比他矮了一大截子。 这种身高差令她底气全无。 “为什么带我来酒会?”林羡鱼开口就是质问。 “为什么不能来酒会?”桑时西反问。 每次她问桑时西问题的时候桑时西不想回答,就用反问来回答她。 “就算带我来酒会,为什么事先没跟我说?” “你都跟左安办婚礼了,你也没跟我说呀。”相比林羡鱼的暴躁,桑时西倒是淡定得很,甚至眉眼还带着笑。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我跟左安办不办婚礼是我的事情,我干嘛要提前跟你说?” “那来不来酒会也是我的事情。” “你自己来就好了,干嘛要带上我?” “你以为我把你叫来是跟你吵架的?” “谁要跟你吵架?”林羡鱼正跟他怒目而视的时候,忽然桑时西换了一张脸,笑容可掬地揽着林羡鱼的肩头。 林羡鱼莫名的跟着他回头一看,原来有熟人过来跟桑时西说话。 刚才跟他还不是这么和蔼可亲呢,瞬间就变了一张脸,变得真够快的。 “桑董,我在门口就看到您了,这位是” “这位是” 林羡鱼摒气凝神,她倒要听听桑时西是怎么介绍她。 桑时西顿了一下就回答:“这位林羡鱼,我的女伴。” 第1220章 舞蹈高手 桑时西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林羡鱼几次都想把他的手给拉下来,但是,一则是桑时西有力气,二则当着别人的面又不好好跟他拉拉扯扯,只好忍着。 呵呵,林羡鱼在心里冷笑,女伴。原来她在桑时西的心里只是一个酒会的女伴而已。 女伴这个范畴就比较宽泛了,甲乙丙丁也行,阿猫阿狗也行,董荔也行,她林羡鱼也行。 那人跟桑时西说了几句就走了,林羡鱼从他臂弯下面钻出来。 “女伴?你酒会缺少一个女伴就把我给叫来了?” “你觉得你是男伴?”他似笑非笑,那种戏谑的表情,林羡鱼瞧一眼就生气。 好,女伴,那她今晚就好好尽一尽女伴的职责。 “饿了吗?”桑时西话锋一转:“带你去吃点东西。” 那边就是餐区,琳琅满目全是好吃的。 林羡鱼正在拿东西吃的时候,有个身材极好的女人正在跟桑时西攀谈:“桑董,等会的开场舞我们跳?” “好。”桑时西点头微笑。 开场舞? 林羡鱼一边嚼着虾一边琢磨。 开场舞大概都是交际舞之类的吧,国标。 反正,林羡鱼对跳舞完全一窍不通。 她朝桑时西招招手,站在她身边的桑时西便向她俯下身:“怎么?” “等会你们要跳舞?” “嗯。” “那我不是你的女伴?女伴的职责之一不是陪你跳舞?”林羡鱼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在嚼东西,含糊不清的,半截虾尾还含在嘴里,是甜虾刺生,感觉茹毛饮血的。 桑时西不由自主地唇角上扬:“你会跳舞?” “跳的不要太好,等会开场舞要么你跟我跳,要么我现在回家奶孩子。” “恐怕,奶孩子你也不具备那样的功能了。”桑时西直起身来:“好,可以。” 可以就行。 跳舞么,跳不死你。 林羡鱼洋洋得意地往嘴里又扔了一只虾。 “唔,这个没煮过的虾好好吃。” 很快,会场渐渐暗下来,音乐声响起,在大厅的中央人群自觉散去,留下中心的舞池,一束追光打在舞池里。 林羡鱼咬着叉子看着发愣。 等会她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正在发呆,桑时西向她伸出一只手:“不是要跳舞?” “呃。”跳就跳,谁怕谁? 林羡鱼把手放在桑时西的手心里,然后随着他滑进舞池。 “我给你选的那条蓝色裙子,跳起舞来会更加漂亮。”桑时西的手掌贴在林羡鱼的后腰处,刚好她这条裙子后腰处的设计是镂空的,他的掌心就刚好贴在了她后腰裸露的皮肤上。 他手心略烫,林羡鱼一个激灵,后背僵直。 “怎么了?”桑时西感受到她的僵硬。 “你的手,是不是放的太下了?” “这是国标的标准姿势,怎么,不是跳舞高手么?华尔兹会不会?” “会”林羡鱼硬撑着道:“当然会了,只要是国标我都会。”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桑时西抿抿唇,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就是慢三步,跟着我迈步子就行了。” 如果国标这么简单就好了,林羡鱼迈出的第一步就踩到了桑时西。 他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一眼,他漆黑的皮鞋上有一个很明显的鞋印。 “跳舞高手。”他微笑:“还是踩鞋高手?” “刚才失误,失误。” 看桑时西跳起来很简单,左脚往左边踏几步,右脚再往右边踏几步,林羡鱼有样学样,但是自己跳起来却像只刚学会走路的鸭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基本上每踏出一步就会踩到桑时西。 周围有女眷们捂着嘴在偷笑。 偌大的舞池里只有他们在跳,如果人多一点,恐怕没人关注到她也不会有这么尴尬。 “他们为什么不跳?”林羡鱼问。 “因为这是开场舞,等到我们把场子跳热了他们才会进来。” “如何算热场?” “跳得很好,勾起别人一起共舞的热情。” 呃,恐怕现在林羡鱼的舞姿,应该勾不起他们跳舞的热情吧! 而且,她已经踩了桑时西无数脚了,再踩下去的话桑时西的鞋就彻底报废了。 这时,刚才那个跟桑时西说话的女人走过来跟桑时西小声说:“这位小姐是不是累了,要不然换我?” 桑时西看向林羡鱼,这时林羡鱼也没了捉弄桑时西的想法,她点了点头便从桑时西的身边溜走。 她去饮料区拿了一杯饮料坐在角落里,无意识地看向舞池中心。 她看到了桑时西和那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正相拥着在舞池内旋转。 那束白色的追光照在桑时西和他的舞伴的身上。 她没想到桑时西跳舞跳的这样好,他身型颀长,在地上投射了一个完美的影子。 他们旋转到哪里,追光就打到哪里。 林羡鱼不得不承认,全酒会的女人的目光都在桑时西的身上。 呵,一把年纪的他,还是魅力无穷。 三十五岁了吧,桑时西应该算大叔了。 林羡鱼闷闷不乐地喝着她手里的饮料,酸酸甜甜的,还有点很奇怪的味道,很好喝。 她喝完了一杯,有侍者过来收杯子,林羡鱼看到他的托盘上有她刚才喝的那种饮料,就又拿了一杯。 这东西,喝的脑袋有点晕晕的。 但是,桑时西在她的视线里更加好看。 呃,她怎么发花痴了呢? 她喝的又不是酒。 等到侍者再一次来收杯子的时候,她问:“这种饮料叫什么名字?很好喝。” “这是鸡尾酒,小姐。”侍者告诉她。 怪不得,林羡鱼觉得它有酒味。 她酒量一向差,属于一杯倒的那种。 不过,不管了,鸡尾酒里面有果汁的,应该比纯酒度数低。 林羡鱼又拿了一杯,再看向舞池,桑时西不见了。 第1221章 打架 咦,桑时西怎么不见了? 林羡鱼揉揉眼睛,刚才不是还跟那个很会跳舞的舞伴旋转全场的吗? 林羡鱼站起来,踩着高跟鞋本来就不习惯,她又喝了酒,有点头晕,晃了晃差点摔倒。 那个服务生赶紧扶住她:“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林羡鱼摇摇手,把酒杯还给他。 她提着裙子晃遍全场。 咦,这个人,怎么人间蒸发了呢? 她忽然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好像在说她。 “看到了没有,那个女孩子,很年轻的那个” “哦,看到了,怎样?” “年纪轻轻为了上位,给大禹集团的桑董生了三个孩子,结果还是没结婚。” “生了三个还是没名分?” “谁说不是?漂亮是漂亮的,但是就是气质差了点,哎,这些女孩子都不明白,哪有那么多灰姑娘嫁豪门?霸道总裁们只是跟她们玩一玩,真正娶的都是门当户对的。” “就是” 林羡鱼一个没走好,崴了脚,疼得钻心。 她蹲下去揉着脚踝,忍不住争辩:“喂,你们是不是说我?” 那几个女人正在咬耳朵,冷不丁林羡鱼搭话,她们愣了一下然后便冷笑着上前。 “怎么了?我们说你又怎样?没说你又怎样?“ “说了不敢认?原来所谓上流社会的名媛就是这样的啊,背后说人坏话还不敢承认,嚼舌头根长舌妇” 对方没想到林羡鱼不但敢搭话还伶牙俐齿,气的面面相觑。 “你这个没教养的,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肯定是桑董带她来的,她以为她能混进这里就能混进豪门,想都别想。” “是啊,自己不要脸,贴上去给人家生了三个孩子,结果还不是没进豪门?” “那人家事后收了不少钱,对她们这种人来说,一个孩子能卖这么多钱已经很好了,更别说三个孩子了” 林羡鱼本来脚就痛,现在她们又在那里血口喷人,她心里的火苗直往头顶上窜。 她仰着头,那些涂着唇膏的猩红的嘴唇在上下翻动着。 “我没有卖孩子!”林羡鱼站起来冲她们大吼。 “没卖孩子,你这穿金戴银的,不是卖子求荣你能戴上你做梦都不敢想的钻石项链。”其中一个女人伸手摸了摸林羡鱼脖子上的项链。 她哪知道这是不是钻石的,化妆师给她戴她就戴了,虽然挺漂亮但是戴在脖子上蛮重的。 林羡鱼一时窝火,一把握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她就叽歪鬼叫的:“疼,疼死了,你赶快放手,你这个野蛮人” “道歉,为你们的信口开河道歉!” “保安呢,快叫保安啊!”女人们尖叫着炸了锅:“不得了了,乡巴佬打人了。” 这些女人 林羡鱼再一用力,那女人叫的声音都要掀翻屋顶了:“救命啊,我的手断了,断了“ 保安赶来了,七手八脚的去拉林羡鱼,人一多林羡鱼自然手就重了,本来她没打算把那个女人怎样的,但是看她气焰太嚣张,而保安也有点拉偏架,林羡鱼心里更是冒着火。 而且,那个女人嘴里还在谩骂,越骂越难听。 林羡鱼喝了酒,本来就不想来这种场合,没想到舞没跳好,现在还跟人打起来了。 “闭嘴。”林羡鱼被她吵得头痛,用力甩开她的手。 可能是用力了一些,那个女的被林羡鱼掀翻在地,她身上的裙子是裹身裙,质地又很薄,倒地的时候她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然后刺啦一声,裙子裂了,那个女人的大腿全部暴露在外面。 她尖叫着蜷缩成一团:“报警,报警,她打人” 林羡鱼头晕的很,她又不想打架,是她们嘴贱。 哎,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冷静,好好的为什么要跟她们吵起来,当做没听见好了 这里是酒会,又不是菜市场。 哎,她搞砸了。 保安还没打通报警电话,桑时西便从人群外走过来。 他气场一向强大,人们见他过来自然让开一条路。 桑时西走到林羡鱼的身边,先看看她,余光又瞥见了坐在地上的那个女人。 他倒是认得,某个公司老总的女儿。 “怎么了?”他低声问林羡鱼。 小看护的脸很红,他用手背探了探,很烫。 “桑董,这位小姐动手打人”保安急着告状。 桑时西打断了他的话,压根不正眼瞧他,低头看着林羡鱼:“发生了什么事?” 林羡鱼揉揉鼻子:“其实也没什么。” “没什么那个女人自己坐在地上的?” 林羡鱼抬头看他,不确定桑时西什么个态度。 呵,大概会生气吧! 带她来酒会,她不但跳舞出糗,现在还动手打人,弄得乱七八糟的。 桑时西的脸大约都要被她给丢光了。 谁让他非要她来? 呵,吃到苦头了吧! 不过,林羡鱼真不是有意的,谁知道拿几个女的嘴巴这么贱。 她咬着牙不肯解释,随便了,桑时西生气就生气好了。 “那,我们就先走吧!”桑时西揽住林羡鱼的肩膀,向人群外面走去。 坐在地上的女人嘴巴张了张,始终没敢发出声音来。 林羡鱼没想到桑时西什么也没说就把她给带出了会场大厅。 哦,他要面子,估计现在没人了会训她了吧? 到了花园里,桑时西忽然停下来,林羡鱼做好了桑时西训她的准备。 他却脱下了外套搭在林羡鱼的肩膀上,还体贴的帮她扣上纽扣。 呃,他是先给一个甜枣再打耳光吗? “车子在门口。”他语气温柔。 林羡鱼偷眼去看他的眼睛,却看不清他眼中的光是月光汇集在他眼中,还是什么。 他提都不提刚才的事,让林羡鱼心里实在是有点毛毛的。 上了停在门口的车,桑时西吩咐开车。 林羡鱼看了看窗外,那几个保安正站在门口茫然张望。 “桑时西。”林羡鱼吸吸鼻子:“你也走了吗,酒会结束了吗?” 第1222章 你确定? “酒会没有结束,但是我们走了。”桑时西开车,目不斜视。 林羡鱼坐在车后座,看着他浓密黑发的黑后脑勺,不确定桑时西是不是因为她在酒会上胡闹而生气了? “你生气了吗?”林羡鱼戳了戳他的肩膀。 “为什么要生气?”他又在明知故问。 “因为酒会好像被我给搞砸了。” “不过在酒会上面揍人,你还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听不出桑时西的语气如何,不过开天辟地这四个字倒是让她挺得意的。 “我们去哪里?” “回去。” “我不想回去,我们去喝酒好不好?” 桑时西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林羡鱼兴致勃勃的脸,刚才在会场里看到林羡鱼微红的脸颊的时候,他就看出来林羡鱼喝酒了。 怎么她还出息了呢?还爱上喝酒了。 “你想喝酒?” “酒很好喝呀,酸酸甜甜的。” “酸酸甜甜的是果汁。” “不对,是酒,我刚才喝的肯定是酒。” 看着林羡鱼仰着小脸跟他据理力争,桑时西抿抿唇,丢给她一个字:“好。” 然后他调转车头向相反的方向开去。 桑时西居然带她去喝酒,林羡鱼很振奋。 千万不要去刚才那酒会那种地方,这好像韩剧那样找一个大排档,然后两个人对坐来一些可口的小菜再来几瓶烧酒。 想一想就很过瘾。 不过她想多了,桑时西当然不可能去那种地方,他把车在一个高档会所的门口停下来。 林羡鱼下车之前四下里看了看:“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喝酒?” “不就是想着喝酒?在哪里都可以。”桑时西向她伸出手:“看你踉踉跄跄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我千杯不醉。”林羡鱼昂头挺胸从他身边走过,但是高跟鞋跟太高她扭了一下,桑时西便扶住了她。 这种地方林羡鱼是第一次来,真的很高级。 连门口引座的小哥都西装革履,弄得林羡鱼肃然起敬。 原来桑时西在这里还有朋友等着他,她还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 “呀,桑董,难得你肯来跟我们一起喝酒,这位是。”他们看到了桑时西身边的林羡鱼。 “我姓林,我叫林羡鱼。”林羡鱼赶紧自我介绍,她可不想听桑时西又向他们介绍自己是他的女伴。 女伴这个名词她不太喜欢。 他们坐下来,桑时西问她喝什么,林羡鱼不加思索的回答:“酒啊!当然是要喝酒了。” “酒当然分为很多种,鸡尾酒,烈性白酒,啤酒,红酒,你喝哪一种?” 呃,林羡鱼眨眨眼睛:“我有选择综合症,我随便都可以。” “那就鸡尾酒。” “鸡尾酒不算酒。” “可是你刚才在酒会上喝的就是那些。” “我要喝真正的酒。”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好。”桑时西点点头对站在他身边的服务员说:“威士忌加冰。” 很快林羡鱼的酒就上来了,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直身的玻璃杯,酒水是琥珀色,里面有很多圆溜溜的像小球一样的冰块,很有意思。 看上去很好喝的样子,林羡鱼端过来也没多想仰着脖子就是一大口。 进了嘴才知道,这个酒有些辛辣,跟她晚上在酒会上喝的那些鸡尾酒的味道完全不同。 她差点就想全部吐出来了,不过,她身边是桑时西,对面则是桑时西的几个朋友,看上去都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 是她自己要喝酒的,如果就这么吐出来的话,那估计会被桑时西给嘲笑一辈子。 所以林羡鱼就硬着头皮咽了下去,桑时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味道如何?” “嗯,”林羡鱼咂咂嘴装作很享受:“不太烈,跟以前我爸喝的那些老白干之类的烈性酒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酒精度数不同。”桑时西告诉她:“不过,像你这种没有喝过酒的,威士忌只能喝一杯不能喝多,不然你会醉的。” “谁说我没有喝过酒?以前我爸爸喝酒的时候我会陪他喝一两杯的,像这种洋酒根本就不算酒,十几杯不成问题。”林羡鱼拍着胸口在说大话。 她能不能喝桑时西最清楚不过了,一整个晚上林羡鱼都在跟他作对。 看来,她对她忽然拉过来去酒会一直很不爽啊! “既然这样,你就请便。”桑时西还是语气淡淡的。 “桑时西。”林羡鱼实在忍不住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能使你的情绪失控?” “你是变态的,好端端的干嘛想让我情绪失控?” “你就是这份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一点情绪的变化都没有,我真不知道那些女人都爱你什么?” “哪些女人爱我?”桑时西反问她。 “霍佳啊,董荔啊” “恐怕你也只知道他们两个吧,其实还有很多。” 切,瞧他傲娇的样子。 桑时西和他的朋友们在聊天,聊的都是商场上的事情。 林羡鱼坐在他的身边百无聊赖,就端着她的酒杯一口一口地喝。 虽然酒不好喝,但是小口一点也不觉得太难喝,而且这种酒不像白酒那么辛辣,入口还算柔和。 她很快把一杯酒都喝完了,放在桌上伸手向服务员招了招手:“再给我拿一杯这个。” 桑时西正在说话,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跟我爸的老白干相比” “好,你自便。”桑时西及时的打断她的自吹自擂。 哼,不理她林羡鱼就自嗨。 她第一次来这里,还以为喝酒的地方都是那种很吵闹的酒吧,但是这个会所很安静,不远处的舞台上有乐团正在演奏轻音乐,那个拉小提琴的女士,脖子修长非常优美。 所以在这样的氛围里,酒精就恰到好处的缓解了林羡鱼第一次来这里的生疏感。 喝的多了,这威士忌也显得没有那么难喝了。 “唔,再来一杯” 第1223章 你是代孕? 林羡鱼喝完第三杯的时候还要伸手叫服务生来,桑时西按住了她的手。 “干嘛?”林羡鱼正喝着兴起,被打断了很不爽:“我还能够继续喝。” “酒醉第二天会很难受,你明天早上还要上学。” 林羡鱼真的有些醉意朦胧,而她面前的桑时西身影也有些飘忽。 刚才她端着盛着琥珀色酒水的杯子看桑时西,他的脸荡漾在酒色当中,更让人心驰神往。 而邻桌的几位看上去很优雅的女士一直在偷偷地打量桑时西,而且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呵,桑时西到底是什么香饽饽,什么女人都爱他? 如果她们要是跟他相处的话,肯定受不了他这么清冷的性子。 但是,桑时西真的是好帅呀! 长得帅的,面瘫脸也能够原谅了。 看到林羡鱼的唇边挂着一个恍惚的傻笑,桑时西就知道她喝多了。 他也就是刚才和朋友多聊了几句,一扭头林羡鱼就已经把三杯威士忌都给喝掉了。 她没酒量,在酒会里面她喝了几杯鸡尾酒都能够看出醉意,更别说这威士忌了。 所以,一眼没有看住,一不留神她就喝多了。 “我要去洗手间。”林羡鱼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桑时西赶紧扶住她:“我陪你去。” “女厕所呀,你也去?”林羡鱼站在她的面前前晃来晃去的,笑嘻嘻:“我不要你陪,我自己去。” 林羡鱼踩着高跟鞋从他的面前踉踉跄跄地走开,看她的背影好像随时都要摔倒一样。 “桑董,桑董,喝酒喝酒。”旁边有一个人向桑桑时西举起酒杯:“那位小姐是桑董的女朋友?看桑董很关心她啊?” “大男人也这么八卦。”桑时西坐了下来。 再抬眼的时候,林羡鱼已经不在他的眼前了,林羡鱼晃晃悠悠的去洗手间,原来这个威士忌真的比酸酸甜甜的鸡尾酒醉人呢? 她的面前在晃,晃的天旋地转,要不是扶着墙的话她都没办法往前走。 不对,这墙怎么也在晃? 天地都在晃。 可是为什么那么想笑呢? 她终于摸进了洗手间的门,进隔间里面去上厕所,依稀听到洗手间里面有人在说话。 “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桑时西大禹集团的桑时西?” “当然是他了。” “他很难得到这种地方来呀,是啊,那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跟他搭讪?” “不会吧,听说桑时西这个人很冷漠的,万一要是他不理我们那多尴尬?”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算了吧,别做白日梦了,桑时西这个人对人都很冷淡,而且他对你这样的不会感兴趣的,那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他女朋友吗?” “没听说桑时西有女朋友啊,他和董氏集团的董家大千金这段时间走的蛮近的,听说好像都要谈婚论嫁了呢!” “那那个女孩是谁呀?” “一看就是他公司的下属或者是秘书之类的吧,虽然穿的挺好的,但是气质一看就不搭呀,根本配不上桑时西。” 林羡鱼本来就喝的有些七晕八素,听到那些女人这么说,火气就腾腾地往上涌。 她推开厕所隔板间的门走出去:“我哪里配不上他?” 那几个女人女人正在说话,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林羡鱼的声音吓得立刻回头:“你说什么?谁说我们在说你?” “桑时西身边的女孩子,不是我是谁,他身边还有什么女孩子?难不成还有女鬼?” 那几个女人见林羡鱼醉熏熏,歪歪倒倒的,胆子倒也大了一些。 “然后我那你是桑时西的什么人?女朋友还是秘书?” “我?”林羡鱼想了想,好像还真没办法解释她跟桑时西的关系。 “女伴吧!”想了半天,只有这个身份是最合适的了。 “女伴?”那几个女人笑起来:“女伴又算是他什么人呢?” 她们笑得林羡鱼格外光火,沦陷于大着嗓门冲她们吼:“我是他孩子的妈,桑时西的孩子都是我生的!” 那几个女人瞪大眼睛,多看了一眼林羡鱼纤细的身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生了三个孩子的妈。 “你想和桑时西攀上关系想疯了吧?” 林羡鱼被质疑气坏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出孩子们的照片,给那几个女人看瞧一瞧。 “他们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那几个女人瞪大眼睛,唉,孩子们的确很像林羡鱼,特别是那个老幺,眼睛大大的,圆圆的,跟林羡鱼几乎是一模一样。 她们愣了一下然后又笑道:“来你是个代孕啊,怪不得人家都传在说桑时西怎么还没结婚,无缘无故多出了三个孩子,原来是有代孕的。” 林羡鱼这个暴脾气。 秘书,下属,现在是代孕,反正她和桑时西之间的关系就只能就是这些。 她晕的厉害,晃了晃扶着盥洗台才站得稳,正要跟她们争辩,这时从洗手间的门口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 “林羡鱼,你在不在里面?” 听到桑时西的声音,那几个女人几乎像炮弹一样从枪膛里面射出来,跑到门口去看桑时西。 门口那个身材颀长高大的男人果然是他,能够近距离的观赏桑她西不容易,但是他凌厉的眼神令他们不敢直视。 “请你们把里面那位小姐给扶出来,谢谢。” 桑时西倒是蛮客气的,但是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 一个女人转身进去,将林羡鱼从里面扶了出来,林羡鱼歪歪倒倒的,桑时西急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 林羡鱼酒气冲天,面颊潮红。 三杯威士忌而已就喝成了这样,还说自己是千杯不醉。 桑时西搂着林羡鱼从洗手间门口离开。 几个女人站在原地朝他们行注目礼。 “看样子,那个女孩子真是他的代孕?” “能给桑时西生孩子的,她也算运气好了。” 第1224章 我们不太熟 林羡鱼看上去瘦瘦的,更没想到喝多了以后这么重。 她整个身体都依偎在桑时西的怀里,重量差不多全都压在他的身上,问题是她还不肯好好地走路,歪歪斜斜不说,还一定要扭得像条蛇。 “林羡鱼,你可以走吗?如果不行的话我抱你。”桑时西说着就弯腰,却被林羡鱼给推开了。 林羡鱼站在马路中央,伸展双臂:“我可以自己走,我还能走猫步,不信我给你看。” 所有喝醉的人都有这种盲目的自信,于是林羡鱼转过身去自以为很稳的向前踏了一步,但是脚脖子扭了一下差点摔倒。 桑时西过去扶她,林羡鱼把他的手给甩开了:“我走的不直吗?” 她仰着头问桑时西,憨态可掬像个醉猫。 “不直。”桑时西老实回答她。 “你居然说我走的不直?”林羡鱼扁了扁嘴好像要哭了。 她这是在撒娇么? 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林羡鱼撒娇啊。 一个人醉倒会呈现出她清醒的时候从所未有的样子。 林羡鱼醉了就像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女孩。 对面远处有一辆车开过来,桑时西提醒她:“车。” 她却站着不动拍拍胸口:“有本事往我这里撞呀!” 桑时西无语,难不成喝多了就觉得自己变成了女金刚吗? 他走过去拉林羡鱼的胳膊:“汽车是铁包皮,你是皮包铁,你撞不过他的。” 铁包皮,皮包铁,这种说法林羡鱼好耳熟啊,好像有这么一个人跟她说过。 林羡鱼眯起眼睛打量面前的男人。 哇,他个子好高呀! 高他一个头这种身高大约快有一米九了吧?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感觉整个人都要融进这无尽的黑夜当中了。 哪有人把自己穿的这么黑漆漆的,去参加葬礼了吗? 不过他真的好帅呀! 他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叫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但是同时又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在环绕着他。 唔,这么帅的帅哥,林羡鱼就不得不搭讪了。 “唔,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林羡鱼眯起眼睛的时候竟然有些色眯眯的感觉。 都已经喝成这样了嘛,喝到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喝醉了的林羡鱼居然随便搭讪帅哥? 桑时西的心里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爽。 “别站在马路中间。”桑时西再次扣住她的手腕。 这一次林羡鱼没有挣扎,乖乖的被他拽到了路边,这时那辆汽车飞快地从他们身边开了过去。 他发现林羡鱼在偷偷摸摸他,用她的手指头在摸他的手背。 喝醉的林羡鱼这么狂放吗? 容忍着林羡鱼摸他,然后将林羡鱼往停车场的方向拽。 可是林羡鱼压根就不配合,一直在跟他殊死抵抗。 实在是没办法,桑时西便弯腰把林羡鱼给打横抱了起来。 林羡鱼身体悬空,赶紧两只手勾住桑时西的脖子。 什么情况?这个帅哥居然抱她? 从林羡鱼这个角度抬头看,真是360度无死角,不论怎么看他都那么帅。 呃,本来林羡鱼是要反抗的,不过见他长得这么帅,可以先讲道理嘛! “帅哥。”林羡鱼的脸靠在他的胸口:“你干嘛要抱我?你要带我去哪?我告诉你,有一个人很凶的,不让任何男人靠近我。” 林羡鱼说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桑时西抱着她穿过花坛边的小路往停车场走。 林羡鱼在他的怀里喋喋不休:“我跟你说呀,那个人真的是很霸道很霸道的,我明明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不对不对,如果说有关系的话那还是有一点的。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羡鱼说着说着忽然伸出手捏住桑时西的耳朵,把他的脑袋往下拉:“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真的是有点痛,桑时西两只手都抱着她腾不出手来拉下她的手,只能很被动的弯腰低头把耳朵贴在她的嘴边。 林羡鱼神神秘秘地开口:“告诉你,我跟那个男的呀,我们两个生过三个孩子,可是你知道吗,我们两个并不熟啊,至少是我对他并不熟。哎” 她说完了还幽幽长长地叹气,像一个幽怨的女鬼。 林羡鱼的气息热热的,喷吐在他的耳畔,有一点点痒。 桑时西忍不住低头看她,林羡鱼窝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脸颊红的像一颗熟透了的番茄。 桑时西身边的女人曾经也有很多,林羡鱼真的不算最漂亮的,但是她绝对是最有亲和力的,此刻怀里的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桑时西的耳垂还在她的手指里捏着,他相当忍耐地问她:“现在可以松开了吗?” 林羡鱼充耳不闻,她好像没有听到,闭着眼睛睡着了吧。 桑时西直起身子抬起头,林羡鱼的手指这才从他的耳垂上离开。 他抱着她继续往前走,如果他睡着了就更好了,不会再闹腾。 她刚才说什么? 说他很霸道? 这个不要紧,桑时西自己心里很清楚。 但是她说他们两个不熟? 这就很尴尬了,生了三个孩子的他们居然不熟。 桑时西终于走到自己的车边,打开车门将她放在了后座上,然后又找安全带把她固定好。 关车门前的一霎那,他看到林羡鱼紧闭着眼睛砸吧砸吧嘴,好像做了一个吃很多好东西的美梦。 桑时西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然后轻轻关上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桑时西发动了汽车往桑家的方向开去。 车内很安静,只有林羡鱼均匀的呼吸声。 虽然林羡鱼很容易喝醉,但是还好她喝醉了并没有闹事,只是吵了一下就睡着了。 桑时西将车子在街角拐弯,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忽然听到了后面传来了动静。 他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看,看到林羡鱼好像醒了,正在到处摸绑住她的安全带。 他看了一眼就继续看路,林羡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两只细长的手臂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 “说,你是什么人,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第1225章 他是个王子 没想到喝醉的林羡鱼力气那么大,桑时西一时间被她给勒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松开。”他言简意概。 “说你是什么人?你要把我带去哪里?”林羡鱼用的力气更大了。 桑时西在开车,没办法跟她撕扯。 “你乖乖的后座去坐好,我在开车。” “我在问你你是谁?你给我老实回答。”林羡鱼在他耳边大叫,吵得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把耳朵给捂起来。 “林羡鱼,马上给我坐好!”桑时西现在在快车道,没有办法立刻停在路边。 “你不说是吧?你是不是黑车?我要报警了。”林羡鱼在她自己的身上胡乱地摸着。 今天她穿的是晚礼服,只拿了一个手袋,手袋在前座,她摸了半天没摸到。 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就去摸桑时西的。 林羡鱼开始对桑时西上下其手,从他的上衣口袋一直摸到他的裤兜。 林羡鱼这样的摸法真的是很痒,而且桑时西还在开车,不能分心。 他腾出一只手捉住了林羡鱼对他上下其手的手:“别乱动,去坐好。” “好,你这个淫贼你居然敢摸我。”林羡鱼忽然朝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桑时西穿着衬衣和西装外套还是感觉到了痛感,可见这个小妮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三杯威士忌的威力就这么大吗? 桑时西忍着痛别过手捏住了林羡鱼的脸,把她的脑袋从他的肩膀上拔起来。 林羡鱼好像变成了一只丧尸,特别热衷于咬人。 因为她又开始去咬桑时西的手。 天知道她是不是把吃奶的劲都给用出来了,桑时西的手背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现在十点多钟,而且又是闹市区,路上车水马龙的。 如果桑时西开的车稍微歪了一点,就会有后面或旁边的车跟着撞上来。 他忍耐着林羡鱼的撕咬,看样子她现在的状况得送去医院给她挂一瓶水了,不然的话这个状态应该会酒精中毒吧? 慢慢地将车从快车道改为慢车道,然后靠边停下来。 这才能够转身捏住林羡鱼的嘴,把他的手指头从林羡鱼的口中抢救出来。 他的手背上已经多了一个深深的牙印,甚至还渗出了血丝。 林羡鱼真是下了狠口,她是属狗的吗? 真的是忍不住想要训她:“自己能喝多少心里不清楚吗?为什么要把自己给灌醉?” 林羡鱼坐在后座上,桑时西下了车打开后面的车门,正准备把她拉下来让她吹吹风清醒一下。 但是却不想他打开车门,却看到了坐在后座上一脸委屈巴巴哭唧唧的林羡鱼。 她的整张脸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只没有包好的烧麦。 然后她揉了揉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从她的眼眶中流下来。 桑时西的火气好像瞬间就被她的眼泪给扑灭了。 林羡鱼难得哭,喝多了还哭鼻子。 “林羡鱼,你” 为什么哭还没问出口,林羡鱼就抽抽嗒嗒地血泪控诉起来:“你好凶,我爸爸以前都不会对我这么凶,对我最凶的就是我们疗养院的护士长,她天天骂我。” 桑时西站在车外,一只手撑着车门,无语。 林羡鱼继续絮絮叨叨:“我不知道为什么护士长总是看我不顺眼,有一天有一天她居然让我去护理我们疗养院最难护理的那个怪人,我要不是为了给弟弟治腿,我才不会答应呢。” “林羡鱼” “不要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呜呜呜”林羡鱼声泪俱下,哭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那个怪人真的是很可怕,把房间里弄得黑漆漆的不说,自己脸上还戴着一个铁质的面具,我们疗养院的人都在传他肯定是毁容了” 桑时西知道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也最没办法走出来的。 他戴着面具当然不是因为他毁容了,而是不想他身边围绕着太多的人。 第一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来,不想让霍佳和夏至找到他。 第二呢,这个年头花痴的女生太多,只要有护士和女医生看到他的长相就会围绕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每天都会想着多来看他一眼。 所以,他把自己和房间弄得阴森恐怖的,别人就不敢过来叨扰他,倒也落了个轻松自在。 桑时西忽然想起来第一次看到林羡鱼的情景,一张圆圆的脸近距离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时候都不太有人敢靠近他,连院长都会离他远远的站着跟他说话。 只有这个小护士,睁着大大的眼睛俯身低头研究他。 桑时西好像在那一瞬间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清澈。 好像是在一滩浑浊的污水中终于看到了一眼清泉。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去靠近他?”桑时西忍不住跟她搭话了。 “因为有很高的加班费,我就可以给小宁治腿了。”林羡鱼仰着头拽着桑时西的衣袖跟他碎碎念:“你知道吗?那个人真的是超变态的,如果他毁容戴着面具也就罢了,可是他不是毁容啊。他长了一张王子的脸。” 长了一张王子的脸? 这还是一个新奇的比喻。 桑时西听过很多女孩子在背后偷偷的议论他。 大多数都是哇,他好帅呀哇,他好冷酷啊! 如此这样的。 “王子是一个什么样的长相?”桑时西问她。 林羡鱼两只手托着腮,眼神迷离喃喃自语:“从小看童话故事还有动画片里的王子,我觉得,那里的王子都不够王子,在我心中王子就应该是他那个样子的。” 桑时西立在车边静静地注视着她。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问过林羡鱼对他的想法。 在桑时西看来,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就像那个时候,他一厢情愿地爱上了夏至,他也从来不会去在意夏至到底爱不爱他。 只要他觉得他想去做的就行了。 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看一看林羡鱼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1226章 最可怕的不是讨厌他 “那如果他是王子,那你呢?你是公主吗?” “我才不是公主呢。”林羡鱼懊恼地靠在后座上,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我不是公主,我连公主身边的婢女都不算。” 没想到林羡鱼还有这么妄自菲薄的一面,这倒不像是她一贯的性格,桑时西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这么谦虚了吗?那不做公主可以做灰姑娘呀!” “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林羡鱼仰着小脸告诉他:“歌里都那么唱,哪有那么多灰姑娘嫁给王子变成了公主,人家说门当户对,说我要么是他的下属,要么就是他的秘书,再不然的话那只能是代孕了。” 代孕? 桑时西简直啼笑皆非。 真不知道林羡鱼的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些什么? 桑时西在后备箱里找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喝点水稀释一下酒精浓度。” 林羡鱼忽然就警觉起来,没接他递过来的水,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着他:“你想干吗?你的水里是不是有东西?不能随便喝别人的水。” 喝醉了警觉性还那么高,桑时西把水往她的嘴边又递了递:“只剩一瓶矿泉水,什么都没有,快点喝吧。” “你知道吗?我被人陷害过。”林羡鱼私下里看看,压低声音颇为鬼魅:“还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在我的杯子里面下了药,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喝下去了。后遗症简直是太可怕了,我给那个人生了三个孩子,被他软禁在象牙塔里从此不能接近其他人,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林羡鱼仰面倒在车后座上哀嚎。 桑时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哪有她讲的那样?什么叫被囚禁在象牙塔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把他说的好像是暴君一样。 思绪弯下腰,离林羡鱼稍微近一些问她。 “你很不喜欢这种生活吗?或者是你很讨厌那个人?” 林羡鱼猛地又睁开眼睛,顾溜溜的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她好像在深思熟虑,用力想了一会儿告诉桑时西:“如果讨厌他的话并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桑时西静静地看着她。 她又是皱眉头又是叹气,好像在说一件让她特别痛苦的事情一样。 “最可怕的就是我不但不讨厌他,我好像还很喜欢他。”林羡鱼用力的将手掌拍在她的脑门上:“苍天呀,我该怎么办呀?人家只把我当做他孩子的妈,我却把他当做王子。” 各种女人对他的表白桑时西听过很多次。 各种各样的表白,花式表白,桑时西听到麻木。 桑时西第一次听到女生跟他表白好像还是他高中的时候,他们学校的校花向他求爱,在地上铺了很多的心形蜡烛,还有玫瑰花之类的。 那个女生其实很美,但是桑时西用力想一想居然都想不出来她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当时桑时西是怎么处理的呢?他差不多都快忘了。 哦,他只是绕过了那个女生的身边,然后告诉保安在草坪上点很多蜡烛会引起火灾,保安就去用干粉灭火器把那些蜡烛全都给扑灭了。 那女生哭的死去活来的,听说后来还转学了,桑时西再也没有见过他。 从那开始起之后也陆陆续续有很多女孩子向他告白。 她们怎么花样告白就怎么花样作死。 总之桑时西绝对拒绝她们拒绝到她们怀疑人生。 所以他听任何人表白都很平静的,他也觉得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对夏至的那种心动的感觉了。 他记得那天晚上在酒店里第一次看到夏至,现实还在她那个渣男老公的身边。 有一个高层灌夏至的酒,桑时西只是无意的看了一眼,通常女孩子的处理,要不然就是说自己不能喝了,要不然就为了老公的前途勉为其难地喝下去。 而夏至直接抓住那个人的手指头向下撇到那个人哭爹喊娘,然后,又拿了一整瓶酒放在那个人的面前说要喝就喝这个,一人一瓶。 桑时西第一次看到这么泼辣的女孩子,她的美丽因为她特立独行的气场而更加的夺目。 所以桑时西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爱上了夏至,并且无法自拔。 那种心动是一瞬间的,桑时西以为会永恒。 他以为再也不会对其他的女孩子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但是此刻他看着躺在后座上脸蛋红红的林羡鱼。 她并不像夏至那般泼辣有性格,也没有夏至咄咄逼人的美丽。 她偶尔淘气,大多数都很乖巧,有的时候则是迷迷糊糊的,总而言之她是一个软萌的女孩子。 反正桑时西从来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儿。 他那时候觉得或许自己有一天能够爱上霍佳。 霍佳的性格比起夏至来要更加锋利,但绝对不会是林羡鱼这种的。 但是刚才林羡鱼那若有似无的算是告白吧,在桑时西的心中居然好像他很久都没有一丝微澜的心湖中爬过了一只水蜘蛛。 别看了水蜘蛛身体细长没有重量,可是它爬过的痕迹在桑时西的心里留下了蜿蜒的一道清晰的痕。 也就是说,林羡鱼的告白对桑时西来说是有感觉的。 他有一丢丢的气喘不过来的感觉,他扶着车门扭过头看着天空中那轮特别明亮的月亮,月亮中有一个黑影在缓缓地移动,就好像他心里的那只水蜘蛛悄无声息地爬着。 桑时西深吸一口气,又低头去看林羡鱼,她好像已经睡着了。 桑时西边脱下外套盖在林羡鱼的身上,打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室。 林羡鱼这一次是彻底地睡着了,蜷缩在后座像一只沉睡的安静的小猫。 桑时西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面打量她。 她睡着的小动作很丰富,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抓抓脑袋,一会儿咂咂嘴。 林羡鱼就像是一只猫。 大多数的时候是很乖巧的,但是也很淘气,惹怒她的时候也会像他伸过来一爪子。 还有,她委屈巴巴粘人的时候,居然让桑时西无法抗拒。 第1227章 中年王子病 从那个会所到桑家并不远,但是这条路愣是给他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桑时西停车下车的时候林羡鱼已经睡着了。 他把林羡鱼从车上抱出来走进了桑家。 夏至还没睡,坐在客厅里面看脑残电视剧,笑得前仰后合。 夏至自从生完三个孩子之后,智商好像亏欠了很多。 原来她是最不屑这种脑残电视剧的,现在也看得津津有味。 桑时西是打算抱着林羡鱼从电梯里进去,悄没声息的不让她发现的,但是夏至好像太阳穴那边长了眼睛,明明目不斜视的看电视剧,却在桑时西正要走进电梯前的一霎那喊住了他:“鬼鬼祟祟的干嘛?小鱼儿怎么啦?” 夏至放下手里的薯片袋拍拍身上的碎屑,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桑时西他们跑过去。 “小鱼儿怎么了?她的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吗?生病了吗?”夏至低头看着林羡鱼。 “你若是没有感冒的话,应该能够闻出来她身上的酒气。”桑时西说:“按电梯。” 夏至吸了吸鼻子:“你让小鱼儿喝酒了,还把她给喝醉了?” “按电梯。”桑时西重申一遍。 夏至按了电梯键,门打开了,她跟着桑时西一起走进去。 “你怎么能把她给喝醉了?你知道小鱼儿没什么酒量的。” “桑旗知不知道?”桑时西冷不丁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夏至有点懵:“什么桑旗知不知道?” “桑旗知不知道你最近智商下降了这么厉害?” 夏至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时候这么会调侃人了? 是调侃我是鄙视按楼层键。”桑时西冷冷地吩咐她。 “切。”夏至伸出手按了一个键:“自从你不喜欢我了之后,你对我的态度真是一日千里呀。做你身边的女人真难,要么是被你控制,要么就是被你忽视。” 也只有夏至才把他和她的这段过往整天挂在嘴上当玩笑那么说,听的多了桑时西自己都无所谓了。 不过听到夏至刚才的那番话,桑时西的心没由来的动了动。 “怎么,做我桑时西身边的女人很痛苦吗?” 他想起了刚才林羡鱼躺在车后座上跟他说的那一番话。 最惨的不是他讨厌他,而是喜欢他。 喜欢他那么惨吗? “当然痛苦了,你喜欢的人不管对方喜不喜欢你,你都一定要禁锢她在你的身边。而你不喜欢的人呢,你就彻底的忽视,就算这个人整天在你身边打转你也当做看不见她。哎!桑时西,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病吗?” 这时候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了,桑时西抱着林羡鱼走出去,夏至继续跟在他的身边絮絮叨叨。 “你这叫中年王子病,只看得见自己看不到别人,只在意自己的感受,不在意别人的。” “中年?”桑时西忽然很不喜欢这个词:“35岁就到中年了吗?” “别告诉我你还是少年,少年应该是左安他们。” 提到左安桑时西就忍不住皱眉头:“你不知道少年和中原之间还有一个跨度叫做青年。” “是啊,是啊,知道你前两天才上的杂志,人家评价你为青年才俊。干嘛?这么快就有危机感了,不喜欢别人把你给说老了?” “开门。”桑时西抱着林羡鱼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夏至把门打开,桑时西抱着她走了进去。 他把林羡鱼轻轻地放在她的床上直起身:“叫小婷过来给她清理一下,让李妈帮她煮一个醒酒汤。” 夏至靠着床边抱着双臂向他挑挑眉头:“我又不是你的佣人,我没有义务帮你传达你的指令。” 桑时西迈步就往林羡鱼的房门外走,夏至这一路跟着他。 “你总跟着我做什么?你不留下来照看林羡鱼吗?” “家里那么多人可以照顾她,不多我一个。”夏至笑嘻嘻拍了拍桑时西的肩膀:“怎样?干嘛把小鱼儿给灌多?是想对她怎样还是” “她自己喝多的。”桑时西打断她的话, “哦,我明白了。知道女孩子为什么要把自己给灌多吗?当然是借酒消愁了。” “她有什么仇?” “她可是苦大仇深。”夏至靠在门边挡住了他的路:“她爱而不得不说还失去人身自由,有一个人呢,既不表示喜欢她但是却要控制她,不允许她身边有其他的男人出现,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夏至眼中的光咄咄逼人,看来是桑时西看错了,她生完三个孩子不但没有柔软一些,还是那么锋利。 如果林羡鱼像他这么锋利的话,那可能能早就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了。 “夏至,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 “小鱼儿呢,我真的是很喜欢她。所以呢,她现在在你身边也算是我推波助澜的作用,只是我好像出现了方向性的错误。桑时西,我不知道你对她一直裹足不前是因为你不喜欢她呢?,还是因为你对你小鱼儿的感情没有你当时对我的冲动。” “夏至,现在我是你的大伯,你是我的弟媳妇,我们在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说冲动好像不太好吧?” 夏至咯咯咯的弯腰笑个不停:“难得你也会说笑话,桑时西我可提醒你,一个女孩子对你的喜爱的保鲜期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久,等到她对你完全失去了信心,到时候你就算是拿铁链的捆住她你也捆不住。好啦,我要去睡觉了。” 夏至丢下这一些话就走了,对于感情桑时西就算不是那么丰富,但也不需要夏至来点拨他。 桑时西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的林羡鱼,本来想走出去的,但是又折身返回到她的床边坐了下来凝视着她的睡颜。 “大桑”林羡鱼忽然哼了一声,但是她没睁开眼睛,继续闭着眼睛自言自语:“你到底是有点讨厌我还是很讨厌我?” 第1228章 有人变成了醉猫 林羡鱼问的很奇怪的,他以为林羡鱼应该会问他到底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 那为什么会问是很讨厌她还是有点讨厌她。 怎么桑时西平时对林羡鱼表现的是讨厌她吗? 林羡鱼忽然睁开了眼睛吓了桑时西一跳。 但是她只说了两个字:“喝水。” 然后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桑时西在他房间里的小冰箱里找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将林羡鱼扶起来把矿泉水瓶递到她的嘴边。 林羡鱼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喝着,跟牛饮一样。 她一口气喝了半瓶,桑时西正准备把她重新放在床上,她忽然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桑时西。 “桑时西。”这一次她准确无误地认出来他。 这是酒醒了吗? 桑时西正准备问她,林羡鱼忽然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嘻嘻的跟他笑着:“做梦也这么真实,哇,你在梦里也这么好看。” 小花痴属性,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了帅哥。 桑时西想把她放在床上,可是林羡鱼却伸出两只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像一条小蛇一样缠着他。 “反正是做梦,我可以胡作非为。” 嗯,的确是胡作非为。 “林羡鱼,你喜欢我?”很平静的问她,心却很不平静地在等待她的答案。 “谁不喜欢你呀?你知不知道很多很多女人都喜欢你的。霍小姐啊,董小姐呀,她们都喜欢你,还有今天我在酒会和会所里面遇到的那些女人。” “喜欢我对你来说是随大流吗?” “我问你呀,你跟桑旗当年是谁比较受欢迎?你跟桑旗都一样那么帅,我想肯定是桑旗,你这个人性子这么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没有桑旗有亲和力,难怪夏至姐姐不爱你。” “那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么?”林羡鱼眯起眼睛仔细地想了想:“好像很久远了,第一次在疗养院里见到你的时候,那是你还没把你的面具摘下来。我看到了你的眼睛哇,你的眼睛好黑好深呐!好像是深潭又像是古井。” 林羡鱼微闭着喃喃自语。 她的意思是说她喜欢他不是因为看脸? 而是因为他的眼睛? 这个理由倒是蛮清新脱俗的。 桑时西本来还想再跟她聊一会儿,可是林羡鱼的声音越来越小,刚才还缠绕着他脖子的手臂也缓缓地松了下来。 林羡鱼又一次睡着了。 桑时西这一晚没有走,就一直坐在林羡鱼的床边看着她的睡相。 他每次特别困的时候,林羡鱼不是吵着喝水或者是要去洗澡。 他的瞌睡虫被林羡鱼全部都给弄跑了。 林羡鱼大约是人生第二次断片吧,第一次断片是在卫城桑时西的别墅里,刻下了卫兰给她的迷药,结果一个晚上混混沌沌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结果她跟桑时西就有了三个孩子。 哎,孽债啊 怎么脑袋这么痛? 林羡鱼睁开眼睛,她看到了谁? 坐在她床前闭着眼睛打瞌睡的不是桑时西吗? 林羡鱼揉揉眼睛,她没有看错,真的是桑时西。 他怎么在她的房间? 林羡鱼赶紧拉起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她的衣着整齐,还穿着昨天晚上的晚礼服。 看到了晚礼服她就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跟桑时西去参加酒会来着。 林羡鱼昨天晚上好像先跟桑时西跳舞来着,踩了他无数脚。 跳完舞她就喝了鸡尾酒,然后又在酒会里打架了。 再然后她让桑时西带他去喝酒。 再再然后林羡鱼好像喝多了。 再再再然后呢? 林羡鱼断片了想不起来。 但是她依稀还记得她跟什么人一直在一起,逼逼叨叨说了很多话。 那个人不会是桑时西吧? 她没有没有在桑时西的面前乱讲话吧? 估计是乱讲话了,要不然的话桑时西怎么会整个晚上都坐在她的床前? 应该是整个晚上吧,看他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衬衣。 不过桑时西睡着了。 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腮,估计等会儿醒来手会痛死吧。 不过,桑时西就是桑时西,以这种姿势下额还一点赘肉都没有。他就是太清瘦了,是因为他的鼻梁太高,五官太深刻还是因为他的嘴唇太薄,所以显得整个人都很冷淡呢? 林羡鱼很少在桑时西的脸上看到他发自肺腑的笑容。 大多数的笑要么就是戏谑,要不然就是似笑非笑。 总之不是真心的。 这样一个男人真的是好奇怪呀! 为什么一个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喜欢谁和讨厌谁呢? 他现在还爱夏至姐姐吗? 桑时西是跟他说他已经不爱了,不过谁知道呢? 只有夏至跟他说话的时候肆无忌惮,桑时西才不会生气吧。 为什么心里有一丢丢的不舒服呢,难道林羡鱼在吃夏至姐姐的醋吗? 这种飞醋吃的未免太没有道理了。 忽然桑时西动了一下,林羡鱼吓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她赶紧躺下来闭上眼睛,但是桑时西好像还在继续睡,他只是这种姿势不舒服动了一下而已。 算了,不要在欣赏桑时西的睡颜了,这样太尴尬了,她先溜走好了。 林羡鱼掀开被子悄悄地下床,正蹑手蹑脚地走过桑时西的身边,忽然听到他开口了。 “折腾了我一个晚上就这么想走?” 原来他醒了呀,听到他的声音这么清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醒了。 难不成刚才林羡鱼近距离观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他醒了不早说,让她刚才一个人内心独白了那么久。 林羡鱼站住了,扭捏不安的回头看桑时西,他已经睁开了眼睛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带着她熟悉的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着她。 林羡鱼是最害怕桑时西这种笑容的,他这样子笑并不代表他很开心。 “哈,你醒了呀!”林羡鱼干笑了一声:“干嘛有自己的房间不去睡?” “有个人昨天晚上变成了醉猫,我怕她去骚扰别人,只好在这里守着。” 第1229章 我已经表白了 “不要这样子讲,我这么乖怎么可能去骚扰别人?”林羡鱼讪笑,一步一步往洗手间去挪:“我去洗个脸。” 她成功的溜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扑面,立刻觉得清醒了许多。 然后昨天晚上的一个画面忽然从她的脑海中跳出来。 画面中是她在车里,桑时西坐在驾驶室,她坐在车后座。 她从后面两只手箍住了桑时西,然后跟他死皮赖脸的絮絮叨叨。 她昨天晚上好像讲了很多话,林羡鱼拿着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蓬头垢面的自己发愣。 昨天晚上她是不是跟桑时西表白了? 她是不是跟他说她好喜欢他? 好像是这样的,林羡鱼忽然想起来了。 她在桑时西的车里,又哭又喊的跟他说:“我不讨厌他,我很喜欢他呢。” 完蛋了。 林羡鱼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一点一点的红起来,就像是动画片里的人物那样。 她把牙刷塞进嘴里,两只手捧住脸。 脸好烫呀! 这回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干嘛要喝酒呀?明知道自己没什么酒量。 喝了鸡尾酒在酒会里面跟别人打架也就算了,后来干嘛不老老实实的回家,还让桑时西带她去喝酒。 结果糗大了吧? 她不表白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是喜欢桑时西的。 谭倩问她夏至也问她,她都不肯承认。 结果呢,自己喝多了就招了。 而且还是亲口跟桑时西说的。 她不要面子的啊! “你打算刷你的牙刷多久?”桑时西的声音冷不丁的从洗手间的门口传过来。 林羡鱼从镜子里面向他看,看到了桑时西正站在门口。 “你干嘛站在那偷看我刷牙这么恶趣味?”林羡鱼恶人先告状,含着满嘴的泡泡,冲到门口把他推了出去。 林羡鱼的心砰砰砰的乱跳,她只能用恶行恶状来掩饰她内心的极度不安。 她在里面磨磨蹭蹭又磨蹭了好久才从里面走出来,好在桑时西已经不在她的房间了。 林羡鱼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换衣服有人敲门。 门响三下然后就自己推开,林羡鱼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夏至。 果然她听到了夏至的声音:“怎样,昨晚美妙不美妙?” “美妙什么?”林羡鱼从衣帽间里探出脑袋:“我昨天晚上喝挂了。” “我知道呀!我看到桑时西抱你进房间。”夏至走进来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看着她换衣服。 “我当时什么样?”林羡鱼停下了扣纽扣的手。 “就是醉醺醺的昏睡不醒,就算当时拿大刀把你劈成小块你也不知道。” “夏至姐姐,你好残忍。”林羡鱼缩了缩脖子,好像夏至口中的刀真的已经砍到她的脖子上一样。 “怎么,说一说昨天晚上受什么刺激了?干嘛把自己喝的那么多?”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自己把自己灌多的,不能是桑时西灌我的吗?” “理由,他需要灌你的理由。” “他,可能觊觎我的美貌呢?我的好身材呢,想对我上下其手呢?” “恐怕这是你希望的吧?” “哪里有?”林羡鱼穿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我对桑时西完全没有兴趣。” 这句话林羡鱼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简直就是口是心非。 夏至抱着双臂观察她的表情:“是么?可是你的瞳孔在放大,诶,小鱼儿,你在撒谎。” 夏至要不要这么厉害这么睿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不是在撒谎。 “我要去上学了,快要迟到了。” “我也不是来找你闲嗑牙的,我是来跟你说今天晚上你下了课就早点回来。” “是有什么事吗?” “哦,董家请我们全家过去吃饭。” “我应该不算是你们全家中的一员吧?” “三个小宝是不是我们桑家的人?”夏至问她。 林羡鱼点头:“当然是呀!” “那你是不是他们的妈妈?” “当然是呀!” “那就得了,好嘞!上学之后就直接回来。”夏至拍了拍林羡鱼肩膀,转身往门口走去。 “不过董家为什么要请你们吃饭呀?” “大约是谈桑时西和董荔的婚事吧。” “婚事?”林羡鱼惊了:“这么快吗?” “他们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谈个十年八年的恋爱才结婚吗?” “可是,可是”林羡鱼忽然心里纷乱怎么回事?有点语无伦次:“我知道董荔喜欢他,但是据我所知好像桑时西并不是很喜欢董荔呀。” “结婚而已,又那么喜欢干什么?” “不喜欢为什么要结婚?那你嫁给桑旗还不是因为你爱他。” “我跟桑旗不一样,我们是真爱。小妹妹,天底下有很多桩婚姻,特别是豪门联姻,没有多少是有真爱的。” “那既然没爱又一把年纪的,为什么又着急结婚?” “看着差不多就结了呗,上次我也问过桑时西,我问他对董荔的感觉怎么样?”夏至说到这里忽然就停顿了一下,她根本就是在吊林羡鱼的胃口嘛! “但他对董荔感觉如何?”林羡鱼忙不迭地问。 “干嘛那么关心他们?你都说了你不喜欢桑时西,你管他的感情生活是什么?” “不说算了。” 夏至好笑的看着林羡鱼鼓鼓的面颊,知道她生气了。 她嘻嘻一笑:“好啦,口是心非的人,你也知道桑时西那个人对什么人都差不多,他说他虽然不喜欢董荔,但是也不讨厌。“ “结婚哎,不讨厌就可以了吗?” “不讨厌是基本啊,在不讨厌的基础上没准以后会衍生为喜欢呢!”夏至凑近林羡鱼看了看她的表情:“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如果喜欢桑时西的话,就跟他表白好了,干嘛这么旁敲侧击的来问我?” “问题是我已经表白了。”林羡鱼垂头丧气。 第1230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你跟他表白了?”夏至立刻很感兴趣地睁大眼睛:“那桑时西怎么说,他有没有什么表示?” “问题就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林羡鱼垂头丧气:“都怪我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 看到林羡鱼于这副沮丧的样子,夏至就能猜到大概出师不利吧。 “你是怎么跟他表白的?没道理呀,刚才我在走廊里遇到他,他的确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 “我怎么知道?我当时喝醉了,如果我要是清醒一点的话,绝对不会跟他表白的。” “唉,”夏至摇摇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这么耗着吧,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桑时西跟董荔结婚吧。” “他要选择跟董荔结婚,我也没有办法。” “小鱼儿”。夏至无语的看着她:“我猜你是被动型的选手,喜欢别人来追逐你是不是?” “没有了,但是你也知道桑时西的性格,我实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而且他就是女妖精眼中的唐僧,每个女人都想得到他,我才不凑这个热闹。” “傻妞。”夏至搂着她的肩膀:“爱情这种事情不是管有人喜欢没人喜欢,是你自己喜欢不喜欢。你若是喜欢没人喜欢,你也当宝,一千个一万个人喜欢,你该是真命天女就是真命天女。” “那要是万一我不是呢?” “你若是想让桑时西来主动追求你那只有一个办法。” 林羡鱼蔫蔫的:“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反正肯定不适合我。” “这个办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夏至姐姐。”林羡鱼苦恼地看着她:“你每次都说的那么高深,我听不明白。” “就是你从心里头已经放弃了桑时西,说不定无心插柳就柳成荫了呢。” 正说着,这时有人过来敲门:“二少奶奶,小少爷醒了。” “哦,我不跟你说了。”下次夏至赶紧拍了拍林羡鱼的肩膀:“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你自己琢磨琢磨。” 林羡鱼琢磨什么呀? 不适合她的办法再琢磨都没用。 问题是如果桑时西不喜欢她的话,那说什么都没用。 哼,夏至姐姐说的有道理,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现在有什么人向她求婚,她就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林羡鱼真心不想去董家吃什么晚餐,但是晚上一下课家里的车就来接她,因为今天临时换了一堂课,所以她下课的时间晚了,来不及换衣服,只能穿着牛仔裤和恤衫跟他们一起去董家吃饭。 董荔在大门口接到接他们,看到了跟在夏至身边的林羡鱼,有一丢丢的吃惊,她没想到林羡鱼也会一起来。 她顿了一下就落落大方的朝她点点头笑道:“林小姐,欢迎你。” 千金大小姐就是千金大小姐,见过世面的,明知道林羡鱼和林羡鱼之间的关系,看到她还这么淡然。 今天董荔穿着一件黑颜色的连衣裙,款式简单大方,但是却贵气逼人,虽然董荔已经不算很年轻了,但是她身材好气质好,和桑时西站在一起很是登对。 而林羡鱼穿着恤牛仔裤的就像是一个小跟班,她远远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众人向董家的大宅走去。 董丽一边带路一边跟他们介绍家里的各种花草树木:“我们家的花园没有你们家的花园漂亮,桑伯母特别会种花,那几株兰花谁看了都眼馋。” “你若是喜欢,”夏至说:“那就送你一株好了,改明儿回去我就让园丁挖给你。” “那价值不菲不说很难种活,像我这么个粗手粗脚的恐怕是养不活呢!” “那也简单。夏至冲她挤挤眼睛:“你嫁进我们桑家,既能欣赏又有人帮你种,不就行了?” 董荔捂嘴笑:“二少奶奶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那是我们今天奔着什么来的呢?是不是?”夏至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桑时西。 林羡鱼偷偷打量他的表情,可惜她从桑时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冰山脸面瘫外加面部神经所有的感官都失调的患者,已经非常严重,无可救药。 董荔的父亲林羡鱼是见过的,在她和左安的婚礼上,所以董老先生冷不丁看到林羡鱼还有些惊奇,他不知道林羡鱼和桑时西之间的关系,还以为林羡鱼是桑家的一个什么远房亲戚。 看得出,董家把桑家人视作是贵宾中的贵宾,宴席相当的豪华丰盛。 林羡鱼的肚子很没出息的叽里咕噜叫,因为昨天晚上喝多了,早上和中午都不想吃东西,饿了一天以后现在开始饿了。 她的腹鸣如鼓,就连站在她前面的董荔都听到了,她回头看了林羡鱼一眼:“林小姐,这是饿了吗?” 简直是丢死人了,林羡鱼低着头点点头。 “我吩咐厨房马上开饭。” “嗯,不着急,不着急,我可以忍的。” 林羡鱼想起了口袋里有一块巧克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她偷偷拿出来看了看还没过期,太好了,可以先拿巧克力垫一下。 桑时西他们正在和董家人说话,她也插不上嘴,就缩在角落里拿出了巧克力打开了包装袋,然后低头悄悄地咬了一口。 哇,巧克力滑在嘴里要多丝滑有多丝滑,然后她又忍不住咬了第2口。 林羡鱼咬第2口的时候被桑时西发现的,他虽然在和董老先生说话,但是余光却能瞥见坐在角落里的林羡鱼。 她低着头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然后他干脆扭过头看她,只见偷偷摸摸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什么低着头咬了一口。 呵这个小馋猫正在偷吃零食,看来饿得不轻。 桑时西扭头对身边的董荔说:“差不多可以开席了。” 第1231章 黄道吉日 虽然马上就要开席了,但是林羡鱼还是停不下来,因为巧克力实在是太好吃了。 她坐在夏至的身边,对面才是桑时西和董荔。 她用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挡在嘴前,其实是在偷偷的咬巧克力。 她的小动作被桑时西尽收眼底,林羡鱼正吃得开心呢,忽然听到桑时西在叫她的名字。 “林羡鱼。” “啊”她口里含着巧克力抬起头来:“干嘛?” “马上就要开席了。” “我知道。” “嘴巴里的巧克力吐出来。” “为什么?”她含着巧克力可舍不得吐,这么好吃她才不吐出来。 “等会有你喜欢的青蟹。” 一提到青蟹林羡鱼就要流口水了,大约是在她怀孕之前第1次吃到青蟹。 她以前吃的是大闸蟹之类的,没想到青蟹的肉质更加饱满甘甜,一只蟹钳都能吃的小半饱,特别过瘾。 后来她怀孕又给宝宝喂奶,很长时间都没吃了。 看在青蟹的份上,她才不情不愿的把巧克力涂吐在纸巾上扔掉。 他们说话的时候董荔一直看着他们,为什么她从桑时西看林羡鱼的眼神中看到了宠溺? 心里真是特别不舒服,她明知道林羡鱼和桑时西的关系,后来她也拐弯抹角的问了一下桑时西。 但是桑时西并没有给她明确的回答,只是说林羡鱼的确是他孩子的妈,其他的就没任何关系了。 而桑时西今天又肯到她家里来见他父母一起吃饭,就说明他对他们的关系还是愿意往前走一步的。 可是为什么看到这个小女孩就哪儿哪儿不舒服? 董荔深吸一口气,唇角绽放出一个笑容:“看来林小姐是饿了,林小姐如果很喜欢吃甜品的话,那就耐心等一会儿,我们今天也准备了甜品。” “没事没事。”林羡鱼赶紧摇手。 董荔笑了笑,又转脸继续和夏至他们聊天。 菜一样一样的上来,上流社会就是上流社会,他们吃的特别斯文。 其实林羡鱼早就饥肠辘辘了,那大虾看董荔都是用两根叉子一头插住头部,一头插入尾部,轻轻一拉可就掉下来了。 可是她只想直接把大虾塞到嘴里咬,她用叉子跟虾子搏斗了半天,都没把壳给弄开。 这时,一双筷子夹着一只虾递进了林羡鱼的碗里,抬头一看是桑时西。 “你只管吃,有人会替你剥。” 林羡鱼不知道那个有人是谁,抬头瞥一眼桑时西正在用叉子剥虾。 桑时西好像特别爱做这种手工,以前他们一起吃饭不论是吃螃蟹还是吃虾,都是桑时西帮她剥。 按照桑时西的说法就是他不喜欢吃海鲜,但是喜欢把壳从它们的身上分离开来,那样很有成就感。 林羡鱼还偷偷跟谭倩吐槽说他变态。 桑时西居然给林羡鱼剥虾,董丽惊的筷子都拿不住。 什么时候有女人有过这样的待遇? 看来给他生过孩子的就是不一样啊。 “董小姐。”夏至笑嘻嘻地喊她。 “怎么了?”董荔抬起头。 “你的碗里空了,你还一直拿筷子夹,怎么,有心事吗?” “哦,刚才在想一点事情。”林羡鱼让董荔分心了。 很快,葱姜炒螃蟹上来了,是林羡鱼最喜欢的青蟹。 她喜欢吃但是壳太硬,她却弄不开。 她还特别喜欢吃螃蟹的大鳌,桑时西用吃螃蟹的专用夹子帮她夹开,剔出里面的肉放进碗里,林羡鱼就可以大快朵颐。 她吃着吃着就感觉脑袋顶上有凉飕飕的,抬起头一看,董荔正盯着她。 董荔的眼神跟往日温柔知性的她大相径庭,怨恨中仿佛又能咂摸出一丝愤怒。 董荔干嘛这样的眼神看她? 哦,是因为桑时西帮她剥螃蟹和虾吗? 林羡鱼急忙解释:“大桑这个人有点变态,特别喜欢剥这种壳类的生物,然后他自己还不是吃海鲜。” 董荔无言以对,抿嘴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夏至乐不可支地咬着筷子看热闹,看到董荔脸上的神情不太好,林羡鱼悄悄的跟夏至咬耳朵。 “董小姐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啊。” “也只有你这个小白痴才会认为桑时西给你剥螃蟹是因为他变态。” “难道不是吗?” “好吧,你就当做他变态吧。” 刚开始林羡鱼还吃的挺欢的,但是到后来就有点压抑了,因为董荔的目光总是萦绕在她的身上,从他她的头发丝开始一直像医院里的断层扫描机一样扫到她的脚趾头。 今天林羡鱼穿的特别幼稚,混迹在大学生当中,也仍然看不出比他们都大了几岁。 是的,董荔也奇怪,本来眼前的林羡鱼对她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但是桑时西对她好像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吃着吃着董荔的妈妈忽然开口了:“对了,既然大家都今天都聚在一起了,那我们就把他们两个的婚事提上议程,你们看怎么样?” 桑先生看了一眼桑时西,他当然是尊求桑时西的意见,今天卫兰借故不舒服没来,桑太太陪着一起来的,所以这种场合桑太太也不好插话。 董荔有点紧张的在等待桑时西的回答,其实林羡鱼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刚才咬虾子差点咬到了舌头。 桑时西用钳子将最后一个大鳌用力的夹开,随着清脆的啪的一声响,他把里面的肉剔给林羡鱼,然后淡淡地道:“可以。” 就这两个字顿时让董荔笑眯了眼睛,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于是两家人就开始选日子,选一个黄道吉日,不订婚了直接办婚礼。 林羡鱼在一旁闷闷地听着,他们把日子定在了下个月2号,说什么是百年一不遇的好日子。 碗里鲜甜的蟹肉好像也没那么美味了,林羡鱼用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桑时西问她:“怎么,吃饱了吗?” “饱了饱了,饱的都快要吐了。” 第1232章 林小姐,你好自为之 吃完饭,众人围坐在客厅里吃水果谈事情,林羡鱼实在是百无聊赖,就一个人到花园里去逛。 董家的花园虽然没有桑家的那么大,但是面积也很可观,而且还有一个人工湖,人工湖上有一座桥一个亭子,设计的倒是蛮别致的。 她就跑到桥上面去吹风,春末初夏晚风已经相当有些温度了,一点也不冷,甚至还有些燥热。 林羡鱼吹着湖风,还弄出了一身的汗,那些人怎么还没有说好,早知道这么无聊打死她都不来。 反正她又不算是桑家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林羡鱼正在亭子里面眺望,忽然看到董荔从桥那端向她走过来。 董荔怎么来了?林羡鱼情不自禁的从石凳上站起来,董荔袅袅婷婷地走过石桥走进了亭子。 “董小姐,怎么结束了吗?是不是大家在找我?” “不是,他们还在聊天,时西正在陪我爸爸下棋。” “哦。”没想到桑时西还会下棋呢。 “那我们聊一聊吧!”虽然知道董荔找她聊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很木然地点点头。 董荔拍拍石凳:“坐下来吧,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羡鱼跟她皮笑肉不笑,其实心里特没底。 董荔坐下之后完全没有任何开场白的就直接开口:“听说你和左安上次只是假结婚是吗?” 林羡鱼搔搔头皮:“啊,闹剧。” “闹剧也就算了,我听时西说,你是为了让他重病的爷爷安心,也算是孝心一片,但是只怕会弄巧成拙,如果他爷爷知道了是假的话,那对他可能也是一个蛮大的冲击,因为假的总是假的,不可能变成真的,是吗?” “嗯”林羡鱼张口结舌,董荔的气场太强大,不管他说什么他都无话可说。 “我也知道你和桑时西之间的关系,现在听说你已经住进了桑家,那等以后我嫁进桑家之后,我们该怎么相处呢?你是孩子的生母,你是让孩子们叫你妈妈呢,还是叫我妈妈?” 林羡鱼没想到那么远,董荔这么直接,她的脑容量完全不够用。 她愣愣的看着董荔,半晌都没说话。 “我有一个想法,林小姐我觉得你如果还住在桑家夹在我和桑时西的中间,那不仅我们不舒服,你也不好受。” “不是我要住进桑家的,是桑时西” “我知道。”董荔打断了林羡鱼的话:“我不关心桑时西对你是怎样的态度,但是我跟他是要结婚的,你也看到了,所以林小姐与其花费时间在一段根本就没有结果的感情上,那还不如尽早抽身而出。” “本来我也没有”林羡鱼说了一半就停下了:“我本来不跟他住在一起的,是他非要把我接过来” “桑时西在想什么可能你和我都猜不到,但是你想什么我却能猜到。” “我想什么?” 董荔微笑着注视着她,她的眼神很锐利,仿佛只一眼就能看穿林羡鱼,一直穿到她的后背去。 林羡鱼很不安,在石凳上如坐针毡,扭来扭去。 “我有一个建议,林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离开锦城,这样你我都不会痛苦。” 林羡鱼没想到董丽这么直接,就这样直截了当的让她离开。 “林小姐,对于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聪明女人是不要纠结,因为如果你和桑时西可能的话那早就结婚了,还何必等到现在,那既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呢?” “我在这里上大学,我离开锦城上学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很好办,其他的城市或者你原来的家乡卫城也有很好的大学,我可以帮你打点,这些都不成问题,主要是看你想不想离开桑时西,没有结果的事情就这么拖着,你会害了你自己。” 董荔的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桑时西的操作也着实让人看不懂,他这边要娶董荔,那边却把她给禁锢在身边,到底想要干什么? 董荔站起来拍了拍林羡鱼的肩膀:“林小姐,虽然我说的话不太好听,但是我没有恶意,也是为你着想这样拖着没有一个结局,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你。我是怕你越陷越深,到最后结果还是这个结果,但会伤了你。” 这时候林羡鱼的电话响了,是夏至打来的。 她接通了放在耳边,夏至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小鱼儿,你在哪儿呢?” “我们聊好了准备回去了。” “哦,我在景观湖这边,我往大门口走。” 林羡鱼挂了电话,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对董荔说:“董小姐,我先走了。” 董荔按住了她的肩膀:“林小姐,我刚才说的话,请你认真的考虑一下。” 林羡鱼点点头,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跑向亭子。 电视作品中灰姑娘被准婆婆给劝退的桥段不是没见过,但是由对方未婚妻劝退的她还是第1次见。 有一丢丢的羞耻感,好像她变成了见不得人的小三。 回去的路上林羡鱼都很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夏至觉得奇怪就问她:“你刚才去哪了?” “在景观湖那边。” “怎么董家的桑花园比我们桑家的花园还要美吗?” “我就是在湖边坐了一会儿。” “怎么感觉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夏至伸手摸了摸林羡鱼的脸颊:“是刚才吹风冻着了吗?” “没有,今天一点都不冷。” “刚才你一个人在那里啊?” “是啊”林羡鱼吞吞吐吐,她总不能说刚才董荔跟她讲了一番话吧。 算了,人家也有人家的道理,她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这种身份,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她留意到坐在前座的桑时西,正在从后视镜里面看她,她揉揉鼻子把脑袋低的更狠了。 第1233章 第二次逃跑 董荔说的话林羡鱼打算好好的思考一番,不说别的,至少她有一点说对了,这么拖下去对林羡鱼自己都没好处,她只会越陷越深。 以前不肯承认,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桑时西,但喜欢又怎样,桑时西把她禁锢在他身边,又不跟他说7他对她的态度,就这样实在是让她有些对未来。 而且他过两个星期就要和那个董荔结婚了,她住在桑家等到宝宝们长大了,的确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呀。 所以在回桑家的路上,当车辆开进桑家大门的时候,林羡鱼就有了决定。 她打算离开桑家离开锦城,但是得偷偷摸摸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谭倩。 而且也不能回卫城,到一个桑时西找不到他的地方,然后她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生子了却残生。 不对,应该是开展幸福的人生才对,干嘛要说了却残生那么悲惨? 离开桑时西应该是她开展新生活的开始,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一定要神出鬼没,神不知鬼不觉的,所以林羡鱼很平静的回到桑家,也很平静的跟众人道晚安回房间,连夏至都没看出端倪。 但是林羡鱼没有睡着,她偷偷的收拾了一点行李,没有太多,不然的话她的行李太大,实在是很容易引起注意。 她可不想自己还没走到桑家大门口,就被桑时西抓个正着。 既然要决定走,那就走的干干脆脆,漂漂亮亮。 于是林羡鱼就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从房间里出来离开了桑家。 这算起来应该是他她第二次从桑家逃走了吧。 第一次是她和桑时西第二天就要结婚,这一次呢,大约是桑时西要跟别人结婚。 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她和桑时西之间的关系一点都没有改善,而且好像越来越惨淡。 林羡鱼挺顺利的就从桑家溜出来了,然后她回头看那座庞大的庭院,觉得自己跟它真的是没有缘分的,这才住了几天呀,又要离开了。 林羡鱼匆匆看了一眼就赶紧逃之夭夭,桑时西手眼通天,一定会再把她给捉回来。 然后呢,她就得看着桑时西和董荔结婚,然后呢,桑时西就这样生活在她的身边,她的宝宝们再叫董荔妈妈,林羡鱼绝对不想让这个变成事实。 眼不见心不烦啊,桑时西想娶谁就娶谁,跟她再也没关系。 一步错步步错呀,当时就不应该答应桑时西住进来 不对,当时就不应该跟桑时西生小孩 也不对,当时就不应该把桑时西从疗养院里给偷出来,然后两人就越走越近 干脆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护士长去做他的24小时特别护士,可谁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真是惨绝人寰到比8点档的苦情电视剧还要惨。 林羡鱼从桑家成功逃脱,但是她逃去哪儿? 之前她有这个想法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想的太清楚,但是她知道有几个地方是千万不能去。 第一个肯定是不能回卫城,也不能去找谭倩,也不能去爸爸服刑的城市。 总之这三个地方都不能去,那全国这么大桑时西总不见得把每个地方都翻出来找她的。 再说她在桑时西的心里也没那么重要,不然的话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今天是怎么样的田地,林羡鱼也说不好。 林羡鱼在心里给自己规划了一条大致的逃跑路线,总之要跟上次淘逃跑的线路相反。 上次选择去海边,这一次哪儿穷乡僻壤就去哪,让桑时西找不到她在哪里。 想一想丧桑时西这个人真的是大约是什么病,想要证明自己在女人们的心中有致命的吸引力和魅力。 发现林羡鱼不见的还是平时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小婷,她照常去叫林羡鱼请她下楼吃早餐。 敲门的时候小婷叫了好几次,都没有任何回应,小婷只好敲门进去,房间里却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好像一夜没有人睡过。 难不成林小姐一大清早就出去跑步去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小婷正准备转身一会儿出去到花园里面找一找,但却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纸。 她拿过来好奇的看了一下,顿时头皮就发麻。 那封信是写给桑时西的,林羡鱼一大清早就从房间里面消失了,还留下一封信给桑时西,那说明什么? 说明她跟上次逃婚一样,又偷偷不见了呀! 小婷想了一下就赶紧去找大少爷,她去拍桑时西的门,桑时西正好起床了,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看到一脸慌张的小婷:“怎么了?”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林小姐林小姐她” “林羡鱼又怎么了?” 小婷气都喘不过来,干脆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桑时西。 桑时西接过来,上面是林羡鱼龙飞凤舞的大字,字不多大约也就三四行的样子。 第一句话上面就写:桑时西这次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要再找我了 她一连用了好几个真的,可见她想离开桑时西的心情有多迫切。 桑时西皱皱眉头,继续往下看。 “我要去开展我自己的人生了,不管我在哪里都请你不要再找我,就算是以后我们在大街上碰到,也拜托你当做不认识我好吗?求你了,可怜巴巴的小鱼儿敬上。”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中心思想还倒挺明确,就是说她走了不让桑时西去找他。 她也没说她为什么走。 为什么呢?桑时西简单分析了一下,是因为他要和董荔结婚了吗? 第1234章 口是心非吗? 林羡鱼胜利大逃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桑家。 夏至第一个过来看热闹,相比上次她一点都不着急紧张,看桑时西的眉头倒是紧锁,夏至咧着嘴笑的倒是蛮开心。 “你笑什么?”桑时西有些烦躁地问。 “难道不该笑吗?” “有什么好笑的?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丢的。” “拜托你搞清楚,不是丢,是人家不告而别,若不是怕你知道,小鱼儿肯定会好好的跟我道别的。” “希望我此刻从你脸上看出来的这种不是幸灾乐祸的情绪。” “很抱歉恰恰就是。”夏至笑得更开心了:“怎样?是不是觉得很郁闷?很懊恼,为什么你桑时西的魅力却留不住一个小女孩呢?让她千方百计的都想离开你,这是为什么呢?” “你如果没打算找她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少说几句。” “你看小鱼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请你真的真的不要再找她,再说你找她干嘛,让他亲眼目睹你和董荔的婚礼?桑时西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是非常的残忍,你明知道小鱼儿对你有意思,但是呢你又不表示你喜欢她,但是你却不让他离开你,难道你打算二女共侍一夫?” 桑时西把林羡鱼的信折起来放进口袋就迈步向楼下走。 这次夏至没有追上去,她知道桑时西肯定挺郁闷的,她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身后说:“桑时西,我觉得你还学不会尊重女性。” 桑时西走到楼梯处,回头看着林羡鱼:“夏至,你说什么?” “在所有的感情中,你永远处于主导地位,那个时候和我和霍佳都是这样,现在到小鱼儿了,你不清楚的跟她表示你喜欢她,但是却想把她禁锢在你身边,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当年好看那么盲目地爱你,你看霍佳不也是离你而去,选择了她的真爱?” 夏至给他扣的这么一顶大帽子是不是有些严重了,说他不尊重女性。 他只是略为思索了一下就继续往楼下走,然后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在最短的速度内找到林羡鱼,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个遍,还有不可能的地方也要找。” “喂桑时西!”夏至在他身后大声的喊他:“小鱼儿的信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让你不要找她,你懂不懂尊重女性?” 桑时西快步下了楼,把夏至的话抛在脑后。 说好了不生气的,但是看到桑时西这个态度,夏至就忍不住生气:“阿西吧” 最近韩剧看多了,一张嘴就是这个。 桑旗从她身后走过来,揽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了?一大清早又跟我大哥置气?” “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活活气死。” “听说小鱼儿又不见了,要不要我也派人去找她,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是很危险的,这样好了,我们找到她不告诉我大哥,你觉得怎样?” “深得我意。”夏至跳起来亲了一下桑旗的面颊:“我们把小鱼儿给找到,就是不告诉他,永远也不让他见到小鱼儿。” “你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残忍?他才残忍,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在董家的餐桌上他答应了和董荔的婚事快把我给气炸了。小鱼儿离家出走肯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你说哪个女人能够容忍她喜欢的人当着她的面娶别的女人,而且还把她给困在桑家,让她近距离观赏,你说桑时西是不是变态的,我真后悔要撮合他和小鱼儿。” “我大哥那个人比较的慢热,可能他对他真正喜欢的反而有些后知后觉。” “你也觉得他真的喜欢小鱼儿?” “当然了,要不然的话你看见他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热情?” 桑旗今天对桑时西特别留心观察,他发现桑时西今天好像有些魂不守舍。 不是有些,是表现非常的明显,比如说今天开会的时候,有一个高层已经将他的报告给叙述了一遍,讲完了桑时西仍然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没出声。 那高层还以为有什么问题,胆战心惊的头都不敢抬地等。 结果等了10多分钟,他不说话没人敢说话,然后忽然他的电话响了,他速度超快的就去起身接电话,然后就走出去了,丢下满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 桑旗知道桑时西在等林羡鱼的消息,有时候他也搞不清他这个大哥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是喜欢林羡鱼的,但是行事却偏偏这么迂回。 桑时西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处听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他:“桑董,目前还没有林小姐的消息。” “高铁,飞机,高速公路收费站,长途巴士,还有整个锦城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找一遍。” “桑董,你说的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但是完全没有林小姐的踪迹。” “你的意思是说她不在锦城但是也没有出城的痕迹,难道她在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了?”当桑时西反问一个人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非常不悦了。 他挂掉了电话,大步流星地往电梯口走去,他的一个秘书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桑董,桑董。” 他按了电梯,抬眼瞄了一下秘书:“嗯?” “现在还在开会呀,桑董。”看来他肯定是忘了。 秘书小心翼翼地提醒:“桑董,会议室的人都在等着您开会呢。” “桑旗呢,让他出来。” “那我先去请桑总。” 秘书进去请了桑旗出来,桑时西等的电梯已经到了,他踏步进去,桑旗也跟着一起走进去。 “大哥,我们正在开会呢,你这是去哪儿呀?” 桑时西按了到停车场的按键,语气淡淡地回答桑旗:“提案我这边已经通过了,剩下的你再把一下关就可以了,具体什么的你传简讯给我。” “大哥。”桑旗好笑地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会开了一半就走?这很不符合你一贯的办事风格。因为什么?因为去找小鱼儿吗?” 第1235章 你太残忍了 桑时西当然没有给他答案,电梯到了楼层他就迈步走了出去:“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也有份。” 桑旗站在电梯口看着桑时西的背影。 第一次听到桑时西跟他说公司他也有份。 看来他老婆说的对,桑时西一直都是口是心非。 桑时西驱车去了谭倩那里,就是以前林羡鱼住的地方。 虽然知道林羡鱼应该不会那么脑残跑到那里去,但是万事总有可能。 万一林羡鱼于只是跟他耍耍花枪,并没打算跑远呢? 桑时西赶到谭倩那里的时候,谭倩刚刚起床。 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谭倩昨晚刷剧刷了大半夜。 家里的阿姨告诉谭倩桑时西来了她还在蒙圈。 她以为是小鱼儿和桑时西一起来了,那这样她还可以跟小鱼儿去逛街。 不过当她顶着一脑袋的乱毛跑下楼梯,在客厅里看到桑时西阴沉着一张脸的时候,她就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大桑。”她朝他的身后看了看:“小鱼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她没跟你一起来吗?” 这就奇怪了,小鱼儿没来桑时西跑过来干嘛?总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桑时西锐利的目光在谭倩的脸上扫了一眼:“林羡鱼不在这儿?” “呃?”原来桑时西是来找小鱼儿的呀! 他们两个怎么了? 看桑时西的脸色难不成两个人吵架了? 谭倩摇摇头:“我不知道呀,小鱼儿没有过来呀!我才刚刚睡醒。” 谭倩没有撒谎,刚才桑时西进来的时候已经问了一下阿姨林羡鱼有没有回来过? 谭倩可能会说谎,但是阿姨不敢,而且这里是有监控的,他随便调一下监控就能够看出来。 “林羡鱼离家出走了。”桑时西直截了当的告诉谭倩:“昨天夜里凌晨,她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或者是给你发过微信什么的?” 谭倩张大嘴巴,昨晚睡得太晚到现在脑袋还有点晕晕的,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小鱼儿又离家出走了?怎么可能?她没有告诉我诶。” 谭倩顿了一下,然后就转身噔噔噔地上楼。 很有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她睡得太死,林羡鱼给她打电话或者是发微信她没有听见? 完蛋了,小鱼儿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呢? 谭倩急忙上楼找到她的手机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翻到任何未接的信息和电话。 她奇怪地自言自语:“没道理呀!没道理,小鱼儿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她正在琢磨呢,桑时西从她身后走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手机,然后打开迅速地浏览了一遍。 “小鱼儿没有找我。”谭倩很懊恼地告诉桑时西:“她居然没有找我诶,你说她一个人会去哪里?你们俩又怎么了?小鱼儿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谭倩的问题比谁都多,桑时西将电话还给了谭倩,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林羡鱼联系你,那你第一时间就要跟我说。” “你还没有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走?太突然了呀,之前她一点风声都没跟我透露。” “估计她自己都没有想好,你们小女孩一直就这么冲动吗?” 对于桑时西的问题谭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摸摸脑袋。 诶不对呀!刚才明明是她质问桑时西又怎么招了小鱼儿了,把她给气走了。 林羡鱼这么豁达的一个人,平时没事的时候从来不会轻易生气的。 怎么变成了桑时西来反问她了? 桑时西又环顾了一眼谭倩的房间,确定林羡鱼不可能躲在这里,而谭倩的眼神也能够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谎。 桑时西转身便走出房间。 谭倩一路小跑地跟着他,拽住了桑时西的袖子:“大桑,你知不知道像小鱼儿那种从来都不喜欢逃避现实的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离家出走?” 桑时西站住了,回头看着谭倩:“嗯?” “是因为你真的让她伤心了,所以她就宁愿选择离开你。大桑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在我心里我觉得你是喜欢小鱼儿的,但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折磨她?” “折磨?”这个词让桑时西皱了皱眉头。 “如果真的不爱的话那就远离她,时间久了她自然而然就会忘了你。可是你又不肯放她自由,又不肯爱她,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残忍了吗?”这些话谭倩早就想说了,只是碍于桑时西太可怕了,她不敢说出口。 但是小鱼儿都丢了,这次连她都没有通知,肯定是怕桑时西会来找她。 “你知道吗?小鱼儿这个人是最怕孤独的,现在她一个人躲得远远的连我都不说,你知道她内心有多绝望吗?” 看着谭倩涨的红红的脸,桑时西居然语塞了。 “她要是跟你联系你就通知我吧。”桑时西没发怒,但是也没有太强烈的情绪,浅浅地点头淡淡地转身。 谭倩闭了闭眼睛,一股恶气直冲头顶。 她很能够理解为什么小鱼儿好端端的要离家出走,如果是她的话她也没办法忍受。 昨天晚上林羡鱼还跟她发微信说她跟他们一起在董家吃饭,肯定是昨天晚上林羡鱼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大桑!”谭倩扯着嗓子冲她喊:“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小鱼儿,或者是你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再或者是你可能没有那么喜欢她的话,那拜托你不要把她绑在你的身边,可以吗?她也要拥有自己完整的人生,不能总是当你的附属品!” 桑时西猛的转过身,谭倩往后退了一步,还以为桑时西会大发雷霆。 但是他很平静,目光擦过谭倩耳边不知道落向何处:“我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的,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大门。谭倩呆呆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 “知道为什么,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谭倩喃喃自语。 第1236章 桑时西在到处找你 林羡鱼这次消失的很彻底,桑时西派了无数个私家侦探去找她,都没有她的下落。 第一次有桑时西找不到的人。 所以,晚上回来的时候他直接去敲了夏至的房门。 夏至正在给红糖讲故事,自己都昏昏欲睡。 桑旗带砂糖洗澡,白糖出去练击剑了还没回来。 他爱上练击剑好像是受桑时西的影响,现在白糖瘦了一大圈。 夏至去开门,桑时西站在门口。 看他拉这个脸夏至就猜到他没找到林羡鱼。 顿时瞌睡消失了一半,她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怎么了?想过来盘问我把小鱼儿藏到哪里去了?” “如果是她自己,她绝对不会藏在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 “你也太低估小鱼儿的智商了,别忘了你那时候不能动,霍佳追杀你,不是小鱼儿把你藏起来,霍佳没准脑子一发热你早就死了。” “你敢说她失踪跟你没关系?” “你可以尽情怀疑我。”夏至耸耸肩:“反正,不管我知不知道,我都不会告诉你。” 夏至很得意地发现,她终于从桑时西的脸上看出了愠怒了。 很难得看到他生气的模样,她很满意。 嗯,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这才算一个正常的人。 但凡,一个男人表现出急躁,不安,那就说明他很在意林羡鱼。 桑时西盯着她,然后结案陈词:“你被桑旗宠坏了。” “女人就是宠啊,难道像你对小鱼儿那样折磨?其实桑时西,说一句肺腑之言,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找到小鱼儿,然后她可能会慢慢就忘了你,开展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桑时西抿唇,走廊里天花板的冷色的灯光映在他的眼底,寒光闪闪:“新的男人?新的人生?” “爱而不得也就罢了,还得近距离忍受你的无视,我要是她我也跑。”夏至冷笑:“桑时西,后来你站起来之后我还以为你学会了爱别人,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并没有,所以我建议你如果对小鱼儿有点愧疚,你就放了她算了。” 这真是夏至的真心话。 之前,她是想撮合林羡鱼和桑时西的,谁知道桑时西这样。 看来,他不但不会爱人,还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小鱼儿自由。 夏至把门在桑时西的面前合上。 他那张冷淡的,阴郁的,英俊的面容被关在门外。 “哎。”她像女鬼一样叹气,桑旗抱着洗好澡的砂糖从洗手间里出来。 “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个大哥,我要活活被他给气死。” “看来这次小鱼儿是存心要躲着他,我派人找了好几天,完全没有头绪。” “你说她能去哪呢?”夏至担忧地道:“她一个女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没有消息也是好事,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 “如果小鱼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大卸桑时西八块,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连夏至都搞不懂,更别说林羡鱼了。 她压根就没离开锦城。 她发现离开锦城不论是坐大巴还是高铁飞机,都有被桑时西的人找到的风险。 因为她去了高铁站,看到了桑时西的人,吓得她票都没买就溜走了。 去哪儿呢? 酒店也不能住,因为要用身份证件,只要一登记保管还没在房间里待上五分钟就被桑时西给找到了。 他是不是变态的? 自己都要结婚了干嘛还要找她? 林羡鱼在一个城中村里租了个短租房。 那里鱼龙混杂又不需要身份证件,是最适合藏身的地方。 人家不是说,大隐隐于市嘛! 也许是桑家住惯了,现在这个城中村住起来真的不习惯。 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生活的,现在忽然不习惯了。 林羡鱼想起小宁,还有她的三个宝宝。 哎,真是惨之又惨,被迫跟自己的亲人分开。 害的林羡鱼连手机都不敢用,她的出租屋里没有如果想要刷手机只能装上自己的卡。 她把手机翻来覆去研究了无数遍,确定没手机里没有装定位软件才打开。 她刚刚打开手机还没刷几下电话就响了,吓了她一跳,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给扔了。 仔细一看是左安打来的。 她想了一下,接通了左安的电话。 “喂。”林羡鱼说:“左安?” 希望是左安吧,别是桑时西威胁左安打来的,其实他就在电话对面。 “小鱼儿?”话筒中传来了左安又惊又喜的声音:“我的天,终于联系到你了。” 真的是左安,林羡鱼长舒一口气:“嗯,是我。”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呃,说来话长。” “你好几天没来学校了,还有”左安欲言又止。 “是不是桑时西去找你麻烦了?” “嗯,桑时西来找我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啊。” “你不要跟他说你打通了我的电话。” “我不会的。”左安语气急切:“小鱼儿,不过你在哪儿呢?你告诉我,我不会跟桑时西说的。” “我现在在一个不太能够找得到的地方,你还是别问了吧!”林羡鱼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因为,算了。”林羡鱼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左安,如果桑时西再来找你你就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的。” “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的。” 左安的好意她心领了,但是桑时西是什么人她还是很了解的,万一被桑时西知道了,左安吃不了兜着走。 她现在已经很惨了,不想再连累左安。 现在她觉得自己当初为了帮左安跟他假结婚完全是脑袋被驴踢了。 “桑时西没有为难你吧?” “那倒没有,你不要担心,就算他很凶我也不怕他。” 他很凶吗? 呃,桑时西通常都不笑的,不笑的时候的确很凶。 第1237章 那就不结了 林羡鱼和左安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正聊着桑时西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羡鱼赶紧跟左安匆匆说了句再见,以后再联系,然后就把电话给关机了。 关了之后她的心还突突突地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躲到什么时候,但是至少等到桑时西跟董荔结婚之后,到时候他新婚分身乏术,应该不会把精力放在她身上吧! 可是躲在这里的滋味真不好受,没有手机刷,只有房东的那台破电视,每天就那几个台,换来换去的。 第二天林羡鱼打算出去买一个路由器,装上了,玩手机就不需要插卡了。 日子太苦逼了,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林羡鱼就出门,她走到城中村的门口,忽然看到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路口晃来晃去。 她很警觉地粘住了,那几个男人不就是桑时西的保镖吗? 搞什么飞机,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不会是昨天晚上桑时西去找左安的麻烦了吧? 大门走不了了,但是她也不能回去,万一那些人进来挨家挨户地找她怎么办? 这个城中村一共就这么大,住户也就几十户,很容易被找到的。 林羡鱼想起后面有个垃圾站,从垃圾站里可以出去。 她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的入口出口都给摸清楚了。 林羡鱼溜到垃圾站,穿过院子,那边有个小铁门,从这里走出去就是大马路。 看来这里她是不能呆了,反正她也没什么行李,那几件衣服不要就不要了。 林羡鱼推开小门,往外张望了一下,这里没什么人。 她这才放心大胆地往外走。 垃圾站里好臭啊,外面的空气才清新了一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往公路上走去。 “林羡鱼。”冷不丁一个熟悉的声音,差点没把林羡鱼的胆给吓破。 这个声音,不是桑时西的吗? 她站住了,两只脚像是被黏在柏油马路上一样。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不敢回头。 但是,桑时西的声音盘旋在她的头顶上。 “为什么离家出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躲到这种地方?”真是灵魂三连问啊 林羡鱼转过身,果真是桑时西站在她的面前。 今天阴天,没有阳光。 桑时西高大的身材又挡住了她面前绝大部分的光线。 他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装,真的好像前来索命的黑无常,或者是地狱阴差。 真是倒霉啊,这才躲几天,开了个手机就被找到了。 她没敢抬头看桑时西,揉了揉鼻子:“说了不要找我了,干嘛还要找我?” 她的肩膀被桑时西给按住了,不轻不重,但是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住了她。 就好像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压住了她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猴子。 哎,她怎么能逃出桑时西的手掌心。 那既然这样,不如说清楚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桑时西的眼睛。 他的眼睛好黑好深啊 林羡鱼的腿肚子又发颤了。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天她这一刀是好歹都躲不过去了。 “桑时西,你都要结婚了,别来找我了,我也不想跟你一起生活。” “为什么?”他问。 呃,为什么?让她怎么回答? 她深思熟虑后回答他:“那我问你,你把我弄回桑家,你结婚生子让我近距离观赏吗?你到底几个意思?” “我可能会结婚但是不一定会生子,我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了。”他答的很认真。 林羡鱼一时语塞,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可是,她刚才的问题的重点不是他生几个孩子好不好? 她眨巴着眼寻思了半天:“桑时西,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你既然都要结婚了,你就得放我有个完整的人生。” “如何完整?” “谈恋爱,结婚,生子。” “三个孩子还不够多,还要生?”桑时西眯起眼睛,他这幅样子的时候表示他不是很愉悦。 林羡鱼才不管他愉悦不愉悦:“你管我要生几个孩子?你都结婚了凭什么我不能结婚?” 桑时西拧着眉头注视她好几秒,然后点了点头:“了解了。” 他按住她肩膀的手松开了,然后扣住了她的手腕:“走吧。” “去哪里?”林羡鱼奋力挣扎,了解了什么意思?他了解什么了? “回桑家。”他拽着他往停在公路边的车边走。 合着她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桑时西压根没听进去。 “我不回去!我刚才说的你没听懂?我不要跟你回去,说了你别管我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林羡鱼像被拴住了手脚的猴子在蹦跶。 “我不跟董荔结婚了。”桑时西说:“这下可以了吧?” 嗯?林羡鱼愣住了:“你说什么?” 桑时西把她拽到她的车边,她贴在车门上,桑时西的两只手都撑着车窗玻璃,把她禁锢在他的怀中。 “你不喜欢我结婚,那就不结婚好了。”桑时西的语气淡的,好像是在说今天早上你不喜欢吃油条那就不吃油条好了,那种语气。 如果董荔听到了,估计会脑溢血吧! 当初在董家的餐桌上他答应结婚好像也是这种语气吧! 现在,他说不结婚了也是这种语气。 林羡鱼生气了,就当是替董荔生气吧。 哪有人把婚姻看的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结就结了,说不结就不结了。 现在林羡鱼偶尔还会为她当时逃婚感到羞愧,不过现在再瞧瞧桑时西,她觉得自己做的简直对的不能再对了。 她用力推桑时西的手臂,但是他的手臂仿佛铜墙铁壁,怎么都推不开。 好,推不开就算了,不妨碍她跟桑时西吵架。 “你这个人这么随便吗?说结就结说不结就不结?结婚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么?董小姐那边肯定已经在筹备好了,你忽然说不结婚,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 “你什么时候和董荔这么好了?还替她感同身受的考虑问题?” 第1238章 桑时西,你爱不爱我? “你,你”林羡鱼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词:“你太不尊重女性了。” 嗯?怎么跟夏至说的一样? 桑时西低眸看她,林羡鱼的脸涨的红红的。 明明她很认真很愤怒,可是桑时西却有点想笑。 “我尊重了董荔不就是不尊重你了?”他语气轻松:“我娶了她,你就得离家出走,那只能不娶她了,怎么我这样做得不对么?” 这样一来,搞得好像林羡鱼在逼他一样。 不行,她脑子混乱,她得捋一捋。 桑时西静静地看着她思索。 不过他的眼神像是一个抓到了他的猎物的林中之王,正好整以暇地跟猎物玩耍一番,然后才会将她吃掉。 这种感觉,令林羡鱼很不爽。 她摇摇头:“你结不结婚跟我没关系。” “可是你离家出走不就是因为我要跟董荔结婚么?嗯?” 桑时西低着头,离她很近,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脑袋顶上,弄得她的头顶痒痒的。 “有关系,也没有关系。”林羡鱼语言系统彻底瘫痪:“反正,反正我得有我自己的人生,总之,总之” 她总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是被桑时西给气疯了。 哪有人是这样的,太霸道了吧 想怎样就怎样,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她从桑时西的臂弯下面钻出去:“总之,你就算把我绑回去,我也会找机会逃走,除非你打断我的腿!” 没准桑时西真能干得出来,她得溜得快一点。 林羡鱼跑了两步,身后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 “不如这样,我们结婚好了。” 呃 林羡鱼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停下来。 她回头看了眼桑时西。 他靠在车门上,两只手落入裤兜,目光深沉。 他的这个提议,应该是刚才随口说出来的。 因为他目前这个状态,根本就是随意的,随意到想什么说什么。 林羡鱼气结,一股恶气直冲脑门。 结婚在他口中好像儿戏,或者连儿戏都不如。 反正,结婚对象是谁都不重要,可以随便换的。 林羡鱼要不是腿不够他的身高,她就一脚飞踢他。 “我,才,不,要,跟,你,结,婚!”林羡鱼一字一句地大声咆哮给他听:“我离开你不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是想要跟你分开!” “听说,你喜欢我。”桑时西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你听谁说的?” “你自己。” 哦,林羡鱼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她喝醉了,然后就跟桑时西告白。 这件事情是她成年以后做的最后悔的事情! 林羡鱼很绝望,闭了闭眼睛:“喜欢你又怎样?我才不是那种单方面喜欢就会跟你结婚的那种人。” “知道,不然的话当初你也不会逃婚。”桑时西走到了林羡鱼的身边,忽然抬起手把她鬓角边的发丝给撩到耳朵后面去:“既然你不喜欢我跟别人结婚,那就我们结婚。” 桑时西的动作很温柔,他的指尖碰到她的脸颊,居然有点麻麻的感觉。 可是,林羡鱼仍然想踢飞他。 这种语气,很像施舍。 “结婚的对你来说算什么?”林羡鱼仰着脑袋问他:“就像是菜市场买菜吗?今天这个鱼新鲜我就买鱼,虾新鲜我就买虾?” “我不去菜市场。”桑时西四两拨千斤。 林羡鱼不想跟他说了。 其实桑时西心里很明白,或许他对她有那么一点感兴趣,更或许是因为林羡鱼是他孩子的妈,在他心里她和其他女人有着不同的地位。 但是,可能远远没到喜欢,或者是爱。 就像是他当年爱夏至姐姐那种义无反顾无法替代的爱。 反正林羡鱼就觉得自己像是桑时西养的宠物猫,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也不能容忍她离他而去,或者是被别的主人给带走, 但是宠物猫永远是宠物猫。 爱情可以让人生死相依,但是对宠物的感情永远达不到对待人的。 比如说猫死了有哪个人会跟着宠物猫一起殉情?就人才具备那样的情感。 “思绪,我问你那你爱不爱我?” 桑时西没想到林限于现在这么直接,就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他。 这个问题桑时西还真的没有好好地想过,他正在认真思索的时候林羡鱼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顶多是不讨厌我而已,当然能够得到你桑董的不讨厌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可是我要那种刻骨铭心独一无二的爱,桑时西如果你不能给我的话,永远比都不要跟我说结婚。就这样,如果你不放我走的话,那除非你天天锁着我,不然的话我还是会离开你。” 林羡鱼眉头紧锁,看来她是很认真地说出刚才的那番话。 “林羡鱼。”桑时西按住她的肩膀,有一个问题他真的想跟她探讨:“我喜不喜欢你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你够喜欢我的话,何必在意对方爱不爱你?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行了。“ “就像当初你和夏至姐姐?你明知道夏至姐姐不爱你,你却非要把她给绑在你的身边,那是你不是我,所以说桑时西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爱,你要的只是把一个人给禁锢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 林羡鱼揉揉鼻子,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完了。 她现在已经说的够清楚,够明白的了吧。 没有爱情的谈结婚都是耍流氓。 桑时西默不作声,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 那就趁这个时候林羡鱼准备溜之大吉,但是她刚挪步就听到桑时西在她的身后说:“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你给扛回去的话,你最好自己上车。” 合着她刚才的长篇大论都是对牛弹琴,桑时西一句都没听进去。 “桑时西!”林羡鱼暴跳如雷:“像你这种压根都不尊重女性的沙文猪,我现在单方面宣布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从今天开始起我要找男朋友,我要找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如果你再限制我的自由我就报警!” 第1239章 再逃跑是徒劳 林羡鱼很激动,但是她的激动被桑时西淡淡的一句话就给泼灭了。 他看着林羡鱼说:“你别忘了林宁还在桑家。” “呃。”林羡鱼傻傻地看着他:“什么?” “林宁还在桑家,他现在能跑能跳行动自如。但是我能让他重新站起来,我也能让他再一次坐上轮椅。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 林羡鱼完全傻掉了,愣愣地看着桑时西:“你这算是威胁吗?” “不算威胁,就是威胁。”桑时西向林羡鱼走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腕:“这条路很臭,在垃圾站的后面我不觉得我们可以谈情说爱。” 林羡鱼挣扎了一下,居然没有挣脱开他的手。 “桑时西,你神经病,你是一个大变态。”桑时西居然用小宁来威胁她,林羡鱼快要气疯了:“难怪夏至姐姐不爱你,像你这样的人但凡就算是之前爱上你的也会离开你的,就比如霍佳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你的女人也会离开你。” “她离不离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需要你在我身边你就一步都走不了。” 林羡鱼奋力挣扎,桑时西弯腰将她真的给扛了起来然后把她塞进了车里。 林羡鱼被他塞进了副驾驶,然后他坐进了驾驶室里,将身子探过来用安全带把她绑在椅子上发动了汽车。 他把车门也给锁起来了,所以林羡鱼扣了半天的车门也没打开,车窗也是关的死死的,想要跳窗都没那个可能性。 林羡鱼气坏了,简直气得失去理智,所以她一直在破口大骂:“桑时西你这个超级大变态,你这个自私鬼,你永远都不会得到真爱,永远都不会有女人死心踏地的爱你。” “我不需要。”桑时西悠哉悠哉地回答她:“我只知道要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我要的就行了。” “那你喜欢我么?”反正也挣扎不开林羡鱼就停止了挣扎。 林羡鱼盯着他的嘴巴,哪怕是说出来哄她一下,可是桑时西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告诉她:“我不知道喜欢和爱的感觉是怎样的。” 林羡鱼彻底无话可说:“桑时西你这样是一种病,你这叫爱无能,你不懂得爱,你只晓得要把一个人给禁锢在你的身边,你说你这样跟原始人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后来再任凭林羡鱼怎么大喊大叫乱蹦乱跳桑时西都不理她了。 林羡鱼被桑时西捉回桑家,他将车开到了桑家的车库然后打开车门,林羡鱼解开安全带就往车下跳,然后她很不幸的就被桑时西给捉住了。 桑时西警告她:“你就是在逃1000遍,我也能把你给捉回来。” “有意思吗?”林羡鱼朝他怒目而视。 “有意思吗?“桑时西反问她。 林羡鱼挫败,被桑时西提着进桑家。 客厅里面众人都在,甚至连桑先生都在,所以他们用讶异的目光看着提着跟他张牙舞爪的林羡鱼从外面走进来。 林羡鱼这么快就被桑时西给找到了,夏至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有点遗憾,怎么不是自己先找到小鱼儿,不然的话一定她会把林羡鱼给藏起来不让桑时西轻易找到她。 “时西,小鱼儿,这是怎么弄的呀?”桑太太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林羡鱼拼命挣扎,桑时西才松开了她。 “看来以后要严加看管了,不但她出去要跟着保镖,在家里也要。”桑时西说。 “在家里也让保镖看着我,那你干嘛不干脆把我抓去坐牢?”林羡鱼气坏了。 “你没违法坐什么牢?”桑时西的电话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跟众人说:“把她看好了,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桑时西,你没权利把我软禁起来!”林羡鱼看着桑时西的背影跳脚。 桑时西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跟她挥了挥。 桑时西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林羡鱼挫败地坐在了沙发上。 夏至很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不一定要离家出走的,干嘛要可怜兮兮的躲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那我还能怎么办?”林羡鱼惨兮兮的看着夏至。 “办法多的是,只要你听我的,保证让桑时西缴械投降。”夏至朝她笑,笑的悠然自得。 所以,林羡鱼离家出走两天之后被桑时西给无情的捉了回来。 桑时西接到的是董荔的电话,董荔约他晚上去一起出去喝一杯,跟她的朋友一起,为了庆祝她再婚,她的朋友们都想见一见传说中的桑时西。 董荔打给桑时西时候也是非常忐忑的,她不确定桑时西会不会来,但是没想到她打给他的时候桑时西只在电话里回答了她一个好字,然后让她把定位发给他。 董荔和他的朋友们是在一个会所,一杯酒刚刚端起来就看到桑时西从门口走了进来。 桑时西身材挺拔,穿着黑色的西装。 刚好这会所的服务生们也是穿黑色西装,但是桑时西的气场就是跟他们不一样,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董荔的朋友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她语气兴奋:“董荔,可真有你的,没想到你悄没声息的就要跟桑时西结婚了。” 其实连董荔自己都没有想到,桑时西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难以相处,虽然他的话不多,平时跟她相处起来也稍显冷淡了一点,不过董荔不介意,反正他们都要结婚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交流。 董荔站起身来,袅袅婷婷的朝桑时西走过去。 “这么快就来了呀?”董荔语气甜腻,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了桑时西的胸口上。 可是刚刚放上去桑时西就飞快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他的胸口拿走。 桑时西用的力度有点重弄疼了董荔,董荔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桑时西:“怎么了?” “叫我来做什么?”桑时西伸手掸了掸被董荔弄皱的衣领。 “不是说了吗?我的朋友闹着想要让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喝一杯。”董荔吃不准桑时西的表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语气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 第1240章 桑时西,你在耍我! “喝酒可以,喝酒之前我有句话跟你说。” “什么?”听到桑时西这么说,董荔的嘴角又浮现出了笑容:“那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一句话,就在这里说。”桑时西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董荔,轻描淡写地开口:“我们下个月初的婚礼取消吧。” “啊”董荔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桑时西:“什么?” “取消下个月初的婚礼。”桑时西又重复了一遍。 “为,为什么?”这个消息太震撼了,董荔情不自禁地口吃了:“是因为那天的日子你有事情吗?“ “不是。” “那你是觉得那日子不好吗?”在昏暗的灯光下董荔看不清桑时西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特别地慌乱,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 “是不是你不喜欢那个日子?不要紧,我们可以换其他的日子。”她董荔什么时候用这么谦卑的口吻跟别人说过话? 她仰着头近乎哀求地看着桑时西,他的脸上的表情不明,更让董荔的心头添了一丝慌乱。 她心里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桑时西忽然跟她说婚礼取消应该是跟某个人有关。 “跟时间没有关系,我要是想结婚,哪怕这一天有天大的事情我都会把时间给腾出来。”桑时西正视着董荔,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是觉得当时答应和你结婚就很仓促,现在想一想我们还完全没有到那个程度,所以结婚的事情就算了。” 董丽咬着唇,强压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如果你觉得太快了的话,我们可以先订婚然后再慢慢相处也是可以的。” “不是说不结婚,我是觉得我们两个不太合适,不论是恋爱还是结婚。”桑时西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对你有一点点抱歉,所以,我就过来陪你的朋友喝一杯酒算是表达我的歉意吧。” 桑时西迈步向她的朋友们走去,董荔伸出手死死地拽住他:“桑时西,婚礼已经在筹备了,我正准备告诉你明天就去试婚纱。,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想跟我结婚?你的愧疚就是陪我的朋友喝一杯酒吗?“ 桑时西低头看了看董荔握住他衣角的手,指甲油倒是涂的挺漂亮。 他忽然想起了某人从来都不涂指甲油白生生红润润的小手。 他抿唇笑了笑,把董荔拉着他衣角的手轻轻地给拽开,他贴在董荔的耳边声音不大:“看在我们公司有合作的份上,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要不然今天这种场合完全可以不用来。” “桑时西,”董荔咬着牙:“你非要把事情弄得完全没有办法收拾的局面吗?一句抱歉就能抵消你对我做的这些吗?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见董荔生气了桑时西的语气也没了刚才的温和,他声音低沉:“你跟林羡鱼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冷不丁听到林羡鱼的名字董荔抬头吃惊地盯着桑时西。 说真的,董荔这几天忙着她的婚礼的事情,都把林羡鱼这个人给忘得差不多了。 她跟林羡鱼的确说过什么,就在他们决定结婚的那个晚上。 但是董荔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林羡鱼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太微不足道的人。 但是,现在桑时西是因为那个小女孩还来跟她悔婚吗? “我跟她没说什么。” “我不管你跟她说了什么,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俩的婚礼已经取消了。”桑时西低头凝视着她:“你现在需不需要我去跟你的朋友们喝一杯?如果不需要的话那我就走了。” “桑时西。”董荔咬着牙,这时她的朋友们在喊她:“董大小姐,别说了呀!跟自己的准老公有的是时间说悄悄话,赶紧过来一起喝酒啊!” 董荔深吸一口气,她现在真是骑虎难下,这边是他的朋友们,如果37转身就走的话,那让董丽在他们面前有什么颜面,但是就算是相似性陪他们喝了一杯。那以后的婚礼也没有了,董荔还是没法贱人。 所以现在董荔左不是右也不是,但是她现在只有努力挽回。 她不甘心自己是输在林羡鱼那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 “我跟林羡鱼的确是说了几句,但是我也是为她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既然我们都要结婚了,还何必让她夹在我们中间?” “所以是你提议让她离开桑家?”桑时西低头蔑她一眼,董荔立刻心虚地低下头:“我只是提了一下,是她自己认可的,她也觉得那样才是对我们大家都最好的。” “我怎么做怎么安排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我知道什么是对她最好的。”桑时西打断她的话。 董荔终于从桑时西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悦的情绪:“那在你心目中,林羡鱼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很在意的人。” “那我呢?” “你是夏至强塞给我的结婚对象而已。忽然觉得我们不合适,所以婚礼取消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这样,跟你的朋友们说我今天开车来的,就不陪他们喝酒了。” 桑时西说着要转身,董荔拉住他的胳膊,她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既然她在你心目中那么重要,但是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结婚?” “我也不知道。”桑时西思考了一下:“也许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对我这么重要吧。” 桑时西的唇边浮现了一个董荔看不懂的笑容。 “所以我是你对她感情的试金石吗?”董荔的声音在发抖:“桑时西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你是在耍我!” “董荔,从我们一开始相处你就知道,就算我们以后会结婚,那也只是两个到了年纪的男女为了一些说不清而道不明的利益才会走到一起,没人让你付出感情,谁认真谁用心谁就输了。董小姐,你也是驰骋商场这么多年的,你应该很清楚游戏规则。” 桑时西拉下她的手,整理了一下袖口,挑起眼皮看着董荔:“我已经让公关团队出了一个文案来解释我们取消婚礼的事情,我会尽量把这事情做的圆满不会跌了你董小姐的面子。” 第1241章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听桑时西的语气,看来这事情真的是覆水难收了,桑时西不会对他决定的事情改变。 董丽忍无可忍:“桑时西你别忘了我们俩家的公司还有合作。,据我所知现在大禹为了。摆脱之前的经济危机,跟很多财团都有合作,资金缺口想必也是很大。那如果我们董氏不跟你继续合作,相信对现在的大禹来说也是大伤元气吧!“ 桑时西皱着眉头回头盯着董荔的眼睛:“所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桑时西,你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把大禹置身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吧?如果不是跟我董家有利可图,你也不会跟我谈婚论嫁。既然游戏已经进行到这里了不可能若无其事地退出,要不然交出人头,要不然你们大禹就损失惨重。” 董荔的语气透出狠戾,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用公司的事情来威胁桑时西。 因为这她知道这也是她的最后一步,如果这都行不通的话,那他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但是她有信心,桑时西是个十足的商人,他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那么大的牺牲。再 说如果他真的对林羡鱼那么在意的话,那他就不会再林羡鱼为他生了三个孩子之后还跑去和她董荔谈婚论嫁。 这样的操作,她就看不懂了,不是吗? 桑时西眯着眼睛看她,忽然笑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威胁我。,跟大禹解约你以为你们董家不用付赔偿金吗?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应该不是你董小姐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说我现在没有退路,桑时西,千万不要逼一个已经没有退路的女人。这样,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八点钟之前我要你的答案,不然的话明天我们在我们董氏的会议室见谈关于解约的事情。” 桑时西拧着眉低着眸想了想,董荔紧张地盯着看着他。 虽然兵行险着,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以前她还幻想桑时西对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并没什么不同。 但是谁让她对桑时西感兴趣? 谁让桑时西令她深深着迷? 所以,不管用用什么样的手段,她一定要得到桑时西。 但是桑时西并没有思考太久。他很快就抬起头跟董荔说:“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明天见。” 董荔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桑时西这么快就给了她答复。 这不是他想要的。 “桑时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禹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需要跟你弟弟跟你父亲商量一下吗?” “我父亲早就退居二线,现在整个大禹我是董事会的会长,我有权利做任何的决定,相反倒是你董小姐,跟我们大禹合作是双赢的事情,现在你恋爱脑为了这种小事而放弃跟我们大禹的合作,不知道你父亲知道之后会不会大发雷霆?” “小事?”董荔捕捉到了这样的字眼:“也只有你认为这是小事!桑时西,你为了一个女人悔婚,你觉得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等价的。”桑时西居然笑了,董荔和桑时西在一起的时候,董荔几乎从来没有看到他笑。 现在桑时西的唇角绽放出的笑容令董荔恍惚。 桑时西的笑容比他不笑的时候更有魅力,但是同样让人更加的晕眩,更加的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就明天早上八点钟在贵公司的会议室见了,董小姐。” 桑时西转身走出了会所的大门,董荔身体歪了歪差点没有跌倒。 她的朋友见桑时西忽然走了,疑惑不已地跑过来问董荔:“怎么了呀?桑董怎么忽然走了?你们两个聊了什么聊到现在?” 董丽勉力勉强的挤出笑容。他有点事情他先走了。我忽然想起我也有点事,我不喝了改天再喝。” 董荔也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会所,每天桑时西说到做到,一定会去跟她解除合约的,那么她父亲一定会大发雷霆,而他她和桑时西的婚礼取消了,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后会怎么嘲笑她。 还有董荔是真的喜欢桑时西的,她已经很久以来都没有对一个男人这么上过心了。 虽然这是她的第三次婚礼,不过也是她筹备的最用心的一次,事无巨细,就连婚礼现场用的鲜花她都要再三的确认过,不允许有一点的纰漏。 可是现在桑时西说悔婚就毁婚,完全不把她当回事。 因为什么?因为那个看上去一点都不起眼的林羡鱼吗? 不行,董荔不甘心。 她不甘心到了嘴的鸭子却眼睁睁看着它飞走了。 林羡鱼被桑时西捉了回去,那自然而然所有的生活轨迹就得回到正常。 夏至第二天早上告诉他学校那边她已经帮她请了病假,林羡鱼如果想要继续在家休息的话,那可以过两天再去。 林羡鱼也不想在桑家一直这么百无聊赖地待着,她宁愿去学校。 司机刚刚把林羡鱼送到了学校,她还没走进校门呢,就看到了董荔正在大门口等着她。 看到董荔,林羡鱼就有些气短。 上次在董家林羡鱼可是答应了董荔会离开桑家离开桑时西。 不过也不能怪她呀,她已经很努力地躲了,谁知道还被桑时西给找到了。 林羡鱼咬咬唇向董荔走过去。 “董小姐。”林羡鱼说。 董荔凝神打量着林羡鱼,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海军风的裙子,看上去十分的少女,根本就不像生过三个孩子的妈妈。 原来桑时西现在的口味已经变成这样。 见董荔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林羡鱼有些惶恐,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呀。 “董小姐。”她迟疑的又唤了一声。 “原来桑时西现在喜欢这样的。”董荔喃喃自语,林羡鱼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不过看董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很是令她心里毛毛的。 “董小姐。”她刚刚开口董荔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林小姐,你这一欲擒故纵的玩的真妙。” 第1242章 林羡鱼,你玩的好手段 “什么?”这个林羡鱼真的没有听懂。 她睁着大眼睛无辜的样子令董荔更是恼火,她忍不住冷笑:“就是这副鹌鹑的样子打动桑时西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呃,董小姐,其实我有听你的话从桑家离开,可是桑时西把我给找到了。”看今天董荔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林羡鱼不由得气短。 “我让你离开桑家的吗?”董丽的语气凌厉:“我有说过让你从桑家离开吗?我哪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有录音为证吗?” 林羡鱼傻眼了,那天晚上董荔明明在她家的人工湖边跟她说让她离开桑家的。 不过林羡鱼也明白现在东窗事发董荔找上门来,肯定是桑时西也找她了,所以董荔现在想要逃避责任也是很正常的,林羡鱼摸了摸头发。 “董小姐,我没有跟桑时西说是你让我离开的,我什么都没说。“ “腿长在你自己的身上,你要去哪里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我有拿刀逼你吗?” 这个还真没有,林羡鱼苦恼地看着董荔:“董小姐,那你现在的意思是让我再逃一次吗?” “林羡鱼,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这么绿茶。”董荔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纵吗?因为你给桑时西生了三个孩子他却仍然没有跟你结婚,所以你现在就是在耍手段是吗?” “我没有。”林羡鱼很委屈,他都不知道董力的脑洞怎么那么大,到底在说什么:“我跟桑时西之间的关系”林羡鱼想了想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和桑时西的关系。 “那,董小姐桑时西是找你麻烦了吗?” 董荔紧盯着林羡鱼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他悔婚了。” “啊!”林羡鱼真没想到他这样,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董荔:“悔婚?就是说婚礼取消了吗?” “是,你的目的达到了吧,林小姐,看不出你还真的挺有手段的,不废一兵一卒就让桑时西跟我解除了婚约。” “可是我都是按你说的那么办的呀,你让我逃我就逃了,可是我要被桑时西抓回来我有什么办法?”林羡鱼很委屈,她怎么就变成绿茶了呢? 董荔忽然伸手捏住了林羡鱼的脸,她的力气好大,林羡鱼的脸颊都被她捏变形了。 估计她现在的样子很呆,但此刻又在大门口人来人往的,很多学生都在往她们这里张望。 林羡鱼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个学校混呢? “董小姐,你放手。”林羡鱼挣扎。 董荔的手劲虽然不小,但是其实她不是林羡鱼的对手。 但是,董荔这种娇娇弱弱的千金大小姐,林羡鱼自诩是一个粗人,董荔跟她动手不要紧,但她要是跟董荔动起手来的话怕会伤了董荔。 所以她只是挣扎没有还手。 董荔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有合眼,满脑子都是她被桑时西抛弃了的画面。 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林羡鱼。 所以董丽捏着林羡鱼面颊的手就越发的用力,她涂着指甲油的长指甲都陷入了林羡鱼的皮肤里。 再这么掐下去她的指甲就要把林羡鱼的皮肤给弄破了,林羡鱼可不想带着一脸的指甲印去上课。 她正要握住董荔的手把她的手给拉下来,这时她听到了左安的声音:“小鱼儿怎么了?” 左安刚好下车便看见了董荔和林羡鱼俩人,眼见不对赶紧跑了过来:“董小姐?这是做什么?” 他用力拉下董荔的手把林羡鱼的脸从她的手心中抢救出来。 “你没事吧?小鱼儿?”左安关切地看着林羡鱼,她的脸被捏红了不说,两个脸颊上也布满了董荔深深的手指甲印。 左安赶紧把林羡鱼护在自己的身后:“董小姐,这光天化日的你在干什么呢?” 董荔定了定神才看清楚站在林羡鱼面前的是左安。 董荔愣了一下然后冷笑:“哦,左安啊,学别人英雄救美?你不是被林羡鱼给耍了吗?林羡鱼利用完你就把你扔到一边,你还在这里傻乎乎的。” “董小姐这是学校大门口,你若有什么事情的话,以后再说。”左安拉着林羡鱼就想进学校,可是董荔怎么可能就是嘛把他们给放走。 她扑过来那林羡鱼的手,林羡鱼本能地躲了一下,然后董荔就扑了一个空,她又穿着高跟鞋一个趔趄没站稳就倒在了地上。 董荔这一跤摔得蛮重的,她又穿着裙子,膝盖都给跌破了。 林羡鱼吓了一跳,赶紧蹲下去查看董荔:“董小姐你的膝盖跌破了,要不然去我们医务室看一下吧。” “林羡鱼!”董荔咬着牙怒视着林羡鱼:“你这个心机颇深的小丫头,你居然暗算我。” “我只是正常躲开你而已。”林羡鱼咬着唇:“我又不知道你扑过来,再说我也是本能地躲开。” 林羡鱼的两颊上都被她掐的全都是指甲印,她说什么了? “这样吧,小鱼儿,你先去上课,我来照顾董小姐。”左安说。 虽然董荔总是纠缠她,但是把这烂摊子丢给左安好像也不太妥,再说她跟董荔还有桑时西之间这三人关系已经够复杂了,实在是没必要再把左安给拖进来。 她还没来得及推辞,董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林羡鱼,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玩得一手好手段,养了左岸这么一个绝佳的备胎呀!” 备胎?她从来没把左安当做备胎。 她跟左安假结婚就是想让左老爷子开心一点,谁晓得弄巧成拙,这不是她的本意啊。 算了,董荔要怎么想她也没办法,现在董荔跟她纠缠不休,无非都是为了桑时西。 所以归根结底,万恶之源都来自那个桑时西。 林羡鱼把董荔给扶起来跟她说:“董小姐,不然我们去找桑时西把话说清楚,你觉得怎么样?” 第1243章 怎么不去上学? “你说什么?”董荔惊了一下:“我们去找桑时西?” “对,我们三个人面对面把话说清楚。”林羡鱼可受不了这样的污蔑,事到如今她也想把话说的清清楚楚的,省的董荔总是来找她的麻烦。 董荔还在犹豫,可是林羡鱼已经决定了,她拉着董荔就往停在路边的车上走。 走到车边才想起左安,她赶紧回头跟左安挥了挥手:“我没事的,你先去上课吧。” 她坐上董荔的车,对错愕的司机说:“去大禹。” 董荔愣了一会儿才回过来神:“你确定?” 简直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啊! 事到如今桑时西才是罪魁祸首,不去找他找谁? 现在林羡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见到桑时西如果他还是不肯说清楚的话,她就跳起来脱下她的球鞋把他的天灵盖给打破。 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董荔路上有一些忐忑不安,她不确定林羡鱼会不会真的带她去找桑时西。 还有那天晚上桑时西已经跟她说的那么决绝了。,如果三人当面对质的话,事态会不会弄得更加的难看? 董荔毕竟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也晓得孰轻孰重。 她正在犹豫的时候,见林羡鱼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也来了气,林羡鱼都敢去找桑时西,她有什么不敢的? 说到底她还是个受害人。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大禹,林羡鱼跳下车就跑进了大禹的门口。 桑时西刚刚开完会从会议室里面出来,正在往他的办公室走,在走廊里就看到了林羡鱼从电梯里跑出来。 看到林羡鱼桑时西下意识地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九点,他拧着眉头问身边的秘书:“不是让你看着她进大门吗?她怎么还没去上学?” 秘书也惶恐:“我是看他走进去的,然后我接到了您的电话,所以我就赶紧赶回来了。” 说话间林羡鱼已经跑到了桑时西的面前气势汹汹,脸蛋都气的鼓鼓的。 桑时西刚准备张嘴询问,忽然看见从她身后的电梯里又走出了董荔,桑时西大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在小鱼儿还没有张口前,他简短地说:“先到我办公室来再说。” 然后他的目光淡淡的从董荔的脸上飘过。 说真的,桑时西的这种眼神让她挺受伤的。 虽然她和他相处以来,从开始到现在他的眼神就没变过,可能以前还带了几分礼貌,而现在呢?更多的就是冷淡,再也没有别的感情。 他看那个林羡鱼的好像真的不一样。 林羡鱼和董荔一起走进了桑时西的办公室,秘书很识趣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偌大的办公室里面三足鼎立,桑时西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来打开手里的文件夹,一边低头看一边不经意地询问林羡鱼:“不好好去上学,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问你。”林羡鱼敲了敲她的桌子:“你为什么要和董小姐解除婚约?” “跟你有什么直接联系吗?”桑时西头也不抬地答到。 听到跟她没联系林羡鱼就放心了:“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至少你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董小姐解除婚姻吧,这样人家会误会的。” “那要怎样?就像你一样在结婚的当天逃婚吗?恩?”桑时西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羡鱼。 这话倒让董荔愣了一下,怎么?他们之前也谈婚论嫁了吗? 而且还是林羡鱼临阵脱逃,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逃桑时西的婚? 林羡鱼愣了一下,她就知道跟桑时西吵架吵着吵着就会被他反客为主占了上风。 她气得拍桌子,身体前倾,把脸凑近了桑时西:“你不要避重就轻,我跟你说” 她话还没说完,桑时西忽然直起身子伸手捏住了林羡鱼的下巴把她的脸拽到自己的面前来:“你这脸怎么了?怎么红红的全都是指甲印?”他伸出大拇指轻轻的摩挲林羡鱼的脸颊。 有的地方被董荔给掐破了,现在被桑时西这么摸起来还真的挺疼的。 林羡鱼一时气愤都忘了她满脸的指甲痕了,她沉吟了一下:“你也别管。” 她倒不是要护着董荔,她可不是那种别人打她一巴掌,她还得问问人家手痛不手痛的圣母。 只是她今天来找桑时西的目的不是来吐槽董荔对她动粗的,所以她就四两拨千斤的拨过去。 可是桑时西的眉头却越攒越紧,刚才在走廊里遇到林羡鱼急匆匆的跑来,没留心看只觉得她脸上红红的,现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整面墙都是落地玻璃窗,光线充足,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她满脸的指甲印。 桑时西忽然抬起头看着站在他桌前不远的董荔,董荔正看着他们愣,冷不丁地留意到桑时西正在看自己,不由自主地心虚,眼睛不敢跟桑时西直视。 桑时西松开捏着林羡鱼下巴的手按动了桌上的内线电话,简单吩咐:“拿个药箱进来。” 然后他抬头严肃的看着董荔:“昨天晚上我没有说的更清楚了?我们解除婚约你就去找林羡鱼的麻烦?” “我没有找她的麻烦,我只是想问个清楚。” “我的印象里,董小姐一向是个大家闺秀,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泼妇,把我的人弄得一脸的指痕。” 桑时西说其他什么她没听进去,但是我的人这三个字她听的清清楚楚。 桑时西说什么?他说林羡鱼是他的人? 董荔本来两只交握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那你还说你跟我解除婚约和她无关?“ “我没说跟她无关呀!”桑时西冷笑。 这次换林羡鱼发傻了,她本来是把董荔叫过来撇清自己跟桑时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听他这么讲,林羡鱼那个火气蹭蹭地往上窜:“喂,桑时西,你什么意思?你跟董小姐解除婚姻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1244章 是因为我没说过喜欢你吗? “如果不是你离家出走,我大约不一定会和董荔解除婚约。怎么跟你没关系?” 这时秘书把药箱送了进来,办公室里的气氛特别压抑,她送进来之后就赶紧溜走了。 桑时西打开医药箱找出棉签和酒精,向林羡鱼招了招手:“到我面前来。” “我没事。”林羡鱼说。 “让我把你直接拉过来吗?”桑时西语气不轻不重,但是董荔却听出了一丝宠溺。 至少桑时西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看样子他还要亲手帮林羡鱼上药? 此时董荔都顾不上害怕了,只是生气嫉妒吃醋,各种情绪交织着。 桑时西扣住林羡鱼的手腕,他们两个隔着一张桌子,如果他再用点力气那林羡鱼就要被他跨越整张桌子给拖过去了。 “好了好了。”她甘拜下风:“你松手,我从桌子那边绕过去。” 林羡鱼绕过桌子走到了桑时西面前,桑时西把她按在自己的大班椅里,然后蹲在她的面前,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小心翼翼地擦她脸上的伤口。 “疼你就说。” “不疼。” 听到林羡鱼这么说,桑时西忽然想起来林羡鱼刚做他的特别护士不久,有杀手潜进了他的房间,用刀刺伤了林羡鱼,她愣是给自己缝针包扎,也算是世间第一奇女子。 那种痛她都能够承受,更别说这指甲印了。 这么看来林羡鱼是不同于一般的傻白甜的,她是一个没什么痛感的傻白甜。 她傻吗?其实她不傻,她是一个小机灵鬼,只不过心肠太好了。 桑时西的唇角微微地翘起,看到桑时西气定神闲而又笑眯眯的样子,林羡鱼就气不打一处来。 “喂,桑时西” “怎么了?疼了?”桑时西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 “不是,今天我来找你要跟你把话说清楚的,你跟董小姐解除婚约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别说话,你满脸指甲痕,以后留疤就不好了,本来长得也没多好看。” “谁说我长得不好看?”林羡鱼气结。 怎么她来声讨桑时西,还被他人身攻击?实在是太不爽了。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完全不当董荔存在,董荔的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 她可以忍受桑时西无视她,因为桑时西对其他所有的女人差不多都是同样的态度,但是她不能忍受桑时西对待林羡鱼和对待她不一样。 董荔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桑时西轻手轻脚地帮林羡鱼处理伤口,她的心中就像是燃了一把火,恨不得扑上去将林羡鱼给撕碎。 桑时西终于帮林羡鱼擦完药,他慢条斯理地合上药箱,忽然抬起头看向了董荔:“怪不得我今天没在会议室等到你,原来你是去找了林羡鱼麻烦。你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起你不要再找她麻烦,要不然你以后会很麻烦。” 第一次听到桑时西威胁他,虽然用这么寡淡的语气,可是董荔还是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不悦,若是以前她肯定是有些含糊的,可是现在她的满胸膛都被气愤给充斥着,已经顾不了太多。 她气极了,伸出双手拍了拍,冷笑着:“林小姐真是好演技,果然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蒙蔽,这边我来找她,那边她就拉着我跑到你这边来当面对质,我也就稀里糊涂的跟她跑过来了被你抓个正着。我真是傻呀!栽在这种小丫头的手里。” “不要用你商场的那一套来对付林羡鱼,现在你让她受伤了,那这笔账我们得单算。”桑时西以前跟董荔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面无表情,这一次不但有了表情,他眼中的森森寒光也令董荔不由自主的从背后冒寒气。 桑时西转头忽然语气就温和下来了,他对林羡鱼说:“你先出去,我跟董小姐有话要谈。” 林羡鱼正要站起来,忽然又反应过来:“不对,干嘛让我出去?我是来我们三个人当面对峙的。” “对峙什么?”桑时西好笑地问她。 “你跟董小姐解不解除婚姻跟我没关系,但是你要澄清跟我无关。” “你不是不喜欢我们两个结婚你才离家出走的吗?” 林羡鱼语噻,目瞪口呆的看着桑时西又转过头去看董荔,董荔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这算什么?她是来澄清的,不是让思绪把自己越描越黑的。 “怎么会跟我有关?谁说我是因为你要结婚我才离家出走?”林羡鱼气的忍不住跳脚:“早就说过了我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当时我逃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讲的很清楚了。孩子我生下来,但是从此以后我就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可是你为什么还是总是对我纠缠不休?你干嘛总是要干扰我的人生?你和董小姐之间的事情都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要结婚的是你现在要解除婚约的也是你”林羡鱼越说越委屈,再说让她离家出走的那个人也是董荔,现在她却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她是招谁惹谁了? 林羡鱼正在义愤填膺,忽然被桑时西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打断了:“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吗?” 林羡鱼冷不丁被打断整个人很莫名:“什么,你说什么?” “我从来不会跟别人这样表白,林羡鱼,我一次次地把你捉回来,一次次地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就算个傻子也应该很清楚。” 林羡鱼呆住了,桑时西算什么,这算跟她表白吗? 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董荔,她的脸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 刚才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她听到了桑时西在跟林羡鱼告白吗? 呵,林羡鱼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把她拉过来不仅告了状,还让他亲眼目睹了桑时西对她表白。 董荔咬着唇,她已经尝到了口中腥甜的味道。 她把自己的下唇给咬破了,从30岁以后董荔就发过誓,不再为会为任何男人而伤害自己。 现在桑时西让她破戒了,还有眼前这个看似一脸纯良的林羡鱼。 第1245章 这算什么操作? 林羡鱼听到了什么,她要的不是桑时西现在跟她告白啊! 再说这种告白她才不稀罕,不清不楚的。 她被桑时西折磨的时间太长了,以为这一句含含糊糊的告白就可以抹掉之前所有的事情吗?做他的美梦。 不对,桑时西这样当着董荔的面跟她表白,明摆着就是想把她给拉下水,说不定是他自己不想跟董荔结婚,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于是就拉出林羡鱼当做挡箭牌。 肯定是这样,桑时西这头老狐狸1哦,不是大狐狸。 林羡鱼咬牙切齿,桑时西倒是很好奇林羡鱼这个表情变化,怎么他跟她告白还换来了林羡鱼的一脸苦大仇深。 董荔气得浑身发抖,眼前这一幕她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迈步正要走桑时西喊住了她:“董荔,我们把话说清楚,我跟你约会也只是夏至的恶作剧,她就是想借你看我对林羡鱼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现在如她所愿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找人算账去找她好了。至于我们的婚约你心里也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各取所需罢了。” 林羡鱼都有惊呆了,桑时西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出来,他居然把皮球踢给了夏至姐姐,这是董荔去找夏至姐姐的麻烦了。 董荔的怒气值已经爆表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全部的人都在耍我,是不是?”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不要再找林羡鱼的麻烦。董小姐,我话就说到这里,那边请。”桑时西向大门口扬扬头,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这么无情连林羡鱼都看呆了。 她拉董荔过来的本意不是这样的耶! “桑时西。”林羡鱼忍不住跟桑时西跳脚:“。然你无心结婚,那你干嘛要跟人家订婚?你这不是耍人家吗?”林羡鱼都看不下去了。 “订婚期是真的,结婚也是真的。但谁让你好好的离家出走?本来对我来说结婚跟我做任何一场生意没什么区别,而在董小姐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合同没有签成而已。”这么无情的话桑时西都说的这么轻飘飘,林羡鱼觉得如果她是董荔的话,一定会被气得血压飙升。 再看董荔的脸色,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白里还透着黑,黑里还透着紫。 这一次,董荔真是被桑时西给气死了,不由得林羡鱼对董荔都升起了同情。 “董小姐。”她向董荔走过去:“你也看见了,桑时西就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我觉得你真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这是做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本来林羡鱼不过来董荔还没有那么生气,现在看到林羡鱼一清二白的眼睛董荔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忽然高高地扬起手也不管桑时西就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狠狠的给了林羡鱼一巴掌。 这个耳光打的林羡鱼猝不及防,连桑时西都没有反应过来。 林羡鱼没想到董荔会打她,她呆呆地愣在原地。 林羡鱼呆若木鸡又有些萌的表情,更是让董荔更加的生气。 因为什么?就是因为这副痴痴傻傻装模作样样子打动了桑时西吗? 什么时候桑时西的品味差成这样? 董荔一个耳光没有打过瘾,她又向林羡鱼举起了手,桑时西只是愣了一秒钟就立刻奔过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董荔高高扬起的手腕。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你不知道躲吗?”桑时西扣住了董荔的手腕低下头去看还傻站在一边的林羡鱼,她的左脸颊已经高高地肿起来,可见刚才董荔用了多大的力气。 林羡鱼这才感到疼,她摸了摸脸疼的直吸气。 桑时西狠狠地甩开董荔的手,语气凌厉:“董荔,我不打女人,这个耳光你也已经泄愤了,现在马上离开。” “桑时西,你知道你在跟谁讲话吗?你以为大禹和以前还能同日而语吗?我现在是全国商会的副会长,你得罪了我,以后不仅在锦城在全国你的生意都不好做!” 刚才,桑时西握着董荔的手握的好紧,现在低头看看她的手腕都红了。 董荔揉着自己的手腕,看着桑时西把林羡鱼拉进怀里,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摩挲林羡鱼的脸颊。 虽然桑时西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是他的手法很温柔,董荔从来没有见过桑时西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刚才董荔话桑时西充耳不闻,董荔声嘶力竭:“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桑时西,你为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平凡女孩儿要得罪整个商界,你是不是太愚蠢了?“ “董荔,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的话,那我就让林羡鱼打回去了。”桑时西抬起眼皮似不经意地挑眉看了一眼董荔。 董荔的眼神怎么说呢?冷淡,不屑,不耐烦,仿佛董荔是一个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人。 他的眼神令董荔气到发疯,但是他的眼神又寒光森森,。冷到了骨子里。 桑时西跟林羡鱼皱眉:“刚刚给你涂好的药,现在还要再帮你涂一下,不是厉害的很吗?怎么这么一点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 林羡鱼气结,她挨打都是为了谁?再说她也没想到董荔会忽然出手呢。 桑时西的余光撇到算了还站在那儿,他已经多一秒钟都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 “董荔。”他语气极淡地开口:“我现在倒计时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三,二,一。” 董荔都没反应过来,桑时西忽然握住了林羡鱼的手,然后打向了董荔的脸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董荔的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桑时西和林羡鱼。 林羡鱼也傻掉了,桑时西拿的她的手去打董荔,这是什么操作? 第1246章 平时看你厉害的很。 这大约是董荔第一次被别人扇耳光,而且打她的还是一个在他看来毫不起眼微不足道的平凡女孩儿。 不对,应该算是桑时西,真可笑,她被人打了还没办法确定打她的人到底是谁。 “桑时西,你”董荔悲愤交加。 林羡鱼将手举到自己的面前,看了看她红红的掌心,又抬头去看董荔发红即将要肿的面颊。 搞什么?本来董荔就恨她,现在可好。 “桑时西,干嘛拿我的手打人?你不是不打女人吗?” “是你的手打的不是我。”桑时西拉着林羡鱼回到他的桌前,按动桌上的内线电话跟秘书说:“进来请董小姐出去,如果她不愿意出去的话,那就让保安来请她。” 董荔哭丧着脸站在门口,秘书很快就进来了,和几个保安连哄带骗死拖活拽地把董荔从桑时西的办公室门口给拽走了。 秘书看到了林羡鱼脸上的五指印,当然也看到了刚才董荔脸上的红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林小姐和董小姐是当着桑董的面互殴吗? 那看来桑董还是偏向于林小姐呀。 秘书还在发楞,一抬眼看到桑时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赶紧低下头:“桑董有什么需要的吗?” “暂时没有,不过你可以考虑请一个武术教练回来来教林小姐防身术。” “啊?”秘书傻眼了:“您说什么?” 桑时西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关上门。” “哦。”秘书赶紧关门出去。 林羡鱼还想说什么,桑时西一把将她按到自己的椅子里,然后重新打开了药箱。 拿了棉签捏住递到林羡鱼的脸颊边又顿住了:“这个药箱放在我的秘书的办公室里面,一年以来从来都没有动过,你来了倒好,一天之内用了两次。” “那这些药是不是过期了?你都一年没有用过了。”林羡鱼一本正经的。 桑时西本来紧皱的眉头忽然又忍不住笑了,将碘酒棉签轻轻她在她的脸上擦拭着:“做小看护的那阵不是挺厉害的嘛,自己还能包扎下伤口,跟霍佳过招你都能接的住,怎么今天被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董荔又是挠了一脸的指甲痕又是扇耳光,不会还手还不知道躲吗?” 无端端的被桑时西给臭骂了一顿,林羡鱼真的是很不爽:“我是为了谁被打成这样?” “因为你笨。”桑时西帮她擦完了药,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伤痕。 那个被掌掴的手印应该没什么要紧,但是掐过的指甲痕现在已经肿起来了,而且有的破了,估计会有痕迹,林羡鱼得顶着一脸的指甲痕好几天。 “这几天别去上学了吧?”桑时西说。 “为什么?” “打算以你这副模样去上学,人家还以为是家暴,我可不想我背负着用指甲掐女人脸的恶名。”桑时西的语气轻松,没看到刚才的情形有多惨烈吗?董荔也被他气得都要怀疑人生了,桑时西却在这里无动于衷,他还真不是一般的无情啊! “桑时西,你那么对董莉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你知道你这话像什么?”桑时西笑着反问她:“你就像是一个打赢了比赛的拳手,居高临下的对躺在擂台上的对手说,你这样躺在地上凉不凉呀?痛不痛啊?要不要我拿一床被子给你盖?” “什么意思?” “怪不得董荔气成那样,她们最恨的不是输,而是输在了像你这种看上去完全没有杀伤力的女孩子的手上。” “什么输什么赢?”林羡鱼听不懂。 “我抛弃了他,选择了你,你就是赢啊!”桑时西站了起来,顺便牵起林羡鱼的手:“走,安慰你可怜的灵魂,带你去吃顿好的。” 林羡鱼被他拉到了办公室门口,忽然她反应过来了,用力的甩开桑时西的手:“谁说我要跟你去吃饭?什么你抛弃了董荔选择了我,我让你选择了吗?” “你让不让我选择是你的事,我选不选择你是我的事。” 桑时西站住了,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也听到了刚才我跟你说了什么,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便宜还卖乖?” “如果说离家出走是你的计策的话,那我觉得这个计策不错。但是我觉得你藏身的地方不太好,为什么非要常在有垃圾站的城中村?你完全可以躲在更偏僻的地方。” 林羡鱼张大嘴巴看着桑时西,他的意思是说林羡鱼离家出走是有意而为了?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有意让你找到的?” “这种事情心照不宣,不过我喜欢有点脑子的女孩子,这年头傻白甜不流行了,不然只会被社会淘汰。” 林羡鱼气坏了,桑时西这是在说什么?他冤枉他跟他耍心眼,故意逃走让他找到。 林羡鱼倒不在意她在桑时西的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绝对不能被桑时西冤枉。 “随便你怎么想,我才不跟你去吃饭,我要去上课。”林羡鱼推开桑时西往门口跑,但是却被桑时西给捉住了她帽衫的帽子,整个人都差点提了起来:“这是在公司里,你不想让我扛着进电梯吧?“ 林羡鱼恨极了桑时西这一副说一不二的霸道做派,她偏偏不信这个邪,她就是要跟恶势力作斗争。 论身手林羡鱼可不是一个小白,从小她爸爸就教她一些什么长拳和散打,她都会一点,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小宁。 林羡鱼舒展了一下手脚,然后拉开了架势,一副要跟桑时西大干一场的样子。 桑时西的秘书错愕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是看好还是不看好,想溜出办公室,又怕自己太引人注目,整个人都差点躲进了桌子底下去了。 桑时西自然是不愿意在他的下属面前出糗的,警告性的伸出手拍了拍林羡鱼的脑袋:“不要闹了,去吃饭。” 林羡鱼现在整个人都处于超级戒备的状态,冷不防桑时西向她伸出手,她以为桑时西攻击她呢,于是她就以极快的速度跳起来,然后朝桑时西的脸上狠狠地出了一拳。 第1247章 谁敢揍大boss? 林羡鱼为什么要跳起来? 因为桑时西的个子实在是太太高了,她如果不跳高一点的话,那根本就打不到桑时西。 她的出拳又狠又稳又重,董荔刚才打她是没有反应过来,而且董荔是女人,真的要是打起来的话她打不过林羡鱼的。 桑时西就不同了,他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所以林羡鱼用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当她出拳之后她听到了自己的手指关节和桑时西的面部骨骼巴掌碰撞的声音。 啪的一生声巨响,林羡鱼顿时觉得自己的指关节要断了 秘书小姐看到了什么? 秘书小姐看到了有生以来最离奇最恐怖,最让她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是圆圆脸大眼睛的人畜无害的林小姐居然出拳击打了大禹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大老板。 秘书小姐看完立刻躲到桌子底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很后悔为什么要看到刚才那一幕,估计以后会被大bss给灭口的吧。 眼睛处传来接痛感,桑时西伸手摸了摸,林羡鱼的这一拳怎么那么准正好砸到了他的眼眶上,他觉得他的眼部细胞正在迅速地膨大起来马上就要肿了。 而他的眼睛也有短暂的睁不开,眼泪水直往下流,他一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撑着墙面,勉强地站了一会儿。 秘书小姐在桌子底下呆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什么动静,慢吞吞地将脑袋从桌子边缘探出来,看到了大bss正捂着眼睛看上去很痛苦。 她赶紧一毛腰跑进了桑时西的办公室:“稍等,我去拿药箱。” 林羡鱼也愣住了,她真的出拳了,也而且也真的打到了桑时西,而且出拳还这么重,看他的样子好像蛮痛苦的。 她心里有一丝丝的内疚,但是现在正是逃跑的大好机会,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林羡鱼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脚底抹油,飞也似的跑出了秘书小姐的办公室。 桑时西听到了林羡鱼的脚步声,他尽力地挣开另外一只没受伤的眼睛,可是只看到了林羡鱼的背影,就像一条滑腻的小鱼儿已经抓在手心了,却不小心让它给溜走了。 这是桑时西在有记忆力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大,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孩子。 秘书小姐从办公室里拿来了药箱,但是站在门口不敢过去。 “桑董。”她结结巴巴的:“要我替您上药吗?” 桑时西半晌没说话,秘书小姐害怕的都快要哭了。 “联系司机,如果在停车场看到了,林羡鱼把他给控制住。” “是。” 桑时西便迈开脚向门外走去。 “桑董。”秘书小姐向他走了几步:“您要去看看眼睛吗?看上去好像很严重的。” “不用了。”桑时西捂着眼睛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秘书小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现在正好是中午,恰逢大家都去吃午饭的时候,大禹的几部电梯都塞得满满的。 在大禹没有单独给高层安排的电梯,是桑旗规定的。 桑旗这人一向没什么架子,通常都和大家搭同一部电梯。 而桑时西也一般都不在高峰期的时候上下电梯,所以不会和大家挤到一块,但是这次他赶着去追林羡鱼,电梯里已经满满当当了,他却迈步走了进去。 员工们看到桑时西跟他们搭同一部电梯就已经很诧异了,桑时西气场森冷,他在电梯里面那狭小的空间中众人都不敢说话。 有一个中层抬头想跟桑时西搭话,忽然看到了桑时西的右眼又红又肿吓得愣住了,然后众人也抬头去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于是沉闷的电梯间全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大约每个人都在想大bss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人那么胆大包天居然敢揍大bss。 那个中层和桑时西的目光碰撞,本来是想低下头的,但是桑时西正在看他,他也不好什么都不说。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桑董,您这是撞在了门框上吧?” 众人立刻附和:“是是是,您撞在了门框上吧!” 正好这时司机打电话来,桑时西接通了,司机在电话里告诉桑时西:“林小姐在大禹门口左边的接口等出租车。” “好。”桑时西简短地说:“控制住她。”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正好这时电梯到了一层,桑时西迈开腿走了出去。 看着桑时西的背影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bss被人给揍了这可是晴天霹雳的大新闻。 桑时西跑了几步,果然在路口看到了正在等出租车的林羡鱼,刚好这个时候是中午下班高峰期,出租车不太好拦,所以她一直在等。 变态小看护果然是变态小看护,还以为她生了孩子之后就修身养性了,原来没想到她的乖巧和呆萌都是对着别人,对他倒是能下的去狠手。 林羡鱼的手疼,她一边等车一边查看自己的手指关节。,有一个最突出的关节那里都破皮了,可见她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既然她的手指头都破皮了,那桑时西眼睛应该更惨吧,她不会把他给打瞎了吧。 其实林羡鱼是有些后悔的,她只是想摆脱桑时西而已,她讨厌桑时西那副一切都在他手中把握的常胜将军的模样,但是她真没想到她出拳出的这么重。 她正在发愣,忽然有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回头一看正是桑时西。 桑时西的眼睛肿了,而且现在还有变黑变紫的迹象,看来这她这一拳真的是打的挺严重的。 打人是不对的,林羡鱼跟自己说,但是看到桑时西如此的模样,她还是很不厚道地大笑出声,然后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桑时西就静静地看着她笑,笑的街上的路人都频频地回头看他们。 林羡鱼笑的肚子痛终于停了下来,指着桑时西的眼睛:“大桑,对不起哦!谁让你不躲开?” “笑够了吗?”桑时西的语气还算温和,好像也没有发怒,林羡鱼还以为他会暴跳如雷跟她秋后算账。 第1248章 有请林护士 马路上人来人往,桑时西从来都没有这样被动的4面。 他走过去一把拉住林羡鱼的胳膊,正好这是手机把车开过来了,他就将林羡鱼拉进了车里,用力关上车门。 “桑时西我不是故意的,我警告过你了,你也知道我没轻没重的,出手很重的。” 桑时西也上了车,坐在了林羡鱼的身边,然后反锁了车门。 司机从后视镜里面也看到了桑时西的眼睛,想问又不敢问,只是说:“桑先生你去哪里?要不然去医院吧?” 林羡鱼说:“你的眼睛好像是挺严重的,如果不处理一下的话会肿好多天。” “你不是护士吗?”桑时西问她。 “那现在是” 桑时西打断她的话对司机说:“回家。” 司机发动汽车,桑时西转脸看着林羡鱼:“看来我是不需要给你请武术教练了,你出拳还真是又准又狠了。“ 林羡鱼毕竟理亏,支支吾吾:“谁让你不躲开,那你既然不听我说我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林羡鱼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一看他的眼睛就忍不住想笑。 居然有一天她能够把桑时西揍成这样,想一想她居然有些得意。原来是林小姐揍了桑先生,司机也一路憋着笑,不知为什么他当时看到桑时西的眼睛就觉得是林羡鱼揍的的,好像也只有林小姐敢做这种事。 司机将车开回了桑家,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在餐厅吃饭,管家过来说:“大少爷和林小姐回来了。” 夏至还觉得奇怪,因为中午桑时西是从来不会回家吃饭的,还有林羡鱼一般来说都会在学校吃食堂。 夏至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对家里的阿姨说:“给大少爷和林小姐拿碗筷。” 然后她就走出餐厅跟两人打招呼,还没开口说话呢忽然就看到了两个人脸上的乱七八糟。 她愣了一下才问:“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别告诉我是打架去了,怎么两个脸上都挂了彩呀?” 夏至太激动了,大声喊:“快快快!叫蔡医生来。” 夏至这一喊,把桑太太也从餐厅里面喊出来了,家里的阿姨她们也都跑过来,然后桑时西和林羡鱼就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众人观赏。 林羡鱼倒是无所谓了,桑时西的脸色真的是阴沉的厉害。 “要不要给你一个广播喊的人尽皆知?” “这是在家里怕什么嘛?你们两个怎么弄成这样?”夏至走过来扶住了林羡鱼的胳膊:“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夏至仔细查看了一下林羡鱼的脸,满脸的都是指甲痕。 她又去看桑时西的手指:“不会是你用指甲去掐小鱼儿的吧?大桑,这么变态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 桑时西换了鞋,为了防止林羡鱼逃跑一直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扔进了客厅。 林羡鱼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不是桑时西啦!” “董小姐今天过来找我。” “是董荔把你打成这样?我的天。”夏至气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董荔好歹算一个堂堂的名媛还出手打人。,放心吧小鱼儿,你这一巴掌不会白挨的,我保证帮你讨回来。“ “那既然这样,夏女侠这么有担当,那顺便帮我报报仇呗!”桑时西冷笑着道。 “对啊,你又是怎么回事?谁敢对桑董动手?是活腻歪了?” 桑时西重复夏至的话:“是啊,她真是活腻歪了。”他只能用一只眼睛看夏至。 “是谁呀?是谁敢跟我们桑董动手?” 桑时西伸出手指了指林羡鱼的鼻子:“罪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是小鱼儿?”这个剧情的变化让脑洞最大的夏至也蒙圈:“你们俩是什么情况呀?小鱼儿,你的脸是被董荔给弄成这样了,但是你又把桑时西打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个剧情呀?” 就在夏至迷惑不解的时候,医生已经赶来了,因为桑时西看上去严重点,他就先查看一下桑时西。 不过好在只伤到了眉骨没伤到眼球,医生给桑时西上了药:“还好没什么大碍,但这几天饮食方面要注意点,不能吃辛辣,要少用眼多休息,大约会有红肿的三四天就没事了。不过”医生犹豫了一下,夏至立刻问:“不过什么,难道有什么隐疾吗?” “隐疾倒是没有。”医生急忙摇手:“但是桑董的眼睛要包起来。因为,他这里的软组织受伤这两天不能见光,至少要包起来两天左右。” 眼睛那里包起来那不就成了海盗了吗?林羡鱼真的是很好奇桑时西变成海盗是什么模样? 她兴致勃勃:“既然这样就快点包扎吧!” 因为她迫不及待地要观赏桑时西变成海盗的模样了。 看林羡鱼就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医生提着药箱逼近了桑时西。 “不用包扎。”桑时西冷冷道。 “可是强烈的灯光刺激对眼睛不好。” “我又不不去电焊,不会有那么强的光,我自己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既然桑时西都这么说了,医生提着药箱不敢向前。 这样多没意思,还以为可以看到桑时西变成海盗的样子呢? 林羡鱼鼓着嘴不太高兴:“你看你这么不听医生的话,你还说让我帮你处理伤口,你连医生的话都不听会我的话吗?” 林羡鱼的口气好像在参与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样,桑时西忍不住问她:“那如果是林忽视你呢?你会怎么处理?” “当然要包扎了呀,这样我帮你包扎吧。”林羡鱼热情洋溢。 桑时西想了想居然同意了:“好,你给我包扎。” 林羡鱼向医生要了纱布,在桑家人和众阿姨的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对桑时西进行包扎。 当然了,林羡鱼是专业的,她可以包扎的很漂亮,很简单,不过她偏要包一个浮夸的。 她用纱布将桑时西的右眼从左边贯穿到右边,如果真的是海盗也就罢了,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罩,但现在用白色纱布整个缠绕过头部来包扎,惨不忍睹。 医生闭着眼睛实在是不忍直视,夏至已经忍不住憋笑了。 管家率领着佣人们默默地离开,正好这时候白糖放学回来看到如此场景,好奇地问夏至:“妈妈,时西爸爸怎么了?小鱼儿姐姐为什么要把时西爸爸包成木乃伊?” 第1249章 你们俩怎么搞成这样? 夏至赶紧捂住他的嘴:“时西爸爸受伤了,小鱼儿姐姐正在救死扶伤。” “好一个救死扶伤。”桑时西忍不住开口:“夏至,你下次如果也受伤了,也请林护士这么给你包扎。” 白糖点点头:“可是我怎么觉得小鱼儿姐姐像是把时西爸爸当做是洋娃娃那么玩呢!” 是啊,白糖不说桑时西还没感觉到。 没错,林羡鱼就是把他当做了洋娃娃那么玩。 说是包眼睛,可是林羡鱼差不多已经把他整张脸都给缠住了。 她正准备拿第二卷纱布的时候,桑时西按住了她的手:“玩够了没有?” “谁说玩了?我在帮你包扎呢?” “现在呢?还生气吗?嗯?” 林羡鱼停下了手:“什么生气?” “这样会让你消气了没有?现在没有那么生气了吧?” 感情就是桑时西为了逗她开心才容忍她对他乱来,不过现在看桑时西的这个样子真的是很好笑。 “好了好了。”现在过来打圆场:“医生嗯来看看小鱼儿吧,现在脸上这些指甲印不会留疤吧?来到楼上我的房间去。” 夏至把林羡鱼给拉走了,桑时西解下自己脸上被林羡鱼缠得乱七八糟的纱布。 林羡鱼刚才一脸恶作剧的样子真的很开心,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刚才还跟他一脸苦大仇深的现在恶作剧起来就开心成那样。 林羡鱼开心的时候感觉晴朗的天空变得更加的晴朗,阳光也变得比以前更加的灿烂了。 爱恶作剧的小孩 林羡鱼的脸也没什么大碍,医生又给她重新上了一点药,还是讲了对桑时西说的差不多的话:“不要吃辛辣,注意休息,不要熬夜,也不要化妆。” 反正林羡鱼平时也不化妆,在医生给林羡鱼处理伤口的时候,夏至就在边上打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林羡鱼就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你是说,桑时西跟你表白了?” 林羡鱼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可是夏至偏偏就捕捉到了这一句最关键的。 林羡鱼想了想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这就是,那你怎么说?” “我当做没有听见。” “干的漂亮。”夏至兴奋得很,医生检查完了之后就走了,夏至拉着林羡鱼的手喋喋不休:“桑时西终于跟你表露了他的心迹,真是太不容易了,我还以为我有生之年都等不到这一幕了呢,这下,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 “射门主动权?“ “哎呀小鱼儿。”夏至揽着林羡鱼的肩膀:“桑时西向你表白,你按兵不动,那然后我们就会变被动为主动,那主动权就被我们掌握在手里了。这一次不让桑时西跟你说1万句我爱你就别搭理他。“ “一万句?夏至姐姐,你以为桑时西是复读机吗?” “就是大概这个意思呀。总之,他不跟你正儿八经的告白你就按兵不动,他就会着急,桑时西一着急就会乱了阵脚,到时候那不就我们为所欲为了?” “夏至姐姐你笑得好猥琐。” “是猥琐吗?”夏至去梳妆台照镜子:“我觉得很好呀,桑时西你也有今天,真是没想到。当我看到桑时西刚才被你那样胡来包的乱七八糟也没发作的时候,都觉得我有点不认识他了。要知道他对孩子们都没那么宠溺过。” “他那是宠溺吗?他那是内疚。” “董荔的事情你别内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他们就是纯利益关系,董荔不会当真桑时西更不会当真。” “可是董荔说她是商会的副会长,会威胁到大禹。” “她有这样的本事吗?”夏至忍不住笑出声来:“也太高看自己了,估计董荔是气疯了才会跟桑时西讲这样的话,你放心吧,她没有这样的本事,再说她也不看她威胁的是什么人,她能威胁的了桑时西吗?” 那林羡鱼就放心了。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让厨房送点东西来给你们吃。” “不用了,我下楼吃就可以了。” “今天吃的是麻辣火锅,你和桑时西都不能吃,得另外给你们开小灶呢。你说你呀,你可真行,我第一次看到桑时西被人揍他却没有生气的。小鱼儿,你这是算是家暴的一种吧?” “哪里?” 夏至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走出房间了。 林羡鱼看着梳妆台镜子里满脸指甲痕的自己有点郁闷,但是在想一想桑时西那只肿起来的眼睛又觉得好好笑。 不过桑时西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现在害得他没脸见人,听说这几天他们和一些外地的商会有一次很重要的会议,那桑时西搞成这样怎么见人?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林羡鱼知道是家里人来送饭的,便说请进。 门推开,她立刻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不过送饭进来的人却是桑时西。 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相对宽松一些的灰色体恤和灰色休闲长裤,整个人的气场没有穿正装的时候那么凌厉和强大。 他好像洗了头,头发是软软的垂下来刚好遮住了他右边肿起来的眼睛,所以他一路走进来的时候,林羡鱼居然觉得黑眼圈并没有影响任何美观。 林羡鱼心里就很不爽了,她只是挨了一巴掌而已却搞得快面目全非了。 “怎么是你来送饭?” “我也没吃。”桑时西把托盘放在了外面小厅的桌子上,然后跟林羡鱼招招手:“过来吃饭。” 厨房的速度很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四菜一汤。 豌豆尖肉丝汤,清炖狮子头,糖醋排骨,西芹百合,还有一道不辣的口水鸡,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而且又相对清淡没有辛辣刺激的。 林羡鱼早就饿了,坐下来便吃。 饥饿的时候吃东西的样子相对凶猛,桑时西倒不着急开动,只是看着她。 林羡鱼嘴里含着鸡腿停止了咀嚼,抬起头来:“干嘛?你不吃看着我?不是还有一只腿?” “你慢一点吃。”桑时西悠悠地开口:“没人跟你抢。” 第1250章 这算什么求婚? “我吃东西才不像你这样斯文的,上卫校的时候在食堂。每天中午打饭不抢着吃都吃不到的。” “桑家不是卫校的食堂。你想吃多少个鸡腿都可以,不用狼吞虎咽地噎到了自己。” “你若是嫌弃我吃的快,你就别跟我一起吃,回你自己的房间吃好了。” “林羡鱼你今天开辟了很多第一次,你知道吗?“ “是吗?” “第一次有人敢对我动手,我第一次有人赶我走,特别是女人。” “你是想告诉我你多受女人的欢迎,是不是?” 他不否认。 桑时西哪怕这么冷淡的性格还那么受女孩人的欢迎,不过原因她也很清楚,不就是因为桑时西有钱长得又帅,女人们才趋之若鹜,哪怕他冷淡成这样还敢都赶不走。 桑时西用筷子夹起鸡腿帮她把鸡腿上的肉都从腿上面剥下来,然后夹到林羡鱼的碗里。 “你自己吃不用管我。”林羡鱼含糊不清地道。 “我昨天晚上的提议你觉得怎样?如果觉得没问题的话就让下面安排了。” “你什么提议?”林羡鱼嘴巴里面含得满满的。 “关于我们结婚的提议。” “结婚?”林羡鱼停止了咀嚼:“你又在说什么鬼,你那边才跟董荔解除婚约。” “是啊,我跟董荔接触婚姻是为了跟你结婚,这个意图够明确了吧?” “所以你现在是想跟我求婚咯?” “算是吧?” 林羡鱼狠狠地吮了一下她的筷头,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桑时西:“抱歉,本小姐现在拒绝你。” “为什么?因为我不够诚恳吗?” “你自己琢磨。”林羡鱼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一碗饭,看看托盘里面只有两碗米饭,没有多余的,她抬头看桑时西的碗里还是满满一碗,都没动过,林羡鱼用自己的筷子敲敲桑时西的碗:“你还是不吃?” 桑时西将碗推到她的面前:”是夏至教你的?“ 林羡鱼往嘴巴里扒了一大口饭:“什么?” “是夏至教你欲擒故纵,不要答应我的求婚?” “嗯。那你就去找夏至姐姐算账好了,反正你都跟董荔说了,把黑锅都扔到了夏至姐姐的头上,反正她头上的锅那么多也不在乎多一个。” 真没看出来林羡鱼还挺刁钻狡猾的。 如果算上次逃婚的那一次,那林羡鱼拒绝桑时西的求婚已经第二次了。 桑时西也不恼,他看林羡鱼吃完饭之后就将托盘拿出去了。 桑时西好像什么都没吃,林羡鱼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该不是桑时西压根就不想吃饭,他拿饭进来给她吃就是想看牢她,监视她,总之她的一举一动都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没有自由的滋味,桑家再美的庄园都变成了深宅大院,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林羡鱼已经逃过两次了,最后还是会被抓回来。 呵,桑时西跟她求婚算什么? 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根本就看不到诚意,她才不会答应呢。 桑时西为什么会跟她求婚? 林羡鱼又不是白痴,当然能分析的出来,她是他三个孩子的妈呀,说来说去桑时西对所有的女人都差不多,那当然是选择他孩子的妈,将来对孩子是最好的。 再加上可能是桑时西并没有那么讨厌她,所以他就抛弃了董荔选择了林羡鱼。 这就令人郁闷了,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求婚居然一点欣喜雀跃的感觉都没有。 下午没什么要紧的课,林羡鱼就坐在家里的窗口发呆。 她看到了桑时西走进了车库,然后就开车走了。 他去公司上班了,把她一个人囚禁在桑家这算是什么事? 忽然林羡鱼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知道谁打来的。 她接通了放在耳边,里面传出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请问你是林羡鱼吗?” “是呀!” “这里是东城监狱,请问林海是你父亲吗?” 听到爸爸的名字,林羡鱼顿时紧张起来了:“嗯。”难不成爸爸又在监狱里面出了什么事? 林羡鱼的呼吸都不顺了:“是,他是我爸爸,他怎么了?” 林羡鱼紧张的语调令对方笑起来:“没事,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通知你你父亲刑期已满即将出狱。” 林羡鱼放下心来:“哦。” “因为他是减刑的,所以,有一些文件需要家属过来签字确认,你什么时间有空到东城来一下?” “啊,这样啊!”零林羡鱼看看时间,现在才一点多,大约她赶到西城也不过四点钟左右:“那我下午赶来来得及吗?” “来得及。” 林羡鱼挂了电话从椅子上跳下去,刚才心情还有些郁闷的,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爸爸了她就忍不住的雀跃起来。 等到爸爸出狱,那林羡鱼就有借口一家人住在一起,然后把小宁也接出去,他们离开桑家住到别处,到时候她就能脱离桑时西的魔爪了,实在是太好了。 林羡鱼换了衣服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跑,跟李妈撞了个满怀。 “哎呦林小姐。”李妈看清了是林羡鱼摸着被撞痛的肩膀说:“林小姐这么匆匆忙忙的去哪儿呀?” “我出去有点事。对了,帮我去找管家爷爷要个司机。” “司机呀!”李妈为难地道:“刚才太太和卫夫人都分别出去了,都带了司机,二少奶奶也带小少爷他们去打预防针了,所以家里面只有车没有司机了。刚才大少爷去上班的时候都是自己开车走的。林小姐你要去哪呀?嗯,要不这样吧。二少奶奶还没走多远,我让她绕回来载你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那给我车钥匙我自己开车。” 林羡鱼要去东城了,总不能让夏至和一车孩子都跟她一起去东城。 李妈忧心忡忡:“林小姐,您可以吗?” “我当然可以了,我的车技不要太好。”林羡鱼比划了一个开车的动作:“烈火战车你看过吧?” 林羡鱼夸张的动作把李妈给逗笑了。她犹豫着:“嗯,好吧,林小姐,我去拿钥匙。” 第1251章 别去,回来 林羡鱼拿到了车子之后,就往东城一路奔驰。 她以前从卫城出发到东城来回差不多要一天的时间,现在从锦城出发应该还近一点。 她还没有开到城郊,桑时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一边开车一边接听了电话。 “喂。” “你不在家里?” 桑时西真是狗鼻子,隔那么老远都能嗅出来她现在的动态。 “啊”林羡鱼含含糊糊的。 “你去哪里了?” “出去一趟有点事儿。”其实去东城见爸爸又没什么了不起的,告诉他也无妨,但是林羡鱼是不想跟他说。 “在家里面闷的透不了气,我出来透透气。” “你的驾驶技术还不够可以随意出来兜风透气的格,现在马上把车开回去。” 桑时西的语气虽然很温和,但是怎么听怎么都有一种半命令的口吻,听上去真的令人很不爽。 “我已经住回桑家了,难不成你还想软禁我?”要不是在开车,林羡鱼就跳起来了:“难道我连出去转一转的自由都没有吗?” “有是有,但是你目前的境地比较危险。你要出去看透气的话等我这个会开完,我回家来接你。” “不要。危险什么?有什么好危险的?” 桑时西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董荔这个人你还不太了解,她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会对你下手,林羡鱼你现在马上就把车给开回去,不管你在哪里!” 现在林羡鱼都已经快把车开到城郊了,马上就要出城了,再往东边开两个小时就到东城了,就算董荔真的会对她怎样的话,那董荔又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事? 都是桑时西在危言耸听,想要把她禁锢在桑家。 林羡鱼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然后桑时西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她干脆关了机,顿时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当她是被吓的?桑时西的三言两语就能把她给糊住吗?实在是太小看她了。 林羡鱼将车又在悠哉地向前开去,她交了钱出了收费站下了高速之后就能看到东城了,胜利在望。 林羡鱼打开了车里的音响,悠扬的音乐响彻在车内狭小的空间内。 关掉了电话桑时西就不能骚扰她了,林羡鱼的心情甚好,甚至用脚打起节拍。 这下桑时西找不到她了,暂时脱离了他的魔爪。 想到爸爸出狱之后她更可以逃离桑时西,林羡鱼的心情就更加的愉悦。 为什么那么讨厌跟桑时西待在一起? 不,应该不是讨厌和他待在一起,只是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 下午高速公路上车辆不多,林羡鱼保持着车速没有开太快,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悠闲地搭在车窗上。 她无意地往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高速公路上没几辆车,她身后有一辆黑颜色的轿车距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羡鱼下意识地就放慢了速度等他超过去,但是那辆车就完全没有超车的意思,仍然跟在她的车后面。 这就奇怪了,车里的人在打电话吗?高速公路会允许打电话的吗? 林羡鱼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继续关注,径直地往前开。 忽然一声喇叭响了,把她给吓了一跳,她扭头往车窗外一看,刚才还跟着她后面的那辆黑颜色的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她并排行驶了。 高速公路是六车道,林羡鱼占用的是中速车道,所以有完全足够大的空间给那辆车超车,可是那辆车却向林羡鱼的方向靠拢。 干嘛要向她的车靠拢? 林羡鱼行驶的好好的也没有占他的道呀! 林羡鱼扭头看向车里的人,司机是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40多岁的中年人,林羡鱼不认得。 林羡鱼也按按喇叭,示意对方正常操作不要影响她。 但是对方充耳不闻,是向她的方向挤过来,而林羡鱼的右边的慢车道也有车,她又不能向边上靠拢,这样一来的话那她不就成了夹心饼干被夹在了中间? 他忽然想起了桑时西经常会说的什么铁包皮皮包铁之类的。 那她现在算什么?铁包的皮然后皮又包着铁。 对方到底是要怎么操作?明明有这么大的空间。 林羡鱼忍不住打开车窗冲对方吼:“喂,大哥。这是高速公路啊,你怎么能随便变道?要不然你就是超过我往前面开。” 高速公路上车速快风大,对方的车窗又紧闭,估计他根本就听不到林羡鱼在跟他说什么。 林羡鱼一个没留神,对方的车身擦到了她的车身,车都撞的歪了一下。 林羡鱼吓的尖叫起来,本来还以为对方是无心的,但是看到对方气定神闲又驾驶的车资料。往他的。方向这边。你继续靠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林羡鱼终于意识过来。 对方是故意的。他干嘛要这样说?难不成他是董荔派来的? 不会吧? 董荔怎么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被桑时西那乌鸦嘴给说中了? 林羡鱼欲哭无泪,虽然她的车技尚可,但是也架不住对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一时之间林羡鱼乱了阵脚。 怎么办?高速公路上非同小可,如果发生了车辆撞击事故,后面的车就会追尾,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辆接着一辆通通撞上来。 林羡鱼想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那辆黑色轿车又一次地撞过来,林羡鱼的车身一歪,然后她就撞到了右边慢车道的车,就好像林羡鱼看过的干嘛那些动作片里面著名的撞车场面。 第1252章 先下手为强 事情好像在往林羡鱼料不到的方向发展。 对方是疯了吗?为什么要撞她? 当对方再一次狠狠地撞过来的时候,林羡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肯定是故意的。 然后她就飞速的想到了董荔。 她不得不往董荔那边去怀疑。 如果这个人是董荔派来的话,那董荔是想要置于她死地吗? 在林羡鱼还在愣神的时候,对方的车的撞击越来越猛烈,林羡鱼只能死死地握住方向盘,不让自己被撞到右边的车道去。 林羡鱼后悔啊,早知道她就听桑时西的就好了。 让她回去就回去。 救命啊,现在谁能够救救她呀? 就算林羡鱼现在拼命保持平衡,但是她开的只是普通的汽车,又不是烈火战车,在被对方这样猛烈的撞击之下。林羡鱼一时之间没有握好方向盘,然后就被对方撞到了右边的车道,然后右边有一辆车已经放慢了速度,可是林羡鱼的车还是撞了过来。 慢车道的车撞上了林羡鱼的车尾,撞车的那辆车又狠狠地这一次逼过来,林羡鱼的车就好像变成了一块三文治,她成了三文治中间的那块午餐肉。 林羡鱼的车门被那个人给撞瘪进去了,她的腿也被卡在坐垫底下费了半天劲才拔出来。 等她好不容易拔出来的时候,她抬头一看魂飞魄散,那个人就站在她的车窗外直勾勾地看着她。 林羡鱼毛骨悚然,顿时头皮屑都要炸出来了。 那个人该不会是就像电影里头的杀手一样,冷不丁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枪,然后朝她开枪一枪把她给崩了吧。 别,她可不想要那种死法。 脑门正中间一个窟窿,很难看的。 如果他用的是散弹枪,那更惨,她会被打成蜂窝煤。 林羡鱼的车窗是半开的,那个人就站在窗外。 林羡鱼手忙脚乱的去关车窗,可是那个按钮好像坏掉了,林羡鱼按了半天也没用。 然而,那个人已经拉开了她的车门,并且向林羡鱼伸出手来。 完蛋了,他要动手了。 林羡鱼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她往后缩了缩:“你,要干嘛?” 那人不说话,弯腰钻进了林羡鱼的车里。 太,太恐怖了。 他想要怎样,想要弄死林羡鱼吗? 不行,不能眼睁睁地被人给弄死,她得自保。 林羡鱼在他的脑袋伸进来的同时,伸出脚狠狠地往他的脑袋上踢去。 那个人结结实实地挨了林羡鱼一脚,然后被踢出了驾驶室,仰面倒在了地上,看样子摔得还挺重的。 林羡鱼趴在车窗上去看他,他倒在地上半天都没出声,费劲地动了动,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在他的怀里掏什么。 他该不会是在衣服里面掏出枪来吧! 这个认知让林羡鱼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不不不不,她不能让他把枪掏出来。 林羡鱼赶紧从车上下车,情急之下一脚踩在了那个人的胸口,他的手正好在衣服里,她正好全都踩住了。 那人没想到林羡鱼这么暴力,惨叫了一声。 这人叫的跟狼嚎一样,林羡鱼战战兢兢地问他:“你为什么撞我的车?你想要干嘛?” “你松开脚!” “你的手在怀里掏什么?你是谁派来的?是不是董荔?你是不是想要杀掉我?”林羡鱼每喊一句她的脚就用力一分。 那个人的嚎叫声越来越凄厉:“啊,啊,啊” 见他毫无还手之力,而且那人的脸也越来越白,林羡鱼才慢慢松了脚:“喂,你马上走掉哦,我松开了。” 谁知道,林羡鱼刚刚把脚松开,那个人的手就从衣服里拿出来,并且手里握着一个漆黑的东西。 是枪吧,肯定是枪啊! 他还是要动手了,要动手了 林羡鱼一边尖叫一边飞起一脚踢向那人的手,把他手里的东西踢飞了,在空中呈一个抛物线的状态然后远远地落在了马路那边。 见枪被踢飞了林羡鱼才稍微放下心来,那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你” “你不知道杀人犯法吗?”林羡鱼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制服他,总之不能让这个男人把她给干掉。 想要保命只能先制服这个男人。 林羡鱼从小体能就好,她爸爸小时候也会有意教她一些防身术,长拳散打之类的。 所以打架是林羡鱼的特长。 她捏捏手指向男人走过去,那个男人看到林羡鱼向他走过来居然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羡鱼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很暴力。 他揉了揉被踩痛的胸口,到现在还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喂,你”他才讲了两个字,就只见林羡鱼跳起来,快准狠地出拳,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 在刹那间,男人好像真的看到了月亮太阳星星之类的。 他的眼球要爆掉了,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 “你是不是林羡鱼”男人必须得确认一下。 撞车是他故意,他也是董荔派来的。 但是董荔跟他描述的林羡鱼不一样。 “一个小女孩,你去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是很危险的” 现在对方知不知道世界是危险的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面前的圆脸大眼睛的小女孩是危险的。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林羡鱼彻底确认了。 这个人就是董荔派来的。 董荔好狠啊,抓她一脸指甲痕也就罢了,现在还想要她的命。 林羡鱼四下里看看,高速公路上车子少,都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只有追尾的那辆车里有人,好像再打电话。 现在指望别人是没用了,只有靠自己了。 “是董荔派你来杀我的吧?”林羡鱼揉揉鼻子,忽然,她发现自己流鼻血了。 哦,刚才他撞她,然后林羡鱼的脸就磕到方向盘上面去了。 刚才她太害怕了,所以流鼻血了她都不知道。 林羡鱼鼻子的毛细血管特别脆弱,只要一流鼻血半天都止不住。 林羡鱼看着满手心的殷红。 红色令她恐惧,令她抓狂。 第1253章 饶了我吧 林羡鱼最怕最怕流鼻血了,虽然不会死,但是会滴滴答答地会流很久。 她满脸血的样子把那个男人也吓住了,他看了林羡鱼好几秒钟,然后捂着眼睛一瘸一拐的往公路的另一边走。 他去干嘛? 哦,林羡鱼反应过来了,他肯定是去拿他的枪。 果不其然,他快步走过去然后弯下腰准备捡东西。 林羡鱼也顾不得正在流血的鼻子,飞奔向他跑过去然后从后面一脚踹倒他。 男人正面趴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嘴啃泥。 林羡鱼都要哭了:“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杀人犯法你不知道吗?” 男人半天没说话,因为他趴在地上磕掉了一颗牙齿。 林羡鱼没看见,只看到男人伸出一只手在地上摸索。 啊,他好狠毒,都这样了还不忘找枪干掉自己。 林羡鱼跑过去,只见男人手里已经摸到了那个黑黑的东西,林羡鱼来不及细看就一脚踢开,然后顺势踩住了男人的手掌。 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你放过我好不好?不要杀我好不好?” 这个小女孩的力气奇大,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快把他的手给踩废了。 她一直在说别杀她,别杀她。 他哪里是要杀她,再说目前看来他好像根本杀不了她。 手掌传来的刺痛,还有眼眶的疼痛和胸口的胀痛,简直痛到无以复加。 男人也快哭了,实际上真的已经痛得流出了眼泪。 泪水在满是泥土的脸上蜿蜒,很是凄惨。 “你放过我好不好”男人声音嘶哑,林羡鱼没有听清,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弯下了腰。 “你说啥?” “你先放开我” “那先说好你别杀我。” “我不杀你” “好。”林羡鱼松开了脚,男人捧着手掌甩了半天。 他没有着急起来,而是往前匍匐了几步,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他,还在找枪! 林羡鱼忍无可忍了。 这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遇到杀手,但是很倒霉的遇到了一个这么敬业和执着的杀手。 林羡鱼哭着从后面再一次踩住他的后背,凄惨哭嚎:“救命啊,你别这样” “哎哟”男人被她踩得大叫:“我的腰,我的腰” “你饶了我吧呜呜呜呜” “你松开脚,我马上就离开” “你别杀我,法网恢恢” “小姐,我的腰要断了” 追尾的那辆车的司机在车里待了好一会,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打完了报警电话之后他看到二人在纠缠,才小心翼翼地从车里下来。 只看到一个满脸血的姑娘踩住一个浑身都是泥土的男人,俩人相对哭嚎。 这是什么情况? 他慢慢地靠近他们,小声开口:“喂” 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俩人同时回头。 那人吓了一跳。 姑娘满脸泪痕然后满脸血,那个被她踩住的男人好像更惨,眼睛是肿的,嘴巴也满是血,好像还掉了一颗牙,浑身都是灰。 俩人同时哭到:“大哥,救命啊” 桑时西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开会的时候就一直跳。 参会的人员今天很容易分心,因为一抬头就看到了大老板肿的发亮的眼睛。 中午的时候全集团都传遍了。 大老板被林小姐给打了。 大禹谁都知道林羡鱼是个特别的存在。 据说大老板的三个可爱的孩子是林小姐生的,但是林小姐不愿意跟他结婚。 这就已经算离奇的了,更离奇的是林羡鱼居然把大老板给揍了。 所有人都在憋笑,想笑不敢笑的实在是太难受。 而且,大老板看上去还有些心不在焉。 一个副总正在汇报工作,桑时西忽然转过头对桑旗说:“我的眼皮是不是在跳?” “嗯?”桑旗正在认真听对方说话,冷不丁桑时西跟他说什么眼皮跳不跳。 桑旗愣了一下:“哪里?” “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右眼睛。 整个会议室的高层的目光都投射在大老板的右眼睛上。 桑旗仔细研究了一下回答:“没有啊。” “我眼睛跳。”桑时西结案陈词,然后站起来。 “大哥,需要请个医生么?” “医生也解决不了。”桑时西向会议室门口走去:“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桑旗以为自己听错了。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迷信不迷信的这个两说,但是单单从桑时西的口中听到他说这种话,实在是令人震惊。 “大哥。”桑时西起身追过去:“是不是眼睛痛引起的神经痉挛?” 桑时西没有回答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他立刻接通,有些忐忑地放在耳边:“喂。” “您好,是桑时西先生吗?”对方是一个男人。 “是。” “请问您认识林羡鱼吗?” “你说。”桑时西停下了脚步,不知不觉嗓子有点紧。 “我是城西派出所的警员,要不,您先到医院来一下。” “她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 “在城西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辆追尾的事件” 对方没说完,桑时西就迈步朝电梯处奔过去。 电话里的警员知道桑时西误会了,急忙大喊:“桑先生,桑先生,车辆追尾并不太严重,没有人员受伤,在医院是因为斗殴。” 桑时西走进了电梯里,将电话重新放在耳边:“你说什么?” “事故没有人受伤,受伤是因为” “受伤严不严重?”桑时西打断了对方的话。 “掉了一颗牙齿,眼睛受伤了,考虑视网膜脱落,腰间盘脱臼,以及面部擦伤,总之不威胁生命但是” 桑时西挂掉了电话才发现自己没有按电梯的按键。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电梯的轿厢,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员工怯生生的声音:“桑董,您去几楼?” 第1254章 有人要杀我 桑时西赶去医院的路上,已经脑补了很多个凄惨的画面。 林羡鱼浑身是血的躺在急救室里,她的大眼睛久久地不肯闭上。 视网膜脱落 掉了一颗牙齿 面部擦伤 满脸是血 司机驾着车在路口停下来,桑时西沉闷地开口:“冲过去。” “可是桑先生,红灯”司机弱弱地开口。 “冲过去。”桑时西重复了一遍。 司机没敢再说话,一脚油门勇闯红灯。 司机的心里是绝望的,他喃喃自语:“冲红灯,六分” 现在才年中,一次性就扣掉了六分。 可是,从后视镜里看大老板,他阴沉的脸色告诉自己,如果不冲这个红灯,他会比扣六分更惨。 “开快点。”坐在后座的桑时西又低声吩咐。 “哦。”反正已经冲红灯了,死就死吧! 司机把车开的像火箭一样,擦着警车呼啸而去。 平时去医院要花半个小时的路程,这次十五分钟就到了。 桑时西冲进医院,在急救室的门口看到了很多警察,有民警还有交通警。 桑时西走过去询问:“伤者在哪里?” 一个警察急忙迎上去:“是桑先生吧,是我给你打电话的。” “嗯。”桑时西点点头:“带我去看看伤者。” “肇事者” “肇事者等会再说。”桑时西打断他的话。 可是,警察迷惘,肇事者和伤者不是同一人吗? 警察带桑时西来到急救室的一侧,拉开了帘子。 一打开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桑时西皱了皱眉头。 深蓝色的简易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深蓝色的床单,脑袋上包着纱布,从桑时西的这个角度来看根本看不清楚。 他迈步走过去,脚有点点软。 警察忽然拉住他:“桑先生,您千万不要冲动,打人是犯法的,千万不要动手。” 桑时西皱紧了眉头扭头看了眼警察:“你在说什么?” “哦,那您能控制得住就最好了。”说是这么说,可是警察还是不敢松懈,一路跟着他来到床前。 就站在床边桑时西终于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人。 虽然脸上包着纱布,眼睛也是肿的,但还是能够辨认出来这应该是个男人。 桑时西掀开了被子,床上的人穿着男装,衬衣领口血迹斑斑。 桑时西的眉头越皱越紧,扭头去问警察:“这是个什么?” “啊”警察愣了一下,显然没懂桑时西什么意思:“人啊” “伤者呢?”桑时西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 “这就是伤者啊。” “掉了一颗牙齿,视网膜脱落,面部擦伤” “对啊,就是他。” “那肇事者呢?” “也是他啊。”警察都被桑时西给问迷糊了:“我电话里说的不够清楚吗?” “我问你。”床上的人在哼哼,桑时西将被子胡乱拉起来扔在他脸上:“有一个女孩子呢,事故发生的时候被撞的车辆里的女孩子。” “哦,她也在处理伤口,情绪有点不太稳定。” 桑时西转身就走出了急救室,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她在哪里?” “外科。” 桑时西来不及去问那个肇事者怎么弄成这样,但是他都伤的这么严重,那林羡鱼更不用说了。 “为什么不把她送到急救室,只是扔在外科?”桑时西一边厉声问一边踏进了外科伤口清洗室的门。 警察很无措地跟在身边:“因为她的程度不需要去急救室啊,她只是手指关节擦伤” 警察话音未落,桑时西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正在让医生帮她清洗伤口的林羡鱼。 桑时西迅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浑身上下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哪里受伤,唯一的受伤的就是手指关节的地方有点破皮了。 “林羡鱼。”桑时西开口:“你的手怎么了?” “他要杀我”一看到桑时西林羡鱼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人要杀我,他带了枪。” 持枪就很严重了,警察立刻紧张起来:“是吗,枪在哪里?” “他拿枪要杀我,然后被我踢飞了,应该还在高速四周。” 警察立刻出去汇报上级去找枪,桑时西走过去蹲在林羡鱼的面前。 “我问你的手怎么了?那个人打你了吗?”可是,明明那个人看上去更严重。 “他要杀我”林羡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平时看上去挺厉害的,关键时刻就怂了。 本来一路上紧张的都有点出汗了,现在看林羡鱼的模样,桑时西就忍不住笑了。 林羡鱼看到桑时西笑,含着眼泪愣住了:“我都这样了你还笑,真没有人性。” 要不是因为桑时西,她会被董荔的人追杀? 跟桑时西在一起太危险了,还没怎么着呢,小命都差点搭上了。 之前是霍佳,现在是董荔。 太太太危险了。 “大桑。”林羡鱼哭得抽抽搭搭:“你太危险了,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我要回卫城,你把小宁还给我,再给我一个孩子,把老幺给我吧,你好几个了不能一个都不给我,呜呜呜呜呜” 桑时西很少看林羡鱼哭,她哭得时候很搞笑。 一边哭一边说,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桑时西真的很好奇那个杀手怎么看上去比林羡鱼严重多了。 “林羡鱼,你先别哭,我问你现场还有其他人吗?” “什么?”林羡鱼用手背擦眼泪。 “还有没有其他人,救你的那个人。” “谁救我?”林羡鱼吃惊地都不哭了,睁大眼睛看着桑时西:“你来救我?” “那,那个人怎么会伤成那样?”桑时西自言自语。 林羡鱼傻傻地瞪着他:“我都快被人干掉了,你还在关心那个杀手为什么受伤,大桑,你怀疑你是董荔派来的。” 第1255章 我看到这位小姐打人 林羡鱼没什么大碍,警察汇报完进来:“桑先生,林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麻烦简单录一下口供。” “你可以吗?”桑时西问林羡鱼。 林羡鱼点点头:“嗯,可以。” 然后,他们就在医院的会议室里,林羡鱼开始了她语无伦次的讲述。 “我开着车在高速上正常行驶,那个杀手开车过来撞我,他想把我给撞死” “杀手是指躺在急诊室的那个吗?” “不是他还有谁,可能他在行驶的过程中没办法下手,就把我的车给撞停了,然后他就走到我的车前,从怀里掏出枪” “刚才我们让同事去高速上寻找了,没有看到枪啊!” “有枪的,他几次都要掏枪杀我” “那枪是什么样的,林小姐你可以描述一下吗?” “黑色的啊,还能是什么样的?枪是什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杀我”林羡鱼又哭了:“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还有个弟弟腿不好,还有老父亲要出狱,我不能死” “林小姐,林小姐,您冷静一下” 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残疾的弟弟,刚出狱没有生活能力的父亲 林羡鱼的生活被她描述的这么凄惨 桑时西递给她纸巾,她不接,桑时西只好探过身去把她满脸的泪痕擦掉:“现在你很安全,没人会伤害你。” 林羡鱼从泪眼朦胧中看桑时西,一边抽噎一边说,差点咬了舌头:“你不知道有多恐怖” “好,林小姐,事故现场还有一个受害者,请他也来录个口供。” 林羡鱼想起来了,当时路上的确还有个人,在车里待了半天。 如果他早点出来那个杀手也不见得那么嚣张。 那人来了,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就挨着警察坐着,不敢抬头看林羡鱼,也不敢看林羡鱼身边眼神凌厉的桑时西。 “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吧!”警察说。 “”那人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说。 “你的车子追尾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开地好好的就撞上去了。” “那后面发生了什么,你看到肇事者持枪伤害林小姐了吗?” 那人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林羡鱼,忽然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没有看到对方持枪,我只看到了,只看到了”对方好像很害怕,压根不敢说话。 “看到了什么你就说。”警察说。 那人看到了林羡鱼正睁的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神完全没有杀伤力,还有点傻白甜的意思。 可是,他一回想到刚才的场面就不寒而栗。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看着警察:“我只看到这个女孩子在发疯一样殴打那个肇事者。” “嗯?”警察们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那人:“你说什么?” “我的确看到了,我在车里报警,然后才出来,出来之后就看到她在殴打肇事者。” 桑时西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那个肇事者浑身是伤了。 变态小看护果然是变态小看护。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林羡鱼受伤了。 “这个女孩子就跟疯了一样,一边哭一边打那个人,还边打边说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你不要杀我” “对啊。”林羡鱼点点头:“他要杀我,很可怕。” “可是当时可怕的那个人是你。”那人指了指她,现在描述其当时的场面还心有余悸的:“你把那个人打得满脸是血,拉都拉不开,如果不是我拼命把你拉开的话那个人就被你打死了。” “你不要乱讲话。”桑时西冷冷地开口:“自卫你懂吗,对方有枪。” “对对对。”林羡鱼附和地点头:“他有枪,我是为了把枪给踢走。” “你还踩着他” “他总是要捡枪,我不踩着他他就要把枪捡起来了。” “反正,我是没看到现场有枪。”那个人低着头嘀嘀咕咕的。 桑时西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林羡鱼太害怕了,然而其他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都是吓得抖抖索索的,而林羡鱼始终是变态小看护,她保护自己的同时就揍了那个杀手。 这种情形,应该叫做防卫过度吧! 桑时西的目光严厉地投向那个目击者:“这么说来,你跟他很有可能是同伙,这么偏袒肇事者?” “噢不不不。”那个人赶紧摇手:“我跟他压根不认识,我只是把我看到的说出来而已。 警察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碍于桑时西的面子,他们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那林小姐就先回家,肇事者还需要在医院里继续治疗,等到他康复了法院会向他提起公诉然后立案,这段时间我们就着手调查这件事情。” “那枪呢?”林羡鱼还念念不忘她的枪:“枪在现场找到了吗?黑洞洞的枪口,阴森森的。”现在想起来她还打了个寒战。 “目前没有,我们会继续寻找。” “那一定得找到,万一被坏人捡走了会干坏事的。” 桑时西带林羡鱼回家,经过急诊室的门口,林羡鱼说:“我想去看一下那个杀手。” “不用看了。”桑时西说:“他已经很惨了。” “你什么意思?”林羡鱼好像咂摸出桑时西话里有话:“什么叫他很惨?如果不是我还会点拳脚的话,现在你就得给我收尸了。” “会保护自己很好。”桑时西赞同地点点头:“但是没必要去看他了吧!” “我又不是有意打他的,我去问问他到底谁指使他。”林羡鱼说着就踏进了急诊室,桑时西都没来得及拉住她。 肇事者躺在床上已经醒过来了,他的眼睛肿的厉害,基本上都不能睁开,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东西。 牙齿掉了一颗,胸口也好痛。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双大眼睛。 “喂你,你的枪到底藏哪了?” 他浑身一颤,那双漆黑的黑瞳在他看来就好像索命的无常,他愣了一下就凄厉地惨叫起来:“救,救命啊” 第1256章 跟你在一起太危险了 那人看到的林羡鱼就好像大半夜见到了鬼,叫的十分的凄惨,可见林羡鱼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 警察闻讯急忙奔进来,那人看到了警察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警察的手泪水涟涟:“警察同志救救我吧!这个小女孩她疯了,她要置我于死地呀!” 这不就是恶人先告状嘛,林羡鱼很委屈:“是你要杀我的。你说是谁派你过来杀我?为什么?是董荔吗?” “我没有要杀你。“那个人缩在被子里从被子的缝隙里看她。 “明明就是有,你要从怀里掏枪,如果不是我奋力反抗的话,那现在我已经死在你的枪下了。” “我哪有枪啊?我要拿的是手机。” “手机?”林羡鱼才不信:“你掏的根本明明就是枪。”林羡鱼抬手揉了揉鼻子,那个人还以为林羡鱼又要揍他,吓得嗷一声怪叫就整个脑袋都钻进了被子里。 变态小看护宝刀未老,令一个大男人都闻风丧胆。 桑时西没由来的心情变得很不错。 林羡鱼揍人总比林羡鱼受伤要好的多。 就在林羡鱼他们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警察跑过来跟他们说:“桑先生,我们已经在现场找了很久,并没有找到林小姐说的那把枪,只找到了肇事者的手机。刚好那个路段有监控,我们也拍到了相应的画面,应该是对方从怀里掏手机被林小姐误会了。” “明明是枪,不可能是手机啊!”难道林羡鱼眼花看错了? 这好像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她有点心虚,声音也渐渐地弱了下来。 “林小姐。”警察看着她:“如果对方不是打算杀你,那你这就算是防卫过度,如果他要起诉你的话,到时候还请林小姐到所里面去一下。”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桑时西冷冷地开口:“不管对方有枪没枪,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受害者都不可以有正当防卫了?” “防卫是可以的,但是防卫过度” “那你告诉我过不过度这个界限应该怎么定?” “那这个还有待商榷。”警察只好这么说:“那二位先回去吧。” 回桑家的路上林羡鱼很郁闷,一个人坐在后座嘀嘀咕咕:“明明是枪,我明明看到了枪。大桑。”她用力拍桑时西的椅背:“我明明看到他从怀里掏出枪来要把我干掉,可是” 桑时西从后视镜里看她:“我觉得他应该干不掉你,在干掉你之前就已经被你给干掉了。” “是么?”林羡鱼忧心忡忡:“大桑,我现在批准你派保镖给我,你多派几个给我保护我吧。” “以前觉得有这个必要。”桑时西慢悠悠的:“现在忽然觉得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为什么没有这个必要?我差点被人杀掉诶。” 正在这时夏至打电话来,在电话里语气紧张地询问桑时西:“听说小鱼儿出事了,她现在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赶过来。她没有什么大事吧?我还没敢告诉妈,她听到一定会担心的。” “不用来医院了。”桑时西告诉她。 “为什么?你别告诉我,小鱼儿已经,已经” “你想太多。”桑时西淡淡的:“你的小鱼儿不但生龙活虎,而且还力大无穷,把人家肇事者打落了一颗牙齿,视网膜脱落,现在人家准备起诉她,你就准备给他请一个好一点的律师吧。” “什么?什么什么?”夏至还在追问,桑时西就挂了电话。 “我又不是有意的,明明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是枪嘛!那他干嘛总是要把手放在他的怀里?电影里的杀手都是那样的。” “你的杀伤力很强啊!”桑时西说:“恐怕你以后在杀手界已经令他们闻风丧胆,以后你的出行应该会很安全了。” 怎么听怎么觉得桑时西像是在取笑她。 很好笑吗?她差点没命诶,桑时西这么冷血,这么无情。作 为受害者被人反过来起诉林羡鱼算是第一人。 林羡鱼只是手指头受伤,等于算是毫发无伤的回到家里。 现在正在绘声绘色的跟白糖描述林羡鱼的英勇事迹。。看到林羡鱼回来白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林羡鱼的大腿:“小鱼儿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妈妈告诉我,你会虎鹤双形,你教我好不好?” “你妈在添油加醋。”林羡鱼摸摸他的脑袋:“我不会虎鹤双形,你妈妈说的那么热闹,让她教你。” “小鱼儿你可真行,你说你这叫不叫反杀?估计那个杀手以后在杀手界也没办法混了。” “人家不是杀手。”桑时西说:“他充其量是派来恐吓一下林羡鱼的,谁知道他遇到了一条食人鱼。” “你才食人鱼。”说话就说话,干嘛人身攻击? 经过此番惊吓,林羡鱼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已经不堪重负。 “大桑,我们两个谈一谈。” “谈什么?”桑时西是从公司的会议上离开的,这个会议不止是他们大禹的人,还有商会的其他人,他把人家都给正在会议仪式已经很不像话了,现在得赶紧赶过去。 “跟你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样我们把孩子分一分,我就回卫城了。” 林羡鱼讲这种话桑时西应该很生气的,但是他回头看着林羡鱼那双认真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分孩子?你以为我们去西天取经,你师父被妖怪捉走了你就要跟我分行李?” “差不多了。”林羡鱼说,不对,她又琢磨了一下,这么说来就好像她是猪八戒,而桑时西是孙悟空? 呸,美得他。 桑时西的电话响了,是桑旗打来的,应该在催他。 桑时西接通电话在耳边简短地跟桑旗说:“我马上就来。” 然后他按了按林羡鱼的脑袋瓜:“只要你够听话,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还有,以后不要再说分孩子了。” 第1257章 给我讲故事 林羡鱼受到了白糖的顶礼膜拜,今天白糖下午没有课,所以他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缠着林羡鱼教他拳脚。 林羡鱼想了想,反正白糖也练击剑,说白了都是为了强身健体能够保护自己,于是林羡鱼欣然同意,跟白糖在桑家的花园里耍了一下午的拳。 桑时西傍晚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她,告诉她之前说来自监狱的那个电话是假的,他父亲还有一个月就出狱了,出狱之前不需要家属来签字什么的。 这彻头彻尾的就是个骗局,不是董荔做的又能是谁? 那林羡鱼就问桑时西:“那个人交代了是谁指使他那么做的吗?” “暂时还没有。” “那。”林羡鱼还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闭了嘴。 她是不是傻? 难道她还让桑时西把董荔抓起来吗? 桑时西不为别的,为他们俩还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且董家实力雄厚,桑时西犯不着得罪他们。 没准儿这事情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我今天晚上有个应酬。”桑时西说:“你乖乖的待在家里不要跑。” “前门后门都有保镖守着我往哪里跑?桑时西,我严重怀疑你上辈子是动物园的这么喜欢关着别人。” “那你就是动物园的猴子,再森严的大门都关不住你。” 也不知道桑时西是骂她还是夸她,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林羡鱼晚上哄完三个孩子睡觉,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桑时西一直都没有回来,林羡鱼竖着耳朵一直听着门外走廊的动静,都半夜了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桑时西居然夜不归宿,她这个暴脾气。 他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自己却在外面夜夜笙歌。 林羡鱼仿佛看见了桑时西正在某个高档会所里左拥右抱的场面。 她很生气。 于是她就打电话给桑时西,桑时西接到她的电话有点吃惊,因为时间已经挺晚的了,而且林羡鱼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 所以桑时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林羡鱼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桑时西立刻问。 “屁事都没有。”林羡鱼说。 听到林羡鱼软软的声音桑时西就放心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不也是这么晚了还没睡?”林羡鱼反问。 桑时西低低地笑:“我还在谈事情。” “你那边倒是挺安静的,在酒店里谈事情吗?” “不是,是在一个会所。” “是那种服务员都穿着兔女郎的衣服,动不动就坐在男人大腿上陪他一起喝酒的会所吗?” 桑时西假借喝酒的动作掩盖他蓬勃的笑意:“哪有那种地方?” “怎么没有?电视上都有,那现实中肯定也有。” “我这里不是。”这林羡鱼是白天被那个肇事者给吓得神经错乱了吗?居然关心起他在哪里跟人谈事情。 “我睡不着。”林羡鱼打了个哈欠。 “我等会儿就回来了。”桑时西语气温柔。 “你回来我还是睡不着。”林羡鱼唉声叹气:“我白天受的惊吓太多了,现在我需要安慰。” “需要怎样的安慰?” “你讲故事给我听。” “现在?” “现在。” 桑时西谈公事的过程中忽然接电话,这已经很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了。 现在,那条鱼居然在电话里让他给她讲故事。 这算是一个非常过分的要求了。 桑时西往角落里靠了靠:“那你要听什么故事?” “小美人鱼。”林羡鱼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她真的已经很困了,但就差一个童话故事。 是的,谁给她讲一个故事她就立刻能睡着。 “小美人鱼?”桑时西重复林羡鱼的话。 童话故事那些,桑时西压根就没怎么接触过。 包括小时候给白糖讲故事,他也不会说这种。 “换一个可以吗?”桑时西跟她有商有量。 “可以。”林羡鱼很好讲话:“那就灰姑娘吧,要不然就是白雪公主,你别告诉我你不会讲这些故事,只要是人类都晓得。” “好吧,小美人鱼。”桑时西妥协了。 在低缓的若有似无的音乐声中,桑时西低沉舒缓的声音很治愈,他轻声地开口:“传说在海底居住着这样一群人类,他们长着漂亮的鱼尾,柔软的长发,拥有着美丽的舞姿和动人的歌喉” “美人鱼不是人类。”林羡鱼打断桑时西纠正他:“你应该说这样一群物种。” “好吧”桑时西重新说:“传说在海底居住的这样一群物种,它们长着漂亮的鱼尾,柔软的长发。” “小美人鱼是海的七女儿,她有着一条粉色的鱼尾和海藻般浓密的金色长发,一次她在海面游玩时遇到暴风雨,某位王子被她所救,她将他放在岸边,躲在礁石后望着某个国家的公主将王子带走才离开。” “不对。”林羡鱼又一次将桑时西打断:“你都没有说是小美人鱼在海面上唱歌,然后王子乘坐着轮船看到了她,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有这么一段吗?” “当然有了,那小美人鱼怎么可能看一眼就爱上王子?” “爱上一个人需要看很多眼吗?”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日久生情?”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 林羡鱼很恼火,桑时西不但挑战权威还质疑她对爱情的认知。 “好。”听出了电话那头小女孩的暴躁,桑时西选择息事宁人:“那一段我不太熟,你就当做我讲过了。” “那你晚餐不吃,可不可以当做你吃过了?” “我倒是没问题的。” 林羡鱼气结,胸口痛。 “大桑” “好,我继续说。小美人鱼爱上了王子,他听说王子要跟公主结婚了,她很想再见王子一面,于是她就去找他们海底的女巫。” 桑时西是照着百度念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故事,只是听说过,但是完全不感兴趣就没有去了解过。 没想到童话故事里的主人公也爱的这么痴缠。 桑时西念着念着忽然停了下来,林羡鱼已经昏昏欲睡了,听不到桑时西的声音又立刻睁开眼睛:“你怎么不说了?” “林羡鱼,你会为了只见你爱的人一面永远的失去自己的声音吗?” 第1258章 林羡鱼的问题他不会答 此时会所的音乐声虽然很悠扬又悦耳,但是这仍然是一个很严肃的谈正经事的地方。 现在让桑时西在这种环境中回答林羡鱼的问题,他会不会像小美人鱼一样为了他爱的人舍弃自己美妙的声音? 首先桑时西觉得自己的声音没有多美妙,再一个他对待感情这种事情好像也从来没有付出过那么多。 一般来说都是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当然除了夏至。 所以这个问题桑时西不懂得回答。 他说:“见仁见智吧。” “这算个什么鬼回答?”隔着电话线桑时西似乎都看到了林羡鱼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你呢?你会像小美人鱼那样为了你爱的人舍弃声音吗?” “当然了。”林羡鱼不假思索地回答:“爱情就是要奉献,奉献你懂不懂?” “那你还要不要继续听故事呢?” “听听听。” 桑时西就继续往下说:“王子爱上了公主,小美人鱼很痛苦,但她还是为了愿意成全王子。” “大桑”林羡鱼又开口了:“那如果你爱的人爱的是其他的人,你会不会成全她?” 这个林小鱼哪有那么多问题? 这个问题桑时西还没有回答,林羡鱼就帮他回答了:“你不会,要不然你那时候也不会逼迫夏至姐姐总是跟你在一起,再说他爱的人还是你的弟弟呢,连弟弟的女朋友都抢”林羡鱼的语气在电话那一头义愤填膺起来。 “林羡鱼”上桑时西提醒她:“我现在在讲故事,你还要不要听?” “听吧听吧。”林建宇还是愤愤不平的:“大桑,我觉得你不适合说小美人鱼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旨就是奉献,但是你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是你叫我说的。”桑时西好气又好笑。 “那好吧,你继续说吧,我不插嘴了。” 如果不是照着百度念桑时西压根就不会讲这个故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林羡鱼让他说,他就说了,这么过分而无礼的要求他都同意。 到后面林羡鱼果然没有再插嘴,她很安静的听着桑时西的故事,以至于桑时西很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因为从电话里就能够听出林羡鱼的有节奏感的,均匀的呼吸声。 好吧,能够成功讲故事把林羡鱼说睡着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桑时西正要挂了电话,忽然电话中又传来了林羡鱼已经迷迷糊糊的声音。 “大桑”她像一只小猫一样呢喃着:“你爱不爱我?” 桑时西没想到林羡鱼会忽然问他这个问题,令他有些始料不及。 好像林羡鱼之前也问过,但是他都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他爱林羡鱼吗?他自己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自从在跟夏至的那段感情中清醒过来之后,桑时西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了。 在以前他的理解中,爱情就是霸占,不管夏至爱不爱自己就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能够拥有她这就是爱情。 但是现在他跟夏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看到他和桑旗卿卿我我的,他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心里很清楚,他已经不爱夏至了,但是他爱林羡鱼吗?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得知林羡鱼出事的时候。他心中有一种冲动就想杀掉伤害林羡鱼的人,不管那个人是谁。 这种令他萌生杀人冲动的感觉是爱情吗? 桑时西还正在冥思苦想,电话那头又彻底没了声音。 “林羡鱼,林羡鱼,”桑时西试探地叫了两声,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个磨人精应该睡着了,很好,她睡得很及时,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桑时西挂了电话,一抬头看到同一条沙发上的客户都在齐刷刷地看着他。 他们估计认为桑时西肯定是疯了,因为他们听到桑时西在讲电话的内容,电话里他好像在跟电话内端的那个人在讲故事,而且还是小美人鱼的故事这个就很令人匪夷所思了。 在他们眼中桑时西不苟言笑,又冷淡怪异,不太容易相处,现在他居然那么柔声细语的在给电话那端的人讲故事。 对方想了想很快就释怀了,一定是桑董正在给他的孩子们讲故事呢。 没想到桑董对待自己的孩子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一个客户笑着打破了沉默:“桑董是在给孩子讲故事吧,桑董讲的真好,我们都听得入迷了。” “我的孩子才一岁不到,听不懂。”桑时西说。 那几个人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桑时西随后解释:“我在给孩子的妈讲故事。” 对方愣了一下,桑时西孩子的妈他们也略有耳闻,应该就是让桑时西下午丢下满会议室的人匆匆而去的那个林小姐。 这就神奇了,桑董居然语气温柔的给一个成年人讲故事。 他们想不明白,但是也不敢问,一个个笑的古怪。 后半场桑时西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他总是在想林羡鱼问他的那个问题:“大桑你爱不爱我?” 希望明天林羡鱼了之后,不要再问他这个问题了。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他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他完全可以跟林羡鱼说:“是的,我爱你。” 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怎么能够随意的答应林羡鱼? 然后有一天让林羡鱼察觉出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按照她的性子估计会杀人分尸。 变态小看护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想到下午那个肇事者的那副惨样,桑时西的唇角又情不自禁地勾起来。 众人愣愣地看着桑时西窃窃私语:“桑董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啊,那要不然我们今天就早点结束吧。” 第1259章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桑时西回到桑家的时候都已经后半夜了,家里面静悄悄的,桑时西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率先进了林羡鱼的房间。 她的门没锁,轻轻地扭一下就打开了。 林羡鱼的房间燃着一盏小夜灯,粉红色的灯光使这漆黑的夜本来森冷的气场,都变得柔和起来。 桑时西走到林羡鱼的床边,她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么大人了还踢被子,被子压根就不在身上,枕头也不在脑袋底下,只见她抱着被子把被子全都压在了身子下面,而整张脸都陷进了柔软蓬松的被子中。 短短的乱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和眼睛,桑时西忍不住伸出手将搭在她眼睛上的发丝给撩起来。 林羡鱼皱了皱鼻子但是没被弄醒,继续睡得很香。 林羡鱼的睡相像什么呢? 像一只猪,完全不设防的。 白天她还期期艾艾地哭着自己要被董荔派的杀手干掉了。 现在她一点防备都没有,睡觉都不把门反锁上的。 虽然在桑家很安全,但是也不能这么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吧? 不像他,他那时候即便生活在从小长到大的环境中,但是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把门窗关好。 因为他和桑旗同一个屋檐下,虽然他了解桑旗的秉性,但是他仍然担心会有那么一天桑旗出现在他的床前,用一把匕首插进他的心。 为什么这么戒备,是因为自己真的曾经那么想过要那么做。 所以从一个人防不防备就能够看出来这个人她的心思是怎样的,林羡鱼没有害人之心,所以她的防备之心也弱了许多。 本来桑时西只想看她一眼就回房间睡觉的,可能是因为林羡鱼的睡相太过丰富。又是咂嘴又是叹气,桑时西站在床边看了他好久,然后他居然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直凝视着林羡鱼的睡颜。 看着看着他也有了几分的睡意,就在椅子上睡着了林羡鱼做了一个特别动荡的梦,她梦到董荔派人来杀她那个杀手,带了一把特别长的枪。 林羡鱼觉得那个杀手都不需要用开枪来打死她,直接用枪管就能戳死她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桑时西出现了。林羡鱼哭着跟他说:“大桑,快救我呀。” 桑时西向他跑过来,刚好那个司机开枪了,大桑将林羡鱼扑倒,然后那个杀手的子弹打在了桑时西的身上。 桑时西口吐鲜血,躺在林羡鱼的怀抱里。 林羡鱼哭着喊:“大桑大桑,你爱不爱我?” 但是桑时西居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死掉了。 这个剧情怎么跟林羡鱼看的电视剧不一样啊? 通常男主角在女主角的怀抱里,至少要死上好10多分钟才会真的死掉,可是桑时西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死了。 她还等着桑时西的回答呢,结果桑时西一句话都没说就死了。 林羡鱼这个气啊,扯着桑时西的耳朵大喊:“你快给我醒来,你就算是死了也要回答我这个问题,要不然把你埋了,我也要挖你出来鞭你的尸。大桑你快点回答呀!” 桑时西被林羡鱼的大喊大叫给惊醒的。 他本来睡得挺熟的,突然听到林羡鱼在喊他的名字,然后他睁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林羡鱼闭着眼睛大叫。 她这是做梦了,梦里很显然是梦到了他,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他听到林羡鱼在喊:“桑时西,我要鞭你的尸呵。” 变态小看护还真是暴力,梦里都要鞭他的尸,她这是有多恨他? 瞧她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打算不把桑时西弄死誓不甘休。 “林羡鱼,”桑时西拍拍她的肩膀:“我还活着呢,没死,你想鞭我的尸不太可能了。” 看到了桑时西的脸就在她的面前:吓了她一跳,魂飞魄散。 “诈尸了。”林羡鱼喃喃的,不禁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怎么她说要鞭尸桑时西是把他给吓活过来了吗? 还好面前的桑时西仍然英俊温文尔雅:没有五官扭曲面目狰狞。还是帅哥一枚。 林羡鱼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去查看他的后背,看杀手的子弹把他的后背打成了什么样,但是看了半天没有任何的伤痕。 林羡鱼蒙圈了:“大桑,你是超人吗?怎么会没有枪眼?” 桑时西拉住她正要掀开衣服的手:“你这是有多恨我,做梦还梦到我被人用枪射?” “做梦吗?”林羡鱼眨眨眼睛。 她此刻正躺在她的床上,好像是在做梦。 林羡鱼松了口气:“哎,不对,大桑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是因为听到我在这边大喊大叫,所以才过来的吗?” “不是,应该说是你把我吵醒的。” “怎么说?” “我昨天晚上就在这里睡的。”桑时西拍拍他坐的那把椅子。 “你变态的。”林羡鱼瞪着他:“你又不是没有房间,干嘛要在我的房间睡?” “没什么,昨天晚上回来晚了过来看看你,然后累了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桑时西站起身来:“好了,下次没事别做那么血腥的梦了。” “做梦我又不能控制,我怎么知道我会做什么样的梦?”林羡鱼小声嘀咕着。 就在桑时西已经快要踏出她房间的门了,林羡鱼忽然大喊一声把他给喊住:“大桑,我昨天晚上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桑时西站住了,他怎么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还以为昨天晚上林羡鱼已经是昏昏欲睡随口问出来的呢,没想到过了一夜她还记得。 “什么?”他明知故问。 “我昨天晚上问你,你爱不爱我?” 桑时西了:“是不是女孩子都爱问这种问题?” “这个是送命题,你想好了再回答。”林羡鱼恐吓他。 “怎么说?”桑时西饶有兴致。 “如果你说你不爱那你就没权利禁锢着我,也没权利让我跟你生活在一起,那如果我说爱呢你要发自内心,若是你胆敢骗我” 林羡鱼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你知道后果的。” 第1260章 怎么才能占上风? 房间里阳光普照,林羡鱼的眼里寒气森森。 小女孩的暴力倾向被完全激发了,危险一触即发。 桑时西按动口袋里的电话,拿起来给林羡鱼看:“我接个电话。” 然后他成功逃脱,林羡鱼抱着双臂嘴角掀起一个鄙夷的笑。 “桑时西根本就是一个懦夫。”这是林羡鱼一大清早就给桑时西的总结,她告诉夏至。 “何以见得?” “他连正面面对都不敢,还不是个懦夫?” “那你希望他给你怎样的答复?” “现在不是我想要怎样的答复,是他自己什么答案都交不出来。”林羡鱼躺在夏至的床上,把砂糖举高高,砂糖开心的咯咯咯直笑。 “林小鱼,我建议你别折腾了,我们全家的心脏都被你吓的没那么强大了。” “哦。”林羡鱼有点抱歉的:“不折腾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我逃到天边桑时西也会把我给捉回来。” “桑时西爱上一个人的显著特征就是把那个人禁锢在自己身边,一刻都不会让对方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哇,大桑这么变态。”林羡鱼忽然笑了,笑的十分诡异:“他变态那我比他更变态,看谁受得了谁,互相伤害呗!” 今天白糖要去面试一个击剑进阶班,夏至很紧张。 她正左手抱着衬衫右手拿着白糖的皮鞋在房间里奔走:“你说你要干嘛?” “互相伤害。” “林小鱼,把那个领结递给我。”夏至把白糖扯过来,接过林羡鱼递给她的领结在白糖的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你说,红色的好看还是这个暗金色的?” “红色的太扎眼,暗金色的太老气。” 夏至停下手瞪着林羡鱼:“摆脱你认真点,我一大清早就得听你和桑时西的破事,现在让你给我一个建议都不行?” “是真的不好看,白糖这么天真浪漫,干嘛要系领结这么老气横秋?” “你不懂,那个进阶班的学员都超级厉害,如果白糖能够进去以前的努力也没白费,一定要给老师一个好印象。你还是新阶妈妈,什么都不懂,以后要向我虚心求教。” “桑旗随便你折腾,以后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你觉得大桑会像桑旗那样什么都依我?”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夏至拍拍林羡鱼的肩膀:“爱情就像是一场博弈,你占了上风就赢了,从此后风光无限。” “我怎么占上风?” “稍后跟你说,来不及了。”夏至看了下时间,风风火火地跑出房间:“李妈李妈,白糖的那件小西装你烫过了没有?放在哪了?” 夏至的身上终于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了,林羡鱼很欣慰。 占上风,怎么才能占上风呢? 林羡鱼带着这个千古谜题去上学,在学校门口看到了左安。 他应该是刻意在学校门口等她,林羡鱼刚往他那边走,就有几个保镖伸出手把她拦住了。 “林小姐,等会要上课了。” “我知道,让开。” “桑先生说,您还是不要跟左家的小子走的太近。” “左家的小子?”林羡鱼抬起头问个子高的像铁塔一样的保镖:“桑时西说的?” 保镖未置可否,林羡鱼忍不住翻白眼。 桑时西真没品,背后说左安是左家的小子。 “这是我的自由,如果你再限制我,我就报警。”林羡鱼用力推开他,拔脚向左安跑过去。 保镖苦恼地看着林羡鱼的背影,跟身边人小声嘀咕:“林小姐又失去控制了。” “这样没办法跟桑先生交代啊!” “要不然,强行把林小姐带走?” “算了,林小姐下黑手的时候很黑的。” 林羡鱼向左安跑过去:“你找我?” “昨天听说你出事了,现在你没事了吧?”左安关切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受伤了吗?” “是啊,受伤了。”林羡鱼把她的手给左安看:“昨天都破皮了,上药的时候疼半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一言难尽。”林羡鱼叹了口气,正要跟左安聊聊,只见她的两个保镖走到了左安的身后,伸出手搭在左安的左右肩膀上:“左少,你们老师叫你去上课。” 保镖膀大腰圆,左安很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 林羡鱼忍不住把手指关节捏的啪啪响:“你们是不是皮痒了,松开。” 别看林羡鱼个子小小的,脸圆圆的,但是她的杀伤力有目共睹,昨天一战成名,保镖也有点含糊。 毕竟,如果林羡鱼跟他们动手,他们又不能还手,那下场有多惨一猜便知。 气氛一时之间剑拔弩张,左安见状便说:“那,我们改天再聊吧!” 林羡鱼对左安总有点抱歉的。 因为假结婚的事情,现在估计左爷爷都知道真相了。 左安还跟她表白,算起来左安是第一个跟她表白的男生。 那个喻闻不算,他就是个骗子。 林羡鱼看着左安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去问保镖:“现在开心了?满意了?” “林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也就是混口饭吃。”保镖讲的好可怜。 不过林羡鱼想了想也对,人家犯不着跟她过不去,始作俑者还不是桑时西? 林羡鱼一边往大门里面走一边嘀咕:“怎么才能占上风呢?” “小鱼儿!”身后传来谭倩的声音,她奔过来搂住了林羡鱼的肩膀:“小鱼儿,昨天发生了什么,快吓死我了。” “桑时西跟董荔解除婚约,董荔就找人干掉我。”林羡鱼总结的很到位,两句话就讲明白了。 谭倩睁大眼睛:“不会吧,董荔这么彪?那桑时西会把董荔挫骨扬灰吧?” “才不会,他们有生意往来,你觉得桑时西会为了我得罪商会的人?” 说到底,桑时西是个商人,唯利是图的商人。 第1261章 我就找他 林羡鱼是快下课的时候接到桑时西的电话的,桑时西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地问候了一下林羡鱼在学校的学习情况,然后说:“晚上我有个应酬,你乖乖回家。” “嗯。”桑时西有应酬关她屁事?他就是不应酬她也会回家,她还能有什么娱乐活动? 她的所有的自由的窗口都被桑时西给堵死了。 桑时西听出林羡鱼的兴致不是很高:“不然,你晚上和谭倩去看电影?” “为什么要是谭倩?” “你想跟谁去看?” “算了。”林羡鱼当然不会说想跟桑时西去看电影,人家是谁?大禹集团的一把手,锦城无人不知的商界精英桑时西,他怎么会陪林羡鱼去看电影? “挂了。”林羡鱼挂了桑时西的电话。 她可能没有意识到,每次她跟桑时西讲完电话连再见都不说就挂掉电话。 桑时西握着电话,听着电话里突兀的嘟嘟声,不知道是该发怒还是好笑。 变态小看护已经无数次无数次挂他的电话了。 放学了,林羡鱼背着书包无精打采地往学校门口走,谭倩跑过来跟她讲:“喂林羡鱼,我们去看电影去。” “不去。” “最近有个新片很好看,巨好看。” “不去。” “为什么,你的孩子有那么多保姆照顾又不用你回家奶,再说桑时西晚上也有应酬不在家” “你怎么知道他有应酬?”林羡鱼站住了眯着眼睛看着谭倩,恍然大悟:“桑时西给你打电话的?” 被林羡鱼看破了谭倩很淡定,笑嘻嘻地搂住她的脖子:“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大桑还是有心,怕你寂寞让我陪你。” “切,谁要你陪?谁要他关心?”这能一样吗? 谭倩能代替他的话,那别的人也能代替林羡鱼了。 呵,桑时西自己去应酬,不是让自己回家就是让谭倩陪她看电影。 说起来让她去玩,其实让谭倩陪她还不等于和保镖盯着她一样? 谭倩这个叛徒,一定会把林羡鱼的一举一动全部告诉桑时西,一个细节都不拉。 真的是很不爽啊。 林羡鱼看着谭倩磨牙,看得谭倩鸡皮疙瘩直冒。 “你用什么眼神看我?” 凭什么? 他出去逍遥快活,而她就得听他摆布? 她看看门口,那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正在待命。 如果现在林羡鱼和任何一个男人稍微近一点,那几个保镖立刻会营业。 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目前这么被动的现状呢? 林羡鱼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冥思苦想,谭倩一路小跑跟着她:“林羡鱼,林羡鱼,到底去不去看电影啊?” “你自己去吧!”她举起手没有回头地跟谭倩挥挥手。 在她踏上车的前一秒钟,她想到了怎么占上风。 说这个还早了点,至少,桑时西想百分百控制她,那当然也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林羡鱼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上了车,司机礼貌地问林羡鱼:“林小姐,去哪里?” “哦,大桑让我去找他。”林羡鱼说。 因为保镖没有跟林羡鱼一辆车,他们坐后面的车,林羡鱼跟司机这么说司机当然笃信不移。 “好的,林小姐。”司机发动了汽车,林羡鱼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悠闲地闭上了眼睛。 不管桑时西在什么样的场合,他不想让她跟任何男孩子相处,那他也别指望跟任何女人有一丁点的接触,普通交际也不行。 桑时西是大魔头,她就是女魔头。 呵呵呵,林羡鱼露出了女魔头的微笑。 夏至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回来吃晚餐,她说不了。 夏至听出她语气里的淡定:“你去哪里?据说桑时西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应酬,按照他的尿性他应该不会让你出去鬼混。” “呵,这个你就别管了。” “你不说我就告诉桑时西你去鬼混。” “告密去吧。” 林羡鱼这么从容完全勾起了夏至的好奇心:“喂,林小鱼” “我在去找桑时西的路上。” “哦哦?”夏至立刻来劲了:“他叫你去的吗?据说今天是他们商会内部的会议哎,很严谨的,不允许带家眷。” 那这样就更有得玩了。 林羡鱼抿着唇,嘿嘿笑出声:“那我今晚就要干一票大的了。” “林小鱼,你想干什么啊,先透露透露” “稍安勿躁,等我晚上回来。”林羡鱼挂了电话。 呵,等到桑时西等会看到她,还不惊的估计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司机把林羡鱼送到一个酒店门口,并且告诉林羡鱼是在哪一个会客厅,还特意跟门口的工作人员介绍这位是桑时西特意请过来的。 本来这里没有会员或者邀请卡是不能进去的,不过提到了桑时西的名字自然得放行了。 林羡鱼跟司机挥挥手:“谢谢,你先回去吧,稍后我跟大桑一起回去。” “好的,林小姐。” 于是,林羡鱼穿着粉色格子短袖衬衫配及膝的牛仔短裤,背着双肩包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宴会厅。 门口的礼仪小姐诧异地看着林羡鱼,但还是礼貌地打开了大门。 里面衣香丽影看得林羡鱼目不暇接。 说是不给带女眷,但是这里面很多漂亮女人,林羡鱼惊异地发现有好几个她都是认识。 当然人家不认识她,那几个漂亮的女人是女明星。 哦,怪不得不给带女眷,原来这里有女明星出入。 呵,桑时西有这些女明星陪着估计是乐不思蜀吧! 自己逍遥快活了却把她看的死死的。 林羡鱼咬牙切齿地往前走,迎来了周遭无数惊诧的目光。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这种正式的场合女人们都穿礼服,就连这里的服务员都穿着窄窄的一步裙,而林羡鱼这一身打扮就像是走错了门的邻家小孩。 大堂经理没忍住走过来询问:“你好,小姐,请问你找谁?” 林羡鱼的目光在会场里搜寻,不费劲地就看到了正被一堆人簇拥着的桑时西。 他个子高自然一眼就看到他,他身边好几个女明星都一脸爱意地看着他。 林羡鱼恶从胆边生,冲前面的桑时西扬了扬下巴:“喏,就是他!” 第1262章 我是他老婆 林羡鱼大步流星的向桑时西跑过去,然后跑到他的身后高高的地跳起伸出手拍他的左肩膀,然后人却从他的右边冒出来。 接着她的胳膊便搂上了桑时西的脖子。 林羡鱼不算矮,但是在桑时西的面前,她的身高没有半点优势可言,所以此时此刻她就像一只大马猴吊在桑时西的身上。 正在跟桑时西攀谈的几位女士全都傻了,放眼整个会场也没人敢这样大力拍桑时西的肩膀,也没人敢这样搂桑时西的脖子。 众女性愕然地看着整个人吊在桑时西身上的小女孩说话都结结巴巴:“桑董” 桑时西没想到林羡鱼会突然跑过来,冷不丁在会场里大力的拍他的肩膀。 然后他就下意识地向右边看,因为这是林羡鱼惯用的伎俩。 但是没想到林羡鱼真的会跑过来。 他扭过头对上了林羡鱼黑漆漆的大眼睛,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林羡鱼一本正经的跟他说。 “什么重要的事?”听她讲话慢条斯理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 “那件事情就是”林羡鱼贴着他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跟他说:“有一个人想要软禁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但是自己却花天酒地左右逢源软玉温香。” 桑时西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搂住她的腰将她从自己的身上给弄下来。 “怎么你们学医的也会教这么多成语吗?” “你不要避重就轻。” “谁说我软禁你?我不是让你和谭倩去看电影?” “和谭倩看电影有什么意思?” “你觉得跟谁看电影比较有意思?” “那我问你,让你跟这些美女一起看电影,还是跟你弟弟桑旗去看电影,你挑选一个。” “我不看电影。”桑时西说。 “桑时西,我发现你这个人太狡猾。” “何以见得?” 众人诧异地看着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你一言我一语。 他们并不知道林羡鱼是谁,今天晚上能在这个宴会里看到桑时西美女们很开心。 当她们知道桑时西和董荔解除了婚约的事情,这对她们来讲无疑是多了一个机会,本来在她们看来董荔又老脾气又差,跟桑时西完全不配。 他跟董荔没在一起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不过这忽然冒出的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她又是谁? 一个女明星问她身边的人:“她是不是桑时西的妹妹?我听说桑时西有一个亲妹妹叫做桑榆,跟她长得有几分像。” “不是,我见过桑榆,长得不是这个样子。”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林羡鱼就把她的书包甩给了桑时西。 “总之今天晚上我不去找谭倩看电影,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你谈你的事情,我吃我的东西,看那边好像有很多东西可吃,告诉你桑时西你休想把我给赶走,你如果赶走我那我们两个之间根本就没有平等可言,你就是把我当做宠物。” “知道了,没人赶你走。”桑时西笑道:“你要是不嫌这里无聊,你就待在这里好了。” “不无聊,这里这么多美女看又有那么多好东西吃,我才不会无聊。” 见桑时西松口了,林羡鱼有些意外,不过桑时西就是这样以退为进。 林羡鱼饥肠辘辘地去餐区拿东西吃,高档宴会的食物当然是精致精致,只是分量太少,一个偌大的盘子里只有盘子中央一点点食物。 林羡鱼看着那些东西自言自语:“这么一点一口就吃掉了。” “那你就多拿几样好了,要不要我跟厨房说让他们给你做个鱼吃鱼翅捞饭先打个底。” “打底用捞饭。你把我当猪了?” ”放心,那也是很小份。”桑时西摸摸她的脑袋:“那你在这里找东西吃,我去跟厨房打个招呼。” 然后桑时西就走开了,林羡鱼一个人快乐的跟那些食物战斗着。 她真是来对地方了,这里的东西好好吃啊,早知道把谭倩也带过来了,让她也大饱口福。 服务生很快就把林羡鱼要的鱼翅捞饭送过来,很精致的盘子里只有一点点黄颜色的汤,林羡鱼尝了一口,特别鲜。 她正徜徉在美食的海洋里,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不对,她好像不只是来吃东西的,她是来和桑时西互相伤害的。 林羡鱼转头在会场里面搜寻着桑时西的身影,可是他不知道已经走到哪里去了? 失策呀,失策,谁让她太没出息了,一看到那么多好吃的就忘了她来这里的目的。 不能再吃了,她得找到37再说,林羡鱼端起碗把里面的汤一口气喝光,然后依依不舍的放下来前去寻找桑时西。 桑时西这个大奸贼,他肯定是用美食计,知道林羡鱼对好吃的东西向来没有抵抗力,所以她轻而易举的被他给甩掉了。 现在桑时西已经躲在什么地方作奸犯科,看她不过去敲破他的头? 林羡鱼逢人就问:“看到桑时西了吗?” 人们对这个直呼桑董其名的大眼睛先是好奇然后诧异,有好事者忍不住问她:“你和桑董是什么关系,你是他什么人?” 林羡鱼本来想含含糊糊的过去,但是想想看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桑时西不是整天用各种借口禁锢住她吗? 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林羡鱼笑嘻嘻地回答一个美女的问题:“我是他老婆。” “什么?”对方吓了一跳:“你说你是他什么,老婆??” “老婆,你不认得那两个字吗?要不要我写给你看?” “怎么可能?没有听说桑董结婚呀。” “事实婚姻行不行?这么说吧,我是他三个孩子的妈。”林羡鱼得意地冲他们扬扬下巴,然后就往前面跑去了。 第1263章 跟大家介绍一下 林羡鱼终于问到了桑时西的行踪,有一个服务员告诉她:“桑董在前面的那个小会客厅。” 好啊,把她一个人丢在大厅里,自己却跑到小会客厅去了。 林羡鱼噔噔噔地往那边跑去,跑到那个小会客厅的门口正要推门,却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到桑时西正在和几个美女坐在一起。 虽然不止他一个男人,但是桑时西应该算是被美女们包围在中间的。 林羡鱼这个怒火中烧呀,果不其然,自己还在这儿呢他居然都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美女们公开调情。 林羡鱼倒不是吃醋,她是恨桑时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她百姓点灯。 她又没跟左安怎样,只是正常的同学交往他都派了n多的保镖盯住有,现在此情此景,他还有什么话说? 林羡鱼气急败坏压根也不想那么多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穿过那些美女的大长腿,对坐在桑时西身边的大美女说:“麻烦你,请你往那边让一让。” 美女愕然,不知道这位看上去像是打小时工的邻家小妹的气质的小女孩想要怎样?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就真的听了林羡鱼的话往边上挪了挪。 然后林羡鱼就大刺刺的坐在了美女和桑时西的中间,有一个稍微年长的人不解地问:“请问这位是” “我是他老婆。”林羡鱼又这么回答他。 看着众人特别是那几个美女惊讶到要死掉的眼神,林羡鱼很有成就感。 “老婆?”那个年长者有些诧异:“我听说桑董还是未婚。” 林羡鱼也不回答那个老者,高深莫测的微笑,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搞的桑时西好像是隐婚了一样。 “桑董交来的履历上是未婚,我真的以为桑董未婚,那如果有什么婚姻关系的变化,还请桑董提供最真实的信息。” 什么履历?他们在说什么? 林羡鱼抬头碰到了桑时西的死亡凝视,而他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代表他很生气吗? 因为桑时西这个人超级人格分裂,别人开心的时候才会笑,但是他不,他每次笑的时候好像都不是十分开心。 林羡鱼放眼看去,这才在另外一条沙发上看到了一脸莫名的桑旗。 原来桑旗也在啊。 再看向会客厅的其他人都是正襟危坐的,好像是在谈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面对那位老者的质疑,桑时西微笑道:“履历是真实的。” “那也就是说这位小姐在撒谎了。” “她也不算是撒谎,我向她求婚了,但是她还没有答应我。”桑时西笑着搂住了林羡鱼的肩膀:“我的三个孩子的妈是她。” 桑时西的这句话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桑时西主动招了好像没什么意思,而且看目前的状况林羡鱼好像说了某些不该说的话。 因为气氛太过尴尬,所以他们的谈话很快就终止了。 桑时西亲自去送那位老者,桑旗留了下来。 林羡鱼很惶恐地问他:“刚才那位老先生是谁呀?” “他是我们亚太商会的。” “会长啊,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吗?” “很了不起。” “那他刚才又说的履历是怎么回事?” “大哥原先是商会的副会长,不过后来因为那些事情退出了商会,现在我们想让他重新加入商会,有一些流程必须走。” 哦,原来是这样看今天连桑旗都是很严肃的样子,那这件事情肯定很要紧了。 林羡鱼很心虚:“那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会不会影响大方的仕途? “你还晓得担心他的仕途。”桑旗笑道:“你还不算太疯。” “怎么说?” “你下次别跟夏至待得太久,待的太久,容易被她传染她的疯病。那至于你有没有乱讲话,有没有影响到他,那等会儿你就亲自问他吧。” 当林羡鱼是傻的,明知道闯祸了,还等着桑时西来收拾她?那肯定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不可能眼睁睁的还等着束手就擒。 林羡鱼赶紧溜,刚刚溜出小会客厅的大门,就听到了身后传来桑时西的声音。 “去哪里呀?我有事实婚姻的老婆?” 那些人的嘴巴真长,这些话都传到了桑时西的耳朵里了。 他站住了讪讪地笑着回头:“嗨,这么巧?” “怎么跑掉了呢?看来你今天是来宣誓主权的,可是来这个宴会的人还有很大一部分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要不然索性公告于天下算了。” “我也不知道你刚才是在申请加入会员。” ”不是会员是商会,你以为是超市的会员?”桑时西好气又好笑。 “反正都差不多了。”林羡鱼自知理亏嘟嘟囔囔:“我也不是成心的,不知者不罪,这就叫做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谁让你整天都奴役我,现在尝到了苦果。那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林羡鱼”桑时西快走几步提住了她的衣领:“你把事情弄得这样不可收拾,就像一走了之?! 林羡鱼惶恐:“你想怎样?” “既然你今天来这里的利益明确,那当然要完成你的心愿了。” “我有什么心愿?” “你来了就知道了。” 桑时西拽着林羡鱼来到了会场的大厅,然后一直提着她走到了舞台边上。 舞台上有一个话筒,林羡鱼不知道桑时西想要干嘛。 “喂”她一个喂字刚说完,桑时西就拽着她上台,然后拿起了话筒架上的话筒:“各位,我有一个人要跟大家介绍一下。” 桑时西要干嘛?他拿着话筒要干嘛?他要跟大家说什么? 林羡鱼诧异惶恐,傻瓜兮兮地看着桑时西。 桑时西拿起话筒,另一只手按了按林羡鱼的小脑袋瓜,对仰着脖子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的他们的众人道:“我身边的这位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三个孩子的亲生母亲,今天呢本来是有一些公事没有邀请他她于是她就不开心了,所以我现在在这里郑重的宣布不论以后我身边有没有这位林小姐出现,我也和异性从此无缘,和我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是”他低下头问身边已经呆若木鸡的林羡鱼:“是多少来着?和我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是多少?” 第1264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此时此刻,林羡鱼只有一个诉求,就是她很想骂脏话。 本来她已经是完全占了上风的,不论气势上还是气质上都把桑时西给拿捏的死死的。 他不是不想让她和别的男人接触吗? 那她就干脆也如影随形的干扰他和其他异性接触的机会,但是没想到桑时西来这一招公告于天下。 这算什么?那林羡鱼这样算是输了还是算赢了? 她的本意又没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桑时西的关系。 桑时西这一招算是先声夺人吧。 总之要宣布就不能让从林羡鱼的口中说出来,要从他自己的口中。 总而言之,这一轮好像又是林羡鱼输了,桑时西又占了上风。 真的是很不爽啊,很不爽,不爽到极致。 没想到桑时西这么阴险,果然这头老狐狸,哦不,是大狐狸诡计多端,自己还是嫩一点,不是他的对手。 林羡鱼甩开他的手,羞愤地下台。 林羡鱼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搞得自己很像是逼宫的小三,因为对方不承认,她就用尽心机逼着对方承认自己。 不光彩呀不光彩。 林羡鱼一边悲叹一边走出了会场,坐进了停在门口的车里。 司机看到她很诧异:“林小姐这么快就出来了?宴会结束了吗?” “r了。”林羡鱼仰面躺在车后座上如丧考妣。 夏至打电话来亲切慰问她晚上的战况如何? 林羡鱼正愁没人倾诉,长话短说简明扼要的跟夏至诉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夏至听完半天才发出感慨:“林小鱼你完蛋了。” “怎么了?” “从今天开始你变成了全民公敌,哦,不应该是全女人的公敌,原来只是有一个董荔恨你,现在全锦城的单身女性都会痛恨你,并且他们内心中都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大桑的眼光现在变得这么奇特了。” “夏至姐姐,你什么意思嘛?”连夏至都调侃自己,真是令林羡鱼怒火中烧。 “你说你今天晚上穿的是什么衣服?” “就是牛仔短裤,短袖衬衫呀。” ”有谁参加宴会穿那种衣服?” ”我又不是为了参加宴会。” “那你说你穿那种衣服出现在宴会厅算不算奇特?而且你那个样子真的是很幼稚啊,让大桑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他本来就比我大了10岁,他本来就是老牛吃嫩草”林羡鱼正在对着电话咆哮,车门被拉开了,桑时西站在车门口。 “如果你以后说话想让很多人听到的话,那干脆我以后给你买一个扩音器。”桑时西慢吞吞地告诉她:“你这么喊只有司机和夏至听得到。” 桑时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他怎么知道他在跟夏至通电话? 桑时西估计在林羡鱼的肚子里装了窃听器,或者是脑子里。 林羡鱼挂掉电话,大刺刺地半躺在车里。 反正都这样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晚上吃饱了吗?”桑时西问她。 吃什么?那些鸟食她就吃了两口就能饱? “那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吃一点。” “你也没吃饱?” “在这种地方吃不饱的。”桑时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跟司机说:“找一个好吃的火锅店。” 呃?桑时西人品爆发了,居然肯陪林羡鱼去吃火锅? 有火锅可吃她是很高兴的,至于桑时西在后视镜里凝视她的眼睛到底是几个意思,她现在暂时还没有心情分辨,一切都等吃饱了再说。 司机带他们去的是一个很有名的鱼头火锅,林羡鱼刚下车就闻到了辣椒味,刺激着味蕾,她飘扬着口水欢乐地向大门口跑去。 这些才是人吃的东西嘛! 刚才在宴会厅里吃的是什么? 那么大一个盘子里就中间放了一丢丢的食物,她还没尝出味道来就吃完了。 晚上她吃东西的时候,看到身边有几个身材纤细的女明星也在那东西吃,她们一个人就吃了一片菜叶子,然后说:“啊,好饱。” 吓得林羡鱼银牙一用力,把亚克力材料的叉子都给咬下一块来。 一片菜叶子都能吃饱的女明星果然不是凡人,林羡鱼先溜为敬。 火锅城爆满,只有靠窗的一个位置,包厢都满了。 林羡鱼特别担心桑时西不想坐在客厅被人瞻仰转身就走,她已经计划好了,如果桑时西胆敢说换个地方,什么西餐厅之类的,林羡鱼肯定手起刀落 绝不留情。 不过还好,桑时西什么都没说,跟着领位的服务生走到位子边坐下来,林羡鱼开始点菜。 所有的招牌都点一遍,林羡鱼一边咬着筷子一边跟服务生用手指头点着菜单:“这个这个这个” 服务生奋笔疾书:“小姐,您慢点,慢点” 火锅店内充斥着辛辣味,如果不能吃辣的闻到这个味道就要晕倒。 桑时西不太吃辣,记得以前夏至爱吃辣,跟她出去吃饭她知道桑时西不爱吃辣,有意点很多辣菜,恨不得汤里面都放辣。 原来女孩子都爱吃辣,现在林羡鱼也爱吃辣。 爱吃辣椒的人性格就很辣? 夏至那种叫辣,林羡鱼应该不算。 她是哪种性格? 傻白甜? 不是。 桑时西忽然发现他不知道林羡鱼是什么样的人。 林羡鱼点完菜抬头看到桑时西正在看着自己:“怎么,我点多了?” “没有。” “你会吃哦,我也点了你的。” “嗯,我会吃。” “可是我没有点鸳鸯锅。” “不用,我可以吃辣。” 林羡鱼两根手指捏着送的炒豆扔进嘴里,观察桑时西的脸色。 他看上去并没有生气,那林羡鱼就放心了。 所以,林羡鱼就得了便宜还卖乖:“桑时西,你今天在台上讲的那些话对我很不公平,你说我是你孩子的妈,以后我还怎么嫁人?” 第1265章 三米以内 “我不认为。”桑时西慢条斯理地道:“在你到处跟别人说你是我老婆的情况下,你还想嫁人。” “你那时候也不是到处跟别人说我是你三个孩子的妈,但是你还要娶董荔?” 瞧林羡鱼圆圆的大眼睛,哦,原来他一直很介意桑时西准备跟董荔结婚的事情。 那件事情很偶然也很仓促,可以说桑时西并没有经过更多的考虑。 对他来说跟董荔结婚就像是进行一个商业会谈一样,跟谁谈都没差。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桑时西又在四两拨千斤。 “对你来说已经过去了,可是对我来说我却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因为那个杀手?”桑时西两只手撑着下巴凝视着对面的变态小看护:“听说那个肇事司机还没有出院。” “不是说他的视网膜又恢复了吗?”林羡鱼不算人性全无,她还晓得后来去打听那个司机的情况。 “他的是你后期有可能恢复,但是他的下巴被你揍脱臼了,可能以后会引起习惯性脱臼,也就是说他只要一张大嘴或者是大幅度的大笑或讲话,他的下巴就会脱臼。” 林羡鱼忍不住捏了捏手指关节,桑时西一直注视着她的细微的动作:“怎样?你的手又痒了?” “你说的我好像是杀人如麻嗜血为性的大恶魔一样,我那是非常时期,保命要紧,自然出手就重了一点。” 所以说不是所有的傻白甜都能惹的,比如面前这个攻击力爆表的林羡鱼。 林羡鱼还打算继续声讨桑时西,这时她的火锅上来了,火锅的香气就像是小鬼一样勾着林羡鱼的魂,声讨桑时西的事稍后再说。 对于火锅,林羡鱼有谜一样的爱恋,怎么吃都吃不腻的那一种。 “夏至姐姐也很喜欢吃火锅。”林羡鱼烫菜的时候跟桑时西攀谈。 “但她吃的没你多,她的食量只有你的13,尽管她给自己的人设是饕餮,但是跟你比她还不够格。” 看桑时西一本正经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在夸林羡鱼还是在取笑她。 算了,美味的火锅在前,林羡鱼不跟他计较,一切等都等吃完饭再说。 九尺鹅肠只需要烫八秒钟,当然不是真的有九尺,不过真的很长。 林羡鱼用筷子夹了半天还有一节在锅里,桑时西用漏勺帮她捞起来。 林羡鱼咬了一半本着分甘同味的优良品质,把剩下的那一半加进了桑时西的碗里,然后她咬着筷子头幸灾乐祸地注视他的表情:“怎么不吃?辣?还是不吃内脏?” 恰好这两样桑时西都不吃,平时他吃的挺清淡的。 桑时西实习笑了笑,从碗里夹起了鹅肠放进了嘴巴里咀嚼。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所以看不出来他觉得难还是觉得好吃,或者是觉得恶心。 “味道怎么样?”林羡鱼咀嚼鹅肠的时候,连眉毛都在额头上飞舞,看得出来她吃的很享受。 “不是特别好吃。”桑时西回答。 “你说什么?不是特别好吃?桑时西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知道他们家的这道冰球九尺鹅肠常常卖断货,估计人家是认出了你是谁,要不然的话这道菜平时根本就点不到。” “那你多吃点。”桑时西说。 啊,真无趣。 虽然林羡鱼烫菜的时候都会分一点给桑时西,她让他吃他就吃,但是这完全看不出那个人正在享受美食的样子。 所以,林羡鱼吃着吃着就开始哀叹:“真是无聊,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来吃火锅?如果跟谭倩的话,那我肯定会跟她抢这个鹅肠。如果跟左安一起来,他肯定也会觉得很好吃,但是他会全部都让给我吃。” 林羡鱼忽然提到左安,桑时西嘴里的毛肚煮的太久了他嚼不烂,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毛肚给吐出来。 冷不丁听到左安的名字,桑时西抬起眼皮瞧了对面的林羡鱼一眼。 看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就知道她是故意提起左安的。 “如果你需要他陪的话,我可以让人把他给接过来。”桑时西说。 “那你呢?” “你总不能卸磨杀驴吧,左安来了你就赶我走?” 也就是说林羡鱼和左安吃着火锅,桑时西就在一旁监视,算了,想一想都毛骨悚然。 火锅太美味了,她没时间跟桑时西闲嗑牙。 林羡鱼继续大快朵颐,桑时西吃的很少,大多数的时候都在看着她吃。 “林羡鱼。”他在林羡鱼吃完一轮正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忽然开口:“左安这个人你喜欢他吗?” 桑时西忽然提到了这个问题,林羡鱼打着饱嗝抬起头来看着桑时西:“呃。” 其实喜欢是喜欢的,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根本就没有上升到男女之情。 但是桑时西这么问她,林羡鱼当然不会说实话。 她眨眨眼睛就不假思索地开口:“当然喜欢了,不喜欢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他假结婚?要知道当时我连婚礼都不愿意跟你办。” 对面的大眼睛笑得一脸的洋洋得意。 虽然桑时西不算是读心大师,不可能每个人的心思他都能揣摩的明明白白,但是林羡鱼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她并不喜欢左安。 桑时西嘴巴里还是在咀嚼的那块该死的毛肚,就像是一条橡皮筋一样,怎么嚼都嚼不烂。 他干脆放弃了,拿过一张纸巾把毛肚吐出来,然后轻描淡写地告诉林羡鱼:“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如果你把他当作朋友的话就为了他好,以后跟他不要进行非正常的接触。” “什么叫做非正常的接触?”林羡鱼不耻下问。 “三米以内。” “我擦。”林羡鱼忍不住说脏话:“那如果我把他只当做普通同学关系呢?以后我跟所有的男性都得保持三米的距离吗?那这样怎么讲话?要不要拿个扩音器去喊?” “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已经喜欢他喜欢到办婚礼了。”桑时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啊,好像又被桑时西给套了话了。 哎,跟他在一起脑子不够用啊,不够用。 第1266章 副作用 林羡鱼本来还想血泪控诉,但是桑时西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响个不停。 有的他不接,有的他看一眼接通了,在话筒中哼了一下然后就挂掉了。 “如果你有事情的话。”林羡鱼线于开口,毕竟她晚上差点坏了桑时西的大事。 公事还是不能够耽误的。 “没事,是助理打来的。” “哦,是因为公事吗?” “是记者要采访我们。” “哦。”林羡鱼低下头继续去吃东西。 媒体要采访思绪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桑时西三天两头上财经杂志。 不对,林羡鱼刚才好像听到了我们两个字。 她嘴里含着鸭血抬起头来:“你说什么?采访我们?” “是啊!” “为什么要采访我们?” “对于桑时西扑朔迷离的孩子的母亲身份终于浮出水面,不过呢他们又不敢乱写,所以就想采访一下才敢发通稿,这也无可厚非。” 这些东西林羡鱼不懂,但是她依稀觉得晚上恶作剧来了那么一下之后的副作用好像还不小。 她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本是想捉弄一下桑时西没想到后果好像还挺严重的。 “那你会接受访问吗?” “这要看你了,如果你同意的话。” “我不要。”林羡鱼想都不想就拒绝:“我干嘛要接受访问?我还是个学生,以后我在学校里还要不要做人?” “就算你不接受访问,估计现在整个锦城都传遍了。女大学生勇闯宴会厅自称大禹集团总裁夫人。”桑时西连标题都帮她想好了。 林羡鱼咽下嘴里的鸭血,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饥饿了。 “你们宴会里的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也这么八卦吗?” “不管她是上流社会还是职场精英,都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性,那就是好奇和多嘴,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绝对不可能一个人自己消化然后告诉他的亲朋好友,亲朋好友再告诉他们自己的亲朋好友,一传十十传百,估计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了。” 听桑时西讲完这些话,林羡鱼下意识的往邻桌上看了一下,正好看到一个女生正拿着手机偷偷拍照。 那闪光灯闪过,林羡鱼的眼睛差点没被闪瞎。 “桑时西,她拍照诶。”林羡鱼欲哭无泪。 “你可以让她把照片给删掉,如果她不肯的话你可以去告她侵犯你的肖像权。不过,你桑太太的照片已经传遍了网络,你删了她的阻止不了网上的那些。” “什么意思?”林羡鱼拿起手机打开,只要打进去自己的名字,便看到了她晚上在宴会厅的照片。 她穿着粉红格子的上衣和牛仔短裤,背着书包揽着桑时西的脖子像一只马猴一样吊在他的身上。 桑时西说的是真的。 她没想到这传播速度这么快,晚上的发生的事情现在都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连照片都出来了。 “你不是说记者们不敢发通稿吗?” “这不是记者发的,这是宴会厅里的人发的。所以说你根本阻止不了。” “啊,怎么办?”林羡鱼只是想捉弄一下桑时西的,但是现在搞成这样,她以后怎么上学? 以后同学们看到她就很害怕吧,毕竟桑时西给人的形象一直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林羡鱼再也没有胃口了,他放下筷子捧着脑袋哀嚎:“怎么会这样?” “所以说在你做每件事情之前你要考虑一下,你做完这件事情也会给你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和后果。” 又说教,又说教 林羡鱼苦不堪言,她端起桌上的大麦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反正又不会死,知道了就知道了,这都是事实,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那我敬你是一条好汉。”桑时西端起手边的茶杯向她举了举。 “我杯子里没茶了。”林羡鱼闷闷的。 本来她刚才一直在埋头大吃没注意,现在她发现火锅店的每个人好像都在看他们。 有好事者偷偷的用手中的手机在拍照,这样让林羡鱼怎么吃?本来只是恶作剧,但没想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林羡鱼差不多是从火锅店里落荒而逃的,桑时西叫服务生来买单的时候,服务生站在他们的桌前还有一眼没一眼的打量林羡鱼。 那眼神怎么说呢?就好像林羡鱼变成了稀有动物,估计每个人都在想,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小女孩儿是凭什么拿下了大禹集团的桑时西呢? 凭什么呢?那林羡鱼就自问自答了。 当然是凭她的美貌啊,勇敢啊,善良啊等等等等所有她所具备的优良品质。 对,就是那样。 她跟着桑时西,应该没有人在看着她了吧,林羡鱼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正准备拥抱一下难得的安宁。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大堆的人拿着照相机举着话筒就向他们拥过来了。 林羡鱼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她吓得往后退,身后就是台阶,一脚踏空了差点没从台阶上轱辘下去。 桑时西就在她的身边,眼明手快地揽住了她的后腰,顺势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些人都是记者,知道他们在里面吃火锅就在外面堵着他们,想要争取第一手的采访。 在火锅店门口活捉桑时西伉俪,众记者们都兴奋不已。 他们有好多问题都要问。 “桑先生,您从来都不进这种火锅店的,你是不是为了陪您身边的这位小姐?” “桑先生听说这位小姐自称是您的太太,请问是真的吗?” “这位小姐我们想采访您一下,你有时间跟我们做一个专访吗?聊一聊你和桑先生的爱情故事。” 林羡鱼和桑时西哪有爱情故事? 他们只有鸡飞狗跳狗撵兔子一般的狗血淋漓的事情。 林羡鱼要要逃跑桑时西就把她给捉回来,她逃一次桑时西捉一次,逃两次捉两次。 有的人手里还举着灯,那灯好刺眼,林羡鱼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桑时西的怀里,像一只鹌鹑。 第1267章 什么情况? 那么多问题让林羡鱼回答哪一个嘛? 她哪一个都不想回答,她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试过被众多记者包围在中间,她好像变成了那种万众瞩目的女明星,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注视着。 她的脑袋埋在桑时西的怀里,闻着从他的衬衣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味道。 林羡鱼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味,也许是洗衣液的味道,也许是刚才宴会里那些衣香丽影的女明星身上发出来的香味,总之味道还挺好闻的。 她听到桑时西在跟记者们说:“如果你们要采访的话,那我们只接受专访,但是至于接受哪一家媒体的专访我们还没决定,现在你们吓到她了。” 桑时西的语气平缓,所以记者们的胆子就大了一些,即便这样还想问个究竟:“那请问这位林小姐是不是您三个孩子的妈呢?” “这个我想由她自己回答更好。”桑时西拍拍埋在他怀中的小脑袋:“如果不介意的话,现在你回答这个问题。” 介意,林羡鱼当然介意了。 “我不要。”她缩在桑时西在怀里扭扭捏捏地道。 这还是那个攻击力爆表的林羡鱼吗? 这还是那个肇事司机都打到怀疑人生的小魔王吗?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怂? 林羡鱼的脑袋扎在桑时西的怀里不肯出来,而记者们的手里的快门则按的不停,当然不能白白的错过这个好机会。 什么时候看到桑时西和女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而且他低头说话的时候满眼的应该是宠溺吧。 不得了了,这可算是大新闻。 本来外人就对桑时西忽然多了那三个孩子感到好奇,现在这个神秘的女人终于浮出水面了,谁也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看上去像是在上大学的女孩子。 林羡鱼怂了,桑时西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那我们先回去,等到时候要选择哪家媒体做专访再说。” 林羡鱼在他的怀里点头,管桑时西说什么,先离开这里就行。 桑时西搂着林羡鱼的肩膀杀出重围,好容易才上了停在门口的车,桑时西吩咐司机开车。 汽车开动了,那些记者举着长枪短炮的遗憾地跟着跑了几步。最终还是放弃。 林羡鱼从桑时西的怀里钻出来,看看窗外那些被他们扔在后面的记者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的妈呀!”林羡鱼拍了拍胸口,她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架势? “我快要被闷死了。”林羡鱼揉揉鼻子又靠近桑时西的衣服闻了几下:“大桑,你衣服上是什么味道?好像是女人的香水味啊。喂,我问你怎么会有女人的香水?” 瞧她的表情活像是一个抓到丈夫偷腥的小妻子。 刚才面对记者怂样一扫而空,现在又换上了凶神恶煞的嘴脸。 没看出来林羡鱼还是一个窝里横。 桑时西忍不住轻轻推了推她的脑门:“刚才是谁扎在我的怀里脑袋都不肯露出来的?” “我没有见过那种场面吗?再说夏至姐姐都说我穿的像个小学生,我又没有化妆,还吃的满脸油,我这样承认不是丢你的脸?我也是为你着想呢。不对,你不要避重就轻,我在问你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香水味?” “我觉得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考虑接受哪家媒体的访问,而不是关心我身上味道是哪个女人的香水味?” 桑时西这话怎么像一首歌? 林羡鱼冥思苦想那首歌的歌名叫什么,桑时西告诉她:“如果你没办法选择的话,我帮你选择一个媒体。” “为什么一定要接受采访?” “如果你不接受采访的话,那就会有一些无良的媒体乱写。” “他们会写什么?” “关于你的来历他们可以有100多种的猜测,你希望他们把你描写成怎样的?女仆?” “为什么是女仆?” “因为你今天的穿着,”桑时西笑着上下打量她:“他们也只能有这种联想。” 说到底就是嫌她穿的太寒酸,夏天不都是这样的穿法吗? 衬衫短裤才够凉快,难道每次出街都得向董荔那样穿着低胸的礼服? 再说她又没有董力那么性感,不过自从生完宝宝之后,她的胸口好像是比以前伟岸了一些。 不对,林羡鱼的注意力又被桑时西给带跑偏了。 回到桑家之后,夏至也建议她接受媒体的采访,林羡鱼真的没想到今天这么恶作剧一下子居然会带来这样大的后遗症,早知道她就不胡来了。 林羡鱼从来没有接受过采访,想一想就紧张。 桑时西的时间都安排的很满,只有第二天下午有时间,就把采访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下午三点。 第二天早上临去学校之前她还问桑时西:“不采访行不行?” “不会死的,没那么可怕。”桑时西一句轻飘飘的就把她给打发了。 他当然觉得没那么可怕,因为他久经沙场,经常上财经杂志的封面。 可林羡鱼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个素人,哪见过那种场面? 今天走进学校的大门,林羡鱼立刻感觉到和平时的不同。 平时她就是个小透明,同学们各走各的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她,但是今天不一样,她刚刚踏进大门,身边所有同学的目光都投射到她身上,就连传达室的保安都把脑袋探出窗口对她行注目礼。 怎么了?林羡鱼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大家都看着她? “小鱼儿!”谭倩的声音,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的手机都被打爆了。” “为什么?” “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我的手机号码,每一个人都问我,你是不是桑时西的太太,喂,小鱼儿,到底什么情况?” 第1268章 老师,我有个问题 “别提了。”林羡鱼很挫败。 “别提了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像全锦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和桑时西的关系,我发誓我可什么都没说呀!”谭倩举起三根手指头。 林羡鱼拽下她的手有气无力:“我知道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话早就说了,何必还等到今天。是我自己啦,不,也不完全是我自己,是桑时西。” “小鱼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就这么跟你说吧。”林羡鱼干脆一五一十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跟谭倩说了一遍。 谭倩听完眯着眼睛做思考状:“那这么说来,也算是桑时西向外界承认了你和他的关系。”谭倩一拍大腿:“这样很好唉!” “好什么好,你那是什么反应?” “你想啊,如果你跟别人说你跟桑时西的关系,但是桑时西不承认,那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嗯,”林羡鱼看着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跟桑时西的关系,这下我没脸见人了。” “安啦,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桑时西攀上关系,他们还没那个机会呢,这能说明一点啊,说明桑时西敢作敢认承认你的存在。” 林羡鱼没觉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后来上课了,她跟谭倩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但是今天林羡鱼没有办法全神贯注地听老师讲课,因为他总是听到坐在她后面的几个女生正在小声的议论着她。 不是她疑神疑鬼,是因为她都已经听到了对方在念她的名字。 “林羡鱼,林羡鱼,就是那个女孩子,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看到了,她长得也不是很起眼,她怎么会被桑时西给看上了呢?” “这个可说不定,谁能说明她是被桑时西看上的,十之八九是她硬贴上去的。” “你看她平平无奇,哪里有那种魅力?” “说的也是,桑时西是不会喜欢这种毫无特色的女孩,不过她也算有本事,肚皮那么争气,一下子给桑时西生了三个孩子。” “喂,你说她是不是做的试管婴儿啊?先不管她是怎么弄出那么多孩子的,首先有一点,她还真的是挺厉害的,知道自己的样子没有办法取胜,所以她就以量取胜,一下子给桑时西生了三个所以才能够上位。“ “那不知道桑时西能不能会不会跟她结婚啊?” “孩子都一岁了,如果要结婚早就结了。” “哦那说到底,也无非就是给桑时西生了一堆孩子还没落这个名分。” 这些闲话不大也不小,偏偏她们正好坐在林羡鱼的身后,一字不落地给林羡鱼听进了耳朵里,真是烦之又烦。 谭倩忍不住回头瞪她们:“喂,你们是听课还是说闲话?还要不要上课?” 后面的女生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在课堂上林羡鱼不想跟她们吵,她拽了拽谭倩:“听课吧!” 但是后面的女生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比刚才还要肆无忌惮。 “你看到了吗?现在看到正脸了吧,这样的真的是好普通啊。” “所以说她不是论姿色,她是靠能生。” 那两个女生一边说一边捂着嘴大笑起来。 “是啊,是啊,真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人靠生孩子上位。” “是不是真的上位还难说呢!”那几个女生的声音太大了,连老师都听到了,教授皱着眉头走进近她们不悦地开口。 “要不然我把讲台让给你们?” “老师,我们有一个问题要问。”其中的一个女生向老师举了举手。 “什么问题?” “我是想问,我们学校招收学生有什么样的标准?” 教授皱起眉头:“如果你的问题跟学习无关就不要问了。” “当然有关系了,那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我们学校接收生过孩子的学生吗?” 那女生冷不丁这么问,老师都愣了一下,林羡鱼的心咚的一下,就好像被谁用铁锤敲得很痛。 她的这段人生经历林羡鱼把她当做她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是现在由那个女生的口中戏谑地说起来,她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 老师没有反应过来,错愕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看来老师还不知道呢。”那个女生便笑着指了指林羡鱼:“她呀,她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老师你看得出来吗?她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妈。” “老师有些惊愕。”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林羡鱼。 老师的眼神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和汗颜,教室里所有的同学的热情都被调动了起来,老师皱着眉头,不解地询问了一声:“什么?” 见老师莫名女生就更开心了:“老师,您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吧,这么轰动的消息你都不知道?这样吧,老师你您不知道,我就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叫做林羡鱼,她可是未婚先孕的代表,给我们的锦城一个大老板做小老婆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 “喂,拜托你嘴巴干净一点,什么叫做小老婆?桑时西又没结婚,男未婚女未嫁。”谭倩气愤地开口。 “啧啧啧。”女生兴奋地开口:“你看不打自招了吧!” 这下教室里面就炸了锅了,他们对林羡鱼议论纷纷,乱糟糟的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教授皱起眉头干咳了一下:“现在在课堂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安静下来好好听课,你们还是小学生吗?一点点动静就让你们兴奋成这样?” “教授,这件事情可关系到我们学校的声誉,那如果别人在后面嚼起我们学校的舌根,那也是相当难听的,说什么你们学校的门槛这么低,什么样的人都能来上学?那对于我们这些辛辛苦苦考进学校的学生来说,那不是太不公平了?” 第1269章 生育机器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要怎么说林羡鱼没办法干涉。 再说她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好像也是事实,只是没想到她这个事情被众人知道之后会讲的这么不堪。 谭倩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林羡鱼握了握她的手,教授想了想说:“现在继续上课,跟学习无关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教授警告性的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就走上了讲台。 谭倩小声地问林羡鱼:“你没事吧?” 林羡鱼跟她摇摇头:“我没那么脆弱。” “丫的嘴也太贱了。”谭倩很气愤:“我真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林羡鱼也想撕了她的嘴好不好? 林羡鱼怎么进这个学校,她给桑时西生了几个孩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说白了他们是赤裸裸的嫉妒。 生气自己连给桑时西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说白了就是这样。 林羡鱼继续认真听课,后面的人见他们的话并没有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在后面就闹得更狠了。 虽然他们说什么林羡鱼并不介意,但是林羡鱼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孤立。 本来在学校里林羡鱼跟几个同学都能说得上话,虽然不算关系特别的亲密,但是下课了大家也能有说有笑的说上几句。 但是现在大家都把她当做瘟疫,离2远远的。 她出现在走廊的这头,同学们就全部涌到走廊的那头。 谭倩恨的咬牙切齿,这些人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讲葡萄酸。 如果她们有亲近桑时西的机会,保证一个个跑的比谁都欢。 “她们这就叫做仇富心理,你知道吧?如果灰姑娘的故事有续写的话,差不多也是这个剧情。大家都是同样的灰姑娘,凭什么你能被王子看中她们却不能就是那么想。” 林羡鱼正想跟谭倩说点什么,忽然身后有一个人撞了林羡鱼,林羡鱼正好站在台阶上差点没被她给撞下去,还好谭倩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林羡鱼才没摔倒。 “你干嘛?”林羡鱼和谭倩同时转身便看到了刚才在她们后面一直在说林羡鱼的那个女生。 真是不知道她干嘛,总是要针对她。 她跟桑时西有什么关系关她什么事? 难不成这个人又是桑时西的脑残粉? “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林羡鱼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本来他真的不想跟他们多计较的。 “哟呵,现在不是那副小鹌鹑的嘴脸了,你在教授前面怎么是一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样子,现在下课了就换了一张嘴脸,我看桑时西和左安就是对你这个德性给迷惑的吧!” “左安?”她干嘛好端端的提到左安,跟左安有什么关系? 这时那个女孩子身边的一个女孩插嘴:“林羡鱼你知不知道洁琳跟左安好了很久了,就是你的出现勾引左安破坏他们。我还当你是什么好的货色,原来你也就是有钱人的生育机器。” 真是越说越难听,林羡鱼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生总是针对她,感情不是桑时西的脑残粉,而是恨林羡鱼抢走了左安。 她跟左安认识的时候就没听说过左安有女朋友啊。 谭倩定了定神反驳道:“我跟左安那么熟从来都没有听说左安有个女朋友,我看你那是暗恋吧,在学校里暗恋左安的人也不少,干嘛?左按不喜欢你你就把气撒在小鱼儿的身上?” “你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那个女生气急败坏地开口:“别在这里装着姐妹情深,那是桑时西没看上你,如果看上你的话,你们还是会争的你死我活?” “你说什么?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林羡鱼快要气死了,她们说她也就罢了,干嘛把矛头转到谭倩的身上,关谭倩什么事? 见林羡鱼生气了,那几个女孩子笑得更开心。 “那既然你们的感情这么好,你自己发达了也别忘了你的好闺蜜,不如这样你们二女共侍一夫好了。你给桑时西生了三个孩子,估计没办法再生了吧,那就让你的好闺蜜帮他继续生。桑时西的商业帝国那么强大,肯定要多生几个孩子的,有了好事你也得想着你的好闺蜜是不是?”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林羡鱼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她们话越说越难听不说,还无端端的扯上了谭倩,她真的不能忍。 不过她们是女生,林羡鱼不想打女孩子。 她一边卷着衣袖一边警告道:“识相的你们现在就给我闭嘴,然后马上从我们面前消失,我就当你们什么都没说过。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哇,我好怕吓死我。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女英雄,其实就是个生育机器,还想帮别人出头,你妈有没有教过你出来卖,别卖的那么彻底。” 当听到她们提起她妈妈的时候,林羡鱼最后一点理智全部被燃烧掉。她是本来不想打女孩子的,因为她们根本就不是林羡鱼的对手。 可是她们这么可恶说话这么过分,现在连林羡鱼的妈妈她们都不放过。 林羡鱼没有多想,一把抓住为首的那个女孩的胳膊,伸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林羡鱼的力气本来就大,她用力的时候对方都不能呼吸。 那个女生惊恐地叫起来:“你干嘛,你放手!” 她声音刺耳撕裂,听的林羡鱼格外抓狂。 再一用力,那个女孩就发不出声音了。 她身边的那几个女孩子,赶紧过来拉架,说是拉架其实就是对林羡鱼又踢又打。 “你这个野蛮人,你放手,快点放手!” 那些女孩子对着她们拳打脚踢,有一拳打到了谭倩的眼角,谭倩捂着眼睛蹲了下来:“哎哟” 第1270章 得见真尊 林羡鱼立刻低头去查看谭倩:“你怎么了?” 可能是其中有一个女孩手上戴着戒指,有宝石的一面划破了谭倩的眼角,顿时就渗出血丝来。 林羡鱼又急又气,稍一愣神脸上就挨了一个女孩的一巴掌。、 本来林羡鱼只是想警告一下她们,见谭倩受伤她想也没想就一拳打了过去,刚好打在一个女孩子的眼睛上,那个女孩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 她们本来都站在楼梯上,那女孩吃痛身体一乱动就跌下了台阶。 而她身边站着好几个女孩,一个被挨揍的女孩拉住了胳膊,然后那个女孩又拉住另外一个人的胳膊,那些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咕噜噜地都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见状林羡鱼便松开了掐着那个女孩的脖子的手,而那女孩一个没站稳也滚了下去。 林羡鱼和谭倩就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些人摔得人仰马翻,哀嚎声一片。 谭倩自言自语:“不关我们的事,是她们太可恶了。” 林羡鱼下意识地抬头往走廊上看了一眼,本来都堆在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见到林羡鱼扭头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 这个事情的结果就是林羡鱼和谭倩被带进了教导处,而那些女生们。则去校医室检查。 其实她们并不算太严重,但是她们很有碰瓷的潜质,一个个的说头晕眼花躺在床上不肯起来。 所以这件事情演变到最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叫家长。 但凡出事了,大学跟小学的处理方式就差不多。 桑时西赶到学校的时候,刚好推开教务室的门就看到了林羡鱼和谭倩正在教务主任办公桌的门口。 林羡鱼昂首挺胸的,从他的角度看,看到她的肚子气的鼓鼓的。 在路上桑时西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看林羡鱼的样子可见被气的不轻。 桑时西忽然觉得好笑,但是踏进去之后他的神色就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教务主任不知道自己叫来了谁,只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西装革履的高个子男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觉得他眼神凌厉。 看他的年纪又不像是有这么大孩子的父亲,他搞不清桑时西的身份,更搞不清他和林羡鱼的关系,便疑惑地开口:“你是林羡鱼的家长?” “算不上家长。”桑时西不疾不徐地开口:“我是林羡鱼的未婚夫。” “未婚夫?” 大学生谈恋爱这个很正常,未婚夫也没什么。 看来是这个林羡鱼不敢叫家长,把自己的男朋友叫来了。 教务主任的声音变大了一些:“那她父母呢,我是要叫她的监护人。” “有什么事情跟我一样说,不过在说之前”桑时西低头看了看林羡鱼和谭倩。 林羡鱼没受伤,倒是谭倩的眼角破了。 桑时西的脸色真的是不太好看。 “好,不管你是谁。”教务主任开口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气势很足,但是他不能被桑时西的气势给压下去。 再说他也只是学生的男朋友而已,他堂堂教务主任还能被男朋友给吓住了? “她们两个在学校里面引发争执乃至斗殴,有多名学生受伤。” “那些学生呢?”桑时西打断教务主任的话。 “那些学生现在正在医务室里面治疗。” “这里还有一个学生也受伤了,为什么她不去治疗?”桑时西问教务主任。 他愣了一下:“她应该不算太严重吧?” “你是医生吗?她严不严重不需要检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吗?那既然这样的话,把那几个受伤的同学叫来,你也用肉眼来甄别一下她们当中谁受伤最厉害?” 明明听出来桑时西是在呛他,教务主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张嘴想反驳,但是桑时西的气势让他又莫名其妙的没了那个底气。 他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让那几个女生都到教务室来。 在等待那几个女生来的间隙,谭倩就跟桑时西讲事情发生的始末。 桑时西一边听一边轻轻拉起林羡鱼的手去看她的关节,只要林羡鱼下了狠手揍人,她的关节肯定那里肯定会被擦破。 不过这次没有,林羡鱼的手指关节处好好的,没有受伤。 “手下留情了?” “她们越说越不像话。”林羡鱼冷静下来了也觉得有些抱歉,桑时西那么忙,还把他从大禹给叫过来。 不对,桑时西就是始作俑者好不好?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她也不会被骂生育机器。 林羡鱼一生气就鼓着嘴不说话了。 变态小看护生气那是很严重的。 事情已经明朗化,林羡鱼在学校里受到了非议,一时气愤就动了手,但是她收住了,没让自己的情绪更为激烈的爆发,要不然那些女孩子也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他们面前。 桑时西的目光从她们身上粗略地扫过去,那些女孩子又害怕,又有些兴奋。 桑时西一直是传说中的人物,谁也没有见到本尊,今天见到了不知道是福是祸。 可是她们仍然很兴奋。 原来只是在财经杂志的封面上见过他,这一次有幸得见真人。 在杂志上桑时西大多时候都是穿着做工精致的手工西装,儒雅风度翩翩,真人依然帅气,但是比杂志上更多了一种隐隐的邪气。 他多看人一眼,就会让人忍不住有些胆寒的那种感觉。 女生们想看又不敢看,低着头斜着眼嘴角抽搐,极兴奋紧张亢奋期待,简直有些精神错乱。 第1271章 我在你身后 她们受伤的都不算太严重,只是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最严重的就应该算被林羡鱼打了一拳眼睛的那个女生。 但是她也只是眼眶稍微有点红而已,可见变态小看护并没有下狠手,已经收敛了很多了。 如果对待男生的话她就不会这样仁慈,想到这里桑时西的眼睛还有些隐隐作痛。 要知道林羡鱼的出拳有多重,上次他被她揍了一拳,叫来好几个医生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消肿,还足足过了两天肿才消下去。 这么看来还是谭倩的伤最重,那个女生的戒指划破了谭倩的眼部周围的皮肤,从左眼的上眼皮一直划到下眼皮,很长的一道血痕。 桑时西语气严厉:“她们这种程度的都躺在床上半天,那谭同学的不是要报警了吗?” “报警?报警抓谁?”教务主任伸长脖子。 “那就请警察定夺了,你不是警察我也不是,孰是孰非搞不清楚。但是我却看到了学校处事的不公。同样都是受伤了为什么有的人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治疗?而有的同学却一直要流着血站在你的办公桌前罚站?嗯?” 教导主任见状急忙对谭倩说:“那这位同学你赶紧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吧,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的。”教务主任自说自话的给谭倩诊断出了结果。 桑时西一个严厉的眼风扫过去:“那这样看来就由主任来检查的,不用去教务室那么麻烦了。” “不不不,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谭倩去教务室了,桑时西的脸色还是很臭。 他不等教务主任开口就说:“我大概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如果主任不是很了解的话,那我口述一下经过给你听。因为我和林同学之间的关系引发了一场争执,我很想知道大学是教书育人的地方,难道对待学生不是一视同仁,还在有色眼睛看人还管学生的出身或者和其他的私人背景吗?” “嗯”主任张口结舌。 桑时西冷笑着又看向那几个女生,忽然将站在一边的林羡鱼拉到自己的身边。 “这个女生,我向她求了两次婚,其中有一次她拒绝,另外一次逃婚,确切说她逃了两次,我追到海边才把她给追回来。”桑时西注视着她们。 那些女生不敢抬头,不知道桑时西好端端的跟她们说这些做什么。 桑时西接着说:“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不论我跟林羡鱼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你不论她是我什么人,你只要记住她身后的人是我,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个清楚,你们可以来找我,或者现在就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桑时西忽然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们。 那些女生不知道接还是不接,桑时西就直接插在其中一个女孩的衣兜里。 “你们应该庆幸林羡鱼不打女孩子,不然的话你们今天的下场会更惨。你们知道现在对我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那些女孩子莫名地看着他。 “就是让林羡鱼开心是目前对我最重要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干扰到她的快乐,既然你们那么容不下她,觉得林羡鱼存在在这个学校里对你们造成困扰,只能你们离开学校。” “哦不。”女孩子们终于听明白了,赶紧抬起头求救地看教务主任:“主任,我们” 这时一个老师走进来,在教务主任的耳边耳语了几下,他这才知道桑时西的身份。 教务主任的脸都白了,这个学校采用校董制,就是说对学校有过贡献的人都可以成为这个学校的校董。 医科大大禹曾经投资了很大一笔钱作为学校的改造,这个学校的试验楼和两栋教学楼都是大禹出资建的,那也可以说站在教务主任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们学校的金主。 原来是桑先生啊,教务主任突然变脸立刻站起身来,弯着腰向桑时西伸出手。 “桑董百忙之中来我们学校真是令人感动啊。” 桑时西没有去握教务主任伸过来的手,很冷淡地看着他。 看了他一眼就低头去问身边的林羡鱼:“总是站着累不累?” 他的声音如此之温柔,转变如此之快令所有人都愕然。 站着一会儿当然不累,但是桑时西的意思林羡鱼收到,她点点头:“累。” “那好,你先去外面车上等我,我稍后就来。” 林羡鱼知道这下教务主任和那几个女生都惨了,看了一眼众人便走出了教务室。 刚好有个女生和林羡鱼的眼神对视,林羡鱼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羡慕。 刚才还把他说的那么不堪,这么快就羡慕了。 林羡鱼来到学校外的车上,司机都快吓死了。 见林羡鱼出来急忙询问:“林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出事了就应该打电话给我们啊。”司机说:“您又不让保镖们去学校,您知不知道桑先生在来的路上一言不发,他这是气坏了。” “他气什么,因为我在学校打架?” “当然不是了,他是怕你受伤了。你以为他派那么多保镖跟着是为了监视你啊,当然不是啦。” “不是吗?”林羡鱼反问。 “当然不是了,他就是担心校园暴力,您的身份跟其他的学生不一样,他担心您受别人的非议所以才派着保镖保护你。” “说的好听。“林羡鱼嘀咕:”其实还不是盯着我,不让我跟别的男生接触。“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啦。”司机笑道:“桑先生对林小姐真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有多好?跟夏至姐姐比呢?”虽然林羡鱼觉得跟夏至比好像不太应该,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 “二少奶奶呀。其实大少爷对二少奶奶没有对您的耐心。” 司机说着就不说话了,林羡鱼也知道他是桑时西的下属,不好在背后议论。 第1272章 看来我要给你请个武术老师了 桑时西回到车上的时候,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林羡鱼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想教务主任和那几个女生一定被桑时西吓得不轻。 如果林羡鱼不是他跟桑时西很熟悉的话刚才他的样子的确也是挺吓人的。 桑时西的脸色仍然不太好看,搞得林羡鱼都有些惶恐。 难不成自己在学校里面打架令桑时西没面子了? 估计他得要骂她吧,肯定是的,刚才在外人的面前他维护她那也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跟那些外人比起来林羡鱼好歹算是他的人了。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桑时西估计会狠狠的修理她一顿。 “是她们讲话越来越难听,说我也就算了,干嘛要说谭倩和我妈妈?”林羡鱼闷闷地开口。 “唔?”桑时西7拧着眉头看看,样子很不悦。 林羡鱼有一丢丢的心虚,她应该明白像桑家这种大户人家,一言一行都得循规蹈矩。 她这样公然和同学在校园里打架,不管孰是孰孰非都应该三思而后行。 因为她毕竟代表的是桑时西的脸面,她明明知道自己和桑时西是什么关系,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林羡鱼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我冲动了,没有忍下一时之气。可是谭倩受伤了,我就...” “你的妈妈和谭倩你就亲自动手了?”桑时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充分吗?”本来林羡鱼的认罪态度是很良好的,听到桑时西这么说不由得怒火中烧,声音就高了八度。 “我知道我在学校里面打架让你很丢脸,我也知道作为你们桑家的女人言行都要很得体,真是抱歉,我本不想跟你桑时西扯上任何关系,只是...” 桑时西忽然伸出手,手指头放在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唇上,挑了挑眼皮看着她:“话还没说完呢就跟我嚷嚷,你还真是一个炮仗一点就着。” 林羡鱼鼓着嘴看着他生闷气:“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她们说你妈妈也又骂谭倩,下次这种事情你让保镖来,打她们伤了自己怎么办?”桑时西忽然凑近了林羡鱼,仔细的在他脸上看了看,又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疼吗?” “嗯?”林羡鱼愣了一下:“什么疼?” “我都看出来你脸上的五指印了。” “哦,”林羡鱼这才想起来,在混乱之中一个女孩打了她一耳光,因为不是很痛,而且当时情况也乱她都忘掉了。 “没关系,”林羡鱼说。 桑时西忽然叹口气,摇摇头:“看来我不但要加强安保,还得给你找一个武术老师,教你在面对女生的时候该如何还击和自保。” “什么?”林羡鱼没听懂。 桑时西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你在说什么?我在学校里面打架你不生气吗?” “你没有打赢我才生气。”桑时西轻描淡写的。 “你不觉得我跟同学大打出手,丢你的脸了吗?” “你没打赢才丢我的脸。”桑时西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 林羡鱼这就迷惑不解了:“像你们出身豪门的那些女孩子,不都是应该个个像大家闺秀那样,哪里有满大街打架的?” 她自己想想都有些汗颜:“比如,比如...” 林羡鱼没接触过几个出身名门的女孩,他刚想说夏至姐姐,但是想想看夏至平时特立独行的,好像举止也没多像名媛。 那她唯一认识的那也只有董荔了,她说:“就好像董荔那样的,他就不会在外面打架。” “董荔外表光鲜亮丽的背后还找人暗算你,这么卑劣的手法,倒不如光明磊落的打一架,不过看来你今天没有施展开。”桑时西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谭倩来了,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我没受伤。”林羡鱼说。 “谭倩需要看一下医生,学校的医务室不行。” 他不说林羡鱼都忘了。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桑时西在谭倩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对林羡鱼说:”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觉得是对的。“ 林羡鱼傻掉了,看着桑时西的脸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在说反话。 哪有这样的人还鼓励别人打架的? “大桑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老谢开车。”桑时西对司机说。 林羡鱼陪谭倩到医院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医生给他上了点药,又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 桑时西让司机送谭倩回去,林羡鱼说:“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去谭倩那陪她一个晚上吧。” “现在不行。”桑时西说。 “要不要那么霸道,那把谭倩接到桑家来总行吧,她伤了。” “我这点伤没事的。”谭倩赶紧说。 “你下午还有一个专访,你忘了?” “啊..”林羡鱼被弄那么一出,专访的事情给忘得干干净净,想起专访她的腿又情不自禁地打起哆嗦来。 “专访可不可以不去了?”她跟桑时西商量。 桑时西只回答她三个字:“不可以。” “为什么,我怯场。” “在教导主任的面前都昂首挺胸毫不示弱的林羡鱼居然告诉我怯场。”桑时西好笑的看着她。 “那不一样呢,我又没做错,我当然不怕了。” “你面对记者你怕什么?你对记者做错了什么?”桑时西似笑非笑地问她。 “当然不是了。”林羡鱼很懊恼的:“我就是觉得专访没必要嘛。” “本来我也觉得没有那么个必要,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如果通过一个官方的口径来说明我们的关系,那今天这场斗殴可能会避免。” “是吗?”林羡鱼眨眨眼睛。 一旁的谭倩立刻复合:“对对对,现在那些人不都是在质疑你名不正言不顺吗?你专访一做跟大桑的关系一说穿以后谁还敢说你名不正言不顺?” “嗯。”道理林羡鱼都懂,但是还是有些害怕。 林羡鱼手抖脚抖的跟着桑时西去了电视台,这是她第一次踏进电视台的大门,很是惶恐不安。 本来她第一次进电视台应该很新奇,但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她连四处张望的心情都没有。。 第1273章 她何德何能? 有化妆师给林羡鱼化妆,一边化妆主持人一边跟她对稿子 。 主持人好漂亮,还是林羡鱼特别喜欢的那一个。 她手里握着稿子,结结巴巴的向主持人表达了她的仰慕之情。主持人笑了:“谢谢林小姐,现在我们看一下稿子,当我问这句的时候你就这么回答。” “这稿子是你们给我写的吗?”林羡鱼不安的地问。 “嗯,是我们事先请教过了桑先生,他按照您的语言习惯和对您的了解,所以我们才按照您的性格写出了这篇稿子,你看如果你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修改。” 林羡鱼粗粗一看,人家写的很得体,至少比他信口开河说出来的得体多了。 不过这么多她哪能背得下来? “桑时西呢?”林羡鱼一紧张就想找桑时西。 “桑先生在那边接一个电话,桑先生正忙日理万机的,所以我们电视台能够把桑先生请来做一个专访,也觉得很荣幸。” 主持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表达自己能够和桑时西亲密接触的激动心情,林羡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化妆师正化到一半,冷不丁林羡鱼忽然站起来,化妆师的手一抖林羡鱼的眉毛便斜插入鬓角。 “林小姐,我还没化完呢,您别乱动啊。” 林羡鱼出去找桑时西,这么长的稿子让她怎么背? 她在走廊里看到了桑时西,他应该在跟他的助理通电话。 “由我方提出终止合作主动性会更大一点,没什么,全锦城也不只是他们一家企业。” 桑时西真的是好霸气,不过现在不是欣赏他霸气的时候。 林羡鱼站在他身后哭丧着脸喊他:“大桑。” 桑时西转过头来看到了愁眉苦脸的林羡鱼,他挂断了电话,走到林羡鱼的面前:“怎么了?不是在化妆对稿子吗?” 他忽然看到林羡鱼飞入鬓角的眉毛,好笑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这是今年最时髦的造型?” 林羡鱼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大桑。”林羡鱼又想临阵脱逃了:“我觉得我好像不行哎,要不然你们换别人采访吧。” “人家是来访问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你让我跟谁去接受采访?跟董荔?” “可是我真的不行,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不信你摸摸你摸摸。” 林羡鱼抓着桑时西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其实她真是没多想什么,刚好化妆师和主持人从化妆室里面跑出来找她,看到了这一幕众人咂舌。 化妆师小声道:“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林小姐可以做桑先生孩子的妈。” 主持人沉吟了一下便向他们走过去:“桑先生,林小姐。”主持人笑语盈盈地开口:“时间快到了,要不然我们先把妆化完稿子可以稍后再对。” “那就先化妆。”桑时西对林羡鱼说:“不管是不是今年最潮流的造型,你这飞到天上去的眉毛可真的不怎么样。” “那你陪我。”因为林羡鱼在化妆的时候,旁边有很多工作人员在不停的调试机器,那灯光刺眼,林羡鱼没见过这种阵势紧张的不行。 “好。”桑时西随林羡鱼往化妆室走去,路上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想都没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林羡鱼重新的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师把她的眉毛给擦掉,重新帮她化好。 “林小姐,那我们现在再对一下词,马上就开始正式采访了。”主持人说。 可是那么多词林羡鱼只看了一遍,哪里能记得住? 所以主持人丢过来的话,林羡鱼一句都接不住。 主持人略微有些不耐烦,而且她也带着一些小情绪在里面,毕竟她和桑时西以前有过几面之缘,他从来没有见过桑时西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这么体贴,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在她心里桑时西是连病魔都打不垮的,锦城以前到处都在传桑时西已经死了,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居然能够生龙活虎的重新站起来,这个满身都是奇迹的男人现在居然满目柔情的看着一个名不见经传,而且在她看来相当普通的小女孩。 主持人强压住火,尽量控制住自己不满的情绪:“林小姐,马上采访就要开始了,您这完全不在状态真的让人很被动的呀。” “没关系。”桑时西握住了林羡鱼有点颤抖的手:“没关系,我在。如果有哪里卡壳的你就跟着我的节奏走好了,其实有时候也不用完全看稿子的。” 桑时西把林羡鱼手里的稿子拿到一边去:“你就临场发挥好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真的吗?”林羡鱼怯怯的。 “这是你的专访,当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那么紧张。” “可是那些镜头对着我,我就是好紧张。”林羡鱼说。 听了桑时西的话林羡鱼还是有些坠坠不安,桑时西见过大场面当然不紧张了,而林羡鱼就不同了。 别说专访了,她连明星拍电视都没见过,那么多镜头对着她不紧张才怪。 虽然林羡鱼在不停的对自己心理辅导说不紧张不紧张,但是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她们被主持人邀请到台上的时候,林羡鱼腿肚子直打晃。 主持人笑容满面的请二位坐下来,开场白之后就开始介绍桑时西和林羡鱼,刚刚介绍完桑时西,准备介绍林羡鱼的时候,林羡鱼小声跟桑时西说:“大桑,我想去厕所。” 主持人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刚才在。拍拍之前他明明已经看林羡鱼去过洗手间了:“林小姐。” 主持人还没有说话,桑时西就说:“好,那我陪你去。” 主持人只好让摄影师先停机,看着桑时西牵着林羡鱼的手走出了摄影棚。 化妆师上来给主持人补妆,然后羡慕嫉妒恨地吐槽:“没想到这个林小姐这么没见过世面,化妆的时候她就去了好几次厕所了,现在又去。这么不识大体,那以后桑总怎么能把她给带出去?” “这是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主持人冷冷地杠了一句化妆师,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极度不爽的。 当然了,如果桑时西孤独终老的话,那广大的妇女朋友们可能觉得没什么,可是桑时西忽然高调宣布他有伴侣了,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女孩,那众人肯定是心有不甘的。 第1274章 她说的能播吗? 林羡鱼去了洗手间,但是她完全没有厕所可以上,因为刚才她去了好几次,她只是紧张。 桑时西在洗手间的门口等她,从门缝中能够看到林羡鱼正站在盥洗台的前面作深呼吸,她嘴巴张的大大的,吸进去一口气肚子胀的鼓鼓的然后又吐出来,像一只蛤蟆。 桑时西忍不住敲了敲门:“只是采访而已,又不是上断头台,真的有那么紧张吗?” “我倒宁愿上断头台。”林羡鱼无精打采:“早知道昨天打死我也不去你那什么宴会,真是给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进去。对了大桑,你第一次接受采访是什么时候?” 桑时西回想了一下:“大约是我以总分最高考进哈佛的时候吧!” “那你紧张吗?“ “不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才不信。”林羡鱼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不紧张?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那么多个话筒竖在你的面前,你会不紧张?” “有什么紧张的?只不过是放了换了一种方式跟人聊天。” “你说的轻松。”林羡鱼垂头丧气地跟着桑时西:“死都没那么可怕,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听阁下之言颇有绿林好汉的风采,但是区区几台摄像机和一个主持人就把你吓成那样?” 林羡鱼跟自己心理辅导了半天,但是一走到摄影棚里看到了端坐在台上的主持人和那么多台摄像机,林羡鱼的腿肚子又发抖。 他们走到台下,林羡鱼忽然站住了拽了拽桑时西的衣襟:“大桑。” “嗯。”桑时西停下来看着她:“怎么了?” “我想喝奶茶。” 正走过来迎接他们的主持人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尽量微笑着对林羡鱼说:“林小姐,其实采访也不过20~半个小时的时间,再说你这么紧张不适合喝那么多水,要不然的话你会一直想去洗手间。” “去买。”桑时西扭头对他身边的秘书简短的的道,然后他又扭头温柔的问林羡鱼:“什么口味的?” “嗯,我要巧克力蛋糕奶茶。”林羡鱼立刻说:“要冰的,越冰越好。” 秘书领领命而去,主持人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桑时西。 她实在不明白像眼前这个虽然算是五官清秀,大眼精灵可爱,但是像这样的女孩子比比皆是,桑时西为什么会对她格外不一样,难道就是因为她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吗? 主持人压着性子问:“那桑先生,我们是现在开始呢还是等奶茶来?” 林羡鱼挺不好意思的,耽误大家的时间,但她是真的紧张。 她吞了口口水:“那就现在开始吧。” “好。”主持人点点头便开始了第1个问题:“我想请问一下二位是怎么认识的呢?” 她看着林羡鱼示意林羡鱼回答,前面有提词器,林羡鱼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在一个学术研讨会上。 什么狗屁学术研讨会?她明明是桑时西的小看护好不好? 林羡鱼看着提词器发愣,桑时西帮她回答:“林小姐曾经是我的私人护士。” “哦。”主持人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那林小姐算是近水流楼台先得月了,真的是让其他的护士小姐们都好生嫉妒啊,为什么她们没有这样的机会?” 桑时西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主持人方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跑题了,赶紧干笑一声拉回来。 “那看来二位是在林小姐对您的护理过程中暗生情愫的,那我想请问一下林小姐能够和桑先生近距离接触,您能谈谈您第一次见到桑先生是什么感觉吗?” 提词器上又出现了几排大字,上面写着我第一次见到桑时西的时候,被他帝王般的气场给震慑了,但是他儒雅的风度。和对我这种底层人民也和蔼可亲的态度令我渐渐的从敬畏仰慕到爱慕。 ... 这都说的是什么嘛,林羡鱼小声嘀咕:“什么帝王般的气息,我第一次见到桑时西的时候,桑时西躺在床上,病房里面黑黢黢的,他脸上还戴着那个可怕的黑面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她才他太紧张了,都没仔细看那个稿子。 这简直就是对桑时西的无脑追捧,没准是桑时西授意他们这么写的,真恶心,往自己脸上贴金。 林羡鱼撅着嘴拒绝回答,桑时西以为她紧张探过身子轻轻拍了拍她放在双膝上的手。 “要不然我让他们先停机,等奶茶来了你再回答。” 渐渐的林羡鱼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她跟桑时西吵:“这么恶心的台词我才不要说,我才不要说什么帝王般的气息,当时你躺在床上像一条咸鱼。” 林羡鱼的话不大也不小,被主持人给听到了,她心里惊了一下,觉得林嫌疑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说桑时西是咸鱼。令她意外的桑时西不但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悦,甚至还鼓励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实情是怎么样的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好了。” “真的可以吗?”林羡鱼感兴趣地扬起眉毛,桑时西冲她歪歪头:“可以。” 那林羡鱼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我跟桑时西刚认识的时候他还全身瘫痪,躺在床上不能动呢,那个时候他的意志特别的消沉,天天都想着怎么去死,还有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脸上戴着黑面具,房间里弄得漆黑的吓死人了。 听到林羡鱼这么说,主持人惊恐地看了一眼桑时西然后让机器停下来了,林羡鱼正说的开心,这会儿她已经完全不紧张了 “好端端的干嘛停下来呀?”她奇怪地问主持人:“我好不容易不紧张了。” “桑先生。”主持人一脸为难地问桑时西:“那要不然我们让林小姐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开始吧!” “为什么,她刚才不是说的挺好的吗?” “可是您确定林小姐刚才说的可以播吗?” 第1275章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 她说的倒是实情,桑时西慢条斯理的告诉一脸惊恐的主持人:”我觉得没问题,继续录吧,趁她现在状态还不错。” 可是林羡鱼都说的是什么呀,桑时西可是她心目中的男神。 “可是这样播出去,我怕有损您的形象。” “再怎样的形象私下里都和其他人差不多,受了挫会灰心,丧气得意也会忘形,这就是人。” 主持人目瞪口呆,林羡鱼忽然觉得此刻桑时西的形象在他的心里特别伟岸起来,她还以为他胡说八道的桑时西会生气呢,但是没想到他这么淡定。 他说出这样的话林羡鱼居然有些小小的感动,既然当事人都无所谓,那主持人只能将访谈继续下去。 主持人接下来问:“林小姐,那您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桑先生的呢?” 爱?林羡鱼还真的没有好好的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跟桑时西之间的相处到后期一直都属于狗撵兔子,她在前面逃桑时西在后面追,在她心里桑时西是又专制又傲慢,实在是不是她的理想型。 所以林羡鱼想了想说:“我不确定我现在有没有爱上桑时西,充其量只能说是不讨厌吧!” 这种话从这样稀松平常的小丫头的嘴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狂妄了,主持人差点都想喊一句:你不爱我爱,你不要我要,放着我来! “那林小姐还为桑先生生下了三个孩子,真是令我佩服啊!”主持人的嘴角在抽动。 “那是意外。”提起那个林羡鱼有些挫败。 “还有一个问题。”主持人非常不想问桑时西,但是她也很好奇,她希望能够从桑时西的嘴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她将话筒递给了桑时西:“那桑先生,您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您的护士的呢?” 这个问题林羡鱼也很好奇唉,她可从来都没有听过桑时西说爱她,当然她也并不确定桑时西是否真的爱她。 她倒要听听桑时西怎么说,是不是像他说的那么诚实或者就是很官方的。 林羡鱼紧盯着他,主持人也有点紧张地看着桑时西,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其实连桑时西自己都没有好好的考虑过他的问题,他对林羡鱼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是喜欢呢,有好感呢,觉得她可爱呢,还是纯粹是因为他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 他认真的想了想,记得前两天他问过夏至一个问题,他说爱是基于在什么样的基础上?喜欢?欣赏? 夏至统统都摇头,然后告诉他两个字:”嫉妒。当你发现。你感兴趣的那个人在跟别的异性接触的时候,你烦躁不安有种想把对方给干掉的冲动,那这就是爱了。因为爱本来就是占有的,是自私的,是要拥有和控制对对方的,无私的爱只出现在童话故事中,像我们这种俗人就只懂得去感受最浅层次的爱。“ 夏至跟他说了这么多,桑时西至少明白了一点。 他看着林羡鱼跟她笑了笑说:”后来回想起来应该是我第一眼在我的病房里看到林羡鱼的时候吧,她当时离我很近,她的眼睛很黑,但是我又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明亮的东西。” 桑时西说的太撩了。连林羡鱼都听傻了。 她愣了一下醒过神来小声的跟桑时西耳语:“你能不能真诚一点?” “我说的是实话。”他握住林羡鱼的手,然后转而跟主持人说:“爱情这种东西,有的人说是一瞬间的,可是我觉得应该是有很多种瞬间串联在一起的。,我在某一个特定的瞬间爱上了林羡鱼,然后又延伸到以后无数个空间中。” 哇,小情小爱的东西给桑时西说的那么高深,林羡鱼都听不懂了。 主持人也听傻了,愣了一下才晓得追问。 “那请问桑先生到底爱林小姐什么呢?” “全部。”桑时西说:“而且是唯一。比如她大口吃东西的样子,我觉得很可爱,但是换了别人我可能不那么认为。爱情大约是这件事情只有她可以做,别人不行。” 这应该是最令人心潮澎湃的告白了吧,打死主持人都没有想到她这个专访居然成了桑时西的大型告白现场。 她鼻子酸酸的都有些想哭,可是转头看向林羡鱼,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茫然,甚至好像还有些不屑。 她忍不住问林羡鱼:“林小姐,听到桑先生这么说,您没有一点感动吗?” “啊,我不敢动。”林羡鱼摇摇头:“不敢动,我说的是勇敢的敢。” 林羡鱼向门口张望了一下问桑时西:“我的奶茶怎么还没来?” 主持人几乎要翻白眼了,在这个令无数女人都激动嫉妒的时刻,她居然还在关心自己的奶茶有没有到。 她这是在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采访结束之后,林羡鱼的奶茶终于到了。 她早就口渴了,接过奶茶就大口大口地吸。 桑时西坐在她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吃相。 “林羡鱼。”他说。 “嗯。”林羡鱼含糊不清地道:“什么事?” “刚才你跟主持人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你并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我?”听桑时西的声音好像不太高兴。 “那你跟主持人也不是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你”说你第一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这种鬼话谁信?” “所以你跟主持人说你不确定爱不爱我?” “你也是随便说的了。” “那是我的肺腑之言。” “那凭什么你说的是真话,我说的就是假话呢?”林羡鱼仰头去看桑时西的眼睛。 用一句很矫情的话来说,她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点点繁星,咦,真的是好恶心好肉麻的形容。 第1276章 一个可怕的梦 桑时西和林羡鱼的专访在当天晚上的一个综艺节目的后面就播出了。 当时林羡鱼正在她原来住的别墅里和谭倩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吃爆米花和薯片。 看到桑时西真情告白的时候,谭倩的手一抖,手里的爆米花就洒了一地。 “你干嘛呀?阿姨刚刚收拾好,你是不是要把他们给活活累死?” 林羡鱼弯下腰一颗一颗的去捡爆米花,谭倩大力地拍她的肩膀:“小鱼儿,你怎么那么淡定啊,桑时西在向你告白,当着全世界人民的面向你告白哎!我的天哪,好浪漫呀!” “这是卫视,谁告诉你全世界都会看?” “不管了,就是那个意思了,问你怎么这么淡定?”谭倩惊愕之余抬头看了一眼林羡鱼:“你淡定的有些不像话了吧我要是听到桑时西跟我这么告白,我都要激动死了。” “你不知道采访这种东西说的都是场面话,都是假的,难道他要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主持人说,只是因为我是他孩子的妈?而且他有极强的控制欲吗?” “林羡鱼呀林羡鱼,啧啧啧。”谭倩。一边继续看访问一边翻着白眼:“我发现你现在真是铁石心肠,桑时西都跟你告白成这样了,你还一点都不感动。” “第一眼就爱上我,怎么可能?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的还是夏至姐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林羡鱼不免有些悲伤,把掉在地上的爆米花一颗一颗的塞进嘴里。 “林羡鱼,你是觉得像大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爱上你,所以你才会一直这么否认吧。”林羡鱼嘴里含着爆米花看着谭倩,她忽然觉得谭倩说的有道理,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 所有人都觉得她跟桑时西不配,连她自己也觉得。 “小鱼儿,”谭倩搭着林羡鱼的肩膀苦口婆心:“我觉得这样下去之后你会很危险。明明已经得到了桑时西的爱,但是却不敢接受,你说你这样矫情不矫情?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你了,如果是我的话那我也不敢相信的,这就是平凡女孩嫁入豪门的心路历程。刚开始是欣喜呀兴奋呢,然后又是惊恐不自信,不过我倒没看出来你的兴奋,你这个不自信和拒绝倒是持续了蛮长的时间的。” 林羡鱼被谭倩说的心烦意乱,晚上她留在这里,桑时西特批她今晚可以不用回桑家。 在临睡前,林羡鱼还不信任地问了一句谭倩:“你真的觉得桑时西在访谈里面说的是真话。” “我的天哪...”谭倩:“全世界人民都能看得出来桑时西看你的眼神,只有你浑浑噩噩不自知还总是把人家给推开,我跟你说桑时西可不是别人,你推开他那可有很多人张开怀抱等着呢。” 就算别人张开怀抱,桑时西也不会去拥抱她们。 不是林羡鱼自信,是桑时西这个人的龟毛的尿性林羡鱼是再了解不过了。 林羡鱼带着困惑和不安沉沉睡去,第2天是周末,她可以睡个好觉。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桑时西捧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和戒指向她求婚,那个玫瑰花红的呀,俗的呀,那刺鼻的香味快要把林羡鱼给熏得晕过去了。 桑时西举着戒指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下,然后向她深情告白:“小鱼儿,请你嫁给我吧,我会一生一世的爱你的。” 然后林羡鱼就猛一激灵就醒了,坐在床上啃着指甲发呆。 林羡鱼正在发愣,谭倩忽然冲进来:“小鱼儿,小鱼儿。”她火急火燎的。 林羡鱼慢悠悠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宛若智障:“干嘛?着火了?” 谭倩看她那副样子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你干嘛?这么早就醒了?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 “本来是在睡觉,可是我做了一个噩梦。”咦,她为什么要把刚才的梦归类为噩梦? “噩梦很可怕吗?” “很惊悚。”林羡鱼点点头。 “有多惊悚?” “反正就是很可怕了。” 谭倩忽然醒过神来:“先别管你做了噩梦了,你赶快下楼吧!” “为什么?”林羡鱼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无法自拔。 “卫兰来了。” “什么?”林羡鱼呆若木鸡的,缓缓地抬起头来,像极了电影里的慢动作拆分。 “为什么她会来?” “我哪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赶紧麻溜的下楼。” 林羡鱼实在是猜不到卫兰为什么突然出现? 这段时间她生活在桑家跟卫兰碰面的次数都很少。 卫兰最近低调了很多,大多数时候待在房间里面不出来,现在怎么忽然跑到这儿来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一个晚上没回去就来兴师问罪吗? 她总不见得比桑时西管的还要多吧! 林羡鱼简单的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就匆匆地跟着谭倩下楼了,没刷牙没洗脸。 她一下楼就看到了卫兰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穿着深蓝色的丝绒旗袍外面披了一件银灰色的貂皮斗篷,雍容华贵的仿佛一个老佛爷坐在她们家客厅里。 卫兰的气势强大,林羡鱼不由的气短。 谭倩推了她一下,她才走到卫兰的面前声音小小地开口:“卫夫人。” 卫兰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林羡鱼连喊了她三声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瞟了林羡鱼一眼,然后就立刻拧起了眉头:“你这穿的是什么?你马上就要去菜市场吗?” 林羡鱼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里面是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那在家里不就这么穿吗?卫夫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还没有嫁进桑家,就已经学会夜不归宿了吗?”卫兰起身冷冷的扫了谭倩一眼,然后吩咐林羡鱼:“上楼洗漱打扮,换一套人穿的衣服,我在这儿等你。” 卫兰的语气不容置质疑,林羡鱼哦了一声便转身上楼,等她推开自己的房间的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咦,我为什么要听她的?” 第1277章 卫兰接受林羡鱼了? 林羡鱼干嘛要听卫兰的? 她现在又不是桑时西的小看护了。 算了,卫兰好歹是桑时西的妈,是她的长辈,而且卫兰颐指气使也习惯了。 她原来是桑夫人,现在桑夫人变成了琴晴,难免心理上接受不过来。 这段时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林羡鱼就当满足一下卫兰,让卫兰重温一下以前做桑夫人时的风光吧! 林羡鱼换了衣服,刷牙洗脸,还把她乱蓬蓬的短发整理好出门下楼。 “卫夫人。”她重新站在了卫兰的面前,卫兰看她的眼神依然嫌弃。 “我让你去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一样,你怎么还是这样的出来?” “我这样哪里不像个人了?”林羡鱼忍无可忍反驳。 林羡鱼后来穿的衣服都是桑时西让人从商场直接给她送过来的,都是名牌,虽然风格是林羡鱼喜欢的风格,但每件衣服都价值不菲,不是地摊货好不好? “卫夫人,我的衣服可是大桑吩咐人送过来的。” “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卫兰站起来捏了捏林羡鱼的衣角。 林嫌疑穿的是一条橘红色的娃娃领泡泡袖的连衣裙,很复古。 昨天晚上穿过来的时候谭倩还说的衣服很好看,怎么到了卫兰的嘴里就变得不像个人了呢? “你到底有没有眼光,你把自己穿的像一颗橘子。现在怎么会有人穿这样冲的颜色,看的扎眼死了,你给我上去换掉!” 林羡鱼得忍,卫兰现在也算是晚景凄凉,当然了不是那种凄凉,是相对于以前她没有那样的风光了。 林羡鱼深呼吸,好歹是桑时西的妈,也有可能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婆婆。 算了,林羡鱼想到这里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回去重新换衣服,原来她住在这儿很多衣服都没有拿回去。 谭倩在一旁当军师帮她出谋划策。 “要不然就这件薄荷绿的薄纱连衣裙吧,我想老年人应该喜欢这种清爽的颜色。” 林羡鱼想想也是,虽然这种裙子不是林羡鱼的风格,但是淑女一点老年人总归会喜欢的。 林羡鱼就换上了那条连衣裙,又翻出了一双小圆头的白色凉鞋,穿上后真的很像一个乖乖女,还在头发上夹了一枚水钻的夹子。 谭倩拍手称赞:”好好好,这下卫兰总算挑不出毛病了吧!” 于是林羡鱼再一次下去向卫兰展示真我的风采,她以为卫兰就算不会夸她也至少会眉头舒展,但是没想到卫兰抱着双臂挑剔的眼神从上至下扫了一圈之后,笑起来比刚才还要刻薄:“你这是什么?80年代乡村风?啧啧啧你这个圆头的皮凉鞋应该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了吧?你从哪弄来的?请你们村口的鞋匠帮你定做的吗?” 林羡鱼严重怀疑未来已经进入了不可救药的更年晚期,居然尖酸刻薄成这样。 “这个牌子的衣服就是这样了,复古风。这是当季流行款,才送来不久的。” “你知道什么是流行款?巴黎秀场刚刚出来的还没有流入市场这才叫做流行,一旦市场上有销售了那就算是过季了,你回到桑家住多久了?两个星期了,这是两个星期之前的吧,这也叫做流行?再说这个品牌这个款式简直low到不能再low。” “明明很好看。”林羡鱼小声嘀咕。 卫兰非要把她那种中老年的贵妇的欣赏水平放在她身上。 卫兰打量着林羡鱼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能指望你的欣赏水平会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变化。” 说完她便转身向大门口走去,林羡鱼窃喜。 卫兰这是准备走了吗? 她还没高兴多久,卫兰就转过身来呵斥她:“怎么还不跟着来?” 林羡鱼快走几步:“夫人,我们去哪?” “你别叫我夫人了,搞得像我们家请的菲佣一样。” “你先叫我伯母,等到你和时西结婚之后再改口吧。” 结婚? 卫兰这又是怎么了? 林羡鱼和谭倩不安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以前位了不待见林羡鱼也就罢了,还非常抗拒她和桑时西扯上什么关系。 以前那只是为了利用她去刺激霍佳,但是本身卫兰是不喜欢林嫌疑的。 但是今天她又来这一出,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人家说女人的心海底针,那像卫兰这种老年贵妇的心简直就是宇宙之针。 “嗯,伯母...” 林羡鱼很别扭地改口:“那我们现在是去哪?” “先去商场吧,给你找几套能见人的衣服。”卫兰扭头看看谭倩,向她勾勾手指头:“你也跟着来吧,你作为林羡鱼的朋友,我让林羡鱼短时间内换一拨朋友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你也先提升提升你的品位。” 谭倩真的很想翻白眼,原来今天卫兰过来是想来改造林羡鱼的。 她嫌弃林羡鱼,可是林羡鱼更嫌弃他的眼光不仅老气还太过富丽堂皇。 卫兰带她去的是自己经常光顾的名店。 一见卫兰店长赶紧关门,不让其他的客人再进来。 “桑夫人,其”实对方早就知道卫兰现在在桑家身份的变化,但还是得尊称一声桑夫人。 “桑夫人,您好久都没来了,刚好我们到了一批新品,您来看看。” “今天我不着急。”外科慢条斯理的:“我是来给她选衣服的。” 卫兰亮出身后的林羡鱼,店长看了看立刻认出来,这就是昨天晚上电视专访上的那位林小姐。 她现在可是比明星还要红,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变成了全景城适龄妇女都羡慕嫉妒恨的人物。 “好好好,夫人和两位小姐在这里坐一下,我马上去拿适合林小姐的衣服。”店员们飞奔而去。 谭倩环顾一下店内悄悄地跟林羡鱼咬耳朵:“这里的衣服哪一件适合你?” 第1278章 皮草旗袍女团 林羡鱼放眼看去,的确是的。 重工的旗袍,然后就是一些皮草,还有一些钉珠的丝绒高跟鞋。 虽然每一件都很雍容华贵,可是完全不是林羡鱼的风格。 林羡鱼已经恼补出自己穿上这些之后就变成了年轻的卫兰的样子。 店长很快就拿来了几件衣服抱过来给卫兰过目:“桑夫人您看这些都是我们才到的新品,这件紫罗兰颜色的旗袍特别适合林小姐这个年龄的女生。到膝盖下面没有那么长,而且您看这里蝴蝶结的设计又增添了一些小女孩的俏皮,像这件衣服搭配这件粉红色的貂皮是最好看的了,既贵气又显身份。” 卫兰听到身份两个字眉头就舒展了。 她点点头:“那林羡鱼,你就先去试这一套吧。” 店长笑容可掬的捧着衣服对林羡鱼说:“林小姐来试衣间,在那边我帮您试。” 可是林羡鱼瞅了瞅店长怀里的衣服:“这才9月份哎,穿貂皮会不会太热?” “这个很轻柔的,而且今天是阴天下着小雨呢,挺阴冷的,这貂皮只是搭在肩膀上不会太热。这种穿搭才能显示出您的身份。” “可是。”林羡鱼还在想,卫兰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谭倩把她拖到一边:“你就先试试呗,然后她要买就买,反正为了有花不完的钱,这种东西她总不可能让你日常穿吧?” 林羡鱼想一想也是,犯不着跟卫兰正面冲突。 可能是昨天晚上的专访让卫兰意识到桑时西真的打算娶林羡鱼过门了,所以卫兰见不能左右桑时西的决定。 林羡鱼在谭倩和店长的帮助下换上了旗袍和貂皮,她真的是特别不习惯,而且她也不穿动物的皮毛。 她是动物保护爱支持者,觉得这样太残忍了。 她站在穿衣镜前,店员围成一圈向她表达赞美,林羡鱼却跟谭倩小声地抱怨。 “听说取貂皮都是一整张从貂的身上活活剥下来的,穿上这个罪孽深重的。” 卫兰干咳着出现在她的身后:“那这么说来,你就不要吃猪肉也不要吃牛肉。你知道牛被杀死的时候那一刻流露出来的绝望的眼神吗?” “呃。”被卫兰这样一说林羡鱼好像真的以后吃牛肉都得深思熟虑一下,卫兰围着她走了一圈,表情还算满意。 “果然是人靠衣装,就算是贫民窟走出来的穿上这一身也顺眼了。” 顺眼? 林羡鱼觉得碍眼好不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活脱脱的像是三四十年代的那些浓妆艳抹的歌女,真的是不忍直视。 可是卫兰很满意连连点点头:“可以。” “那这几套衣服呢,都很适合林小姐。” “都拿下来吧,不用试了,全部都包起来。” “好好好。”店员们忙得脚打跌,卫兰看着林羡鱼:“那你就穿着这个吧,不用脱下来了。” “什么?”林羡鱼被一口口水给呛到。 让她勉强试一下还能够接受,可是让她穿着到大街上绝对不行。 “卫夫人,哦不,嗯,伯母。”她立刻改口:“现在是21世纪,你以为我们在化妆舞会吗?让我穿这个出去,我怎么能见人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穿的就见不了人了吗?” 林羡鱼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卫兰跟她穿的也差不多,不过这种衣服穿到为了的身上就还好了,也许是看习惯了,并没有那么大的违和感。 不过林羡鱼穿是不是太奇怪了? “穿这种衣服我怎么去上学嘛,要被同学给笑死了。” “今天我有一个茶会带你去参加,平时不用穿这些,我会让人送一些时装去家里,今天你就先穿着吧。对了还有你。”为了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谭倩:“作为林羡鱼唯一的闺蜜,很有可能你以后也做伴娘,你以后的衣服我也会派人送去家里。那个经理,”她喊那个店长:“就给这位小姐也找几套衣服给她换上啊。” “我就不用了。”谭倩赶紧摇着手:“我以后穿的不要那么寒酸,配得上小鱼儿的身份不就行了?” “等我的茶会你也一起去吧,作为豪门媳妇的唯一闺蜜,你总得也得见过大世面,就这样。” 谭倩被赶鸭子上架也换上了旗袍,不过为了区分出她和林羡鱼的身份,她穿的是一件狐狸毛的坎肩。 “好热呀。”谭健跟林羡鱼吐槽:“我觉得人家要不然觉得我们在拍电影,要不然就是穿越了。” 林羡鱼叹口气,怎么办?反抗还是顺从? 谭倩为难地想了想:“算了,她好歹是桑时西的妈,你就顺着她吧,再说她不是脑筋还有点不太好吗?”谭倩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就当随老人家的院吧,虽然为了咄咄逼人,可是她也是个老太太。” 于是林羡鱼和谭倩穿的像大上海的歌女一样陪为了去参加什么茶会。 她去的是一个朋友的家里,为了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参加过什么茶会了,以前她的社交生活可是异常的丰富。 在路上。为了就叮嘱林羡鱼:“我这可是第一次介绍外人给我的人,你没见过世面不要紧,看我的眼色。” 看来为了这是想要把林羡鱼带入她的社交圈了。 她是见没办法改变桑时西的主意,所以就打算改造林羡鱼。 林羡鱼很有临阵脱逃的想法,但是汽车已经开进了人家花园的大门,林羡鱼总不见得跳车吧! 林羡鱼饥肠辘辘,早上起来还没有吃早餐,一进去就闻到了很香的西点的味道。 主人是一个跟蔚蓝年纪相仿的女人,风格也差不多,年纪很大了,脸上还涂着很很白的粉,抹着很鲜艳的口红,穿着暗金色花纹的旗袍,披着一件虎皮的斗篷的,跟她们穿的简直是一色一样。 林羡鱼跟谭倩小声地吐槽:“我觉得我们可以组一个女团了,就叫做皮草旗袍女团。” 第1279章 这不是撒谎吗? “你在说什么呢?”卫兰好像听见了林羡鱼的小声嘀咕,回头瞪了她一眼。 林羡鱼敢怒不敢言,他倒不是怕卫兰,真的要把林羡鱼给惹毛了她也不会言听计从的,只不过卫兰也不算太过分吧,想要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 虽然眼光堪忧,但也是好意。 卫兰带着林羡鱼和谭倩穿梭于人群中间,跟每一个人介绍林羡鱼。 有一个同样浓妆艳抹的大约年纪比卫兰小上几岁的贵妇,打量着林羡鱼道:“我昨天晚上看电视,刚好看到你儿子和这位小姐的专访,我还称在好奇呢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让你家时西抛头露面的跑到电视上来介绍,刚好你今天就把她给带来了,小姐贵姓?” “姓林。”林羡鱼急忙说:“嗯,那林小姐府上是做什么的呀?令尊呢?令堂呢?时西在专访里可没介绍这些,我还真的有点好奇呢。” 林羡鱼该怎么说?她总不能说她爸爸在监狱里,妈妈早亡,之前她带着弟弟住在城中村吧! 林羡鱼一脸尴尬地看向卫兰,她以为卫兰会帮她搪塞过去,但是没想到卫兰却慢条斯理地开口。 “东南亚的轮胎大亨林正悦知道吗?” 对方点头:“知道呀,那么大名鼎鼎的人物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该不会是...” “对,她爸爸就是林正悦。” 林羡鱼都傻了,她没想到卫兰会帮她编一个身份。 什么林正悦她压根听都没听说过,她诧异地看一下卫兰刚准备张口,却被她一个眼风给吓回去了。 卫兰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林羡鱼当面拆台的话,那卫兰一定会杀了她。 可是撒谎终究是撒谎,谎言迟早会被戳破的。 “原来是林大小姐呀!怪不得桑夫人带着你参加我们的茶会呢。你要知道就算以前的那个霍佳桑夫人都没有带她来过。” “呵!”林羡鱼只能报以傻兮兮的笑。 卫兰在转身的时候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林羡鱼,本来她穿高跟鞋走路脚都痛死了,还被卫兰这么踩了一脚。 “你是不是傻的?你见哪个千金小姐看到人都这么傻兮兮的笑?而且笑不露齿你懂不懂?高傲一点,不要什么人跟你说话,你都跟别人搭话。” “我又没说我是千金小姐了。你干嘛要给我换身份?而且谎言终归是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的。” “那个林正悦不在锦城,他在马来,兜兜转转也不会撞到一起去,再说他的私生女可是满天下,多出一个女儿也没什么好奇怪。所以身份我已经给你了,你呢就是装也给我装的,像一个千金大小姐。” 未来说完瞪了林羡鱼一眼,这时又有一个女人张开双臂向卫兰走过来热情地跟她拥抱。 “哟,兰姐,可是有好一阵日子都没有看见你了,听说你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了吗?” “谁告诉你我不舒服?” 卫兰咄咄逼人,那女人干笑了一声就立刻注意到站在她身边的林羡鱼:“这应该就是您未来的准儿媳妇林小姐吧!我刚才听董夫人说了这位小姐可是林正悦的千金,和你们家时西可真是天生一对,跟你们桑家也是门当户对呀!” 林羡鱼和谭倩只能在一边干笑,笑的脸都疼了。 茶会开始了,所谓茶会也就是一班贵妇三五成群的这里一堆那里一堆的,喝喝茶聊聊天。 林羡鱼被迫和一堆贵妇尬聊,有一个贵妇听说林羡鱼是林羡鱼的女儿,兴奋地立刻向在离她不远的老公招招手:“老公老公,快来,这位林小姐可是林董的千金,我老公前段时间还见过林董,就在马来。” 那贵妇的老公走了过来,贵妇立刻把林羡鱼介绍给他。 林羡鱼都紧张死了,他可是见过林正悦本人的,而她只是一个冒牌货,她连林正悦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都不知道。 万一人家问起来的话,她可是一问三不知。 卫兰淡淡地扫她一眼,她眼神里的意思林羡鱼看得出来,是让她别紧张淡定一点。 可是林羡鱼压根就没有撒过谎咧,现在让她撒这样大一个谎,她不紧张才怪。 那人的老公走了过来,向林羡鱼伸出手:“林小姐,幸会幸会,我上个星期才见过您父亲,有幸跟您父亲同一桌,不过我们无名小卒他肯定没有放在心上。” 林羡鱼也只好伸出手跟他匆匆一握,余光看到卫兰冷冷地撇她,刚才卫兰让她高傲一点,林羡鱼给忘了。 林羡鱼飞快地缩回手,卫兰不是让她高傲吗?刚好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无论男人说什么她都不吱声。 其实她的脸笑僵了,她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 可能林羡鱼这似笑非笑又避而不答的姿态,让对方真的觉得她是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 所以对方语气又更谦卑了一些:“林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方便的话请您帮我把名片给林董的秘书好吗?” 林羡鱼本来不想接的,她又不认识什么林正悦的,万一耽误别人的事儿就不好了。 不过看到那贵妇和她老公都殷切的望着她,林羡鱼于心不忍,只好伸手接了过来。 林羡鱼真的怕他们还提其他什么要求,不过还好对方接了一个电话,跟林羡鱼说了句抱歉就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他走开了,林羡鱼长舒了一口气。 卫兰见林羡鱼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位置:“你去那里坐吧,那边的点心随便吃,但是你记住了,再好吃都不能超过两块,不但在别人面前要克制一点。而且你越来越胖了,需要节食。” 林羡鱼很胖吗?她捏捏她的腰还是很纤细的呀! 第1280章 我看她们像卖鱼的 看来卫兰是想彻底改造她了,这只是第一步,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恐怖。 林羡鱼拿了两块很小的蛋糕,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准备偷偷地吃。 这一小块蛋糕她觉得她一口都能吃掉,可是环顾四周离她不远的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士正在跟朋友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她拿了个小叉子只插了一点点的边边角,吃了没两口就对她的同伴说:“啊,好饱。” 林羡鱼魂飞魄散,就算她吃饱饭了吃这种小蛋糕也完全吃不饱的,好不好? 本来打算一口吞的,她只好又把她放回了盘子里,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吓得她差点没把叉子给扔出去。 回头一看是谭倩:“你干嘛,吓死我了。” “我才被吓死了呢,小鱼儿,你知道卫兰赋予我一个什么新的身份?”谭倩在林羡鱼的身边坐下来。 林羡鱼摇摇头:“你挡着我点。” “干嘛?”谭倩迷惑不解的。 林羡鱼拉过她,拿起盘子里的蛋糕全部塞进了嘴里。 “我跟你说呀,卫兰跟别人介绍说我是我爸爸是东南亚最大的船只制造商。你说怎么那么巧,那个造船大亨也姓谭。她伪造你的身份就好了,干嘛还要伪造我的?” “她不是说了吗?闺蜜之间也要门当户对。” “是谎言,迟早有一天会被拆穿。等到打脸的那一刻肯定特别响。” “谁说不是?”林羡鱼苦着脸。 她们两个正说着,忽然一个女人坐在他们的面前,用很高傲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羡鱼。 “你的专访我昨天看了,没想到桑董这么低调,明明是轮胎大亨的女儿,偏偏要说你是他的小护士。” 林羡鱼差点都忘了,对了,桑时西昨天已经公布了她的身份,现在卫兰又编这么一出,鬼才信。 林羡鱼笑的尴尬,那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端倪,跟她身边年长一点的贵妇说:“妈,看来桑夫人真是对她这个准儿媳妇很看重啊,这么长时间都不抛头露面了,现在为了准儿媳不惜屈尊降贵跟我们周旋。” “什么屈尊降贵?人家是看在她儿子桑时西的份上还叫她一声桑夫人,有早就不是桑夫人了,早就沦为下堂妇。”那年长的贵妇嗤笑着。 看来这是一对母女,而且跟卫兰的关系没多好。 其实林羡鱼和卫兰的关系也没多好,不过听别人这么说她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那人完全不避着林羡鱼,可见她们并不相信林羡鱼的这个身份,仍然在小声说大声笑。 “人家都说桑时西瘫了卫兰疯了,这一对母子可真够悲情的,不过现在没想到桑时西重新站起来了,还找了轮胎大亨的女儿。传说不能生育的他也生了三个孩子。卫兰疯病也治好了,他们家的风水可真是好呀。” “妈,你有所不知,脑损伤这种危害是一辈子的,就算是外表像正常人,但是和正常人还是有区别的。”林羡鱼听的眉头越皱越紧,谭倩都忍不住了,跟林羡鱼说:“我还以为上流社会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也跟菜市场的市井差不多,照样是张家长李家短,但是菜市场的大妈也不像她们那样说话那么恶毒。” 林羡鱼听不下去了,准备起身到别处去,这两个人是故意过来挖苦她们的。 正在这时卫兰走了过来,那年长的贵妇看到卫兰便亲热地迎上去握住了她的手:“呀,阿兰,好久都没有见你了,怎么刚才看到我还不主动跟我打招呼?是不是觉得我们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你不好意思呀,那我就主动过来跟你打。” “你说什么?”卫兰皱起眉头。 “以前呢,你是原配我是二房,你对我们总是冷嘲热讽的,现在风水轮流转,我把老大给熬死了我就变成了正房,而你呢真是混的不行,原配还能沦为下堂妇。” “你说什么?”卫兰声音大了一些,气得青筋在脑门上直爆。 “妈,说话别那么直接,要知道桑伯母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好,不能受刺激,您说话直来直去的不要紧,但是万一桑伯母听了受了刺激疯病发作可就不好了。” “你...”卫兰气的手都发抖,连林羡鱼都听不下去了。 林羡鱼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拦在了卫兰的面前,伸手抓住了那年轻一点的女人的衣领。 那个女人穿的是低胸的晚礼服,林羡鱼把她整个胸口的衣服都给抓的皱起来了。 那俩女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尖叫起来:“你干什么?你快放手,你这个野蛮人。卫兰你从哪里找到这种好生养的野丫头?” 我让你跟为伯母道歉,林羡鱼抓着她的领口往上提了提。 那女人立刻听到了自己衣服即将被撕裂的声音。 林羡鱼的力气那么大,把她提的都双脚都快要离开地面了。 “保安,保安,快点叫保安...”年长的贵妇慌乱的叫着,正要四处去寻找保安,谭倩挡住了他。 “跟卫夫人道歉,你们就能离开!” “神经病呀,什么轮胎大王的女儿,船只大王的女儿,我看一个个都是菜市场卖鱼的吧,就像你们这种素质穿龙袍也不像太子!”年长的贵妇扯了扯谭倩身上的皮草。 “道歉,我现在让你跟伯母道歉!”林羡鱼捏着女人的衣领,那布料很薄,再用点力气就要撕破了。 “林羡鱼,把手松开!”卫兰忽然开口了。 林羡鱼愣了一下,回头看她:“伯母...” “我让你把手松开!”卫兰紧皱着眉头。 卫兰平时不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呢,对方这么侮辱她,她居然不睚眦必报? 林羡鱼想了想松开了手,卫兰瞪她一眼低声道:“跟我走。” 林羡鱼跟着卫兰到了外面的花园里还没张口,卫兰忽然破口大骂:“谁让你动粗的?” 第1281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卫兰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明明是林羡鱼好意帮她出头,她现在还反过来凶林羡鱼。 “伯母,那几个女的说的太过分了。” “狗咬你,你也咬回去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林羡鱼小声嘀咕:“我是什么身份您还不清楚?” “不管你的身世真的还是假的,至少你是我们桑家的准儿媳,以后就是我们桑家的人,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我们桑家的脸面,桑家的大少奶奶就是对别人大打出手吗?” 卫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以后有可能是桑家的人总不能处理方式还像以前那样。 忽然卫兰画风一转:“凡事要动脑子,要智取,不要总是靠武力。动拳头是下的人才干的事情,她们得瑟什么?她老公在外面找的小老婆生的儿子只要认祖归宗了,他们娘俩分到的只是边边角角,到时候我会让她们一毛钱都分不到。” 原来卫兰说的办法是这个,明的不来来暗的。 原来上流社会这么虚伪,林羡鱼很不屑。 “伯母,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差不多可以了吧?” “留在这里吃晚餐,记住了任何人跟你挑衅你都表现的不屑一顾,想要治他们办法有的是,还有林羡鱼,我卫兰就是混的再惨也轮不到你帮我出头的份上,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卫兰踏着高跟鞋高傲地走远了,林羡鱼翻了个白眼撇了一下嘴,她是太了解卫兰了,所以见惯不怪。 她跑回大厅拿了一点东西准备躲到花园的角落里面偷吃,今天天气阴冷花园没什么人,正好可以躲个清静。 但是她运气不太好捧着盘子刚刚走出大厅的时候,就迎面撞上了几个穿着华丽的年轻女人。 林羡鱼本来想要躲开她们,但是那几个女人好像是冲着林羡鱼来的,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 “听说你是轮胎大亨林正悦的女儿?”为首的一个年轻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羡鱼。 “麻烦借过。”林羡鱼想从她们身边走过去,女人拦住她:“林护士,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不认识我了?” 对方认识她?林羡鱼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那女人,好像是的确有些眼熟。 女人笑道:“我爷爷在你们疗养院住过,你那时候还是我爷爷的特别护士,怎么轮胎大亨的教育方法是这样的,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疗养院给别人端茶倒水接屎接尿?” 林羡鱼心里这个懊恼啊! 卫兰吹这种牛皮怎么事先也不跟她商量一下,林羡鱼做了小半辈子的贫民窟女孩,一下子赋予她这个新身份,总有认识她的人,现在这不就碰上了吗? 林羡鱼做护士的时候接触的人多,对于病人的家属她就是混个脸熟,现在那个女人这么说林羡鱼才有了印象。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沉默最有效果,林羡鱼什么都没有说就端着盘子走下了台阶。 那个女人忽然握住了林羡鱼的手腕,语气嘲讽:“怎么堂堂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的胃口这么好吗?好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啊,瞧瞧,这海鲜都快堆成山了。马来没有海鲜吃吗?还是疗养院的食堂没有这么多好吃的?” 那个女人一嘲讽,身边的她的同伴就跟着哄笑起来了:“卫兰真搞笑,他们卫家破产,亲儿子不认她,她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桑时西的身上,但是没想到她未来的这个儿媳妇却不能给她长脸,卫兰真是高开低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今天卫兰好像来错地方了,所有人虽然当面对她笑嘻嘻,但是背地里全都是在冷嘲热讽。 说白了还是林羡鱼的身份太过卑微,没给卫兰长脸不说好像还拖了后腿。 所以林羡鱼就不爱来这种地方。 他被那些女人困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林羡鱼真想一巴掌把她们给都给抡翻。 瞧她们穿着细细的高跟鞋,一副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就这样的林羡鱼一个打什个。 但是她又不能动手呀!她在人家的宴会上大打出手,估计卫兰会被她给气吐血吧。 “让让。”林羡鱼已经很忍耐了,语气不好。 她们见林羡鱼生气了更加兴奋,将林羡鱼团团围住。 “我知道桑时西为什么会选她,是因为她好生养呀!” “是因为年轻,反正桑时西也不会再爱上其他的女人了,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只要能给他生孩子的都可以。” “那就这样我也羡慕呀,羡慕林小姐这么有本事一胎生了三个,林小姐,你这么好的基因遗传于谁呀?你母亲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林羡鱼一手端着盘子,另一手腾出空来捏住了跟她说话的那个女人的脸颊,把她的脸颊都捏的凹陷了进去,那女人发出惊恐的叫声。 “啊啊啊,你干什么?” “你们出生尊贵,千金小姐,但是没人教你们如何尊重别人吗?”林羡鱼就搞不懂了,自己出身卑微和桑时西扯上关系又关她们什么事?她们眼红又有什么用?这种事情是眼红就能够得来的吗? “贫民窟长大的就是没有家教!”另外几个女人开始推搡林羡鱼:“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 林羡鱼的最后一点理智飘走了,她将左手盘子里所有的海鲜全部倒在骂人的那个女人的脑袋上。 那些章鱼腿呀,螃蟹腿啊,三文鱼都沾了她的头发上,勾在了她华丽精致礼服上。 那个女人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拼命的用高跟鞋去踢林羡鱼。 “卫夫人,不好意思了。”林羡鱼在心里念了一声,先脱掉自己的高跟鞋舒展开来,然后把手中的盘子给丢掉,抓起一个正在对他又踢又打的女人的胳膊,一个大摔就摔倒在了地上。 女人们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此起彼伏。 第1282章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穿法。 林羡鱼发火了,她们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他妈妈。 这些女人的嘴是有多贱,她妈妈碍她们什么事了? 女人们被打倒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什么轮胎大王的女儿,你就是一个野丫头,你就是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还骂,林羡鱼举起了拳头... 花园里有人打架了... 卫兰正在和主人聊天的时候,有人急急忙忙的跑来告诉主人:“有人在花园里面打架,打的还挺凶的,刘太您过去看一下吧!” 卫兰本来不在意的,忽然想起了什么,四周看看林羡鱼不在大厅内,十之八九是她在跟别人打架。 卫兰气急败坏地跟刘太往花园走去,一走到花园卫兰便看见了林羡鱼正在大打出手。 那些女人就像沙包一样,林羡鱼一拳就放倒一个。 刘太惊呼:“这还了得?快住手快住手!” 林羡鱼正打的眼红,哪里听到刘太的声音? 卫兰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冲林羡鱼大号:“你在搞什么?” 林羡鱼这边刚刚放倒了一个,冷不丁听到卫兰的声音,急忙转过头卫兰的脸色极差。 卫兰心里这个恨呢,她应该能够看出来,什么是烂泥扶不上墙,什么是难登大雅之堂? 她根本就不该把林羡鱼给带到这里来,居然还能够跟别人打起来! 瞧那些贵妇名媛躺了一地哭哭啼啼的,刘太都着了慌,这些可都是她请来的客人们。 那些女人躺在地上耳环也掉了,高跟鞋也折了,有的眼睛被打肿了,还有的口红都给打滑了。 然后再看林羡鱼就像是一个斗鸡打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她脱了高跟鞋赤脚站在地上,肩膀上的皮草早就不知道在何方,卷着衣袖气势汹汹的。 看到她这个样子,卫兰就气不打一处来。 “林羡鱼。”卫兰忍不住跟她咆哮:“你在干什么?” “我...”林羡鱼喘着粗气:“她们骂我妈妈...” “我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打架...” “你还有脸说!”身边的人越围越多,卫兰要脸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林羡鱼那怎么看她都不像是轮胎大亨的千金。 卫兰努力压下火,不好意思的对刘太说:“可能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先让这几位小姐到医院去吧,医药费我来包。” “这不是医药费的问题。”刘太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动手打人这是野蛮人才会做的事。卫夫人,她们都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做。 刘太的语气严厉,卫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不免也有些生气。 “孰是孰非还没搞清楚,我这个准儿媳从小就练散打,嫉恶如仇,如果不是她们言语上有什么冲撞她也不会动手,那我们先告辞了,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打电话给我。” 卫兰说完转身向大门口走,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林羡鱼:“还不跟过来?” “哦,哦哦...”林羡鱼才回过神来,快走几步跟上了卫兰。 回去的路上卫兰在车里跟林羡鱼大发雷霆:“你在搞什么?你没有脑子吗?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菜市场吗?你居然在这里种场合打架? 你知不知道我带你来的用意是什么?我是带你来接触这些人交个朋友混个脸熟,以后对你的交际都有好处,我卫兰可是第一次这么为别人着想,要不是你看在你是时西认定的份上,我才懒得管那么多。 可是你呢,你倒好,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打架!亏得我还跟他们说你的爸爸是林正悦,就算你是林正悦外头女人生的孩子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穿着旗袍打架的! 林羡鱼啊林羡鱼,你可真是穿龙袍不像太子,我拼命的把你往上流社会带,你倒好。”卫兰气的胸口起伏,林羡鱼也有一点点理亏,不管卫兰有没有说谎骗人,但最起码她也算是好意。 卫兰有句话说对了她对除了桑时西之外的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过。 林羡鱼真的是辜负了她。 “伯母。”林羡鱼有些歉疚:“真的是对不起,但是他们说我妈妈,我就一时没忍住。” “说了又怎样?会掉块肉吗?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些穷人,穷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那么多的骨气,说两句又怎样?有本事你就让他们仰视你?自己穷不说还受不了气。” 林羡鱼被卫兰骂的抬不了头,要不是看她是长辈早就顶嘴了。 卫兰将林羡鱼一直骂到回桑家,刚好在门口遇到了下班回家的桑时西。 桑时西刚刚下车看到卫兰从车上下来,正准备去打个招呼,却又看到在她身后随后下来的蔫头耷脑垂头丧气的林羡鱼。 如果那个光着脚穿着旗袍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子是林羡鱼的话。 他妈妈和林羡鱼从一辆车上下来就已经很奇怪了,看林羡鱼的样子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 桑时西走过去本来是想询问一下,但是看到林羡鱼的苦瓜脸,话到嘴边却变了一个样。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造型?” 抬头看到桑时西林羡鱼的嘴扁了扁,没有说话。 卫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的跟桑时西说:“真是没想到你越年纪越大,眼光越差。你不是找老婆,你是找一个打手吧?” 卫兰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率先走上门廊的台阶,桑时西看得出来他妈妈很生气。 他低头看看林羡鱼的光脚丫正踩在石子路上,便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嘛抱我?”林羡鱼惊呼。 “你没穿鞋。” 第1283章 你怎么不反抗? 桑时西抱着林走进客厅,卫兰余怒未消,冷笑着继续数落林羡鱼:“社会底层的人就是社会底层的人,就算有人愿意给她这个机会也抓不住,我给她穿上最华丽的衣服,最名贵的皮草带她去参加最高规格的茶会,她倒好,她跑去把那些名媛小姐们一个个打了个七零八落,我带你去的是什么地方?是拳馆吗?” 卫兰越说越生气,桑太太和夏至都在,夏至眨眨眼睛就听明白了。 感情卫兰带林羡鱼去参加茶会,林羡鱼就是给她惹祸了。 桑太太赶紧扶着卫兰坐下:“兰姐,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小鱼儿年纪小,性格直,有些什么不懂的你慢慢教她。” “我教她?我凭什么教她?我是她的老师吗?她给我交学费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愚钝的人!” 林羡鱼被骂还不能还口,只能闷闷地听着。 桑时西将林羡鱼放下来换了拖鞋,向卫兰走过去:“妈你也累了,上楼休息一下吧!” “休息什么休息,我今天晚上要背林羡鱼给气的失眠了,我早知道她这么不争气,我也不会费这个心思。” “妈。”桑时西好像还在笑:“你给林羡鱼穿成这样,带她去参加那种茶会,一块蛋糕还不够她塞牙缝的,你觉得那里适合她吗?” “所以呢,我要带她去拳馆吗?” “您不喜欢拳馆,就像林羡鱼不喜欢那种场合一样。而且旗袍适合您也不一定适合她,高跟鞋也穿丢了。” “高跟鞋不是丢了,她是为了打人方便把她给脱了。”卫兰恨恨地道。 桑时西都能够想象到那幅画面,看林羡鱼的旗袍是中袖的,都给它挽到了大胳膊上面。 桑时西就能想象当时的情景有多惨烈。 “时西,我今天带她去参加的茶会里面全都是些城中名媛,你已经把林羡鱼的身份给告知大众了,那我也只能接受她。既然以后是我们桑家的人就得登大雅之堂,那我带她去见见世面,融入上流社会有什么错?” “上流社会不用融入,我倒是觉得那种茶会也没什么意思,挺闷的,你让林羡鱼穿着高跟鞋和那样的旗袍,反而有些不伦不类的。” “那你的意思呢?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林羡鱼永远不会出席这种场合?” “随她喜欢,她如果想去的话穿牛仔裤和t恤衫也不是不能参加,再说她也不是没尝试过。” 桑时西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扎煞着两只手怯生生的林羡鱼。 卫兰看她那个样子更是生气:“现在知道装的像个鹌鹑了,打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像现在这样?你可真行啊,你爸爸蹲大狱生出的女儿就到处惹是生非。” “妈。”卫兰的话越说越过分,桑时西亲自扶着卫兰的胳膊:“我先送您上楼,等晚餐好了,如果你不想下来吃的话,我再让人给您送上去。” 桑时西扶着卫兰走进了电梯,夏至绕着林羡鱼转了一圈:“啧啧啧,小鱼儿,刚才你刚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有认出你来。” “像唱戏的是不是?”林羡鱼垂头丧气。:“幸好皮草丢了,如果还穿在身上的话,保证比现在更加惊悚。” “皮草?还有皮草吗?”夏至脑补了一下林羡鱼穿上高跟鞋在披上皮草的样子,那画面美不胜收。 “你是不是傻,小鱼儿,卫兰让你穿你就穿,现在哪有年轻女孩打扮成这样?你不觉得卫兰的打扮就像是三十年代歌厅的妈妈桑么?” “夏至姐姐,你也做过她的儿媳妇,那时候她也这么打扮你吗?” “那倒没有。”夏至撇撇嘴:“卫兰一直都很讨厌我,她怎么会打扮我,不过就算她要让我穿成这样,我也坚决不同意。” “林羡鱼。”桑时西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上方传来,林羡鱼抬头一看,桑时西站在三楼的栏杆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羡鱼仰着脖子都疼,他说:“上来。” 言简意赅,这下完犊子了,桑时西刚才当着卫兰的面帮她说话不代表他真的觉得林羡鱼做的是对的,现在林羡鱼肯定要挨骂了。 她叹口气,夏至拍拍她的肩膀:“小鱼儿,你不是傻白甜,桑时西如果骂你你就揍他。” 林羡鱼挫败地看了眼夏至:“总是打人是不是不好?” “你觉得打的是对的就行,如果把人给打坏了,不是还有桑时西帮你擦屁股么?” “夏至....”桑时西开口:“不要教坏林羡鱼。” “别客气。”夏至笑容可掬。 “夏至姐姐,我上去了。”林羡鱼唉声叹气地上楼。 夏至倒觉得,桑时西不会骂她,绝对不会。 桑时西在楼梯口等她,看到林羡鱼上楼就转身走进了他的房间。 林羡鱼只好跟着进去,站在门口。 桑时西站在窗口,房间内没开灯,窗户外面的光照在他的背后,林羡鱼觉得他的脸模糊不清,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估计她会被桑时西给骂死吧。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卫兰说今天的茶会是最高规格的,夏至姐姐说卫兰都没带她去过。 这应该算是殊荣了吧,虽然林羡鱼不想要。 她站在门口扭来扭去,好像衣服里有什么东西在扎她一样。 “先去把衣服换了,除非你很喜欢一直穿着它。”桑时西说。 “哦。”林羡鱼飞也似地冲进衣帽间换衣服。 旗袍很紧穿在身上很不舒服,步子都迈不开的。 她换了t恤和短裤,立刻感觉差不多了。 走出衣帽间,桑时西还站在窗口,背对着她看着窗外。 看着桑时西的背影,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桑时西肯定会弄死她的。 就算不弄死,也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桑时西。”林羡鱼慢慢走到桑时西的背后:“换好了。” 桑时西转过身来,看到了短裤t恤的林羡鱼,嗯,还是这样的打扮更适合她。 “我妈妈来找你,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他问。 “呃。”林羡鱼想了想:“好像没机会打。” “她把你打扮成这样,为什么不反抗?” “她毕竟是长辈...” “那我觉得,你下次会被她打扮成贵妇。” “今天还不贵妇吗?” 这时,桑时西的电话响了,他走到一边去接,他接了好长一会时间,然后回到林羡鱼的面前看着她。 林羡鱼被他看的发毛:“怎么了?” “今天被你打的那些名媛的家族都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第1284章 道歉 林羡鱼秒怂。 本来看桑时西态度温和,刚才又说什么怎么不反抗之类的话,还以为桑时西不会生气不会骂她。 现在,既然那些人都是大禹的合作伙伴,现在林羡鱼得罪了他的合作伙伴,这下死定了。 “啊...”林羡鱼心虚,眼神闪躲不敢看桑时西的眼睛:“我不知道...” “她们说了你什么?” “呃。”现在想想,好像也不至于揍人,谁让当时林羡鱼气疯了呢! “呃,她们说我和谭倩是卖鱼的,这个都无所谓了,我一直不理她们,可是她们说我有娘生没爹教,我太生气了所以就动手了,我知道打人不对,我也不知道她们是大禹的合作伙伴...”要死了,她说的乱七八糟语无伦次。 说完了,她用眼角去瞟桑时西。 该死,他没表情的,林羡鱼都分辨不出来他此时的怒气值是多少。 “那,他们有说什么?” “两个选项。”桑时西声音淡淡的:“你跟被你揍的人道歉,或者他们跟大禹解约...” “道歉道歉,我道歉。”林羡鱼不假思索地道:“要不我去他们家跟他们道歉,让他们千万别解约。” “所以,你觉得你揍她们错了?” “错了错了,不论怎样都不能打人。”林羡鱼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如果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她们对你言语侮辱呢,你会怎样?” “不理她们,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动手了。”林羡鱼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再再再不会再揍人了,绝对不会再给你找麻烦...” 或许是林羡鱼的认罪态度良好,桑时西只是背着手打量了一会,丢下一句:“你洗个澡下楼去吃饭。” 然后他就从林羡鱼的身边走过去了。 听到桑时西关上房门的声音,林羡鱼腿一软就坐在了沙发上。 桑时西虽然没有骂她,但是能感觉出来他很生气。 当然生气了,他已经在专访上公布了她的身份,结果第二天她就揍了人,还是大禹的合伙人,她是不是罪该万死? 她洗完澡下楼吃晚餐的时候没见到桑时西,卫兰也没下楼,餐厅里只有夏至,她说桑太太在楼上陪卫兰吃饭。 晚餐很丰盛,但是林羡鱼食不知味。 “小鱼儿。”夏至发现林羡鱼用叉子在插她碟子里的一条鱼:“你打算做鱼酱?” “啊。”林羡鱼回过神来,这才看到盘子里的鱼已经被她插的面目全非了。 她丢下叉子,女鬼一样哀怨地叹气:“夏至姐姐,我这次是闯了大祸了。” “怎了?” “我揍的那些人都是大禹的合伙人的家属。”林羡鱼真是欲哭无泪。 “很正常啊,卫兰带你去参加的茶会基本上都是一个商圈的,大部分都有合作。” “我的妈呀!”林羡鱼趴在桌上嚎啕:“桑时西气死了,他不理我了。”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不是夏至疯了,就是她... “哦,我刚才听桑旗说,桑时西好像临时决定和那些合伙人开会...” “那他一定是跟他们道歉去了。”林羡鱼从桌子上抬起头瞪大眼睛:“刚才我说我要去跟她们道歉,他没说话,现在自己去道歉了。” “道歉不像是桑时西的风格吧!” “那,我觉得还是我去道歉吧。”林羡鱼站起来跑出了餐厅。 “小鱼儿,你去哪?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不在大禹啊,在会展中心!”夏至跟在她后面喊,林羡鱼飞快地上楼:“嗯,我知道了,我换件衣服。” 总不能还穿着牛仔短裤去会展中心找桑时西。 她换了件薄荷绿的连衣裙,夏至说她穿的像一棵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豆芽菜不重要了,林羡鱼一路上都在想等会该怎么跟那些人道歉,态度诚恳一点,不论对方怎么发怒她都不能生气。 她赶到了会展中心,问了大禹所在的会议厅,急匆匆地跑过去。 她在会议室的门口被保安给拦住了,会议室的门是半虚掩的,林羡鱼都看到了坐在主席位子上的桑时西。 他侧对着她,面无表情气场全开。 呃,明明是他们理亏,还这样霸气合适么? “小姐,这里不让进。”保安拦住林羡鱼。 “呃,我找大禹的桑时西。”林羡鱼指了指会议室:“喏,他就在那里,我看到他了。” “小姐,请不要大声喧哗,你要找人的话到外面大厅去等。”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情急之下林羡鱼只能大声喊桑时西的名字:“桑时西!” “小姐,你怎么大喊大叫...”保安都要吓死了,差点想要去捂住林羡鱼的嘴。 桑时西听到了,他回头向门口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林羡鱼。 他向她勾了勾手指:“好了,让她进来。” 林羡鱼走了进去,满会议室的人,林羡鱼有点紧张,心脏砰砰砰地跳。 “大桑。”她走到桑时西的身边极小声地道:“你来道歉怎么不叫我?这事跟你无关,要道歉也是我。” “你来了也好。”桑时西拍拍身边的椅子:“你先坐下,刚好我们讲到了道歉的事情。” “这些人都是合伙人吗,我先跟谁道歉?” “你先坐下。” 林羡鱼只好先坐下,看向那些人。 大家脸色都很臭,毕竟是林羡鱼动手打人的。 她坐在桑时西的身边啃手指,听到桑时西缓缓开口:“刚好当事人之一林小姐在这里,关于道歉的事情,我们现在就现在说清楚。” 林羡鱼低着头,就等着桑时西一句话。 他让她跟谁道歉就跟谁道歉,或者去被她揍的那几个名媛的家里去道歉也可以。 “我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请她们都到这里来。”桑时西抬手看了看表:“八点之前。” 呃,林羡鱼想,如果让她亲自上门去一一跟她们道歉也是可以的。 总之,不要给大禹造成更严重的损失就行了。 哎,她的脾气啊,得收敛一点。 第1285章 我是你的狗? 桑时西的态度真不是道歉的样子呀,还把那些被她揍的人都叫到这里来。 林羡鱼想的是她应该去她们府上一一道歉才对,就算是她们态度恶劣很不礼貌,不管怎样动手打人也是不对的,林羡鱼很清醒的到认识到了这一点。 20分钟之后那些人都来了,还好她们伤的也不算太重,林羡鱼知道她们爱美,所以没打她们的脸。 有的是崴了脚,有的是被林羡鱼摔了个屁股墩。 在气氛肃穆的会议室里,那些女人纵然有万般的委屈但也没有了下午的嚣张气焰。 林羡鱼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只听到桑时西缓缓地开口:“道歉。” 林羡鱼刚要张口,桑时西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坐在椅子上:“接受道歉的人不用站起来,坐下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接受道歉?不是应该她向被她揍的那些人道歉吗? 林羡鱼抬头疑惑地看着桑时西,他拍拍她的肩膀向那些人转过头:“林羡鱼同意接受你们的道歉,现在我给你们5分钟的时间,如果态度诚恳的话那这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这话林羡鱼就听不懂了,不应该是林羡鱼向她们道歉,那些合伙人吵着如果林羡鱼不道歉的话就要跟大禹解约吗? 一个女人扭扭捏捏的走到林羡鱼的面前,不情不愿地开口:“不好意思,林小姐,下午我们喝了一点点酒,有点口无遮拦,请你不要介意。” 林羡鱼目瞪口呆,然后其他的人都纷纷的过来跟林羡鱼道歉,态度极其诚恳,有一个甚至还像林羡鱼深鞠躬,搞的林羡鱼很错乱。 “我打人也不对。”林羡鱼说,这时坐在会议桌边的一个男人站起来笑着道:“我看就是一个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林小姐也接受了我们的道歉,那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好了。” “林羡鱼,你接受她们的道歉吗?”桑时西问。 “嗯,接受。”林羡鱼很混乱,不过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她们都道歉了,她还要怎样? “那好,那你先到旁边的办公室里去休息一下,等我开完会再过去找你。” “哦。”林羡鱼就被他的秘书带到了隔壁的办公室,秘书还给她倒了杯茶放在她的手边:“林小姐,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桑董的会大约还有10分钟就开完了。” “嗯,秘书小姐。”林羡鱼真的特别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就去问秘书:“不是听说那些合伙人吵着要跟大禹解约吗?为什么变成向我道歉了?” “哦,本来是那样的,那些人呢以为自己抓住了我们大禹的小辫子,其实他们又没什么事,那些女人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所以呀一开始吵的不得了,都是让您跟她们道歉,还说要您亲自上门道歉端茶斟水,要不然就跟我们大禹解约。不过我们桑董真是帅呆了,谈判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只是说约肯定是要解的,但是前提条件是他们要跟林小姐您道歉。其实那些人怎么可能会真的解约,只不过说出来以为能够吓到我们桑董。然后我们桑总说要解约的时候,他们的脸都给吓绿了,谈来谈去就变成了他们过来向您道歉。” “那这次那这次就不解约了吧?” “桑董的态度很坚决,好像一定要解约,所以那些人才乱了阵脚。” “为什么?”不是应该反过来才对嘛,他们求着对方不要解约,怎么还变成了对方求着他们了? 林羡鱼迷惑不解的时候,桑时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来会议结束了,秘书小姐赶紧出去。 “大桑。”林羡鱼站起来:“怎么样了?解约了?” “唔。”他走过来抬手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饿了吗,要不要吃宵夜?” “唔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解约了?”林羡鱼这就不理解了:“其实我打人是我不对,但是人家都道歉了你还解约,对大禹没有损失么?” “是有一点,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损失更大。” “何必要两败俱伤?” “傻妞。”桑时西伸出手摸了摸林羡鱼的脑袋:“她们这么嘲讽你,我还跟他们做生意?大禹就缺那点钱么?” 这话,从桑时西嘴里说出来轻描淡写的,天知道桑时西放弃了什么。 林羡鱼有点点感动:“可是,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桑时西笑嘻嘻。 本来林羡鱼感动的都要掉眼泪的,被桑时西这句话成功地给憋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狗?”林羡鱼给气着了,一口气闷在胸口:“合着,你是觉得别人打了你的狗,伤了你的颜面你才生气?” “可不是。”桑时西又摸了摸林羡鱼的脑袋:“你就好像是一条可爱的小西施,看上去可爱但是不顺着毛摸是会咬人的。” “不要摸我的头。”林羡鱼果然呲牙了,真像一只容易发怒的小狗:“我警告你。” 不知道为什么,桑时西就特别喜欢看林羡鱼咬牙切齿的模样,有种别样的可爱。 忽然,他的手指上传来刺痛,林羡鱼握住了他的食指并且用力向下撇。 “桑时西。”变态小看护气的满脸通红:“你才是狗,你是一条柴犬,你是哈士奇,你是萨摩耶,你是...你是一条土狗!” 秘书推门进来正要跟桑时西汇报众人还在会议室等着桑时西想要再谈一谈,刚进去就听见了林羡鱼在骂人,秘书不知道她在骂谁,但是一抬头便看见林羡鱼在撇桑时西的手指。 秘书快要吓死了。 林小姐又在揍大boss了。 她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出去,瞧林羡鱼咬牙切齿的样子,是打算把大boss的手指头给撇断了。 她想了半天,敲了敲门:“桑,桑董...” 第1286章 你对你的狗可真好 秘书小姐的喊声及时的制止林羡鱼罪案的发生,她扭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秘书才松开了手。 “桑董,刘总那些人还在会议室等着您,想跟您再协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 “他们什么时候聋的,我刚才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没听懂吗?”桑时西屈了屈他被林羡鱼撇痛的手指:“很好,还没断。” 他率先走出了办公室,林羡鱼经过秘书小姐的身边的时候小声的跟她咬耳朵:“桑时西是变态的。” 秘书小姐诧异:“桑董放弃跟他们合作,都是因为他们得罪了林小姐,要是我就感动死了,真不知道刚才林小姐为什么又对桑董动手。” “你不明白,他傲娇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自己。”想起桑时西刚才跟她说当她是他的一条狗,就一肚子恼火。 如果不是秘书小姐及时出现,她一定会把桑时西的手指给撇断的,对,一定会。 “林小姐,你是不是误会桑董了?” “我才不会误会他,我是太了解他了。” 很了解桑时西的林羡鱼闷闷不乐的跟在桑时西的身后走进电梯,然后到负1层的停车场。 一路上林羡鱼都不跟桑时西说话,明明做出来的是好意,但是他非要那么说。 他就算说一句假话来骗骗她不行吗? 比如他深情款款的对林羡鱼说:“凡是惹你不开心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不开心。” 看这句话多霸主多深情多撩人,但是桑时西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还说她是什么他的一条狗,真是气死了。 电梯门开了桑时西迈步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发现林羡鱼没有跟着他,回头看她还站在电梯里面生闷气,脸蛋气的鼓鼓的。 他停下来回头看着她:“还不出来吗?要在电梯里面一直呆着?” “要你管!”林羡鱼揉揉鼻子走出来,他跟着桑时西往他们的车边走。 林羡鱼只顾低着头闷头往前走,从前方开来了一辆车她没注意,桑时西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林羡鱼一头扎进了桑时西的胸膛,他的胸口撞到了她脑门疼。 她抬起头揉揉脑门:“你干嘛?” “车。”桑时西只回答了她一个字。 林羡鱼趴在他的胸口上忽然发现他的胸膛里的心脏跳的好快:“你的心脏为什么跳的那么快?”林羡鱼抬头问他:“是不是你以为我快要被车撞到了,所以你很紧张?” “你想多了。”桑时西按着她的头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拉开:“我这是本能。” 桑时西松开她往她的车边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她:“跟着我要看路。” 林羡鱼朝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上了桑时西的车,他亲自开车。 已经九点多钟了,他问林羡鱼:“要吃宵夜吗?” “要。” “想吃点什么?” “我要吃串串。”她看到桑时西的眉头皱了一下,她知道桑时西不喜欢去那种场所,但是她就要去。 桑时西果然带她去了林羡鱼想去的那个串串店,那个店出了名的味道好,但是环境很一般,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油腻腻的桌子黄黄的墙壁,很矮的板凳,桑时西个子太高要弯着腰才能在桌边坐下来。 林羡鱼瞧他长手长脚无处安放的样子很是得意。 她对桑时西说:“不能我一个人吃,你要陪着我一起吃。” “强人所难好像是你的爱好。” “那你吃不吃呢?” “吃。” 那林羡鱼就满意了。 林羡鱼一面点菜一面研究桑时西。 是的,桑时西对她可以用千依百顺来形容。 林羡鱼还真没见过桑时西除了对她还对谁有这么好,但是桑时西却不承认他喜欢她。 林羡鱼不服气,桑时西肯定是在嘴硬,他只是嘴上不承认而已。 “怎么不点菜一直盯着我看?”林想要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林羡鱼这才把目光给收回来。 林羡鱼点完菜,锅底上来,烫菜的这会儿时间桑时西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有的电话他接,有的电话他看了一眼就挂断。 林羡鱼从他的字只字片语中判断应该是那些合作公司又不死心,一直在给他打电话。 桑时西漫不经心地听着,然后淡淡地抛出一句:“这次解约不代表下次没有机会合作,希望我们缘分未尽,期待下次。” 他几乎跟每个人都这么说,讲完电话就给挂断了。 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吗?做生意而已,要讲什么缘分? 林想要啃着鸡爪子瞅着他:“桑时西。”她用筷子敲敲她的碗:“你为你的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有没有觉得不太值得?”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是我的狗了?” “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我觉得你是想让我成为全民公敌,让全锦城的女人都恨我。” “在你心里我这么有魅力?”桑时西轻笑。 林羡鱼发现他把辣锅里的肉拿出来放在凉水里面涮一涮,然后又在热水里面涮一涮才送进嘴里。 “你这样吃根本就没有灵魂。”林羡鱼指正。 “有个人坐在你的对面陪你吃不就可以了?何必在意他怎么吃?” 林羡鱼不是一个爱为难别人的人,说的也是,只要桑时西坐在她的对面,管她怎么吃? 所以今天的事情林羡鱼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桑时西对他的狗很好。 好到可以放弃别人看来永远不可能放弃的东西。 林羡鱼吃了一肚子的串串回到桑家,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拍了夏至的门。 夏至穿着睡衣靠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怎么了?小鱼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夏至姐姐,我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进来说。”夏至打开门让她进来。 林羡鱼在房内环顾一圈,并没有看到桑旗的身影。 “桑旗哥哥呢?” “他在忙着给桑时西善后。” 第1287章 没经历过死亡? “善什么后?” “还不是因为桑时西执意要跟那些合伙人解约?现在桑旗正忙着找律师连夜开会怎么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大禹真的要赔很多钱了?“林羡鱼很心虚。 ”应该是蛮大一笔钱的。“夏至随口说,回头看林羡鱼都要哭了,赶紧拍拍她的肩膀:”你别这样,跟你没关系,这是桑时西的决定。” “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解约的,都是因为我。”林羡鱼哭丧着脸。 “说了跟你没关系了,桑时西就是这个德性。他维护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他怎么会允许你受委屈?” “那桑时西对他的狗可真好。”林羡鱼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狗?”夏至凑近了她。 “桑时西说就算是他养了一条狗,有什么事他也会这样。” “你不会真的相信吧?”夏至哈哈大笑:“桑时西身边的人多了,你见他对谁这么有耐心过?桑时西这个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夏至忽然靠近林羡鱼吸了吸鼻子:“嗯,你身上有串串的味道,今天晚上你去偷嘴了?你不是和桑时西一起回来的吗?什么时候溜去吃串串的?” “是桑时西陪我一起去的。” “真的?他吃了吗?” 林羡鱼点点头:“他吃了呀。” “桑时西吃辣椒会过敏,身上会长红疹,一粒一粒的。他明知道自己会过敏还陪你吃串串。” “怪不得刚才吃饭的时候桑时西一遍一遍的过水,他用水涮了一遍。” “哈,小鱼儿,他对你是真爱了,这么讨厌吃辣的一个人居然陪你去吃火锅。他嘴上不承认不要紧,身体却是诚实的。他再隐藏也隐藏不住他的心。对了,小鱼儿你说找我来问一些事,问什么?” “没了。”林羡鱼耸耸肩:“我困了,夏至姐姐我回去睡了。” “你到底要问我什么吗?”夏至在身后追问。 林羡鱼冲她挤了一下眼睛便溜走了。 林羡鱼要问的也就是这些,她已经完全能够确定桑时西喜欢她,但是这个人就是不肯承认。 死鸭子嘴硬真的是令人很恼火了。 人应该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 虽然都有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可是有的人心里在想什么林羡鱼永远猜不到。 她想,或许桑时西喜欢她,但是还没到大方承认的地步。 当时他爱夏至姐姐,爱的恨不得跟全世界宣告他爱夏至。 可是桑时西,可以为林羡鱼做很多事,但是始终讲不出一句他爱她。 所以,林羡鱼觉得还是不够爱。 她去哄了孩子睡觉,又跟林宁聊了一会。 跟林宁聊完之后,林羡鱼才发现小宁忽然长大了。 林宁问她:“姐姐,你为什么不跟桑大哥结婚?其实当年桑大哥撞到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点都不恨桑大哥,当时他也受伤了,而且只是意外。” “唔,那件事情早就过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结婚?你在等桑大哥跟你求婚吗?” “啊?”林羡鱼愣了一下,看着林宁:“谁说的?” “昨天桑大哥过来问我,你小时候有什么梦想之类的。” “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你从小就想当公主,有一座城堡。” “你说这个干嘛,哪个女孩子小时候不做王子公主的梦?”林羡鱼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林羡鱼倒在床上想起林宁说的公主城堡的,桑时西问这个,是打算给她一个公主式的婚礼吗? 随便了,反正她只是一条狗。 狗要什么婚礼? 林羡鱼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她是在半夜被电话铃声给惊醒的,是左安打来的。 她看到左安的名字在手机上跳跃的时候就有点心慌,她知道左安不会半夜三更给她打电话,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接通了电话,从里面传出左安的声音,他声音嘶哑还有些哽咽:“小鱼儿...” 林羡鱼的心沉了一下,有点口吃:“左安,怎,怎么了?” “小鱼儿,我爷爷去世了....” 林羡鱼鼻子一酸,泪水就往眼眶里涌去。 她抬起手,手腕上还戴着左老爷子送给她的手镯,后来她想把手镯还给左老爷子,老爷子却执意让她戴着。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手镯上。 “爷爷还在医院吗?” “嗯,还在医院。” “那我马上赶来。” “小鱼儿。”左安在林羡鱼挂电话之前,声音哑哑地开口:“我知道爷爷很想你送送他,所以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唔,我知道,我马上来。” 林羡鱼立刻下床换衣服,然后匆匆忙忙地往外跑。 她跑到电梯门口,身后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林羡鱼转身,桑时西穿着银灰色的睡衣站在房间门口。 她吸吸鼻子,她要去医院,不知道桑时西会不会让她去? 不管了,就是不让去她也得去。 “左安的爷爷去世了,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小看护的嗓子哑了,借着走廊里明亮的灯光能看到她的眼圈红红的。 她哭过了。 桑时西伸手指了指她:“你在这里等我,我换了衣服送你去。” 林羡鱼在原地站着,桑时西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穿着一件黑颜色的衬衫,他揽住了林羡鱼的肩膀,将她圈进怀里:“走吧,你在车上还能睡一会。” 其实,林羡鱼只跟左老爷子见过几次面,但是她跟左老爷子很投缘。 左老爷子想让林羡鱼做他的孙媳妇,但是没有得偿所愿。 林羡鱼缩在副驾驶上,蜷缩成一团。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polo衫和牛仔裤,像只白色的小猫蜷在座位上。 桑时西时不时扭头看她,林羡鱼抱着自己的双膝,脑袋搁在膝头上。 “没有经历过死亡?”桑时西冷不丁地问。 “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已经十七岁了。”林羡鱼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 第1288章 答应我你别死在我前面 到了医院,左安在病房的门口等林羡鱼。 林羡鱼刚走到门口看在躺在床上的左老爷子,眼泪就刷的一下落下来了。 “小鱼儿,你来了。”左安低低地说。 桑时西搂住林羡鱼的肩膀:“进去吧。” 林羡鱼走到左老爷子的床边,左安说:“我爷爷走的还算安详,没有什么痛苦。” “爷爷是怎么去世的?”林羡鱼哑着嗓子问。 “心脏骤停。” 林羡鱼端详着左老爷子安详的容颜,强忍也强忍着眼泪喊了一声:“爷爷。” 然后她就扑在桑时西的怀里大哭,林羡鱼哭的停不下来,桑时西先带林羡鱼走出病房。 林羡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在桑时西的怀里面哭了个痛快。 桑时西等她哭够了,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然后用干净的大手帕把林羡鱼的脸擦个干干净净。 “其实算起来你跟左老爷子也不过见了几面就哭成这样,那如果日后我死了,你岂不是哭得更伤心?” 林羡鱼抽抽搭搭的正沉浸在悲伤当中,忽然听到桑时西这么说,立刻抬起头瞪着他:“你在讲什么鬼?你神经病啊,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呀死的。” 林羡鱼的反应这么激动,出乎桑时西的预料之外。 他点了点林羡鱼的小鼻子:“怎么,很怕我死?” “怕。”林羡鱼揉揉鼻子:“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说死呀死的了。” “可是人难免总有一死,也会随时随地发生意外,生命无常。” “那更要把握当下。”林羡鱼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仰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桑时西的胸膛里好像涌入了说不清道明不明的潮湿的东西,令他情不自禁地抱紧林羡鱼。 他听到他怀里的小人儿在凄凄哀哀地问他:“桑时西,拜托你以后不要随便死掉好不好?” 生死这种事情是最没办法控制的,可是林羡鱼这样的要求,桑时西居然应着:“好,我以后不随便死掉。” 左安从病房里面走出来,本来是想谢谢林羡鱼过来送他爷爷最后一程,看到林羡鱼和桑时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就站在了一边没有过去。 后来左老爷子被殡仪馆的车接走了,林羡鱼跟到医院门口一直目送着车离开。 左安才走过去跟林羡鱼说:“谢谢你,小鱼儿,来送爷爷最后一程。” “不必客气,葬礼的时候我们也会来。”桑时西说。 桑时西拍拍左安的肩膀:“节哀。” 左安点点头:“谢谢。” 在回去的路上林羡鱼一言不发,缩在副驾驶座位里啃指甲,桑时西把她的手拽下来,问她:“为什么左安的爷爷格外喜欢你?” “因为我长得像左安的奶奶。”林羡鱼说。 “是吗?那为什么左安喜欢你?是因为他爷爷喜欢你吗?” 林羡鱼抬头看着桑时西:“干嘛好好的说这些?” “是因为你平时对人太亲切了吗?“等红灯的时候,桑时西停下来研究林羡鱼:“所以不但被别人看中,还被别人的爷爷给相中做孙媳妇。” 桑时西的语气有点奇怪,林羡鱼用纸巾擦擦还湿润的眼睛:“这个时候吃什么飞醋?”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吃飞醋才合适?” 桑时西真的是好奇怪。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真的是不合时宜? 林羡鱼忽然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想逗我开心才说这些话的吧?” “怎么听到我吃醋很开心吗?” 本来林羡鱼的心里是很哀伤的,但是被桑时西这样插科打浑了一下她的眼泪也止住了。 桑时西摸摸她的脑袋:“别再哭了,再哭眼睛就肿的像灯笼,人总有一死,这些都是难免的。” “桑时西。”林羡鱼看着他喃喃的:“那我不要跟你结婚了。” “怎么?” “你比我大,那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那我岂不是要哭死了?”林羡鱼一本正经的又煞有介事的。 桑时西笑了一下又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我先保证我不会死那么早。” 关于死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了,第2天左老爷子的葬礼桑时西也陪林羡鱼参加,还有桑旗和夏至都去参加了。 “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夏至喃喃地道:“其实光阴很快,”夏至忽然抬起头来对桑时西说:“根本没办法浪费,当你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的时候呢,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桑时西看了一眼夏至,他够了解她,所以知道夏至肯定是意有所指。 “生命短暂,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说出来。” 夏至绕了半天,原来在这里等他。 桑时西想了想跟她说:“我觉得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情,你可以多关心一下白糖的感情生活。” “怎么?” “据我所知,他上个星期已经换了两个女朋友了。” 夏至睁大眼睛:这小子我要揍他,太不像他老爹了,一点都不专一。” 桑时西笑笑,放眼看去刚才还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林羡鱼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去找林羡鱼。” 夏至看着桑时西的背影摇摇头:“嘴上不承认,可是林羡鱼根本就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三分钟以上。” 桑时西在墓园的角落里看到了林羡鱼正站在一棵大树下和左安说话,林羡鱼低头垂泪,左安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应该是很寻常的举动,但是在桑时西看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走过去轻咳了一声,林羡鱼和左安听到了,立刻同时抬起头。 “葬礼结束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哦。”林羡鱼朝左安挥挥手:“节哀顺变,我们先走了。” 林羡鱼和桑时西走了几步,左安忽然喊着林羡鱼的名字追上来:“小鱼儿!” 左安抬头看了一眼桑时西,迟疑地开口:“我希望你能够永远开心快乐。” “谢谢,你也是。” 林羡鱼向他再次挥手:“再见。” “再见。”左安依依不舍的。 第1289章 一家团聚 桑时西和林羡鱼上了车,车子开过墓园的大门口,还能看见左安在向他们行注目礼。 “怎样?刚才是在诀别吗?好像一辈子都不见了一样。” “我把左爷爷送给我的手镯还给了左安。”桑时西低头,这才发现林羡鱼这段时间一直戴在手上的翠玉镯子已经不在了。 原来那是左老爷子送的,桑时西还奇怪林羡鱼手上的那个玉镯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她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 原来林羡鱼把它还给了左安,难怪他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感情是林羡鱼差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其实左安不但家境幽默,人长得帅本人还很优秀,喜欢他的女孩子不计其数,但是他却对林羡鱼青睐有加。 以前桑时西甚至怀疑左安接近林羡鱼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但现在看来他可能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林羡鱼而已。 他把人心看得太复杂,所以夏至才说他老谋深算一定得不来爱情。 桑时西扭头看看正看着窗外发呆的林羡鱼,忽然开口:“林羡鱼。” “嗯...”林羡鱼哼着:“什么事?” “我们结婚吧!” “啊...”林羡鱼回头莫名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刚才她看着窗外发呆,桑时西说什么她没太听清,好像听到他说结婚两个字。 “没什么。”桑时西笑笑又继续转过头开车。 桑时西是在说结婚吗?那他为什么只说了一句又不说了,还是刚才是一时冲动说出来之后后悔了? 林羡鱼摇摇头,桑时西这个人就像夏至姐姐说的,对待感情其实他太懦弱了。 他只会强取豪夺,除此之外他对感情还是很怯懦的。 林羡鱼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因为爸爸很快就要出狱了,她还在想该怎么安顿爸爸。 她跟桑时西谈想把爸爸接到锦城来,然后要和爸爸住在一起。 “可以。”桑时西不加思索的告诉她:“当然可以。” ”但是住在桑家肯定是不行,我爸爸猛然换到了这个环境他会不适应的。” “没有说要一定住在桑家,就之前你跟谭倩住的那栋房子,如果谭倩跟你们同住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给谭倩另外安排住处。” “不用了,我跟谭倩商量一下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住。那3大桑你为什么会同意我跟爸爸住在一起?” “你跟你父亲住在一起天经地义,我有什么好反对的?” “为什么,你忽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 ...... 一个星期之后就是林羡鱼的爸爸出狱的日子,桑时西亲自开车带着林宁和林羡鱼一起去临城接他。 林宁因为身体的缘故自从林父入狱之后明明就没有见过爸爸。 他一直在问林羡鱼:“姐姐,现在爸爸什么样?他高吗?他胖吗?他瘦吗?” 林羡鱼被他问得不胜其烦:“爸爸很高,但是也很瘦,等会你不就能够见到了?” 林宁开心地大叫:“那我们一家7口就可以团聚了!” “7口?”林羡鱼纳闷:“从哪来的七口?” “你算呀。三个小宝,你我,爸爸还有桑大哥。” 原来林宁把桑时西都算进去了。 林羡鱼抬头看桑时西,桑时西跟她笑。 这时监狱的大门打开了,林羡鱼紧张地往门口看去。 只见林父从大门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崭新的西装,刮了胡子,虽然人很消瘦,但是精神不错。 “爸爸!”林羡鱼自言自语:“爸爸的西装好像是最新的款式。” “是我前几天派人送过来的。” “啊,”林羡鱼都没想到给她爸爸送一件新的衣服出狱,只是把她爸爸的房间好好的布置了一番。 “我都没有想到这个。”林羡鱼有点惭愧。 “不要紧,我替你想着。”桑时西牵着林羡鱼的手向林父走过去,跟他点点头:”伯父,您好。” “你好。”林父急忙伸出手:“时西。” 时西?听到爸爸直呼其名,林羡鱼很奇怪。 她本来还在想该怎么介绍桑时西呢。 说是男朋友吧,他俩又没谈恋爱。 可说是普通朋友吧,他们又有仨孩子。 见林羡鱼错愕着林父解释道:“时西来看过我好几次,给我送了书还给我送了衣服,经常过来跟我聊天。” 这些林羡鱼完全不知道,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桑时西:“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 “这些都是寻常事,没什么好说的。” 那这么看来林父也知道了林羡鱼和桑时西的关系了,这下可好,不用她费劲解释了。 “爸爸。”重逢的喜悦令她迅速红了眼眶。 林父用力的拥抱了一下林羡鱼:“小鱼儿,这些年你辛苦了。” “没有。”林羡鱼擦擦眼泪摇摇头:“我不辛苦,我们一家团聚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小宁吧?”林父的目光投向林宁:“长这么高了,小宁的腿已经完全好了吗?” “是啊,小宁的腿已经完全好了,你看现在能走能跳还能打篮球呢!” 林宁也开心地抱住了林父:“爸爸,到时候我们一起打篮球。” “好好好。”林父连连点头:“我们一起打篮球。” 回到别墅,桑时西说:“今天就让伯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父亲要请伯父去家里吃一餐便饭。” “我爸爸要去桑家吗?”林羡鱼顿时紧张起来:“这样合适吗?我怕伯母她...” “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我妈妈说过了。”桑时西宽慰地摸摸林羡鱼的头:“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明天我过来接你们。” 第1290章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林羡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已经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跟爸爸围坐在餐桌边一起吃晚餐了? 那时候林宁还小,对于他来说更是没有那样的记忆。 晚餐很丰盛,是谭倩和家里的阿姨一起准备的。 谭倩陪林羡鱼去见过林父,所以林父认得她,大家说说笑笑地开始了晚餐。 夏至忽然打电话来,林羡鱼也没多想就接了,现在打的是视频电话。视频中出现了老幺的脸,正哇哇哭个不停。 夏至说:“你今天晚上没回来,老幺缠着叫你哄她睡,现在我们都搞不定,你唱首歌给她吧,他应该就能睡得着了,还是亲妈呀,我们谁哄都不行。” 林羡鱼还没跟她爸爸说她现在的生活状况,那她爸爸肯定也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孩子,而且还是在未婚的状态。 林羡鱼心虚,拿着手机急忙跑到客厅去了。 谭倩也不安地瞧了一眼林父,林父倒是很淡定。 林羡鱼接完电话惴惴不安地回到餐桌边,还没开口呢林父就说:“其实我都知道了,时西过去看我的时候,已经把你们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桑时西都说了? 真的是好尴尬,不过也有一点好,林羡鱼就不用说了,反正这事情迟早都要告诉她爸爸的,瞒也瞒不住。 餐厅的气氛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活跃了,谭倩急忙打圆场跟林父说:“那叔叔对你未来的准女婿还满意吗?” “小鱼儿喜欢我都满意。”林父扭头慈祥地看着林羡鱼:“爸爸知道你这么多年了也很不容易,现在有一个人照顾你爸爸也放心了。” “我这么多年又不是他照顾的。”林羡鱼小声嘀咕。 对了,她还有一件事情要跟爸爸交代,那就是小宁腿受伤的真正原因。 “爸爸,在你接受桑时西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那就是...”林羡鱼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林宁:“其实,小宁的腿之所以受伤是因为...” “是因为时西,我知道。”林父说。 林羡鱼这就震惊了,怎么爸爸什么都知道了? “桑时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大概是你们的全部吧,你逃婚逃跑我都知道。” 林羡鱼捂住脸,她没想到桑时西什么都跟她爸爸说。 “我觉得桑时西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林父给林羡鱼夹了一只虾。 “那您是不知道桑时西以前的事情,他以前可是一个大魔头。”林羡鱼咬着虾含糊不清地道。 “现在看到的桑时西对你是真的好,把什么事都帮你规划好了。”林父微笑着看着林羡鱼:“有他这样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明天,桑时西邀请我们去他家,爸爸,你确定你要去吗?”林羡鱼自己都不确定,因为她太了解卫兰那个人了。 她怕卫兰会刁难爸爸,之前卫兰各种看不上她,对她言语侮辱,林羡鱼身经百战都习惯了。 但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卫兰嘲讽爸爸。 “时西说他父亲亲自邀请的,那不去不太礼貌吧,况且,我刚出狱总得要向人家表达一下他们一家人照顾你的感激之情。” 好吧,既然爸爸已经决定了,林羡鱼只能硬着头皮上。 第二天桑时西来接他们去桑家。 临出门的时候林羡鱼还不确定,把桑时西拖到一边:“真的要去吗?不去行不行?” 看林羡鱼一脸担心,眼睛鼻子都挤在了一起,桑时西好笑的推了推她的脑门:“能告诉我你到底在瞎担心什么?” “什么叫做瞎担心?我不知道桑伯父请我爸爸去吃饭是什么样的由头?” “吃饭就是吃饭,哪有什么由头?如果非得找出一个的话,那一个是孩子们的原因,一个是孩子们的外公,亲家见面也是很寻常的事情吧。” “亲家?”林羡鱼叹了口气:“这亲家的门户相差的也太远了吧?” “小小年纪思想那么老套。”桑时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是你们大户人家最讲究门当户对的吗?我爸爸入狱刚刚出狱。我知道桑伯父和夏至姐姐他们是不会说什么,但是伯母...”林羡鱼吞吞吐吐。 桑时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不用担心,她已经接受了你就代表她接受你整个家庭和你所有的亲人,不过就算她不接受你,那也是她的事跟我无关。”桑时西扳着他的肩转了一个方向:“我既然让你们去肯定是安排好了一切,放心吧,不会出现你在电影上看到的我妈妈当众羞辱伯父的情景。” 既然时西都这么说了,林羡鱼只能欣然同意。 谭倩也随他们一起去,连谭倩都有些犯嘀咕:“你说卫兰他真的不会刁难咱们吗?她刁难我倒无所谓,我都习惯了,但是我就怕伯父受不了。” 林羡鱼也担心啊!桑时西说是那么说,可是卫兰这个人飞扬跋扈的,她至今还对桑太太冷嘲热讽的,人家现在才是名正言顺的桑太太,卫兰还对她颐指气使。 家里很多的佣人都看不下去,在背后偷偷吐槽卫兰已经不是桑夫人了架子还要摆的足足的。 桑时西当然看得出来林羡鱼紧张,握住了她的手,跟她摇摇头:“没事的,相信我。” 桑时西都这么说了,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 车子开进桑家,林羡鱼发现桑先生和桑太太居然都在门口等着。 林羡鱼有些感动,但是没见到卫兰,希望今天卫兰不想见到他们躲出去了,那今天这一关就容易过一些。 桑先生和桑太太十分热情接待了林父,并邀他们在桑家的花园里面逛一逛。 现在正值秋天,花园里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桑太太亲自种的。 她向林父介绍她种的各种花:“这一株雀舌兰最难养活。”桑太太指着一株蔫头耷脑兰花枯萎惋惜地道。 第1291章 我有个请求 林父凑近看了一下:“的确是养的不太好,看样子成活的可能性很低。” “是啊!”听到林父这么说桑太太更难过了:“我请了好几个花艺的专家都没种好,说的也奇怪,花房也是按照他们所需要的温度和湿度,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是种不好,一直都是这样半死不活的。“ “其实这种雀舌兰它们喜阴不喜光照,这几株都还没有成年,我觉得如果把它们移到没有阳光的地方,等到成年之后应该就会长得好一点。” “是吗?那看样子林先生很懂花了?”桑太太又惊又喜。“啊,我爸爸以前是花艺师。”有夸爸爸的机会林羡鱼当然不能错过,她急忙说。 “是吗?”桑先生也很开心:“那这几株花能不能拜托林先生帮我们看一看?秦晴很喜欢养花,这几株兰花总是养的不好,她很发愁呢!” “好,当然没问题。”、 看到爸爸跟他们有了话题,林羡鱼很高兴的,气氛非常的和谐,没有林羡鱼担心的尴尬的场面出现。 林羡鱼的心里终于能够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的气刚刚松下来,忽然听到了卫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们家怎么多了一个园丁?” 林羡鱼向声音来源处看去,便看到卫兰穿着一件丝质的旗袍从花园的一侧向他们缓缓走过来。 看到蔚卫兰来了,林羡鱼的脑袋就隐隐作痛。 她本来还在祈祷今天卫兰不要出现,刚才她不在林羡鱼还以为卫兰出去了,可是她还是出现了。 卫兰走过来,在他们面前站住。,瞟了一眼林羡鱼又冷嗖嗖的开口:“原来的老刘不是挺好用的?” “妈,我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林羡鱼的父亲。”桑时西说。 “您好。”林父急忙跟卫兰点点头:“桑夫人。” 听到林父叫她桑夫人,卫兰的脸色略略地好看了一些,也可能是桑时西在,卫兰收敛了一些没有再说什么。 一行人一起逛花园,多了卫兰,林羡鱼如芒在背。 她时不时地瞟一眼卫兰,生怕她出什么幺蛾子。 这应该算是两家家长见面吧,可别出什么乱子了。 昨天桑时西就跟卫兰说过了林羡鱼的父亲要来,卫兰打心眼里不高兴,不过桑时西好像认定了林羡鱼,她也没有没办法。 “我为什么要陪着一个阶下囚逛花园?”卫兰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桑时西看着众人往前走没留意,便停了下来。 “妈,如果您不想待在家里,您可以去找朋友喝茶聊天。” “我哪还有什么朋友?”卫兰冷哼:“我的朋友都被林羡鱼给揍了,你还发神经跟他们解约,你不知道损失了多少钱?为了林羡鱼那样的平凡小女孩,你觉得值得吗?” “有些事情是没有恒等式的,不像是我们做生意,能够换算出什么等价什么划算什么值得。”桑时西看着前方林羡鱼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最近,儿子的笑容越来越多,卫兰很不以为然。 “我看你是年龄大了口味越来越奇葩,你东挑西选的就选了这么一个人,我又没催你结婚,你着急什么?想给你生孩子的又不止林羡鱼一个人,儿子,你到现在仍是钻石王老五,多少女人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就算是跟董荔那种老女人结婚也不能选择林羡鱼。” “今天但愿我这是最后一次听您说这样的话。”桑时西语气坚定,卫兰不免感叹:“儿子,你是真的爱林羡鱼?你到底爱她什么?你喜欢年轻的?那有大把的年轻女孩儿排着队等着你青睐,真搞不懂干嘛是林羡鱼?” “如果您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我当然回去休息,难不成我陪他们一起逛花园?”卫兰转过身气呼呼地走了。 桑时西迈步向前走,夏至跟了过来笑嘻嘻的凑近他:“你知道为什么你妈妈总是这么激烈的反对你和林羡鱼吗?” “我了解我妈妈远多过你。”桑时西目不斜视。 “不亲爱的,那是取决于你对林羡鱼的态度,你让你妈觉得林羡鱼对你可有可无,她才会一直反对,如果你坚定的让她觉得非林羡鱼不可,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感情顾问夏至小姐,请问你儿子的感情问题你解决了吗?”桑时西反问她。 “他们年轻人的感情还很不成熟。”夏至点点头:“嗯,很不成熟。” 逛完花园,一行人回到桑家大宅用晚餐,桑太太特别吩咐厨房多准备点菜。 餐桌上很丰盛,林父受到这样的款待有点不太适应,桑先生礼貌地请他上座。 林羡鱼很感动的,桑先生桑太太完全把爸爸当做贵客来招待。 卫兰也勉强来餐厅吃晚餐,她吃的不多,看着桑太太给林父夹菜,卫兰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林羡鱼他们家要结儿女亲家。” 桑太太也不跟她计较,给卫兰夹了一块贵妃鸡:“兰姐,您尝尝今天的鸡,很好吃。” “你给别人夹菜换公筷了吗?不会给我夹菜也是用同一双筷子的吧?” 言下之意他就是嫌弃桑太太刚才给林父夹过菜。 林父很尴尬,夹着桑太太给他夹的虾不知道是吃好还是不吃好。 桑时西不动声色,把自己的碗和卫兰的碗换了一下:“我还没动过,妈你吃我的。” 卫兰放下筷子:“没胃口,不吃了。” 她正要站起来,桑时西说:“妈,您先坐下,今天请伯父来我有个请求,还请伯父同意。” “什么?”卫兰皱起眉头。 众人都看着桑时西,林羡鱼也看着他。 她不知道桑时西要说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想请伯父放心把林羡鱼交给我。”桑时西郑重地开口。 第1292章 给我追求她的机会 桑时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都愣了一下,林羡鱼更是抬头睁大眼睛瞪盯着桑时西。 他跟她爸爸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求婚吗? 这个人求婚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吗? 这么霸道和决断,林羡鱼好像有点不太爽。 桑时西的余光瞧见了林羡鱼挤成一团的五官,笑着道:“如您所见,我跟林羡鱼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但是还没有结婚,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可以追求她。” 感情是追求不是求婚,这听上去还诚恳一些,林羡鱼表示可以接受。 林父愣了一下,立刻去看林羡鱼,然后握着林羡鱼的手说:“看到你把小鱼儿照顾的那么好,我当然是放心的,你们的事情我肯定百分之百同意的,但具体的就得看小鱼儿了。” 卫兰在一边声音不大不小阴阳怪气地哼着:“当然百分之百同意了,以为我们桑家的大门什么人都能迈进来的?” 她的声音足够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得见,林父自然也听见了,有些尴尬。 桑太太急忙夹了菜到卫兰的碗里:“兰姐,吃菜吃菜。” “我不吃了,让你别给我夹菜。”卫兰起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出了餐厅。 桑时西这话其实是说给卫兰听的,他的意思是说他已经下决心追求明林羡鱼,任何人反对也没用。 谭倩在桌子底下悄悄的踢了一下林羡鱼,朝她挤挤眼睛,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林羡鱼靠近谭倩小声问:“什么意思呀?” 谭倩跟林羡鱼咬耳朵:“意思就是大桑的态度ok,不过你也要端着一点,别让他太好追求到手。” 这个嘛,林羡鱼没想好,不过大桑这郑重其事的跟她爸爸请求,总算是蛮认真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林羡鱼,夏至笑眯眯地看着她:“怎样,小鱼儿你同意大哥追求你吗?” “呃...”林羡鱼还在想措辞,夏至就替她回答:“追求这种事情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挡也挡不住,不过就是能不能追得上是个问题了,是不是?”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桑时西坐下来:“好像我追求的那个人是你一样。” “小鱼儿没经验,我替她回答,我向来拿她当妹妹。” 林父赶紧向夏至端起酒杯:“听说小鱼儿说了二少奶奶一直都对她很照顾,这杯我敬你。” “什么二少奶奶,你就叫我夏至好了。”夏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晚餐还是很愉快地结束了,只要卫兰不在一切都相当和谐。 用完晚餐,众人又在桑家的客厅里聊了一会天,林父便告辞。 桑时西送他们回家,到了别墅的门口林羡鱼说:“也挺晚了,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嗯。”桑时西点点头。 谭倩很识趣的扶着林父下车:“叔叔,我们先进去。“ 然后她朝林羡鱼挤了一下眼睛,贴在她的耳边说:“不要太热情太主动哦,要欲拒还迎。” 林羡鱼白她一眼,她跳下车站在驾驶室的外面,桑时西没熄火,垂着眉眼淡淡地问她:“明天要去学校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流言蜚语还会有。” “哦。”林羡鱼乖巧地点头。 “解决问题并不只是都靠拳头,也会有其他的办法。”桑时西说:“我不能每次都去教务处捞人是不是?” “你说的好像我多喜欢打架一样。”林羡鱼小声嘀咕。 “你不喜欢吗?”桑时西抬眼看看站在他窗前的林羡鱼。 今天的头发倒是很乖顺地搭在额头上,桑时西发现了,只要变态小看护生气的时候她的头发就会炸毛,像只刺猬,很有趣。 桑时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打架什么的倒不是很要紧,但是要学会不让自己生气,他们说你是因为嫉妒和不甘心,所以你就要表现出比他们的更高姿态,明白了?” 林羡鱼皱皱鼻子:“嫉妒?你还真不小看自己。” “我知道自己什么样,但是有些人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样。”桑时西又摸了摸她前额的头发。 林羡鱼打开他的手:“你把我的刘海都给摸乱了。” 桑时西笑了,他的笑声很苏很撩人,林羡鱼情不自禁地抬头看着桑时西唇边的笑纹发愣。 其实桑时西有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林羡鱼再清楚不过了。 现在桑时西三十开外不算太年轻,但是他的魅力一点都不输那些小鲜肉。 仔细琢磨一下桑时西说的对,那些人背后说她还不是因为嫉妒。 不过。仔细想想林羡鱼觉得自己的确也有配不上桑时西的地方,不是有配不上桑时西的地方,是根本哪哪都不合适。 想到这个她就颓然的叹了口气,桑时西再次拨乱她的头发:“小脑袋瓜不要整天胡思乱想,我回去了,明天我来接你去上学。” “需要这么殷勤吗?”林羡鱼忍不住道:“从桑家到我这里再去你的公司,一点都不顺路好不好?” “既然我跟你父亲说了我在追求你,那就得拿出追求的态度来是不是?既然追求了,还能嫌东嫌西嫌路远吗?嗯?”桑时西冲她眨眨眼睛,发动了汽车:“你回去我看着你进门。” “哦。” 桑时西难得用这么宠溺的口气跟她说话,林羡鱼未免有些依依不舍,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到花园门口慢慢地推开大门,回头看桑时西靠在他的椅背上微笑着看着她,然后朝她挥挥手,意思是让林羡鱼进门。 在夜色下桑时西的眼睛依然好亮,亮的林羡鱼心中小鹿乱撞,忍不住又跑回去趴着窗口跟他说:“要不要进去?我请你喝咖啡。” “一屋子的人,你爸爸也在,谭倩也在,不太方便吧?”桑时西笑的隐晦。 林羡鱼红了脸叫:“你在说什么呢?”然后转身跑进了花园。 变态小看护居然害羞了,很是难得。 第1293章 别那么好追 林羡鱼回到家里,谭倩正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林羡鱼也从窗户那往外看,桑时西已经调转车头向小区外面开去了。 “这才哪到哪,就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谭倩吐槽,把林向她的脸脑袋给拽回来。 “拜托,小姐,知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 “什么呀?你也在往外看,我为什么不能看?” “我是在看你,你在看谁?你是在看桑时西。小姐,你知道你现在脸上写着两个字是哪两个字吗?” “不知道。”谭倩准没好话,林羡鱼翻了个白眼当做没听到。 “你这满脸写着好追两个字,简直就在说大桑大桑,不用你追,我现在已经同意了。” “去你的。”林羡鱼忍不住很小女儿态的搡了谭倩一下。 “你瞧,刚才你都已经跑回来了还又回去跟他依依不舍的道别。你知不知道,你让桑时西有多难追,那他以后就对你有多珍惜。” “你又没谈过恋爱。”林羡鱼很怀疑谭倩的理论:“说的跟真的一样。” “当然了,就算是没有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言情小说我也看的比你多。” “感情你的理论知识都是从言情小说上获取的。” “那也总比。你完全没有经验的强。哦,不对。你也不算是完全没经验,你还被郁闻那个渣男给骗过。” “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羡鱼凶谭倩,谭倩自知理亏便闭嘴。 第2天早上林羡鱼刚刚起床,就趴到窗台去看桑时西来了没有。 太早了,他还没来。 林羡鱼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儿,听到谭倩在楼下喊她:“小鱼儿,快点下楼吃早餐,要迟到了。” “哦。”林羡鱼赶紧跑出房间。 林羡鱼吃完早餐的时候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她伸长了脑袋往外看,看到桑时西的车停在外面。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请桑时西进来吃个早饭,谭倩就敲她的脑袋:“喂,吃完了就赶紧准备准备上学,在东张西望的什么?” “大桑来了。”林羡鱼说。 “知道大桑来了,我听见了,你就当做没有听见。”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吃早餐。” “他有没有吃早餐关你什么事?喂,小鱼儿,他只是一个追求者,拜托你拿出被追者的骄傲出来好不好?” “骄傲什么,就算他不追我,那他也是我孩子的爸。” 谭倩摇摇头:“前几天你对他好像还不是这个态度。唉,女生外向啊。” 谭倩长吁短叹:“总之你给我记住了,不要太热情对他的邀约,不要有求必应。对了,等会儿你也别上桑时西的车。” “为什么?” “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可是他是特意来接我的。” “他来接你是对的,但是你坐不坐他的车就是另外一个问题,明白了?”谭倩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林羡鱼的脑门。 林羡鱼捂住头:“你能不能轻一点,痛啊!” 谭倩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就跑出去了。 林羡鱼也随着谭倩出去,却看见她上了桑时西车的副驾驶。 “你坐这我坐哪里?”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坐大桑的车吗?那既然你不坐的话,就让给我了,你去坐刘司机的车。” 什么时候林羡鱼说她不坐桑时西的车,要她看根本就是谭倩想坐大桑的车。 好吧,就满足她的小小私心。 林羡鱼回头去坐了另外一辆车,两辆车不远不近的前后跟着。 林羡鱼从到后镜里面能够看到桑时西一边开车一边和谭倩愉快的聊着天。 桑时西最近好像是越来越健谈了,原来林羡鱼以为这个变化只限于他,但是看来好像不是,他跟谭倩也挺聊得来嘛。 林羡鱼忽然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苦瓜脸,吓了一跳。 她该不会是连谭倩的飞醋都要吃吧? 不不不,这种想法万万不能有。 车开到了学校门口,林羡鱼下车,看到桑时西正在给谭倩开门。 谭倩得意的朝林羡鱼打了个响指,跑过来勾她的脖子:“上学去。” “我跟桑时西说一声再见。”林羡鱼说。 “喂,你懂不懂拿桥啊?说什么再见,要说也是桑时西过来跟你说。” “他追求我,不用把自己当做皇帝吧。” “别让自己那么好追。”谭倩勾着林羡鱼的脖子把她拽进校门里了,林羡鱼转头只看到桑时西站在学校的大门口,身材挺拔,穿着一身笔挺的手工西服,两只手落入裤兜,双目含笑地看着她。 谭倩走的越来越快,林羡鱼都看不清桑时西脸上的笑容了。 谭倩捏着林羡鱼的脸颊,把她的脸给转过来:“用不着这一步三回头的吧。” ... 桑时西说的没错,今天上课的时候林羡鱼仍然能够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更多的是一些女孩子们。 她们有的在说:“听说了吗?林羡鱼跑去高级茶会上跟别人打架,结果桑时西不但和那些人解除了合约,还逼着对方跟林羡鱼道歉。” “听说了,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是好羡慕她呀。” “别说我能跟桑时西扯上点关系,我就是能为他生下孩子就已经人生巅峰了。” “唉,人的运气有时候真不好说,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人家就这么好命,你有什么办法?” 要是之前林羡鱼早就气愤难耐要跟她们掰扯掰扯了,但是现在她也特别淡定,听见了就当做没听见,继续认真听课。 这一科马上就要考试了,林羡鱼一定得考好,她现在代表的可是属性的脸面,不能给桑时西丢人。 还有她以后还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 今天是林羡鱼第一次上人体解剖课,大多数同学都很紧张,她和谭倩却习以为常。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作为医生的助手也做过好几次手术,对她们来说见怪不怪。 桑时西打电话来的时候林羡鱼正醉心于看老师一层一层地剥离脂肪层。 电话响了好久,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林羡鱼接通了走到门口去听:“喂,我还没下课呢,等会儿教授要开始解剖了,我和谭倩是助手。” 第1294章 你有尸源吗? 变态小看护果然是变态小看户,遇到解剖课这么兴奋。 “我本来是问你,晚上我们一起去吃晚餐。” “今天晚上呀,我答应晚上陪爸爸喝汤,要不然你一起来吧。” “好。”林羡鱼挂了电话回去继续上课。 大学里的尸源紧张,全校的学生也就那么几具尸体,你解剖来我解剖去,缝来补去千疮百孔的。 下课之后,教授忽然把林羡鱼叫到一边,林羡鱼不知道什么事略略有些紧张。 教授慈眉善目笑意盈盈的:“林同学,学校里面尸源紧张,你看你能不能让桑董赞助几句新鲜的尸体?” “啊?”林羡鱼目瞪口呆:“尸体?” 教授连连点头:“是啊,林同学,现在捐赠遗体的越来越少,又出了新规定需要批文,走各项程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批下来,现在学校就已经没有大体了,能不能请林同学让桑总想个办法?” 这个林羡鱼也不能打包票啊,桑时西只是一个集团的老总,居然能够手眼通天道连尸体都能搞得到? 可是面对教授殷切的目光,林羡鱼只能点点头说:“那教授,我问问他看,我不能保证能够办成。” “好的好的,太谢谢你了,林同学。”教授眼泛泪光握住林羡鱼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教授走之后,谭倩跑过来问林羡鱼。 “教授跟你说什么呢?握着你的手摇啊摇的。” “唉...”林羡鱼叹的口气:“李教授让我问问大桑能不能帮他搞来尸体解剖。” “啊。”连谭倩都张大嘴:“他们真的以为大桑无所不能了。” 林羡鱼有点后悔:“我是不是不应该答应他?” “你不答应也不行啊,谁让你和37的关系全校都知道了呢?” 放学的时候,桑时西来接林羡鱼。 在学校门口就有很多女孩子驻足观看,还小声议论。 林羡鱼心里有事儿没在意。 上了桑时西的车正在绑安全带的时候,桑时西忽然递给她一大捧花,还好不是呛人的红玫瑰,而是一大捧颜色粉嫩的绣球花。花朵,毛茸茸的,像一个又一个的小绒球。 “怎么会有花?”她傻傻地问。 “追求你当然得送花了,女孩子不都喜欢花吗?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林羡鱼说。 但是桑时西发现林羡鱼今天明显有些魂不守舍,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是在东张西望,时不时就走神了。 林羡鱼正看着窗外发呆,冷不丁被桑时西捏住了耳垂。 “魂不附体的在想些什么啊?” 林羡鱼扭过头来迟疑地看着桑时西,既然桑时西问起了那就说吧,而且她已经答应了教授,成不成的,总得给人家回个话吧。 林羡鱼揉揉鼻子试探地开口:“大桑,你能不能搞到新鲜的尸体?” 林羡鱼冷不丁这么问,把桑时西给问的愣住了。 “你要什么?尸体?” “啊,是我们学校的教授让我问问你。我们学校尸源紧张,供学生解剖的尸体越来越少,就是我们今天上课的那一具还是好几年前的,我们学校的教授总是说缝缝补补又一年。我想教授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找我的,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跟你说,”林羡鱼絮絮叨叨说完一大堆抬头去看桑时西的脸色:“我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我也知道这不是寻常的东西,如果真的没办法就算了。” “我想想办法。”桑时西说:“不过就像你说的这不是寻常的事情。” 见桑时西答应了,林羡鱼一开心就大力的拍他的胳膊:“太好了,我好跟我们。授交代了。” 桑时西正在开车,林羡鱼这样一拍他的胳膊,桑时西正紧抓着方向盘,手一抖车子就歪向了一边。 他赶紧将车子扶正:“你向我表示感激之情的时候,可不可以换一个温柔的方式?” “什么温柔的方式?” 这种事情要他怎么教她? “不如你去问问谭倩。” “干嘛要问她,她又不是百事通。” 不过得到了桑时西肯定的答复林羡鱼还是很开心的。 到了家刚进门就闻到了从餐厅传出来香喷喷的煲汤的味道。 林羡鱼吸吸鼻子:“我爸爸在熬参鸡汤,他炖的鸡汤最好喝了。” 林羡鱼换了鞋就忙不迭跑去厨房看她爸爸炖的鸡汤,桑时西给他一个医学界的朋友打电话。 对方接到桑时西的电话惊奇的很:“呀,桑董,什么风把您的电话给吹来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接到您给我打的电话吧。怎么有点莫名的紧张呢?” “我想问一下你们医院有没有无人认领的遗体或者是自愿捐赠的遗体?” 对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桑总,您要么就从来都不来个电话,一来电话忽然问我要遗体。” “哦,是这样,我们大禹最近正在做慈善,还有资助教育事业,打算给医科大捐赠几句遗体供学生们上课使用。” “哦,原来是这样,最近的批文满严谨,那既然您桑总开口了那我可得尽量给您办到。” 对方一口就应下来,桑时西说:“那就谢谢胡院长了。” “哪里哪里。” 朋友刚准备挂了电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唉:“桑董,据我所知你那个小女友好像就是医科大的吧。” “那尸体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最好要年轻一点的,遗体完整的。”桑时西岔开了话题。 谭倩刚好从旁边路过,桑时西的话没听全单单听到了最后一句,惊恐的连瞳孔都放大了。 她连滚带爬的去找林羡鱼:“小鱼儿,”她趴在林羡鱼的耳朵上,但是声音太大林羡鱼的耳朵都要被她给震聋了。 “干嘛呀?吓死我了。” “我才被吓死了呢。”谭倩四下里看看鬼鬼祟祟:“你知道我刚才听桑时西讲话听到了什么?” “咦,你真咸湿,还偷听别人讲电话。” “什么偷听啊,我从他身边路过,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呀?神秘兮兮的。” ”我听到了大桑问别人要尸体,你说他是不是好变态?” 第1295章 大少爷喜欢您呢 “你才变态。”林羡鱼推开她:“别妨碍我做饭。” “做什么饭?你不就在是在尝咸淡,我跟你说的你听见了没有?桑时西到处在问别人要尸体,你说他想要干嘛呀?我的天哪,你说桑时西不会是为了牟利而在做一些不法勾当吧。” “你才不法。”林羡鱼忍无可忍地翻她一个白眼:“今天下课后李教授不是找我谈话的?” “哦哦,”谭倩拍了一下脑袋:“我给忘了。”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傻笑:“我把这茬给忘了。” 林羡鱼没好气的看她:“你把别人都想成变态,就你不是变态。” “那大桑的执行力可真强,你这边才跟他说他那边就去找人了,哇,我也想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男朋友,真的是超帅的。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小鱼儿,那以后你在我们学校就是不一样的存在了。如果还有人对你有异议的话,那学校的老师们肯定是不同意的,毕竟你能为他们谋福利嘛,是不是?” 桑时西的执行力果然很强,晚餐还没结束的时候,桑时西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她就跟林羡鱼说:“明天去跟你的教授说,尸源这几天就到,让他们做好接收的准备。” “真的?”林羡鱼喜的都要跳起来了,又大力的拍桑时西的肩膀。 桑时西手里面正夹着林父给他夹过来的鸡肉,被林羡鱼这样一拍,她手中的鸡肉就掉在了地上。 谭倩弯腰去捡,踢了一脚林羡鱼:“小鱼儿,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娇滴滴的扑上去亲大桑一口,然后说一句你真好吗?拍人家肩膀还用这么大的力气是什么鬼?” 此时此地应该亲一下吗?不应该拍肩膀吗? 林羡鱼咬着筷子琢磨,时不时的抬眼去瞟一眼桑时西。 他小口小口地喝汤,吃项目儒雅斯文,看来林羡鱼得反省自己了,要不然真的会被卫兰挑毛病。 怪不得卫兰会嫌弃她上不了台面。 想到这里林羡鱼抬起头,双目含情的看着桑时西甜甜地说了一句:“你真好。” 声音之嗲之妩媚之温柔前所未有。 谭倩正在大口喝汤,林羡鱼这一句你真好,让谭倩成功地喷出满嘴的汤。 “你干嘛?”林羡鱼瞪她:“弄得一地都是汤。” “对不起,对不起。”谭倩赶紧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小鱼儿你刚才那一声实在是太突然了,下次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心理准备?” “是你自己说我不温柔,我照办了又这么讲。”林羡鱼真的生气了:“你这是矫枉过正吗?谁知道你会忽然来这一下子?呀,我也吐了自己一身,我去上楼换衣服。”谭倩憋着笑走了。 林父早就吃完了,借故去花园散步。 餐厅里只剩下桑时西和林羡鱼两个人,桑时西表情淡定,继续喝汤。 林羡鱼拖走他手里的碗:“别喝了,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谭倩喷进去什么。刚才谭倩都被吓到了,你怎么没被吓到?” “没什么。”桑时西淡淡的:“我见过夏至温柔的样子,比你的毁灭力要强多了。” “哦,大桑你会拿我跟夏至姐姐比吗?我跟夏至姐姐比是不是差了很多,我没她那么漂亮,那么聪明,那么有个性,我傻傻的蠢蠢的。” 没想到林羡鱼会想这么多,看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和委屈巴巴的脸,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下巴:“在这儿自怜自哀什么呢?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呀。” “那你喜欢夏至姐姐吗?”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那喜不喜欢都无所谓了,反正你又不喜欢我。我管你喜欢谁?” “谁说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我吗?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 “喜欢就一定要说出来吗?那你那个时候跟夏至姐姐说过你喜欢她吗?” “今天晚上夏至恐怕要一直打喷嚏了。”桑时西在她的碗里夹了几根青菜:“一整个晚上都见你在吃肉,吃一点点菜。” 林羡鱼将菜放进嘴巴里去嚼,含糊不清地问桑时西:“反正每次我问你这种问题,你从来都不正面回答我。” “不回答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回答。” “你是觉得我的问题没有必要回答吧?” “林羡鱼,你最近言情小说是不是看多了?很有胡搅蛮缠的潜质。” 一旁的阿姨听到他们在斗嘴,捂着嘴在旁边咪咪笑。 阿姨是桑时西从桑家调来的,也算是看着桑时西从小长大。 桑时西的性格她太了解了。 他很少跟谁这么表情轻松的聊天,也就是林羡鱼了。 吃完晚餐之后,林羡鱼一定要帮阿姨洗碗,每次她都帮阿姨做一点家务。 阿姨怎么推脱都不行,只好任由林羡鱼帮她。 “林小姐你帮我收拾就行了,你细皮嫩肉的不用洗碗,别把手洗糙了。” “哪会?洗个碗怎么会把手给洗糙?我从小就干各种家务活,你瞧我的手现在不还是滑滑嫩嫩的?” “林小姐,你人心肠好所以运气也好,我们大少爷才格外喜欢你。” “他喜欢我?”林羡鱼皱皱鼻子:“他才不会喜欢我呢。” “林小姐,你说哪里话?大少爷可是我看着他长大的,我可没见他对别人有这么好过,说起二少奶奶呀,他那时候就天天把二少奶奶关在家里,哪有对您现在好呀,千依百顺的。” “是吗?那他那时对夏至姐姐是什么样的也这么温柔吗?” “温柔倒没看出来,跟以前差不多不苟言笑的。林小姐,您就不要东想西想了,我们大少爷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但是呢他喜欢你对你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阿姨这样一说,林羡鱼顿时乐开了花。 别人冷眼旁观,那总没错了。 她蹦蹦跳跳的走出餐厅,桑时西背对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林羡鱼跑过去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喊:“干什么呢?” 第1296章 她就是贼胆大 桑时西着实被她吓了一跳,林羡鱼好像特别爱搞这种突然袭击。 “我若是心脏不灵光,一次性都能被你吓死。” “你这么不惊吓吗?”林羡鱼撅着嘴在他身边坐下来:“那我是不是太不温柔了,我要不要改变一下?不过夏至姐姐也不温柔啊,你好像并不喜欢温柔的女孩子。” “干嘛总是以夏至作为标杆?人的审美会变的。” “那比如呢,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变成了像我这样吗?”夏令营歪着头看他。 圆圆的大眼睛笑容可掬的表情,喜庆的像一只招财猫。 桑时西笑着说:“那见仁见智吧。” ”哼,死鸭子嘴硬。” 桑时西答应林羡鱼的遗体捐赠很快就兑现了诺言,学校举行了一个还挺盛大的接受仪式,郑重其事的感谢了林羡鱼对医科大做出的无私的奉献。 还给林羡鱼颁了一个什么奖,她上台领奖的时候台下的女生们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了。 不过即使桑时西捐赠了也僧多粥少,上课的时候想要自己能够操刀亲自实践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鉴于林羡鱼对学校做出的贡献,李教授下课的时候偷偷塞给林羡鱼一把钥匙。 林羡鱼很困惑不解:“李教授...” “这是解剖室的钥匙,晚上9:00以后。你可以来按照我解剖的那个视频练练手,下周就要考试,希望你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林羡鱼接过李教授的钥匙兴奋的声音都变调了:“谢谢李教授,这样会不会不合规矩,您会不会受处分?” “不要紧,只要你用完之后把解剖室恢复原样,不要破坏尸体就可以了,我相信你。” 林羡鱼连声道谢,本来他她还唉声叹气,觉得下周解剖考试肯定是要挂科了,没想到李教授给她钥匙让她给自己开小灶。 林羡鱼喜不自胜的去找谭倩:“谭倩谭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但是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哦!” “什么事?” “李教授刚才给了我解剖室的钥匙,我们晚上可以在9:00以后去练习。” “就我们两个吗?” “那当然了,难道是全班呀?” “神经病啊,我不去,”谭倩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为什么不去?” “你不觉得解剖室永远是阴森森的吗?大白天的我都觉得脖子后面冒冷汗,更别说晚上了,而且解剖室又在走廊的尽头,随便有人在走廊里面走路,那个脚步声的回声就够吓死人的。” “你好歹以前是个护士,现在又是医学生,你能不能专业一点?” “我不但不专业,我还非常的不专业。” 谭倩猛摇脑袋:“反正你要去你去,打死我都不会去的。” “那你不怕挂科?” ”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我们是特批生,跟其他的学生本来就不一样,看桑时西的面子难道还不发给我们大学文凭?我当初答应重新念书,还不是因为桑时西让我陪你,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听说医学院有很多帅哥,那我才来的,但谁知道帅哥就那一个还对你青睐有加,就是左安了。” 林羡鱼忍不住丢她卫生眼球:“你的格局真小,我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 “我不去,打死都不去。” 林羡鱼懒得打死她,不过她知道谭倩胆子一向很小,她不去那只好她自己去了。 晚上林羡鱼的电话忽然打不通了。 桑时西今天加班开会,加班之前他让秘书给林羡鱼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有事不能去接她。 秘书回话说,林羡鱼欣然同意什么也没说。 可等到桑时西开完会之后打电话给她,准备在他带她去吃宵夜的时候,他的电话就怎么都打不通了。 无奈之下他就打给谭倩,谭倩说:“大桑,我开始打给你了,你的秘书说你在开会。小鱼儿作死呢,他在学校的解剖室解剖。” “晚上也上课吗?” “当然不上了,是教授给她开小灶,把解剖室的钥匙给她,让她一个人晚上去练习。” “那她为什么要关手机?” “解剖的时候要100%的全神贯注,手机开着会分神,关手机也是正常的。小鱼儿胆子真大,她做护士那会儿就贼胆大的,病危临终的病人都是她去护理,她还细心的把人家给送走,你放心吧,她没事的,练习完了就会回来。” “你们解剖是在哪栋楼?” “怎么?你要去吗?那里晚上阴森恐怖的。“ “好,我知道了。”桑时西说。 “你不会真的要去吧,虽然你是个大男人,但是你不是医学生,你真的不知道那里有多恐怖的。” “医学生还不是同样害怕?”桑时西笑道。 在桑时西的印象中,他好像就没有怕过什么。 解剖室有什么可怕的呢?尸体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们应该是最不让人害怕的东西了,害怕的只是人类自己的想象力而已。 那变态小看护为什么不害怕? 是因为他胆子大还是因为她没有想象力? 当然了,关于医学院解剖室的故事林羡鱼看过很多,都是谭倩传播给她的。 谭倩真是越怕越要看,每次都看的那瑟瑟发抖,抱着林羡鱼不肯回她自己的房间去睡。 林羡鱼看了半天没觉得什么可怕,跟谭倩说多数都是吓人的,要么就是那死尸忽然醒过来了,要不然就是发现那个死尸是自己的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 “那如果你解剖的时候忽然发现死尸变成了桑时西了怎么办?” “去你的。” 林羡鱼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想象,比如此刻她就在全神贯注地认真按照教授给她的视频中做手术实践。 银色冰冷的手术刀划开已经被福尔马林泡的软塌塌的皮肤,先是表皮层,真皮层,往下才是脂肪层。 林羡鱼想打开手机,把这一切给记录下来,忽然听到了从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第1297章 出色的脑外科医生 听到脚步声林羡鱼有点奇怪,也有点害怕。 她害怕不是为了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钥匙是李教授单独给她的,万一要是被别人发现她晚上一个人在解剖室里,那东窗事发岂不是连累了李教授?人家明明是一片好意。 听得脚步声离解剖室的门口越来越近,林羡鱼停下了手术刀,放在手术台上,然后慢慢地往墙边靠去。 脚步声忽然在解剖室的门口停住了。 她听到了敲门声。 完蛋了,真的有人发现了。 是不是因为她这里开着灯,所以被人给发现了? 肯定是的。怎么办? 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多想,先伸手摸到墙上灯的开关,把灯关掉再说。 此时房间里一片漆黑,敲门声继续。 林羡鱼捂住口鼻大气不敢出,希望门外的人看到灯灭了就识趣地走开吧! 希望他的胆子小一点。 可谁知门却被推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桑时西没有想到这栋大楼这么黑,而且这么古老,连声控灯都没有。 走廊上都没有灯,黑漆漆的,他是寻着亮光才找到了解剖室。 别说这里阴森森的难怪谭倩不敢来,刚才他还看灯开着,怎么现在灯又灭了,停电了吗? 屋里面黑咕隆咚的,映入桑时西眼帘的是前面的一大缸福尔马林。 为了让尸体解剖的效果更佳,还放了一些荧光剂,所以在晚上解剖室的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很清晰的看到那一缸发着蓝光的水和手术台上冒着光的尸体。 林羡鱼却不见踪影。 这一幕的确是有挺骇人的。 桑时西经历过死亡,但是没见过这样的尸体。 若此刻是一个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估计要被吓得哭出来。 林羡鱼的心脏也砰砰砰跳,因为她不知道门口是谁,而那个人已经走进来了,借着那一缸放了荧光剂福尔马林的水的映衬下,林羡鱼看到了一双大长腿。 她努力思索,是他们学校哪个保安呢?没见过哪个保安有这么长的腿呀? 怎么办? 林羡鱼要不要装鬼把他给吓跑? 要不然如果他拿出手电筒照到她的时候,那可就完蛋了。 她不怕受处分,她怕李教授被她给连累了。 这时羡鱼发现她脚边有一床白被单,她就悄悄地把白被单披在了身上。 那双大长腿离她越来越近,因为桑时西听到了动静,角落里有希希索索的声音。借 着光看到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那里挪动,那应该就是林羡鱼了。 他往那边走去试探地准备喊出林羡鱼的名字的时候,忽然从角落里面猛的窜出来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桑时西还没有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向他扑过来了。 说是害怕倒还好,但这么突然总归是惊了一下。 桑时西下意识的往边上躲了一下,那白乎乎的东西就要往他身边跑过去,桑时西低头却无意中看到了白床单下的穿着球鞋的脚。 这双球鞋是林羡鱼的,她不是来解剖室做练习的吗,怎么在这里扮鬼吓人? 桑时西捉住林羡鱼的,他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被单底下的林羡鱼就发出了一声怪叫。 “呜呜呜呜呜呜。”她在扮鬼吓桑时西。 原来她盖的是白被单,不但不可怕,还有点很好笑。 林羡鱼在他的面前跳来跳去,桑时西看着她在想要不要配合她装的害怕一点,不然变态小看护岂不是没有成就感? 可是林羡鱼跳的实在是太有喜感了,而且她完全没有,音乐和舞蹈细胞,跳的没有节奏乱七八糟的。 林羡鱼卖力的跳了半天,外面也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对方被她给吓晕了? 她想撩开床单看一下,可是透过床单的边缘看到那双大长腿还伫立在她面前。 在没有确定把他给吓跑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对方完全不害怕的样子,真的让她很挫败。 他跳着跳着跳着都没有力气了。 “啊,好害怕。”桑时西。 说,因为他看到林羡鱼好像跳不动了,在变态小看护的力气用完之前他得捧场。 哈,对方还是害怕了,因为他说话了。 不对,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好像是,好像是桑时西啊,怎么会是他? 林羡鱼猛的掀开床单,发现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真的是桑时西。 “大桑,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除了我还有谁?” 林羡鱼都跳出了一脑门的汗,桑时西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汗:“谭倩说你来练习,但没想到你却在这里装鬼。” “谁想要装鬼?我还以为是学校的保安,这钥匙是李教授单独给我的,万一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找我?” “一个人在这里解剖,大晚上的你不害怕吗?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在开会啊?”林羡鱼走回手术台:“你要是害怕你就在外面等我,我先把这个视频给录完,然后把皮肤给缝合就好了。” “不用,我陪你。” “你不害怕吗?”林羡鱼回头看桑时西,他的确是面不红心不跳的。 “嗯,刚才你这个恶鬼我都不怕,一具尸体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那要不然你当我的助手吧,帮我递手术刀和剪子什么的,都在那个盒子里。” 于是桑时西就做起了林羡鱼的助理,看着林羡鱼手法娴熟地缝合皮肤,他忽然想起了林羡鱼刚做他的私人看护不久被人持刀行凶受伤了,她好像是给自己缝针的。 变态小看护便一缝成名。 “你为什么会缝针?你不只是个护士吗?” “练习呀,自从我妈妈生病之后我就立志要当个医生,可是那时候家里出事,没有多余的钱给我念大学,我得早点出来工作呀,所以就不能当医生只能当个护士。现在也不错,虽然晚了一点,但还不算太晚。” “林羡鱼,你以后是想做一个出色的医生了?” “没错,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脑外科。”林羡鱼直指自己的太阳穴:“我要做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以后就像我们原来医院的林教授一样,他也姓林,每次我们在走廊里远远的碰到他都喊他林教授,我就幻想着有一天,也有人会这么喊我。” 第1298章 恶作剧。 “想要别人喊你林教授,很简单。”桑时西声音徐徐,又温柔又够苏:“林教授。” “你是傻的吗?”林羡鱼没好气:“你叫我林教授有什么用?我要当真正的教授。” “等你很老了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有人叫你教授了。” “你这是什么理论?还是你觉得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做教授?” “干嘛妄自菲薄?”林羡鱼向他伸出一只手:“3号剪子。” “3号剪子是哪一把?” “就是这个。”林羡鱼指了指铁盘子里的一把剪子,桑时西便拿了递给她:“你有梦想是很好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是吗?不是安慰我?不是喂我喝鸡汤?” “你想喝鸡汤吗?我让家里人送过来。” 桑时西一本正经,林羡鱼撇撇嘴:“一点儿也不好笑。” 林羡鱼技法娴熟地将尸体的皮肤缝合好,然后盖上白布单。 “我去洗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林羡鱼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你会不会害怕?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吧。” “本来我是想说我也想去个洗手间,但这么一来,好像我真的害怕一样。” “难道你不害怕吗?” “好吧,就当做我害怕吧。” 林羡鱼向桑时西伸出手:“那我牵你的手,你就不会害怕了。” 桑时西看了看林羡鱼伸出来的那只手笑着握住了:“那谢谢了。” “you''rewee.” 两个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大理石的地面桑时西的皮鞋的鞋底敲击在上面。发出空荡荡的回声。 林羡鱼缩了缩脖子告诉他:“如果是女人穿着高跟鞋,那踩在上面的声音更加的可怕。” “可是你看上去完全不害怕的样子,如果你害怕还能全神贯注的一个人在解剖室里面做练习?” “当然不怕了,有什么可怕的?” “你为什么不害怕?正常女孩子都会害怕的。” “因为我不是正常女孩子呀,我能跟你桑时西在一起,我就不是正常的。”林羡鱼自言自语,不过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桑时西还是听见了。 他站住了,捏住林羡鱼的胳膊,似笑非笑的问她:“我可不可以问你是什么意思?我是妖魔鬼怪吗?跟我在一起需要那么大的勇气?” “这倒不是,只不过你身边的女人太恐怖。” “你是想说霍佳?” “是呀,我连霍佳的恐惧都能克服,你说我是不是好厉害?” “你克服了吗?”桑时西想起林羡鱼每次见到霍佳都躲躲藏藏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变态小看护难得也会害怕,当时桑时西也觉得挺奇怪的:“你连死尸都不怕,为什么会怕货霍佳?”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又不会跳起来咬我一口,可怕的当然是霍佳了,你不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桑时西低头看着林羡鱼高高扬起的小脸摇摇头:“愿闻其详。” “那当然是女人的嫉妒心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女人的嫉妒心,再加上是霍佳那样的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 林羡鱼终于找到了她的克星,就是霍佳。 “那如果霍佳现在仍然不放手呢。你是不是落荒而逃了?” “那肯定的,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林羡鱼煞有介事的告诉他。 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林羡鱼说:“我先进去了,如果你害怕的话就大声的叫我。” “那如果我害怕,你会不会到男洗手间里来陪我?” 堂堂桑时西居然说这样的话,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林羡鱼揉揉鼻子,借着洗手间里射出来的微弱的灯光打量他:“你可以到女洗手间来。” 桑时西会害怕林羡鱼才不信呢,她走进洗手间。 洗完手用完厕所后出来发现桑时西还没出来,本想在门口等他,但是林羡鱼忽然想跟他恶作剧,偷偷地躲起来,看看桑时西会不会害怕? 刚才扮鬼都没有吓到他,于是她猫着腰偷偷的躲在了后楼梯口。 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了桑时西的脚步声从洗手间里面出来。 林羡鱼从后楼梯的门缝中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桑时西镇站在门口等她。 他以为自己还没出来呢,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桑时西在试探的对厕所门口说:“林羡鱼,你好了吗?” 林羡鱼不说话捂着嘴边笑,桑时西又问了一声:“林羡鱼,你在里面吗?” 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桑时西向女洗手间走过去:“林羡鱼,我进来了,如果你在里面的话你就回答一声。” 桑时西真的进女洗手间了,林羡鱼真想把手机掏出来拍下来以后可以作为敲诈勒索他的凭据。 走进洗手间里面空无一人,他又推开一个个挡板,一个人都没有。 林羡鱼去哪了?他一边诧异的往外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林羡鱼的号码放在耳边一听才反应过来,林羡鱼的手机关机了,到现在还没开。 她去哪儿了?刚才还说好的在门口等,怎么忽然人就不见了? “林羡鱼...”走廊里响起了桑时西喊她名字的声音,林羡鱼紧紧捂着嘴,就是不出声。 桑时西迈开腿往解剖室跑去,解剖室的门是锁上的,灯也是关的。 林羡鱼应该没有回来,她到底去哪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桑时西没有多想,急忙跑进了电梯。 这次走廊里彻底一点声音都没了,林羡鱼悄悄的从后楼梯口走出来,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林羡鱼跑到电梯那看一看,看到电梯上方的数字正在跳动着,原来桑时西是下去找她了。 或者桑时西是害怕吧,不敢待在这栋大楼里,对,肯定的,他就是害怕。 第1299章 玩大了 林羡鱼也追着下楼,她在楼梯口躲着,看到了桑时西的身影。 从他的背影就能看出来他很焦急,林羡鱼窃喜,捂着嘴偷偷的跟着他的身后。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不对,万一被他发现怎么办? 她看到桑时西往湖边去了。 在这栋大楼不远有一个景观湖,不算大,但是还挺深的。 林羡鱼跟了过去,桑时西在另一边,在夜色中能够看到桑时西急切的在到处寻找她 林羡鱼玩心更甚,想了想就脱下的鞋子偷偷地放在岸边,然后躲到了一棵树后面。 桑时西开始在那边寻找,找着找着就往林羡鱼放鞋的地方过来。 桑时西已经在湖边快转了一圈,他刚才明明看到了人,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忽然他停住了,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看到了放在岸边的一双鞋。 他立刻弯腰把鞋拿起来仔细辨认,是林羡鱼的鞋。 桑时西的心顿时缩紧了,林羡鱼的鞋怎么在这里? 他茫然地看一下平静的湖面,她没有道理会跑到湖边来,也没有道理鞋留在这里人却不见了,难道她掉进水里了吗? 可是水面那么平静,应该不会,不过这个时候不是用常识来分析的时候。 桑时西飞快地脱下外套扔到一边,然后就纵身跳了下去。 林羡鱼躲在大树的后面,距离有点远,她看不清楚桑时西在干嘛,以为他在找身上的电话。 他忽然将衣服丢在地上,然后跳下了湖。 林羡鱼脑子一激灵,立刻迈开步子向湖边跑去。 完蛋了,完蛋了。 桑时西以为她掉进湖里去了,居然跳了进去。 现在是深秋,湖水很冷的。 林羡鱼跑到了湖边,桑时西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她急得大叫:“大桑,大桑,我在岸上我不在湖里!” 桑时西会潜水,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的腿还没有受伤,他能潜入很深的深海,但是景观湖的水质较差,而且又是晚上,他睁不开眼睛根本看不见什么,耳边却依稀听到了林羡鱼的声音。 他将脑袋探出水面,便看到林羡鱼正站在湖边乱跳。 谢天谢地,她没掉进湖里。 谢天谢地,桑时西的脑袋钻出来了。 林羡鱼还以为他一头扎进淤泥里起不来了呢,她都准备脱衣服下去捞他了。 “大桑。”林羡鱼带着哭腔:“我没掉进湖里,我在这里!你从那边上来,那边浅一点,而且有台阶。” 桑时西便向另一边游去,林羡鱼穿上鞋又提着桑时西的衣服和鞋往他的方向走过去。 这次完蛋了,桑时西一定会把她给掐死的。 这个恶作剧玩大了。 当桑时西水淋淋的从湖里爬出来,站在她的面前,林羡鱼都要哭出来了。 她在身上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包餐巾纸给他。 但是很显然这包餐巾纸并起不了什么作用。 “大桑。”林羡鱼欲哭无泪。 “你没事吧?”桑时西捏住了林羡鱼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我没事。”林羡鱼说“你去哪了?你的鞋怎么会在湖边?”精明如桑时西忽然脑子就短路了。 林羡鱼把衣服给他披上。 “你刚才不是在洗手间吗?怎么会跑到湖边来?” “我跟你开玩笑呢!”林羡鱼搔搔头皮:“真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会跳进湖里,原来是恶作剧。” 桑时西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桑时西穿上鞋一路滴着水往马路边走,林羡鱼跟着他,观察他的脸色:“你没生气吧?我知道我是太过分了。大桑...” 她可怜兮兮的抓住了大桑的衣角:“你这一身水的也没办法开车,要不然我们学校有酒店先到酒店洗个热水澡,把衣服烘干了再走。” 好像除此之外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桑时西打了一个喷嚏。 林羡鱼赶紧脱衣服,桑时西捏住了她的领口:“算了,你穿着别感冒了。” 桑时西没有骂她,林羡鱼更内疚。 林羡鱼用自己的学生卡开了房间,很得意的告诉桑诗时西用学生卡可以打7折。 然后桑时西就去洗手间洗澡换衣,酒店里也有洗衣服的服务。 林羡鱼把桑时西换下来的湿衣服交给服务员,请他们洗干净烘干再送过来,大约也就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桑时西洗澡的时候她就在外面的客厅琢磨等会儿桑时西从里面出来,她的态度要不要再诚恳一点才能换来桑时西的原谅。 如果这事被卫兰知道了,估计她要被卫兰给扒层皮。 不过现在回想一下,刚才桑时西跳进湖里去救她的时候真的一点犹豫都没有,乱帅的。 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最帅?莫过于他不加思索也不考虑自身安危的时候救自己的那一刻了。 林羡鱼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桑时西穿着浴衣从里面走出来,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而浴衣他穿在身上好像有点短,浴衣的下摆飘在他的膝盖上面,遮不住他的大长腿。 他一边向林羡鱼走过来,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 “我的衣服呢?”他问林羡鱼。 “我送去洗了,估计要过两个小时之后才会送来。你就先穿着这个凑合一下,坚持两个小时。” 林羡鱼扯了扯他腰间扎的带子,林羡鱼手欠,她一用劲居然把桑时西的腰带给拽开了,然后他的浴袍就打开了,顿时春光四溢,林羡鱼目瞪口呆。 桑时西的春光被林羡鱼看个正着,她看了好几秒钟才顾得上捂住眼睛大叫:“你干嘛不穿衣服?” 第1300章 说话要算数 “我的衣服送去洗了。”桑时西弯腰捡起腰带,将衣服重新扎起来,拍了拍还在持续大叫的林羡鱼:“不是你送去的吗?” 林羡鱼这才想起来,停止了尖叫,用手捂住眼睛:“那你把衣服给扎好。” “已经系好了。” “是吗?你不要骗人。” “我又没有不是暴露狂。” 林羡鱼从手指的缝隙向外偷看桑时西,他的衣服果然已经系好了,只是衣服是开襟,胸口那里遮不住,露出了结实而饱满的胸肌。 桑时西的身材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了?根本看不出来他曾经在病床上全身瘫痪完全不能动的样子。 桑时西握住林羡鱼的手腕,把她捂着眼睛的手给拉下来。 小看护的脸蛋红红的,看来她是真的害羞了。 忽然觉得林羡鱼的脸蛋很像番茄,圆溜溜的又红彤彤的。 桑时西向林羡鱼这边走了一步,然后温热的手掌就附上了林羡鱼的脸颊。 林羡鱼顿时心慌张口结舌,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猛跳,嘴一张就要从嘴巴里面蹦出来了一样。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想问你要干什么却没问出口,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浑身的皮肤都开始发烫。 现在这个情景真的是特别暧昧,她为什么要来学校的酒店开房间? 就算是让桑时西洗澡?那她在楼下等就好了,干嘛要跟着上来? 这样很危险,桑时西该不会以为她因为道歉就打算肉偿吧! 林羡鱼一直往后退,后面有一张桌子。的后腰,正对着桌子,那尖尖的角眼看林羡鱼就要撞上去了。 桑时西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揽住了林羡鱼的后腰,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 而与此同时他腰上的那根腰带又再一次地松开,他的衣襟敞开了。 林羡鱼一阵惊呼,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桑时西的脖子,就这样她落入他的怀中,而且是全身的皮肤完全触碰,360度无死角。 林羡鱼的身体僵住了,就像一根蜡烛动都不敢动,因为她已经能够感受到桑时西皮肤的炽热。 房间里面温度高她就脱了外套,只穿着薄薄的体恤和牛仔裤。 “你干嘛?”林羡鱼吞了一下口水,呼吸不畅。 “你后面有桌子,你差点撞上去了。” “那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好。”桑时西正要松开她,林羡鱼忽然意识到桑时西的衣服是敞开的,他里面可不不着一缕,这样她不就全都看到了吗? 不要,林羡鱼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我把眼睛闭起来,你再松开我。” 当林羡鱼柔软的身体投入到他的怀里的时候,桑时西心脏猛缩,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羡鱼是太低估他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他不但是很正常,而且是非常正常。 林羡鱼的耳朵贴在桑时西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脏在胸膛里面咚咚咚地跳着。 怎么桑时西也紧张吗? 虽然两人有了三个孩子,但是亲密接触好像也就那么一次,而且已经时隔那么久了。 现在要怎么办?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吗?还是继续这么抱着? 抱久了也不是个办法呀,而且好像还挺危险的。 林羡鱼感觉到桑时西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给抬起来,然后她的眼睛便对上了桑时西的黑瞳。 怎么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他的眼神也湿漉漉的?有水光在他眼中闪动。 “大桑。”桑时西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她的嘴唇,他声音微哑:“我好像感冒了。” “是吗?”林羡鱼立刻说:“那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我觉得比喝水更有用的是做一个运。” “做什么运动,感冒了不能运动的。” “不是,有一种运动此时此地非常合适。” 林羡鱼好像听懂了,因为桑时西已经向她压下头来,她的唇被桑时西柔软的唇给覆盖了。 桑时西亲她了。 这在林羡鱼的印象里,这是桑时西为数不多的主动吻她。 林羡鱼要不要反抗,跳起来给他的左眼一击重锤? 为什么是左眼不是右眼呢? 她还在胡思乱想,却感觉身体一轻,桑时西将他她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大桑。”林羡鱼脑子混乱,喉咙里叽里咕噜的都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变态小看护很害羞。 欲望这种事情对于桑时西来说已经消失很久了。 不是说他不是男人,只是他对女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了最原始的欲望。 除了林羡鱼。 林羡鱼此刻通红的面颊,被他压在身下柔软的身体,还有她那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 说实话,林羡鱼的身材不算多妖娆。他的粉红色的海绵宝宝头像的t恤也跟性感搭不上边。 记得他跟董荔约会的那段时间,董荔的着装大多数都是低胸吊带裙,董荔虽然年纪不小了,身材还不错,她半个胸口都呼之欲出的,可是桑时西尽量将他的眼睛挪开不去看。 因为就算是董荔穿得再少,他都对她没办法提起兴趣。 所以欲望这种东西桑时西是针对某些人的,就算林建宇羡鱼的身材像个小学生,但是对他来说仍然充满了吸引力。 林羡鱼眨了眨眼睛,整张脸都已经通红。 桑时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刚才你说的肉偿,我觉得主意不错。” “嗯,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是一个成年人,你说出来的话要作数。”桑时西再一次吻住了林羡鱼的唇,而林羡鱼又再一次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彻底短路。 再然后,她就像喝的酒喝多了一样断片了。 在客房服务敲门之前,她都处于混乱的状态。 客房服务敲了半天门桑时西才回复他:“衣服放在门口就好了,等会儿我们出来取。” 然后他再一次将被子盖住了他们,怀里的变态小看护已经软得像一块棉花糖,香甜可口。 第1301章 大桑,你身边的女人是谁? 关于这种事情林羡鱼好像都是被动的,等到一切偃旗息鼓她躺在桑时西的臂弯里好像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被桑时西的气息包围着,早就应该明白纵然桑时西平时看上去有多清心寡欲,但是他也是一个男人。 孤男寡女同在一个房间,又是这样暧昧的气氛,很难不会发生点什么。 所以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桑时西在摸她的头发,她发现桑时西特别喜欢摸她的脑袋,摸得她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以前养过狗?” “没有。”桑时西说:“所以一直挺遗憾的,不如以后我们养只狗吧!” 桑时西将林羡鱼捞进怀里,将自己的下巴放在林羡鱼的头顶上,他的下巴很尖,戳到她的头顶有点疼。 林羡鱼在他的怀里动了一下:“你的下巴这么尖,你说你是不是整过容做过下巴?” “你猜。”桑时西滴低低地笑,他的笑声真的很撩拨心弦。 忽然他低下头轻轻咬住了林羡鱼的耳垂,因为林羡鱼的耳垂看上去肉厚又很大,咬上去一定口感很好。 “大桑,你不需要养狗,你自己就是狗。”林羡鱼被他咬的有点痒,缩在他的怀里笑道。 变态小看护的全身皮肤都红了,变成了粉红色,这倒是一个特别奇妙的生理反应。 于是桑时西又去咬她另外一边耳垂。 他咬的不算重,有一点点的痛,更多的是又酥又麻又痒,林羡鱼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 “痒死了痒死了。”她在他怀中不停的乱动,令桑时西忍不住又抱紧了她,危险一触即发。 林心如羡鱼也感觉到什么,甚是惶恐:“桑时西,你的体力不会那么好吧。” 她不安地扭动身体:“你的衣服还在门口放着,不怕被人拿走?” “如果你不再乱动的话。”小看护的皮肤滑不溜丢,桑时西原来搂住她肩头的手慢慢的向下移动。 就在此刻桑时西的电话忽然响了,林羡鱼立刻说:“你的电话响了,快去接。” ”让它响着吧,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眼下的这件更重要呢?” 桑时西的手继续的在他的胳膊上往下滑动,手机却锲而不舍地响着,响的人心烦意乱。 桑时西只好伸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电话是夏至打来的。 夏至一般没什么大事,桑时西打算挂掉,可是林羡鱼在他的怀里动了一下。 桑时西手一抖,便把电话给接通了。 电话里顿立刻传出了夏至的声音:“大桑,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 “什么时候做起管家婆了?” “今天夜里睡不着,我去花园里散步,看到你房间的灯还是黑的,我就进去看了看,你没回来呢!你在哪儿?怎么都学会夜不归宿了?小心我跟小鱼儿说。” “不要多事,睡不着就给红糖多说几个故事就睡着了,就这样。” 桑时西不小心压到了林羡鱼的头发,痛的林羡鱼轻声的叫唤了一下,他刚要挂断电话敏感的夏至立刻听到了:“有女人声音,大桑,你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周围那么安静,你肯定是在室内,你在哪儿?” ”一个女人这么八卦,通常是因为太寂寞,桑时西有决定性的责任。” “你别说这有的没的,你告诉我你身边的女人是谁?” 桑时西挂断了电话。 夏至捧着电话发呆,这时桑旗从楼上下来,看到夏至正捧着电话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便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打电话给谁?情郎?”桑旗跟她说笑。 “桑时西到现在不回来。” “他是个大人了,再说干嘛这么关心我大哥?” “去你的,我是跟你说真的了,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且周围很安静,我推测十之八九是在酒店。” “在酒店?我大哥去酒店开房可能性不大吧,他就是想要在外面过夜的话,他在外面也有别墅呀。” “这个说不准,酒店开房多刺激呀,你说他会跟谁?” “当然是小鱼儿了,还能跟睡?” “我觉得小鱼儿没那么豪放,不行,我要打电话问一下。” 夏至正准备拨电话给林羡鱼,想想先拨给了谭倩。 万一他们两个真在一起的话那多尴尬,先打给谭倩确认一下。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谭倩在梦里当了8次伴娘都没嫁得出去,哭得稀里哗啦。 夏至给他打电话她还抽噎着。 “谭倩,你在哭哦?” “没事,我做了梦。”原来不是真的,谭倩拍着胸胸口:“夏至姐姐?” “嗯,小鱼儿呢?” “小鱼儿?”谭倩睡得迷迷糊糊的就随口应道:“她在睡觉吧。” “是吗?” “是呀,要不我去隔壁房间找她。” “不用了,那你好好睡觉吧。”夏至挂断了电话抬起头,愤怒地冲桑时西嚷嚷:“小鱼儿在家里,那你说桑时西身边的女人是谁?” “你这个反应感觉好像夜不归宿的人是我。”桑旗笑道。 “我才没功夫跟你笑。”夏至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愤愤不平:“那天在我们家的餐厅里大桑才信誓旦旦的跟小鱼儿的爸爸承诺要好好照顾她,结果今天就在外面拈花惹草。”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大哥没有和小鱼儿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这方面的爱好。” “唉,男人说不定的,再说桑时西这个人不但心思重,而且还难以琢磨,鬼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身边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夏至说着就往门口冲,桑旗赶紧拉住他:“你就穿着睡衣出去啊?” “我上楼换个衣服,你陪我去。” “我当然得陪你了。”桑旗无可奈何地跟在她的后面试图说服她:“你知道我大哥在哪里?” “我知道。”夏至晃晃手里的手机:“他在科大宾馆,” “你怎么会知道?” “那是因为...”夏至狡黠地跟他笑:“我在他手机里装了跟踪软件。” 第1302章 我看看是哪个勾引大桑 “你在我哥的手机里装跟踪软件?”桑旗匪夷所思地看着夏至:“你说说你这是什么动机?” 桑旗在楼梯上拉住了正往上跑的夏至。 “还不就是因为上次我有意把他介绍给董荔吗,我就担心他跟董荔会有进一步的接触,我就在他手机里装了跟踪软件,没有别的意思了。”夏至捧着桑旗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要去捉奸了。” “当然要去捉了。” 桑旗哭笑不得:“你觉得弟弟和弟媳妇去捉奸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再合适不过了。” 夏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疯过了,桑旗作为十佳老公的标准就是陪着夏至发疯。 ......... 怕夏至再一次打电话来桑时西干脆关掉了电话,林羡鱼都有些不安:“夏至姐姐教你做什么?” “她闲的无聊。”桑时西说:“不要理她。” “大桑。”林羡鱼仰着脸看他:“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这样毫不留情面的挂夏至姐姐的电话,而且还关机了?” 桑时西愣了一下,他还真的没有想过,以前都是夏至挂他的电话,不让自己找到她。 桑时西跟她笑笑:“那你觉得这是好的改变还是怎样?” “我不知道。”林羡鱼撇嘴:“你真无情,以前那么爱夏至姐姐,忽然就不爱她了。” 对于林羡鱼的控诉桑时西好气又好笑,把她的脸从被子里拔出来:“你这个不讲道理的小东西。无情,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再继续喜欢夏至了?” “你还会继续喜欢她吗?你不是说你已经不爱她了?”林羡鱼的脸立刻就皱起来了。 “刚才是你说的。”原来所有的女孩都是不讲道理的,都有胡搅蛮缠的潜质。 但是不讲道理的小看护还挺可爱的。 桑时西点点她的鼻子,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桑时西为什么忽然吻她,林羡鱼不知道。 不过拒绝别人的吻好像也是不太礼貌的是不是? 再说他们已经这样了,多吻一下和少吻一下又没什么区别。 此刻林羡鱼脑子混乱的很,耳边只有桑时西如同梦呓一般的叮咛声:“你这条不讲道理的小鱼。” 桑时西一般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她,,从来没有叫过她小鱼儿。 她喘息着从桑时西的怀里挣脱出来:“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连名带姓的叫我?” “那叫你什么?”的眼睛里漾着令醉人的光,林羡鱼一不留神仿佛都要沉浸进去了。 她咬咬唇思索的片刻:“反正你不许叫我林羡鱼。” “那小鱼儿呢?” “小鱼儿,别人都叫小鱼儿,你也叫小鱼儿那有什么新意?” “林小鱼...” “说了不要叫我的姓。” 第一次林羡鱼这么胡搅蛮缠的,桑时西不禁感叹:“你这个不讲道理的小东西,对了,那我就叫你小东西怎么样?” 小东西虽然不太好听,但是眼下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了,林羡鱼勉强接受。 “那小东西,名字也取了,”桑时西的食指在她的耳后轻轻的摩挲,林羡鱼顿感皮肤上一阵酥麻。 “挺晚的了,我们睡吧。” “睡你说的睡是动词还是名词?” “你说呢?”桑时西将她捞进怀里,唇印上了她的额头,然后从她的额头慢慢的向下滑。 刚刚吻住林羡鱼的唇,门被敲响了,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客房服务。” “现在不需要,”桑时西说。 “您的衣服一直放在门口,请您打开门,我把衣服送进来。”外面的女声听上去有些奇怪,好像是感冒了,声音嗡嗡的。 林羡鱼缩在他的怀里推推他:“把衣服拿进来吧,总放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桑时西起身披上浴衣走到了门口,回头看床上的林羡鱼缩成了一个小团,整个人都躲进了被子里,好像是一颗白色的大汤圆。 桑时西现在就想过去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所以一向谨慎的他就忘了从猫眼中往外看,直接打开了门。 然后他便看见了夏至和他的亲弟弟站在门口。 夏至是柳眉倒竖,一脸捉奸的表情,桑旗很无奈地向他耸耸肩:“大哥,我是被逼的。” “夏至。”桑时西立刻就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在我手机里装定位了?” “你少废话。”夏至拨开他往房间里冲:“桑旗,你帮我控制住大桑。” “夏至,你干什么?” 桑时西正要拉住夏至,桑旗赶紧把桑时西给拉住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疯了吗?” 桑时西和桑旗纠缠的时候,夏至就跑进卧室去了,她一眼就看出床单里面有人。 看着那一地的衣服,还有桑时西的穿着夏至就断定发生了什么。 她咬牙切齿:“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下半身动物,没想到你也这么咸湿,我倒要看看勾引你的人到底是谁!电视采访都直播过了,桑时西也是名草有主的人,我看是哪个不要脸的!” 夏至抓住被单,桑时西冲夏至大吼:“她没穿衣服!” “桑旗,你先出去。你也知道没穿衣服...”夏至冲他大叫,然后用力的掀开了被子。 她看到了蜷缩在床上抱成一团,把她的脸从膝盖上给拔出来,然后就对上了林羡鱼慌慌张张可怜兮兮的大眼睛。 “小鱼儿??”夏至错愕的,桑时西飞快的跑过来把被单拥住了林羡鱼。 “怎么会是小鱼儿?”夏至惊愕的:“我明明打给谭倩,谭倩说小鱼儿在睡觉呀。” “所以你就来捉奸了?”桑时西没好气。夏至真的没想到是林羡鱼,刚才看林羡鱼的眼神,她显然被吓坏了。 夏至愣了一下就赶紧跟林羡鱼道歉:“小鱼儿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大桑在外面跟女人鬼混,我是想抓个现行来帮你出气的,真是没想到。” 桑时西揪住夏至的衣领把她给丢出卧室,关上卧室的门,走过去拥住了已经傻掉的林羡鱼:“你没事吧?” 林林羡鱼摇摇头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夏至姐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第1303章 没脸见人了 发生了什么? 刚才为什么见到了夏至姐姐? 她这是被捉奸了吗? 林羡鱼发了好几秒钟的愣,才晓得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 这下子丢人丢大了,做羞羞的事情还被夏至姐姐给抓个正着。 可是夏至姐姐为什么要捉她的奸? 林羡鱼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带着哭腔:“大桑,你们家的家教这么严吗?你这么大的人也不允许晚上在外面过夜吗?为什么夏至姐姐会来?” 小看护这次是吓到了,桑时西有些歉疚的摸摸的脑袋:“没事的。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先把他们给赶走。” 桑时西走出卧室,并且关上门。 夏至低着头站在客厅中央,桑旗正在假模假样地教训她:“让你搞清楚再来,这下可好了。搞成这样看你怎么跟小鱼儿解释?” 夏至的认罪态度倒是良好,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错了,我没有搞清楚情况。” 听到桑时西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冲他谄媚地笑:“不好意思啊大嫂,我去跟小鱼儿道个歉,小鱼儿宽宏大量一定不会生我的气的。” 她刚要往卧室那边走,被桑时西给喝住了:“站住,桑旗,你先带她回去,我跟她的账稍后再算。” 瞧瞧桑时西的脸色着实难看,据夏至对他的了解桑时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夏至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溜之大吉。 确定夏至他们走了桑时西才返回房间,林羡鱼已经穿好了衣服,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坐在床边。 桑时西走过去好笑的揉她头发:“干嘛坐的这么规规矩矩的?” “夏至姐姐呢?”她向门口看。 “他们已经走了。” “我要不要跟他们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你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是因为你走错门了?” “谁在跟你开玩笑?”林羡鱼叹了一口气,如丧考妣,丢脸丢到姥姥家。 想起刚才那一幕林羡鱼就恨不得当场去世,下次让她怎么面对夏至姐姐嘛? 桑时西知道她在想什么:?夏至一向都是这么胡作非为的,桑旗只管宠着她,也不知道拉着她一点。” “那现在怎么办呢?丢死人了。” “是不是觉得暂时都没办法面对夏至?” 林羡鱼点点头:“可不是嘛,没有办法见人了。” “你放心,暂时都见不到夏至的。” “我知道我们现在不住在一起嘛,但是迟早都会见的,难道一辈子不见?” “要不然我也安排一次你捉夏至的奸,这样你们就扯平了。” “不会吧?”林羡鱼匪夷所思地看着桑时西:“你真是没人性,夏至姐姐好歹是你的亲弟媳。” “不如这样你早点嫁入桑家,这样你就是她的大嫂,以后你可以对她颐指气使,岂不是能报了这次的仇?” 这算不算是桑时西变相的在跟林羡鱼求婚? 这么令人尴尬的情况下林羡鱼才不会答应他,她就当做没听见,把脸都埋进了他的手掌中:“你快点把你的衣服穿好,我要回去了。” “已经这么晚了,”桑时西看看时间:“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里?” “我不要,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还会发生什么?”桑时西笑道。 林羡鱼总觉得桑时西的笑意有所指,想起之前的之前就令她面红耳赤,总之这真是一个令她终生难忘的夜晚。 在林羡鱼的强烈要求下桑时西还是送他回家,退房的时候服务员看着林羡鱼笑得很奇怪,笑的林羡鱼的脸都红透了,退完房就抓着桑时西往外面狂奔。 回去的路上仔细想一想,好像她也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谁让她跟桑时西恶作剧,躲起来让桑时西以为她掉进湖里,不是因为桑时西去救她也不会浑身湿透,也不会去学校的酒店开房间,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也不会被夏至姐姐捉奸。 不对,夏至姐姐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林羡鱼还没了解来龙去脉,她转头去问正在开车的桑时西:“夏至姐姐怎么找过来的?” “她定位了我的手机。” “她不知道是我吗?” “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夏至姐姐也不是那么唐突的人呀...” 桑时西把林羡鱼送到她的家门口,林羡鱼连再见都没跟他说,就匆匆的跳下车,看着她像一只逃跑的仓皇的小老鼠一样的背影。 桑时西想起刚才夏至掀她被子的那一霎那,林羡鱼那惶恐慌张无所适从的大眼睛,居然有点点心疼。 心疼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奇怪,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就是他能够真实的感受到对方的感受,比如林羡鱼刚才的尴尬,慌乱,此时此刻居然能够完全的感受到。 这就奇怪了,他是变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居然能够感同身受? 桑时西一直看着林羡鱼的身影跑进了别墅关上了门,客厅的灯亮起,他才调转车头向商桑家开去。 房子里面静悄悄的,大家都睡着了。 林羡鱼换了鞋蹑手蹑脚的往楼上走,经过谭倩的房间的时候,忽然谭倩的门打开了,她正端着水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还小声嘀咕:“今天晚上怎么那么口渴?” 然后她就跟林羡鱼撞了个满怀,谭倩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林羡鱼:“小鱼儿,你怎么?你也起来了?唉,不对...”她看林羡鱼穿的整整齐齐,不免奇怪地问:“你这是要出去吗?还是刚回来?” “嗯。”林羡鱼抓抓头皮:“我晚上不是在解剖室吗?” ”哦,你一直待到现在这么晚?我要是你的话,我就被活活吓死了,对了,桑时西打电话给你找到你了吗?” “唔。”林羡鱼含糊地应着就要往房间走。 谭倩又想起了什么:“我睡到半夜夏至姐姐也打电话来,我还以为你在家呢,就跟她说你在隔壁睡觉,对了夏至姐姐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呀?” 林羡鱼猛的站住了,回头瞪着谭倩:“原来是你。” 第1304章 凭什么流放我们? “什么原来是我?”谭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就是你跟夏至姐姐说我在隔壁睡觉,就是你!都怪你!”林羡鱼大声冲她吼。 谭倩莫名其妙:“什么呀?我是说错了,我以为你真的在隔壁睡觉,我忘了你今天晚上去了解剖室,不过也用不着那么生气吧,你什么时候那么小气了?! “哼!”林羡鱼转身进房间用力摔上门,摔的谭倩站在林羡鱼的门口发愣。 林羡鱼声音大的把林父和林宁都从房间里面吼出来了,他们莫名的站在走廊里问谭倩:“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谭倩耸耸肩膀:“小鱼儿有点莫名其妙的冲我发火。” 桑时西回到桑家已经凌晨3点多了,夏至的房门紧闭,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不管她睡着没睡着,今天晚上她都别指望睡了。 桑时西敲门,过了好一会儿夏至才开门,顶着一头乱发睡意朦胧地靠着门口。 “怎么了大桑?” 想起小看护今天晚上很可能夜不能寐,但很显然夏至好像刚才已经睡着了。 桑时西指指她的鼻子:“到我的房间来。” ”这半夜三更我们这大伯和弟媳妇的关系,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不太合适吧?” “你少废话。”桑时西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夏至回去拖桑旗起床。 “怎么了?”桑旗睡眼惺忪的。 “大桑来兴师问罪了,你陪我一起去。” 来到大桑的房间,他已经换上了睡衣,正端坐在沙发上,大长腿交叠着,据夏至对桑时西的了解,他这个姿势说明他现在特别的生气,等会儿她很可能没有好果子吃。 “小鱼儿,你送她回去了怎么?没有在那里过夜呢,没想到大学里的酒店还挺高档的哈。”夏至没话找话。 “你这么聪明知道定位我的手机却不知道科大的宾馆就在科技大里面!” “我当然知道呀!” “那你觉得我会带别的女人鬼混去林羡鱼的学校?嗯?” 夏至抬头跟桑旗的眼睛对视,然后陪着笑脸:“当时事态事情比较紧急嘛,我也没有想的那么多。不过你换一种思路,我是很关心小鱼儿呀,怕她吃亏,所以才那么紧张,小鱼儿一定不会怪我的哦...” “她不会怪你,可是我会。这样,桑旗,大禹那个要委派到国外的项目就交给你负责了。你把夏至带着,等项目结束之后再回来。” ”什么意思?”夏至瞪大眼睛:“你这是要把我们赶出去吗?这个项目也就半年多。我这边有一票孩子,你让我把孩子都给扔了?” ”你们可以把砂糖给带去,红糖和白糖都大了有家里的阿姨照顾着,你们不用管。” “喂,桑时西,你这是打算把我们给流放?不就是我晚上去捉了个奸,我又不知道那个人是小鱼儿,你凭什么流放我们?” “国外的那个项目非常重要,桑旗也跟我提议过他要去负责那个项目,我是开始考虑你和砂糖才一直都在犹豫,但是现在没那个必要了,你把砂糖带着跟桑旗出国,等到项目结束时候你再回来。” ”你听到了吗?桑旗。”夏至立刻声讨桑时西:“你大哥要把我们给流放到国外去。” “别说的流放那么惨。”桑旗到是云淡风轻的:“本来我的确是跟大哥申请了负责这个项目,你不一直想跟我出去转一转嘛,那大哥的提议也挺好的。” “但是红糖要上幼儿园了,我要参加她的入园仪式。” ”红糖什么时候上幼儿园?” ”大约还有半个月。” “好。”桑时西很忍耐地点点头:“那我就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内不许你去见林羡鱼,也不许你打电话给她,还有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希望不要有除了我们几个的第2个人知道。” 桑时西说完了,向他们挥挥手:“出去吧,你们杵在这里看到我心烦。” “桑时西你真小气。”夏至气的胸口起伏忍不住吐槽:“我都已经道过歉了,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要故意刁难我们?” “好了,夏至,去睡觉了。“桑旗把夏至拖出了桑时西的房间。 回到他们的房间之后,夏至还是很生气:“小鱼儿都没说什么,也没生气,他干嘛这么计较还不允许我跟小鱼儿联系,他真是太专制了!” “夏至。”桑时西忽然同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目光专注看的夏至有些发毛。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大哥好像对你越来越路人了,跟别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你是不是感觉到有些落差感?” “你在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觉得他对小鱼儿越来越在意?所以你有些内心不平衡?” “桑旗,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你不会现在还在吃我和桑时西的干醋吧?”夏至捧住桑旗的脸。 “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那个人是你。我觉得你一直都太关注我大哥和小鱼儿的事情。” ”我关注他们是觉得他们很合适,是想他们早点在一起。” “现在不是如你所愿了吗?我怎么看你有些无所适从呢!”桑旗弯下腰来看着夏至。 “你神经。”夏至转过脸:“我看你是想太多。” ”那就早点睡吧,这段时间有时间你就收拾收拾行李,半个月之后准备跟我出国。” “不会真的要出去吧?” “我是打算接手那个项目的,大禹最近跟好几个公司解约,想要翻身就靠国外的这个项目了。” “解约也是跟小鱼儿有关,大桑真是看不出来,我原来以为他只是不讨厌小鱼儿对有好感,没想到他对他她这么重视。 “桑旗,我不是酸溜溜,我是觉得...” “你觉得我大哥永远不可能像当年爱你那样爱上另外一个人。” 桑旗的这句话令夏至陷入沉思,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是啊,这就是她极力撮合他和林羡鱼在一起的原因。 但是现在看来是她用力过猛,想的太多。 桑时西对林羡鱼的感情可能远远超过夏至预知的 第1305章 小鱼儿凶我 这个晚上林羡鱼真的是夜不能寐,根本就是没办法睡着嘛。 一想到晚上的情景,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然后再一想夏至掀她被子她们四目相接的时候,真是尴尬到死呀。 强烈的羞耻感让林羡鱼一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没有睡好,第二天谭倩过来拍门的时候,她脑子还晕乎乎的。 “咦小鱼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顶着这么大的黑眼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昨晚我都回来3点多了,怎么能睡得好?”林羡鱼垂头丧气。 “对啊,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回来那么晚?不是说去解剖是室开小灶吗?你不至于在那里待到了凌晨3:00吧?” 反正不管怎样不能跟谭倩说真话,她含糊地哼了一下就下楼去吃饭。 谭倩跟在她的屁股后面:“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又骂我?还提到了夏至姐姐,跟夏至姐姐有什么关系?” “你闭嘴,不要再说了!”林羡鱼回头冲她吼,谭倩委屈巴巴的跟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林父说:“叔叔你看,小鱼儿又凶我。” 林羡鱼走进餐厅很意外的发现桑时西坐在了餐桌边,这么一大清早他怎么来了? 他今天穿着浅蓝色的衬衣和米色的休闲西装外套,清清爽爽的,不像平时一身笔挺的手工西装看上去那么严谨。 谭倩忍不住跟林羡鱼咬耳朵:“哇,桑时西穿浅色真的显得好嫩,简直有往鲜肉那边靠的趋势。” 鲜不鲜肉的林羡鱼不知道,她只知道几个小时过去桑时西神清气爽的,好像睡得还不错。 桑时西跟林父打了招呼,在他的旁边拉开椅子,示意林羡鱼坐在他的身边。 林羡鱼过去坐下,桑时西忽然伸出手在她的眼睛上摸了摸:“怎么?睡的不太好?” “怎么能睡好?”林羡鱼唉声叹气的:“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去上学,怎么小气到连一顿早餐都不请我吃吗?” “那倒不是。”林羡鱼低头喝牛奶:“反正你也有密码,也录入了指纹,你想进就进,谁也拦不住你。” “说的这么无情。”桑时西笑着看他她:“我还以为经过了昨天晚上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呢。” 不提昨天晚上还好,一提林羡鱼就臊的不行。 谭倩刚好去厨房拿了一罐辣椒酱出来准备吃她的米粉,瞧见林羡鱼红彤彤的脸蛋就一直盯着看:“小鱼儿干嘛忽然脸红了,你们刚才说什么了吗?” “不关你的事。”林羡鱼很暴躁的。 “小鱼儿,我得罪你了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已经凶了我很多次了。” “嗦你的粉吧。”林羡鱼埋头大吃。 ”有一件事情。”桑时西喝了一口白粥,他早上爱喝白粥,刚好今天早上阿姨煮了白粥,他一碗白粥配半根油条,连咸菜都不要吃的特别清淡。 脆脆的油条咬在他的口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今天晚上龙凤楼,6:00到就行了。” “什么?”林羡鱼莫名的看着他。 龙凤楼她知道是锦城做广东菜最好的一个馆子,也是目前锦城比较高档的酒店。 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一碟炒青菜都能卖出天价。 桑时西淡淡地说:“今天我妈妈生日,在龙凤楼摆了几桌。” “啊。”林羡鱼傻了一样的看他:“你妈妈生日我怎么不知道啊?” “事先没有跟你说。没关系,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放了学我过来接你就直接过去就可以了,放心吧,不用穿旗袍高跟鞋,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现在不是林羡鱼考虑她要穿什么的时候。 “那晚上夏至姐姐和桑旗哥哥会去吗?” “当然会去。” 看林羡鱼瞪大的眼睛和鼓鼓的双颊,桑时西很快回答她:“今天晚上他们不会去,不会去。” “可是你妈妈过生日,他们不去是不是不好?” ”他们又不是直系亲属,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也不少。作为他的准儿媳,你比他们重要的多。”桑时西摸摸林羡鱼的头发:“就这样定了。” “可是...”林羡鱼还在犹豫。 “你放心,除了夏至和桑旗,昨天晚上的事情不会有桑家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谭倩看起来正在低头认真嗦粉,可是耳朵一直竖着偷听,听到桑时西这么说,她立刻把脑袋探过来:“昨天晚上什么事?” “你走开了。”林羡鱼嫌弃的推开她。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们一直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谭倩眼珠子转了转:“在解剖室里面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是不是这样?” 看到谭倩的想象力只限于这么多,林羡鱼就放心了。 “呵...”她跟谭倩皮笑肉不笑:“是啊,灵异事件。” 谭倩都忘了嗦粉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说吧,那种地方阴气那么重,还是少去,白天人多去上课也就罢了,你居然胆子那么大,夜里一个人去。快点跟我说说说哦,不,还是别说了。”谭倩又捂起耳朵:“我怕我晚上会做噩梦。” 谭倩倒是很好打发过去,可是晚上卫兰的生日宴怎么办? 桑时西说了夏至和桑旗不会去,但万一他们去了呢,那见了面岂不是尴尬死了? 桑时西送林羡鱼上学,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特意送她下车:“你放心,我说他们今天不来就是不来。而且短时间内你也不会见到他们。” “什么意思?” ”我已经安排桑旗出国负责一个项目,下夏至也会跟他一起去。” “那你这样是不是太专制了?”临县林羡鱼又觉得又有些不妥。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嗯...”林这样摇摇头,想了想憋出几个字:“都怪谭倩。” 谭倩从另一车辆车上下来,听到林羡鱼正在念叨自己的名字:“什么都怪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吗?小鱼儿,你今天一直对我横眉冷对的,” “走啦,上学去。”林羡鱼闷闷不乐的冲她吼。 “你看你看,你又凶我又凶我。” 林羡鱼走了两步,回头桑时西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他平时穿深颜色的西装觉得特别适合他,可是今天穿的休闲而清新,更是好看。 原谅林羡鱼形容词汇实在是太贫乏,想来想去脑子里只蹦出了一个词,玉树临风。 第1306章 上辈子拯救了宇宙 “桑时西真帅,不是吗?” 谭倩在她身边耳语:“瞧你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前段时间还愣不承认自己喜欢他。” “关你什么事?”林羡鱼朝桑时西挥挥手,桑时西也从裤带里伸出手朝她挥了挥。 他的身边不远不近的有好几个女孩。捂着嘴掩着面,欣喜地站在一边偷看他。 “小鱼儿,你是捡到宝了,大桑对你这么好,你上辈子不仅拯救了银河系,简直。顺便拯救了全宇宙。唉,早知道。当时做大桑的特别护士就能当少奶奶,那打死我,我都要去。” “当时没人打死你,你却一直往后躲。” “都说他可怕的不得了,难以相处是个怪物,谁知道他长成这个样子了?对了鱼儿,你说你是不是之前就见过桑时西的真面目,所以你才去的?” “前尘往事还说说他干嘛?”也算是巧了吧,人生的机遇真的是没得说的。 林羡鱼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居然有一天能和桑时西扯上点关系。 而且这辈子还能走进这高等学府,还有有一天还沦落到得躲着夏至姐姐的地步。 想到晚上林羡鱼就特别的纠结,卫兰过生日她当然得去,本来卫兰就不待见她,今天晚上她再不去那卫兰以后看到她肯定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可万一要是夏至姐姐去了怎么办? 算了,见招拆招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两节课下课,林羡鱼正在整理抄好的笔记,谭倩不知道从哪里来扑到林羡鱼的耳边跟她说:“小鱼儿,昨天晚上真的是发生灵异事件了。就在解剖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嘛!” “什么什么呀?哪有什么灵异事件?” “哎呀,我给你看一段视频,现在学校里面都传疯了,他们发在学校的bbs里面的,给你看。”谭倩点开了一段视频。 视频很模糊,看不清楚,而且镜头很晃。 “是什么嘛?”林羡鱼眯着眼睛根本看不清了。 “你看你看这个窗口不就是解剖室吗?拍摄的人是从对面拍的,你瞧这个白色的影子还张牙舞爪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能因为是距离远,对方在另外一栋楼上拍摄的,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能看到投射在窗户上的白色的影子。 那就是昨天晚上她披着被单吓唬桑时西的场景被人给拍下来了,她头皮发麻,跟谭倩小声说:“嘘嘘,你别再到处传了。这被单里的人是我。” “什么?” “这个白色的就是我披着白色被单呀!” “你干嘛要这样做?你疯了?! “桑时西过来找我,我还以为是保安,所以就躲在被单里,没有什么了,以讹传讹。” 谭倩忽然胆子大了,摊了摊手:“我还以为是真的灵异事件呢,没想到是个乌龙,乱没劲的。对了,昨天晚上桑时西去解剖室里找你了,看那人拍摄的时间大概是在十点多钟,后来你们去哪了?” “好了烦死了,你怎么那么八卦。”林羡鱼冲她吼了一通就跑开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桑时西准时来接林羡鱼。 虽然桑时西说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但是卫兰那么龟毛,如果她真的穿牛仔裤和t恤衫过去,肯定会被卫兰给嫌弃死。 所以她特意让家里的司机帮她拿来了。一条正式一点的,看上去很华贵的连衣裙和外套还有高跟鞋。 卫兰的生日她不敢懈怠,偷空还跑出去给卫兰买了一只很昂贵的玉镯子,用掉了他一大笔雪花银。 虽然桑时西每个月都会给她零花钱,但林羡鱼都不会浪费存起来,现在一次性就花掉了这么多,真是令她肉疼。 离得老远的桑时西就在车上就看到了向他袅袅婷婷走过来的林羡鱼。 她穿着宝蓝色的重工连衣裙,袖口和裙摆那都钉着珍珠,外面是一件同色的洋装。 她脚上的高跟鞋很高,所以她走起来有些歪歪倒倒的。 不过没想到平时穿牛仔裤和体恤衫看上去很幼齿的林羡鱼穿上这个真有点大家闺秀的意思。 他下车给她开门,顺便赞美了一下林羡鱼:“你今天很漂亮,不过其实你不用特意为我妈妈改变风格。” “我还是不想作死。”林羡鱼说:“如果我真的穿着随便会被她唠叨一辈子。” “这么快就想到一辈子的事情了?”桑时西帮她拉开车门。 林羡鱼上车:“我怎么忽然觉得你最近说话很轻挑。” “是吗?那我之前呢?” “之前就很老成,像从古墓里面挖出来的老古董。” ”老古董?”桑时西发动了汽车:“古董就古董,可否不要在前面加上一个老字?” 林羡鱼忽然想起左安第一次见到桑时西,还以为桑时西是她爸爸,然后想到这里她就吃吃吃地笑起来。 看小看护笑得很认真的样子,桑时西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想到什么了,这么好笑?” “我在想左安什么眼神,居然把你认成了我爸爸。” “左安真是年纪轻轻的就瞎了。”虽然他的语气听上去没什么情绪,但他的诅咒还真的是蛮深的。 “人家只是随便说说,你别那么小气。我给你妈妈买了一只镯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林羡鱼从袋子里掏出来给他看:“花了我老鼻子钱。” “很漂亮很贵重。”桑时西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告诉她:“但是只要你是在商场买的,她就一定不会喜欢。” “为什么?” “她们这些阔太只热衷于拍卖的那些古董。” ”不会吧。”林羡鱼捧着袋子嗟叹:“我花了那么多钱...” “她喜不喜欢是她的事情。”林羡鱼居然从他的笑容中能咋摸出明媚的意思。 她有点愣愣的看着他,忽然桑时西的电话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就按下了车载电话上的免提键,里面传出了夏至的声音 “大桑,今天晚上是你妈妈的生日宴,你却给我和桑旗一人一张电影票是什么意思?” “是我们大禹投资的新电影的首映礼。作为投资人你们总要出席一下吧。” “这种事情找别人去就好了,我们权衡了一下,还是兰姨的生日宴比较重要。” 第1307章 桑时西好小气 虽然觉得桑时西的做法有些霸道,不讲道理,不过昨天晚上才发生的那些事,今天让她面对夏至和桑旗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上桑旗和夏至果然没来,桑先生很不解,桑太太要去给他们打电话。 “我去打。”桑时西说。 过了一会儿他告诉桑太太:“他们没接电话。” “啊。不会出什么事吧?今天上午小至还陪我一起给兰姐挑礼物的。” “没事,秘书跟我们说他们去参加大禹投资的那部电影的首映礼了。” 桑先生紧紧攒着眉头:“今天是他兰姨的生日宴,他们去参加什么首映礼,哪个更重要一些不知道吗?” 桑时西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桑旗孰轻孰重都分不清。” 坐在一边的林羡鱼忍不住偷偷的掐了一下桑时西的大腿,明明是他不让人家来的,还说这种话有没有人性? 反正晚上桑旗和夏至没有来桑先生很不高兴,卫兰也一直阴阳怪气的:“我还是桑家的主人的时候他们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我沦为下堂妇了,他们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来参加也是正常。你也不必再找他们了,等到我的生日宴结束了,他们自然会出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兰姐。”一旁的桑太太赶紧劝慰她:“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阿旗和小至一向都是很尊敬您的,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她早早的就让金店定做了一座纯金的弥勒佛,今天早上我们还去取的呢。” “那礼物呢?”卫兰问桑太太。 “礼物当然是小至亲手交给您。” “那也就是说没有了。”卫兰的白眼都要翻出了天际:“说那么好听做什么?看结果不就行了。整天说桑旗仁义,我看他也没仁义到哪里去,看人下菜的东西。” 卫兰越说越难听,林羡鱼都听不下去了,几次都想张嘴。桑时西握住她的手跟他摇摇头。 不过林羡鱼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是桑时西不让他们来的,那理由呢,是因为夏至捉奸了,所以就不让他们来? 算了,她还是闭嘴吧。 都怪桑时西,他还火上添油添,说点好听的不行吗? “小鱼儿,”桑太太岔开话题:“我看你的手提袋很漂亮,里面是给兰姐的礼物吧。” “哦。”林羡鱼都忘了,她赶紧将袋子里的首饰盒拿出来递到了卫兰的面前:“伯母,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您过生日,所以我就去商场给你买了一只镯子,我知道我这个镯子没有您戴的那些贵重。” 卫兰淡淡地哼了一声:“若是有心,问问时西不就知道了?” 卫兰晚上的重点聚焦在桑旗和夏至的身上,抱怨桑旗和夏至说他们没有良心,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这餐饭总算是吃完了,林羡鱼跟卫兰告别坐上了桑时西的车,她才长舒一口气。 “不用紧张了,就是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大事。 “你不让夏至姐姐他们来,你能不能找一点好的理由,干嘛要那么说?本来你妈妈对他们就心里一直都有疙瘩。” “我不这么会不会这么说,她心里都是有疙瘩。我妈妈和他们之间的积怨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那你也别火上浇油了,做人别那么贪心。” 林羡鱼被他成功气到。 回到林羡鱼的家,桑时西开门下车,低头查看林羡鱼的脸色,灯光昏暗,不过能够看出来小看护的脸颊鼓鼓的。 她生气的时候就会像河豚,脸颊会鼓起来。 桑时西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她的面颊:“这么戳下去会不会漏气?” 这个时候林羡鱼才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桑时西,本来你妈妈对于他们相处的不是很好,恐怕这次以后关系会更僵。” “既然这样,那你不如早点嫁进来,维护我们家的安定团结。” 这大概是桑时西用这样轻描淡写的口吻第2次跟林羡鱼提起结婚的事情了。 这轻飘飘的语气算是怎么回事,不能正儿八经的求个婚吗? 所以林羡鱼听见了也当做没有听见。 她走进大门连再见都没跟桑时西说。 他这么腹黑,林羡鱼气坏了。 桑时西忽然发现了一件充满乐趣的事情,就是让变态小看护生气。 她越生气就越可爱。 林羡鱼的可爱不是硬凹出来的,不是有些女孩子穿着洛丽塔故意扮可爱的。 桑时西看着她进去关门才发动汽车。 他回到桑家,大家都在。 夏至和桑旗站在沙发前低头认罪。 张桑先生怒意未消:“桑旗,你说你们俩怎么回事,这么没分寸。你兰姨过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情孰轻孰重分不清吗?那个首映礼你随便叫一个经理去就是了,需要你们亲自去吗?” “好了,以后你也别训他们了。现在你在,等到你不在那就不是这回事了。我心里也很清楚,我在你们桑家早就今非昔比,我们被逐出你们桑家的大门已经是知足了,那还是看在我生了时西的份上。”卫兰冷哼。 桑时西从他们的身边走过上楼梯,夏至抬起头来阴测测地喊住他:“大桑,难道你没什么可说的吗?” 桑时西抬头对上了夏至抓狂的眸子。 他跟卫兰说:“妈,算了吧,我想他们俩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什么叫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桑时西才是故意的,刚刚他帮他们说一句话会死吗? 夏至正要发作,桑旗拉了拉她的手,跟她摇摇头,夏至只好作罢,眼睁睁的看着桑时西迈着悠然自得的步伐上楼了。 这个人根本就是小气,在报昨天晚上的仇。 虽然事后他没说什么,但是他却在这里玩阴的,害她和桑旗被桑太太和桑先生他们一顿臭骂。 第1308章 没想到他这么在意小鱼儿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羡鱼被她爸爸的敲门声给惊醒。 她打着哈欠去开门:“爸爸,”她惊奇的:“怎么起那么早?有事吗?” “嗯,小鱼儿,今天不上课,你陪我到桑家去一趟。” “为什么要去桑家?”林羡鱼吓了一跳。 “上次我去桑家的时候桑先生和桑太太跟我说了,想拜托我救活他们家的那几株名贵的兰花。我这几天把我以前的资料都找出来研究了一下,研究出一个方案,今天天气不错,我去桑家看看兰花。” “爸,一定要今天去吗?”林羡鱼抓抓脑袋:“要不然我们改天吧!” “改天?怎么你今天有事吗?” ”嗯,事情倒没什么事情。” “那不就行了,我当时已经答应了桑先生桑太太,说着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我这边若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人家岂不是以为我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做人哪能那么没信用,而且以后我们还是亲家。” 林羡鱼瞧瞧他爸都已经穿戴好了,还背着一个超大的工具箱:如果林羡鱼说不去。她爸一定会特生气。 林羡鱼只好打电话给桑时西,桑时西刚刚起床洗漱完毕,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就听到了电话响。 “这么早打给我?” “桑时西...”林羡鱼的声音哭兮兮。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爸说要来你们家看兰花:他说答应了伯父伯母要把兰花给救活。” “今天是周末,刚好他们都在家,那我开车过来接你们。”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是...”林羡鱼吞吞吐吐,桑时西立刻明白。 “好了,我知道了。你等我过来接你就行了。” 桑时西挂了电话就去敲桑旗和夏至的房门,桑旗过来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桑时西很是奇怪,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大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大禹有什么事吗?” “没有,不必紧张,今天天气很好。 “是啊。”桑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这段时间也挺忙的,很久都没有陪孩子了吧?去游乐场玩一玩。” 嗯?桑时西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他们的生活?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桑旗还在发愣的时候,桑时西往他身后的房间里看了看:“夏至呢,还在睡觉吗? “是啊。” “还不打算起床吗?起床去游乐场。” “去游乐场也不必那么着急吧。” “一天之计在于晨,游乐场9:00就开门了,让夏至起床。”桑时西敲敲门,声音很大:“夏至可以起床了。” 桑时西的声音半条街的人都能听得见,可里面卧室床上的夏至却翻了一个身,依然悠然自得地睡着。 桑时西的脸色很臭:“如果不想让我进去亲自掀被子的话,你还是把她喊起来去游乐场吧。 “对了,”桑时西临离开房间之前又告诉他:“听说游乐场的烟花特别的漂亮,晚上记得看完烟花再回来。” 看眼下这个情况桑时西的主要目的,不是让他们去游乐场玩,而是不让他们待在桑家。 桑旗试探性地问了一声:“等会儿小鱼儿要来?” 桑时西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带孩子出去玩,夏至就不要化大浓妆了。” 被桑时西这样一弄,夏至再蓬勃的睡意也被他给弄没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忍不住抱怨:“桑时西也太过分了,简直就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嘛,周末也不让人好好睡一觉,还要把我们往游乐场赶。” “这就是你做事情太冲动的后果。如果你搞清楚,没有那天让小鱼儿那么难看,大哥也不会这么生气。” “他生气吗?是啊,他这是态度温和的生气,你什么时候见他狂躁的大发雷霆?” “这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夏至按耐不住你骂街的心情:“好了,你小声一点,别被我大哥听见了。” “听见又能怎样?他还能打死我不成?” “他倒不会打死你,但是他会让我们比现在更麻烦。好了,起床了。” 桑时西来接林羡鱼和林父顺便也把谭倩也一起接到他们家去,反正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事做。 在路上林羡鱼还忐忑不安,正要开口问,他就跟她说:“你不想看到的人不会看到的,今天天气那么好,他们主动提出要带孩子们去游乐场玩。” “真的吗。”林羡鱼半信半疑。 ”比珍珠都真,所以你现在不要担心了。” 当桑时西的车开进桑家的时候,刚好和桑旗的车擦肩而过。 夏至在车里看到了林羡鱼,她大力的拍桑旗的肩膀:“小鱼儿,小鱼儿,看我猜的没错吧,小鱼儿要来我们家,所以桑时西就把我们给赶出去了。” ”你也该明白你胡作非为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桑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认命吧,你已经不是我大哥最宠爱的人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夏至皱皱鼻子:“谁要做他最宠爱的人?你别再说那些我有心理落差的那种鬼话,我才没那么绿茶,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 “我知道了,我只是让你知道我大哥有多在意小鱼儿。这么看来是真的,”夏至摸着下巴看着渐渐远去的桑时西的车。 “事情的走向比我预料的还要好,桑时西这么在意小鱼儿,不像是装出来的。到时候我会跟小鱼儿说不要轻易的接受桑时西,让他也尝尝被人拒绝的滋味。” “怎么他被你拒绝还少了吗?” “我是我,他是他。”夏至正在愤愤不平,一旁的白糖和红糖早就开心地雀跃:“爸爸妈妈,我们去游乐场玩一整天吗?” 夏至才惊觉他们的确很久都没有带孩子们出来玩了,这也是个挺好的机会。 她摸摸白糖的脑袋:“那以后这种活动我们就多多益善。” “好好好,等你们从国外回来我们再去游乐场。”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出国?” 第1309章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白糖,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可能会去国外的?” “是时西爸爸说的,他说让我乖乖的,爸爸妈妈很快要去国外做事情,让我好好在这边上学,等你们回来了就可以一起出去玩儿了。” 这个桑时西真是够够的,怕他们拿孩子做借口,居然都提前告诉了白糖,还好红糖还小不太懂事,要不然连红糖都知道了。 林羡鱼到了桑家果然没有看到桑旗和夏至,其实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怎么说那件事情都不能怪夏至姐姐,她也是一片好意为她着想。 这个事情,搞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怪谁。 林父来了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去看花园里的兰花去了,林羡鱼不懂那些,马上就要考试了,她带着书坐到湖边去看书。 目前考试是最重要的,她本来就比其他的同学要年纪大,现在又和桑时西这样的关系,可以说老师同学的眼睛都盯着她,如果她挂科了,那不但是丢人丢到姥姥家,顺便把桑时西的脸也给丢光了。 她丢他的脸倒不要紧,但林羡鱼还有理想呢,还想做一个好医生。 林羡鱼正认真地看书,认真到身边桑时西的脚步声响起她都没听见,直到桑时西开口跟她说话。 “湖边冷不冷?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不冷。”林羡鱼抬起头来吸吸鼻子:“什么味道,好香啊。” 林羡鱼真是一个狗鼻子,湖边的风这么大她都闻到香味了。 桑时西把自己手里端着的盘子递给她:“厨房烤了点小松饼,我给你送过来。” “对,就是这个香味。”林羡鱼接过盘子拿起饼干咬一口:“这里面是不是放了松子油?” 桑时西刚才好像听厨师说了这么一下,的确放了一点松子油。 他惊奇的:“你的舌头这么灵敏,就算以后做不了医生也可以做一个美食家。” “你也觉得我做不了医生?”林建宇羡鱼立刻愁眉苦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普通一次考试而已,不必那么紧张。” “你不知道医科的书有多难念,我本来基础就没有其他同学那么扎实,当然要认真念书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林羡鱼一边咬着松饼一边抬头质问桑时西。 “当然没有,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你说是这么说。”林羡鱼皱鼻子:“你肯定觉得我笨,只会瞎用功。” “妄自菲薄帮不了你任何。”桑时西又去摸她的脑袋:“只会给你自己平添烦恼,现在你需要做的不仅是努力读书,还有建立你的自信心,有的时候心理暗示是很重要的,你觉得你能行就一定可以做到。” “那不就是给自己打鸡血是啊。” 说着说着桑时西忽然提醒她:“小心点吃,别硌着牙齿。” “吃饼干怎么会硌着牙齿,里面又不会藏着什么东西。”林羡鱼正说着忽然好像咬到了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 “是什么呀?”她自言自语:“是松子吗?” 她又咬了咬,这么硬不像是松子,好像是一个铁制的东西。 桑时西站在边上,她又不敢大声说,因为她怕万一厨房真的要是不小心掉进了什么东西进去的话,桑时西责怪他们那就不好了。 “那厨房也不是有意的嘛,一天要做那么多东西,难免有疏漏。”于是她很小心的把松饼给掰开,从里面就掉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林羡鱼把它藏在手心里偷偷地看。 哇,这东西好凉呀。这不是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吗? 松饼里面怎么会有钻石戒指? 难不成是厨师不小心掉进去的,可这戒指是女士的呀。 桑家的厨师都是男的,糕点师也是男的,他们总不见得会戴女士的戒指吧? 林羡鱼正在琢磨桑时西在一边说话了:“怎么了?你手心里的是什么?” “嗯,没什么。” 桑时西摊开她的手掌,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正躺在她的手心里。 “没有硌到我的牙齿,真的没有。” “然后呢?”第一次见到吃到的异物的人在为厨师说话的,桑时西不免好笑的看着她。 “那你觉得松饼里面怎么会有一枚戒指?” “我想可能是失误吧,不小心掉进去的。” “你觉得我们桑家的厨师哪一个人会戴这种钻戒?” “那可能是送给太太或者是女朋友的。”林羡鱼说:“你千万不要骂他们呀。” 看她认真的样子桑时西被她给气笑了:“你觉得这戒指是很寻常的样式吗?” 林羡鱼仔细看看,这枚戒指的造型是顶皇冠,粉色钻石特别的大,的确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款式。 她摸摸粉钻:“这是钻石吗?怎么还会有这种颜色的钻石?要么是水晶的。”她扬起头天真烂漫的跟桑时西讲:“我估计是小刘厨师,你就别怪小刘厨师了,我去把这戒指给他送回去,他戒指丢了一定很着急。” 林羡鱼说着就要起身,桑时西好笑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这枚粉钻是百年一见的非洲之星,拍卖会拍下来的,一颗可以买几栋房子了。” “哇,刘厨师这么有钱啊,我要是那么有钱我就自己开饭店,干嘛要给你们家当厨师,做他女朋友真幸福。” 林羡鱼八成是读书读傻了:“那你觉得受到这枚戒指的女生很幸福了。” “当然很幸福了,这么漂亮又这么昂贵,送戒指的人肯定是很用心,光这份情意就让人感动。” “那要是你会不会接受呢?” “当然会了,不假思索。”林羡鱼举着那枚钻戒对着阳光看了又看,哇,阳光穿透这颗硕大的粉色钻石那柔美的光,简直照进了林羡鱼的心坎里。 看林羡鱼这么迷醉的样子,桑时西拿过她手中的戒指然后又握住了她的手,准备将那枚戒指套进她的手指上。 林羡鱼愣了一下,赶紧屈起手指不让他套进去:“干嘛呀?这是人家的戒指,别玩别人的东西。” “林羡鱼。”桑时西忍不住攒眉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第1310章 小鱼儿,你现在真有钱。 “什么呀,什么真傻还是假傻?”林羡鱼还是睁着懵懂的眼睛。 桑时西趁她愣神,干脆将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这可是桑时西特意根据林羡鱼的喜好定做的,足足等了两个月才收到这枚戒指。 可林羡鱼却说这是厨师小刘送给他女朋友的不值钱的玩意儿。 如果这话不是林羡鱼说的,桑时西还真想问问她到底识不识货。 不过变态小看护就算了,她一向都不识货。 桑时西每次让名店给她送进来的最新款的衣服,她却说还不如穿批发市场的,又便宜又好穿,扔掉也不可惜。 这话给卫兰听到了就会说,林羡鱼是烂泥扶不上墙,孺子不可教。 桑时西倒是觉得小看护这种没眼光。也是一种别样的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林羡鱼做什么,桑时西忽然觉得就是挺可爱。 原来他不喜欢可爱的女生,也不喜欢有女孩子故意嗲兮兮的跟他讲话。 林羡鱼不是那种风格,她不是发嗲。变态小看护挥拳揍人的时候是最可爱的。 她的可爱是真实的,是在不经意间的,不是那种娇柔造作装出来的。 林羡鱼还在蒙圈中:“喂,你怎么可以玩别人的戒指?别玩了,赶紧还给人家。” “我再给你重申一遍。”桑时西握紧了她的手不允许她摘下来:“这是从拍卖会拍下来的南非裸钻,然后请意大利的工匠手工打造了两个月,你确定就是我们家厨师小刘的戒指?你是读书读傻了?”桑时西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脑门。 林羡鱼好像又回过神来了。 这不是厨师小刘的,那在桑家最有钱的不就是桑时西了,这难不成是桑时西的? “这戒指是你的?”林羡鱼傻兮兮地问:“那你的戒指怎么会在小松林饼里?你不会以为是厨师小刘偷你的东西吧,不不不他不是那样的人。” 桑时西设想的是林羡鱼咬到了这枚戒指,然后惊喜的端详,当桑时西套在她的指头的时候她可能还会喜极而泣,或者是跳起来拥抱桑时西,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制造惊喜变成了三刻拍案惊奇。 面对面前这个完全不解风情的小东西,桑时西只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这戒指是我找意大利的工匠特意定做的,没有被任何人偷走,是我交给厨师小刘请他放在松饼里,嗯?明白了?” “哦。”林羡鱼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要不是她的眼神无辜像一只浣熊精,桑时西真想屈起手指,狠狠的敲她的脑袋。 “戒指是我让小刘放进去的,不是为了硌你的牙齿,是为了送给你。” “嗯...”林羡鱼的脑袋里忽然穿过了很多电影画面。 比如说女主角和男主角正在一个高档的西餐厅里面用餐,男主角请来琴师拉着悠扬的音乐,然后热情洋溢的请女主角吃她面前的那份蛋糕。 女主角切开之后惊喜的发现蛋糕里面躺着一枚璀璨的戒指,然后她一抬头看到男主角捧着一大束花在她的面前跪下来深情款款地告白。 “某某某请你嫁给我,和我度过余生好吗?” 林羡鱼好像明白了一点,她抬头质问某人:“玫瑰花呢?” 林羡鱼的思维这么跳跃,桑时西始料未及,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玫瑰花吗? “你不是花粉过敏?上次我送你一束花,你打了两个小时的喷嚏。” “哦。”林羡鱼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谢谢你。” 这和桑时西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小看护也太冷静了吧。 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至少人应该激动一点,不至于是现在这从容不迫的反应。。 “你知道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求婚。” “那你现在收下是吗?” “没有玫瑰花。”可是这戒指实在是漂亮呀,深得她意。 如果让她傲娇的还给桑时西,林羡鱼可舍不得。 “你只是把戒指送给我,并没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难得林羡鱼这么狡猾,引他说出下面的话。 其实说真的,这样的告白桑时西也是第1次。 他身边的女人除了夏至费点劲之外,所有女孩子包括当年跟霍佳结婚的时候,他也只是问了她两个字:“结吗?” 然后霍佳便欣喜地答应了,好像也没这么费过劲。 他还在措辞,林羡鱼见他如此这般不免又气不打一处来,她就知道桑时西以为他送她一枚戒指,她就得欣喜若狂地答应。 她才不是董荔那些女人呢,再说桑时西这也太仓促了,林羡鱼都没想好。 这种事情她得深思熟虑一番,而且至少要让她有反应的能力吧。 于是林羡鱼站起来戴着心爱的戒指跑走了,一边跑一边跟桑时西说:“戒指是你送给我的,那我就收下了,就这样,我去看我爸爸弄兰花了。” 小看护就这么携款而逃,费了这半天的功夫,收了他的戒指却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的机会都不给,桑时西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忽然发现,小看护好像也变狡猾了。 林羡鱼带着她的宝贝戒指狂奔,和谭倩撞了个满怀。 “疼死我了,小鱼儿你干嘛呀?后面有鬼追你?” “没有鬼,”林羡鱼喜滋滋的把她的手伸给谭倩看:“你瞧。” “哇,你最近用的什么牌子的护手霜?滑不溜丢的。” “谁让你看这个了,我是让你瞧我的戒指。” “哇,鸽子蛋呀,这么大的戒指,一看就是精品店买的,多少钱?告诉我我也去买一个。你买的时候怎么不帮我买一个?” 林羡鱼忍不住翻白眼:“你识不识货,拜托你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这是南非钻石。几栋房子才能买的了一颗裸钻,然后意大利的工匠手工打磨了两个月,才做出了这枚戒指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款式。” “哇...”谭倩捧住了林羡鱼的手,一脸的垂涎:“小鱼儿,你现在真的是好有钱啊。” 第1311章 见好就收 林羡鱼觉得今天她和谭倩的脑子都有些短路,估计桑时西要是在场的话就会活活被他气死。 于是林羡鱼向谭倩阐述刚才的情形。 “我在湖边读书的时候,桑时西捧来一碟松饼,我从松饼里面吃出了这个。” “桑时西向你求婚了。”谭倩跳了起来:“哇塞,好浪漫呀。” 她还以为谭倩也会说是厨师不小心掉进去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向我求婚?” “难道我猜的不对吗?这很明显呀。这么名贵的戒指厨师怎么可能买得起,而且桑时西犯得着亲自给你送点心来吗?那一定是桑时西送给你的,没跑了。怎么,小鱼,”谭倩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会错意了,以为是厨师不小心掉进去的吧...啧啧啧...”谭倩摇摇头:“你可真是浪漫终结者。你这是答应桑时西的求婚了,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什么时候办婚礼,说好了我要当伴娘。” “他没求婚,我也没答应他。”林羡鱼举着自己的宝贝戒指对着阳光看了又看。 “你没答应他还收人家的戒指。” “这么漂亮的戒指,有钱也买不来。”林羡鱼说这倒是真的。 “不过你只收人家戒指,不答应别人他的求婚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答应?” 对于林羡鱼的问题,谭倩仔细的想了想。 “我如果是你的话,那一定会不加思索的答应,但是呢夏至姐姐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桑时西最近有向你求婚的意思,叫你千万不要马上就答应。不让桑时西给你求101次的婚,那10次总归要有的。” “夏至姐姐给你打电话?” “是啊。” 夏至可真是神机妙算,算到桑时西最近要向林羡鱼求婚,还特意让她不要答应。 夏至和桑时西的恩怨呀,不知道哪一天才会算得清。 总之这两人的恩怨暂时都不会停止。 “夏至姐姐有没有说我为什么不要答应桑时西的求婚?” “她说大桑为人之傲慢又霸道,如果让他求婚求得艰辛一点,就能够杀杀他的锐气。不会总是那么傲慢。” 其实林羡鱼觉得桑时西没有那么傲慢,但是霸道确实是有一点。 那一定是这几天桑时西把她和桑旗赶着到处走,所以夏至姐姐和桑时西又结下了新的梁子吧。 他们俩的恩怨真相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总之呀,夏至姐姐让我告诉你,一定一定不要那么痛快答应桑时西,刚好检验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爱你,还只是一时兴起。” “那你觉得呢?”林羡鱼把这个世纪难题抛给了谭倩:“你觉得桑时西是一时兴起吗?” “你别问我,我一问三不知。”谭倩高举双手:”我说了如果是我的话,那我肯定就答应了,谁让他是桑时西呢,但是夏至姐最了解他是吧?那我觉得你可以这次不答应他,那你就见好就收,毕竟像桑时西这样的人,他总不见得天天找人求婚,这种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别弄巧成拙。”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欲擒故纵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夏至姐姐也是为了你好吗?” 谭倩是不知道夏至和桑时西最近结下的梁子。 这俩人还真不好说,不过林羡鱼沉浸在收到她心爱的钻石戒指的喜悦当中不能自拔。 谭倩看她那个样子摇头叹息:“啧啧啧小鱼儿,我看一枚戒指就把你给打发了。” “那如果是你呢,如果桑时西送你这样一枚戒指呢。” “那我肯定迫不及待的答应他呀,哈哈哈.....”谭倩大笑:“所以我说。”谭倩搂着她的肩膀:“差不多就得了。” “差不多,怎样才是差不多?” 林羡鱼去看爸爸弄花,桑先生和桑太太都在一边看着。 自从桑时西回到大禹掌管事务之后,桑先生差不多就是退出了,大禹的管理全权交给他们兄弟两个。 自己平时就陪桑太太种种花什么的,日子也过得很闲适。 看他们整天在花园里面散步神仙眷侣的模样惹的卫兰很是嫉妒,还经常冷言冷语的和家里的阿姨说:“桑彦坡是年纪大了,玩不动了。若是他还有精力就凭晴晴还能困得住他?” 可是卫兰嫉妒归嫉妒,桑先生却真的收心养性,她嫉妒也没用。 而她儿子呢好像跟之前也不同了。 比如现在她在走廊里就听到了桑时西正在不知道跟给谁打电话。 “如果一个女孩子接受了你的求婚戒指,但是并没有接受你的求婚,那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听听,这还是人听到的话吗? 这还是她曾经威风八面从来都不睁眼瞧一眼女人的儿子吗? 卫兰痛心疾首,听不下去了就跑到花园里去散心,却看到了林父他们正在兴致勃勃的弄着花园。 林父正在向桑先生和桑太太讲解该怎么给兰花保暖。 “从入秋开始兰花的保暖就要开始了,因为它们很怕冷,不是说到了冬天才开始预防,那等到了入冬之后兰花就已经冻死了。” 看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好像琴晴跟林父才是亲家。 卫兰忍不住走过去冷哼:“林先生,拍错马屁了吧,桑时西是我的儿子,论亲家的话也是我跟你,跟这个女人好像没什么关系。” 林父愣了一下,桑太太赶紧过来招呼:“兰姐,今天天气真好,你也出来转转?” “怎么?桑家真的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能出来我就不能?” 桑先生皱眉,毕竟林父在,吵吵闹闹的样子不太好看。 “伯母,湖边特别漂亮,我陪你去湖边走走吧...”林羡鱼说的就要扶卫兰,卫兰正要推开她,却看到了林羡鱼指头上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第1312章 我没问题 卫兰瞪大了眼睛,她是识货的,她一把抓住林羡鱼的手凑到眼前仔细看。 “这不是那颗南非之星吗?”卫兰喃喃自语:“原来被时西给拍下来了,然后他就做成。这枚戒指来送给你。” 看来这枚钻石很有名了,连卫兰都知道。 “这钻石是有什么来头吗?” “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卫兰狠狠瞪她一眼,没想到桑时西居然把这么难得的好东西送给了林羡鱼,可见林羡鱼在他心中的分量。 卫兰很恼火她的这个认知。 她虽然很清楚桑时西肯定是要定林羡鱼了,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是没有接受林羡鱼的。 她把林羡鱼拖到一边,声音很大。 “时西跟你求婚了?” 林羡鱼揉揉鼻子:“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那你答应了?”瞧卫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模样,林羡鱼本来很想说没答应,但是谭倩帮她回答了。 “当然答应了,大桑这么有诚意,再说他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早晚的事。” 卫兰气的冷哼:“是啊,我们家时西看上了什么人那就是那个人的造化,还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也是多余问那么一嘴。” 桑太太很惊喜地过来握住了林羡鱼的手:“那实在是太好了,趁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太冷,你们刚好可以办婚礼。” 其实林羡鱼还没有答应桑时西呢,但是看桑太太这么殷切的眼神,她也只能茫然的点点头。 “那就太好了。”桑太太开心的直拍手:“那我们就事不宜迟的准备着。” 桑太太越开心,卫兰就越生气,她笃定桑太太这么极力撮合林羡鱼和桑时西,是因为林羡鱼家境普通,桑太太是巴不得让桑时西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子。 想着她就想发作,可是桑先生在一边正握着林父的手:“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儿女亲家了。小鱼儿嫁进来之后,如果你觉得寂寞你也可以一起住进来。” 桑先生都这么说了,现在桑家卫兰已经说不上话了,她若是把桑先生给惹恼了,那被赶出去还真有可能。 卫兰只好闷闷不乐地闭上嘴,她看到÷在一边的林羡鱼就气不打一处来。 桑太太却忙得脚打跌:“先联系酒店呢,还是让找婚庆公司?要找一个最好的团队吧,这是是在酒店里还是在家里举行?小鱼儿你说。” 林羡鱼还没来得及说话,桑太太又说:“对了,你们日子定的是哪一号?婚纱肯定要从意大利那边订过来,这需要时间。” “日子还没有定好。”林羡鱼说。 “那不要紧,正好你爸爸也在这里,我们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来商量一下日子就行了。这个月的黄道吉日还是有好几天的。” “秦晴,别忘了是我娶媳妇又不是你。你跟着瞎激动什么?”卫兰冷冷的地打断她。 桑先生立刻说:“你身体也不太好,晴儿帮你一起打理,你也要轻松许多。” “晴儿叫的这么亲热,一把年纪的不嫌恶心,我那时候怎么没听你叫过我一声兰儿?” 卫兰翻了个白眼走开了,谭倩悄悄的跟林羡鱼吐槽:“她还说别人恶心,她自己一把年纪了还不是在争风吃醋。” 林羡鱼用胳膊肘撞她,谭倩闭嘴。 ”哦,她是你的准婆婆,得罪了得罪了。” 于是午餐时间就变成了欢乐的挑选日期的时间。 二师兄还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定期黄道吉日了。 桑时西不免疑惑的看向林羡鱼,林羡鱼就丢给他一个比他还要莫名其妙的眼神。 桑时西刚准备问问她,桑先生就说:“时西,你看这个日子怎么样?这个月的22号看黄历日子是很好的。” “我没问题。”桑时西说,他正准备说就看林羡鱼有没有问题不过,他转念一想说出口的话就变了一个意思。 什么叫做他没什么问题?林羡鱼还没有开口说话呢。 “大桑你...”林羡鱼对他横眉冷对。 桑太太疑惑的问:“怎么小鱼儿,这个日子不好吗?我刚才跟你爸爸看了半天,觉得还不错呀。” ”啊,这日子挺好的。”林羡鱼赶紧说:“挺好的挺好的。” “那就这一天了。”桑太太喜出望外。 林羡鱼皮笑肉不笑:“那就这一天吧。” ”听你们的意思。哎呀,结婚的是你们,也要以你们的意思为主。” 桑时西微笑着给林羡鱼夹了一块鱼,看桑时西的气定神闲的笑容,林羡鱼就有一种被他算计的感觉。 桑时西老谋深算,谁知道这一切在不在他的计划当中。 林羡鱼想了想又看看时间:“那天好像是我要考试的日子,对对对,就是这天。”林羡鱼指着黄历说。 桑时西也看了一眼,然后及时更正她:“你考试不是下个星期一?” “呃,是另外一门。” “你们考试不是放在一块考吗?还是今天考一门明天考一门?这样的安排好像是不太妥当吧。我要不要跟你们的校长反映一下?” 看着桑时西狡猾的眸子,林羡鱼只好改口:“唉,我记错了,好像又不是这一天。” 桑太太就笑开了花:“那既然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那就这天了,不许改了。” 日子都定下来了林羡鱼还能怎么样? 而且看爸爸这么欣慰的表情,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所以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可是她怎么有一种被桑时西摆了一道的感觉? 最后定下来还是在桑家举行婚礼,其实再豪华的酒店都不如桑家,亭台楼阁花园又大适合宴请宾客。 而且她和桑时西两年前的那场婚礼也是定好在桑家举行的,林羡鱼后来偷跑,婚礼没举行也变成了林羡鱼的一个遗憾。 林羡鱼今天很高兴,中午还和桑先生喝了一点黄酒,喝的人微醺,桑时西开车送他们回去的时候,林父一直用手打着拍子哼着小调。 第1313章 大桑,你恋爱了 林羡鱼的爸爸这么开心,是因为林羡鱼找到了好归宿。 所以爸爸那么开心林羡鱼还能够说什么? 她看前排正在专心开车的桑时西,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是林羡鱼总觉得桑时西在笑,而且笑得十分鸡贼。 回到家之后谭倩和林父先进去,桑时西拽住正准备跑进去的林羡鱼。 “明天一起去试婚纱”。” “你怎么都不问一下为什么我会同意那你的求婚?” “你同意了我的求婚吗?你不是被晴姨她们赶鸭子上架?” 原来桑时西什么都知道了,令林羡鱼不由的又怀疑这都是桑时西的奸计。 “桑时西我警告你,你不许用你在商场的那套来对付我,这方面我的脑子没你好使。” “你放心,生活不是商场,我也没把你当做我的客户。”桑时西点点她的鼻子:“小东西,明天早上见。” 本来林羡鱼还满腹怨怼,桑时西这一声温温柔柔的小东西,林羡鱼好像就卸掉了所有的设防。 桑时西捏捏她的脸蛋,弯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晚上睡个好觉,有一个大的黑眼圈穿婚纱不好看。” “你嫌弃我。” 她鼓着嘴投诉,桑时西又竖起手指戳了戳她的腮帮子。 “你干嘛老是戳我的腮帮子?好像河豚,我想知道戳一下会不会漏气。” “那会不会漏气呢?”林羡鱼仰着头问他。 “好像不会。”桑时西笑了。 林羡鱼也笑了,在这皎洁月色的夜空下林羡鱼觉得桑时西的笑容是明媚的,就好像太阳一样。 咦,这个形容真恶心。 本来是一路上鼓着嘴不高兴的林羡鱼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家里。 谭倩很稀奇的看着她:“林羡鱼,你这是人格分裂还是怎样?刚才一路上看你还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刚才不高兴就能代表我会一直不高兴?”林羡鱼向她皱着鼻子跑上了楼。 第2天试婚纱林羡鱼有些期待,两年前她是试过一次婚纱的,还差点穿上了。 但是她那时候胡思乱想都没有好好的享受那个过程。 再然后她就逃婚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都没睡着,等到她快睡着的时候接到了三桑时西的电话。 在这安静的夜里桑时西声音频率的每一次抖动都那么令人心驰神往。 他说:“小东西,你睡了吗?” 每次桑时西叫他 她小东西林羡鱼都忍不住心脏缩了缩。 “还没睡?” “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是不是老幺又咳嗽了?” 白天她去桑家的时候发现老幺咳嗽了几声,家庭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季节性的咳嗽,可能是有些过敏,少户外运动就好了。 林羡鱼还有些不放心。 “没关系,她很好,早就睡着了。” “哦...”那林羡鱼就放下心来了。 “那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哇,桑时西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撩人了?隔着电话林羡鱼都脸红。 “干嘛想听我的声音?我的声音很好听吗?” “那我想看看你的河豚。” “什么河豚?” “就是你鼓鼓的面颊。” 林羡鱼无语:“你那是什么爱好?” 林羡鱼坐起来照了一下镜子,她的面颊不鼓呀,什么时候像一个河豚? 好吧,看在桑时西跟她讲话这么温柔的份上,那他就拍了一个小视频发过去。 当时桑时西正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下楼去厨房找水喝,他房间里的水已经喝完了。 冰箱里的蒸馏水阿姨为他清理房间的时候没有及时添加,他一边下楼梯一边点开了林羡鱼发给他的视频。 在视频中林羡鱼的面颊鼓起,然后他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自己的脸蛋,他的嘴巴撅着发出噗噗噗漏气的声音,她的脸蛋就慢慢的凹了下去,真的很像一只漏了气的河豚。 桑时西忍不住轻笑出声正逢夏至和桑旗夜跑回来,最近夏至总嫌自己腰间赘肉太多,缠着桑旗每天晚上陪她夜跑。 冷不丁得抬头便看到了从楼梯上下来的桑时西一边拿着手机唇角还溢满了笑容。看看看。 辞职用胳膊肘撞撞桑旗:“真是不得了,我严重怀疑你大哥人格分裂。” “你别乱讲话。” “你瞧你什么时候看到他脸上浮现过这种笑容,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的确,桑时西看得很认真,以至于桑旗和夏至一面走上楼梯他都浑然不觉。 夏至悄悄走到桑时西的面前,然后一把将他手中的手机给抽了过来。 他低头往手机上一看便看到了林羡鱼发过来的小视频中正在搞怪,怪不得桑时西看的唇角含春。 桑时西手中的手机冷不丁被夏至抽走很恼火,看向他身后的桑旗。 “管好你太太,别让他大半夜的还祸害别人。夏至,手机给我。” “还给你还给你,你当做宝贝的东西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大桑,”夏至把手机扔给桑时西。 “要不要我告诉你我的一个发现?” 桑时西拿过手机往楼下走,夏至在他的身后大喊:“大桑恭喜你,你恋爱了。” 桑时西下楼的脚步很轻快,压根就没有停顿。 ”对了,我听妈说你和小鱼儿22号就要举行婚礼,恭喜啊。” 她不说桑时西倒要忘了。 他站住了回头看着他们:“刚好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们说。桑旗,国外的那个项目日程提前了,下周你就带夏至走。” “什么?你也太无情了吧,你的婚礼都不让我和桑旗参加?” “有一个成语你应该好好的背一背,”桑时西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自作孽不可活。” 然后桑时西就走进餐厅,夏至站在台阶上看着桑时西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叹了口气,跟桑旗说:“桑旗,我现在开始后悔了,我后悔当初那么冲动。” 第1314章 就当是做演习吧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桑旗说。 夏至白了他一个大白眼。 “你还幸灾乐祸,现在被发配边疆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我呢。” “我是去工作,你是去被发配边疆。” “其实出国陪你也挺好的,但是不让我参加小鱼儿的婚礼,这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看小鱼儿,他以为我愿意参加他的婚礼?上次小鱼儿逃婚了,婚礼没举行成都是遗憾,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 桑旗拍拍她的肩膀:“我建议你什么都别做,别把我大哥给惹急了。” “我跟你说大桑就是这种人,只要他认定的是他的人?他的控制欲和保护欲,啧啧啧……”夏至不禁抱紧了双臂,我真是很为小鱼儿未来的生活担忧。” 第2天一大清早林羡鱼就醒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等桑时西来接她。 一大清早她就趴在窗台上望眼欲穿,还东想西想会不会桑时西忽然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开,跟她说让她自己去。 或者是他的车路上坏掉了。 林羡鱼的想象力这辈子也没这么丰富过,不过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很快的就看见手术刀的车停在了花园外面。 她像只小鸟一样从窗台上跳下去,然后飞出了房间。 林羡鱼的快乐,林父是看在眼里的。 他高兴不仅是因为桑家地位显赫,而是因为他看得出来桑时西是真心对她好,而小鱼儿也很喜欢他。 “大桑你来了。”林羡鱼跑到门口欢快的帮他拿鞋。 “昨天晚上我不就跟你说我会来接你吗?怎么还一脸惊喜的样子?”桑时西换鞋的时候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啧啧啧,”谭倩在边上摇头:“真是虐死单身狗。” “喂,你身边有没有什么好介绍,快点把这个老大难给推销出去。”林羡鱼跟桑时西说。 “别。”谭倩高举双手:“你先把你自己对付出去再说,还没做上桑太太呢就想推销我。” 吃完早餐,林羡鱼和桑时西去试婚纱。 桑时西告诉林羡鱼,这个婚纱店就是当初给他们订婚纱的那个店。 每件婚纱都好漂亮,林羡鱼游走在每一件婚纱面前。 “林小姐,您看您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我们家的婚纱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款式只有一件,若是大小不合适是可以修改的。”店员殷勤的跟林羡鱼说。 问题是林羡鱼不知道该怎么选呀,她觉得每件都很好看,所以她只能去求助桑时西。 “我不知道哪件好看,因为我觉得哪一件都很好看。” “那我帮你选?”桑时西低头打量了一下林羡鱼。 林羡鱼娃娃脸,她应该不挑婚纱穿,每件都很好看。 桑时西的目光从那些婚纱上面慢慢滑过,然后在一件上停下来。 这一条跟其他的婚纱略微有些不同,其他的婚纱的裙摆要么是百合型,要么是蓬蓬裙,都是公主式的,只有这件是鱼尾式的。 “那这一件。”桑时西指着他挑选的婚纱。 其实林羡鱼刚才看到的第一眼也是这一件。 店员立刻说:“这条婚纱一定很适合林小姐,不仅端庄而且很俏皮,很适合林小姐这样青春靓丽的女孩子。” 林羡鱼便进去试婚纱,腰间还有一丢丢的松。 帮她试婚纱的店员立刻不遗余力的夸她:“林小姐的身材真好,腰真细。” 等她穿好了之后店员们围着他又在一边惊呼:“林小姐,您穿这件婚纱实在是太美了。” 桑时西在外面就听到了里面那些店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估计小看护肯定被她们给夸晕了。 桑时西好像没见过林羡鱼穿婚纱的样子,上一次险些都要见到了,结果林羡鱼却落荒而逃。 试衣间的帷幔慢慢地打开,林羡鱼站在中间的圆台上。 她是背对着桑时西站着的,桑时西只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背影。 林羡鱼的头发不长,齐耳,礼服是背后镂空的设计,没有头发的遮挡刚好露出光滑优美的后背。 鱼尾是包臀的,勾勒出小看护完美的身材。 平时林羡鱼不是牛仔裤,就是t恤衫,桑时西真没想到小看护的身材居然这么好。 虽然不是那种丰乳肥臀,但小看护就像是一株清新的百合,或者是水淋淋的刚刚从海里钻出来出现在礁石上的一条美人鱼。 “林小姐转过身来,让桑先生看看你有多美吧……” 林羡鱼就慢慢的转过了身来。 其实林羡鱼是没有化妆的,脸上未施粉黛,素白着一张脸,也没有做发型,但是她的眼神湿漉漉的,真的仿佛是刚才在大海里浸泡过。 桑时西忽然有一种冲动,他想走过去把小看护搂在怀里,然后吻住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他不加思索地迈开步子向林羡鱼走过去,然后走上矮矮的圆台,将林羡鱼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手拖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然后就吻上了她的唇。 边上的店员们都看呆了,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林羡鱼也呆住了,她只是向桑时西展示一下自己穿婚纱的样子,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打量自己呢,可是桑时西却冷不丁冲过来吻她。 她要怎么反应? 要推开他吗? 还是要迎合他? 迎合他不太好吧? 毕竟旁边有这么多人看。 可是推开他呢,林羡鱼身体酥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她的手是不由自主的环着桑时西的腰的。 况且桑时西的嘴唇好软。 再况且她的余光瞄到店员们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那,还是不要推开他吧。 就当做婚礼之前的演习好了。 反正婚礼那天他们也是要当众拥吻的,到时候的人比今天的人还要多。 对,就是那样。 “你可以闭眼睛吗?小东西。”桑时西低吟,主要是林羡鱼的眼睛睁得太大了。 第1315章 你是我的公主 桑时西是在感受到小看护脸蛋的滚烫才松开她的。 小看护的脸已经红透了。 在某些时候她真的很害羞,除了她揍人的时候。 小看护的眼睛真亮,亮的桑时西已经直起身来了,又忍不住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亲吻一下,然后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很漂亮。” “有多漂亮?” “所有星星都暗淡下去的漂亮。” 桑时西居然会讲这么撩的情话,林羡鱼真的始料不及。 所以她刚刚感觉到没那么烫的脸又红起来了。 林心如的脑袋扎在桑时西的怀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到那些店员们自动把他们围成一个包围圈正仰着头看着他们。 林羡鱼赶紧从台上下去,她自己还没看到自己穿婚纱是什么样子了。 林羡鱼去照镜子,桑时西就去换他的礼服。 身边的店员一直在不停地赞美:“林小姐,这条鱼尾裙您穿的实在是太美了,就像是一条活生生的美人鱼,太灵动太有灵气了。” 美人鱼? 这个形容她还挺喜欢的。 她拍了一张自拍照给谭倩,谭倩立刻就打视频电话来了。 “林小鱼,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来试婚纱居然不带我。” “今天只是来看样式,等到真定下来的时候,我要带你过来试伴娘礼服的。” “这还差不多。”谭倩从上至下地打量她:“林小鱼,这衣服是大桑帮你挑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你哪有那么好的眼光?” 林羡鱼气结,正要威胁谭倩说不带她来试伴娘礼服了,就听到店员在问:“桑先生,这件礼服还合身吗?” 桑时西也换好衣服了,林羡鱼立刻转过身去看。 虽说男士的礼服没有女士的礼服的花样那么多,基本上都在袖口和领口做一些变化。 但是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的身上,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也是不同的。 就比如桑时西穿着这一套全黑的礼服,剪裁式样和款式都没得说,而且不像他平时穿的那些正装那样太过严肃和一板一眼,很得体而且把它平时略有些树上的气场给掩盖一些。 林羡鱼以前工作的疗养院外面是一个公园,她经常会看到很多情侣过来拍婚纱照。 有些新郎的礼服固然也很好看,但穿在他们身上总觉得不属于自己的,像是租来的。 桑时西他就有这种能够把一切别人的变成自己的气质。 礼服穿在他身上,就会觉得这件礼服只能他穿,别人穿都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所以林羡鱼本来显摆给谭倩看的,但是桑时西一出来,谭倩的所有目光都被桑时西给吸引走了。 谭倩在电话里长吁短叹:“王子,我的天哪,大桑简直就是一个王子。” “那我呢?” “你是小美人鱼。” 林羡鱼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但是后面一琢磨好像有点不对劲。 王子和小美人鱼好像后来并没有在一起啊…… 王子和公主才能够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林羡鱼的心里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桑时西向林羡鱼走过去,很快就捕捉到了小看护的脸好像又鼓起来了。 “怎么了?因为我穿这件衣服不合适吗?”桑时西低头询问她。 什么不合适,就是太合适了好不好? “你穿什么都很合适,穿什么都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林羡鱼闷闷不乐地嘀咕。 “那又怎么?”桑时西伸出手碰碰她的脸蛋:“又变成河豚了。” 那林羡鱼就老实告诉他好了:“谭倩说你是王子说我是小美人鱼,她打的是什么破比喻吗?小美人鱼最终还是没嫁给王子,她变成泡泡了。” 桑时西实在是不懂小女孩的心思。 谭倩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她不开心吗? 桑时西捧着她的脸蛋,河豚已经变成番茄了。 原来小看护害羞的时候会脸红,生气的时候照样会脸红。 “那是童话故事,我们这是现实。在我的世界里,我说你是公主就是公主,我的公主。”桑时西话说的很慢,他每一个字都跳进了林羡鱼的耳朵里。 他每一个字都足以让林羡鱼心动。 原来桑时西这么擅长说情话呀。 林羡鱼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好不好? 她仰着脸看着桑时西,她在桑时西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她穿着美丽的鱼尾裙,真的褪去了之以前那平凡的小女孩的影子,但是他真的能变成桑时西的公主吗? “夏至姐姐那个时候,你有没有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夏至是不屑于做公主的,她要做女王。”桑时西把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耳朵后面去:“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公主。” “但是不是说七床被褥底下放一颗小小的豌豆都能感觉出来的,那才是真公主吗?” “所有的童话故事,都不及我这一个。”桑时西贴近林羡鱼的耳朵悄咪咪地告诉她:“我的公主在我的童话故事里独一无二,小东西。” 既然此时此刻的情绪已经渲染的这么好了,林羡鱼就忍不住惦记脚尖在桑时西的唇上吻了一下。 难得小看护会当着这么多的人主动献吻,桑时西微微一笑,搂住她的腰,吻了上去。 一般来试婚纱的未婚夫妻们都是情到深处你侬我侬,但是像桑时西和林羡鱼这样,婚纱才试了一件却已经吻了两次的,还实属少见。 羡慕嫉妒恨那是肯定的。 再加上丧失心那一句不轻不重,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的,你就是我世界里的公主。 不管这句话讲给哪个女生听,都会令她欣喜若狂。 若狂…… 狂…… 第1316章 你喜欢的东西我也要尝尝 所以所有人都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来是婚纱的,她们两个是来秀恩爱的,是来虐狗的。 这个婚纱店的所有婚纱林羡鱼都喜欢,那一天不同的场合就需要不同的婚纱,林羡鱼所有的婚纱都在这家婚纱店里面选齐了。 每件婚纱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一件,有的尺寸不太合适,店员量了林羡鱼的尺寸会把礼服给改了再送到桑家。 桑时西的衣服要改动的不多,但他所有的礼服只有一个特点,就是裤子都短。 所以桑时西的裤子是要另外定做的。 家里三个小东西完全遗传了桑时西的基因,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来大长腿的潜质。 桑时西还定做了孩子们的花童的衣服,说起来可以做他们花童的孩子在桑家就凑够了。 三个男孩三个女孩,刚刚好好三对。 试完婚纱桑时西还要去公司,他就送林羡鱼回家。 过几天要考试,这几天可以自己在家里复习。 “我下车了。”林羡鱼手抓着车门把手扭扭捏捏的,半天也没见她拉开。 明明刚才一直在一起,现在忽然又有些舍不得的感觉,怎么回事儿? “嗯,好好复习。” “那我下车了。” “再见。” 只是再见吗? 林羡鱼皱皱鼻子。 好吧,再见就再见。 林羡鱼从车上跳下去,推开了花园的门,忽然她听到了身后传来车门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桑时西就从后面过来将她搂进了怀里。 “不是说要赶去公司开会?”缩在桑时西的怀里,林羡鱼觉得特别的温暖。 “晚一点点也不会死。”桑时西把自己的下巴杵在林羡鱼的肩膀上。 他发现他和林羡鱼的身高差距这么抱起来居然很合适。 桑时西的鼻息吹动着林羡鱼鬓角边的碎发,弄得她痒痒的。 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来了,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林羡鱼很恍惚。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2楼窗户里谭倩那若隐若现的脑袋瓜子。 谭倩这个奸贼又躲在窗帘的后面偷看她们。 这样一来林羡鱼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看着桑时西:“谭倩在偷看。” “她偷看什么?” “我怎么知道?” “那既然这样,也不能让她白白偷看。” “什么意思?” “她想看的当然不只是我抱你,而是这个。”桑时西忽然捧着林羡鱼的脸吻住了小看护红润润的嘴唇。 今天和桑时西接吻的地点真的是活动面积特别的大,不仅在婚纱店里,现在又挪到了他们家门口。 “谭倩……”林羡鱼指了指楼上。 “不要分心,不要再跟我接吻的时候还在想别的女人……” 这叫什么话…… 不过林羡鱼真的没再分心了,她闭着眼踮着脚,有些微微颤栗的接受桑时西的吻。 不管她了,管她谁在看,爱谁谁…… 谭倩偷看就偷看好了,只要她等会儿别向林羡鱼抱怨她在杀狗就行了。 因为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林羡鱼根本无暇说别的嘛…… 谭倩自动败下阵来,灰溜溜的溜下窗台。 林羡鱼有些喘息的靠在桑时西的怀里,大白天天的再吻下去就出事儿了。 “你赶快去开会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我有点渴了,进去喝点水。” “好。” 桑时西和林羡鱼手托手地进门,谭倩眼巴巴地看着,摇了摇头。 “没日子过了。” 林羡鱼跑进厨房打开冰箱:“你要喝什么水?哦,我知道了,你只喝纯净水或者是蒸馏水是不是?刚好我们家冰箱里有,我给你拿。” 林羡鱼拿出一瓶蒸馏水又拿出一瓶冰可乐。 “蒸馏水是你的,冰可乐是我的。” “可乐有这么好喝吗?” “当然好喝了,可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林羡鱼拧开可乐的瓶盖,仰脖喝了一口:“你是不是要说可乐是小孩子喝的东西?” 桑时西大概有很久很久都没有喝过可乐了。 自从他觉得他已经从食物上没有获得乐趣之外,他就再也没喝过可乐,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可乐是什么味道。 在他眼里可乐的确是小孩子喝的东西。 就像白糖特别爱吃炸鸡一样。 反正桑时西是绝对不允许白糖吃炸鸡的,也只有夏至毫无原则,只要白糖跟她哼哼,她就会带他出去吃炸鸡。 现在忽然很想尝尝可乐到底是什么滋味的。 于是他拿过林羡鱼手中的可乐,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林羡鱼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你干嘛要喝可乐?我以前喝可乐,你都说可乐是碳酸饮料一点都不健康,会腐蚀牙齿,还会变成肥婆。” “林小鱼喜欢的东西我总要尝一尝,而且我也要变得很喜欢。”桑时西砸磨了一下滋味,觉得还不错。 “你上次不是说你想吃炸鸡了,那今天晚上下班我来接你,我们去吃炸鸡。” “炸鸡哎,每次白糖吃,你都觉得白糖在吃毒药。” “那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那么好吃的东西。” “偶尔吃一次也不会死。”桑时西把林羡鱼的可乐塞进他的风衣口袋里。 “你干嘛拿走我的可乐?” “好喝的东西当然分甘同味。”桑时西屈起手指在林羡鱼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我先走了,晚上我来接你。” 桑时西步履轻松的从餐厅走出来在门口遇到了谭倩。 “嗨,谭倩……”桑时西跟她挥挥手:“晚上要一起去吃炸鸡吗?” “啊……”谭倩呆若木鸡,目送着桑时西走出了门才跑进去跟林羡鱼讲。 “桑时西疯掉了,他完全失去了自我。” 第1317章 别做被他掌握的女人 “你是不是夸张了一点,只是喝一个可乐而已,什么就是失去了自我?” “这还不够失去自我吗?你什么时候见大桑喝过可乐?” “那人嘛,总会改变的。” “那就得看他为谁改变了。”谭倩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林羡鱼:“小鱼儿,我现在真对你刮目相看,你的人格魅力越来越大了。” “谭倩,你撞得我好痛!”林羡鱼抱着胳膊。 “哇,有被人宠宠爱的人都比以前变得娇气了。喂小鱼儿,这么说来桑时西压根就没有向你求婚,你就同意跟他结婚了?你说你是不是太容易被拿下了?” 林羡鱼瞪了她一眼:“你少说几句话会不会死?” “啧啧啧,女生外向,还没结婚呢就帮桑时西说话。” 林羡鱼懒得理她,蹦蹦跳跳地上楼。 她刚刚进房间拿出课本来,正准备复习电话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夏至打过来的。 这还是上次她被夏至掀被子之后她们第一次通电话。 那也得接呀,总不能一辈子不接夏至的电话吧。 林羡鱼清清嗓子接通了电话:“喂,夏至姐姐。” “小鱼儿,谢天谢地你终于接我电话了。”夏至在那边长吁短叹。 “夏至姐姐,这不是你第1次给我打电话吗?”说的好像林羡鱼不接她电话一样。 夏至在电话那边笑:“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 听到夏至的声音如常,林羡鱼也没那么窘迫了。 “夏至姐姐,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收拾行李啊,过两天要跟桑旗出国。” “哦。”林羡鱼也听桑时西说了,弄的林羡鱼很不好意思:“夏至姐姐其实你不一定要出去的。” “其实出国无所谓,反正我也想陪桑旗去,但是你知道吗?桑时西那个变态的他居然不让我参加你跟他的婚礼,哎,对了小鱼儿你什么时候答应跟大桑结婚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别轻易答应他跟你的求婚。”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答应他的,刚好他给我的求婚戒指被秦阿姨看到了,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哎呀,只要我不盯着就会被桑时西钻了空子。我的傻妞小鱼儿,这都是桑时西的套路,他这个人诡计多端心胸狭窄,不过上次的事情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小鱼儿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了,夏至姐姐。”夏至这么正经八百的跟林羡鱼道歉,林羡鱼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事情过去就算了,反正你跟时西孩子都生了三个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开房嘛,很正常,我跟桑旗也开过房。” 林羡鱼正捂着嘴偷笑,电话那端传来了桑旗的声音:“你又在跟小鱼儿乱说什么?我跟你什么时候开过房?” “女人说话你不要插嘴。”夏至好像把桑旗给推走了。 “小鱼儿,总之我跟你说,不要轻易答应桑时西的求婚。” “可是我们都已经准备筹备婚礼了,今天早上还去试的婚纱。”林羡鱼想起试婚纱的时候她跟桑时西就吻了好几次,忍不住脸又红了起来。 夏至当然听得出林羡鱼电话里面欣喜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鱼儿,你这是着他的道了。筹备婚礼和订婚纱这并不冲突呀,你知道男人对什么样的女人最着迷?” “长得漂亮的女人,性格好的女人。” “怎样才算性格好?长得漂亮,你没见有很多很美的女人照样被富豪给抛弃,毫不留情,我跟你说呀,男人是对他没办法掌握的女人最着迷。” 林羡鱼这就听不懂了。 “也就是说呀,别让桑时西觉得他能够掌控你。你们两个在筹备婚礼和试婚纱那也没什么了不起,你照样可以反悔。” “这样不太好吧……”林羡鱼怎么觉得夏至在教她不学好呢? “哎呀,不是让你真的悔婚了,我是说你可以让桑时西心慌。哎,打电话说不清楚了,这样我白天有点事,晚上我们出来吃火锅。” “晚上我跟大桑约好了,他要带我去吃炸鸡。” “炸鸡这种东西我也可以陪你吃的嘛,小傻瓜,这是我给你教你上的第一课,不要随叫随到,也别让男人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你,那就这样说定了,6:00我过来接你。” 夏至挂掉的电话,很满意地点点头,一回头桑旗就站在他的身后满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你能不能教小鱼儿一点好?” “我哪里不教她好了?我是在教她不要做被男人掌控的女人。” “当时我们俩结婚的时候,好像你也是一口答应的,我也没有怎样夸张的求婚。” “那你跟桑时西不一样了,再说我们两个历经磨难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嘛?但是桑时西就不一样了,他勾勾手指头小鱼儿就忙不迭的向他跑过去,这样他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嘛。” “我看得出来大哥是真心喜欢小鱼儿的。” “我知道肖书记喜欢她,如果不喜欢她的话那我还费这个劲干嘛?但是历经寒霜才能吃到的果子特别甜对不对?” 下夏至朝他挤挤眼,桑旗除了在她的额头上狠狠的亲一下,还能有什么办法? 林羡鱼陷入深深的忧虑当中,到底要不要听夏至的? 她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而且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嘛。 不过这么听来,夏至和桑时西之间的恩怨更加深了。 林羡鱼咬着笔头正在东想西想的时候,桑时西打电话过来了。 看看时间,他应该刚刚开完会。林羡鱼接通电话:“喂……” 听到小鱼儿软软的声音,刚才开会的时候生的一肚子的乌气好像立刻就荡然无存了。 “你在做什么?”桑时西问她。 “我在看书呀。”林羡鱼赶紧说,其实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在想刚才夏至跟她说的那些话。 “这么乖,那得奖励了。” “什么?”这时楼下传来了谭倩的声音:“小鱼儿小鱼儿,你快下来呀,你这买的是什么呀?” 她买什么了? “等一下,”林羡鱼匆匆的对电话里的桑时西说:“你等一下,我下楼去看看,过会打给你。” 第1318章 巨大的冰激淋机 林羡鱼跑下楼,看到几个工人正抬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子进来。 谭倩问林羡鱼:“小鱼儿,这是什么呀?你买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呀!”林羡鱼不太网购,家里连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谭倩买的:“我什么也没买啊。” “那就奇怪了,人家说这是你的。” “这里面是什么?”林羡鱼问抬箱子的工人。 “这是多功能冰激凌机冰激凌机。” 林羡鱼更莫名了看这个大家伙应该是冰激凌店的那一种。 工人告诉她们稍后制作冰淇淋的原料也会送过来。 这台冰激凌机有6种口味,谭倩看了一下冰淇淋的品牌:“哇,是哈根达斯哎,那很好吃了。小鱼儿,你不是最喜欢吃冰激凌的吗?这下你可以大快朵颐了,不过就是喜欢吃也不必买一台冰激凌机回来吧……” “都说了不是我买的。”林羡鱼跺脚冲她喊,忽然她想起了桑时西,刚才跟她说奖励什么的。 莫不是桑时西买的? 她赶紧打电话给桑时西:“那台能够做6种口味的冰激凌机是你买的?” “是啊,你不是很喜欢吃冰激凌?” “是,可是也不必买一台这么大的机器回来吧。” “你喜欢就自己在家里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做,对了,我还订了一台送到桑家,到时候你嫁进来的时候也可以在家做冰激凌。” “我这是要开店吗?我做那么多冰淇淋谁吃呀?”林羡鱼忽然无语。 “我还订了炸鸡机,估计这两天就会到,注意查收,好了,我后面还有一个会,吃的愉快。” 桑时西挂掉了电话,林羡鱼拿着电话和谭倩面面相觑。 谭倩问:“大桑买的?” 林羡鱼点点头:“嗯。” “是因为你喜欢吃冰激凌,所以他就买了一台冰激凌机?”林羡鱼又说。 “嗯,所以霸道总裁的示爱方式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就会无限量的给你。” 林羡鱼傻傻的:“我不知道。” “这么大一台机器足够开店了,要不然这样,小鱼儿,干脆咱俩开一个冰激凌店吧,别做医生了。” 林羡鱼白了一眼她:“这几天注意查收,还会有一台炸鸡机进来。” “炸鸡,那我们真是可以开一个快餐店,干脆我们就自创一个炸鸡品牌就叫做桑鱼谭你觉得怎么样?” “反过来就是痰盂。”林羡鱼没好气的甩手上楼了。 上桑时西个人发疯就算了,谭倩还陪他一起发疯。 然后林羡鱼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的脑子里都充斥着夏至跟她说的话,还有那台硕大的冰激凌机。 再然后谭倩就在餐厅孜孜不倦地做了一个下午的冰淇淋。 林羡鱼吃的都快要拉肚子了。 谭倩把冰激凌分给家里的阿姨和园丁,邻居,甚至连小区的狗都会有一份。 林羡鱼正在犹豫晚上到底是赴夏至的约还是桑时西的约的时候,楼下花园外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林羡鱼从窗口往外看,看到夏至正坐在车里向她挥挥手。 夏至姐姐已经来了,那看来只能去跟夏至姐姐出去了,不然的话她人都来了林羡鱼还放她鸽子,按照夏至的性格大卸8块是一定的。 林羡鱼只好屁滚尿流的地下楼,因为夏至一直在楼下按喇叭,她慌的连手机都忘了拿,只是换了一件衣服就跑出去等她反应过来手机没拿的时候赶紧跟夏至说:“夏至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一下手机。” “拿什么手机!”夏至扯住他的帽衫的帽子:“刚好了,让桑时西找不着你,他就会感到无助,他一感到无助就会觉得你不可控,他只要觉得你不可控了,那就会被你牢牢的捏在手上。” 夏至攥了一个拳头挥舞着给林羡鱼看。 林羡鱼只能看着她傻笑。 “来日方长,以后你们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时间多着呢,现在拿乔,幸福生活就在不远的未来。” 什么话都是夏至说了,她就是常有理。 林羡鱼只能听着,他她已经上了贼车了还能怎样? “吃什么?火锅还是炸鸡?” “火锅吧。”林羡鱼说。 “我知道桑时西不会陪你去吃火锅的,对不对?他不能吃辣的,而且又不喜欢火锅店那种氛围,他是要去格调高雅的西餐厅,一块牛排切呀切切半天的,啧啧啧真无趣。” “夏至姐姐,”林羡鱼研究夏至的面部表情 :“觉得你跟大桑的恩怨又加深了。” “我是为了你好,他把不把我们发配边疆我也是这么说。” 夏至带小鱼儿去的是一个鱼头火锅店,夏至说巨好吃。 “我每次跟桑旗都会要一个最大的鱼头,是不是很羡慕桑旗会陪我吃这些乱七八糟的?” “大桑也会陪我吃火锅,上次他就陪我吃四川火锅的。” “那他是不是过一遍温水,再过一遍凉水。” “那人家不能吃辣也不能怪他了,总不能让他为了我连口味都变掉吧。” “小鱼儿,”夏至都不开车了别过脑袋看着她:“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鱼儿了。” “夏至姐姐,看路看路,你想把我们都开进沟里去。” 夏至带林羡鱼去吃的那个鱼头火锅,真的特别美味,刚一进去闻到那辛辣的味道就令林羡鱼垂涎。 “我提前订了包间,不然的话压根就没有位置,每次到饭点的时候,队伍都要排到马路对面去了。” “夏至姐姐,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手机。” “干嘛?” “我跟大桑说一下晚上不跟他去吃炸鸡了,万一他要是跑去家里接我,我不在那不是白跑一趟?” “就是要让他白跑一趟,他以为女孩子那么好追的呀,他说他要接你去吃饭,你就得乖乖在家等他?” 夏至伸出手掌又握成拳头给林羡鱼看:“要做一个男人不能一手掌握的女人。” “那不是丰胸广告吗?” 第1319章 被夏至给耍了 夏至不借给林羡鱼手机,那她总不能到前台去借。 而且夏至对她虎视眈眈,盯得紧的很,好像她去借了一下就变成祸国殃民的大奸臣了。 桑时西大约是下班的时候就打不通林羡鱼的电话了,不过他也没多想什么,估摸着林羡鱼应该正在换衣服或者在洗手间什么的,反正他的车已经快开到家门口了。 他走进客厅的时候。,满屋子都是冰淇淋香甜的气味,看来小东西今天是吃疯了。 谭倩从楼上跑下来看到桑时西愣了一下:“大桑,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小鱼儿出去吃饭。” “可是小鱼儿已经走了呀。”谭倩说。 桑时西愣了一下:“我没跟她事先约好去哪里啊……” “不是,是夏至姐姐过来接走小鱼儿的。” 夏至?听到夏至的名字桑时西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没关系,我打电话给她。” 桑时西拨通了林羡鱼的电话,但是隐隐约约的铃声却从楼上传下来。 谭倩跑上去过一会儿举着林羡鱼的电话又跑下来:“小鱼儿好像没带电话。大桑,你没跟她约好吗?” 桑时西勉强地跟她微笑了一下:“她有没有说跟夏至去哪?” “没有,夏至姐姐都没进门,在门口不停的按喇叭,小鱼儿就出去了,她也没跟我说她去哪了。” 十之八九又是夏至出了什么馊主意,才让林羡鱼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知道了。”桑时西走出了大门。 林羡鱼没带手机,那夏至总会带的吧。 他一边拉开车门坐上去一边拨通了夏至的电话,夏至的电话通道是通了,但是她没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夏至就是诚心的,她诚心不接他电话。 本来林羡鱼跟夏至出去也没什么。 夏至这个人纵然爱胡闹,但也算有分寸,不过她这个时候把林羡鱼给叫出去,肯定又是跟她乱出什么主意。 桑时西都能猜到夏至会跟她说什么。 于是他打电话给桑旗:“在最短的速度内找到你太太。” 桑旗今天晚上加班,忙得焦头烂额,冷不丁接到了桑时西的电话还以为是谈公事:“找夏至?” 哦,他忽然想起来了,夏至白天打电话给林羡鱼的,现在效果开始呈现了。 “大哥,我打电话给她,你别着急,小鱼儿和夏至待在一起很安全的。” “你老婆善于巫蛊之术,动不动就给人洗脑,你还不了解?” 说巫蛊之术就有些夸张了,不过善于洗脑倒是夏至的强项。 桑旗挂了桑时西的电话立刻就打电话给夏至。 夏至悠哉悠哉的接听:“嗨,老公。” “你把小鱼儿带走,至少让小鱼儿跟接大哥的电话吧。” “是小鱼儿自己没有带电话关我什么事?” “那大哥打电话来,你为什么不接?” “我跟桑时西最近才新结的梁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干嘛要接他的电话?” 桑旗哭笑不得:“夏至你乖,你现在把电话给小鱼儿让她回个电话给大哥。” “干嘛要怕他,反正我们都已经被他发配边疆了,连小鱼儿的婚礼都不让我参加。都惨成这样了,我不介意再惨。好了,就这样了,我们的炸鸡上来了,我要吃饭了,再见。” 夏至挂掉了他的电话,连桑旗都不说,这是桑旗已经预料到的,不过他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她们正在吃炸鸡。 桑旗的电话挂掉没多久,桑时西就打进来:“打探出她们在哪里了吗?” “她们应该是在吃炸鸡。”桑旗说。 “好。”桑时西挂掉了桑旗的电话,然后立刻打电话给他的助理。 “去帮我查一下整个锦城有多少家炸鸡店,可以堂食的那一种,然后把电话找出来每一家的去打问他店里有没有两个女食客。一个20出头,一个30不到。” 锦城再大翻遍这些炸鸡店总能找得到她们两个。 但是过了一会儿助理打电话过来汇报说,已经找遍了锦城的炸鸡店,大大小小的都找过了,就是连那种犄角旮旯的都找过了,人家都说没有看到他们描述的两个女人。 “有的炸鸡店可能没有报备电话,那就按照地图上逐家逐家去找。” 夏至又不会带着林羡鱼跑到火星上,只要在锦城还有找不到的道理? 手下人去找,桑时西也没闲着,他就去跑了几家口碑比较好的。 夏至这个人这么爱吃,一定不会为了躲他就吃那些不好吃的。 但是桑时西通通跑空了,她们并不在那儿。 当助理又一次打电话来说他们准备再跑一些郊区的炸鸡店去看一看的时候,桑时西忽然猛的一激灵,沉吟了一下便跟他们说。 “不用去找了,就先这样吧!” 她们不在炸鸡店,当然桑旗不会撒谎,只不过他们都被夏至给骗了。 夏至那么那个鬼精灵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桑旗套出来她们在炸鸡店? 该死的…… 夏至…… 以前念她的名字没有什么,现在念起她名字桑时西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 鱼头火锅很美味,可是林羡鱼却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夏至就用筷子敲她的碗:“想什么呢?这么好吃的东西也魂不守舍的。你别告诉我你在想桑时西。” “她肯定在到处找我,”林羡鱼咬着筷子跟夏至说。 “找你就对了。” “夏至姐姐,你应该很了解桑时西,他找不到我肯定会满大街找我,他一定会抓狂的。” “管他抓狂不抓狂。”夏至夹了一块很大的鱼头给她:“就是要让他抓狂,他越生气越好。他到处找你找不到他才能体会爱而不得的感觉,有了这种感觉以后才会珍惜。” “那你让桑旗哥哥试过这种感觉吗?” “他可是我亲老公,我怎么舍得?”夏至朝林羡鱼挤了一下眼睛。 这种话也只有夏至才能说得出来。 第1320章 在意他就为她改变 “夏至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桑知道了是你把我给带走还不让我跟他联系,你觉得他会怎样?” “我理他怎样?”夏至蛮不在乎的:“我和桑旗都已经被他发配边疆了,我还怕他什么?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对了,小鱼儿你们的婚纱订好了吗?” “订好了,今天早上去订的。”说起订婚纱林羡鱼就很开心:“大桑帮我选的那件婚纱真的是好漂亮啊,我特别满意。” “然后婚纱的事情就敲定了?” “敲定了呀……”林羡鱼点点头,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哎呀小鱼儿,你也太容易被搞定了。既然你都已经答应了跟他结婚,那当然要在细节上面多为难为难他了,一下子就敲定了有什么意思?小鱼儿呀,你真是太容易被把握了,我告诉你……” 林羡鱼一边吃一边听,她猛然一抬头,忽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们卡座的门口,吓的她差点把嘴里的骨头给吞下去。 她赶紧吐出嘴里的骨头,门口站的那个人不是桑时西还是谁? 他面色微红头发微乱,有几缕刘海还搭在了眉间,看他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可能是他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她们的吧。 桑时西跟林羡鱼摇摇头示意她不动声色,而夏至低着头啃鱼头,眉飞色舞的跟林羡鱼出主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晚上回去之后桑时西若是找到你。你就跟他讲今天早上试的礼服你一点儿都不满意,不但不满意还讨厌至极,这种庸俗的东西根本就不入你的法眼。” 眼看桑时西正悄悄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夏至,夏至是背对着门口的,所以桑时西走进来了她压根就不知道。 “然后桑时西就会问你喜欢哪一种?你就说你不知道,总之不喜欢国内的,他就会差人去意大利呀米兰啊那些地方订婚纱,无论那些婚纱美成什么样,你都要跟桑时西说我不喜欢。记住,别说理由,无论桑时西怎么问你,你就给他4个字我不喜欢,我很不喜欢……” “这应该是5个字了吧。”桑时西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夏至的身后想起。 夏至说的兴起,也没留意,屈起手指算了算:“好像是5个字,哎呀,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 “那当年你对桑旗也是这样的吗?” “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对待嘛,”夏至刚答了一句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头,立刻抬起头就看见桑时西站在她的桌边,低眸冷笑着看着她。 桑时西面无表情的时候不是最可怕的,在他似笑非笑却让人琢磨不出来他的笑容到底是几个意思的时候才是最令人心慌的。 不过夏至从来都不怕他,她嘿嘿一笑:“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不对呀,在我印象中你好像从来都不吃这种东西的。” “不要教坏小鱼儿。”桑时西淡淡的,懒得跟她多废话,向林羡鱼伸出手。 “我们走。” 林羡鱼犹豫的刚准备伸手,夏至便用眼睛瞪他,然后跟桑时西说:“走什么走,走去哪里?我们才刚刚开始吃呢,你瞧鱼头才吃了一小半。你若是要走你就先走呗。” 桑时西本来完全可以拖着林羡鱼立刻就走,但是看小看护一脸被动的样子,如果这个时候把她强行带走,日后夏至一定又会说小鱼儿被他控制住了什么的。 夏至这个人她对待桑旗就没有这样,根本就是双标。 于是他就在夏至惊愕的眼神中在小鱼儿的身边坐下来,让服务员上了一套餐具。 刚才夏至冷不丁的看到桑时西他都没有这么惊悚:“你干嘛?” “到饭店来当然是吃饭了,难道是洗澡?” “你干嘛要吃这些东西?你不是从来都不吃鱼头的?” “你有那么了解我吗?”服务员把碗筷送上来了,桑时西夹了一块鱼头到自己的碗里。 夏至看着他:“要不要我让服务员给你多倒几杯水?你肯定是要涮来涮去的。” 桑时西微微一笑,先将鱼头里的鱼眼睛给挖出来夹给了林羡鱼,然后从容不迫地咬了一口沾满了红油的鱼头。 夏至抱着双臂也在一边冷笑:“不能吃辣就不要逞能了。你要知道我要的可是特辣。” “其实大桑也不是不能吃辣了,”林羡鱼说:“我好几次中午去他的办公室,看到他秘书帮他买的饭都是辣的。” 这下夏至就很惊奇了:“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吃辣的?” “原先不太爱吃,也不太能吃,所以每天中午让秘书帮我买辣的练习一下,现在我也觉得辣的东西挺好吃的。” 桑时西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虽然我每次吃涮了水的菜也可以陪她吃,但是那样小鱼儿会觉得不尽兴,没意思。我也会觉得没有参与感,所以就自己练习吃辣了。” 夏至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大桑,你不会只是做给我看的吧?你想建立你的暖男形象也不必这么拼啊。” “没有故意,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为她改变,怎么,桑旗没有为你这样做吗?” “你肯定是存心气我的。”这是夏至看了桑时西半天得到的结论。 “我为什么要气你?因为你是我的前妻?”桑时西好笑的地着她:“夏至,我们俩那一篇早就翻过去了。我这里早就过去了,你还没有呢?” “见鬼了,根本不是那回事,小鱼儿你别听他乱讲。”夏至赶紧向林羡鱼解释:“我对桑时西从来都没有那种……” “我知道,夏至姐姐。”林羡鱼握了握夏至的手。 瞧桑时西在气定神闲的吃火锅的样子,夏至心里就憋气。 不用说桑时西这是有意挑拨离间,让小鱼儿对心生嫌弃。 这个人良心大大的坏。 第1321章 说那句话真的很难吗 桑时西真的不像是装的,他不但不用一遍又一遍的过水,吃的还很开心的样子。 一份毛肚吃的意犹未尽,还又上了一份,刚好林羡鱼也爱吃毛肚,一整盘他们两个就一人一半。 小鱼儿还贴心地问:“夏至姐姐,要不要给你留一点?” 桑时西就替她回答:“她若是想吃,自己会点。” 把夏至给气坏了,不过现在桑时西和林羡鱼都在跟前,那都在刚好有话要说。 “大桑,既然这样我和小鱼儿都已经见面了,那你们的婚礼我和桑旗可以参加了吧?” “我和鱼儿还有婚礼吗?不是已经被你给鼓捣散了?” “我什么时候鼓捣你的婚礼了?” “没有吗?那刚才我听有一个人在这里眉飞色舞的是在宣传什么呢?邪教组织?” “你才邪教组织。” 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快要吵起来了,林羡鱼赶紧打圆场。 “夏至姐姐当然可以参加我我们的婚礼了,而且是必须参加。” “那既然这样”桑时西终于停下筷子看着夏至,夏至怎么觉得自己的眉心在跳。 桑时西带笑不笑的样子不知道在憋什么坏主意。 “你想说什么?” “那既然这样,婚礼现场的布置就交给你了。反正你整天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做。” “干嘛要交给我?我又不是专业的。” “布置结婚场地就能参加婚礼,要不然你们下周一就走,两个你选择一个。” 夏至气节,她明白了桑时西让她筹备婚礼现场,那肯定是怕她跟小鱼儿出主意让小鱼儿挑剔,那她布置的婚礼现场她总不能再教小鱼儿挑三拣四的吧! 真是看不出来桑时西还会这么使阴招。 看桑时西和林羡鱼你喂一口我喂一口,然后林羡鱼满脸都洋溢着幸福快乐的时候,夏至很郁闷,这简直就是给了桑时西一个机会向林羡鱼示好,真是搞得她很被动,非常非常被动。 不过她能够参加小鱼儿的婚礼了也不算白做一次恶人。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夏至实在是很好奇的问桑时西:“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我觉得你不应该去找炸鸡店吗?” 桑时西看夏至的笑容,真的很想说他已经快把全锦城的炸鸡店都给翻了一遍了。 他微笑:“你忘了你的车停在外面,不需要知道你们会去哪个饭店,只需要找你的车停在哪里就可以了。” “哎呀,”夏至怎么忘了她开的车也是一个最容易暴露的目标,桑时西这个人鸡贼的呀,下次跟他斗还是真得多动些脑子 吃完晚餐夏至站在门口看着桑时西和林羡鱼手托手从她面前扬长而去,林羡鱼还回过头朝夏至挥挥手:“夏至姐姐我们先走了。” 这一局怎么看来都像是夏至输了,不行,临了临了也得扳回来一点。 夏至朝林羡鱼大喊:“小鱼儿!” 林羡鱼回过头:“怎么了?夏至姐姐?” “桑时西这个人心胸狭窄,今天你放他鸽子,他现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一定会怀恨在心,你可要小心点!” 夏至的操作桑时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当着他的面还要告黑状。 桑时西搂过林羡鱼的肩膀,把她的脸给转过来:“别再看了,小心长针眼。” “不会啊,夏至姐姐这么美,不会长针眼的。”林羡鱼笑道。 “会的,你听过蛇蝎美人这句话吗?” 哇,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剑拔弩张了。 “其实夏至姐姐也是为了我好。” “为了你好?”桑时西打开车门林羡鱼跳上车,他坐进了驾驶室以后很体贴的帮林羡鱼扣上安全带,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直起身,而是扶着林羡鱼的肩膀注视着她。 “小东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忽然结婚很仓促?所有女孩应该都喜欢浪漫而又美轮美奂的求婚场景。” 桑时西忽然这么认真的说起这个? 林羡鱼有些蒙圈:“其实啊……” 她摸摸头吱吱呜呜:“嗯,这些形式也并不是最重要的了,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就可以,不过……”林羡鱼瞪大眼睛:“大桑你好像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爱我,连喜欢都没有说过。” 桑时西忽然直起身发动了汽车:“这些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了。” 这么看来桑时西又不打算说了。本来今天晚上是很开心的,可是林这样又不由自主地郁闷起来,说一句他喜欢她,他爱她很难吗? 白天他都说自己是他的公主了,那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口,那一句表白怎么就不行了? 他没进去,就是把林羡鱼送到了花园门口,然后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如果夏至再打电话来胡说八道,你不要理她。” 林羡鱼哼着:“我知道了,你不要进来喝一杯水吗?” “不用了,我不渴,刚才在火锅店喝了很多汽水。”桑时西笑着说:“现在一打嗝还有可乐的味道。好了,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去进去吧!” 林羡鱼在翘首以盼着至少来一个道别吻吧,但是桑时西没有,早上的浪漫去哪里了? 才一天时间都坚持不了吗? 林羡鱼回到家,-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林羡鱼回来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小鱼儿,你去哪了?大桑晚上过来找你。” “我知道了。”林羡鱼闷闷的,这时外面传来车响,谭倩跑到门口伸头向外面看了一眼看到了桑时西的车:“你跟大桑一起回来的,大桑找到你了。” 林羡鱼一屁股债。沙发上坐下来拿过。谭倩的薯片袋拿起来就吃。大桑骂你了没有?那你干嘛一副霜打了的样子? “谭倩,我问你。” 谭倩眨了眨眼睛,秒懂:“哦,你是生气桑时西始终没有跟你说那句。” “说那一句话真的那么难?”林羡鱼嘴里塞满了薯片含糊不清地跟谭倩讲,一开口薯片渣渣就直掉。 “说这句话有那么难吗?明明很好说呀,谭倩,我爱你,我爱你。” 第1322章 小气的桑时西 林羡鱼还顾不得生气呢,可是桑时西好像生气了。 因为第2天桑时西没有给她打电话,林羡鱼从早上等到晚上桑时西都没有给她打电话。 难不成真的像夏至说的那样,桑时西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他对林羡鱼昨天放他鸽子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一整天就故意不找她? 那林羡鱼也憋着不主动打电话给桑时西。 她不打电话给她,就休想林羡鱼打过去,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但是她却忍不住把电话打给了夏至:“夏至姐姐,桑旗哥哥今天是不是很忙?” “干嘛好端端的问桑旗忙不忙?他不忙呀,今天又没什么重要的会要开,他现在正在帮我带娃呢,怎么了?” 那看来不是桑时西在忙,亏得林羡鱼刚才还在帮他想理由。 就是因为桑时西这个人小气,睚眦必报。 那也就罢了,表面上也不说什么,昨天晚上还有意在夏至姐姐面前秀恩爱,结果呢这一回头就不跟她联系。 昨天晚上连道别吻都没有。 “怎么了?小鱼儿?”夏至问。 “没事。”林羡鱼抱着膝盖缩在椅子里面生闷气。 谭倩敲门进来:“下午茶,我跟九婶学的提拉米苏,搅奶油的时候我的手都要断了,累死我了,赶快尝一尝。” 谭倩把蛋糕放在林羡鱼的面前,然后她去翻林羡鱼的书:“咦,我中午来的时候你好像就是看到这一页,怎么还在看这一页?我这个学渣比你复习的都要多,你不怕挂科呀,这么磨洋工。” 谭倩看完了回头再看林羡鱼正拿着叉子对她的提拉米苏戳戳戳。 谭倩赶紧把她的蛋糕给抢救回来。 “干嘛呀?我的蛋糕跟你有仇呀,干嘛把人家扎的千疮百孔?我费了好半天劲才做的呢。干嘛这么双眼无神的样子?” “没事了...”林羡鱼凶悍地填了一大口蛋糕在嘴里。 “好心好意的给你送蛋糕却这么凶,你是不是有婚前恐惧症呀?快要结婚了情绪这么不稳定,昨天看你还兴高采烈的。” “不关你的事啦。”林羡鱼三口两口把蛋糕吃完,然后碟子还给谭倩轰她出门。 “你快点走,我要读书了。” “读什么呀?你读了一天还是这一页。” 林羡鱼把谭倩赶走,继续坐在椅子里面发呆。 如果今天桑时西都不打电话给她的话,那她一辈子都不会理他了。 林羡鱼的誓言是发给她自己听的。 因为她不但这个晚上没有等到桑时西的电话,第二天一整天也没有。 那前一天说他有事情忙没来得及给他打电话到情有可原,可第2天婚纱店的人过来送订的婚纱给林羡鱼试大小,还说她们也送去了桑家,今天是休息日桑时西没上班,在家里呆着呢。 那也就是说他一点都不忙了。 他却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林羡鱼,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果然是阴险狡诈。 “小气小气!”林羡鱼跳着脚叫,刚好谭倩推门进来。 “干嘛?小鱼儿,你在跟谁讲话?” “没事了。” “对了,小鱼儿,这两天天天在家里看书看的太闷了,今天晚上商场有个大型活动要不要去看一看?” 本来林羡鱼是没心情的,但是天天这么窝在家里的确是闷的不行,那去就去,如果在商场遇到一个帅哥看上了林羡鱼,林羡鱼就跟他私奔,把桑时西给一脚踢开,这么想居然有点爽,她就同意了。 本来她是打算只随便穿一件帽衫就出门的,可是谭倩却打扮的特别的漂亮,还化了个全妆。 林羡鱼莫名的看她:“干嘛穿成这样?” “去逛街当然要穿得漂亮一点,万一我在商场里碰到我的真命天子呢。”谭倩拽拽林羡鱼的帽衫:“你怎么穿成这样,一点都没有即将结婚的新娘子的喜气。你也应该打扮漂亮一点,想想看你很快就要告别单身生活了还不穿的好看一些?” 谭倩就自作主张的去衣帽间帮林羡鱼找衣服。 她找到了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在林羡鱼的身上比划:“小鱼儿就这一件,哇,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公主的衣服呢。这都是大桑让商场直接送过来的吧?” 大桑每周都会让人送好看的衣服来,林羡鱼也没有太留意。 不过谭倩说的公主两个字,林羡鱼的心又往谷底荡了一下。 那天桑时西说她是他的公主的话他还犹在耳边,但是他已经整整失踪两天了。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羡鱼拿过谭倩给她的衣服:“好,那我就穿这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逛街。” 桑时西不打给她又怎样?难道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 那样才着了桑时西的道呢。 林羡鱼和谭倩手拉手逛商场,不过她还提不起兴趣来。 商场看起来真的是有大活动。,布置的美轮美奂。像是一座城堡一样。 现在林羡鱼都不愿意去想城堡两个字,想到这两个字她就有点浑身不得劲儿,像是一种嘲讽一样。 城堡,公主... 上次桑时西还信誓旦旦的说她是他的公主。 现在公主在这里,那王子呢,死到哪里去了? 林羡鱼走着走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打扮成小矮人模样的人递给她一支玫瑰花。 林羡鱼下意识的接过跟他道谢:“谢谢。” “哇,小小鱼儿,你有玫瑰花我就没有。”谭倩的语气酸溜溜。 林羡鱼把玫瑰花递给她:“送你好了。” “我才不要,这是人家给你的。” “今天商场不知道做什么活动,那些商店好像都不开门。”林羡鱼奇怪的问谭倩:“到底什么活动呀?这些店通通都关门了,那要损失不少钱吧。” “那说明这个商场的活动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了,不惜把店门给关了。” 林羡鱼一边说话一边跟谭倩往前走,这时又过来一个小矮人打扮的人递给她一支玫瑰花,林羡鱼顺手接住,就这样一路走过去还没走到商场的中央,林羡鱼怀里就抱着一大捧的玫瑰了。 第1323章 她们都没有那样的能力 林羡鱼挺奇怪的,为什么这些花只给她不给谭倩? 难道是他们也看出来林羡鱼今天比较失意特地安慰她,怎么她的很明显吗?都写在脸上了吗? 可是这么多玫瑰花也不足够安慰她,再说林羡鱼花粉过敏呢。 她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不是花粉过敏吗?怎么抱着这么一大把玫瑰花也没打喷嚏什么的。 她往怀里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些花不是新鲜的,都是干花。 干花也做得这么栩栩如生? “干花的成本会低廉一点吗?”林羡鱼呆萌地问谭倩。 “你说啥?”谭倩莫名地看着他。 ”我是问你干花的成本会不会低一些?” “干嘛这么问,那要不然为什么用的都是干花?这个很重要吗?这个不重要吗?”林羡鱼反问。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商场的正中央,正中央是一个舞台,舞台的前面是一扇门,那门做的很别致,有一点像古堡的门啊。 又是城堡... 林羡鱼忍不住皱眉头。 “你怎么了?小鱼儿,干嘛好端端地皱眉头,你不觉得这场景又浪漫又美吗?” “美是挺美的,浪漫也是挺浪漫的...”但是林羡鱼不喜欢因为某个人,林羡鱼现在彻底不喜欢王子公主的故事了。 “小鱼儿,你看...” 林羡鱼直指天花板,林羡鱼抬起头往头顶上看去,半空中有一只巨大的气球,大气球里面装满圆溜溜的小球。 “这都是什么呀?”林羡鱼仰着脑袋琢磨着,忽然那个大气球裂开了。 大气球之后,里面那些无数颗的小圆球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了。 身边的人欢呼着,谭倩也一跳老高。 “哇,好漂亮...”林羡鱼也觉得挺漂亮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商场的活动是不是搞得太盛大了,有点铺张。 林羡鱼还在心里盘算着这得浪费多少钱呀。 不过滚到她脚底下的那些圆溜溜的球着实好看,林羡鱼情不自禁地蹲下来,捡起一颗球在手里把玩着。 林羡鱼忽然发现这些不仅是小球,这还是扭蛋,就是那种扭蛋机里好几十块钱一颗的那种。 林羡鱼以前可喜欢纽蛋了,就像现在的盲盒一样。 她对里面的东西都充满了未知感,有种探索的感觉。 她打开盒子,圆溜溜的小球里面有一个手办。 她拿起来一看是白雪公主的手办,做得很精致。 林羡鱼啧啧赞叹,真是烧钱。 “什么破活动要砸那么多钱?”话说这么多扭蛋那可以带回家吧? 林心羡鱼又随手拧开了另外一个扭蛋,里面是灰姑娘的手办,为什么全都是公主,今天她要跟公主干上了吗? 林羡鱼扭啊扭啊扭的手都累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主办方,是把童话故事里故事里的所有的公主的形象都给弄了个遍。 她蹲累了就站起来,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谭倩不在她身边了,那商场的中央就剩下了她一个人,然后便是一地的扭蛋。 这场景有点诡异,林羡鱼很惶恐,发生了什么事?人都去哪儿了?谭倩呢? 她大声地喊谭倩的名字:“谭倩...谭倩...” 但是大厅内空荡荡的,甚至还有她的回升。 林羡鱼这茫然失措地环顾四周的时候,忽然她面前的那个城堡的门打开了,林羡鱼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那个城堡门是假的呢,没想到真的能打开。 她瞪大眼睛看着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童话故事里面王子的衣服,虽然有些奇怪,但仍然玉树临风。 在林羡鱼的认知里玉树临风她只用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桑时西。 对,没错,从门里走出来的那个男人就是桑时西。 她没有看错吧,林羡鱼揉揉眼睛仔细看。 桑时西缓缓地走进她。 林羡鱼忽然心跳加速,她就是再笨也明白了这个活动是什么。 这不是商场活动,这是谭倩有意把她带过来,是桑时西为她准备的。 桑时西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傻傻地问:“这是求婚仪式吗?” “你也可以不答应。”桑时西微笑着道。 “可是婚纱都定了。” “那个不重要。” “还有日子也定了。” “那个也不重要。”桑时西拉起了林羡鱼的手。 “那什么重要?” “你想不想嫁给我?” 林羡鱼心里想,我当然想了,要不然的话我会这两天在家里巴巴等你的电话,但是此情此景她是不是不应该那么痛快地答应才对? 看着桑时西亮的的比商场中央那高高悬挂的水晶吊灯还要亮的眼眸。 她想了想说:“你还没跟我说那句话,你若是不说我就不嫁。” 桑时西浅浅地笑了。 小看护的要求很低,低的桑时西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还记得上次采访吗?主持人问我的那些。我说的是真的,第一次见到你,应该说是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我跟眼前的这个女孩肯定给发生一些什么故事。她的眼睛让我对这个世界又产生了继续探索下去的兴趣,让我觉得人生是美妙的,尝到了恋爱的滋味。” 虽然桑时西如此深情的表白,但是林羡鱼还是忍不住打断他。 “你又不是第一次恋爱,你有霍佳还有夏至姐姐。” 桑时西否定:“我没和霍佳恋爱过,也没有跟夏至恋爱过,我以前以为占有欲就是爱情,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不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羡鱼不耻下问。心跳。 “从来都没有的心跳和心动的感觉,真正的爱情会让人心脏紧缩又瞬间扩扩张。” “那不是得了心脏病?”林羡鱼大笑起来。 “还有别的女人永远都无法带给我的感觉...” “是什么?” “就是开心。”桑时西情不自禁地微笑:“她们都没有那样的能力,只有你有。” 第1324章 意外 “那所以呢?”林羡鱼听傻了,仰着头喃喃地问。 “那所以经过种种的论证……”桑时西捧着林羡鱼的脸看着她求知的眼睛:“综上所述,我得出一个论证。我现在每一次欢笑是因为你,每一次心潮澎湃是因为你,每一次坐卧难安也是因为你。既然我的喜怒哀乐都已经被你牵着,所以我要和你结婚,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三个孩子,不是因为你对我的感觉只是不讨厌,那是因为……” 桑时西忽然贴在林羡鱼的耳边说:“因为我爱上了你……” 林羡鱼听到了什么? 她眨眨眼睛,不可名状的狂喜和感动在内心深处升起然后翻腾。我的妈呀,她终于听到了桑时西跟她真情表白,而且说了那么一大堆。 林羡鱼感动的鼻子都泛酸。 她觉得她要哭出来了,要知道从桑时西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 估计他对夏至姐姐都没有这样动情的讲出一番话了。 让一个不愿意敞开心扉的人在这样一个场合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弄出这个动静,真的是非常非常难得了。 林羡鱼看着他正准备开口,忽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了夏至的声音。 “说什么呢?什么都听不到,大桑你大声一点!” 林羡鱼诧异地往声音来源处看便看到了夏至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夏至姐姐怎么来了?” “她当然得来了,我得让她见证不然她又得挑三拣四,而且我得让她知道,我对她和对你是完全不同的。” “怎么个不同法?”桑时西忽然转头站在一边的夏至大声道。 “夏至,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爱上了林羡鱼,我娶她是因为我爱她,没有阴谋没有圈套没有套路,不因为任何事情,只因为我爱她明白了吗?” 虽然桑时西的表白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和强势,但是也许林羡鱼学坏了,她居然很享受看此时此刻夏至略有些呆若木鸡的表情。 “那所以呢?”夏至问。 “所以……”桑时西转头看着她用很大很大的声音:“我爱你…” 大概37的身上是别着话筒的,他刚才的那句话充斥在整个。商场大厅内,甚至是每个角落里都想起了桑时西告白的声音。 林羡鱼不是嫌桑时西从来都不跟她说这句肉麻的告白吗? 他现在用这种方式让整个商场内都回荡着桑时西的声音,这三个字冲击着林羡鱼的耳鼓,也足以让她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她要不要鞠一把热泪,她在有生之年终于听到桑时西给她的真情表白了。 “那你前两天失踪就是在准备这些?” “是啊,不然呢?” “不然我还以为你记恨那天晚上我放你鸽子故意不跟我联系。” “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斤斤计较又小气的人吗?”啥东西忍不住点了点林羡鱼的小鼻子,然后又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夏至。 “不会是夏至背后又嚼我舌头根?” “没有,当然没有。” “那,小东西。桑时西笑着问:“你现在答应我的求婚吗?” 那肯定要答应了,桑时西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又郑重其事的跟她告白。 林羡鱼早就感动的不行,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至于夏至之前跟她说的求婚10次8次也不要答应的话,她早就抛在了九霄云外。 她知道桑时西是真心喜欢自己的,那何必还要故意捉弄他? 林羡鱼正准备点头,忽然大厅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什么情况?是桑时西计划好的吗?是他的求婚安排中的一部分? 林羡鱼四处张望着,只听桑时西喃喃地说:“怎么会停电了?” 原来是停电了,林羡鱼还以为这是桑时西安排中的一部分呢。 桑时西按了按林建宇羡鱼的肩头:“你站在这儿别动,我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桑时西走下小舞台,林羡鱼一个人站在那,周围黑漆漆的,她只听到人群渐渐地嘈杂起来。 等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时候,才看到原来刚才穿着各色造型服装的人都躲在角落里。 他们在窃窃私语:“怎么回事呀?怎么会忽然停电,那我们后面的节目还进行不进行啊?” “那要等到桑董求婚成功了以后吧!” 桑时西求完婚之后还有节目呢,不知道是什么节目,是歌舞吗?大家围在一起牵着手翩翩起舞? 林羡鱼很期待桑时西跟他们一起手牵手跳舞是什么样子? 桑时西为什么会安排这样一个求婚仪式? 哦,她想起来了,以前桑时西问她最喜欢什么? 她说自己最喜欢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难不成就像卡通片里面那样大家载歌载舞,又唱又跳,那倒是挺好玩的。 林羡鱼眯着眼睛琢磨,忽然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配电室那边着火了,火势很凶猛,已经往商场这边烧过来了!” 那人喊了一声,其他人就慌了,纷纷的往商场的大门口跑去。 林羡鱼也着急地到处看,夏至奔过来抓住了林羡鱼的胳膊:“鱼儿赶快跟我走吧,那边着火了。” “可是大桑说让我在这里等他。” “别管他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呀?万一要是火烧过来了那可不得了。” “这里这么大应该没关系的。” “这里可是商场,通风很差,不被烧死也会被烟给活活熏死。你听我的,小鱼儿跟我走。” 夏至拖住小鱼儿的手,就把她拽下了台。 “可是谭倩还在商场里。” “她在那边……” “小鱼儿!”谭倩看到了林羡鱼向她挥手:“快过来……” 情况紧急,夏至拽住林羡鱼就跟着人群往门口跑。 林羡鱼摸遍全身,她的包包还在谭倩那,林羡鱼大声说:“夏至姐姐,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大桑好不好?” 第1325章 小鱼儿别进去 “好,我马上来给他打电话。”夏至抓着林羡鱼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 “我打给了桑时西,但是他没接。”夏至大声地跟林羡鱼说:“我们先跑出去等到安全了再给他打电话吧。” 由于刚刚失火没多久,今天商场也是不对外营业的,只有一起参与活动的演员,所以人并不多也不算特别拥挤,她们很快就从大门口跑出去了。 配电室是在商场的后面,很快他们就看到商场后面冒出了浓浓的黑烟,真的是失火了。 怎么会好好失火?夏至打听了一番告诉林羡鱼。 “很可能是今天大桑安排的这个求婚活动,用的电的电压超负荷了,不过那也应该不会失火呀,哎呀,这个谁也搞不清楚。” “可是大桑呢?”林羡鱼焦急地问:“他去配电室了,配电室着火了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夏至安慰道。 “大桑才刚刚跟我求婚,他不会……” “哪有那么多生死离别。这边大桑向你求过婚那边就出事了,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夏至说是那么说,可是林羡鱼心里还是惴惴不安,一直催促着夏至再打电话给桑时西。 可是夏至打了好几遍桑时西都没接电话,弄得夏至也有些不安了。 夏至看到了一个商场的同事,便抓住他问:“你看到大桑了吗?” “桑董啊,刚才我在配电房还看到他的呢。” “他没事吧?” “没事,桑董确认了一下然后就到商场去了。” “他去商场干什么?” 哦,夏至想起来了,他让林羡鱼在商场中央那儿等他,他肯定还以为林羡鱼还傻乎乎的站在那儿呢! 林羡鱼一听就着急了:“那我得进去,我跟大桑约好了。” “你是不是傻的?”夏至瞪她:“现在商场里你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不怕进去了出不来啊?” “可是大桑在里面,他让我在里面等他,都是你把我拉出来。” “那我这好心当做驴肝肺的。”夏至一没留神,林羡鱼就挣脱开她的手往商场里面跑去了。 “小鱼儿……”夏至在后面急的直跳脚:“傻妞,现在里面危险,你别进去,桑时西他找不到你自然会出来的。” 林羡鱼管不了那么多呀,她哪有那么冷静,她只知道在这一刻他跟桑时西约好了在原处等,那她觉得一定得回去。 看着林羡鱼的背影,夏至跟谭倩长嘘短叹:“怎么办怎么办?小鱼儿又冒傻气了……” 配电房忽然失火,不过好在火情不是很大,他已经让底下人报了警,打了119,消防车很快就赶到。 他也让他们做了灭火处理,应该没什么大事,办完这一切他就急匆匆地回到商场里。 商场黑漆漆的,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等他跑到商场中央刚才的那个小舞台的时候,发现已经空无一人,不见林羡鱼的踪迹了。 小看护应该跟着人群跑出去了,她没那么傻。 桑时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夏至打来的很多个电话。 他一边回拨夏至的电话一边往商场的门口走:“小鱼儿跟你在一起吧?我现在在商场里,正在往门口走,不用担心。” “大桑。”电话里传出了夏至惊慌失措的声音:“小鱼儿刚才跑进商场里去了,非要找到你。” “什么?”桑时西紧紧皱起了眉头:“夏至你是不是傻的?你不能看住她?商场这么大又停电了这么黑,她不熟悉的,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嘛,我把她给拉出去了,可是她听说你去商场里找她了,非要进来找你。” “林羡鱼一根筋,你也是一根筋?”桑时西忽然很恼火地跟她吼:“那你就应该跟她一起进来,你以前在商场工作过,你对这里很熟悉。” “我已经进来了,但是我没找到小鱼儿。” “谁让你进来的,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桑时西继续跟她吼。 夏至这暴脾气,都被桑时西给气笑了,在她印象中这好像还是桑时西第一次这么凶她。 “那我到底是进来还是出去?” “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去找小鱼儿。” “桑时西,我真是多余管你们,大晚上的我在家睡觉不香吗?非要过来看你什么真情告白又求婚,关我什么事……” 夏至还没有抱怨完,桑时西就把她的电话给挂掉了。 现在桑时西挂她的电话已经是很轻松平常的一件事了。 桑时西在商场里大步流星地寻找着,因为商场有好几个门,也有好几个出入口,好几个手扶电梯,他不确定林羡鱼是从哪个入口进来又是从哪个电梯或者是楼梯上来,他只能站在商场中间,林羡鱼一根筋她一定会到原地来找他的。 偌大的商场里安静的一点点声音都没有,甚至都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他打电话给夏至也有10来分钟了,从大门口到这里来五分钟差不多,小鱼儿怎么还没来? 正在桑时西焦躁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了脚步声。 他他欣喜地向前方跑过去,从不远处跑来了一个人,步子细细碎碎,一听就是一个女生。 “小鱼儿,我在这里。”桑时西奔过去一看却发现向他跑过来的并不是林羡鱼,而是气喘吁吁的夏至。 第一次吧,他看到夏至心中竟升起了失望的感觉。 “怎么是你,小鱼儿呢?” 夏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从小鱼儿跑进来的门口进来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她,怎么她还没来吗?” 第1326章 你刚才没说完的话 夏至跑进来了,可是小鱼儿还没来,她去哪儿了? 商场再大也就这么大,10多分钟总是能跑进来的,难不成小鱼儿迷路了? 桑时西来不及多想匆匆对夏至说:“你赶快出去,我去找小鱼儿。” “现在火势控制住了。”夏至说:“我多叫些人进来找她吧! ” 3桑时西哼了一声便匆匆的向商场的一个方向跑过去了。 偌大的商场又黑漆漆的,配电房烧了,现在还没有供电,如果不用手机照明的话那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小鱼儿到底去哪了? 桑时西一边走一边喊林羡鱼的名字,越来越浓烈的恐慌在他的心里蔓延。 他真的很怕林羡鱼出什么事情,非常非常的怕,有一种即将可能要失去的感觉在胸口就像一团棉花一样,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桑时西在。商场里面奔跑着,整个商场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蓦然停下来回头望着空荡荡的商城就像是一座空城。 好像这里没有尽头也没有出路。 哪怕空间是有限的,但是他永远都找不到林羡鱼,一辈子都找不到她。 莫名其妙的绝望感包围着他,恐惧茫然不知所措在轮番围剿着桑时西。 忽然从他背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大桑是你吗?” 好像是林羡鱼的声音,桑时西欣喜若狂地回头看,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站在他的身后。 他迈开步子向林羡鱼狂奔过去,奔到她面前停住了。 果然是林羡鱼,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呆萌。 “你去哪里了?”看到林羡鱼桑时西的冷汗才一颗一颗地流下来。 “刚才肚子痛,我就去了一下厕所。”林羡鱼可怜兮兮的。 桑时西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他刚才在商场里面奔走连最坏的结果都想出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林羡鱼只是肚子痛去了一下厕所。 他好气又好笑,伸手碰了一下林羡鱼的脸颊:“那你刚才都跟夏至出去了,怎么又跑回来?” “不是你让我在原地等你的吗?他们说你又回商场来找我了,那我肯定得回去找你呀。” 桑时西哭笑不得,可面前的林羡鱼又呆萌又可爱,她的理由也无懈可击,桑时西情不自禁地将林羡鱼揽进了怀里。 其实刚才林羡鱼知道桑时西在商场里面是很惊慌的,但是关键时刻她肚子痛也没办法呀。 他她在上厕所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桑时西回不来怎么办? 不过还好事态没有那么严重,夏至姐姐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生离死别? 桑时西拥抱了片刻林羡鱼拍拍她的肩膀:“走吧,我们先出去。” “可是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林羡鱼在他的怀里抬起脑袋。 “什么话?”刚才那一跑一惊吓桑时西有点蒙。 “就是你在城堡的门前问我的那些话呀你还没有问完,我也还没有回答你呢。” “哦,”桑时西想起来了,亏她想得出在这黑漆漆的的环境里,她还惦记着那些。 “这里空无一人没有人鉴证没有人旁听的,你确定要在这里继续吗?” “我喜欢这里的布置。”林羡鱼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现在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你布置的深得我意。我才不在乎有没有人见证,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原来小看护一直以来要的只是自己给她的答案,而不是像夏至那样想要昭告天下。 桑时西点点她的小鼻子,然后伸手捧住她的脸,在黑暗中他仍然能够看到林羡鱼黑的发亮的眼眸。 没说完的话当然要说完,不然小看护肯定会炸毛的,于是桑时西收敛了笑容,很正经八百很严肃的问她:“林羡鱼,现在我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羡鱼点点头:“愿意愿意十分乐意。” 如此庄严肃穆的时刻,桑时西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的夏至姐姐没有教你在这个时候需要摆一下谱,勉为其难的点一下头,或者说一个愿意就行了,没有吗?” “夏至姐姐说的又不是教科书,再说我也不会照本宣科。”林羡鱼抱着桑时西的腰大叫:“总之大桑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以后要听话,要不然我会揍人的。” 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林羡鱼还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她一说揍人桑时西就觉得他的右眼隐隐作痛。 毕竟上次被林羡鱼揍了一记,他疼了好久,他忍不住抱紧林羡鱼向她讨饶:“好汉饶命。” 林羡鱼哈哈大笑。 桑时西和林羡鱼在商场里面好半天都没出来,夏至已经跑出去了,叫人进去找他们,谭倩急得都哭了。 “夏至姐姐,你不是在小鱼儿后面进去的吗?怎么你出来了?小鱼儿他们还没出来?” 夏至摇摇头心紧缩成一团。 不会真的被小鱼儿自己给说中了吧? 这边大桑刚向她求过婚那边就生离死别永不相见? 这只是电影里的情节嘛,没理由小鱼儿和桑时西这么倒霉。 可是两人半天都没有出来,进去找他们的人也没看到他们。 “夏至姐姐,小鱼儿他们不会有事吧……”谭倩哽咽着问夏至。 “不会的不会的。”夏至只能苍白的回答谭倩。 夏至急得不行,实在不行她都打算请消防员进去找他们了。 正在夏至。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到谭倩惊喜的指着商场的大门口叫了一声。 “夏至姐姐,你看大桑和小鱼儿出来了!” 夏至随着谭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了桑时西和小鱼儿手牵手地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安然无恙,而且看起来极其幸福。 真是虐死单身狗。 第1327章 找到了改变你的人 今天这个求婚算是有惊无险,人生真是到处充满了刺激。 桑时西送林羡鱼和谭倩回家,顺便跟林父交代了一下他已经求婚成功的事情。 林父很迷茫地看着他们:“求婚,你们不是都已经定好婚期准备婚礼了吗?还求什么婚?” 谭倩大笑道:“叔叔你不懂了。月,牢固的爱情就是要求婚越多遍。” “我和小鱼儿妈妈结婚的时候没有什么求婚,就自然而然地结婚了,一直都很恩爱啊。” “叔叔时代不同了。” “所以爱情也变得这么形式化了吗?” 对于爸爸的质疑,林羡鱼也忍不住抬头去看桑时西:“大桑,我是不是太形式化了一点?” “不完全,这要看是谁了,如果是夏至的话那她就是作,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程度完全不够。” 林羡鱼怎么这么喜欢桑时西的厚此薄彼呢? 听的谭倩在一边直犯酸。 “让我这个单身狗可怎么活?什么时候大桑?也变得这么甜言蜜语了。” 夏至和桑时西同一辆车,她太累了,所以就在车上没下来。 桑时西送林羡鱼进去半天都没出来,她忍不住在车上按喇叭。 林羡鱼听到了花园外面的喇叭响,便跟桑时西说。 “大桑,你赶紧出去吧,夏至姐姐还在车上等你呢。” “她多等一会儿也不碍事。” “你赶紧走吧,喇叭再按下去的话就构成扰民了。” “好,那我明天过来接你去看场地。” 林羡鱼送桑时西到花园外桑时西站在车边摸了摸林羡鱼的头发:“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看你进去。” “不用,我要看你上车。我爸爸和谭倩都在门口呢。” “你先进去。” “不要,你先进去。” 夏至很惊奇的看到两人在门口居然腻歪了好一会儿。 她瞪大眼睛,叹为观止匪夷所思。 “你们再这样谦让下去的话,我都要在车上睡着了。” 桑时西笑着摸了摸林羡鱼的脸蛋,然后就拉开车门跳上了车。 “好,我上车了,你回去吧!” 林羡鱼笑着朝他们挥挥手,然后转身走进了花园。 桑时西确认看到林羡鱼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他才发动了汽车。 “干嘛一定要等她进去?这小区治安这么好,谭倩和叔叔他们都在门口等她进去,就这一小段路不够50米,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看见她的背影才心安,怎么桑旗每次跟你分别的时候没有这样看过你的背影吗?” “切……”夏至拉长了音:“别挑拨离间,我跟桑旗那是老夫老妻了,不像你们现在正热络着。对了,桑时西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心路历程你说你那么死心眼的人,不是爱上了某个人就得一生一世永不磨灭吗?怎么现在我看你。好像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了路人。” “那个时候你那么反感我接近你,怎么现在看到我和林羡鱼在一起你就升起了失落感?夏至,你的控制欲有点明显,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爱你,你最近玛丽苏的小说看多了吧?” “你才跟玛丽苏,咦大桑。”夏至奇怪地凝视着桑时西:“你居然还知道玛丽苏呢,你不会告诉我你也看过那些吧? “稍微了解了一下,不然我不知道林羡鱼那个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哇塞,真的不得了,你居然为了小鱼儿去看玛丽苏。这要是放在以前打死我都不相信。桑时西……” 夏至的声音忽然变得酸溜溜:“那如果那时候我答应了你,你会不会为我做这样的改变?” 桑时西转弯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夏至,淡淡地笑着回答:“不会。” 夏至气结:“我才不信。” 等车子开进了桑家,夏至忽然看着桑时西跟他说:“大桑,我怀疑当初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桑时西一边停车一边不经意地问:“此话怎讲?” “你说你这么死心眼的人爱上一个人肯定死心塌地,但是现在我就坐在你的面前,你却毫无感觉。有没有可能当时你只是把我当做跟桑旗争夺一切的工具?你以为你爱我,其实只是你争夺的时候产生的一种错觉。” 桑时西想了想笑了:“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我不会过多纠结。我爱过你也好,没爱过你也好。夏至,”桑时西忽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现在对我来说只是我弟弟的太太,就是这样。” “哇,大桑你真是……”夏至忽然顿了一下:“桑时西,你刚才说什么?你终于承认桑旗是你弟弟了?” 虽然桑旗一直叫桑时西大哥,但是桑时西好像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称呼过桑旗是他的弟弟。 “承不承认都是事实,自欺欺人没什么意思,你说呢?” 夏至不知道有意思没意思,她只知道如果没有林羡鱼的话,那现在她面前的这样的桑时西她可能永远都看不见。 原来一个人真的能改变另外一个人。不是那个人会一成不变,只是还没有找到改变他的人。 夏至忍不住热泪盈眶,桑时西下车的时候看到夏至眼中的泪光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我好感动啊,大桑。” 桑时西递给她一张纸巾:“我跟小鱼儿的感情也不过是俗世爱情,有那么感人吗?” “我不是说你。”夏至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我是觉得我好伟大呀,居然当时一眼就看出林羡鱼适合你,所以我才拼命的把小鱼儿推给你,我真的是好有先见之明,好睿智。” 桑时西没有翻白眼的习惯都想翻一个大白眼,他下了车走到副驾驶的车窗外拉开了车门:“有先见之明的伟大的夏至,你可以下车了吗?” 第1328章 二十四孝男友 林羡鱼这个晚上睡得特别好,做了一晚上的美梦。 而且她做梦也没影响她的睡眠,反而让她的睡眠质量噌噌噌地飙升。 一觉睡醒唇角含笑地靠在床上翻看着昨天晚上她睡着了桑时西给她发的微信。 那么晚了,分分钟都没睡,一个人发了这么多。 哇,相思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吓人,他们刚刚才见面的桑时西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了吗? 窗外有小鸟落在她的窗台上,啾啾啾地叫,林羡鱼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呀简直就像人间仙境。 她的目光随意地落在了窗台前的书桌上,风吹动着书页哗啦哗啦响。 林羡鱼忽然脑袋一激灵,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完蛋了,这几天她尽胡思乱想来着,以至于她的书一点都没复习,算算日子还有几天就要考试了。 这科是要算成绩的,她可不想挂科。 林羡鱼从床上跳下去,一边跳一边喊谭倩的名字。 谭倩惊慌失措的从她的房间鞋都没穿就跑进来蓬着一脑袋的乱发问林羡鱼:“怎么了?怎么了?又失火了吗?” “谭倩,把你的笔记借我看一看。” “什么笔记?” “就是那个现代遗传学,马上要考的这一课,快点借我看一下。” “我一个学渣,你问我要笔记?谁让你这几天不复习?” 林羡鱼都要急哭了,她还在说这个,还有三天时间了。 整整一本书啊,那这本书背的东西又多,理解的东西也多。早知道那几天她就不胡思乱想了。 可是这种事情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算了,赶紧复习吧。 所以桑时西打电话来的时候林羡鱼正在埋头苦干。 听到小看护的声音带着哭腔,桑时西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大桑……”林羡鱼哭唧唧:“我后天要考试,我那本书一个字都没看,完蛋了,我要挂科了。” 原来只是这件事,桑时西松了一口气,刚才被她吓了一跳。 “没关系。”桑时西说。 他说的轻松,怎么会没关系? “考试的事情迫在眉睫,考不过去就是挂科,生死攸关。我不跟你说了,大桑,”林羡鱼带着哭腔:“我要赶紧复习了,问题是这么一大堆只有三天时间了,我无从下手啊。” “要考试的这门是什么学科?” “社会遗传学。” 桑时西挂了林羡鱼的电话之后就给他认识的一个教授打电话。 “你好,李教授,我是桑时西,麻烦你传一份社会遗传学大学一年级的教案给我看一下,方便吗?” “啊,方便方便。”对方在电话里面语气轻松地道:“教案而已,不是什么秘密,我马上传给你。不过桑董您要这个做什么?” 桑时西笑着:“我们家有个备考生。” 对方迷惑不解地挂掉了电话,还在琢磨桑时西家里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都要上大学了? 桑时西一边吃早餐一边在翻看着那个教授给他发来的教案。夏至踏着拖鞋走进餐厅,经过桑时西的身边的时候,顺便伸头看了一眼。 “你在看什么呢?大桑?” 桑时西没工夫搭理她,夏至就自娱自乐。 “社会遗传学教案?你看着这东西干嘛?” “小鱼儿要考试了。”桑时西一边吃东西一边说。 “哇,看不出你还真是二十四孝男友。小鱼儿要考试了你在这里帮她研究教案?” “前几天因为结婚的事情她都没时间看书。”桑时西匆匆吃完他的早餐然后就拿着手机站起身:“今天上午公司我就不过去了,你跟桑旗说一下让他主持会议吧。” “听桑旗说今天早上的会议挺重要的呀,大桑你是不是有点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意思?” 桑时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餐厅。 桑旗刚好和桑时西擦肩而过,都来不及跟他打声招呼桑时西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大哥干什么去?匆匆忙忙的。” 桑旗在夏至的身边坐下来奇怪的问她。 “哪里有你大哥?”夏至往嘴里填着蛋卷。 “什么呀?我大哥刚才从餐厅里出来的,你没看到吗?” 桑旗奇怪的指着桑时西的背影又看了看夏至的眼睛:“你眼睛怎么了?” “我眼睛好的很。“”夏至推过桑旗的脑袋:“你看到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桑时西了。” “那他是谁?”大清早的桑旗也被夏至给弄迷糊了。 夏至咽下口中的蛋卷,口齿清晰的告诉他:“现在的桑时西叫做小鱼儿的未婚夫,他的满眼满脑子里都是小鱼儿。” “原来是这样。”桑旗被夏至吓了一跳,还真以为她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夏至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桑旗琢磨能不能琢磨出一点点不是滋味的感觉了? 下夏至继续吃东西:“别看我,别说我又吃什么干醋的废话。” “我不是说你吃干醋,你是不是觉得大哥的转变太惊人了?” “不管什么样的人,他真心爱上了某一个人的话他就会变成那样吧。”夏至抬头看着桑旗,笑着捧住了他的脸:“就像我原来从来都不吃酸辣藕带的,现在被你带的每顿早餐都非吃不可,哇,我对我为爱情真是做出了天大的牺牲,好感人。” 桑旗捧场地拍手:“”简直感天动地。” 桑时西赶到林羡鱼的时候,她正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在埋头苦读。 在来的路上稍熟桑时西研究了一下教案。 他走进林羡鱼的房间,林县渔正撅着屁股趴在她的书桌上。画重点。 第1329章 大桑,我失眠了 桑时西走过去拿下她嘴里含着的面包:“下楼去好好的吃早饭。” 林羡鱼抬起头苦着一张脸:“我的妈呀,大桑,一本书全都是重点你让我怎么画?” “我来看一下,你乖乖的下楼去吃饭。” “你怎么会懂?我是医科唉,你是学金融的,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吧。” “我只是看一下,你先去吃早餐,不在乎这一点时间。” 林羡鱼唉声叹气地下楼吃早餐,吃完早餐又急急忙忙地奔回去。 桑时西在写着什么,林羡鱼凑上去一看,他在他的笔记本上用红蓝笔和黑笔写了满满一张。 “这是什么呀?” “这是你复习的大纲和重点,我刚才帮你整理了一下出来。” 林羡鱼不敢置信:“你不是学金融的吗?你怎么会懂我这个。” “不用会懂,我看了一下教授的教案,然后就给你整理出这个复习的大纲和重点,你按照这个复习就可以了。” “学霸呀……”林羡鱼啧啧赞叹。 “不是学霸。” “不用这么谦虚。” “我是学神。”桑时西慢悠悠地告诉她。 合着刚才人家不是谦虚。 不过不得不佩服桑时西,他就看了一下教案就能整理出这么强大的复习大纲。 林羡鱼只要按照这个思路来复习,事半功倍。 林羡鱼复习的时候,桑时西就坐在她身后的沙发里,用电脑处理公事。 房间里面很安静,林羡鱼却隐隐的嗅出了甜蜜感,世界上最甜蜜的事情不就是两个人静静的待在一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吗? 不对,应该是桑时西在陪着她复习。 不得不说桑时西的复习大纲真的是超给力,林羡鱼很快就捋清楚了思路。 本来她每节课都听得很认真,现在只需要查缺补漏一下就可以了。 林羡鱼按照桑时西给她的复习大纲复习后进行考试,说考一百分分有些夸张,但是绝对能考一个特别好的成绩。 林羡鱼的试考完,婚期就将至了,第二天就是她和桑时西大婚的日子。 这个婚礼准备的相当的盛大,结婚前一天的晚上桑家那边就架起了很多摄像机,一改桑时西平时低调的作风,简直有大操大办的嫌疑。 因为林羡鱼喜欢王子公主风,所以桑家内外都布置的像是城堡和宫殿。 桑时西还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很多玩偶的超大摆件放在花园里面,孩子们看到都很高兴,一个劲地问夏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公主的雕像在我们家?” 白糖比他们大一些,煞有介事的告诉他们:“那是因为时西爸爸要结婚了,小鱼儿姐姐很喜欢公主和王子的故事,所以这些都是时西爸爸为小鱼儿姐姐准备的。” 红糖问夏至:“你和爸爸结婚的时候,爸爸有问你准备这些吗?” 红糖刚刚会说话不久,能够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夏至应该感到很惊喜才对。 她干笑了一声,含糊其辞:“有吧?” 她和桑旗的婚礼办的十分仓促,她自己之前不知道,还被桑旗给摆了一道,之前她还以为桑旗和盛嫣嫣的婚礼,后来才知道是她和桑旗的。 所以她跑过去跟桑旗投诉:“你得补我一个婚礼,我也要这样王子公主风的。” “我记得你是不喜欢这些的呀。”桑旗说。 “谁说我不喜欢,只要美好的东西我都喜欢。” 林羡鱼第2天就要结婚了,谭倩的兴奋一点都不比林羡鱼少,因为上一次她没做成伴娘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看谭倩那个兴奋的样子林羡鱼忍不住吐槽:“按说一般当新娘才会更兴奋,你只是做一个伴娘,你兴奋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我这是为你高兴小鱼儿,这几天你没去婚礼现场,我可是去了,哇,那桑家本来那么严肃的深宅大院,生生被布置成了迪士尼乐园,白糖他们都在里面玩疯了。” “是吗?” 谭倩忽然捂起了嘴,完蛋了,说好保密的,这下全都给突突出去了。 “小鱼儿,桑时西说要给你惊喜的,你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好,我什么都没听到。” 回想起两年前的那天,第二天也是林羡鱼和桑时西的婚礼,但是她一点欣喜都没有,全是忐忑,但今天的感受截然不同。 如果她和桑时西两年前就结婚了,那他们现在是什么样? 桑时西是从那个时候就喜欢自己了吗? 林羡鱼不知道,这个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谭倩逼着林羡鱼睡觉。 “现在睡美容觉是最重要的,你想想如果你顶着两只大黑眼圈,不是要为难死人家化妆师?” 所以林羡鱼秉着不为难化妆师的职责,早早睡下。 可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啊。 正好桑时西给她打电话,林羡鱼就哭诉自己睡不着。 “我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要不要一起听?” “要……” “你想听什么?” “你讲什么我就听什么,蹭故事的不挑。” 林羡鱼真的挺好打发的。 桑时西讲故事的声音真的好温柔,林羡鱼本来一点都不困的,桑时西如同潺潺流水一般的声音她很快就有了困意。 林羡鱼很快就不说话了,电话里传来了林羡鱼均匀的呼吸声。 桑时西看看臂弯里的孩子们,他们的眼睛否睁得大大的,一岁不到的孩子还没睡,她倒先睡着了。 桑时西挂了电话,低头在孩子们的脑门上吻了一下:“你们都不困吗?要不然我们今天讲一个长一点的故事?” 第1330章 这话你应该问我 林羡鱼睡着了,睡眠质量特别好,一夜无话也无梦。 第2天早上她是被谭倩给摇醒的。 “小鱼儿快点醒醒,该化妆了。今天你是万众瞩目的新娘子,而我是千众瞩目的伴娘。” “你那是什么形容词?” 小鱼儿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快点起来吧。”谭倩小林羡鱼说:“化妆师都已经来了。” 化妆师给林羡鱼化了一个美美的妆,距离林羡鱼最近一次化妆还是上次卫兰带她们去参加什么茶会的时候化的妆。 不知为什么,林羡鱼还有一丢丢的不真实感,直到桑时西出发之前打了个电话给她,在电话中温柔的跟她讲:“大约还有20分钟我就到了。” 挂了电话林羡鱼又茫然地看着谭倩:“你说,路上车子不会坏吧?或者是有条道路被封锁了他们过不来,再或者……” “小鱼儿,你这是胡思乱想的都在想什么呀?” 谭倩用手指头戳了一下林羡鱼的脑袋:“今天阳光挺好又没有什么路在修,怎么会道路封锁?大桑的车队那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出发之前都经过检修的,你以前也没有这么杞人忧天呀,现在怎么搞的患得患失的?” 不过林羡鱼担心的那些都没有发生,桑时西的车如期来了。 因为没有伴娘团为难桑时西,但是他还封给了唯一的伴娘谭倩一个超大的红包。 谭倩只顾在门口数钱了,都忘了在屋里的林羡鱼。 桑时西走进房间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的林羡鱼的时候,很真切的, 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原来小看护认真打扮起来,比公主还公主,比仙女还仙女。 他走过去在林羡鱼的面前蹲下,微笑着问她:“刚才小脑袋瓜里面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很多?” 桑时西怎么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想什么桑时西都知道? 但是就算被他看穿了嘴还得硬一点,林羡鱼矢口否认:“什么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想。” 林羡鱼看着面前的桑时西此时此刻心里却在想,怎么有人帅成这个样子? 全锦城的女人都趋之若鹜的男人,从今天这一刻起,就要成为她的老公了吗? 这个疑问随着他们去了民政局领了证之后才算停止。 林羡鱼和桑时西走出民政局,立刻就有许多记者长枪短炮的向他们围过来。 虽然林羡鱼大大小小也见过世面,但是还是有些不安,下意识的就躲在了桑时西的身后。 难得小看护装鹌鹑,桑时西便很好脾气的微笑着对众记者说。 “不要吓着了我太太,她很害羞。” “那林小姐,”有个记者问,桑时西纠正他:“现在她已经是桑太太了。” “桑太太,请问你此时此刻的心情?能够嫁给桑时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女孩子?” 林羡鱼还没回答桑时西继续更正记者:“这个问题你应该重新问。” 记者莫名的看着桑时西:“什么?” “你应该这么问,桑先生请问你能娶到林小姐是不是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最幸运的人?” 记者愣住了,桑时西微笑着示意他问下去。 记者顿了一下才重新发问:“那桑先生,您是不是觉得今天能够娶到林小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记者都有些的迟疑和不敢置信。 桑时西借过他手里的话筒微笑着看了一眼林羡鱼回答:“当然,我不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还是最幸福的人。” 这时有一个胆大的记者忍不住问他:“那桑先生您是觉得当您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拥有整个天下是最快乐,还是和桑太太结婚最快乐?” “那让我告诉你,如果现在有人问我你现在所拥有的财富中最宝贵的是什么,我会说是我太太和我的孩子。” 这个采访是直播,因为桑时西大婚而且又这么高调的举行。 他允许了电视台追踪报道,所以当桑时西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夏至正在桑家的客厅的大电视里看到了。 她喃喃自语:“桑旗,你看这个人。” “你在说什么呢夏至?什么这个人,这是桑时西,我大哥。” “这个人是桑时西吗?”夏至转头看着桑旗。 “你又想说什么?你想说这个全新的人他不会是我大哥?” “打死我都想不到以一切利益为上无情又冷漠,哪怕对待感情他也是以控制和霸占为主的桑时西,居然有一天对着所有人说出他的老婆孩子最重要的话。” “所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恒久不变的定律。” “那你会变吗?桑旗?” “我会变呀,我会变得越来越爱你。”桑旗趁机表明心智,夏至做了一个呕吐不已的表情:“恶心。” 世上万物没有恒久不变的定律,都是会在改变。 但唯一有差别的就是有些事情和人会越变越好,就像桑时西。 他自己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措手不及。 原来他觉得讲出这些话很恶心,但是当他这样说出来,他也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而他回头看身边的林羡鱼惊喜的神情的时候,他觉得只要林羡鱼开心,这种话他每天都说也不要紧。 不过说多了只怕林羡鱼会腻。 她会腻吗? 第1331章 万中无一的婚礼 桑家的布置给了林羡鱼很多的惊喜,她没想到桑时西真的把桑家给布置成了童话世界。 她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婚礼布置成化妆舞会。 除了一些年长一些的宾客其他年轻丁宾客都会穿着童话故事里的人物的衣服,当然除了林羡鱼之外不许有任何人打扮的像公主。 分给夏至的衣服她怎么看怎么像是女巫的衣服,她很不满的去找桑旗投诉。 “有谁见过参加亲大哥的婚礼,我们俩你穿的像南瓜男仆,我穿的像女巫?” “偶尔穿一次也无妨,再说今天我们是配角,小鱼儿才是主角,你看小鱼儿好漂亮。” 桑旗伸手指了一下前方,夏至寻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往前面看,看到了林羡鱼和桑时西正在从花园的那边向他们走过来。 真的,小鱼儿真的好漂亮。 她的笑容明媚幸福,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 原来一个再平凡的女孩子在爱她的人的的宠爱之下,真的会被宠成一个公主的。 夏至有一点感动,她仰头对桑旗说:“桑时西真的把小鱼儿宠成了公主,我希望他的热情不要那么快消退。” “大哥对小鱼儿的是爱情不是热情,热情可以消退但是爱情不会。” 那既然夏至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她的女巫衣服,就算是给小鱼儿做一次陪衬那又能如何? 桑时西把结婚典礼变成了一个cosy,不拘泥那些繁文缛节。 林羡鱼很惊喜,她没想到她看了那么多年的童话故事,居然有一天她的结婚典礼会变成童话故事。 “你这样子弄他们没有意见吗?” 林羡鱼很惊喜,但是同时又有些不安。 “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她在花园里寻找着一个人的身影,桑时西笑着说:“你是在找我妈吗?” “她没在吧?”林羡鱼想桑时西把婚礼弄成了这样,本来卫兰就不待见她,那今天说不定不会出席。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卫兰真的不愿意出席就算了。 可是桑时西指了一下前方:“我妈妈就在那里。” 林羡鱼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卫兰,她居然也换装了,穿的衣服看得那么眼熟。 “你妈妈穿的是什么?” “白雪公主里的恶皇后。” “干嘛要给你妈妈穿这件衣服?她一定很生气吧?” “这是她自己选的,她说她比较喜欢这个人设。” “那她该不会是想给我毒苹果吃吧?” “那你怕不怕呢?” 林羡鱼摇摇头:“我不怕,因为我的王子已经提前来找我了。” 这种对白真的是够牙疼的,不过今天这个场合林羡鱼这么说起来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今天真是疯狂的一天,不是吗?也是林羡鱼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 晚宴过后放烟火,当一朵朵灿烂耀眼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的时候,每绽放一朵林羡鱼就会开心地叫一下。 “哇,好漂亮。” 桑时西就知道林羡鱼喜欢这种绚烂而夺目的东西,不过这种东西有谁不喜欢呢? 林羡鱼靠在桑时西的胸口有一种拥有了全天下的感觉。 原来得到了某个人的爱,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大桑,你之前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你是说哪个?” “每一个。” “跟霍佳的婚礼就是很普通的,和夏至的呢是和桑旗一起办的,都没什么特别。” 桑时西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低头对怀里的林羡鱼说:“我其中一场婚礼的女主角来了,你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她不会拿你怎样。” 林羡鱼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霍佳正向他们走过来。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霍佳了。这一次也许有桑时西在身边陪着,恐惧的感觉没那么强烈。 霍佳走到他们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羡鱼,然后跟桑时西说:“抱歉,我临时有点事到现在才来。” “没关系,只要你来了就行。” “我当然得来了,我怎么着也要来见识一下你这个独一无二的婚礼如果你当年对我也这么上心,我们俩也不会搞出那么多恩怨。” 难道霍佳这次要来翻旧账了吗? 林羡鱼情不自禁地又紧张起来。 “林羡鱼今天很漂亮呀,你比以前漂亮了很多。桑时西的宠爱堪比整容把一个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她本来就是天鹅,丑小鸭再变也不会变成白天鹅,只能变成丑大鸭。” “桑时西……”霍佳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时候这样恶心的对白都说得出来?” “再恶心的我都能说得出来,怎样,你要不要听?” “你还真是拿肉麻当有趣,爱情可真是令人迷惘的东西,让人彻底失去自我。” “那你失去了吗?”桑时西笑问她。 林羡鱼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霍佳在肚子上,她怎么觉得霍佳有点不对,仔细一看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蕾丝连衣裙和一双平底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难不成霍佳怀孕了? 林羡鱼还在震惊之间,霍佳忽然向她伸出了手:“林羡鱼,不管怎样恭喜你啊!” 霍佳居然要跟她握手,林羡鱼受宠若惊,赶紧两只手在裙子上擦了擦就伸过去。 霍佳看着林羡鱼笑了,跟她握了握手对桑时西说:“你还真是找了一个万众无一最特别的。” “去那边去坐,我就不招呼你了,那边有东西吃。” “好,不耽误你们两个你侬我侬的看烟花了。”霍佳跟他们笑笑转身走了。 霍佳走了两部忽然又停下来看着桑时西,桑时西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恭喜。” 看着霍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林羡鱼忍不住问桑时西:“霍小姐为什么要跟你说谢谢,谢谢你什么?” “她大约是谢谢,”桑时西想了想告诉她:“谢谢我们彼此放过吧!” 林羡鱼仰着头看着烟花下把他的面庞映照的五颜六色的桑时西,忍不住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像只愉快的小鸟。 第1332章 奇葩的新婚之夜 在浪漫的烟花下,英俊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深情拥吻,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画面。 烟花燃尽客人渐渐散去,王子公主牵手步入了洞房。 接下来,英俊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自然要开启耳鬓厮磨的晚上。因为王子公主终于历尽千难万险在一起了,那自然得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不过属于林羡鱼的剧本好像不是这样。 她好像又拿错剧本了。 林羡鱼洗漱完换了睡衣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含情脉脉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等她的桑时西。 她向桑时西走过去伸出手,桑时西牵起了她的柔荑,两人四目相对。 桑时西站起来,唇齿相依。 再接下来就要合理合法地发生应该发生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林羡鱼应该全神贯注投身于她和桑时西的二人世界,但是忽然她觉得又哪里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忘了? 她忘了什么呢? 桑时西正吻的投入,忽然觉得怀里的林羡鱼身体僵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林羡鱼眼神涣散。 他轻轻碰碰她的脸颊:“怎么了小东西?你在想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这么不专心吗?” “是啊,应该专心的,可是林羡鱼忘了什么呢? 桑时西弯腰抱起林羡鱼向床边走去,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 当他解开林羡鱼的睡衣纽扣的时候,略有些凉意的手指碰到了林羡鱼的胸口皮肤,她一个激灵忽然想了起来。 她的解剖科作业! 完蛋了,这几天筹备婚礼她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明天要交作业的,但是她完全都不熟悉,拿什么交? 她还在愣神间,桑时西的吻就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的颈脖处。 桑时西的气息足以让她战栗,他的问足以令她浑身酥软。 但是林羡鱼忽然捧住了桑时西的脑袋,把他从自己的胸口拔出来。 “怎么了?”桑时西又一次被迫中断。 “我想起来了,我解剖课的作业没有做完。” “什么?解剖科作业?” “是啊。”林羡鱼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带着哭腔:“上个星期我们教授就布置了,说明天交作业,而且还会打分作为期末成绩的。我这几天筹备婚礼把这茬忘得干干净净怎么办?” 洞房花烛夜…… 解剖科作业…… 桑时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但是小看护已经急哭了,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桑时西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将林羡鱼的眼泪给擦掉。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你们教授,然后我们去解剖室把你的作业完成怎么样?” “真的可以吗?”林羡鱼停止了哭泣,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可以也不行,谁让我的小东西没有完成作业呢?” 林羡鱼破涕为笑,搂着桑时西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大桑,你太好了。” 桑时西和林羡鱼回房间休息了,夏至和桑旗还得盯着工人们把婚礼现场给收拾干净。 刚刚弄完正准备上楼,忽然看见桑时西和林羡鱼手拖手地下来了。 夏至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共入洞房那啥了吗?怎么忽然跑出来了? “怎么了?”夏至和桑旗迎过去。 “我们要出去一下。”桑时西说。 “去哪里?”桑旗诧异的。 “我要去学校的解剖室。”林羡鱼说。 夏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大半夜的去解剖室干什么?” “我的解剖作业没有完成,我必须在今天晚上完成,明天要要交的。” “所以你们这洞房花烛夜的要在解剖室度过吗?” “来日方长。”桑时西搂着林羡鱼的肩膀:“走了。” 夏至和桑旗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 夏至揉揉鼻子忽然笑了:“对嘛,这才是小鱼儿的画风。” “你什么意思?” “有小鱼儿在大桑的画风会越来越清奇。” “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我觉得一定会是场好戏。” 于是洞房花烛夜林羡鱼就带着自己的新郎杀向学校的解剖室。 这种操作应该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吧。 教授还是对林羡鱼这种在自己新婚之夜都不忘了交功课的好学生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和评价。 林羡鱼打开阴森的解剖室的门,走了进去,在墙壁上摸到了灯的开关。 解剖室里面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桑时西度过了人生中的第三个新婚之夜,但绝对是最特别的一个。 他和霍佳的新婚之夜是在沪山耳光中度过的。 因为霍佳发现一个美女在喜宴上多看了桑时西一眼,霍佳就当众是左右开弓扇了美女两个耳光,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了桑时西一个耳光。 从来都没有人敢打桑时西,他当然要打回去,所以在婚宴上两人就剑拔弩张。 至于和夏至的呢?那只能用奇葩来形容了。 夏至选择和她心爱的人同一天同一个地点婚礼。 桑时西觉的他经过了人生中两个最奇葩的婚礼,第3个婚礼的夜晚一定美轮美奂。 但是他想错了。 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 他的第三个新婚之夜是在这个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的解剖室里面度过的。 而他可爱的小新娘正戴着乳胶手套拿着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熟练地在尸体上操作着。 听了那么多年的童话桑时西终于明白公主是什么职业了,感情公主是一个医生。 第1333章 你确定要这样? 林羡鱼的解剖科作业如期完成,当她完成最后一个缝合的时候,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高兴地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桑时西说:“我终于完成了,这下不会挂科了。” 桑时西用手帕擦掉她额头上的汗珠笑着问她:“你一个人来解剖室做功课不害怕吗?” 林羡鱼正要回答说不害怕,但是想了想谭倩昨天晚上才跟她说的,撒娇女人最好命,要时不时的在桑时西的面前表现出小鸟依人的一面。 于是林羡鱼想了一下就点点头:“害怕。” “真的害怕?” 上次他到解剖室来找林羡鱼,明明看到她一个人不亦乐乎的在里面做练习还扮鬼吓他,可是没表现出半点害怕的样子。 不管她害不害怕桑时西笑着说:“那好,以后你每次只要单独上解剖课,我就来陪你。” “真的吗?可是我还有好几年才毕业,你会每次上课都来陪我吗?” “你难不成每次上解剖课都得单独开小灶?” “那是不是只要我单独开小灶你都会来陪我,不论刮风下雨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 “当然。” 得到桑时西斩钉截铁的回答,林羡鱼当然也得小鸟依人的意思一下了。 她立刻跳起来搂住桑时西的脖子,嗲兮兮地说:“你真好,大桑。” 然后她就扬起脑袋,在惨白的灯光下她的嘴唇依然红艳艳的。 桑时西不是没有看懂她的暗示,他笑说道:“一定要在这里表达爱意吗?” “这里怎么了?”林羡鱼回头看看,那具遗体正泡在闪着蓝光的福尔马林里。 此时此地此景的确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从解剖室出来之后桑时西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午夜12点了。 那也就是意味着他们的新婚之夜过去了一半。 林羡鱼有点抱歉的勾着桑时西的脖子说:“还好,还有一半的时间对不对?还不算浪费,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得把这千金给抢回来。” 桑时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吗?” “这种话怎么了?还有更说不出口的我也能说得出口。” 桑时西拉开车门跟她笑道:“先上车吧。” 林羡鱼跳上车,不要脸兮兮的趴在他的耳边说:“回家喽,回家洞房。” 桑时西唇角挂着笑意发动了汽车。 他们的新婚之夜绝对算是最特别的,前半场是在解剖室度过的,后半场才会正常一点。 当桑时西开过一个街角,无意中扭头往身边的林羡鱼看了一眼。 发现林羡鱼的脑袋靠在椅背上。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很显然吵着闹着要回家洞房的人快要睡着了。 桑时西在路边停下来,在后面找了一个抱枕垫在林羡鱼的脑袋下面,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然后他重新发动汽车,往桑家的方向开去。 等红灯的时候旁边有人按喇叭把林羡鱼给惊醒了。 她猛的醒来发现自己不但睡着了,还睡得差点流了口水。 她赶紧摸摸嘴巴坐直了身体:“大桑,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你睡吧。”桑时西说:“困了就睡好了。” “那不行,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怎么能睡觉?” 林羡鱼咬咬唇看看外面,大约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够到桑家,桑时西开车实在是太稳了,林羡鱼一不留神就要睡着了。 这样可能不行,她睡觉那么死睡着了雷都打不醒她。 她晃晃脑袋强打精神:“我不能睡,我不能睡。” “想睡就睡吧,来日方长。” “那不行……”林羡鱼一本正经的:“新婚之夜就是新婚之夜,肯定不一样,意义不同。” “那你要怎样呢?头悬梁锥刺股?” “那不行,”林羡鱼摇着头:“那样太疼了。” “如果你真的不睡的话,那就把窗户开开透透气吧。” “好。”冷笑话打开的窗户,但是她发现小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她的睡意比刚才还要浓烈了。 “不行。”她义正言辞的,抓住桑时西的胳膊:“我肯定会睡着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要不然你把车停在偏僻一点的地方,我们车震吧!” 桑时西吓了一跳,他以为林羡鱼是说笑,可是转而看到她正经严肃的神情,就知道林羡鱼是当真的。 桑时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了,这么远的路途等我回到家肯定是睡着了,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你这算是办法吗?” “你不觉得想一想就很刺激吗?大桑,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试过车震?” 桑时西摇摇头:“没有。” “那不如今天就试一试呗。”林羡鱼说着就要伸开手臂去抱桑时西。 “我现在在开车唉。”桑时西伸出手把她的脸给推开。 “这边好像没什么人快在路边停下来,停下来。” 林羡鱼雀跃地拍桑时西的手臂,见林羡鱼如此跃跃欲试,桑时西只好把车在路边停下来,然后手扶着方向盘问她:“你确定你要选择这样的方式?”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吗?” 林羡鱼用力点头:“确定啊。” 好,既然林羡鱼如此热烈地要求,那桑时西除了满足她还能怎样呢? 他开关好车窗,放了一首动听的音乐,回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林羡鱼已经从副驾驶爬到后座上去了。 桑时西知道林羡鱼是因为他陪她去解剖时做功课浪费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现在是补偿他。 桑时西也从前面到了后座上,还没坐稳连林羡鱼就搂住了桑时西的脖子跟他咬耳朵:“大桑,我从来都没有试过车震,没有经验,请多多指教哦。” 第1334章 有结婚证吗? 这种事情谁有经验呀? 桑时西也没有经验的,好不好? 他有点哭笑不得,更觉得这像是办一场家家酒。 但是林羡鱼的两只纤细的胳膊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并且把她的嘴唇送了上来。 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小看护的嘴唇更显得娇艳欲滴。 在桑家的时候桑时西就生生的被她给打断了。 本来体内的热流已经全部消失了,但是现在被小看护这么一弄,那熟悉的热流又在他的身体内窜动起来。 桑时西捧住了林羡鱼的脸吻了下去。 小看护的唇应该是他品尝过的最柔软的唇。 记得第一次吻小看护的时候,他忽然琢磨小看护是不是初吻,光想到那个,他就嫉妒的不行。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爱上了小看护。 一时间桑时西忽略了他身在何处,虽然在车里并没有给他增加什么刺激感,但是小看护的诱惑力爆表。 情到浓处自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桑时西的手轻轻地解开了拉下了林羡鱼拉链衫的拉链,然后他的一只手也开始解自己衬衣的纽扣。 是谁发明的衬衣要扣这么多纽扣? 很快在他怀中的林羡鱼浑身上下只剩下内衣了,她滑溜溜的皮肤在车内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就像一块绸缎一样丝滑。 而小看护的脸已经红成了一颗车厘子。 桑时西捏住她内衣的肩带,正要慢慢地将它拉下去,忽然此时此刻有人在外面敲车窗,吓了两人一跳。 林羡鱼赶紧往桑时西的怀里缩了缩,外面敲车窗的声音又响起来,看来没有听错了。 桑时西飞快地将林想要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把她盖好,然后往车窗外面看了一眼,便看见了两个警察证猫着腰往他们的车里张望。 还好,他们的车窗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桑时西皱皱眉头,窗外的警察声音很大:“里面的人赶快把车窗打开,要不然我们就要破窗了。” 桑时西只好打开车窗,他的衬衣纽扣还没有扣好,警察看到桑时西皱了皱眉头又向他身后看去。 桑时西立刻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林羡鱼,警察清了清嗓子:“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把衣服穿好,马上给我下车,驾照身份证。” 感情警察把他们两个当做扫黄打非的人员了。 林想要哪想到会这样啊,桑时西将衬衣纽扣扣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被动过,他摸了摸林想要的脑袋:“没事,你待在车上不用下来。” 桑时西下车把证件交给了警察,警察拿着证件对比了一下:“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夫妻。”桑时西说。 “夫妻?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很小呀。” “有年龄差距不可以做夫妻吗?”桑时西拧起眉头。 “那结婚证呢?” 他们晚上是去解剖室做解剖的带着结婚证做什么? 桑时西忍耐地道:“在家里没有带。” “那这样,你们跟我们到局子里去一下,让你们的家人把结婚证送过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新婚之夜被带去警察局,这算怎么回事? 桑时西压住脾气:“我和我太太今天刚刚结婚,电视上应该有新闻报道。” 偏偏这两个警察都是外地调来的,不认得桑时西,今天一天在执勤也没有看新闻。 他们见桑时西态度冷淡也执意公事公办:“如果你不跟我们走的话那我们就起诉你抗警。” 这时林羡鱼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弱弱地跟桑时西说:“那我们就跟他们去吧。” 谁也没料到会这样,新婚之夜是在解剖室和警察局度过的。 桑时西和林羡鱼被警察带去了警察局,在想是由谁送结婚证来的时候桑时西纠结了一下。 如果叫自己的助理吧,耽误的时间多解释的还麻烦,虽然跟夏至说会被她嘲笑一阵子,但无疑她是最合适的选择。 所以夏至迷迷糊糊的被桑时西的电话给惊醒,桑时西说了两遍她才明白怎么回事。 “什么?让我给你们送结婚证?你们被警察给抓了?”夏至的声音喊了半条街都能听得见:“为什么?” “车震。” “大桑,你真是越来越会玩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桑了耶。” “少废话。”桑时西冷冷的:“马上就送过来,如果桑旗不知道的话,不要让他知道,就这样。” 桑旗怎么可能不知道? 夏至刚才喊的把睡在他们身边的砂糖都给吓醒了,正哇哇哭呢。 现在一边哄着砂糖一边跟桑旗说:“我得出去一趟。” 桑旗半梦半醒之间听的也不是很清楚:“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结婚证什么车震?” “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吧!” “我陪你去。”桑旗起身,现在把砂糖塞给他:“你哄砂糖吧,这么丢人的事情大桑当然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他会杀人的。” “那你找司机送你去。” “知道了。”现在换了衣服匆匆忙忙跑出房间。 桑时西和林羡鱼坐在警察的办公桌前,林羡鱼的脑袋都快要垂到膝盖上去了。 而警察看桑时西的眼神无疑就是那种有钱人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眼神。 尽管林想要跟他们解释:“我已经25岁了。” 但是没人相信,因为林羡鱼的身份证没带在身上。 这应该是桑时西最冤的一次了,真的是比6月飞雪的窦娥还冤。因为晚值班的警察不多,所以没有人认识桑时西,他们只能等夏至过来打救他们。 当夏至赶到的时候,警察正在含沙射影的说起某些有钱的男人用金钱诱惑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还有一些小女孩就经不住金钱的诱惑半推半就什么的。 看上去说的是别人,其实说的就是桑时西他们。 连夏至都听不下去,走过去掏出他们的结婚证拍在桌上。 “警察同志他们两个是合法夫妻,今天刚刚结婚,拜托搞清楚了在再阴阳怪气。” 第1335章 加倍补偿 警察拿起他们的结婚证把编号输进电脑里面查了查,核实了桑时西和林羡鱼的确是新婚夫妇,赶紧道歉。 从警察局里走出来林想要的脑袋还是低的夏至都看不清她的脸了。 夏至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了,一场乌龙而已。” 桑时西看小看护垂头搭脑的样子,她嘀咕:“看来是我错了。” 他摸了摸林羡鱼的脸蛋:“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事了。警察很注意隐私的,夏至你跟小鱼儿保证这件事情连谭倩都不会知道。” “我保证我保证。”夏至赶紧举起手。 林羡鱼小声开口:“你说我们两个怎么这么没有cp感?我们那么解释是夫妻他们都不信,还说我我是你包养的女学生。“ 原来林羡鱼是郁闷这个。 桑时西好笑的把她的脑袋抬起来:”你在郁闷这个?” “小鱼儿,是大桑这个人有问题,他跟别人很难有cp感的。不但跟你我没有,跟霍佳也没。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啊,就像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夏至。”桑时西警告性地看她一眼:“你若是不会安慰人,我建议你还是别说话了。” “我哪里说错了吗?大桑,你是运气好才会娶了小鱼儿。以你的个性,你是天煞孤星,注定你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了。” “所以这就是在我的新婚之夜你对我的祝福?” 夏至忽略桑时西冷冷的笑,笑嘻嘻的揽着林羡鱼的肩膀:“不过你有小鱼儿,就另当别论了。虽然你们这个新婚之夜过得挺坎坷的,不过我还是祝你们新婚快乐。” 这时候天空都已经泛鱼肚白了,现在吸吸鼻子:“好像是有炸油条的味道,反正现在是睡不成了,不如我们去吃炸油条和咸豆浆,我知道那边有一家老字号超好吃的。” 于是林羡鱼和桑时西的新婚之夜的最后几个小时是在早点铺子打发的。 等吃完早餐从早点铺子里走出来,天已经大亮了。 林羡鱼抬头用手挡了一下照在她额头上的阳光,不免唏嘘道:“好难忘的新婚之夜呀!” 夏至搂着她的脖子安慰道:“其实也蛮特别的啦,你想想别人的新婚之夜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只有你们的又是在解剖室,又是在警察局,跟别人的都不一样,想一想就令人血脉膨胀。” “新婚之夜只有一次,一生一世当然忘不掉了。”林羡鱼叹着气扭头去看桑时西:“大桑,好像又被我搞砸了是不是?” “虽然夏至说的话基本上都不靠谱,但是她刚才那一句是说对了,我经历过两个新婚之夜都没有这个特别。” 夏至翻了个白眼,兴致勃勃地道:“要不然你们再办一个吧,下一个新婚之夜你们就老套一点,关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桑时西牵起林羡鱼的手上车,现在小跑的追上去:“我大半夜扔下软床老公跑来给你送结婚证,你就不能对我亲切一点?” 回到桑家已经是8点多了,桑家的人都起来了,看到桑时西和夏至一起回来,正好桑太太和林羡鱼的爸爸也约好了修整花园,看到他们惊奇地问:“你们三个是正要出去呢,还是才回来?” “晨跑晨跑。”夏至笑着说。 “那既然起来了,刚好亲家公过来了,你们年轻人就过来看看,今天亲家不仅要帮我们修整花枝,还要帮我们嫁接那棵樱桃树呢,说是能够接出新品种的樱桃,又大又甜水分又多。” “啊。”夏至装傻:“我好像听到砂糖哭了,他好像在找我。” 桑时西一把拉住了夏至:“小鱼儿要考试了,她要准备复习,她就不用参加了,刚好我和夏至都没什么事。” “别说我没事。”夏至抗议。 “你先回房间。”桑时西小声对林羡鱼说。 “那你呢?” “我陪爸爸他们,弄完就来,你先上去睡。” “桑时西你要护妻就护妻,干嘛扯上我?”看到林羡鱼上楼睡觉,夏至打了个哈欠。 “如果你不说是晨跑,我们也不会被抓壮丁。” “所以怪我喽?”林想要跑上楼,从她房间的窗户往下看,看到桑时西和她爸爸一起剪花枝。 他抬起头跟林羡鱼笑了一下,她觉得花都开了,花园里的任何一朵花都没有桑时西的笑容来的灿烂。 所以林想要和桑时西的新婚之夜在第2天晚上才勉强补上。 林想要确定了自己没有任何没有完成的功课,又把三小只给哄睡了,房间门关得紧紧的,要确认夏至姐姐不会再来骚扰她,才放心的搂着桑时西的脖子。 “大桑介于我昨天晚上的决策错误,今天我会加倍补偿。” “如何加倍?” “比如,”林羡鱼想想:“可以在次数上。” “但是在次数上取胜好像得取决于我。”桑时西快要被她给笑死了。 “那就质量上。”林羡鱼点点头:“我会非常配合你的。” “如何配合?” “比如说是变换姿势,我下午复习完功课之后我让谭倩帮我找了一个资源,下了一个小电影。” “你说什么?”桑时西眯起眼睛看她:“你让谭倩帮你找资源?” “我帮她整理笔记,她帮我找资源,很公平。” 看来小客户真的是很诚心的想要好好补偿,桑时西打算全盘接受。 今天晚上任何意外都没有发生,没有林羡鱼没做完的作业,没有任何人来骚扰他们,三小只也很乖的一个晚上没吵没闹,保姆正带着他们睡觉。 就连今天外面夜空里的星。都不那么闪耀,不喧宾夺主,知道自己今天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这个补偿的新婚之夜很完满。 桑时西看着在怀里已经熟睡的林羡鱼,表示非常的满意。 他的另外一种人生就开启了,跟他以前的人生完全的不同。 有了三小只之后桑时西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和林想要结婚就像是他的人生是一场历练,已经到了另外一种境界,算是渡劫成功了。 第1336章 24孝老公 不只是桑旗一个人发现了桑时西惊人的变化,整个大禹集团都发现了。 以前桑时西开会的时候是最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的,也最不喜欢别人给他打电话,他也当然不会接。 但是现在他会随时随地接通林羡鱼给他打来的电话。 而林羡鱼打电话的理由通常都千奇百怪。 比如说她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打饭的阿姨认出了她,说看过她和桑时西结婚当天婚礼的片段,就给林想要多打了一勺排骨。 关于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林羡鱼也会乐不可支的立刻打给桑时西,捧着电话跟他叽叽咕咕地讲上半天。 而桑时西呢,不论是开怎样的会议都会接。 如果是公司内部会议的话,他则会连会议室都不用走出去,坐在他的会长专属的大班椅里笑眯眯的听他的小妻子跟他汇报那些鸡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种变化细思极恐。 不过大家也觉得很正常,新婚嘛,这种激情燃烧的岁月维持了一段时间也是正常。 大家设想的是一个月两个月,但是没想到一年两年三年。 他们大老板对他的小妻子的热情依然不减。 就在林羡鱼毕业答辩的那一天,桑时西推掉了他很重要的一个商业会谈去学校听林羡鱼的毕业答辩。 学校对桑时西的到来热烈欢迎,不仅因为他是大禹集团的董事会的会长,还因为林羡鱼的原因,在林羡鱼在校的这段时间内桑时西陆续给医科大捐了一栋办公楼两个实验室,还有一个科技馆。 而林羡鱼除了名成绩名列前茅之外,她在学校各种乱七八糟的排行榜上都能稳居第一。 比如学校有一个最令人羡慕的女生排行榜,她是第1名。 一个最最羡慕的排行榜,她也是第1名。 桑时西就不明白,最令人羡慕和最最令人羡慕这两个有区别吗? 林羡鱼的毕业答辩棒呆了,本来在林羡鱼快毕业的时候桑时西想把她推荐到一家他有朋友在里面做院长的医院。 但是桑时西还没行动呢,就有医院主动来找林羡鱼请她去自己的医院实习。 林想要在a医院b医院c医院中认真抉择,选了一个公认的脑外科最出色的医院。 林羡鱼的终极梦想就是做一个脑外科的医生,当然如果前面加上优秀和出色两个字那就更好了。 自从林羡鱼在那家医院做了实习医生之后。她变得比以前忙多了。 而脑外科本来就非常的繁忙,每天晚上都不能正点下班。 而林想要非常低调,他进医院之前就跟桑时西三令五申,不许把他们的关系告诉医院里的人。 因为除了在林羡鱼的眼中,桑时西的形象还是比较可怕的。 他怕大家碍于桑时西而处处照顾他,想要真正的学到东西那自然得辛苦和吃苦。 所以今天林想要又又又没回家吃晚餐,连夏至都感叹:“跟小鱼儿一比,我觉得我真的是好废柴啊,不行,桑旗,我也要提升自我,我要重操旧业。” 桑旗笑道:“这重操旧业这4个字听上去好像你之前是做舞小姐的。” “你才舞小姐。”夏至白他一眼,家里厨房忙碌的阿姨听到两人斗嘴都乐的眯了眼。 这天晚上林羡鱼夜班,桑时西照样有无数个应酬。 他现在选择把应酬放在林羡鱼加班的那天,所以熟悉桑时西的客户心里都清楚,如果今天桑董跟他们出来应酬吃饭了,就说明他太太今天加班或者是上夜班。 今天的饭局有一对姐妹是归国的华裔,他们不知道桑时西结婚的事情,对桑时西是倾慕不已。 特别是那个妹妹一直跟桑时西抛媚眼,桑时西身边的客户朋友都忍不住悄悄跟他说:“那位琳达小姐对桑董是仰慕不已的,她对桑董目送秋波不说,手还不停地拉她衣服的胸口,再拉我真怕她那裙子掉下去。” 桑时西把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完,然后看了看手表,伸手招来服务生:“帮我做一个冬阴功汤,多放两只大虾,还有一个绿咖喱炒饭我要打包。” “怎么?”身边的客户朋友笑着说:“桑董又要去给太太送饭了吗?” “是啊,”桑时西笑着站起来:“那各位慢慢吃,我就先告辞了。” 那个琳达小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桑时西,直到他消失在餐厅的大门口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的把目光收回来。 客户朋友笑道:“琳达小姐你就别看了,这天底下的男人你看上了谁都行,但是我们桑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结婚了?” “是啊。” “刚才听你说什么送饭?他一个堂堂的总裁还要去给自己的太太送饭吗?” “他太太是个医生,经常加班。桑董舍不得她吃食堂或外卖,只要他太太加班他都亲自给太太送宵夜,不管他谈什么生意和什么客户,风雨无阻。” 琳达的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同时又叹了一口气:“他太太一定是三头六臂,这么好命,能够让桑董那样的人对她死心塌地。” 桑时西把车开到医院的停车场,但是林羡鱼不许他上去,说他的辨识度太高。 就算是他的同事们没有看过财财经杂志,不认识桑时西,可是他的外形也太过抢眼,随便百度一下就会知道他是谁太容易暴露。 她每次只让桑时西把东西送到停车场,然后他再下来拿。 林羡鱼跟身边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我去拿个饭,马上就来啊。” “林医生,你老公对你真好,只要你加班就过来给你送宵夜。他怎么也从来都不上来,搞得这么神秘,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见你老公?” “啊啊,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扔人堆里就看不到的那种。” “他对你这么好,那也不错了呀。” 林羡鱼跟他们笑:“我去拿饭了。” 第1337章 就是很普通一个人 桑时西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林羡鱼匆匆忙忙的从电梯间跑过来了。 她还穿着白大褂,作为白衣天使的进阶版林羡鱼的进化未免太快了一些。 听说她刚实习了几个月,就被科里当做了骨干,所以每次有什么大型手术她都被领导指派去参与。 林羡鱼跑到车边气喘吁吁地拉开车门,先在桑时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向他伸出手:“我的好吃的呢,今天是什么?” “你就只记得好吃的,是你喜欢的冬阴功汤和绿咖喱炒饭。”桑时西把饭盒递给她。 林羡鱼接过来:“桑董这幽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对于一天只能见到你几个小时我非常不满意。今天晚上要加班到几点?” “今天没有大手术,正常下班。”林羡鱼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 “那我就在车里等你。” “可是这里黑漆漆的,你不怕吗?” “又不是第一次等。” “可是让你这一个百亿大总裁见天的在医院的停车场等我,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你也觉得不合适?”桑时西把林羡鱼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小看护的软玉温香桑时西可是好几几天都没有享受过了,因为这几天医院里有几台大手术,林羡鱼都参与了,她每天晚上那么晚回来桑时西怎么还舍得折腾她? 所以此刻她忍不住抱紧了林羡鱼,他的唇慢慢的往她的脖子下面移动。 林羡鱼及时的捂住了他的嘴:“亲爱的大桑同志,我们医院的停车场可是有监控的,如果被人拍到我们在车震。”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已经习惯了每天都随身带着结婚证。”桑时西从口袋里掏出结婚证向她晃了晃。 林羡鱼笑翻在他怀里:“大桑,我真是服了你了。” “那既然如此有监控又怎样?”桑时西将林羡鱼抱起来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正当两人都意乱情迷的时候,林羡鱼口袋的手机响了,她一边回应着桑时西的吻,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接听了放在耳边含糊不清的:“喂。” 然后她推开了桑时西喘息地跟他讲:“急诊室收治了一名脑外伤的病人,我要过去看看。” 桑时西眼睁睁的看着林羡鱼提着饭盒飞也似的跑走了。 他的小看护太太,哦不,几个月前小鱼儿就不是小看护了,应该是他的林医生太太。 现在已经忙到车震都没时间了。 不过再忙碌的日子都有张有弛,一张弓的弦绷的太紧了,迟早都会断的。 他们医院的领导深知这一点,所以特别选了一天组织大家出去郊游野餐烤肉,而且有家眷的带家眷,有男朋友的带男朋友。林想要一直都很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不过说起带老公这件事情林羡鱼就犯了难。 当然不是桑时西拿不出手,而是他太拿得出手了。 在锦城没几个人不认识他,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她老公是桑时西,以后不知道领导会不会让她享受特权? 于是她想了想决定不带桑时西也不告诉他,到时候同事们问起来她就说她老公出差了或者是上班。 对,就这么定了。 不过对桑时西撒谎林羡鱼是带着满怀的歉意,今天特别很早回去。 桑时西下班回来看到房间里的林羡鱼很是惊喜:“今天不用加班了吗,林医生?” “再加班也没有老公重要啊。”林羡鱼搂着他的脖子腻他:“我现在有大把的时间陪你,请问桑先生是要制服诱惑呢?还是角色扮演?” 桑时西笑了:“还没有吃晚餐呢,你真的打算晚餐都不吃?” “吃晚餐不着急,等会儿就下去,等一会儿。” 桑时西抿唇笑道:“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的能力了?” “那就多一会儿,一大会儿。”林羡鱼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我先去洗个澡。” 林想要进洗手间去洗澡了,桑时西换衣服,忽然林羡鱼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在响。 应该是微信,他一向很注重林羡鱼的隐私,从来都不会私自去看她的手机。 但是她的微信叮叮叮响个不停,他伸头看了一眼,是他们同事拉的一个群。 他本来没在意,但是那群名上面写的是5月18日郊游群。 5月18日不就是明天吗? 桑时西多看了几眼,群里面的人正在热烈的讨论着明天谁带什么谁带什么,还有人说我什么都不带,只带老公。 原来林羡鱼他们科室明天准备郊游啊。 桑时西放一下电话,顺手给他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查一下我明天有什么重要的行程?” 秘书查完之后立刻告诉桑时西:“桑董,有两个行程,但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换日子。” “那好明天帮我换下日程,我一整天都不会去公司。” 小看护做医生已经好几个月了,桑时西也几乎天天去她的医院门口报到,但是她从来没有把她介绍给她的同事们,看来明天是一个好机会。 桑时西刚刚挂了电话,林想要就披着睡袍从洗手间里面跑出来了,扑向桑时西的怀抱。 桑时西等着林羡鱼邀请他参加明天的郊游,不过他等了又等。前戏完了是正餐,正餐也结束了,林羡鱼躺在他的怀里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圈圈,也完全没有跟他说的意思。 桑时西好几次都忍不住的想问他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李妈过来敲门让他们下楼去吃饭,桑时西穿衣服的时候还问她:“明天上班吗?” 林羡鱼飞快地回答:“当然上班了,又不是节假日。” “去医院上班?” “不去医院上班去哪里上班?”林羡鱼笑嘻嘻的:“大桑,你这是怎么了?” 桑时西明白了,看来林羡鱼就是不打算让他去,存心要把他给藏起来了。 第1338章 你老公是瘸子? 桑时西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林羡鱼邀请她去参加明天的郊游。 可是她明明一大清早就跑到楼下的厨房去拿了一大盒鸡翅,和其他一些生鲜什么的。 小看护虽然这几年越来越成长了,但是脑回路还一样的清奇。 一心一意的就要把它给藏起来。 但是桑时西已经决定今天不去公司了,不会让今天一天都白白浪费掉。 桑时西正常送林羡鱼上班,林羡鱼还装模作样的让他送到了医院的门口,然后她甜甜的吻了桑时西的脸颊,跳下车跟他挥挥手:“那我去上班了。” “好。”桑时西点点头:“别太辛苦,劳逸结合。” 看着小看护跑进医院的身影,桑时西把车停在一边,过了一会儿果然看到林羡鱼鬼鬼祟祟的从医院里跑出来,站在路边打出租车。 林羡鱼明打出租车到了目的地,发现同事们基本上有家眷的都带来了家眷,有男女朋友的也都带来了自己的另一半,只有林羡鱼是一个人。 同事们都问:“林医生,你那位二十四孝老公呢,他没来?” “是的是的。”林羡鱼笑着说:“他今天出差了。”哦,同事们也了解的点点头,没多问了。 其实跟看他们都成双成对的,林羡鱼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如果大桑普通点就好了,他们一起出来郊游烤肉多开心,算起来她和桑时西好像还没有一起出来烤过肉。 林羡鱼拿出她带过来的鸡翅正在腌制,听到身边有两个同事正在小声地聊着天,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说林医生是不是挺奇怪的,她老公每天都给她送宵夜,从来都不让她老公上来,今天这个机会她也不带她老公来,你说他老公是不是有什么缺陷呀?” “哎呀,别在背后说别人。” “我只是好奇嘛,她老公到底难看成什么样,林医生从来都不带他见人的。” 林羡鱼郁闷,她的大桑才不是没办法见人,又帅又玉树临风,她就是怕大桑太抢眼了他们接受不过来。 林羡鱼后悔了,早知道她就应该把大桑带过来的。 肉穿好了,大家围坐在一起边烤肉,说说笑笑的还是挺开心的。 跟林羡鱼同科室的小陈跟她男朋友一直在腻歪,腻歪的林羡鱼都看不下去了。 有人说:“小刘,你男朋友长得好帅。” 其实那男朋友长得的确挺不错的,不过跟桑时西就没什么可比性。 小刘心里明明很开心但还谦虚:“哎呀,一般啦。” “什么?这样的还一般呀,你也太谦虚了吧!小刘,你男朋友是企业高管,人长得又帅,真是羡慕都羡慕死了。” “那我还羡慕林医生的老公呢,对她那么好,每天都来给她送宵夜,对了,林医生还不知道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呢?” 林羡鱼想了想:“他在写字楼里面当白领。” “哦,是哪个公司呢?”小刘立刻感兴趣地问。 “大禹。” 反正大禹那么多人,他们也不知道哪一个。 “大禹集团啊。”小刘兴奋地说:“我男朋友也是大禹集团的,他是高管,你说你老公叫什么名字?说不定他们还认识呢!” 林羡鱼怎么说大桑的名字? 只怕说出来会把他们给吓死的。 林羡鱼只能尴尬地笑,小刘却好像觉得自己知道了原因。 她捅了捅男朋友小声跟他说:“很有可能是你们大禹的普通员工,因为地位悬殊太大了所以你们不认识。” “是啊。”林羡鱼点头:“的确是地位悬殊的有点差距,所以我就不方便说他的名字。” 小刘的男朋友终于开口了,很傲娇的口吻:“没关系,你可以把你老公的名字说出来,我看看他是哪个部门的,如果他有什么困难的话,看来你跟我女朋友都是一个科室的,我能帮就帮了。” “他困难倒是没有,但是也有一些小问题,不过他的问题好像你帮不了。” “林医生不是有点想看我男朋友的能力啊我男朋友在大禹,可是集团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 “啊,那很厉害了。”林羡鱼只想快速结束这个话题。 现在小刘她男朋友是大禹的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连高层都算不上都傲娇成这个样子,如果让他们知道桑时西的身份那以后怎么在医院里低调做事? 可是林羡鱼想结束话题,小刘他们却不想。 林羡鱼越是遮遮掩掩,他们越是对领先于未知的老公感兴趣。 “林医生,你到底是把一个怎样的惊天大帅哥给藏在家里?看都舍不得让我们看一眼的。” “他长得很难看的。”小刘打听来打听去不就是想打听长相吗?她觉得她男朋友长得帅,希望整个科室的人没有别人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比她的男朋友长得帅,那林羡鱼就满足她好了。 “是吗?能有多难看呀林医生,你就不要谦虚了。” “很难看很难看。“林羡鱼不胜其烦干脆心一狠就信口开河:“我的老公他身体不太方便,不能来郊游。” “身体不方便?”众人好都瞪大了眼睛,特别是小刘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 “你说你老公身体哪里不方便?” “腿脚不方便。” “他是个瘸子?”小刘的声音好大,他们科长都不好意思地瞪了一眼小刘,小刘赶紧捂起嘴:“不好意思啊,林医生,我是无心的。” 林羡鱼笑着摇摇手:“没事没事。” 林羡鱼是没事,但是从她身后走过来的桑时西有事。 他如果不来的话还真不知道他被自己的亲老婆给描述成这样。 不但在大禹微不足道不说,还是一个残疾人? 看来小看护要的不是低调,而是卑微到尘埃里? 第1339章 抱歉,我来晚了 桑时西真是好气又好笑,如果换做别人这么胡说八道的话,桑时西一定会生气,不过谁让林羡鱼是他的亲老婆呢,只能认命。 桑时西站在林羡鱼的身后,大家都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专心烤肉,没留意桑时西来了。 桑时西清了清嗓子,然后弯腰捏了捏林羡鱼的肩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冷不丁听到桑时西的声音,林羡鱼还以为她听错了呢。 不过耳朵可以打岔,但是肩膀上传来的感觉应该是不是假的。 林羡鱼立刻抬起头。 如果她出现幻听了的话,那她就一定出现幻觉了。 因为桑时西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林羡鱼坐着,所以只能仰望他,望的脖子都痛了。 小看护好还在蒙圈,但是小刘的男朋友却惊恐不已的发现他的大老板就在眼前。 他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老板会在这里? 小刘立刻站起来结结巴巴嗯:“桑,桑董...” 看到男朋友这么惶恐小刘也抬头向男人看去。 他高的令人目眩,帅的也令人心驰神往。 可问题是桑时西强大的气场又令人不敢直视。 林羡鱼愣了好几秒钟才站起来,愣愣地问他:“大桑,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跟同事们郊游吗?所以我就来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桑时西揉了揉林羡鱼的头发,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你不想让我来,我也能知道。” “你是不是偷看我的电话?桑时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咸湿了?” “那也就是说你就永远不会告诉我了?” 在座的各位都傻傻的看着他们说话,听林羡鱼跟桑时西的对话,他们两个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 小刘懵了,蒙的十分彻底。 直到她男朋友小声的跟她说:“这是大禹的总裁和会长。” “他是你们大禹的大老板?”同事们惊愕的张大嘴巴,桑时西搂着林羡鱼的肩膀,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桑时西,我是林医生的先生。” 桑时西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把大家都给炸翻了。 刚才不是说林医生的先生是一个瘸子,其貌不扬嘛! 怎么又变成了风度翩翩,帅气逼人的百亿大总裁?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林羡鱼真的没想到桑时西不请自来,这次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 因为小刘的男朋友就在大禹工作,他认得桑时西呀,刚才还叫他桑董了呢。 现在可好,估计不到晚上,整个医院都知道她老公是桑时西了。 事到如今,林羡鱼只能苦着脸介绍:“这位是我老公桑时西。” 众人除了张大嘴巴目瞪口呆,还有小刘点头哈腰的,就再也没有第二个表情了。 “桑董,你吃什么?我去拿来给您烤,羊肉串还是鸡翅?”小刘的男朋友第一个反应过,忙不迭的拍马屁。 其他人给桑时西拿水的拿水拿凳子的拿凳子,总之大家都动起来了,全员服务桑时西一个人。 林羡鱼压低声音小声跟桑时西咬耳朵:“你搞什么嘛,怎么忽然跑过来了,事先都不跟我打招呼。” “我事先跟你说,你会让我来吗?”桑时西忽然凑近林羡鱼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下,疼的林羡鱼轻声地喊了一声:“哎呀。” 所有人都回头看他们,今天林羡鱼不好意思地捂着嘴。 “这样一来整个医院都知道了。”林羡鱼小声嘀咕。 “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大家都会说我扮猪吃老虎。” “但是我怕我再不来的话我不但被你说瘸,还有可能被你说瞎,说聋说哑都有可能。” “可是这样子一来我就没有朋友了。”林羡鱼捧着脸。 “我瘸了你就有朋友了?” “也不是那么讲嘛,谁让你是桑时西,上次我听我们院长和副院长正在聊天的时候还提到你,说有一次参加什么会碰到你了,跟你握了一下手高兴了好几天都舍不得洗手呢!这要是知道我是你太太,那不得把我像佛祖一样供起来。” “这样好了。”桑时西叹了一口气:“我回头就向大禹辞职,把总裁和会长的位置都交给桑旗算了,这样也不行。”桑时西自说自话的:“要不然还是我把大禹给解散算了,再把我们商家的庄园给卖了,我们以后住公寓,这样我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大桑。”林羡鱼瞪着他:“你不要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 “你讲的这些明明都不可能,你就是把房子给卖了把大禹弄垮,你还是桑时西。” “那要不然我不叫桑时西了,我以后就叫林医生的先生。” 林羡鱼都被他给气笑了:“哪有人的名字这么长?” 小刘的男朋友一边给桑时西拿食材一边回头偷偷地看他们,小刘的男朋友的嗯。还没到可以和桑时西直接对接的地步,他只是开大会的时候见过桑时西。 在他的印象里桑时西不苟言笑,表情严肃,气场幽冷,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跟自己太太说话的时候甚至还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哄着? 小刘也回头看了一眼又一眼,小声跟男朋友说:“你不是说你们总裁平时非常严肃,很少看到他笑吗?” “那只能说明他看到我们很少笑,可是看到太太却一直笑。” “上次听你说你们总裁结婚好几年了,但还是很宠老婆,没想到林医生就是他太太呀。” 小刘他们拿了食材过去,桑时西接过来跟他们点点头:“有劳,我来帮我太太烤就可以了。” “我要多辣。”林羡鱼说。 “好。”桑时西温柔的。 “我要吃羊肉串,我要肥的不要瘦的。” “肥瘦一起吃,营养才均衡。” “我要喝七喜。” “好。” 小刘她们一票女同事目瞪口呆地看着。 看来林羡鱼又要荣登他们医院的最让人羡慕的女医生排行榜的榜首了。 第1340章 你什么时候变成不干胶了? 虽然桑时西忽然出现杀了林羡鱼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而且桑时西烤的肉很好吃。 林羡鱼悄悄问他:“你怎么这么会烤肉?” “第一次烤。” “你骗人,第一次烤肉这么好吃?” “因为太优秀了。”桑时西捏了一撮孜然洒在肉上:“做什么都特别出色。” “切,臭美。” “活久见。”小刘的男朋友远远地看着,小声跟小刘嘀咕:“我从来没见过桑董这么笑过,他刚才和林医生那是打情骂俏吗?” “是吧。” .... 林羡鱼叹了口气,桑时西立刻扭头看她:“怎么了?干嘛好端端叹气?因为肉不好吃吗?” “因为太寂寞了。” “我在你身边你还嫌寂寞?” “你看,你来了人家都不敢跟我们坐在一起了,都站在那边烤肉,烤完了再给我们送过来,一点互动都没有。” 桑时西回头看了看同事们,笑着道:“不一起坐下来吗?” “啊,坐下坐下。”同事们立刻忙不迭地坐了下来。 林羡鱼发现,桑时西来了之后一点都不好玩了。 大家不敢大声讲话的,也不敢吃东西,喝东西,只是低头烤肉。 林羡鱼他们手边的盘子里的烤肉越堆越多。 林羡鱼说:“你们也吃啊,不吃就凉了,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他们还是低头烤,林羡鱼用胳膊肘撞了撞桑时西。 桑时西抿了口汽水道:“不吃肉吗?” “吃吃吃。”他一发话,众人赶紧拿起烤肉往嘴里塞。 林羡鱼真担心他们会噎死。 她又用手胳膊肘撞了撞桑时西。 桑时西把汽水递给他们:“不渴吗?” “渴,渴,渴。”同事们赶紧站起来,双手接过桑时西递给他门的汽水。 总之,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们很拘谨吗?怎么,是不是我来了让大家感觉不太自在?” “不不不。”众人摇手:“太自在了。” 林羡鱼捂脸。 她就知道是这个情况。 她把桑时西拖到一边:“算了,我们还是去散散步吧,感觉你一在他们连呼吸都不敢了。” “我是阎王爷么?”桑时西好笑地问。 “那倒不是。” “我一直都是笑的啊。” 林羡鱼摸着下巴打量桑时西,是啊,桑时西一直表现得很和蔼可亲啊,为什么同事们还是这么害怕他? 她冥思苦想:“对了,你刚才跟他们说话干嘛总是反问句?不坐下吗,不吃肉吗?不渴吗?你觉得你这样亲切吗?” “所以,我现在不但得跟你亲切,还得跟你的同事们也要亲切吗?” “那不然呢?” 桑时西眯眸凝视林羡鱼:“林医生好像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啊。” “不讲吗?” “讲。”桑时西把林羡鱼拉进怀里,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你是我见过的,最讲道理的人了。” “那是。” 林羡鱼和桑时西坐在草地上,她窝在桑时西的怀里,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一点沉下去。 傍晚了,天就要黑了。 天天这么忙碌,偶尔这样放松一下也是挺好的。 “对了大桑,从明天开始起,有个脑外科医疗团队要来我们医院,我想申请加入。”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桑时西惊奇地低头去看林羡鱼的眼睛:“林医生终于意识到她还有个老公了。”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没征求过你的意见了?” “你刚进医院就报名山区支援去了半个月,你跟我说了吗?” “说了。” “好像说是去研学吧?” “我怕你说地方太苦不让我去。” “你觉得呢?” 林羡鱼皱着鼻子:“你不说这事我还忘了,你还偷偷跟去了,扔下大禹那么多人。” “桑旗主持大局就可以了,大禹少一个人不会垮。” “那,医学团队的事情,你同意了?” “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林羡鱼躺在桑时西的怀里仰着脸,手指头在桑时西高挺的鼻子上摸来摸去:“加入之后,医学团队会不仅会参与我们医院的闹外科手术,还有其他医院的都会参与,作为成员之一,只要手术我都得在场。” “所以,你不但要在你们医院救死扶伤,还得去普度众生?” “还有可能去别的城市。” “不许加入。”桑时西抱紧了林羡鱼:“锦城多了一个脑外科专家,可是我却少了一个太太。” “谁说的,那个医学团队也就在锦城两个月,这两个月真的能学到很多东西啦!” “这样。”桑时西的额头顶着林羡鱼的额头,很正经地跟她说:“不然你问问你们院长,那个医学团队收打杂的不,我可以去帮你打杂。” “大桑。”林羡鱼忍无可忍地娇嗔:“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不干胶了,这么会黏人。” “桑董,林医生...”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了小刘的声音:“我们,要走了。” “哦好,”林羡鱼从桑时西的怀里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桑时西站起来之后,从林羡鱼的头发上拿下一枚草叶。 小刘看着他们发愣。 桑时西看着林医生的眼神,真的是好宠啊... “走吧,小刘。”林羡鱼走过她的身边,笑着招呼她。 “哦,”小刘回过神来,林羡鱼挽着她的手臂。 小刘声音小小的,有点歉疚:“林医生,刚才的事情你不要介意啊,我不是有意说你老公是瘸子的。” “没关系,开玩笑嘛!” “可是,桑董这么帅,你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啊?” 林羡鱼回头看了身后的桑时西一眼,他正在夕阳中弯下腰好像在摘一朵野花。 那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小刘都看得眼睛发直。 “很帅吗?还好吧!”林羡鱼说。 “林医生,你这样说就有点气人了。”小刘撇撇嘴:“这都不帅?” 这时,桑时西朝他们快走了几步,将他刚摘的小野花插在了林羡鱼的鬓角边。 他微笑着端详林羡鱼:“好漂亮。” 第1341章 你一定能成为最好的医生 桑时西看林羡鱼的眼神随随便便都能看出宠溺来,让一边的小刘又不免心生羡慕。 所以未来几天的话题都是林医生为什么这么好命? 会有桑时西那样的老公? 然后他们就分析林羡鱼上辈子到底是拯救了银河系,还是拯救了整个浩瀚的宇宙。 林羡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拯救了谁,不过被所有人都羡慕的滋味虽然很令她他飘飘欲仙,但是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嘀嘀咕咕的,也有些别扭。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打电话跟夏至哭诉:“为什么没有人看到我出现在大桑的身边的时候,会说大桑上辈子拯救银河系啊。” “我来说我来说。”夏至说:“哇,大桑能娶到小鱼儿这样的太太真是三生有幸,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林羡鱼撇嘴:“夏至姐姐,你安慰我有什么用?” “小鱼儿,做人别那么贪心,被人羡慕还不好呀。” 好当然是好了,但是也有苦恼的地方,那就是林想要很想参加医学团队,但是她报名的时候大家都吓坏了,院长更是把她请到办公室,拐弯抹角的跟她说了一大堆。 概齐的意思也就是说医疗团队很辛苦,没日没夜的,像林羡鱼这样的阔太太完全不需要那么拼命。 “是不是大桑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桑总怎么会跟我说这些?只不过林医生,听说你有三个孩子,桑董平时又这么忙,你肯定要照顾孩子的,哪有那么多时间?” “孩子有保姆,而且他们也上幼儿园了。”林羡鱼想了想于是就威逼利诱:“我跟大桑谈过了,如果我能进医疗团队的话,那他就捐赠我们医院10台新的仪器。不知道院长你觉得怎么样?” 院长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吗?那如果林医生坚持的话,而且桑董不反对,那我们当然是欢迎了。” 于是林羡鱼就欢天喜地的进了医疗团队。 从这以后林想要就更忙了,每天晚上三更半夜的才会下班。 不过在医疗团队真的能学到东西,林羡鱼想着再经过两年的努力,她就可以自己主刀了。 这是她他的梦想啊。 今天有一个手术,脑外科手术本来就很复杂,用时很长。 等到手术结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林想要在做手术前跟大桑打了电话,让他不用来接自己了,家里会有司机过来接她。 等手术结束之后她换了衣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没走两步便看到桑时西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廊上正捧着电脑忙碌。 电脑上的蓝光照在他的脸上,林想要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桑时西好像年纪越大一点,他的轮廓就越深刻一点,就越好看。 都说工作的男人最帅,林想要捧着脸欣赏自己的老公,难怪大家都羡慕她,桑时西真是百看不厌怎么看这么帅。 桑时西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林想要在走廊那头站着,便合上电脑向她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怎样,累了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今天手术会很晚,不要过来接我了。” “那你是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了?”桑时西拿走她手中的包,顺便将林羡鱼圈进怀里。 “什么独守空房,我一会儿不就回来了吗?我是觉得你天天在公司这么累晚上还要跑到医院来等我。” “若是知道心疼我的话,那就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我想早一点能够当医师。”林羡鱼很困了,靠在桑时西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经验和熟练度都是慢慢的积累下来的,不是像你这么拼的。” “那大桑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那时刚刚接手大禹的时候也像我这么拼吗?” “好像吧,不过我那时没有家世,心无挂碍的,每天不工作做什么呢?”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管你了?”林羡鱼的声音越来越小,等电梯的时候整个人都靠在了桑时西的身上。 桑时西弯腰把她给抱起来,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还说让司机来接你,你是打算晚上也让司机这么抱着你吗?” “如果司机来接我的话,”林羡鱼迷迷糊糊地说:“。那我一定不会睡着,大桑,为什么我一看到你我就很困?” 为什么呢?林想要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她他看到桑时西就特别的心安,天塌下来都有桑时西帮她顶着吧。 桑时西把林羡鱼抱上了车,有司机开车,他坐在车后座让林羡鱼躺在他的怀里,睡得更加舒服一点。 看着林羡鱼熟睡的睡颜,桑时西轻笑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他明白林羡鱼为什么这么拼,这个小妞不但是有梦想,更不想让别人说她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公,自己却一文不名。 小看护还是很有拼劲的,桑时西伏在林羡鱼的耳边小声的跟她说:“林医生,你一定能够成为一个特别棒的医生。” 林羡鱼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桑时西数学跟她这么说,她的嘴角上扬,满足地继续睡着了。 林羡鱼的梦想桑时西当然不会阻挠,他要做的就是陪着林羡鱼一步一步走向她的目标。 所以这个晚上又是桑时西抱着林羡鱼进门,夏至这么晚都没睡觉,这段时间又不知道她闹什么鬼,非要练夜间瑜伽。 夜里2:00开始练,她正在客厅铺好瑜伽垫就看见桑时西37抱着林羡鱼进来了。 “小鱼儿可真是每天加班到深夜。还有行走的床垫。” “嘘。”桑时西把指头放在唇边:“你小声一点。” “放心啦,小鱼儿睡着了,不用喇叭筒都喊不醒她的。” 桑时西抱着她走进电梯,瞟了夏至一眼:“你又在搞什么?” “夜间瑜伽,书上说了这个时候是做瑜伽的最好,可以发挥瑜伽的最大作用,到时候改天我让小鱼儿跟我一起做。” “你自己折腾吧,她每天工作很忙,是他们医院的中流砥柱,跟你这种家庭妇女不一样。” 桑时西面前的电梯门缓缓地合上,夏至猛的扭头,回头瞪他。 “你说什么?你是我家庭妇女?”夏至用手按着心口。 心绞痛。 第1342章 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夏至又被桑时西给嫌弃了,自从桑时西对她毫无爱意之后,再加上桑时西和林羡鱼结婚之后,夏至在桑时西的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估计还不如家里的刘婶吧。 至少刘婶会做林羡鱼最喜欢吃的甜品。 人生艰难,她要去找桑旗哭诉。 每次林羡鱼晚上有手术加班到很晚之后,第二天早上她都可以晚两个小时去医院。 他知道又是院长给他的特权,不过他是真的睡的爬不起来。 林羡鱼第2天早上起来洗漱了一下吃完早餐就又去医院了。 她今天一到医院就觉得气氛不太一样,同事们都窝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她去更衣室换衣服。几个护士扎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 林羡鱼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林医生你还不知道呢,昨天晚上的手术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林羡鱼点点头。 “昨天晚上你走后没多久,那个病人忽然说头疼,然后他就大口大口的吐血,把当时的值班护士都给吓坏了。” “那是什么原因啊?”林羡鱼也紧张起来:“他的手术明明很成功啊。” “是啊,所以医生们就连夜给他安排了做核磁共振,结果在脑子里面发现了什么?” 林羡鱼屏住呼吸:“发现了什么?” “在他的左脑发现了一小团的黑影。” “那是什么?” 这时有人敲更衣室的门:“林医生,院长请您过去一下。” 林羡鱼穿好白大褂戴上胸牌,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院长的办公室里昨天晚上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在,气氛凝重。 院长示意林羡鱼坐下,然后开口:“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应该都听说了。” 他指着插在灯箱上的片子:“这一小块黑影家分析一下到底是什么?” 林羡鱼仔细看,喃喃自语:“昨天晚上给他做手术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一块地方的病灶呀,不可能是病变。” 这时另外一个医生小声说:“这该不会是一团棉花吧。” 那个医生一说,其他的人恍然大悟:“对对对,好像就是一团棉花。” 院长脸色很难看:“你们看清楚了,如果真的确认是棉花的话,那这就是你们工作的失职,是谁把棉花落进了病人的脑子里?这个是致命的错误啊。” 林羡鱼越看黑影也觉得像棉花,周围是毛絮絮的,不像是病灶。 她昨天是负责缝合,并没有碰过药棉,一般都是助理医师帮着止血的。 在她印象中,她身边的小刘一直用止血钳夹着棉花协助止血,她回头下意识地看了一脸小刘,只见小刘头低低的,脸色煞白,神色紧张。 难不成真的是小刘? 这个时候林羡鱼舔舔嘴唇开口了:“院长,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应该想解决方案。” “怎么解决?” “那团棉花要马上拿出来呀,不然在脑子里的话会很快引起病变的。” 棉花要拿出来大家都懂这个道理,但是脑部开颅手术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昨天晚上病人才动过大手术,现在又要开颅,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 大家都犯了难一筹莫展,院长只能说:“先保守治疗观察一下,还好棉花不大,暂时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等到病人的身体状况稍微恢复了一些,再考虑二次手术。” 基本的方案就这么定了,院长正准备说散会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一个护士在门口惊慌失措地说:“不好了不好了,6床的那个病人,就是昨天晚上做开颅手术的忽然心脏骤停。” 林羡鱼一听心都揪起来了,立刻拔脚第一1个冲出了病房。 羡鱼一边跑一边对门口的护士说:“马上准备急救。” 以前林想要做护士的时候在急救室呆过一阵子,对急救很有经验。 6床的病人已经眼睛上翻,基本上都看不到黑眼珠了,十分危险。 半个小时过后,林羡鱼和众位医生已经是筋疲力尽,所有急救的措施都用过了。 病人的心跳已经停止过两次,病人的主治医师无奈的对他们说:“通知家属吧,救不过来了。” 其实这种场景林羡鱼已经看过很多,但是这个病人忽然去世也太突然了。 其实昨天的手术很成功,他完全可以救过来的。 林羡鱼忽然有一种无力感。 主治医生出去通知家属,那些家属就哭做一团,林羡鱼从人群的后面默默地离开了。 她忽然觉得好累,想去更衣室休息一下,推开更衣室的门却听到了压抑的哭泣声。 她是循着哭泣声走过去,看到小刘正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很伤心。她犹豫了一下就向小刘走过去,小刘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的林羡鱼,浑身颤了一下,然后立刻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刚才看小刘的脸色就不对劲,林羡鱼知道那个棉花的事情一定和他有关。 小刘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听说好像跟她的男朋友吵架了。 小刘擦擦眼泪就出去了。 关于这种事情事后肯定是要追责的,特别是病人已经去世了、 虽然目前还不能断定他去世跟他脑中的那团棉花有关,但是家属一定会不依不饶,这毕竟是一个医疗事故。 那个病人的家属在医院里闹了很久,说是扬言要造成这场事故的医生好看,小刘脸色煞白,缩在办公室里不敢出来。 林羡鱼想了想就对她说:“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刘很尖锐:“我为什么要回去休息,这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时手术室里那么多人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林羡鱼也没说确定就是小刘做的呀,她也太敏感了,或者说她这是心虚吧。 院长让每个人都要写回顾报告,也就是说昨天晚上的那台手术,每个人做了什么,碰了哪些器具都要事无巨细地写出来。 因为昨天晚上他们做这台手术的手术室恰好还没有安装监控,所有昨天晚上参与手术的医生和护士今天都不得参与任何手术。 所以当桑时西晚上回家的时候,很意外的在房间里看到了正趴在书桌上写东西的林羡鱼。 第1343章 跟她有什么关系? “林医生今天这么早回来啊?”桑时西很惊喜的走过去,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在6:00的商家看到林医生了,沦林羡鱼今天没有心情跟桑时西开玩笑,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桑时西一边换衣服一边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低头往林羡鱼的电脑上看了一眼:“什么叫做回顾报告?” “昨天晚上的那台手术的病人死掉了。”林羡鱼从电脑前抬起脑袋。 “作为一个医生生生死死你应该见的很多,怎么今天如此伤感?” “他不是正常死亡,他是死于医疗事故。也许不一定100%是医疗事故,但是肯定有关系的。” “什么医疗事故?在脑袋里落下了一把剪子吗?”桑时西半开玩笑的。 “别说剪子了,就是一小团棉花都能要了人的命的。是棉花了,院长让我们昨天参与手术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要写回顾报告,就是昨天晚上那台手术过程中每个人都做了什么接触了哪些器具,都要一五一十地写出来。” “没有监控吗?” “刚好那个手术室没装监控。” “我相信我的林医生。”桑时西换好衣服蹲在林羡鱼的面前捧住了她的脸:“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不是我了,我一定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而且昨天我没有接触过药棉。” “以后在你的医生生涯当中,你还会碰到很多这样的事情,打起精神来吧!既然你在家,我让刘婶今天晚上做火锅。” 想想自己也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在家里吃饭了,自然不能这么苦兮兮的。 林羡鱼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从里面跑出来,抱住了桑时西:“既然这样我刚好就有时间陪你了,直到事情查出来之前,我们这些医生护士都不能参与任何手术了。” 桑时西看着林羡鱼的苦瓜脸:“虽然我觉得挺不错的,但是如果不能手术从此之就剥夺了我太太的快乐的话,那还是尽早真相大白吧。” “没有监控,只怕那个人不会承认的,你要知道在手术过程中把东西落在了病人的身体里,而且还造成了病人死亡,这个严重起来是要判刑的,。所以这也是小刘不肯承认的原因。” 虽然林羡鱼并没有确定100%是她,但是小刘这么心虚就暴露了她自己呀。 第二天早上林羡鱼把自己的回顾报告交给了院长,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堵在了后楼梯口。 林羡鱼有些莫名:“请问这位先生你找谁啊?” “我认识你,你就是那天晚上参与我父亲手术的医生吧。” 林羡鱼也认出来了,这个人是那个死者的大儿子。 林羡鱼点点头:“是啊,我是啊,你有什么事情?” “是你,是你把棉花落在了我父亲的颅内,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林羡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躲:“不是我,我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接触到药棉。” “你不要抵赖了,在所有的医生护士中你是实习医生,你的资历是最浅,不是你是谁?” 男人说着就向她扑过来,林羡鱼飞快地躲开。 但是男人还是拽住了她的衣袖,力气大的差点没把林羡鱼的半拉袖子给扯下来。 “是你,肯定就是你!你害死了我父亲,你是要负责任的!” “我没有,我已经把回顾回顾报告交给院长了,你可以去看我的报告,我没有接触药棉。” “我才不要看,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家属的大喊大叫引来了其他的护士医生还有病人家属。 林羡鱼被围的水泄不通,她真是百口莫辩,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把矛头指向她。 她只能拼命的否认,但是那个男人那么强势,她的否认好像很苍白。 后来还是有其他的同事把她从包围圈里解救了出来。 林想要回到了办公室,同事递给她一杯茶问她:“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把矛头指向了你?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只是缝合伤口,并没有接触药棉啊!” “是呀,”林羡鱼说:“谁知道呢,他说我是实习医生,我资历最浅所以我才最有可能。” “这是什么道理?”同事也说。 林羡鱼捧着杯子咕嘟咕嘟灌到底。 “如果他们再骚扰你,你就叫医院的保安把他们给赶走算了。” “他爸爸明明手术成功了却意外离世,家属的心情我们也可以理解。”林羡鱼叹了口气:“所以做医生真的是不仅有十分的热爱,还得打足全部的精神,稍微一分神的话就会出大事,病人的生命都在我们手心里面攥着,真的是一点点都马虎不得。” 被家属给误会的这件事情林羡鱼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等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刚刚走出电梯往停车场走,那个死者的儿子又带着其他的家属,向她围过来了。 林想要吓得拔腿就跑,他跟他们说不清楚,怎么说对方都不信的。 而恰巧今天桑时西又没来接她,因为今天她是正常下班,她下班的时候桑时西还在大禹呢。 林羡鱼撒丫子一阵狂奔,都拿出了当年她在学校里面短跑冠军的速度来才甩掉那些人,然后飞快的上车关紧了车门。 但是那些人又把她的车给团团围住了,她压根就出不去。 林羡鱼只能在车上按喇叭,可是那些人笃定了林羡鱼不会开车撞他们的,所以就一直拦着她的车头,还不停的拍打着林羡鱼的车窗。 林羡鱼无奈,只好将车窗开一小条缝跟他们讲:“我跟你们解释过了,你们父亲的死跟我没有关系,而且现在也不能断定你父亲是死于医疗事故。” “他那天晚上做手术明明很成功,为什么忽然去世还说不是医疗事故?” “这样我们谈谈,看你是一个小姑娘,我们可以私了的。” 林羡鱼愣了:“怎么都谈到赔偿了?”她莫名的看着他们:“什么私了?” “这样,你赔我们1000万,这事情就这么了了,我们也不会到医院来闹,也不会再来堵着你。” “我干嘛要给你们1000万?” 第1344章 树大招风 “现在你害死了我爸的一条人命,我跟你要1000万,多吗?” 林羡鱼看着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这么围追堵截的就是想要敲诈。 “如果你们对病人的死亡有异议的话,可以走司法程序,然后警察也会介入,你父亲究竟死于医疗事故,还是其他的病理原因都会查的一清二楚,如果真的是医疗事故的话,那犯错的医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私下里交易的话会破坏..” “你少跟我说这些,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为富不仁,连1000万都舍不得拿出来吗?” 林想要眨了眨眼更懵了,他们怎么知道她是有钱人? 林想要跟他们说不清,先把车窗给摇起来,然后就打电话给了桑时西。 桑时西刚刚踏出办公室,接到了林羡鱼的电话看看时间,刚刚6:00,便心情颇好地接通了:“林医生,这么早就下班了吗?我马上就过来接你。” “大桑。”林羡鱼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叮叮咚咚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怎么了小鱼儿?” “大桑,不知为什么这些家属说是我害死了他的父亲,他们现在把我的车给围起来了,我在地下停车库里。” “我知道了,你把门窗关紧千万不要下车。然后你报警,我马上就来。” 挂掉桑时西的电话林羡鱼才稍微心安一些,桑时西一路风驰电掣,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警察还没来。 看到那些人还围着林羡鱼的车又踢又打,桑时西飞快的跑过去分开人群。 林羡鱼被那些人纠缠的没办法,看到了桑时西来了立刻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那些人见林羡鱼下车了就围了过来,桑时西把林羡鱼护在怀里:“你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还没来。” “我们先上车。” 那些人看桑时西他们想上车,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她老公就是大禹集团的董事长,是个有钱人。” 那些人就像苍蝇闻到了肉味,一窝蜂的围过来。 桑时西拽着林羡鱼上车,关上车门,这时候他的保镖就飞奔过来了。 保镖们人高马大,很快就将那些人给驱散开,然后警察也赶来了,林羡鱼这才松了口气。 她缩在桑时西的怀里,桑时西拍拍她的后背:“你受惊了吧,没事的。” “我没事,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林羡鱼揉揉鼻子:“只不过好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说是我做的?跟我没关系。” 桑时西发动汽车往停车场门口开去:“他们透露了什么信息没有?” “他们就说我是那天晚上参与手术的医生中最年轻的,是个实习医生,资历最浅,所以他们就断定是我。” “可能性不大,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他们还说什么了?” 林羡鱼回想:“哦,我想起来了,他们问我要1000万,说我是个有钱人连1000万都拿不出来,他们怎么知道我是有钱人?” 桑时西抬手将林羡鱼乱糟糟的头发给捋平整,沉吟着道:“那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事先了解过你,知道你的家庭背景。” “他们干嘛要特意了解我?” “那也很有可能是有人特意透露给他们的。” “是谁?” “小鱼儿你是不是知道造成医疗事故的那个人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留意到小刘的神色很慌张,而且我在更衣室看到她哭,十之八九应该是她。” “那她知道你已经怀疑她了吗?” “她哭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我看到她哭了,她应该知道。” “那就难怪了,她心虚啊,想转移视线,把那些家属的事件都转移到你身上来,特意传递给他们一个信息,说你是有钱人,而那些家属闹事也不过是想拿到可观的补偿金而已,所以他们肯定会把矛头指向最有钱的那个人,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赔偿能力,所以树大招风就是这个道理了。” 林羡鱼叹口气:“不过有钱怎么了,有钱是罪吗?有钱就得被人冤枉?” “放心吧。”桑时西安慰的摸摸她的脸:“有我在,我不会让别人冤枉你的。” 这是林羡鱼上班以来遇到过的最堵心的事,虽然这件事情跟她真的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她的心情也被弄得极端的郁闷。 连夏至看到她都问她:“小鱼儿怎么了,嘴撅的那么长,都可以拴一头驴了。” 桑时西瞪她:“小鱼儿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惹她。” “只是跟她开玩笑嘛!”晚餐的时候夏至一边吃饭一边翻手机,忽然看到了一条新闻,小声惊呼一下:“哦不会吧,这是怎么回事?” 她把手机拿给林想要看:“小鱼儿,这上面说的是不是你?” 林想要看了看,怎么不是她,标题那么明显,豪门阔太疑卷入医疗事故,上面还有她的照片呢。 夏至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羡鱼看上去如此懊恼,原来是摊上了这档子事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桑时西也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特别难看。 他立刻去打电话,她们在餐厅都能听到桑时西严厉的声音:“查出是哪个媒体在乱写,先马上把这些新闻从网上撤下来,然后跟这些媒体交涉,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这样乱写,我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桑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发过火了。“夏至夹了一只虾给林羡鱼:”小鱼儿你别郁闷,在医院工作这种事情难免会遇到这种事情,很正常。你放心了,大桑会罩着你的,有他在一世无忧。” “我知道,可是媒体这样乱写我怕会坏了桑家的名声,我自己倒是无所谓。” 桑时西已经打完了电话坐在林羡鱼的身边:“桑家的名声不怕你败坏,已经给二少奶奶败的差不多了。” “我真是坐着一边也躺枪。”夏至吐掉嘴里的虾壳:“什么叫桑家的名声被我给败光了?” “前两年你折腾的还少?”桑时西给林羡鱼盛了一碗汤,推到她的面前,跟林羡鱼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温柔了。 “你放心吧,我们桑家早就没有名声了。现在最需要爱护羽毛的,在我们家就只有林医生你了。” 第1345章 家境好怎么了? 林想要去洗手间了,夏至就跟桑时西抱怨:“你护妻就护妻,可是踩着我有意思吗?” “事实也是如此,前两年桑家因为你鸡飞狗跳的,所以我让小鱼儿知道她这些跟你相比完全不算什么。” “你让小鱼儿心安就心安,干嘛要扯上我?我怎么让桑家鸡飞狗跳的。” “如果不是你,我和桑旗会你死我活吗?”桑时西放下筷子,从餐厅里面出去了。 夏至快要气晕了,刚好桑旗从外面走进来,她跟桑旗投诉:“你听到了没有?大桑说的什么鬼话?当年的事情他居然都赖在我的身上。” “大哥跟你开玩笑的。”桑旗笑着说:“你也知道,大哥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小鱼儿的事情,听到小鱼儿无端端的被冤枉,大哥心里肯定不舒服。”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桑旗,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一个男人曾经短暂地爱过你,但他又发现他更加深刻的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非常变态的对待之前那个女人。” 桑时西变不变态不知道,不过林羡鱼心里一直很不安。 等她打开手机刷新闻的时候,发现那些新闻都已经消失了。 桑时西的办事效率杠杠的,尽管现在网上风平浪静,但是她还是心存不安。 桑时西回房间,林想要就凄凄哀哀地跟他道歉:“大桑。” “现在没事了。”桑时西捏了她的下巴笑着说:“不用这么苦着一张脸,这都是很小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给揪出来。” “那小刘会失去工作的,还有可能会坐牢。” “这个时候你还要同情一个邪恶的人?” “她可能只是害怕吧,而且她把事情推给我,应该是觉得我的背后有你,你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 “小妞妞。”桑时西捧着她的脸告诉她:“不要为你的敌人而辩解,也不要随便同情她,因为在你同情她的时候,你已经放弃了对她的戒备和抵抗,这样是很危险的。” “大家都是医生,都想治病救人,有什么敌人不敌人?” “不,每个人想的不一样,你想的是救死扶伤,可是别人只是贪图一个稍微稳定的工作也不一定呢。” 林羡鱼不知道小刘是怎么想的,但是那些家属没想着那么快就放过她。 第2天早上桑时西亲自护送林羡鱼上班,刚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那个病人的家属在门口举着大横幅,横幅上面写着。无良医生豪门阔太草菅人命。 林羡鱼捂着脸:“干嘛要着重说明豪门阔太?”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性啊,先激起矛盾引起民愤,然后他们肯定觉得我们这些人最主要注重的是名声,然后就会找他们私了,自然而然他们收到了钱,而别人也会以为那是真的是你做的。” “所以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洗得清的,所以不要理会他们怎么闹,总之我会多派几个保镖在医院保护你,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出现的,不会打扰你的工作。他们闹他们的,我会跟你们院长谈,让他尽快的了解事情的真相,早日还我们林医生一个清白。” 林羡鱼撅着嘴:“大桑,如果没你我要怎么办?” “所以呢,”桑时西笑嘻嘻地看着她。 林羡鱼抱着他的脖子也不顾司机就在前面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你相信我吗?大桑?真的真的不是我。” “我当然相信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太太,而是每天你都那么努力地参与每一次手术,试问一个对工作这么热爱的人,怎么会可能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呢?” 桑时西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我100%地相信你。” 桑时西亲自送林羡鱼上楼。 林羡鱼没有受到惊吓,只是有点懊恼。 因为被人怀疑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并且他们怀疑的理由,如果真的是觉得他们是有钱人那也就罢了。 但如果是因为觉得林想要是个新人资历浅就怀疑到她,简直令她郁闷至死。 林羡鱼走进办公室跟桑时西摇摇手:“那我先进去了。” 桑时西微笑:“放心吧,我相信你不是你做的,任何人都诬陷不了你。” 林想要目送着桑时西的身影从走廊里面消失,正要转身就有个同事跟她说:“林医生,院长请你去他的办公室一下。” “好。”大家都听到了风声,院长能不知道吗? 林想要去更衣室换衣服看到了小刘也正在换衣服,林羡鱼本来有话想跟小刘说,但是想想看小刘肯定不会承认的,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林羡鱼就什么都没说了。 正当她换好衣服走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小刘忽然喊住了她:“林医生。” 林羡鱼站住了,回头看着她:“有事吗?” “林医生。”小刘跑到门口吧门给关严了,然后忽然就抹起了眼泪,一边哭一边跟林羡鱼哭诉。 林羡鱼有点莫名,以至于一开始她都没听懂,后来才听清楚了小刘正在诉说她家里的情况。、 什么她妈妈身体不好,有很严重的肾病,每隔几天就要去医院做一次透析,她还有一个弟弟正在读书,她的父亲早亡,大伯和叔叔一家又经常欺负他们家。 她跟她男朋友家庭条件悬殊大,她很怕她男朋友随时会甩了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林想要都不明白为什么小刘要跟她说这些,直到她后面说起如果她没了这份工作或者要赔钱要坐牢的话,那她就死定了。 林羡鱼这才终于听懂了,小刘说了半天的意思,就是说她家的条件差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如果就是私了的话,她也没办法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换言之就是林羡鱼有钱,无论是赔偿也好还是被开除工作也好,她都不用发愁。 虽然小刘说的很惨,但是这算是什么道理? 林羡鱼舔舔嘴唇:“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小刘慌乱地摇着脑袋:“我可没说这事情是我做的。” “那你跟我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呢?” “我看到那些人在门口拉横幅,我是跟你说你不用那么苦恼,反正你家那么有钱,你老公那么有本事,你就算不在这个医院做,以后在别的医院做,而且就算是追究责任要坐牢的话,你老公也不会让你坐牢的。” 林羡鱼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刘,本来等会儿院长让她去她的办公室,林想要只打算讲自己看到的,不想讲自己猜测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说了。 第1346章 她居然考上了 林羡鱼正色对小刘说:”刘医生,我觉得你这样的三观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医生。如果你这次真的因此而失去了工作,我觉得对你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做医生不仅要有很精湛的医术,还要有医德和一颗仁者之心,这些你都没有。“ 林羡鱼说完就推开小刘走出了更衣室。 她听到小刘在他身后暴哭的声音,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去正面面对就整这些歪门邪道的,哭有什么用? 看来小刘看错她了,林想要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同情心爆棚。 同情心也不是用在这种人身上的。 她走进了院长的办公室,院长很客气地请她坐,然后婉转地问她:“楼下拉横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想要就一五一十地跟院长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说了刚才小刘刚才说的那些话。 院长拍案而起:“原来这是小刘干的,她还想诬赖你是吗?” “我不知道她想不想诬赖我,院长,这只是我的猜测,一切还要进行调查。” “你们的回顾报告我每个都看了,里面除了小刘,几乎每个人都都提起了小刘一直负责药棉的事情,我们会对小刘进行调查,没事的林医生,你去工作吧。” 林羡鱼走出院长的办公室一身轻松,就算那些家属再骚扰她也好,她自己没做过心里坦荡荡的很。 这件事情历经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还是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后来院长对小刘进行了调查,后来小刘终于承认了是她不小心把药棉落在了病人的颅内,而死者的验尸报告也显示病人身亡其实跟药棉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但是呢,这起事故也定为了医疗事故,小刘虽然没有坐牢,但是她的工作是没了。 医院和她个人都赔了家属一大笔钱,这事情就这么了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其实对林羡鱼的职场生涯来说也只不过是个小插曲。 但是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继续深造,她也觉得自己资历浅了一点,而且在这个医院她也没办法学到她更需要的东西。 所以她就暗戳戳的正在和国外的一些医学院联系,看看能不能考上。其实本来她对自己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作为她这么一个大龄考生,能够从医学院毕业已经是很不错了,现在她还想着能考到国外去深造。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偷偷抱着书苦读。 桑时西发现了林羡鱼最近的确是不怎么加班了,可是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书房看书,看到很晚。 这天晚上又差不多快到11点了,林羡鱼还在书房里面看书。 桑时西端着一碗燕窝,敲了敲林羡鱼的门,她从电脑前抬起头跟桑时西笑:“嗨,我等会儿就好了。” 桑时西走过去把燕窝放在林羡鱼的手边:“你这是要准备考试吗?每天都这么辛苦。” 桑时西翻了翻她的书,林羡鱼有点心虚。 “唉,不是了,就是随便看一下。” “这是随便看吗?这不是都柏林医学院的教材?你是打算考这家学校深造吗?” 林羡鱼看瞒不住了,舔舔嘴唇:“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大桑,你会支持我吗?” “你是说你要去都柏林学习?深造研学至少在两年以上。” “我知道呀,我也不一定能考得上的。”林羡鱼揣摩着桑时西的脸色,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上次小刘那件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被人家怀疑,还不是因为我资历尚浅,而且很多医生都得出国深造,这家学校是脑外科最棒的学校,不过我也只是随便看看了,你看题目这么难,我不一定能考得上的。” 桑时西坐在林羡鱼椅子的扶手上看着她,小看护打的什么主意桑时西早就知道了,自从她暗戳戳的报了一大堆书回来,每天秉烛夜读桑时西就明白。 桑时西向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既然这样也不用急于一时,早点睡觉,好好休息。” “那大桑你不生气吗?” “你是在看书,你又不是在看男明星的照片,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桑时西弯腰把林羡鱼从椅子中抱起来,低头在她的额头上顶了一下。 桑时西不生气了林羡鱼就放心了,她搂着他的脖子笑道:“你这么小气啊,我看男明星的照片你都不会不高兴?” “那我看女明星的照片,你会高兴吗?” “你敢。” 桑时西低低地笑了:“那就是了。” 林羡鱼依旧每天很认真的。学习,她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考得上,反正她觉得肯定是考不上的。 所以考试的那天她也没多紧张,现在考试都是在线上考。 考完了之后,林羡鱼就当做是对自己的一次自我模拟。 如果真考过的话,那她还真得纠结了,到底要不要去上学呢?难道就把桑时西和孩子们都丢在锦城两年? 所以林羡鱼考完之后也没当回事儿,该吃吃,该喝喝,直到她收到了都柏林医学院的邮件之后,点开里面居然是录取通知书,林羡鱼才懵了。 她居然被录取了,被目前最好的医学院给录取了! 林羡鱼抱着手机又蹦又跳,但是乐完了她又冷静下来。 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傻乐有什么用? 她还没有跟桑时西商量呢。 桑时西会让她去吗? 如果真的让她去的话,那林羡鱼倒有些放不下。 孩子们虽然有保姆有家庭教师不用她管,但是天天和孩子们朝夕相处,忽然分开林羡鱼不知道自己适应不适应。 还有桑时西啊,她在医院上班他都坚持每天接送,那如果林羡鱼去了异国他乡,而且一去两年桑时西会让她去吗? 那要不要跟他商量一下? 也许桑时西会同意呢? 林羡鱼把手机揣进包里,换了衣服就准备下班。 刚好碰到同事进来,同事跟她悄咪咪地说:“妇产科的小陈你知道吧,真是个马大哈,自己还是妇产科的护士呢,结果怀孕两个月了都不知道。” 第1347章 这么好生养 女人们在一起就爱说八卦,谭倩在另外一家医院做实习医生,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说他们医院的八卦。 林羡鱼也就听一听,哈哈一乐就完了。 但是当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有两个月没来例假了,因为前段时间小刘的事情又加上医疗团队来,她几乎每天都加班,她还真没有关注过自己的身体。 林羡鱼汗都下来了,反正她现在在医院查起来也比较方便。 她跟认识的妇产科的同事要了一张早孕试纸,去洗手间测。 说真的林羡鱼真的没再想过要孩子的事情。 本来她和桑时西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了,没想到再生。 他们一直都是做避孕的,不过有一段时间家里的套套用完了。 这事情林羡鱼都忘了,事后她也忘了吃药。 她在等待试纸结果出来的时候一直在祈祷,希望她别那么好生养,一击即中。 但是事与愿违,当她拿起试纸仔细看的时候,如雷轰顶。 那上面妥妥的鲜红的两条红杠。 林羡鱼又怀孕了。 前两年还在学校千万不能怀孕,所以林羡鱼都很小心,毕业之后她就放松了警惕。 但是没想到她真的又怀孕了。 林羡鱼欲哭无泪,她不是不喜欢小孩子,他超喜欢呀。 可是这来的好像有点不是时候,因为她刚刚收到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她还想出去念书呢。 本来桑时西就不一定会让她去,现在呢,她怀孕了更不可能了。 林羡鱼在马桶上呆呆地坐了好半天,只能做了一个决定。 她打算不去念书了,因为她怀了孕就没打算别的,肯定是会把孩子给生下来的。 那既然这样念书的事情就泡汤了。 她叹了一口气,把验孕棒用卫生纸包起来放在包包里。 她打开手机又看了一下学院发给他的录取通知书,然后遗憾地又叹了一口气。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呀,她安慰自己,很多医生都没有出去进修过,不是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要不然过两年再说,等她把孩子生出来再有了更丰富的经验,到时候再出去深造也可以呀,不一定非要赶在这个时候。 林羡鱼飞快地决定了,虽然很遗憾。 今天桑时西也发现了林羡鱼好像一直都蔫蔫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晚上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 桑时西低头看看她:“怎么了,小鱼儿,哪儿不舒服吗?” “嗯,没有。” “那有心事?” 林羡鱼舔舔嘴唇,压低声音:“大桑,我有个消息要跟你说。” “什么消息?” “你等一下。”林羡鱼咚咚咚跑出餐厅,然后从包里拿出验孕棒递给了桑时西。 桑时西莫名的看着手里的那一团纸巾:“这是什么?” “你打开来就是了,里面有东西。”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桑时西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包裹的一层一层的纸巾,就看到了包在里面的验孕棒。 看到那验孕棒上面两条鲜艳的红色,桑时西又惊又喜:“小鱼儿,我们又有孩子了吗?” “嗯。”林想要点头:“是呀。” “什么时候的事?” “我今天才刚刚查出来。” “太好了。” 不出林想要意外的桑时西果然很高兴。 而夏至桑太太他们都很高兴,包括很长时间都没有下楼跟他们一起吃饭的卫兰,都高兴地下楼喝了一碗汤,夸林想要:“你还真是好生养。” 这算是夸人的话吗? 林羡鱼不管了,众人都高兴,桑时西发现就林羡鱼始终都是念蔫头耷脑无精打采的。 “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桑时西冷不丁问她。 林羡鱼急忙摆手:“不不不,怎么可能,我最喜欢小孩子了,再说虽然这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但是有新生命来临我都是会很高兴的。” 是呀,林想要很喜欢小孩子的。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不太开心?” “没有了,也许我有点累了。”林羡鱼勉强地跟桑时西笑笑:“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林想要上楼了,夏至又咬着筷子装福尔摩斯:“小鱼儿怎么了,大桑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这个孩子是你坑小鱼儿她才怀的?” “你一定要让我和小鱼儿的感情生活充满尔虞我诈?” “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很明显能看出来,小鱼儿的兴致不高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桑你得搞清楚,不然的话孕妇情绪低落对胎儿可没好处。” 小鱼儿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桑时西回房间经过书房,书房的门虚掩着,电脑还亮着,可能是刚才林羡鱼用电脑来着。 桑时西进去打算帮她把电脑给关上,看到她的邮箱还没有关。 他点开准备帮她退出,无意中就看见了邮件。 因为邮件是打开的,所以桑时西就看了一眼。 嗯,原来小鱼儿被都柏林学院给录取了。 很可能林羡鱼在收到通知书不久就得知自己怀孕了,或者是他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收到了学院发给他的录取通知书,总之就前后顺序不重要了。 桑时西终于弄明白了林羡鱼情绪低落的原因。 因为怀孕了,所以她就放弃了去进修。 看来小鱼儿真的是牺牲蛮大的呀。 桑时西帮她把电脑关了,回到房间。 林羡鱼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桑时西笑道:“不看电视不看手机,天花板更好看?” “为了避免辐射啊,伤害胎儿,手机天天玩有什么好玩的。”林羡鱼翻了个身:“大桑,我要睡喽。” “好,我去洗澡。” 他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其实林羡鱼还没有睡着。 桑时西知道她情绪低落,不想说话。 躺在林想要的身边,桑时西看她苦兮兮的背影,有了一个决定。 第1348章 一眼便是一生 林羡鱼真是一连蔫了好多天,后来渐渐的她也接受了现实。 可能这就是老天冥冥中注定吧,注定她现在不能去念书。 她也没有把这件事情跟大桑说,大桑这么好,什么事情都为她考虑。那何必还要徒增他的烦恼呢? 林羡鱼打算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孕,生出快快乐乐的孩子。 今天她做了产检,很意外的发现孩子居然是双胞胎,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哭笑不得。 她打电话跟桑时西说这下家里面都要开幼儿园了。 这真不知道是林羡鱼的基因还是桑时西的基因决定的。 那如此一来,林想要更是彻底断了念想,去读书的事情想都别想。 以后再说吧,不过未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去。 生完了孩子还得喂奶,喂完了孩子还小,难道就把他们这么丢给保姆? 原来好生养也是一种烦恼。 林羡鱼今天下班,桑时西很意外的没来接她,而是让司机来接她,他说他有点事情要忙。 等她回家的时候发现桑时西在家,那就奇怪了,在家怎么不去接她? 林想要走进房间,地上摊着一个大行李箱,桑时西正忙碌地走来走去。 她问桑时西:“你在干嘛呀?” “收拾行李啊。” “为什么要收拾行李?你要出差吗?” 桑时西点点头:“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桑时西忽然从衣帽间探出脑袋来:“小鱼儿,这件衣服你要带着吗?” “干嘛要带我的衣服,不是你出差吗?” “我当然也要去啊,不过这件事情你是主角,你比较重要。” “到底要干嘛呀?去哪里?你出差我为什么要跟着去?我还没跟医院请假呢!” “那你必须得请了。”桑时西把林想要的衣服放进了箱子里,然后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很认真地看着她。 “你要去跟医院请一个长假,明天你就要去请了,我订了机票,后天走。” “请长假多久?” “两年。” “两年?去哪呀?” “去德国呀。” “干嘛要去德国?”林羡鱼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桑时西微笑着看着她。 林羡鱼眨眨眼睛,忽然觉得大脑缺氧了。 “你是说都柏林学院的那个德国?” “你说呢,还有几个德国?”桑时西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帮你关电脑看到了你的邮件,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的。” “所以说你同意我去上学吗?” “同意啊,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被这么好的学院录取了,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说?” 林羡鱼耷拉着脑袋:“这不是我怀孕了吗?” “怀孕了跟上学这件事情有冲突吗?” “没冲突吗?”林羡鱼问:“大桑,你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出去上学,而且还怀孕了。” “当然不放心了。” “那你还让我去?” “谁说是你一个人?”桑时西点点她的鼻子。 林想要蒙了:“那你是让家里的刘婶陪我去?” 桑时西哭笑不得:“既然刘婶陪你去,为什么我要收拾我的行李?” “对呀,你为什么要收拾你的行李,就算是你送我过去,也不用带那么多衣服吧。” “那是因为。”桑时西收敛了笑容:“我打算陪你一起读书啊。” “你陪我一起过去?”林羡鱼吓了一跳:“那你陪我过去大禹怎么办?” “大禹有桑旗,而且现在网上办公就可以了。我把电脑带着走遍天下也不怕。” “那那那。”林夏天激动的都有些结巴了:“我白天上课,你会无聊怎么办?” “怎么会无聊呢?我白天要办公啊。” “那可是我要生产怎么办?” “德国也有很好的妇产医院,到时候夏至和小妈和我妈妈都可以过去照顾你。” “可是可是。”林羡鱼语无伦次:“生完孩子还要喂奶。” “这不冲突,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小鱼儿,我知道你想上学。你应该跟我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我,在你不需要为了某件事或某个人而失去另外一样,有我在你都可以得到。” 哇,这大概是林羡鱼听过的最霸道的爱情宣言了吧。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搂住桑时西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他一下。 “嗯,这是这几天我太太给予我最热情的吻。” “那我还可以更热情一点。”林羡鱼捧着桑时西的脑袋就要亲下去,这时门被夏至给推开了:“大桑,机票已经出了,已收到短信了吧?呀,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 夏至捂住了眼睛。 “夏至,你下次进我们的房间可不可以先敲门?” “哎呀,反正你们后天就要走了呀。”现在过来拥抱了一下林羡鱼。“小鱼儿,我打算每个月都会过去看你一下。” “你有一堆孩子要管,你别忘了。”桑时西冷冷的提醒她:“白糖已经上小学了,面临小升初。” “小升初还早着呢,你是不是夸张了一点?” “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这么不靠谱,真是令我惊奇。” “大桑,你现在还对我这么刻薄真是令人不安。” 林羡鱼乐不可支的看着桑时西跟夏至斗嘴。 林羡鱼后来问他,他放下大禹的事情陪她出去读书两年,卫兰有没有阻拦? 他说:“我的前半生都是活的挺自,我为我自己活的,现在我的后半生,”他捧着林羡鱼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生活重心都是你,我是为你活的。” 林羡鱼仰着头,痴痴呆呆的看着桑时西:“你知道吗?其实嫁进豪门,我没有觉得什么拯救银河系的感觉,但是我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你这种表白不够创造力。”桑时西摇摇头。 “我是医科生,哪里有那么多肉麻的词?” “医科生和肉麻有关系吗?” “没关系吗?” 林羡鱼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的幸福和桑时西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临行的一天,夏至他们送桑时西和林羡鱼去机场,看着林羡鱼靠在桑时西的身边小鸟依人的跟他们挥手走进了闸口。 夏至感慨:“原来大桑全心全意地爱上了一个人是这样的。” “是什么样的?”桑旗听到了她自言自语,低下头问。 “大桑可以把小鱼儿当做唯一,超越他自己地位的唯一。” “那爱情不就是唯一的吗?” “所以我现在严重怀疑,大桑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那只不过是他的一种错觉,一个假象。” “也许吧。”桑旗搂着夏至在机场大厅待了好一会儿,走。机场的时候,一架银色的大铁鸟从他们的头顶缓缓地飞过,夏至仰着头看了好久。 “你听过一句话吗?桑旗?” “什么话?” “有的人,一眼便是一生。” “我想大桑是第一眼看到了小鱼儿就决定了一生的。” 第1349章 能不穿那么低胸的吗? “顾先生,抱歉,你现在不能进去。”门口的保镖挡住了阿什。 他知道霍佳在这里,因为他在桑时西的别墅门口看到了霍佳的车。 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的话,他是不愿意到桑时西这里来找霍佳的。 因为在桑时西的面前霍佳好像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霍佳了。 “请你通报,我有很着急的事情找她。”阿什在门口站住。 保镖刚刚敲门,就从里面传来了霍佳懒懒的声音。 “让他进来。” 阿什推门,还没有往里面迈步就看到在里间的卧室里,霍佳坐在床上,穿着清凉的吊带蕾丝睡衣。 阿什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霍佳。 霍佳披上睡袍从卧室走出来。 “有烟吗?”她问阿什。 阿什当然有,他的口袋里随时随地备着烟,虽然他从来都不吸,他是为霍佳准备的。 他掏出烟盒打开,霍佳从里面拿出了一支含在口中,阿什帮她点燃。 霍佳深吸了一口,然后青色的烟雾喷出。 迷蒙了她未施粉黛的脸。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都找到这里来了。”霍佳吸了好几口才问。 “齐叔他们在闹,又联合了几个叔伯一起去祠堂闹,现在那边弄得乱七八糟。” “你现在就这点本事了吗?几个叔伯你都搞不定?”霍佳嗤笑,露出雪白的牙。 “就因为是叔伯才需要你亲自出马,他们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倚老卖老。”现在阿什跟她这么讲话很累,因为他得尽量忽略霍佳那睡袍里面若隐若现的山峦。 “随他们闹去,祠堂里面的灵位又不是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想砸就砸,想烧就烧,他们若是不怕那些老头子半夜三更的跑到他们的梦里去掐他们的话。”霍佳干脆在沙发里坐下来,翘着二郎腿。 她这样,雪白的长腿全部露在了外面。 阿什下意识的就把门给关上了,房间里好像就他一个人,但是房间门口还站着好几个保镖。 阿什清楚霍佳的脾气,那边叔伯们闹的再凶,她也要把她那眼下的这支烟吸完。 阿什环顾房内,里外两间都看了一眼,好像除了霍佳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霍佳知道他在看什么。 阿什给她准备的烟味太淡了,就完全是女人抽的东西。 霍佳吸了半支,就把那长长的烟蒂给按灭在烟灰缸里。 她理了理衣领正准备站起来,忽然听到阿什在说:“今天很冷,穿这么低胸的衣服不冷吗?” “在房间里冷什么?在床上不穿低胸穿什么?”霍佳快要被他笑死了,伸出手搭在阿什的肩膀上。 他的脸有些微红,眼睛都不敢往他胸口瞄。 上次听阿九他们说,那天霍佳给他们分了花红,一帮兄弟都去酒吧喝酒,死拖活拉的把阿什也拉过去了。 酒吧也是霍佳的,大堂就给每个兄弟都带来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见阿什长得帅,就一个劲的往他身上靠。 结果靠到最后阿什快要被挤掉下沙发了,他干脆一个擒拿把那姑娘的脑袋直接按在了果盘里。 姑娘又不是舞小姐,都是大堂认识经常在酒吧玩的,后来哭了好久,悲愤地跑走了。 阿九跟霍佳说,像阿什这么纯情的男人现在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霍佳可不觉得他纯情,只觉得阿什太固执。 霍佳知道阿什喜欢她,她也知道自己喜欢桑时西。 这样的一笔糊涂烂账算都算不清。 若不是阿什好用,霍佳早就把他给开除了。 他虽然好用又忠诚,但是有一点,他无趣。 “我换衣服跟你走。” 霍佳走进了卧室,她从衣架上拿下衣服直接就把睡袍给脱了。 她听到身后有响动,知道阿什正飞快地转过身去。 所以她在阿什面前换衣服从来都不用关房门的,她知道阿什不会看。 她觉得有时候阿什光明磊落的,有点不像干他们这行的。 她换了衣服走出了房间。 阿什开车霍佳就坐在副驾驶一根接着一根吸烟。 车窗开着,吹乱了霍佳的短发。 这么多年霍佳一直都是短发。 刚见到霍佳的时候,她的头发是齐耳的,后来就越来越短。 不够烟味的烟吸多了跟没吸差不多,霍佳又是把一根长长的烟蒂给扔到了窗户外面,然后她就看着阿什扶着方向盘上的修长的手指发愣。 “像你这样的手指应该弹钢琴。”霍佳悠悠地道。 “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下次可以弹给你听。”阿什淡淡的。 “你真的会弹?”霍佳还真的有点惊奇。 阿什没再说话,而是全神贯注的开车。 今天晚上霍佳偏偏很想说话:“阿什你知道吗?你这个人太闷了,如果有女人嫁给你的话,那她会活活被你给闷死。” 阿什抿抿唇:“那要看是谁跟我结婚。” 霍佳笑了一下,就把脸转向窗外了。 她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不过等会儿等她到祠堂之后,估计心情就好不起来了。 霍佳穿着高跟长靴的脚踏过一地的碎陶瓷片,眉头越皱越紧。 阿九迎上来:“小姐,齐叔那几个老家伙又在倚老卖老,成天嚷嚷着说我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明知道现在公司的情况不好,还说每个月分到的钱少。” 霍佳抬了抬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她走进祠堂,祠堂里面已经一片狼藉。 齐叔几个人坐在太师椅上,看到霍佳过来,直接又在她的脚边摔了一个花瓶。 霍佳认出来那个花瓶是她父亲生前很喜欢的古董花瓶,是直接从他们家拿到了祠堂来的。 霍佳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一片陶瓷碎片。 当她捏着陶瓷碎片站起身的时候,齐叔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 霍佳冷笑:“齐叔怕什么?怕我拿着陶瓷碎片划破了您的喉咙吗?齐叔不够情面,我还念着你是我叔伯呢。” 第1350章 挡刀 齐叔拍了桌子,然后剩下几个叔伯也是又吵又闹的,自然是话捡难听的讲,讲着讲着情况就失控了。 齐叔指着霍佳的鼻子:“当初我就说三合会不能交给一个女人的手里,果然活活要被你给弄垮了。” “自己明明不是做生意的料却偏偏说要洗白,以前做的那些是你洗的白吗?” 那些老头子们有的拄着拐棍,有的得要姨太太扶着才能站得稳,但是骂起霍佳来却一个个中气足的很。 “各位叔伯,就算是公司这两年一直都在亏钱,我也没亏待过大家吧,每个月大家的钱我都一分不少的打到你们的账上。” “一分不少?一年几年你一毛钱都没有多给过物价却在涨,我们这些老人打下来的江山,就给你这么霍霍完了,你若是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的话就把公司交出来,找个男人嫁了生孩子才是你的主业。” 这些老头子退休了10多年了还在拿公司的分红,一毛钱的贡献都没有,白拿钱还嫌钱少。 霍佳的公司经营本来就艰难,若不是每年分红都给他们拿走那么多,她也不至于没有资金周转。 霍佳咬着牙铁青着脸:“我爸爸我哥他们在世的时候对你们都不薄,现在你们都退了10多年了,我还在替他们养你们……” 霍佳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齐叔就站起来扬起手狠狠的给了霍佳一个耳光。 阿九怒吼着就冲上去了,然后场面就乱掉了。 本来自家人在一块商量事情,不论是吵架也好怎样都好,是不允许带任何凶器进来的。 但是在灯光不算特别明亮的祠堂里,阿什却看到了寒光一闪。 齐叔的人居然带了匕首进来。 齐叔身后的那个小黄毛,从怀里掏出匕首就跳起来往霍佳的身上扎去。 霍佳也看到了,不过她刚刚反应过来,她本来是想从他手里夺下匕首的,但是她反应的有点慢了那匕首就眼看着往她的身上扎了过来。 霍佳后面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来不及躲。 忽然这时候阿什扑了过来,护住了霍佳,那小黄毛的匕首便扎在了阿什的肩膀上。 有人动刀子了还见了血,阿九把他们控制住之后,齐叔他们也有些理亏。 阿什受了伤,他捂着肩膀,那血就从他的指缝中渗了出来。 霍佳皱着眉头因为阿什手上的血已经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低声跟阿九说:“你们善后,我带他去处理伤口。” 霍佳扶着阿什上了停在祠堂外面的车,他不能开车了,霍佳亲自开。 万万没有想到齐叔的人会私自带凶器进来,这件事情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把车开得像炮弹一样,阿什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脸色苍白。 流了那么多血,不苍白才怪。 “你要把车开去哪里?”阿什微弱的发出声音。 “当然去医院,难道是去教堂?” “不要去医院,私下非法集会最近查的很严,我这又是刀伤,还是别去医院。” 霍佳琢磨了一下阿什说的对。 她借着窗外的灯光看了一眼阿什的伤口,应该并不太深。 “你住在哪里?我只能把你带回去,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了。” “去你那里吧。” 阿什跟着霍佳这么久了,她还从来都没有去过阿什的住处,好像很神秘。 不过霍佳没兴趣窥探他的秘密。 那去她家就去她家,霍佳将车调转了方向,往她家开去。 霍佳将车停在她家的车库里,然后扶着阿什进去,先让他坐在沙发里然后去找药箱。 家里的花姐看到了吓坏了。 这个花姐是后来来的,原来的阿姨年纪太大,回家去了。 霍佳前两年也经常受伤,这两年就安稳多了,所以这个花姐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发白。 霍佳嫌她碍事,就让她回房间睡觉去,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她找到药箱蹲在阿什的面前。 阿什的脸色惨白,嘴唇也没了颜色。 不过他的手掌温热,应该还能支持得住。 他的刀伤在肩膀,霍佳便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谁知道阿什却按住了她的手,苍白的面颊上居然浮现了一点点的红色。 霍佳都快要笑出来了:“不会从来没有女人解过你的扣子吧,你害羞的有些不合时宜,你的刀伤在肩膀,我不脱你的衣服怎么给你处理伤口?” 霍佳这么说阿什才松开了手。 解开他的衣扣,脱下他的衬衣。 他的肩膀上还插着那把匕首,看样子挺深的,那匕首的刀锋至少插进去有一小半。 霍佳根据自己的经验,暂时推断阿什扎的这个部位应该没有什么动脉大血管之类的。 于是她就捏住刀柄对阿什说:“你忍着点痛,我先把刀给拔出来。” 以前她两个哥哥还在世的时候,霍佳就是他们的私人医生,他们受了伤都是霍佳帮他们处理伤口,止血缝针什么的霍佳都在行的很。 霍佳事先把云南白药撒在药棉上能够迅速止血,所幸口子只是深,但是并不长,只有一个窄窄的匕首那么宽。 她握住了刀柄,低头看阿什,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霍佳笑了笑:“很快,一秒钟。” 霍佳说话间握住刀柄的手就往上一拔,然后另一只拿着药棉的手就立刻按在了伤口上。 鲜血迅速染红了药棉,一块浸湿了就换另外一块。 不过阿什的凝血功能还不错,云南白药也起了作用,血很快的就止住了。 止了血之后那就是缝针了,这么深的伤口一定得缝,不然肩膀这里经常活动会裂开一个小口子,就像一张嘴那样总是张开在那。 霍佳把针消毒开始给他缝针。 家里没有麻药只能这么生缝。 当她把针头扎进去的时候,自己都觉得疼。 还记得以前哥哥他们在世的时候霍佳给他们缝针,因为麻药他们不太容易搞到,而且剂量也很难把握,所以基本上都是这么生缝。 她觉得她两个哥哥已经很生猛了,但还是嘴里咬着毛巾,把毛巾都咬烂了。 所以缝之前,霍佳问了他一句:“要不要给你拿一条毛巾咬着?” 第1351章 我叫霍佳 霍佳想了想去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倒了一杯喂阿什喝下去。 自己也灌了一杯,她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帮别人处理过伤口了,看这血糊拉碴的,好像有点不太适应了。 她从来没有看过阿什喝酒,他总是说他的工作就是要时刻保持清醒,就算是大家都在狂欢的时候,大家都喝了,他也得清醒。 所以阿什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酒量,一杯酒就能让他的眼神朦胧起来。 还好伤口并不长,两三针就搞定了。 当针扎进皮肉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痛得麻木了,反正阿什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处理完伤口之后,霍佳把阿什已经被扎破的衬衣扔进了垃圾桶。 “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这儿吧,上面所有的房间随你挑,住客房和住我的房间都可以。” “我住客房。”阿什艰难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按着肩膀慢慢地上楼。 他的衬衣破了,裤子上也全都是血。 霍佳想了想就回房间衣橱里面还有几套桑时西的衣服。 有睡衣,也有穿在外面的衣服, 霍佳拿着就去了阿什的房间。 客房里面没人,只听到洗手间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难道阿什在里面洗澡,他刚刚缝完针他居然去洗澡? 霍佳直接抱着他的衣服就推开了浴室的门,果然看到阿什正站在淋浴房内冲澡。 她敲了敲门:“不怕伤口发炎吗?” 霍佳的出现吓了阿什一跳,他身体抖了一下,手里的莲蓬头就掉在了地上,然后他的后背就撞在了墙壁上。 这撞了一下,霍佳看着都觉得痛。 有这么紧张吗?难道他洗澡没有被女人看过? 霍佳把衣服随手放在架子上,然后就走过去拉开了门。 “你现在不能洗澡不知道吗?” 阿什飞快的转过身,用他的后背对着霍佳。 看着他被热水淋的发红的后背以及他紧实的肌肉,霍佳抿了抿唇笑道:“我没有偷看别人洗澡的兴趣,只不过你这刚刚缝好针,这样淋水的话会发炎的,不要洗了,从里面出来吧。” 霍佳抬手随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霍佳是无意的,但是她微凉的手指触到阿什的皮肤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阿什居然害羞到发抖。 她不免对他有了兴趣:“你只是对我一个人害羞呢,还是对所有女人都那么害羞?别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过女人。” “如果你想聊天的话不如我从浴室里出去了,你再说?”阿什的声音闷闷的从墙角发出来。 霍佳再站在他的浴室门口的话,那阿什估计就要把整个人都要扎进墙壁里去了,如果他能钻得进去的话。 男人害羞还是很有意思的,最近为了联系业务,霍佳得经常和一些商人应酬,那些人见到霍佳每个都流口水,觉得女人经商就能在她的身上讨一点便宜。 穷凶极恶的嘴脸见多了,阿什还真算是一股清流。 霍佳轻笑:“别再洗了,出来吧。” “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出去。” 霍佳发现他的后背那里还有一些沐浴乳,便弯腰拿起掉在地上的花洒。 “我帮你冲洗能够避开伤口。” 温暖的水重新的浇在阿什的后背,忽然他头皮一紧,因为他已经感受到霍佳的手在他的后背上缓缓的移动。 霍佳说错了,他不是纯情,他只是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而已。 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所以霍佳在他后背上游走的手就像是一个马力强劲的电磁波,所到之处阿什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被点燃了。 “小姐,不用了,我自己洗。”阿什的声音嘶哑,模糊不清。 “我可不想你晕倒在我家的浴室里。”霍佳帮他冲完背,然后将花洒关掉,把浴巾扔到阿什的身上。 “自己擦干,然后出来,衣服放在架子上了。” 阿什擦干了身体,刚要准备穿上霍佳放在架子上的衣服。 但是衣服已经拿在手里了,他又把它给放下。 霍佳家里能出现男人的衣服,那这衣服的主人只有一个,一定就是桑时西。 所以桑时西的衣服他不想穿。 他套上浴衣扎紧了腰带从浴室里面走出来,霍佳还在他的房间里,坐在外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只酒杯。 霍佳就猜到阿什不会穿桑时西的衣服,她笑了笑,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们家除了他的衣服,再也没有别人的了。如果你不穿的话,今天晚上睡觉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光着,要么就是穿着这件浴衣。” 阿什离霍佳远远地站住,他的脸有些微红,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为了缝针喝了一点酒,还是此刻霍佳只有穿着睡袍坐在他的面前。 霍佳身上这件冰蓝色的睡袍,颜色格外衬她,衬得她肌肤如雪。 只是里面睡裙的领子太低,露出了小半个雪白的酥胸。 霍佳拥有令人喷鼻血的好身材,在他眼里回家就是完美的,哪怕她的右脸颊上还有前两年因为香炉爆炸而留下来的伤疤现在已经若隐若现,可是对于阿什来说所有的伤痕都是锦上添花。 大约阿什见到霍佳的第一眼就爱上她了吧。 那时候霍佳只是霍家的大小姐,去酒吧帮哥哥收账。 而阿什呢,他也不是霍佳的保镖。 他那是人生第1次去酒吧,还是被人给拖去的。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他听到了一声脆响。 一个年轻女孩手拿着一只酒瓶将面前的彪形大汉狠狠砸倒,然后穿着高跟鞋的脚就踩在了他的脸上。 对方有七八个,女孩只带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阿九。 那彪形大汉被她砸了一脸花,其他人都被镇住了不敢过来。 女孩弯下腰捡起一片碎玻璃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晃了晃,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记住了,我叫霍佳,三合会的霍佳。” 第1352章 就看你敢不敢了 阿什大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爱上霍佳的吧。 不知道是因为她惊人的美貌,还是因为她跟其他女孩的不同,还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 总之不知道为了什么,阿什就陷入了他对霍佳的单恋当中无法自拔。 后来知道霍佳是三合会的人正在招保镖,阿什特意报了好几个武术班,什么散打,跆拳道,格斗,苦练了好几个月终于成了霍佳身边的男人。 于是他在霍佳的身边看着她和桑时西分分合合。 看桑时西如何的冷对她如何的利用她,阿什都看在眼里。 每次看到霍佳为桑时西醉酒落泪的时候,阿什都有一种冲动想一刀杀了桑时西,但是想到也许桑时西死了最伤心的人还是霍佳,他忍住了。 之前以为霍佳一枪把桑时西打死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都了了,但是没想到他为霍佳挡枪之后再醒来,发现他们两个兜兜转转又在一起。 霍佳居然原谅了桑时西,两个人的恩怨也是一场误会。 也许有的人真的是太有缘分,无论怎样可能最后都会在一起。 他那就只能守在霍佳的身边。 现在他头有点晕,浑身有些发热,不知道是因为肩膀上受伤的原因还是眼前的霍佳的原因。 实际上阿什是很好看的,好看到就算拿来跟桑时西相比的话也不相上下。 霍佳眯起眼睛:“阿什,你跟我多久了?” “五年。” “哦,五年了。”霍佳点点头,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阿什走过去:“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岁。” “听阿九说,你好像从来交过女朋友?” “嗯。”霍佳离他越来越近,阿什有点莫名地紧张起来。 “难不成,你是个gay?”霍佳轻声笑起来,她笑得身体晃动,那胸口的雪白就在敞开的衣襟里若隐若现。 阿什转过脸看着窗口那被风吹的微微飘动窗幔。 不知道霍佳是不是有些醉了,见阿什这副样子更觉得好笑,她的手搭上阿什的肩膀。 “如果是gay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我问帮你问问阿九,他也蛮高大帅气的,我问他对你有没有兴趣?哈哈哈哈哈……”霍佳笑得前仰后合。 阿什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 霍佳明知道阿什的性取向完全没有问题,她也知道自己暗恋她。 既然霍佳要装傻,那他就陪着霍佳一起装傻好了。 “小姐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你这是要下逐客令吗?阿什,你跟我这么久了,平时年末的时候我发红利你也不多要,那今天看你火气这么大,我赏你一个女人怎么样?” “我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看着阿什连眼珠都有些微红,霍佳笑得更开心了。 她好像真的有些醉了,靠在阿什的肩头歪歪倒倒的:“你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那你对谁感兴趣?” “你……” 霍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阿什居然承认了,她以为阿什会支支吾吾地含糊过去。 是的霍佳一直都知道阿什喜欢她,她就当做自己不知道,而阿什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今天他居然表白了。 霍佳扬扬眉毛,饶有兴趣地开口:“既然,你说只对我感兴趣,看在你今天晚上救了我的份上,那我不但把我的房间给你住,今天晚上我还陪你,你觉得怎么样?” 不确定霍佳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阿什低头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霍佳,轻轻地扶住了她。 “小姐,你喝醉了。” “那两杯酒怎么会把我喝醉?你不知道我是千杯不醉的吗?还是你害怕了?怂了?刚才说对我有兴趣的勇气上哪去了?” 霍佳忽然脱下身上的睡袍,两只手拎起来高高地举起,然后手一松那睡袍就掉在了地上。 所以此刻霍佳只穿着一件极短的吊带睡裙,而且还是低胸的,那睡裙大约只能遮住大腿根,她大部分的白皙的长腿都露在外面。 阿什闭上眼低着头,有些窘迫。 “小姐,如果你要住在这个房间的话那我就去隔壁睡。” “隔壁才是我的卧室,你对我的闺房那么感兴趣吗?”霍佳笑道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撇头就能看到阿什浴衣里面那结实的胸口,她伸出手指头在他的胸肌上戳了戳。 “阿九他们说平时他们出去喝酒的时候你去健身房,他们去把妹的时候你也去健身房,你把肌肉练得这么好看,难道不是给女人看的吗?” 霍佳的指尖微凉,她有一点点的指甲,戳在阿什的胸口上就好像过电一般。 阿什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都在发烫。 霍佳真的是喝醉了,她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还是她今天又和桑时西闹得不愉快? 晚上他到桑时西的别墅去找的时候,发现桑时西并不在房间里,房内只有霍佳一个人。 难不成桑时西又因为什么事把霍佳一个人丢在那儿? “小姐,是不是桑时西又做什么了?” “他能对我做什么?看你这脖子都僵了,你要不要这么怂?既然你说你喜欢我,只对我感兴趣,那我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霍佳笑的前仰后合:“阿什,你今年才27岁,但是作风怎么这么老派?像你这样子的想要追一个女人,我打赌你一辈子都追不到。” 阿什低眸,但没成想一低头就看到了霍佳性感而裸露的前胸。 他声音哑哑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霍佳说:“小姐。你忘了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是吗?我还以为你不正常。”霍佳仍是笑着。 “我说过我喜欢你,你还不拒绝我吗?” “你知道的,我霍佳对追求我的男人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但是我不拒绝并不代表我会接受或者是喜欢。但是呢,今天你救了我的命,看你长得帅身材又好,我不介意今天晚上让你陪我。嗯?就看你敢不敢了?” 第1353章 一夜而已 霍佳此刻的眼神格外的撩拨,霍佳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令人心驰神往的风景。 不过她喝醉了,刚才他进去洗澡的时候不知道霍佳又在外面喝了多少,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喝很多。 阿什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是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不会在她醉酒的时候趁人之危。 他把地上的睡袍捡起来披在了霍佳的肩头,然后扶着她向门口走。 “小姐不早了,早点睡。” 阿什的手掌心略烫,不知道他是在发低烧还是本身就体温过高。 都到这份上了阿什还在拒绝她。 在霍佳看来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的暗示都无动于衷的话,要么就是他不够喜欢她,要么就是他身体那儿有问题。 不然的话,一个男人怎么会对喜欢的那个女人视而不见? 霍佳依着门口并不着急离开,而是挑逗的拉住了他浴袍的带子把他往自己的面前拉了拉。 “你确定还是你身体哪儿有问题?”霍佳抬眼看到了阿什上下涌动的喉结,非常性感。 她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眯眼笑道:“看上去很正常呀,那好啊,机会我给过你,是你自己放弃了。” 说着霍佳就拉开门准备走出房间。 霍佳的睡袍没有穿好,一半的肩膀都露在外面。 那雪白的肩头,轮廓优美的美背都像是在给阿什打了一剂强心针。 对于其他的女人,他的表现可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但是在霍佳面前,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不知道是他在发低热还是刚才酒精的作用,他觉得呼吸不畅心潮澎湃,血气上涌。 他没有多想就拽住了霍佳的手臂。 霍佳没想到阿什会忽然拉住她,她回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便对上了阿什如同火一般燃烧的眸子。 霍佳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从阿什的眼中看过这样燃烧的火光。 可以说她已经很久都没有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到对她燃烧到这种火光了。 包括桑时西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桑时西眼中的火光只会对夏至燃烧。 而现在他身边出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小看护,桑时西对她好像有不同寻常的热情。 或许很久都没有被男人的这种目光笼罩过了吧,当然除了她跟一些一商人应酬的时候他们看着霍佳的色眯眯的眼光除外。 那种目光和阿什的这种眼神是不一样的。 是让她会觉得阿什的目光永远会笼罩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而阿什的掌心很烫,反正今晚喝醉了,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做过,不见不介意再多这一件。 于是她身体软软的就靠在了阿什的胸膛上,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柔柔低低地问他:“怎样终于鼓起了勇气?你现在是在想反正该占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还是觉得你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不能够放弃?” 阿什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捧着霍佳的脸。 霍佳的眼神灵动,但是唇角永远含着一丝讥笑。 是的,霍佳或许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甜美可人。 其实霍佳不知道的是他身边一直围绕着几个女孩子,还有一个是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 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又听话,家世好,脾气好,识大体,总之世界上所有女孩该有的优点她都有了。 但面前的霍佳,大约这世界上所有优秀女性所拥有的优良品德她一样都没有。 她骄傲,冷酷,绝情,特立独行,不按理出牌。 可是他是偏偏爱上了这样的女人。 这世界上的事情或许每一件都很讲道理,但是偏偏爱情不。 阿什的大拇指轻轻摩挲过霍佳的脸颊。 他的眼神缱绻,霍佳甚至读出了深情,她趴在他的胸口笑得喘不过气。 “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已经11点多了,离天亮也就六七个小时。,你如果是骁勇善战的话那时间根本就不够用,不必在我这里扮演情圣。” 霍佳笑着用手指抬起阿什的下巴看着他这张漂亮的干净的,压根就不像是一个打手的脸。 “我知道你跟我是因为你看上了我。像你这样的人跟阿九他们根本就不一样。”她忽然拉着阿什的领口将他的浴袍给拉下来,看到了他胸口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就在离伤疤不远还有一个圆圆的子弹洞。 霍佳的手指抚摸着那个子弹洞的疤痕,那是在桑时西的病房里阿什帮她挡的那一枪。 阿什在医院里足足躺了有大半年才醒来。 她喃喃自语:“你根本就不是干这行的,却硬要端这一碗饭。你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觉得值得吗?” 阿什捉住霍佳的手指将它藏在自己的掌心中。 低语:“这不是一场生意或者是一笔交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霍佳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伸出两只手勾住了阿什的脖子,笑着问:“你这长到27岁的成年男人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是个雏。” 阿什的脸色更加的红了,身体也更加烫。 霍佳伸出脚将门给踢上,然后直接跳在了阿什的身上。 “既然你说不是一笔交易。那我今天晚上就是属于你的,虽然我不能给你一生,但是一个晚上是可以的。” 然后霍佳的唇就压在了阿什的唇上。 当霍佳吻住他的时候,阿什完全都是蒙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霍佳有一点说对了,他真的是个雏。 他22岁时候就认识霍佳了,一直爱她爱到现在,其间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跟其他女孩子接近过,所以他不是个雏是什么? 霍佳的嘴唇还带着酒精的味道,她的身体又香又软。 阿什的脑袋里嗡了一下,就像丢了一颗汽油弹,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他看着霍佳亮晶晶的眼睛,舔了舔嘴唇问她:“你会后悔吗?” 霍佳笑着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一夜而已,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1354章 别当真 这是阿什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夜…… 这也是阿什度过的最短暂的一夜…… 男女之间的欢愉不仅仅是在肉体上,感官上,还有从心灵上。 一个他爱了5年的女人终于跟他耳鬓厮磨,在他柔软的床上缠绵。 阿什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可以和霍佳这样。 他不敢用力,生怕稍微用力一些,就会把霍佳弄疼。 霍佳的每一次喘息每一声呢喃都会让阿什沉沦不能自拔。 一整夜很快就过去了,夜里霍佳醒了一次。 她坐在窗口吸了一支烟,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阿什。 他有些发低烧,明天早上会请医生回来看他一下。 霍佳只是一个赤脚医生,缝缝伤口清洗一下还是可以的。 床上的阿什睡得像个孩子,平时的他不爱说话,沉默不语,不论是什么危险阿什都会挡在她的面前。 用现在的话来讲阿什算是一条忠犬。 所以她权衡再三,还是把阿什留在了她身边,虽然她清楚阿什对她是有什么样的心思。 可是她跟阿什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他现在是她的保镖和打手,可是这个男生他眼神纯净,根本不是干这一行的。 不过他身手还不错,可惜就是傻了一点,为了一个自己爱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霍佳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出了窗外,嗤笑了一下,刚刚站起来就听到阿什低声喊了一声:“霍佳……” 睡着了还在喊她的名字,他有那么爱她吗? 霍佳走过去看着他微红的脸颊,伸手探了探一下他的额头。 烫的厉害。 他她皱了皱眉头从药箱里翻出一颗退烧药给他吃下去,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所以严格算来她连一整夜都没有给阿什。 阿什第2天早上醒来,他的身边是空空如也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摸了一下身边床铺是冷冷的,他甚至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他的一场春梦。 也许是他发烧烧糊涂了,根本就没有霍佳。 忽然门被推开了,霍佳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递给阿什:“好点了吗?昨天夜里你发烧太烫了所以我就回房间睡了。” 原来昨天晚上是真是存在的,不是他的梦。 阿什将杯中水一饮而尽,霍佳拿走他的杯子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跟他说:“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不过我还算是清醒的,就算是给你个奖励吧,但是只此一次,不会再有第2次。还有你是我的保镖,你不是我的替死鬼,必要的时候我不需要你帮我挡枪或者挡刀,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为我干活我付你薪水,但是我给你的薪水还没有高到你为我出生入死的地步。就这样,昨天一个晚上只不过是成年男女互相满足生理需要而已,不必当真。” 好看说完她就出门了,门轻轻地带上。 门头上方的珠帘,在轻轻地摆动着。 这就是霍佳,她生怕他会误会,忙不迭地跟他撇清关系。 其实霍佳不说阿什心里也很清楚,昨天晚上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不能给他一生,给他一个晚上已经是该偷笑了。 霍佳后来就一直没进来,来了他们熟识的方医生给阿什检查了一番。 说他发低烧是因为可能是他对酒精有些过敏,伤口并没有发炎,霍佳还是处理的很好的。 他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针,又挂了退烧的吊瓶,不久之后阿九他们就来看阿什了。 阿九跟阿什描述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们走之后又发生的事情。 因为齐叔的人动了刀子,阿什受伤了,公司里也有德高望重的叔伯不乐意了,赶来压住了齐叔。 然后这件事情就是以字数打断了那动手的小黄毛的胳膊,逐出三合会就这么了了。 阿九说:“那个齐叔根本就是随便拉了一个小喽啰出来当垫背的,我看他早就想对我们小姐不利了。阿什,要说你的反应还真快,我都没反应过来你就冲过去了。你说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快呢?每次小姐一有事你是第一个冲过去,你说你这小子,”阿九忍不住捶了阿什一下:“是不是有意在小姐面前表现,把我们哥几个都挤兑的没法活了?” 阿九没轻没重的,拳虽然没有砸到他的伤口但是也砸在了胳膊上。 阿什皱着眉头,正好这时霍佳推开门,不过她没进来,只是在门口说:“阿九走了。” “什么事?”阿什哑着嗓子问,阿九说:“哦,今天晚上小姐跟那个刘老板吃饭。” “哪个刘老板?” “就是那个据说他有8个二奶的。刘胖子。不过他的运气还真好,做房地产就这么发家了,现在他的资产也就是在大禹之下了。” “不可以不去吗?”阿什皱了皱眉头。 “你也知道小姐的脾气,我让她不去她能听我的吗?再说小姐也说了,就是因为那个刘胖子对他有兴趣,所以他就有跟我们合作的意向,你放心吧,小姐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那就我们先走了。” 阿九跟阿什点点头然后随霍佳走出了房间。 一边下楼霍佳一边跟阿九说:“给我一支烟。” 阿什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霍佳,然后又点燃了打火机。 霍佳吸了一口,不经意地问他:“他怎么样?” 阿什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霍佳在问谁:“哦,小姐你说阿什啊,他挺好的。” 霍佳哼着:“阿什救我有功,你别整天顾着自己把妹子,有什么好的货色也想着阿什。” “好勒,这个你就放心吧,小姐,我刚好新把的妹子,她有一个妹妹特别清纯,最适阿什了,哪天我介绍他们认识。” 走出了大门上了停在门口的车,上车之前霍佳抬头无意的往楼上看了一眼,却看到阿什依在窗口看着她。 没由来的霍佳觉得自己心慌了一下,然后便面无表情地坐进去把车窗给摇上,淡淡地吩咐着阿九。 “让方医生看牢了阿什,别让他在床上躺不住,早日康复,我这里缺人手呢。” 第1355章 垂涎的刘胖子 今天跟霍佳应酬的那个刘胖子是色鬼中的穷凶极恶。 看到漂亮的女人都能当着别人的面里滴口水的那一种,样子格外的令人恶心。 但是谁让他有钱呢? 霍佳看上的项目刘胖子肯投,那霍佳就跟他吃饭。 阿九他们就很不解,为什么霍佳身边有桑时西,她不跟桑时西谈生意却要抛头露面跟这些色中恶鬼打交道? 在进饭店之前阿九忍不住问了霍佳这个问题,霍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跟桑时西谈生意,你说是我坑他还是他坑我?像我们俩这种关系只能保持一种,要不然是男女关系要不然就是生意合作伙伴,你希望我跟他保持什么样的关系?” 阿九没回答了,小声嘀咕:“我希望你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霍佳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她身边的这一些弟兄都希望霍佳和桑时西不要在一起,可是兜兜转转婚结了又离了,俩人之间闹得恩怨情仇,桑时西躺在病床上全身瘫痪不能动的时候,阿九他们都以为霍佳这次和桑时西算是恩断义绝了。 可是没想到霍佳一枪没有打死桑时西,反倒他现在又恢复了健康,两个人居然和好了。 阿九就背后偷偷地背着霍佳跟阿什他们吐槽说。 “小姐和桑时西这简直就是70年代的粤语长篇,那种反反复复死不断气永远都播不完的。” 霍佳到饭店的时候,刘胖子已经来了。 这么高级的饭店,他只穿一件白色背心一条花裤衩,就像是到茶馆来喝茶听相声的一样。 看到他那副样子霍佳微微一笑走过去跟他握手。 “你好,刘老板。” “是霍小姐呀,久仰久仰。”刘胖子站起来两只手握住了霍佳的手。 他肥厚的手掌包着霍佳的手,放在上面的那只还不老实的在霍佳的手背上摸了摸。 若不是阿九向霍佳的身边靠了靠,那刘胖的手都要摸到霍佳的手臂上去了。 刘胖子毫不掩饰他对霍佳的垂涎。 锦城美女多,但是像霍佳这样的刘胖子没见过几个。 那些女人看到刘胖子的钱早就回浑身酥软,现在马路上多的是整容脸,像霍佳这样又美又有个性的,刘胖子早就对她垂涎不已。 之前因为三合会他可不敢打霍佳的主意,现在三合会正在转型洗白。 霍佳接受三合会之后,就不再走以前打打杀杀坑蒙拐骗的老路了。 可惜公司里都是一些莽夫,靠拳脚打起来的,没几个有脑子包括霍佳自己,所以基本上公司做什么赔什么,所以霍佳就沦落成到陪刘胖子这种色中恶鬼一起吃饭的地步。 霍佳在刘胖子对面坐下来,将菜本推过去递给刘胖子说:“刘老板,今天我做东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刘胖子并不接菜本,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霍佳笑嘻嘻地说:“霍小姐,你知道我想吃什么的?想我刘胖子什么没吃过?山珍海味生猛海鲜那些都吃腻了,要吃就吃我从来都没吃过的。” 他的眼睛在霍佳的胸口打转。 今天霍佳特意穿的挺中性,一件花色的丝质衬衫和一条西装九分裤。 霍佳穿的很像来谈生意的,但是刘胖子就是一副来讨便宜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生厌恶。 阿九忍了几次才忍压住自己一拳打在刘胖子盯着霍佳胸口打转的眼睛上,如果阿什在的话,估计出拳还要比他更快。 霍佳也不在意,她知道刘胖子答应跟她谈生意,当然不是因为自己眼光好看中的项目都能挣钱,而是因为自己本身。 现在霍佳已经没什么本钱了,她唯一的本钱就是自己。 能不能把三合会撑下去,把那帮老帮菜安安稳稳地送走是霍佳现在需要做的事。 所以即便她现在知道刘胖子想要对她做什么,她也得忍着。 若是以前的话不等她动手,她那两个哥哥早就把刘胖子一片一片的片成生鱼片放在冰船上了。 既然刘胖子不点菜,那霍佳就点了几样饭店里的特色菜,又要了一瓶红酒。 那红酒上来刘胖子就不满意了,他晃了晃红酒杯闻了一下,然后将红酒泼在地上。 “怎么?刘老板看不上吗?这酒很贵的。” “这种红酒酸不溜叽的,一点儿酒的味道都没有,要喝就喝白的。”刘胖子向身后的随从歪歪头,很快随从拿上来了两瓶白酒放在桌上。 那白酒是高度酒52度,霍佳酒量还算可以的,但是如果这白酒一人一瓶喝下去的话,那她今天晚上肯定会醉。 不过刘胖子就是让人醉。 还好霍佳来的时候听说这个刘胖子喜欢灌女人酒,所以她提前吃了两颗护肝的药,喝酒也没那么容易醉。 霍佳不动声色的让阿九把白酒给打开,然后她和刘胖子一人倒了一杯。 菜还没上来呢,刘胖子就举杯对霍佳说:“霍小姐,今天真是三生有幸,能够和你共进晚餐,我刘胖子不胜荣幸啊,那这杯我就先干为敬,霍小姐看得起我的话,就陪我一块干了。” 刘胖子是个大老粗,还要拽文。 霍佳看着他把一满杯的白酒都一口喝下,就觉得头皮发麻。 阿九正准备对霍佳说他来帮她喝,霍佳就举杯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入口满满的辛辣,连同喉咙乃至整个食管,还有胃都烧得火辣辣的。 白酒霍佳真的是喝不惯,现在应酬已经很少有人喝白酒了!一般都是喝红酒或者是洋酒,这些入口没有那么辛辣。 满满一杯下去嘉嘉就觉得有一股气顶着她的前额。 阿九急忙递给霍佳一杯果汁,霍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问他:“哪来的?” “阿什让我备着的,说你喝酒喝点果汁能够解酒。” 刘胖子放下酒杯看着霍佳哈哈大笑:“霍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名不虚传呢。” 第1356章 这就是一笔交易。 结果菜还没有上来一瓶白酒就喝完了。 霍佳和那刘胖子一人喝了半斤,这半斤白酒,霍佳觉得足足抵一瓶洋酒的后劲。 就算霍佳酒量好,可空腹照着他这么喝很快就会喝醉。 阿九的脸色铁青,俯身在霍佳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姐,跟他直接切入正题吧,别陪他这么喝了。” 刘胖子忽然变了脸色,不阴不阳地道:“霍小姐,你这吃饭还弄几个保镖在身后站着,你这是不放心我刘胖子,不相信我的为人呢?” 就他刘胖子还有为人? 霍佳微微一笑跟阿九他们挥挥手:“你们在外面等我。” 阿九犹豫了一下,霍佳冲他瞪眼:“你还不快走!” 阿九没办法,只好走出了饭店。 包厢里面就剩下了刘胖子和霍佳两个人。 见就剩他们俩了,刘胖子借着酒力干脆坐到了霍佳的身边,肥腻的胳膊就搂住了霍佳的肩膀。 “霍小姐的大名,我真是久仰了,只不过那时候我刘胖子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对于霍小姐只能仰视,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和霍小姐如此亲密无间的坐在这里对饮。” 霍佳拿下刘胖子的胳膊微笑着跟他说:“刘老板今天挺热的,谈生意坐的这么近你不觉得挤吗?” “不挤不挤,就是谈生意才需要这样的近距离。” 霍佳说:“要不然,刘老板趁我们现在还没有喝醉,你先看一下企划书。” “不用计划书,直接把合同拿出来就行了,你不会没准备吧?” 霍佳还真的准备了,只不过今天没打算拿出来,她没想到刘胖子会这么干脆,她都有些愣住了。 刘胖子挑了挑本来就稀稀拉拉的眉头:“说那些没什么意思,什么企划书说的都是假的。我有钱霍小姐有想法,那我们就一拍即合好了,对这个投资不算少但也不算多,对于我刘胖子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既然霍小姐这么有诚意,那就不必让那么多弯子。” 刘胖子这么干脆霍佳自然喜出望外,她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又拿出笔,递给了刘胖子。 刘胖子接过笔的时候当然顺便又摸了一下霍佳的手,笑得特别的淫荡。 “霍小姐的皮肤真好呀,滑不溜丢的...” 被他摸一下手又没占多大便宜,只要他肯签合同摸就随他摸去吧。 霍佳保持着微笑等着他签字,但是刘胖子拔掉笔帽,把合同扫了一眼并没有签,而是单手托腮两只眼睛就在霍佳的身上瞟来瞟去。 霍佳问:“刘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但是霍小姐你得知道做什么事情都得付出代价,天上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掉馅饼。” 霍佳不说话,就等着刘胖子的下文。 刘胖子舔舔嘴唇笑得很贱:“这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霍小姐陪我今天一个晚上,那这个合同我就签了,霍小姐肯陪我一个月呢,我就把你那个濒临破产的财务公司给买下来,这个数...”他伸出一个手掌:“应该远远超过你的预期了吧,你那个公司早就赔的差不多了,有了这笔钱霍小姐手上就有流动资金了,做什么生意不能发达是不是?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诚意?” 这个刘胖子居然想拿钱买下霍佳,他说的这个当然是很诱人了,但是霍佳此刻只想拧下他的头。 霍佳夹起一块海蜇放到嘴里,咕吱咕吱地嚼着对刘胖子说:“刘老板,我们这是谈生意,怎么就变成了皮肉交易了?” “霍小姐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是皮肉交易?那我们两个合作,霍小姐是看中了我的财,那我则是看中了霍小姐的色,你用我没有的来交换我有的,这不就是做生意吗?” 这个刘胖子还挺会偷换概念的,霍佳压住气:“刘老板,所以说之前我让你看一下这个企划书,做生意还怕钱多嘛,这笔生意我敢保证刘老板如果投资的话,一定稳赚不赔,还能够赚大钱的。” 霍佳打开计划书指着上面给他看,刘胖子出其不意地捉住了霍佳的手,就递到嘴边亲了一口。 霍佳没想到他那么猖狂,一时避之不及,就看到自己手背上多了一个油光光的大唇印。 他努力地压着气,用力地抽回手。 “刘老板,您是多少天没见过女人了?我听说围绕着刘老板身边的美女应该不少吧,不至于如此模样。” 刘老板也不恼,仍然笑眯眯地看着霍佳:“我身边的美女再多也没有像霍小姐这样的。那些女人呢千篇一律我都玩腻了,这个企划书我就不看了,赚不赚钱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开心,千金难买我开心吗?你说是吗?霍小姐,要不然我看这个包厢密封性也挺好的,这个沙发也挺软的,不如我们在这里先试一下,你让我满意了我现在就签了。” 说着刘胖子就向霍佳扑过去,霍佳灵巧地躲过去。 她是有身手的,刘胖子大腹便便,像一头脑满肠肥的猪。 他扑了个空,用手大拇指抹了一下嘴角,略略的有些恼火。 “霍小姐,我知道你是个练家子,什么散打长拳的都不在话下,我今天不跟你比体力也不跟你比身手,要的就是你心甘情愿一句话,你若是同意呢我马上就签合同,要是不同意你从这里走出去。但别怪我刘胖子从此之后不给你面子,你不但跟我刘胖子再也没有合作的机会,在锦城你问问其他的地产公司有什么人敢再跟你合作,嗯?” 有一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霍佳也看出来了,这个色中恶鬼急迫的想在这里就办了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跟她签合同? 霍佳还没下贱到为了生意跟一个令她恶心的人上床的地步。 她冷冷地收回合同和计划书放进公文包里,从椅子上站起来:“今天晚上我们是谈不成了,改天再说。” 第1357章 你是桑时西玩腻的 是,没错霍佳很想做成那笔生意,但是让她为了生意而出卖皮肉,那个刘胖子想多了。 就算这个生意不做,她霍佳倾家荡产,把公司卖卖剩下的钱分给那些公司里的老人,然后再把跟着她多年的手下的遣散费给付了,她一个人也能过活。 哦,不是还有桑时西吗? 桑时西已经跟她求婚了,桑家大少奶奶的生活照样能够让她衣食无忧。 霍佳是这么想的,可是刘胖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美人从眼皮子底下走掉? 在他看来就像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刘胖子要扑过来挡住了门,笑得很是恶心:“霍小姐怎么二话不说就要走啊?这么快就谈崩了吗?” “是刘老板不想跟我谈生意,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刘老板还有兴趣继续用餐的话,我会找几个顶级的美女来陪刘老板,你觉得如何?! 刘胖子的手握住了霍佳的手臂,一用劲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另一只肥厚的手掌就附上了霍佳的后背,隔着真丝衬衣在她的后背上缓缓的移动着。 “自从见到霍小姐,再美的美女在我眼里那跟霍小姐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刘老板,请您放尊重一点,把手放下来,不然的话事情会很难看的。” 现在还没有刘胖子得不到的女人,霍佳的警告他就当做是耳旁风。 他已经摸到霍佳滑溜溜的手臂了,隔着薄薄的衬衣感受到了她后背柔滑的肌肤,刘胖子岂能现在就放手? 现在刘胖子根本就是欲罢不能,干脆两只手都动起来了,在霍佳的身上乱摸,伸着脑袋就像一只乌龟一样,撅起嘴油乎乎的肥厚的大嘴唇往霍佳的脸上亲过来。 霍佳自知不是多纯情的女人,但是她跟男人亲热只有一个宗旨就是得是让她心甘情愿的。 从来都没有被别人霸王硬上弓。 那么既然警告无效,那霍佳就不客气了,她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刘胖子的下巴阻止了他的嘴贴到自己的脸上。 霍佳的手指虽然说是纤细,但是她的力气很大。 刘胖子顿时觉得脸被霍佳捏住了,一口牙齿都要被挤出来的感觉。 霍佳捏住刘胖子的脸把他的脸给推开。 刘胖子的脸本来就令人作恶,现在又被霍佳给捏变形了,看上去更恶心。 霍佳甚至觉得自己捏了一手指的猪油,她嫌弃的松开手把刘胖子给轻松地推开。 别看刘胖子膀大腰圆,但是他身体笨重,远远没有纤瘦而又小巧玲珑的霍佳有力气。 刘胖子被推开了,心不甘情不愿还恼羞成怒:“霍佳,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以为你还是黄花大闺女?趁你现在还年轻,脸还能看身材也经造,我才看得上你。再过两年你回家霍佳就算是送上门来我也看不上。”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霍佳走到桌边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心,然后将纸巾准确无误的丢到离她很远的纸篓里,径直就往门口走。 刘胖子气坏了:“霍佳你们三合会的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还容得了你现在这么傲娇?你若是走投无路会来跟我谈生意?你身边倒是傍着大禹的桑时西,但那又怎么样?既然你背靠着金主还何必出来抛头露面?估计你对桑时西来说不过是一块鸡肋,玩腻了的,所以他对你就一毛不拔。” 霍佳和桑时西的事情谁都没资格说,特别是面前这个脑满肠肥的刘胖子。 “刘老板,你现在虽然有钱,但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暴发户,你永远都跻身不了上流社会。”霍佳冷笑道:“至于桑时西,你也只是提提他的名字而已,你有资格靠近他的身边吗?” 霍佳算是戳中了刘胖子的痛处,刘胖子现在腰缠万贯。 但是霍佳说的没错,他也就算是一个暴发户。 记得有一次他和桑时西在一个宴会中碰面了,他本来想跟桑时西打一声招呼,但是没想到桑时西从他面前走过去,连眼皮子都没夹他。 后来他又托一个熟人当中间人,让他代话给桑时西希望引荐两人认识,可是桑时西居然婉拒了那个中间人。 那次刘胖子气坏了,感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现在桑时西的女人就站在他的面前,新仇旧恨浮上心头,不管怎么说他今天一定要得了霍佳。 他一脚将门给踢上,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脱自己的背心,向霍佳扑过来抱住了她,用力的把她往沙发上拖。 他本来是想着就算霍佳是个练家子,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她的力气再大还能大过他? 他把霍佳压在沙发上就动手开始扯霍佳的衣服,霍佳的真丝衬衣很薄用力一拽就能被拽开。 霍佳没想到刘胖子会霸王硬上弓,之前她谈生意也遇到过色中恶鬼,但是他们那些人只是语言暗示,没有像刘胖子这样穷凶极恶的。 刘胖子的嘴往霍佳的衣领里拱,一边拱还一边骂骂咧咧:“装什么上流社会装什么清纯?说到底也是被桑时西玩腻的破鞋,三个会交到女人手里已经玩完了,还在这里垂死挣扎...” 霍佳算是明白了,这个刘胖子来跟她谈生意,压根就是冲着她自己这个人来的,他从来都没看好过他们的这个项目。 来之前霍佳已经想到刘胖子是对她垂涎不已的,她曾经告诉自己要把自己的脾气压抑再压抑。 之前她也遇到过这种,她把人家弄得挺惨,搞得后来就没什么人敢跟她合作了。 刘胖子她真的已经是忍到不能再忍了。 霍佳抬高腿用力地踹了一下刘胖子的下身,刘胖子就吃痛双手捂着倒在地上打滚了。 若按照霍佳原来的脾气,她一定会用高跟鞋把刘胖子的脸踩出一个洞来,但是她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三和会有那么多张嘴都等着她呢! 第1358章 今时不同往日 刘胖子在霍佳的身后惨叫翻滚,他滚他的,霍佳理了理衣服,胸口的扣子都被他给扯崩了。 她用手捏住从房间里走出去了,身后还传来刘胖子的嚎叫。 “霍佳,你给我想清楚了,除非你找桑时西,不然的话从此以后锦城不会有人会跟你合作。” 若按照霍佳以前的脾气,她早就回去左右开弓把刘胖子的肥脸打得更肥。 但是现在她忍住了,她走出了饭店,等在门口的阿九看到霍佳出来赶紧迎上去。 “小姐,这么快就谈完了,谈的怎么样?”他看霍佳脸色不好,又一直捂着胸口:“怎么了?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脱下你的衣服给我穿。”霍佳简短地说。 阿九只穿着一件衬衫,他立刻就脱下了衬衫光着脊梁。 霍佳把衣服套上,然后上了停在外面的车。 “小姐,你的衣服是那刘胖子弄坏的吧?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要让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阿九说着就拉开车门下去,霍佳喝住他:“阿九” 阿九站住了,疑惑地回头看霍佳:“怎么了小姐?” “上车走人。” “小姐,那刘胖子跟你动手动脚,把你的衣服都扯坏了,就这么算了吗?” “上车!色狼多着呢,难道要把锦城所有的色狼都打一顿?打一顿又能怎样?”霍佳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现在的情况的确是那样啊,他们有钱我们没钱。” 阿九咬着牙:“我是真是忍不下这口气,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把手都伸到你身上来了,如果是以前的三合会,我要把他的牙都给打下来。” “阿九……”霍佳叹了口气:“你也觉得我给三合会转做正行错了吗?”阿九见霍佳神色暗淡,声音也低下来了。 “小姐,也不能说错。转型也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打黑除恶这么厉害,以前的那一套现在的确是不行了,不过我们都不是做生意的人,公司的生意才做一单黄一单……” “开车吧,”霍佳叹了口气道。 阿九只好重新折上车,司机开动了汽车向前方开去。 阿九说:“小姐回家吗?” “不回,去酒吧。”霍佳心情不好,回家也睡不着。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喝两杯,但是她刚才已经喝了有半瓶白酒了,阿九都能闻得出他身上的酒气。 “小姐,你这种状态会醉的。” “醉就醉吧,醉了有什么不好?反正明天又没什么事,跟我谈生意的那些人,男人们就想占我的便宜,其他人呢不想占我便宜的就想看我霍佳的笑话,想我三合会以前在锦城是那种我们咳嗽一声锦城就会震三震的那种存在,现在呢?” “还不是因为桑时西……”阿九忍不住就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如果不是他那时候极力打压我们三合会,和警察一起打压我们,我们三合会也不会被赶到卫城,以至于现在再回到锦城,我们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阿九,在我面前不要提桑时西和以我以前的事情了,我开枪打了他一枪说什么他也都还给我了。” 听霍佳这么说,阿九只能闭嘴不说话了。 他们到了酒吧,阿九给霍佳点了她平时喝的那些酒,正准备给自己点一杯红茶。 霍佳喝酒了,他就不能喝酒,他得时刻保持清醒。 这时候阿什给他打电话,问他生意谈的怎么样。 阿九就去门口接,愤愤不平地道:“你都不知道,那刘胖子看到小姐的眼神,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粘在我们小姐身上。他根本就不想做生意,就是来讨便宜的,上来就灌小姐酒,后来小姐让我们出去,等她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胸口的纽扣都被那刘胖子给扯下来了。” “她没吃亏吧?” “小姐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不过我是想教训的刘胖子,但是小姐把我给拦住了,唉,公司转型不成功,我感觉小姐也变了。没办法,公司有那么多张嘴都在张着的小姐来喂饱,那些叔伯们还倚老卖老嫌三嫌四的,什么事也不做张着嘴等吃喝。现在小姐也不敢随便得罪人……” 阿九还在唠唠叨叨,阿什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在酒吧吧,你看住她,别让她喝太多。” 那边刘胖子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口大喊,他的保镖们才冲进来。 刘胖子火冒三丈,他居然没有制服一个女人,越想越窝火,让保镖们在他的面前一字排开,然后他一个一个地扇大嘴巴子。 打的自己手掌都疼,但还是消不了气,对于刘胖子来说,唯一能够泻火的那只有女人了。 刘胖子不打了,甩甩手气哼哼地走出包厢,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找个妞来陪我。”刘胖子喘着粗气道。 “找哪一个?” “当然找好货色的了,就是那个最近拍那个电视剧的那个女三号还是女四号?跟她说好好伺候我,下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就是她。” 刘胖子先到了酒店,把手上的金表脖子上的金链子通通摘下来扔到床头柜上,保镖就在门口跟他汇报。 “老板搞定了那个女的,20分钟之后就到。” “嗯……”那个小明星和霍佳之间,刘老板当然更想得到霍佳。 霍佳就像是悬崖上的刺玫瑰,越摘不到越让他心痒痒的。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今天那个小明星的身材挺好的,脸蛋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胸口的那对小白兔还是挺诱人的。 想到这里刘胖子的心情变好了一点,他把身上的衣服通通的脱掉扔在地上,然后走进了洗手间里。 他把自己泡进了洒着玫瑰精油的浴缸里,没过一会儿便听见了门响,有高跟鞋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人娇滴滴的说话声。 “刘老板,我叫严璐,我来了。” “嗯,进来给我按摩洗澡。”刘胖子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 第1359章 哪只手摸她的? 刘胖子会享受的很,他特别喜欢让女人给他按摩搓背,等洗好了之后,他还要让人家帮他用精油全身按摩。 等到他被按摩的兴起,就起身把女人给压倒了。 刘胖子听到了有人走进洗手间的时候,不过不是高跟鞋,应该是那个女人换了拖鞋。 他也懒得睁眼睛,这热水泡的他有些睡意。 晚上又喝了不少酒,现在被这热水一泡醉意也上来了。 他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那小妞走到了浴缸边上蹲了下来,紧接着一只手就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开始在他的肩膀上揉捏着,没想到那小妞还挺有手劲的,力度刚刚好,捏的他很舒服。 刘胖子满意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道:“好好按摩,等一会儿我来好好宠你。” 接着两只手都搭在他的肩膀上。开始给他按摩,从他的后背一直按到颈部,刘胖子都舒服地哼出来了。 捏着捏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妞的力气太大了,捏的他都有点疼。 他刚想说你轻一点,但是忽然那手就挪到了他的脖子上,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 刘胖子大惊失色,张开嘴想喊,但是喉咙已经被对方给掐住了。 他急忙睁开眼睛,隔着朦胧的水雾,看到正在给他按摩的这个人并不是那个什么严璐,而是一个年轻男人。 刘胖子从被掐住的咽喉中挤出一句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今天晚上是用哪只手扯霍佳的纽扣的?”男人不回答他的话却这么问,刘胖子立刻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是霍佳的人。 “是霍佳那个臭婊子让你来的是吧?”刘胖子这句话刚喊出来,就被男人抓住了他的头发,然后按着他的脑袋一直按进了浴缸里。 刘胖子奋力的挣扎,但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年轻男人的力气大,他喝了好几口有玫瑰香味的洗澡水。 按着他的那只手不放开,刘胖子模模糊糊听到那个年轻男人严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从今天起,霍佳的名字不是你能够提起的,你哪只手碰过她?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两只手都给你切下来!” 刘胖子话要呼吸不过来了,他要被这水给活活地呛死了。 他奋力挣扎伸出两只手在空中滑动着,意思是在求饶。 年轻男人拽着他的头发又把他的脑袋从水里拔了出来,刘胖子吐出口中的水大口地喘气。 刘胖子呼吸够了就扯着嗓子大叫:“来人啊,快点来人啊。” 年轻男人站在他的面前也不阻拦他,就随便他叫。 刘胖子叫几声,刚才又喝了好多水,扶着浴缸的边缘咳了好久再也没有力气叫了。 他现在浑身酥软,连从浴缸里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年轻男人又在问他:“哪只手?” 刘胖子气急败坏:“我说了哪只手你敢动我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若是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我就让你们在锦城混不下去。以后别说是做生意了,就算去水果摊买一只苹果都没人敢卖给你们。” 胖子的话音刚落,年轻男人忽然伸出手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极重,都把刘胖子给打懵了。 他的脑袋里就像进水了一样嗡嗡嗡地响,脸都是木的,半天都没感觉到疼痛。 感觉嘴巴都肿了起来,他摸了摸门牙,门牙居然都晃动了,然后轻轻一碰牙齿就掉了下来。 他居然被眼前的这个容貌俊秀的年轻男人一巴掌把门牙都给打下来了。 刘胖子这时候就感到害怕了。 他看着掉进浴缸里的牙齿,水面上很快浮上了牙齿上的血迹,虽然不多,但是够让他心惊的。 通过那个男人凌厉的眼神,刘胖子分析出来这男人是动真格的了。 刘胖子一讲话声音居然是哆嗦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问你哪一只手摸她了?”年轻男人始终重复着这一句话,让刘胖子都快要吓死了。 “兄弟,出来混的就是求财,这样好了,你把合同拿过来,我来签了,跟你们合作还不行吗?” “我问你,你哪一只手摸她了?”年轻男人的声音更大了,一些浴室门是关着的,空间又狭小,他的声音在整个浴室里面回荡着,吓得刘胖子的脖子都缩起来了。 就像一颗小稍微小一点的肉球长在另一颗大的肉球上面一样。 “右手右手右手……”刘胖子不敢不回答了,缩着脖子一迭声地说。 年轻男人一把抓住了刘胖子的右手,然后便亮出了他一只手藏着的匕首。 刘胖子吓坏了,若不是在浴缸里他都要尿了。 他拼命挣扎,可是年轻男人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把他禁锢住,他动都动不了。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好说,我也就是摸了他一下而已连嘴都没亲到。兄弟兄弟,我们有话好好说,那个合同重新改一下,我们四六分好不好?你们六,我四,不不不,三七……二八……要不然投资我来投,所有的盈利是你们的。” 刘胖子胡乱地喊着,但是他的手臂上很快就传来了刺痛。 他睁大眼睛惊恐地发现年轻男人已经用匕首将他的手臂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刘胖子像杀猪一样的尖叫起来。 “杀人了救命啊……” “摸了她几下?”年轻男人继续不疾不徐地问他。 刘胖子都喊得没有力气了:“没有摸几下,我不知道,我忘记了。” “那就99下。”年轻男人自言自语的。 “不不不,大概两三下,或者是三四下。”刘胖子赶紧改口,年轻男人拿着匕首用刀尖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划过,但仍然有刺痛感,刘胖子的魂都要吓飞了,他坐在浴缸里面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吓尿了。 第1360章 我不能喝,你帮我喝 “究竟是三下还是四下?”男人声音低沉地问他。 刘胖子不知道自己的保镖死到哪里去了,花那么大价钱请的保镖,关键时刻一个都顶不上用场。 他也知道在他面前看似文质彬彬的男人,如果他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就有可能在这个小小的浴室里面被他浑身放血放了个干净。 他只能抖抖缩缩地努力回忆:“大概也就三四下吧,兄弟。我还是隔着衣服的,没摸几下那娘们哦,不不不,霍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一个大男人都打不过他,我能占她什么便宜?” “那就八下,凑个吉利数字。” “不不不,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这时候还管什么吉利数字?刘胖子快要被吓晕了。 可是他手臂上又传来的刺痛,年轻男人拿着匕首在他胳膊上又划了一道低声问:“她的皮肤是不是很滑?” “我的妈呀,救命啊……”刘胖子只顾爱好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年轻男人的问题。 “我在问你她的皮肤是不是很滑?” 年轻男人又用力划了一刀,刘胖子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生鱼片,会一片一片的被他给片干净的。 他也看出来了,如果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的话,自己不一定能活着走出这里。 刘胖子都要哭了:“滑滑,滑不溜溜的。” “真的滑吗?你摸的还挺仔细的。”又是一刀。 刘胖子连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手臂上现在已经是血肉模糊,男人下刀又快又狠,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胳膊上就多了一条又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 “不滑不滑。”刘胖子哭了,涕泪横流。 “不滑你还摸?”年轻男人在冷笑:“如果你管好自己的舌头出去以后不乱说,你的胳膊和你的舌头都能在你的身体上好好地长着,如果你出去败坏了霍佳的名声,那你应该听说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吧,我就不是割一刀这么简单了,我会一块一块的把你的肉从身上给割下来。” 刘胖子已经吓疯了点头如捣蒜:“你饶了我吧我不说,今天在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说。还有霍小姐,以后她就是我姑奶奶,是我祖奶奶,我看着她我绕着走。那个合同你们拿来,我马上签,马上签。” “你以为不签你这个合同,三合会就化作乌有了吗?一二三四五……”男人在慢条斯里地数着刘胖子胳膊上的伤口,他每数一个数字,刘胖子就胆战心惊。 “还差三刀。” 他喃喃自语,刘胖子魂飞魄散:“别割了别割了,我流了这么多血,我会死的。” 最后他还是又被割了三刀,然后年轻男人松开他的手站起身走到盥洗台边清洗他匕首上的血迹。 他把匕首放起来,仔仔细细地洗干净自己的手,然后看都没看刘胖子一眼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洗手间。 刘胖子这个疼啊,血流了他浑身冒虚汗。 可是他又不能继续在浴缸里躺着,他怕他晕过去会淹死,于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浴缸里爬出来。 看着这满地都是他自己的血,腿软的都站不起来,只能一路往洗手间外面爬去。 当他爬出了洗手间到了客厅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女人正被绑住了手脚又堵住了嘴倒在地板上面挣扎着。 应该就是那个严璐了。 刘胖子一直爬到了门口用力打开门,对着门外惨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霍佳这天晚上又毫不意外地喝多了,尽管阿九不停的在劝她别喝了,别喝了,还不让酒保给她送酒,霍佳捶了捶吧台瞪起眼睛:“把酒拿出来。” 霍佳的威慑力还是有的,酒保乖乖的把酒拿出来,阿九总不能把霍佳给扛走吧。 “把那一整瓶都给拿出来。”霍佳向酒保勾了勾手指。 酒保为难地看着阿九,阿九偷偷的跟酒保摇摇头,霍佳一瞪眼酒保就吓破了胆,赶紧把那整瓶酒都拿给了霍佳。 霍佳自顾自的给自己倒倒了整整一杯,阿九在旁边看的都胆战心惊。 本来霍佳都已经摇摇欲坠了,这样一杯喝下去的话不但会醉,估计第二天都起不来。 “小姐别喝了,你现在已经醉了,再这样喝的话,身体都坏了。” “阿九,你他妈怎么跟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霍佳端起酒杯就往嘴边送,这时阿什从酒吧门口快步走过来,拿下了霍佳手中的酒杯。 霍佳惊异地抬头,在酒吧不太明亮的灯光中,她看到了穿白色衬衣的阿什正站在他的面前。 霍佳愣了一下,然后就笑起来了。 “阿九把你给叫来的,让你过来看我这副失败的样子?受伤了就好好养伤别到处乱走,有些忙你是帮不上的。” 霍佳要夺走阿什手中的酒杯,阿什躲过她:“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别喝了。” “不让我喝也行那这一杯就包括刚才瓶里剩下的那些,你一口气通通喝完,你把酒喝完了我没酒喝,自然不喝了。” 阿什来了阿九当然松了一口气。 “小姐阿什不能喝酒,他酒精过敏的,你忘了。” 霍佳现在本来就已经喝醉了,站都站不稳,阿什那张干净的漂亮的脸在她的视线里面打晃,她冷笑着:“不能喝酒就别到酒吧里来,来酒吧就是喝酒的。” “好,我喝完你就别喝了。”阿什说完就举起酒杯,阿九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他就把整杯酒就都倒进了嘴里。 然后他又拿起桌上的那瓶酒,连酒杯都不用直接对瓶吹。 阿九赶紧去抢,结果只抢到了一个空瓶子。 霍佳瞪着阿什,忽然觉得无趣,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歪歪倒倒的。 阿什和阿九赶紧一左一右地扶住她,阿九说:“我来扶着小姐,你去洗手间把酒给吐出来,你不能喝酒。” 阿九话音刚落,霍佳就往地上倒去。 第1361章 我让他去死他去吗? 阿什赶紧扶住霍佳,干脆把她给抱起来了:“你先结账,我带她出去。” 霍佳就带着满身的酒味躺在了阿什的怀里。 她穿的还是阿九的衬衣,衬衣的纽扣没有扣上,能够看到她里面的自己的衬衣的纽扣都已经掉的七零八落没几颗了。 阿什一只手先将她外面的衬衣的纽扣扣上,然后把霍佳给带出了这里。 他抱着霍佳上车,霍佳忽然勾着他的脖子一个人呵呵呵地傻笑:“你是谁?阿九还是阿什?阿什你是傻的吗?你酒精过敏还要喝酒,酒精过敏可大可小,严重了会死的。为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去死你值得吗?” 霍佳说完了就一头栽下来,躺在阿什的腿上睡着了。 阿九很快结完帐上车,回头看阿什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阿什。” “没事,先回去。” “要不要去医院洗个胃什么的。” “我回去吐出来一样的,开车吧。” 阿什抱着霍佳,也只有在霍佳喝醉的时候他们才会有这样的亲密接触,哦,除了昨天晚上。 他尽量不低头去看霍佳那没有扣好的纽扣里面的酥胸。 他眼睛看着窗外手在她的胸口摸索着纽扣,把纽扣扣得更严了一点。 霍佳睡得很香,2阿什偶尔会低头看她一眼,窗外的霓虹映在了霍佳依然美好的面颊上。 连阿什都觉得霍佳这样的女人经历的东西太多了,身上背负的也太多了。 他可以帮她解忧的不是吗? 坐在副驾驶的阿九回过头来跟阿什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小姐在想什么,明明跟那个桑时西已经和好了,都答应了他的求婚,那公司现在运转不灵她去跟桑时西开口,我就不相信桑时西不会帮她,如果桑时西真的无动于衷的话,那这种男人还有什么必要跟他在一起?” 其实霍佳不向桑时西开口阿什心里还挺受用的。 在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桑时西一个人才能帮霍佳的。 等到了霍佳的家,阿什抱霍佳进屋,阿九在一旁扶着。 刚走进房子的时候,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阿九看了一眼阿什的脸,吓了一跳:“阿什你脸上都长了红疙瘩,你这是酒精过敏了吗?” 刚才在车上阿什就觉得脸很痒。他摸了一下的确摸到了一手红疙瘩。 他也没吭声,他先抱着霍佳进房间,让她在床上躺着,然后喊来家里的阿姨给霍佳换衣服擦脸。 霍佳喝醉了有一个好处,就是从来都不发酒疯,只是觉得口渴。她的床头柜上有一大瓶的醒酒汤酸酸的,有山楂的味道,还挺爽口的。 霍佳夜里醒了好几次,把那一大瓶醒酒汤都给喝完了,等她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睁开眼,发现阿九坐在她的床前。 她皱了一下眉头,接过阿九递给她的白水。 她接过了一饮而尽,揉了揉有点疼的太阳穴:“别告诉我你一整个晚上都在我房间没走。” “阿什要我留在这里的,说你晚上肯定要喝水。” “阿什?”霍佳仔细回忆了一下,模模糊糊地想起昨天晚上在酒吧里,她好像的确见到了阿什,她嗤笑了一声:“我晚上要喝水,怎么他自己不待在这,让你待在这?” “阿什去了医院。” 霍佳皱了皱眉头:“他去医院做什么?” “昨天晚上你让阿什喝酒,他酒精过敏,长了一身的红疙瘩,然后他就去医院了。” 霍佳让阿什喝酒的事情她真的不记得了,昨天晚上她真的喝多了,不过她是知道阿什酒精过敏的。 霍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是傻子吗?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他没有,他自己酒精过敏不知道我让他喝酒他就喝?” “小姐,你昨天晚上本来就喝多了,还要继续往下喝,我们谁劝你都不行,后来阿什来了你跟他说只要他把那些酒喝了你就不喝了,那他就只好喝了呀。” “我让他去死,他怎么不去?” “小姐,这还真的不好说,阿什对你的忠诚度,你让他去死他真的有可能会去。” 霍佳听了心烦,一头恼火就随手抄起床上的抱枕砸阿九:“快点给我滚,看到你们我就烦。” 阿九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霍佳扔过来的抱枕。 “小姐,有件事情跟你说,你听了肯定很高兴。” “不想听快点滚。” “是那个刘胖子,昨天晚上他在酒店被人家放了血,胳膊上割了整整10多刀,现在还在医院里的重症病房里躺着呢。” 霍佳掀了掀眉毛:“谁干的?” “不知道,我没打听,让我去打听打听吗?” “管他呢,那也是他活该,刘胖子仗着现在自己有钱,在锦城谁都不放在眼里。” 本来霍佳还挺郁闷地,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就莫名其妙好了一点。 “小姐,你饿不饿?我去弄点东西来给你吃。” “你做的东西像猪食一样,我才不要吃。” “阿什临走之前教我煮了皮蛋瘦肉粥,要不然你尝尝?” “阿什会做饭?” “是呀,阿什会做饭,我们哥几个的早餐都是他做的。” 霍佳身边几个比较信得过的保镖都住在一起,那是霍佳另外的一栋别墅,就给他们几个住。 就在霍佳住的这个小区,隔不了几栋,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很方便。 阿九去楼下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给霍佳,看颜色倒是不错,能看到粉红色的肉块和褐色的皮带,还有碧绿的葱花。 霍佳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教你做的,你就能做的这么好?” “阿什细心的像个小姑娘,把皮蛋剥好瘦肉切好,还有葱花也切碎了放在小碗里,给我写了一张时刻表,粥熬了多长时间该放瘦肉,熬多长时间该放皮蛋,让我严格按照上面来做,我还定了闹铃呢。” 霍佳不说话了,慢吞吞地把那碗粥给吃完,胃里也顿时舒服了一些。 第1362章 第一次和女人谈生意 霍佳吃完了阿九就把空碗送出去,在走廊里碰到了从医院回来的阿什。 霍佳听到了阿九跟阿什在说话的声音,她隔着门懒洋洋地道:“阿什,进来。” 阿什就推开门,他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房间是里外两间,外面是一个小客厅,里面才是卧室,隔的太远了霍佳看不清楚他,她向他勾勾手指示意让他进来。 阿什又走到了卧室的门口,霍佳这才看到了阿什脸上的确是一脸的红疙瘩。 她靠在床上咯咯咯地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好好的一个大帅哥,非要把自己折腾成一个癞蛤蟆。阿什你是一个白痴吗?你不能喝酒还要硬撑,你不知道什么是量力而行?” 明明阿什是为了她别喝多才自己弄的一身红疙瘩的,但是霍佳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人表示感谢。 对于这样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女人,阿什忽然觉得自己的口味真的是好奇怪。 刚才看到阿九手里的空碗,知道霍佳吃了一碗粥。 “你没事了吧?多喝点水,现在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让你走过来,你一步一步的挪是什么意思?你离我那么远是怕我咬你呢?还是怕你那一身的红疙瘩传染给我?酒精过敏应该不传染吧?” 阿什犹豫了一下,才走到霍佳的床边,霍佳坐起来伸手撸开了他的袖子,发现他胳膊上都是红疙瘩。 “真的是满身都是,身上别的地方也有吗?” “挺不好看的别看了医生说没关系,吃一个星期的药就会消下去。” “我对你的红疙瘩不感兴趣,但是你昨天去医院的医药费我这里不报销的,你是一个成年人了,你也得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 阿什淡淡地笑,霍佳很惊异地发现他笑的时候居然还有小酒窝。 “还是忽然我对你挺感兴趣的。听说你每个月的月薪都借给阿九他们了。阿九他们也说你好像有花不完的钱,你的钱到底是哪儿来的?也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你家是做什么的?” “父母双亡,我跟你说过了。”阿什将霍佳身上的被子拉高一点:“你睡一觉,中午的时候我们出去一下。” “去哪里?” “有一个认识的商人介绍给你,她对我们的新项目挺感兴趣的。” “什么人?” “旎旎知道吗?” 霍佳想了想:“是一个做化妆品的集团?” “是,不仅是做化妆品,对很多例领域都有涉及,最近也在做房地产和娱乐产业。” “你认识旎旎的人?” “是的。” “熟吗?是什么程度上的认识?” “挺熟的,你上次不是说让我们有必要的时候也开拓一下业务范围,今天中午你就跟她用餐聊一聊生意,总比那种色中恶鬼要靠谱。” 阿什说完了就转身走到门口,他已经拉开门了,霍佳又忍不住把他喊住:“阿什,听说昨天晚上刘胖子被人给放血了,是你做的吗?” “我在医院。”阿什拉开门走了出去:“你好好睡一觉。” 霍佳看着门轻轻地关上,她躺下来了,两只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 无所谓了,是谁做的也好,反正那个刘胖子是活该。 霍佳又睡了一觉,然后神清气爽地起来,洗了澡吹了头发又换了衣服。 她出门的时候阿什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今天阿什也很意外的穿了西装,霍佳很少见他穿西装的。 里面带蓝色的衬衫,外面深蓝色的西装外套,没打领带,也觉得帅气逼人。 “干嘛穿成这样,去相亲啊?”霍佳从他身上挪开目光。 “谈生意嘛,总要穿得正式一点。” 霍佳不置可否,跟着阿什一起下楼,阿九迎上来了,看到阿什的穿着也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番。 “阿什,刚才我都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年轻的霸道总裁呢,你小子真是人靠衣装呀,这么好的衣服从哪来的?哪天给我穿穿?” “我衣柜里的衣服你不都是已经穿过一遍了?” 三人往外面走,霍佳笑他:“阿九你的眼皮子也太浅了,阿什穿一件好衣服你都眼馋,听说你借了阿什那么多钱还了没有啊?” “阿什都没有催呢,小姐,你怎么还替阿什催起债来了。” “听说你又把了一个吸血鬼的妹子,人家把妹子你也把妹子,你都要把成倾家荡产了。”霍佳说。 “小姐把妹子当然是要花钱的呀,不花钱哪有女人愿意跟我?我要是像阿什长得这么帅,那光靠脸就行了。” 他们说阿什只是微微地笑着听。 饭店是在一个淮扬菜的馆子里面,还有苏州评弹,有评弹演员在台上面弹琴,刚走进去霍佳就用手指头掏耳朵眼。 “我宁可去酒吧里也不想听这种鸡毛掸子鬼叫的。” “小姐这种叫国粹。” “你少不懂装懂了,国粹是京剧。” “淮阳菜清淡养胃,昨天晚上你喝多了,今天就吃一点清淡的。”阿什领着他们往里面走,指了指靠舞台比较近的一个位置说。 “她已经来了。” 霍佳就随着阿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在那圆形的红木桌边上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大约20多岁30岁不到的模样。 穿着一条浅紫色的真丝连衣裙,齐肩的微卷的头发,霍佳没想到跟她谈生意的是一个女人。 霍佳谈了这么多次生意都是男的,第一次是和女的。 她听说过那个旎旎集团的大老板的确是个女的,但是她没想到会是老板过来亲自跟她谈。 就像昨天晚上那个刘胖子说的,他们三合会的确是大不如从前了。 而且在这些正经商人的眼里,他们应该算是初出茅庐的,跟他们谈生意的来个总经理都觉得他们是高攀。 霍佳诧异地问阿什:“她是旎旎集团的大老板吗?” 第1363章 旎旎集团的大老板 “是啊……”阿什回答她:“她是旎旎集团的大老板,施旖旎。” 霍佳没想到旎旎集团的大老板来跟她谈生意,她第一个反应就去问阿什。 “你认识旎旎集团的大老板?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阿什笑着说:“人家已经看到我们了,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然后他便向那女人走过去,霍佳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施旖旎看到了阿什站起来,只看到了他一眼就小声地惊呼了一下:“顾枫,你这脸是怎么弄的?怎么满脸都是红疙瘩?” 说着他就伸出手在阿什的脸颊上摸了一下。霍佳很稀奇的捕捉到了施旖旎眼中的心疼。 “没什么小事一桩。” “你是不是喝酒了?你酒精过敏你忘记了。” “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霍佳我的老板,这位是旎旎集团的施旖旎小姐。”阿什岔开话题开始给她们介绍,可刚才的三言两语中霍佳就听出来,这俩人不仅是认识那么简单,而且是特别熟。 不光是特别熟,甚至可以用亲密来形容。 施旖旎很礼貌的跟霍佳笑了笑,并且伸手郑重其事的和她握手,但是一坐下来就又继续问阿什。 “你抹药膏了没有?你什么时候喝的酒?是昨天晚上吗?喝了多少?有没有去医院?” 阿什一条一条耐心地回答她,施旖旎还不满意:“等会儿我让司机去送一条药膏过来,你给我拿回家好好擦知道吗?” 不到霍佳有点犯傻,连阿九都看呆了,本来她想和阿什去旁边桌上用餐的,这是他们的规矩,每次陪霍佳来谈生意,霍佳和人家谈,然后他们就去别的桌上。 但是施旖旎关心完了阿什,笑着很和气的对他们说:“一起用餐吧,如果不嫌弃的话。” 她都这么说了,能让阿九怎么说?难道他说他嫌弃吗? 施旖旎把菜单给霍佳:“霍小姐,这里的特色菜都挺好吃的,还有这个蟹粉狮子头是这里的特色,要不要尝一尝?” 难得做正行的这么大集团的大老板跟霍佳还和颜悦色的,霍佳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一向都不受这种正经商人的待见,特别是这种事业特别成功的女人。 霍佳说:“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我不知道怎么点,那施董你来点,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施旖旎叫来经理,点了好几个这里的特色菜:“我听顾枫说昨天晚上你也喝多了,那我们今天中午就不喝酒了,这里的茉莉花茶很香,我们喝茶怎么样?” 霍佳也知道这些做生意的女商人基本上都不爱喝酒,她便笑着同意了。 “施董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施旖旎很开心地笑了:“我是听说三合会的霍佳是一个特立独行不按理出牌又硬邦邦的人物,但是今天得以一见,我觉得他们那些人都是老眼光。” 施旖旎微笑的看着霍佳,霍佳怎么觉得她的眼神令自己很不舒服,有一种审视的感觉。 不过生意倒是谈的蛮顺利的,还没上菜的时候霍佳就拿出了企划书给施旖旎看。 施旖旎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自己频频点头表示十分满意,然后又征同了霍佳的同意之后拍了照片给她公司的高层让他们再研究一番。 霍佳觉得这才是谈生意的正确打开方式,昨天晚上刘胖子压根没打算给她谈生意。 等到菜上来之后,公司的高层打电话给施旖旎,施旖旎一边给霍佳布菜一边听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她就对霍佳说。 “我刚才看了很满意,我们公司的高层也觉得计划书做的很完美,完全没有问题,那今天下午等到上班时间2:30”施旖旎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霍小姐有空到我们公司来再详谈一下,然后我们就把合同签了,可以吗?” 霍佳都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合同谈下来这么顺利。 她愣了一下才赶紧点头:“我有空的。” “那好,菜上来了,赶紧吃菜,别再谈生意了,我喜欢在菜上来之前把生意谈得七七八八,然后吃饭就纯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谈生意,会消化不良的。” 不论怎样,这个施旖旎的做事风格霍佳倒是蛮喜欢的,做事情干净利落,难怪一个女人能把一个化妆品集团做得那么大,现在都涉足了那么多的领域。 “施董你这么雷厉风行的作风真的很值得我学习。”平时这种话霍佳是说不出口的,但是今天这句话她是发自肺腑,绝对没有任何吹捧的意思。 “现在两家公司达成了合作,施董有时间的时候一定会教你怎么做生意的,是吧?”阿什夹了一只龙井虾仁到霍佳的碟子里,然后跟施旖旎说。 霍佳怎么觉得阿什看施旖旎的眼神和看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其他的女人对他来说就好像是绝缘体,可是跟这个施旖旎俩人之间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霍佳也不好说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看上去实在是暧昧,比如说他们坐的是圆桌。 一张圆桌坐4个人,按道理应该是宽宽松松的,可是施旖旎和阿什俩人就挨在一起,胳膊还碰着胳膊,这就是那种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亲昵。 霍佳咬着筷头呆呆的,而淮阳菜又太清淡了,他们平时都重油重口,阿九吃不习惯,看着满眼的白色的汤汤水水发呆。 那个蟹粉狮子头,每个人都一小盅,盅里面是清清爽爽的清澈的汤。 白开水一样的清汤里面再卧着一只粉红色的大肉丸,看上去鲜嫩多汁。 施旖旎用筷子夹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就夹到了阿什的碗里。 “一只我吃不掉,剩下的你吃。” 然后阿什就在霍佳和阿九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将那半个肉丸子放进了嘴里。 再然后整餐饭只要施旖旎吃不下的,她都会让阿什帮他吃。 阿九和霍佳面面相觑,阿九小声跟霍佳说。 “小姐,我尿急,要不要一起去个厕所?” 第1364章 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霍佳没尿,但是回家有一大肚子里一肚子的话要跟阿九吐槽。 于是两人达成共识一起往洗手间走,一路上阿九都在频频回头跟霍佳说。 “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到了一丝诡异?阿什是怎么认识这个旎旎集团的大老板?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啊,而且绝对不是普通关系的那种亲密。” “我怎么知道,我还打算问你呢,我以为你知道。”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霍佳站住了瞪着阿九:“你干嘛?还想跟我进女洗手间?” 霍佳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还想阿九打听打听,结果看样子阿九也是一点都不知道。 霍佳去完洗手间出去又跟阿九一起往大厅走,刚走到大厅门口,他们两个同时站住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看到阿什居然蹲在施旖旎的面前正在用纸巾帮她擦鞋。 擦鞋?阿九揉揉眼睛,他没有看错,他回头吃惊地盯着霍佳,霍佳也在看着他。 虽然他们两个此刻都没有讲话,但是估计心里都在讲两个字,卧槽! 这是什么情况? 阿九愣了一下才说:“你看见了吗?小姐,阿什正在给施旖旎擦鞋呢。” “我看到了,我又不瞎。”霍佳没好气。 “小姐。”阿什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刚才我在上厕所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他们俩关系的一个最大的可能性。” “是什么?我觉得阿什很可能是被施旖旎包养的小白脸。” 霍佳真想脱下鞋给他的脑袋一下子:“你在讲什么?你说我的人给别人当小白脸?” “哎呀,小姐,你听我给你分析嘛。你来的时候还说阿什发了薪水就把钱借给我们,你看他的每件衣服都是名牌好像钱多的根本就用不完,那肯定是有人给他的呢,看他和这个施旖旎这么亲热,说不定这个就是包养了阿什的金主。” “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撕你的嘴?” “我的分析没错呀,刚才我百度了一下,这个施旖旎已经结婚了,那阿什不是小白脸是什么?瞧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说是普通朋友你都不信吧,一见面施旖旎就在他的脸上摸摸捏捏的。嘿,不过我还真的挺羡慕的……”阿九没瞧见霍佳的脸色自言自语:“本来我觉得阿什长得这么帅也不交个女朋友,怕他是个gay,但是既然他被大富婆给包养了。那也算是没浪费。我还真是挺羡慕阿什的,我要是有他这个姿色呀,哪个富婆愿意包养我,我也愿意做她的小白脸……” “你这么喜欢做小白脸,我把你把你卖到鸭子店里去当鸭子好不好?”霍佳冲他吼。 阿什搔搔头皮:“我也想啊,但是外形不允许啊。小姐,您看我长得合不合你的胃口,如果合的话你包养我吧……”阿九笑嘻嘻的贴过去,霍佳很恼火的推开他的脸:“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施旖旎抬起头便看到了霍佳和阿九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看着他们。 施旖旎笑着拍拍阿什的肩膀:“好了顾枫,你的朋友们正看着我们,我想他们一定在揣测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阿什站起来。一撇头看到了施旖旎耳垂上的耳环少了一颗钻,便轻手轻脚的帮他她拿下来:“你的这个耳环又坏了,我去帮你修一修。” “那又要你帮我贴钻石了。你肯跟霍佳合作,我还没谢谢你呢。” “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谢吗?”霍佳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阿什说这句话。 施旖旎笑着对他说:“还有一个菜,这些菜合你们胃口吗,是不是太清淡了一点?恐怕没吃饱吧,我再给你们点一个三鲜炒细粉,拌上辣椒酱吃滋味还是挺足的。” “不用了,我们吃饱了。”霍佳说。 后面再上了一个菜,她也一口都吃不下去了,是什么响螺汤。 据说这个响螺很珍贵,比鲍鱼都要贵。 香螺很鲜嫩,也很脆,咬在嘴里的口感和一般的海鲜不一样。 不过看着一碗白花花的汤霍佳和阿九都喝不下去,倒是阿什好像胃口大开的样子。 施旖旎就把自己碗里的香螺夹给阿什,柔声细语地叮嘱他慢一点吃:“别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囫囵吞枣的,这样什么滋味也尝不出来。” 阿什吃东西还囫囵吞枣吗? 阿九觉得按时吃东西的样子不要太斯文,他们私下里出去吃饭所有人都狼吞虎咽,只有阿什吃相最好看。 连霍佳都说阿九他们吃饭就像是从圈里放出来的一群饿急的猪,只有阿什跟他们不一样。 午餐用完了,他们一起驱车去旖旎集团。 在饭店门口施旖旎笑着说:“顾枫就坐我的车,霍小姐您的车就跟在我们的车后面,我们会开得很慢。” “哦……”霍佳点点头,看着阿什和施旖旎一起上了他的车。 阿九在霍佳的耳边小声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卖友求荣的感觉,好像我们这单生意是阿什用皮肉换来的。” “你少说一句不会死。”霍佳瞪了他一眼:“上车,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明明是生意谈得很顺利,怎么霍佳有一种很糟心的感觉。 虽然阿九的分析很恶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分析的也有几分道理。 以前大家都好奇阿什的钱到底是从哪来的?现在好像有答案了。 更稀奇的是去了旖旎集团,集团里的人好像都认识阿什,叫他顾先生。 阿九就很八卦地拉了一个前台小妹问她阿什和施旖旎什么关系,前台小姐说具体什么关系她不清楚,总之是很亲密的关系,顾先生有时候会到公司来找施旖旎一起吃饭。还会给他送宵夜什么的,有时候他们两个会在办公室里待到很晚,这个应该就是实锤了,得到了第一手消息的阿九第一时间就去告诉霍佳他的新发现。 霍佳刚刚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去会议室跟施旖旎签合同,听到阿九这么说忽然破口大骂:“你他妈什么时候变成了长舌妇了,什么八卦都爱打听。” 第1365章 今晚来陪我 霍佳经常这么暴躁,阿九已经习惯了,不过霍佳暴躁的也太突然了。 “小姐,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手下给别人当小白脸很不适应?” “你搞错了,我不但非常适应,你就是去做别人的八姨太我也不会反对,你最好多坑点钱来支援我们霍氏,就像是阿什这样用他自己的人脉给我们拉生意,多多益善。” “小姐你说真的?” “比珍珠都要真。” 霍佳和施旖旎的合同很顺利地签好了。 施旖旎对于合同上的条款一个字都没有改,甚至表示在前期投资方面,如果霍氏暂时资金周转有困难的话,那旎旎集团先垫付资金也是可以的。 霍佳笑得很干:“这怎么好意思?施董我们也是素未平生,我只听过您在商场上的大名,没有打过交道,你这么照顾我们……” “当然是因为顾枫了。”不等霍佳说完施旖旎就接过来笑着说:“我如果说第一面看到霍小姐就一见如故,这么假的话说出来,你也不信是不是?” 一句阿什到底是你什么人的话都快问出口了,霍佳又硬生生地憋住了。 关她什么事呢,说到底阿什也不过是她的一个保镖,他的私生活没必要过问。 签好了合同那霍佳自然礼貌性的邀请施旖旎晚上请她吃饭,施旖旎笑着说:“中午那顿霍小姐不是已经请过了?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日方长,机会多的是。” 既然施旖旎这么说那霍佳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她的心意已经尽到了,又跟施旖旎寒暄了几句她就准备离开。 阿什却跟施旖旎在窃窃私语,见霍佳还站在原地,施旖旎笑着提醒她:“霍小姐,我跟顾枫说几句,您可以随便了。” 意思就是让霍佳先走呗。 霍佳跟施旖旎道别走到门口,但是她没离得太远,门也是开着,听到施旖旎跟阿什说:“今天晚上我老公不在家,你过来陪我。” “你别告诉我家里那么多佣人,你还害怕。” “佣人归佣人,难道我要让佣人陪我睡?”施旖旎的声音轻柔,霍佳分明听出了一些调笑的味道。 这不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吗? 霍佳忍不住探头往办公室里瞧去,只见阿什坐在施旖旎的办公桌上,平时阿什的作风霍佳和阿九都在背后吐槽说他作风老派,过为严谨和循规蹈矩,这样坐在别人的办公桌上还是头一次。 他在施旖旎的面前这么放松,霍佳都能看得出来。 霍佳倒要听听阿什是怎么回答的,明明知道别人是有夫之妇,他还要应邀应该不太可能吧。 可是她居然听到阿什说:“那好,我等会儿跟小姐请个假晚饭时间过去。” “你那是什么工作呀?24小时都得待命的,没有休息时间吗?” “保镖哪里有休息时间?” “你这么辛苦,不如来帮我好了,我也好天天能够看到你。” 霍佳都听不下去了,施旖旎看上去温婉端庄落落大方的,但是没想到私下里这么放浪。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当然还有阿什了。 霍佳以为他对她一心一意不近女色,结果谁知道却跟这个施旖旎不清不楚的。 阿九从洗手间出来嗓门很大:“小姐,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霍佳恼火地瞪他一眼:“你声音能不能小一点?这里是人家的公司,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好不好?还有我们三合会现在是做正行的公司了,你现在只是我的保镖和助理,不再是打手,不要满世界地嚷嚷,你想永远都被别人叫做小混混呢?我们三合会转型了这么久都不成功,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搅屎棍!” 霍佳一甩手,踩着高跟鞋从阿九面前走过去。 阿九被骂的蒙住了,刚好这是阿什从房间里走出来,阿九摸摸脑袋。 “合同不是签的很顺利吗?小姐干嘛这么火大莫名其妙的把我骂了一顿。” “他莫名其妙骂你不正常吗?”阿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阿九快走了几步才追上阿什:“阿什我问你啊,那位美丽的市董事长,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你们看上去好熟,关系肯定不一般。” “嗯。”阿什哼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阿什我们是好兄弟,你不会连这个都瞒着我吧。有好处大家一起分享嘛,我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跟施旖旎什么关系。” 阿什扭头看了他一眼,走到电梯门口踏步走了进去。 正好霍佳在里面,阿九还缠着说个没完:“这样吧阿什,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的份上,施旖旎一定跟认识跟她差不多的年轻又漂亮的富婆,你让她也介绍给我呗。” “你当我这里是开鸭子店的?”霍佳忍无可忍地踢了阿九一脚:“你想要当小白脸,也不去照照镜子,看你自己长的什么德性。” “我是没有阿什长的好看,但是万一如有富婆喜欢我这种的呢。” “那你现在就给我滚。” 电梯到了负1层的停车场,霍佳迈开步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小姐大约是更年期提前了,最近总是没有由来的发火。”阿九小声嘀咕。 “你别乱讲话惹她生气,她才30岁哪来的更年期?”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很沉默,连阿九都感觉到了。 他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地回头去看霍佳的脸色。 霍佳靠着窗边坐着一支接着一支地吸烟,始终看着窗外,也看不出她究竟是什么表情。 快要下车的时候,阿什忽然跟霍佳说:“如果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请个假。” “有事。”霍佳喷出最后一口烟圈,将长长的烟蒂丢到车外。 “有什么事?今天晚上还有应酬吗?好像没有了吧?”阿九插嘴。 “你们是保镖,全年无休。万一要是有人暗杀我怎么办?难道那些杀手还会提前跟我们打招呼,说我们晚上要来杀你?” “小姐,你现在只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又不是总统,会有什么人要暗杀你?” 第1366章 我就当做你同意了 霍佳看上去有些暴躁,阿什就没有再坚持了。 反正霍佳晚上大多数就都是去喝酒或者应酬,阿什想要做自己的事情也完全不影响。 今天晚上难得没有应酬,桑时西忽然给霍佳打电话,邀她晚上去吃法餐。 说是新到了一批鹅肝,很新鲜,大厨的手艺也不错,合霍佳的胃口。 霍佳这边电话还没有挂掉,那边阿九就打电话约妹子晚上出来喝酒。 通常霍佳如果晚上和桑时西约会的时候都不需要阿九他们在身边。 一则霍佳让他们放个假,跟桑时西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他们贴身保护,而且桑时西身边也会有保镖,再则就是嫌他们是电灯泡,多余。 阿九正通电话打的眉飞色舞的,冷不丁看见霍佳沉着脸站在他的面前,吓得他差点咬了舌头,赶紧挂掉了电话陪着笑脸:“小姐怎么了?” “我说晚上放假了吗?你就约妹子出来喝酒,你的夜生活够丰富的呀!” “你每次跟桑时西出来约会的时候,我们不都是放假吗?老规矩啊。” “桑时西是你叫的吗?”霍佳竖起眉毛。 “好好好,我叫桑董,小姐,你晚上约会不一般都不让我们跟着吗?” “今天晚上例外,那家法国餐厅你们只去过还没有吃过吧,今天晚上我就请你们吃法餐。” “那个什么法国蜗牛我可吃不惯,还不如小翠螺餐厅的田螺塞肉。” “所以说你是打手,就一辈子是打手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霍佳骂完他就拂袖而去,阿九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他又被霍佳无端端的骂了一顿? 于是晚上霍佳和桑时西约会的时候。就多了两个傻大个站在他们的身后。 桑时西点完餐抬头看了看霍佳的身后:“要不然请他们去别桌开一桌?这里的氛围好像不太适合左右护法,这么看着我们吃。” “他们不适合吃法餐,等会让他们去隔壁大排档炒两个菜,省得他们乌龟吃大麦浪费。”霍佳合上菜本:“我要鱼子酱鹅肝,还要一个红酒蜗牛,再要一个奶油汤。” 桑时西笑道:“怎么今天晚上的胃口这么好?” “你说难得合我胃口的那个厨师回来了,那我肯定要多吃一点。” 菜还没上来的时候,阿什的电话就响了。 他走到一边去接听餐厅很空旷,应该是桑时西把餐厅给包下来了,只有他们一桌,所以阿是在说什么霍佳听得很清楚。 “我可能还要再过一会儿,我陪小姐在吃饭,你先吃,不用等我吃晚餐,给我留一点菜,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芙蓉蛋饼了。” 阿什的声音很低,但是每一个字霍佳都听进了耳朵里。 芙蓉蛋饼是个什么东东?霍佳试问自己也吃过天南海北各种菜系,唯独没有听说过这个芙蓉蛋饼。 阿什接完电话就回到了霍佳的身后,菜上来之后桑时西发现霍佳虽然点的多,但是她的胃口好像并不大好,吃的不太多。 桑时西在给霍佳倒红酒的时候,她甚至还伸出手遮住了杯口。 桑时西有些惊奇地道:“什么时候戒了酒了,我记得你是无酒不欢的呀。” “没戒,这几天天天喝,忽然不想喝了。” 不喝酒纯吃菜也行,但是霍佳看上去没什么胃口,用叉子把鹅肝插成了蜂窝煤。 桑时西切了一小块牛排到霍佳的盘子里跟她说:“过几天我妈妈生日,翡翠楼还是潇湘会馆你喜欢吃哪个馆子的菜,我就定哪个。” “你妈妈过生日,你肯定要看她的口味,怎么还问起我的了?” “那两个馆子她都可以,所以我就来征求你的意见,毕竟你是我的未婚妻,对于我来说,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除了她就是你了。” 以前霍佳和桑时西在一起的时候,他极少说这种话。 就算是那时候他们有婚姻,桑时西也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种。 霍佳忍不住抬头去看桑时西,咬着叉子似笑非笑的跟他说。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说这个话就好像是从车间的流水线上下来的,看上去工工整整规规矩矩的,但是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感动?” “我跟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100%的真心和真诚,至于你不觉得感动,那应该是你的问题而不是我的。”桑时西忽然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方盒子推向霍佳。 霍佳愣了一下,没着急打开。 “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霍佳拿过来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璀璨的钻戒,还是很罕见的浅蓝色钻石。 霍佳把那戒指从手饰盒里拿出来对着灯光照了照笑道:“这蓝钻真是美呀,我还是上次去巴黎,在一个展馆里看到了蓝色钻石,桑董就是桑董,连成色这么好的蓝钻这么大颗的都能弄得来。” 霍佳虽然笑嘻嘻的,但是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惊喜。 桑时西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一边咀嚼着一边看着她:“要我帮你戴上吗?” “这枚戒指什么由头?” “订婚戒指。”桑时西注视着霍佳的眼睛。 “你上次求婚的时候,不是已经送给我一枚戒指了吗?” “你不是没收吗?” “干嘛着急订婚,是不是收到风声了?我在外面谈生意很多大老板都对我的美貌垂涎不已?” “他们若是敢动你,我会把他们的胳膊腿都给卸下来。” 霍佳笑得更开心了:“桑董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感觉不到感动,不过这枚钻石戒指还是挺漂亮的,那我就暂时收下了。” “那我也就暂时当做你同意了。”桑时西站起来拿过霍佳手里的盒子里的戒指,然后将那枚戒指轻轻地套在了霍佳的无名指上。 霍佳高举手对着灯光看了一眼,她的余光瞄到了身后的阿什,他仍然笔直地站在她的身后,目视前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第1367章 小姐,你答应了吗? 霍佳去洗手间的时候,阿九小声的跟阿什咬耳朵:“你说桑时西送我们小姐的那枚戒指大概值多少钱?” 阿什不说话,阿九感到无趣小声嘀咕:“应该比施旖旎手上的那枚戒指要贵吧!”, “这个有可比性吗?”阿什终于理他了。 “都是戒指怎么没有可比性?”阿什想了一下告诉了阿九一个数字,阿九听了之后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不会吧,这么贵吗?那桑时西这次很有诚意了。” ”诚意跟戒指的价值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没听小姐说那是蓝钻,有钱都买不到的。这说明桑时西终于对我们小姐认真了。也算是好事吧,我们小姐终于苦尽甘来了。其实我觉得我们小姐的眼光挺好的,虽然桑时西跟她之前那么多恩恩怨怨,不过呢桑时西条件这么好,我要是一个女人的话当然也会对他死心塌地。” 阿什淡淡地撇他一眼:”那是你。” 这时霍佳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了,经过阿什的身边的时候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笑嘻嘻的问他:“阿什你觉得我的戒指怎么样?” ”太大了。”阿什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小姐戴在手指头上不觉得重吗?” “你不知道女人都爱钻石的吗?越大颗越好的,对了,施旖旎手上的那颗钻石好像比我这颗也小不了多少,不如你去问问她嫌不重不嫌重?” 也就是那么巧,跟霍佳说话的时候,施旖旎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霍佳在边上都听到了施旖旎的声音,她好像很惊慌似的一直在叫阿什的名字。 “顾枫...啊...”她在尖叫。 阿什的表情顿时就紧张起来了:“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窗帘上...窗帘上...” “窗帘怎么了?” “窗帘上有一只蜘蛛。”霍佳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但是她没想到阿什居然很急切地跟她说:“小姐,我请个假,有阿九在这里陪着你我过去一下。” “你还知道你现在在上班,说走就走,走去干嘛?去帮富婆捉蜘蛛?” ”是啊,她最害怕蜘蛛了。小姐,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的话让阿九给我打电话。” 阿什说完就匆匆走了,霍佳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嗤笑道:“难怪我们三合会日渐衰败,我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没有威信了,连自己的保镖都管不住。” “我看你不是管不住,而是对阿什过分关心。”桑时西说。 霍佳坐下来抬起眼去看桑时西:“什么意思?你不会是以为我跟阿什有什么吧?或者是你吃醋了?” 桑时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淡定地笑道:“那倒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我能相信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唯一相信的就是你对我的感情。” 桑时西放下酒杯,看着霍佳的眼神连一旁的阿九都能感觉出他的真诚来了。 “让我有勇气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霍佳你有一部分原因。” 互霍佳愣了一下然后咬着叉子吃吃地笑起来了:“你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亏欠太多,现在我重新活过来了,霍佳,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能够补偿的机会。” “你别搞得这么严肃,我怎么觉得这餐饭有点像鸿门宴。” “我就这么没有给你安全感吗?吃一餐饭都能让你这么胡思乱想。不过你今天晚上好像真的有些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吗?”霍佳用叉子插起一块蜗牛送到嘴边,刚咬了一口又把蜗牛放回盘子里,自言自语:“凉了。” “凉了就让他们再给你上一份。” “不用了。!霍佳挥挥手:“没什么胃口饱了。” “怎么,这段时间在减肥?”桑时西端详着霍佳:“觉得瘦一点穿婚纱会更好看?” 霍佳觉得自己回复桑时西的笑容挺难看的。 晚餐结束,桑时西提出去看电影,霍佳婉拒了,说自己挺累了,而且电影院闹哄哄的她不想去。 既然霍佳这么说了那桑时西就作罢,因为阿九在就没有送她回去。 阿九开车,车上就他和霍佳两个人。 霍佳一直看着窗外,不由自主的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阿九提醒她:“小姐,你上次跟我说了你要戒烟的。吸那么多烟小心生不出儿子。” “我若是嫁给桑时西的话,本来就生不出儿子。”霍佳自嘲的。 “小姐,你真的决定嫁给桑时西了?” “谁说的?” “你不是接受了他的戒指了吗?” “他有说只是结婚戒指吗?” “啊,小姐,你不会是为了贪人家这一个戒指才收下来的吧?” “那不然呢。”霍佳说:“打电话给阿什。” “打给阿什做什么?” “晚上去看一下德叔。” “干嘛这么晚去看德叔?养老院都关门了吧?” “只要我霍佳去养老院,还不是24小时都向我敞开大门?我要问一下他同不同意我跟桑时西结婚。” 德叔是三合会的元老,也是霍佳最尊敬的人。 他和霍佳的父亲是拜过把子的兄弟,生死之交。 虽然他已经退隐很久了,但三合会有什么重大的举措,还有包括霍佳自己的人生需解惑的时候她都会去找德叔。 阿九不知道霍佳深更半夜的要去看德叔做什么。 “这个时候说不定德叔已经睡了。” “睡了我们就在那里等到德叔醒来。” 阿九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是别指望睡了。 阿什接到阿九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窗帘里面钻来钻去寻找那只把施旖旎吓得半死的蜘蛛。 蜘蛛实在是太小了,阿什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叹了口气对施旖旎说:“它应该是躲起来了,恐怕今天晚上都不会出来。” “那你让我今晚怎么睡?你今天晚上别走了留在这里陪我。” “我陪你蜘蛛就不出现了?” “出现之后你可以帮我把它给捉住呀。如果我晚上睡着了它爬到床上来再爬到我的脸上来,呀...”施旖旎抱着双臂颤了一下:“想一想就够吓人的。” 可是阿什的电话响了,阿九在电话里面跟他说霍佳要去看德叔,让他发一个他现在的地址过来,他们马上开车过来接他。 阿什挂了电话,无奈地跟施旖旎说:“没办法陪你了,我有工作。” 第1368章 嫉妒就是试金石 “你的工作不但全年无休,还日夜无休。到底有多好的福利你说给我听听?” “福利其实挺好的,她已经尽所能了。三合会没有转型之前她是一个很好的老大,现在转型之后她是一个很好的老板。” “就这短短的一段话你用了三个很好,霍佳对于你来说就这么好?不过我怎么听说她的风评不太好,脾气暴躁易发怒,醋劲还特别大,她很喜欢大禹集团的桑时西是不是?所以桑时西之前爱的那个女人也被她整的挺惨的。” 施旖旎说这话的时候留意着阿什的神色,发现他神色如常。 她笑的前仰后合:“你看你做备胎已经做的习以为常了,听到我提起桑时西你也没有反应激烈,看来你是认命了。22岁放弃了那么多跑来做她的保镖,你打算做到何时?” “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阿什把衣架上的外套拿下来穿上。 施旖旎从窗台上跳下来拦住他的路:“喂,你这5年的时间里可是经历了霍佳跟桑时西结婚离婚闹掰,然后又和好,你不会还想见证她和桑时西再婚生子,最后你还要兢兢业业的护送小少爷或者是小小姐健康成长,每天送他们上下学?” “我要走了。”哀伤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阿九跟他说他们已经到了。 施旖旎笑嘻嘻地搭住了阿什的肩膀:“阿什你跟我说真话,你想不想从备胎转正?” “你不要乱讲话,我从来都不是她的备胎,她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备胎。” “那我就问你想不想和霍佳在一起?” “你想说什么?” “如果要是想的话,那今天晚上不论你做什么都带着我去。而且不许你跟他们说我和你的关系。” “你老公不在家里闲得发慌?” “那是。”施旖旎笑的花枝乱颤:“是啊,我就是闲的发慌。你跟痕迹的关系好像跟从前不太一样了吧。” 施旖旎说着紧盯着哀伤的表情,只见他的脸迅速地微红了一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施旖旎笑道:“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而且你这满脖子的小草莓是怎么来的?”施旖旎扯着阿什的领口。 阿什立刻将自己衬衫的扣子扣扣好。 “你跟霍佳睡了,什么时候的事,也没听你跟我说。” “一定是霍佳吗?你别忘了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我知道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但是你同时也是一个死脑筋的人,除了霍佳你会跟其他的女人上床?连你喝醉了都不可能。不过通过今天的观察,我倒是觉得霍佳也不是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试金石?” 阿什走出房间,施旖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那当然是嫉妒了,在她的爱慕者身边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如果霍佳的反应是很抗拒,那就说明她对你有意思。” “女人都喜欢忠贞不渝的那一套,或许她就是觉得我作为她的爱慕者不应该和别的女人扯上任何关系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是我建议你就放弃吧,季桐也挺好的。” “你知道我不喜欢她。”阿什快步下楼。 “你不喜欢是因为你的心没打开,你满心的抗拒怎么会喜欢上她?还有男人通常有一个劣根性,那就是得不到的就永远在骚动。” 阿什拉开大门走了出去笑道:“你说的好像是一句歌词吧。” 霍佳正靠在门上吸烟,看见阿什和施旖旎一边说话一边从施旖旎家的小花园里面走出来。 两人边走边说,施旖旎的手还跨在阿什的臂弯里。 阿九忍不住一惊一乍:“小姐您看到了吗?坐实了坐实了。” “坐实什么了?” “阿什肯定是施旖旎的小白脸呢,你瞧他们亲热的模样。” “闭嘴,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 “哎呀,阿什是我的好兄弟嘛,他找到了好码头我也替他开心了,你说阿什会不会很快跟我们辞职,干脆安心去做施旖旎的小白脸啊?” “你给我闭嘴。”霍佳没好气的。 “明天从德叔那回来你去给我查。” “查什么?” “查施旖旎和阿什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就算真的是那种关系,那也是人家的私事啊,小姐我们会不会管的太多了?” “你这个蠢货,我现在跟施旖旎在合作做生意,如果阿什跟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的话,那事情败露我们岂不是也要被他一起拖累?”霍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却看到施旖旎跟着阿什一起走到了车边,施旖旎落落大方地跟她打招呼。 “嗨霍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这么晚了施董还没睡?” “长夜漫漫睡不着。”施旖旎笑着说:“顾枫说晚上有工作,反正我想我也睡不着,我就跟着你们吧,霍小姐,应该不打扰吧!” 霍佳刚想说打扰,施旖旎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霍佳看着阿什,他声音低低的:“如果特别不方便的话,那我让他下车算了。” 霍佳的笑容凉凉的:“不能得罪了你的金主是不是?毕竟这生意还是你介绍给我的,以后我们大富大贵全得靠你。” 霍佳说这些话阿什居然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就拉开车门:“小姐上车。” 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霍佳扯扯衬衣的领子,怎么觉得这天开始闷热起来了? 阿九开车,霍佳坐副驾驶,施旖旎和阿什就坐在后座上。 德叔的养老院不在西城,是在邻城地城郊,大约有4个多小时的路途。 本来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施旖旎居然靠在阿什的肩头睡着了,霍佳从后视镜里看着阿什跟他说:“要不然我让阿九把车折回去?” “不用了。”阿什说:“已经开了这么久了,再折回去的话一来一回天都要亮了,反正她明天也没什么事情,她要跟着你就让她跟着吧,看德叔不是什么机密,到时候我就让她在车上睡觉。” 霍佳居然无言以对,干笑了一声:“呵,阿什你的魅力够大的,让叱咤商界的女强人都对你这么痴缠。” 第1369章 干嘛还不放手? 车里有点闷,正是初夏季节,霍佳开了窗户,略带凉意的晚风从车窗吹进来。 阿什脱掉身上的外套,然后让施旖旎躺在自己的腿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他把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阿什一项都是挺体贴的人,跟霍佳身边的那几个粗枝大叶的不一样,他甚至都能记得霍佳的生理期。 那几天他都会给霍佳的保温杯里备好红糖水。 以前霍佳以为阿什的这种体贴和温暖只给他一个人,现在看来并不是,对于别的女人阿什也可以温柔体贴。 霍佳觉得这车厢内的空气更闷了,便跟阿九说:“把空调打开,热死了。” “小姐你很热吗?今天并不是特别热,开空调的话她睡着了会冷。”阿什说。 “那要不然阿九你也把你的外套脱下来,给施董盖上。” 阿九说:“我在开车呢。” “所以。”霍佳冷哼:“你就只能一辈子做打手。” “...” 4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德叔所在的疗养院,已经是午夜了,阿九不知道霍佳抽的什么风三更半夜的非要现在来找德叔。 就是有什么人生难题不能解惑,等到第2天天亮了再来也来得及呀。 到了地方阿九先下车对众人说:“我先去跟疗养院交涉一下,看人家放不放我们进去。” 过了一会儿阿九跑回来说:“深更半夜的老人家们都睡着了,门卫死活都不让我们进去,说德叔早就睡了,让我们明天早上9:00再来。小姐怎么办?要不要我叫点兄弟把他们养养老院给平了?” 霍佳白他一眼:“你去平吧,我绝对不拉着你。” “那现在怎么办,小姐,我们总不能在这门口等一夜吧,9个多小时呢。” 在阿什的怀里睡觉的施旖旎忽然说:“我在这里有一栋别墅,今天晚上我们就去那里住,好过那么多人住酒店,还要办入住太麻烦。” “施董你醒了呀,还以为你一直在睡呢。” “我早就醒了。” “哦,有多早?” “就在你让阿九也脱下衣服给我穿的时候。” 霍佳笑得蛮尴尬的,人家怎么说是合作伙伴,也是金主爸爸,霍佳就算不想陪着笑脸也不能把脸拉得像一根丝条。 他们就去了施旖旎的别墅过夜,施旖旎跟他们解释:“在这个城市我们旎旎集团也有业务,我经常会出差,我又不喜欢住酒店,所以就在这里安排了一套住处,来出差的时候我就会在这里住,平时也有阿姨打扫,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很干净。” 阿九走进客厅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那一大排的酒柜:“施董,您这酒是收藏的还是平时拿来喝的?” “可以喝,每一瓶你们都可以喝。霍小姐要喝一杯吗?”施旖旎走向酒柜正要打开,霍佳摇摇头说:“不用了,累了,今天晚上想早点睡不想喝酒。” “好,”施旖旎指了指楼上:“这个别墅不大,只有三个房间,那这样吧,我和顾枫住主卧,霍小姐和阿九住另外两间客房,地方简陋招待不周。” 施旖旎前面的话霍佳都没注意听,她只听到那句她和阿什住一个房间。 霍佳忍不住问道:“会不会不太方便?” “很方便,”施旖旎笑的灿烂如花:“我们两个经常一个房间,再说顾枫睡觉不打呼噜,非常安静,就像是小猫咪一样。” 把她的保镖形容成小猫咪,霍佳还想说什么,阿什说:“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就睡觉去了,不打扰了。”然后他拽着霍佳的手臂一直拽进他的房间。 霍佳挣开阿九:“你把我拉到你房间是什么意思?” “你破坏了人家单独相处的时间。” “阿九,你现在简直就像把自己的女儿卖给地主的一样。” “我也不是地主,不过如果要是有施旖旎这么美丽的地主肯要的话,我不卖女儿,我直接把我自己卖给她。”阿九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霍佳的一耳光。 阿九莫名的捂着脸,傻呆呆地看着霍佳:“小姐,你干嘛要打我?” “不是我打你,我是替你爸妈打,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喂,小姐,我只是开玩笑啊,干嘛那么当真?” 霍佳摔门走了。 施旖旎的主卧,她打开衣帽间在帮阿什找睡衣:“这套衣服应该合你的尺寸,”她拿着衣服在阿什的身上比了一下:“可能会裤腿和袖子那里短一点,不过也不要紧,反正是睡衣嘛。” “你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你的老板和你的兄弟阿九都说我是包养你的金主,那我还不能真的包养一个?” “施旖旎,你在讲什么?”好脾气的阿什忽然翻脸,施旖旎笑的跌倒在床上。 “跟你开玩笑的了,你还当真?我老公偶尔会陪我出差,我自然要给他准备睡衣了,你闻闻是不是他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 阿什捉起袖口闻了一下没再说话。 阿什拿起床上的枕头和一床被子,施旖旎问他:“你干嘛?” “去沙发上睡觉啊。” “那沙发那么短,你确定你能睡得下?” “那我去跟阿九睡。” “喂。”施旖旎扯住他的衣领:“你去跟阿九睡,那我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我们两个一起睡啊。” 阿什皱起了眉头:“你开玩笑?” “我认真的。” “我们两个怎么一起睡?” “怎么不能一起睡,我们小时候也是经常一起睡的。” “你也说是小时候。” “大不了一人一床被子嘛。”施旖旎拉住他:“万一你的老板或者你的兄弟忽然破门而入,看到你在沙发上睡那我的苦心不就白费了。”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你想证明什么?你让他们误会我和你有暧昧关系,然后就看小姐是不是吃醋?” “那当然了,如果她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的话,我就准备站季桐,怎么着也要把你绑回去跟她结婚。” “施旖旎我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管那么多?” “你越不让我管,我越要管。你以为只有女人的青春值钱吗?男人的青春也同样值钱。你打算在霍佳的身上耗一辈子,但是我不打算让你耗。顾枫,”施旖旎忽然语重心长:“你追求霍佳我不反对,只要你真的喜欢她,我不在乎她什么背景,什么出身,什么样的过去,只要她跟你有未来就行了。但是如果她不喜欢你的话,你们两个压根没有未来。那你这种就不叫爱情,你这是受虐。” “那你别再费劲了,她不喜欢我的,她只能做到不讨厌我了,喜欢谈不上,她心里最爱的是桑时西,无论怎样世事怎么变迁,桑时西曾经做过多少伤害过的她的事情她都可以既往不咎,只爱他。而且现在桑时西也向她求婚,也可以说他苦尽甘来,终于得到她想得到的了。” “那既然如此,你干嘛还死不放手?” 第1370章 别做备胎 “我没说我不放手,我只是在...” “还心存侥幸,觉得霍佳有一天猪油蒙了心之后,或者那个桑时西又变了卦你好在他后面捡漏?这么说你还说不是备胎?简直备胎的一塌糊涂嘛。”施旖旎说的好刻薄:“说到底你还是不死心啊,不过你要搞清楚,就算是你能捡漏那也不是爱情,霍佳爱的不是你,她只是对桑时西死心了。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悲的是什么?那就是一厢情愿的爱恋和一厢情愿的付出,自己为自己感动的泪流满面,其实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付出,对霍佳来说说不定还是一种负担。” 阿什正在衣帽间里换衣服,施旖旎冷不丁拉开了衣帽间的门,阿什避之不及,裸露着的上半身被她看了个正着。 阿什皱皱眉头:“你一定要这样吗?”说着他就要转身,施旖旎转到他的面前,手指头轻轻的碰了了一下阿什胸口上的圆圆的子弹孔的痕迹。 “这个是上次为霍佳挡子弹留下来的吧?你知不知道你在医院里躺了100多天,我都快要疯了,我流了多少眼泪吗?你不知道,你却傻乎乎的觉得你为霍佳付出了这么多,有一天她会感动。还有这个,这个是什么?前两天我还没看见你身上有这条刀疤的。这是新伤,才弄的了?顾枫,我看你是打算不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伤痕累累的事不罢休了。” 阿什迅速地套上睡衣,扣好纽扣。 “我给了自己最后的时间,等她跟桑时西结婚之后我就辞职。” “你还真是送佛送到西呀,你光看着她结婚怎么行,还有你还得包生儿子。” “施旖旎,我要睡了。”阿什仰面倒在大床上,闭上了眼睛。 施旖旎坐在床边看着他,然后也在旁边的枕头上躺了下去:“我快要被你给气死了。” 霍佳晚上失眠了,没怎么睡好。 她没睡好不是因为环境差,而是因为环境太安静了,她的隔壁就是施旖旎的房间,但是一整个晚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孤男寡女同在一个房间不应该很激烈吗,而且施旖旎还从锦城追到了这里来,难不成这里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于是霍佳就去敲阿九的房门,阿九刚刚准备闭上眼睛,睡眼惺忪地去开门:“小姐。”他惊奇的:“怎么了大半夜的?” “看到我很吃惊吗?我又不是狮子老虎。” “你是美女画皮。”阿九嘻嘻哈哈。 霍佳瞪他一眼:“你在房间里弄一点动静出来,我回房间听着。” “什么?”阿九没听懂。 “我让你弄出点动静出来,大叫抖床或者是呻吟。” “小姐,我干嘛要呻吟?” “我管你。”霍佳回到自己的房间,很快阿九的房间便传来了动静,他应该是在床上跳,床垫都被他跳得嘎吱嘎吱的,霍佳真担心就他这么跳下去床会被他给跳坏,看来这隔音效果一般。 阿九又在隔壁呻吟,叫的好大声。 霍佳忍无可忍地去拍他的门:“你干嘛鬼吼鬼叫的,像长了痔疮的样子?” “小姐,不是你让我呻吟的吗?你要干吗睡不着啊,要不然我给你讲个故事。” “滚开。”霍佳嫌弃地躲开他。 第2天早上霍佳起床的时候天刚刚亮不久,昨天晚上睡得挺晚,早上却这么早就醒了。 霍佳去露台松一下筋骨,施旖旎所在的别墅的这个小区的景致真不错,离的不远还有一个很美的湖泊。 阳光照在湖面上,那波光闪闪的。 她低头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钻石戒指,她笑了一下,就像自己手上的硕大的蓝色钻戒。 这个比喻真是够恶心的吧。 她活动了一番正准备回房间,忽然从露台上看到了阿什和施旖旎正并肩从外面走进花园,两人都穿着运动装,看上去是去跑步了。 昨天晚上阿什明明穿的不是这套衣服,难不成这个别墅是他和施旖旎私会的地方,要不然怎么会有他的衣服呢? 霍佳忽然觉得浑身痒痒,于是她又去洗手间再洗了一遍澡。 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门外是施旖旎的声音,很是温柔悦耳。 “霍小姐起床了吗?我刚才在露台上看到你,你应该起来了。” 霍佳裹着毛巾去开门,施旖旎怀里抱着一堆衣服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霍小姐,这个是我的衣服不过都没有穿过,是新的。昨天有些闷热穿过了就不要再穿了,这些衣服你喜欢哪一套?” 施旖旎想的还挺周到的,霍佳跟她笑笑:“有劳施董了。” 她挑了一件玫红色的连衣裙,德叔年纪大了,特别喜欢看霍佳穿鲜艳的颜色,这件玫红色这么扎眼,德叔看了一定高兴。 施旖旎微笑着把剩下的衣服收好:“霍小姐年轻,敢挑这么鲜艳的颜色,我现在已经不敢穿了。” “施董跟我年纪差不多吧!”霍佳说。 “霍小姐多大?” “今年刚好30。” “哦,”施旖旎笑着:“我比你年长两岁,我32了。” 霍佳跟她道过谢抱着衣服回房间换衣服,他一边走一边琢磨,这么算来的话他要比阿什大5岁,自从那天晚上霍佳跟阿什睡了之后觉得自己有点老牛吃嫩草的意思。 不过跟施旖旎比起来她这头牛还不算老。 她只比阿什大了三岁,难道阿什的口味是姐弟恋? 霍佳去养老院看德叔,施旖旎刚好有点事情要在这里办,所以她就去做事了,阿九和阿什在养老院的门口等着货架。 阿九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阿什,问他:“昨天晚上怎么样啊?” 阿什站的笔直,目不斜视不理他。 阿九又用胳膊肘撞他:“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施旖旎的身材是不是很好?” 阿什目视前方,语气警告:“不要乱讲话。” 霍佳蹲在德叔的轮椅前,两个月前霍佳来看过德叔,她觉得不过短短两个月德叔看上去比上次来看要苍老了许多。 她有点难过,把脑袋放在德叔的膝盖上。 德叔伸出手轻轻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了?在这跟我起腻呢?” 第1371章 决定跟他结婚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每次都有什么疑难杂症的才来找我。” “德叔,你这么说的话我好像很没良心一样,我没事也会来看您。” “我知道你很乖的,不过三合会最近不是还挺太平的吗?听说你跟一个大集团也签了合同。” ”德叔,你真是不出门,还知天下事。” “别拍马屁。”德叔笑着:“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我要结婚了...”霍佳说。 德叔皱了皱眉头,低眉看着趴在他膝盖上的霍佳:“是跟那个桑时西?” “嗯,”霍佳点点头。 “跟他在一起不是你一直盼望的吗?怎么我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啊...” “谁说我愁眉苦脸?”霍佳仰着脸说:“我结婚那天我来接你去参加我的婚礼,好不好?” “老了折腾不动了。”德叔摇摇手:“你跟桑时西分分合合,结了离离了结的。我这一把老骨头的哪能跟得上你的节奏。” “这次结了应该不会再离了。”霍佳喃喃自语。 德叔眯起眼睛,看到了霍佳搭在他膝盖上的手指,上面亮闪闪的钻石戒指。 “你戒指都收了还跑到我这里来。” “德叔,我想问您,您觉得我要不要跟桑时西结婚?” “你要不要结婚的事情干嘛要问我?你想嫁桑时西大概是全锦城全三合会的人都知道,现在听说他回心转意对你还不错,你干嘛在这里犹犹豫豫的?” “我是觉得我跟桑时西兜兜转转这么久就像您说的,所有人都觉得我这辈子非桑时西不嫁,他现在跟我求婚我应该欣喜若狂才对,我也觉得我应该嫁给他,因为这是我的梦想。可是真的桑时西要跟我结婚了,我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渴望的感觉。” 德叔眯起眼睛端详着霍佳,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们年轻人的感情啊我说不好,但是呢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想跟他结婚一起生活一辈子,那他向你求婚,你就应该毫不犹豫的答应,而不是在这里犹犹豫豫的,如果你真的犹豫了那你就得多想一会儿。” 就是因为霍佳没有办法给自己答案才会觉得无所适从。 她撅着嘴说:“人家巴巴的跑过来找您,昨天晚上半夜来,还跑去寄人篱下住了一个晚上,结果您还给人家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看到霍佳撒娇,德叔笑了。 “我有多久都没有看到你这副小女儿态了。你爸和你两个哥哥都走的早,你一个人的肩膀得扛起三合会的担子,这两年也是辛苦你了。” “德叔只要你不怪我把三合会现在弄得黑不黑白不白的就好。” “转型是必要的,只要你坚持你是对的,一直做下去不会有人怪你的,我知道前段时间老齐那帮老家伙找你麻烦了是不是?你就跟他们周旋着一点,反正他们年纪大了也掀不出什么水花,如果太过分了的话你就来跟我说。不过你身边的那几个兄弟都是蛮能靠得住的。” “你是说阿什和阿九?” “是啊,特别是那个阿什对你很忠心啊,听说上次又帮你挡了一刀。不过人家始终只是你的保镖,一个职业而已,别让人家替你卖命。你以为不用还的?” 德叔话里有话,他老人家别看他现在已经老态龙钟了,但是人家耳聪目明的。 霍佳从德叔的病房里告辞之后,心里忽然豁然开朗,有了答案。 之前桑时西向她求婚,她总是犹犹豫豫的,现在决定了。 她一直的梦想就是和桑时西重新在一起,那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了,她又何必再扭扭捏捏。 所以从德叔的房间到疗养院的大门穿过花园的时候,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桑时西。 桑时西应该正在开会,周围很安静,霍佳问:“方便听我说几句话吗?” “方便。” “那好,结婚的日子就定在你跟我说的那个日期吧,我觉得挺好的。” 电话那段的桑时西好像并不意外霍佳忽然答应了他的求婚,他说:“那我就让人筹备婚礼了。” ”嗯。”霍佳挂掉了电话,阿九和阿什在门口等她,见霍佳过来阿九迎上去。 “德叔怎么样?我去给他老人家请个安。” “别请了。”霍佳说。:“等会李护士要带推德叔出去晒太阳,你别打扰他们。” “就是那个白白净净年轻时候一定很漂亮的李护士?” “你少废话。”霍佳踏上车,对阿什说:“施旖旎,她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去接她?” “不用了,会有司机去接她的,我们回锦城吧,不用管她。” “好。”霍佳从包里掏出烟盒打开了又合上。打开了又合上,始终没有从里面抽出一根来。 阿什问:“干嘛不吸?” “我要戒烟。”霍佳把烟盒丢出了窗口。 “干嘛好端端的要戒烟?” “吸烟有害健康丧失,桑时西不吸烟,他肯定也闻不惯烟味,再说我还打算备孕呢。” “小姐,”正在开车的阿九忍不住插嘴:“你不是说桑时西不能生?” 霍佳坐在他的后面,抬起脚朝他的椅子也狠狠的踢了一脚。 “你给我闭嘴。” “你真的打算跟桑时西结婚?” ”当然了。”霍佳撩撩头发:“我跟桑时西纠缠了这么久,归根结底的就是我想嫁给他,现在他跟我求婚,我们重新在一起了,我干嘛要拒绝他?怎么?你有异议吗?” 阿什默默地看着她,然后摇摇头:“没有。” 回到锦城的这几个小时内阿什都没有在说话,他一直看着窗外。 那刺眼的阳光落在他的额角,霍佳偶尔扭头看他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想法,她觉得阿什跟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回到锦城之后霍佳就开始筹备起她和桑时西的婚礼,跟桑时西去试婚纱看场地,俨然一副新婚夫妇的模样。 她筹备婚礼,阿什和阿九都陪着。 试婚纱的时候,阿什就站在橱窗外隔着橱窗玻璃看着霍佳穿着白色的婚纱。 霍佳第一次婚姻阿什那时候刚刚做她的保镖,不久现在他又陪她经历了她第2个婚姻,还是当初的那个人。 霍佳穿婚纱和5年前一样还是那么美,但是美的很遥远,就像施旖旎昨天晚上跟他说的那样,霍佳可能永远都不会喜欢他,她的终极梦想就是和桑时西厮守到老。 第1372章 顾先生住院了 大约在霍佳结婚还有三天的时候,霍佳邀请她的兄弟们一起到酒吧买醉。 以前这倒是常有的事,但是后来三合会转型之后霍佳越来越忙,公司的境况也不好。这种一起买醉的情况就越来越少了。 大家的情绪都很高亢,毕竟老大要结婚了,这是一件好事。而且现在三合会的状态能和大禹联姻,那背靠大树也必定能好乘凉。 霍佳很豪气的把整个酒吧都包下来,不对外营业。 好酒堆满了吧台,霍佳对他们说:“今天晚上酒。吃的和妞都是我霍佳的,大家随意。” “老大万岁。”底下人欢呼。 “别叫我老大,我们现在是正经公,。要么叫我霍小姐,要么叫我霍总。” “谢谢小姐。”阿九拿起酒瓶给霍佳倒了一杯,然后举着酒瓶不问阿什:“你真的不喝吗?算是提前喝小姐的喜酒,帮她庆祝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好庆祝的”阿什淡淡的。 “我看你这几天的兴致都不高。”阿九喝了一口酒,靠近2阿什小声问:“你该不会是暗恋我们小姐吧,你不是有了又漂亮又性感又有钱的施董了吗?” 阿什两根手指捏了一块虾片,咬了一口又放回去:“这里面太闷了,我去外面透口气。” “喂,这么多酒你一口都不喝吗?” 阿什往门口走去没有回头向阿九摇摇手。 他走到门口,初夏的风吹起来很舒服,比酒吧里面要清爽多了。 他一向不爱来这种地方,也就是跟了霍佳之后会偶尔过来。 有几个人在酒吧门口是出来吸烟的,阿什也不吸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觉得意兴阑珊就折回去。 看见霍佳正靠在一根柱子上,手里端着一杯酒,眼神迷离的看向舞池的中央,而现在放着轻柔的音乐,舞池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难道自己真的要亲眼看着霍佳跟桑时西结婚的那一天吗? 他犹豫着要不要跟霍佳辞职,后天就是霍佳结婚的日子了,他跟霍佳辞职了,他总得找别人来顶上,这也需要时间,按道理他也得提前说。 他正在胡思乱想着,霍佳却向他走过来了,站在他的面前把他她酒杯递给他:“喝一杯。” “不了,”阿什摇头:“所有人都在喝酒,我得保持清醒。” “时时刻刻的保持清醒,你不累吗?就像阿九说的,我又不是国家元首,不会有人随时随地都想来暗算我,你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搞得我压力很大,你这么尽职尽责的是不是我得加你薪水呀?” “小姐我...”阿什想了想,还是打算开口,这是他的电话响了,他跟霍佳说:“小姐,那我接个电话。” 然后阿什就去酒吧门口接电话,是施旖旎打来的,他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到施旖旎声音哽咽地跟他说:“顾叔叔突发脑溢血,现在在医院抢救很紧急,” 阿什的脑子一惊,拔脚就往停车场跑:“在哪个医院?” “在仁爱,你慢一点开车。” 阿什发动汽车,风驰电掣地赶到医院,施旖旎和季桐都在。 季桐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顾枫哥……” 她鼻子红红的,施旖旎的眼圈也是红的,她走过来压着嗓子对阿什说:“顾叔叔是开晚会的时候忽然晕过去了,然后公司里的人将他送到医院来。” “顾枫哥,伯母在那边。”季桐指了指在手术室门口翘首以盼的顾夫人,阿什走过去扶住了她的手臂,低低地喊了一声:“妈。” 顾夫人抬起头来看到了阿什,没忍住眼泪就大滴地落了下来。 她用手绢按着眼睛:“我跟你爸爸说不要再加班了,他不听,上次来体检,十根血管都堵了八根,他还这么拼,。” “妈,都是我不好,公司的事情我没帮上忙,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 顾夫人摇摇头,拍拍阿什的手:“你有你的想法我知道,我们也不想把你困在公司里,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事情,而且我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灯灭了门打开了,众人立刻围上去,医生从里面出来跟他们说:“顾先生是突发脑溢血,很凶险,不过好在送医院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留院治疗,而且以后不能那么劳累,不然的话神仙都救不活。” 顾夫人喜极,靠在阿什的肩膀上连声对医生道谢。 顾先生被送进了加护病房,医生叮嘱不要太多人进去。 顾夫人让阿什一个人进去看顾先生。 阿什站在顾先生的床前,他还没有苏醒,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两个星期之前阿什回来吃饭的时候,顾先生还好端端的,现在忽然就浑身插满了管子,躺在病床上。 阿什想起顾先生跟他说了一句话,就是人老了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瞬间发生,今天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说不定第二天人就没了。 其实阿什并不是顾先生和顾夫人亲生的,他是他们收养的。 他和施旖旎倒是亲姐弟,只不过小时候他们两个在福利院被两个不同的人家给收养了。 十几年就随了那边的养父母,姓施,阿什就随着顾先生一家姓顾。 阿什小时后都是在国外长大的,到了20岁左右顾先生和顾夫人。才把生意转移到国内。 今年他们已经70岁了,因为膝下无子才在40岁的时候收养了阿什。 阿什一直都没有去帮顾先生管理公司的原因,是他毕竟不是顾先生的亲儿子。 所以虽然顾先生有意愿要把公司交给他,但是公司里有很多反对的声音,阿什一直在犹豫,又加上后来遇到了霍佳,他干脆就跑去当霍佳的保镖,一直到现在。 其实顾先生和顾夫人一直把他视若己出从来没有当做是外人,只是他自己想太多而已。 现在看着顾先生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样子,阿什很难过。 第1373章 吃相难看了点吧 阿什在病房里待了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阿什皱着眉头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看到了顾先生侄子一家。 顾先生和顾太太膝下无子,在他们收养阿什之前,他们就提议让顾先生和顾太太把他们儿子过继给他,顾先生顾太太没有同意。 谁都能看出来他们的贪婪的嘴脸,他们只是想讨点便宜罢了。 顾先生早几年就想让阿什接班,就是因为他侄子那一家反对的厉害,说阿什毕竟不是他们亲生的,把公司交给他名不正言不顺。 还有顾先生明明有亲侄子为什么不把公司交给侄子之类的。 阿什听的烦了,本来他也没想要觊觎顾先生的家产,所以他干脆躲了出去乐得清闲。 那个满头卷发穿着华丽的女人阿什应该管她叫婶婶。 但她每次看到阿什都是阴阳怪气的,她的声音很尖锐。 “早就让昶钧不要那么拼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都亲力亲为,现在几点了还在开会不出事才怪。早就和你们提议过了,就把公司交给扬威好了,他很能干的,由他管理公司你们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结果现在还弄得住进了icu这又是何苦?” 顾太太无心跟他们拌嘴,拿手帕掩着口鼻暗自垂泪,施旖旎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扶住顾太太的胳膊。 “现在顾叔叔病房里面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你们就在这里闹,是不是吃相太难看了一点?” 女人抬起眼皮瞧了一眼施旖旎尖着嗓子道:“你又是个什么人哦,我记得了,是那个不相干的姐姐吧,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这是我们顾家的事,你姓顾吗?” “我不姓顾,但是我弟弟姓顾。” “你弟弟也只是姓顾而已。他身上流着我们顾家的血吗?他跟我们顾家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是顾伯母和顾伯伯法律上的儿子,不论是在顾伯母他们心理还是法律上顾枫和他们的关系都远远胜过你们。”施旖旎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每句话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女人有点词穷,气急败坏地瞪着施旖旎。 季桐也过来和施旖旎一左一右地扶着顾夫人。 顾先生的弟弟也就是阿什称之为叔叔的在一旁打着哈哈:“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讲什么两家话。谁是一家人谁是外人我们不说,明眼人也能看得很清楚,好了我们进去看哥哥。” 这时阿什打开了门挡在门口,淡淡地对他们说:“爸爸现在还很危险,医生说了一次性不可以有那么多人探视,如果你们真心想来探视的话,那就明天早点来吧。” “那凭什么你能在里面?”那个扬威梗着脖子道。 阿什看着他冷冷地笑了:“因为我叫他爸爸。” 一句话就能把他们给噎翻,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气坏了。 “这么多天不见你,现在人进了医院了你都出现了。你要记住你虽然姓顾,但是你身上流的不是我们顾家的血,我们顾家的财产你想都别想!” “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阿枫若是贪图这些,那早几年他爸爸就让他接班他早就接了。”顾太太忍无可忍地插嘴。 “那是欲擒故纵的,当谁看不出来,在你们面前装的清高而已。” 他们说什么阿什并不生气。本来阿什也从来没有打算跟他们一般见识,他对季桐说:“麻烦你先送我妈妈回家,我在这多陪一下爸爸。” “好的顾枫哥,”季桐点点头扶着顾太太:“伯母,那我先送您回去。” 顾太太握着阿什的手:“这里有特别护士24小时护理,也不允许家属留宿,你过一会儿就早点走吧。” “那你晚上好好休息,爸爸会很快康复的,不论出了什么事,有我呢。” 一直都在暗自垂泪的顾太太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连声说:“好好,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顾太太都走了,他们有话也没人说去,至于病房阿什挡在门口也不敢闯进去,现在顾先生还在昏迷着,他们又不是真的想去探病。 他们恨恨地哼了一声,又瞪了顾枫和是施旖旎一眼才气哼哼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施旖旎拍拍阿什的肩膀:“你没事儿吧?” “没事。”阿什摇摇头:“我有什么事?” “不过从小到大你都跟这家人打交道都习惯了,他们说什么你就当做是空气。” “那不然呢?”阿什转身要进病房:“我再陪爸爸待会儿,你先回去吧。” “我没开车来,跟季桐一起来的,我在这等你吧,过会儿搭你的车回家。” “你随意。” 阿什又走进了病房,在顾先生的床边坐下来凝视着顾先生头上花白的头发。 躺在病床上都能够看出来有些佝偻的身体记得小时候顾先生经常把他架在脖子上,带着他去看球赛,去公园里玩。 那个时候顾先生的肩膀多宽阔多结实呀。 现在他们已经70岁了,都老了。 想想看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没有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心里很内疚。 阿什一直待到护士过来跟他们说:“今天探视的时间已经到了,让他们明天再来。”''阿什才离开。 他开车送施旖旎回家,一路上他很沉默,本来阿什话就很少,今天顾先生出事了他很难过,话就更少了。 施旖旎一直看着他,看到阿什问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这个人一直都清高,不想被别人说闲话,所以早些年顾伯母和顾伯父想要把公司交给你都不干,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除了你接手顾氏企业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你觉得不论是能力还是德行他们能管理的了顾氏?” 第1374章 阿什辞职了 施旖旎说什么阿什就听,不说话不发表意见,就没人能够猜到他的想法。 施旖旎叹了口气:“阿什你这个性子真让人抓狂,我知道你不贪图这些,但是你毕竟叫了他们二十多年的爸爸妈妈,你忍心看到顾伯母现在已经那么伤心了还要让她分心去管公司的事情。你就是再清高再想证明自己你做他们的儿子不是图顾家的财产,可是现在这个状况你不会还要顾忌你清高的形象吧,再说我觉得你就是真的接受了顾氏也是无可厚非,总比把顾伯父和顾伯母的心血都交给那一家人吧。那个顾扬威,他妈妈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其实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就是不懂做生意,顾氏要是交给了他们,那真的是会被他们给败到连渣都不剩。” 无论施旖旎怎么说阿什都是一言不发,气的施旖旎动手去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了。”阿什淡淡地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你到了下车吧,” 阿什把车停在施旖旎的家门口,施旖旎坐在车上不动:“下车就给我开门。” 施旖旎动不动就这么使唤他,阿什都习惯了。 于是他下车去给施旖旎开门,她不着急走靠在车门上。 “别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这么伺候女人,霍佳这么喜欢你的时候,你肯定很开心吧。” “我那是工作,进去吧,我看到你老公的车了,他出差回来了,小别胜新婚,别在这里跟我磨叽。” 施旖旎斜他一眼,然后迈开步子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回头跟阿什说:“既然你已经决定怎么做了,那霍佳那边你就要早点跟她说。顾氏那边刻不容缓,没时间让你磨磨唧唧的,我估计那家的人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明天顾氏一上班他们就要赶过去宣誓主权。” “我知道了。”阿什转身开门上车头也不回地道:“你回去吧,姐夫的脑袋都已经探出窗口了。” “得了,那我回去了,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也不请你进去坐了。” 本来阿什就准备跟霍佳辞职,他总是这样待在霍佳的身边也不是个办法。 施旖旎说的对,既然他心里清楚霍佳不会喜欢他他还何必这样一直在她的身边讨她的厌。 阿什开车回住处的路上就已经决定好了要做什么。 他回到住处已经很晚了,他是跟阿九还有霍佳的其他几个手下住在一起。 阿什跟他们说是他租的别墅,其实这栋别墅是他自己的。 阿九他们虽然赚的不少,但是花的也多,入不敷出的,说是合租但阿什从来都没有收过他们的租金。 阿什回到家里,没多久他们回来了,喝的横七竖八的阿九看到阿什舌头都直了,含糊不清地问他:“喂,阿什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半天。” “有一点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听小姐说施旖旎找你吧,怎样,这么黏人?”那九笑嘻嘻的。 阿什也不想解释太多,本来是有事情要跟阿九说,但是看他这歪歪倒倒的样子估计也听不进去什么,他想着第二天早上他先去跟霍佳辞职,然后再准备着手进顾氏,凡事都要有始有终不是吗? 第二天早上阿什刚刚起床就接到了季桐的电话,季桐的语气很急促:“顾枫哥,你现在在哪儿?你能马上来顾氏一趟吗?” “怎么了?”听季桐的语气阿什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那个什么叔叔一家简直是太过分了,他们一大清早就跑到顾氏去,正在开早会,顾扬威就一屁股坐到主席位置上,说以后顾氏的决策权都在他的手里了,还说是顾伯母授权的,那那高层们肯定要打给顾伯母求证了,顾伯母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还得大老远的从家里赶过去,当然没有这种事情,顾伯母都气晕过去了,刚刚才送到医院。” “你现在在哪里?我妈在哪里?”阿什惊了一下立刻问。 “我现在在医院呢,顾枫哥,你别着急,顾伯母没大碍,可是那些人还赖在顾氏里面不肯走,硬逼着顾伯母把公司的经营权交给他们。” 阿什正在刷牙,听完季桐说这些,手一颤把手里的牙刷饼都折成了两段,尖锐的一头扎到了他的手,顿时鲜血就流出来了。 “顾枫哥,你怎么了?” “没事。”阿什压低了声音:“有劳了季桐,,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妈妈,我先到公司看一下。” “没事的,顾枫哥你不用跟我客气。” 本来阿什还打算早上去,霍佳那里跟她辞职呢,看来现在也没时间了。 他洗漱完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手指上的伤口,然后就准备赶去顾氏。 阿九他们也刚刚起床,看到阿什跟他打招呼。 “阿什,走啊,一起去吃个早餐,然后到小姐那接她去,他说今天要到,合欢山那边去看一下那边的地,听说最近招标,现在便宜的很,找找有没有冤大头肯跟我们一起把它拿下来的。” “阿九”阿什匆匆忙忙地跟他说:“我就不过去了,你帮我跟小姐说一下,以后我就不帮她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还是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小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其他的就拜托你多费心了,哦还有,今天晚上我就不回这里来住,这里你跟兄弟们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租金还是跟以前一样都算我的,你们只管住好了,其他的不用管,那我先走了。” 阿什忽然说的这些,阿九有些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好像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阿?” “我说我打算跟小姐辞职。因为早上我感觉有点事情,所以我就不亲自跟小姐说了,有机会的话我再当面跟她说一下,那就先这样,我有事情我就走了。” “阿什...”阿九拽住他好像才听懂一样:“你说什么?你说你要辞职,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你跟小姐昨天晚上吵架了吗?你也知道小姐那个人是有口无心的,你都跟她这么久了还不了解她,昨晚小姐喝了不少肯定是喝多了。” “没有。当然没有吵架。”阿什说:“是有些私事,就这样,我赶时间我先走了,我们回头电话联系。” 第1375章 你这个姓没含金量 收到阿什辞职的消息的时候霍佳比阿九更蒙,她甚至没有听清阿九在说什么。 等阿九长篇大论的说完了,她才拧着眉头问:“你在讲什么?你昨天晚上喝了多少?感情我花钱的酒我出酒你出命是不是?对了,阿什呢?”霍佳四处张望, “小姐阿什他早上不过来了” “怎么昨晚没回来?在施旖旎那里?” 霍佳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不是了,阿什让我跟你说他要辞职。” “你说什么?”霍佳终于听清了,她有点不可思议地扬眉。 “阿什说他要辞职,他不干了。” “为什么?”霍佳回忆昨天晚上阿什从她面前离开的时候一切如常啊,他们俩又没吵架什么的。 “小姐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阿什为什么不干,他早上跟我说的时候我也蒙着了呢。小姐,阿什还说今天晚上他也不回我们住的地方了,说就给我们住他来付租金。小姐...”阿九靠近了霍佳鬼鬼祟祟的:“你说阿什一直都这么豪气,现在也换了住处,是不是他真的被施旖旎给包养了,施旖旎不喜欢他为你工作,所以他就辞职。” 霍佳掏烟盒的动作都慢下来了,忽然有些郁闷:“你天天跟他住在一起。了,你不知道他的私生活我怎么知道呢,还不是你天天顾着泡马子。” 霍佳啐他一口,然后又无所谓地笑了笑:“算了,不过是我的一个保镖而已,他不做了自然有人做,你这两天再帮我物色一下或者从公司里找一个有眼力见的身手好的靠得住的过来。” “再靠得住哪有阿什的忠心耿耿。小姐,要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阿什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见过哪个人辞职了还要老板打电话三请四邀?他的工资这么丰厚,你在公司里面说一声就算是减20%都有人挤破头想要干的。” “小姐,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阿什毕竟在你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而且我们合作起来又亲密无间,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情我不在你身边,阿什在那我就放心呀,换做别人我还真的不放心。” 霍佳听的烦了朝阿九挥挥手:“你给我闭嘴,你再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 阿什赶到顾氏,果然会议室里面乱哄哄的。 顾扬威在顾先生原来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看到阿什来眼皮都不抬一下。 他从来不把阿什放在眼里,他们全家都觉得顾扬威身上流着的是顾家的血,而阿什只是顾先生收养的。 所以当他们从来都肆无忌惮。 按阿什进会议室,直接就跟迎过来的顾先生的秘书说:“叫保安。” 他不会跟顾扬威废话一句,他也知道跟他们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秘书就等着他这一句呢,立刻应着:“好的,小顾先生。” 在秘书们的心里他们宁愿以后当他们大老板的是这位帅气隐忍低调的顾枫先生,也不是顾扬威那种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 顾杨威一听阿什说要叫保安,立刻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喂野种你算什么?你凭什么叫保安?这里是我们顾家的公司,我是顾家的人,你只不过是我伯父收养的一个野种!” 阿什冷冷地看他,靠近顾扬威就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浓烈刺鼻的酒味。 这小子昨天晚上买醉去了,估计现在酒还没醒,阿什皱了皱眉。 “看在你叫我爸爸伯父的份上我找辆车送你回去,如果你不懂法的话,那让我来告诉你现在酒驾是要坐牢的,负刑事责任。” ”呸!”顾杨威朝地板啐了一口,身体摇摇晃晃的:“顾枫,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这个姓可没什么含金量,跟我不一样。你是我伯父伯母想儿子想疯了领养的,等我伯父一死我就是继承人。” 顾扬威的话音未落阿什就立刻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顾扬威本来昨晚就喝酒了还没醒,而阿什的力道又大,一巴掌就被阿什给掀翻在地上,然后摔了个大马趴。 他被阿什打蒙了,躺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爬起来揉着被摔痛的屁股就要推扫搡阿什。 “你他妈居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 他刚靠近20,便看到他衬衫中敞开的衬衫领口中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他知道阿什是做什么的,给曾经令很多人闻风丧胆的三合会的女老大做保镖。 顾扬威舔嘴唇没敢轻举妄动,就是梗着脖子在那叫嚣。 “顾枫,现在这里是法制社会,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我让你猖狂...”说着顾扬威就掏手机要报警。 阿什拉了张椅子气定神闲地坐下随他打电话报警。 报了警更好,警察来了也是顾扬威捣乱在线。 顾扬威见没人拉他,装模作样的按了按手机:“妈的,什么破地方连信号都没有。” 阿什冷哼着用眼角看他:“顾扬威,我现在给你机会,自己走出去,如果你再在我这里捣乱的话,我就让你躺着出去。” “你敢啊野种。” 阿什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向顾扬威走过去呢,他就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论体格他不如阿什,论身高他也没阿什高,光是看阿什的肌肉顾扬威就胆颤,他转转眼珠子揉揉鼻子。 “好,顾枫,我不跟你扯,现在你们人多我势单力薄,好汉不吃眼前亏,但是你给我记住了顾氏企业是我们顾家的,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阿什慢慢地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顾扬威话还没说完拔腿就跑。 这时秘书叫的保安刚刚过来顾扬威已经溜了。 既然阿什已经来了,公司一些需要顾先生亲自拍板的事情,就交到了阿什的手里。 公司的副总对阿什说:“刚才顾夫人打电话来说,已经把公司的业务全权授权给了顾先生,你小顾先生那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既然如此阿什再也没有推脱的理由。 他在顾先生的办公室里看顾氏的这几年的业务报告,想尽快的熟悉起来,施旖旎来了。 第1376章 恭喜你霍小姐 “我刚去医院看过了顾伯母,她状况还好。”施旖旎把包随手挂在衣架上,向阿什走过来:“你还好吧?” “我还好,有劳了辛苦。” “我是你亲姐姐还这么客气。”施旖旎依着他的桌边靠着外头看了看他的电脑:“你是学金融出身的,这些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丢下很多年了。”阿什一边看财务报表一边说:“毕业之后就几乎没怎么做过。现在勉勉强强能够看得懂财务报表。” “这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我接手旎旎的时候财务报表真真的把我给难住了,我可是请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教了我好几个星期才看得懂。”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鼓励我?” “当然是夸你,你这么棒不需要鼓励。我在医院听顾伯母说了,等到顾伯父一醒来她就会立刻让顾伯父拟遗嘱。” “现在不说这个。” “现在当然要说这个了,这是当务之急,顾枫,你想了一整个晚上,你还没有想明白如果顾扬威是一个靠谱的,那你不想接手顾氏完全没问题,可是现在你觉得他有那个德行能够管理顾氏吗?顾氏到了他手上不出一年就已经被他折腾的差不多了。” 看阿什眉头紧锁,施旖旎在他的太阳穴上按了按:“去洗手间洗把脸吧,清醒清醒,我给你叫了午餐,知道今天你不会有空出去吃午餐的。” 阿什从座位上站起来:“那边有一个合同,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 霍佳今天有点郁闷,还有点心不在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胃口也不佳。 他们去看合欢山的那块地,就在附近的小吃店吃一点填填肚子,很简单的卤肉饭阿九他们吃的热火朝天。 霍佳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看你们这一个一个的吃相就像饕餮一样,一个卤肉饭而已至于吃成这样吗?你们是从小没饭吃还是怎么着?” “老大。”阿九包着一嘴的饭冤枉地抬起头来:“我们赶了好几个小时的路,现在都快1点了才吃上饭,你还嫌我们的吃相丑。” “赶路?让你们自己走了吗?有司机开车你们至于一个一个的都饿成这个样子了。” “小姐,你也不要嫌我们吃相都难看嘛,至少还有阿什,他吃相一向斯文,你看不惯我们去看他。”阿九随手一指,他都忘了阿什已经辞职了。 霍佳当时也忘了,下意识地就顺着阿九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当然了,他手指的那个人不是阿什,而是跟他吃相同样难看的霍佳另一个保镖。 “看你们看多了真的要洗眼睛。”霍佳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去小吃店外面吸烟。 昨天晚上的时候她看到阿什,就有些犹犹豫豫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也许他早就想跟她辞职了,为什么呢? 因为施旖旎还是因为她要和桑时西结婚了? 霍佳想的太专注,以至于不小心被烟给呛了一下,扶着门就咳了半天。 他越想越有点郁闷,转身就回去拍阿九的桌子。 “你读过公司法没有?” 阿九正吃的专注,霍佳冷不丁这么问他,阿九愣了一下:“小姐,你说什么?” “你是个文盲,肯定没有读过,公司法里规定了员工要辞职至少要提前一个月告知他的老板,好让老板能够找到替代他的人,同样如果老板要辞退他的话,你要提前一个月告知他。” 阿九眨眨眼,脑子有些混沌,他不知道霍佳忽然跟他讲这个做什么。 “小姐,你讲的都对不过,所以...” “你觉得阿什不可以说辞职就辞职,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霍佳绕了半天,原来在讲阿什。 阿九拍着脑袋:“是啊是啊,那现在怎么办?我去把他抓回来,再让他给你干一个月。要不然你亲自打电话问问他到底什么原因?” “所以...”霍佳向阿九伸出手:“我打给他是质问他没有做好一个员工的本分。” “是啊是啊,”阿九还是点着头:“小姐你向我伸出手是几个意思呢?” “你的电话拿给我。” “噢,你电话没电了吗?”阿九掏出手机给霍佳,霍佳拿过来就走出了小吃店:“少废话。” 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咳的太用力了,霍佳觉得自己有点心跳过速。 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打个电话都觉得心跳过速。 她拨通了阿什的号码,然后靠在小吃店的玻璃门上等着阿什接听电话,居然响了很久,那漫长的等待音让霍佳火大。 她正准备挂了电话,有人把电话接起来了。 “阿什,你到底在搞什么?” 但是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却不是阿什的声音。 “喂你好阿九。”那个声音霍佳想了一下,分辨出那是施旖旎的。 她的声音立刻就冷了下来:“施董,是你啊。” 施旖旎也听出了霍佳的声音:“哦,是霍小姐呀,顾枫他现在在洗手间,这样你等一下,我去把电话交给他。” “他在洗手间?”霍佳说。 施旖旎本来想说阿什在洗脸,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如果霍小姐介意的话,那我就等他出来就让他回电话给你。” “阿什在你那里?”霍佳问。 “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在他这里。” 谁在谁那里都不重要了,反正霍佳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对了。 霍佳跟施旖旎道再见:“霍小姐,听说你要结婚了?还没有恭喜你呢。” 霍佳笑得讪讪的:“哦是啊。” “那霍小姐会请我们吗?” “那当然了,阿什我肯定会请的,而施董作为我的合作人,我也会请您和你先生的。”霍佳特意着重提到了施旖旎的先生。 施旖旎笑笑抬头看到阿什从洗手间里出来便对霍佳说:“那就这样再见。” 他挂了电话放在桌上,阿什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来:“谁打来的电话?” “上面来电显示有名字你自己看。” 施旖旎没跟阿什说是霍佳打来的,他倒不是多讨厌霍佳。 她只是觉得既然霍佳要结婚了,那就没必要再跟阿什牵牵扯扯,也让阿什能够彻底死心。 第1377章 快乐似神仙 阿什的电话是施旖旎弥接的,而且阿什还在洗手间施旖旎就要进去把电话交给他。 知道他们两个关系非同寻常,但是至于要这样亲热吗? 她跟桑时西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现在玩婚外情都要玩的这么明目张胆吗? 霍佳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不那么循规蹈矩的人了,但是现在跟施旖旎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呀。 阿九他们从小食店里面走出来,大着嗓门:“小姐,打给阿什了,阿什怎么说?” 霍佳把电话扔给他:“你自己打吧。” 霍佳一秒变脸,虽然霍佳是个女人,但是她不像一般女人那么矫情说翻脸就翻脸的情况也实属少见。 “小姐,你怎么了?是阿什跟你说了什么吗?应该不会吧,那是对你这么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还扔下我去给富婆当小白脸?” 霍佳真的生气了,阿九只能小声帮阿什说话:“人各有志嘛,这也是阿什的选择,说不定他跟那个施旖旎是真爱呢,以后施旖旎离婚跟他结婚,这种事情很难讲的嘛。” “你脑子没被门挤吧,你怎么搞得像那些傻白甜一样以为被有钱人睡了就能进跻身豪门当阔太?你当那些富婆都是瞎的,他看中的不过是阿什年轻的肉体。” “说的也是。”阿九点点头:“不过小姐,你干嘛要这么生气?这也是阿什的事情,不关我们的事啊,他又是个男人你还怕他吃亏不成。” 是啊,关她什么事?霍佳干嘛要反应这么激烈? 她真是脑子被门挤了,她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面:“他好歹是我身边出去的,我怕他丢人丢到我的脸上。” 霍佳上了车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跟司机说:“开车。” 阿什今天忙的连吃饭都是捧着饭盒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脑,他今天在顾氏工作了一天才了解他爸爸一天到底要做多少工作,难怪那天晚上那么晚了还要在公司里面开晚会。 如果不是那么辛苦,也不至于脑溢血。 所以他一忙就忘了给阿九打电话的事情,后来等想起来了也已经是很晚了,他想如果阿九有重要的事情找他的话那他一定会再打给他的。 阿什晚上回顾家住,他已经决定了要搬回顾家,现在他爸爸在医院,只有顾伯母一个人孤零零的住那么大的房子,想一想阿什就于心不忍。 所以阿什决定搬回顾家,不过他的大部的日常用品和衣物都在原先他和阿九他们住的房子里。有些东西用惯了,他还是打算回去拿。 刚好施旖旎跟他一起,就提出帮他一起搬家,阿什说:“你是打算让阿九他们误会到底了?” “你若是想解释的话,今天晚上看到他们就可以跟他们解释我是你的亲姐姐,这样误会不就解除了?” 阿什笑了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霍佳他们很晚才从合欢山赶回来,合欢山虽然属于锦城,但是在锦城的边郊挺远的,开车要4个小时。 坐在车上坐久了也是头晕眼花的,本来是要送霍佳先回去,阿九又说家里有好酒请霍佳过来喝两杯。 霍佳也好久都没有到他们住的地方来了。 他们刚刚下车阿九看了一下门口,就惊喜地跟霍佳说:“小姐,阿什回来了,你看他的车停在门口呢。” 霍佳看了一眼迈步就往里面走:“说不准人家是回来拿行李的呢。” 正说着她刚刚踏上大门,便看见阿什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施旖旎就跟在他的后面,怀里抱着一只大花瓶。 施旖旎在后面用脚踢踢阿什:“霍佳来了。” 阿什抬起头,便看到霍佳站在大门口,阿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霍佳,他顿了一下提着行李箱继续下来,这样碰到也好,刚好当面跟她辞职。 霍佳咬着唇靠在鞋柜上没换鞋,下意识地从包里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阿什向她走过去把行李箱放在地上,那轱辘压着木地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小姐,早上有点急事,所以来不及跟你说跟你辞职的事情。” “不要紧,对你来说不就是一份工作吗?”霍佳无所谓地道:“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身边一个保镖辞职了,再顶上另一个,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个坑里面的萝卜再换一根萝卜。” 连阿九都觉得霍佳说的有点过分,在里面和稀泥:“施董也来了,要不然一起喝两杯吧。” “不用了,”施旖旎笑着向他们走过去:“今天累得很,我们想先回去改天有机会再喝。” “阿什,你真的要搬走啊?”阿九还有点不死心。 “是啊。” 阿九把他拉到一边去:“你是要搬去跟施旖旎住?” 阿什笑笑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正事已至此他也不想解释的太多。 霍佳就笑嘻嘻地跟施旖旎说话,看上去就像她说的那样,自己的离职对她来说真的只是换了一个保镖而已,没有那么重要。 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一点,但是却自己跟自己纠结了这么久。 霍佳的目光停留在施旖旎怀里抱着的那个大花瓶上面,她伸手摸了摸:“怎么搬家搬的这么仔细,连这个花瓶都要带走?” “我喜欢这个花瓶,阿什说送我了。” “他整个人都送你了,又何止是一个花瓶。” 霍佳笑着看施旖旎,施旖旎也看着她笑:“那是,顾枫整个人都是我的,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鼻子眼睛胳膊腿。” “他不是猪肉你也不是生肉市场,不用把他这样大卸八块分开来卖吧。” 施旖旎哈哈笑娇滴滴的冲阿什招了招手:“走了顾枫,我都累死了,回家早点睡觉。” 阿什拖着行李箱从霍佳的面前走过去,跟她点了点头:“小姐,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当然快乐,我梦寐以求的婚礼,自然快乐似神仙。” 第1378章 娶妻当如此 顾太太看到阿什搬回家来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季桐也在顾家陪着顾太太,看到季桐施旖旎就跟阿什咬耳朵。 “娶妻当娶贤淑,你看季桐为你付出无怨无悔,贤良淑德。” “要不要给你配一个高音喇叭到外面去广播?”阿什向顾太太走过去:“妈,”他扶着顾太太的胳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伯母说你今天要搬回来高兴的睡不着觉,一定要在这里等你回来。” “以后我就搬回来住了,每天都可能回来的很晚,你不要再等我了,知不知道?” “那阿枫你是答应帮公司了。”顾太太扬起头又惊又喜的,阿什点点头:“现在爸爸这样公司又无人管理,我不管谁管?今天顾扬威去公司去找你了吧?” “他们一家那个德性我都习惯了,”顾伯母提起他们就叹了口气:“你爸爸也是一个念亲情的人,才给了他们一个子公司让他们经营,结果被弄得破产清盘了,他们哪是做事情的人呢?那个扬威我从小看到大,偷鸡摸狗不说,16岁就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给弄大了,这种人的品行根本就不能管理公司。所以阿枫,”顾太太握着阿什的手:“别管他们说什么,你身上流着的不是我们顾家的血,你是我们领养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你法律上是我们的孩子,在我们的心里我跟你爸爸都把你当做我们亲生儿子,以后顾氏企业就是你的,交给你了我们放心。” 顾太太说的说着又要抹眼泪,阿什见状急忙让季桐扶她上楼。 见顾太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阿什才松了口气。 施旖旎拍拍他的肩膀:“怎样?是不是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你放心吧,我跟你姐夫会帮你的管理公司,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我们。还有你们顾氏的几个副总都挺靠谱的,是值得信赖的人,他们也会帮你的。” “公司的事情我不担心。”阿什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我去医院,医生说伯父已经好了很多了,他现在还陷入昏迷,可能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不出意外的明天就会醒来。” 这个真是好消息,阿什把他的行李拿回房间,刚好在走廊上碰到了从顾太太房间里走出来的季桐。 季桐对阿什说:“顾枫哥,伯母已经睡下了,谢谢你。” 阿什有点客套地对他说:“辛苦了,对了,施旖旎,你等会走的时候把季桐送回家。” “我先帮你把这个大箱子运进去再说,季桐你在楼下的沙发等我。” “好的,旖旎姐。” 施旖旎走进了阿什的房间,把门关上背靠在他的门上看着他。 阿什打开箱子,开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挂到衣帽间里:“看我做什么?” “喂,你对季桐需要这么冷淡吗?人家这么尽心尽力的为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不单单是陪顾伯母,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等你,你就不能跟她多说几句话再让人家走,或者你开车送她回去。” “施旖旎。”阿什抱着衣服站住,忍耐的看着她:“你做红娘做的很差劲,你知道不知道?” “我才懒得做你的红娘,我是觉得你差不多该从霍佳那里醒过来了。过段时间霍佳就要结婚了,你也回到了你的生活轨道,从这一刻开始起你们就没有任何交集了,有时候过于执着,不但弄得自己很痛苦,还会辜负了那个一直等待你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让季桐等我。” “但是人家喜欢你呀,不由自主地等你。” “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天底下只有一个霍佳吗?霍佳到底是勾了你的魂还是怎样?如果她要是喜欢你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你跟她怎样都可以,可是人家不喜欢你,难道你们男人都是犯贱的?喜欢你的视而不见,不爱你的人你却天天上杆子。” 阿什看着她:“如果你不想送季桐回去的话,你让她在楼下等我,我等会送她回去。” “早知道这样不就得了。”施旖旎拉开门踩着高跟鞋:“那我先走了,好梦。” 阿什收拾的七七八八就下楼,季桐还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季桐好像很多年都是保持这样的发型,齐刘海,黑头发,长发披肩,穿着浅紫色的荷叶边的连衣裙,看上去乖巧又温顺。 季桐和阿什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季家和顾家是世交,两家人交往甚密,所以小时候季桐总是跟在阿什的屁股后面,叫他顾枫哥哥,顾枫哥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季桐好像除了长大了之外一成不变,还是那个娇娇羞羞的小女孩。 阿什向她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对季桐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顾枫哥。”季桐从沙发上站起来有点惶恐地道:“你在公司累的这么一天了,不用你送我回去。” “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真的不用,我叫了我们家司机来,刚才以旖旎姐说她有急事要先走,所以我就叫了司机,他还没来我就先等在这里。” 阿什真没有想到季桐会叫她们家司机来接她,他还以为季桐有意等在这里就等着他送她回家的时候跟他单独相处了。 阿什说:“那我就送你到门口等车。” “好。”季桐柔柔地应着。 他们两人穿过顾家的花园,在温柔的月光的光影下散着步。 季桐说:“顾枫哥,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跟你散过步了,这月光好温柔啊。” 阿什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上的月亮,他倒没觉得月光有多温柔,但季桐在月光下的面容倒是挺温柔的。 阿什笑笑没说话,又陪着他继续往前走。 季桐走的不慢,甚至有些急匆匆的,她很善解人意的跟阿什说:“顾枫哥你累了,你走快一点,这样你就可以早一点回去休息了。” 走到了顾家的大门口,季家的车已经来了。 阿什送季桐上车,季桐的眼睛在门口的路灯的照射下亮晶晶的:“顾枫哥,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第1379章 不会一次就中招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阿什都特别的忙碌,忙碌的他都没有时间去回想那天晚上见到霍佳的时候,霍佳看他的眼神。 偶尔他忙的时候停下来喝一杯水会想起霍佳,现在应该是在紧张的筹备婚礼吧。 就像施旖旎说的,他们两个人的人生就在那天他跟霍佳辞职之后,已经是路归路桥归桥互不相干了。 霍佳愿意嫁给桑时西做小女人,那就希望她幸福吧。 值得高兴的是顾先生醒了,并没有昏迷多久。 他醒了之后虽然需要在医院里调养一段时间,但是恢复的还不错。 在顾先生醒来没几天,他就拟好了遗嘱,把顾氏企业交给阿什。 这一次阿什没有拒绝,不过顾先生醒来的事情没有跟二叔那一家人说,说了之后那些人就按耐不住了。 顾先生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连面都没露,倒也落得清耳根子清净。 顾太太有时候生气就施旖旎和季桐面前唠叨几句,说那一家子人真的是一点亲情都不顾。 施旖旎安慰顾太太说:“跟他们这么多年了,您还不清楚他们的为人,能在顾伯父住进icu的第1天来闹,他们能有什么良心,讲什么亲情?” 顾先生就在等有一天他能够出院了,悄无声息的去顾氏宣布,阿什全权处理顾氏的业务,任命他为顾氏的总经理,等到顾先生百年之后董事长的位置也是要交给阿什的。 虽然现在阿什也在处理顾氏的业务,但是没有亲自任命,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 还有就是顾扬威他们一家时不时的捣乱。 话说霍佳和桑时西的婚礼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这次桑时西相当上心,挑选婚纱都是他陪着霍佳一起。 每次霍佳去修改衣服尺寸,他也跟着一起去,还有看场地准备一些细节什么的,他都亲力亲为。 有时候连霍佳都说,反正都是有婚庆团队的,你交给他们好了,不必事事都自己跑的。 可桑时西说:“我们第一次结婚我做的很不好,整天都不见人,婚礼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你一个人,现在总得给我补偿的机会。” 霍佳看着桑时西,桑时西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样,是不是感动的快要流泪了?” 霍佳看着他微笑,忽然轻声说:“有什么好感动的,你这么做不是出于爱情,是出于内疚,想补偿。” 看桑时西样子有些尴尬,霍佳也觉得自己讲的有些过分,她拍拍桑时西的肩膀说。 “你做的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像以前你连补偿的机会都不会给我的,是不是?” “给我时间……”桑时西低头注视着霍佳:“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别搞得这一脸严肃大义凛然的样子,爱上我又不是多可怕的事情。”霍佳笑道:“这个不要紧,跟你结婚是我的夙愿,反正我一直喜欢你,没有办法爱上别人。” 霍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心脏上面滑过去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说不好那个影子是什么。 他们刚刚看完场地桑时西问她:“中午想吃点什么,我们去吃那家意大利菜怎么样?” “不用了。”一想到意大利菜是多乳酪多油脂的霍佳就觉得胃里有点顶。 “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桑时西关切地低头看她。 “没事,可能是早餐吃的太油腻了,我又有点着凉。” “那要不要到医院去看一下?” “这点小事去医院干嘛,好了,我等会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桑时西亲自把她送到车边:“你欠我一顿午饭,不过不要紧,等我们结婚之后朝夕相守日夜厮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霍佳上了车向他挥挥手:“那我走了。” 霍佳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刚刚上车他的手机叮的一声,桑时西给她发来了短信,她奇怪地向后看,桑时西正站在他的车后低着头看手机。 刚刚上车发什么短信? 霍佳低头看了一眼,桑时西在上面说:“如果真的感觉不舒服,就打给我陪你去医院。” 桑时西是以前对她太冷漠了,现在就有些矫枉过正。 霍佳笑着摇摇头,打算想发几个字过去我又不是怀孕了,这么紧张,怀孕两个字还没打上去,她忽然顿住了。 她啃着指甲寻思她最近一次例假来是什么时候? 好像最起码有快两个月了吧。 为什么好端端的例假没有正常来,是因为最近她的压力太大了吗? 还不至于大到连例假都不来的地步吧。 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最近没有什么混乱的私生活。 哦不对,一个多月前她和阿什可是共度了一个晚上,该不会是那一次就中招了吧。 不可能呀,但是当时事情突然,他们的确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到后来霍佳也没有吃药什么的。 难不成真的是一次就中招? “在前面那个药店停一下。”霍佳对司机说。 司机立刻回头去问她:“小姐,你哪不舒服,你要买什么药我帮你去买。” “我不知道那个药名字是什么,跟你说不清楚,我自己去买,你在那边停车就好了。” 司机将车停在药店的边上,霍佳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了药店里买了一盒早孕试纸。 等到了公司的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进洗手间测。 她买了一整盒,一盒里面有12只,整整一打。 霍佳一打全部都用完了,横七竖八的放在马桶盖子上,她抱着双臂低着头弯着腰瞪着那些验孕棒。 每一根上面都是红彤彤的两条杠。 这次是铁定的中招无疑了。 看不出阿什这么厉害,一个晚上她就能怀孕。 想之前她跟桑时西有第1次婚姻的时候想要个孩子,折腾了那么久什么动静都没有。 霍佳懊丧地走出洗手间,在她的办公桌上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根刚叼在嘴上,忽然下意识地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怀孕了,好像不能吸烟吧。 第1380章 当然不要 霍佳愣了好长时间,才稍微回过神来一点。 她竟然怀孕了。 她把香烟盒又重新放进包里,把那些试纸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在几分钟之内就做了一个决定,孩子是肯定不能要的,她马上就要和桑时西结婚了,肚子里留着一个别人的孩子算是怎么回事? 霍佳走出洗手间拿起挂在衣上衣架上的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阿九正在外面和秘书聊着天,看到霍佳走出来赶紧过来:“小姐去哪里?” “你不用管了,你暂时放假。” “小姐,你去跟桑时西约会吗?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要不要这么拼?” 霍佳剜他一眼:“你现在什么时候那么婆婆妈妈管东管西管头管脚的?” “刚才阿什才给我打电话。” 霍佳停住了脚步,下意识地问他:“他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他叮嘱我,让我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前跟我们有过节的人怕他们会在这个时候会使乱子,所以让我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霍佳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他管的还真宽,都已经辞职了管这么多,我真的要有什么危险,他天长水远的管得着吗?” “也不算吧,施旖旎家和我们也离的不是很远。” “难道有什么事情你还要跑到施旖旎家里,从她的床上把阿什给拽起来?”霍佳冷笑。 “小姐你是不是很反感阿什和施旖旎在一起?你如果反感的话,你可以直接跟他说嘛。” “我干嘛要跟他讲?这是他的事情关我什么事,你以后要是傍大款傍富婆什么的,想要辞职提前跟我说。” “小姐,看您说的,”阿九一直把霍佳送到电梯那里:“我怎么会被富婆包养,我这个颜值富婆又不是瞎的。” “如果富婆不瞎的话,恐怕你第一个背叛我。”霍佳迈步走了进去,阿九谄媚的跟在后面。 “小姐,要不然我送你吧,我当你的司机。” “你给我滚出去。”霍佳瞪着他冷冷地道。 阿九怎么觉得今天霍佳的戾气特别的重,阿九陪着笑脸退出了电梯。 霍佳也没叫司机,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又例行检查,该做的检查又做了一遍,霍佳果然是怀孕了。 这下铁板钉钉,她连心存侥幸的机会都没了。 接着医生就跟她说一些注意事项,霍佳不耐烦地打断了医生。 “我要把孩子拿掉,你不用说了。” 医生看了看霍佳又翻翻她的病历:“小姐,你也不算特别年轻了,差不多可以算作是高龄产妇了,您真打算不要这个孩子?” “高龄产妇?我今年刚刚30岁,相比下那些40多岁才生孩子的我这算低龄了好不好?” “在医学上面来说超过30岁都算高龄,不属于最佳的生育年龄,所以小姐我还是请您多考虑一下。” “这孩子没有父亲,我不知道他爹是谁,我把这孩子生下来你帮我养?”霍佳心情郁闷讲话就冲了一点,医生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说:“那我建议你尽早手术。” “明天早上的手术,可以吗?” 医生翻了翻她的日程安排点点头:“明天早上可以,10:00.你跟护士预约一下,然后明天拿着预约单直接过来做手术就可以了。” 霍佳走出医生的办公室跟护士预约好了,将预约单放在包里,来到停车场里的车上,她又习惯性的打开包拿出烟盒。 看着烟盒里的香烟发愣,吸不吸烟对孩子来说压根也没影响,反正明天就要把它给拿掉了。 霍佳把香烟拿出来叼在嘴上,打火机都已经打开快要点着了烟头了,又停了下来。 算了,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索性等到明天把孩子拿掉再说,少吸一口烟又不会死。” 霍佳发动汽车,往家里开去。 第2天早上她如约去医院做手术,在妇产科的门口等着的时候,看到很多大腹便便的孕妇捧着肚子从她面前走过去。 霍佳以前很渴望要一个小孩,虽然她看上去很不喜欢孩子,但是自从她把哥哥的遗腹子接到这里自己家住之后,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孩子了。 现在她的小腹还是平平的,感受不到任何生命在她的肚子里。 想了想她起身去服务台跟护士讲:“帮我开一张b超单。” 护士看过她的病历跟她说:“小姐,你马上就要做清宫手术了,不需做b超。” “我知道,但是我想要做。”护士很惊愕,但是患者的要求她得满足。 霍佳躺在床上看着显示器上那一片黑乎乎的,问医生:“我的孩子是在哪里?” 医生指着一个小黑点告诉霍佳:“这个就是,外面的叫胚囊里面的叫胚芽,他长得很健壮。” 那漆黑的一点霍佳实在是认不出哪些是胚芽,哪些是胚囊,不过小小的一粒就像是种子一样,在他聊天的肚子里面生根,然后发芽,再然后瓜熟蒂落会结出一个小孩子。 “这是一个小女孩吗?”霍佳问。 医生笑着说:“三个月以上就能分辨出来了?你喜欢小女孩?” 当然是喜欢的,霍佳连家里那个现在好几岁了淘的不像样的小魔王都爱的不得了,更别说粉嘟嘟的女孩子了。 比如说夏至家里的那个小名叫红糖的,现在有两岁多了吧,古灵精怪眼睛大大的,长得很像夏至。 对于那个小小的小妞妞,有一次遇到夏至桑旗带着她去商场玩,霍佳跟他们一直不对付,就当做没有看见。 倒是夏至落落大方的跟她打招呼,她才勉为其难的停下来点点头,没想到红糖却颠颠地跑过去,小小软软的手掌牵住了霍佳的手,奶声奶气地喊她姨姨。 霍佳觉得当时他的心就融化了,简直化的不像个样子。 霍佳当时就沦陷了,没忍住把红糖给抱起来在她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从此以后她时不时的都会想起红糖,想要去看看她亲亲她抱抱她,还让桑时西带玩具给红糖。 桑时西当时还很惊奇地看了霍佳半天。 第1381章 我们别结婚了 霍佳看着屏幕上那个小黑点,觉得他亮闪闪的一跳一跳的,好像那小黑点穿上了一条花裙子在她的面前旋转。 霍佳的母性被彻底的激发出来,她从床上起来,医生把b超单递给她,她拿着b超单站在后楼梯口看着那团黑乎乎的图片看了好半天。 直到手机在包里面跳,她才好像从迷雾里面惊醒过来一样,接通了电话,是桑时西打来的。 “你不在公司?”桑时西一上来就问。 “你去我公司找我了?” “是啊,今天正好出去开会经过你那里,看生鱼片挺新鲜的就买了一点想过来跟你一起吃。” 桑时西一提到生鱼片,霍佳就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往上顶。 “你在哪儿呢?” “我在外面有点事。”霍佳哼着:“今天生鱼片是吃不起来了,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那改天再吃吧,我先挂了。” “这么急急忙忙的?”桑时西说:“你不记得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几个长辈家派请柬。” 桑时西提醒她才想起来,他们这边的习俗是普通的关系和平辈都是以邮寄或者是电子请柬的方式,如果是特别德高望重的长辈,他们都是要亲自登门去送。 这几天霍佳满脑子都是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她含糊地道:“我事情办完了稍后给你打电话。” 再然后霍佳在洗手间的马桶上手里夹着香烟坐了一个多小时,不过她没吸,用打火机把香烟烧的秃秃的,然后就扔在了抽水马桶里。 等它从洗手间里走出去的时候已经过了手术时间了,护士正在到处找她。 霍佳来到服务台前,护士立刻对她说:“你是霍小姐吧,你的手术时间已经过了呀,我在到处找你,你刚才去哪了呀?正好给你手术的大夫下一场没有手术,你去做一下术前的准备工作,等会儿就给你手术了。” “我不做了。”霍佳对护士说。 护士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做了。” “那手术费用...” “手术费用我不退,我就是不做了。”霍佳提着他的包转身走出了妇产科。 他纠结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忽然下了这个决定,觉得浑身轻松神清气爽。 她已经决定了留下这个孩子,不论是什么情况,她都一定要把孩子给生下来。 但是事先她一定要跟桑时西说清楚,如果桑时西不能接受的话,那只能怪她和桑时西有缘无分。 在桑时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之间,霍佳选择了她的孩子。 决定之后霍佳心中豁然开朗,再也不纠结了。 她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就给桑时西打了电话,说她已经忙完了,桑时西说:“那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开了车来。”霍佳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她和桑时西约好在一家广东菜馆见面。桑时西到了之后霍佳已经把他想吃的都点了一遍。 桑时西看看菜单,有些惊奇的问她:“你不是一直都不爱吃广东菜吗?觉得广东菜太清淡了。” “但是广东菜很滋补啊,也很有营养,瞧那个猪肚鸡。”霍佳努起嘴向对面桌子看了看:“那白白的汤看上去就很有营养。” “你什么时候这么注重营养了?”桑时西笑着,霍佳咬着筷子看着桑时西。 这件事情迟早要告诉桑时西,不过不是现在。 她笑了笑没说话,菜一道一道地上来。 这些菜倒是挺合桑时西的口味的,但是霍佳以前是一直都不爱吃。 桑时西很惊奇的发现霍佳把那一整碟的广东油菜心都给吃完了。 “我还打算帮你叫一碟辣酱,你不是嫌这广东菜心不够味?” “不用了,辣酱吃多了要脱皮。” “脱皮,你最近的皮肤很敏感吗?”桑时西靠近了霍佳看看她的脸,霍佳立刻躲开。 “我没事。”霍佳今天吃的很多。桑时西也不知道她是胃口很好还是在硬吃。 “你前两天还说你要节食,还让婚纱店把礼服的腰身缩到最小,看来你是不打算穿进去了。” 霍佳还是笑笑不说话,尽管她什么也没说,桑时西总觉得她哪里不太对。 相对无话地吃完了晚餐,走出广东馆子桑时西说:“我已经把请柬都给带出来了,就在我车里,这样我们先去东街的何叔家。” 霍佳跟着桑时西上了他的车,就在桑时西要发动汽车的时候霍佳按住了他的手。 桑时西疑惑地扭头看着她:“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去派请柬了。” “为什么?”桑时西拧了拧眉头。 “很抱歉,我觉得我们两个不能结婚了。” “为什么?”桑时西从见到霍佳的这一刻起,就觉得她有点不太对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你觉得林羡鱼留在我的身边,你觉得不太方便?” “不关林羡鱼的事情。”桑时西不提林羡鱼霍佳都忘了,虽然霍佳觉得桑时西对林小云的热情超过了以前出现在他身边的任何女人,当然除了夏至。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霍佳从来都没有嫉妒的感觉,也许她觉得林羡鱼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威胁性吧。 “那不是林羡鱼,你为什么说我们不结婚了?”桑时西专注地看着霍佳的眼睛:“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已经答应我的求婚还会反悔吗?还是你在质疑我想娶你的诚意?” “不是。”霍佳说:“这次筹备婚礼你比我要用心多了,事事亲力亲为,事无巨细的都考虑到。” “不是因为林羡鱼,也不是因为我觉得你没诚意。” “而是...”霍佳舔舔嘴唇,注视着桑时西的眼睛,微笑着跟他说:“你让我怎么能够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跟你结婚?” 第1382章 我愿意接受他 霍佳说完,桑时西愣了一下,直到霍佳将那张b超单打开展示给他看桑时西才明白过来霍佳在说什么。 他的眉心拧的成了一个小肉球:“你怀孕了?” “我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自从霍佳和桑时西和好之后,他们两个就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霍佳有时候会在桑时西家里面过夜,但是她都会选择睡客房。 其实那天阿什去桑时西的别墅找霍佳,看到霍佳衣衫不整的从桑时西的床上起来,其实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一整个晚上都是。 那张b超单桑时西足足瞪了有十几秒钟,然后才困惑地看着霍佳:“你或许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现在还没有结婚,应该不算是给你戴绿帽子吧?我跟别人睡了,然后有了这个孩子,就这么简单。你可以选择把我掐死,不过我看样子你并没有那么愤怒,而且你桑时西好像也不打女人。” “孩子的父亲是谁?” “没有必要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我也不会跟那个人有什么,这个孩子是意外,但是我肯定要把她生下来。” 桑时西探究的看着霍佳,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有穿透力,好像能看透霍佳的心思。 她低着头慢慢地把b超单给折起来放进包里,刚刚摁下皮包上的暗锁就听到桑时西一字一句地问她:“是阿什的,是不是?” 霍佳心里惊了一下,她知道桑时西精明,但是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中了。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如果说不是的话,你是不是还要猜到阿九,然后把我身边的所有保镖都猜一遍。” “不会,他们都不会,只有阿什。” “不是他。”霍佳扭过头:“我们的婚礼就算了吧,这些订好的婚纱还有这些场地,我想凭你桑董的实力浪费了也就浪费了,反正你只是想赎罪而已,并不是真的因为爱我才娶我,所以我觉得这个孩子来的挺及时的,惊醒了我也阻止了你。那就这样,桑时西,我也不说什么以后我们还会做朋友之类的话,我先下车了。” 霍佳刚要拉推开车门,桑时西握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你没打算告诉孩子的父亲的话,如果你也没有跟他共同抚养孩子的念头的话,那我们照常结婚,这个孩子就当做是我的孩子。” 霍佳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桑时西好几秒钟,吃惊的都张大嘴毫不掩饰自己像白痴一样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才,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桑时西,你什么时候伟大无私到这种地步了?喜当爹你都愿意?” “反正我想娶你,你想生下这个孩子,那不如就我当孩子的父亲,反正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也不会有孩子的。我不敢说我一定会视若己出,但是我不会亏待他。”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霍佳晃晃脑袋:“桑时西,以你的个性你绝对不会接受一个不是你的孩子在你身边,你不觉得别扭吗?我都觉得匪夷所思。” “那是以前的我,不是现在的。” 霍佳还是难以置信,她摇摇头:“我也可以这么理解吧,桑时西,你之所以能够接受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我,所以你不嫉妒。养一个孩子对你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随你怎么想,但是我想要跟你结婚就会接受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肚子里别人的孩子,听上去很别扭是不是?我都觉得很别扭。” 霍佳深吸一口气:“要不然这样吧,今天晚上的请柬就别派了,我们让彼此都考虑一下。” “那好,我先送你回去,婚礼所有的流程我都会安排他们继续,一直到结婚的那天我都给你思考的空间。” “桑时西,是我让你思考,不是你让我。”霍佳拉开车门走下去:“我开了车来,我自己回去。” 霍佳走上自己停在一边的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桑时西就在她的旁边,两个人隔着车窗看着彼此,其实他们现在觉得自己都已经不太了解对方了。 霍佳越来越不了解桑时西,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私? 而桑时西也越来越不了解霍佳,但是有一点,桑时西真的不太介意。他想娶霍佳,她爱他这么多年,他要给霍佳一个圆满的结局,仅此而已。 霍佳向他笑笑挥挥手,然后发动了汽车从他的面前开走了。 霍佳怀孕的消息她打算一直隐瞒下来,直到她的肚子显怀了被别人看出来,到时候再说,见招拆招。 可是桑时西在得知她怀孕之后还坚持跟她结婚,这点她真的没想到。 以至于她路上都在晃神,然后没留意冲了一个红灯,吓得她赶紧急刹车,车子停在马路中间然后她再打火就打不着了,情急之下她只好打电话给阿九。 阿九赶过来,霍佳上了阿九的车,靠在椅背上手按着小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阿九看到了立刻问:“小姐你肚子疼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疼你个头。”霍佳瞪他一眼:“那车突然打不着了,你叫修理厂的人来吧,总是这么横在马路中间影响交通的。” “那好,那我们先回去。”阿九一边发动汽车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又在摸打火机,他的打火机还没找到呢霍佳就拿走他嘴上叼的香烟顺手扔出了车窗外。 “小姐。”阿九诧异的:“我的香烟又招你惹你了?” “吸烟有害健康,从今天开始起你戒烟,至少在我面前不要抽。” 阿九伸出手在霍佳的脑门上摸了一下:“小姐你不会发烧了吧,你居然告诉我吸烟有害健康,你知道你最高峰一天要抽几包烟吗?这个话阿什在你面前讲了有很多遍了,你就当做没有听见一样。” 阿九冷不丁的又提到阿什,霍佳干脆伸手到他的夹克口袋里把一整包烟都掏出来扔出窗外:“从今天开始起,你就跟香烟绝缘了。” “小姐,你要要扔就扔您自己的呀,吸烟有害我的健康就害呗,不危害你的健康就行了。” 第1383章 小姐,恭喜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吃的太多,霍佳晚上洗完澡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居然觉得自己小腹突出的很明显。 也许是她心理作用吧,她很开心自己下决心留下了孩子,如果她真的把孩子拿掉了肯定会后悔的。 霍佳正在镜子前如痴如醉的欣赏着自己的肚子,房门被敲响了。 “小姑小姑……”是霍佳那个吵的都要上天的小外甥。 穿上睡衣打开门,小外甥一头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小姑,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想你了。” 霍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拉开他。 “下次别那么粗鲁,以后不能这么往小姑的怀里扑了。” “为什么呀?小姑。”小霸王撅着嘴:“你是不是要和桑叔叔结婚你就不喜欢我了?” 他委屈巴巴的,霍佳赶紧蹲下来捧着他的脸蛋亲了一口:“怎么可能,我就算是以后有了自己的小朋友,小姑也会喜欢你的。” “你有自己的小朋友了吗?你跟桑叔叔要生宝宝了吗?啊,我有小妹妹了。”小宝没听清就欢呼,然后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我有小妹妹了,我有小妹妹了。” 阿九刚好还没走,还在楼下骗货架的红酒喝。 霍佳今天心情好也就随他喝去,他一杯又一杯喝的舍不得离开。那。 小霸王一直跑到他的面前爬上了阿九的大腿,阿九笑嘻嘻的抱住他,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怎么了?” “我有小妹妹了。” “什么小妹妹?”阿九愣了一下。 “小姑和桑叔叔结婚有了小妹妹。” “别乱说。”霍佳从楼上跟下来,阿九张大嘴巴状若白痴:“小姐,你真的怀了?速度是不是快了一点?唉,不对啊,不是说桑时西不能生的吗?他什么时候被治好的?” “你赶快走吧!”霍佳瞪他一眼:“谁让你开我这瓶酒的?”她把桌上的酒瓶子给拿走:“已经被你喝了这么多了,找个人送你回家不许开车。” “那小姐”阿九从沙发上站起来嬉皮笑脸的跟过去:“你还没跟我说呢,你什么时候有的啊?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今天晚上不让我吸烟,感情你这是有了呀,虽然我不太看好你和桑时西,不过既然你们俩都有孩子了,那我也只能恭喜加祝贺了。” 霍佳本来想要解释不过,反正他们也要迟早都要知道的,那提前知道和以后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他误会是桑时西的,那就让他误会吧。 霍佳摸了摸小宝的头,柔声跟他说:“快点回房间洗澡睡觉,以后不许横冲直撞,知道吗?” 关于霍佳怀孕的事情她还打算等几个月后之后瞒不住了再说,但阿九那张嘴只要他知道了,那整个公司都被广播开了。 晚上她临睡前接到了阿什的电话,她愣了一下才接通,刚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了阿什低沉的声音:“小姐,听说你怀孕了,恭喜你。” 连阿什都知道了,还好是隔着电话线,阿什看不到她满脸的尴尬。 她靠在床头慢悠悠地道:“谢谢,其实也没什么恭喜的,生儿育女很平常。” “只是我听说你跟桑时西第1次婚姻要了很长时间的孩子都没有,外界也都在传桑时西不能生育,所以你怀孕了算是一件喜事,还得恭喜你。” 阿什的声音波澜不惊的,听不出他是真心恭喜还只是客套话。 霍佳就打着哈哈:“已经很晚了,那我也祝你和施旖旎幸福,就这样,我睡了。” 霍佳挂了电话,她好像出现了幻听,耳边还依稀的能够听到阿什在跟她说,恭喜你。 听上去怎么那么讽刺? 恭喜个屁…… 霍佳翻了个身,那孩子就是他的。 她把被子拉到头顶,有点闷热,差点没把自己给闷死。 果不其然,阿九那个大嘴巴,霍佳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 第二天跟施旖旎约好了去看那个已经施工的项目,施旖旎刚见她的面就跟她说。 “恭喜你啊,霍小姐。你结婚加上有身孕,真是双喜临门。” 霍佳端祥着施旖旎的表情,也没看出来她这是不是欣慰,觉得霍佳怀孕了对施旖旎来说就解除了威胁,还是真心祝福? 不过施旖旎的祝福她当然全盘接受,她也笑着跟施旖旎说:“同喜同喜。” 这句只是客套话,但施旖旎笑得很开心。 施旖旎和霍佳去视察工地,今天天气不好下起了小雨,地上有些泥泞。 不过霍佳穿的是平底鞋,施旖旎穿着高跟鞋是一脚浅一脚的。 她前面有一颗石子没看清,一脚踩了上去,霍佳已经跟她说小心,但是施旖旎踩上去了,然后被石子硌了一下就滑倒了。 霍佳顺势伸手去扶她,结果因为地上太湿滑,所以她也被施旖旎给带倒了,两人摔得一身都是泥。 摔了倒没什么。可现在霍佳怀孕了,施旖旎吓得不轻,脸都吓白了。 尽管霍佳一再跟她说她没事情,可施旖旎执意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一路上施旖旎都挺抱歉的,在跟霍佳道歉:“真是不好意思,霍小姐,我没看见那块石头。” “又不怪你,”本来霍佳对施旖旎也没好感,但是见她这么情真意切又焦急万分的道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刚才是我要扶着你的。再说摔了一跤而已,没大碍。” “不行啊,你刚刚怀孕,一切都要小心。” 霍佳又被迫做了一次检查,检查表明她和孩子都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霍佳原来就是练家子,也特别爱运动,所以她自己心里有数,跌这么一跤压根没有事。 施旖旎这才松了一口气,跟霍佳一起走出诊疗室,还没往外走呢,护士小姐就匆匆过来跟施旖旎说。 “施小姐,刚好您的产检时间也到了,您今天来了就一块做了吧,知道您平时工作也比较忙。” 霍佳诧异地看向施旖旎:“怎么你也怀孕了吗?” 第1384章 阿什今天死定了 “是啊。”施旖旎笑着:“还没到三个月呢,所以也没公开,我们家的这边的习俗是身孕有了三个月之后再公开,你得替我保密。” 施旖旎的确是怀孕了,她跟她老公结婚几年了都没孩子,这次怀孕她跟她老公都很惊喜。 阿什也相当紧张,天天提醒施旖旎不要穿高跟鞋,让他小心一点。 霍佳诧异:“那你刚才跌了一跤应该你去做检查才对。” “我现在不就去做检查了吗?”施旖旎刚要迈步忽然,觉得霍佳的眼神有些奇怪。 忽然就玩性大发,掏出手机就给阿什打了个电话。 “顾枫。”她声音娇滴滴又哀怨:“刚才在工地上我摔了一跤。” 阿什正在公司里面忙碌,冷不丁施旖旎打电话给他,跟他说她摔了。 阿什自然又紧张又吃惊,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赶过来。 阿什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霍佳镇坐在检查室外面的长椅上等。 她打电话给阿什的时候霍佳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阿什赶过来的这么快。 阿什看到霍佳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霍佳也在这里。 “小姐。”阿什走过去。 “你可以不用叫我小姐了,你已经不为我工作了。” 这还是她确认了自己怀孕之后第一次看到阿什,没由来的就觉得有点心慌气短。 正好这时候施旖旎从检查室里面走出来,阿什跟霍佳点了点头,便匆匆的向她走过去,扶住了施旖旎的胳膊。 施旖旎就顺势的倒在了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肩膀上样子虚弱的很。 “你怎么了?医生怎么说?”阿什是真的紧张,施旖旎是他的亲姐,她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小外甥。 “摔了一跤,”施旖旎委屈巴巴的,阿什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上的高跟鞋,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怀孕了就不要穿高跟鞋了,你居然还穿高跟鞋。” “穿高跟鞋有气场嘛,我那条裙子只能配高跟鞋。” “施旖旎……”阿什生气的时候就会连名带姓的喊她。 施旖旎撅着嘴巴撒娇,两只手臂圈上了阿什的脖子,然后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我走不动了你抱我。” 阿什拽过她手里的检查单,一切正常。 “你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还步履如飞,现在你告诉我你走不动?” “哎呀,我头疼,我肚子疼。” 明知道施旖旎在装蒜,阿什只好抱起她从霍佳的面前走过去。 霍佳和阿九全程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们俩。 阿九小声跟霍佳说:“小姐,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施旖旎摔倒了阿什很紧张的样子,还抱她。” “我看到了,我又不瞎。” “小姐,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闭嘴……” “我闭不了,小姐,你说施旖旎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阿什的吧?” 霍佳把目光从阿什的背影上收回来,看着阿九冷笑:“关你什么事又关我什么事,你就是羡慕嫉妒还是恨?” “我嫉妒干嘛呀?如果阿什当爸爸了,那我肯定为他高兴啊,不过像这种情况,你觉得阿什如果真的是施旖旎肚子里孩子的爸爸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给施旖旎老公带了一顶大绿帽,要知道她老公可不是一般的等闲之辈,他爸爸就是白头翁。” 白头翁霍佳知道,但是她没打过交道,那都是老一辈的,之前在江湖上可是和她父亲能够齐名的人。 白家转型的比较早,而且也做的比较成功,现在事业做得很大。黑道白道还是很能吃得开。 “小姐,如果是真的话,那我还真为阿什捏了一把冷汗。如果是以前我们三合会的势力,那我们照阿什肯定不成问题,可现在我们跟白家可不能比。” “谁需要你罩着他?”霍佳从椅子上站起来剜他一眼。 “你看他们既然这么高调了,那肯定是能搞得定的,还用你我操心?” 霍佳向电梯口走去,阿九说的阿什当了爸爸这句话,霍佳怎么听怎么都不舒服。 本来阿什在她的印象中温文尔雅,跟阿九他们这些粗鲁的家伙不一样,但是现在在霍佳的心里阿什就是一匹种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霍佳怀孕了不说,施旖旎也怀孕了。 他以为现在到春天了,他是农民伯伯吗?可以四处播种? 霍佳他们走到停车场,发现阿什和施旖旎没走。 他们的车边停着另外一辆车,当车上的人从上面下来的时候,霍佳和阿九都睁大了眼睛。 因为下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施旖旎的老公白经纬。 霍佳和阿九都认识,白经纬可是一个人物。 他是白家的老三,是白老爷子最器重的一个儿子。 他本人也能力非凡,在白家转型初期的阶段有不少跟白家有过节的人找麻烦。 白经纬这个人不仅谋略十足,还很有狠劲,可以这么说那时候的白家就全靠白经纬和他的几个哥哥把那个困难时期给度过了。 听说有一个跟白老爷子颇有渊源的仇家,白经纬为了一绝老爷子的后患,跟对方打赌,拿着一把枪里面放两颗子弹,先自己给自己开一枪,再由对方打自己一枪。 如果白经纬不幸被打中的话那就算他倒霉,如果两枪都没打中就说明天意,他和对方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白老爷子当时不知道这件事情,等到知道之后白经纬已经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所以白金伟的大名不径而走。 这件事情在业内都很出名,阿九他们从此就视白经纬为英雄。 虽然他们平时没什么交集。 霍佳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后来他们才知道白经纬是施旖旎的老公。 现在他突然出现,霍佳不由自主地有点紧张。 阿九低声说:“完蛋了,小姐,阿什今天死定了。” 第1385章 虚惊一场 白经纬也是得知了施旖旎摔倒的消息匆忙赶过来。 他匆匆从车上下来向车边走过去。 霍佳和阿九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经纬走到了车边拉开车门。 施旖旎靠在阿什的肩膀上休息,施旖旎是真的怀孕,她也是真的有早孕反应,只不过在人前她不愿意表露出来。 刚才那么一折腾就胃里有些不舒服。 从阿九和霍佳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车里施旖旎几乎都是躺进了阿什的怀里。 阿九小声嘀咕:“快把施旖旎推开啊。完蛋了,小姐,白金伟拉开车门了,他肯定什么都看到了,我们要不要下车去帮阿什。” “别吵。”霍佳本来就紧张了,被阿九这么一嘟囔更加紧张。 见到白经纬来了施旖旎还靠在阿什的怀里有气无力。 “怎么了?”他们结婚几年了才有孩子,白经纬自然特别上心,看到施旖旎虚弱的样子白经纬就忍不住着急:“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弄成了这个模样?” “让她别穿高跟鞋,她还不听。你瞧足足都有8厘米。”平时阿什说施旖旎她从来都不听,现在见到了白经纬阿什就一并向他吐槽。 白经纬低头看看施旖旎,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旖旎,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高跟鞋就不要穿了,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 白经纬忽然抬高了声音,施旖旎半闭着眼睛当做没听见,她无所谓可霍佳和阿九的心却提了提。 停车场里很空旷,白经纬声音稍微拔高了一点,他们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阿九小声说:“白经纬发火了,小姐,我们要不要下车?” 霍佳盯着白经纬:“等一下,先别急。” 听到白经纬生气了施旖旎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我是早孕反应恶心想吐,跟我穿高跟鞋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听顾枫在那里危言耸听。” “还好有阿枫盯着你,我这段时间长州的项目忙,不一定能够天天都待在锦城,有他看着你你也少胡来一些。” “别说了,现在正难受着,你有薄荷糖吗?给我两颗。” 对于施施旖旎白经纬一向拿她没办法,现在她又怀孕,只能哄着来。 他知道施旖旎这段时间胃口不好,经常恶心呕吐,所以就会随身带着薄荷糖,施旖旎自己总是忘了带。 他把手伸进了西装的里面的上衣口袋,霍佳和阿九都看到了,他们几乎是同时从车上跳了下来。 白经纬这个动作他莫不是要拔枪? 霍佳快一步地跑到他们的车比,手搭住了白经纬的肩膀。 “白先生,这么巧在这里碰到?” 白经纬回过头,他也认识霍佳,只不过双方没有打过交道。 他知道施旖旎现在正在跟霍佳合作,他立刻微笑着跟霍佳打招呼,正准备拿薄荷糖的手也缩了回来。 “霍总这么巧在这里碰上。” “我和施董一起去视察工地,也是我的疏忽施董不小心摔了一跤。” “霍小姐也摔倒了。”施旖旎插嘴的:“也没像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这是有了身孕我才会格外紧张。”白经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霍佳和阿九都吓了一跳。 感情白经纬是知道施旖旎怀孕,瞧白经纬这紧张的样子该不会他认为这个孩子是他的吧? 为什么霍佳先入为主的就认为施旖旎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阿什的呢? 也许是白经纬的也说不准呢? 不过阿什的样子也很紧张啊,如果孩子跟他没关系,干嘛这一脸紧张的样子? 而且现在施旖旎还靠在阿什的身上,白经纬也好像不太在意,刚才他的手伸进上衣口袋霍佳和阿九都以为白经纬这是要掏枪的,但是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盛怒要拔枪的样子呀! 霍佳彻底迷糊了,而且看起来白经纬和阿什还挺熟的样子。 施旖旎靠在他的怀里白经纬也完全不生气,这是一个什么操作? 本来以为白经纬要动手,他们都高度紧张。 现在这个状况,她和阿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跟霍佳聊了几句,白经纬又将手插进了衣服口袋里。 霍佳他们还没来得及紧张呢,白经纬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薄荷糖递给了施旖旎。 原来是薄荷糖啊,还以为是枪呢,虚惊一场。 感情从一开始白经纬就没打算掏钱,是霍佳和阿九他们会错意了。 而霍佳刚才那一脸紧张的样子。被施旖旎都看在眼里。 他们还真算是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谁知道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个关系? 白经纬本来还有事,听到施旖旎摔了就忙不迭的赶过来,现在见她没大碍还得赶去做事。 他轻轻地揉了揉施旖旎的头发,语气宠溺的跟她说。 “我还得赶去长州,今天晚上可能赶不回来了。那阿枫,旖旎我就交给你了。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阿枫那里,阿枫,替我看好她。” 白经纬又跟霍佳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坐上自己的车开走了。 霍佳和阿九完全傻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把施旖旎就这样交给了阿什,他难道不知道施旖旎和阿什的关系吗? 施旖旎和阿什算是高调的,这些白经纬一点都不知情吗? 应该不会吧,白经纬这样精明的人出现在他身边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他都不可能不知道。 阿什的问话打断了霍佳的思路:“你也摔了?” 霍佳不在意地哼着:“没什么大问题,一点小事。本来就不是多娇贵的人,天天摸爬滚打的,摔两跤不碍事。” 霍佳轻描淡写的:“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走了。” 霍佳正准备跟施旖旎道别,施旖旎却笑嘻嘻的跟她说:“发生了什么事了?霍小姐,刚才看你和阿九一脸紧张的跑过来,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看施旖旎这一脸看热闹的样子。霍佳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第1386章 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没事,看到了白先生就过来打个招呼。毕竟白老爷子是我们业界很尊敬的人。” “你是说我公公?他退隐江湖很多年了,不过霍小姐如果想要拜访他的话,那我倒是可以引荐。” 施旖旎话音刚落阿九就又惊又喜,能够跟白家建立联系,那对现如今的三合会是最好不过的。 而且白家又是从黑道转型比较成功的,还可以跟他们取取经。 那九说那就要说谢谢,霍佳横他一眼:“我们三合会的叔伯跟白老爷子也很熟,施董现在有孕在身,还是不骚扰的好。” 霍佳跟她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霍佳转身走了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了阿什的声音,他从车上跑过来低头打量着霍佳。 “你也摔倒了?” “是,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小事一桩。” “那你摔倒了怎么桑时西没有过来接你?” 一句我叫他过来做什么都快说出口了霍佳才反应过来,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桑时西的。 霍佳淡淡地笑了笑:“不用了,他现在正在开会,一点小事不需要把他叫过来。” “小事吗?你怀孕了摔倒事情可大可小,是你不肯打电话给他,还是他对你太冷漠?” 霍佳能够看出来,阿什仍然很关心她。 她不免觉得阿什太博爱了一些,这边对施旖旎关怀有加那边还对她这么肆无巨细的关心。 霍佳的语气特别淡:“谢谢关心,顾先生,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保镖了,所以你也不必多费心,把施董照顾好就行,再说我还有阿九呢。” 阿什便对阿九说:“小姐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她,多盯着她一点。” 那九把阿什拖到一边去小声问他:“阿什,你和施旖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她老公白经纬的?” “别乱说。” “那你的意思施旖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阿九再说下去就变成乱伦了。 其实阿什早就想跟他们解释他和施旖旎的关系。 虽然对外他们没有公开,但是自己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亲姐弟。 白经纬知道,养父母和季桐大家都知道。 只是因为之前阿什还是霍佳的保镖,不方便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再说霍佳也从来都没有问过。 看霍佳刚才的样子,她好像有些误会,怎么着也要解释清楚。 他刚要张口施旖旎把脑袋探出了车窗,趴在车门边声音软软地喊他:“阿枫,如果跟阿九有很多聊的话,那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你不是才吃过午饭?” “又不是我要吃,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要吃。你饿我没关系,你还想饿你的孩子呀。” 阿什皱皱眉头,施旖旎又在胡说八道。 本来阿什跟阿九说孩子不是他的阿九都信了,可施旖旎这么一说,阿九又疑惑地看着阿什。 他只好匆匆的跟阿九说:“那我就先走了。小姐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立刻给我打电话。” “阿什。”阿什已经转身了,阿九还忍不住问:“施旖旎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不是。”阿什斩钉截铁的告诉他。 “那你跟施旖旎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可知道白经纬是什么人?若是你跟施旖旎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的话,白经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样吧,稍后有时间我会跟你解释。” 阿九看着阿什的身影上了车然后才转身向他们的车边走去。 霍佳镇靠在他的车门上,手里把闻着烟盒。 阿九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烟盒, :“小姐你不能吸烟。” “我吸了吗?我只是拿在手上玩一下而已。你跟阿什说了什么?” “我问他施旖旎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那他怎么说?”霍佳转身开门,其实她很紧张,手指头都有些发颤。 “阿什说不是,可是施旖旎的态度却又好像是,但我还是选择相信阿什。” “管他是不是?”得到了这样的答案霍佳也说不好自己心里是不是轻松了一些。 “本来是不管他,现在不是有个白经纬吗?如果阿什和施旖旎真的有什么的话,不过可能我们是不是真的误会他和施旖旎的关系了?” 他们正说着,阿什他们的车从霍佳他们的车边开了过去。 施旖旎趴在车窗笑嘻嘻地向霍佳挥了挥手。 阿九看着不禁喃喃自语:“施旖旎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浪荡的女人,真的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施旖旎好像曾经想让我们误会他跟阿什有什么关系一样,小姐你说他干嘛要让我们存心误会?他跟阿什有没有关系关我们什么事?” 霍佳看着前方出神,阿九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她都没有在意,直到阿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姐小姐…” 霍佳这才醒过神来,瞪了一眼阿九:“吓死人了。” “小姐,大白天的有什么好吓人的?你要知道你以前可是拿着一把水果刀就敢只身闯那个八爷的冷冻库的人。” “以前是以前,好汉不提当年勇,英雄都有迟暮的一天,何况我现在只是一个怀孕的小妇人。”霍佳转身也上了车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跟阿九说:“开车吧。” 施旖旎的车上,有司机开车,阿什坐在施旖旎的身边,看着她往嘴里一颗一颗的丢薄荷糖,然后把她手里的糖盒都给拿走。 “你几岁了?你马上就要当妈妈了,你不觉得做那种事情很幼稚吗?” “做哪种事情?”施旖旎笑嘻嘻。 “你干嘛要让他们认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有关?” “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不要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阿什没有兴趣听,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霍佳的失意的眼神。 施旖旎怀孕了阿什跑前跑后的,白经纬也大老远地赶回来看一眼,可霍佳也同样摔了一跤,她的身边就只有阿九,难怪她如此失意。 “你不觉得霍佳当她听到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有关系的时候,她表现的不开心?”施旖旎从他手里抽走薄荷糖盒:“别动我续命的东西。” 第1387章 只是顺便帮你买一份 施旖旎的早孕反应真的很严重,虽然吃了一大堆的薄荷糖,但是下了车就蹲在路边吐。 阿什体贴地帮她拍着后背,给她一瓶水。 “孕早期的女人都会吐的这么厉害吗?”施旖旎喘了一口气接过了阿什递给她的水:“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吧,因人而异我上次听顾伯母说,她一个朋友的女儿从怀孕到生孩子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等孩子足了月肚子疼,然后去医院就把孩子给生出来了。” “你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阿什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哪有人怀孕都要生产了还不知道自己怀孕。” “干嘛问这个?”施旖旎喘匀了气就反应过来了:“啊,你是想问霍佳怀孕有没有反应吧?顾枫啊……”施旖旎摇着脑袋:“你对霍佳还是不死心,她现在都有了桑时西的孩子了,两个人马上就要结婚,对她来说功德圆满,以前没完成的心愿现在全都完成了,全锦城人都知道霍佳最爱桑时西,一直都想给他生一个孩子,现在她如愿以偿了,你祝福她就好了,别这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可是她摔倒了这么大的事情桑时西连个面都不露。” “万一是霍佳没有告诉他呢,你也知道霍佳那个人的个性那么要强,一点点小事情她不会告诉桑时西的,再说要不是你打电话给白经纬,我也不会让他知道,啰里啰嗦的一大堆。你瞧…”施旖旎举起自己的手机:“他的电话又来了。” ………… 霍佳本来晚上有个应酬,可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的累,所以就让阿九把应酬给推了,回家休息。 孕妇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哪怕还在很小的月份也动不动就会累。 霍佳刚刚到家,家里的阿姨就告诉霍佳:“小姐,门卫那边打电话来说有快递来送东西来。” “什么东西?” “说是育婴店里送过来的,小姐,是你买的吗?” “没有啊。”霍佳疑惑的:“那让他们先把东西给送进来。” 东西一样一样地搬进来,基本上都是孕妇用的,什么孕妇奶粉,防辐射的衣服,孕妇孕期所需要补充的各种维生素呀等等等等。 霍佳正在一一签收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位自称是营养师的人给她打电话说,她是霍佳整个孕期的营养师,到霍佳的家里来上班。 霍佳想了一下,应该是桑时西了。 桑时西现在是越来越细心,越来越贴心。 虽然她不需要桑时西这样做,总觉得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没关系,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她还是给桑时西打了电话谢谢他:“东西收到了,谢谢你,你有心。”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桑时西的声音却很诧异,他问霍佳:“什么事?” 霍佳自己也愣了一下,难不成那些东西不是桑时西送来的? “你没让人给我送孕妇的东西来吗?” “没有。”桑时西说。 “那没事了,就这样。” 桑时西的声音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看来,有人比我先做了一步。” 霍佳哼着:“那就这样我挂了。” 不是桑时西霍佳的心里居然轻松了一些,那只有一个人选,只能是阿什了。 她身边的人除了阿什,不会有谁像他一样细心。 她看着满沙发的东西说不好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咬咬唇琢磨着要不要给阿什打个电话谢谢他,思想斗争了一会儿,觉得不管怎样还是要打个电话。 于是她就拨通了阿什的电话,但这一次接通电话的人仍然不是阿什,还是施旖旎的声音。 她就这么喜欢接阿什的电话吗? 霍佳打算以打错了的借口随便糊弄几句就挂了,谁知施旖旎先开口了:“霍小姐收到那些东西了?” 怎么施旖旎也知道阿什给她送那些东西了吗? 看来还真是阿什送的。 霍佳还在迟疑着,施旖旎又说:“霍小姐不必特意打电话来道谢的,反正那些东西我都是要用的。那我买的呢就顺便帮霍小姐也买了一份,我想你第一次怀孕肯定也跟我一样,没什么经验。我还帮你请了一个营养师呢。” 原来是施旖旎,她还以为是阿什。 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就往下沉了沉。 看来她又会错意了。 还好这是隔着电话线,不然霍佳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尴尬到极致。 她停了一会儿才说:“施董你太客气了,以前阿什帮你做事听说你很照顾他,现在我们又是合作伙伴,互相照顾一下是应该的,那个营养师很专业的,如果你对她有什么意见呢你就随时跟我提,我会让她改进。” “不用了。”霍佳正说着,话筒里忽然传来了阿什的声音:“小姐你找我。” “没事了,”霍佳飞快的对阿什说:“你忙吧,就这样,再见。” 刚才施旖旎说她想吃阿什煮的车仔面,所以阿什去厨房里给她煮,在厨房里就听到了他的电话在响,结果又被施旖旎给接去了。 他听着话筒里面嘟嘟嘟的忙音声,把车仔面递给了施旖旎:“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再接我的电话?还有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抢别人的功劳?你的那些东西好像也是我帮你买的。” “那我也没说错呀,你是我弟弟,你的就是我的,那你在帮我买那些孕妇用品的时候顺便帮霍佳买了一份,我有说错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帮霍佳买的,顺便替我买了一份?” 看着施旖旎狡猾的眸子,阿什沉着脸:“你今天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也别去,把这碗面吃了,我去公司一下。” “这么晚了还去公司。”施旖旎看看表:“都快下班了,你还真够拼的。” “若不是你忽然出事情我赶过来,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做好了。你不要乱跑,晚餐时间我就会回来。你要吃什么家里的阿姨会给你做。” “我一个人好无聊呀,顾伯母又到医院去陪顾伯父了,不如这样,你把季桐叫来陪我。” 第1388章 我们两什么时候这么客套 “季桐?”阿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季桐是你什么人?你经常这样使唤人家,她不是我什么人。” “但是她是你什么人呢……” “我跟季桐有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施旖旎朝他眨眨眼睛:“这我怎么没说错吧!” “人家也有人家的事情,没什么事情不要去烦她。” “可我知道季桐可是在无时无刻的都在等着你的电话。” “我觉得拉郎配没意思极了,你若是闲我就把电脑拿给你处理你公司的事情。” “你走好,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出去玩。” “施旖旎。”阿什忍无可忍地喊她。 “我是你亲姐,大你5岁呢,天天这么连名带姓的喊我。”施旖旎撅着嘴却笑嘻嘻:“反正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如果你不让季桐过来陪我呢?除非你把我绑在这里,要不然我肯定会溜走的。再不然你就别去公司了,在家里陪我。” “陪你做什么?下飞行棋?”阿什都被她给气笑了:“我跟季桐不可能的。” “你跟霍佳才不可能。”施旖旎提醒他。 “干嘛又提到她?” “你现在满脑子里想的不是她吗?阿什你还真是中毒了,现在霍佳要和桑时西结婚了,还有了他的宝宝你还对她不死心。或者说换一种角度来说,这样对霍佳来说也是一种负担。人家亲生父亲还没有行动呢,你这边都事无巨细的什么都帮她想到,你是怎么知道孕妇需要吃叶酸的?难不成你怀过孕?”施旖旎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能说得出口。 “你不把心打开接受季桐,你就永远都忘不掉霍佳,你这么个死脑筋的性子我太了解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孤儿院的院长在辞职之前送给你了一只玩具小熊,我跟你说了,那小熊本来就是旧的,也是别的孩子玩剩下来的,但是你却当着宝贝那样。那一年宿舍着火所有小朋友都跑出来了,只有你在里面还在找你那个宝贝小熊,差点连命都丢了,你知道吗?你这个说好听点叫做执着念旧,说不好听点叫做死脑筋。对有些事根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你何苦还要苦苦纠缠?” “我知道了。”阿什听了烦之又烦,又叮嘱施旖旎:“你不要到处乱跑,我马上打电话给季桐让她来陪你。” “这就对了嘛,你就适合这样的女孩子,只要你肯敞开心扉,你肯定会爱上她呀。 爱情这种事情又不是唯一的,就像我和白经纬,我如果不遇上他遇到别的男人,我照样会给他生儿育女。” “如果被姐夫听到了,你猜他会做何感想?”阿什走出了大门给季桐打了电话,季桐是秒接,看来她是真的等着阿什给她打电话。 季桐听到了阿什的声音很开心:“顾枫你找我啊?” “不知道你在不在忙…” “你不忙不忙?有什么事啊?” “施旖旎下午摔了一跤,在我家里待着呢,说一个人在这无聊,你能过去陪陪她吗?” “啊,当然可以了。”季桐立刻就答应下来:“我马上就去。” “不用着急,你慢慢来,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顾枫哥。”季桐欢快地应着:“你晚上回来还吃饭吗?我蒸你最喜欢吃的东星斑好不好?刚好家里有人送过来一条特别新鲜的东星斑,我等会就带过去。” 听到季桐这样殷切的语气,他也不好拒绝。 “谢谢你,季桐。” “你说什么话呢?”季桐声音软软的:“你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吩咐我去做好了。” 阿什又跟她聊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他看着手里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给霍佳打一个过去。 犹豫到他走到大门口的车边还没下定决心。 刚才施旖旎跟他说的话,他多多少少也听进去一点。 施旖旎说霍佳已经要和桑时西结婚了,俩人还有了小宝宝没有必要的执着的确会给霍佳带来压力。 阿什想了想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客厅里的东西刚刚收拾好没多久桑时西就来了。 桑时西很少到霍佳的家里来,平时要约她也是会事先给她打电话。 桑时西忽然出现霍佳有点意外,她正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打开着,其实她没在看。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摔了一跤,我就过来看看你。” “小事情一桩,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肯告诉我,我只好在你身边安插眼线了。” 霍佳皱着眉头:“阿九告诉你的?” “我打电话问了你的秘书。”桑时西在霍佳的身边坐下来,伸出手准备摸摸她的脸,霍佳下意识的就躲开了。 桑时西的手悬在半空中挺尴尬的,他自嘲地道:“什么时候这么抗拒我,被我碰一下都不行。” “你也知道我们以前做哪行的,不习惯跟别人有身体接触,总觉得有刁民要害朕。”霍佳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打着哈哈混过去。 可能自从她怀孕之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总是感觉怪怪的吧。 霍佳笑着:“你总不会觉得受伤了吧?” “我为什么不会?”桑时西反问。 “我想你大老远的跑来肯定不是来跟我打嘴仗的是不是?” “我妈妈今天晚上过生日,你忘了?” 霍佳愣了一下,她还真的忘了,忘得一干二净的那种。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再加上她又忽然发现自己怀孕,自然也就把卫兰过生日的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还好她提前准备好了礼物,就是不知道卫兰会不会喜欢。 看霍佳的惊讶的样子桑时西就知道她忘掉了。 “没关系,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跟她说。” “没关系,没有不舒服,挺好的我可以去。”霍佳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你稍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换件衣服。” “霍佳……”霍佳刚走了几步桑时西就喊住她。 她转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套了?” 第1389章 林羡鱼就是一个炮灰 霍佳愣了一下,站在台阶上解嘲的笑了:“客套不好吗?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相敬如宾?” 桑时西耸耸肩:“相敬如宾没错,但是发生在我们两个身上好像有些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 霍佳转身上楼了,她换了一套衣服,又拿了给卫兰买的礼物就下楼。 桑时西正盯着电视,霍佳走过去:“你什么时候看这种幼稚的节目?” “这个节目是你刚才调的,我还想问你你什么时候看起这么幼稚的节目。” “回来的时候有点累了,随便调了个台,我没看。”霍佳走到桑时西的身边:“走吧,我弄好了。” 卫兰对霍佳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霍佳还在宴席上看到了林羡鱼。 林羡鱼很怂,看到霍佳就躲。 她知道林羡鱼为什么那么怕她,不过霍佳觉得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她知道桑时西和林羡鱼没什么,只是卫兰不太喜欢自己,说她和桑时西八字不合,俩人在一起那么久了却连个孩子都没生出来。 所以她生日邀请霍佳也是桑时西自己的意思。 霍佳把卫兰的礼物递过去,真心的祝她生日快乐,卫兰都没有接过来,就淡淡的让别人拿过去,完全不给霍佳面子。 霍佳也无所谓,反正卫兰对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她都习惯了。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容易上厕所,霍佳刚刚落座就想去洗手间。 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门口撞到了正在抱头鼠窜的林羡鱼,霍佳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 “看见我总跑什么?” “霍,霍小姐”林羡鱼结结巴巴。 “你一脸心虚的样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没有没有。”林羡鱼急忙摇手:“霍小姐,本来夫人的生日我是不想来的,是夫人硬抓着我来的,如果不想看到我的话,我马上就走。” “看见我就像见了豺狼虎豹一样,我就那么可怕吗?你放心吧,在桑时西身边的女人中你是存在感最低的一个。” “不不不...”林羡鱼又是摇头又是摇手:“我不是桑时西的女人,我只是他的小看护。” “无所谓了。“霍佳跟她笑笑:“你不被逃走了,坐下来吃东西吧。” 林羡鱼都傻了,什么时候霍佳居然会对她这样和煦的笑,林羡鱼怎么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某种母性的光辉呢? 不过林羡鱼也能感觉到霍佳好像对她的确是没有什么敌意。 虽然霍佳总是吓唬她,林羡鱼天不般地不怕单单只怕霍佳,虽然霍佳也没对她做过什么。 可能就是单纯的害怕吧。 林羡鱼对霍佳点头哈腰:“那霍小姐,我就先过去了。” 林羡鱼刚刚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兰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夫夫人。”林羡鱼结结巴巴,她心里晓得卫兰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卫兰把林羡鱼往自己的身边一拉用讥讽的口气对霍佳说:“我为什么让林羡鱼来?那是因为她马上就要是我们桑家的人了。” 霍佳笑得从容:“是吗?” “你还不知道吧,这种事情时西肯定是不会跟你说的。那天晚上林羡鱼跟我们家时西睡了,我们时西呢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所以啊你跟时西的事情你还是别做梦了。” 霍佳愣了一下,她倒不是觉得桑时西会对她忠贞不渝,只是有些意外。 她又看了林羡鱼一眼,只见她把脑袋都快要插到地上去了,可见卫兰说的是真的。 不知为什么霍佳的内心很平静,而且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发生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霍佳又微笑着开口:“反正我跟时西也快要结婚了,就算是他结婚之前的放纵一下吧。我虽然不能算是支持呢,但是我也给予理解。” “霍小姐不是那样的。”林羡鱼情急之下插嘴,她的脸胀得通红:“都是夫人给我喝了一杯加了药的水。” 卫兰瞪了他一眼:“那是你和时西情到浓时的情不自禁。” 霍佳不用想也明白,一定是卫兰在后面做了什么样的手脚。 卫兰不喜欢她霍佳一直都知道,她也从来都没在意过。 反正她是跟桑时西结婚,又不是跟卫兰结婚。 所以她的笑容就更加的从容了,甚至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林羡鱼的肩膀:“没事的不用害怕。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可以理解。” 霍佳的手放在林羡鱼的肩膀上的时候,她都快要尿了。 霍佳虽然跟她用从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话,但是林羡鱼还是感到害怕,额头上的汗珠一粒一粒的渗出来。 霍佳看起来居然不介意? 卫兰紧盯着霍佳的脸,无论怎么看霍佳都不急不恼。 霍佳跟她点点头,就向宴会厅走去。 卫兰一直盯着霍佳的背影,然后拽住了正准备从她身边溜走的林羡鱼,呵斥她。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看看霍佳,在听说你跟时西睡了之后还这么从容若无其事的。你瞧瞧你每次看到霍佳都吓得要死的样子,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是的。”林羡鱼哭丧着脸:“夫人,你就不要再搞我了,我跟大桑没可能的,再说他们两个都要结婚了。” “谁让你跟他有可能了?我是不想让霍佳进我们桑家的门,但同时我也不会让你进我们家门的,你别想多了。” 卫兰丢下林羡鱼转身就走,林羡鱼一个人傻站在原地。 感情闹了半天她只是一个炮灰。 卫兰的生日是个小生日,所以只是家里的人一起吃个饭,没有请外面的朋友,所以偌大的厅里只有他们那么一桌人,而且气氛还有些尴尬,都是夏至在不停的找话题。 卫兰不耐烦的用筷子敲了敲桑太太的碗:“秦晴,你最好管一下你的儿媳妇,话那么多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夏至忍不住翻白眼,她好心好意的看桌上的气氛实在是太安静了,她才会找点话题的好不好? 桑时西本来就话很少,林羡鱼更是埋着头不敢吭声。 霍佳的胃口不佳,挑了几样酸辣开胃的东西吃。 夏至眼睛尖第一个发现了霍佳的异样:“霍佳,我记得你不爱吃酸的东西,怎么今天一直在吃这几样酸酸辣辣的,胃口不好吗?” 第1390章 我不配进你们桑家 霍佳解释:“这两天胃有点不太舒服。” 她还没说完呢,桑时西就截过了她的话头:“刚好有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宣布一下。” 霍佳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过来桑时西要说什么,她赶紧拉住桑时西的胳膊,但是已经晚了,桑时西已经站起来对众人说。 “霍佳怀孕了,有了我的孩子。” 霍佳只觉得头皮发麻。 桑时西的这番话就好像是一个惊雷一样炸到了在座的所有的人。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异,夏至和桑太太他们愣了一下脸上就浮现了笑容。 她们的笑容是真挚的,桑时西有了孩子,她们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 桑旗立刻就说:“大哥恭喜你。” 桑先生也异常开心,立刻吩咐经理再拿一瓶酒过来,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而卫兰的表情更古怪了,本来她是极端不同意霍。跟桑时西结婚的。 原因也很复杂,她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霍佳,再加上霍佳和桑时西结婚几年都没孩子的缘故。 她当然不会认为是桑时西有问题,她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在了霍佳身上。 卫兰这样的阔太,其实骨子里和其他跟她年龄相仿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传宗接代是她认为结婚的目的就是生孩子。 所以她认为霍佳不能生就100个反对她和桑时西结婚的事,现在忽然听到霍佳怀孕了,卫兰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桑时西推推她低声唤她:“妈。” 她才回过神来,然后下意识的就去瞄霍佳的肚子。 桑时西在微笑着看着她,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说现在霍佳怀孕了。您不同意也不行。 卫兰有些讪讪的:“怀孕了是好事,那以后打打杀杀的事情就别做。女人嘛,都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知道霍佳怀孕了卫兰的嘴还是那么刻薄。 不过霍佳不介意,她现在脑子里面思绪纷杂的,想的不是卫兰从此以后就接受她了。 她忽然觉得桑时西承认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压力颇大。 其实她并没有想好要和桑时西结婚。了,也不打算让桑时西喜当爹。 她压低声音对桑时西说:“你怎么也没经过我同意就说出来了?而且还歪曲事实。” “对我来说就是事实。”桑时西说。 桑先生很开心,举起酒杯一口气就喝完了,桑先生年纪大了,这几年都很少喝酒。 卫兰的心情也很复杂,她犹豫了一下忽然伸手叫来服务生跟她说:“来一个你们这里的虫草猪肚鸡,炖的软烂一点,我们这儿有孕妇。” 卫兰可是难得这么对霍佳这么和气,霍佳应该受宠若惊才对。 “时西...”卫兰又说话了:“还不给霍佳夹菜,她一个晚上都在吃那道酸辣藕带有什么营养?马上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桑时西微笑着给霍佳夹了一只虾,卫兰又说:“你帮她剥呀,难道还让孕妇自己剥虾?” 说真的卫兰对她阴阳怪气冷嘲冷嘲热讽,她都习惯了,冷不丁的这样和善,她还真不习惯。她一抬头夏至跟她笑,悄悄跟她咬耳朵:“恭喜你啊,霍佳,你还真不容易,让大妈能够关心别人,不过我知道她不是关心你,她是关心她的孙子。” 夏至笑的像朵花,霍佳可没笑。 她倒不是摆脸色给夏至看,最近她跟夏至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夏至没她想象的这么讨厌,她在夏至的心里也没有那么难相处。 只是霍佳现在笑不出来。 忽然卫兰从自己手上褪下了一只镯子,捉起了霍佳的手就把镯子往她的手腕上套过去。 霍佳吓了一跳,卫兰冷着脸说:“给你这个镯子呢,就算是认可你是我们桑家的儿媳妇了,你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喜欢你,不过看在你给时西的份上。” 卫兰的镯子还带着她的体温,这是镯子在卫兰的手镯上已经戴了蛮长的时间了。 霍佳知道这镯子很名贵,有钱都买不到的。 这时桑时西握了一下她的手,他抬头看桑时西向她微笑着,她的意思霍佳明白,让她只管收着。 看桌上所有人的笑脸霍佳如果否认的话那气氛将会变得非常的尴尬,但是如果她默认了的话,以后她就百口莫辩。 其实当桑时西跟她提议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当做是他的时候霍佳不是没有动心过,也不是没有好好的考虑过。 这对她和对孩子来说都是最好的,虽然靠她霍佳的能力养大一个孩子那是不成问题的,可是父亲也是必不可少的。 比如说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只有父亲和兄长没有妈妈。 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所以霍佳觉得自己平时硬邦邦的,没有女人味,跟从小没有妈妈绝对有关系。 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父亲,这是最切实际的想法,而由桑时西做他孩子的爸那岂不是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就当现在所有人欢欣喜悦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卫兰送给他的手镯,忽然摘下了手镯还给了卫兰。 卫兰惊异地看着她:“怎么?嫌我这只手镯配不上你吗?” “不是的伯母,多谢您的厚爱,但是我想我可能不够资格做你们桑家的儿媳妇。” “你什么意思?”卫兰紧皱着眉头,所有人都停下来用餐看着霍佳。 桑时西捉住了霍佳的手腕,低声在他耳边说:“霍佳,我觉得完全没必要。” “我觉得有必要。”霍佳轻轻拿开桑时西的手,抬起头对卫兰也对桌上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很抱歉,让你们空欢喜一场。” ”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怀孕?”卫兰紧皱着的眉头问。 “不是,我的确是怀孕了,不过,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什么?”卫兰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霍佳的鼻子:“你说什么?” 第1391章 彻底结束 所有诧异的目光都投向霍佳。 至于卫兰她的眼珠子都要蹦出去了。 霍佳也慢慢的站起来,她知道他刚才这句话把所有人都给炸晕了,包括桑时西。 她也没有看桑时西的表情,语调缓慢地开口:“很抱歉,刚才让大家惊喜一下,现在又让大家失望了。我必须得告诉你们实情,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很抱歉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大概现在这个状态,伯母,你看到我也吃不下什么,那我就先告辞了,祝你生日快乐。” 霍佳跟各位点点头就迈步向大门走去。 桑时西微拧眉头,卫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霍佳走到了大门才才转过头来,气急败坏地问桑时西:“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用说了,你也被她骗了对不对?” “她没有骗我,一开始我就知道。” “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干嘛还要跟我们那么说?你不会想搭便宜爸爸吧?” 当着家里这么多人的面卫兰很大声,桑时西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我先去看看货架。” “你还去找她干什么?她现在都有了别人的孩子,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你还追她做什么?” 桑时西没再跟卫兰说话,追了出去。 霍佳还没走到停车场,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然后桑时西拽住了她的胳膊。 “霍佳...” 霍佳停下来,转头看着他,很真诚地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时西,我知道你是好意想认下孩子,但是你知道的假的终究是假的,你毕竟不是他的父亲。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这样岂不是弄巧成拙。” 桑时西注视着霍佳:“你什么时候想的那么远呢?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让我当你孩子的父亲?”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呀。” “就算是你不想让我做他的父亲,这件事情我们也可以商量。你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你觉得按照我妈的性格你再加进我们桑家就会多了很多的阻力。” “你不也是没跟我商量就向他们宣布了我怀孕的事情?” “有些事情是瞒不过去的,其实你从一开始发现你怀孕之后,你就没有再打算跟我结婚的事了。” “我曾经很自私地考虑过跟你结婚,让你做我孩子的父亲,但是不能。这不论对你对我对孩子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时西,还是得谢谢你,不过你的好意我不能接受。” 霍佳说完拔脚要走,桑时西仍然拉住她的胳膊:“以前的霍佳哪里管那么多,不管是谁的孩子,只要你想就可以让任何人做他的父亲,你从来都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性格。” 霍佳笑了一下:“你太敏感了,时西,我承认在这段时间我生活有过不检点,给你了绿帽子,我很感激你还能够谅解包容我,不过真的很抱歉。”霍佳挣开他的手臂上了车开走了。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桑时西一直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车转过街角才彻底看不见他了。 霍佳这次算是跟桑时西彻底摊牌了。 如果是之前的话,她肯定觉得自己疯了。 她的梦想就是能够和桑时西结婚生子。 结果现在为了一个她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孩子放弃了。 不过就像桑时西说的,真的是只为了孩子吗? 霍佳心绪纷杂,车速就慢下来了,后面有人猛按喇叭她才回过神来,险些造成追尾。 霍佳回到家里刚好婚纱店的人送婚纱过来,在家里等了霍佳很久了。 见霍佳回来笑容满面:“霍小姐,婚纱已经全部改好了,您再试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再改。” 霍佳看了一眼,跟婚纱店的人说:“你拿走吧,不需要了。我跟桑时西已经解除婚约了。” 婚纱店的人很震惊,但又不敢多问,唯唯诺诺地应着然后把婚纱给抱走了。 刚好阿九来找霍佳,在门口遇到了婚纱店的人,抱着一堆婚纱又重新装车。 阿九就好奇地过去问:“怎么这些婚纱小姐穿的还是不合身?” “哦,不是的,”婚纱店的人告诉他:“是霍小姐跟我们说不需要了,说她和桑先生已经取消了婚约。” “什么?”阿九瞪起眼睛。 婚纱店的人赶紧装车走掉了,阿九一头雾水,进门就问霍佳:“小姐,刚才婚纱店的人说你和桑时西的婚礼取消了,为什么?” “不要一惊一乍的。”回家正在给自己热牛奶:“你现在怎么像菜市场的大妈一样,一点点事情就大呼小叫?” “什么一点点事情?小姐,你别避重就轻,我问你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和桑时西解除婚约,你们吵架了?” “我们是成年人了,两个人加起来都有60多岁,吵架就能解除婚约吗?” “那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问过你的私事吗?你每天带那么多美眉回家我问过吗?” “这是两码事,小姐。你现在都有了桑时西的孩子。你为什么会跟他解除婚约。” “关你什么事?不是你的事情别打听。” 霍佳热好了牛奶喝了一口就皱眉头,他真不喜欢牛奶的味道。 “你大晚上来干嘛的?” “噢...”阿九都差点忘了他来的目的:“顾氏企业不是有一个招标会,下午的时候把投标书给交过去了,刚才他们那边的负责人给我回电话,说我们入选了竞标,下个星期一的竞标会我们可以参加,一共有三个竞标人,他说我们的赢面很大。” “真的?”霍佳又惊又喜,顾氏是个大企业,本来顾氏招标他们也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入选竞标。 “那后天不就是下周一吗?”霍佳说。 “是啊。” “太好了,你准备一下各方面的资料都要准备的充分一点。” “小姐,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兴奋?” “马上我们就要做一段大生意了,我能不兴奋吗?” “可是你刚刚失恋呀...” “那我是不是应该伤心绝望买醉,然后自杀?” “不不不,我没这样说过,可是你的表现也太不正常了。” “我看你才不正常,就这样,我喝牛奶。”霍佳向他挥挥手:“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走吧这点事情你打个电话来不就行了,还需要你跑过来一趟?” 第1392章 阿什睡着了 阿什加完班,已经快11点了,才从顾氏往外走,然后他接到了阿九的电话,他立刻接通:“怎么了?阿九,出了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了,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讲一下,要不然心里怎么都不舒服。”反正霍佳也没跟阿九说不能跟阿什说,以前阿九和阿什无话不谈,几乎彼此都没什么秘密。 所以霍佳和桑时西分手的事情,阿九想来想去怎么都憋不住,得找个人倾诉一下才行。 “什么事你说吧。” “小姐跟桑时西分手了,他们还解除了婚约,不结婚了。” 阿什正迈步向停车场走,听到阿九这么说,忽然就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她和桑时西分手了?” “你也觉得好诧异是不是?我晚上去找小姐,看到她连婚纱都退了。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小姐的态度倒是蛮坚决的。我看十之八九是桑时西的问题,我前段时间就听说他跟他的那个什么贴身的小护士叫什么鱼的好像关系就一不一般。奇奇怪怪的,那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两个肯定有什么,肯定是桑时西偷吃被小姐抓了正着,你说小姐那样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肯定不能够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那个桑时西真是十足的渣男,以前是夏至,现在又是什么鱼?我真恨不得拿把枪就崩了他。” 阿九后面还唠唠叨叨说了些什么阿什都没注意听。 见阿什一直不说话阿九喊了他好几声:“阿什阿什你在听吗?” “哦,”阿什这才回过神来:“我知道了,那小姐的情绪怎么样?” “你也知道我们小姐最善于装大尾巴鹰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谁能看得出来?但是我看她那若无其事的100%是装出来的,她爱桑时西爱的发疯发狂,现在好不容易怀了他的孩子要结婚了,又杀出一个林什么鱼她不气疯才怪,如果她不那么生气的话,也不可能一气之下解除婚约。你说是不是?” “好,我知道了,我先挂了。”阿什挂了电话,站在他的车边好一会儿。 他现在几乎都能想象到霍佳一个人黯然神伤到什么地步。 他站在黑漆漆的停车场,偶尔路过的车让停车场暂时的明亮了一下,然后又飞快地暗了下来。 阿什拉开车门将车开出了停车场,他心神不宁地开着,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把车开到了霍佳的家门口。 他想知道霍佳现在的情绪怎么样,不过他不觉得在这个时候霍佳想见任何人。 所以他站在霍佳的家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自己要不要进去? 他手都放在门铃上了,又缩回来。 阿什一直都是雷厉风行的人,就只有在霍佳的问题上他总是犹犹豫豫的。 天已经很晚了,霍佳打算睡了,以前总有晚睡的习惯,现在有了孩子总得改变以前不好的作息习惯。 还有连她最讨厌喝的牛奶也硬逼着自己喝下去。 刚才阿九看到她喝牛奶的表情都惊了。 霍佳正准备拉上卧室的窗帘,无意的往楼下看了一眼,看见了阿什正在她家的花园门口踱步。 阿什来了。 不知为何霍佳的心猛烈地跳了几下。 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霍佳明白了,一定是阿九那个大嘴巴,他肯定把她和桑时西解除婚约的事情告诉了阿什,所以阿什就来了。 他现在还那么关心她的事情吗? 他不是和施旖旎打的火热? 霍佳想了想还是拉上了窗帘,躺在了床上关上了灯。 阿什抬头看到霍佳房间的灯已经关上了,看来她睡了。 阿什上了车,但是他没有发动汽车,靠在他的椅背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霍佳和桑时西解除婚约,这个消息阿什听了之后不知道心里该是一样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不知道是开心呢,是欣慰呢?还是替霍佳感到难过。 当然不应该是开心,即便霍佳和桑时西分开了,他也没有机会。 霍佳爱的始终是桑时西。 阿什一直待在车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居然睡着了。 楼上的霍佳却一直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明明很困,有点口渴起来喝了杯水,然后就顺便撩开窗帘往楼下看了一眼。 她惊讶地发现阿什的车还在楼下,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他还没走吗? 她向窗外探出身子往阿什的车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阿什正靠在车里。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好像睡着了。 在车上睡着是很危险的,霍佳转身便跑了出去。 阿什果然睡着了,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窗外的月光很柔和地洒在他的脸上。 还好车窗是开的,不至于有什么危险,顶多会被蚊子咬。 那就让他继续睡吧,可能他会感冒,随他好了。 霍佳刚刚转身,但又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阿什他睡得好香。 霍佳以前见过他的睡颜,就是那天他们两个睡的那一次。 平时阿什很安静,睡着了更加的宁静。 不像阿九他们睡着了都会打呼噜的。 那一次他们出长途,阿九坐在副驾驶,他的鼾声如雷吵的霍佳用鞋底抽了他好几次,才把他给抽醒过来。 阿什的睡颜让霍佳停住了脚步,现在看见阿什她有一些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阿什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总之。阿什和别人不一样。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第1393章 是霍佳跟我分手 等阿什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他是被冻醒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一低头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他摸了摸柔软的毯子,愣了一下然后才下意识地抬起头往霍佳房间的窗口看了一眼。 霍佳房间的窗口紧闭,大门也是紧闭,令阿什有种错觉这毯子是从天而降下来的。 他拿起毯子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好像闻到了霍佳身上的味道。 他抱着毯子笑了。 霍佳永远不像她表面上看来那么硬冷,大半夜的看他睡着了还知道给他一条毯子。 他把毯子折好没有还给霍佳,而是整整齐齐地放在了车后座,便开着车离开了霍佳的门前。 其实霍佳早就醒了,躲在窗帘后面偷看阿什,看到他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抱着她给他的毯子傻笑。 霍佳心里浮上了一种很难以言表的滋味,不知不觉的她的唇角也浮起了笑容,直到她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她发现笑容还挂在她的唇角。 她用手捏了捏才把她的笑容给捏消失了。 桑家这两天的气氛一直很奇怪,关于霍佳提出要解除婚约的事情桑时西还没有决定,但是霍佳就已经把电话打给了卫兰,跟她明确说了自己不再不会再跟桑时西结婚的事情。 那卫兰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她在电话里就毫不掩饰地说:“这样最好了,你和我们家时西纠缠了这么久,好歹也做了一件明智的事情。” 霍佳已经把事情给做绝了,桑时西能够感受到她的坚决。 为此夏至还特意的找桑时西谈了一下。 她问桑时西知不知道霍佳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桑时西则淡淡地问她:“你到底是关心我呢,你还是单纯的想八卦?” “那你跟霍佳真的就这么掰了?” “我跟霍佳算是真的有缘无份,折腾了这么久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以前是我不想跟她在一起,现在是她不想和我结婚。” “那你有问过她是什么原因吗?还是单纯的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这么聪明不需要问我吧。”桑时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我去公司一趟。” “今天礼拜六哎,你还要加班?” “是不是失恋了就激情于工作?” “对了,你顺便把小鱼儿拉出去,她要去找谭倩。” “家里面没有司机吗?” “节约一下资源嘛,反正你都是要出去的。” 桑时西未置可否,林羡鱼坐桑时西的车却有些躲躲闪闪,那天晚上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她再见到桑时西就显得特别的尴尬。 桑时西开着车载着林羡鱼开出了桑家的大门,忽然一个人从他的车头闪了过来,桑时西急忙刹车,林羡鱼坐在后座忘了绑安全带,然后她就从后面像炮弹一样的撞到前面去了。 桑时西眼明手快地伸手拦了一下她,不然她就要撞上了车窗玻璃。 “哎哟好痛。”林羡鱼揉着被摔痛的肩膀,桑时西顾不得看忽然从车前钻出来的是什么人,就俯身去查看林羡鱼:“你没事吧……” “感觉我的骨头快要散架了。” “撞到哪里了吗?” “肩膀。” “我来看一下。” 桑时西拉着林羡鱼t恤的领口准备往下拉一点查看她的伤势,忽然车窗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已经迫不及待到这种地步了吗?” 桑时西停住了手向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英俊的年轻男人,桑时西认出来他是阿什。 如果桑时西没有猜错的话,阿什忽然过来找他一定是为了他和霍佳分开的事情。 桑时西对林羡鱼说:“你打给家里其他的司机送你,我有点事。” 桑时西下了车,阿什已经走到了马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等着他,他也走了过去。 桑时西一句你来找我做什么还没说得出口,他刚刚走近阿什,阿什忽然出拳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阿什出拳又迅猛又重,桑时西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颧骨开裂的声音。 看来阿什今天打算拿拳头跟他谈了,桑时西揉了揉被他打痛的颧骨。 阿什收了拳头,他在等着桑时西还击。 不过桑时西今天没打算跟他打架。 “你是为霍佳的事情来的?” “我在等着你打回来。”阿什脱掉他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就开始解领带。 桑时西看着他把领带也丢在地上,干脆把两只手都插进了裤子口袋里:“打架不能解决问题。” 阿什平时也不喜欢用拳头说话,只不过现在他满腔怒火,特别是刚才又看到他和那个林羡鱼如此亲密。 “你不想挨打的话就跟我去找小姐,然后跪在她的面前忏悔向她求婚。” 桑时西眯了眯眼睛探究地看向阿什。 他早就看得出来阿什喜欢霍佳,而且是很多年了。 “看来霍佳并没有跟你把话说清楚,如果我向她下跪就能够挽回的话那我一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什么意思?”阿什紧皱着眉头。 “是霍佳跟我分的手。” “你是说小姐跟你分手?怎么可能?她一直这么喜欢你,而且她还有了你的孩子。” “你说的这些现在好像都不成立了。”桑时西像是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阿什拧着眉头向他走了一步。 “你想找我算账,先去找霍佳把事情给问清楚了。有些事情是她的隐私,既然她没有跟你们说的更清楚,我也不能随意透露。” 看阿什的样子桑时西就知道霍佳什么都没有跟他说。 “你想为霍佳出头,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拳头能够解决的。”桑时西拍了拍阿什的肩膀:“你回去跟霍佳说,如果她还想跟我结婚的话我任何时候都在等着她。” 桑时西从地上捡起阿什的衣服和领带,塞进他的怀里,然后转身向他的车边走去。 他身后传来了阿什的声音:“难道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第1394章 阿九的 阿什的问题桑时西没有回答,回头看了一眼阿什然后就走了。 他的眼神似乎别有深意,阿什想起刚才桑时西跟他说的一句话,他说那是霍佳的隐私,他不可以随便说。 霍佳的隐私是什么意思?那也就是说霍佳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桑时西的? 那难不成是他的? 阿什眉心跳了跳,抑制不住的激动兴奋起来。 他不知道霍佳的月份多大,但是看样子应该刚刚怀孕,那刚好能够和那天晚上到现在的日期对得起来。 有没有可能孩子是他的? 阿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的动作都有些颤巍巍,他怀着不可名状的心情将车风驰电掣地开到了霍佳的家门口。 霍佳刚好在她的花园里面晒太阳,躺在躺椅里脚搭在前面的凳子上,身体很有节奏地前后晃动,看上去很惬意的样子。 霍佳这样微闭着眼,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做了妈妈的霍佳比之前少了很多的力气,多了一份女性的柔和。 阿什下了车直接推开花园的门进去,霍佳闭着眼睛听到门响就睁开了眼,冷不丁看到阿什向她走过来用手挡着阳光,看着正向自己走过来的高大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他不是刚刚走掉没多久吗? “有点事情要问你。” 阿什一直走到霍佳的面前,霍佳耸耸肩。 “什么事?” “你跟桑时西解除婚约的理由。” 霍佳好笑地看着他,昨天晚上他在她家门口待了一整夜,一个晚上都没有问出口,这是在哪里浪了一圈一来就问她,这好像不是阿什的性格。 霍佳扬扬眉毛:“关你什么事?” “你不肯告诉我,我就猜了。是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关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是不是?”霍佳一惊,然后就情不自禁地问他:“你去找过桑时西了?” 霍佳这么问他,阿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按捺住自己内心的狂喜,他还没有讲话就被霍佳冷冷地打断了。 “就算不是桑时西的,也跟你没有关系。” 听到霍佳这么说阿什皱紧了眉头:“我记得我们两个曾经...” “是,我们两个曾经睡过。”霍佳毫不掩饰地道:“那又怎样?睡过就一定一有孩子吗?” “那你的意思是...” “那天晚上过后我就跟你讲过,跟我睡过不代表什么,也就是说我睡过的男人不止你一个,所以你别想的太多,孩子跟你没关系。”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认为这个孩子是我的。” 霍佳笑了:“还有强行认孩子的?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阿什舔舔嘴唇,脊背挺的笔直,就像是霍佳他们家花园外的那棵挺直的柏树。 要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霍佳也是满嘴胡扯呀,她完全没想到阿什会忽然过来追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一时之间霍佳还真的没有心理准备。 她霍佳是因为孩子而奉子成婚的人吗? 她要嫁就嫁自己最喜欢的。 她可以为了孩子不跟桑时西结婚,但是她不会为了孩子跟一个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的男人结婚。 是的,她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阿什,她为什么要喜欢阿什呢? 霍佳看着阿什紧张的有些失神的眼眸,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然后就顺口胡说:“阿九的。” “什么?”阿什那样淡定和冷静的人听到霍佳这么说都忍不惊呼出声:“你说是谁?” “阿九,刘志勇。”她说了阿九自己的名字。 阿什都快要笑出声来了:“一定要这样胡扯吗?估计阿九听到你这么说会被你吓死。” “真的是他的。”霍佳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所以我一直都跟你说不要把那天晚上当回事。我不光是跟你睡,我也跟阿九睡过。唯一不同的就是我跟阿九睡了不止一次,很久之前我们就睡过,前段时间我又跟他睡了几次。我们那一次呢事后我吃了药,不会怀孕的,所以这段时间我的男床伴也只有阿九一个人,那孩子就肯定是他的了。” 霍佳胡说八道完轻松地朝他摊摊手:“就这样。 “你说阿猫阿狗我都信,说阿九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只要他不是个gay,世界上就没有没可能的事。” 霍佳为什么敢信口胡说,因为她知道阿九不是。 他整天在酒吧里面逗美眉,三天两头就会带不同的女孩子回家。霍佳就是再信口胡说,也是有点谱的。 “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他,如果阿九敢矢口否认的话,我就当场阉了他。” 霍佳说的越来越有真实感,阿什一瞬不瞬盯着她。 他仔细的捕捉着霍佳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但是他真的分辨不出霍佳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可能,不可能跟阿九有关系。” “我都可能跟你睡,为什么不能跟阿九睡?对于我来说,你和阿九都是一样的,我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你说是不是?” 霍佳满脸无所谓的笑容,真的是很可恶。 阿什不肯相信,但是他又实在是分辨不出,他的脸色渐渐的白了。 “小姐,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孩子的确不是桑时西的,也不是你的。” “你是说真的?” “阿什你自己觉得真的就是真的。”霍佳也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本来她只是气话,胡说八道想把阿什给搪塞过去,因为阿什忽然来找她没有心理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可是看到阿什的脸色越来越差,霍佳这个谎言再离谱都得撑下去。 “你要听实话就是这个结果。” 阿什半天都没说话,霍佳喝了一口茶,她有点喝猛了被呛住了,咳了好半天,阿什终于说话了,声音很沉闷很古怪:“那阿九知道吗?” “不知道,干嘛要让他知道?” 第1395章 不管他说什么都认下来 “你要告诉阿九,他是你孩子的父亲。” “我不需要给我的孩子找爹,桑时西想当我孩子的爹我都不需要,更别说是阿九,我一个人养得活他。” “他如果真的是孩子的父亲的话,他需要负责。” “我不需要任何人负责,孩子是我决定要生的,我这个当妈的自然会为他负责。”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打算告诉阿九了?” “以后吧,等到以后我觉得有必要的时候,他毕竟是孩子的爹嘛,他有知情权。他哪天觉得自孩子越长越像他,他问我的话我就告诉他。他不问的话,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霍佳越说越没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扯得有些没谱了。 撒谎就是这样,要想自圆其说,到后来就会觉得自己越说越不像话。 阿什又是长久的沉默,站在霍佳的面前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头顶上的树叶被风吹得摆动霍佳都会有一种错觉,时间是不是在此刻停止住了。 阿什的眼神很受伤,他的脸孔白的没有一点颜色。 她在想如果她遇到这样的女人,估计会一个大耳光抽过去。 混话都说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自己撒的谎怎么也要完美地圆过去。 她抱着胳膊气定神闲地看着阿什:“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一并给你解答。” “既然是意外得来的孩子,为什么要选择生下他?” “医生说我是高龄产妇,能生一胎是一胎。当初去检查的时候我也没打算留下他,后来思虑再三,我霍佳的孩子我干嘛不要?阿什你不要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想做我霍佳孩子的爹的人大有人在。如果我想让阿九负责,我只需要跟他勾勾手指头,他就会屁滚尿流地爬到我的面前来。” 这一点阿什也是相信的,霍佳打了个哈欠:“我要午睡了,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我回房间睡觉。” 霍佳从躺椅上站起来转身准备往房子里走,阿什喊她:“小姐。” 霍佳站住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希望你认真地回答我,这孩子真的是阿九的吗?想清楚了再回答。” “我是很严肃地问你这个话,我也是很严肃很正经地回答你的。”霍佳不假思索地道:“我都已经说了一万遍了,你问我孩子是谁的,我告诉你实情了你还不相信,你一定要让我告诉你孩子是你的你才开心吗?可惜不是。” 阿什的脸白了再白,直到完全没有任何颜色了他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转身走出霍佳的花园。 阿什的背影特别的落寞,连霍佳这样硬冷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她就站在自己家房门口看着阿什将车开走了。 等她踏进房门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按照阿什的脾气,他现在应该一定去找阿九。 她赶紧拨了个电话给阿九,今天休息,阿九正在跟哥几个在家里面打扑克,正打得热火朝天接到了霍佳的电话:“喂小姐。” “阿九,过一会儿阿什过来找你,不论他说什么你都认下来。” “什么,小姐?你说什么?”阿九正在赢钱,面前放了一叠红色钞票,乐的眉开眼笑的,霍佳的话他没听懂。 “你别管我说什么,我告诉你等会儿阿什过来,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说是的就行了,就这样。”霍佳把电话给挂掉了,阿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同伴催他:“快点快点...” “催什么催?刚才小姐打电话来。” “小姐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小姐说什么。”他说:“阿什等会要过来,还说什么认不认的,我发现小姐怀孕之后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讲的话我们都听不懂。” “那就不管了,快出牌快出牌,都在等你呢。” 阿九他们正打着,门被推开了,阿什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阿九一边出牌一边抬了一下头:“阿什你来了,刚好我赢钱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呀。” 阿什走到他的面前来,低声说:“跟我出来一下。” 阿九正打得高兴,没留意阿什阴沉的脸色:“怎么啦?阿什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嘛。” “我让你跟我出去!”阿什跟他吼,阿九惊了一下立刻抬头看他阿什的脸色,阴沉的都要滴下水来了。 他跟阿什共事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么差的脸色。 阿什情不自禁地将手里的牌给放下来了,站起来讷讷的:“怎么了阿什,发生了什么事啊?” 阿什一言不发转身就向屋外走去,阿九也只好跟着他走出房子站在外面的小花园里。 阿九问:“发生什么事了阿什?脸色这么难看?” “我问你。”他实在是问不出口,也觉得非常的荒唐,若不是霍佳那么笃定的话他根本不愿意相信霍佳跟阿九也有关系。 他用力摔了一下脑袋,问不出口还是得问:“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啊...”阿九彻底蒙了。 他刚想说阿什你怎么了?忽然想起刚才霍佳给他打过的那个电话,他终于弄明白了刚才霍佳说的是什么意思?让他全部认下来什么。 阿九懵懂地哼了一声,见他没有否认,阿什的心向下沉了沉。 “你跟小姐睡过?” 阿九硬着头皮:“啊。” “所以小姐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啊,是啊...”阿九又木讷地应着。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面还在琢磨小姐这又是闹哪一出? 忽然阿什跳起来向他挥拳,一拳就砸在了他的眉骨上,痛的他捂住了眼睛。 然后阿什的拳头就像雨点一样落下来,简直把他当做了沙包。 阿九没有能力还手,几下就被阿什砸倒在地上,然后阿什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又从地上拽了起来,厉声跟他说:“我跟你说,你现在马上到小姐那里去跟她说你要负责任!你要娶她,照顾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了吗?” 第1396章 你配当我孩子爹? 这对于阿九来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这都什么事儿?霍佳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变成了他的? 不过霍佳特意打电话来让他认下来,就是打落门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不过阿什干嘛要那么生气?阿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摸摸嘴角,嘴唇都被他打破了皮,差的一手背都是血,还有他一颗门牙有些松动,他哭丧着脸。 “对,那就算我跟小姐睡过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跟我下那么重的手?” 阿什眼中的寒光让阿九既恐惧又感到陌生,好像阿什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跟他一起共事,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桌吃饭的那个阿什了。 阿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闭嘴就不吭声了。 阿什走过来,阿九向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 他拽住阿九的领口:“到小姐那去跟她说,你会照顾她和孩子。” “我要照顾她就让我照顾呀。”阿九都快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那是什么性格的人。那如此说来,”阿九忽然睁大眼睛:“那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 “你说呢?”阿什冷冷地道:“怎么现在你还想抵赖吗?” “不是不是...”阿九被阿什给打怕了,连滚带爬再往后躲了躲:“好好好,我去跟小姐说。不管她肯不肯让我照顾,我都拼命照顾,怎么样?” “我们一起去。”正在这时阿什的电话响了,是他的助理打过来的,他走到一边去接听,助理跟他说:“顾先生,科大医药的董事长跟您约好了3:30,您什么时候能到?” 阿什都忘了他还和别人约好了谈事情。 他挂了电话走到阿九的面前跟他说:“你自己去跟小姐说,就算她不同意你也要让她同意为止。” …… 说是睡午觉,可是霍佳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眼皮还一直在跳。 她听到楼下的花园外传来车子发动机响声,便从窗口向外面看了一眼,看见阿九的车停了下来。 阿九来了,看来阿什去找他麻烦了,霍佳又从窗口缩回了身体继续在床上半靠着。 很快阿九就在推门进来,霍佳家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道:“连门都不敲。” “小姐。”阿九哭丧着脸,现在他哪里还顾到敲门。 他走到了霍佳的床前,霍佳才看清楚阿九那张脸真的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整张脸都是姹紫嫣红的,眉骨那里破了皮,血已经干了凝固在那里,嘴角肿了,左眼也红肿了起来。 霍佳心情不太好:“怎么,撞在门框上了?” “小姐,撞门框上还能撞到嘴角?” “那可不一定,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是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有一天我居然变成了小姐肚子里孩子的爹。” 霍佳笑的刻薄:“你想得倒美。” “那小姐麻烦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药费我全包,一个星期的带薪休假,医药费6倍的精神损失费。”霍佳眼皮都不抬:“外加...”霍佳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阿九转了一笔钱。 阿九看到那个数字眼睛都亮了。 “不知道这样的价码能不能配得起你现在受的这些伤?” “配得上配得上。”阿九眉开眼笑:“如果小姐再给我同样多的一份,再揍我一顿都行。” 霍佳睨他一眼:“你想靠这个发家致富我会让阿什直接把你给揍死,现在你还想问发生了什么吗?” “不问了不问了。”阿九心满意足:“不过,小姐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想什么呢?你配我做我孩子的爹吗?临时拿你凑数吧。” “明白明白。”阿九也不问了,反正。他这一顿打挨的绝对值。 阿九眉开眼笑地转身:“那小姐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喂,刘志勇。”还能喊住他:“是阿什让你来的?” “嗯...” “他来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认下你的孩子,然后让我照顾你们娘俩。” “连桑时西都不需要他照顾,我会需要你吗?” “阿什直到了肯定还会揍我,不过小姐如果你会再给我一个星期的带薪休假的话一切都值得。” “滚。” 于是阿九就非常愉快地滚了。 本来他被阿什揍了一顿很是郁闷,不过现在霍佳给他的高额补偿下,这些都不算什么。 于是阿九就带着他的高额补偿晚上去酒吧狂欢,当然还有他一脸的伤。 他喜欢酒吧里的一个卖酒女孩昕昕很久了。 不过那女孩长得漂亮,有好几个富二代同时追她,昕昕连看都不会看阿九一眼。 一进酒吧的门阿九就很豪气地宣布:“今天晚上在场的所有人前三旬的酒我都包了,不过必须是昕昕卖的酒。” 酒吧的人基本上都认识阿九,全部都在欢呼。 连那个昕昕都多看了一眼阿九,笑眯眯的跟她抛了一个媚眼。 阿九顿时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因为阿九晚上包了昕昕所有的酒,昕昕整个晚上都在陪阿九。 他的快乐无与伦比,左手搂着昕昕右手端着酒杯:“你跟了我九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什么都不用你干,只需要在家里做少奶奶。” “九哥,你这是发的什么财呀?”星星靠在他的胸口软绵绵地给他一拳。 这对阿九来说就像是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甚是受用。 俩人正打情骂俏着,有一个人走到他们的面前站住了。 昕昕一抬头眼睛都直了:“九哥,这位帅哥是你的朋友吗?“ 阿九也抬头,阿什就站在他的面前,然后笑容就凝聚在他的嘴边,他喃喃自语:“昕昕,这次你真的可以做少奶奶了。” 他下意识地缩回搂着星星肩膀的手跟阿什讪笑。 “阿什,这么巧?你也到这里来玩?” “不想让我在这里揍你的话那就跟我出来。” 阿什向酒吧外面走去,阿九跟昕昕尴尬地笑笑:“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啊,我等会儿就回来。” 他走出了酒吧,阿什正背对着他站在门口。 看着他的背影阿九就觉得自己浑身都疼,他陪着笑脸走过去:“嗨,阿什...” 第1397章 孕妇都爱吃这些 他阿什向他转过身来,只是转身,阿九就戒备地向后退了一步,阿什的拳头实在是太重了,他不想再挨第二次。 虽然这个代价还挺诱人的。 不过还好,阿什看上去并不打算再揍他,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缓缓开口:“听说你今天晚上还挺豪气的,包下了整个酒吧的前三旬的酒水,你不是还欠赌债,哪里来的钱?” 阿九摸摸脑袋:“赌债早就还清了,下午打牌赢的。” “打什么牌能够赢那么多?”阿什冷笑。 阿什平时不苟言笑,阿九到宁愿他以前那副没什么笑脸的样子。 现在阿什笑得他胆战心惊的。 “这也不偷不抢的,攒点钱出来消费那也不行了?” “这钱是小姐给你的吧?” 阿九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可能,小姐干嘛会好端端的给我这么多钱?” “好,如果不是小姐给你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阿什一边卷袖子一边向他走过来。 阿九往后退:“你干嘛要阿什?” “我今天跟你说了,让你好好照顾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你却跑到这里来泡妞,所以你觉得我会怎样?” 阿什捏动了手指的关节,捏的咔咔作响,每响一声阿九都觉得阿什的拳头已经打在他的眉骨上了。 今天下午他去医院,医生说还好对方手下留情,如果再来一拳的话他的眉骨准保会被打开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眉毛那儿又不好打石膏固定,只能任由他自己长,万一长歪了,阿九本来就没有阿什长得帅,那昕昕更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了。 阿九拔脚就溜,阿什快他一步拽住了他的衣领。 阿九欲哭无泪,看来霍佳的钱还真不是好收的。 “阿什。”阿九讨饶地转过头:“你别找我麻烦了,你是知道我为人的,那小姐想怎样就怎样嘛。” 看着阿九苦兮兮的模样,阿什不动声色地问他:“你不用说什么,我问的要是对的,你就什么表情都不做,要是错了你就眨眨眼。你跟小姐没有睡过是不是?” 阿九一动不动。 “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阿九站得像个蜡像。 “是小姐给了你钱,让你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阿九苦着一张脸:“阿什,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呀。” 阿什早就应该知道是这样,下午他回公司的时候就觉得不对。 当时他也是昏了头才会相信霍佳说的。 阿九怎么可能跟霍佳扯上半点关系? 霍佳纵然任性任意妄为,但是在这些方面她没那么随便。 所以阿什回去又深想一下,越想越不对。 看着阿九满脸的花花绿绿阿什也有点内疚,拍拍他的肩膀。 “对不起了兄弟,我今天也冲动了一点。”他在阿九的手心里面塞了一个什么东西,阿九看开手掌一看,一张卡静静地躺在他的手里。 “阿什,你这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我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这些算是医药费吧……” “这怎么好意思……”阿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早就眉开眼笑的了。 “那你继续玩吧……”。二是转身向停车场走去,阿九忽然在他身后大声问:“阿什,你是不是喜欢小姐?” 阿什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的车边,拉开车门上了车。 晚上霍佳没什么胃口,她的早孕反应还挺严重的,不能吃鱼虾,以前的味道通通推翻,忽然很想吃一些以前没吃过的东西,比如说是臭臭辣辣的螺蛳粉。 她打电话让阿九去买,但是阿九在音乐震天响的酒吧里,压根听不到霍佳的电话铃声。 保姆做的满桌子菜霍佳也没有动一口,她扔下筷子站起来,保姆惶恐地问道:“小姐,不合胃口吗?” “不关你的事。”霍佳蔫蔫地道:“是我没什么胃口,以后不用做这么多菜。” “这些都是那个营养师给我配的菜单,我按照他的菜单做的。” “以后别听他的,那些营养餐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吃不下。” 她从餐厅走到客厅准备找一个无聊的电视节目看一下。 以前到了晚上她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喝酒,现在怀孕了酒是不能喝了,所以就觉得时间无限的拉长。 电视机还没打开呢,听到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她不知道谁来了,正准备差保姆去门口看看。 这时就有人按响了门铃,保姆赶紧过去开门。 门刚刚打开霍佳就闻到了一股很复杂的香气,好像有臭豆腐的味道,也有麻辣小龙虾的味道。 霍佳就是想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至于那些看上去很有营养但是一看就寡淡无味的营养餐,她是连动都不想动一口。 她向门口看去,只见阿什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向她走过来。 阿师怎么又来了? 不过他手里提的那些东西倒是挺诱人的。 阿什一直走到霍佳的面前,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通通放在茶几上,一样一样的从纸袋里面往外拿。 果然有撒满了蒜末和辣椒的小龙虾,有黑白两色炸得鼓鼓的臭豆腐,还有一大盒飘着红油的螺蛳粉。 阿什怎么知道她想吃螺蛳粉? 虽然很想吃但是刻薄话还得说:“什么时候变成送外卖的了,不过我好像没点。” “孕妇应该嘴里没什么味道就想吃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我是找大厨做的,卫生方面不用担心。” 阿什拿出筷子递给了霍佳。 霍佳犹豫了一下,但实在是抵抗不住美食的诱惑,还是接了过来。 “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孕妇的胃口,成了妇女之友?” “施旖旎自从怀孕之后,胃口也大变,每天都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听到施旖旎的名字,霍佳就忍不住掉了脸子。 他真的很想问施旖旎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不过想一想,他们俩什么关系跟她霍佳有什么关系呢? 第1398章 季桐太懂事了 “我不吃你拿走吧,不是所有孕妇的口味都是一模一样的。”霍佳一如既往的傲娇。 可是二是刚才明明看到她的喉头涌动了一下,还咽了一口口水。 阿什把螺蛳粉的盖子打开,顿时那臭臭的但又让霍佳不可抗拒的味道溢满了整个客厅。 霍佳皱起眉头:“我最讨厌螺蛳粉的味道,拿出去丢掉。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吃的话就麻烦七嫂帮你扔掉。” 阿什把筷子和勺子都放在霍佳的面前,然后转身走出了她家的门。 阿什忽然跑过来就是给她送这些吃的的? 霍佳竖起耳朵听,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阿什走了。七嫂走过来准备收拾茶几上的东西,霍佳冷冷地问她:“你干嘛?” “小姐,你不是要把这些东西给扔掉?” “我没有手吗,我需要你来扔?” 七嫂停住了手,莫名地看着霍佳。 原来霍佳只是脾气大,但不算喜怒无常,不怎么为难他们这些做佣人的。 不过自从霍佳怀孕之后,脾气好像越发古怪了。 七嫂讷讷地收回了手:“那这些东西……” “你就放在这里,你先下去吧。” “哦……”七嫂离开了客厅,确定了客厅里没有人了霍佳便伸出手将螺蛳粉给端了起来,螺蛳粉的香气真的是勾人魂魄。 以前霍佳连闻都不能闻的,现在却觉得这臭味实在是好香啊。 她喝了一口汤,哇,连日以来的郁闷好像顿时就消散了。 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吃一口自己想吃的东西会让她心情立刻变好。 阿什是在回到顾家的时候接到了七嫂的电话,七嫂在电话里跟她说。 “小姐把那一份螺蛳粉吃得干干净净的,还有臭豆腐和小龙虾都吃了一半。”剩下的让她用保鲜盒密封好装进冰箱里去了。 “这还是小姐怀孕以来胃口最好的一次。” 阿什关上车门往顾家走,对七嫂说:“以后每顿饭要有开胃的,在里面不要一味的追求营养。” “阿九,”七嫂由衷地说:“你对小姐是真好,比那个什么桑董要贴心多了。小姐怀的可是桑董的孩子却没见他这么体贴。” “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阿什淡淡地道。 他走进顾家的大门,季桐正在客厅里陪顾太太看电视。 电视里的是综艺节目,季桐一边看着一边低声细语的跟顾太太讲解,把顾太太逗得前仰后合。 季桐经常过来陪顾太太,有时候还在家里煲了汤给顾先生送过去。 见到阿什回来季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顾枫哥,你回来了。” 阿什跟她点点头:“你来了。” “嗯,现在也不早了,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季桐,怎么阿枫一回来你就要走?”顾太太说:“你这孩子,每天巴巴跑来一趟就是想见阿枫一面。” “哪有了,顾伯母。”季桐娇嗔地道。 “好了好了,电视看了那么久了我也眼睛疼,我就回房间去睡觉了。阿枫,你也累了一天,那你们两个年轻人就好好聊一聊,我先上楼了。” 阿什送顾太太回房间,然后又折下来,季桐还站在楼下的大厅里等他。 看季桐低着头站在那儿怯生生的,阿什向她走过去:“为什么不坐下来?” “我马上就要走了,顾枫哥,我就是等你下来给你打个招呼。” 阿什看看时间的确也不早了,于是他说:“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季桐摇着两只手:“顾枫哥你现在工作很忙,累了一天了我怎么还能让你送我?我叫了我家的车来接我。” 季桐向他晃晃手里的电话:“你看我们家司机已经到门口了,我现在就出去。” “那我送你去花园门口。” “不用了,不用了,我小跑过去就可以的。” 季桐向阿什挥挥手:“那顾枫哥你赶紧回房间洗澡睡觉吧,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先走了。” 季桐急急忙忙地转身,换了鞋就跑出了顾家的大门,她的黄色连衣裙转身的时候裙摆飞扬,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阿什看着季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转过身,冷不丁二楼传来了施旖旎的声音。 “季桐真是傻呀,她不知道这个年头已经不流行像她这么懂事的人设了?女孩子就是要作,越作越有男人爱,或者是不按理出牌,整天摆张臭脸不给别人好脸色的,比如那个霍佳。” 阿什抬起头,看见施旖旎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穿着睡袍,懒洋洋慢悠悠地跟他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施旖旎反问他。 阿什一边松领带一边往楼梯上走:“姐夫又不在家?” “是呀,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包二奶了,天天说工作忙,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下来,然后制成干尸给他邮过去。” “刚才你还说人家霍佳,你的性格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阿什站在施旖旎的面前:“是一个当妈妈的人了,不要什么都信口开河地乱说,你就算不注重胎教的话,你也要知道他在肚子里能够听见的。” “一个不过三四个月的胎儿,他长耳朵了吗?能听到什么?”施旖旎忽然吸吸鼻子:“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螺蛳粉的味道?你买螺蛳粉了?” 施旖旎还真是一个狗鼻子,她低头去看阿什空空如也的手,忽然冷笑道:“原来你不是买给我吃的,你是又去做霍佳的舔狗了。” 阿什早就习惯了施旖旎的刻薄:“你若是想吃,明天我也买给你吃。” “帮我跑腿的人大有人在,不过顾枫,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种热脸爱贴人家冷屁股的个性?人家有未婚夫肚子里的孩子有爸爸,需要你这样跑前跑后的吗?” 第1399章 顾氏企业 “霍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阿什直接告诉施旖旎。 这个消息对于施旖旎来说真的有些意外,她都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她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那是谁的?她和桑时西不都是已经谈婚论嫁了吗?怎么霍佳还在外面有别的男人?” 施旖旎真的是蛮诧异的,但是她一抬头看到阿什黑的发亮的眼睛,于是她就盯着他好半天:“你眼睛干嘛这样熠熠生辉的,你该不会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顾枫,你别做白日梦了,你想让自己和霍佳扯上关系也不是这样。” 阿什也不想跟施旖旎解释太多,他从她身边走过去。 “不早了,孕妇应该早一点睡觉,少一点八卦。” 施旖旎如果要不八卦清楚的话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她追过去拽住阿什衬衣的袖子。 “喂,你别凭空臆想了,难不成你跟霍佳睡过?” “你对打听别人的隐私就这么感兴趣?” “看你那个样子就是睡过了,怪不得你每天要死要活的,原来是尝到了甜头。”施旖旎抱着双臂上下打量着阿什:“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也没听你说过?” 阿什拽下施旖旎握着他衣服的手:“好歹是一个公司的女总裁,别让自己变成长舌妇。” “你跟你姐姐就这么说话?”施旖旎翻了一个白眼。 “你好像一直不太喜欢做我姐姐,每次都是想让霍佳误会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还是对霍佳抱有幻想吗?那我就是在测试她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她的反应是怎样的。” “那你测试到了吗?” “据我对霍佳的了解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话,那你们也没戏,听说霍佳跟桑时西闹掰了,她连桑时西都不想让她做便宜爸爸,更别说她完全不喜欢的你了,即便你是孩子的亲爹霍佳也不会为了一个孩子,而让你负责任什么的。” 施旖旎话锋一转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 “早点睡吧。”阿什从她身边走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霍佳和桑时西解除婚约的事情就已经铺天盖地,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桑时西和霍佳的婚事。 他们俩的感情问题已经是传奇,兜兜转转结婚离婚反目成仇,彼此都想要了对方的命,结果后来又化干戈为玉帛。 现在霍佳还有了桑时西的孩子,大家以为这对欢喜冤家终于要修成正果了,结果又忽然传出了分手的消息。 媒体拿来当小说一样写,读者就当作小说一样看。 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周一霍佳去上班,她听到她的几个秘书还在背后窃窃私语地讨论这件事情。 霍佳就皱眉头跟阿九说:“早就跟你说不要招女秘书,天天就像长舌妇一样,八卦烦都烦死了。” 她刚走进办公室就闻到了肉松饭团的香味,刚好这两天想吃。 她回头问阿九:“肉松饭团是谁准备的?” “也许是那几个秘书。” “不可能,她们什么时候这么机灵过?” 霍佳想了一下,应该是阿什。 这几天阿什的行为有些反常,要不就是亲自给他送东西,要不然就是叫别人来送。 “阿九...”霍佳踢踢他:“你是不是跟阿什说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说呀。” “听说你这几天挺风光的呀,出手阔绰,我给你的那点钱都被你给霍霍光了吧。” “我还有呢,没想到阿什那么有钱,他那张卡那天我去刷了一下,快把我吓死了,居然是7位数。” “你说什么?阿什给你钱了,他为什么好好的给你钱?” 阿九说漏嘴了,赶紧溜之大吉:“小姐,我去给你冲牛奶。” 霍佳坐下来,面前的糯米饭团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她按了按太阳穴,阿什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猜到了她说孩子是阿九的只不过是信口胡说,被阿什给识破了那他的孩子不是桑时西的也不是阿九的,阿什肯定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霍佳就是不想让阿什知道真相,她东瞒西瞒还是没能瞒得住。 如果有一天阿什过来找她说他要负责任当她孩子的爸,那霍佳该怎么应对? 她第1次对某件事情有一种棘手的感觉,连自己都没办法应对的时候。 胡思乱想着阿九进来了,给她一杯牛奶,说:“我们马上就要到时间去顾氏参加竞标会,小姐,你说我们能不能被选中?” “有实力就能被选中。”霍佳喝了一口牛奶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饭团你不吃了?” “不吃了,没什么胃口。” “那正好,我没吃早饭,我吃了。”阿九说着就要向饭团伸手。 霍佳瞪了他一眼:“你给我放下,放开你的脏手。” “小姐,就是一个饭团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阿九悻悻地说。 霍佳想了想,把那个饭团塞进了她的包里。 顾氏企业是个根基深厚的大公司,如果能够竞标成功和故事合作的话那,那三合会短时间内都不用发愁了。 本来霍佳就不怎么有信心,等到了竞标现场一看,剩下两家跟她一起竞争的企业都是非常成熟的企业,涉及房地产的行业至少也有10多年了。 不论是从资历资金还是各种方面都比三合会更有说服力。 阿九小声跟霍佳嘀咕。 “小姐,我觉得这次我们悬了,那个贸发行你知道吧,原来就是一个很小的商行,后来是父子俩白手起家做起来的。” “我从来就不信有什么白手起家。”霍佳坐的笔直,目不斜视:“你别长他人志气。万一我们竞标成功了呢?” “小姐,你也说是万一,万中挑一。” 本来霍佳就没什么信心,被阿九这么一说更是忐忑不安。 竞标大会很快就开始了,主持竞标会的是顾氏企业的一个副总。 他笑容可掬地对大家说:“列位递过来的投标书我们已经看过了,经过我们董事会内部高层的决议以及我们代理董事长的认可下,我们已经有了确切的人选...” 第1400章 为什么是我们? 霍佳情不自禁地秉住呼吸,还真的有点紧张,很久都没有试过。有这样紧张的感觉了。 虽然紧张,但是其实她心里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刚才阿九说的其实没错。 那几个企业都是相当成熟的,他们三合会相比起来不管是资质实力还是各方面都差的太多。 如果选到他们只能说是人品爆发,运气爆棚了。 不选他们也实属正常。 霍佳低着头摆弄着自己衣服上的一个小挂件,忽然听到了那个高层在说:“这次中标的公司是三合企业。” 霍佳还没有反应过来阿九就兴奋地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狂喜地道:“小姐,是我们三合会,我们中标了!” 霍佳抬起头来茫然地看向那个高层。 他微笑着看着她对她说:“是的霍小姐,恭喜你。” 然后高层站起身来向她伸出了手,霍佳还愣愣地坐着。 阿九推了她一下:“小姐,人家要跟你握手。” 霍佳便站起来向他走过去,跟他握了握手,对方说:“合作愉快霍小姐,稍后我们会把合同发到你们公司的邮箱,您过目了三天之后我们在贵公司签订合约。” “好的。”霍佳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那人笑着跟她点点头,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霍佳喊住人家:“我可以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选我们三合会吗?我们这次交竞标书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有想到能够和贵公司合作。而且跟我们竞标的其他两家公司,我觉得都比我们公司更加有有经验,所以我很好奇你们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来选择我们三合会的。” “看来霍小姐对自己的公司好像没有什么信心啊,信心我是有的,但是也不能盲目自信,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对方微笑着:“这个是我们董事会严谨的商讨,当然主要还是我们董事长认可的。” “那我可以见见你们董事长吗?我想跟他聊一下。” 对方有些为难:“我们董事长今天而不在公司内。” 霍佳有些遗憾,对方又说:“我们公司现在两家公司正在合作,有机会见面的。” 这倒是,从顾氏企业走出来阿九兴奋不已:“小姐,今天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能够和顾氏企业合作我们三合会以后你的生意肯定还会源源不断的,到时候看那些业界的人,还敢再看不起我们?” 的确在哪行哪业都是有鄙视链的,因为霍佳他们原来不是做这个的,所以他们也会被业内人排挤。 “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阿九拍着胸脯。 “离扬眉吐气还差一截子呢。”霍佳白了他一眼。 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霍佳开心地跟阿九说:“今天晚上我们把绯色给全部包了,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人,全部伺候我们三合会的人,其他的一个都不许接待。” “好嘞,小姐威武。不就是一个高级会所吗?开了就是让人去的,每次我们去那些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嘲讽我们不是上流社会,小姐。等我们三合会的生意越做越好,然后你再嫁一个超级大富豪。,我看还有没有人敢再瞧不起我们。” “为什么我要嫁富豪?”霍佳冷笑:“我们自己不可以成为豪门吗?” “小姐霸气,我们三合会就是豪门,以后谁娶了我们小姐那就是高攀。” 霍佳踏出顾氏的大门,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觉得脑袋顶上热热的,仿佛有人在看着她。 她走了两步抬起头来往上看,顾氏的高楼从她这个角度看仿佛高的都要穿入云霄了。 这个楼上有什么人会看她? 是不是因为怀孕了,所以她有点神经过敏? “小姐,看什么呢?”见霍佳抬起头往楼上看,阿九也跟着往上看。 “没看什么。”霍佳收回目光走下台阶。 绯色,在锦城也算是一个销金窟,随随便便一瓶酒就要卖出天价的。 三合会所有的钱都拿去做生意,还有很大一部分还得给那些元老留着养老,拮据了很久了。 包下绯色是霍佳这段时间做的最奢侈的一件事。 她坐在大厅最中间对着舞台的沙发上,本来是翘着二郎腿,后来忽然想起之前在孕婴书上看到孕妇翘二郎腿不利于胎儿成长,她又放了下来。 霍佳不能喝酒,她只能喝饮料,不知道阿九从哪里弄来了鲜榨果汁,绿的猕猴桃汁,红色的西瓜汁,黄色的橙汁,他问霍佳:“小姐,你喝哪一种?” 哪一种她都不想喝,她伸出手随便点了一杯:“这个。” 不能喝酒,来酒吧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阿九见霍佳有点无聊,于是便提议:“小姐,绯色有个很有特色的表演,你要不要看?” “怎么特色?” “你等下,我去安排。” 霍佳端着果汁杯习惯性地晃了晃,橙汁橙黄的液体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抿了一口,又酸又甜味道倒还不错。 大厅里忽然暗了下来,霍佳面前的舞台上亮起了几束追光,她眼前一花,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年轻的肌肉男,没穿上衣,只穿了一条窄窄小小的内裤,很紧身的那种,身体上还抹着亮晶晶的健身油,在灯光的照射下浑身发光。 哦,原来阿九说的特色的表演就是这个。 阿九靠近霍佳的耳边:“小姐,怎样,是不是很提神?” “会长针眼。”霍佳举高果汁杯挡住视线:“让他们下去。” “小姐,身材这么好你不喜欢吗?我也是看你刚和桑时西分手,看看这些可以换换心情。” “你以为我是你?”霍佳差点用果汁泼他:“你若是想看半裸美眉跳舞就看,别拖我下水。” 第1401章 我早就应该跟你解释 “小姐,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了?” “那我有什么时候看过这种东西?”霍佳没好气的:“快点让他们下去,这种东西看多了不利于胎教。” “那我换个节目,变魔术怎么样?” 阿九的节目还没有换掉呢。霍佳的面前出现了一双大长腿。 她顺着那长腿往上看,便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阿什。 阿什今天居然穿了一身的西装,霍佳很少看到他穿的如此正式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阿九看到阿什很高兴地站起来,在他的西服上面摸了又摸:“哇啊,是这个是手工西装吧,奢侈品品牌来的,看来你跟施旖旎在一起混的不错呀!” “小姐现在怀孕了,你就让她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阿什指着台上。 “我还没来得及让他们下去呢!”阿九说。 本来霍佳都准备洗眼睛的,听阿什这么说,她半阖着眼皮抿了一口橙汁,慢悠悠地道:“让他们下去干嘛??他们跳的挺好的,阿九等他们跳完了请中间的那个下来陪我喝一杯果汁,记得给小费的时候不要手软。” 阿九都傻了,刚才霍佳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鬼都能看得出来阿什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依稀觉得这两个人好像有点问题,但是又说不上到底哪里有什么问题,所以他就选择溜之大吉,远离这个是非圈。 阿九溜掉了,台上的那几个半裸男人还是很卖力地扭着。 因为今天绯色被霍佳给包下来了,全场唯一一个女客人,所以他们就从舞台上跳了下来,干脆在霍佳的面前扭,只扭给她一个人看。 霍佳抬头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阿什,他漂亮到可以称之为精致的面庞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的照射下,他脸上的愠怒和不爽霍佳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霍佳以前和阿九在背后吐槽过阿什面瘫,说他年纪轻轻脸上的面部运动神经就不好使,很难得能够从他脸上看出更加丰富的表情。 但是今天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当中,霍佳都能看出阿什的不悦。 所以霍佳反而玩性大发。 她从钱包里面掏出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然后伸出手指朝那个正向她抖动胸肌的肌肉男勾了勾手指。 那肌肉男立刻欢快地上前,霍佳把百元大钞折成小条,然后便卡在了肌肉男紧绷绷的内裤的松紧口的边缘。 肌肉男顿时眉开眼笑,一边扭一边向霍佳抛飞吻,更加卖力地抖动着他的胸肌。 他张开双臂身体前倾,脸都快要贴在了霍佳的脸上了,胸前的那两块方形的大面包就像是装上了小马达,颤抖个不停。 他身上抹的油实在是太亮了,而且味道很重,冲的霍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其他两个见同伴收了小费也不甘示弱地靠近,把自己本来就又窄又小的小内裤又往胯下拽了拽,再拽的话屁股就要露出来了。 阿什一步上前挡在了霍佳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塞进了他们的手里,淡淡地说了一句。:“拿去分了,不要再跳了。” “谢谢老板。”肌肉男们拿了钱喜笑颜开地走了。 他们走了就没得玩了,霍佳把果汁杯放在茶几上,勾着唇角冷笑:“施旖旎知不知道你这么铺张?你在她身上赚的钱就这样花掉了?还有你给阿九那么多钱做什么?是想让他变成你的眼线?” “这里太喧闹了,并不适合养胎。”阿什在霍佳的面前蹲下来,忽然摸了摸她的手然后自言自语:“冷气太冷了,你的手很凉。” 阿什的手温热,霍佳却像被烫到了一样立刻缩回手。 “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阿什,哦,我现在应该称之你为顾先生,你已经不是我的保镖了。” “朋友吧!”阿什说。 “朋友,你是不是又管的太多了一点?” 反正不管怎样,音乐声没有刚才那么嘈杂了,而是换上了略微轻柔舒缓的轻音乐。 霍佳皱皱眉头:“我的欣赏水平一直不怎么样,我没觉得这种音乐好听到哪里去。” “这里的空气也不太好,我不认为一个孕妇适合待在这种环境里。” “阿什,”霍佳拧着眉头:“要不要我再一次义正言辞的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别像孩子的父亲一样在我面前跟我碎碎念。” “施旖旎跟我不是你们想象的关系,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和我有亲属关系,因为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舅舅。” “什么?”阿什忽然提起施旖旎霍佳愣了一下,对他后面的话更是没反应过来:“什么舅舅?” “施旖旎是我的姐姐。”阿什早就想解释了,是施旖旎故意让霍佳他们误会。 “什么?”霍佳真没想到这个:“你哪里有姐姐,你不是一个孤儿吗?” “不算是孤儿,父母早亡,我们分别被不同的家庭收养了。” “亲姐弟?” “亲的。” 原来如此,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他和施旖旎这么亲热。 施旖旎摔的跤阿什也特别紧张地赶过来。 原来他们是亲姐弟,不知为何互相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哗的一下放下了,然后心情有一丢丢的舒畅的感觉。 她舒畅什么? 阿什和施旖旎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关她什么事? 霍佳觉得自己笑的有点不自然:“其实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释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很关心。” “怕你们误会,我早就应该跟你们解释一下。”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要误会也是阿九,恐怕他听了以后会很失望的,他还希望通过你让施旖旎再介绍其他的富婆给他呢。” 第1402章 会弹钢琴的阿什 霍佳在酒吧里面坐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来:“无聊走了。” 阿九跟过去:“小姐怎么走了呢?” “又不能喝酒也没有表演看,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还有你听听这个音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听什么音乐会呢?” “小姐,你走了大家可就没劲了。” “我走了刚好,让那些美眉们跳钢管舞给你们看。” “没了刚才猛男的节目,”阿什忽然说:“我倒是可以表演一个节目。” “你?”霍佳好笑地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也会跳舞。?” “那我倒不会,你不是不喜欢这个音乐吗?那就换一个音乐。” 阿什说着就像场中央走去,阿九和霍佳都看着他的背影阿九问:“阿什搞什么?” 霍佳说:“我怎么知道?” 但是她却在沙发上重新坐了下来,只见阿什走到了中间的一个钢琴边坐下来打开了琴盖。 阿九睁大了眼睛:“阿什该不会要弹钢琴吧?小姐,阿什会弹钢琴吗?” “你问我我问谁?”霍佳也挺好奇的,她紧盯着阿什。 大厅里的灯光幽暗她看不清阿什的动作,只听到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来,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场内虽然没有女性客人,但是有很多服务员,还有跳舞的美眉们都伸长脖子向阿什那边去看。 长相帅气的男人自然是受欢迎的,而会弹钢琴的男人更是为他的帅又增添了另外的光彩。 渐渐的霍佳听出来了,这是她的车上经常播放的一首曲子,她很喜欢这首曲子,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歌手唱的但是她挺喜欢,有的时候也会跟着音乐嗯 慢慢哼。 她没想到阿什居然会弹钢琴,阿九都看傻了:“小姐,我终于明白阿什是怎么得到施旖旎的青睐的,感情他还会这一手,你说他本来长得就帅再会弹钢琴,哪个女人能够把持得住? 霍佳瞪他一眼,慢悠悠地道:“他跟施旖旎之间不是那种关系,你下次不要再乱说了,不是那种关系。” “是哪种关系,他们两个明明很亲热呀...” “你现在还离我坐的很近,那你跟我亲不亲热,你跟我是哪种关系?” 依稀感觉到霍佳语气不对,阿九讪讪地笑着站起来。 “我跟小姐是主仆。” “你当你是在拍民国戏。”霍佳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对还在喋喋不休的阿九说:“闭嘴,别说话。” “小姐,你什么时候还喜欢听起音乐来了?” 霍佳的确不太喜欢音乐,不过这首曲子她却很喜欢。 阿什的钢琴弹的真好,他一曲弹完霍佳睁开眼睛,那些女孩子们早就两眼放光双手合十放在腮边,一脸花痴地看着阿什。 阿什还没有从钢琴边上站起来,就有女孩子跑过去问他要电话,搞得阿九很是羡慕。 “阿什真是有女人缘,我还从来都没有人来主动搭讪过我呢。阿什干嘛不理她们?他把人家的电话给要过来自己不想要,给我也行。” 阿九正要向阿什走过去,霍佳慢悠悠地站起来:“你想要那些美眉的电话,这样,我帮你去要。” 霍佳走过去阿什刚好站起来,她向阿什伸出手:“电话。” 阿什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了霍佳。 “密码呢?”霍佳又问。 “你的生日。” 霍佳抿了下唇,输进了自己的生日,手机打开了,她笑着跟那几个女孩晃晃手里的手机:“是我扫你们还是你们扫我?” 霍佳的气场太强大,她们知道霍佳是什么人,却不知道阿什和霍佳是什么关系,一个个傻站着不敢动。 霍佳干脆打开阿什的微信伸到她们面前去:“来呀,扫我呀!怎么了?” 那些女孩子互相看看,然后四处逃窜,霍佳遗憾地朝阿什耸耸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很怕我一样,可怜阿九了,他还想沾一下你的光呢。” 她把手机又还给了阿什之前低头瞄了一眼,然后又翻了翻他的微信,很诧异地问他。 “你的好友通讯录里面怎么只有我一个人?” “是啊...”阿什接过手机淡淡的道。 “你有几个号?” “当然只有一个?” “那你手机通讯录里只有我一个人是几个意思?你不需要跟别人联系的吗?” “人家要找我,直接打我电话就行了。” “施旖旎呢,你的微信里也没有她吗?” “她的生活我已经很了解了,我不需要了解更多。” 霍佳本来想问你有多想了解我,后来她也没问。 在酒吧里面呆的意兴阑珊,霍佳对阿九他们说:“你们好好玩,所有的酒水都算我的。不过要把美眉带回家的费用自理,开房我也不报销。” 见霍佳心情还不错,阿九说:“小姐,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少来,我看你的心还留在里面呢...” “那就让阿什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又大着肚子,让人怪不放心的。” “我会送小姐回去的。”阿什说:“你去玩吧。” “好好好。”阿九点点头转身就跑进了酒吧。 等会他们肯定要喝的烂醉,所以他把司机也留下来了。 阿什已经打开了自己的车门,霍佳便坐了进去。 阿什的车内总是这么干净,他不用车载香水车内也没有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和臭脚丫子味,也没有其他女人可疑的脂粉香气。 阿什坐在他的身边开车,霍佳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的洗衣液的味道。 霍佳忽然问:你现在住在哪里?住在施旖旎家里?”然后她又补了一句:“纯粹是因为没什么话题没话找话罢了,你若是不方便说可以不用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阿什全神贯注地开车告诉霍佳:“我住在我原来的家里。” 霍佳没有再问下去他原来的家是在哪里,反正她也没打算过去做客。 一路无话,阿什的话本来就不多。 他不像阿九他们那么聒噪,总是喜欢聊女人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霍佳就闭目养神,她感觉到阿什在她身上盖了一张绒毯,她不知道他车上怎么会有绒毯的,反正他车上稀奇古怪的什么东西都有。 那毯子很干净,也散发着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 第1403章 难不成是阿什? 阿什把霍佳送回了家,然后跟霍佳到了晚安就离开了。 她还以为阿什会再追问她孩子父亲的事情,但是阿什什么都没有问。 阿什一向都是这种不喜欢盘根问底的个性。 第二天顾氏企业来人到霍佳的公司签订合同,霍佳以为会见到顾氏的大老板,但是这次来的还是那位姓张的副总。 霍佳奇怪地问他:“怎么签合同你们老板也不出面吗?” ”因为这个案子我们老板一直在关注,所以他很清楚,合同也是他亲自让人拟的,刚好他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所以就没来。” “哦。”霍佳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跟顾氏企业的合同签订了,霍佳的心就落在了肚子里,这几年霍霍家公司的业绩都不用发愁了,而且和顾氏企业这样的大公司合作,以后和其他的商业伙伴合作起来也会便捷不少。 她本来是中午要请那位副总一起吃饭的,副总却推脱说他等会也要赶回公司,有事情要忙。 那霍佳就说:“要不然我约你们老板和你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啊。” “不用了不用了。”副总连忙拒绝。 “怎么你们老板这么忙吗?忙得连饭都没有时间吃?”本来霍佳是无所谓的,但是这位大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反而让霍佳引起了她的兴趣。 她还真是想见见这位大老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是不是贵公司的总裁觉得像我们这种不成熟又半道出家的公司不入他的法眼?” “当然不是了。”副总笑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老板怎么可能选择和你们合作呢,霍小姐请不要多心。” 霍佳这个人一向都很多疑,对方越不让她见,她越是越是感兴趣。 送那个副总出公司大门的时候,霍佳向他的秘书打听了一下:“你们大老板是个男的?” “是啊...”秘书小姐说。 “今年多大了?” “20多岁30岁不到的样子。” “长得好看吗?” “特别帅。”一提起大老板秘书小姐就星星眼:“又帅又沉稳,特别的有魅力,还很有能力呢,他虽然接受我们顾氏企业不久,但是上下都管理的井井有条,连我们公司的元老都对他心服口服的。” “有你们总裁的照片吗?” “我上次偷拍了一张。”秘书正要掏手机,副总忽然转过头对秘书说:“我们要走了。” 秘书只能跟霍佳道再见,霍佳目送着张副总的车从大门口驶离,然后问身边的阿九:“阿什的大名是不是姓顾?” “是啊...”阿九莫名的:“干嘛,这个时候好端端的提起阿什?” 霍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想到阿什,可能是因为阿什的真名也姓顾。 虽然想想觉得有点扯,但是联系起来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你觉得这个顾氏企业的老板总是不见我们,他有没有可能是阿什?” “啊?”阿九呆若木鸡地看着霍佳:“怎么可能啊,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你才看小说,”霍佳啐他:“拜托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像我们三合会这样资质的公司,跟我们一起投票的那几个公司怎么比?人家为什么会选我们?还有那个张副总口口声声的说是他们总裁亲自决定选我们的,那他为什么总是不露面?我总感觉他好像有意躲躲闪闪。” “小姐,你这么分析好像也有一点可能哎,”阿九点着头:“你看阿什平时出手那么阔绰,随随便便给我一张卡里面都有7位数。那小姐你说他既然这么有钱,干嘛要给你当保镖呢?该不会是...” 阿九忽然表情严肃起来,眼睛瞪得像金鱼,霍佳看着他。 “该不会是什么?”她被阿九的表情弄得也有些紧张。 “阿什该不会是...”阿九拉长了音,慢吞吞地一字一句地说:“警方的卧底吧...” “切...”霍佳懒得跟他多说,转身就走。 阿九跟上去:“小姐小姐你听我说呀。要不然他干嘛大总裁不当在你身边做了那么久的保镖?”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有三重身份了?以前是我的保镖,现在又是警察加总裁?” “好像也有点说不通了。”阿九摸着后脑勺。 霍佳这个人虽然说没有太大的好奇心,但是她是没办法容忍别人在她面前遮遮掩掩的。 既然那个顾氏企业的总裁不肯出现在他面前,那霍佳就亲自去会会他。 张副总说总裁不在公司,霍佳才不信。 她知道他肯定在,所以现在她就过去找那个总裁,保证一扑一个准。 霍佳对阿九说:“去开车。” “开车做什么?” “让你开车就开车,哪来那么多废话?” 哎,跟阿什相比起来,阿九真的是没他好用。 阿什的执行力比阿九强百倍,也不会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霍佳来到了故事,楼下的接待小姐问她找谁,她没说要找总裁,就是说她要找张副总,刚才有点事情没谈完。 接待小姐说张副总去会展中心开会了,要不要她帮霍佳打个电话。 霍佳说不用了,她去他办公室等他。 接待小姐很热情地告诉霍佳张副总的办公室在16楼。 “好的。”霍佳微笑着向她点点头:“谢谢,那出了电梯是左转还是右转啊?” “左转是总裁的办公室,右转就是张副总的办公室。”接待小姐说。 霍佳跟她微微一笑,便走进了电梯。 来到了16楼,一拐弯便看到了宽大的总裁办公室。 她正要推门进去,门口的秘书立刻站起来问她:“小姐你找谁?” 第1404章 是不是她太多疑了 “我跟你们总裁约好了。”霍佳说。 “哦”也许是霍佳的气场太强大了,秘书小姐什么都没有说就坐了下来。 霍佳连门都不敲,就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大,分为里外两间。 办公室的布置很清幽,并不奢华,这倒有点像阿十的风格。 霍佳快步走进去,只见在宽大的办公桌背后有个人背对着她坐在椅子里,好像正在眺望窗外的风景。 他整个人差不多都被那大班椅给淹没了,只露出黑色的浓密的头发。 霍佳几乎能够断定这个人就是阿什了,她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对椅子里的人说:“嗨,顾总裁。” 听到了霍佳的声音,那椅子慢慢的转过来霍佳便看到了坐在椅子里的那个男人。 他年纪不大,大约30岁左右的样子,长的是剑眉星目倒也能算是一个帅哥。 他身上的手工西装也很考究,能够看得出他的身份,不过他并不是阿什,他是另外一个陌生男人。 霍佳愣了一下,真的已经100%的认为顾氏企业的总裁就是阿什了,但是没想到竟然不是。 她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请问你是?” “我叫顾枫,枫叶的枫。” 和阿什的名字是一模一样。 霍佳在桌前呆立了一会儿。 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同名同姓的人也很常见,顾枫这个名字也不算是多千奇百怪的,撞名也很正常。 对方已经站起身来向霍佳伸出了手:“你应该就是霍小姐吧,久仰了。” 霍佳很漠然地跟对方握了握,也许是她疑心病太重了,也许是她太自信,她居然认为顾氏企业的总裁是阿什。 结果并不是,还闹了一个乌龙。 “不好意思霍小姐,今天我们两家公司签合同,因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没有赶得过去。”那人跟他解释,霍佳很混乱的跟他点点头。 对方居然不是阿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也说不好是失望还是什么,那为什么要失望呢? 是因为自己的判断错误呢?还是她想的太多? 她跟对方挺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顾总裁,刚才我在想别的事情所以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打扰了你。” “不要紧……”对方又谦和又大度:“我们是合作伙伴嘛,所以一些小细节不用拘泥,那正好是午饭时间,霍小姐是否赏脸一起用个午餐?” 本来霍佳的意思就是要请他吃饭正好联系联系感情,但是现在人家主动约她了,霍佳就有点提不起兴趣来,但她还是点头应道:“好的,那你想吃什么?餐厅你来定。” “霍小姐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那我先去找餐厅,等到了地方我给顾总才发定位。”霍佳跟他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办公室。 阿九等在门口,见霍佳出来了赶紧上去问:“小姐,怎么样是不是阿什?” “什么阿什?”霍佳反问他。 “小姐你怎么了?你不是说顾氏企业的总裁是阿什吗?” “那我说某国的总统是阿什你也信是不是?”霍佳从他面前走过去。 阿九在她的身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自言自语:“是不是怀孕的女人性格都越来越古怪?” 阿什的办公室里,坐在他大板椅的里的人站了起来走到里间的房门口敲了敲门:“顾总裁,霍小姐已经走了,你可以从里面出来了,不过你的椅子坐的还真是挺舒服的,我都不想起来了呢!” 阿什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他一眼:“你还真会给自己加戏,我让你在我的椅子里面坐一会儿你还约她中午出去吃午餐,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说你中午临时有事。” “顾枫,我连我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你,现在我跟美女吃一顿饭你都小气,作为霍小姐,是不是你在他身边给她做保镖做了五年的那个?” 跟阿什的说话的这位叫做董一白,也算是阿什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们是同一个福利院的,命运也差不多,他也被一对富豪夫妻给收养了,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对富豪夫妻都去世的早,董一白早早的就扛起了董家的大梁。 刚好董一白来找他,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阿什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霍佳的声音。 他知道霍佳迟早会起疑心,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找上门了,情急之下他只能让董一白冒充一下自己。 董一白却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让霍小姐知道是你,你是怕他会觉得你一直在骗她,隐瞒你这百亿大总裁的身份跑去给她当保镖,还是因为你给她开了后门,把这难能可贵的合作机会让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刚起步的小公司?” “你什么时候好奇心这么重了?”阿什从董一白的口袋里掏出电话,拍在他的手上:“打电话给她,跟她说你忽然有急事。” “我这可是凭本事约到的她,是你说让我冒充你的,我这出尔反尔的如果影响了你的形象,那多不好。”董一白嬉皮笑脸的。 阿什已经打开了他的手机拨了霍佳的电话,然后开了免提递到了董一白的嘴边,从电话里很快传出了霍佳的声音:“喂……” 董一白只好开口:“嗨,霍小姐……” 董一白虽然不算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除了做生意他最大的兴趣就是结识美女。 那霍佳这一类的美女呢,是他从来都没有接触到的类型。 她特立独行英姿飒爽,跟一般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所以董一白刚才见到她一眼就惊为天人。 不过在阿什的眼神之下董一白只能说:“嗯,不好意思啊,霍小姐,刚才我的秘书跟我说我中午已经有了一个约会,我给搞忘掉了。” “没关系顾总裁。”电话里的霍佳立刻就说:“那我们改天,再见。” 第1405章 多亏了季桐 霍佳很快就挂了电话,董一白有点意外,看着阿什说:“我还真喜欢她这个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那是因为她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阿什走到外面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跟董一白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喂,顾枫。”董一白把两只手撑着他的办公桌面瞪着他:“你刚刚才利用完我,还有又搅黄了我跟美女的约会,现在你连顿饭都不请我吃就想赶我走?” “我很忙,我还有很多资料要看,你若想吃饭的话,让我的秘书帮你帮我订饭的时候给你多订一份就是了。” “免了。”董一白被吓得连连退败:“你秘书说你吃的那家餐厅的菜连一点油都没有,你自己慢慢吃吧。” 董一白走了,阿什坐在他的椅子里看着窗外,正看得出神的时候,施旖旎的电话打过来了。 他接通放在耳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顾伯母忽然晕倒,”阿什吓了一跳,立刻询问:“现在我妈在哪里?” “幸亏季桐在你家陪顾伯母,所以季桐就把她送到医院去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我正在赶过去,你如果有空的话你也来吧。” 阿什立刻赶到医院,顾太太已经躺在病床上正在挂水,看上去很虚弱。 “妈...”阿什走过去:“你没事吧?” 顾太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连连点头:“没事的,没事的。” “顾伯母是因为心血管的问题。”在一旁的季桐小声说:“医生说饮食要注意,要留院观察做全身详细的身体检查。” “幸亏季桐在旁边。”施旖旎道:“如果要是晚发现一点,那顾伯母就危险了。” 阿什真心地对季桐说:“谢谢你。” 季桐连忙摇手:“不用跟我客气的,顾枫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施旖旎笑着看了一眼阿什话里有话地说:“季桐,什么是你应该做的?是作为一个准儿媳妇,的确是应该把准婆婆及时送到医院里来的。” “旖旎姐。”季桐不好意思地娇嗔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暖水瓶:“我去给顾伯母打一点热水。” 然后她就匆匆出去了,阿什在顾太太的床边坐下来,对施旖旎说:“下次不要在季桐的面前乱说,人家是个女孩子,容易害羞。” “这次多亏有季桐。”顾太太也说:“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还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了。” 阿什去找顾太太的主治医生了解她的病情,医生说等到明天给顾太太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后再说。 现在顾太太的情况还算稳定,听到医生这么说他就放心了。 因为公司还有事情,所以他准备赶回顾氏。 施旖旎说她会在这里照顾顾太太,季桐也说她也会留在这里照顾顾太太。 顾太太却让季桐回去,说她已经辛苦了一天了。 阿什便说他去公司的时候顺便把季桐给送回家。 季桐性格乖巧又善解人意:“那我就先回去了,顾伯母,明天我会炖一些清淡点的汤送过来。” 阿什跟顾太太道再见,正准备出门顾太太拉住他的袖子跟他说。 “你先等一下,我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于是阿什就让季桐先去他的车上等他,他不知道顾太太要跟他说什么。 顾太太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说:“顾枫,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要求过你什么,我也从来没有管过你的私人感情问题。” 听到顾太太这样的开场白,阿什已经能够猜到顾太太要跟他说什么。 他说嗯,顾太太接着说:“季桐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很好,又善良,又孝顺,又善解人意,而且我知道她经常过来陪我并不是只是想讨好你。” “我也知道。”阿什说:“我跟季桐也是从小长到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所以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忍心辜负她吗?” “喜欢才叫不辜负,并不是娶回家来。” “我知道的。”顾太太拍拍他的手:“但是很多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如果你不把他娶回家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你怎么知道有一天你不会喜欢上她呢?” 顾太太的话阿什无法反驳,日久生情也不是一件没可能的事。 顾太太见阿什沉默着,又继续说:“说一句非常自私的话,我真的很喜欢季桐,我也希望他可以经常陪在我身边。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她的话,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当然了,我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人陪我的话,那我找一个24小时特别护士就好了。但是顾枫,你要知道娶妻当娶贤妻,像季桐这样的女孩子是最适合你的。” 而是不知道顾太太是否晓得霍佳的事情。 但是她特意强调了贤妻这两个字,很显然霍佳这样的人跟贤妻这两字是压根都挨不上边。 而且一直以来都是阿什的一厢情愿,他和顾太太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妈,我会慎重考虑的,在对季桐公平的情况下。” 阿什又叮嘱护士好好照顾顾太太,然后就走出了顾太太的病房。 施旖旎在外面等着,见阿什出来了笑着问他:“怎样?顾伯母逼婚了?” “我觉得偷听别人讲话不是一件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谁说我偷听了,光看到顾伯母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要跟你说什么,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你不是很善于看表情吗?那你看看我的表情,再揣测我是怎么回答的。” 阿什说完就走了,施旖旎靠在病房的门上看着阿什的背影,她就知道阿什对霍佳还没有死心。 即便是这样霍佳并没有给他任何一点希望,可是阿什就是不肯死心。 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在霍佳和季桐中间她肯定会选择季桐,还是女人和男人的判断力完全不同,像阿什这样的男人更喜欢挑战的感觉。 第1406章 我要问她愿不愿意嫁我 阿什上车了季桐在车上等他,季桐不好意思地跟他说:“顾枫哥,你把我在路边放下来就行了,我等会打电话给我们家司机让他来接我。” “绕不了多少路。”阿什发动了汽车:“你经常去陪我妈妈,我送你回家也是应该的。” 季桐羞涩地笑一笑:“这也是我应该做的,顾枫哥。” “普通朋友的义务中没有这个选项。” 普通朋友这四个字让季桐低下了头,然后又飞快地像是为自己解释一般地道:“顾枫哥,我也是顾伯母看着长大的,现在家里就人一个人,我就过去陪陪她。也许是我做多了吧,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那下次我会尽量减少去你家的次数。” 阿什淡淡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桐把头低的更低了。 他们一路无话,快到季桐家的时候,阿什忽然又说:“刚才我妈把我留在病房里跟我提到了你。” 季桐立刻抬起头看阿什:“什么?” “他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儿媳妇的人选。” 季桐顿时羞红了脸,看着阿什,她有点紧张舔了舔嘴唇。 阿什将车靠在马路边上停下来,红色的夕阳照在他漆黑的发丝上,染上了一层暗暗的红色。季桐几乎痴迷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阿什说:“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细心的照顾我妈妈。多亏了有,你不然的话我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的工作。” 阿什很少跟他说这种客气话,他们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季桐有些不安:“顾枫哥,你这样说太见外了。” “施旖旎和我妈都很喜欢你,他们都觉得你是做我太太的不二人选。” 季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想嫁给我吗?”阿什忽然直截了当地问,季桐真的没想到阿什会跟她说起这个话题,她愣了愣,然后又坚定地点点头。 “顾枫哥,你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我的心里从你除了你你从来都没有装进过别的人。” 阿什点点头:“你能够接受有可能是无爱的婚姻吗?” 本来阿什的点头让季桐很兴奋,但她还没有开心起来就听到阿什的后半截这句话,她的脸迅速白了。 “顾枫哥,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结婚,但是我并不能确定在以后的婚姻生活中我会爱上你。有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你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了吗?” 季桐的眼睛越睁越大。他舔了舔嘴唇,怯怯地开口:“顾枫哥,难道我那么不可爱吗?在以后漫长的生活中你也不会爱上我?” “我只是说不知道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未知的,也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你,但是也许有一天不会,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你是否能够接受我爱的婚姻,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想瞒你,就是我现在在爱着另外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现在肚子里怀着的可能是我的孩子。” 季桐的眼睛漆黑漆黑的,所以她的脸就显得煞白煞白的:“顾枫哥,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我们两个真的要谈婚论嫁了,那这些我肯定要跟你讲清楚。现在我要去问那个女人她愿不愿意嫁给我让我照顾她,如果她不愿意的话那我才有资格提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季桐你要想清楚,这样子的人生对你来说肯定是不公平的。” 说完了阿什又重新发动汽车将车在季家的大门口停下来,然后他跳下车,很绅士地帮季桐打开车门扶着她下车,季桐将自己的胳膊从阿什的手心里抽出来,低着头声音小的我几乎都听不见:“我知道了,顾枫哥,其实你不用告诉我这些的。” “你有知情权,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喜欢那位霍小姐,我不是傻瓜,我什么都知道的。但是那位霍小姐也不爱你你也知道。” 季桐说完就捂着嘴跑走了。如果季桐把这些告诉施旖旎的话,那施旖旎肯定会要把他给臭骂一顿。 但是按照阿什的个性他一定会让季桐知道。 阿什回顾氏工作,工作完之后已经快11点了,他不知道现在霍佳睡了没有,但是他有些话必须要跟她说。 他把车在霍佳的门口停下来,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霍佳应该还没睡。 霍佳在敷面膜,面膜也是阿什上次差人送来的,她看了成分,每张都挺适合孕妇使用。 她刚刚贴好面膜,家里的阿姨就敲她的房门:“小姐,阿什来了。” 霍佳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都快11点了,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她披了睡袍出门,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楼梯阿什正在客厅里面站着。 霍佳在沙发上坐下来,整理着刚才被弄乱的面膜问道:“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两件事情,其实是一件。”阿什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古怪,而他的面色也超出平常的严肃。 “什么事?” 阿什忽然蹲在了霍佳的面前,目光停留在她的肚子上。 “我想再问你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霍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阿什如此锲而不舍,这大晚上的跑来问她这个,所以她条件反射地就否定了。 她顿了一下,很快就解嘲地笑笑:“当然不是了,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死心吗?” 阿什也知道不论是不是霍佳都会给他这个答案,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点点头,又重新抬头看着霍佳的眼睛,跟他说:“好,那如果我说我不在意这个孩子是谁的?我想要跟你结婚,然后一起照顾你照顾他,你会同意吗?” 霍佳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难怪你的大半夜的跑来满脸严肃的找我要说事情,原来是这种事,瞧你这一脸舍生忘死的样子。” 第1407章 阿什要结婚了 阿什静静地等她笑完,霍佳笑的脸都酸了,揉了揉她的脸。 阿什还蹲在她的面前,保持刚才的姿势。 “我就当做是一个玩笑听了。”霍佳笑的都有点累了,脸上的面膜也歪了,她把面膜从脸上摘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随手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擦着脸上多余的精华液。 “可是我不是当做一个笑话讲的,我是很认真的。” “我如果真的要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的话,那我干嘛要跟桑时西分手?”霍佳好笑的看着他:“要知道,桑时西也很想当我肚子里面孩子的爹,怎么?你们都那么喜欢做便宜爸爸?” 霍佳把纸巾也扔进纸篓里,然后站起来向楼梯上走去,没有回头就跟他挥挥手:“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她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阿什的声音。 “如果你不想嫁给我的话,那我就要结婚了。” 霍佳忽然停住了,她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他:“我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怎么,没听懂吗?” “听懂了,我是说我要结婚了。” 霍佳愣了一下,才会过意来。 感情阿什说的是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而不是跟她。 他要跟谁结婚?没有听说阿什的身边出现过别的女人啊。 “结婚,跟谁?” “你也见过,她叫季桐。” 霍佳想起来了,阿什在医院昏迷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天天去看他。 霍佳不知道她的来历,还以为是阿什以前在哪里招惹的小女生。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你的操作也挺迷的,你要跟别人结婚了,刚才却跑来跟我求婚。”霍佳嗤笑道。 阿什在她面前站得像一根笔直的旗杆,他静静地看着霍佳。 他的眼神让霍佳有点不知所措,他忽然说:“不死心,不过现在得到了你的答案我已经死心了,我要跟季桐结婚了,小姐,到时候你会来观礼吗?” 霍佳的脑子里面有好几秒钟的空白。 但是等她转过头去的时候,仍然笑容满面。 “好啊,你毕竟跟了我5年,你结婚我肯定要过去观礼,而且我还会送一个大红包。” 霍佳的笑意洋溢在她唇角掀起的每一个涟漪当中,看上去真的是很开心。 阿什看着她片刻点了点头:“那小姐我就先走了。” 阿什说完就转身走出了霍佳的大门。 霍佳靠在楼梯的栏杆上,看着阿什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不知为什么,她有些愣神的看了好久,直到家里的阿姨跟她说:“小姐,阿什走了,我去把花园的大门给关起来。” “唔……”霍佳懒懒地应着,慢慢的踱上楼梯。 阿什从霍佳的家里离开,坐在他的车上坐了好一会儿。 等他抬头看见霍佳房间的灯已经关了。 他掏出电话打给了季桐,季桐应该睡了,声音有些朦胧。 但是听到阿什的声音她还是很振奋:“顾枫哥这么晚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晚上跟你说的那些话……” “哦,不要紧的顾枫哥,我不会在意。”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如果我此刻心里仍然装着另外一个女人,但是我保证会尽我的能力去爱上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季桐有短时间的错愕,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阿什就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顾枫哥,你还在吗?” “在。”当电话里传出了阿什低沉的声线的时候,季桐长长舒了口气,然后立刻就回答:“我愿意的,顾枫哥,你一向都知道我的心意。” “好。”阿什简短地道:“那我明天早上会来你家跟你父母谈婚事。希望这么仓促不会吓着他们。” “不会不会。”季桐马上说:“我爸我妈都特别喜欢你,你知道的。” “那明天见。”阿什挂掉了电话,又抬头向霍佳房间的窗口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告诉自己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也是他对霍佳眷恋的一种告别。 尽管施旖旎的话,他觉得不是全对,但是有一句说对了,那就是太执着的爱恋可能会给霍佳带来无形的压力,虽然她表面上看上去并不在意,但可能会真的扰乱她的生活。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了孩子,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既然霍佳不愿意承认,一定有她的理由。 他娶季桐不仅仅是季桐可以陪伴顾伯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在极力让自己死心,对霍佳彻底死心。 霍佳第二天早上刚起床没多久阿九就来了。 霍佳坐在梳妆台上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阿九,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擦护手霜。 “怎么来这么早?今天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还不是一大清早被阿什的电话给打醒了。” 霍佳放下手中的护手霜,转过身去看着他:“他打给你做什么?” “阿什要结婚了小姐,你上次说的对他该是旖旎果真没什么关系,他要结婚的对象是我们都见过的那个季桐,不过阿什跟季桐还真的挺相配的,郎才女貌,那个季桐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温文尔雅的和阿什真的是配的很。霍佳以为昨天晚上阿什直视说一下,但没想到他真的决定了。 霍佳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去继续化妆。 阿九走过去:“小姐,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阿什结婚了,我们应该为他高兴。” “那要么你去买个几百万的礼花来放一下。” “嗯,那就免了,”阿九讪笑着:“我哪有那么多钱,不过阿什还真是一个好兄弟,跟我说让我做他的伴郎礼金全免。小姐,我又可以省一笔了。” “你还真够不要脸的。”霍佳正在拿着眉笔画眉毛,手一抖眉毛就被他给画歪了。 她悻悻地丢下眉笔,用棉签擦着画歪的眉毛。 “你先给我滚出去,没见我在化妆吗?” 第1408章 顾总在追求我? 阿什退出霍佳的房间,跟家里的佣人吐槽:“有没有发现小姐自从怀孕之后脾气更不好了。以前我一天要被她骂三遍,现在一天三十遍。” 佣人笑着说:“你若是能像阿什那样让她省心,她也不会骂你。” “我看阿什在的时候,她也对他没多好。” 霍佳对阿什很坏吗? 她在里面听到了,应该不太会吧。 她只是对他没有那么好啊,跟对阿九他们差不多。 没道理她知道阿什喜欢她就另眼相看。 阿什喜欢她是他自己的事情,关她什么事? 就像霍佳以前一直都爱桑时西的,也没见桑时西多优待她。 霍佳打扮完正准备从房间里出来,忽然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不过那电话排列整齐不是什么诈骗电话。 她按了免提。,从电话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是霍小姐吗?” “是哪位?” “你不记得了,昨天我们才见面的。” 昨天霍佳见了什么陌生人?她才不想回忆,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我记忆力不好,而且不喜欢玩猜猜看的游戏。你若是不想说,我就挂了。 “霍小姐,我是顾氏企业的股份了,你不记得了?” 听到了这个名字,霍佳站住了脚步:“是顾总,有事吗?” “昨天有事情没能赴霍小姐的约,不知道今天晚上霍小姐有空吗?可不可以赏面一起吃个饭?” “好。”霍佳应下来。 对方没想到霍佳这么轻松就答应了,又惊又喜,还没表达一下他的兴奋之情呢就听见霍佳淡淡地道。 “顾总,把餐厅直接发给我就行了,我做东。”然后霍佳就挂掉了电话。 董一白错愕之余,唇角的笑容久久不能消散。 霍佳算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了。 霍佳走出房间对阿九说:“今天晚上我所有的约会都给我推掉。” “小姐,你今晚约了什么重要的人?” “不算是重要,是顾氏企业的总裁,人家把生意给我们做,必要的应酬还是有的。” 晚上霍佳去赴约,董一白早早地就到了,一进门霍佳就打了一个喷嚏,闻到了很刺鼻的花粉的香味。 放眼看去,整个餐厅空荡荡的,只有中间大厅放着超大的一束蓝色妖姬。 霍佳最不喜欢蓝色妖姬了,因为这种花基本上是半后天加工,它的蓝色是蓝色素,金粉都是后期撒上去的。 董一白看见霍佳过来就赶紧站起来迎上来。 霍佳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西装和长裤,显得英姿勃发。 即使穿着平底鞋,也穿出了不一样的气场。 “霍小姐,这边请。” 霍佳向他抬抬手,然后又忍不住捂住鼻子打了好几个大喷嚏,董一白有点尴尬:“霍小姐花粉过敏吗?” “我倒不是花粉过敏,但是最近有些敏感。” 董一白赶紧让人把花束给撤走,然后殷勤地拉开椅子,请霍佳坐下来将菜单递给霍佳。 “霍小姐想吃什么?” 其实霍佳没什么胃口,她点了一个甜品一个汤,然后就把菜本又递给董一白:“顾先生想吃什么尽管点,我做东。” 董一白点菜的时候霍佳就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一直看着他。 看得连董一白这种天天混迹在女人堆里的人物都有些坐立不安,他放下菜单抬起头看霍佳:“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吗?霍小姐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花倒是没长,不过我认识一个人跟你是同名同姓。” 董一白惊了一下,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是吗?我这也不是有多高明的名字,同名同姓的很正常。” “这倒是。”霍佳也笑道:“是啊,的确也不是多高明的名字。” “那不知道霍小姐和那位跟我同名同姓的人是什么关系?” “很普通的关系。” “哦。”董一白却觉得看阿什对霍家的态度,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并不普通。 不管是什么关系,反正阿什也没有跟他特别交代什么。 董一白交过那么多女朋友,但是眼前的霍佳是对他来说最特别的。 他对他从来都没有涉足过的领域一向是很感兴趣。 其实霍佳也看出来了这位顾总台好像对她特别殷勤。 吃过饭之后董一白又问霍佳有没有兴趣去山顶吹吹风。 现在夏天快要过去了,初秋的晚上还是挺冷的。 霍佳用纸巾擦擦嘴跟他讲:“外面好像起风了,不用去山顶就能吹到风。” “那我们就去我的一家会所里坐一坐,那个环境霍小姐应该会喜欢。” 明明看出来董一白想追求她,霍佳自然要跟他把话讲清楚。 霍佳一只手撑着脸颊看着董一白跟他说:“其实去山顶吹风和去坐坐都没什么问题,我想问顾总是不是在追求我?” 董一白还真没见过这么直接的女人,他都愣了一下。 霍佳这么直接,搞的他都有点被动。 他笑得有点尴尬:“是,被霍小姐给发现了,霍小姐漂亮大方又是一个女强人,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你在我认识的女人中是最特别的,你就像...” 董一白还没有说完霍佳就笑着像他挥挥手:“赞美的话就别说了。有一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顾总追求我我也能够理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有一点我要跟顾总说清楚,看你能不能接受才是。” 霍佳这么说董一白就更加好奇了,他睁大眼睛点着头:“愿闻其详。” 霍佳站起来,把她的白色西装的扣子解开,让他更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如果顾总想要追求我呢,那希望你能也能够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 董一白的眼睛瞪着老大:“你说什么?” 第1409章 他姓董? “我说我怀孕了。”霍佳说:“如果你不建议追求一个孕妇,那我也不介意被你追求。” 董一白的目光在霍佳的肚子上匆匆扫了一眼。 霍佳不说他看不出来,现在只是看好像真的有一点点孕味,难不成霍佳真的怀孕了? 董一白顿时有些意兴阑珊,笑得相当尴尬。 还好这个时候服务生拿着账单过来给董一白签单。 董一白提笔刷刷刷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说了我买单的,怎么顾先生还抢着? 霍佳就站在他身边,他把账单又交给服务生的时候霍佳看了一眼。 可账单上面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写的却不是顾枫两个字。 虽然他写的很潦草,但是仍然能够分辨出他的名字是三个字,而且笔画相对简单,好像姓董。 这时服务生说:“谢谢董先生。”然后就拿着账单走了。 董一白现在满脑子都是被获嘉怀孕的消息给冲击的,也没留意自己就这么暴露了的自己的真实姓名。 霍佳舔舔嘴唇,不动声色。 她笑着跟董一白说:“我去洗手间,顾先生等我一下。” 然后她找到了刚才给董一白签单的那个服务生,抽了几张百元大钞给服务生,他受宠若惊。 霍佳说:“董先生刚才忘了给你小费了,现在补给你。” “董先生真的是太客气了。”服务生一叠声地说:“谢谢董先生,谢谢董先生,。” “他也是你们这儿的老客户了,应该的。” “是啊,董先生每次来基本上都会给我们小费的,他真的很慷慨。哦,不过...”那服务生赶紧改口:“董先生都是和他的朋友一起来的,没有女性。” 这服务生还挺会看人眼色的,霍佳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是他女朋友,没关系。他这名签的龙飞凤舞的都让人认不出了。” “董先生签名就是这样,其实看习惯了还是挺好认的,”服务生指的账单上的名字一个字的一个字的给她解释:“董一白。” 霍佳点点头笑着说:“有劳了。” 跟服务生打听完霍佳去洗手间洗手,那水龙头温热的水柱流淌在y她的手上,她暗暗地琢磨。 看来这个人不是顾氏集团的总裁,那他为什么要冒充顾枫? 而且他能够出入自如在顾氏,看他的穿着打扮出手阔绰也不是普通的骗子。 那顾枫肯定是另有其人,为什么要让董一白来扮演他,那肯定是这个人想躲在后面不让霍佳认出来,如果是一个陌生人的话那完全没有必要。 只有一个,可能顾枫就是阿什。 霍佳抬起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霍佳觉得很振奋,好像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她扬扬眉毛,换了一个主意他走出了洗手间,看到董一白垂头大脑地坐在座位上,等霍佳走到他的身边,有意无意地将她的手搭在了董一白的肩膀上。 “hi顾先生。” 董一白抬起头来看着霍佳的笑颜如花,有些不知所措,刚才霍佳还是一脸高冷的:“霍小姐,我们走吧。” “去哪里?”霍佳笑容可掬。 “那我先送霍小姐回家。” “怎么?现在不想跟我一起去吹风了吗?” 董一白有些摸不着头脑,傻愣愣地看着霍佳。 霍佳笑的前仰后合,把董一白笑的莫名其妙。 她终于笑够了直起身来直视着董一白的眼睛跟他说:“真是不好意思,董先生。我这个人一向爱开玩笑,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呢。” “什么玩笑?”董一白还是没回过神来。 “你看我的身材”霍佳转了一个圈:“像是怀有身孕的样子吗?” 这董一白哪能看得出来啊? 刚才也是霍佳自己说她怀孕了,他才会觉得的确是有些孕相,现在又说她没有,到底是几个意思? “霍小姐,您这是...” 霍佳捂着嘴笑:“跟你开玩笑的,已经很久都没人追我了,我还以为自己没有魅力,忽然听到顾先生要追我我还真有一点惶恐,所以就跟顾先生开了一个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那你的意思是说……”董一白还是傻傻的:“你并没有怀孕?” “我现在是单身我跟谁生孩子去?” 霍佳将手从董一白的肩膀上的拿走:“顾先生是不是生气了?觉得我的玩笑开得有点大?” 霍佳径直往餐厅外面走,董一白回过神来了赶紧跟着:“没有没有,霍小姐爱开玩笑的个性我真的是很欣赏,做人吗就得像霍小姐这种人生态度,游戏人生嘛。” “那还去吹风吗?” “当然了。” “那好你开车,车在哪里?” “噢,在那里。”董一白指了一下停在路边的车。 霍佳走过去对跟上来的阿九说:“你先回去吧,我跟顾先生去吹风。” 那九有些懵:“小姐,去吹啥?” 霍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董一白也跟着跳上车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打着了火之后霍佳提醒他:“系安全带。” 他才顾得上把安全带给系上,刚才被霍佳那么一弄搞得他已经乱了阵脚。 不过这倒是令他对霍佳更感兴趣了。 女人他见的多了,长得漂亮的女人现在也多,但是呢个性都是千篇一律的,没什么意思。 这个霍佳还真是与众不同。 董一白越琢磨越有意思。 他把车开到锦城一座很著名的山,叫做合欢山的山顶上。 山顶上有一块很大的石头,很平坦,可以当做石凳坐在那里。 山顶的风很大,把霍佳的短发都给吹乱了。 董一白立刻非常贴心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霍佳的肩膀上。 第1410章 阿什恭喜你呀 霍佳扬起脸来,大风将她的短发吹得乱七八糟,她捏紧了董一白给她的衣服的衣领。 路灯照在她的发丝上,把她的头发都染成了绿色的。 所以让霍佳的身上笼罩上了一层魔幻的色彩。 董一白这个人对他没尝试过的人和事情都充满了极大的兴趣。 眼前的霍佳实在是太特别了,不同于他认识和结交过的任何一个女性。 后来他也侧面地去了解过霍佳和桑时西的感情纠葛,曲折离奇。 这一次是霍佳主动甩了桑时西,能够甩桑时西的女人董一白对她更感兴趣了。 董一白正想着开场白怎么起一个比较梦幻的开头,让他和霍佳的话题更多一点。 他还没开始张嘴呢,霍佳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丢给了董一白:“好了,风也吹够了,我要回去了。” “啊…”董一白怔怔地站起来,怀里抱着他的外套:“我们刚刚来没多久。” “你只是说来吹风又没说来吹多久,”霍佳向他的车边走去然后冲他歪歪头:“还不把车门打开?” 董一白赶紧过来开车门,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被动过。 不过,他喜欢。 在送霍佳回家的路上董一白一直找话题,霍佳就一直看着窗外那匆匆闪过的霓虹,五颜六色地印在她的脸上。 董一白有些痴迷的看着她,直到霍佳说:“如果顾先生再不好好开车的话我觉得我们很可能人仰马翻。” “哦,”董一白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认真开车。 董一白殷勤地把霍佳送到她家的门口,霍佳说:“那我就不请顾先生回去进去坐了,毕竟现在时间也晚了。” “好的好的,不打扰霍小姐休息。” 霍佳跟他笑笑正准备进门,董一白又说:“明天我有一个应酬,不知道霍小姐赏不赏脸陪我一起去呢。” 这个董一白还真的挺激进的,这么快就开始了他的追求攻势。 说真的,刚才霍佳那样其实他是有些后悔的,她管他是不是真的顾枫,又管他顾氏企业的总裁到底是不是阿什,她干嘛要跟这个董一白周旋? 她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坏掉了? 所以霍佳犹豫了一下,便搪塞道:“我还没有确定我明天的行程了,所以我现在不能马上就回答你。” “噢,那没关系,”董一白又立刻说:“一切都看霍小姐的时间,不必勉强。” 霍佳还算礼貌地跟他点点头:“那顾先生自恋我先进去了。” 霍佳走进她家的花园,然后走进了大门一边弯腰换鞋一边在问自己这样到底是不是吃撑了。 忽然阿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去跟那个什么顾总去吹风?那小子长得一双桃花,也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小姐你好像一直都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你丫的什么时候神出鬼没了?”霍佳瞪了他一眼。 阿九蹲下来帮她穿鞋:“那个顾总看着你眼睛都直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鸡婆?你管我的私事?”霍佳横了一眼阿九拨开他:“走开,别挡路。不是说让你回去吗?大晚上的谁让你跑到我家来了,天天都要见到你,烦都烦死了。” “小姐,我也是有事才过来的。” “什么事情不能打电话?” “喏,这是阿什和季桐的请柬。”阿九冷不丁将将一个粉红的信封递给了霍佳,她愣了一下就接过来了,不怎么在意地道:“请柬就请柬呗,可以明天再给我,急什么。” “明天晚上阿什约我们一起吃晚餐,说是要把她的未婚妻介绍给我们。” 霍家拆开请柬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嗤笑着说:“她是在炫耀他有太太了吗?结婚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 “不开心吗?那小姐明天晚上你到底是去不去?” “去...”霍佳拉长音:“既然人家请我们吃饭,干嘛不去?那可爱的季小姐我现在差不多都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她长得蛮漂亮的。”阿九立刻热心地介绍。 “你怎么知道她蛮漂亮的?你见过她几次?” “那时候阿什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她每天都过去还有,刚才阿什给我送请柬来的时候,那位季小姐也在,她依偎在阿什的身边,两个人郎才女貌的看上去特别地般配。阿什这小子动作还真够快的,悄没声息的也没听他说有女朋友现在都要结婚了。” “有些事情你是羡慕不来的,你没那个命。” 阿九怎么觉得好看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小姐,你是不是在嫉妒?” “我嫉妒什么?”霍佳立刻瞪他。 “你嫉妒人家阿什这么快就结婚了,你却没嫁成。” “我呸。”霍佳啐他:“你是瞎了还是怎么着?我没结婚的原因你不知道?是我不跟桑时西结婚,不是他不跟我。” 阿九耸耸肩,他搞不清楚霍佳的事情,他说:“那小姐消息我也带到了,请柬我也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你不走难道留在这里让我请你吃宵夜?” “我走我走。”阿九赶紧溜之大吉。 怀孕的女人不好惹,现在他越来越能够感受到这个。 第2天晚上霍佳准时去赴约,她在餐厅门口刚好碰到正准备走进来的阿什。 他应该是刚刚下班,西装革履,身材比例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就像以前霍佳最喜欢看桑时西穿西装了,她说桑时西是典型意义的斯文败类。 阿什的外形和桑时西不相上下,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阿什显得正气凛然的。 而他的臂弯里挽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霍佳认出来了,她就是季桐。 她长得很漂亮,虽然不像施旖旎那样漂亮的咄咄逼人,但也是那种第一眼就看上去很漂亮,而且挺舒服的女孩子。 “嗨。”霍佳巧笑嫣然的跟他们打招呼:“阿什,恭喜你呀!” 第1411章 善解人意又乖巧的季桐 阿什的笑容很淡,淡的令霍佳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他身边的季桐羞涩地跟霍佳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你好,霍小姐。” 季桐的笑容真的是很羞涩,说话声音又小像蚊子哼一样,霍佳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修炼不到她这样。 “进去吧...”霍佳率先迈步踏进了饭店的大门。 阿九早就到了,正伸长脖子朝门口看。 “阿什,小姐...”阿九向他们招招手:“我来的太早了,就忍不住先点了,我点了这些你们看够不够。” 霍佳看了一眼,她现在孕早期没什么胃口,嗤笑着道:“人家请客也不是这样的点法,我看你是恨不得把人家这里所有的海鲜都点一遍。” “没关系的,阿九哥。”季桐甜甜地开口了:“阿九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一声阿九哥叫的阿九心花怒放的,还从来没人这样叫过他。 “我和顾枫哥做东,你们吃的开心,我们就开心了。” 霍佳留意到季桐的手一直在阿什的手心里,她脱下外套扔给阿九笑着说:“今天秋老虎30多度哎,不热吗?” 季桐不解其意,阿什把菜单拿给身后的服务生:“让主厨特意特别做一个酸辣粉。” 季桐小声问顾枫哥:“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酸辣粉了?” 阿什没说话,霍佳知道他的酸辣粉是为自己点的,这种感觉多多少少令她觉得有些奇怪。 一方面阿什都要结婚了,另一方面还对她如此体贴入微。 4个人这么坐着有些尴尬,还好阿九的话挺多的,一会打听阿什他们的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一会又问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就来找他。 阿九的话太多了,霍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瞧他一眼:“怎么你最近闲的厉害吗?要不要我给你一点事情做?” “小姐,好兄弟阿什要结婚了,麻烦你有点爱心好不好?” “好,我有爱心。”霍佳说:“那现在阿九就给你用了,但是有爱心了吧。” 季桐在旁边捂着嘴笑,他们说话她插不上嘴,她就张罗着给他们倒水什么的。 她又问霍佳有没有什么忌口的,霍佳说没有阿九就插嘴。:“我们小姐自从怀孕之后嘴巴叼的很,原来还生吃蒜了,现在蒜是一口都不碰了。” “哦,我记得有一道菜里面是有蒜的,我去跟服务生说一下。” 霍佳还没来得及制止她,季桐就站起来从座位上离开了。 阿九毫不吝啬自己对季桐的赞美,一脸羡慕的都快要死掉的样子。 “阿什,你的眼光真不错,这个季小姐不但长得漂亮,家世好,性格也温柔乖巧,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你喜欢人家却未必看得上你。”霍佳冷飕飕地插嘴。 “人家当然看不上我了,她跟阿什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嘛,阿什在医院的时候她每天都过去陪阿什那么痴缠。阿什,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霍佳也去看阿什的表情,倒没看出来他高兴不高兴。 只听到阿什说:“我知道。” 霍佳正在喝水,她以为水是凉的,没成想水是滚开的开水,一下子烫到了舌头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阿什赶紧递给她一杯水,她急忙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冰水包裹着她的舌头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在想什么呢?这么大人了还能被烫到。” “你没事吧?” 霍佳抬起头来,撞见了阿什关切的眼眸。 她解嘲地笑笑:“没事,小事一桩。” 这时候季桐已经从那边跑过来,莫名地问:“怎么了?” “刚才小姐被烫着了。”阿什说。 “啊,那一定是我倒的水太烫了,我应该兑一点冷水的。”季桐惶恐的都要哭了,眼泪都已经在她的眼眶里面打转:“霍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连忙给霍佳深鞠躬,还真的把霍佳吓了一跳。 霍佳有些莫名的看着她:“关你什么事,跟你没关系,水是我自己喝的。” “真的对不起霍小姐,真的对不起。”她扬起脸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阿什:“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不关你的事。”阿什拍拍季桐的手背。 “真的是太对不起了。”她还是泪光闪闪的。 霍佳都快被她给惊死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就至于哭鼻子,她的内疚心有这么大吗? 霍佳跟她皮笑肉不笑:“没关系,我人糙,烫一下没事的,小事一桩。” 菜很快就上来,她给霍佳布菜:“霍小姐,你先吃这个,那个你凉一会儿再吃。 霍佳实在是忍不住:“你不必这样照顾我。” “哦,你是顾枫哥的贵宾嘛,那我们第一次一起用餐,我肯定要把你给照顾好的。” “不用了,”阿什柔声对季桐说:“你自己吃吧,小姐要吃什么她会自己来的。” “就是。”阿九插嘴:“我们小姐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她现在吃的少那是因为她怀孕了,嘴刁的很。”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霍佳夹了一只大虾丢进了阿九的碗里:“闭上你的嘴。” 季桐两只手拖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霍佳,看的她有点不安:“我真的是好喜欢霍小姐的个性,敢爱敢恨,新时代的新女性就应该像你这样。” 她夸的霍佳都有些不太自然了,阿九喝了一点酒胆子也大了一点,他吐槽:“如果所有的女女性都变成我们小姐,这样那男人该哭死了。我们小姐如果说他是任性的排行第二名,那绝对不敢有人说她是第一名。” 难得霍佳没翻脸,她淡淡地道:“我没什么好的,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你这一类的。” “是吗?”季桐捧着脸略带羞涩的:“霍小姐这样讲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季桐你别客气,就我说的不敢说天下百分之百的男人,至少要90%都喜欢你这样的。你看阿什不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吗?”阿九拍着胸脯。 季桐笑得更开心了。 第1412章 顾峰哥说他会爱我 这顿饭吃的不咸不淡的,可能是季桐照顾的太事无巨细了吧霍佳吃两口就没胃口了。 她起身说她要去洗手间,季桐立刻站起来说:“霍小姐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霍佳说:“你尽顾着照顾我们自己都没吃几口,。” “没关系的,我怕洗手间地滑我还是陪你去放心一点。” 霍佳就笑着对阿什说:“你太太是在哪找的?真是贤惠的要名,我修炼成一辈子也学不成她那样。” “你是你,她是她。”阿什抬头看着霍佳的眼睛说:“你们是不同的人,你不用成为她。” 季桐愣了一下,霍佳发现她的笑容挺勉强的。 霍佳去上洗手间,季桐还一定要搀扶着她,好像她是一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好看不太习惯和别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将自己的手从季桐的手腕中抽了出来。 但转脸就对上了季桐委屈的眼睛:“霍小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有啊?这从何说起?” “其实霍小姐一定会对我有敌意的,我知道你和顾枫哥的过去。” 霍佳被她讲的更加莫名其妙:“我跟阿什有什么过去?” “我晓得顾枫哥为你出生入死的,他很喜欢你。” 霍佳觉得自己得解释一下,省得让季桐没招没落的,霍佳还没开口呢季桐又接着说:“不过顾枫哥跟我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跟我求婚的那一刻开始起会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个人。” 看着季桐洋溢着笑容的脸霍佳有些莫名:“你跟我说这个干嘛?阿什喜不喜欢你跟我没关系,他以前有没有喜欢过我都不重要,反正我又不喜欢他。” 霍佳说着耸耸肩:“你既然很喜欢阿什那你就好好筹备婚礼,想那么多干嘛。” “我当然没有霍小姐这么洒脱,霍小姐是又年轻又有本事。可是我不同,我只有顾枫哥。如果我没有顾枫哥的话,我真不敢想象我会是什么样子?” 霍佳看着季桐的眼睛,忽然觉得她好像并不像自己认认知的那样柔弱,不过反正也不管她的事。 “如果他不跟你求婚呢?” “不会的,”季桐很坚决地告诉霍佳:“顾枫哥一定是跟我求婚的,而且世界上的事情没有如果。” 霍佳刚刚从洗手间隔间里走出来她的手机就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是那个董一白打来的。 他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给霍佳,霍佳都没接。 这次她也不打算接,季桐问:“怎么了霍小姐,怎么不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霍佳觉得这个季桐对她过分热情,于是她就一边走出洗手间一边接通了董一白的电话。 董一白的声音在电话中显的格外的热络。 “霍小姐,哪儿呢?” “在外面跟朋友吃饭。”霍佳说。 “噢,今天晚上月亮很好,霍小姐不知道有没有空赏脸一起去晒个月亮?” “不是今天晚上有个应酬吗?” “我没有女伴,所以我就推掉了呀。” “你会没有女伴?”霍佳笑起来:“霍先生身边的女人大概都要排到月球上去了。” 董一白电话里也在笑:“没有那么夸张了,不过霍小姐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她们都发射到外太空上。” “那顾先生是不是有点绝情?” “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霍佳不想跟他鬼扯,这个董一白如果顺着他说的话,他能说上好几个小时。 本来霍佳想拒绝他的,但看季桐好像很戒备她的样子,她就答应了董一白,跟他说了他所在的地址,然后让他半个小时之后来接她。 霍佳挂了电话之后,季桐问:“霍小姐,电话里的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霍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就笑了笑。 季桐就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她实在没必要把自己当做是她的情敌。 况且她刚才不都是说了吗,阿什说以后会全心全意的爱她。 霍佳觉得他应该能够做得到,阿什是一个很靠谱的人。 季桐又扶着霍佳走出了洗手间,阿九在和阿什推杯换盏。 阿九平时不怎么喝酒,今天也很意外的喝了两杯。 阿九抬头看到他们过来,就跟阿什说:“你瞧我们小姐就像个老佛爷一样,走路还要季桐扶着,阿什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是好极了。这个季桐又漂亮又温柔,你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去陪着你,真是痴情的很呢。 阿什端着酒杯,透过深红色的酒水,他看到了霍佳。 的确和身边的季桐相比,霍佳的气场显得特别的咄咄逼人。 她特别喜欢从下往上的看别人,会让人有一种她在翻别人大白眼的错觉。 而且霍佳的性格并不可爱。多疑又暴戾。 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眼中,还有他的红酒杯中全都荡漾着霍佳一个人的影子,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 阿什看得出神,阿九探过头来瞧了一眼笑着说:“是不是自己的未婚妻怎么看都看不够?” 阿什自语:“是的,看不够。” “你很快就要可以把她娶回家去了,还这样患得患失。不过我还真羡慕你,能娶季桐这样的太太。” 说话间,季桐他们已经走到了桌边来了。 季桐坐下来笑意盈盈地问:“阿九哥,刚才说我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我在说阿什的命真好,能够娶你这样的太太,我就没有他这么好命。” “阿九哥,你真是会说笑,”季桐笑着捂着嘴巴:“其实阿九哥一表人才的,想找到一个好太太也是易如反掌的呀。这样我有一个好姐妹,肯定喜欢阿九哥这样的大英雄,那我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呀。” 阿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季桐的嘴里变成了英雄了,不过季桐的吹捧她真的很受用。 他的脸兴奋的都发红,他点着头:“那我可就等着了。” 第1413章 除非你想做便宜爸 阿九晚上的兴致挺高的,杯中酒喝完了还想再喝,阿什说:“别喝了,你晚上还要送小姐回去呢。” “顾枫哥,你就让阿九哥喝吧,等会儿霍小姐的男朋友会来接她的。” “男朋友?”阿什愣了一下,霍佳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朋友? 他看了季桐一眼,不轻不重地道:“小姐没有男朋友,不要乱讲话。” 大概阿什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口气跟季桐说过话,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白了,然后眼中就浮起了泪光。 她马上开始道歉:“对不起霍小姐,对不起顾枫哥,我不知道,我不应该乱说的,对不起啊霍小姐。” 她眼中水光盈盈的,真的快要哭了。 霍佳快要被她给惊死了,这女的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吗?怎么这样都要哭了? 霍佳对阿什说:“她说的也不完全不对,也有可能会变成我的男朋友,刚才季桐问我的时候,我也没回答的特别清楚。” 看阿什有些莫名,阿九就解释啊:“是那个顾氏企业的总裁,那个叫顾……” 霍佳瞪了他一眼,制止了阿九后面的话:“怎么哪都有你?” 刚好这时董一白的电话打进来了,霍佳站起来对他们:“那我就先走了,别让阿九这家伙喝的太多,我倒不是怕他喝多了,我就觉得他乌龟吃大麦浪费了你的好酒。” 霍佳说完就往饭店的门口走去。 阿什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虽然刚才爱阿九没把话说完,但是他已经猜到了是那个董一白现在正在追霍佳。 董一白追霍佳没什么稀奇,他这个人看到漂亮的特别的女人就蠢蠢欲动,不过霍佳会同意他的追求这倒是令人挺意外的。 董一白特意下车到门口去迎接霍佳,这在他众多的女朋友当中可谁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而且霍佳还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看着霍佳窈窕的身影从饭店里面走出来,董一白正要迎上去,忽然接到了阿什的电话,这个时候阿什怎么忽然打电话给他? 他接通了,放在耳边:“喂,顾枫。” “有些事情要麻烦你一下,”阿什说:“你把我们两家公司要合作的那个合同拿来给我看一下。” “现在?” “是啊,现在我马上回公司,等会儿我们在我公司里见。” “顾枫你不要紧吧,现在是大晚上哎。你工作需要这么卖力吗?” “明天可能我要出差有别的事情,那如果你现在没空的话,那我们两家的合作就得一拖再拖了。” “好吧好吧,”尽管董一白万般不情愿,但是做生意是大事,而且他太了解阿什这个人了,说不定他一生气说他不够专业就终止了两家公司的合作,那要是给他老爹知道了不把他的屁股踢的开花才怪呢。 所以霍佳都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了,董一白只能苦着脸跟她说:“不好意思,霍小姐,我刚才临时接了一个电话,晚上有公事要谈不能跟你去晒月亮了。” 霍佳看看表九点多了:“你们这些商人谈起生意来,都是这么部分日夜黑白的吗?” 董一白也很无奈摊摊手:“好不容易约到了霍小姐,这个机会不知道下次那还会不会给我呢。” “那可不一定。”霍佳淡淡地笑道:“那就再见了。” 她往停车场走,董一白好不容易见到美人,还想多看几眼,就一路跟着霍佳走到自己的车边。 她打开车门,回头看到他还在身后。 “怎么?不是说有事情要忙?还跟着我做什么?” “我是怕霍小姐生气,下次不再给我跟你一起去晒月亮的机会了。” “那就得看顾先生的诚意了,我要是能够感觉到顾先生的真诚呢,那别说是晒月亮,晒星星晒太阳都可以。”霍佳拉开车门上了车跟董一白挥挥手:“那再见了顾先生。” “再见,霍小姐。”董一白依依不舍地看着霍家开着她的超大越野从他面前开走,遗憾地直叹气。 好不容易有亲近美人的机会,现在黄了。 他悻悻地回公司去拿合约,然后又去顾氏找阿什。 阿什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了,听到他推门进来的声音头也不抬:“这么慢?” 董一白一开腔就委屈的劲:“大哥,你这忽然让我过来送合约,你可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什么?”阿什漫不经心地问。 “要知道那个美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追上的。” “是什么人还有你董大少追不上来的?” “还不就是那天...”董一白说了一句忽然闭嘴了。 上次自己就要追求霍佳,还是被阿什阻止了,以防万一董一白还是闭嘴的好。 阿什借过他递过来的合约,一边看着一边不经意地跟他说:“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啊?”董一白一愣神,他被阿什说的莫名其妙的:“你说什么?” “你追的那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美人,她怀孕了。” “谁说的?她没怀孕。” 阿什看他:“还不死心吗?不相信吗,好,改天我把她的孕检报告发给你。”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董一白抬起头盯着阿什。 “应该是吧。”阿什也抬起头停下笔,淡笑着看着他:“三合会的霍佳,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董一白瘫倒在椅子里:“不会吧,之前她跟我说过她怀孕了,不过她后来又说是跟我开玩笑的,虽然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 “我骗过你吗?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如果你不介意做便宜爸爸的话。”阿什耸耸肩:“不过你应该了解霍佳跟别的女人不同,如果你真的把她给追上了的话,那你这个便宜爸爸不做也得做,你想跑都跑不了。” 阿什的话成功的让董一白打个寒颤,是的,他相信霍佳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追,也绝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甩,他跟其他的女人不同。 董一白哭丧着脸:“我真是倒霉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她却怀孕了。” 。 第1414章 季桐太懂事了 董一白实在是心有不甘啊,他不死心挑着眼皮看阿什。 “你该不会是不想让我追霍佳,所以才编出这个来骗我的吧?” “你若是不相信的话。”阿什微微笑:“你大可以这两天密切关注他,算起来...”阿什翻了翻桌上的台历:“她这几天也该去产检了,到时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董一白哭丧着脸:“那你说她为什么又否认她怀孕的事实呢,是因为对我有意思吗?” 阿什把合约粗粗看完,然后扔在他的面前。 董一白愣愣地看着他:“干什么?” “合约不合格打回去重做。” “为什么要重做?上次你们家张副总不是说没问题吗?” “既然张副总说没问题,那你就去跟他签好了。” “喂,顾枫...”董一白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觉得你有点针对我唉,你是不是对那个霍佳还没死心。哦,我知道了,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你那边都要和季桐结婚了心里却还想着霍佳,兄弟你是有点不太厚道吧。” 正在这时季桐推开门走进来,她的手紧紧的握住餐盒的手柄深吸一口气,笑着对董一白和阿什说:“我有没有打扰你们?” 她举了举手里的餐盒:“我回家的时候刚好我表姐夫送来姜汁醋,想着顾枫哥晚上吃的不太多,所以我就给你们送一点过来。” 季桐说完了,提着餐盒站在门口怯怯地没过来,董一白赶紧站起来说:“哟,是弟妹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 阿什也向她招招手:“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 “我怕我打扰了你们。” “没关系。”阿什淡淡地说:“你来都来了。” 季桐打开保温桶,里面顿时飘出了姜的辛辣味和醋的酸味里面有卤鸡蛋和猪脚。 季桐笑着解释:“我姐夫是闽南人,他们家的风俗就是这样,我表姐刚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我表姐夫很开心的呢!” 她倒出了两碗姜汁醋,忽然捂住嘴巴说:“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打扰你们了?我把这个放在这里,你们忙完了就吃啊,我先走了。” “唉,”董一白错愕错地站起来:“弟妹你怎么现在要走了呢?来了就跟顾枫一起回去。” 阿什也说:“等我一起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不用了...”季桐赶紧摇手:“我贸贸然地跑过来,浪费了你们的时间我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先走了,你们聊啊。” 然后她就逃也似的跑出了阿什的办公室,董一白回头看着已经空荡荡的门口嗟叹道:“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季桐这么懂事的女孩子,她真的是一点都不给你找麻烦。” 阿什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姜汁醋问董一白:“你吃不吃,不吃就把盖子给盖起来。” “怎么你不喜欢闻这味道吗?这个好香呀。” “好香就都给你了。”这些对阿什来说有些太油腻了。 阿什站起来撩开窗帘向楼下看了一眼,看到季桐上了停在门口的她家的车,看来是有司机带她来的。 阿什才坐下来,董一白往嘴里填了一个卤蛋,笑着:“怎样?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是不是?”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 阿什说,然后他用笔敲了敲合同:“你把他带回去重新修改一下,需要改的那些我都已经用笔给勾出来了。” “顾枫,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需要这么严苛吗?” “如果你早点改出来的话,我们就早点签合约,如果你拖个10天8天的,我倒无所谓,只怕你的屁股会被你爸给踢开花。” “好了好了,”董一白举双手投降:“我改我现在就回去改还还不行吗?” 董一白用纸巾擦擦嘴,然后指着装姜汁醋的保温桶说:“你真的不要?你不要我就全部拿走了,这个味道还真不错。” 阿什朝他挥挥手。 霍佳今晚睡得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跟怀孕有关系,他体内的荷尔蒙不稳定,所以她夜里出汗就睡得不太好。 一大清早就醒了,靠在窗口手里拿着烟盒,闻了闻香烟的味道,但是她没吸。 以前压力大就吸烟,现在没想到为了一个孩子她居然要戒烟。 正看着窗外发愣呢,家里的阿姨敲她的房门:“小姐,有位季小姐在楼下等你。” 季小姐,霍佳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她所认识的人中有姓季的吗? 而且霍佳也很少跟女人打交道。 她披了一件睡袍就下楼,当她走下楼梯,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季桐的时候才意识过来。 这么大清早来找她做什么?霍佳皱皱眉头走到了季桐的面前:“嗨季小姐。” “霍小姐...”季桐看见霍佳过来了急忙站起来:“噢,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有没有打扰你的休息?” “没有我早醒了。”霍佳指指她身后的沙发:“你坐吧。” “哦谢谢。”季桐怯怯地坐下。 霍佳不知道季桐来干嘛,季桐指了指桌上的保温桶对霍佳说:“霍小姐,这个是我表姐夫送来的姜汁醋,里面是卤蛋和猪脚,酸酸甜甜的很开胃,我知道你怀孕初期肯定没什么胃口,这个一般的孕妇可爱吃了,我就给你送点过来。” 怪不得刚才闻到了一股姜的味道。 霍佳打开盖子看了一下,那个酸爽的味道直冲她的鼻底,闻起来还真的是挺舒服的。 说真的霍佳这段时间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不想吃,但这个姜汁醋还真的让她有了点食欲。 虽然不知道这季桐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香味实在是太撩人了。霍佳跟她点点头:“哎,谢谢你了,季小姐。” “不客气不客气。”季桐赶紧摇手:“霍小姐喜欢吃那就太好了,如果你爱吃的话,到时候我再拿来一点。” 季桐说着就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霍佳没想到季桐送的这个姜汁醋就要走,她以为她还要跟她说什么呢。 “季小姐这么着急吗?我连茶都还没让你喝一口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忽然跑过来你不嫌我烦就行了。”季桐巧笑倩兮:“那霍小姐那好好休息啊,那我就先走了。” 季桐跟霍佳摇摇手就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第1415章 小姐,你拿我当小白鼠 看来季桐真的只是送这个姜汁醋的呀,她干嘛对自己那么热络? 正好这时候阿九来了,大着嗓门:“小姐,我刚才看到了季桐怎么来了?是不是阿什在这里?” 霍佳靠在沙发上向他勾勾手指,然后又吩咐阿姨去拿一个筷子拿一只小碗来,阿姨拿来了。 霍佳从桶里捞出一只卤蛋一只猪脚,还有一点汤递给了阿九:“给你吃。” 阿九受宠若惊,霍佳很少对他这么亲切,他赶紧端过来深吸一口气:“哇,这什么玩意儿,好香啊。” “让你吃就吃,别废话。” 阿九接过来稀里呼噜地吃完,舔舔嘴唇:“这东西还真好吃,我再来一碗。” “把你的脏手拿开。”霍佳瞪他,吩咐阿姨把剩下的收起来:“我先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你在楼下等我。” 然后霍佳就扔下阿九回房间了,等她洗漱完大约也过了快一个小时,阿九在沙发上已经昏昏欲睡了,霍佳走到他的面前踢了踢他:“昨天晚上又去做贼了?” 阿九惊醒过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讪笑道:“昨晚不是喝多了吗?你别看阿什不喝酒,但是他的酒量还真的挺好的,我昨天差点没喝挂。” “人家出酒你就出命。”霍佳讥笑之道。 她打量了一下阿九精神充沛的样子问他:“怎样,觉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阿九莫名其妙的:“我好的很呀。” “早上吃了那那么多卤蛋和猪脚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阿九说:“那可是好东西,怎么会不舒服哦?” 阿九睁大眼睛好像反应过来了:“小姐,你该不会是信不过季桐,怕她给你送过来的东西里面有什么吧,所以你才让我帮你试吃。” “呵。”霍佳冷笑:“你觉得你除了做小白鼠还有什么价值?” 既然阿九吃的没事那霍佳就放心了,她往餐厅走去。阿九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小姐,我觉得你有点小人之心,你瞧季桐又温柔又大方,昨天吃个饭把咱们照顾的多好,特别是你。看你喝汤都怕你会烫着舌头,我真没见过这么温柔体贴的女孩子。” “你以后少在酒吧里面混,你就能见识过更多的良家妇女。”霍佳瞪他一眼。 阿九这个人粗枝大叶,而且他也不知道他和阿什之间的纠葛。 所以外人这么看来,那季桐好的记当然是无可挑剔。 霍佳也觉得季桐简直就是完美的不得了,但是又觉得她过于完美了。 既然她知道霍佳和阿什之间的事情,那不管什么样的女人,不可能一点嫉妒之心都没有,所以霍佳才多了一个心眼。 不过现在阿九生龙活虎的没问题,她就放心吃了。 她让阿姨给她倒出来一碗,咬了一口猪脚。 猪脚的皮爽滑q弹,姜和醋的比例刚刚好,酸甜开胃也不油腻。 那卤蛋应该是事先卤好的泡在姜汁醋里,结合着卤蛋本身浓郁的香醇气味和姜醋的味道。 反正霍佳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种东西,绝对是符合她现在的口味。 一碗吃完了还不过瘾,又让阿姨再帮她盛了一碗。 她已经难得没有现在这样的好食欲了。 阿九看霍佳一碗接着一碗也有些嘴馋,笑着跟阿姨说:“刘姐帮我也盛一碗。” “你吃什么吃?”霍佳白他一眼:“人家是送给我吃的,还是送给你的?” “喂,小姐你是不是太不仗义了,之前让我当小白鼠的时候才给我吃,现在我吃了没事,你一口都不给我了。” “你知道自己的定位就好,你只是小白鼠。” 霍佳白了一眼,阿九跟阿姨说拿一点别的东西给他吃。 “好好好。”刘姐笑着说:“刚好我今天早上煮了一点辣米,。阿九你在那坐着,我去给你盛啊。” “小姐吃的辣米粉辣死了。”阿九嘀咕,但是又不敢大声,如果被霍佳听到了估计会用米粉泼他的。 女人虽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但是还真的是不一样啊。 看人家季桐就如此贤惠,霍佳在他眼里简直就是母夜叉下凡。 这个姜汁醋太合霍佳的口味了,她一碗接着一碗简直停不下来。 她把季桐送来的一桶都全部给吃完了,意犹未尽的还把里面的汤汁全都喝了,看的阿九眼睛都直了。 “小姐,你这还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那你就打给季桐,让她再送一点过来好了,你也喜欢吃的对不对?” 霍佳忽然对他笑嘻嘻:“要不然你跟她说你很喜欢吃,让她送一点来。” “小姐明明是你喜欢好不好?又打着我的旗号。”阿九不情不愿的掏出手机:“会让别人误会我这个人很贪吃。” 霍佳用纸巾擦擦嘴站起身来先走出了餐厅。 于是霍佳中午的午餐也是姜汁醋,阿九打给季桐,季桐很热情,本来说是她要送过来,阿九说他去拿,然后他就拿回了一大缸。 若不是实在是吃不下了霍佳要把那一缸都给吃了。 阿九目瞪口呆地看着霍佳的吃相说:“小姐,是不是像你们这些孕妇都是有异食癖?这个东西虽然好吃,但是能当饭吃吗?” “呸,你才有异食癖...”霍佳用她刚刚啃完的猪脚骨头砸他:“你给我闭嘴。” 不过孕妇的口味的确是有些刁钻,喜欢吃一样东西的时候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吃它,于是霍佳的晚餐也是这个姜汁醋,别的东西碰都不碰一下。 她晚上的那顿吃完差不多,后来阿九拿来的那一大缸也下去了小一半了。 阿九跟她说:“小姐你若是把这一缸也吃完了,我可不好意思再人家问人家去要呀。” 霍佳大约是在夜里感觉到不舒服的。 睡觉之前她就频繁的上了好几次的厕所,她也没在意,心想可能是今天吃太多了。 但是夜里头她被一阵腹痛如绞给惊醒了,疼得冷汗都冒出来。 即便是去完厕所肚子还是痛的很厉害。 她捂着小腹不知道腹泻的这么严重会不会伤到孩子? 霍佳倚着洗手间的门口喊刘姐,刘姐住在楼下,可能是她睡得太死了没有听见霍佳在喊她。 现在霍佳连走下楼去喊刘姐的力气都没有。 她硬撑着走出洗手间抓起桌上的电话打给阿九。 阿九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这个时候他还没睡呢,正在酒吧里面狂欢,音乐吵死人他听得见才怪。 第1416章 你让我怎么做,我就会做 阿九不接电话,霍佳觉得他快要死了,实在是没办法的情况下她只好打给了阿什。 因为除了阿九和阿什她不知道自己该找其他什么人。 阿什刚刚睡下,处理完了一天的事务人很疲惫,他刚合上眼睛电话就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就坐直了身体,因为是霍佳打来的。 “喂,小姐...” 话筒里面传来了霍佳虚弱的声音:“阿什到我家里来一趟,送我去医院。” 阿什以极快的速度从床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小姐,你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我肚子疼。” “好的,小姐,你现在在床上躺着不要乱动,我马上就来。” 霍佳硬撑着给自己换了衣服,没多久阿什就赶来了。 霍佳正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整张脸苍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一样。 阿什赶紧奔过去把霍佳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出房间。 他从来没见过霍佳这个样子,她一向皮实的很,连头疼脑热都我很少。 他把霍佳放在后车座上,在她的怀里塞了一个抱枕让她抱着。 霍佳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看就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我马上就把你送到医院,小姐,你撑一下。” 霍佳现在连跟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阿什开着车风驰电掣到了医院,就直接把霍佳抱进了急诊室。 霍佳蜷缩在他的怀里,虚弱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什觉得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心疼。 他焦急的在外面等着,医生很快出来问阿什:“她今天吃了什么?患者已经疼得没办法说话了。” 阿什刚才抱她的时候闻到他身上一股很浓烈的姜汁醋的味道。 阿什告诉医生:“她吃的是姜汁醋,卤制的猪蹄和鸡蛋。” “哦。”医生点头道:“可能是她吃的量太大了,醋本来就伤胃,而鸡蛋和猪蹄的蛋白质含量太高,所以就引起了腹泻,不过我不知道她吃了多少,如果能确定的话好指定解决方案。” 阿什想了想就打给了季桐,在电话中简短的问她:“你今天是不是给小姐送了姜汁醋?” 季桐在电话里惶恐地道:“是呀。” “你给她送了多少?” “之前是一小保温桶,就昨天我给你们送的量差不多,后来阿九哥又过来拿了一大缸,是发生什么事了顾枫哥?” “小姐可能吃的太多,现在在医院。” “啊...”季桐叫了一声:“那我马上过来呀。” 阿什没再跟她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他又打给家里的刘姐,问刘姐霍佳今天吃了多少姜汁醋。 刘姐说差不多只剩下一小半了。 霍佳一下子吃了这么多,难怪霍佳在急诊室里面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洗了胃,然后又挂了补充电解质的水才转去病房。 像这样的情况她至少要在医院里面呆够一个星期才能出来。 霍佳转去病房的时候,季桐也赶来了,站在霍佳的床前。 霍佳稍微恢复一点的时候,季桐已经把眼睛都给哭肿了。 “霍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季桐一迭声地说着对不起,然后又不停的跟她深鞠躬。 她跟霍佳倒完歉,又去可怜巴巴地看阿什:“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霍佳硬撑着摇摇手:“姜汁醋没问题,一码归一码。人家阿九今天吃了一小碗一点事都没有,是让我自己贪嘴一下子吃那么多,是我自己贪吃。” “霍小姐...”季桐还要说什么,阿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先回去吧,小姐现在很虚弱,我先送你出去。” 季桐啜泣着跟霍佳又弯了弯腰,然后随着阿什走出了病房。 阿什刚刚关上门,季桐就痛哭地蹲在了地上,纤细的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对不起顾枫哥我太该死了,对不起。” 阿什吓了一跳,赶紧弯腰把她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季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因为你和霍小姐的过去,我就就有意让她进医院,我真的没有那样想,真的没有。” 其实他并不确定季桐的出发点,不过季桐平时对别人也一直都很热情,而且姜汁醋本身一定没有问题,是霍佳吃的太多。 季桐不会知道霍佳一次性会吃那么多,所以他的声音还算柔和。 “可能她是很久都没有吃到合胃口的东西,一下子吃的太多。” “顾枫哥,你不怪我就好了。”季桐整张小脸都哭得通红。 她仰起头看着阿什:“顾枫哥,我只想对她好。” 顾枫的声音不那么冷淡,他说:“其实你没必要讨好她,也没必要跟她做朋友,她不需要太多的朋友,她有我和阿九就行了。所以一些多余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做的太多。” 阿什拍拍她的肩膀:“是你家里的司机送你来的吧,小姐现在还很虚弱,你先回去吧!” 阿什说完就转身走进了病房,看着房门在她的面前缓缓合上。 季桐用手背用力抹了一下眼,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唇转身。 躺在病床上挂着水,洗完胃之后现在感觉好多了。 腹痛如绞的感觉也消失了,她听到了门响的声音,睁开眼睛,阿什正满脸焦灼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向门口看了看,季桐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说。 “季桐走了?这么晚了,怎么不送送人家?” “家里的司机在门口等她。” “家里的司机是家里的司机,未婚夫是未婚夫,两个不同的概念。” 霍佳虚弱的嘴唇还是苍白的,但是说出来的话照样很刻薄。 “你未婚妻都要被吓得快要断气了,你还在这里陪别的女人,阿什,你以为你这样就是不渣吗?在我看来顾好你的人才顾其他人,不然的话都算渣。” 阿什蹲在霍佳的床前,帮她掩好被子。 他的目藏在他额前长长的发丝里,他说。 “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不想让你怎么做,但是你要清楚自己有什么该做,有什么不该做。我只是你以前的老板而已,现在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觉得你应该去送你的未婚妻。” “但是你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医院里没有医生护士吗?你在这里有什么用?你能帮我治病还是能够让我没有那么痛。”霍佳嗤笑道。 阿什长久的注视她,然后从霍佳的床边站起来了点点头:“那好,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让我不做渣男,甚至说让我努力去爱她我都会去照做。” 阿什说完就转身走出了霍佳的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第1417章 霍小姐让你送我你 季桐已经走到了门口,快要上车了,忽然身后传来了阿什的声音。 “季桐。” 季桐站住了,惊喜地发现阿什过来了。 她开心地迎上去问:“顾枫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医院里面陪霍小姐吗?” “这么晚把你叫过来,我还是亲自送你回家。” “不用了,不用了。”季桐赶紧摇着手:“你留在这里陪霍小姐吧,只有她一个人。” “这里有医生,有护士。”阿什说。 季桐的唇边刚刚浮上笑容,又听到阿什继续说:“是她让我送你回去的。” 季桐的笑容僵在唇边,愣了一下才说:“啊,那霍小姐真是有心啊。” “其实没关系的,你瞧我的司机就在这儿呢。” “我送你回去吧。”阿什径直向自己的车边走去。 季桐一路小跑的跟着他,阿什打开车门让季桐先进去。 尽管阿什动作温柔,态度温和,但是季桐还是有些不安地问他:“顾枫哥,如果不是霍小姐让你送我的话,那你是不是就不送了?” 阿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发动了汽车。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虽然之钱阿什跟他提议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的告诉她,在他心里有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女人。 季桐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自从昨天看到好看的时候,自从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因为阿什看霍佳的眼神是看她的时候根本都不会有的。 季桐笑得很苦:“顾枫哥,和霍小姐的真性情相比,我是不是显得很小女生气?” “没有,”阿什很快就回答他:“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这次小姐住院也是个意外,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太自责。” “顾枫哥...”季桐还要说什么,阿什又接着说:“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决定跟你结婚了,我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后我也会尽少和她接触,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去讨好她。” “我没有不让你和霍小姐接触的意思。”季桐赶紧说。 阿什很淡的跟她笑了笑:“你就算是吃醋生气这都是很正常的反应,没必要掩饰,我会尽力做好我的角色。” 阿什说完这句话就专心开车,不再说话了。 虽然刚才阿什的话季桐应该是安心才对,但是可能阿什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太冷峻了,季桐反而感觉到更强烈的不安。 她有感觉阿什一定是刚才在霍佳那里受了挫,才会忽然送他 她回家。 也就是说阿什对她的关怀不是出于他自己本身,而是霍佳。 他就那么爱她吗,季桐悄悄的偷看着他。 爱她爱到对霍佳言听计从? 那个霍佳虽然很漂亮,但是她季桐也不差在哪呀,还有霍佳的性格这么乖张,一点儿也不可爱。 或者是现在男人们的口味都变了,就喜欢像霍佳这样难搞的性子。 季桐想的头都痛,坐在他身边专心致志开车的男人侧面那张如同希腊雕像一般的侧脸,是季桐魂牵梦萦的一张脸,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阿什,在阿什为了霍佳而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去医院陪他。 她不是不知道阿什对霍佳的感情,但是霍佳对阿什却冷淡的很,有时候一个多星期才会来一次,看一眼就匆匆走了。 霍佳既傲慢又冷漠,季桐真的不知道阿什到底爱她什么。 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季桐告诉自己她爱阿什,她对他那么好,而阿什也需要一个像她季桐那样对他知冷知暖的女人,而不是像霍佳那样,别人都快要为她付出生命了,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到顾枫哥的爱? 季桐死死的咬着唇,她把自己的嘴唇生生地给咬破了,都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道。 霍佳在医院里躺了一夜之后感觉好多了,阿九是早上才看到霍佳给他打的电话,然后急急忙忙的赶到医院里的:“哎呀,小姐,你怎么搞成这样?” 看到霍佳的样子,阿九的脸都要吓白了:“昨天我就跟你说了,再好吃的东西都不要吃的太多,你不听,结果可好,把自己搞到医院里来了吧!” “我要是指望你我早就死掉了,”霍佳没什么力气,不然的话她早就起身飞踢他一脚:“你真是靠不住。” 阿九摸着脑袋:“小姐,那么晚了谁会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嘛!” “今天不用上班?还在夜店里面流连到这么晚,然后你每天就在我的面前打哈欠,哪天我若是被人一刀砍死了,你还不知道。” “哪里会有那种事呢!”阿九揉揉鼻子:“咱们转做正行都多久了?不会有人砍你的,要砍也只是美眉们争风吃醋来砍我。” 霍佳冷汗:“你臭美。” 现在她已经能够跟阿九斗嘴了,虽然还是有点虚弱,但是比昨天要好很多了。 他们正说着,门被推开了,季桐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霍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大清早的季桐又来了,霍佳其实不太想看见她的,但是人家来了总不能把她给赶出去吧。 她就向她招招手:“进来吧,季小姐。” 季桐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霍佳问她:“这是什么啊?” “霍小姐,这里面是小米粥是养胃的,我今天早上特意一大清早早起熬的,你昨天肠胃受损,今天要吃一点清淡的。这个小米粥我特意问了营养师,他说你现在的状况喝这个最好了,对身体一点副作用都没有的。” 霍佳还真的有点饿了,昨天晚上又吐又拉的,她的胃早就空了。 她微笑着对季桐说:“其实没必要那么严谨,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己贪吃吃了太多,你的内疚感不用这么重。” “那毕竟也是吃我送来的姜汁醋吃的,如果我昨天不送过来的话,你也不会吃超量。” “那人家开超市的,岂不是罪过大了。”霍佳笑着说:“那些暴食症,有肥胖症的,那超市还会为了卖可乐和其他的垃圾食品给他们,而天天内疚得夜不成寐了?” 第1418章 我告诉你孩子的父 季桐倒了一小碗的小米粥,这个房间都散发着谷物的清香。她端到霍佳的面前:“我给你佐了一点点的咸菜丝,我也问过医生了,他说你能吃的。”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那么娇气的。”霍佳笑着说:“看来我都给你整出心理阴影了。” 霍佳发现季桐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我陪我霍小姐一起吃。” 霍佳知道她不是没吃早餐,她是故意陪着霍佳一起吃,让他放心小米粥是很安全的。 霍佳觉得季桐有些夸张了,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季桐陪着霍佳喝了一碗小米粥,喝完以后觉得胃里面还挺舒服的。 然后季桐就陪霍佳聊天,其实霍佳是不需要她在这儿的,不过看季桐这样处处可怜而且又诚惶诚恐的样子,也不好赶人家走。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讨好阿什,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霍佳也只能随她在房间里面呆着,但是聊聊着聊着季桐好像有些奇怪,哪里不舒服一样,不停的在身上抓呀抓的。 霍佳就奇怪的问她:你怎么了?” 季桐一边挠着他的脖子一边说没什么:“霍小姐。” 可是霍佳却发现他的脖子和脸上都起了一粒一粒的小疹子。 “你这脸怎么了?”霍佳指着他的脖子。 “啊,没事的。”季桐赶紧摇手:“这个不传染的我只是过敏而已。” “你过敏?” 季桐笑着解释:“我吃谷物过敏,特别是小米。” 霍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季桐好像有些呼吸困难,她使劲挠着脖子,脖子都被她挠出一条条的红痕。 她喘息着告诉霍佳:“霍小姐弄成这样我实在是内疚的很,而且顾枫哥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怨我的,我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所以我只能这样了。” 霍佳吓了一跳,感情这季桐是故意的呀。 这算什么?霍佳被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对正站在门口玩手机的阿九叫道:“赶快喊医生来,快点快点!” 阿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飞奔着去喊医生。 医生来了,看到季桐的样子也大惊失色:“你这是很严重的过敏反应啊,你吃什么过敏?” “谷物,他刚才喝了一碗小米粥。”霍佳赶紧说。 “看你这过敏的程度很严重啊你,是一口过敏原都不能吃,你怎么能喝一碗小米粥?” 霍佳也快要被她给惊死了,两个护士赶紧扶起季桐把他带出去做检查,还好在医院里面。 阿九莫名地过来问霍家:“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会功夫季桐就浑身长满了小疙瘩?” 霍佳也被惊呆了,但由此可见季桐这外表柔柔弱弱的可是她想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也是会不顾一切的。 甚至她的手段都是霍佳自己做不出来的。 霍佳软软地靠在床上自言自语地道:“她对阿十还真是爱的痴狂。” “打给阿什,”霍佳有气无力:“让他过来,把他未婚妻给接走。” “好好好好。”阿九出去打电话了,霍佳下的都有些脚软。 爱一个男人到如此痴狂的地步不惜伤害自己。 霍佳自认她做不到,那时候她那么喜欢桑时西都做不到像季桐这样。 后来阿九进来霍佳问他怎么样了,他说阿什已经赶来了,医生正在给季桐治疗。 她的谷物过敏反应挺严重的,估计得在医院里住几天,不过还好发现及时人又在医院里,所以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阿九刚才在外面玩手机,没有留意到屋里的情况,不解地问。 “季桐明知道自己吃小米过敏,干嘛还要吃呀?” 霍佳没回答他,觉得有点累半闭着眼神眼睛对阿九说。 “等会儿季桐没什么事了,你让阿什到我这里来一下。” “哦。”阿九应着。 过了不久阿什推门进来。霍佳对阿九说:“你先出去。” 阿九就退出去了,坐在走廊里继续打他的游戏。 “季桐没事了?”霍佳问。 “没什么大碍了。”阿什说:“没吓着你吧。” “我刀光剑影的,好几个人拿着大砍刀在我后面砍这种场面你也不是没见过,都没吓着我,这些会把我给吓着吗?”霍佳嗤笑的:“我觉得现在你应该更关心的是你的那个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未婚妻而不是我。” “她现在有护士和医生照顾着,不是你把我叫进来有话要跟我说?” 霍佳点头:“你不是对我孩子的爸是谁一直很好奇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省得你一直不死心,记得一个姓谷的,马来的一个华人富商?上上个月我们有过合作的。” 阿什看着霍佳不出声,霍佳继续说:“他那个订单。很轻易的就给了我们,是因为我跟他睡了。” 阿什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只是他英俊的脸孔比刚才显得要苍白了许多。 霍佳看见他的样子笑了:“干嘛,知道我后面要说什么了是吧?我一直都跟你说孩子的爸不是你你都不死心啊。现在我再一遍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算了日期,这个孩子应该是那个姓古的,绝绝对对跟你阿什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能跟你睡也自然能跟别的男人睡。 过一夜而已,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早知道你是这副死去活来,不能释怀的样子。 那我当初就不应该跟你睡,现在我的话说的很明白了,你听懂了吗? 孩子真的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跟我在这里没完没了。 昨天晚上是因为我情急之下找不到任何人才打给你,不过以后就算是我死在家里也不会找你啊,阿什,在我的心里跟阿九压根没有什么分别。 区别就是你是我以前的手下。除此之外,你在我心里跟阿九真的没有任何的区别,明白了?” 第1419章 阿什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阿什在霍佳的床前站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依然很白,但是他很快就点点头对霍佳说:“我知道了以后应该做什么,如果以后小姐不找我,我是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的。而且我也知道我已经跟季桐求婚了,我也很清楚季桐对我的感情,所以我不会做一个渣男。我也尽量去喜欢她,虽然我是一个挺执着的人,但是我想如果我竭尽全力的让我忘掉你去爱上别人,也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阿什说完就走了,霍佳看着门口,说真的阿什那句竭尽全力四个字好像在哪里戳到她了。 说的她心里真的是有点痛痛的。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省得阿什对自己总是不死心。 也省得自己被季桐当做假想敌,但是季桐的手法和别人不一样,她是苦肉计以伤害自己为乐趣。 霍佳觉得她真是疯狂,无论他怎样爱一个男人,她都不会为这个男人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所以啊,这样的人她惹不起。 她已经老了,实在是没精力跟一个小女孩争风吃醋,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出来,然后一天一天看他长大。 阿什这个人说到做到,不会再来骚扰霍佳就果然没来。 季桐也在这个医院住院,阿九说阿什每天都会来看季桐,但是从来都没有靠近霍佳的地方。 阿九还觉得奇怪,一直追问霍佳:“阿什怎么没来看你?刚才我看他从季桐的病房里出来就直接进电梯了。” 霍佳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啃着指甲瞟了一眼。 “阿九,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越来越八婆了。干脆你别在我这里干了,你去居委会吧,张家长李家短的才适合你。” 阿九被霍佳抢白了一通早也习惯了。 霍佳整天在床上躺着,实在是无聊,她就去楼下的小花园里面转了转。 今天阳光很好还有点晒人,霍佳就到树荫底下坐着,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没什么事了,她等会要让阿九去找医生给她办出院,天天待在这里实在是无聊死了。 而且公司的事情交给阿九,实在是有些不太放心。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看到阿什扶着季桐从那边沿着长长的走廊在缓缓走着。 季桐眉眼干净,人人都说她和阿什配的不得了。 霍佳却觉得不然,不过他们两个配不配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最近阿什真的再也没有来找过她,干脆的连霍佳都有些感到错愕,季桐看到了霍佳说:“顾枫哥,我看到霍小姐一个人坐在那,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不用了。”阿什淡淡地说:“她本来也不是多热情的人,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喜欢别人骚扰她。” “噢.....”季桐柔柔地应着:“那我们就别过去了。” 她微笑着跟霍佳招招手,因为霍佳已经看到他们了。 霍佳撇了撇嘴角就当做自己在笑,而阿什真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扶着季桐从的面前走过去了。 霍佳扬扬眉毛继续发着她的呆,啃着指甲。 她觉得这样子挺好的。了,希望阿什能够保持。 那霍佳和阿什这样算决裂了吗? 不管了,以前阿什身边没有季桐倒也罢了,现在多了么一个这样的女人,动不动就用命来捍卫她的爱情,霍佳还是惹不起啊。 霍佳第二天就出院了,这次幸运的是她身体没受什么大影响,孩子也没关系。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她出院之后千万不能再暴饮暴食了。 霍佳说:“见过鬼了还能再一个人走夜路吗?” 阿九来接霍佳出院,他说:“阿什就在季桐的房间要不要过去跟他打招呼?” 霍佳就反问他:“你觉得呢?” 阿九隐约觉得阿什这几天和霍佳之间有点奇怪,不过他们两个一向都是奇奇怪怪的。 关于霍佳的私事,他还是不多问,闭上嘴才能活得健康安泰。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阿什就彻底消失在了霍佳的生活里,偶尔听阿九提起过说阿什现在正在筹备他和季桐的婚礼。 那个董一白呢之后也没再骚扰过霍佳,霍佳不用猜就能知道大概跟阿什有关系。 反正她对这个人也无感。 霍佳每天就上班下班,吃一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桑时西和夏至偶尔过来看她。 霍佳冷言冷语的问夏至:“你是我的娘家还是怎么着?我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啧啧啧...”夏至直摇头:“霍佳你这个脾气简直就是要往天煞孤星的方向走嘛。除了我和大桑,谁还敢接近你?” “我让你来了吗?”霍佳翻翻夏至带来的东西,不过夏至带来的吃的东西都是霍佳喜欢的。 夏至歪着头看她:“你是打算把单亲妈妈做到底了?” “我跟你不一样,你有了孩子就哭着喊着要给孩子找爹,以我的实力完全可以一个人照顾。” “拜托那是当年大桑和桑旗都哭着喊着要做我孩子的爹好不好?”两个人的账早就算清了,夏至这样云淡风轻地提起来,霍佳也早就释怀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不经意的过去,霍佳都有点显怀了。 她有时候站在穿衣镜前面看自己,觉得自己好像跟她平时见的那些孕妇无异。 她就问阿九自己像不像其他的那些孕妇那样。 阿九仔细观察了一番告诉霍佳:“当然不一样了,其他的孕妇哪有你这么凶残?” 这天霍佳去做产检,让阿九留在车里等她。 阿九说:“下周我陪你上去呗,你一个人我怪不放心的。” 霍佳冷冷地瞟他:“你等在外面,我怕别人误认为你是我老公丢我的人。” 阿九翻了一个白眼:“小姐,怎么不管什么话从你嘴巴里出来就这么刺耳呢?” 第1420章 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霍佳做了产检,一切都很正常。 医生说霍佳的身体素质很好,让她营养再均衡一点。不要吃的太随意。 霍佳说她现在都快变成黄鼠狼了,平均一个星期就要吃两只老母鸡的速度。 那医生也笑着:“那你也没长胖呀?” 霍佳做完产检拿了报告就往外走,她对一个数值有些不太清楚,她就去问咨询台的护士。 她低着头没在意,一个女人从她身边走过去。 霍佳的鼻子一向很敏感的,她闻到了那股香水味有一点点熟悉,虽然不浓烈还挺好闻的。 霍佳就随便抬头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霍佳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季桐,只见季桐走进了妇产科。 季桐来妇产科做什么?来做婚前检查吗?但好像婚前检查也不是在这里做呀。 季桐走进了刚才霍佳进去的那个医生,不办公室,霍佳就装作不经意地问护士。 “方医生是主治什么的?妇科的其他病症他也治么?” “不是的。”护士小姐回答霍佳:“方医生就主管孕产妇的检查护理什么的。霍小姐,你有其他哪里不舒服吗?你可以去挂刘医生的号。” “噢没有,”霍佳跟她笑笑:“我看方医生好像对其他妇科的方面也很了解,所以就问了一下。” “那当然了,方医生懂得很多的。” 那如此看来难不成季桐也怀孕了吗? 怀了阿什的孩子? 他们两个速度还真够快的,那他们是奉子成婚吗? 很有这个可能啊,要不然的话阿什也不会忽然决定要娶她。 “霍小姐,霍小姐,”见霍佳一直发愣,护士小姐喊了霍佳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失态,解愁嘲的跟护士耸耸肩:“孕妇真的是没办法控制,动不动就走神。” “很正常的。”护士小姐说:“等你生完孩子喂奶的时候那人更迷糊,更容易走神了。” 霍佳匆匆跟护士笑了一下,就接过报告走进了电梯。 她刚刚走出电梯电话就响了,她接通的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说:“霍小姐,我就是刚才服务台的护士呀,方医生说你还有一份报告放在他那里忘拿了。” “啊,”霍佳说:“那就下次拿吧!” “不行,方医生说有些报告里的内容他要跟你讲解一下,你回去吧,他现在就一个病人还是有空的。” 霍佳知道他病房里的病人是谁,是季桐,她现在要是跟季桐碰个照面,岂不是很尴尬? 甚至会让季桐觉得的霍佳对窥探她的事情很有兴趣。 其实霍佳才没兴趣呢。 “我迟些时候来拿不行吗?” “霍小姐,您现在不是还没有走多远吗?” 算了算了,霍佳说:“那我马上回来拿。” 霍佳又折回医院,她在方医生的办公室门口迟疑了一下,正好那护士过来了,她过分热情,顺手就帮霍佳推开了门。 “霍小姐,你回来了就进去呀,方医生今天不忙的。” 她推开了门,正好坐在里面的季桐就下意识的回头,两人四目相接。 霍佳无奈地和护士笑笑说:“你还是真热情。” 护士以为霍佳夸她,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我应该做的。” 霍佳想你觉得是你应该做的,但季桐的眼睛里面都要放冷箭了。 季桐是超级超级尴尬,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了霍佳。 她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很惊愕,甚至是有些慌乱的:“啊,霍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有份报告就在我这里的,我让她回来拿你这个报告,我看了有一个指标有点高,不过没什么要紧的,我先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指标会高,以后要注意哪些方面。” “以后再说吧!”霍佳匆匆拿起桌上的报告:“你给其他的病人诊病吧。” “没关系的,你们两都可以一起听一听,都是孕妇嘛,要不要孩子也要多了解一下,就算以后怀孕了也是有点知识储备的。” 方医生就随口这么一说,霍佳却听出来了季桐不想把孩子给拿掉。 她看了一眼季桐,发现她的眼神非常的慌乱。 霍佳如此聪明和敏感的人,这第一个反应就是季桐怀孕了,但是她想拿掉孩子。 莫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阿什的? 要不然的话她好不容易有了阿什的孩子,怎么可能有把他拿掉的想法? 霍佳就装作听不懂,无奈地只能坐下来。 季桐慌慌忙忙的拿走桌上的报告,对方医生说:“那就这样,方医生,我有点事,我先走了,再见啊霍小姐。” “唉,我还没说完呢。”方医生说:“如果你要约手术的话,就跟门口的护士台的护士约。” “没有了,约什么手术?”季桐语无伦次。 她看着霍佳笑得很奇怪:“我先走了哦,霍小姐。” 然后季桐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方医生不解的看着季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摇了摇头。 霍佳没追问什么,这是别人的隐私跟她没关系,是阿什的也好不是阿什的也罢。 所以她觉得季桐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她不是长舌妇,不会去跟阿什嚼舌头根的。 不过霍佳的感觉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霍佳回到车上,阿九等在车里都快要睡着了,霍佳推推他:“擦擦你的口水,别滴到了我车里的坐垫上。” “小姐,要当妈妈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刻薄,对我好一点?” “我干嘛要对你好?”霍佳坐进车里踢了踢他:“快点开车。” “哦,对了小姐,刚才我看到季桐了。” 霍佳顿了一下:“见到就见到呗,她又不是什么电影明星。” “小姐这么刻薄,真是令人惊奇。” 阿九发动了汽车。 “你这么八婆,真令人惊奇。” “碰到熟悉的人而且你我都认识,跟你说一声很正常吧,对了小姐,季桐不知道怎么了用大口罩捂着脸,我也是仔细看才认出她来,我跟她打招呼她好像没听见似的。” 霍佳看着他冷笑:“你这就不识趣了,人家既然戴着大口罩,自然不想让人认出她,你还喊人家。我看你不但智商有问题,情商也堪忧。” 阿九缩缩脑袋没再问了,反正这些跟他又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最近他在追一个叫阿美的女孩子,现在除了阿美,他对其他的女人一概不感兴趣。 第1421章 意外 霍佳闭目养神,但是眼前时不时的就会浮现季桐的不知所措的眼神。 霍佳真的是不想去想她,但又不由自主地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按照季桐的状态来分析,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阿什的,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柔顺的女孩子,背地里也有一些不能够见人的小秘密。 霍佳撇撇嘴,算了,她强迫自己把刚才所看到的给忘掉,她甚至叮嘱阿九:“喂,你看到阿什不要多嘴多舌,别跟他说你看到季桐的事情。” “为什么呀?” “让你别说就别说,如果让我知道了,我他妈开除你。” “小姐,下次你来产检的时候拜托你去看一下精神科,你最近的情绪实在是越来越暴躁了。” “滚蛋。”霍佳用橘子皮丢他。 阿九笑嘻嘻地接住,忽然前面的车急刹车,阿九被吓了一跳,赶紧跟霍佳说:“小姐,你抓好了!” 他踩下刹车就破口大骂:“妈的怎么回事?大马路上就忽然刹车想死是不?” 他还没骂完呢,从前面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孩子向他们跑过来。 阿九睁大眼睛:“季桐?” “霍小姐。”季桐敲着车窗,阿九就打开车窗。 “季桐,怎么了?” “不好意思,阿九哥霍小姐,我的车突然出故障了,刚好看到你们的车在后面。” “车子怎么了?”阿九听说季桐的车子出了故障,很是热情。 “忽然就打不着了,阿九哥你能帮我看一看一下吗?” “好。”阿九下了车,季桐连连跟霍佳道歉:“不好意思啊,霍小姐,耽误你的时间了。” 霍佳跟她耸耸肩,没说什么。 阿九去检查了一下车子,也说不好哪里出问题了,总是打不着火。 阿九说:“这一时半会也修不好呀。” 季桐急的都快要哭了:“我正好有一点急事。” “那你坐我们车走吧!”阿九说。 “可是这个车就这么丢在这里也不行啊,阻碍了交通。” “哎呀季桐,你真是太贤惠了,自己有了困难还你想着别人,那要不这样,你让小姐开车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然后你这个车就交给我了,我帮你在这里等拖车来,然后去送到修理厂,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吗?阿九哥...”季桐感恩戴德的样子:“那实在是太谢谢阿九哥了,会不会耽误你们?霍小姐你们不会有什么急事吧,要不然我打车走吧。” 霍佳跟季桐皮笑肉不笑:“阿九都把大话给说出去了,我还能讲什么?” 总不能真的让季桐打车走吧。 她说:“好啊,反正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当车夫了。” 季桐又是千恩万谢地上了车,霍佳就坐到驾驶室里,叮嘱阿九:“不会修就别修,别把人家的车给弄坏了。” “我知道了,小姐,我等修理厂的人来。” 季桐坐上了副驾驶,霍佳就发动了汽车,一路上季桐都在跟霍佳说话。 什么很久都没有看到霍小姐了,什么她和阿什结婚的时候霍小姐一定要早点到。 霍佳只是听着,时不时的跟她撇撇嘴,就当自己在笑。 忽然季桐又说:“霍小姐,我怀孕了,顾枫哥要当爸爸了。” 冷不丁的季桐跟她说这个,霍佳现在极度怀疑季桐弄这么一出就是要跟她说这个的。 霍佳还是皮笑肉不笑,她撇撇嘴跟季桐说:“我这个人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最怕的就是多管闲事,就像你刚才如果不是阿九答应你的话,我才不会开车送你,所以像我这一样一个冷血,不怎么讲情面的人更不会去嚼舌头根,你放心吧。” 季桐笑的很不好看,反正霍佳该说的都跟她说了,她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霍佳就继续开车。 现在不属于高峰期,路上没什么人,霍佳就开的飞快。 她就想着早点把季桐送到他要去的目的地,然后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最好不要再见面,不要再往来了。 霍佳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忽然季桐指着前方尖叫了一声:“霍小姐有人!” 霍佳被她吓得一身的冷汗,还没看清楚前方有什么人,季桐就尖叫着:“踩刹车,快点踩刹车呀!” 她一边叫一边就探过身子伸脚使劲踩刹车,在一阵难听的汽车轮胎刮擦地面的刺耳的声音,霍佳的车子猛的停住了,再然后后面跟着她一起飞驰的车就狠狠撞了上来。 霍佳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还好她系了安全带,除了重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脑袋磕到方向盘上。 不过还好,没出事。 但是季桐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她高高的弹起来然后撞在了前车窗玻璃上。 季桐的前额被磕出血了,她蜷缩在座位底下痛苦地呻吟着,后面车的司机也被吓坏了,一边骂一边下车过来瞧瞧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打开车门正准备破口大骂,一看副驾驶的季桐他也愣住了。 季桐脑袋流着血,看上去挺严重的。 霍佳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对站在车外发愣的车司机道:“你还不帮着扶一把,看什么呢?” “哦哦哦...”那个人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季桐从座位上抱下来。 霍佳发现血顺着季桐的小腿往下流,那个人也看到了,低头看了一眼吓得怪叫:“这是怎么回事,就是撞到哪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你的车能用吗?先送我们去医院。”霍佳跳下车。 那个人都蒙了:“小姐,我这好端端地开车在你们后面,你忽然急刹车,现在还让我送你们去医院...” 他还没说完霍佳就打开钱包甩了厚厚一叠钱给他:“拿着钱,没看到人都流血了吗?少废话,快点。” 那个人收起钞票嘀咕:“好吧,看在钱的份上。” 第1422章 你忘了一个多月前 那个人开车把霍佳和季桐送往医院,一路上他都在叽叽咕咕的。 “真是邪了门,我说女人不适合开车,好端端的踩什么刹车呀?还好我技术高超,要不然的话我也被撞的满头血,对了,小姐,你给我的那些钱只是让我送你们到医院来,我那个车子要大修的,你要赔的呀。” 霍佳被他吵得不行,冷冷地看着他:“你说我们女人不能开车,你自己就像一个男人?你比我们女人还要啰嗦!” 那男的被霍佳抢白一通,翻了个白眼就不再说话了。 霍佳看着躺着她身边痛苦呻吟的季桐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腿上跟季桐说:“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就应该小心一点系安全带啊,再说那前面哪有人?我根本就没有看到的。” 季桐不说话,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得像一只烫熟的虾。 他们赶到了医院,霍佳又让那个男人把季桐抱进去。 那个男人老大不愿意的,霍佳说:“我现金没有了,你的车我全包了,等会我给你转账。” 那个男人这才把季桐给抱她进入急诊室,又给男人转了一笔钱,才把他给打发走。 这时阿什来了,她刚才打给了阿九,让阿九通知阿什。 阿九估计还在等拖车。 阿什匆匆赶来径直走到霍佳的面前:“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季桐还在里面。”霍佳朝急诊室的大门努努嘴,这时候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谁是家属?在这个手术单上签个字,孩子保不住了啊,马上要做清宫手术。” 阿什愣住了:“你说什么?” 从阿什的表情上霍佳就能判断出来,阿什不知道季桐怀孕。 医生把手术单递给他:“就在这里签字,孕早期刚40天。” 阿什接过纸笔走到一边去签字。 霍佳坐在长椅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术室门口,很快从里面传来了季桐的哭泣声。 其实这个并不难猜,霍佳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显而易见了,如果不是这次在医院里面被霍佳给撞见,季桐是不会跟阿什说的,而且她还打算拿掉孩子,这就已经明显了这个孩子不是阿什的。 但是已经被霍佳撞见了,怎么办? 季桐担心霍佳会跟阿什说,所以她就先发制人,制造那么一起车祸,让自己化被动变主动。 这么想一想季桐还真是挺高明的。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傻白甜,其实却是一个心机女。 霍佳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她这辈子只跟两个女人有过感情方面的较量,一个是林羡鱼另一个是夏至。 不过呢,林羡鱼就是正儿八经的傻白甜,而夏至,脑子聪明,但不像季桐这么卑鄙。 真没想到现在却真的遭遇到了一个心机女。 阿什签完了字之后,季桐就从急诊室里面被推了出来,一看到阿什就哭起来了。 “顾枫哥,我对不起你,我今天刚刚查出来有了你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孩子就没了。” 季桐泣不成声,霍佳觉得她这一招先发制人也是妙的不得了。 阿什看上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说你怀孕?” “是啊顾枫哥。”季桐一边抽泣的一边说:“那天晚上你忘记了。” 阿什的脸色晦暗不明,但他没说什么,跟护士说先把她送到病房。 季桐悲悲切切,哭的几乎快要断气,她牵住了阿什的手:“顾枫哥,你不会怨我吧?我本来是想回去之后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没想到是这样。” 阿什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去病房好好休息,等会我们再说。” “那小姐...”他去问好看:“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不关霍小姐的事情,可能霍小姐也很长时间没有开车了,都是我让霍小姐送我回去的。” 什么叫做可能她也好长时间都没有开车了? 哇,这还是真是心机婊惯用的台词。 霍佳翻了一个白眼,怪不得她一开始就对季桐没什么好感。 不过她也不想解释,反正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形象她从来都不在乎。 霍佳说:“季桐会跟你解释的,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交警队呢。” “小姐。”阿什喊住她,霍佳站住了回头看着他:“怎么了?是想质疑你太太流产的事情跟我有关吗?还是觉得这一切是我故意的?” “我没这么说。” 霍佳耸耸肩道:“你怎么想的,其实我也不在意,我是什么人呢你也很清楚。那季桐是什么人呢...” 后面的话她忽然又住嘴了,她没必要跟阿什说的那么清楚。 所以霍佳就笑了笑:“看在你这莫名其妙的知道自己做了爸爸,又莫名其妙的失去自己孩子的份上就不多说了,你慢慢消化吧。” 霍佳走了,阿什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但是他没有追上去。 折身返回病房,刚好护士从里面惊慌失措的跑出来,阿什问她怎么了,护士说:“季小姐的情绪太激动,晕过去了。” 阿什赶紧过去,只见季桐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医生很快赶来了查看了一下,说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很快就会醒来。 医生这么说阿什就放下心来,他送医生走出病房。压低声音问他:“季小姐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 “哦。”医生说:“那我去看一下她的孕检报告。那顾先生你先到我的办公室来吧。” 阿什跟他走进去。 医生翻了一下:“季桐的孕检报告大约是一个星期前。” 那季桐就在撒谎,她刚才还说刚刚才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 没道理,她有了他的孩子应该欣喜若狂,立刻跟他分享才对,不可能拖了一个星期都不跟他说。 还有季桐刚才说一个月前他们发生的那件事情,实际上但是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了。 因为那天晚上他喝醉了,第2天早上醒来季桐就躺在他的身边,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而是一无所知,但是反正他们也要结婚了,这件事情阿什就没有追究。 第1423章 去跟阿什说清楚 原本季桐怎样绿茶都跟霍佳没关系,反正霍佳也不是多爱管闲事的人,但是现在她把黑锅让她背那这样肯定不行。 季桐算是有脑子了,她在医院里面不小心碰到了霍佳,知道自己没办法堵住霍佳的嘴,于是那就用弄出了这么一剂苦肉计。 这样孩子已经没了,责任又全都是霍佳的。 霍佳想想心里堵,又折回去提出去病房里看一看季桐。 阿什说:“她现在情绪比较激动。” “那又怎样,你是担心她看到我会对我怎样还是悲愤交加去摸电门爬窗户,你放心,只要她身体动一动,我立刻把她给按的结结实实。” 看了霍佳片刻,点点头:“好。” 霍佳走进季桐的病房,她刚刚苏醒,整个人憔悴而又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跟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样子判若两人。 霍佳也奇怪季桐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弄成这副憔悴不堪的样子。 这大约也是一种本事吧。 霍佳走进去敲了敲季桐的床头柜,敲了好几声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霍佳她张了张嘴。 霍佳不确定她是否在跟她说话,上次霍佳被人在背后砍了一刀好像也没有她这样气若游丝。 阿什就站在他们身后,霍佳本来想当着阿什的面把话问清楚,但是想了想这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季桐是个什么样的人阿什应该比她更清楚,除非季桐掩饰的真的那么好。 有些事情就让季桐自己跟阿什坦白。 但是她和季桐肯定是要说清楚的,于是她转头对阿什说:“你出去一下,我跟你未婚妻单独谈一下,放心,我会让她很安全。” “顾枫哥。”季桐终于开口了,惶恐地喊了一声,阿什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我就在门口,小姐想跟你聊一聊。” 然后他就出去了,轻轻关上门。 霍佳在季桐的床前坐下来,她注视着季桐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不过不得不说季桐的表情管理真的是非常的优秀。 霍佳这么用心去看,都没看出什么端倪。 所以她干脆跟她开门见山:“你怀孕了但是你不打算留下他。” 季桐浑身颤了一下,睁大眼睛惊恐地盯着霍佳,好像刚才从霍佳的嘴里说了什么可怕的话。 她怯生生的看着霍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小姐。” “那我就跟你讲的更清楚一些。”霍佳说:“你怀孕了,但是孩子跟阿什没关系,事先声明一点,我真的是无心管你的破事。医生说我的报告丢在他的办公室,你被我撞破之后非常惶恐,所以呢你就借口车子坏掉诓阿九,让我给你开车,你又制造了一这出车祸。季桐我发现你脑子转的还挺快的,从你在医院见到我到你去拦我们的车,好像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让我背锅的好办法。” 眼泪水从季桐眼眶中一颗一颗流出来,都是极其自然的反应。 不过这也是一种本领,如果让霍佳莫名其妙的哭,还不如直接给她一个耳光来的更爽快一点。 “霍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季桐哭的抽抽搭搭:“孩子当然是顾枫哥的,不然还能是谁的?” “孩子是谁的我不关心,但是你把黑锅扣在我的头顶上那就令我很不愉悦了。”霍佳靠在椅子里面翘着二郎腿,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果篮里的一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啃了一口。 “你为什么就要这样说?” “这种东西很难查吗?你不是今天才查出来你怀孕了,你一个星期之前你就已经查出来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达到流产的条件,所以你今天是来复诊的,如果你真的有了阿什的孩子的话你应该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就告诉他,可是你却拖了整整一个礼拜,你觉得哪一点合逻辑?” “我一个星期之前的确是来医院里检查过,可是医生更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说我怀孕了,我不想让顾枫哥空欢喜一场,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他。霍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讲,事实上这次的事情是一个意外,我并不怪你啊,我相信顾枫哥也不会怪你的。” 季桐说完这样一段长长的话,霍佳抱着双臂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凝视着她。 “季小姐,你刚才虚弱的都快要死了,但是现在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倒也精神充沛呀!” 季桐的嘴唇更白了,白的一点颜色都没有,这副样子真的是楚楚可怜,如果阿九在场的话肯定又说霍佳欺负季桐。 霍佳则是越想越窝火,本来她就不想掺合进季桐和阿什的事情。谁知道季桐却卯足了劲把她当做假想敌。 “好,既然你有了阿什的孩子欣喜若狂,那你为什么自己开车来,平时不都是你的司机接送你的吗?还有你坐上我的车为什么不系安全带?后面追尾的那个人都说前面根本就没有任何行人,你却让我急刹车。” “他在我们的车子后面,他能看见什么?我就是看到了,难道我会杀死自己的孩子吗?这说不过去呀……” “逻辑我已经刚才跟你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第2遍,季桐你跟阿什你们两个之间怎样纠葛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现在扯到我了那就不行,我给你面子没有在阿什的面前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差不多能够恢复好身体,然后你就跟阿什坦白。” “霍小姐。”季桐泫然欲涕的模样:“我已经跟顾枫哥说过了,他自己也说这只是一个意外,没有人怪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赶尽杀绝?” “你知道吗季桐?”霍佳忽然向季桐弯下腰离得很近,季桐都看见了霍佳那长而卷翘根根分明的睫毛了。 “不论任何感情,单恋也好双恋也罢,都是建立在没有欺骗的基础上,可是你这么欺骗阿什他总有知道的一天,到时候我想你们的关系一定会土崩瓦解。” 第1424章 没有你我会死的 “我没有欺骗顾枫哥,我跟顾枫哥是青梅竹马长大,他了解我的一切也了解我的为人。” “你不用跟我说那些,你隐瞒阿什的必须要告诉他,我霍佳虽然没什么优点,不过有一点就是胜在坦荡,我看阿什也是真心真意的想娶你,所以如果你跟他坦白的话,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 “你是想说他不介意是因为他不爱我吗?所以他不在乎我有没有怀过别人的孩子?”季桐用牙齿咬着下唇,霍佳分明看见鲜艳的血珠从她的唇上剩了出来。 “你骗他,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等到那个时候在撕破脸,你不觉得还不如先坦白吗?” “霍小姐,你一定要治我于死地吗?还是你觉得顾枫哥就得一辈子做你的舔狗,不允许他有自己的生活,霍小姐,你这样太自私。如果你爱他那你就接受他,可是你并不爱他你又不想接受他,你却要让他一直默默地守护在你的身边,失去自己的人生吗?” 霍佳成功的被季桐的这番话给噎住了。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季桐说的这算什么道理? 算了她不想再跟她纠缠,在季桐的认知里,霍佳的出现就是她和阿什幸福人生道路上的一块超大的绊脚石。 霍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吃剩的苹果和丢进了垃圾桶里,看着季桐惨白的小脸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还是那句话,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你跟阿什坦白,他如果能够接受就皆大欢喜,如果不能够的话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霍家刚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季桐凄厉的声音:“霍小姐,你自己的人品也没有多好,你干嘛要关我们的事情?” 霍佳嗤笑着转身:“我从来都没有说我人品好,但是你跟阿什都要结婚了,你们之间就不应该有欺骗和隐瞒的东西,我说是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我知道了,那就不行。” “所以你就一定要破坏我们吗?”季桐死死地盯着霍佳。 霍佳觉得自己跟她扯不清楚,所以她放弃了和季桐继续纠缠。 “总之你记住了三天时间。”。霍佳转身走出了季桐的病房,阿什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正在看着窗外,见霍佳出来了他便迎上来。 “别问我跟她聊了什么。”阿什还没有说话霍佳就抢先说:“你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都要从季桐的嘴巴里面听到。” “你想知道什么?不想知道什么?”阿什反问她。 “我不想跟你斗嘴,好了去照顾你的未婚妻吧,她现在期期艾艾的很是虚弱,我走了。” 霍佳走进了电梯里,本来阿什想问她阿九会不会过来接她,但是霍佳之前已经讲的很明白了,她不希望她和阿什之间再有太多的纠结。 还有她也不需要阿什的关心,本来霍佳就是这样的人。 她需要某一个人的关怀和爱的时候,她会自己去要,但是她不需要的时候别人给她,她也会觉得多余。 这就是霍佳,什么主动权都要攥在自己手里的一个女人。 阿什目送着霍佳走进了电梯,然后电梯的门在霍佳精致而又坚毅的面容前缓缓合上。 阿什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电梯上方跳动的那些数字到了-1层,他才转身走近了季桐的房间。 季桐正趴在床上哭泣,眼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浅色的瓷砖地上,阿什走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季桐没接。 她仍然趴在那默默哭泣,阿什蹲下来注视着季桐的泪水斑驳的脸,不解的问她:“你在哭什么呢?”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季桐哭的说话都有些模糊。 “已经发生的事情了不要太难过,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顾枫哥,为什么你一点都不难过?难道你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阿什还没有想到相不相信这方面,确切的说应该是他不关心。 他很喜欢孩子,但是他有直觉,那天晚上他只是喝醉了,他跟季桐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个男人即便他再醉,哪怕烂醉如泥,他做过什么他的身体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 但是阿什没打算要质问季桐,也没打算问她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正他已经决定娶季桐了,反正他也不爱她。 他们之间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决定的事情就打算一直做下去。 所以当他知道季桐怀孕了并且孩子流产,给他带来的冲击远远没有那天霍佳告诉他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姓古的富商的冲击来的大。 不管霍佳跟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霍佳已经竭尽全力地来抗拒他了,这一点阿什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把季桐扶起来,让她躺在床上,然后把被子拉到她的身上语气温和的跟她说:“无论发生什么,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漂漂亮亮精神焕发的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 季桐的眼睛亮了亮,阿什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娶她是取定了,不论什么事情都不会阻拦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季桐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跟阿什坦白什么,她在阿什眼中的形象永远都不能被破坏。 她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她是所有人交口称赞的名门千金,她的身上没有污点,而且特别是在阿什的面前她更不能让自己的所有一切蒙尘。 本来她在阿什的心里是白碧无瑕的,都是因为那个霍佳,她现在就想破坏她在阿什心中的形象。 霍佳这个女人这么歹毒,她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也不想让季桐得到。 季桐伸手握住了阿什的手,就好像握住了这世界上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顾枫哥,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爱最爱你的,可能任何人没有了你都会很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我不能。如果我没你的话,我真的就像是离开了土壤的小草,我会死的。” 第1425章 顾氏偶遇 霍佳回到家,过了一会儿阿九才过来,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进门就跟霍佳吐槽:“季桐怎么那么倒霉,不知道是谁在她的发动机上面浇了一整瓶的可乐,难怪车子发动不了。” 当然是她自己了,还能是谁? 霍佳笑了笑躺着沙发上继续往嘴里丢着黄油杏仁。 阿九一屁股在霍佳的对面坐下来,在罐子里面抓了一大把:“我快要饿死了,对了,小姐,怎么你们也出车祸了?” “需要出车祸的时候就出了。”霍佳往嘴里丢进最后一颗杏仁,然后站起来拍拍手:“你如果饿了就让张姐做饭给你吃,晚餐我没什么胃口,先上楼躺着了。” “小姐,你对我这么亲切,我有些接受不过来呀!”阿九仰着脖子目送着霍佳缓缓走上楼梯。 “不接受就滚吧!”霍佳连头都没回。 “小姐,这才是你嘛……”阿九继续倒在沙发上。 所以霍佳就说他是贱骨头,一天不被骂就浑身不得劲。 一天一天的地过去,季桐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货霍佳没有打电话给阿什问情况,但是从二九的嘴里能够得知季桐很快就出院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然后又和阿什正在筹备婚礼,看样子季桐什么都没跟阿什说。 其实霍佳早就料到她是不会说的。 她在犹豫要不要去告诉阿什,会不会有些多嘴和多事? 毕竟他们的事情跟他她无关,但是她不想让任何人骗阿什,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于是,她就询问阿九:“如果你认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准备结婚了,但是你知道了那个女人有欺瞒男方的事情,你要不要去告诉男方?” 阿九听了眨眨眼睛:“小姐,这是脑筋急转弯吗?” “转个屁弯,”霍佳踢他一脚:“我就问你如果是你的话,你该怎么办?” “如果有什么女人敢欺骗我哥们,那我肯定会一脚踢爆她的头,小姐,你说的那一对男女是谁?” “没有那样的人,就是随便问一问。” “小姐,你是不是吃撑了?” “你才吃撑了。”话不投机半句多,霍佳没在阿九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更加迷糊了。 后来想一想,反正跟她也没关系,何必掺和一脚呢? 说不定阿什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阿什的精明霍佳是知道的,所以霍佳也没打算再继续管他们的破事。 这一天她要去顾氏找总裁关于有一个方案要商讨,她不知道等会她要见的人到底是董一白还是阿什。 所以她就事先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副总,说她要去顾氏找总裁。 也许阿什会继续掩饰他的身份,也许又不会。 霍佳在地下停车场居然遇见了阿什,他是从公司里往外走,可见等会在总裁办公室等她的一定是董一白了。 真不知道阿什打算遮遮掩掩的那一天。 霍佳在他面前站住,阿什正低着头急急忙忙地的走着。 她笑了一声喊他的名字:“阿什!” 阿什立刻抬起头来看到了霍佳, 张副总大约是十分钟之前接到霍佳的电话的。 但是她这么快就来了,可见她很可能就已经到了顾氏才打电话给张副总。 看到霍佳看他的眼神一点都不惊奇,阿什大约也能猜到自己的身份早就不是一个秘密了。 看来这个面纱迟早都要揭开。 阿什不知道自己的笑容自然不自然,他跟霍佳点了点头:“小姐。” 出乎他意料的霍佳居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跟他笑了笑。 霍佳不问那说明霍佳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霍佳倒是先向他解释了一下,她说:“我到顾氏来找他们总裁谈方案。” 介绍完了她就准备从阿什的身边离开,但是没曾想她居然扭到了脚,非常非常疼。 她一个趔趄就差点跌倒,幸亏阿什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看霍佳疼的连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可见她扭的蛮严重的。 阿什问:“小姐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什么时候变成豆腐做的了?”霍家自嘲地笑道:“没关系,只是扭到了而已。” 霍佳说着要建起来,但是没想到她扭的还挺严重,根本就站不直,疼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看霍佳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阿什问:“是不是没办法走路?” 然后他也不等霍佳回答就直接弯腰将她抱起来了。 他知道霍佳这个人一向爱逞能,你若是问她可不可以她一定说可以。 果不其然,他刚刚把霍佳抱起来,她就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只是扭到了,又不是瘸了,把我给放下来。” “伤筋动骨100天,不知道你扭的严重不严重?如果太严重的话你逞强只会有一个后果,那就是很久脚才会好。” 霍佳就不吭声了,随便他抱去。 阿什抱着她又折回了电梯,他说:“你不是要找顾氏的总裁,我送你过去。” 霍佳哼了一声,就在阿什的怀里老老实实地待着。 电梯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那个楼层,电梯门打开,他抱着霍佳刚刚走出电梯就和站在门口等电梯的人打了个照面。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桐。 她手里提着一只保温桶,她是来给阿什送汤的。 她几乎每天都来给阿什送汤,虽然阿什告诉她不要送了,但是她还是风雨无阻。 其实有些油水太重的汤水阿什基本上都不会动一下的,然后会让秘书帮他喝掉。 季桐刚才去了阿什的办公室,但是没找到阿什只看到了董一白,说阿什刚刚走,但是没想到他又折回来了,而且怀里还抱着霍佳。 第1426章 小宝不见了 季桐的牙齿下意识地就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其实霍佳能够看出来季桐在极力掩饰自己的介意。 其实他们见面的第一天霍佳就能够感觉出来,季桐对她的敌意的。 只有阿九那个傻子浑然不觉。 她不知道阿什有没有感觉,按道理说阿什这么聪明的人,各方面的感觉都很灵敏,不过也许男人对于这方面可能就是会迟钝一些。 霍佳对阿什说:“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 “不差这几步。” 季桐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开口:“霍小姐怎么了?”她关切地问。 “刚才扭了一下脚。” “哦哦哦哦,我来开门。”季桐快走几步走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就用手推开了门,但是手里提着保温桶的好像忘掉了,手一松那保温桶就掉在了地上,盖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盖严怎么的,里面的汤泼出来,洒了季桐一身。 季桐尖叫了一声,连霍佳都替她疼的慌,阿什立刻轻轻放下霍佳过去查看季桐:“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我没事。”季桐掏出纸巾擦拭衣服上的汤汁:“我没关系的,顾枫哥,我衣服穿的厚。” 一边冷眼旁观的霍佳都傻了,这个季桐的套路还真的是自杀式袭击。 她需要挽留住一个男人就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吗? 霍佳甘拜下风,他 她直接从季桐的身边走过去,都没有多看一眼。 无所谓了,反正在阿什的眼中越冷血越无情越好。 董一白正经八百的在总裁办公室的大班椅里面坐着,他听到了门口响动伸长脖子往外看,霍佳就走进来了。 他急忙又坐回位置上:“啊,霍小姐来了。” 现在看到霍佳董一白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朵刺玫瑰,好看呢但是他摘不起。 霍佳走过去在他的办公桌前立住,笑了笑:“顾总,上午好呀,那我们谈一下关于这个项目的关键要素。” “好的好的。”其实阿什在之前就已经把一些要谈的内容都写给他了,董一白只要照着念就行了。 董一白时不时瞟了一眼电脑,他有好几个地方都看错字了,说的词不达意的,不过霍佳也不揭穿他。 等到董一白把那些像念台词一样的念完,霍佳说:“有些地方我不是很明白,要不然你直接把你刚才看的电脑上的那些内容给我看得了。” 董一白愣了一下,有点儿尴尬,讪笑着道:“这个项目都是张副总在跟,所以我就让他草拟了一份给我。” “不要紧,我们这么小的生意,顾总还亲力亲为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董一白都不敢抬头去看霍佳的眼睛,就觉得这女人的眼神实在是太犀利了。 幸亏啊,幸亏霍佳怀孕了自己没追求她,不然万一霍佳变成了他的女朋友,他估计得要和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绝缘了。 心惊肉跳的结束了和霍佳的对话,看霍佳坐在他的桌前没有离开的意思,董一白就没话找话。 “听到刚才门口有动静,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噢,季桐不知道是来给你送饭呢,还是给阿什,不过汤在门口撒了,阿什应该已经把她给带回去了,现在没什么事了。” 董一白笑得很尴尬:“那肯定是给阿什了。”然后说完了又觉得不妥,连忙补充:“季桐的手艺真是没话说,她炖的汤那叫一个鲜,我今天嘴馋了,所以就麻烦季桐来给我送了饭。” “你还真好意思。”霍佳笑着道:“别人的未婚妻你也这样用。” “偶尔一次嘛。” “之前没听说你跟阿什认识呀。” 董一白没想到霍佳很快就切入到了这个话题当中,他马上说:“我也不知道你跟阿顾枫这样的关系,所以我就没说。” “嗯...”董一白的回答还算是中规中矩,霍佳跟他笑笑便站起来了:“那好,我走了。” 董一白如释重负,赶紧站起来送客。 霍佳无心跟他周旋就走出了总裁办公室,阿什和季桐也不见踪影,肯定已经走了吧。 霍佳觉得有点累,就没去公司,直接回家了。 到家没多一会儿,家里的保姆就惊慌失措的从门外跑进来:“霍小姐,小宝回来了吗?” 小宝是霍佳的侄子,现在已经上幼儿园了。 忽然听到保姆这么说,而且看看她的身后没人。 霍佳也慌了:“你不是去接小宝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保姆都快要哭了:“我是去接小少爷了,而且我也没迟到还早到了呢,一开始我还看到了小少爷他正在排路队还跟我挥手来着,但是我一转眼就见不到他了。” “你干什么吃的?”霍佳相当的火大。 这个小宝就是霍佳的心头肉,他可霍家唯一的一个男丁了。 他二哥早亡,只有小宝来延续香火。 霍佳平时视他如珠如宝,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相上下的。 霍佳恨不得撕了那个保姆,保姆害怕的瑟瑟发抖,站在门口都不敢动。 “你还傻愣着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找?谁让你跑回来的?”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我问他们老师,老师说看到家长来接孩子就让孩子跟家长走了。” “你们这些白痴!不过才幼儿园大的孩子,应该把孩子交到你的手里!” 小宝千千万万不能出事,她一边换鞋一边瞪着保姆:“如果小宝找不到了,或者有什么事情,我会把你的肉从你的身上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保姆抖了一下哭了出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呀,霍小姐。” 第1427章 你到底想要怎样? 霍佳急忙赶到小宝的幼儿园,已经人去楼空了,门口连一个人都没有。 霍佳到幼儿园里调出了门口的监控,仔仔细细地看。 校长和老师一直在边上试图想要撇清他们的关系。 他们说:“我们是确定了家长来接孩子之后才走的,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意外发生。” “现在是你们推卸责任的时候吗?”霍佳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不敢再说话了。霍佳把监控来回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很恼火,跟傻愣在边上的人喊道:“还不报警,在这里等什么?” “不是说失踪了24小时之后才能报警?” “呸!”霍佳狠狠啐了他们一口:“你是电视看多了,马上报警!” 忽然,霍佳在监控的画面里面好像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只有一半的身影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本来就没什么,有可能是其他家长什么的。 但是那个女人穿着粉红底的格子裙子,霍佳今天绝对见过这条裙子。 她仔细想,噢,她想起来了。 她今天见过季桐,对季桐就是穿着这样的裙子。 难不成是季桐过来拐走了小宝? 绝对有这个可能,她想得到阿什,季桐已经疯掉了,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还好霍佳有季桐的电话号码,她气急败坏地拨通了季桐的电话,从电话里传出了季桐软软的声音。 “喂霍小姐,你怎么打电话给我?” 霍佳懒得跟她废话,直截了当的问她:“我侄子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说什么呀?霍小姐?”季桐果然在跟他装傻。 “季桐,你如果不想你在阿什眼中的形象颠覆的太快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我侄子给我送回来。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霍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桐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诚恳:“你侄子?你还有一个侄子吗?” “好季桐,既然你不要脸。那也就让20看看你这副嘴脸吧。” “霍小姐,你别这么生气呀,你现在怎么说都是一个孕妇,别总是那么爱动怒,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划算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今天还真的捡到一个孩子,胖乎乎的,可好玩儿了。我是经过一个幼儿园啊,看到那孩子站在路边发愣。我刚好提着一袋面包他就跟着我走了啊,我想起了有一个故事,一个小女孩,手里提着一串,正好7个面包圈,一只小狗就跟在他的后面,把他的7个面包圈全都吃完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呀,霍小姐。” 气头霍佳火冒三丈,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水杯都震了震,把园长和老师们都给吓坏了。 “季桐,你要是感动我直接的一根毫毛。我就把你浑身的毛一根不少的给拔下来。” “霍小姐,你太暴力了。你要注意胎教啊...”电话里季桐的声音还是柔柔的,霍佳却听得咬牙切齿。 季桐绝对是霍佳人生中最讨厌最痛恨的一个人。 她跟她的梁子就此接下了。 本来季桐是个什么人,不关她的事,她也不爱多管闲事。 但是现在她招惹了她的小宝就罪不可恕。 霍佳恨不得现在隔空就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 “季桐,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我侄子怎样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姑姑...”电话里忽然传来了小宝的声音:“姐姐带我吃甜甜圈呢,好好吃呀,...” “小宝。”霍佳快要跳起来了:“你在哪里,跟姑姑说。” “我们在东西街有一个甜品店,你不知道吗?如果霍小姐要来的话,那就麻烦你快一点儿,因为我们吃完了还有下一站要去。” “季桐,你就在那等着我,不要跟我耍花样。” 霍佳匆匆赶到了季桐所说的那个甜品店,但谁知里面空空如也,店家告诉她的确有一个年轻女孩子带着一个小男孩过来吃甜品,不过他们已经走了,大约也就刚走10分钟。 她居然耍她,霍佳快要气炸了。 霍佳又打给了季桐,季桐接了,电话里的声音还是很温柔的:“霍小姐啊,你已经到了是吧,你来的实在是太慢了,小宝都坐不住了,我们在对面的炸鸡店买炸鸡呢。” “季桐你不要耍花样,别给我侄子吃垃圾食品。”霍佳咬着牙说道。 季桐在电话里笑得很开心:“偶尔吃一点点没关系了。小孩子嘛,要让他多体验一下人生的乐趣,就这样了,我们的炸鸡出炉。” 季桐挂掉了电话,霍佳向对面张望炸鸡店在哪里。 霍佳伸长脖子终于看到了有一家炸鸡店,她急忙跑过去都没注意到,此刻是红灯,一辆疾驰的车差点没把霍佳给撞翻。 司机从车里面探出脑袋,凶神恶煞地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瞎了,你想找死啊!” 若是平时霍佳早把那个人从车里给揪出来揍一顿了,但是现在她没那个闲工夫。 她跑到了马路对面看到了季桐和小宝,不过季桐牵着小宝的手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她还是晚了一步。 霍佳上了车就一路狂追,对方的车开的并不快,霍佳完全可以冲上去把他们的车给别住,但是因为小宝在车上,霍佳不敢乱来,怕伤了小宝,所以只能在后面跟着。 她打给季桐,这时候小宝吃饱了,也有些困了累了,开始闹:“姑姑姑姑。” 而季桐的声音就有些不耐烦起来:“我对你这么好,带你吃那么多好吃的,你叫什么姑姑?” “季桐...”此时霍佳也冷静下来了,她沉着声音问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想要干什么呀,霍小姐,是你逼我的,我和顾枫哥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面前勾引他啊。” 一定是刚才季桐看见霍佳被阿什给抱着,醋意大发,虽然她表面上不表现出来。 霍佳说:“这次只是偶然碰到。” “你次次都说偶然碰到,你明知道顾枫哥心里还念着你。你还总是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你若是喜欢他你就接受他好了,但是你不喜欢你也不接受,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贱女人!” 第1428章 你自己跟他坦白 季桐终于发火了,这才是她,总是装作仙女,自己不觉得腻吗? “季桐,说到底你的目的只是想得到阿什。你若是把脸给撕破了,让阿什见到你这副嘴脸,那你这辈子也别指望嫁给他,所以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你答应我永远再不要接近顾枫哥,永远在他的面前消失,永远。” 说起来霍佳以前为了得到桑时西也好像不择手段做过一些事情,但是她自认比季桐有节操多了,她至少不会找一个孩子的麻烦。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嘛,虽然霍佳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 但这种拿小孩子开刀的事情,霍佳也做不出来。 霍佳挂了电话跟司机说:“别住他们的车,快!” 司机立刻急打方向,然后把季桐的车给卡在了路边,他们的司机的反应也挺快的,所以没出什么事。 霍佳迅速下车然后拉开了季桐的车门。 小宝正在里面,他看到了霍佳连忙伸出手:“姑姑,姑姑...”霍佳赶紧把小宝从车里面抱出来。 季桐也跟着下了车,霍佳指指她的鼻子,不再像平时跟他轻言细语地有一搭没一搭。 她对季桐说:“季桐,你有什么不爽的,你就尽管来找我,别拿小孩子开刀。本来我对阿什娶你没什么意义,他也适合找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孩子,但是你实在是配不上这四个字。你上次肚子里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实跟阿什说清楚,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霍佳。”季桐也变了脸色,声音很凌厉:“我跟顾枫哥的事情跟你无关,你为什么要插一脚?你不想要的人还不许别人得到他!” “我本来对你和阿什的事情完全没兴趣,是你逼的。”霍佳把小宝递给身后的保姆嘱咐她:“把他带上车。” 保姆急忙抱起了小宝上了车。 霍佳这暴脾气,自从三合会转入正行之后霍佳的脾气也收敛了很多。 不再像从前那样喊打喊杀,特别是现在自己又快要做妈妈了。 但季桐敢动小宝,她实在是忍不了。 她走近季桐一步,捏住了他的衣领,把系统往他的面前拽了拽,季桐吓的花容失色。 “你干什么?霍佳?”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在你跟那时结婚前你最好把你欺骗的他的那些老老实实的跟他说,说了之后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情,他要娶你他自然会娶你。” “关你什么事!”季桐哭叫道。 霍佳松开握住她衣服的手:“如果你刻意隐瞒的话,那就休怪我替天行道了!” “你还说你对顾枫哥没意思,你为什么要管我们的事?” 霍佳懒得跟他说,转身就上了自己的车,小宝说在保姆的怀里已经睡着了。 霍佳摸摸他的脸蛋,又低头查看了一下他,看到他身上没有什么伤痕,才放下心来。 他跟司机说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保姆抱着你小宝惶恐的。 “当然要去检做一个全身检查,谁知道那个女人给我侄子乱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霍佳带小宝去的医院,他在里面做检查的时候,阿九也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小姐听说小宝出了事了。” “人已经找到了。”霍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如果指望你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我不是在跟那个孙老板。谈新项目的事情吗?小姐,你还是让我留在你身边做打手吧,做生意的事情我实在是做不来呀。” “做不来也有也得做,你觉得我身边还有几个我能信任的人?” “唉,自从阿什走后,我都快要累死了,身兼数职。”阿九小声嘀咕。 “你在抱怨就给我滚蛋,连人带铺盖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霍佳最近脾气是越来越暴躁,阿九惹不起就闭嘴躲在一边不说话了。 还好小宝做完了全身检查,报告也很快就出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季桐只是给他吃了一些垃圾食品,看小宝现在反应良好,应该没什么事情季桐这才放下心来。 她知道阿九这个大嘴巴,告诉他了那阿什就知道了,她倒不是想帮季桐隐瞒,但是她也不想做中间来来回回传话的那个人。 她要让季桐自己跟阿什说,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经过这次惊魂之后,霍佳对小宝的事情就更加上心。 每天送小宝上幼儿园,她都亲力亲为亲自去送。 不过季桐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 霍佳知道阿九和阿什一直都有联系,她就从阿九那边探听消息,根据阿九传来的消息呢那好像季桐什么都没有跟阿什说,他们的婚礼还在有条不紊的筹办着。 霍佳忽然问阿九:“你介意你的女人骗你吗?” 阿九愣了一下:“那要看怎么骗了?她若是骗我今天买了个包,明天买一只口红的,那倒没什么。” “如果她欺骗你怀了别人的孩子呢?” “那就不行了。这tmd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吗?小姐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是不是阿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阿九惊慌失措。 “谁认识你那个阿美。”霍佳翻他一个白眼:“我只是问一问,我才不管你的破事。” “小姐,你如果听到了什么风声,你要跟我说啊别让我蒙在鼓里。” “切。”霍佳冷笑着耸耸肩;:“就算她现在不出轨,迟早也会。” “为什么?” “你是有钱人吗?你是帅哥吗?”霍佳的灵魂三连问让阿九节节败退,他面如死灰:“完蛋了,小姐你肯定是抓到把柄了。阿美肯定是给我戴了绿帽子。” 霍佳才不关心谁给阿九戴了绿帽子,但是季桐这么骗阿什,就不行。 第1429章 告诉你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霍佳陷入了从来没有的纠结当中,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阿什季桐是个这样的人。 不过结婚生孩子又不是挑选道德标兵,季桐的为人怎么样并不重要。 但是她欺骗和背叛阿什那就另外一说了。 虽然她可能本能上是不愿意的,也许那段时间她心情郁闷就跟谁睡了,但没想到阿什会跟她求婚,她欣喜若狂之余,却发现自己珠胎暗结。 她若是能跟阿什坦白那霍佳觉得也不是问题,可问题是她卑鄙也就罢了,她还妄图欺骗阿什。 好几次霍佳手里都拿着手机已经翻到了阿什的号码,然后她又犹豫的没拨通。 她自己也觉得蛮可笑,其实关她什么事呢? 霍佳去带小宝去商场买衣服,答应了买完陪他去游乐场玩。 正牵着小宝的手往游乐场的方向走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阿什和季桐迎面走过来。 阿什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两人这是来买东西的。 见面了总要打招呼,总不至于当做没看见。 阿什起初是低着头的,没留意。 霍佳在他面前站住了他才看到,季桐见到了霍佳脸色都变了,估计她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霍佳肯定又是有意出现在他们面前,在阿什这刷存在感吧。 霍佳说:“嗨,这么巧。” 阿什也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遇到霍佳,倒是小宝一看到阿什就挣开霍佳的手向他扑过去。 “阿什叔叔,你都不到家里来陪我玩了。” 说起来小宝很喜欢阿什,因为阿什会陪小宝玩,还会做一些手工的小玩具,深得小家伙的心。 相比之下阿九就没有阿什那受欢迎。 阿什亲昵地捏了捏小宝的胖脸蛋,顺便把他给抱了起来。 阿什也很喜欢小宝:“好,等我过几天有空我就去陪你玩。”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阿什叔叔。” 季桐在身边忍不住说:“等我和阿什叔叔结婚之后就可以陪你玩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小宝立刻就把她认出来了,瞪大眼睛瞧着季桐,伸手指着她的鼻子道:“是这个姐姐,上次带我吃炸鸡的那个姐姐。” 季桐没想到过了好几天了,小宝还能记得他她。 她讪讪地闭上了嘴,阿什有些惊奇:“你见过小宝。?” 季桐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霍佳就帮她打了圆场:”小宝不是很想让阿什叔叔陪你玩?那这样,如果阿什叔叔现在不忙的话,陪你去那个游乐场玩一会怎么样?” 当然霍佳没那么好心帮季桐打圆场,只不过现在小宝在,说来又话长。 “好的好的。”小宝高兴的搂住了阿什的脖子:“阿什叔叔你陪我去那个游乐场玩海洋球好不好?” 对于小宝的要求阿什怎么拒绝? 于是阿什就带小宝去了商场内的室内游乐场,霍佳和季桐就坐在外面看着。 季桐在努力装的若无其事,但是霍佳也能够看得出来其实她的内心是很惊慌的。 霍佳喝了一口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季桐怎样?跟阿什老实坦白了吗?不过看你的样子就不像是老实说了,你打算骗他骗到什么时候?还是想骗一辈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季桐忍无可忍地叫道:“霍小姐,你好像管的太多了吧。据我了解霍小姐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了,怎么也婆婆妈妈的还管起了别人的事情?” “阿什对我来说不是别人。”霍佳笑着跟她说:“他跟了我五年,为我挡过子弹也挡过刀,没有他我的命早就没了,所以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季桐不说话,沉默地瞪着她。 “有一个秘密,我任何人都没说,但是我打算告诉你。”霍佳笑意盈盈地靠近了季桐,季桐的眼皮直跳,整张娟秀的小脸就有些扭曲变形,看上去很好笑。 霍佳用手捂住了半边嘴巴,贴着季桐的耳朵,声音很轻,但是又用她足够能够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甚至是抑扬顿挫的告诉她。 “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季桐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霍佳,生怕从她嘴里说出一些他不想听到的事情。 霍佳当然不负所望,她即将说出来的秘密必定会让季桐的脸色比现在还要难看。 她微笑着开口:“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开始外界所有人都以为是桑时西的,但是你也从新闻上得知了并不是。阿什一直很想知道我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问过我很多次,我给他的答案是一个姓古的新加坡的富商,但其实呢,也不是。” 霍佳慢条斯理地跟她说:“其实原因很简单,季小姐这么聪明,应该一猜就能猜得到吧。” 季桐现在连嘴唇都一点颜色都没有了,眼睛里面甚至闪出了泪光。 霍佳笑的更开心,她''终于知道鳄鱼的眼泪形容什么样的人,现在才知道就是像季桐这样的人,动不动就要流泪哭泣什么的,其实这有着无比心狠手辣的心肠。 关子也卖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揭晓答案了。 霍佳抬眼看了一眼游乐场里阿什正陪着小宝玩的开心。 阿什平时那么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可每次和小宝一起玩的时候,他都笑得非常的开心。 阿什的笑容霍佳一向觉得是很好看的。她很快又抬眼去看季桐那张白的像纸一样的脸。 “告诉你吧季桐,我就不卖关子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别人的,就是阿什的。” 第1430章 这个孩子留不得 “不可能。”霍佳的话音刚落季桐就大声叫出来,她的反应霍佳非常满意。 就知道她会自欺欺人,霍佳笑得非常开心:“做人嘛,都要坦诚相待。我没告诉阿什不是因为别的,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可是我又觉得你这个人呢太不坦诚了,口口声声爱你的顾枫哥爱的死去活来的,你却不肯把你的所有的面都给你的顾枫哥看,你这么卑鄙他知道吗?” 季桐嘴唇哆嗦着:“霍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答对了,我从来都没说自己是个好东西。但是我霍佳有一点贵在真实,你会把我所有的面给别人看,不会像你那样。哦,有句话叫什么?”霍佳拍拍脑袋:“好像是那句,想要当婊子却又想立贞洁牌坊,是这句吧?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霍佳满面笑容地询问季桐,季桐的脸色早就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她不想回答也没办法回答,因为她已经被霍佳刚才跟她说的那个秘密给惊呆了。 她还是不肯相信地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顾枫哥的孩子?” “你信呢,不信呢,都是事实。” “那顾枫哥知不知道?”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以后我不确定会不会告诉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季桐的声音尖锐,惹的旁边的人都回头看她。 季桐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尖声道:“我不相信,不可能,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信不信由你。”霍佳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等到孩子生下来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霍佳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想要干什么?”季桐的声音都在发抖:“你若是想要抢走顾枫哥,你就明刀明枪的来好了,你干嘛要这样?” “我若是要想抢走阿什,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霍佳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季桐就溃不成军了。 是,当时阿什向她求婚的时候也跟她说过,他要先去向一个他深爱的女人求婚,如果不成功的话,他才会过来找她。 他深爱的女人就是霍佳。 霍佳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又喝了一口,轻描淡写:“本来我是不愿意管的,但你有了别人的孩子帮我挡过子弹,也挡过刀,这个情我霍佳还是记在心里。不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那么这些事情我就要跟你好好的掰扯掰扯。你在后天之前跟阿什坦白,他若是原谅你,那的婚礼照样举行,如果不能的话说明他还是很介意这方面的,那如果以后让他知道了话,结了婚又怎样?还不是会离婚?阿什就会更恨你,你更连一点机会都没有,我觉得你现在老实跟他坦白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我后天就要跟顾枫哥结婚了,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季桐反反复复就是这两句,霍佳都听得烦死了。 她用手指头戳了戳自己的耳朵孔:“再多的话我也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去个洗手间。我给你10分钟的时间考虑,必须在这10分钟内想好,然后答复我,如果在后天你们结婚之前你没有跟他说实话的话,那我的秘密我就会告诉阿什听,明白了吗?” 霍佳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跟她笑了笑。就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季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她当然不会跟阿什说任何。 她在阿什眼中跟霍佳差了很多,她心里明白他心里爱的不是自己,所以她更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在阿什的心中一落千丈。 所以她要维护好自己的形象,虽然她这次意外流产阿什表面上不说,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可是只要他们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季桐就一直装聋作哑下去,就当做她怀的是阿什的孩子。 但是现在无端端的杀出了霍佳,她为什么要管自己的闲事? 为什么她刚才又听到了那么令她惊恐的秘密? 她知道现在阿什不晓得,他不知道霍佳有了她的孩子就对她如此上心,如果知道之后呢她还会跟自己结婚吗? 不会了,绝对不会。 她和阿什后天就要结婚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筹备好。 婚礼酒席回门酒,每一样都是她亲自设计的。 她和阿什结婚是她这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梦想。 现在好不容易快要实现,她怎么能够被霍佳给破坏? 霍佳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孩子只要生出来了,如果他长得越来越像阿什怎么办? 阿什那是那样重情重义的人,一定会去认下自己的孩子。 霍佳就是一个祸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一个祸害。 她先要把她的孩子给除掉。 她从包里掏出一只小药瓶,上次一个急刹车不足以让孩子没有,她是事先吃了这个药。 一共只有两片,她上次吃了一片还剩下一片。 季桐私下里看看没人,飞快地拧开霍佳的保温杯的盖子,发现里面的水并不多了。 她立刻拿着水杯去服务台把水给接满了,然后将那枚药丸迅速丢进去。 水不热,她干脆伸把手指伸进去,搅了一下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将保温杯放到原来的地方。 那药丸基本上没什么味道,霍佳应该不会发觉。 季桐刚刚做完这一切,霍佳就从洗手间出来了,重新又坐到了季桐的身边,笑嘻嘻地跟季桐说:“怎样?10分钟过去了你想的怎么样了?” ”我会跟顾枫哥说的。”季桐低着头说:“其实霍小姐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两个人在一起呢就是要坦诚相见,我想顾枫哥应该会原谅我的。” 霍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静候佳音。只要你跟阿什说了实话,他如果还是愿意和你如期举行婚礼的话,那我恭喜你,如果你不能的话,那你也落得心里坦荡荡不是吗?” 这时候小宝向霍佳跑过来:“姑姑姑姑...”他向她伸着小手:“姑姑我渴了。” “正好我这里有水。”霍佳便端起了自己的保温杯。 季桐立刻说:“这不是你的杯子吗?小宝怎么能喝你的水?” 第1431章 休怪我不客气了 “为什么不能喝我的水?他是我的侄子跟我同一个水杯怎么了?”霍佳不理她。 季桐却很反常地夺下了霍佳手里的水杯,她真的没想到小宝忽然会来要水喝,她倒不是担心小宝喝了药会怎样,可是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以后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下手了。 季桐紧紧攥着保温杯笑着说:“难道你没听说过有这么个说法吗?孕妇是不能够和孩子同一个杯子的。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啊,但是老一辈的人都是那么说的。说小孩子的火力旺,喝了孕妇的水之后那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没水喝活活被渴死。” “哪里有这种说法?”霍佳瞪了她一眼,抢回自己的杯子,但是递给小宝的时候就犹豫了一下。 霍佳原来从来都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可是自从做了准妈妈之后她还真的有点变了。 季桐跑到门口去牵着小宝的手说:“姐姐带你去买果汁好不好?那边有一家现榨果汁很好喝。” “好的。”小宝雀跃着。 霍佳也不放心让季桐一个人带走小宝,她就跟阿什歪歪头说:“你陪他一起去。” 阿什也没说什么,就抱起了小宝一起走出了游乐场。 等到季桐和阿什他们带着小宝回来的时候,霍佳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里捧着保温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等霍佳放下手中的保温杯的时候季桐特意留意看了一眼发现保温杯里的水已经差不多快给霍佳喝完了,大约也就只有一两口的样子。 霍佳一边喝还一边说:“不知道为什么怀孕了之后就特别口渴,一天也不知道要喝多少水,喝完了还要去厕所,烦死了。” 霍佳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就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季桐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也心里暗暗的说:霍佳你这就不要怪我,。怪你太讨厌,怪你多管闲事,怪你做了我和顾枫哥幸福生活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不过一个孩子而已。你以后和其他的男人也能生,为什么要跟我的顾枫哥生? 霍佳拧起瓶盖发现季桐的脸上升起一个令她很困惑的笑容,她皱皱眉头:“你笑什么?” “嗯。”季桐更加笑容可掬:“我觉得小宝很可爱,刚才带小宝去买果汁的时候我在想,以后我和顾枫哥的生活就是现在这样的。我们也会有孩子,会带他一起来游乐场一起带他去买果汁喝,你说是不是顾枫哥?” 阿什的笑意并不明显,他们又聊了几句就各走各的了。 霍佳在商场门口等阿九过来开车接她,她对霍佳的这种安排苦不堪言,说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 但其实她还挺有天分的,虽然跟跟阿什比还是差了很多,但他 她现在有了孩子精力有限,毕竟不能像以前那么拼。 阿九呢,人懒又馋又笨,但有一个非常突出的优点那就是他对霍佳够忠心,就算是面前堆着金山银山,就算是他在外面已经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把刀都架到他的脖子上了,他也不会贪霍佳的一分钱。 霍佳牵着小宝的手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阿九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阿九把车在霍佳面前停下来,赶紧跳下车接过了霍佳手中的大包小包:“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tmd那个刘总又啰嗦话又多说个没完没了,听的我烦死了。” “拜托下次你能不能把tmd这三个字给省略掉跟我们谈生意的个个附庸风雅的,你一开口全都暴露了,枉我给你买这么贵的西装给你撑门面。” 阿九搔搔头皮笑道:“我这不是习惯了不容易改了,你放心了小姐,我现在在那些人的面前已经很收敛了,当着面是不会说的。” 阿九一只手提着霍佳的大包小包,另一只手抱起了小宝:“走喽!小宝。” 霍佳搂着小宝坐在了后座,小宝躺在霍佳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忽然霍佳感到小腹一阵抽痛,她拍了拍阿九的椅子:“哎呦我肚子疼,你在路边停下来。那边有个公厕,快点快点。” “小姐,你说你吃坏了什么东西?自己是孕妇嘛,就不要乱吃。” 阿九絮絮叨叨地把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扶霍佳下车。 霍佳去洗手间,一去就去了有20分钟,但还是出来的时候还是紧皱着眉头。 “怎么样?” “疼死了。”霍佳拧着眉头:“快送我去医院吧。不行,你还是先把小宝送回家,医院里传染源多。” “可是小姐你疼得脸都变白了。” 正在纠结的时候,阿什的车在边上停下来,他们刚才又在商场里面逗留了一会儿,现在正好碰到。 阿九赶紧对阿什说:“阿什碰到你最好了,小姐肚子痛的厉害,要不然你先送小姐去医院,我把小宝送回家。” “怎么忽然肚子痛?”阿什立刻下车过来扶霍佳。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吃坏东西了吧!”霍佳不在意的:“肚子痛也很正常的,安了。” 季桐也下车很殷勤地扶霍佳上车,然后阿什把车往医院开去。 阿什把车飞快地开到了医院,霍佳就进了急诊室去检查,阿什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季桐在阿什身边善解人意的宽慰他:“没关系的,顾枫哥。孕妇肠胃敏感,稍微吃的多了或者吃的少了就会感到不舒服,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姐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 “别担心了,瞧你的眉头皱得这么紧。”季桐撒娇一般的伸手就想去摸一摸他的眉心,可是被阿什飞快地躲开了。 阿什的这个举动季桐心里非常的介意,他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但是到目前目前来说她跟阿什还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有的时候都是她自己主动,可阿什大多数都会不留痕迹地避开。 季桐笑了笑,仍然温柔的对阿什说:“霍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会为他祈祷的。” 说着她就双手合十,低着头在心里暗暗地说:“祝霍佳肚子里的孩子早死早托生,祝愿霍佳不死也要半条命。” 第1432章 果不其然 霍佳在急诊室里面呆了一会儿,终于出来了。 她被护士用轮椅给推着从里面出来,垂头搭脑的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是痛苦。 阿什赶紧迎上去问医生:“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医生摇摇头说:“可能是吃了一些太油腻的东西引起了腹泻,等会留院观察一个晚上,挂一点水明天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阿什就放下了心来,季桐却瞪圆了眼睛:“医生,你确定他 她只是腹泻吗?应该不是吧。?” 医生奇怪地看了一眼季桐:“不是腹泻是什么?你觉得是什么?”他反问季桐。 连阿什也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季桐?” “啊...”季桐急忙解释:“我刚才看到霍小姐脸色难看的要命,可是医生又说没事,我怕他们诊断错误,怕有哪里没查出来那就不好了。” 医生说:“你想多了小姐,我们都是专业医生,有职业操守的,不会连一个病症都查不出来。” 季桐笑得很尴尬,护士就把霍佳推进了房间里。 阿什去给霍佳去办理留院观察手续,交费什么的。 季桐则在外面找护士不知道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给她挂生理盐水,一边给霍佳扎针一边吐槽:“那个小姐还真奇怪,总是问我们有没有检查清楚。说再给你进行一个妇科的检查。到底是她是医生还是我们是医生?像你的情况就只是单纯的腹泻,根本不会影响胎儿,还让我们去检查一下你是不是流产了。霍小姐,你是有哪里地方特别的不舒服吗?” 霍佳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她跟护士摇摇头:“你也说了她脑子不好,你还跟她计较什么?” 护士挂完水就走了,这时季桐走进来了,还不死心的询问霍佳:“霍小姐,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现在我怀孕了,一切都得小心啊,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你一定要跟医生说。” “你好像很希望我有哪不舒服一样。”霍佳笑着望住她。 “当然不是了。”季桐摇摇手:“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是吗?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让你如此关心我?我怎么觉得你很希望我是一尸两命啊。” 此时季桐也没心情跟霍佳斗嘴,她的脸色比霍佳的还要难看。 阿什交完费过来,阿九也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小宝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小姐你就好好养着吧,别管那么多了。我早就跟你说不要吃那么多,虽然你好像没长胖,但是吃坏了拉肚子多伤身,瞧你的脸色跟瘟鸡一样。” “你会不会说人话?”霍佳心烦,往床上一躺:“通通给我滚出去,烦都烦死了。” 阿九朝阿什摊摊手:“我真羡慕你现在不用在小姐身边受她的气,我就不行了,身兼数职。” 阿什又看了一眼霍佳,确定她没事了就拍拍阿九的肩膀跟他说:“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小姐。” 阿什深深地看了一眼霍佳,就带着季桐走出了病房。 确定他们走了之后霍佳递给阿九一只塑料瓶,那就莫名接过来:“小姐我不渴。” “你喝吧。”霍佳没好气:“喝了之后你就可以睡在我隔壁的房间了。” “哇,这是什么呀?威力这么强大。”阿九看了看手中的瓶子里面透明的水。 “拿到检验科去化验,看看你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霍佳说。 “哦。”他就拿着玻璃塑料瓶出去了。 这个就是霍佳保温杯里的水,先前在商场里的时候季桐和阿什带小宝去买果汁了,霍佳拿起来正准备喝水,忽然觉得不对,她开始杯子里的水只剩下了一半了,怎么现在又是满满的一杯? 她举起端起杯子闻一闻,确实也没闻到其他的什么味道,但是霍佳这么敏感而又多疑的人,她才不会稀里糊涂地就喝下去。 所以她就把杯子里的水给倒了出来,自己又重新接了一杯当着季桐的面喝完。 其实她并不是很确定是季桐做的手脚,不过看到季桐看着他喝完的水那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霍佳就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她肚子疼呢也纯属巧合,可能早上吃的那马拉糕是昨天晚上剩下来的。 家里的刘姐说今天再重新给她做,可是霍佳自从怀孕了口味就刁钻的不行。 她想要早上吃到就一定得吃到,然后她就把那一块已经有些发酸的马拉糕一整块都吃了进去,然后她就拉肚子了。 事情也就这么巧,在路边碰到了阿什和季桐,看季桐一脸窃喜的样子霍佳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 刚才又拼命地问医生其他地方有没有事? 幸好她把那水带过来了,只要等会儿阿九检查结果出来之后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阿九把东西送去检验之后,就在旁边的躺椅上一直呼呼大睡,那呼噜打的实在是吵得要命,霍佳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踢死他。 她用脚踢的踢阿九:“喂你去看看检验报告出来没有?” “小姐还早着呢,人家说要到下午3点,你急什么呀?那里面到底有什么?”阿九嘟囔着又翻了一个身。 霍佳忍不住破口大骂:“要不是看你丫忠心我真想一脚把你给踹翻。” 等到下午的时候阿九终于把化验报告给我拿回来了,他们自己又看不懂,只能找来医生给他们讲解。 医生看了报告之后,仔仔细细的解释给他们听:“这里面有一种物质叫做甘油醇,这种物质怎么说呢,广泛用于某些有着特殊作用的处方药里面。比如说平常人常说的终止妊娠的药物。” 果然是这个,霍佳皱着眉头。 “我看这个浓度是很高的,霍小姐,请问这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小杯,有这么高含量的甘油醇,即便不是早早孕,就算是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孩子也是保不住的。” 阿九开始没听懂,孩子保不住这句话他是听懂了,他吓了一跳:“小姐,这水你是从哪弄来的?好危险...” “我知道危险,我又没喝。” 第1433章 只能这样了 霍佳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了医生。 医生走了之后她就一直拿着报告单看,阿九也凑过来:“小姐,你还没跟我说这个水是从哪里弄来的呢。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打胎药吗?” “不是我弄来的,我好端端的弄这玩意干什么?” “这倒是,小姐,你这么金贵肚子里的孩子,当然不会搞这些了,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 “你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是季桐。” “季桐?”阿九不解地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我今天告诉了季桐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她就请我喝了这么一杯水。”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关你屁事那么八卦,反正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跟我没关系。”阿九急忙撇清。 “小姐你说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你这么笨。”霍佳忍不住又踹他一脚:“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季桐想要了我肚子里孩子的命,所以她就在我的水里面换了这些,不过我把水给换下来了。” “季桐为什么要这样干?不会吧小姐。” “老娘冤枉过其他人吗?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当然相信你了,小姐,如果真的是季桐干的话,那我现在就跟阿什说不要娶这个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们这些外人不要插手别人的事。” “这怎么是别人的事?小姐,她这么害你,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心肠那么歹毒,不行,我一定要让阿什知道。” ”我答应她了,给她一天半的时间,在他结婚之前自己跟阿什坦白,如果不坦白的话再说。” ...... 这两天季桐过得非常的忐忑不安,但也一点都没消停。 第二天,家里的刘姐来给霍佳送饭,手里面提着两个汤桶。 霍佳问她:“你送那么多汤来做什么?医生说我闹肚子,不能喝太油水的东西。” “哎呀小姐,我只带来了一个皮蛋瘦肉粥,皮蛋我就放了一点点,这不刚好遇到了季桐,小姐,她说她要准备来看你,忽然又有急事,然后就让我把这汤让我给你捎过来。” “哎呀...”刘姐说着就捂住嘴:“瞧我,加油小姐说怕你不好意思收,让我别说的,我这嘴一张的就什么都忘了。” 霍佳拧开保温桶闻闻,汤是很清淡的菌菇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是里面肯定是放了一些不该放的东西。 季桐还真是狗急跳墙,这么明目张胆的坏事她也敢做,霍佳都懒得跟她生气了,也懒得去化验。 她就直接跟刘姐说:“你把这汤倒了吧,你的皮蛋瘦肉粥没被季桐碰过吧?” “没有没有。” 霍佳想想看不放心又打给阿九:“如果你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吃的来,清淡一点就行了。” 刘姐有些莫名其妙:“小姐怎么了?我是皮蛋瘦肉粥,可是干干净净的,我花了一早上的时间炖出来的。” “没人说你的皮蛋粥不好,”霍佳不耐烦的:“让你丢了就丢了。” “这么好的东西,还有这菌菇汤闻起来可真香啊,小姐你又说没胃口,我就带回去喝了呗,不能浪费东西。” “喝吧,喝吧,”霍佳没好气的冲刘姐喊:“喝了以后你就在我隔壁住着。” 刘姐吓了一哆嗦:“不会吧,这么吓人吗?” “喝不喝我不管你。” 被霍佳这样一说刘姐哪敢再喝,就把汤给倒掉了。 季桐这样计谋算尽的想要了霍佳肚子里孩子的命,霍佳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低估了她,季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歹毒,千方百计就想把她的孩子给弄掉。 看来昨天告诉季桐自己的孩子是阿什的,是她欠考虑了。 只是她只是没想到季桐居然是这样一个未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一个人。 这种女人实在是不能留在阿什的身边,绝对是个祸害。 阿什送东西来给霍佳吃,还买了两只又圆又大的红豆车轮饼。 霍佳正准备吃的时候,护士进来看了一眼说:“你现在肠胃功能差,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太甜了。” 于是阿九就在她的床前啃着,霍佳一边喝着白粥一边瞪着他。 “我看你丫就是存心的吧,知道我不能吃,还买了这东西来馋我。” ”小姐我又不爱吃甜食,你不是不知道。”他说是那么说,但是吃的却无比香甜。 霍佳忽然问阿九:“阿什婚礼是什么时候?” “明天啊?小姐,你不会是住院住傻了吧?” ”你才傻了,我是问你什么时候?总不会从早到晚都在举行婚礼的啊?” ”主要是晚上。” “那登记结婚呢?” “有的人是当天,有的人是前几天就登记了,这个不一定的。” ”你打电话问问阿什,他和季桐打算什么时候登记。” ”我问这个干嘛?” “我让你问就问。” 阿九把车轮饼匆匆塞进嘴里,就出去给阿什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告诉霍佳:“他们还没领证呢,说是明天早上先去婚姻登记处,直接领证领完证之后就婚礼了。” 那得要赶在他们两个登记之前才可以,如果他俩都登记了那季桐说不说又能怎样,难道他们这边结婚了那边就直接拉去离婚? 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就再给季桐几个小时? 如果再不说的话,那就休怪她不客气。嗯。 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霍佳就起来了,打电话给阿九:“你过来接我。” 阿九还在睡梦中,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钟。小姐,这么早去哪呀?今天有特殊的安排吗?” “少废话,我让你过来接我就来。” 阿九只好跑过来接霍佳:“小姐,我们去哪儿?” “去婚姻登记处。” “婚姻登记处干什么?”阿九忽然捏住了自己的领口,惊恐的看着霍佳:“小姐,你不会是想给你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就像随便拉我结婚吧,我不要,小姐,我不要跟你登记。” 第1434章 绑走再说 “我呸,”霍佳踢了他一脚:“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想给我霍佳的孩子的爹的多了去了,我会看上你?” 阿九捂着胸口:“小姐,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按我对小姐一贯的了解,那你是看不上我。”阿九谄媚。 霍佳又踢了他一脚:“快点开车少废话。” “那我们去婚姻登记处干什么呀?” “让你去就去少废话。” 阿九发动了汽车又一个人自言自语:“本来今天还能去碰到阿什和季桐的,不过...” “不过什么?”霍佳立刻问他。 “阿什把婚姻登记处的人给叫回家里了,在家里面公证人员见证一下,然后就直接办婚礼,那如此说来倒也方便了。” 霍佳又跟阿九说:“那就去阿什家。” “小姐。”那九扭头看着她:“你该不是要破坏他们两个的婚礼吧?” ”你说呢?”霍佳反问他。 阿九不知道霍佳要干什么,但是霍佳通常想要干什么他拦也拦不住,拉也拉不住。 所以他就只能心甘情愿的充当司机把霍佳送到了顾家。 这时候阿什已经把季桐给接回来了,过一会儿婚姻登记处的人就会来,然后婚礼就正式开始了。 顾家这边的习俗婚礼婚宴是有两场,中午和晚上都有。 霍佳是在新娘的化妆间见到了加油。 看得出来她今天也是有所防备的,门口站了好几个保镖,不过霍佳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应付完保镖霍佳走进了化妆室,季桐正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师正在给也补妆。 季桐闭着眼睛,她今天身上的婚纱真的是很美,妆容也相当的得体。 不过,她不配。 霍佳微笑着走进去,轻轻地拍了拍化妆师的肩膀,化妆师回头看到了霍佳正要惊呼,霍佳跟她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然后伸出大拇指指了指门口,接过了化妆师手里的眉笔。 化妆师见状只能退出了化妆间,房间里只剩下了霍佳和季桐两个人。 季桐仍然闭着眼睛等着化妆师给也画眼妆,完全没在意她身后的化妆师已经换了一个人。 对于化妆霍佳还是挺有心得的,霍佳闭着眼睛对化妆师说。 “在我眼角这边贴几颗钻石,让整个眼妆更闪一点。” 霍佳慢悠悠地开口:“你又是钻石耳环,又是钻石项链,浑身布灵布灵的还不够闪了?” 季桐愣了一下猛的睁开眼睛,从镜子里面看到了霍佳吓得惊叫起来,立刻从化妆凳上弹了起来,指着霍佳的鼻子:“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霍佳丢了手里的眉笔,遗憾地咂咂嘴:“我还正准备给你画一个好看的眉毛呢。你不是淡定的很吗?干嘛看到我这么惊慌?” ”你是怎么进来的?”季桐伸长脖子往门口看。 “你门口的那些保镖太不顶事了。” 季桐拔脚就要往门口跑,霍佳拉住她的胳膊,霍佳的手指虽然纤细,但是她从小就跟着她的哥哥和叔伯一起练武,力气大的很。 季桐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捏的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霍佳说:“你省点力气吧,你要是能跑得出去,我就不信霍。” “你想要干嘛?”季桐忍无可忍。 “废话就不多说了,我也不想耽误你的吉时,在你和阿什登记之前把你该说的跟他说了,其他的我不耽误你登记。” “霍佳你是变态的!”季桐使劲都没有抽出来,懊恼的只好放弃了抵抗。 她忽然换了一种语气哀求着对霍佳说:“霍小姐你行行好,你知道我很爱顾枫哥的,既然你又不喜欢他,你何必要苦苦纠缠?我和顾枫哥之间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好不好?” “如果是之前你跟我说这样的话也就罢了,但是你三番两次的害我又是栽赃我又是给我下药,”霍佳冷笑道。 “我没有。” “敢做不敢认,你还真是没品。你别想拖延时间了,我听你亲口跟他说!” 说着霍佳就把季桐往门外拽,这一次是季桐不肯出去了。 这时在门口的阿九敲了敲门说:“小姐你搞定了没有?客人多的要命,这顾家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阿什到底什么来头?我都迷糊了。” 霍佳顿了一下,是啊,顾氏企业和顾家在锦城都是颇有名望的,如果阿什在婚礼当天被新娘告知她曾经有过别人的孩子,那他的颜面何存? 算了,今天不是一个好时机。 霍佳揪着季桐打开门:“把车停到门口来,把她给弄走!” 阿九愣了一下:“把她给弄走,这个婚他们不结了?” “阿九哥...”季桐看到阿什连忙嗲兮兮的求饶,眼含泪水:“阿九哥,霍小姐疯了。” 霍佳瞪他一眼:“还不快去!” “好好好。”阿九头一低就跑走了。 “救命啊...”季桐趁机向门外大叫。 霍佳捂住季桐的嘴巴,觉得这个女的实在是吵人的很,干脆抬起手只用一下就把季桐给敲晕了。 阿九把车开到了门口来,这边没什么人,宾客多家里的服务人员也多,反而是件好事,刚好给她们他们打了掩护。 车来车往的,谁也没留意新娘子就被霍佳给掳走了。 霍佳问阿九车上有没有绳子什么的,阿九翻出来一根扔给了霍佳, 霍佳把季桐捆起来,省得等会她醒了乱动。 “小姐,我们把阿什的新娘子给绑了要不要跟阿什交代一下?” “不用跟他交代。” “那我们绑着她做什么?” “熬汤喝。”霍佳在包里面翻出了一块手帕塞进了季桐的嘴里面,她还没有醒就堵住她的嘴。 霍佳拍拍手重新倒在椅背上:“怀孕了,体力不如从前了,累死我了。” 至于绑了季桐以后该怎么办霍佳自己都没有想好。 走一步算一步,霍佳把季桐关在她的另一处别墅里,自己觉得困顿的不行,吩咐阿九找几个可靠的人看牢她,然后她就回去休息了。 午觉刚刚睡醒就被阿九的电话给吵醒了,阿九在电话里说。 “小姐,季桐醒来了,闹个不行。” “她的嘴不是被堵上了吗?还闹什么?” “那人家总是要喝水吃饭讲话的呀,不能一天到晚堵着吧?” 霍佳破口大骂:“你们是开疗养院还是绑架?是不是时间久了没做这些业务都生疏了?” 第1435章 我找不到合适的逻辑 阿什大约是霍佳把季桐给撸走10分钟之后才发现她不在的。 这边都已经准备停当了,顾太太问阿什什么时候举行仪式,他才让人去请季桐过来。 去的人很快回来告诉阿什季桐并不在化妆间,连化妆师和门口的保镖都不见踪。 其实阿什有些不太理解季桐为什么这几天出行都带着保镖。 他对顾先生和顾太太说:“我过去看一下,也许她和朋友们聊天。” 阿什找遍了顾家的每一个角落,顾家的大厅,花园甚至是楼上的房间他都一间一间推开看,并没有找到季桐。 这就奇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忽然不见了? 如果换做别人的话,还有可能是逃婚,但是季桐那么想嫁给阿什,逃婚是不可能的。 阿九找人去调了监控,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开进了顾家的大门,然后停在后院的草坪上。 那辆车不用看车牌阿什就能认出来是霍佳的,虽然他没在监控视频里面看到季桐的身影,但猜也能猜得出来。 季桐忽然消失十之八九和霍佳有关,说不出心中是一种什么复杂的情绪。 他不爱季桐但是不得不娶她。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所以今天这个婚礼他完全不激动不心动,也没有任何的期待感。 因为爸妈都很希望他和季桐结婚,还有施旖旎也很喜欢季桐,所以这个婚礼就当做是为他们而举行的。 对他来说就像是公司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一样,只是应付差事,不需要投入任何感情。 但是现在霍佳忽然出现,而且季桐消失了。 阿什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施旖旎过来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这辆车是谁的?你看出了什么端倪?” “没什么。”阿什对是施旖旎说:“你照看一下我爸妈,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我先出去一下。” ”喂,那这么多宾客怎么办?” “你先招呼一下。” 阿什匆匆驱车出顾家,他先打电话给阿九。 其实阿九接到阿什的电话还是有些忐忑的,但是霍佳在他的身边,他只能装作气定神闲,他说:“喂,新郎官,怎么现在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你们是不是来过我家?”阿什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阿九立刻求饶的去看霍佳,霍佳白他一眼跟他点点头。 阿九说:“啊,是啊。我去过,但是临时又有点事情,所以没跟你打招呼我就先走了。” “那小姐呢?” “小姐没去啊,我们不是被邀请在晚上吗?这么早小姐估计还没起来吧。” “把电话给小姐。”阿什说。 “小姐没跟我一起。” “好,就这样。”阿什挂掉了电话。 “用得着这副样子吗?小姐,我这辈子虽然撒过谎,但是跟兄弟可是没有啊,你说我们把人家未婚妻给撸过来了,日后若是...” 霍佳有点累了:“我先回去睡觉,你看好季桐,不过也不要虐待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跟她说如果她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就这样。” 霍佳回到家刚刚下车,就看到了阿什的车停在门口。 他靠着车门站着,刚才到顾家的时候霍佳没有看到阿什。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霍佳难得见他穿正装,他身材挺拔脸又长得够帅,若是换在从前的霍佳可是要吹口哨的那一种。 霍佳也是前段时间不久才知道阿什的真实身份,他是被顾家收养的养子,虽然是养子但是顾家的夫妇二人可是把阿什视若己出,顾氏企业都已经全权交给了阿什。 所以他长得帅又多金,难怪霍佳和季桐要死要活欲罢不能。 霍佳整理一下笑容就向他走过去,装作惊奇的问道:“今天新郎官还这么有空,不好好结婚跑到我这里来了?你该不会还是不死心,想要问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小姐。”阿什注视着霍佳的眼睛问:“季桐忽然失踪了,你有没有看见她?” 霍佳笑道:“你结婚老婆丢了跑来找我算什么道理...” 冷嘲热讽是霍佳的专长,阿什仍然注视着霍佳的眼睛,平时霍佳没注意,今天觉得阿什的眼睛真黑,挺像一颗令人垂涎欲滴的黑葡萄。 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里,霍佳头一次有了一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那是以前任何男人看她都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包括桑时西,桑时西的眼神有多犀利接触他的人都知道,但是霍佳从来都不在乎。 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阿什眼神并不严厉,也没什么审视的意味,但是霍佳就是莫名的有些心慌。 她调整呼吸,斜斜地靠在阿什的车上。 霍佳问他:“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如果你觉得你未婚妻失踪跟我有关的话,你大可以到我家里去找一找。” “不用了,”阿什说:“没有人蠢到把一个大活人藏在自己的家里,虽然有句话是那么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 霍佳耸耸肩:“那既然你不找的话,那我要回去休息了,你知道的孕妇容易累。” “那小姐你好好休息。” 她还以为阿什至少会跟他纠缠一番,他在霍佳莫名的眼神中跳上了车。 霍佳就站在车外看着他。 “我的嫌疑就这么解除了?” “那不然呢?”阿什跟他笑笑:“小姐,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而且我在来的路上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你把季桐带走的原因,我觉得逻辑不太符合,所以你的嫌疑解除了。” “既然如此,你还要巴巴的跑过来找我?” “我在家里的监控看到了你的车曾经来过,所以我才过来求证一番的。小姐,我走了。” 霍佳站在原地看着阿什的车驶离了她的视线,然后才转过身踏进屋子,她刚刚换了鞋,阿九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他在电话里面惨叫连连:“小姐,季桐醒了之后就不停的哭泣,还一直跟我们下跪,这可怎么办?” 第1436章 自杀式袭击 “瞧你们这一个个没有出息的样子...”霍佳破口大骂。 “哎呀,小姐,这种事情我们以前是经常干,但是哪个不是穷凶极恶,哪有季桐这样的?再说我们已经收手好长时间了,你现在有逼良为娼...” “现在季桐什么情况?” “就是不停地哭啊...” “我的话你带给她了没有?” “说了,说了她什么也不说,就是哭。” “那她这是在博得你们的同情,不管她怎么哭不要理她,什么时候她肯跟阿什坦白什么时候放她。” 霍佳只是在家里待了两个小时,阿九的电话就打个不停,弄的霍佳都不胜其烦:“好,你们在那呆着,我马上就来。” 早知道绑架她那么麻烦还不如就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话跟阿什说清。 霍佳驱车赶往别墅的时候想起了阿什看她的眼神。 阿什说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但其实,季桐就是她绑走的,头一次霍佳敢做不敢认,想一想真是郁闷,她路上都走神了,险些一头撞在路边的绿化带上。 赶到了她的别墅刚刚下车,阿九便迎了过来,看到霍佳就抱怨:“小姐,你还真不如让我绑一个穷凶极恶的,这个季桐我真是受不了。只要一见到我就眼泪汪汪的喊我阿九哥,然后不停的跟我哭,让我放了她,不要耽误她和阿什的婚礼,还说如果这辈子她不能嫁给阿什,那她就死了算了。” 阿九说完摊着手:“我现在真的是很疑惑我们做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有什么对错?我霍佳做事情什么时候管过对错?” 霍佳迈步走进了花园。 “现在的事情不一样,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呗,她梦寐以求想嫁给阿什。” “那什么样的感情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 “理是这么个理小姐,不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义了?” “她在哪个房间?“霍佳踏进了花园向楼上看。 阿九指着楼上其中一个窗口:“就是那个房间。” 忽然霍佳看到季桐正站在了阳台上正扶着栏杆向外面跨。 霍佳大喝一声:“季桐你找死啊!” 她急忙迈步,阿九抬头看了一眼,也慌慌张张地在后面跟着他。 霍佳一边跑一边大骂阿九:“我让你看人,你是怎么看的,谁让你把她手上的绳子给解开的?” “季桐一直哭一直哭,说她的手疼,那我们看她如此可怜就把绳子给解开了呀,想着她在房间里,我们外面这么多兄弟看着她应该跑不掉的。” “tmd,她有自杀式的袭击,你忘了?” 霍佳来不及跟阿九说话,正要踏进大门,只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季桐居然从阳台上跳了下来摔在了楼下的草地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霍佳的脑袋嗡的一声响,又懊恼又挫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草...”霍佳骂了一声就赶紧跑过去。 季桐静静地趴在那儿一动不动,阿九和其他的兄弟都傻眼了,众人围成一圈看着趴在地上的季桐。 霍佳弯腰探了探她的鼻息,她还有很微弱的呼吸声,霍佳松了口气。 还好楼层不高,只有两层。 阿九回头看了一眼,忽然语气紧张的对霍佳说:“小姐,阿什来了。” 阿什怎么会来?霍佳也蒙了,扭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阿什从他的车上下来,大步流星的向霍佳走过来。 啊,霍佳明白了,一定是阿什其实一直都没走,在外面守着霍佳,然后一路上跟着她来的。 既然是如此,他早一点倒不行吗? 可能季桐看到阿什系统还不会跳下来。 阿什快步走过来,他是刚刚把车停稳,就目睹了季桐从阳台上跳下来的这一幕的。 霍佳想起刚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对阿什说季桐失踪跟她没有关系,现在人就在她别墅的草地上趴着。 阿九看到阿什更是慌了手脚,慌慌乱乱的想要解释:“阿什,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那...” 他这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阿什蹲下来查看了一下季桐,简短地说:“打电话叫救护车。” “哦哦哦。”阿九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霍佳不是最罪魁祸首她也跑不脱。 她也不跟阿什解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是的,人是我抓走的我刚才骗了你。但是我真没想到这个人真的这么极端,会从楼上跳下来。” 阿什打断了霍佳的话,但他的语气还是波澜不惊的,他说:“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先把她送去医院,她没大碍才好。” 再然后阿什就不说话了,他一直注视着远方,霍佳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她第一次有一种自己弄砸了一件事情的感觉,很是懊恼。 明明是为了阿什好,结果现在弄巧成拙,把人家的准新娘直接给弄进了医院。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载着季桐往医院开去。 霍佳跟在后面,路上阿九接到了阿什的电话,他声音仍然听不出什么情绪的。 他在电话里跟阿九说:“你让小姐你先回去,她就不必跟过去了。” 霍佳听到了,接过阿九的电话对阿什说:“为什么?” “季桐的家人都会在,你过去之后我怕他们情绪太激动会有纷争,你还是别去了。” “我霍佳再怎么说还没沦落到做缩头乌龟的地步,是我做的我就认,如果我不去,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解释?” “这是我的事情。”阿什在电话里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些:“阿九,别让小姐过去!” 霍佳电话声音本来就大,坐在一边的阿九听到了,好言相劝:“小姐,阿什让你别去,你就别去了吧,听话。” “这件事情现在我们已经那么理亏了,如果我再缩着不出面的话,我们三合会的脸以后往哪放?” “小姐,我看你现在还是别顾着三合会的脸吧,你考虑考虑阿什现在这种情况,你把人家这未婚妻都整到医院去了,他还在为你着想,就给阿什省点事行不?” 霍佳愣住了,轻易妥协真的不是的个性,但是她居然也用力思考了一下,然后靠在了椅背上闷闷地说:调头回家。” 第1437章 事情可大可小 季桐被送到了医院,顾先生和顾太太还有季桐的父母以及施旖旎都赶到了医院。 季桐在急救室里面急救,季桐的妈妈在外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先生和顾太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安慰亲家。 施旖旎问阿什到底发生了什么,阿什只是说了一句:“现在季桐的安危最要紧,等她脱离了危险再说。” 阿什这么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一向很了解阿什的施旖旎立刻明白,她一针见血的问他:“这事情是霍佳干的?” 阿什眼睛盯着急诊室的门口,语气仍然淡淡的:“别随意揣测任何人,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的时候。” “我看你这副表情我就已经很清楚了,除了霍佳你还会包庇谁?这个霍佳真是够了,她自己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但是你要和季桐结婚了她却跑来阻挠,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什还是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对迎上来的众人说:“伤者应该从楼上摔下来的楼层不高,而且又是草地,相对柔软,所以只是有两根肋骨骨折现象,少部分的软组织挫伤,其他的暂时没查出什么大碍。”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就放心了,这时季桐被护士从急诊室里面推出来,她紧闭着眼睛看上去仍然在昏迷着。 季桐的妈妈啜泣着问道:“那他 她怎么还没醒呢?” “伤者从高处坠楼受到惊吓,暂时昏迷也是正常现象,这样我们再观察一下。” 阿什把季桐送进了病房中,刚刚安顿好,就接到了阿九的电话。 他走到走廊的尽头去接听,就听到阿九在电话里面慌乱地跟他说:“阿什不好了,刚才来了几个警察把小姐给带走了。” 阿什拧起了眉头:“警察怎么说?” “他们说小姐涉嫌一起绑架和故意伤人案件。” “好,我知道了。”阿什挂了电话,回身走到了季桐的病房门口对正在安慰季桐父母的施旖旎说:“你出来一下。” 施旖旎慢吞吞地走出病房:“怎么了?” “是你报警的?”阿什问。 “消息还挺灵通,前脚她被警察带走后脚你就知道了,是啊,是我报的警。”施旖旎看着阿是皱紧的眉头,不轻不重的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若不是今天两家人都在,我就要一巴掌打醒你。现在你的未婚妻季桐,马上就要成为你太太的那个人被霍佳给抓去了,还害她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却还要再包庇他。你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猪油蒙的心?我真搞不懂那个霍佳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对她这么死心塌地,执迷不悟?” “我如果是你至少先了解事实的真相。” “事实的真相就是她绑架了季桐,先前你在看监控记录的时候就已经看出端倪了吧,但是那时候你什么都不说。我告诉你顾枫,如果季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是刽子手之一。” “护士都医生都已经说她没有大碍了,你别在这里给自己加戏。”阿什迈步就往电梯那走。 施旖旎拽住他:“别告诉我你想要捞霍佳出来,这是绑架罪,又把人害成这样,她在这里面关个十年八年的都不为过” “施旖旎,现在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好好的养你的胎,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请你保持公允和冷静。” “你这副德性还跟我说什么公允?”施旖旎生气了,声音很大:“霍佳那种心思歹毒的女人,我真不知道你爱她什么,对她如此迷恋。”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来评断,我比你更了解她。”阿什轻轻地拉开施旖旎抓住他胳膊的手,然后就走进了电梯。 警察局这种地方霍佳不是第一次来,有她保释别人的,也有她亲自被抓进来的,但反正林林总总各种原因也有很多次。 别的女人是进出什么美容院啊,商场呀,她霍佳倒好,总是进出派出所公安局之类的地方。 所以套路她也很懂,警察问她什么,她都说:“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 如果她真的说实话了,那绑架罪可大可小的。 虽然霍佳的初衷并不是要绑架季桐,但是性质差不多。 也不知道是她倒霉还是系统季桐。 霍佳的律师终于来了,但是和警方交涉了半天,对方以季桐现在还在昏迷没有苏醒为由,不允许保释霍佳。 因为绑架罪比较严重,季桐又受伤了,人还在医院里头,只要她不醒医生的判断就是暂时昏迷情况不明,所以律师只能跟霍佳进行短暂的交流,让他 她先在里面呆着,等季桐的情况稍微好转一些,他就会立刻把霍佳保释出来。 阿什在警局的外面看到律师一个人走出来,他急忙迎上去,律师告诉他霍佳暂时还得待在里面,如果季桐情况好转了那还好说,如果她一直都不醒的,或者情况更严重的话。 而霍佳绑架系统算是证据确凿,绑架罪是很重的,如果要量刑的话,可能会被判好多年。 在门口碰到阿九,阿九也是愁眉不展。阿什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你跟董律师直接联系,我也会密切的关注,等到季桐醒了我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 阿九摊着两只手:“阿什,真的不好意思把你的婚礼搞成这样,不过你也别怪小姐。小姐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阿什看着他,阿九本来想进一步的解释,但现在季桐还躺在床上,他一大男人总不见得背后说一个女孩子的坏话吧。 所以他想了想就说:“一切等到季桐醒过来再说吧。其实这也就是一个误会,我们没打算要绑架季桐的,小姐早上过去只是想找季桐说一些话,谁知道就弄成了这样。” 第1438章 难道她是装晕的? 季桐昏迷了很久,她昏迷的时间超出了医生的判断。 阿什从警局出来就直接又回到了医院,季桐完全没有苏醒的意思,连医生都感到奇怪。 季桐的妈妈哭哭啼啼地问医生她女儿是不是变成了植物人,永远都醒不来了。 医生说她是趴着落地的,而且楼层也较矮,别墅的楼层一般来说没有普通的楼房那么高,按道理说应该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不过现在季桐没有醒过来这是一个事实,医生也没办法解释。 只能安慰季桐的妈妈:“再等一等,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醒来。” 季太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抓着阿什的手问他:“我听旖旎说是不是一个叫霍佳的把我们季桐害成这样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呀顾枫,我们家季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要这样害我们?今天是季桐做新娘子的日子可是却让她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阿什埋怨地看了一眼施旖旎,扶着季桐妈妈的肩膀安慰道:“季桐不会有事的,医生也说了她摔下来的楼层并不高,只是暂时昏迷,说不定明天她就会醒过来的,施旖旎...”阿什扭头对她说:“你先把季伯母给送回去。” 施旖旎走过去扶着季桐妈妈的胳膊说:“伯母你也哭了这么长时间了,眼睛都肿了,我陪你到楼下咖啡厅喝一点东西,你放心,季桐又善良又可爱,她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季桐的妈妈哭着走了,阿什坐在季桐的病床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这时护士推门进来说:“等会儿推患者去做一个脑部的深层扫描,看看她是不是脑子里面有什么血块之类的压迫了神经,那也有可能醒不来。” “脑部有血块,他?她是趴着落地的,并没有伤到脑子?” “有可能是她本身有了病,或许她自己和你们都不清楚呢。” 护士把季桐推去做检查,阿什接到了施旖旎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告诉阿什:“我已经把季伯母给送回去了。现在季桐被霍佳弄成这幅光景,顾枫,如果你再包庇霍佳的话那你可就是太渣了,到时候你出去别说你是我弟弟。” “施旖旎,有时候事情搞清楚了再说话。” “还需要弄得更清楚吗?我问你霍佳绑架了季桐是不是事实,她从楼上掉下来是不是事实?我哪句话哪个字说错了?” “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小姐这个人性格虽然乖张,但是她做的每件事情都有道理。” “够了,我不想听了,顾枫,你还真是她不折不扣的舔狗,她已经把季桐害成这样了你还在帮她说话,现在季桐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季伯母哭得都要断气了你没看见?我真搞不懂一个你为她肝脑涂地,她却连看都不看你一眼的女人,你居然对她那么痴迷。季桐满脑子都是你,你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你却把她看作一根草,还好天底下的男人没有都像你一样那么贱,不然的话你们男人这个物种就应该在地球上毁灭。” 随便施旖旎说什么,她对霍佳一直都有偏见。 阿什知道自己不是袒护霍佳,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做某件事情,再说季桐是他眼睁睁的看着从霍佳的阳台上跳下来的,责任不能100%的赖在霍佳的头上。 但施旖旎哪管这些,阿什说话间季桐的检查已经做好了,被护士推到病房去,医生跟阿什说:“顾先生,你等一下,拿了报告再走。” 报告打出来了,医生一边低头仔细看着报告一边喃喃自语:“这真是有点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听医生这么说阿什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脑部生成扫描的报告上显示患者的脑部的活动很活跃呀,也就是说不是昏迷的状态,可是她的临床反应又是在深度昏迷,我们护士把她抬到仪器上的时候她都人事不知。” 阿什心里一动,拿过医生手里的报告看了一眼:“所以说报告上面是人应该清醒的,可是临床反应不是?” 医生点点头:“对。” “这种情况发生过吗?” “在我手上还真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不过这也不是100%肯定的,仪器只能作为一个病理分析,我们可以从这个报告上面来判断患者没有受到严重的外伤,脑部也没有什么损伤,那这样就好办了,既然他的脑部活动如此活跃,那相信患者不久就会醒来。” 阿什谢过医生回到了病房,护士刚刚好从病房里面出来,阿什问季桐的情况现在还好吗,护士说:“刚刚能看到她的眼皮子了下,后来再看又没动静了。” 护士摇摇头就走了,阿什走进病房,季桐面色苍白地躺在那儿,如果不是她还有微弱的呼吸的话,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失去生命的人。 阿什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想法,莫不是季桐压根就早就醒了,但是她却不想醒过来。 她不想醒过来的原因是什么呢? 是因为她听到施旖旎在她的床边说如果她不醒那这案子的性质就会升级,霍佳很有可能会被判刑,所以就算季桐早就醒了,她也是装昏迷了? 这也太不符合季桐在他面前一贯的形象了。 如果加油真的是装的的话,那一切都好。 她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她总不见得会长年累月的装下去。 她这样做,所以表明她痛恨霍佳。 霍佳对她做了什么她如此痛恨霍佳? 还是她对霍佳做了什么霍佳才会绑架了她? 这两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什这段时间真的没有多去关注。 今天晚上阿什留在了季桐的病房里。尽管医生说他不用陪护,也有24小时的护士会照顾他,但阿什还是留下来了。 一方面他对季桐弄成这样很是歉疚,另一方面他觉得现在季桐已经醒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吃饭喝水上厕所一样都不能少。 就算季桐能忍,但她能忍到何时呢? 第1439章 我暂时不能醒 霍佳一夜醒来浑身哪哪都疼,她毕竟是孕妇,也睡惯了高床软枕,现在冷不丁让她睡拘留所能硬邦邦窄窄的小床,有好几个人挤在一起,她睡得惯才怪。 她走到门口拍了拍门喊门外的警察:“我要去洗手间。” 警察不耐烦地把门开了一小条缝,看了她一眼:“怎么就你事多?一个晚上去了几次?” “我怀孕了。”霍佳告诉他:“孕妇去洗手间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知道自己是一个孕妇,就不要作奸犯科。”警察不情不愿的把办公室的门给打开,找了一个女警陪着她一起去。 这些警察对于像三合会这种逐渐转正行,想要洗白自己的帮会公司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们就觉得这些帮会是在换一种形式捞钱,顺应现在的形势,走偏门肯定是不行但是本质没变。 霍佳试探的问警察她什么时候被放出去,警察没好气地说:“对方重伤在医院昏迷不醒,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了,你想得可真够美的。” “她到现在还没醒?” “没醒呢...” 霍佳就奇怪了,她别墅的楼层并不高啊,怎么二楼摔下来会昏迷到现在呢? 霍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不成是季桐又在装蒜? 一整夜过去了,季桐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第二天早上季太太来见阿什还坐在床边,便说:“你快回去休息吧。” 阿什的本意是他要一直呆在这,他就不信如果季桐真的清醒了的话,她会一直这么装下去。 但是想想看他还是离开了季桐的病房。 阿什猜的不错,其实季桐早早地就醒了。 也可以这么说,她压根就没有昏迷过,之后也是清醒的。 但是她怕她醒了霍佳要跟她当面对质,所以她就装昏迷。 后来又听到施旖旎在她的病床前说如果她的情况严重的话,那霍佳牢是坐定了,还有很有可能会被判的很重。 如果霍佳在牢里面十年八年才出来,那她不就安全了? 等霍佳十年八年出来之后,她和她的顾枫哥孩子都不知道生了几个了,所以哪怕这场戏再难演,她都要演下去。 昨天晚上她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还得硬撑,还好身体上挂着尿带上厕所的问题暂时不用解决,能撑一会是一会。 再说阿什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这不就走了吗? 季桐的妈妈送走阿什,转过身来在女儿的床前坐下来,然后又抹起了眼泪:“小桐啊你你要快一点醒来啊,别让妈妈伤心难过。” 季太太的话音未落,躺在床上的季桐忽然睁开了眼睛,口齿清楚地喊了她一声:“妈妈。” 季太太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病床上的女儿正自己用手撑着坐起来,才喜极而泣:“我的乖乖呀,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我去叫医生。” 季太太刚准备起身,季桐便一把拉住了她:“别去。” 季太太莫名地看着她:“怎么了女儿?你好不容易醒了,我赶紧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妈,我早就醒了。”季桐躺在床上快把她给憋死了,这还得平躺着一动不动,连个身都不能翻,她的背后都是僵直的,脖子都要落枕了。 季桐坐直了抬手敲敲后颈,跟妈妈撒娇:“妈,你快点帮我把这只脖子这里按摩一下,痛死我了。” 见女儿生龙活虎的季太太也放下心来,但还有些不解地问她:“你刚才说你早就醒了,究竟怎么回事啊?” “妈,”季桐向门口看看:“你门关好了吗?” “关好了关好了。” “把门反锁起来,我才跟你说。” “干嘛神神秘秘的?”季太太过去反锁了门,季桐坐在病床上端起一杯水咕嘟咕嘟全部喝掉了,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慢条斯理地跟季太太说。 “我是被那个霍佳给绑架的。” “我知道啊,她已经被抓起来了,女儿本来昨天有警察要来录口供,可是你这昏迷着所以就没成,这样等会儿等警察来了,你好好的跟他们从头至尾圆圆本本的说,你被害成这样,幸亏你命大,不过也是被那个霍佳给害惨了。” “是的,如果不是她我和顾枫哥现在已经结婚了,今天应该是出去度蜜月的。”想一想季桐恨得牙痒痒的。 “我打电话给你爸爸。”季太太忙不迭的翻她的包,季桐又一次拉住了她:“妈,我醒来了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连爸爸都别说。 “为什么呀?”季太太莫名地问。 “妈,你想一想啊,那个霍佳原来是做什么的?黑道白道肯定都很吃得开呀,顾枫哥和霍佳的关系又非同一般,她现在也怀有了身孕,如果我没什么大碍了,那他们疏通疏通关系说不定霍佳连牢都不会坐就被放了出来。” 季太太一边听着一边睁大的眼睛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你说的没错。” “所以啊妈,我在什么时候醒来都行,但是就是不能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如果我伤情很重,严重到变成了植物人,霍佳就算是找人疏通关系都不一定能够被平安放出来的。” “可是女儿,装作植物人可不是好装的,要每天都这么躺在病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别人都好说,你能瞒得过顾枫的眼睛吗?”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就像今天这样,只要顾枫哥来待的久一点你们就让他回去休息啊,或者去公司处理事务啊什么的,让他少在我这儿呆着。至于医生护士嘛,你们把那个特别护士给我辞了,妈,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医院里面,你说好吗?” 女儿的话季太太怎么能不听? 她点着头说:“好。” 第1440章 她为什么装昏迷? 施旖旎一大清早就拿了汤过来看季桐,虽然她知道季桐现在还在昏迷没有那么快醒来。 但身为阿什的姐姐,她总觉得阿什对季桐冷淡了一些。 施旖旎知道了虽然阿什人是在医院的,可是他的心都在霍佳那。 所以施旖旎对季桐还是心生怜惜的,就算也现在还没办法喝汤,她也会每天都拿过来直到季桐醒过来。 这女孩子也太可怜了,她只想和阿什在一起而已,她又招谁惹谁做错了什么? 都是阿什那个混球,霍佳明明不爱他,他还偏要对她如此死心塌地,自己这个当亲姐姐的都看不过去。 施旖旎走到了门口正要拧门把手,她的手机忽然在包里面震动了一下。 她便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垃圾短信。 她又重新塞进包里,忽然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了季桐的声音,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施旖旎仍然听见了。 她一阵惊喜,季桐醒了呀?太好了。 施旖旎又从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季桐靠在床上正在和季太太小声的聊天。 施旖旎欣喜若狂便拧动把手,但谁知道门在里面被反锁了,拧了几次都没拧开。 她便敲了敲门:“门怎么了?是坏了吗?” 施旖旎自言自语的,里面的季桐和纪太太正聊的开心,没留意施旎旎来了,听到门响都慌了神,季桐赶紧躺回床上把被子盖好,再把呼吸面罩扣在脸上闭上了眼睛。 季太太这才慌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门口的施旖旎说:“来了来了。” 季桐伪装好了季太太才过去开门,施旖旎提着汤桶站在门口向房间里面看了一眼,正准备开心的说季桐醒了? 但却发现季桐又躺在了病床上,脸上还照着呼吸面罩,紧紧闭着双眼。 “是旖旎呀,”季太太笑的有些不太自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施旖旎很敏感的察觉出季太太声音里的不自然。 所以那句季桐醒了这句话她就没说出口,而是试探地问:“季桐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吗?” “没有啊。”听到施旖旎这么问,季太太和季桐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既然她这么问就说明她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季太太提起这个就抹起了眼泪:“一个植物人哪有那么容易醒过来?”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植物人?”施旖旎被这三个字吓了一跳:“医生有说季桐是植物人吗?昨天我还没听他说呀。” “医生倒是没有明说,但是她到现在都没醒来,不是植物人是什么?” 施旖旎走到了病床边,低头去查看季桐,她的眼睛闭得紧紧的。 施旖旎一直弯着腰看着她,季太太赶紧从她手里接过了汤桶:“快坐下来吧,小桐还昏迷呢,你带汤来她也没办法喝呀。” ”我以为季桐会很快醒来。”施旖旎真的有些奇怪,刚才她明明听到也看见了季桐醒过来了,怎么听到她来就又装作昏迷呢? 对,装作,她发现自己用了这个词。 施旖旎真的很迷惑不解,但她没打算直接了当地问。 她就在季桐的床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好端端的人现在人事不知道躺在这儿,我看着心里就难过。” 季太太无心跟她话家常,只想马上就把施旖旎给赶走。 季太太便说:“你这怀着身孕,公司里面又那么忙,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施旖旎觉得奇怪,按说她一个人在这里应该是蛮寂寞的,有个人陪她聊天应该很乐意才对。 怎么施旖旎觉得她有种想把自己立刻赶出去的感觉? 难不成是怕她在这里待久了会看出来季桐是装的? 她既然已经醒了,干嘛要装呢? 既然季太太一直轰她,施旖旎就站起身来了说:“那我还真有点累了,我不去公司了,我就回家躺着吧。” “是啊是啊。”季太太立刻接过来说:“孕妇嘛一定要多休息,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最近就不要来了,如果小桐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昨天施旖旎送季太太回去的时候,她还不是这么说。 她哭着对施旖旎说希望她能够经常过去陪陪季桐,跟她说说话说不定季桐就会很快的醒来。 这才过去了一夜,说的做的就完全不同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施旖旎实在是好奇。 施旖旎说汤留给季太太喝,然后就跟她告辞离开了。 季太太一直把她送进了电梯里,看着电梯的门在施旖旎的面前合上才放心回去。 她回到病房之后加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地问:“妈,她没发现吧?” ”没有,放心吧,刚才我送她出去的时候,她还一路唏嘘说你可怜,她什么都没发现,你放心吧。” 季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施旖旎当然没有走,跟施旖旎比季桐只不过是一只还很嫩的小狐狸。 她电梯下了一层,然后她又紧接着折回来了,径直走到季桐的病房门口。 这时候季太太还没来得及把房门给反锁上施旖旎就回来了。 她直接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哎呀,瞧我这个记性,我把手机落在这儿了。 刚才她有意把自己的手及从包里掏出来放在了椅子上,而季桐正坐在床上还没有时间躺下去。 她们打了个照面,施旖旎看到季桐,她们四目相对。 施旖旎惊喜地一拍大腿:“哎呀,季桐你醒了呀,我刚刚才来你还昏迷着呢,这简直太好了,季桐!” 施旖旎扑过去拥抱季桐,季太太和季桐愣住了,她们万万也没想到施旖旎会忽然折回来。 季桐脊背僵硬着由施旖旎抱着半天没动,施旖旎松开她,留意到季桐脸上惊恐不安的表情,她笑着说:“是不是刚醒来,人还蒙着?” 第1441章 为什么要骗人? 愣了一会儿,季桐终于从刚才的错愕当中反应过来了。 她立刻虚弱地倒在床上装作自己真的是刚刚醒来那样,气若游丝地哼了一声,然后就闭上眼睛。 “这是怎么了?”施旖旎很奇怪的,刚才还看到她和季太太有说有笑,怎么现在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季太太也终于回过神来了,装作惊喜地道:“小桐,你终于醒了,妈妈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可把我给吓死了。” 施旖旎算是明白了,不但是季桐一个人装昏迷,连她妈妈也帮她一起串通,可为什么醒来了却装成植物人呢? 施旖旎没有说破,赶紧拔脚就往门口走:“我去让医生过来看看,你醒了实在是太好了,这下顾伯父和顾伯母都能放下心来了。” “旖旎。”季太太赶紧过去拉住她:“她现在状态挺好的,不用叫医生了。”季太太陪着笑脸道。 施旖旎很惊奇地看着她:“怎么说季桐也是昏迷了一整天才醒过来,她醒来了肯定要让医生过来看看她呀。” “不用了,旖旎。”季太太走到门口把门给反锁上了:“暂时别找医生,现在小桐的状态还不稳定,别让医生吓了她了。” “医生怎么会吓着她?”施旖旎越发奇怪了,她回头看躺在病床上的季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那这样吧,不通知医生,那我就先跟顾枫说一下,他也是在一直担心着。” “旖旎。”季太太又握住了施旖旎掏手机的手:“先别着急打电话。” “怎么了这是?”施旖旎这就不明白了:“怎么连阿什都不能说了吗?” “不是不能告诉阿什,你瞧现在小桐状态还不稳定,让她好好歇一下。” 季太太把施旖旎按在了椅子上,别看季桐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其实她的脑子里正在想对策。 应该怎么跟施旖旎解释她忽然醒过来的事情,而且又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施旖旎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季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季桐,我知道你醒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去跟医生说。” 季桐还是不说话,季太太就替她回答:“她可能还有点晕吧,要不然让她休息一下。” “其实。”施旖旎忽然开门见山的跟她们说:“我刚才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你们在里面说话,我知道季桐你早就醒了,对不对?既然已经醒了这是一件好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你知不知道顾伯父和顾伯母都很担心你,刚才还给我打电话说等会要来呢。” “嗯是这样的。”季太太讷讷地开口了:“我们不是醒了不告诉你们,是因为那个霍佳了。我们季桐被霍佳害成那样,现在就害怕被霍佳知道了之后她又过来害我们家季桐,所以暂时才没有说。” 其实季太太的这个理由有点勉强,施旖旎看着她:“霍佳现在在警察局里面还没有放出来呢。” “可我们季桐一醒,警察一见没什么大事,然后她不就被放出来了吗?” 哦,施旖旎好像明白了季桐为什么要装昏迷,感情是昨天听到了她在床边说的话,想让霍佳的罪判得重一些。 这个主意不知道是季桐出的还是季太太出的? 但是这个发现让季桐和以往的形象有些出入,施旖旎拍了拍季桐的肩膀,柔声对她说:“你不要害怕,季桐,霍佳绑架了你是事实,就算你现在苏醒了,她也应会受到相应的法律制裁。你放心吧,做错事情的人总会付出代价的。” 季桐终于睁开眼睛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施旖旎:“旖旎姐,其实我知道顾枫哥的心都在霍佳身上,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霍佳给救出来的,到时候他还会跟我结婚吗?” 季桐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让霍佳被放出来呗。 她还真是颠覆了施旖旎对她一贯善良又贤淑的认知。 “那你知道吗,如果你不醒来的话和你醒过来霍佳的获刑是会有很大差别的,很有可能她会为此多做五六年的牢。” “她把我们家季桐害成这样,”季太太插嘴:“那她坐那么多年牢也是罪有应得,这是我们家季桐吉人有天相福大命大,如果换作别人的话,那就不一定能醒得过来了。” 但施旖旎不这么想,她说:“醒了就是醒了,事实就是事实。季桐你不可以隐瞒的,我要打电话给顾枫,警察的方面等会儿警察来了还是由你自己跟他们说吧。” 施旖旎说着就站起身来拿着手机开始拨阿什的号码,施旖旎慌乱地拉住她。 “旖旎姐,不要不要。”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你早就醒了的,我就说你刚刚才醒。”这个已经施旖旎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她虽然一向都很喜欢季桐,对霍佳有偏见,但是胜在正直,凡是只要她认为对的那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旖旎姐,不要不要。”季桐一边哭着一边用力的拉扯施旖旎的胳膊,然后她就从床上跌了下来。 其实床离地面并不高,但是季桐好像却摔得很重一样,她低哼了一声然后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季太太哀嚎的扑上去,好像季桐是从十几层的高楼上跌下来一样。 施旖旎没有再犹豫立刻转身出去叫医生来,她跟医生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季桐现在的状况。 她说季桐已经醒了,刚才就已经醒了,或者更早。 医生到病房的时候季桐还是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昏迷的状态,医生给她检查了一番,然后困惑地问施旖旎:“你确定刚才她真的醒了吗?” “是的,她醒了我还跟她对话了,但是她现在的状态还在昏迷,完全没有苏醒啊。” “她已经醒了,她是装的。”这两个字施旖旎真的不想说。 “刚才她从床上跌下来,可能又晕过去了。”季太太说。 “从床上到地面的高度不至于会昏迷。”医生说:“那这样,我再叫几个医生过来会诊一下。” 第1442章 施旖旎出事了 季太太哀求施旖旎:“不要跟阿什说。” 施旖旎拒绝了,她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阿什。 她不会添油加醋,但是她会说出她看到的东西。 施旖旎走到了后楼梯口拨通了阿什的电话。 阿什昨天一个晚上没睡,现在刚刚开完会准备休息一下,就接到了施旖旎的电话。 他的声音刚刚从话筒里面传出来,忽然施旖旎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正要回头看看来人是谁,因为身后的步子又碎又细,像是女人穿着拖鞋。 但她刚刚回头,只看到了一角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她的后脑勺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记,专心的疼痛令她脚底一软,刚好他又站在后楼梯口,然后她就咕嘟咕咚地滚了下去。 医院这个后楼梯口的台阶又高又陡,足足有十几节,施旖旎一直滚到了中间的平地上,她下意识地护着肚子,所以她的后脑勺就频频磕在台阶上。 她疼得几乎晕厥,努力的想抬起头看看在背后砸她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她还没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那个人就噔噔噔地下了又抬起脚将她踹下了台阶。 施旖旎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栏杆上,她晕了过去,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娇小的身影也追下楼去查看了一番施旖旎。 在确认她晕过去之后又用力地把她往下一层楼梯掀下去。 人没有那么脆弱,几节楼梯不至于能把她给摔死,但是再多几节应该差不多了吧。 她做完这一切便匆匆跑回自己的病房。 阿什是过了好几个小时,有人从后楼梯路过发现了施旖旎,把她送到了急救室之后才知道的。 因为这楼层很高,在十几楼,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人从后楼梯口走。 刚好有人路过才发现她,但已经过了很久了。 阿什赶到医院里施旖旎还在急救室里面抢救。 她的老公也赶来了,眼睛红红的,阿什快步向他走过去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姐夫。” 施旖旎老公看了他一眼,声音很低沉:“孩子已经没有了。” 阿什的心向下沉了一下,立刻问道:“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小时前有人发现她躺在后楼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跌下去的,但是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医生分析大约也有好几个小时了。” 他叹了口气说:“早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旖旎过来给季桐送汤。” “我让她别来的。”季太太立刻说:“现在小桐还昏迷不醒的,哪里能喝汤?可是她不听啊一定要过来。” “然后呢?”阿什追问。 “后来呆了一会儿,我看她有孕身子不便就让她先回去了,我还以为她早就回去了呢,谁知道出了这种事。”季太太唏嘘道。 “她怎么会走后楼梯?”阿什紧紧皱着眉头。 “可能是电梯人太多了吧,她就去走了后楼梯,早知道这样我就陪她下楼了。”季太太连连拍着自己的大腿。 阿什只好安慰季伯母:“你不用自责,跟你没关系。” 施旖旎你会出事阿什真的没想到。 她跟她老公盼这个孩子已经盼了很久了,忽然孩子没了,不仅她老公没办法接受,连阿什都没办法接受。 阿什坐在施旖旎老公的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事实上他现在也需要安慰。 季太太陪他们坐了一会儿,就说季桐还在病房里她要回去陪季桐就走开了。 又过了好久,医生终于从抢救室里面出来对他们说:“病人从楼梯的高处摔下去摔到了后脑勺,现在还没有苏醒。稍后她再不苏醒,我们会安排给她做脑部的ct。” 施旖旎被送去了病房,她的头部有多处磕伤。 阿什和施旖旎的老公一起把她送进病房,当把她从推床上挪到病床上的时候,阿什留意到她后脑勺的下面的后颈部有一条很明显的淤紫。 他立刻问护士:“这个伤痕是什么?” 护士说:“这应该是被物体重击留下来的伤痕。” “被物体重击?”阿什和施旖旎的老公同时问:“她不是从楼梯上失足摔下去的吗?” “是摔下去的,但是脖子上的伤痕也是有的,那就要问你们家属她之前有没有这个伤痕。” 阿什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她见到施旖旎的时候她还穿了一件圆领的毛衣,脖子后面并没有伤痕。 那也就是说施旖旎失足摔下楼梯很有可能是被人袭击的, 阿什和施旖旎的老公对视了一眼,阿什简短地说:“报警。” 因为施旖旎还在昏迷,她在重症监护室,而是他们不能在病房里面呆太长时间,便从他的病房里面推出来。 顾枫的养父母已经赶过来了,顾太太哭得很伤心:“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天季桐才刚刚从楼上掉下来,旖旎也出事了,我们这是不是犯了太岁流年不利呢?” 他们去季桐的病房看季桐,季桐还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顾太太询问季桐的状况,季太太就淌着眼泪说:“还不是跟昨天一样昏迷不醒的,也不知道哪天才能醒来,我可怜的孩子呀...” 季太太说着说着又大哭起来。 顾太太就极力安慰着她,阿什便准备退出季桐的房间,一撇眼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她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季伯母,你今天吃东西了吗?” “哎呀,季桐现在弄成这样,我哪有胃口吃东西呀。”季太太说。 阿什拿走了施旖旎带来的汤桶,走出病房门打开来一看,里面的汤只剩下了一点点底,很明显已经被人给喝完了。 刚才他有意问季太太有没有吃东西,季太太说没有,那这个汤是谁喝的? 总不见得是护士喝的,那只有季桐自己了。 其实刚才阿什在病房里的时候,就看到季桐的眼皮一直在跳。 第1443章 季桐失忆了 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就怀疑季桐已经醒了。 现在如此看来季桐是真的已经醒了,但是他为什么要装作昏迷呢,还有施旖旎忽然出事跟季桐有没有关系? 阿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疑到季桐,按他对季桐一贯的认知,施旖旎出事绝对跟他无关,可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但阿什没说什么,在季桐的病房里面呆了一会之后,就跟季太太说他公司里还有事情,他就先回去了。 其实阿什并没有走,他只是去了院长的办公室跟他谈了一下关于施旖旎的病情,院长说施旖旎的很重,ct报告显示的数据也不太好。 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这都是问题。 “不过这种事情都很难说,就比如看到季桐的ct报告上显示她是没什么大碍的,但是她也到现在都没醒。检查报告并不能说明一切。” 阿什和院长聊完,又悄悄地走到了季桐的病房外。 他发现病房门上的玻璃已经被一张报纸给蒙住了,他轻轻地拧了一下门把手,门也是被反锁上的,可见季桐是有鬼的,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把门锁的这样严实。 刚才阿什特意向护士要来了病房的钥匙,无论里面怎么反锁阿什都能将病房门给打开。 阿什掏出钥匙飞快地打开了房门,然后就立刻走了进去。 阿什的速度很快,病房里的人完全没有防备。 季桐正坐在病床上面手里还端着一杯水,猛然看到阿什走了进来,她便一猫腰想要躺回去,但是已经晚了。 她和阿什四目相对打了一个照面,她就是想装晕也说不过去了。 季桐就手里端着那杯茶愣愣地看着阿什,季太太也呆住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阿什说:“哎呀,阿什,你看季桐忽然醒了我都吓了一跳,正准备去告诉你呢。” 阿什看着季桐,果然不错她已经醒了,而且不是现在醒的。 阿什点点头走到了床边,语气还算温:“季桐你醒了?” 季桐盯着阿什,手指在微微发抖,阿什看得出来她是很紧张的。 季桐半天没说话,忽然她将手里的杯子扔掉,反应剧烈地大喊了一声:“你是谁呀?我不认得你!” 然后她就立刻躺了下去,把被子蒙在了头顶上,人缩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 阿什听到她在被子里面还不停地自言自语:“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季桐这是失忆了吗? 可是刚才季桐看到他的眼神不是陌生人的眼神。 季太太楞了一下也说:“小桐,你这是不认识我们了吗?你怎么了孩子,你别吓我呀。” 说真的,季太太的演技略显生硬和浮夸,明显到阿什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而且两人事先也没有串通和排练过。 阿什看破不说破,跟季太太说:“你好好看着她,我去叫医生来。” 这一次季太太再也没有借口阻止阿什去叫医生。 季桐缩在被子里听到阿什的脚步是离开了病房,她想让霍佳在牢里面永远都不要出来,但是好死不死的阿什忽然折回来了。 没办法,她只能见招拆招了。 阿什很快就把医生请过来,医生在病房里面给和季桐检查,季太太在门外喋喋不休:“小桐真是可怜啊,好不容易醒来了还失忆了,都是那个霍佳,才把我们小桐弄的这么可怜的境地。” 阿什没说话,他平静地看向季太太,季太太因为心虚所以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医生检查完从季桐的病房里面出来对阿什说:“季小姐已经醒来了,看她的ct检查报告是没什么问题的,她的状态也很平稳,目前没什么大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她刚才的情绪很激动,她好像认不出我了。”阿什说。 “这种情况。”医生也沉吟着说:“一般对于长时间昏迷的病患来说是很常见的,在忽然醒来短时间认不出家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季桐也刚刚昏迷不过24小时,我们初步诊断是应激反应,再观察一下。” “那会不会我们家小桐得了失忆症呢?”季太太问。 “过几天再说,如果是外伤导致的失忆症的话,病人并没有伤到头部,那如果是心理方面的原因,那就比较复杂了。” 医生只能给出这样的判断。 但阿什知道季桐应该是在装罢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霍佳在拘留所里面已经待了有两天了,不能够联系任何人,也没有任何消遣的方式,简直都要闲出蛋出来了。 霍佳没想到阿什会来看她,按说她在拘留所的时候是不允许有任何人探视的,可见阿什的社会地位不一般。 霍佳在走近接见室之前还特意拢了拢头发,在亮晶晶的铁制的栏杆上面照了一下镜子,结果那个栏杆把她的脸拉的像驴一样长。 她翻了个白眼,不过是见阿什而已,又不是见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有必要还这么注意自己的仪表。 她便迈步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阿什正坐在一张长桌的后面,因为不是监狱所以没有那一层厚厚的玻璃。 阿什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衬衣,霍佳发现不论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很好,他的皮肤肤色很健康,但也不会过为白皙。 咦,霍佳怎么走神了? 她不应该看到阿什之后就趾高气扬地吩咐他,让阿什尽快把自己给弄出去,为什么会打量人家的外貌?还管人家帅不帅? 是不是孕妇都会像她那样偶尔会精神分裂一下? 霍佳走过去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阿什一瞬不瞬的看着霍佳。 霍佳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这是没穿衣服嘛,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你没事吧小姐?” “没事,能吃能睡不要太好,就是这里面太无聊了,啊,对了,季桐怎么样?”霍佳问。 “她已经醒了。” “哦。”霍佳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其他的没什么大碍吧?” “她失忆了。”阿什眼睛盯着霍佳,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什么?失忆了?”霍佳的反应倒是挺大的:“不就是从二楼跌下来,又是植物人又是失忆,这是在拍电影吗?” 第1444章 我再给她一天时间 阿什就知道霍佳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 “目前看来她的状态是这样的。”阿什说:“小姐,我可以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带走季桐?” 霍佳发现他没有用绑架这个词,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份脸面。 “很抱歉破坏了你的婚礼。”霍佳冲他扬了扬眉毛:“不过既然季桐醒了,那等她恢复记忆之后你亲自问她吧。” “如果你不把带走她的原因说出来的话,那案件的性质很可能会定为绑架罪。小姐,到时候你会很麻烦的。” “我答应过季桐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从她自己嘴里说出她必须要跟你说的话,这是我答应她的。” “现在季桐已经失忆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暂时都没有办法跟她沟通。” “不管真的还是假的,你的意思是说她失忆是装的吗?” “小姐,无论她是不是装的,你都不打算跟我说吗?” “你回去转告季桐,我再给她一天的时间,如果她跟你说了实话那我就不说,如果她不说的话到时候你再来找我。” 霍佳就是这么固执,说的好听一点是有诚信,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死脑筋。 现在她都成这样了,还记着自己给季桐的承诺。 阿什一向都了解她,也许这就是他一直迷之的爱恋霍佳的原因,她就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其实霍佳算不得好人,说善良她也绝对称不上善良。 她跟别人都不一样。 霍佳经常说一句话,在他们三合会还鼎盛的时期,她说:“我们三合会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公司,我们这些人也算不上好人,但是不管好人坏人都要有自己的一个底线,我的底线就是我说过的话做过的承诺一定要兑现。” 时间也不早了,按照现在霍佳的情况阿什能够进来看她已经是费了好一阵的功夫,没办法在这里待太久。 他站起身来对霍佳说:“小姐,我先走了,我会尽快的把你弄出来。你现在有孕在身,在拘留所里切记一切都不能逞强。” “我知道了,实施务者为俊杰。”霍佳耸耸肩:“你还当我是以前的楞头青了?我肚子里有小孩,对了,你跟阿九说要多看着小宝,让他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小宝上次还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什么事?”阿什立刻问。 “等到季桐恢复了记忆,我会让她把这些都告诉你,但是是从她的嘴而不是我的。” 霍佳正准备站起身来,忽然阿什伸长手臂越过桌子握住了她的手,吓了霍佳一跳。 “如果你信任我,就应该什么都告诉我。” “我信任你和告诉你是两回事,发现身边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嚼舌头根的习惯。”霍佳将手从阿什的手心中抽出来。 “你的手好凉。”阿什说:“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进来。” 拘留所里没暖气的,霍佳每天晚上都合衣睡觉,冻得手脚冰凉。 她还是无所谓地耸耸耸肩:“反正又待不了几天,不用那么大费周章。” “身为孩子的妈妈凡事还是别逞能的。” 霍佳跟他笑笑就走出了接待室,阿什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听霍佳的语气季桐瞒了他很多事情,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季桐,但是现在这样看来他又觉得自己可能并不是那么了解她。 季桐当然没有失忆,她清醒的很,每个人都认得。 现在她比装昏迷的时候还要辛苦。见到每个人都得装作害怕到瑟瑟发抖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装到哪一天,更令她惶恐的是施旖旎就在离她不远的重症监护病房里面躺着,虽然医生说她一直在昏迷,不知道哪一天会醒来的。 但是只要她还活着,就有醒来的一天。 今天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房门被推开了,阿什走了进来。 她赶紧又将被子拉到了头顶,感觉到阿什在她的床边站住了。 “我刚才去看了小姐,她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她不吭声,仍然躲在被子里。 “小姐让我跟你说,她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就尽快说出来。” 今天又颤抖了一下,从被子里面露出怯生生的一张脸含着眼泪对阿什说:“我不认得你先生,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阿什点点头:“季桐,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原来我是跟你一起长到大的朋友,后来是你的未婚夫,因为在婚礼上发生了一点意外,你被小姐,哦霍佳给带走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很了解小姐...” 阿什话还没说完,听到霍佳的名字,季桐忽然反应很大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就痛哭不止。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这样对我,不要,霍小姐,不要...” 季桐的声音很大,在病房外面的季太太和顾先生顾太太都听到了,冲了进来。 季太太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埋怨的跟阿什说道:“顾枫,现在小桐已经失忆了,拜托你不要再追问她,不要让她受刺激了好不好?” “季桐并没有完全失忆,她听到小姐的名字的反应还是很大的。”阿什说。 “那就说明你那个小姐对他做了有多不好的事。才会让我们家小桐反应这么大。” 阿什注视着缩在季太太怀里的季桐:“可是,她好像认得你啊。” “这几天都是我陪着她,我跟她说了我是她妈妈,就算她不记得也是知道我是关心她爱她的。” 阿什点点头不跟她争辩便走出了病房,顾先生和顾太太也跟了出来。 顾太太小声地对阿什说:“现在季桐弄成这样,你就不要再提那个霍佳了,季桐被她害得那么惨,听到她的名字有反应也是正常的,还有你季伯母她可是你未来岳母,你没看出来她刚才很不高兴吗?” 阿什未置可否,拍了拍顾太太的肩膀:“我知道了妈,你们回去吧!” “我还要再去看一下旖旎。”顾太太叹着气道:“到现在一点点动静都没有,真的是担心死我们了。” 第1445章 一个人最可疑 霍佳给了季桐一天的时间,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出来,如果不说出来的话那他就只能亲自跟阿什说了。 但是阿什吃的这一套警察却未必吃,她绑了季桐这可是不争的事实,霍佳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很懊恼,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其实季桐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欺骗阿什关她什么事? 干嘛一大清早抽了风把人家给绑了? 结果鱼没吃到,自己都惹了一身腥。 对了鱼是谁?是阿什吗? 不不不,她从来没对阿什有什么非分之想,归根结底一个字,是他吃饱了没事干,撑。 霍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拘留所都是很多人住在一间大房子里面,七零八落的放了好几张折叠床。 她对面床上的那个女人总是翻身,嘎吱嘎吱的吵的霍佳都睡不着觉。 霍佳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过去推推她:“喂,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还是屁股痒?” 霍佳话音还没落,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忽然从折叠床上面跳了起来,然后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就刺向了霍佳。 霍佳反应迅猛,以前她就练过,现在就算是怀孕了反应也不慢。 不过她还是没躲过去,那个人本来是想要赐霍佳的咽喉的,她头一偏躲过去了,那尖利的玩意儿就扎在了她的左侧脖子上。 脖子处传来刺痛,顿时热热的东西就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霍佳顾不上自己的脖子,立刻扭住那个人的两只手大声呼救。 警察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听到霍佳的声音立刻奔过来,打开房门的时候霍佳已经把那个人给压在了地上。 警察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因为霍佳的脖子在汩汩地流着血。 警察冲了过来,看到警察霍佳才感觉体力不支,身体一歪就从那个人身上翻了下去。 警察赶紧将那人给牢牢按住,然后有一个警察扶住了霍佳。 不知道是不是插到了大动脉,总之血流个不停,警察也慌了神,安排车把她送到医院。 阿九是在霍佳进了医院之后才得到消息的,他刚刚应酬完,喝得醉醺醺的,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吓得酒都醒了,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医院。 霍佳还在里面抢救,他问一个小护士,护士告诉他挺严重的,流了不少血,而且伤口在颈部不知道是不是伤及了大动脉,如果是的话那就会很麻烦。 阿九慌了神,只能颤抖着手给阿什打电话。 霍佳已经没有亲人了,她最亲的人应该就是他和阿什了。 半夜时分阿什刚刚躺下,就接到了阿九的电话。 “快到医院来,小姐受伤了,流了很多血,很严重。” 阿什连冲两个红灯赶到医院,所幸的是他到的时候霍佳已经从急诊室里面被推出来了,他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非常苍白,几乎跟那脖子上的纱布是一个颜色的。 阿九见阿什来了迎上去,语气比刚才在电话里要轻快了一些:“没伤到大动脉,就是脖子上的血管比较多,流了很多血。不过发现及时血也止住了,小姐没什么大碍。” 阿什走到推床边,白天见到霍佳她还是好端端的,现在就面无人色的躺在床上。 见惯了她整天颐指气使的骂人,现在看到她如斯模样阿什的心紧缩成一团,他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疼。 他握住了霍佳的手,霍佳忽然睁开了眼睛疲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居然还跟他咧嘴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我没事,死不了。” “那是,我们小姐福大命大哪那么容易死?”阿九插嘴道,见霍佳能说话没事了他心里高兴就胡言乱语:“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恶人磨千年,小姐你又不是好人,一定没事的。” 霍佳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声音哑哑的。 “把警察叫我进来,我要跟他们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下?” “说了我死不了。” 护士推霍佳进病房,虽然她很虚弱,但是还骂人就说明没什么大事。 阿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 他去询问警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警察说那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偷藏了一把磨尖的牙刷,她就是用那个牙刷刺伤霍佳的。 至于动机呢还正在调查,目前还不好说,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表明,那个人是蓄意谋杀。 “现在还有什么人对我们小姐下手?”阿九迷惑不解地问:“我们三合会早就已经没有仇家了,该解决的都解决了,是不是那个姓张的?要不然就是那个姓黄的胖子,小姐上次拒绝他了,他就怀恨在心。” “不要乱猜。”阿什对阿九说:“查清楚就知道了。” 在霍佳的强烈要求下警察给她录了口供。 警察问她认识那个人吗?霍佳摇摇头说:“当然不认识,肯定是被人指使的呀还用说。” “那你有什么仇家呢?”警察问她。 “以前倒是有不少,但是那些人的可能性不大,现在有一个人...” “谁?”警察问。 霍佳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阿什摸了摸脑袋:“哎呀,我现在头好晕,忽然想不起来了。” “那就等你身体恢复一些再说吧。”警察从霍佳的病房里面出去,阿什走了进来。 霍佳还是脸色苍白,纤细的手腕上扎着针。 她刚才流了很多血,现在正在输血,这若是换做其他的女人早就呼天抢地了,也就只有她这么从容。 阿什在霍佳的床边坐下来:“小姐,刚才你说你有一个怀疑的人选是谁?” 第1446章 你不能忘了我啊 原来阿什听到了呀,他的耳朵还真好,站在门口都听到她跟警察的对话。 霍佳连扬眉毛的力气都没有,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林黛玉一样,气若游丝,她说:“我怀疑的也是我自己单方面怀疑的,你又不是警察,没必要告诉你。” “那刚才警察问你你为什么不说?” “先声明,我不是袒护任何人。”霍佳向他挥挥手:“我累了,你们走吧。” 阿什当然不可能走,他就坐在霍佳病房里的沙发上。 霍佳也没力气赶他走,就那么躺在床上。 她本来是不想看阿什的,但是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睡不着当时也没别人,她就看到阿什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低着头看手机。 手机的屏幕映着他的脸庞英俊无双。 阿什的美貌绝对是不输桑时西的,难怪季桐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千方百计也要得到他。 可是她明明知道阿什不喜欢她却要这样真的好吗? 阿什正在看公司发给他的邮件,看完了之后才留意到霍佳在看他。 他便抬起头来,以为霍佳有什么需求,但是他刚抬头霍佳就立刻收回了目光。 这一刻的霍佳居然有些小女儿态,好像有一丝丝害羞和不好意思一般。 “到现在还没睡?”阿什说。 她偷看阿什居然被他给发现了,真尴尬。 霍佳皮笑肉不笑:“啊,差一点就要长眠了,所以不敢睡。” “不会的。”阿什立刻说:“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明明是一句很感动的话,霍佳却却嗤笑着说:“当时那个情况,如果不是我眼明手快,我就已经挂掉了。你不让我有事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阿什低着头不说话,霍佳发现他的手好像有点发抖,她奇怪的看他一眼:“怎么了?别告诉我你年纪轻轻的就帕金森。” “不是帕金森。”阿什说。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帕金森,她只是开玩笑而已。 她以为阿什不会再说什么,谁知道阿什忽然又接着说:“从我接到阿九的电话就一直在发抖抖到现在没有停过。” 明知道是为什么,但霍佳还是明知故问:“你抖什么?” “因为我很害怕。” “怕什么呢?” “怕我会失去你。” 其实霍佳的心里是颤了一下的,但她仍然笑着说:“你从来都没有得到我谈什么失去?” “不用得到,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可以了,我能够偶尔见到你跟你说话。” “别那么苦情。”霍佳扬着声调说:“你好歹也是一个百亿大总裁,多少女孩子为你要生要死的,别把自己的档次降成阿九一样。” 霍佳这么说那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但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他们两个都没再提。 霍佳闭上了眼睛装作困了,淡淡地跟他说:“我没死,手别抖了。” 渐渐的霍佳睡着了,这几天她在拘留所都没睡到好觉。 拘留所里那床又小又窄又硬,房间里面又塞了很多人,打呼噜的磨牙的还有夜里面哭的,吵得她根本就睡不着。 她一觉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阳光普照,霍佳都不知道几点了。 她以为这个时候阿什早就已经走了,但是她刚动一下就听到了脚步声,睁开眼睛阿什已经站在她的床边。 昨天晚上睡的还不错,所以霍佳的精神也挺好,她懒懒地看了一眼阿什:“昨天你整个晚上都在这里?对了,我现在还是一个罪犯,你是怎么说服警察让你留在这里的?” “只要我想留下来,就有100个办法。” “既然这么有办法,就早点把我从那鬼地方给弄出去。”霍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脖子上的伤口还是挺疼的。 阿什便去扶他,他的手指很凉,当他触碰到霍佳的胳膊的时候,她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你昨天晚上在冰窖里面呆了一夜,怎么手指头这么凉?” 阿什不回答她的问题,把她扶起来在她的身后放了一个枕头,又把床调高到她舒服的高度:“等会我要去公司一下,阿九会来。” “你走吧!”霍佳向他挥挥手。 “我等阿九来再走。” 霍佳耸耸肩:“随便你。” 阿什站在窗口,一直看着窗外,他一直在琢磨要不要把施旖旎被袭击昏迷的事情告诉霍佳。 不过告诉霍佳又能怎样? 他要跟霍佳说他怀疑的事情吗? 阿九来了,在门口就大着嗓门,因为阿什之前已经跟警察报备过了,所以阿九在门口登记了一下就走进来,两只手提的满满的,高举起手中的纸袋跟霍佳说:“小姐,我带来了你喜欢吃的豆浆油条和糯米糍。” 刚好护士小姐进来给霍佳换药,直接没收了阿九手里的食物:“脖子上的伤口不允许她吃需要过度咀嚼的食物。” 霍佳冷着脸看着阿九:“喊,给你一个喇叭筒,你去院长办公室门口喊。” 阿九来了阿什就放心了,现在霍佳这个状况,她身边离不了自己人。 现在除了阿九,阿什谁都不相信。 不知道是不是霍佳因祸得福,还是阿什在后面运作了什么,下午的时候警察跟霍佳说等到她的伤势好了,就可以取保候审,保外就医。 所以霍佳在医院里面住了一天就死活要回去,阿九拗不过她,只能任由霍佳出院。 霍佳的脖子上还包着纱布就去医院找季桐,刚好季太太不在,霍佳走进季桐的房间。 季桐正躺在床上发呆,猛地一张她最害怕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坐了起来:“霍…”后面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立刻意识到现在自己的状态是失忆,又改了口:“你,你是谁?” “我是你的亲姐姐啊,你忘了?”霍佳笑嘻嘻地在她床边坐下来,亲热的去拉她的手:“你忘了什么人都行,怎么能把我也忘了?” 第1447章 我要为我的孩子找个爹 “我不认识你。”季桐立刻将自己的手从霍佳的手中抽出来,惊恐地向床边缩去,把被子一直拉到了头顶。 霍佳可不吃她这一套,她怎么拉上去的霍佳又怎么把被子给拉下来。 季桐看着霍佳那张笑容可掬的脸,明明她是在笑着的,但是季桐却感觉出了丝丝的寒意。 她不敢去看霍佳脖子上那快贴着纱布的醒目的伤疤,低着头抱着双臂喃喃自语:“我不认识你,你不是我的姐姐,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 “季桐啊季桐,你还真是选择性失忆啊……”霍佳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我脖子上的这个伤,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不记得不要紧,那我就跟你娓娓道来。” “我不要听……” 她不听也不行,霍佳照说不误:“我在拘留所里,有一个女人用一只削尖了把子的牙刷戳我的喉咙想要我的命,还好我命大躲过了一劫,你说季桐这是怎么回事呢?是什么人这么恨我想要了我的命?我霍佳虽然这小半辈子大大小小的仇人也有不少,但是,该了结的早已经了结了,我分析来分析去目前最恨我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说完她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季桐,季桐躲闪着她的眼神叫了一声。 “来人啊,刘护士,来人啊,张医生来人啊……” “别叫人了,光天化日的我也不会对你怎样的了,不过季桐既然你真的已经忘了掉了所有的事情,那我们就既往不咎了好不好?过去的就让你过去的,我也不会逼你跟阿什再说些什么?你觉得如何?” 对于霍佳的话季桐半信半疑,她依然用惊恐的目光盯着她。 “你放心吧,我获嘉霍佳这个人没别的什么优点,但是呢胜在说话算话说到做到,我说了以前的事情该不提就不会再提。对了顺便跟你说一个我的决定,经过这件事情呢我觉得作为一个女人,身边没有一个知冷知暖的还真的不行,所以我打算结婚了,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 季桐怔怔地看着霍佳,不知道她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 霍佳笑嘻嘻的继续跟她说:“我要结婚的那个对象呢你以前是认识的,不过现在你听起来应该心中毫无波澜,因为你也不记得他了。” 霍佳从季桐的床边站起来理了理坐的皱了的裙摆,两只手放在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皮上:“我要跟阿什结婚了,哦,就是你曾经的顾枫哥,本来呢夺人所爱不是我的爱好,不过你现在谁也不认识,你也不会跟他再有什么了是不是?对于一个一直的爱我的男人,我主动跟他说跟他结婚,你猜他会不会欣喜若狂的立刻答应我呢?”霍佳耸耸肩:“我还真有点期待,等会我跟他说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季桐的眼睛越睁越大,死死地盯着霍佳。 她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这卑劣的演技,装作失忆可是她这个表情又出卖了自己。 霍佳向她挥挥手:“那就这样,作为一个旧相识,又作为一个我新进的仇敌,我这次来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另外再跟你分享一下我的快乐,现在干戈也化完了喜悦也分享完了,再见。” 霍佳说完了,转身就走出了季桐的房间,把门不轻不重地带上。 季桐一直盯着那紧紧关闭的门,盯了好一会儿才抓起床头柜上的一只水杯,恼羞成怒地用力砸向门口。 水杯里面有水,砸到铁制的门把手上白瓷杯碎成碎片,里面的茶水撒了一地,季桐歇斯底里地大喊出声:“霍佳,你为什么不死掉?为什么不干脆死掉?” 她现在只能希望霍佳只是跟她说说而已,只是吓唬她而已。 霍佳当然不是说说而已,她的性格不是这样。 虽然这个念头也是忽然蹦出来了,但是她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一定会做的。 她刚好在医院的门口遇见了阿什,阿什接到了阿九的电话,说他拗不过霍佳,非要来医院,所以阿什才赶过来的。 看到霍佳阿什首先就低头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你没事吧?医生不是说要静养?” “医生说还让我少说话呢,你还不是照样问我问题,你是想让我回答呢还是不想让我回答?”霍佳咄咄逼人,阿什却看着她低低地笑:“你现在若是去参加电视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答辩会,绝对是一个好辩手。” 霍佳看着阿什的笑容忽然有点恍神,好像无论她做怎样出格的事情,阿什都会宽厚的对她。 他对自己到底有多迷恋,让他如此纵容自己? 有的时候霍佳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他如果是一个男人的话,绝对不会喜欢像自己这样的女人。 当然也不会是季桐那样的女人,她虽然看起来温柔贤淑大方,其实她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阿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霍佳的肩膀上,然后就圈着她的肩膀往停车场走。 霍佳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肩膀说:“你也不问问我冷不冷就把衣服给我披,你们男人是不是觉得这种举动很有男人味?” “你的手是凉的。”阿什低声告诉她。 怎么会? 还能明明觉得自己的后颈脖都在冒汗呢? 怎么她莫名其妙的有点紧张? 他们一直走到停车场,走到了阿什的车边,阿什拉开车门让她坐上去:“别再折磨阿九了,他一边还要管公司的事情,顾着小宝这头还要顾着你,你不想让他精神分裂你就让他省点心。” 霍佳冷笑:“就算他精神分裂也是他能力有限。” 霍佳讲出这种无情的话来阿什早就习惯了,他把门关上正要抬步往驾驶室走,忽然霍佳喊住了他。 “喂……” 阿什停下来,回头看着车里的霍佳:“怎么了?小姐?” 第1448章 这种事情应该我来 今天阳光普照,明媚的阳光照在阿什的头发上,把他的发丝都照成了栗色。 霍佳忽然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她也真是奇怪,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都可以不假思索,但是真要让她说出这种话来又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张着嘴哼哈了半天,阿什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现在的表情是哪里不舒服吗?”霍佳反问他。 “没有就最好了。”阿什刚要转身霍佳又喊他。 “喂……” 霍佳吞吞吐吐的样子可真是少见,阿什看出来她是有话要跟他说了。 于是他就静静地站在窗外等着霍佳。 一秒钟,两秒钟,一分钟,两分钟。 霍佳挥了一下手,颓然地说:“你开车吧。” 阿什当然不知道霍佳要跟他说什么。 他坐进驾驶室系好了安全带发动的汽车,在汽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霍佳猛然跟他讲:“阿什,我们结婚吧。” 霍佳终于鼓起勇气讲出这句话,她告诉自己这是对季桐的惩罚,但是这句话她却跟自己斗争了好久。 她以为阿什会忽然急刹车,然后情绪激动地让她再说一遍。 但是没想到阿什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开车:“小姐,你怎么了?” 阿什的语气要多平淡就多平淡,这真是霍佳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反应。 她愣了一下,倒在了椅背上向他挥挥手:“没事,我什么都没有说,你继续开车吧!” 然后一路上霍佳都闭着眼睛装着在闭目养神,但是她的心思却极其纷杂。 她不认为阿什刚才没有听清楚,但他为什么装作没有听见? 一直以来娶她不是阿什的愿望吗? 怎么霍佳主动跟他提起结婚,他却如此平静? 阿什在用什么欲擒故纵的计策还是他对于霍佳现在已经心如死灰? 早知道她就不说了,早知道她就不在季桐的面前夸下海口了。 她以为自己魅力大到她随便提一句结婚,阿什就兴奋的不能自持? 阿什把车一直开到了霍佳的家门口,然后他下车帮霍佳拉开车门,很温柔地提醒她:“台阶。” “我自己的家一天来回进出几遍,哪里有台阶哪里坑坑洼洼的我比你清楚,不用提醒。”霍佳恶行恶状态度凶恶,其实她是在挽尊。 她走上家门口的台阶,正要推开门,突然听到阿什在她的身后说:“小姐,你可以嫁给我吗?” 霍佳猛的转身,阿什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她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 “我说小姐,你可以嫁给我吗?” 霍佳定定地注视阿什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所以刚才你是听见了?” “是的,听见了。”阿什点头。 “那你干嘛装作没听到?” “结婚这种事情不应该由小姐来说,应该由我亲自求婚。” 霍佳看着阿什,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忽然哼笑了一声:“老套。” 她推开大门:“你若是忙就不必跟着进来了,关于婚礼的事情你就筹备吧,对了,你和季桐的婚礼不是没有举办吗,前面筹备的已经差不多了就拿来继续用吧,别浪费了。” “有些东西是非浪费不可的。” 霍佳没有转身,她懂阿什的意思,她向他挥了挥手道:“你要浪费就浪费吧,日子呢你来定,最好尽快,因为第一我怕我会改变主意,第二我肚子越来越大,我不想我第二次的婚礼是挺着肚子举行的。” “下周二是一个好日子。”阿什立刻就回答她。 霍佳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下周二是个好日子,你背过黄历吗?” “刚才等红灯的时候我查了一下。” 刚才霍佳在路上一直装睡觉,她没看见阿什等红灯的时候做什么。 她未置可否:“那既然你说是好日子就好日子,我还有一点事先声明,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是觉得我身边没个男人的确是不行,我也是为我的孩子找个爹。”霍佳摸摸自己的肚子:“而且你要清楚我跟你结婚,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就是喜当爹了,你明白吗?趁我们生米做成熟饭之前你要考虑清楚。” 这种混蛋的话连霍佳自己都听不下去,但是阿什仍然很平静地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他那么淡定那么心甘情愿,连霍佳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霍佳就倚在门口看着阿什上了车,然后跟她会了挥手,发动汽车从她家的门口开走了。 霍佳回到家不久,阿九就来了。 阿九长吁短叹:“小姐,我发现了我说什么你是从来不听的,必要的时候我还是得搬出阿什。” 霍佳窝在她的沙发里面一边吃坚果一边看电视,漫不经心地对阿九说:“我要结婚了。” 阿九一屁股在霍佳对面的沙发上面坐下来抓了一把坚果,正要往嘴里塞,霍佳的话让他愣了一下。 “小姐,你说什么?” “你七老八十了,你什么时候聋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小姐,你要说你结婚,跟谁呀?” 霍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个你也认识的人,而且很熟。” 阿九忽然从沙发里面跳了起来,手里的坚果都撒了一地。 “小姐,”他极其惊恐:“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小姐,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上火海下油锅,但是别让我跟你结婚。” 霍佳冷冷的看着他:“你想多了,就你这幅德行还想做我孩子的爹,你也不撒泡……”后面那个字都快要说出口了,因为考虑胎教霍佳又硬生生地咽回去:“你想得倒美。” “那是谁?” “阿什……” 阿九的嘴巴张了好半天才合得上,然后倒在沙发里:“小姐,你说你干嘛要拿身边人下手呢?” 第1449章 我一定要娶她 阿什要跟霍佳结婚的事情他回去以后就直接跟顾太太说了,顾太太很惊诧,她对霍佳的认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魔头。 她反应很激烈:“顾枫,你是不是疯掉了?你知道你在跟我说什么吗?现在季桐在医院里面被搞成了这个样子,你现在还要娶其他的女人,你怎么对得起季桐?还有旖旎,你的亲姐姐躺在医院里头昏迷不醒的。” 关于施旖旎的事情,阿什刚才真的很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施旖旎现在昏迷,阿什觉得的确不是现在结婚的最佳时机。 但霍佳不知道施旖旎的事情,而且霍佳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等不起。 还有就像霍佳自己说的,她也不知道哪一天她就会改变主意。 所以夜长梦多,这句话阿什是清楚的。 他说:“我会跟霍佳商量一下,婚礼尽量不办那么盛大,她会理解的。” 顾太太气坏了,她极力反对:“你跟霍佳结婚,你让季桐怎么办?她现在虽然失忆了,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她,她一片痴心对你。” “妈,首先我要跟你说,霍佳的本意不是绑架季桐,她肯定是有她的原因,第二其实季桐从来都没有失忆。” 顾太太惊诧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季桐没有失忆?” “这些以后再说,我要娶霍佳,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我决定了的不会改变的,不过妈你放心,霍佳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顾太太看着儿子,她从来没有见过2阿什对某一件事情这么坚定。 她从阿什的眼神里得到这样一个信息,不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都不能阻止阿什。 尽管顾太太和顾先生极力反对,但是阿什仍然要举行婚礼。 因为顾家和季家很多年的朋友,所以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季家,他们甚至放出话来,如果阿什执意要娶霍佳的话,那他们就不会参加婚礼。 阿什跟霍佳如实说了,霍佳正在挑选婚纱店送上门的婚纱。 她很懊恼自己的腰身变粗了,每一条都要稍微改动一下。 她听完阿什跟她说的话,语气毫不在意。 “在不气坏你养父母的情况下,他们真的不愿意来就不来好了,反正结婚的是我们又不是他们。等到我这杯媳妇茶他们是什么时候想喝了,我就什么时候敬。” 阿什就知霍佳嘉是这样的态度,她是不会介意这些繁文缛节的,所以阿什和霍佳的婚礼如期举行。 婚礼的规模很小,小的可怜,反正霍佳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是把她身边比较亲近的几个人请了。 阿什的朋友也不多,只有那个董一白作为他的伴郎,他得知阿什和霍佳结婚都要惊呆了。 在婚礼的当天,他还把阿什拖到一边去问他:“你知不知道你是要做接盘侠的。霍佳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呀。” “现在是我的。”阿什淡淡地告诉他, 董一白瞪大眼睛端详了一番阿什忽然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怪不得当初我要追求霍佳你却百般阻挠,感情你小子是对她有私心啊。” 阿什的婚礼这天季桐当然没有出现。 他们的婚礼在阿九那帮人的起哄中办的还算热闹,反正不太像婚礼,倒像他们三合会内部的一个团建活动。 至于闹洞房,没有一个人敢闹霍佳的洞房。 霍佳的一个手下晚上喝的有点多,随口提了一下:“我们去闹洞房去。” 然后被霍佳瞪了一眼,他立刻闭上嘴巴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这是霍佳第一次踏进顾家的大门,当车子开进大门之后,又开了十多分钟才开到大宅门口。 下车的时候霍佳不可思议地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阿什:“你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阿什点点头:“差不多五六岁的时候,我是被我爸妈给收养了。” “所以说你们家这么豪华的房子,你却要出来和阿九那帮粗人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阿什专注地注视着她,在顾家大宅门前明亮的路灯下,阿什的眼睛亮的让霍佳情不自禁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她干咳了一声就踏上了门窗的台阶。 阿什帮她打开门,拿了一双毛绒拖鞋放在她的脚边,是暖暖的粉色。 霍佳换上鞋哼了一声说:“我不喜欢粉色,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什笑着打开了鞋柜的门,里面五颜六色的各种颜色的毛绒拖鞋。 霍佳惊呆了:“你家是卖拖鞋的?” “上次听阿九说,你最近好像对粉色情有独钟,所以我就买了粉色的,如果你不喜欢的话还有其他的颜色。” “随便了。”霍佳向里面走去。 顾家的大宅很大,客厅就显得更加空旷,一个人都没有。 阿什跟她解释:“我爸妈他们去度假了,大约一个星期后回来。” 霍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离开,十之八九是为了躲她。 她也不介意,霍佳和桑时西有婚姻的那个时候,卫兰那么难搞的婆婆她都不在乎,更别说是顾太太了。 霍佳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问他:“我们的新房在哪儿?” 阿什指了指楼上的一个房间:“那就是,不过除了我爸妈的房间之外,我们家的所有房间你都可以随便挑。” “什么,我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吗?”霍佳问他:“还是你从来都没有打算跟我一起住?” “那就那个房间。”阿什低头向楼上走去,霍佳眼尖地发现阿什好像有些脸红。 这个年头会脸红的男人真是越来越少了,比如阿九那个厚脸皮的东西,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霍佳快走几步搭住了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问他:“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阿什停下来低头看着她:“什么?” “那次跟我上床的时候,你该不会还是第一次吧?” 霍佳就是随便问问,阿什也二十六七岁了,她就不信他没跟女人睡过。 谁知道阿什低头专注地看着她,居然点了点头说:“是。” 第1450章 你可以行使任何权利 这次换做霍佳惊讶了。 阿什是不轻易撒谎的,所以她相信阿什说的是真的。 这么大人了,居然跟她是第一次? 以前她就有一种强烈的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 她比阿什大了好几岁这也就罢了,但她没想到二十六七岁的阿什跟她还是第一次。 可霍佳着都已经结第二次婚了,不过算起来也差不多因为阿什在霍佳的身边呆了五年。 之前阿什也就二十出头,他身边除了霍佳没有其他的女人,所以霍佳要不要庆幸自己误打误撞的跟一个这样纯情的男人结了婚? 进了房间,布置的很喜庆,很像新房。 霍佳走到卧室,按了按铺着红颜色缎面床单的大床,笑着跟阿什说:“这段时间得委屈你了,因为你也明白我的身体状况,只能看不能吃,不过可以摸。” 霍佳就是一个女流氓,她看到阿什眼里一闪而过的羞涩。 “你的睡衣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去洗澡。” 霍佳去洗澡,阿什真的很细心,洗手间里面准备的那些洗漱用品都是霍佳平时喜欢用的。 她真的很好奇,一洗完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问阿什:“我真不知道你之前在我身边的时候把精力都主要放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用这些东西?” “观察一下就行了,”阿什说:“不用投入太多的精力。” 他走进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毛巾,他把霍佳按在了梳妆台前,他站在她的身后手法及其温柔地帮她擦拭着头发。 从梳妆台的镜子里去看阿什,觉得他还是帅的晴天霹雳的。 霍佳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她好像从现在开始才发觉到阿什的帅,以前围绕着她身边的这些人的脸孔好像都是模模糊糊的,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能看得清桑时西的脸,其实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阿什都不输桑时西。 当然了,看男人不光是看脸的。 阿什对爱情执着,长情,对她又温柔体贴,简直就是老公的不二人选。 看来以前是桑时西蒙蔽了她的眼睛,除了桑时西她眼里都装不下其他人。 不管她喜不喜欢阿什,反正这样的老公,百亿大总裁,年轻帅气多金,怎么看都是霍佳赚到了。 阿什用吹风筒很温柔的帮霍佳吹头发,霍佳短短的柔韧的发丝在阿什的吹风筒下变干,一根根都在灯光下散发着光泽。 吹好了头发,他对霍佳说:“你好好休息吧,我睡隔壁客房。” “你是要跟我炫耀你们家的房间多吗?”霍佳靠在梳妆台上抱着双臂看着他。 她既然这么说了,阿什就说:“那我睡沙发。” 霍佳瞟了一眼沙发:“你房间的沙发虽然够宽大,不过你的双脚好像还是伸不直,干什么,我身上有刺,那么不想跟我同床共枕?阿什你是不是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结婚虽然我是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但是不是假结婚,我没打算徒有其名。” 霍佳走的床边坐下来,然后拍拍她身边的空的床铺,冲他歪歪头:“上床。” 在阿什房间的吸顶灯的照射下,霍佳看不出他的脸颊是不是有些微微发红? 霍佳觉得好笑,他们俩连床单都滚过了他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先去洗澡。”阿什转身走进了洗手间,霍佳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床单和被褥都是新的,霍佳低头在枕头上闻了一下,上面有淡淡的很好闻的洗衣液的花香味。 其实自从霍佳怀孕了之后她的睡眠并不是很好,但是也许是今天累了吧,更也许是阿什的气息让她很熟悉,很有安全感,所以她躺了下来就很快睡着了。 阿什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时候霍佳睡得很熟。 他在床边蹲下来凝视着霍佳的睡颜。 有时候阿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度迷恋霍佳,是因为这张绝色的脸孔还是因为霍佳难以琢磨总是冷冰冰的性格?或者因为她不同于其他女人的个性? 总之能够娶霍佳做太太,不论霍佳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阿什都欣喜若狂。 他伸手轻轻地在她的头发上摸了一下,其实他很想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一下。 他慢慢地低下头,嘴唇还没有碰到霍佳的额头的时候,忽然她睁开了眼睛。 阿什不知道霍佳忽然醒了还是在装睡,他有些尴尬的正要直起身,霍佳忽然伸出两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脸给压低,然后他的唇就轻轻的触碰在霍佳的额头上。 阿什的唇柔软冰凉,霍佳朝他挤进眼睛:“你别忘了现在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你是我老公,我是你太太,你随时随地可以行使你的权利,不过还有一项特权等我生下孩子再说,晚安。” 她翻了个身,用她的后级背对着阿什。 阿什伸手碰碰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霍佳皮肤的温度。 霍佳一夜天明,睡眠质量杠杠的,可是阿什就没她睡的那么香了,一整夜都没怎么睡。 他一直看着躺在他身边熟睡的霍佳,把粘在她脸上的发丝一根一根地撩到她的耳朵后面去。 阿什将霍佳的被子轻轻地拉到他的肩膀上,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赶紧接起来怕吵醒了霍佳。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告诉他施旖旎有醒过来的迹象,现在医生正在给她检查,让他马上去医院。 阿什赶紧下床,正在换衣服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霍佳的声音:“新婚燕尔地,你丢下新娘子要去哪儿?” 第1451章 施旖旎醒了 阿什刚才那么轻手轻脚的,但还是把霍佳给弄醒了。 他简单的跟她说:“你继续睡吧,我去医院一趟,施旖旎醒了。” 后来霍佳也从阿九他们嘴里得知施旖旎的事情。 霍佳掀开被子就下了床,阿什说:“你睡你的,不用过去,” “施旖旎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姐姐,现在我跟你结婚了,我得讨好我的大姑姐。” 霍佳拢了拢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去换衣服。” 阿什和霍佳赶到医院,医生刚刚给施旖旎检查完。 施旖旎的老公也赶来了,医生跟他们说:“病人现在应该已经苏醒过来了,但是她的神志并不是非常的清晰,还不能交流,不过醒过来就好事,病人的情况就等到以后慢慢观察。” 阿什和霍家走进病房,施旖旎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眼神很空洞。 阿十走到床边握了一下她冰凉的手指:“施旖旎。” 可能是阿什和施旖旎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所以哪怕他们两个之间再亲密,他也只是叫她名字。 施旖旎还是双眼无神,她能够这么快醒过来已经很好了,至于能不能和人交流以后再说,急不得。 霍佳也弯腰看了看施旖旎,她是婚礼前一天才知道施旖旎出事的事情,然后她就把阿九骂了一顿,说阿九的消息那么不灵通,事先没有告诉她。 可能是在床上躺的太久了,她又未施粉黛,施旖旎的脸有些肿,跟平时她娇艳妩媚的样子大相径庭。 霍佳看了好几眼不胜唏嘘:“昏迷已久的人醒来失忆是标配。不过阿什你放宽心,像施旖旎这么顽强的生命力,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够认出你的,只是她现在太难看了,最近都不要给她照镜子。” 霍佳观赏完了施旖旎就直起身来,刚刚转身就听到床上的施旖旎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声音,但是她说的每个字都非常的清晰。 她说:“我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认得了,但是我还是认得你的,你化成灰我都知道,霍佳。” 霍佳笑嘻嘻地转身,发现此刻施旖旎的眼睛已经有了聚焦,阿什又惊又喜,立刻按响了床边的铃叫医生来给施旖旎检查。 他们被医生请出病房,霍佳笑嘻嘻地似安慰又似不安慰的跟他说。 “放心好了,她既然能认得我就能认得你们每一个人。” “你是从一进去就发现她已经恢复意识了吗?” “失忆也只是电影桥段,哪里那么容易就失忆?施旖旎只是懒得说话而已。”霍佳拍拍阿什的肩膀:“阿什你很聪明,但是呢跟你姐姐相比,你就没有她那么刁滑。等医生检查完,你就可以问她那天是谁在后面敲了她的闷棍,我想施旖旎应该能猜得到。“ 医生检查完出来跟阿什他们说施旖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才也跟她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她思维清晰口齿也清楚。 阿什和霍佳再次走进施旖旎的病房,她靠在床上气色比刚才好了很多。 阿什走过去迟疑地问她:“你认不认得我?” “嗯。”她有点懒洋洋的,头还有一点疼,只是哼了一下。 施旖旎没什么大碍阿什就放心了。 忽然施旖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的孩子。” 阿什都忘记了施旖旎的孩子没有的事情,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快有两个多星期了。 现在她猛的醒来,阿什都没有想好该怎么跟她说孩子的事。 不过看着阿什为难的表情施旖旎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从楼梯上滚下去了,然后我的孩子没有了,是吗?” 阿什为难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施旖旎低着头,能看出来她非常难过。 霍佳不太喜欢这种气氛,再说她现在也有了孩子,如果有一天她的孩子忽然没的话,那她一定会发疯的。 她跟阿什说:“你们姐弟两个慢慢聊,我先出去。” 但是没想到她还没有迈步,就听到施旖旎跟她说。 “霍佳你留下,顾枫出去。” 这就奇怪了,她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 施旖旎该不会以为她的闷棍是霍佳敲的吧? 霍佳站住了,阿什还犹豫地站在病房里,施旖旎蔫头耷脑的:“我本来就打不过霍佳,现在又是这副样子,你还担心我对她?” 阿什握了握霍佳的手就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门。 霍佳在施旖旎的床前坐下来,顺手拿了床头柜上的一只橘子慢慢地剥着。 施旖旎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霍佳,反正霍佳没做过,她要看就随她看去好了。 霍佳剥好了橘子,拿了一片橘瓣递到施旖旎的嘴边:“吃不吃?” 施旖旎没吃,霍佳就把那片橘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等霍佳一只橘子吃完了施旖旎才开口。 “你和顾枫结婚了?” 施旖旎好眼力呀,刚才医生还说她神志不清,她简直不要太清楚。 霍佳咽下桔子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看见了你们手上戴着的婚戒。” 施旖旎的观察真的是蛮仔细,霍佳点点头表示服气。 “是的,我跟阿什结婚了,从今天开始起,就算是你不愿意承认的话你也是我的大姑姐。” “你这一出又是什么?是为了气季桐?看来你们已经知道季桐醒了。” 霍佳留意到施旖旎刚才说的是他们知道季桐已经腥了,那就说明施旖旎在出事之前她也知道季桐是醒的。 不过她听阿什说,在她从拘留所出来之前季桐才行,可那个时候施旖旎已经昏迷了。 前后这么联系起来想一想,霍佳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事情有蹊跷。 她抱着双臂注视着施旖旎的眼睛:“你在医院的后楼梯口出的事,那你是不是之前和季桐打过交道?” “你想说什么?” 霍佳耸耸肩:“你是当事人,你应该最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第1452章 我不承认 “你又不是警察,我没必要跟你说。”施旖旎尽管气若游丝,但语气硬的很。 施旖旎醒了,顾先生和顾太太也从疗养院过来了,他们来了霍佳就从房间里退出去。 她跟顾太太打了个照面,本来是要打个招呼的,但是顾太太直接把她当空气。 霍佳走到走廊尽头透气,阿什走过来:“刚才和施旖旎聊了什么?” “没什么,话不投机半句多。”霍佳耸耸肩,不以为意。 “顾枫……”顾太太站在施旖旎的病房门口跟他招招手。 阿什迟疑了一下,看着霍佳,霍佳说:“你去吧,不用管我。” “那我先过去。”阿什向病房走去,霍佳就靠着窗边看着窗外。 她知道自己不受顾太太他们的待见,不过不要紧,霍佳向来就不在乎别人对她什么看法。 她正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她的身后,她还没注意,忽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霍佳。” 好像是季桐的声音,霍佳立刻转过身,果然是季桐,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霍佳愣了一下,立刻就笑了:“不是说失忆了吗?刚才叫我的名字的时候还挺清楚的呀?” 季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霍佳手指上的戒指,她知道昨天她和她的顾枫哥结婚了,因为她还在装失忆当中不能够出现。 昨天不知道她怎么过的,今天看到了霍佳刚才和她的顾枫哥有说有笑卿卿我我的样子,她真恨不得一刀捅死她。 “季桐,我问你,施旖旎的事情是你做的吧?”霍佳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季桐,刚好她现在不装了,霍佳就问一个清楚。 季桐眼睛睁得极大的看着她,忽然往霍佳的手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冰冰凉凉的,霍佳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把水果刀,刀柄在自己的手里,她立刻意识到季桐要做什么。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呢,季桐就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胳膊上划去。 霍佳已经尽量收回手了,但是刀还是划上去了,季桐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救命啊…” 医院里本来人就多,再加上顾先生和顾太太就在旁边的病房里,听到了季桐的喊声赶紧从里面跑了出来,便看见季桐倒在了地上,而霍佳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上面还滴着鲜血。 顾太太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嘴巴愣在了原地,阿什也从房间里跑出来,见状赶紧过来,他看到了霍佳手里的水果刀。 他先立刻拿走霍佳手中的刀,季桐凄凄哀哀地哭,顾太太也跑过来了,季桐见到顾太太就作势投进了她的怀里大声地哭泣。 霍佳解释:“水果刀是她塞进我的手里的,也是她握着我的手划伤自己。” 顾太太抬头恼怒地看一眼霍佳,他之前没有正式的见过霍佳,但是却经常在新闻里见到霍佳。 不是因为三合会的事情,就是因为她和桑时西的感情纠葛。 总是不论是她的为人还是私生活,顾太太都极度厌恶霍佳。 所以刚才霍佳说的话,顾太太怎么可能相信? 她一边紧搂着季桐安慰她一边说:“报警,马上报警。” “报警也好。”霍佳看着躲在顾太太怀里的季桐说:“水果刀上也有你的指纹,而且你别忘了在走廊里到处都有摄像头。”霍佳指了指头顶:“看到了没有,这里就有你做了什么,摄像头全部都拍下来了。” 系季桐还是缩在顾太太的怀里面哭泣,扮猪吃老虎这个霍佳见的太多了。 阿什把水果刀铛啷一声扔进了垃圾桶,扶起季桐对顾太太说:“妈,你先带她回病房,我叫医生去给她处理伤口。” “顾枫…”顾太太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怎么把凶器给扔了?你这是在包庇她吗?你怎么能这么对季桐?” “妈,你先带她进去。”阿什不想解释太多,因为他看到霍佳的手指头,刚才也被那锋利的水果刀的刀锋给划破了,他带霍佳去处理伤口,霍佳说不用了。 “连小伤都不算,用创可贴都显多余。”霍佳不以为然地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吗,我霍佳的人品一向都不怎么样。” “至少你从来都不撒谎。”阿什不由分说地牵着霍佳的手往外科走。 “别把我说的那么崇高,不过既然这么说,那你是怀疑季桐撒谎了?” 霍佳还是被阿什拽进了外科去处理伤口。 医生在给她用消毒药水洗伤口的时候,阿什就站在一边。 他一再地提醒医生:“轻一点,再轻一点。” 伤口真的是太小了,医生果然没有给霍佳用创可贴。 她处理好伤口之后有一点儿累了,关于后天的自杀式袭击霍佳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她就对阿什说:“如果你们不报警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看样子你也暂时走不了。” “这样你去院长办公室等我一下,我弄完了就过来找你一起回去。 霍佳不置可否,她知道阿什是不会报警的,在她和季桐之间他会100%的选择相信她。 于是她就去了院长的办公室,院长对她很客气,还泡了一杯茶给她,不过鉴于前车之鉴霍佳什么都没敢喝,只是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院长跟进来的人打了声招呼:“你们慢慢聊。” 然后院长就出去了,霍佳抬头看到了来人是顾太太,而不是阿什。 她知道顾太太要跟她说什么。 她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妈…” 顾太太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霍佳会这样称呼她。 她顿了一下就立刻说:“你不用这么叫,我受不起,在我心中我只认一个人做我的儿媳妇,那就是季桐。” “不论您认不认的。”霍佳淡定地说:“我和阿什已经结过婚了,我都是您的儿媳妇。” 第1453章 收了钱就离开顾枫 顾太太不喜欢霍佳,甚至是讨厌甚至是厌恶。 此刻霍佳就坐在她的对面,将手指上缠着的胶布给撕下来扔掉。 顾太太立刻就想起刚才季桐他在她怀里面痛哭的情形。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把季桐弄成这副惨状的。 在顾太太看来霍佳不但弄毁了她和顾枫的婚礼,把季桐弄进了医院,现在还失忆了,更重要的是她还抢走了顾枫。 顾太太难掩自己对霍佳的不满,冷冷地开口:“我们顾家不接受像你这样的儿媳妇。” 霍佳真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遭到婆婆的嫌弃。 不过之前卫兰虽然不喜欢霍佳,但是那时候两家还算门当户对,卫兰碍于三合会,会给霍佳几分薄面。 霍佳抿嘴笑了笑说:“我跟阿什已经结婚了,法律认可的,你总不至于让我们昨天刚刚结婚今天就去离婚吧!” “之前是顾枫坚持要娶你,我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是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竟然在医院里光天化日之下就用刀伤害季桐,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顾太太一想,刚才季桐那惨状就忍不住掏出手帕擦拭眼角,霍佳静静地看着她,等到顾太太哭完了霍佳才开口。 “既然你不喜欢我就叫你妈,那我就叫你顾伯母吧。顾伯母,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那把刀不是我的,是季桐硬塞给我的,如果你们想知道真相的话可以去调监控。” “那个监控是坏的。”顾太太瞪着霍佳。 刚才顾先生就让医院的保安去调监控了,但是保安发现那边的监控已经坏了好多天了。 看来季桐也知道监控坏掉的事情,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在那个地方。 哈,季桐扮猪吃老虎,她也不算太笨,智商不掉线,不过她总是自杀式袭击,在人前装着楚楚可怜的样子。 霍家把玩着她手里的打火机,一会打开又一会关上,又会点燃了一熄灭,弄的房间里面都是一股汽油味。 顾太太紧紧拧着眉头,她看眼前的霍佳真是越看越不顺眼,虽说霍佳长的很美,但没有什么用,在顾太太心里她就是一个蛇蝎美人。 霍佳说:“顾伯母,这样我给你分析一下,既然我跟阿什已经结婚了季桐又失忆了对我完全构成威胁,那我为什么要拿刀捅她呢?” 顾太太愣了一下然后又立刻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总之……”顾太太清清嗓子:“我也知道你并不爱顾枫,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要跟他结婚。你离开顾枫吧,反正你并不爱他,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顾太太打开了自己的小坤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卡推到了霍佳的面前。 “卡里的钱不算太多,但是也不算太少,我知道你们三合会现在属于刚刚起步的公司,对于你们来说这笔钱还是挺重要的,所以你拿着钱和顾枫离婚,对你来说只是赚了。” 霍佳真是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混到了被婆婆用钱打发的的事情。 不过她没有外加对她的脸兜头就一杯冷水,已经是很客气了。 霍佳拿起那张卡反复看了看,问顾太太:“这里面有多少钱?” 顾太太盯着霍佳说:“3000万。” “哦,”霍佳扬扬眉毛似乎对这个数字很满意。 顾太太出手真大方,这个钱已经很多了。 顾太太还真是很有诚意。他见霍佳一直在把玩那张卡还以为霍佳动心了,就站起来对她 她说:“放心,我是不会跟顾枫提半个字的,你只要收了钱跟他离婚就可以了,卡的密码是顾枫的生日。” 顾太太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霍佳只是觉得这个卡挺好看的,还在玩呢顾太太就已经走出去了。 她不会是误会了自己打算收下这笔钱吧,虽然这钱对霍佳来说真的不少了,而且对整个三合会来说也很重要,但是这种钱她怎么能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霍佳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是这个钱她是不会收的。 她跟着走出去了,顾太太站在病房外和顾先生说话。 霍佳飞快地走过去,顾太太的手里挎着她的包,刚好她包上的拉链没有拉严,霍佳速度极快的将那张卡就塞进了顾太太的包里。 然后她就从顾太太的身边走过去了。 她走进了季桐的病房,季桐正缩在床里面瑟瑟发抖,见霍佳走过去更害怕了,霍佳很平静地看着她:“季桐你不用再装了,你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或者说你压根都没有失去记忆,我们两个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受的伤也不严重,至于我让阿什给你带的那句话你也应该听见了,我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就想让人要了我的命。” 不论霍佳说什么季桐都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地蒙起来。 她蒙的太严,以至于霍佳都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听见,所以她一把拽一下季桐脑袋上的被单。 正好这时候季太太和顾太太他们走进来,看到霍佳如此粗暴的对待季桐,赶紧奔过来用力推开她:“你干什么?你这个女人,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的女儿?来人啊?把她给赶出去。” 霍佳到底是怀孕了,也没料到她们会突然推她,她倒退了几步后腰撞在了床头柜上,疼的冷汗都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季太太护着季桐,顾太太也气的胸口起伏,指着霍佳的鼻子说道:“刚才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你也收了我的钱,你就不要再来骚扰季桐了。” 霍佳依然盯着季桐一字一句的跟她说:“我们以前的事情就先放在这里,等阿什站在这里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再对质,现在我要跟你说一说施旖旎的事情。” 第1454章 霍佳的分析 “关于旖旎什么事?”顾太太觉得奇怪,但她没留意此时季太太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起来。 “这位记季太太,你女儿的失忆是装出来的,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我们就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施旖旎一大清早过来看季桐,却不小心撞见了季桐根本就没有昏迷的事实,我想也许你们发生了争执,或许也是没有达成共识。施旖旎那个人我稍微了解她一点,她执意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阿什,就在她在后楼梯口给阿什打电话的时候被你敲了闷棍,是不是?” 季桐浑身颤抖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季太太就情绪激动的跟她大声喊:“你不要胡说八道,施旖旎的事情关我们家小桐什么事?” 顾太太有些匪夷所思,在她的心里季桐简直就是形象完美的,儿媳妇的不二人选,她本来就讨厌霍佳,所以霍佳的话她当然一个字都不信。 她拍了拍季太太的手跟她说:“你不要生气,她的话不必当真,我们是不会相信她的,小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着长大的最清楚不过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顾枫跟这个女人离婚的。” 此时阿什听到了病房里面传来的喧闹声便走了进来。 看到顾太太她们剑拔弩张的样子,阿什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轻拍霍佳的肩膀对她说:“有什么话我们到时候再说,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来。” 霍佳点点头就走出去了。,还听到顾太太在生气的跟阿什说:“你看看她把季桐害成什么样子,现在还诬陷她敲了旖旎的闷棍,这种事情有道理吗?你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进门?小桐这么好的女孩子你不爱,你偏偏对那个很多的女人给迷糊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从小到大顾太太就都从来没有骂过阿什,这大约是第一次,不过在她的心里阿什从来都没有放过什么错,这应该是他们觉得最严重的一件了。 霍佳走出病房却看见施旖旎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看着她,想必他们在里面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霍佳向她走过去看着她虚弱又摇摇欲坠的样子:“刚醒就到处乱跑,要不要我扶你回房间?” “你这么好心,真令人始料不及。”施旖旎笑着道。 “你放心吧,我霍佳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会把你一脚踹下楼梯。” 霍佳一提起这个事情,施旖旎就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开始她还没有失去意识。 她被后面的那个人敲了一闷棍之后滚下了楼梯,但是并没有立刻昏倒,她看到了那人快速下楼又把她踹到楼梯下面。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霍佳以为她冷,就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扔给了施旖旎:“身体不舒服就不要逞强,把身体养好了,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霍佳从她身边走过去:“你不想让我扶你回房间,我去叫医生。” “霍佳……”施旖旎喊住她。 霍佳站住了,回头看他:“干嘛?” “我听到你在里面说的话,也听到了你的分析。”施旖旎的嘴唇白白的,这句话她说得很艰难。 “我只是大概分析了一下,这没什么难度,稍微想一下就能猜得到。” “前半段你都说对了。”施旖旎说:“我的确是那天过去撞见了季桐已经醒来的事情,哦,不对,她是根本就没有昏迷过。” 霍佳摊了摊手:“是吧,我分析的还是没错的。” “别嘚瑟。”施旖旎喘着粗气在长椅上坐下来,把刚才霍佳给她的外套披在肩膀上。 “你前半段说的大差不差,但是后面我没有看到,我不确定。” “那你就报警跟警察说,你不会告诉我你对季桐还有恻隐之心吧!同情心也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再说季桐可不是你心里的那副样子。” 如果是以前霍佳说这样的话施旖旎肯定不会相信,但是自从上次她撞见了季桐和季太太联合起来骗他们的事情之后,施旖旎就不那么想了。 她低着头仔细回忆喃喃自语:“那天我在后楼梯口给顾枫打电话,有一个人走到我的身后,用一根很粗的棍子敲我的后颈,当时我就跌下了楼梯,但是我看到了她是穿着病号服的。” “身高多高,就算是没看到脸,也能看到其他的体貌特征。” “个子不高,我看到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还有他的腿。”施旖旎想起来了,当时她翻下楼梯的时候看到那个人的腿,她病号服的裤腿是卷起来的,露出了细细的脚踝。 “我敢肯定她是一个女人!”施旖旎抬起头坚定地说:“我百分之百能确定她是一个女人!” 霍佳向她摊摊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她的眼神好像是在说:“分析成这样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施旖旎分析完了,舔舔嘴唇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十分钟后警察就来了,施旖旎在会议室里跟警察描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正好季桐也在医院里,而当时就是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所以警察不但叫来了季桐还叫来了当天当班的医生和护士。 季桐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低着头声音小小的。 她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我还在昏迷,我不认识面前的这位小姐。” 然后她便抬起头来瞧了一眼施旖旎,又飞快的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把头给埋下去了。 说真的,现在面对面的看到季桐,施旖旎还是有点不可置信的感觉。 她始终不相信是面前这样柔弱的季桐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霍佳那么分析,的确是极有可能。 既然季桐这么说,医生又询问了当班的护士和医生。 施旖旎没有想到的是,护士和医生都说当时季桐还躺在病房里昏迷着。 季太太说回家拿东西拜托护士帮她看着。 那个护士从早上9点钟一直到下午的4点钟,她都在病房里没有离开过。 第1455章 她真狠毒 医生和护士不会撒谎,施旖旎真的愣住了。 其实她醒了之后,心里是对打她闷棍的人有一个大概的认定的。 她觉得十之八九是季桐,她也有这个动机,可是那个护士却这么说。 她盯着那个护士的脸在想,她是不是被季桐给买通了? 不过其他的护士也说她们每次进去给季桐换水的时候,她都是昏迷的。 季桐有可能买通了一个护士,但是没道理那天所有的医生护士她都买通了。 施旖旎看他们说话泰然自若的样子,应该是没说假话。 警察们也没问出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来,而季桐的状态也不太好,警察见没问出什么来就终止了这次的询问。 施旖旎走出了会议室,无精打采都回到了房间里躺下来。 她实在想不明白,如果那个人不是季桐的话,还能有谁? 她敢肯定她见到的是一个女人,她在这个医院里面还认识其他什么女病人,并且让人家有把她置于死地的仇恨? 施旖旎还在冥思苦想中,冷不丁从房间的角落里传出了霍佳的声音。 “刚才警察询问有什么样的结果,看你的样子好像很迷惘呀!” 施旖旎向房间的角落里面看去,看到了霍佳正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你被警察叫去询问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这里。”霍佳还坐在沙发里,用一种她很舒服的姿势。 “你想跟我打听什么?” “看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恐怕警察也没问出什么所以然吧。怎么你被人敲了闷棍,心里头也对那个人也没有任何印象?” ”猜测只是猜测,一切都是要讲事实的好不好?”施旖旎心里本来就烦,现在被霍佳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先有了大概的方向才能够慢慢找证据,事情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你是想说季桐?”施旖旎一开始心里也怀疑她,但是那么多护士和医生都作证她出事的时候季桐是在病房里的。 本来她没有必要跟霍佳说的,因为太郁闷了也无处诉说,便闷闷地答道:“她有不在场证据,倒是人家正昏迷着呢,别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她在病房里面躺着,有护士一直待在旁边,那就算是买通了护士,也不可能整个医院那天当班的医生护士都被她给买通了。” “这倒不至于。”霍佳懒洋洋地道:“当时护士为什么会在病房里?” ”因为季太太当时不在医院,她回家了,说是拿点东西。” ”那些护士是从几点到几点在病房里面?” “据说是从上午9点到下午4:00,刚好发生事故的那段时间。听说我被他们发现之后季太太才从家里回来。” ”那也就是说这几个小时医生和护士都能证明,跟季桐没关系了?” “可不是呢。”施旖旎看着她凉凉的笑:“我说了半天说的就是这个,你好像跟我不是在同一个频道呀。” 施旖旎心情不好霍佳表示理解,她想了想说:“季桐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季太太几乎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过,整整六七个小时,而且是专门挑你被人发现了才回来,你觉不觉得她是刻意在营造季桐的不在场证据?” 施旖旎按太阳穴,本来她不这么觉得,但是被霍佳这么一说还真有这方面的嫌疑。 她迟疑的看着霍佳:“刻意营造季桐的不在场证据?” “是啊,你不觉得很刻意吗?就算是刻意营造季桐那段时间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据,但敲你闷棍的人你确定是一个女人?” “应该是吧,八九不离十。”想起敲闷棍施旖旎就觉得后脑勺疼,她用手按了按后颈部。 霍佳咬着唇,其实她有一个想法。 她沉吟着对施旖旎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个人真的不是季桐。” “什么?”施旖旎诧异的:“那也就是说你又推翻你之前的推测了?” “不是推翻,当然了,季桐她也跑不掉,因为她有这个动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季太太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医院,敲你闷棍的那个人是季太太而不是季桐。她们故意用这个来迷惑我们,因为我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季桐的身上,而忽略了季太太。你别忘了,当你撞见季桐装昏迷的时候,季太太是完全知情的。她帮她女儿隐瞒,也自然会帮她女儿让你闭嘴。” 霍佳做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的施旖旎背后凉意纷纷。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她盯着霍佳:“你是不是被警察抓的次数太多了,对推理方面这么在行。” “我好心好意的帮你分析案情,你却来挖苦我。”霍佳也不生气。 施旖旎陷入了沉思,她留意到自从自己醒了之后,季桐失忆了不来看她还说的过去,但是季太太却一直都没有踏进她的病房。 这样想起来的确有些可疑,看来是季太太心虚,刻意回避和施旖旎面对面。 想一想当时那个人真狠,把她踹下几节楼梯还不算,生怕她死不了,又接连踹了她好几次。 想到这里施旖旎忍不住抱住了双臂。 本来霍佳觉得她没什么好同情的,但是同是孕妇,施旖旎没了孩子,霍佳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们的手法并不高明,很容易被抓到破绽,不过就算是你把她们抓去坐牢,你的孩子都回不来了。” 前半段施旖旎觉得霍佳是在安慰她,后半段令她抬起头来瞪着霍佳:“我怎么不觉得你是在安慰我?” “实际上我就是。”霍佳耸耸肩:“只不过我不太经常安慰别人,听上去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不顺耳。不过如果你老公还行的话,你们还可以再生下一胎。你的年纪也不算太大,再拼一胎还是可以的。” ”我真不知道顾枫怎么会瞎的这么厉害,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霍佳哈哈大笑,忽然想起了一句歌词就唱给她听:“有些人也不知道是哪儿好,但就是忘不了。” 第1456章 你也可以叫我顾太太 过了一会儿阿什进来跟霍佳说可以走了,霍佳和施旖旎点点头算是说再见,然后就率先走出了病房。 阿什和施旖旎又聊了几句,过了一会儿才走出来,在往停车场的路上阿什问霍佳:“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跟她分析了一下案情,她对我的侦探头脑表示叹服。” “我是说你跟我妈妈,刚才她跟你说了什么?” 霍佳这才想起来,其实顾太太跟她说什么霍佳并不介意,她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现在阿什忽然问她,也许是从小到大都在男人堆里面打转,她对背后嚼别人舌根的事情很不习惯。 她想了想还是说:“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问你妈妈。” “你帮我妈妈保密,她也不见得会领你的情。”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领我的情,你没听说过有一句话吗?世界上最不可能做朋友的就是婆媳了。” 霍佳这句话刚刚说出来,忽然想起了夏至和桑太太,她们两个好像刚见面关系就一直很好,不像是婆媳倒像是亲母女。 所以这世界上的事有时候还真挺难说的。 阿什知道从霍佳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上了车之后还没有问霍佳准备去哪里,就听到霍佳说:“现在你有空吗?” 阿什说:“有空。” “那陪我吃点东西去,饿了。” “好,你想吃什么?” 霍佳想了想说:“自助餐。” 阿什发动了汽车,以前霍佳是最不喜欢吃自助餐的,她觉得好不容易得了闲出去吃顿饭还要自己动手去拿,岂不是便宜了那些服务生和大堂经理什么的。 人的口味会改变的,特别是一个孕妇的口味更是变幻莫测。 中午的时候自助餐厅人不多。菜品却很丰盛。 霍佳觉得她能把整个餐厅里的食物都给吃掉。 不过在她拿了两轮之后,就知道自己是眼睛大喉咙小,再吃完盘子里的这些就有点吃不动了。 这个餐厅的榴莲蛋糕特别好吃,以前霍佳最讨厌榴莲,简直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她觉得榴莲的气味简直就是瓦斯泄漏,以前闻都闻不得。 阿九很喜欢吃榴莲,有一次在外面吃了榴莲回来被霍佳一脚踹出门,勒令他去洗澡换衣服刷牙漱口。 阿九整整刷了好几次牙,把牙龈都要刷出血了霍佳才放过他。 但自从他回怀孕之后,忽然觉得榴莲的味道是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味道。 她给自己拿了好几份榴莲蛋糕坐下来,正准备大快朵颐,却不见阿什的踪影。 她一边吃一边在餐厅里面搜寻,在角落里面看到了阿什正在和一个美女说话。 那位美女美的十分传统,黑长直,身材窈窕,穿着露肩的短袖上衣和包臀的花包裙。 今天温度蛮低,她这么穿不冷吗? 霍佳正在欣赏美女帅哥聊天呢,阿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真的是很煞风景又没有眼力见。 霍佳见通了语气非常不快:“有话说有屁放。” “小姐,麻烦你注意一下胎教。”阿九嬉皮笑脸的。 “有什么事快说。” ”你在哪呢?阿什说你们在吃饭,我过来吃一口,饿死了。” “我们吃的是自助餐,你要来吃的话可以,你那份的钱自己付。” “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阿九插科打诨之间很快就到了,霍佳很怀疑他刚才的电话是不是就在门口打的? 阿九去找东西吃,过了一会儿端着盘子鬼鬼祟祟的靠近了霍佳:“小姐,我跟你说...” “你离我远一点!”霍佳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 “刚才阿什正在和一个美女热聊。” ”聊就聊呗,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了。”霍佳一边吃她的榴莲蛋糕,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工作?”阿九在她身边坐下来:“小姐,你该不会忘了吧,你跟阿什已经结婚了耶,你现在是他老婆又不是他老板。” 阿九不提醒她霍佳自己都忘了她这个崭新的身份。 “我是他老婆又能怎样?难道还剥夺他跟美女说话的权利?” 正说着阿什走过来了,阿九问他:“刚才你跟你说话的那个美女是谁?” “顾氏的一个客户。” “是有钱人吗?” “家族很有钱。” “那不如介绍给我吧。” 霍佳踢了他一脚:“你觉得你这副德性人家会看上,你想太多。” “小姐。”阿九小声跟霍佳说?“我这是在为你清除障碍。” 霍佳站起来:“我去洗手间。” 阿什立刻问:“要我陪你吗?” 霍佳摇摇手:“我没到那种去洗手间都需要人扶的地步。” 霍佳去洗手间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和阿什说话的那位美女。 霍佳洗完手发现那位美女一直在看着她。 她向来没有跟不熟的人攀谈的习惯,何况这位美女对她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 她正准备离开,美女就跟她说话了。 “你好。” 霍佳也跟她点点头:“你好。” “请问你是不是顾总姐姐?” 这个开场白倒是标新立异,霍佳愣了一下,特意在镜子里面打量了一下自己。 虽说她的确比阿什年长几岁,但是还没有老到一眼看上去就得是阿什姐姐辈分的年纪吧。 她还没开口说话呢,那美女就落落大方地打开包递了自己的一张名片给她。 “我是顾氏的客户,今天幸会能够遇见姐姐,改天我请您和顾总一起吃饭呀。” 她语气里满满搞恭敬,恐怕她真是把霍佳当做了阿什姐姐施旖旎了。 这又是一个对阿什垂涎的,以前倒没看出来阿什还这么有女人缘。 像唐僧一样女妖精们看到了他都流口水。 礼尚往来嘛,霍佳从包里掏出了她的名片也递给了美女。 美女双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愣住了。 喃喃地念名片上的名字:“霍佳。” 好看跟她点点头:“你也可以叫我顾太太。” 第1457章 豪门中的战斗机 霍佳从美女的身边离开,美女手里还拿着她给她的那张名片发愣。 霍佳走到他们的桌边,坐下来继续吃她的榴莲蛋糕,阿九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自言自语地道:“那个美女干嘛这么幽怨的盯着我们看?” 霍佳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刚才那个美女站在离他们桌边不远的地方正看着阿什,她的眼神真的很幽怨。 忽然那个美女走了过来,阿什以为她要走了便站起来跟她握手,那个美女忽然说:“顾总,关于我们的那个合作,我觉得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不是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吗?” “忽然觉得我们两家公司不是太合适。”美女的眼风扫了一眼霍佳,踏着高跟鞋气哼哼的从他们身边走掉了。 阿什有些不解地坐了下来,填了一口蛋糕进嘴里,悠哉悠哉地道:“阿什,难道你经营公司都是靠美色吗?” “什么意思?”阿什看着她。 “刚才我在洗手间遇到她了,给了一张我的名片。”霍佳吃掉最后一口蛋糕,笑嘻嘻的:“跟她说了我是顾太太,然后她好像就不怎么高兴了。那笔生意很大吗?” “很大。”阿什说。 “有多大?” 阿什说了一个数字霍佳愣住了,这是三合会转作正行之后从来都没有达到的高度。 她做的所有生意加起来也才有这一笔数额大。 霍佳承认自己有点惊呆了:“那女的那么有钱?” “很有钱。” “比顾家还有钱?” “桑家也比不上。”阿什耐心地跟霍佳解释:“如果豪门也分等级的话,桑家算一等,那刚才那位聂家的就是特等。” 霍佳顿是有一种她亲自一脚把财神爷给踢出大门的感觉。 一旁的阿九早就张大了嘴:“小姐,你什么时候宣示主权不好偏要挑这个时候,平时我也没怎么见你对阿什上心。” 霍佳瞪他一眼,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嘴还硬的很,瞟了一眼阿什问他:“怎样?要不要我帮你把那位超级豪门的小姐姐追回来?” “不用了。”阿什的心情看上去居然还不错:“少做一单生意也不会死。” 霍佳瞪着他:“你该不会因为我跟他说了一句顾太太,你就觉得丢了这样一笔生意都是值得的吧?” 阿什笑的还是很从容:“有些东西不是拿在一块比的,做生意这种东西急不来。” “阿什,你做生意这么佛系啊。”阿九说。 阿什不是佛系,可是霍佳难得开始后悔了,早知道那个女人家里有钱到那个地步,她才不会跟她说他是什么顾太太的。 她倒不是为顾氏少了这一笔大生意而感到可惜,主要是因为她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做生意过来的,深知道这么大笔生意错事有多可惜。 还有她跟阿什结婚,实在是因为她一时冲动,这个决定是很偶然的,刚才就像她刚才宣示主权一样,也是很偶然的,没有任何想法。 霍佳看着阿什正低头帮她剥虾的模样,霍佳清清喉咙:“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对任何东西都有占有欲,就像那双我们想要的拖鞋,我哪怕扔掉也不会让别人拿走的。” “小姐,你也太无情了,居然把阿什比如成拖鞋。”阿九插嘴。 阿什把剥好的虾仁放在霍佳的盘子里。 霍佳跟他摇摇手说:“饱了,不吃了。” 无端端非常的郁闷,吃完午餐霍佳回家休息,阿什还要到顾氏去工作,霍佳就让阿九把她给送回去。 谁知道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居然看到了那位超级豪门的聂小姐真在路边,而她的豪车就停在旁边,司机正满头大汗地打电话,应该是车子出了问题。 霍佳就让阿九靠边停下来,阿九见她正在解安全带要下车赶紧问:“小姐,你要干嘛呀?人家不都说跟顾氏不合作了吗?你就别再骚扰人家了。” “谁说我骚扰她?我就是亡羊补牢,你别多嘴啊。”霍佳下了车径直走到聂小姐的身边,跟她打了个招呼:“嗨。” 聂小姐回头看到了她,连笑容都懒得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她这么傲慢,霍佳倒是笑得蛮诚恳的:“怎么,车坏了?今天烈日炎炎的,我送聂小姐回去吧。” “不用了。”豪门小姐语气冷淡:“另外一个司机很快就会来接我。” “现在高峰期都是上班的时候,除非他开火箭来,要不然也会被堵在半路上。聂小姐的时间这么值钱,何必浪费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 美女总裁往他的车里看着,只看到了阿九,挑了挑眉毛说:“怎么,顾总没送你?” “他忙着去工作。”霍佳笑着。 “可是顾太太大着肚子,他就这么安心去忙工作?” 霍佳笑而不答,聂小姐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的神情,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跟霍佳转身上了她的车。 上车之后霍佳询问了聂小姐的目的地,然后吩咐阿九开车。 阿什从后视镜里一直紧张的回头看她们,生怕霍佳胡说八道。 霍佳踹了他的椅背一脚:“好好开你的车。” 聂小姐沉默了几分钟,然后主动跟霍佳开口:“之前也没听说顾总结婚的事情。” “嗯,昨天刚结。”霍佳轻描淡写地道:“临时决定的,所以也就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了。” “难怪了,我还以为顾总连让我们观礼的面子都不给。” 聂小姐左一遍又一遍提及阿什可见她对他真的很感兴趣,想不到阿什的魅力这么大,如此超超级豪门的千金大小姐都对他另眼相看,看来阿什还是一棵摇钱树。 聂小姐要去的地方经过霍佳的家,她便让阿九在路边停下来对聂小姐说:“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到寒舍坐一下。” “顾宅应该不在这里。”聂小姐往门口看了一眼。 “这是我家。”霍佳都忘了,已经习惯了回到这里来。 “怎么你跟顾总不是结婚了吗?还分居吗?” 好看本来想说不是,但是看聂小姐眼中跳动的眸光,便笑嘻嘻的算是默认了。 第1458章 小姐是想卖掉你啊 霍佳请那位聂小姐去她的家里坐一坐,聂小姐也真的跟她进去了。 可能是对阿什太感兴趣了吧,所以对她这位新晋的太太也是极度感兴趣的。 霍佳吩咐家里阿姨泡茶,然后热情的请聂小姐坐下。 阿九不知道霍佳要做什么,本来他是有事要忙的,但是见霍佳这个阵势他也不敢离开,就坐在偏厅里冷眼旁观。 霍佳不知道跟那位聂小姐聊了什么,但是她们好像言谈甚欢,那聂小姐好几次还捂着嘴巴笑出声来了。 阿九迷惑不解,刚才那位聂小姐还是一副高冷的模样。 他想凑过去听,但是他刚站起来霍佳就远远的盯了他一眼,他又坐下来了。 再三权衡一之下阿九选择了打电话给阿什:“阿什,我跟你讲你要有心理准备,看目前这个状态你老婆打算卖掉你。” 阿什正在和一个客户谈事情,阿九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跟坐在他对面的客户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然后他便走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问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得小心你的新太太,我们的小姐很有可能现在正在盘算着该怎么卖掉你。” ”你想说什么?” “自从小姐听到了那位聂小姐的身家就不淡定了,刚才在路边不刚好遇到了聂小姐的车坏了吗?她就要自告奋勇的送人家回家,还把人家请到她家来喝茶聊天,现在又让蔡姐去烤饼干。你说我们小姐对别人什么时候这么客气,特别还是对一个女人,没有道理对不对?我看小姐不是计划着卖掉你就是打算和这位聂小姐做生意。” 阿什沉吟了片刻:“你别乱讲话,惹她不高兴,到时候还是你受皮肉之苦。” “知道了,阿什我是先提醒你一下,她正在和那位聂小姐热聊呢,聊得眉飞色舞的,没注意到我。” “好,我知道了。”阿什挂了电话。 他大约能够猜到霍佳想做什么,也有可能她听到自己刚才错失了这么大一笔数字的生意,心里感到愧疚,所以想帮他找补回来。 不过有愧疚感这个不太符合霍佳给他一贯的认知。按 阿什回到办公室,跟客户聊完就赶到了霍佳家。 聂小姐居然还没走,还在跟霍佳聊天。 两个人一边吃小饼干一边热聊,看上去和谐的很。 见阿什来了霍佳说:“你瞧,肯定是收到了你在我这里的风声,所以他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阿九听了在心里暗暗翻白眼,就是再想推销自己的老公,也不是这样的推销法。 他在心底为阿什默哀,又同时为自己感到庆幸,幸好当初霍佳选择结婚的那个人是阿什不是自己。 聂小姐见阿什来了,连笑容都比刚才要妩媚了很多。 她站起来对阿什说:“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但是跟顾太太挺有共同话题的,聊一聊就忘了时间。” 阿什的笑容还算得体,他轻笑着道:“那也是难得,我太太的朋友没几个仇人倒是有一大堆。” 没想到阿什这么说,聂小姐的笑容讷讷的。 霍佳被他说的当时就掉了脸子?“我哪里有仇人被你给发现了?” 霍佳炸毛了,他笑得依然很从容。 “刚好我要去办点事,聂小姐,那我就顺路送你回去。” “好啊,”聂小姐说着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阿什跟霍佳点了点头:“那我就先送她回去。” 看来阿什过来是特意接这位聂小姐回去的,她还真是一个人物勒。 她原以为阿什会生气,她本来还想让阿什把她送回去还担心阿什拒绝,但现在看来阿什跑过来,好像就是为了把这位聂小姐给带走的。 霍佳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对俊男美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阿九走过来顺着霍佳的眼神看过去,嬉皮笑脸的跟她咬耳朵。 “小姐,有没有一种亲自把自己的东西拱手送给别人的感觉。” “你是想说阿什是个东西?”霍佳跟他冷笑。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小姐你想极力推销阿什的心思我们都能看得懂,你不觉得你的吃相难看了一点?” “你给我滚!”霍佳吼他:“你没事情做了吗?你现在闲的都开始在背后嚼人舌头根吗?看来你的工作还是少了。西昌分公司的那个你也给我盯着。” “小姐,我又不是会分身术,我也不是哪吒,有三头六臂的,我哪里顾得过来这么多公事?” ”你管不过来,八卦你倒是一个字都不少。我把你调去街道妇女会你觉得如何?” 阿九很识相的落荒而逃,他不跟和霍佳吵,他也吵不过她。 但是他更敢肯定现在霍佳痛骂他绝对是因为恼羞成怒。 话说阿什送聂小姐回去,聂小姐一直留意着阿什的神色,忽然微笑着对他说。 “能让顾先生匆匆忙忙的从公司赶过来,肯定不是为了送我回家,我想你大概是对你太太跟我说了什么比较感兴趣吧?” “我大约能猜到她跟你说什么。” 聂小姐扬了扬眉毛:“那我倒想听听我猜的准不准。” “她应该是向你表达了我们这段婚姻基本上是建立在偶然的基础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夫妻是吗?” 聂小姐点了点头:“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你也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倒是蛮好奇顾总是怎么看待你这段婚姻的。” “我才结婚一天。”阿什一边目不转睛地开车一边说:“婚姻是我还没有尝出个中滋味来。你现在问我的心得我真没办法回答你。” “这也倒是。”聂小姐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但是呢,我也从贵太太的只言片语上能够看得出来,不管你是怎么想,她对你和对这段婚姻好像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我真是有点为你不值啊,顾总。” “婚姻不是做生意,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第1459章 季桐是我们家的贵客 阿什把聂小姐送到她家的花园外面,阿什正准备跟她说他就不送他进去了,聂小姐却似乎并不急着下车,笑着对阿什说, :“家父也在里面,今天刚刚回国,我想他现在应该不太累,可以跟你聊一下。” 聂小姐的父亲聂老先生今年已经70高龄了,聂小姐是他最小的一个女儿,向来就都视做掌上明珠。 聂老先生不但是个超级富豪,家里也是贵族,聂老先生还是授勋的爵士。 总之很多名流商贾都想和聂老先生攀上点关系,他同时也是阿什很尊敬的人。 上次他就很想拜访聂老先生了,因为聂老先生不在国内,就一直没有那个机会。 阿什没有犹豫,便把车开进了聂家的花园大门。 聂小姐全名聂紫禾,她的名字也是聂老先生起的,颇有文艺气息。 聂紫禾在得知了阿什有妻室的情况下,还愿意把她介绍给自己的父亲,可见她对他有多喜欢。 霍佳在她家里待到了傍晚,还是阿九提醒她:“小姐你现在已经结婚了,还住在自己的家里,有些不太妥吧,你就算不回去给你的公婆洗手做羹汤,最起码总得照个面。” 虽然阿九大多数都狗嘴吐不出象牙,但是这句话他说得极为在理。 霍佳想了想,绝对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回到了顾家。 在门口居然还被他们家的保安给拦了一下,问霍佳找谁。 霍佳这暴脾气如果放在以前早就把保安揪过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是谁。 现在她觉得自己变得比之前要平和许多。 她和颜悦色的问保安:“还记得你们家少爷昨天刚结婚吗?” 保安想了想,眯着眼睛才认出来车里这位陌生的短发小姐,好像是自己家少爷的新婚太太,保安赶紧道歉。 霍佳难得很宽容,没跟对方计较,走进顾家的大门看到顾太太正在沙发上和一个人聊着天。 鉴于早上不太愉快的攀谈,霍佳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声顾伯母。 顾太太真的很不喜欢霍佳,但她和阿什又的的确确已经领过证,是合法夫妻,她总不能把霍佳给赶出去。 所以顾太太忍了又忍,低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然后她又转过头去跟身边的人讲话,霍佳走过去了才发现跟顾太太说话的那个人居然是季桐,靠在顾太太的身边脸上还带着泪痕,梨花带雨的。 季桐怎么来了? 她本来是打算立刻上楼的,看到了季桐她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季小姐这是出院了吗? 季桐抬头一瞧见霍佳就立刻惊恐的往顾太太的怀里躲,顾太太赶紧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好像霍佳是什么洪水猛兽。 霍佳对她的反应很不以为然,耸耸肩道:“我又不咬你。” 再说她们之间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也没见季桐这么害怕她。 在人前装小白兔,扮猪吃老虎的这一套现在还流行吗? “霍佳,我把季桐接到我们家来养身体,她就是我们家的贵客,你不许伤害她。” 她和季桐之间谁伤害谁还说不定呢。 不过可能自己就长了一张伤害别人的脸吧。 霍佳耸表示无言以对,她说:“这是您的家您想请谁来住都是您的自由,不过您跟阿什,也就是顾枫商量过了吗?” “顾枫和季桐是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 顾太太特意把青梅竹马这几个字着重念给霍佳听。 “他们两个从小什么都是一人一份,还定了娃娃亲。” 无论顾太太说什么霍佳都笑嘻嘻的在一旁听着,然后等顾太太说完了,她就简而言之:“所以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事情会有变迁的,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到后面也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吗?” 顾太太的脸色很难看,季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霍佳忽然弯腰在季桐的耳边跟她耳语了一句。 “看来你的失忆症并不太严重啊,还可以住进一个陌生人的家里。” 霍佳的话音未落季桐就胆怯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在说什么?我不认得你,伯母我害怕。” 顾太太抬头怒斥霍佳:“虽然你跟顾枫已经结过婚了,但是要记住我并不认可你,所以你在这里的日子要谨言慎行,不要骚扰季桐。” 霍佳直起身来,无所谓地点点头,慢吞吞地上楼了。 进房间之前,她又从栏杆边向下看了一眼,刚好季桐也在抬头看着她。 季桐的眼中充满了敌意,霍佳跟她笑了笑。 季桐住进顾家霍佳很意外,不过同时她又觉得挺好玩的。 季桐真的是急了,这么危险的事都做得出来。 她天天跟他们待在一起,不怕自己暴露的更快吗? 霍佳洗了个澡下楼用餐,菜刚刚上桌,也没人叫霍佳吃饭,她不介意,坐下来跟顾太太打声招呼就动筷子。 一抬头对上了季桐凶狠的目光。这时顾太太热心的给季桐夹了一只虾放在她的碗里。 季桐立刻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伯母。” 她的眼神在瞬间就变了,变脸之快令霍佳始料未及。 她为了得到阿什还真是费尽了心机,搞得霍佳都想直接跟她说你想要阿什我就送给你好了,实在不需要那么辛苦。 不过可惜啊阿什又不是商品,不可以拿来这么到处送人。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是找顾太太的。 顾太太的过去接电话了,餐厅里就剩下霍佳和季桐两个人。 霍佳正好有点饿了,自顾自的吃东西,但是季桐却不吃,手里拿着筷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霍佳头也不抬地说:“我比桌上的菜看上去还要令你垂涎吗?我又不是男人,不必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顾枫哥是我的。”季桐忽然开口道。 第1460章 你会爱上我吗? 霍佳乐不可支,季桐还是忍不住了跟她说话,霍佳嘴里嚼着海藻丝笑嘻嘻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怎么?恢复记忆了,季桐,虽然这里没人,但是你不怕我把你跟我说的话录下来给你的顾枫哥听?” 季桐的脸色很白,然后她就再也不出声了。 今天才是第一天而已,不用着急,狐狸尾巴迟早能露出来的。 霍佳吃完饭就回房间休息了。 今天晚上阿什没有回家吃晚餐,也回来的很晚。 也许是换了地方霍佳睡不习惯,她坐在床上拿着遥控器把所有的台都换了个遍,也没找到自己想看的。 然后他就开始刷手机,刷来刷去的都睡不着,大约快要到12点了,才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接着她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霍佳立刻躺下来闭上眼睛装着睡觉,她听到阿什的脚步声一直走到了她的床前,然后轻手轻脚的把床头柜上的台灯给关上。 房间里面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霍佳偷偷睁开眼睛在黑暗中辨认出阿什走到了衣帽间去换衣服。 她在琢磨要不要问他晚上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好歹是新婚第二天,就算是有名无实的婚姻也该给她个面子。 她还在犹豫呢,阿什已经去洗手间洗澡了。 刚才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从来都不喝酒的阿什居然喝酒了。 阿什洗完澡后从洗手间里面出来,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往卧室里面走,冷不丁听到了霍佳的声音。 “结婚第二天就去买醉,12点之前还知道回来,不知道我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庆幸?” 阿什向床上看去,墙上开着微弱的小壁灯,但仍然能够看到霍佳正靠在床上,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睡了。”阿什说。 “作为一个贤妻应该等老公回来,不是吗?”霍佳平时讲话也是这般尖酸刻薄,阿什都已经习惯了。 “有的时候我会很晚,你不必等我,困了就先睡吧。” “我择床。” 明明她昨天晚上睡得很香。 阿什擦干头发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那你看我是去你家把你的床搬过来,还是送你回去睡?” “那如果我说我要去月球上才能睡得着,你是不是要把我发射到外太空?” 今天晚上霍佳看上去好像有些不悦,胡搅蛮缠的意思。 “阿九今天惹你了?” “那倒没有,他惹我他就死定了。”霍佳看着阿什:“你知道吗?季桐住进了你家。” 阿什还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是她要求住进来,还是你妈妈把她给接过来的。” “我明天去跟我妈妈说,把季桐送走。” “别…”霍佳立刻说:“你妈妈本来就不待见我,如果我再赶走她的贵客,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在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阿什看不清霍佳脸上的神情,到底是开心还不开心。 “那如果你没有觉得影响你的话,就先这样,对了,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什么?” “明天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姐夫出国了不在国内,明天施旖旎出院,我找不到合适的人过去接她,明天你能不能接她出院?” “好。”霍佳一口就答应下来:“愿为你效劳。” 阿什走到床边又习惯性的去拿属于他的那个枕头,霍佳冲他扬扬下巴:“如果被你妈妈发现我们两个分床睡的话,我想我们的婚姻的寿命会非常之短。” 于是阿什就放弃了拿他的枕头,躺在了霍佳的身边。 他晚上喝了一点点的酒,虽然他平时不喝酒,但是酒量还是挺好的。 明明没有醉,但是耳边总是回想起聂紫禾临别时跟他说的一句话。 她说:“你明知道你太太不爱你,你还在等待奇迹出现,你不怕有一天等到你自己会完全失去信心?” 说真的,聂紫禾和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阿什还真没什么底气,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永远都不会有失去信心的一天。 霍佳关上灯闭上眼睛,阿什的呼吸声很轻,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不像阿九,呼噜打的震天响。 有一次他们出去办事只剩下一间房了,她只好和阿九睡同一间房,阿九睡在她隔壁的那张床上,呼噜打的好像是一辆坦克开过来一样。 霍家恨不得用平底锅把她给拍死,她夜里爬起来踹他好几次,警告他,如果再打呼噜的话就一枪崩了他。 阿九惶恐地同意了,但还只要一睡觉还是照打不误,霍佳又不能真的拿枪崩了他,恨不得崩了自己。 霍佳侧着身子注视着阿什的睡颜,她不确定阿什是不是睡着了,不过在夜色朦胧中,阿什的五官还是那么精致出挑。 她以前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么多女人都喜欢阿什,她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不爱他? 不过就算是不爱肯定不会讨厌,要不然她也不会头脑发热要跟他登记结婚,现在还同床共枕。 她正看着发愣,忽然阿什睁开眼睛:“不困吗?” 感情他到现在还没有睡着呀,霍佳吓了一跳。 “就是不困。” “要我陪你聊一会儿吗?” “聊什么?” 阿什想想,好像还真的没有话题,他又闭上了眼睛:“那就睡吧…” 霍佳哼了一声就翻过身,正要闭眼睛的时候听到阿什在她的身后轻声问她。 “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霍佳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得到我的肉体不就行了,还想得到我的心,阿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心了?” 是啊,做人不能够那么贪心的。 “那,睡吧…”他也翻过身,和霍佳背对背。 他的床很大,和霍佳一人睡一边,俩人中间仿佛隔了一个深海。 第1461章 接你去顾家 第二天早上霍佳起床的时候,阿什已经不在床上了。 阿什声音真的很轻,她都不知道阿什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走的。她也起来稍微洗漱了一下,吃完早餐就去医院接施旖旎。 出门的时候正看见季桐和顾太太一起上了车。 她听佣人说才知道季桐陪顾太太去喝茶。 霍佳赶到医院,施旖旎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她的助理也办好了出院手续。 她看见霍佳来了有一点意外,没想到居然是霍佳来接她出院。 霍佳不等她说话就跟她解释:“阿什有点事情就委托我过来接你。” “其实我可以的,我有助理有司机有保镖。” 霍佳走过去扶住她的胳膊:“司机助理保镖是外人,身边没个亲人不行的。” 施旖旎笑道:“你又算我哪门子的亲人?” “你是我老公的亲人,是我的大姑子,亲人算不上亲戚总差不多吧?” 施旖旎未置可否,跟着霍佳走出病房。 上了停在门口的车,施旖旎对司机说:“回家。” 霍佳忽然灵光一现,脑子里面有了一个想法,她对施旖旎说:“你知道吗?季桐住进了顾家。” 施旖旎立刻奇怪地问她:“季桐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住进顾家?” “说的也是,不过顾伯母觉得她认识季桐就行了,季桐没必要认识她。” “顾伯母?”施旖旎扬扬眉毛:“你不认她这个婆婆,却认我这个大姑子算是什么道理?” “不是我不认她,如果我喊她妈的话,我觉得她应该会恶心的吐出来,所以叫顾伯母她会舒服一些。” 霍佳说这些话的时候相当平和,情绪一点也没波动。 “虽然她住进了顾家,那不是很有趣吗?你刚好有事情做了,每天跟她斗智斗勇。” “那你想不想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一点?”霍佳说。 施旖旎不解地看她:“什么意思?” “听说你老公出差了,你在家里也是一个人。虽然佣人保姆的一大堆,但也是寂寞无聊,不如一起住进顾家?” 霍佳的这个提议施旖旎有点意外。 她问:“你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一举两得呀,你住进了顾家方便照顾,阿什也不会担心,而且你和季桐日夜相对也能早点查出她到底是不是敲你闷棍的那个人?” 其实霍佳的提议相当有建设性,施旖旎也觉得挺有趣的。 “那我们两个现在是盟友了?” 霍佳笑嘻嘻的。 忽然施旖旎有一种感觉,她觉得霍佳这副德性很对她的路子,至少比季桐那种暗戳戳的坏,装白莲花的要可爱许多。 “这个提议不错,”施旖旎说:“那就这么定了。”她跟司机说:“去顾家吧。” “好的。”司机掉在车头往顾家开去。 在路上霍佳打了个电话跟阿什汇报了一下,说她把施旖旎接到了顾家住一段时间,等到她老公回来再说。 阿什自然是没意见,他说了一句辛苦了。 霍佳正要挂了电话,突然听到,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阿枫,你吃不吃辣?”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霍佳可分辨出那是聂小姐的声音。 霍佳看看时间,现在正好是中午。 她便笑着对阿什说:“那就不打扰你吃饭了。” 她挂了电话,她用的是免提,里面聂小姐的声音施旖旎也听见了。 她问霍佳:“那女的什么情况?” “聂紫禾你听说过吗?” “哦,端城的聂家啊,如雷贯耳的人物。”连施旖旎都这么说,可见聂家真是了得了。 霍佳笑了笑:“看来阿什和聂紫禾的生意可以继续下去。” “之前是听说过阿枫有意向和聂家合作的,原来负责那个项目的是聂紫禾呀。我在医院里太久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不止一点,聂紫禾对你弟弟还相当感兴趣,这么大笔数额的生意说成交就成交,就是有钱任性。” “我是不是从你刚才的那番话里面听出了一种吃味的感觉?”施旖旎打量着霍佳。 霍佳笑的爽朗:“我当局者迷什么都听不出,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还没问你不爱我弟弟,干嘛要嫁给他?” “谁说嫁人,就是为了爱情?我是为了找到一张长期饭票。”霍佳架起了二郎腿,却被施旖旎用力的给拍掉。 “大着肚子了别翘二郎腿,对孩子不好。” 霍佳吃惊地看着她:“我也就是刚刚承认你是我大姑子,你这么快就代入角色了?” “为了你的孩子好,你以为我愿意多管闲事。再说我弟弟不也有份吗?” 霍佳低头没说话,忽然她像警醒过来一样,立刻抬头去看施旖旎:“谁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阿什的?” “我没说呀,如果你刚才好像默认了。” “我默认了?你居然分辨不出反问句和陈述句真令人可悲。” 施旖旎的孩子没有之后她郁闷了很久,现在和霍佳插科打混的,忽然就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回到顾家,刚好顾太太和季桐去喝完早茶回来,在花园里面碰到。 季桐正挽着顾太太的胳膊陪她在花园里面散步。 现在施旖旎看到季桐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感觉,也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她走过去:“顾伯母。” 顾太太见到了施旖旎很意外,她不知道施旖旎今天出院:“旖旎,你今天出院了吗?” “是呀。”施旖旎说。 “哎呀!”顾太太拍了一下大腿:“瞧我早上还悠哉悠哉的去喝早茶,我应该去接你出院的。” “不用了,霍佳去接了我。” 顾太太好像才看到施旖旎身边的货架一样,立刻伸手把她给拉了过来,仿佛霍佳身上有毒刺。 “顾伯母,刚好我家那位不在家,我就不请自来了。” “要得要得,那天我还跟顾枫说把你接到咱们家来多住一段时间,好好养养身体。这做小月子呀也得做好了,不然身体会搞坏的。” 顾太太不待见霍佳,她习以为常,就在一旁冷眼旁观。 顾太太和施旖旎说话的时候,今天就极不自然地待在一边。 第1462章 还不如之前 施旖旎就这样在顾家留下来了,能看得出来季桐非常的不安。 本来嘛,一个霍佳她都有点应接不暇,更何况又多了一个施旖旎。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四个女人。戏就更多了。 阿什晚上回到家在餐桌吃饭的时候就强烈的感受到这一点。 顾太太笑容满面的对阿什说:“顾枫,夹菜给季桐吃,你看她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真令人心疼。” 阿什夹菜放进季桐的碗里,季桐低声小声的跟阿什道谢:“谢谢顾枫哥。” 施旖旎立刻抬头看她:“怎么?季桐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不是的。”季桐细声细气:“是他们告诉我的。” “吃饭不说这个。”顾太太笑眯眯的给施旖旎也夹了一块鸡:“多吃一点,把身体养好了,孩子还会再有的。” 施旖旎谢过顾太太,接过了顾太太夹给她的菜。 阿什夹了虾正准备给霍佳,顾太太却把她的碗给伸过来了笑着说:“谢谢儿子。” 阿什本来是夹给霍佳的,只能放进了顾太太的碗里。 霍佳不介意,她知道顾太太不喜欢她。吃完晚饭,顾太太又说:“顾枫,这样你陪旖旎和季桐在我们花园里走一走,刚好花园里的凤仙花开了,好看的很。” 季桐低声说:“顾伯母,白天我们看过了,很漂亮。” “看过了就再看一下嘛,你跟我看和跟你的顾枫哥看的心情不一样,是不是?” “妈,我已经跟霍佳结婚了。”阿什提醒顾太太。 “我只是让你陪着季桐去花园里散散步,还有你姐姐在,跟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那顾伯母我们一起。”季桐说。 “不用了,你们年轻人自己逛自己的。我这几天血压有点高,小玲,把我那个降压药给我准备好,我半个小时后要吃的,记得提醒我呀。” 霍佳擦擦嘴站起来:“你们随意,我回房间躺着去。” 连施旖旎有点觉得顾太太对霍佳有些不太客气。 她不喜欢霍佳却表现得这么明显。 阿什也跟着起身:“我先陪你上楼。” “不用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霍佳笑着说:“我自己上楼就行了。” 这时候季桐刚好扶着顾太太往餐厅外面走,听到霍佳这么说立刻生气的皱起了眉头:“你说谁七老八十?” 霍佳愣了一下,她真不是有心的。 平时跟阿九那边大老爷们在一起粗枝大叶惯了,她还没开口呢,阿什替她解释:“霍佳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随口说说。” 阿什越为她解释,顾太太就越生气,一拂袖就气呼呼的走出了餐厅。 施旖旎有些幸灾乐祸拍了拍霍佳的肩膀,小声跟她说:“见惯了刀光剑影的霍会长,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婆媳关系呢?” “施旖旎。”阿什警告的喊她的名字。 “我是你姐,别总是连名带姓的喊我。”施旖旎也跟着走出了餐厅。 阿什看着霍佳,不等他说话霍佳就说:“我不在意的,你去吧。” “我知道你不在乎。”阿什跟她笑笑:“老人家别介意,她这几天血压有些身高。” “我知道。”霍佳上了楼,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施旖旎他们的声音从楼下窗户那里传过来,她对逛花园一下没什么兴趣,在床上躺着正合她心意。 她坐在床上刷手机,忽然听到从顾太太的房间传来了呼声。 因为霍佳的房间门开着的,所以她听到了顾太太的声音,她好像在叫小玲,小玲半天也不应。 霍佳下床到顾太太的房间看了一眼,只见顾太太躺在床上捂着胸口。 霍佳四下里看了看,也没见到小玲的身影,便走进去了问:“伯母你怎么了?” “小玲呢?” “我不知道...”霍佳说:“你要找她吗?我去帮你叫她要我的降压药。”顾太太指了指前面的柜子。 顾太太这几天血压的确有点高,然后说犯病就犯病,刚才在吃饭的时候觉得还好,这刚回到房间躺下了就觉得浑身哪里都不舒服,头晕目眩的。 霍佳说:“你躺着我给你拿呀。” 霍佳走到柜子边打开了抽屉,里面很多瓶瓶罐罐的。 她拿出来一瓶问顾太太:“是这个吗?” 顾太太现在哪有力气去看,缓缓地点了点头。 霍佳又仔细看了下瓶身,虽然没写着降压药几个字,但是的确是有降压功能的,霍佳按照说明书倒了几颗地给顾太太,然后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帮她喝下了药,扶着她躺下帮她盖上被子。 “你没事吧?我去叫阿什来。” 顾太太无力的向她摇摇手:“没事,老毛病了,你去叫找阿玲。” 估计顾太太这是不想多看霍佳,霍佳想了想便走出了房间,刚好在走廊处遇到了小玲。 霍佳说:“你去哪儿呀?顾伯母要吃药,叫了你好半天了。” “我正在厨房里面给季小姐熬汤呢,季小姐的汤要不停地搅拌。” “刚才顾伯母觉得不舒服,我给她吃了几颗降压药,你看着她一点,她特别不舒服,就得叫医生。” “,知道了。”小玲走进了顾太太的房间,霍佳又继续回去睡觉,阿什没多久就回来了,带着一身的花香。 本来霍佳想跟他说顾太太刚才不舒服的事儿,不过听到隔壁传来了季桐的声音,想必她又去顾太太的房间了,所以霍佳又没说,继续躺着装做自己睡着了。 阿什也以为霍佳睡着了,手脚很轻地去洗漱,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回来,小心翼翼地躺在床的一侧。 霍佳觉得他们两个还不如不结婚,现在两人的关系就像是非得睡在一起的上下级,特别尴尬。 第1463章 是谁干的? 顾太太是夜里半夜不舒服的,季桐第一个发现。 顾太太透不过来气,胸闷气短一直不停的冒冷汗。 季桐哭着来拍霍佳和阿什的门,霍佳披上睡衣急急忙忙的跟着阿什到顾太太的房间的时候,她已经脸色发白。 阿什赶紧把顾太太送到医院,霍佳怀有身孕就没去,而季桐一定要坚持跟着。 霍佳也被弄的睡意全无,等着阿什给她打电话,终于过了两个多小时之后阿什的电话才打过来。 他对霍佳简短地说:“没有什么大碍了,留院观察几天。你跟施旖旎说一下,你们两个安心睡吧。” “那你妈妈是因为什么这样的,是发病了吗?” 在电话中阿什的语气有些晦涩莫深,霍家觉得他有些吞吞吐吐的。 这时季桐的哭声从边上传过来:“怎么会?伯母怎么会吃错药?那些药都是医生开的,怎么可能吃错药?” 霍佳的心咯噔了一下,赶紧问:“季桐在说什么什么吃错药?” “我妈晚上吃的药物不是降压药。” “不是?”霍佳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可是瓶身上显示的是降压药。” “你别着急,医生已经将我妈妈胃里还未完全消化的药物拿去化验,具体有什么结果再说。” 霍佳挂了电话之后脸色非常难看,施旖旎在边上也听的七七八八。 她问:“什么吃错药?发生了什么事?” 霍佳喃喃地道:“那时说我给顾伯母吃的药不是降压药。” “你是说顾伯母吃醋了药?”施旖旎惊讶地睁大眼睛:“不会吧霍佳,这种低级错误你也犯?” 可是之前她明明看得很仔细,把说明书都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拿药给顾太太吃的。 她赶紧起身跑到了顾太太的房间,拉开抽屉把药品拿出来。 施旖旎也跟着过来,她将药品给施旖旎:“就是这个药。” 施旖旎接过来也认真地看了看:“就是降压药啊,没问题,你确定你给顾伯母吃的是这个?”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那也只有明天早上把药再去医院,问问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才知道。”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做了。 霍佳整夜无眠,她怀孕之后难得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霍佳就和施旖旎你赶到了医院,顾太太已经在病房里面睡着了。 阿什自然是一夜都没睡,季桐去买早餐了,提着食物走过来看到霍佳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小脸憋的通红,指着霍佳的鼻子质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害顾伯母,他虽然不太喜欢你,但是你也不能给她乱吃药这样害她。” 霍佳跟懒得理她,推开季桐就走到了病房门口。 季桐没站稳,晃了晃差点摔倒,施旖旎就顺手扶住了她,谁知季桐很敏感,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推开了施旖旎。 施旖旎奇怪的看着她:“怎样?我的手上是有刺还是怎样?” 季桐尴尬地跟她摇摇头。 阿什正在顾太太的床边守着,霍佳走过去低声问:“顾伯母现在怎么样?” 阿什抬起头来说:“洗过胃了没有什么大碍,还好季桐发现的及时。” “她发现的还真挺及时的。”霍佳从包里把药品拿出来递给阿什:“这就是我昨天给顾伯母吃的药,上面明确写的是降压药着三个字,我才拿给顾伯母的。” “好。”阿什接过来:“我等会交给医院的检验科,让他们检验一下。”检验结果两个小时之后就出来了,医生把众人叫去办公室对他们说。 “你们拿来的药瓶里的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正常的降压药,没有过期,药效正常。” 霍佳还没松一口气呢医生又接着说:“但是跟是从顾太太胃里残留的药物检验出来的结果不一样。” 霍佳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顾太太昨天晚上服用的药物不是你拿来的这个。” “怎么可能?”霍佳很诧异:“我就是从这个药瓶里面拿出来的药。千真万确,一点错都没有。” 医生很平静地看着霍佳:“这位小姐你不用激动,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两者的成分的确是不同。” 这时顾先生也赶到医院来了,这几日他不在锦城,去邻城参加一个老朋友的葬礼,因为顾太太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没有跟着去。 他差不多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很长时间都背着两只手一言不发,但能看出来他非常的愤怒。 “顾枫,对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判断?”过了许久顾先生终于开口了。 “事情先搞清楚再说,”阿什说:“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如果药过期了那一切都好说,可能是这位霍小姐不知道药过期了拿给你妈妈吃,但是她拿来的药和你妈妈吃下去的药的成分是截然不同的。不知道这位霍小姐还有怎样的解释?” 一时半会霍佳哪有什么特别好的解释,就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诡异,而且还似乎是针对她。 药是的的确确却从这个瓶子里拿出来的,霍佳不会记错。 但是为何跟顾太太。吃进去的不一样了,那也许就只有一个可能。 当时顾太太吃进去的药就是有问题的药,后来有人又将这个药换成了正常的,所以霍佳拿来化验的和顾太太吃进去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那也就是说有人在借顾太太害霍佳,放眼整个顾家能这么做的,也只有一个人就是季桐了。 分析这一点并不难,但是难的是该怎么让顾先生相信。 第1464章 季桐被警察带走了 顾先生非常生气,他说这些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误会,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害顾太太。 顾先生主张报警,阿什正准备说家里的事情不要闹大,霍佳就接着说:“我也同意报警,我怀疑有人换了瓶子里的药,我之前给顾伯母吃的药和现在我拿到医院里的药一定不是同一种。” 说完她毫不掩饰的看季桐,她在季桐的眼中捕捉到了意一丝慌乱。 施旖旎冷眼旁观,在这件事情上她是觉得霍佳没问题的。 施旖旎对顾先生说:“那既然这样顾伯父我们就报警了,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毕竟这事情是比较严重的,还是查的清楚比较好。” 霍佳从包里掏出手机说:“我来吧。” 这时季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得非常的勉强:“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呢,家里的事情把警察找来让外界知道了,岂不是被当做笑柄?” “笑不笑倒是无所谓。”霍佳接过来说:“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那也只有请警察来帮忙了,季小姐,你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一些不自然,你很紧张吗?” “好笑,我怎么会紧张?”季桐立刻很不自然的挥了一下手臂,声音也大了许多。 “报警就报警好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对每个人都询问了一番,并且把所有需要化验的样本都带回去进一步化验。 霍佳没做过,行的正坐的端,警察怎么问她就怎么如实回答。 倒是季桐神情紧张,答非所问,连警察都对她疑窦丛生,把她从医院带到派出所再细细询问。 季桐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抵触情绪非常严重,在医院的走廊里面就大吼大叫。 “明明是那个霍佳拿了假药给顾伯母吃,为什么要把我带走不带她?你们是霍佳的人是不是?” 霍家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她:“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季桐尖叫,刚好阿什在旁边,她就一把抓住了阿什的胳膊嚎啕着:“顾枫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怎样,对顾伯母怎样你心里最清楚了,你怎么可以由这个女人让警察把我给抓走?” 阿什忽然握住了季桐的手臂,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问:“季桐,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情急之下季桐早把她失忆的这件事情忘到找爪哇国去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阿什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也别那么激动。”施旖旎在一旁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过什么跟警察说清楚就好了,清则自清,如果不是你说的他们一定会放了你。” 季桐还是被警察给带走了,顾先生虽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顾太太终于醒了,本来血压就高,昨天晚上又折腾了那一下整个人虚弱的很。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问季桐:“季桐呢?” 施旖旎实话实说:“施旖旎被警察给带走了。” 顾太太惊愕:“警察为什么要抓走她?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霍佳给你吃的药有问题。” “那抓走的应该是霍佳,为什么是季桐?” 这是在一边的霍佳慢悠悠地说:“那这就得问季桐本人了。” 在顾太太的心里,季桐简直就是善良小天使的化身。 她看霍佳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喘着粗气对霍佳说:“你马上从我的病房里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妈,这件事跟霍佳无关。”阿什说。 “跟霍佳无关?你怎么知道跟她无关?警察已经把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吗?警察还没有定论。” “不过我相信她。” 听到阿什这么说,顾太太更烦。 “你是被狐狸精迷惑住了,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你都分不清。你马上把季桐给我弄出来,要不然的话我也不想看到你。” 既然顾太太都这么说了,阿什跟顾太太点了点头说:“那这样,您好好休息,我们先走。” 他拉着霍佳从顾太太的病房里走出去,连霍佳都觉得阿什有些过于偏袒她了。 她说:“你妈从小看季桐长大,相信她而不相信我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再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讨长辈喜欢的乖乖女,她不喜欢我很正常。不要为了我跟你妈妈吵架。” “怎么可能跟她吵架?”阿什笑笑:“他刚刚醒来心情不好,不但不想见你也不想见到我。施旖旎在那儿照顾她就行了。” 霍佳只是觉得阿什没必要为了她而跟顾太太闹得不愉快。 阿什去公司上班,霍佳就回顾家。 见到家里的小玲她就仔细询问了关于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吃过饭,顾伯母不是让你给她准备晚上要吃的药,怎么你跑去厨房熬什么汤?” “是季小姐让我帮她熬的,她说药她可以帮夫人拿,我就去熬汤了。” 那这事情已经很显而易见了,季桐为了让顾太太更加讨厌霍佳,就是想借顾太太的手干脆把霍佳赶出顾家,就用了这么一招。 季桐真的是歹毒的,连什么人都利用的。 现在放眼这所有的人中除了季桐的父母之外,也只有顾太太是最信任她的了。 她还有这样利用顾太太,霍佳都觉得季桐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她跟小玲说:“你去警察局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跟警察说一遍。” 小玲很惶恐,差点都哭出来了。 “霍小姐,我什么都没做呀。” “我没说你做了什么。”霍佳拍拍她的肩膀:“我只是让你去警察局把你知道的告诉警察。” 第1465章 尘埃落定 小玲去警察局不久之后,警察也来了。 搜寻了霍佳的房间又搜寻了季桐的房间。 在季桐的包里翻出了一小包用纸巾包裹着的药丸。 霍佳房间自然没有翻出来什么,原因也很简单,季桐不是没有想过嫁祸这一招,但是霍佳一直在她的房间里,所以季桐没机会。 那些药丸被警察带到警察局之后就进行了化验。 化验结果也很快就出来那些药丸和顾太太在胃里面残留的那些药的成分是一模一样的。 那也就是说霍佳的猜测没错,是系季桐把有问题的药放在那个药瓶里面让霍佳稀里糊涂的给顾太太吃,然后她又把药给换了回来,把没问题的药再装回那个瓶子里。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漏洞百出,一个晚上就露出了马脚。 这个结果霍佳和施旖旎他们都在预料当中,但是顾太太他们却怎么都接受不了。 而据说季桐在警察局里面极度不配合,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而且她就指名道姓说是霍佳陷害她。 事情发生之后,季太太又去医院跟顾太太抹眼泪,说季桐是被陷害的,她那么纯良,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季桐自然也戏多的很,在警察局里面晕倒了好几次,可送到医院去之后检查结果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样一来二去的,连顾太太都不能确定这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季桐死不肯承认,所以顾太太被换药的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了下来,不过关于施旖旎被人敲了闷棍的那件案情却有了转机。 有人在医院的储物间里面找到了一根棒球棍,因为医院没有这样的东西,而施旖旎当时被人敲闷棍的事情在医院里面闹的挺大的,所以发现棒球棍的人就立刻把棍子送到了警察局,警察提取了上面的指纹,先跟季桐做了比对又跟季太太的做了比对,发现那上面的指纹居然真的是季太太的。 那霍佳的猜测就完全没问题,当时事情就是她描述的那样。 季桐躺在房间里的病床上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然后又让季太太帮她去敲施旖旎的闷棍。 之前霍佳分析给施旖旎听的时候,她真的完全没在意,只是当做霍佳的猜测,当做天方夜谭那么听。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施旖旎惊了好半天。 季太太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她还在顾太太的病房里面跟她哭诉说季桐被冤枉和诬陷有多么多么可怜,在拘留所里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让顾太太一定要把冤枉她的霍佳给抓起来。 哭得最伤心的时候,警察进来跟他出示证件说明情况,带走了她。 顾太太震惊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的问施旖旎干嘛把季太太也带走,关她什么事。 施旖旎解释给她听,顾太太张大嘴:“不可能的,不会的,季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实胜于雄辩,季太太没有季桐那么顽固,她被警察抓了之后没几个回合就认下来了,至于动机嘛,就是不想让别人发现根本就没有昏迷过的季桐。 这样一来,季桐和季太太都因为故意伤害罪而被判刑,即便季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但是这件事情后来也闹得挺大的,施旖旎的老公黑道白道都颇有人脉。 季桐母女害的他没了孩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季桐母女的案子大约牵扯了快有一个月才尘埃落定。 季太太被判了两年,季桐判了5年。 季桐庭审的时候霍佳没去,施旖旎也没去。 施旖旎说她现在一看到季桐就想把他给千刀万剐,霍佳笑说杀人犯法。 季桐的事情有了定论之后,顾太太对霍佳还是横眉冷对,她不会因为自己看错了季桐而就会喜欢上霍佳。 而霍佳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三合会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了阿九。 偶尔她会去公司转一圈,正常情况下都是由阿九直接向霍佳汇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家里煲煲肥皂剧吃吃东西之类的。 阿九在背后偷偷说霍佳离以前那个叱咤风云的女魔头的形象是越来越远了。 霍佳有一次去商场乱逛,居然遇到了夏至和林羡鱼也在育婴店里面买东西。 霍佳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出来林羡鱼也怀孕了,而且肚子还挺大的。 她觉得很奇怪,林羡鱼应该是在她后面怀孕的,为什么肚子看起来比她还要大。 她就本着孕妇和孕妇之间探讨的心情过去和她打招呼,真的没别的意思。 因为和夏至他们太熟了,所以她连招呼都懒得打,就直接手摸上了林羡鱼的肚子问她:“你几个月了,肚子怎么那么大?” 林羡鱼正在全神贯注的挑选小孩子的用品,冷不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刻炸毛,她回过头惊恐的发现她的灵魂死敌就站在她的面前,手还放在她的肚子上。 林羡鱼很没出息地叫了起来,夏至闻讯赶过来,便躲在了夏至的身后。 夏至看到霍佳就笑:“这么巧你也母性大发逛商场?肚子都那么大了,孩子妈了还吓唬小女孩。” “小女孩?”霍佳快要笑死了:“你见过谁家的小女孩挺这么大的肚子?” “不要为难人家嘛,你跟桑时西的那一篇早就翻过去了,你别说到现在你都没走出来,不是已经跟那位顾枫结婚了吗?别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在我一巴掌掀翻你之前最好给我闭嘴。”霍佳白她一眼,继续和蔼可亲的询问林羡鱼:“你几个月了?” 第1466章 做人别攀比 说明霍佳的威慑力还在,尽管她大着肚子,但是怕她的人还是怕。 比如林羡鱼,霍佳问她好几遍,她都呆呆的没出声,还是夏至帮她回答。 “三个月。” “你唬谁?当谁没怀过孕?”霍佳冷笑道:“三个月的肚子有那么大吗?我只是跟你单纯的聊天,没想打探你和桑时西什么时候搞上的。” “人家真的是三个月,不过是三胞胎。” “三胞胎?”霍佳拉长音:“桑时西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了。” “我是说桑时西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吗?” “霍佳。”夏至皱皱眉头:“就算你跟桑时西分手了,拜托你有点风度好不好?” “桑时西不能生这个秘密应该不止只有你我知道吧,整个锦城都知道。”霍佳冷笑道。 “孩子的确也是桑时西的,他当时的诊断要么是误诊,要不然就是不药而愈。”夏至说。 霍佳盯了林羡鱼几秒钟,虽然她看到霍佳就怂了,但是她的眼神清亮,霍佳能够看得出来一个人撒谎了还是没撒谎。 感情桑时西不但有孩子了,还一下子有了三个,真是令人嫉妒。 见霍佳有些发愣,夏至问她:“你心此刻的心情是不是很复杂?” “非常复杂。”霍佳直言不讳。 “那如何的心路历程,不妨说出来听听?” “你和我都差点让人家当了便宜爸爸,可是人家林羡鱼上来就给他弄了三个。” 夏至皱皱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桑时西的真命天女找到了。”霍佳冲她身后的林羡鱼扬扬下巴:“喂,干嘛总是躲着我,又不会吃掉你。” 霍佳东西买的很多,刚好阿什打电话来问她在哪里,她就说她在商场,阿什说等会过来接她。 世界上就有那么巧的事情,阿什来接她的时候,刚好桑时西也过来了。 几个人在商场的大门口遇见面面相觑,桑时西还是那么英俊挺拔,不过和阿什站在一起,毕竟阿什你年轻好几岁,相比之下。小奶狗更合霍佳的口味。 她跟桑时西点点头:“恭喜啊。” 桑时西说:“我也要恭喜你,你怎么结婚了也没请我?” “你结婚请我不就行了。”霍佳跟他挤挤眼睛,便跟着阿什走了。 路上有点堵车,桑时西他们的车好死不死的就堵在他们后面。 霍佳的好胜心发作了,很像她这样既喜欢小孩的人,如果一次性也给她生三个,那她不就是免了生一次又一次那么辛苦,一次性就搞定了。 所以她就频频的从后视镜里面去瞧林羡鱼,但是在阿什的眼里霍佳是满眼垂涎的在看桑时西的。 他觉得霍佳现在只要见到桑时西,她眼中的神采都和往日不一样,难道霍佳到现在还爱着桑时西? “怎么堵成这样?”霍佳没耐心的很:“还不如把后面车上的人叫下来搓一场麻将得了。” “我不会打麻将。”阿什说。 “随便说说,你还真相信。”霍佳说着说着又去看后视镜。 霍佳应该是阿什见过的最执着的人,所以执着这件事情到底好不好,阿什也说不清楚。 他的电话响了,是聂紫禾打来的。 顾氏和聂紫禾的合作已经开始了,阿什直接打开了车载电话,聂紫禾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阿枫,今天有一个慈善晚宴,你陪我一起去,你也知道我没有舞伴,你如果拒绝我,我会生气的哟,你知道女人小气的时候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聂紫禾半开玩笑半娇嗔地道。 阿什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身边的霍佳,他知道霍佳是不介意的,但是还是看了一眼,只见霍佳还盯着后视镜全神贯注的。 呵,她还在看桑时西呢,哪有功夫理他。 但阿什还是说:“那我要先问一下我太太,我太太同意了就可以。” “啊,什么?”霍佳听了一耳朵半耳朵的扭头问他:“你说什么?” 阿什苦笑了一下:“聂小姐约我参加今天晚上的晚宴。“ “你去呗。”霍佳很大方地挥挥手:“聂小姐约你当然义不容辞。” 聂紫禾的声音在车里的音响中愉快的飘荡出来:“谢谢你啊,大度的顾太太。” “不用客气。” 霍佳压根就是心不在焉嘛,又转过头去看后视镜。 路上还是堵的不行,阿什莫名烦躁,对霍佳说:“我还有事情来不及,不然我拜托桑先生他们送你回去?” 霍佳正在研究林羡鱼肚子里的孩子究竟几个是男的几个是女的,可惜隔着车子他哪能看得清楚? 听到阿什这么一说,正中下怀,一口便应了:“你去忙吧,我现在就去他们车上。” 她和桑时西买卖不成仁义在,霍佳前段时间被关在拘留所的时候,桑时西和夏至都想办法过去看过她,只不过霍佳没见他们就是了。 霍佳拉开车门就下车了,瞧她忙不迭的样子,阿什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也下车跟桑时西他们客套的打了声招呼,拜托他们送霍佳回去。 桑时西自然一口应下来,夏至笑着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顾太太安全的送回家。” “你开的又不是飞机大炮。”霍佳张口就怼夏至:“有什么安全不安全?” 阿什走了之后夏至才吐槽:“你这样的烂脾气居然会有阿什这样的小鲜肉死心塌地的爱你。霍佳,赠你几个字,珍惜眼前人。” “不要说教。”霍佳冷冷瞟她。 霍佳对夏至不感兴趣,她只对林羡鱼肚子里的孩子感兴趣。 于是她一直孜孜不倦的对林羡鱼不耻下问:“生三胞胎的时候有什么诀窍吗?怎么才可以怀上三胞胎?你家里是不是有多胞胎的基因?” “你干嘛对人家的孩子这么感兴趣,搞得怪吓人的。”夏至白她一眼。 “吓人,有什么好吓人的?我只是觉得三胞胎我也能生的出来。” 夏至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哈,霍佳,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个人这么攀比。” 第1467章 我看到了你老公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阿什在晚上的慈善晚宴中居然遇见了桑时西。 他今天晚上没有女伴,只有他一个人。 下午才刚刚碰见,现在又碰到了,两人只是互相点了点头,本来就是点头之交因为霍佳的缘故,阿什对桑时西就更没什么好感。 有一段时间,因为霍佳和桑时西的感情纠葛,一贯冷静的阿什都有把桑时西捏死的冲动。 不过现在桑时西和霍佳已经是过去,而自己呢也和霍佳结婚。 “阿枫。”聂紫禾的声音传过来,然后他便走过来自然而然的环住了阿什的手臂:“怎么来了却在那里发呆?” “遇到了一个认得的人就聊了几句。”阿什说。 “难怪,我介绍我爸爸的一个老朋友给你认识。他对你们顾氏的那个新项目很有兴趣。” “不用总是给我介绍生意伙伴,今天晚上我只是你的舞伴,别搞得我心不在焉的,一心不可二用。” 阿什明明是婉拒,但是他的话还是让聂紫禾满受用的。 她看阿什的眼神绝对是星星眼,说来也奇怪,聂紫禾的长相和身世身边自然会围绕着不少不论是内在和外在条件都相当不错的男人,但聂紫禾通通看不上,就只有阿什能够入她的法眼。 这个晚宴也参加了,她完全就是来骗吃骗喝的,正端着碟子横穿整个餐区的时候看到了阿什正在和聂紫禾一起跟别人攀谈。 夏至一向好事,又跑过去问桑时西:“你看到了吗?”: 桑时西明知故问:“看到什么了?” “我知道你看到了,霍佳的老公呀。那位帅哥,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啊?好像以前没见过呀。” “端城的聂家最小的一个千金小姐聂紫禾,英国剑桥毕业,双学士学位。” “不用说了,”夏至接过来说:“也就是说美貌与智慧并存的,霍佳跟她比被甩出了几十条街。” “关霍佳什么事?”桑时西皱眉头。 “你看那位聂小姐,把阿什当她男朋友一样满会场转,像是要把他介绍给所有人,这下霍佳是遇到了一个劲敌。” “管好你自己,桑旗呢?我建议你看好他,一不留神他可能去跟别的美女聊天。” “不会了,我不是对桑旗有信心,我是对我自己有信心,我这点魅力还是有的。”夏至拍拍胸口。 霍佳正在看电视的时候接到了夏至的电话,本能的想要挂掉。 这个女人甚是讨厌,经常会以各种莫名其妙的名目来给她打电话,美名其曰关心。 霍佳从来没把她当做朋友,不需要她的关心。 但是她挂几次现在就打几次,实在忍无可忍只好接了按了免提就随手扔在沙发上,任凭夏至的声音在扬声器里面巴拉巴拉,她眼睛照样盯着电视,往嘴里扔着盐焗杏仁。 “喂,霍佳,你那边吵的要死,你在干嘛呀?有没有听到我在跟你讲话?” “你能讲出有什么建设性的话?”霍佳又往嘴里丢了一颗杏仁。 “我在今天的晚宴上遇到了你老公,那位小奶狗帅哥。” “酒店的大门敞开着,也没谁不让你进去,遇到的有什么好惊奇的?” “不只是遇到了你老公,我还看到了他和一个美女在一起。” “那位美女叫做聂紫禾。”霍佳淡定地告诉她:“不用那么八卦了,你想知道更清楚的,我可以告诉你。” 这次换做夏至惊奇了:“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呀!你老公和一个富家千金卿卿我我抛头露面的,你霍佳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日后你在人前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夏至,我看你真是吃饱了撑的,对别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霍佳看电视正看到剧情曲折的时候,哪有功夫跟她闲磕牙? “如果你只是说这个的话,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挂了。” “喂,霍佳,你的心还真是大呀!” “关你什么事?”霍佳啪的一声挂掉了夏至的电话。 夏至握着电话看着会场里的阿什的身影发愣。 桑旗出现在他的身边:“你当着老公的面如痴如醉的看别的男人的行为,你觉得我要把你怎么办?” “我什么男人都抢,但绝对不会跟霍佳抢男人。” 桑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哦,那不是霍佳的新老公?” “是啊。” “你跟她抢他,霍佳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霍佳不爱他?” “这是秘密吗?”桑旗圈着夏至的肩膀:“为什么总对霍佳的事情这么感兴趣?看来你还是太闲了,要不然我们再生个孩子吧,小鱼儿一下子怀了三个挺有意思的,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夏至的小胳膊肘准确无误地捣上桑旗的肚子:“人家是有双胞胎的基因,你有吗?” 聂紫禾很快就发现了一直在盯着她的夏至,她很奇怪地问阿什:“那位漂亮太太一直在盯着我看,她是认识你还是认识我?” “她是桑家的二少奶奶,桑家和我太太颇有渊源。” “哦?”聂紫禾很感兴趣的样子:“有什么渊源?说来听听。” “你下次有空的时候去翻翻八卦杂志,会把他们的前尘往事都掰扯得清清楚楚。” 聂紫禾敏感地发现阿什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声音有些沉闷。 “那我还真挺感兴趣的呢,哪天有空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这时,会场里的灯光暗了下来,悠扬的音乐也响起来了。 聂紫禾拉着阿什的胳膊说:“既然是舞伴就陪我跳第一支舞吧。” 阿什未置可否,牵着聂紫禾的手滑入舞池。 霍佳看电视看到打瞌睡,随手关了电视准备躺下来睡觉,夏至又发视频过来,简直讨厌到极点。 本不想看的,但是那视频的封面是阿什和聂紫禾翩翩起舞的背影,霍佳睡意全无,就顺手点开了。 第1468章 你的核桃碎了 在视频里,阿什正搂着聂紫禾的纤纤细腰在大厅内翩翩起舞。 看不出来阿什还很会跳舞,他跳舞的姿势还很帅。 不过霍佳的注意力不全在阿什跳舞的姿势上,当然还有他怀里那位千娇百媚的聂紫禾。 夏至真是多事,发这个给她看做什么? 以为会让她嫉妒吗? 她想太多了。 这辈子除了桑时西,还没有其他人能够让她嫉妒。 不过为什么她睡意全无? 还有点想骂人。 一定是夏至叨扰了她的好梦,等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霍佳把手机扔在一边,继续躺下来睡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再也睡不着了。 眼前全都是那两个相互依偎紧拥的身体正在舞池里面漫步。 霍佳就不会跳舞,她就是社交黑洞。 以前和桑时西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很少跟桑时西去参加那些酒会。 她也不喜欢喝酒会里的鸡尾酒,对她来说那些就是果汁。 她跟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兴致来了都喝白的。 她和桑时西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是一个粗人。 怎么现在和阿什结了婚,她还是觉得自己像一个粗人? 聂紫禾真美啊,家世也很强大,不知道阿什现在会不会后悔呢? 如果后悔了呢? 世界上哪有如此执着的爱情呢? 就算是有的话也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像阿什这样的单恋能维持多久呢? 那如果阿什真的有反悔的时候,忽然跑来跟她说要跟自己离婚,她是会一枪崩了他还是很大方的跟他说ok? 霍佳东想西想的居然一时半会睡不着了。 孕妇夜里睡不着肚子就容易饿,她就跑下楼想去冰箱看看有什么东西吃。 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放着她刚才没吃完的坚果,有两只硕大的纸皮核桃。 忽然很想吃油脂的东西,她就拿起来在手心里当做按摩球那样转着,一边玩一边准备折身上楼。 忽然她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也许是阿什回来了。 霍佳鬼使神差的就跑到门口打开门,门口停着却不是阿什的车,而是一辆跑车。 车是敞篷的,霍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驾驶室里的人。 是刚才还出现在她视频当中美丽妖娆的聂紫禾小姐。 霍佳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厚的睡袍披在肩膀上就走出门,站在门廊前看着他们。 阿什坐在副驾驶,聂紫禾下车亲自帮他拉开车门,然后搀着阿什的胳膊走下车。 霍佳和聂紫禾刚好面对面四目相接,门廊上的灯还是很亮的。 聂紫禾看到霍佳愣了一下,但立刻愉悦地跟她笑了笑。 “顾太太,阿枫晚上喝了一点酒,他也没有带司机,所以我就送他回来了。” “真是麻烦聂小姐了,让一位百亿千金大小姐亲自送他回家。”霍佳也笑嘻嘻地走下台阶,就顺手扶住了阿什的胳膊。 阿什醉的不算太厉害,眼神看上去还是特别清醒的:“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外面很冷。” 喝了酒了还这么体贴,霍佳笑着说:“我就站一会儿没多冷,再冷也没有你坐敞篷跑车回来那么冷。” 聂紫禾听得出霍佳话里有话的在挖苦他们,她不经意地笑笑,跟霍佳说:“那我把人亲自交到你的手上,我就放心了。” “你不放心也没辙呀!”霍佳还是笑咪咪的:“你总不能晚上守着他睡觉吧?” 聂紫禾的脸色有一点点难堪,她努力告诉自己霍佳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以前就是一个帮会的女老大,没有上过大学,也不是什么名媛淑女,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跟自己心理疏导过之后,得体的跟霍佳笑笑:“那我就先告辞了,顾太太。” “走好不送。” 霍佳扶着阿什的胳膊进门,关上门的一瞬间霍佳的手就立刻从阿什的手心中抽了出来。 她的笑容也变得冷冷的:“我只是下楼找东西吃,正巧碰到你回来,没想着监控你。” “我也没那么想。”阿什脱掉外套放在衣架上:“你肚子饿了吗?找到了什么东西吃?” “找到了呀,等会儿吃。”霍佳也脱掉睡袍随便扔到一边:“你酒气熏天,今天晚上麻烦你睡客房,或者我睡客房也是可以的。” 霍佳今天晚上的语气格外的凉,甚至还有点刻薄。 阿什低头打量她:“你在生气?” 霍佳忽然笑了,笑的特别的大声,她的笑声都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 “我为什么要生气?生气你喝酒了还是生气那位聂小姐送你回来?我老公出去喝酒,有人安全送到家,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生气?” “你的纸皮核桃碎了。”阿什提醒她。 霍佳把自己握着纸皮核桃的手掌打开,果然,两只大核桃已经被她给捏碎了,有一些渣渣掉在了地板上。 霍佳笑的有点尴尬:“我真是天生神力,怀孕了力气还这么大。” 她低头把手掌里的碎壳扔掉,把核桃仁一股脑地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上楼。 阿什站在楼下一直看着霍佳的背影。 霍佳拐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阿什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阿什的眼睛好亮啊,好像能洞悉一切似的,能看穿她心底的一些小秘密。 诶,不对,她能有什么小秘密? 她为什么要心虚? 心虚的应该是阿什才对,他去参加什么酒会,大半夜的被一个女人送回来。 晚上阿什睡客房没有进她的房间,霍佳躺在床上居然失眠了。 第二天天都快亮了她才睡着,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门外施旖旎和阿什在说话的声音。 “你要和聂紫禾出国?” “嗯,公差。” “你有跟霍佳说过吗?” “临时决定的,她现在还没醒吧,来不及跟她说了。” “可是你跟聂紫禾出国呀?你确定不用跟他打声招呼?” “不用了,她应该不会介意的。” 第1469章 你会送机吗? 霍佳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么大方,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一起出国她也不在意。 反正她都已经醒了,她披着睡袍出门,阿什已经下楼了。 施旖旎正准备回房间看到了霍佳:“你老公要出国了,你不去送送他?” “送去哪里?送去机场还是送去国外?”霍佳本来是想下楼的,但是被施旖旎这么一说,她就转身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她又鬼使神差地走到窗口,看到阿什正从门口出来上了车。 阿什好像往她的房间窗口看了一眼,霍佳赶紧躲在了窗帘后面。 等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才莫名其妙地问自己:“我干嘛要躲?” 搞得好像她见不得人一样。 等她再从窗帘后面闪出来的时候,阿什的车已经开走了。 霍佳有点悻悻的,刚刚坐下来阿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问:“刚才在窗帘后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原来阿什还是看见她了,霍佳冷哼:“不是我难道是鬼?” “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怎么出差了也没跟我说?” “当时你还睡着,就想着不把你给吵醒了。”阿什说,忽然他又反问了一句:“就算你醒了你会送我吗?” “送你去哪里?” “机场。” “当然不会了,你只是出差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的。” 阿什在电话里面顿了一下,又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就没有喊醒你,就这样。” 挂了阿什的电话之后,霍佳有点郁闷。 他特意打来问是想让她送机还是不想? 不过是送机而已,她送就是了。 霍佳就起身换了衣服,还特意抹了颜色很亮丽的唇膏,就走出了房间。 她开车去机场,忽然下雨了路上有些小堵。 她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才赶到,打给阿什他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这时一架飞机腾空而起,她站在机场的落地玻璃窗那里仰头看着。 早知道她会不会堵在路上就不来了,这大雨天的坐在床上看电视吃零食不香吗? 她一边翻着手机一边往回走,她跟聂紫禾加过微信,看到她发了一个朋友圈。 只有一张照片,应该是她偷拍阿什的侧面。 光线不强,拍的有点像阿什的一个剪影,阿什本来长得轮廓就很深,侧面看来五官深刻的有些不真实。 女人果然都是看脸的,阿什长得好看,哪怕他是有妇之夫,千金大小姐聂紫禾还趋之若鹜。 图片配了两个字:“起飞。” “飞个屁。”霍佳忍不住骂街:“不就是头等舱吗,姑奶奶我也能坐得起。” 她打电话给阿九,今天是周末,阿九应该还没有起床,声音朦胧的很。 “谁?” “你祖宗。” 阿九立刻听出了霍佳的声音,顿时就清醒了。 “小姐,这么大清早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睡什么睡?帮我订一张机票,我要头等舱,最近的一班航班。” “小姐,你要去哪里?” 对了,霍佳还不知道阿什他们去哪里出差。 她说:“你等一下,我稍后打给你。” 阿九愕然,好端端的周末的早晨就被霍佳给搅合了。 霍佳打给了施旖旎:“你知道阿什去哪里了?” “出国呀!”施旖旎被问的莫名其妙。 “我知道是出国,我问你是哪个国家?” “干嘛?” “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好像是丹麦的哥本哈根。” “知道了。”霍佳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掉了。 施旖旎真的很想翻白眼:“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难怪顾伯母不喜欢她。” 霍佳又打给阿九:“我记得我好像有去欧洲的签证,对不对?” “好像是。” “这样,你马上帮我订去哥本哈根的机票,我要头等舱,最近的航班,然后你立刻去顾家到我的房间里,在我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把我的证件都拿过来。” “小姐你要干嘛呀?”阿九被霍佳这一连串的给说晕了。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阿九虽然啰嗦,但是办事能力还是杠杠的,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机场,把霍佳要的证件都给她。 “小姐,最近一半的航班是三个小时后。” “我知道了,你走吧。” “小姐你干嘛去呀?你一个人,阿什呢?” “关你什么事?” 阿九就知道霍佳会这么说,霍佳不肯说他也没办法,他还是有些担心:“小姐你现在大着肚子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我再买一张机票陪你去吧。”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霍佳问他。 阿九被问蒙了,摇摇头:“当然不是了。” “那我有没有危险又关你什么事?快点滚蛋!” 跟着霍佳这么久阿九太了解她的脾气了,感觉到她此时此刻不太爽,阿九叮嘱了几句之后就溜之大吉。 阿什和聂紫禾是去哥本哈根的一个牧场考察,顾氏和聂氏合作的新项目跟牧场有关,所以他们打算实地考察一下。 下了飞机,他们就先去了酒店休息。 聂紫禾房间就在阿什房间的隔壁,晚上和牧场的负责人一起晚餐。 阿什跟聂紫禾说下午好好休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餐还是聊得挺愉快的,阿什和聂紫禾都喝了一点酒。 聂紫禾走路都有点歪歪斜斜,阿什只好扶着她回房间。 走到了她的房间门口阿什问她:“你的门卡,我帮你开门。” 可是聂紫禾好像醉的很厉害,靠在他的肩头摇摇晃晃的。 阿什只好翻她的小坤包,没有找到。 本来想叫工作人员帮他把门给打开,但是聂紫禾一直靠在他的身上都快要跌倒了。 阿什想想没办法,只好打开自己的房门把她给扶进去了。 一进去聂紫禾就说他想吐,阿什就把她扶进洗手间。 他走到了窗边坐下来,打开了手机打给霍佳,但是意外的是霍佳的电话居然关机了。 第1470章 你太太不爱你 此刻霍佳正在飞机上,她的航班延误了,等了好几个小时才上飞机。 阿什没有打通霍佳的电话,算了算现在国内应该是凌晨三四点钟,霍佳可能在睡觉。 其实他打不打电话都不要紧,反正霍佳也不在乎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洗手间里面传来了水声,怎么聂紫禾在洗澡吗? 两人同在一个房间还是不方便,阿什就走到电话机的旁边准备拨电话给前台,请他们过来帮聂紫禾把她的房门给打开。 他心里清楚有可能聂紫禾是故意不带房卡,他也知道聂紫禾喜欢他。 他还没拿起电话机,洗手间的门就打开了,聂紫禾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 她刚才真的在里面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就裹着一条小的可怜的毛巾,大腿和肩膀都露在外面。 阿什急忙转过脸,走到衣架边拿了一条浴袍给她。 “冷气开的很冷,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 聂紫禾伸手接过浴巾,手却有意无意的碰到了阿什的手,然后她的小手就像带钩子一样紧紧地握住了阿什的手指不放手。 阿什立刻用力甩开聂紫禾的手,他做了好几年霍佳的打手,出手当然自然有些重,所以聂紫禾就被他甩在了地上。 这么一摔可好,聂紫禾身上那块本来就不怎么大的毛巾就掉在了地上。 聂紫禾娇嗔了一声,匍匐在地板上,玉体横陈的在阿什的面前。 阿什动作飞快地将浴袍扔在聂紫禾的身上:“不好意思,聂小姐,我刚才用的力气大了一些。” “好疼呀!”聂紫禾嗔着:“人家都起不来了,还不拉我一下?” 阿什当然知道聂紫禾这是在勾引他,他应该顺势而上。 不论是聂紫禾的家世,还是她的身材和脸蛋都对男人是极大的诱惑,稍微上路子的男人就会顺水推舟。 阿什转过脸压根就不看她:“如果你真的摔得很严重起不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顾枫!”聂紫禾有些生气地低喊:“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没有,只是我们这样有些不方便,所以你试试看能不能自己爬起来。” “我自己起不来,如果你打急救电话的话,你就让我这么光溜溜的被别人看到吗?” 阿什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别过脸扶起了聂紫禾,然后用浴袍将她围住了。 聂紫禾却顺势抱住了阿什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顾枫,你这个傻瓜,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有多喜欢你吗?”聂紫禾借着酒劲在他的怀里呜咽。 阿什张开双臂,尽量让自己的手不碰到聂紫禾的身体。 “聂小姐你喝醉了,要不然你就在我的房间休息吧,我再去开一间房。” “顾枫,”聂紫禾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难道我不美吗?我不可爱吗?我跟你那位太太比起来的话,我不如她吗?” 聂紫禾当然很美,她比霍佳也要年轻,但是她跟霍佳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你们两个没有办法比,因为你不是她。” 提起霍佳,聂紫禾便觉得阿什眼中的光芒更亮了,她恨死了他眼里的光。 她已经这样放低身段了,可是阿什还是目不斜视。 “顾枫,哪怕你对你太太再守身如玉都没有用,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如果爱你的话,不可能就这么让你跟我一起出国。” “她爱不爱我是她的事情。”阿什语气淡淡的,他把聂紫禾拉开,然后走到了窗边背过了身:“聂小姐,冷气开得很足别着凉了,还是把衣服给穿好吧。” 聂紫禾看着阿什的背影,气到心悸。 但是她不信邪,她不信她比不上霍佳。 从小到大聂紫禾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她觉得她对这样的阿什更加感兴趣了。 太容易得到手的反而没意思。 聂紫禾将睡袍穿上腰带系好:“你可以转过身来了,我的身材还没有那么辣眼睛。” “今天晚上你就在我的房间睡吧,我另外再开一间房。”阿什说着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走出了房间。 聂紫禾听到门关上的咔哒一声响,气得狠狠地将桌上的一只烟灰缸砸到门上。 她真不明白那个霍佳有什么好的。 她既不年轻了也没有她美,问题是现在还大着肚子身材臃肿,听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顾枫的,真不知道顾枫到底是图什么,爱她哪一点? 霍佳终于下了飞机,头等舱的座椅也坐的她腰酸背痛。 她让阿九打听了阿什现在住在哪个酒店哪间房,她就直接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霍佳突然问自己:“为什么要给阿什惊喜?” 算了,这个不重要。 就当做她现在闲的无聊吧。 霍佳赶到阿什的酒店,站在他的房间门口还特意掏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她的仪表。 说真的,现在的她真没有聂紫禾那么美。 毕竟聂紫禾比她年轻,而她现在又大着肚子,所以说霍佳没有长胖,但毕竟肚大如箩,哪有人家的身材曼妙? 哎不对,她干嘛好端端的跟聂紫禾比? 聂紫禾年轻美貌是她的事,干她霍佳什么关系? 霍佳把小镜子放好,然后就按响了门铃。 聂紫禾生气都还没睡着,忽然听到了门铃响,以为阿什回来了一阵惊喜,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跑过去开门。 开门之前她查看了一下猫眼,发现门外的人并不是阿什,竟然是霍佳。 她怎么来了? 聂紫禾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立刻把浴袍的带子给解开了,她里面可是不着一缕的。 聂紫禾拉开了门,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 看到聂紫禾霍佳也是很意外的,她下意识的就抬头看看房间号,没有走错呀,是阿什的房间。 “顾太太?”聂紫禾故作惊讶地道,赶紧将自己半敞不敞的睡袍的领口给掩上。 她不做这个动作霍佳还没留意,感情聂紫禾的睡袍里面是光溜溜的。 霍佳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她一时真的愣住了。 第1471章 太尴尬了吧? 这个情况只要是个成年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霍佳觉得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对自己没什么迷之自信,但是她对阿什还是挺有信心的。 愣过了神该问的还是得问。 “我走错房间了?” “当然没有,这就是阿枫的房间。”聂紫禾回答。 “那你别告诉我,现在阿什就在房间的床上或者是洗手间里洗澡?” “你要进去找他吗?我觉得有点尴尬吧。” “我都不觉得尴尬,你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霍佳推开聂紫禾就准备走进去。 当然不能让霍佳进去了,不能让她看到阿什压根不在这个房间里。 聂紫禾拽住霍佳的衣袖冷冷地道:“我真搞不懂顾太太想要干什么?你这算什么呢?捉奸吗?” 看到聂紫禾这么镇定,霍佳反倒笑了:“你做小三还做的挺硬气的呀!这么理直气壮吗?” “顾太太,你明知道我喜欢阿枫,你又放任他跟我一起合作做生意,现在又一起出国,孤男寡女的当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想你也是成年人了,这个你不会想不到吧?” “我让他跟你一起做生意,我让你爬上他的床了吗?” “那你真是太天真了,顾太太,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生气,而且你也应该不会生气,明明是你把阿枫推到我的床上来的,你怪不得别人。” 霍佳站住了,聂紫禾居然说的她无话可说。 虽然聂紫禾巧言令色,但是她有一句话说对了,她放任阿什和聂紫禾做生意,明明知道聂紫禾喜欢他,俩人孤男寡女在一起难免干柴烈火,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我当然不生气了。”霍佳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干:“但我不生气不代表别人就可以随便给我戴绿帽子。” “这顶帽子可是你自己往头上戴的。”聂紫禾心脏紧张的怦怦直跳,但是她沉住气还是让开了一条路:“现在阿枫已经睡着了,不过你一定要把捉奸进行到底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我只是觉得这样会很尴尬。” 霍佳居然犹豫了。 是啊!如果她闯进去了,看到阿什也脱得清洁溜溜的躺在床上,那她该如何? 以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如果她去闹好像有些不合情理。 难道让她跟躺在床上的阿什说:“嗨,你好,这么巧?” 好像也不大对。 霍佳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 看着霍佳的背影,聂紫禾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今天晚上她和顾枫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没有想到霍佳突然出现,这也算是意外收获。 但是不是说霍佳对顾枫没有感情的吗?为什么她会忽然追着过来? 而且她刚才留意到霍佳的眼中还是划过了一丝难以琢磨的矛盾情绪,可见她对顾枫并不像霍佳上次跟她说的那样。 霍佳一直走出酒店的大门口,冷风吹过来她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真的是打死她都没有想到,这种场景居然会被她撞见。 她能预料到任何人出轨,都预料不到阿什。 她一直觉得阿什对她死心踏地。 看来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哪有人把自己的暗恋时间延迟的这么长? 但是霍佳觉得他们刚刚结婚没多久,阿什至少还会坚持一段时间。 但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守不住了。 不过也是正常,对于季桐阿什一直都是很坚决的,不过季桐和聂紫禾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不论是聂紫禾的长相还是她的家世,都甩了季桐几条街,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忠贞不渝的爱情,就看诱惑他的那个对象够不够强大。 霍佳忽然很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 她直接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钻了进去,用英文说:“机场。” 就当这次她坐飞机来回玩了一趟。 她在出租车上就给阿九打电话:“给我订最近的从哥本哈根回国的航班,头等舱。” 阿九还是在睡觉,迷迷糊糊的。 “小姐,你这是没事情干了坐飞机玩儿吗?” “是啊,还挺好玩的。” “小姐,你的声音怎么了?” “我的声音怎么了?” “感觉有些奇怪。” 霍佳清了清嗓子,她就觉得喉咙有点干。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又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连口水都没有喝,不干才怪。 阿什正在酒店的花园里来回地逛,他本来想多开一间房,但是发现了他的证件都在房间里没有拿出来,他又不想再折回去,所以只有在花园里面逛到天亮再说。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黑颜色的斗篷,从大厅里飞快地走过去了。 他怎么觉得那个女人特别像霍佳呢? 阿什自嘲地笑了笑,他肯定是眼花了。 怎么可能是霍佳,霍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霍佳现在应该在顾家他们的房间里面呼呼大睡。 阿什想给她打个电话,但发现手机也没带出来。 ... 施旖旎是第二天早上发现霍佳丢了的。 她早上起来去餐厅吃早餐,阿月去霍佳对房间收拾,然后出来奇怪地问施旖旎:“施小姐,昨天晚上少奶奶没回来吗?” “嗯?怎么会?”施旖旎抬起头。 “我刚才去她房间收拾,发现她的床褥还是我昨天叠好的,动都没动一下。” 霍佳没回来她能去哪? 施旖旎掏出手机就给她打电话,但霍佳的电话关机了。 这就奇怪了,她昨天晚上一夜没归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阿什临走之前还叮嘱她要多关照霍佳,这她要是把一个大活人给弄丢了,阿什回来问她要人,她可怎么办? 施旖旎连早餐都吃不下去了,站起来团团转,忽然想起了她有阿九的电话,赶紧在电话铺里翻出阿九的号码正要拨,就听见阿月说:“少奶奶回来了。” 第1472章 打麻将一整夜 施旖旎向大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了霍佳从外面走进来。 她急忙迎上去就问:“你这一天一夜的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你丢我都不会丢。”霍佳虽然嘴巴依旧刻薄但却有气无力的。 施旖旎端详她:“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 “你才生病了。”霍佳坐在玄关门口的软凳上面换鞋。 “那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一整夜都没回来?” “你管我。” “对了,你问我阿枫去哪个国家,我还以为你跟着去了呢。” “我吃饱了撑的?昨天晚上我打麻将打了一夜,这样行了吧?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了吧?”霍佳换好了鞋,从她面前走过去了。 霍佳大约是施旖旎认识的最难相处的女人,她瞧着霍佳的背影:“这坏毛病已经够多了,怎么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话说阿什那边,接下来的行程他就刻意和聂紫禾保持距离,聂紫禾也当做那天晚上她喝醉了,她一切如常,阿什也没提起这件事。 聂紫禾只是很好奇,霍佳应该是误会她和阿诗有什么了,那她以后面对他的时候会怎样呢? 阿什在三天之后回国,他回来的时候发现霍佳不在家里。 正好阿月帮他换床单,他便问阿月:“少奶奶呢?” “哦,少奶奶三天前就没住在这儿了,听说她是回自己家去住了。” “知道了。” 霍佳回自己家去住也没什么奇怪的,她本来也不喜欢住在这儿。 他也知道他妈不太喜欢霍佳,他不在这儿的时候想必霍佳跟她们相处也挺无趣的。 阿什便打给了霍佳,至少告诉她一句他回来了。 霍佳回来之后就生病了,也许是飞机上的冷气开的太足了,她临时决定出去衣服穿的不多,所以她就感冒了。 她生病了就回到自己家,家里的佣人她用习惯了,照顾她比较方便。 阿什的电话打过来,她刚刚喝完一大碗红糖姜汤,因为她现在怀有身孕,也不能吃药什么的。 看到阿什的名字在手机的屏幕上面跳跃,霍佳还愣了一下才接通。 “喂。” “你回自己家了?”阿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猛地听到阿什的声音,感觉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嗯。”因为感冒了,她不想多说话只是随便哼着。 “你在睡觉?” “嗯。”她又哼。 “那我先去公司,等我下班之后过来接你。” “不用,到时候我想回去的话自己回去好了。” 霍佳今天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冷冰冰的,也硬邦邦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阿什其实有点失望,虽然他并不指望几日没见霍佳对他有多热情,但是他可是无时无刻分分秒秒都在想着霍佳。 至少,语气会和气一点。 “好。”阿什还想说点什么,但是霍佳已经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掉了。 话筒里急促的忙线嘟嘟嘟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格外烦躁。 本来霍佳有点想睡了,阿什一个电话过来,她彻底没了睡意。 阿什声音好像没事人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霍佳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阿什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匆匆地赶到了霍佳的家。 他听霍佳的管家说霍佳生病了,才知道。 怪不得刚才她的声音那么冷淡,阿什一下子就释怀了。 他对霍佳的容忍度大约是没有上限的。 他走进了霍佳房间轻轻推开门,霍佳正躺在床上。 他悄悄地走过去在床边站住,霍佳闭着眼睛,他就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想看看她发不发烧。 谁知道霍佳立刻挡开他的手,她用的力气有点大,啪的一声打在了阿什的手背上,顿时一个红红的五指印就浮现出来。 “你没睡?”霍佳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 从那天的事情以后霍佳第一次见到阿什,她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觉得那件事情对自己应该没有任何影响,她又不喜欢阿什。 她跟阿什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跟她说过他们两个不是寻常的夫妻。 但是她现在在看到阿什,好像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怎么会生病呢?着凉了吗?” 面对阿什嘘寒问暖,霍佳格外烦躁。 他那边和聂紫禾出国风流快活,这边却又对她如此体贴,一心真的可以二用吗? 霍佳开口声音冰冷:“没有发烧只是感冒,多谢关心,不过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阿什怎么觉得霍佳今天的语气格外冷,应该不是感冒的缘故。 以前虽然他们不像普通夫妻一样卿卿我我,但好歹是朋友。 霍佳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甚至可以用阴阳怪气来形容。 天知道阿什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先回到顾家没见到霍佳,因为顾氏有很急的会议要他去开。 他开完会就忙着赶过来,却对上了霍佳这么一张冷脸。 虽然他知道霍佳并不喜欢他,但是自从他们结婚了,他还是心存一线希望的。 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那你今天要跟我一起回去吗?”阿什问。 “我在这里住的挺舒服的,等我感冒好了再说吧。” “那我今天晚上留在这里陪你。” “不用你回去吧。”阿什话音未落,霍佳就立刻说。 霍佳今天的态度比起以往要僵硬很多,也许是她感冒了不舒服吧。 阿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霍佳却将被子拉到了头顶:“我要睡觉了,不送。” 阿什应该在霍佳的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脚步声响起,门轻轻地关上,阿什走了。 霍佳偷偷的从被子下面往外看,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也知道她对阿什的态度有些恶劣,真是的,她又不喜欢阿什,她管阿什和聂紫禾在国外干什么了,她干嘛这幅德行? 第1473章 我太太去找过我? 霍佳失眠到快天亮才睡着,然后一大早又醒了。 她下楼吃早餐,却在沙发上看到了合衣而眠的阿什。 难道他昨天晚上没有离开她家? 看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的像只虾米,霍佳的沙发相对阿什有点短了,这么睡一夜他不难受吗? 霍佳走到沙发边踢了踢他:“喂。” 阿什惊醒了,睁开眼睛,霍佳站在他的面前。 他坐起来,霍佳的态度依然很恶劣:“干嘛在我这里不走?你们顾家没有床?” “你感冒,我不放心才留下来。” 阿什眼中的关切挡不住,霍佳很难描述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这边对她好,那边对聂紫禾来者不拒。 霍佳忽然又觉得自己别扭的没有道理。 她又不喜欢阿什,难道还得让人家对她至死不渝? 虽然一直对自己这样心理建设,可是心里总归有些不太舒服。 霍佳吸了吸鼻子,感冒了鼻塞:“我没事了,你走吧!” “我怎么觉得?”阿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好像在生气。” “哈,我为什么要生气?”霍佳好笑地笑出声,但是她笑得太大声了,自己都觉得有点夸张。 “也是。”阿什也没想出她生气的原因。 最近惹到她的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和聂紫禾一起出国,不过按照他对霍佳的了解,霍佳应该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如果她真的生气了,阿什应该高兴才对。 “那。”阿什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去公司了。” “唔。”霍佳冷冷地转身:“不送。” 阿什还没迈步,阿九就大刺刺地进来,手里还提着霍佳喜欢吃的豆浆油条和糯米糍:“小姐,我来了,今天我来的早吧!哎,阿什,你也在这里,一起吃个早餐吧!” “这是你家。”霍佳白他。 “小姐,阿什现在可是你亲老公,你能不能亲切一点?”阿九朝阿什努嘴:“走,我们去餐厅。” 阿什也有点饿了,昨天从公司跑来也没吃晚餐,几个人便走进餐厅吃早餐。 霍佳感冒了胃口不佳,阿九一边咬着油条一边对霍佳说:“小姐,头等舱也没有被子吗,怎么会感冒?” “什么头等舱?”阿什抬起头。 霍佳都要冒汗了,立刻朝阿九使眼色。 她事先忘掉跟阿九打招呼不要说她出国的事情,现在就说漏嘴了。 阿九没留意,兴致勃勃地回答阿什的问题:“你出差的时候,小姐不是也出国了嘛,她找到你了吗?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完了,全都给阿九说出来了。 霍佳低着头,把脸都藏进了她的手心里。 阿什很诧异,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小姐去哥本哈根找你啊,你不知道吗?”见阿什一头雾水的,阿九也很奇怪:“小姐没去找你吗?” “哥本哈根只有一个阿什吗?”霍佳忍无可忍,抬头怼阿九:“我让你帮我订机票,我说去找阿什了吗?” “阿什刚好去哥本哈根出差,你不找他找谁?难不成,你再哥本哈根有个奸夫?” “奸夫你大爷。”霍佳气急败坏,脱下脚上的棉拖鞋就向阿九砸过去。 阿九准确无误地接到:“小姐,你没砸到。” “鞋还我!”霍佳又把另一只鞋砸过去,这次砸到了阿九的脑袋。 餐厅里乱七八糟吵吵闹闹,阿什的脑子在急速运转。 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个人难不成真的是霍佳? “霍...” 不等他眼中欣喜的光芒燃起,霍佳立刻扑灭:“我是去了哥本哈根,但是没有去找你,心血来潮转了一圈又回去了,你知道的,我做事情就是没有章法。” “我在酒店看到你了。”阿什说。 霍佳拧起眉头,那天晚上阿什应该在房内卧室的床上吧。 他应该醒了,只是没出来而已。 “你看到我?”霍佳嗤笑:“那你怎么不出来呢?” “我想追上去,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 “哈。”霍佳又笑。 她和聂紫禾说了半天,现在阿什却说不确定是不是她? 不是她难道是鬼? “反正我说了,不是去找你的。”霍佳早餐也不吃了,走到阿九的身边穿好拖鞋,走出了餐厅。 阿九偷看霍佳,等她走出了餐厅才对阿什小声说:“小姐真的去找你的,那天她去机场送机,结果你走了,她就直接买了机票去追你,刚才小姐脸都红了。” “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虽然不知道小姐什么动机,但是她去的时候挺高兴的,回来的时候情绪不太好,揍了我好几次。” “我知道了。”阿什按按阿九的肩头:“谢谢你兄弟。” “干嘛谢我?”阿九莫名其妙地看着阿什走出了餐厅:“你也不吃了?” “不用了。” 阿什匆匆走出霍佳家,他没去公司,直接到了聂氏去找聂紫禾。 聂紫禾正在办公室里处理事务,见阿什来找她又惊又喜:“这么一大早,不会是给我送早餐吧?” 看到他手上空空如也,她又解嘲地笑笑:“我自作多情了是不?” 阿什没跟她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我们到哥本哈根的第一天,我太太来过?” 聂紫禾愣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我说怎么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原来是问这个。” “我问你,她是不是来找过我?”阿什加重语气,甚至有点凶。 聂紫禾从来没见过阿什这么严厉的样子,有点不安也有点生气。 “是。”她一赌气就承认了:“她是来过,又怎样?” “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又没有确定说是来找你的,当时你不在房间里你怪谁?” “你跟她说了什么?” “你觉得我能跟她说什么?”聂紫禾冷笑:“霍佳那么强大一个人,我说什么可以刺激到她吗?” 聂紫禾不肯说阿什也能猜到。 她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打扮去开门,她那么袒胸露背的模样霍佳见了不误会才怪。 阿什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转身就走。 聂紫禾喊住他:“顾枫,你以为我的办公室是菜市场吗,你不打招呼咄咄逼人地进来?” 第1474章 你会付出代价的 “你的办公室不是菜市场,但是你上次的行为还不如菜场卖菜的大妈。”阿什转身冷冷地对她说:“出身名门的百亿大小姐应该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从来没有人这么跟聂紫禾说话,也从来没有人这样羞辱她。 那天晚上,她袒胸露背的勾引他都没有成功,现在他还这样辱骂她。 聂紫禾气的抬手就要给阿什一巴掌,但是被他牢牢地握住手腕。 “顾枫,你疯了吗?你以为你这样很潇洒吗?你为一个女人跑到我们聂氏来羞辱我,你知道你得到的会是什么?” “总之,不管你对我太太说了什么,如果你说了侮辱她的话,你必须跟她道歉。”阿什用力甩开她的手,转身走出了聂紫禾的办公室。 聂紫禾歇斯底里地在他身后喊:“顾枫,你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聂紫禾的话他听到了,他不在乎。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霍佳,跟她把误会说清楚。 他赶去霍佳的家,但扑了个空。 霍佳去了三合会,很久没过去了,她得亲自翻翻账务。 出乎她意料的,阿九管理的相当不错,井井有条的不说,账务也很清楚。 霍佳坐在她的大班椅里看完了账务,叹了口气:“看来,三合会是不需要我了。” 阿九吓得半死:“小姐何出此言?” “你把三合会打理的这么好,看来是打算谋朝篡位了。” 阿九差点打算剖开胸膛给霍佳看看他的忠心了,忽然霍佳话锋一转,转的阿九不辨东西。 “如果,你有一个你很爱的女人,你还会和别的女人上床吗?” “呃?”阿九瞪大眼睛:“这跟谋朝篡位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快说。” “那就看别的女人美成什么样了。” “聂紫禾那样的。” “真的?”阿九眼睛放光:“在床下都可以。” “渣男。”霍佳拿起桌上的笔筒就向阿九砸过去,阿九早就料到霍佳会砸他,轻轻松松地躲过。 刚好这时阿什推门进来,眼前忽然飞过来一只笔筒,阿什没来得及闪躲,那笔筒就正中他的眉心,哐当一声又掉在地上。 霍佳吓了一跳,看清了是阿什之后,又觉得自己没砸错人,气定神闲地坐着。 阿九痛心疾首:“阿什你没事吧,被小姐砸了你就自认倒霉吧,她也不会道歉的。” “阿九,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小姐有事情说。” “哦。”阿九看看他们,走出去了。 阿什走到霍佳的桌前站住,他的额头都被砸红了。 霍佳继续窝在她的椅子里,懒洋洋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公司了吗?” “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什么误会?”霍佳在抽屉里找到一支磨指甲的小挫子,就一边挫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那天你去了哥本哈根的酒店找我...”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霍佳打断他的话:“没什么好说的了。” “几句话,很快就说完。”阿什两只手撑着桌面凝视着霍佳:“你敲开我的门,聂紫禾来开门,她那个打扮...” “衣不蔽体。”霍佳插嘴:“基本上可以这么形容。” 对这个形容阿什表示认可,他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其实...” “你想说那不是你的房间?”霍佳再一次打断他。 “是我的房间,那天晚上聂紫禾留在了我的房间。” 霍佳扬了扬眉毛:“所以,你这算是越描越黑?” “等我说完。”阿什的节奏都被霍佳给打乱了:“那天晚上聂紫禾装作喝醉没带房卡,我只能先把她带回我的房间...” “你可以去找前台开门,或者再开一间房。” 对于霍佳,阿什一向都是无限忍耐的。 他接着说:“我是准备那样,聂紫禾穿的很清凉,然后...” “勾引你?” “是。”阿什点点头。 “理解,你毕竟是男人,她身材又火辣,天雷勾动地火很正常...” “霍佳。”阿什深吸一口气:“其实并没有。” “其实你不必跟我解释,你知道我不介意,我上次也不是专门找你...” 这一次,是阿什打断了霍佳的话。 他忍无可忍,忽然蹲下来用他的唇堵住了霍佳的唇。 把她后面的喋喋不休全部扼杀在她的嗓子眼里。 霍佳没料到阿什会忽然吻她,而现在她坐在椅子里的姿势非常不适合反抗。 而且,阿什的唇很软,又微凉。 霍佳有点发低热,他凉凉的很舒服。 霍佳甚至缺德地想,把自己的感冒传染给阿什,算是对他的惩罚。 所以,她干脆伸出手勾住了阿什的脖子,半推半就地回应。 阿九在门外越想越生气,霍佳对阿什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 阿什对她好的无话可说,而霍佳对阿什却坏的令人发指。 不行,阿九得伸张正义。 他推开门大着嗓门:“小姐,你不能这样对阿什...” 大喇叭筒惊醒了正在热吻的俩人,他们错愕地回头看着阿九。 阿九眼睛发直如雷轰顶。 这这么回事? 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现在怎么亲上了? 阿九揉揉眼睛:“小姐,你刚才不是在咬阿什吧?” “你给我滚!”霍佳随手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被眼明手快的阿什给夺下来了。 “快走,阿九。” “哦哦哦。”阿九夺门而出。 被阿九看到她和阿什拥吻真的特别不爽,霍佳缩回她的椅子,想着要不要把阿九弄死灭口。 阿什蹲在霍佳的面前,他的唇上还有霍佳润唇膏的味道。 他继续说:“那天晚上我离开了房间一直在花园里转悠,所以我看到你从酒店里出来,我想跟着出去但是你很快就走了。当时你穿着灰色的大衣和蓝色的围巾。” 霍佳闷闷地哼着:“这些你跟聂紫禾对好口供就好了。” “聂紫禾既然存心让你误会,又何必跟我对好口供?” 第1475章 聂紫禾出招了 霍佳终于慢慢心平气和下来,阿什才能跟她解释。 “那天晚上后来我没有在房间里,我出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把一个千娇百媚的百亿千金大小姐一个人扔在了房间里?”这种事情的确有点像阿什能够做得出来的。 “不论你信不信,我说的是实话。” 其实霍佳信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必要这么快就相信他。 她耸了耸肩膀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干嘛要巴巴的跑来跟我解释,其实你跟她有没有发生什么我都不介意。” 如果是以前霍佳这么说的话阿什肯定会相信的,但是现在他怎么觉得霍佳有些口是心非。 如果真的毫不在意的话,为何气鼓鼓的跑回自己家待着? 那么也就是可以理解成,霍佳生气是因为吃醋了? 阿什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霍佳:“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到哥本哈根去找我?” “心血来潮呀,我做事情什么时候那么有逻辑?”霍佳有点不自然的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我要睡了,你先走吧。” 阿什看着她,看的霍佳很恼火:“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你确定要睡觉?” “不然呢?” “可这是你的办公室呀!” 霍佳被阿什弄得有些心浮气躁,从她的椅子里面站起来说:“我说我要回去睡觉,不是说在这里。” 霍佳走出了办公室:“那个谁送我回去。” 阿九忙的脚打跌:“小姐,我现在在忙耶!” “我顺便带你回去。”阿什说。 “对嘛,阿什可以带你回去嘛!”阿九赶紧说。 霍佳瞪他一眼,没办法她只好搭阿什的车回去。 在路上阿什接到了公司里的电话,说是顾氏和聂氏合作的一个项目忽然出了点问题,让他赶紧回去。 阿什听的是车载电话,霍佳也听见了。 她便说:“你在路边把我放下来。” 阿什有些犹豫,霍佳又说:“不然我跟你一起去顾氏吧,你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 这样也行,阿什就调转车头往顾氏开去。 到了公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副总神情紧张地告诉阿什,刚才政府部门的人来了,要看他们那个新项目的土地批文。 副总便拿给了来人,但是他们说政府批文是假的。 阿什匆匆安顿了一下霍佳,让她在办公室里面等他,然后就去会议室开会。 三合会的生意虽然没有做的那么大,但是类似的项目霍佳也做过,政府批文她也略懂一二,如果是假的话那会很麻烦的。 严重起来的话,负责人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霍佳便打听了阿什的助理,助理告诉她这个项目是和聂氏合作的。 那霍佳用屁股猜也能猜的到,这应该是聂紫禾给阿什的一个下马威了。 一定是刚才阿什找聂紫禾摊牌,聂紫禾恼羞成怒就来了这么一招。 阿什开会开了快两个小时才从会议室里面出来,霍佳正在吃助理帮她买的寿司。 阿什眉头紧锁,看样子就应该很麻烦。 霍佳嘴里包着饭团含糊不清地问他:“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 “政府批文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呢?” “聂氏有很强大的人脉,这个批文很难拿,所以就由聂氏出面拿到了这个批文,但没想到是假的。” 霍佳明白了,或许这就是聂紫禾的一个套,她故意对阿什留了这么一手,如果阿什乖乖的听她的话,那一切都好说。 但谁知阿什真的只是跟她做生意,对她完全没兴趣,聂紫禾就恼羞成怒。 “聂紫禾故意阴你的,这个项目聂氏也有份,她这样害你不怕自己沾了一身腥吗?” “她一定能搞的定,所以才这么做。”阿什跟霍佳笑了笑:“不用担心,可以解决的。” 霍佳不像阿什这么乐观:“丑话说在前头,你信不信如果你一直拒绝聂紫禾,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女人嫉妒和生气的力量,她得不到你就会毁了你。” “那你要我怎么做?去到聂紫禾的面前对她投怀送抱?” “这倒是一个最便捷的方法。”霍佳笑的没心没肺。 阿什说:“我忙完了送你回去。” “你回顾家吗?”霍佳问他。 “送完你我就回。” “不必那么麻烦跑来跑去了,跟你一起回顾家吧!” 这算是霍佳消气了吗? 他们回去的路上,霍佳坐在副驾驶发现阿什一边开车一边居然在微笑。 她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现在你的公司乱七八糟的,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如果这样换你消气,我觉得也挺划得来的。” 阿什微笑的时候,唇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他平时不太爱笑,但是笑的时候特别灿烂,让霍佳都觉得今天的阳光也更加明媚一些。 以前追求霍佳的人也数不胜数,各种情话她也听过。 但刚才阿什那一句话,她却好像有点心跳加速。 霍佳按了按胸口,大约是月份越来越大,胎儿压迫心脏了吧? “以前人家君王几个城池换他的爱妃一笑,现在你用牢狱之灾换我消气,估计你养父母知道了会活活被你给气死。” “聂家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能把我毁掉。”阿什正开着车呢,忽然伸出手握住了霍佳的手,霍佳正准备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阿什又说。 “给我一点力量可以吗?” 于是霍佳的手就安安稳稳的待在阿什的手心里,没有再拿出来。 他们回到顾家,用完晚餐,阿什和施旖旎在书房里面商量着在如何应对这件事。 施旖旎开玩笑的说:“其实我们两个不需要这样绞尽脑汁的商量对策,直接去找聂紫禾,给她一个热吻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那下次姐夫遇到这种事情,我也这样提议他。”阿什说。 施旖旎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他是鲜肉?” 第1476章 阿枫爱你哪一点? 聂紫禾这几天一直在等阿什过来找她。 她还不够了解阿什的性格,阿什当然不会去了。 所以聂紫禾等了几天没有等到阿什,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 聂紫禾自然气急败坏,。 这一天早晨,霍佳和阿什他们正在餐厅吃早餐,管家过来通报:“少爷,家里来了几个警察找您。” 顾太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紧张地问:“怎么了?” 阿什站起身宽慰地对顾太太说:“没事,我去看一下。” 阿什走出了餐厅,警察跟阿什出示他们的证件,开门见山的跟他说。 “顾先生是吧?” 阿什说:“我是。” “现在有一桩有关于商业诈骗的案子,请您协助调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好,”阿什没有跟他们做过多的纠缠,因为顾太太的身体不好,阿什不想让她担心,便点点头说:“好的,我跟你们走。” 霍佳从餐厅里面出来刚好看到阿什跟他们走出顾家大门。 “阿什!”霍佳快走几步追上去,阿什跟她笑笑:“没事,跟我妈妈说小事一桩,让她别担心。” 霍佳点点头,眼睁睁的看着阿什被警察带走了。 施旖旎刚好从外面散步回来看到了这一幕,立刻打电话给她老公。 她老公在黑道白道都颇有点人脉,顾太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阿什忽然被警察带走她也满心焦灼,坐在沙发上面小声啜泣。 施旖旎宽慰道:“顾伯母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事,罗宾能搞定的。” 但是他们低估了聂紫禾的力量,也小看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 下午那边警方就通知,因为整个拿政府批文的流程都是阿什在走,到处都是他的签名。 所以聂紫禾从一开始就是别有居心的算计阿什。 再加上聂家的力量,连施旖旎老公罗宾都而无计可施。 顾家呢虽然家大业大,但是顾先生一直都老老实实做生意。 顾先生也找他昔日的商业伙伴想办法,但那些伙伴一听和聂家有关通通都避之不及。 施旖旎只能给阿什找最好的律师,但因为这次的涉案金额比较巨大,正好又处于严打的期间,现在这方面管理的特别严,阿什连保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拘留了。 施旖旎和她老公跟律师连夜开会,得出来的结果也不是很理想。 因为聂紫禾是有意算计,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阿什承认一些违规操作,但是肯定不能把自己摘的很干净,坐牢免不了的,就是判几年的问题。 得到这个消息,顾太太立刻哭倒在沙发上。 施旖旎的安慰也很苍白:“顾伯母,顾枫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都在想办法,您身体不好不要太难过了。” “我们家顾枫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自从他喜欢上那个女人就事情不断。”霍佳就在边上,顾太太不喜欢她,所以她说什么都不会顾及霍佳的感受。 施旖旎回头看了霍佳一眼:“我倒是觉得阿十未免有些招桃花。现在的女孩子也很疯狂的,特别是像聂紫禾那样的女孩子,从小就是众星捧月捧大的,那种女孩子只有我负天下人,现在阿枫不要她就恼羞成怒。” 顾太太冷静下来了,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就没再说什么了。 施旖旎送顾太太在回房间休息之后,发现霍佳在她的房间门口等她。 知道霍佳是要有话跟她说,她走过来跟霍佳歪歪头:“到我房间来再说。” 霍佳跟施旖旎走进她的房间,还没有开口施旖旎就说:“顾伯母的话你不要太介意,她也是着急。” “我知道,”霍佳说:“我当然不会介意这个,我只是想问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施旖旎叹了口气:“连我老公都没有什么办法,原来我觉得他还挺有本事的,但是和聂家相比还是弱了一些。怎么了?”施旖旎看了一眼霍佳:“是不是很内疚?觉得自己害了阿枫?” “我若是内疚就不是霍佳了,我也没让他喜欢我,路是他自己选的。” 施旖旎张大嘴巴叹为观止。 “我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论任何女人心里都会稍微有所愧疚吧。你这么说我真的觉得我弟弟瞎了眼了。” “瞎不瞎是他的事,现在他不就吞了自己种的苦果了吗?”霍佳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 施旖旎惊叹:“你这么无情真是令人惊讶。” 霍佳跟她笑了笑:“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好了没事了,你休息吧。” 施旖旎看着霍佳的背景走出了她的房间,她真不知道,阿什这么死心塌地的到底爱霍佳什么。 这个时候,任何女人不都应该会觉得感动内疚,等等各种矛盾交织的情绪吗? 这个霍佳不但一点都没有,而且心安理得的很。 这几天顾太太,茶不思饭不想,只要有电话铃声响起,就要去接听看看有没有阿什的好消息。 所以家里大厨做的饭菜,只有霍佳一个人吃的最多。 顾先生每天忙都在外面奔波于阿什的事情,施旖旎也胃口不佳,顾太太更别说了,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去,一小碗汤都得施旖旎劝上半天。 只有霍佳胃口极好,一顿能吃下去满满一碗饭。 其实后期施旖旎对霍佳已经有些改观了。 现在见霍佳如此,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 按说就算她不喜欢阿什,可是自家老公出了这种事情,装也要装的茶饭不思,不需要这样吃的风生水起吧。 第1477章 我可没逼你 桑家大宅。 林羡鱼挺吃完晚餐挺着肚子在商家的花园里遛弯的时候。三,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过来。 林羡鱼只觉得呼吸忽然就静止了,因为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林羡鱼去怕到骨子里的霍佳。 即便她怀有身孕,但仍然气场八百米,足以令林羡鱼抱头鼠窜。 林羡鱼正准备溜之大吉,霍佳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喊她的名字的:“林羡鱼。” 林羡鱼猛然站住,怯怯地回头,结结巴巴:“霍,霍小姐...” “桑时西呢?” “我不知道。”林羡鱼立刻解释:“我不住在桑家,今天是砂糖的生日,夏至姐姐请我过来吃饭。” 她还没说完霍佳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夏至在哪里?” “夏至姐姐在客厅陪砂糖搭积木。” 林羡鱼话音未落,霍佳已经走了。 夏至又把砂糖给弄哭了,她每次跟砂糖搭积木,都一定会比砂糖搭的高。 桑太太在边上无可奈何的小声跟她说:“你好歹也要让砂糖赢一次,你一个大人,干嘛总是跟你儿子比?” “我要让他知道以后长大了,走上社会,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他爹他妈,没有人会无条件的让着他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啊,你总不能回回都不让他?” 正说着家里人来通报:“霍小姐来了。” 夏至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说的霍小姐是谁,一抬眼便看到了霍佳快步走进来,跟桑太太匆匆点了点头:“您好。” 然后就在夏至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桑时西呢?” “喂,我不是人啊?你能不能给我打个招呼再切入正题?”一看到霍佳夏至就想翻白眼。 “你是我长辈吗?我已经跟长辈打过招呼。” 桑太太请人沏茶,把砂糖抱走了:“奶奶陪你搭积木,奶奶可大搭过砂糖。” “打电话给桑时西,让他不管在外面有什么破事,立刻给我回来。” 夏至好笑地说:“你凭什么对我这么颐指气使的?” 霍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直视夏至。 夏至说:“得,我现在脾气好,看你大着肚子不跟你计较。” 她给桑时西打了电话,然后告诉霍佳:“他等会就回来,今天晚上他有一个应酬。” “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不关心他在做什么?只要我找他的时候,他出现就行。” 夏至忍不住翻白眼:“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拽什么。对了,我听说了你那位小老公的事情,你该不会是为了他的事来的吧?” “别八卦,八卦我也不会告诉你。” 夏至扶额:“我的老天爷,跟你多对话一会,我就觉得我的血压要升高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拽的,你是要气死谁?” 霍佳靠在在沙发里,因为现在她肚子大了不能翘二郎腿,不然她的气势更足,弄得林羡鱼在门口站着都不敢进来,远远的跟夏至说:“夏至姐姐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急什么急,不需要等大哥回来的吗?” “不用了,不用了,”林羡鱼忙不迭地挥手:“我走了。” 夏至还没站起身呢,林羡鱼就急急忙忙地走了,看着林羡鱼的背影,夏至忍不住跟霍佳嚷嚷:“你又怎么吓唬她了?你看把人孩子吓的。” “天地良心。”霍佳拿起桌上的小番茄扔进嘴里:“我只是问她桑时西在哪里,多余的话我可一句都没说。” “所以你这就叫做老虎不吃人恶相难看。” 无论夏至说什么霍佳都不搭理她。 还好桑时西很快就回来了,夏至自拍胸口:“太好了,你回来了,我不用陪她尬聊。” 桑时西走过来在霍佳的对面坐下来,温和地开口:“怎么了?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你八抬大轿去接我?”霍佳反问。 “我的老天鹅。”夏至忍不住捶胸口:“你真是一开口就能把天给聊的死死的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夏至上楼,把若大的客厅都留给桑时西和霍佳两人,其实桑时西大概能够猜到霍佳忽然来找他是因为什么,所以不等霍佳开口桑时西就说。 “你老公的那个案子有猫腻,聂家在后面做了手脚,是人都能看得明白,我会竭尽全力的弄清楚这件事情。” “聂家很强大的。”霍佳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两年你们兄弟俩那些糟烂事也为大禹脱了不少的后腿,现在在锦城也不是桑家只手遮天。” “我们的烂事你也没少掺和一脚。”桑时西笑着:“你放心好了,我处理的来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逼你。” “应该的,”桑时西说:“无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不能有多难,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又不欠我什么,”霍佳伸出手指堵住耳朵:“最怕听见这些话了,因为以后你有事情找我,我不一定会帮你。” 桑时西笑:“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那既然这样。”霍佳吮吮损手指头:“你们家小番茄真甜,我走了。” “你找我只是因为这件事?” “那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你还会跟我唠唠家常什么的。” “桑时西,你真的是老了,竟然要跟你的前妻话家常。”霍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就这样,你最快什么时候给我结果?” “24小时之内。” “好成交。” “我送你。”桑时西跟着站起来。 霍佳向他摆摆手:“不用了,阿九在车上等我。” 霍佳和桑时西的对话总共也只有十来分钟,夏至躲在楼梯的拐角偷听,很显然他还没听过瘾。 她一边听一边跟桑时西吐槽:“你听一听,求人办事都这么拽,什么人能够受得了她?” “不过这样偷听别人谈话好像也不太好吧。” “我是偷听吗?他们在那么大的客厅里面,我只是路过。” “你躲在这儿是路过吗?”桑旗笑着拉起她:“你已经在这里坐了有十几分钟了,好吧?其实换一种想法,霍佳这样的人为了她现在的老公来找大哥,也算是踏出了不容易的一步。” 第1478章 她没心的 霍佳上了停在门口的车,阿九看了看时间:“这么快,刚刚我才看到桑时西进去。” “你以为我在跟他做什么,需要那么长时间吗?再说就算做什么桑时西的体力也不过,十来分钟而已。” “小姐。”阿九忍无可忍地看着她:“你现在在大着肚子,拜托别开车。” 霍佳绑了半天的安全带也没绑上,气得差点飙脏话:“什么安全带这么短?” 阿九不敢说是她的肚子越来越大。 “小姐都谈妥了吗?” “谈妥什么?” “明知故问,你不是因为阿什的事情才找桑时西的吗?” “为了现任老公的事情来找前任,你觉得这个操作骚气吗?” “骚气。”阿什点点头。 “那就是了。”霍佳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不会吧,既然不是因为阿什的事情,那你来找桑时西做什么?” “当然是未雨绸缪,现在阿什的境况你也看到了,他得罪了聂紫禾马上就要坐牢了。那顾氏以后肯定也会因此受到重创,我没了靠山,长期饭票也不牢靠了。我当然要给自己找下家。” 阿什翻了个白眼,别人不了解霍佳他最了解了,要说霍佳的死鸭子嘴硬,那霍佳说是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阿九发动了汽车,开出了桑家的大门。 霍佳进门的时候,刚好阿什的律师从顾家离开,结果不太好,顾家人都紧锁着眉头,忧心忡忡。 顾先生也忍不住唉声叹气,一抬头,看见霍佳慢条斯理地踏进大门,手里还提着餐盒。 见人都在客厅坐着,她大刺刺地在他们身边坐下来,打开了手里的餐盒。 “东街的这家的烧鹅味道真是绝了,还好我提前有预定,不然的话想吃都吃不到。”霍佳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吃,这个时候谁能吃得下去? 施旖旎朝她使眼色,意思是你要吃就上楼吃,别给顾先生和顾太太添堵。 霍佳很善解人意地解释:“烧鹅的味道太大了,在房间里面吃半天都散不掉。” 顾太太一瞧她那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都不吃吗?”霍佳拿起一只烧鹅腿咬了一口:“你们都不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太太被她气的心悸:“现在顾枫这个样子你还能吃得下去?” “那我们纵然不吃不喝,他也不会被放出来啊。再说也不是我要吃,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要吃。” 她不这么说顾伯母还不会那么生气,一看到霍佳隆起的肚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指着霍佳的鼻子手都在发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阿枫,就算不喜欢他,念在他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为了你不惜得罪了那个聂紫禾,他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施旖旎一个劲的给霍佳使眼色,让她别说出什么话来刺激顾太太,她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霍佳拿起了餐盒:“知道顾伯母看我不顺眼,即便房间里有味道我还是拿回去吃。晚安,祝你们好梦。” 看着霍佳走进电梯的背影,顾太太气的语无伦次。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我们家阿枫真的是瞎了眼,居然爱上这么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顾先生岔开了话题:“明天我要找聂家老爷子谈一谈,我想他们应该会卖我一个面子,不会纵容聂紫禾胡来的。” 顾太太抹着眼泪:“那你明天赶紧去,不论怎样不能让阿枫坐牢,如果这次他能够平安回来,我怎么也要劝说他跟那个女人离婚。娶了这种女人真的是家门不幸。” 顾太太的话,其实霍佳都已经听见了,本来她就不十分在乎别人怎么看她,顾太太说的话,他一笑而过。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霍佳就接到了桑时西的电话,说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下午阿什就能被放出来。 霍佳连谢谢都懒得说,就是哼一声:“辛苦了。” 挂电话之前桑时西又说:“听说稍后你老公的养父要去找聂家的老爷子,你可以跟他说不用再去了。” “他要去就去吧。”霍佳漫不经心的。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让他们认为是顾先生找了老爷子的原因?” “怎么你怕别人抢了你的功劳?” 桑时西大笑:“本来你也没打算感谢我,我还在意什么功劳?” “那不就结了,这件事情你就保密吧,就当做你什么都没做过。” “我也会当做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上路子。”霍佳挂掉了电话继续在床上躺着。 算起来阿什在拘留所里面待着也有一个星期了,按道理是不允许人探望的,但是施旖旎和顾家都动用了关系,他们陆陆续续的都去看了阿什,只有霍佳每天躺在家里不是刷剧吃零食就是玩游戏,悠哉悠哉的好不快活。 顾先生从聂家回来开始还愁眉不展的,因为他跟聂老爷子说了半天也没得到确切的答复,反而跟他打了半天的太极。 但是顾先生回来不到一个小时,阿什居然回来了,令全家人又惊又喜。 顾太太抱着阿什立刻就哭出来了。 阿什轻拍着顾太太的后背宽慰她:“没事了妈,我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顾先生惊喜不已,喃喃自语:“我还以为没戏了,没想到老爷子还给了我这个面子。” 顾太太一边哭一边说:“经过了这件事情,对于有些女人你要敬而远之,你就不要再犯傻了,知道吗?” 顾太太话里有话,她指的人也包括是霍佳。 第1479章 平安符戴上 阿什回到房间,霍佳还躺在床上看她的韩剧。 她原来不喜欢看韩剧的,但是因为美剧那些有的太黄暴,不适合她这个孕妇,所以她就改看给看不怎么过脑子的,照样看得风生水起。 她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哼了一声:“回来了。” 一点也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激动,就好像是早上阿什还去上班,现在下班了一样。 其实阿什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哪怕是把他当做以曾经的手下,也会稍微关心一下。 刚才顾太太跟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这段时间霍佳的所作所为的时候阿什是不介意的。 但是现在看到霍佳如此冷淡的模样,他内心还是有些失望。 他走到洗手间的门口,还跟霍佳解释一下:“我妈他们弄了柚子叶让我洗个澡。” “应该的。”霍佳追剧追到关键的时刻看的眼睛都不抬:“其实按道理来说,还应该跨火盆,不过现在已经不流行这个了,柚子叶也就足够了。” “那我不打扰你看剧了。”阿什走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施旖旎敲门进房间,有点事情要跟阿什说。 霍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剧:“他在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我让他过去找你。” 施旖旎转身又转回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弟弟,但是他在拘留所里面呆了一个多星期,你见到他能不能拜托你稍微热情一点?” “进拘留所而已,我也呆过。”霍佳还是轻描淡写的:“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就像回家一样那么正常。你老公做正之前。跟三合会的性质应该差不多。你去问他,他应该最了解。哈,又不是真的蹲大狱。” 施旖旎都要被他给气死了。 “霍佳,我真不知道阿枫到底爱你什么。” “那你就得问他了。”霍佳甩手:“你若是问我的话,我也猜不到。” 施旖旎在自己要气死之前及时离开霍佳的房间。 阿什洗完了澡,从洗手间里面出来,霍佳对他说:“施旖旎找你。” “好。”阿什擦了擦头发就准备出门,霍佳又说:“阿九让你给他打个电话。” “我稍后会打。” 然后霍佳就全神贯注地看她的电视了。 阿什和施旖旎说完话就打给了阿九。 那阿九听说阿什被放出来了,一定要给他开一个庆祝的派对。 阿什答应了,他问霍佳去不去,霍佳追剧追的正开心呢,跟他摇摇手。 “阿九跟你约的地方肯定是酒吧,现在那种鬼哭狼嚎的场所我已经受不了了,你去吧。” 阿什还想跟霍佳说点什么,他还没张嘴呢,霍佳就把一根手指头竖在唇边跟他说:“正看到关键的时刻,你去玩吧,玩的开心一点。” 阿什站在房间门口看了片刻霍佳,其实霍佳知道阿什在看他。 她装着自己完全没留意,其实她能够看出来阿什的眼中流露着失望。 她在某一时刻还真有一点冲动想跟阿什说,这次可是老娘连脸都不要了去找桑时西的。 但是她始终还是没说。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义无反顾的去找了桑时西。 像她这样要面子的人,她以前就曾经对自己发过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去找桑时西帮忙。 但自己立的g这么快就推翻了,脸打的啪啪响。 阿什换了衣服就出门了,霍佳看着门口发了会愣,继续把目光投向电视机。 “其实剧情也没有那么吸引人。”霍佳自言自语:“用屁股想都能想不出来这件事情是女二干的。” 霍佳叹了口气,现在的编剧真脑残。 霍佳果然比较了解阿九,他晚上给阿什庆贺的地方仍然在酒吧。 里面的音乐哐当哐当响,震耳朵他知道阿什不喜欢,看到阿什来了之后特意让dj把音乐换成了相对安静一点的 他看到了阿什就给他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兄弟,你终于出来了,可把我给担心死了,你在里面的时候我想去看你,但是小姐不让。说我事情那么多,让我别添乱。” 阿九有口无心,阿什苦笑了一下:“小姐说的对。” “啊对了。”阿九伸手在口袋里掏,掏了半天都没有掏出来。 他冷汗都要吓出来了,这可是霍佳给他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个亲手交给阿什。 如果他要是弄丢了,霍佳非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不可。 “你在找什么?”阿什问。 “你等等。”阿九紧张的掏了半天,终于掏到了,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面掏出来递给阿什。 阿什接过来,一看是一个平安符,他笑了。 “你什么时候也兴趣这个东西了?” “还不是小姐。”阿九顿了一下:“还不是小姐她信嘛,以前我们但凡有兄弟出事都会有人去庙里求平安符的。所以我就趁有空的时候给你还求了一个呢,阿什我来帮你戴上。” “不用了,”阿什好笑的躲过他:“两个大男人这样怪恶心的” “戴上戴上。”霍佳可是叮嘱过让他一定给阿什戴上。 阿什说:“我自己戴。” 他戴上了护身符阿九才放下心来:“这个可是我去了庙里磕了九十九个头才弄来的。” “是吗?”阿什惊讶了一下:“这可不是普通的平安符,这个是防小人的。阿什啊,你记住一句话,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有的女人呢就是狠心,那聂紫禾看上去那么漂亮,没想到却是一株烂桃花。来来来,到这边来喝酒,阿什你开车来没有?” “没有。”阿什说:“我知道你找我来肯定要喝酒,所以我就没开车。''” “上路子。”阿九给阿什倒了一杯白兰地:“这个酒可是小姐友情提供的,还说让我们今天晚上管够。小姐还是讲义气的,对不对啊?” 阿什笑得有点勉强:“是。” 第1480章 小姐,你想过我吗? 若不是之前霍佳千叮咛万嘱咐让阿九千万不要说,是她去找桑时西把阿什给弄出来的,不然的话阿九真的憋不住。 他真搞不懂为什么霍佳不让他说,霍佳对阿什这么有情有义的,非得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才显得比较酷吗? 今天晚上阿什喝酒好像挺猛的,一杯接着一杯,喝的阿九都有点担心地压住他的杯子跟他说:“阿什你喝的慢一点,这个白兰地的度数蛮高的。” “这不是小姐免费提供的吗?”阿什笑着向他举举杯:“小姐的脾气你最清楚了,不需要我们帮她省。” 所以阿什就喝多了。 霍佳都已经睡着了,听到了阿什进来的声音。 因为以前在三合会的缘故,所以她睡觉都不会睡得太沉,稍微有点动静都就醒了。 她听见阿什轻手轻脚地开门进来,然后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看来今天晚上是喝了不少啊! 房内很黑暗,阿什怕惊醒霍佳没有开灯,霍佳靠在床上看着阿什脱下了外套进洗手间去洗漱。 看来他还没有太醉,还知道自己给自己洗澡。 霍佳便躺下来准备睡觉,忽然听到了咣当一声,好像是阿什在洗手间里面跌倒了。 霍佳吓了一跳,急忙下床跑去了洗手间。 阿什刚刚脱了衣服准备进淋浴间去冲凉,可能是因为门口湿滑,他又喝了酒,脚下一踩空就跌倒了。 霍佳冲过去扶他的时候,才留意到阿什现在是不着一缕的。 他好像比之前瘦了一点,胸口方形大面包一般的肌肉也缩水了。 霍佳手下的那些人除了阿什都蹲过大牢,阿九也在拘留所里待过一阵子,只有阿什没有,看来他还是不习惯里面的生活呀。 霍佳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肌,还是挺有弹性的。 忽然他听到了阿什微弱的声音:“小姐。” 霍佳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你没事吧?”她讷讷的。 “没事。” “那我扶你起来。”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阿什的脸居然有点红:“我自己可以。” “那你自己起来。”霍佳指了指他脖子上挂的平安符:“记住这个不能沾水,你得把它给拿下来挂在干燥的地方,洗完澡再戴上去,至少要戴七七四十九天,不可以拿下来的。” 霍佳叮嘱完走出了洗手间重新躺回床上,她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这个该死的阿九,霍佳越想越生气,她免费提供酒是不假,但是谁让他把阿什灌这么多的。 于是霍佳一个电话便打给了阿九,阿九也刚刚到家,因为久经沙场,他的声音还算清醒。 “喂,小姐还没睡呢?” “睡你个死人头,我出酒你就打算要了阿什的命,你灌这么多给他是不是找死?” 阿九被霍佳骂的酒都醒了,委屈的很:“小姐,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灌过阿什酒?都是他今天晚上自己喝的。” “那你不能看着他一点?还是你整个晚上都去找美眉了?” “我跟阿什说让他不要喝太多,但是难得他愿意喝酒...”阿九说了一半忽然停下来:“诶,不对呀,小姐你干嘛要兴师问罪?阿什喝多了又能怎样?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语气,真的很像那种质问灌她老公酒的太太。小姐,该不会,你结了婚以后也变成了一个寻常的女人了吧?” “我要把你的头给扭下来。”霍佳压低声音:“他现在是我的人,我当然要管他,他是要睡在我身边的,现在满身酒气的你是要熏死谁?” 忽然此刻阿什的声音在卧室的门口响起:“小姐,我睡在客房或者客厅的沙发都可以。” 霍佳向门口看去,阿什已经洗完澡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穿了条冰蓝色的睡裤,还没穿上衣。 刚才她跟阿九说的话,阿什都听见了吗? 感觉很被动呀! 她恶狠狠地挂掉了阿九的电话对阿什说:“阿九花的太多,他超预算了,我打电话过去骂了他一顿。” 阿什点点头,他脑袋有点重,点头的时候觉得一脑袋的水都在晃。 他说:“小姐,你不必跟我解释那么多。” 阿什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了,霍佳重新关了灯,房间里面又恢复了黑暗。 过了好一会儿,霍佳没睡着,阿什忽然开口了,原来他也没睡着。 “小姐,我在拘留所里面待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 阿什忽然问这个,感觉有点怪怪的。 霍佳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几乎没有。” 阿什沉默着没说话,霍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我是不是说的太直接了?”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阿什声音很轻,幸亏房间里面很安静,不然的话几乎听不到阿什在说什么。 霍佳不是听不出来阿什语气里的失望。 她也有点懊恼,明明不是她说的那样。 阿什在拘留所里的日子,其实霍佳只要一待在这个房间,她就会想起阿什。 甚至有的时候半夜会忽然醒来,看到自己床边空荡荡的另一半发愣半天。 所以她刚才干嘛要口是心非? 承认自己关心阿什会死? 而且不管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阿什对她这么好,互相关心一下也是正常的,礼尚往来嘛。 干嘛每次都要这样? 霍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瞒着她为阿什奔走的事情。 在他面前邀功不香吗? 在顾太太的面前邀功不香吗? 省的顾太太和顾先生都对她横眉冷对。 霍佳翻了个身:“早点睡吧。” 阿什没有回答。 第1481章 阿什是我罩的 阿什被放出来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既然已经如此那顾氏和聂氏的这个合作是肯定不能继续下去了。 施旖旎便接手了聂家的项目和顾氏合作,因为都是自己人,施旖旎也不怕得罪聂家。 聂紫禾和阿什解除合约的时候,霍佳刚好到顾氏来签合同。 三合会和顾氏前一个阶段的合作已经结束了,合作的还算愉快。 下霍佳来签下一个合约,刚好她这边签完合作的合约,那边聂紫禾就签完解约的合约,两人共同进出一部电梯。 聂紫禾看到霍佳其实她心里还是不服气的,这件事情居然是桑家最后出面摆平了。 “我知道谁在后面操作的。”看着霍肚大如罗的模样,聂紫禾到现在都不肯承认自己真的输给了这个孕妇。 聂紫禾舔了舔嘴唇开口:“我原来以为你对顾枫毫无感情,没想到你还出手帮他,怎么和他日久生情了吗?” “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想揍你。”霍佳头也不回悠哉悠哉地道,顺便还捏了捏她手指的关节。 “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自从我怀孕之后我就告诉自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看到你这个妖精,我还真是忍不下这口气呀。” 霍佳吹了吹自己的拳头,朝聂紫禾晃了晃。 聂紫禾真的吃不准霍佳会不会出手。 她冷笑了一下,毕竟是个孕妇, :“真的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赢。” “是呀,那就跟我打一下吧。”霍佳笑的比她还要冷意嗖嗖, :“真的不知道到底谁赢这才有意思嘛,对不对?” “我不是你,从小都是一个野蛮人,我受过良好的教育,我不会随便动手的。” “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就用这种卑劣的方法来对待自己喜欢的男人。我警告你,聂紫禾” 霍佳伸出手指戳了戳聂紫禾的胸口,霍佳没留指甲,但是她的手很重,戳的聂紫禾很疼。 “你别管我和阿什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他现在是我老公,如果以后你再动他,我就不会像现在那么客气,我会把你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拆下来,你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就好。我翻起脸来,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也不像阿什这么温文尔雅,我不跟你讲道理,只要你惹到了我,你就死定了。” 别看霍佳大着肚子,她的肚子都顶到了聂紫禾的肚子上,但是霍佳仍然气势十足。 聂紫禾居然气短了,霍佳跟她丢下这些狠话的时候,聂紫禾一句话都没说。 她是被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愤又震惊地盯着霍佳。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聂紫禾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松了口气。 霍佳转身准备走出电梯,但是又折了回来,把聂紫禾逼在角落里,用手指着她的鼻子道:“我再跟你说一句,从这一刻起阿什就是我罩的,我发现你再对他动什么坏心思,我不管你们聂家有什么强大的背景,我弄死你绝对不会含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聂紫禾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霍佳冷笑了一声,从她面前走开。 聂紫禾在电梯里面愣了好一会儿,电梯的门又开又合,外面有好几个人走进来对聂紫禾说,小姐你是上去呢还是要出去?” 聂紫禾这才回过神来走出了电梯。 霍佳在停车场里面遇见了施旖旎,霍佳跟她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施旖旎喊住她:“怎么说也是共同进出一个屋檐下的,遇见了总该打个招呼吧?” “你也说了共同处一个屋檐下,天天见面还有什么招呼好打?” “你这张嘴。”施旖旎摇摇头:“真是天煞孤星。” “你又想说你弟弟是不是瞎了眼喜欢上我?” “我忽然觉得的他不瞎。”施旖旎说。 霍佳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往自己的车边走。 施旖旎笑嘻嘻的跟着她:“别人是做了什么好事,恨不得嚷的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倒好,还藏着掖着,明知道顾伯母不待见你,你不还在她面前表表功?你是觉得别人的白眼好看还怎么着?” 感情施旖旎已经知道了,霍佳想起来了,刚才她走进电梯的时候,电梯门合上之前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站在电梯口。 她跟聂紫禾在电梯里面讲了好一会儿话才按楼层键,施旖旎就在外面偷听。 霍佳看着她冷笑:“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一个女强人,听别壁脚这么恶趣味。” “我再恶趣味也没有你这么恶趣味,如果不给我听到你打算一直瞒着,故意在阿枫面前装高冷,你不怕有一天他会厌烦你这种高冷?” “他厌烦他的,他现在厌烦我也觉得没问题。” 霍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施旖旎看看她的车里空无一人。” “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大的肚子还要一个人开车,你不怕生在半路上?” “预产期还有一个月,不用你瞎操心,我的肚子还没有大到踩不到油门。”霍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了汽车。 希望施旖旎的嘴巴不要那么长,别把她刚才听到的跟阿什说,这样真的很尴尬。 霍佳没直接回家,她嘴巴馋,想去东大街买栗子饼。 以前她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食物,现在却觉得特别好吃。 这怀孕了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把她的嘴都变得那么馋。 霍佳开着开着,忽然觉得肚子有些抽痛。 以前她时不时都会有这种感觉,也没在意,但是过不了几分钟抽痛越来越明显。 霍佳忽然觉得腿上凉凉的,掀开裙子一看,看到一道清亮的水正在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流。 不会吧? 看这情况她这是要早产了,明明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呢,都是施旖旎这个乌鸦嘴! 第1482章 是谁的并不重要 霍佳的肚子越来越痛,痛的她都没有办法继续开车了,本来她想咬紧牙关把车开到医院再说。 但是现在痛了,她只能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掏出了手机拨了阿什的电话。 她第一个打给的就是阿什,阿什正在开会,接到了霍佳的电话。 她很少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阿什接通了,霍佳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 “阿什,我肚子痛。”阿什立刻站了起来,声音紧张地问:“你在哪里?” “我马上发个定位给你。” “好。”阿什握着电话就急匆匆地走出了会议室,会议室里满满当当的坐着开会的高层,目瞪口呆地看着阿什的背影。 阿什赶到霍佳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她已经痛的坐不住了,大粒的汗珠从他 她的额头上冒出来。阿什握了我霍佳的手指。 霍佳觉得阿什的手指比她的还要凉。 “为什么会肚子痛?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呢!” “我不知道...”霍佳咬着牙说:“你开我的车走。” 阿什把霍佳放扶到车后座,便坐进了驾驶室,发动汽车向医院开去。 他不时从后视镜里去查看霍佳,她两只手捧着肚子疼的脸色苍白。 阿什心里焦急,将车开得更快了。 他一路冲红灯到了医院,抱起霍佳就往医院里面冲。 霍佳很快被送进了产房,刚好产房里也有其他的产妇正在生孩子,惨叫声响彻云霄,惨绝人寰。 见过大世面的阿什的头皮发麻,霍佳进了产房,医生查看了一下然后跟她说。 “你这是早产,宫口已经开了,两指了。” 霍佳擦了一脑门的汗,无比懊恼地说:“明明还有一个月,怎么会早产?我又没有做什么剧烈的运动。” “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医生说:“看个人体质,你别紧张,还有一段时间,先安排你去病房。” 于是霍佳又被从产房挪到了病房,疼痛越来越密集。 阿什打电话给施旖旎和阿九他们都赶到了医院。 霍佳疼的冷汗淋漓,皱着眉头对阿什说:“你把他们都叫来做什么,他们来了我就不会痛了吗?” “你少说点话...”施旖旎说:“保存一点体力。” “都是你...”霍佳瞪着施旖旎:“若不是你乌鸦嘴,我也不会早产。” “就没见过这么凶的产妇。” 正说着护士进来,跟他们交代生产时可能会发生的各种危险的情形。 护士说:“现在登记一下父母的血型,以防如果生产的时候婴儿发生溶血,血库里也会备有血浆。” 霍佳说:“我a型。” “那父亲呢?”护士问。 霍佳抬了抬眼皮,对阿什说:“问你呢,你的血型是什么?” 阿什愣了一下才立刻对护士说:“b型。” “好的。”护士记录完就出去了,施旖旎眼睛亮了亮,把阿什给从房间里面拖了出去,跟他咬着耳朵道。 “刚才护士问孩子父亲的血型的时候,霍佳居然问了你,你有什么想法?” 现在阿什站焦急着,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哪有心情管其他的那么多。 他说:“我现在是霍佳的太太,也是孩子的父亲,她问我很正常。” “你是不是傻掉了,你以为现在是孩子去上学报户口,你可以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她要的是你的血型啊,如果孩子跟你没关系的话,报你的血型也没意义。” 阿什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情急的情况下他的大脑都有些短路。 对啊,难道是霍佳潜意识承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阿什的。 “你太太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阿什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霍佳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然后第一时间去做个亲子鉴定。”施旖旎说。 阿什看了她一眼:“你不要搞事情。” “难道你真的不关心霍佳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吗?” “现在霍佳已经是我的太太,不论她的孩子是谁的,我都认为是我的。” 施旖旎看着他,伸出手拍了拍:“你这个便宜爸爸当的还真是心甘情愿,我不得不把情圣的这个头衔颁给你。” 阿什转身又进了病房,霍佳疼的越来越频密了,但宫口开的却不大。 霍佳疼的都有些精神恍惚,施旖旎建议剖宫产,阿什也完全同意。 但是霍佳却不同意,她说:“我以后还是要穿比基尼的,剖宫产太难看。” 施旖旎好气又好笑:“唉小姐,你现在的状况是需要考虑好看不好看的时候吗?” ”感情不是在你肚子上拉一刀。”霍佳疼成这样了却依然刻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孩子在你肚子里越久就越危险。” “医生还没有建议我剖宫产,你急什么?再说剖宫产两年之内不能再生小孩。” “你说什么?”施旖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这一胎还没生,你就想着下一胎。你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 “这一胎是个男孩!”霍佳忍着剧痛跟施旖旎吼道:“我上次检查的时候问了医生,他告诉我是个男孩,我一定要生一个女孩!” 施旖旎愣愣地看着她:“你跟谁生?” 霍佳忽然冷笑:“总之不是跟你生。 阿什走过去,蹲在床边,握住了霍佳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阿什的脸凉凉的,霍佳滚烫的手心放在他微带凉意的脸颊上,顿时舒服了许多。 阿什说:“只要是你生出来的,不论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明明已经痛的快要失去理智了,而使得这句话却特别清晰的听在耳朵里。 霍佳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就算我和别人生的孩子,你也会喜欢?” “只要你生的。” 霍佳叹了口气:“你这个呆子。” “如果是别人的孩子的话,我会跟你结婚吗?”施旖旎喜不自胜,但阿什的表情却淡淡的。 他眼睛始终盯着霍佳,喃喃地道:“只要你把平孩子平安生下来,是不是我的并不重要。” 第1483章 恋爱的感觉好吗? 霍佳后来送进了产房之后,还是选择了顺产。 她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男孩,当孩子响亮的啼哭声在整个产房响起的时候,阿什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了一点。 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跟他们报喜:“是个男孩,6斤6两,对于早产儿来说这个重量已经很重了。” 阿什只是匆匆看了孩子一眼,立刻问:“我太太怎么样?” “顾太太状况良好,你放心吧,她身体素质很好。” 很快霍佳就从产房那边推了出来,别的产妇生完孩子都闭着眼睛疲惫不堪,只有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阿九头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有些激动小姐。 他凑过来说:“你儿子好小啊。” 霍佳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你生下来就这么大个。” 阿九被怼得心甘情愿,转身就跟二师吐槽:“你不用担心了,我们小姐依然这么骁勇,估计等会就能下床,以一敌三不成问题。” 顾先生和顾太太也赶到了医院,施旖旎抱着孩子在他们的耳边耳语了一阵,顾先生和顾太太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顾太太抱着孩子在阳光下看了一眼又一眼,说:“这是越看越像我们家阿枫,你瞧这鼻子这嘴简直是一模一样。” 霍佳母平子贵,顾太太看着他的脸色都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 早产儿需要待一段时间保温箱,孩子被送去了保温箱,阿什一直在霍佳的身边守着他。 霍佳很快恢复了体力,看着阿什半天都回复过不过来的苍白的面容。 “你怕什么?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你还怕我生孩子的途中嘎嘣一声死掉。现在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已经不是鬼门关了,生孩子死掉的几率还是很低的。” “可以不要说死吗?”阿什说。 霍佳忽然看见他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不由好笑的过去摸了一下,被阿什握住了手。 霍佳没有力气抽出来,就这么由着他握着。 “需要做个亲子鉴定吗?”霍佳忽然说。 “为什么?”阿什长而卷翘的睫毛闪动了一下。 “我说孩子是你的,但是空口无凭。” ”你肯承认我已经偷笑了,再说你知道我对这些并不介意。” “你不介意,但是你的父母介意。” “血缘对他们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将我视如己出。霍佳,”阿什忽然正视着霍佳:“不论你怀孕也好,是我的也好,还是别人的也罢,我跟你结婚都只是因为你,而不是其他的。” 阿什很少这样静静而又严肃地跟她表白。 霍佳眨眨眼睛,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把手从阿什的手心里面抽出来。 她现在面黑唇青的,实在不适合谈情说爱。 她说:“我现在太难看了,你跟我表白,我会觉得你在同情我。” 霍佳忽然的小女儿态,阿什始料不及,从来没有看到她居然有些害羞的样子,觉得这样的霍佳实在是有些可爱。 阿什也没想什么,忽然向霍佳埋下头去吻住了她。 霍佳真是累了,都没有力气推开他。 桑时西和夏至也来了,他们站在病房的门口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桑时西立刻将夏至从病房的门口拖开了。 “干嘛把我拉开?我还没看够呢。” “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偷看别人的毛病?” “反正我的毛病已经很多了,不在乎多添一个。”夏至笑嘻嘻地抬起头问桑时西:“怎样?刚才看到你的前女友以及前妻和别人拥吻,心里有种什么样的感觉,你是不是酸溜溜的?” “你也是我的前妻,”桑时西低头看着夏至:“你和桑旗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秀恩爱,我不也忍过来了?” 夏至耸了耸肩膀:“哦,桑时西,我发现最近你的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是因为小鱼儿的缘故吗?” 桑时西没理她,从她身边走过去。 这时霍佳和阿什已经分开了,桑时西站在房间门口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门。 阿什听到门声转过头来看见了桑时西,便从床边站起来跟他点点头。 夏至从桑时西的后面钻出来,笑嘻嘻的跟霍佳打招呼:“你看你刚刚生产我们就来看你了,是不是很贴心啊?” “你不来更加贴心。” “你和你老公热情激吻,恋爱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甜蜜?”夏至贴着霍佳的耳朵问。 霍佳瞪了她一眼,夏至怎么看怎么觉得霍佳这个表情有点像娇嗔。 她越发觉得霍佳现在很有恋爱的意思。 桑时西打量了一番霍佳:“气色还不错。” “别的孕妇刚生产完都缓不过来,我看你的状态挺好,好像是生了10天8天。” “我谢谢你的赞美。”霍佳说:“等林羡鱼生产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比我年轻,体力比我好,保证比我现在还要生龙活虎。” “她是三个。”夏至插嘴:“肯定是要剖宫产的。” “是啊,她一下生了三个,肯定有女孩,要不然送一个给我吧”“ 夏至瞪她一眼:“你以为是猫猫狗狗,你想要一只就给你一只?” “好啊,你说桑时西和林羡鱼的孩子是猫狗。” 阿什站在旁边听霍佳和夏至这样调侃,好像她和桑时西的那一页已经完全翻过去了。 桑时西忽然说:“可以带我去看看孩子吗?” “可以。”阿什点点头:“他在保温箱里,我带你去看他,小桑太太要不要一起去?” “等一会儿,我跟霍佳在说会话。” ”谁要跟你说话。”霍佳将被子拉到头顶:“我累了我要睡了。” 夏至又将她的被子给拉下来:“现在有我这个资深奶妈来教你,等会要开奶,如果你不掌握要领的话,小心痛死。” “你开奶会痛吗?”霍佳顿时有些紧张。 “那当然了,会痛死。” 阿什忽然温柔地开口:“小桑太太,你不要吓唬她,她是新手妈妈,难免会紧张。放心吧,不会痛的。” 他忽然弯腰摸了摸霍佳的发丝,阿什这么温柔,夏至叹为观止。 当他和桑时西走出病房的时候,夏至还在感叹:“霍佳,你这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还是怎么着?这么恶劣的一个人,居然能嫁给这样一个又帅又温柔的老公。” 第1484章 沦为生育机器的阿什 阿什带桑时西去看孩子,小小的婴儿躺在保温箱里怎么看怎么可爱。 桑时西看了很久,然后说:“他跟普通早产儿比,他已经算是很大了。” “是,预产期提前了23天。” “他长得很像你。”桑时西说,他扭头看着阿什:“你知道吗?这个孩子是你的。” 阿什微笑着说:“我知道,但是你怎么知道的,霍佳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当她既然肯嫁给你,那孩子一定是你的,就如同当时我们已经快要结婚了,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才临时悔婚。霍佳是一个很难改变的人,也是一个不太容易把她的感情表露出来的人,可能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她早就不爱我了,可能她现在已经爱上了别人,却后知后觉的一直都不知道。” 阿什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保温箱中的孩子身上,悠悠地问:“她爱上的那个别人指的是谁?是我吗?” 桑时西笑着按了按他的肩膀:“那这个就交给你自己体会了,被霍佳爱上会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希望你是那个幸运儿。” 爱的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桑时西,忽然觉得他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特别的宁静。 他和霍佳剑拔弩张,从结婚到分开到反目成仇又到重归于好,这所有的过程阿什都在。 从桑时西看霍佳的眼神中,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爱意。 桑时西笑着说:?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我从来都没有爱上过霍佳,但是但我真的想好好的给她爱情的时候,她已经不爱我了。” 桑时西和夏至在医院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夏至说:“过几天我再来陪你聊天。” 霍佳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我求求你不要再来了,我生孩子已经很累了,不想在你这儿费口舌。” 夏至起身跟阿什点点头:“对待这种女人,你就要充分的耐心,不然的话你迟早要抛弃她。” 然后她在霍佳还没来得及向她丢东西的时候,哈哈大笑着溜出了病房。 霍佳看着夏至的背影结案陈词:“这个女人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女人。” “但是你现在已经不讨厌她了。”阿什说。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她的眼神里面没有厌恶。”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那你能看出我看你的眼神里有什么?” “谢谢你,把我从拘留所里面弄出来。”阿什忽然说。 霍佳愣了一下,立刻瞪圆了眼睛:“是不是施旖旎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 阿什笑着:“如果她不说,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 “没打算瞒着,但是这么说出来真的是蛮尴尬的,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谢来谢去。” 霍佳翻了个身:“我睡了不要吵我。” 阿什看着霍佳的背影,唇角扬起美好的弧度。 因为是顺产,她在医院里没住几天就回顾家了。 顾太太有些小人之心,虽然觉得孩子长得很像阿什,但是还有些不放心,偷偷的提取孩子的唾液跟阿什做了一个亲子鉴定,结果真的是阿什的孩子。 顾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可霍佳看着自己的儿子就经常叹气。 施旖旎问她为什么叹气,她说:“还是夏至家的红糖可爱。” “你这话若是被顾伯母给听到,她肯定要气死,还有人嫌弃自己的儿子。” “我不是嫌弃,你是不知道女儿有多可爱。” “你儿子已经生了,难道扔掉啊?” “再生呗,我问过医生了,6个月之后就可以备孕。” “怪不得你要死要活的不肯剖宫产,你把我们家阿枫当成了生育机器。” “切,那当然了,不然要他有何用?” 阿什刚好抱着孩子从顾太太的房间回来,听到霍佳跟施旖旎的聊天。 他把孩子放在床上:“什么生育机器。谁把谁当生育机器?” “当然是我把你了,”霍佳说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施旖旎弯着腰逗孩子,真的是听不下去。 阿什低垂着眼睛看着霍佳,眉眼温柔:“好啊。” 施旖旎吃惊地抬头看着她老弟:“拜托你有出息点行不行?别在你媳妇面前一脸老婆奴的样子,这个女人本来就凶悍,她还没对你温柔呢,就把你给吃得死死的。” “怎样吃都可以。”阿什说。 施旖旎打了个冷战,抱起了宝宝:“孩子叫我玩一会儿,你们两个腻歪去了。” 施旖旎抱着孩子溜出了房间,霍佳恨不得对她的背影丢一拖鞋。 “我儿子怎么就成了她的玩具了?” “刚才我听说你要我沦为生育工具?” “你刚才在门口站了多久?到底听到了多少?” “一点点,你这么喜欢女孩子?” “嗯,”霍佳说:“夏至的红糖,扎两个小辫子声音软软的,特别可爱。要不然阿什你帮我把红糖偷过来吧。” 阿什微笑着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不用偷孩子那么麻烦,我们可以自己生。” “自己生还要等十几个月,真的是好喜欢红糖。” “所以...”阿什无奈地看着她:“你这是刚刚生下了自己的儿子,就嫌弃他,想要迫不及待得到别人的女儿吗?” “谁让他是男孩子?” 霍佳这么说好像又没毛病,阿什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完全没有平常那种孕妇的臃肿,如果不是医生让她乖乖坐完月子,她早就下床步履如飞的满天下乱跑了。 阿什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霍佳的嘴唇,霍佳居然有一种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感觉。 她连呼吸都有点乱:“干嘛?不会现在就要跟我生孩子?还没到时间。” “那个不着急,会伤身体,不过这件事不会伤身体。”阿什说着弯腰吻住了霍佳。 霍佳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自从她生了孩子之后,阿什就经常会随心所欲地吻她,经过她的批准了吗? 第1485章 千古难题 孩子出生了,总得起个名字。 关于孩子起名字,顾先生和顾太太抱着字典呕心沥血研究了好几天。 写了几大张纸孩子的名字,阿什拿给霍佳看问她的意见。 霍佳只是随便看一眼就说都可以。 看自己辛辛苦苦又是查字典,又是请师傅算八字,折腾了好多天霍佳就这么轻飘飘的给了一句随便。 顾太太的脸拉得像丝条一样长。 她说:“名字是决定一辈子的,怎么能随便?” 霍佳便说:“那就左起第列的第二行的第三个。” 谁知道顾太太更生气了:“孩子的名字怎么可以这样随便?” 顾太太一生气就回自己房间了,霍佳真不知道她气什么,不都是他们给跟孩子起的吗,不管叫哪一个不都可以吗? 阿什解释:“我妈不了解你平时的为人处事的风格,而且他们太来看重孩子了,所以凡事都过于紧张。” 霍佳说:“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又不介意。大名你们看着办吧,小名就叫小宝。” 这个名字真是有够随便,有够普通。 阿什想想:“你二哥的儿子不是叫小宝?” 霍佳都忘了:“怪不得叫起来这么顺口,那就小小宝。” “伯母听了肯定要说随便。”施旖旎说。 “小名嘛,不就是越随便越好,朗朗上口。” 霍佳打了个哈欠:“唉,我困了,如果你们不满意的话,你们就自己起吧,起好了记得通知我。” 然后她也上楼睡觉去了,施旖旎明朝阿什摊摊手:“阿枫,你很快就要迎来了一个新的课题。” “什么?” “那就是千古难题,婆媳关系。我想顾伯母肯定没办法接受霍佳这样特立独行的做事风格,你如果不想把顾伯母给气死,你就跟霍佳说让她收敛一点。” “霍佳不拘小节,她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不是存心气我妈。” “好,就你眼里霍佳都是优点,不过你跟我说没用,顾伯母和你老婆你搞定一个就ok了,可不要觉得我危言耸听。” 因为孩子取名字的事情,顾太太生了好几天的气。 霍佳不知道她气什么,以前她和桑时西有婚姻的时候,卫兰比顾太太要难搞多了。 不过那个时候,三合会风头正劲,卫兰也不敢随便得罪她,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各过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很快到了孩子满月的那天,顾家大宴宾客。 阿九他们自然也来庆贺,因为孩子是属老鼠的,所以阿九他们几个兄弟就合资让金店打了一个超大的金老鼠,特意找了几个人抬着进来,引来所有宾客的瞩目是。 阿九他们还骄傲的很,跟霍佳炫耀:“小姐,为了给你争面子,我们这可是斥巨资,下半个月要吃土了。” 霍佳白他们一眼:“吃什么土?你没钱的时候还不是会向我伸手?” “我们小姐这么讲义气,怎么忍心看我们吃土对不对?” 他们几个大声说小声笑的,本来那只大劲老鼠就够引人注目的,这下大部分的宾客的目光都被他们给吸引住了。 顾太太正满面堆笑的招呼着客人,正走到她那帮太太团的旁边,便听到她们在议论。 “你们看见刚才进来的那些人了吗?” “看见了,怎么没看见?几个人抬着一只那么大的金老鼠,想不看见都难。” “那几个人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到没有,那个人身上还纹着一条龙,吓死人了。” “那些人好像是顾太太的儿媳妇的人,她儿媳妇到底是做什么的呀?怎么会跟那种人来往?” “哎呀,你们还不知道呀,她的儿媳妇可就厉害了,三合会你们听说过吧,她儿媳妇就是三合会的掌门人。” “三合会是什么地方?”有的太太不知道。 “黑社会呀!”一个太太压低声音道:“没见过你们总看过电影吧,就是那种动不动向别人收保护费,放高利贷,在大街上拿着大砍刀到处砍人的那种人。” “不会吧!顾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顾太太也是出自书香门第,怎么会娶那种人做儿媳妇?” 那几个贵妇人聊的太专注了顾太太在他们的身后站了好一会都没察觉。 顾太太只觉得脸上挂不住,本来她就不喜欢霍佳,她特里独行哪哪都看不顺眼,再加上她这个身份。 顾太太真想扭头一走了之,这时一个贵妇回头看到了顾太太。 “呀,顾太太,真是恭喜了!” 顾太太便强颜欢笑的跟她们寒暄。 霍佳就在顾太旁边一桌,阿九他们声音太大了,顾家的客厅虽然很大,但是阿九他们的声音大的快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顾太太忍无可忍,叫来了阿什。 “阿枫,你去跟你太太的那些客人说一下,能不能小声一点?” 顾太太的声音也不小,霍佳听见了,直接踢了正在高谈阔论的阿九一脚。 “你丫声音能不能小一点?” 阿九被霍佳给踢疼了,抱着脚跳了半天:“小姐,我们今天还特意穿西装打领带来的给你争面子,你还这么对我们。” “你们这是穿龙袍都不像太子。” 霍佳骂他们骂惯了,阿九已经千锤百炼成铜墙铁壁。 “小姐要不要喝点酒?”阿九问。 霍佳想想,都已经出月子了,自从怀孕之后,她就没有沾过酒,足足憋了有十个多月。 所以她忘掉了自己还在喂奶:“满上。” “好咧!”阿九给霍佳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众兄弟向她举杯:“小姐,如果老爷他们看到你结婚生子的这一天一定很高兴。” 阿九忽然灵光一现提议:“那我们给老爷和老大他们敬三杯酒吧!” 于是,阿九他们就起刷刷地跪在地上,将酒杯举过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将杯中酒倒在了地板上。 顾先生和顾太太瞠目结舌,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场面? 其他宾客也看的愣住了,纷纷小声议论:“这是他们黑社会的礼节吧?” 第1486章 该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 霍佳忽然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霍佳踢了踢他说:“赶快起来,你以为这里是我们三合会的祠堂?” “一高兴就给忘了。”阿九爬了起来。 顾太太沉着脸心里老大不高兴,一扭头忽然看到霍佳在喝酒,脸色都变了。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过去呵斥。 但今天因为霍佳,顾太太跌足了面子。 宴席散了之后,她的脸也一直沉着。 她过去对霍佳说:“你打算今天晚上怎么给孩子喂奶?你是想让他跟你一样喝醉吗?” “我晚上只喝了一杯。”霍佳喝完一杯才反应过来:“又是啤酒,对我来说跟水差不多。” 顾太太听了更生气了,转身就跟施旖旎吐槽:“你瞧瞧,我娶了一个把啤酒当水一样喝的儿媳妇。” 施旖旎只能安慰顾太太:“霍佳跟传统意义上的女性不太一样,不拘小节,您应该看到她的闪光点,再说阿枫爱她也没办法。” “真不知道阿枫的眼光哪里出了问题。”顾太太一生气就回房间了。 霍佳不受顾太太待见的事情,她自己是知道的。 晚上顾太太把宝宝给抱走了,说反正霍佳也没办法喂奶。 顾太太好像真的生气了,其实晚上那群太太们背后说霍佳的那些,霍佳已经听见了。 对她来说,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就随他们说去。 阿什看完宝宝回房间,霍佳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阿什说:“如果你晚上想跟孩子睡的话,我再把他给抱回来。” “不用了。”霍佳躺下来:“我刚好晚上可以睡一个好觉。” 他翻了个身,却感觉后脑勺热热的,阿什正在看着她,她又把脑袋转过去了。 “干嘛看着我?” “我妈妈那样,你不介意吧?” “她不介意就行。” 阿什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对于这种小事霍佳从来不在意,在她眼里婆媳关系压根不算事。 阿什也知道霍佳之前和桑时西的那段婚姻,她和卫兰是怎么相处的。 霍佳本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性,而他们俩的关系也不是正常意义的夫妻。 所以阿什对霍佳从来都没有什么要求,只求霍佳能够一直在他身边就好。 如果他这个诉求被施旖旎知道了,肯定又说他爱的卑微。 一夜无话。 因为霍佳很长时间都没有喝酒了,就一杯啤酒她居然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天亮。 她醒来,阿什却不在床上,霍佳在房间里面看了一圈,居然在沙发上找到他了。 她下床,光着脚就走到了阿什的沙发前,用脚踢了踢他:“你怎么又到沙发上去睡了?搞得像小媳妇一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不让你上床睡觉呢?” 阿什被霍佳吵醒了,眼神有些朦胧:“昨天晚上你睡得特别香,怕打扰了你,所以我就睡沙发了。” “两夫妻说什么打扰?”霍佳在阿什的面前蹲下来:“你不觉得作为夫妻你对我太客气了嘛?” “你想要怎样不客气?”阿什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说。 “你瞧瞧你浑身上下都具备霸道总裁的条件,但怎么一点都不霸总呢?” “你喜欢霸总的人设?”阿什还真不知道霍佳的喜好,不过想一想桑时西好像就是那样的性格。 他垂了垂眼皮说:“你如果喜欢霸总,我可以装。” 霍佳忍不住发笑:“谁说我喜欢霸总?再说装出来的始终是装出来的。”霍佳说这些话的时候没什么意思,他正准备去洗手间洗漱,忽然觉得他刚才那句话好像有些问题,又停下来回头看着阿什。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对桑时西还有些什么吧?” 阿什看着她没说话,大清早的霍佳不想跺脚发誓,看着阿什平静的眸子,她只能说:“我这个人没你想象的那么长情,我对桑时西早就味同嚼蜡了。” 阿什很认真地听着,说:“我知道了。” 看着阿什的背影,霍佳知道阿什并不相信她的话。 在阿什的心里,他肯定认为霍佳到现在还是喜欢桑时西的。 算了,霍佳从来不会对任何事情做过多的解释。 下午,顾太太来朋友到家里面打麻将。 霍佳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圈,跟顾太太的朋友们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 正准备上楼的时候,家里人来通报有人找霍佳。 她站在楼梯口向门口看,只见桑时西从管家的身后走过来。 桑时西怎么突然来了? 哦,难怪刚才霍佳听到她的手机在楼上的房间不停地响,感情是桑时西刚才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到。 霍佳向他招招手:“找我有事?到我房间来说。” 桑时西走过去跟顾太太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跟着霍佳上楼了。 桑时西基本上在锦城没有人不认识,就算是顾太太的太太团,也每个人都认识他。 太太们已经无心打麻将了,抬头一直盯着桑时西的背影。 一个太太忍不住小声问道:“那个不就是桑时西吗?听说好像是你儿媳妇的前夫呀!” “是呀,怎么他们分开之后还经常联系吗?” 顾太太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些太太赶紧说:“不过你儿媳妇也跟普通人家不一样,江湖儿女嘛,都不拘一格的,跟前夫有联系也很正常。” 顾太太沉着脸没说话,一个太太急忙打圆场说:“打牌打牌。” 桑时西来找霍佳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唐突的跑到顾家来找她。 霍佳请他坐:“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让你跑到这里来找我?” “林羡鱼被人绑架了。”桑时西刚刚坐下就说。 霍佳有点意外:“被人绑架了,你怎么知道的?对方打电话来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是我可以确定是被人绑架了。” 霍家看着桑时西眉头紧锁的样子,在他的对面坐下来,摸着下巴看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 第1487章 你还挺讲义气的 家里用人送完茶水并没有走,在门口听了一耳朵。 还没等桑时西回答呢,他就忙不叠的去告诉顾太太。 她在过太太的耳边小声说:“是桑先生的未婚妻失踪了,他怀疑是少奶奶找人绑架的。” 顾太太吓了一大跳,有好事的麻将搭子把耳朵竖起来听。 尽管佣人的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见了,一惊一乍地道:“哎呀,绑架罪这个可不轻啊。” “你们别乱说,”顾太太瞪他们:“这人家的老公都找上门了,再说你儿媳妇是做什么的人家还不清楚?” “唉。”一个太太摇着头说:“顾太太,我真是替你担心。清清白白的人家娶了这么一一个主,真怕你们是惹火上身,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顾太太的脸色难看的很,索性推了麻将:“不打了,不打了。” “你们要是到处乱说…” “不会了,”一个太太接过顾太太的话说:“放心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们还是心里有数的。” 霍佳的房间里,桑时西淡淡地说:“你觉得我这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吗?” 霍佳仔细看看他:“那你是打算让我帮忙了?” “总得礼尚往来吧!” 霍佳笑了:“没想到我上次找你,这么快就让我报答,好吧,关于上流社会的事情我搞不定,但是这种坑蒙拐骗的找我就对了,24小时之内给你答复。” “好,那就有劳了。” “跟我说这种客气话,上次我也没跟你说谢谢。” “你说谢谢反倒吓着我了。” “我送你吧。”霍佳送桑时西下楼,顾太太一个人坐在客厅,那些麻将搭子都走了。 她抱着双臂沉着脸,桑时西跟顾太太打了招呼。 霍佳把他送到顾家的大门口,穿过花园。 “看你愁眉紧锁的,看来你是对林羡鱼动了真感情。” “我在仔细辨别你的语气里面有没有吃醋的味道?” “那你是希望我吃醋呢?还是不希望?” 桑时西站住了注视霍佳:“你呢?跟你那位小帅哥老公怎样?” “什么怎样?” “难得你愿意帮他生孩子,应该是还不错吧。” “当时我也愿意帮你生孩子,可惜生不出来。”霍佳笑着说。 送走桑时西,返回顾家,从顾太太的身边走过,却被她给喊住了。 “站住。”顾太太的语气不好。 霍佳站住了:“怎么了?顾伯母,麻将不打了?” “霍佳,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管你跟人家有什么恩怨,总之你现在进了我们顾家,麻烦你安分守己,不要乱搞。”顾太太的话真的已经说得蛮难听的了。 “噢,你是说桑时西吧…”霍佳的语气轻飘飘的:“他是我的前夫,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来找我谈一点事情。” “我不管他来找你谈什么,总之要争风吃醋也不要在我们家里搞,你如果不是阿枫的太太,我也不会管你这么多。” 霍佳终于听明白了:“你以为林羡鱼是我绑架的?我好久都不做那种事了。” 顾太太听霍佳的言外之意就是,她以前经常做。 顾太太按着胸口:“霍佳,你也是做妈的人了…” 顾太太正训着,施旖旎从外面回来了,一看到这个阵势便停下脚步来看热闹。 “你回来了,刚好你陪顾伯母聊聊天,我还有点事,上楼去打个电话。”霍佳趁机溜走,顾太太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发生了什么事啊?顾伯母,把你气成这样?” “我真不知道阿枫到底看上她什么?胡作非为。” 施旖旎上楼去找霍佳的时候,正好听到她正在打电话。 “不管是谁做的,马上把人给我找到,以最快的速度,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三搞四?” 施旖旎听了一气,大概能听出一些端倪。 霍佳打完电话转过头,看到施旖旎站在她的房间门口,于是冷笑:“感情这偷听别人说话还有传染的。” “我可不是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旁听。”施旖旎走进来:“我听说你前夫来过,难道是他那位小女朋友出了事来找你摆平?” “都听到了还问什么?” “那既然这样,不是顾伯母想着那回事,你干嘛不解释?” “我解释了她也不信啊。”霍佳说:“那还何必浪费口舌?” “那这样顾伯母更认为你在外面作奸犯科了。” “我行的正坐的端,没什么可担心的。”霍佳看着她:“找我有事?” “还真有点事。”施旖旎递给她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霍佳看了看:“不认识,怎么了?” “他是我老公手下的一个小弟弟,最近好像在你的财务公司借了点钱。也许是利率的问题没谈拢,闹的挺不愉快的。既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那我就过来问问你。” 霍佳接过照片又仔细看了看:“他叫什么名字?” 施旖旎讲了一个名字,霍佳打电话给阿九,询问可有这种事。 阿九说的确是有,对方嚣张的很,仗着自己是那谁是谁的什么人,明明欠了钱却拖着不还 霍佳言简意赅地跟他说:“收他两分利,把这件事情给了结了。” “两分利?小姐!”阿九在那边声音高八度:“我们是做生意,又不是开慈善机构。” “我打电话给你,你以为我吃饱饭撑的?” “好吧。”阿九立刻怂:“我马上照办。” 霍佳挂了电话说:“搞定了。” 施旖旎有些意外地看着霍佳:“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的。” “你是我老公的姐姐,也算是我的大姑姐吧?” “咦?霍佳什么时候也这么讲人情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人总会变的,”霍佳懒懒地转过身:“我要喂奶了,怎么你要边上一起观摩吗?” 第1488章 投其所好 “其实你本人并没有那么讨厌,那你干嘛非要给人营造出你特别不好相处的感觉?”施旖旎看了霍佳片刻,得出的结论。 “我又不是交际花,要那么好相处做什么?”霍佳从原来里抱起了宝宝喂奶。 “你至少得让你的婆婆喜欢你吧,不然阿枫夹在中间很难做人的,自古婆媳关系不论是普通家庭还是大户人家都差不多。” “呵…”霍佳笑了一下,就再也不吭声了。 施旖旎瞧着霍佳喂奶的背影说:“顾伯母下个星期一过生日,用心送一件礼物给她,可能她会开心一点。” 霍佳没吭声,施旖旎自知没趣,便走出了她的房间。 其实霍佳听见了,阿什的妈妈下周一过生日。 礼物肯定是要送的,那送什么呢? 她打电话给阿九,二九不加思索的告诉他:“阿什他妈妈属什么的,如果是属牛的就打一座金牛,属虎的就打一座金虎,小姐,要不要把我们给宝宝打金老鼠的金店告诉你?” 霍佳就知道阿九不靠谱,什么金牛金老虎,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想象力,顾太太肯定也看不上。 “你滚蛋。” “小姐,我可是很认真地帮你出主意。” “闭嘴,就这样。” 这种事情应该还是要找女人,特别是那种有婆婆的会好一些吧,霍佳想了想就把电话打给了夏至。 夏至不知道在干嘛,气喘吁吁的:“霍老板打电话来,不知道有何贵干?” “你少废话,我问你,平时你婆婆过生日的时候你会送她什么?” 夏至愣了一下:“我婆婆最近不过生日。” “我是问你以前。” “干嘛好端端的问这个啊?我知道了,是你的婆婆要过生日了吧!”夏至的声音兴奋的很:“霍佳,看不出你对你那个帅哥老公还挺上心的呢?” “你说不说?” “当然是投其所好呀,你得知道你婆婆喜欢什么,你才能送她什么。” “所以我这个电话等于是白打了?”霍佳没好气。 “你可以问你老公呀,干嘛要来问我?” 霍佳真是没办法和夏至成为朋友,多听她讲一句话就想掐死她,她说:“就这样,挂了。” “不再聊一会儿了吗?” 霍佳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投其所好,他怎么知道顾太太喜欢什么? 想了半天还是打电话给阿什:“干嘛呢?” 霍佳不常给他打电话,一般都是有事才打,然后就直接开门见山,从来不会拐弯抹角。 “上班。”阿什说。 “啊,是吗?”霍佳呵呵哈哈的。 “有事吗?” “没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霍佳又把电话给挂了。 霍佳莫名其妙的打电话来,又莫名其妙的挂掉了,这实在不是她一贯的风格。 阿什愣了好一会儿,便打电话问问阿九。 阿九说:“你也觉得小姐最近有些奇怪吧,她刚才也给我打电话,莫名其妙的问你妈妈过生日了,送什么生日礼物?干嘛要问我?应该问你对不对?” 原来霍佳是因为这个,阿什有点意义外,霍佳从来不会为这种小事上心的,所以她这是要特意好好他妈妈吗? 阿什想了想打电话给施旖旎:“巧妙的让霍佳知道我妈妈喜欢鬼面兰。” “你干嘛不自己跟她说?要我传话。” “再告诉她西街的一家专卖兰花的花圃里面有。”阿什没有回答她。 “那你干嘛不干脆把东西准备好,让她直接送给顾伯母就好了?” “那样怎么能表示出她的心意呢?” “阿枫,你是不是心里在偷笑?” “就这样我挂了。” 施旖旎看着电话,心说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他们夫妻俩的传话筒了。 于是施旖旎就巧妙的将这个信息传达给了霍佳,并且装作有意无意的告诉她那个兰花十分稀有,得提前预定才行。 霍佳就忙着张罗,谁知道那个兰花铺的老板傲娇的很,提前预定打电话还不行,非得人亲自过去。 于是霍佳扔下嗷嗷待哺的娃,跑到西街去预定的兰花。 对方说下周一要的太急了,可能没有办法到货。 霍佳顿时就瞪起了眼睛:“你是不是在玩我?这是我下个星期一要送给别人做生日礼物的生日,当天不给我,过了日期我还要做什么?” “那就没办法了,”对方耸耸肩:“鬼面兰价格太昂贵了,我们也是要订货的,这种兰花娇贵,运输过程十分复杂,除非…” “除非什么?”霍佳立刻问。 “除非你肯出双倍的价格。” 霍佳看着他忽然笑了,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敢跟她狮子大开口。 这个老板见霍佳要的急,又开着豪车来,穿戴又是名牌,还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普通少奶奶。 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倒没看错,但是霍佳可不普通。 霍佳翻着包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以把全款一次性给付了,兰花你要在生日的前一天拿给我。” 老板说:“这怎么可能?” 他话音未落,脖子上就凉凉的,然后他低头一看,一把特别锋利的匕首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板的脸色都变了:“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懒得跟你废话这么多,你临时加价,对你这种无良商人没什么好说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的匕首可好长时间都没有尝到肉的味道了。” 说着锋利的小刀的刀片又往他的皮肤上面贴了贴。 老板看着霍佳的眼睛,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别别别,一切都好说,好说。” “开单子订货!”霍佳说。 老板只好照办,霍佳收好小刀,拿着提货单就走出了店铺。 她是要做安分守己的,普通人的,可是现实不允许。 不然阿什妈妈生日那天,她拿什么出来? 第1489章 从不食言 霍佳要的那株鬼面兰真是波折重重,说好了是在顾太太生日前一天送到,但是霍佳却没有收到货。 那个店家给霍佳打电话,战战兢兢:“供货商那边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两天大雨,把花棚给打坏了,兰花折了,没有办法供货。” “只有一株鬼面兰吗?” 店家都快要哭了:“说了很稀有的东西呀!太太,你以为是街边卖的康乃馨?” “你跟我约的时间却给不了货,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店?” 霍佳正在对着电话吼的时候,阿什推开了门。 “怎么了?”自从霍佳生产完之后她整个人都平和了很多,很少见到她这样凶神恶煞地破口大骂。 “没事。”霍佳挥挥手走到露台上继续骂:“我那是要送给长辈过寿的,如果明天下午之前我收不到东西你就死定了。” “太太,你就是要了我的命也没用啊。” “难道你就一个供货商?你想的到办法也得想,想不到也得想!” 霍佳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阿什站在她的身后,他知道霍佳为什么生气,施旖旎已经跟他说了。 霍佳这几天为了给顾太太找鬼面兰差不多翻遍了整个锦城。 从来没有见过霍佳对一个人一件事这么上心。 看来她在很用心的想要维系她和顾太太的婆媳关系。 那傻子都能明白霍佳为什么要这样做? 霍佳刚刚转身,阿什忽然走过去将她搂进了怀里。 冷不丁被阿什给抱住了,霍佳有点错愕。 “干嘛?”她在阿什的怀里抬起头。 “谢谢你。”阿什的眼睛里波光流动。 霍佳就特别喜欢看阿什的眼睛。 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一个成年男人的眼睛也会如此清澈呢? “谢什么?”她有点莫名其妙。 阿什想了想什么都没说,他知道霍佳要面子。 他只是把霍佳搂的更紧,贴着她的耳边小声说:“谢谢。” “总是说谢谢做什么?”霍佳不安地从阿什的怀里挣扎出来。 “谢谢你为我做的改变。” “我哪儿变了?”霍佳很不安地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 “外貌没有变。”阿什笑着说:“还是那么漂亮。” “切。”霍佳忽然有点窘迫,揉了揉鼻子,走进了房间。 她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霍佳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 第二天,顾太太生日,订了一个广东菜的馆子,请了一些要好的亲戚朋友参加,人不多,大概五六桌的样子。 霍佳到中午也没收到那个店家的兰花,气的面目全非,就亲自驱车跑一趟。 谁知道她赶到那个店门口的时候,发现店居然已经人去楼空,搬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花在店里。 霍佳愣了一下就打电话给阿九,让他去查到底怎么回事。 阿九查完之后告诉霍佳:“听说是供货商那边真的是出了问题,可能是这个店家拿不出货就太害怕你了,所以就逃走了。” “我的钱都付了。”霍佳咬牙切齿。 “钱已经退回公司的账上了。”阿九说:“要不然就别买兰花了,送别的吧,我看还是打座金牛。” “牛你大爷。”霍佳怒骂。 顾太太的生日宴6:00准时开席,都已经5:50了,还没有见到霍佳的人影。 打霍佳的电话他一直没有接,眼看顾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有朋友一直在问顾太太:“怎么没见着你儿媳妇?” 顾太太笑着搪塞过去,转脸又去问阿什:“霍佳这是不来了?” “她没说不来。”阿什说:“她一定会来的。” “总之我6:00开席,绝对不会等她。”顾太太很生气。 施旖旎小声跟阿什说:“你找那个阿九了吗?” “霍佳一定是去给妈找礼物了,昨天听说那个兰花出了点问题。” “送不了兰花就送别的呀,她怎么这么死脑筋?总比人不到要好吧。” “霍佳就是这样死脑筋。”阿什说:“可是我就是喜欢她这样的死脑筋。” 施旖旎抱着双臂打了个冷战:“需要在这个时候撒狗粮吗?你先把顾伯母搞定吧!” 6:00到了,客人也全部都到齐了,顾太太执意要开席。 霍佳的电话一直没人听,阿什总不能一直拦着不让开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霍佳才匆匆忙忙地出现在饭店门口。 她还穿着下午从家里出去的时候体恤和牛仔裤,脸上未施粉黛。 顾太太一看就皱起了眉头,身边有太太团在小声说:“她不知道这是婆婆的寿宴吗?怎么穿的像是来吃路边摊的?” 阿什赶紧迎上去,霍佳手里抱着一个硕大的礼物盒,看起来挺沉的。 阿什帮忙接过来,霍佳说:“我来晚了,你妈妈没有生气吧?” “没有。”霍佳可能关注到别人生不生气真是难得。 阿什和霍佳走到顾太太的身后,霍佳清了清嗓子:“妈。” 这是霍佳过门之后第一次叫她妈,之前也不是她不愿意叫,只是顾太太没让她改口。 顾太太转过头来,这时阿什打开了礼物的盒盖,从里面捧出了一盆娇艳欲滴的鬼面兰。 顾太太有点意外,看了看兰花,又抬头看了看霍佳。 “这东西挺难买的。”顾太太的语气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这是霍佳费了半天劲才弄来的,供货商出了问题,所以她才来晚了。” 顾太太又瞧了一眼霍佳,见她裤脚上都粘着泥风尘仆仆的样子,刚才的气也慢慢地消了。 她说:“赶紧洗洗手坐下来吃饭吧。” 阿什不知道霍佳从哪里弄来的兰花,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霍佳给自己塞的半饱才抬起头来,看阿什一直在看着她,立刻说:“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这个人也太容易感动了,我答应过的你妈生日要送鬼面兰的就一定得做到,我这个人从来都不食言。” 第1490章 你不需要变温柔 施旖旎在会场里面转了两圈也没看到阿什他们,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 “你们都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顾伯父顾伯母等你们一起去敬酒。” “好,我们马上去。” 施旖旎跟在后面拉住了霍佳的胳膊,霍佳皱着眉头看她:“干嘛?” “我发现,你现在对我弟弟挺上心的。”施旖旎上下打量着霍佳。 “我发现,”霍佳也上下打量她:“你管的闲事挺多的。” 阿什停下来向霍佳伸出手,霍佳将手放进他的手心。 俩人牵着手去敬酒,施旖旎一边冷眼旁观,怎么看怎么觉得俩人登对。 一位叔伯要灌阿什酒,被霍佳给拦下来了。 她说:“我老公不会喝酒。” 阿什悄悄跟她咬耳朵:“别忘了你喂奶。” “安啦,我不喝。” 霍佳挡酒有一套,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明哲保身。 施旖旎用胳膊肘碰了碰阿什:“霍佳不知道其实你能喝?” “不喝酒是好事。”阿什站在一边看着霍佳的背影。 “啧啧,你瞧你,活脱脱老婆奴,霍佳本来就是女老大,小心以后你的地位全无。” 阿什一笑了之。 霍佳帮阿什挡完酒,回到座位上。 顾太太的寿宴无功无过,顾太太看在霍佳送的鬼面兰上,对霍佳总算有了笑脸。 寿宴结束的时候,霍佳接到了林羡鱼的电话。 前几天她被人绑架,霍佳找人救了她,她是打电话来感谢的。 林羡鱼的声音还有点战战兢兢:“霍小姐,谢谢你救我出来。” “你应该谢桑时西,是他让我救你的,欠我人情的也是他不是你。” “……”霍佳一句话噎的林羡鱼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事吗?”见林羡鱼不说话,霍佳问。 “没了。”林羡鱼怯怯的。 “挂了。”霍佳挂了电话,施旖旎问:“你前夫的小女朋友?” “你还真是多事。” “霍佳,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霍佳白她一眼:“我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我也要说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凶神恶煞了,哪怕做的是好事情,都会让人对你心生畏惧。” “谢谢夸奖。” 这次轮到施旖旎翻白眼:“也只有你认为这是在夸你,还有霍佳,你知道你这个换一句话说就是没有女人味。” “那又怎样?” “你要记住现在阿枫是你老公,不是你的保镖,拜托你就是装也要装的小鸟依人的样子好不好?别总是一副大姐头的派头。” “我在阿什面前一直都是这样,他如果真爱我就会一直爱我这样。” “忠言逆耳。” 施旖旎说完就回她的房间了,霍佳进洗手间洗漱,站在灌洗台前看着自己短发的模样,不由的男人喃喃自语:“真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吗?” 正好阿九打电话来,霍佳心情郁闷,接通电话就说:“有话说有屁放。” “小姐,拜托,你能不能像一个女人?”阿九叫苦不迭:“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 “我为什么要对你温柔?” “是你对我不温柔,但是你对阿什同样也不温柔啊!” 霍佳忽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阿九:“我平时表现的真的很不像女人?” “是。”阿九说完了,生怕霍佳回沿着电话线过去揍他,赶紧挂了电话。 她在洗手间里面待的时间太长了,阿什在门口敲门:“霍佳,你在里面还好吗?” 霍佳本来想说能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忽然觉得自己这么总是反问别人的确有些凶悍。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拉开房门跟阿什微笑道:“没事,我很好。” 可是霍佳此刻刻意的笑容在他眼里却是不太好。 “你没事吧?” “我看上去像有事的样子吗?” 霍佳用反问的语气,阿什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阿什正要转身霍佳又问他:“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 阿什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刚才霍家跟他说话好像是挺温柔的,只不过有点刻意罢了。 “不是绝对。” “大部分都是吧?比如桑时西现在喜欢林羡鱼,林羡鱼虽然不温柔,但她是个傻白甜。” 阿什留意着霍佳的神色,霍佳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打断他:“我不是嫉妒,也不是吃醋,我现在对桑时西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只是问你,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 阿什握着门把手的手松开了,走到了霍佳的面前,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阿什的手心温暖。 “我不知道其他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温柔的女人,我只想说我只喜欢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 阿什极少情况跟她这样直白的表白,霍佳虽说纵横情场,但也很少听到有人跟她这样表白,主要的原因就是别人不敢。 如果以前有谁跟霍佳说这样的话,她肯定会觉得恶心,肉麻到死,说不定还会挥拳给对方一拳头。 但是现在从阿什的嘴巴里说出,她居然眼眶有些湿润,是因为她老了吗? 还是因为她生下孩子还在哺乳期? “你确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改了。” 阿什没有听错吧,霍佳居然为愿意为了他改变? 阿什低头凝视着她:“其实你不用改,你已经很温柔了。” “哪里?” “眼睛,眼神,你的眼神已经变得特别温柔了。” 霍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怎么?我以前的眼神很凶吗?” “不然林羡鱼为什么那么怕你?” “我不是有意那么凶。”霍佳叹口气:“以前我身处那个环境,不得不凶。” “没关系,现在不同了。”阿什搂着她:“现在你不需要露出自己的锋芒,我可以保护你。” 本来霍佳想说,我可以保护自己,又硬忍住了,话到嘴边就变了味。 她说:“好。” 就一个字,头低的像只鹌鹑。 第1491章 霍佳变了 阿九很惊恐地发现霍佳好像变了,是从什么时候变的他也说不好。 宝宝100天之后霍佳就去三合会上班了。 阿九先是发现她的穿衣风格变了。 之前上班都是西装一步裙或者是西裤,气场强大英姿飒爽。 但这几天上班穿的居然要么是碎花连衣裙,要么是甜美的蕾丝衬衫配牛仔裤。 不知所措之余,阿九忍不住问霍佳:“小姐,就算你生完孩子之后身材变形,以前的衣服穿不了,也不至于买不起新的吧?” “我身材哪里变形了?再说我这些衣服不是新的吗?” “我记得以前你从来不穿这些衣服的呀?” 霍佳不回答他,冷笑而过。 阿什每天都来接霍佳下班,阿九发现两人是手拉手进出。 霍佳依偎在身材高大的阿什身边,居然有了几分小鸟依人的味道。 阿九忍不住问阿什:“你什么时候把小姐给搞定的?” “你不要乱说。”阿什笑道:“给她听到了会随时踢烂你的屁股。” “谁说的?”霍佳出现在他们身后,阿九立刻捂住自己的臀部。 霍佳瞄他:“切,你以为你的屁股有多好看,我才不稀的踢。” 难得霍佳不动粗了,阿九还有些不太习惯。 以前霍佳也偶尔吸烟,怀孕之后就没有再吸烟了。 阿九还特意为货架准备了一盒上好的古巴雪茄,等到她什么时候不喂奶了就可以吸了。 可霍佳看到就让阿九拿走或者扔了。 “这么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 “你吸,我戒烟了。” “以后也不吸了?” “不吸。”霍佳说:“吸烟有害健康。” 阿九用小手指捣了半天的耳朵孔,他极度怀疑是自己是耳屎太多把耳朵给堵住了。 “小姐,晚上一起去喝酒。” “我喂奶。” “一起去坐坐嘛!” “阿什妈妈今天来麻将搭子打麻将。” “小姐,我记得你以前不打麻将的。” “人可以变的。”霍佳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顾太太经常请朋友回来打麻将,有一次顾太太在忙,霍佳就帮她顶一下。 霍佳虽然不常打,但是手气特别旺,那天大杀四方,顾太太乐的直说霍佳杀气重,别人都打不过她。 后来又打了好几次,逢赌必赢。 顾太太倒是不在乎那两个钱,只是她这个人赌运不行,打麻将十打九输。 现在霍佳等于是帮她扬眉吐气了。 阿什下班回家,霍佳还在陪几个太太打麻将,从头赢到尾,顾太太在后面看的眉开眼笑。 看到阿什回来,顾太太说:“打完这一圈就吃饭了,你上楼洗洗手,等会下来。” 一个牌搭子输的垂头丧气的:“顾太太,你的儿媳妇太厉害了,连清一色这样的牌都能随随便便地抓到。” 另一个也说:“是啊,是啊,根本打不过她。” 阿什上楼,从楼梯上回头看了一眼霍佳。 她穿着很寻常的粉色娃娃领睡衣,头发短短的掖在耳朵后面,头发上还夹着一枚小雏菊的发夹。 阿什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霍佳的情景。 她穿着皮衣,用啤酒瓶敲破了一个大汉的头,穿着皮靴的脚直接踩那人脸上。 那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 不止是表情还有眼神。 现在霍佳的眼神宁静又放松,和之前判若两人。 阿什刚才还打电话跟他说霍佳变了。 其实阿什自己也发现了,他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霍佳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 他只知道他把他想要娶的女人娶回家了。 而这个女人目前看上去也非常的幸福。 所以阿什一直都没有问霍佳有没有爱上他,对他来说有些事情并不需要一个答案。 霍佳大杀四方,神情愉悦地回房间跟阿什炫耀她的战绩。 “逢赌必赢是什么情况?我简直就是新晋的女赌王。” 阿什笑着说:“那我的后半生岂不是不用再努力了?” “努力还是要努力的,我还指望你养我呢!赌博这种东西只能作为娱乐,不能够来发家致富。”霍佳拍拍阿什的肩膀:“我们三合会做过很多种生意,但是就是没有涉及过赌博。” 阿什以前的确是没看到过霍佳碰这些东西,他知道她是为了让他妈妈开心。 霍佳去洗手间洗手,阿什跟着进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霍佳吓了一跳,水溅了自己一身。 “干嘛好端端的抱我?” “忽然想抱一下。”他把下巴放在霍佳的脖领里,呼出的气息在她耳畔有点痒痒的。 霍佳笑着挣扎了一下:“痒死了。” 但阿什就抱着不放手,霍佳用手抄点水洒他。 水洒了阿什一头一脸,他玩心大发,也抄了水洒她。 这个天气还是有点凉,衣服弄湿了挺冷的。 霍佳干脆拧开淋浴间的花洒朝阿什喷水,他穿着薄薄的家居t恤,淋湿了贴在身上,居然有点性感。 霍佳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肌:“也没见你练过肌肉,怎么还这么发达?” 阿什的浑身被水浇的冰冷,霍佳的手指却热热的,就像一根导电棒一样,让他全身都过了电。 阿什握住了霍佳的手指,然后就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阿什的衣服好冷,霍佳打了个喷嚏,阿什赶紧把她拽进了淋浴间,打开热水。 温暖的热水包围了两人,他们全身上下该湿的全都湿了。 衣服黏在身上好不舒服,霍佳说:“脱了吧!” 她没想那么多,就是因为太热了,但她脱完了忽然发现阿什的脸在水雾中红红的。 她低头看看自己,嗯,非常香艳。 她立刻去捂住阿什的眼睛:“往哪儿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话出口了觉得不太应该,又讷讷地松开了手。 合法夫妻,不能挖眼睛。 阿什一向很绅士,窘迫地转身。 忽然,霍佳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裤腰,声音在淅沥沥的水声中特别朦胧。 “医生说,三个月后就可以同房,不如,生个女儿吧?” 第1492章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生女儿这件事情大约是霍佳的执念,不过阿什觉得她这个执念也挺好的,至少生小孩前的例行工作很美妙。 霍家和阿什结婚的时候没有度蜜月,所以在宝宝断奶之后,他们两个去补度了一次蜜月。 从来不发微博和朋友圈的霍佳这几天频频刷屏。 不过她很少发自拍,都是以老婆视角拍的阿什的照片。 比如说,阿什站在海边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花短裤,略长的发丝遮住了眼眸,海浪涌上他赤裸的脚背,再加上他那迷离庸懒的眼神,活脱脱一出美少年的海边漫步图。 夏至看着看着就嫉妒心大发,拿手机去给桑时西看,她说:“你看你看,霍佳有意思吗?不就是嫁了一个比她年纪小又帅又疼他的老公。” 桑时西看了一眼,就凝视着夏至:“你以前总是说霍佳把你当做假想敌,我看你是把她当作了你的假想敌吧!” “我有什么好假想的?我亲爱的老公就在我身边。” “那你还嫉妒个什么劲?” 林羡鱼也靠过来看了一眼:“最后这张是霍小姐吗?” “哪张?”夏至挤过来,在九宫格的最后一张看到了一个女人脸上蒙着一块白色的纱巾,仔细辨认才能辨认出来,在白色纱巾之下勾勒的完美的侧脸真的是霍佳。 什么时候见过她如此柔和的样子? 夏至忍不住喃喃自语:“看来霍佳这次是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她很久都不打打杀杀了。”桑时西说。 “我是说她心中的屠刀放下来了。”夏至就像禅机大师一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眯着眼睛端详。 “桑时西。”她用胳膊肘碰碰她:“看到你的前妻现在过得这么好,心中是不是有些酸溜溜的感觉?哦不,你应该不会,你应该是如释重负。” “有点酸。”桑时西忽然说。 夏至抬起头:“你留心说话,小鱼儿还在你身边呢。” 桑时西回头看了一眼林羡鱼,微笑着说:“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不爱霍佳,但是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霍佳这样的人一定会爱我一辈子,但是我没想到有一天她眼中浓浓的爱不是对着我。” “哦,我知道了,”夏至指着桑时西的鼻子:“你这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不对。”林羡鱼细声细气地打断了夏至的话:“大桑的意思是说原来他并没有那么了解霍小姐。” “你是那个意思吗?”夏至问桑时西。 桑时西笑而不答。 霍佳和阿什出去玩了整整一个月,真是名副其实的度蜜月。 还好阿什带着电脑,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处理一下顾氏的业务。 顾氏最近发展平稳,阿什早就打理的井井有条,偶尔一段时间遥控指挥也无大碍。 倒是远在锦城的阿九抓心挠肝,最近三合会的业务扩大,他一个人忙得脚打跌都顾不过来。 他大清早给霍佳打电话,其实霍佳那边才是半夜。 霍佳趴在阿什的怀里刚刚睡着,电话就响了,阿什帮他接通。 刚刚接通就传出了阿九火急火燎的声音:“小姐,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的劳动强度已经到了剥削的程度,我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那你下次再发去酒吧喝酒的照片,就应该屏蔽小姐。”阿什笑着说。 “阿什?”阿九干笑:“上吊也要喘口气是不是?” “快回来了,机票订的是后天。”阿什说。 “那就好,小姐呢?” “她睡着了。”阿什低头看了一眼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霍佳。 朦胧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令霍佳都蒙上了一层温柔的色彩。 事实上这段时间霍佳也挺温柔,虽然有时候有些刻意,不过阿什也照单全收。 阿什挂了电话,其实霍佳也听见了,在他怀里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说:“跟阿九说,如果再打电话来骚扰我,等我回去不打断他的腿。” “你对阿九温柔一点。” “我干嘛要对他温柔?他又不是我老公。”霍佳睁开眼睛看了看阿什:“怎么到现在还不睡?还在欣赏我的美颜吗?” “是。”阿什笑着低下头在她的耳垂上吻了吻。 “好痒。”霍佳笑着。 阿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的脑袋也压低了。 就在他的唇已经碰到了她的脸颊的时候,霍佳猛的把他推开了。 她的力气太大了,阿什差点被她推到了床下。 “怎么了?”阿什错愕地问。 “我算一算,好像我的例假这个月没来。”霍佳从床上跳起来:“我要验一下。” “那等明天白天去药店买验孕棒吧。” “不用。”霍佳打开她的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验孕棒,得意地朝他晃了晃:“我随身携带。” 所以阿什有理由相信霍佳跟他出来度蜜月,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女儿。 霍佳进去了没多久就发出了一声尖叫,阿什赶紧冲了进去。 见霍佳正举着一根验孕棒连声尖叫,阿什过去看了看,验孕棒上妥妥的两条杠。 “我怀孕了。”霍佳搂住阿什的脖子:“老公你真给力,如果是个女儿,为妻大大有赏。” 说完她在阿什的脑门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阿什哭笑不得:“你打算赏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你。” 霍佳还沉浸在她怀孕的喜悦当中,听到阿什的话抬起头来匆匆看他一眼:“你不是已经得到我了吗?” “是嘛?”阿什反问。 “是吗是什么意思?”霍佳虽然在跟他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验孕棒。 阿什知道此时此刻跟她说什么都听不下去的,见霍佳还光着脚,他便抱起了霍佳走出洗手间。 霍佳一整个晚上都沉浸在喜悦当中,阿什问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女孩子?” 阿什以为她会说是夏至家的红糖太可爱了,但霍佳却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生个女儿肯定像你,我要看看有多漂亮。” 第1493章 你吃醋了吗 桑时西和林羡鱼的婚婚在他们的小孩一岁的时候举行的。 林羡鱼见到了很久没有见的霍佳。 她挺着圆圆的肚子,目测大约有五六个月那么大了。 霍佳和阿什手牵着手向林羡鱼走过来。 霍佳穿着浅紫色的孕妇裙,裙摆还是蕾丝的。 林羡鱼从来没见过霍佳穿这种颜色的裙子,没想到她穿这个颜色也很好看。 霍佳走到了林羡鱼的面前,林羡鱼现在看到霍佳已经没有以前看到她就抱头鼠窜的感觉了。 她甚至觉得霍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柔和的光。 林羡鱼看着霍佳的肚子喃喃的:“霍小姐,您又有小孩了。” “是啊,没有你命好,一次性生了三个,我还得一个一个地生。”霍佳笑嘻嘻的。 “霍佳,我真怀疑你这是跟小鱼儿比赛呢,人家一次性生三个,你就一胎接着一胎。”夏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不要乱讲话,我老公在边上。”霍佳瞪她一眼:“我老公会以为我对桑时西还有执念呢。” “不会啦!你现在看桑时西的眼神跟看我们没有什么区别,相反你看你老公的眼神可不一样。” “你什么时候成了看相的了?”霍佳跟林羡鱼点点头:“新婚快乐,恭喜了!” 桑时西带着霍佳他们去座位上坐下,霍佳递给他一只纸袋:“恭喜你!” 桑时西接过来笑着说:“里面是什么?礼金不是已经给我了吗?” “除了礼金还有礼物。” 桑时西往袋子里面看了一眼,霍佳说:“你不会当着我的面拆吧,这么尴尬。” “那好,你们先坐。” 桑时西走到了一棵大树下拆开了霍佳是给他的礼物。 他很好奇霍佳会送他什么,他拆开之后就一直拿在手里端详。 他离霍佳他们不远,阿什这么没有好奇心的人都忍不住问:“你送他什么了?可以说吗?” “我们的结婚戒指。”霍佳回头看着阿什:“我跟桑时西结婚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结婚戒指我一直都保留着。” 阿什也注视着霍佳:“我以为按照你的性格,就算扔掉也不会还给他。” “你不明白,女生都需要一种仪式感,我觉得还给他了我跟桑时西就算彻底结束。” “哦。”阿什点头:“我知道了。” “你会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我把结婚戒指一直保留到现在。” “其实。”阿什忽然压低声音靠近了霍佳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也保留了一件初恋女友送给我的东西。” 霍佳很平静的看着他:“你还有初恋女友,我不是吗?” “上大学的时候。”阿什说。 “是什么?” “我不能说。”阿什摇摇头。 霍佳看了他片刻,无所谓地摊摊手:“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 阿什微笑着给她倒茶:“我就知道你不会介意的。” 桑时西和林羡鱼婚礼结束,阿什去开车,施旖旎和霍佳走在后面。 霍佳忽然问:“阿什上大学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你知道吗?” 施旖旎有点莫名的看着她:“什么?”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和阿枫有几年的时间是失联的,他不是什么我都知道,就比如他在你身边做了几年的保镖,这件事情我就不清楚。” 霍佳冷笑:“别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 施旖旎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地笑:“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好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阿什把车开过来了,霍佳上车。 回到家里,阿什去洗澡,霍佳捧着肚子在房间里面走了一圈。 房间里有一个架子上放着一些摆设,什么木质的小风车,水晶球之类的,怎么看都不像是阿什的喜好。 莫不是这其中有一样,就是他的初恋女友送给他的? 霍佳正看着,阿什已经洗完澡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站在她身后问她:“看什么呢?” “随便看看。”霍佳随手指了一只水晶球问:“这个水晶球是你自己买的吗?” “好像是别人送的。” “谁?” “上中学的时候,同学送的。” “你还真的挺长情的,中学的时候人家送你的礼物你还保留到现在。那这个风车呢?” “你是不是想知道,哪个是我初恋女友送我的?”阿什似笑非笑地看着霍佳。 “谁想知道?我只是看到这些破烂在我们的房间里放了这么久了,好奇问问。” “有些我都不记得了。” “算了,我去洗澡。” 霍佳进洗手间洗澡,出来之后好像还有点闷闷不乐的。 吹干头发就躺下睡了,其实她一直没睡着,阿什已经翻完一本书了,霍佳还在装睡。 他放下书,伏在霍佳的耳边小声道:“如果我跟你说我压根没有初恋女友,或者说我的初恋女友就是你,你会不会生气呢?” 霍佳立刻抬起头瞪着他:“很好玩吗?” “我承认,在你跟我说你一直保留着你和桑时西的结婚戒指的时候,我的确有一些不太开心。” “所以你就编出了你有初恋女友这么一出?阿什啊阿什,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幼稚。” “是我挺幼稚的,因为我也没看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吃醋。”阿什叹了口气躺了下来:“睡了。” 他关了灯,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过了好一会儿或,霍佳忽然翻过身从后面抱住了阿什的腰:“如果真让我知道你有初恋女友的话,我一定会把她给干掉。” 阿什低低地笑了,这就是霍佳正确的打开方式。 但是转过身抱住了霍佳,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还好没有那个初恋女友,我为她感到庆幸。” “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今天早上我去做了b超,询问了医生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阿什立刻低头看着她:“不是说不用管他吗?” “阿什,生完这一胎可能我们还得继续生。”霍佳幽幽地叹了口气。靠在阿什的胸膛上。 阿什:“....我真的沦为了生育机器了吗?” 第1494章 我爱你 霍佳和阿什的第2个儿子是在霍佳毫无期待感下生下来的。 她还是坚持不肯剖腹产,要顺产。 阿什进去亲手剪了脐带。 他跟在霍佳身边快5年,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 当他亲手剪断血淋淋的脐带的时候,手还是忍不住地发抖。 护士抱着孩子对霍佳说:“来跟妈妈亲一亲。” 霍佳很嫌弃地转过了头说:“男孩子有什么好亲的。” 重女轻男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施旖旎说:“看霍佳这个样子,估计你们再拼几胎还是男孩。” 被霍佳听到了,支撑起还很虚弱的身体跟施旖旎咆哮:“我若是第3胎再生个儿子,我就扔给你!” “你说的。”施旖旎大喜:“多生几个我照养不误。” 霍佳觉得这对她最深的诅咒。 霍佳的人生目标就此改变了,之前是要把三合会发展成转型最成功的集团公司。 现在这已经不是她唯一的人生目标,她目前最重要的目标就是生一个女儿。 在老二刚满半岁的时候霍佳就计划着要三胎。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这次做足了功夫。 什么时候怀孕,怀孕的时候吃什么样的食物,甚至什么样的姿势受孕都对能不能生女儿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这天霍佳一大早就去庙里求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稀奇古怪的符,然后研磨成粉,泡在茶里,等到阿什回来,递给他,跟他说:“一口气喝完。” 阿什举起杯正要喝,施旖旎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这下面这么多沉淀物你没看见?这是符水,霍佳疯了,给你喝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阿什笑着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跟目瞪口呆的施旖旎说:“随她高兴好了,反正这些东西喝了也没什么大碍,不会死人的。” 施旖旎听不下去,一直啧啧啧:“没见你这样宠老婆的。” 阿什喝下了符水,霍佳朝他勾勾手指头,两个人就上楼。 施旖旎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摇摇头:“霍佳这是把我弟弟当做种马了。” 霍佳的符水实在是太厉害了,她的播种大计并没有完成。 阿什喝下符水不到半个小时就上吐下泻,后来赶紧送到了医院,挂了一晚上的水才转危为安。 霍佳也被吓得半死,看着他面黑唇青躺在床上的样子,人生第1次给别人道歉。 “对不起,老公。我不该给你喝那些乱七八糟的,害你拉得快要死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不顶用,喝了一点符水就变成现在这样。” “我还没有那么没人性。”霍佳说:“毕竟你是我老公。” 阿什还没有感动一下,她又接着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还指望你给我生女儿呢。” 阿什看着她宠溺地笑:“好,如果下一胎还是儿子,我们就继续生,直到生出女儿为止。” 霍佳看着阿什,算算他们已经结婚两年多了,都养有了两个儿子,阿什对她还是这么言听计从,偶尔称呼没改过来,还叫她小姐。 连霍佳自己都觉得阿什对她简直是无条件的无底线的好,可他对其他女人不是这样的。 霍佳有一次碰到夏至,夏至说她面若桃花,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却像返老还童,越来越年轻。 霍佳直接给她一个大白眼:“不会说人话就别说,什么叫做返老还童,我还没老呢。” “我的意思是说…”夏至正色对她说:“你知道你那时候和桑时西在一起的时候,你整个人的状态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一个女人爱和被爱完全是两种状态,看你现在就是那种沐浴在春风里,身心都得到宠爱的。” “你又能看得出来?” “那当然了,我和桑旗刚在一起的时候,到现在都是这样的状态。” 霍佳从来不觉得夏至说的话。 有什么建设性,但是她回到家真的站在穿衣镜前仔细地打量自己。 阿什下班回来,站在她的身后跟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看什么呢?” “夏至说我变美了。” “你一直都美。”阿什说。 霍佳从镜子里面看他:“是不是我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觉得我是美的?” 阿什点点头:“不然呢?” 霍佳问:“我那时被香炉烫到了脸,毁容的时候你也觉得我是美的吗?” “你在我眼里从来都没有不漂亮的时候。”阿什按着霍佳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从你到我身边做保镖的第1天吗?”这个问题霍佳从来都没有问过。 阿什注视着她:“比那个还要早。” “可是你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和桑时西分分合合,如果你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为什么不早点行动?” “你那时候爱的是桑时西,我告诉自己就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你爱上谁或者谁爱上你,你跟什么人结婚都无所谓。” 霍佳看着阿什,如果是以前听他这么说,肯定觉得他疯了,但是现在据她对阿什的了解程度,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霍佳叹口气:“那我如果后来跟桑时西结婚,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你就这么一直在我身边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爱上我了?”阿什居然很鸡贼地抓住了霍佳的语病。 霍佳愣了一下:“什么?” 阿什也不强求,就随她装傻充愣。 阿什进洗手间洗澡,隔着水雾和门听到了霍佳含含糊糊的声音。 “我应该是爱上你了,阿什。” 阿什听见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霍佳跟他表白。 这对霍佳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虽然这些不必说出来,在他们结婚的两年多也能够感受到。 阿什洗完澡从淋浴间里面出来,霍佳正在刷牙,含糊不清的问他:“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 “你刚才说话了吗?”阿什故作惊奇地问。 “唔。”霍佳满意地点点头:“今天晚上有空吗?” “生女儿?”阿什笑说。 “不,去晒月亮。” 霍佳篇完结 第1495章 谷雨篇 头疼,无休无止的头疼,将叶纷从睡梦中惊醒。 她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摸到了她的药瓶,颤抖着手将药瓶拧开,从里面倒出最后两颗止痛药。 把药扔进嘴里,用力吞下去,坚硬的药片刮到了嗓子,干涩地疼痛着。 她连下床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干咽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和床单都被汗水给浸湿了,疼痛才慢慢减轻。 她恢复了点精神,从床上坐起来。 止痛药吃完了,一个月医生只给她开一瓶,她十天不到就吃完了,这种药药店根本买不到。 也就意味着,她剩下二十天只能硬挺着。 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 其实,外国的月亮也并没有更圆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她想回国,却不知道自己回去做什么。 她枯坐到天亮,去洗手间洗漱才发现停水了,于是去问房东太太怎么回事。 她租的是一个华人家庭的房子,房东太太五十多岁,前几年先生和儿子出车祸去世了,儿媳妇去年嫁了一个m国人,她一个人带着小孙女生活。 她敲开了房东太太的房门,她的小孙女梅梅看到她还是有点害怕,躲在房东太太的身后。 她用头发把自己的半张脸遮起来,低着头问:“吴太太,请问,为什么停水了?” “哦,前面那栋房子,你看见了吗?”房东太太指着对面的一栋房子说:“昨晚失火,消防昨天过来救火,把水塔里的水都用光了,半个小时后应该就会来水。” 他们的房子在半山坡上,供水不足的时候会用水塔里的水。 叶纷点点头:“知道了。” “看你的脸色不好看啊,头又痛了吗?”房东太太关切地问:“今天还要去打工吗?” “是啊。”叶纷点头。 “吃早饭了没,进来吃一点吧!” “不用了,梅梅看到害怕。”叶纷谢过吴太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了件衣服就出门。 叶纷去唐人街的餐馆打工,做的都是洗盘子的工作。 她骑着脚踏车出门,和一辆出租车擦肩而过。 她忽然停下来向身后看了一眼,出租车里坐着一个黑头发的男人。 每次看到华人,叶纷都会愣一愣神,想起某个人。 听说他结婚了,太太聪明又漂亮。 叶纷愣了好一会,才继续往餐馆骑去。 她打工的餐馆是个中餐馆,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华人。 三个服务生两个请假了,老板娘让叶纷帮忙端盘子。 她洗完盘子就去端盘子,怕自己的脸吓着客人,用头发挡住半张脸,低着头上菜。 她端着菜走近一张桌边,忽然一个胖子猛的站起来,叶纷避之不及,手里托盘中的菜就被打翻了,弄的叶纷一身都是,也有些菜汁溅到了胖子的身上。 他跳起来,不等叶纷说话就用英文破口大骂。 来这儿两三年了,叶纷接触的基本上都是华人,勉勉强强能听得懂对方在骂她。 她便解释:“对不起,不过是你碰到我的。” 胖子恼火,推了她一下,叶纷身体向后仰了一下,被头发挡住的脸便露了出来。 胖子愣了一下,骂得更加难听:“丑八怪,你就像一只鬼...” 老板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是他忽然站起来...”叶纷解释。 “闭嘴!”老板娘呵斥她,然后陪着笑脸跟胖子道歉:“sorry,sorry。” “你。”胖子指着叶纷的鼻子:“陪我的衣服,鞋子,裤子,五百美元。” 叶纷的日薪才十美元,她哪有那么多钱赔给他? 胖子狮子大开口,叶纷说:“我可以出洗衣费。” 胖子大怒,肥厚的大掌向叶纷扇过来。 老板娘怕伤到自己,忙不迭地躲开。 叶纷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熊掌般的手掌快要扇到自己脸上了,这时,一只手握住了胖子的手腕。 好险,叶纷已经都感受到了胖子的掌风了。 她抬头去看救她的人,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他是个华人,黑头发,个子很高,握住胖子的手腕的手臂隔着t恤都能感受到健硕的肌肉。 她心跳加速,太阳穴也在突突突地狂跳,头隐隐作痛起来。 她按住太阳穴,头一低就跑回后厨洗碗,无论前厅闹成什么样,她都当做没有听见。 过了好一会,老板娘跑进来站在她身后:“让你端一次盘子就弄成这样。” 叶纷继续洗碗,不吭声。 “幸好有位先生帮了你,你还不出去谢谢人家。” “老板娘。”叶纷低声说:“麻烦你帮我去谢谢他,我还有很多碗没洗。” “今天又没什么生意,哪有那么多碗要洗?”老板娘瞪着她:“那位先生好像是来找人的,找住在水塔区的一个人,你不是住在那里吗?你去跟人家聊聊。” “老板娘,不,我又不怎么跟别人打交道,我不认识别人。”叶纷慌乱地道。 “让你去就去,你这人真是,帮了你的忙,连句谢谢都没有。” 老板娘把她硬拽出厨房,一走进餐厅就看到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他穿着白色丝质的衬衫,理着很短的头发,接近平头,左耳上却戴着和他气质不太搭的钻石耳钉。 老板娘把她往男人面前推了推,她低着头,手上戴着胶皮手套,脖子上套着皮围裙,从黏腻的发丝下面看着男人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无名指上戴着的钻石指环,钻石很璀璨,很亮。 她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老板娘笑着说:“她正好就住在水塔区,你要找谁就问她好了。” “你好。”对方跟她伸出手:“我叫南怀瑾。” 叶纷的手缩在胶皮手套里,已经被水泡的打皱了,她摇摇头没伸出手,南怀瑾又把手缩了回去。 “我没别的意思,听说你住在水塔区,又是华人,所以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第1496章 她叫叶纷 “我搬到这里没多久。”叶纷低着头说:“我不认识别人,对不起。” 她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南怀瑾握住了她的胳膊:“对不起,你可以抬起头来吗?” 隔着胶皮手套,叶纷几乎都能感受到南怀瑾手掌的温度。 她猛的缩回手,南怀瑾绕到她的面前。 他的心跳的,几乎快要跳出了胸膛。 眼前这个低着头的女人,身高,身型都跟他要找的人所差无几。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同,但不重要。 他按住她的肩膀,手指都微微发抖。 她终于抬起头来了,甚至还伸出手将遮住脸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去,把整张脸都展示给他看。 他看到了一张令人生畏的脸,左半张脸布满伤疤,说不清是怎么造成的,总之让人不忍直视。 叶纷飞快地将头发重新遮住脸,低下头说:“先生,我应该不是你找的那个人吧!” 她说的虽然是国语,但夹杂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 南怀瑾没想到他会看到这样一张脸,以至于另外半张是不是他熟悉的,他都没有注意。 她匆匆跟他点点头,就飞快地跑出了餐厅。 老板娘陪着笑脸对南怀瑾道:“她叫叶纷,在我这里打工一个多月,一个怪人,不爱讲话也不爱扎堆,要不是看她便宜,我才不用她。” 南怀瑾点点头:“给我来两个菜一个汤,再来一壶茶。” “好咧。” 老板娘走了,南怀瑾坐回座位里,拿出照片细细端详。 这是桑榆给他的,照片里的人几乎和谷雨一模一样,照片上的日期也就是最近,所以刚才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和谷雨有一毛钱的关系。 只是她刚才转身的瞬间,那个动作和谷雨很像。 可能,只是他的错觉,谷雨离开他太久了,久到很多细节他都不记得了。 晚上九点才收工,洗了一天盘子,叶纷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她在这里没有学历,只能做一些洗洗盘子的工作,不知道洗到何时是个头。 也许,她这一辈子都得洗碗,或者,她可能活不到一辈子。 她在便利店里买了个面包和一瓶水,作为明天的早餐。 中餐厅包饭,除了早饭她都不用操心自己每顿吃什么。 骑车骑到一半,忽然链条掉下来了,她修了半天也没修好,只能推着走。 水塔区在山坡上,推到一半她就气喘吁吁了。 而且,头又开始疼了,从耳朵根开始传递痛感,一直到后脑勺,然后是整个脑袋。 她不得不停下来抱住了头蹲在地上,自行车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最近疼的越来越频密,她吃的都是最普通的止疼药,医生建议服用那种价格很高昂的药物还有治疗作用,但她没钱吃不起,只能吃这种治标不治本的东西 但时间长了,药量增加,药效却在减退。 叶纷的脑子里像是钻进了无数条蚂蝗,在吸她的脑浆,啃着她的骨肉。 她疼的倒在地上,混乱中依稀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了?” 是熟悉的中文,叶纷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脸。 她几乎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的一张脸,但梦的最后都是她仓皇逃窜。 此刻,她疼的失去了理智,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腿,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等到她醒过来,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上挂着点滴,应该有止痛的作用,她已经完全不疼了。 是有人把她送进医院的,但是谁呢? 是南怀瑾吗? 她晕倒之前好像见到过他,不过她以前经常认错人,见到一个华人就会以为他是南怀瑾。 她从床上欠起身子往前面看,看到了南怀瑾正背对着她站在门口和医生在说话。 “她的头疼源自于外伤,伤了脑部神经,不定期就会有难以忍受的疼痛,最好的办法是开颅做手术。” “她的伤是什么时候的?”南怀瑾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是旧伤,得问她本人。” 南怀瑾和医生说完话转过身,叶纷赶紧躺下来闭上眼睛装睡。 她感觉到南怀瑾走到她的床前注视了她一会,又走出了病房。 叶纷偷偷睁开眼睛,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她松了口气,看来,南怀瑾没有认出她。 呵,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又怎么能认得出来呢? 她还东躲西藏,其实不用躲,就算出现在他们面前,也没人能认出来她。 可是,此地不能久留,就算南怀瑾认不出她,她怕自己会露出马脚。 她看了看手背上的针头,又舍不得拔掉,瓶子里还有一半没有注射完呢! 她想了想,就干脆把瓶子一起拿着,下了床慌慌张张地跑出了病房。 南怀瑾帮她交了医药费之后回到病房,却看到床上空空如也,人不见了。 他去洗手间看了一眼也没看到人,询问了一下护士台的护士,她们说看到叶纷走了。 这就奇怪了,明明身体有病,怎么还偷偷溜走? 南怀瑾看着手里的药费单,上面写着叶纷两个字,这还是他不得已翻了她的包,在她包里找到了签证,按照上面的名字帮她交了费。 南怀瑾在床前站了一会,也转身离开了。 他又去了水塔区,早上去打听的时候,一个房东太太说,她的房子租给了一个中国人,不过她去上班了还没回来。 后来南怀瑾昨晚就又去了一趟,还是没见回来,结果就在下坡的地方遇到了头痛发作的叶纷。 叶纷逃回了家,吴太太问她一整天去哪儿了,叶纷说加班。 吴太太直摇头:“现在的餐馆老板真是资本家,哪有让人洗盘子洗一整夜的?你可以去告他们的!” 叶纷摇摇头说:“算了。” 她进了房间,吊瓶里的水终于注射完了,她拔掉了针头,正在用棉球按住针孔的时候,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吴太太来送早饭给她吃,吴太太人很好,经常送东西给她吃。 她拉开门,门口站的却不是吴太太,而是南怀瑾。 第1497章 回来吧,别找了 叶纷万万都没有想到,站在她房门口的居然是南怀瑾。她以为他从医院找到这里来了,慌的一时无语南怀瑾也没想到他要找的华人女孩子居然是叶纷。 “你怎么从医院里面离开了?”南怀瑾问道。 “是你救了我吗?”叶纷脑子转得飞快:“我不知道呀,我醒了之后见床边没人我就走了,是不是你帮我付了医药费,我马上给你。” 她转身就回去找钱包。 “不用了。”南怀瑾说,他往前踏了一步,走进了叶纷并不宽宽敞的房间。 吴太太的这栋房子隔成了很多间,租给像叶纷这种拿着工作签证的华人。 所以每间房子都不大,叶纷的这间房甚至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接近天花板的一个很小的气窗,屋里的空气很憋闷。 叶纷找出自己的钱包,但是翻了半天只翻出了20美元。 她捏着那两张薄薄的钱窘迫地递给南怀瑾:“不好意思,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不然你留个银行账户给我,我有钱了就会打给你。” “我不是来问你要钱的。”南怀瑾解释:“实际上我也不是来找你,我刚好是找一个人。” “你还是把银行账户给我吧,我有钱了就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南怀瑾重申,他环顾了四周说:“我上午来过,刚好你不在。” 这样跟南怀瑾面对面的交谈,大概是很多长时间以前的事情。 叶纷自己都记不清有多长时间了,或许日子并不算特别久,但是她却感觉恍若隔世。 怕南怀瑾看出点什么,她始终低着头:“请问你找我做什么?” “我是…”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他面前的女孩子。 这样看若是不看脸的话,她的身形和身高真的和谷雨一模一样。 只是眼前这个女孩的头发略有些偏黄,也油腻腻的,看上去有好几天没有洗过了。 他迟疑了一下说:“我找我太太。” 叶纷舔舔嘴唇,手指头无意识地捏着她的衣角:“你太太怎么了?丢了吗?” 南怀瑾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好意思,在你昏睡的时候翻了你的包,知道你叫叶纷,你是一时就都叫这个名字?” “那不然呢?”叶纷抬起头跟他笑笑,因为她的半张脸上都有疤痕,所以笑的时候一边的嘴角是僵硬的,所以就显得整张脸有些歪。 南怀瑾尽力地去看,也没办法把面前的这张脸和谷雨的脸联合在一起。 见南怀瑾盯着自己,叶纷又立刻低下头,枯瘦的手指慌乱地用头发将自己的脸给遮起来。 南怀瑾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唐突:“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只不过我觉得你有点像我找的那个人。” “我这个样子…”叶纷苦笑了一下:“居然还能像你找的那个人?” “我不是说你的外貌,我是说你的身高和身材有一点像。” “可惜我不是。”叶纷摇摇头:“很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这里太简陋了,连一个多余的杯子都没有,不能请你喝一杯水,抱歉。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留下银行账号的话,那不好意思…” 叶纷耸耸肩,她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南怀瑾又看了她一眼,跟她说了一声打扰了,便走出了叶纷的家。 叶纷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听着南怀瑾的脚步声渐渐地消失在门外,便跑到了气窗那里,站在凳子上往外看,南怀瑾的身影很快就走出了吴太太的那栋楼。 在餐馆遇见的时候,她都没敢仔细看看。 她真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和南怀瑾见面。 他看上去和以前好像有些不同了。 外形上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么高大俊朗,可是他的眼神却比起以前多了几分忧伤和沉重。 以前的南怀瑾可不是这样,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夜夜笙歌游戏人生,整天嘻嘻哈哈的,天塌了他都不当回事。 南怀瑾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回头,叶纷吓得赶紧躲在一边。 刚好这时夏至打电话来了:“南怀瑾怎样?消息是不是真的?嗯有没有找到谷雨?” 南怀瑾回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叶纷的窗口,对电话里的夏至说:“没有。” 夏至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声音低沉:“你回来吧,没准又是假消息,桑榆的话怎么能听?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 “我知道了。”南霍佳低声说:“我已经订了最近一班的航班回来。” 南怀瑾挂了电话向前方走去,如果谷雨真的没死的话,如果桑榆给的照片是真的话,叶纷根本不可能是谷雨。 如果照片是假的话,他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谷雨还活着? 是他一直不甘心罢了。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 谷雨走了三年了,本来他已经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桑榆的一张照片又让他燃起了希望。 他大概是疯了吧,才会觉得叶纷像谷雨。 这几年来他都作下病了,只要有和谷雨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身高身型相似的,他都会以为是谷雨。 叶纷在窗户边上躲了一会探头看了看,南怀瑾已经不在楼下了,他走了。 她叹了口气,从板凳上跳下来。 她没想到,到现在南怀瑾还在找她,他还不相信她死了吗? 叶纷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南怀瑾如此长情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已经过了三年了,而他也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找她? 叶纷坐在床边发呆,忽然电话响了,她接通,对方说:“我这边是大使馆,叶纷是吗?” 她说是,对方又说:“你的工作签证已经到期,根据规定,你必须在一周内回国。” “啊。”叶纷翻出自己的签证看了看,果然到期了。 她颓然地叹了口气,说:“谢谢,知道了。” 第1498章 回到锦城 叶纷必须得回国了,因为工作签证想要继续签的话,必须要在国外从事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比如科研工作之类的。 而叶纷天天洗盘子,无论如何也跟技术和科研扯不上什么关系。 所以叶纷别无选择,只能回国。 她跟餐馆辞工,老板娘很恼火,说她忽然辞工找不到洗碗工,可不是嘛,像叶纷这样又便宜又好用的洗碗工上哪儿去找? 房东吴太太人很好,执意不肯收叶纷半个月的房租,不然她连买机票的钱都没有。 她选择回了端城,因为她以前就是端城人。 她的父母都在端城,在回去的路上叶纷也想好了,不管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世界上什么人都会嫌弃自己,只有父母不会。 她打算回到父母那边,即便她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父母一定不会嫌弃她的。 叶纷设想了很多跟父母见面的场景,她想用一个比较温和的方式出场,别把爸妈给吓着了。 估计到时候她妈认出她来之后会哭晕吧。 但是当她敲开了自己家的门之后,来开门的居然是一个陌生人,对方问她:“你找谁?” 叶纷问:“请问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户主姓谷。” 对方说:“他们已经把房子卖给我了,他们搬家了。” 叶纷大惊失色:“他们搬到哪儿去了?你知道吗?” 对方说:“应该不在端城了吧,是他们的女婿把他们给接走的,一个长得很帅很年轻的大老板。” 他说的那个女婿莫不是南怀瑾? 怎么南怀瑾把他父母接走了? 离开了端城,那就是去了锦城了。 叶纷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对方打量她:“你找谁?你是什么人?” 叶纷回答的有些含糊:“我是他们家的亲戚,从国外回来看看他们。” “那你打他们电话好了。”对方还挺热情的,找来了一张纸:“当时我买房的时候,他们留的电话给我,你打打看。” “好的,谢谢。”叶纷记下了号码,走出了她爸妈的那栋居民楼。 现在应该怎么办? 叶纷站在楼梯口的门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纸条。 不管怎样,先打个电话给爸妈的,知道他们现在安全就行。 于是叶纷便拨通了电话,很快就有人接了,从里面传出了她妈妈的声音:“哪位?” 叶纷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嗓子眼里被什么给堵住了,话都说不出来。 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突然从电话那端传来了她爸爸的声音:“谁呀?快点走吧,怀瑾在车上等我们呢!” 怎么南怀瑾也在吗?那现在不能说话,她妈妈的性格叶纷知道。如果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妈妈一惊一乍的,南怀瑾一定知道的。 “喂,谁呀?你说话呀!”妈妈在电话里面追问了好几句,叶纷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打错了。” 然后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知道她爸妈现在很安全,叶纷放心了。 可是那她现在应该何去何从呢?爸妈的房子已经卖掉了,她也不可能找其他的朋友和亲戚。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茫然又无助,在小区门口傻站了一会儿。 她匆匆地做了一个决定,她想去锦城看看,看看她父母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好几年不见了,他们应该变老了吧。 而且她也很奇怪,南怀瑾不是已经跟那位桑小姐结婚了吗?为什么会把她父母接到锦城来? 于是叶纷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锦城。 她离开锦城已经有好几年了,跟端城相比,她对锦城更有感情,因为她最喜欢的人都在锦城。 比如夏至,比如南怀瑾。 但是她最怕见到的人也在锦城。 因为太熟悉了,所以害怕。 害怕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会令他们恐惧。 当然了,最可怕的就是他们对她的同情和怜悯。 以前叶纷只觉得夏至这个妞特别要强,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不错。 现在她发现她和夏至的某些特质还真是一模一样。 她也很要强,很怕得到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她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回到了锦城。 她不知道现在爸爸妈妈住在哪里,所以到了锦城之后,她唯一可以去的,就是原来她和南怀瑾住的房子。 那里是以前她和南怀瑾一起挑的,她就觉得那儿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房子大,花园也大,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住。 谷雨说一到晚上她就感觉花园里面鬼影壮幢幢的。 南怀瑾说,那他们就可劲生孩子,一直生到把这个偌大的园子给填满。 一向爱说胡话的南怀瑾,那天在水塔区遇到他的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彬彬有礼,说话得体。 谷雨站在南怀瑾家花园的外面,从雕花的镂空大铁门里面能够看到里面郁郁葱葱的树木。 一切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当年他们住进来的时候,那些树没那么高大,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开的满树都是花。 不知道是什么树,特别的漂亮。 她想起了桑太太,也就是夏至的婆婆,特别会生活又很懂花,想必现在和夏至相处的很愉快吧。 当时她和南怀瑾选这处房子的时候,很多花圃里的花都是桑太太找人种的,不知道现在开的好不好。 叶纷找来了又有点后悔,因为她又不能进去,站在门口也不能分辨爸妈现在住不住在里面。 而且她站在门口,这样一直往里面望,实在是太可疑了,因为门口的保安都向她这边多看了几眼。 叶纷低头准备离开,这时候从大门开出来一辆跑车,紫罗兰的颜色,特别的扎眼,很张扬。 叶纷潜意识里面觉得开跑车的人应该不是南怀瑾,果不其然,她看到那辆敞篷跑车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特别特别年轻,大约也只有20出头的样子。 烫的一头小卷儿,瀑布一般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着光泽。 如果叶纷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南怀瑾后来新娶的太太吧。 名字叫桑榆,是夏至的小姑子,这么算起来他们现在是亲戚了。 叶纷第1次见到桑榆,她原来只知道桑榆很漂亮,但是没想到真人这么漂亮。 第1499章 我送你啊 桑榆是到南怀瑾的家里来拿东西的,南怀瑾去接了谷雨的爸妈,但是忘了把给红糖的礼物带着。 刚好桑榆在南怀瑾家的附近,他就拜托桑榆帮他去拿。 桑榆开着车从叶纷的面前开过去,忽然她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叶纷,忍不住将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其实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一个留着齐肩头发的女孩子,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梳着最寻常的发型。 衣服不是名牌,甚至还有些过于朴素,她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亮点值得她停下来,但是她就是停了下来,甚至还将车倒回了叶纷的面前。 忽然看到桑榆把车开回来了,叶纷有些惊慌,但是她跟桑榆素未逢面,应该不知道她是谁。 就连南怀瑾他们两个面对面都没认出她来。 叶纷定了定神,只见桑榆笑着跟她开口:“你好小姐,你知道福宁路怎么走吗?” 哦,原来她是问路的呀。 叶纷说:“离这里还挺远的,从这边山上下去,在十字路口向东走两个街口就到了,不过福宁路很长。” “好的,谢谢。”桑榆笑着跟她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不是本地人,没想到你对这里的路这么熟。看你这大包小包的,你是跟从国外回来吗?” 叶纷点点头:“嗯。” “那你是回家还是来找朋友?” 叶纷不了解桑榆,不知道她这是本来就这么热情还是只是对她热情。 她笑了笑没说话,跟桑榆点点头就往前走。 桑榆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这边半山腰只有南家一户,你该不会是找这家人家的吧?” “不不不。”叶纷赶紧摇头。 她的反应有点大,桑榆看着她。 叶纷搓了搓手回答:“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我哪里会认识这样的人?”她自嘲地说:“你看我的穿着打扮也不像呀,我走了。” “喂,这一路都拦不到出租车的,要不然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不用了。”叶纷赶紧拒绝:“走下这个路口就能够拦到出租车了。” “可是你这大包小包的也不方便呀。” “你不是要去福宁路吗?我要去的地方跟你不顺路。” “那我就把你载到可以打到车的地方再把你放下来好了,咦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坐白坐的车?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坏人吧?” “当然不是。”叶纷苦笑着:“小姐你又是开豪车,又是穿名牌,你能算计我什么呢?” “那就结了呀。”桑榆干脆把车在叶纷的身边停下来跳下车,拉开了车门:“那就上车吧,告诉你啊,我上辈子肯定是一个特别有风度的绅士,我看到女孩子受欺负呀,或者是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就受不了了。” 桑榆这么热情,叶纷好像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 她只好跟桑榆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你把我载到前面,就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不麻烦,请叫我雷锋。”桑榆朝她挤了一下眼睛。 叶纷坐在后座上,看着穿着露肩小礼服的桑榆。 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性格张扬,与众不同。 叶纷觉得她和南怀瑾简直配得不得了。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和南怀瑾相配,她总觉得南怀瑾跟她结婚,多多少少是因为她怀孕了。 那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叶纷早就应该把它给忘掉。 桑榆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面打量叶纷。 她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刚才风吹起的时候,隐约能够看到那半张脸上似乎有伤痕。 怪不得她总是低着头,感情她脸上有伤呀。 冲她脸上的伤,就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桑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是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这个人一向对同性没什么兴趣,只有看到帅哥才会让她精神大振,甚至吹口哨。 车子开下了山,叶纷便对桑榆说:“这里可以打到车了,你把我给放下来吧。” “送佛送到西呀!”桑榆说:“我都已经把你带到这儿来了,帮你送到目的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好打车的。” “不用了。”事实上叶纷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去哪。 目前她只能去酒店。 “总不能把你扔在大街上吧!” 叶纷拗不过她,只好说:“那你就把我送到前面那个酒店吧。” “好咧!”桑榆欢快地应着。 叶纷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吃止痛药了,又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车,兜兜转转她的脑袋早就隐隐作痛,现在坐在桑榆的敞篷车上,冷风一吹痛的就越来越厉害了。 她靠在椅背上,她头疼的时候像是有千百只的蚂蚁在她的脑袋里啃食她的大脑。 医生说她这是脑神经的问题,不会死,只是长久的折磨。 最好的办法是做开颅手术,但是在国外就是普通骨折都价值不菲,更别说是做开颅手术了。 就靠她一个盘子一个盘子地洗,不知道洗到什么时候才能凑够做手术的费用。 桑榆一边开车一边对后座的叶纷说:“是不是那个酒店?对了我叫桑榆,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听到叶纷的回答,等红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叶纷靠在椅背上,紧紧地闭着眼睛,她的样子很痛苦。 “你怎么了?”桑榆吓了一跳:“是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叶纷咬着牙说:“你把我在那个酒店门口放下来就可以了。” “可是你看上去很难受呀。” “或者麻烦你找个药店,我去买药。” “好。”桑榆开着车找药店,这时南怀瑾的电话打过来了,他问桑榆:“怎么还没到?” “我正在学习雷锋好榜样。”桑榆说。 “什么?所有人都到了,就在等你一个。” 这时夏至把电话拿过来了,冲桑榆吼:“你又在搞什么?明明你跟红糖说好了,早早的来陪她过生日,你又死到哪里去了?” “严格来说,二嫂。”桑榆嬉皮笑脸地道:“你这句话有语病,一般来说死人是不会到处移动的,也不会迟到。” 第1500章 奇怪的女孩 “你看上去疼的很厉害呀,吃止疼药就可以了吗?”桑榆回头看看她:“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要耽误你的事情,桑小姐。” 叶纷头痛的已经没什么力气, 说话了:“只要吃一颗止疼药就可以了。”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刷牙把车停在药店的门口下车帮叶纷买止疼药。 她很快就回来了,将药品塞到了叶纷的手里:“你看看这种行不行?” “可以。”叶纷拧开瓶盖,倒出两颗就往嘴里塞。 “你不要喝水的吗?”刷牙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不用了。”吞下了药丸心理上就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叶纷长舒了一口气,跟桑榆点点头:“谢谢你,那我就在这里下车了。” “酒店还没到,就在前面不远。” “不用麻烦了。”叶纷把自己的行李脱下来,向桑榆挥挥手,向前方走去。 桑榆依在在车门边,看着叶纷的背影,自言自语:“我怎么这么热心?” 桑榆这个人一向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若有什么人看着不顺眼,她上去踩两脚都有可能,才不会这么热心的。 但是她为什么对叶纷这么感兴趣? 夏至的电话又打电打过来催促,桑榆回过神来便跳上车向酒店开去。 她当然认得福宁路,只是在找借口和叶纷搭话而已。 她到了酒店,把南怀瑾送给红糖的礼物给红糖:“快点喊小姑。” 红糖奶生奶气地叫了她一声小姑,桑榆在红糖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下:“嗯,好乖。” 夏至白她一眼:“你少借花献佛了,这礼物是南怀瑾买的,你的礼物呢?” “我能来就是礼物。”桑榆朝夏至眨眨眼睛。 “谁稀罕你来不来?“ “不稀罕我来干嘛打那么多电话?” “好了好了,这姑嫂两人别斗嘴了。” 桑太太笑着说:“桑榆,快坐下吧!” 桑榆笑嘻嘻的在南怀瑾身边坐下来,南怀瑾问她:“你去哪儿了?不是早就从我家出来了吗?” “我去见义勇为做活雷锋了。” 如果桑榆说她路上顺便杀了个人,那南怀瑾有可能相信,但她说她去帮助别人了,南怀瑾才不信。 “人到齐了,动筷子,动筷子。”桑先生说。 桑榆咬着筷头看着南怀瑾给谷雨的爸妈夹菜,也不吃,南怀瑾目不斜视:“不吃饭总是看着我干什么?” “看来你是不信我真的去帮人去了?” “我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 “你太令我伤心了,你听你听我的心在胸膛里面稀碎的声音。” 南怀瑾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对她说:“谷雨的爸妈都在桌上,你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 “切。”桑榆翻了一个大白眼:“我早就对你没兴趣了,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傻,一个人爱千年万年,乌龟王八才千年万年。” “南怀瑾别理她。”夏至听到了说:“她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今天我从南怀瑾家里出来的时候,在他家大门口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孩子,我就开车载她,后来她犯病我还买药给她。” “奇怪的女孩子?”南怀瑾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桑榆:“什么奇怪的女孩子?” “就是半张,”刷牙说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很高傲地扬扬下巴:“现在你感兴趣了,本小姐,我不开心了,我就不说。” “不说拉倒。”夏至拍拍南怀瑾的胳膊:“别理她,你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真话?” “二嫂,激将法没用。” “谁即将你?我才没兴趣你遇见一个多么奇怪的女孩子,再奇怪还有你奇怪?” “拜托,我是古灵精怪,不是奇怪。” 南怀瑾停下筷子:“你刚才说半张什么?是说半张脸都有疤痕的女孩子,是不是?” 桑榆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的?你怎么知道的?” “头发大概这么长。”南怀瑾指着肩膀:“到这里,半张脸上都有疤痕,没有疤痕的另外半张脸很清秀,跟你差不多高很瘦。” “你这是见过她。” “是。”南怀瑾点点头:“我这次出国去找谷雨的时候见过。” “那也太巧了,你们在国外才见过她紧接着就回国了。你说这事情是不是太巧了?” “她现在在哪里?” “我把她送到一个药店,她说她要去住酒店。” “哪个酒店?” “我怎么知道嘛,我难得那么好心,要送她去酒店她不要,我就在路边把她给放下来了,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个酒店,那一片好几个呢!” 南怀瑾的脑海中浮现了叶纷的样子,他问:“她是不是叫叶纷?” “你们果然见过。” “什么事?”夏至探过头来:“什么半张脸都有伤痕的女孩子?” “他去找谷雨姐姐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孩子,而我刚才刚好在南怀瑾的家门口也遇见她了。” 夏至沉吟着:“虽然我不知道她和谷雨有什么联系,但是我也觉得有点太巧了。” 南怀瑾放下筷子就想站起来,桑榆笑嘻嘻地拉住他:“喂,今天红糖过生日,你把这一大家子人都给丢下来自己先走啊,你放心了,她拖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是从国外回来了,一时半会不会离开锦城的,你就是吃完饭过去找她也来得及。” 南怀瑾想了想,就坐下来了。 叶纷找了一个最近的酒店住下来,在床上躺了好久,止痛药发挥了作用,她才渐渐地摆脱了剧烈的疼痛。 躺到饿了下楼出去吃饭,酒店里当然也有东西吃,只不过东西贵味道也不太好。 这边附近有一个鱼蛋粉特别的好吃,以前她和夏至经常去吃。 两个人要吃4碗,还加两只糖油饼。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大胃王拍视频,她们大吃特吃的时候,总有人从她们身边走过,瞧她们一眼。 想起以前的生活,真是特别好哭。 叶纷走到大堂正准备穿过去到门口,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匆匆走进来,走到了前台。 第1501章 很像一个人 叶纷一个激灵立刻站住了,那个正在和前台小姐说话的高大男人不是南怀瑾吗? 难不成他是来找自己的? 很可能是桑榆跟他说遇见了自己的事情,所以南怀瑾就找来了。 虽然叶纷不知道南怀瑾忽然来找她,是因为认出来了还是别的其他什么原因,但千万不能被他找到。 就算是她现在已经毁容变得面目全非,可是南怀瑾那么聪明,迟早会认出来。 她不要被南怀瑾认出来!不要让他们知道她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哪怕像现在半人半鬼一般活着,活得完全没有生活质量,也不要那样。 叶纷躲进后楼梯口,南怀瑾很快就上了楼去找叶纷。 叶纷看着电梯的数字跳到了她所住的楼层,就从大厅跑出去了。 她一直躲在酒店的门口埋伏,等南怀瑾从酒店里面出来。 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每一个房间都去拍门了,半天都没出来。 难不成他是要守株待兔? 叶纷躲在花坛后面,蚊子多的要命,身上痒的大包串着小包,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都不敢多看。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南怀瑾从酒店里面走出来,然后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向他跑过去过去。 叶纷认出来,那是今天下午才见过的桑榆。 只见桑榆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胳膊,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上了车.嗯。 叶纷站在花坛的后面,一直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才迈步向酒店走去。 这个酒店是不能再住了,还得换一个。 不过今天还是可以住一个晚上的,因为他们已经找过了一遍,总不见得会杀个回马枪。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钱已经花了,叶纷可舍不得她这白白花掉的钱。 第二天她就从酒店里搬出去了,总是住酒店也不是办法,她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要找个工作。 可是她没身份证,只有签证和护照,一些知名的大公司肯定是去不了了,只能打打零工之类的。 但叶纷的形象去应聘那些收银员,服务员之类的,人家都不肯要她。 看她的半张脸还行,让她把遮住脸的头发给撩开,她刚刚撩开一点点,应聘.的工作人员就吓得从椅子上掉下去了。 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昨天桑榆看到她还是很镇定的。 所以叶纷跑了好几天都毫无结果。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了锦城的影视基地这边,这里是桑旗和南怀瑾投资的。 算起来也以前还是这里的老板娘。 记得夏至以前就有一个明星梦,总觉得自己国色天香完全可以做大明星,结果客串了好几次还是跑龙套。 叶纷就在影视城里面逛着逛着,看到了一个女人被一群人簇拥着。 她停下了脚步,看向在人群中间的那个女人。 她身材高挑,瀑布一般微卷的长发,白色的蕾丝连衣裙。 又熟悉,又陌生,绝对是叶纷认得的人,可是又觉得看她的穿着打扮,和她认识的那个人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一起去。 那个女人忽然转过脸来,和叶纷打了个照面。 叶纷惊奇地发现那个女人居然是霍佳。 她所认识的霍佳在他印象中一头利落干练的短发,一般都是裤装或者是西装加一步裙,女强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人群里的那个女人,她现在的穿着打扮完全不是霍佳的风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婉大方的气息。 可是脸又是霍佳的,千真万确,这实在是太错乱了。 叶纷没认错人,那个女人就是霍佳。 最近三合会和顾氏正在投资拍片,三合会的生意顺风顺水,把手都伸到娱乐业来了。 今天闲着没事,她就过来到片场来走一走。 忽然她和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子四目相接,本来她对所有女性都不感兴趣,但是那个女孩用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上去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所以霍佳就多看了几眼。 霍佳问身边的人:“那个看着我的女孩是谁?” 身边人向叶纷看了看说:“不知道呀,大约是来影视城参观的路人吧!” 霍佳觉得叶纷有些熟悉,莫名的熟悉感,而且是很熟的那种,她便拨开人群向叶纷走过去了。 叶纷见霍佳忽然向她走过来了,慌不择路,转身就跑。 叶纷跑了,那按照霍佳的脾气肯定是要追了。 幸好今天她没穿高跟鞋,要知道以前霍佳可是短跑冠军,追起人来连追几条街都不在话下,叶纷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霍佳。 终于跑过了一个路口,在转弯时叶纷被霍佳给抓住了。 因为身体的惯性,叶纷的头发散开,露出了半张脸的伤痕,霍佳愣住了,吓了一跳。 叶纷慌乱的将手从霍佳的手心里面挣扎出来:“你认错人了。” “我认错谁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呢!”霍佳目光咄咄地盯着她:“不过你还真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叶纷不安地向后退,霍佳说:“别想着逃跑,你跑不过我的。你干嘛看到我就跑,你是贼啊?” “没有。”叶纷低着头摇了摇:“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别动。”霍佳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又盯着她那半张没有疤痕的脸:“真的好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霍佳审视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滑来滑去,再这样被她看着的话,迟早会认出来的。 叶纷转过身,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霍佳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喃喃自语:“我总觉得像一个人,到底像谁呢?” 第1502章 她没死! 霍佳发现自己自从怀孕之后,脑子真是比以前要笨多了,她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叶纷到底像谁。 副导演嘀嘀咕咕的从她身边走过去,霍佳拉住他,问他:“嘀咕什么呢?” “今天有个做特效的化妆师,有事情没来。剧中有个人物是半张脸都被烧伤了需要做特型,没有化妆师,没办法拍呀。” “你们事先没有跟他联系好吗?为什么会突然不来?”霍佳皱起眉头,开口训斥。 “现在是化妆师路上遇到了车祸,去医院检查了。” 霍佳一头恼火:“怎么屁事那么多?” 忽然,霍佳想起来刚才遇到的叶纷半张脸上都是伤疤,如果让她来客串一下,根本就不需要特型演员呀。 霍佳很激动的大力拍副导演的肩膀:“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快去把她找过来!” “哦,好好,霍小姐。”副导演撒丫子奔着去拦截叶纷了。 叶纷正急急忙忙的往影视城的门口走,在锦城实在是太危险了,随便逛一逛就能碰到熟人。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小姐小姐,你等一等。” 以前她和夏至有一个关于小姐的梗,只要有人叫她们小姐,保证会大耳刮子抡上去。 难不成那个人是叫自己的?难道是霍佳把她给认出来了? 叶纷拔脚就跑,副导演追的气喘吁吁,欲哭无泪。 叶纷虽然跑的没有霍佳快,但是副导演大腹便便追不上叶纷。 副导演一边跑一边指着叶纷对前方的工作人员喊道:“把那位小姐给拦住,快!” 叶纷被人们围追堵截,最后被堵在一条死胡同里。 叶纷喘息着弯着腰,两只手撑着膝盖看着他们。 “干嘛要追我?” “小姐,是这样子的。”副导演跑的都快要断气了,向叶纷走过去。 “我们有一个特型演员,因为化妆师没来,所以有一个镜头就没办法拍,刚好小姐你的形象很符合,你能不能客串一下?” 叶纷愣了一下,感情一帮人追她,不是因为霍佳把她给认出来了,而是让她做群众演员? 叶纷仍然很戒备的看着他们:“我没有做演员的经验。” “没关系,没有台词的,你只需要从镜头前走过去就可以了。” 那这样岂不是抛头露面了,增加了被人认出来的机会? 叶纷摇摇头:“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说着她就要从他们面前走过去,副导演赶紧伸长手臂拦住她:“小姐小姐,帮帮忙,这个角色非您不成,刚才我们制片就已经骂人了。” “可是我真的不会演戏。” “不需要台词的,只有几个特写,你小姐因为是特型演员,所以我们给的日薪很高,1000块好不好?” 提到钱叶纷真有点动心,她现在缺的就是钱。 1100 叶纷迟疑了一下,副导演赶紧又说:“我到时候再去争取一下1200到1500,你觉得怎么样?” “那好吧。”看在钱的份上,叶纷同意了。 她跟着副导演去换衣服,在路上副导演顺便跟她说了一下等会儿她要拍的戏。 其实真的很简单,她一句台词都没有,只是有几个特写,风吹过来吹开了她脸上的发丝,露出了她的伤疤,然后对方反派被吓得在地上连滚带爬。 叶纷听完了转头很认真的问副导演:“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当然可怕了,不然我干嘛要找你?”副导演说完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妥,打着哈哈圆场:“当然了,还有气氛的烘托和布景的氛围,才会显得可怕,不是你可怕...” 副导演有点越描越黑的意思,叶纷无所谓了,她又不是第一天这样的,早就习惯了。 换了衣服,简单地装扮一下就去开拍,叶纷有点紧张,因为她从来没有演过戏。 以前她迷一个小鲜肉,就央求夏至带她过来看小鲜肉拍戏。 夏至说鲜肉演技烂的令人发指,叶纷说她没有欣赏水平,人家演了多久,她们俩就撕了多久。 想一想,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现在,她为了一千块钱本色演出,演一个不需要化妆的毁了容的人。 霍佳坐在躺椅上看他们拍戏,当叶纷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瞪大眼睛盯住叶纷。 副导演不明白为什么霍佳对叶纷这么感兴趣,小声问:“霍小姐,你认识她?” “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这时,阿什来片场接霍佳,买了她喜欢的糖炒栗子,还是滚烫的,剥了递给她。 她一边嚼着栗子一边看着叶纷,问阿什:“你看她眼熟吗?” 阿什在霍佳身边坐下来,仔细看了看叶纷,沉吟着半天没说话。 “到底像谁啊。”霍佳用胳膊肘撞了撞阿什:“看出来了吗?我一孕傻三年,你也傻了吗?” “我对她不是很熟悉,而且在我的印象里,她应该去世了才对,不可能还活着。” “去世了?”霍佳将目光转向阿什,忽然想起来了,一拍大腿,小声道:“谷雨!夏至的那个闺蜜,南怀瑾的老婆!” “你也觉得很像?”阿什说:“这么看的确很像,不过她不是去世了吗,而且半张脸怎么会毁容了?” “如果谷雨没死呢!”当年发生那些事情之后,桑旗受伤远走,夏至失忆,他们都没见过谷雨最后一面。 其实是霍佳把谷雨送到医院里去的,她的孩子当场就没了,但她本人没事。 霍佳把谷雨从医院里转移了,但谁知路上发生了车祸,车子撞到了树上着火了,霍佳就再也没有见过谷雨,大家都以为谷雨死了,但没找到谷雨的尸体,所以谷雨的墓里是没有她的骨灰的。 霍佳兴奋地掐阿什的胳膊:“我知道了,她的脸是因为当年车祸造成的,谷雨没死!” 第1503章 我弄死你 原来谷雨没死,霍佳兴奋地要起身去相认,阿什拉住了她:“等一下。” “怎么了?” “看她现在这个状态,估计她没死的事情夏至他们都不知道。” “也对。”霍佳摸摸鼻子:“要不然也不至于为了点钱来做群众演员,但是为什么不跟夏至他们说?” “自卑心理吧!”阿什轻轻地撩开霍佳脸颊边的头发,她脸上的痕迹基本上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你应该可以理解。” “不能。”霍佳立刻否定:“我要是她这样严重,肯定昭告天下让所有人过来照顾我,干嘛要一个人苦捱?” 阿什笑了,是啊,霍佳是这样的性格,和谷雨完全不同。 “要不然,先告诉夏至吧,我们别吓着她。” “你的意思是,怕我别吓着她吧!”霍佳白他一眼:“上次你还说我变温柔了。” “我是说,你只对我一个人温柔。”阿什笑说。 俩人依偎在一起说话,副导演在一边听的鸡皮疙瘩长满全身。 谷雨的那场戏拍完了,霍佳对副导演说:“把她的联系方式留下来,就说有类似的角色还会找她。” “刚才留了电话,她现在还没有固定的住所。” “这样,你给她找个住所,就说是宿舍。” “群演哪有宿舍?” “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总之你在她不怀疑的情况下给她安排好。” 霍佳离开影视城之后没有直接回家,对阿什说:“去桑家。” 阿什不必问她为什么去桑家,猜也能猜得到。 夏至带红糖去打预防针刚刚到家,和霍佳是前后脚。 霍佳还是很喜欢红糖,隔三差五地就来,捧着红糖的脸亲不够。 夏至很嫌弃地看着她:“你够了,自己生不出女儿天天就来玩我的。” “谁说我生不出,”霍佳摸摸肚子:“这一胎就是。” “你又怀了?”夏至都惊了:“大姐,你三年几胎了这是?” “三胎,还能几胎?”霍佳跟红糖腻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她在沙发上大刺刺地坐下来,两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瞥了一眼夏至:“最近挺好的?” “红糖生日的时候你不也来了?前天的事情,你失忆?”夏至拍拍红糖的小屁股,对保姆说:“带她上去洗把脸,今天不要洗澡。” 红糖奶声奶气地跟霍佳说:“姨姨再见。” 然后就跟着保姆上楼了,霍佳的眼睛追随着红糖半天都舍不得转回来。 “得了,再看也不是你的。”夏至无情地提醒她。 “你当初和你的闺蜜谷雨也是这么相处的?你不怕把她怼的怀疑人生?” 霍佳忽然提到了谷雨,夏至的脸立刻就拉下来了。 谁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谷雨,除了南怀瑾,特别是霍佳。 因为谷雨她和霍佳的恩怨最近一两年才渐渐释怀,起初她心里始终不能原谅霍佳,总觉得谷雨的死霍佳有大部分的责任。 她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没话说就滚吧!” “喂。”霍佳伸长脚拦住了夏至:“我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你如果胡说八道,就算你老公在,我也会把你的嘴给撕了。” “这么暴力。”霍佳气定神闲:“影响我胎教。” “你到底要说什么?”夏至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谷雨死了几年了?” “你打算给她填命?”夏至没好气。 “上次听说她的墓里没有骨灰盒是吧!” “你怀孕怀到发了癔症,关你什么事?”夏至柳眉倒竖,霍佳如果再逗她,她的头发都会一根根直立在头上。 “得了。”本来霍佳也不是爱卖关子的人:“我看到谷雨了。” 她说完了,可夏至却没听懂,莫名地看着霍佳:“你发白日梦?” “告诉你吧,谷雨没死,她毁容了,半边脸都受了伤。” 夏至本来是站着的,但她的腿开始发抖,手也在发抖,脸色一点点白下去,眼眶中迅速地充盈了泪水。 她的反应让霍佳赶紧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扶她:“喂,你不必这么大的反应吧!” “你说真的?”夏至抓住了霍佳的手腕,她的指甲都陷入了霍佳的皮肤当中:“你真的见到了谷雨?” “真的,她在影视城做群众演员。” “什么?”夏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做群众演员,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毁容了正好做特型演员。” “她怎么会毁容?当年从露台上掉下来的时候,她明明是仰面倒地。” “后来出了车祸。”霍佳忽然有点心虚。 “后来?”夏至盯着霍佳:“你不是说把谷雨送到了医院之后,她孩子没了,然后悲痛欲绝并发症去世了吗?” “她当时没死,然后我就把她给转移了,在转移的路上出了车祸,车上的人都出事了,我以为她也死了。” “霍佳!”夏至朝霍佳大声吼了一声,正在门口和桑旗说话的阿什听到了声音立刻跑进来。 夏至恨不得掐死霍佳,这个女的满口谎言,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阿什跑过来,霍佳赶紧躲在他身后,期期艾艾:“老公,她凶我。” “霍佳!”夏至气的手指发麻:“你居然骗我,我要拿刀把你当做生鱼片一样片了!” 桑旗也过来拉开了夏至:“发生了什么事?” “谷雨没死。”夏至直勾勾地盯着霍佳:“这个女人说她见到谷雨了,如果你敢骗我,”夏至朝霍佳歇斯底里地喊:“我就弄死你,弄死你!” “老公,这女的疯了。”霍佳用手指头堵住耳朵:“影响胎教,我们先走吧!” “霍佳!”夏至叫的几乎虚脱,嗓子都哑了:“谷雨在哪里?告诉我,你如果敢卖关子,我弄死你。” 第1504章 一定是她! 再这样吊夏至的胃口,她真的会掐死霍佳的。 “好了,好了,告诉你吧。”霍佳揉揉鼻子:“现在她应该在离影视城不远的公寓里,我让我的副导演给她租的房子…”霍佳还没有说完,夏至就往外面冲。 “喂,你沉得住气行不行?”霍佳疾跑几步把夏至拉住了:“急什么,她人在这里又跑不脱,你还担心她上天入地?” “你再多一句废话,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夏至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已经回来了却不来找我们。” 这几年来夏至已经很少哭了,但是一提到谷雨,她的眼泪就从眼眶中扑朔而下。 霍佳也知道夏至哭了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不知不觉,声音也低下来了。 “当初我转移她也是有原因的。” “无非也就是拿来威胁我罢了。”夏至咬着牙:“以前的事情等会儿再跟你说,我们的帐慢慢算。” “这不是早就已经算完了嘛?” 夏至不再理她,挣脱开桑旗的手就跑出了桑家的大宅,谁也拗不过她,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影视城那边杀过去。 刚才霍佳才收到消息,副导演跟她说他已经给谷雨租了房子,谷雨也答应住在那了。 但他们赶过去敲门的时候里面却空无一人,没有灯,黑漆漆的。 夏至拍了半天,回头凶神恶煞地瞪着霍佳:“人呢?人去哪儿了?霍佳,如果我知道你是耍我的话,我一定把你的皮一层一层的从身上剥下来!” “你当我是洋葱啊?”霍佳翻了个白眼:“谁有功夫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你看你看…”她把手机短信给夏至看:“副导演刚刚给我发短信。” “那你快点打电话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佳只好打电话给副导演,副导演说她要回住的地方拿行李。 夏至太着急了,把这茬给忘了。 这时候,夜色也深了,桑旗说:“我找几个人在这里盯着,只要一有谷雨的消息,我立刻告诉你,现在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跟我睡了这么多年,和我睡觉的诱惑还是那么大吗?”夏至一着急的时候难免刻薄:“你要睡你回去睡,我要在这里亲自盯着。” “她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 “那她现在住在哪里?”夏至问霍佳。 “我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桑旗和阿什在旁边,夏至真忍不住脱下脚下的高跟鞋去敲霍佳的脑袋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留在这里等着。”夏至倔的时候,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桑旗无奈的对霍佳他们说:“那这样,我和她在这里,你们先回去吧。” “当然要回去了。”霍佳说:“难道我陪她在这里,跟她一起发疯?这样好了,我打给副导演,让副导演去联系谷雨,就说明天早上有一个早戏要拍,说不定她就会早一点把行李搬到这里来。” 她说完了,夏至盯着她:“还不快打?” 霍佳打了电话然后就走了,夏至和桑旗就留在这个公寓里。 总不能在人家的门口等着,桑旗就让人租了对面的一座空的房间。 夏至和桑旗在那个空房间里面等着谷雨的到来,好在这个公寓是精装修,里面什么都有。 夜深了,夏至趴在门上从猫眼向外看,走廊里面空荡荡的,时不时会有一两个住户回来,但都不是谷雨。 夏至看得眼睛都酸痛,桑旗递给她一瓶水:“如果她有很多东西要提的话,那走廊里脚步声你能够听得很清楚,不需要这样趴在门上。” “谷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为了我命都没了,我没有办法像你此刻这样冷静的分析。” 夏至说完又转过身去,把整张脸都贴在门板上。 桑旗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膀上,夏至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点过分。 桑旗和谷雨之间的感情也很深厚,她还见过桑旗陪着南怀瑾偷偷地哭过。 但是意识到自己的错不代表她会道歉,她依旧把后背挺得直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走廊。 “我帮你盯一会儿,你喝口水。”桑旗说。 他的好意夏至勉强接受,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仰面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我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南怀瑾?” “确定了真的是谷雨再说吧!别让他空欢喜一场。” “不能让我一个人受这种折磨。”夏至从沙发上弹起来:“我不想跟他同甘但是我要和他共苦,他每次出去找谷雨的时候,你以为我在家里等的不煎熬?你还不让我跟他一起去。” 夏至摸出电话就打给了南怀瑾,他在电话里面简短地告诉夏至,他马上就来。 当南怀瑾开着车一路疾驰到了这个公寓,刚刚停下来就看见了叶纷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司机帮她把行李从后备箱里拿出来。 叶纷拖着行李走进了公寓。 南怀瑾站在一棵大树后面,没有马上就跑过去,但是他的心脏在不可抑制地狂跳着。 在电话中夏至言简意赅,她没有说的太清楚,但是确定截铁的跟他说找到了。 现在他又看到了叶纷,几乎可以肯定了叶纷就是谷雨。 他等谷雨走进了电梯才跟着走进去,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在夏至说的那一层停下来,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夏至:“我就在楼下,她好像上去了。” 电话那端一阵慌乱,南怀瑾又说:“先不要轻举妄动,别把她给吓着了,夏至,你就待在原处别动。” 等到南怀瑾上了楼,叶纷已经进了她的房间。 他不知道一分进了哪个房间,正在观察的时候,夏至把房门打开了,向他招招手:“在这里!” 南怀瑾走进去,下次指了指对面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我看到他走进去了!肯定是她绝对是她!” 第1505章 别轻举妄动 “她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我在国外见到的半张脸都毁了容的女孩。”南怀瑾说。 夏至瞪大眼睛看着南怀瑾看了好久:“也就是说人面对面的就站在你的面前,你都没有把她给认出来?我刚才只看到她的后背,我就敢100%确定是,亏你还作为她的老公面对面都没认出来!” “夏至,你别那么激动。”桑旗宽慰地道:“其实一切都还没有确定,我们刚才也只是看到她的背影。” “我说她是谷雨就是!”夏至跳着脚:“肯定是她一定是!” 桑旗倒没有夏至百分之百的笃定,但是她这么激动,如果现在有任何一个人说不是的话,恐怕夏至会跳起来跟他们拼命。 桑旗拍的拍她的肩膀:“稍安勿躁,我们再确定一下。” “那我现在就过去拍她的门。”夏至说着的手就握在了门把手上。 一直都没说话的南怀瑾终于开口了:“别着急。” “不着急?瞧你气定神闲的样子,是不是你这几天和桑榆又死灰复燃了?所以其实你在国外就认出了谷雨,但是就是没有跟她相认,对不对?” “不好意思。”桑旗对南怀瑾说:“你知道的,夏至一着急的时候就胡言乱语。” “我才没有呢!”夏至挥了一下手:“你看看他有多冷静。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吗?” “她既然回来了都不肯来找我们,她的脸又变成了那样,肯定是暂时不想见到我们,所以你这样过去开门,我怕会吓着她。” 夏至瞪着眼睛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我们就这么一直暗暗地守着她,等她什么时候想见我们, 再说。” 这时候夏至也渐渐冷静下来了,眨了眨眼睛。 其实仔细想一下南怀瑾说的也没错。 她揉揉鼻子,眼泪又掉了下来。 “谷雨那个死女子,跟我们还要藏着掖着做什么,别说她半张脸有伤痕,就是整张脸都满是伤疤我们也不会嫌弃,不对,是我和桑旗,你我就不知道了!” 夏至流着眼泪骂人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桑旗用纸巾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不论你跟她有多熟悉,就算是父母和子女,她的内心还是有一份自尊和骄傲在那里,估计不想让我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不想让我们担心,那我们不如等她的脸好起来,再出现在她面前。” “她脸已经成这样子的怎么能好吗?”夏至用桑旗的衬衣擦鼻涕,擦眼泪。 “可以做医美。”南怀瑾说:“我认识一个专家做去疤痕的手术做的很好,虽然过程可能很长,但是一定能治好,至少比现在好很多倍。”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不去找她。”夏至吸着鼻子:“”可是我好想敲开她的门揍她一顿。” “干嘛要揍她?”南怀瑾瞟她一眼。 “她明明活着没死,却藏起来这么久,不让我们找到她。”夏至想想又要哭:“知不知道老娘为她流了多少眼泪?” 说着说着她就哭倒在桑旗的怀里。 叶纷,不,现在应该叫她谷雨了。 她完全没有留意对面房里的骚动。 她把行李搬进了房间,大半夜了也没有力气收拾,就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 等回过神了才发现这个房间居然很好,虽然只有1室1厅,但是麻雀上虽小五脏俱全。 洗手间厨房客厅卧室,一应俱全,而且还是精装修。 那张欧式的大床一看躺上去就很舒服。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随便当了一天的群演,竟然还找到了住的地方。 这里就是比酒店也差不了多少,离片场还很近。 她以后可以在影视城找一些跑龙套的角色。 她洗了澡躺在床上,隐隐也有些不安。 今天无意中撞见霍佳,不知道霍佳会不会告诉南怀瑾他们? 不过到现在都没人来找她,应该霍佳也没认出她吧。 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好不容易回到了锦城,但却像一只耗子一样灰溜溜的一个人静静地生活。 明明南怀瑾就在面前,她也不敢去认。 明明爸妈也生活在锦城,她也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桑旗对面的房子买下来了,本来夏至说她要搬过来住,方便随时随地和谷雨相遇。 三旗桑旗哭笑不得:“那家里的仨孩子怎么办?打算把他们一同接来,我们一家五口住在这不到40平米的房子里?” “别人住的得就你住不得?”夏至呛完又觉得自己没道理,叹了口气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去。”桑榆冷不丁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夏至很嫌弃的看她:“怎么哪里都有你?你爱偷听别人讲话的毛病,看来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二嫂,怎么谷雨一出现,你就对我这么有敌意呢?”桑榆笑嘻嘻地揽住了夏至的肩膀:“我分析给你听啊,你住过去肯定是不合适的,如果谷雨姐姐看到你的话第一个反应就要逃,那南怀瑾肯定也不行,明明有那么大的房子不住,偏偏住在谷雨姐姐的房子对面,她肯定会怀疑的,我呢她不熟,我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行了,你们说呢?” 夏至看着桑榆狡黠的大眼睛:“谁晓得你打什么鬼主意?你该不会是对南怀瑾还没有死心吧!知道古语回来了,就想从中破坏。” “二嫂,我在你心中就算不那么善良,但好歹我也是好马不吃回头草,这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我的男神了。” “我同意。”南怀瑾说:“跟我们比起来,桑榆的确比我们更合适。” 夏至还想说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暂时的确也找不到比桑榆更合适的人选了。 夏至答应的同时威胁桑榆:“你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弄死你!” 第1506章 我要把她养的胖胖 就这样桑榆搬到了谷雨的公寓对面房间。 桑榆刚刚起床,就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她顶着一头乱发去开门,夏至站在门口。 “二嫂,这么一大清早就来拍门,你是想让我猝死啊?” “谁让你夜夜笙歌,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夏至白她一眼,把手中的保温桶高高举起来:“拿这个送去对门给谷雨喝。” “什么汤?”桑榆扭开盖子,深吸一口气:“哇,好香啊,好像是人参鸡汤,刚好我饿了。”“饿你的鬼,我给你带的豆浆油条。”夏至把汤从她的手里抢救出来:“快去,把汤给谷雨,她估计要出门了,然后你再回来洗脸刷牙吃早餐。” “二嫂。”桑榆故意苦着脸:“谷雨姐姐一回来我就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了,你给她喝人参鸡汤却给我吃豆浆油条。” “她瘦成那个样。”夏至说着说着忽然红了眼睛。 “别别别。”桑榆高举双手投降:“二嫂,你怎么着我都行,就是别哭,你知道你哭起来有多可怕吗?” 夏至吸吸鼻子,把汤重桶重新塞进她的手里“还不快去送?”“谷雨姐姐见过我的,你当她是傻子呀,我现在忽然住在她对面不说,又给她送汤你不怕吓跑她?” “我不管,反正我要把谷雨喂的胖胖的。” “二嫂”桑榆忽然苦口婆心:“中年叛逆就不好了,凡事得顾全大局。” “你才中年。”夏至的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了:“我不知道你干嘛这么热心搬到谷雨的对面,但是你最好别跟我转坏脑筋。聪明的脑袋瓜子的用在正道上。” “二嫂,你把我说的这么邪恶真令我伤心。” “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总之要把这个汤让谷雨喝下去,不然的话你马上就从这里滚蛋。” “二嫂。”桑榆直摇头:“我真是痴心错付,枉我对你这么好。” “呵,我没看出来。”桑榆想了想找了两只碗把汤给倒出来,夏至斜着一只眼睛看她:“你干嘛?” “我把汤分给其他的邻居,你想想啊,二嫂,如果我只给谷雨姐姐一个人送的话,我又是熟面孔,她认得我的,肯定会怀疑,估计姐姐又不是笨蛋对不对?” 夏至冷笑:“我倒看你这个聪明蛋,怎么才能做的不能做痕迹?” 新环境谷雨睡的还不错,一觉到天明,正洗漱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 这就奇怪了,她搬到这里才第二天,会有什么人找她? 她走到门口,从猫眼里面向外看了一眼,惊了一下,因为门外站着笑容可掬的桑榆。 虽然谷雨只见过她一面,但是桑榆长得美气质也跟别的女孩子不同,所以看过一眼就不会忘掉。 谷雨的心咚咚咚乱跳,她不知道桑榆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门口。 她有又往走廊里面看了看,只有桑榆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也许,只是个巧合。 如果他们真的找上门来了的话,不可能只有桑榆一个人。 谷雨定了定神,拉开了门,桑榆手里捧着一个汤碗,笑容满面地说:“你好,我正好煲了汤,煲多了分给你一碗。” 刷牙手中的汤碗里面散发出人参鸡汤浓郁而香醇的味道。 谷雨困惑的看着她:“桑小姐。” “啊,”桑榆仿佛才认出来谷雨,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她:“你是…” 怎么,看桑榆这副样子,难道是没认出自己? “我是那天你载过我的叶纷。” “哦,叶纷姐姐。”桑榆倒是口甜如蜜:“怎么这么巧,你住在这里?” 谷雨点点头:“是。” “那就太巧了,我住在你对门。”桑榆指了指她身后紧闭的门。 夏至躲在门后面通过猫眼往他们这里瞧呢。 “你住在这?你不是住在桑家?”谷雨脱口而出,桑榆故作惊奇地道:“叶纷姐姐,怎么知道我是桑家人。” “你姓桑嘛!”谷雨说漏嘴了:“桑家在锦城这么有名,你也这么有名,所以不难知道。” “这也是,嗨,别提了。我跟我爸吵掰了。他说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就把我给赶出来了,没办法,我身上的钱只够买一个小小的公寓。”桑榆耸耸肩,差点把手里的汤给撒出来了。 谷雨赶紧接过来。 “一个人住也不能亏待自己,一大清早我就熬了汤,结果熬得太多,我发现根本就喝不了,就想着分甘同味,和邻居们分享分享,真没想到叶纷姐姐碰到你了。” 这时隔壁的门打开了,一个女孩从里面探出头,把碗递给了桑榆:“谢谢你的汤,碗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原来桑榆真的是送汤来的,还有她的汤也不是送给谷雨一个人,她就放下心来了。 “那我去把汤给倒下来,把碗洗干净还给你。” “不着急不着急。”桑榆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我可以进来吗?叶纷姐姐?” 她都这么说了,难道还把她给赶出去? 谷雨赶紧说:“请进请进,不过我这里只有一双拖鞋,我没有预备到会来客人。” “没关系,我脚上穿的不就是拖鞋吗?”桑榆指指自己的脚。 桑榆进了谷雨家的门,然后她把门给关起来了,夏至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气地挠门,恨不得过去一脚踹开。 谷雨把汤拿进厨房找了一个大点的碗倒出来,洗干净了给桑榆。 她却没打算走,伸头探脑的在房间里看来看去。 见她这个样子,谷雨只好说:“喝水吗?” “谢谢叶纷姐姐。”桑榆立刻说。 谷雨给桑榆拿了水递给她,她接过来拧开瓶盖就喝,完全忘了自己还没刷牙。 谷雨站在一边看着桑榆,其实她还有个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她不是应该和南怀瑾住在一起吗?为什么会在外面买房子住? 第1507章 我是人参鸡汤,你是什么 桑榆一口气把一瓶水喝了一大半,喘了一口气用手背擦擦嘴。 她死皮赖脸的,喝完了水也没打算走。 谷雨只好陪她坐着,又没什么话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夏至在对面的房间里面等的焦急难安,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拍门。 终于谷雨忍不住了:“桑小姐,你不上班吗?” “不上呀。”桑榆笑嘻嘻。 “不是说所有的钱都拿来买公寓了吗?不上班靠什么生活?” “我在大禹有干股呀!”桑榆还是笑容可掬:“每个季度分一次红。” 原来如此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谷雨还以为桑榆跟自己一样。 “再说。”桑榆又笑嘻嘻地开口:“我还有老公养。” 谷雨的心,没由来地颤了颤。 “桑小姐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呀!”谷雨再开口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声音特别的不自然。 “不但结婚了,还离婚了一次呢?” “离婚?”谷雨诧异地问。 “开玩笑的啦,我们情比金坚怎么可能离婚?”桑榆大刺刺地道:“咦,叶纷姐姐你的手怎么好像有些发抖,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 “可是你的手的确在发抖呀!” 谷雨低头一看,她的左手的确在不可抑制地轻微的颤动着,她赶紧伸出右手压住了。 “不好意思桑小姐,你不用工作,可我等会还要去见工。”谷雨开始下逐客令了:“谢谢你的汤。” “哦,这样啊。” 谷雨送桑榆到门口,夏至趴在门上终于又看到她们了。 “叶纷姐姐,其实你也不用上班那么辛苦,像我一样找个男人嫁了,找一张长期饭票多好?” 谷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匆匆的跟她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再见就关上了门。 桑榆回到家,刚进门就被夏至抵在门上。 “二嫂,你这是要壁咚啊?” 桑榆笑得悠然自得,夏至一看她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跟谷雨说了什么鬼?” “我没说什么呀!” “你以为我没听见你让她找个男人嫁了,你什么意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要装无辜。”夏至夺过桑榆手中的碗,恨不得给她一下子:“她现在的脸变成那样了,你跟她说让她找个男人嫁了,你这不是在存心侮辱她?” “这样听来,二嫂,好像是你在侮辱谷雨姐姐,她的脸这样又怎么了?如果是真爱的话,根本就不在乎啊,就比如南怀瑾一提到谷雨姐姐,两只眼睛都放光。” “所以你就不要在中间做搅屎棍,我要是发现你从中搞破坏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放心啦,我不管做什么都是爱的催化剂。”桑榆去拿桌上的豆浆油条:“饿死我了。” “刷牙洗脸去!”夏至狠狠拍了一下她的手:“臭气熏天的。” 桑榆趁夏至不注意,抓了一根油条去往嘴里塞:“刷的是我的牙,又不是你的牙,吃进我的嘴里,又不是你的嘴里。” 桑榆是夏至见过的最顽劣的女孩子。 她摇摇头:“如果哪家人娶到了你,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孽。” 桑榆嘴里吃着油条含糊不清地问:“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 “当然是先把谷雨的脸治好。” “让南怀瑾去联系医生好了。” “联系完怎么办?难道我们直接把医生带到她面前跟她说,喏,治脸!” “那要怎么办?” “你脑子那么好使,你问我?” 桑榆忽然向夏至伸出手,夏至不明白她的意思。 “干嘛?” “让我想办法就要给钱呀!” “你这种小富婆要什么钱?” “我富归我富,一码归一码,有钱人就要被人白占便宜啊?二嫂,你不也很有钱?” “好吧,要多少?” “嗯,”桑榆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万块?” 桑榆瑶了摇头:“二嫂,你有些为富不仁哦?” “就让你出一个主意你要我10万?”夏至恨不得一棍子敲死她。 “二嫂,在你眼里智商就这么便宜吗?” “你该不会想敲诈我100万吧?” “这已经是友情价了。” 夏至气急了,居然笑了。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到你这样的小姑子。” “亲情是不能亵渎的哦!”桑榆朝她挤挤眼睛。 “我有时间上最讨厌的小姑子和世界上最好的闺蜜。”一提到谷雨,夏至的眼神都温柔起来。 “说这些有什么用,为好闺蜜连100万都舍不得花。” 夏至拿起汤桶,走到门口对桑榆说:“我要坚决和恶势力作斗争,我现在就跟南怀瑾和桑旗开个会,就不相信没有好办法,要指望你这个小魔头。” 夏至走了,从谷雨等门前走过的时候她停了一下,又深深地看了一眼。 依她的脾气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等,现在就想冲进去跟谷雨抱头痛哭。 但是仔细想想,南怀瑾说的也对。 如果是她也不愿意自己这副模样出现在最亲的人的面前。 那就让谷雨完美地出现吧! 夏至在楼下碰到了南怀瑾,南怀瑾的手里也提着一个保温桶。 夏至是:“我是人参鸡汤,你是什么?” “木瓜炖雪蛤。” “嗯,一听就好滋补。”夏至点点头:“不过刚才桑榆才找借口把汤送给了谷雨,你还有什么理由给她?” “让她再送一次,并且看着她吃掉。” 于是桑榆再一次敲开了谷雨的房门,她刚刚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 “桑小姐。”谷雨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桑榆高举起手里的保温桶:“我老公送甜品给我吃,一大清早我吃不下,太腻了,分你一半。” 谷雨下意识地往对面看了一眼,桑榆的房门是打开的,刚好能看见南怀瑾高大的背影正在厨房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谷雨笑了一下,笑得很不自然:“既然是你老公送给你吃的,你给我是不是不太好?” “无所谓了,反正他天天都会炖给我吃,是他亲手炖的哦!”桑榆把保温桶往谷雨的怀里一塞:“再见!” 然后她就跑回自己家,像谷雨摆摆手就关上了房门。 第1508章 面对面你都认不出 谷雨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汤桶,沉甸甸的。 她又忍不住向南怀瑾的背影眼看了一眼,在她印象中南怀瑾不会做饭,就连煲汤这种近乎弱智的料理他都能做出一锅毒气弹来,可现在居然会做甜品了。 谷雨把保温桶拿回房间,放在桌上,然后打开了,顿时从里面飘出木瓜清甜的香味。 里面浮沉的一颗颗白色的雪蛤,这种东西女人吃了特别好。 南怀瑾一向最懂女人,看来几年过去了他还是没变。 可是她刚才已经吃饱了,胃里没有一点缝隙能够塞得进去甜品了。 她今天照例影视城蹲点,看能不能有个群演什么的。 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工作,不太适合她,特别是当镜头推进拍脸上伤疤的特写的时候,会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 所以她想跟那个副导演说以后不来影视城了,可是刚刚找到的这个房子实在是有太好了,她又劳师动众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过来。 每个月只需要象征性的付一点房租,这种好事情到哪里去找? 还有一点桑榆就住在对面,南怀瑾会三不五时的过来,她就能经常见到他了。 谷雨出门了,南怀瑾站在窗边看着谷雨的身影从公寓大楼的门口走出去,然后走出了小区。 他看得入神,桑榆坐在他身后一边喝汤一边说:“南怀瑾,我发现你没那么爱谷雨姐姐。” 南怀瑾没转身,也没搭她的话。 桑榆一向狗嘴吐不出象牙。 “如果你真那么爱她的话面对面交流,你都没有把她给认出来?” 南怀瑾终于转过身来,靠在窗台边,身后淡紫色的窗帘衬着他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可眼睛却熠熠发光。 “你见了她几次都没认出来,可是霍佳却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想说什么?想说我不够爱她?” “或许可以这么说,在你心中的谷雨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当你看到满脸疤痕的谷雨姐姐的时候,你在心里就自动把她给排除了,所以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桑榆振振有词,不过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或许在南怀瑾的潜意识里,可能真是这样的。 “我走了。”南怀瑾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对桑榆说:“你不要跟谷雨乱说什么,我知道你今天早上跟她说我是你老公。” “你不是吗?”桑榆笑嘻嘻的,一脸很找打的样子:“我们离婚了吗?好像没有哎?” 他们不必离婚,他们俩的婚姻压根就不作数,桑榆和南怀瑾领证的时候,她压根没到年龄。 “如果让我知道,你再跟她乱说,估计你再也没有办法接近梁歌了。” “哇……”桑榆惊叹:“你这么不要脸,用梁歌来威胁我。不过我这个人一向都不吃威胁。”生桑榆耸耸肩。 南怀瑾看了她一眼,拉开门就往外走,他的步子迈的又急又大,能看出来南怀瑾懒得跟她说话了。 “喂,南怀瑾,你不要生气嘛!”桑榆追上去两只手拽住了南怀瑾的袖子,顺势就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晃呀晃的撒娇:“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做了好几个月的夫妻,何必对我这样无情?” “放手。”南怀瑾声音冷冷的。 他极少数这么冷酷,桑榆歪着头看他越看越开心:“难怪人家都喜欢冷面霸道总裁,你黑着脸的时候比嬉皮笑脸的样子要帅100倍。” “如果,”南怀瑾看着桑榆:“谷雨像你这样不要脸的话,这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怎么说?” “你会为你的闺蜜挡枪吗?” “我会拉她挡枪。”桑榆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南怀瑾。 这句话她绝对是真心的,南怀瑾看着她浅浅地笑了:“所以说不同的人不同的命运,你不会帮你的闺蜜挡枪,你自然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如果你毁容了……” “我会把我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毁容,变得跟我一样,不管她们是不是害我毁容的那个人,只要是我身边的人,不能让她们看着我一个人丑。” “所以说,你和谷雨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南怀瑾把自己的手从桑榆的怀里抽出来。 他走进了电梯,就在门缓缓合上的时候桑榆冲他大喊:“我是为你好,你这个笨蛋!我说你是我老公,你不就是有由头经常过来了,那自然也能够经常见到谷雨姐姐。” 电梯门终于合上了,载着南怀瑾下了楼。 他去公司,开着车驶出了小区的门口,忽然看到谷雨正站在马路边等车。 影视城这里是城郊新开发的,所以公交车很难等,连出租车都不多见。 南怀瑾立刻把车停在了谷雨的身边,从车窗里面探出脑袋:“嗨,这么巧?” 估谷雨已经在路边等了好久的车了,没等来出租车却把南怀瑾给等来了。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下头。 “去哪里?我送你吧!” “不不不用了。”谷雨结结巴巴地说:“不用麻烦了。” “好歹我们也是有缘,前段时间才在国外见过,现在又在锦城见面了。”南怀瑾下了车,帮她拉开车门:“举手之劳。” 南怀瑾都已经把车门打开了,谷雨想了想只好上车。 她发现这辆车还是南怀瑾以前经常开的那一辆,其实他有很多车,还有好几辆收藏版的老爷车。 这车里的小装饰和坐垫都是谷雨布置的,谷雨喜欢粉色,喜欢海绵宝宝和hellokitty,所以这车内全都是卡通元素。 谷雨愣着神都忘了绑安全带,南怀瑾忽然向她靠过来,谷雨吓的整个身体都贴在了车窗上。 其实他只是帮她绑安全带而已。 “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南怀瑾问。 “哦,我看你的车里的风格好像跟你的人很不搭。”谷雨小声说。 “我太太喜欢。”南怀瑾帮他绑好了安全带,跟他笑了笑,发动了汽车。 第1509章 再相遇 谷雨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太太,其实这些卡通人物谷雨也挺喜欢的。 但是桑榆年纪那么小,她喜欢这些东西也有可能。 她为什么会觉得南怀瑾说的太太是她自己? 他现在已经结婚了呀。 算一算,那时候他和桑榆结婚的时候也不过她去世一年多,算是尸骨未寒吧。 谷雨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风从窗口吹进来,时不时的撩起她遮住半张脸的头发,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她脸上的伤痕。 南怀瑾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痛。 刚才桑榆说的其实没错,他们面对面几次都没有把谷雨给认出来。 其实仔细看她的那半张脸的容貌并没有变化太多,可能是在他心里谷雨的形象已经既定了,他很难以把面前的半张脸都是伤痕的女孩子和谷雨联系在一起。 她那么自卑,总是低着头,声音沙哑,整个人卑微的要把自己缩在角落里。 但是谷雨就不同,谷雨是张扬的,热情的,咋呼的。 虽然她算不上顶级美女,但是以前他身边莺莺燕燕一大群,可谷雨站在他们中间,总是能够让人一眼都看到她。 而现在的谷雨,因为脸上的疤痕,她总习惯把自己给隐藏起来,所以长久以往感觉她的背也有些佝偻,没有之前的高挑了。 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让一个人变得这样面目全非? 幸好南怀瑾戴着墨镜,不然谷雨就能看到他的眼泪了。 到了影视城,谷雨对南怀瑾说:“就在这儿停吧,我下车了。”但南怀瑾没有停车的意思,一直在往里面开。 “我投资了一个新戏,今天正好来看看进度。” 该不会是谷雨当群众演员的那个戏吧南怀瑾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谷雨的声音很轻,轻地几乎听不见。 “打零工做群众演员。” 南怀瑾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开车。 “为什么?” “门槛比较低。”谷雨笑了:“这里的副导演人还蛮好的。” 在南怀瑾这印象里,谷雨好像对拍戏没什么热情。 倒是那时候夏至还挺喜欢的,偶尔她会在自己家投资的新戏里面客串一两个角色。 谷雨的性格并不适合,南怀瑾真的很想跟她说他公司里有一个职位很适合谷雨,但是在谷雨的心中他们两个只是萍水相逢,如果他表现的太激进的话,估计谷雨会被吓得落荒而逃。 别看她以前喳喳呼呼的,但其实是一个特别慢热的人。 南怀瑾就什么都没说,开进了影视城将车停了下来。 谷雨还没有下车,就看到了那天的那个副导演,匆匆跟南怀瑾说了一句谢谢就向那个辅导员跑过去。 “嗨。”她气喘吁吁:“你好,您姓赵是吧?”副导演立刻认出了谷雨,见她从南怀瑾的车上下来惊奇不已。 看这个半边脸都布满伤痕其貌不扬的女孩子,她的身份还挺令人捉摸不透的。 先是霍佳对她关照有加,然后又惊动了夏至和桑旗,现在她还坐着南怀瑾的车来影视城,不知道是个什么大人物,搞得副导演都有些诚惶诚恐。 “找我有事啊?” “我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群演的工作。” “今天好像没有唉。”副导演话音刚落,看见站在谷雨身后不远处的南怀瑾正意味深长的 地看着她。 南怀瑾是他这部戏的投资人,副导演成天混迹在这些金主爸爸们面前,八面玲珑的一个人,特别会看眼色,赶紧改口:“有有,好像有一个,你休息一会儿等到了开拍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好的。”谷雨立刻跟他道谢:“谢谢你啊,副导演。” “不谢不谢,应该的。” 谷雨就去等候区等着辅导员叫她,这里常年都有很多的群众演员等着拍戏。 以前她和南怀瑾也来过这里,不过他们是以投资方的身份来的。 看着那些等着拍戏的群众演员们,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滋味。 谷雨坐的时间久了,就有一个女孩子来跟她搭讪,问她:“你是个生面孔啊,之前没有看到过你。” “是啊。”谷雨跟她笑了笑:“以前不是做这行的。” “哦,难怪了。”女孩子落落大方地向她伸出手:“我姓林,我叫林雨涵。” 谷雨说:“我叫叶纷。” 她跟对方说话的时候始终低着头,不敢让对方看到她的脸,怕把人家吓坏了。 那女孩子奇怪地盯着她:“你怎么总是低着头?” 她这么一问谷雨就更加窘迫了。 她用手捂着半张脸,那个林雨涵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哦:“没关系的,你为什么不做医学美容?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做几次就一点痕迹都不会有。” 谷雨虚弱地跟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可是林雨涵却善言的很,话匣子打开了就说个不停。 在她们等着拍戏的那段时间,已经把林雨涵的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林雨涵今年22岁,从小就特别喜欢演戏,不过家里条件不太好,没有那么多闲钱培养她。 后来上了一个三线明星开的影视学校,还没拿到毕业证呢,那个学校就倒了。 所以现在林雨涵只能跑跑片场来追逐她的梦想。 她叹着气说:“一个女演员的黄金年龄马上就要过了,看来我这辈子要吃这碗饭是没戏了。对了,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演戏?” 谷雨摇摇头:“不是。” “那你是为什么?” “为了混口饭吃,这里门槛最低。”谷雨说:“哦,当然我不是说你们这行没有技术含量。” 两人正说着,副导演跑过来了,为难的对谷雨说:“真是抱歉,今天实在是没有适合你的戏。” 副导演这么客气谷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说:“”没关系,我也就是来碰碰运气的。 第1510章 南先生,我安排好了 既然这样,谷雨就不打算在影视城呆着了,反正今天是没戏了。 副导演那么照顾她都没有戏拍,可见她这样的形象是不太好找工作,又不是每部戏里面都有被火烧伤的群众演员出镜。 谷雨走到影视城的门口,林雨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没留个电话号码呢!” 谷雨愣了一下说:“我刚回来没多久,还没有办本地的号码。” “那这样你怎么联系嘛,比如说在这里做群众演员一般都是留个号码,哪天需要什么类型的演员了,副导演就会给你打电话,天天上这里蹲着也不是个办法。” 谷雨也觉得有道理说:“那我去买个手机办个号码吧。” “我陪你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林雨涵很热情,她也算是谷雨回到锦城之后交的第1个朋友。 本来她就不是独居动物,她是那种特别需要友谊和朋友的人。 想到了朋友,她就想到了夏至。也不知道夏至现在过得好不好。 不过她有桑旗一定过得很好了,那小妞一定长胖了。 想到这里谷雨就特别想去见一见夏至,林雨涵说:“要不然去我打工的商场吧,我认识人可以给你折扣。” “你打工的商场?” “是啊,你以为我就靠这一份群众演员的工资活呀,那这样我连饭都吃不起。我在商场做销售员,还是一个名品店哦!我基本上都上早班,下午就去片场蹲着。” 林雨涵向谷雨眨了眨眼睛:“走吧!” 说来也巧了,林雨涵带谷雨去的那个商场正好是大禹旗下的。 夏至还曾经做过这个商场的负责人,不知道现在荣升为少奶奶的她还工不工作了。 这个商场谷雨也是很熟悉的,她曾经陪夏至在这商场不止一次地巡查过。 商场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认识她,客气有礼貌的叫她谷小姐。 现在谷雨还能够在商场里看到几个熟面孔,不过他们已经不认得她了。 林雨涵真的帮她买了一部物美价廉的手机,她很会杀价,价格杀的谷雨觉得对方肯定要揍她了,但是没想到卖家犹豫了一下,居然同意了,而且还是最新款的手机。 谷雨拿到手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买完手机谷雨为了表示感谢请林雨涵吃饭。 她们就在商场的负1层随便吃了点东西,吃完东西林雨涵问谷雨去哪儿,谷雨说没地方去她就先回去了。 “所以你真的是靠群众演员的这一个工作活着?” 谷雨点点头:“暂时是这样。” “那怎么行呢?你这一份工资不够活的,而且太没有保障了。” “是。”谷雨苦笑:“我刚刚从国外回来,暂时没找到工作,而且像我这样的形象不把人吓着就不错了。” 林雨涵转了转眼睛:“对了,我工作的那个名店呀有一个做仓库保管员的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仓库保管员?”谷雨的眼睛亮了一下:“是怎样的?” “其实很简单的呀,你也知道名店的那些包包鞋子衣服的都很昂贵,那进出库都很严谨的,需要专人管理。刚好我们原来的仓库保管员不做了,现在那个位置是空缺的,我推荐你去吧。” 谷雨有些犹豫:“可是我这样…” “都说了仓库保管员不用见人的啦,你还担心什么?这个工作最适合你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谷雨就跟着林雨涵去碰碰运气。 主管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还挺和气的。 林雨涵把她拉到办公室,跟她说了几分钟,然后又叫谷雨进去,那个主管就同意了。 谷雨欣喜若狂,跟主管深鞠躬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林雨涵真是谷雨的福星,谷雨感激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知道一个劲的对林雨涵说谢谢。 林雨涵大大咧咧地挥了一下手说:“既然我们两个这么有缘分认识了,那就是朋友了,不用那么客气的。” “那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明天入职吧。”主管姓蔡,对谷雨说:“今天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仓库保管员的工作虽然不复杂,但是也挺辛苦的,所以基本工资和林雨涵是一样的,那可能你的提成没有她们拿的多。” “不要紧不要紧,够吃饭就行。” 林雨涵偷偷拽了一下她的衣襟,朝她使了个眼色:“还有人嫌钱多的?” 蔡主管说:“我们商场十点钟开门,你大约这个时候来上班就行了,一般来说仓库保管员是两个人,在我们没有找到其他人的情况下你就先上全天班,从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当然我们这段时间会付你两个人的人工。” “好的好的。”谷雨一迭声地说:“谢谢主管。” 谷雨跟林雨涵谢了又谢,就回去了。 林雨涵还要留下来继续工作,今天她上的是下午班。 谷雨走了之后,林雨涵迎来了她一个最特殊的客人。 现在这个高大英俊又帅气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林雨涵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低着头小声地说。 “南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了,她丝毫都没有怀疑,我是表演专业的,她保证一点点的端倪都看不出来。” “她的工作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南怀瑾开口:“你是怎么跟你的主管说的?” “我就是说是我的一个朋友嘛,然后又塞了她一点好处,其他的主管不是很清楚,主管不是很清楚,我要说的很清楚吗?” “不用了,越少人知道越好吧,省得让她起疑心。”南怀瑾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她:“这个你拿着。” 林雨涵惊的都有点不太敢接:“开始您的助理已经给过我钱了,很多了,我一时半会都花不掉的。” 南怀瑾看着她笑了,他的笑容让李雨涵一时恍惚。 她实在是不明白谷雨和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个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第1511章 这是我老公 “这个钱你拿着,买一些补品之类的你和她都可以吃,但是该怎么说的让她不怀疑,就看你的本事了。” 林雨涵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还有她的脸,”南怀瑾迟疑了一下:“过几天你跟她再熟一些,就说你有一个亲戚是开整形医院的,介绍她去做个检查,想办法说服她做医学美容。” “哦,我明白了。”林雨涵使劲点点头:“放心吧,南先生,我知道怎么做的。” 南怀瑾温和地看了她一眼:“那就辛苦你了,对了,虽然是工作,但是记住让她不要太辛苦。” 本来南怀瑾是想让整个店里的人都知道情况,但是又觉得这样做太明显了,谷雨又不是笨蛋,没几天就会被看出来。 南怀瑾说完就走了,林雨涵送他到门口,然后又依着门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 “看什么呢?”一个店员凑过来,向她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吓了林雨涵一跳。 “你管我看什么?” “刚才那个帅哥是谁呀?你的客人?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有钱的客人,而且又没见他买东西。” “关你什么事?问那么多。”林雨涵没好气。 “还有,你刚才带进来的那个丑八怪是谁呀?我看到了她头发遮住的那半张脸,我的妈呀,全都是伤痕,吓死人了。” “拜托你留点口德吧!”林雨涵瞪了她一眼,心想如果你知道背后默默帮助她的人是刚才那个大帅哥,估计眼睛珠子都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了。 林雨涵懒得跟她说,转身走进了店里。 今天对于谷雨来说是极其幸运的一天,本来她就不喜欢做群众演员的工作,现在找到了一个暂时稳定的工作,对她来说就基本上有了保障了。 不过现在住的房子怎么办? 还是副导演帮她安排的,她想了想就打了个电话给副导演,抱歉地跟他说:“我现在在外面找了一份工作,那我还住着你的房子。” “不要紧的。”副导演豁达地说:“反正你也是付租金的,如果我们这里需要特型演员就给你打电话,你过来帮个忙就行了。” “好的好的没问题。”谷雨立刻说。 郁闷已久的心情在这一刻豁然开朗起来。 谷雨心情极好,甚至还哼起了个,她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轻松了。 心情好的时候她打算做点好吃的来慰劳一下自己,不过家里什么都没有。 离公寓不远就一个很大的超市,她打算去超市买一点东西。 谷雨的一举一动都在南怀瑾的掌握之中,因为此时此刻他正趴在桑榆门上的猫眼往外看。 桑榆半躺在他身后的沙发里,翻了个白眼:“我这扇门呢是我整个家里最忙的地方,整天不是二嫂过来趴着看,就是你来趴着看,你早上才来过,现在又跑来了,南怀瑾,你不用工作的呀?” 南怀瑾一眨不眨地看着谷雨走进了电梯,才转身对桑榆说:“起来,我们走。” “去哪里?” “谷雨应该去超市,我们跟着一起。” “你怎么知道她要去超市?” “她手里拿着环保袋。”南怀瑾说。 以前每次谷雨去超市的时候都会带环保袋,夏至说谷雨就是一个环保小达人,如果是她就没有这样的觉悟。 南怀瑾把桑榆拖去超市,桑榆一路上叫苦连天:“我最讨厌去超市你又不是不知道。” 桑榆苦着脸,非常不合作:“超市的气味难闻死了,我不要,我要走。” 桑榆说着就往超市门口走,南怀瑾从她身后直接用臂弯箍住了她的脖子:“桑榆我警告你…” 他们两个正在纠缠的时候,忽然谷雨推着车从货架的那一端走过来,刚好面对面的撞见了。 谷雨有短暂的发懵,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南怀瑾和桑榆,也没想到两个人这么亲热,在熙熙攘攘的超市里,光天化日之下也这样旁若无人的嬉笑打闹。 不过这好像就是南怀瑾的风格,不是吗? 谷雨说不好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南怀瑾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被谷雨看见。 他也没有说话,还是桑榆先笑嘻嘻的两只手搂住了南怀瑾的脖子,对谷雨说:“这么巧啊,叶纷姐姐,刚好我跟我老公出来逛超市,对了,见了好几次面还没给你介绍我老公呢!” 桑榆忽然踮着脚在南怀瑾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位就是我老公南怀瑾,是不是很帅?” 谷雨想笑,但是笑得很不自然,她低着头,把自己的半张脸都藏在发丝中小声说:“我们见过。” “哦,怎么你们见过吗?”桑榆装作惊奇的样子。 “在国外的时候我们见过。”谷雨匆匆说完跟他们点了点头:“我先到那边去买东西了。” 南怀瑾在桑榆的后腰上掐了一把,桑榆惊跳起来。 谷雨不知道她怎么了,桑榆一边揉着后腰一边笑着说:“刚好我们也要到那边去,一起吧!” 三人行非常尴尬,特别是桑榆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挂在南怀瑾的身上。 南怀瑾悄悄的抖了她几次都没抖下来,在谷雨弯腰仔细在冰柜里面选牛肉的时候,桑榆贴着南怀瑾的耳朵小声地对他说:“你要想跟我假扮夫妻就要装的像一点,你再扒拉我,我就跟谷雨姐姐说实话。” “桑榆,你不要太过分。”这样谷雨肯定会生气的,或者她心里就会更自卑了。 “我哪里过分了,拜托是你占便宜好不好!” “你就不怕被梁歌或他身边的人看见?” “我乐于助人,我怕什么?” 谷雨挑选好了牛肉直起身来,看到两个人正腻味在一起咬耳朵。 南怀瑾有一个独特的气质,就是不论他跟任何人搭配组合都特别的般配。 比如此刻他和古灵精怪又漂亮的桑榆在一起,就显得特别的相配。 最不配的应该是他自己和南怀瑾了吧。 第1512章 我们一起吃饭吧 谷雨手里拿着一块牛肉,看着他们都出神。 直到售货大姐跟谷雨说话:“小姐,这块牛肉你要不要?” 谷雨才回过神来,把手里的牛肉递给她说:“要。” 大姐帮他她称牛肉,桑榆的声音她身边响起。 “叶纷姐姐,买牛肉是打火锅吗?” 其实谷雨还没想好该怎么做,她想想说:“都可以。” “那你一个人也打火锅吗?岂不是很无聊,要不然我们一起吃吧” “啊。”谷雨惊了一下,她不想跟他们一起吃,最主要是她不想看到他们秀恩爱。 但是谷雨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桑榆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的有自来熟的嫌疑,因为毕竟他们真的不太熟啊。 她求饶的去看南怀瑾,希望他能够识趣点,但谁知南怀瑾竟然点了点头说:“好,刚好我们住在对门。” “你也住在这里吗?”谷雨不解地问他,明明有那么大的房子。 “那当然了,我住哪里,我老公就要跟我在一起。”桑榆把他 她的脸贴在南怀瑾的胸口,笑嘻嘻地对谷雨说。 “我记得你家的房子好像蛮大。”谷雨说:“哦,我上次刚回来的时候迷路了,从那边经过。” 南怀瑾说:“家里装修。” 谷雨明明记得她跟南怀瑾刚结婚的时候才装修的,这才过了几年怎么又要装修? 当时装的时候[笔趣阁.bequge.xyz]就花了蛮多的钱,不过南怀瑾是财阀,富可敌国,他不在乎那两个钱,再说说不定是桑榆不喜欢原来的装修,都换了一任太太了,装修肯定也得换。 谷雨未置可否,那两人都已经这样不要脸的到他家来蹭饭了,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把这两人拒之门外吧。 但凡她有夏至一点狠劲,就会毫不留情面地说不。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许是她自己想再多看看南怀瑾吧。 于是一个人逛超市变成了三人行,桑榆挺大的人了,要坐在车子上有南怀瑾一路推着她。 桑榆爱吃垃圾食品,路过零食区她时不时地跟南怀瑾撒娇:“老公,我要吃这个,老公,我要吃那个。” 桑榆嘴里的老公听在谷雨的耳朵里特别的刺耳。 她知道她和南怀瑾是过去式了,但是听到她这样一口一个老公,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她总觉得桑榆有些故意的成分,不过她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谁,连南怀瑾都没有认出来,没必要在自己面前宣誓主权。 谁知道桑榆怎么想的呢? 这个女孩子古灵精怪,根本不知她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一起买了很多菜,钱当然是南怀瑾附付的。 谷雨也没跟他推拉,毕竟人家那么有钱,她也没必要为这三瓜两枣的跟他拉来扯去。 买完菜以后三个人就杀到谷雨的小屋子里面做饭,本来她一个人40多平米觉得还挺宽敞的,但是多了南怀瑾和桑榆两个人就觉得拥挤不堪。 南怀瑾自告奋勇去洗菜,谷雨记得以前他可是什么都不会干的。 桑榆拆了一包薯片,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面打开了电视,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谷雨总不能让客人干活,便走进厨房动手摘菜。 南怀瑾佝偻着高大的身躯在水头下面洗菜。 他的余光看见谷雨就在他的旁边摘菜。 以前他们两个偶尔也会在家里做饭。 以前有一年她生日,夏至问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谷雨说做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被夏至笑话了半天,说她胸无大志。 南怀瑾还以为这种情景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他故意把菜洗得很慢很慢,每一颗菜都放在水喉底下很仔细地冲洗。 他希望洗一辈子,洗到天荒地老,哪怕谷雨现在不愿意认他,只要能跟他待在一起就行了。 他洗完了一颗菜就放在灶台边的篮子里,一扭头看到了谷雨正在摘菜的手。 他的心没由来的紧了一下,因为谷雨的手跟以前大不相同,以前她的手白白嫩嫩的,整天自吹自擂说可以做手模。 可现在她的手粗糙不堪,手背上的皮肤都打着皱,手指头上有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深浅不一的口子。 哦,她之前是在唐人街的餐馆里面洗碗的,长年累月的泡在水里,手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虽然很想和她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可是南怀瑾却舍不得她干一点活了。 他走到厨房门口对坐在沙发上又吃又喝又看电视的桑榆说:“你进来帮我摘菜。” “不是有叶纷姐姐?”桑榆大刺刺地道。 谷雨赶紧跑出来说:“不用了,没多少,我摘就行了。” 南怀瑾一直看着桑榆,南怀瑾的眼神挺可怕的,偶尔桑榆也有怵南怀瑾的时候。 她不情不愿地从沙发边站起来,嬉皮笑脸的向南怀瑾跑过去,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说:“老公,你真是够了。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俩才5分钟没见你就想我想的不行了,好好好,不就是陪你摘菜吗?人家陪着你还不行吗?” 谷雨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两人这么痴缠,她真是一眼都看不下去了。 她把菜放下来走出了厨房,不让她做是最好不过的,她乐得轻松。 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正好能够看到厨房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 桑榆的身材其实挺高挑的,但是和高大的南怀瑾站在一起还是显得娇小。 她特别喜欢做树袋熊,把自己整个人都快挂在了南怀瑾的身上。 他们两个洗菜摘菜也不老实,打打闹闹的。 谷雨也想起了以前她和南怀瑾在一起的时候,南怀瑾似乎也特别喜欢这样黏着她一分钟。都不肯跟他离开。看来南怀瑾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一点都没变。只是他身边的人变了。 第1513章 你们感情真好 桑榆一直往南怀瑾的怀里挤,南怀瑾就一直把她往边上推,推到桑榆都快翻脸了。 “怎么我身上有刺吗?那你干嘛还要把我给叫进来?” 南怀瑾压低声音:“你年纪轻轻的多干点活。” “那你的意思是说谷雨姐姐老了?”桑榆狡猾地朝他挤挤眼睛。 南怀瑾随她怎么说去,只要她干活让谷雨歇着就行。 他们两个洗好了菜,都不会弄火锅。 谷雨进厨房去炒火锅底料。 她问桑榆吃不吃辣,桑榆说吃越辣越好。 谷雨就把配好的火锅底料下锅炒,桑榆忽然问:“咦,你怎么不问我老公吃不吃辣?” 谷雨都忘了,她是知道南怀瑾吃辣的,而且吃的还很厉害。 有一次他还跟夏至比赛吃辣椒,辣的两人大晚上的去看急诊,挂了一晚上的水。 谷雨骂他们两个是幼稚鬼,害自己大晚上也没得睡。 想起以前的事情,有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发生过,再看看面前的南怀瑾和桑榆,又觉得是上辈子的事。 谷雨愣了一下,赶紧往回找补:“我在国外的餐厅里面碰到过他,他当时点了一个辣椒炒肉,我知道她是能吃辣的。” “原来是这样,”桑榆笑着点头:“叶纷姐姐的观察能力真强。” 火锅底料很辣,厨房里面特别呛,桑榆正好借口溜出去了。 南怀瑾却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炒,和她离得这么近,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谷雨有点不自在。 她说:“厨房里面很呛,你先出去吧。” “你会做饭呀!”本来南怀瑾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炒火锅底料的,但想了想又没说。 “啊,我以前在中餐厅洗碗呢,有的时候太忙了,我会帮着炒几个简单的菜,做的多了也就会了,倍儿简单。” 谷雨说话不太留心的时候就冒出了一两句以前爱说的口头禅,一切都那么熟悉,在南怀瑾眼里即便她脸上多了那些伤痕,但是对南怀瑾来说,她还是原来的谷雨,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 此时此刻他真想伸出手把谷雨搂在怀里。 告诉她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完全不在意。 他这么想着,手臂也情不自禁地抬起来。 谷雨刚好炒好了火锅底料,拿盘子盛起来从南怀瑾的身边走过去了。 南怀瑾想,如果他真的忽然抱住了谷雨,告诉她他早就认出来,那谷雨会怎样,会落荒而逃吗? 还是会说他认错人了? 南怀瑾在愣神间,谷雨已经把火锅底料盛进火锅里端出去了。 刚才他们又买了很多锅和餐具什么的,因为新搬进来的,家里什么都没有,火锅刚刚端上桌,桑榆就吸着鼻子。 “哇,好香啊!” “今天没时间了,如果用牛骨炖汤会更香。”谷雨说。 “那明天你用牛尾骨炖吧,我们再来吃。” 谷雨哭笑不得,她这是今天还没吃到嘴就想着明天的了。 火锅沸腾了,把洗好切好的菜一样一样端上来。 吃火锅就有一点方便,菜不用炒,洗干净切好了端上来就行了。 谷雨的火锅底料是跟唐人街的一个大厨学的,那个大厨刚好是四川人,川菜做的十分道地,麻辣火锅也做的很好吃。 谷雨深得他真传。 可能在国外的日子太无聊了吧,没地方可以去,没事情可以做,所以学做饭是她唯一的乐趣。 桑榆吃的停不下来,暂不绝口,一迭声地说:“好吃好吃,简直是太好吃了,叶纷姐姐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我可不可以经常过来蹭饭?” 谷雨面有难色,南怀瑾夹了一块牛肉放进桑榆的碗里:“吃饭。” 他的意思是多吃菜,少说话。 桑榆跟他甜蜜地笑:“谢谢老公。” 谷雨看着他们喃喃地说:“你们俩结婚多久了?感情真好。” “算算看有两年多了。”桑榆说。 那这么算起来的话,是在她死了一年左右南怀瑾就娶了桑榆。 那时候谷雨曾经设想了很多她死了南怀瑾的状态。 以泪洗面,伤心欲绝是肯定的,但问题是这状态能持续多久,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疑问。 现在不用多说了,大约也就只有一年左右。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到处找她? 谷雨吃的很少,本来她是想一个人大快朵颐的,可是这两个人坐在她面前卿卿我我的,像两只投食怪,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勺。 看到谷雨心里都有些堵的慌,不知道如果夏至看到他们两个现在这样会怎样,估计会一棍子抡翻他们吧。 她跟南怀瑾之间的感情简直虚幻的就如同镜花雪月,不过一年多的光景就物是人非了。 吃完饭,南怀瑾他们倒是挺自觉的要洗碗。 桑榆把谷雨按在沙发里笑嘻嘻地跟她说:“我老公最喜欢洗碗了,他也最喜欢我陪他洗碗,你知道吗?叶纷姐姐,两夫妻俩一起共同做家务会增进感情哦,有时候我们一起做着做着就在厨房做起来了。” 桑榆越说越不像话,南怀瑾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拽进了厨房。 谷雨说:“我去扔垃圾。” 然后她就匆匆地逃离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听到关门声,南怀瑾把正要往他身上他的桑榆给推开。 “你差不多得了,刚才你乱说什么鬼?” “那夫妻嘛,怎样都很正常。” “我让你配合我演戏,不是让你胡说八道来刺激她的。” “南怀瑾,我发现你有点自作多情啊。”桑榆进了厨房也不洗碗,两只手一撑就坐在了灶台上歪着头看他:“你怎么知道谷雨姐姐现在还喜欢你?万一她早就不喜欢了呢。” “总之以后你在面前不许乱说,也不许跟我太亲近。” “那就算喽。”桑榆咂咂嘴:“我们两个还不指不定谁占谁的便宜呢?干嘛装那么清高,你又不是没跟我睡过!” “桑榆!”南怀瑾抬高了声音。 看着他紧紧攥起的眉头和沉着的一张脸,桑榆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真开不得玩笑,怎么?过去的事情就不许再提了?” 第1514章 我想要见见她 谷雨丢完垃圾,她希望自己家厨房的那两个人已经走了。 但是当她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的鞋还在门口。 南怀瑾和桑榆还在厨房里面洗碗,一共就那几只碗几只碟子,需要洗到现在吗? 谷雨就收拾餐桌上的东西,桑榆忽然从厨房里面露出脑袋对笑嘻嘻地说:“叶纷姐姐,我们刚才在超市买了很甜的蜜瓜,我老公正在切蜜瓜。” 谷雨很勉强的跟她笑了笑,她刚吃饱,哪有肚子塞进去蜜瓜? 南怀瑾切好,蜜瓜端出来。放在桌上,桑榆撒娇的向南怀瑾张开嘴巴:“啊,老公你喂我。” 谷雨看不了这种场面,跟他们笑笑说:“我刚刚吃完,火锅一点都不饿,你们吃吧我出去散步消消食。” 他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换鞋。南怀瑾也跟着站起来:“那我们也走了。” “没关系,你们慢慢来,反正我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好偷。” 估计自己倒好像是一个贼一样,一阵狂奔奔出了公寓大楼,一个人在小区里面漫无目的地逛。 谷雨忽然觉得最惨的不是她现在搞成这副样子,看到南怀瑾都不敢认,而是南怀瑾有了新欢,却在她的面前动不动秀恩爱。 若是按照以前的暴脾气,她手边的玻璃杯分分钟就要向他们丢出去了。 但是现在她却理不直气不壮,毕竟在南怀瑾他们的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也也没哪条法律规定了,不允许老公在老婆死后一年就娶下一任太太。 谷雨逛到天漆黑了,又溜到了大厦下面仰着脖子向楼上看,确定楼上她家的窗口是黑漆漆的才上去。 南怀瑾和桑榆已经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谷雨松了一口气,换了鞋进门,客厅的茶几上面放着一盘摆的很漂亮的蜜瓜,还插着水果[铅笔小说.qbxs.vip]叉,他们还不算人性未泯,还知道给她留一点。 谷雨叉起一块蜜瓜咬了一口,真的很甜,甜到齁。 第二天谷雨准时去林雨涵所在的名店报道,今天是他上班的第1天。 有了新工作,不论是做什么,总算是稍微稳定下来了。 早上林雨涵没班,她还特意留在店里等谷雨。 看到谷雨她开心地迎上去:“叶纷,你来了!” 谷雨的工作环境是在店后面的仓库里,主要就是负责物品的收发。 因为名店的东西都比较贵,所以每次出货进货都需要用电脑记录。 主管问谷雨会不会用电脑,她当然会用了。 所以店里的系统谷雨上手很快,林雨涵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谷雨的工作并不忙,没有销售就不需要出库,特别是早上,基本上店里没有客人。 所以林雨涵给谷雨找的还是一个闲职呢。 谷雨没想到她上班的第一天,居然就遇见了她很想见的一个人。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谷雨正在仓库里呆着,前面店面的同事进来拿货。 她们都在小声议论着:“发大财了,发大财了。今天来了个壕无人性的,让我们把当季的新款通通拿出来。” “她要买双份呢!” “买双份做什么?” “她送给她的亲戚啊,好像是这么说,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没认出来她是谁吗?她原来是我们商场的负责人,现在是我们集团副总裁夫人啊。” 谷雨正在帮她们拿货,听到她们的对话心动了动,又听见她们继续说:“她就是夏至呀,大名鼎鼎的夏至,听说生了三个孩子了,身材还那么好,保养的看上去就像20岁一样。” 原来是夏至来了,谷雨心脏扑通扑通跳,真的好想出去看看夏至现在是什么样的。 店员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催促谷雨:“你快一点,客人等着呢!” 因为谷雨不熟悉每件货品都在哪里,所以拿的有些慢了一点。 “拿个东西都慢慢吞吞的!” “对不起,对不起。”谷雨赶紧说:“我今天刚刚来上班,我对货品放在哪儿还不是很熟悉。” “这是理由吗?”一个店员咄咄逼人地反驳道:“你不熟悉就应该加班加点地熟悉,现在你让客人在外面等着,如果错失了一笔大单,你负得了责任吗?” 谷雨低着头,一声不吭,赶紧继续在货架上翻找。 今天夏至到这里来买东西当然是冲着谷雨来的。 其实她不用亲自来逛商场,商场每个月会把最新的新品直接送到桑家让她挑选。 偶尔她觉得在家挑衣服没有逛商场的那种感觉,才会来一次。 这次她特意带着白糖红糖还有砂糖。 她知道谷雨肯定很想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还有她三个孩子的样子,她特意给白糖请了假。 谷雨那时候可喜欢白糖了,一口一个儿子。 她听南怀瑾说谷雨做仓库保管员,她还生了好一阵子的气。 桑旗劝了她半天说,如果不是仓库保管员的话,按现在谷雨的状态她肯定不会做的,慢慢来,夏至才作罢。 店员们拿着衣服过来给夏至试,往她们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谷雨,顿时脸就拉下来了。 店员们当然不知道夏至忽然掉脸子是为什么,诚惶诚恐间还以为是她们拿东西拿的太慢了,连忙说。 “不好意思呀,桑太太。都怪我们这里新来了一个仓库保管员,刚来她什么都不懂,手脚不灵光慢吞吞的,桑太太,您别介意。” 见她们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谷雨的头上,夏至就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她们们都给臭骂一顿,忽然转念一想有了个主意。 她便沉着脸道:“是什么样的员工这么不给力,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哎呀。”店长赶紧跑过来说:“有什么好看的。吓死人了,桑太太,还是别看了,免得吓着您。” “你们是请了一个怎样的人,还会把我给吓死?”夏至冷笑着问。 第1515章 又见夏至 “桑夫人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个新来的长得挺吓人的,半张脸上都有疤痕,不知道是后天出过事故还是先天长成那样,反正就是特别吓人,您还是别看了。” “半张脸上都有疤痕?”夏至皱着眉头。 “是啊是啊!”店长赶紧说:“我们也是看她是弱势群体,不好找工作才好心招了她。” 夏至看着店长冷笑心想,若不是安插了林雨涵偷偷给你好处,你会聘请谷雨? 夏至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她笑笑,的店长都有些莫名其妙。 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陪着夏至笑。 夏至皮笑肉不笑的:“店长可真是人美心善啊!” “哪里哪里。”店长故作谦虚:“我也是破格收的,如果被上头知道了估计还得讨骂,没办法,谁让我的心肠那么好呢,好了不提她了,我们试衣服吧。” 店长说话说的滴水不漏的,夏至也不好坚持说让谷雨来,显得有些刻意,便没再作声。 夏至试了第一件衣服就不合适,比她平时穿的尺码足足大了两号。 她拧着眉头问:“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是穿s号的,你们给我拿的是什么尺码?” “不好意思桑太太。”店长赶紧道歉,跟身后的店员瞪起眼睛:“你们是怎么拿尺码的?” “我明明跟那个仓管员说了拿小号,肯定是她搞错了。”那店员立刻甩锅。 “你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做什么都不灵光,一点点小事情都做不来。” 明明是她们的错,她们还好意思唧唧歪歪。 夏至的脸拉得更长:“既然这样上班第一天就漏洞百出,我倒要看看这个因为你们同情心而安插进来的员工到底什么样?” 夏至坚持,她们只能硬着头皮把谷雨给叫来了。 谷雨非常忐忑,让她出去的时候她是又高兴又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高兴的是可以见到夏至了。 店员却凶神恶煞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一点小事情都做不好,她可是我们大禹集团的总裁夫人,说不定她这次过来是微服私访,你却捅了这么大的瘤子,有多少条命也不够你赔的。” 谷雨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至于要赔命那么严重吧!”店员狠狠剜了她一眼。 谷雨走到了前面的门店,她不敢抬头,倒不是怕夏至认出她,她是怕自己这副样子吓坏了夏至。 她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儿童游乐区正带着红糖和砂糖玩耍的白糖。 虽然隔了好几年,白糖变瘦了,也长高了,但谷雨还是一眼就把白糖给认出来了。 旁边那两个来应该是砂糖和红糖,夏至可真能生,生了一个又一个。 她拼命忍,可眼泪还是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当年的事情她还记忆尤新,她扑过去给夏至挡枪的时候,白糖已经中枪了,生死不明,但现在看到她还生龙活虎的在那里玩,谷雨一时间百感交集。 店长见谷雨出来了,谄媚地跟夏至叮咛了一声:“她来了,桑太太您别吓着,不用看她的脸,有什么话我转达过去。” 其实夏至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和谷雨这么久没见,除了那天躲在桑榆的房子里偷偷摸摸的从猫眼里面往外看之外,再也没有见过谷雨。 这次面对面,她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面蹦出来了。 她向前面看过去,只见谷雨穿着工作服,跟光鲜亮丽的店员穿着不一样。 她的衣服就是很普通的工作服,因为谷雨太瘦了,所以那衣服就像挂在她身上一样,显得又可怜又狼狈。 鼻子酸酸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往眼眶里面冲,夏至赶紧抬头,仰望天空45度角才不让自己的眼泪没出息地掉下来。 特别特别难受,没有办法形容的酸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店长介绍:“就是她。” “她叫什么名字?”夏至问。 “她叫,她叫…”店长把谷雨的名字给忘了。 众人面面相觑,她们都忘了问谷雨的名字。 谷雨便说:“我叫叶纷。” “哦哦对。”店长连连点头:“她叫叶纷。” “你连自己店里员工的名字都记不住吗?”夏至立刻拉着脸。 因为夏至的脸色变幻莫测的,店长有点吃不准夏至是什么意思,语气就不由自主地弱了好几分。 店长有点胆战心惊地道:“因为她是今天刚入职的,所以我们还没有太熟悉。” “我看你说起别人的弱点还挺眉飞色舞的,我还以为你多了解你的员工。” 店长就算再笨也听出了夏至语气里的不悦,店长便不敢吱声了。 “你是说她昨天刚刚入职?” “是的是的。”店长点头如捣蒜。 “昨天才来报道,今天才算第1天入职,你都尚且不够熟悉她,又怎么能要求她多熟悉业务?” 夏至冷冷地环顾店里所有的员工:“你们作为老员工,出了事情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一个刚入职的员工身上,你们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怎么能断定人家做不好事情?” 她们没想到夏至会帮谷雨说话,而且帮的这么明显,个个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着头不再出声。 夏至于怒未消:“难怪你们店的业绩一直上不去,感情把精力都放在了欺负新店员的身上。”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当然了,她们肯定也有责任,没跟新来的说清楚。”店长赶紧打圆场,回头对傻站在一边的店员们说:“还不赶紧重新给桑太太拿衣服?” 夏至很想走过去,又怕离谷雨太近吓着了她,只能隔几步地站着,温和地开口:“你好,我叫夏至。” 店员们包括店长在内,全部都愣住了。 她们没想到夏至这么平易近人到跟一个毫不起眼的仓库保管员打招呼。 第1516章 不要太刻意 夏至一向都不是狗眼,这一点谷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而且这个妞还特别喜欢打别人的脸。 如果有一个人被很多人联合起来欺负,她的侠义精神就出现了。 谷雨说:“你好,我叫叶纷。” 她差点嘴瓢说她叫谷雨。 谷雨怯生生的样子让夏至心里特别难受,她真想拉着她对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店员说这是她最好的闺蜜,而她老公南怀瑾则分分钟能够买得下这个商场。 但是怕谷雨被吓跑,夏至忍住了,跟她笑笑:“这件事情不怪你,你是刚来的。” “谢谢桑太太。”谷雨一迭声地说。 “不用那么客套,直接叫我夏至好了。” 店员们是又意外又嫉妒,心里暗自嘀咕,这个新来的说其貌不扬都有些客气的丑八怪,凭什么独受桑太太的青睐?明明很吓人好不好? 桑旗今天特意安排到商场巡店,就怕夏至见到了谷雨没控制住,抱着她痛哭流涕什么的。 夏至正准备说让谷雨为自己服务,好跟她亲密接触一下。 桑旗就从店外走了进来,店长赶紧上去迎接:“桑总。” 桑旗揽住了夏至的肩头,柔声说:“在干什么呢?见你在这个店里逗留了这么久。” “试衣服。”夏至说。 “你这不是还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吗?” “是这店里的人太不专业了,让她们拿个衣服拿到现在不说,还要把自己的错误推在新来的员工身上。” 桑旗看到谷雨他也很激动,但是他看到夏至的手指都在微微的发抖,自己就无论如何要冷静。 他用力地捏了捏夏至的肩头,算是提醒她。 “那既然衣服还没有试,就下次再试吧?刚好总部那边出了点事,我顺便带你们一起走。” “你有事情就做你的事情吧!”夏至还没有跟谷雨多聊几句呢,她才不要走。 “乖了。”桑旗捏捏她的手,贴着她耳边小声说:“来日方长。什么事情都不要操之过急。” 夏至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谷雨。 她明白桑旗说的是对的,如果自己太激进的话,只会把谷雨给吓跑。 她勉为其难地哼一声,瞧了一眼店长说:“这些衣服,我要的那些款式把尺寸都准备好,下午的时候送去桑家。” “好的好的。”店长连忙说:“我们马上把您的尺寸找出来打包送过去。” “嗯。”夏至和桑旗走出了门口,店长带着店员们送到门外,又齐刷刷地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桑先生桑太太慢走。” 夏至走了几步,又向店长勾勾手指头跟她说:“下午送货安排你们店里的那位新同事。” “新同事?”店长愣了一下:“您是说那个叫叶纷的?” “对啊。”夏至没好气:“你们这里有几个新来的?” “只有她一个,可是她的形象,我怕她会吓坏…” 她还没说完,夏至就打断了她的话:“她能吓坏谁?你怕?连我的小孩都没吓坏能吓到谁了?你别说是吓到哪了,你胆子这么小,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我真怀疑你这个店长是不是够格。”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夏至都已经质疑她的专业水准了,店长还敢说什么? 夏至牵着砂糖和红糖的手走出门,店长带着店员们也跟着走出来。 夏至对白糖他们说:“跟阿姨再见。” 店员和店长们受宠若惊,赶紧深鞠躬回礼:“不用那么客气。” 夏至指了指站在门口不敢过来的谷雨说:“跟那位阿姨再见。” 白糖甜甜地和谷雨打了个招呼, :“阿姨再见。” “再见,再见。”谷雨鼻子酸酸的,又想哭了。 以前白糖叫她干妈,现在能叫一句阿姨她也欣喜若狂了,只要白糖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谷雨强忍着鼻酸看着夏至他们上了停在门口的车,然后开走了。 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店长走回来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还不快去工作,傻站着干什么?” 谷雨赶紧往后面仓库走,只听见几个店员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说为什么桑太太对她那么关照?” “是啊,她那个样子谁看了不害怕?桑太太还要帮她说话。” 这时店长的声音响起:“你们知道什么?桑太太这个人一向喜欢帮别人打抱不平,谁让你们没有眼力见,明知道人家是弱势群体,还要群起而攻之。那桑太太自然要帮她说话了,有钱人啊,是最喜欢彰显自己的正义感了。” “哦,原来是这样。”一个店员恍然大悟地说。 “要不然怎么说你们见识少?” 夏至才不是想在别人面前彰显自己的正义感,她一向都是这样。 谷雨真的很想反驳他们,但是这些话只能闷在心里。 夏至这次来给谷雨的工作还是带来一些变化,店员们就更不喜欢她了。 而且下午去商 桑家送货的事情也让谷雨去了,要知道去给这些大户人家送货,他们会给很高的小费的,有的时候遇到特别大方的人,给的小费都抵上半个月的工资了。 但是这火偏偏让谷雨抢走了,大家里都暗戳戳的气不过。 夏至回到了家里像打了鸡血一样,吩咐刘姐去花园多摘一些花回来插在花瓶里。 让小荷把客厅的沙发垫子全都换成卡通的,又去厨房找大厨,叮嘱他做一些好吃的甜品,烤一个巧克力的曲奇。 夏至忙忙叨叨地忙了一圈,刘姐有点莫名地看着她:“这是白糖学校里的同学要来做客吗?还是红糖的幼儿园的同学?他们的生日都没到啊!” “谁说我这是给小朋友准备的,总之让你们去做就去做,别管那么多。” 桑太太从楼上下来,刚才在二楼的走廊里就看见了夏至如同热锅般的蚂蚁团团转的样子。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夏至的肩膀:“不要太紧张,你这样做的太刻意,谷雨是会看出来的。” 第1517章 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 “谷雨要回来了!”夏至一张嘴就又要哭:“我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她只是来送货而已。”桑旗走过来无奈地说:“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应该让南怀瑾先不要告诉你。” “那我会杀了你们。” “小至激动很正常,谷雨在她心里一直是一块不可触动的地方,现在谷雨忽然活着,小至这个反应也很正常。” “可是她这样,谷雨一来就要穿帮,哪有商场来一个店员送货,把家里弄成这样的?” 桑旗搂了搂夏至:“我知道你现在看到谷雨又激动又心疼,来日方长,如果不想让谷雨吓得逃跑的话,等会儿她来了,你看到她拜托你表现的自然一点。” “我上午还不够自然吗?”夏至想起早上在商场的情形就一肚子的火:“南怀瑾给她安排的什么破工作,名店工作的人本来就是狗眼,肯定会排挤她的。” “如果没有你早上弄那么一出,她的境遇可能还会好一点。” 桑旗说的是实话,可夏至一遇到谷雨的事情就没办法冷静,一秒钟就炸毛了。 “她们都欺负她!我没有过去把她们给掀翻已经是极力克制的很厉害了。她们那么对谷雨,我恨不得找人把她们的脸都给刮花。” 夏至越说越不像话,桑旗摇摇头:“算了,我也别去公司了,我留在家里看着你。” “你走你的,你留在这儿才奇怪,今天又不是休息日,快点走!” 夏至把桑旗给赶走了,临走之前桑旗还不放心的叮嘱她。 “南怀瑾现在比你更想跟谷雨相认,但是切记不能操之过急,至少要等她的脸恢复了以前的容貌再说。等会儿见到了谷雨,你表现的自然一点,别太激进。” “知道了,知道了。”夏至不耐烦地转身就走。 谷雨是下午三点多钟过来送衣服的,夏至在大门口伸长着脖子已经看了好半天了。 砂糖问问桑太太:“奶奶,妈妈在看什么呢?” 桑太太抱着砂糖让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笑着对他说:“妈妈在等她最在意的事情。” 再踏进商家的大门谷雨也百感交集,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来了。 记得她第一次来桑家是陪着夏至嫁给桑时西的时候,想起来这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她想什么就来什么,车子在车库停下,来到桑家大宅还有一小段的距离。 谷雨走过去,刚好前方桑时西和林羡鱼向她的方向走过来。 谷雨情不自禁地站住了脚,她不知道桑时西身边的林羡鱼是谁。 其实桑时西是知道谷雨回来了,夏至这几天这么反常,他稍微问一下就知道了。 可林羡鱼不知道,看见谷雨还里抱着一大堆的衣服,林羡鱼就热情地去搭讪:“你是来给夏至姐姐送衣服的吗?我来帮你拿。” 谷雨不知道这个娃娃脸大眼睛的女孩子是谁,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了,林羡鱼已经把衣服给抱过来了,顺手往桑时西的怀里一放。 谷雨都惊了,什么情况? “不用力,大桑先生…”谷雨赶紧说。 林羡鱼惊讶地道:“你认识大桑?” 谷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往回找补:“我认识大桑先生,可大桑先生不认识我,我在杂志上见过。” “哦。”林羡鱼热情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宅:“就在前面,我领你去。” 林羡鱼一贯的乐于助人,谷雨一路走一路偷偷大量她。 桑时西跟在她们后面,怀里的衣服堆的高高的。 林羡鱼看着眼前的桑时西,很难把数年前那个不苟言笑阴郁沉冷的男人和他联系起来。 虽然不知道桑时西和身边女孩的关系,但听说他结婚了,难不成这个圆脸蛋女孩就是他太太? 这也和他的形象差太多了吧! 林羡鱼热情地问她叫什么名字,谷雨说:“我叫叶纷。” “哦,我叫林羡鱼。” “你好。”谷雨走到大宅的门口,下意识地往前面看了一眼。 那边草地上的位置就是当年她从露台上掉下来的地方。 “你怎么了?到了。”林羡鱼提醒她。 “哦。”谷雨收回目光。 忽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谷雨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让当年剑拔弩张用枪指着彼此的仇人现在能住在同一所房子里。 她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桑时西,思绪回到几年前,那个用白糖当做挡箭牌向桑旗开枪的男人,此刻正满眼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女孩。 谷雨冷汗淋漓,时间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 它能把以前的人和事都变得面目全非。 不过,能化解仇恨,还是好的。 反正,在那场纷争里,没人死,白糖活了,她也活着。 她踏上门廊,回头看了一眼,桑时西正在看着她。 他的眼神温和,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时间让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比如把阴沉可怖的桑时西变成了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 把她则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谷雨走进桑家,夏至坐在沙发上假装跟桑太太聊天。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出去迎接,但桑旗说一个商场的工作人员来送东西,举家站在门口欢迎未免有点夸张。 她偷偷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谷雨抱着些衣服站在大门口:“桑太太,我是ysy的叶纷,我来给您送衣服。” 夏至紧紧握住桑太太的手,眼泪迅速地充盈了眼眶,还好客厅太大了,离门口很远,谷雨应该看不见。 “妈,你看她是不是谷雨?” 桑太太的手指在夏至的手心里微微发抖。 她说:“我的谷雨啊...” 第1518章 爱而不得 夏至憋泪都快憋成了脑溢血,他用力的掐自己大腿才让自己把眼泪生生地给忍回去。 夏至从沙发上面站起来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吧!” 谷雨抱着衣服走过去:“桑太太衣服我给您送过来了,您试一试。” “不用一口一个您您的,听着怪不习惯的。”夏至说:“不着急,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让厨房给你打一杯果汁。” “不用了。”谷雨慌忙摆手:“试完衣服没问题的话我还得回去。” “上吊还得喘口气。”夏至拍拍身边的沙发:“快坐下来休息一下。” 夏至太热情了,热情的有些不太正常。 桑旗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却在她的后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夏至吃痛,抬头去瞪桑旗。 俩人这副样子,看起来也像是在眉目传情。 夏至和桑旗的感情还这么好,这个小妮子,兜兜转转的终于和桑旗在一起了。 谷雨也有些鼻酸赶紧转过了脸,她一扭头看到了南怀瑾正从门外走进来,又立刻将脑袋给转回来了。 夏至看到了南怀瑾,立刻意识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压低声音对桑旗说:“干嘛把南怀瑾叫来?这样不是更明显?” “不是我故意叫他的,谷雨的动态他了如指掌。” 南怀瑾和夏至两人一前一后将谷雨给夹在中间。 谷雨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汉堡包中间的那层肉一样,上面有面包,下面也有面包,单单把她夹在里面。 谷雨有点紧张,她怕自己被他们给认出来。 但是如果这样都认不出来的话,谷雨会觉得更加失望。 所以她现在是被各种矛盾的情绪给包围着。 怕他们认出来,又怕他们认不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的错乱。 夏至笑的像朵喇叭花:“叶小姐,刚好我们家准备开茶会,做了很多的糕点,你来帮忙尝一尝这糕点的口味怎么样?” 刚才谷雨一进来就闻到了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 桑家有整个锦城最好的西点师傅,他烤的饼干令谷雨念念不忘,吃多少都没够。 看来小疯子现在还是很亲切,对向她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场雇员也客气有加,所以恭敬不如从命,谷雨应下来:“好。” 家里的佣人把西点一碟一碟地上来,夏至让家里的西点师把谷雨平时喜欢吃的都给烤了一遍。 慕斯蛋糕还在冰箱里冻着呢。 夏至说:“你先尝一尝,等会还有慕斯和榴莲蛋糕。” 巧克力松饼散发着致命的香气,谷雨向盘子伸出手,还没捏着饼干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搞得她有些窘迫不安,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南怀瑾低头发微信给夏至,装作在玩手机:“你不要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谷雨,她不是傻子会察觉的,而且你这个样子让她怎么吃东西?” 他发完了,夏至的手机叮的一声响。 她当做没听见,继续看着谷雨,南怀瑾提醒她:“夏至,你的手机响了。” 她才不情不愿地低头看了眼南怀瑾给她发的微信。 她飞快地回过去:“你不也是?” 谷雨在两个人直勾勾的眼神中把第一块饼干放进嘴里。 面点师的水准还是保持在极高的水平线上,谷雨吃了一口就连连点头:“非常好吃,简直好吃的不得了。” “好吃就多吃一点,吃不掉打包一点带走。”南怀瑾说。 “对对对。”夏至也连声附和。 “不用了。”谷雨说:“我尝几块就可以了。” “这样你打包一点带回去给你单位的同事,这样也能拉近你们的关系,以后共事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夏至太热情了,谷雨几乎没有招架之力,然后就被她强塞了一大堆的点心。 夏至去厨房亲自打包点心,桑旗眼睁睁地看到她往袋子里里面塞了满满一盒的燕窝,吓得桑旗赶紧从她手里给夺下来。 “万万使不得。” “干嘛,你别告诉我你小气这一斤半斤的燕窝。” “你就是送一座燕窝山给谷雨也不算什么,但是你想想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员,你送给他饼干也就算了,可是你现在居然送她一大包的燕窝,你不怕吓跑了谷雨?” “你看她瘦成这样。”夏至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她瘦的像马猴一样,在那个破地方工资低又被人欺负,不吃点好的怎么行?” “慢慢来,来日方长。” “你就会说这句话。”夏至冲他吼。 夏至怎么吼他桑旗都忍了,现在夏至的感觉就像是爱而不得,面前就有自己最喜欢的人,但是却爱在心口难开。 其实比她更痛苦的人是南怀瑾,他就坐在谷雨的对面,听着谷雨像一只小松鼠一样低着头咯吱咯吱地在吃饼干。 明明想抬头去看,看谷雨吃东西是一种享受,他又偏偏不能太在意,只能装作玩手机。 耳朵里听到了谷雨嚼饼干的声音,沙沙沙的,对他来说是一首最动听的歌。 南怀瑾希望夏至一直在厨房里面不要出来,希望谷雨就这么一直吃下去,他就坐在她的对面,这样听着听一辈子,听到天荒地老都可以。 但是这种安静很快就被桑榆高八度的声音给打破了。 桑榆从大门外走进来,也不换鞋就径直走到了南怀瑾的身边,两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又甜又腻:“老公,你来找我呀?” 真是哪里都有她,南怀瑾拉下她的手说:“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来找桑旗的。” “我二哥有什么好找的,你们是合作伙伴,天天公司里见面还不够?” 她好像刚刚看到谷雨一样:“叶纷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哦,你是到我家来做客的吗?” “哦不是。”谷雨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是来给桑太太送衣服的,我马上就走了。” 谷雨拍拍脸上的饼干屑,匆匆忙忙地对刚刚走出厨房的夏至说:“桑太太,我的衣服就放在这里了,我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您试着如果有哪里不合适的,到时候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送合身的来。” 谷雨说完就拔脚跑出了大门,夏至两只手提的满满的装了一大堆的好吃的,也没来得及给谷雨。 她看到了桑榆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气的破口大骂:“桑榆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谁让你现在回来的?” 第1519章 普度众生的南怀瑾 “二嫂,你现在真是有了亲闺蜜了,就把我这小姑子当草。” “本来谷雨还能在家里多坐一会儿,你一来她就走了。” “怎么能怪我,再说二嫂你这样是不是太夸张了?你不怕谷雨姐姐有所察觉,下次再也不敢靠近你了?” “呸,你个乌鸦嘴!” 她们两个正在斗嘴的时候,南怀瑾急步走出了大门,他在花园里面追到了谷雨。 她走路又急又快,而且还低着头,南怀瑾真怕她撞到了前面的大树。 果不其然,他刚刚抬头就看见而谷雨行色匆匆地一头撞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 “哎哟…”她叫了一声,捂着脑袋站住了。 南怀瑾跑过去,谷雨就是这样的小迷糊,夏至说她活这么大不容易,没把她给撞死就算是人品爆发。 南怀瑾扶住谷雨:“你怎么样?”说着他就撩开谷雨的刘海。 还好她并没有撞的太严重,但也有些头昏眼花。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现在对头发很敏感。 南怀瑾刚刚撩开她的头发,她就反应很大地拉住了他的手。 “没关系没关系。”她急忙从南怀瑾的怀里挣脱出来:“我没事。” “你刚才撞的那么响还没事吗?” “说了没事了。”忽然跟南怀瑾离得那么近,谷雨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不行,你的额头好像有点红肿,我带你回去上药。” 说着南怀瑾就拉着谷雨,不由分说地向桑家的大宅走去。 南怀瑾的掌心温热,谷雨觉得自己身上都出汗了。 她被半拖半拽着,不得已地跟着他走。 她仰着头看着南怀瑾的侧脸,好几年过去了,他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变化很大,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能够和他手拉手走在桑家的花园里,估计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不不不,她现在这副痴痴看他的眼神算怎么回事? 谷雨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南怀瑾的手中抽出来:“南先生,你一直都是这么亲切的吗?” “嗯?”南怀瑾笑了笑:“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哦,我明白了。”谷雨点点头,又继续迈步向桑家大宅走。 她明白什么了?南怀瑾莫名地看着谷雨的背影。 谷雨撞到了头这是大事件,夏至在桑家大厅里吼的半条街的人都能听得见。 “徐婶,徐婶,快点把药箱拿过来。” “刘管家,把方医生叫过来!” “算了算了,他来的太慢,让司机备车,马上送到医院!” 桑榆抱着手臂坐在一旁看热闹,笑嘻嘻地跟夏至咬耳朵:“二嫂,拜托你能不能有点演技,你这样谁看了都有问题。” 还好谷雨的额头撞的不是很严重,略微有些红肿,擦一点药就行了。 南怀瑾从药箱里找出了消肿的药正准备给谷雨喷上去,被桑榆给拿走了:“老公,我来给叶纷姐姐喷药,你去忙你的吧!” 好不容易有跟谷雨亲密接触的机会,却被桑榆给截胡,南怀瑾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又将药从桑榆的手中拿了回来:“不用了,你不是说来看红糖的吗?她在楼上你去找她吧!” “老公,你不会连让我擦药都舍不得吧?你瞧我这两只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到时候我爸看了又说我已经嫁为人妇了还不懂事。”桑榆伸出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如同玉葱一样。 谷雨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后,因为常年洗碗,她的手上经常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子,然后结痂,再然后就变成伤疤。 南怀瑾没理她,继续给谷雨喷药,他用一只手挡住了谷雨的眼睛。另一只手轻轻将药喷在他的额头上,然后他装作不经意地说。 “我认识一个整形医院的院长,他的水平很高,特别是去疤痕,这样我介绍你过去,让他给你检查一下你的脸,如果出事故不久的话,应该很好修复。” “不用,不用了。”没料到南怀瑾会突然提起了她脸上的疤痕,刚才有一瞬间谷雨都忘掉了,她赶紧用头发把自己的半张脸给遮起来低着头说:“我暂时不用了。” “为什么?”夏至听见了忍不住凑过来:“你现在的脸完全可以治疗的,为什么不治?你知不知道拖的时间越长越不好治?” 这两个人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关心,谷雨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们俩。 夏至还浑然不觉,又着急又心疼,完全忽略了她现在的情绪。 “脸上有伤就赶紧治,天天把脸藏起来有什么用?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心肝脾肺肾胳膊腿脑袋都能换,脸上多点疤怎么了?” 夏至一着急说话就像连珠炮一样突突突突突突。 桑旗赶紧过来把夏至给拉开了。 南怀瑾看出了谷雨的不安:“桑太太一向都这么热情,希望没有吓坏你。” “没有。”谷雨摇摇头:“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那么容易受惊。不过桑太太真好又漂亮又热心,真是天使面孔菩萨心肠。” 谷雨对从不吝啬意美之词,在她眼中小疯子就是完美的,哪都好。 南怀瑾笑了笑,不做争辩:“刚才我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你总不能一直脸上顶着这些疤痕,夏至说的对,现在的科医学那么发达,你这些伤痕不算什么的。” 其实谷雨听着是很动心的,她当然也想脸恢复到从前,能够梳马尾辫把脸都露出来,谁想天天这样用头发挡着。 但是治疗不用钱啊? 她刚刚上班一毛钱还没有拿到呢,身上只有以前打工攒下来的一点点钱,只够她短时间内的生活费。 疤痕整容听上去就很昂贵。 南怀瑾当然能猜到谷雨在想什么,他立刻又说:“费用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先让他给你检查一下,检查又不用钱,具体看看会定什么样的方案?你没有钱,我可以借钱给你,不要紧,慢慢还。” 谷雨越听越不对劲,以前她认识的南怀瑾固然很会照顾女生,但是也没有现在这样普度众生了。 第1520章 我要订婚了 “你干嘛要帮我?”谷雨问。 “我们挺有缘的,在国外见过好几次,现在又做了邻居,况且也是举手之劳,不麻烦的。” 南怀瑾这么说,谷雨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便点点头说:“嗯,那好。” 见谷雨答应下来了,南怀瑾欣喜若狂:“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等会儿就去好不好?我马上来跟他联系一下。” “不不不。”谷雨急忙摇手:“我等会还要回店里,我工作呢。” 南怀瑾都忘了这一茬了:“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我这个班是从早上一直上到晚上店关门的。” “什么时候休息?” “我一个月只有三天休息,我刚刚上班,还没有排到我休息的时间呢。” 南怀瑾本来想说我给你请个假,但是又怕吓到了谷雨,就说:“那我先跟我朋友联系一下,其实检查花不了多长的时间,实在不行让别人帮你顶个班,两个小时足矣了。” 他这么说谷雨也不好说些什么,这时桑榆牵着红糖的手蹦蹦跳跳地从楼上下来。 看到红糖谷雨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今天早上是她第一次见红糖。 红糖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夏至,跟夏至长得一模一样。 红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谷雨的面前,软软糯糯地叫了谷雨一声:“阿姨好。” “你好,你好。”谷雨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红糖的脸蛋,软软的。 “叶纷姐姐好像也很喜欢小孩子呀!”桑榆笑嘻嘻地说。 “那是因为红糖很可爱。” “是啊,红糖简直爆炸可爱,老公,我们两个也生一个吧!一定也能生出来像红糖这么可爱的孩子。”桑榆说着就去腻南怀瑾干脆坐进了他的怀里,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你下来,红糖还在这里!”桑榆就是故意的,她每次都在谷雨的面前跟他做这么亲密的举动,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南怀瑾把桑榆从自己的怀里拉起来,谷雨赶紧也站了起来说:“不早了,我要赶紧回去了!” 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往门外跑,南怀瑾在身后说:“我刚好要走,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们公司的车在门口!”谷雨一溜烟地就跑走了,南怀瑾还看着她的背影。 桑榆抱着红糖坐在沙发里,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来日方长啊,老公,又不是以后不见了。” “小姑,什么叫老公?”红糖天真地问。 “比如说你妈妈叫你爸爸就叫老公。” “妈妈叫爸爸桑旗。”红糖认真地回答。 “红糖乖,不要听她乱说。”南怀瑾把红糖抱起来:“我带你上楼找妈妈。” “老公,我还能叫你几声?我现在和梁歌很快就要谈婚论嫁了,忘了跟你说了,后天我们举行订婚仪式,订婚后一个月就办婚礼。” 本来桑榆爱嫁谁嫁谁,爱跟谁订婚就跟谁订婚,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南怀瑾顶多会包一个大红包过去。 但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在楼梯上站住了脚,回头看着桑榆得意洋洋的脸。 “你后天办订婚仪式?” “你关心我?” “之前没有听你说。” “结婚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也是忽然决定的。”桑榆耸耸肩膀,不紧不慢地说。 “不不。”南怀瑾又抱着红糖折回来:“你现在不能办订婚仪式。” “为什么,哦?我知道了!”桑榆开心地打了一个响指:“事到如今老公,你忽然发现我才是你的真爱,对不对?你不想让我嫁给梁歌了是不是?不过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之前的感觉了,要不然你和梁歌公平竞争吧!” 桑榆一天不胡说八道她就浑身难受,南怀瑾不管她说什么:“你现在怎么能办订婚仪式?到时候媒体一定会大肆报道,谷雨也会知道的。” “老公,你该不会是想跟谷雨瞒一辈子吧,这样也不能牺牲掉我的幸福呀!” “订婚仪式这种东西有必要吗?等到一个月后,你们直接举行婚礼就行了。” “这是梁歌家的传统呀,我作为一个新过门的媳妇,我肯定要尊重他们家的习俗,你说是不是?” “桑榆。”南怀瑾坐在她对面正色道:“别在这个时候刷存在感,你想要什么直接说。” “听不懂你讲的话。”桑榆挥了挥手就准备站起来,南怀瑾拦住她。 “你真的很奇怪,你不让我跟你太亲密但,我马上要订婚了,你又拉着不让。南怀瑾,你对我是不是爱恨交织欲罢不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桑榆!”南怀瑾提高了音量,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收起来了,难得见他如此严厉的模样,桑榆知道他生气了,她是个聪明人,见好就收。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不起玩笑?不让我办订婚宴也行,你包了我公司的最近三年的所有业务量。” “桑榆,你还真敢开这个口。”夏至从楼上下来:“你那个小破公司,这几年都靠你二哥和南怀瑾撑着,他们完全不赚钱的好不好,现在你还敢让南怀瑾包了你三年的业务量。” 桑榆开了一个小公司,是属于她个人的。 虽然她绝顶聪明,但是在商场上光靠聪明是没用的,还得靠人脉。 桑榆的人缘简直是烂到爆,别看她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其实骨子里面清高的很,看到那些喜欢占女人便宜的老板们,桑榆就一个一个整他们,整到后来没有人愿意跟她合作。 “不愿意就算了,做交易嘛,当然得有取有舍。”桑榆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帮不了你的样子。 “行。”南怀瑾一口应下来:“这是你说的,你答应我了,你跟两个的订婚宴延后或者是取消,我尽量在一个月内搞定。” “我答应你了,但是我二嫂可没答应我。” “关我什么事?” “二嫂,我喜欢你的那顶粉色的皇冠,世间独一顶。” “桑榆你不要太过分,那是桑旗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那就算了。”桑榆悠长地叹了口气:“什么亲闺蜜,什么谷雨就是你最亲的亲人,原来还抵不过一顶皇冠呀!” 第1521章 人设崩了 “你少来这一套。”夏至才不上她的当。 “舍不得就舍不得,感情谷雨姐姐在你的心里还不止一顶破王冠!” “破王冠你还死皮赖脸的舔着脸问我要?” “我要你也不给呀。”上虞小霞的眨眨眼睛。 夏至不跟他说:“你这是趁火打劫。” 谷雨回到店里已经挺晚的了,本来店里的人对她就一肚子气早上,因为被夏至批评,而夏至又钦点她去送货。 这种好差事落在了她们眼中是丑八怪的谷雨身上,自然气不平。 谷雨回去晚了,当然是一顿好说。 首先店长就沉着脸:“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现在几点了?马上都要下班了。你今天才是第1天上班就偷奸耍滑,我看你不太胜任这个工作。” “不不不。”谷雨赶紧解释:“我没偷懒在外面玩,我在桑家一直待到现在。” “你在桑家这么久做了什么?难不成桑太太每件衣服都试了一遍。” “这倒没有。”谷雨说:“我在桑家出了点小意外,撞到了额头,在那边上了一个药才走。” 店长仔细看了一眼,果然在她的额头上看到了贴着的一块胶布。 “我让你去送衣服,又不是让你去上战场,至于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回来吗?我看你这都是借口吧。” 刚好林雨涵来上班了,见店长正在训斥谷雨,惊的都出了一身的汗。 因为南怀瑾特意跟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让谷雨受委屈,现在见店长劈头盖脸的在骂谷雨,赶紧走过来说:“她第一天来不懂规矩,不知者不罪。” 店长狠狠瞪她一眼:“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上班?天天踩着点来啊。你别以为自己是老员工,现在都讲究优胜劣汰。你的表现如果太差劲了的话,没有成绩我想保你,总部都会把你给开了。” “知道了,知道了。”林雨涵趁机把谷雨给拉走了,回到了仓库里,谷雨真心的跟林雨涵道谢。 “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林雨涵挥了一下手:“听说今天桑太太来了,她还帮你说话来着。” 谷雨点点头,提到夏至她心里面就暖暖的。 小疯子还真一点都没变,对她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小店员还关心有加。 “桑太太漂亮吗?”林雨涵打听,她只听过夏至的大名却没见过她本人。 “桑太太又聪明又漂亮,还很有气质。”谷雨这样不遗余力地夸他。 “听说桑太太和副总裁之间的爱情故事可真是曲折离奇。嗯,不过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且他们还生了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谷雨想一想就替他们开心。 她坐下来把今天出入库的都录入电脑里,林雨涵还坐在他的桌上跟她聊天。 “你知道吗?听说桑太太有一个闺蜜,当年为了救她死在了桑家。” 谷雨的心动了动,没有抬头,两只手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只是含糊地哼了一下。 “桑太太还失忆了一段时间,后来才想起来她有一个闺蜜因为她而死掉了,哭得死去活来,曾经在她闺蜜的墓前好几天都不肯走。唉,桑太太也是蛮真性情的人。” 听了林雨涵的话,谷雨忍不住鼻子有些酸。 她掩饰地干咳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冷水,把鼻酸的感觉给强压下去。 “后来呢,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意外惨死的人都投不了胎,魂魄会在她死去的地方徘徊于是啊,那个桑太太专门在半夜12点跑到她闺蜜去世的地方等着,说是招魂。” 这个故事太离奇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谷雨一时没忍住抬起头问林雨涵:“那后来呢,招到了没有?” 她想肯定是没招到啊,自己就多此一问,她还活生生的坐在这。 “招到了招到了。”林雨涵鬼戚戚地说:“当然是招到了,当时她闺蜜还怀着大肚子,一身都是血呀,可惨了。” “别胡说八道。”谷雨揉揉鼻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可怕。 “是真的呀,桑太太一点都不害怕还开心的要命。她每天晚上都跟她的鬼闺蜜在一起聊天到天亮。” “你这故事也太离奇了。” “这不是故事,这是真的。” 如果真的能招来魂魄的话,那这种事情也真像小疯子能够干出来的。 谷雨第一次有一种幸亏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但小疯子认为自己死了呀,这样骗她是不是不好?是不是要告诉她自己其实还活着? 让小疯子别这么挂念她,别这么内疚? “我想她闺蜜就算是为她而死也是心甘情愿的,桑太太不必那么内疚。” “那话不是这么说,斯人已逝,桑太太一时之间走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这个话题令谷雨有些难过,岔开了话题:“你刚才说她怀着孕,她闺蜜结婚了吗?” “结了呀,听说是一个大富豪。”林雨涵也是只知其一并不知道,这几天跟她交流的南怀瑾就是她所说的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 “她老公呢?” “人长得帅,富可敌国。那位闺蜜的命也真是够不好的,刚刚嫁给他老公没多长时间就去世了,她刚死的时候,她老公也的的确确的伤心了很久。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天天买醉,自己也搞得蓬头垢面,经常穿着它,太太喜欢穿的海绵宝宝的睡衣到处乱晃。的确也是蛮痴情的,不过...” 林雨涵这么一个转折词,谷雨就知道后面的故事肯定是有反转的,果不其然,林雨涵叹了口气说:“男人就是男人,还没有闺蜜来的长情,他是难过了很久,不过桑家的三小姐一出现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两个是一拍即合,认识没多久就闪婚娶了桑家的三小姐。” “他们两个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吗??”谷雨也知道自己不该问问,多了听着也会让自己黯然神伤,但还是没忍住。 “是呀,闪婚,听说就认识了十来天的样子。不过是那个桑小姐先追他的,但是他也没有经得起诱惑呀,十天不到就迎娶了桑家的三小姐,唉,本来我们这些广大未婚的女性都拿他当做未来老公的楷模,可是人设崩了呀。” 林雨涵叹着气砸着嘴,啧啧啧:“花无百日红呀,这男人对亡妻的思念也顶多一年。” 第1522章 他对新婚太太疯狂 “那...”谷雨喃喃的问:“他们两个的感情一定很好了?” “外人看不懂,应该他太太死了没多久还对太太有一点思念之情,但是呢他跟那个桑家的小姐实在是爱的痴狂。” “爱的痴狂?”谷雨抬着头,呆呆地看着她。 “哎呀,有个著名的被绑架的事件嘛,那个桑家的三小姐被人给绑架了,关在一个山洞里,哇当时那男的都发了疯了,到处去找,后来在山洞里面找到了,人呢当时也奄奄一息,听说他就抱着桑小姐从山上一路跑到了山下,鞋都跑丢了,从来哪闻旧人哭,只能听得新人笑啊...” 林雨涵感慨地摇摇头,从谷雨的桌子上跳了下来:“一下子跟你说了那么长时间,我得赶紧去换衣服开工了,要不然店长又说我在偷懒,我走了啊。” 林雨涵走出了仓库,谷雨坐在电脑前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她刚才真是嘴贱,为什么要问南怀瑾和桑榆的事情? 如果不问的话,她可能现在没有那么难过。 虽然看着他们两个经常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她人都死了,总不见得不让南怀瑾过新生活吧! 可听到她自己死了不过一年就和桑榆如胶似漆,心里头总有些酸楚。 而且不只是酸楚,就好像有千根万根针正玩命地扎着她的心肝脾肺肾一样。 事到如今,她还在很喜欢南怀瑾,这就是活人跟死人的分别。 活人已经忘掉了逝去的那个人,但在那个人的心里她还爱着活下来的人。 忽然在这一刻,谷雨又恨不得自己去死了。 这十几分钟心情跌宕起伏,在天堂和地狱游荡。 为夏至的伤心感到酸楚,又对南怀瑾这么及时抽身,这么快就忘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他高兴,应该高兴吧。 谷雨深吸一口气,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死人。 干嘛要让他一直陷入痛苦之中,总是怀念自己活的人嘛! 应该是要拥抱新生活的。 谷雨一向都很擅长给自己洗脑和心理安慰,她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桌子像个傻子一样的跟自己说:“好了,重新振作开始工作。” 她把今天进出入库的都登记入库,然后打出了表格,再去里间对货。 只要库存和表格上的库存相同就没问题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心事,在核对一条丝巾的时候,合来合去都少了一条。 怎么会呢?今天早上她交班的时候还是对的,难道是她登记错了? 谷雨又跑到电脑前把出入库单都拿出来,仔细地对了一遍。 她没录错呀,那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今天发货发错了,她仔细回忆。 今天夏至是最大的客户,但是她没有拿丝巾,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上午有卖丝巾的话,也许是谷雨去桑家送货的这段时间卖的。 事不宜迟,她赶紧去找店长,这时前面门店已经准备下班了,店长正巡视着店内,看看有哪里门窗没有关好的地方。 谷雨走过去店长,店长用眼角瞧她:“怎么了?你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应该我们门店已下班了,你清点完才可以走哦!” “我知道,我不是是要下班。”谷雨说:“我刚才清点了一下仓库,发现有货物对不上。” “什么?”店长很大反应地叫了一声:“怎么会对不上?” “有一条丝巾,我今天早上合的时候还是对的,但刚才发现少了一条,我想请问一下今天下午有没有销售,或者你们有人去仓库拿了丝巾,但是没把出库单给我。” 店长沉着脸问店员们:“你们今天下午谁卖了丝巾?” 店员们说:“没有啊,那个丝巾是秋款,这两天秋老虎呢,热的要死,怎么会有人买丝巾?” 店长皱着眉头对谷雨说:“你有没有查清楚?” “我查的蛮清楚的,那我再过去检查一遍。” 谷雨加了一个班,所有人都走了她还留在那里查。 林雨涵打电话给南怀瑾,因为南怀瑾曾经说过无论谷雨在工作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鸡毛蒜皮那么大的都要跟他说。 现在这事情不算小也不算大,林雨涵不敢怠慢就告诉了南怀瑾。 南怀瑾说:“你留在那里陪她核对,如果真的找不到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于是林雨涵就留在仓库里陪谷雨核对,谷雨很感动。 但是两个人核对了一个晚上的结果,还是真的少了一条丝巾,怎么找都找不到。 谷雨慌了神,这可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她就闯祸了,弄丢了一条丝巾。 她去查了一下进货单,这条丝巾偏偏是当季的新品,又是限量款,那个金额令谷雨头大。 以前夏至和南怀瑾都特别喜欢给她买奢侈品,她也不是不知道奢侈品的价格,但没想到这两年价格居然飞速增长的这么快,一条小小的丝巾居然1万多,堪比她几个月的工资呢!” 见谷雨的脸都吓白了,林雨涵赶紧安慰她。 “我上班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等明天他们上班了,再去查一下销货单。应该不可能弄丢的,再不然就调监控,现在都是有天眼的嘛,哪会有东西平白无故的消失。” 林雨涵说的也有道理,已经很晚了,后半夜了,谷雨他们就下了班。 林雨涵坚持要把她送回家,送完谷雨回家之后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南怀瑾,跟他汇报一下事情的进展。 南怀瑾说:“你把那个丝巾的照片发给我看一下,能不能找到同款?你把它放回去,就当做是那条丢失的丝巾。” 其实南怀瑾和林雨涵通电话的时候,他就在谷雨家对面的房子里趴在门上看到了林雨涵送谷雨回家。 收到了林雨涵发给他的照片之后,他推开了桑榆的房门把他从床上揪了起来。 “喂,你认识好几个狐朋狗友是做奢侈品的,你帮我查一下怎么才能最快的订到这个货。” 第1523章 停业整顿 桑榆正在酣睡,被南怀瑾弄醒老大不情愿。 “大哥,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天天让我睡这个小床也就罢了,现在连觉都不让我睡,你干脆把我的命给拿走吧!” “你少废话,你起来看一下。”南怀瑾把桑榆给揪起来了,打开林雨涵发给他的照片给她看。 “就是这条丝巾。” 桑榆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接过了手机一看就丢给他了:“我不喜欢这个牌子,太老气了。” 说完就躺下了,南怀瑾又把她给重新揪起来:“我是让你帮我看,我又不是买了送你,别耍花样,快点看一看。” “你烦死了,我都说了,我不穿这个牌子我怎么知道吗?” “打给你那几个做奢侈品的朋友,快一点!” 迫于南怀瑾的淫威,桑榆再不乐意也得乖乖照做,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打给了她的朋友,把图片发给她们看,很快传来反馈。 桑榆告诉南怀瑾:“这个是秋季的新款,还是限定款,按规定每个门店只有三条了,非富即贵的人才能拿到,譬如像我这样的身份。” 桑榆朝她扬扬下巴,这个时候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南怀瑾说:“我不管是不是限量,管他是天上的东西你也得给我弄来。最快什么时间能够收到喂?” “我又没说我一定能帮你弄到,搞得好像我一定可以弄到手的一样。你太过分了,而且很不尊重我,我拒绝帮助你。” 南怀瑾立刻提着她的衣领:“既然这样你也不要住在这里,你也别以我太太的名义自居,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桑榆还穿着睡衣,她要被南怀瑾给气疯了,知道南怀瑾说得出做得到。 她伸出两只手表示投降:“好了好了,我去打个电话试试看,我不敢保证100%能够搞定哦。” 桑榆的本事南怀瑾心里有数,没有什么她做不到的事情。 桑榆打了一通电话回来,懒洋洋地告诉南怀瑾:“我算是动用了我这几年来积攒的人脉,终于搞定了,4天以后到货。” “4天不行,这么重要的限定款找不到了他们明天一定会立刻查找的,说不定还会惊动总部,我不想让谷雨才第一天上班,心里就承受着这么大的精神压力。” “那怎么办?”桑榆表示爱莫能助:“你想想看呀,这4天的时间还是我让专人去厂家拿货,然后再坐飞机拿回来,最少最少也要4天了,你总不见得把人家绑在火箭上,把他给发射回来吧,不可能的事情嘛,对不对?” “再快一点。” “最快最快三天,你不要再为难我,你就是弄死我,我也快不了了。” “那以你的名义把这个品牌给买下来,作为大老板不追究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我可买不起。” “我出钱以你的名义。” “那也来不及啊,我还得找人去谈,一个星期的时间都完不成。再说我买品牌有什么用?门店可是在桑家的商场里,我觉得搞定商场比较重要吧。” 桑榆这么说倒提醒了南怀瑾,他立刻把电话打给了桑旗。 这个时候桑旗已经睡着了,还是夏至听到了他的电话响,一看到南怀瑾赶紧接通了,还以为谷雨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怎么了?” 南怀瑾言简意赅:“这样,你把商场里1楼的部分名店,先让他们停业整顿4天,之后就可以开门继续营业了。” 夏至把桑旗给推醒,桑旗接过电话莫名地问:“为什么?” 南怀瑾把事情简短的跟他说了一下,桑旗立刻说:“好,我马上就安排下去。” 谷雨差不多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就算是睡也睡得极不踏实,过一会儿就醒了,就这样睡睡醒醒的睡眠质量像婴儿一样。 到了第二天早上,看着镜子里面顶着两个乌黑眼圈的自己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时运不济,昨天第一天上班,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倒不是怕赔钱,是觉得第一天上班就弄丢了东西,如果公司把她给开除了的话,那她以后肯定很难找工作了,而且还辜负了林雨涵。 谷雨越想越糟心,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准备去商场。 她在电梯里面碰到了桑榆和南怀瑾,在谷雨看来是偶遇的,却是南怀瑾一大清早就把桑旗给拉起来制造的偶遇。 桑旗整个身体都依偎在南怀瑾的怀里,谷雨已经没有精力去伤心难过了,跟他们匆匆点了点头。 南怀瑾说:“去上班?” 谷雨说:“是啊,你们也是?” “还不都是他大半夜的把人家给弄醒了,早上又不让我睡。”桑榆半闭着眼睛吐槽。 她也不说清楚大半夜的不让她睡究竟是干嘛?反正怎么听怎么暧昧。 南怀瑾说:“我们去你工作的商场里。” “那么早买东西吗?”谷雨不解的地问。 “不是,因为商场的内部经营问题,对1楼的一些门店进行停业整顿,桑旗今天去会展中心开会了,让桑榆盯着,我怕她贪玩,所以就跟着一起去。” 停业整顿? 谷雨的眼睛亮了亮,心想如果是自己工作的名店那就简直是太好不过了,那这样至少这几天可以慢慢的查一查那个丝巾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昨天一个晚上,时间太仓促了,今天店长肯定会找她算账的。 不过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南怀瑾邀请谷雨坐他们的车子一起过去,本来谷雨当然不愿意和他们乘坐同一辆车,但是事情紧急她也没推辞。 等到了商场,谷雨跟着他们急急忙忙地往店铺走,只看见店长领着几个店员正茫然地站在店铺的门口,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店铺上面贴封条。 店长都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封店铺?” “又不是封你一家。”工作人员一边贴一边回答她:“我们也是才接到的通知,停业整顿4天,无关人员可以回家休息,店长等会儿去办公室开会。” 第1524章 向来只有新人笑 谷雨都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好到爆棚,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刚才还想着,如果她工作的店里停业整顿就好了,没想到心想事成。 这算是狗屎运吧,虽然上班的第一天就弄丢了东西,但是好歹给她时间补救。 欣喜若狂间谷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到谷雨如释重负的模样,南怀瑾的心就暂时放下来了。 林雨涵姗姗来迟,还以为自己迟到了,今天她上的是早班,平时不习惯上早班。 她以为这回要被店长狠狠批了一顿,但没想到今天店铺居然不营业。 林雨涵开心地直欢呼:“我还以为我迟到了呢,怎么店里停业整顿了?昨天还好好的呢。” 谷雨也蒙着呢,林雨涵随即一拍大腿说:“这样不更好,我们有时间去查那条丝巾了。” “不过这几天关店门,仓库我们也进不去啊!”谷雨发愁地说。 “没关系,我有钥匙,等到过几天再说,这两天我们先把账查一下,你只要登仓库系统的账号,在哪台电脑上都能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谷雨大概能够保住这份工作了。 谷雨开心了,南怀瑾的眉头也舒展了,桑榆在一旁抱着双臂冷眼旁观,酸溜溜的:“呵,你瞧,你瞧你那个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现在你开心了,可以放过我了吧,我要回去补觉。” “刚好你送谷雨回去。” “我又不去那个小破房子里睡觉,我在桑家有高床软枕,干嘛要自讨苦吃?” “你少废话。”南怀瑾又捏住她的后颈脖,稍微用点力就要把她整个人从地面上给抬起来了。 “我让你送你就送。” “你想送就自己送,干嘛让我送?” “这样显得太刻意了,快点去。” 他们两个正在僵持的时候,谷雨扭头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在谷雨这样看起来这是妥妥的在打情骂俏。 “你在看什么呀?”林雨涵也朝着谷雨看的方向看了一眼,惊奇地道:“那不是桑家的三小姐吗?她怎么跟那位南先生在一起?哦,他姓南。” 林雨涵跳起来:“难不成和三小姐结婚的那个人是南先生?” 林雨涵琢磨了一下:“南先生巨有钱,人长的帅,这就对上了。”林雨涵又在念那句诗:“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了。” 林雨涵说者无心,她不晓得这新人旧人就通通在他面前。 桑榆再不心甘情愿还是得老老实实的送谷雨回家,她一路走一路埋怨自己:“堂堂桑家的三小姐,现在沦为了前夫的追妻工具。” 桑榆走到谷雨的面前说:“你上不了班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走吧,刚好一起送你回家。”不用了。 谷雨赶紧说:“我再跟林雨涵聊一会儿,等会儿自己回去。” “聊什么聊,以后上班的时候有的你聊的,走吧。”桑榆说着就扯了扯谷雨的衣服。 林雨涵知道了桑榆和南怀瑾的关系,心里的小小正义感就爆发了,她瞧张扬跋扈的桑榆怎么瞧怎么不顺眼,于是就说。 “桑小姐自己回去吧,我跟叶纷风顺路,我等会儿可以送她回去。” 林雨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桑榆一眼睛给瞪回去了。 桑榆的眼睛本来就大,凶的时候很有威慑力,让林雨涵不由得气短,不敢再出声了。 后来谷雨还是坐桑榆的车走了,坐在桑榆的车上,谷雨的耳朵边总是回荡着刚才林雨涵念的那句诗,什么新人旧人的,莫名觉得特别的应景。 桑榆哈气连天,困得快要死过去了,要知道她每天至少要睡个12个小时。 她说她的智商全靠睡觉的时候补充,一分钟都不能少。 她哈欠连天的,开车的时候却接到了南怀瑾的电话。 现在一看到南怀瑾这三个字在她的手机上跳跃就头痛。 以前只有她桑榆让男人为她头痛,现在风水轮流转。 她接通了,懒洋洋的:“喂老公。” “我正好想起来了,这几天放假你就带谷雨去整形医院做检查,刚好不用请假了,我已经跟院长联系好了,你现在就把带过去。大哥。” 等红绿灯的时候,桑榆跟他咆哮:“你可是折腾了我一个晚上没让我睡觉,现在你又来折腾我。” 她咆哮的半条街都能听得见,谷雨在边上只能抱以尴尬的微笑。 “为了你那个破公司三年的业务量,你自己掂量着。”南怀瑾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桑旗气的想把电话都给扔了,一旁的谷雨不明所以,还以为俩人又在耍花腔了。 她说:“你们俩还真的很恩爱恩爱啊。” 本来桑榆想说恩爱个鬼,不过她被南怀瑾使唤的这么惨,眼睛一转就有了坏主意。 她心说南怀瑾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不让我睡个好觉我就让你的心肝宝贝谷雨生你的气,以后看到你说不定会给你一个大耳光。 于是,桑榆就笑嘻嘻地开口:“别提了,我老公不知道有多勇猛,每天晚上都折腾的我腰酸腿痛的不说,昨天晚上明明已经满足了,可是半夜又弄醒我,现在我都困死了,好在他疼我帮我处理事情,让我可以回家补觉。” 说完了她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谷雨,谷雨笑得很勉强,但是没作声。 桑榆又说:“其实我老公是个二婚哎。” 谷雨转过头来看着她,桑榆继续胡说八道:“我老公之前有一个太太,因为意外去世了,他那个时候蛮难过的,没有遇见我的时候,他说他这一辈子再不会爱上其他人了。不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当他看到我之后他就爱我爱得不可自拔。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他还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她说完了看着谷雨,谷雨说:“你问我?我又不了解他。” “凭感觉,女人的直觉不是最准的?” 第1525章 她就是回来了 “我没有直觉。”谷雨说。 “那叶纷姐姐你有谈过恋爱吗?或者你有结过婚吗?” “我这个样子谁会跟我谈恋爱?”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车祸。” “哦,刚好我要去整形医院拿假体。” “什么假体?” 桑榆又在信口胡说:“因为南怀瑾喜欢大波呀,我就去弄弄个胸,可是又怕得病,还是把假体拿出来比较保险。我上次听杨怀瑾说帮你安排了医生,正好我们一起。” 桑榆在胡扯,如果被南怀瑾听到了,一定会拍死她。 到了整形医院,南怀瑾早就安排好了,他不方便过来怕会让谷雨起疑心,觉得自己对她的事情太过关注。 谷雨进去做检查,其实当时的伤情并不是特别的严重,但是因为没有立刻妥善的治疗,所以只要谷雨配合治疗她的脸就会得到显著的改善。 谷雨在里面检查的时候,南怀瑾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给桑榆,打到桑榆干脆就把电话这么放着,跟他说:“你开视频得了,给你现场直播。” 谷雨总算是检查好了,医生说伤痕属于旧伤,但是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他们整形医院引进了一种新的对疤痕非常有效的药,然后再结合激光治疗,大约两三个疗程就会有显著的效果。 谷雨问大约要花多少钱,医生说:“你是南先生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那个新药我们也属于正在尝试的阶段,如果叶小姐不介意做小白鼠的话,那药费我们就免费,激光治疗后期再说。”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还可以免费治疗? 谷雨很高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她心事重重地走出来,桑榆耳朵里塞着耳机还在和南怀瑾通话,她走过去问:“叶纷姐姐,怎么样了?” 谷雨把医生说的话跟桑榆说,桑榆一拍大腿:“这不是很好吗?可以治疗又不用花钱。” “可是总觉得很不安。” “安啦,有什么不安的,你知道整形医院有多赚钱吗?医生随便喇一刀什么都回来了,他们不会亏本的。” 桑榆这么说,谷雨略略有些安心,护士小姐跑出来已经跟她预约下次治疗的日期了。 所以压根就没有给她时间让她考虑,桑榆也在旁边推波助澜:“那就定明天,你这几天不是都放假吗?刚好有空可以过来。” “好,那就是明天上午的9:00可以吗?叶小姐?”护士笑容可掬地问。 “可以。”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谷雨走出整形医院,桑榆跟在后面对着耳机里的南怀瑾说:“你都听见了,这回放心了吧?” 谷雨听见了,但又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回头看桑榆捏着耳机嘀嘀咕咕的。 她们回到了公寓,桑榆终于可以睡觉了,在谷雨的家门口桑榆向她挥挥手:“晚安了。” “这是上午。”谷雨提醒她。 “对我来说没差了。”上局打着哈欠打开了房门,走进去。却惊悚地发现南怀瑾正在厨房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他走过去靠在门框边。 “大哥,你怎么又来了?” “我炖了燕窝,等会你给谷雨送过去。” “大哥,你还要不要我睡觉了?你干脆一刀把我给捅死吧。” “你这么可爱,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怎么舍得把你捅死?”南怀瑾笑着回了过头向她眨眨眼睛:“我也炖了你的份。” “我不要吃燕窝,我要睡觉。” “你去送燕窝,然后回来睡觉。” “喂!我以什么样的理由送?我刚刚回来,哪有时间炖燕窝,难道说是你炖的,你就不怕你这么太激进的话会穿帮?” “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很好的借口的。”南怀瑾把燕窝盅塞进她的怀里,然后按着她的肩膀走到门口打开门,直接把她给推了出去。 桑榆就怀里抱着燕窝盅呆呆傻傻地站在走廊里。 她后悔了,她后悔当初抱着玩玩的想法住进来,现在才知道这个差事简直就是非人类的。 怎么办? 现在回去南怀瑾肯定会一脚把她给踢出去,如果她跑回桑家睡觉,估计夏至也会把他她从被子里面提出来。 她现在的情况只能是南怀瑾让她怎么做,她就只管服从得了。 桑榆哭丧着脸敲开了谷雨的门,谷雨刚刚登录了店里的仓库管理系统。 桑榆把怀里的燕窝盅塞进了谷雨的怀里:“叶纷姐姐这个给你吃。” “这是什么?” “燕窝。” “这么贵重的东西。”谷雨连忙推辞。 “这种东西我家一大堆啊,是我老公炖给我吃的,我最讨厌吃燕窝了,但是他天天都要逼着我吃,说是女孩子吃燕窝皮肤会变好,其实营养和一只鸡蛋都差不多,这样好了,以后他炖给我吃,你就帮我吃掉。” “这怎么行?” “行了,就这样说了,你算是帮我的忙。”桑榆说完转身就跑:“燕窝盅吃完了放在那儿,我明天过来拿。” 她跑回了家,南怀瑾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送个燕窝而已,难道我要跟她促膝长谈呀?” “你用了什么理由?” “我说你给我炖的我不愿意吃,让他她帮我吃。” “你不觉得你这个理由太蹩脚了吗?” “管他蹩脚不蹩脚,只要谷雨姐姐不怀疑不就行了。” 桑榆走进房间,一脑袋扎进了被子里:“南怀瑾,你如果再敢打扰我,我就一枪崩死你。” “你的枪在哪里?”南怀瑾立刻问。 “南怀瑾!”桑榆从床上蹦了起来,就像是一条濒临死亡垂死挣扎的鱼。 南怀瑾不跟她闹了,手握着门把手关上门:“那你好好睡吧,明天早上记得陪她去做治疗。” “我的妈呀…”桑榆把被子盖住了头。 南怀瑾关上门,也没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他想起谷雨早上看到店面停业整顿了,脸上的窃喜的表情,仿佛以前那个可爱的姑娘又回来了。 不,他的谷雨就是回来了。 第1526章 居然有点羡慕她 第二天早上谷雨正在吃早饭,桑榆就来拍她的门。 其实桑榆没有起那么早,是南怀瑾照常把她从床上给提了起来,然后桑榆就哭丧着脸来找谷雨。 “叶纷姐姐,去整形医院。” 谷雨看了看时间,还挺早的。 “这么早就去整形医院干嘛?” “取假体刻不容缓。” “你昨天不是取过了吗?” “昨天只是检查,怎么可能取的那么快?” “那…” “别那了,我们走吧,事不宜迟,检查完回来继续睡觉。” “你怎么每天觉都不够睡?”谷雨奇怪地问。 “不够睡那就对了,够睡才不正常。”桑榆向谷雨挤了挤眼睛:“摊着南怀瑾那样的人我能够睡就有鬼了。” 不知道桑榆什么意思,反正谷雨真的从她的话里面听出了抱怨的意味。 谷雨收拾收拾就跟着桑榆去整形医院,谷雨的治疗就正式开始了。 因为夏至和南怀瑾都不方便出现,所以这种事情就全权交给了桑榆。 为了不让谷雨起疑心,桑榆也得装模作样地穿上了手术服在医院里面晃来晃去。 谷雨主要是用激光来治疗,然后再配合内服和外服的药。 医生说做过第一次之后就会有很显著的变化,谷雨半信半疑,但是做激光真的是很疼,因为面部没有办法打麻药,所以谷雨只能忍着痛,不让自己的惨叫声响彻天空。 夏至和南怀瑾的电话是交替着打给桑榆的,平均每个人隔半个小时左右,就会有人打电话来亲切问候。 第一句开场白永远都是谷雨怎么样了? 桑榆已经懒得翻白眼了,每次打来她都懒洋洋地回答:“还好了。” “还好了是个什么样的回答?” 对于她这样的答案,夏至首先不乐意了。 “还好了就是还好了,她正在里面接受治疗,我又不能进去旁观。” “那你怎么知道还好了?”夏至咄咄逼人。 “我没有听到她的惨叫,所以我的判断就是还好了,你还要我怎样?” “去找一个护士来问问。” “你急什么嘛,这种事情又不危及生命的了。”桑榆正在跟电话里的人吵架的时候,谷雨的治疗做好了。 她接受治疗的那半边脸有些红肿,所以谷雨用头发给挡着。 医生说回去用了药下午就会消肿,隔一天过来治疗,即便等她以后上班了,也不会会影响。 谷雨想想看她正好是在仓库里面工作,平时不用接触到很多人,实在不行戴个口罩就行了。 谷雨向医生连连道谢,同时又忧愁,她昨天早上10:00上班,但是医院差不多也这个时候开门,她总不见得隔一天就请一次假吧! 她愁眉不展的,桑榆问她怎么了,她现在得解决谷雨的任何疑难杂症,如果谷雨表现出有一丁点的不开心,夏至和南怀瑾就会随时找她算账。 谷雨说:“我隔天来检治疗一次,但是总不能天天请假。” “你几点钟上班?” “十点。” “好,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桑榆下了车,噔噔噔地跑进了医院里,过了一会儿她出来重新跳进那个驾驶室,拍拍手对谷雨说:“搞定了。” “怎么搞定?” “很简单呀,让医院早点上班不就行了,你治疗差不多半个小时,医院8:30开门,你治疗完去上班,刚刚好好。” 谷雨吓了一跳:“你让整形医院提前一个半小时上班?” “那又怎样?”桑榆满不在乎地说:“现在我就是让他们6:00上班,他们也不敢多说一句。” 谷雨愣了半天,看着桑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我真的是很羡慕你有这样的能力和魄力,不过也只是羡慕一下而已了。”谷雨摊摊手:“像我这样的人怎么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桑榆翻了个白眼,继续开车。 谷雨羡慕她,可桑榆现在居然有些羡慕谷雨。 谷雨看上去心无城府,又不算特别的聪明,容貌呢就算她恢复了之后也只能算一个中上等,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可南怀瑾和夏至却对她如此的上心,人格魅力爆表,就连自负的桑榆心里都有些犯嘀咕。 她自认自己外表能力家世,她在整个锦城说她是第一名,有谁敢反驳? 不接受反驳。 但是论人缘好像还真比不过谷雨。 桑榆的人缘极差,只有在身边围绕着的那些阿谀奉承的。 桑榆用脚趾头就能看得出来,那些人只是因为她的社会地位讨好她而已,一旦有一天桑榆真的被她爹赶出家门,那些人溜的比谁都快。 谷雨身边的那些人都是真心的对她好。 这个年头能够找到真心真的是特别难。 桑榆开始着开着问谷雨一个问题:“叶纷姐姐,你有没有特别爱的人?” 谷雨愣了一下,没说话。 桑榆不死心又问:“那谷雨姐姐我问你,如果你有一个特别好的闺蜜,而她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是你的理想对象,你会不会向他下手?” “怎么可能?”谷雨立刻说:“我怎么可能对我闺蜜的老公动心思?这是绝绝对对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很难说呀,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男人更难得,作为新女性的我们就得勇敢追爱。” “那不是勇敢追爱的问题,那是道德败坏。”谷雨义正言辞:“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有想法还心怀不轨,简直就是可耻到了极点。” 桑榆听了撇撇唇,谷雨扭头看着她:“你别告诉我你抢过闺蜜的男朋友?” 桑榆啐了一口:“首先一点我没有闺蜜,第二点就算有她们的眼光也不怎么地,她们的男朋友我才懒得多看一眼。” “那如果对你的胃口呢!” “如果对我的胃口那就说明一点,我跟他才是天作之合,其他人都得靠边站,那是我的菜我为什么不要?” 这种流氓理论,谷雨还真是第一次听。 第1527章 怎么会没人惦记她? 桑榆送谷雨回到家,谷雨跟她道谢,桑榆说:“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有的时候桑榆半真半假的,谷雨都分不清她到底哪句话说的是真心话,哪些话是假的。 谷雨回到家还没有半个小时,又有人来敲门,十之八九是桑榆。 不知为何她对自己特别的关注,让谷雨甚是烦恼。 眼不见心不烦,如果不是别的地方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房子,她真不想就住在谷雨和南怀瑾的对门。 谷雨过去开门,在猫眼处看了一眼顿时就紧张起来,因为门口站的不是桑榆,而是南怀瑾。 南怀瑾怎么来了?瞧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真是没出息,现在见到他还是紧张的脸红气短。 谷雨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他没敢抬头去看南怀瑾的眼睛,只是平视,刚好只能看到他的脖子。 南怀瑾说:“我给桑榆煲了当归鸡汤,她一个人喝不掉,我拿来分一点给你。” 谷雨抬头惊奇地忍不住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学会煲汤了?” 然后话说出来了,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点奇怪,好像认识了南怀瑾多久一样。 还好南怀瑾好像没有听出什么来,说:“偶尔闲的无聊时候也会煲。” “这个时候你不上班吗?”谷雨看看表。 “桑榆今天去整形医院做手术,我留在家里照顾她。” 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谷雨只好将保温桶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 “这几天你们经常给我送这些好东西来,我无以回报。” “没关系,反正都是一些吃不掉的东西。”南怀瑾说。 谷雨不知道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那我去把汤给倒出来,把保温桶给你。” “好,不着急。” 那如此[58小说.58xs.info]这样,谷雨不把南怀瑾请进来让他坐一下也说不过去。 她就请南怀瑾进来坐,谷雨把保温桶拿进厨房,找个大汤碗倒出来,整整一桶,送到她这边来的都这么多,更别说桑榆那边有多少了,难怪她一个人喝不掉。 南怀瑾这个人又不爱喝这些汤之类的。 是什么让昔日的浪子南怀瑾改头换面? 大约是爱情吧。 南怀瑾的爱情的保鲜期真的不算太长,就连桑榆自己都没什么自信,上次她不是说了吗? 如果她死了,不知道南怀瑾会难过多久。 想起这个谷雨挺伤感的,以前刚和南怀瑾结婚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可是分开的越久她才越能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南怀瑾。 可惜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南怀瑾爱的人已经不再是她。 谷雨把汤倒出来,又把保温桶给洗净了拿出来还给南怀瑾。 “谢谢。” 南怀瑾接过保温桶,却坐的四平八稳的,完全没有告辞的意思。 谷雨只好问他喝点什么。。 “都可以。”南怀瑾说:“刚好我渴了。” 谷雨就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给他,南怀瑾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见谷雨站在桌边看着他,有点像下逐客令的意思。 其实他是想看看谷雨今天做的那个治疗效果如何,但又不好明说。 不过从她挡住半张脸的发丝下能够看出来并没有红肿的太厉害。 南怀瑾没打算马上走,谷雨就觉得和他单独待在一起还是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就应该是陌生人。 忽然南怀瑾又说:“你今天去做治疗,感觉怎么样?” 谷雨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还不错。” “有很痛吗?” “不太痛,那个医生的技术很好。” “他是院长。” 难怪了,不过有件事情谷雨觉得有必要对南怀瑾说。 “桑榆让医院提前一个半小时帮我治疗。” “你觉得是时间太晚了,还是太早了,我再让他们调整。”南怀瑾立刻说。 谷雨觉得她还是闭嘴比较好,这夫妻两个人简直是一个风格。 “谢谢你们。我到现在还没有付任何费用,我很不安,如果要付费用的话随时跟我说。” “说了前期免费治疗费,以后再算。”南怀瑾说,他又加上一句:“你是桑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虽然谷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桑榆的朋友,但人家这个大人情她算是欠上了。 算了,换一种想法。 那她也算是他的前夫嘛,就算是他帮她买单也受之无愧,想那么多做什么。 南怀瑾询问了一下她的工作开心不开心,又打听了一番她在国外的生活,就像是狗仔一样,差不多要把谷雨祖宗八代都给问了一遍了。 如果真的可以说实话也就罢了,但是又不能,谷雨只能信口胡编,前言不搭后语的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南怀瑾听得乐不可支,如果自己再问下去的话谷雨的后话都圆不了前话。 于是他准备告辞,因为实在是没话可说了。 可是能够和谷雨这么面对面地交谈,是南怀瑾这几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前段时间居然痴迷到去通灵,找了一个什么大师,大师算出来谷雨心有不甘,不肯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还没去投胎,于是南怀瑾就恳求他把谷雨的魂魄给招出来。 然后那个大师居然真的,给他招来一个什么魂魄,当然是假的了。 事后冷静地分析了一下,那个虚幻的影子可能只是投影,那个声音也可能是录音机事先录好的。 不过那段时间南怀瑾已经着魔了,顾不得真假。 林雨涵说的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其实是南怀瑾,当然了,这么疯狂的事情夏至也做过。 这个傻妞怎么会觉得没有人惦记他。 第1528章 我哪有那么好命 大约南怀瑾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得聊了,才起身告辞。 谷雨松了一口气送他到门口,南怀瑾说:“你什么时候再去做治疗,桑榆会跟你一起去。” “怎么她的假体还没有取完吗?” “不是,她现在正在做医学美容。” “她还要美容什么?桑榆这么漂亮。” 你也很漂亮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南怀瑾怕吓着她就生生地忍住了。 她说桑榆喜欢精益求精,就随她折腾去。 谷雨想,反正人家有钱有闲,年轻又底子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南怀瑾回到对面的房子,刚好桑榆睡完一觉醒来,吸吸鼻子闻到了从厨房飘过来的浓郁的鸡汤的香味。 她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向南怀瑾伸出手:“给我盛汤。” “什么汤?”南怀瑾把保温桶放在桌上。 桑榆跑进厨房,掀开锅盖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一个鸡架子。 “你把所有的都给谷雨姐姐送过去了,一滴汤都不给我留?” “我又不是为你熬的。” “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跟谷雨姐姐说实话?” “那你的公司就等着关张大吉吧,你要记住,你那个小破公司的经济命脉全都握在我的手中。” “你…”桑榆气坏了,难得也有她被气的半死的时候。 她抱着双臂看着南怀瑾气了一会儿,居然又不气了,笑得很是鬼魅。 “南怀瑾啊南怀瑾,你终于让我抓到了你的软肋,你的软肋就是谷雨姐姐。你最好对我好一点,不然的话我就跟谷雨姐姐说你们早就把她认出来了,只不过一直在耍她。” “谨言慎行。”这是南怀瑾出门前丢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桑榆气的朝他做鬼脸。 谷雨在电脑上面查了好几天,把这个月的进出库都查的仔仔细细也没找到那条丝巾,却查出了一一些问题。 她发现有的货品出库很久才补出库单,出库时间和单据不吻合。 谷雨就去问林雨涵,林雨涵说:“我就说我们店里有人偷偷的把门店的衣服穿出去过。然后她们在把衣服给换下来,和仓库里的调包。因为穿过的衣服是有痕迹的,容易被发现。放进仓库里面如果有污渍的话可以互相推诿。” “管理这么严格,还有这种事。” “她们仗着自己是老员工,只要总部不来查,下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四天停业整顿,第二天就要重新开业了,在电脑上还没有找到,谷雨心急如焚。 她不得已又只能去找林雨涵,林雨涵比她还要着急。 因为南怀瑾跟她说收到她的通知才可以去,终于南怀瑾给她打电话,林雨涵就带谷雨去仓库。 进了仓库,谷雨就开始焦急地翻找,其实上次已经找过一遍了,她已经不怎么抱有希望。 林雨涵成竹在胸,因为南怀瑾告诉她在第3个货架的第2层。 不过得让谷雨自己找出来才不会露馅,谷雨翻呀翻呀,翻到焦头烂额还在翻第一个货架。 林雨涵说:“要不然我们换一下,我来找这个你找那个。” 谷雨叹口气:“估计是找不到了,我的运气真的是差的不行,怎么会把一条那么贵的丝巾给弄丢了?” “再找一找嘛!”林雨涵说:“说不定有奇迹出现呢。” 谷雨继续找,林雨涵一边翻一边偷偷地瞄着她,终于谷雨翻到了那条装在袋子中的丝巾,拿起来看了看,把它拆开,里面真的是一条丝巾。 她问林雨涵:“是不是这一条?” 林雨涵一拍大腿跳起来了,兴奋地:“说是的是的,就是那一条。” “真的吗?”谷雨又兴奋又意外。 她打开手机找出那张丝巾的图片对照了一下,果然一模一样。 谷雨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原来在这里啊,上次怎么翻都翻不到。” “这就说明我们有运气。”林雨涵拍拍谷雨的肩膀说:“这回不用担心了。” 谷雨乐的不行,赶紧把丝巾重新折好放进袋子里,郑重其事地放到货架上。 林雨涵说:“明天开工就把这个给拿出来,这下店长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只要没弄丢就好。”谷雨说:“太谢谢你了,林雨涵,你陪我找了好几天,我今天晚上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不用了,不用了,我应该做的。”林雨涵摇摇手。 谷雨不解地看着:“应该做的?” “啊,我的意思是说…” 林雨涵差点说漏嘴了:“” 我也是这店里的一员嘛,东西弄丢了我也有责任,再说你也是我介绍进去的。” “这也倒是。”谷雨说:“那饭总是要吃的,我们晚上去吃自助餐好不好?” “好好好。”谷雨去洗手间,林羡鱼就偷偷地给南怀瑾打电话汇报,她说已经搞定了。 电话那端的南怀瑾问:“她开心吗?” “当然了,她开心的要命,还说晚上请我吃饭呢!” “去吃吧?”南怀瑾说:“多吃一点,她请客你吃的很多,他 她就更开心。” “哦。”林雨涵本来想挂了电话,但是有个疑问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实在是憋的难受,林雨涵就小心翼翼地问:“南先生,你为什么对叶纷那么好呀?她是你什么人吗?” “对,她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 “在跟谁说电话呢?”谷雨从洗手间出来,猛的拍了一下林雨涵的肩膀,吓得她差点把手中的手机都给扔了。 她赶紧把电话揣进口袋里,笑说:“吓了我一跳。” “对不起,我没吓到你吧。” “你走起路来没声音的。” “跟谁打电话?男朋友?” 林雨涵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好命?” “去吃自助餐。” “好。” 第1529章 幽闭恐惧症 谷雨请林雨涵去吃自助餐,锦城最好的自助餐厅。 以前夏至带她去吃过,没想到过了好几年,这里还是全锦城最好的。 在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屋顶是球体的设计,全景落地玻璃窗,锦城的美景尽收眼底。 林雨涵说:“这里好贵的!” “没关系。”谷雨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 林雨涵受之有愧,不过好在事先已经请示了南怀瑾,她才敢来。 东西很好吃,谷雨最爱这里的甜点。 吃的高兴了,她嫌头发遮住脸难受,干脆把头发撩到耳朵后面去,忘了自己脸上的伤疤。 林雨涵一抬头,看着谷雨发愣。 谷雨赶紧要把头发放下来,林雨涵说:“你脸上的疤痕,好像淡了很多哎!” “真的吗?”谷雨摸摸脸:“我这几天在做治疗。” “那治疗很有效哎,疤痕淡了很多,估计没多久你的脸就能治好。” 医生也说她这是擦伤,不是火烧的也不是其他方式毁容的,皮肤没有皱起来,所以只要疤痕慢慢消失,她就能恢复原来的容貌。 “嗯。”谷雨笑着说:“谢谢,吃东西吧!” 谷雨吃的肚子溜圆,以前和夏至一起去吃自助餐,每次都是互相搀扶着出来,去药店买健胃消食片,夏至肠胃不好,有一次还吃的进医院,得不偿失。 桑旗哭笑不得,说一顿自助餐不至于把自己吃成这样,夏至说跟钱无关,自助餐就是要吃撑吃吐。 谷雨肠胃比她好,没吐。 谷雨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林雨涵问她:“怎么了,好端端地叹气?” “没事。”她笑笑:“我想起了我一个好朋友。” “那为什么要叹气?你想她可以去找她啊!” 就是因为不能找才叹气,林雨涵不明白。 谷雨回到家,已经很晚很晚了。 但她却在楼下巧遇扔垃圾的南怀瑾。 他穿着蓝色的t恤和牛仔裤,提着垃圾袋差点和谷雨撞了个满怀。 其实,他躲在公寓大楼的门口等了谷雨好半天了,楼下的管理员大伯见他提着垃圾袋晃来晃去,还以为是变态狂,过去询问了他一番才知道是楼上的住户。 他看到谷雨回来才从大门口走出来,安排了一场硬核的巧遇。 南怀瑾有锻炼的习惯,所以他的胸肌特别结实,甚至有点硬,谷雨撞进他的怀里,差点没被撞死。 南怀瑾手里的垃圾袋掉在地上,手不知不觉地抬起来,环住了谷雨的肩膀。 多久没抱她了? 好几年了,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抱她。 她比以前瘦多了,夏至说谷雨瘦的像马猴。 谷雨在南怀瑾的怀中,忽然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再接着后腰上也多了一只手。 她低头一看,是南怀瑾的手。 她立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推开了他。 “你干什么?” 南怀瑾有点失态了,讪笑着:“我丢垃圾。” “哦。”谷雨想,可能是无意的,就算南怀瑾有多花心,也不至于口味这么重,看上自己。 她头一低从他身边走过去,可南怀瑾却跟着她。 谷雨奇怪地问:“你不是丢垃圾吗?” “已经丢了。” 她回头看看丢在地上的黑色垃圾袋:“随便丢在地上就是丢垃圾了?你不怕被罚管理费?” 不过,他是有钱人,不怕被罚,就是公德心差了点。 他们搭同一部电梯,狭小的密封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住的楼层挺高,但这个时候了没人坐电梯,所以一层层跳的挺快,很快就要到了。 南怀瑾偷偷瞧她,满面春风,整张小脸都是光彩,可见今晚心情有多好。 他还想跟谷雨多待一会,但电梯已经到了他们住的楼层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谷雨迈步正要走出去。 忽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南怀瑾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谷雨赶紧折回去,南怀瑾抱着脑袋,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 “怎么了?你怎么了?”谷雨吓坏了,从没见过南怀瑾这个样子,她有点着急:“你哪儿不舒服?” “我有幽闭恐惧症。”他说。 “咦?”谷雨回头看看大开的电梯门:“可是现在门已经打开了呀!” “恐惧延迟了。” 从来没听说过南怀瑾又幽闭恐惧症啊? 以前和他去游乐场玩鬼屋,他全程哈哈大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他被关在一个小房子里,鬼跑过去吓唬他,他把人家假发给扯下来了戴在自己头上去吓唬谷雨。 这样的人,说他有幽闭恐惧症,谁信? 不过,也总不能让他一直坐在电梯里,谷雨用力扶起他:“先出去再说。” 南怀瑾就趁机把身体靠在谷雨的身上,歪歪斜斜地走出电梯。 走到他的房门口,谷雨说:“钥匙。” 南怀瑾低着头,他的脑袋搭在谷雨的肩膀上,满鼻子都是她发丝的香味。 他说:“忘了带了。” “哈?”谷雨只好去敲门,南怀瑾又说:“桑榆不在家,她出去玩了。” 谷雨傻眼了:“你出门扔垃圾为什么不带钥匙?” “我。”一米八七的大个子装作柔弱,整个人都倒在谷雨的身上:“好难受。” 瞧他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摸遍南怀瑾的全身,果真没有钥匙,那眼下只能先把他带回自己家,总不能扔在走廊里。 谷雨说:“那,你先去我家待一会,我给桑榆打电话。” “会不会麻烦你?”明明心里在偷笑,嘴上还假客气。 “不会。”谷雨把他扶进自己家,让他在沙发上躺下来,又给他倒了杯水:“桑榆的号码多少,我打给她。” 他喝掉了杯子里的水,可能有点烫,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他说:“我不记得了。” 第1530章 戏别演过了! 南怀瑾居然病到不记得他太太的电话号码,也太扯了点。 谷雨没有桑榆的号码,去翻南怀瑾的兜,也没有手机。 天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出门什么都不带。 谷雨去倒了杯水给他,忧愁地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我躺一会就好了。”南怀瑾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好吧,你睡一会。”谷雨收拾屋子,偶尔偷偷看他。 南怀瑾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发丝长的都遮住了眼睛。 他以前有段时间理过平头,发茬短的能看到头皮,但南怀瑾就是那么变态,什么样的发型都能驾驭。 长头发的他,居然有点花美男的意思,如果忽略掉他健硕的肌肉的话。 忽然,南怀瑾掀了掀眼皮,谷雨赶紧把目光转过去继续擦桌子。 她的桌子至少擦了有五分钟了,南怀瑾不是不知道谷雨在看他。 他看到她卷起的袖口的胳膊上还有一块伤疤,估计也是那次车祸留下来的。 不知道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疤,南怀瑾真想冲过去帮她检查一番。 但估计现在他扑过去,谷雨会把他当作流氓吧! 这叫做什么事,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跟她说他早就把她认出来了。 夜渐渐深了,谷雨有点困了,看看时间的确也很晚了。 她走到南怀瑾身边弯腰看看他,他紧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又不好意思叫他。 她又跑到南怀瑾家门口敲敲门,桑榆没回来。 她好不容易出去放风,南怀瑾不找她绝对不会回来。 没办法,她又跑回来,只能由着南怀瑾睡在这里。 她找了条毛毯给南怀瑾盖上,然后回房间睡觉。 她没关门,因为躺在她的床上刚好能够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南怀瑾。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南怀瑾的头发上。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 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南怀瑾离这么近待在一起了。 还以为这辈子不可能了呢! 谷雨抱着熊宝宝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 现在南怀瑾是别人的先生啊,她在想什么呢! 她谷雨现在充其量只能算亡妻。 谷雨早上是在食物浓烈的香味中醒来的,她吸了吸鼻子从床上爬起来,循着香味走出房间。 南怀瑾正在厨房里做早饭,他什么时候学会做早饭了? 谷雨走过去,他正在煎蛋,平底锅轻轻一垫就翻了个面。 谷雨记得以前南怀瑾以前煎蛋,翻面的时候用锅铲子把鸡蛋戳的稀烂。 现在他居然能煎出这么漂亮的鸡蛋。 谷雨还在张口结舌间,南怀瑾转身看到了她,笑着说:“醒了?刷牙洗脸吃早饭了。” “哦。”谷雨转身去洗手间,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为什么南怀瑾会做早饭给她吃? 还有他跟她讲话的口吻,总觉得熟稔的有点不寻常? 谷雨去洗手间刷牙,含着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掀开头发仔细看了看脸,好像疤痕真的淡了点。 那如果有一天她的脸真的好了,南怀瑾会认出她来吗? 忽然有点点难过,他们在同一个空间这么久,南怀瑾都没有把她认出来。 洗漱好她去餐厅吃早餐,煎蛋,火腿,牛奶,面包。 南怀瑾说:“我把你冰箱里的食物都拿出来了。” 谷雨白天都在仓库,晚上也会吃了饭回来,也就是这几天放假她才买了点牛奶面包之类的,不然平时连这些都没有。 “尝尝看。”南怀瑾说:“没有煎糊。” 谷雨吃了口鸡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溏心的?” 南怀瑾看着她,目不转睛:“我猜的。” 以前谷雨喜欢吃溏心蛋,夏至说生鸡蛋里有沙门氏菌,吃多了会生病。 夏至说归说,吃的时候也一点都不比她少。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头痛的厉害的时候谷雨躺在床上就在想,自己和南怀瑾还有夏至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机会大概是没有了。 今天和南怀瑾坐在一起吃饭了,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和夏至同桌吃饭。 人的贪念真是无止尽的,有了一就想二。 “你吃火腿。”南怀瑾夹了一片火腿给她:“几点上班?” “十点。” “刚好等会我上班,顺路。” “你公司和商场好像是相反的方向。” “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在哪?”南怀瑾故意问。 谷雨慌了一下,差点没圆过来:“啊,我听桑榆说的。” “哦。”南怀瑾放过她:“这样。” 吃完早餐,谷雨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上班。 桑榆给南怀瑾打电话,她玩了一夜刚刚回来,见房间的床上被子都没放下来,问南怀瑾去哪里了。 “你是不是回你家睡了?你不让我睡大床,自己却回到家睡高床软枕...南怀瑾,你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在这里。” “你当我瞎?” “我在谷雨这里。” “哈?” 谷雨正在换衣服的时候就听到桑榆在外面拍门,南怀瑾直接过去开门,桑榆一夜没睡戾气重得很,往里面看了一眼,谷雨的房门紧闭着,她朝南怀瑾眨了眨眼睛,就跑到谷雨的房间门口用力拍门。 谷雨没把门反锁,桑榆拧开门锁就进去了。 谷雨刚好把半身裙的拉链拉起来,和站在门口的桑榆面对面眼神碰撞。 谷雨还没反应过来,桑榆就咧开嘴叫起来了。 “叶纷姐姐,老公,你,你们...”她说哭就哭,眼泪成串地落下来。 谷雨都傻掉了,她没想到桑榆会突然来这一出,完全没有应对。 桑榆临场发挥能力爆表,边哭边说,声泪俱下:“叶纷姐姐,我把你当作亲姐姐,这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打我老公的主意?” “桑榆,我...”谷雨急忙辩解:“是这样的,昨天晚上...” “是的,昨晚我一个朋友失恋,我陪了她一个晚上,然后你们,你们...”桑榆指着他们,做戏做到了手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见谷雨急的脸都红了,南怀瑾提起桑榆的衣领,跟谷雨点点头:“等会在楼下见,我送你去商场。” 然后他把桑榆给提了出去,直接推进他们家里。 “桑榆,戏演过了吧?” 第1531章 我们的感情坚如磐石 桑榆咧着大嘴,笑的开心的很,机灵的大眼睛从上到下扫视着南怀瑾。 “可以啊,我只是一个晚上不在家,你就和谷雨姐姐共居一室了。” “少多事。”南怀瑾警告她:“记住,不要在谷雨面前乱讲话,你的戏瘾也给我收一收,如果真想演,我随时送你去影视城做群众演员。” “切,这么快就把我给发配边疆了?嫌我多事了?”桑榆大刺刺地倒在沙发上:“我这是配合你,作为你的老婆,看到老公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我难道视而不见?谷雨姐姐会怀疑的。” 南怀瑾看了下表:“我送谷雨上班。” “喂。”桑榆瘫倒在沙发上,像一只海蜇:“你这样太殷勤了,你真把谷雨姐姐当傻子?” “那你跟着一起来。”南怀瑾把桑榆从沙发上拽起来:“你去商场购物。” 桑榆昨晚疯了一夜,又喝了一夜酒,回来是要睡一天的。 她叫苦连天:“有没有搞错,我昨晚一夜没睡,我去购什么物,不去!” “不去也得去。”南怀瑾提着桑榆的衣领就把她提出了门。 刚好谷雨在锁门准备去上班,见南怀瑾刚才提着桑榆进门,现在又提着出门。 她尴尬地笑了笑:“你们秀恩爱的方式真是满特别的。” 桑榆笑的贼兮兮:“我们还有更特别的秀恩爱方式,叶纷姐姐你要不要看?” 南怀瑾捏了一下她的腰,桑榆尖叫着顺便钻进南怀瑾的怀里:“你好讨厌...” 有点辣眼睛,谷雨锁好门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南怀瑾拉着桑榆跟过去:“你跟我车走。” “不用了。”谷雨说:“我坐公交车很快的。” “刚好桑榆要去逛商场。”南怀瑾把桑榆从怀里揪出来:“顺路。” “一大早上就要逛商场吗?”谷雨问。 “她要买东西。”南怀瑾说,说完了,他和蔼可亲地问桑榆:“是吗?” 桑榆只好说:“是啊,我要买东西,买很多,帮商场都要搬回家。” “反正是你家的。”南怀瑾笑嘻嘻地跟她说:“你随便搬。” 桑榆忽然向南怀瑾伸出手:“老公,给我钱。” “你家的商场,还要钱吗?” “我家的商场也不能随便拿。”桑榆也笑嘻嘻,谁让南怀瑾不让她睡觉,那她今天就好好地逛一逛,就算没办法把商场搬回家,她也要好好宰一宰南怀瑾,谁让他总是折腾她。 桑榆的脸上泛起邪恶的笑容,她今天不仅要买,还得大买特买。 看到桑榆的笑容南怀瑾就知道没好事,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桑榆,桑榆甜甜地道:“谢谢老公,这张卡有钱的哦?” “有钱。” “没有上限的哦?” 南怀瑾看她一眼:“你打算把整个商场都买下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点像秀恩爱,又有点像斗嘴。 谷雨抱着膝盖坐在一边。 她和南怀瑾以前好像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你怼我一句,我怼你一句。 南怀瑾和每个女人相处都是差不多的模式。 南怀瑾见谷雨忽然不说话了,瞪了一眼桑榆,示意她闭嘴,发动了汽车。 一路上,谷雨意兴阑珊,不怎么说话。 桑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搂着谷雨的肩膀跟她说他和南怀瑾的恋爱史。 除了一开始的相遇是真的,后面基本上全都是她编的,把她和南怀瑾的恋爱故事编的惊天地泣鬼神的。 谷雨笑的很勉强,到后来基本都不接话茬了。 南怀瑾从车上随便找了一颗糖塞进了桑榆的嘴巴里:“歇歇吧,我这是敞篷车,别把牙齿晒黑了。” 到了商场,谷雨跟南怀瑾道了声谢,又跟桑榆点点头:“你慢慢逛,我先去上班了!” 谷雨刚转身,桑榆在她身后大声地喊她的名字道:“谷雨姐姐!” 谷雨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她:“还有事?” “啊,就跟你说下,刚才的时候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和我老公的感情日月可鉴,坚如磐石,他跟任何女人同处一室我都不担心,更何况你呢?” 她话音刚落,南怀瑾就立刻捂住她的嘴。 更何况你呢是什么意思? 谷雨难堪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了。” 谷雨去上班了,南怀瑾看着她孤寂的背影,桑榆在他怀里用里挣扎:“我要闷死了!” 他才松开,桑榆大口喘气:“你想捂死我?” “你一定要乱说话刺激谷雨?” “谁让你刚才给我吃过期的糖果?”桑榆冲他怒目而视:“有了谷雨姐姐,你不拿我当人。” 南怀瑾冷笑:“别耍花样。” 桑榆站直了身体,手里拿着南怀瑾的卡冲他晃了晃,冷笑着走开了。 谷雨刚踏进仓库的门不久,店长就来了,她脸色难看地对谷雨说:“这次我们店停业整顿,总部很重视,肯定和你弄丢了丝巾有关。” “店长。”谷雨赶紧开口:“那条丝巾...” “那条丝巾是限量版,如果总部下来查,我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店长,其实那条丝巾...” 店长身边有个叫宋文娟的,是店长身边的舔狗,算是资格比较老的员工,但一直没有晋升。 听林雨涵说,宋文娟如果不靠溜须拍马早就被开除了,她为了争取业绩,和顾客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总之是私生活作风不好。 林雨涵极度鄙视她,说像宋文娟这样的人,眼高手低以为自己能做少奶奶。 宋文娟打断了谷雨,硬邦邦地道:“店长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你上班第一天就搞丢了我们店里的限量版,肯定要把你开除!是不是,店长?” 宋文娟仰头堆着笑问店长。 店长迟疑了一下:“你还在试用期,就不需要通知总部了,丝巾的费用你做三倍赔偿,今天起你就被辞退了。” 她们自说自话,压根不给谷雨说话的机会。 终于店长和宋文娟都不说了,谷雨才开口:“店长,我想说丝巾找到了!” 第1532章 下次找她顶包 “你说什么?”店长愣了一下。 “店长,我是说丝巾找到了。”谷雨赶紧跑到货架前把那条丝巾拿出来递给店长。 “你看我找到了。” “怎么可能?”宋文娟不加思索地叫起来:“你在糊弄谁?那条丝巾怎么可能?…” 她话说了一半被店长给瞪回去了,店长接过了丝巾打开包装,抖开来果然是那款高定版的丝巾。 不知为什么,谷雨觉得店长的 吃惊的表情未免有些夸张。 店长问:“这个是怎么找到的?” “压在了货架的最下面,我翻了好久才把它给找出来,可能是上次找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放到下面去了。” 店长和宋文娟眼神怪异地交流了一下,然后店长点点头说:“那既然这样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把这条丝巾挂出去,继续工作吧。” 店长看了一眼谷雨,就拿着丝巾出去了。 谷雨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整件事情有惊无险,没弄丢东西,没给店里造成损失,自己也不用开除,皆大欢喜。 她坐下来正准备继续工作,却却发现宋文娟还站在她的桌前,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谷雨就问:“还有什么事?” 宋文娟瞪了她一眼,就转身走出了仓库。 怎么她找到了丝巾,好像她们很不高兴的样子? 算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谷雨以前的工作环境不算复杂,后来去了国外,哪怕她在后厨帮人洗盘子都难免有是非,更别说这种奢侈品的店了。 不过谷雨是来上班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 中午时分,店里的人都交替着吃饭。 仓库的那头有一个休息室,中午员工可以在那里用餐。 谷雨拜托林雨涵帮她买的饭,刚好中午有客人来买衣服,林雨涵就去前面招呼。 饭有点凉了,谷雨就去休息室那边有个微波炉热一下。 她端着饭盒刚刚走到休息室的门口,正要推开门,忽然听见从里面传出了宋文娟的声音。 “店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不可能呀,那个丝巾怎么可能被她找到?明明已经…” “你小声一点。”店长的声音,她们好像在谈谷雨早上找到的那条丝巾,所以她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 谷雨无心偷听,但是她们今天早上的反应的确是有些怪异。 店长压着低低的声音:“确实挺奇怪的,那条丝巾我拿去验了,是真货。” “怎么可能是真货呢?店长,那条丝巾是限量版,现在总部都没有货,一共就我们店拿了四条,店长,是不是你验错了,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的确是真的。”店长说:“那既然这样,不管这条丝巾是怎么来的,那就先这样吧,这也是一种解决方法。下次你做事情手脚要麻利一点,如果不是你把丝巾烧了一个洞,我们把它给处理了,也不至于会弄得这么麻烦。” 谷雨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捧着饭盒往更密更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怪不得她们今天早上听到她把丝巾找到了的时候,感觉两个人怪怪的,原来那丝巾是被她们给弄坏了。 她们是想把黑锅给扔给她呀。 谷雨正想着,又听到里面宋文娟在说:“也算是她命好,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条真品来。这个人留着也行,以后还可以替我们背锅。只是她的样子看上去是真的很讨厌,又恶心,店长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干嘛同意招这种人进来,看着就讨厌。” “你下次干事情脑子清醒一点,你再出这种纰漏,我可不帮你顶了!” “表姐,你最好了。”宋文娟发着嗲撒娇的声音。 原来她们是表姐妹,怪不得店长处处维护她。 “在人前别这么叫,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要知道我们总部是最讨厌裙带关系的。” “知道了,反正现在这里也没人嘛!” 现在这样谷雨肯定是不能进去了,她又端着饭盒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休息室。 谷雨在仓库里面又待了一会儿,估摸着她们应该吃好饭了,才又一次进去热饭,刚好跟宋文娟打了个照面。 她们肩碰了肩,其实没什么,而且还是宋文娟自己撞上来的,但并不重,谷雨跟她点点头就准备向里面走去,谁知道宋文娟却尖叫了一声,扣住了谷雨的手腕,尖声尖气地说:“喂,你这么没教养啊,碰到我连声对不起都不说!” 她讲话真的是很难听,要是按照谷雨以前的脾气,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 谷雨深吸一口气,忍住了:“不是我撞你,是我们互相碰到了。” “明明是你撞到了我!什么我们互相碰到了?你这脸破相了,眼睛也瞎了,是不是?” 这个宋文娟真的是特别讨厌的一个人,谷雨紧紧攥着拳头,忍耐住不向她的脸上出拳。 她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这么可恶的女人了。 宋文娟看到了谷雨紧攥的拳头,撇了撇嘴说:“怎么,看你的样子还想打人了?” 谷雨深吸一口气,不跟无聊的人纠结,她端着饭盒从她身边走过去,但没想到宋文娟故意用胳膊肘撞了谷雨一下,然后她手里端着的饭盒就掉到了地上,里面的饭撒了一地。 宋文娟叫了一声说:“哎呀,你走路长点眼睛!洒了我一身。” 看着撒了一地的饭,这是吃不成了,中午休息时间不长,再去买一份是来不及了,看来谷雨得饿一下午的肚子。 宋文娟见她一直盯着地上的饭,叫道:“还不赶快把这些给收拾一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然后她就走了,刚好林雨涵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宋文娟也从她身边趾高气扬地走过去。 林雨涵快走几步,跑到了谷雨的身边问:“是不是她故意找茬?” “她这人是不是一直这样?”谷雨蹲下来收拾。 林雨涵也帮她:“是也不知道他 她整天趾高气扬什么,好像这个店是她开的一样,莫名其妙,她干嘛好好的找你的茬?” 第1533章 虐不死她们 谷雨说:“算了,不用跟她一般计较。” 林雨涵表面上没说什么,心想可不能算了,她得如实汇报南怀瑾。 要是让南怀瑾知道了她不作为。这份好差事可就没了,要知道这几天南怀瑾给她的小费比她一个月工资都要多。 中午吃完饭,林雨涵躲在没人的地方给南怀瑾打了电话,把她看到的都告诉了南怀瑾。 南怀瑾问她是单单欺负谷雨一个人还是对谁都这么嚣张跋扈。 林雨涵说:“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但平时对我们还稍微收敛一点,她还不是看叶纷的脸…” 林雨涵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南怀瑾的火就腾的冒起来了,在电话那端冷笑着道:“她以为她自己就是天仙了?” 林雨涵从南怀瑾的话音里听出了浓浓的不屑和愤怒,她真想问一句叶纷是他什么人? 叶纷被人羞辱,他这么生气,甚至超过了叶纷本人。 桑榆好不容易爬回公寓睡觉,刚刚把眼罩戴在脸上,南怀瑾的电话又打来了。 她接通了没好气地道:“什么事啊老公?才分开没几秒钟又想我了?” “是啊。”南怀瑾难得顺着她的话来回答,桑榆只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知道没好事。 “你别想我,我刚刚躺下。” “那就等会儿再躺,你马上去谷雨工作的店里买东西。” “为什么?她店里的衣服都好老气。” “他们家也有少女款,现在就是妈妈款,你也拿了钱给我去!” “怎么了?戾气这么重?” “记住有一个叫宋文娟的,还有那个店长,你指明让她们给你服务,有多刁难要多刁难,不把他们虐哭,你就不是桑榆。” “她们欺负谷雨姐姐了?”桑榆立刻心领神会:“怎么个意义上的欺负?我看看我的尺寸。” “不要尺寸。”南怀瑾说:“她们陷害谷雨,丝巾的事情也跟她们有关,还有特别是那个宋文娟,故意打翻谷雨的午餐,让他 她没得吃。” 桑榆同仇敌忾:“放心吧,看我不折腾不死他们!” 别看桑榆已经困的要死要活的,只要是捉弄别人,精神倍增。 下午,宋文娟偷偷在茶水间里喝奶茶偷闲的时候,有个店员过来叫她说:“你有福了,有笔大生意人家点名让你给她服务。”“真的?”宋文娟开心的眼睛都放光:“是什么样的人,是我的老客吗?” 店员摇摇头:“反正看着眼熟,估计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经常上财经杂志的。” 宋文娟得意的扬扬头:“这就说明我宋文娟呀名声在外,连千金小姐都来找着我给她们服务。” 宋文娟赶到前面的门店,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昂首挺胸地站在店的中央,赶紧脸上堆满了笑容走过去:“小姐你好,我就是宋文…” 她一个娟字还没有讲完,桑榆就刻薄地望了她一眼:“你才是小姐,你们一家都是小姐,会说人话吗?” 这一句就把宋文娟给呛住了,她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桑榆给骂了一顿,呆呆地站在原地。 店长赶紧过来帮她解释:“不好意思啊桑小姐。” 店长刚才认出了桑榆:“嗯,是这样的哦,我们这位店员不认得您,她也是为了礼貌。” “你们家礼貌都是喊别人小姐?”桑榆不客气地怼回去。 店长被怼敢怒不敢言,她知道桑榆的来历,也在杂志上多多少少了解过她的性格脾气,陪着笑脸:“是是是桑小姐,叫小姐当然是不太好听,桑小姐,桑小姐。” 她一迭声地说:“桑小姐这次来是来买衣服的!” “敢情你们这里是菜市场,卖肉?”桑榆冷冷发问,怼的店长无话可说。 只能说:“刚好我们到了一些新款,桑小姐你看一下有没有你喜欢的?” “你是店长?”桑榆瞟了她一眼。 “是是。”店长连连点头。 “就你一个人招呼我?那个送什么娟的呢?” “哦哦,她在她在。”店长赶紧把宋文娟拉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这是桑家的三小姐,桑榆,她脾气不好,你小心伺候着。” 宋文娟还很委屈的瘪着嘴:“我刚才也没说错什么呀,我们一般称呼她这个年纪的不都是…” 店长白她一眼,顾客就是上帝,再说这位桑小姐是上帝中的上帝。” 宋文娟脸上堆满笑容,再一次迎上去,小心翼翼地道:“三 桑小姐。” 桑榆瞥了她一眼:“你们这里连杯水都没得喝啊?” “有的有的。”宋文娟赶紧去给桑榆倒了水,店长又叮嘱她切个果盘送过去了。 宋文娟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杯水和一盘摆盘很精致的果盘。 刚刚靠近了桑榆,还没开口呢,桑榆忽然一抬胳膊,宋文娟手里的果盘托盘就被桑榆给碰倒了,顿时水洒了宋文娟一身,也有几滴溅到了桑榆的身上。 宋文娟还没来得及尖叫,桑榆就鬼吼鬼叫起来:“哎呀,我的天哪,你在搞什么?你是想烫死我啊!” “水是温的。”宋文娟委屈地道。 “温的?你瞧瞧我这里都被你烫红了,你还说这是温的?”桑榆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合着我刚才说你怀恨在心,是不是现在就有意报复?哎呀,你们店里的店员真的是好厉害呀!不许顾客说话了吗?”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店长赶紧过来打圆场,心力交瘁,看得出今天桑榆好像心情不太好,赶紧解释:“她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喽?”桑榆跟他们抠字眼。 店长擦了一把汗,推了一下宋文娟说:“赶紧跟桑小姐道歉。” 宋文娟心里不服气,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扁着嘴不吭声。 桑榆瞧她的样子大概就能猜到,可能也是打小没吃过什么亏的主。 如此这般,那就更好玩了。 第1534章 向谷雨撒气 桑榆看着她说:“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不服气。觉得是我冤枉你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店长赶紧说。 桑榆冷冷道:“那她怎么不道歉?还是等着我给她道歉?” 店长给宋文娟使了个眼色,宋文娟居然还鼓着张嘴,老大不乐意的。 这个女的还真有点脾气,当着自己的面还敢耍小脾气。 桑榆微微一笑,她专治这种人,包治各种不服。 “看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冤枉你了。那这样刚好你们的区域经理是我的朋友,我就把他叫过来评评理。” 店长一听汗都下来了。赶紧推了一把宋文娟,把她推到桑榆的面前,宋文娟一个没站稳,然后就单膝下跪。 桑榆向后退一步冷笑着说:“我这个人也挺宽宏大量的,你还没到跟我下跪的地步。” “说对不起呀!”店长小声说。 就算宋文娟的心里再不服气,也只能开口小声道:“对不起,桑小姐。” 桑榆说:“什么?” 她嫌宋文娟的声音太小了,宋文娟又提高了一点音量。 “对不起桑小姐。” 桑榆用手指头捅了捅耳朵孔:“也不知道是不是耳屎没掏干净,我的耳朵好像堵住了。凡是有人不跟我说人话呢,我就听不见。” 宋文娟哭丧着脸,真的快要哭了。 “对不起桑小姐。”这一句话几乎是用喊出来的,桑榆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捂着胸口躲开。 “看你的样子平时没少欺负同事吧?” 店长顺手把宋文娟拽起来笑着说:“桑小姐过来看看我们的新款,这条裙子特别适合您。” 店长岔开了话题,桑榆就坡下驴,先把气氛缓一缓。 桑榆跟着店长走到货架边,用手指头点了点货架上的裙子说:“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剩下的我都要试。” “好好好。”店长打量着桑榆:“请问桑小姐您的尺码是?” “你干这个多久了?”桑榆问她。 店长赶紧说:“快10年了。” “快10年了,居然看不出我穿多大尺码,你那10年干什么去了?看大门?” 桑榆句句刻薄,店长纵然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敢露在明面上,只能陪着笑脸又打量了一番桑榆,小心着说:“那给桑小姐拿s号吧!” 店员就准备去仓库拿,门店基本上放的都是中号。 桑榆指着宋文娟的鼻子说:“让她去拿,别人拿我不放心。” 宋文娟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也只好从命。 桑榆又对林雨涵说:“你跟她一起去。” 她是想看看宋文娟受了她的气,会不会把气撒在谷雨的身上? 林雨涵认出桑榆,知道桑榆和南怀瑾的关系,琢磨着差不多是南怀瑾让她来故意找宋文娟麻烦的,心里就有了数,就跟着宋文娟到仓库里去拿衣服。 仓库里的谷雨不知道门店里发生了什么,正在货架前理货品。 宋文娟走过去,把货单往谷雨的面前一扔,颐气指使地道:“把这些给我找出来!要快!” 那张纸不偏不倚,刚好丢在了谷雨的脸上。 林雨涵瞧在眼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宋文娟的级别比她高,她偷偷打开手机开了录像。 宋文娟被桑榆虐了一肚子的气,顾不得别的,只想''在谷雨的身上撒气。 谷雨拿起销货单看了看:“好的,我马上找。” 于是谷雨放下手中的工作,开始帮宋文娟找货。 宋文娟一直催促她:“快一点快一点,慢死了。” 因为每件衣服的货号不同,放的货架也不同,谷雨找了几件对宋文娟说:“要不然你先把这几件拿过去,让人家先试着,不然东西太多了,我这里可能还得过一会儿,人家就等急了。” 这本来是句好话,可宋文娟却在气头上,看谷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眼睛一瞪就大声嚷起来:“你动作那么慢还有理了?我需要你教我做事?我让你马上给我全部找出来,你就给我找出来!我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林雨涵看不下去了,说:“宋文娟你不要太过分,你也知道这么多东西,全部找齐是要费一些功夫的。” “轮着你说话呢?”宋文娟狠狠呛林雨涵:“我知道这个丑八怪是你介绍进来的,你这叫搞裙带关系知道不?” “喂宋文娟,你这样就过分了,你这是人身攻击,你也太缺德了!” “什么人身攻击,我说的是事实。我们这是奢侈品店,你见过哪个奢侈品店里会招这种面目可憎的员工?” “你以为你长得好看,你不但脸长得丑,你的心更是脏的!” “好了好了。”谷雨轻轻拽着林雨涵的手臂跟她摇摇头:“别吵了,算了。” 林雨涵也不想费口舌跟她吵,反正外面有桑榆对付她。 见林雨涵帮腔,宋文娟更生气了,忽然用力推了一下谷雨。 谷雨正拿着货单在看货品的号码,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推,人没站稳就栽倒在了货架上。 那货架都是钢筋做的,有一个凸起的东西撞到了她的肩膀,疼的谷雨差点飙泪。 林雨涵赶紧过去扶她:“你没事吧叶纷?” 她拉下谷雨的衣服,看了一眼她的肩膀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哎呀,撞的还挺严重的,估计等会儿得紫了。” 宋文娟居然冷哼了一声:“都是贫下中农就别再装豌豆公主了,撞一下能有多严重?你快点给我找,别磨磨唧唧的。” 这时候店长从外面赶过来,连声催促道:“怎么拿个衣服拿到现在?桑小姐都发火了。” 桑小姐?谷雨想,哪个桑小姐?该不会是桑榆吧? 她跑来做什么,早上不是已经来过商场了,还没买够吗? “还不都是她做事情慢手慢脚的。” “店长,宋文娟太过分了,她刚才把叶纷推到货架上,肩膀都撞紫了。”林雨涵说。 店长烦躁地挥了挥手,连看都没有看谷雨一眼:“快点找,快点找,先拿几件衣服给我,先让她试着!” 第1535章 她是我表姐 见店长理都不理谷雨,林雨涵心里的小火苗也蹭蹭地往上冒。 店长拿过谷雨手中的几件衣服转身就走了。 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宋文娟说:“你快到门店来吧,桑小姐又让你帮她换衣服。” “我今天真是倒霉了,我招她惹她了,干嘛针对我?” 宋文娟气的跺了一下脚,又狠狠瞪了一眼谷雨就走出了仓库。 “她有病啊,她瞪你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宋文娟这个人一向都是这样,柿子专捡软的捏。”林雨涵愤愤不平的:“我们一起找衣服。” 林雨涵把手伸到口袋里,偷偷将录像给关了。 林雨涵和谷雨一起找好了衣服,因为太多了,谷雨就帮着一起抱到了前面的门店。 桑榆在试衣间里面试衣服,谷雨在外面都能听到她呵斥宋文娟的声音。 “哎呀!你夹到我肉了,你说你能干什么,让你拉个拉链你都能夹到我,你是不是诚心的?” 试衣间的门打开了,桑榆气势汹汹的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满脸窘迫的宋文娟。 桑榆招招手让店长过来指着后背对她说:“你看看她把我夹成什么样了?” 店长看了一眼,桑榆的后背光洁白皙,什么也没有,她便小声道:“三小姐的皮肤真好,光滑滑的,什么也没有。” “你瞎了?”桑榆瞪她一眼:“我后背火辣辣的痛,你告诉我什么都没有,你包庇你的手下也不是这样的包庇法,既然这样报警吧,我刚好去验个伤,看看这可构成了轻伤。” 宋文娟在边上实在是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被拉链夹了一下就要验伤,哪有那么夸张?” 她声音很轻,但是桑榆还是听见了她,回头狠狠地剜一眼:“说什么大声在我面前说!” 店长赶紧向宋文娟使眼色:“快把刚才看中的几件衣服拿过来给三小姐。” “是。”宋文娟便走到谷雨的面前用力夺下她手中的衣服。 刚好她的指甲留的又尖又长,刮了谷雨的手背,顿时被她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痕。 谷雨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林雨涵和桑榆都听到了。 桑榆这才看到谷雨也在这儿,宋文娟明知道自己刮到了谷雨,却把眼睛一瞪,刚才的气都撒在了她身上:“你干什么?你叫什么叫?你东施效颦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在这里装林黛玉。” “我这暴脾气。”桑榆快要压不住自己的火了。 看来刚才虐她实在是小儿科,没让她心服口服不说,转脸就去欺欺负谷雨。 桑榆装作刚刚看见谷雨一样,声音高八度,又甜又腻:“叶纷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也来买衣服吗?” 她走过去两只手顺势握住了谷雨的手,便看见了谷雨手上那条长长的划痕。 “你这是被人给划的吧,哦,我知道了,”她立刻转头指着宋文娟:“是你对不对?你心里有气就故意把气撒到叶纷姐姐身上,你知道叶纷姐姐是我什么人吗?” 店长和宋文娟都愣了,连林雨涵都愣住了,她只知道谷雨是南怀瑾吩咐她要好好照顾的,但没想到桑榆也认识她。 谷雨急忙说:“没事。” “什么没事,瞧这里都破皮了,血都渗出来了。” 说真的,桑榆挺生气的。 她这个人算不得嫉恶如仇,但是就见不得别人欺负她的人。 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谷雨也归为她的人了。 “叶纷姐姐是我表姐,你们欺负她就是欺负我,当着我的面就敢伤害她,如果我没看见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店长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叶纷居然是桑榆的表姐。 这连谷雨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桑榆的表姐。 桑榆这不依不饶的,店长想要随便说点什么混都没混得过去,只好把宋文娟推到了谷雨的面前说:“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你赶紧先跟人家叶纷道个歉。” 让她给桑榆道歉也就罢了,但是让她给叶纷道歉,宋文娟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脸都要气绿了,瘪着嘴就是不吭声。 桑榆恨不得一脚踹死她,当着她的面还敢对谷雨吹胡子瞪眼呢。 她说:“看来你是不承认叶纷姐姐的手是你划破的了,那这样,我正好有一个朋友是鉴定中心的医生。” 桑榆忽然抓住了宋文娟的手,高高举起来:“你的指甲划破了叶纷姐姐的皮肤,那你的指甲缝里肯定有叶纷姐姐的皮肤组织,只要拿去化验一下,就什么都知知道了。” “别别别,别弄那么复杂。”店长哭的心都有了,赶紧又推了一把宋文娟:“是你划的也好,不是你划的也好,都跟叶纷道歉,你们都是好同事嘛,平时关系不错的,关系不错的。” 店长把脸笑得像一张鱼脸,桑榆完全不信。 “关系不错,怎么个不错法?”她问谷雨:“姐姐,宋文娟跟你的关系不错吗?姐,你放心说。” 连谷雨都看得出来,桑榆这次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虽然以前她也不是多隐忍的人,但毕竟是她上班的地方,能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吧。 她跟桑榆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事,你该买衣服买衣服,我就先回去了。” “别呀,叶纷姐姐,我刚好看到了几件衣服更适合你,过来一起试试。” 谷雨快要被她给吓死了:“我还在上班呢。” “那就当是陪我试了,我一个人试着怪无聊的。你们这也是服务行业嘛,那当然要满足客人的所有需求是不是?” 既然桑榆都这么说了,店长只好跟谷雨点点头说:“那你就陪桑小姐一起试吧。” 桑榆高兴地把谷雨拉进试衣间,然后又探出头去对宋文娟她们说:“还不快去拿药箱,被你的指甲划了一下,还不知道有没有狂犬病!” 第1536章 不一样的桑榆 宋文娟快要气吐血了,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虐过,快要被人虐死的那种虐。 桑榆把头缩回去了,关上了试衣间的门,宋文娟才敢跺脚。 “店长,她们也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你知道人家的来头得罪不起你就识点相,不要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叶纷是她表姐?” “所以说让你以后看人眼睛不要长在脚底板上,你知道什么人不卧虎藏龙呢?” 店长想怪不得林雨涵那么巴结叶纷,感情她是有后台的。 宋文娟她们很快就把药箱给拿过来了,桑榆让谷雨坐在试衣间里面的矮凳上,自己拖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 谷雨忽然才感觉出这个女孩子的可爱来了。 虽然桑榆有时候看上去刁蛮任性,古灵精怪,不讲道理,但其实她很正义,嫉恶如仇。 虽然诡计多端,但她是真性情的。 其实某些方面她跟夏至真的是有点像,只不过夏至跟她比还算稍微有底线的。 桑榆给她上药的手法很轻,一边上药一边拿嘴吹,轻轻擦一下还问她:“疼不疼,叶纷姐姐。” 谷雨摇摇头:“一条划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错。”桑榆朝她两只手比了一个叉:“女人千万别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女人太坚强了,没人理的。” 所以这就是桑榆爱跟南怀瑾撒娇的原因。 谷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南怀瑾会那么快就爱上了桑榆。 有什么理由不爱呢?对于这样的女孩子,又漂亮又可爱家世好,人又聪明。 最主要的是,她还会撒娇,真是个小精灵。 谷雨觉得自己输给她真是心服口服。 谷雨看着桑榆说:“谢谢。” 她这么正儿八经的跟桑榆说谢谢,桑榆满不在乎的揉揉鼻子说:“不用谢,外面的几个贱人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叶纷姐姐,等会儿就看我怎么剥了她们的皮。” “别了。”谷雨说:“我还要在这里上班呢,你好歹给我留点活口。” “保证让每个都活蹦乱跳的,叶纷姐姐,刚才她们以为你是我的表姐,表面上虽然毕恭毕敬的,但是心里肯定不服气,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反而是最危险的,一定要让你在她们心目中的威信处理起来,以后你才能在这里立足,不被受欺负,奢侈品店这些人是最狗眼的。” “我在仓库里工作。”谷雨说:“无所谓了,跟她们也不怎么碰面。” “不怎么碰面吗?据说你才上班第一天就被诬陷弄丢了丝巾。” 谷雨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 桑榆还卖关子,谷雨也没追问下去,反正桑榆神通广大的,真没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叶纷姐姐,你以前一直是这样与世无争的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在这个社会上活这么久。” 与世无争? 谷雨想了想,她和夏至在锦城上了大学,毕业之后她就回郸城了,夏至就留在锦城当记者,然后就遇到了何聪那个混蛋。 再然后夏至遇到桑旗,就把她弄到了锦城来,谷雨的身边就一直围绕着夏至桑旗南怀瑾这些大神,每个人都能罩着她,不用担心受欺负。 谷雨想了好半天才回答说:“好像也不算是与世无争吧,我的命比较好,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帮助我。” “你的命比较好?”桑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看你现在的脸弄成这样。” “那不是忽然在我身边出现了你吗?我的运气还不错是不是?”谷雨咧开嘴跟她笑,桑榆有些晃神,依稀在谷雨的脸上看到了从夏至嘴里描述的傻大姐的光辉。 “叶纷姐姐,你自己知道自己这么傻白甜吗?” 谷雨又傻笑了:“是吗?我傻白能算得上,甜不算了吧。” “甜,你刚才笑的时候我都快要被你齁死了。” 桑榆给谷雨上完药贴上了创可贴,还非要拿笔在创可贴上签上她的名字,说这是她的处女贴。 “我桑榆都从来都没有为别人做过这种事情,你是第一个。” “哎呀,好荣幸。”谷雨说:“那这个创可贴我得回去裱起来。” 桑榆咧着大嘴笑得也特别开心。 “叶纷姐姐,这件条旗袍刚好有两个码,你比我个子高,你穿这个码。” 谷雨有好久都没有穿过旗袍了,她想起来最近的一次还是和南怀瑾的婚礼上。 她换好衣服了和桑榆双双站在穿衣镜前,店长领着几个店员围在桑榆的身边,不遗余力地夸奖:“哇桑小姐,你的身材真好,这条旗袍很多人都试了都穿不出你的味道来。” 桑榆自己倒觉得一般,她长得有点西方化,穿旗袍很违和。 谷雨看的还真的挺好看,她又瘦又高,长相也很东方化。 她没好气的对店长说:“难道我表姐穿的就不好看吗?她明明穿的比我还要漂亮。嗯,你们这样看人下菜有意思吗?” 店长被她说的闹了一个大红脸,赶紧解释:“哦,这是叶纷啊,我都没认出来,真是人靠衣装。” “那是我们家的衣服好。”宋文娟在边上插了一句嘴。 桑榆听见了,伸手指着她向自己勾了个手指头,宋文娟不敢过去,怕被桑榆虐。 “你要是不过来,我分分钟开除,你信不信?” “桑小姐让你过去就过去嘛。”店长把她给拽过去。 “桑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没说什么。” “有种就再说一遍。” 也许是今天被桑榆虐的太狠了,平时也没吃过这样的亏,宋文娟一梗脖子就叫了出来:“我说我们家的衣服好怎么了?我们家的衣服好,但也有些人穿龙袍不像太子。” “那你来穿一穿呀,你穿的好看了我就送给你,你要是穿的没有我叶纷姐姐好看,你就跪在她面前给她磕一个头,并且说是我长得难看,我不如你,怎么样?敢不敢?” 第1537章 眼瞎了才会选她 桑榆好玩是出了名的,而且她的主意通常都石破天惊,还稀奇古怪,五花八门。 店长说:“不用了吧,她正在上班呢。” “我叶纷姐姐也在上班呀。,还是一起试了吧,到时候你们背后又再说我表姐利用上班时间换衣服,别让你们落了话柄。” “你。”她指着宋文娟:“同样的衣服你来试,试完之后你跟我表姐只需要在这商场的一层走上一圈,然后我们做问卷调查,抽10个路人问你们谁穿的好看,谁得的票数多谁就赢了怎么样,公平吧?” 看桑榆的样子是想要玩到底了,其实谷雨也无所谓啊,她也觉得挺好玩的,再说这旗袍穿在她身上真的挺好看的,她还想多穿一会儿。 谷雨都已经有好长时间都没有穿漂亮衣服了,宋文娟一向经不起激将法。 她被桑榆这么一激,咬着牙就同意了。 “穿就穿谁怕谁,我比不过桑小姐,我还能比不过她?” 林雨涵给宋文娟找了一件适合她的尺码丢给她。 “你100%没有叶纷姐姐穿的好看。” 宋文娟拿着衣服进去试了,过了一会儿她从里面走出来,宋文娟个子比谷雨矮,人又微胖,穿制服可能看不出来,但穿旗袍就很明显了。 她把衣服给撑的满满的,林雨涵控制不住笑出了声:“这是什么?裹肉粽吗?” “你!”宋文娟气到失声:“这个尺码你故意给我拿小了,我要穿大一码的。” “好,正好还有大一码的。”林雨涵又拿了给宋文娟:“你自己仔细看好了,别到时候你穿的难看还赖衣服的尺码不对。” 宋文娟又拿衣服进去试了,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大一号的旗袍穿在她身上,仍然不是那种感觉,只是没有刚才裹的那么紧了。 但就像是一个小碎花的窗帘围在她的身上一样,压根穿不出东方女性的那种韵味。 宋文娟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心里又不是一点数都没有,但她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输。 桑榆笑说:“那这就是你自取其辱了,这样现在pk开始,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和叶纷姐姐同时去商场转一圈。” 南怀瑾有点不放心桑榆,怕她搞得太过分,所以在公司开完会就赶到了商场。 他刚刚走进大门便看见谷雨从她工作的店里面走出来,穿着蓝底小白花的旗袍,身材窈窕,丝质的旗袍将她的好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 虽然谷雨的身材不属于那种凹凸有致的,但是清汤挂面的身材配旗袍别有一番风味,还特别值得一提的就是谷雨的脖子长得特别的好看,现在所谓天鹅颈,大概指的就是谷雨的脖子了。 配上中领的旗袍还露出了一小截,让人可以完全忽视她脸上的伤疤。 况且这两天她做了医学美容非常有效果,脸上的伤痕已经越来越淡了。 所以当谷雨走在商场里的时候,有很多男人在频频的向她回头,甚至有女人都在偷偷的驻足观看。 而相比宋文娟就比较惨了,也有人看她,但男人们看了一眼就立刻转过头去,生怕自己看多了会长针眼。 而女人呢这捂住嘴偷偷的笑,好像再说这种身材也敢穿旗袍。 桑榆笑嘻嘻地抱着双臂跟在她们的身后,一抬头便看见了南怀瑾,一蹦一跳地向向南怀瑾跑过去说:“怎么,不放心亲自来验收成果?” “你这又是搞什么?”南怀瑾说是这么说,但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谷雨。 “怎么样?谷雨姐姐穿旗袍很漂亮吧?” “要你说,我认识她比你早多了。” “瞧你这目不转睛的样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说你在搞什么?干嘛让谷雨这么招摇过市。” “你别小气了,什么年代了还舍不得自己老婆给别人看。美的东西就要拿出来展示嘛,那个宋文君她不服气谷雨穿旗袍比她漂亮,所以我就让她们比一下,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这种鬼点子只有你能想出来,差不多得了。” 南怀瑾极讨厌有一些男人的目光在谷雨的身上转来转去。 “她们刚刚才从店里出来的,着什么急?” 谷雨又在商场里面转了10分钟,南怀瑾的忍耐已经飙到了顶峰。 他警告桑榆:“马上终止你的破调查。” “好了好了,这么小气,”桑榆说:“10分钟也差不多了,也能看出个大概,我现在让其他店员去找路人做调查问卷。谷雨姐姐保证甩那个宋文娟十八条街。” 十份调查问卷做好了,店长收集好递到桑榆的手里。 “桑小姐。” 桑榆拿过来出出一看就笑着问宋文娟:“刚才的你说的话还记得吧,你输了你可要跪在谷雨姐姐的面前跟她磕头,说一句我输了。” 宋文娟居然有点紧张,但嘴巴还是硬的。 “我不会输的。” 桑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真不知道你的自信都是哪来的?你当那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桑榆看一张就把一张拍在了桌上。 “这个谷雨姐姐赢,这一份谷雨姐姐赢。”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都她赢?”宋文娟不死心地拿过来一看,问卷上果然写的是:你觉得一号小姐姐和二号小姐姐哪个穿旗袍更好看? 一号是谷雨,二号是宋文娟。 连着几份答的都是一号,宋文娟气急败坏地翻了翻,这10份有10份都说是谷雨穿的更好看。 宋文娟的脸绿了:“这不公平,这肯定是串通好的!” “串通个屁啊,这都是你的同事们在商场里面随机找路人问的,我就算是串通,我总不能把所有人都串通过一遍吧,愿赌服输,在叶纷姐姐面前跪下来。” “那肯定是他们把一号和二号搞错了,以为一号是我,二号才是她。” 桑榆都想抽他:“你是真够不要脸的,你看你那五短身材。” “你看她的脸!”宋文娟恼羞成怒地尖叫起来:“她的脸上那么大一块疤,简直丑的令人发指,这些路人眼瞎了才会选她!” 第1538章 他是一朵向阳花 宋文娟叫的好大声,她恨不得整条街的人都能够听得到。 南怀瑾第一时间去看谷雨,她低着头站在一边,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握的指尖都发白。 南怀瑾气愤之余又心疼,以前谷雨什么时候是这种隐忍的性格? 换做以前早就冲上去把对方给揍一顿了。 不知道她在外面到底过了一段怎样的人生,居然变成现在任由宋文娟这么羞辱她。 但是南怀瑾不好发作,他看了一眼桑榆,桑榆立刻心领神会,冲过去就对着宋文娟的后腿弯踢了一下,大声说:“愿赌服输。” 宋文娟双膝一软就直挺挺地跪在了谷雨的面前。 桑榆说:“你输了,跟叶芬姐姐道歉,然后说一句你长得美我长得丑。” 宋文娟冷不丁地被她踹倒在地上,膝头着地,疼的直冒冷汗。 店长四下里看看,急的直跺脚:“桑小姐,这毕竟是在商场里,不要搞得太难看了吧。” “愿赌服输,赌之前你没听到她是怎么说的?”桑榆冷笑。 宋文娟这种人谷雨虽然不齿,但让她跪在自己面前也挺不妥的,而且她们都是同辈的,这不是折她的阳寿嘛。 谷雨就好心弯腰想要把她给扶起来,谁知她的手刚刚碰到了宋文娟的胳膊,宋文娟就趁机狠狠的退了谷雨一把,尖叫着说:“不要你假惺惺,你去死吧!” 谷雨完全没防备,然后她就被宋文娟给推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下意识地就撑住地面,想要撑住自己的身体。 但她细细的手腕怎么能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 她自己都似乎听见了骨头裂开的声音,疼的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南怀瑾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把谷雨从地上抱起来,丢了一句话给桑榆:“后续的事情你来处理!” 然后他就抱着谷雨那冲出了店门。 谷雨在南环瑾的怀抱里颠簸,她不知道南怀瑾干吗这么激动,而且抱她在商场里面飞奔是不是夸张了一点? 她只是摔到了手,又没有摔到腿。 商场里的人都诧异而好奇地看着他们,谷雨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喂,南先生,你放我下来行不行?我的腿没受伤。” “没几步路,很快就到了。”南怀瑾依然抱着她不放,声音闷闷的。 在大庭广众下跟他挣扎不太好看,而且她也挣脱不开南怀瑾的怀抱。只能作罢。 还好,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南怀瑾将他小心翼翼的抱上车,就跳进了驾驶室。打车像炮弹一样开出了停车场。 他在路上风驰电掣,谷雨在他后座上弱弱地提醒他:“不需要那么快,我只是撇到了手,又不是扭断了脖子。 南怀瑾从后视镜里面看她,有的时候觉得谷雨变了好多,有的时候又觉得她还是原来的谷雨,一点儿都没变。 到了医院,谷雨被送进了急诊室,医生见谷雨是被南怀瑾一路抱进来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撸起谷雨的裤腿就问伤到哪儿了。 谷雨把她的手伸了过去:“这儿。” 医生傻傻地看着她:“不是腿受伤,是手受伤啊?” “她刚才摔倒了,手撑住了地面,你看看她的手腕有没有事?”南怀瑾说。 医生碰了碰谷雨的手腕,她顿时疼的小声叫了一声。 医生说:“这么疼,估计骨折了,去拍个片子吧。” 谷雨去拍了片子,等拍完之后,手已经高高得肿起来了. 不出意外的,她果然是骨折了。 医生说得打石膏,不然的话怕骨头会长歪。 “打了石膏,我怎么工作呀?”谷雨皱着眉头发着愁道:“不打石膏行不行?” “骨头长歪了会很严重的,你那个破工作不做也罢。” 谷雨忽然觉得南怀瑾跟他说话的语气很熟稔,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破工作?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还是林雨涵介绍我去的。” “打石膏。”南怀瑾不由分说把她拽进了手术室。 谷雨在里面打石膏,南怀瑾在外面给桑榆打电话。 “她把谷雨的手给弄骨折了,不要跟她多废话直接开除。” “开除多没意思。”桑榆说:“惩罚她的办法不是一刀致命,而是慢慢折磨。这样好了,把她和谷雨姐姐的职位对调,她去仓库谷雨姐姐在门店。” “你让谷雨去门店伺候别人穿衣服?”南怀瑾说:“万一遇到像你这样难缠的谷雨不是很辛苦?” “喂,大哥,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正在帮你做事诶,我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今天就被你指使来指使去。而且凡事都要循序渐进,难不成你想让谷雨姐姐做店长?你要不怕吓着她,那就随便你好了。” 南怀瑾挂了电话,谷雨已经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了。 她是自己走出来的,南怀瑾立刻变了脸色,扶住谷雨声音很大地质问护士:“怎么不让她坐轮椅把她给推出来?” 护士吓了一跳,看看谷雨的手:“她只是伤到手又没有伤到腿,能走路的干嘛要坐轮椅?” 南怀瑾的脸刷的一下就拉下来了,谷雨见他要发作,就把他给拽走了。 “你不要发神经,我只是手伤到了一点而已,我看连石膏都不要打,你简直就是紧张大师。” 她说完了,发现南怀瑾正专注地看着她,她自己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是因为刚才南怀瑾表现的太紧张了,所以谷雨自己直接穿越了,穿越到几年前还没有出事的时候。 她揉揉鼻子,赶紧岔开了话题:“医生说我还要拿点消炎药,我去开药。” “我去,你在这里坐着。”南怀瑾扶她在长椅上坐下来,然后拿过她手中的药费单,大步流星地向收费处走去。 看着南怀瑾的背影,谷雨自言自语:“他还是一朵向阳花呀,一点都没变。对谁都那么好,特别是女生。” 第1539章 等我来虐她 南怀瑾送谷雨回家,路上桑榆打电话来说她已经罚宋文娟先做几天商场的保洁员,如果她不做的话,就直接滚蛋回家。 论起折磨人,桑榆是大师。 一旁的谷雨听到了不安地说:“你别让桑榆乱折腾,我这不是没事吗?” “随她去。”南怀瑾说。 他的语气平平常常的,但谷雨却听出了宠溺的味道。 听上去好像是二人在帮她出头,但谷雨仔细咂摸咂摸,怎么觉得是南怀瑾根本就是在纵容桑榆胡作非为。 估计桑榆这么刁蛮,南怀瑾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不定桑榆在外面揍人的时候,南怀瑾也会过去踹别人两脚。 想着想着谷雨就有些郁闷,揉揉鼻子看向车窗外。 南怀瑾是想跟她说话的,但又不敢说太多。 说的太多了,露出了破绽,就怕谷雨会吓得落荒而逃。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容易受到惊吓的小鸟,只要受惊了,就会张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 南怀瑾把谷雨送回了家,在她的门前叮嘱:“你的手沾不了水,也不能提重物。” 谷雨抬了抬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说:“我已经被包成这样了,想碰水提重物都不行。” “这几天吃饭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会有人给你送餐。” “我自己可以做。”谷雨说:“我这两天又不上班,在家无聊死了。” “无聊就看剧,睡觉,吃零食。”南怀瑾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说:“怎么说你受伤也跟桑榆有关系,算是帮她补偿你吧。” 谷雨低着头抠着她的门框边,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你真是宠你太太。” “当然了。”南怀瑾看着谷雨漆黑发丝中间的雪白的发际线,喃喃地说:“自己的太太当然是娶来宠的。” 谷雨连再见都没有说就关上了门,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一脚把他给飞踢出去。 在自己的前妻面前居然秀恩爱,这么恶心! 确切地说,她不是前妻,她是亡妻。 谷雨恨不得自己真的死了变成鬼,晚上托梦给他,最好把他给吓死。 也不知道夏至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南怀瑾正在超市里面买东西,准备煲汤给谷雨喝,夏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看清楚是夏至的电话之后,特意把手里的电话拿的里耳朵远一点,他刚刚按了接听键,夏至暴躁的声音就传出来。 果不其然,夏至的声音听上去雷霆震怒:“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我的谷雨受伤了?还骨折了?严不严重?住在哪家医院?” “你淡定。”南怀瑾说:“谷雨是我的,不是你的。” “你不是有桑榆了吗?”夏至在电话里面冷笑。 听得出来夏至不开心,无理取闹,他说:“谷雨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骨裂,打了石膏不必住院,现在在家里面呆着。” “我去看她。”夏至说。 “你千万别去。” “凭什么?” “你以什么样的理由去?商场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还在试用期的员工受伤了,你这个董事长夫人就亲自过去慰问,你当谷雨是傻的?” “我看你压根就不想让我去看她。”夏至冷哼:“你们两个大活人守着谷雨都能够让她受伤,我还不如直接跟她相认。然后我跟她说,你死了没多久你就娶了桑榆,现在你们俩还在一起黏黏糊糊。” 南怀瑾拿着一包煲汤的药材正仔细研究,夏至蛮不讲理他已经习惯了。 当年他和桑榆结婚的时候,夏至又不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他等夏至发完脾气才幽幽地说:“你想去看她也行,但你得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就这样,我正在忙。” 他把电话挂断了,夏至举起手就准备把手机给丢出去,这时桑旗从她身后过来,准确无误的将她手里的手机给拿了过来。 夏至回头看到了桑旗,刚好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 “你的那个好朋友南怀瑾说着要守护好谷雨,但是还没两天呢,就让她受了伤。还有你的好妹妹桑榆,我看她存心就是想恶心谷雨,那个小东西满肚子都是坏水。” “我刚才打电话过去问了。”桑旗把她的手机放在桌上,然后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短发:“是一个小意外,没什么大碍,很小很小的事情,不必那么紧张。” “你们男人是不是心都这么大?” 看着夏至仰起来的满脸愤慨的小脸,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腮帮子。 “谷雨也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出了事,我跟你一样着急。南怀瑾有多爱谷雨,你心里也是明白的,你不开心的时候虐我就好了,别虐他。” “他若是能够好好的照顾好谷雨,我就不虐他。”夏至越想越生气:“让谷雨受伤的那个女的是什么人,把资料给我。” 宋文娟在店里面做了好几年了,很有可能升小组长,但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么倒霉,莫名其妙的被桑榆罚去做商场的保洁员。 一开始她怎么能拉得下面子? 店长好生劝她说这是暂时的,等到桑榆气消了,她就跟上面提把她再给调回来。 宋文娟心里憋屈的慌,手里拿着抹布恨不得丢进垃圾桶。 她的工作是负责商场一楼和二楼的卫生,她仰头看着偌大的商场,感觉就是今天不吃不喝不睡这两层她也弄不干净啊。 一个保洁员大姐在教她怎么干活:“你先拿着抹布把这手扶电梯的扶手都给擦干净,那有两个桶,一个是消毒水,一个是投抹布的。消毒完之后要在栏杆上面贴上今日已消毒的标签。” 宋文娟平时压根都不正眼瞧这些保洁阿姨,她把抹布远远地丢出去:“这种活也是我干的?” 保洁阿姨好脾气地帮她把抹布捡回来递到她手里。 “上面让我教你做,你就做了吧,这也是工作嘛。” 提起上面宋文娟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地踢了一脚装满水的桶,大声道:“上面,上面,不要动不动就拿上面来压我!” 第1540章 见风使舵 水桶里的水溅了出来,刚好撒到了身边上正准备上楼梯的女士的身上,其实这个女士不是别人,正是夏至。 她特意从家里跑出来,就是来会会这个让谷雨受伤的宋文娟。 她还正在想该怎么虐虐她呢,如果这个宋文娟就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宋文娟不认得夏至,夏至自从结婚以后就很少到商场来了。 保洁阿姨赶紧替她道歉:“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宋文娟撇了一眼,看到夏至脚上那双高定版的鞋子上面沾满了水。 如果是以前在店里看到这种穿着打扮的贵妇,她早就迎上去了,百般谄媚,但今天不同,她是保洁员,她管人家穿的好不好,就当做没看见。 她翻了翻白眼就准备走开。 这个女人果然这么讨厌,夏至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她冷冷地喊住她:“喂,你弄湿了我的鞋子就想走?” “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宋文娟头也不回地道。 “道歉是别人,你什么时候开过口了?再说人家凭什么帮你道歉,你是她什么人?你如果是她女儿,规规矩矩地喊她一声妈,那也就算了。” “我凭什么喊她妈?她有什么资格当我妈?”宋文娟扭过头冲夏至凶神恶煞地喊道。 夏至看着宋文娟,居然抿着嘴笑了。 她很凶,这就好了,要的就是她凶又蛮不讲理。 若宋文娟彬彬有礼的,夏至反而找不到借口了。 “那既然这样子,我也不需要你跟我道歉,你赔我的鞋就好了。”夏至指着指着自己脚上的鞋:“这双鞋不知道你识不识货,如果不识货你就上网查一查,高定版限量版。这种鞋的鞋面是不能够沾水的,你现在弄的我一鞋子的脏水,看在你是这个商场的员工的份上,精神损失费我就不问你要了,你只需要把这双鞋的原价赔给我,一切都好说。” 宋文娟是在名店里面工作的,她当然识货,夏至脚上的这双鞋她看了一眼就知道真的还是假的,什么牌子,大概值多少钱。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觉得自己真今天真的是倒霉倒的喝凉水都塞牙。 因为这双鞋子是她一个月的工资。 宋文娟当然不会自认倒霉的,她冷笑了一声说:“穿一个假货还想到处招摇撞骗。再说就是鞋面上洒了一点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宋文娟果然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夏至微微一笑,要的就是她蛮不讲理。 “不赔也行,叫你们经理过来。” “别动不动就叫经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你鞋子上的水是我弄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夏至说:“敢做不敢认。” “我们这里有两个人,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人家保洁阿姨好心好意的帮她道歉,还教她怎么做事。 她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还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宋文娟还真是够贱的。 “好,你觉得经理解决不了是不是?那就把你们商场的负责人叫来,如果你觉得商场的负责人还是不够资格处理你的事情,那就把你们商场隶属于集团总部的负责人叫来,再不然就是总裁来亲自处理你这件事。” 夏至把宋文娟给说愣了,她不由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夏至。 这个满身贵气的年轻女人不仅浑身名牌,而且都是那种有钱都买不到的限量版,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宋文娟的腿肚子有些发颤,但又不肯认怂。 她梗了梗脖子就说:“不要在这里吓唬人,有本事你就去把总裁叫来。” 夏至看着她冷笑,点了点头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见夏至走了,宋文娟的心就放下来了。 看着她的背影得意地哼了一声:“还不就是嘴硬充一下大头,有钱人怎么了?有钱人就能为所欲为了。” 保洁阿姨看她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就从她的身边走开。 看得出宋文娟是个怎样的人,阿姨就懒得管她。 宋文娟继续消极怠工,她靠在栏杆边用小锉刀锉指甲。 阿姨好心提醒她:“今天上午要把消毒都给完成的,中午会有工作组过来检查。” “查什么查,你看这里到处都是亮晶晶的。你就是不做,也没人看得出来。” 阿姨无奈地摇摇头走开了。 大约也就过了十多分钟,忽然商场的喇叭里面传出了播音员的声音:“工号5469宋文娟,请你到商场总经理办公室来一下。工号5469的宋文娟,请你到商场总经理办公室来一下。” 宋文娟诧异地抬头,下意识地去找声音的来源处,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商场的播音室里传出来的声音。 去总经理办公室?宋文娟在商场工作这么久了,都没怎么跟总经理打过交道。 只是偶尔总经理巡视的时候她会遇见,还没等她屁颠屁颠地跑出来打招呼的时候,总经理已经走了。 该不会是因为刚才她弄湿了那个女人的鞋子的事情吧? 不会吧,那个女的真的去找总经理投诉了? 一件这么小的事情而已,总经理也会理她? 虽然心里面直打鼓,但宋文娟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去了。 她站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又整理了一下她的制服,然后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总经理严肃的声音:“进来。” 总经理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平时不苟言笑,人人都说他很凶,宋文圈不禁有些胆颤,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走进去一看,只见总经理站在他的办公椅旁边,他的椅子上则坐着刚才和她在电梯口争执的女人。 那个女的坐着,而总经理却站着。 宋文娟顿时头皮都要炸开了,可见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呀! 这个时候就不能硬碰硬了,宋文娟一看到夏至就急忙脸上堆满了笑容,向前走了几步对夏至说:“你好,女士,请问你的鞋子还好吧?刚才我们保洁阿姨不小心弄湿了你的鞋子,我来帮你擦干。” 她说着就蹲下去,拉起她的袖子准备朝夏至的鞋子上擦下去,夏至眼明手快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见她态度180°的大转弯,夏至忍不住笑道:“你还真会见风使舵呀。” 第1541章 她就是害群之马 宋文娟谄媚地笑道:“小姐,您这双鞋子真好看,还有你的脚长得也特别的秀气,最适合这种浅口鞋。我们店里就有好几双鞋子最适合你这种尊贵的客人,等会儿我带你去店里试一试。” 夏至把宋文娟的手给拉开,冷笑着看着她:“你刚才对我好像不是这个态度,而且你把锅甩到人家保洁阿姨的身上,我可是亲眼看到是你踢了桶,桶里的水才溅到我的鞋子上,休想甩锅。” 宋文娟的笑容滞了滞,讪讪地站起来说:“女士,你这样冤枉我就不好了。” “你说我们桑夫人冤枉你?”总经理拧紧眉头呵斥道。 桑夫人?宋文娟抬眼看了她一眼,依稀觉得眼熟。 对了,夏至好像还去他们店里买过衣服,不过那一天接待她的人是店长,宋文娟就没在意。 现在看清楚了,面前的这个好像真的是那天到店里面买衣服的总裁夫人。 宋文娟的汗顿时就流了下来,她怎么这么倒霉? 一大清早遇到了桑家的三小姐,现在又得罪了大禹集团的总裁夫人,都是她压根得罪不起的人物。 宋文娟腿一软,差点没跌倒,连忙一叠声地道歉:“不好意思,桑夫人,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 “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别人你就可以不认账了?那我们商场是为什么人服务的,是为我一个人服务的吗?” 宋文娟不敢搭话,自知理亏,低着头不吭声。 总经理瞪了宋文娟,询问夏至:“夫人,您看该给她怎样的处罚,这个员工也是今天我们商场刚刚把她罚为保洁员,工作还没熟悉就闯了祸。” “怪不得满身倨傲,她以为保洁员这个工作很卑贱?没有最基层的工作,哪有他们舒舒服服的环境?”夏至冷哼着说。 “是是是,夫人说的对。那您看要怎么把她处理?不然这种员工就直接开除吧。” 开除就不好玩了,夏至琢磨着。 “她不是被你们罚去做保洁员吗?这样,整个商场前三层的保洁工作都由她负责,但是一定要保证窗明几净。跟她一起工作的那个阿姨,她的主要工作就是盯着宋文娟,只要有一点点的不合格,她就要重新做,一直到她的工作完成才能够吃饭休息甚至下班。” 夏至说完了去看宋文娟:“怎样,我这样的处理方法,你服气不服气?” 宋文娟心里想,还不如直接把我开除了,这样不是要我的命吗?但是她不敢吭声。 夏至说:“不是我不开除你,是因为你还欠我的钱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我这双鞋的原价就从你的工资里面扣,不过你从今天这一刻起拿的就是保洁员的工资,我估计扣半年你才能把这笔钱还的清,所以这半年你都得为商场服务。” 合着自己这半年都白干了,还得累死累活的。 宋文娟一赌气就说:“那我不干了。” 夏至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笑嘻嘻地说:“不干了也行,不过你不知道吗?员工如果主动辞职得提前两个月告知公司,不然的话我们公司就可以去告你。你知不知道被一个公司起诉是什么样的结果?就是说至少在整个锦城的业内没有人敢请你,特别是像我们大禹这样的大集团公司,被我们否定掉了,恐怕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令你满意的工作,除非你立刻找个有钱人嫁了。” 宋文娟想,如果能找到有钱人嫁了她早就嫁了,何必还等到现在受他们的窝囊气? 想一想她这一切倒霉的源头,好像都是从那个满脸都是伤疤的叶纷身上引起的。 说到底就是叶纷,真是一个扫把星。 宋文娟气的胸口起伏,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根本就不是夏至的对手,只能任由她虐。 她低着头,脸气的通红,但又憋着不敢发作。 这个样子,夏至看得出来,她心里是不服气的。 她对经理说:“如果她愿意在这里继续做的话,那你再找一个保安随时跟着她。我估计她可能会把气撒在那个保洁阿姨的身上,因为刚才我已经见识过了。” “是是是。”经理赶紧点头:“我马上就去照办。” “这样的人真是害群之马呀,如果把她放出去,说是从我们商场里面出去的,恐怕以后我们大禹会被业内同行给笑死。” 夏至这么说,经理的汗都下来了,他连连点头:“我以后会好好加强员工的培训。” 夏至虐的差不多了,她急着想去看谷雨,就从椅子里面站起来,有意无意地撞了一下宋文娟,把她都给撞到门上去了。 宋文娟的腰硌到了门的把手,疼的喊了出来。 夏至本来不是这么蛮横无理的人,但想到谷雨被她给害的受了伤就觉得这一下还轻了。 她冷冷地瞟了宋文娟一眼:“怎么你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替你验个伤?” 宋文娟低着头摇头,不敢吭声。 经理擦了一把汗送夏至出门:“夫人,犯不着跟她那样的人生气。” “你看她满身戾气的样子,小心她迁怒别人,盯好她别惹出什么乱子。” “是是是。”经理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谷雨真的躺在家里煲了一整个下午的剧,甚是无聊。 因为最近的剧都太难看了,要么是霸道总裁,要么就是玛丽苏,脑残的惊人,还不如看海绵宝宝。 她手里拿着遥控器转台,从1频道转到100频道都没有找到想看的节目,这时候门铃响了。 她过去开门,看了看猫眼,惊愕地发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夏至。 夏至怎么来了? 瞧她身后还跟着司机,司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 谷雨心里诧异,但还是把门给打开了,叫了一声夫人。 夏至第一时间就去看谷雨受伤的胳膊,因为打了石膏所以看上去很严重。 夏至心里只想骂街,但是得生生地忍住。 她看到谷雨装作惊奇地道:“呀,我怎么敲开了你家的门?桑榆生病了,我是来看她的。” 第1542章 还不相认? 谷雨伸手指了指斜对面桑榆的房门,弱弱地说:“她住在那儿。” 夏至的目光落在了谷雨受伤的胳膊上,顿时拉长音高八度地尖叫了一声:“呀,叶小姐,你的胳膊怎么了?你受伤了,看样子很严重啊!” 夏至说话间就自然而然地踏进了谷雨的门,谷雨只好让她进来说:“没事的,是骨裂。是医生包的太严重了。” “骨裂也不能掉以轻心啊,如果不好好保护的话,骨头也会长歪,那手肘会外翻,连筷子都抓不住的。” 一段时间不见,夏至变成了一个中医大师,唬起人来跟真的一样。 夏至带来了一大堆的补品,什么燕窝花胶,西洋参,不得把龙肝凤髓也找过来。 她把东西提到了谷雨家里客厅的茶几上说:“这些东西煮起来很简单,上面都有说明书,有的要泡一泡,洗一洗,然后丢到锅里煮就可以了。” 谷雨差异道:“这些不是你拿来给桑榆的吗?” “我都已经提进来了,怎么好再提回去?反正桑榆有的吃,下次我再给她送。” “桑榆怎么了?”谷雨有点纳闷,下午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还能虐宋文娟,这么一下子就病了。 “啊,感冒。”夏至顺口胡扯。 “感冒需要吃这么多补品吗?” 看着谷雨怀疑的目光,夏至知道自己也不能把谷雨真的当做傻子,她眼珠子转了转:“嗯,桑榆有心肌炎,一感冒就会复发。” 心肌炎有时候挺严重的,急性心肌炎死亡的概率特别大,谷雨吓了一跳,真没想到桑榆有这么严重的病。 看谷雨一脸悲天悯人的样子,夏至心里直摇头。 谷雨这孩子还是这么傻,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夏至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来,谷雨也只能去给她倒水,她问:“你要喝什么?” 夏至问她:“那你有什么?” “白开水。” “那你还让我选?” “这样显得我家的饮品可选择的空间很大。” “你只有白开水,还好意思说饮品?” 两人面面相觑,夏至差点热泪盈眶。 虽然她们表面上是在斗嘴,等夏至迅速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以前她和谷雨眼睛大清早一睁眼就在斗嘴,从早上斗到晚上乐此不疲。 最不疲的就是谷雨,她通常说不过夏至,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锲而不舍,百折不挠。 最终夏至的饮品只有白开水,而且还是一只一次性的杯子。 对此夏至很不满意:“你这样就只有这种杯子?太没有美感了。” 谷雨想说你一外人要什么美感,又觉得交浅言深。 “我只有一个好看一点的杯子,还是我自己用的。” 夏至想我以后来还得自带杯子。 夏至一边喝水一边眼睛滴溜溜地四处转。 谷雨问她看什么,她说:“你这里的装修也太简陋了,看上去比你的年龄要老十岁。” “这是我租的房子,还能指望有怎样好的装修?” “干吗要住在这里?这里地方小离市区又远。”夏至还想说离桑家太远了,来看她一次还得找个由头。 “市区里的房价太高了,我租不起,再说我刚上班几天还没有拿到工资呢。” 夏至忍了半天才忍住,她老公是财阀。随随便便给她买一栋都可以,更别说租房子了。 夏至歪着头看谷雨正在做治疗的脸:“疤痕好像淡了很多,听说你在做治疗是不是?” “是啊,是南先生介绍我去的。” “啊,这么看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越看越像。”夏至凝视着谷雨:“我那朋友是我一个好闺蜜,哎,几年前因为救我而去世了。” 听到夏至忽然提到了自己,谷雨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夏至的眼睛,就听到她在那边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我的闺蜜是世界上最好的闺蜜,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死了之后,我总是在梦里看到她,但是我都看不清她的样子,她总是把脸背过去不给我看,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她说...” 夏至的语气忽然伤感了起来,谷雨从来都没有见过夏至这副德性。 夏至忽然抹了一把眼睛,然后她的眼圈就迅速地红了。 “我当时就跟我闺蜜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得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两个之间,你不嫌弃我我不嫌弃你。” 谷雨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那既然人已经死了,你就节哀顺变。” 夏至想我节个屁哎,现在人还活的好好的在我面前呢。 夏至用纸巾按了按眼角:“以后等我见到她,我一定会打断她的腿,让她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 谷雨的汗都流下来了:“人家都去世了,你怎么打断人家的腿?” “总会有见面的时候,比如说,我也会死呀,一起在下面见到。” “那还是大几十年以后的事情,说不定她早就投胎去了。”过于小声说。 “那我就早死几年就能早点见到她,赶在她投胎之前。” 谷雨吓坏了,夏至外号小疯子可非浪得虚名,她疯起来真的连自己都不放过。 谷雨说:“你要干嘛呀?” “我就是想见她。”夏至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然后就窝进了沙发里,两只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小团。 谷雨很难过,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她看着对面沙发里团的像个球一样的夏至,真想过去踢她一脚,说:“老娘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但是又没勇气。 倒不是因为她的脸伤成这样,其实回到锦城的时候她就特别想跟他们说她还活着,她还没死。 可是看到南怀瑾有了新太太,她和夏至见了一面也没敢认,按照夏至这暴脾气,如果知道她明明还活着,还在他们面前晃悠却不承认自己是谁,夏至真的会打断她的腿。 她也倒不是怕被打断腿,她就是没有勇气。 夏至知道谷雨在看她,她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这个死妮子还不破过来跟她相认? 第1543章 出差 夏至后来还是南怀瑾把她捡回去的,南怀瑾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夏至的车,知道她是来找谷雨的。 于是他赶在夏至扑过去跟谷雨相认之前把她给带走了。 进了桑榆的家门夏至就抱怨道:“你干吗现在这个时候来,我跟谷雨聊的正好,那层窗户纸差点就捅破了。” “我就是怕你捅破。”南怀瑾说:“你贸贸然的跟谷雨相认,也就是让她知道我们早就晓得她是谁了,一直跟她演戏呢。” “那又怎样?” “如果是你,你生不生气?” “我会把你们这些人的腿给打断。”夏至说完就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跟她相认嘛?难道让她一辈子都在那个破仓库里面当仓库保管员?” “我已经让人把她的工作给换了,现在在门店。” “说来说去也是营业员。” “循序渐进,一切都不可以操之过急。” “你说的好听,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认。” “夏至你回去吧,别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理取闹了?” 两个人的争吵声把桑榆给弄醒了,她睡眼惺忪蓬乱着头发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站在两个人中间大喊一声:“喂!是不是有点过分?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然后你们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骚扰我,我现在才睡了几个小时,你是不是想让我猝死?” 夏至扭头看桑榆一眼说:“对了,我跟谷雨说你生病了,心肌炎,到时候别说漏嘴了。” “喂,我身体健康,你干嘛咒我?” “百无禁忌嘛!”夏至累了,又在沙发上半躺下来,叹了口气:“我再给谷雨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她的心理状态再调整不好,我就过去大耳瓜子抽死她。” 其实他们家吵吵闹闹的声音传到了谷雨的耳朵里,只不过她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毕竟隔着两张门板和一个过道。 谷雨在家休息的日子甚是无聊,每天都有人送一日三餐,餐标堪比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餐后甜点都一样不少。 谷雨站在穿衣镜前看自己,好像比刚回来的那几天要丰韵了不少。 “再这样吃下去,会吃成一个大胖子。”谷雨喃喃自语,其实她夸张了,之前她太清瘦了。 不过回到锦城还是幸福的,能够经常看到南怀瑾和小疯子。 虽然南怀瑾的身边总有桑榆,不过桑榆古灵精怪的,和她相处久了,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不走寻常路,但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可爱。 总之,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怪不得南怀瑾这么喜欢她。 南怀瑾有事情需要出差,但他又很不放心古谷雨。 他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桑榆坐在边上的沙发上一边看恐怖片一边捧着爆米花哈哈大笑。 “南怀瑾,你看,这几个人是不是傻缺,明知道这里闹鬼还要去探险,不是找死吗?” “桑榆。”南怀瑾对她说:“这几天我不在...” “知道了,知道了。”桑榆不耐烦地打断了南怀瑾的话:“你都说了一万遍了,要好好照顾谷雨姐姐,要有事没事的去看看她还缺点什么,明天要陪谷雨姐姐去医院换药,还有什么来着?” 桑榆说了一半忘掉了,南怀瑾补充:“她的脸也到时间做治疗了。” “对对对。”桑榆眼睛盯着电视,漫不经心地说。 南怀瑾起身把电视给关掉了,桑榆躺在沙发上说:“反正我也知道结尾了,这些人最后都死光了,这恐怖片真没意思,我看到开头就知道后面是什么。” 桑榆是那种一个人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面看恐怖片,还能够乐的哈哈大笑的人。 梁歌能够受得了她,真是神奇。 南怀瑾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桑榆就笑嘻嘻地伸长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怎么啦,是不是这段时间经常跟我在一起旧情复燃?我不介意和梁歌结婚前再放纵一次eon,baby。” 南怀瑾推开她凑过来的脸说:“你把我交代你的是拿小本子在记下来。” “我这个脑子。”桑榆往嘴里丢了一颗爆米花,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还需要用小本子记吗?看不起谁呢?” “总之,我就走三天,这三天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要一样不落的做好,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以后梁歌要是对我这么无微不至,我就一脚踢死他。你觉得谷雨姐姐对你这种渗透式的关怀会不会感到厌烦?” 渗透个什么? 南怀瑾拖着行李箱经过谷雨的门前,隔着一道门想怎么渗透? 他想跟谷雨道个别说他出差去了,可是好像又没有理由特意敲开人家的门。 于是他就拖着行李箱在过道里面走过来走过去。,望能够引起谷雨的注意。 谷雨正在厨房煮东西呢,这两天闲的太无聊,她就在家寻思煮甜品。 因为她吃了一个酒店送过来的甜品,非常好吃,学着也做一做 她听到过道里面传来了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就跑到门口去看。 她从猫眼向外面张望,只看见南怀瑾拖着行李箱从过道的这头走到过道那头,再从过道的那头走回来。 他怎么了?干嘛要拖个行李箱走来走去的? 有邻居开门不满地向他这边张望,南怀瑾这样已经构成扰民了好不好? 谷雨想了想,也拉开了门。 南怀瑾回头和谷雨四目相接。 她终于开门了。 南怀瑾欣喜若狂地站住了,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着谷雨,跟她点头笑了笑。 谷雨问:“你拖着行李箱,这是去哪呢?” “我出差,三天。”南怀挺说。 “哦,”谷雨点点头:“嗯,那一路顺风,再见!” 谷雨说完就缩回身体,但想了想又问:“我刚才看你拖着行李箱在过道里面走来走去,干嘛要这样?” 谷雨看到了,挺尴尬的,他该怎么解释? 于是南怀瑾就看了看桑榆家的房门,谷雨立刻心领神会,感情这俩人在耍花腔呢,一定是他要出差了桑榆不肯来送他,他就在这里引起桑榆的注意。 的确嘛,这就是南怀瑾一贯的风格。 谷雨关上了门,南怀瑾又伫立在她门口看着她的门好久,桑榆忍不住从房间里面出来,把他给推进了电梯。 他在电梯里面训南怀瑾:“你在谷雨姐姐的房门口一直傻站着,人家还以为你是变态呢。” 第1544章 看多了长针眼 南怀瑾出差了,谷雨莫名松了一口气,不用每天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虽然她挺想看到他的,不过这就是引咎止渴,现在的南怀瑾已经不是她老公了,而是桑榆的。 所以就算她天天看到他,除了给自己徒增伤悲之外,没有半点好处。 南怀瑾走了,最高兴的就是桑榆了,她可以免受他的骚扰。 她那个小破公司的高层一天到晚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开会,桑榆要么不接,接了以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天天开会开会,开会有个屁用,能把我们公司的收入翻上几十番?” 然后她就挂掉了电话,甚至关机呼呼大睡。 她关机不要紧,梁歌找不到她。这段时间她行踪诡秘,好像也不住在桑家,梁歌去桑家几次找都扑个空,不得已才查到了桑榆住的这个公寓。 他站在楼下仰头往楼上看,不明白为什么桑榆会住在这里。 不过他在楼下的停车场里面看到了桑榆的车。 她是在这里没错了。 于是梁歌上去拍门,桑榆已经在里面睡死了。 她睡着的时候,只要她不想醒,雷公雷母在她的耳边打雷都听不见。 他的敲门声把谷雨都给惊动了,她在门口的猫眼上看了一会儿,见到一个身材高大年轻帅气的男人正在敲桑榆的门。 看他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款,应该不是什么小偷之类的。 谷雨想了想,开门询问:“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梁歌转身,礼貌地跟谷雨点点头:“请问,桑榆是不是住在这里?” 原来,他真的是来找桑榆的。 谷雨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八卦的心在胸膛里面跳跃。 她问:“你是桑榆的什么人?朋友吗?” “我是他未婚夫。” 谷雨的眉心跳了跳,桑榆的未婚夫,这是怎么个话说? 桑榆已经结婚了呀,她老公是南怀瑾。 不过桑榆这个人平时就特立独行,再荒唐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不让人觉得奇怪。 “请问你是?”梁歌彬彬有礼。 从他的穿着打扮还有谈吐气质上来看,一定也是出身显贵的人家,还不知道桑榆是怎么骗他的。 明明自己有老公了,还装作未婚。 谷雨说:“我是她的邻居。” “那现在她在里面吗?” “应该吧。”谷雨也不确定:“不过她睡觉的时候好像挺难叫醒的。” “这个时候睡觉?”梁歌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4点。” 谷雨耸耸肩,只要是桑榆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梁歌继续敲门,谷雨跟他点点头就准备把门关起来。 这时桑榆的房门终于开了,她睡眼惺忪披头散发地靠在门口,也没留意谷雨就在对面她家门口站着。 刚看清楚了面前的梁歌的时候,就开心地伸出手搂住了梁歌的脖子声音甜腻地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该不会是找人偷偷跟踪我了吧?” 梁歌低头看着怀里的桑榆问道:“你怎么住到这儿来了?” “我是一只可爱的大白兔,狡兔三窟知道吧。”桑榆踮起脚尖在梁歌的唇上亲了一下:“我还困着呢,快进来陪小姐姐睡觉。” 然后她就一跳跳进了梁歌的怀里,被对方公主抱着进了屋。 谷雨都傻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桑榆和梁歌的状态,这两个人好像真的是那种关系。 但是他们怎么能够是那种关系?南怀瑾怎么办? 这个桑榆自己明明有老公了,可这边南怀瑾刚刚出差,那边就有其他的男人找上门来。 本来谷雨对桑榆的印象挺好的,觉得她虽然古灵精怪的,但挺可爱。 可是她又弄了这一出,不管怎样这算是婚内出轨吧。 谷雨在门口愣了好几秒钟才关上门,靠在门上琢磨了好半天,心情特别复杂。 觉得南怀瑾有点可怜,也有点倒霉。 估计谷雨刚刚直起身体就传来了敲门声,她吓了一跳,从猫眼里往外一看是林雨涵。 这几天林雨涵经常过来看她,带着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其实是南怀瑾让她来的,让她有事没事就来陪陪谷雨。 谷雨打开门让林雨涵进来,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说:“下班了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嘛,不用每天都来陪我。” “没关系,找你一起看电视吃零食也是一样的。” 谷雨把她带来的吃的都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倒了果汁,找了一个最近正在热播的电视剧,一起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 林雨涵一坐下来就说:“现在咱们这个公寓里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了,刚才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一辆迈巴赫停在楼下。” 估计那辆就是梁歌的车。 谷雨想起梁歌刚才和桑榆那么亲热的画面,都替南怀瑾膈应的慌。 此时不知道他俩正在房间里面怎么亲热呢? 是不是躺在南怀瑾的床上? 这个桑榆真是够荒唐的,如果是她妹妹的话一定会狠狠骂死她。 谷雨也听说了桑榆的身世,知道桑榆的身世其实也蛮坎坷的,从小就跟妈妈在外面相依为命,妈妈去世之后她才回到桑家。 难怪这么叛逆,这么不按理出牌。 两人正说着呢,就听见外面走廊传来了说话声。 林雨涵八卦,就跑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就看到了桑榆和梁歌搂搂抱抱的从门前走过去。 林雨涵见过桑榆,也知道她是南怀瑾现在的太太。 忽然看桑榆和另外一个男人搂在一起,她像发现了新大陆,赶紧回头朝谷雨招招手。 “快来看快来看。” 谷雨知道她看什么:“你还要不要看电视了?快一点,已经开始了!” “这个可比电视剧好看多了。”整张脸都贴在门上:“啧啧啧,你说这是什么情况?桑榆就是那位南先生的第二任老婆,她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叶纷,你快点来看,他们两个居然在电梯门口打kiss。” 不用亲眼目睹,也能想象到他们两个有多缠绵,谷雨可不想去看,看多了会长针眼。 第1545章 桑榆是渣女 这个桑榆也真是,就算真的是跟别人有什么做了对不起南怀瑾的事情,但至少别这么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现在连林雨涵都看见了,只怕会一传十,十传百。 谷雨把林雨涵拽回来,林雨涵说:“快看,快看!” 谷雨才懒得看,把她从门口拽走了:“别人的事情别管。” “我才懒得管,不过想一想那个南怀瑾这是活该,谁让他不长情,这下好了吧?娶了个老婆比他还要花心,这就叫做报应。” “人家的事情你别管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 “其实他们俩都还挺好的,都挺照顾我的,再说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桑榆真是绝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不过也好。”林雨涵转转眼珠子笑道:“不告诉那个南怀瑾,让他老婆给他戴一顶大绿帽子,等到人尽皆知了,我看他的脸往哪放?”虽然南怀瑾是林雨涵的大雇主,但对于花心的男人,林雨涵就是没什么好感。 过了好一会儿电梯来了,俩人才走进去。 林雨涵又跑到窗边去看,只见那两个人相拥着从公寓大楼的门口走出去。 林雨涵一边看一边摇头一边咂嘴:“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林雨涵在谷雨家看电视聊天,到了晚上才走。 她这边刚走了没几分钟,那边就打电话给谷雨,声音里满是兴奋:“叶纷叶纷,我跟你说,桑榆回来。” “桑榆回来有什么好激动的?” 哦,谷雨辉忽然反应过来,她该不会是把那个叫梁歌的男人给带回来了吧? 她还没开口问,林雨涵就说:“她居然又把奸夫给带回来了,真是打算把这顶绿帽子给南怀瑾扣死了,不让他拿下来呀。” 谷雨便走到门边向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桑榆和那个梁歌从电梯里走出来了。 桑榆整个人都窝在了梁歌的怀抱里,恨不得身体嵌进人家的身体里一样。 他们一直走到门口,桑榆开了门,然后两个居然一起进去了,然后关门落锁。 电话里的林雨涵继续说:“叶纷,你今天晚上留意一下,看看奸夫是不是一整夜都没从她家出来?” “你少八卦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谷雨挂掉了林雨涵的电话。 但是她心里也一直记挂着对面,虽然躺在房间里,也能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 因为,房间比较小,总共也就四五十平方,所以她能够很清楚的听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栋楼里大部分都是上班族,有的人回来很晚,当每次走廊里面传来了脚步声,谷雨都忍不住的跑过去看,但每个都不是梁歌。 后来她觉得跑来跑去的太麻烦,干脆掀开窗帘往楼下看了一眼,只见梁歌的那辆豪车还在楼下,就说明他没走。 怎么知道那辆车是梁哥的呢,还是林雨涵告诉她的,一下午林雨涵都在绘声绘色地描述他那辆车有多高级。 第二天早上,谷雨的手好了很多,她准备去店里面上班,居然在电梯里面遇到了那位叫做梁歌的男人。 看来他昨天晚上真的是一整夜都留在桑榆那儿,在电梯里这么狭小的空间内碰到特别尴尬。 梁歌很礼貌地向她点点头:“你好,昨天谢谢你。” “不用。”谷雨摇摇头。 虽然是别人的事情不该多问,但一时间没忍住就多嘴问了一句:“你昨天说你是桑榆的未婚夫?” “是。”梁歌点点头说:“你和桑榆是邻居,桑榆贪玩,有时候回来很晚,吵到你了多多包涵。“ 这个梁歌长得帅,为人又彬彬有礼,对人相当有礼貌,现在的有钱人中像他这样子的可是少之又少了。 谷雨自认还认识不少有钱人的,虽然也不算趾高气扬吧,但很少像梁歌这样,一看就是受到了很好的教育。 所以谷雨有理由相信,这一切说不定梁歌都被蒙在鼓里,他肯定不知道桑榆和南怀瑾的事情。 这个桑榆真是离谱,她怎么能这样欺骗别人? 谷雨心中有不忍,对他的笑容就更加谦和了。 她说:“那你你们在一起应该蛮久了?” “我们认识快一年了。”桑榆说,提起桑榆梁歌满眼的温柔,可见他真的挺喜欢她的。 如果按照谷雨原先的脾气,肯定会跟梁歌说清楚,告诉他桑榆就是个渣女,她明明已经结婚了。 但是又没忍心,再一想又不关自己的事呀,何必做这个恶人? 这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梁歌又跟她点点头说了声再见,就走出去了。 谷雨看着梁歌的背影,叹了口气想一想,她觉得说要不应该这么做,转身又回去了。 她直接去拍桑榆的门,桑榆在里面呼呼大睡呢,就是把门拆了她也听不见。 我谷雨打她的电话,刚好这次桑榆没关机。 因为今天她要陪谷雨去美容医院做治疗,昨天晚上南怀瑾打电话来千叮咛万嘱咐的,跟她说如果她忘了,绝对会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的。 所以桑榆就没关机,然后她就被电话给惊醒,还以为是南怀瑾,闭着眼睛就哼:“喂,老公。” 她有意喊他老公,恶心他一下,但打电话来的是谷雨。 她听到桑榆叫老公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叫谁,便问:“你叫谁老公?” “咦,老公,你怎么变成了女的?”桑榆稍微清醒了一点,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哦,叶纷姐姐,干嘛这么大清早给我打电话?你做治疗的时间还没到呢!” “你开门,我就在门口。” “好了好了,你们还让不让我睡觉?” 过了一会儿,桑榆光着脚披散的头发来开门,靠在门框上,哈气连天:“叶纷姐姐,这样被你们一搞,我要猝死的。”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谷雨问。 桑榆笑嘻嘻的不加思索地回答:“当然是跟我的爱人共赴鸳鸯梦。” 说完了,她忽然想起来了,看着谷雨抓了抓头皮说:“做梦都不行啊。” 第1546章 你好像一个人呀 谷雨向桑榆房间里面看去,只见里面乱七八糟的,还有里面的床上更是一片凌乱,不忍直视。 她皱了皱眉头,但不论桑榆怎么离谱,这也是人家的私事,她也没权利去管的,只能隐晦地提醒她。 “南先生出差多长时间了?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桑榆是个人精,看到谷雨突然来拍门,脸色又这么臭,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梁歌。 本来声音是不介意的,她跟南怀瑾没什么嘛,看到了就看到了呗。 声音可以解释或者收敛一点,但是这两点她都不想。 她倒想看看谷雨会怎么做,会不会出卖她,或者会不会趁机在这个时候挑唆她和南怀瑾之间的关系。 哈,这个时候是最能考验人性的。 桑榆居然有些兴奋,她依旧笑嘻嘻装作一无所知,又故作慌乱的把沙发上面梁歌忘了带走的外套给丢进了储藏室。 她笑着对谷雨说:“叶纷姐姐,你等我洗漱好,我送你去做治疗。” 谷雨真的很想问她跟那个梁歌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又硬生生地忍住了没问。 她在上说要的沙发里坐下来说:“你慢慢收拾,我等你,不着急。” 桑榆去洗手间里面洗漱,谷雨就坐在她的沙发里面环顾四周。 桑榆天天往谷雨哪里跑,谷雨却第一次到她家来。 谷雨的房子面积跟桑榆的都差不多,但是里面的陈设却大不相同。 桑榆说她可以忍受这里的狭小,但是生活品质得保证。 所以桑榆把她喜欢的昂贵的家私基本上都塞进来了,狭小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就好像是一个迷你的家具博物馆。 谷雨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在茶几上面的一盒拆封了但还没用完的套套上面停留住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昨天晚上她和梁歌缠绵了一夜的结果。 桑榆洗漱完,走到客厅看到谷雨正看着桌上的东西发愣,她笑嘻嘻地拿起来,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个size我老公用的不合适,太小。”桑榆跟谷雨眨眨己眼睛:“走吧,叶纷姐姐,我弄好了。” 桑榆小小年纪私生活那么混乱,谷雨看着她脑仁都疼。 桑榆看谷雨的表情欲言又止又痛心疾首,就觉得好好笑,一时没忍住就笑出声来了。 见桑榆还有脸眉飞色舞的,谷雨就气不打一出来:“我昨天听到有个男人敲你的门,是什么人?” “啊..”桑榆不在意地答道:“不认得,可能是敲错了吧。” “你好像还开门请他进去。”谷雨盯着桑榆的眼睛说。 “是我的一个追求者,”桑榆信口开河:“你也知道我有多受男人欢迎是不是?很多追求者的。” 谷雨想说就算再多的追求者,可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呀。 她可以游戏人生,但是不能玩弄感情啊。 算了,跟桑榆比,谷雨觉得自己还是老套了一点,不知道像他们现在这种新新人类是不是都是这种想法? 想当年,也就是前几年,她和夏至20出头的时候,好像也不曾有这种前卫的思想。 主要还是看人,桑榆这个人呢就没什么她不敢做的事情。 桑榆载谷雨去整形医院做治疗,桑榆混归混,但是南怀瑾交代她的事情不敢不完成,不然惹恼了他,南环瑾会有100个办法来对付她,烦到她怀疑人生。 她倒不是斗不过南怀瑾,只不过她现在的心思不在南怀瑾身上,懒得跟他斗智斗勇。 谷雨做完治疗,桑榆又充当车夫送谷雨回去。 她觉得自己真是挺惨的,一个美人儿居然沦落到车夫的地步。 她还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要一有抱怨的话,夏至听到了就会立刻说:“你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把你这些破事都告诉爸。” “我有什么破事?”桑榆说是那么说,但底气不足。 她的确有不少把柄在夏至手里握着,比如她把卫兰手下的一个个人持有的公司给折腾黄了。 卫兰当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夏至知道。 回去的路上,谷雨很隐晦的地给桑榆上思想教育课。 大致就是说,她已经结婚了,应该洁身自好等等吧啦吧啦,听的桑榆后脚脖子疼。 她想了想,笑嘻嘻地转头看着瓜叶,装作很惊奇的样子说:“呀!叶纷姐姐,你脸上的疤痕是越来越淡了,不仔细瞧都瞧不出来,这么一来,我怎么觉得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呢。特别特别熟悉。” 声音这么说,谷雨立刻紧张起来,赶紧拉下半边头发把自己的半张脸给挡起来。 她支吾着说:“我能像谁?我很久都没有回过锦城了。” “没见过真人。”桑榆说的真真的:“我也只是看照片,我不记得是在谁的照片上看到过,好像是合影。”桑榆装作冥思苦想:“其实我看过别人的照片也不多,除了我二嫂就是南怀瑾了,肯定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有。” 前面红灯,桑榆干脆把车给停下来仔细敲谷雨,这可把他给吓坏了。 他赶紧把脸扭到了窗外说:“你好好开车,乱看什么呢?” 桑榆很成功的让谷雨不再唠叨她,甚至不敢再直视她。 回到家里,谷雨很认真地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好像七七八八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以前也是长这个模样,只是现在比那时候还要再瘦一点。 不知道等到后面南怀瑾他们会不会认出他。 到傍晚的时候梁歌又来了,这次桑榆收敛一点,没在大门口跟他腻歪,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把梁歌给拽进去了。 合着古谷雨早上那些苦口婆心的,桑榆就当做没听见。 这个梁歌一待待到大半夜都没走,看来今天晚上又是一整夜。 他们两个在这边爱得痴缠,那南怀瑾头上的这顶绿帽子可是戴的瓷实了。 谷雨已经提醒桑榆了,她当做听不懂,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她去跑去拍门把梁歌给叫出来吧。 谷雨临睡前又趴着猫眼向对面看了一眼,桑榆家的门大门紧闭。 谷雨打算回房间睡觉去了,这时电梯门打开了,谷雨惊悚地发现南怀瑾提着皮箱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第1547章 请你喝杯咖啡? 见鬼了,南怀瑾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回来? 要知道现在此时此刻那个梁歌还在他家里,没准现在正在和桑榆温存着。 这要是两人碰面了,岂不是会血流成河? 虽然知道不关她的事情,但是他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桩血案即将发生。 怎么办?怎么办? 眼下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能先把南怀瑾给叫住拖延时间,想办法通知桑榆了。 她飞快的地给桑榆发了一条短信,简单的几个字:南怀瑾回来了。 然后等她抬起头再看一下猫眼,南怀瑾已经走到了他家门口。 事不宜迟,谷雨拉开了门,装作偶遇对南怀瑾说:“哇,这么巧?” 没想到谷雨这么晚了还突然开门,看着她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 没想到一个人的品位居然那么持久,依然没变,她依然喜欢海绵宝宝。 南怀瑾心里雀跃,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跟谷雨也挥了挥手说:“嗨,这么巧。” “这么晚还没睡吗?” “是啊。”谷雨眨眨眼睛:“我准备倒垃圾。” “倒垃圾?”南怀瑾看看她的手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谷雨说。 南怀瑾愣住了,这么晚对他发出邀约,谷雨这是怎么了? 不过啊,他很乐意赴约,他说:“好呀。” 没想到南怀瑾居然答应的那么干脆。 谷雨把他给请进来,然后去厨房给他倒水。 她哪有什么咖啡,只有白开水。 她看了一眼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怕不是桑榆现在已经睡着了,或者正在和两梁歌缠绵,哪有功夫看手机? 她就拨通了桑榆的电话,但是那个该死的居然把电话给关机了。 要命,谷雨的汗都下来了,这可怎么办? 谷雨在厨房里面折腾了半天,南怀瑾看着她的背影说:“如果咖啡很麻烦的话,我喝白开水就可以。” 然后谷雨就立刻从厨房里面出来,把白开水放在他的面前笑着说:“刚好我们家的咖啡喝完了,你就凑合喝一下白开水吧。” 谷雨给他倒的白开水也是甜的,南怀瑾喝了一大口说:“好喝。” 谷雨看着他发愣,白开水有什么好喝的? 现在已经凌晨1:00了,看南怀瑾三口两口就把水给喝完了,俩人相对好像也没什么话好说。 谷雨坐在他的对面,艰难地找着话题。 “有一个姓蒋的新晋小花忽然宣布出柜了,你知道吗?” 南怀瑾不看娱乐新闻,他说:“不知道。” 这个话题失败了,谷雨就换下一个。 “听说石油的价格涨了,涨了足足4毛钱呢!”她等待着南怀瑾的热烈的回应,但他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说:“哦。” 人家是大财阀,怎么会在乎油价涨了4毛? 就算长了4万,人家也能消费得起。 接下来怎么办?好像再也没有话题了。 谷雨就靠在沙发里面啃指甲,她的这个毛病还没改。 有心事的时候就啃指甲,算一算谷雨也快有30岁了吧。 但是她穿着海绵宝宝睡衣啃指甲的样子,实在是不像30岁。 有些人无论岁月怎么变迁,好像还是像以前那样。 估计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发生那天的事情,她还是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为夏至挡枪,就这么个傻妞。 南怀瑾长久地注视着她,谷雨发了一会愣回过神来意识到南怀瑾一直在看着她,立刻觉得脸上发烧,心跳漏了好几拍。 她恨死自己这么没出息了,南怀瑾现在变成了别人的老公,多看她一眼她就魂不守舍。 她坐直了身子揉了揉鼻子问:“你看什么?” 南怀瑾也觉得自己有些痴呆,因为他今天发现谷雨那有疤痕的那半张脸已经淡了很多。 现在她的容貌和以前相差无几,再看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扑过去抱着她。 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谢谢你的水,我该回去了。” 可是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桑榆都已经睡死了,他现在回去怎么行? 谷雨赶紧站起来拦在他的面前,张开双臂:“你别走。” 南怀瑾莫名地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头。” 他伸手便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哪不舒服吗? 她才没发烧勒,就怕等会南怀瑾回到家,看见他家发生的那一切,他会怒火中烧。 “我跟你说哦,我想起来我洗手间的灯泡坏了,你能不能帮我修一下,我晚上没有灯会害怕。” “那好。”南怀瑾跟谷雨走到洗手间打开灯,灯光明亮,普照大地。 南怀瑾莫名地看着:“你是说洗手间的灯是坏的吗?” “啊啊,好像是厨房。”谷雨急忙改口,她心里祈祷家里有一个什么东西立刻坏掉。 南怀瑾又跟着谷雨到了厨房,厨房的灯根本就是亮的。 她带着他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遍,有的时候谷雨房间的灯泡真的闪呀闪的,但是今天特别正常。 谷雨恨不得用一块石头把她的灯泡给打坏。 南怀瑾转了一圈,连他都感觉到谷雨好像是有意拖着他不让他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很乐意。 于是他陪着谷雨在他家转了一圈又一圈,连犄角旮旯里都转过了。 谷雨自己都转的头晕,但对面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上午桑榆又把电话给关机了,她一时半会不会开机的。 所以也就是说,南怀瑾今天晚上除非留在谷雨这才安全。 怎么办? 此时此刻,谷雨只能展示他拙劣的演技,她身体晃了晃,扶着脑袋说:“哎呀我头疼。” 明知道是假的,南怀瑾仍然积极合作地扶住了她说:“那就早点睡吧。” 第1548章 什么情况 南怀瑾扶谷雨去床上休息,隔着睡衣也能感受到她瘦骨嶙峋的身材。 谷雨一向都瘦得像大马猴一样大,现在比以前更瘦,令南怀瑾很心疼。 他也说不好心疼的感觉是什么? 就是那种一不留意,心就在胸膛里面哐的一声,好像裂了一个小口子。 南怀瑾扶谷雨在床上躺下来,南怀瑾又为她倒了一杯水。 谷雨喝完了,他问:“好点了吗?” 其实谷雨压根没病,还得继续演。 谷雨捂着胸口,装作西子捧心,虚弱地说:“我脑袋疼。” 脑袋疼捂胸口,如此迷幻操作南怀瑾也没细究。 虽然见谷雨面部红润的样子不像是生病,但还是担忧地问:“我送你去医院吧。” 谷雨哪有什么事,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转念一想去医院好呀。 去医院她今天晚上就可以把南怀瑾给拖住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等到那个梁歌走了应该就没事了。 谷雨刚才摇头现在又点头说:“好呀,好呀,去医院。” 于是南怀瑾就把谷雨送到了医院,医生问:“谷雨哪儿不舒服?” 谷雨想了想,如果说脑袋不舒服,那检查起来肯定需要费点功夫,于是她就说:“头疼,头疼欲裂。” 医生说:“晚上也做不了脑部ct,怀疑是着凉感冒引起的,要不就挂点水吧。” “挂水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 一个半小时不行,回去以后时间还太早了。 谷雨就捂着胸口改口了:“我的胸口疼,心脏疼的厉害。” 医生说:“心电图现在也做不了,要不然你也挂点水。” 谷雨瞪着医生:“除了挂水你还会做什么?” “常规治疗就是这样啊。”医生无奈地摊着手:“不过小姐,我看你的精神蛮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你是不是好多了?” “没有。”谷雨矢口否认:“一点都没有,现在我浑身上下特别特别不舒服,说不清哪里不舒服,反正就是不舒服。” 医生说:“那既然这么不舒服,今天晚上只能留院观察了。” 留在这里陪谷雨一个晚上,南怀瑾肯定是乐意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谷雨看上去很像在装病,尽管他出差回来已经困倦不安,不过看到谷雨就立刻变得精神抖擞。 南怀瑾有点开心,又有点难过。 因为他这么爱谷雨,可谷雨心里竟然认为他早就把她给忘掉了,他爱的是桑榆。 当时他他以为谷雨去世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没办法爱上桑榆。 其实彻底移情别恋,忘掉另外一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 所有人都觉得南怀瑾花心又游戏人生,当年被迫娶了桑榆之后,不敢说背负着多少骂名,但很多人都看他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 甚至他们公司的同事都在背后议论。 这些南怀瑾都不在意,太爱谷雨了,不需要向任何人宣布他对谷雨有多至死不渝。 任何人都可以误会他,包括谷雨。 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等到谷雨的脸好了之后。 他一定会跟她说清楚,告诉她在他心里一分钟一秒钟都没忘了。 这个傻妞怎么会认为他居然爱上了桑榆忘了她? 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 谷雨见南怀瑾好半天都没说话,而且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没准他在想桑榆。 他们俩平时那么如胶似漆的,现在南怀瑾出差这么多天俩人都没见面,不知道南怀瑾在心里有多思念桑榆呢。 不管了,不管他有多想桑榆,反正今天晚上他就得在医院里,哪儿也别想走了。 本来想跟南怀瑾多说一会儿,但是谷雨折腾了半夜也累了。 医生给他挂了一点缓解疲劳的药水之后,谷雨很快就睡着了,没有一点点防备。 南怀瑾就坐在谷雨的旁边看着谷雨的睡颜,虽然不知道谷雨干嘛要这样,但对他来说求之不得。好几年过去了,谷雨现在的年龄已经不算是嫩的能掐出水的青春少艾,但是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天真无暇,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经历了那么多复杂又令很多人无法接受的事情,谷雨仍然纯真如初。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握住了谷雨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时间长了他居然睡着了,第2天早早上,这个医院的外科医生是南怀瑾一个比较熟悉的朋友。 听值班医生说,南怀瑾带着一位小姐到医院来看病,她还以为是桑榆。 早上上班之后就赶紧过来看一眼,但谁知当他走进病房的时候,却惊愕地看见南怀瑾手里牵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桑榆他当然是认识的,而且是很熟悉,不是面前这个样子的女孩子呀。 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谷雨还没有死的消息,基本上除了南怀瑾他们没人知道。 所以当他朋友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南怀瑾又移情别恋了。 他轻轻拍了拍南怀瑾的肩膀说:“什么情况?” 谷雨还在睡着没醒来,南怀瑾赶紧把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说:“有没有点眼力见,没见到她还正在睡?” 真的很少见到南怀瑾如此紧张的模样,令他又忍不住往床上的女孩多看了两眼。 那个女孩齐肩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清秀可人,不过你能看得出来也不是什么青春少艾了,虽然她的五官挺清秀的,走在路上以后有人叫一声美女,不过如果要跟桑榆相比的话,那还是有差距的。 南怀瑾走出去轻轻关上房门,这才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 他说:“什么事?” 第1549章 她已经不爱你了 “房间里的那个女孩子是什么人?”方医生问。 “跟你有关系吗?”南怀瑾瞥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 “刚才看见你握着她的手的样子,觉得关系好像不寻常。对了,你跟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不是分开了吗?怎么这段时间听说又在一起了?” 正好这时故意醒了,没见着南怀瑾的身影,赶紧推门出来瞧瞧,怕他万一要是回去了撞见了桑榆和那个梁歌,那就完蛋了。 冷不丁看到谷雨醒了,南怀瑾一阵慌乱,他不知道谷雨有没有听到刚才方医生的话。 其实谷雨听见了,但是没听懂,正好她睡眼惺忪头昏脑胀的。 她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看到南怀瑾就放心下来了,她说:“你在这呀!” “你醒了?”南怀瑾赶紧过去:“你没事吧?” “不太难受了。”谷雨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不知道那两个人有没有起床,她在医院里再磨蹭一会儿应该就差不多了。 方医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谷雨,谷雨不认得方医生。 但是,方医生当年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后来谷雨出事之后,他又在南怀瑾的家里到处可见谷雨的照片。 第一眼看到谷雨就觉得她极度眼熟。 谷雨见方医生总是看着她,跟他点点头说:“你好。” 南怀瑾秋不太热心地介绍了一句:“他姓方,是这里的医生,我一个朋友。” “叶纷。”谷雨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一个长得极其像南怀瑾亡妻的女孩子,却不是他亡妻。 莫非是因为她长得和谷雨相像,所以南怀瑾就对她产生了爱慕?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南怀瑾说:“要不然再去床上躺一下吧。” 这正中谷雨下怀,她说好。 然后,方医生就看着南怀瑾扶着谷雨进房间。 方医生托着腮越琢磨越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同寻常。 谷雨回房间躺下,发现南怀瑾的脸上有被东西压出来的折痕,她就问:“你昨天晚上在哪睡的?” 南怀瑾就指着墙角的沙发说:“我在那儿睡的。” 昨天晚上谷雨困极了,真没有留意。 她想打电话看看桑榆醒了没,但得把南怀瑾给支开。 她说:“我有点渴,你能不能帮我去买杯咖啡?” “大清早喝咖啡?” “嗯,我习惯了。”谷雨说。 南怀瑾便站起来:“我去帮你买咖啡,你再躺一会儿。” 他从病房里面出去了,谷雨赶紧掏出电话给桑榆打过去。 这一次,好在她的手机终于通了,好半天电话里面才才来梁歌的声音,肯定是桑榆还没完全醒,梁歌替她接的。 谷雨压低声音小声说:“你让桑榆听电话,我有事情找她。”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里才传来桑榆的声音,她懒洋洋地哼哼唧唧:“谁呀,一大清早的,烦死了。” “你还有脸说烦,我为了你都折腾到医院来了。”谷雨没好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帮她。 “叶纷姐姐。”桑榆终于清醒过来了:“什么事呀,这么一大清早就找我。” “这么一大清早?我昨天晚上半夜就找你了,你干嘛把电话给关机?” “睡觉为什么不关机?”桑榆居然言之凿凿。 “好好好。”谷雨不跟她扯,她说:“南怀瑾回来了,昨天晚上他要回家,我硬把他给拖住了,要不然给他撞见了你和那个人...” 谷雨说的隐晦,后面的话她就没说了。 桑榆终于清醒过来了,她有点惊奇,但惊奇的不是南怀瑾回来了,而是谷雨既然已经看见了她和梁歌在一起,居然没有告密,反而帮她隐瞒。 为什么?在谷雨的心里她应该是她的情敌才对,为什么要帮她? 桑榆便说:“干嘛费心费力的帮我遮眼?” “你难道不应该?我这好心被你当做驴肝肺的,你赶快让我们梁歌走吧,我们要回来了。” 谷雨挂掉了电话,桑榆一只手捧着下巴盘腿坐在床上。 梁歌洗漱完从洗手间里面出来,见桑榆还保持刚才那个姿势坐在床中间,不由得笑着问:“那个女生的电话这么有魔力,你听完之后愣了这么半天?” “住在我对门的那个女生。”桑榆也不怕实话告诉他:“你知道她是谁吗?” 梁歌没见过谷雨当然不知道她是谁,桑榆就说:“她是南怀瑾的亡妻。她没死,只不过在一次车祸中毁容半张脸,他这次回到锦城,以为大家都认不出她来了。所以南怀瑾为了接近她,就算我扮他老婆了。” “怪不得你住在这里。”梁歌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穿上,低头系着袖口说:“你肯定有什么疑难的问题想要问我,要不然以你的个性才不会主动跟我解释呢。” 桑榆笑容可掬:“不错不错,你开始有点懂我了。问你个问题呀,我在她的心里应该是她的情敌才对。可为什么昨天晚上南怀瑾半夜出差回来,她怕你们撞见特意把南怀瑾支开,为什么?” “我昨天跟她说了几句话,她的眼神很纯净,我觉得她是一个内心很干净的人,可能就是下意识的就去帮你们吧。” 桑榆说是问他,但是梁歌的话她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她托着腮冥思苦想,忽然一拍大腿从床上跳起来了,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样开心地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谷雨已经不爱南怀瑾了。” “为什么?” “反正已经不爱了。”桑榆愉快地去洗手间里面刷牙。 哈哈!这次是南怀瑾单恋,想起来就很过瘾。 真不知道桑榆的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梁歌笑着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在你心里,爱情就那么易逝,那有一天你会不会不爱我了?” “当然了,爱情哪有长久的,不过你放心,现在我还是爱你的。”谷雨一边刷牙刷的满嘴泡沫一边跟他笑着说。 南怀瑾帮谷雨买了咖啡,正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忽然接到了桑榆的电话。 桑榆在电话中愉快的告诉他:“南怀瑾,跟你说一个我的重大发现。” “什么?” “谷雨姐姐已经不爱你了。” 第1550章 这不是谷雨吗? 这时电话中传出了梁歌的声音:“桑榆,我早上有个会,我先走了。” 南怀瑾听出来是梁歌的声音,他问:“桑榆,你在哪?” 桑榆说:“还不是在这个小破公寓里。” “昨天晚上梁歌也在这里?” “你吃醋了?”桑榆的语气特别的开心。 南怀瑾明白了,怪不得谷雨昨天晚上装病,一定让他陪她到医院里来,感情是怕他撞到梁歌和桑榆。 真是个傻丫头。 “知道了。”南怀瑾把电话给挂掉了,也没问桑榆前面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推开病房门走进去,谷雨饥肠辘辘,腹鸣如鼓,正盘腿坐在床上运气呢,看到南怀瑾进来赶紧又躺回去,她还在孜孜不倦地装病。 南怀瑾觉得好笑,走过去把他买的牛奶放在桌上,谷雨看了一眼说:“不是咖啡吗?怎么是牛奶?” “你心脏不舒服又头痛,喝咖啡怎么行?” 谷雨正好渴着没办法,牛奶就牛奶吧!她一向不喜欢喝牛奶。 喝完牛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谷雨说:“我们走吧!” 走到医院大厅,南怀瑾去结昨晚住了一个晚上的费用。 谷雨就站在边上等她,看着南怀瑾高大的背影,谷雨想起她怀孕的时候,第一次和南怀瑾去做产检,南怀瑾排队帮她缴费。 现在几年过去了已经物是人非,南怀瑾不再是她老公。 而她为了帮他现任太太遮掩,装了一夜的病,蜷缩在医院的小床里一整个晚上。 有时候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正在胡思乱想中,一个人从谷雨的身边走过无意中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第二眼第三眼,最后他走到谷雨的面前,一脸惊喜地道:“谷雨,哎呀,真的是你呀,好几年没见了吧?” 谷雨吓了一跳,向对面的人看过去。 大约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男人,瘦瘦高高白白净净。 好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见谷雨傻愣愣的看着他,那个年轻男人说:“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书生啊,这才几年没见?” “书生?”谷雨讷讷的。 “他们都叫我书呆子。”然后他做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 谷雨想起来了,啊,他以前是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的,镜片又厚又重一圈一圈的,时不时就会滑落下来。 他的标志性的动作就是往上推一推。 他们是大学同学,和夏至都是一个班的。 在读书的时候他成绩特别好,整天捧着书,就连下课的时候也捧着一本书。 同学们给他起外号叫书呆子。 后来有一次他跟别人打架没打赢,镜片被人踩的稀碎,他趴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一副镜框戴在脸上,唏嘘地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然后他书生这个外号就被叫开了。” 忽然重逢大学同学,谷雨挺高兴的,她一向爱张罗什么毕业聚会之类的,他们毕业的前两年还聚会过几次,后来因为事情越来越多就失去了联系。 谷雨也高兴地说:“啊,是书生啊,你还在锦城呢?” “我是今年刚到锦城,还是锦城大好发展,我在锦城和朋友合开了一个公司。” 谷雨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走上学术的道路。” “哎。”他摇头叹息:“这个年头啊靠学术吃饭根本养不活自己,我前两年还开过一个文学网站,结果也倒了,赔了一大堆钱,只好投笔从戎。” 谷雨笑起来:“什么投笔从戎,又不是当兵了。你这个书生怎么还乱用成语?” 书生也摸摸后脑勺笑起来:“对了,你跟夏至还在一起吧,听说夏至是大禹集团的副总裁的夫人,当时在学校里面看她,就觉得她气质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书生只是闲聊聊起了夏至,谷雨猛然想起来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她现在是叶纷哪! 可是书生是怎么把她认出来的,怎么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书生今年刚刚到锦城,应该不知道之前她发生的事情也很正常,可是连夏至和南怀瑾都没认出来她,书生却一眼把她给认出来了。 现在否认已经晚了,她和书生已经聊了一会儿了,如果现在说她不认得人家,那书生肯定会觉得她神经错乱。 这时候南怀瑾已经缴完费向她的方向走过来了,谷雨赶紧说:“那我们改天再聊吧!” “好好好,那留个联系方式,哪天我们出来聚聚,我现在就在锦城最近公司走上了正轨,也没多忙,跟你说胖子和二郎神都在锦城,胖子娶了隔壁班的班花,你知道这事儿吧?” 二郎神谷雨对他的印象特别深,想当年他还追求过谷雨呢。 说起来二郎神的外号,因为他摔了一跤,在眉心中间跌了一块伤疤,特别像一只眼睛,所以大家都叫他二郎神。 真的蛮想跟这些同学叙叙旧的,不过不是现在。 谷雨急忙打开手机,书生扫了她的微信开心地说:“那谷雨,我们到时候再联系啊,这个周末好不好?我回去就拉个小群!” 谷雨赶紧的紧张地看了一眼南怀瑾,书生说话声音这么大,南怀瑾肯定听到了,那怎么办? 刚才南怀瑾在缴费的时候,就看到有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正在和谷雨搭讪,他赶紧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不过听他叫谷雨的名字,便猜到他们是同学,所以就没有吱声。 书生走了,谷雨擦了一下一脑门的汗,生怕南怀瑾问她什么。 但是南怀瑾只是走过来笑着跟她说:“我交完费了,走吧。” 回去的一路上南怀瑾什么都没有说,难道他没有听见她跟书生的对话吗? 当时南怀瑾就离他们那么近,书生喊她一声谷雨,他怎么可能没听见? 还有她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他现在的容貌已经和以前相差无几。只是脸上还有一些淡淡的疤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可是连书生都把它给认出来了,近在咫尺的南怀瑾却没有吗?还是说他压根就不想认她? 第1551章 你活该 南怀瑾目不斜视地开车,似乎毫无察觉。 尽管谷雨告诉自己,她现在已经是叶纷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夏至认不出来,也许正常,因为她和夏至不是天天能见面,距离上一次见面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谷雨每隔一天就去做治疗,她的脸每天都在发生的变化,一天情况比一天好,毕竟是全国最有名的美容医院和医术最精湛的大夫。 南怀瑾居然依然没有认出她。 谷雨现在矛盾的要死,一方面既希望南怀瑾不要认出自己,但是另一方面见他现在毫无察觉,她心里头又很难过。 见谷雨一直蜷缩在副驾驶上,南怀瑾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是哪儿又不舒服了吗?” 谷雨摇摇头说:“没事。” 到了公寓楼下谷雨,发现梁哥的车已经不在了,看来他是走了。谷雨便对南怀瑾说:“谢谢你昨天晚上送我去医院,耽搁了你一整夜,麻烦你了。” 南怀瑾怎么觉得谷雨跟他说话的语气,变得特别的冷淡和疏远。 发生了什么事? 该不会是因为刚才在医院里面遇到了那个男人吧。 南怀瑾还想说什么,谷雨已经飞快的走进她家,把门给关上了。 南怀瑾站在谷雨的家门口呆立着,还是桑榆勾着他的脖子把他给拽进去了。 “相处了一整个晚上还不过瘾,还在门口痴痴地看?南怀瑾,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情圣。” “问你一个问题。”南怀瑾闷闷地问。 “问吧,我桑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一层知人情世故,没什么我不知道的尽管问。” “你们女孩子的情绪变换的特别快是吗?前一秒钟还笑脸相迎,后一秒钟就冷眼相对。” 桑榆转转眼珠子就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她笑着说:“是不是谷雨姐姐不搭理你了?这很正常啊,各种原因都有。” 南怀瑾不耻下问:“你们会因为遇到了个某个顺眼的男生,会迅速的爱上他们?” “太会了。”桑榆指指自己的鼻子:“我那时候就是瞬间爱上你,不过遇到两个之后我又瞬间爱上了梁歌,顿时就忘掉了你。哇,这种感觉真美妙。” 虽然桑榆不能和谷雨相提并论,不过被桑榆这么一说,南怀瑾的眼前忽然划过了那个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的样子。 他看上去跟谷雨差不多,年纪大约也就不到30岁的样子。 刚才交费的时候就看到谷雨和他有说有笑,但是看到自己就迅速变了一张脸。 还有本来桑榆早上给他打电话说的那句话他没在意,但是现在联想起来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他说:“你早上给我打的电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电话?”桑榆都忘掉了,仔细想了想:“哦,你是说我跟你说谷雨姐姐不爱你的事情了?是啊,你琢磨过吗?谷雨姐姐自从发现我和梁歌的事情的时候,就一直旁敲侧击地提醒我,然后你忽然回来,她还拼命的拖着你,这说明什么?” “谷雨一向热心,又心地善良。” “你怎么这么笨?还是你自欺欺人?一个女生能够不遗余力的帮她老公的现任太太说明什么?说明他对她老公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爱意了呀。所以,她才会帮我,明白了吗?” 关于谷雨到现在还爱不爱他的问题,南怀瑾真的没有想过。 他站在厨房的门口,因为公寓里的房顶都不算太高,他的脑袋顶都快碰到了厨房的门框。 见他冥思苦想,桑榆乐不可支,摇头叹息:“啧啧啧,纵然你一个商业奇才,纵横商场又如何,却不知道自己老婆在想什么。”南怀瑾看了桑榆好几秒钟才说:“你和桑榆不能同日而语,你们不是同一类人。” “我又没拿我打比方,我是在帮你分析。你想想看,如果谷雨姐姐还爱你的话,这么长时间了,她的容貌我看也跟以前差不了多少,干嘛还不跟你相认?我看呀,她就是不爱你。” “在我把你一脚踢出门之前,你最好给我闭嘴。”南怀瑾郁闷地进洗手间刷牙。 桑榆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的背影。 “你活该,如果你当年爱上我,现在不会就不会有这档的事了。不过虽然保不齐我会一直爱你,到头来可能你还会受爱情的苦呀。” 桑榆啧啧啧的叹息,南怀瑾现在真有一种冲动,想要砸开谷雨的房门问她:“你还爱我吗?” 此时此刻,但是又不能。 谷雨回到家不久,那个书生就把他拉进了一个群。 什么胖子和二郎神,还有胖子的班花老婆也都在。 书生说:“谷雨,你把夏至拉进来,她现在是总裁夫人了,我们都没有她的联系号码。” 谷雨怎么拉夏至? 难不成她跟夏至说自己死而复生还是借尸还魂? 她只好吱吱呜呜地说:“她跟夏至最近也没有没有什么联系。” 二郎神说:“怎么会?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就如姐妹一样。” 谷雨没说话,班花忽然说:“世事难料嘛,人家夏至现在是总裁夫人了,难免会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产生隔阂。” 谷雨想说夏至才不是这样的人,又没开口。 反正她不能把夏至拉进来。 于是他们在群里面约好了这个周末大家出来见面。 谷雨挺高兴的,她顶着叶纷的身份活着,但是她始终不是叶纷。 她也想用自己的身份活着,哪怕只是在同学面前做一会会的自己,她都会感觉到身心愉悦。 谷雨的手好了,拆了石膏也去店里上班了。 她从仓库保管员换到了门店,谷雨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工作,真有点不太习惯。 她有点紧张,夏至比她更紧张。 知道她这个营业员的工作都是看业绩的,所以她就安利她那些小姐太太的朋友去谷雨工作的店里买东西。 所以一大清早谷雨就特别忙,一会儿来了一位阔太,一会来了一位千金大小姐,进门就点谷雨的名字:“我要请那位小姐为我服务。” 第1552章 她肯定是总裁夫人什么人 谷雨早上接待的第一个客人是白糖小学同学的妈妈。 白糖上的是贵族小学,那自然都是非富即贵。 夏至是家长会的会长,有几个妈妈比较投缘,说得来的。 夏至通通给她们安排了任务,说去谷雨的店里买衣服,并且指定一个叫叶纷的售货员。 虽然那些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夏至让她们去那儿买衣服。 她们知道那个商场是大禹集团的,不过大禹集团的那个商场生意一向好,里面的店铺个个都旺,没道理夏至会给自家商场拉生意。 反正自己也是要买衣服的,到哪买都一样,何不乐得顺水推舟做了这个人情? 谷雨第一天在门店上班,早上光是制服她就熨了半天,好不容易熨的板板整整的,穿到身上就打褶。 林雨涵说:“叶纷你身材真好,又高又瘦的,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 “我是皮包骨好不好?” “哎呀,”林雨涵一惊一乍,吓了谷雨一跳。 “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发现你脸上的疤痕淡了好多呀,如果粉涂的厚一点,压根就看不出来了。叶纷,你原来长得挺很漂亮呀。” 林雨涵说话一向都夸张,谷她觉得自己就一般吧,在他心中夏至才是很漂亮。 她往镜子里面看了一眼,说:“至少现在像个人了。” “干嘛妄自菲薄?”林雨涵说:“你今天第1天做营业员,没什么经验。这几天肯定没人找你服务,因为我们这种名店一般都是回头客,生面孔很少。我给你打个样你看看,我是怎么给别人服务的?” 正说着有人过来叫谷雨:“叶纷,那边有位太太请你过去服务。” 不但林雨涵愣住了,连谷雨自己都愣了。 “指名叫我去服务吗?” “倒没有说名字,就是指了指你,你快点过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谷雨忐忑不安地过去招呼人家,见对方一身的奢侈品就知道是有钱人,心里头砰砰砰的直打鼓。 有钱人都难伺候,谷雨心中只有一个有钱人不难伺候,那就是夏至。 她微笑着跟那位太太鞠躬问好:“你好太太,请问需要点什么?” 太太也打量面前的谷雨,只见长得清瘦,个子高高,样貌也很秀气,不知道她是夏至的什么人,特别关照要在她这里买东西买的很多,还不能提苛刻的要求,态度要和蔼可亲,对方给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 那位太太当时心里就嘀咕,那到底她是客人还是对方是客人? 就这样,这位太太一连买了十几件衣服,还搭了一些配饰和包包鞋子之类的。 一般来说,很少有客人一次性买这么多东西,而且接待的营业员是有提成的。 大约这些商品的售价的百分2~5%左右。 这位太太走了,之后林雨涵跑过来又兴奋又羡慕地对谷雨说:“你的运气真好呀,你知道吗?我们店里已经好久没有一下子拿过这么大的单了,你才在门店上班的第一天,我刚才看了一下售货单,我帮你算一下提成啊。” 林雨涵拿起计算器按了几下,然后拿给谷雨看:“你看这么多。” 谷雨说:“拿着工资请你吃饭。” “叶纷。”又有人过来喊她:“有位小姐,请你为她服务。”谷雨伸头看去,那个小姐她也不认识,是个生面孔。 林雨涵嘀咕:“今天早上奇了,怎么都是来找你的?” 一个上午谷雨就接待了好几位客户,基本上这个店里所有的客人都是找她的。 夏至让桑旗去商场巡视的时候,顺便打探一下情况,说下午再派一波人过去。 桑旗说:“你想把她给累死?接待的多是有提成,但是你把所有的生意都给她一个人,让其他同事嫉妒不说,还会被你活活累死。” 这倒是,夏至都没想到这一层。所以夏至下午就安排了两个客人,但都是大单。 林雨涵说谷雨这一天赚的提成就够一个月吃的了,说她剩下的29天都不用发愁了。 不过谷雨觉得她运气好,也没多想。 店长晚上下班去仓库找宋文娟,她被罚的和谷雨对调了职位。 宋文娟牢骚满腹,嘀嘀咕咕。 店长托着腮一直在冥思苦想什么,宋文娟说:“表姐你在想什么呢?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听到了听到了,你整天埋怨有什么用?那个叶纷呢,肯定不是普通人。” “她不是普通人是什么人?” “今天你知道吗?一整天店里一波又一波的来人,比往常一个星期来的人都多,但每个人都是来找叶纷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宋文娟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 “你也觉得奇怪吧,今天所有的生意都是叶纷的,她的提成比我们平时一个月的还多,明天还不知道怎样呢。” “她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你傻呀,什么运气好。”店长白了她一眼:“你不觉得奇怪吗?叶纷来店里上班的第一天,副总裁和副总裁夫人都到齐了。他们可是800年都不来店里一回,从来都不管我们门店的。那天干嘛要来? 就算是个巧合,第二天南先生和桑榆也一起来了,你那天被整的多惨,你不记得了? 然后叶纷受伤之后,南先生抱着她一路狂奔去医院,你不觉得他很紧张吗? 宋文娟搔搔头皮:“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叶纷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哦,对了,她不是桑榆的一个表姐吗?” “这种话你也信?桑榆的表姐关总裁和总裁夫人什么事,他们干嘛特意跑来?我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就属总裁夫人看上去最紧张,我有个直觉,我觉得这个叶纷和总裁夫人肯定有某种很密切的关系。” 宋文娟想了想又反驳:“如果她真的和总裁夫人关系那么密切,那她干嘛还要到我们店来上班?” “是啊,也挺奇怪的,总裁夫人那么关照她,而且她们好像也没交流,但也不能说是互相不认识。我总觉得他们互相都认识,就是不说破。” 第1553章 南怀瑾偷吃? 这天下班以后,店长和宋文娟就偷偷的跟着谷雨。 林雨涵和谷雨一块儿下班,今天谷雨虽然累了一天,但是卖的却很好,她就请林雨涵吃饭。 谷雨请林雨涵去锦城最好的自助餐厅。 宋文娟和店长只能在对面的一个小吃店守着。 宋文娟用筷子戳着的炒饭。t,不平地道:“你看看人家吃的是豪华自助餐,我们就在这种小破店吃蛋炒饭。” “有的吃就吃吧。”店长没好气地说:“你跟人家比?人家一天的提成抵我们一个月的,再说人家背后可是有皇亲国戚撑着。” “我看是你想太多了吧,不过是巧合罢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辆豪车停在了自助餐厅的门口。 店长目不转睛地看着,宋文娟说:“这年头有钱人真多。” 店长眯起了眼睛,仔细看着那辆车,宋文娟问:“表姐,你看什么?” “这个车是限量版,我们整个锦城只有两辆,一辆是我们副总裁的,另外一辆就是南怀瑾的。这辆车除了是副总裁的,就是南怀瑾的。” “你说那个长得帅又巨有钱的南先生,他也来这吃饭吗?” “笨啦!”店长瞪她一眼:“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谷雨和林雨涵吃完饭已经9点多,两个人真的是扶墙进扶墙出。 林雨涵摸着肚子直叹气说:“看来我中午没吃午餐是值得的,快撑死我了。” 谷雨也撑得不行,她想起以前她和夏至去学校门口的那个自助餐厅去吃自助餐,还提前做了攻略。 该怎么吃是最不饱肚子,先吃什么后吃什么,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时候夏至还不是大禹的总裁夫人,她们两个都是穷学生,不过那个时候真快乐啊。 谷雨眼睛发直地忆当年,没听到林雨涵在高兴地说:“南先生,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 “是啊,刚好跟几个客户吃完饭经过这里。”其实南怀瑾的车已经停在这好久了。 听到林雨涵跟南怀瑾说话,她才回过神来,跟他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嗨。” “那正好我要回去,我就送你们回去吧。” 林雨涵说:“我也不顺路,我自己走吧!” “先送你回去。”南怀瑾不由分说地拉开了车门:“上车吧!”其实他是事先问过了林雨涵,林雨涵告诉他,她们在这儿吃自助餐,南怀瑾才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南怀瑾已经有了太太,为什么还对谷雨这么热情,但免费的豪车嘛,不坐白不坐。 小吃店里的店长和宋文娟伸长了脖子,看到林雨涵和谷雨坐进了南怀瑾的车里,店长一拍大腿说:“我说的吧,南怀瑾肯定是来接叶纷的,叶纷的身份肯定不同寻常!” “这就奇怪了,南怀瑾不是有太太了吗?那个桑榆身世条件不知道比叶纷好出了多少倍,又年轻又漂亮,还是桑家的三小姐,他没道理会看上好像妖怪一样的叶纷。” “你没发现人的脸最近好了很多?只有一点淡淡的疤痕,不过是两个礼拜没见面,她脸上的疤痕就淡了那么多。” “真的是好神奇啊!” “才不是神奇。”店长白了宋文娟一眼:“她肯定找的是锦城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才会有这样显著的效果。你知道她一个月才多少钱,怎么会拿出那么多钱治疗?肯定是有人替她付了,快起来,我们跟着去!” 店长一把抓起了宋文娟上了她停在路边的车。 店长的车和南怀瑾的车的性能肯定不能比,但是好在九点钟的锦城仍然是高峰期,路上的车很多开不快,所以店长她们就一路尾随。 她们看着南怀瑾先把林雨涵送回了家,然后又和谷雨一起上楼,再然后南怀瑾就一直没下来。 店长和宋文娟仰着头看着楼上亮灯的房间,目瞪口呆地说:“不会吧?他们两个同居了?没道理啊,这么小的地方,南怀瑾就算要金屋藏娇,干嘛要选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才不够引人注目嘛?”店长为自己的发现激动不已,原来南怀瑾和叶纷是这样的关系,怪不得她受到这样的优待。 店长以为自己掌握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心满意足地跟宋文娟说:“走了,打道回府。” 宋文娟一直拖着腮琢磨,总觉得哪儿不对。 她忽然说:“那总裁夫人和总裁对叶纷总是关照有加是怎么回事?如果南怀瑾真的和叶纷有什么的话,那不等于是背叛了桑榆吗?桑榆可是副总裁的亲妹妹。” 店长开车的速度又慢下来,仔细一琢磨好像又是那么回事。 没道理南怀瑾和谷雨是那样的关系,而夏至他们还对谷雨格外关照。 “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管了。”店长紧握着手机:“反正刚才我已经把他们的照片给拍下来了,只要把这个卖给了媒体。我们不但能赚的盆满钵满,南怀瑾它就会东窗事发,这事情捅破了他就身败名裂。” “对!”宋文娟也紧攥着拳头说:“谁让他把我弄去做了仓库保管员,我做错什么了?我们马上就联系记者。” 谷雨不知道她一觉醒来外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对她来说。 谷雨早上没有刷新闻的习惯,所以发生了一切,她还浑然不觉。 早上到了店里林雨涵大惊失色地来找谷雨,把她拉到了一边,神神秘秘地说:“你看新闻了吗?” 谷雨莫名的摇头:“没有啊,看新闻干嘛?” “你赶紧看看吧!”林雨涵把手机新闻点开塞进谷雨的手里。 谷雨莫名其妙地低头去看,不知道新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可是刚看到标题她就愣住了。 花花公子南怀瑾,结婚数年终于忍不住偷吃。 这个标题够长的,她手指快速地往下滑着。 “偷吃?南怀瑾偷吃谁了?” “往下看,往下看。”林雨涵把图片放大给她看。 谷雨就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自己昨天晚上和南怀瑾一起走进公寓大门的照片。 她惊讶地张大嘴:“这是怎么回事?” 第1554章 兴师问罪吗? 谷雨说:“这不是昨天晚上我和南怀瑾一起回家的照片吗?” “这张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我就觉得昨天晚上好像一直有辆车跟在我们的后面,不知道是不是狗仔。” “狗仔干嘛要拍我?” “他拍的不是你,他拍的是南先生,而不是你。南先生有新闻价值,你好死不死的当了炮灰。我明白是怎么回事,”林雨涵拍了拍胸脯:“到时候我给你们作证。” 谷雨捧着手机发呆,真是没想到有一天她还会被传自己和南怀瑾。 那南怀瑾偷吃,她就算小三? 桑榆算什么? 她一个亡妻死而复生,算是正妻呢?还是算小三呢? 算了,这些东西剪不乱理还乱。 谷雨说:“随他吧,反正又不是真的,我身上没什么新闻价值,挖着挖着他们就没兴趣挖了。” …… 桑旗是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刷新闻看到的,他惊了一下就打算什么都不说。 但是夏至这个鬼精灵忽然留意到桑旗的神情有些不同寻常,就把他的手机抢过来了。 “看什么呢?是不是看大美妞的照片吗?” “再美也没有你美。” “少口甜舌滑。”夏至一看就看到了大标题,接着往下滑,是谷雨和南怀瑾的照片。 夏至看完了,脸上却浮现了诡异的笑容。 桑旗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你该不会是气愤到神经错乱了吧?” “你才错乱。”夏至笑眯眯:“这样是一件好事,你看,媒体现在正在跟南怀瑾,一定会去挖谷雨的身世,那既然谷雨不敢跟我们相认,那就让媒体慢慢挖出来,你说这算不算一件好事?” 夏至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桑旗说:“记者们这么一通强势的追究,你不怕会吓着谷雨?” “她的胆子又不是只有针眼那么大,谷雨以前胆子大着呢,你忘了?这个死妮子,我昨天看她的脸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还不过来认我们?” 谷雨陷入深深的苦恼中,因为如果被桑榆看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虽然桑榆自己在外面也是一屁股的烂账,但是这种事情一向都是说不清,不管怎么着,人家桑榆都算是正主。 而且桑榆对她还挺信任,每次做治疗都是桑榆陪她一起去,这样一来,她跟南怀瑾闹出了绯闻,她哪有脸再去面对桑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谷雨正在上班,把刚才客人试过但是没有买的货理好,林雨涵就跑过来找她。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早上那个花边新闻的坏消息已经对她来说是最坏了,还要多坏? 谷雨停下手里的事情,愣愣地看着她:“坏消息。” “桑榆来了。”谷雨手一抖,衣服就掉在了地上。 林雨涵赶紧帮她捡起来:“别弄脏了,要赔的,好贵的。” 桑榆怎么会突然来?总不见得是来买衣服的,因为桑榆不喜欢他们店里的衣服,说是太老气了,不符合她青春美少女的气质。 所以桑榆这次来,是不是她看到了新闻? 肯定是看到了呀。 “别慌别慌。”林雨涵赶紧安慰她:“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谷雨按住胸口。 “她没有带凶器。” “这算是什么好消息?” 林雨涵说:“要不然我说你不在。”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桑榆就住她家对面,她要想找自己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何必躲呢。 谷雨深吸了一口气就从里间走出来。 桑榆正在店里面看衣服,她随手扒拉出一件,跟在她身后的店员立刻说:“桑小姐,你如果喜欢的话,我马上去拿你要的尺码。” “我摸一下就算喜欢吗?”剩余用手指戳了一下店员的肩膀:“我现在摸了一下你,你能说我喜欢你吗?” 店员无语,看样子桑榆今天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啊。 当然不高兴了,看到那样的新闻。 虽然她自己也很荒唐,但是桑榆从来都是这样一个荒唐的人,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可以出轨梁歌,但是南怀瑾就不行。 谷雨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店长就在边上气定神闲地看好戏。 昨天夜里就把照片卖给了狗仔,自己狠赚了一笔不说,没想到桑榆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想必等会儿的情景一定是腥风血雨。 店长都准备好手机了,等桑榆闹起来她就拍下来发到网上去,想一想就爽,可惜宋文娟现在在仓库里面不能亲眼目睹。 谷雨强打精神,过去笑着说:“桑榆,你来了啊?” “叶纷姐姐。”桑榆听到了谷雨的声音,跟以往一样热情地转过身:“闲的无聊就来逛街,进新款了吗?谷雨姐姐,帮我挑两套。” “你不是嫌这里的衣服老气?” “也有少女款。”桑榆笑容可掬,完全看不出来有半点不快。 不过她也是撞大尾巴鹰的老手,她要演的时候谁都看不出来。 其实谷雨还是有些心慌的,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解释,寻思着等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跟桑榆解释一下。 她给桑榆选了一套衣服:“这个应该蛮适合你的,你觉得呢?” “叶纷姐姐的眼光是最好的了,我相信你的眼光。”桑榆拿着衣服进去试了,进试衣间前又跟谷雨招招手说:“叶纷姐姐你可以进来帮我拉下拉链吗?” 林雨涵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她说:“桑小姐,我帮你,叶纷那边还有事情。” “我叫你了吗?”桑榆白她一眼,超凶。 林雨涵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店长在旁边看的乐不可支,希望她们现在就打起来。 她寻思着桑榆把谷雨叫进试衣间里肯定没好事,不知道会怎么变着法折磨她呢。 对了,桑榆不是说叶纷是她的表姐吗? 那表姐妹抢一个男人这个新闻标题够劲爆吧? 店长想着差点都没有笑出声了,等会她把这些给拍下来再卖给狗仔,肯定又能大赚一笔。 第1555章 帮我一个忙 谷雨忐忑地走进了试衣间,她已经做好了桑榆挠她一脸花的准备。 桑榆的性格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她表面上温和并不代表她心里头是高兴的。 等会儿迎接她的没准就是暴风骤雨。 谷雨走进去去,桑榆已经把衣服给换上了,背对着谷雨说:“叶纷姐姐,麻烦你帮我拉一下拉链。” 谷雨又深吸了一口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上次她整宋文娟也是这一招,就是她轻轻碰了一下桑榆,桑榆都会说弄伤了她的。 所以今天她死定了。 她捏着拉链头小心翼翼地往上拉,生怕碰到了桑榆。 但是可能是太紧张了,谷雨的手一哆嗦,还真的夹到了桑榆的肉。 桑榆小声叫了一下,谷雨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桑榆,我不是有意的。” 桑榆笑盈盈地转过脸来,耸耸肩膀说:“干嘛那么紧张呀?谷雨姐姐,就是轻轻夹了一下,没关系的。” 店长贴在门口偷听,当她听到桑榆叫唤了一声之后,她兴奋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不过桑榆居然这么大度,当做没事发生,真是令人稀奇。 店长坚信肯定还有后招,桑榆不会这么白白放过抢她老公的人的。 谷雨帮桑榆拉好了拉链,又整理好衣服,说:“出去照照镜子吧。” 谷雨刚刚转身,桑榆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说:“不着急。” 谷雨的心再一次狂跳起来,桑榆要来找她麻烦了,怎么办? 要在这里解释吗? 谷雨紧张的都有些结巴了,桑榆压低声音靠近了谷雨,在相对阴暗的试衣间里,桑榆的笑容显得格外的诡异。 谷雨承认她还真有点发怵桑榆这个笑容,觉得桑榆随时随地都会变成一条大白鲨扑过来狠狠咬她一口。 不过还好,并没有。 桑榆只是贴着谷雨的耳边小声说:“叶纷姐姐,请你帮我个忙。” 桑榆立刻说:“帮什么忙?” 桑榆有什么忙要她帮的,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本来我和我老公约好了晚上吃饭,不过呢我今天晚上忽然有事不能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拖住他?” 桑榆不用说,谷雨也能猜到她晚上干嘛去,肯定是跟那个梁歌约好了。 “那你自己跟南怀瑾说好了。”“哎呀,他连餐厅都订好了,兴致勃勃的,我要这么直接跟他说,他肯定会东问西问,问我晚上跟谁在一起,我不想节外生枝,这样吧,叶纷姐姐,你晚上帮我去。” “那怎么行?” “到时候你就说临时有事我来不了,让你过来帮过去帮我传个话,然后你就趁机跟他吃一顿晚餐,拖住他,我大概九点多钟就可以了,好不好嘛?叶纷姐姐,求求你了。” 桑榆抱着她的手臂撒娇:“你就帮帮我嘛,帮帮我嘛。” 谷雨真的没想到桑榆特意跑过来是跟她说这个,她还以桑榆是来找他算账的呢。 不过桑榆永远都是不按理出牌的,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桑榆求成这样,估计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她:“你这样也总不是办法,你为什么会和梁歌…” “以后我再跟你说,谢谢你,你最好了,叶纷姐姐!”桑榆在谷雨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就笑嘻嘻地走出了试衣间。 店长都看傻了,林雨涵也傻了。 她还以为桑榆会很为难谷雨,没想到是有说有笑的从试衣间里面出来。 桑榆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很满意地点点头说:“还是叶纷姐姐最了解我,这衣服我要了,还有刚才我看的那几件通通给我包起来。” 桑榆看上去心情愉悦,完全不受那些新闻的影响。 店长见桑榆都已经结账了,难不成她今天真的是来买衣服的? 店长心有不甘呀,一场好戏怎么能就此错过? 所以桑榆买单的时候,店长有意打开了她的手机新闻放在吧台上,然后自己装作忙碌走到了一边。 桑榆在等着收银员刷卡,她自己趴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吃放在盘子里的糖果。 一转眼就看见了店长有意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明白是给她看了。 桑榆还装作挺感兴趣的看了好几眼,店长在一旁窃喜,心想你现在总看见了吧?上去和叶纷撕逼啊! 桑榆看完了,微微一笑,这时收银员把卡还给她:“谢谢桑小姐。” “不谢。”桑榆很好脾气地收起卡,谷雨将打包好的衣服递给她,送她到店门口。 桑榆朝谷雨眨眨眼睛说:“等会儿我就把餐厅的地址发给你,拜托了叶纷姐姐。” 说完桑榆就提着大包小包的走了,那店长真的是完全云里雾里。 怎么了? 这是这完全不符合桑榆的个性啊! 如果一开始她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后来也让她看了新闻啊,怎么可能还这么淡定? 见桑榆走了,谷雨的心也放下来了。 虽然桑榆让她今天晚上做的事情她不敢恭维,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勉为其难的晚上过去再说吧。 桑榆走到商场的大门口,车子开过来,她把大包小包丢给了司机,自己跳上了车,顺手给南怀瑾打去了电话。 她说:“啊,老公,我给你争取到了晚上和谷雨姐姐烛光晚餐的机会,你要怎么感激我?” 电话里面传来南怀瑾的声音:“我上次就说过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拜托你叫我名字,你也不怕让梁歌听到?” “他听到就听到,有什么关系?”桑榆无所谓地道。 “你和梁歌约会的时候能不能稍微隐蔽一点?如果给媒体拍到的话在网上大肆渲染,难免会给谷雨看见。” “你别搞错了,梁歌是正宫,他凭什么要躲躲藏藏的,好了。”桑榆言归正传:“跟你说我已经查到了你和谷雨姐姐的照片的事情,是谁干的了?” 第1556章 你不爱南怀瑾了呀 “难不成这一大清早的你去破案了?” “那当然了。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还没怎么着呢,她们就露出了马脚。” “这么说来是谷雨店里的那帮人干的?” “那个店长是百分百了,她有意让我看到你和谷雨姐姐的新闻,那个被我罚去仓库的宋文娟是她的表妹,她也一定逃不了干系,从媒体上爆出来的照片看,她们是在你们的身后偷拍的老公,你什么时候警觉性这么差?背后有俩女的跟着你偷拍你,都浑然不觉?是不是恋爱的男人也没大脑?老公你变笨了!” “说过了,不要叫我的老公。”在桑榆的哈哈大笑中,南怀瑾挂掉了电话。 谷雨晚上能出门之前忐忑不安,让她代替桑榆去跟南怀瑾吃烛光晚餐,她可不想看到南怀瑾看到她之后失望的表情。 谷雨忐忑,到时候会不会被南怀瑾赶出来还是两说呢? 那岂不是要尴尬死? 桑榆出门之前来拍谷雨的门,笑嘻嘻地说:“晚上就拜托你了,叶纷姐姐。”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谷雨还没有说完,桑榆就岔开话题:“不要说教,叶纷姐姐,你这打算就穿这身衣服去吃饭?” “那怎样?” “那里是高档餐厅,男宾客要穿西装打领带,女宾客就算不穿晚礼服啊,至少裙子高跟鞋是肯定的,你穿t恤衫牛仔裤,人家只会把你当做后厨洗碗的小妹。” 谷雨想,她本来就在国外的唐人街洗过很长一段时间碗。 “我来看看你有什么合适的衣服。” 说着桑榆就挤进去,跑进房间去开谷雨的衣柜门。 跟桑榆没什么隐私好说,因为她压根不允许别人保留隐私。 谷雨的衣橱里清一水的t恤衫,夹克衫,牛仔裤之类的衣服,大多数t恤还有卡通图案,实在是幼稚的很。 桑榆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气:“叶纷姐姐,你这个审美真是令人担心,还是大学生吗?你还是高中生吗?” “我没有那样的衣服。”谷雨闷闷地:“那晚上我就帮不了你了。” “现在买也来不及了。”桑榆把谷雨拽到她家,打开了衣柜丟了一堆衣服在谷雨的身上:“叶纷姐姐,你比我高一丢丢,胸部也没我的大,这件衣服我穿的有些紧,估计你可以穿。” 有好几件还是今天早上在谷雨的店里刚刚买的。 桑榆在那堆衣服里面挑了一件:“这件你穿肯定好看,去试一下。” “可是这个漏的是不是太多?这是一条吊带裙。” 桑榆抱着双臂围着谷雨走了一圈:“你是原始人吗?我们这里是古代吗?吊带裙你都嫌暴露。该不会是你这二三十年?全都穿这种衣服过来的吧。”桑榆扯了扯谷雨身上的衣服。 “这种衣服怎么了?”谷雨拽开桑榆扯她衣服的手:“我觉得挺好。” “快点穿,如果你不穿的话,你连餐厅的门都进不去。不用担心啦,你又没胸,没什么可露的。” 被桑榆这么一刺激,谷雨真的很不服气,什么叫做她也没胸,她有胸的好不好? 虽然不能说是波涛汹涌的,但也是有的好不好? 在桑榆的逼迫之下,谷雨只能穿上那条吊带裙。 不过她穿上去还真的挺好看的,并不太暴露。 然后桑榆就开开心心地进行她的出轨之旅了。 谷雨怎么琢磨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助纣为虐,帮凶的意思。 如果有一天南怀瑾知道了,一定会恨死她。 临走之前谷雨还犹豫问她:“一定得要这样吗?你不是爱南怀瑾的吗?干嘛还要和梁歌在一起?” “再好的爱情也是需要调剂的嘛,我没说我不爱南怀瑾啊,但是现在我也爱梁歌呀,不能厚此薄彼对不对?我只有短暂的爱一下别人,然后会发现南怀瑾不同于梁歌的好,我才会更爱他,是不是?” 谷雨差点没被桑榆的理论给气死。 她走到餐厅的门口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在想自己要不要跟着桑榆胡来。 南怀瑾早在伸长脖子等着谷雨了,左盼右盼,好不容易把她给盼来了。 他终于看到了谷雨,但是看她在门口犹犹豫豫的样子,又怕她不敢进来。 好不容易谷雨终于踏进了餐厅,南怀瑾坐直了身体,装满不在乎的样子把脸埋在了菜单中。 谷雨一边向南怀瑾走过去,一边心里直打鼓,她在想南怀瑾看到她问桑榆去哪了,她该怎么解释? 虽然桑榆跟她说,让她随便找个理由,比如她的公司忙要加班开会之类的烂理由。 桑榆整天不上班,现在大晚上她说她加班,鬼才相信。 谷雨走到了南怀瑾的桌边,他还在看菜单,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她。 谷雨尴尬的地清了亲清嗓子,干咳一声,南怀瑾才把菜单拿下来,看到了她故作惊讶地道:“叶纷,怎么是你?” 明明已经想好了说辞,可是看到他又卡壳了。 谷雨舔了舔嘴唇,张口结舌。 看来谷雨还是没学会撒谎呀。 以前她要是说了假话,那就浑身不得劲,无所适从。 果然只见谷雨站在桌前,又挠头皮又摸下巴,憋了半天才说:“是这样的,我正好到这这边来逛一逛,然后碰到了桑榆,她临时公司有事情来不了了,所以就让我进来跟你打个招呼。” 谷雨终于撒完谎了,再想等以后自己死了会不会下拔舌地狱? 就算是下,她也是排在桑榆后面的好不好? 桑榆天天撒谎,要是下地狱她肯定排在前面。 谷雨结结巴巴:“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她刚刚转身就听到南怀瑾喊她的名字:“叶纷。” 她停下来扭过头:“怎么了?” “既然桑榆来不了了,那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谷雨摇摇头:“没有。” 南怀瑾说:“那不如这样,你来都来了,我们一起吃个晚餐吧。” “不,不用了吧。” “我今天把餐厅都包下来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你不吃的话,那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南怀瑾遗憾地耸耸肩:“我总不能一个人在餐厅吃饭吧,太惨了一点是不是?” 第1557章 你装作惊喜 谷雨想,你最惨的不是一个人吃法国餐厅,而是你在这边把整个餐厅都包下来了,想跟桑榆浪漫一把,可是桑榆却和梁歌在卿卿我我。 唉,南怀瑾实惨。 谷雨应该同情他,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死了不过一年,他就娶了桑榆,活该,这就是花心的下场。 反正谷雨也饥肠辘辘,听说这家餐厅的东西很好吃,她何不留下来大快朵颐? 于是谷雨就坐了下来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想吃什么?南怀瑾立刻把菜单递过去。 菜单十分诱人,看上去每一样菜都特别好吃。 谷雨犹豫不决,南怀瑾便说:“要不然就点厨推荐吧。” “厨师推荐并不是最好的东西,一般来说厨师的今日推荐食材都是厨房里面储存特别多的,想必客人点的也会多。那做法也就粗制滥造,不会多精致的。” 南怀瑾刚想问她怎么这么有研究,忽然想起她之前在唐人街刷过两年多的盘子。 看着谷雨没以前那么细腻的手,南怀瑾心疼的要命。 他说:“好,听你的,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南怀瑾跟她说话的语气真的好宠溺,以前谷雨就给南怀瑾起过一个外号,叫做妇女之友。 南怀瑾对女人一向又温柔又体贴,友谊之光洒遍全世界。 谷雨点了她喜欢吃的东西,南怀瑾帮她点了甜品,随口说:“这家刚好有你喜欢吃的蓝莓蛋糕,我给你点了双份。” 后面还有半句,你以前一份都不够吃,还没说完就发现谷雨端着水杯愣愣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蓝莓蛋糕?” 南怀瑾反应过来了,立刻说:“有一次你说的,你忘了吗?” 是吗?她说过吗? 谷雨摸摸脑袋,她真的不记得了,好吧。 这个餐餐厅的环境很好,气氛也很浪漫,吃着吃着就会有人过来站在他们的桌边拉小提琴。 其实这样蛮尴尬的好不好? 但是南怀瑾好像特别喜欢来这一出,以前他就喜欢弄,没想到现在事过境迁,身边换了人还是喜欢搞这一套。 谷雨一边吃一边压低声音对南怀瑾说:“不然这个就免了吧,我又不是桑榆。” 南怀瑾想说桑榆更不喜欢听这个,他说:“我这已经订好了,钱都付过了,不听的话退不了。” 谷雨就秉着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宗旨,勉为其难继续听。 谷雨一向没什么音乐细胞。 他们在边上拉呀拉的,影响她吃饭,南怀瑾就挥一挥手让他们离开。 正餐吃完了,送上甜品。 谷雨想起了偶像剧里面的桥段,她说:“我该不会吃着吃着就吃出一枚戒指吧?” 她正说着,勺子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像挖宝一样把蛋糕给挖开,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枚硕大的钻戒。 谷雨从蛋糕里面把戒指拿出来,对着灯光照了照:“还真的有戒指?” “喜欢吗?”南怀瑾记得谷雨一向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他记得以前他还送给谷雨一只硕大的水晶泰迪熊,现在还放在他们家的花园里。 谷雨看了看戒指,奇怪地问南怀瑾:“问我喜不喜欢干嘛?你这又不是送给我的。” 谷雨把戒指推到他面前:“你把这个给桑榆吧。” “要不然南怀瑾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先帮桑榆收下来,不然我这安排的桥段就浪费了。” 谷雨瞧了瞧亮晶晶的戒指,又瞧了瞧南怀瑾,不知道应不应该同情他。 这精心准备的浪漫的晚餐,结果对面坐的人是她。 谷雨想了想说:“好吧,我就装作帮你收下来,你晚上记得给桑榆。” 谷雨正要把那戒指放进包包里,南怀瑾又说:“正常情况下一个女孩子在蛋糕里面吃出戒指,应该是又开心又激动又惊喜。” 谷雨笑的都快要露出后槽牙:“大哥,我又不是桑榆,我怎么做出惊喜的表情?” “那我们重来一遍。”然后他就把戒指拿回去插进了他的蛋糕里,然后跟谷雨换了一下,把谷雨插的乱糟糟的蛋糕拖到了自己的面前说:“你重新吃一次,然后装作很惊喜地拿到戒指。” 谷雨拿着勺子看着他犯傻,这么会玩吗? 可是谷雨觉得这样很奇怪,她正在犹豫,南怀瑾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今天是我的生日。” “是你的生日吗?”谷雨以最快的速度计算了一下。 不对呀,南怀瑾的生日是8月份,现在早就过了呀。 谷雨也没多想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她说:“少骗人,你的生日不是今天。” 她说完了就知道自己语多必失,南怀瑾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今天生日?” 谷雨张口结舌的:“直觉。” 南怀瑾笑的她很吃鳖:“这种事情也讲直觉吗?” 好吧,他说今天生日就是今天生日吧,谷雨不跟他争辩,顺水推舟地道:“那我就配合你演一次。” 谷雨用小勺切了一块蛋糕,没看到戒指,她又挖了一块,南怀瑾提醒她:“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一口一口往嘴巴里吃,然后不小心咬到了才发现吗?” 南怀瑾连剧本都给她设定好了。谷雨真想把整个蛋糕都丢在他脸上。 她按照南怀瑾的剧本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的,吃的时候特别小心,不知道他把戒指给埋哪了,真怕自己一口把戒指给吞下去了,到时候还得洗肠子。 终于她挖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装作惊喜语气夸张地把戒指从嘴里拿出来,举着给南怀瑾看:“哇,是戒指耶,好浪漫!” 虽然谷雨的演技略显浮夸,笑容也不太真诚,不过看着她的笑脸和漾着笑意的眼睛,南怀瑾觉得恍如隔世。 他以为这辈子都再看不到谷雨这样的笑容了。 老天对他真的不错,让他有生之年还能和谷雨这样坐在一起插科打混,一起吃饭,吃蛋糕。 谷雨把戒指用纸巾擦干净,正准备装模作样的戴起来的时候,南怀瑾忽然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他离她太近了,谷雨莫名有些心慌,甚至有些结巴。 人说:“你,你要干嘛?” 第1558章 帮他演习一下 南怀瑾忽然靠近她,谷雨一阵紧张。 只见他拿走了她手中的戒指,然后又捉起了谷雨的手。 谷雨紧张的手都有点哆嗦,她说:“你想干嘛?” “帮你戴戒指。”南怀瑾温柔的声音就好像是酥脆的黄桥烧饼,一咬就掉渣渣。 而谷雨情不自禁地缩着手指没伸展开,她用的力气太大了,南怀瑾掰了一下,居然没有掰动,哭笑不得地说:“拜托你配合一点。” 谷雨的心咚咚咚跳,她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这戒指明明是送给桑榆的,她不过是南怀瑾闲来无事用的布景板而已,干嘛还心还跳的这么慌张? 谷雨满身都在抗拒,南怀瑾轻声道:“放松一点。” 他的声音低的像耳语,又像是在梦呓,更像是在她耳边呢喃,居然让人骨头都酥酥的。 谷雨伸直了手指,南怀瑾就将那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非常意外的合适,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其实当然是量身定做的,谷雨每根手指头的尺寸南怀瑾都了如指掌。 这是他刚刚找到谷雨的时候,就去给她定做的, 当时他画了好几个通宵,赶出这个设计稿的时候,还拿去给夏至看,确定是谷雨喜欢的款式才去定做。 昨天刚刚拿到,所以他今天就忙不迭地安排了这么一个饭局。 他说:“看看好看不好看?” 谷雨伸长了伸开手指,对着头上的水晶吊灯。 本来这枚戒指就非常的璀璨,在灯的照射下更是闪闪发光。 故谷雨想说她好喜欢呀,但是她好喜欢有什么用,这又不是送给她的。 她笑得讪讪的,表情极其不自然,她颤抖着嘴唇吐出两个字:“喜欢。” “喜欢就好。”南怀瑾扶着她的肩,脸渐渐的朝她压近。 冷不丁看到南怀瑾的脸忽然离她好近,谷雨赶紧向后退了一下,惊恐万状地问他:“你要干嘛?” “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时候我不是应该轻轻吻一下你的额头或者是面颊吗?” 谷雨非常惊恐:“我卖艺不卖身。” 不必真的亲她,看到谷雨这个诚惶诚恐的表情就已经够了。 南怀瑾觉得自己对谷雨的感情也真是奇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孩会在他心中具有这么长时间的保鲜能力。 现在看她还是觉得她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其实长得更可爱的女孩南怀瑾又不是没见过,在南怀瑾交往过的女朋友当中,谷雨绝对不算是最可爱的。 谷雨的身材属于瘦高型,可爱的不是她的外表,是她的神经大条。 谷雨捂住额头又捂住脸颊,向后躲到不能再躲,再往后靠她就要人仰马翻的倒在地上了。 南怀瑾帮她扶住椅子,以防止她翻过去。 谷雨说:“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 可是南怀瑾真的很想亲她,不管了,飞快地亲她一下,在谷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亲了之后就算被她拿着刀在餐厅里面追杀,南怀瑾也认了。 就在南怀瑾的脸向她渐渐压过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来。 “这么巧,谷…”谷雨抬起头,来看见了她的大学同学书生,雨那个字就要说出口了,谷雨赶紧站起来,拦住了书生后面的那个字。 她说:“嗨,这么巧?” “我跟朋友本来来吃饭,但是没想到这里的经理说餐厅已经被人给包下来了。”书生惊异地看了看南怀瑾。 南怀瑾他看着眼熟,书生也在外面做生意,所以他自然会关注一下商场中的大人物,比如像南怀瑾这样的,书生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他很惊奇,不明白谷雨怎么会和这样的大人物在一起,而且刚才他们看上去还很亲密。 谷雨怕书生说漏嘴了,赶紧把他给拽到一边去,也没来得及和南怀瑾介绍一下。 不过书生跟南怀瑾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她又不是南怀瑾什么人,没必要跟他介绍。 书生一边被谷雨拉着,一边回头看南怀瑾说:“他好像是南怀瑾吧,怎么谷雨,你跟他认识吗?” 谷雨和南怀瑾结婚是几年前的旧闻了,现在媒体上早就不提了。 书生他今年才来锦城,自然不清楚。 谷雨说:“他是我们家邻居。” “你们家住豪宅吗?我记得他好像住环山庄园那边。” “他最近家里装修,住公寓,跟我住对门。你别误会啊,他太太和我是朋友,今天晚上有事情来不了了,我就替她来。 他有礼物要送给他太太,顺便拿我演习一下。” “原来如此,怪不得。” 不过谷雨跟他解释的这么清楚,书生又有点开心,感觉好像谷雨生怕自己误会一样。 “对了,我们在群里面商量了这个周末聚会,你看到了没有?没回复呢!” 谷雨刚才一直在跟南怀瑾周旋,哪有时间看微信? 谷雨掏出手机飞快地浏览了一下说:“好的,我没问题,周五晚上几点钟?” “你几点钟下班?” “我一般都是9点,不过我可以跟别人换一个班。” “那好,那我们晚上6:00见。” 南怀瑾很郁闷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才眼看他就能够和谷雨亲密接触了,可是却无端端的被这个人给打断了。 他抿了一口酒,眯着眼睛打量不远处的书生。 见他和谷雨言谈甚欢,那个男的他认的,是上次谷雨在医院里面遇到的。 当时两个人聊的就挺热闹的,怎么后来这两人还有联系吗? 越看越郁闷,他们两个聊得很起劲的样子,好像一时半会都结束不了。 南怀瑾便伸手叫来了餐厅的经理说:“这个餐厅不是我包下来了吗?怎么还有人进来?” “那位先生也是我们这里的会员,一般来说会员都不用订位置的,直接过来。他事先也没打电话,刚才我已经跟他说了,这里您已经包下来了。” “既然我包下来了,他怎么还在这里?” 经理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了:“我马上请那位先生离开。” 第1559章 我们只是邻居 谷雨正在跟书生说着话,经理就忽然过来轰书生说:“对不起先生,请您不要打扰客人的用餐可以吗?” 虽然经理是彬彬有礼的,但是语气里还是带着轻慢。 高档餐厅的经理都这副德行,虽然他很有礼貌,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你,他看不起你。 书生不免气结,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对于南怀瑾这种超级大富豪,他在这里的确连个弟弟都算不上。 谷雨说:“他是我朋友。” 那经理就不好说什么了,经理回到了南怀瑾的身边,看见他们两人仍在热聊,南怀瑾不由得恼怒:“他怎么还在这?” “刚才那位小姐说,他是她的朋友。”经理见刚才南怀瑾又是送戒指又是让人拉小提琴,看样子对那位小姐很重视,心想这么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谁知南怀瑾的脸居然拉的像个驴一样:“那人是她的朋友,但不是我的朋友。这个餐厅是谁包的你心里应该清楚。” 经理听的肉跳,赶紧心惊胆战地过去,面有难色的对谷雨说:“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他不用借了,书生在外面也做点小生意,岂能看不懂经理的表情? 书生就对谷雨说:“那我们周五晚上再见,到时候具体的地点在群里面通知。” “好。”谷雨一直把书生送到外面然后才回来,带着一脸满足的笑。 因为很久都没有人叫她谷雨了,能够用谷雨这个身份活着,她倍感珍惜。 谷雨刚刚坐下,南怀瑾就问:“刚才那人是谁?” “大学同学,上次在医院里不是见过?” 正说着手机叮了一声,书生发消息来,谷雨就打开微信,书生在群里说:“我刚刚出门,就发现我的车被抄牌了。” 群里面胖子立刻问:“你什么情况?” “我在春风街的那个法国餐厅碰到了谷雨,就聊了几句。” “哇,那个餐厅好贵的,会员制,书生现在混的可以呀。” “话说你们看重点好不好?”班花说:“书生在餐厅里面遇到了谷雨,谷雨你跟谁吃晚餐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特别的热闹,南怀瑾发现谷雨坐回座位就一直洋溢着笑容地玩手机。 他用叉子轻轻敲了敲玻璃杯:“玩什么呢?” 谷雨忙得连头都没抬说:“几个大学同学建了一个群正在聊天。” “其中就有刚才那个人?” “你说书生啊。”谷雨点点头说:“当然了,他也是我们大学同学。” “刚刚不是才聊过有什么好聊的?” “刚才只有他一个人啊,现在我们整个群里的人都在聊。”谷雨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奇怪,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他一眼:“我觉得你这个语气应该是用来询问桑榆的,而不是我,我跟谁聊天关你什么事啊?” 南怀瑾真的想说当然关我事,但又深深忍住了。 “我看他獐眉鼠目的,大学同学很久没见了,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所以还是提防点好。”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谷雨皱着眉头看着他:“什么叫做獐眉鼠目?他只是瘦了一点而已,还是很帅的。” 以前书生在他们学校还挺有一点名气的,他长得白白瘦瘦个子高高的,唯一一点就是太瘦了,这两年好像胖了一丢丢,所以比上大学的时候更好看。 南怀瑾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帅?谁?刚才的那根竹竿?” “什么竹竿,人家已经胖了很多了好不好?”谷雨忍不住帮书生说话。 在普通人中,书生长得算是挺好看的了,当然和南怀瑾不能比了。 南怀瑾和桑旗都属于这种帅的晴天霹雳的帅哥,不过像他这种帅哥通常都是没良心的。 小疯子运气好,遇上了桑旗这种又帅又多金又专一,从一而终的老公。 同人不同命。 不知不觉,谷雨看着他的眼神就不太寻常,充满了鄙视。 南怀瑾说:“你那是什么眼神?” 谷雨冷哼一声低头吃东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抬起头来看他说:“南先生,我交什么朋友跟什么人聊天,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谷雨明白了,他这是今天被谷雨桑榆放了鸽子,心情不好,把那种情感都投射在了她身上。 她说:“我只是替谷雨来吃饭,你别真的把我当成了桑榆。” 东西吃的差不多了,谷雨说:“我们走吧。” 本来南怀瑾后面还有节目,被那个书生这么一干扰,南怀瑾的节目也进行不下去了,付了账和谷雨一起走出餐厅的大门。 那书生还在门口,他的车被贴了条,正在恳求交警放他一马。 但交警公事公办,书生恳求半天无果,哭丧着脸拿着罚单准备去交罚款。 谷雨快步向他走过去:“书生,你怎么还在这?” “准备交罚款了?”书生说:“你吃好了,刚好,你住哪,我送你回家。” 本来她可以和南怀瑾一块回去,但是刚才南怀瑾跟她说话的态度令她很不爽。 她没怎么多想就答应下来说:“好呀!” 然后她就转头对南怀瑾说:“我跟我朋友先走了,再见。” “再什么见。”南怀瑾也不知道从哪里无端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他扣住了谷雨的手腕把她给拖到一边去。 谷雨奋力挣扎,才挣脱开。 “你干嘛?” “你和一个五六年都没有见的人走了,不觉得太随便了吗?” 听南怀瑾的语气,忽然令谷雨有一种错觉好像。 她还是以前的谷雨,而不是现在的叶纷。 南怀瑾对任何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谷雨不禁怒火中烧,冷冷地说:“我跟你走就不算随便?邻居?” “你也知道是邻居,我们住在一起嘛,顺路送你回去。” “你怎么知道书生不顺路?就这样,我走了。” 谷雨转身就跑到了书生的车边,书生拉开门她就坐了进去。 现在南怀瑾的确没有理由把谷雨给拉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书生发动了汽车从他面前开过去了。 第1560章 我也要加群 夏至正在敷面膜的时候,桑旗在门口跟她说:“南怀瑾来了。”她满脸涂满了黑漆漆的鱼子酱面膜,老远看有点像一只烧糊的锅贴。 最近夏至跟南怀瑾争风吃醋,她觉得南怀瑾住在谷雨的对面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经常和谷雨接触,自己就不方便每天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听到了南怀瑾的名字,她极为冷淡,说:“来就来呗,难道让我铺着红地毯去迎接他?” “他在楼下等你,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特别暴躁。” 难不成是谷雨给他小鞋穿? 这个认知让夏至非常的开心,她就顶着烧糊的锅贴下楼。 南怀瑾瞧见吓了一跳,说话就更为刻薄:“怎么在花园里面散步,一不小心脸朝下跌进了阴沟里?” 一听到南怀瑾这个语气,就知道今天他肯定在谷雨那吃了憋。 桑旗递给南怀瑾一杯水,锤了他一拳:“你别招她,夏至好几天没骂人了,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 “那正好了。”南怀瑾居然迎战。 大半夜的,他居然跑上门来跟自己吵架。 夏至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好,你等着,我洗过洗个脸再来。” “不用洗了。”南怀瑾喊住她:“打听一下你以前上的什么野鸡大学?” 南怀瑾这是吃错药了,大晚上的跑过来侮辱她的母校。 夏至是个学霸,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都不错,后来考上了全国都有名的锦城传媒大学。 南怀瑾现在说她的学校是个野鸡学校? 夏至的冷笑都泛出天际:“锦城传媒大学你不知道吗?我是靠真材实料考进去的,跟某些人靠钱砸出来上的什么剑桥含金量完全不同。” 南怀瑾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放在嘴边又放下去,仰头对看热闹的桑旗说:“这么小气吗?你连杯酒都不给。” “你不是开车来了,怎么喝酒?” “你们家这么大的房子,连一间客房都不打算给我住?”他今天南怀瑾何止是吃了火药,它简直是吃了核武器。 桑旗每日和夏至周旋身心俱疲,早就对吵架斗嘴失去热情。 他说:“我马上就给你去拿酒,你最好喝死在我这里,我家不但有客房还有停尸房。” 桑旗去拿酒了,夏至抱着双臂,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面转来转去的打量他。 “看你这副死德性,肯定是被谷雨灭了,怎么你们还没相认呢就被虐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干嘛要侮辱我的母校?” “书生认识吗?” “书生?”南怀瑾冷不丁的这么问,夏至懵了一下:“书生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他的外号叫书生,是你们大学同学。” “哦。”夏至想起来了,那是他们大学的同班同学。 “怎么了?哦,是不是谷雨遇到了大学同学?” “不但遇到了,还拉了一个群,整天在里面聊聊聊,热络的很。” “怎么没把我拉进去?”夏至遗憾地道:“我有好久都没跟他们联系了。” 桑旗拿了酒过来,给自己和南怀瑾一人倒了一杯。 南怀瑾接过来一杯酒就一饮而尽,桑旗说:“我倒不是小气我的酒,我有一酒窖的好酒,就怕你会喝死。” “你舍得出酒,我就舍得出命。”南怀瑾的模样实在是郁闷的很。 夏至在边上冷眼旁观,乐不可支。 南怀瑾又问:“那个书生什么底细,你还记得吗?” “家里条件蛮好,爸爸是做小生意的,妈妈是老师。上学那会儿就数他最有钱,经常请我们去吃大排档。” “有钱,有我有钱吗?” 一把年纪了,南怀瑾居然攀比。 夏至笑的面膜上的渣渣都往下掉。 “有几个人有你有钱呀?也只有我们桑家了。在小老百姓他真的是算出手大方,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有钱人了。你东打听西打听,不就是想知道谷雨和书生有什么事。 上学那会儿书生就挺喜欢谷雨的,不过他那时候胆子小,暗示了好几次,像谷雨这么神经大条的女生,你不跟她把话挑明了,她压根就没察觉。 所以书生一直到我们都准备实习了,他都没跟谷雨表白。 对了,他结婚了吗? 如果没结婚的话,他现在重遇谷雨肯定会向她展开攻势,我也好想跟他们聊呀。” 夏至用胳膊肘戳了戳桑旗:“帮我找他们的联系方式,我要加他们群。” “谷雨在他们群里,你这样加进去谷雨不就暴露了?” “都是网名,只要大家都不挑明说,我就装傻充愣。” 南怀瑾想一想觉得也好,有夏至在里面盯着,南怀瑾也放心许多。 桑旗就去查了,他到一边去打电话,南怀瑾就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白糖还没睡,刚刚上完课回来,看到南怀瑾就高兴地跑过来了。 南怀瑾经常带他玩儿,有空的时候他就带他去打球,去做运动。 除了桑旗,白糖对桑时西还有南怀瑾是最亲的。 他说:“南叔叔,你怎么来了呀?” 南怀瑾放下酒杯,揉了揉白糖的头发。 “又长高了,星期天带你去打球。” 好啊,白糖欢呼着。 夏至向他挥挥手说:“上楼洗澡睡觉,你不觉得你南叔叔酒气冲天吗?” “南叔叔,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的?” “他被抛弃了。”夏至笑嘻嘻:“快快快,上楼洗澡去。” 南怀瑾快要把一瓶酒给喝完的时候,桑旗过来了,给了夏至一个号码。 “这个是一个叫做胖子的,你加他吧。” “哦,胖子呀,我跟你说他妈妈是卖鱼蛋粉的,他们家的鱼蛋粉超好吃,好吃到流泪。” 夏至盘着腿,也顾不得脸上已经干掉的鱼子酱面膜了,兴致勃勃地加胖子的微信。 看夏至脸上洋溢着不明所以的笑容,南怀瑾一边喝酒一边问桑旗:“为什么这些女人和以前的男同学联系上了,这么开心?” 第1561章 我是麻花呀 书生送谷雨回家,谷雨跟他说晚安,没打算请他进去。 事实上对面桑榆正趴在门上面虎视眈眈。 南怀瑾第一时间给桑榆打电话,让她回去盯着,她又被迫营业,气到抓狂。 桑榆一边看一边嘀咕:“谷雨姐姐那么死脑筋的人,怎么可能和别人有什么?南怀瑾也太不了解谷雨姐姐了。” 她看的哈气连天,这时梁哥给他打电话,她就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书生说:“那我们星期五晚上见。” 他刚准备转身离开,群里面又有人说话,他拿起来看了一眼,高兴地对谷雨说:“胖子加到了夏至的微信,说马上把她给拉进来。” “什么?”谷雨吓了一跳,腿都软了:“夏至要加进来?胖子怎么知道她的微信的?” “听说是夏至主动加他的,你和夏至怎么了?”书生好奇地问:“你们两个以前关系不是最好的吗?怎么同在一个城市里也完全没交流啊?” 谷雨跟他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书生走了,谷雨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盯着微信,很快胖子把夏至给拉进来了,兴奋地说:“你们看谁加进来了,让我们掌声热烈欢迎大禹集团的总裁夫人,鼓掌!” 谷雨紧张得手指哆嗦,她刚才在嗯跟每一个人都发了私信,说:“别跟夏至说我是谷雨。” 他们好奇的问她为什么,谷雨就瞎编说:“我和夏至有段时间闹得不愉快,忽然在一个群里面碰见挺尴尬的。她若是问我是谁,你就帮我编一个吧。比如说我们班的有个叫做麻花的那个女孩子,你们还记得吗?她整天梳着麻花辫,你们叫她麻花。” 虽然觉得奇怪,但谷雨这么恳求他们就同意了。 夏至加进群里面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轮到谷雨的时候,她还特意问了一下:“这位同学是谁呀?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谷雨赶紧发了个笑脸过去说:“我是麻花呀,记得吗?” 夏至盘腿坐在床上,手指翻飞:“不记得呀,什么麻花呀?天津大麻花吗?” “就是经常梳着麻花辫的,你们都叫我麻花,你忘了?” 夏至一边打字一边冷笑:“你就编吧,你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夏至也不说破,就装作恍然大悟地说:“啊,麻花呀,真是好久不见了。” 见夏至相信了,谷雨颤抖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这第一关是过去了,那如果周五的聚会夏至也去怎么办? 见到面肯定会被认出来呀,就算认不出她是谷雨,认出她是叶纷了,这也不好圆了。 怕什么来什么,胖子在群里说:“夏至,正好我们周五晚上有个聚会,你有空一起来呗。” 夏至心花怒放,想这次我看你怎么躲? 她正要说我当然有空了,桑旗一直在旁边看着,提醒她:“就谷雨那个怂样,估计你要是说周五晚上去的话,她一定会临阵脱逃。” “对呀。”夏至抬起头看着他:“还是你鸡贼。” 于是,她就在群里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星期五晚上我跟我老公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应酬,一定要参加,去不了了。” 群里面一片哀嚎:“哎呀,总裁夫人,我们都想一睹你的风采的,你不来多遗憾,要不我们改天吧。” 谷雨手指哆嗦,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嘀咕,这些谄媚的嘴脸! 夏至又说:“我这个周末要跟我老公出差,不在锦城。” “真是太遗憾了,要不然你们先去吧哦,我们等下次再聚,反正机会多的是。” 班花说:“也是,机会多的是呢。” 见夏至说不去,谷雨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有惊无险。 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就这么躲下去。 好像也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迟早有一天会被夏至给认出来,到时候一定会被她骂的很惨。 话说南怀瑾是被桑旗家的司机送回来的,他喝了酒虽然没醉,但是不能开车。 他经过谷雨的房门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才开门进了自己的家。 桑榆正沙发上面打游戏,嘴里还嚼着牛肉干。 南怀瑾坐在她的对面,她吸吸鼻子挑起眼皮看他一眼:“你怎么喝酒了?” “那个人呢?” “送完谷雨就走了吧,好像是吧。”桑榆漫不经心地回答。 “什么叫做好像?” “那人把谷雨姐姐一直送到了她家门口,后来我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他走了没。” “什么?”南怀瑾看了一下时间,这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他一把抽走了桑榆手里的手机,桑榆正在酣战:“快把手机还我,我要死了!” 南怀瑾关起屏幕丢在沙发上:“我让你看着,你看到哪里去了?现在那个瘦竹竿就在谷雨的家里待了那么久,我要你有何用?” 桑榆表示忍无可忍:“我的作用就是传达室老大爷吗?专门帮你盯着谷雨姐姐的?我是桑榆呀,我天天帮你做这种事情,你有完没完?我和梁歌正大光明的谈恋爱,结果被你这么一弄,弄得像偷情一样,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南怀瑾,当年可是你不要我,我桑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桑榆越说越悲愤,当时就撂了挑子:“得了,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桑榆拍拍屁股就准备走掉,刚走到门口,南怀瑾冷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 “听说明天大禹开一个月一次的高层会议,是你爸爸亲自主持。你要是从这个门走出去一步,我就把你分管的那个子公司所有的项目都撤回来,还有你上个月开除了所有的高层,把内部人员换了个水,你爸好像还不知道吧,要不然我亲自跟他汇报一下?” 桑榆七窍生烟的回头瞪着他:“南怀瑾,你不至于吧?” “至于,你做的这一些我都买了单的,别搞得一脸委屈的样子。”南怀瑾喝了酒就特别的暴躁,他向桑榆挥挥手说:“去敲谷雨的门,看看那个瘦竹竿在不在她家里?” “我拿什么理由敲?” “送个东西过去。” “家里还有什么可送的。” “你把你自己送过去都行。”南怀瑾凶神恶煞,又恶行恶状。 天底下人都治不了桑榆,唯独只有南怀瑾。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第1562章 干嘛找到我这来 谷雨正准备洗洗睡了,桑榆过来敲门。 谷雨趴在门上,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是桑榆,就打开了门。 “这么晚了,有事吗?” 桑榆说:“给你送花。” 桑榆手里抱着一大捧花,笑嘻嘻的不由分说的挤进去。 谷雨认得她的那个捧花是早上梁歌刚刚送过来的。 谷雨说:“这是梁歌送你的花,你送给我干嘛?” 那是家里实在是没东西可送了。桑榆又找不到好借口,就随手抱了一捧花过来。 她用脚踢上门,穿着拖鞋大刺刺地走进去:“是梁哥送的嘛,刚才南怀瑾问起来我不好回答,所以就送到你这边来了。” 桑榆把花放在了桌子上,扫了一眼客厅没人,然后伸长脖子又在房间里搜寻。 房间里没开灯,应该不在里面。桑榆经常这么不请自来,谷雨都习惯了。 来者都是客,她去冰箱给桑榆拿了一瓶果汁,见她伸头探脑的,问:“你找什么?” “奸夫。”桑榆随口回答。 “什么?”谷雨没听明白。 “开玩笑呢啊,我刚才在家里的时候听见你跟别人说话呢,我以为你有朋友来。” “是以前的大学同学。”谷雨说:“他早就走了。” “哦。”桑榆接过谷雨递给她的果汁,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说:“那我就回去睡了。” 桑榆经常有这种迷惑行为,谷雨都习惯了。 桑榆回去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南怀瑾听:“你说的那个瘦竹竿,人家长得蛮好看的嘛,白白净净又斯文,哪里像你一眼看上去就是花花公子。” “他还在谷雨家里?”南怀瑾一听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都坐不住了。 “是呀,”桑榆舒舒服服地坐进了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告诉他:“人家聊的正热烈呢,我进去都打扰人家了。” 南怀瑾笃信不疑,这他哪能忍? 他二话不说就开门走了出去,桑榆笑嘻嘻地拿过茶几上的手机,刚才那一局已经打完了,她被禁赛了5分钟,气得恨不得把手机给丢出去。 谷雨捧着桑榆送的那把花,不知道该放在哪,家里连个花瓶都没有,看来哪天真得去买个花瓶了。 估计以后桑榆会隔三差五的送东西到她这里来。 刚刚把花放好,又有人敲门,难不成又是桑榆送什么东西来, 这次谷雨也没看猫眼,就直接打开了门。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头,南怀瑾像一座铁塔一般伫立在她面前。 南怀瑾不由分说地拨开谷雨走进了她家,谷雨错愕地跟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着南怀瑾直接穿着鞋就踩进了她擦的干干净净的地板上,气到失声。 这南怀瑾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喂,你干什么?” 她话音未落呢,南怀瑾在客厅没看到人,就直接推门进房间打开灯,房间也是空无一人。 谷雨恼火的跟着他:“你干嘛?你到底在找什么?” 房间没人就去洗手间,洗手间没人就去厨房。 南怀瑾连储藏室都没放过,但最终一无所获。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怎样,他彻底惹恼了谷雨。 “你到底在找什么?。” “找奸夫。”南怀瑾脱口而出。 “什么奸夫?” 看着谷雨莫名的黑瞳,南怀瑾稍微清醒了一点。 看来他只是被桑榆给骗了。 他也是一时气急攻心,鬼迷心窍才听了桑榆鬼扯。 现在冷静下来了,看着怒气冲冲的谷雨,如果不给她一个令她满意的解释,估计下次也别想看她的笑脸了。 南怀瑾想一想,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特别完美的理由。 他压低声音向门外看了看,搞得谷雨也紧张起来,也跟着向门外看了看。 “你看什么?” “最近是不是有一个男的经常来找桑榆?” 实在找不到理由就把这个黑锅给扣到桑榆的头上。 南怀瑾这么一说,谷雨都忍不住的紧张起来。 难不成南怀瑾听到了什么风声? 也很有可能啊,桑榆和那个梁哥梁歌这么高调,他不在家的时候,两个都住到他家来了。 风声传到他耳朵里面也很正常。 谷雨就好像自己被别人抓到了一样,紧张的都有些结巴了,她说:“没,没有啊。” 谷雨闪躲的眼神真是好笑又可爱,她是一个撒不了谎的妞妞。 南怀瑾真不知道她和夏至是怎么能做好朋友的。 夏至这个撒谎都不眨眼睛的谎话精。 那个瘦竹竿不在谷雨家里,看来早就走了,笑容就忍不住溢满了唇角。 南怀瑾是疯了吗?他居然在笑哎。 他这是已经气到思觉失调了吗? 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估计等他知道真相,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吧。 谷雨同情地看着他:“没有啊,我没见到有什么男人来找桑榆。” 虽然不善于撒撒谎,但是已经答应了桑榆保密的,所以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帮桑榆撒一次谎吧。 唉,这个桑榆真是害人不浅,连这么诚实的谷雨都被她给带坏了。 南怀瑾没看到书生心里就放心了,就没再说什么,道了晚安就走了。 谷雨松了口气,关上门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 就算他要捉奸,干嘛跑到她这里来? 难不成梁歌还会躲在她这儿? 刚才闻到他一身酒气的,他后来又去哪儿喝酒了? 可见桑榆放他鸽子的事情,对他来说真是一个打击啊,居然跑去买醉了。 故意谷雨洗澡的时候还在想他们的破事,想着想着自己就恼火。 关她什么事? 她真是活的悲催,还得管前夫和他现任妻子之间的烂事,她自己的事情都烦不过来了。 这个周五,谷雨高高兴兴地去参加聚会,夏至在群里说这次她去不了了很不好意思,所以她免费提供场地。 是大禹旗下的一个超五星的酒店,特别给了一个小宴会厅,说今天晚上所有的费用都算她的,让他们尽情吃喝。 群里面一阵欢腾,胖子说:“总裁夫人就是总裁夫人,出手真是豪气。” 第1563章 不就是同学聚会 大禹旗下的这个酒店,谷雨以前来过很多次。 她和南怀瑾的婚礼还在这里办的呢。 想一想短短几年时间过去了,觉得都换了一个世界,简直面目全非的不像个样子。 因为她都已经不是原来的谷雨了。 谷雨为了今天晚上的聚会,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她斥巨资在店里买了一件过了季的衣服,员工内部折扣拿来很便宜。 林雨涵说她穿的像仙女,她觉得仙女这种封号呢,应该给夏至,夏至穿什么都好看。 以前她当记者那会儿天天穿超市99块一件的t恤衫,哪怕在菜场跟大妈撞衫,她穿的都美轮美奂。 谷雨今天还化了一个薄薄的淡妆,自己照了照镜子,这半张脸上的疤痕真的已经快看不出来了。 有钱真好,她感叹,不然怎么会找到那么好的医生,用那么好的药,她的脸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的这么快。 谷雨出门的时候,意外又不意外的碰到了南怀瑾。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孽缘还没有结束,总是会碰到他。 其实南怀瑾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她的,他知道谷雨今天参加聚会,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不过呢听说夏至也会去,他就放心不少,叮嘱夏至帮他盯着,别让那个书生靠近谷雨。 夏至就喜欢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看上去特爽。 她说:“谁让你以前是个花花公子,现在报应都报应到你身上来了吧?” 今天谷雨好漂亮,虽然她身上那件衣服不是当季最流行的。 但是谷雨瘦高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她好像还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这么精心打扮过。 这么一想不由的又妒忌的脑仁疼。 “嗨,”南怀瑾装作偶遇:“这么巧。” “很巧吗?”谷雨看着他:“你最近是失业了还是怎么着?总是能在商场碰到你。” “我跟大禹的这个商场有合作。” 好吧,这个理由够充分。 谷雨跟他点点头,南怀瑾说:“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 “高峰期不好打车。”南怀瑾拉开车门,非常热情。 有时候谷雨觉得南怀瑾对她热情过了头,但是想一想,他对女生一向都是这么亲切。 谷雨看看时间,的确也不早了,第一次聚会就迟到,不太好。 锦城的车是越来越多了,有时候运气不好,一堵就能堵上一个小时。 谷雨想了想,就坐进了他的车里,说了一声:“谢谢,我去大禹的帆船酒店。” 帆船酒店在海边,整个酒店的造型是帆船的形状,都是落地的玻璃窗。 酒店的有一小部分就直接跟海面相连,涨潮的时候会觉得整个人都在海里。 所以。这里的物价很高,不论是客房还是餐饮,都是普通人消费不起的。 谷雨上了车,还拿出小镜子照了照,看看自己的妆容是不是得体,会不会太浓烈。 大家好久没见了,聚在一起还是以自己的身份,谷雨当然是兴奋的。 南怀瑾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面看谷雨。 很少见她这么注意自己的形象,又吃飞醋。 他说:“你去帆船酒店做什么?” “同学聚会。” 谷雨介绍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可是南怀瑾又锲而不舍地问:“大学同学吗?还是小学同学?” “小学同学早就不联系了。” “有上次那个书生?” “是。”谷雨收起小镜子,被南怀瑾问的心烦意乱:“你对你太太桑榆也是这么盘问吗?” 南怀瑾什么时候换风格了? 如此这般难怪桑榆会和梁歌有什么,像她这样不容易被束缚的性子,自然会感到烦不胜烦。 南怀瑾把车子开得像蜗牛,谷雨坐他的车就是想快一点,谁知道还不如公共汽车快。 她眼睁睁的看着一辆电动三轮车从他们身边开过去了。 谷雨指着那个电动三轮车的背影说:“你看那是什么?” 南怀瑾看了一眼:“三轮车。” “是呀,人家三轮车最快只能三四十迈都开在我们前面,我这是坐了个蜗牛吗?” “堵车呢。”南怀瑾说。 “哪里堵车?”谷雨指着让他看看目前还畅通无阻的大马路:“你再不赶紧开,等会真的堵车了,我赶时间呢。” “同学聚会而已,又不是婚礼,何必这么紧张?” 谷雨白眼翻出天际:“结婚又怎么样?有的人一生要结十次八次婚,比同学聚会还要频繁。” 这个有些人,讲的该不会是南怀瑾自己吧? 天地良心,他只结了一次,那一次和桑榆的不作数。 “你再不开快一点你就靠边停吧,我打车走。”谷雨翻脸了,南怀瑾只能不情不愿地加快了速度。 谷雨又在整理她的耳环,是水滴状的,很少见谷雨戴这样的柔美气质的话,居然非常的好看。 不过是参加同学会,有必要打扮成这样吗? 她为什么那么开心? 是因为同学会里有那个书生吗? 该不会是谷雨对他有意思吧? 很有可能啊,要不然自己就在她面前,谷雨干嘛迟迟不跟他相认? 南怀瑾这么一想更不淡定了,车子开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连谷雨都察觉出他的反常。 跟他下最后通牒:“南先生,如果你再这样开车,拜托你在路边放下我,我赶时间。” 谷雨活着到帆船酒店真是不易。 她到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到了,书生特别在门口等着她,西装革履的还打了领带,手里还捧着一大束花。 见谷雨下车就赶紧迎上来,南怀瑾冷笑出声:“结婚吗?喝喜酒吗?穿成这样。” 谷雨不理他,当做没听见。 书生将花递给谷雨说:“我经过路边的花店,看到这个花特别漂亮就买来送你。” “谢谢。”谷雨接过来。 这书生的司马昭之心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居然当着他的面追他的女人 叔能忍婶都不能忍,南怀瑾怎么能忍得了,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呢。谷雨就已经跟着书生走进了酒店,连再见都没跟他说。 第1564章 看你往哪跑 夏至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南怀瑾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面咬牙切齿:“今天晚上你务必要看住了那个书生,不许他靠近谷雨三米之内。”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疯了?一张桌子才有多大,三米之内,你想让谷雨一个人在阁楼上吃饭呀?安了,谷雨没有你那么水性杨花。” “我哪里水性杨花。” 呵,夏至还在记他当年和桑榆结婚的仇,那是事出有因的好不好? 夏至最后一个去是有讲究的,她怕她去的太早了,谷雨一见到她就落荒而逃,等到大家都坐定了,开席了她才过去。 到时候关门放夏至,谷雨跑都跑不脱。 谷雨和书生走进了宴会厅,同学们都到了。 胖子没有以前胖了,只不过肚子还是那么大,好像怀孕了好几个月。 班花打扮的还是那么妖娆,她比以前胖了一丢丢,不过还是挺风韵的。 还有个叫长发,大家都叫他长毛。 他上学的那会儿头发就很长,被老师隔三差五的勒令他剪掉,他嘴上答应着,但从来都舍不得剪。 后来他干脆买了一个假发套戴在头上,等到风声过去了,又是一头长发。 所以教授总是看到长毛头发一会长一会短,非常纳闷。 昔日同学好久没见,完全没有生分的感觉,大家抱在一起鬼吼鬼叫,就像是上学的时候那样。 班花拉着谷雨的手,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说:“谷雨,上学那会也没觉得你会保养啊,你现在怎么保养的这么好,看起来还跟大学生一样。” “真的吗?”谷雨说:“你别说笑了。” “我们毕业都七八年的时间了,岁月就是一把无情的手术刀把我们开膛破肚,但是对你而言就是一把雕塑刀。” 书生在一边作诗,虽然狗屁不通,但谷雨听上去还是挺受用的。 在这个宴会厅的旁边有个人包下了一整个宴会厅,还是特别大的那种。 因为紧挨着这个小宴会厅的只有那个大的。 而这个偌大的宴会厅里面只有一个客人,那就是南怀瑾。 他把耳朵贴着墙壁听对面的动静,那里俨然是欢乐的海洋。 众人又笑又闹,实在是开心的很。 南怀瑾不明白,同学聚会有这么开心吗? 谷雨见到他的时候就冷若冰霜,完全真的把他当做陌生人了。 难不她他真的像夏至说的那样,已经真的把南怀瑾当做了过去式。 他现在真有一种冲动,想现在就冲过去跟谷雨说:“我知道你是谷雨,马上跟我回家。” 但是估计会把谷雨给吓死。 众人聊了好一会儿,才围着桌边坐下来。 胖子说:“这个酒店真是高级,我来了海边这么多次,还从来没敢进来过,听说这里住一个晚上都要五位数的。” “那当然了,这里不但环境好,菜品也是一流的,而且有一半都在海里,安全和维护都要花不少银子。”书生说。 “你还是原来的书生,什么都懂。”谷雨由衷地感慨。 “我现在就在做关于安全器具这方面的生意。” “那遗憾夏至不能来,不然的话你还可以跟她谈谈合作,如果你能承包了帆船酒店的安全设施的话,那你这一辈子就吃穿不用愁了。” “同学嘛,要是谈钱的话就没意思了,同学之间还是别谈生意。” 这时服务员一道一道上菜,这些菜都是而夏至特意吩咐厨房为他们准备的,都是谷雨爱吃的。 谷雨爱吃海鲜,见过的没见过的,什么海鲜都精心烹饪了端上来。 胖子说:“我们算是有口福了,要不然今天这么一顿,我们几个aa都付不起。” “胖子,你不是生意做得不错嘛,干嘛说的这么惨?” 众人正说笑着,又有人推开了门谷雨还以为又是服务员送菜呢,正要说菜太多了吃不完,这时班花抬头向门口看了一眼。 愣了好几秒钟,忽然尖叫起来:“哇,夏至!你们看是夏至吧,夏至来了?” 谷雨赶紧抬头向门口看去,果不其然,在门口站着的那个袅袅婷婷的美女,不是夏至又是谁? 她不是说她不来吗?怎么又忽然跑来了? 这下完蛋了,大家都直呼其名,就算夏至认出她是叶纷,但别人都叫她谷雨,夏至又不是傻子,这下怎么办? 乔装打扮也来不及了。 她只好低下头想着对策,等会儿借机先溜走。 夏至笑意盈盈向他们挥挥手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呀?” “总裁夫人,你不是说你不来了吗?” 同学们都迎过去,夏至笑嘻嘻地让服务员把门给关上,小声说:“反锁。” 服务员不明白为什么吃饭要把门给反锁,不过夏至吩咐了她就照做。 夏至跟他们一一打招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桌边低着头的谷雨。 心想,我看你这次怎么办? 还在这跟我装大尾巴鹰? 夏至跟他们打完招呼,然后她就指着谷雨说:“那位同学是谁呀?怎么低着头不吭声?” 胖子正准备说是谷雨,班花用胳膊肘撞他一下。 班花刚才就发现谷雨的状态不对头,想起谷雨跟他说她们两个之间闹得不太愉快,想必碰见了比较尴尬。 就哈哈一笑遮掩过去,拉着夏至把她按在了主位上:“还好,我们还没动筷子,你坐主位,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场地。” “喜欢的就多吃一点,今天晚上我还在酒店里给你们开了房间,到时候感受一下我们帆船酒店的vip套房。” “哇塞。”众人都欢呼起来,长毛拍着桌子很有节奏地喊:“给力!很给力!” 这隔壁又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南怀瑾的眉头拧得紧紧的。 服务生送菜单进来,看见南怀瑾以这样诡异的姿势,耳朵贴在墙壁上,不知道他做什么。 他怯怯地说:“南先生点菜吗?” 南怀瑾直起身来,指着隔壁说:“就照隔壁的一样来一份。” “那请问您几个人呢?” “只有我一个。” 服务生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南蓝先生,他们有十几个人了,你一个人吃不完那些菜的。” 第1565章 还认不出吗? “那我请你们吃,把你们酒店的服务员都喊过来。” “不不不。”服务生吓坏了,还以为南怀瑾今天的脑子坏了。 他说:“我们现在在工作,不行的。” “让你上菜就上菜,吃不掉了你们打包,算我请你们的。” 南怀瑾有钱任性,服务生还能说什么,只能照办。 隔壁的喧闹声都快要掀翻了屋顶,南怀瑾仔细听,却没在里面听到谷雨的声音。 估计夏至已经来了。 的确,谷雨像三孙子一样缩在桌角连头都不敢抬。 书生看他这副样子,以为她跟夏至闹矛盾,觉得尴尬不敢打招呼。 看她怯生生的样子,又觉得很可怜。 书生对夏至说:“夏至,今天你的好姐妹谷…” 他那个宇雨的还没说出来呢,谷雨就狠狠地踩了一下书生的脚,他疼的差点没蹦起来。 谷雨瞪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夏至想:“你把我当傻子,同学们都把你认出来了,我认不出来?” 算了,傻子就傻子吧,当着众人的面她先不拆穿。 夏至微微一笑,拿起筷子指着指桌上的菜说:“快吃啊,海鲜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我们先干杯吧!”胖子端起一杯酒,谷雨也赶紧端起来。 为了掩饰她的不安和尴尬,她仰脖把一整杯酒都倒进嘴里了。 众人诧异地看着她说:“你酒量可以呀。” 谷雨压根不敢跟夏至对视,又低下头去吃菜。 书生和很体贴的帮她剥虾,又帮她剥螃蟹。 夏至一边吃一边留意着他们,班花殷勤的给她夹菜,她就装作不经意的问班花:“这书生是在追谷雨吗?” “不知道呀!”班花说:“不过他们两个是最先碰到的,然后我们才拉了一个群。上大学那会儿,书生不就是挺喜欢谷雨的?也不知道谷雨有没有男朋友,结没结婚,这几年都没什么她的消息。现在我们看你的消息都得从新闻上看。” 班花羡慕地说:“夏至,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像你这样性格的人肯定会做女强人,但没想到你却嫁进了豪门。” “我现在也是女强人,这家酒店是我管理的。” 众人边吃边说,热闹异常。 谷雨剑夏至一直忙着和班花聊天,也没顾得上她,悬着的心好歹是放下来了。 不过她心里又有些郁闷,心说哼,这么近距离你都没把我给认出来,还忙着跟班花聊天,这是想发展新闺蜜吗? 真是人走茶凉,人死如灯灭呀。 谷雨多喝了两杯,虽然香槟没什么度数,但是总是想跑厕所。 谷雨就说去洗手间,夏至怕她跑了,问班花:“你去不去?” “你也要去吗?” 夏至说:“我等会去,你先去。” 班花站起来跟谷雨说:“我也去洗手间,我们一起去。” 其实谷雨没打算溜,反正夏至也没认出她来。 谷雨和班花一边走一边聊天,谷雨问她:“你跟夏至聊的那么热络,说什么呢?” “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呀。对了,夏至还问起书生是不是在追你呢?我说我看苗头肯定是。” “夏至问我?”谷雨顿时就紧张起来:“她是怎么问的?” “什么怎么问的?”她们走进了洗手间,班花推开了格子间门:“就是问书生是不是在追谷雨呀!” 听到自己的名字,谷雨浑身一震,她不会听错了吧:“你说什么?夏至提我的名字了吗?” 班花奇怪的看着她:“不提你的名字,提谁的名字?” “她认出我了?”谷雨的声音都发颤了。 班花好奇的围着她转了个圈,仔细打量她:“你整容了没有啊?我看你好像哪也没动,你又没整容夏至又不是瞎,她为什么认不出你话说你们两个究竟怎么了?以前那么好的姐妹,现在搞得坐在一个桌子上都完全零交流。” 谷雨现在没心情说这个,她抓住班花的手不停问:“夏至真的叫我的名字了?她真的认出我是谷雨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呀?”班花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香槟而已又没有度数的,你怎么还跟上大学一样,一点酒量都没有,这么多年了也没练一练?” 谷雨忐忑不安地进了厕所隔间,她坐在马桶上半天都没动。 她琢磨这事情怎么那么诡异,夏至居然跟班花提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却如此镇定,也什么都没跟她说。 不会出现幻听了吧? 到底是她喝醉了还是夏至喝醉了? 她在格子间里面都不想出来,班花用完了厕所走出来,见谷雨还在里面待着,就敲了敲门说:“你在里面干嘛呢?想呆到天荒地老?” “唉,我肚子忽然有些疼,你先回去吧!” “哦。”班花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快点儿啊。” 班花的高跟鞋声响起,走出了洗手间。 谷雨坐在马桶上又郁闷又着急,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又是最好的溜号时间,她现在溜了,免得等会儿回去尴尬。 不过溜了干嘛呢,夏至坐在她的对面都认出她了,也没跟她说什么。好像她的存在不重要吧。 真不知道夏至是怎么想的,一个死人凭空复活了,她就这么淡定吗? 她在洗手间里面坐了有快半个小时了,腿都坐麻了,总是在这里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先出去再说。 谷雨就推开隔间门走出去,刚走出去就愣住了,因为在盥洗台前站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夏至,正抱着双臂笑嘻嘻地看着她。 夏至这个笑容谷雨太熟悉了,那是对着极熟悉的人才会露出来的笑容,比如她。 夏至的终极闺蜜加死党谷。 谷雨的腿打晃,但是该演还是得演。 她说:“嗨,桑夫人,你也上洗手间。” 谷雨走到她身边的洗手池洗手,夏至忽然关了水,谷雨一手的泡泡,呆若木鸡地插在水池里。 夏至慢条斯理地开口说:“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第1566章 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夏至的警告谷雨再熟悉不过了,这种警告通常只会发生在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桑旗,一个是她。 而叫她小子也是,夏至对她的爱称,不过这个爱称只在夏至对她特别恼火的时候才会叫她小子。 她慢慢地转过头来,就像是黑白老电影中的慢镜头,每一帧镜头都写满了尴尬。 她扬起嘴角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说:“嗨,这么巧?” “巧个屁,你刚才叫我什么?”听夏至这语气,这是已经认出来了,谷雨再装疯卖傻,估计小疯子会把她给凌迟,晒成肉片拿她蒸豆米。 为了长久地活着,谷雨咧咧嘴,喊出一句她早就想说,但是始终憋着不敢说的三个字。 “小疯子。” 好久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跟她说这句小疯子了,这是专属于谷雨的称呼。 任何一个人说出来都不是那个味道。 夏至真想用汤勺敲破她的头,看看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听到谷雨这样喊她,夏至的眼泪就很没出息地流了出来,而且是流了满脸。 哇,几年不见,夏至什么时候练了这个神功,说哭就能哭成这样。 看到夏至哭了谷雨更是心慌,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谷雨也哭了:“夏至,对不起,老娘还活着。” “你这个杀千刀的。”夏至忽然拿起手里的手袋,就没头没脑的朝谷雨给拍下去:“你他娘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知道老娘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吗?你他娘就算是变成了恐龙,我会嫌弃你吗?就算是恐龙,我也会把你再变回仙女,你这个又笨又傻又二逼的玩意儿。” 夏至骂人总是能够翻出新花样,每次都能够让人耳目一新。 谷雨也不躲,默默承受夏至的殴打。 能感觉出来这妞子还是收了一把力气,虽然她的动作看上去很夸张,不过手带打在身上并不疼。 夏至打的她的指甲都劈掉了,打累了就干脆把手袋扔到了地上喘着粗气。 谷雨帮她把手袋捡起来递给她:“小疯子,我不是不想回来找你们,我在外面待的越久就越没有勇气,而且自己那副鬼样子,谁都认不出来。” “你天天把脸给遮着,鬼才能认得出来。那你现在已经恢复了,也不来找我。” “我怕你骂我。”谷雨唯唯诺诺。 “你一辈子都别来跟我相认,我就不骂你了。”夏至气笑了,但是她笑了并不代表她心情变好了,而是更加的暴躁 想了想又拿起手袋胡乱打她:“老娘这一辈子都没流过那么多的眼泪,眼睛都快给我给哭瞎了。” “小疯子,”谷雨握住了她的手:“我也不想的,我比你还要纠结,谁想顶着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活着?可是我越在外面待着越没勇气,都回到锦城了,忽然发现一切都面目全非了,每个人都有了新生活。” 谷雨说的是南怀瑾吧,以为南怀瑾现在和桑榆在一起呢。 “每个人都变了,但是我不会变。” “对了。”谷雨岔开话题:“你后来又生了红糖和砂糖呀?他们好可爱,你真行,生了一个又一个。” “我跟老母猪比还是差了一点,低调低调。”夏至打累了,靠在了盥洗台上有气无力的。 “小子,我还等着你主动跟我相认,还是没有拗得过你。” “夏至。”谷雨晃着她的胳膊跟她撒娇:“我这也是事出有因的,是不是?你原谅我吧!” “呸!”夏至啐她一脸唾沫星:“想得倒美你骗了我这么多的眼泪,现在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想让我原谅你?门儿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 “看你表现。”夏至抹了抹鼻子,谷雨扁扁嘴,夏至不生气了她就想哭了。 她抱着夏至嚎啕大哭起来:“小疯子,其实我真的好想你呀!” “你想个屁!你想我,回到锦城这么久了,你都不认我。”想一想夏至就一把火,恨不得踢死她:“快点滚开,你手上全是泡泡,别擦我一身,名牌呢!” “知道了,总裁夫人。”谷雨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着:“看你现在过得好我也放心了。” “你放个鬼心,你是上帝啊,你是佛光啊,还普度众生。”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夏至横了她一眼说:“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把你给认出来了,你以为你真的面目全非了吗?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夏至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个医生的技术还真的挺好的,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耶。” “那医生是南怀瑾介绍的。”提到南怀瑾,谷雨立刻问:“那南怀瑾认出我了没有?” 本来夏至想说当然认出来了,你当他是傻子? 但转念一想,像南怀瑾那样的人,不给他来个九九八十一难,怎么会珍惜? 于是就信口开河:“他当然没有了,他现在和那个桑榆卿卿我我不要太惬意,估计早就把你忘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这个事是她也看到了,但是听到从夏至的嘴里亲口说出来,谷雨还是懊丧又郁闷到了极点。 谷雨还要跟夏至说什么,这时班花在洗手间门口敲门。 “喂,你们两个打算在洗手间里面说多久呀?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班花笑嘻嘻地出现在门口,好奇地看着她们:“你们这对闺蜜真有意思,刚才互相不理不睬的,忽然又这么好。你们俩该不是哭了吧,怎么妆都化了?” 夏至赶紧朝镜子里面看一眼,问班花:“带化妆品了吗?我补个妆。” “带了带了。” 夏至接过班花递过来的化妆包,瞧了瞧谷雨的脸:“你这是谁给你化的妆?眉毛画的像蚯蚓一样?” “我自己呀,你以为我像你,还有专属的化妆师?” 第1567章 夏至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谷雨和夏至来上洗手间前是互不理睬,但是回去的时候却拉着手亲亲热热的,恨不得勾肩搭背。众人自然看愣了。不知道他们在洗手间里那段时间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班花最先明白过来,感情这两人在厕所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是冰释前嫌了。 班花开心地说:“你们大学这么好的朋友,这样才对嘛。” 胖子站起来高举着酒杯说:“我们干一杯,为了友谊地久天长。” 众人的酒杯碰在一起,杯子里的酒都洒出来了。 谷雨笑的格外大声,连隔壁的南怀瑾都听见了。 自从这次遇到谷雨之后,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如此高兴的样子。 哦,他也没见到,只是听到。 南怀瑾当然不知道谷雨和夏至已经相认的事情。 而夏至这个坏心眼的也没打算告诉谷雨实情。 南怀瑾九九八十一难还没经历呢,不配取得真经。 夏至和南怀瑾的梁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起来的,好像一直都解不开。 一场同学聚会,大家全部喝高。 南怀瑾站在他的包厢门口看到隔壁一瓶一瓶的送酒进去,隔壁的门一拉开,里面就传出震耳欲聋的唱歌声。 先是唱朋友,然后又是友谊地久天长。 各个唱的热泪盈眶,摇头晃脑。 南怀瑾拦住送酒的服务生问他们:“开了几瓶了?” “这是第7瓶,南先生。” “不要再给他们送酒了。” “可是…”服务生为难地说:“这是桑太太吩咐送的。” 南怀瑾走到门口一看,夏至喝高了,正和谷雨勾肩搭背地搂在一起,看样子感情甚笃。 南怀瑾觉得奇怪,她们这是什么情况? 南怀瑾刚想走进去,夏至抬眼看到了他,跟服务员招招手说:“把那家伙给我赶出去。” 然后门在南怀瑾的面前合上,差点没砸到他的鼻子。 他们在酒店里面闹到了快12点,反正这是桑家自己的地方。 夏至给今天所有为他们服务的服务员都加了加班费,每个人还包了一个大红包。 服务员私下里都在议论:“太太今天特别开心,自从太太的好朋友去世之后,好像都没见过她这么开心过。” 他们也没见过以前谷雨长什么样,都是道听途说。 另一个说:“是啊,太太和自己的大学同学在一起肯定很开心了。那个个子高高瘦瘦的女孩子应该是太太大学中关系很好的同学吧?” 他们说者无心,南怀瑾听者有意,难不成夏至和无语相认了? 趁夏至去洗手间的时候,南怀瑾在门口等着,好不容易等她从厕所里面出来,他一把抓住了夏至的胳膊。 夏至已经喝得醉醺醺,脚步踉踉跄跄,抬起醉眼看他一眼就把自己的衣袖从南怀瑾的手心里抽出来:“喂,男女授受不亲。” “你和谷雨什么情况?”南怀瑾问。 “什么什么情况?”夏至歪歪倒倒的站都站不稳了,但是她看上去真的很开心,一直咧着嘴傻笑。 “你跟谷雨相认了吗?” “没有啊。”夏至矢口否认。 南怀瑾低着头大量她,不过夏至已经醉眼迷离了。 两颊绯红,问也问不出个名堂,胖子他们跑出来找她,笑嘻嘻的把她从南怀瑾的面前拽走了。 “走,我们进去继续喝。” 还喝? 南怀瑾的眉头拧起来,他反手就给桑旗打去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对桑旗说:“你还不快过来接你老婆,她已经醉的都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了。” “她难得这么开心,毕业之后就没跟同学们一起聚过。你让她再玩一会吧。” 都说桑旗宠老婆,但也不是这样的宠法。 南怀瑾冷笑出声:“他们都已经开了第八瓶酒了,我知道你不小气这两个酒钱,但是你就不怕你老婆喝死?” “后面上的都是香槟,没有什么度数的,他们喝多了,以为自己喝的是酒罢了。” 怪不得桑旗气定神闲,原来早有准备。 他们又闹到凌晨两三点钟,然后服务生把每个人送进了楼上的酒店。 夏至和谷雨一个房间,迷迷糊糊的临睡前谷雨还在叨叨:“我明天是早班呀,哎呀妈呀,这回死定了。” 然后她就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俩人一觉睡到了中午12点。 谷雨忘了给手机定时,不过她醉成这样就是定时她也听不见。 她是被渴醒的,口干舌燥的爬起来摸到冰箱前,打开一瓶冰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 又听到夏至在房间里面喊:“渴死我了,快给老娘喝一口。” 谷雨又拿着水跑进去递给她,夏至仰脖把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干,长舒一口气说:“老娘这是好多年都没有喝醉酒了。” 谷雨揉揉太阳穴:“不是说喝好酒不会头痛的吗?为什么我的头还那么痛?” “那是在一定的量下,我们昨天喝那么多头不痛才怪。再贵的酒也是酒,又不是人参汤。” 谷雨又仰面倒进了软软的床里,看着天花板上明亮的水晶灯:“喂,夏至,我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开房了?” “是呀,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任的。”夏至笑嘻嘻的也在她身边躺下来,顺便在谷雨的脑门上印上一个吻:“认证。” “你变油腻了。”谷雨用手背擦着额头,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墙上的挂钟上,挂钟上的指针刚刚敲响12点,就好像夺命的钟声一样。 谷雨从床上跳了起来,惊叫道:“哎呀妈呀,12点了,我迟到了三个小时!” 上学的时候,谷雨就是迟到大王,后来工作了也见天的迟到,再后来她在桑旗的公司里面工作一段时间,因为是自己人,所以她迟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至单手托腮侧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谷雨仿佛精神错乱一般在房间里面赤着脚跑来跑去。 “喂!”夏至一只拖鞋丢过去,准确无误的砸倒了谷雨。 “干嘛?” “你干嘛像无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 “我找不到我的手机了,我要给店长打个电话请个假呀,完蛋了,这下死定了,我们迟到10分钟就算旷工一天,那我迟到了三个小时该怎么算?” 第1568章 别跟他相认 “如果要是按照你们那种算法的话,那一个小时有6个10分钟,三个小时就有18个10分钟。10分钟抵一天的话,今天正好是月中,你这个月都不用去了,直接算旷工半个月。” “旷工半个月会被开除的!”谷雨都被夏至给算傻了。 “那既然要被开除就干脆别去得了,来,我养你,姐姐抱抱。”夏至笑嘻嘻地向她张开双臂。 谷雨给她一个卫生眼球,盘着腿坐在地上,如同老僧入定。 “夏至,我遇到你的第一天,我的人生一下子变得奢靡。” “你有点出息没?不过是迟到了几个小时,怎么就变成奢靡了?你那个破工作还不是因为之前不想吓着你,你要做就让你去做了,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去做柜姐,你是怎么想的?” “你以为我想呀?”谷雨说起这就要掬一把热泪:“那时候我的脸变成那样,不管去哪里应聘人家都不要我,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我擦!我这爆脾气!”夏至从床上弹了起来:“跟我说哪几家公司,我整不死他们!” “算了算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怎么能算了?你不说我就去查,反正你投过简历的那些公司很容易就查出来。我要让他们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 “夏至。”谷雨直勾勾地看着她:“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桑旗了。” “怎么说?”夏至正沉浸在愤怒当中,抬起一只眼瞧着她。 “就是越来越霸道总裁了。” “对于已经三个孩子妈的我,霸道总裁我是没兴趣了。”夏至笑嘻嘻的抛过来橄榄枝:“你想不想做霸道总裁?来,姐给你打造一个。” “我不想,我只想我别被开除就行了。” “瞧你那点出息。”夏至从床上爬起来,正好有人敲门。 谷雨还在诧异:“谁呀?这么早。” 夏至说:“肯定是我老公,来来来,闺蜜介绍我老公给你认识。” 夏至衣衫不整的去开门,谷雨说:“你也不从猫眼看一看,是不是桑旗啊?” 她刚说着呢,夏至就把门给拉开了,她够了解桑旗,因为门口站着的就是他。 桑旗站在门口微笑的注视她:“夜不归宿的滋味怎么样?” “简直是太棒了。”夏至跳起来伸出两只手勾住了桑旗的脖子,也不顾自己还没刷牙呢,就在桑旗的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一下:“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好闺蜜。” 谷雨正衣衫不整了,听到桑旗进来了,赶紧把衣服胡乱的往身上套。 夏至已经拉着桑旗走进了卧室,谷雨身上披着被单,傻呵呵地看着他们。 桑旗微笑着向谷雨伸出了手说:“欢迎你回来,闺蜜。” 一股热热的东西往眼睛里冲,谷雨擦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嘀咕着说:“你们这是弄啥勒?” 然后她就朝桑旗跑过去,用力抱住了他。 这大约是第一次有女人这样抱桑旗,夏至不但不吃醋,还到处找手机准备拍下来留念的。 等她找到了手机,两人已经松开了。 夏至意犹未尽:“我还没拍照呢,poss再摆起来!” “神经,你别理她,一般清早起来就这么疯。”谷雨说。 桑旗揉了揉谷雨的头发:“伪装了这么久,你累不累?” “伪装有什么用,你们还不是把我给认出来了?” “那当然了,我们第一眼就把你给认出来了。”夏至说。 谷雨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心,但是又有点沮丧,她说:“你们第一眼就认出了我,可是南怀瑾到现在都没认出来。” 桑旗刚准备说他也早就认出来了,夏至在他后腰掐了一下,桑旗就噤声了 谷雨进洗手间去洗漱,桑旗揉着他的后腰说:“你这是打算瞒多久?等南怀瑾知道我们和谷雨相认了,他也一定会跟谷雨相认的。” “山人自有妙计。”夏至摸了摸下巴:“谁让他那时候和桑榆打的火热?” “这都是以前的旧事了,你还耿耿于怀。是什么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这么小气?” “女人就是小气的,而且谷雨那货一向神经大条,我要不借此机会好好治一治,南怀瑾只怕他那么容易得到谷雨,以后会不珍惜。” “你觉得南怀瑾会不珍惜谷雨吗?你大约没见过他这么长情的男人吧!” “切。”夏至把眼白眼翻上天了:“他长情就不会娶桑榆了。” 女人真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哦不确切地说,是他的女人夏至。 “幸好那个人不是我呀,要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被你整死。” 谷雨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说她要去上班了,夏至说:“今天我有更好的安排,上什么班呀?商场就是我们桑家的,一会叫桑旗跟经理打个电话,就说你被商场的其他部门借调了。” “这也行哦,”谷雨状若白痴:“这就叫做朝中有人好办事。” “什么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个朝廷就是我们的。”夏至勾住谷雨的脖子说早:“我们去吃个午餐,然后去接红糖放学,再去接白糖,让你感受一下三胎妈妈的悲惨人生。” “你少来了,平时你不是都有保姆替你接,又不用你亲自去。” 两人出了门走在前面,而乔熠就跟在后面微笑着看她们两个的背影。 冷不丁的谷雨站住了,因为她看见在电梯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南怀瑾。 怎么哪都有他? 夏至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南怀瑾向他们走过来,刚要开口夏至就说:“南怀瑾,真是没想到叶纷居然是我们隔壁班的同学。她和书生他们都熟的很,昨天书生顺便把她也叫来了,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她跟我是一个班的呢。” 夏至撒起谎来从来连眼睛都不眨,谷雨都没反应过来呢,夏至就把这个话给圆过来了。 南怀瑾静静地看着她,夏至的鬼话他当然不能全信。 如果他们真的没相认的话,按照谷雨的个性,她一定有所防备,怎么会跟夏至同一个房间? 第1569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 “好了,我们赶时间。”夏至不给南怀瑾任何机会让他开口,就拉着谷雨走进了电梯。 然后她朝桑旗挤了一下眼睛,示意他搞定南怀瑾。 都走出了酒店谷雨还频频的向后看,夏至一眼就看出谷雨这小子心里还喜欢着南怀瑾。 她说:“你该不会是还惦记他吧?都好几年了,你还没有忘记他?” “我又不是老年痴呆,一个大活人怎么忘记?” “你真让人发愁。”夏至哀叹:“你这情深意长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到时候被男人吃的死死的。” 不行,不能总是让自己的姐们在感情中这么占下风,得让南怀瑾好好的吃一吃苦。 夏至带谷雨去吃午餐,去两个人上学那会最喜欢的自助餐厅,就在大学城的门口,比较适合学生党。 老板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开着豪车过来吃自助餐的。 谷雨说:“真是够怀念的,真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们俩还能再到这里来吃自助餐。” “我也没想到你小子命运这么多舛,还假死了几年。要不是桑时西死里逃生,从鬼门关过了一招,还有霍佳,我真想让他们血债血偿。” “对了,我上次看到有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子在他身边那是他什么人?” “他老婆呀。” 谷雨惊呆了,美丽的大嘴久久不能合上。 “那个女孩子看上去好小啊!” “有多小?20多岁了呀,桑时西也就30出头,你以为他老的掐不动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的气质完全不符合呀。最起码…” 谷雨咬着叉子左右打量夏至:“跟你的气质完全不搭。” “干嘛扯上我,干嘛要跟我的气质搭,好奇怪。” “之前桑时西那么爱你,他就算后来会喜欢上别的人,但是至少那个人的身上得有你的影子。” “你错了。”夏至摇摇手:“如果他后来选的人有我的影子的话,那就说明他压根没把我忘掉。现在小鱼儿跟我完全不搭边,就说明桑时西已经完全不喜欢我了。” 夏至见谷雨总是提起他们的话题,停下了吃东西,专注地看着他:“你会不会看到他们还一个个好端端的活着,很失望?” “失望什么?”谷雨莫名地道。 “如果不是桑时西那次策划的天台事件,还有霍佳朝我开了一枪你帮我挡枪,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事情都过去了呀,连桑旗和他大哥都能够安然无恙的和平相处,我这有什么过不去的?难道我要看到血流成河,死的死伤的伤我才开心啊?没必要。” 谷雨摇摇头:“而且他们又不算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只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吧,现在他们不都是挺好的。还有那个霍佳,我刚回来的时候就在影视城看到她了,她跟以前的变化好大呀。怎么她也结婚了吗?” “是呀?她老公是她保镖,那个叫阿什的。” “哦,我知道!”一提到帅哥谷雨就兴奋起来:“就是跟着她身边那个长得特别帅的小哥哥?这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两个莫名般配。” 看着谷雨没心没肺的傻笑,夏至感慨良多。 她放下筷子跑到谷雨的面前,忽然抱住了她。 吓的谷雨一口蛋糕堵在了喉咙里,她说:“你干嘛?” “我的谷雨永远都是一个好心的小仙女。” 夏至居然叫他小仙女? 大多时候夏至会叫她缺心眼,傻大姐二货等等。 这一次居然用上了如此华丽的词藻。 谷雨觉得不寻常,她捧起夏至的脸,果然夏至哭了。 “我的妈呀,小疯子,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哭了多少次了?” “我他妈死给你看看,你就知道这种滋味了。”夏至看看表:“你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 “正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是说去接红糖?我特想抱她。” “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谷雨不知道夏至带她去什么地方,但车开着开着,谷雨发现居然开到墓园来了。 她还傻傻地问:“我们这是来扫墓吗?扫谁的墓?要不要买花呀?那边刚好有一个花店。” 夏至白她一眼:“你想买就买吧。” “那来拜祭嘛,肯定得带着鲜花呀,聊表哀思。” 她想表就让她慢慢表去。 夏至冷笑着看着谷雨挑了一大束非洲菊。 “这里没菊花,非洲菊也算菊花吧。” 夏至还是冷笑:“你喜欢就好。” 买了花,谷雨跟着夏至走进墓园。 现在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墓园里冷清清的。 虽然这里的风景很优美,跟公园有的一拼,但是前面山上一排一排的墓碑,再一阵冷风吹过来,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夏至带她走到了一个墓碑那里,指着那个墓碑对谷雨说:“就是这里了,拜祭吧。” 谷雨把花放在了墓碑前,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正准备对着墓碑鞠个躬,忽然她看清了墓碑上的字。 上面赫然写着:吾爱谷雨之墓。 纳尼? 这是她的墓碑呀哦。 谷雨忘了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大家都以为她死了,不给她立墓碑才怪。 感情她这买花来拜祭的是自己。 “你干嘛不拉着我点?”谷雨懊丧地说:“我给自己买花,傻不傻?” “你也知道傻。”夏至蹲下来掏出手帕把谷雨墓碑上的照片给擦干净。 谷雨也蹲在边上,直勾勾地看着。 夏至问她:“你想什么呢?” 谷雨感慨地说:“照片的时候我真年轻啊,瞧,感觉现在皮肤都打皱了。” 夏至狠狠白谷雨:“你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关注点?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你知道老娘对着这个破墓碑哭了多少次?” “为什么哭呢?是因为我死了你就没朋友了吗?”谷雨傻傻地问:“你可以再交朋友啊。” “谷雨!”夏至恨不得脱下鞋子砸死她。 谷雨蹲在墓碑边,忽然眼圈红红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能呢?老婆死了,南怀瑾可以再找一个,那朋友死了你也可以再找一个吧。” 夏至的手已经高高举起来了,听到谷雨的话又悬在了半空中。 第1570章 咱闺女的择偶观 原来看似不介意的谷雨,其实还是介意的是呀! 她死了一年多南怀瑾就娶了别的女人,虽然这背后有隐情,可是谷雨不知道呀。 冲她现在这句话,夏至就可以断定她还是很喜欢南怀瑾。 夏至忽然有些不忍心,想干脆告诉她南怀瑾其实没有她想的那样了。 她跟桑榆也早就没关系了,夏至刚准备张口,谷雨忽然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说:“反正已经过去了,南怀瑾已经是我的昨日黄花,我要向着新生活前进!” “你怎么忽然调整的这么快?”夏至愕然。 “难不成你让我寻死觅活?人生苦短,我得及时行乐。” “哪天我把这个墓碑给敲掉。”夏至说:“每次你爸你妈来给你扫墓,不知道多伤心。” 提到爸妈,谷雨的眼睛亮了:“我想去看看他们。” “他俩出去旅游了,环世界游,我精心为他们规划的路线,你也别给他们打电话,别把俩[笔趣阁.biquga.info]老的给吓着了,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从墓园出来时间刚刚好,可以去接红糖。 平时都是保姆接,夏至让她在车上等一会儿,然后就进去接孩子。 过了一会儿她牵着红糖的手,从里面走出来。 红糖梳着齐刘海,长发披肩,长得很像夏至小时候,圆圆的眼睛,漆黑的双瞳。 眉眼既像桑旗又像夏至,总之是妥妥的一个小美女。 她穿着卡其色的连衣裙,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谷雨眼睛都看直了,上次她见过红糖两眼,但是没敢跟她亲密互动。 红糖上了车,刚才夏至就跟她说了,见到谷雨要嗯叫干妈,于是红糖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干妈。 谷雨乐的见牙不见眼,想伸手摸摸红糖的脸蛋,但手指哆嗦的都没碰上去。 夏至打了一下她的手说:“我女儿又不是豆腐做的,你想摸就摸嘛!垂涎三尺吧?你知道霍佳那样一个女魔头,自从见了我家红糖之后,就心心念念的要生一个女儿。结果她头胎儿子,二胎还是个儿子,现在正琢磨着生三胎呢。” “对了。”谷雨想起来什么:“不是说霍佳或者是桑时西,其中有一个不能生?所以那个时候桑时西才打你的主意。” “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不能生。他们跟谁都能生,还生了一个又一个。” “那就说明他们两个注定的没缘分。” 谷雨把红糖抱在自己的膝盖上,红糖软软的香香的,谷雨简直爱不释手,问夏至:“我可以亲她吗?” “当然,她不是喊你干妈吗?不过亲一下要给红包的。” “你这么有钱了还财迷。”谷雨在红糖的脸上亲了一下。 红糖一直仰着头看着谷雨,看得很认真,谷雨问她:“你看什么呀?” 红糖说:“干妈,我见过你的照片,就放在我妈妈房间的床头柜上,你跟照片上一样很漂亮。” 红糖会说话很早,大约一岁半的时候就能够说句子了,现在上小班,吐字特别清楚,软软萌萌。 谷雨都快要乐死了,她抱着红糖又猛亲了一口说:“这是什么神仙孩子呀?简直可爱到爆!夏至,这是生了一个小人精啊,跟你一样一样的。” “我可没她那么会拍马屁。” “这倒也是,你从小到大嘴都那么臭,还是我的红糖可爱。” 红糖基本上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点都不夸张。 她上有哥哥疼,小小的砂糖也整天盯着她的屁股后面喊姐姐。 红糖嘴巴甜,会说话,长的又可爱,把桑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人的心都给俘虏了。 谷雨抱着红糖说:“夏至,咱这闺女以后可不简单,长相不用说是倾国倾城,还有她这古灵精怪聪明绝顶的性子呀,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现在就烦了。”说起这个夏至就有一大堆的事情要抱怨:“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怎么那么早熟。红糖上幼儿园没多长时间,居然有很多小男生给她写情书,都不认字儿,只会画画,那一个个小人画的像外星人似的。还送她巧克力,有一个小男生啊,每天都变着法的偷亲我家红糖。没辙只好把小男生调到其他班了,但是他还每天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过来亲她。” 谷雨忍不住哈哈大笑,低头问红糖:“那个小男生亲你,你是不是觉得很讨厌?” “他长得很好看。”红糖很认真地回答。 谷雨愣了一下,笑得更开心了。 “瞧咱家女儿也是外貌协会的,长得好看做什么都没错,是不是?” “你少教坏她!”夏至戳了戳那红糖的鼻头说:“不管好看还是不好看,他是男生你是女生。小朋友表达爱意亲亲抱抱很正常,但是他每天都不辞千里过来亲你,你就得小心一点。” 红糖听不懂成语,眨巴眨巴眼睛,天真浪漫地问夏至:“可是并没有多远呢,他就在对面的3班。” “总之如果再让我发现他亲你,要不然他转园,要不然你转园!” “这么说起来,我对那个小男生还挺感兴趣的,他叫什么名字呀?” “庄翰墨。” “哪个翰哪个墨?”谷雨问夏至。 “翰林苑的翰,墨水的墨。” “哇,这一听就是妥妥的男主名。” “我不喜欢他的名字。”红糖撅着嘴说。 “为什么?” “他的名字笔画好多,好难写的,我喜欢丁一一。” “因为他的名字笔画少吗?” “对呀!” “啧啧啧。”谷雨摇头叹息着:“你瞧咱闺女这择偶观,真是清晰明朗,你就等着十几二十年之后,咱闺女给你带回来一个个王一一丁一一。” “等过几年她就会明白,名字并不重要。”夏至揉了揉红糖柔顺的长发,对谷雨说:“去我家,我妈知道你没死,偷偷的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上次看到你都没敢跟你说话。” “你是说桑太太吗?” “不然呢?” 第1571章 翻天覆地的变化 夏至把谷雨带回了家,这是谷雨回到锦城之后,第二次踏进桑家的大门。 第一次她是作为店员来给夏至送东西的。 夏至提前跟桑太太说过了,当他们的车在大宅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桑太太正站在那儿翘首眺望。 桑太太穿着一条鱼白色的旗袍,别看已经50多岁了,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 谷雨由衷地叹道:“阿姨的身材真好,保养还是挺好的,根本不像50多岁的人。” “别拍马屁了。”夏至拍她一下:“快点下车,没看我妈等着你呢!” 谷雨下了车,桑太太顿时红了眼圈,谷雨的眼泪也很没出息的留地流下来。 她还记得桑太太昏迷的时候,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好几年。 谷雨向桑太太跑过去,叫了一声阿姨,桑太太抱住了她,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说:“回来就好,谷雨,回来就好。” 红糖牵着夏至的衣角问:“妈妈,为什么奶奶和干妈都哭了呢?” “那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了。” “她们可以打视频电话呀。”红糖天真地说。 夏至笑着把她抱起来:“对呀,他她们可以打视频电话,不过以后干妈可以经常到我们家来玩,还可以住在这里。” 夏至见两人相拥哭泣的差不多了,赶紧过去劝下来:“别再引我妈哭了,我妈一哭就停不下来。” 谷雨也把眼睛哭得像烂桃,她去洗了脸,一个人递毛巾给她。 她说声谢谢,接过来擦干脸之后发现给她毛巾的居然是眼睛圆圆的,大大的那个女孩。 桑时西的太太林羡鱼。 林羡鱼笑着说:“你是夏至姐姐的闺蜜吧,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我们都很高兴。你好,我叫林羡鱼,你可以叫我小鱼儿。” 谷雨赶紧伸出手跟林羡鱼握了握说:“我叫谷雨。” “我知道,夏至姐姐整天在家里面说你。” “她说我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夏至姐姐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没想到小疯子在背后居然这么说她,谷雨有些感动,但想一想就笑着说:“通常一个活人对一个死人都非常的宽容。” 谷雨走出洗手间,林羡鱼忽然在她的身后说:“谢谢你活着。” “什么?”谷雨没听清,回过头来看看她:“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活着,大桑也很高兴,你下次见到他不要害怕,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谷雨看着林羡鱼的笑脸,觉得这个女孩真的是很可爱,怪不得桑时西会对她另眼相看。 她相信夏至跟她说的,桑时西是真的喜欢面前这个女孩。 谷雨说:“我不怕他了。” 谷雨的大话说的太早了,过了一会儿桑时西下班回家了。 谷雨带着红糖在沙池里玩呢,保姆抱着桑时西的孩子们在一边看着红糖玩,然后就听到一个保姆叫了声:“大少爷,你回来了?” 谷雨赶紧回头看过去,看到了身材高大的桑时西,大步流星地向她的方向走过来。 谷雨顿时慌了手脚,夏至去接白糖了,小鱼儿去给孩子拿奶瓶了,现在沙池这里只有谷雨。 谷雨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桑时西了? 连头带尾四五年了吧? 这么长时间没见,桑时西好像跟以前完全没有变化,但是有些男人年纪越长越有味道。 谷雨掐指一算,桑时西今年大约三十五六岁,正是挥发男性魅力的时候。 不过此刻谷雨没时间欣赏桑时西的熟男魅力,她被桑时西强大的气场震撼住了,两只脚像生根在了沙坑里面动弹不得。 红糖看到了桑时西非常高兴,向他伸出小手叫:“大伯大伯!”桑时西走到了沙池边,居然是微笑着的,他弯下腰将红糖高高的举起来,顺便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相当和气的跟谷雨点了点头说:“谷雨,欢迎你回来。” 她的眼睛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她莫不是出现了幻听吧? 桑时西居然让红糖坐在骑在他的脖子上? 他还跟自己和颜悦色的打招呼? 要知道以前谷雨听到桑时西的名字都是闻风丧胆的。 桑时西在她面前也几乎从来都没有什么表情。 在谷雨的印象里,桑时西是冷血的,是没有感情的,除了对夏至表现出浓浓的占有欲,其他的他对任何人都几乎没什么温度。 现在的桑时西居然对她笑,还跟她寒暄? 谷雨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清醒过来,她跟桑时西裂开嘴笑了笑,估计自己笑的特别难看。 她说:“嗨,早啊。” 说完了,差点没被自己冒傻气给傻死。 明明是晚上了好不好?什么早啊? 桑时西居然笑了,笑得都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这时林羡鱼拿着奶瓶从那边跑过来,看到了桑时西就向他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 她手里奶瓶里的奶都洒出来了,洒在到了桑时西的身上。 可桑时西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搂住了林羡鱼的肩膀,在他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小朋友们今天听不听话?” “听话。”林羡鱼说:“他们一向都很听话。” 看他们两个腻歪的样子,谷雨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把一个没有温度的人变成了有温度的人,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她发现桑时西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眼中有了笑意和亮光。 是什么让他完全改变了,是因为这个看上去傻呵呵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林羡鱼吗? 林羡鱼笑嘻嘻的向谷雨伸出手,把她从沙池里拉了起来:“夏至姐姐回来了,我们可以开饭了!” 于是林羡鱼和谷雨手牵着手走在前面,桑时西驮着红糖走在后面。 谷雨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红糖正在给桑时西扎小辫儿。 本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她拨的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而林羡鱼却一脸司空见惯的模样。 我的天哪… 第1572章 谷雨姐姐不想认你 谷雨今天吃了一顿令她觉得最奇异的饭。 桑先生今晚也在,以前谷雨对他的印象都是不苟言笑,非常的严肃,甚至还有些不尽人情。 但是现在他居然也变得慈眉善目,对待桑太太更是体贴入微,时不时给桑太太夹菜剥虾。 几个孙子绕着他跑来跑去,甚至淘气的砂糖还爬到他的椅子上,抱着他的脖子晃来晃去的。 桑先生也没生气,安全是一个慈爱的爷爷。 还有卫兰不再像之前那么浓妆艳抹,也没有以前的锋芒,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坐在桑先生身边安静地吃着晚餐。 谷雨悄悄问夏至:“听说桑先生娶了桑太太,大妈怎么能够容忍她原来是正房,现在变成了偏房?” “什么偏房?大妈跟爸离婚了,后来她脑子不清不楚的,就又被桑时西接了回来。” 卫兰的精神疾病虽然好了大半,但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还是有点后遗症,脑子一会清醒,一会不清醒。 清醒的时候精明异常,不清醒的时候就像一个游魂,不知道自己是谁。 谷雨正说着,忽然卫兰居然夹了一只鸡腿到谷雨的碗里,谷雨还没来得及受宠若惊呢,卫兰就说:“多吃点媳妇儿,你马上就要生了。” 谷雨愣愣地回头看了一眼夏至,夏至朝她挤挤眼睛。 感情这会儿卫兰是不清楚的。 不过,这种状态的卫兰自然是比她尖酸刻薄的时候要可爱很多。 总之时间是一个强大的东西,能够把每个人都变得面目全非,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谷雨觉得挺好的,至少大家是越变越好。 吃完晚餐夏至他们极力让谷雨住在桑家。 其实谷雨也挺想住在这儿的,这里人多而孩子又多,她特别喜欢红糖和肉肉的砂糖。 还有白糖也长高了,还瘦了不少,以前他可是一个小胖墩,现在已经俨然是一个小帅哥了。 不过她如果住在这里的话,那南怀瑾不就知道她和夏至相认了吗? 谷雨说:“来日方长,等以后再说。” 桑旗送她回家,一边开车一边问她:“看来你是一时半会都不打算和南怀瑾相认了?” “他不是已经有桑榆了吗?我跟不跟他相认并不重要。” 桑旗看了她一眼,他很想告诉谷雨南怀瑾和桑榆什么都没有,但是夏至三令五申地警告他,不许跟谷雨说实情,得让南怀瑾吃吃苦头,所以桑旗只能忍住了。 谷雨回到家,南怀瑾早在家里等他,等得都不耐烦了。 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赶紧趴在门上看了看,看到谷雨回来了,就提着早就准备好的垃圾袋开门出来。 谷雨看见了南怀瑾穿着拖鞋提着垃圾袋的模样,堂堂大才财阀居然为了桑榆屈尊降贵的住在这里,还亲自倒垃圾。 以前南怀瑾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 谷雨跟他点了点头,就当做打过招呼。 南怀瑾趁机跟她攀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真是奇怪了,这种口吻的话不是应该跟桑榆说嘛? 干嘛要跟她说? 谷雨一边开门一边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说:“跟朋友吃饭去了。” 刚好这时书生发微信来,跟谷雨说胖子的餐厅开业,明天请他们过去试吃,问谷雨有没有空。 试吃这么好的事情她当然有空啊。 对于吃谷雨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她靠在门上就忙不跌的给书生回了说:“好呀。” 书生说:“那我明天下班经过商场过来接你。” 南怀瑾就站在谷雨的身后,他个子高,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谷雨的手机屏幕。 她当着自己的面就公然和这个书生黏黏糊糊。 南怀瑾气不打一出来,真想现在就对谷雨大吼一声说:“我是你老公,让那个什么瘦竹竿滚的远远的!” 谷雨打开了门,觉得自己后脖子凉凉的,一扭头见南怀瑾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不由得火大,他这么喜欢看别人的隐私去看桑榆的!干嘛来看她的? 所以她也就没好气:“你不是要扔垃圾吗?晚安。” 晚什么安? 南怀瑾抵住她正准备关上的门,闷闷地问:“晚上和谁吃饭的?那个瘦竹竿?” 咦,他这个语气真的好奇怪,好像自己是他老婆一样。 她跟谁吃饭关他什么事,再说他凭什么给人家起外号? 在谷雨的审美中,瘦就是美,不管男人女人。 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练得像健美先生一样? 谷雨懒得跟他说,把他使劲推到一边,然后走进了家门,重重地关门落锁。 南怀瑾就提着垃圾袋在谷雨家的门口傻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桑榆过来把他给捡回去的。 她把南怀瑾给拽走了:“你杵在谷雨姐姐家的门口当望夫石也没用啊,人家门都关着。” 南怀瑾郁闷着半天都没有说话,桑榆丢下他准备去刷手机了,南怀瑾忽然阴沉沉地开口。 “我极度怀疑夏至跟谷雨相认了。” 桑榆感兴趣地掀掀眉毛:“是吗?没道理啊,谷雨姐姐如果跟我二嫂相认的话,那她为什么还在你面前扮演叶纷?难道是谷雨姐姐不想认你?” 桑榆得到这一个认知,令她非常的爽歪歪。 “难道谷雨姐姐已经厌倦了你?哈,有可能啊。谷雨姐姐嫌你烦,你完蛋了!南怀瑾你被谷雨姐姐抛弃了!” 桑榆煽风点火的,南怀瑾心里烦躁,把垃圾袋往桑榆的手里一塞就转身出门了。 桑榆在他身后大叫:“你干嘛去?你今晚还回不回来?你若是不回来的话,梁歌说他等会儿过来!” 夏至刚刚给红糖和砂糖讲完故事,她的故事总是把俩孩子听得气都不喘,越听越精神。 桑旗笑着说:“你这哪是睡前故事?你们这是把孩子都给听傻了。” 夏至说:“那些王子公主有什么好听的?一听就是骗人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王子和公主?” “那我们呢,不是王子和公主吗?” “你是白马,我是骑士。”夏至指了指他的鼻子说。 第1573章 中招了 俩人正在打情骂俏,房门被人给推开了是,夏至往门口瞧去,是南怀瑾。 不用说,这大晚上的他气势汹汹的杀来,肯定是因为谷雨的事儿。 夏至叹了口气说:“老公,以后我们桑家的安保真的得加强了,这层层关卡都拦不住某个人。” 桑旗揉了揉夏至的头发走过去对南怀瑾说:“怎么,又来喝酒?” “我家没酒?”南怀瑾冷笑,看来他今天的戾气真的是很重啊。 “怎么了?又在谷雨那里吃了憋,她不肯理你?真是风水轮流转,超级花花公子居然在谷雨那边频频吃憋。”夏至幸灾乐祸。 “你们是不是跟谷雨相认了?”南怀瑾问桑旗:“你该不会对我也会撒谎吧?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和谷雨相认了?” “喂,南怀瑾,你搞不定谷雨别来找我老公麻烦。”夏至走过去:“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不管谷雨有没有跟我们相认,你得想一想她为什么不认你?想到原因了你再兴师问罪。” 夏至成功忽悠住了南怀瑾,她站在房间的门口就陷入了沉思。 桑旗说:“陪你喝一杯。” 南怀瑾转身下了楼,桑旗跟在他的后面,夏至靠在门框上对他们说:“我们家的酒可值钱,悠着点喝。” 南怀瑾很成功的把自己给喝醉了,夏至第二天早上起床下楼,看到南怀瑾摇摇晃晃的背影。 桑旗睡眼惺忪,夏至凑上去闻了闻嫌弃地闪开:“你确定要把自己弄得那么臭?” “臭吗?”桑旗闻了闻自己:“还好呀。” “你别告诉我,昨天到现在你们一直在喝。” “那倒没有。”桑旗笑嘻嘻:“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厉害?” 他作势要搂夏至,被她嫌弃地推开:“你快找个司机送他回去,他喝成这样,总不能让他自己开车吧?” “我太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谷雨早上是被桑榆拍门给拍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去开门,桑榆立在她家门口往里面看了看。 “我老公呢。” “什么?”桑榆真好笑,每次找南怀瑾都到她家来找。 谷雨把身体让开,让她看自己家里面并没有南怀瑾的身影。 “他夜不归宿?” “是啊。”说是找人,可桑榆群悠哉悠哉的并不着急,慢悠悠地晃进谷雨的家说:“叶纷姐姐,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准备好了?” “今天去治疗脸啊,又忘了?” “哦桑榆不说,谷雨还真的忘的差不多了。 她说:“我洗漱一下。” “好,那我也回去洗漱。”桑榆蹦蹦跳跳地走了,谷雨去洗漱。 洗漱完刚好电话响了,她去接,却发现是南怀瑾打给她的。 谷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里面传来了南怀瑾听上去很明显的不太清醒的声音。 “喂,叶纷。”看来他没打错电话,还知道自己是谁。 谷雨哼了一声说:“啊,是我。刚才桑榆到我家来找你,你去哪儿了?” “你真的是叶纷吗?”南怀瑾好像没留意谷雨刚才在说什么,又问了一遍。 估计谷雨觉得他问得有点奇怪,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说:“是啊我不是叶纷又是谁呢?你如果要打给桑榆的话,我帮你叫她过来。” “别叫桑榆。”南怀瑾好像喝酒了,谷雨听出来了。 “我只想跟你说话,你确定你是叶纷?” 烦死了,反反复复的问这些做什么? “是啊是啊,我是叶纷。”谷雨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你到底要说啥?” “不对,你不是叶纷,你是谷雨。” 南怀瑾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把谷雨给说的愣住了。 她没反应过来,傻傻地又重复了一句:“什么?” 正好这时桑榆在外面拍门:“叶纷姐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 谷雨手一抖,就把南怀瑾电话给挂断了。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 莫不是她听错了吧? 南怀瑾是在电话里面叫她谷雨吗? 所以他这是终于把自己给认出来了吗? 谷雨心事重重的去开门,桑榆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便走。 “走啊,叶纷姐姐,我们先去吃早饭,快要把我给饿死了。最近胃口一直都不好,忽然好想吃糯米糍,我就一定得吃到那个东西。” 桑榆开车,谷雨坐在副驾驶。 她在想刚才南怀瑾喊她的那一声谷雨。 桑榆一直在她旁边叨叨叨的跟她说话,她都没听见。 忽然桑榆捂住口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谷雨急忙问:“你怎么了? 桑榆把车在路边停下来,然后立刻打开车门跳下去,扶着一棵树大吐特吐起来。 谷雨诧异的过去查看,不知道桑榆这是怎么了? 她帮她轻拍后背,又在车上找了一瓶水给她,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吗?” “谁他妈知道。”桑榆吐的昏天黑地的:“我已经连吐好几天了,真的是邪门了,我的肠胃一向是挺好的。” “要不然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谷雨说。 “检查什么,除了吐没别的其他反应,就是偶尔有点恶心。”桑榆说者无意,可谷雨却一个激灵,她死死的盯着桑榆。 桑榆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而且他这个症状完全对上。 桑榆吐完了,用水漱漱口就直起身来对谷雨说:“走吧,叶纷姐姐,吐完了又是一条好汉。” 谷雨瞪着她很艰难地问:“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星期吧。” “那你例假什么时候来的还记得吗?” 虽说桑榆是个人精,对什么事情都特别精明,但是这方面就略略迟钝一点。 谷雨这样提醒她了,她才反应过来,掐指一算:“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已经很显而易见了,桑榆这是怀孕了。 桑榆自己也愣住了,她忽然想起有一天她和梁歌在一起的时候,家里没有那个了,第二天她也忘了吃药,没成想居然中招了。 要知道,她还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呢。 第1574章 是假的 谷雨和桑榆面面相觑,虽然桑榆没回答,但是看她此刻犯傻的表情,谷雨也能猜到一二。 桑榆这是怀孕了。 谷雨愣了一下说:“先别去整容医院了,我先陪你去医院。” 桑榆傻傻的第一次那么顺从,上了车向医院的方向开过去。 看桑榆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谷雨猜估计她不是懊恼自己怀孕了,应该是在思考自己怀的那个孩子是谁的吧? 他们到了医院,桑榆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桑榆有点不敢自己看,把检查报告递给谷雨说:“叶纷姐姐,你帮我看。”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谷雨便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桑榆立刻问:“什么结果,肯定是搞错了吧?我总不见得真的那么倒霉吧。” “真的那么倒霉。”谷雨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她:“化验结果是阳性,你怀孕了。” “我的妈呀。”桑榆抓了抓头皮,懊恼地蹲在了地上。 谷雨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四下里看看没有人,有个问题想要问她但是又觉得难以启齿。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桑榆,我问你啊。你知道你的孩子是谁的吗?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问,不过…” 桑榆看着谷雨,感情她还真以为自己和南怀瑾是那种关系。 唉,谷雨姐姐就是傻的可爱。 桑榆同情地看着她,谷雨还以为桑榆在冥思苦想,连自己孩子的父亲都得想这么半天。 在某些方面,这南怀瑾和桑榆好像是同一类人啊,对的感情都这么不认真。 谷雨说:“那就先回去慢慢想吧。” “想什么想?”桑榆当然知道她的孩子是谁的。 她在想该如何处理,自己还是个孩子的,还没做好当妈的打算。 桑榆闷闷不乐地往前走,谷雨正准备跟上去,这时有一个护士追上来喊住了谷雨:“请你把这个药单给她开药,刚才检查她有一点点炎症,需要治疗。” 谷雨随意在病历上面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因为病历上写了这么一句话,两年前曾流产一次。 怎么这桑榆在这之前还有过孩子吗?而且还把孩子给拿掉了。 那如此算来,她拿掉的那个孩子应该是南怀瑾的了。 这都是一笔什么样的烂账呀? 谷雨算不清。 他们去整容医院做完治疗回家,桑榆把谷雨在楼下放下来就开车走了。 谷雨猜她去找梁歌,这样看起来她好像爱梁歌多一些。 这都叫什么事儿? 谷雨也闷闷不乐地回到家,却发现南怀瑾正坐在她家门口。 他耷拉着脑袋,脸色微红,酒气熏天,这一大清早就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故谷雨走过去,没好气地喊了他一声:“喂,南怀瑾!” 他听到谷雨的声音,立刻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忽然就抱住了谷雨的腿,吓了她一跳。 “喂,你干嘛呀?快点放开!” “我不放开!”他含含糊糊地道:“南怀瑾你喝醉了,我不是桑榆,我是叶纷。” “不,你不是叶纷。”南怀瑾的思绪意外的清晰:“你是谷雨。” 谷雨愣住了,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南怀瑾相认。 她结结巴巴地说:“谷雨是谁呀?你认错人了吧。” “你真的把我当傻子吗?你以为我瞎了吗”南怀瑾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翻出谷雨的照片拿到她的面前说。 “你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你还说自己不是谷雨!” 谷雨颓然,百口莫辩。 他她的脸现在也恢复的7七七八八了,真的除了傻子认不出来之外,都能认得出来。 也不知道南怀瑾是什么时候把她认出来的。 谷雨身体软软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怀瑾见她不作声了,知道谷雨这是默认了。 她终于承认自己是谷雨了,天知道他憋了多久。 他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谷雨的肩头,忽然伸出手撩开了她的头发。 他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她了。 像现在这样抚摸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脸,像现在这样… 啪的一声,脸上挨了狠狠一记耳光。 像这样挨她的揍… 南怀瑾摸了摸脸:“干嘛打我?” “我的脸是你摸的吗?南怀瑾,是,我承认我是谷雨,但是要记住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南怀瑾了!” “那我是什么?” “你已经又结婚了,你现在的太太叫桑榆,还有她已经怀孕了,这句话他她差点喊出来了,但是还是忍住了。 因为桑榆还不确定她的孩子是谁的,所以不能在这里说漏嘴了。 谷雨打开门用力的把南怀瑾推出去了,然后再用力关上。 南怀瑾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他拍着门喊谷雨的名字:“你既然没死为什么还要躲着我?谷雨,桑榆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谷雨堵住耳朵:“我不听,你走吧,别在我家门口大喊大叫的。” “我跟桑榆是假结婚呢,我跟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次你刚刚回到锦城,我就。知道你是谷雨,但是我看你不想认我们,所以我才把桑榆拉过来在你的对面住下来,说她是我太太。” 谷雨堵着耳朵的手指慢慢松开,她把耳朵贴在门上认真地听。 南怀瑾说他和桑榆是假夫妻? 谷雨拉开了门,南怀瑾垂头搭脑的站在她的门口。 “你说你和桑榆是假的?” “是的,我们是假的。那是为了怕吓着你,一时不敢跟你相认,又怕我这么直接住在你的对面,你会有所疑心,所以就把桑榆拉过来了。谷雨,”南怀瑾扶着她的肩头:“你怎么这么傻呢?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不可能嫌弃你。” 后面南怀瑾说什么,谷雨压根没留意。 人一向都慢半拍,脑子里面还在琢磨南怀瑾和桑榆之间是假的的事情。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响,门开了,桑榆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见南怀瑾和谷雨站在家门口,便走过去嬉皮笑脸的伸长胳膊,搂住了南怀瑾的脖子。 “老公,和叶纷姐姐聊天呢?” “别演了。”南怀瑾拉下她的胳膊:“落幕了。” 第1575章 是他的 桑榆是何等聪明的人,她转转眼珠子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感情南怀瑾这是憋不住了。 在这种尴尬的时刻,只有桑榆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她耸耸肩拍了拍巴掌说:“太好了,既然你们相认了,那我就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桑榆,站住!”谷雨喊住正准备溜的桑榆:“你和南怀瑾真的只是演戏?” “真的呀,比珍珠还要真,我现在对他已经厌倦了。”现在这两个词的信息量挺大的。 谷雨皱了皱眉头:“现在?” “是啊,我对南怀瑾嘛,也不是没动过邪念,但邪念稍纵即逝,我现在已经不爱他了,还给你。” 桑榆拍了拍谷雨的肩膀就溜走了。 什么叫做还给她?这么听起来他们俩好像还是有事。 谷雨心里真的是有些不爽啊,她像个二傻子一样被他们给骗了这么久。 演得像真的一样,可谁知道他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戏弄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谷雨在门口站了片刻,抬手便关门。 南怀瑾慌了,赶紧抵住了门说:“怎么还要把我拒之门外?说了我跟桑榆没关系了,我骗你也是不得已的。” “你别说了,我想先静一静,就这样。”谷雨不由分说地将门关起来了。 南怀瑾懊恼地站在谷雨的房门口,还是桑榆把他给捡回去了。 她把他拽回家里,开心至极地对南怀瑾说:“如此说来,我可以不用住在这个鬼地方了。我可以回家住了,是不是?” “回吧。”南怀瑾无精打采的。” “干嘛像霜打了一样,我还没恭喜你和谷雨姐姐相认了呢。” “有什么好恭喜的。”南怀瑾仰面倒在沙发上。 “干嘛这么沮丧?哎呀,你放心啦,谷雨姐姐只是一时没接受过来,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呀。哪个人喜欢被别人骗?等她接受了就好了,不要急于一时嘛,来日方长。” 南怀瑾郁闷地向她挥挥手说:“你走吧,振作一点嘛。” 桑榆很体贴地拍拍他的肩膀:“谷雨姐姐很好搞定的,你对女孩子不是很有一套?要不然我再帮你向谷雨姐姐解释一番?” “不用了。”南怀瑾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我困了,你走吧。” 桑榆快乐地收拾东西滚蛋了,她早就在这里住够了。 想想她堂堂桑榆怎么能住在这种蹩脚的地方? 她走到了谷雨的门口,想想又敲开了门。 谷雨开了门,眼圈红红的。 看着桑榆笑嘻嘻的模样,谷雨问:“你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想不知道很难嘛,你的外形特征那么明显,除了当时脸上有一点点疤痕,其余的你就是谷雨。” “可是第一次在国外南怀瑾没把我认出来。” “不要耿耿于怀嘛,那也是因为我放给他的假消息太多了,他一次一次扑了个空,自信心难免受到打击,所以他一时没有认出来也是很正常啊。跟你说呀,谷雨姐姐。” 桑榆挤进来,大刺刺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为了你我可是大受苦头,你知道那个小破房子的床有多硬?还有南怀瑾睡在那张沙发上,他一翻身那个沙发就嘎吱嘎吱响,搞得我根本睡不着。” 谷雨倒了一杯水给桑榆喝,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桑榆滔滔不绝。 “南怀瑾太残暴了,他动不动就拿我公司的业务来威胁我,所以我以后一定要发愤图强,绝对不会让他再有威胁我的机会。” “那所以梁歌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当然了,正牌男朋友,正的不能再正。”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奸夫。” “安啦!我还做过他的奸妇呢,他做一下我的奸夫又能怎样?” “所以你的孩子是梁歌的?当然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头,谷雨姐姐,我的孩子跟南怀瑾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想的美,他放弃了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给他第2次。” 谷雨捕捉到很重要的词:“放弃了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 桑榆这次真的不是有意的,她纯粹是说漏了嘴。 桑榆笑的挺尴尬的:“没事,我只是顺嘴那么一说,我以前跟他提过要和他一起生个孩子,不过他拒绝了,气死我。” “那你跟南怀瑾真的结过婚?” “结过倒是结过,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满18岁,我伪造的身份证不作数了,后来我跟南怀瑾连婚都没离,因为不用离的,我们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 桑榆说着像个怨妇一样,叹了口气:“我桑榆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栽在南怀瑾的身上,真是想一想就特别不服气。” “所以说你喜欢过南怀瑾?” “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呢,好了。”桑榆喝完了杯子里的水,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要走了,我要我回家享受我的大床。” 谷雨送桑榆到门口,其实他有一个问题想问桑榆,但又觉得是人家的隐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桑榆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便说:“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在我这儿,那些繁文缛节不存在的。” 说的也是,桑榆是最不走寻常路的一个。 谷雨舔舔嘴唇很艰难地开口:“不好意思,桑榆,我不是窥探你的隐私,我今天陪你去医院看到了你的病历。你是不是在两年前曾经流过产?” 桑榆很干脆地供认不讳:“是啊。” “那个孩子是谁的?”谷雨问这些的时候都出汗了,桑榆也卡壳了。 她也知道这种事情如果她承认了是很严重的,因为毕竟有很多女人都很介意这个。 见桑榆在犹豫,谷雨又说:“你要告诉我实话,请你。” 桑榆揉了揉头发,把自己的刘海都给揉的乱七八糟的,她郁闷地说:“我要是说实话了,南怀瑾一定会杀了我的。” 谷雨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她,桑榆叹了口气:“真是冤孽,好吧好吧,我承认,那个真的是南怀瑾的。” 第1576章 你帮我顶班 谷雨震了一下,沉默了。 当时她看到病例的时候,心里就有预感。 没想到她的直觉这么准。 也就是说不管南怀瑾说他这几年来有多么多么想她,事实上的情况就是他也的确是在谷雨不在的这段时间和桑榆结了婚,发生过什么,只是他们最终还是分开了。 分开的原因就不好说了,桑榆这个人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她自己都说了,她现在对南怀瑾已经失去了兴趣,也许是桑榆厌倦了南怀瑾他们两个才分开的。 总之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以前很亲密,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谷雨知道了她想知道的答案,桑榆谈了口气说:“你看,有时候有些秘密还是别知道的好,这样还弄得自己很难受,这又是何必?” 桑榆向他挥挥手:“那我走了谷雨姐姐你慢慢消化。” 这种事情让她怎么消化? 谷雨正在发愣的时候,店长给他打电话,语气不悦:“叶纷,你还来不来上班?你昨天已经旷工了一天,你以为我们店是你家开的是吗?” 当然不是她家开的,谷雨连声道歉:“对不起店长,不过我现在心情不好,我今天还可以再请假一天吗?” 店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叶纷,你心情不好就不来上班?你别以为你有桑榆给你撑着腰,你就真的了不起了,还有我们知道你是桑太太的大学同学,但那又怎么样?” 原来店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谷雨只能说:“我明天一定去上班,拜托了,店长。” “我跟你说叶纷,如果你今天不来上班,我就按照你旷工处理,在我们店里旷工两天就足以开除了,你就等着收辞职通知吧。” 店长凶神恶煞地挂掉了电话,店长敢这样对谷雨肯定也是收到了一手的情报。 有人看到那天谷雨和夏至他们去开同学会来着,知道她是夏至的大学同学。 店长想不就是大学同学吗,帮过一次两次那还能怎样?总不见得次次都帮次次都帮吧。 本来谷雨心情就极差,又被店长这样粗暴的对待,这暴脾气终于忍不了了。 这店长之前就对她恶行恶状,分明是狗眼看人低。 谷雨生气就打给了夏至:“小疯子,你今天有空吗?” “有空啊,什么事?” “那你去我工作的商场一下。” “你约我购物啊!ok呀。” “不是购物,我今天又迟到了,心情不太好,不想去上班。” “行,我帮你搞定。” “不是让你帮我搞定,你替我去上班,怎么样?” 夏至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好呀,简直是太好了。” “那你等会儿上班前到我这里来一下,拿走储物柜的钥匙,我的工作服在里面。你先换了衣服再去门店上班。” 挂了夏至的电话之后,谷雨又打给了店长,店长的态度依旧蛮横:“没得商量,没得谈。要不然你马上来上班,要不然你就等着滚蛋。” “我不是来请假的。”谷雨说:“我今天的确是来不了,这样我找我朋友过来帮我顶一天班,怎么样?” “不可能。”店长毫不客气地拒绝:“你把我们店当做什么地方了,你不想来上班就找个一个人过来给你顶班?叶纷,你也太不把我们店还有我这个店长放在眼里了!” 店长现在态度这么激烈,不知道她等会儿看到了夏至是怎么个怂法。 夏至很快就过来拿储物柜的钥匙,故意谷雨把钥匙递给她说:“我就不亲自观赏了,帮我狠狠打店长的脸。” “早该打她的脸了,何必忍气吞声到现在?”夏至说:“你就请好了,等会我让人拍视频,你就等着看她眼睛珠子掉在地上的样子。哦,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南怀瑾昨天晚上在我们家喝酒喝了一夜,他极度怀疑我们跟你相认了。” “他知道了。”谷雨垂头丧气的:“我也承认了,瞒不过去了啊。” 夏至遗憾地啊了一声:“啊,我还想多折磨他一阵。好了,等我去虐完渣渣,然后我们再说。” 夏至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是最开心的,夏至到了谷雨工作的店里,从后门直接进员工后勤室,她刷的是谷雨的卡。 没有人脸识别,很容易的就进去了。 夏至想这以后得完善一下,加个人脸识别,不然安全性太低了。 她找到了谷雨的储物柜,换上了谷雨的工作服。 谷雨的衣服夏至穿的略有些紧,她一边穿一边嘀咕:“这妞什么时候瘦成这样,真令人嫉妒。” 夏至穿着紧绷绷的工作服去门店,她一边走一边把谷雨的工号牌挂在脖子上,又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作为掩饰,让店长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才是最有趣的。 夏至走到了门店,店长一眼就看到了她,还以为是谷雨来了,立刻走过去向她发难:“终于舍得来了吗?我跟你说,你就算是今天来了,你昨天旷工,你这个月的奖金已经没了。” 夏至抬起头来推了推黑框眼镜,笑着对店长说:“啊,不好意思店长,我不是叶纷,我是帮她来顶班的。” 店长一时没认出来夏至,再说她也压根没想到堂堂的总裁夫人怎么可能过来顶班? 所以她也没留心看,见不是谷雨店长十分恼火,态度就横起来了。 “谁同意她找人来顶班的?她以为这个店是她开的,以为这个商场是家的呀。你……”店长指着夏至的鼻子说:“你哪来的给我到哪儿去?” 这个店长真的是好狠啊,夏至对这种名店的营业员向来没什么好感,因为他们十之八九都是狗眼,买得起的都是祖奶奶,买不起进来看看的人,她们都会给白眼。 夏至自然站着不动,淡淡地说:“叶纷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请假,你不让她请假,她就让我来替她代班,这也不可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店的风格都是从来不管员工的死活吗?” 第1577章 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装的!”店长气咻咻的 地说:“像你们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不想来上班还想拿工资,想得倒美,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是来替叶纷带班的,你报什么警?” “你马上给我走,我现在就给总部打电话把叶纷给开除了。” 夏至扯开店长抓住她胳膊的手,语气极淡地问:“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商场是我的,再顺便把你这个店给买下来,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夏至的口气好大呀,店长都快要笑死了,她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冷笑:“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商场是你的?我还要说这商场是我的呢,你在这做什么白日梦呢?” 林雨涵听到她们在争吵,就跑过来看热闹。 林雨涵眼睛尖,她使劲盯着夏至看,总觉得怎么那么眼熟。 店长还在滔滔不绝的骂街,林雨涵一个激灵,忽然把夏至给认出来了。 这不是副总裁夫人嘛? 林雨涵赶紧对跟店长小声耳语:“店长快别说了。” “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干活去!”店长顺便在夏至面前耍一下威风,显示她的威信。 夏至笑得冷冷的,她这个态度,店长就更加的窝火,她便回头对林雨涵说:“有没有眼力见,还不去叫保安!” “店长,别叫保安了。”林雨涵贴着店长的耳朵对她说:“这商场还真是人家的。” “你在说什么呢?” 店长狠狠瞪她一眼:“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让你去找保安,你听到了没有?” 林雨涵知道店长这回死定了,而且还是死的很惨的那种。 她也帮不了她了,小声说:“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她是总裁夫人。” “什么总裁夫人?林雨涵你是不是犯了癔症?”她正说着,夏至就拿下了她的黑框眼镜,微笑着看着她。 店长老眼昏花的,赶紧揉了揉眼睛。 她这一看呀,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天,站在她面前笑得悠然自得的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越眼熟? “这这这……”店长都结巴了,林雨涵说:“还这什么呀?她是桑夫人。” 店长终于认出来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总裁夫人了。 店长都快要哭出来了,她这是什么命?刚才居然辱骂了总裁夫人,她还想不想干了? 店长的腿都软了,急忙90度地深鞠躬说:“对不起,桑夫人,实在是对不起,我没认出来你。” 夏至说:“那我现在可以帮叶纷顶班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哦,不不不。”店长点头又摇头:“哪能让您顶班呢?那叶纷今天就算病假吧!” “那可使不得。”夏至冷冷地道:“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我的身份你就破坏了你的原则呀!我觉得你这个店长做的实在是有些不称职。” 店长快要被这个大帽子给扣的吓死了,她再也不敢说话了,只能说:“那夫人,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你就当做微服私访吧。” 她话说的真好听,还微服私访,夏至撇她一眼:“你还会说人话,怎么刚才没认出我的时候就不会说了?” 店长讪讪的,低着头。 今天堂堂总裁夫人亲自来站店,搞的店长压力很大。 战战兢兢的同时,她也在心里面嘀咕,这叶纷到底是什么人,居然面子大到自己不想来上班就让总裁夫人替她来。 她悄悄对林雨涵说:“你找到机会就去打听打听叶纷跟桑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雨涵心想,你好奇干嘛不自己去问? 夏至做过不少的职业,但单单就没做过营业员之类的。 站了没一会儿就腰酸腿疼,林雨涵搬来椅子给她坐,夏至笑着说:“你叫林雨涵?” “是是是。”林雨涵点头如捣蒜。 “谢谢你照顾叶纷呢。” “嗯,没什么,再说这也是南先生安排的。” 夏至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来,店长赶紧端了一杯茶递给夏至,不过夏至没接,店长就很尴尬地立在一边。 夏至向她挥挥手:“我作为一个普通店员,你这样的捧着茶杯在这儿被人家看到了,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是是。”店长赶紧走开,林雨涵趁机打听:“桑夫人,听说您跟叶纷是大学同学啊。” 夏至点点头说:“是啊。” “那在大学里也关系这么好吗?” “其实她不叫叶纷。”夏至说。 “不叫叶纷,那她叫什么呀?”林雨涵诧异地问。 “她叫。”夏至抬起头看着她笑眯眯地说:“她叫谷雨。” “谷雨?”林雨涵琢磨这个名字,她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耳熟,像她这种豪门八卦的热衷者,这种事情一般她都门清。 看着林雨涵纳闷的样子,夏至笑着说:“如果你关注前两年的旧闻的话,应该会知道她是谁。” 哦,林雨涵忽然想起来了,谷雨不是夏至最好的朋友吗? 她们这种朋友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她还是南怀瑾的太太。 最著名的新闻是她前几年因为替夏至挡枪,不对,她不是死了吗? 见林雨涵呆若木鸡的样子,夏至解释:“她没,死活着呢,只不过当年出了一点意外,脸受了伤。” 夏至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怪不得了,林雨涵每次想问叶纷脸上的伤疤是从哪儿来的,叶纷都沉默不语。 原来叶纷是谷雨呀,那大家对她这样就说的通了。 谷雨是夏至的救命恩人,那别说帮她顶班,顶什么都行啊。 这个故事真是荡气回肠,林雨涵还有疑问:“那既然她没死,为什么回来了不认你们呢,还要过来做店员受这个气?” 夏至笑而不答,林雨涵又恍然大悟地道:“是不是因为她失忆了?” 好吧,这个理由也成立。 夏至笑了笑,就算是默认。 店长见林雨涵跟夏至说了很长时间,早就按耐不住了。 这时有客人,夏至就过去招呼,店长逮着了机会赶紧问:“什么情况?那个叶纷到底是桑夫人的什么人啊?” 第1578章 当面对质呀 林雨涵看了店长一眼,她卖关子卖的店长都急了:“你快点说。她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说呢?就这么跟你说吧,叶纷是一个连我们总部都得罪不起的人。” 店长快要被吓死了,她不敢置信的一迭声地问:“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她是南怀瑾的太太,也是桑夫人最好的朋友和她的救命恩人。” “那她是谁呀?” “她叫谷雨。” 店长不解地看着她。 “店长呀,你真是得多读书多看报,怎么连这么大名鼎鼎的人你都不认识?你有空上网搜搜新闻就行了。还有人家这是没事闲来跟咱们逗闷子呢,你知道人家手头上有多少资产吗? 大禹有一个分公司就是她名下的,光每个月的利润分红都能吓死你,你还整天惦记扣人家的工资。” 店长欲哭无泪:“这有钱人都在想什么呢?那么有钱了,还跑到我们这儿做仓库保管员?她不是耍我们吗?” “那现在有钱人耍你,你认不认呢?” 店长心想不认命还能怎样? 谷雨在家里面终于缓过来了,想一想觉得让夏至替她来上班好像不太妥,指不定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谷雨赶紧赶到店里,刚好在走廊里遇到了宋文娟。 她正对谷雨一肚子的气,因为她被调做仓库保管员这个破工作,她恨都要恨死了,她当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看到了谷雨之后,便把一股脑子的气都撒在了谷雨身上。 她拦住谷雨的去路,说:“你还真行啊,你还真把这店当做是你家的,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现在都快下午了你知道吗。” 谷雨自知理亏,连连点头:“我今天的确有些不舒服,不过我已经叫我朋友帮我顶班了。” 说完谷雨就想让开,宋文娟看她这副淡然的样子就有气,拦着她不让她走。 “你现在连工作服都不穿,你是真的觉得自己牛逼的都不行了是吧?” “我的工作服我朋友穿着呢,我我现在就去换过来。” 可是宋文娟还是挡着她,谷雨忍无可忍地皱皱眉头说:“你别闹了行不行?” “什么我闹,我闹什么了?你不就是仗着有人护着你吗?还不就是你跟有夫之妇见不得人的关系?我跟你说,你肯定没有好下场,做别人的小三,还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谁说我是小三?”宋文娟总是针对她,谷雨声音高八度地反驳。 “你不是人家的小三,你是什么?我们亲眼看到是你和南怀瑾一起走进同一个公寓,真是不要脸,小心等到桑榆知道了肯定会扒了你的皮!” 她们两个的吵声引来了夏至和林雨涵他们,对于这个宋文娟,夏至早就想把他给开除了,还是桑榆说开除她多没意思,就要留在这儿多玩一玩儿。 夏至走过去,宋文娟没认出来,依然十分嚣张。 “你就是一个小三,有钱人的品位真是奇怪,居然看得上你这样的!还不知道你这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蛊惑得了有钱人?该不会是那些变态的玩意儿吧?” 宋文娟装作吃惊的样子,瞧她这个死德性夏至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人家是小三,你有什么证据?” “我亲眼所见的!”宋文娟梗着脖子说。 哦,合着当初把这些捅给媒体的人是她呀? 夏至笑容可掬:“那要不然这样,人是不是小三呢我们谁都说的不算,不如我们当面对质。” “你说怎么当面对质?” “把当事人都给叫来呀。南怀瑾,桑榆,还有小三,大家都在场说清楚了,你觉得怎么样?” 宋文娟看着夏至,刚想说:“你谁呀?你说把人叫来就叫来?” 但是再看一眼夏至,觉得她看上去眼熟又气度不凡,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夏至就打电话给南怀瑾和桑榆,她早就想为谷雨证明了。 堂堂原配,凭什么在后面被人家说成小三小三的? 她这个暴脾气真是听着特别不爽。 谷雨也没拦着他,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这么着吧。 南怀瑾很快就赶来了,桑榆对这种事情也向来有很高的热情。 桑榆也是以极快的速度赶过来,当店长看到他们都来了的时候,脸都白了,小声训斥宋文娟:“你要干嘛呀?” 宋文娟也没想到夏至一个电话居然把他们都给叫来了。 她有些傻眼,店长欲哭无泪:“你真是作死,你知道穿着工作服的那个人是谁吗?” 宋文娟摇摇头 “你真是有眼无珠,她就是桑夫人啊!” 她还说别人,自己一开始不也是没把人家给认出来? 看这个阵势宋文娟也傻眼了,她拔脚就想溜,桑榆挡住了她。 “干嘛跑呀?我们就是来给你见证奇迹的时刻呀。说吧,有什么疑问我们都一一解答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没问题了。”宋文娟连连摇手,她可怕桑榆了,自从桑榆上次把她给虐了一下之后,她看到桑榆简直是闻风丧胆。 “我刚才好像听你说叶纷是小三。”林雨涵说:“刚才讲的那么大声,现在怎么没声音了?”“小三?”桑榆大笑起来:“你是不是二五眼啊?我谷雨姐姐这么正派的一个人,你居然说她是小三?你说说我也就罢了罢了,居然说谷雨姐姐,真是叔能忍,婶都不能忍。” 桑榆搂着宋文娟的肩膀把她拽到了谷雨的面前,使劲拍拍她的肩膀说:“这位其实呢,她不叫叶纷,人叫谷雨。她就是这位南先生的原配太太。而我呢,作为南先生并不合法的前妻,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听明白了吗?” “他的太太不是早就去世了?” 宋文娟很明显脑子不够用了。 “谁说人家死了?你见到了吗?你去扫墓了吗?还是谷雨姐姐晚上托梦给你了?” 宋文娟被问的无语,看了一眼谷雨又看看众人。 店长早就连死心都有了,连连向他们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她搞不清楚情况。毕竟这种事情挺离奇的,也不是天天见。” “所以你就把偷拍的照片给了媒体,是吗?”南怀瑾冷冷地开口。 第1579章 你动过心吗? 当面对质,宋文娟怂了。 她当然晓得南怀瑾是什么人,也知道自己断然惹不起。 那次暗戳戳地把照片卖了之后,收到钱花的自然是爽,但是有时候也担心东窗事发,比如现在。 南怀瑾,夏至还有桑榆这三大魔头就在她的面前,宋文娟害怕的腿都发抖。 但是她还嘴硬,誓死不肯承认。 她说:“不是我,关我什么事?” 南怀瑾走到她的面前,宋文娟比他足足矮了一个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指着谷雨说:“那位,其实她不叫叶纷,她叫谷雨,她是我南怀瑾的太太,明白了?” 宋文娟连连点头,店长见此情况想打圆场。 “其实都是一场误会嘛。” “误会?”南怀瑾转过脸冷冷地看着她:“我看你这个店长也是干到头了。” 店长听到南怀瑾这么说,打了一个寒战:“南先生,我对工作可是兢兢业业,那些都是误会。” “你说误会就是误会?”桑榆呛她:“瞧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讨厌,也没什么可玩的,把她们开除吧,并且只要是锦城所有的商场都不会再用你们,要想讨生活就离开锦城吧!” 桑榆笑嘻嘻,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冷意,店长都快要哭了。 让她离开锦城,她全家老小都在这里,她离开锦城能去哪儿? 她说:“桑小姐,别开除我们!” “别跟我求情。”桑榆指谷雨:“跟谷雨姐姐求情。” 宋文娟此时还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嘀咕:“她不是这个商场的负责人,她又不是品牌商,我们跟她求情有用吗?” 南怀瑾看看站在角落里的谷雨,以前的张狂和张牙舞爪都不见了,看着就令人心疼。 他冷哼:“你觉得我太太管不了你是吗?那好,我就立刻把这个品牌全面收购。” 现场乱纷纷的,谷雨觉得把这些人都叫来简直是个灾难,她从来没想过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她是南太太。 她和南怀瑾的事情早就翻篇了,不是吗? 她也累得很,她淡淡地跟南怀瑾说:“你要买就买吧,不关我的事,我先回去了。” 谷雨从众人面前走过去,走出了门店。 南怀瑾对夏至他们说:“你们善后。”然后他就追了出去。 这里闹成这样,看来以后她也没办法来上班了。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她是南怀瑾的前妻。 以后大家看到她都是小心翼翼的,还怎么跟她们相处? 谷雨走着走着,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接着南怀瑾就握住了她的胳膊:“谷雨。” 谷雨不得不回头,南怀瑾说:“你要回去吗?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坐车,不用了。”谷雨试图挣脱开他:“大庭广众的,别拉拉扯扯。” “我们是夫妻,还在乎别人的眼光?” “你别搞错了,我们现在应该不是夫妻了。” “你死而复生,我们的关系还存续着。”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谷雨这个人了,我的户口都注销了,不是吗?还有在我死了之后,你和桑榆已经结婚了,你还说我是你太太,你视桑榆何在?” “我和她纯粹都就是一场闹剧,我们没有真正的领过证,她的证件是伪造的…” “我知道!”谷雨打断他,这时商场里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驻足围观。 谷雨从来都不想当公众人物,也不想被人当做耍猴的一样围观。 她压低声音的:“我知道你们的证件是伪造的,但是你们有事实婚姻不是吗?事实上你们的确在一起了。” 而且桑榆还有他的孩子,不过这句话谷雨没有喊出口。 南怀瑾的眼中被一团雾气覆盖,看得出来他有点难过。 谷雨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我不该要求你什么,因为毕竟那个时候我是死的,你完全可以再婚。所以就算我没死,我也不想认回你们。你看我一活大家都乱七八糟的,不在原来的轨道上了。” “原来是什么轨道?” “我和桑榆早就分开了,我们已经分开两年了。我跟你解释过了,她是假的,是我把她拉过来充数的,只是为了不让你起疑心,谷雨…”南怀瑾殷切地拉着她的手道:“那些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好吗?自从你离开我身边之后,我没有一时一刻停止过想你,我对桑榆完全没有那种感情,你相信我。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怎么会那么脆弱,说消失就消失?” 南怀瑾的声音哑哑的,他的眼睛里也波动着水光。 说真的,这个样子的南怀瑾很让人动容。 谷雨的心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给塞满了,她知道这种情绪里肯定还有一种叫做喜欢。 她还在喜欢南怀瑾,她还在爱他。 但是越是喜欢越是爱他,心里就越难受。 因为一想到南怀瑾和桑榆曾经有一个孩子,那有孩子的前提基础是他们得睡过。 想一想她就觉得不能接受,她用力的把手从南怀瑾的手心里面抽出来。 “当年你为什么会跟她结婚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你知道桑榆的个性的,她这个人我行我素,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我也是被逼无奈。” 谷雨低顺着眉眼,她想起之前有一个很著名的桑榆被绑架的案件。 后来她也去百度了一下,果然一找就让她找到了,上面有一张高清的照片,南怀瑾抱着桑榆从山洞里面跑出来,他脸上写满了焦。 照片拍的非常的清晰,连他脸上每个惊恐万状的细微表情都拍下来了。 所以能够看得出来,当时南怀瑾有多担心多害怕。 他担心桑榆的安危,害怕的是他失去桑榆。 谷雨和南怀瑾也认识多年,虽然后面才恋爱结婚,但南怀瑾身边有过那么多的女人,谷雨都冷眼旁观,只有对桑榆他是不一样的。 别看谷雨神经大条,但是她有她细腻的一面。 其实她不介意南怀瑾和桑榆假结婚什么的,反正那时候她也死了。 但是她介意从南怀瑾的脸上看到的,他对桑榆不同寻常的感情。 谷雨低低地问:“那我问你,你对桑榆就从来没有一刻动过心吗?” 第1580章 你慢慢消化吧 南怀瑾不假思索的刚准备回答,谷雨就拦住他说:“你仔细好好地想一想,不要随便回答我。如果你骗我我是知道的。” “我对桑榆怎么可能有感觉?”“你有。”谷雨不想跟他掰扯了,她头疼欲裂。 这时她看见夏至从不远处走过来,赶紧向夏至奔过去,大喊着:“小疯子,带我走!” 夏至赶紧过去拉住了谷雨的手,看了一眼正在赶过来的南怀瑾说:“我先带她回去!什么事情别急于一时。” 于是南怀瑾就看着谷雨和夏至的背影,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桑榆过来拍他的肩膀。 桑榆拍他的左肩膀,那南怀瑾一定会往右边看,因为他知道桑榆每次都喜欢玩这种把戏。 果不其然,桑榆悻悻的样子。 “真是扫兴,不能有一次看错吗?怎么了?这副表情?谷雨姐姐不理你呀。” 谷雨和夏至已经走出了他的视线,他才把目光转回来看着桑榆说:“问你一个问题。” 桑榆点点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会介意梁歌在以为你不存在的时候和另外一个女人,因为某种事情不得不结婚的事情吗?” “我为什么会不在?”桑榆的关注点立刻就跑偏了。 “那个不重要。”南怀瑾很郁闷:“你能不能不要打岔?” “你说的不就是我们结婚的事情吗?如果要是我的话,那肯定不会介意啊,反正你现在又不爱我了,你心里还是爱的是谷雨姐姐,这有什么?” 南怀瑾看着桑榆片刻,叹了口气:“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他迈步向前走去,桑榆在旁边跟着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问我也是白问?” “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就是个变态。” “心情不好不带骂人的。”桑两手插进口袋里并不生气,还笑嘻嘻的:“看你在谷雨姐姐面前吃鳖的样子,真的是太爽了,那时候刚认识你,你为谷雨姐姐死去活来,就想着不知道你跟她平时的互动是怎样的,居然让我有生之年看见了。” 桑榆说的南怀瑾更烦,他推开靠近他的桑榆说:“你离我远一点,烦。” 然后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商场大门,桑榆站在他的身后,摸着下巴端详他的背影,直摇头:“啧啧啧,为情所困的男人,还是去找我的梁歌。” 谷雨坐在夏至的车上,情绪依然很低落。 夏至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摸摸她的脑袋说:“怎么现在还变得多愁善感了呢?为什么不高兴?南怀瑾还是很喜欢你,你不是也在也还喜欢他吗?” “小疯子。”谷雨从手心里面抬起脸,样子怪可怜的:“我问你哦,你得如实回答我。” “有什么话你就问嘛,干嘛这么严肃,怪吓人的。” 夏至笑着说:“问吧问吧。” “嗯,桑榆和南怀瑾是不是有过孩子?”她这句话成功的把夏至给问的卡壳了。 夏至呆呆地看着她,看到夏至这个表情谷雨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们两个有过孩子的是不是?所以他们两个睡过的是吧?” 呃,夏至摸摸后脑勺哼哼:“当然是睡过的,桑榆又不是雌雄同体,一个人可以怀孕生子。不过那是是桑榆使诈的,你也知道她那个人一向那么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上一次她回来之后不知道在哪儿见过南怀瑾就惊为天人,一眼就看上他了,要死要活非得跟他结婚。 她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只要她看中的人,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 所以呀,我们这么多人都斗不过她,桑榆那小妞还是得逞了。 后来南怀瑾不得已跟桑榆结婚。 有一点我得说明的是,你不在的那段日子,南怀瑾真的很想你。 你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天天抱着酒瓶子哭,头发乱七八糟,胡子拉茬,还有也无心工作。 他跟你住的那个庄园里面到处都是杂草,我每次去你家都感觉在拍古墓幽魂。 那个时候南怀瑾的状态也的确让人看的蛮揪心的,所以啊,我倒不想帮他说话,不过有些事情你可以不用纠结。” “那如果桑旗和别的女人曾经有过孩子呢?” 夏至呆若木鸡地看着谷雨,情不自禁地道:“我弄不死他!”“你看,还是的。”谷雨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就是让人没办法接受,再说就算这事我能接受,夏至你告诉我在南怀瑾和桑榆相处的时间内,他对桑榆就从来都没有动过心吗?你能够保证吗?” 夏至这还真不能保证:“桑榆那个人诡计多端。” “诡计多端也不能控制别人的思想,让南怀瑾强行对她动心。”谷雨两只手捧住自己的脑袋,低下头去,夏至看着她漆黑的发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很介意这种事情吗?” “那你介意吗?小疯子,如果桑旗对一个女孩曾经动过心,你介意吗?” 夏至认真想了想说:“我会大卸他八块,然后再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心动了多久。” “你都把他大卸成八块了,他还怎么回答你?” “是哦。”夏至抱住了谷雨,把脑袋倚在她的肩膀上。 “不过他们两个后来还是分开了呀,桑榆怀孕的事情南怀瑾不知道,她把孩子拿掉以后,南怀瑾才晓得的。” “她为什么要拿着孩子?”这个谷雨还是蛮好奇的。 “那个时候桑榆刚刚满18岁,她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怎么可能要孩子? 不过具体的想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或许她觉得她和南怀瑾在一起,一直都得不到他的心吧,所以就放弃了。 她不想让南怀瑾因为孩子而被迫接受她,所以桑榆就把孩子给拿掉了,然后出国待了一段时间,前不久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谷雨闷闷地看着窗外。 夏至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郁闷也是正常的,那就跟着你心里所想吧,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就怎么做。” 第1581章 去基层混混 问题是谷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快要郁闷死了。 夏至说:“你别住在那儿了,那里地方那么小,这样你搬到桑家来吧。” “会不会不方便?”谷雨问。 “说什么呢?你觉得桑家那么大的地方会不方便?” 谷雨想了想就同意了,她现在和南怀瑾就住在对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所以谷雨是逃避性选手,有的事情先选择逃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下次夏至帮谷雨搬家,把她那堆破破烂烂的打包了搬出去。 谷雨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夏至:“这个房子该不会也是你们帮我弄的吧。” “要不然你觉得你就做了一天群众演员,人家就负责帮你租房子?那副导演干脆啥事都别干了,专门帮群众演员租房子得了。” “果然离了你们,我一个人都活不下去。”谷雨很沮丧。 “安啦,你的命是大富大贵之命,想卑微都卑微不了。” 把行李搬上了夏至的车,然后就跟她上了车,临行前还回头看看这栋公寓,好歹也是她住了几个月的地方。 夏至说:“这有什么好留念的,不过,你就没有想回到以前你和南怀瑾住的地方去看看?” “你别提他,我烦。” 谷雨靠在椅背上,这时书生在微信里面约谷雨晚上出来吃火锅。 夏至探头看了一眼说:“最近书生挺闹腾的呀,他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啊,对了,上学那会儿书生好像就暗恋你。” 谷雨回复了书生:“不好意思,今天我牙疼。” 夏至笑嘻嘻地问她:“你的牙什么时候疼起来了?”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跟他去约会。” “干嘛要威胁我?你应该威胁南怀瑾才对,再说你怎么想的你就去做了。你如果想跟书生约会你就去,反正你跟南怀瑾现在已经没有夫妻关系了。哦,对了,你明天去重新办身份证。你可不能一直是黑户。 还有你上班的那个店,你就别去当店员了。 你手头不是有公司吗?如果你闲的无聊的话,明天你就可以过去转转,公司所有的收入我都打到了你爸妈的账里。 我昨天跟他们说了一下,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我呢,估计是没留意。 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有多开心。” 谷雨一直抱着双膝蔫蔫的,夏至用力拍了一下,这一下差点没把谷雨给送走。 夏至说:“干嘛这个德行?想不通的事情,你就现在不要想,以后再慢慢说好了,现在也只能这样。” 谷雨说:“好,我明天去公司报道,不过公司的事情我都不懂,你别说我是老总,我打算先去职能部门学习学习。” “干嘛?卧底啊还是微服私访?” “总之你找一个部门打个招呼,我明天过去上班。” “随你吧。” 还没到桑家呢,夏至就接到了南怀瑾的电话,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对谷雨说。 “他肯定是发现你搬家了,打电话来质问。” 夏至把电话给接通了,还按了个免提,从电话里面传出南怀瑾很暴躁的声音:“夏至,你把谷雨弄到哪里去了?” “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什么叫我把谷雨弄到哪里去了,他总不能一直住在那个地方,他搬家了。” “搬去哪了?” “搬去桑家。” “你让谷雨听电话。” “你觉得她会接你的电话吗?” 谷雨向夏至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挂掉。 夏至说:“人家不想跟你讲话,你能不能淡定一点?你先让她消化一下好不好?你明明知道谷雨这个人消化能力极慢的。” 夏至挂断了电话,摊了摊手说:“你瞧你把人家,南怀瑾给急的都抓耳挠梗塞了。” 故意说:“你能不能闭嘴,让我清静一点。” “我们才相认了,你就嫌弃我了。” 夏至在一旁做怨妇状,谷雨住进了桑家。 桑太太很开心,自从她知道谷雨回来之后,她就不止一次的跟夏至提过让谷雨回来住。 谷雨的房间就在桑旗和夏至的旁边,谷雨说:“我不要,我不想天天在你们隔壁被虐狗。” “老夫老妻了,哪有那么多热情?” “你少来了,桑旗看你的眼神跟以前一点都没变好不好?” 夏至摸着下巴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的魅力实在是太长久了,令他欲罢不能。” “你就吹吧。” 第二天谷雨去了公司,用的是她自己的名字,不过没人知道她是谁,连公司的高层都不知道。 谷雨在外面刷那么长时间的盘子,本身自己都没做过管理层,让她贸贸然的去管理公司她哪行。 她就先进销售部从最底层的业务员做起吧。 夏至说她疯了,桑旗劝她说:“你随她吧,谷雨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你越逼她,她越会撂挑子。” “好吧好吧!”夏至不逼她了,随她怎么去。 谷雨去了公司到人事部报的到领了一张工号牌,还没来得及贴上自己的照片,一个组长带他去销售部,指了一个人跟他说,:“你以后就跟在他的后面吧,他姓胡,你就叫他胡姐吧。” 谷雨就过去跟他打招呼,胡姐大约30多岁,长得黑黑壮壮。不太像是做销售的。 谷雨跟他打了招呼说:“你好,胡姐,我叫谷雨,从今天起我就跟在你的后面。” “我都糊成这样了,公司还给我配了个助理呀!”胡姐大着嗓门道。 谷雨笑笑说:“那我现在做点什么呢?” “做什么?我这里有屁可以做?”胡姐翻了个白眼说:“所有的新来的都在我跟在我后面干了一段时间,你知道为什么吗?” 谷雨摇摇头有点点头说:“您一定会带新人。” “屁哦。”胡姐啐了一口:“那是因为我在我们销售部业绩是最差的,垫底,所以他们看我最闲新人都扔到我这里来。” 胡姐骂骂咧咧抱怨的没完,谷雨一直跟着她,胡姐就更加恼火:“你老是跟着我干嘛?” “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有什么做?”大禹旗下的这家分公司做电子配件的,原先就是做这个起家的,后来才涉及到各个领域。 “销售就是去找订单,不要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有人肯买咱们的产品就行了。” 第1582章 谁感冒了? 胡姐递给她一叠资料:“这里就是我们的产品,你熟悉一下就出去拉客户吧!” “那我们潜在的客户一般都是什么样的群体?我得有针对性。” “你先了解我们产品再说吧,一般都是什么工厂什么的。”胡姐越说越郁闷,上下打量了一番谷雨:“看你这个样子估计也没有客户吧?” “是啊。”谷雨说:“我就是一个销售小白。” 胡姐拍了拍脑门说:“那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不是有底薪吗?” “你现在还在实习,哪来的底薪?我的底薪都不够吃饭的。” 胡姐悲愤交加地走了,这时夏至给她打电话问怎么样,谷雨说:“我跟着的这个胡姐怨气冲天的,她是不是业务不好的?” 夏至说:“你等一下,我把业务经理找过来跟你解释一下。” 业务经理接到夏至的电话一脸的懵,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一个新人解释的那么清楚,但是没辙,他只能把谷雨喊进了办公室,详细介绍给她听。 他说:“这个胡姐销售是在整个部门垫底的,刚刚达合格标,所以也不能把她开除。” 业务经理想了想既然夏至亲自给他打电话,那说明这个谷雨和夏至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于是业务经理说:“那我给你换一个人吧,你跟着她也学不了什么东西。” “不用,了挺好的。”谷雨说:“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什么情况,那你忙。” 谷雨走出了业务经理的办公室,业务经理看着她的背影直发愣,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比他还要像领导。 上班第1天,谷雨不知道干什么,她就全程跟着胡姐。 那个胡姐每天早上先到公司来打卡,然后就出去跑业务。 她们先去的是一家企业,胡姐已经跟他们约了很多次了,那家公司的经理总是躲着胡姐。 他们连大门口都没进得去,谷雨奇怪地问胡姐:“是他们公司没有客户需要吗?不买就不买呗,干嘛要躲着咱们?” 胡姐说:“他们还欠我们一大笔款项呢。” “那我们这次来是来要账的还是来谈业务的?” “都有。” “什么时候做销售还得要债了?” “你以为呢?”胡姐唉声叹气的:“现在这行越来越不好做了,你没瞧现在做销售的都是年轻小女孩,个个长得漂漂亮亮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我一黑胖子哪能比得过她们?” “追债呀,”谷雨拍拍胸口:“说这个我在行,我帮我朋友追过债。” 胡姐立刻感兴趣地问她:“你帮她追了多少钱?” “24块5啊,上大学那会儿。” 吴姐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理她。 她们连大门口都没进得去,胡姐在煎饼摊上买了两个煎饼递给谷雨一个说:“凑合凑合垫一垫吧,看来又在这得在这里等一整天了。” 谷雨接过煎饼咬了一大口问:“你经常在这里这样等吗?” “那当然了,不然呢?”胡姐说:“你别看我风餐露宿的,等着无聊的时候就买东西吃,这好好多企业门口的煎饼摊都是靠我养活的。” 这个胡姐刚看上去凶凶的,不过人还挺可爱又爽直。 谷雨和胡姐一起等着,等了好一会儿忽然下雨了。 她们只好站在公司门口有遮挡的地方,谁知道保安过来驱赶她们,让她们快点滚蛋。 她们两个没带伞,下这么大的雨没地方躲,这时候胡姐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兴奋地直拍谷雨说:“来了来了,那个胡总来了!” “他也姓胡?” “是啊,我们是本家,一点面子都不给。” 胡姐迎上去,谷雨也赶紧跟过去。 胡姐拍着车窗说:“胡总,你好呀,我是大禹集团的,我来了好多次了...”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加快了速度,明明本来准备在门口停下来的,又把车给开走了。 胡姐差点没被撞到,那车开过去溅了她们一身的水,谷雨扶住胡姐说:“你没事吧?” 胡姐抖抖身上的水,对着车屁股破口大骂:“你欠别人钱还觉得了不起了是吧?有什么好得瑟的?你有本事把钱给还了呀。” 骂了也白骂,胡姐和谷雨全身都湿了,胡姐看了看谷雨说:“走吧,他这是又溜了,今天不会回来了。” 胡姐骑电动车载着谷雨,两个人淋得像落汤鸡一样回到公司。 销售部的人看到她们这副样子就笑着对胡姐说:“你这是又拉着一个人陪你一起垫背呢。如果要债实在是要不到,你就开发新的客户好了。” 新客户她倒想去开发,但问题是她上哪去整新客户去。 谷雨淋了一天的雨,下午就开始打喷嚏了,回到桑家的时候就开始有点咳嗽。 桑太太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呀?” “淋了一点雨,没事儿。”故意说。 夏至得知谷雨今天是跟胡姐出去淋了一天的雨,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 她说:“你是不是傻?等不到就别等了呗。” “跑业务是这样的,你以为都像高层一样坐在办公室?” “所以说你是吃饱了撑的,明明是管理层却偏偏要去跑什么业务不跑不知道,一跑才知道底层有多辛苦。” 谷雨捧着姜茶打喷嚏,还悲天悯人。 这时南怀瑾来了,夏至说:“谷雨,你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估计南怀瑾会天天过来报道。” 谷雨说:“那我回房间了。” 她端着姜茶就一溜烟钻进了电梯里,南怀瑾走进来,只看到了谷雨的一个背影,夏至没好气:“你别逼她了,给她点空间行不行?等过段时间她能消化了再说。” “我就是来看看她,她不想见我就算了。” 南怀瑾在沙发上坐下来,桑太太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让徐婶去给你倒杯茶,小至你能不能对南怀瑾温柔一点?” “算了,伯母。”南怀瑾说:“他对桑旗都没多温柔,我还能指望他对我有多温柔?” 夏至在他的对面坐下来说:“你也看过了,反正你又见不到他回去吧。” 南怀瑾吸吸鼻子说:“姜茶的味道,怎么了?谁感冒了吗?” 第1583章 一看就是有钱人 南怀瑾就是一个狗鼻子,姜茶的味道他也能闻得出来。 夏至朝楼上抬抬下巴说:“谷雨今天淋了雨。” 夏至也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南怀瑾立刻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了:“她怎么会淋雨?你怎么让她淋雨了?” “喂,你是不是夸张了一点?”夏至没好气:“她又不是豆腐做的,淋点雨有什么?已经第一时间喝姜茶了。喂,南怀瑾,你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 “谷雨上次车祸之后,她就有偏头疼的毛病,当然不能感冒。” “啊。”夏至也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不会吧?” “她住在这里才一天就弄成这样,我要把她接走。” “切。”这话夏至就不乐意听了:“她弄成什么样了?再说你倒是想接走,你觉得谷雨会跟你走吗?” 刘婶送茶过来,桑太太也安慰他:“别着急,谷雨在这里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 “当年我就是没有好好照顾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上了天台,然后这个傻妞就…” 南怀瑾又旧事重提,夏至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关于谷雨帮他挡枪的事情,夏至自己已经内疚了好久好不好? 现在人活着他还提? 夏至站起来从南怀瑾身边走过去,南怀瑾又问她:“听说谷雨上班了,她做的是什么职位?总经理吗?” 夏至头也不回:“业务员。” “夏至,你搞什么鬼,你怎么能让谷雨做业务员?” “不是我让,是谷雨要从基层做起,你不知道就别瞎问。” 夏至被南怀瑾弄得一肚子气,她去拍谷雨的门,谷雨在里面鬼鬼祟祟地问:“谁?” “这在我家还能是谁?” 谷雨拉开门,夏至挤进来。 谷雨往她的身后看了看:“南怀瑾呢?” “在楼下,他又不是恶鬼,干嘛这么怕?该死的南怀瑾质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做业务员?你要不要自己跟他解释?” “我做什么关他什么事?” “漂亮。”夏至拍拍手,但她冷静下来了想想:“你真的没必要从那一步做起。” “不是说销售是最能够了解整个公司的情况了?我就是想要深度地了解一下,不然我什么都不懂,坐在那个位置上肯定不服众。” “你还想君临天下当皇帝呀,要服众干什么?”夏至在谷雨的身边坐下来,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也不逼着你,你想做就做吧,不过下次别傻乎乎地淋雨。” “我那是没带伞,又不是拍苦情戏,好端端的我淋雨做什么?不过原来做销售真的那么辛苦,风吹雨淋的。”谷雨又打了个喷嚏。 “这个行业门槛低啊,是个人就能做,那那时候我跑记者呢不照样风吹雨淋。” “但是我看你干的也挺热乎的。” “那是,如果不是遇到了桑旗,那我现在肯定是一代名记。” “什么记?” “记者的记,你以为什么记?” 谷雨喝了姜汤,第二天还是有点感冒的症状,一路打着喷嚏去公司了。 昨天大家同样一起淋了雨,但是那个胡姐却一点事都没有。 谷雨问胡姐:“今天我们跑哪里?还去那个公司吗?” 胡姐说:“那个老板太狡猾了,而且我们压根就进不去公司大门,所以这次不去公司了,我们去他家。” “去他家?现在?” “我们这些人啊一大清早就来公司上班,他还没起床呢,走。” 说走就走,谷雨和胡姐往大门口走,刚好南怀瑾从电梯里面出来,谷雨和他打了个照面。 胡姐不认识南怀瑾,只看了一眼就小声跟谷雨说:“有钱人。” 南怀瑾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十之八九是来看她的。 讨厌,谷雨装作不认识他。 她就随意地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是有钱人?” “虽然我穷啊,但是凭我这么多年来跟有钱人打交道的经验,你看他的西装绝对是手工定制版。还有他的鞋,再瞧瞧他手上的手表。” 正说着南怀瑾在谷雨面前停下来叫她的名字:“谷雨。” 讨厌。干嘛要在公司跟她搭讪? 胡姐都惊了,没想到这个有钱人居然认识谷雨。 胡姐说:“你认识这位先生啊?” 谷雨翻了个白眼:“不认识。” 谷雨的态度相当嚣张,胡姐迷惑不解。 胡姐说:“我去个厕所啊。” “那我在电梯口等你。” 谷雨走到电梯口,南怀瑾也跟了过来。 南怀瑾一来,销售部的美眉们就躲在门口偷看南怀瑾。 有钱多金长得又帅,南怀瑾一向都是广大适龄女性追逐的对象。 可谷雨偏偏讨厌他这副万人迷的模样。 她仰着头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极度傲慢。 南怀瑾的表现相当卑微,他问:“你的感冒好一点了吗?” “谁说我感冒了?”谷雨跟他搭话,立刻觉得不对,翻了他一个大白眼之后说:“拜托,请你在公司里面装作不认得我行不行?” “为什么?” “你这样影响我工作,像我一个普通的销售员,刚刚上班还没有转正,怎么能认得你这种超级大富豪?” “你们在跑什么单子?”南怀瑾掏出手机,谷雨用眼白看他说:“千万别,使不得,我知道你一个电话就能帮我搞定,但是我不需要。” “明明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那么辛苦一趟一趟跑?” “我干的就是这个工作。”说话间她看见胡姐已经从洗手间里面出来了,谷雨压低声音说:“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你认得我的样子,不然我随时随地会让你找不着我。” 胡姐走过来了,谷雨就走进了电梯里。 胡姐跟着走进来,电梯慢慢合上,南怀瑾还站在电梯门口。 胡姐实在是太好奇:“刚才你跟那个有钱人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那你怎么认得他呢?” “我不认得他,”谷雨说:“他跟我的一个朋友认得,有一天一起吃饭来着,刚才就打了一个招呼哦。” 胡姐了解地点点头:“既然你认识有钱人,这么好的资源,你应该好好把握呀。别人是想认识有钱人没机会,你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把握住?” “他是大禹的合作伙伴,你还指望他买大禹的产品?” 第1584章 哪个混蛋? “你笨啊。”胡姐恨铁不成钢的 :“你跟他处好关系,还怕以后没生意做?” “胡姐,你觉得我是不是倾国倾城美貌无双的大美人?” 胡姐仔细看了她一眼说:“长得倒是蛮清秀的,不过倾国倾城倒算不上。” “那就是了,人家有钱人凭什么要帮我拉生意?” “说的也是。”胡姐和谷雨去了那个胡总的家,在一个特别高档的小区。 高档到谷雨和胡姐压根进不去。 胡姐说:“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他迟早都会从家里出来。” “可是在这里守有什么用,他一般都会开车出来,就像昨天一样,他一看到我们就跑了。” “那我们也进不去。”胡姐说:“等会看他车出来了,我就拦在他的车前,说什么也要把他的车给拦住,他总不见得会从我身上轧过去吧?” 胡姐真够拼的,谷雨说:“犯不着吧?万一出事怎么办?” “如果再做不到这笔生意的话,我迟早要被开除,我还得养女儿呢。” “那你老公呢?” “离婚了。”胡姐毫不掩饰地告诉谷雨:“这男人啊,有钱的靠不住,没钱的也靠不住。我前夫就是一个穷酸,居然还在外面包二奶,你说可气不可气?所以啊,我现在一个人养孩子,不得努点力?” 正说着,谷雨眼尖,看到了胡总的车从小区里面开了出来,她赶紧对胡姐说:“胡姐,你看那辆车是不是胡总的?” “是是是。”胡姐摩拳擦掌:“你在那边堵着,我到这边来拦着他。” 胡姐说完就冲了过去,胡姐张开双臂挡在了小区门口。 那胡总冷不丁看见胡姐扑过来,赶紧调转车头打方向盘,而他没留意一边的谷雨。 等他留意到的时候赶紧踩急刹车,但车头还是碰到了谷雨。 她应声倒下,胡总呆了一下,不过还好,谷雨没什么大碍,只是被车碰了一下。 胡姐也赶紧过来查看谷雨:“你没事吧?” 正当胡姐正在查看谷雨的时候,那个胡总居然很不要脸的重新发动汽车开走了。 胡姐朝他的车屁股大骂了一声,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把谷雨扶起来说:“我送你到医院去。” “没事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这里都破皮了。” 谷雨上岗的第二天就光荣进了医院。 这个消息南怀瑾第一个知道,夏至第二个知道。 当时南怀瑾正在大禹开会,收到消息之后,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丢下满会议室的人便往外走。 桑旗赶紧追出来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谷雨撞车了,现在在医院。”南怀瑾简短地告诉他。 看南怀瑾的神情好像很严重,桑旗赶紧第一时间给夏至打电话。 夏至说:“我也刚刚收到消息,不过没什么大碍,只是膝盖蹭破了点皮,现在已经从医院离开了。” 桑旗松了一口气,对南怀瑾说:“没大碍虚惊一场。” “夏至的话什么时候靠谱过?”南怀瑾冷笑着踏进了电梯。 桑旗跟着进去,拉出他的胳膊说:“你现在要去哪?” “当然是去医院。” “已经从医院离开了,而且是自己走的,你说她有事没事?” 南怀瑾看着桑旗,好像终于冷静了一点下来。 “你别太紧张,神经过敏。” “现在你们公司干销售都这么危险了?” “以后我开会的时候会跟各部门经理说,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这种危险的举动下次不许再有。” 谷雨不能再干这个工作了,昨天上班第一天她就被雨淋了,今天第二天又被车给撞了,她肯定不能再做这份工作了。” “你说她会听?再说你是不是干预的太多了,谷雨又不是小孩子,今天的事情纯属意外。相反,她是一个生存能力很强的人,她一个人在国外都能生活那么久,你还瞎担心什么?” “合着不是夏至。”南怀瑾叹了口气。 桑旗把南怀瑾又拽了回去:“你要是不想惹谷雨讨厌,你就最好保持距离。” 南怀瑾的样子很颓丧:“我和谷雨好几年都没有见过了,现在好不容易重逢,可是她却不理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儿?那个该死的桑榆,我恨不得大卸她八块。当年不管她怎么使诈我都不该跟她结婚,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桑榆,为什么谷雨这么介意?” “我听夏至说谷雨知道了你跟桑榆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也就说明你跟她睡过。那你说谷雨会不会介意?” 桑旗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别想怎么把桑榆大卸八块,你就给谷雨时间,让她慢慢消化好了。” “哦,对了,撞伤谷雨的那个孙子姓胡是不是?” 南怀瑾紧皱眉头,杀气腾腾。 桑旗说:“好像是的,你想干什么?” “撞了人之后还敢逃逸?”南怀瑾冷笑着踏出了电梯。 那个胡经理也就慌了一阵,后来听说那谷雨没什么事,他也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特意跟保安打招呼以后,再看到这两个女的说什么别把她们给放进来。 晚上胡总应酬完,打着酒嗝半靠在车后座上面昏昏欲睡,司机在前面开着车。 忽然有一辆车超过了他,然后别了他们的车一下。 司机暗暗骂了一句说:“神经病啊!” 然后对方的车就始终压在他的车前晃来晃去,司机就把车开得歪歪扭扭的,胡总都快被弄吐了,不悦地睁开眼睛呵斥司机:“你怎么开车的?” “老板。”司机哭丧着脸:“不怨我,你看那辆车好像是存心的。” 胡总睁开眼睛向外面看了一眼,只见是一辆跑车压在他的车前。 胡总也不禁骂道:“不知道是哪个富二代喝多了在闹事!超过他!把他压在我们后面!” “超不过去啊。”司机叫苦连天:“他们是跑车,咱们的车怎么能超过他?” “跑车了不起啊。”老胡话音刚落,对方的车忽然就向他靠过来。 司机赶紧往路边靠,因为靠的太急了,就撞在了马路牙子上,一阵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车子才停住了。还好胡总绑了安全带,要不然他就要被撞到前面去了。惊魂未定,气急败坏地开门下车:“哪个混蛋?” 第1585章 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辆跑车也停了下来,胡总气急败坏地走上前去看看什么人跟他挑衅。 只见车门打开,从车里迈下一双大长腿,接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站在了老胡的面前。 胡总喝了酒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哪里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是谁? 于是,胡总就摇摇晃晃地指着南怀瑾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找死,你拦在我的车的面前,是不是活腻了?活腻了那边有桥你跳下去啊。tmd路上怎么有那么多白痴?现在跑车的价格都那么便宜吗?一个二流子也能买得起…你他妈在哪借的?赶紧还回去,别把车撞坏了,你赔不起。” 随胡总怎么骂,南怀瑾就怎么听,他站在他的面前,气定神闲的等着他骂完。 胡总还以为对方被他给骂懵了呢,冲他扬了扬脖子说:“跪下来给我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然的话我叫了交警,你这辈子也别指望开车了。” “那你就打电话报警吧!”南怀瑾终于开口了:“顺便跟警察汇报一下你早上肇事逃逸的事情。” “什么肇事逃逸?”胡总把早上的查的事情都给忘掉了,他眯起眼睛打量南怀瑾。 只见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高大威猛,又气宇轩昂,依稀在哪里见过? “你小子是什么人?” 南怀瑾走到他面前来,离他更近了一些。 他比胡总高了一个头,所以他的身高对胡总来说绝对有压迫性。 南怀瑾淡淡地说:“你不认得我,但是我认得你。” 认得我的人多了,胡总傲慢地笑着:“在锦城还没几个人不知道我的大名的,识趣的给我磕个头就完事了。” “你叫胡志帆,顺和集团是你老头创立的。你爸去世之后,顺和集团就开始走下坡路,欠了大额的款项不给是你一贯的做法。你是看大禹集团好欺负,还是觉得那只是大禹的一个分公司,不需要放在眼里?” 提到大禹,胡总又仔细打量起南怀瑾,越看心里越发毛。 因为越看越眼熟啊。 眼前这个男人20多岁30岁的样子,瞧瞧他的车,再瞧瞧他的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 胡总吸吸鼻子,也没从南怀瑾身上闻到酒味。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真的冲他来的。 他提到了早上小小的事故,胡总终于想起来了。 他该不会是为那两个销售员出头的吧? 怎么可能? 胡总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淡定,他清了清嗓子问:“没请教?” 他比刚才客气多了,南怀瑾也不打算瞒着,自报家门。 “南怀瑾。” 南怀瑾的名字绝对和桑旗桑时西一样,在整个锦城都是如雷贯耳的。 而且南怀瑾在海外还有庞大的商业王国,这对于像胡总这样的人来说,南怀瑾无疑是个神。 胡总惊得下巴上的肉都哆嗦了一下,抖抖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恨不得把脸都贴在南怀瑾的脸上。 虽然他跟南怀瑾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是在酒会上和某个大型的会议上,他也见过南怀瑾,有一次还有个跟他打招呼的机会。 胡总把南怀瑾给认出来了,顿时连舌头都不利索了。 “真的是南,南先生…” 胡总都惊呆了,怎么小小销售员都惊动了南怀瑾了呢。 噢。胡总又转念一想,他知道大禹旗下的那个分公司是南怀瑾亡妻的名下的,胡总只知道这个分公司是一个副总在管理,所以他就没放在心上,觉得自己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但是他忘了这个厉害关系,是他的疏忽了。 胡总都结巴了:“南先生,真没想到是你。嗯,如果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打个电话好了,没必要亲自跑一趟,而且还这么危险。” “你也知道危险。”南怀瑾冷冷哼着:“今天早上两个销售员差点被你给撞翻,看来你好像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 “哦,记得记得,怎么可能忘掉呢,不过也没什么大事情。” “你当时都没下车,你怎么知道没大事?”南怀瑾反问。 胡总无话可说:“南先生,你说怎么办,你只管吩咐好了。” 南怀瑾注视着他片刻,在路上的车灯从南怀瑾脸上一晃而过地光亮之下,胡总看到他眼中咄咄逼人的光,吓得又缩了缩脖子。 “你活这么大年纪了,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 胡总像是明白了,赶紧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你怎么做?说来听听。” 胡总转了转眼珠子:“我先去找那两位销售员道个歉。” 既然南怀瑾几次三番的提到他们,那肯定其中有一个是南怀瑾要特别关照的。 “然后呢,我欠大禹的钱肯定分文不少的一次性付清,那还有新订单,本来我也是打算继续签的…只是,” “只是那个销售员长得太磕碜,入不了你的法眼。”南怀瑾帮他回答:“人家明明已经跟了你三个月了,跟你谈的差不多了,但是最近有一个小公司的美女售货员跟你联系,就这边钓着大禹那边,还想占人家便宜?是不是?” 胡总只能讪笑,虚弱地说:“我是想资金到位了,然后一次性的。” “你把款项付清吧!” “好,那我就看你表现。” 南怀瑾丢下一句话就转身上了车开走了。 胡总惊魂未定,傻站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司机走过来询问:“胡总没事吧?” “刚才你怎么躲的远远的?”胡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郁闷地上车了。 关于谷雨受伤的事情,她被夏至围攻了好几个小时,吃饭的时候也不得安宁,一直在她耳边叨叨叨叨叨叨。 谷雨放下筷子叹一口气说:“你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我都快会背了。” “会背有屁用!你神经病啊,人家胡姐是为了赚钱养家养女儿,你养谁?你养我呀,需要这么拼命?” “我没想到他会忽然开车向我这边撞过来。”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还没想到当年你扑过来帮我挡枪,自己会搞成这样。”夏至又提起这件事,而且她的眼圈迅速红了。 第1586章 南怀瑾又干什么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干嘛老是提?”谷雨说:“你是有老龄化的趋势,越来越爱唠叨。” 谷雨被夏至叨咕了一整个晚上,她都忘了给红糖讲睡前故事。就像祥林嫂一样,在她的耳边一直唠叨。 红糖抱着枕头来找夏至:“妈妈,我要听故事。” 夏至正在训谷雨,向她挥挥手说:“找你爸去!” 红糖瘪瘪嘴,委屈地很。 谷雨就受不了红糖这个小可爱受委屈,赶紧伸出手来:“干妈抱抱。” 红糖乖巧地窝在谷雨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说:“干妈,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妈妈要一直骂你?” “我没有做错事情,是你妈妈发神经。” “那,干妈,我好怜惜你。” 谷雨都惊了,红糖也才三岁多一点吧,从哪学会联系这个词的? 红糖伸出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给谷雨擦了擦眼睛说:“别害怕,我以后保护你。” “哎哟,我的妈呀。”谷雨捂住胸口:“这个小甜心句句话都讲到我的心坎里,干妈疼死你了。” 谷雨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夏至翻了个白眼:“以后我真得让桑榆少接触她。” “又关桑榆什么事?她跟桑榆的风格不一样好不好?” “也不知道桑榆是不是别有用心,看上去特别喜欢红糖,见天带着红糖一起玩儿。孩子跟她能学什么好?” “桑榆聪明至少不会吃亏。” “是啊,有几个像你这么傻呵呵的,整天做那种舍己为人的事情你说,上次评锦城好人的时候怎么没把你给评进去啊?” “那你自己给我评一个呗,就叫做大禹好人或者是夏至好人,小疯子好人也行。” “我去你的吧。”夏至狠狠翻了一个白眼给她:“反正以后你要是再敢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我就把你的胳膊腿全部都给卸掉。” “妈妈。”红糖的声音软软地插嘴:“那样是犯法的,你会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夏至凶神恶煞。 “那坐牢了我会想你的,怎么办?” 夏至看着她口甜如蜜的女儿忽然无济可施:“你说我和桑旗也不是这个风格,她弟弟她哥哥都不是这个风格,她怎么这样?” “这样有什么不好,多可爱。” “呵,只有你们觉得可爱。” 第二天谷雨带着夏至的嘱咐去公司上班,夏至警告她,如果她再做危险的事情,就在她身上装一个监听器。 只要她有什么动静,夏至立刻杀到。 谷雨知道夏至是被当年的事情给吓怕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发生。 可是昨天的事情也是一个意外了。谷雨又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让夏至为他担心。 谷雨刚刚到公司看到了胡姐,胡姐立刻关切地问:“没事吧?” “一点小事情了,我也没有那么娇气。” “那就好。” 今天又下雨,跑不成了,胡姐给了谷雨一堆资料,让她按照资料上的电话一个个打。 谷雨就按着资料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不是没人接就是一听到她的来意直接挂掉。 原来谷雨没体会到做销售有多难,现在才是切实体会。 电话打到谷雨怀疑人生,胡姐在边上唉声叹气说:“马上就要月底了,这个月又泡汤了。就这点底薪还不够我给女儿报补习班的。” 胡姐正在唉声叹气的时候,有人说:“胡姐,有人找。” 胡姐正一头恼火呢:“谁找我?烦死了。” 抬眼却看到了那个胡总正从外面走进来。 胡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话都结巴了:“胡,胡总。” 胡总平时看到胡姐眼睛都要抬到天上去了,不是让保安把她给赶走,那就是当做没看见她。 现在他态度180度的大转变,看到了胡姐居然伸出两只手向胡姐的方向走过来。 在胡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 胡姐被弄懵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胡总笑容满面,又特别恭谦的跟她握手。 那胡总也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哪个是皇亲国戚,反正只知道是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不管了,总之他看到佛就拜,准没坏处。 “你好你好,胡女士。”胡总满脸堆笑:“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没撞坏吧。” 他上下打量胡姐,胡姐莫名地摇摇头说:“你撞到的那个人又不是我。”她指着身后的谷雨:“是她。” 谷雨挂掉电话,胡总又过来跟谷雨握手。 “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太忙了,没时间去医院看你,你没事吧?来来来,”他向身后的人招招手,身后跟着一个秘书,手里提的满满的,把一大堆乱七八糟就放在了他们的办公桌上,全都是鲍参翅肚之类的好东西。 胡姐被弄懵了,谷雨想想就明白过来。 这不用说肯定又是南怀瑾的杰作。 要不然这个胡总会吓成这个样子? 谷雨心里明白不好说破,但是胡姐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胡总又嘘寒问暖了一阵,在确定谷雨没事的时候他才仿佛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胡姐一直傻愣着,胡总立刻殷勤地道:“快坐呀,站着干什么?” 他拉开椅子让胡姐坐下来,搞得像这里是他的地方一样。 “胡总,您这是…” “啊,我今天来呀,”胡总清了清嗓子终于切入了正题:“一则呢是来看看你们,二则能是诚心诚意的跟你们道个歉。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忙了,都怪我们门口的保安有眼不识泰山,把你们给晾在门口好几次,在这里呀我诚心的跟你们道个歉呀。” 要不是这个胡总太诚恳了,胡姐她们差点都信了。 胡姐想你少来了,好几次都是胡总从她面前把车开过去了,有一次下雨还溅了她一身的水。 胡姐不明所以,胡总又说:“当然了,这次除了给二位道个歉以外呢,我还带来了十足的诚意。” 第1587章 你可真是福星 胡总不用说谷雨已经猜到了,果然胡总说:“我这次来就是把之前和大禹的款项给结清,还有再把新的订单给签了。” 胡姐的眼睛都亮了,这简直就是从天上掉馅饼,不对不对,何止是馅饼,简直就是一个大肥鸭呀。 这胡总是怎么了?脑子哪里抽抽了? 算了,不管他哪儿抽抽了,反正这种好机会赶紧抓住。 胡姐一迭声地应着:“那好那好。” 胡总对秘书说:“你让这位同事带路去把我们的欠款给结了。那新订单的合同准备好了吗?” 胡姐赶紧说:“准备好了。” 谷雨就带着秘书去财务部结款,胡姐留下来跟胡总签订单。 胡姐激动的手直哆嗦,谷雨淡定的很,她不出意外的在财务部见到了南怀瑾,自然没好脸色。 谷雨没来过财务部,便问一个同事:“哪位是出纳?” 那同事可能在忙,头也没抬就伸出手向里面的办公室指了一下。 可是里面有好几个办公室,谷雨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间,就又多问一句:“请问是最里面的那一间吗?” 同事有点不耐烦,抬头看了谷雨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是谁呀?” “哦,我是销售部的,我带招彩集团集团的人你来结账。” “出纳室的门口不是有字吗?你们销售部的人都不认字呀?” 果然销售部是最不受待见的,而谷雨无端端的被抢白了一通正在郁闷,正在和财务部经理说话的南怀瑾的目光向这边扫了过来。 谷雨对那个同事说:“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你的态度可不可以好一点?” “没看见我在忙,你有没有点眼力见?” 那个人依然很凶,忽然南怀瑾大步流星地像他们这边走过来,屈起手指敲了敲那个同事的桌子。 那同事看到南怀瑾,脸上立刻漾满了笑容:“南先生。” “跟这位同事道歉。”南怀瑾的口吻不容置疑。 对方懵了,不晓得自己干嘛要跟谷雨道歉,还有南怀瑾为什么要帮她讲话? 谷雨也很恼火,怎么南怀瑾无时无刻都存在她面前?干什么都要那插上一脚? 她也没顾着有人在,就很火大的朝南怀瑾吼:“你不去工作吗?你觉得你闲吗?还是你的公司已经破产了,整天无所事事?” “我跟大禹也有合作。”南怀瑾说:“听说你那么有本事讨回了欠款,还签了一笔大单,我就过来瞻仰一番。” “哼!”谷雨气哼哼的从他面前走过去。 谷雨对南怀瑾那么凶,同事都傻眼了,心想谷雨这是什么来头啊,对南先生说话这么横。 要知道南怀瑾可是财阀中的财阀,虽然不是他们的老板,但他的身家和总裁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同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谷雨的背影,南怀瑾语气严厉地开口:“记住她的脸,从今天开始起跟她说话务必要恭恭敬敬,如果再出现像今天的情况,你马上就给我滚蛋!” 同事吓得面孔煞白,连连点头说:“好的,南先生。” 她不敢问谷雨到底是南怀瑾什么人,为何如此嚣张,可南怀瑾还一点都不生气。 谷雨把人带到了出纳室,办了转款,没过多久出纳就说账已经收到了。 谷雨回到销售部,胡姐也跟胡总签好了新的订单。 胡姐的嘴都乐得合不拢了,这笔新的订单价值2,000万,算提成的话,那这个月胡姐能够拿到不少钱。 胡姐送胡总他们出去,谷雨也陪同,在电梯门口又遇见了南怀瑾。 南怀瑾跟桑旗正在聊天,胡总想过去打招呼又不敢。 在南怀瑾余光的威慑下,和谷雨她们点头哈腰地道别,离开了大禹。 送走了胡总,胡姐向谷雨伸出胳膊说:“快点,快掐我一下,我极度怀疑我现在正在做梦。” “你没做梦。”谷雨把胡姐的手推开:“是真的。” “我的妈呀,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胡姐还蒙圈:“这个胡总是抽了什么风,怎么忽然对我们这种态度?简直是吓死人了。他该不会是以为昨天把你撞成了什么样吧?他还算良心未泯哦。” 胡姐说着,忽然看到了南怀瑾,小声跟谷雨嘀咕:“你看到了那个南先生了吗?他最近到我们公司来的次数有些频繁呀。他这是把我们这个分公司给买下来了吗?这很有可能,你听说了吗?” 胡姐跟她八卦:“这个公司是他死去的老婆的,副总裁夫妻两个就把这个公司所有的收入都给了南先生的岳父母,该不会是南先生要把这个公司给买回去吧?这有钱人呢,买公司就像买萝卜白菜一样。” 谷雨正在和南怀瑾用眼神唇枪舌战,制止南怀瑾准备往她这里蠢蠢欲动。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胡姐用胳膊肘碰了碰谷雨说。 “听见了。”谷雨不太热心地哼着:“我们回去吧。” 胡姐向南怀瑾他们点了点头,一边跟着谷雨往销售部走,一边继续说:“你说人呢也就是一个命,这南先生的前妻嫁了一个有钱人,又有个有钱人的闺蜜。还是一个大集团分公司的老板,可死的那么早,再有钱也享受不到是不是?” 原来坊间那么爱说她的八卦,在商场里面有人爱说,现在在公司里面还有人这么爱说。 她就是众人眼中的短命鬼,有福没命享。 谷雨自嘲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对了,那单子签了没有?” “你说合同啊,当然签了2,000万呢,哇塞,谷雨,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一个福星,我跟了那个胡总这么久,真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就把合约跟我签了,我还以为没戏了呢。” 谷雨跟她苦笑,胡姐简直太开心了,拍着谷雨的肩膀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锦城所有的饭店随便你挑。” 第1588章 怎么那么巧 本来谷雨是不想让胡姐破费的,但是胡姐实在是太兴奋了,谷雨推辞不了,就选了一个火锅店。 胡姐说谷雨太客气了,给她挑了一个省钱的地儿。 她看到水族箱里面有龙虾非得要点一只,谷雨拉都拉不住。 等到胡姐点了龙虾回到桌前,兴奋地对谷雨说:“真是巧了,你猜我刚才碰见谁了?” “谁呀?”谷雨漫不经心地问道。 “南先生啊,他刚好也跟朋友来吃火锅,你说巧不巧,我还以为这种小地方像他那种大人物是不会来的了。” 又是南怀瑾,谷雨攥紧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到南怀瑾的脸上去。 他有意思没意思,上班的时候跟着上班,胡姐请她吃顿饭他也跟着,简直令谷雨都要抓狂了。 谷雨借口上厕所,一个包厢一个包厢的去找,结果在他们对面的包厢看到了南怀瑾,正在和两个朋友说话。 谷雨也顾不了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顺手抄起一支叉子抵在南怀瑾的脖子上,在众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她如同女杀手一般冷幽幽地开口:“想活想死?想活的话以后就离我远点,在我视线所见范围之内,我都不想看到你。” “他们家的红糖糍粑特别好吃。”南怀瑾答非所问,成功的吸引了谷雨的注意力。 “哦,是吗?” “我点一份给你尝尝。”南怀瑾拿起菜单正准备点菜,谷雨反应过来重新抄起叉子叉住他的脖子:“你少耍花样,我很认真的警告你。” “真的只是来吃饭而已。”南怀瑾更认真地告诉她:“这里是他定的。” 南怀瑾指指身边的一个年轻男人,那个男人点头如捣蒜:“是啊,位置我定的。” 南怀瑾表情无辜地看着她:“所以你可以把叉子放下来了吗?” 谷雨气急败坏,又拿他无计可施。 她只是说说而已,又不能真的用叉子刺过去,只能悻悻地收回手,转身走出了他们的包厢。 南怀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谷雨的背影,他的朋友们惊魂未定:“什么事呀?刚才那个女生是谁?” “可爱吧?”南怀瑾不能说是他太太,因为谷雨已经警告过他,不许说出他们的关系,要不然她会溜得无影无踪,让他再也找不到她,所以这是雷区,他轻易不敢触碰。 “可爱?”一个朋友眼尖地发现南怀瑾的脖子已经被谷雨给刺红了,惊呼着说:“你的脖子。” 南怀瑾用手摸了摸,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 南怀瑾的样子居然很享受,好像魔怔了一样。 众人不解,有熟悉他的,知道他和桑榆的婚姻早就结束了,但这几个朋友不清楚谷雨的事情,只知道南怀瑾这几年是空窗期,身边一个美女都没有。 “你该不会说你看上了刚才那个女孩子吧?” “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 朋友仔细回忆了一下:“特别是蛮特别的。” 不过和南怀瑾一贯的喜好完全不同呀,谷雨不属于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充其量算是五官清秀而已。 看南怀瑾刚才被她虐的现在还一脸幸福的模样,很有半疯的潜质。 谷雨回到自己的包厢,菜已经陆陆续续地上来了。 胡姐说:“你哪儿去了,赶快坐,沾你的光人生第一次吃龙虾。” “其实龙虾也没什么好吃,还不如小虾米味道鲜美。” 胡姐白她一眼:“说的好像你天天把龙虾当饭吃一样。” “也就那么回事儿。” 服务员继续上菜,胡姐忽然发现上的菜都不是她点的,她赶紧说:“你上错了吧,我没点这些呀!” “这是南先生请你们吃的,说符合这位小姐的口味。” 服务员指了一下谷雨,谷雨的脸色立刻就黑了。 胡姐迷惑不解地看向谷雨,等到服务员出去之后,胡姐实在是忍不住了,问谷雨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呀?那个南先生干嘛要请你吃东西?” 谷雨只好信口胡扯:“哦,是这样的,有一次在外面他的裤子被挣开线了,我就帮他缝好了,所以他就一直记在心里。” “是吗?那南先生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呢!得勒!”胡姐高兴地说:“那不管了,给我们吃我们就吃。” 菜太多了,纵然谷雨比一般女孩子能吃,但她又不是大胃王,哪里吃得下那么多? 胡姐还点了一瓶酒,说什么也灌了谷雨喝下一杯。 谷雨酒量一向不怎么滴,喝一次醉一次,灌了一杯就被灌的晕晕乎乎的。 她去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洗脸才清醒过来。 这时一个男声在她的头顶上响起:“怎么了?喝酒了吗?” 谷雨吓了一跳,从镜子里面看过去,居然看到了南怀瑾出现在她身后。 等等,这好像是女厕所吧! “喂!”谷雨忍无可认地回头冲他大叫:“你是不是有毛病?这里是女洗手间,你干嘛跑进来?” “我在门口等你半天也没见你出去,不放心,怕你出了什么事。” “你神经病啊,我上厕所你干嘛要跟着?” 谷雨把他从洗手间里面推了出去,南怀瑾个子高,长得帅。自然引人侧目,进进出出洗手间的女人们都回头频频向南怀瑾多张望几眼。 谷雨气急败坏,把他拽到了角落里大声呵斥:“我不是说过了让你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50米以内!” “超过5米我就看不清楚你了。南怀瑾忧愁地道:“我都好几年没见了,你总得让我看个过瘾。” “我呸,”谷雨冷笑起来:“你说的情深意长的,还不是跟桑榆上床了?” 本来她没喝酒,这些话是不打算说的,但是谷雨喝了酒嘴就没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脱口而出。 南怀瑾愣了一下,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谷雨这样排斥他了。 原来是因为那件事。 见南怀瑾愣住了,谷雨也似乎瞬间酒醒了。 她揉了一下鼻子,匆匆从南怀瑾面前跑过去。 南怀瑾跟在她的后面握住了她的手腕说:“谷雨,你听我说。” 第1589章 我有没有爱过你? 一般来说影视作品上里,男女主角发生了什么误会,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一点点误会。 男主说你听我解释,女主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于是这个芝麻绿豆大的误会就会从第一集一直延伸到最后一集。 再然后又为了一个狗屁的不能再狗屁的理由,两个人破镜重圆,狗屎到极点。 所以谷雨没打算复制那个桥段,站在原地两手抱臂,气定神闲地等他解释。 谷雨现在站得稳稳的给他机会让他说,南怀瑾居然有些气短了。 无语谷雨冲他扬扬下巴说:“你不是要解释吗?我听你解释呀。” 南怀瑾想了想,把所有的锅甩到桑榆的头上,好像有些不太厚道,不过事实也是如此。 他清了清嗓子又干咳了一下,不太自然地开口:“那天我喝多了。” “哈!”谷雨笑的好大声,嘴巴张得更大,大的南怀瑾都能看到她的小舌头。 南怀瑾知道她不信:“桑榆在我喝的水里面下了药。” 这个理由听上去挺充分的,谷雨斜起一只眼睛看他。 “你说桑榆给你的水里面下了药,以她的一贯作风我相信。 不过你南怀瑾人精一样的人物,一向都那么警觉,而且嘴巴一贯那么刁,你会尝不出来水里面有没有问题?” “我当时喝了很多酒,再加上之前桑榆耍这个花样被我给识破了,我以为她不会再来第2次,谁想到她把家里面所有的水里面都放了药,就连蒸馏水的水瓶她也用针管给扎通了,把药水注射到水里面。” 这么听起来好像的确有点防不胜防,南怀瑾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认罪态度非常诚恳。 “我知道这不能算是理由,可是我当时是真的一点点都不清醒,而且当时你也…” “我也死了呗。”谷雨揉揉鼻子说:“的确我当时已经是个死鬼了,肯定不能要求你对我守身如玉。” 虽然南怀瑾的解释无懈可击,可是谷雨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谷雨,从你出事之后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你,我做梦都在期盼你会忽然活过来,但是没想到老天对我这么好,真的让你活过来了。” 南怀瑾上前一步殷切地道:“我对桑榆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那你敢说一点点都没有吗?” 谷雨还记得她看过那个新闻,当时桑榆出事之后,南怀瑾抱着桑榆冲山洞里面出来一路狂奔,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很急切,那是只有对着她才会出现的表情。 现在出现在对别的女人身上。 其实他和桑榆睡过,甚至有过一个孩子这些,谷雨觉得刚才南怀瑾的解释,她完全可以接受。 也完全相信他当时的确是在不清不楚,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桑榆发生关系的。 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最在意的,她在意的是南怀瑾可能对桑榆有过心动,哪怕是一丢丢,哪怕是一瞬间,最起码他心动过。 谷雨看着南怀瑾,忽然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她直视着南怀瑾的眼睛问:“那我问你,你对桑榆就从来没有动过心?对她就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感情?” 看着南怀瑾正要张嘴,谷雨说:“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如果你骗我,我再也不会理你。” “我…”南怀瑾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说,他对桑榆没有任何感觉,但是看着谷雨一本正经的板起来的面容就知道,谷雨刚才是很认真的问他那个问题。 见南怀瑾犹豫了,谷雨极其火大。 他果然是喜欢过桑榆的,谷雨拔脚就跑,南怀瑾跟在后面束手无策地跟着她。 “谷雨,你听我跟你说,我不喜欢桑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想清楚了再回答!”桑榆大声跟他喊:“还有你自己说了不算,旁观者最清楚是不是?” “夏至跟你说了什么?” “夏至什么都没说。”谷雨甩开他的手跑走了。 南怀瑾看着谷雨的背影,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桑榆今天见家长,自从第一次和梁歌的父亲见面的时候,把人家活埋了之后,梁歌就不敢让桑榆见他爸妈。 他可不敢让他爸爸知道,现在他爱的女孩就是当年活埋他的人。 因为那件事情,梁伯母还被吓得住进了医院,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和野蛮的女孩子。 其实和桑榆相处了梁歌才知道桑榆并不是她表现出的那么乖戾,大禹也知道自己以前做的那些孽,所以呢这次就非常的乖巧。 特意去理发店把头发拉得又直又顺,还穿了一套浅紫色的连衣裙,袖口还有蕾丝和珍珠钉珠。 桑榆照了镜子之后给自己的评价:“真像一只鹌鹑。” 她又给梁歌的父母带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礼物。 桑榆长得好看,她想要讨好某个人的时候,嘴巴简直就像抹了蜜一样。 一开始梁伯母当然不知道,桑榆就是埋梁先生的人。 看到桑榆热情可爱又特别会讲话,每一句话都讲到了梁伯母的心坎里,哄的梁伯母眉开眼笑。 桑榆在这边扮演最佳准儿媳了,南怀瑾的电话就气急败坏的打过来了。 桑榆看了一眼就挂断,知道这个时候南怀瑾找她准没好事。 但是南怀瑾的电话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梁伯母说:“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找你,你还是接了吧。” 桑榆带着要杀人的微笑,走到客厅的一角去接听。 “什么事?你这是哪里失火了?我不是跟你发微信说了吗?我现在正在进行我人生的头等大事。” “桑榆。”电话里面传来了南怀瑾阴沉的声音:“我问你一件事情。” 南怀瑾很少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看来他又在谷雨姐姐那里受虐了。 桑榆揉揉鼻子说:“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我问你,我有没有爱过你?” 第1590章 我这是真爱 怎么好端端的南怀瑾问她这样的问题,实在是令桑榆乐不可支。 她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了呀,你终于感知到了你对我的爱了,我就说了,没有我桑榆拿不下来的男人。” “桑榆,”南怀瑾声音郁闷地开口,打断了桑榆的自吹自擂:“你仔细想一想,你好好回忆回忆我究竟有没有爱过你?哪怕是一瞬间,一秒钟。” “嗯?”桑榆揉揉鼻子:“你这算是什么烂问题?一秒钟算什么爱,你对我的爱可谓是滔滔江水…” 她连绵不绝还没有说出来呢,忽然发现梁先生站在她不远的地方,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梁先生的眼神终于成功的让桑榆闭嘴了。 桑榆压低声音对电话里的南怀瑾说:“你什么时候变成糊涂蛋了?你有没有爱过一个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还跑来问她本人。你是不是要把我给笑死?好了就这样,如果你再骚扰我,影响了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的话,南怀瑾我跟你没完。” 桑榆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掉了,早就知道问她压根问不出什么答案来。 上虞桑榆说就算爱过一秒钟,那也算爱吗? 南怀瑾也觉得是这样,可是谷雨不那么认为。 像她这样的人一向死脑筋,她也觉得世界上的人都跟她一样死脑筋,一眼万年。 心里住进去一个人之后,就不会被别人给替代。 南怀瑾苦笑着摇了摇头。 晚上谷雨有饭辙,跟林雨涵约好了吃饭。 林雨涵对谷雨原来不叫叶纷,而是死而复生的南怀瑾的亡妻,感到十分的惊诧。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谷雨正在切牛排,被她看得心烦意乱,躲开她的目光说:“看什么看呀?好像没见过我一样。” “就是因为见过你,又熟悉,所以觉得太神奇了。不过现在想明白了,为什么南先生和桑太太都对你这么上心,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谷雨。” 谷雨揉揉鼻子说:“如果不是我死过一遍,我永远都不可能这么有名。” 林雨涵去甜品区拿吃的,转了一圈端着盘子回来对谷雨说:“我刚才在门口好像看到了南先生的车,他也来这里吃饭吗?” 南怀瑾又来了? 看来他这是要无孔不入啊。 见谷雨低着头吃东西毫无波澜的样子,林雨涵恍然大悟地道:“他该不会是跟着你来的吧?” 谷雨头也不抬:“你不用管他,当做他不存在。” “你为什么不理他?”林雨涵睁大眼睛忽然,又表示了解地点点头:“是因为桑榆是吧?后来我特地去打听了一番,听说桑榆和南怀瑾早就分开了,再说这也是你死了以后的事情,干嘛要计较这些?如果是我的话,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啊。” “那你能接受你男朋友对别的女生曾经动过感情?” “那当然不能了!”林雨涵脱口而出,但是她又抓了抓脑袋说:“也得分什么情况?南怀瑾和桑榆那时候同住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他现在爱的是你就行了。” “所以说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 谷雨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在餐厅的角落里面看到了南怀瑾。 他很节制,晚上除了应酬时候喝酒基本上不怎么吃东西。 现在让他到自助餐厅来,只拿了一些菜叶子和一杯冰水,实在是有些难为他。 谷雨从他身边走过去,想了想又退回到他身边敲了敲桌子:“你一定要这样吗?” “你报警也没用。”南怀瑾说:“我只是和你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严格的说全人类都是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只不过是地域大小的区别。” 南怀瑾是麻省理工毕业的,思维逻辑极其缜密,谷雨说不过他,挫败地点点头说:“行,你要跟就跟吧。从这一刻起,我就当做你是空气,不存在。” 她刚要迈步就听到南怀瑾忧愁的声音响起:“因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办法能让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那我只能出现在你身边。” 谷雨认真听着,皱着眉头:“话是好话,但是你不觉得听上去很矫情吗?你这又是在哪个言情小说上看来的?” “自己编的。” “呵,你还真有文采。”谷雨冷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去。 看来南怀瑾用死缠烂打的招数,他就这么围绕在谷雨的身边,看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心软。 关于谷雨和林雨涵吃饭的事情,夏至表示很嫉妒,上窜下跳坐立不安。 桑旗笑说:“你这个状态不像是谷雨在外面和女孩子吃饭,倒是像我在外面和女孩子吃饭。” “你吃去呗。”夏至毫不在意地瞟他一眼:“只要你敢。” “我不敢。”夏至只需要轻飘飘地瞅他一眼,桑旗就会缴械投降。 时间过八点夏至就在客厅里面暴走:“还反了她了!” “你的控制欲是不是强了一点?谷雨是你的朋友,她又不是你的宠物。” “哦。”夏至指着桑旗的鼻子:“你在暗喻桑谷雨是狗。” 正说着桑榆从屋外面摇摇晃晃地进来。难得她回来这么早,心情还不错,朝每个人飞吻。 夏至用眼角瞟他,桑榆走过桑旗的身边问:“二哥,我二嫂这又是怎么了?” “心情不太好。” “你惹到她了?” “当然不是,谷雨跟朋友吃饭还没回来。” “这样你也生气?二嫂,你现在怎么和南怀瑾一样,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谷雨姐姐给牵着?” “滚蛋!”夏至懒得跟她说话:“干嘛回来这么早?看着我眼晕。” “我今天去梁歌家吃饭,你忘了?太不关心我了!所以他父母知道梁哥送我回来,我当然要早点回家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 “真是稀奇了。”夏至嗤之以鼻:“你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对你的看法?你不是一贯我行我素的吗?” “二嫂,你这就不懂了,我这是真爱。” “呵。”夏至的冷笑翻出天际:“当年你对南怀瑾死皮赖脸的时候,也说他是真爱。” 第1591章 他不爱我 “真爱呀,我和南怀瑾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真爱。” “你哪来那么多真爱?” “你这就不懂了,这就说明我对每段感情都是极度认真的,当然不会厚此薄彼。” 桑榆言之凿凿:“对了,南怀瑾的脑子肯定坏掉了,我在梁歌家正在吃饭的时候,他忽然给我打电话问他当年有没有爱上我,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他当年爱不爱我还跑来问我,自己不知道吗? 他还真是自欺欺人,如果当年我要是再坚持一丢丢,南怀瑾现在早就对我死心塌地了,只不过是姑娘我厌烦了,放手了罢了。 我敢肯定啊,南怀瑾那时候已经爱上我了,我桑榆的魅力…咦,二嫂,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抽筋啊?” 夏至的眼睛当然没有抽筋,她是看到了谷雨正从门外走进来,而桑榆的声音那么大声,恨不得全人类都能听得见,所以谷雨也听见了。 桑榆回头看到谷雨,笑嘻嘻地搂住了谷雨的肩膀说:“谷雨姐姐,其实不用那么在意,比如说梁歌也有前女友啊,他肯定也爱过他前女友,我就不在意啊。” “那如果他现在又回头去爱她一下呢?” “不可能,我桑榆的魅力太庞大了,只要他爱上我之后,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夏至走过来拉过谷雨说:“你别理她,她有自恋狂,治不好的。” “你说南怀瑾打电话问你,他爱不爱你?” 桑榆点点头:“是啊,专门捡我在梁歌家的时候,你不知道我跟他说话的时候,梁歌爸爸看我的眼神有多奇怪?” “你还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 “咦,谷雨姐姐,你怎么说话和我二嫂一模一样,你们还真是亲闺蜜。” “所以南怀瑾自己都不知道他当时对你有没有动心是吗?” “所以说他是个糊涂蛋,不过他不知道不代表事实没发生。” 桑榆还准备高谈阔论,夏至冲她吼道:“桑榆,你给我滚上楼洗澡睡觉去!” 桑榆向她吐吐舌头,跑上楼去了。 “谷雨姐姐你可别怪我啊,是我二嫂不让我说的。” “谷雨,你别听桑榆乱说,她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听不得的。” “那我问你,旁观者清。南怀瑾当时对桑榆是不是动心了?” 夏至看着她:“你真是让我愁死了。” 连夏至都觉得谷雨对这个有些过分关注了。 “你是觉得我有点小题大做是吗?” “倒也不是小题大做,不说别的,南怀瑾对你的感情的确超过了我的预想,他颓废了好长时间。 那段时间他都把酒当饭吃,我和桑旗都担心死了,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干出什么傻事儿,他一直颓废了好几年都走不出来,这对于他以前人们一贯对他的花花公子这种认知来说,已经非常长情了,再到后来桑榆就出现了。 你也知道桑榆那个人的性格,她若是看中了认定了什么人那就是要死磕到底,不得到誓不罢休的。 你说南怀瑾有没有一瞬间对她动心,我不知道,人是感情动物,在一起相处久了难免会产生感情。 但是我说的感情不一定就是爱情如果是爱情的话,后面南怀瑾还是没和桑榆在一起。” “那你怎么现在才帮他说话?” “我不是想帮他,我一开始就想虐虐他,让他多追你一会儿。 我看你现在在钻牛角尖了,我得及时的拉你一下。” “我是在钻牛角尖吗?”谷雨问。 夏至点点头:“你说呢?” “那好吧。”谷雨回房间洗澡睡觉,刚刚洗完澡还在吹头发呢,就有人来敲门。 她打开门一看是桑榆,桑榆笑嘻嘻的,不由分说地挤进来。 “谷雨姐姐还没睡呢,那聊一聊。” “聊什么?南怀瑾?你也打算帮他说话?” “神经,他又没给我钱,我干嘛要帮他说话?我是来跟你说事实,你问谁都没用啊,当然要问我这个当事人了。” 谷雨关上房门拿了一瓶水给她,桑榆就坐在谷雨的单人沙发里面,悠然自得地晃呀晃呀。 “谷雨姐姐,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当年会看上南怀瑾?” 谷雨摇摇头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桑榆的点谁知道? “除了他帅啊这些的,还有一点就是他跟别人不一样,你知道哪里不一样吗?” 谷雨又是摇摇头:“现在的话他跟别人没什么不同,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一个活死人你懂吗? 表面上你看他好像是一个活人,但是他眼睛里是没有光的,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人,就是一句行尸走肉。 你也知道我桑榆一向喜欢挑战高难度,我当时看到南怀瑾,我就心想我一定要让这个男人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光芒来,一定要让他对我桑榆死心塌地,爱的死去活来,就像是当年对你一样。 南怀瑾的确是我见过的最难追的男人,我们两个共处一室,他居然能够对我做到事若无睹。 我下了药在他酒里,他喝的那么醉居然也能分辨出来,气的我就把家里所有的水都放了药,他总是要喝水吧,只要他喝水,他就跑不掉吧。 所以南怀瑾中招了,而我也中招了,就那么一次我怀孕了。” 桑榆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真的是耻辱啊,南怀瑾就是我的耻辱。” “你现在不也是怀孕了?”谷雨问:“你今天去梁歌的家里是不是就准备结婚了?” “谁说的?我还没见过他父母呢,今天只是例行上门见个面吃个饭而已。” “那你怀孕的事告诉梁歌了吗?” “当然没有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是在我肚子里的,要生也是我生,我干嘛要告诉他?” 桑榆的脑回路一向清奇,谷雨点点头,再把话题转回来。 “你到底想要跟我表达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知道南怀瑾有没有爱过我吗?其实呀,一开始我是觉得他应该是爱过的,但是呢,现在我不那么认为。 从把我从山洞里抱出来的那一霎那,当时我忽然醒了一下,他的样子的确是很着急,但是我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光。 也就是说他不想让我死,但是他着急并不代表他爱我。” 第1592章 原谅我好不好 桑榆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怎么着? 她居然跟谷雨推心置腹的说了这么多。 谷雨皱起眉头看她,看了好半天才开口:“你是不是现在还喜欢南怀瑾?” “何出此言?” “不然你干嘛要帮他讲话?而且南怀瑾让你做任何事情你都帮他去做,可你现在怀孕了,却不肯告诉梁歌。”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啦!”桑榆抱着双臂在沙发里面翻了个身,把脸都埋在了沙发的椅背里了。 “你怎么了?”谷雨问。 “我对南怀瑾早就没感情了,要不然的话,以我桑榆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出院了,我以为南怀瑾已经爱上我了,结果我回到家里跑去找他,发现他蹲在一棵树下默默地流眼泪,我就知道原来过了那么久他还在爱你,在那一瞬间我对他的兴趣就消失了。” 桑榆重新从沙发里抬起头来看着谷雨说:“我一向最讨厌痴情的人设,所以我就去把孩子给拿掉了,没告诉南怀瑾。” “那你现在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梁歌?” “目前还不想说,我还不确定我要不要为他生孩子。”桑榆把瓶子里的水喝完,空瓶子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干脆在沙发上躺下,来了闭上眼睛。 “谷雨姐姐,给我一条毯子。” “你不会打算今天晚上在这里睡吧?” “你这么大的房间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可是绻缩在沙发上面很不舒服的。” “对我来说就是舒服的。”桑榆闭上了眼睛,谷雨只好拿了一条毯子披在桑榆的身上,她抱着毯子缩成一团。 谷雨发现桑榆其实没什么安全感的,在她彪悍的性格下面,可能有一颗比她还要脆弱的心。 好吧,桑榆要睡就让他睡在这儿吧。桑榆就像一只小猫。睡觉没有任何动静的,也不会影响她,谷雨吹干头发也上床去睡了。 伴随着桑榆均匀的呼吸声,谷雨也很快睡着了。 忽然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些动静。 是从沙发边发出来的,谷雨也没有在意,就翻了个身,忽然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谷雨我回去拼命地冥思苦想,我真的没有爱上过桑榆,也许只有一瞬间一秒钟为她心痛,但那也是一种复杂的情感而已,并不是爱情。” 南怀瑾的声音! 他怎么在这里? 谷雨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了,眯着眼睛向沙发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南怀瑾蹲在沙发边上,抱着沙发上的桑榆。 他又在搞什么鬼? 谷雨从床上下来,走到南怀瑾的面前。 南怀瑾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了谷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放开了怀里的桑榆。 “谷雨你在这里,那这个是谁?” 桑榆身上裹着毯子,脑袋都埋在了毯子里,所以南怀瑾还以为她是谷雨呢。 “桑榆。”谷雨告诉他。 这时桑榆掀开了盖在脑袋上的毯子,睁开了眼睛:“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把我认成了谷雨姐姐?” 谷雨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从南怀瑾身上发出来的酒味。 “你又喝酒?” 南怀瑾很显然还没有从他认错人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桑榆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你一定会对谷雨姐姐图谋不轨,所以我就睡在这儿帮她挡关。” “桑榆,滚回你的房间睡觉去!”南怀瑾一把拽起沙发上的桑榆,就把她给推搡到门外去了。 桑榆气的在外面拍门:“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桑家,我想睡在哪就睡在哪!” “桑榆,你打算把大家都拍起来是不是?”南怀瑾警告的声音在门里面响起,桑榆果然没有动静了。 打发走了桑榆,南怀瑾走到了谷雨的身边,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眼神恳切,甚至还泛着泪花。 “谷雨,我…”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谷雨拦住他的话头:“今天晚上桑榆也跟我说了很多,我大概能够明白。可能是我矫情了吧!”谷雨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手捧着腮喃喃自语。 “我对你一向都没有什么信心,我刚跟你结婚那会儿,我也觉得咱俩不会长久。 所以当我死了之后,身边又出现了像桑榆这样的女孩子,你有什么理由只爱我不爱她?” “爱这种东西有什么理由?”南怀瑾揉了揉谷雨的短发,她自从脸好了之后,又把头发给剪短了,露出了她的大脸蛋子。 不过这话是夏至说的,谷雨的脸蛋子一点都不大。 现在瘦削的脸上都有了马甲线,令夏至极度的妒忌。 谷雨抬起头来看着南怀瑾,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不过他的眼神依然清醒。 过了好几年,南怀瑾仍然帅的无法无天的。 难得南怀瑾还对她一心一意,所以谷雨就忍不住问他。 “我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你对我念念不忘?” “你的眼睛好漂亮。”南怀瑾坐在床上凝视着她:“还有你的鼻子也好漂亮,你的嘴巴也好漂亮,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独一无二的。” 南怀瑾,说起情话来自然动听,不过谷雨很怀疑他的语文水平。 “你为什么不说,我的五官都很漂亮?” “如果你多看看言情小说的话就知道了。把一句话拆成很多句话说,你不觉得很文艺吗?” “是吗?”谷雨垂下眼睛,南怀瑾捕捉着她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谷雨,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你又没做错什么事,谈什么原谅?而且我明明没死,还躲起来好几年,让你这么伤心。” 南怀瑾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谷雨。 久违了的南怀瑾的怀抱,那么温暖。 谷雨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南怀瑾激动的心脏在胸膛里面砰砰砰地跳。 谷雨果然还是他的谷雨,不会那样死不断气地纠缠。 南怀瑾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谷雨,在心里说幸好当年他没有爱上桑榆,幸好谷雨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紧紧地抱着她,低头吻了一下谷雨的额头,忽然听到谷雨居然在他怀里发出了均匀的鼾声。他激动的都要晕过去了好不好?可是谷雨居然睡着了! 第1593章 爱心早餐 第二天夏至有一个活动要举办,一大清早就起来了。 忽然突发奇想要做爱心早餐给谷雨吃,她在厨房里面搞了半天,从厨房里面散发出不属于人类食物该有的味道。 桑旗吃完早餐去公司前担忧地进厨房查看了一下,夏至不知道在煮,什么锅子里的浓稠的液体颜色不明的。 “这是什么?” “香芋粥啊?颜色好不好看?” “我觉得有点像小美人鱼里面,那个巫婆熬出来的吃了让人变成哑巴的药。” “你才是巫婆。”夏至及时反击。 很显然她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有自信。 她关了火:“我还做了炸香蕉,我去叫谷雨下楼来吃。” 桑旗看了一眼放在台子上的一只美丽的大盘子,但是盘子里面的东西就不那么美丽了。 他老婆夏至可以说无所不能,但唯一的短板就是不会做饭。 其实如果是常规的东西的话那夏至也能做的中规中矩,但偏偏她喜欢创新,搞一些见了鬼的。 夏至信心满满地把她的爱心早餐端到餐桌上,然后就兴致勃勃地上去拍门了。 “谷雨,已经8点了,你不是要上班吗?快点起来了。” 她拍了半天门,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但是来开门的人吓了夏至一跳,因为是南怀瑾倚在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我家里?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你干嘛睡在谷雨的房间?” “我和谷雨是合法的夫妻,你不要用看奸夫的眼神看我。”南怀瑾说:“你小声一点,再给她睡10分钟,等会我送她去上班。” 正在这时忽然从南怀瑾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哎呀,你们两个吵死了,我都困死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等等,夏至竖起耳朵听,这个声音好像不是谷雨的,而是桑榆的。 夏至推开南怀瑾向里面走去,只见桑榆正抱着毯子躺在沙发上面。 夏至走到她面前掀开毯子:“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南怀瑾看到桑榆也懵了,他记得昨天晚上他明明把桑榆给赶出去的,她什么时候又摸了回来? “南怀瑾,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居然在我家里搞这些,你这样做对不对得起谷雨?” 夏至还没说完呢,谷雨的声音就从床上传过来。 “小疯子,你一大清早吵死了!” 这是什么情况?夏至抬头向卧室里面看去,谷雨蓬头垢面顶着一脑袋乱发坐在床上。 合着这三个人同一个房间? 桑榆抱着毯子从沙发上爬起来说:“别误会二嫂,他们两个睡在床上,我只是过来借一条沙发而已,我现在滚回我自己的房间睡觉了,你们继续吵。” “喂桑榆。”夏至问她:“你的房间不够大吗?还是床不够软?你有毛病啊跑来睡谷雨的沙发?” “我高兴你管我。”桑榆冲夏至吐了一下舌头,就跑出了谷雨的房间。 谷雨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在床上说:“你别管她了,桑榆这几天有心事,没什么安全感,她要睡在这就让她睡吧。” “她能有什么心事,她还没有安全感,和她在一起的人才没有安全感呢。” 夏至上下打量谷雨,看她穿的整整齐齐的,不算暴露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指着南怀瑾的鼻子说:“我们家谷雨现在还是一个带字闺中的大姑娘,以后你敢在这里留宿,我就打断你的腿。” “谷雨是我太太。”夏至真专制,她有桑旗不够,还霸占他的谷雨。 “什么?她是你太太?”夏至冷笑:“你忘了,你都娶过桑榆了,不管你什么原因,只要你娶过其他的女人,你和谷雨的婚姻就不作数。谷雨现在不是你的太太,所以不许你跟她睡。” 夏至把南怀瑾推出去了,然后回头就去教训谷雨:“你怎么那么随便?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不是你昨天晚上跟我说让我别矫情?” “我让你别矫情,怕你钻牛角尖会弄得自己很痛苦,我让你那么快就跟他睡了吗?啧啧啧…”夏至摇摇头:“真是女生外向。” “神经。”谷雨蒙着被子倒在床上,夏至把她给拽起来:“快起来吃早餐,我做了爱心早餐。” “什么时候这么贤惠?”谷雨欢天喜地的去刷牙洗脸。 这个缺心眼的傻丫头,只要她想通了,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德行。 谷雨洗漱完,换好了衣服,乐哉乐哉的坐在餐桌边。 当她看到了碗里那紫不紫绿不绿蓝不蓝的东西的时候,满眼的困惑:“这个浆糊是什么玩意?” “什么浆糊,这是我精心为你熬制的香芋粥,特别的香,你尝尝。” 谷雨可不敢吃,她看向盘子里的炸香蕉:“这些黑乎乎长长的像大便一样的是什么?” “你给我闭嘴,这是炸香蕉。” “炸香蕉?”在谷雨的认知里面炸香蕉都是白白的,看上去特别有食欲。 “我在外面裹了一层巧克力的面糊嘛,口感非常的丰富,你尝一下。” “可是这个造型也未免太惊悚了。”谷雨表示她不敢尝。 夏至大怒:“人家7:00就起来了,精心为你做的爱心早餐,你居然不捧场?” “捧场捧场。”谷雨抓起一根香蕉就往嘴里塞,就算是屎她也得吃。 刚塞进嘴里就被南怀瑾给拿出来了,丢进了垃圾桶里面:“别吃了,感觉吃完以后会直接狗带。” “南怀瑾,怎么哪都有你?” “你不就是想找一个人吃掉你的早餐吗?我吃还不行了?” 南怀瑾拉过谷雨面前的粥和炸香蕉,坐下来大吃,谷雨看得心惊肉跳。 那些食物明明看上去很不友好的样子,一定好吃不到哪里去。 夏至在他的对面坐下来,虎视眈眈:“你要全部吃完了,如果你敢剩一粒米,你下次别指望踏进我们桑家。” “谷雨,我今天就接你回去吧,好不好?”南怀瑾吃的满嘴黑乎乎的,抬头问谷雨。 “你敢。”夏至凶神恶煞,凶相毕露:“谷雨你在我这里住不到一年,别想从这里出去!” “你这孩子。”桑太太也过来了,拍了一下夏至的手背说:“怎么还棒打鸳鸯呢?他俩都分开这么久了了,也该让谷雨回去了。” 第1594章 谁让你微服私访 南怀瑾殷切地看着谷雨,其实谷雨也没打算那么快就搬回去。 她点了点头说:“好。” “好是什么意思?是你要跟南怀瑾回去还是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谷雨说。 夏至满意地点点头,南怀瑾顿时霜打了一样,夏至得意地抿着唇笑了。 吃过早饭南怀瑾送谷雨去公司上班,谷雨说:“你在前面那个接口停下来,我自己过马路。” “为什么不能停在门口?你打算瞒着他们多久?” “什么叫瞒着他们?我现在正在销售部,如果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在销售怎么混?销售部是最能够了解整个公司运营情况的部门,所以在我没了解清楚之前,不许把我的底给透出来。” 谷雨拍打着他的肩膀:“快停车,快停车!” 南怀瑾只好把车靠马路边停下来,谷雨打开车门就下了车,南怀瑾在她后面大喊:“你小心点,看车!” 他不放心,一路尾随谷雨。 谷雨一向马大哈,南怀瑾生怕她被车碰到什么的。 谷雨在公司门口遇到了胡姐,胡姐现在把谷雨看成她的吉祥物,老远看到了谷雨,就兴奋地向她挥手。 谷雨跑过去,胡姐亲热的挽住了谷雨的手臂说:“昨晚你吃饱了吗?” “我都快要撑死了。” “我也是,昨天撑的半夜睡不着。” 她们有说有笑地往里面走,胡姐向后面看了一眼,小声跟谷雨说:“我又看到了那个南先生的,最近他怎么天天往我们这里?他这是要收购我们公司吗?” 谷雨也回头,南怀瑾还在后面跟着她。 谷雨把手背在后面悄悄地跟他挥了挥,意思说让他快点走开。 谷雨和胡姐走进了电梯,南怀瑾才没有继续跟着。 “其实南先生如果收购我们公司的话,那也能说得过去,这毕竟是原来他太太的公司。你说这人啊,都是命,有钱没命花,你说是不是?” 胡姐问谷雨,谷雨皮笑肉不笑的跟她咧了下嘴。 “我等会儿去财务部算账,你跟我一起去吧。像我们这个签了大单要及时去财务部跟他报备算提成,他才会把我们这个月的提成给做进去,如果你忘了不报备的话,那财务部可不管你的,下个月发工资就没有那部分。” 原来是这样,胡姐说:“你这个月的提成也有不少,也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你运气好。” 他们去公司打了卡,然后就到财务部去报备了。 胡姐拿着单子报备完之后,又对财务部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还有她,你也帮她报备一下。” 那人抬起头瞟了谷雨一眼又低下头去,很冷淡地说:“她没有。” 胡姐惊奇地问:“她怎么没有?” “她还没过试用期。”工作人员又把脑袋低下去了。 “不对啊,就算没过试用期如果跑到了单子的话也是有的呀。” “以前都是有的,现在改革了,不知道吗?”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说。 其实有没有对谷雨来说都无所谓,反正他她也不差钱。 不过这个工作人员这种不屑的表情,令谷雨真的很不爽。 于是就问她:“什么时候改革了?有书面的东西吗?麻烦你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那个人更不耐烦了:“公司的红头文件是你能看的吗?我说你没有就没有,你还在实习期,只有底薪没有提成。” 她还真是嚣张,胡姐把谷雨拉到一边小声跟她说:“这个女的姓贾,最难讲话,这样我去找我认识的那个财务部的小刘问问情况,我记得以前都是有的呀。” 谷雨跟她道谢,但是那个姓贾的态度那么恶劣,实在是气坏了谷雨。 她很郁闷就打电话跟夏至哭诉,她说:“我是不是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怎么什么人都敢欺负我呢?” “你活该,谁叫你喜欢搞微服私访,你把你的身份亮出来了,他们不就不敢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一社会底层还指望能赢得多少人的尊敬和仰慕?” “我怀疑她靠什么裙带关系进来的。” “那你就去查了,查出来了你就把她给开了,就这样,我在给红糖他们幼儿园准备活动了,忙着呢。” 夏至挂掉了谷雨的电话,谷雨拖着腮冥思苦想着,胡姐过来了:“是这样啊,我问了小刘了,小刘说原来是有的,不过最近那个姓贾的升副主管了,主管说没了,那可能真的是没了。” 胡姐惋惜地叹了口气:“那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那个姓贾的什么时候来公司的?”谷雨问她。 “大约是去年年底吧。” “才来了不到一年就升主管了?” “哎呀!”胡姐四下里看看小声跟谷雨咬耳朵:“这还不是明摆着呢,她是我们经理的小姨子,所以才那么嚣张,不然谁理她?她又怎么敢?” 原来果然是有裙带关系。 “让他们扣下来不给发的那些提成,最后去哪里了?” 胡姐摇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这个制度真的是改了,试用期没有提成的话,那倒也罢了。 但如果他们只是不发给,但却把这部分费用给提出来了,那就有贪污的嫌疑。 谷雨无意之中抓住了财务的小辫子,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生气。 谷雨打算先按兵不动,等这个医院财务结算出来了,她再来看那笔钱到底去哪儿了。 谷雨一个早上都咬着笔帽在冥思苦想,该怎么能了解到这笔钱后来去哪儿了,南怀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中午想吃点什么?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你早上吃的那个爱心早餐已经消化了吗?”谷雨可没心情跟他吃饭。 “我吐了两遍,还去了两次厕所。”南怀瑾的声音听上去好惨。 “不吃。”他惨归他惨,谷雨心情不好。 “我吐的前心贴后心,你也不陪我吗?”南怀瑾又在卖可怜。 谷雨忽然想起她不知道该怎么查,但是南怀瑾肯定有办法呀。 于是谷雨就改变了主意:“哪儿见?” 第1595章 还是被发现了 谷雨到了离公司不远的那家日料店的时候,南怀瑾也到了。 她特意让南怀瑾选了一个包厢,鬼鬼祟祟的就像是特务接头一样。 南怀瑾已经点了一桌的东西,谷雨正好饿了,坐下便吃,都是她喜欢的。 难得南怀瑾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不过谷雨好像什么都喜欢吃,不挑嘴。 谷雨吃的时候,南怀瑾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 那个眼神好像桌上的不是食物,谷雨才是食物。 谷雨往嘴里又塞了一只寿司,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说你快要饿死的吗?看我就能看饱?” “看你吃东西会让人胃口大开。”南怀瑾说。 “切,你就是说我吃的多。”谷雨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对了,我觉得财务有猫腻,该怎么弄?” “查账啊,太简单了,我到时候去让审查部来公司查账,你觉得哪一块出了问题?” “先别查账,弄得人心慌慌的,先过了这个月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试用期所有的单子都没有提成,还是他们把提成挪为他用了,只是不发给试用期的员工而已。” “好。”南怀瑾目不转睛地看着谷雨,笑嘻嘻地应着:“我安排人去查,不会打草惊蛇,你放心吧。” 谷雨把面前的胃胀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用手背擦了擦嘴就站起来:“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喂。”南怀瑾立刻挡在门口,顺手拉上了门:“你吃饱了就走?我还没吃呢。” “谁让你不吃?我中午没那么长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 “那还早。”南怀瑾的手扶上了谷雨的肩头:“来,哥哥抱抱。” “放下去。”谷雨盯着肩膀上的那只手:“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信不信我给你一个过肩摔?” 南怀瑾信,他悻悻地收回了手。 “昨天晚上我们都同床共枕了。” “那是你趁我睡着了,爬到我的床上来的。夏至说我现在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不许你对我起色心。” 只能看不能碰,真是让南怀瑾叫苦连天。 “你不要受夏至的荼毒,她心理变态。” “你才心理变态。好了,我要回公司了。” “那你陪我吃一点行不行?”南怀瑾可怜巴巴。 好吧,谷雨见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勉为其难地坐下来陪他把剩下的东西吃完。 谷雨和南怀瑾在吧台买单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个姓贾的主管正跟财务部的同事说说笑笑的从外面走进来。 谷雨赶紧躲在了南怀瑾身后,南怀瑾奇怪地看着她:“你躲什么?” “那个就是我说有问题的财务,如果被他们看到我们在一起。那她肯定就会有所收敛,我还查什么查?” “你最近侦探小说看多了吗?这么喜欢查案?” 好在那个贾主管没有注意到谷雨,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 他们已经走了,看着还缩在自己怀里鬼鬼祟祟的谷雨,南怀瑾哭笑不得:“干嘛搞得像做贼一样?如果真的被她发现了,那就明目张胆地查呀。现在的单子还没打出来,但是以前的总能查得到的。” 谷雨心想她还没有微服私访够呢,被人家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多不好玩? 吃完饭南怀瑾送谷雨到楼下,刚准备让南怀瑾走,别送她上楼了,忽然就看见胡姐手里提着了饭盒从那边走了过来。 谷雨想躲也来不及了,刚好跟她撞了个满怀。 胡姐说:“谷雨,南先生?” 她的目光停留在俩人相扣的十指上。 刚才过马路的时候南怀瑾非要过牵谷雨的手,说她走路不看车的。 谷雨说有红绿灯的,结果被他牵了手就忘了甩开他,现在跟胡姐撞了个满怀。 谷雨一时间懵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像这一幕也没办法解释吧。 胡姐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上次听谷雨说她和南怀瑾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现在他们这十指紧扣的模样,好像不是一面之缘那么简单。 胡姐说:“南,南先生。” 她都结巴了,谷雨赶紧把手从南怀瑾的手心里面抽出来,但是已经晚了。 她瞪了南怀瑾一眼就拉着胡姐进电梯了。 胡姐惊讶地看着谷雨,好像都不认识她了一样。 谷雨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胡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怎么和南先生手牵手?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啊?” 眼下这种情况,谷雨就抵赖不了了,只能压低声音说:“嘘嘘嘘,别被别人听到了。” “哦,”胡姐转转眼珠子好像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南先生最近到我们公司来跑的那么勤,原来是因为你呀。你说你也是的,你和南先生有这层关系,干嘛还要来做那么辛苦的销售员?要知道干我们这一行风餐露宿的,南先生这么有钱你养着你也行啊。” “我又不是他包的小三。”谷雨说。 “不过你知道南先生他有过两次婚姻吧?” 谷雨点点头:“听说过。” “他的第2任太太可是桑家的三小姐,这个也就算了,但听说这个南先生对他的亡妻还是蛮长情的,连那个桑小姐都受不了跟他分开了。” 胡姐忽然发现自己说多了,捂住了嘴说:“你不会嫌我多话吧,我也是对你挺投契的,才跟你说这些,一个女人啊,不怕跟活人争,就怕跟死人争,怎么争都争不过的。” 谷雨想我就是那个死人,我要跟谁争? 被胡姐给看到了,她能怎么办? “别传出去。”谷雨叮嘱。 胡姐说:“你放心吧,我的嘴严着呢。” 反正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 都怪南怀瑾,他也太容易暴露了。 好巧不巧的,夏至居然带红糖来公司找她,红糖一看到谷雨就亲热地扑过去,搂着她的脖子说:“干妈,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呀。” 这甜蜜的软软糯糯的小东西挂在她的身上,谷雨自然不舍得把她给弄下去。 正好胡姐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谷雨,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第1596章 此谷雨是彼谷雨吗 这软糯可口的红糖挂在身上,夏至气定神闲地坐在一边玩手机,这两人一看就是特别熟悉的关系。 胡姐见多识广,她在大禹也做了蛮长时间的,在年会上自然见过夏至,知道夏至是大禹的副总裁夫人。 副总裁夫人忽然来了,应该不是微服私访吧,而且小小姐和谷雨又是一副熟稔的模样,胡姐都看傻了。 胡姐站在门口张口结舌,夏至抬起眼来看看她,笑着对谷雨说:“这就是胡姐吧。” 然后她热情洋溢地起身跟胡姐握手,胡姐都惊了。 “你好,我叫夏至。” “我知道,我知道。”胡姐赶紧点头,夏至自报家门可还行,谁不知道她?总裁夫人嘛。 胡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说:“我去给夫人倒茶。” 夏至顺手端起谷雨的水杯喝了一大口说:“没事,不用特意去倒,我喝她的就行。” 胡姐的眼睛都直了,看这意思这俩人很熟吗嘛! 夏至这就是故意的,谷雨还让她给自己保密,她今天这么一来,还保个屁密? 红糖还黏在谷雨的身上,坐在她的腿上扭啊扭的,嗲兮兮的对谷雨说:“干妈,你等会儿带我去吃牛牛薯条好不好?妈妈都不带我去吃。” 干妈? 这个称呼真是把胡姐吓了一大跳。 这谷雨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和总裁夫人关系这么好,还是小小姐的干妈? 胡姐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我谷雨岔开话题笑着问她:“胡姐,你刚才跟我说你发现了什么?” 胡姐都把她刚才要说的话给忘了,她拍了拍脑袋,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哦,我刚才跟行政部的人聊天,说是南先生的死掉的老婆也叫谷雨,你说巧不巧?” 胡姐讲完了八卦,才想起夏至就坐在她面前,她尴尬地搔了搔头皮,和夏至四目相接。 夏至抿着唇笑容可掬地看着她,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好像有点内容。 “夫人,怎么啦?” 夏至笑而不答,笑容神秘的很。 谷雨给夏至使眼色,意思是说差不多得了,赶紧走。 但是夏至好像瞎了一样,悠哉悠哉地赖着不肯走。 红糖就拖着谷雨的手说:“干妈,你陪我画画嘛!” 夏至在这里实在是特别影响工作,销售部出来进去的人看到夏至腿都软了,这样一来谷雨再否认,他们都觉得她是皇亲国戚,以后她怎么做事嘛。 可是红糖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一块甜甜的奶糖,还有她那张越看越漂亮,越看越精灵可爱的小脸,实在是让谷雨抵抗不了。 她缴械投降:“好好好,干妈陪你画画。” 谷雨抱着红糖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两个人趴在桌子边画画。 夏至坐的无聊跟她们说:“我去微服私访。” “你微个屁,你这张脸就是王牌。”谷雨跟夏至说话这么随意,胡姐都傻掉了。 夏至去公司里面随意晃悠,胡姐就坐在一边看着谷雨陪红糖画画。 看着看着胡姐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拍大腿,激动地握住了谷雨的手,吓了谷雨一跳,本来正在画大象手一抖,大象的鼻子就像一条细线一样斜着飞出去了。 红糖瘪了瘪嘴:“我的大象!” “等会干妈重新给你画一只。” 谷雨抬起头来:“胡姐怎么了这是?” “南怀瑾的死掉的太太叫谷雨,你也叫谷雨,我怎么觉得好像这么巧呢?” 看来是瞒不住了,谷雨跟她笑笑,又低头继续帮红糖画画。 胡姐就像中了邪一样自言自语:“对哦,听说谷雨和我们总裁夫人是好闺蜜,该不会是因为你也叫谷雨,所以总裁夫人就对你另眼相看吧?” 胡姐的脑洞,夏至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逛好了一圈,回来便听到胡姐这么说。 夏至依着门快要笑死了,胡姐莫名地回头看着夏至:“夫人怎么了?” “你是觉得只有同名同姓的可能?” “那又怎样?” 胡姐摸了摸后脑勺,夏至耸了耸肩对谷雨说:“看来大众对你死而复生这件事情真的是接受度蛮难的,对了,谷雨,你什么时候去派出所恢复你的户籍呀,你现在还是个黑户呢!” “死而复生?”胡姐好像明白过来了,但是又不是特别明白:“什么意思?” 夏至跟她讲莞尔一笑,卖关子就是不说最后的答案。 谷雨画了一只大象给红糖,红糖非常赏脸,夸谷雨画的特别像,比他们的老师画的还好。 谷雨的画功实在是一般,夏至探了头看了一眼说:“你这鼻子画的像一个勺子。” “你懂个屁,这叫抽象画。” 夏至要等谷雨下班,时间也差不多了,谷雨便跟胡姐说:“那我就先走了。” “哦。”胡姐点头:“那明天见。” 谷雨和夏至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胡姐还傻愣愣地看着门口。 财务部的那个小黄,就是刁难谷雨的那一个,刚好到销售部来拿单子,见办公室里只有胡姐一个人就问:“那个新人呢?” “她先回去了。” “回哪去了?” “回家呀。” 那小黄一听就炸了毛:“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呢,她就下班了,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以为她是老板呀?” 胡姐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这还说不准谷雨真的是老板哦! 他们这间公司的老板叫谷雨,是南先生的前妻,也是总裁夫人的好闺蜜,而她身边的那个也叫谷雨,难不成是同一个人? 小黄见胡姐瞳孔都放大了,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问:“你怎么了?你在发什么呆呀?我跟你说那个新人可是你的人,她早退是要扣工资的,到时候我上报给行政部,她连试用期都过不了!” 胡姐回过神来了:“干嘛总是跟一个试用期的人过不去?” “她早退还有理了?”姓黄的冷笑:“胡姐,你也是我们公司的老人了,让你带个新人都带不好,怪不得你的业绩是全公司垫底的!你跟那个新人说,让她明天早上一上班就去行政部!” 姓黄的说完高傲地转身,本来胡姐想提醒她那个新人她好像惹不起的,不过看她趾高气扬的样子,胡姐又没说。 心想好吧,明天你就等着被虐吧! 第1597章 找副总裁签也行 第二天早上谷雨来上班,胡姐看到谷雨第一句话就是:“财务部的小黄让你去行政部一趟。” “有事吗?”谷雨问。 “昨天你刚走她就来了,说你早退,让你去行政部一趟,我也不知道做什么。” “好,我知道了。” 胡姐跟着谷雨一块儿去,她想去看看热闹。 谷雨到了行政部,跟专门考勤的同事说:“昨天刚好有朋友过来找我,我就提前回去了,你们就按照正常早退扣我工资吧。” 谷雨挺诚恳的,再说不管怎样她现在只是销售部的普通员工,昨天都是被夏至给气糊涂了。 那个小黄昨天晚上就来告状了,她跟行政部的考勤关系不错。 那个考勤眼睛一翻,都找不到黑眼仁:“你说扣工资就扣工资就行了?像你这样的我们还怎么管?想早退就早退,第二天跑来打声招呼说扣工资,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们要公司章程有什么用?” “那我就补一张早退的条子吧,让我们销售部的经理签个字。” “事实已经发生了,你补条子有什么用?” 那谷雨就很无语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去找我们总经理,让总经理给你批字,如果总经理说只扣公工资好了,那就可以。” 这明摆着是刁难她嘛! “咱们公司好像没有总经理吧,只有个分管业务的副经理。” 因为那时候谷雨出事了,所以夏至和南怀瑾都不愿意任命其他人做总经理,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缺着。 “没有总经理,那你就去总部找总裁呀?”那个考勤得意地道。 一般来说她说这种话,那对方肯定是怂了,当然不可能自己去找总裁的。 胡姐在后面听的乐不可支,心想这个考勤还真是撞到枪口上去了。 小黄又跑过来补刀:“是,找总裁给你批个条子,那你连工资都不用扣。” 谷雨很认真地想了想:“那我找副总裁可以吗?” 看谷雨这个认真的样子,考勤和姓黄的对视了一眼,笑的前仰后合:“你怕不是个傻子吧,行啊,副总裁也可以。” 谷雨瞧她们的样子真有点生气了,明摆着就是欺负新人,他们明明是不相干的部门嘛,干嘛要这样? 公司就是被这种人弄得乌烟瘴气的。 谷雨一向讨厌办公室斗争。 谷雨冷冷地看着她们说:“这是你们说的,只要有副总裁的批条就行了?” “只要看到副总裁的签名就可以。” “好。”谷雨点点头,转身就走。 那两个女的依偎在一起,笑弯了腰:“你看到她的样子了没有?还什么副总裁行不行?我看她要是去总部,连大门都不会让她进!” “一个新人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胡姐笑嘻嘻地看着她们,她们笑完了,看见胡姐还站在她们面前,奇怪地问:“干嘛这个眼神看着我们?” “一个新人嘛,你们怎么针对她?早退而已,其实扣工资补个条子,这种正常流程也可以。” “谁说可以?新人更加要严格管理,胡姐,你再这样下去的话,再拉不到新客户,谁都保不住你。” “我这个月才签了一笔大单。” “这个月有,下个月就不一定有了。” “乌鸦嘴。”胡姐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谷雨给桑旗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你能不能帮我签个条,然后传真给我?” “我刚好要到你公司来,等我来了再说吧!” 谷雨就在办公室里面打好了早退单,没一会儿桑旗就来了。 她把单子递给桑旗:“帮我在这里签个名。” 桑旗看了看:“早退?” “还不是昨天下午你老婆过来,我就先把她给带走了。” 桑旗都笑了:“你这又是何苦?还有,什么时候早退单需要副总裁签字了?” “她们说没有总经理,就让我直接去找总裁。” 桑旗的眉头皱了皱,提起笔刷刷刷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先找经理谈个事,过会儿去行政部找你。” “嗯。”谷雨捏着条准备去行政部,胡姐刚才在里面的办公室都听到了她和桑旗的对话。 见谷雨和桑旗说话这么随意,就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一样,心里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原来此谷雨真的是彼谷雨呀,真是没想到南先生的太太还活着,没去世。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不过想一想也是很合理的,怪不得南先生这段时间天天往这儿跑,看谷雨的眼神也格外的不一样,这下有好戏看了。 胡姐跟在谷雨的身后,笑眯眯的准备看大戏。 故谷雨走进了行政部,把桑旗签好的条递给了考勤。 考勤有点懵:“什么?” “你不是要副总裁签名的早退单吗?我已经签好了。” “你开什么玩笑,这才过了多久?” “刚好副总裁到我们公司来办事,我就顺便让他帮我签了一下。” “顺便?”考勤才不信呢,她接过了谷雨递给她的早退单看了一眼,说实话她也没见过桑旗的签名,因为像她这种身份的只是大于分公司的考勤,压根就接触不到副总裁。 所以他她看了一眼就把单子丢还给谷雨:“你少蒙我,随便找人签了一个名字,就说是副总裁。” 那单子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地上,谷雨弯腰把它捡起来:“真的是副总裁签的,你不信可以对照一下他的字迹。” “谷雨,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马上通报我们部长,你直接开除!” “你让我去找副总裁签,我已经签了,你还咄咄逼人的,你这是针对我喽?” 见谷雨的态度强硬起来了,那个考勤更加的光火,拍了桌子:“你算什么?跟我这么大小声?你伪造副总裁的签名还有理了不是?你现在马上给我滚蛋,你的试用期已经结束了!” “我们公司的考勤权力这么大吗?”谷雨不解地回头问胡姐。 胡姐耸耸肩,告诉考勤:“真的是副总裁签的,刚才我就在办公室里。” “胡姐,看来你也想一起被开除是不是?” 这话一时半会是说不清了,刚好谷雨看到了桑旗正从门口走过,她向他挥了挥手说:“桑旗!正好,快进来,他们说你的签名是我伪造的!” 第1598章 我没死 桑旗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行政都看傻了,她虽然不认得桑旗的字迹,但是她认得桑旗,公司开年会的时候,她还是远远的见过他。 总裁和副总裁都是让人看一眼就流口水的帅哥,总裁呢更严肃一些,让人望而生畏。 而副总裁桑旗就显得亲和很多,她们这些半大不小的女人们,每次见到桑旗都会扎在一起议论一番。 所以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桑旗,她都看傻了。 故意把单子递给桑旗问他:“这个是你签名的名吗?” 桑旗看了看笑着说:“你失忆了?这不是我5分钟前才签的吗?” “可是这位行政部的同事说我伪造。” “那要不我现场再帮你签一个。”桑旗掏出笔在单子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亲自递给了考勤。 考勤张口结舌,状若白痴。 现在人就在她面前,考勤还能不承认? 但是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桑旗的胳膊是搭在谷雨的肩膀上的,而两个人的状态就是老友的感觉。 考勤还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现在可以了吗?”谷雨很礼貌的问她。 考勤诧异的压根就忘了回答,还是胡姐提醒她:“人家在跟你说话呢,问你现在这样可以了吗?” “如果不可以的话。”桑旗帮她回答:“我可以叫我哥过来签这个字。” 考勤都要被吓破胆了好不好? 她哪里想到她就随口说的一句,谷雨真的把桑旗给叫来签字了? 考勤的嘴唇都在哆嗦。 哆嗦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以了。” 看考勤被吓成这个样子,谷雨本来就不属于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如果是夏至的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呢,她一向宅心仁厚,得饶人处且饶人。 正准备转身就此放过考勤,这时那个小黄走进来了。 “怎么样?”她没留意到桑旗,因为可能是压根也没想到桑旗会出现在他们公司吧。 考勤一个劲地冲她使眼色:“没事了。” “什么叫做没事了?不是说副总裁签字吗?签了没有呀?” “签了签了。” “你有毛病吧,怎么可能?”小黄拿起桌上的单子看了看,然后就随手扔到了一边:“这一看就是假的呀!居然敢伪造副总裁的签名,你这个新人胆子还挺大的。” 考勤一个劲的冲她向桑旗的方向努嘴,小黄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张她认为的假的签名所吸引了。 所以即便高大帅气的桑旗就站在一边,小黄也没留意,还在自顾自地说着:“那个谁,谷雨,你伪造副总裁的签名,我会跟上级反应,你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你都没有核对,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副总裁的签名你也能拿到?”小黄冷哼出声,打死她都不相信。 “不如这样。”胡姐在一边说:“让我们分公司的总经理签字,可信度是不是高一点?” 小黄疑惑地瞅着她:“总经理?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不是几年前就死了吗?” 胡姐不算笨,她已经猜出来了。 事已至此,东躲西藏已然没有意义了,如果她再不吭声的话,万一被夏至知道了,一定会弄死她。 本着长久地活着的美好愿望,谷雨拿起了桌上的单子,又向桑旗伸出手:“大哥,借支笔。” 桑旗把手里的笔递给她,谷雨拔了笔帽,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谷雨。” 签完了,递给考勤。 考勤好像明白了一点,小黄还是蒙着。 她拿过来看了看,一脸的啼笑皆非:“什么意思?你签你自己的名字做什么?还签在公司总经理的那一栏,谁给你的勇气?” 胡姐循循善诱:“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好像也叫谷雨。” 小黄后来来的,她不清楚这些,考勤应该做了好几年了。 她就去看考勤,考勤还是一副眼睛抽筋的样子跟她使眼色。 小黄终于后知后觉地看到了立在一边的桑旗,吓了一跳。 “副,副总裁...”她的下巴直哆嗦,语无伦次:“您,怎么,怎么在这?” 桑旗的眉头拧的很紧,这几天夏至一直在他面前跟他唠叨,说谷雨那性格,在销售部肯定会受欺负,桑旗还觉得不至于,现在看来的确是那么回事。 桑旗按了按谷雨的肩膀,对胡姐说:“找副总开个会,行政部和财务部的都参加。” “是,知道了。”胡姐赶紧应着。 桑旗搭着谷雨的肩膀离开了,小黄还是蒙着的。 “什么,什么情况,副总裁为什么和谷雨...” “你是不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脑子被糊住了?”胡姐忍不住质疑她:“你还没想明白吗?原来的总经理叫谷雨,刚才那位也叫谷雨,副总裁刚才和谷雨那么亲昵,那个关系你看不出来?” 考勤脸色煞白:“那个谷雨该不会是我们老板?她,不是几年前就死了吗?” “你埋的吗?”胡姐冷笑:“你亲眼看到了吗?” 这倒没有,考勤和小黄面面相觑。 虽然很离奇,但事实胜于雄辩。 她们都看到了,看得真真的,比珍珠都真。 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当员工们看到坐在桑旗身边的谷雨的时候,都蒙了。 他们窃窃私语:“几个意思?副总裁怎么会给我们开会?那个不是这个月新来的销售员吗?她怎么在这里?” 桑旗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里便安静下来了。 副总笑容满面地开口:“桑董,您忽然过来给我们开会,是有什么事情吗?” “给你们介绍一个人。”桑旗指了下身边的谷雨:“这位叫谷雨,在销售部做了几天,其实她是本公司的总经理。” 众人哗然,谷雨站起身跟他们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小黄和考勤的脸色格外苍白。 她笑容可掬:“我是谷雨,就是你门口中死了好几年的人,不过我没死,只是在国外住了几年,现在回来了,请多多关照。” 她鞠了个躬,直起身的时候看到小黄和考勤欲哭无泪地垂着头。 这种反转,居然有一点点爽。 第1599章 你又有了? 难怪夏至喜欢这种剧情,的确蛮爽的,看着众人蒙逼的表情,还有那个副总,嘴巴张得都能塞的下一个鹅蛋。 谷雨简单说了几句,桑旗就宣布谷雨正式重新走马上任。 其实在没出事的时候,谷雨也没怎么来管理过公司,她向来胸无大志,混吃等死便好,何苦那么辛苦? 南怀瑾是后来才知道谷雨承认了自己身份的事情,等他赶到公司会议已经结束了。 小黄和那个考勤正哭丧着脸恨不得给谷雨跪下了,求原谅。 胡姐站在一边看热闹,心想活该,若不是他们太刻薄,可能谷雨还会网开一面。 她们忏悔归忏悔,不清不楚的账目还是要差。 谷雨成立了一个临时调查组,专门来调查关于提成下落不明的事情。 公司上下的人都是蒙的,鬼知道死了好几年的老板又怎么冒出来了。 谷雨从销售部搬到总经理室,其实还有点舍不得,和胡姐一起跑销售的日子还挺愉快的。 胡姐说:“谷总,你说你弄这么一出,以前我说话有什么地方不礼貌的,你别介意啊。” “别叫我谷总,还叫我谷雨。”谷雨环顾四周,颇有点不舍:“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来找我。” “好咧。”得到谷雨的特别关照,胡姐喜不自胜。 南怀瑾帮谷雨搬东西,其实她也没什么,但南怀瑾自告奋勇要帮她拿,谷雨回头看看,饱了两只大花盆塞进南怀瑾怀里:“你拿这个。” 南怀瑾抱着两只大花盆像个傻子一样跟在谷雨身后,桑旗在走廊里见到,笑的岔气:“这是干什么?” 谷雨现在的这个办公室,她以前待过几天,没什么记忆点,只觉得楼层太高,高处不胜寒。 南怀瑾气喘吁吁地把花盆放下来,靠着门站着:“这个办公室我们一直留着,没给别人用过。” “哦。”谷雨倚着栏杆往下眺望:“我又不霸道,给别人用也无所谓,反正老公都可以让人用。” 谷雨跟夏至待久了,未免学的刻薄。 她说话不走心不走脑,就是这么一说。 回头却看到南怀瑾的眼睛,隐隐闪着受伤的光。 她刚才说的好像有点过分? 谷雨揉揉鼻子:“今天狗血了一整天,我下班了。” 走进电梯的时候,南怀瑾跟上来:“庆祝你回归身份,晚上一起去吃饭?” 谷雨再抬头看南怀瑾,他好像已经恢复过来了,毕竟身经百战,谷雨的一句话两句话打不倒他。 心里有点抱歉,谷雨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哼哼唧唧:“桑旗呢,让他叫着夏至一起来。” 南怀瑾深知,如果他晚上想和美人共进晚餐的话,那只能和桑旗他们一起。 于是,当他们接上了夏至之后,南怀瑾跟他们咬耳朵。 “吃完饭的时候看我眼色,到时候你们就说有事情先走。” “凭什么?”夏至一口拒绝:“谷雨住在桑家,我们一起回家。” “桑旗。”南怀瑾一掌拍在桑旗的肩膀上:“你搞定你老婆。” 他们晚上去吃泰国菜,主要是夏至想喝冬阴功汤。 好久好久都没有他们四个人一起出来吃饭了,他们坐在一起看着彼此,恍若隔世。 等菜上来之前,夏至一直在吃糖,一颗一颗往嘴里丢个不停。 谷雨尝了一颗,酸的差点把糖吐出来。 “怎么这么酸?”可是夏至却吃的眉毛都不动一下,坐的四平八稳。 “小意思。”夏至从容淡定地又往嘴里丢了一颗:“稍安勿躁。” “干嘛吃这么酸的?”谷雨也算是过来人,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桑旗惊的水杯差点没握住,洒了南怀瑾一身水。 “你你你,又怀孕了?”一向冷静的桑旗都不冷静了,夏至抬起眼皮看他:“怎么你这个反应,好像惊吓大过惊喜?” “明明避孕了...”桑旗很小声。 “隔壁老王的。”夏至云淡风轻。 这个梗太老了,众人蔑之:“切。” 冬阴功汤上来了,夏至一人喝了半锅,众人对她行注目礼,看着她喝。 “我又不是个男的,我怀孕有什么奇怪?” “可是,你一年一个。”桑旗叫苦连天。 “你养不活?” “我养的活,但我们都没有独处的时间了。”桑旗转的是这个小九九,也是,结婚几年夏至一个接一个生个不停。 桑家原来人丁单薄,偌大的庄园没有人声,佣人们天稍微晚一点在花园里就得一路小跑,生怕撞鬼。 但现在,几步就是一个小孩,到了桑旗他们这一辈,人丁兴旺地让人哭笑不得。 头两年夏至和林羡鱼竞赛一样生小孩,卫兰还跟桑太太比,但林羡鱼一胎三个,卫兰都懒得比了。 之前夏至怀孕了,桑太太喜极而泣。 后来怀红糖的时候,桑太太握着夏至的手,愣是没哭出来。 夏至把碗里的虾捞给桑旗帮自己剥,轻描淡写地说:“不喜欢我就打了。” “你打鱼还差不多。”桑旗只能认命,还能怎样? 全桌的人,只有南怀瑾的脸上真正地露出羡慕,令谷雨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呃,还没体验到做母亲的感觉,他就没了。 谷雨戳着她碗里的马拉糕:“你该不会是觉得人家桑时西生了五个,要把人家比下去就拼命生吧?人家有双胞胎基因,一胎三个四个,你输在了起跑线上了。” “我有病?好胜心也不至于强到这个地步。”夏至没好气,把剩下半锅冬阴功汤也喝掉:“那我怎么知道?怀都怀了,怎么我的小孩这么不受欢迎?” “你们若是不想要,给我好了。”南怀瑾很真诚的样子:“送给我吧!” “呸。”夏至白他一眼:“想得倒美,想要自己生去。” 南怀瑾立刻把期冀的目光投向谷雨。 “夏至,你把汤都喝光了!”谷雨不接着南怀瑾的眼神,去看夏至圆溜溜的肚子:“这个打算叫什么糖?奶糖?” “枫糖,加拿大枫糖。”夏至笑嘻嘻:“怎样,很有诗情画意吧?” “齁。”谷雨咂咂嘴:“想起来就牙疼。” 第1600章 找个乐子 晚餐到了尾声,南怀瑾的眼角就开始抽筋。 他捂住半边脸开始跟桑旗使眼色,桑旗接收到,心领神会,握住夏至的胳膊关怀备至地道:“你有孕在身,我们先回去休息。” “休息个屁!我怀红糖七个月的时候还跟你去欧洲开会,健步如飞。”夏至断然拒绝:“滚犊子。” 南怀瑾又换了一只眼睛跟他们使眼色,夏至视若无睹,甚至冷笑。 “吃饱了。”夏至拍拍谷雨的手:“陪我去厕所。” “我还没饱。” “去厕所吃。” “切。”谷雨起身陪夏至去厕所,夏至还穿着高跟鞋,踏过光洁反光的大理石地面。 “你怎么还穿高跟鞋?”谷雨下意识地扶住了夏至。 “我也是才知道。”夏至像老佛爷一样搭着谷雨的手臂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南怀瑾的眼睛抽筋了一整晚,你看见了吗?” “看到了,他吃坏东西了?” “呵,你盼着点他好。”夏至走进隔间:“他想让我们滚蛋,和你二人世界,你要不要?要的话等会我和桑旗就先消失。” “别。”谷雨又不是瞎子,南怀瑾不是挤眼睛就是歪嘴巴,手指抖的像得了帕金森,谷雨岂能看不见:“谁要跟他二人世界?我等会跟你们一起回家。” “唔。”夏至从隔间里走出来,去盥洗台边洗手:“你打算晾他多久?” “没计划。”提起这个,谷雨就有点无精打采的:“我又不是有意晾着他。” “你在逃避,女人。”夏至用满是水的手指摸她的脸:“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毛都没变?” “我死了一次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我还是谷雨。”她长叹一口气:“人生无趣。” “那,带你去找乐子?”夏至跟她眨眨眼睛:“去不去?” “哪里?” “桑榆那天跟我说,有个找乐子的好地方,我也不知道,我来联系桑榆。” “别了吧。”谷雨拉住夏至的手。 “怎么?”夏至用眼白瞅她:“你看到桑榆还是有点不自在?别把她当情敌,也别把她当个人,她啊,没心的。” “倒也不是。”谷雨还在哼唧,夏至已经打给桑榆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夏至直接对桑旗说:“我和谷雨单独走。” “去哪里?” “你管?” 看着俩个女生的背影,南怀瑾感触良多:“结婚好几年了,夏至还是凌驾于你之上,你要不要检讨?” “我这个好歹还能凌驾,你呢?” 桑旗一字诛心,南怀瑾怅然离去。 桑榆开车来接她们,她约会约到一半,接到夏至的电话,立刻扔下梁歌。 “带你们去找乐子。”桑榆回头朝她们挤挤眼睛:“保管乐不思蜀,忘掉所有烦心事。” “我没有烦心事,她有。”夏至指向谷雨:“她还没想好要不要重新接受南怀瑾。” “爱就接受,不爱就滚蛋。”桑榆的理念倒是简单干脆的很。 如果人人都像桑榆那么洒脱,大马路上全都是失意人。 桑榆把车停在一个高级会所的门口,下车之前谷雨觉得她有必要事先跟桑榆说清楚。 “你二嫂怀孕了。” “谁的?”桑榆睁大眼睛,一脸求知欲。 谷雨真想翻白眼:“还能是谁的,当然是桑旗的。” “所以?为什么要特别跟我说明?” 桑榆这个脑回路,是要气死谁。 “我的意思是,那里面是什么场所,适不适合孕妇?” “安啦,适合的很,再说现在我小侄子还是一颗小豆豆,没有胎教一说。”桑榆把谷雨拽下车:“走啦。” 桑榆带她们去的是一个高级会所,里面装修精良奢靡,看上去和一般的高级会所没什么区别。 但谷雨知道,桑榆绝不会带她们来寻常的地方。 她们坐在吧台,吧凳太高坐着不舒服。 谷雨指了指身后的卡座:“那个沙发看上去很安逸,为什么不去那里坐?” “再安逸还有自己家的床安逸?”桑榆眨眨眼睛:“谷雨姐姐,稍安勿躁,你很快就能感受到我们坐在这里的必要。” 一个帅哥酒保拿酒水单给她们,谷雨看了一眼,帅的晴天霹雳。 桑榆点了烈性酒,给谷雨点了鸡尾酒,夏至只能喝果汁。 调酒的调酒师小哥,居然是个金发碧眼的欧洲小哥哥,年轻的大约只有二十岁出头。 谷雨环顾会所四周,这才发现这里所有的服务员,酒保,都是清一色的帅哥,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各个帅的三流的总裁文作家都形容不出的美貌。 谷雨好像明白了:“你带我们来鸭子店?” 桑榆看她的眼神很鄙夷:“谷雨姐姐,你声音说的再大一丢丢,保准会被人给丢出去。” “难道不是?” “你见过哪个鸭子店里的质量如此精良?他们都是男模,有时间过来串场子,陪一杯酒这个数。”桑榆竖起几根手指头,反正谷雨没数明白到底是多少。 “然后呢?” “这里很正规的,不需要搞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只要钱到位,就可以直接带人去酒店。”桑榆仿佛轻车熟路,估计这些要被梁歌知道会吐血三公里。 “这就是你说的正规?”谷雨的白眼都要飞上天了:“不就是价格高点的鸭子?” “你少土了,一般的都跟你谈情,骗钱的,这里不同,只要你出得起价格,不谈感情,只谈,嘿嘿嘿。”桑榆笑的不怀好意。 “你该不会来过吧?”谷雨很怀疑。 桑榆笑而不答,神秘的很。 虽然这里的帅哥每个人都帅的让人泪流满面,但这种地方显然不适合她们,特别是孕妇夏至。 “夏至,走了。”谷雨拽了拽夏至。 夏至正端着一杯果汁打量着众帅哥:“啧啧啧,真是目不暇接啊。” “若是被桑旗知道了,先打断桑榆的腿,再打断你的。” “他才不会。”夏至目不转睛地看着,喝了一大口果汁:“应该让桑旗过来看看,好知道自己的差距。” “切,他们化妆又整容的。” “那又如何?”桑榆凑过来插嘴:“就许男人们去那种风月场所,说什么逢场作戏,我们女人就不可以?” “大耳刮子抽死你。”谷雨从吧凳上跳下来:“走吧。” “别急。”桑榆拉住她们:“等会还有好看的。” 第1601章 我可以问桑旗借 会所外的车内,坐着淡定的桑旗和不太淡定的南怀瑾。 “桑榆居然带她们来这种地方,太离谱了!”南怀瑾坐不住了,作势就要下车。 桑旗气定神闲地刷手机,头也不抬:“别慌,这里挺正规的,她们只是过过眼瘾。” “听说会有脱衣舞。” “又不会脱光,至少会留条裤衩。”桑旗依然淡定。 南怀瑾惊讶地看着桑旗:“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度?” “只是看看而已,有什么关系?夏至刚怀孕,要渡过漫长的孕期,辛苦又无聊,看一看也无妨。至于谷雨,你管头管脚,可那头你和桑榆的事情不管怎样都是事实,岂不是有点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嫌疑?”桑旗收起手机,抬头看着南怀瑾:“桑榆虽然离谱,但也不至于一点谱都没有,你逼的太紧,谷雨就会躲的越厉害,她什么性格你不知道?” 桑旗这么一说,南怀瑾彻底泄了气,窝在了椅子里。 桑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看,隔着一堵墙你都对她没信心,可那时候,你们却隔着生死。” 桑旗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南怀瑾看向黑漆漆的车窗外,时不时会有豪车开过来停在门口。 夏至她们的乐子一找就是大半夜,桑榆说的好戏就是脱衣舞。 但不是那种烂俗的,表演者都是舞者出身,今天的舞蹈是中国舞,整个脱的过程都是有剧情的,而且舞台效果做的满分,明明是脱衣舞却表演的像舞台剧,看得人如痴如醉。 身边几个上了年纪的富婆都看哭了,争先恐后地掏出卡要塞给舞者,愣是被保安拦住了。 这里的保安也巨帅,谷雨看见有个富婆的手总在人家胸肌上摸来摸去,然后就被丢出去了。 谷雨习惯早睡,但这场视听盛宴让她瞌睡全无,眼珠子快要脱离眼眶。 桑榆笑嘻嘻:“怎样,谷雨姐姐,精彩吧,看中了哪一个,我请你。” “呸。”谷雨啐她。 “那个领舞的,”夏至指了指其中一个帅哥:“看着有点眼熟。” “上过电视,红过一阵,二嫂喜欢?”桑榆瞥了一眼:“我去安排。” “安你的死人头。”谷雨把她拽住:“你不怕你二哥掐死你?” “我找大师算过,我应该不是死于被掐死。” 跟桑榆说话超过十句,准会被气死。 夏至也意犹未尽,咂咂嘴:“早知道就不那么早结婚了。” “结婚了也可以。” “她没有廉耻,你别听她的。” 一行人走出会所,南怀瑾立刻想要下车,桑旗拉住他:“她们出来就好了,我们先走。” 桑旗发动了汽车,开走了。 当然不能被他美丽高傲的太太知道他盯梢她,不然晚上回去会给她冷脸子看。 南怀瑾愣是在桑家的客厅等到三个女人面带满意的笑容回来,桑榆说:“下次想去,二嫂,谷雨姐姐,随时跟我说,下次带你们感受不一样的。” “桑榆。”南怀瑾忍无可忍地开口:“你自己发疯就好,别带坏人妻和孕妇。” “这两点,我都占上了。”桑榆乐不可支地告诉他。 “你非人类。” 谷雨困了,留下他们互怼,上楼睡觉。 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却看到南怀瑾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像一尊菩萨。 “贵干?”谷雨看完美男,戾气消失了,居然非常平和。 呃,她的状态令南怀瑾很暴躁。 “晚上很愉快?” “非常愉快。”不用说,看他的臭脸就知道南怀瑾肯定晓得她们晚上去哪了,所以她也没打算隐瞒:“跟你们男人看完美女的心情一样。” “什么心情?” “觉得人间值得。” 南怀瑾气极了,逼着自己不得不淡定。 他看着谷雨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来,她的护肤流程简单到令人发指,拍完爽肤水,抠一大团香香往脸上一抹,完事。 她护完肤了,从镜子里看到南怀瑾还站在她的身后。 谷雨托着腮端详他,说实话,南怀瑾今晚在那个会所里也不会太逊色,那些男模比他年轻,但没有南怀瑾耐看。 人家华尔街美男子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就算理平头也照样360度无死角的帅。 “看什么?” “看你和小哥哥的区别。” “有什么区别?” “你比他们老。”谷雨口是心非,往床上一躺:“我困了你随意。”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南怀瑾的脸出现在她的上空,这样俯身脸上也没赘肉,真令人嫉妒。 “那我就去打肉毒杆菌。” “何必这样作贱自己?”谷雨困了,她闭上眼睛,没力气再跟南怀瑾周旋。 “你不是嫌我老?” “你就算打的满脸都是,你的年龄也回不到过去。”谷雨翻了个身:“我要睡了,你跪安吧!” 床一沉,那个不要脸的居然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闻到了南怀瑾身上的烟味。 “滚蛋!”谷雨很暴躁:“一身烟味!” 他什么时候吸烟了? 其实,南怀瑾不吸烟的,他是晚上在门口等谷雨的时候,太焦躁了,刚好桑旗的车里有一包烟,他就拿过来吸了。 “那我去洗澡。” “你没有换洗的衣服。” “我可以去问桑旗借,再不济也可以问桑时西借。” 谷雨翻过身,和南怀瑾四目相接。 本来是想用眼神杀死他的,但忽然又觉得南怀瑾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南怀瑾的眼神,总是玩世不恭的,仿佛世界上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烦心,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 但现在谷雨回来之后,发现南怀瑾的眼神,总是忧郁的,而且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 所以,准备一脚踹他下床的,又改变了主意。 谷雨把她这种心路历程,解释为同情。 “如果你能借到睡衣的话,你就去借,但这是三八线,你晚上敢睡到我这边,我就一脚把你踢出窗外。” 南怀瑾指了指窗口:“除非你的脚法会拐弯,不然把我踢出窗外还是蛮有难度的。” 谷雨把被子拉上头顶,裹成一个蚕蛹。 第1602章 冤孽啊 桑旗都要睡了,南怀瑾过来拍门。 是夏至亲自来开门,倚在门口横眉冷对:“干嘛?” “借桑旗的一套睡衣给我,轻薄透为主,最好性感点。” 夏至上下打量他一番,冷笑:“别费劲了,你再怎么使劲都和人家鲜肉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今年不过三十岁。” “人家鲜肉才二十岁。”夏至告诉他这个不争的事实:“差了十岁,大哥,你吃千年人参都补不回来。” 桑旗擦着头发走过来:“怎么了?” “人家来借性感睡衣,其实找条毛巾裹一裹,就能达到你要的效果。” “你等一下。”桑旗跟他笑笑:“我去帮你找。” 桑旗找了一套睡衣给南怀瑾:“没有性感的,中规中矩的,不过你可以把裤子剪短一点。” “你就算光着。”夏至趴着门框告诉南怀瑾:“谷雨都不会看你一眼。” 南怀瑾不信,誓与鲜肉恶势力作斗争到底。 他回房间沐浴更衣,谷雨的沐浴用品比直男还要直男,薄荷沐浴乳,薄荷洗发水,连瓶护发乳都找不到。 他洗了一半出来问谷雨:“没有香氛吗?” “凑合洗洗。”谷雨含糊不清地趴在床上,像只蛤蟆。 南怀瑾一身薄荷味从浴室出来,再也没有其他的香味,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跑到床边:“谷雨...” 她裹在床单里,轻微的鼾声从被子底下传出来。 南怀瑾轻轻把她翻过来,谷雨已经睡着了。 呃,夏至说的果然没错。 谷雨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和夏至还有桑榆去沙漠,所有的水都喝光了,渴的要死,然后她们一路走一路找水喝。 后来她们居然在沙子下面翻到了西瓜,甘甜多汁,可是桑榆太狡诈了,她和夏至刚找到一个,就被桑榆骗走吃掉了,于是她们渴的快要死了。 最后,谷雨终于找到了一只西瓜,抱着就啃了一口还叫夏至:“快来快来,我分你一半!” 正啃的开心的时候,忽然怀里的西瓜说话了:“你啃我就算了,还叫夏至一起分享,是不是过分了点?” 西瓜的声音有点熟,好像是,南怀瑾? 谷雨用力睁开眼睛,她抱着的哪里是西瓜,是南怀瑾的脑袋啊。 吓得她立刻撒开,南怀瑾的额头上一个圆圆的牙印。 怪不得她啃不动,原来不是西瓜。 她悻悻地从床上坐起来:“你干嘛?” “是你啃我。”虽然谷雨咬的他很疼,但是他乐意。 “我以为你是西瓜。”谷雨意兴阑珊:“谁让你睡在这里的?” “不然睡哪?” “沙发。”谷雨指了指沙发:“不过去我还啃你。” “我一直独守空床。”南怀瑾扮可怜:“我们家的床那么大,每天半夜翻身,都空了一半。” “不是有桑榆?”谷雨不是有意的,脱口而出。 黑漆漆的看不出南怀瑾是否脸红,他飞快又懊恼地说:“我和桑榆只有被下了药的那个晚上睡了一夜,我清醒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睡一张床。” “呵。”谷雨仰面躺下。 南怀瑾也躺下来,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喃喃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原谅我?” “谈不上原谅,因为你也不算做错。” “那换种说法,你什么时候可以接受我?” “不知道。”谷雨继续趴在床上装蛤蟆:“我要睡了,你闭嘴。” 后半场没再做梦,南怀瑾躺在她身边很老实,没有对她上下其手,估计是怕谷雨一脚把他给踹下去。 第二天,谷雨上班之前先去派出所恢复了户籍,补办了身份证,先拿了张临时的,她终于不是黑户了。 捏着临时身份证站在阳光下,谷雨忽然有种恍若重生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感慨,南怀瑾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我打听过了,临时身份证也可以补办结婚证。” 谷雨瞥他:“想什么呢?” “因为身份证号码变了,所以我们的结婚证也不做数,我们去补办一个。” “正好,我现在是未婚。”谷雨把身份证揣进包里:“南先生,请你不要骚扰我。” 她下班后和书生他们约好吃烤肉,忙得很。 南怀瑾求婚被拒,不屈不挠,拉开车门:“送你去公司。” “不用。” “这时候不好打车。” 谷雨看看时间,的确也不早了,便坐进了南怀瑾的车。 她拍了新身份证照片给夏至看,夏至回了两个字:“牛逼。” “你没身份证?牛逼什么?” “我只有一个身份证号啊,你经历了两个身份证号,不如晚上出来庆祝下?” “我和书生约好韩国烤肉。” “别让南怀瑾知道,他会炸掉全锦城的烤肉店。” “还有胖子,你来不来?” “今晚要陪红糖做手工,那妮子哭诉我的手工太难看,在幼儿园都被比下去了。” “好吧。” 谷雨聊天聊的眉飞色舞,南怀瑾忍不住问:“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关你屁事?”谷雨把手机放好。 “你跟夏至学点好,她怎么说也算是大禹副总裁夫人,脏话连天。” “屁就是脏话?你不长屁股?” 到了公司,谷雨连谢谢都懒得说,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下班我来接你,我们去吃法餐?”南怀瑾一直送到大门口,追问道。 “晚上我有事。” “什么事?” “关你屁事?”谷雨跑进大门口。 冤孽啊,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好容易追上谷雨跟她结婚,现在还得再追一遍。 谷雨是他追过的最难追的女孩子。 南怀瑾很同情自己,他打算把这个进程尽量缩短。 比如,在最快的时间内跟她结婚,就免了天天追求之苦。 夏至正在家里做手工,晚上红糖回来,还得陪她继续弄,但夏至的手法太烂,得先联系,不然红糖会嫌弃她。 正在做慈母,南怀瑾的电话打进来。 她按了个免提,继续剪纸:“有话说有屁放。” “我要求婚。” “你去跟桑旗商量,他同意我就嫁你。” “你愿意嫁我可不愿意娶。” “呵。”夏至停下手中的事,冷笑着,她这暴脾气:“你以为你还一朵花?” “不废话,我要跟谷雨求婚,你配合,如果你捣乱...” “你会怎样?” “我就把你昨天给男公关小费的事情告诉桑旗。” “哈。”他居然威胁自己,夏至气结:“我是被吓大的?” “随你便。” 第1603章 求婚 说是这么说,夏至嘴硬也只是一秒钟的事。 昨天给男公关小费,完全是受桑榆的怂恿。 而且,还是塞进人家男公关的裤腰里,那个动作太暧昧。 夏至后悔了,这真是一生的污点。 桑榆这个丫头,应该离她八丈远。 夏至气短了:“你要怎么求?” “反正,只要你配合就行了,具体怎么我通知你。” 南怀瑾挂掉电话,夏至手一哆嗦,好容易剪的还算完整的窗花剪的细碎,还得重来。 晚上,谷雨去了和他们约好的烤肉店。 她到的时候书生已经来了,正捧着菜单研究,见谷雨来,很高兴地拉开椅子让她坐。 “胖子呢?” “和班花吵架呢,说晚点来,我们先点。” “唔。” “吃什么?他们家的秘制厚五花很好吃。” “好,只要是肉。” “你还是那样,无肉不欢。”书生打量她:“可是怎么吃不胖呢?” “嘿,千金难买老来瘦。” “你才几岁,就卖老?”书生点单。 “三十岁。” “我们同年,都是大龄未婚男女。”书生一边点菜一边说:“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吧?上大学那会你就是绝缘体,天天跟夏至一起玩,但人家夏至啥也没耽误,男朋友甩了一个又一个。” “我没她漂亮,没人追我。” “谁说的,你很漂亮,与众不同的漂亮。”书生拿着笔看着谷雨发愣。 他的眼神,有点那种意思,谷雨就算是个白痴也看得出来。 她清了清嗓子,把菜单从书生的手里抽走:“点好了?点好了就叫老板。” 俩人点了一堆肉,厚五花就是一整刀五花肉,看上去很生猛。 一整块直接放在铁丝网上,油脂落入了炭火中,香味立刻传来。 胖子和班花吵吵闹闹地来了,班花脸拉的像刚上桌的茄子一样长。 谷雨笑着问:“怎么了这是?昨天不还在朋友圈秀恩爱吗?” “她也太能败家了,一口气买三个包,直接我公司全部员工的一整个月的工资。” “你挣钱不就是给我花的吗?” “那也不是这么花...” “那个包包是限量,我都看重好久了,再不拿下就断货了...” 俩人又吵起来了,谷雨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种琐碎的事情压根说不出道理来,要不然你们先在门外打一架?” 俩人顿时都泄了气,班花还是气咻咻:“去年生日,今年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都没送我东西,而且是答应我的,我买下来送给自己有什么问题?再说那个限量版,我还是没拿下来。” “你听听,你听听。”胖子直翻白眼:“她还不满足,那些能当饭吃吗?” 俩人吵的谷雨脑仁疼:“二位,二位,冷静,吃完有力气了再吵。” “贫贱夫妻百事哀。”班花对谷雨说:“千万别嫁穷鬼。” “胖子还是穷鬼?”谷雨用剪刀把烤好的五花肉剪开,分给众人。 “他只是驴子拉屎外面光,外强中干不顶用。” “别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书生忙不迭地插话:“只要合理理财,小中产还是很有优势的,又能经常陪老婆,又不会穷的揭不开锅...” “谁要你们陪,给钱就行了。”班花往嘴里塞了一块五花肉,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紧盯着书生:“你该不会是想要追谷雨吧?” 书生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否认,摸摸后脑勺笑了笑,顺便偷看谷雨。 谷雨滋啦滋啦地烤肉,当做没听见。 班花和谷雨上厕所的时候问她:“你在跟书生谈恋爱吗?” “没有。”谷雨赶紧说:“我没那么想。” “那帮穷酸。”班花还在生气:“胖子越来越小气,男人只有对你大方,才是真心爱你。” “有的男人钱多的花不掉。” “谁?介绍给我?”班花立刻说。 班花也是一时气愤说说过过嘴瘾,她们回到包厢继续吃东西。 正吃着,服务员送进来一块蛋糕。 众人愣着:“蛋糕哪来的?” 服务员说:“一位先生订的。” 班花看了看胖子,估计不去问他,问书生:“你订的?” 书生摇头:“没有啊。” 班花以为是胖子订的,谷雨也那么认为,服务生又说:“那位先生说,蛋糕得由一位小姐亲自切开才行。” “哪位小姐?” 服务员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库:“最漂亮的那位小姐。” 服务员把刀地出去,班花微笑着拢了拢头发,仪态万千地伸出手接过了刀。 班花做班花太久了,顺理成章地认为服务生说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拿过刀,切下了蛋糕。 中间有个硬硬的没切开,班花用刀拨开蛋糕,里面有只精致的首饰盒。 班花心中小鹿乱撞,赶紧把首饰盒拿出来。 众人都有点傻,只有谷雨没心没肺地起哄:“哦,胖子,你好浪漫啊,班花,打开看看!” 班花瞟了胖子一眼:“寻常东西可入不了我的眼啊。”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手里的首饰盒,这时,从里面好不夸张地射出一道光,简直要闪瞎了眼睛。 班花定睛一看,首饰盒里的居然是一枚巨大的钻戒,而且还是粉钻! 班花尖叫了一声,把戒指从首饰盒里拿出来,她的声音激动地都变调了:“粉,粉钻!” 班花识货,一眼就认出来这钻石不但是真的,而且有来头的。 她二话不说把戒指往手指上一套,伸开双臂就搂住了胖子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老公,你真好,我错怪你了!” 书生和谷雨再不识货,也知道那钻戒的价值肯定是甩了那些包包十八条街,不然班花也不会那么激动。 谷雨指着胖子说:“哦,原来你刚才是故意的啊,留着一手给你老婆一个大惊喜是吧?” “你还挺浪漫的。”书生说:“你比上学的时候还会来事。” 胖子表情一直有点呆,左右两颊都多了一个口红印,更显得有点傻。 班花松开胖子,她还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喜悦当中,她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端详自己的宝贝。 谷雨说:“别秀恩爱了,吃东西吧,看这玩意能看饱啊?” “什么叫这玩意?”班花白了谷雨一眼:“你少不识货了,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吗?” 第1604章 我不恋爱 班花大约已经有好久没有对胖子如此热情过了,看着老婆的笑颜如花,真的是特别久违。 但是胖子心里清楚他老婆手指上的那枚大钻戒,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老婆这些戒指不是给她的。 但班花实在是太开心了,不但左右开弓给胖子的脸颊一边印一个吻,还贴着他的耳朵跟他说:“晚上回家我好好的伺候你。” 单是伺候这个词,就是让他受宠若惊。 班花给他冷脊梁多长时间了? 别说伺候了,胖子还没挨近她一点,就被班花嫌弃地踢到一边去。 所以在美色的诱惑下,胖子犹豫了。 服务员走出他们的包房,给隔壁的帅哥老板回话。 “南先生,已经送过去了。” “那她收了吗?” “收了收了。”服务员说。 “她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哪个女人见到那么大一枚粉色彩钻不高兴的?” 听到谷雨收了,南怀瑾就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还怕故意谷雨嫌他俗气呢,还好谷雨对这种玩意儿也没什么抵抗力。 收下了他的求婚戒指就是他的人了。 南怀瑾心满意足,给了服务员丰厚的小费。 服务员笑得见牙不见眼,皆大欢喜。 班花开心,胖子虽忐忑,但也满足。 谷雨不疑有他,书生跟她咬耳朵说:“真是够够的,什么时候秀恩爱不好,偏在我们面前秀,真是羡慕嫉妒恨。” 谷雨笑说:“你羡慕嫉妒什么,你也去找个女朋友不就行了?” 忽然书生直勾勾地盯着谷雨,眼神中颇有内容。 故意谷雨紧张,心说别千万别跟我表白。 本来书生想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再喝一点点酒,壮着胆跟谷雨表白的,不过胖子忽然搞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觉得自己一顿烤肉就想抱得美人归,好像有一点痴心妄想。 所以书生张了张嘴表白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晚餐完美结束,班花高高兴兴地戴着戒指走了。 胖子心想,也许是哪个土豪送错了,或者肯定是那戒指是假的,要不然送错了还不会到处找? 那既然是假的就不值钱,他老婆这么开心就将错就错吧。 他们在烤肉店门口分手,书生说:“我送你回去吧。” 谷雨也不跟他客气,刚准备踏上书生的车,就看见南怀瑾阴魂不散地向她走过来了。 谷雨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书生纳闷地转头,看到了向她们走过来的南怀瑾。 似曾相识。 南怀瑾走到他们的面前笑着说:“这么巧?” “巧个屁。”谷雨咬着牙:“别告诉我你正巧又来这家烤肉店吃晚饭?” “为什么不呢。” “呵呵。”谷雨冷笑拉着书生说:“我们走,别理他。” 南怀瑾去看谷雨的手,却见到她两只手上光秃秃的。 那服务员不是说她收下来了吗?难道没戴? 南怀瑾还在晃神的时候,谷雨已经上了书生的车对他说:“快点开车。” 书生发动了汽车,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还站在外面的南怀瑾:“他是谁呀?上次跟你遇见的时候,在医院里,你身边的那个人好像也是他。” “邻居。”谷雨随口说。 “邻居吗?但是我怎么觉得他对你好像挺热情的。” “他是变态,别理他。” “他是变态吗?”书生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要不要替你报警?” “那倒也没这个必要了。”谷雨靠椅背上:“总之别理他就行了。” 看谷雨对他挺冷淡的样子,难不成那个人正在追谷雨? 他看起来很有钱,而且长得又帅,这样的都没追得上谷雨,书生立刻觉得自己压力山大。 书生拐弯抹角地问谷雨:“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听谷雨说没男朋友,书生立刻振奋起来。 “太好了!” “但我暂时不想交男朋友,也不想谈恋爱。”谷雨及时把后路堵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谈恋爱。” 书生摸了摸后脑勺,虽然谷雨这么说,但是他仍然打算锲而不舍。 既然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被打倒? 书生送谷雨到桑家,奇怪地问:“你住在桑家呀?” “是啊!” “所以你和夏至住在一起?”“是啊!”谷雨跳下车:“要不要进去坐一坐?” 书生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大门内,摇了摇头:“那就不打扰了吧?” “没关系,夏至晚上也在,都是同学嘛,又不是不认识。” 谷雨这么热情,出生书生就跟她进去了。 夏至刚刚帮红糖做完手工,全家都来帮忙,夏至练习了一天,手工依然惨不忍睹。 看到谷雨回来了,红糖高兴地扑过来抱住了谷雨的大腿:“干妈,你看我和妈妈做的城堡。” 谷雨看了一眼城堡,歪歪倒倒就像是危楼,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谷雨把红糖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妈一整个晚上就陪你弄出了个这么个玩意儿?” “谷雨,你不挑别挑拨离间,我好不容易才哄好她,这个怎么了明天拿到幼儿园去,说不定还能够得奖。” “你以为人家都是瞎的?” 夏至这才看到书生,热情地请他坐:“张妈,张妈去倒茶。” 谷雨把红糖放在腿上:“那等会儿干妈陪你重新做一个。” “很晚了。”红糖扁着嘴说。 “不晚,半个小时之内给你搞定。” 张妈上了茶来,书生第一次来桑家有些不太自在,双手接过茶,夏至笑了:“干嘛这么拘谨?” “原来大户人家就是这样的。”书生环顾四周。“如果班花两口子来看到了,那胖子就惨了,班花如果回去让胖子按照这样的给她来一个,那胖子这辈子都完不成,他今天晚上才送了班花一只粉色的大钻戒。” 夏至是笑嘻嘻的听书生唠嗑忽,忽然听到了粉色的大钻戒,她挑起眼角来看着书生。“粉色大钻戒?” “是啊,估计现在她已经在朋友圈晒了。” 夏至便点开班花的朋友圈,果不其然,一颗硕大的要闪瞎人眼睛的戒指戴在班花的手指上,上面还配文:“老公给的惊喜。” 第1605章 大乌龙 南怀瑾送谷雨钻戒的事情夏至和桑旗都知道,因为南怀瑾还特意把款式给他们看,问夏至谷雨会不会喜欢。 那个戒指的款式很特别,所以夏至看了一眼就记住了,正是班花手指上的那枚。 这戒指怎么弄到班花的手指上去了? 夏至放下手机并不挑明,又悠哉悠哉地问:“晚上什么情况?” “吃饭吃的好好的,服务员送上来一个蛋糕,班花切开以后里面就是这枚戒指,”谷雨说的眉毛都不抬一下:“怎么现在还是这么土的套路?” “套路土不要紧呀,你看班花笑的多开心,都合不拢嘴的。”书生说。 “这倒是,那鸽子蛋戒指哪怕就是藏着一堆煤灰当中班花也是乐死了。” “那戒指挺贵的吧?” 书生认真地想了想:“估计得有十几万。” 夏至笑出声来了:“有颜色的天然钻石,不可能和萝卜白菜一样,一斤白菜两毛钱,两斤就是四毛钱,只要大一分它的价值就是十倍百倍地计算。” “所以呢?” “所以那枚戒指大约在400万到600万中间。” 谷雨和书生咂舌,两人面面相觑,书生的脖子都缩起来了:“这个胖子,真是前段时间还哭诉最近生意不好做,融资融不到,却舍得花那么多钱给他老婆买戒指,我上次听他讲的可怜,正准备借他钱呢!”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书生就告辞了,夏至送书生到门口回去,谷雨坐在地毯上和红糖做手工。 夏至站在谷雨的面前:“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真傻假傻?” “呵呵。”夏至看破不说破,那就让南怀瑾自认倒霉吧,反正一枚戒指他也不是丢不起。 书生开着他的车开出了桑家,桑家的庄园那么大,开车都要十几分钟才能出来。 开出大门之后,正准备往山下开,一辆车挡在面前,从车里下来一个人。 借着车灯的强光出生书生眯起眼,等那人走到他的车门前,他才看出来是晚上在烤肉店门口遇到的南怀瑾。 书生惊讶地道:“男先生?” “你是谷雨的大学同学?”南怀瑾问。 书生刚要说是的,南怀瑾压根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又继续说:“谷雨是我太太,她跟我闹了一点小脾气,现在我们属于分居状态,但是你听清楚了,她这辈子永远会是我太太,你可以是她的大学同学,但是只能这个关系。” 书生眨眨眼睛,他都听傻了。 这个南怀瑾经常会出现在谷雨的身边不假,但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谷雨的老公? “谷雨什么时候结婚的?” “你有空去翻翻旧新闻就知道了。”南怀瑾说完,转身回到了他的车内,把车给开走了。 南怀瑾带了两只大行李箱住进了桑家,夏至坐在客厅里,摆出一脸很不欢迎的表情看着他:“你那么大的房子,偏偏过来跟我们一起挤你有意思没意思?” “你把老婆还给我,我就回去。” “你现在就上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去,说的好像我绑着她一样。” “谷雨收了我的戒指。”提起这个南怀瑾就身心俱爽。 他爽,夏至比他更要爽,笑的前仰后合,手里的咖啡杯都没端稳,里面的茶泼了她一身。 她用纸巾一边擦睡衣一边说:“那我就真要恭喜你啊!” 夏至的语气怪怪的,笑容也是怪怪的,看他的眼神更是怪怪的。南怀瑾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单纯地恭喜你,既然这样那就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南怀瑾拖着皮箱上楼,谷雨刚刚陪红糖把手工做完,准备回房间洗澡睡觉,就在门口见到了提着两只大皮箱的南怀瑾。 “贵干?” “我太太在这里,那我也搬进来了。” “你别搞错了,在法律上我已经不是你的太太了。”谷雨拦在她的房门门口:“你想住在桑家我们没意见,反正桑旗是你哥们,不过他们家这么多的房间,你不一定非要跟我住一间吧?” “我可以睡沙发。” “那你就去睡客房的沙发,别睡我房间的。” 谷雨走进她的房间,南怀瑾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南怀瑾追女生的战术好像一直都是死缠烂打,可能因为他长得帅吧,死缠烂打也不让人讨厌。 在谷雨翻脸之前南怀瑾换了一个话题:“戒指还喜欢吗?” “什么戒指?”谷雨有点莫名。 “就是那枚钻石戒指呀!”南怀瑾比她还蒙,晚上刚刚发生的事情谷雨就忘记了吗? 谷雨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了。 难不成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是送给她,而不是给班花的? “是那个心形的粉色的钻石戒指?” “是啊!” 谷雨嘴巴张的大大的看着他,怪不得胖子能送的起这么大一枚钻戒,原来是南怀瑾的呀。 这下可好了,弄了一场大乌龙。 “呵呵,”谷雨看着他笑。 南怀瑾觉得她这个笑容怎么跟刚才夏至的笑容一模一样。 “你笑什么?” “难道不该笑?” 怀着对南怀瑾有点点歉疚的心情,谷雨进洗手间洗澡,顺便反锁,算是默许了南怀瑾住进她的房间。 谷雨洗完澡,一头的水珠就挤到夏至的房间去了,夏至正准备睡觉,看到她很是嫌弃:“别说你今天晚上要来跟我们睡。” “我没那么变态,我问你啊,南怀瑾是不是准备送我一枚钻戒?” “不是准备,是已经送了好不好?你搞什么东东?那戒指居然戴在班花的手指上?” “我怎么知道?服务生送蛋糕进来的时候又没有说那是给我的。” “想一想怎么向班花讨回来吧?” “讨回来?你不知道班花跟胖子吵成什么样,如果我讨回来的话,估计那两人会闹的离婚吧?”谷雨长叹一口气:“算是南怀瑾倒霉吧!” “一枚戒指而已,南总裁不会介意,不过你这算是变相地收了他的戒指。” “关我什么事?” “反正你收了,今晚等着失身吧!” “那我今晚跟红糖睡。” “少拿我女儿当挡箭牌,再说你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先躲初一再说。” 第1606章 狂轰乱炸 南怀瑾整晚独守空房,他在房间里面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谷雨回来,又不敢去拍夏至和桑旗的房门。 因为他知道夏至一定会把他乱刀砍死。 谷雨钻戒收了好几天,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提起过。 南怀瑾纳闷,他便去问桑旗,其实桑旗知道那个大乌龙的事件。那晚夏至就乐不可支地告诉他了,幸灾乐祸的很。 他问桑旗:“谷雨收了我的戒指,但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理我怎么办?” 桑旗只好搪塞他说:“可能她觉得太寻常太普通了吧,你把戒指放在蛋糕里这么老土的套路,人家收了戒指就得嫁给你吗?” 南怀瑾想了想的确是,于是他就撺掇着晚上一起吃晚餐。 他单独约谷雨肯定不会出来,就让桑旗约了夏至,再让夏至约谷雨。 夏至刚好怀孕,胃口刁钻,去外面打打牙祭也不错。 本来南怀瑾定的是法国餐厅,可是夏至要吃重庆火锅,没办法,浪漫的法餐变成了人声鼎沸空气里都飘荡着辣椒味的重庆火锅店。 谷雨下了班,刚进门就看到了南怀瑾。 最近她看这张脸看得都要吐掉,因为即使在上班的时候,南怀瑾也会忽然跑来,还扮作外卖小哥送份甜点或者送奶茶什么的。 大中午又带着午餐来跟她一起吃午饭。 谷雨说:“你整天没事干吗?” “再忙也得吃饭呀!” 好吧,算他这个理由成立。 本来南怀瑾计划的是把戒指藏在牛排里,跟桑旗说了他这个创意,桑旗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连我都觉得你太没有创意了,除了把戒指放进食物里,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南怀瑾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那简单,我再重新安排。” 火锅上来,满满的红油,夏至深吸地一口气:“我想吃这一口都想吃疯了。” “你少吃一点,小心孩子生出来会脱皮。” “我呸,你们懂不懂?我哪一胎都没少吃,他们有哪一个是脱了皮的?” 他们点的是九宫格,夏至在最中间的格子里面捞鸭肠,忽然南怀瑾咳了一下,夏至充耳不闻继续捞。 南怀瑾又咳了一下,夏至抬起头来瞪着他:“你有病就去看病,咳什么咳?” “你在别的格子里面捞。” 南怀瑾提醒她,夏至回头看了一眼桑旗,意思是这货该不会是又把戒指放进火锅里了吧? 桑旗眨眨眼睛表示肯定,夏至就缩回了筷子,用胳膊肘撞撞谷雨说:“我的鸭肠送你了。” “那么多呢,一大盘子,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呗!” “说送你就送你。” “干嘛呀?奇奇怪怪的。”谷雨把鸭肠捞了起来放进碗里,蘸了调料就准备送进嘴里。 夏至按住她的手:“乌龟吃大麦浪费粮食,你可不可以一根一根吃?” “你好烦。”谷雨抖了抖鸭肠,铛铛一声一枚戒指掉进了碗里。 谷雨还以为是一颗石子掉在碗里了呢,用筷子一拨便夹起了一只亮闪闪的钻石戒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戒指呀,你的智力什么时候退化的这么厉害了?”夏至在一旁冷笑:“火锅里面吃出求婚戒指,多狗血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合着这又是南怀瑾弄的,谷雨哭笑不得,用筷子套着戒指的那个圈递到他的面前:“如果不夏至不提醒我的话,那不是我的牙齿被硌掉了,就是我被这个大钻石给噎死了。而且这上面全都是红油,一点美感都没有。” 谷雨把戒指放在桌上继续吃东西。 她去另外一个格子捞毛肚,毛肚煮的太久就不脆了,她紧捞慢捞天气,又是铛铛一声掉进碟子里。 用筷子扒拉出来,还是一枚戒指。 三张呆若木鸡的脸看着南怀瑾:“你该不会是每个格子里面都放了戒指吧?” “好像是,我不记得了。” “你发神经,你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你想把我们给噎死?” 于是全员都在那火锅里面捞啊,捞啊,用漏勺把汤渣都给捞出来了,数了数真的有九枚。 隔壁桌的还以为是火锅店做什么活动,吃火锅送钻戒,通通围过来看热闹。 这种离奇见鬼的事情,只有南怀瑾能够干得出来。 戒指捞出来了,众人就放心地继续吃火锅。 夏至吃了一口抱怨道:”被南怀瑾这么一弄,牛油火锅都不香了。” 红糖糍粑送上来,谷雨最好这一口,那时候在国外她想这一口都想疯了,中餐厅倒是有,但是始终不是这个味道。 她用筷子夹起糍粑咬了一口,便咬到了一个硬物,大门牙一酸差点没整个硌掉。 她捂着嘴叫了一声:“哎呀!” 筷子上的糍粑掉在桌上,里面露出了亮闪闪的钻石戒指。 又是戒指! 夏至气的用筷子打南怀瑾:“你这是要把她给硌死呀?哪有你这么求婚的,你是土豪你了不起呀!用戒指这么狂轰乱炸的,还让不让我们好好吃饭了?” “谷雨,你的牙没事吧?”南怀瑾赶紧查看谷雨,还好她的门牙很结实,只是有点酸酸的。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剩下的红糖糍粑:“该不会是每一块糍粑里面都有一枚戒指吧?” “那倒没有,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吃第1块,所以就这一块里有。” “你到底是闹哪样?” “这是你不在的那段时间,你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我们各种各样的纪念日,我都会买一枚戒指放在那儿。” 谷雨本来想把那枚戒指丢在他脸上的,但是听南怀瑾这么说,忽然又不忍心了。 南怀瑾这句话出口,真是男慕女泪。 南怀瑾趁机跟桑旗使眼色,桑旗就帮南怀瑾求情:“谷雨,你就答应他吧,这段时间南怀瑾都要疯了,他和桑榆的事情其实真的不能怪他。” 其实谷雨早就不怪南怀瑾了,只是她还在憋着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立刻就接受。 看着这一桌子各式各样的戒指,刚好这时上了一盘土豆饼,他用筷子指了指那碟土豆饼,不安地问:“这个土豆饼里面该不会也有戒指吧?” 第1607章 回家了 土豆饼里面没有戒指,南怀瑾终于把他的戒指全部用光了。 夏至说她都吃出心理阴影了,以后看到红糖糍粑她就牙酸。 谷雨说:“咬到戒指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牙酸什么?” 吃完饭走出火锅店,今晚的月亮特别好,谷雨算了算日子,今天是月中。 月亮就像一个大圆盘,谷雨说:“要不然我们散散步吧!” 夏至立刻响应:“好,我肚子好撑。” 她话音刚落,对上了南怀瑾的眼神,桑旗笑着搂着夏至的肩膀说:“我开车了,我们回我们家的花园里面逛吧!” 谷雨就勉为其难的和南怀瑾压马路,她两只手插在裤兜里,那堆戒指就在口袋里面相互撞击着,叮铃咣当响,就好像是装了一口袋的硬币。 谷雨走着走着忽然笑了:“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男生能够把我口袋里装满硬币,随时随地都可以买烤肠吃。” “你想吃烤肠吗?” “虽然吃饱了,但是我的胃里始终给烤肠留了一块地方。” 南怀瑾便牵起谷雨的手指着前方说:“那里好像就有一个卖烤肠的,我们去买。” 他们跑到小卖部的门口,还真的有卖烤肠的。 南怀瑾买了两根,从谷雨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递给老板:“用戒指换烤肠可以吗?” 老板傻了,谷雨赶紧把戒指拿回来,拍了他一下:“你神经病啊?” 她付了钱把南怀瑾给拽走了,他还真是土豪,这么贵的戒指就换两根烤肠。 “我觉得你再这么挥霍下去,你很快就会变成穷光蛋。” “不会的,我已经很认真挥霍了,可是我的钱还是越赚越多。” “切。”谷雨把戒指放在口袋里面,咣当一声响。 “你好像挺在意这些戒指的?”特别是她听到那些戒指都是南怀瑾在她不在的时候买的。 “谁说我在意,不过你一枚戒指换两根烤肠,太奢侈了。” 两个人一边啃着烤肠,一边往前走。 月光和路灯把他们两个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南怀瑾比谷雨高了一个头,所以他的影子更长。 谷雨很快就啃完了一个,刚刚啃完南怀瑾就把他的烤肠又递到谷雨的鼻子前面:“我能不能为你买一辈子的烤肠?” 南怀瑾简直是太会了,这句话谷雨有点感动,她吸了吸鼻子:“你少来,这根烤肠刚才是我自己付的钱好不好?” “那我陪你吃一辈子的烤肠。” 谷雨忽然停下来,夏至给他发短信,很真诚的告诉她:“差不多得了,南怀瑾估计是中了你的魔了,这辈子随便你折磨,所以珍惜吧!” 连夏至都这么说,谷雨的手在口袋里面指尖触碰到了那些戒指,她把戒指都给掏了出来,打开她的手心举到南怀瑾的面前。 南怀瑾一阵心慌:“你不喜欢吗?” “帮我戴起来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完全没有预兆。 月光照在南怀瑾英俊的脸庞上,他欢喜的都忘了表情管理:“真的?” “你也可以煮。” 笑话很冷,但是欢喜是真的。 南怀瑾赶紧拿起戒指套在了谷雨的手指上:“全部吗?” “全部。” 一共10个戒指,刚刚好好十根手指头全部能够分配,但是大拇指是套不进去的。 谷雨伸出手指头对着路灯:“我是不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女人?” “你想做全世界最富有的女人吗?那我把我名下的资产全部转给你,到时候我再忽悠桑旗,把他的资产也转给你,也许你就是最富有的女人了。” “神经。” 玩笑归玩笑,不过上次夏至曾经跟谷雨说过一句话,她说:“像南怀瑾这样无条件宠你的男人的确是不多了。” 岂止是不多,简直是世间罕有。 她自己死了几年,南怀瑾还能对她这样念念不忘。 想起这段时间她也的确是够作的。 谷雨把她的十根手指头藏起来,因为太重了,她举不动。 走的累了,她敲了敲腿,南怀瑾立刻说:“累了我们就回去吧?” “要不这样今,今晚我们去开房” “哈?” “怎么样?” 谷雨的馊主意一向比臭水沟边的蚊子还要多。 放着自己家的大房子不睡,很刺激。 南怀瑾笑着牵起了谷雨的手:“走着。” 夜半时分,夏至已经梦周公了,被桑旗的电话给吵醒,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桑旗说什么好,我马上来。 夏至睁开一只眼睛:“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一趟警察局。” “大半夜的去警察局做什么?” “谷雨和南怀瑾在警察局里。”听到谷雨的名字,夏至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你说啥?谷雨和南怀瑾在警察局?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先过去看看。” “我也去。” 俩人赶到警察局,便看见谷雨依偎在南怀瑾的身边,身上披着南怀瑾的外套,睡眼惺忪的。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夏至过去问。 谷雨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靠在南怀瑾的肩膀上睡觉。 桑旗去办手续,憋着笑回来,撞见了南怀瑾警告的眼神。 夏至把桑旗拖到一边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两个人去开房,正好碰上扫黄,他俩没有结婚证,所以就被双双带到警察局里来了。” “扫黄?”夏至想忍没忍住,当着谷雨的面就哈哈大笑起来。 谷雨和南怀瑾很郁闷地看着他们。 夏至说:“呸,你们活该。我们桑家的床不够你们两个滚的吗?开什么房?再说你们自己也有房子呀。” “我们住的是你们家的酒店,反省一下吧,太没有安全感了!”谷雨气结,拉着南怀瑾就走。 “就是因为这样,那才更安全呀!” 谷雨太困了,跌跌撞撞,南怀瑾把谷雨抱了起来:“我们回家吧!” 他跟桑旗点了点头,就抱着谷雨上了车。 桑旗和夏至肩并肩的,看着南怀瑾的车开走。 “他们俩两个这算不算小别胜新婚?估计床单会滚一晚上吧?” “我们也可以回去滚。” “滚你的大头鬼,我怀孕了你不知道?”夏至用胳膊肘撞他一下,抬头看到了夜空中又黄又圆的月亮:“为什么人们看到圆圆的月亮就会说月圆人也圆呢,明明广寒宫里只有嫦娥一个人。” “夏至,我怎么觉得你有一种嫁女儿的失落感?” “呸,我哪有她那么大的女儿?” 谷雨篇完结 第1608章 桑榆篇 题外话:谷雨篇完结了,现在是桑榆的篇幅。 因为桑榆是整本书里最特别的一个存在,所以我想用第一人称来写她。 希望读者宝宝们看了之后不会串戏,第一篇的夏至也是第一人称,这里也是第一人称,但是这个我并不是那个我。 但是每个人可能都有好几个我,不如找一找哪个我才是真的我。 ………… 关于我妈死了的这件事情,哪怕是现在我抱着她的骨灰盒,从加拿大带回国内安葬,我都觉得我妈还没死。 飞机窗户外的蓝天特别蓝,白云特别白。 我记得我妈弥留之际的时候忽然清醒了,跟我说等她死了之后,把她的骨灰撒进大海,悄无声息地来也悄无声息地走。 我偏不,我妈这半辈子过得够苦逼了,我要让她风光大葬。 风光到她在天上看着就会脸红。 我爸在飞机场接我,还有我大哥二哥。 从我那两个哥哥在身上就能看出我爸年轻时候的确是挺帅的,不过也的确是挺渣的。 自古美女爱渣男,就是因为有手段他才会渣,就是因为帅他也才会渣,这些好像是相辅相成的。 我在我妈的骨灰盒上盖的不是块黑布或者红布,而是盖了一条限量版的丝巾。 我爸眉头略皱:“这颜色是不是鲜艳了一点?” “我妈最喜欢这个,我还打算给她换一个骨灰盒,上面都镶满珠宝。” “你就不怕被人盗墓?”二嫂说。 我还真不怕,若是有人敢盗我妈的墓,我一定会把那人挫骨扬灰。 我爸给我妈选的墓园应该是在锦城最顶级的了,这一片都是私人地方。 我妈独享一个小园子,这里面树木苍翠,鲜花鲜艳,猛一看还以为进了哪个国家园林,美不胜收。 现在只要有钱,陵园也可以是公园。 我爸给我妈安排了这么高规格的墓园,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老了。 老了之后就会对以前年轻时候做出的种种的荒唐事感到后悔,估计是怕死后下地狱吧,所以他把我这个忘记了多年的女儿,又天长水远地从国外接回来。 在锦城住过一阵子,不习惯我又回去了,回去之后我发现没了我妈更不习惯,所以这次我又带着我妈回来了。 把我妈骨灰安葬了,烧了一大堆纸扎的房子和一些假的珠宝首饰什么的。 我站在大太阳底下,看着陵园的工作人员给我妈的墓碑上描金漆。 二嫂撅着大肚子帮我撑着伞,我笑盈盈地拒绝了:“我肤白貌美而且晒不黑,二嫂,你顾着你自己吧!” 二嫂的白眼绝对美,堪比风靡岛国的贞子小姐。 走出墓园,太阳渐渐隐去,雷声滚滚好像要下雨了,天气风云万变,刚才还艳阳高照,现在就阴沉沉的了。 我爸跟在我的身后清了清嗓子说:“这次回来就别整天游手好闲的了,明天去江北的分公司报道。” “我不是二哥那么有服从性,我也不是大哥那么有野心。爸,你把我叫回来是让我享福的,还是让我给你打工的?” “在你爸被你气死之前,你还不快跑?”感谢二嫂提醒我,我拔脚就跑,溜之大吉。 不过我没开车,墓园在郊区门口连辆出租车都没有。 刚好路边有一辆宾利,我直接拉开门就坐了进去。 很快有人上了车好像是一男一女,男的坐驾驶室,女的坐副驾驶,后座没人,我就顺势躺了下来。 有点困,刚才太阳太大了,晒得我脑袋发晕。 刚好从郊区到市区的这段距离,我可以闭目养神。 不过副驾驶的那个女的实在是太吵了,她一直在跟驾驶室的人讲话。 “伯母的墓碑旁边长了两棵小柳树,这是很好的征兆,说明她会庇佑子女。” “你还懂这些?” “最近正在读易经,国学真是博大精深,一小段话都让我揣摩半天。” 一个爱读易经的女人,真的让我忍不住直起身看了她一眼 我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黑长直,穿着黑色的蕾丝连衣裙,从背后看还身材挺曼妙的。 我躺下来继续睡觉,顺便两团纸巾塞住耳朵,但完全没有卵用,她的声音还是喋喋不休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在这么吵的环境里,我居然还是睡着了。 我在加拿大的那段日子,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得着的,睡在和我妈曾经住过的那狭小的房子里,我当然不是害怕,就算我妈哪天忽然出现在我的床前,我也会热情地请她过来跟我一起睡。 但是我一次也没碰到过她,甚至做梦她都没有托梦给我。 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因为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对卫兰下得了手。 确切地说我已经下了手了,但最后我又心软了。 心软这种事情真的是特别不好,让我失去了自我。 好不容易睡着了,车忽然停下来了,然后我就醒了。 车里没人,我从车里坐起来,看见车外一男一女这搂搂抱抱的,那女人就是刚才那个读易经的女人,趴在男人的怀里就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 呵,恋爱中的男女。 那个男的有点帅。 不过天底下帅哥多了。 比如说是我遇到了一个差点让我彻底动心的帅哥,南怀瑾。 不过也只是差点而已,因为就在某一刻的某一秒钟,我看到他为他的亡妻流眼泪的那一瞬间,忽然对他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我从来不会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比如说去爱一个也许这一辈子根本就不可能爱我的人。 人生苦短,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已啊,已经到了市区了。我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那个女人趴在男人的怀里,是面对着我的。 她长得还行,但是那面相我不喜欢。 她不是读易经吗? 怎么没读出来自己的面相有福薄之相? 那女人和我四目相接,她见我从他们的车里走出来,拉警报一般地尖叫。 “歌,有个人,她她她…我们车…” 哥? 他们两个是兄妹,还搂搂抱抱? 或者是学棒子剧里的女主角,动不动叫她的情郎欧巴? 第1609章 我认得他 不过,关我什么事? 我在女人的尖叫声中扬长而去。 我搭了一趟顺风车,我人生中有很多萍水相逢的人。 我以为我和那个叫做哥,或者歌的男人不会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但没想到,很快我们就见面了。 当时在派出所,我困的快要死了,还得听二嫂骂我。 她骂的实在是太有节奏感了,我越听越困。 “桑榆,你太离谱了!你撞了人不报警就算了,你还把人给埋了?你以为你撞了一条狗?” “二嫂。”我指指身后:“人家就在那边,你说人家是狗会不会不太礼貌?” “呵。”二嫂冷笑:“总比你埋了人家好。” 我喝了酒,晚上酒驾,怎么能报警? 我只是学黛玉葬花,见那人醉的比我还厉害,就把他弄上我的车,然后去小树林里葬花,是他跌跌撞撞掉进我挖的坑里,怪谁? 反正,说我埋他就说吧! 我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声,被人叫小魔鬼也不错。 我哈欠连天,对方好像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律师来了,和二哥交涉半天。 二嫂声嘶力竭地骂我的时候,对方的儿子也来了。 我一看到他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天我在墓园搭他顺风车的男人。 呵,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更困了。 二哥交涉的结果是,让我跟对方诚恳地道歉。 我问二嫂:“道完歉可以回去睡觉嘛?” “桑榆!”她的手指头戳得我的脑门好疼:“你这个不思悔改的东西!如果你态度不诚恳一点,你会坐牢的!” “如果坐牢,可以睡觉嘛?” 二嫂踢我,我在派出所隔壁的24小时的快餐店了见到了灰头土脸的老先生,那个年轻男人就立在他身边。 二嫂陪着笑脸:“梁先生,不好意思,小妹顽劣不懂事,她不是有意的。” 然后她又踢我:“还不快跟梁先生道歉?” 只要能尽快睡觉,别说让我道歉,就算让我跪地求饶也无所谓。 反正我没底线。 我立刻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梁先生,不好意思梁先生。” 也不知道是他卖桑家面子,还是他宽宏大量,居然点点头表示原谅了我。 “看她年纪小,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 他身后的年轻男人扶他起来:“爸,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对对对,检查费我们付。”二嫂点头哈腰。 “不用。”年轻男人言简意赅:“再见。” 他有点干脆,我居然有点喜欢。 再细瞧他,他五官深刻眉目俊朗。 我大哥,二哥用帅的惨绝人寰来形容毫不夸张,还有南怀瑾,理小平头也俊美的无良男子,整天泡在美男堆里的我,对帅哥早就审美疲劳。 但这个帅哥却帅的很有层次,颇有新意。 我笑嘻嘻跟他伸出手:“我叫桑榆,未请教?” 他瞥我,我揣测他应该不会跟险些埋了他爸的人握手。 但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 在他自报家门之前,我猜了一下:“梁歌?” 他愣了愣,我很喜欢他眼中闪过的小问号。 原来他和那女的真的不是兄妹那么变态,他只是叫歌。 我挽唇,准备露出一个仪态万千的微笑,关键时刻被我二嫂给拽走了。 她塞我进车里,大骂:“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钓帅哥?” “你也发现他很帅?”我还以为二嫂自从嫁给二哥之后,眼中就容不下任何男人了,看来是我高估她。 “桑榆,如果这件事情被爸知道了...” 好烦,总是拿我爸出来压我做什么? 我在后座上躺下来:“我把卫兰弄疯了,我爸都没把我怎样。” 二嫂的脸出现在我的脸部上空:“桑榆,大半夜的我不睡觉跑来派出所捞你,你就这种态度?” “二嫂,我好困。” “你没救了。”她摔门下车。 她不止一次说这种话,也不止一次表示永远不再管我。 但我二嫂的永远比较短,有的时候是一个星期,有的时候是一天。 我好困,一切明天再说。 二嫂终究还是没把这件事告诉我爸,但是第二天我被他捉去公司上班。 江北公司在市郊,不论是出去鬼混还是干嘛,就算是点外卖都没那么方便,有的店家很变态,超过多少公里就不送。 总经理办公室布置的中规中矩,窗户边上的两盆绿萝,乍一看就像是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立在窗边。 还好我这个人生冷不忌,鬼神不惧,不然真要被吓破胆。 秘书送来成堆的文件让我看,我靠在椅子里,脚放在桌子上,秘书抱着文件立在一边:“桑小姐,这些文件今天就要批出来。” “如果不呢?地球会爆炸吗?” 她无言以对,悲愤而去。 她不是我的对手,整个公司都不是。 今天我不想工作,人生无趣,我找不到乐子。 二嫂给我打电话,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桑榆,你再消极怠工,我让桑旗停了你所有的卡,收回你的车钥匙。” 她每次都用这个威胁我,百试百灵。 “二嫂,见多识广如你,能不能想点别的法子对付我?” “好用我为什么不用?” 说的也是,如果说我的人生还有其他什么残存的乐趣的话,应该就是跟我二嫂斗智斗勇了。 她算是我遇到的不太无趣的女性人类。 我迫于淫威,一份一份批文件。 那个死秘书,居然告我的黑状。 这么多文件我暂时下不了班,她也别想回家。 我在总经理签名栏处签上我的大名,顺便画了一只乌龟。 我签一份,秘书就拿过来检查,一看到我的签名就哭了。 “桑小姐,你签的是什么?” “你什么时候瞎的?” “为什么画乌龟?” “为什么不能画乌龟?” 秘书脸憋的通红,我觉得如果不是丰厚的薪水在背后支撑着她,她肯定会把文件夹扔在我脸上。 但她妥协了。 她哭着去重新打文件让我签:“桑小姐,如果您在这样,我们今晚一个都别想睡觉。” “反正明天是周末。” 她瞪着我,哀怨的像个女鬼。 第1610章 他当我是空气 我工作到半夜,自己都被自己如此敬业感动到流泪。 我这个人,一缺觉就很暴躁。 一暴躁必须捉弄别人才能快乐。 和秘书一起走进电梯的时候,我每一层都按了个遍。 秘书胆小如鸡,缩在电梯轿厢的角落里问我:“桑小姐,你干嘛?” “因为太留恋和你单独待在一起的机会,所以我延长了。” 估计她在心里发誓,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会众筹把我发射到外太空里。 所以,电梯在每个楼层都友好地停一下,整栋大楼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每个楼层都是黑漆漆的。 在最后一层停下来的时候,我对秘书说:“我去个厕所,你等我?要不先走?” 她拽住我的袖子,摇头如拨浪鼓:“桑小姐,别丢下我。” “这种话应该对你男朋友说,干嘛跟我说?” 她哭的眼妆都花了,明明这个时候她更可怕好不好? 没意思,不势均力敌,不玩了。 她男朋友在门口接她,她一看到男朋友就扑过去痛哭,好像刚才受了我的凌辱一样。 我虽然没底线,但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我开着我的车在马路上游荡,忽然不困了,明天周末,我可以通宵鬼混。 等红灯的时候,我在车里到处找薄荷糖,没找到,打算去附近便利店买一盒。 一抬头,无意中瞥了一眼旁边的车,那个司机看着眼熟。 哦?好像是有过两面之缘的梁歌? 咦,这下有的玩了。 绿灯亮了,我们不同的方向,他向左走我向右走。 我在前方调转车头,跟着梁歌一路尾随。 他车开的不快,明明大半夜的路上车少,如果是我会一路狂飙,有的路段明明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信号灯,他还中规中矩地开着。 从他开车来看,他一定是个特别守规矩的人。 偏偏我桑榆,是个打破规则的人。 这种人,我一向觉得无趣。 我又困了,再次调转车头,回家睡觉。 在我的车经过他的车边时,速度不快,他忽然打开车窗跟我笑了笑,说:“不跟了?” 我短暂地有点蒙,听语气他是知道我一直跟着他? 他比我想象的鸡贼。 好像,又有点意思。 二嫂打电话来骂街,比我妈都烦:“桑榆,几点了,你回不回来睡觉?” “二嫂,你有三个孩子还有我二哥,你都闲出屁来了吗?”我说话间,梁歌已经把车开走了。 我和他最近这么有缘,肯定还会再见。 我跟自己说,如果这个星期内再碰到他,那他就得载在我手里。 要不了一个星期,第二天卫兰生日,家里请客。 我在花园里游荡,卫兰的后遗症明显,最近总是把我人认成我妈,防止她在宾客前发疯,二嫂赶我去花园里闲逛。 本来我打算去商场扫货的,但走到大门口看到了我感兴趣的人。 正是梁歌和他父亲,俩人一边说话一边从小树林那边的石子路走过来。 这是在我家,没道理不去打招呼。 我笑容得体:“梁先生,们...你们好。” 梁先生看到我并不意外,难得他这么有风度,跟我点点头:“你好,桑小姐。” 梁歌和他父亲都穿着黑色西装,好像每次见他都是西装革履。 能把商务西装也穿的好看的男人不多,我得夸夸他,但是得有新意。 于是我说:“你们穿的好正式,来扫墓?” 梁先生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梁歌扶着他父亲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这么有礼貌,他这么不屑。 我改变了主意,不出去了。 我爸迎上来和梁先生寒暄,丢一个眼神给我:“招呼客人。” 梁歌不正是客人?巧了不是。 我热情洋溢:“带你去我们家花园里走走?” 我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上去就挽住他的手臂。 他略有些蒙,难道他这么帅就没遇到过几个热情的女人? 他将他的手臂不留痕迹地从我的手里抽出来,笑容疏离:“不用了,谢谢。” 牛不喝水我总不能强按头,我眼睁睁看着梁歌翩然而去。 他个子好高,腿又长,我已经想象出他全身一丝不挂,只在下身围着一条浴巾的样子了。 一定活色生香。 呵,现在我给他高傲,总有一天他会在我身边流连忘返,到时候我玩腻了照样会踢皮球一样把他一脚踢开。 卫兰的生日宴开席了,她今天挺正常的,粉擦的很厚,旗袍很裹身,高跟鞋的鞋跟也很高。 一把年纪了却偏爱这种妖冶的打扮,我爸的口味真重。 相比之下,当然是我小妈更养眼。 她是我二哥的亲妈,二嫂的亲婆婆。 她大约是世界上除了我妈之外最想给我母爱的人。 可惜,我只有一个妈,而且她死了。 宴席上我没跟卫兰他们坐一桌,因为卫兰看到我,偶尔会失控。 正巧,我和梁歌一桌,我们面对面,隔着桌子上的一大堆菜。 他很忙,开席前还在跟秘书打电话谈公事,我很无耻地偷听了。 我家最近换了厨师,我觉得没有以前的厨师做的好。 口味偏清淡,他们老弱病残孕,为什么要折磨我的胃口? 我在我面前的菜盘子里拨来拨去,统统不合胃口。 梁歌看着我,眼神鄙夷。 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也挺好的,于是我拨的更欢乐了。 二嫂越过一张桌子瞪我,我视而不见。 饭吃到一半,梁歌又去接电话,我照例去偷听,这一次不是秘书打来的。 他语气温柔,对方应该是个女人。 “我结束了就去找你。” “你喜欢什么直接买下就好了。” “你喜欢就好。” 也许是上次那个看易经的女人,那是他女朋友? 他长得帅归帅,但挑女朋友的眼光就差了许多。 他讲完电话转身,便看到了倚在柱子边的我。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当我是空气。 不要紧,空气反而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第1611章 我盯上他了 回到桌子前,我被二嫂拉到一边教育。 “桑榆,你有点人样好不好?” “我哪点不像人?”我转了个圈,向她展示我曼妙的身材:“没看见今天来的年轻一点的男宾客都对我流口水吗?” “你再穿少一点,年纪大的男宾客直接心肌梗塞给你看。” “哈。”二嫂是这个家里唯一有幽默感的女人,我喜欢。 我热烈地拥抱她,她推开我的脸:“桑榆,你爹早上测了血压快要爆表了,如果你不想他在你面前爆血管,你就别刺激他。” “那是他的家庭医生不太尽责,最近他高油高糖吃的太多,怎么能怪我?” 二嫂无心恋战:“你别吃了,你去招呼客人。” “客人都在吃饭,我怎么招呼?” “滚蛋。” 二嫂说的我做不到,第一我不是蛋,第二我没办法滚。 反正菜也不合胃口,我不吃了,游走在宾客当中。 我爹宴请的都非富即贵,有几个年轻男人长的还行,我走到哪里他们的目光就跟到哪里,除了那个梁歌。 我一向都这样,谁对我没兴趣,我就对谁有兴趣。 有个不知死活的来问我要电话,我笑容满面地把二嫂的电话抄给他,约好了晚上去酒吧,不见不散。 到时候我不出现,他会打爆二嫂的电话,然后二哥会打爆他的头。 梁歌站在走廊上和别人说话,他笑容得体,温文尔雅,我身边好像就缺这种类型的男生。 所以我对这种类型的没什么经验,他有头有脸出身豪门,身边追他的女孩子一定不少,所以想把他搞到手,办法一定不能拘泥某一种,得千奇百怪,目不暇接。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现在有女朋友,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有妇之夫绝对不碰,先搞散了再说。 我正在对他行注目礼,一个男声在我头顶上响起,快没吓死我。 “又盯上新的猎物了?” 长这么高能凌驾于我身高之上这么多的,除了我俩哥,还有一个人。 我抬起头,南怀瑾正看着我。 “有点吃味了?”我仔细研究他的面部表情:“可惜,我对你的兴趣消失了。” “梁歌,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mba,回国之前做投资,把十余家濒临倒闭的公司扭亏为盈,现在全部属于梁氏的海外分公司。” 南怀瑾介绍的这么仔细,我都想推推眼镜,可惜我没有。 “为什么男人介绍男人很牛逼,都是说这些?” “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身高多少,三围多少?交了多少个女朋友,性能力如何?” 南怀瑾看我的眼神,我形容不出来,但是我很得意,因为他一向拿我没办法。 他拽着我的衣领,梁歌逐渐脱离在我的视线内。 他递给我一个文件夹:“拿回去看。” “什么?” “江北分公司下半年的业务拓展计划。” “闲暇时间我不工作。” “你爹说了,江北公司年底没有脱离赤字,以后大禹股份分割就没你的份。” “我们家的事情你怎么门清?”迫于他的淫威我接过那个破计划,但今天周末,休想让我看一个字。 “劝你别打梁歌的主意。” “你吃醋?” 他冷笑离去。 呵,他不让我接近梁歌,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统统理解为他吃醋。 我翻了翻文件夹,方块字在我眼前飞舞。 我放弃跟它们博弈,丢在一边。 我爹真没人性,扔给我全大禹最烂的公司,都打算破产清算了,居然让我扭亏为盈。 直接明摆了说不想分我就说,何必用这种阴险的招数? 大禹资产庞大,我如果分到一杯羹,就够我后半辈子吃的。 不过,我桑榆向来都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我爹要么把大禹在三个儿女当中平分,要么全给我一个人,不然免谈。 二哥无欲无求,大哥最近有了孩子承欢膝下,好像也对这些没以前在意。 我大嫂是个傻白甜,白是挺白,甜也挺甜,但傻也是真傻。 她好生养,一胎三个,各个胖嘟嘟。 我大哥前半生机关算尽,爱过聪明的女人,最后娶了傻白甜回家。 人生无常,我得把握当下。 晚宴结束,宾客渐渐散去。 我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卫兰从我身边走过。 一整晚她都没注意到我,现在客人散了她才看到我,忽然停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跟我妈长的挺像,但大部分更像我爸。 卫兰晚上喝了点酒,又极度兴奋,疲惫了一天精神状态不佳,现在估计脑子在短路,她又把我认成我妈了。 她顿了几秒钟,然后开始尖叫:“你,你这个狐狸精,为什么会在我家?桑彦坡!桑彦坡!你把这个狐狸精搞回家来了?” 我戴上耳机玩游戏,她吵死了。 她一个月总要认错几回,这么怕我爸带女人回家,一辈子都在防守有意思没? 有些男人防也防不住,何必搞得自己那么累? 大哥他们奔过来,又是安慰又是解释,把她弄到楼上去了。 二嫂丢了一个枕头砸我:“滚回你的房间去玩。” “我才是受害者,二嫂,你这么对我是不是不太公平?” “别跟我说公平,你把她弄的疯疯癫癫的...” “我妈疯了十几年,临死之前还是疯的。”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滚回我的房间。 二嫂在我屁股后面跟着我:“桑榆,你还没放下?在你给卫兰药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放下了?” 我没回头,没解释。 仇恨这种东西,就像是大树的树根,盘根错节的,就算我把大树连根拔起,可是有些虬结的根还在泥土里,万一气候土壤水分都合适的时候,指不定哪一天就又生根发芽了。 二嫂一直跟我到房门口,我用力摔上门,差点砸到她的鼻子。 我打完一局游戏,傻白甜大嫂来敲门,我打开了倚在门口,她的托盘里是一碗不知道什么玩意。 她说:“夏至姐姐说你晚上吃的不多,你喝点燕窝。” 我端过碗一口气喝完,把碗又放回托盘里:“有劳。” 然后我关门落锁,洗澡睡觉。 傻白甜和二嫂都关心我,但我偏偏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心。 顾好自己就好,管我那么多? 第1612章 精致假人 我花了五分钟的时间,看完了南怀瑾给我的业务拓展计划。 果然是华尔街小王子,他做的计划清晰明确,很有指向性。 我唯一感兴趣的是,我在计划里看到了梁氏分公司的名字,原来下半年我要和梁氏合作。 但一个分公司,跟我谈合作的肯定不是梁歌本人,如何让梁歌跟我谈生意,这个我得好好计划一下。 当然,我不是恋爱脑。 我目前的人生计划,让梁歌对我死心塌地之外,江北分公司年底必须要盈利,而且要让我爹眼珠子掉下来的那种。 到时候我就可以跟他谈判了,我要的是三分之一的大禹,而不是一杯羹。 擒贼先擒王,先搞定梁歌女朋友再说。 第二天星期天,我破天荒早起,睡到中午十二点就起床,去餐厅觅食。 他们在吃午餐,我在二嫂对面坐下来,她看看我又看看墙上的挂钟:“今天起这么早,我还以为我会在傍晚的余晖中看见你。” 我饥肠辘辘,接过徐妈给我盛的饭就大吃,没功夫和二嫂打屁。 “桑榆,我发了你邮箱一些优质客户的名单,你筛选一下,我下午有时间,我们讨论一下。”二哥说。 “我没时间。”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今天周末,不谈公事。” “那些客户,对江北的业绩提升很有帮助。” “二嫂,你劝劝二哥。”我好心提醒:“我是他的对手,将来要跟他抢大禹股份的,白糖都懂得东郭先生的道理,他没道理不懂。” “你想要我把我的那份送你。”二哥用筷子敲我的碗:“前提是你得有能力。” “二哥,你太没有野心了,小心以后被我赶尽杀绝,你还有一堆孩子要养。” “你二哥是为你好。”我爹又数落我:“你这个冥顽不灵..” 吃个饭也不安生,我夹了菜去花园里吃。 今天天气真好啊,秋风萧瑟,黄叶满地,一片银杏叶都飘进了我的碗里。 进了我的碗,就是我的了。 我夹起树叶就准备塞进嘴里,被一只手给拿走了。 小妈飘飘欲仙地站在我身边,温柔地注视着我。 “树叶上有灰,别吃。” “吃不死。”我一开口说话,准保把人气死。 小妈在我身边坐下来,看着我吃饭。 她随时随地地向我释放出母爱,但我是绝缘体,我不接受。 她看她的,我吃我的,互不耽误。 我在小妈的注视当中吃完了整碗饭,刘婶把碗拿走了,问我喝不喝汤。 我说不喝,她就走了。 小妈还坐在我身边,看着天空飘落的黄叶。 我妈很少跟我像这样安静地坐着,因为她是武疯子,张牙舞爪地没办法安静下来,后来因为扰民就送去精神病院,整日被捆在床上。 石凳又凉又硬,我坐的屁股疼。 我正要起身,一直没说话的小妈开口了。 “桑榆。” “小的在。” “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小妈就是小妈,一开口就是这样深奥的人生问题。 我不假思索:“男人,权利,和金钱。” 她看着我,表情仍然温和,她唇角有浅浅的褶皱,她大约是我见过的老去的最从容的女性了。 “不。”她微微摇头:“你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很痛苦。” “小妈,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和深刻,我浅薄的你都不敢相信,我就是想要那些。您慢慢看落叶,我出去捕猎。” 我开着我最新款的跑车疾驰在马路上,这是我成人礼的那天,大哥送我的,他出手一向大方,但来日如果我们真的要为了大禹的股份厮杀,估计也不会留情。 这样最好,一码归一码。 但是二哥就不会了,他太重情义,将来厮杀起来我恐怕会被他影响的没办法投入。 梁歌的女朋友叫蒋素素,倚天屠龙记里有个殷素素,张无忌他妈,死的挺惨的。 张翠山自刎死了之后,殷素素就殉情了。 武侠小说好像都挺爱写这种悲剧性的人物,这些小说家大部分都是男人,他们对女人最高的要求就是活着百依百顺,追随男主走天下,死了再殉情。 所以,我觉得这些作家都是沙文主义,女人对他们来说就是附属品,大松树树干上的菟丝花,树倒藤蔓死。 这个蒋素素,出身大户人家,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她爷爷是国画大家,她遗传了她爷爷的绘画天份,年纪不大开了好几次画展了。 总之,从表面上看,蒋素素完美的无可挑剔。 但我知道,无可挑剔只是人设,只要是人就都有缺点。 我把车停在蒋家门口,蒋素素的车从里面开出来。 她最近筹办了一个新画展,我跟着她去了画廊。 我戴着墨镜和鸭舌帽,她没认出我来。 我听见几个画评人和她站在一幅画前评论:“画风苍劲有力,张力十足,这幅没骨山水,没有几十年的功力画不出来。” 蒋素素立在一边微笑着听着赞赏,我瞅了半天反正什么都没看出来。 什么苍劲有力,我只知道苍井空。 看个破画看了两个小时,我哈欠连天,咖啡喝了三杯,她终于走人了。 从画廊离开,她去了花店买花,一买就买了半天,然后捧着一大束花从花店里出来,已经夕阳西下了,橘色的夕阳照在她穿着白色宽松长毛衣和浅紫色碎花裙上面,仿佛油画一般。 一般假,假的一点生活感都没有。 我跟了她一下午带一个晚上。 她不是去画廊,花店,书店,就是去法国餐厅和朋友小聚。 她的朋友也都是精致的假人,我就坐在她身后,她们一共四个女的,加起来点的东西没我一个人点的多,还剩了大半。 有的女人不食人间烟火,一盘东西吃两口饱了。 这种人,我的建议是直接发送到埃塞俄比亚那种常年吃不饱的地方,保证连厌食症都能治的好。 吃完晚餐八点半,司机送她回家,结束半天行程。 我如果她这么活,不如一刀捅死自己来的痛快。 回家之前,我去串串店撸了一把串串,晚上法餐我点了鱼子酱和鹅肝,好吃是好吃,但就感觉不占肚子,吃了跟没吃一样。 蒋素素跟我比,我一顿饭抵她一个星期。 我年轻,胡吃海塞也不会长肉,她就不同,她今年26,足足大我七岁。 吃饱喝足,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熟识的私家侦探:“跟着一个叫做蒋素素的女人,从早上出门一直跟到晚上回家。” 第1613章 你想怎样? 一连几天,每天私家侦探都会把蒋素素一天的行程发给我,基本上每天都差不多。 相同的时间出门,先去画廊转一圈,喝一杯清咖啡,这几天她还录节目,什么女人心语的访谈类节目,录完节目还去高级烹饪班学烘焙,晚上有时候会和梁歌见面,俩人基本上两天见一次,有规律的好比我的例假,绝对不会早一天,也不会晚一天。 如此这番好几天,私家侦探都不耐烦了:“桑小姐,您到底想要查什么?蒋素素这个人像白开水一样清澈,连微生物都不会有,你查什么?” “我不给钱吗?谁给你的勇气质疑你的金主?” 我挂掉电话,吃掉盘子里最后一块牛排。 今天梁歌和蒋素素约会,他们的约会也像白开水一样无趣。 高级餐厅,吃完散步,送蒋素素回家,在她家门口礼貌地拥吻,道别。 跟了几次之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梁歌对她止乎于礼,俩人除了拥抱牵手,还有点到即止的kiss,基本上没有更亲密的举动。 要么梁歌是太监,要么他有问题,不然他为什么甘愿当和尚? 私家侦探很快给了我答案,他说:“蒋素素是基督徒,还加入了一个什么协会。” “什么协会?” “禁止婚前性行为协会。” 我怀疑我听错了,上网百度了一下,还真有这种稀奇古怪的协会。 这种协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研究了整晚,得出一个结论。 欲擒故纵,专门拿捏像梁歌这种品质优良的凯子的。 这是战术,她们这种女人,深知容易得到的更容易放弃,就这样一直吊着对方的胃口。 蒋素素的段位不高,小学生水准。 不过我的战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只要梁歌和蒋素素约会,我就会跟着。 在我跟了第三次的时候,梁歌终于忍无可忍了。 当时他们去看电影,是一部文艺片。 能让我花钱进电影院的,只能是恐怖片,当年咒怨上映我去看,邻座的女生一直在叫,脑袋扎在她男朋友怀里不出来,搞得我全程都在看她,无心看电影。 文艺片的内核是狗血四角恋,女主爱男主,男主爱女配,女配爱男配,最后男主准备爱女主了,女主车祸死掉了。 我爆米花吃掉两桶,不明白这个故事到底讲的什么意思。 坐在我前排的蒋素素,偶尔用飘着香味的小手帕擦拭眼角。 看这种片子还能落泪,我真想给她一鞋底。 我吃爆米花的声音很吵,坐在我邻座的女生跟男友投诉,男友跟我交涉。 刚好这时影片在放男女主坐在海边看海,蓝白色的底色照亮了我的脸。 我看到那个男生眼睛亮了亮,仿佛瞬间就忘了他要跟我说什么。 我跟他莞尔一笑,笑的他七魂飞走了八魄。 我长得美我知道,我妈给了我无与伦比的美貌,我爹给了我智商,他还遗传了我一种东西,渣。 我偷偷塞给他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蒋素素的电话号码,他喜不自胜地收下,接过小纸条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 这么烂的文艺片,蒋素素看得眼睛微红,真是梨花未带雨也惹人怜爱。 今天蒋素素穿了件豆沙色的毛衣和百褶裙,鱼白色的半高跟皮鞋,她应该是凹仙女人设,每次都打扮得仙气飘飘。 那我呢,我低头看看自己。 漏肩毛衣和皮裙,今天出门前二嫂说我穿的像小太妹。 我本来就是,我三岁半的时候我妈就疯了,我从小就学会坑蒙拐骗,不然我活不到这么大。 没有男人不喜欢蒋素素那样的,但也没有男人不喜欢我这样的。 男人就是这么矛盾,即便外表上再喜欢蒋素素那种类型的,但内心一定是更渴望我这种的。 看完电影他们轧马路,一条长长的林荫小路,长的好像永远走不完。 梁歌背影挺拔,后背笔直,就像是路边的香樟树。 我对帅哥美男向来没有抵抗力,但我对他们的热情也只到我追上他们为止。 把他们搞到手的过程里,我对他们充满兴趣。 此刻,梁歌在我眼里是自动去除了衣服,浑身上下不着一缕。 真是不可思议,他们俩个居然还没上过床。 那我从这方面下手,梁歌不是很容易就上钩?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梁歌也不是很难拿下。 正走着,什么时候梁歌转过身来看着我,我还浑然不觉,差点一头撞上去,才看到他冷若冰霜地看着我,而蒋素素则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身边。 我只能说:“嗨,这么巧?” “巧到你买我们后排的座位一起看电影,现在又走同一条马路?”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 如果他一直没发现的话,那我会怀疑他是白痴。 “所以,电影院是你家的,马路也是你家的?” 他挑了挑眉毛,略有些不耐烦。 蒋素素柔柔地开口了:“桑小姐,有事吗?” 她居然认识我? 她看着我笑了:“桑小姐很有名,三天两头上头条。” 她这是在内涵我吗? 我每次上头条的原因都不太光彩,为此我爹很是光火。 现在狗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我每次胡闹他们都会给我捅出来,我二哥二嫂会让我出去躲几天,避避风头再回去。 我冷笑,直接略过她,看向梁歌。 “是啊,我跟着你,故意的。” “你想怎样?”不怎么明亮的路灯下,他的脸在树影下有些朦胧,我就是喜欢这种看不穿的感觉。 我抿抿唇,想了想告诉他:“睡你。” 估摸俩人没想到我这么不要脸,都愣住了。 我特别喜欢梁歌看我那种鄙夷又莫名的表情,我越不按理出牌,他就会对我越来越感兴趣。 他的蒋素素是个仙女,我则是跟她相反的人设,巨大的反差会让他对我逐渐感兴趣。 我对自己有信心。 蒋素素挽着梁歌胳膊的手指略颤了颤,然后挽的更紧。 他看我几秒钟,牵着蒋素素的手转身就走,把我丢在身后。 今晚功德圆满,收工。 第1614章 就你了 我想,今晚梁歌临睡前肯定会想起我刚才跟他说的话。 而且,也肯定会在他心里泛起涟漪。 我回到桑家,二哥他们约了导演在家里谈事情,大禹新开了一家娱乐传媒公司,投资拍电影什么的。 导演是个戴眼镜的白胖子,正在口若悬河地跟二哥介绍他的新片。 我过去听了一耳朵,好像又是文艺片,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二嫂拦住我:“晚上又去哪里鬼混了?” 我打算跟她探讨一下,我问她:“如果我跟一个男人说我要睡你,你说他的内心戏是什么?” “你真不要脸。” “不是。”我拍拍她的肩膀:“二嫂,你太不懂男人了,他会想,来啊,你这么野,我一定会在床上征服你。” “你跟谁说这样的话了?”她斜着眼睛看我。 “最近在我身边最火的,当然是梁歌了。”我从她身边走过去:“跟我二哥说,别投资。” “为什么?” “导演太丑了。” “又不是导演亲自演,等会男女主角会来。” “哦?”我在楼梯上停下来,这就有点意思了。 反正现在还早,我从来没有十二点之前睡过觉。 我上楼洗了澡换了睡袍,湿着头发跑下楼。 男女主都来了,女主白白的瘦瘦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大,没化妆,素颜。 不过,这不重要,我不弯,一个女的就算长的跟天仙一样也跟我没关系。 我的全部注意力是在那个男主身上。 嘿,我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标致的男生了。 之所以用标致来形容,是因为他长的实在是太精致了。 比女生还要漂亮,他身边的那个女生本来单看还行,但和他一比,实在是普通到尘埃里去了。 啧啧啧,怪不得人家说娱乐圈俊男多。 我情不自禁地拿他跟梁歌比。 他们是不同的类型,梁歌是帅气俊朗,而这个男生是漂亮,瓷娃娃似的。 我看的目不转睛,挤到一边近距离观看。 他皮肤超好,在客厅水晶吊灯的照射下,连毛孔都看不见。 导演惊愕地看我一眼,二哥只好介绍我:“舍妹。” 胖导演跟我握手:“幸会,桑小姐。” 我不想跟他握手,我只想跟小鲜肉握。 “未请教?”我色迷迷。 “他叫纪潋。” “哪个纪哪个潋?” “纪晓岚的纪,收敛的敛加个三点水。” 我在心里写了一下那个字,我中文一般般,写了几次也没写出那是个什么字。 “你这部戏的男主角?” “是。”导演见我感兴趣,以为我也是金主之一。 呵,如果他知道我每月以我爹给我的零花钱度日,绝对不会对我如此谄媚。 我二嫂他们有时候良心发现,会资助我一点。 纪潋很羞涩,飞速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低下头去。 我很好奇这样害羞的男生怎么演戏? 不过我喜欢。 我坐在一边旁听,拿着手机装作在玩,其实我是在偷拍男主角。 360度无死角地拍摄,他文文弱弱的,最近流行病娇型男主,他的气质满符合。 二嫂瞪我,问我想干嘛,她这是嫉妒我可以明目张胆地看小鲜肉,像她这样的已婚妇女,只能望之兴叹。 他们讲话很无聊,但有帅哥看,我一直坚持到结束。 导演说其实还有好几个男主角的候选人,他只是其中一个,明天去片场试戏。 二哥在犹豫,没决定投不投这部戏,这是青春片,最近青春片连扑了好几部。 他决定明天去片场看完试戏再说,导演他们走了,我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二嫂过来踢我一脚:“回房间去睡。” “二哥,你投不投那部戏?” “再考虑。” “不如,你借我钱,我投?” 二哥经过沙发瞟我一眼:“你想潜规则人家男主角?” 知我者,我二哥也。 他们上楼,我哈欠连天地尾随:“不如算作明年的生日礼物,等明年生日我绝对不会问你要生日礼物了。” “你又看上人家小鲜肉了?你不是看上梁歌吗?” “你不懂,我对鲜肉是欣赏,他的眼睛很有戏啊...” 跟到他们房间门口,二嫂拦住我:“滚回自己房间去睡。” “你们不同意,我就卖掉江北公司,你们知道我干的出来。” 在二嫂踢烂我屁股之前,我溜回房间。 做投资人很酷啊,而且可以潜规则男主角,这样的身份实在是太适合我了。 第二天,我溜去片场看他们试戏。 这是一场哭戏,女主要搬家了,准备转学的那天和男主分别,给了男主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小纸条,结果下了一场大雨,纸条上的字消失了,男主崩溃,在雨中哭了。 这个剧情矫情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爱豆滤镜太严重,其他几个男演员我觉得演的都有点过了,就算是电话号码不见了,至于演的像死了妈死了爸一样? 纪潋倒是演的很隐忍,捧着小纸条,忍着哭泣可是眼泪水又混着雨水流下来的时候,还真不赖。 我看的乐不可支,当时拍板:“就你了。” 二哥遥遥地丢过来一个眼风。 导演忐忑地过来问我们意见:“桑董,桑小姐,你们觉得怎样?” “只要你的男主角是纪潋,这个戏我投了。” 导演眼睛亮了:“本来也打算定纪潋的。” 二哥又扫个眼风给我,我们借尿遁,他质问我:“你哪来的钱投?” “你不是有吗?” “那是大禹投资,跟我个人无关。” “那你借我钱,我个人投资,等挣了分红都给你。”我很大方了吧! 二哥皱着眉头:“胡闹。” 啧啧,瞧他这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我跟他撒娇带耍赖:“二哥,我大话都说出去了,到时候我拿不出钱来,我丢人无所谓,可我丢的是桑家的人,大禹的人。” “你少拿这个威胁我。”二哥用手指戳我的脑门:“你能不能别胡来?” “我不管,我要投资,我要做出品人。”我抱着二哥的胳膊撒娇。 他心软,我知道一求一个准。 二嫂就不一样,女人对女人一向心狠手辣,若是她在肯定不会同意。 “真不知道你要干嘛。”听二哥这种口气,我就知道事情成了。 “二哥,相信我眼光,一定会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第1615章 别胡闹 我的胡搅蛮缠让我二哥花了一大笔钱,但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就是我得每天都老老实实去江北公司上班,这个季度末的财务报表如果还是一片红字,他会随时撤资。 所以,我得滚回公司上班。 离开片场前,有人喊我:“桑小姐。” 我回头,那个纪潋站在我身后,他穿着白衬衫,刚才试戏的时候衣服弄湿了,头发也湿漉漉的。 唔,无论怎么看,他都是好看的。 我在车前站住,问他:“怎样?” “桑小姐,谢谢你。”他很真诚地跟我道谢。 我也很真诚地告诉他:“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至于什么代价我没说,心照啦。 我到公司的时候,秘书告诉我:“精诚公司的负责人等了您好一会了。” “什么精诚公司?这个名字一听就很low。” “梁氏集团的分公司。” 我停下来,侧头往会议室里看了一眼。 “外貌特征描述一下。” “中年男,戴眼镜,有头发。” “不见。”我回办公室:“你跟了我好说也几个礼拜了,还不了解我的口味?” 秘书呆若木鸡地看我:“什么?” “不是美男级别的,我不见。” “桑总,您能不能不要任性?” 我含笑看她,她落荒而逃。 她拿我的工资还跟我叫板,谁给她的勇气? 过了一会,她在门口敲门,我说:“门缝里说就行了,别进来,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她好像快哭了,声音哽咽:“精诚公司的负责人走了。” “关门。” 她关了门,随后传来她的嚎啕大哭。 半个小时不到,二嫂打电话来骂我。 两个罪名,其一是我赶走了精诚公司的负责人,其二是我又欺负我的秘书。 二嫂用了个又字,可见这不是她第一次告状了。 我窝在我的大班椅里冷笑:“她心理素质差,怪谁?” “你可不可以不要折磨她?” “我让她去给你们磕头,认你们做亲妹妹,以后你去管她别来管我...” “桑榆。”二嫂被我气的卡壳,我趁机挂掉电话。 中午订餐的时候,换了个秘书跟我交涉,秘书室有三个秘书,分管不同的业务,原本订餐这种琐事就是归那个吴秘书管。 “桑总今天中午吃点什么?” “吴秘书的肉。”我冷哼。 她讪讪的:“桑总别开玩笑了。” “你的意思是,吴秘书还活着?” “当然了。”她莫名。 “既然活着,那为什么不出现?”我朝她丢了一个文件夹,她太笨了不知道躲,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赵秘书也哭着出去了,换吴秘书来。 她战战兢兢,敢怒不敢言。 她们太蠢了,蠢出我对她们的认知。 “我要吃生鱼片,不要吃楼下那个午餐定食对折的那种,如果生鱼片不新鲜,我活切了你。” 吴秘书屁滚尿流地滚出去,一个小时之后我才吃到我的生鱼片。 我不计较了,新鲜度其实达不到我的标准。 她们不光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们不服气我,没有诚心为我服务。 我喜欢吃生章鱼,配上芥末,咬起来呱唧呱唧的很带感,口感颇似人肉。 我还在吃我的生鱼片,又另外一个秘书在门口不敢进来,跟我说精诚公司的另一个高层来了。 我吃东西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我,在我丢出去芥末之前,她们关上了门:“桑总,我让他在会议室等您。” “体貌特征。”我懒得跟她们废一句话。 “年纪比早上的年轻,不戴眼镜,很多头发。” “干嘛总是纠结头发?”我去会议室晃了一下,对方一看就是个书呆子,蓝衬衫黑西装,斜跨着公文包,看上去像是卖保险的。 他看到我就立刻站起来跟我握手,我迅速地浏览了一下他的手指,指甲剪的很秃。 我笑了:“你们公司高层死光了?找一个程序员跟我谈?” 我扬长而去,把那人晾在会议室。 吴秘书她们一字排开站在我桌前,哭丧着脸如丧考妣:“您怎么知道他是程序员?” “手指甲秃秃的,常年用计算机,衬衫领子扣的紧紧的,衬衫和西装全都是褶皱,可见压箱底很久了。”她们的观察力真差,她们那双涂着厚厚睫毛膏的眼睛只能分辨出口红的色号和包包的真假。 估计是精诚公司知道我以貌取人,高层全都是老头子,就找了个相对年轻的程序员。 他们以为我眼眶里面的是什么?灯泡? 找一个年轻的来就行了? 吴秘书他们试图想说服我:“桑总,精诚公司是我们北城分公司最大的单,如果因为这些事情没有合作,我们这个季度的任务肯定完不成,到时候...” “到时候报表上一片红灯笼。”我打断她们的话,絮絮叨叨烦死了。 “你们是不是蠢?一天之内派了两拨人来跟我谈,说明他们很看重和我们公司的合作,不会轻易放弃的。” “可是桑总...” “滚蛋!”我的耐心用光了,懒的跟她们扯皮。 第二天,精诚公司也照例派人过来,听说是梁氏集团的一个副总亲自来跟我谈。 这次我比较客气,请他喝了杯咖啡,然后让秘书请他出去。 如此三番之后,二哥亲自过来骂我。 当时我正在电脑上打游戏,最近迷恋塔防游戏,盖了一座又一座塔,二哥什么时候进来我都没注意。 然后他关了我的电脑,我才看到黑着脸的二哥。 他一般都很和气,像今天这个脸色说明他非常之生气了。 我拿出我的私家珍藏猫屎咖啡亲自冲给他:“二哥,尝一尝,一般人我可不拿出来。” 他看都不看一眼:“桑榆,你胡闹够了没?” “我工作做完了才打游戏的。” “我不是说这个。”他冷冷瞧我:“你五次三番的赶走精诚公司的人,你不想合作了?” “天时地利与人和,还差一样。”我嬉皮笑脸。 “还差梁歌亲自来跟你谈?” “二哥,要么我说我喜欢跟你说话,不用费劲,立刻就能猜到我的心思。”我谄媚地去搂他的脖子,被二哥不留情面地拉开:“桑榆,你这么折腾下去,精诚公司就算不跟我们合作,梁歌也不会亲自来跟你谈的。” 第1616章 一个男生 “事在人为。”猫屎咖啡他不喝我喝,好贵的,不能浪费。 我端着咖啡杯窝在椅子里,咖啡香香的,很惬意。 “如果你失去了精诚公司这个长期客户,江北公司连这个季度末都撑不过去。” “关我什么事?”我两口三口喝完,把空咖啡杯放在桌上:“我怕什么?大禹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二哥看着我,然后他成功被我气笑了。 “夏至说你有世界上最硬的骨头,她真没说错。” 正说着,小妈给我打电话,我拿起手机给二哥看电话号码:“我小妈你亲妈。” 我接通了,声音甜腻:“喂,小妈,我还在上班,想我了吗?” “桑榆,晚上有空吗?” “看分什么事,如果小妈找我,天大的事情我也挪开。” “乖,那晚上下班就回家,跟我们一起走。” “去哪里?” “你沈伯伯今晚生日,你陪我们去。” “二哥二嫂呢?” “是谁刚才说天大的事情也会陪我去?现在却问东问西的。”小妈温柔的声音我一般都不能抵抗。 我笑嘻嘻地答应了,挂了电话我跟二哥挤挤眼睛:“二哥,帮我搞定梁歌让他来跟我谈,我晚上就陪小妈去应酬。” “不要讨价还价。”我的脑门上吃了个爆栗,二哥会弹钢琴,就把我的脑门当做钢琴一样弹。 “哎哟,好痛...” “不要耍花样,你答应了我妈,如果你晚上溜了,那部电影我就撤资。” “何必玩那么大?” “呵。”他从椅子里站起来:“你好自为之。” 本来我是一个最不受威胁的人,不过看在二哥长得帅的份上。 我晚上下班回家,小妈已经把我要换的衣服准备好了。 我一看就蛋疼,全是紫色系,感觉蒋素素的躯体没了,剩下一套衣服留在我床上。 小妈让我换上,我从来不喜欢扮乖乖女,再说扮也扮不像。 我扶着小妈的肩头跟她谈判:“我只能保证今晚不会穿皮裙和豹纹,行不行?” “那你找一套穿给我看。”小妈很识相,一人退一步。 我的衣帽间里没几件正常的衣服,上次二嫂强行塞进我的衣帽间一些衣服,我找出一套白色的小香风,小妈满意地点点头。 这已经是我做的最大的让步了,换了衣服出来,我有点想死。 小妈围着我转了一圈:“多漂亮啊。” 我当然知道我漂亮,但我不自在。 我想脱掉,小妈站在我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我,笑着说:“不是一直想做名媛里的战斗机?皮裙和豹纹永远融入不了名媛圈,我送你一条古董钻石项链,等会你去了保证是压倒性胜利。” 小妈别看温温柔柔的,但她绝对厉害,不然怎么会战胜卫兰坐上桑夫人的位置? 那个沈伯伯是我爹一个老友,以前也是在一起醉生梦死声色犬马过来的,去年一场脑血栓夺走了他大部分的快乐。 从此之后对女人没了什么兴趣,伴随着手直发抖等等后遗症,他也不能喝酒熬夜什么的。 这些有钱老男人们年轻时有多疯狂,老年时光就有多凄惨。 看着他坐在轮椅里在他家偌大的庄园门口迎接我们的样子,我只想说一句,活该。 我爹在,我嘴巴自然甜。 甜甜地叫了一声沈伯伯,递上我的礼物。 礼物是我在我房间随手拿的,我过生日的时候四面八方都有谄媚的送我礼物,不知道谁送了我一尊翡翠的弥勒佛,跟我的气质太不搭了,我就借花献佛。 我这很不走心的礼物却让沈伯伯夸了半天:“我都认不出了,小榆真是出落的愈发漂亮,就像一颗夺目的明珠,和琴晴越来越像。” 我爹笑的讪讪的,我笑的把脸靠在小妈的肩膀上。 他真是老糊涂了,我又不是我小妈生的。 “这个礼物真好,小榆真有心。” 他们寒暄的我都困了,我爹在我准备打哈欠的时候及时瞪了我一眼,于是我吞下了我的哈欠。 我装乖乖女陪他们参加这种无聊的生日宴会,来的都是他们那个年龄层的,难得有和我一般大的。 就算有子女陪同来的,都跟我二哥他们差不多大,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大叔。 宴席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为了照顾一票老人家,那些菜几乎都没酱油,要多寡淡就有多寡淡,我都快吃哭了。 菜还没上完我就借口肚子痛去厕所,然后溜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厨房里还是那些东西,我败兴而归,去花园里闲逛。 不如我点个外卖,看他们还要好久,等我吃完了估计他们还没结束。 于是我就点了个外卖,坐在花园里的秋千架上玩手机。 一局游戏打玩,我的外卖也到了。 刷了个脑残剧边吃边看,我得赶紧吃,如果我爹发现我在人家生日宴席上点外卖,估计会打爆我的头。 我吃的飞快,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吃完了正准备把包装盒给扔掉,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脑袋顶上热热的,好像有一簇目光在盯着我。 我猛的抬头,只见楼上一个窗口有个人正趴在窗台上看我,我冷不丁抬头他没反应过来。 是个男生,应该很年轻吧,皮肤很白,还好我胆子大,要不然还挺吓人的。 他楞了一下就立刻慌乱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了。 我咬着唇,打了个饱嗝。 这楼上房间的肯定是沈家人,老爷子生日那应该家里人都下楼吃饭了,刚才沈伯伯介绍了一大堆,什么大儿子小儿子大儿媳小儿媳这个那个一大堆,但没有刚才那个男生。 本来我就闲的蛋疼,好奇心又特别重,我对那个偷看我的男生充满了兴趣。 今天晚上的时光,我可以打发了! 我扔了外卖盒跑进去,我爹他们还在热聊没留意到我,我就溜上楼。 刚才那个男生的位置应该是在三楼,我就跑到三楼,一间房一般两个平行的窗户,那个房间是第三个。 我曲起手指刚要敲门,一个保姆跑过来制止了我:“小姐,请问您找谁?” 第1617章 孤独的男孩 他们神神秘秘的,好像是这个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让我看。 人家说好奇心害死猫,我不管好奇心能够害死什么。 我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就一定得知道。 正门走不了,那不是还有窗户吗? 三楼的高度不算太高,从小我就会爬窗户,我妈被关进精神病院之后我想见她,可是医生不让我见。 每个月我只有一次探视的机会,但我知道因为我是小孩又没钱,没有办法通融,所以他们才不给我见。 于是我就爬窗户,不论多高的窗户我都能爬上去。 所以这三楼并不费劲,而且他们的墙砖是专门做的,像古堡的那种凹凸不平的,我脚踩住墙砖很轻松就上去了。 前段时间无聊,我报了一个攀岩的练习班,就属我爬的最快。 我爬上了三楼,紧扣主窗台的边缘,窗帘虽然是拉着的,但是它中间有一道缝隙,我可以顺着缝隙往里面看。 房间里面燃着灯,不是很亮,不过也能够把房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楚。 房间里的布置白呲呲的,有点像医院。 在屋子的角落里面有一个轮椅,轮椅里面坐着一个男孩。 他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上去很瘦很虚弱,所以我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有多大。 他从裤管里面露出的白皙瘦弱的脚踝,让我看的眉心直跳。 我挺喜欢这种病弱美少年的设定,就是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 哦,原来沈家有一个这样的男生,怪不得他房间门紧闭,也不让他出去。 我两只脚踩在那个凹凸的砖头上太累了,因为那个支撑点很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我就慢慢挪动身体准备再爬下去,忽然窗户打开了,差点没撞到我。 还好我扒着窗台的手很紧,要不然非得掉下去不可。 于是我便和那个男生四目相接,我看到了他的脸。 在略长的头发下是一张苍白的瘦削的面容,完全符合我心中的病弱美少年的设定。 他整张脸都透露着我有病,我不同于正常人的苍白,甚至连眼眸都是苍白的。 但是呢,他又长得很好看,很精致。 尖尖的鼻头有点像希腊神话里那种半人半妖的美少年,总之总之,他是好看的。 我一时忘乎所以,抬起一只手跟他打招呼:“嗨,你好。” 但我却忘掉了我仅靠着两只手撑着我的身体,少了一只手的力量,我整个人就往后仰。 那个男生眼明手快地伸出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哇,他的手好凉啊,有点像那种深夜才能出现的吸血鬼王子。 我喜欢。 尽管他瘦弱,但是我还是没掉下去,并且攀着窗台爬了进去。 站在他清一色都是白色的房间内,我环顾四周,笑嘻嘻地向他伸出手自报家门:“我叫桑榆,今天晚上跟我爹和我小妈一起来参加你爸的生日宴。” 我猜应该是他爸,因为沈伯伯这段时间虽然有些苍老,但是年纪还没到有这么大孙子的地步,所以我猜应该是他的小儿子。 男生看着我伸出来的手,居然把手背在了身后。 他这个行为看上去怯生生的,居然让人心生怜爱。 他没说话,嘴唇蠕动了一下没发出声音。 我猜想他也应该不是个哑巴,因为刚才我在说话的时候,他很认真的在听我说。 “你叫什么?”我不耻下问,他还是没说话。 看来他甚少和别人交流,有些社交恐惧症。 于是我就打量着一他,他很瘦,穿着白色的休闲长裤和白衬衫,显得仙气袅袅的,我觉得他此刻就差一根拂尘就可以得道修仙了。 他不说话,我总不能撬开他的嘴,于是我大刺刺的在他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坐下来。 看他的神情略略有些震惊,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无耻。 看他房间里这一尘不染的样子,他肯定有点洁癖什么的。 像这种病娇少年肯定多多少少有这种那种的问题。 我光坐上去不够,刚才爬墙爬的我老腰都要断了,我干脆踢掉鞋子躺在上面。 那个男生始终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这么无耻的人给弄愣住了,他居然也没叫人把我给扔出去。 我就这么躺在他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的天花板很特别呀,有点像投影的那种幕布,没有吊灯什么的,只有墙壁上的兰花形的壁灯里面的光投射在幕布上。 看的我都有些困了,然后我就居然真的睡着了。 我是被我的电话给震醒的,从我随身的小包包里面掏出手机,我爹打给我的,他们一定已经结束了,到处找不到我。 我接通电话飞快的对我爹说:“在门口等我,我马上来。” 然后挂掉了,从床上爬起来。 那个少年还坐在原来的地方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奇怪呀,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人类一样。 但是我能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来孤独。 忽然我有一点点共情,因为大多数时候我也是孤独的,虽然我不承认。 我要是从他房间的门出去被别人看到了,肯定会觉得很奇怪,这样,怎么来的我还怎么走。 于是我去爬窗户,在翻出去之前,我跟他眨眨眼睛说:“再见。” 我的脚终于踩到了凸起来的石头,正准备往下爬,忽然听到那个男生终于开口了。 “我叫沈离,离别的离。”原来他不是哑巴呀,他会说话。 我从窗台下面抬起头向他看,浅绿色的灯光落进他的眼睛里,更有一种迷离和朦胧的感觉。 他的眼睛真好看,五光十色的好像万花筒。 还有他的声音轻轻的,仿佛一阵稍微猛烈的风就能把他的声音给吹散。 在我离开之前他跟我说话,就说明他愿意跟我建立联系。 于是我两只手撑着窗台艰难地飞快的跟他说:“你有电话吗?电话号码留给我,我打给你。” 他摇摇头,可能他终日不出去,不需要电话吧? 那也就是说他没有朋友了。 我最喜欢没有朋友的人,因为我也没有。 我准备再跟他聊聊,忽然听到了我爹的声音:“桑榆,你在那儿干什么?” 第1618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爹来了,保命要紧。 我来不及跟他道别,就匆匆爬下去了。 我爹和小妈隔着灌木丛看着我,我连滚带爬爬下去之后跨过灌木丛,来到他面前。 “爹,小妈。”我笑容可掬:“结束了?怎么,我乖不乖,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桑榆,你爬人家窗户干什么?” “噢,是这样,我刚才看到一只小猫咪趴在那个管子上面,快要掉下来了。我就好心爬上去拖了它一把。” “猫咪呢?” “跑走了呀,你刚才那一声多吓人。” 我爹极不信任的看着我,花园里惨绿的灯光照在我爹的脸上,好像是一颗老松树成了精。 小妈这时候及时帮我说话:“其实桑榆是很善良的孩子,你别总是对她这么凶。” “善良?她去帮助小猫咪?我看她是想把人家给抓了做成标本。” “嘿嘿,爹,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变态?”我谄媚地扶着小妈向沈家的花园大门那里走去。 快走到门口了,我还回头看看他家的大宅,已经隐在了花园里面高耸入云的大树后面,看不见了。 我对那个男生感兴趣,但是我不能明目张胆的问我爹。 想要打听方法很多。 回到家我都已经快要累死了,陪老人家应酬还不如让我去码头扛麻包。 我二哥居然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他跟我说:“梁歌明天下午3点会去江北公司跟你谈业务。” “哦。”我回答的很淡定。 二嫂用她的白眼仁瞪我:“我还以为你会乐的跳起来,撞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我侄子侄女笑作一团,我笑嘻嘻的看着二嫂说:“二嫂,你看你这种笑话也只有这个年龄层的会赏脸。” 她对我横眉冷对:“你这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的这么淡定?” “只是个男人嘛,只要你不把他当回事儿,他就会自动送上门,现在我的心里有另外一个男生,梁哥往后排一排。” “今天晚上你你爹带你去应酬还是去猎艳的?” 关上门之前我朝她眨眨眼睛:“都有。” 第2天下午三点,我准时见到了梁歌。 他在业内守时是出了名的,当然他自己守时也不会容忍别人迟到。 他的性子好像是他的年龄的10倍。 今天我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跟沈离建立联系,所以梁歌今天压根没在我的脑子里面存在过一分一秒。 所以当他站在我的桌前的时候,我态度非常傲慢。 不过我的傲慢也就维持了一秒钟,因为我发现梁歌还是很帅的。 他跟昨天的那个病弱男生沈离不一样,他是健康的,是有攻击力的和征服性的,好像这种类型的也挺对我的胃口。 他连白衬衫和藏青蓝的西装都能穿的如此性感,我几乎都能透过那西装看到里面饱满的胸肌,好想伸手去戳一戳呀。 我跟他扬扬下巴说:“坐。” 他在我面前坐下来,秘书来上茶。 我偶尔喝茶叶,我有很多名贵的茶但我就不喜欢,我偏偏喜欢一种老北京爱喝的高沫,就是喝一口一嘴都是茶叶沫子,然后我再吐回杯子里那种感觉特别爽。 我喝什么梁歌就得喝什么,他的面前也放着一杯高沫,就在我呸呸呸地往杯子里面吐茶叶沫的时候,梁歌在注视着我。 我好喜欢他的眼神啊,充满了不屑。 我就喜欢男人拿我不当回事的时候,若是被我二嫂听到了,她一定会说我犯贱。 哪个人不犯贱呢? 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 如果有男人对我上杆子,那我一定会像踢皮球一样把他给踢得远远的。 他看着我等着我的开场白,既然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敌不动我不动。 我们对视了数秒甚觉无趣,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接起来。 秘书在里面对我说:“桑总,有位先生给你打电话,要不要接进来?” “接接接。”我现在正无聊着呢。 电话里面随即响起了一个清澈的男声:“你好,桑小姐,我是纪潋。” 纪潋?哦,我记得,那个长得很好看的文艺片的男主角。 我扬了扬眉毛:“什么事?” “我被导演选中了做他的新电影的男主角,桑小姐,很感谢你,我能不能晚上请您吃个饭?” 还有这上赶子找着我被我潜规则的? 小姐姐我的桃花最近有些旺呀,想想昨天晚上的病弱少年,还有面前的这个攻击性十足的小狼狗,还有纪潋。 哇,我的人生真是丰富多彩。 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一口答应,我说:“好呀,晚上7点,餐厅你订,然后你去问我的秘书要我的电话号码,传短信给我。” 挂掉电话,我继续喝我的高沫,梁歌面前的茶一口没动,很显然他已经对我失去了耐心。 他率先开口:“你要跟我亲自谈,怎么谈,桑总?” “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亲自谈?”他先说话就输了,我扬着眉毛乐不可支地看着他。 他蹙眉,浓黑的眉毛就像弯弯的镰刀,我喜欢他这种不自觉的小动作,因为这种小动作就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他向我推过来一个文件夹:“我们和贵公司已经合作了三年了,这个合同你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 我仍然笑嘻嘻:“不着急。” 他看我的眼神肯定觉得我疯了。我们江北分公司的业绩都差成这样了,我还不急不忙的。 我当然不着急了,江北公司又不是我的,是大禹的。 公司倒了关我屁事,我刚好可以天天在家睡懒觉。 梁哥看我的眼神深恶痛绝,我猜想他的人生中肯定没有出现过像我这样的女孩。 大多数都是蒋素素那一种,看似很对他的脾气。 温柔,美丽,贤惠,善良,人间所有美好的词堆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但是还有一个词,那就是无趣。 温柔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是有趣的女人却少之又少。 我就是那个又漂亮又有趣的。 第1619章 是他来取悦我 我跟梁歌博弈,说不好他赢还是我赢。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一定不会输。 就我几次对梁歌的判断,他不是那种阴险狡诈的人。 而且他这个人很善于利用时间做事情,非常有目的性和针对性,所以他这一次一定不会白白跑一次。 他来的目的就是要签合同的。 梁家和我家算是有些渊源,梁先生和我爹他们的关系挺密切,因为我居然在我家看到了俩老头的合影,这就很惊悚了。 不过梁先生居然没有把我活埋他的事情告诉我爹,令我很意外。 外面都说梁先生和梁歌非常正直,简直就是业内的楷模。 但我不觉得他们梁氏企业发展到如此庞大,是因为正直。 在这个商场上,什么样的品质都需要,唯一不需要的就是正直。 我觉得我爹就是很阴险狡诈的那一种,他把大禹发展的不也是很好? 我翘着二郎腿在两个人面前抖啊抖啊,抖到梁歌完全对我失去了耐心。 他收起合同站起身来对我说:“既然桑总没打算跟梁氏合作,那我就告辞了。” “走好不送。”我微笑跟他点头。 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一点都不挽留他,走到门口了,还忍不住回头看我一眼。 他内心的潜台词应该是: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这么做是故意欲擒故纵吗? 其实也不是,是因为老娘今天不想谈生意。 我不管梁氏集团这个订单额度有多大,大禹不在乎少一笔生意,所以就更不在乎多一笔生意。 晚上见纪潋那个帅哥,我肯定要好好打扮一番。 于是我准备去逛商场,梁歌前脚走,我后脚就走。 吴秘书她们在走廊里面堵住我:“合同签了吗?桑,桑总?” “关你们什么事?” “桑总,梁先生可是看副总裁的面子才来我们分公司跟我们谈的,您千万不要任性啊。”。“要不然。”我指着我的办公室:“我这个位置你们来坐?” 给她们几个狗胆她们都不敢。 这帮女人们头摇的像波浪鼓,我从她们面前冷笑而过。 她们只是秘书,却想事事都操纵我。 他们以为大哥二哥让他们盯着我,他们就能真的能盯得住了?我知道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打算好好经营江北公司,不过他们也说对了,我就是来玩儿的。 反正这个破公司早就快倒了,我爹还把我派过来,明摆着想折磨我。 我在停车场里面又见到了梁歌,他正坐在他的车里面打电话,我老远就看到了他的车,所以我偷偷溜到他的车边,听到他在里面打电话。 他说:“我可以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一个星期内她必须要先来找我,我知道,没关系,就这样桑副总裁。” 原来他这一回头就打电话跟我二哥告状。 切,他的手段也不怎么高明啊。 我直起身正准备溜之大吉,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我忘了打静音,我那欢快的铃声在停车场里听起来特别的刺耳。 我二哥的速度真是一点都不含糊,转头就打电话来骂我了。 我接电话的同时看了一眼梁歌,他正扭过头看着我。 显然他对我忽然出现在他车外面一点都不惊奇,就说明他有一点点了解我了。 于是我跟他笑笑,靠在他的车门上接通了我二哥的电话。 他的声音倒是非常的平静:“桑榆我先告诉你,梁歌这个人不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很有原则性,你越不按理出牌,他就会越讨厌你。如果你想赢得他的好感的话,那你最好顺着他来。” “我干嘛要赢得他的好感。”我快要被笑死了,我看上他了是不假,但是为什么要取悦他? 我看上了一个男人,是等着这个男人过来取悦老娘的。 我笑的前仰后合,忽然车子居然发动了,在我身边缓缓地移动着。 我不得不直起了身体,然后那车子居然从我身边开走了,差点轧到我的脚面子好不好? 我就靠在车上,他居然还敢发动汽车。 梁歌! 我咬牙切齿。 我二哥的教育向来都不是那么严厉,相比之下我大哥不怎么管我,但是他一管就是暴风骤雨。 挂了二哥的电话,我照样去商场扫货。 其实有很多品牌商每个月定时往我们家送一些当季的新品,但是我觉得那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样就失去了逛商场的真谛呀,她把东西送到家里来,我怎么展现我一掷千金的豪迈? 我最喜欢的那个品牌是奢侈品中的战斗机,不是因为它贵,是因为它的设计我喜欢。 我想万一哪一天他家的设计师死了,我也会把他从坟里刨出来继续给我设计。 所以我买这家品牌的衣服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通通买下,而且不允许国内的店再补货。 因为他们家大多数都是限量款,所以只要我买断了基本上就不会有撞衫的。 我可不想我穿着他家的衣服去餐应酬或者是某个酒会,对面会有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整容脸跟我打招呼。 我走进店里就在沙发上坐下来,店长是认得我的,一路小跑的过来迎接我。 “桑小姐,您来了。快去给桑小姐泡一杯奶茶。” 她安排完了又笑着弯腰对我谄媚:“年轻的女孩子都喜欢喝奶茶。” 她补的这一句我特别喜欢,我岂止是年轻,我刚刚成年没多久好不好? 我四平八稳地靠在沙发里:“这季的新品通通打包,把适合我的尺寸放到一边,剩下的送去桑家。” “好的,马上打包,不过……” 我一听到有转折词就火大,我抬头用眼皮夹她:“不过是什么意思?” “有几件新品已经被客人给预定了,但是有您的尺寸,不过您不能买断了。”店长耷拉着眉眼,我这个暴脾气。 奶茶端上来了,我差点没丢到她身上去:“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吧,以后你们店里所有的新品都不许卖给别人,你耳朵是打苍蝇去了吗?” 第1620章 狭路相逢 店长的眼角在抽动,她怕我我知道。 她也很清楚得罪我是什么下场,不过小姐姐我晚上有约,没打算怎么虐她。 所以我很宽宏大量地跟她说:“把所有的给我包起来,我既往不纠。” 她面有难色:“可是人家预定了,说等会儿就来。” “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这种超级势力眼,我真的懒得跟她多废话一句。 我想对方的来头应该不小,要不然她也不会公然挑战我。 “桑小姐,其实上次我们经理说过,像您这种情况需要签合同的,由于您没签合同,所以你要买下所有的衣服之前也没预定,这样我们很难做的。” 我懒得跟她废话,让我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的穿同样的衣服,我只想大耳刮子抽死她。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店长往门口看了一眼,如释重负地直起身说:“那位预定的客人来了。” 我就你门口看了一眼,便看到一个穿着纱裙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 大白天穿纱裙,她为什么不午夜12点出现呢? 她这副打扮好熟悉呀,我定睛一看真是狭路相逢。 那个跟我抢衣服的女人居然是蒋素素。 她一出现所有的店员都向她迎过去,她是名人。 虽然我也是名人,但是我出名都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而她出名是因为她在业内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画家。 我呸,她那些画若不她他家是书香门第,她的画鬼才看。 蒋素素看到了我,稍微愣了一下就面带慈爱的笑容向我走过来。 既然她如此慈爱,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她跟我说:“桑小姐,这么巧?你也喜欢他们家的衣服?” “嗨,这么巧,阿姨。” 大家都愣了,蒋素素的确比我大,但是大7岁不至于叫阿姨。 谁让她每次看到我都是这副母仪天下的表情,我连姐姐都不叫,就叫她阿姨。 不过蒋素素这个人的涵养可不是盖的,她不生气也不尴尬,只是笑容更加妥贴了。 我挺讨厌这种人,要说这么多年我觉得跟我最投脾气的应该就是二嫂了,我如果说一句她不中听的,她会跳起来就抡圆了手臂给我一个大嘴巴子。 虽然打的挺疼的,但是胜在真性情。 我讨厌假蒋素素这个假人。 梁歌的眼光可真不怎么地,看上这么个塑料人。 我跟她打过了招呼,没打算跟她说第2句话,用眼白瞥我身边的店长。 “我刚才说话你没听见?把我用这些新品通通包起来,听好了是通通,全部!” “可是,蒋小姐。”店长欲言又止,发好阴险啊,把雷扔到蒋素素那儿,看蒋素素怎么应对? 但我看到来人是蒋素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场腥风血雨注定刮不起来。 蒋素素非常迅速地了解了情况,她笑得眼睛都弯弯的,仿佛那如钩的月。 她说:“不要紧的,桑小姐喜欢就让给她吧!” 让? 我可真不太喜欢这个词,我桑榆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让过? 我扬扬眉毛,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一半。 “大姐,这些可是少女装,你可以穿吗?” 店长和几个店员都在旁边微微蹙眉,她们肯定觉得我太刻薄了。 是呀,我本来就刻薄,我不需要像蒋那样卖自己的仙女人设。 她却一点都不恼,温柔地解释给我听:“我不是买来给自己穿,我妹妹大学毕业从国外回来。” “大学毕业算起来也有23岁了吧,23岁也有装嫩的嫌疑,阿姨,”我凑近蒋素素:“我今年才18岁半。” 蒋素素好香啊,她身上的香味又不是香水味那么简单,对了,他整天把自己泡在花丛中,身上说不定是花香,太阴险了。 我刚刚凑近蒋素素正准备深吸一口气,感知一下她那是什么香味的时候,就有人扯着我的衣领把我向后拽开了。 衣领卡着我的脖子超疼,是谁敢对我动手动脚,看我不大嘴巴子抽死他? 我一回头,这不巧了不是。 拽我脖领子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梁歌。 我看看时间才刚刚4:30,我看着他眯眯笑:“梁总,您这是早退啊,贵公司不是5:30才下班?” 他冷冷地看着我:“你不也是?” “我跟你不同,您是社会精英,我是渣渣败类,我爹扔给我那个破公司就不怕我把它弄得更黄,所以你什么时候这么颓废,跟我这种人比?” 说着说着我就动手动脚去拍他的肩膀,他居然眼明手快地躲开了。 看来他平时不但爱健身,也会经常练一些自由搏击之类的,要不然反应速度怎么会那么快? 我不介意他现在傲娇,因为他会有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求着我的那一天。 这个时候蒋素素就及时的出来打圆场,既宽宏大量又和蔼可亲:“能跟桑小姐在这里遇到也是有缘分,我的那几件衣服不要了。” 她对店员说:“把那些衣服都给桑小姐包起来吧!” 真没意思,不争不抢的那些衣服忽然就不香了,我喊住正要迈步的店长:“你这里的衣服也不怎么样,什么人都能够看得中,我不要了。” 店长瞬间失去了一笔大生意,都快哭了。 活该,刚才两个人抢的时候,看她的表情不要太得意,现在蒋素素不要我也不要,谁稀罕她让给我? 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蒋素素又说:“没事的,既然桑小姐不要了,那你就把那些都给我包起来吧,我只要我妹妹能穿的那个尺码,剩下的留在店里正常销售吧!” 切,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转生是吗? 蒋素素要,那结果又不同了。 我也转身向店长扬了扬下巴:“我改变主意了,那些衣服我又要了,马上给我包装起来。” 店长很为难地看向蒋素素,蒋素素温婉大方地笑着跟她点了点头说:“去吧!” 谁让她让给我的,真讨厌。 “我不要了,别人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我反反复复的,那个店长已经非常忍耐了。 她停下来看着我:“桑小姐,您到底要不要?” 第1621章 别谢我 反正蒋素素不要,我也不要,蒋素素要我就要。 如此几番搞下来,所有人都看出来我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呀,我就是闲的无聊,反正我跟纪念纪潋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我有大把的时间跟她们玩。 梁歌最先对我失去耐心,他牵着蒋素素的手说。:“那我们就先走吧。” 蒋素素礼貌的跟我点点头,我就不相信有什么人的涵养这么好,我这样无理取闹她还一点都不生气,除非她不是人类。 梁歌牵着蒋素素的手走了都不肯用眼角夹我一下。 看他们俩郎才女貌的样子,我就是想破坏,梁歌不理我,我就把所有的气撒在这些店员身上。 我坐在沙发里用鼻孔跟她们说话:“奶茶凉了没打算再给我倒一杯来吗?” 她们赶紧去端来新的奶茶,我闻了闻:“不喜欢香草味。” “桑小姐,我们店里只有这个口味的。” “不可以去对面的咖啡店买吗?”我冷笑,店员们面面相觑。 店长朝她使了个眼色,有个店员就准备出门买,她出门的一瞬间我喊住她:“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喜不喜欢那个咖啡店的品牌?” 他她回头,一脸无计可施的表情看着我。 她真蠢,蠢的我都懒得跟她周旋。 这时一个女人从外面踏了进来:“桑榆,别作了,你作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二嫂?”她手里还牵着红糖,我挺喜欢这小妞,因为我觉得她有点像我。 我冲红糖招招手,她就向我跑过来了,我抱起她坐在我的腿上:“你妈又带你来血拼?跟她说这个店都是少女装,已经不适合他这人妻的设定。” 二嫂走过来踢了我一脚,好痛。 “快点滚出去,别丢人现眼的。” 她们应该感谢我二嫂,才免了被我这一通虐。 我买了雪糕分给红糖一半,大手牵小手一边走一边吃。 “你以为你用这种方法,两个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用什么办法?二嫂,你学坏了,你早就来了却躲在一边偷看我。 “”犯得着偷看吗?是场面太尴尬了我就没进来,而且红糖还在呢,不能教坏小孩子。桑榆啊,”二嫂揽住了我的肩膀:“虽然你这种恶魔少女的人设挺新奇的,但是我觉得应该没有男人会喜欢吧。” “收起你的狭隘想法,我可不这么认为。有一个词叫做猎奇,男人喜欢他们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比如我。” “那也只是好奇,好奇心过去之后还是该回归本位。” “我又没想到要跟他结婚,白头到老。我还年轻,我要玩耍。我要游戏人生像我爹一样。” “你这话要是被你爹听到,他会气的吐血。” “我爹最近真是老了脆弱了,动不动就吐血。”我们一起走到了商场门口,我的雪糕也吃完了。 红糖吃的很小口还有小半根,我说:“借小姑咬一口好吗?” 红糖很爱我,把她的雪糕递到我的嘴边,然后我啊呜一口都全部吃咬了。 小姑娘看着我泪涟涟,眼泪水扑簌而下。 “小姑。”她哽咽的:“你怎么这么坏?” “宝贝儿,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残酷的世界,不要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你自己的判断。ok?” “桑榆,你脑子会是不是坏掉了,你跟一个两岁大的小朋友说这些。” “从小开始暗黑教育,长大以后不被欺负呀。” 二嫂真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我不跟她们扯皮了,看看时间。 这个时候路上堵,我还能在堵车的时候化个淡妆。 我说:“我走了。” “去哪儿?” “当然是去会男人了。” “昨天晚上你猎艳的那一个?” “不是啦,另外一个。” “桑榆,你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 “哈哈哈,你不懂了,二嫂,这个就是我生而为人的乐趣。” “你真是够渣的。” “渣怎么了?前段时间网络上出现了一种言论说渣男是因为他有能力有资格渣,那既然这样有渣男的存在,为什么不能有渣女?” 我的设想一点都没错,在等红灯的路上,我忙里偷闲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 谁让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爹我娘都是那种五官出众的,我自然美不胜收。 淡扫峨眉就能够让我貌若天仙,可惜没买到我喜欢的衣服,就穿身上的这一身凑合着吧。 我还穿着通勤装,灰色的西装和西裤,外加里面立领的小衬衫,颇有律政俏佳人的感觉。 我小时候的人生理想是做律师,舌战群雄,专门帮有钱人打官司,又贪心又黑心又没有人性的美女蛇律师。 我到那个餐厅的时候刚好7:00,一秒钟不多也一秒钟不少。 我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纪潋正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他看到我就立刻站了起来向我挥了一下手。 他的样子有些腼腆,穿着白衬衫浅灰色的长裤,配上西餐厅里面略微冷淡的装潢,立刻能营造出一种白衣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感。 不错,我很喜欢。 我向他走过去,他客套而又生疏的向我伸出手:“桑小姐。” 我没握他的手,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点菜了吗?” 他摇摇头:“还没有。” “那就点菜吧。”我伸手叫来服务生:“今天的主厨特推是什么?” “罗勒红酒小羊排。” “这么没有想象力?就这种菜色还好意思说是主厨特推?只要是个西餐厅都会做这样的菜吧?” “还有法国焗蜗牛。” “得得得。”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主厨特推都给我来一个。” “小姐你们一共有几位?” “两位。” “今天一共有6个主厨特推,恐怕你们吃不掉吧?” “你觉得是他还是我,看上去是买不起单的人?”我指了指纪潋,服务生收走了菜单落荒而逃。 我喝了一口水笑嘻嘻地看向无敌帅哥:“你不会嫌我吃的多吧?” “当然不会,多谢桑小姐我才能出演这部电影。” “你别谢我呀,要谢谢你的爹妈。” 他愣了一下:“什么?” “你爹妈把你生的如此标志我才看中你。”隔着玻璃杯,我发现他的脸居然红了。 第1622章 去游车河 这个年头会脸红的男孩子不多了,我很好奇他这么害羞,为什么戏会演的这么好。 那也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的脸红是演出来的。 看看这欲拒还迎的小表情,把每一个细节都演的那么生动。 一个男人肯在一个女人面前演,就说明他想引起她的注意。 哈,这次不是我想浅规则他,是他想被我潜规则。 想他一个小演员苦哈哈地演戏,如果这次没我的话,他绝对做不了男主角,那何时是个头? 所以他就打算傍上我这个棵大树好乘凉了。 心照不宣啦。 我点了餐,陆陆续续地送上来,可喜可贺的是他们这家餐厅的菜品虽然普通,但是味道还算不错。 令我惊喜的是,纪潋没卖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他也吃,而且还吃的相当不少。 我点的6人份的,我们两个居然都给吃完了。 这种大胃王的设定在他这飘飘欲仙的人设上双重叠加,倒是令人满惊喜的。 我表示很满意。 晚上我开车没喝酒,倒不是我是一个多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而是我如果再闯祸,连我二哥都不会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所以成熟长大的标志就是你得知道什么错可以犯,什么时候可以一二再再而三地犯。 我跟纪潋聊的还算愉快,他跟我说今天开机拍摄的一系列趣事,虽然他看起来腼腆,但是说起话来还挺有趣,不算是很无趣的人。 所以我给他的分数又高了好几分。 现在有很多帅哥就跟漂亮女孩一样,傻白甜,空有一张漂亮脸蛋,其实里面塞的东西连稻草都不如。 我跟纪潋说:“那我有空看你去拍戏。” 他的眼睛居然亮了亮,似乎很期待。 “是吗?什么时候?” 我只是随便说说,难道他就当真? 那我就认真的想了一下:“明天吧,明天我处理完事情就来。” “那我等你,不见不散。” 跟纪潋的晚餐很愉快地结束了,我们还吃了甜品,烈焰蛋糕。 弄得花里胡哨的,其实就是蛋糕的表面上面浇了一层烈性酒,然后用酒精枪点燃,烧得噼里啪啦的,糖都变成焦糖了,吃起来倒是别有风味的。 在火光中,纪潋的脸庞有了些许的光泽。 我一边吃蛋糕一边告诉他:“这部电影一定大火,你也会大火,到时候我会赚的盆满钵满。” “那最好了,我一定会好好演,让你赚很多钱。”他的眼神很诚恳啊,诚恳到我都相信了。 吃完饭我送他回去,他没开车,不知道是没开呢,还是没有,不过不重要。 他住在一个公寓里不算特别的,高级的社区能看出来,现在还没有大火的,他过得一般。 他没有很猥琐的请我上去喝咖啡什么的,只是谢谢我送他回来。 我当然也得矜持一点,我如果说要上楼喝点东西,估计会把这个害羞的小男生给吓跑,管他是不是演的,他演我也演,这才公平。 跟纪潋道别之后,我开着车驰骋在大马路上。 现在还很早呢,我可不甘心现在就回家。 不知为何我的眼前晃过一张苍白的虚弱的,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脸,那个叫做沈离的男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去找他玩儿? 走大门肯定不行,我拿什么理由去沈家? 从小我就对翻墙爬树很有心得,再说沈家的院墙又不高,我从后面的花园很轻松的就翻过来了。 然后再故技重施爬上3楼,窗户是关着的,窗帘也是拉着的。 他平时不闷吗?每次都把窗户拉得严严实实。 我敲了敲窗户,屋内亮着灯,他应该在房间里面,估计平时也很少出去。 很快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窗帘拉开了,沈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很惊奇,估计他没想到这么快又跟我见面了。 他几乎是飞快地就打开了窗户,我说:“快拉我一把,我快要掉下去了。” 他赶紧向我伸出的手,我拽着他的手爬进了他的房间。 “你有没有看过很古老的一个吸血鬼的电影?” 他摇摇头莫名地看着我。 “电影里的吸血鬼都是半夜这么爬进少女的房间,第2天少女的父母进房间,发现少女浑身惨白地躺在床上已经死掉了。他父母查看女儿的尸体,只在她的脖子上看到了两个圆圆的小洞,而少女身体里一滴血都没有了。” 我讲故事的时候颇为鬼魅,他听得很认真,但也很平静,我知道吓不住他,朝他嘿嘿一笑就坐在他的床上。 他话非常非常少,不过比上次对我好像熟稔了一些,他居然去拿了水给我喝。 我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瓶,他房间好闷呢,这么干坐着没什么意思。 我无聊的时候馊主意特别多,简直才思泉涌。 于是我跟他提议:“想不想游车河?” 他愣了一下,他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游车河吧? “我开了车来,绕着海滨大道那条街狂飙,我跟你说那大道的两边都是棕榈树,高的都看不到顶。前面还有椰子树,据说在那条路上开车得把敞篷的顶给关起来,不然的话风大了会有椰子掉下来,直接砸了脑袋。” 我描绘的应该是挺生动的,沈离的眼中划过了一丝不太明确的光芒。 我想他待在这个房间里应该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去过了,他在犹豫,就说明他有心动。 我不给他时间继续考虑,推着他的轮椅就走到门口:“你是自己不能行走要依靠轮椅吗?”我都搞清楚他是什么情况不能行走:“小儿麻痹症?还是后来出了车祸?” 他不回答我没耐心等他,干脆蹲下来自己看,直接撩开他的裤腿,他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居然上手。 他躲了一下,他的腿是可以动的,而且我也撸起了他的裤腿,他的腿看上去很健康,不像是小儿麻痹症患者的样子。 没有出车祸也,也没有先天性的疾病,那他干嘛不走路? 第1623章 我把沈黎偷出来了 算了,他是不愿意走的还是不能走路,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现在要带这个看起来很久都没有出过门的少年出去得瑟一番。 我不由分说推他到门口,他紧张的整个身体都有些痉挛。 走到门口了我想起来,董家人看到从他房间无缘无故走出这么个大活人来,一定会被吓得半死。 于是我问他:“你家里人会不会夜里到你房间来?” 他摇摇头。 “那就这样,等会我还从窗户下去,你呢就说去客厅外面的花园逛一逛,不要让任何人跟着你,接着我们就在你家北边花园后面的那个院墙见怎么样?” 我压根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就这么定了!” 我快速从窗口翻下去,沈离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他的背影挺拔。 这是一个不错的游车河的玩伴,为了防止自己被摔死,我没敢再偷看,快速地翻下了窗台。 我翻过灌木丛飞快的向院墙处靠拢,我发现我很有做女特工的潜质,不过要是被我二嫂知道,她肯定说我是女飞贼,不是女特工。 我在院墙那等啊等啊,杂草很长,我顺便观察了一下地形。 如果沈离真的不能走路的话,那这么高的院墙他要怎么爬过去? 我总不见得把他绑在轮椅上,然后扔过去吧? 哎呀,没有考虑周全。 我在院墙那逛了一圈,发现那有一个挺大的洞,好像原来是给宠物进出的,后来废弃了没用,就把它用一些报纸给堵住了。 我把那些报纸给清出去,猫着身子居然能钻出去。 哈古有晏子钻狗洞,今有我桑榆也钻洞,人家上大夫都能钻我为什么不能? 我等了好久都以为沈离不来了,等得我都困了,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向我这边缓缓移动,在夜风中他的长发和他的衣袂被风吹的像旗子一样摆动,美不胜收。 我还以为这种病弱少年只会存在在漫画里,但没想到今天逮了一只活的。 我对帅哥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并且向他展示我的新发现。 “这里有个狗洞,很符合我们的气质。不过你的大轮椅塞不进去,这样我把车开到外面,你的轮椅先放在这儿,我扶你过去怎么样?你能不能站起来?” 他看着我,在夜色中他的眼神显得格外的迷人。 暂时先别对我放电,得先把他弄出去再说。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感觉外面的世界就是外太空,他一去就不复返。 时间不多,没空跟他磨叽。 我的耐心已经全无,我对他已经是目前我对我身边所有的男人中最有耐心的,就算是梁歌我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脾气。 不过他的魅力只到此为止,不能再多了。 我过去拉他的手,他往后面缩了一下,彻底惹恼我。 何必跟这个不知道是身体还是脑子出问题少年周旋? 我打了个哈欠:“好吧,过了这个村你可就没这个店了,那你该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再见,小姐姐我要回家睡觉了。” 我转身挪步准备往狗洞走,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可以自己钻过去。” 我转过头,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忽然两只手撑着轮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他向我稳稳地迈了一步。 他原来会走呀,那干嘛要天天坐轮椅? 他迈出了第一步之后,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不过我没扶他,他既然站了起来就能够走。 果不其然他虽然步履蹒跚,走的跌跌撞撞的,但是他是能走路的。 明明会走却要装作病娇美少年有意思吗? 那个狗洞我来去自如,他的身形也很瘦弱,所以轻轻松松就钻过来了。 我让他在院墙外等我一会儿,就去把我的车开过来了。 我把车往他的方向开的时候,他就靠在长满了爬山虎的院墙边。 白衣灰裤和飘逸的长发,让这普普通通的夜色多了一些让人难以揣测的美感。 想一想我真是作孽,把从来没有出门的人儿给骗出来了。 我拉开车门请他上车,他坐了进来。 很显然他很久都没有出来过了,所以他坐在副驾驶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安全带都不知道绑。 那既然这样小姐姐我就帮他绑一下,我靠近他,他下意识的就向后缩了一下。 现在还没到我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不要那么紧张嘛。 我拉长了安全带帮他绑起来,尽量笑的仪态万千。 我说:“我的车速很快的,得绑好安全带才行。如果你害怕,就跟我说,我心情好的话会停下来的。” 虽然我说的不是人话,但是我发现他的眼睛好亮,亮过我们头顶上的路灯。 他这是在向我放电吗? 别放电,晚上我只想游车河。 我发动了汽车,像炮弹一样射出去。 但我发现我变善良了,我并没有开的特别特别快,多多少少照顾一下我身边的人。 董家离海滨大道还是挺远的,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没什么人,路上的车很少,我可以随意驰骋。 现在刚好是春天,锦城的春天来的特别早,4月底很有初夏的夜晚的感觉,春风微醺,拍打在脸上。 今天晚上的风是湿润的,让我感觉脸上水润感满分。 我看一下身边的沈离,他的手握着旁边的扶手紧紧的。 我问他害不害怕,他看着我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可能有点不适应,但是绝对不是害怕。 因为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欣喜的光芒。 我觉得他会因为今天晚上的一次游车河而爱上我。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得考虑一下。 像这样的男生和普通男生不一样,到时候甩他肯定和普通男生方法也不同。 啊,我现在已经在想该怎么甩掉人家了,我真不是人呢。 穿过一条条主干道,我的车终于来到了海滨大道。 我还是有一次跟南怀瑾来的,那个时候我在泡他,他完全不为所动。 那天他喝醉了,我就把他五花大绑带他来这里。结果他在我的车上睡得快死了过去。 第1624章 摘椰子 南怀瑾是我和男人周旋的生涯中最失败的一次。 无论我怎么使劲都对他完全无计可施。 在我下决心追南怀瑾之前,二嫂就告诫过我,永远都不要去试图挑战心里头有一个女人的男人,特别是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我不信这个邪,我觉得就没有我桑榆搞不定的男人。 但是南怀瑾就是我斩男生涯中的败笔。 我睡也睡了,连孩子都有了,结果还是没能搞定他,到最后我居然选择了退让。 这好像实在不是我桑榆的个性。 算了,现在我对南怀瑾已经完全没有兴趣。 我的生活目前丰富多彩,周旋在三大帅哥中间,乐不思蜀。 海滨大道的风景依然美的想让人哭泣,特别是在现在的夜半时分没有人,宽阔的大路上只有我们一辆车。 道路两边都是棕榈树,中间的绿化带里种的是高高的椰子树。 我单手开车,展示我无与伦比的绝技,然后指着椰子树对沈离说:“你看有椰子。” 他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好喜欢他的发丝被风吹的遮住了眼睛的样子。 活脱脱就是从漫画走下来的美少年。 我问他:“你几岁?” 他想想告诉我:“21岁。” 21岁,我还以为他刚刚成年呢。 不错不错,这个年纪还有少年感,非常之难得。 “你呢?”这是他问我的第1个问题,像他这样的一个男孩子主动询问我,就说明他很想了解我。 他对我感兴趣。 “我19岁。”我大大方方地告诉他:“放心,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开车。”我跟他挤了一下眼睛。 在这条路上不必把车开的太快,太快了就领略不到这美不胜收的风景了。 沈离慢慢的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原本两只紧紧交握起在一起的手也松开了,一只手臂搭在了车门上,样子比刚才松弛多了。 “你有多久没出来了?”他低下头抿着唇,我知道他在思考。 虽然他不善于和别人交流,但是我问他的话他都会回答。 “三年。”他说。 “哇塞,三年这么久了。你是没踏过你家大门口呢,还是你房间门口?” “春节的时候下楼吃了饭。”他小声回答我。 那算起来也有好几个月没出他的房间门了,像我这样的好奇宝宝,自然要打听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干嘛总是坐着轮椅,你明明能走路的。”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我立刻制止他:“让我猜,看你脸色那么苍白,应该是有先天性心脏病对不对?” 他惊讶地看着我,哈,我猜对了。 这个并不难猜,他脸色这么不好看,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坐着轮椅,既然腿脚没事,那一定就是心脏。 “心脏病很正常的,只要不进行剧烈运动,日常生活是没问题的,没必要把自己像吸血鬼一样关起来。” 他低着头不作声,算了,像他这种不容易打开心扉的人,一次性别问太多。 再说我对别人的隐私也向来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他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倒,不强求。 海滨大道很长,我开的都累了,然后把车在路边停下来。 下了车在沙滩边坐下来,这一片也是金沙滩,不过夜里看不出来金色,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海就在眼前,晚上还是黑颜色的。 看海的时候沈离很安静,安静到我主要一出神就会忘记了他的存在。 我这个人虽然很花哨,但是却不喜欢话多的男生。 我真是越看他越顺眼。 有点渴了,于是我便问他:“你想喝水吗?”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也渴了,不过我车里的矿泉水好像喝完了。 我抬起头,马路边有椰子树,有一棵不算特别高,我指着那树对他说:“你等着我摘椰子给你吃。” 然后我就从沙滩上一跃而起。 从小我就是爬树能手爬墙高手,不过椰子树我还真没爬过,它的树干直直的,也光秃秃的没有枝桠,没有能让我拍上去的支撑点。 不过不要紧,我弹跳力很好,两只手抱着树干一猫腰就上去了。 这个椰子树看起来不高,但真的爬上去还挺高的,我都快累死了,回头看看才爬到一半。 沈离已经跑到了树下仰着头看着我,他的眼中有些许紧张的神色。 我的汗都流下来了,我伸出手擦汗,得时时刻刻维护我的美丽形象。 结果我太得瑟了,一只手压根就承受不住我身体的重量,然后我身体一晃就往下出溜,我赶紧紧紧抱着树干,还好我反应快没掉下去。 沈离这时做出了一个令我吃惊的动作,他迅速跑到树下来向我张开了双臂。 他这是要接住我吗? 这样一个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跑的男生,他觉得凭他那瘦瘦的手臂能够把我接住? 就算接住我,他也会被砸倒好不好? 有惊无险,我抱着树干笑着跟他说:“没关系,我是专业爬树19年,再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要这样,要躲得远远的。” 他眼中有惊魂未定的恐惧,他说:“你别爬了,快下来吧,我不渴。” “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桑榆做事情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这么一说,我一定要摘下椰子。” 我这莫名其妙的倔强不论在什么事情上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于是我就抱着树干继续往上爬,越到顶上越难爬。因为树顶上还有椰子把树干给压的弯弯的。 树下面的沈离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很紧张,我觉得我应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所以,现在的我对他很重要。 我朝他嘻嘻一笑,伸手居然摸到了椰子,我就往上爬了一下,揪住一只椰子用力把它从树上拧下去。 “快点让开,我要扔椰子了!” 我不贪心,只摘两个椰子,因为我也有点体力不支了。 我丢下椰子跟沈离招招手,然后就爬了下去。 第1625章 你明晚再来好吗? 我会摘椰子,那开椰子我也有一套。 我上次在网上看到用口香糖就能够把椰子打开,那不是魔法,是因为椰子的底部有一个小孔,很脆弱,只要把那小孔找到,用吸管一插就能喝到椰子汁。 我没有口香糖,但是我有一把瑞士军刀,非常锋利。 我常备在车里,因为有时候我会玩到很晚才回去,为了防身。 不过我觉得防身最好的就是枪了,我跟我大哥说让他给我弄一把枪,被他白眼翻了一通不说还被我爹教育了好几天。 早知道我大哥也从良了,我何必自讨没趣。 我从车里找来水果刀,把椰子的底部给削开,找到了那个脆弱的孔,然后用力戳开,把开好的椰子递给沈离。 “你吃过椰子吗?” 他点点头又快速摇摇头,我想他应该是喝过椰奶的,但是像这样这么生猛的抱着椰子喝,应该是人生第1次。 我拍拍他:“以后我会带你经历更多的人生第一次。” 他接过来抱在手里却有些不知道如何下嘴,我做了一个喝的动作:“很甜的,你尝尝看。” 我在开另一个椰子的时候他就品尝他人生第一个椰子。 我看他一直紧张的紧锁的眉头都舒展开了,想必这个椰子的滋味令他很是满意。 “好喝吧?”我也弄开了我的椰子喝了一大口,嗯这野生的椰子就是特别的甜,简直甜到了我的心里。 椰子也吃了,树也爬了。 我困倦地睁不开眼,把夹克脱下来做成小枕头,往脑袋后面一垫就躺了下来。 我拍拍我的身边的沙地对沈离说:“躺下来呀,这沙子很软很舒服的。” 他就在我身边躺下来了,我很好心的把我的枕头也让给他一点。 “你看天空,今天晚上好多星星啊,明天肯定是个艳阳天。” “为什么?”他居然这么问我。 “你没有上过学吗?” 他点点头:“上过,我念到了大学二年级,然后就辍学了。” “你辍学几年了?” “三年。” “那也就是说,”我算了一下:“你19岁就念到大学二年级了?我不信。” 他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我知道他不是骗我的,像这样的少年十之八九是天才儿童。 我也是天才儿童。 “你说的这些我没学过,有些东西课本上不教的。” “这个是谚语,我妈妈教我的,不过,”我跟他笑了笑:“我妈死了,我18岁时候就死了。” 我扭头看向他:“你妈妈什么时候死的?” 我之所以敢这样大胆的问他,因为我猜到像这样的孤僻而又自卑的少年,肯定是少了妈妈的关爱,不然不会是这副德性。 果不其然我没猜错,他过了很久都没说话,我都快要睡着了,他忽然说:“跟你一样,18岁。” “这不是巧了不是?我们还真是有缘。”我笑嘻嘻地告诉他:“瞧我们妈死的时间都一样。” 这话要是被我二嫂听到了,肯定要大嘴巴子抽我。 沈离当然不会发怒,他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和刚才又不一样了,他会有一种共情感,觉得这个世界上跟他一样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我。 莫名的我也觉得我和沈离看上去截然不同,但是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孤独,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甚至比他更要孤独。 因为没有人觉得我孤独,我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各式各样的人。 有一句特别矫情的话,什么我站在人群中,但是我觉得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虽然嗯不太认同,但是某时某刻我内心的写照就是那样的。 我实在太困了,于是我就睡着了。 我总是缺觉的,觉总是不够睡,二嫂说我没心没肺,所以才能沾枕头就睡得着。 我觉得她是无病呻吟,有些烦恼的事情又岂是一个晚上两个晚上不睡觉就能够解决的?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不照样解决不了? 那不如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有充沛的精神还可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解决解决不了的事情。 海边实在是太冷了,我虽然睡得很香,但是愣是被活活冻醒了。 我打着喷嚏醒来,沈离还躺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上居然盖着一件外套。 这个病娇少年还是个暖男呢。 不过他比我的身体要差多了,我得好好保护他。 我把衣服还给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5:00了。 “你家里人什么时候会去你的房间?” “六点,他们会送药给我吃。” 现在都快5点了,紧赶慢赶的开车回去,时间应该差不多。 我从沙滩上跳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我风驰电掣,他比来的时候平静多了,已经习惯了我这个节奏。 我把车开到了我们出来的院墙的那里,又陪他爬进去。 他的轮椅我把它藏在一堆草当中,很隐秘的都没人发现,还在原处。 他坐了上去,一瞬间就从正常人变成了以前那个病弱的少年了。 昨天晚上跟我在海边的那个,都不太像是我刚认识的那个沈离。 我跟他挥挥手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就准备转身。 我太困了,我得回去睡觉。 “桑榆。”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感觉很奇怪,不同于别人叫我的那种感受,我也说不好该怎么形容。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这时天已经亮了。 他白皙的脸庞上有不太真实的光泽。 “干嘛?” “你回去得熬一点姜汤,不然会感冒的。” “哦。”我点点头:“你也是。” 我礼尚往来,他把他的外套给我穿,就他这个病弱的身体,还真的让人蛮担心。 他要是有三长两短,那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我把人家骗出来陪我玩了一夜,现在却在想该怎么推卸责任,我真是没有人性。 我再次向他挥挥手,准备溜之大吉。 因为我已经看到花园里面有人在走动了。 他又说:“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嗯,他这是在跟我提出邀约吗? 我舔舔嘴唇:“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来?” “我不知道。”他忽然腼腆起来。 我说:“那我不忙了就过来找你玩儿。” “你明天晚上来好吗?” 咦,我还真不知道他这么急切的想要见到我。 第1626章 人生无趣 “我会让我家人帮我买个手机,明天你来教我怎么用好不好?” 他这是想跟我建立联系了。 我这个人很贱,男生主动想要跟发出邀约,我通常不会理他们。 但是沈离不同,我和他有一种共情感,莫名的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于是我就很痛快地答应了,我说:“好啊,我明天晚上来。” 这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有人看到他了,我来不及再跟他挥手就匆匆溜掉。 我回到家的时候正好7点,非常不幸的碰到所有人起床,然后我们在大门口友好会晤。 我脑门上立刻吃了我二嫂的一记爆栗:“你死到哪里去了?一整晚都没回来。” “二嫂,确切地说,你这句话存在语病。” “我呸!”她压根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少在这一边跟我啰嗦,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沙滩,椰子,棕榈树。”我笑嘻嘻地告诉她,却又换来狠狠的一脚。 “桑榆,你信不信我跟你爹说?让你爹禁你的足,以后除了上班下班两点一线,其余地方你哪儿都不能去!” “二嫂,我跟你说真话你又不相信,做人真难。” “如果你还算是个人的话。” 我不跟她说了,我要上楼补觉。 还没迈步呢,就被我二哥给扯住了衣领:“去哪里?” “昨天晚上happy了一整夜,当然是回房间睡觉。” “今天总部的人要来视察,乖乖地去上班。” “二哥你不就是总部的吗?这样你就当视察过了。” “桑榆。”二嫂捏我的耳朵,真的是好疼。 这个女人一向很凶悍,我困得要死不是她的对手。 我说:“好好好,不是九点才上班吗?你容我睡两个小时,我保证你去总部巡查的时候能看到我就行了,ok?” “不行。”他拖着我往餐厅走:“现在已经不早了,吃早饭去公司。” 所以说我最讨厌按部就班的生活,本来我是想做律政俏佳人或者是那种商界女大佬的。 但是像我这么自由散漫,估计我做不到。 于是我在餐桌上跟我二哥谈判:“二哥,大禹的股份我不要了。这样我把我的卖给你,很便宜,友情价好不好?” “吃你的饭吧。”二嫂在桌子底下踢我。 于是我很悲催地被弄去公司上班。 集团总部的稽查组来审查,我这里真的没什么好查的,清水衙门,想贪污都没那个机会。 他们从早上查到了下午,还有一个审查会。 我用文件夹挡着脸昏昏欲睡,有人叫了我半天我也没听见。 那个稽查组的部长大喝一声:“桑总,你这是睡着了吗?” 我从文件夹后面睁开眼睛,我讨厌一切老头子。 我觉得世界上的老头子就分为两种,一种是看着我色眯眯的,想要占点便宜的那种,还有一种就是凶的要死,完全不留情面。 这个稽查组的部长就是那种凶的要死的老头子。 我说:“我就是睡着了,也被你吓醒了。” “桑总,我们在总结今天的稽查结果,你怎么能睡觉?” “江北公司已经连续三年都是在赤字,有什么好查的?” “就是因为连年亏空才会要查是什么原因。” “原因就是这里爹不疼娘不不爱,所有大禹不要的生意才会扔到这里来,犯了错误的高层也派到这里来,我这里就等于是冷宫,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做到不年年赤字?” 我一针见血,那老头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别当我是傻的。 我爹把我派到这个江北分公司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块压根就啃不出肉的骨头。 我又没本事让它再重新长满肉。 老头子嘴唇动了动,语气很严厉。 “如果江北公司都是像桑总您这样的工作态度的话,那我觉得也不可能有扭亏为盈的那一天。” “太好了,谢谢你的结案陈词。”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见。” 吴秘书站在门口一个劲的朝我使眼色,就好像是整个面部抽筋了一样。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小姐姐我已经很有耐心的陪着他们查了一整天,还要怎样? 孙秘书在我耳边小声说:“桑总,你已经配合一天了,不在乎这最后半个小时,她们讲的有道理,可我不想听。 但转念一想,我这次如果溜掉我爹会怎么对我?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勉强坐下来把这最后半小时熬完。 终于会开完了,那帮老头子走了。 我捶捶我的腰,被他们折腾了一天,我的老腰都要断了。 我先回办公室歇一会儿,手机放在桌上,打开来随便翻了一下,看到了纪潋的微信留言一大堆。 啊,对了,我今天跟他约好了去看他拍戏,我把这茬都给忘了,忘的一干二净,都怪那帮老头子们,让我没看到帅哥,却跟一帮老头子打了一天的交道。 我本来想回信息给他,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这部戏是我投资的嘛,那他也算是我的员工,没必要对我的员工那么有交代。 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我的命太苦了,临下班的时候接到我爹的电话。 他跟我讲电话从来没有开场白,也不叫我的名字,我极度怀疑他是不是打错了。 他说:“我5分钟后过来接你,你在大门口等我。” “爹,我是桑榆啊是你女儿,你该不会是准备去接哪位美丽的阿姨,打错电话了吧?” 我爹被我千锤百炼,我胡说八道他也不会被气晕。 “少废话。” 我爹亲自出马,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应着,末了他又加了一句:“穿的像个人样。”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什么时候不像人样了? 我是一个听爸爸话的乖孩子,因为我要花他的钱,所以得听话。 还好我的办公室里面有衣橱,衣橱里面有一些能让我临时救场的衣服。 我找了一套看上去很乖的穿上。我换好衣服下楼,我接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第1627章 去梁家做客 我爹卖面若寒霜,我心中暗念肯定没好事。 所以我得及时谄媚,向我爸靠过去:“老爹,累了吧,我来替你捶捶肩膀。” “滚开,”他嫌弃地躲开。 “干嘛对我那么凶?我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得珍惜我。” “珍惜你?”我觉得我爹的表情想一脚踢死我。 “你想想看你最近又做什么孽了?” “我做了什么孽?”我转了转眼珠子:“我最近循规蹈矩的,简直人见人爱。” “呸。”我爹差点没啐我一脸唾沫,他现在已经也是老了,就算是跟我生气也没那么激烈。 “你前段时间是不是把你梁伯伯给活埋了?” 哦,梁歌的爸爸。 “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早就翻篇了。” “呸!”他又啐我:“在你那翻篇了,在我这没有。我压根不知道你胆大妄为,什么事情都敢做?” “我没有埋他了,是他喝醉了从我的车上爬下来,我葬花嘛,他就掉进坑里去了。” “葬花?你葬你哪门子的花,你是林黛玉?” “嘿嘿,我才不是林黛玉。” “你少跟我废话,你马上跟我到你梁伯伯家里去,跟他好好地鞠躬道歉。” 原来是去道歉呀,道歉这种事情我最拿手。 我欣然应允:“爹,对于道歉我很有心得。等会你在梁伯伯的你面前要狠狠骂我,把我骂到两眼泛红,眼泪水立刻就要夺眶而出了,到时候梁伯伯一定会制止你,表示既往不咎,还会亲切的称呼我为世侄女。” 我爹狠狠瞪我,但我也知道他拿我是真没办法。 如果他再年轻10岁,肯定不会像现在对我这么温柔的,早就一脚把我踢到一边去了。 我知道我是我爹在外面众多私生子女中的其中一个,我是运气最好的。 虽然跟我的诡计多端分不开的,生而逢时也是很重要的。 我在大哥出事的时候出现,我爹身边正好只有我二哥一个人,倍感空虚,于是就想起了我,把我找了回来。 其他的那些私生子大多数跟他决裂了,要不然就是要了一笔钱,要不然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我爹也就把他们给放弃了。 所以说人生的际遇很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我第一次去梁家,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梁歌。 不过我困的要死,对见帅哥已经没那么渴望,现在我的诉求就是梁伯父疯狂的原谅了我,然后我可以立刻回家睡觉。 我爸忽然到访,显然事先没有打过招呼,梁家人显得很错愕,手忙脚乱地接待了我们。 梁歌居然在家,坐在他身边的就是那个仙气飘飘的假人儿蒋素素。 梁歌今天难得穿的很休闲,浅绿条纹的丝质衬衫和牛仔裤。 他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而且隔着薄薄的丝质衬衫,我仍然能够看到他若隐若现的方形肌肉块,好像是大面包。 啊,我中午只吃了工作餐,饿得快要死了,本来中午想请那帮老头子去饭店搓一顿,下午好饶了我,但是他们坚持公事公办,只吃工作餐。 我爹在梁伯父的面前痛数我的不是,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最后结案陈词:“不好意思,梁兄她年纪尚小,而且常年不在我身边,是我管教无方。” “没关系了。”梁伯父笑得很宽容:“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而且令爱已经很诚恳的跟我道过歉了。” 我爹铺垫的如此之好,那我还等什么? 我赶紧90度大鞠躬,伴随着悔恨的眼泪:“梁伯父,对不起梁伯父,我错了,梁伯父请原谅我。” “没事了没事了。”梁伯伯赶紧拉住我:“已经过去了,桑兄,你这又是何必把孩子亲自拉过来跟我道什么歉。” 他们两个一来二去的,我还以为我在看梁祝。 梁伯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妇人,样子很年轻,50开外左右,长得肯定很漂亮了,能生出像梁歌这样标志的儿子,年轻时候一定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我前几天听我二嫂说了一个令我很惊悚的小道消息,她说梁伯母居然是梁伯父的原配,而且他们两个结婚30年了,梁伯父从来都没有传出过什么花边新闻,简直是男人中的楷模。 对于像他这种一等一的富豪来说,如果是真的话,那非常难得,但我不相信。 梁伯母自然而然的请我们一起用晚餐,刚好他们还没有开席。 他们热情洋溢地邀请我们一起用餐,梁伯父还拿出了他珍藏的好酒。 蒋素素温柔体贴大方地问我喜欢吃什么,可以让厨房加菜。 瞧她的感觉,就好像她是梁家的女主人之一。 梁伯母看她的眼神就是在看准儿媳,我跟她嘿嘿一笑:“随便。” 既然随便她就进去吩咐厨房再多加两个菜,我们围着桌子坐下来。 菜品很清淡,清蒸石斑看上去特别的新鲜,蒸的皮开肉绽的,里面露出晶莹剔透的白色鱼肉。 蒋素素夹鱼肉给我吃,我说我不吃鱼她又夹了虾,我说我不吃虾,蒋素素立刻夹贵妃鸡到我碗里。 我正准备说我不吃贵妃鸡,便招来了我爹狠狠的瞪视。 他很忍耐,好吧,看在我爹的份上我收敛一点。 我笑嘻嘻的把贵妃鸡塞进嘴里,跟她说:“我吃鸡。” 蒋素素笑得好温柔啊,好像我是她的亲妹妹。 她看不出来我对梁歌有意思吗?我觉得不管是再贤惠的女人,只要感觉到有人对自己的男朋友心图谋不轨的时候,就一定会竖起背上的刺来迎战,不可能像她这样放开怀抱迎接我,所以一定有猫腻。 她演的太贤惠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梁歌和蒋素素互相夹菜,你夹给我一颗菜心我夹给你一只香菇,嗯。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他们:“你们这是在交换口水吗?” 众人逮呆住,我问的很诚恳,他们两个这样夹来夹去的绝对有这种嫌疑。 我爹又瞪我,他喝他的酒就好了,干嘛总是瞪着我,我说错什么? 梁歌看我的眼神,哦,不他压根不看我,他把我当做空气,眼神虚无的从我的身上掠过,可我就是喜欢他目中没有我的样子。 第1628章 哪有那么完美的人? 蒋素素让加的那两个菜也是清淡的,很客家酿豆腐和马蹄炒虾仁,看上去就没滋没味的,我就问上菜的阿姨有酱豆腐或者辣椒酱吗? 阿姨愣了一下,蒋素素立刻善解人意地问:“菜太清淡了,不合口味吗?我让厨房再做一个麻婆豆腐。” “不用了,酱豆腐就可以了。”我快要饿死了,谁有功夫等她的麻婆豆腐。 阿姨拿了辣椒给我,我留意到梁夫人的眼神,看得出来对我的印象很不好。 像我这么一个又顽劣又不乖顺的小孩,在她心里估计就是缺管少教的典型代表。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呀,我又不想嫁到他们家来当她的儿媳妇。 我只是暂时对梁歌感兴趣,因为我一向爱挑战高难度。 我米饭吃了两大碗,虽然他们家的菜过于清淡,不过汤倒是挺好喝,我还喝了两大碗汤。 梁伯父看我吃饭的饭量还是挺开心的:“现在很少有女孩子晚上吃这么多了。” “是呀。”我看看蒋素素,她只吃了两块鱼和一只虾,一点点的菜心不吃米饭,喝汤也是用吸油纸把油给吸掉。 老年人都喜欢吃的多的孩子。 我跟他们笑笑推开碗:“我饱了你们慢慢吃。” 我站起身,我看梁歌也放下了筷子,我就跟他说:“喂,陪我在你们家花园里面逛一逛。” “桑榆。”我爹警告的声音响起来,他真的是好烦,难道让我坐在旁边看着他和梁伯父喝酒, 梁伯父立刻说:“刚好,梁歌你带桑榆妹妹在花园里面逛一逛。” 桑榆妹妹? 啊,这个称呼我喜欢,哥哥妹妹的容易出事。 梁伯父发了话梁歌只能勉为其难执行,他带我去他们家偌大的花园里面逛逛,当然他身边还跟着蒋素素。 梁家的花园好大呀,跟我们家有的一拼。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他们家没有沙池也没有小孩子玩的游乐场,因为我们家的孩子太多,大哥二哥接连在花园里面修了游乐场,我玩的比他们还要欢。 逛了没多久我就累了,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我对梁歌招招手:“喂,过来推我。” 他两只手落入口袋,离我不远不近地站着,但就是不动。 他的执行力这么差,真是令人发火。 若不是我现在还没有得到他,我早就踢上去了。 “我来推你吧。”蒋素素走过来,她还没靠近我呢,梁歌就抢先一步说:“我来吧,你在旁边歇着。” 切,有必要在我面前这样秀恩爱吗?推一下又累不死。 我跟梁歌说:“推高点,越高越好。” “掉下来会摔死你。”他冷冷地告诉我。 我笑得很淡定:“那从此你们家的花园就多了一个冤魂,每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就会在你们家的花园里面游荡。这个秋千整天都会无缘无故的动起来,就像现在这样。” 我荡给他看,他冷冷一笑,用力推了我一下。 秋千荡起来,我的人在半空中,风从而我呼啸而过。 就是一瞬间,我觉得梁哥和蒋素素的脸都特别的迷离。 荡秋千不够刺激,我已经在秋千上的快要睡着了,梁歌停了下来。我今天就穿了一条纱裙,快要把我给冻死了,我打了一个喷嚏,蒋素素飞快地走过来,把她手里的什么东西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一条羊毛披肩,很温暖,怪不得我刚才看到她手里一直捧着一个什么,原来是一条披肩。 我问:“这个是你为我准备的?” “是啊,我看你穿的那么少。”她笑着回答我,我想她真的是比我的亲妈对我还要体贴,我都有些感动了。 不过凭我桑榆多年的鉴婊才能,我还是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呵,糖衣炮弹就想夺取我的信任,错错错,他把我桑榆看的太傻了。 但是我也不会有骨气的把披肩还给她,因为实在是太暖和了。 跟他们逛花园真没意思,我看到那边有一个花房。 我说:“那个花房里种的是兰花吧?我可不可以进去瞻仰一下?” 梁歌还没说可以呢,蒋素素就无飞快地说:“当然了。” 我看梁歌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一般花房里面种着的都是非常名贵的兰花。 我们家就有一个,那是我小妈的宝贝。 我爹和小妈两个人在家没事就钻进花房里面,带着一股肥料的味道回来。 所以对兰花我多多少少也懂一些。 果不其然,那个花房里面有很多名贵的兰花。 这些有钱人嘛,年纪大了就喜欢弄一些花花草草,越难养的越贵的越是要养。 我认出一种兰花叫做鬼面兰,也叫小丑兰,整个花蕊和花瓣结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张小丑的脸,特点倒是蛮有特点的,但是我却没看出有什么美感。 有一种兰花,它的花瓣很厚,有点像多肉,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我就伸手摸了摸,梁歌立刻制止我:“不要乱动。” “这么小气,摸摸又不会坏。” 蒋素素笑着轻轻拍他一下:“别对她那么凶嘛!她想摸就给她摸一下好了。” 蒋素素这人设真的是完美,我就不信她真的这么好。 我绕着那盆花看了一圈,发现那个花盆的底好像有点坏了。 我在看的时候,蒋素素也在看,我觉得我发现了,她应该也发现了。 所以我打算实验一下,我说:“这个花盆好漂亮啊,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吧。” “不可以。” “可以。”梁歌和蒋素素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的,我的要求有点过分。 这么名贵的兰花当然是不可以了,可是这样的蒋素素确实可疑,又不是她家的花,干嘛这么大方? 我认定了这花有问题,她想让我端起来,然后鸡飞蛋打,刚好梁哥和梁家人对我的印象就更差。 我表示遗憾的缩回手对蒋素素说:“既然人家不给我碰,那你就帮我好不好,我拍张照回去给我小妈得瑟。你不让我碰你女朋友那就没问题了吧?” 梁歌不置可否,我笑嘻嘻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蒋叔叔看着我。我倒要看他到底是端还是不端。 第1629章 睡你的床 蒋素素看着我,从容不迫大气的微笑,但是她还是没有碰那个花盆。 我从来都不是那种看破不说破的个性,我等了她良久,她都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我侧头看了看装作恍然大悟的指着这个花盆边上的裂缝说:“原来这里坏掉了,蒋姐姐先是早就发现了花盆的裂缝,所以为了止损就没碰它是吧?幸亏我没听蒋姐姐的,不然的话就花盆碎掉,鸡飞蛋打。这么名贵的兰花,整个锦城都不会有第二盆。” 一般来说对当场揭穿的人怎么说都会有些不太好意思,或者是尴尬窘迫之类的。 可是大气从容的蒋素素小姐居然毫无惧色,还是刚才那样的微笑看着我,好像我只是无理取闹。 我这暴脾气,翻脸一触即发。 我转念一下,她不是跟我玩绿茶吗? 那我就比她还绿茶,我捂嘴一笑:“哎哟,你看我真是,把真话给说出来了。” 梁歌好像没什么耐心陪我玩鉴别绿茶的游戏,他语气极为寡淡地说:“走了。” 然后他就牵着蒋素素的手,率先走出了花房。 他不跟我玩了,那小姐姐我还不想奉陪了呢。 梁歌家的花园没什么好玩的,论大小嘛,跟我们桑家的差不多。 不过豪华嘛,肯定不如我们桑家。 我逛的意兴阑珊打了个哈欠,我爹正在和梁伯伯下棋,我爹真是老了,他现在完全是那种退休老干部的生活状态。 看样子他还有一会儿,我爹真是心大,他也不怕我留在这儿闯祸。 那他是不知道我对梁歌的心思。 见我打哈欠,蒋素素善解人意地说:“困了吗?那到我们客房去休息一下。” “你们客房?”我笑嘻嘻地问她:“你是开酒店的吗?” 蒋素素真是好脾气啊,典型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才不相信有这样的女人。 梁歌看不穿,但是我能看得穿,我就是鉴婊小能手。 梁歌在一边意兴阑珊,显然他已经对我全无耐心。 不要紧,我的出现就是挑战他忍耐的底线。 我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对你家客房不感兴趣,但是我对你的卧室感兴趣,你住在哪一间?” 我仰着头看了下楼上,不等他们回答就跑上楼。 梁家的大宅一共有三层楼,按照正常的思维,那梁歌应该会住在三楼。 每一间房呢都差不多,特别是连门都长得一模一样。 梁歌和蒋素素悠哉悠哉的跟着我,他觉得我不可能找得到梁歌的房间,以为我会一间一间的推开门去找。 ohno,那他们也太小看我桑榆了。 世界上万物都可以分析,比如此刻。 按照我对梁歌这个人的性格的分析和了解,他属于那种又内敛又老套又臭屁,不容易打开心扉的人。 所以他的房间一定会在走廊的最里间,非常好找。 我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直接拧开门把手,推开了门。 果不其然,扑面而来的冷淡风,里面清一色的黑灰白,让我不禁想起了沈离的房间,他的房间是一片雪白,就好像是在他房间里下了一场大雪,把所有的一切都掩盖住了一样。 我得意洋洋地走进去,梁歌大不流星地跟着过来,拉住了我的胳膊:“站住。” 我猜对了吧,要不然他不会那么紧张。 我撇头看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嗯,不错,说不定还会弹钢琴。 “干嘛那么小气?我猜对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爸爸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进别人的房间?” “我出了名了有爹是没娘教的,我爹现在就在跟你爹下棋,要不然你亲自下去问他?” 梁歌的眼中浮起了愠怒,是他自己找不快活的。 我敢保证如果他再跟我周旋几个回合,他肯定会被我气炸的。 我笑嘻嘻地撇掉他的手,就走进了他的房间。 外面是一个小客厅,里面是卧室,小厨房洗手间一应俱全,里面的陈设有点后现代化的简约主义,硬冷,看上去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不喜欢这样的房间,我的房间什么元素都有,只要我喜欢的东西我都会把它给找来塞进去,所以我的房间虽然很大,但我二嫂说就像仓库一样,被塞得满满的。 我对他房间其他的东西不感兴趣,我对他的床最感兴趣。 我走到了床边,灰白格子的床单被褥。 啧啧啧,哪有我粉红公主限量版的床单好看? 不过我现在困了,不挑,于是我踢掉鞋子就仰面躺在了他的床上。 梁歌向我伸出手,他想拽住我,但是他慢了半拍,速度没我快。 当他伸出手的瞬间,我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顺便拉上他的被子把我整个人都给裹了起来。 我翻了个身,懒得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哈,谁让他身边是蒋素素这种类型的女人,没见过我这样不要脸的,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因为我爹在楼下,他又不好把我提起来直接扔出窗外。 我很喜欢他咬牙切齿,恨死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 人有很多种情绪的,当厌恶讨厌憎恨慢慢消失掉,那最后一个就是爱了。 迟早梁歌会爱上我,并且死心塌地,要死要活。 “桑榆。”梁歌的风度真是好呀,居然还能够平静地喊我的名字:“从我的床上滚起来。” 我把被子拉到头顶,充耳不闻,当做没有听见。 蒋素素又好脾气的劝慰他:“她是小孩子,由她去吧!” 哈,对,我是小孩子,我是比她年轻很多岁的小孩子,还是一个美丽有身材的小孩子。 如果蒋素素暴跳如雷,当场指着我大骂,我还敬她是条汉子。 可是她实在是太假了,假的令人发指。 他们拿我没办法,我就在梁歌的床上呼呼大睡,估计他的床单没几天就换一次,因为我在上面根本就闻不到有任何人的气息。 那我就在床上滚来滚去,把我的气味弄到他的床上哪儿都是。 第1630章 你别气他了 我在梁歌的床上睡着了,我知道蒋素素羡慕我。 她何止是羡慕,她是明晃晃的嫉妒。 她嫉妒我比她年轻,到哪里都能睡得着。 我当然不是没心没肺,二嫂说像我这样心思重的人,应该成天没觉才对。 我说那是因为他们老了,像我这样的豆蔻年华,不择床,就是给我一张草席我也在哪都能睡得着。 当然我不可能在梁歌的床上睡到第2天早上,我是被我爹扯着耳朵给弄醒的。 我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到了我爹一脸恨铁不成钢羞耻难堪的表情。 哈,我每次看到他这个表情的时候都特别的享受。 大哥二哥一直就是他的骄傲,在我爹的字典里,不入流的子女他就会选择抛弃。 很不幸他看走眼了,他觉得我聪明漂亮深得他的真传,但他不知道我不要脸皮又没有下线,他的老脸都被我给丢光了。 他压低声音跟我吼:“桑榆,你在干什么?” “爹,你什么时候智力下降的这么厉害,我在睡觉啊,看不出来吗?” “鬼让你在人家的床上睡觉的?”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盘腿坐在梁歌柔软宽敞的大床上试图跟他讲道理。 “我不在床上睡觉,在什么地方睡觉?在厨房或者是浴缸,那里好像只能做别的事情吧?” 我爹大吼一声:“桑榆,你给我滚下床!” 他吼的声音太大了,蒋素素在门口看热闹,梁歌不在身旁,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多了一丝凉意,她抱着双臂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爹扯住我的耳朵,把我从床上扯下来,他的手劲太大了,痛得我眼泪水都要飙出来了。 我很委屈:“你讲不讲道理,昨天晚上我一个晚上没睡又工作了一整天,你不让我回家补觉把我拉到这里来,你下你的棋,我睡我的觉,互不干扰。我也是你的女儿哎,何必对我这么刻薄?” 我爹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和门口的蒋素素撞了个满怀,蒋素素急忙让开,语气温柔地劝说:“桑叔叔您别生气,桑榆的年纪还小,再说我们也不怪她。” 我说:“又不是你的床,怪不怪我轮不着你说。” “桑榆,你给我闭嘴!”我爹气急败坏,推推搡搡之间把我弄下了楼。 梁先生和梁太太站在楼下看着我们,我看梁太太看着我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 我本来就不属于普罗大众能够喜欢的类型,特别是像他这样年龄的女人,也只有小妈对我最好了。 我爹匆匆跟他们告辞,把我踢上了车。 我在车上继续睡觉,他很暴躁地把我唤醒。 “桑榆,你还要不要点脸?” “我是在梁歌的床上睡觉,但是我又没抱着梁歌睡,这个要不要脸有什么关系??” 我爹快要气炸了,他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没办法平心静气的。 司机都听不下去了,回头跟我小声说:“小姐,先生这段时间的心脏不好,你别气他了。” 我什么时候气他了?是他自己爱生气,算了算了,把他气成暴血管我也没什么好处。 不过我爹自从把我从加拿大弄回来,他就应该知道我这个女儿绝对不是给他排忧解难的,我是来给他添堵的。 他欠我和我妈的岂是我其他一次两次能够还得清的? 特别是我妈,他害了我妈整整一生。 我是一个记仇的人,即便我觉得我已经把卫兰害的同样惨,但是她的命依然比我妈好。 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还被我爹重新接回来了。 虽然她现在脑筋比以前有些不清楚,但我妈比她惨十倍百倍。 所以有时候我看到她在桑家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其实我是后悔的。 我后悔当初莫名其妙的发了善心给了她药,不然她现在还疯着呢。 我爹没再骂我了,他不是骂够了,他是没力气了。 快到桑家的时候,他才有气无力的跟我说:“桑榆,有没有想着去进修?” 我18岁就把大学的课程给念完了,但是因为那时我还没成年,所以没拿到毕业证,我得回加拿大参加一个考试才能拿到毕业证。 我躺在后坐上懒洋洋地回答他:“人生苦短,干嘛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那多没意思。” “你就打算这么混一辈子?”“怎么叫混,我不是在帮你把江北公司的业绩搞上去吗?” 我爹看着我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他心里清楚,江北公司的业绩不可能搞上去,那就是一个废掉的公司,他把我发落到那里就等于是把我发配充军,让我痛定思痛,让我好好反省。 偏偏我这个人什么脑子都有,就是没有反省的觉悟。 回到桑家我迫切要回房间睡觉,二嫂偷偷问我,我又怎么气我爹了,看他脸都绿了。 “我爹脸绿应该问医生或者问我们家的厨师,干嘛要问我?” “你爹没被你活活气死,真算是他命大。” “现在没气死,将来不一定。”我推开我房间的门:“二嫂,我困死了,我不要跟你唠嗑了。” “喂,小兔崽子!上次你爹去医院做检查,三条血管堵了两根,你想让你爹多活几天就别再气他了。” “我追求爱情,向往自由,我怎么气他了?” “好吧。”二嫂说不过我,拍拍我的肩膀:“你好自为之。” 我又不是第一天是这种性格,他们总觉得我是无理取闹,或者是叛逆。 我不承认我叛逆,叛逆是相对于至少有一双宠爱自己的父母,像我这种自小爹不疼娘不爱的,我叛逆给谁看?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我爹黑着脸站在我的床边,吓了我一跳。 我捂着胸口坐起来:“” 爹,我发现你比我的一切闹铃都要好使,一看到您这张脸,我什么睡意都没了。” ”少废话,给我滚起来!” “怎么了?” “去梁氏签合同,如果你不签这个合同的话,马上就给我从江北公司滚出去!” 虽然有时候我存心气他,但是他毕竟是我爹。 看着他现在每个月给我不菲的零花钱的份上,我给他这个面子。 于是我妥协了。 第1631章 你晚上请我吃什么 我跟我爹坐一辆车,我们相对而坐。 我照样四仰八叉地靠在后座上,整个人瘫成一张蛋饼。 我爹忽然踢了我一脚,他穿着皮鞋的脚踢起人来特别疼,我哎哟一声惨叫抱着膝盖,身体弓得像虾子。 我爹吼我:“你有没有点女孩子的样子?我不指望你像大家闺秀那样,但你至少能不能像个人一样?” “爹,我是在你面前,又不是在别人面前。” “在谁面前都一样。” “好好好。”我举双手投降,谁让他不但是我亲爹,还是我衣食父母。 于是我正襟危坐,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像只鹌鹑,摆出仪态万千的微笑给我爹看。 “爹,你看怎么样?” 他翻了个白眼不理我,他是不是到了更年期,怎么不论我怎么做他都不满意。 他直接把我拉到梁氏,就差没亲自送我进去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别耍花样。” “不敢。”我爹都发话了,我总得把他的威严放在眼里。 于是我态度极度恭谦地踏进了梁氏的大门,一走进去就有一种感觉,好土啊。 就好像是踏进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厅一样。 你要说豪华呢也很豪华,气派呢也是气派的,可是这些林林总总的摆设放在一起,严谨的又一丝不苟的,就是觉得特别土。 楼下大厅的前台小姐面带微笑地把我拦住了:“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我找我男朋友。”我笑嘻嘻地告诉她。 “你男朋友?”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可能是我一身名牌加我的限量版的包包镇住了她,她肯定是在脑子里面极速运转的,他们公司有什么小开能够配得上我。 想了一圈还是我提醒她:“你们的副总裁梁歌呀。” “梁先生?”她吓了一跳,又上下打量我。 我差点要捂住她的眼睛了:“别琢磨了,我不是蒋素素,她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敲敲桌子:“你就让你的未来老板娘在这里干等着?” 我的气势太足了,她居然被我唬住了,就打给楼上的秘书,当介绍我的身份的时候她又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跟她点点头:“你照说。” 她声音小小的:“一个自称是梁先生的女朋友的小姐要见他。” 对方不敢怠慢,梁歌的首席秘书亲自下来接见我。 我见过他,梁先生惨遭我活埋的那天,他陪在梁歌身边匆匆赶到。 我桑榆大大小小也算是一个。 见天没事就上热搜的人,跟他又有一面之缘,他认出我来了,陪着笑脸:“桑总,梁先生在办公室里等您呢。” 我向前台小姐丢了个眼风,意思是告诉她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我跟秘书上了电梯,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梁歌的办公室门口。 他敲了敲门,然后里面传出来梁歌清亮的声音:“进。” 秘书推开门,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走进去,梁歌在办公室里等着我。 他的办公室不算特别大,跟我那个破烂溜丢的江北分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差不多大小。 早就听说梁氏企业的高层一向节俭成风,连副总裁都以身作则。 我很久没穿高跟鞋,穿的不习惯,漆皮高跟鞋坚硬的后帮磨破了我的脚,我一步三摇地向他走过去。 他表情淡然,甚至可以用面无表情来形容。 我知道他不想见到我,因为昨天晚上我睡在他的床上膈应到他了。 看他洁白一丝不苟的衬衣领口,板板正正的西装和领带就知道,他绝对是一个有着轻微洁癖的精致怪。 他膈应我,但是我却很享受他的膈应。 我就是喜欢男人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讨厌跟在我身边的哈巴狗,可能我身边围绕着的对我垂涎的男人太多了。 我笑嘻嘻的向他伸出手:“早呀,梁先生。” 他没跟我握,只是向我扬了扬下巴说:“请坐。” 坐当然要坐了,他不跟我握手我也不尴尬,我在椅子上坐下来扭了扭,拍了拍扶手:“梁董的椅子坐起来真舒服,就像你的床一样,睡的也很舒服。” 刚好他的秘书进来给我们倒茶,听到我这石破天惊的话,差点没把咖啡杯给扔到地上去。 我哈哈大笑着接过来:“我和你们梁先生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 秘书笑的尴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办公室。 梁歌的脸很臭,如果不是我父亲事先跟他沟通过,估计他都要把合同丢在我的脸上了。 他忍了又忍将合同推到了我的面前:“桑总可以签了吧?” “可以。”我拉长着音调翻开了合同,拿起手边的笔拔掉笔帽。 让我签名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小小的要求当然要跟他提一提。 我说:“梁总,你看我这么乖巧可人又听话,今天晚上全锦城的饭馆任我挑。” 他挑挑眉毛:“什么?” “请我吃饭呀?为了表扬我又乖又可爱,你不打算请我吃一顿吗?” 我觉得我请你吃个毛线这句话他都想脱口而出了,但又实在是不符合他的人设。 他微低着头,用微微上挑的眼角看着我,咦,他这个样子。 倒是比平时一板一眼的形象更要帅。 我喜欢,我就喜欢男人蔑视我的样子,特别是长得帅的男人。 我说:“你不答应我就不签,反正我不在乎再被我爹揍一顿。但我想梁总可能已经没耐心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对不对?” 我和蒋素素太不一样了,我简直就是一切女生的反面教材。 我觉得男人对自己熟悉的人完全相反的那一类人,肯定是或多或少的有好奇心的。 他好像在思考,我就给他时间慢慢的考虑,反正我也不着急。 再说他秘书给我冲的咖啡倒是挺好喝的,我喝了一杯还想要一杯。 我正准备按响桌上的内线电话的时候,梁歌说话了:“晚上想吃什么?” 第1632章 你欠我一顿饭 我知道他会妥协的,尽管他满脸的嫌弃,不过不要紧,只要结果是我要的就行了。 我也是一名好汉,说到做到,提笔就在合同上面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推到梁歌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我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肯定在想,他终于不用跟我纠缠了。 不过他太天真了,我对他的纠缠刚刚开始。 办完了一件大事,我就回江北公司。 还在路上的时候,我爹就打电话来亲自问我签了没有。 “你猜。”谁知道我话音还没落呢,我爹就暴跳如雷。 “谁有工夫跟你玩猜猜看的游戏?桑榆,我叫你不要耍花样。” 我爹实在太暴躁了,我二嫂昨天还说他三根血管堵了两根。 我叹了口气:“爹,不知道可以猜,经常猜谜语可以锻炼你的思维能力,减少你得老年痴呆的可能性。我这么孝顺处处为你着想,你张口就骂,太伤我的心了。” “桑榆!”我爹又在电话里吼。 好吧好吧,我告诉他实话:“签了。” 我爹终于不咆哮了,闷闷地道:“你别耍花样,你老老实实的一切都好说。” 挂了我爹的电话,我在手机上翻着全锦城最好的饭店。 既然要吃,当然要狠狠的宰梁歌一笔,不过吃饭这种小钱他是不在乎的。 如何才能够让他在一顿饭内对我感兴趣呢? 像我这种脑子居然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 我找到了一个我要去的餐厅把地址发给了梁歌,告诉他7:00不见不散。 下午的时候我就溜号出去打扮,我坐在理发店的镜子前面看着自己清汤挂面的发型。 站在我后面的托尼老师很殷勤地问我:“小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发型。” 他连我大名鼎鼎的桑榆都没认出来,算他瞎,试问一个瞎子怎么能给我做头发? 我看着他冷笑:“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发型?” “小姐的脸型和五官长得都那么完美,什么发型都很合适。” 他还不算瞎的太厉害,这样说还算顺耳。 我说:“那你有什么指教?” “今年特别流行泡面烫,小姐,你可以试一试。” 那种泡面头我知道,就好像方便面成了精一样,一般人不敢随随便便挑战,但是像我桑榆这种绝色的美人儿没什么是我不敢挑战的。 我说:“来吧,三个小时内给我做完,不然我拆了你的店。” 我的泡面头烫完已经下午5点多了,看看表,还有时间去换一身行头。 看我桑榆还是第1次和一个男人约会这么费时费力的打扮自己。 这个是要载入史册的,梁歌应该庆幸才对。 我的品位一向都不是那种九天仙女型的,而且最近我挺讨厌蒋素素那种穿法。 这件飘荡着荷叶边的大领口的雪纺衬衫加小短裙还挺适合我的,我穿上之后无数个店员围在我身边夸我简直美翻了,像一群苍蝇一样。 折腾完这一切,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正好是路上时间。 我这个人虽然混蛋,但是有一点我从来都不迟到。 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干脆去死,何必活着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到的时候梁歌也到了,他还是早上的那套西装,很商务很正式的。 太没有诚意了,跟我桑榆吃饭居然不换衣服。 我顶着一头泡面头走到了他的面前,敲敲他的桌子:“嗨。” 他正在摆弄手机,听到我的声音就放下手机抬起头来了。 我一眼就瞄到旁边有一张椅子,上面放着一个女士的包,敢情他把蒋素素也叫来了。 他是为了避嫌才叫来蒋素素,他真的是好阴毒,知道我讨厌这个女人,对着她根本食不下咽。 他一句你好还没开口,我笑嘻嘻地拿起椅子上的包包:“这是谁的东西?随便放在我这儿好碍事。” 然后我就顺手给扔出去了。 那只价值不菲的包包就呈抛物线一样丢到了餐厅的正中央,很多人都回头看过去。 梁歌立刻怒了,估计他没想到我这么混账。 他起身就要去把那只包捡起来,刚好这时候蒋素素过来了。 她踩着高跟鞋,穿着藕荷色的雪纺长裙,仿佛九天仙女下凡尘,我一向讨厌她这飘飘欲仙的样子。 蒋素素看到她的包躺在了地上愣了一下,然后就捡了起来。 当她捡起包直起身的时候,她的唇角还是挂着笑容,然后柔柔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hi,桑榆你来了。”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他假。 什么样的人一点脾气都没有,随便我这样蛮横不讲理,她还无条件的包容我,她又不是我妈。 就算是我妈,我这么混蛋她也会大耳刮子抽我。 我的眼神直接飘过她在椅子上坐下来。 梁歌立刻起身去迎接他的女朋友,帮她拉开椅子,又帮她把那只包包放在另外一张空的椅子上面。 我冷眼旁观二人秀恩爱,估计梁歌是极力压抑他的怒火,而蒋素素就一直在跟他递眼色,让他平息怒气。 蒋素素把菜单递给我:“看看想吃什么?” 我压根都没有接,因为我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是我答应了沈黎今天晚上要去他家。 他应该买了一只新手机,我要跟他交换电话号码。 于是我站起来拢了拢我的泡面发型:“梁歌你记住,你还欠我一顿饭。” 说完我转身就走,这时梁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桑榆,如果今天晚上你走了,那就当做你自动放弃。” 我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我桑榆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放弃两个字,我说我要得到你就一定会,不过今天晚上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第1633章 只有我一个人 我调头就走,我桑榆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他明知道我要的是跟他单独共进晚餐,而不是身边坐了一个扎眼的蒋素素。 他还特意把蒋素素带过来,什么意思? 不就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我不吃那一套。 我知道我现在在梁歌的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自负自私刁蛮任性,反正总是哪哪都是缺点。 我也完全不否认呢,但是我有一点比蒋素素强,那就是我真实。 蒋素素身上的破毛病应该不会比我少,只不过她掩饰的比较好。 生而为人谁没有缺点?谁是完美的? 不可能,谁都有不满的情绪,但是在蒋素素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一点点的负面情绪,我才不相信。 我驱车来到了沈家,照样不走大门。 我到院墙那边去看了看那个狗洞还在,不错,这狗洞就是给我准备的,很适合我,反正我没底线。 我把车停在路边,然后钻进了狗洞。 扒开乱草丛,我直起身来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沈家的大宅,沈黎的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而且窗户也是开着。 现在时候有点早,他们家的花园里偶尔会有人。 我就像小偷一样躲着人悄悄摸摸地爬上了沈离的窗台。 我趴在窗口,和沈离四目相接,他正好坐在窗口好像在等着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沈离伸出手把我拉了上来。 “我买了新手机。”他有点兴奋的把他的手机递给了我。 啊,还是一部顶配的最新款的手机。 我一边输进我的电话号码一边问他:“你用过手机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需要联系的人。” “所以。”我捏着他的手机问他:“你该不会是以后手机里面就只有我一个联系人?” 他抿着唇看着我,他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的时候,看不到唇色,整张脸上只有一个颜色。 不还有他漆黑的双瞳,我在他的双眸中看到两个字,需要。 他这个手机是为我一个人买的。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虚和恐慌,被一个男人所需要不是第一次,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论他们是怎么迷恋我,到时候甩了他们的时候,我照样眼睛都不眨,绝不手软。 可是面前这个沈离不一样,他跟其他男人不同,我可以耍他们可以捉弄他们,但是沈离不行。 或许此时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除了他的家人。 所以我居然犹豫了一下,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神殷切。 像他这样一个封闭的,苍白的少年,肯打开心扉跟我交朋友。 我得问问自己到底是纯粹闲的无聊逗人家开心呢,还是想要真心和别人做朋友。 真心? 不对,我桑榆从来都没有信 心,所有人都说我是没心的小妖怪,不是吗? 我舔了舔嘴唇歪头跟他笑:“你有微信吗?” 他摇摇头:“今天我刚让家里人帮我办了一个电话号码。”? “哦。”我用他的手机打给我自己,然后把他的号码存下来了。 我给他输的名字不是沈离而是美少年,我把我的手机晃晃给他看,我说:“你不介意吧?” 他又抿唇:“你称呼我什么都可以。”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但是我居然听到了一丝宠溺的味道。 被这样的美少年宠溺,我好像有点飘了。 我帮他注册了微信,把我添加了进去,教他怎么用,怎么看朋友圈,怎么跟我聊天打视频电话。 他学的很快,没几分钟就掌握了。 他说:“我知道,我们家的佣人阿娟整天和她男朋友发视频电话。”? “以后你也可以跟我打视频电话。” “所以我在电话里面能够看到你?”他的眼睛亮了亮。 我说:“是啊,当然了。” 他似乎很开心,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扬有一点点的弧度,他笑起来显得很羞涩,甚至有些怯生生的,在我身边所有认得的男生里面从来都没有沈离这一挂的。 所以我看着他发了半天的愣,他也在看着我。 被他这样轻柔的专注的注视,我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从他的床上跳起来:“你会不会玩游戏?” 他摇摇头,这个年头居然还有不会玩游戏的男生。 我看了看他的房间是有电脑的,而且是很高级很专业的那种。 “你不玩游戏,那你平时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怎么打发时间?” “我做程序。”他轻声说。 “那个有什么意思?” “很有意思。” “那你会攻进别人的电脑里面吗?篡改人家的电脑程序?” “你是说黑客?” “对对对,是是是。”我一连串地回答。 “那个很简单。” 对于一个从来不出门只有做程序可以打发时间的封闭少年来说,可能真的是挺简单的。 “光做程序都没意思,你能黑进我的游戏里篡改游戏程式,把我的等级调到最顶级,然后所有的装备都是神级的吗?” 他看着我:“你很喜欢玩游戏吗?” “打发时间的时候会,因为我没什么时间玩,所以我的装备不怎么样,总是被人家欺负。” “那是什么游戏?” “来来来,我帮你注册一个账号,你先玩玩看。” 我兴致勃勃地帮他下了一个我经常玩的游戏,又替他注册了账号。 像他这样的电脑高手,很轻易的就上手了。 我觉得他打了没一会儿都打得比我好,我问他:“有意思吗?” “没什么意思。”他修长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面飞舞着,忽然他看了我一眼立刻改口:“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忽然这时候有人敲门,吓了我一跳。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沈离,你睡了吗?” 沈离蹙了蹙眉头,这时门把手动了一下,我们都来不及反应,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还好沈离的房间是里外两间,我飞快地钻进了他的床底下,他的床下挺干净的,不然我肯定会被床下的灰尘给呛的打喷嚏。 我从小就对粉尘过敏。明明不是富贵命,却有富贵病。 第1634章 我快要断气了 接着门就被推开了,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脚步声。 他居然没穿拖鞋,而是穿着皮鞋,那皮鞋的鞋跟敲击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咔嚓咔嚓的。 我就悄悄的撩起垂下来的床单向外面看过去,便看到了一双穿着黑色皮鞋,黑色西装裤的男人的腿。 但是看不到上面,我总不能把脑袋伸出床底下吧。 “出去!”沈离的声音,虽然他声音很小,但是能感觉出来他对走进他房间的这个男人并不怎么欢迎,甚至有些敌意。 “我马上就走,我对你这里也没什么兴趣,把这个给签了。” 沈离好像接过去,我听到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接着又是脚步声响起,那个男人出去了。 随着咔哒一声门响,我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沈离正坐在轮椅上看着地板上的那些脚印发呆。 他咬着唇样子很痛苦,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我拍了他的肩膀说:“别纠结,我帮你擦干净。” 我去洗手间找了一条毛巾,把地上的脚印擦干净,然后将毛巾顺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沈离的神色才稍微舒缓了一些,我问他:“那个人是谁呀,这么没有礼貌,穿着鞋就进你的房间。” “我二哥。”他小声说:“我们不是同一个妈妈。” “哦,跟我一样。我大哥二哥和我,我们三个都不是同一个母亲。对了,他让你签什么?” “每个月集团内部会开一个会,我是董事,我需要签名,我妈妈留下来的股份。” 哦,了解。 豪门嘛,免不了有这些斗争。 与世无争的沈离也免不了要经历这种事情。 我岔开话题:“继续玩游戏。” 我跟沈离玩游戏玩到半夜,我二嫂给我打电话问我现在死在哪里。 我跟她说:“如果真死了,无外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太平间,另一种就是已经被烧了。” 她在电话那头骂我贫说,让我快点赶回去,我爹给我设了门禁,如果我12点之前不到家,以后就别想进桑家了。 我爹以前没管我,现在这样我甚是烦恼。 “我爹又怎么了?” “他怕你在外面闯祸,给他丢人。” “他老都老了,还怕丢什么人?” “桑榆我的话就传到这里,我还要去睡美容觉。识相的就马上回来!” 二嫂挂了电话,我也被他弄得没兴致了。 我揉了揉鼻子对沈离说:“那我先走了。” 我照例从窗户爬下去,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舍,我向他晃了晃手机说:“电话联系。” 他看着我爬下了窗户,我奔到了墙角边,拨开长长的草准备钻出狗洞。 回头又看了一眼沈家的大宅,依稀还能够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影在窗前伫立着。 沈离应该是在我身边的最特别的一个存在了。 我连滚带爬的回到家里。我爹房间的灯居然还亮着,我经过我爹的房间特意用力的咳嗽了一下,让他知道我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还在睡梦中就开门声给敲醒了,整个桑家也只有我爹和二嫂会这样敲我的门。 我又连滚带爬地过去开门,我爹一身轻盈的运动装站在我的门口,向我歪歪头:“给你5分钟时间洗漱,然后去跑步。” 我快要哭出来了,依着门口欲哭无泪:“爹你饶了我好不好?我不像您老当益壮。” “你才18岁,别活得像88岁一样,我在楼下等你,快一点。” “我快要19了。” 我爹不理我,转身就下楼了。 我只能去洗漱,如果我再继续睡觉,一定会被我爹揪着耳朵从床上拽起来。 我这个命越来越不往霸道女总裁的方向发展了。 我翻遍整个衣柜,找出了一套运动装,又在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下楼跟我爹汇合。 他正在热身,又是压腿又是扭脖子。 我站在一边打哈欠,他白了我一眼:“跟我一起热身。” “我的腿压不下来。”我老实跟他说。 “那是因为你太缺乏运动。”他热身玩就跑出了家门:“桑榆跟着我。” 现在的老大爷都特别的厉害,个个都会养生,又健身。 年轻人嘛,不但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还有就是身体等到向像他们那么老的时候再养生也来得及。 我哭丧着脸跟在我爹的身后,桑家是建在半山腰上,那边就有环环山的公路,汽车和其他的机动车都不允许上来的,偶尔会有一辆自行车,是有钱人跑步的最佳场所。 我才刚刚跑出桑家的花园大门就快没有气了,我爹把我甩下了一大截子。 他不让我睡觉,又不给我早餐吃,还让我跟着他跑。 他这是想弄死我呀。 我跑得快要断气了,我就在前面停下来,我也停了下来,他隔着很长的距离跟我吼:“还不马上给我滚过来?” 我现在真的想滚过去,但这是上坡。 我扶着山体一点一点地挪上去,我爹的脸色很臭:“如果你的身体和你的鬼主意一样棒的话,你就不会累成这个鬼样子了。” “我的身体很好,只是不需要这样剧烈的运动,爹,你应该知道生命在于运动这句话的理论就是错的,生命在于静止,你看王八能活多少年?” “你给我闭嘴。”他很恼火地打断了我的话:“你少跟我废话,继续。” 我真不知道我爹想干嘛,我继续个屁呀,我哪里还有气? 我爹看我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来明天我得给你请一个教练了。” 这下我来了精神,我的眼前立刻出现了浑身都是精壮的肌肉的健美先生,我身边目前就缺少那一挂的。 我说:“ok呀,赶紧让教练来虐我吧!” “今天没有教练的情况下,我就是你的教练,继续跑!” 我爹继续往山上跑,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正在半死不活的时候看见我大哥正带着他的傻白甜老婆从山上跑下来。 我爹跟大哥歪歪头,大哥转了一个方向,又跟着我们一起重新折回山上,他不嫌累的吗? 第1635章 不让他得逞 我大哥的傻白甜好像生完孩子没多久,但是她的体能真的是超好,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很好心的递给我一瓶水,告诉我:“小口小口喝。” 我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又把瓶子还给她,她很热心地帮我拿着。 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她又伸手扶着我,我很悲哀地发现这位傻白甜大嫂真是人美心善,哎呀,我这辈子最怕好人了。 我怕有人无缘无故的对我好,还不求回报。 终于到了山顶,我抱着一棵松树,喘得像快要坏掉的风箱。 我爹和我大哥站在一块石头上聊天,他们的声音被风吹到了我的耳边。 我大哥说:“沈家的董事会内部的局势不太稳定,老二要收购一些零散的股份,大约有三个股东都把股份卖给他了。” “他现在手上持有的股份是多少?” “是35%,比沈伯伯持有的就少了10%.” “所以他现在还在收购吗?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据我所知沈氏的零散股份不多,沈家老大去世的早,他的股份又回到了沈伯伯的手上,所以现在还有20%的股份是在他小儿子是离沈离的手上。” “就是那个从来都没有出过他房间的小儿子吗?” “是的,他母亲去世的时候把20%的股份给他了,所以现在沈家老二应该是在打那20%的主意。” 我累得快死了,本来他们说这些事情我都懒得听,可是我听到了关于沈离的事情,然后我浑身一激灵,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沈家的老二拿着一个文件给沈离签的事情。 那个恐怕不是月例会的文件那么简单吧,会不会是跟股权有关,沈离稀里糊涂的就把股权给卖了? 很有可能那根本就不是买卖协议,而是转赠协议。 我喘够了,松开松树向我爹他们走过去。 “爹,上次听你说沈伯伯好像又住院了,他怎么了?”? “还是脑梗。”我爹说。 “那我去看看沈伯伯吧。他住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 我爹稀奇地看了我一眼。甚至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桑榆,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人?” “瞧您说的,爹,我什么时候不是一个人?” “哦,”他哼着:“还算你有心,等会我把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都发给你,你有空就过去看看得了。” 于是我下午下了班就去买了一把花,又买了一点营养品,就直奔医院。 沈伯伯看到我来很意外,但还是很高兴。 他长得太胖了,所以容易得这些病。 我向他展示我带来的营养品什么的:“您看这个是降血脂的,这个是降血糖的,还有这种魔芋的小零食特别好吃,还不长肉,你要是馋了你就吃它。” 沈伯伯没女儿看着我眯眯笑:“你爸爸真是好福气啊,有你这么一件贴心的小棉袄。” 他如果拥有像我这么一件小棉袄,估计哭都来不及。 于是我就陪着他唠嗑,一直唠啊唠啊,唠到天漆黑漆黑,他虽然聊得挺开心的,但看了看窗外天都黑了便说:“桑榆不用你陪我了,跟我一个老头子聊天怪没意思的,你赶紧回去吧。” “没事,我订了餐,海尚悦素菜馆的素菜。” 沈伯伯的眼睛亮了亮:“呀,他家的素菜很有名啊。” 沈伯伯这么胖,多数是因为贪吃,这几天他住院肯定吃得很惨淡,菜很快就送到了,我跟沈伯伯边吃边聊。 终于终于我听到了走廊里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那是昨天晚上我才听到的声音。 有人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他还是习惯不敲门。 昨天晚上我只看到了他的脚,今天我看到了他的脸,是一个精瘦的30岁左右的男人,长得倒不算难看,但是也不算赏心悦目,就是没什么特点的普通人。 看来作为沈家老二的母亲应该没有沈离的妈妈漂亮,不然他也不会长得如此平凡。 他看到了我,迅速把我认出来了。 上次我爹带我去沈家吃饭,他也在,他实在是太普通了,所以我压根没把这个人给记住。 他看到我都有些吃惊,跟我点了点头:“桑小姐。” 我笑嘻嘻的:“叫我桑榆好了,二哥。” 他的神情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嘴甜没坏处。 他跟我笑了笑:“桑小姐有心了。” 他来看沈伯伯应该是有话要聊,我很乖巧的把我的椅子让给他,然后收拾吃剩下来的残羹剩饭。 沈伯伯赶紧说:“桑榆你放在那儿别管了,早点回去吧。”? 我说:“不要紧不要紧,我顺便打包把垃圾给带走。” 今天外面有点冷,沈家老二来的时候带了一条围巾,刚才顺手挂在衣架上了,我就顺势偷摸的将围巾摘了下来,跟他们打了招呼就溜出去。 他们都在说话,谁也没留意我的举动。 走出医院,我把那条围巾塞进了包里,坐进了自己的车里,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给沈离打去了电话。 他接的很快:“喂,桑榆?” “是我,你在干嘛呢?” “我在研究昨天晚上我们玩的游戏,我发现他们的系统没有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我可以把你的游戏人物调整你想要的样子。” 真是牛逼了,不过现在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你二哥今天来找过你吗?”? 他说:“有,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他:“找你做什么?” “他让我去公司一趟签个文件,我让他把文件拿回来,他说文件一定要去公司签。” 我说:“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从包里掏出了沈家老二的围巾。 果不其然,昨天沈离签的那个文件肯定不是普通的文件,而是跟股权有关系的,然后他再让沈离去董事会在那些董事面前转一圈,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沈离手下的股份给转到自己身上了。 他的心还真挺黑的,不花一分钱,就想拿走沈氏集团20%的股份。 小姑奶奶我这暴脾气,就冲着我是沈离唯一的朋友的份上,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第1636章 神仙剧情 第二天我穿的像个人样,第一站没有去北城公司上班,而是去了沈氏。 我知道沈家老二今天早上不在公司,昨天他和沈伯伯说话的时候听到的,他今天要去会展中心开一个会,一个上午都回不来。 我手里拿着他的围巾走进了沈氏集团的大门,保安及时把我拦下来:“你好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我找你们的总经理沈鑫荣。”我向他晃晃手里的围巾,昨天在沈伯伯的病房,二哥把围巾丢下来了,今天顺路我送过来。” 保安见我一身名牌,又见我喊得亲热,不知道跟沈家是什么关系,但不敢怠慢,赶紧放我进去,还殷勤地告诉我。 “总经理办公室在12楼。” 我笑着跟他道歉,走进了电梯。 楼下前台应该和秘书是打完招呼了,所以我一路畅通无阻,只是有一个秘书在办公室门口拦了我一下。 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说:“要不然小姐我帮你把围巾转交给沈先生?” “我放在他的桌上就走。”我也微笑着看着他。 我们的眼神大战,最终秘书没能敌过我。 能够赢了我的眼神的人也没几个,他只好推开房间请我进去。 我对他说:“不需要泡茶,谢谢。” 然后我就关上了门,我先环顾一下室内,没找到有摄像头。 总经理的办公室谁敢安监控? 然后我顺手就把他的围巾放在了桌子上,迅速浏览了一下他房间的陈设,没有看到保险柜,应该在比较隐秘的地方。 不过我觉得那个文件他应该不会锁进保险柜里,因为沈离的情况是不可能来公司的,沈伯伯又在医院,他不用担心那个文件被别人看到,所以我想应该在抽屉里。 我拉了拉他的抽屉上了锁,不过不要紧,用一枚曲别针能打开一个抽屉不是神话,因为抽屉的锁没那么复杂,只要勾住里面的锁扣往上一抬就能打得开了。 以前我和我妈住在一个杂货店的楼上,那个老板是我们的房东,其实那就是一个破阁楼,又脏又乱又冷,还有老鼠,收的租金一点都不便宜,看到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会完全没有同情心。 于是我经常趁他不注意溜到楼下,用曲别针试着打开放钱的小抽屉,多练几次居然被我摸到了门道。 我很聪明,不会每次把钱拿光,一次拿上一点他完全没有发现。 沈鑫荣的抽屉居然被我给打开了,我拉开来,里面有很多资料。 我随便拿出一碟,一张一张翻着,很快便在一个文件上面看到了沈离的签名。 第1页和最后一页的内容完全不搭,前面看起来就是寻常的例会签名名单,但是最后一页内容不符,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会把这张签名附到另外一个协议上去。 他真是黑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能想得出。 我把那一页抽下来,又把他的抽屉给还原了,锁起来,将纸塞进我的包里。 我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那个秘书忽然又推开了门,差点没撞到我的脑袋。 我很不悦地拧着眉头瞪着他:“干嘛?怕我偷你们沈先生的东西?” “当然不是了。”那秘书陪着笑脸:“我是给您送茶的。” “那茶呢?”我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他很尴尬:“我就想问问您喝什么茶?” 我推开他,从他身边走出去了。 我的速度很快,前后不过三分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过就算是沈鑫荣怀疑到我头上,我又怕什么? 不过他觉得我和沈离没有任何交集,应该不会怀疑的。 做成了一件大事,我特别得意,开着我的车子在马路上游荡,等红灯的时候我在停在我的车旁边的一辆车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发飘飘,白色的小香风外套,她坐在车里面,里面穿的什么我没留意。 本来她穿什么长什么样,头发有多长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她这打扮实在是太熟悉了,我多看了一眼。 那不是爱走仙女人设的蒋素素吗? 我看看她的身边,开车的是一个男人。 看样子应该是她家的司机,没什么可疑,但是我福尔摩斯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面跳跃。 这个时候她能去哪?不早不晚的。 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我来跟着她看看她去哪里,于是我便开着车悄悄地跟在了蒋素素的车后面。 路上车多,我跟的又不太明显,所以司机没有留意到有人跟着她。 那个车东拐西拐居然开出了市区,我一阵兴奋,我就知道今天她应该去的是不是寻常的地方。 于是我就一路跟着她,他们的车兜兜转转,来到了市郊的一处别墅区。 这个别墅区我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有钱人的二奶,很多大款喜欢把小三养在这儿。 怎么这个蒋素素也养了一个小白脸在这里? 大约她是觉得梁歌太无趣了吧,想到这里我快要开心死了。 梁歌如果知道蒋素素拦着他在外面包了一个小鲜肉,那他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估计就像吃了粪一样的。 哈哈,蒋素素仙女人设,不攻而破。 我一路尾随她的车到了一栋别墅旁边停下来,我也悄悄停下,然后悄悄下车。 司机帮蒋素素拉开车门,拿枪 腔拿调,自己不能开车门下车吗? 蒋素素下了车,司机就从后备箱里面拿出大包小包。 他们一起向别墅走过去,这时花园的门开了,一个小男孩从里面跑了出来,投进了蒋素素的怀里,大喊着妈妈! 这是什么神仙剧情? 我的眼角都忍不住跳了跳,老天为对我未免也太好了吧,居然给了我这么一个劲爆的剧情。 太好了,我简直喜不自胜,原来她不只是在这里养了个小白脸那么简单,而是养了一个儿子呀。 现在不打电话告梁歌,我还在等什么? 事不宜迟,我愉快地拨通了梁歌的电话。 第1637章 被她算计了 梁歌接到我的电话的语气依然极度冷淡,他不待见我,我知道。 我笑嘻嘻地跟他讲:“我发个定位给你,你马上过来,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我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皱着眉头的样子。 他说:“桑榆,你玩够了没有?” “你想跟我玩?”我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现在大白天有些不太合适,到了晚上我陪你慢慢玩。” 他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掉,梁歌什么都好,就是耳根有点硬,还略有些古板。 看来他和蒋素素在一起太久了,人生这么无趣。 我把定位发给他,告诉他这可和你的仙女女朋友有关系,你若是不来绝对后悔。 然后我就半躺在我的车里气定神闲地等着梁歌的大驾光临。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果不其然,半个小时之后我就看到梁歌的车从小区外面开进来了。 我从座位上弹起来,打开了车门向他招招手,他的车便在路边停下来。 他看着我拧着眉头,我很遗憾地摇摇头:“梁兄,怎么你见到我从来都没有换过别的表情?你不觉得闷吗?” 他皱着眉头:“桑榆,你又在搞什么?” “不不不。”我摇摇手:“这个话你千万别这么说,不是我在搞什么,是你的仙女女朋友在搞什么,你得去问问她。” 谜底很快揭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半信半疑地跟着我往前走,很快我们在那栋别墅旁边看到了蒋素素的车。 我向他摊了摊手:“怎样?我没骗你吧,你女朋友就在这里。” 我率先推开花园的门,走进去便看见了蒋素素和她的私生子儿子在荡秋千。 小男孩坐在秋千架上,蒋素素满脸慈爱地推着他,那小男孩快乐地欢呼。 蒋素素这个把柄被我抓到,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我得意非凡的跟梁歌耸耸肩膀,他冷淡地看我:“看什么?” “你是瞎吗?你没有看见蒋素素身边那个男孩子吗?” “怎样?”他还真是淡定。 我佩服他的淡定,估计等我说出后面的话来,他就不那么淡定。 我说:“那孩子叫他妈,你觉得还是很正常?” 说完了,我留意梁歌的表情。 都没有我想象的大惊失色,不过像梁歌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来说,他就算吃惊也不会露在脸上,估计他心里一定在说卧槽,但脸上还得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的,还真是辛苦他了,这么爱装大尾巴鹰。 我才不给他装的机会,我向蒋素素喊了一声:“蒋小姐!” 蒋素素抬头看到了我们,她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我们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我便拽着梁歌走过去,每走一步我都想象着等一会儿看到蒋素素痛哭流涕地拉着梁歌的衣袖,向他哀求,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个画面想一想就过瘾。 但我眉飞色舞的刚刚走过去,忽然那个小男孩居然从秋千上跳下来了,欢快地像梁歌奔过去,也扑到了他的怀里。 “爸爸!” 等等,我没有听错吧? 他也叫梁歌的爸爸? 难道是梁歌和蒋素素两人生了孩子偷偷养在这里?没道理呀,既然有孩子干嘛不结婚? 见我瞠目结舌的样子,蒋素素微笑着开口:“这么巧呀,桑小姐你也在这里,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和梁歌一起在福利院收养的孩子,我们平时工作很忙,一般一个星期只能来陪他一次。” 收养的孩子? 她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了,但是我看他长得和蒋素素简直是一模一样,说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我才不信。 蒋素素笑的好悠然自得呀,她看着我的眼神,让我颇有一种自讨没趣错怪好人的感觉。 不过没关系,我是谁啊,我是桑榆,我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怪不得她气定神闲,表情那么高深,说不定我开始开车偷偷在她后面跟着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所以她有意把我引到这儿来,再由我把梁歌叫来,让我难堪。 不过我不会觉得难堪的,我只是觉得我被她算计了。 梁歌很宠爱的抚摸着那个男孩子的头。 他摸什么摸?明摆就是被别人戴了绿帽子。 我怎么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蒋素素的? 她就用收养这个名目正大光明的把孩子给养下来了,她真的好阴险啊。阴险的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了。 做人当如蒋素素,那么阴险狡诈。 她被我这样羞辱了一番也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地说邀请我留下来吃午餐。 她说:“正好今天我有点空,我亲手做几个拿手的小菜,桑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她这么大气,我都想给他颁一个诺贝尔大气奖给她。 这种以冤报德的女性估计有的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一个,居然给我碰到了。 不不不,把我当什么都行,就千万不能把我当傻子。 她邀请我吃饭那我就吃,谁怕谁? 我还没说好呢梁歌就抱起了那孩子:“不用了吧,桑小姐很忙的,她忙着当私家侦探,请人家捉奸什么的。” 呵,他在讽刺我,真是不知好人心,有一天我会让他哭出来。 我打断了梁歌的话,冷冷地告诉他:“不忙,再说是你女朋友约我的,又不是你约我,你干嘛要拒绝?” 说完我就向别墅走去了,我能想象到梁歌看着我的背影的眼神有多不屑。 他不屑他的,等到哪一天头上那顶大绿帽哗的一下掉下来了,我看他跟谁哭去。 仙女蒋素素在厨房里面做饭,我就在这栋华丽的别墅里面四处转悠。 那小男孩大概四五岁左右,长得倒是挺可爱的。 他一直在我的身边转来转去,很想跟我搭话。 我仰头环顾四周,他就过来牵我的手对我说:“姐姐,我带你去看我的房间好不好?” 第1638章 暂时没抓到把柄 我几乎是飞快的甩掉那只拽着我的手的小手。 我一直都讨厌小孩子,不喜欢跟任何小孩接触。 我讨厌他们的小手在我掌心的那种感觉,热乎乎的。 我一看到他们就想起了自己悲惨的童年。 我说:“你别摸我。” 他就怯怯地缩回了手,但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姐姐,我的房间就在楼上。” 他还是锲而不舍,反正我也想上楼去看看,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他一起上楼。 楼上有四个房间,他推开中间的一扇门对我说:“姐姐,这就是我的房间。” 一个超大的儿童房就出现在我眼前,这大约是两个房间打通了,变成了一个房间。 我孤陋寡闻了,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豪华的儿童房,简直布置成了一个孩子的游戏世界。 他的床是一辆赛车的形状,整个房间都是软包装,有一整面墙上都是卡通人物。 总之是我这个没见过世面从来都没见过的豪华。 这处处都反映出一个词,那就是用心。 能看出来蒋素素对她这个收养来的便宜儿子可真是极其上心。 见我像白痴一样张着嘴四处张望,小孩子很开心,又忙不迭的跟我显摆:“姐姐,这是我的卧室,隔壁是我的书房,还有儿童游艺室,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原来这只是冰山一角啊,那既来之则看之,我就跟着他又到隔壁的房间瞻仰了一番。 真是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把我给惊了。 他的书房四面墙上都是立式的书柜,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孩子的书。 而隔壁的游戏室就更加夸张,我见过的没见过的玩具和游戏机都在这个房间里。 “姐姐,这个游戏机是我妈妈刚刚给我买的,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他牵着我的衣角,把我带到了一个很大的游戏模拟机面前,示意我坐进来。 我玩游戏门清,不管会不会玩上手两分钟,就能玩得似模似样。 但是现在我没心情,我低头看着他:“你知道收养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呀,我不是妈妈亲生的,是她在孤儿院里把我给领养回来的。” 一般来说领养的孩子都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 我怎么觉得蒋素素这么做有点刻意? 我沉浸在震惊当中无法自拔,梁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山山,你该吃药了。” “噢。”山山很欢快地应着:“姐姐,你慢慢看,我吃了药再过来跟你玩。” 然后他就噔噔噔地跑走了,梁歌也准备转身就走。 他已经转身了又转回来看了看我:“怎么?还在想如何找素素的茬?” “是啊,在想,想的头都要痛了,不过无懈可击。但是无懈可击的背后是什么?是绞尽脑汁的刻意隐瞒。” “你又想说什么?”他攒紧眉头。 “你见过哪个人对一个自己收养的孩子如此尽心?你不觉得有些夸张了吗?” “那是因为你小人之心,素素对任何人都很好,就连对你都这么好,更何况是对山山了。” “啧啧啧。”我都快要笑出声来了:“你还真是一个傻白甜,你这么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有你打脸打的啪啪响的时候。” 我又不是鉴婊大会的会长,这世上比蒋素素更假的人想必也是大有人在。 但我就是讨厌。 梁歌看着我鄙夷的眼神,仿佛他的蒋素素是世界上最高尚的人,所以我就不信邪,我非要把蒋素素的假面给撕开。 等到打脸的时候,我看他痛不痛。 于是我说:“怎么你有没有胆量给你亲爱的女朋友和山山做一个亲子鉴定,堵住悠悠众口?” 他立刻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侮辱他的仙女。 他懒得跟我多说转身就走。 我要是他我就做一个,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的,还可以免了别人的口舌。 他不做以为自己这是多信任蒋素素,其实是他傻。 反正我就是觉得蒋素素跟山山肯定有关系,百分之百。 我的第六感向来准。 这件事情不难,梁歌不愿意做那我就帮他做。 我不在乎他讨厌我,我只要得到他就行了,不需要他多喜欢我。 蒋素素的饭很快就做好了,家里的阿姨请我下楼去吃饭。 桌上的菜倒是挺丰盛的,我用筷子拨来拨去的,问她:“哪些是你做的?” 她就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到我碗里:“尝尝看。” “你的家常菜还真是家常的,西红柿炒鸡蛋也算是拿手菜?是个人就会做好不好。” 我端起我的碗,就想把碗里的菜给倒出来,一旁的梁歌死死的盯着我,大有一种我若是把菜给倒出来,他就一脚把我踢出去的意思。 算了,我知道他现在讨厌我,所以我不挑战权威,我乖乖把西红柿炒蛋塞进嘴里。 蒋素素殷切地看着我:“怎样?” 我说:“你再好好练一练,就可以出摊了。” 我这应该不算是批评吧,梁歌的脸色很难看。 我说的是实话呀,难道让我违心的夸她的手艺是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 拜托,我没有那么虚伪。 我发现蒋素素一直在喂山山吃饭,山山每吃一口她都开心得眉开眼笑。 就这个状态说不是亲儿子都没人信。 我说:“看不出来蒋小姐还是这么一个溺爱孩子的人。” 她羞涩地笑了笑说:“我也没带过孩子,也不知道我这样做的对不对?不过呢,山山从小就缺少家庭温暖,我偶尔来一次,纵容就纵容了一些吧。” 她还真会给自己找理由,这样一个大绿茶真是… 午饭吃完了,我不着急走,我想采集就是说和山山的毛发作为亲子鉴定的样本。 不过蒋素素应该有一些提防,所以吃过饭她请我在花园一边晒太阳一边吃水果,而山山这个时候去午睡了,我压根就没有机会。 算了,今天就先放过她,来日方长,机会很好找。 我便告辞,坐上停在门口的车发动之前又看了一眼花园里,蒋素素和梁歌相互依偎地在花园的长椅上耳鬓厮磨。 看着真是扎眼,我发动汽车开走了。 第1639章 桑榆,你太渣了 我二嫂给我打电话,盛情邀请我今天晚上参加她和我二哥的晚餐。 她经常三不五时的就搞这么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真是令我烦之又烦。 我上次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我不需要亲情,不要总是找我吃饭。 二嫂说:“那你就把我们当做你的敌人。” 我说:“和敌人吃饭,我是要下药把对方给毒倒的。” 二嫂冷笑着看着我:“你要是有胆量,你就尽管放马过来。” 二嫂就是我的天敌,我真不懂像她这样虽然家境普通,但是父母双全又幸福的家庭出来的孩子,怎么能够应对像我这种顽劣不堪的小孩。 怪不得她生了好几个都能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我晚上准时赴约,下午打嗝的时候嘴巴里面都一股西红柿炒鸡蛋的味儿。 所以晚上的餐厅是我定的,一上来我就点了两块神户牛排,二嫂用眼白看我:“你刚从埃塞俄比亚回来?” “你若是知道我中午吃的什么,你就会同情我。” “是什么?” “我吃了蒋素素做的西红柿炒鸡蛋。” “蒋素素,你又去纠缠人家了?” “二嫂,”我放下菜单笑嘻嘻的看着她:“你纠缠这个词用的真是特别恰当。” “你还真是闲的慌。”二嫂翻了一个白眼:“你就那么喜欢梁歌?我觉得未必不吧,你只是胜负欲,你觉得像梁歌这样的人是不可能选择你的,所以你偏不信邪。” “知我者二嫂也。”我及时谄媚,她却不吃我那一套。 “桑榆,就算你证明了梁歌有一天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人,那又怎样?你会最终和梁歌在一起吗?” “为什么最终?男人喜欢女人和女人喜欢男人,可以是一瞬间的事情,为什么你们总是这么追捧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什么一生只爱一个人?法律规定的吗?” “法律没规定,但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后,会舍不得和他分离,不约而同的要一生一世在一起。” “如果一辈子只有七八年的话,那我估计可以做到一生一世,可是一辈子七八十年,我做不到。” “七八年?你是狗啊,狗都比你活得长。”二嫂低头翻着菜单:“松叶蟹你吃不吃?” “吃。” “长脚蟹你吃不吃?” “吃。” “二嫂,你点这么多海鲜,你是五行缺陷海鲜怎么着?” “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二哥姗姗来迟,我看看时间快7点了。 “二嫂,你的一生一世现在越来越不拿你当回事了,跟你约会吃饭居然敢迟到。” “别挑拨离间了。”我二嫂丢了一个眼风给我:“临下班的时候开了个紧急会议,我真是纳闷了,同在大禹工作,怎么你就闲出屁来了呢?” “二嫂,你居然拿我跟二哥比,你让二哥情何以堪?” 我跟二嫂正在打屁的时候,就看我二哥迈着大长腿从外面走进来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居然还跟着一个帅哥。 哦,是纪潋。 咦,他怎么跟纪潋在一起? 看到他我才想起上次我答应他去探班,结果这几天有点事情,就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二哥跟我解释:“纪潋去公司交文件碰到了,我说刚好晚上跟你一起吃饭,让他也一起来。” “他一个电影明星去公司交什么文件?卖身契?”我笑嘻嘻的:“千万别跟这些娱乐公司签长约,个个都是周扒皮,黑良心的。” 我二哥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我还没有到周扒皮这个阶层,我只能尽量做到不被别人扒皮。” 上次见过纪潋之后好像就没见过了,他长得真是好看呀,很有一种少年感,我一提到少年,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沈离那个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的孤独少年。 我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他,我这该死的泛滥的同情心。 做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同情心。 我很大方的对纪潋说:“我点了两块神户牛肉,我分你一块。” “能够从我们桑榆的嘴巴里面抢到肉,纪潋你可真是天赋异禀。” 二嫂跟纪潋挤挤眼睛,我说:“你别随便对别人抛媚眼,我二哥还在边上呢,你当他是死的?” 我二嫂狠狠踩了我一脚,痛得我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她穿着细细的高跟鞋好不好? 我二哥很识相呢,他叫纪潋来,那我就不觉得自己是电灯泡了。 纪潋一边看菜单一边把脸埋在菜单后面悄悄问我:“那天你是有事吗?我等了你足足一天。” 我说:“财阀的话你也相信?亲爱的,你可是娱乐圈的人,谁的话都不能信,只能信你自己。” 我合起菜本递给站在我旁边的经理:“最后那一排我全都要了。” 我饥肠辘辘,上菜之前我也没兴致跟他们攀谈,纪潋总是在看我。 当我回看他的时候,他就的眼神就像小鹿一般慌张地躲开。 我知道他喜欢我,不难猜。 不管是于情于理他都会喜欢我。 我长得漂亮是身世好,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刚刚进娱乐圈的新人,当然要抱住一条丰满的大腿。 而我桑榆的腿要多丰满有多丰满,问题更是我年轻漂亮,不是那一种专门玩弄小鲜肉的老富婆。 纪潋长得好看,我潜规则的心甘情愿。 我正在跟纪潋眉目传情呢,冷不丁的我二嫂又踢了我一脚。 我吃痛地捏着我的脚踝,对她怒目相视:“二嫂,你失心疯了?” 一顿饭吃下来,我二嫂踢了我好几脚,她怎么踢我我就怎么踢回去,我二哥就看到我们两个在桌子底下踢来踢去的。 他好笑的看着我们:“你们在干嘛呢?这样下去两败俱伤知道吗?” 我笑嘻嘻:“你知道吗二哥,你老婆为什么今天戾气这么重?那是因为她看我年轻漂亮又未婚,可以公然和鲜肉眉来眼去,但是她人老珠黄没有这个资格了。” 这个时候纪潋去了洗手间,桌上就我们三个人,我畅所欲言。 二嫂相当凶悍:“桑旗,你还管不管你妹妹?小小年纪到处留情,那边她在狂追梁歌,现在还勾搭纪潋。” “关你什么事?”我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二嫂,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这是在赤裸裸的嫉妒我。” 第1640章 做我的摇钱树 吃完晚饭我送纪潋回去,他现在名不见经传,连正儿八经的经纪人都没有,更是没助理,一个人行之影单的。 他住在公司给他租的公寓,到了公寓门口,他请我去他家里面坐一坐,反正我也不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 于是我就跟纪潋走了进去,两室两厅地方不大,另外一个房间还有一个男演员跟他合住。 那个男演员还没有回来,他请我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问我喝什么。 我晚上吃的都快要撑死了:“矿泉水吧!” 他去拿了瓶水给我,我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啧啧啧,你公司真小气,就让你住这样小的屋子。”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眼睛亮晶晶的。 我说:“你签的是大禹旗下那个娱乐公司?” 他笑的有点羞涩,我说:“那个公司是我大哥在管,他这个人最孤寒了。” “没关系,已经挺好的了。” 他的要求倒不高,我说:“不过也不用着急,你这部电影我很看好,等电影出来你肯定能大火,然后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公司会忙不迭的给你配经纪人换住处的。” “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没有你我也演不了这个角色。”?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我一手搭着扶手翘着二郎腿,另一只手把矿泉水瓶递给他,让他帮我扭瓶盖。 我这句话特别像那种爱潜规则的土豪经常跟演员讲的一句话。 说完连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真的是好油腻。 他把瓶盖拧开递给我,我喝了一大口,喝的太猛了,水洒了我一身。 他赶紧拿纸巾帮我擦,水正好洒在我衣服的前襟上,然后他的手就自然而然的触到了我的胸口。 接着他就愣住了,如果以前有谁碰到我的胸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大嘴巴子扇上去。 不过这种事情我是看人的,长得好看的如面前的纪潋,那一切都好说。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急忙缩回手说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真是稀奇,现在还有动不动就脸红的男生,就算是他装出来的人设,但是脸红也能控制吗? 于是我就很咸湿的捏了捏他的下巴:“你好像蛮爱害羞的,你这么爱害羞怎么拍感情戏?对了,你这部电影好像还有亲热镜头,你怎么完成?” “那个是工作。”他说。 “不是说拍戏都得要沉浸式的吗?把自己当作剧中人物感同身受。” “不是所有的都是那样,就算是那也只是演戏,假的。” 他倒是说的蛮诚恳的,我缩回了我的手,不再戏弄他。 人家一个爱脸红的男生,我老是调戏人家做什么? 好了,我累了,我得回家睡觉了。 我从沙发上面站起来。:“我回去了。” “你一个人开车可以吗?这么晚了。” “放心,我这人鬼神看到我都得绕着走。” 纪潋一直把我送到他家楼下,我说:“你不如干脆送我回家得了,然后我再送你回来,咱俩今晚就这么送来送去的。” 在月光下他的眼睛格外亮,他羞涩的笑容跟其他的男人很不一样,我敢肯定这部电影之后他会大火,人气爆棚。 因为现在的电影市场上,像纪潋这样的气质和形象的男生还是很少的。 我这个人眼光独到,临上车之前我灵机一动,回头看着纪潋:“不如我成了一个经纪公司,在找到其他合适的人之前,我做你的经纪人怎么样?” 到时候纪潋就成了我的摇钱树哇,即使只有他一个人,我也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人家背靠着大禹旗下的娱乐公司好乘凉,何必跟我混? 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飞快地同意了:“好。” 还真把我弄的愣住了,我问他:“你知道你说的那个好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放弃了大禹的那片大海投身到我这个小池塘来。我对做经纪公司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我是把你当做摇钱树,指着你发财呢。” 他笑的时候嘴唇的弧度特别的好看,眼睛亮得像星星。 咦,我怎么有这么多恶心巴拉的形容词?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关系,是你给我的第一个机会,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做男主角,还好我跟大禹的经纪合约正在谈,还没有签呢。我明天就跟我的经纪人讲把我的合约给拿回来。” 我只是说说而已,他却当真了,站在我的车外我们面面相觑。 说真的,我对培养一个天王巨星还真的挺有兴趣的。 因为前两天我在玩一个养成系的游戏,差不多就是把一个普通的小男生打造成天王巨星,游戏里玩一玩没什么意思,玩真人才有意思。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跟我点点头说:“我是认真的。” 我说:“我也是认真的,那不如这样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 “不用,明天早上我就跟我的经纪人谈。” “三天。”我戳戳他的胸口:“我桑榆这个人做事情一向很公平,答应我了就不能后悔,但是在答应我之前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三天,三天之后等你的答复,如果到时候你再后悔,那神仙都帮不了你,你的命就如此。” 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 这个是他自己答应的,而且今晚我也没喝酒,神志特别的清楚,他也没。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咧,一步天堂一步地狱,行差踏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三天时间,回见。” 我上了车绝尘而去,过了一个转弯口,回头看了一下他还站在原地注视着我。 他的身影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但是没想到他还挺豁得出去的,居然肯跟着我这不靠谱的混。 我对自己都没有信心,更重要的是我对这个行业完全没有经验。 但是不要紧我可以做第一个啃螃蟹的人,再说这个螃蟹已经有人事先帮我啃过了,壳子虽然硬,但是肉一定很美味。 第1641章 沈伯伯出事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路哼着歌,得意非凡。 因为我即将成为一个经纪公司的小老板,虽然还没有定下来,而且我的旗下的艺人只有一个人,但是不要紧,一个人也能让我赚得盆满钵满。 我都想好了赚到钱我干什么了,我要买一颗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然后跟我妈埋在一起。 她这辈子如果不是贪慕虚荣,也不会跟着我爸,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既然虚荣呢,我就让她老人家虚荣到底。 我回到家二嫂还没睡,她问我死到哪里去了,我说我得纠正你的语病,她狠狠翻我一眼。 “你少废话,你到底要勾搭多少人?” 我哈哈大笑着回到我的房间,人生苦短,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怎么行?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爹终于没有让我陪他一起跑步了,谢天谢地他放过我。 我手里举着大瓷缸在花园里面散着步,一边呸呸呸的往里面吐着茶叶沫子。 二嫂说我像老干部,我说我是提前感受一下我爹的老年生活。 她说如果被我爹听见,一定会把我的屁股踢开花。 有一次我二嫂偷偷对我二哥说,我是我爹年轻时候拈花惹草的报应。 我觉得我二嫂说的极对,一个人做了错事总得有所报应的,他真当老天是瞎的? 我正装老干部在花园里面踱着步,沈离发微信过来了,我点开来,他说:“我二哥要让我去公司。” 我立刻打电话过去,但是他掐断了。 估计沈鑫荣就在他的房间里,他找不到那张纸,现在就来硬逼宫了。 他还要脸不要,豪门争产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 我发了微信过去:“你装晕倒。” 先让他拖住时间,然后我再想办法,我不能把自己给暴露了。 我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我爹给我打电话,我发现我爹最近总是喜欢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说不定又要让我陪他应酬。 我今天没空,断然不会答应他。 我挂掉了电话,我爹就再打,如此三番几次之后我准备关机,我二嫂打电话来了。 我还没说话呢,我二嫂很暴躁:“你总是挂你爸的电话干什么?” “他不止是我爸,他也是你公公。” “你少废话,沈叔叔病危了,你现在赶到医院去,就在他住院的那个医院,你去过的,我们在医院里面。” 二嫂把我给说愣了,我赶紧问:“沈叔叔是前几天才过生日的那个沈叔叔吗?” “你还认识几个沈叔叔啊?” “他不只是心脑血管出了问题,怎么会忽然病危?” “让你去你就去,就这样。”二嫂挂了电话。 昨天我见到沈伯伯他的气色还不错,怎么说病危就病危了? 沈鑫荣上一秒还在逼宫,这两者肯定有什么联系。 我先赶到了医院,路上给沈离发去了短信,但是他没回,估计现在应该装晕吧,不方便回电话。 我赶到医院,我爸他们都过去了。 沈家人丁不太兴旺,听说大儿子去世了,目前只有二儿子和沈离。 我爹和沈伯伯是老友,难得看到我爹对其他外人这样上心。 沈伯伯在里面抢救,他就在外面来回踱步。 沈鑫荣也在,我现在怎么瞧他怎么觉得十分狡诈。 我偷偷问我二嫂:“沈伯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我二嫂眉头深缩。 “不只是脑血栓吗?为什么突然这么严重?” “听医生说他是今天早上。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医生就准备给他安排检查,谁知道他在检查的途中就晕过去了,一直抢救到现在都没醒,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是沈鑫荣逼宫,他是想趁他爸昏迷的这段时间把沈离的股份给拿过来。 因为他不确定他爸爸能不能抢救过来。如果抢救不过来的话,那他不着急,但如果沈伯伯醒了,他就不能轻举妄动了,说不定这孙子现在就盼着他爸早点死呢。 我抱着双臂坐在长椅上看着他站在走廊的尽头对着窗口,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吸,看上去很紧张。 他当然紧张了,他巴不得他爹早一点驾鹤西游,他就可以霸占整个沈氏的家产。 在他眼里沈离就是形同虚设的,他要除掉他易如反掌,不过也许以前是这样,但是现在谁让沈离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了。 我才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见我老总是盯着沈鑫荣,二嫂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他是沈家的老二也是唯一的儿子,你又不是没见过。” “唯一的?”我转过头莫名地看着我二嫂。 “对啊,沈家人丁单薄,本来是有老大的,不过老大去世了。哦,好像还听说沈伯伯以前还有一个小儿子,不过那个小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去世了。哎,沈伯伯也真是,可怜,本来有三个儿子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了。桑榆,你的眼珠子干嘛在眼眶里转的那么快?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这个沈鑫荣已经30多岁了,他大你十多岁呢。” “切二嫂。你的格局什么时候这么小了?”我手摸着下巴继续琢磨。 沈离当然没有死,难不成我这几天见到的是鬼? 又不是拍灵异片,沈离肯定是个大活人没错。 我爸在我面前依旧踱步,在他他转了两个来回的时候,我把这件事情捋的差不多了。 整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因为沈离的状态,从来都不出门也不和人打交道,所以外界不知道有沈离这个人也是很正常的。 但一些知情人肯定是知道的,比如说沈家上上下下的佣人还有沈氏的一些高层,要不然沈鑫荣也不会要让沈离去公司签字。 大家都在焦急等待的时候,医生终于从急救室里面出来了。我爹他们赶紧围过去,沈鑫荣跑的特别快,我看他踉踉跄跄的样子都要摔倒了。但我觉得这小子不是担心他爸的病情,是担心他爸安然无恙又活过来了。 第1642章 如此手足 沈伯伯忽然很危险,医生在里面急救,我听到用除颤仪的声音特别可怕。 我桑榆天不怕地不怕,但因为我妈用过太多这种仪器了,她清醒的时候会经常试图自杀,每次自杀医生急救都会用除颤仪。 那强大电流电击到人的胸膛上,然后人从床上跳起来又反弹回床上的那个声音和那过程,令人感到非常不适。 不知不觉的我满脑门的都是冷汗。 我二嫂奇怪地看我一眼,摸摸我的脑袋:“你怎么了?桑榆,哪不舒服吗?” “没有。”我舔了舔嘴唇:“我去上个厕所。” 等我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听到了沈鑫荣发出来的嚎啕声。 我看到我爹眼圈红红的从病房里面走出来,二嫂跟我说:“沈伯伯没了。” 其实我跟沈伯伯一点也不熟,也就上次去吃了一顿饭,要不是因为沈离,估计我现在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本来说一个人生老病死是一件特别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像我桑榆这么硬的心肠,我应该连眉毛都不不会动一下,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是此刻我心里飞快想起了沈离,他虽然极少提起他爸爸,但是他爸爸应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令他感到眷恋的人。 沈鑫荣的哭声实在是太刺耳了,他的声音很快就把我心里。那一丝丝的伤感给弄没了。 我皱了皱眉头,站在门口没进去。 “他哭的真像死了爹一样。” 我二嫂瞪了我一眼:“拜托你能不能有一点点的同情心?”?我二嫂如果知道真相的话,绝对不会这么说了。 人死如灯灭,哪怕生前再声名显赫的人,死了以后大家的待遇都差不多。 沈伯伯被梳洗干净之后就有殡仪馆的车来接,那个沈鑫荣就是一路嚎啕的送他爹到医院门口,然后才被几个人搀扶着慢慢地走回来。 我爹红着眼睛宽慰他:“人老了固有一死,你节哀顺变吧,把你爸爸的后事料理好,家里有什么亲戚就赶紧通知。” “我家从我爸那一辈就人丁单薄。”沈鑫荣说:“我爸爸是三代单传,到我这里也是。” 他还真是满嘴谎话,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呢,就在沈家,难不成连我爹也不知道吗? 本来我是可以说的,但是忽然觉得不说是不是更有趣? 或者更能保护沈离,先这样吧,就让剧情的发展按沈鑫荣安排的那样走,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沈鑫荣哭哭啼啼了好半天,看的我烦之又烦。 后来大家在医院分别,他要回家布置灵堂,我爹年纪大了,要早点回家休息。 我二哥帮沈鑫荣料理后事,二嫂让我陪我爹回家,刚好我有点事想跟我爹打听。 在回家的路上,我爹很悲痛,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眼睛都懒得睁开。 我知道他是真难受,沈伯伯是他的老友,现在走了一个,老朋友就越来越少了。 我难得说人话宽慰他:“爸,沈伯伯常年被病痛折磨,现在他就不会痛了呀。” 我爹看了我一眼,破天荒地哼了一声:“你今天倒是学会说人话了。” 这种事情我如果再开玩笑的话,我爹会扒了我的皮的。 我爹搭理我,我就顺便赶紧问他:“爹,沈伯伯只有一个儿子吗?我之前不是听你说过还有一个。” “你说是老沈的小儿子呀,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十八岁那年患了心脏之后出现了并发症就去世了。” “去世了?沈伯伯跟你说的?” “他不太愿意提起他小儿子,据说他小儿子换的那个心脏是他妈妈的,结果人也没活下来。” “沈伯伯亲口跟你说他小儿子死了?” “这倒没有,不过鑫荣提起过。” 呵,我说呢,要不然我这天天晚上见到的是个鬼呀。 我桑榆是不信鬼神的无神论者,我知道沈离肯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哈,沈鑫荣把他弟弟活着的消息隐瞒起来,他就是想一个人独吞沈家的全部财产,他还真狠呢。 我想接下来沈鑫荣第一步肯定是要把沈离从沈家给转移,因为沈家这几天办丧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不可能把沈离还放在家里。 他还真是狠,为了霸占财产都不让自己的亲弟弟去见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 车子在路上疾驰,我装作有什么事情没办,拍了一下脑袋跟我爹说:“爹,我想起了我还有件事十万火急,那我就不陪你回家了。刘师傅,你在路边把我放下来。” 我爹太悲痛了,没力气骂我,司机在路边把我放下来,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沈家。 沈家现在人来人往,我混进去不是难事。 我溜进了沈家的花园,看到了几个人抬的什么东西运到一辆车上去。 这个东西上面盖着一层床单。我隐约成了床单下看到了漏出来的两只脚。 哦,该不会是沈离吧? 沈鑫荣这个奸贼,他肯定是把沈离打晕了,或者是用其他的方法让他人事不知,就想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沈家。 他好毒的心肠啊。 我大哥二哥争产的时候都没这样过,我知道他们两个不全是争夺家产,是因为赌一时之气,还有二嫂。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说他们的破事的时候,不过他们有这么多人,我只有一个人,我不能上去明抢,所以我只能偷偷地跟着他们。 他们把沈离运上了一辆7人车,沈鑫荣出来了跟他们讲话,我就趁乱偷偷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里面黑漆漆的,我掀开床单,里面果然是沈离,他闭着眼睛。 我赶紧探探他的鼻息,还好,他一息尚存。 沈鑫荣这个贱人,对自己的亲弟弟都下这样的狠手,我得想办法把沈离给偷走才行。 不过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单薄了,我得找人帮我。 找谁呢?本来我二哥二嫂是个最佳人选,可是他们和沈家的关系估计会暂时选择听信沈鑫荣的,而不会选择相信我。 而我的朋友少之又少,此刻我脑子里面冒出了一个人。 第1643章 我被绑架了,来救 情急时刻我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虽然不待见我,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会帮我。 谁让他正直善良又勇敢,具有有为青年的所有优良品质呢? 于是我就把电话打给了梁歌,打他的电话很艰难,特别是我。 他不乐意接我的电话我知道,但是这个时候是救命的,他可可千万得接呀。 沈鑫荣的屁话就是再多也有说完的时候,等到那些人上了车我可就没办法再打了。 我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地打,终于梁歌接电话了,他语气很淡。 “什么事?” “干嘛对人家这么冷淡,算了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压低声音:“救命啊梁歌,有人要绑架我。” “很好玩吗?”梁歌冷冷地说了一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靠,他居然不相信我的话。 不过也是,不相信我桑榆的话的人是聪明人。 不行,我继续打,他的电话一接通我就立刻忙不迭地对他说:“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我干嘛要跟你撒谎?姑奶奶我现在没那个时间。救命啊,梁歌,我马上把我所在的车的车牌号码告诉你,然后等会走哪条路,我再发微信给你,你一定要来救我呀。” “桑榆,你又在搞什么?” “这次真的没再搞,梁歌,我生死存亡全在你手里。” “你被人绑架了,报警好了。” “如果警察有用的话,我还找你干嘛?”他真是拎不清,不过梁歌说话的声音好好听,我还想跟他再聊几句呢,但是忽然有人把车门拉开了。 我赶紧挂断了电话,也躲在了白被单下面。 沈离的脸色特别的白,如果不了解的人还以为这就是个死人呢。 我轻轻捏了捏沈离的手一点反应都没有,沈鑫荣那个丧心病狂的东西到底给他弟弟下了什么药? 那几个保镖模样的人跟着上了车,然后发动了汽车向沈宅的大门口开去。 陆陆续续开始有宾客前来吊唁,估计打死他们都想不到这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一辆车里面,竟然会是沈伯伯的另外一个儿子。 豪门争产到这个地步,他也真是够狠的。 我想如果不是沈离手上有股份的话那,估计沈鑫荣就直接让他人间蒸发了,不会还要把他搞出去那么复杂。 车子开出了沈家在路上狂奔,我不知道他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但我知道梁歌肯定会来救我的。 虽然他心里不情愿,可是像他那样富有正义感的人,就算是冒着暴被我骗的风险,也会试试看。 我掀开白布偷偷向外面看了一眼,车里的人在吸烟,大约也就副驾驶一个和司机一个人,没人留意我。 我看了一眼窗外,认得出这是往市郊开的方向,于是我发了个定位给梁歌。 然后隔一分钟发一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梁歌再不来的话,我们都要被他们给带到目的地了。 终于在等红灯的时候,有一辆车在我们的车边停下来,我看到梁歌从车里下来,向我们的车边走过来。 他敲了敲车窗,司机开了窗,梁歌问:“兄弟,我的车出了一点小故障,能不能帮个忙?” 那司机赶紧说:“,我们还有事没空。” 梁歌掏出一叠钞票,我在后面看不到司机的表情,但他的态度立刻就变了,接了过来说:“怎么帮?” “帮我把车推到路边,刚才忽然熄火了。” “好的。” “这位兄弟也帮忙吧,我怕我们两个人不够。”那个副驾驶上面的保镖也不疑有他,这种脑子也出来当保镖,我真是服了他们。 梁歌还是挺聪明的,我还以为他要用硬来的,但他是把这两个人给支开了。 那两个人就吭哧吭哧的去帮梁歌挪车,我悄悄打开车门溜了下来。 这时梁歌的司机也出现了,我小声跟他说:“车上还有一个人,你帮我把他给弄下车。” 司机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照做了。 我把白布单照原样盖好,里面塞几个大抱枕,完美。 司机把沈离背到了停在后面的另外一辆车上,那两个傻子挪好了车,还以为沈离还在车上呢,也没多想开着车就走了。 我趴在车门上看着梁歌穿过夜色走到了我所在的车边,他拧着眉头的样子也是帅毙了。 我说:“打救我与水深火热的盖世英雄,我这得以身相许。” 他颇不耐烦地看着我:“桑榆,你又在玩什么?” “等等等等。”我展示给他看后座上的美少年。虽然梁歌有些吃惊,但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他说:“你现在都上升到偷人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而且偷人这个词可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男未婚女未嫁的怎么能叫做偷?” 他懒得跟我掰扯,冷冷地问我:“怎么回事。” “怎么现在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还是关心这个美少年是我从哪儿弄来的是吧?” 梁歌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 我话音刚落,他就拉开车门扯住我的脖领子:“不说是吧,下车。” “好好好,我说我说,别那么暴躁嘛,这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在路上我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梁歌同意了,他让司机把谎称车坏了的车给开走,他就上了这辆车,发动了汽车。 我坐在沈离的身边看着他昏睡的睡颜,他真是好看呀,以前我总是在想,如果把沈离和两个两人同时放在一起,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的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他们两人真的放在一块儿比,我才发现好看这个词虽然是通用的的,好看的类型完全不同,用天渊之别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原来好看有这么多类别。 怪不得古代皇帝后宫那么多嫔妃,原来世上好看的美人儿真不是独一份的,而且好看的还不一样,难以取舍,所以就全都娶回来了。 我也想娶,就怕梁歌不嫁。 第1644章 你帮人帮到底 “你要去哪里?”梁歌真是一个好人,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宗旨。 我说:“你家。” 梁歌冷淡地看了我一眼:“你觉得合适?” “你家人多了点,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止你家一个住处吧,那你和你的那位仙女平时怎么解决?开房?”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厌恶,哈哈,我果然说不了三句话就会让他对我的厌恶又升级。 他不尝试一下永远不知道我到底有多讨厌。 “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就让司机把你在路边放下来。” “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吧,毕竟刚才你已经把我们救出虎口了,你也看到了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他捉住了我倒无所谓,随时可以脱身,但是这位小帅哥不死也是半条命。” 梁歌狐疑的在后视镜里面看着我,我知道他实在是不想理我的破事,但还是没忍住问:“他是什么人?” “想满足好奇心,你就把我们给安顿好,到时候我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 “刘师傅,路边停车。”司机真听他的话,嘎吱一声就在路边停下来。 梁歌头也不回:“是你自己下车呢?还是我扔你下去?” 他是来真格的,梁歌什么都好呀,就是做事情一板一眼的,太不活络了,我叹了口气。 “他叫沈离,沈氏集团你听说过吧?” “就是今天晚上刚刚去世的沈老爷子?” “是啊,就是这个沈家。” “他是沈家的什么人?” “他是沈老爷子唯二的儿子,他患了病,被沈家老二对外说18岁就得了心脏病死的那一个。” 我说的太玄乎了,连司机老刘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躺在后座上的沈离。 “什么意思?” “这么跟你说吧,豪门争产。你的运气好,你是你们家的独苗,以后你们梁家的财产只要你爹不头脑发热拿去捐慈善机构,100%板上钉钉都是你的,但沈家还有一个贪心不死的老二,沈离有心脏病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界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现在沈老爷子刚刚去世,他那个没心肝的二哥就要把他给弄出去了,如果我不救他的话,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呢?” “你救他?”从梁歌的语气里我都听出来浓浓的不信任,他觉得像我桑榆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帮别人的。 是啊,我也觉得我不可能帮别人,但是我就是帮了,怎样?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到沈鑫荣对他不利吧?所以我现在把他弄出来再说,保他一条小命。” “你为什么要帮他?” 为什么?这倒是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本来我想说,因为他长得好看呀,因为我桑榆的爱心爆棚了,但是想了想,我觉得此刻我最想说的是另外一句话。 于是我看着梁歌笑嘻嘻地告诉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梁歌瞪着我足足有10秒钟,肯定有这么长时间了。 他看着我说:“你有朋友吗?” “我也觉得我没有朋友,但事实上我觉得沈离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不知道梁歌是不是认可了我的话,他沉默了片刻对刘师傅说:“开车,去璃雅小筑。” 那地方估计是他狡兔三窟的某一窟,不管怎样,梁歌这是帮我们了。 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只要帮了就会帮到底。 到了那个璃雅小筑的时候,沈离还在昏睡着。 “沈鑫荣到底给他下了什么丧心病狂的药,他一直昏睡到现在。” “我等会叫医生来。”梁歌看了一眼沈离:“他脸色一向是这么苍白的吗?” 我凑近了梁歌,神秘兮兮地说:“怎么你也能看见他吗?刘师傅你也看见他吗?”? 刘师傅正帮着梁歌把沈离从后座上背下来,听到我的话,手一抖差点没把沈离摔在地上,呆呆地抬起眼皮看我。 “她是吓唬你的。”梁歌淡淡地对刘师傅说。 “是哦。”刘师傅拍拍胸口:“鬼哪有重量?” 要说梁歌的这栋房子真是不赖,室内的装潢和摆设我都挺喜欢的。 我决定这段时间都驻扎在这里。 老刘和梁歌把沈离搬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然后梁歌叫了医生来,我依在门框上看着医生给沈离检查。 医生检查了好半天,我问梁歌:“这个医生靠不靠谱,别让他把沈离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梁歌还是淡淡的,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答了我一句:“比你靠谱。” 就喜欢他这么拽的样子,不过请他记住现在他如此拽的样子,因为以后舔我的时候打脸会很疼的。 医生检查了好半天才出来,梁歌问他怎么样。 “他吸入了一种叫做哥罗方的气体,这种气体目前对身体没查出有什么害处,不过他能使人昏迷很久。他睡了有多久了?” “大约有三四个小时。”我说。 “那保守估计明天早上7:00以后他才能醒过来。” “不需要给他注射什么药物吗?” “等他血液里的药物自己代谢掉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也不枉我这么来去来回的折腾,差点没把我小命也给搭上。 沈离没事了,为了省了后顾之忧,我得威胁一下医生。 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今天晚上你所看做过的事情看到的人和事,一概不许对任何一个人说,包括你最亲密的人,不然的话…” 我朝他伸了一下舌头,表示他说了以后会死的很惨。 医生有些莫名,梁歌温和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下楼。 “没关系,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注意保密就可以了。” 他还把医生送出门外,合着他唱白脸我唱红脸,人都让我得罪光了。 我快要困死了在,今天沈伯伯去世,我爸正伤心着呢,估计他也没功夫管我,我今天晚上就睡在这儿了。 梁歌指着隔壁的房间说:“这里所有的客房你都可以住。” “你呢?”我问他。 “我要回去。” “别这样,你也住在这里,不然你不怕我去跟沈离睡?” 他很厌恶的看我一眼,拉开了我的手:“你跟谁睡都不关我的事。” 梁歌这个人太无趣了,要不是他长得好看,我真没办法忍受。 告诉我自己,在他爱上我之前我一定要努力忍受,一旦我发现了他爱上我的苗头,那我会在最快的速度之内把他给甩掉,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1645章 人死不能复生 梁歌还是回去了,总有一天他会有我赶他都舍不得走的一天。 拭目以待吧。 我困的半死,又怕有刁民要害沈离,要不是我很相信梁歌,我才不会找任何人帮我。 我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大概是因为我这个人看人很准吧。 我在沈离的床边搭了一个地铺,困的脑袋一沾枕头上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梦里,感觉到有只很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抚摸着。 这种感觉就好像从地里爬出来一个死尸正在挠我的脸,我睁开眼睛一看,脸的上方出现了一张绝美的却苍白的面容。 沈离醒了,我顿时也清醒过来了,从地上爬起来。 他应该是才醒,很显然有些懵,不知所以地看着我。 “这是哪呀?我怎么在这里?” “这是一栋房子,一个对你来说很安全的地方。放心了,有我在保证你安全。” “可是为什么我可以在这里?” “这就得问问你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 沈离坐在床边仔细地回忆,他低着头,略有些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他的眼神显得更加的迷离和无助。 这样的绝色,怎么能让我忍心不帮助他? 他仔细回忆,估计那个药物吸入之后对人体大脑还是有一点点的危害的,他拧着眉头想了很长时间,我觉得他这个表情有点像我便秘的时候。 我说你慢慢想,我先去刷牙洗脸。 我刚刚刷好牙,最后一口漱口水还没吐出来的时候,忽然沈离推开了我的门,然后受到惊吓的我就把那一口漱口水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还好最后一口漱口水没有什么泡沫了,不过吞下去还是挺恶心的。 我按住胸口,按压住蓬勃的恶心感,好脾气地问他:“怎样帅哥,你如果早一点还能够欣赏到我洗澡。”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你让我装昏倒之后,我二哥接了一个电话,他就忽然走了,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手帕捂住我的鼻子,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嗯。”我点点头胡乱洗了把脸:“你晕倒之前和晕倒之后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提醒你,我接下来说的这些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打击,你得挺住。” 他睁大了眼睛,靠着门框,脸白的就像墙壁一样。 我说:“那个彪形大汉用喷了哥罗芳气体的手帕捂住你的嘴让你昏迷,本应是要把你带到某处把你藏起来的,是我从天而降救了你。” “是我二哥干的?”沈离还是挺聪明的,我点点头。 “不然还能有谁?” “他不就是想让我去公司签字吗?他还能强行让我去签字不成?” “现在他不需要你的签名了,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那整个沈氏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他眼中闪动的光甚至是五光十色的,好一个美少年啊,我又晃神了。 “桑榆。”他轻声喊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沈鑫荣这么猖狂?原因只有一个。我看看沈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因为你父亲死了。” 我不知道他和沈伯伯之间的关系好不好,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那个没心的二哥之外,是沈伯伯应该是沈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痛失自己唯一依靠的人的感觉,我很清楚。 虽然从小到大我妈也没怎么照顾过我,但是她死了,虽然我没哭,我是感觉到有人用一把小锥子往我的心脏上扎的,那种锥心的痛苦。 沈离似乎没明白我话的意思,依然一脸莫名的看着我。 我只好解释的更清楚:“你父亲去世了,和你妈妈一样,永远离开了你。” 他面无表情,保持刚才的动作,甚至刚才的表情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眨过。 我有点担心他悲伤过度原地去世,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喂,你没事吧?” 他还是不做作声,就像是一尊塑化的雕像。 我了解他的感受,但是不能感同身受,因为毕竟没几个人像我桑榆那样心大。 我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觉到了他微微颤动。 还好他还活着,至少他还会发抖。 “沈离,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你父亲去世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人不在了,你二哥沈鑫荣要对你不利,他想霸占沈氏100%的股份,所以你现在很危险,我才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你家里偷出来,你听到了吗?” 他靠着墙壁慢慢地向下滑,然后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他双手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了臂弯当中,缩成了一个小球,无论我怎么摇他怎么晃他,怎么跟他说话,他都不会搭理我一句。 好吧,我能够明白他的崩溃,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他都听不下去,我选择让他自己消化。 我去楼下找一找有什么东西吃,梁歌的这栋房子真是不赖,冰箱里的食物也是满满当当的。 我从小基本上都属于一个人生活,自力更生的,所以饭做的不一定会好吃,但是都能吃。 我找出火腿,鸡蛋和面包还有牛奶,做了一个三明治,又把牛奶给热了,自己狼吞虎咽地吃完,还不忘给沈离留一份。 我端着早餐上楼,进去之后看到沈离还保持刚才的姿势蹲在地上,可见我下楼做早饭的这段时间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动都没动过。 我把托盘递到他的面前:“能够吃我桑榆做的东西,你应该是第一人吧,对了,除了我妈。你闻闻好香的,赶快吃点东西,我们想一想该怎么对付沈鑫荣。” 他纹丝不动,充耳不闻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我总不见得把这些东西往他的嘴里硬塞吧。 而且他看上去那么的无助,我这么硬的心肠都有些于心不忍。 此情此景之下,我只好把托盘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第1646章 这是谁的房间? 我窝在沈离的面前都快要睡着了,可是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听我的。 我这暴脾气,如果换作是其他人的话,我早就一榔头捶死他了。 但是恶人也需恶人磨,这样柔弱无助的沈离,我对他彻底没辙。 无奈之下,我只好打电话给梁歌,这一次我不是随便骚扰他。 他这次倒是挺干脆的接通了我的电话。 “怎么样了?” 我说:“快来救命啊。” “怎么了?” “你来就知道了。” 我在大门口翘首以盼迎接梁歌的到来,他来的倒是蛮快的,大步流星地从花园外面走进来,他穿着米色的风衣,我第一次觉得有人把侦探专属的风衣穿的那么帅,走路的时候都带风,气场无敌了。 他快步走上门廊。 “帅哥帅哥,快点救命。”我顾不上欣赏帅哥拉着他就往里面走。 上了楼进了房间,沈离小帅哥还保持刚才的状态。 我展示给梁歌看:“你瞧,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好几个小时了。” “他怎么了?”梁歌看了看我。 “你把事情告诉他了?” “是呀,你怎么说的?” “我就是说你爸爸死了,在世界上你唯一能够依靠的人没有了。” 梁歌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你对一个身体有病的人就这样说话?” “那我要怎么跟他说?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由不同的说话技巧说出来,当事人所受的伤害也会少很多。” “那我说的婉转,他爸爸就会不死了?” 梁歌注视我好几秒,估计他觉得我不可理喻。 但我说的是事实,再婉转有什么用?再婉转也掩盖不了沈伯伯已经去世的血淋淋的事实。 “我找医生来看看。”梁歌说。 “叫医生有什么用?我看就让他慢慢吸收好了。” “既然这样你还叫我来做什么?” “哇塞,你这个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我上下打量梁歌:“可是你对外树立的形象不都是特别正面的社会精英吗?不会这么冷血吧。” “你想要怎样?” 我嘻嘻一笑:“我爹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沈伯伯的家里面吊唁,不过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的保镖会看着他。” “不行。”我立刻拒绝:“世界上所有的人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你在这帮我陪着他,最好用你高超的语言技巧给他心理疏导,我希望我回来之后能够看到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小帅哥。” “桑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 “不是。”我否定:“你简直是世界第一等的大忙人,但是同样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相信的人,是你交给任何人我都不放心,这样我去的很快,保证两个小时之内就回来。” “我要去开会。”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件东西叫做电话会议?” “桑榆,我不像你这么有空。” “其实你对我是一种误解,我也挺忙的,你看我现在就要忙着去吊唁。”我不由分说,时间来不及了,我要是去晚了,我爹一定会杀了我。 这老头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还是少惹他为妙。 我先他一步蹿出了房子跑出了花园的大门,我知道梁歌肯定会留在这里照看沈离的。 我不是对梁歌的人品有信心,不是对我的眼光有兴趣。 我桑榆看中的人肯定没差。 我赶到了沈家,我爹他们早就到了,我二嫂看到我永远都是差不多的开场白。 “桑榆,搞什么,怎么现在才来?你昨天晚上死到哪里去了?” “二嫂,你怎么对我死在哪里特别感兴趣?” 走进灵堂,我看到沈鑫荣就跪在一边,他低着头身体晃呀晃的,看上去很悲痛的样子。 我上了香,他还了礼,抬起头跟我点了点头说:“谢谢桑小姐。” 我环顾四周,大厅里面满满当当的人,不过都是前来吊唁的,如此看来沈家的人丁真的不算兴旺。 我就没话找话地问沈鑫荣:“怎么作为家属只有你一个吗?” “还有一些叔叔伯伯婶婶,不过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儿子。” 他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有他一个儿子,那沈离是什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的很,他谎话连篇的早就习惯了。 他应该知道沈离丢了的事情,估计现在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现在倒霉遇到我桑榆神一样的对手,保证他死的很难看。 沈离在我的手里,他无论如何不能拿他怎样。 我拍拍他的肩膀:“二哥节哀。” “桑小姐去餐厅用点早餐吧。” 我不饿,早上才吃了自己亲手烹饪的早餐。 我便在房子里面溜达,正要上楼,我二嫂拉住了我:“喂,你在别人家里能不能别熟门熟路的,像自己家一样。” “宾至如归懂不懂?” “那是饭店和酒店的客气话,现在来的是别人家,你归什么归?” “二嫂,人太多了,吵吵闹闹的我脑子都被吵得疼,到楼上找一个房间随便休息一下。” “这里还吵,你不是最喜欢去夜店吗?你别告诉我这里比夜店还要吵。” 我顺手就把二嫂拉进了沈离的房间,二嫂说:“桑榆,你是不是有点过分?” 当她走进去看到一片白色的世界的时候,过分两个字就被她含在喉咙里。 看她呆若木鸡的样子,真的好像个白痴。 我说:“怎么了?二嫂,你被自己的话给卡住了?” “这个房间好奇怪啊,怎么里里外外都是白的?这是沈伯伯的房间吗?” “抓一个人来问问不就得了。” 刚好看到了一个保姆模样的人从旁边走过,我就拉住她问:“请问这个房间是谁的呀?” 那个保姆支支吾吾的:“呃,唔…” “有人掐住你的脖子了吗?”我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沈鑫荣不让他们乱说话。 第1647章 你为什么帮我? 阿姨支支吾吾不敢回答,借口她在忙就溜走了。 二嫂的表情有点懵:“这是什么人的房间,干嘛还搞得这么神秘?” 我笑而不答,顺便在房间里面逛了一圈,看看沈离的东西有没有被沈鑫荣全部消灭干净。 我拉开衣帽间,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看来沈鑫荣真的打扫的挺干净的,真想让他弟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还没来得及把这房间的基调换一下,不过也不要紧,除了我不会有人这么有心会到这个房间来看一下。 外人都不知道沈离的存在,除了我。 “桑榆,你到底在找什么?”二嫂问我。 “你猜。”我高深莫测。 “滚一边去,我才懒得猜。” 她懒得猜,我当然也不会说,不是我信不过二嫂,而是沈离的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吊唁完之后,我就走了,明天沈伯伯出殡,现在沈离还没有接受他爸爸已经去世的事情,我还得回去给他进行适当的心理辅导。 临走时我二嫂问我晚上回不回家,我说再说。 她从头到脚地打量我:“你又找到新码头了?” “又是什么意思?” “那你不回家,你住大街上吗?” “我桑榆住大街上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别的自信,没有这点自信心,我还是有的。” “那你住在哪?” “我住在梁歌那儿呀。” 见我二嫂一脸不信任的模样,我也没什么话说。 她要问我,我告诉她实情了,她又不信,她还要我怎样? 于是我回到梁歌的别墅,在门口看到他的车还停在那儿,我就知道他没走。 梁歌果然是个很靠谱的人,我进了门,不过他不在沈离的房间,他在书房正在开电话会议。 我没工夫跟他打屁,先去房间看看沈离怎么样了。 他总算没有待在洗手间的门口了,而是蜷缩在床的一角,抱着膝盖,地方变了但是姿势还差不多。 我早上给他做的早餐已经凉掉了,火腿和鸡蛋的油脂凝固在盘子的边缘,看上去就很腻。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早发火了,连人带盘子全部丢出去。 但沈离不一样,谁让他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我不但得拿出十足的耐心,我还得加倍地呵护他。 我打开手机,给他看我刚才在他房间拍下来的照片。 他终于抬起眼皮看了手机一眼,我讲解给他听:“沈鑫荣把你房间给清空了,现在你们整个沈家所有的人都不敢承认你的存在,我随便问那个阿姨那个房间是谁的,但是她不敢回答。” 沈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表情,他眼中的悲恸让我有点不忍心直视。 对着沈离骂人的话说不出口,我只能分析现在的情况给他听。 我说:“现在不是你伤心的时候,沈鑫荣肯定到处在找你,自从你失踪以后,他肯定坚定了要除掉你的决心。” “对于遗产,对于那些所谓的股份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沈离终于开口了:“他想要就拿走吧。” 我擦,这么没骨气的话,我听在耳朵里怎么那么刺耳。 “你以为你给沈鑫荣了,你就能够高枕无忧?你留在锦城对他来说就是个威胁。” “他要的东西我都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你真是很傻很天真。”对于一个好几年都足不出户的少年来说,可能他真的不知道。一个人为了自己的贪欲有多可怕。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我见过。 我见过我二哥和我大哥的厮杀,虽然他们两个为的不是财产和金钱,看起来好像是包括女人,但是其实只是对彼此心里的一口气而已。 他们不是贪念,和沈鑫荣不同。 我见过沈鑫荣贪婪的嘴脸,就像一只饕餮。 “我想去见见我爸爸。”沈离的要求无可厚非,明天是他爸爸的葬礼,但是沈离不能出现,人太多了,而且沈鑫荣会发现。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今天找机会让沈离见到他,现在沈伯伯应该在殡仪馆里,一般来说是见不到的。 不过,谁让我现在和梁歌在一起呢,我拜托他肯定没问题。 于是我跟沈离约法三章:“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爸爸,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不可以轻举妄动。” 他苍白的眸看着我,点了点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有了他这句话就行了,我去找梁歌,刚好他开完了电话会议。 他开会聚精会神,都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刚刚我才让人给沈家送去了花圈。” “你有心。”我口不对心的夸奖他:“晚上有事吗?” 他看着我:“什么事?” “请你吃饭呀!” “不用了。” 我就知道他一向这么无趣,我拦住他的去路:“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又帮我看着沈离,刚才我跟他说话他比之前好多了,你是不是开导他了?” “我什么也没说。” “那我也得请你吃饭呀,你看你把我们从虎口里解救出来,又给我们地方住,现在你还想办法让沈离见他爸爸最后一面。” 梁歌其实都已经走过我的身边了,听到我说的话又停下来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笑逐颜开:“是你想见他爸爸最后一面,但是你知道我不方便找任何人,那只有你能帮我们了。而且你知道的,明天沈伯伯火化之后那沈离想见都没得见了。你总不忍心让一个做儿子的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吧?” 适当的时候,我对梁歌道德绑架最合适不过了。 因为这种绝对不适合我,但梁歌就不同了。 他拧着眉头:“桑榆,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问到点子上了。”我大乐:“这你就得问问你自己了,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是因为你爱上我了吗?” 我用肩膀去撞他的胳膊,梁歌反应太快了,他迅速地躲开,然后我就一脑袋撞在了门框上。 第1648章 别提我的童年 我今天真是时运不济,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门框上,撞出了一个大包,我哭丧着脸去洗手间照镜子,像一只鹅。 梁歌良心发现,他很同情我这只鹅,于是他就同意了。 本来我是想用美人计的,但却没曾想变成了苦肉计。 于是我顶着额头上的大包带着沈离鬼鬼祟祟地出门,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好不容易劝说沈离换了他习惯的一身白,穿了一身黑色。 因为白色在晚上看太扎眼了,而且他这脸色苍白的样子出入殡仪馆,我怕他被别人误认成鬼。 我真是没有看错人,梁歌神通广大的,他让司机把我们带到殡仪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去见一见沈伯伯。 所谓神不知鬼不觉,就是不让沈鑫荣知道。 司机刚刚把我们带到殡仪馆不是,梁歌就出现了。 他说要陪我们一起进去,我很意外:“梁歌,你现在已经到了一分钟不见我就如隔三秋的地步了吗?” 他不理我,冷冷地说:“我怕你闯祸。” 在殡仪馆里,我能闯什么祸?梁歌把我看成了惹祸精了。 一走进那个地方,我的浑身就冷嗖嗖的,我躲在梁歌的身后,他很稀奇地看着我:“害怕?” “废话。”我缩了缩脖子:“谁会喜欢这种地方?” 沈离如同行尸走肉,他今天没坐轮椅,其实他明明能走路的,而且不坐轮椅更不会让人发现,因为沈鑫荣以为沈离不能够自己走路的。 走到了停尸房,我觉得风更加冷嗖嗖了。 我说我不进去了,让梁歌陪他进去,梁歌冷冷地看着我,忽然扯住了我的衣领把我给拽进去了。 在这种地方我能闯什么祸? 我觉得停尸房里面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空气很令人窒息。 我是不按理出牌,但我又不是个变态,会喜欢这种地方这种场合。 沈伯伯单独躺在一个房间里面,我在门口就看到了,他略有些秃顶的脑袋顶。 那白布单很短,没有把他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为什么不能找一条稍微大一点的白布单呢,我真的很纳闷。 梁歌掀开白布单之前跟我们说了一句:“化妆师刚刚给他化完妆,做好准备了吗?” 梁歌真的是个君子又特别的体贴,掀开白布单之前还问我们有没有做好准备。 在我说有的同时,他把白布单给掀开了。 沈伯伯静静地躺在床上,能看得出来化妆师的手法还不错,没有把沈伯伯的脸化的姹紫嫣红。 我看向沈离,我怕他支撑不住,或者是抱着他爸嚎啕大哭,但是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沈伯伯,非常的平静,甚至从脸上都看不出什么表情。 梁歌跟我招了招手,然后向门口走去。 我就跟着他走了出去,在台阶上站住。 今晚的月色挺好,月亮又大又圆又黄。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我居然饿了。 因为还没有来得及吃晚餐,就先到这儿来了。 “让他一个人和他父亲待一会儿。”梁歌真体贴。 “你不认为他会害怕吗?” “你会怕自己的亲人吗?”他反问我。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我妈死那会儿,我就一个人跟她待了好久。” 梁歌忽然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不好意思。” “既然不好意思,那晚上请我吃饭吧?” “在这个地方,你还记挂着吃饭?” “在这里怎么了?死人不用吃饭了,可是我们活人还是得吃饭的呀,我哪像你的蒋素素,不食人间烟火。” 提到蒋素素,梁歌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找她的麻烦?” “我哪里有找她的麻烦,我现在只是随便提起她的名字而已,都不可以吗?你不让我提我偏提,蒋素素,蒋素素,蒋素素。”我像唱歌一样念叨着。 梁歌忽然捂住了我的嘴,我就趁机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不要吵,被别人发现了,我拜托的那个人会不好交代。” 他考虑的真多,不管了,梁歌的怀里挺暖的,正好现在我被这冷风吹的有点冷冷的,我就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他迅速发觉出不对,拽着我的手就要把我从他的怀里给拉走。 但是已经晚了,是他自找的。 “被我桑榆捏在了手心里,你还想飞?”我得意义非凡,但是并没有得意几分钟,然后我就被梁歌从他的怀里推开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确定他语气里有没有厌恶。 不管了,反正我也不介意。 “我是怎样的女生?” 他暂时没有回答我,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措辞,他这么儒雅又有风度的人一定在尽量避免一些听上去不太雅观的词。 比如说恬不知耻,比如说死皮赖脸,比如说厚颜无耻。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在乎。” 是真的,如果我在乎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做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他又勉为其难地多看了我一眼:“听说你小时候是和你母亲相依为命?” “怎么对我感兴趣了,居然特意打听我?” “你的身世在锦城不是个秘密。” “你是想说我现在这个性格是因为我的童年?”我从来不喜欢深究这个,不过大概也有原因吧。 现在人动不动喜欢说什么原生家庭,我压根就没有家庭,我只有一个一个月只能清醒几天的老妈。 但还不像例假,至少例假会很准时。 我妈的清醒完全没有章法,有的时候上一秒还在对我嘘寒问暖,下一秒就会用剪刀扎向我。 不过我从来都不喜欢跟别人诉苦,讲我悲惨的童年,跟我爹我也不曾说过。 卖惨不是我的性格。 我笑嘻嘻:“我的童年很好呀,没人管我,我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简直不要太自由。” 第1649章 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生 沈离一个人在里面待了有段时间了,我不放心就进去看他。 他基本上还是刚才的姿势,不过他是拉着他爸爸的手的。 我有点感慨,因为我想起我妈去世的时候,我好像连她的手都没拉一下。 我在生气,生气她用剪刀扎了我那么多年都没有好好补偿我,为什么忽然死掉了? 是因为我用偷回来的钱买补品给她吃,不够进补吗? 梁歌走过去,轻声对沈离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走了。” 我们带走了沈离,他失魂落魄的就像一缕幽魂飘荡在我们身边。 沈离不方便在外面抛头露面,我只能回去点外卖。 我饿的快要死,恨不得点满汉全席。 但是我嘴巴叼,点来点去都觉得不合我的口味。 梁歌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鲍参翅肚也不嫌弃,生猛海鲜也能凑合。 他去翻了翻冰箱:“蛋炒饭吃不吃?” “一冰箱的食材,你问我吃不吃蛋炒饭?” “如果你吃我就做。” “那也就是说你是专门为我一个人做饭的咯?” 我嬉皮笑脸他不理我,从冰箱里面拿出了食材就开始做饭。 梁歌还会做饭呢,他的技能点又升了一点,当时我粉南怀瑾的时候,南怀瑾可没那么多技能点。 有一次我逼他下了一个面条给我吃,那是我吃过的史上最难吃的面条。 沈离回来之后就进了房间,一个人缩在床上依旧不说话。 梁歌说给他私人空间,让他自己待一会儿,那我就看梁歌做饭。 蛋炒饭我也会,就是起锅烧油放饭放鸡蛋,讲究点的呢再撒一把青蒜或者是葱花。 不过我看梁歌拿出来的那些食材,好像这是一个不简单的蛋炒饭。 他居然用瑶柱闷饭,没一会儿厨房里面就弥漫着海鲜的香味。 我趁他不注意,饭熟了我就打开锅盖尝了一勺,用瑶柱蒸饭这个点子真的是绝了。 它的米饭是那种长形的颗粒,咬起来很有嚼劲,饭里面有淡淡的咸味,满口都是瑶柱的清香,一点儿都不腥,我感觉不需要去炒,直接白嘴吃都可以。 像我这么嘴刁的人都觉得好,梁歌不简单呀,看来他没少给蒋素素做饭,对了,蒋素素不是不吃饭的吗? 他用虾仁,鲍鱼肉,还放了甜豌豆和火腿粒一起炒饭。 这种蛋炒饭不好吃就奇怪了。 所以我很笃定他爱上我了,要不然他干嘛会做这么好吃的饭给我吃? 他盛了一碟子放在我的面前,另外一碟子让阿姨送到楼上去给沈离。 无关肯定沈离不会吃,他晚上刚刚见了他父亲最后一面,他不会没心没肺到能够吃下一大碟子炒饭,毕竟他不是我桑榆。 梁歌自己却不吃,在我的对面坐下来,手里端着一杯清茶。 于是我问他:“你该不会在饭里面下毒了吧,你干嘛不吃?” “我晚上很少吃碳水。” “活的这么隐忍有什么意思,还是你老了?”据我所知梁歌也不大呀,二十七八岁左右。 他淡淡的撇我一眼:“你自己吃就可以了。” 那不行,我得改掉他的饮食习惯。 跟我桑榆在一起,只有我一个人吃那多奇怪。 于是我尝了一口,立刻尖叫了一声吐在了桌子上。 他看着我:“怎么了?” “好咸。” “饭里面有火腿,我没有放盐。” “反正就是好咸,不信你尝尝。”我把盘子推给他,谁知道人家压根就不上当。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自己吃就好。” “我要你陪我吃。” “桑榆。”他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强人所难?逼别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不想做?” “我从来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子。” “是不是很特别?” “是很自私。”他毫不留情面地戳破我:“只顾及自己的感受。” “你跟你的仙女在一起待的时间够长了,你试试看,把他甩掉,让他露出真性情,你就知道你的仙女有多假了。”我吃了一大口饭,光有饭没有汤快把我噎死了。 “我想喝罗宋汤。”我说,我把他当做厨师了,可以随便点菜。 梁歌不再跟我周旋,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立刻问:“你去哪儿?” “我先回去了。” “你别走啊,明天沈伯伯出殡,我得去的,你要留在这里看住沈离。” 梁歌这次没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估计也只有我把他当做我的助理那么使唤。 他是梁歌哎,最近商场上冒出来的后起之秀,连我大哥上次都暗戳戳地夸他,说梁歌眼光独到做事情有魄力,最重要的是他还很有原则能够抵抗的住诱惑。 能够被我大哥夸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所以我当然对他更感兴趣。 我吃完晚饭上楼去看沈离,那碟炒饭果然还放在桌子上,动也没动,我过去试了试温度已经凉了。 从昨天晚上我把他偷出来到现在已经有24个小时了,他粒米未进。 “喂,大哥,你这么一直不吃东西,你会饿死的,你饿死了最开心的是谁,是沈鑫荣呀。” 他还是缩在床角一动不动,低着头也不跟我说话。 他这个样子要活活把我给气死。 “你觉得你死了不要紧,正好能跟你爸团聚了是不是,但你有没有想过沈氏可是沈伯伯的心血,你忍心你和你爸爸唯一有联系的东西就被沈鑫荣全部拿走了?” 我说完这句话,他总算是有了一点点的反应,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睛好黑,黑的好像看不到眼白,他又穿着一身黑衣,整个人都跟黑色融成一体了,只有他的脸色,纸一样的白。女生。 第1650章 你发什么疯? 我快要被沈离给气死了,如果换做其他的男人,我早就一脚把他踢开,踢的远远的。 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现在对沈离就比如说是,英雄见到美人有了难处,总得拔刀相助。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情感,此刻我对沈离就是如此这般。 因为全世界现在除了我也没人能够帮他,也就是说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需要的人,因为能够帮他的人。 我犹如神祗一般存在。 所以我得让沈离知道这个事实。 我是他的神,他得百分之百听我的。 我让家里的阿姨把炒饭拿下去,加热了送上来。 阿姨把饭给我,我端着碟子坐在沈离的身边,用勺子舀了一口炒饭递到他的嘴边:“大哥,你该不会是让我为喂吧,虽然人饿几天不会死的,但是你这个德性我实在是看不了,你能不能振作一点?”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勺子里的饭,做了一个令我极为冒火的举动。 他把被子从脚拉到他的头,把他整个人都藏在了被单下面了。 我擦,我这个暴脾气。 我把炒饭放在床头柜上,用力地拽一下蒙在他身上的被单,我的力气太大了,被单抽出来的时候甩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碟子,然后盘子被我打翻了,饭洒了床和地板一地,鸡飞蛋打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我把你从沈家带出来,我压根就不会管你,我桑榆一向没有什么耐心,我对你已经非常非常容忍了。现在你马上给我下楼吃东西。” 我的威胁对他完全没有作用,他仍然用那种人畜无害的眼神看着我。感情我前面说那么多都是废话,因为我从他的眼睛中压根看不出任何斗志。 无论我怎么说,他只是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当中,根本没打算像我说的那样去跟沈鑫荣斗争,刚才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都会听我的。 以前我一直可能是被沈离那种与世无争的眼神给打动了,但是现在我恨的就是他此刻着与世无争的眼神,他再这样沈鑫荣就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沈伯伯一直以来把他保护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沈离完全不清楚现在外面已经变成了一个杀戮的世界。 其实就跟动物界的生存差不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如果他适应不了的话,那他注定要被这个社会淘汰。 我大声咆哮着告诉他这个事实:“阿莲,首先我不是你什么人?我只是一个闲着没事干,半夜去爬别人窗户找乐子的人。我不知道我对你的热情会持续多久,也许三天五天,也许三个小时五个小时,更也许现在我就已经对你失去了兴趣。所以沈离现在能够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你不快速地振作起来,你会被沈鑫荣茹毛饮血,连个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来。” 我讲的口干舌燥唾沫横飞,但是似乎对沈离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 他本来就是那样与世无争的人呢,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化成什么样了。 他只是深深地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当中。 我气急了,我决定不管他。 我掉头就走,走出了门口,想起来这是人家梁歌的地方,我把他扔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不行,我得把他给丢掉,然后我再扬长而去。 于是我把沈离从床上拽下来,一路把他从屋里拽到了屋外,然后又拖着下楼。 家里的阿姨见到了颇为惶恐,站在旁边不敢出声。 我打开门就把沈离从门口推出去了,阿姨终于忍不住了,怯怯地开口:“外面下雨了。” 我管他下雨不下雨,我又管他淋雨不淋雨,关我什么事情? 我就当做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沈离,从来也没有爬过他的窗户,也从来没有把他从沈鑫荣那里给救出老。 沈离就这样被我赶出去了,连鞋都没穿,光着脚。 发作完之后,我又困又累,我要回房间上床睡觉,等明天早上再离开这儿。 我转身上楼的时候,见阿姨准备开门了,我回头狠狠瞪她一眼:“你要干嘛?” “外面雨下的越来越大,我给他拿一把伞。” 沈离楚楚可模样总是能够迎来各个年龄阶层的女性的关爱。 于是我说:“你不仅拿伞给他,你把他接回你家,管他吃管他喝养他一辈子。” 阿姨怯怯地缩回了手:“可是雨越来越大,他会淋坏的。” “同情他,给他一把伞是举手之劳,但是你能帮他一时能帮他一辈子吗?” 我气咻咻地回屋,也没听到门响,估计我吓住了阿姨。 阿姨只是想给他一把伞而已,可不想养他一辈子。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也许沈离跟我有某些共鸣的地方,但是我们性格不一样,如果他处在我的境地,估计活不到今天。 我刷了牙,洗了澡,躺在床上准备呼呼大睡,这时候梁歌的电话打进来了。 我看着屏幕着他的名字,我知道肯定是那个阿姨看不下去了,又不敢给沈离送伞,所以就打给了梁歌控诉我的法西斯行径。 我懒洋洋地接通,按了个免提趴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哼着:“贵干啊?” “桑榆,不要发疯。”他冷静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我快要被他给笑死了:“大晚上的不要说教。” “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他毕竟父亲刚刚去世。任何一个人都需要缓冲的时间,可能你不需要,但是你不是别人,别人也不是你。” 梁歌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我心狠手辣呗,爹死了都不会难过太久的。 不过说的也是呀,我爹死了,我为什么要难过? 他把我捡回去,不是因为他那蓬勃的父爱。是因为他老了,而且良心发现,怕他死后下地狱才把我从国外捡了回来。 如果他还年轻,如果他没有经历过大儿子全身瘫痪,小儿子差点命丧黄泉的人生低谷,他不可能会想起我。 第1651章 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所以说我只是我爹良心发现了,用来赎他内心的罪的产物。 他现在看似给我吃给我穿给我钱用,百般容忍我,当然不是因为爱我,是因为他想在他死之前洗的白白的,干干净净的上天堂。 人到老了,就会想着为年轻时候做错的那些烂事情弥补,但他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弥补不了的。 比如说我妈,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最终落得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地离开。 用红颜薄命来形容我妈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有罪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遇人不淑,把自己的一生压在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 我从很小就跟自己说,我绝对不会重蹈我妈的覆辙,我有着清醒的认识,在这个世界上自我的利益最重要。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我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告诉梁歌:“我前两天头脑发热,以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superman,不过现在我已经恢复正常了,明天早上我就从你这里离开。至于沈离呢,你就当做没见过他,或者你要把他交给沈鑫荣我也没意见,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他的事情从今天开始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挂掉了电话,塞在枕头底下,梁歌又打电话来,我本来不想接的,但是他打的不停,我只好接通了。 “如果你是为你自己的事情纠缠我,我会很乐意。”我嬉皮笑脸地告诉他。 “桑榆,沈离和你不一样。” “他当然和我不一样,如果我是他的话,压根就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的境地。” 我挂了电话关了机,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就是这么没心没肺,哪怕外面风大雨大雷声大作,哪怕沈离可能在外面流浪,可是关我什么事。 我高估了自己的爱心和耐心,比如说三天五天了,连三五个小时我都没坚持下来。 但是我的美梦很快就被一阵浓浓的湿气给惊扰了,然后一个人掀开了我的被子,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 能对我做这种事情的人,除了我二嫂还有面前的梁歌。 我睡眼惺忪披头散发,打着哈欠用眼白看着他:“大哥,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一件很缺德的行为,特别是女孩子的美容觉。如果我明天有黑眼圈的话,你拿什么赔我?” “沈离不见了。”梁歌言简意赅地告诉我。 “是啊,我把他从这里给赶出去了,你不是一直嫌我们很烦吗?现在,烦人精一号已经消失了,烦人精二号明天睡饱了之后自然会从这里离开。” “跟我去找他。”他简短地说。 我看他的风衣上都有些湿了,头发丝上也往下滚落着雨水。 “你干嘛要管他的闲事?”我真的有点奇怪:“他丢了就丢了呗,反正你跟他只是萍水相逢,你们连一句话都没有对话过,那你是开慈善机构的吗?你还是什么爱心搜救队的志愿者?” 梁歌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不再跟我废话,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我又仰面的倒回了床上,我困得要死,外面大风大雨的傻子才会出去跑。 我以前听我二嫂说过,说梁歌是一个非常正直又非常有正义感的人。 我觉得这两个词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要正直做什么,要正义感又做什么? 这两个词对我的人生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含义。 而且我对梁歌感兴趣,不是因为他正直有正义感,而是看脸。 是啊,我就是看脸那么肤浅。 外面的风雨还是好大,噼里啪啦的打在了窗户上。 我的窗户没关,冷风从外面呼呼地吹进来,把我的窗帘都高高地吹起,雨水还溅到了屋里。 我就起身去关窗户,刚好看见梁歌从大门口踏出去,他撑着一把咖啡色格子的伞,穿着黑色的风衣,大步流星的背影看上去挺带感的。 他这是去找沈离了,梁歌还真是一个好人呢。 我应该找个记者给他写一篇报道,报道的标题就叫做中国好人,还是一个有钱的好人,这就很难得了。 但是呢,我桑榆跟好人这两个字搭不上边。 为什么要做个好人,只要我不杀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关了窗户拉上窗帘,趴回我的床上继续睡觉。 但是床上好像有刺一样,我翻来覆去地在上面烙烧饼,就是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我莫名的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发愣。 外面的雨下的似乎更大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忽然翻身下床,然后换衣服,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双雨鞋套上。 我匆匆出门的时候,阿姨递给我一件雨衣。 看她殷勤的样子,她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我很认真地告诉她:“我只是睡不着,打算换一张床,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先生往那边走了。”阿姨不回答我的话,往前面指了一下。 梁歌的人和梁歌都差不多,都有莫名其妙的热心肠。 我没开车来,所以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雨太大了,我隔着蒙蒙的雨雾,往前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在前面的小树林里面遇到了正举着手电筒到处寻找的梁歌。 他看到我并不惊奇:“据你对沈离的了解,你觉得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我当时也只是看脸才跟他玩儿的,谁知道会闹出这么多的麻烦事。世界上的帅哥那么多,他太费事了,我还是换一个吧。” 我转身要走,梁歌握住了我的手腕:“桑榆,现在不是你口是心非的时候,你只需要告诉我,沈离最有可能去哪里?” 其实我对他真的不太了解,不过我猜到了他很可能会去的一个地方。 我在蒙蒙的雨雾中看着梁歌漆黑的眼睛,他正撑着一把伞,把所有的伞都移到了我的头上。我还穿着雨衣呢,他是不是傻? 忽然我觉得梁歌这个人我完全不了解,他的为人处事也很令我茫然。 他何必要卷入一个跟他完全不相干的事件当中? 还是他觉得他在这件事情里可以捞到点便宜? 对,就是这样。 第1652章 这又是何苦? 在心里有了答案,我心里便敞亮多了。 哪有人做一件吃力不讨好又不关自己事情的事? 肯定是有所图啊。 于是我就告诉梁歌:“我觉得他应该会回沈家。” 梁歌没有任何迟疑,拉着我就往小树林外面走。 “喂!你不会要去沈家找他吧,你要去去你的,我不想去。” 他不跟我说话,直接把我抓到停在树林外的车边,把我给推上去了。 赶鸭子上架也不是赶法,上车之后,我跟他怒目而视:“我刚才跟自己发过誓了,我再也不会管沈离的闲事。”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 “我是回家,你家的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你回家怎么还经过了小树林?” “是你手电筒的光亮,在小树林里面忽隐忽现的,我还以为里面藏了什么宝贝,就过来看了一眼。” 梁歌忽然递给我了一块毛巾,然后用拿起了另一块擦拭着自己已经完全湿掉的头发。 他不梳那种一丝不苟,连苍蝇都站不住的发型的时候依然很帅。 他头发有一点点的微卷,弯弯曲曲地搭在前额上,湿漉漉的。 原来男人换了发型,也会变作另外一个人。 我毫不掩饰自己垂涎的目光,梁歌擦干了自己的头发,嫌弃的看着我:“你看任何男人都是用这种直勾勾的眼神吗?” “你吃醋?” 他转过脸去,再也不理我了。 到了沈家,他让司机开着车绕着沈家兜了一圈,看看沈离有没有在沈家的周围徘徊。 夜深人静的时候连个鬼都看不见。 梁歌让司机把车在路边停下来,正要下车,我拉住了他:“你该不会是要从大门进去吧?” “我可以说我来吊唁,本来我明天也要去参加葬礼的。” “半夜12:00你来吊唁,你确定你不是来找鬼的?” “你打算怎么样?”他看看四周:“翻墙?” 他很了解我,但又不是了解的那么彻底。 我把他拽到一个墙根下面,拨开墙边的野草,给他看我和沈离经常钻的那个狗洞。 他立刻心领神会:“所以你每次去找人家都是从这儿进出?” “不然呢?” 瞧他鄙夷的眼神,完全不懂我的乐趣。 我拉他钻狗洞,他拒绝我了:“我宁可翻墙头。” “墙很高,而且上面是有碎玻璃片的。”我很不理解为何有这么便捷的方式不采用。就是因为砖狗洞不体面? “大半夜的谁会知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放心,只要你哄了我开心,我保证不会把你钻狗洞的事情告诉别人。” 他不理我,在墙边四处寻找可以攀爬的地方。 我让一直以正人君子形象示人的梁歌能翻围墙就已经是很大突破了,不要强求太多。 这某些方面,他和蒋素素是同类人,因为他们为了别人的眼光活的都太累了。 而我就不同了,我没有底线嘛。 我轻轻松松地弯了弯腰就从狗洞里钻了进去,我刚刚把那些乱草整理好直起身来的时候,梁歌就已经从围墙那边翻了过来,跳落在我的面前。 他拍了拍手,在地上捡起刚才丢过来的雨伞撑开:“走吧!” “这么高,你这么快就翻进来了,你该不会是飞进来的吧?”我仰头看看高耸的围墙:“我发现你就是不做梁总了,也可以去做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你很有这个潜质呀。” 梁歌不理我,迈步向前面走去。 我把雨衣的帽子戴好,跟在他的后面向前走去。 “喂,梁歌。”我拉住他的胳膊:“你对沈家不熟,别乱冲乱撞的,万一被人发现了,你堂堂梁歌居然翻墙而入,一世英名荡然无存。” 在越下越大的雨中,他看着我的不屑的眼神倒是清晰可辨。 半夜时分,花园里自然一个人都没有,不过里面客厅是亮着灯,我拉着梁歌躲在一边往里面看。 从我们的角度能看到沈伯伯的照片挂在大厅中央,灵堂里一个人都没有。 沈鑫荣这个孝子贤孙呢,怎么也不见他给他爸爸守灵? 有人在的时候,他就装的孝感动天,我桑榆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有多假。 看样子,沈离应该还没进去,不然早就引起大乱了。 我们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雨下的很大,影响了视线,我的雨衣里面都进水了,衣服又湿又凉地黏在身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半夜的不睡觉要来找沈离。 早知道,我就不该爬人家的窗台,给自己找麻烦。 我都想放弃了,忽然梁歌向前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我:“那个,是不是沈离?” “嗯?”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前面看了一眼,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贴着墙根蹲着。 “如果不是鬼的话,那就应该是他了。”我迈步就向他走过去,梁歌有点稀奇地看着我:“你不怕鬼?” “鬼?人比鬼可怕多了,鬼有什么可怕的?”我踏着潮湿的草地走到那团白影的面前,发现他就是沈离,我没认错人。 他浑身都湿透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湿的,就像是一只在雨中迷路的没有攻击力的小动物,如果我不管他,他肯定会死在雨里。 我咬着牙轻轻踢他一脚:“沈离,你...” 我话还没说出来呢,他忽然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错愕地看着梁歌:“我可没使劲啊。” 梁歌反应极快地弯腰将沈离抱了起来:“有小门吗?” “废话,有小门我还钻狗洞?” 梁歌抱着沈离,我跟他们一起走到围墙边。 我说:“你该不会是想抱着他飞檐走壁吧?” 他微微拧眉:“把草拨开,你先出去,然后在对面接着他。” “你要钻狗洞啊!”我抚掌大乐,他冷冷看我:“你打算让别人发现?” 第1653章 化身复仇天使? 原来情急之下,再有原则的人都要钻狗洞。 我很欣慰,最起码梁歌不是个死脑筋,知道活学活用。 我拨开草先钻了出去,然后他抱着沈离也弯着腰钻了出来。 他可真行,下盘这么稳,抱着个大活人都能从那么低矮的洞里钻出来。 我很垂涎的捏着他紧实的肌肉:“如此说来你的体力一定很好喽?” 司机的车就停在院墙外面,梁歌把沈离抱出来之后就送上了车。 沈离还在昏迷着,虚弱地躺在后座上,他脸色苍白的像个鬼。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呀,差不多都可以烙饼了。 他这是淋了雨着凉生病了,就沈离这个破身体,光着脚没穿鞋又穿的这么单薄,淋雨不生病才怪。 我对梁歌说:“他发烧了。” “送医院。”梁歌简短地对司机说。 “去医院?可是去医院被沈鑫荣的人发现怎么办?” “去一个私人医院,我一个朋友开的。” “你的朋友靠不靠谱?” 梁歌从后视镜里面看了我一眼:“比你靠谱。” 他一天不怼我会不会死? 车子开到了梁歌朋友开的医院,这个时候医院里面没什么人,我们把梁歌送进了急诊室。 我有点坐立不安,在走廊里面走来走去。 当我在梁歌的面前走了n个来回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看了我一眼。 “你这是在着急吗?” 我说:“怎么了?” “如果你真的为沈离着想的话,你就不应该把他给赶出去。” “呵,你还真是未老先衰,这么爱说教。我不是着急,我是饿的好不好?” 我晚上吃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还有我也冒着雨找了他大半天,我和沈离也认识没多久,我能这样对他,他应该烧高香了。 这时医生终于从急诊室里面出来了,我问医生他怎么样,医生却跟我长篇大论。 “他是不是有一些先天性的疾病,我刚才帮他听了一下,他有点心律不齐,其他的还得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知道…” “我问你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啰里八嗦跟我说那么多做什么?” 帮沈离检查的医生应该就是梁歌的朋友,大约30多岁,他仔细看了我拧了拧眉头对梁歌说,干脆不理我。 “我要给他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诊他是由着凉而引起的高烧,还是其他的病原性的烧高烧。” 梁歌点点头说:“好,你给他检查吧。”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对医生说。 “几级的?什么程度?是心源性的还是病理性的?” 我又不是学医的,这些名词术语我怎么能听得懂? 我说不知道,医生瞧了我一眼就转身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沈离从手术室急诊室里面推了出来,他的脸色好白啊,就像床单一样白。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手臂,他一点知觉都没有,手臂还是滚烫滚烫的。 我说:“喂,我好不容易把你给捞出来,你可别死啊。你如果死了就正得沈鑫荣的意了,他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你。” 梁歌走过来把我给拉开了,沈离被推进去做检查。 “你胡说八道是用来掩盖你的心慌?” “我慌什么?”我反问他。 “是你把人家给在大雨磅礴中赶出家门的。” “这也不是他家,再说你还是不了解我桑榆?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愧疚感,就算他是因我而生病或者因我而死的,那又怎样?你去告我呀。” 我一屁股在长椅上坐下来,我实在太困了,现在都已经后半夜了,我干脆躺在床椅上闭上了眼睛。 这个椅子很硬睡得极为不舒服,我的老腰都快被要被杠断了。 朦胧中我感觉到梁歌走到了我的身边,脱下他的风衣盖在了我身上。 切,他的风衣也是湿哒哒的,谁稀罕? 梁歌居然是个好人,我失望。 我太困了不利于思考,但是在某分某秒的某一刻,我问自己要不然对于梁歌这个好人,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吧。 我一觉睡到大天光,后背僵的像一块板,爬了好几次才从长椅上爬下来。 刚好梁歌从院长的办公室里面出来,他看到我跟我说:“醒了?沈离已经被送进病房了,他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还好只是感冒发烧,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先天性心脏病的心脏病是有的,但是这次发烧跟心脏病没关系,已经进行了退烧处理,现在比昨天晚上要稍微好一点了。” 我揉着被杠疼的肩膀和后腰,打量着梁歌:“咦,你怎么神清气爽的?你昨天晚上在哪睡的?” 他指了指院长的办公室:“那里面有一张很舒服的沙发。” 这个奸贼。 “你也太没有风度了吧,眼睁睁的看着我睡这么硬的椅子都不让我进去睡沙发。” “因为沙发只有一条。”他跟我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亏我昨天晚上还觉得他是好人,差点要对他手下留情了哦不,像梁歌这样的奸贼,还得是我桑榆来对付。 梁歌估计赶着要去上班,他是个工作狂,每天除了工作还要忙着拯救苍生,当然有空的时候还会和蒋素素那个假人友好会晤一下。 我先没时间搭理他,我进房间去看沈离,他还在昏睡着。 他挂着水,药水一滴一滴地滴进他青色的筋脉当中。 我就坐在床边看着他,沈离真是好看呀,变成这样了居然还是好看的。 虽然他的嘴唇也没有一丝的血色,从上到下都是一片雪白,可是就像是一座大理石的雕塑一样。 像沈离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性格,我想让他化身成复仇天使替他爸爸报仇,夺回沈氏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不对,沈伯伯是生病走的,他替父报什么仇? 我正呆呆地看着他,忽然沈离有了一点点的动静,他呻吟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终于醒了。因为他的脸色苍白,所以他的眼睛显得特别的黑。就好像是我小时候玩的那种玻璃弹珠。 第1654章 我对失去你兴趣了 我就呆呆地看着那颗玻璃弹珠,直到那玻璃弹珠的主人跟我说话。 “桑榆。” 发烧没把他烧伤,他还认得我是谁,可喜可贺! 我向前探了探身子,沈离的眼神迷离,好瞳孔都没有聚焦,我都不确定他是否看到我了。 他向我的方向伸出手来:“不要离开我。” 真的一句好琼瑶的话,我很怂的没有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沈离需要我,我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是他唯一需要的人了。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很执着的迟迟不肯放下去,然后他的目光终于我转向了我。 “桑榆。” 现在他才认出我,刚才不过是他潜意识里的叫我的名字。 我跟他四目相接,我说:“这次不是我主动接你回来的,是你病的快要死了,我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我只是轻轻的碰你一下你就倒下去了,你说你是不是碰瓷?” 他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像我脸上有一朵花。 我知道我脸上没花,但是我长得像一朵花。 我被很多男人注视过,我统统不以为意。 他们就算把眼珠子摘下来,安在我的身上我都无所谓。 但沈离的目光居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我又觉得嗓子很干,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我说:“你可以怪我把你赶出去,但是你无处可去,只能由我这个恶人把你给捡回来。这就说明你现在的处境,如果你不改变这一现状的话,我不敢保证下次我会不会再遗弃你。” 瞧瞧我用的词,好像沈离是小狗小猫,随时随地都能被我丢掉一样。 “你不是恶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沈离晦涩无光的眼中忽然迸发出光亮,我在他的目光中差点落荒而逃。 别,别用这么深情款款而又信任的眼神看着我,他如果是更了解一点我的为人,就知道我这个人有多不靠谱。 “沈离,你现在给我听好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没有任何的关系。就算有其他的关系的话,以我桑榆的个性,我完全没有一点点同情心的。 我能把你丢出去一次就能第二次丢你出去,因为这一次不是我把你找回来,是那个男的,你知道吗? 所以说,我对你的耐心可能仅仅就止于此,以后要怎样那就是你自己的想法了。 你要知道那个男的虽然心肠好,正是他也不是开慈善机构的,他不可能把你一直养在那里。 我桑榆不对任何事情只有三分钟的热度,现在我在你身上花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三分钟了。所以沈离...” 我后面还有什么难听话要说,门被打开了,一个人捂住了我的嘴把我从房间里面拖出去了。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对我动手动脚? 我挣脱开他,正要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却发现那个人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也就是梁歌那个男的的朋友。 我冷冷地打量他从头到脚:“大哥,你不是我的菜,你太老了。” “小姑娘,刚才梁歌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看,防止你说什么难听的话,我还将信将疑,刚才我真是见识到了。他是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你怎么能跟他说这么刻薄的话?” “那不然呢?我告诉他这个世界有多美好,他就是一头从小被圈养长大的完全没有攻击力的小动物,一旦放进森林就会被瞬间撕成碎片。你们在这里悉心保护她,你能保护他多久?等他出去照样会被撕成碎片,反正我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别说一辈子了,一天都不行。” “喂,小姑娘!” “别叫我小姑娘,我叫桑榆,鼎鼎大名的桑家三小姐,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二嫂的追魂夺命连环扣又打过来了,我接通了,她在电话里面咆哮:“桑榆,你怎么还没有来,今天是沈伯伯出殡的日子,你想被你爹大卸八块吗?” “我爹这么老当益壮,悲痛成这样还有力气把我大卸八块?” “你少废话,马上过来。” 我挂了电话,对那个院长点点头:“我要走了,去参加他爹的葬礼,你跟他说我对他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就这样。” 我转身就走,一路打着喷嚏赶到了葬礼现场。 人很多,我排在了最后,这样更好,没人注意到我。 我二嫂准确无误地从众多的人中把我给揪出来:“你穿的是个什么鬼?” “衣服。” “废话,我是问为什么皱巴巴的?” “我教你个方法呀。”我搂着我二嫂的肩膀告诉她:“这样,二嫂你穿着衣服去冲一把冷水澡,然后在缩成一团,让衣服在你身上慢慢地阴干,你就会得到一身像我身上这样潮流的褶皱服了。” “你昨天晚上又死到哪里去了?” “昨天晚上的遭遇真差不多可以用死来形容。”我翻了个白眼,后面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说。 二嫂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再说她也不会打死我。 在沈伯伯的葬礼上,沈鑫荣哭的非常的伤心,简直肝肠寸断。 如果不是有人拉,差不多都要扑到火化炉和他爹一起火化了。 连我爹这个昔日的硬汉都频频的用手帕擦拭眼角,我淡定地看着,气定神闲。 我二嫂用胳膊撞了撞我的胳膊:“为什么这个脸?” “沈公子真是孝感动天,不过如果你们知道他昨天晚上还去他的私人小别墅,跟他的不知道是二奶还是三奶什么的温存了大半夜,你也会用我这种脸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凡事也不能太较真,沈伯伯去世了,有沈鑫荣这个儿子为他哭成这样,他也算是能瞑目了。” “你又不是沈伯伯,你怎么知道他瞑不瞑目?”我发现我二嫂变笨了,她居然相信她的眼睛。 第1655章 你还恨你爸吗? “桑榆。”二嫂看着我:“怎么觉得你的戾气这么重。” “重吗?还好呀。”我说:“我爹死了之后我不哭,那我的力气才叫重。”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二嫂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这个话题我不想再继续,因为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二嫂总是盯着我:“桑榆,你是不是还在恨你爸?” 恨?这个词怎么说呢,我不知道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因为我也没有打开自己爱过一个人,我对所有人那只有感兴趣和不感兴趣一说。 我现在也不能说我爱梁歌,我只是对他感兴趣而已。 我对我妈呢好像也谈不上爱,只是一种亲情的需要吧。 虽然她给我的温暖少之又少,但是她是疯的,而且她清醒的时候,她是知道她有一个女儿的。 她尽可能的对我好,可惜她清醒的时候并不多。 我那时候能极力的让她活着,只有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才有个妈。 至于我爸是后来才蹦出来的人,我知道我有爹,我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 我爹这个人一开始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我到后来才知道他是那么有钱的一个人。 他有钱,却让我们娘俩一直过这种穷困潦倒的日子。 所以如果换做是其他有骨气的女孩子,我爹过来接我回去,我就应该悲愤交加的拒绝他,可是骨气这两个字在我桑榆的身上从来是不属于我的标签。 我立刻答应了我爹,跟他回到锦城。 我没妈了,从此居无定所。 我爹那么有钱,我回来可以做桑家的三小姐,何乐而不为? 所以我对我爹从来都没有表示过恨意或者是排斥。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大哥跟我说:“他是你爸爸。” 我就直接叫人呢,而且叫的特别亲热和甜蜜。 我爹就搂着我还流出了几滴眼泪。 我虽然没有办法陪他一起流眼泪呢,但是我可以做他的乖女儿。 不,这个女儿乖不乖就另外说了。 折磨嘛,就是细水长流,浸淫在他的生活里。 所以二嫂的问题我压根不会回答。 有时候我觉得我二嫂挺聪明,有时候我又觉得她挺笨的。 人生中的情感太复杂了,岂能用爱恨情仇这几个字就能够解释的? 沈伯伯的葬礼结束,二嫂问我去哪,我让他载我一程,我要回家睡觉。 昨天晚上睡在医院的长椅上,杠的我浑身都疼。 “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我在我二嫂的车后座上躺下来:“都是也可以这么说,如果偷人也算是贼的话。” 我闭上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后来我二嫂在跟我说什么,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知道她在关心我,这个家里有很多人都在很用力,很努力的给予我温暖和关怀。 比如说,我二哥的妈妈,我叫她小妈,也就是我二嫂的婆婆。 她一向对我都非常好,而且我知道她是发自于内心的。 我大哥,二哥他们对我都还不错,已经极度的容忍和包容了。 她们两个人经历过厮杀,对一切都看的很通透。 所以对于我这个天外来的妹妹,也是百百分之百打开怀抱拥抱的。 可惜我并不需要他们的怀抱。 他们有时候对我的好太用力了。 我只是找片瓦遮头,找个地方睡觉,再找个人给我饭吃,不需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等到我爹死了之后分家产,他们对我再好,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所以对于我来说,什么亲情爱情的都不可靠,远远没有在自己荷包里的。银子来的可靠和长久。 钱是没有感情的,但是没有感情的才不会背叛我,也不会需要我,就像是沈离一样。 我一想起他早上的眼神,我就不寒而栗。 被一个人需要那是多可怕的事情,也就是说我得对他的一生负责。不,当时我只是沉醉于他的盛世美颜当中,撩一撩小哥哥,但是我没想惹祸上身。 我对自己都负不了责,更别说对别人了。 回到桑家,我就回房间大睡特睡,把手机也关机了。 我睡到昏天黑地,没人敢来拍我的房门,因为在我熟睡的时候打扰我是死罪。 我爹可能因为是太悲伤了,他也没心情搭理我。 等我睡醒之后天都已经漆黑了,饥肠辘辘,下楼去找东西吃。 这个时候晚饭都已经吃过了,我让李婶随便弄一点东西给我吃。 我坐在餐厅等着,二嫂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翩然而至,在我的身边坐下来。 “看来你昨天晚上真的去做贼了,你睡了整整12个小时。” “你担心我吃了安眠药?” “你想多了,任何人睡不着你都不会。” “呵。”我二嫂真是高看我,我也有失眠的时候。 我又不是傻子,我有思想的好不好? 李婶炒了两个菜拿出来给我吃,我一边吃,二嫂就坐在一边用手掌撑头看着我吃。 “最近寂寞空闺,日子很难过?没事干拿我做什么消遣?” “滚一边去,我跟你二哥不知道有多恩爱。对了,你把手机关机了?” “关你什么事?” “今天有个人找你,都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你猜那个人是谁?” 我扭头看了二嫂一眼,从她的表情我就能猜的出来那个人是谁。 “梁歌。”我一点都不惊奇,一定是沈离在找我,所以梁歌没办法,只能到处找我。 “你的声音四平八稳的,怎么一点儿都不惊奇,你不是对他一直挺有兴趣的吗?” “现在不是换做她对我有兴趣了吗?”我跟我二嫂眨眨眼睛:“所以现在就是我按兵不动,他溃不成军的时候啊。” “切。”我二嫂不相信:“你少来,人家梁歌和他女朋友好着呢。”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他现在不仅打电话来找我,如果我一直不理他,他还会来家里找我。” 第1656章 梁歌来抓我 “你该不会是欠梁哥钱了吧?” “那你会帮我还吗,二嫂?”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二嫂愤然离去。 能够把我二嫂给惹怒的,我也算个奇人了。 吃饱了饭,我继续回房间休息。 虽然暂时睡不着,但是打游戏看电影都是可以的。 我打游戏打到吐,喝了半桶牛奶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我爹拍我的门,问我什么时候去江北公司上班。 他调整的还真快,昨天还悲伤的连饭都吃不下去,今天就有闲工夫来管我了。 昨天晚上睡觉前牛奶喝多了,现在眼睛有点肿。 我照了照镜子,像个烂桃。 于是我很有礼貌地拒绝了我爹:“今天都周五了,明天再说。” “你周五都不去,明天周末你会去上班?” “爹,比如说江北公司了,整个地球离了我都能转。” 我是隔着门跟我爸说话的,他实在是愤怒的时候会拆了门进来把我给拖走,不过这一次没有。 我爹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限。 于是今天就做快乐的肥宅,让李婶把一日三餐都送到房间来,我躺在床上吃饭,打游戏,看电影。 二嫂问我是不是坐月子,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干嘛不上班也不开手机?你该不会是又欠了什么感情债了吧?” 沈离算吗?如果沈离算的话,那应该是吧。 我就这样在家里面混到了第三天,梁歌终于到我家来抓我了。 我就知道一定会这样,算起来沈离的身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 他不可能一直在医院里面住着,而且沈离一定很迫切的想要见到我。她问梁歌要人,那梁歌呢,只能到我家来抓我。 当时我正在餐厅里面吃饭,家里面人都在,我爹也在。 但有人通报有一位梁先生过来找我的时候,众人都很吃惊的抬起了头。 特别是我二嫂,惊得快要死掉了。 上次她只是随便说,没想到被她给说中了。 我爹看了看我说:“请他进来。” 我爹亲自去客厅接人,我还没吃饱,自顾埋头吃我的饭。 我二嫂碰碰我的胳膊问我:“你该不会真的欠他钱了吧?” “你这么好奇就直接他嘛,他不是在那里?” “桑榆,你真是顽劣。” 谢谢她这么赏识我。 很快,我爹在餐厅门口叫我:“桑榆,你出来一下。” “没有吃饱,让他等我一会儿。” “桑榆。”我爹警告的声音。 “在我没有吃饱的情况下,天王老子也不理。” 然后天王老子就过来把我给揪起来了。 梁歌在客厅,他正背对着我,看着墙上的挂着的一副画,那是我爹斥重金拍下来的,他很得意的一副画。 今天是周末,梁歌没穿西装革履。 鸭蛋青色的风衣配米灰色的长裤,两条大长腿又长又直。 我二嫂站在我身边说:“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你居然把梁歌招到我们家来抓你。桑榆,你还真是好本事。” “你不觉得他今天穿的像个油漆工吗?” “你见过这么帅的油漆工?” “油漆工再帅也只是个油漆工,不过还好他不是。” 我笑容可掬地走过去:“是哪阵东南西北风把梁总给吹过来了?” 梁歌转过身来,哦,今日份的油漆工还是很帅的。 他看那我一眼,跟我身边的二嫂点了点头,就像我勾了勾手指。 “跟我走。” “你让我跟你走就跟你走?”我抹抹嘴角的油:“我还没吃饱,就跟你搭讪已经很不容易了,别要求太多。一起吃饭吗?我们家大厨做的椒麻鸡特别好吃。” 梁歌冷冷地看着我,他能带我怎么样? 他看了我片刻,忽然向我大步迈了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就往外面走。 “喂,等等,我还穿着睡衣呢!”我奋力挣扎:“你让我走我跟你走就是了,但是你得让我换件衣服吧。” 梁歌松开了我:“好,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换衣服。” “所以你不跟我上楼进房间,你不怕我溜掉?” 梁哥思索片刻,他应该觉得绝对会有这种可能,所以他就跟我上了楼,进了我的房间。 进房间之前,我跟着呆若木鸡仰着头看着我的二嫂挤了挤眼睛。 刚才我就跟她说,我不但能让梁歌到我们家来找我,我还能够让梁歌进我的房间,并且让我脱衣服。 我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就笑嘻嘻地站在梁歌的面前。 他很忍耐地等了我一分钟,终于忍不住了问:“你不脱衣服?” 哈,我就是等的这一句。 我立刻发给我二嫂,就梁歌的这句话我都可以做成手机铃声,到时候手机一响他的声音也响起,肯定特别销魂。 “你想看我脱衣服?倒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先脱。” 他走到了露台,关上了房门。 梁歌太无趣了,我进衣帽间换了衣服。 换好衣服了,我去敲露台的门。 他还背对着我站在栏杆边,不知道在眺望什么。 我开门走出去在他的身边站住:“什么风景那么好看,比我还好看?”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换好了走吧!” ”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从我家把我给抓走,你会让我爹他们怎么想?” “你想让他们怎么想?那你又知不知道你把沈离一个人丢在医院里面,他只想见你一个人。你把他从沈家弄出来却不对他负责任。” “我干嘛要对他负责任呢?我又没睡过他。” 梁歌扣住我的手腕,把我从我家给拖走了。 楼下无数人对我们行注目礼,我看到了我二嫂目瞪口呆的脸。 我想刚才我发给她的语音她一定听见了,所以她才瞠目结舌。 那句语音算什么,只要我桑榆想呢什么都可以做到,包括让梁歌以后会死心踏地地爱上我,这不是什么难事。 第1657章 你就不怕你会爱上我? 梁歌把我抓上车,我看他的车的行驶轨迹我就知道沈离已经出院了,他还把他安顿在原来我们住过的那栋别墅里。 梁歌真是好人呢,对沈离这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也不离不弃。 在我扔下他溜之大吉的时候,他还把人家给捡回家了。 于是我就问他是不是有小时候就有捡小动物回家疗伤的爱好? “我也有啊,只不过上次我捡的兔子没有受伤,于是我就把它的腿打折了,再重新给它疗伤,我发现我真是救死扶伤的小能手呢。” 我胡说八道,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里面看了我一眼,他是想看看我这个女魔头到底长得啥样。 就长得这个样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又如何? 梁歌一路上都不跟我搭话,他懒得理我。 我觉得他这么纠缠上我完全没道理,那天我把沈离赶出他家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跟梁歌说的很清楚,是他自己要把他捡回来,那后半场是应该他对沈离负责,而不是我。 到了梁歌的别墅,他又抓我下车,抓我进门。 他直接把我踢进沈离的房间,一进去我就看到沈离坐在窗户边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他很安静,安静的如果他不发出一点声音,就是一座冰雕的雕像。 我向他走过去,桌上放着已经冷掉的不知道是早餐还是午餐还是晚餐? 我说:“你见不到我你就不吃饭?你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桑榆的人,在意你吃饭不吃饭?如果,我并不在意呢?我撇下你回家吃吃喝喝睡睡过了三天,完全没有想起你沈离,你就打算为我饿死?” 沈离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身来仰着头看着我。 本来聚集了一肚子的怒气,但是看到沈离这张脸忽然就没了脾气。 唉,我这个看脸的尿性真是要不得。 谁让他长得太好看了呢。 我很挫败的在他面前蹲下来:“兄台,你想怎样?” 他就那么注视着我他的眼睛,沈离的眼睛真好看呢,用一句我不太喜欢的形容。 他的瞳孔是五颜六色的黑,色彩斑斓的黑。 好吧,我投降了。 我叹了口气,大哥,你想怎样给句痛快话。 “对不起桑榆。” “干嘛跟我道歉?” “我说过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是真的听,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大哥,现在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才会开心。你又不是我的牵线木偶,我对操控一个大活人没有什么兴趣。现在是你要怎么做,你要不要夺回沈氏,要不要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世人面前,而不是天天躲在这里,我和梁歌都不是你什么人,我们不可能管你一辈子。沈离,你已经没有父亲了,你不再是那个被困在象牙塔里的小王子,你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王子,还是被巫婆变成青蛙的王子,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他看着我:“我不想成为王子,但我不想让你生气。” 我叹了口气,我能怎么说? “你还是没想明白,你别为了我活,你得为了你自己。” 我转身就打算走出房间,刚刚走到门口,听到沈离在轻声跟我说:“桑榆,我饿了,我想吃饭。” “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下楼去吃。” 我走出了房间,梁歌就站在栏杆边,看来刚才我跟沈离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真是没想到,堂堂梁歌也喜欢听别人说话呀。” “我知道你会对他说难听话,但是没想到这么难听。” “难听吗,这只是现实,我告诉他这个世界有多残忍,而不是童话故事。” “你若是知道他的事情,你就会了解他为什么这么脆弱。” “怎么?” 我和梁歌下楼走到了花园,他在一棵树下站住,告诉我:“沈离生下来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他不能跑,不能跳,甚至不能太阳下待太长的时间,连出汗都会令他心跳加速,所以他终日只能待在房间里。他妈妈很爱他,爱他爱到为了他心力交瘁,后来生了病,临去世之前他让他爸爸把心脏捐给了沈离。” 我看着梁歌,他也看着我:“是的,他此刻心胸膛里面跳动的那颗心脏是他妈妈的。” 这个剧情是我不知道的,我说:“你找人查了梁歌?” “是的,我必须要了解他的过去才知道该怎么帮他。” “你为什么要帮他?”我想不明白,我是看脸他又是看什么? “难道你不会为了我吧?” “你想多了。”他冷哼:“帮别人没有什么理由,我觉得他需要帮助,也愿意帮他。” “好吧,喜欢当救世主的男人,那刚好那我把这个大麻烦移交给你。” “桑榆,是你还等着你教会他现实世界这个残酷童话,你别想着溜。” “那如此这般我们两个都帮沈离,那我们对人生就有了交集,你就得经常见到我,你不怕你会日久生情爱上我?” “你想多了。”他重复那句话,转身走进了房子。 我也跟着走进去,沈离老老实实的在餐厅吃晚餐。 他吃东西的样子,才会让我觉得他实实在在是个阳间的人。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梁歌家里的阿姨问我:“桑小姐,要给您拿个碗吗?” “不用,我饱了。” 现在知道了沈离的事情,忽然能够理解他的脆弱和崩溃。 他很爱他妈妈,但他妈妈却为了他把心脏给了他。 他应该不想要他妈妈的心脏,他只想让他妈妈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 人生那么惨,那又何必为人呢? 我发现我的思想境界提高了,居然在想这么深奥难懂的问题。 第1658章 我就是咸鱼呀! 梁歌要帮沈黎,那就不是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我呢也说不好我那么对沈离是我想激励他,还是怎样。 就当做是我爱看脸的惩罚吧。 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对他的热情会持续多久。 不过我现在可以随时随地同时见到两大帅哥,这也是美事一桩。 梁歌对沈离真的是蛮上心的,他那个做院长的朋友隔三差五就会来她家帮沈黎做定期检查。 所以沈黎的身体很快就好起来,他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孱弱。 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如何让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回到沈氏。 我知道沈鑫荣一直在找他,但他在梁歌这里,沈鑫荣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他找不到沈离,所以即便他对外宣称他是沈伯伯唯一的儿子,可是沈氏有沈离30%的股份。还有那20%是沈离的母亲的。 现在沈伯伯也去世了,所以那20%的继承权是沈离的,也就是说,不管沈鑫荣分到了多少沈氏的股份,沈离肯定是占有50%的。 沈离现在是沈氏的大股东。 沈鑫荣最近很得瑟,找不到沈离了,他就真的以为自己是沈氏百分之百的所有权人,频频上财经杂志,还上访谈。 这天吃早饭的时候,家里的阿姨打开了电视机,刚好看到了沈鑫荣的访谈。 他正对着电视镜头侃侃而谈,大谈他一个人经营偌大的沈氏有多艰辛,多辛苦,希望有人能帮他一下,不过老天给每个人的能力也不一样。 他觉得虽然辛苦呢,但是以他的能力,他一定会把沈氏经营的蒸蒸日上。 还有人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听的我膈应的脚后跟都发颤。 我让沈离来参观沈鑫荣的嘴脸,我说:“你放心把沈氏交给这样的人吗?” 沈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淡淡地说:“他一向觉得自己的能力非凡,我爸爸在世的时候,他就觉得整个沈氏都是靠他一个人撑起来的。” “怎么能看他这么得瑟?你应该回到沈氏,然后拿回属于你的股权。” “可是我不会经营公司,我甚至连大学都没有念完,我对这个一窍不通。” “不会就学,我也不会,你看我现在不是管理着大禹在江北的那个分公司?” “听说那个公司快要倒闭了。” “是那个公司本来就是要快倒闭了,如果没有我桑榆的话,那三个月前就不存在了,是我把它支撑到现在的,估计过了今年年底不成问题。” 沈离看着我,我好像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丢丢的崇拜? 不会吧!我胡乱扯的他也相信? 我对管理其实我自己觉得是有一点天分的,但是我就是不想好好管。 论管理公司,我大哥和二哥他们是管理界的翘楚,我就是在有本事再蹦哒也比不过他们,所以我何必费那个劲。 所以有了两个特别优秀的哥哥,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笼罩在我头顶上的一片乌云,既然拨不开冲不破,那我就安心的当一条咸鱼。 不过沈离崇拜的小眼神却让我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种豪情,我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不会就学呀,现在不是有那种管理培训班,而且还有我和梁歌两个名副其实的总裁在身边,你还怕什么?” 我的胸脯拍得震天响,这时梁歌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名副其实吗?应该是名不副实吧,你已经有多少天没去上班了?” 是啊,我琢磨琢磨,的确是有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不过又关我什么事呢? “反正我去不去江北都是那种情况,只不过是提前一个月倒闭和退后一个月倒闭的概念。” “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还在你爸爸面前夸下海口,说今年年底一定会让江北摆脱亏损的帽子?” “你也说是夸下海口,随便说说的,不用当真了。”现在都已经是秋天了,还有过两个月就是年底,我如何有本事在两个月之内让江北扭亏为盈? “不是才和我们梁氏签了合约?” “就只有那一个订单,顶多做到不拖欠员工的工资。扭亏为盈希望渺茫,我爹把这个烂泥都糊不上墙的破公司给我。说的好听是让我学习经验,奋发图强,说的不好听他这这就是把我发配边疆。等到这个公司黄了,他就会说我没有管理公司的天分,活活把一个公司给作黄了,所以他就可以不用把大禹的股份分给我。” 梁歌微蹙着眉头看着我:“你就是这么想你爸爸的?” “那不然呢?” “为什么把每个人都往坏处想?” “你如果了解我跟我爸之间的事情,你就不会这这么问了。”我躺在了沙发上:“做一条咸鱼也没什么不好,咸鱼不是也有翻身的那一天?” “像你这样做咸鱼,那有一天只会被厨师给蒸了,绝对等不到翻身的一天。”梁歌跟我说完就转脸对沈离说:“我给你请了老师,每天过来给你上课,让你从最宏观的金融管理开始了解。” “那些理论知识有个毛用?”我躺在沙发上看梁歌,他的脸在我的视线中是倒过来的。 梁歌不再理我,他跟沈离说完了转身就走。 最近我们虽然经常见面,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视我。 像梁歌这么积极上向的人,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条连翻身都懒得翻的咸鱼。 梁歌走到门口,一向很少说话的沈离忽然喊住了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梁歌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别说,他这个只转头不转身的动作还挺帅的。 梁歌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我觉得你不像桑榆,你不是一条咸鱼,你还有救活的可能性。” “喂,你要夸他就夸他,干嘛捎带上我?” 梁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到玄关换鞋,我对着他的背影喊:“晚上干嘛,看电影去?” “晚上我有应酬。” “那明晚一起吃饭?” “明天晚上素素有一个慈善晚会。” “她整天就喜欢搞这些东西。”我嗤之以鼻:“沽名钓誉。” 第1659章 我的就是你的 梁歌很忍耐的看着我:“素素拍卖了她的画,用来捐给山区的孩子,今天晚上只是素素和那些孩子们开的一个联欢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干嘛特意跟我解释?在我眼中蒋素素是什么样的人重要吗?只要你觉得她天下无双不就行了,还是你在心虚什么?” 梁歌换了鞋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扯着嗓子大喊:“明天晚上我生日哎!”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不过梁歌这个人的各项感官都很灵敏,他应该听到了。 所以他明天晚上会陪我过生日吗? 不见得,而且非常的不见得。 我的话梁歌听没听见我不知道,但是沈离听得真真切切,他立刻就问我:“明天是你的生日吗?” 我说:“是啊!” 他说:“那你明天我陪你过生日吧。”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不过跟沈离这种有倾国倾城之色的美少年一起过生日也是不错的体验。 我说:“ok。”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我喜欢的生日礼物倒是不麻烦,金银珠宝,豪车,别墅我都喜欢,可是你有钱吗?” 不是我刺激他,虽然我知道沈离有50%的股份在手,但是现在他拿不到呀,再说股份又不能变现。 沈离说:“我好像有。” “什么叫好像?” 沈离忽然解他衬衫的扣子,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领口问:“你干嘛使不得啊,使不得,别解了。” 沈离应该没有胸肌什么的吧,我倒是很好奇他的身材怎么样。 整天看肌肉男,我也看的索淡无味。 我二哥热衷于健身,家里有一个健身房,偶尔我被二嫂拖去跑步的时候会看到我二哥在那里举铁,他身上的一个个方形的大面包啊,看的我哈欠连天。 我二嫂这个时候就特别自豪地问我:“是不是很帅?” 帅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男人。 不过沈离解了一个纽扣之后就没再解了,而是从他的衬衫里面拉出了一条项链。 他要把他的项链送给我? 我眯着眼睛过去打算端详一下好看不好看。 他却从你项链上摘下了一枚什么东西递给了我,我仔细一瞧是个钥匙。 这个操作我熟悉,小时候我也经常把钥匙拴在绳子上挂在脖子上。 可是他把钥匙给我干嘛? 我接过来仔细瞧了瞧,这钥匙看上去跟普通的钥匙不一样。 我说:“这是什么钥匙?只要不是宝藏的钥匙我觉得都没什么意思。”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在市郊有一栋房子,雨桐路328号,里面应该有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你拿着钥匙过去看一看,如果你有喜欢的就拿走。” 原来是一栋旧房子的钥匙呀! 之前的东西,应该有一两件老旧的首饰或者是一些古董的花瓶之类的,我说:“免了,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 “没关系,应该有很多,你先去看看,有喜欢的你就拿走。再说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咦,这个操作。 我看着沈离,他郑重地跟我点点头。 他最后那句话说的让我有一丢丢的心潮小澎湃,还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我还真产生了好奇,想去瞅瞅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说好,我把钥匙放进口袋里:“那如果我看中了,把屋子里的任何一样东西拿走,你可别心疼啊。” “不会。”他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既然这样,那我只有一看究竟了。 像我这么有好奇心的人,喜欢一切未知的东西。 刚好下午有老师来给沈离上课,我就溜去他说的那个雨桐路的328号。 这是一个蛮古老的别墅区,算是锦城最老的一批花园洋房。 听说这一些别墅就是沈氏旗下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盖的。 别墅区虽然大,但是房屋并不密集,所以我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那个328号。 在外面看就有一种年代感,超过20年的老房子了,长时间没人居住,连栏杆都有一点点上锈,篱笆上面则爬满了爬山虎等爬墙的植物。 那个门也上锈了,我推了好几下,很用力地才把它给推开走了进去。 那房子大约是一个两层的小楼,半面朝南的地方也爬满了爬墙虎。 现在是秋天,爬墙虎枯萎了,留了一些红褐色的根在墙壁上。 那些根虬结着挣扎地盘旋在墙壁上,如果是晚上来的话,那这里还都可以拍一部鬼片了。 很多鬼片的主题都是跟老房子有关,我应该晚上来的那样更刺激。 我桑榆天不怕地不怕呀,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不是鬼呀。 我走上门廊前的台阶,走到了大门口,掏出了沈离给我的钥匙。 我在琢磨那个门是不是也上锁了,毕竟这么久都没人来过了。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居然没上锁,还很顺溜地就把门给打开了。 推开门之后,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扑面而来。 今天是大晴天,但是房子里面还是黑漆漆阴沉沉的。 窗帘把屋外的阳光都给挡的死死的,我摸索着在墙壁上找到了灯的开关,居然把灯给打开了。 估计这是物业统一交费,只要银行账上一直有钱划款就可以了。 我把门关上,踏着满地板的灰尘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嗯,能够看出来这个地板上的灰尘很厚很厚了,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过这儿。 地方倒是挺大的,客厅虽然也有一些古董花瓶啊字画之类的陈列,但是我都不感兴趣。 那我就上楼看看,楼上有三个房间,我一间一间地推开。 有两间是卧室,没什么特别,最后一间有点奇怪。 因为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看上去比刚才那两个小了很多。 我走到墙边敲了敲墙壁,嘟嘟嘟,里面是空的。 猜的没错的话,这里是有暗格或者是密室的,问题是开关在哪儿呢? 我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整个房间也只有墙壁上灯的开关,我尝试着摁了一下,灯亮了再按了一下,灯灭了。 我。多摁了好几下,这时候墙壁上裂开了一条缝。 哈,我找到了。 第1660章 财阀就是财阀。 我四下里瞧了瞧,又往裂缝里面看了看。 里面不算特别深,我真怕里面多出一个密室什么的,挺吓人的。 我走了进去,被里面的一切给惊呆了。 这不但是个密室,这还是一个宝藏呀! 因为我发现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保险柜,虽然我不知道密码,不过我知道沈离的生日。 我就用他的生日试了一下,没想到第一个保险柜就打开了。 我拉开拉门,里面有一只首饰盒,我把它从保险柜里面拿出来打开来,全都是亮闪闪的钻饰。 凭我这么多年来经常去逛珠宝柜台的经验来看,这些钻石不但是真的,而且每个首饰都是价值不菲。 我啧啧惊叹,惊叹之余又去打开其他的保险柜。 这些保险柜的密码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些保险柜里,不是一些大量的裸钻就是玉器黄金之类的。 甚至还有好几个保险柜,里面全都是现金。 谁能知道在这个外表看起来,年代久远又破破烂烂的别墅里面居然藏着一个宝藏。 这些东西如果兑换成现金的话,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沈离说这是他妈妈留给他的,我想应该是他妈妈怕他以后没有生存能力,或者是像今天这样被沈鑫荣给打压,所以特意给他在这里攒了这么多的宝贝。 这么看来,即便沈离没有那沈是50%的股份,他也是个大财主。 沈离对我真的是一点戒心都没有,还是他为人这么单纯,就这样把他的财富都暴露在我面前? 惊讶之余,我打算认认真真地在里面挑一样我喜欢的东西。 如果我不拿,沈离会伤心的。 于是我拿了一条钻石手链,因为看上去钻是最大颗也最亮,戴在手腕上都沉颠颠的。 于是我带着这串手链把保险柜全部复原,然后又把密室的门关好,关了灯锁了门,悄咪咪地退出了这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房子。 我回到梁歌的别墅,把我的手链展示给他看。 他笑的眼睛弯弯的,这是他父亲出事之后,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笑脸。 “很好看。” “喂,土财主,财不能露富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居然把那么宝贵的钥匙给我。你知不知道如果让人把你那里搬空了,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搬空吧。”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说:“我既然告诉你,又把钥匙交给你,我就不怕把那里搬空。” “你傻呀,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救命用的,你身体孱弱,如果沈氏的股份多不回来,你是要那些钱续命的。对了,你千万不要说一些你相信我的话呀,我最怕别人信任了,再说人性这种东西是最琢磨不定的。” “就算你全都拿走了我的心甘情愿。”沈离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也很认真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当一个男人一掷千金的时候,是最帅的握在手里,我觉得你比以前更帅了。” 我捏捏他的下巴:“帅哥!那你每年都送我一条钻石手链,迟早有一天会把你的宝贝都给搬空的。” “你是龟吗,能活那么久?”梁歌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我回头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不是晚上有应酬?” “听李姐说你鬼鬼祟祟地出去了,刚好有东西要回来拿。” 我把我戴着钻石手链的手腕举到梁歌的鼻子底下给他瞻仰:“看看是不是很好看,那你打算送我什么稀世珍宝?” “我们又不是朋友,我为什么要送你礼物?”他问我。 我居然无言以对。 梁歌拿了点东西就走了,我却觉得他就是回来看我的。 虽然他是拿了点东西走,但是我就觉得那个东西没那么重要,再说他又不住在这里,有什么东西会放在这,只是找个说辞罢了。 我问沈离下午课上的怎么样,他说他没有一个字能听懂的,明明教授说的都是中文。 我笑的快从床上翻下去了,我说:“要不然你去我的公司工作吧,能够学到先进的管理经验。” “真的?”沈离的眼睛发亮:“可以呀!” “干嘛这么高兴,我不给工资的。” “没问题,我不要工资。” 对啊,人家是财阀,那么多的财富,还有沈氏0%的股权。 我只是想找个免费劳动力而已。 当然,我让沈离去江北公司工作,最主要的是让他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就算他在家里面学的再好,冷不丁接触外人,我怕他还是不适应。 唉,我真是一颗爱操心的老母亲的心,我对我爹都没那么好。 我摸了摸沈离的头发说:“等你以后拿回了沈氏的50%的股权,我就是你的大恩人,你别忘了报答我。” “我不想要股权。”他后半截还没说出来,就被我的死鱼眼给瞪回去了。 “你爸要是看到你这样畏首畏尾没出息的样子,会被你气的活过来。” 话说我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上班了,再不去等我爹发现的话。又是一顿好骂。 晚上临睡前,我二嫂给我打电话,言简意赅:“明天你的生日,滚回来吃晚饭。” “那二嫂你送我什么礼物?保时捷最近出了新款。” “呸!”二嫂及时挂掉电话。 哎,送我礼物很简单呀,够贵就够诚意。 “你明天不能在这里过生日了吗?”沈离好像有些失落的问。 “不然去我家吃饭吧。”我说:“你就说你叫沈离,但是别说你的身世。就说你是我的一个朋友。” “合适吗?” “你应该是我带回家吃饭的第一个朋友,我想他们会对你非常非常的客气的。”我拍拍沈离的肩膀:“跟我家里人打交道是你社交的第一步。加油吧,少年!” 第1661章 跟我回桑家 既然第二天是我的生日,那我自然得好好打扮一番。 一大清早我就去做了头发,那个什么破发型师还吹牛说自己给某某明星做什么形象设计,我桑榆好端端的一头秀发,被他折腾的惨不忍睹。 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我要把他的腿脚都给掰折了当柴烧。 于是我在理发店里面待了半天,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出去。 我爹也在下午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粗声粗气:“你去大禹旗下的那个商场选东西,随便你选中了什么。” “限制数量吗?” “不限制,但是你总不会要把商场给搬回家吧。” “商场就是咱们家的。”我哈哈大笑。 “商场是,但是店不是,那些都是品牌商的。” “我知道了。”我爹真小气,当年他追女人的时候可是一掷千金,怎么到了自己亲生女儿这儿?就变得如此的抠门。 我爹的钱不花白不花。 我给沈离乔装打扮,换了他一贯喜欢的白衣白裤,穿牛仔裤和颜色鲜艳的卫衣还有潮鞋,俨然一个帅的掉渣的街头少年横空出世。 我又给他戴上墨镜,这样一来,连我都有点认不出他来了。 我想沈兴荣的人应该不会想到。是离会如此高调的出入商场的。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嘛。 我在沈离去。大于旗下的商场购物,沈雷大约有好长时间都没有来过商场了。我问他,他想了想说大概快有十年了。 我的天,他真的是。关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一关就关了那么多年,他与整个世界都脱节了。 他那时候连审视都不愿意去,现在我都让他大白天的踏入商场。已经是难能可贵的第一步了。 在路上我就想好了,我要拿点什么。 珠宝首饰这些吗?我也有一些。平时带的身上怪沉的。 除了珠宝首饰以外,最值钱的应该是手表了,而且这玩意还保值。 我在一个奢侈品店,一眼就看到了一款钻石腕表,数数后面有好多零,这个数字很令我满意。 我对经理说:“就这个还有差不多的款我都要了。” 经理认得我,点头哈腰地说:“稍等啊,桑小姐,我马上给你包起来。” “对了,这一排也都要了。” “可是款式都差不多呀。” “你是不是傻,我桑榆能够让别人跟我戴相同款式的手表吗,我要的是独一无二,你懂不懂?” 经理点头如捣蒜,立刻照办。 大几千万的手表给我收入囊中,我想我爹一定会心疼,因为商场虽然是大禹的,但这些店都不是他的,照样得付钱给他们。 这些钱对我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给女人花和给女儿花。虽然只差一字但谬之千里。 买完东西我带沈离回家,在路上却接到了纪潋的电话。 我都快把这个帅哥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看到他的名字在我的手机屏幕上跳跃,我才想起来这个帅哥现在已经是我的经纪公司唯一的签约艺人。 于是我接通了:“嗨!” “桑榆,晚上有空吗?” “不是特别有空,怎么了?” “想找你吃饭呢。” “改天吃吧。” “改天我就不过生日了。”他压低声音。 “你也是今天生日?”这不巧了不是? “也?”他抓住最主要的关键词。 “是啊,今天是我生日,纪潋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知道我今天生日估计说你也是今天过生日,装作我们两个特别有缘分的样子。” 他在那边轻声地笑:“我真的是今天生日,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身份证。” “我爹让我回去吃饭,这样一块儿来吧。” 他在犹豫,估计应该是太想见我了,想了一下居然同意了。 同时带着两个帅哥一起回家,我太有排面了。 我和沈离回到家,踏进桑家的大门的时候,我就发现沈离有些不太自在。 他好不容易才适应在梁歌的别墅里面生活,但那里只有我和李姐两个人,梁歌偶尔会来,最多也就我们三个人。 但是现在刚走进桑家的花园,就有好几个园丁正在打理花园。他们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沈离就压低了脑袋跟在我的身后。 我把他从我的身后拽出来:“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尾随我进来的小偷。” 他咬了咬嘴唇,失血苍白的嘴唇上,顿时有了一点点的颜色。 好看的人都让我不忍心指责他。 进了桑家的大门之后,沈离才见识到我们家的人丁有多兴旺,因为满客厅跑的都是小孩子。 我有六七个侄子侄女,而且我大哥二哥还有继续往下生的趋势。 我傻白甜的大嫂率先跑过来递给了我一份礼物:“生日快乐呀!桑榆。” “是什么东西?''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就打开了一个很小的盒子,里面躺的是我喜欢的东西,保时捷的车钥匙. “是最新款吗?” “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一款的车?” “昨天你和夏至姐姐通电话的时候,她按的是免提。” “哈!”我忍不住拉着我傻白甜大嫂的手转了一个圈,她看上去傻白甜,但是做事情却挺敞亮,我二嫂抠,不给我买,她居然出手这么大方。 我第一次对她那么热情,用力地拥抱了她一下:“谢谢你呀,傻白甜大嫂。” “小鱼儿,要是我才不给她买。”二嫂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还没回头,脑袋顶上就吃了她一记爆栗:“你大嫂花巨资给你买辆车,你居然还叫人家傻白甜。” “这是尊称。” “尊你的头。” 我二嫂骂完我,转头终于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沈离。 她的眼睛瞪的像铃铛,我把手伸到她的下巴底下,她打了一下我的手说:“干嘛?” “我帮你接着眼珠子呀,要不然你的眼珠子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这位是?” “我的朋友,他叫沈离。” 第1662章 还有个礼物没收到 二嫂把我拉到一边去了,她总是这么鬼祟,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大大方方地说? “干嘛?” “我问你干嘛才对?你从哪弄来这么一个小帅哥?” “你也觉得很帅啊,二嫂,看来你的眼光没太退步啊。” “你少废话!”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多人多双筷子嘛!你就让人家小帅哥这么一直站着,不招呼人家坐呀?” 二嫂招呼沈离坐下,家里面有不少年轻一点的女孩子,什么阿娟,阿芬都偷偷地过来看帅哥,还有我那些侄子侄女围着沙发跑来跑去的,整个客厅就像是游乐场。 沈离不太适应,一直低着头,我把一杯热茶塞进他的手里:“干嘛一直低着头,像认罪一样?” 他两只手紧紧的捧着杯子,握的太用力了,本来就白皙的手指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把杯子从他的手心里面拽出来:“干嘛呢,跟杯子较什么劲?” 他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他被关在象牙塔太久了,快脱离人类社会了。 女孩子们都围着沈离看,无心做事,我突发奇想,小声跟他说:“要不然你到我公司来做我的签约艺人?像你这样的,最近很受女孩子欢迎。” 正说着,李妈过来说:“三小姐,纪先生来了。” 纪潋来了,正好,我把他介绍给沈离,刚好看看他们俩在一起的画面有多养眼。 沈离和梁歌在一起的样子我见过,他们完全是两种型,没有可比性,但是沈离和纪潋的形象有点接近,都属于美少年那种。 我向门口看去,纪潋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大束花。 我向他招招手,他就走过来了,把花递给我:“生日快乐。” “什么花,长得像鸟头一样?” “天堂鸟。”他说:“也叫鹤望兰。” 纪潋如果更了解我一点就绝对不会送我花,我有一双摧花辣手,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有人送我花,我对这种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很不感冒,摘了片花瓣尝了尝是苦的,就把一整束花都摘得七零八落。 我把花递给阿芬:“插起来。” 阿芬抱着花看着纪潋发傻,一脸的陶醉,好像花是送给她的一样。 今天她们有眼福了,一连来了两个大帅哥。 我又有点贪心不足,如果梁歌也出现的话,那三大帅哥就齐活了。 虽然我家常年有我大哥二哥两大帅哥,但是他们太老了,而且我审美疲劳。 对我来说,超过二十五岁的就算老。 “坐吧。”我说:“给你介绍,这位沈离。” 纪潋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跟沈离握,但沈离低着头。 我推推他:“喂,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他不作声,仿佛很害怕地往我身后躲。 估计沈离已经很久没有同时见到这么多人了,害怕正常的。 我请纪潋坐下来,帮沈离介绍:“他叫纪潋,我经纪公司的唯一的艺人。” “你少作孽了。”我二嫂把我给拉到一边:“怪不得你二哥说纪潋怎么没有签约,感情是被你给弄走了,你那个什么破经纪公司就你一个人吧,你有资历吗?” “有资历没资历的,我都有营业执照,才办下来的,我作不作孽就两说,但是人家心甘情愿到我公司来,可见我的人格魅力。” “你就作孽吧。” 我二嫂不信我,我偏要把纪潋捧红,捧成一个大明星。 而且不单是纪潋,还有面前害羞的都不敢抬头看人的沈离,我会把这样一个连别人眼睛都不敢直视的少年培养成霸道总裁。 想一想就非常有挑战性。 我爸今晚有应酬不在家,我礼物收了一大堆,小妈送了我一栋房子,告诉我如果被我爸赶出去了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小妈想得真周到,因为我爸赶我滚蛋这件事情已经是稀松平常了。 我二哥二嫂送给我一张黑卡,上不封顶的那种。 我的十九岁生日,就是这么平平无奇。 纪潋除了送花,还送给我一条古董项链,有可以打开的心型的吊坠,我小时候最喜欢这种项链了。 所有人都生日礼物都不错,但我最期待的是梁歌的。 我小声问我二嫂:“你猜梁歌送我什么?” “你做梦吧,他人都没来。” “他会来的。” “你想太多。”我二嫂嗤之以鼻。 开席了,众人围坐在餐桌边,沈离很不适应,两只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 二嫂问我:“小帅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沈离当然没病,他只是很久没和这么多人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了。 我握了握他的手,跟他挤挤眼睛:“他们不是老虎,不吃人的。” 沈鑫荣才是一头老虎,哦不,他只是一匹饿狼,对我来说他还达不到老虎的级别。 我能说服沈离来我家吃饭已经很难得了,其他的不必强求。 我提议喝点酒,我已经十九岁了,十八岁生日上他们都不许我喝酒。 我二嫂还想阻止,我说:“你要是不让我喝,我等会出去喝的烂醉。” 我二哥开了一瓶红酒,让大家一起分,我只能分到半杯。 “这么点塞牙缝?” 二嫂啐我:“你想喝死?” 半杯酒不至于喝死,纪潋向我举起杯:“生日快乐,桑榆。” 祝福的话我照单全收,我对纪潋说:“我没给你准备礼物,不过我给你接了个戏,明天去谈,保证让你一炮成名。” 他喝掉杯中酒,眼睛里亮晶晶的。 纪潋这么好看,成名指日可待。 酒过三巡,酒瓶子已经见底了,我张罗着再去开一瓶,完全没过瘾。 纪潋说:“差不多了,而且你这位朋友好像很不舒服。” 他说的是沈离,他几乎没怎么吃饭,手颤抖的连筷子都拿不住。 我叹了口气:“你先去我房间休息?” 他立刻点头:“嗯。” 我送他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会,纪潋问我:“他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 “那,我们结束?” “不,还有人没来送礼物呢!” 瞧我二婶那不屑的目光,好像我在痴人说梦。 第1663章 生日愿望 时间的确不早了,饭都已经吃完了,家里的大厨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炒两个菜? 二嫂说:“我撑得快要死了。” 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梁歌会出现,送我礼物。 那他们那边也太小瞧我了,梁歌一定是出现。 我跟大厨说:“再去做几个菜,稍微清淡一点的,我男朋友爱吃。” 这是我留意到纪潋立刻就扭头看了我一眼,我笑嘻嘻地跟他解释。 “以后会是,以后会是。” 大厨做的菜也端上来了,天冷了,很快就会凉掉。 二嫂说:“吃生日蛋糕吧。” “不着急,马上就来了。” “你看看你妹妹是不是有癔症?她自作多情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我二嫂话音刚落,这时候家里有人在门口通报:“三小姐,梁先生来了。 这时我二嫂诧异地看着我,我得意的跟她笑了笑说:“请他进来呀。” 二嫂还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该不会是吧梁歌的公司给点了吧,他是来找你算账来的?” “二嫂,你能不能盼我一点好,我连这点魅力都没?非得杀人放火才会有人搭理我?” 正说着梁歌已经走到了门口,他今天没穿严肃的正装,而是穿了一件驼色的短大衣和一条淡色的牛仔裤。 不得不说,梁歌真是衣服架子,不论什么样的衣服他穿起来都特别好看。 我吹了一声口哨,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帅哥。” 我二嫂踢了我一脚:“轻浮。” 轻浮就对了,说不定梁歌就喜欢我这种浑不吝的德性,他的蒋素素太正经了,总是吃一种菜总有腻味的时候,不是吗? 我向他招招手:“过来坐,特意让我们家大厨问你做了几个菜,看看我够不够了解你,合不合你的胃口? 他跟我二哥大哥他们逐一打招呼,走到了桌边。 我二嫂他们赶紧请他坐下来,我看看两个两只手空空如也,我问他:“我的礼物呢?” 大哥他们招呼他吃菜,他拿起筷子,动作优雅地吃东西目不斜视:“谁说有礼物?” “没礼物你来做什么?你今天的使命就是送我礼物。” 我开始翻他的口袋,我大哥低声斥责我:“桑榆,不可以没规矩!” “我跟我男朋友之间不需要有规矩。”我拍着梁歌的肩膀腆着脸问他:“噢?男朋友?” 梁歌淡淡的把我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拿下去不理我,我的余光扫见纪潋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他有点失落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知道。 我不在乎多一个追求者,再说纪潋那么帅也是我的菜。 但是我现在对梁歌更感兴趣一些。 梁歌能够出现,已经让我二嫂惊讶不已了。 梁歌吃着吃着小声问我:“沈离呢?” 我说:“在楼上,我的房间。” “他还是不习惯?人多。” 我说:“是啊。” 梁歌往嘴里放了一个西芹,咯吱咯吱地嚼着:“你对他又拔苗助长了?他从来没有适应过那么多人,你应该让他慢慢适应。” “沈鑫荣不会给他机会慢慢适应,他要迅速的成长起来。” 我跟梁歌小声聊着天,二嫂他们的目光总是缭绕着我们。 我说:“二嫂,你们不是已经吃饱了快要撑死了吗?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还没有切蛋糕吹蜡烛呢。” “我跟纪潋和梁歌三个人就行了,你们是多余的。” “你少卸磨杀驴了。” 我不信梁歌没有给我带礼物,不着急,他既然来了那就有戏,礼物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不是那个蒋素素的什么慈善晚会嘛,他还就抛下了蒋素素特意跑到我这里来为我庆生。 所以我和梁歌的事情有戏。 吃完晚饭,我大嫂二嫂端出了为我准备的蛋糕。 蛋糕是一个城堡的形状,城堡门口这一个小公主形状的人偶,眉眼跟我有点相像。 傻白甜大嫂问我:“喜欢吗?桑榆?” 看来大嫂不太了解我,我笑嘻嘻地告诉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公主,我要当女王,就是武则天那种,君临天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你给我闭嘴。”二嫂白我一眼:“快点蜡烛。” 蜡烛点起来了,亮晶晶的。 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纪潋:“今天也是你的生日,跟我一起许愿。” 我双手合十正要开口,我二嫂拧着我的耳朵:“生日愿望不要说出来,而且不要乱许,要好好的许个愿。” “我的愿望太多,那我就许一个希望世界和平的。” “世界和平这事情你也管不着,许一个跟你有关系的。” 真的让我正儿八经的想一个愿望,我还真的没有。 我的目光滑过面前的众人,我可以许一个我要得到梁歌的愿望,但是我觉得这个愿望并不迫切,而且并不是正儿八经的。 让我严肃的许一个我想要的愿望,居然一时想不起来。 我闭上了眼睛,许了一个:“爱谁谁。” 于是我就浪费了我19岁的一个愿望。 反正我也从来不相信这些。 我从我懂事以后,偶尔我妈清醒的时候碰上我的生日会给我过生日,我每次选的生日愿望都是一模一样的,那就是让我妈快点好起来,让我爸爸快点出现,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这个愿望从来都没有实现过,所以我不信。 我知道我的命运不在老天的手里,命运是被我抓在手里的。 我们分掉了生日蛋糕,我问纪潋他许了什么愿望,他看着我眼波流动。 我说:“不说就算了,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我许的愿望是你许的什么愿,我都希望你能够实现。” 我看着他:“你完蛋了,我什么都没许,你真是白痴,白白浪费了你一个生日愿望。” 纪潋笑了,露出贝壳一般雪白的牙齿。 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把纪潋给捧红,捧成那种天王巨星。 第1664章 她知道沈离? 我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以至于我二嫂压根就不相信我会白白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许愿。 但是她不晓得我桑榆从来不指望老天能够帮我达成什么心愿。 吃完蛋糕,我特意留了一块给沈离拿上去给他吃。 他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他的背影仍然是那么寂寥,万家灯火好像跟他从来没有一丝关系。 这样清心寡欲的性格,很显然不适合存在这个凡尘俗世里。 一块蛋糕是我跟沈离分着吃的,吃完蛋糕我就把他给带走了。 二嫂问我几点钟回来,我指了指那三个人的背影说:“你看看我左拥右抱的还多出一个,今天晚上怎么可能回来?” “桑榆,你才18岁,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错,我已经19岁了。”我更正我二嫂。 梁歌的车载我们开出了桑家的大门,我问纪潋他稍后去哪儿,纪潋说:“你在路边把我放下来就行。” “那好,”我对梁歌说:“你就在前面路口放下他,然后我们回家。” 纪潋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们:“你们去哪里?” “回家呀,我们三个住在一起。”我指了指沈离又指了指梁歌:“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加入我们。” 我天天胡说八道,估计纪潋压根就没有当真,临下车之前他对我说:“生日快乐。” “你还住在老地方?” 他点点头:“是。” “那里太垃圾了,那这样,今天太晚了就算了,明天我让人帮你搬家,然后就开始打造你的一系列的造星计划,你放心吧。”我拍拍他的肩膀:“有我桑榆在,我一定会把你打造成驰名中外的天王巨星。” “怎么听上去有点像松花蛋什么的?” 临分手前我还得威胁他一下子:“你见到的那个苍白瘦弱又不弱不禁风的帅哥,你就当做他是孤魂野鬼,今天晚上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纪潋的神情虽然吃惊,但他是一个聪明人没有多问。 他说好,向我挥了挥手就走了。 梁歌送我和沈离回去,我嬉皮笑脸的缠住他:“距离我生日过去还有好几个小时呢,难道你不希望成为陪我度过最后18岁的几个小时的那个男人?” 他很骄傲的拉下了我的手:“你已经这么快乐了,晚上左拥右抱,你想要的神龙都被你召唤齐了,做人别那么贪心。” “你这个语气酸溜溜的。”我不禁有些疑惑:“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梁歌冷笑了一声:“你们家也没有这个传统,你大哥二哥都挺正常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却变得自作多情?” “因为我从小缺爱呀,”我笑嘻嘻地告诉他:“我大哥二哥不一样,他们身边从来都是左护右拥的。” 梁歌看到我看着我沉默了一下,我看到他的样子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在同情我吧?我说的鬼话你也相信?” 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梁歌冷冷地等着我笑完说:“走吧,进去吧,沈离今天晚上已经在外面待的太久了。” 嗯,梁歌真是大好人,助人为乐又这么替人着想,我看着他忽然有感而发:“如果我小时候遇到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他问我:“怎么说?” “那这样我小时候也少吃一点苦头呀,好了,就这样,我们回去了。” 我和沈离下了车,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到家里没多久,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本来不想接,但是,这个号码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应该不是什么骚扰电话,于是我就接通了。 谁知居然从里面传出了蒋素素的声音,她在电话里面极度温柔的跟我说:“生日快乐呀,桑榆。”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她居然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难道是梁歌告诉她的? 我对蒋素素忽然给我打电话还是比较意外的,说实话我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 尽管她每次跟我说话是柔情似水温柔至极,甚至充满了关怀和体贴,仿佛她是我亲姐或者是我亲妈。 但是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我觉得她很假,从里到外透出来的那种假。 于是我说呵呵,然后我就准备挂掉了电话。 但是那个女的又说:“桑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我见到了个鬼的生日礼物? “蒋素素,你该不会是要讹我吧?” “我让梁歌帮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了,怎么,他没给你吗?可能他忘了。”蒋素素叹了口气说:“梁歌真是的,有的时候啊做什么事情都很上心,但是有的时候那件事情不是他想做的,你跟他说多少遍他都记不住。” 她什么意思? 蒋素素见我不说话就解释道:“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老早就催梁歌去参加你的生日聚会,还有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放在他的口袋里,他是忘了给你呢还是弄丢了?他这个人呀,对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不好意思呀桑榆,如果他没给你礼物的呢,那稍后我会再补一份礼物给你的,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呀。” 我想要你的狗命。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她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梁歌能够过来跟我一起吃晚饭,也是她让梁歌来的,不然的话梁歌根本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才不信,不过这通电话正好把她丑恶的嘴脸暴露了。 她还在掩饰什么,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绿茶。 我冷笑一声:“蒋素素,梁歌知道你这么恶心吗?” 她装作听不懂,声音仍然如沐春风,如今我真的怀疑梁歌的品位,喜欢这样从里到外都假到不忍直视的大假人。 我懒得跟她周旋,正准备挂了电话,忽然她又在电话里说:“桑榆,这样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让人把你的生日礼物送过来。” 我迅速捕捉到她话里有话的意思:“送过来?送哪来?” “就是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啊,你和一个苍白的几乎足不出户的小帅哥一起住。” 蒋素素居然知道沈离? 第1665章 你不会真的觉得她是个仙女吧 我明白了,蒋素素打这个电话来。不单单是要跟我宣誓主权,说梁歌今天晚上做了什么她都了如指掌。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是,她以此来威胁我,她知道我和沈离最近住在梁歌这里。 于是我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梁歌告诉我的了。”她语气轻松:“我和梁歌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他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能说的和不能说的。” 蒋素素这个大贱人,她这是在威胁我。 我冷笑:“不用劳烦你费心了,而且我想你应该是找人偷偷跟着梁歌的吧,梁歌是不会告诉你的,这点节操他还有。” 蒋素素的声音虽然人是四平八稳的,但是我也能听出她已经有一丢丢的心浮气躁了。 她继续在那里茶言茶语:“桑榆,你如果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跟我们说,其实有的时候你找梁歌,他毕竟是一个男人没我懂女人,有些方面他很粗枝大叶,你见他很细心,但是只是为了我的事情他才会很细心,别的女人的事情他就没那么周到了,所以啊,你有什么事情要帮助的,你还是找我。比如说你带着那位小帅哥没有地方去,我会帮你找到住的地方,还有帮你保密。 这个女的到底是知道点什么呢?还是故意说这种话想诈我? 跟我桑榆开战,她未免天真了一点。 我没兴趣跟她继续聊,我正准备挂了电话,蒋素素又说:“桑榆,你年纪小爱贪玩,小时候又也没有妈妈管着,我很能理解你,不过呢,有些事情不要玩的太过火。” 她言外之意就是说我有爹生没娘教了? 这个女人,如果她敢对我当面跟我说,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蒋素素,你丫活腻了吧。” “你别生气桑榆,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年纪小贪玩这个我你能理解,可是你让别人骨肉分离就不好了,人家兄弟之间的家事,一个做外人的还是不要多掺和的好。” 蒋素素那个女的我还真是小看了她,听她的口气,她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沈离的身份。 哈,她感觉到了危机感,肯定是这段时间梁歌经常往这儿跑,她有所察觉就偷偷跟着他,然后就被她顺藤摸瓜给摸出来了。 只要蒋素素想查就没什么查不到的,这个女的比我想象的更加狡诈阴险,还在这里话里话外的点拨我。 好呀,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着瞧,看谁的道行更高一点。 我挂掉了电话,坐在窗边生闷气。 这时候家里的阿姨过来敲门,我问她什么事,她说:“小姐,花园外面有一辆车,已经在那好久了,车里的人是不是找你的呀?” 我立刻向窗外看过去,果然在花园外面有一辆车正停在那。 这里虽然是别墅区,但是别墅和别墅之间都隔着很大的间距,不可能有别人家的车停在我们家的门口,而且这个车还很高调的,车灯也开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车就停在这儿。 哦,我明明白了,是蒋素素那个贱人。 她是为了威慑我,让我知道她已经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故意弄一辆车在门口。 蒋素素已经知道我和沈离的事情了,她刚才明里暗里的都是在威胁我,如果我跟梁歌走的太近的话,她就会把这一切告诉沈鑫荣。 但接到这个女的电话,我还挺高兴的,至少证实了我对她的全部猜测。 她果然是一个大绿茶,平时装的再善解人意都没用。 我知道每个女人都不喜欢有人质疑自己的男朋友,但她完全可以用直接了当的方法,还偏偏在梁歌面前装的大度,一无所知,然后在我面前使小刀子。 不不不,这个对我桑榆来说完全不好使。 我对阿姨说:“不用管了,关门睡觉。” 临睡前我去沈离的房间看了看,他好像睡着了,静静地侧卧在床上,床头柜上亮着一盏灯光柔和的台灯。 沈离是个很怕黑的人,他晚上睡觉一定要有亮光,不然的话他会彻夜难眠。 我把灯光调的更暗了一些,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他的房间,我怎么觉得我的行为就像是一个老母亲那样。 有的时候我不禁扪心自问,我干嘛要对沈离这么好? 随着事态的发展,我是不是有点惹祸上身的意思? 不过我桑榆是谁?我从来都不怕惹事,我闲的时候还觉得事情少呢。 没道理蒋素素这么说了一声,我就被她气糊涂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了想我觉得还是务必得让梁歌知道现在我和沈离的情形。 我打电话给他,刚刚接通,我还没说话呢他就说:“你的生日礼物我忘了给你了,改天我过来的时候再交给你吧。” “还真的有生日礼物?”算了,现在这个不重要。 我开门见山地跟他说:“你知道你那位从容大气的女朋友已经知道了沈离的事情了吗?” 很显然梁歌是不知情的,因为他愣了一下。 我就知道他应该不知道,我也知道他肯定没有像蒋素素说的那样是他主动告诉他的。 梁歌节操还是有的,他说:“素素知道了吗?” “那你猜刚才我通了20分钟的电话是跟谁?” “素素跟你说了什么?”他说。 “让我离你远一点,不然的话他就会把沈离的事情告诉沈鑫荣。” 梁歌虽然没说话,但是我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的是三个字:“不会吧? “你不信,刚才有一辆车刚刚从你的别墅门外开过去,你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大度女朋友,她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梁歌你该不会真的这么单纯都觉得,你的蒋素素是一个仙女吧。 第1666章 回桑家 我跟蒋素素这个梁子今天算是结的结结实实了,她拿沈离威胁我。 这个叔能忍,婶都忍不了。 梁歌没再说什么,也没为蒋素素说话,他只是说:“好,你简单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会安排给你们换个地方住。” “不用了,我带沈离回桑家。” “回桑家?” “我想桑家应该比你这里安全100倍,桑家没有处心积虑要害我们的人。” 我也是一瞬间做出来的决定,桑家的确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虽然我从来不觉得家是什么温暖的港湾,但是至少我知道桑家的那些人,他们把我当做家人。 “桑榆。”梁歌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 “你转告你的那个仙女蒋素素吧,她如果感觉到了危机感,那她就好好审视一下她跟你之间的感情,别跟我动歪心思。如果她把沈离的下落透露出去的话,那一定要她好看。” 我挂掉了电话,坐在床上直运气。 这个女的真是着实把我给气道了,我知道蒋素素那女的开始有些着急了。 她见梁歌最近总是往我这里跑,她觉得我已经足够威胁到她的地位了。 前段时间她是觉得我对她完全够不上威胁,但是现在她看情况好像不对了。 蒋素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这个时候出现。 我现在忙着呢,忙着对付沈鑫荣,蒋素素现在冒出来,想把我给累死呀。 不过蒋素素能够翻出多大的天来?无非也就是言语威胁一下,我就不信她知道了沈离的真实身份?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出现在沈离的床边,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我。 我言简意赅的告诉他:“我们要离开这里,去住别的地方。” 他没问我为什么也没问我要去哪儿,于是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他走出了这个我们住了十几天的地方。 沈离应该很快就发现了我们来的是昨天他来过的地方,我问他:“以后我们就要住在桑家了,怎么样?这里很多人害不害怕?” 他看着我一眨不眨,还是没作声,我知道他肯定是害怕的,毕竟这是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但是他还是没说什么,用一种随便我把他带到哪里去,他都百分百信任我的眼神。 莫名其妙的有一个人这么信任我,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愧对沈离对我的信任。 我把沈离带回了桑家,二嫂目瞪口呆地问我:“你搞什么飞机?” “桑家这么大,你都容不下一个小帅哥?”我笑嘻嘻的,我知道二嫂一定不会阻止的。 “不是大不大的问题。他到底是什么人,无家可归吗?” 事到如今,我只能跟二嫂说真话,不然的话沈离在我们这里呆不长久。 我把二嫂拉到一边去,一五一十的跟他说:“还记得沈伯伯吗?” 二嫂莫名地点点头,她不知道我这个时候提起沈伯伯来做什么。 “记得呀,怎么了?” “有没有觉得沈离长得跟沈伯伯很像?” 我二嫂反应真快,她立刻就兴奋起来:“难不成沈离是沈伯伯的私生子?” “不是私生子,还记得爸以前跟我们说过是沈伯伯有一个心脏病死掉的儿子吗?” 我二嫂瞪着我:“怎样?”她忽然眼睛越瞪越大:“你别告诉我这个沈离是沈伯伯死掉的儿子?死而复生还是借尸还魂?” “你聊斋看多了。”我用最精简的话把沈离和沈鑫荣之间的恩怨大概的跟他她了一下。 我明明只是跟她随便介绍一下,但我二嫂当传奇故事那么听,听的荡气回肠。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小帅哥是沈伯伯的亲生儿子,可是沈鑫荣隐瞒了他还有一个弟弟的事实,还想把她给藏起来?” “是啊,沈鑫荣贪心的很,他怎么会白白让沈氏的股份分给沈离一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就要除掉沈离。” “又是为了豪门争产,手足相残。”二嫂好像有感而发喃喃自语。 “你有语病,二嫂,不是手足相残,沈离没有伤害沈鑫荣,是沈鑫荣想要干掉他。” “哎呀,这个不重要了。”二嫂沉吟了一下:“他住在我们家倒是没有问题,我也能帮你保密,但是你怎么跟爸解释?你要说实话吗?” “到时候再看吧,沈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估计他在我们家住了半个月了,我爸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跟二嫂解释完了,我就让李妈给沈离整理一个房间出来。 我二嫂一直跟着我:“桑榆,你为什么帮他?” “吃饱饭撑的呀。” “你信不信如果你爹不相信你说的话,那他随时让你吃不饱。” “他不让我吃饱,难道我会把自己饿死吗?”我冷笑。 李妈给沈离安排了在我隔壁的房间,我跟李妈他们打招呼,沈离住在我们家的事情不要出去说,任何人都不要说,总之不能提我们家忽然多了一个苍白瘦弱的帅哥。 沈离安顿好了,我也稍微放下心来。 就算蒋素素有一天知道沈离在我这里,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蒋素素这个女的迟早有一天我要ko她,她的存在始终是一个隐患。 晚上我爹回来了,我在想该怎么跟他解释,如果说实话呢不知道我爹会不会信。 但是今天我得殷勤一点,于是我一看到我爹回来,我就笑嘻嘻的迎上前:“爹,我给你拿拖鞋。” “你终于野回来了。”我爹瞟我一眼:“再拿一双,有客人。” “好嘞,好嘞。”我欢快地印着,有客人就代表我爹今天晚上会喝酒,他喝了酒心情就会好,然后我就跟他提一下沈离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于是我拿出两双拖鞋放在地上,直起身来,看到了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当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愣住了。 第1667章 和沈氏合作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爸带回来的客人居然是沈鑫荣。 我真是喝凉水都塞牙,今天第一天把沈离带回来,沈鑫荣就来了。 沈鑫荣倒是非常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嗨,桑小姐。” 我爹说:“叫她桑榆好了,桑榆,叫人。” 我口不对心的叫他沈大哥,沈鑫荣笑得见牙不见眼,还好我提前跟家里人都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对外说沈离住在我们家的事情。 跟沈鑫荣打完招呼,我就打算溜上了,至少我得跟沈离说一声,以防他万一下楼来了呢。 但是我刚刚转身,我爹就说:“桑榆陪你沈大哥聊一聊,哪有这么没礼貌的,还有客人呢,你就准备溜上楼。” 我聊他奶奶个爪,我跟沈鑫荣有什么可聊的? 我爹要是知道他带回来的这位世侄想杀掉自己的亲弟弟,不知道我爹会作何感想。 不过手足相残的事情在我们桑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小事小事淡定。 我笑嘻嘻的跟沈鑫荣点了点头说:“就是因为沈大哥来了,我才要回房间换件衣服,以前我穿的乱七八糟的,有识大体对不对?” 我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是要换一件正经衣服。” 在我爹的眼里我所有的衣服都不正经,于是我正大光明地上楼,沈鑫荣在跟我爸说。 “桑榆穿什么都好看,不用特意换的。” 我用得着他夸我吗? 我溜进了沈离的房间,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呢他就说:“沈鑫荣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们家这么不隔音吗?” “沈鑫荣的声音很难听,只要有一点点声音我都能听得出来。” 我走到沈离的面前弯着腰看着他:“那既然你知道他来了,你就别下楼。我爹和你爹是好朋友,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他就把沈鑫荣当做刚失去父亲的世侄子,把他带到我们家来吃饭了,我爹也就最近老了之后才变得如如此有人情味,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沈离跟我笑了笑:“我知道。” “好吧。”我拍拍他的肩膀:“会有人送饭进来给你吃,你想吃什么?” “白粥。” 沈离好像特别爱喝粥,我觉得那玩意压根就吃不饱。 安排完沈离我下楼,沈鑫荣应该不疑有他,坐在餐桌边跟我爹谈笑风生。 这个沈鑫荣长得人五人六的,干的却不是人事。 我爹今天晚上兴致很高,听他们的言谈好像是我们大禹要跟沈氏合作。 大禹和沈氏一直有合作,不过随着沈伯伯生病之后,合作就慢慢结束了。 现在我爹又打算和沈鑫荣合作,不排除有念旧情的意味。 我爹老了,人情味也越来越浓。 这样的我爹和以前我印象里的那个刚强到甚至有些绝情僵硬的男人完全不同。 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他,我多小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了。 他应该是来看我和我妈,但是他待了一个晚上就要走,我妈哭着哀求他不要走。 我只记得我爹把一张卡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他没有多看我妈一眼,也没有多看我一眼,连眼角都没有扫一下。 所以我爹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一个绝情而无情的背影。 我爹走之后,我妈就哭着用剪刀把他留下来的卡绞成了碎片。 我觉得我妈真傻呀,既然没了人,那为什么不留下钱呢? 可能那时候我妈已经真的疯了,后来她就越来越疯,越来越疯。 我爹最喜欢在餐桌上谈生意,谈着谈着,一来二去的就谈的差不多了。 我大哥二哥都在桌上,我爹对沈鑫荣说:“那这个项目的后续你就跟老二谈吧,老大最近手头上的事情有点忙。” 我二哥刚要应下来,我笑嘻嘻地插话了:“爸,那不如让沈大哥跟我谈吧!” 我爹瞧我一眼:“跟你谈什么,当然是谈生意了,我大哥忙,我二哥也忙啊。我最近刚刚处理完一个大项目,现在比较有时间。” “你分管的是江北分公司,跟集团总部无关。” “那我也是大禹的人嘛,可以学习学习。” 我爹懒得跟我说,我便在桌子底下踢我二嫂的脚,我二嫂瞪我一眼。 吃完饭我爹和沈鑫荣他们去书房谈事情,我拽住我二嫂。 “二嫂,帮我吹吹枕边风,让二哥在我爹面前说说我的好话。” “你又想干嘛?你江北分公司的事情都做不过来,你还想把手伸到集团总部?我知道你是想跟沈鑫荣打交道摸清他的底子呗。” “二嫂,你果然冰雪聪明,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这一双慧眼。” “少给我戴高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干嘛?这个项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别为了你那点小九九把项目给弄黄了。” “二哥可以在背后撑着我呀,只要让我出面和沈鑫荣交涉。沈鑫荣的德性你也见到了,你看他刚才的桌上说了好几句,我是我爸唯一的儿子,他把沈离置于何地。” 二嫂瞪着我:“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要和沈鑫荣能建立联系,就能想到帮沈离的办法,要不然我这还真无从下手。” “你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还不是看人家长得帅?” “是啊,我就是那么肤浅的看脸,那二,嫂你帮帮我呗。”我抱着她的胳膊摇啊摇的跟她撒娇,我知道二嫂最吃这一套。 她想了想说:“这事情你最好跟你二哥一五一十的把话说清楚,这样他也知道该怎么办?不然的话你别动你的小心思。” “那你先去吹风,你把我二哥的耳朵根给吹松动了,我再去跟他说。” 我端着一大盆水果上楼,刚好在楼梯上碰到谈好事情的我爹他们。 我爹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项羽,你带你沈大哥随便转一转。” “到哪里去转?” “我们家也可以,花园也可以。” “外面下雨耶。” “那就去你房间参观一下嘛。”我的匆匆下楼,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意思,哪有让客人参观自己的闺房的? 再说我为了安全起见,刚才让人把沈离偷偷藏在我房间了。 第1668章 想占我的便宜? 不知道我爹什么意思,不过沈鑫荣还是蛮识相的,他笑嘻嘻地看着我说:“放心吧桑榆妹妹,我还没有窥视别人闺房的爱好。” 谁是他妹妹? 我跟他笑笑耸耸肩:“如果你有的话,我也不一定会满足你。” 他站在楼梯上看着我哈哈大笑,笑的十分开怀,仿佛我在说一件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他看着我笑,我就看着他干笑 我说:“既然不能欣赏我的闺房,那就带你去参观参观客房。” 他欣然同意,两只手背在身后好像是总统在视察民情一样。 我推开一间客房的门跟他说:“看墙,看门,看窗,看家具。” 他走进房间,在墙上的一幅画前站住,仰着头欣赏。 我也站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欣赏,我说:“这幅画画得好吗?” 他立刻点头:“当然了,这应该是一个现代大师的作品吧,画风潇洒不羁,洋洋洒洒,颇为洒脱。想必一定非常昂贵价值不菲。” 我看着他笑:“这是我们家的阿芬那天去打印店里拿回来的,人家打印店搬家了,刚好是她的同乡,所以就把这个打印品送给她。” 沈鑫荣转过脸来,看着我颇为尴尬地笑。 这下尴尬了吧,谁让他何时何地都在装大师。 客房实在是没什么好参观的,我说不然去楼下花园转转,反正雨下的也不是很大。 沈鑫荣说好,我们就走出客房,刚好余姐手里端着沈离吃完的粥的碗从我的房间走了出来。 余姐开始没瞧见我们,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喃喃自语:“只吃白粥不吃小菜,不觉得很淡吗?” 她快走到我们面前,一抬头才看到沈鑫荣和我。 余姐看到我们明显的紧张了,我当然得接她的话茬了。 我说:“余姐,你们可越来越懒了,我中午吃的碗现在才来收。 余姐也立刻反应过来笑着说:“哎,小姐我都给忘了,刚才我去你房间收拾的时候我才看到。你怎么只吃白粥小菜都不吃。” 我说:“你的小菜做的太咸了。” “好好好,下次我口稍微淡一点。”余姐就端着托盘从我们旁边走过去了,跟沈鑫荣点点头。 看沈鑫荣的表情不疑有他,我就打死他,也不会想到他到处寻找的沈离,此刻就在我的房间里,距离他不到10米。 沈鑫荣跟我下了楼,外面冒着雨。沈鑫荣说:“不用桑榆妹妹顶着雨还要陪我逛花园。” 我说:“没事的,我陪沈大哥怎样都愿意。” 我笑得甜甜的,在我家门廊青色的灯光下,他的镜片后面泛着心驰神往的光。 我趁机靠近他,甜腻腻地对他说:“那沈大哥,关于我们两家合作,不知道沈大哥有没有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跟你学习呢?” 沈鑫荣的眼睛亮了又亮,他只要能够和我们大禹合作,跟谁合作不是合作? 况且跟我打交道,肯定比我二哥有趣多了。 “桑榆妹妹,我当然很希望跟你合作。不过这个还是得看桑伯伯的意见。” “那你跟我爸吹个耳旁风,说你有选定的人选,我想我爹一定会卖给你一个面子的是不是?” 沈鑫荣看着我目光里面颇有深意,他该不会是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吧? 他也未免太自信了,他连一个脚趾头我都看不上。 虽然他长得不差,但是帅哥我桑榆见的太多了。 估计我笑的他脑袋发晕,他晕晕乎乎的居然答应下来了。 他说:“我跟伯父提一提。” 有他这句话,我十分欢乐地陪他冒雨逛花园。 偶尔抬头看到我房间里面那白色的灯光,有一个孤寂清冷的少年正坐在我的房间里。 我目前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帮他,但是沈鑫荣给了我灵感,我跟沈鑫荣合作,至少多了很多接触沈氏的机会。 我就可以让沈离慢慢了解沈氏,这样以后他忽然出现,沈鑫荣也不会拿他完全不懂管理而作为赶他出沈氏董事局的理由。 我简直就是沈离的小天使,不知道为何我帮沈离是最没有邪念的。 不仅对他这个人没有邪恶,我也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想不通。 我跟沈鑫荣逛花园,他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再然后他跟我撑着一把伞,他的手臂干脆放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擦,他该不会觉得我陪他逛花园,又请他帮我在我爹面前美言几句,他就可以占我便宜了吧?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沈鑫荣出拳,他完全没有防备,然后就非常苦逼的被我一拳砸到眉心。 他被打愣住了,我的手也被打疼了。 他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这么无耻,当然要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说:“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沈大哥你就忽然凑上来了,我还以为是流氓,你知道我以前都是一个人住,戒备心很重,所以我刚才是条件反射,你别介意啊。” 他笑得讪讪的,揉着被我砸痛的眉心摇摇头说:“没事没事。” 他也不好意思解释太多,他总不能说:“呃,是我看你长得漂亮,然后色心大起了?” 我桑榆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他最好搞清楚了才动手动脚。 沈兴 鑫荣挨了我一下就老实多了,蔫头搭脑的不敢再造次。 他还真是想瞎了心,连我桑榆的便宜都敢占。 如果他再敢对我造次,我会分分钟打得他怀疑人生。 我真的练过,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但是我一个女孩子,长得又美,所以我就有的时候跟着视频练,后来我爹把我接过来了,我有了钱就请老师。 像沈鑫荣这样的,我一次性打两个也不成问题,想必他夜夜笙歌身体也虚的很。 后来沈鑫荣走了。 我便回到我的房间,沈离正坐在窗口向外面看着。 他特别喜欢这个姿势,不用出门也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我关上门轻轻咳了一声,他才转过身来。 “沈鑫荣走了?”他问我。 第1669章 嗨,桑榆 “他走了。”我告诉沈离。 “我看到你在花园里面揍他。” “是啊,他敢占我的便宜。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沈离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很难从他的眼神里面试图看到一些让我明白的东西。 我告诉沈离:“我们大禹要跟沈氏合作,我打算让我爹把这个事情交给我,所以我就会了解沈氏的第一手资料,到时候对你了解沈氏的情况大有帮助。” 沈离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干嘛要这样,于是我就问他:“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这是他第一次对我有这样的疑问。 我说:“这是个好问题,不过我不晓得为什么要回答你,事实上我把你丢了也不止一次了,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把你再一次丢掉?” “如果你觉得帮我很烦,你可以随时随地把我丢掉,没关系。” 瞧他的口气,我笑着问他:“那我把你丢掉你怎么办?就打算自生自灭。” 他没再说话了,把目光投向窗外。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沈离是怎么想的,不过他怎么想的不重要,只要他听我的话,我就能帮他夺回沈氏,然后他做他的高冷大总裁。 为什么要帮他呢? 这个问题我不懂回答,我也不打算再思考。 沈离回到他的房间,我准备去我二嫂那转转,让她再给我哥吹吹枕边风,刚好听到我哥正在和我二嫂聊天。 说大禹旗下的娱乐公司正在筹备拍一部电影,那个导演的名字倒是如雷贯耳,她导出来的作品基本上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一听就来劲了,直接推门进去。 “二哥二,所以那部戏找到男主角了吗?我有个人要推荐。 我二哥,转过头看着我:“你想说纪潋?” 我笑嘻嘻的:“是啊。” 我二哥都被我气笑了:“纪潋是你从我公司里挖走的,现在你又要让我把男主角给他做,我是不是要先紧着自己公司里的演员呢?” “哥你只是投资人,你又不是经纪公司。我不一样,我小本经营而且只纪潋点这么一个艺人。大哥你就把这个机会给我们呗。” 我二嫂走过来,在我后脑勺上敲了一记爆栗:“你看人家既脸长得帅,就把他据为己有,你可知道作为艺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如果耽误了人家没把他捧红,你的良心过得去不?哦不,”二嫂看着我说:“你桑榆哪里有良心?” “二嫂你看人真准。”我笑嘻嘻的搭着她的肩膀:“所以你们别看我的份上,看在纪潋的份上给我们一个机会呗。” 我二哥经不住我磨说:“下个星期试镜,到时候我把剧本发给你,你让他琢磨琢磨。 “好勒,谢谢二哥。” “先别急着谢,我只是说试镜,给他一个机会而已,能不能把握住,要看你们自己了。” “我知道导演是个女的,潜规则呗!”我朝我二哥他们挤挤眼睛。 “喂,你别乱来啊,洪导演是很正派的。” “正不正派也只是表面。” 我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我二哥的房间,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是开经纪公司又不是开妓院,我怎么会让自己的艺人去潜规则,他们想太多。 回到房间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纪潋,让他准备准备。 他很开心地说:“我们公司终于营业了。” “你就等着忙吧,到时候通告不断,不过我会给你接最好的乱七八糟的综艺,咱们别上,掉身价。” 临睡前我就接到了蒋素素的电话,我实在不乐意接她的电话。 她打了好几次,我才接一边吹头发一边按了个免提,她的声音就从呼呼的吹风筒的风声中传出来。 她说:“桑榆,我们见一面吧。” 我吓了一跳,看了看外面蒙蒙的雨丝:“你吃错药,现在九点多钟了,见什么见?” “我刚好经过桑家,这样,不知道我可否能到你家来拜访你。” “当然不能,你有毛病,我已经准备睡觉了,你没听到我正在吹头发的声音?呼呼呼。” 唉,不对,我忽然警醒过来,她怎么知道我在桑家? 我是今天刚刚回来,我靠,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神通广大。 就好像她在我身上安了监听器一样,明知道不可能,我还是跳起来把自己浑身检查了一番。 蒋素素好像知道我在干什么一样,笑意盈盈。 “桑榆别紧,。因为你关注梁歌,我就关注你。” 她的言下之意是只要我不缠着梁歌,那一切都好说。 哦,不,她当我桑榆是吓大的? 我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她蒋素素不成? 我说:“你最好现在回家睡觉,你若是在我家门口停留时间长了,我们家的保安会放狗出来咬你的。” 然后我就挂掉了电话,她再打来我就不接了。 我不让她进来她能怎样? 我们桑家庭院深深,她还能闯空门不成? 不过我觉得她不一定真的在门口,她只是要提醒我她知道我的行踪,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个女的好像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 我吹干头发躺下了,有一点不安,我就打电话给门口的保安室问他是不是有外来的车辆在门口停留过。 他说是,现在还在。 他把车牌号码报给我,还真是蒋素素的车。 我擦,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比如说她已经知道沈离在我这儿了? 我气急败坏的打给梁歌,告诉他:“到桑家来,然后把你的女人带走。” 梁歌的语气平淡:“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把你的女人,那个蒋素素阴魂不散的玩意儿给我带走。”我从床上跳起来跟他咆哮。 “你要跟素素说话吗?”忽然话筒里面传出了蒋素素的声音,她甜美的跟我打招呼:“嗨,桑榆,怎么你找我?” 我擦,她怎么跟梁歌在一起? 她不是在我家门口吗? 第1670章 我是他最信任的人 我愣了一下,但我也瞬间明白了。 蒋素素压根就不在门口,门口的车是她的车,但是她不在车里面。 她这是给我来个下马威,让我抓狂一下。 这个女的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居然会跟我来虚晃一枪这一招。 我想弄死她的心又更加的坚定了。 我跟她冷笑:“蒋素素,你别跟我耍花样。” “桑榆,你在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如果你真的喜欢梁歌呢,那你就跟他好好谈一谈,如果他真的喜欢你,那我甘愿退出,但是如果他不喜欢的话,那我还是拜托你不要再纠缠我男朋友好吗?” 瞧她这语气像个圣母似的,就这种终极超无敌的白莲花,我一次性能手撕俩。 我挂掉了电话,居然被蒋素素气得心脏突突突跳。 第二天我要去公司上班了,再不去的话我爹一定不会把沈氏合作的那个项目交给我的,所以这几天我得老实一点。 临出门之前我交代沈离:“在我家除了我爹,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存在。照顾你生活起居的那个叫做于姐,她是很好的,我爹不在的时候她会告诉你,然后你可以去花园里面走一走。对了,你上的课程我给你安排了网课,你可以在电脑上来上课,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ok?” 沈离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忽然说:“你可以带我去你的公司吗?” 沈离居然愿意出门了,这倒是一件稀奇事。 我想了想,把她藏在桑家尚可,我不让他们说,他们是不敢告诉别人的可是。 公司里面人多口杂,现在我还没到带着他招摇撞市的时候。 我只能跟沈离说:“no,大哥你暂时消停一会儿,什么时候我觉得你可以出现在沈鑫荣的面前,你才可以跟我出去,你明白了吗?” 沈离没说什么,他对我一向都是特别服从的。 我知道他说要跟我去江北公司,不是因为他想出去,是因为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一个陌生的地方。 临走前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直到有一天你会回到沈家,回到你熟悉的地方,你不用再躲在房间里。” 我去了公司上班,好几天没去了,有很多事情忙,我居然兢兢业业地工作了一整个上午,实在不是我的风格。 我还没有喘一口气,我的秘书过来通报:“桑总,有一位蒋小姐过来找你。” 蒋小姐?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蒋小姐,那就是蒋素素。 我擦,这个女人可能真的是感受到了危机了,这几天这么激进,追着我穷追猛打。 本来还是想让秘书把她给赶走的,不过想了想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闲的很,那就玩玩呗。 于是我就让秘书请她进来,随着高跟鞋噔噔噔,蒋素素走了进来。 她笑意盈盈的,一脸的假惺惺,我为什么讨厌蒋素素,就是因为她这个人太假了。 估计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激起我追求梁歌的热忱。 我也不请她坐,她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大刺刺的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了。 我看着她冷眼相对,我说:“你到我这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呀。”她笑容可掬的:“刚好经过楼下的咖啡店,就给你带了一杯咖啡。” 她将咖啡放在桌上,推到我的面前来。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说:“怎么了?不敢喝吗?” “我不吃不明不白的东西,给我拿走。” 蒋素素那笑容可掬的样子,我真的很想揍她。 她就那样抱着双臂看着我,她不说我也不说,敌不动我不动。 刚好现在忙完了,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我就打游戏,打的必必剥剥的。 她愿意参观我打游戏她就看去,我打了半局,她显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忽然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一眼,是一个心脏病专家的名片。 她见我看着她,笑意盈盈地跟我解释:“这个专家非常的厉害,他对先天性心脏病特别有研究,特别是那种做过移植手术的患者进行术后的护理。我知道你最近有一个得了先天性心脏病的朋友,我想你应该挺需要这个的。” 蒋素素已经把话挑明的不能再明了。 她果然已经知道了沈离的存在,我不知道我的眼神中有没有流露出惊愕,但是蒋素素笑得真是挺开心的。 她笑着说:“怎样,我没说错吧。既然现在你跟梁歌走的那么近,那就别把我当外人。你给他打电话,提我的名字他会更加的尽心尽力。” 看着蒋素素这丫得意的笑脸,我真恨不得过去撕她的嘴。 我把名片丢进了垃圾桶里面,准备继续打游戏,却发现我已经被别人给干掉了,真的是好郁闷。 蒋素素今天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就是在警告我,说她现在已经了然于胸,什么都知道了。 我第咦次觉得我跟他的较量处于在特别被动的状态下。 不行,这几天忙着沈离的事情,我都没有主动出出击。 我想应该是上次我看到了她所说的收养的那个孩子,让她有了威胁感,所以她就赶紧紧咬住沈离这条线不放。 这女的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一丢丢,我以前好像轻敌了。 只觉得她是一个大绿茶,但是没想到她还是一个有脑子的大绿茶。 她不动声色地问:“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知道什么?”我明知故问。 她抿着嘴婉尔一笑:“哑谜我们就不猜了,没什么意思。告诉你吧,”她悠哉悠哉的:“是梁歌跟我说的,很意外吧。你不了解的事情更多呢,我和梁歌之间没有秘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你以为他和你之间有小秘密,其实不然。你觉得任何不能说的他都会告诉我,在他心里我就是他最信任的那个人。” 第1671章 她敢威胁我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蒋素素的鬼话,但是看她那得意的眼神和从容不迫的口吻,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真实性。 如果梁歌真的把沈离的事情告诉了蒋素素,那他真的太没有节操了,那我对梁歌这个人好像也瞬间失去了一大半的兴趣。 我冷冷地看着她,再瞧瞧她身上穿着的白色的毛衣和纱裙,她好像特别偏爱这种穿法,天天这么穿她不觉得腻歪吗? “如果你再不从我面前消失,你信不信我把咖啡都丢在你身上?” 蒋素素终于走了,但是她不是落荒而逃,她是得意非凡地走了。 她觉得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给了我足够的威胁和打击。 我看着桌上的咖啡,拿起来打开窗户顺手就丢了出去。 我当然不可能扔到蒋素素,因为她刚刚出门,估计现在还没有走到楼梯口。 但我却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嘈杂声过了一会儿,秘书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跟我说:“桑总,你是不是刚才从窗口那扔下了一杯咖啡,正好砸在了一个路人的身上?” “算他倒霉,赔他一点钱。”我说。 “对方是一个律师。”秘书哭丧着脸说:“您如果不出去的话,我怕万一人家追究起来事情会弄得不可收拾。” “怎么不可收拾?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真是倒霉啊,都是蒋素素那个女的,只要遇到她就没什么好事。 我说:“好了好了,我出去就是了。” 于是我静静地出门,他们已经把那个律师给请上来了。 当我跟他打照面之后,我们都愣了一下,这不是巧了不是? 这个人好像是梁歌他爹的法律顾问,就是我刚认识梁歌的那个晚上,他们以为我活埋了梁歌他爹。 这真是巧了,是熟人就好办了。 我依稀记得他姓李还是什么的,于是我就笑容满面的向他伸出手:“李律师,幸会幸会。” 我如此热情,他却不接我伸过来的手,用一种特别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啊,在他心里,我肯定是一个不遵守法律法规的烂人。 以前我差点埋了他的老板,现在我有高空掷物。 看着他一头一脸都是咖啡,我只能想算他倒霉,我还能怎么说? 该道歉还得道歉,我对秘书说:“快快快快,给李律师拿干毛巾,再去倒一杯热茶,杵在这里干嘛,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请李律师去我的办公室。” 李律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戴着眼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完全不为所动。 对于这种40岁左右的半大老头子我向来不会应对。 好吧,那我就奉上我最诚挚的歉意,我向李律师深深一鞠躬,仿佛遗体告别。 我说:“对不住您了,不过我觉得这咖啡泼上你白衬衫的花色还挺好看的。” 我嬉皮笑脸,他的脸色更冷了。 “桑总,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所以我要控告你高空掷物。” 我猜擦,他也太不给面子了,我都道歉了,他还想怎么着? 我知道他对我有成见有偏见,我就是道歉100句也没辙,我只能探探手耸耸肩表示他请变。 李律师看着我冷冷地说:“桑总,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然后他就转身就走了,秘书还端着热茶拿着干毛巾跑过来,人已经走了。 她错愕地看着我:“桑总,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他是怎么从那么多窗户准确无误的分辨出,就是从我的窗口里丢出去的呢?” “因为今天天气冷啊,所有的窗户都是关着的,屋里面开着暖气只有嗯,你您的办公室里的窗户是打开着的。而且那个咖啡杯我认出来是蒋小姐带过来的。” “所以你就承认了?”我白了她一眼:“你可真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小能手呀。” 蒋素素这个扫把星,遇到她我就没好事。 好吧,我就安安静静的等着李律师的律师函。 我没等来,却等来了梁歌的电话。他直截了当地问我:“你又把人家李律师怎么了?” 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梁歌都知道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只能说:“呵。” 他说:“我已经帮你跟李律师道过歉了,他不会告你的,你放心。” 梁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切? 我冷哼:“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是吗?你错了,要不是你的那个假人蒋素素我也不会落得如此。” “又关素素什么事?” 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他皱着眉头的样子。 我说:“那杯咖啡就是蒋素素带过来的,她大清早的过来找我跟我宣誓主权,还拿沈离来威胁我。梁歌拜托你,看好你的女人。如果沈离的消息真的被透露出去了,我一定会要她好看。” 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我也没问他有没有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蒋素素,反正是不是他说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现在很生气,非常之生气。 我只想把蒋素素那个贱人给掐死。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蒋素素的屁股也不干净,我要把她给查的底掉,看她还在我面前得瑟不? 于是我打给一个姓蔡的,他是我经常联系的一个做私家侦探的,说的好听是私家侦探,说的不好听其实就是有钱人的高级狗仔,只不过。他比狗仔要更加高端一些。 我打给他让他去查蒋素素,务必要把她查的清清楚楚,还有蒋素素和那个他收养孩子的关系。 我让他要弄到他们的检验样本,给他们做一个亲子鉴定或认定那个小男孩跟蒋素素肯定有关系。 姓蔡的说:“桑总,之前你不是让我查过一次吗?这个蒋素素的警觉性挺高的,我上次查了好久都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更别说靠近他们拿他们的检验样本了。” “你少跟我废话,你说这些不就是想要坐地起价吗?你是不是活腻了?连我桑榆的钱都敢乱要价,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桑总,拜托你别乱说,我老婆真的下个月就要生了。” “所以你就给我老实一点,好好查。” 第1672章 一定让你做男主角 我就不相信我抓不到蒋素素的小辫子。 只要我也找到了她的软肋,那就没办法在我面前蹦哒了。 不知道沈鑫荣是怎么想的,第2天我去江北分公司上班,居然收到了他送过来的花,秘书抱着一大捧白玫瑰走进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来上坟。 秘书把花放在我的桌上,一脸八卦的样子:“桑总,这是送给您的。” 我翻了翻里面的小卡片,居然让我看到了沈鑫荣的名字。 他该不会是以为我接近他是对他有意思吧? 怎么现在的男人都这么自作多情了? 沈鑫荣长得不差,但是他那个人太恶心了。 而且他大了我足足一轮,我才19岁,他已经32岁了,老牛啃嫩草也不是他那样的啃法。 我看着秘书笑的一脸春情,冷冷地问:“这个花很好看?” 她点头如捣蒜:“这白玫瑰很漂亮呀!” “你觉得漂亮你就拿走。” “那怎么行,这是送给您的?” “现在我送给你了你,拿出去,以后这个姓沈的再送东西来,不要拿进我的办公室,你们自行处理了。” “哦。”秘书抱着花走了,我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她们觉得我眼高于顶。 他们也觉得我只是我爹的私生女,运气比较好才能现在认祖归宗。 在他们心里我不是正牌的桑家人,所以有人肯追我就不要挑剔,来者不拒就好了。 那边沈鑫荣的花我才让她们处理掉,这边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把自己的声音修炼成好像泡在油里的那种感觉。 “桑榆妹妹,收到我送给你的花了吗?” “呵呵。”我也只能装傻充愣地混过去。 “怎么,不喜欢吗?” “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特别不喜欢。” “那桑榆妹妹喜欢什么?下次我让人买了,你喜欢的送过去。” “我喜欢沈氏和沈家。” 沈鑫荣愣了一下,他没接得住我这句话,然后干笑了几声:“桑榆妹妹真的是爱说笑。” 我跟他说真话他又不信,又随便跟他聊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我忙得很,今天纪潋要去试镜,我得陪着他去。 世上的事也就这么巧,一块参与试镜的有导演副导演之类的,但我居然还见到了蒋素素,她怎么在这里? 蒋素素正在和导演聊天,一扭头看到了我,她也有一些吃惊但,立刻就堆上笑容向我走了过来。 “嗨,桑榆这么巧?怎么现在你也染指娱乐圈了吗?你对哪个角色感兴趣?我可以给你放水。” 我懒得理她,从她身边走过去。 这个世界太小了,我越不想见到的人,越会时时刻刻的让我见到。 纪潋的试镜结束,副导演说了一堆车轱辘话,最后让我们回去等消息。 我看这次有了蒋素素这个搅屎棍估计,我们想拍这部电影是没戏的。 蒋素素作为这部电影的艺术指导,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经常上杂志了。 她就借着她半吊子画家的名头,经常和娱乐圈接触,刷刷存在感,打打擦边球。 试镜结束后纪潋去那边填资料,我就在门口等他。 蒋素素像个女鬼一样飘到了我的面前。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一下说:“他们都说年纪小小的桑榆是一个情史混乱的丫头,没想到是真的。你这边在对梁歌猛追不舍,那边却签了一个帅哥成立了一个所谓娱乐公司作为你唯一的艺人。桑榆,你手段可以啊。” 她说这些就会让我生气,那她也太不了解我了,我抱着双臂上笑嘻嘻地打量她。 “怎么,蒋仙女你不装了吗?估计梁歌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这些刻薄的话吧?” “桑榆。”她不接我的话茬,忽然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你游戏人生我不管你,但是你想做什么我了如指掌,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梁歌,不然的话我会让你鸡飞蛋打。”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蒋素素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说真的她今天对我这凶像毕露的样子,我倒反而没那么反感她,至少她现在是怎么想的就是怎么说的,做人干嘛要那么虚伪? 我把她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推下去:“不想被我来个过肩摔,你就老实一点。蒋素素,我劝你什么都别做,别使坏,不然你会很惨。” 这时纪潋从那边的办公室向我走过来了,我从蒋素素的面前走过去。 纪潋问我:“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什么不要紧,但是我一定会让你做这部戏的男主角。”我本来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他的个子太高了,我也只能跳起来摸了一下他的头。 一般来说男生的头是不随便让别人摸的,但是纪潋低头看着我笑得很温柔。 他的眼中全是粉红泡泡,我桑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看着我什么样的眼神我是能分辨出来的。 纪潋喜欢我,而且不是一点点喜欢,所以他才把他的事业和未来都交给我胡闹。 所以我这个人不靠谱归不靠谱,但是我靠谱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你要怎么做?”纪潋问我:“刚才工作人员说一个礼拜之内等消息。” 一个礼拜太久了,分分钟他们就能决定。 “我们要分秒必争,不能给任何人机会。” “那我们要怎么做?” “今天晚上我就带你登门拜访那位大名鼎鼎的女导演。” 她再有名也只是一个导演,而我代表了整个桑家,她该不会为了蒋素素得罪我爸。 想打听她住在哪里很简单,晚上我带着纪潋在她家的别墅门口,很成功地堵到她。 看到她的车开过来,我就推开我的车门下车,笑容可掬地跟她的车挥了挥手,车子在我身边停下来,那导演从车里面探出脑袋困惑地看着我们:“你是?” 第1673章 我们就要做男主角 导演没认出我,晚上黑灯瞎火的,她也没认出纪潋。 我自我介绍:“你好白导,我叫桑榆。” 她是本地人,但是应该是走南闯北地拍戏,不怎么待在锦城,所以她不知道我桑榆的名号。 我说:“今天上午试镜,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演员。” 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来意,有些不耐烦地皱皱眉头说:“我不是说了吗?一个星期之内等通知。” “如果等不到呢。”我问。 那个白导很稀奇地看了我一眼:“如果等不到就说明没有选中。” “那我的演员不是浪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白导匪夷所思地看着我,大概她身边都是簇拥着对她点头哈腰的人,我的语气让她很不爽。 她回头对身边的助理说:“什么时候这个小区的保安这么差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吗?” 纪潋有些怒意,他把我拉到他身后正要说什么,我把我的脸怼在车窗玻璃上,她的助理好像认出我来了,看了我好几眼就趴在白导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白导,这位桑小姐是桑家的。” “什么桑家?” “大禹的商家。” 大禹是投资商,白导应该不会不知道,不然她再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 “桑家三小姐?” “是啊,像我这种人不应该私闯您家的这个小区哦?” 她笑的尴尬,赶紧开门下车:“来来来,进屋坐。” 有了我身上的光环就好办事,她都很客气的把我们请进了她的家里。 白导大约40多岁,打扮穿着都是挺朴素的,房子里的布置也看上去很高雅,有一整面墙都是她拍摄的作品的海报。 我就抱着双臂在那些海报前面细细地看过去,助理很恭敬地对我说:“三小姐喝茶。” “放那吧,谢谢。”我笑嘻嘻地转身,打开我带来的平板放递到了白导的眼皮子底下。 她有点莫名地问我:“什么意思?” “这个是今天早上我公司艺人的试镜的片段,我想早上那么多的演员,白导应该没有看清楚,或者是没什么记忆点。现在白岛再看一看,我觉得我公司艺人的气质和你这部电影的男主角的气质完全吻合,还有演技。娴熟中带着一点点的青涩,简直完美到不行。” 白导很敷衍地笑了笑,就拿起了桌上的平板。 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她,碍于我的压力白导全部看完了,她又看了看纪潋点点头说。 “是挺好的,很有希望,很有希望。”她连连点头:桑小姐您不要着急,到时候我再结合其他的演员进行一次筛选,尽快给桑小姐答复。” 我巴巴的把纪潋带到这里来堵她的门,这么降低我的身份的事情我都做了。 我就来听她说这些没用的废话的? 想拿这个把我给打发了门都没有,我还是笑嘻嘻的:“白导,你以为我们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您这来就是听你说这些话的吗?” “那你要怎样?” “这部戏的男主角只能是我的艺人。” 白导愣了一下,抬头和她的助理对视了一眼,估计没料到我这么直白和猖狂,她有点始料不及,脸色也不太好看。 “桑小姐,这么多试镜的演员,你总得让我跟导演组的其他人一起开个会,商量一下吧。”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不知道暗箱操作这个词吗?你们之间的猫腻我很清楚,所以别让我白跑一趟,今天你定下来我们就走。” 白导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这个无赖有点发怒:“桑小姐,我要对这部戏负责,你这又不是买大葱买白菜还带强买强卖的?” 我不答话不跟她争辩,我就抱着双臂看着她。 白导颇有些艺术家的脾气,一生气就丢下我上楼去了。 助理陪着笑脸:“桑小姐,要不然你们先回去,白导这个人为了艺术是很认死理的,但是我看纪先生很有潜力,也是很有希望的,所以三小姐你不妨回去慢慢等。” 我都拉下了脸来了跟她谈判,俗话说贼不落空,她难道让我空着手回去? 我起身,助理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三小姐你别生气,你们白导为了艺术…” “认死理是吧?那意思就是钱不重要了呢。我想看看你们白导是怎么空手套白狼,没有一分钱也能拍出艺术品出来?”我跟纪潋说:“走吧。” 那助理惶恐地追着我们到门口:“三小姐,你这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你理解完以后,你就告诉你们的艺术家白导,就这样。” 我和纪潋走出了白导的家,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到现在我还没吃晚饭呢,饿的要死。 在路上的时候,我直接给我二哥打电话。 他接的倒挺快的:“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又在外面野是吗?” “二哥,那个白导的新戏你不投资会不会死?” 我二哥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白导又招你惹你了?” “把她的投资停了,这部戏别拍了。” “桑榆。” “二哥…”我跟我二哥撒娇,尾音都打着旋:“那个白导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最受不了我撒娇了,可能他觉得挺亏欠我这个妹妹的吧,所以基本上我再无理的要求他都会同意。 他居然也没问为什么就说:“好好好,依了你。” “ok!”我挂了电话,顿时饥肠辘辘,我兴高采烈地跟纪潋说:“走,我们去吃顿好的,鲍参翅肚生猛海鲜,怎么不好消化我们就吃什么。” “桑榆。”纪潋有些忧虑地看着我:“白导这个人挺难搞的,而且听说也很有背景,你这样好吗?” “看来你是对桑家的实力一无所知。”我笑容满面地告诉纪潋:“把心放在盆骨里头,你一定会拍这部戏,而且你一定会大红大紫。” 第1674章 让你做天皇巨星 我二哥的速度杠杠的,我和纪潋刚刚吃完饭还没走出饭店的大门,我就接到了白导助理的电话。 他非常的惶恐,忐忑不安地问问我:“桑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们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 我一边踏出饭店的大门,一边慢悠悠地问他:“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桑小姐,一切都好商量嘛,何必玩的那么大。” “你们白导不是艺术家吗?不是不花一分钱就可以拍电影吗?那我倒想看看白导艺术成什么样,不花钱也能拍出一部好电影,就这样。” 我挂了电话,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桑榆肯放下身段跑去跟他们亲自谈判,她还跟我拿腔拿调的。 如果我要是随便塞给她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是纪潋不论是论长相还是论业务水平都是杠杠的,他也是电影学院毕业。 我既然签了他,就不能让他砸在我手里。 我接电话的功夫纪潋在我身边,就有好几个女生围了过来。 纪潋之前拍过一部电影,但是那个电影剧本一般,导演也一般,宣传力度也不够,所以那部电影就扑街了。 不过纪潋的外形条件够惊艳,所以他也小露头角。 那帮女生们围着他像看西洋景一样,估计也第一次遇到这么接地气,没助理没保镖的明星。 她们干脆挤到他面前去了,举着手机怼到他脸上拍。 “哥哥,我们好喜欢你,跟我们合张影呗。” 纪潋这个人生性就有些冷淡,没那么热情。 他沉默着,而且他今天素颜。虽然他不化妆也照样好看,不过只怕镜头上会对他的状态要求更严苛一些,所以我就挡住了,跟那帮女孩子们说。 “今天不方便拍照哦。” 女孩子们被拦住了,非常不开心,鼓着嘴巴瞪了我一眼问:“你是什么人?” “他老板。”我笑嘻嘻的。 这时纪潋牵着我的手的往停车场的车走去。那帮女孩子们见她牵我的手了,眼睛都直了。“他牵那个女的的手唉,什么老板,骗人的吧,她看起来才多大呀,不知道有没有满20岁。” “他不过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有什么好傲慢的,别还没红就把自己作成了糊咖,他不就长得好看点吗?好看的小哥哥多了去了,干嘛要粉他?” 这些粉丝的嘴巴可真够毒的,现在做明星也不容易,我去看纪潋,他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去,表情淡淡的。 我说:“你被人家叫成糊咖。” 他抿了抿唇也跟着坐了进来:“随便他们怎么说,红不红都看命。” “小小年纪说什么命?”我撇撇唇:“你放心,跟了我桑榆,你的命只会好不会坏。我保证这部戏拍下来一定会大红大紫,到时候就要刚才那些假粉丝们哭去吧。” 纪潋笑着跟我点点头,他的眼睛好亮啊,啊,老夫的少女心快要融化了。 就是冲着纪潋对我的这份信任,我也要把他捧成天皇巨星。 送纪潋回家之后,我也回去了。 沈离还没有睡,坐在电脑前。 我走过去一看,他居然在念书,我说:“已经这么晚了,要不要这么用功?” “我得尽快上手,我不能总是待在你这里连累你。” 连累我什么意思,我还在莫名呢,二嫂敲门站在门口:“你爹让你去他书房一趟。” 我立刻回头看看沈离:“你今天碰到我爹了?” 沈离点点头:“对不起,我今天去了花园。” “干嘛要说对不起,你又不是金丝雀,你到哪都能去,没关系,安了。” 我拍拍沈离的肩膀,然后去我爹的房间。 他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往外看,我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他很不爽。 我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他这才转过身来。 房间的灯光不太明亮,我都看到了他眼中的怒意。 我爹生气了,他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跟我生过气了。 “怎么了爹?”我嬉皮笑脸。 “你少装蒜。”他沉着脸:“桑榆,我最近没怎么管你,你现在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这又是从何说起?” “你少给我在这里打嘴炮,我问你,我们家客房的那个男孩子是什么人?” “就是个人呢?”我耸耸肩,摊摊手:“如你所见。一个拥有着绝世容颜的美少年。” 我爹很容忍地看着我,雷霆之火即将爆发。 “桑榆。”他走到我面前来:“你小时候受了很多苦,所以我对你一直很容忍。不过你在外面怎么乱来我都不管你,但是你现在居然弄了个大活人在家里。” “瞧您这话说的,我如果弄了个死人回来,那你岂不是更害怕?” “你少跟我废话!”我爹终于忍无可忍的冲我咆哮:“你现在你马上把那个人给我送走!” “爹,您不要太小气,我们桑家这么大,房间也这么多,难道你就容不下一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小男孩吗?” “桑榆,”我爹气坏了,气的胸口起伏,我怀疑他很快就要原地爆炸了。 “你这是存心气我的是不是?你还在记恨我,把你们母女丢到一边不管是不是?当年我给了你妈妈钱的,我也请人照顾她的,但是那个佣人把钱都卷走了我有什么办法?” “哦,”我点点头:“原来如此点,原来爹你这么有情有意。” 我还是那副死嬉皮笑脸的死德性,我爹向我高高扬起了巴掌。 我毫无惧色,无所谓,反正我从小到大也经常被人揍,偷东西给我妈吃被人揍,去超市当销售员,我嘴甜人小长得漂亮,卖的东西比别人多几倍,也被嫉妒的人揍。 反正我已经被揍习惯了,不在乎。 然而我爹的手始终是没有落在我的脸上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像一个含怨而死郁郁寡欢的鬼。 这时候我二嫂及时进来打圆场:“爸,刚才罗医生打电话来,说您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第1675章 我爹也有这么一天 我二嫂救我于水生火热之中,我及时得到脱身,赶紧溜之大吉。 我爹要去医院拿体检报告,我二嫂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说:“什么怎么办,就这么办。” “你爹已经发现沈离在我们家了,你还打算把他藏在这儿?” “既然我爹已经知道了,那现在就不叫藏了,叫正大光明。” “桑榆。”我二嫂很忍耐地看着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有时候你做事情,你真的让我看不懂。你是打算帮沈离夺回沈氏吗?说白了这也是人家的家事,你这插一杠子真的好吗?” “二嫂,我做的事你不需要看得懂,等到我爹哪天大发雷霆把我赶出桑家,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桑榆。”我二嫂的怒火也要逐渐被我点燃,我就是这么一个令人随时随地都会发火的人。 我回到了沈离的房间,他有些忐忑:“桑榆,我是不是连累你了,那我就不要住在你家了吧,换个地方。” “换哪里去?你已经暴露了,你不知道吗?有人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你的处境很危险,你只要离开我们桑家,分分钟就能被沈鑫荣给找到。” “那现在我再留在这里,你爸爸会很生气的。” “不用管他,你现在别管那么多,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待在我这里,别让沈鑫荣把你找到就万事ok了。还有沈鑫荣两个月之后要登基你知道吧?” 他莫名地看着我:“什么登基?” “也就是他要做你爸爸集团主席的位置呀。你爸尸骨未寒,他就这么快想要谋权篡位?所以你要在这两个月之内认真学习,天天向上,还有从今天开始你要下楼去楼下吃饭。” “不要。”他惊恐地看着我:“我跟你家里人都不熟。”?? “你以后还会接触到无数个不熟的人,难道你这一辈子只跟你熟的人吃饭吗?沈离,你要想堂堂正正的回到沈家,你就得尝试着和别人相处和交流,你明白吗?不然的话你永远没办法回到沈氏,就这样,我去洗澡换衣服,等会儿下楼吃饭的时候我希望能够见到你。” 我走到房间门口正要拉开门,听到沈离在我身后问我:“桑榆,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种问题来敷衍我。” “我桑榆做事情从来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做就去做,所以你遇到我只能算是你运气好。” 走出他的房间的时候,我对李婶说:“今天餐桌上加一双碗筷,小帅哥要下楼吃饭。” 我爹拿体检报告回来了,看小妈那眉头深缩的样子,恐怕体检的情况不容乐观。 大嫂二嫂他们赶紧过去询问,我关心的是今天沈离有没有勇气下楼吃饭。 我爹兴致不高,所以他没在跟我纠结沈离的事情,甚至连晚餐都没在餐桌上吃,就回房间休息了。 我二嫂用胳膊肘撞我一下,压低声音道:“你这么没有人性,你爸的体检结果你都不问一下。” “你和傻白甜大嫂都赶着过去关心,哪里还需要我指手画脚?”我笑容可掬:“二嫂,你就当我是空气不存在就好了。” 我看看门口,沈离还没有来,马上就要开饭了。 我对家里的小橘说:“你去叫小帅哥下楼吃饭。” 小橘挺开心的,因为她又多了和帅哥打交道的机会,她欢快的应着好的,然后就跑出餐厅了,过了一会儿又低着头回来了。 我说:“怎么?他不肯下楼?” 她点点头。 “就饿着。”我说:“从今天起开的一天三顿饭都必须要下楼吃,不然的话你们谁敢给他东西吃,当月的工资扣光光。” 我二嫂看我一眼:“桑榆,人家都是养宠物,你这倒好,直接养个人,想从头锻炼他,我看你这就是真人的养成游戏。” 随便我二嫂怎么说,我不排除我有也有这方面的倾向。 我吃完了整餐饭也没见沈离从楼上下来,他有心理问题克服自己不容易,其实每个人都有点心理问题,表现在不同的方面或严重或稍微轻一点罢了。 我走过经过我爹的卧室的时候,听到我小妈在小声的跟大嫂二嫂说话。 她声音有些哽咽:“医生说你爸爸这段时间出现的一些手抖呀半边身子麻,这种症状就是帕金森的前兆。你爸爸自己听了也很受打击的,毕竟像他这样的叱咤风云的人,有一天也要面临这种病。” 帕金森说白了就是老年痴呆,难怪我爹有些接受不过来。 我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小妈他们也看见了,小妈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进去,我想想还是没走进去。 她们无非也就是想要让我别再气我爸了,但是他这种病又不是气出来的。 我走我回到我的房间,趴在窗台上看到我爹正在楼下的花园里练健力球。 一只手握两只健力球用力捏,但是他的手真的是有点抖,捏了好几次那球都从他的手心里面咕噜噜地滚下去了。 我趴在窗台上看着他好一会儿。 我爹真是老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风度翩翩帅气多金的男人了。 我记得我十几岁的时候,他曾经来精神病院看过我妈,那个时候他正义气风发,40出头的人看上去就像30岁左右。 而相比之下我妈还比他小了好多岁,看上去却苍老的像他妈。 我二嫂有时候都说我爹年轻的时候真的干过很多混账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老了,也免不了要面对其他男人也有可能要面对的事情。其实我挺想讲两个字的,就是报应。我爹也有这么一天,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从窗台上缩回身子。 第1676章 不知死活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还是白导的助理给我打电话。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我故意不接他的电话,在走廊里面遇到我二哥。 他说:“别折磨白导了,你现在想要捧纪潋大家都看到了。” 我笑嘻嘻踮起脚尖搭上我二哥的肩膀:“二哥你真好。” “别一大清早灌迷魂汤,江北公司都不够你管的,还想把手伸进娱乐圈?” “她这是玩养成游戏。”我二嫂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冲沈离的房间努努嘴:“喏,那个房间里面养着的是将来可以做霸道总裁的,另外呢还养了一个将来要做天皇巨星。” “知我者二嫂也。”我不以为杵,还冲她抛了个眉眼。 我二嫂摇摇头:“你气不着我的,但是你少气点你爹了。”? 我笑笑走到沈离的房间门口,推开了他的房门,他穿戴整齐正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看来是在跟自己做斗争。 “楼下餐厅等你。”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没说话,他的浅蓝色的衬衫使白皙的皮肤更加的白皙。 他长得这么惹人怜爱,保不齐家里的女人们会忍不住向他投食。 我等会下楼还得再警告她们一番,若是被我发现,我肯定会扣光她们的工资绝对不会手软。 时间不多,他克服不了自己呢,沈氏就真的跟他无缘了。 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他,才不是,我二嫂说的我在玩养成模拟游戏,我没那么无聊。 不知道为何,我能够在沈离身上找到一点共情。 虽然我们的身世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但他身上的那种孤独感,我觉得我可以理解。 如果我对二嫂他们说我孤独,那他们可能要把大牙给笑掉了。 因为我身边总是玩伴不断,玩的花样也层出不穷。 她们觉得什么人都会孤独,但是我桑榆不会。 孤独是一种什么滋味,恐怕很少有人像我理解的这么透彻,因为我是从我开始对这世界万物有了认知之后,就能感受到孤独。 我吃早饭去公司上班的路上,那个白导的助理的电话一直打一直打,打的我都想把电话给丢出去了。 我到了公司没多久,助理就跑来跟我说。 “桑总,有一位姓陆的男士在外面想要见你。” “姓陆的?”我头也不抬:“不认得,让他走。” “哦,”秘书有点为难的样子:“人家好像真的认得你。” “你是我吗?要不然我的位置给你做?” 秘书就悻悻地出去了,这个秘书真的是很没有眼力见。等我闲下来,我一定要开了他。 她不会察言观色,不知道什么是她应该做的什么不应该。 我知道是那个白导的助理过来找我,她一定是陆陆续续都收到了所有投资人的电话说不打算再投资拍这部戏了,所以他们慌了。 他们小看了我桑榆的能力,也小看了桑家,更小看了我桑榆在桑家的地位。 什么艺术家,说到头也不是一个看人下菜的玩意儿。 那个助理很惊慌,他一直在我公司的门外等一天下班的时候。 我看到他居然还在那,今天天气有点凉,我看他在他门口冷得直跺脚。 我当做没看见他,他看到我就赶紧迎上来,笑得像喇叭花一样。 “桑总桑总。”他对我的称呼都变了,从三小姐变成了桑总。 我说:“请问你是谁?” 他笑说:“桑总,昨天我晚上在白导家里我们见过。” “哦,是吗?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眼熟。你的态度一变,我就有点不认识你了。” 他笑的尴尬,我去停车场拿车,他就一路跟着我。 临上车的时候我才问了一句:“你有事吗?” 他赶紧说:“有事有事,不知道桑总有没有时间?我们白导想跟您谈一谈。” “那你们白导人呢?” 我私下里看看,装作吃惊的模样:“白导生病了不能出门啊?” 助理的表情更尴尬了,我说:“你们白导忙,我比你们白导还要忙,但是我想拍电影呢,她要就拿出十足的诚意来跟我谈,她让你过来找我,然后我再跟着你去见她吗?现在是谁求谁她不明白?艺术家做久了就忘掉人情世故了吗?还要我一个刚成年的小丫头教她做事?” 助理欲哭无泪的模样,估计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难说话。 看到他悔恨交加的样子,肯定是在想,早知道我这样当初就不得罪我了。 他说:“那桑总,您想要怎样?” “你这话问的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叫做我想要怎样?我不想要怎样,昨天我就说了你那部电影我们可拍可不拍,但是我听说这个剧本可是你们白导呕心沥血打造了好几年的,所以她肯定是要拍的,是不是?那她既然有求于我,就得拿出点诚意出来,一把年纪的人了,别让我一个小女孩教着怎么做事。” 我上了车开着车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真是郁闷了,最近诸事不顺,我打算去喝两杯。 一个人喝酒虽然爽,但是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总是被搭讪。 我承认我貌美如花身材又好,放眼整个酒吧里妖魔鬼怪到处都是,难怪那些男人的眼睛都粘在了我的身上。 这不我刚刚打发走一个,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端着酒杯过来跟我搭讪。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小姐姐我清高,是他长得实在是太难看,我连跟他搭讪的欲望都没有。 我转过脸,实在是懒得搭理他。 他就自以为很帅的举举杯说:“小姐,喝一杯?” 喝他的大头鬼哦,我弄死他好不好? 我充耳不闻就当做没看见他,他却不知死活的还继续跟我纠缠。 “小姐,我看你一个人孤单寂寞,不如让我陪陪你呀。”说着,他的一只手就搭上了我的肩膀。 第1677章 差点出事 我擦,他真是活腻了,我桑榆的豆腐他也敢吃? 他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德性? 我低头看看我肩膀上的手,本来想立刻就把他给撂翻,但是我二大二哥整天三令五申,让我少惹事,所以我就先警告了他一番。 我说:“在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把你的手拿走。” 谁知道他还来劲了,嘴咧的像朵花一样。 “哟,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小辣椒,越辣我越喜欢。哦哦哦……”他叫起来了,因为我已经握住了他的手指向后撇,他根本吃不上力,痛的那张丑脸都变形了。 现在知道痛了,我早就警告过他,他以为是我是一般的小妞? 我爹把我接到锦城来之后,我就开始报各种武术班,什么长拳,什么柔道,什么女子防身术。 只要能保护自己的我都报了个遍,对付像这种色中恶鬼的那还是绰绰有余。 他的叫声惹来了一堆人的围观,有人在旁边笑着说:“连个小妞都打不过。” 那人恼羞成怒,嘴里叫嚣着脏话,反正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于是我就撇得更用力了,他的惨叫声就越大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说:“放手放手。” “你说对不起我就放开,并且姑奶奶我在这里喝酒的时候,你别过来骚扰。” 他呲牙咧嘴地答应了,我这才松了手。 他抱着他的手掌一路哀嚎着走了,他还真是贱,非得被我虐一下子才会心甘情愿地走开,这又是何必? 我继续喝酒,等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打电话给桑家的司机,让他来接我。 谁知道没过多一会儿,刚才那个男人就折回来了,还带着几个人。 我一看到他的气势凶凶的模样就明白了,他还真不要脸,对付我一个女流之辈他还出去叫人,我都快要被他笑死了。 我一笑就前仰后合的停不下来,我说:“你还真够不要脸的呀,叫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的那帮人向我靠近,把我给围在中间。 他冷笑着走到我面前来,威胁着我:“喂,小妞,今天晚上好好陪陪我我就饶了你,不然的话你这张漂亮的脸就保不住了。” “连女人都打不过的人还配跟我谈判?”对于这种男人我真的是懒得理他。 他见我不理他,估计是觉得我挑战了他男性的尊严,于是他就跟身边的几个男人歪歪头,示意他们可以下手了。 于是那几个男人就走过来,开始对我动手动脚。 我真是哔了狗了,在酒吧里面搭讪女孩子不成功,还找人过来围攻。 他还要脸不要? 算了,这帮贱人破坏了我的兴致,换个地方去喝。 于是我拿起座位上的衣服就准备起身,他们见我要走以为我怕了,更是团团把我围住。 那个丑男过来就想搭我的肩膀占便宜,我故伎重施用手捏住了他的手掌,他没想到我还会来这一招,气急败坏地大喊:“把这个女的给我带走,带走!” 本来只有三四个人围着我,他这么一喊呼呼啦啦的又来了好几个,一共七八个男人。 这个我就不是对手了,他们几个就是把我给抬都能抬得走。 酒吧里面这么多人,个个只是看热闹,装聋作哑,没有帮忙的意思。 我真想把这些人的脑袋给你扭下来。 那些人有的过来拉我的胳膊。被我一掌狠狠拍掉。 “你找死啊,敢摸你姑奶奶的胳膊。” 他们笑得挺开心的:“哟,这个小妞还真挺辣的,我想到时候在床上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想要感受不同的滋味,那就睡你妈睡你妹啊,保证和任何女人都不一样。”我冷笑着,对方变脸了。 他没想到我会骂人,骂他们怎么了,像这种禽兽肯定是有爹生没娘教了。 “给你脸了!”其中一个人向我冲过来。 我又不是傻子,他们这么多人真的打起来了,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于是我就从那个人的臂弯下钻出去了,拔脚就往门口跑,但没想到门口还有人把我给拦住了,这下我跑不掉了。 我真是倒霉啊,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来喝个酒,却被这帮脑残给骚扰了。 那个人笑嘻嘻地从后面走过来,得意非凡地跟我说:“怎样,跑不掉了吧小妞。这样你老实一点,乖乖的跟我们去开心开心,那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要不然的话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对我干什么就行,就是别威胁我。”我冷冷的看着这几头蒜,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个大嘴巴。 那个人就过来开始要摸我的脸,防止我再一次撇他的手,所以又多了几个人过来按着我。 真是够不要脸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 世态炎凉啊,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帮我。 我应该听我二哥的,下次到这种地方来就应该让司机在外面等着我,这样至少还有个照应,现在怎么办? “把她带出去跟咱哥几个好好玩一玩。”他们把我硬往外面拽,我就是想报警也来不及掏手机。 正在他们要把我拽出门的那一刹那,忽然我听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 “松手。” 我往身后看去,这时几个人分开了人群,梁歌居然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我擦,他居然也在这里,还真是巧了,我估计这里面有人认识梁歌,没敢跟他叫嚣。 那几个白痴愣在原地,梁歌就把我给带走了。 他把我带到他的包厢递给我一杯水。 “我每次见到你你,没有一刻不在惹事。”瞧他的语气痛心疾首的。 我没接他手中的杯子:“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喝水的。不喝,有酒吗?” “你好像刚刚成年吧?” “19岁了,刚刚成年也是成年了,你少废话,你的口吻好像是学校里的训导主任。” “你还知道训导主任?” 什么?他欺负我没上过学? 我跟他说:“小姐姐我成年的那一年我就大学毕业了。” 梁歌用一种我知道你在撒谎,但是我能够容忍的眼神看着我。 他不相信,我说:“现在是信息时代,什么查不到?你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 第1678章 蒋素素,我们分手 “天才少女来的。”我跟他挤挤眼睛。 “下次这种地方不要一个人来了。” “别说教,年纪轻轻那么爱说教,还有,你早就看见了我,居然到现在才过来,你是什么心理?想看到我被那么多人调戏?” “我在包厢里,刚才出来的时候才看见。”他解释。 好吧,他的解释我勉强认可。 我拿起桌上的一只空酒杯,正准备,就被梁歌给按住了手。 我说:“干嘛?” 他说:“你在我这里就别想喝酒。” 我擦,我很忍耐地看着他:“大哥,你这样我都不想追你了,以后我要是跟你谈恋爱了,你岂不是要对我管头管脚?” “你想多了。”他淡淡的:“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小姐姐我今天不回家。” “不回家你去哪?沈离不是还在你家里吗?” “他在我家怎么了?我家那么多佣人,又不要我喂他吃奶。” 我言语粗俗,梁歌忍不住皱皱眉头呵,我当然是没有他的仙女蒋素素那么淑女。 不过她一切都是装的,他居然看不出来。 可能他心甘情愿被蒋素素那种女人蒙蔽双眼的。 我看着梁歌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兴趣一点一点减少,我都快要对你失去耐心了。” 梁歌看着我:“那拭目以待。” 他还有一丢丢的幽默感,还不算特别糟糕。 在梁歌这里他不给我喝酒,甚是无趣。 我准备回去了,于是我站起来说:“谢谢你刚才英雄救美,我走了。” “喂。”他喊住我。 我说:“干嘛?不让我喝酒就别跟我说话。” 他说:“那几个人保不齐现在还在什么地方埋伏着,等你出去呢。” “那怎样?难道我要在这里待一个晚上?” “我还有点事情没谈完,等会我送你回去。” “啧啧啧。”我一边看着他一边摇头。 他立刻说:“我没别的意思,正好看见了就把你给带回去。” “我也没说你有什么意思呀,心虚什么?”我笑嘻嘻的。 这时包厢里面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了,梁歌到这里来是来谈生意的。 到酒吧来谈生意真无趣,人生苦短,每个都像梁歌那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活得太不通透了,哪天小姐姐我有空的时候,一定要点拨点拨他。 梁歌开始谈生意了,我坐在他在身边真的是好无聊呀。 我玩游戏都玩的意兴阑珊,实在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兴趣。 于是我就站起来,梁歌正跟别人聊着,好像完全没在意到我。 但是我一站起来,他就立刻抬起头来问我:“去哪里?” 我说好无聊,他说:“玩手机。” 我说:“我手机的游戏正在更新。” 他就把他的手机递给我了。 “你这么闷的人,手机里也会有游戏吗?” 我接过来一看,他这么闷的人居然也玩游戏。 于是我在梁歌的淫威之下,又坐下来继续玩手机。 不过玩手机的确真的是没什么意思,看着他和客户谈生意谈的旁若无人的时候,我就翻他的手机。翻到了他和蒋素素的聊天记录。 唉,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真的是清汤寡水,什么内容都没有,无非就是睡了吗?起了吗?吃了吗?今天做点什么? 我正准备退出去,忽然闲的无聊又想恶作剧一把,于是我就又一次打开了他和蒋素素的对话框,在里面输进去几个字,对不起。” 蒋素素回的很快,立刻问:“为什么好端端的说对不起?” 我回她:“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桑榆,所以素素我们还是分手吧。” 打完这段话,我简直乐不可支,一个人闷在旁边傻笑,梁歌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你在笑什么?” “心情好就笑,怎么了?难道你让我对着你的手机哭啊?”他又把头转过去继续谈生意,不理我了。 蒋素素过了好几分钟才回了一句:“梁歌,你怎么了?” 我真想回你看不懂中国字啊?我梁歌要甩你了,你看不懂啊? 但是呢,这又不是梁歌的风格,所以我没那么回。 我就说:“我真的已经想好了,我发现我们两个还是不太合适,遇到桑榆之后我才发现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对不起了,素素。” 我一边打字一边偷笑,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梁歌正在看着我,然后他就把手机从我的手里拿走了。 我被他发现了,我耸耸肩膀嬉皮笑脸地看着他,他居然没有臭骂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要再闹了。” 然后就把手机手机给没收了。 我说:“我还没玩完呢,这么小气。” 他不理我,我刚才就应该低调一点,我跟蒋素素还没玩完呢。 我打开包厢的门正要走出去,梁歌又问我:“去哪里?” “去洗手间。”我没好气。 我去了洗手间,刚才的闹剧早就平息了,那几个人也不见踪影。 我到吧台去转了一圈看看,能不能偷偷的趁梁歌没注意喝一杯酒。 是我却看到了蒋素素从大门口走进来了。 不能让她看到我,不然她就知道刚才的微信是我发的了。 她这么在意梁歌呀,收到了他的分手短信,这么慌张的就立刻赶过来了。 我偷偷躲在一边看着她走进了梁歌的包厢,游戏结束了,gameover。 因为梁歌肯定会跟她解释微信是我发的,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真是无聊呀,这么快就没得玩了,于是我到吧台点了一杯酒,还没有喝到嘴呢,这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扭头一看是我不认识的人,我莫名其妙的:“你干嘛?” 他捂着嘴巴:“好像是认错人了。” 他忙不迭地跟我说:“不好意思啊,小姐,我认错了。” 我擦,还有认错人这种道理。我转过身,端起酒就倒进了嘴里。 第1679章 我被暗算了 我把那酒倒进了嘴里,怎么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我问给我调酒的酒保:“你这里面加了什么?” 这个酒保已经不是刚才那个人了,他看了看我没说话,就走到一边去了。 我桑榆的话他也敢不搭茬? 一杯酒喝的不过瘾,我让他再给我调一杯。 这杯酒下肚没多久,我怎么觉得这酒好像比刚才的要上头,居然有一丢丢兴奋,很想跳舞,很想闹。 这时音乐在我身后响起,咚咚咚咚,我回头看一群群魔乱舞,那几个在舞台边缘的正极力将身体扭成不可能的女人们,跳的那么难看还扭的那么起劲。 我要让她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跳舞,于是我冲上台去推开那些女人跳了起来。 我的眼前越来越花,整个世界都在我的眼中摇晃,也越来越兴奋。 忽然我面前的那些人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小鬼,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向我扑过来。 不好,刚才那杯酒里有东西。 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边喝完那边就有如此大的反应。 我意识清楚,条理清晰,但是手脚就是不受大脑的控制,得不停颤抖才会让我舒服一点。 我就在舞台上不停地抖啊抖啊,根本就停不下来。 再然后酒吧里面好像乱做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我眼前来来回回的有很多人走过来走过去, 我好像看到了蒋素素,也好像看到了梁歌。 再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 我头疼欲裂,整个世界还是在天旋地转的,我用胳膊肘撑起身体,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桑榆,现在清醒了吗?” 我抬起头向声音来源去处看去,看到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正站在我的床头。 警察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不想回答他,他又接着问:“桑榆,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吗?” 哦,对了,我喝了一杯东西,然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正想对他说有人在我的酒里下药,那个警察就声音硬冷地开口。 “桑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你就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吧。” “干嘛?” “你涉嫌吸d。” 哦,那是d品,怪不得我昨天晚上一杯酒喝下去就那么不受控制呢。 不论什么样的药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呀。 我立刻说:“不是我吸是有人在我的杯子里面下药。” 这时进来了两个女警察,不由分说地就把我往床下拽。 我还手软脚软的,压根没有力气跟他们反抗。 我很恼火他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该不会是蒋素素暗算我吧? 对呀,我昨天在酒吧里看到他然后我喝完酒就变成这样了。 “我说我被人下毒了。”我大声对他们说,拉着我胳膊的女警面色严肃又略带嫌弃地看着我:“从你的尿检中查出了有毒品的成分,还有在你的衣服口袋里和包里都发现了毒品,你不但有吸毒还有涉毒的嫌疑,现在先跟我们去警察局。” 我被警察带走了,在门口我见到了梁歌和蒋素素。 他们见我被警察带出来,快速地向我走过来。 蒋素素关切地询问:“警察同志怎么了,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我们要先把他带到警局接受调查。” 他还在这里装好人,我大声对梁歌说:“好好查查你的女人,她暗算我!” 我后面的话还没喊完,就被警察按着脑袋塞进了他的车里。 我严重怀疑这警察和蒋素素是一伙的,压根不让不给我辩驳的机会。 警局我不是没有进去过,但第一次以这样严重的罪行。 我坐在一个小黑屋的桌子后面,这种审讯室是不是长的都差不多,房间里面不开灯,只开着桌子上的一盏台灯,听说这样很有威慑力,让犯人还没有接受审问的心理上就会受到一些威慑力。 坐在我对面的警察脸色很臭,好像我欠他800两银子一样。 他把一样东西拍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一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差不多有100来颗花花绿绿的东西。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应该就是那种东西。 警察压低声音对我说:“桑榆,这些是从你的包里搜出来的,你怎么解释?” “我的包是在包厢里,我人在外面喝酒。你们是不是傻的?东西在我包里就是我的吗?”“你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栽赃?”警察冷冷地盯着我。 他眼中闪着寒光:“桑榆,不要狡辩,我们在你的衣服里面也找到了这种药,还有在这些塑料袋上都有你的指纹。” 我昨晚疯成那样,谁在我的口袋里塞一个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些就是妥妥的诬陷。 我拒不承认:“我要找律师,我要找我二哥二嫂,让他们给我办保释。” “桑榆,你知道这一袋d品涉案金额是多少吗?你真的这么天真,觉得自己可以脱身?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的话,别说保释,恐怕你这一辈子也没办法从这里走出去。” 我只是没想到,只是去酒吧喝杯酒,竟然搞成这样。 蒋素素这个贱人,一定是他陷害我。 我的脑袋还疼着,我两只手按着太阳穴,想起了梁歌。 我说:“我要见梁歌,当时我跟他在一起。” “他现在正在隔壁接受询问,因为当时他也在酒吧,而且你们曾经在同一个包厢里面,所以他现在要接受调查,所以你们不能见面,他也没办法保释你。” 他的意思就是说我要么认罪,要么就待在这里跟他们耗下去? 第1680章 我就是有娘生没爹教 我二哥来捞我的时候我已经被关了超过24个小时了。 我强忍住想骂街的冲动,蒋素素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这样算计我。 我见到我二哥的第一句话就是:“蒋素素那个贱人,我一定要让她跪在我们面前求我原谅。” 我二哥注视着我没做声,然后伸手指指是他的身后。 我便看到了我爹,我爹居然亲自过来捞我了,真是难得。 看来我在我爸的心中是越来越重要了。 我走过去正准备跟我爸寒暄,但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爹就伸出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大耳光。 这是我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我,而且他非常用力,我怀疑这老头是用上了全身的力量。 因为我都给他打了向后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我的脸剧烈的疼痛着,连耳朵都被我爹打得嗡嗡响。 这个老头不分青红皂白,我摸了摸我的脸,估计会肿起来的。 我爹通红的眼睛眼睛里面冒着火光,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粗声粗气地说:“给我滚出来!” 然后他就转身向大门外走去了。 他叫我滚我就滚? 我站在原地不动,我二哥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前走,我奋力挣扎,我哥说:“你消停一点吧。” “二哥,你该不会也觉得我吸d了吧?我会那么蠢干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你没有。” “那我爹…” “爸也没有因为那个生气,不是他认为你吸d,而是生气你被别人抓住了把柄,现在证据确凿地从你的尿液里面检出了毒品,你知道现在抓的非常的严,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从里面捞出来。” 我二哥瞅着我叹了口气:“现在真相什么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家这样处心积虑地害你,以后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我的半张脸在火辣辣地疼着,我二哥说的是对的。 这个年头真相是什么好像没那么重要。 我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梁歌这个死人,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派出所里不管我。” “你这次的事情弄得社会舆论挺大的,爸这是亲自来了才把你给弄出来,”我二哥说:“我和你大哥来了好几次都没用。” 我在停车场那里看到了梁歌,他正在和我爸寒暄。 他只有一个人,身边不见蒋素素,如果蒋素素现在在的话,那我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拧掉她的头。 “梁歌,”我走过去:“你那个贱人仙女女朋友…” “桑榆,你给我闭嘴!”我爹厉声吼我。 他跟梁歌点了点头就抓住我的胳膊往车边走去。 我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我爹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是的,我这次让他挺没面子的,想他桑彦坡这么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居然沦落到到派出所来亲捞他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出来的地步。 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是被小人陷害啊。 “把,我跟梁歌说几句话。”我说。 我爸拉着我不由分说地往前面走,他让我太没面子了。 我大声跟我爹说:“我都说了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怎么知道现在是风头?而且陷害我的人他们又不会管现在是不是风头才来陷害我,你要生气就跟他们生气去。” “桑榆!”我爹忍无可忍地冲我大喊了一声,然后又回头结结实实的在我的右脸上给了一巴掌。 这下可好,两边脸各打了一巴掌,就是连肿都肿得非常的匀称。 而这一幕被不远处的梁歌尽收眼底,隔得很远我看不清梁歌的表情,但是从此我在他面前颜面全无。 无论以后我表现的多傲娇多跋扈,多不按理出牌,但我在我爹面前,永远是那个随时随地都会被赏一巴掌的女儿。 此刻我的火气也腾的一下燃起来了,我用力挣开我爹的手大声跟他吼道。 “你现在来才来管我,是不是太晚了?像我这种缺管少教的根本就是有娘生没爹教。所以我别说是被人陷害了,我就是真的吸d,那也是因为我没爹教我,就是一条野狗!” 我爹气的眼底发白,是的,我说的很过分,我可能会把他给气死,但是又怎样? 我让他管我了吗?我让他把我从里面捞出来了吗? 我只不过是他在老年之后,又失去了好几个私生子的情况下才想起了有我这么个人。 他把我捡回来,只不过是想让良心上过的去。 所以在我心里他是没资格管我的。 我爹的嘴唇哆嗦着,我二哥飞快的跑过来呵斥着我:“桑榆,你在干嘛你在跟爸说什么?你马上跟他道歉,马上!”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二哥这么凶过,可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对我越凶,我就越不服气,越不会低头。 我冷冷地看着我二哥冷笑着说:“二哥,别在我面前上演父慈子孝了,你被大哥赶尽杀绝的时候,我相信你在心里比我还恨你爹吧。” “他是我爸不是你爸吗?”我二哥压低声音。 这在大马路上他要脸,但是我不要。 我大声反驳:“我哪有爸爸?我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我生下来就没有爸,只有一个有钱男人隔个三年五年来一次,丢一笔钱然后扬长而去,后面几年就再也不见人了。我和我妈对于他来说一个是精虫上脑后的玩物,一个是冲动后的产物!” “桑榆!”我二哥大吼一声,我爸指着我的鼻子脸色苍白。 他忽然捂着胸口,他难不成要像八点档电视剧里面那样,老父亲被不孝女气的心脏病发作吧。 我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我爸真的倒下去了。 他是直挺挺的,整个人就那么像一根木桩子一样往后翻了下去,咣当一声倒地,毫无预兆。 好像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电视上的不都是至少要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你你,这个不孝子…”然后再倒下去的吗? “爸。”我二哥丢下我冲过去,扶起了我爹。 我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这时,梁歌向我们跑了过来一起扶起了我爹,大声跟我说:“过去把车门拉开,送桑伯伯去医院。” 第1681章 我还不乐意姓桑呢 我爹真的被我给气晕过去了,无论二哥他们怎么叫他,我爹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拉开车门,梁歌和我二哥把我爹扶上车,然后风驰电掣地送去医院。 我坐在副驾驶,梁歌开着车,我不时向后看,我二哥扶着我爹不停地轻声喊着他。 这个时候我还没觉得事情有多严重,我爹被我气到也不是第一次,一个大活人总不见得被我气死。 气死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比较少见的。 到了医院,我爹被送进了急诊室。 我二哥打电话给二嫂他们,让他们赶到医院来。 我站在门口盯着急诊室的大门,此时我都不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害怕吗?怕我爹真的被我活活气死掉? 我觉得他应该没有那么脆弱吧,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居然晚年会被他以前曾经抛弃掉的私生女给气死了。 这个剧情很过时了,难道在现如今的今天也要上演吗? 梁歌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我没接,他把瓶盖拧开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骂我顽劣什么的。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了抬我的手,示意我喝水。 我喝了一口水,冰冷冰冷的水从我的喉头顺着我的食道流了下去。 他让我在走廊上坐下来,挨在我的身边落坐下。 他没说话我也没说,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就这么在门外呆坐了不知道多久,医生终于从急诊室里面走出来了。 我二哥也打完电话,医生对我们说:“情况不容乐观,现在病人正在昏迷,病人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引发了脑部出血。” 我二哥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我本来想说看我干嘛,但是嘴张了张,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 二哥声音低沉:“那现在怎么治疗?” “只能先保守治疗,把病人转到特护病房去。” 我看到我爹被医生推出来了,他躺在床上带着呼吸机,好像一瞬间就从一个普通的人变成了插满了管子的科学怪人。 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前几十分钟之前他还在暴跳如雷地跟我大喊大叫,对我左右开弓,但是现在他就已经这样静静地躺在这。 我看着我爸一直被推进了病房里,我没有跟过去,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梁歌跟过去跟我二哥在说着什么,我一直听到几个字,什么专家,什么国外什么的。 我爹富可敌国,就算是被我气死了,也会被神医再给救回来的。 我慢慢地转身,把梁歌给我的水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两只手插进了裤兜往外走。 我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大嫂二嫂,她们扶着小妈跌跌撞撞的从车上下。 小妈脸色苍白,脸上还挂着泪水。 我二嫂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问:“爸现在怎么样?” 我说:“你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我二嫂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她就扶着小妈进去了。 我不知道我二哥怎么跟他们说的,但是他们迟早也会知道我爹是被我气晕过去的。 这事情能怪我吗?是他自己气性大,他打我我都没有还手,我只不过还嘴而已,他就气的跌倒。 所以说人老了别发那么大的脾气,好好活着不好吗? 我顺着医院外的一条林荫小路往前走,我二嫂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本来不想接,我知道他肯定是来骂我的,但是她这么锲而不舍地打着,我只能接通,随意地哼了一声。 果然我刚刚接通,我二嫂就在电话里面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桑榆,你简直太离谱了。你明明知道你爸爸的身体不好,之前我都跟你说过了,他三根血管堵了两根,你怎么能这么刺激他?” 她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刺激他了?是他动手打我,是他跟我发火的。我已经做到打不还手了,难道你还让我骂不还口?” “桑榆。”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我二嫂在电话对面气的呼哧呼哧。 “我知道你心里对他一直有恨意,但是他毕竟是你爸,不管怎样,他把你带回来让你认祖归宗。” “那这么说来我还要感激他了,我让他把我带回来了吗?我让他把我生下来的吗?你知道我恨她,那他也知道我恨她,何必要把一个恨死他的人留在他身边?” “桑榆,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二嫂也被我气的在电话里面咆哮。 “你让我怎么态度好?” “你现在马上就给我回来,今天晚上留在病房陪着他!” “他有那么多孝子贤孙,有那么多专家医生,要我回去陪他做什么? “桑榆!”我二嫂大声跟我吼:“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你还是不是姓桑的?” “你以为我稀罕姓桑?”我大叫着把电话挂掉,挂掉了以后还不解气,抓着电话就朝街对面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狠狠砸过去。 手机准确无误地砸到树干上,然后成功地碎成了好几截掉在了地上。 手机碎了也难以解我的心头之恨,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这么大的脾气,我冲过去对着我的手机像个疯子一样地拼命踩,直到有个人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 “桑榆,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是梁歌的声音。 他抱着我,我还是要不停地踩,疯狂地踩,直踩到我筋疲力尽,踩到梁歌把我给摁在树上,两只手反剪在身后,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我喘着粗气瞪着他。 “你给我放手。”我对梁歌说:“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斑驳的树影印在梁歌的脸上,他的目光锐利直接:“你发泄够了吧?现在你爸爸躺在医院的床上,你还觉得你很委屈吗?” “我不委屈,我怎么会委屈?我是一个小恶魔呀,我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气得到住院,我是一个大逆不道,一个忤逆的女儿呀!”我拉长的声音道,也许是月光的原因,我觉得我在梁歌的眼睛中的自己,脸色也显得特别的苍白,白的就好像盖在我爸身上的医院的床单。 第1682章 我就是恨他 “桑榆,你冷静一点!”梁歌按着我的肩膀,他再使点劲我都要被他摁到土里面去了。 我使劲挣扎着,但是我的力气没他大,我居然没有从她手心里挣扎出来,我只能懊恼地瞪着他说。 “梁歌,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们家的事情你别多管。” “我不想管你,所以你现在跟我回医院,我把你交给你二哥然后我就走。” 说着他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前走,我当然殊死抵抗,我死也不要回去。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错,但是我不觉得我错在哪里,我跟他说过了,我是被人陷害的。 但是我爹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是他自己要发那么大的脾气,是他打我都没有还手,他还要我怎样? 我像一条被钓上了岸的鱼一样使劲蹦哒:“还不是你那个蒋素素,你这个瞎子!你身边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你都看不清,是他找人在我的杯子里面下了药,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桑榆是个怎样的人,我怎么可能那么蠢到去吸d?你放手,你放开我。梁歌,你别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我他妈谁都不喜欢,只不过看你身材好想睡你而已,等我睡到了你,我就把你一脚踢开!” 他不管我怎么说,只是拉着我的胳膊往前走,前面就是医院,过了这条马路就到了。 我不想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被我二哥他们看到,我也不要回去。 于是我就低头在梁歌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在他吃痛地松开了手的一刹那,我转身就跑。 梁歌没想到我这么无耻咬他,我就是这么无耻。我还没跑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梁歌的脚步声,他追过来了。 他腿长,几步就追到了我,按住了我的肩膀。 “桑榆,我今天扛也要把你给扛到医院去。” 我气的都快要爆炸,我想都没想,回头甩手就狠狠给了梁歌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响彻云霄。 我没想到我会打他,我也没想到他没躲,我的虎口都被震的发麻。 打完了他我垂着手,觉得我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到手指尖,马上就要往下滴了。 梁歌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但他的眼中没有怒意。 我要不要感谢他的绅士,没有打女人的习惯。 他很平静地看着我,忽然语气温和下来了,他说:“发泄够了吧,如果一个巴掌不够的话,我还可以让你再打我一个巴掌。” “只要你别让我去医院,你就是杀了我都行。”我哑着嗓子对梁歌说。 “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 “为什么要去医院?所有人都觉得是我错,所有人都想看着我像个罪人一样跪在我爸的床前跟他磕头认错,请他不要再生我的气了,请他赶快的好起来是吗?不,我做不到,我就是恨他! 这么多年了,他都对我不闻不问,只有我妈死了他才会把我给接回来,如果我妈不死呢,我一辈子都要顶着没有父亲的名声活着。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的女儿,我在上学的时候有人往我身上丢丢臭鸡蛋,说我妈是小三,说我是私生女。我受过的这些苦,是我爸在老年之后大发良心把我给接回来就能够弥补的吗? 不能,我压根就不想回来! 我就是恨他恨他恨他!” 我一连说了无数个恨他,把我的嗓子都喊劈了。 梁歌忽然向我伸过手来,我以为他会给我一巴掌,但是没想到拉着我的肩膀,忽然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 梁歌的怀抱好温暖,我没想到他会抱我在他的怀里,疲惫感就忽然来了,我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再也没有力气闹腾了,我只想趴在他的怀里痛哭。 但是我桑榆从来都不是流泪的人,我咬着我的下唇,把我的嘴唇都咬出血了,生生地忍住。 梁歌紧紧抱着我,他的手轻轻的在我的头上摩梭了一下,在我耳边小声说:“桑榆,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吧。” “我不哭。”我立刻抬起头看着梁歌漆黑的眼睛说:“我为什么要哭?我没什么难过的,我现在很高兴,我终于替我妈报仇替我报仇了,现在我看到他躺在床上的样子,我心里觉得很过瘾,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爹浪荡了一辈子,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晚年会毁在曾经抛弃过的一个私生女的手上。” “桑榆。”梁歌按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你说出这种话来只会伤害别人,也伤害你自己,就是何必呢?” “我为什么不是这么想,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是恨他,我就是不原谅他,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弥补我那整整缺失了家庭温暖,缺失了父爱的18年,如果不是我聪明伶俐,我根本就不会有今天,如果我笨一点我丑一点,你觉得他会把我给带回来吗?他不会的!” 我把我想说的喊完了,忽然觉得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都虚脱的不行,我连站都站不稳,从来都没有这么虚弱过。 我脚底一软就向地上倒下去,梁歌立刻扶住了我,把我给抱起来了。 他沿着林荫小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我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从我这个角度来看梁歌真的是好帅呀,也没有双下巴,原来我这个时候还在以貌取人。 不过梁歌的胸膛也好宽阔,靠着很舒服,我把脸贴在他的胸口,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地告诉他。 “你要是敢把我带送进医院,我就从医院大楼上跳下来,你信不信?” “别跳了。”梁歌淡淡地说:“我不带你去医院,我带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用尽我全身最后的力气跟他喊。 “不想回家,那就去我的别墅。” “呵,你不会是趁我现在情绪低落就想对我上下其手吧?梁歌,你别忘了你一贯的正人君子的人设。” 他已经把我抱到他的车边,司机拉开了车门,他把我放在了后座上,两只手撑着车门看着我说:“你放心,我还没有饥渴到那个程度。” 第1683章 你在开玩笑吧 我被梁歌带到了以前我们住的那栋别墅里,我忽然觉得意兴阑珊,对一切都毫无兴致。 梁歌送我回房间,这个房间也是以前我住过的。 他很体贴地扶我躺下,又很体贴的给我拿了一杯水。 水是温热的,他说:“我让他们煮点粥,你喝完之后早点休息。” “不用像对待病人一样对待我。”我冷冷地毫不领情地道:“我没有病入膏肓,现在躺在医院里面只剩一口气的那个人是我爹而不是我桑榆。” “你到底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到我死的那一刻吧,不过估计那也不一定,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死鸭子还嘴硬呢。” 梁歌站在我的面前注视我片刻,然后他就转身出去了。 我仰面倒在了床上,没多久别墅里的阿姨给我送粥。 我有一个狗鼻子,不必看我就知道是瑶柱粥。 阿姨对我说:“桑小姐,吃点东西吧。” 她的表情悲天悯人,好像我受了什么重创。 我看着阿姨:“我不要喝粥,我要吃鲍参翅肚生猛海鲜,我现在胃口好的你给我十块鹅肝,我也能吃得下去。” 阿姨看着我发愣,这时梁歌走了进来对阿姨说:“你别理她,出去吧。” 他接过阿姨手中的碗坐在我的床边。 他手里拿着调羹,把碗递到我的面前:“吃一点吧,你实在是不像是心情不好就吃不下东西的人。” “谁说我心情不好?”我矢口否认,我心情简直好的不得了。那你喂我。” 我以为梁歌不会,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舀了一勺放到我的嘴边,晶莹剔透的米粒和里面大块的瑶柱,还点缀绿色的葱花,应该很有食欲才对。 但我没张嘴,别过脑袋淡淡地说:“忽然又不想吃了。” 梁歌还想跟我说点什么,这时电话响了。 梁歌看了一眼就立刻走到门口去接,不用猜我也知道,十之八九不是蒋素素就是我二哥。 他走到门外的走廊上打电话,我听到了他声音极低的在对电话里的人询问:“现在情况怎么样?很危险是吗?那现在需不需要桑榆立刻赶过去,好,那我等你电话。” 梁歌打完电话就走进来了,在我的床边站着,很显然他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既然这样我就帮他回答吧,我说:“我爸很危险,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性。” 梁歌很缓慢很缓慢地跟我点了一下头,小心翼翼的,我觉得他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应该没有他想象的那种反应。 我淡淡地哼了一声:“哦。” 梁歌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反应?” “就是知道了我痛恨的讨厌的那么多年的人终于要死了的反应,对了,你让人帮我去买鞭炮和烟花好不好?鞭炮我要二踢脚,很响的那种,烟花呢,有多大买多大。” 梁歌忍耐地看着我:“桑榆,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我不但这样说,我还是这样想的。可能你不够了解我,我桑榆就是这么一个快意恩仇的人。你就这么跟我二哥说,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去的。” 梁歌伫立在我的床前,我不确定他的眼神是不是充满怒意,那像我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在她的认知里面应该极为少见少有。 就在梁歌忍耐地看着我的时候,他的电话再一次响了。 我干脆蒙被大睡,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情。 这次梁歌是在我面前接的,很显然电话里的信息让他愣了一下,然后隔着被子我就听到了他沉闷暗哑的声音。 “桑榆,跟我去医院。” “不去。”我隔着被子对他说,他动手过来掀我的被子。 “桑榆,跟我去医院。” “说了不去。”我很光火:“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真是把自己当做普渡众生的菩萨了,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你给我滚开。” “桑榆!”他用力掀开我的被子,我和他四目对视,我不怕他,反正他又不会打我。 他当然不会打我,因为他是一个绅士,他只是捏住了我的胳膊,一字一句地跟我说:“桑榆,你必须要跟我去医院,因为你父亲刚刚去世了。” 梁歌说的应该是中国话吧,但是我一向反应迅猛,怎么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呢? 于是我莫名其妙的问他:“刚才你不还说他还活着吗?” “刚刚才去世的,现在立刻跟我去医院。”说着他就要动手拉我。 不不不,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待考究。 我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你骗我的,爹怎么可能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跟我吵两句他就死掉了?” “他脑部出血,当时送到医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很危险了,刚刚因抢救无效去世了。桑榆,跟我去医院。” 梁歌过来拉我的手,我把手背在了后面。 此刻我脑子很乱,从来都没有那么乱过。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梁歌在骗人,他只是想骗我去医院而已。 我说:“我不去。” “我会用这种事情来跟你开玩笑吗?他很快要被送去殡仪馆,你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我见到了呀,刚才在医院里,还有晚上我们两个吵架的时候,还他还很大声呢。”我轻描淡写的。 我看无所谓的样子终于激怒了梁歌,他把我从床上拽了下来,然后二话不说的就把我抱了起来走出了门口。 我等于是被梁歌给扛着去医院的,一路上我都跟他挣扎咆哮。 但是他根本就不理我,我们在楼下。看到了有几个人抬着一只扁扁的铁匣子从医院的大门里走出来,后面跟着我二哥他们。 哪怕夜色这么黑,我都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悲痛。 梁歌停住了,把我放下来,接着我就看到了小妈被大嫂二嫂扶着,从医院大门口踉踉跄跄地出来,然后哭倒在地上。 哦,我明白了,原来刚才那个扁扁的铁匣子里面装的是我爹,他真的死了。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特别的平静,当然我从来都没有预想过我爹死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今时今日他真的死了。此刻他的人就装在这个扁扁小小的匣子里面,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第1684章 有始有终吧 梁歌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上前我走过去。 干什么?难道让我在那个扁扁的匣子前面跪下来大哭道:爸,我来晚了,原谅我这个不孝女? 我不孝在后,他不义在先。 于是我真的走过去了,但是我也只是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没打算停下来,我听到我二哥在身后叫我的声音。 “桑榆。”我停下来了,转过身,那些人悲悲恸恸,大嫂和二嫂都哭的红了眼圈。 我就皱着眉头仔细思索,觉得有些想不明白呀。 大嫂和二嫂只是他们的儿媳妇在说,二嫂之前可是受过我爹不少折磨,至于大嫂进门也没多久,又不是她亲爹,至于哭成这样吗? “什么事啊?二哥。” “你是在这里陪小妈还是跟我们去殡仪馆?” “我回家睡觉,好困了。”我跟他们嫣然一笑。 怒意涌上了我二哥的眼底,他飞快地走到我面前来,拉着我的胳膊低声说:“桑榆,不要任性,爸去世了。” “人纵然有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死,也许今天是他,明天是我,后天又是谁也不一定。” 我挣开我二哥的手:“你们忙你们的,我走了。” “桑榆!”我二哥暴怒地跟我低吼:“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任性吗?爸去世了,你还要任性吗?” “他葬礼的时候我会去,不过如果你们觉得我扎眼我也可以不去,作为一个他半路出家的女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桑榆,不要任性,跟我去殡仪馆。” “我不要去,现在我很困,我刚刚从派出所里面放出来一口饭还没吃,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现在你们还让我跟着你们奔走?二哥,黄世仁都不是你们这样的剥削法。” “桑榆,”我二嫂也奔过来了,她红着眼圈跟我吼:“现在死的那个人是你的亲爹,就算是你恨他,你能不能等到你送走他之后。” “我为什么要送走他?我妈死的时候是他送走的吗?我妈生病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妈一次又一次的去医院的时候,他在哪里他? 在寻欢做乐,他在左拥右抱,我为什么不能恨他? 把我接回桑家了,给了我桑榆这个名字,那些前尘往事的我就既往不咎了吗? 我看上去有那么大度吗? 可以这么说,我回来就是要看着他死的,气死他已经算是最好过的死法了。” “桑榆…”我二嫂抬起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她的力气真大呀,打的我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今天到现在已经挨了三个耳光,我向我二嫂走近了一步,我二哥以为我会还手,急忙把他老婆护在他身后。 我不会还手的,我虽然很混蛋,但是我不会打不相干的人。 我看了他们一眼就走开了,我听到梁歌的声音在我身后对我二哥他们说:“我看着她,放心。” 他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像我这种恶魔,天下人死光了我都不会死。 我往前走着,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梁歌赶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 “如果你现在不想跟他们走,那就跟我走。” “你管我,”我扭头看着他:“你能管我一辈子吗?梁歌,你管不了的,你管得了我一时,就像我也管不了沈离一辈子一样,我自身都难保了。 “桑榆,你先跟我回去。”他拽我的胳膊,我甩开他,向他伸出手:“给我钱。” 他愣了一下。 “给我钱,我要住酒店,我不要住你家里。” 他看了看我,掏出了他的皮夹子,我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拿出来,然后又把皮夹子丢还给他。 我去开了一间总统套,开完以后我就没钱了。 现代人不会在钱包里面塞太多的钱,我开完房间之后梁歌还在我的身后站着,他真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送佛送到西。 我说:“来扫我的二维码,多给我转点钱,你这点钱只够住一天。” 他沉默地给我转了钱,注视着我:“你打算在酒店里住多久?” “住到我爸的葬礼,你回去跟我哥说,我爹的葬礼我一定会参加,有始有终嘛,毕竟他生了我是给了我生命的那个人,不是吗?” 然后我就走进房间了不再理会梁歌,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去的,反正客房服务送来的牛排红酒大餐我吃的光光。 是只要开总统套房就会赠送的,我大快朵颐,吃的盘子里就像舔过的一样那么干净。 酒足饭饱之后,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喝醉了,我忽然看到了我妈的脸,皱着眉头看着我叫我的小名:“囡囡。” 实际上我也没有大名,你后来已经很大了,我爹才想起来有我这么个女儿,于是他就给我起了桑榆这个名字。 据说取起名字的时候,是因为刚好看到了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榆树,于是才给我起名叫桑榆。 我的名字来的就是这么偶然,就像我的诞生一样,也是那么偶然。 我不知道我妈叫我干嘛,她会说桑榆你做错了吗? 但是先做错的那个人是她呀,谁让她被金钱和权势迷住双眼,爱上我爸那样的男人。 一切都有因果,因为我爸我妈那个因,才会有今天这个果。 我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头顶。 我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房间里面一片嘈杂声,总之我是被人给吵醒的。 等我睁开眼睛,梁歌和客房经理模样的人正站在我的床前瞻仰我的睡姿。 我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幸好我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岂不是被你看光光?你一个人看也就算了,还带着别人一起来参观?” 他不跟我插科打混,转头对客房经理说:“你先出去吧。” 经理出去了,他丢了一套黑颜色的衣服在我的床上。 “换上衣服跟我走。” “你现在怎么了?干嘛总是让我跟你走?”我笑嘻嘻的。 “今天你爸爸的葬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居然睡了两天一夜? 我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果然是已经过了一天了,我叹了口气:“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呀。” 梁歌紧紧皱着眉头,时间不多了:“我给你10分钟的时间刷牙洗脸换衣服。” 然后他就走出了我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用手指捏住床上的衣服的衣角,很嫌弃,一直都很讨厌黑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不过我答应我二哥他们说今天一定会去参加我爹的葬礼,我勉为其难地穿上衣服洗漱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第1685章 脱离桑家 我跟梁歌去了葬礼现场,在殡仪馆肃穆的大厅内响起悲壮的乐曲。 我小妈红肿着眼睛肝肠寸断,我还看到了卫兰。 她有时候糊涂,有时候清醒,但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清醒的。 她居然也哭哭啼啼,她跟我爹都已经离婚了还要死缠着他,我爹对于这些女人来说真的这么有魅力,就这样欲罢不能? 每个人的脸上都悲痛万状,除了我。 我虽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我是轻松的,冷静的,我可以微笑着跟每个人打招呼,请他们节哀顺变,然后招呼所有的宾客告诉他们中午去大禹旗下的酒店用餐,吃好喝好。 当围绕着我爹的灵柩走一圈的时候,我是闭着眼睛的,我不想看他的样子。 我大嫂二嫂一直扶着小妈,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扶着她又出去了。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一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不过本来就是。 我二哥今天话很少,基本上没跟我说话,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但是我不在乎。 所以中午的午宴上梁歌问我:“你如果不想参加的话我送你回去。” “去哪儿,回桑家?”我说:“我当然得参加了,因为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于是午宴刚刚开始,我大哥走上台刚准备说话,我就先跳上台了,拿过话筒对台下错愕的众人说。 “我叫桑榆,我是桑家的一个编外女儿。” 我大哥在边上愠怒地对我说:“桑榆,下去,不要乱讲话。” “最后一次。”我笑着说:“耽误你们几秒钟,我就是宣布一下,从今天开始起我桑榆跟桑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宣布我脱离桑家。从此以后如果有任何人打着桑家三小姐的名号叫招摇撞骗,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说完了我把话筒还给我大哥,然后在我二哥的瞪视当中扬长而去。 我刚走到酒店的大门口,梁歌就追了上来。 他拉住了我的手,我好笑地回头看他:“你最近好像对追我这件事情格外的迷恋,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桑榆,你刚才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中国话吗?我说什么你不是应该听得很清楚。我说我脱离桑家,我跟桑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叫我桑榆,我叫…” 我认真地想了想:“以前人家叫我疯丫头,我妈叫我囡囡,你就叫我囡囡吧,你叫我桑榆我是不会答应的。” “桑榆,你…” “再见。”我转头就走,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喂,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我要把沈离接出来,他应该还在桑家吧。” “你打算把他接到哪里去?” “这就不关你事了。你就说你接不接吧?” 我觉得梁歌应该不会搭理我,但是没想到他人这么好,他居然真的开车把我送到了桑家。 他对我说:“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要对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任。你要把沈离接出来,你就要想好以后该怎么办?” “这是我的事情,而且你别说教,你一说教,我就觉得你跟我大哥二哥没什么分别,别教我做人,你们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不一定比我做得更好。” 沈离这几天应该知道了我家的变故,他依然苍白,站在大太阳底下就像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白天的鬼魂一样。 他忧伤地看着我:“桑榆。” 我说:“叫我囡囡,从今天开始起,我不叫桑榆了。”? 我让他等我一下,我进去收拾一下金银细软。 关于跟桑家有关系的我一样都不会带走,所以我收拾了半天,发现居然除了上次我生日沈离送给我的钻石手链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我在桑家得到的。 而我以前的那些衣服早就扔掉了,现在身上穿的和衣柜里面的也都是桑家的我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又空着手出来,对沈离耸耸肩说:“没东西可带,我们重新置办吧,你得跟我出去挨苦了,你愿意吗?” 沈离看着我说:“不论哪里,只要你带着我一起去,我都跟着你。” 有他这句话就行了,于是我带着美少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桑家。 梁歌站在大门口看着我,当我走出去的时候,他跟我说:“你不要再想想吗?” “我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这一次梁歌没有再追上来,我带着沈离徒步走下了桑家所在的半山腰。 一直走到了路口,才打了车离开这儿。 我知道桑家再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我爸死了,我跟桑家就彻底断了最后一丝联系。 司机问我去哪儿,暂时没有合适的去处,我就让司机开到我这几天住的酒店。 钱的方面我不担心,沈离有的是钱。 他那几个保险柜就像是宝藏一般,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至少脱离了桑家我很快乐,我一直看着窗外没说话,沈离忽然对我说。 “我知道你爸爸去世了。” 我扭头跟他笑笑:“千万别安慰我,你不难过吗?” “我的样子看上去很难过吗?”我耸耸肩膀:“而且我为什么要难过,他毁了我和我妈的人生,现在我快意恩仇,终于把他给气死了。” 沈离一直看着我,他的目光柔和,我狂躁动荡的心仿佛渐渐地安稳下来。 “算了,不提了。”我挥了一下手,反正已经过去了。 我和桑家脱离关系的事情,很快就在媒体上爆出来,标题醒目。 “桑家私生女自曝脱离桑家。” 说的真难听啊,桑家私生女,前几天媒体上称呼我还是桑家三小姐。 我看了一眼就把手机丢到一边,我脱离了桑家,我也要丢掉私生女这个帽子。 第1686章 离开桑家的副作用 脱离桑家是一件我早就想干的事情。 现在我爹死了,我就可以和桑家彻底脱离关系,本来我的前十几年跟桑家也没什么关系,现在就更没有了。 不过我有点忽略了脱离桑家的副作用。 第二天我收到了纪潋的电话,今天应该是他进组的第一天。 这几天事情发生的太多我都忘掉了,接到他的电话我才想起来。 我对他说:“好好拍戏,我的纷争跟你没关系。” “我刚刚收到剧组的通知说我的角色已经换掉了。”纪潋告诉我。 “什么?”我坐直了身体,但是转念一想也立刻明白过来。 我现在已经不是桑家人了,所以我帮纪潋争取来这个角色是靠商家的。所以我现在。他们不必再买我的账。于是这帮现实的人在第一时间就换掉了纪念。我承认。当时我宣布和桑家脱离关系的时候,压根没有想那么多,一时冲动之下就那么干了。 我半晌没说话,纪潋在电话里面问我。 “你没事吧?桑榆?其实我这边不要紧的,我也是看新闻才知道了你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他能够帮什么呢?他只是一个演员而已。 我只能跟他说:“抱歉,你的角色被换掉是我的原因,我没考虑那么多,要不然你这两天再歇歇,我整理好了再跟你联系。” 我挂掉了纪潋的电话,坐在床上发呆。 一时冲动签了纪潋,又一时冲动跟桑家宣布脱离关系,虽然我不后悔,但是这后面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是我预想不到的。 沈离敲门进来,给我端来了一碗白粥,还有一盘炒青菜,看上去绿油油的。 我此生最讨厌吃青菜了,因为小时候吃的太多。 在我看来所有的青菜都是一股烂菜帮的味道,因为小时候没钱,妈妈又总是病着,所以没办法,我就只能去菜市场捡菜叶子回来煮菜粥,好歹还能混一顿温饱。 谁能想象到一个自己亲爹是大富豪,又出生在21世纪的人还会到菜场去捡烂菜叶子为生。 我问他:“粥哪来的?” 他说:“我自己煮的呀,这个套房是有厨房的,估计你这两天胃口不太好,就让服务员帮我去买了米。” “那青菜呢?” “青菜是我点的,你喝一点粥吧。” 他把白粥递到我面前:“要我喂你吗?” “我还没有到吃喝都需要别人伺候的地步。” 他说:“那时候我父亲刚去世,你也是这样照顾我。” 他这么快就报恩了,我看着沈离俊朗的面容,笑着耸了耸肩:“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沈伯伯去世,你是失去了世界上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但是我不是,可以说我爹死了,那是我毕生所愿,这下我妈能够得到安息。” “桑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沈离悲天悯人地看着我,他怎么知道我是怎样想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拿走他手里的碗:“帅哥,我跟你不同,这些对我来说压根就不算打击。” “但是你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心情愉悦也不必都表现在大吃大喝上。这几天我减肥,不过这碗白粥不错,刚好给我清清肠胃。” 我端起来就吃,但一口粥刚刚进口,就觉得胃里翻腾,然后我丢下碗,跑进厕所趴在马桶上,把我刚刚才吃进去的几口白粥全部给吐出来了。 沈离担心地跟过来,递给我一瓶水,担忧地看着我说:“桑榆,你没事吧?你看上去很不舒服啊,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吐够了,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又漱了口喘息着告诉他。 “一般来说女人吐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怀孕了,当然了我不属于第一种,那就是肠胃不适。” “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回到床上重新躺着,沈离看着我的眼神无尽担忧。 其实他不用担心,我桑榆千锤百炼,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我在床上挺尸到下午,沈离坐在我的旁边看书。 我现在已经给他请不起老师了,他还是在很努力地看书。 这时候有人按门铃,沈离起身说:“一定是客房服务。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让他们送一点上来。” 我翻了一个身说:“不用了,我减肥。” 沈离去开门,我听到了他唱诧异的声音:“你是什么人?别进来,你们要干什么?” 看情况好像不是服务生,我便从床上坐起来,向卧室的门外看去。 我看不到人,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好几个人从屋外面走进来。 是什么情况? 我得自己先去看看,我下了床走到外面客厅,门口堵着好几个彪形大汉。 我皱了皱眉头:“你们什么人,给我滚出去!” 他们没说话,这时候又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脏颤了一下,他是沈鑫荣,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立刻下意识地把沈离拦在我的身后,沈鑫荣看着我哈哈大笑:“桑榆妹妹,啊,不现在你已经不姓桑了,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无名氏妹妹?” 他的语气好贱啊,要不是现在没力气,真想大耳刮子抽死他。 我回头对沈离说:“你去进房间把门关起来,然后立刻报警。” “报警也不知道抓的是你还是我。” 沈鑫荣笑着说:“你想想看呀,沈离是我弟弟,而他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到时候警察来了,恐怕你就多了一个拐走我弟弟的罪名。” “你弟弟?”我好笑地问他:“沈公子口口声声跟我说,你们家只有你一个,你哪来的弟弟?” 沈鑫荣的脸色冷了冷,他似乎不屑于跟我多说,向身后挥了挥手说:“把人给我带走。” 于是他身后那些彪形大汉便推开我,从我身后把沈离给一把抓走了,推搡着就出了门口。 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又没有任何人帮我,还有沈鑫荣说的也没错,就算报警,我能跟警察说什么? 实际上我跟沈离也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愣在原地,听到沈离喊我的名字:“桑榆…” 然后他的嘴就被人捂起来,从走廊里拖走了。 第1687章 副作用持续发酵 沈离被沈鑫荣的人带走了,而他又把我堵在门口。 我没法追,我也追不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鑫荣在我面前把沈离给带走。 沈鑫荣用一种可惜的眼神看着我说:“妹妹呀,你还是太年轻了容易冲动,你说你跟桑家好好好的,大家都买桑家一个面子,你也能高枕无忧,沈离也能在你那多待一会儿,对了,”他话锋一转:“你真当我是傻吗?我不知道沈离在你那儿?你翻过我们家院墙那么多次,我查查监控就能看到。我早就知道是你带走沈离,但他就是一个废柴,你带走他又如何?我看破不说破,就让你慢慢玩一会,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玩不下去了。妹妹啊…” 他痛心疾首地拍拍我的肩膀,我立刻厌恶地躲过。 他也不生气,笑得怡然自得:“我承认你的鬼机灵是有一点,但是呢你太嫩了,也太冲动,我都替你感到不值,离开桑家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本来我觉得你挺聪明的,想跟你多玩一阵子,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你不配啊。” 我懒得跟他废话,我指着他的鼻子说:“沈鑫荣,你要是敢对沈离怎么样,我会扭断你的脖子。” 他立刻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哈哈大笑:“没有了桑家的支持,你也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小女孩,自身都难保,何必说这样的大话?” 他不再跟我废话,转身就走出了我的房间。 走了几步他又退回来跟我说:“这间套房你得赶紧退了,因为没有沈离你就身无分文。” 我看着他的背影走到电梯口,我忍不住大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这是一个难题吗?不是吧?想知道你在哪儿,只要在锦城,你觉得你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吗?你不能,沈离也不能。” “喂,你不要对他怎样!”我的话有多苍白多多余,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 沈鑫荣回头跟我笑一下,然后就走进了电梯。 脱离桑家的副作用居然这么严重,我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 我跑到阳台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沈离早被塞进了车里,沈鑫荣很快走出酒店大门,然后车子发动缓缓地驶离了我的视线。 沈离被带走了,我不知道沈鑫荣把他带去哪里,也不知道他会对沈离怎样。 什么杀人灭口斩草除根,这样的词也在我的脑海中源源不断地闪现出来。 我不知道沈鑫荣会怎么做,但事实上不论他怎么做我也毫无办法。 我趴在栏杆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又听到有人按门铃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我去开门,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站在我的面前微笑着对我说:“你好桑小姐,特别来通知你一下,你们订的这间房下午3点就到时间了,如果你要续费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为您办理,如果您不续费的话,请您在3点之前整理好准备退房。” 我看着经理这张写满了势利的脸,现在全锦城的人都知道我桑榆现在跟桑家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就像是过了12点丢掉了水晶鞋,也没有了南瓜车和仆人的灰姑娘。 不,我不是灰姑娘,灰姑娘最起码还遇到了王子,但是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王子公主的童话。 “要钱的时候你出现的挺及时的,没看到你的贵宾被人给强行掳走了吗?那时候你怎么不出现?” 经理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没接着我的话往下说:“桑小姐,请你在3:00之前退房,谢谢你的配合。” 然后他就走了,我用力摔上门,回到房间在床上躺下来。 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到沈鑫荣早就知道沈离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桑家他才一直没有行动,现在他把沈离带走了,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还有接下来吗?我能怎么办呢? 我就一直在床上躺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墙上的挂钟就敲响了3点。 这三点的钟声就好像在提醒我,彻底要跟以前的生活要做一个告别。 我只是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我浑身乏力的动不了,然后就又有人在敲门了。 真是狗眼啊,知道我没钱,连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让我在这里呆下去,他以为他们这儿有多好呢。 我被他们吵的脑仁疼,从床上跳起来,他们还在拍着门,越拍越大声,好像我还会在里面把他们什么宝贝给搬走一样。 我猛地拉开门,那些人的巴掌差点没拍到我的脸上。 “桑小姐。”那个经理又来了:“现在已经是3点,他看了一下表,3:15了。” “那又怎样?” “我刚才跟你说过了,3:00就要退房。” “那我晚15分钟就能怎样?叫警察抓我起来吗?” 他很忍耐地皱着眉头说:“桑小姐,希望你能够配合,不然的话我们如果报警,那会闹得很难看的。” 我再一次在他们面前摔上门,好像砸到了那个经理的鼻子,他在门外鬼吼鬼叫的。 本来我想在这里睡到第2天早上再离开,因为我不知道去哪,但是他们实在是太吵了,吵得我压根睡不着。 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下床拉开门走了出去。 当我走下楼往大门口走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过去,拍着柜台的台面对他们说。 “我记得我们还交了押金吧,拿出来。” 捏着一小碟薄薄的现金,至少我现在还能够撑一阵子。 现在去哪儿了? 我想起来纪潋,所以我就去我之前在商业中心租了一个写字楼的办公室去看看。 大门紧闭,一个人也没有,连打扫卫生的阿姨也没来。 我忘了带钥匙,所以进不去,在门口转了一圈就准备离开,这时写字楼的大厦管理员跑来找我:“桑小姐是吧?” 我跟他点点头:“什么事?”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上个季度的水电费和租金,你还没交呢。桑小姐,你还要继续租吗?我看你这里平时都没什么人。” 我还租吗?当然是不租了,我没了桑家的光环,我所有的资源都消失了,我还拿什么捧纪潋? 想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从。大禹旗下的娱乐公司给挖下来。我白白耽误了他好几个月的行程。忽然我觉得我真的是好作孽。 第1688章 农夫与蛇 我身上所有的现金付了水电费和房租,于是便连一张百元大钞都没有了。 我数了数那点钱,在锦城连个最便宜的招待所都住不了一晚。 不过不要紧啊,我是谁啊? 我是桑榆,我就算身无分文我也照样能活下去,这种日子我又不是没过过。 大不了就是不要脸不要皮呗。 这些不过是皮囊,日后还是要还给老天爷的。 我打给纪潋对他说:“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你就腆着脸回去找我,二哥他宅心仁厚,知道你跟错了人,然后他应该会收留你的。” “桑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好不好?” “不用了,这个时候最好别粘上我,粘上我之后你会变得晦气的,就这样,祝你好运吧,我挂了。” 我挂掉了电话,夕阳的余晖正迎面照在我脸上,照的我都睁不开眼睛。 我眯着眼仰起头,眼前一片茫茫。 虽然我被笼罩在阳光下,但是我的未来是一片黑暗的,黑的都伸手不见五指。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吃饱肚子,然后找一个睡觉的地方。 吃饱肚子简单,我现在手上的几张票子还够吃一顿的。 但是睡觉呢,就是个问题了。 被我爹找回去之后,我居然养成了娇生惯养的坏毛病。 如果床不够软不够舒适,我还真睡不着。 我吃完饭在商场里面闲逛,享受空调。 看到橱窗里面。宽大的。双人床,还有那上面铺着的。软软的床垫,这高床软枕,我看上去就想扑上去睡一觉。我咬着唇琢磨商场10:00关门。如果我等到他关门,然后。在这里睡觉,那就神不知鬼不觉好主意。所以说没钱也有没钱的活法。于是我就在商场里面逛呀逛呀,一直逛到他们打烊,然后我就进了洗手间,在里面一直呆到空无一人,然后我从洗手间里面探出脑袋,商场的灯关了,黑漆漆的一片。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慢慢向前走,商场里面当灯亮的时候一切如常,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当空无一人又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那一个个伫立在店门口的模特就如同鬼影幢幢。 不过还好,我从小胆子就大,这些吓不倒我。 走进了家私店,投身在柔软的床铺上,跟我想的一样,床够大够软,被子也很舒服。 我踢掉了鞋子,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我的主意真不错,这里的床也超乎我想象的舒服,但是太舒服了是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我没有定闹钟,所以我睡过了。 等我睁开眼睛,我的眼前出现了无数张脸,有无数双眼睛正紧盯着我。 我立刻跳起来看看时间,已经11点了,我睡过了。 于是我被送到了派出所,恐怕我的大名警察不想知道都难。 昔日豪门私生女,今气死父亲沦落街头夜宿商场。 如果此刻有记者的话,我连标题都听他们想好了。? 我没犯什么罪不可恕的大错,连扰乱社会治安都不算,顶多给我扣一顶破坏公共秩序的帽子。 警察仔细问过我的姓名,年龄,我一一作答,当问到我的住址的时候,我笑嘻嘻地告诉他们:“这个说不准。那得看我比较喜欢哪个牌子的床?今天是那个牌子,明天是这个牌子。” 警察皱着眉头看着我,他对我这种人逐渐失去了耐心。 “桑小姐你这样的话那我们是。只能对,你进行罚款处理了。” 我把我的兜翻出来给他看,比脸还要干净。 “我若是有钱也不至于睡商场你说是不是?”他们怎么一点脑子都不动?我但凡有一点办法,谁愿意睡那种地方? “那桑小姐,你必须要找到能来保释的你的人,并且交了罚款你才能离开这里。” 我能找谁?我现在的状况没有朋友,更没有家人。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看着警察,警察看着我。 “你们管不管饭?”我笑盈盈地问,警察就再也不理我了,把我一个人晾在小黑屋里。 我想多了,我以为他们会管饭,结果并没有。 我从上午呆到了下午,饥肠辘辘,饿的眼冒金星也没人过来丢给我半张饼。 我记得就算是罪恶滔天的犯人也会给饭吃的,更何况我没招谁没惹谁。 就在我饿的快要死了的时候,警察推开门跟我说:“有人来保释你了。” 谁来保释我? 我明明没跟警察说让人来保释我。 我跟着警察走出去,有一个人正在背对着我在窗口签字。 他的背影高大,身材一级棒,不必看脸我就知道是谁。 我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真没想到你现在已经闲成这副样子,怎样,是最近市场太好还是太不好?让你这位堂堂梁氏的负责人都已经沦落到来保释一个居无定所的小乞丐了吗?” 他签好字转过身来,果然是两 梁歌。 他看着我正准备说话,忽然皱了皱眉头。 哦,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想必我身上销魂的味道令干境整洁的梁歌略有不适。 他风度极好的没有捂住口鼻,退避三舍。 “跟我走。”他简短地说。 他率先走出门口,我干嘛要跟他走?他以为他是谁? 我在后面慢慢悠悠停下来,他回头看着我。 “是警察打给我二哥,然后我二哥又让你来接我?”我问他。 “你别误会,是你二哥担心你的倔脾气犯了,所以他就让我来接你。” “倔脾气?”我笑起来了,我二哥可真不了解我,我现在哪有资格耍脾气? “梁歌,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我和桑家的中间人了?” 我从他身边走过去,梁歌拽住了我的手臂:“别逞能了,如果你现在有地方去的话,你还会睡商场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难道晚上继续睡家具店,然后等着被人再一次抓到送进派出所来?” “那又关你什么事呢?”我悠哉悠哉地问他:“是我二哥说找到我将我妥善安排?我二哥宅心仁厚,但是你让他回去多读一读农夫与蛇的故事,别自己傻乎乎的把蛇揣在怀里,还被咬了一口。” 第1689章 我娶你呀 我睁开梁歌的手臂,向台阶下走去。 刚刚踏到平地,梁歌的声音又在我身后响起。 “桑榆,在你没办法保证自己的下一步怎么走的情况下,你所有的倔强看起来都挺可笑的。” 我耸耸肩,没转过身,直接背对着他摊摊手:“我不在乎别人把我当成个笑话看,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笑话,从我的出生开始。” “你现在已经出生了,你再厌恶你的身份,再恨你爸他也去世了,而你也在这个世界上。既然你这样厌恶你的人生,那干嘛还要活着?” 呵,一向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梁歌居然这么凶,真是好好笑,我被他逗的前仰后合:“激将法已经不好使了,你也太土了吧。你觉得我会傻到被你说两句我就是寻死觅活?然后在关键时刻你又阻止我的轻生,我就痛哭流涕的倒在你的怀里,请大师为我指点迷津,好让我这只迷途的小羔羊走出我人生的阴霾?梁歌,你有没有发现你性格中的短板?” 他平静地注视着我,在等着我说下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是,你有权有势,一般来说有钱人分为好几种,有一种是花天酒地浑浑噩噩,有的人呢则以为自己是普渡众生的救世主,你就是后面一种。可惜啊,这个世界上没有救世主,所以你不是,你别再管我了。” 我大步往前面跑去,身后传来脚步声。 梁歌在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他比腿我长步子迈的比我大,所以他很轻松的就把我追到了。 他按住我的肩膀,我真的非常不喜欢被他按住动弹不得的感觉。 我很暴力的甩开他的手,此刻梁歌英俊的面容在我的眼中也是如此讨厌。 “我讨厌你们这些伪善的脸,我讨厌你们这种以为自己可以拯救苍生的居高临下的嘴脸。你管得我一时,你管得了我一世吗?给我的房子住,给我一份工作,让我具有定所,让我衣食无忧,然后再顺便教我一下做人的道理?” “桑榆,你以前是你太偏激了,” “是你错,了不需要你教我人生的道理,我桑榆活到今天也不是靠那些道理才活下去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管我,我也活着这么大。”我跟他咆哮着喊出这些话,我想我此刻的五官应该非常狰狞。 梁歌还是很安静地看着我,看得我索然无味,连架都吵不下去了。 吵架嘛,就是要你一言我一语才有意思,他这样就仿佛一拳头打进棉花里。 我泄了气,叹了口气跟他说:“大哥我拜托你,你不要再管我了,如果你管我的话,那你就管我一辈子,你能做到吗?” “如何管你一辈子?”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要是他我就不接这句话,接了之后真不知道他该如何收场。 既然他这么问,那我就说。 我想了想,很大声音的告诉他:“娶我呀,娶了我之后,我就有了一张长期的饭票。在法律上你不得不管我,就算是哪天你对我失去了兴趣,那法律也会保护我是不是?”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我都能看出他眼中的诧异。 但是诧异只是从他眼里飞快地滑过去,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梁歌是什么人,是在谈判桌上谈到彼此都想捅对方一刀了,但是他还能做到表面上不显山露水。 对于这种装大尾巴鹰的杰出选手,我还能说什么? 我冷笑一声就迈步,这时我听到了梁歌的声音:“好啊,我娶你。” 这句话成功的让我的迈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我回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别说,当一个男人说我娶你这三个字的时候,还真是颇有魅力的。 更何况梁歌整体的外表和气质都是我喜欢的。 我看着他片刻,忽然笑起来。“你这是在演偶像剧吗?女孩说我不上班你养我呀,然后你追出来迎着汹涌的海浪大声对女孩说,我养你啊。这么著名的桥段如果真的在现实生活中上演的话,有一点点尴尬。” 他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腕:“我说了你也不信,你不是让我娶你吗?那好呀,我娶你啊,就让法律来保护你,怎么,怕了吗?” 他又用激将法,姑娘我还真没有什么能把我给吓住的。 “好呀,这可是你说的,你知道我桑榆疯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吓不到我,倒是你。”我拍拍他的胸口:“你好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啊,渣男。你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对别的女人说我娶你吗?” “我跟素素分手了。”他语气淡定的告诉我。 我忍不住扬眉毛,这个消息倒是喜闻乐见的。 “为何?不会是因为我吧,你知道了上次在酒吧里的吸d事件是她栽赃给我的?你觉得原来你真的看错了,这个女人她不再是你心目中的仙女了,所以你就跟她分了手?” 梁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抓住我的胳膊就往前走。 他的力气太大了,我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你干嘛?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要结婚吗?”他头也不回:“那就去结婚呀。” 他把我塞进车里,然后吩咐司机开车,我跟梁歌两两对坐。 我瞪着他,他不看我,把目光投向窗外。 所以我认定他这是心虚和后悔的表现,我嘲讽地笑:“怎么,是不是现在有点后悔了?不要紧,本姑娘给你认怂的机会。” 他却转过头问我:“身份证户口本!” 我拍拍我的包包:“我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里,应有尽有。” 怕他不相信我,还把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拿出来给他看,我没我的户口没落在桑家,还是以前和妈妈在一起的户口本,后来妈妈去世了,她的户口被注销了,现在户口本里面只有我一页。 他看了一眼,伸手拿过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什么意思?喂,你该不会是想没收我的户口本来控制住我吧,梁歌,你也太卑鄙了。” 他没回答我,车子却载着我们一直往前开去。 我发现车子开的方向居然是梁家,他是要让我住在这里,还是回去拿户口簿? 第1690章 这是少奶奶 “你是在车里面等我呢还是去客厅坐一坐?我拿了东西就下来。” 我看着他没挪窝,他也就下车了。 我才不信他会真的拿户口本来,但是事实上没过5分钟他就折回来了,手里捏着一个薄薄的资料袋。 我盯着他的手,他重新上了车之后,对司机简短地说:“去民政局,开快点,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 演,我等他慢慢地演。 我想估计路上应该会出一个交通意外什么的,然后时间就耽误了,梁歌就满怀诚意地对我说:“桑榆,那我们就改天吧,今天晚上你先住下来。” 他就把我安顿在他的别墅,这种套路简直是小儿科。 不过当车子畅通无阻地在民政局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说实话我是有点懵逼的。 并没有出现我想象的桥段。 司机下车开门,梁歌率先下了车,见我还在车里坐着,他倚着车门看着我说:“怎么,还不下车吗?” 好,姑奶奶我还真就不信了,梁歌真的敢跟我领证结婚? 我怕什么?我还没还没满18岁的时候,我就强迫南怀瑾跟我领了证,只不过那是假的而已。 结婚这种玩意儿,他要是真的想玩,我就陪他玩一玩。 于是我也下了车跟他走进了民政局,填表拍照,一气呵成。 当摄影师让我们靠近一点,新郎新娘子笑一笑的时候,我真有点模模糊糊的真实感。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梁歌该不会真的发疯要跟我结婚吧? 他却目不斜视,甚至还伸出手去把我的脑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呵,他发疯那我就陪他一起疯,只要那红色的小本本没有拿到手之前,一切都是假的。 他想玩扮家家酒那我就陪他玩,看到时候是谁没办法收场。 拍好照片去楼上办手续,交上证件,办事人员抬头看了看我们,然后噼里啪啦的敲了一会儿电脑,就把打了钢印的两个红本本交给了我们。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我和梁歌的照片。 结婚证书几个字尤为显眼,办事人员笑着对我们说:“恭喜恭喜。” 什么情况?难道我和梁歌真的领证了? 梁歌也笑着跟她点点头说谢谢,然后就拉着我走出了办事大厅。 站在民政局落满了余晖的院子里面,我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发呆。 耳边响起梁歌略带戏谑的声音:“怎么样,后悔了?已经晚了。” 我抬头看着他,那余晖把它漆黑的发端都染成了橘黄色,此刻在我眼中,一向特别真实的梁歌都有些不真实感,仿佛天外来客。 不对,哪里不对,我随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终于感觉出哪里不对了。 我今年刚刚19岁,法定结婚的年龄是20岁。 “哈,刚才那个是假的,你找人串通好了是不是?” “你猜对了一半。”梁歌笑嘻嘻的悠哉悠哉地跟我说:“我的确动了手脚,不过是把你的年龄改大了两岁,18周岁改成了20周岁,当然谎报年龄不提倡,不过你不是要结婚吗,我满足你这个诉求。” “我刚才一直盯着你,你什么时候去改年龄了?” “我回家拿户口本的时候,在楼上打了个电话。”他很轻松地告诉我:“怎么,不信吗?你可以去网上查,能查到编号的。” 我当然要查了,像我桑榆这么多疑的性格,我怎么会轻易相信他? 我立刻上网查,敲进去结婚证上的编号,果然查到了我和梁歌的名字。 他从容的看着我微笑,不对,绝对没那么简单,我摇摇头:“我们俩刚刚才领的证,哪里那么快就能查得到?” “现在是信息时代,网络时代,他这边只要录入系统那边立刻就能查得到,这是常识,也是事实。桑榆。不管现在你承认不承认。你已经跟我结婚了,现在是梁太太,所以我不能让梁太太露宿街头居无定所。” 我看这梁歌漆黑的眸,脑子一时半会没有转过来。 不管我此刻有没有跟他结婚,这个证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就当做是真的吧。 我冷笑一声问他:“那接下来你打算把梁太太带去哪里呢?带去你的别墅,然后金屋藏娇一样把我给藏起来?事后你再给我二哥打电话说桑榆很好,她现在已经在我这里住下来了,你就可以跟他交代了?” “那你想怎样?”他好脾气地问我。 “我要住你家,既然是梁太太,那我当然要见过我公公婆婆,你说呢?” 我想他爸妈若是看见我和梁歌在一起,梁先生还好,他见过了惯了大场面,恐怕梁太太会当场晕过去。 有我桑榆这样的儿媳妇,应该是他们这种有头有脸的家庭的噩梦吧。 我以为梁歌会推脱什么的,没想到他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好啊,我本来就是打算带你回家住。” 梁歌这是什么路数,我还真有点琢磨不透起来。 行,既然他不怕死,那我更没所谓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怕什么? 我就跟着梁歌回到了梁家,现在正好是晚饭时分,管家见梁歌回来很高兴地跟他说:“少爷,你们今晚回来吃晚餐吗?刚好夫人熬了你喜欢喝的青红萝卜龙骨汤。” 这位是管家,我记得,我来过一次梁家,但是他不记得了。 梁歌从从容容地介绍我:“这是少奶奶,她叫桑榆,你以后直接叫她名字也可以。” “桑榆,这是徐伯,在我们家做了快有30年了。” 那个徐伯嘴巴张得好大,露出了缺了两颗牙齿的门牙,我没忍住就笑出声来,他也呵呵的跟我傻笑。 “少奶奶。” “不用,叫我桑榆好了。”我跟他挤挤眼睛。 梁歌可以啊,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跟他家人介绍我,那我倒要看看等会当着他父母的面他会怎么说,还会像现在这么淡定吗? 第1691章 这也太诡异了 梁歌带我去房间,他介绍他的房间给我看。 “我上次来过我知道。”我冷冷地打断他:“不用介绍,不过我老实告诉你,你的房间的布置太硬核,我不喜欢。” “明天找人换掉,”他倒是很干脆:“你想要什么样的风格我会找设计师来,你尽管跟他说。” “我要动漫风海贼王。” “随你,就是改成水帘洞也随你喜欢。” 呵,我笑着踮起脚尖又搂住了她的脖子:“我的新婚老公还真是对我百依百顺呢。那我要是把你整个家都拆了吗?” “那不行。”这种烂问题他居然回答我:“拆我的房间可以。” 我翻了个白眼,这时候房门打开了,我听到了一个中年女人。愉快的声音。 “梁歌啊,我听徐伯说你回来了还带了,一位小姐,是素素...”当她看到我,后面的半截话就被吞下去了。 我笑容可掬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嗨,”本来是想叫梁伯母的,想了想我又改口:“妈。” 我叫得亲亲热热,恨不得扑过去搂着她的脖子亲她一口。 我太开心了,这几天日子过得那么苦逼,总算有点好玩的事情让我快乐一下。 我特别喜欢看别人的猝不及防的表情。 我承认我是个坏人。 梁伯母肯定认识我,就算她不记得上次我来过她家,那我这几天那么出名,频频上热搜和头条,想必我这张脸也是会令他记忆犹新。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吃惊,梁歌就跟她介绍我:“妈,这是桑榆,你知道的,桑伯伯的女儿,今天我已经跟她领证了,从这一刻起她就住在这儿。” 我等待着梁伯母的尖叫晕倒,但是没想到梁伯母只是短暂的惊诧之后,她居然也非常的冷静,甚至她还跟我微笑了一下,点点头说:“桑小姐,哦不桑榆,欢迎你啊。” 这是什么情况?这次轮到我犯傻了。 不对,这太诡异了,大家的反应都不对,我是那么一个讨人厌的女孩子,她妈应该得知我和她儿子领证的消息之后,要不然晕过去,要不然就大声质问,或者更严重一点,指着梁歌的鼻子说:“你如果一定要娶这种女孩子,那你就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不过这些都没有发生,她甚至还向我伸出了手跟我握了握,然后说:“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呀?是不是衣服穿的太少了?” 她看看我的身后,没有任何行李,便:“我让小珍帮你去准备一下换洗的衣服和睡衣,至于其他的衣服呢,你喜欢什么品牌,明天让商场直接送过来。” 梁伯母极度和蔼地说出这番话。我承认我此刻的表情有些呆若木鸡,肯定特别的傻,就像一个白痴一般。 梁伯母说完了之后,就笑着对她儿子说。 “让桑榆洗把澡,换件衣服,然后就下楼吃饭吧。对了,”她转身前还不忘问我:“你有什么不吃的跟我说,我告诉厨房,下次他们会留意。” “我什么都吃,只要不是屎。” 我口无遮拦,梁伯母愣了一下,但是仍然特别有风度的跟我笑笑,就走出了梁歌的房间。 不对,这个事情太诡异了,诡异的我根本不可能相信。 事发突然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梁歌领证了。 为什么他妈这么快就接受了我?没道理的。 我冷笑地抬头看梁歌:“你是不是事先跟你妈通过气了?告诉她这一切只不过是演戏,所以梁伯母才如此淡定?” “你不是应该改口叫妈了吗?”他笑着看我:“刚才叫的挺好的,那么亲热,怎么转眼又变成梁伯母了?” 好啊,他要演有爱一家人,那我就陪他一起演。 进洗手间洗澡之前我告诉他:“梁歌,你得知道娶妻结婚,家里面多了一个人,可不是多了一双筷子或者是养一只小狗小猫那么简单,而且你娶的还是我桑榆,你就不怕我把你家弄得鸡犬不宁?” “我家没鸡但是有一条狗,它叫筷子,因为它小时候生过一场病,腿细的像筷子一样,但是现在很粗。” 我才没工夫管他家的狗的腿到底是粗还是细呢,好啊,反正我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他不怕惹麻烦,不怕他妈被我给气死,那尽就尽管放马过来吧,他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洗完澡,一个叫小珍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孩送来了干净的衣服。 我本来想挑剔一番,说颜色我不喜欢,那质地我不喜欢啊。 我刚刚开口,她就在我身上披了一件浴衣,把我带到了衣帽间。 那里面有一大排的睡衣,五颜六色什么颜色都有,也什么质地都有。 她笑着对我说:“少奶奶,你看看这些衣服是不是一件都不喜欢?如果都不喜欢的话,那你稍微等一下。我让商场再送过来。” “这些衣服是从哪来的?” “刚刚你洗澡的时候少爷让人从商场送过来的呀,几乎睡衣部的衣服都在这里了。” 我饥肠辘辘的,我现在没工夫跟她纠结这个,我随便找了一件穿上。 “暂时就这样吧。” 那个阿珍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特别的喜庆。 “那就下楼吃饭吧,少奶奶,大家都在餐厅等着你呢。” 这真是哪哪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跟着那个阿珍往外走。 她很热情的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我:“少奶奶,小心这边的台阶。” “少奶奶,跟我这边来。” “叫我桑榆,别叫我少奶奶。”我忍不住打断她,就算是梁家很大,但也不至于大到我会迷路:“你不必一边走一边回头。” 我来到了餐厅,令我意外的是梁先生也在,他仍然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个严肃的样子。 我还对上次关于活埋他的误会,记忆犹深虽然。 那是个误会,但是他不知道,我在他心里应该是一个小恶魔。 在正常情况下,他得知他儿子忽然娶了个小恶魔回家,一定会气的雷霆震怒,拍着桌子要把我赶走。 但是并没有,他居然非常有礼貌的跟我笑了笑,然后向我压了压手掌说:“坐啊,桑榆,以后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我擦,这一切也太诡异了。 第1692章 演戏而已 整餐饭没有梁伯母的尖叫晕倒,也没有梁先生的暴怒呵斥。 餐桌上一片安宁祥和,甚至梁伯母和梁歌在抢着往我的碗里夹菜。 梁伯父虽然不夹菜,但是他一直在跟我说:“桑榆,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今天也来不及再做了,你有什么饮食的禁忌和喜好,你就跟陈姐说。” 这时,站在梁先生身后的一个面容和善的大姐跟我点了点头。 我本来想说一些什么屎尿屁之类的话恶心恶心他们,但是嘴张了张愣是没说出口。 伸手不打笑脸人呢,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太混账的话我也说不出口。 哎呀,桑榆,我懊恼的快要死了,你怎么好像变善良了呢? 千万不要。 于是我就在这个令我摸不着头脑的气氛中吃完了整餐饭。 不得不说,梁家的大厨的手艺还是挺好的,还有那个看上去很普通的青红萝卜龙骨汤,也非常好喝。 龙骨说白了也就是猪的脊椎骨,不是什么名贵的食材,但是温润馨香,喝下去竟然令我有一种家的感觉。 我桑榆哪有家? 从小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心里很排斥这道汤,但是身体却背叛了我,一锅汤基本上我喝的最多。 那么大的碗,我一口气吃了三碗饭,喝了三碗汤,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我本来食量就不小,再加上我又饿了那么多顿,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我没把碗给吞掉就算不错了。 我的好胃口居然让梁太太仿佛很开心,她说:“要不是怕你吃坏了,看你吃的那么香,我真想让你再多吃一点,但是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会伤胃的。陈姐,你等我去煮一点山楂茶给桑榆消消食。” “好的。”陈姐应着。 我捧着肚子非常不雅地打了个饱嗝,我以为惹来他们的厌恶,但随之我却听到了一声爽朗的笑声。 我抬起头惊愕的发现竟然是梁先生,看着我温和的笑了起来。 是他们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 为什么我觉得梁先生的笑声里面甚至能听出来有一点点的温情? 我肯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他们疯了。 吃完晚饭我回房间,小珍正在给我换床单,原本梁歌的床单是黑白格子的,看上去好像一个巨大的棋盘,他换了一套粉紫色的,见我进来笑着问我。 “少奶奶。” “叫我桑榆。”我更正她。 这个称呼令我想起了民国的电视剧。 她笑了笑没跟我争辩:“这个床单您还喜欢吗?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少爷的品位。我就换了一套,这个是新的。” 说实话挺好看的,我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我跟她皮笑肉不笑:“随便,梁歌呢?” 我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问她。 “少爷好像在先生的书房里。”十之八九梁先生正在训话呢,当时当着我的面不好说什么,毕竟梁先生还是一个挺有风度的人,在我的面前也得维持住他的形象。 估计现在已经把梁歌骂到头都抬不起来了吧,这样的盛况我怎么能不瞻仰一番? 于是我就溜出房间,摸到了书房门口,门没有关严。 我轻轻地拧开把手,推开一小条缝。 果然梁歌背对着我站在坐在梁先生的书桌前,哈,我的手机呢,我要录下来他被梁先生痛骂的高光时刻。 我正在掏手机的时候,听到了梁先生的声音。 “你也是个成年人了,你一向都是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既然事已至此的话,那我能说什么呢?不过你说桑榆刚满18周岁,还没到晚婚的年龄,你给她虚报了年龄这种事情下次还是不要做了。” “这种事下次也不会有了。”梁歌的语气居然有点轻松:“像桑榆那样的人一向都不按理出牌。所以为了她做这种事情也是正常,您放心吧,下次不会了。” 梁先生和很平缓的声音:“既然如此木已成舟,你们证都领了,她年纪小,又刚刚经历了那种事,不要把婚姻当做儿戏,好好对她。” “爸爸我知道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手机都掏出来了,他们却让我拍这个? 这有什么好拍的,这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不对,肯定有猫腻。 一定是他们知道我会来偷看,所以故意说出这番话。 我虽然没有被迫害妄想症,但是我有脑子。 我可以分析这件事情,左分析右分析都那么不合逻辑。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演戏,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回到房间,在床上坐下来。 床好软呢,比我昨天晚上睡的。家具店的床要软多了。 真是难以置信,昨天我还是孑然一身,今天我居然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梁太太。 我不信,哪天我一定要亲自去民政局再查一查。 啊,我这个多疑的性格呀。 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听见了门响的声音,梁歌进来了。 他在我的床边站住,我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 我好困啊,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兄台,虽然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但是…” “你睡吧,”他不等我说完就说:“想必家具店的床不会比家里更舒服。” “我睡你的床,你睡哪?” “我睡客房。” “这怎么使得?”我笑嘻嘻地拍了拍我身边的空位:“既然已经是夫妻了,那就别客气。小姐姐我今天太困了,明天我再联系你。” 我翻了个身,感觉到他把被子轻轻的盖在我身上,说了一声:“好梦,桑榆。” 我困的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他还是演戏演的这么逼真。 在梁歌陌生的床上,我呼呼大睡。 可能从小就是吃百家饭,东跑西颠的活过来的,所以我没有什么择床的臭毛病,在哪都能睡得着。吃什么都能饱。就这样我一觉到天明。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睛面前一张大脸。 第1693章 剧情变好玩了 “少奶奶,你睡醒了呀。”是小珍,可吓死我了,她的脸离我那么近,我还以为她要吃我呢。 我揉揉眼睛:“怎么了啊?” “看你睡得那么香,少爷没喊醒你,他让我跟你说他去上班了。” “上就上呗。”我打了个哈欠。 别说梁歌的床还真的又大又软又舒服,我昨晚睡的那么熟,我都不记得梁歌他昨天晚上是睡在这张床上呢,还是去了隔壁? “那少奶奶你现在起床吗?商场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你看看哪些品牌是你不喜欢的?” “随便了,我又不出门,不用换衣服就穿睡衣好了。” 本来我是想再睡一会儿的,但是我被小珍一口一个少奶奶吵得我睡不着,我干脆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瞪着她。 “还有什么事?” “那既然少奶奶醒了,就下楼吃早餐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我从来不吃早餐。” “那怎么行。”她表情压抑的,好像是我不吃早餐立刻就会死一样,一秒钟都不带耽误的。 “餐厅准备了很多种,中式西式的都有,你去看看你喜欢吃哪一样嘛。” 我被小珍缠得没办法,只好起床刷牙洗脸。 她就像是祥林嫂一样在我的身后一直唠叨:“这个牙膏不知道少奶奶你喜不喜欢?这个毛巾的颜色是浅紫色,我看昨天的床单你好像不排斥,那我也就用了浅紫色,少奶奶,陈姐早上煮了山楂茶,等你吃完早餐来一杯会很舒服的,少奶奶…” “大姐,”我含着满嘴的泡泡跟她求饶:“你让你的嘴休息一下行吗?” 她立刻停下来了。 “好吧,”她闭上嘴:“我不说话了,少奶奶,你刷牙。” 我刷牙洗漱,她都在后面看着我。 我说:“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盯着我,我又不会像个黄大仙一样,放一阵烟雾就会砰的一下消失不见。” 她捂着嘴笑:“少奶奶,你的形容好生动啊。” 生动个屁,我快被要被她烦死了。 难道梁家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善良热情勇敢吗? 是真的,目前梁歌一家是我见过的最正能量的一家了。 表面上看梁太太和梁先生简直完美到毫无瑕疵,但是我不相信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 看我爹表面上正人君子风度翩翩,结果呢,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少奶奶,你为什么要叹气?” 我正刷着,小珍又说。 我都不知道我叹气了,我翻着白眼没理她。 我早上起来挺晚的,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吃早餐,但是没想到梁太太也没吃,她好像在等着我,这就有点令我很惶恐了。 “梁夫人。”我改了口没再叫她妈,不当着梁歌的面,忽然失去了演戏的动力。 对我忽然改口,梁太太只是愣了一下,就笑着拍拍她身边的座位来:“桑榆,坐在这里。” 我不要,我选择坐在她的对面,但是坐下来之后我后悔了,因为她一直在看着我,看得我浑身难受。 今天梁歌不在,梁先生也不在,那正好大家就都撕开伪装,赤膊相见吧。 我等待着梁伯母跟我说一些难听话。 比如说我知道你和我们家梁歌是一时冲动,我也从来没真的认为你是我的儿媳妇之类的云云,或者干脆直截了当的问我想要干嘛,是不是打算像我气死我爹一样把他们也气死了。 我又不是杀人狂,我跟我爹是有恩怨,不过我也不是存心的。 我跟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犯不着像疯狗一样看到谁就啃一口。 我就在梁伯母的注视之下吃早餐,早餐还真的挺丰富的。 中式西式都有,那个生火腿巨好吃,烟熏味很浓,我一片一片吃的停不下来,当我把一盘子都吃完的时候。 梁伯母说话了:“早餐还合胃口吗?” 我说:“嗯。” 这大约是要说正题了吧,我喝光杯子里的牛奶,舔舔嘴唇抱着手臂看着他,打算洗耳恭听。 “你喜欢这个火腿,那明天早上还给你准备。”梁伯母说。 就这? 我未知可否的哼一声,梁伯母又微笑着看着我说:“今天打算做什么?想不想去外面逛一逛?我刚好今天有空,可以陪你。” “那不用了,”我立刻拒绝:“我哪也不想去,我只想躺着。” “那也行,那你就好好休息。”正好这时梁伯母的电话响了,她一边拿起电话一边跟我点点头,示意我随意,便走出了餐厅。 这样就没了? 她没打算跟我长篇大论,只是跟我询问早餐是否满意? nonono,这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我才不会那么傻缺地相信他们一家都接受了我。 别看梁歌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但他是一只小狐狸,那他爹他妈就是老狐狸。 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吃的太饱躺着难受,我就在梁歌家的花园里面溜达,这时我接到了梁歌的电话,他的声音穿过话筒居然异常的温柔。 “睡的不错?” “呵,”我语气凉凉的:“你一定给我吃了安眠药,我居然睡的人事不知。” “那就好。”他在电话中轻笑。 我第一次发觉他的笑声还挺苏的。 休想用美男计来诱惑我。 他只是问候了我,然后问我在干嘛,我说我在他家的花园里面遛弯。 他说那边有秋千,我也可以过去荡荡秋千,然后他就祝我中午有个好胃口,晚上他会回来陪我吃饭,就挂掉了电话。 他才不是简单的询问我在做什么? 他这是在打探敌情。 那么敌不动我不动,看谁更能熬得住? 我正溜达着呢,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花园的那边走过来。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蒋素素。 噢哟,这件事情开始变得好玩起来,正好我浑身闲得慌。 哈,我和蒋素素本来就是死对头,现在我们身份又掉了个个。 以前她是梁歌的正牌女友,我什么都不是。 但是现在不管真的还是假的,我是梁哥的法律上的太太了。 于是我夺踱着步,就向蒋素素走过去。 “蒋小姐。” 她猛的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在梁家,而且我还穿着睡衣。 打死她都没想到,不过过了短短几天,我就摇身一变变成了梁太太。 从昨天我和两个结婚到现在,我也没觉得这事情有什么好玩,但现在开始好玩起来了。 她看到我的脸色都变了,完全失去了以前那样云淡风轻的风度。 她忍不住开口:“”桑榆,你怎么在这里? 第1694章 如你所见 难得看到蒋素素如此不淡定的表情,给我平静的近乎有些无聊的人生中平添了无数乐趣。 于是我笑嘻嘻地答她:“你来找谁啊?前女友?” 前女友这个词想必非常刺耳,一向善于伪装的蒋素素脸色都立刻沉了沉。 “桑榆,我知道你家的变故,所以我不跟你计较。” 哇,蒋仙女好大度,大度到令我汗颜。 我这样一个心胸狭窄又幼稚的女生跟人家这大家闺秀如何比? 不过我再不怎么样,我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梁太太,想到这里我就特别爽。 “你来找我老公?我老公不在家,他去上班了,不过这个时候你明知道他上班,应该不是来找他的。我公公也去上班了,婆婆正准备出门。” 蒋素素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我,她肯定觉得我现在脑子有点不正常。 “什么公公婆婆?”她既然如此好学,那我就给她科普。 “公公呢,就是老公的爸爸,婆婆呢就是老公的妈妈。” 奈何蒋素素在外人面前装的素质再好,她都没兴趣听我鬼扯。 她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懒得跟我多说就走过去了。 她应该着急去打婆婆牌,阴谋诡计她耍了不少,那还是被我捡漏了。 我悠哉悠哉的跟在她的后面,蒋素素步履匆忙,应该是无心恋战。 我跟着她走到了梁家的大门口的时候,刚好梁太太准备出门。 当她看到蒋素素的时候,她表现也特别吃惊。 她不知道蒋素素来,今天她是一个不速之客了。 太好了,大把的好戏可以看,真是让我分外快乐。 女人的快乐也是这么简单。 “伯母。”蒋素素亲亲热热地迎上去,顺手就挽住了梁太太的手臂。 我看梁太太的表情没那么自如,有点尴尬。 “素素,你怎么来了?” “我爸妈刚从欧洲回来,带了一点东西让我送过来。” 我这才留意到蒋素素手中的大包小包呵,她这种仙女也搞这一套吗? 我还以为她有多仙,原来也是俗人一个。 我抱着双臂靠着一棵大树边看着她们,梁太太笑容有些不太自然的接过来了。 “你爸妈是有心了。” “不用客气。”蒋素素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对了,伯母您这是要出去吗?” “跟一个朋友约了出去有点事。” “那不如我送你吧,刚好我的车在门口。” “不用了。我带司机出去。”梁太太飞快的扫了我一眼,对蒋素素说:“真是不好意思的,大家都不在家。” “没事儿,妈,不是还有我吗?”我此时不开口,什么时候开口? 一句妈把蒋素素给逗笑了,她前仰后合地挽着梁太太的胳膊说:“桑榆这孩子,嘴还真是甜过了头。” 梁伯母看着她,我倒要看看梁太太该怎么跟蒋素素说。 我估摸着应该是胡和稀泥和过去,只要我不说的太明白,他 人总不见得直截了当地跟蒋素素说梁歌那天头脑发热,把桑榆这个祸害给娶回家了吧? 但是我没想到梁太太居然说:“她倒也没有开玩笑,对我的称呼也没错。” 蒋素素忽然就停止了笑,一瞬不瞬地盯着梁太太的表情。 她好像意识到我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了:“伯母,我不晓得你什么意思。” “昨天梁歌和桑榆领证了。” “什么什么领证啊?”蒋素素像个白痴一样又追问了一句。 “领证就是结婚,蒋仙女,你的反应什么时候这么迟钝了?”蒋素素呆若木鸡的模样,还有她此刻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纷呈啊。 我看的乐不可支,梁太太朝我压了压手,意思说让我别得瑟。 不得瑟哪里是我桑榆的个性? 我苦逼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能找个乐子,岂能放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蒋素素还是一副呆头鹅的表情,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的确是难以接受了一点。 我抱着双臂围着她绕了一圈,笑嘻嘻的:“蒋仙女,你什么时候理解能力这么差,连中文都听不懂了?” “伯母,到底是怎么回事?”蒋素素不理我,问梁太太。 梁太太又跟她解释了一遍:“就是你听到的字面意思,梁歌昨天跟桑榆已经领证结婚了,现在桑榆住在家里,是我们梁家的媳妇。” 梁太太解释的好清楚啊,她这么不藏着掖着,我倒是有点惊奇。 好吧,梁太太真算是一个奇女子。 蒋素素懵了,被这个铁一般的事实给击倒了,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跟梁太太说:“怎么可能?梁歌怎么会跟桑榆结婚?这个小丫头以前的确是一直在纠缠梁歌,但是他动机不纯的,她就是一个小贱…” 估计她要说的是小贱人,那个人这都快出口了,蒋素素终于发现了自己险些要原形毕露,千钧一发之际,她居然收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梁太太则无心恋战,她跟蒋素素点头说:“那我就不跟你说了,要不然你喝杯茶再走,还有人等着我呢!” 梁太太匆匆忙忙的逃离现场,临走之前经过我的身边,她小声跟我说。 “别瞎弄。” 本来我想反驳什么别瞎弄,但是忽然觉得梁太太的语气像是一个叮嘱自己孩子的妈妈,有一点点无可奈何,也有一点点警告,更多的是温柔。”? 我是脑抽了吗? 我还是听错了什么? 还是我太缺乏母爱了? 看着梁太太的身影上了车,蒋素素还那一副如同做了一场噩梦一般表情。 我知道她难以接受,她越难以接受我就越愉快。 我拍拍她的肩膀,她立刻如梦初醒般的惊跳起来,很嫌弃地挡开了我的手,声音尖利。 “桑榆,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第1695章 还骗你不成 “就是搞了个鬼啊。”我心情甚好地跟她摊摊手:“前女友,梁歌已经把你给甩了,你现在是前任,你还跑到正牌太太面前叫嚣什么?” 蒋素素好像终于接受了我已经嫁给梁歌的试识,尽管她的手在发抖,嘴唇也在哆嗦,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蒋仙女如此不淡定的时候。 我说:“你等一下,保持你脸上的表情,我来拍下来发给梁歌。”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在打开摄像头的时候,蒋素素狠狠一巴掌拍掉我手中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刚好屏幕朝地。 我捡起来那个屏幕已经碎成了渣渣。 我欲哭无泪,这个娘们儿,不知道我现在穷的一分钱都恨不得掰开两半花嘛?她还打烂了我的手机。 哦不对,我现在已经嫁人了,我老公是个大财阀,我有钱的很。 于是我很大度的向她挥挥手 :“摔吧摔吧,我老公给我买。” “桑榆!”我感觉蒋素素是拼尽了全力喊出我的名字,她的声音太大太尖了,刺得我的耳膜都痛。 我用手指头戳了戳耳朵孔:“蒋素素,拜托你要认清楚一个事实,就是现在我已经和梁歌结婚了,而你也只是前任,要撒泼也好,拌扮绿茶也好,拜托别在我面前。” 跟她耍够了,我也肚子饿了,我转身就进门。 因为我闻到了烤曲奇饼的味道,梁歌他们家的大厨和面点师手艺都出奇的棒,这个是诱惑我长胖的趋势。 蒋素素跟着我进来,老管家瞅见她来了,表情都有些古怪。 一个新欢一个旧爱,呵呵,真是精彩。 应该让梁歌回来看他怎么处理。 “蒋小姐您来了。”管家跟她打招呼,蒋素素现在已经疯掉了,完全失去了以前的风度。 她没理管家甚至连鞋都没脱,就急匆匆跟着我走了进来。 我坐在餐桌边,李婶把烤好的点心拿给我,还给蒋素素也拿了一份。 我一边往嘴里塞着饼干,一边热情洋溢地招呼蒋素素:“到我家来别客气,多吃一点。” 蒋素素捏着一块饼干,将它捏得粉碎。 我叹口气摇摇头:“你不吃就不吃,你别浪费粮食呀,早知道不给你了,我们可以吃。像你这种有钱人是没体会过饿的时候,我前几天流落街头,哪有这么好的饼干吃。” 我转头对李婶说:“蒋小姐不吃了,你给她撤走。” “桑榆。”她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盘子都跟着跳了跳。 看她倒吸一口凉气直甩手的样子,恐怕是拍疼了手。 这又是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蒋素素这苦大仇深地立在我身边,实在是令我食不下咽。 我只好打电话给我的新婚丈夫,他应该在开会,声音压得极低。 如此严谨的梁歌在开会的时候都会接我的电话,可见最近对我这个新婚太太有多么宠爱。 我不等梁歌开口便跟他说:“前女友来了,正在跟我拍桌子打打板凳呢,你要不要回来处理一下?” 我不晓得按照梁歌的尿性他会不会回来,还是做缩头乌龟。 但他很快就回答:“好,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真不知道他是迫不及待想要见我呢,还是要迫不及待见他的前女友。 那我就继续忍受着蒋素素的噪音,吃我的饼干。 蒋素素用她火化炉一般的目光盯着我。 她想多了,光这么看是不可能把我人道毁灭的。 梁歌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的回来了,看他大步流星这走进餐厅的样子,我很欣慰。 我倒要看看他该怎么处理现任和前任之间。 虽然我不是标准意义上的现任,但是不要紧,有热闹看就好。 我跟李婶说:“帮我拿一杯酒。” “小孩子不能喝酒。”梁歌在百忙之中居然还能回我一句,我立刻澄清:“我不是小孩子,不然你不就是小孩子结婚吗?” 蒋素素见梁歌来了,顾不上理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去,还未说话眼就红了,那晶莹的泪光在眼眶里面打着晃。 呵,梨花带雨应该就是她的模样。 蒋素素人长得美哭起来也颇惹人怜爱,我就不知道梁歌会不会心软了。 “梁歌。”她声音轻轻的细细的,她跟我说话可不是那样。 这个女人真是两面三刀,男人面前和女人面前是两张面孔。 我没有酒喝,就让李婶给我去切果盘,看好戏没有零嘴怎么行? “你怎么来了?”梁歌的开场白没什么稀奇,甚至有一些平庸。 “如果我不来,我永远都不知道…”蒋素素欲说还休,说话只说半截,但是她的眼泪倒是顺势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特有美感。 “暂时还没到公布的时候,也没打算刻意隐瞒你。”梁歌语气淡淡的,虽然不太容易能够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些情绪,但是我却感觉到了无情。 以前他对蒋素素说话可不是这个味道,而是轻声细语柔情蜜意,但是今天他对蒋素素说话一点感情都没有,啧啧啧,蒋素素完蛋了。 “梁歌,你和桑榆真的结婚了?”“是啊。”当梁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蒋素素的表情。 她眼中的亮光瞬间就熄灭了,好像在她眼中藏了一对蜡烛,来了一阵冷风,呼的一下吹灭了。 蒋素素愣了一下,又不敢置信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和桑榆结婚了?” 我真的是烦之又烦,忍不住插嘴:“你都问了我半天了,要不要我拿结婚证给你看?” 看来不看到结婚证她是不死心了,我立刻上楼翻出我的结婚证,摔在了蒋素素的面前:“喏,看吧!” 她还真的捡起了结婚证翻开,我看她的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交替的如此迅速又如此的和谐,真是精彩纷呈。 蒋素素翻来掉去把结婚证看了个遍,她就是看出一朵花来,我和梁歌结婚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终于看完了,腿一软就跌坐在沙发上。 第1696章 我是寄居蟹 这下蒋素素死心了吧。 结婚证也看了,也得到了梁歌的亲口回应。 这个事实对蒋素素的打击挺大的,那么注重仪表又善于伪装的人,此刻也不顾形象的跌坐在地板上。 我趴在桌子上看她,越看越有意思。 我真想问问她的心路历程,当时我追求梁歌的时候她那么看不上我,绝对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是堂而皇之的梁太太,而她只是前女友。 我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正准备开口,却不想被梁歌给拎着衣领拽到餐厅外面去了。 他语气不重,看上去不凶。 “别再火上浇油了,吃饱了就回房间休息。” “干嘛?你怕我说什么话来刺激你的前女友?你刚才给她的刺激还不够大吗?” 梁歌淡淡地瞅我,他看我看得很认真,好像好像我脸上有一朵花,他正在很细心的一瓣一瓣地数着花瓣一样。 我被他看得有点慌,因为我不喜欢有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穿过大厅的时候,我听到蒋素素开口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梁歌,我祝你们幸福。” 呵,我快要被她笑死了。 还在演呢,她刚才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在嗖嗖的放着毒箭,我越来越讨厌蒋素素了,就爱说一些漂亮话。 我以为她还会跟梁歌纠缠许久,但是没多一会儿,我在露台上就看到她走出了梁家的大宅。 梁歌没送她,她低着头慢吞吞的向前走着。 呵,她那寂寞孤独的背影真是我见犹怜。 我正看着蒋素素的背影呢,身后传来了梁歌的声音:“她走了,你现在就是追过去补刀也晚了。” 他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回头看着他冷笑:“我要是想挖苦她什么时候都可以,刚才看到旧情人,现在是不是心里面翻起一阵又一阵的悔恨,悔不当初头脑发热跟我领了证?我告诉你,我桑榆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我就像一条水蛭,你要是碰到了我,我可会钻到你的皮肉里面吸你的血。不过呢,你也不是甩不掉我,如果你想跟我离婚的话,也可以把你们梁家的财产分给我一半…” 我正在一个人滔滔不绝的信口雌黄,没留神间,梁歌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忽然他离我好近,他向我伸出手。 我还以为他要揍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是人家却是很温柔的帮我把满头的乱发给拨弄好,然后带着一抹我看不懂的微笑注视着我。 “既然已经嫁给我了,那以后就别提离婚的事。”他摸摸我的脑袋:“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我慢慢教你。” 他看了看时间:“我还要去公司开会,你乖乖待在家里,如果你要是闷了想出去,让小菊陪你出去逛逛。我不是给了你零花钱?不够再问我要。” 他摸摸我的脑袋就转身向门口走去,他这是做什么?把我当作他的宠物狗? 哦,就算是狗,我桑榆也是那种会咬人的好不好? “喂,梁歌,你以为你在玩养成游戏,娶一个老婆回来给你调教?你想把我调教成勇敢正直善良的?” 他拉开门走出去之前,回头看了我一眼,低低地说:“那倒不是,做你自己就好。” 他开门走出去了,我自己? 我自己就是这副德性啊。 他以为他是谁,他是救世主? 他能够把我从地狱里捞出来? 我跑到露台上趴着趴着栏杆,对着他的脑袋顶大喊:“喂,梁歌,你以为你是普渡众生的菩萨,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桑榆,我就是一个从阴间里面爬出来的小恶鬼,迟早有一天你会受不了,把我踢出你们家大门的!到时候别怪我跟你分家产。” 他上车之前仰头看了看我,阳光跳跃在他的眉间,他居然跟我笑了,笑得我有些恍惚。 “那就拭目以待吧。”梁歌的车开走了。 待他的鬼啊,他以为他是谁? 我很郁闷地在露台发了好一会呆,小菊一会儿给我送点儿东西来。 什么车轮蛋糕呀,才做的生巧克力呀,还有一部游戏机。 我就一直半躺在床前的贵妃榻上面,像条死鱼一样瞪着我的眼睛。 她后来居然拿了一副跳棋过来:“少奶奶,我陪你玩跳棋啊。” “只要你不叫我少奶奶,叫我名字,我感激不尽。”我斜着眼睛看她:“我才19岁你贵庚?” “22了。”她抿着嘴笑。 “是吧?你比我还大三岁呢,别把我叫老了。” 我不想跟她下跳棋,因为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像我这种人又,聪明又又狡诈,在我不偷子的情况下,她都下不过我,更别说我还会出老千。 我没跟她下棋,她送我的零食我都吃得差不多了,快把我撑死了。 老话说饱暖思淫欲,我虽然没有思淫欲,但是在我有地方住吃的又好穿的又好的情况下,我居然开始操别人的心。 我想起了沈离。 他被他哥给带走了好几天了,杳无音讯。 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担心他哥会弄死他,但是沈离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说不定他已经在他哥威逼利诱之下签了放弃股权的同意书了。 我这个暴脾气。 但是我现在也无计可施我就是一个寄居蟹呀,梁家只不过是我暂时居住的大贝壳而已。 我仰面躺在床上,两只手枕着脑后看着吊灯发呆,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等我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有人。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梁歌。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喂,你堂堂大总裁,怎么还有看人家睡觉的癖好?” “你以为你睡觉又流口水又磨牙的样子很好看?”他看着我,笑容居然有一丢丢的宠溺的感觉。 我擦,他以为他是在演偶像剧吗? 我压根就不吃他那一套。 我还有起床气,刚醒来哪都不舒服,我又重新倒下来翻了个身,不理他。 他从我的床边站着:“起来吃饭了,洗把脸下楼去吃饭吧。” “你是不是把我当猪了?睡醒了吃,吃完了再睡。” “你先好好休息几天,等你的精神养好了你再想想你想做什么。不然你去读书吧。读什么书?我问他 第1697章 不需要对我这么好 “你现在的年纪应该是读书的年纪,高中毕业,应该上大学了。你准备一下,我请老师来教你,复习一年就高考吧。” 我盘腿坐在床上,抱着胳膊打量他。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什么我的老婆是高中生,我的老婆是大学生之类的,看不出来你还有变态的倾向啊?” 他不理我,说的很认真:“你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我断然拒绝。 “虽然我们家不需要你出外工作,但是多念点书对你没有坏处,你是什么文凭?现在高中文凭完全不行。” 我打断了他的话:“谁说我是高中文凭?没错,我年纪是不大,但小姐姐我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不信你拿我的身份证号码上网去查一查。” 梁歌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说:“你以为我骗你的?那这种事情骗你就没意思了,也许你这辈子没见过天才儿童吧。恭喜你,你不但遇见到了,你还娶到了。” 我真的没吹牛,从小生活虽然过得颠沛流离,但是架不住我觉得挺聪明啊。 从小成绩就好,所以我上学就一年级跳到三年级,三年级直接跳到六年级。 估计如果不是我聪明的话,那我爹也不会把我接回去。 我上大学的钱是我二哥给的。 梁歌虽然没有当着我的面去查,但是我想他一定会去查的。 他没再提让我上学的事情了,只是叫我下楼去吃饭。 那梁先生也在家,他这几天都没有应酬,真稀奇。 他看到我仍然很和蔼,向我招招手让我坐下来。 他还跟我说:“因为你父亲刚刚过世,你们的婚礼先不办,但是可以让梁歌带你出去玩一玩。” 他又转头去问梁歌:“你手头上的事情能不能放一放?” 梁歌不假思索地就回答:“我这两天正在安排。” 他又问我:“你有什么哪里想去的地方?” 我本来想说地狱,但是看着这一桌子的笑脸,这种话我也说不出口。 我埋头吃饭,含含糊糊地说:“没有。” “你可以慢慢想。”梁歌给我夹了一只虾:“正好这几天我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安排。” “你慢慢安排,我哪儿都不想去。” 本来温馨又和睦的气氛,被我弄得有些尴尬。 梁太太笑着打圆场道:“那就以后再说,那吃饭吃饭。” 我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呢,人家好心好意的让我出去散心,我却一点都不领情。 吃完饭我继续回床上躺着,瞪着我的死鱼眼看着天花板。 吃了睡,睡了吃了,生活不知道要过到哪天。 但是我现在又什么都不想做我听到梁歌推门进来的声音。 虽然我们不住在同一个房间,但是他进我的房间从来都不敲门。 他走到我的床边,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是我不想跟他说话。 我便闭上了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很温和的盘旋在我的身体上空,我很不喜欢有人这样居高临下的跟我说话。 但是梁歌好像是例外。 “桑榆,我明天有个宴会,一起去吗?” “不去。”我对那种宴会向来没兴趣,再说他会怎么跟那些别人介绍我? 梁太太? 他真觉得我娶了我桑榆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不是这么想吧,我也不会这么想。 “那出去玩的事情,你有没有想法?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我依然拒绝:“你别烦我了,我要睡觉,我哪也不想去,你不用那么热情的丰富我的业余生活。” “那明天下午我会早点回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了不要了。”梁歌什么时候也啰里八嗦的了,我真是烦之又烦,我从床上坐起来跟他吼:“你别管我的事了!你别以为我跟你领证,你就能对我指手画脚?对我来说亲爹都不算什么,更别说是一张结婚证了,我要不是没地方住,没钱花,没东西吃,我才不会住在你这儿!” 我跟他吼了一通,梁歌依然非常淡定的在我面前站着,好像完全不生气。 他是金刚不坏之身,当然不会被我这种小鬼骂了几句就生气。 她仍然风度极好,儒雅从容,梁歌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成语。 而我呢? 人家是站在光明顶,而我是站在臭水沟里。 但是我绝不会仰视他,门都没有。 “之前你追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现在怎么得到我了就立刻变了一张脸?”他语气轻松,我极度怀疑他是被我二哥和二嫂送收买了来跟我演一场戏,趁机安抚我。 我知道他们对我好,除了我时常不太清醒的妈之外,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了。 他们夫妻真是绝配。 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闷闷不乐地瞪着他。 梁歌又说:“那明天下午说好了,四点我会来接你。” 他说完就拉开门走出去了,我对着门口大喊:“我没答应啊,我才不要跟你见去出去见什么人?” 梁歌已经出去了。 在我临睡前,梁太太又进来嘘寒问暖一通。 问我房间的装修喜不喜欢,床铺是不是够软?丝绸的床单是不是够滑? 我要那么滑干什么?我又不是坐滑滑梯。 我忍无可忍,对梁太太说:“您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讨厌我就摆在脸上,我不会介意的。” 梁太太凝视着我,她的眼神别有深意,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在说,我这个不是好歹的玩意儿。 是啊,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她应该早一点认清我。 我以为梁太太会很生气的掉脸子,但是并没有。 她只是微笑着看了看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有什么需要调整了你就告诉我,让阿菊给你点个香氛,好好泡个澡,会睡得舒服一点。” 梁太太也出去了,不得不说这一家子人都好温暖,温暖的有些不真实。 我从小生活的环境是超乎他们想象的恶劣,我的身边几乎没有好人。 我二哥付钱找老师给我补课,那个看上去为人师表的四眼田鸡,他会在假装帮教我解题的时候偷偷的摸我的屁股,被我甩了一个大耳光之后羞愤离去。 第1698章 又见傻白甜 全天下的人都说我顽劣,我不在乎。 既然我活不成他们心目中美好的形象,那我就活成他们心中的小王八蛋,挺好的。 第二天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我不知所云的在床上躺了一天。 刷剧吃零食,刷的脑袋空空如也,像个废人一样。 下午四点,梁歌准时出现在我的床前,他不由分说的把我像小鸡一样从床上提起来,丢了一套衣服给我:“换衣服走。” “走去哪里?” “昨天我跟你说的,带你去见一个人。” “没兴趣。” “去见了你就有兴趣了。” “别装着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冷眼瞧梁歌:“其实我们不熟,你也不喜欢我甚至还讨厌我,何必硬逼着自己跟我掺合在一起?” 他笑而不答,深沉的很。 我向来厌恶这种装逼犯,我正准备高冷的拒绝他,但是他已经把那套衣服塞进了我的怀里,然后顺便把我推进了衣帽间。 “如果你不换的话,那就我帮你换了。” 他真的要笑死我,他以为我是那种娇就娇娇羞羞的小白花,听到他这么一句话我就会羞愤难当,脸就像红抹布一样从头从头红到尾? ohno,他看错我了,于是我依在衣帽间门口笑嘻嘻地瞧着他:“好啊,那你帮我换呀。”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预想的是像梁歌那样的正人君子,估计手还没碰到我的衣服纽扣,他就会冷静地走开。 但凡事都有例外,他不但走到我的面前,手碰到了我的衣服纽扣,他还真的解开了我睡衣的第1个纽扣,第2个纽扣。 我擦,本小姐辛辛苦苦养的小乳牛,这么多年来只奉献给过一个人,那就是南怀瑾。 那时我头脑发热给他下药,然后就一番不可描述。 其实我是后悔的,因为整个过程南怀瑾都在喊谷雨的名字,气死我也。 往事不太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我也不知道脑子哪里抽了,居然很没出息的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就抱着衣服进衣帽间换了。 我居然在梁歌面前落荒而逃,真的是太逊了。 我很郁闷的换了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梁歌正气定神闲的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梁歌看似正人君子的眼睛中,正在闪着小狐狸般的光芒,让我顿时有一种之前他只是不屑于跟我斗,但只要耍起心思来,我压根不是他对手的感觉。 吃鳖感顿时包围了我的全身就算换好了衣服,我也可以立刻撒泼。 我往地上一坐:“我换了衣服也不代表我要跟你一起去,小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我话音刚落,梁歌就向我走过来了,他干脆把我整个人捞起来,就像夹公文包一样夹在他的臂弯里走出了房间。 我堂堂桑榆也是一个祸害一方的恶霸,被他这样夹着,颜面荡然无存,以后我还要不要见人呢? 我在他的臂弯里把自己的身体扭曲到各种不可能:“你丫放我下来。” “等到了车上,我自然会放你下来。”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练身还是怎么地,手臂的力气居然奇大,我好歹也有90多斤,他单手这么夹着我也毫不费力。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是啊,我现在还在看动漫。 在某些程度上我应该还是一个弱智少女。 虽然我不承认。 忍无可忍,只能大喊大叫,结果我除了吸引了梁家众多的用人的目光之外,没有任何卵用。 所以我被梁歌很顺利的提到他的车上,塞了进去。 他刚刚上车就跟司机说开车,一向温文尔雅的梁歌居然跟我用武力,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气愤之余我又不能把他给弄死,况且我也弄不死他。 我对他怒目而视:“不管你今天带我去哪里,我都不会下车的。” 打脸来的未免也太快了,车子在一个建筑前面停下来。 我不下车,梁歌照样把我给扛了下去。 这里可不是梁家,是熙熙攘攘人流涌动的大街上。 我纵然不要脸,但还没有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我选择自己走,走进了一栋别墅,看上去像是居家的地方。 我问梁歌:“你该不会是在这里金屋藏娇,然后给我引荐?我可没那么大的肚量。” 梁歌不理我的胡言乱语,他把我带道了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然后笑着对我说:“进去吧。” 我知道里面有什么呀,我就进去? 我刚要拒绝,这时候门打开了,一个人微笑着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其实不过也才几天没见,但是却好像恍若隔世。 我还以为可能这辈子我都见不到他了呢。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桑榆。”他低声的喊了我的名字。 是沈离! 原来梁歌说带我来见一个人是来见沈离呀。 我回头去问梁歌:“你是从哪里把沈离给弄出来的?他不是被他哥给弄走了吗?” “你不是一直很想找他?”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你没说,但是你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虽然我这几天一直这么想,但是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呀,难不成梁歌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听起来好恶心,我宁愿相信是我睡觉说梦话的时候被他给听见了。 梁歌真是恶趣味。 我还想说什么,梁歌却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了房间里。 “你们聊聊吧。”然后他就转身下了楼。 我看着梁歌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我当然不会那么蠢的感动只是觉得被人洞悉了心事,有一种剥光衣服在别人面前的感觉。 我有点郁闷,走进了房间环顾四周。 沈离应该在这里住了几天了,能看出来生活痕迹。 我说:“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前天,梁歌把我接到这儿来。” “他是怎么把你从沈鑫荣那弄出来的?” “在路上,我哥把我送到别的城市的路上,梁歌派人来把我给接走了。” “沈鑫荣要把你送到哪里去?” “不知道。”沈离摇摇头。 我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怎么一问三不知?你还真是个傻白甜。” 第1699章 你想要分多少? 重新看到沈离,我居然有一丢丢的高兴。 这大约是这几天来唯一能够。我真心地展开笑颜的一次。 忽然发现梁歌这看似不解风情的背后,其实有一颗洞悉人心的心。 他能够猜到我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我的需求是什么,于是他就把沈离带过来了。 为了博红颜一笑,他还真不怕得罪沈鑫荣。 沈家也算是在我们锦城所谓的四大家族之一。 就算沈家近几年来有些衰退,但也没必要为了我跟沈鑫荣闹得不愉快。 他们做生意的人,就是讲究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我看应该是梁歌实力雄厚,不在乎他在商场上是否多一个敌人。 算了,不管他是怎么想的。 我围着沈离前前后后转了一圈,他看上去耳聪目明。 “沈鑫荣为难你了吗?”我问他。 沈离摇摇头:“他打了我几耳光算不算为难?” “卧槽。”我一听就要跳起来了:“你说什么?沈鑫荣他打你耳光?他凭什么打你?” “他说我差点坏了他的好事。”出乎我意料的,沈离居然特别平静。 不错,虽然他长得漂亮,但是在这种事情上面他表现的还像个男人。 我拍拍他的肩膀:“沈鑫荣把你送去哪里?” “应该是临城,具体什么要做什么我不知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任何打算,不过能够见到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沈离真的是很开心,他的嘴角都是愉快的向上扬的。 “你就这么点出息。”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对我有意思?” 我毫不掩饰地问他,他那么一个害羞的人,这次居然没有脸红,而是落落大方地承认:“是。” 唉,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我知道我是沈离自从成年之后接触到的唯一异性,而我又帮他,他喜欢我是正常的,不喜欢我才奇怪。 但是丑话我得先说,我告诉他:“我已经跟把你弄到这里来的那个男的结婚了,就是那个梁歌。” 沈离的眼中升起一片惊异:“你才19岁,还没到晚婚。” 呵,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沈离还懂国家的法律法规。 “是啊,但这些不算事不是吗?”短暂的惊愕之后,梁歌的眼神黯淡下来。 看来他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当然了,也不排除以后可以离婚的。” “你不是很喜欢他?”沈离的黑瞳变得更黑了,会让我对这个现实的世界产生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那是没得到他之前。”我实话实说:“得到他以后好像那种感觉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哎呀,我可真渣呀。 我很满意我的这个属性。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嘛。 我跟他眨眨眼睛。 沈离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小姐姐我对你我从来都没有邪念,我是对你充满了正义感。” 他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好吧,还有你的美色。” “桑榆,你有一种病。”他认真地看着我说。 “你才有病。”我指指他的胸口:“也不知道是谁有病。” “你得的是一种不会爱别人的病。” “切,你少来。”我对这种鸡汤从来都不感冒。 “我不要太会爱,我爱所有的韩剧男主角,我还哎最近新晋的小鲜肉,我简直爱死了他们无可自拔。”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那么严肃,完全不像我桑榆一贯的人生态度。 我的出生不是在受欢迎的情况下来的,是我妈尔虞我诈为了想留住我爹才偷偷生下了我。 但她的命运没有一丢丢的改变,我妈偶尔意识清楚的时候,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我真后悔,真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虽然我妈这句话的意思里面多多少少有她把我生下来,陪她一起受苦的含义,但是听上去还是令人很不舒服。 不过呢这种话听多了也就麻木了,甚至我还认可了。 我从小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俩字,那就是多余。 我跟沈离寒暄完了之后,忽然又无话可说。 本来我是有宏图大志,帮沈离拿下整个沈氏,但是现在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现在还寄人篱下呢,那我又凭什么? 我深深叹了口气,我打开房门向楼下看梁歌正坐在楼下的客厅里面看手机,我跟他吼了一声。 “喂!” 他抬起头来。 “你现在把沈离弄到这里来你打算怎样?” “你打算怎样?”他居然把问题又原封不动的丢给我。 我擦擦擦,我差不多要说脏话了。 “现在是你把人给弄出来的,你却反过来问我,像你这样一个运筹帷幄的人,你把他弄出来之前你不会,前尘往事都计划的清清楚楚吗?” “看来你是对我有些误解。”他气定神闲的看着我。 我们隔着两层楼的距离互相凝望,我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虽然梁歌的人品貌似不错,甩了我十几条街。 但是别忘了他首先是一个商人,他做任何事情应该都会从他的商业角度出发。 不会真的像我那么想的,意气用事,为了博我一笑就把公然得罪沈鑫荣。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是对沈氏的股份感兴趣。 我立刻下楼,噔噔噔跑到他的面前横眉冷对:“梁歌,你该不会是觊觎沈氏的股份吧,说吧,你开个价,你帮了沈离之后打算拿走多少股份,让我心里也有个数。” “你什么时候成了沈离的经纪人了?”梁歌跟我似笑非笑的:“你别忘了你曾经有一个经纪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 “我那不是经营不善,我那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前程往事不必再说。”我耸耸肩膀:“过去种种就譬如昨日死吧,死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说吧你,的司马昭之心。 “你对沈离有什么计划安排吗?” 他话锋一转,不接我的话茬。 梁歌就是一头货真价实的小狐狸,我不能轻易上当。 我看着他:“我想让沈离接管沈氏,成为新一代的霸主,你觉得如何?” 梁哥很认真地看着我笑了:“你真这么想?” 我说:“是啊,开个价吧,之后你打算抽多少佣金?” “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沈离不适合那种生活。” 第1700章 飙车 我一直觉得我聪明绝顶,但是我猜不透梁歌的想法。 我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他说沈离不适合走商业仕途,那他难不成真的基于沈氏的股份,想让沈离将股份卖给他? 极有可能。 我早该知道梁歌是一头贪婪的小狐狸,乐善好施不过是他给自己披了一层虚假的外衣而已。 我看着他悠悠地笑了,他从我的身边走过去,拍拍我的肩膀。 “你们好好聊一聊,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出去有点事,晚餐过后我来接你。” 然后梁歌就走了,我郁闷地回到房间。 沈离看到我折回来了很开心:“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梁歌有跟你说什么吗?”我问他。 沈离摇摇头:“没有啊?” “什么都没说?他没透露出一点他把你弄出来的动机?” “没有。”沈离还是摇头。 我就知道我跟他说不出什么来。我叹口气:“你这个傻子,你跟梁歌在一起,什么时候被他扒了皮拆了骨,把你的血喝的干干净净的你都不知道。” “干嘛这么说他?”沈离居然还袒护他:“我觉得梁歌不是那样的人,他人很好。” “你知道个屁!”我忍不住骂他:“知人知面不知心,梁歌这种纵横商场,骨子里面都浸淫了尔虞我诈气息的商人,他接近你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 不是我小人之心,是我这双慧眼,从小就看透了太多。 我跟沈离一起吃了晚餐,这里的大厨做的饭很好吃,阿姨冲的果茶也很好喝。 我喜欢吃果茶里面的菠萝丁,沈离就用小勺把他杯子里的菠萝丁都捞到我的杯子里。 看着沈离低头认真捞水果粒的模样,我忍不住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梁歌说他正在帮我找律师,然后整理我在沈氏的股份。” “你看。”我立刻警觉起来:“狐狸的尾巴马上就要露出来了。” 他把菠萝丁都捞进了我的杯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大半杯。 “给你。”沈离笑嘻嘻。 这么美好的一个男孩子,可惜是个傻子。 也许梁歌说的话有一句是对的,那就是他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商场。 “沈离你给我听好了,从这一刻开始起,梁歌对你说的一个字,一句话,你都要一字不落的传给我听,你知道吗?还有不管他让你签什么样的文件,找怎样牛逼的大律师,你都要通知我,你有我的电话的。” “你的电话打不通。” 噢,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居无定所的手机没有充电,也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我回头就办一个新号码,你把你这里的电话留给我。” 吃完饭我和沈离又聊了一会儿,聊的内容无非也就是要处处提防梁歌这个鸡贼的小狐狸。 过了一会梁歌就来接我,沈离有些依依不舍,我总不能把他带回梁家。 再说,我又不是连沈离的妈,让他这么依赖我。 而且总有一天他得断奶呀。 回去的路上梁歌今天居然开了一辆敞篷的跑车。 白天还西装革履的,现在穿的很是休闲。 一件鸭蛋青的丝质衬衫和一条宽松的牛仔裤。 敞篷跑车的风有些大,他戴了一双防风镜,就这样看上去颇有斯文败类的意思。 我抱着双臂靠在车门上打良梁歌:“干嘛忽然开敞篷跑车这么烧包?” “你不喜欢吗?”他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回答:“现在的你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挺想坐敞篷跑车兜风的。” 我心里微微一惊,因为当我看到跑车的时候还有些兴奋。 我讨厌被梁歌洞悉一切的感觉,我说:“我要开。” 他立刻将车在路边停下来,我从副驾驶直接跳到了驾驶室。 在梁歌认真系安全带的时候,我警告他:“你该知道坐我开的车是什么概念。” 梁歌还没有坐过我开的跑车,一定会刺激到他连毛肚都吐出来。 在发动汽车之前,我问了梁歌一个问题。 我问他:“你把沈离弄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等他回答我又立刻说:“你可以不用马上回答我,我给你思考的时间。” 然后我就发动了汽车,向前面驶去。 我的车开得像从大炮里射出去的炮弹那么快。 我一直都很喜欢飙快车,所以这就是我二哥不肯送我跑车的原因。 我有一次偷着开他的车,不留神出了好几个红灯被请去交警大队坐了一个晚上的冷板凳。 我二哥来接我的时候,气急败坏。 他倒不是心疼我快给他开报废的车,不知道他是怕我车毁人亡。 我把车开得飞快的同时还回头瞄了一眼梁歌,他真是大尾巴鹰的鼻祖,居然坐在我身边还气定神闲。 看得出来他的淡定不是装的好呀,那我就开的再快一点。 梁哥这辆跑车真的不赖,一般的跑车最快时速220码左右就已经差不多了,车身都能被我开的飘起来。 我看指数已经到底了,但仍然稳如泰山。 梁歌的车就像他的人一样,稳到令我抓狂。 我是往滨海大道开去的,那边人比较少,道路也宽阔。 我喜欢开飙车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是车速越来越快,就在我几乎看不清前面的景物和道路的时候,我心中就会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跟我一样,反正在这样的速度中会让我忘了现实中的一切。 通常我是在副驾驶上的人的抓狂的尖叫声和祈求声中把车给停下来的,但是此刻身边毫无动静,另我非常想查看一下他的反应,于是我就将车慢了下来,在路边停下。 梁歌依然十分淡定,表情温和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玩闹的孩子。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索淡无味,我飙车不仅是追求刺激,还有听身边人鬼吼鬼叫也是我的一大乐趣之一。 但是此刻身边静悄悄,顿时快感全无。 我喘着粗气瞪着身边的梁歌:“其实你已经快要吓破胆了吧?不过是为了面子硬撑。” 第1701章 你想要做什么? “是啊。”梁歌很平静地回答我:“特别害怕。” 我也想从他的脸上和表情上找到他害怕的蛛丝马迹,但是人家明明泰然自若的四平八稳。 梁歌是第一个坐我狂飙的车,还不哭爹喊娘的。 忽然觉得一切都琐淡无味,我连车门都不开,直接从车窗上面跳出去。 海滨大道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锦城标志性的金沙滩。 白天的时候这里永远都有游客,我记得我第一次来是二哥带我来的。 就在这里,我二哥很真诚的拥抱了我,还欢迎我回到桑家。 我二哥的拥抱很真诚,但是他表达的不对,我从来也没有进过桑家又何来回去一说? 我跑到沙滩上一屁股坐下来。白天这里的沙滩金灿灿的,然而到了晚上这里就变得黑漆漆一片。 梁歌在我身边坐下来。我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便仰面躺下来了。 梁歌温润的面孔就出现在我的脑袋上空,他注视着我,很温和地告诫我:“沙子是潮的,你这样躺着衣服会被弄湿的。” “只躺一下下而已,不会得风湿。”我把两只手正在脑后当做枕头:“不用把我二哥二嫂的拜托放在心里,他们让你照顾我,假装一下就好了,不用真的照顾。” 他看着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远方。 我也跟着他一起将目光投向海面上,仍然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见。 “桑榆,你想做点什么?”梁歌问我。 “干嘛老是问我这个?你是担心我在你家无聊至死?不会的,我最喜欢的生活就是混吃等死了。” “不如你好好想一想。”他循循善诱。 我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的头发被海风吹的遮住了眼睛,多了一丢丢的神秘感。 平时他都把头发梳上去,露出坚毅的额角和宽阔的额头。 可即便那样,我也发现我并不了解梁歌。 “做什么都行?”我问他。 他笑着点头:“是啊,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杀人放火。”听到我这种胡言乱语,他居然没有抬手给我个爆栗,而是很认真地问我:“你想要杀谁?” “我又没有仇人,只是随便杀,看谁不顺眼就杀谁。” “那比如说,在你想杀的人中有个排名呢?” 我仔细看了看他,他似乎也在等着我的答案。 过了好一会我也没找出答案,颓丧的在沙滩上把自己摊平,就像是一只海蜇。 “不知道。” 他悠悠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想杀我?” “干嘛要杀你?”我白他一眼:“你在我的心里没那么重要,梁歌,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吗?我对你已经失去兴趣。” “我知道。”梁歌依然微笑着。 “你怎么知道?从你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开始,我就知道你已经对我失去兴趣。” 很好,难得梁歌不是一个自恋狂,他能够看出来我已经对他明显没有以前的兴趣。 我是一个渣女,得到了他就失去了往日的热情了。 “所以说我们还是离婚吧。”忽然从心底冒出这个想法。 梁歌的语气也并不惊讶,他只是淡淡地跟我说:“如果你跟我离婚了,那你就失去了长期饭票,还有地方住,反正你也没有新的目标,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他似乎在为我着想,在黑漆漆的海边,我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然后就是梁歌温柔的声音。 “你觉得我离开梁家就没地方住,没饭吃吗?” 他轻笑不说话,我现在极讨厌梁歌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成竹在胸,运筹帷幄。 我像是被他算计的一颗棋子,我每走一步他都能够猜到下一步我会怎样走。 这头不折不扣的小狐狸,足以让我升起心中所有的不适感。 我不想跟他聊了,咂了咂嘴说:“我有点渴。” “车上有水,我去拿给你。” 我无精打采地躺着,听到梁歌起身往路边走的声音,我想摆脱梁歌,此时此刻。 在梁歌看似温柔的呵护之下,我只觉得我喘不过来气。 所以我一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的时候,就立刻从沙滩上跳起来往前面走去。 前面就是大海,我也不知道我要走去哪里。 反正我只知道我要和梁歌走相反的方向。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海边,一个小小的浪潮涌上来,顿时打湿了我的鞋子。 海水好凉啊,超过我想象的凉。 明明是已经初夏的天气,但是海水凉的还是令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我缩起了脖子,那黑色的海浪退了下去,然后又有一轮新的再涌上来。 我看着它们覆盖上了我的小白鞋,然后又呼啸退回去。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特别。 我干脆把鞋脱下来,反正都已经很凉了,不在乎再凉一点。 海水冰凉的刺激冲击着我的大脑,有一种越刺激越爽的感觉。 此刻就好像是有一双手正在勾着我往海的更深处走去。 我便光着脚一步一步的向那漆黑的海面走去。 渐渐的,海水没过了我的脚踝,小腿肚子,膝盖。然后到了我的小腹,接着就是胸口。 其实我不喜欢游泳,我甚至不喜欢跳在浴缸里的感觉。 因为高密度的水压会让人喘不过来气,压起着我的胸膛,特别不舒服。 但是此刻我却有一种越痛越疯狂的感觉。 我忽然想尝试一下这铺天盖地的海水没过我的头顶是什么滋味。 我就像鬼鬼使神差的一样越走越深,越走越深。 脚底开始有尖锐的石头硌得我的两只脚很疼。 我觉得沉入海底是一件特别浪漫的事。 我的意识在渐渐消散,映入眼帘的只有无尽的黑色,还有那黑色的海水,已经慢慢没过我的下巴,然后从我的眼耳口鼻开始灌进去。 我就好像是一只开着大口的容器,任由海水灌进来。 我一直以来有个疑问,为什么人死了很久之后,身体会在海水面浮起来。 那是因为身体的每个细胞里都注满了水,就产生了浮力吗? 说真的,我还真挺想试试的。 海水特别温柔的灌了进来。 这也许是在这个世间对待我最温柔的一次。 就在我的意识将要磨灭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怒喊:“桑榆!” 第1702章 你想要杀死自己 风声逐渐消失了,因为我的耳朵里面灌满了水,听不见海风声。 那个呼喊我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就在我整个身体都要沉进海里的一刹那,梁歌抱住了我,将我用力拖出水面。 再到后面我就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就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很重。 我记得我听说过,人在水里的会显得特别重,尤其是不会水的人。 通常会水的人救他,要么两个一起淹死,要不然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那就是被救的人。 所以我觉得梁歌大可不必救我,我又不是真的想死,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海水进入身体到底有多冷。 等我再一次的恢复了意识之后。梁歌正跪在我的身边用力的按压着我的胸口,然后捏着我的鼻子给我做人工呼吸。 我一张嘴,就从嘴巴里面冒出了一大堆的水。 我这个德性肯定丑死了。 我喘息着推开他:“别占我的便宜。” 我能说话了,梁歌的神情显得稍微的放松了一点,然后他漆黑的双瞳中就被恼怒给充满了。 “桑榆,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疯了吗?” 他干嘛那么生气? 我又没喝他家的海水。 “桑榆,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道吗?你才19岁!”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梁歌这么生气,他吼的我震的耳膜都疼。 我眯起了眼睛:“怎么?我喝海水还要分年龄?” 我的胸口被他压得胸口都要断了。 我浑身软绵绵的,想从沙滩上爬起来,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只能这么仰面无助地看着他跟我咆哮。 “桑榆,你爸爸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你大哥二哥他们心里都明白,你不用这么内疚。” 他在说什么? 我快要被他笑死了。 我内疚, 谁说我内疚? “梁歌。”我实在是没力气,说话都得喘着粗气。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要自杀吧?我疯了?像我桑榆这么惜命的人,我才19岁,我才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也没觉得我爸的死跟我有关。” 说完这么一大段的话,我感觉我都快要断气了。 我真的没力气跟他喊,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听到了梁歌低沉的甚至我能感受到忧伤的声音在说。 “不管你有没有自杀的念头,但是你在潜意识里就是想杀死自己。” 我愣了一下去看梁歌的眼睛,在黑暗中,那黑色的海洋似乎在他的眼中荡漾。 因为我想起了刚才从四面八方灌进我身体里的海水,那么透心凉。 就仿若此刻梁歌的眼神。 也是冰冷的,还带着一丝恐慌和不安。 梁歌在说什么? 什么潜意识里想要杀死自己?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你想太多了,梁歌,刚才我只是去感受一下海水有多凉。” “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像是一条鱼滑进海里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他跟我吼的声音太大了,此刻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我刚才只抓到了你的衣角,你知不知道当你的衣服从我的手心中滑落的时候,我心中有多恐慌,你差一点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相对于梁歌的狂怒我倒显得淡定许多。 “人哪有那么脆弱,说死就死?” 我咧开嘴跟他笑了,但是我还没笑出声来呢,裂开的嘴又合上了。 我想起了我爹,人好像就是这么脆弱,就是会说死就死。 我明白梁歌的恐慌和无助,我二哥把一个大活人交给他,忽然人死了,这叫什么事? 忽然我特别感到愧疚,我真心诚意的跟他道歉。 我说:“抱歉,我没想到那么多,而且我也真的没打算寻死,我只是想试试海水有多凉而已,你相信我,我桑榆那么贪生怕死的人,绝对不可能那么愚蠢的自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的,梁歌的嘴唇都是发白的。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片刻之后告诉我:“桑榆,生命是你自己的,死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我到底要怎么跟他说嘛,真的不是想要自杀。 算了,他不信我还能说什么? 我打了个大喷嚏,鼻涕都流出来了。 海水实在是太冷了,我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连内裤都在滴水。 梁歌弯腰把我抱了起来,他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们两个湿哒哒的身体碰撞在一起,一走起路来湿衣服和湿衣服碰撞,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 而且我用手又拉住他的袖子,却不小心拧了一大把海水出来。 这也太滑稽了,然后我就哈哈大笑起来。 梁歌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他肯定在想,一个刚才还要结束自己生命的人,现在却在哈哈大笑。 他把我抱到车上,把暖气开的最大风,温暖的风吹在我的身上,顿时比刚才好多了。 梁歌又在车里面找到了一张绒毯,把我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可是里面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真的是很不舒服,于是我就在毯子里面开始脱衣服。 把我的t恤和裤子都脱下来,最后从毯子里丢出了我的内衣。 梁歌看着我问:“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你不难受吗?你也可以脱啊,我不介意。” 他没有我那么疯,他浑身湿透地开车把我带到了医院。 我觉得大可不必去医院,因为我已经没事了。 梁歌把车开得像炮弹一样,还时不时的回头看我一眼。 他的眼神好奇怪,我忍不住问他:“干嘛?你还怕我像一个屁一样被放掉了?” 他没再看我,转过头又继续开车。 到了医院他抱着我就往急诊室冲。 我现在耳聪目明那也不冷了,连头发都被暖风给吹干了。 我说:“你跑慢点,你颠的我岔巴骨疼。” 他没理我,一直把我送进了急诊室。 他跟医生说明情况之后,医生正准备掀开我的毯子,忽然梁歌按住了他。 医生奇怪地看着他,我也奇怪地看着他。 梁歌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说他没穿衣服。 第1703章 真的只是个意外 “没关系。”我对梁歌说:“我不介意。” 梁歌狠狠瞪了我一眼,医生立刻心领神会:“那我去找一个女医生来看她。” 换了一个女医生,梁歌向她详详细细地介绍了我落水的过程。 女医生是一个50开外的中年女人,虽然他戴着口罩,但是我依然能够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到慈爱的光芒。 她颇为痛心疾首地跟我说:“小姑娘你才多大呀?你为什么想不开要自杀?你看看你把你哥哥给急的。” 我笑了,义正言辞地告诉医生:“他是我老公。” 医生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我的病历卡。 19岁就有老公,对她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 检查一番之后我没什么大问题。 我还没溺水呢就被梁歌捞上去了,只是灌了几口海水,刚才也吐了出来。 只不过我好像有点伤风感冒,一直打喷嚏打个不停。 于是我就留院观察一个晚上,梁歌陪在我的身边。 他还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只不过现在已经被他的体温给熨干了,皱巴巴的贴在他的身上,跟他平时呢光鲜亮丽的模样判若两人。 如此狼狈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逃荒的难民。 我好言相劝:“大哥,你去换一件衣服吧,你这副模样实在是有碍观瞻。” 他不理我,我估计他是怕他一眨眼,我又不知道到哪去寻死。 他实在是想多了。 “大哥,我刚才真的没想要寻死,而且我现在也不会死,你去换衣服吧。” 他终于不阴不阳地开口了:“不用你操心我的事,你睡你的觉。” “你按的我胸口疼。”我指了指我的胸口问他。 “本来我掉进海里没什么事,但是我快要被你给按死了,你说你刚才是不是占我的便宜?” 他不理我了,掏出了手机,我不知道他是在看信息呢,还是准备打电话。 “喂,”我低低地开口。 他挑起眼皮看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别跟我二哥二嫂说,当然不是因为别的,是他们啰里八嗦的,特别讨厌,像你一样以为我要自杀。” 他看了看我,似乎很忍耐地点一下头。 “你得跟我保证。” “我保证不了。”不等他说完我就立刻说:“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自杀,所以我怎么能跟你保证下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意外而已。” 梁歌又不说话了,我知道他很不想搭理。 因为刚才的事情他也吓得不轻,哪怕他再运筹帷幄,他也没想到我会忽然做那种疯狂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在我慢慢走进水里的那一刻我在想什么。 我有没有真的想去死,我也不想的。 但是天知道,我这绝对不是一场有预谋的,只是随机,一切随缘而已。 后来我装作睡睡着,其实我一直都没睡。 梁歌果然没打电话给我二哥他们,只是后来梁太太打了电话来,应该是询问我们都没回来。 梁歌告诉她他带我去了临城,会在临城住一个晚上。 像梁歌这样的人都为我撒谎,我真是罪孽深重。 梁歌的电话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面听的很清楚,梁太太在电话里面跟他说。 “桑榆年纪小,你要多哄着他一点。你陪她玩玩散散心也挺好的,要不然你就陪他出国多玩几天。” 虽然我从来都觉得我绝对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但是梁太太真实是一个好人。 对我这样讨厌的一个人,她还温柔以待。 后来梁歌好像睡着了,但是我却一直没能睡着。 被海水淹没的感觉其实非常的恐怖,我到现在整个人还有一种失重的感觉。 我喝了好几口海水,虽然现在打生理盐水的点滴,但还是很渴。 我起身想要拿床头柜上的水,但是我的身体刚动了一下,梁歌就忽然醒了。 他是那种被惊醒的,整个人从我的床边跳起来,然后就立刻看向我。 在这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惊慌。 他这个反应弄得我都有些惊恐。 我怯怯地跟他说:“我有点渴了,我想喝点水。” 他立刻拿水给我喝,此时我看到他额头渗出来的细密的汗珠,我这才意识到我这次意外真的是把梁歌给吓着了。 其实我有点抱歉。 真的,我无心于此。 我喝完了水以后,真情实感的跟他道歉:“你放心吧,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如果哪天我真的想死的话,也会在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之下,死也会死远一点。” 我实话说,我发现他的脸色更白了,双瞳更黑了。 我哪里说错了吗? 好吧,我还是闭嘴。 梁歌好像生气了,再后来他一句话都没再跟我说。 而且后半夜他也不睡了,就一直睁着眼睛盯着我。 我只能好言相劝:“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真的不是自杀再说你怎么能阻止一个人去死,你总不能24小时看着他吧,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对不对?如果一个人一心求死的话,你就是派一个军队来你都看不住。” “桑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铁青着脸窝在他的椅子里面一直盯着我。 我就在梁歌的瞪视当中渐渐地睡着了。 他怕我忽然死掉,不知道该如何跟我二哥二嫂交代。 其实他不必那么看着我,就算我真的死了,我二哥二嫂也不会怪他。 我死了他们会觉得遗憾,但是过不多久就会把我忘记。 忘掉我这样一个叛逆的,不值得人怜爱的这么一个小恶魔。 第二天早上我幽幽醒来,梁歌还在身边。 我算了算日子,今天又不是周末。 “你可以去上班了呀,不用管我。” 他却不理我,叫来医生看我。 医生给我检查了一番,又翻翻我的眼皮说:“没什么大碍了,可以出院。” 太好了,我最讨厌医院了,也不喜欢闻医院的药水味。 “从长我妈三不五时地进医院。我没地方去,就只好跟着我妈蜷缩在她的脚边,一呆也就是好多年。” 当然了,我没有存心卖惨的意思,我只是有感而发。 梁歌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顿时举起双手双脚投降。 “别,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第1704章 去看乳牛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打算回去继续躺着,反正我估计出了这种事情,梁歌会关我好几天的禁闭,我一个人单独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再说我哪也不想去。 梁歌的司机来接我们,开着开着我发现车子不是去梁家的路。 “敢问阁下要带我去哪?” “机场。”他语气淡然地回答我。 “为什么干嘛要去机场?” “想去荷兰吗?”他扭过头来看着我。 “你想说是河南还是荷兰?” “上次看你在纸上画荷兰的风车。” 什么时候? 我仔细回想也想不起来。 “我只是随便画画而已,你不需要这么善解人意吧?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去荷兰吧,我不要,那么远。” “你不但可以看那边的风车,你还可以看那边的乳牛。” 梁歌真是太了解我了,他怎么知道?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去那个什么荷兰,我宁愿在梁歌家柔软的大床上一直躺着,躺到天荒地老。 但是这个时候梁歌就展现出他霸道总裁的一面。 车子在路上疾驰,我总不能跳车吧,再不想去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被带去机场。 而且我发现我压根都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我就开始找借口:“我没带随身随身物品。” “可以买,你需要点什么?我现在就在机场买。” “我没有带衣服。” “也可以买。” 我忽然无语,有钱任性如梁歌,缺什么少什么随时随地买就好了。 “你那么闲吗?”我问他:“偌大的梁氏你不管,你跑去陪我去荷兰看乳牛,你是不是有一点不务正业?” “前几天我就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我才不担心他,我只是不想去而已。 “梁歌,要不然我给你发一个毒誓吧,我发誓下次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像昨天晚上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求你老人家饶了我吧,我不想出去。” 我说什么他充耳不闻,一手拎着我就带我过了安检口。 我气急败坏在他的耳边跟他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当众喊非礼。” “那你又信不信我被警察带走之后,总会被放出来,第二天我还会带你来机场,所有的流程我们再走一遍。” 听得我头皮都发麻,好吧,我打算妥协。 于是我就跟梁歌踏上了去荷兰的旅途。 我没去过那,只是听说那边有大片的农场。 绿草青天,风景令人心旷神怡,是一个理疗伤慰藉心灵的好去处。 看来梁歌是事先做了功课,准备带着我这浑身伤痕累累的人去治愈伤口。 我从上到下扒拉个遍,也没扒拉到我身体上哪里有伤口。 十来个小时的飞行,我在飞机上睡了醒醒了吃,吃完又睡。 我真怀疑梁歌是饲养员出身吃吃喝喝到了荷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梁歌没带我住酒店,而是又兜兜转转坐车坐了好久才来到了一个农场。 隔着车窗玻璃,梁歌远远地指着前方对我说:“明天天亮了,你就可以看到有很多的风车,还有你也可以去牧牛。” “我没有这样的爱好。”我说:“这个牧场该不会是你的吧?” “不是。”他笑着:“我一个朋友的,忽然想起来他有这么一个农场,我就过来了。” 这种地方我只在电视上见过农场门口有人迎接我们。 是一个20多岁的男的,长得高高瘦瘦挺好看。 他跟梁歌拥抱了一下,我听到他跟梁歌说:“也就是你丫一个电话,我大喇喇的从国内赶到这里。” “你不必亲自来。”梁歌说:“我又不会偷走你一头牛。” “你就是把所有的牛都给你拉走都没事。” 哦,这个应该就是梁歌的农场主朋友。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位是…” “我太太桑榆。”我还没说话呢,梁歌就介绍我。 做他太太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他到处给我宣传。 我皮笑肉不笑,我跟他说:“hi。” “我叫庄海,你叫我小庄就行了。” “哪个庄?” “村庄的庄。” “哦。”我点头。 他领我们进去,这个农场超乎我想象的大,大到令我咂舌。 有一辆敞篷吉普来接我们,因为住处还在最深处。 微风吹过来,我能够闻到草叶的清香,忽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我不禁站住了脚步,闭上眼睛感受一番。 虽然我对梁歌忽然把我带到这里非常不满意,但是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我感受我够了,睁开眼睛,梁歌他们正站在一边耐心地等着我。 “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 车子在一栋小楼面前停下来,楼不大,就是我在电视上见到的那种小木楼。 外墙被漆刷得五颜六色,很有特色,也很可爱。 梁歌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就讲解给我听:“在荷兰的农场像这样风格的小楼到处可见。” “哦。”我口不对心地夸他:“你很博学。” 小庄给我们安排了小楼的主卧别看从外观看不大,但是内有乾坤。 里面基本上都是木质的家具,于是我跟小庄说:“这个点一把火,岂不是烧的外焦里嫩的?” 小庄笑了:“你放心,消防措施做得非常好。” 他指指头顶:“在小楼禁止烟火,但凡只要点燃一根香烟,警报器就会响,然后会自动喷水。” 我瞅了瞅脑袋顶上果然有一处一闪一闪的。 好吧,这里我还挺喜欢的,梁歌没带我来错地方。 房间好大,令我惊喜的是床居然还是圆形的。 我不由得问梁歌:“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度蜜月吧?” “不是,你睡床我打地铺。” “要不要这么可怜,这么大的床你还要打地铺?我不介意你睡上来。” 他没说话,就打开衣柜,里面满满当当的衣服。 “我提前让他们准备好,不知道这些你喜不喜欢?” “我肯定不喜欢。”我毫不犹犹豫地说:“我看这都是你平时的穿衣风格。” “我的穿衣风格千变万化,自成一派。” 梁歌好脾气地跟我笑笑:“这只是睡衣,今天晚上你就随便穿一下,明天我再让他们送来你喜欢的衣服。” “随便了。”我耸耸肩。拿了一套衣服就走进了浴室。 第1705章 你真卑鄙 这里只有浴缸,居然没有淋浴。 当我的身体泡在水里的时候,昨天晚上那种差点淹没海底的感觉又上来了。 我挣扎了一下就立刻从浴缸里面站起来,我本来是想站起来缓一缓的,但是缸底有点滑,它不是那种特别平的,而是稍微有一些弧度的。 于是我一个没站稳就从浴缸里面滑到地上去了。 我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还好下面有一块防滑垫,不然的话我满口的门牙都保不住了。 我在里面痛的龇牙咧嘴,外面的梁歌立刻就听见了,用力砸门。 “桑榆,你怎么了桑榆?” 听他的声音颇为紧张,我现在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怎么回答他? 就在这时门被撞开了,梁歌冲了进来。 我想我这不着一缕的趴在地上的样子一定是很销魂。 他立刻拿了一条浴巾盖在我的身上。 “你怎么了?” “摔了一跤。” 他用浴巾裹住我,然后把我抱起来走出了洗手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他拧着眉头,颇为烦恼地看着我:“你怎么洗个澡也能洗的惊心动魄?” “鬼知道那个浴缸的底是圆的,不是平的。” “你有哪里受伤吗?”他开始捏我的胳膊腿:“疼吗?疼吗?” 我摇摇头:“没有,胳膊腿没断,只不过…” 我看着他笑嘻嘻:“有一个地方。” “怎么了?”他拧着眉头面色凝重。 “不知道我的胸被刚才摔了一下,是不是被挤小了,你要不要帮我检查一番?” 我很不要脸地打开了我的浴巾,他立刻就把我的手给按住了。 “桑榆。”他叫我的名字,语气里颇有痛心疾首的味道。 他应该是惊叹世间怎么会有像我这种无耻的小流氓。 我仍然笑容可掬:“我的小乳牛被我养得很好,难道你真的不打算看一看吗?” 他不理会我,皱着眉头盯着我片刻:“你是不是还没洗澡?” 我点头:“是啊,还没呢,头发都没湿。” “隔壁有淋浴,你可以去洗淋浴。” “可是。”我期期艾艾:“我刚才摔着了,我走不动。” 他皱了皱眉头又把我抱起来,抱进了隔壁的洗手间,把我在淋浴间里面放下来。 “你自己可以洗吗,你洗好了叫我,我让人给你送衣服。” 梁歌真的是很正人君子,他都不多看我一眼,交代完了转身就走。 今天坐了一天的飞机,人生那么苦闷,岂能不找点乐子? 他刚刚转身我就又哎呦了一声,他立刻就转头。 与此同时我把身上的浴巾给拽下来丢在了地上,此刻我是光溜溜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梁歌愣了一下。 我擦,他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躲开,而不是趁机把我看一遍。 他确定我没事之后,沉着声音跟我说:“你别闹,好好洗澡。若是在洗手间把自己给摔死,也是开天辟地头一人。” “你干嘛不敢回头看我?”我没打算放过他:“难道我的身材很差?不会啊,我的身材很好,我16岁的时候就已经发育完全,你现在就可以回头看。而且我们是夫妻,你可以合理合法的观赏,我并且占有我。” 梁歌在原地待了几秒钟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我色诱居然没有成功,我还准备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再一脚把他踹开,然后声嘶力竭地控诉他。 “我只有19岁啊,你都能下得了手。” 但是梁歌居然不接招,难道我此刻的样子不魅惑吗? 我虽然不算是波霸,但是身材也算是有的瞧吧。 我还在晃神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但不是梁歌,而是一个中国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跟我自报家门。 “你好,桑榆姐姐,我叫庄蝶。” 不用问,听名字,我就知道他是那个小庄的妹妹,她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样子。 “桑榆姐姐,我帮你洗澡吧。梁哥哥说你腿脚不好,让我帮你。” “不用,谁说我腿脚不好?”我抖抖手抖抖脚给她看:“我不要太好。” 庄蝶笑的眯起了眼睛:“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实在没有洗澡给别人看的爱好,梁歌要气死谁? 找个小姑娘来陪我。 她真端了一个小板凳就坐在我的身边,我现在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把她给赶走吧。 我洗我的,她就在外面陪着我。 我问她:“你多大?” “十六。” “那你怎么不上学?” “我来这里养病,病好了就可以去上学了。” “你有什么病?”我好奇地看看她。 “白血病。”她落落大方地告诉我。 我愣了一下,看她一清二白的眼眸和唇角的笑容,我忽然有一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感觉。 他见我愣住了却笑得很开心:“没事啦,桑榆姐姐,等我接受完骨髓配型之后,我就可以去上学了。” 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天真无邪。 有一句特别肉麻的形容词,就是在她笑的那一刻,她的眼中是有星辰大海的。 我一向讨厌这种恶心巴拉的句子,但是用在她的身上,我就觉得很恰当。 我忽然无语,本来我是想逗她一下的,但是对这样一个小女孩,我再没有人性也下不了手。 洗完澡,庄蝶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去回房间。 刚才的水有点烫,皮肤被烫得红红的。 而庄蝶的手指衬着我的皮肤,真的显得一丝血色都没有。 她很热情的要帮我擦干头发,我赶紧谢绝了。 我就是再没有人性,也不会使唤一个身患重病的女孩子。 我穿好衣服就对她说:“你回去休息吧,你千万别伺候我,不然我觉得我都要折寿了。” 她抿着唇眼睛笑得弯弯的:“那桑榆姐姐,明天早上我带你去挤牛奶,你早点睡哦。” 庄蝶跟我挥挥手,然后就一蹦一跳的跑出了我的房间。 不多回梁歌进来,还不等他开口我就怒斥他:“梁歌,你真是无耻。” 他在我的嘴里一向听不到好话,所以他只是很平静的眨眨眼睛问我:“我又怎么你了?” “你找一个身患绝症的小姑娘来,就知道我不会跟他恶作剧是不是?你真是卑鄙透顶。” “那说明你还有良知。”他的眼眸中闪烁着隐隐的笑意:“还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捉弄什么样的人不能。” 第1706章 挤牛奶 我快要被梁歌这个伪君子给气死了。 他越气定神闲,我越是想掐死他。 梁歌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话锋一转:“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们去给奶牛挤奶。” 他拉开柜子,找出一床被子在大床旁边的地板上铺下来,然后人也躺了下去。 我坐在床上像个老和尚一样盘着腿瞪着他:“要么你上床睡,要不然你去别的房间睡。” “睡吧,不早了。” 他起身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安静的我只能听到我和梁歌的呼吸声。 我只能郁闷的一头躺下来仰面看着天花板,窗户开着的,外面的星光和月光洒进来,房里居然还挺亮的。 我依稀能够听到牛鸣叫的声音,还有草虫啾啾啾的叫声。 虽然我内心极度的愤怒,但是我在这种生物的轻吟浅唱中居然渐渐睡着了,而且我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庄蝶苍白的却笑意盈盈的脸。 “桑榆姐姐你醒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她怀里抱着一套衣服。 “这是我帮你选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浅紫色的泡泡袖裙子明显不是我的风格,这要是梁歌拿给我穿,我会毫不留情的丢到他的脸上去。 但是谁让我面前是这个庄蝶呢? 我就是再没人性也不忍心为难人家。 我只好皮笑肉不笑:“行吧,穿什么都可以。” 她很开心的把衣服拿给我:“那桑榆姐姐,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我很想说有病的是你不是我,但是我再缺德这种话都说不出口。 我只能婉言谢绝,表示我身残志坚,完全可以自己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我越想越生气,梁歌真的是太狡诈了,他晓得他搞不定我,就找来庄蝶。 换好衣服跟庄蝶一起走下小楼,我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庄蝶笑着说:“我们挤完牛奶就可以吃早餐了。” 我随她一起走出小楼,外面的蓝天白云,一望无垠的碧绿色的草原差点没闪瞎我的眼睛。 在这一瞬间,这个世界忽然变得特别的纯粹,只有三种颜色,蓝色,绿色和白色。 我忽然觉得人是那么渺小,我就仿佛变成了一粒尘埃在这风中慢慢的沉浮。 我正在发愣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梁歌的声音。 “走吧,我们去挤奶。” “你真的挺煞风景的。”我白了他一眼:“你没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里挺美好的,你一出现我就觉得不怎么样了。” 他不回答我的话,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前走去。 前面就是大片的牧场,有很多的奶牛都在牛栏里面哞哞直叫。 它们跟我在电视上看的差不多,都是那种黑白花的。 那些奶牛长得很胖,而且个个憨态可掬。 有人在给它们挤奶,还一边吃草一边任由别人给它们挤奶,样子还挺享受的。 小庄也在,他们兄妹俩长得特别像。 小庄笑着跟我说:“那边有一头奶牛,她名叫linda,性格特别的温顺,让蝶儿教你挤。” “你们这的奶牛怎么还有名有姓的?”我撇撇嘴唇,庄蝶已经拉着我往那前面跑去了。 “桑榆姐姐,我们牧场里面脾气最好的就是它了,就算你的手法不够娴熟也不要紧,哪怕了你弄疼它了,它也不会生气的。” “那不就是一个呆子吗?” “怎么会?它是生了很多儿女。” “这跟它脾气好有什么关系?” “当了很多次妈妈的人,就会格外包容呀。”庄蝶笑嘻嘻地跟我说。 看她笑得弯弯的眼睛,我忽然无言以对。 其实我有100个理由可以跟她辩论,从小都是杠精的我此刻无话可说。 庄蝶笑容可掬的把我在小板凳上按下来,手把手地教我:桑榆姐姐,你看,这样这样这样。” 那乳牛胖大的乳房在庄蝶纤细的手指的挤压下,顿时便挤出了洁白的乳汁。 “你试试看呀。” “我不要。” “你别怕。”她拉着我的手使劲往前送:“第一次都会觉得有点奇怪,甚至还有点恶心,但是这里却是乳牛最神圣的地方,在这里能够产出带给我们营养的乳汁。我这么一说,你是不是觉得感觉好多了?” 这个小姑娘,以前学的是诗歌专业吧,怎么什么样的话到她的嘴里听起来就像是在念诗一样? 我皮笑肉不笑,实在是不想试,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能显得太怂包。 我只能硬着头皮捏住了奶牛的乳房,学着庄蝶的样子挤起来。 我的手法真的不咋地,而且在我这样拉扯下应该是挺疼的,我真的挺害怕那个乳牛我忽然给我一下。 就它那一个胖大的蹄子踢上我,我估计不死也是半条命。 我接下来的假期会在荷兰的病床上度过。 不过庄蝶说的还真没错,这个奶牛特别有包容性,我的技法如此生硬,那个乳牛依然悠然自得的嘴里咀嚼着草叶。 我仍然胆战心惊,终于一道白光闪过,庄蝶兴奋地直跳:“挤出来了,挤出来了,桑榆姐姐!” 看她高兴的,好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我抬头去看其他人,他们的眼睛都笑得弯弯的,特别是梁歌笑的都露出了白的牙齿。 一瞬间,我好像也有点高兴。 虽然挤牛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开发了新技能的我忽然觉得有点意思起来。 在我笨拙的毫无技法可言的动作下,牛奶越挤越多,居然被我挤来有大半桶,我累的脖子都疼了。 抬起头来,梁歌正看着我。 他的眼睛比那刺眼的阳光还要亮。 在这一刻我有点恍惚:“你干嘛不挤看着我?” “好玩吗?”他问。 “好玩,”我冷笑,站起身来扭扭脖子:“个屁。” 他就知道我没好话一样,递给我一块手帕:“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该不会要喝刚才我挤出来的牛奶吧?”我很惊恐。 “那些要经过杀菌处理才能喝。”梁歌向我伸出手:“我们喝经过处理过的。”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手:“你干嘛?” 第1707章 我身边全是小狐狸 “带你去吃早餐。” “你伸出手该不是想要牵我的手吧?” 即便当着小庄和庄蝶的面,我也丝毫不给他面子。 他干嘛要拉我的手,假惺惺的。 我跟他们去吃早餐。 面包,牛奶,黄油,煎鸡蛋,还有生火腿,花花绿绿看上去还不错。 我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两条腿盘着坐在椅子上,如同老僧入定。 庄蝶奇怪地问我:“桑榆姐姐,你怎么不吃呀?” “我要吃牛肉面。”我笑嘻嘻地看向梁歌。 我知道我无理取闹,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了? 本来早上是很饿的,现在有点饿过了反而有点吃不下去了。 庄蝶很忧愁地看着我,我则得意洋洋地看着梁歌 我估计他会说别理我,如果他这么说了,我再指控他对我太冷酷。 谁知梁歌居然问小庄:“牛肉和牛骨头有吗?” “有的,冰箱里什么都有。” “倒是很方便。”梁歌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打算给我做牛肉面吧? 无事献殷勤,要不然就是当着他朋友的面装作对我如此温柔体贴。 梁歌这个假面人,我应该一早就识破他的真面目。 梁歌询问我完了,也不问我就直接起身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从厨房探出脑袋跟我说:“要不然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用牛骨煲牛肉汤,估计还得好几个小时。” “你来真的?”我问他。 “你不是要吃吗?” 好,既然他要演,那我岂有不陪他演下去的道理。 我欣然同意,表示极力配合他演出。 梁歌在厨房里面忙碌,我已经饥肠辘辘。 左手牛油面包,右手混合果汁,吃的好不快活。 吃完了之后庄蝶说要带我去牧场走一走。 一望无际的草地我走了几步之后就觉得我浑身上下脑袋疼。 烈日炎炎,我看着庄蝶在阳光下依然惨白的皮肤,我问她:“这么大的运动量行不行?” “这运动量不算大呀。”庄蝶笑得眯起了眼睛:“暑假的时候跟我哥来农场,我还帮他喂牛呢,一点也不累。” “呵。”我跟他皮笑肉不笑,实在是没话说,就顺便问起她的病情:“你哥那么有钱,按道理找骨髓配型应该没那么难,你等了多久?” “我的血液有点特殊。”庄蝶提起自己的病情显得没心没肺的,一点也不悲伤。 “什么血型?难不成是熊猫血?” “是啊,普通血型能够配上的几率就很少,更何况我这种血型了。不过医生说我最近的情况挺稳定的,所以我有信心一定能够等到那个给我配型的人。” 我瞅着庄蝶的鼻尖上都冒出了汗珠,忽然想起我自己就是熊猫血。 我内心警觉的小警钟立刻敲起来了,难不成,不会是… 我回头下意识地看向正在向我们走过来的小庄和梁歌,心中有一个怀疑的声音响起。 该不会是梁歌这狗贼知道我是熊猫血,他有心帮庄蝶找配型,所以就把我骗到这儿来吧。 极有可能,我越想越有可能。 像梁歌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我相信一个鬼都不应该相信他这么好心带我出来散心。 他肯定有所图,要不然那个小庄为什么巴巴地跑来? 我昨天晚上百度了一下小庄,他也不简单,在国外有多个葡萄园大农场,在中东那边居然还有油田,和梁歌合作的。 所以这样的有钱人时间都是分秒必争,怎么可能会白白浪费你那么多的时间过来陪我挤牛奶,跟梁歌一起煲牛骨汤? 啧啧啧,我这头小狐狸差点没被这两头漂亮的公狐狸给暗算了。 现在怎么办? 我桑榆的血可是相当金贵的,我绝对不会去配型,万一配上了我还得奉献出我自己的骨髓。 我桑榆从来都没有这么伟大,看着他们微笑着向我越走越近,我仿佛看到的是两只大针筒正在往我的身体上扎过来。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里直犯嘀咕,但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 只要他们不提,我就装傻充愣。 我看着梁歌向我走过来,我冷眼相对。 “我的牛肉面呢?” “牛骨汤还在煲,至少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你只能等着吃午饭了。” 一碗牛骨汤,一份牛肉面,就想骗我桑榆的骨髓? 他当我是个傻子呀,打死他我都不会上当。 我皮笑肉不笑,慢慢往前面走。 绿色的像一块大绒布一般的草坪一望无际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有大批的牛群和羊群正在吃草。 我在琢磨它们会用多久能够把这一块大草坪给啃光。 梁歌走到我的身边来,递给我一瓶水。 他这样体贴,我连谢都不谢他,就接过来喝了一口,他连瓶盖都给我拧好了。 喝下去之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又吐出来。 庄蝶和小庄都纳闷地问我:“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倒是梁歌在一旁气定神闲地帮我回答:“她担心我在水里面下毒。” 嗯,很好,他很了解我。 所以也就表示了梁歌很难对付。 看着小庄兄妹俩匪夷所思的表情,我笑嘻嘻地告诉他们:“这就是我和梁歌相处的日常。” 小庄尴尬地笑了笑,我径直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一个开着除草机的金发碧眼的小哥。 我吹了一声口哨,那个小哥转过头来,我顿时惊为天人。 哇塞,他真的长得很哇塞。 典型的欧洲人的长相,金发碧眼,眼睛是碧绿的,令我想起了一部武侠小说里的人物的外号叫做必碧眼狐狸。 怎么我身边全都是狐狸? 他长得真太带劲了,看上去很年轻,大约跟我差不多十八九岁的样子。 我又吹了一声口哨,那个欧洲小哥就开心地放下除草机向我们跑过来了。 “hi,他用英文跟我们说话。 他应该不会中文,刚好我也会英文,不妨碍我跟跟小帅哥聊天。 看来会门外语有多重要就体现在这儿了。 “我叫桑榆。”我自报家门。 “我叫维夫。” 第1708章 新猎物 见我目不转睛,梁歌这么了解我一定知道,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在我耳边小声说:“他是小庄农场场主的儿子。” “那这个农场到底是他的还是小庄的?” “小庄的农场主也是聘来的这里有很多的农场主,其实经营的都不是自己的牧场,比如说像小庄这样的大老板。” 我抢先说:“说白了就是剥削阶级。” 梁歌不跟我说,我也懒得跟他说。 我现在的所有热情都在眼前这位顶级帅哥身上。 当然了倒不是说梁歌比起他有哪里差,梁歌东方人的长相比起这个小哥来毫不逊色,只是谁叫人家是鲜肉呢。 我跟维夫聊了几句,我跑去看看他的除草机:“你在干嘛呢?” “我在除草。”他愉快地告诉我。 “这些草不是牛羊要吃吗?干嘛要除掉?” “有一部分的草是要除掉的,不适合它们吃。” 算了,反正我也不懂。 “那你可以教我吗?看样子好像挺好玩的。” “好呀。”小哥兴致勃勃,热情洋溢地教我,我也兴致勃勃地学。 忽然觉得待在这里没那么无聊了,仿佛给我干涸的生命中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于是我在烈日炎炎下,像个傻逼一样推着除草机来回奔走。 戴维似乎对我也挺感兴趣的,一直问我:“你是庄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看见那个一直在盯着我们的瘦高个子了没?” 我指着梁歌,他顺着我手的方向看了看。 “我见过他,他有一次来过我们这里。” “是吗?他一个人还是带着女人?”那时候他和蒋素素还在恋爱期,应该会带着她来吧。 “他一个人,为了庄蝶的病。” 看来梁歌和小庄之间的关系不浅呢。 为了庄蝶不惜千里迢迢跑过来,那我就危险了。 我早知道这货居心不良,就是没想到他居然惦记起我的骨髓。 我愈发感到我自己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打算跟这个维夫玩几天我就回去。 这个小帅哥简直长在了我的点上,我就是喜欢这种又帅又萌还带着一点憨。 我还喜欢他欧洲人独特的浅蓝色的大眼睛。 我跟维夫很快就打了一片火热,下午他带我去镇上玩。 维夫就被他爸爸叫走了,一个一头黄色卷毛的胖子。 维夫一边跑一边跟我挥手:“桑榆,那下午2:00我们就在这里见。” 我一边跟他挥手,一边往前走却,不想一脑袋就撞在了梁歌的胸膛上。 “唉呦。”我叫了一声捂住脑袋:“疼死了,你走路是不是不长眼睛?” 梁歌看着我,忽然被我给气笑了。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到底是谁走路不长眼睛,你一边回头跟人家说话一边走路。” “干嘛?吃醋了?”我跟他翻了个白眼:“你没人家年轻也没人家长得好看。” 虽然我这并不是真心话,真的要是论长相,梁歌不输他。 而且维夫那是年轻,要是是过了几年长到了梁歌二十几岁的年纪,说不定会长残。 因为我见过很多欧洲小哥哥,十五六岁的时候,那妥妥的正太简直能把人给迷倒,但是过了几年,20出头了,越长越歪,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梁歌伸手就拎起了我的衣领,往小木楼走。 “干嘛?”我奋力反抗。 “太阳越来越大了,你不热吗?” 热,其实很热,但是呢,小帅哥的颜值绝对能够驱散我心头的燥热。 我就是这么一个妥妥的渣女。 这里的天气十点以后太阳就特别的烈,而农场里面基本上没遮没挡的,所以也只能一直待在小木楼里面享受冷气。 简直是太无聊了,所以我更加笃定梁歌压根就不是带我来度假的,他就是想让我给庄蝶捐骨髓。 门都没有,他想的还挺美。 吃完午饭大家都在房间里面休息,庄蝶说如果我睡不着的话她可以陪我聊天。 我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有什么好聊的,我说要睡午觉,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就溜出来了。 为夫维夫果然在那边等我,这么大的太阳,他不戴墨镜也不戴草帽。 阳光将他的湖水般湛蓝的眼睛照的更加清澈见底。 为何在如此的美色之下,我居然又想起了梁歌的那双眼睛。 梁歌的眼珠是漆黑的黑的,不带一点点杂质。 就像是围棋里的黑色棋子就像他的人一样,无趣透了,没有什么值得让我有兴趣探究的东西。 这里没什么好玩的,牧马放牛的生活我半天就腻了。 维夫说带我去镇上玩,于是我们一拍即合。 他整了一辆摩托,呼啸而去。 荷兰的建筑很有特色,小镇上的建筑包括商店和住宅都有尖尖的顶。 街道两边有很多小商店,我们钻进钻出的买了一大堆没什么用的东西。 他还买了一种螺旋藻的冰激凌,长长的就像是一条扭曲的蛇,我尝了一口,简直难吃到让人原地爆炸。 他舔了一大口,鼻尖上都占了一小团绿色的冰激凌,居然也帅爆了。 维夫对我这张东方面孔很感兴趣,逛了一下午的店,太阳没有那么大了,我们就坐在街边咖啡馆喝咖啡。 维夫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我说你看什么? 他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桑榆,你的眼睛很漂亮,你长得真美。” 我耸耸肩,未置可否。 虽然我不担心他的审美,但是他的确也没见过几个中国人。 “你们国家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美吗?” “只有我一个。”我只 指我自己的鼻尖:“onlyone。” 他笑了,两只手托着自己的腮一脸痴迷地看着我:“桑榆,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外国小哥哥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又直接,我很喜欢,我欣然同意:“ok。”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他立刻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向我探过身来要吻我。 像他的年纪,在我们中国那就是妥妥的早恋,是要被父母扼杀在摇篮里的。 第1709章 你能不能一天不惹祸 看着金发碧眼小帅哥向我送吻,以我桑榆的个性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迎接过来。 但是就在他的嘴唇快要落在我的嘴唇上的那一秒钟,我居然向后退了一下,他便落空了。 哈,这真不像是我桑榆的个性,我居然转性了。 面对这么一个小帅哥,我居然拒绝了了他的吻。 小帅哥也有些懵逼眨了眨眼睛看着我,我看到湖泊一般的眼眸在缓缓流动着湛蓝的池水。 他似乎在说why? 我也不知道why? 我跟他耸耸肩,好在小帅哥并不介意,他也跟我耸耸肩,然后坐下来笑着说。 “你们中国女孩很矜持,果然是真的,桑榆我更爱你了。” 我翻了翻白眼,西方国家的男生更容易把爱挂在嘴上,我们才认识半个下午,他就说爱我。 不过我好像也对很多人说过爱,比如当年见到南怀瑾,我惊为天人的时候。 大约我是见到他第一个小时以后,我就跟他说:“喂,南怀瑾我爱你。” 接着就是梁歌,在他那一天晚上出现把他老爸接回去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个麻将牌脸实在是帅屁了。 当时我在心里就跟自己说,哇塞,我爱这个帅哥。 所以爱在我这种人的心里是不值钱的。 就像是小孩子的飞吻一样,只要有人说来给我一个飞吻,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伸出小胖手。在嘴上贴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香吻送出去。 对于小帅哥的求爱,我不置可否。 不过这也可以证明了我的魅力依然大大的。 小帅哥带我去吃晚餐,烤龙虾配黄油土豆。 不过是我付的钱,因为小帅哥说他在农场里干活,爸爸会付他小时工资,今天下午他溜号了,所以今天没有工资。 我不在以前,反正梁歌会给我大把的钱花,刚想到梁歌的时候,我的电话就响了。 看着他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跳跃,我很干脆地挂掉。 我和小帅哥的约会时光岂能容他打扰? 吃完晚餐我又和小帅哥去酒吧,小帅哥还没有成年,酒吧不卖酒给他,但是我成年了。 所以我买了酒,然后偷偷分给他了一杯。 这期间梁歌的电话响个不停,我不是掐断就是不接。 两杯酒下肚,我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喝酒让我快乐,至少能够让我暂时忘了眼前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酒精冲上头顶,然后我也冲上了舞池。 站我把身体扭曲成各种不可能,小帅哥的脸在我酒醉的视线当中显得更加的英俊帅气。 如果他今晚要提出跟我共度良宵,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那么帅又比我小,谁占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 就在我乐的快要升天的时候。几个警察从外面进来把我和小帅哥团团围住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个胖胖的警察,他语速很快,我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我和小帅哥被他带走之后,在车上才听明白,是我给维夫喝酒被人给举报了,所以警察就来了,带走了我们。 我真没想到这个酒吧这么遵纪守法。 我来到荷兰的第二天就郎当入狱。 在荷兰,引诱未成年喝酒是很大的罪行,虽然不至于被判上十年八年,但是要交一笔很大的罚金,还需要叫监护人把我们给领走。 万般不得以得情况下,我只能打电话给梁歌。 他的语气急切,我还没说话呢,他就说:“桑榆你跑到哪儿去了?怎么我打了你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啧啧啧,一向温文尔雅房子着火都不着急的梁歌,我还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语气,我无精打采地告诉他。 “来警察局捞我吧。” “你又怎么了?” “别说又。”我现在酒已经完全醒了,我把手机递给维夫:“你告诉他具体的地址。” 半个小时之后,梁歌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卷着就袖子,头发有一点点凌乱,纽扣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有好几粒都没扣上,露出了肌肉发达的胸口,惹的警察局里面好几个女警都不时的往他的胸口上瞄。 他是来捞我的还是来卖弄美色的? 小庄去那边了解情况,过了一会儿他过来告诉他:“桑榆带维夫在酒吧里面喝酒,被警察抓过来了。” 我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然后便慢悠悠地站起来,既然梁歌来了,那我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我毫不在意地说:“你们办手续。” 然后我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刚刚迈步衣领就被梁歌给提住了。 “桑榆,你一天不胡闹,你就浑身难受是吧?” 随便他怎么说好了,反正他再生气也不会揍我的。 我跟他翻翻白眼,耸耸肩又摊了摊手说。 “我怎么知道荷兰管的那么严,我又不是故意的。” 维夫的父亲也来了,他必须要有监护人把他带走才可以。 那个卷毛胖子非常恼火,当着警察的面就把维夫给吼了一顿。 我还以为外国的家长和中国的家长不同,给孩子留面子,但是这么看来,居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维夫的白皙又立体的脸。被吼的委屈兮兮的,我忍不住走过去英雄救美。 我用力拍卷毛肩膀说:“喂,是我带他喝酒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别跟他吼。” 我还要说什么,却被梁歌给拽走了,他把我一直拽出警察局,然后把我弄进车里。 他恼火的眉头都紧紧的纠结在一起,眉心皱成了一个小疙瘩。 “你自身都难保了,你还去管别人?” “谁说我自身难保,你不是把我弄出来了吗?”我笑嘻嘻的:“怎么你后悔了?你嫌我这个惹祸精,天天给你惹事是不是?那你也可以就把我丢在警察局啊。” 梁歌没说话,在车里阴暗的视线下,他的表情阴暗不明。k看他那样子,好像是要扇我一个大嘴巴了。 第1710章 换一顶帽子给你戴 我知道梁歌很恼火,但是我也不会天真到认为他的恼火是因为吃醋。 他应该是这辈子遇到的最难以调教的人就是我了。 或许他觉得我是可以驯化的,但是他不知道有一种野兽,或者我不是什么野兽,我只是一条从小就在外面流浪的野狗。 无论梁歌怎么费劲,这一辈子野狗都没有办法变成他的宠物。 我懒得跟他对视,干脆转了个身,就在后座上面躺了下来。 梁歌把我给带回农场了,把我丢进房间里面让我洗澡睡觉。 我站在窗边没多久就看到维夫他爹开车载着维夫回来了。 酒精已经从我的身体内慢慢代谢掉,一点踪影都不留。 但像我这么顽劣的人,怎么能乖乖睡觉? 我必须要跟维夫亲切会晤一下,于是我就到门口去查看一份。 虽然门外没有人,但是我只要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那木门就传来嘎吱一声,接着旁隔壁的房间便传来了梁歌的声音:“晚上好好睡觉,哪也别跑。” 他的耳朵真的灵敏的像狗一样,还是他根本就是把他的耳朵贴在他的门上,在偷听我这边的一举一动? 从门出去是不可能了,因为走廊的地板是木质的,哪怕我光着脚走在上面都会有声音。 走大门不行我翻窗户呗,翻窗户这种事情对我来说轻车熟路,而且这种木质的小楼表面都没有那么光滑,我可以踩到突起物,然后一点一点的往下爬。 荷兰的天气真的是温差特别大,白天还晒得要死人,晚上冷风一吹过来我就瑟瑟发抖。我知道维夫他们住在前面不远的那一栋木楼里。 我哼哧哼哧爬下去,两只手攥着下水道的管子都疼,我拍拍手转过身,正要感叹一声soeasy,然而却看见了梁歌站在我的面前,白色的月光静静地撒在他的肩膀上。 他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指着他的脑袋顶上说:“你看,飞碟。” 然后就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我还没迈步呢,他就拽住了我的衣领往小木楼的入口走。 我这犯罪行为还没实施呢,就被他逮个正着,令我极度郁闷。 他一言不发,直接又把我重新拎进房间,然后这一次他是跟我一起进来,并且把门给反锁了。 我看着他舔舔嘴唇:“你该不会是想跟我同床共枕吧?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是昨天以前的话,我可能还对你有点兴趣,但是现在,啧啧…”我上下打量他摇摇头:“虽然你的身材依然秀色可餐,但是现在,我对维夫的兴趣比你大多了。” 她还是没说话,估计是懒得跟我鬼扯吧,拽着我的领口就把我丢在了床上。 不得不说,他这动作还真的挺霸气的。 于是我就等着霸道总裁的下一步动作。 但是,他只是在床上抱了一只枕头就躺到旁边的沙发上去了。 呵,我盘腿坐在床上冷笑:“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怎样呢?梁歌,你整天把自己包装成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有意思吗?” “那你整天把自己包装成浑身都是刺的混不吝有意思吗?” 这次他终于回应我了。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趴在床上把脖子伸向他:“什么叫包装?我桑榆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他也翻过了身,在橘色的灯光中跟我对视。 那橘色的灯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个簇温暖的小火苗。 “早点睡,桑榆。” 我还想跟他探讨一番,但是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有梁歌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我,我想逃也逃不掉。 但凡我翻了个身他就睁开了眼睛,所以我就一直不停烙烧饼,他不让我好过,那他也别想睡。 我翻来翻去一直翻到我自己困了,然后睡着。 第二天早上,估计昨天晚上被我一直翻身给闹的,梁歌也没睡好,我醒的时候他还没有醒,在沙发上面沉沉地睡着。 于是我就跳下床跑过去看他,他闭着眼睛,睫毛又长又卷又翘,就像是一个男版洋娃娃。 梁歌的好看仿佛也长在我的点上,就算那个17岁的美少年维夫跟他相比,在某一瞬间好像也被他比了下去。 好吧,那梁歌就暂时还是我心中的正宫娘娘。 我用手拨弄她的睫毛,拨弄来拨弄去,他还真是困了,居然都没有反应。 既然这样那我就为所欲为了。 我便捧着他的脸就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然而,我的鼻尖还没碰到他的鼻尖的时候,他就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并且把我的整个身体向后掀,我被他从沙发上掀到了地上。 我很恼火:“喂,你差点就有被仙女吻的机会,你居然白白放弃了?” “你不刷牙不洗脸。”梁歌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向我伸出手。 我便拽住他的手,他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趁机扑到他的怀里,两只手就不老实的向她的睡衣领口里面探进去。 但是手指头刚刚触碰到他的胸口,就被他牢牢的给握住了手腕。 切,没意思。 我悻悻地缩回手:“梁歌,我们离婚吧,跟你在一起太没意思了,你还管头管脚。” 他没理我,丢给我一句话:“去洗漱然后下来吃早餐。” 我看梁歌是有把我往尼姑庵的尼姑那边发展的意思。 今天梁歌带我去骑马,今天的天气是阴天,没有太阳,所以整体的温度要比昨天凉爽了很多。 我对骑马不感兴趣,但是我被梁歌拉着去也没办法。 坐着小庄的吉普车去马场的路上,我一路回头寻找维夫的身影,梁歌干脆直接了当地告诉我。:“维夫早上就已经被他爸爸给送走了。” “我擦。”我忍不住骂街:“你也太阴险了吧?” 梁歌笑笑,未置可否,我的心脏被他气的突突跳。 好,那既然这样就休怪我胡来了。 他是怕我跟维夫怎样给他戴了绿帽子。 行,既然维夫的这顶翠绿精致的绿帽子你不想戴,那我就给你戴一顶更绿更糙的恶心死你。 第1711章 我又出幺蛾子了 吉普车开到了另一片绿地,我看到了大批的马群正在草地上悠闲自得地吃草。 牧马放牛的日子,我很快就过腻了 我讨厌这青山碧水。 梁歌拉着我下车,指着一匹高头大马对我说:“它的性格很温良。” “你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挺了解的。”他淡笑不吭声。 一个络腮胡子给马装上马鞍,梁歌问我:“会骑吗?” 我说:“你把那个吗给去掉。” 有一次我跟我二哥他们去马场骑过一回,那个马性子很烈,但是我还是驾驭的很好。 我环顾马场四周,直到梁歌把我扶上马,我都没有看到什么比较帅气的马术师之类的,只有那个络腮胡子。 我倒不是不喜欢男人留胡子,只是他的肚子大的像怀孕七八个月,我都怀疑他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我纵然是口味再重也受不了,我不会为了给梁歌戴绿帽而戴绿帽。 偶尔我还是有节操的。 这匹马很高,我坐上去之后立刻看到了梁歌的头顶。 要知道我跟梁歌认识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是他看我的头顶,我都看不到他的头顶。 梁歌黑发浓密,像他这么大的工作量,心里装着这么多事,不头秃已经是很难得了。 梁歌告诉我:“你踩着马蹬,如果你不想让马走了,让它停下来的话,你就两条腿夹紧马肚子。” 这种事情不用他说,姑娘我会骑好不好? 我不等他说完,用力拍了一下马屁股,大喝一声:“走!” 然后那个马便迈腿向前奔起来,我一个激灵差点没被它从马背上甩下去。 我赶紧的抓住了缰绳,风呼啸从耳边滑过,我只听到梁歌的声音在我耳边慌乱地吼着。 “桑榆,你抓住缰绳,使劲往后拉,它就会停下来!” 停下来? 哦不,我刚才只是短暂地惊慌了一下。 但这速度带我快乐,我又踢了一下马肚子,它便跑得更快了。 身后梁歌在喊:“桑榆,停下来!” 我才不要听他的呢,这里那么无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刺激的。 我就不停地拍着马屁股,它就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这个牧场一望无际,我倒想看看到底哪里才有个头? 马儿载着我,越跑越快,我听到梁歌好像追上来了,我也回头看了一眼,他也骑着一匹马,但没有装马鞍。 那马毛扎透过裤子,应该会扎在屁股上,肯定很疼吧? 他的那匹马没我的马大,应该追不上。 我心情很好地向他挥挥手:“别追了,你追不上的!” 我跟他喊:“别回头,抓紧缰绳!” 梁歌冲我大喊道,但是已经晚了,不知道是我的声音太大了,还是我没抓住缰绳,马忽然抬了一下腿,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我没有坐稳,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我在地上足足滚了两圈才停下来,我感觉我的骨头架子都要被摔断了。 我甚至都听到自己的肋骨在身体里面破裂的声音。 “桑榆!”梁歌向我跑了过来。 我疼的估计应该是五官扭曲,勉强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梁歌焦急的双眸。 我想他此刻心里肯定很想骂娘,没想到带我出来玩这一次,我惹了这么多幺蛾子。 其实此时此刻我也有点后悔,我就是再顽劣,我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摔在地上真的很疼。 “桑榆,你怎么样?” 第一次在梁歌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的表情,他不知道我摔摔成什么样了,所以他也不敢随意动我。 我很想说一句姑娘我还没摔死,但是我实在是太疼了,俏皮话都说不出口。 小庄他们也奔过来了纷纷围在我身边查看我,七嘴八舌地问我:“桑榆,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别动她。”梁歌说:“救护车多久会到?” “差不多几个小时,这里本来就很远,医疗资源也没有国内的那么迅速。” 梁歌叹了口气,低头凝视我。 估计他也有点手足无措了,又问了我一遍:“你感觉怎么样?桑榆?” 我被他问的烦之又烦,没好气地回答:“暂时死不了。” 他见我还能说人话,而且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 他蹲下来对我说:“桑榆,你忍一忍,我把你抱起来。” 他的手刚碰到我,我就叫起来,他伸过来的手又缩回去了。 “很疼吗?” “你是不是没有常识的。”其实不太疼,只是有点害怕而已,我忍不住开口骂他:“万一我摔断骨头了,你这样把我给抱起来,摔断了骨头会插进我的内脏里,你想要害死我呀?” 这个道理我想梁歌也懂,他见我还能骂人,表情更是放松一些。 小庄说:“我记得小楼里面好像有一副担架,你们等一下,我让人送过来。” 我就在草地上等着,那疼痛在逐渐的向我的全身蔓延。 其实我疼得很厉害,但我懒得说话。 梁歌的脸在我的面前,一会放大一会缩小,显得特别的魔幻。 庄蝶在边上都急得哭了起来,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桑榆姐姐,桑榆姐姐。” 她越叫我,我越觉得我快死了。 担架很快就送过来了,梁歌和小庄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我弄上吉普车,然后向农场外面开去。 “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梁歌对我说。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 他不是废话吗? 他们两个着急忙慌的把我抬着,难道不是送我去医院,而是把我拉去埋起来? 梁歌坐在后座上,把我的脑袋放在他的腿上。 他的眼神怎么说呢,很焦急。 他一直用他的手托着我的后脖颈,他还是蛮有常识的,因为我那么摔下来,不知道我的颈椎有没有断,但坐在车上难免会有震动,为了防止我受伤的更厉害,这是好办法。 一路上梁歌一直在不停跟我说话,他是怕我晕过去。 我倒是没有那么脆弱,而且我嫌他吵。 我极度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对他说:“我还没死,你能不能闭?” 第1712章 这世上没有真爱 我被送到了医院,医生一顿操作猛如虎。 所幸的是我浑身的骨头都没有断,只是脚脖子扭到了,身上也有多处擦伤。 医生在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叫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医生在给我截肢呢。 的确是挺疼的,但是我也有一点点夸张。 然后我就被送进了病房,我听到梁歌在外面叽哩呱啦地跟医生说话,询问我的情况。 我差不多能够听明白,就是在问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能不能跑跳,要不要卧床休息等等。 虽然我能听得懂,但是呢我还得把语言转换系统从中文变成英文,现在脑袋正疼着,转换的有点费劲。 所以后面我就懒得听了。 我在床上蔫蔫地躺着过了一会儿,梁歌终于进来了。 我还以为他会嘘寒问暖,但是没想到他嘴巴一张就骂我。 “桑榆,你现在躺在床上哪都动不了,你开心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脚至少有两个月都不能乱蹦乱跳。” “伤筋动骨一百天是我们中国人的说法,我是在外国受伤的。” 我还是嬉皮笑脸的梁歌瞪着我,我知道他现在很想把我丢进马桶里面冲掉。 我跟他嘿嘿的笑了一声:“怎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普渡众生也没那么容易?像我这种无可救药的还是别管了。现在你就麻溜的回国,该干嘛干嘛。等我什么时候能动了呢我就回去,咱们把离婚证给领了,互相都舒服。” 他没接我的话茬,忽然屈起手指狠狠地弹了我一个脑瓜崩,我疼得赶紧捂住了脑袋。 “你干嘛?我现在已经是个伤者了,你还欺负我?” “你还怕疼啊。”他冷冷的:“我也是肉做的,我怎么不怕疼?” 梁歌接了一个电话,他对我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我去接个电话。” 然后他就走出了房间,我现在动都动不了,我不老实呆着,我还能去哪? 这下安逸了,彻底折腾不起来了。 早知道刚才在马背上的时候,我就低调一点。 我这苦逼的蜜月生活呀,不知道要在病床上待多久。 庄蝶进来看我眼圈还是红红的,我皱皱眉头说:“你哭什么?我又没死。” “呸呸呸。”庄蝶啐了好几口,小小年纪居然也迷信的很:“桑榆姐姐,你可不能乱说。” “说一说就会死,哪有那么脆弱?有的人啊我天天咒他死,他还不活得好好的?” “谁呀?”小姑娘好奇地问我。 “梁歌。” “桑榆姐姐,你怎么能那么说?”庄蝶撅着小嘴:“其实梁哥哥对你可好了,还昨天我看他还在做计划带你去哪玩呢。” “现在瞧瞧我的腿搞成这样,哪都去不成了。你不知道我跟他的恩怨。”我拍拍庄蝶的肩膀:“你还是太年轻。” “桑榆姐姐,你为什么总是跟梁哥哥至气?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你以为所有结婚的都是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再说婚姻本来就没什么意思,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真挚的爱情,少看些言情小说,别受那些的毒害。” “庄蝶还是个小孩子,别给她灌输这种思想。”梁歌打完电话从外面进来。 “我哪里说错了?”我看着他笑:“还是输说进了你的心里,你跟那个蒋素素都谈婚论嫁了,平时柔情蜜意的,但是你说分手就分手,转眼就娶了我,我也没见你有多难过。那我是说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挚的感情的,还是你为人比较凉薄?” “看问题不要看表面。”他冷冷地刺我一眼。 他的话快把我给笑死了。 “难道你让我透过表面看实质?庄蝶睁大眼睛听我们吵架。 小庄在一边感慨:“桑榆只要不伤着你的嘴,谁都说不过她。” “她是歪理。”梁歌对小庄说:“你别让庄蝶总是在医院里,你带她回去吧,我留在这。” 庄蝶和小庄走了,医院里面只剩下我和梁歌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很忙,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所以他没功夫骂我。 我太无聊了,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老实一点,还能做一个到处能走的自由人。 “我渴了。”我对梁歌说。 他看了我一眼,外国是没有热水的,他出去帮我买水,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我:“你乖乖躺着别乱动,我马上就回来。” “我都成这样了,我还能去哪里?” 梁歌去给我买水了,这时一只小鸟从窗外飞进来,一点也不怕生。 我伸手手想把它给赶走,但它站着不动。 于是我跟它对望,我的眼睛望着它的绿豆小眼。 我警告他说:“你再不走,我就把你的羽毛拔光,然后丢进油锅去油炸。” 它还是那样看着我,我气急了,伸出手居然一下子就把它给抓住了。 它在我手里面挣扎,小爪子抓着我的手心就痒痒的。 我艰难的从床上起身打开窗户把它给丟出去。 正在这时门开了,梁歌从外面走进来。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跟刚才差点跟一只小鸟打起来了。 梁歌却奔过来,一把把我从窗台上揪了下来。 我看他喘着粗气的模样,好像是吓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桑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很恼火,我甚至从他语气里面都听到了绝望。 他肯定后悔接我这块烫手山芋了,该不会是又想说一些我潜意识里就有结束自己生命的念头? 我指着床位窗户说:“刚才飞进来一只小鸟,我把它给丢出去,它刚才就停在我的被子上面,我怕它拉鸟粪。” 很显然梁歌不相信,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下次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把你绑在床上。” 我怕在他的胸口,听到了他的心脏在胸膛里面跳的十分凶猛。 “你怎么了?”我惊奇地指着他的胸口:“大哥,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他绝对有直接把我弄死一了百了的想法,但他还是克制着把手里的水递给我。 第1713章 我要见你 接过了水,忽然就没那么渴了,因为梁歌的表情非常的解渴。 看到这副恨不得想弄死我,但是又不能真的弄死,一连无计可施无奈的模样,简直是笑死人了。 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让他觉得姑奶奶我难伺候,早点放手。 我玩过火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纵然梁歌的表情我看起来很过瘾,但是在床上实实在在躺着也是我亲自躺着。 于是我跟梁歌申请我要回国,在国内躺着也比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肯定要好多了。 “对你来说你现在不能动,在哪躺着都一样。”梁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你现在的状况不能4四处走动,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我真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我就不闹了。 我发现我跟梁歌耗不起,我在医院的日子他就寸步不离地盯着我。 晚上他也留在医院,就差跟我同挤一张病床了。 其实国外的医院是不允许家属一直留在病房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老外医生的,他们出来过进去的,居然当做没看见。 我这样跟坐牢有什么分别? 我不晓得这种坐牢的日子我还要过几天。 梁歌很忙,我算准了他肯定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 果不其然,这天我正在吃晚餐呢,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应该是非常紧急,他必须得马上回国。 如此良机,我岂有错过的道理,我赶紧深明大义地对他说:“你快回去吧,别管我。” 梁歌紧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知道他现在肯定特想一拳头砸死我一了百了。 他看了我片刻,我赶紧拍拍自己的胸膛,表示他不在的日子,我一定乖乖听话。 小庄也说:“桑榆有我们在呢,你去忙你的吧。” “你们都搞不定她。”梁歌淡淡地说。 小庄他们的确搞不定,我要的就是他们搞不定。 等梁歌走之后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但是他的事情真的是很要紧,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 当我趴在窗前上看到梁歌上了一辆车疾驰而去,我心花怒放,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感。 我在医院里面躺了快有一个星期了,感觉虽然不能步履如飞,但是也差不多了。 所以在这个月黑风高逃跑夜,我打算越狱,我早几天就看好了地型,也掌握了护士医生的活动规律。 在半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人最少,没人盯着我。 于是我便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又一瘸一拐地摸到门口,打开门正准备出去。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瞅是梁歌打来的。 他好死不死干嘛这时候打给我,想想看我还没有逃出去呢? 先接他电话省得他疑心,我便把电话接通了,语气尽量慵懒,装作自己已经快睡着的样子。 “大半夜的打给我干嘛,人家都要睡了。” “睡了还穿戴整齐的准备逃狱梁歌此言一出,我立刻观察四周。 “你该不会猥琐的躲在某个角落里偷窥我吧,你不会那么变态吧梁歌?” “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监控吗?”电话中传来梁歌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在房间内四处张望,终于在屋角的一个角落中看到了正在闪着红点的摄像头。 我真想一拖鞋把它给砸下来。 百密一疏啊,百密一疏。 “梁歌。”我气急败坏:“你真是变态,你远隔万里还用监控来盯着我,你无聊不无聊啊?” “如果你乖乖的老老实实的把你的脚养好,没人愿意盯着你,就这样,晚安,祝你好梦。” 我的逃跑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梁歌扼杀在摇篮里。 他有监控,想必他也会定位我的手机或者是追踪我,总之不管我逃到哪里去,他都能把我给抓回来。 这样的日子简直绝望,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心如死灰,躺在床上骂骂咧咧。 我骂的正开心的时候电话响了,梁歌那个阴魂不散的又打电话来。 我没好气地接通:“又打电话来做什么,你不是有监控看着?本小姐现在正躺在床上四平八稳的。” “我是想问你在骂我什么?” 据我所知,监控摄像头是没有收音功能的,他怎么知道我在骂他? 梁歌在电话那头笑了,仿佛看到我瞠目结舌的脸。 “你能听见?” 他的笑声非常愉快:“我听不见你在骂我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会骂我的,所以我就来问问你。” “我骂你,”我转了转眼珠子:“以后生儿子没有屁眼。” 这应该是我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了,谁知梁歌却完全不生气,语气依然淡定。 “桑榆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骂的这样狠毒,你现在是我的太太,以后我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你生的,那我是儿子没屁眼,你何必咒自己的小孩呢?” 呵,梁歌什么时候学会占人便宜了,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想得到美,想让我桑榆给你生孩子,你就做美梦去吧!” “晚安。”他的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些欢快。 做个好梦? 我都要骂街了好不好? 我发现梁歌这样四两拨千金的,真的会把我给弄疯。 我觉得梁歌就是我此生的一个劫难。 我现在非常后悔,我看脸这么个毛病,如果当初我不纠缠梁歌,我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凄惨。 逃跑不了,我的悲惨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我听小庄说梁歌这次赶回去,是因为他们梁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是梁氏一直很想合作的一个财团终于向他们抛来了橄榄枝。 如果合作成功的话,那梁氏以后的江湖地位将会连上几个档次到时候就连一向是业界龙头老大的大禹都得喊爸爸。 怪不得他这么紧张,原来他想当大禹的爸爸。 梁歌这个人做人做事情一向非常有分寸,他每天日理万机,还不忘一天三个问候电话。 每次梁歌打电话来,小庄都仿佛他给了我什么恩典,活活把梁歌描述成千载难逢的绝世好男人。 他只是打个电话给我而已,我有必要这么感恩戴德吗? 梁歌又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问他:“你忙完了吗?” 他说他还没有。 “忙到哪个环节了?” “最重要的签约仪式。” 我说:“那好,别签了,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见你。”他有短暂的沉默。他的反应快要笑死我。 第1714章 他不按理出牌 虽然梁歌没有说话,但是我已经能够脑补到他会跟我说什么。 无非也就是说别闹,你听话,我忙完就会赶回来等等之类的。 他若是跟我说这些,小姐姐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挂断。 然而但是可是。 我却听到梁歌很干脆的对我说:“好。” 我怀疑我听错了:“说什么?你说好?” 他说:“是啊,难道你不是等这个答案吗?” “我的意思是你马上立刻坐最近的航班赶到荷兰,你做半点停留都不算马上。” “是,我听得懂。”他的语气淡定,甚至还装模作样的跟身边的助理说话:“马上帮我订最近的去荷兰的飞机,立刻马上。” 他跟身边人说完了又跟我说:“你要见我,我马上就飞过来见你,大约10个小时之后你就能看到我,不过你要乖乖的,我听说你这几天不怎么好好吃饭。” 呵,他还真是做戏做全套,这么嘘寒问暖,那我当然也得配合他。 我说:“是啊,如果你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的话,那我就乖乖吃饭。不过你最好别给我玩花样,如果你弄了那个什么签约再来的话,你就不算有诚意。” “我知道了。”电话那边的梁歌语气依然淡定:“好啊。” 他这么爱装大尾巴鹰,我就看他装到何时。 一旁的小庄痛心疾首地看着我:“桑榆那个签约仪式对梁歌来说真的很重要。”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重要了?” “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想要见他。” “管他什么真心还是假意,你觉得梁歌对我是真心的?反正我不会蠢到天真的认为梁歌真的会放弃那个签约仪式,跟我一起发神经,跑到荷兰来见我?” 十个小时我压根就不会期待,于是我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没把梁歌会不会来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为我知道他根本不会来,因为刚才我在我网上还特地搜了一下梁歌和那个财团签约的事情,确有其事,而且就在明天下午举行。 媒体大肆报道看来是件大事,不然梁歌也不会如此重视。 所以小姐姐我料定梁歌绝对不可能回来,他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搪塞我? 大晚上的我在房间里面呆着,实在是太无聊,我就去天台上面吹风。 小庄也在,他不让我去。 我说:“你真当我疯了,表演一个跳楼给你看?我这么惜命的人,你让我跳我都不会跳的。” 小张打了个电话给梁歌,挂了电话之后他的表情轻松多了,对我说:“梁歌刚刚下飞机,他马上就,他让你等他一会儿。” 呵,我快要被他笑死。 “你唬谁?你就编吧。你现在就是说国家元首而来见我,我都相信,我就是这么傻白甜。” 小庄不让我去天台,我正想着该怎么跟他斗智斗勇。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听上去真的有点像梁歌的脚步声。 我为什么能认出他的脚步声呢? 因为他这个人过于沉稳,连走路声都能听出来。 我正想着呢,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10个小时,我应该是刚刚好,没迟到吧。” 我擦,还真是梁歌的声音,我抬起头,看见梁歌正微笑着看着我。 什么情况? 我揉了揉眼睛,的确是梁歌。 我愣了片刻,第一个反应就是看新闻,是不是他和那个什么财团搞翻了,签约的事情黄了? 但是我翻了半天都没有,刚刚10分钟之前才出了新闻,说是会场已经布置妥当,有一些媒体现在已经开始做准备了,看上去不像是黄的架势。 那为什么两个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好像又明白了过来。 我指着他的鼻子:“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让你爸爸签约?所以你就有时间来了不是?” 两个梁歌仍然摇着头说:“现在梁氏的事情我爸已经全权交给我了,所以所有的事宜都是我在处理。” 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此刻的表情应该是有点傻。 “所以签约并没有取消?” “是啊。”他笑着点头:“没有取消。” “你为什么会来?” “签约仪式是国内的时间下午3三点,而现在荷兰还是头一天的夜里,中间是有8个小时时差的,所以这8个小时刚好是飞机上停留的时间,我还可以陪你去天台吹吹风,顺便看一下日出。” “然后你就这样马不停蹄的再赶回去?” “是啊。”我有点发愣地看着他。 梁歌这个人做事情真的有些让我出其不意,不按理出牌呀。 我越看他越觉得不可思议。 我忍不住对他灵魂拷问:“你脑子坏掉了?” 他笑得非常的愉快:“你不是想见我?” “但凡脑子没坑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那就当我脑子有坑吧,我太太想要见我,我当然义不容辞,万里也要来给她见一面。” “你在拍偶像剧?” “你说是就是吧。”他笑着把我从床上拖起来:“陪你去天台吹风。” “忽然不想去了。” “那好,那我就陪你在这里坐一会儿。” “我也不想坐,我要睡觉。” “好啊。” 他仍然微笑,只要他不介意他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赶过来看我睡觉的话,那我也不介意把我的睡相给他看。 这有什么,互相伤害好了。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然而,可是,但是我睡不着。 在我的内心经历了这样的冲击之后,就算我再淡定我也睡不着。 我好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跟我一样疯的人,那就是梁歌。 现在我才深刻地明白原来疯子这么让人讨厌。 我躺在床上更是睡不着,因为梁歌在旁边虎视眈眈。 我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跟他说:“我要去天台吹风。” “走。”梁歌微笑着起身。 我忍着骂娘的心情,跟他来到天台。 这么一折腾真的要天亮了,就这破晓之前的黑暗居然能够被我砸摸出一点美感来。 像我这种眼睛,从来看不到美的人,都想赋诗一首。 坐在天台上吹着风,我百无聊赖。 “你爱不爱我?”我冥思苦想半天,终于决定问他一个问题。 于是我便扭头看着他,今天我算是被梁歌给惊到了。 但是以我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不扳回一局? 第1715章 你爱不爱我? 在黑暗中,梁歌的脸不如白天看得那么真切。 我不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因为梁歌这个人我好像越来越琢磨不清。 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也许就会给一个猜不到的答案。 他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很快就回答。 “爱。” 这个回答着实惊到我了。 我毫不掩饰我的怀疑:“我没听错吧,梁歌,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回答你问的问题。” “我问你,你爱不爱我?” 他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回答:“爱。” 我快要被他笑死:“你知道吗?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为什么呢?”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我不觉得可笑。” “你在撒谎,不可能。” “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他还是在笑。 以前都是我耍弄别人,现在我好像被他耍了,觉得非常不舒服。 “说谎会长长鼻子的。”我连童话故事都搬出来了,可见我此刻内心有多茫然。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为什么不相信会有人爱你?”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告诉我爱人的感觉是什么?” 梁歌皱紧眉头,他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然后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回答我:“爱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很多种感情纠结在一起的。” “什么样的感情?”我倒不介意不耻下问。 梁歌依然注视着我,他的眼睛在黑夜中特别亮,就像是一个空中有一颗特别亮的星星,亮得让人心发慌。 “有怜惜,有喜欢。有心疼,也有一种共情。” “你跟我共情?”我都快被他给笑死了:“你父母双全,家庭幸福,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你跟我有什么共情?你想拉近跟我的距离,用这种方法也太牵强了吧。” “不是说生长经历,是说有时候你的痛苦和无助我能够感受得到。” 我发现自从我摔了以后变迟钝了,被梁歌说的愣住了。 “你演言情剧呢?什么我的痛苦和无助,我自己都没感受到,你感受个屁啊?你少来这一套,你别以为你用美男计就能唬到我。哟,你真是堕落了。”我痛心疾首地摇摇头。 “随便你怎么想,但是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真心的。” “神经。”我笑的嘴巴张的好大。 天台上的风也大,差点没把我给呛死。 我说:“你说你爱我,那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别告诉我是很早以前,如果你再往前说的话,那你可就很有出轨的现已。要知道你和蒋素素分手没多久就跟我结婚了。你说你爱我,哇塞,梁歌真看不出来你那么博爱。这边刚刚跟蒋素素分手那边就爱上我了。” 就在这我直摇头令我叹为观止的时候,梁歌说:“我对蒋素素,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我就不爱她,但是我却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了。” “愿闻其详。”反正也没事,我有的是时间跟他打屁。 “好像是从你跳下大海,我把你拉上来的时候。” 我真没想到是这个时候,我看着他:”你心理变态,虐待狂,你神经病啊,你看到我跳海居然还会在这一刻爱上我。“ ”我不是在那一刻爱上你,我是在那一刻忽然知道我爱你。因为当我看到你跳进海里的那一刻,我内心忽然升起的那种无助和恐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我有一种感觉。就算我要跳进海里才能把你救起来,我也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那如果我死了呢,你也跟我一起死?” “我没想到那么远。” “你要说不会的话,那我会大嘴巴子抽你。”我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认识才几天,你就跟我说生说死的,鬼才信啊。我知道你想营造出你情圣的形象,但是你也要讲究一些真实性,你那样也太假了。” 聊完了爱情,我长舒一口气:“帅哥,不得不说这个话题真的挺解困的,我忽然就没那么困了。” “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梁歌两只手抱着膝盖,把脸脑袋放在他的膝盖上,很专注地看着我。 别以为他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会相信。 我信他个嘚儿。 “你的情圣等对我来说没有用,如果你真的爱上我了,那我反而觉得你这个人很可怕。” “为什么?” “对我这种人来说。爱情就是挂在嘴边随口说说的玩意儿,但是对你来说爱情却变成一种手段呢,我真是觉得你可怕至极。” 梁歌终于没再说话了,他长久地凝视着我,直到他的秘书在天台轻声喊了他一声:“粱先生,航班的时间要到了。” 我跟他耸耸肩:“你可以走了。” 梁歌百忙之中也能抽十几个小时出来陪我一起疯,已经仁至义尽了,我总不能做祸国殃民的妖妃,让人家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吧。 再说我算什么狗屁美人,人家美人不但长得美还够魅,我不但不够魅,脾气还不好。 梁歌从我身边站了起来,忽然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揍我,但是他只是在我的头发上面摸了摸。 他的手很轻柔,柔到我觉得他有些神经错乱了。 在黑夜中他的眼睛仍然那么亮,他的笑容让我有些恍惚。 他忽然低下身来在我耳边轻声说:“24小时之后你又能见到我了,所以这段时间乖乖的吃饭睡觉。” 梁歌的声音很好听,他说的普通话里又带着一丢丢的北方口音,仔细琢磨还能琢磨出一丝软糯,有一丢丢蛊惑的味道,让我有好几秒钟的失神。 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然后我就快速醒过来了。 我冷笑着扬着脸和梁歌的眼睛对视:“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一个吻别呢?” 我向他撅着嘴:“怎么样?敢不敢?” 像梁歌那样要脸的人,身边又是助理又是秘书的,我量他也下不去嘴。 但是他却弯下腰来掌着我的后颈脖,在我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梁歌的唇好软啊,但是现在不是我琢磨他的唇软不软的时候。 这个狗贼,我让他亲他就亲啊? 我立刻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上了她的嘴唇。 第1716章 我没有亲人 梁歌后来还是走了,而且我也没有咬到他,他躲得飞快,好像料到我会咬他一样。 然后我的上牙齿就磕到下牙齿,我用的力气太大了,我的牙关一阵酸痛。 “叉叉叉…”我在梁歌的身后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他下楼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还抬头看了看我,但是我在天台上,他在楼下,距离很远,所以他看不清我的脸,我也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黑乎乎的一团。 而我的身后站了一大堆的护士医生,还有膀大腰圆的保镖,我知道他们是怕我跳下去。 在他们眼里我桑榆是个疯子,不过他们还是不太了解我,我还没有那么疯。 对我来说最宝贵的就是我的小命了。 梁歌走了,虽说他的忽然出现不像炸弹一样把我平静的心湖给炸的乱七八糟,但是也像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把我维起波澜的湖面上总是漾起了些许涟漪。 庄蝶来找我玩,她是个小丫头,虽然只比我小了四五岁,可是我觉得我和她之间有不可逾越的代沟,所以我翻了个身懒得理她。 她一直在我旁边就像一只小雀儿一样不停地叫我:“桑榆姐姐,桑榆姐姐,你今天好点了吗?我哥说我可以把你放在轮椅上,然后陪你去逛公园,好不好?” 她真的是吵死了,我才不要去逛公园呢。 我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来跟她怒目而视:“你能不能消停一点,我快要被你给吵死了。” 她笑嘻嘻地朝我眨眨眼睛:“你很喜欢安静吗?桑榆姐姐,可是我听梁哥哥说你挺喜欢热闹的。” “他知道个屁。”我没好气:“他以为他了解我,其实世界上没有人了解我。” “梁哥哥说你很孤独,虽然你看起来很热闹,但是其实你很孤独的。” “呵,”我又翻了翻白眼,我最讨厌梁歌总是喜欢装作很懂我的样子。 “你别听他跟你鬼扯,我一点也不孤独,我还活得很滋润呢。” 我真的是躺在床上哪都不想动,可是架不住庄蝶一直在我耳边叨叨,我无奈地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好吧,姑奶奶,我妥协了,散步就散步,去哪?” “公园。”庄蝶开心地笑起来了,看她那个笑容,仿佛驯服了某种比较凶猛的猛兽一般。 于是我跟庄蝶出去散步,她用轮椅推着我,我们两个就一残一病的,真是够惨的。 荷兰的天气不错,不冷不热的,小风吹在身上软乎乎的。 走着走着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瞧是我二嫂打来的,她已经有蛮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有多久了? 好像是从我爸出事之后她就没再给我打过电话,现在她又抽了什么风? 在接电话之前,我想了一下该怎么跟我二嫂说这个开场白,如果她说好久不见了,桑榆最近怎么样了?我就跟她说不咋地。 她如果说听说你受伤了,我就说我好的很,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酝酿了一番才接通电话,不过我二嫂始终是我二嫂,她从来都不按理出牌。 一听到我的声音她就恼火地叫了一声:“桑榆,听说你结婚了,居然也不请我喝喜酒,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我二嫂真是个人才,我刚才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她会跟我这么跟我开场白。 我哼着:“二嫂,你这么喜欢喝喜酒呢,你别忘了你公公我爹刚去世没多久,你好像不能参加任何喜庆的活动。” “呵,你还知道,你爸爸去世了。下个星期一你爸爸去世100天,你回来一下,家里要给他烧一些他生前的东西过去。” “一百天?我只听说过小孩子出生一百天要庆祝,我还没听说过人死了一百天。” “不是庆祝。”二嫂打断我的话:“你要是有点人性的话,你就别口无遮拦。” “二嫂,我骑马摔着了,骨裂,现在躺在床上哪都去不了。” “就是你胳膊腿全都断了,下个星期一你也得出现在桑家就这样。” 二嫂不由分说地就挂掉了电话。 呵,她威胁我。 我桑榆还怕别人威胁吗? 我就算不去她能怎样? 她还能让我爹变成厉鬼来掐死我? 我是个不孝女,我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挂掉了电话,庄蝶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好奇怪。 我问她干嘛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她说:“桑榆姐姐,你为什么要对你的家人那么说?” “家人?”我笑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怎么会呢?”庄蝶歪着脑袋看着我说。 “怎么不会?有些人就是天煞孤星,没有家人的。” “那梁哥哥也是你的家人吧?” “我从来没有认为他是我的家人,别提这个话题了,没意思。不是你请你要来湖边走走的吗?你要是不走的话,那我就回去睡觉了。” “走走走。”庄蝶推着我的轮椅往湖边走去了。 湖边的风景很迷人,但是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诗情画意,没一会我就不耐烦了。 我说:“回去吧。” “不是才刚刚来嘛,多逛一会儿吧,桑榆姐姐,你看这风景多好呀。” “马上就要下雨了,好什么好?” “下雨?”她抬头看看高挂在空中的太阳:“天气那么好不会下雨的。” 我发现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就会塞牙,我也没觉得我有乌鸦嘴的潜质呀,但居然被我说准了。 没过一会儿一天就迅速阴了下来,紧接着很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我哭丧着脸,对庄蝶说:“你看,我说准了怎么办?现在不是下雨了?” “桑榆姐姐,你的嘴巴怎么这么灵啊?”庄蝶也傻眼了。 这个荷兰的雨真是说下就下,毫无征兆的。 我们看看四周周,我想着到哪去躲雨呢? 雨点更大起来,我得打电话给保镖接我们回医院,不过这大风大雨的,我的手机估计一掏出来就会被淋湿,得先找个地方躲雨才行。 这边也没遮没挡的,我指着一块大石头说:“那边好歹能遮点风。” 庄蝶推着我往那边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打着喷嚏。 我瞅瞅她,她的小脸都白了。 对啊,她还是一个病人,抵抗力本来就弱,如果淋了雨的话,可不是感冒那么简单了。 我叹了口气:“作孽啊。” 第1717章 庄蝶犯病了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递给庄蝶:“穿上穿上。” 庄蝶愣了一下,一副受到了惊吓的表情,好像我的衣服会咬人一样。 她直摇脑袋:“我不要,桑榆姐姐你穿着吧!” “得了吧,你快点穿上,你万一要是生病了,那我的罪过可大了,你的身体没我的身体抗造,你赶紧穿上少废话。” 庄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衣服终于还是接过去了,小心说了一声:“桑榆姐姐,你真好。” “好个屁。”我断然否定她的说法:“我是怕把你给淋病了,你哥还有梁歌那两厮会合起来找我算账。” 庄蝶把衣服穿上了,我们走到了大石头边躲雨。 那个石头长得很奇特,斜斜地飞出了一块,刚好可以遮一点雨。 不过随着雨下越下越大,石头也没啥用。 眼看庄蝶披着我的衣服都要淋湿了,我咬着牙从轮椅上站起来,把她按在了我的轮椅上。 庄蝶惊恐地看着我:“干什么,桑榆姐姐?” “我也不会吃了你,干嘛怕成这样?你坐着我站着。” 然后我就把她护在怀里,倒不是我有多好心。 反正送佛送到西,我都把我的衣服给她披上了,也不在乎帮她多挡一下。 我就在这种极其艰苦的环境中给小庄打了电话,让他们麻溜地过来接我们。 这里离医院不远,小庄很快就赶来了。 他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还保持着我紧紧抱着庄蝶把她护在我怀里的姿势。 我浑身已经湿透了,庄蝶则比我要好了很多。 小庄看我露出了感激的表情,他好像误会什么了。 我赶紧申明:“人是我带出来的她要有什么好歹的话,我可担不起。” 小庄跟我笑了笑,他抱起庄蝶,然后他的秘书推着我,把我们弄到了车上。 回到医院,小庄让庄蝶洗了澡,换了衣服,还冲了热姜茶给我们喝。 对于这种茶我是断然不喝的,我挥了挥手拒绝了。 “就淋着一下雨我才不会感冒呢!你还是让你妹多喝一点。” 我话音还没落,就打了一个大喷嚏。 庄蝶没什么事,我却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的不停。 庄蝶说:“桑榆姐姐你还是喝吧,你把衣服给我穿还护着我,你都淋湿了,会感冒的。” “你是病人,我不是,我健康的很,区区几滴雨能够把我给淋感冒?” 我犯起倔来,谁也是劝不动我。 小庄瞅瞅我叹了口气,最后说:“谢谢你啊。” “别了,我说过了我是怕她万一有个好歹的全都赖在我头上。” 小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执拗和逞能的结果就是我感冒了,打了一个晚上的喷嚏不说,第2天早上醒来我头晕脑胀,并且我还出现幻觉了。 因为我看到了梁歌就坐在我的床边,带着一脸的关切看着我。 我又仔细看了一眼,没看错,我没出现幻觉,真的是梁歌。 距离那天他离开荷兰已经过了24个小时了,他的签约仪式已经搞定了。 我看着他本来想调侃几句,但是我的鼻子太痒了,于是我就对着他很没风度的打了一个大喷嚏,可能还溅了他一脸的口水。 梁歌用方格的大手帕先擦了擦我的脸,笑得有点无可奈何的:“昨天小声让你喝姜茶,你为什么不听呢?” “你这话若是让这里的医生听到了,他们一定会气死,在人家医院里头还用中医的土方子。” “不管土不土,管用就行。”梁歌递给我一杯水:“多喝点水。” “现在已经感冒了,喝什么都没用。”我断然拒绝。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我不想就我的感冒还有没有的治这个问题,跟他掰扯。 于是我岔开话题:“你的签约仪式搞定了?” “是。” “恭喜啊。”我口不对心地说。 “谢谢。”他也是打蛇随棍上:“刚才我问过医生,他说你的脚恢复的还算可以,那过几天我们就回国。” “不要,你不是说伤筋动骨100天?”我晓得他急着让我回国是存的什么心思,他那点小九九能瞒的过我? 我爹去世百天,他是想让我回去当孝女。 作为活活把我爹气气死的头号不孝女,我好不容易立好的人设,怎么能让它瞬间崩塌? 梁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笑。 看他就这样子,仿佛在说不管我同不同意,乐不乐意,到时候他都有办法把我弄回去。 梁歌看着我吃感冒药,我生平最讨厌吃药,而且区区感冒而已,我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他虎视眈眈的,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把药给吃了。 忽然梁歌又说:“庄蝶的事情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表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笑笑没说的更加清楚,和聪明人交手就是这样,话只需要说一半,大家都心知肚明。 梁歌回来了,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好消息。 因为他不在的时候有小庄和庄蝶两个人盯着我,现在他回来了又多了一个人盯着我。 我的苦逼人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个头。 在荷兰待了这么多天之后,我见梁歌仍然气定神闲,好像没有回去的意思。 难道这次没有跟我二哥二嫂他们串通好把我给带回去? 好吧,敌不动我不动,看谁能够沉得住气。 但这天晚上庄蝶却发病了,我们从医院回到了小木楼,反正我的腿也没有大碍,只要不到处乱跑乱跳就没事。 我躺在小木楼走廊上的躺椅上,看着茫茫的草原,偶尔心中也会有一种特别安静的感觉。 庄蝶就蹲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其实大可不必,我又不是一个不能一个人呆着。 就在这岁月静好的时候,我就听到咕咚一声,然后我往我的脚边一看,庄蝶倒在了地上,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低头看看她,又扒了扒了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脸色苍白。 我弓着腰使劲拽她的胳膊,先把她给拉起来。 就在我的手指碰到她的胳膊的时候,她的皮肤上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紫癜,吓得我立刻缩回了手。 在我的印象里庄蝶和我们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现在她忽然犯病,我才有一种他是病人的感觉。 第1718章 这该不会是个连环记 我惊恐不已,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梁歌和小庄正在二楼开会,我不敢再动庄蝶,只能扯着嗓子大喊梁歌的名字。 他们从楼上跑下来了,我还没说话呢,小庄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庄蝶,立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我都忘了澄清她倒下去跟我没关系,忙不迭的跟小庄说:“她晕倒了,大概在三分钟之前。” “好。”小庄简短地说了一声,暴抱起庄蝶就匆匆往前面的车边走去。 小庄把庄蝶抱上了车,我看着站在我身边的梁歌问他:“怎么,你不跟着一起去吗?” “有助理有保镖,我留在这儿陪着你。” “我不需要你陪。”我断然拒绝。 他低头看了看我,笑了笑说:“庄蝶偶尔也会有这种晕过去的情形,你别紧张。” 他从哪里看出来我紧张了? 我耸耸肩:“只要你们别觉得跟我有关就行了,我发誓我刚才都没碰她。” “回房间吧,天黑了就有蚊子。”他弯腰就要抱我,我依然谢绝了他:“不用了,我自己来。” 做铁拐李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对这项业务实在是熟悉的很。 于是我就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转身走进了小木楼。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向吃得下睡得着的,我今天晚上居然失眠了。 以至于梁歌每次在小木楼里面走动,或者他接到的每个电话,我都会竖起耳朵听。 在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以后,我又颓然地躺下来。 我不晓得我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失眠,反正我一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像烙烧饼一样,折腾了到大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梁歌在楼下接电话的声音给弄醒的,他正好站在我的窗户跟下面,而且小二楼也比较矮,我听得清清楚楚。 “一直都没有醒吗?医生怎么说?如果暂时没什么好的办法,要不要把她转到国内去?现在国内的医疗水平也很先进,我马上让人在国内的骨髓库里面找配型者。” 庄蝶昏迷了,一直都没醒。 我趴在窗台上咬着嘴唇琢磨,这该不会是个套吧? 他们故意设计让庄蝶晕倒,然后就装昏迷,再然后就在我面前说这一些找配型者的话,然后激发起我的同情心让我去做个配型。 说不定他们不知道在哪里搞到了我的资料,我和庄蝶刚好能配上,就这样我这个大傻子就莫名其妙的奉献出了自己的脊髓。 no,像我桑榆这么聪明又这么冷血的人,怎么会干这种傻事? 我正准备把脑袋从窗口缩回来,刚好梁歌抬起头,我们四目相接。 我跟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缩回身子,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不过我再也睡不着了,梁歌这个人呢一向是以退为进,他自然不可能跑到我房间来跟我巴拉巴拉说关于庄蝶的病情。 他等到我忍不住了会主动问他,我才不问呢。 睡不着我就起床一瘸一拐地下楼去吃早餐,梁歌在厨房里面亲自做早餐,煎蛋和煎火腿的香味从厨房里面飘出来。 我大刺刺的在餐桌上坐下来,左手牛奶右手咖啡,喝的不亦乐乎。 他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递了一个放在我的面前,然后拿走我手中的咖啡杯。 “空腹不要喝咖啡,对胃不好。” “那你又煮。”我瞪着他,真是迷幻行为。 “咖啡是给我自己煮的。” “所以你就不怕空腹伤胃?” “我吃了早餐再喝。” 呵,不论我说什么他都能回答的滴水不漏,真是棒呆。 一整餐饭我吃的相当的沉默,我就是不问他庄蝶怎么样了,他也没主动跟我说。 不过他还真是忙,一会儿接公司的电话,一会儿又接关于庄蝶病情的电话。 反正无论他如何出招,我都不接招。 吃完早餐我把杯子一放,梁歌顺口问我:“等会你有什么安排?” 哈哈哈,我乐不可支的看着他,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吧,现在就开始忙不迭的让我自己往套子里钻了,我才不会轻易上当呢。 我把嘴一擦淡淡地回答:“吃饱了继续睡觉,昨天晚上你太吵了,在我房间外面的走廊里面不停走来走去。” “哦,那对不起。”他倒是挺诚恳,但我还是不接招。 像梁歌这种深藏不露的小狐狸,我对付起来得用点脑子,但是他居然没在跟我周旋,只说了一声。:“我等会去趟医院,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只字不提庄蝶,我反而觉得有问题梁歌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好像令我有些不安。 我隐隐地感觉此地不能久留,于是我在梁歌已经转身向门口走去的时候,对他说:“不如我们回国吧,我不想在这呆了,没意思。” 梁歌转过身来看着我,几乎没有作片刻的迟疑就点点头说:“好的,你想什么时候回去,我马上让人订机票。” “现在立刻马上。”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开始打电话给他助理,让他给我们订机票。 他这么干脆我心里不免又敲起了鼓,眼看着距离我二嫂让我回桑家的日子越来越近。 该不会这是梁歌的一个连环计吧。 如果我留在荷兰,那庄蝶这样我势必得过问,指不定哪天我就被他给套上了,自觉自愿的给庄蝶去做骨髓配型。 那如果我要回去呢,我人在国内。那天我不露面好像也说不过去。 我怎么有点进退两难,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感觉? 梁歌打完了电话告诉我:“最快今天下午1:00的航班,我现在去医院跟小庄打声招呼。” “喂梁歌,我先声明,我就算回到了国内,我也不会回桑家的。” “你放心,你不想去,没人能够把你给绑去。” “这是你说的,你要是敢绑我去,我就原地一头撞死。” “你不用撞死。”他目光如炬的注视着我:“你不情愿不会有人强迫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别对我道德绑架。” “不会。”他说完就转身走出了门,速度快的连个背影都没留给我。 第1719章 肯定有猫腻 很好,我料定梁歌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他想钓,我不上钩,他真当自己是姜太公吗? 我回房间继续睡大觉,但是我没睡着。 过了一会儿梁歌的助理进来帮我收拾东西,破破烂烂的整了一皮箱。 收拾完了,我简单吃点午饭,助理跟我说:“太太,我们直接去机场,等会儿梁先生会在机场跟我们会合。” “别叫我太太,要么叫桑小姐,要么直呼大名,我觉得你把我给叫老了。” 助理笑笑没说话,梁歌的助理和他本人都差不多,话极少,而且点到即止。 我猜等到了机场之后,我左等等不来梁歌,右等等不来,然后我就接到了庄蝶病危的消息,我又不得不赶回医院,富有爱心的伸出我的援手。 呵,这就是个套,从头到尾都是个套。 我在机场大厅的椅子上坐下来,等了好一会梁歌还是没来。 我心里正盘算着,此刻梁歌的电话应该来了。 不过我面前忽然多了一双大长腿,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梁歌。 他提着行李箱正低头看着我:“走吧。” 咦,这个剧情好像不对啊,他此刻不应该像我想象的那样按计划进行的? 哦,现在还没有上飞机,飞机也没有起飞,所以一切都不能定论。 “好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梁歌去值机,直到我上了飞机坐在座位上,再然后飞机起飞了,银色的大铁鸟载着我们飞离了荷兰,我以为的套路也没有发生。 我不禁看了看旁边闭目养神的梁歌,他居然知道我在看他:“飞到国内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你可以睡一觉。” “我在小木楼里面已经睡饱了,睡不着。” “那你就看点书吃点东西。”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看看电影吃吃东西,终于回到了国内。 我发誓,如果我在机场门口看到了我二哥二嫂,我一定会把梁歌的头打爆,不管我能不能打得过他。 当我走到机场门口的时候,只有梁歌在国内的助理来接我们,并没有看到我二哥二嫂。 看来我又失算了,不对,梁歌这厮一定会有猫腻。 为什么我看不出任何破绽? 越是没破绽越是可疑,我得小心应付着。 我顺利回到了梁家,梁太太梁先生居然都在家。 我算了一下时间,好像是周末。 一见到我们回来,梁太太就热情地迎上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她就扶住了我的手臂关切地说:“桑榆,腿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都是梁歌没有照顾好你。” “是啊,都怪他。”我笑嘻嘻的应战。 但凡亲妈听到儿媳妇吐槽自己的儿子心里肯定不乐意,刚才她也只是跟我客气客气而已。 梁太太却不动声色,扶着我我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在荷兰的时候她也经常打电话过来,只是我一次都没有接。 我对这种假惺惺的关怀不知道该如何接招,是的,我就是这么固执的把梁太太的这种关怀当做是假惺惺。 梁太太的关怀一直是保姆似的关怀,嘘寒问暖问候了一大通,听得我脑瓜子都疼,我只能装虚弱回房间躺着。 躺在床上我还在琢磨呢,为什么梁歌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放我回来了? 难道只是我想多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才不会相信一头小狐狸,反正我就是觉得梁歌对我做每件事情都有他的目的。 至于那个目的是啥呢,不用猜就能知道。 梁歌最近跟大禹正在做生意,跟我二哥建立良好的关系,首先就是要打入敌人内部。 他干脆娶了合伙人的妹妹,我二哥这个人呢重感情,所以即便我气死了他老爹,他生气归生气,但对我还是不离不弃。 所以梁歌这个狗贼就抓住了我哥的这个弱点,假模假样的对我好,其实就是在跟他们打好关系。 我既不傻也不笨,我心里很清楚。 这世界上没有人无缘无故的会对你如此和善,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就等啊等啊,等到梁歌狐狸尾巴露出来的那一天。 终于我等来了我二嫂的电话,我二嫂对我一向是简单粗暴,开口第一句话就说:“今天回桑家,不需要我拿八抬大轿来抬你吧?” “二嫂,我瘸了,哪都去不了。” “你都能大老远从荷兰回来,现在让你去桑家又不让你自己走!” “二嫂,何必那么执着?多我一个人不多少我一个人也不少。” “桑榆,那可是你亲爹,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你又不是第一天认得我,我本来就这么没人性了,我爹就是被我气死的,人都死了,还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就这样,我挂了。”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又顺便把手机关机了,我就知道我二嫂一定誓不罢休地不停打电话来,关了电话一了百了。 我还是太年轻了,低估了我二嫂的无聊。 我在床上昏昏欲睡,正准备去见周公,阿珍敲门进来跟我说:“少奶奶,有人找你。” 什么人会来找我? 我稍微想一下就猜到了,肯定是我二嫂呢,还能有谁? 我不假思索地说:“不见。” 但是我话音刚落,就看到我二嫂从阿珍的身后走了过来。 看来今天又是一番恶战。 我跟阿珍挥挥手示意她躲开,省得溅了她一身血。 我二嫂径直走到了我的床边,二话不说就掀开了我的被子,我的脚上的石膏还没拆,看上去绝对能唬人。 我笑嘻嘻地跟她说:“怎么样二嫂,我没骗你吧?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受伤了。” “没关系。”我二嫂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用你走路,抬都给你抬过去。” “没必要搞那么大的吧?” 二嫂低头看着我:“桑榆,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的成长经历让你很叛逆。但是人有的时候要学会放下过去。” 这这这…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一大清早还要听我二嫂的毒鸡汤。 我把被子拉到头顶:“你来做客我很欢迎,梁太太也很好客,她一定会用他们家最好喝的茶来招待你,我要睡了。” 第1720章 我被二嫂打了 “有不幸童年的人不是你一个,你光看到自己的不幸,你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幸运呢?”我二嫂火大了,她再一次掀开了我的被子。 她火大我更火大,本来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是二嫂一二再再而三的提起来。 我跛着脚从床上跳起来跟我二嫂说:“二嫂,据我所知,你父母双全家庭幸福,有好闺蜜为你舍身忘死,现在还有我二哥对你死心塌地。你的人生完美又丰富,所以你跟我是不同的生活经历,你没有办法跟我感同身受,你现在说什么让我放下?一把年纪的人了,拜托你别那么幼稚,拜托你别站在道德最高点来指责我。” “桑榆,扩大自己所受过的伤害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过去的就过去了。” “过去了我承认是过去了,但是我现在就是不想参加行不行?我都已经宣布了和桑家脱离任何关系,现在你凭什么让我去?二嫂,你真的好烦!” 我伶牙俐齿的一般人都说不过我,不过我二嫂不是一般凡人。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我片刻,然后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别跟我说那么多,跟我走一趟也不会死。” 说着二嫂就动手拉我。 会死,谁说不会死? 我用力跟二嫂拉扯,本来她不是我的对手,不过现在我是铁拐李,一个回合下来我气喘吁吁,明显体力跟不上了。 她已经把我从床上拖下来了,我只能这么一瘸一拐的跳着脚跟她搏斗。 “二嫂,我说了不去就不去,你这样强迫我有意思?” “他是你爸。”我二嫂跟我大喊,看得出来她很生气,连眼睛都红了。 “我爸又能怎样?就是我爸他给了我无与伦比的伤害。二嫂,我跟你和二哥不一样,你们之间跟我大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都要把你们的赶尽杀绝,现在你们居然能够冰释前嫌,还能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佩服你们,你们普度众生,但我不是,别动不动叫别人学会原谅,你们想当圣母,抱歉,我做不了。” “你沉浸在过去,你会觉得很痛苦的,我不是让你原谅你爸,你现在是不原谅你自己,你知道吗?”二嫂眼眶泛红,眼中有泪花闪烁。 我二嫂本来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个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母,动不动就满口原谅? 我才不要原谅呢,合着我以前受过的伤害,现在我不原谅,反而是我不放过自己? 那我就不放过自己,又能怎的? 我用力挥了一下手,差点把我二嫂给推倒:“我说了我不去!” “桑榆。”我二嫂放缓声音:“妈也在家里等着你,她很久没见你了,很想你。” “我把她老公给气死了,她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了桑太太的位子,结果还没多久,我爹就被我气死了。你现在告诉我她想我,我不信!噢,不,我信。”我又点点头:“她连曾经那么伤害过她的卫兰都能跟她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到的呢?我要不要给你们立一个碑?碑上写着原谅小能手,不管任何人对于你们做了什么事,最后一句原谅就功德圆满了。在我看来你们不但是圣母,你们还是怪胎,一屋子的怪胎!” “桑榆!”我二嫂向我大吼一声,她气红了眼,忽然抬手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打的我半边脸都麻了。 我二嫂揍我好像不止一次了,这次算是什么鬼? 让我原谅,让我对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我不同意还揍人。 我桑榆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到大就没人敢欺负我,别人打我一下我一定会十倍打回去。 我向我二嫂高高地扬起手,她也不躲我,就这么在我面前站着,好像料定我不敢打她一样。 她还真是不了解我桑榆的小恶魔这么一个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不过也不知道怎了,我的手就已经高高扬起来了,但始终没有落到我二嫂的脸上去。 然后我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揍了我也有些内疚,眼睛闭了闭眼,泪水就大颗大颗地流下来。 “桑榆,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打都打了,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 “桑榆,我不是有意的,可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现在就是变成了一堆屎,也跟你没关系啊,你不要再烦我了,除非你把我打晕抬出去,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去的。” 我和我二嫂在房间里的争吵声,把梁太太也惊动了。 她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我干脆趴在床上,把枕头盖在我的脑袋上。 梁太太什么表情我看不见,她跟我二嫂说了什么我也没听见。 房间里面渐渐安静了下来,我偷偷的把枕头从我的脑袋上拿下来,二嫂已经不在房间了。 看,只要我不肯,她总不能真的把我抬过去。 我就这么趴着,过了一会我听到我在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难道我二嫂这么锲而不舍又过来了? 我真是烦之又烦。 梁歌的声音却在床边响起:“桑榆。” 他今天不是在开会吗?怎么跑回来了? 一定是梁太太跟他说我和二嫂发生了世界大战。 我没理他,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 他拉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床上拽起来了。 我等着他的长篇大论继续跟我灌输鸡汤,他的鸡汤和我二嫂的不一样,但是换汤不换药。 不过梁歌总是不按理出牌,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我的脸又轻轻地摸了一下:“好像有点肿了。” 然后他就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药箱蹲在我的面前。 他从药箱里面找出药刚准备给我喷上,我就很冷淡地推开了他的手:“被人打了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我没那么娇气,打一下就要上药什么的。” 他按下了我的手,抬头注视着我说:“你以前归你以前,现在你是我太太了,你受了伤,我就要为你治。” 第1721章 我对你失去兴趣了 梁歌快把我笑死了,他把自己说的好像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一样。 “你是华佗还是李时珍呢?你治我?这种不用你治过几天它就会自愈。” 他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的把药喷在我的脸颊上。 药凉凉的,有一股很浓的中药味,虽然抹在脸上还是很舒服,但是味道不好闻。 我看他为我喷药的专注的样子冷冷地说:“光喷药有什么用?我相当于这个人一向都是瑕疵必报,我的脸是我二嫂打的,你若是真心疼我的话,那你就去帮我报仇,她打我一巴掌,我不要你还十巴掌,你两巴掌打回来就可以了。” 梁歌没作声,用手指轻轻地揉着我已经发烫肿起来的脸颊,我推开了他的手,往床后面坐了坐。 “别整这些没用的,不敢去打?还是想跟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心里的仇恨。我心里没仇恨,就是就是不想去。” “我不勉强你。”梁歌终于说话了:“不想去就不去吧,我会说服你二哥二嫂的。” 梁歌这句话说的还像句人话,我很满意的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成长了,保持这样,别以退为进,你的招数都能看得出来的。” 他把药箱放的起来,跟我说:“睡觉脸朝着另外一边,别吃辛辣刺激的,我晚上回来再给喷药。” “其实你现在就不必跑这一趟,你觉得你回来你能够改变什么?” “我不能够改变什么?”他说:“但至少我得知道你好不好。” “我好不好关你屁事?”我实在是讨厌梁歌这种道貌岸然的德行:“梁歌,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对你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感觉了,特别是你跟我说什么情爱的时候,我个人觉得你这个人又恶心又虚伪。你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抛弃你的未婚妻,现在又跟我谈情说爱,大哥你这个人真是太恶心了。” 在我咬牙切齿细数他的罪状的时候,梁歌始终很冷静的看着我,好像我说的那个是别人一样。 “我对蒋素素的感情事情我也说不好,这个以后我们再说。” “我跟你没有以后,你少给我用美男计,如果你想让我在你这里待的久一点,想跟我二哥他们的合作维持的长久一些,你以后就别再跟我说一些什么情情爱爱的,我听着恶心。” 我说完就躺下睡了,梁歌好像在旁边注视了我好一会儿。 我都快睡着了,他才终于离开房间。 我讨厌他给我营造出来的那种深情款款的样子。 梁歌终于走了,我二嫂好像也走了。 中午梁太太亲自送饭来,没说什么长篇大论,只是说了一句:“今天的汤凉了不好喝,你趁热喝。” 我哼了一声:“嗯。” 我知道他们在努力对我好,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刷光他们对我的最后一点耐心。 我热烈期盼着那一天,也期盼着他们彻底厌倦了。 所以今天我爹的那个什么纪念活动我没参加,梁歌下班的时候后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会替我去上三炷香。 我觉得他有点多此一举,他就是不替我上我也不介意。 梁歌晚上八点左右就回来了,我正没心没肺地坐在床上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 这个综艺实在是太好笑了,我看的乐不可支,手里的爆米花都掉了一床。 梁歌走进房间,身上带着一股烟火味。 我闻得出来是檀香的味道,我真是特别不喜欢这味道。 所以他刚一进来我就说:“不用跟我寒暄,你回你自己的房间,该干嘛干嘛,别打扰我看电视。” 像我这种顶级不孝女,我感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梁歌在门口远远地站住了,看了看我说:“那好,我先去客房洗澡等下来。” “你不用来!”我大声说。 但是他不理我,转身走了。 来什么来,我一个人看电视挺好的。 梁歌很快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水气出现在我的床边。 有一说一,他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真的是挺清新的。 还有他鱼白色的t恤很接地气,总之梁歌是养眼的。 但是帅哥我也见过千千万,见多了不过是一副皮囊,没什么意思。 我瞧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不等梁歌开口我就说:“如果你要跟我说今天晚上的见闻,那我劝你大可不必。” “你不想听我是不会说的。”他还真挺善解人意的。 我跟他说了一句,就把目光继续投向电视。 他在我的身边坐下来,我瞅瞅他说:“干嘛,你别告诉我,你也看综艺?这么无聊的电视节目不符合你叫霸道总裁的人设呀。” “霸道总裁也有娱乐生活的。”他伸手拿了一个抱枕在我的身边靠下来了。 “你们霸道总裁的娱乐生活不是去那种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享受着女人们的仰视呢?就好像我爹一样。” 梁歌看了看我,我觉得我这个语气有点像个怨妇。 明明就是很介意我爹以前的所有所为,现在他死都死了,我还频频提起。 还好梁歌没接我的话茬,所以我也就闭嘴了。 这么脑残的综艺,我还以为人家霸道总裁只是敷衍一下,但是我瞧瞧他看上去好像还挺投入的,看到好笑的地方都笑着眯起了眼睛。 啧啧啧,和他一贯的高冷男神的样子实在是判若两人。 他抱着抱枕坐在我身边,穿着短袖的胳膊都碰到了我的手臂。 他头发湿漉漉的,一滴水从他的发丝上落下来,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我打了个哈欠装作困了,开始下逐客令:“我要睡了,请梁总裁移步客房。” “平时你不到十二点都不会睡。”他目不斜视,看的认真。 “你怎么知道?别告诉我你在我房间里装了监控。” “那倒没有。”他侧过头看着我,忽然他的眼神在我脸上定格了,然后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喃喃说:“消肿了。” “拿开你的脏手。”我心情不佳,懒得跟他周旋。 “桑榆。”他低喊我的名字。 “干啥?”我很凶恶。 第1722章 别整这个惊喜 在他的鼻尖离我的鼻尖只有0.01秒时候,我甚至都能看到他脸上被灯光都染成了淡淡橘色的细小绒毛,还有他带着薄荷味漱口水的挺清新的气息。 他的嘴唇也快要碰到了我的,在此意乱情迷的时刻,我毫不犹豫地伸手大耳刮子就扇上去。 然而梁歌绝不是泛泛之辈,他准确无误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干嘛?”他居然还有脸问我。 “你这个狗贼你要干嘛?” 他浅笑,轻轻放下了我的手,然后另外一只手又在我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 我说:“别在我面前卖你深情的人设,我对你早就不感兴趣了。” “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每天都说一遍。” “那我们离婚吧。”提离婚这种事情,我也是老生常谈。 他垂着眼睛,卷曲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 美男计对我已经没用了,我现在再看帅哥,绝对不会再被他们的如花美颜暴击到我,已经心若止水如老僧入定。 “以后这种事情也不要老提。”梁歌淡淡地说。 “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既然是迟早的事,那也不必急于一时。” 他居然四两拨千斤地拨过去了,然后便在我身边躺下来。 我瞪着他:“你干嘛?” “睡觉。” “你不是有房间?” “这本来就是我的卧室。” 我应该说我去客房睡,但是想想又不甘心,凭什么? 我看着他阴森森地笑:“你为了上位连自己的身体都出卖,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上什么位?”他好笑地问我。 “跟大禹合作,你拿下了欧盟的最大的一个几个项目,现在欧盟在吸收国内最有影响力的财团,你想挤掉大禹占业界龙头老大的位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司马昭之心。” 他躺在枕头上,漆黑的乌发散落在淡粉色印着暗花的缎面枕头上,显的乌发更乌。 他半阖着眼睛,嘴角上翘像一个甜蜜的棱角。 他说:“你还真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这时候别拍马屁,不好使。”我戳着他的心口:“你怎么想的我心里很清楚,就像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抛弃原配选择资本的嘴脸实在是丑恶无比,还有你当时对我的态度有多厌恶,现在对我的态度有多谄媚,这剧烈的反差真的让人恶心至极。” “原配?我什么时候和蒋素素结婚了?” “你们恋爱谈了几年都已经谈婚论嫁了,跟结婚有什么区别?你别欺负我才19岁,年纪小,我见过的丑恶面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 “我居然吃过那么多饭。”他低低地笑。 我好像困了,他居然声音酥的很。 “桑榆,我知道你的生长环境,所以你难免对一切都有戒备心。” “你就直接说我有被害妄想症得了。”我困得直打哈欠:“晚上是睡觉的时候,我没精力跟你谈人生谈理想。你要睡就睡,不睡就滚蛋。” 今天晚上梁歌真的没走,他留在我的房间,躺在了我的床上。 虽然他啥也没干,但是我更不屑。 不过小姐姐我这几天也身体不适,精神状态也不佳,所以我也没兴趣对他上下其手。 很快我们我也睡着了,至于梁歌躺在我这个性感尤物的身边看有没有睡着,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2天早上我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梁歌已经醒了,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首先摸摸我的嘴角有没有流口水,我还没说话呢,他就知道我刚才那个动作是啥意思。 他笑着说:“没流口水。” 我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呢?” “不知道。” “我最讨厌你装作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出来的样子。”? 我讨厌被别人看穿。 “今天天气不错,我休息,我带你出去转一转。”他换了话题,真是聪明人。 “我不去。”我完全没有兴趣。 “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你应该不会太讨厌。”他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我让小珍帮你洗漱,帮你换衣服。” “我说过了,我讨厌你本身就是说很了解我的样子,你怎么知道你在我去的地方我不讨厌,只要你带我去任何地方,我都是讨厌的,极端厌恶,厌恶到了极致。” “那这样,你也可以去看看你有多讨厌,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来见证一下我有多不了解你。” 他居然反过来,这一点就让我始料不及。 想一想我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躺着没动,感觉都快要生褥疮了,像平时我这种压根闲不住的人,去看看就去看看吧。 就像他说的,我倒要看看那地方我有多喜欢。 吃过早饭我和梁歌就出门了,梁太太很细心的准备温水,还有一些水果小零食什么的,好像我们不是随便出去转转,而是要去度假。 梁太太对我的笑脸实在是和善,和善的我觉得我整天对人家不冷不热的简直不是个人。 我何德何能呢,让人家把我当个人看。 而事实上我也并不喜欢他们的这种好意,会令我浑身不舒服。 我坐上梁歌的车,在市区里面穿梭。 我看看坐在副驾驶的梁歌,对着他浓密黑发的后脑勺说:“如果三分钟之内再不到目的地,我马上就跳车。” 他头也不回:“这么暴躁?” “我就是这么暴躁,并且是极度暴躁。” 三分钟快到的时候,车子终于在一个写字楼的门口停了下来,那个写字楼我也很熟悉,我之前开的那个经纪公司就在这里。 前不久没钱交房租,我唯一的艺人也被我解散了,所以我的公司也不复存在,梁歌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是巧合呢?还是我想的那样? 我拧了拧眉头,梁歌已经打开门,下了车跟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没好气地看他:“干嘛下车?” “看看不就知道了?” “喂,我建议你别给我点惊喜,那样好土。” “涂不土的你也先看了再说。”梁歌不由分说的把我拉下车。 我只好跟他走进去,上了电梯,电梯果然停在了原来我公司的那个楼层,看来我没猜错。 我看看梁歌:“我不是蒋素素,你搞这种东西干什么?我非但不会觉得感动,我还觉得非常之土。再说一个员工都没有,我要这个空房子干嘛?” 第1723章 会不会又是一个套 “谁说没有员工?”梁歌推开公司的玻璃门,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帅哥。 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不正是我唯一的员工,唯一的签约艺人纪潋吗? 他看着我,眼中泛着惊喜:“桑榆,你还好吗?” 我把我脚上的石膏展示给他看:“你觉得我好还是不好?你干嘛在这里?我们不是已经解约了吗?” “梁先生找到我,希望我还能做你的艺人,我本来也是这样想,所以我就回来了。” 我刚准备说你这个傻蛋,但是想了想,我的公司现在有了梁歌的帮助,相信他的资源一定不会太差,所以他不是傻蛋,我拍拍他的肩膀。 “你今天算是傍上金主了。”我指了指梁歌:“让他把国内最好的资源都给你,好莱坞的都不在话下,现在人家梁大总裁的势力和能力都快要赶超大禹了。” “对了,听说你结婚了,我还没恭喜你。”我在他的眼中瞅到了一丝暗淡。 “干嘛?还喜欢我?不要紧啊,我跟梁哥的婚姻就是他的生意之一,我们互相看不顺眼的,你若是喜欢我还可以继续去追求我。” 纪潋没说话,估计他是知道梁歌才是他的将来的大老板,所以在老板面前他怎么都不敢放肆。 梁歌扶着我去参观我的办公室。,跟原来差不多,之前因为太穷,家具我都卖掉了,还有我特别昂贵的椅子,现在居然完整无缺地出现在了我的桌子后面。 我跳了脚过去看了看,这是我那把,背上有疤痕。 我眯着眼睛看着梁歌:“你怎么知道我这把椅子是我卖掉的?” “想要知道也不难。”他回答。 这也表示人家神通广大,要想知道的事也没什么不能知道的,看来梁歌是在认认真真如此努力地追求我,可见最近他真的是很积极,想要和大禹合作,甚至他要他的商业王国超过大禹。 男人有野心很正常,不过前提条件是别踩着我当跳板。 我看了一圈,最后在我的椅子上坐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舒服。 “梁歌,你把我的公司重新开了,艺人又弄回来,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包装他?” “我只是负责把你的公司恢复原样,至于该怎么经营的是你的事。”梁歌说:“现在应该不会有人为难你们,你就放手一搏吧。” 可不得不说,梁歌这一手还是挺高明的,知道我不是浅薄的送点花,送点钻石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小女生,居然用事业来追求我。 我咂咂嘴:“当年你追求蒋素素的时候,你有没有这样上过心?” “你介意?”他微笑着看着我。 他想多了,我对梁歌的兴趣已经没了,而且当着纪潋的面,有打情骂俏的嫌疑,何必让别人看笑话? 他把纪潋给我找回来了,公司也给我弄回来了,这一点令我比较满意。 最近闲的无聊,终于有点事情做做了。 之前我跟一个国内很有名的女导演,谈的新戏,后来因为我爹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不知道那个新戏有没有开。 我问了纪潋,他说目前还没有好像还在停摆当中。 “那你还想跟他合作吗?” “当然了,白导的能力是没得说。” 我点点头:“那行,那就还是她。” 我抄起电话正准备打过去,想想看我这么大的老板,亲自跟导演沟通是不是有点掉价? 于是我对梁歌说:“我要一个秘书。” “简单。”梁歌淡淡地说。 当然简单,所以简单的事情我才不会找他。 我说:“我痛恨业务能力不好的人,所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觉得你的秘书不错。” 梁歌的助理,可谓是业界精英。 因为我哥有一段时间都想挖他过去,我这段时间接触了一下,觉得他真的能力非凡,就是自己出去开公司当老板也没问题。 我指着站在他身后的助理说:“嗯,叶枫,我就要你了。” 对于像我这样钦点的助理,果然是专业中的专业,连半点厌恶的表情都没有表露出来。 梁歌回头看看他,他说:“八点钟之前我会到梁氏,把我的工作安排好,然后我再赶到太太的公司里来。” 我惊讶:“怎么?你还想打两份工,一仆不事二主,这个道理你不懂?” 他笑着:“你们是一家的,本来也不是二主。” 叶枫脑子转的倒挺快,好啊,那他就两边跑好了,累不死他。 他还真是两头都不得罪,轻轻松松的就帮梁歌解决了问题。 梁歌还没开口说话呢,或者这压根就是一个套,梁歌知道纪潋喜欢我,就把叶枫安插在我的身边当眼线,时时刻刻盯住我呀。 我千算万算可能没算到有这么一招呢? 我的多疑又爱猜忌的本性又爆发了,叶枫答应的太干脆了,我现在都有些后悔。 叶枫的办事能力不是盖的,我去个洗手间的,他就跟那个女导演打了电话,跟我说他约好了明天上午10点见面聊剧本。 我看看他没说话。 午饭时间梁歌带我去吃午餐,他问我爱吃什么,我说你猜,然后他就没猜,干脆把我带去他喜欢吃的一家潮汕牛肉火锅店。 我还以为是多高大上的地方,装修非常简单,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平平常常的一家店面连个门脸都没有,不过里面倒是干净的很。 中午时分也没多少人,老板认识他,那热情又周到的给我们,端上来菊花茶。 菊花茶清甜也不苦,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菊花。 我一边呷着菊花茶一边四处张望,店里弥漫着好闻的牛肉汤的味道,浓郁但不浓烈闻起来也不上头。 梁歌在一边慢条斯理的帮我调酱汁,完全没有霸道总裁的影子。 对于梁歌其人,现在我慢慢的摸出一点门道,就是他完全不按理出牌,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这一点令我非常不爽。 第1724章 恶心他 一开始我觉得梁歌疯了,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他对我好自然是有目的,所以他现在千依百顺处处替我着想,件件事都帮我安排好,那既然如此,我何不好好享受? 于是我大腿翘着二腿,心安理得的当我的霸道女总裁。 梁哥的助理工作能力非同寻凡,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告诉我那个姓白的女导演已经帮我约好了,等会她就会来我的办公室跟我谈这部新戏的事情。 白导演来的时候,我正在享用我的午餐。 我钟爱生鱼片,差了我的办公室小妹,让她帮我去买。 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摆了一桌子,我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白导演披星戴月地带着她的副导演出现在我面前。 她笑容满面,满脸谦卑,和前段时间见到她的态度判若两人。 我请她坐,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吃,她说她刚刚吃完,千万不要着急,她可以等我慢慢吃。 这个白导演倨傲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什么能够让她性情大变,在我这个的刚入行的经纪公司小老板的面前也如此谦和? 前段时间我和纪潋还特意跑去她的家门口堵她,后来我二哥出来了,她才给我三份薄面。 再后来我宣布我和我爹脱离父女关系,这个白导演立刻翻脸。 如果她有艺术家的脾气我觉得无所谓,很正常的,但是她这见风使舵的可很不艺术家。 所以我就慢慢悠悠的继续吃我的生鱼片,差不多快要吃出一朵花出来了,她身边的副导演不停看表,估计白导演还有下面的流程。 我眼皮都不夹她一下,慢条斯理地地吃,白导演陪着笑脸说:“不知道桑小姐,哦不,是梁太太,已经和梁先生结婚了,我早就应该来拜访的。” “这里是办公室。”我挑了挑眼皮跟她说:“你应该叫我桑总。” “好的,桑总。”她立刻改口。 我花了一个小时终于吃完了,让办公室小妹帮我把东西收走,然后我才开始喝我的功夫茶。 副导演有点沉不住气,看了看表跟我说:“桑总,我们白导下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在您这里耽误了快两个小时了。” 我很识趣的立刻说:“既然白导这么忙,那你赶紧去忙吧,我这边不着急,慢慢来。” 副导演一听就傻眼了,副导演哭丧着脸,白导赶紧说:“你别听他的,我再忙也没有我们这部新戏的事情重要,如果桑总已经吃好了,那我们现在开始切入正题了。” 我扫了一眼门口梁歌的助理,站在那目不斜视。 我知道刚才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汇报给梁歌。 好吧,我捉弄白导也差不多了,开始干正事了。 省得梁歌私下里会说我又在闹小孩子脾气。 聊了一整个下午,聊的我腰酸背??痛。 等到下班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自从和梁歌结婚之后,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个把月,今天总算做点人事,顿时神清气爽。 我伸了个懒腰,对我身边的纪潋说:“这次彻底敲定了,约签了,下个星期就进组,这次你的男主角谁都抢不走了,怎么样,你老板我是不是很厉害?” 纪潋在夜色中看着我笑,他的眼睛很亮,亮地像星。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某人的眼睛,也很亮亮的像星。 我摇了摇脑袋,把你脑海里的那双眼睛就摇着走。 “你老板这么厉害,要不要请你老板吃一顿饭来表示感谢?就吃火锅吧。” 我往我的车边走了几步,再一回头纪潋还站在原地,没有过来的意思。 我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站在那里不动?” “吃饭的话,改天等梁先生在,我请你们夫妻一起吃。” 我留意到他着重提了夫妻这两个字,有问题。 我眯着眼睛打量他,写字楼的门口霓虹闪烁。 那些五颜六色的灯照在纪潋的脸上,五光十色,色彩斑斓,一时之间我分辨不出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纪潋以前一直喜欢我,我知道他对我也一直都有追求的心,不过现在忽然要跟我拉开距离。 难道是梁哥给纪潋施加了什么压力? 我跟纪潋笑了笑:“怎么,梁先生不在,你就不能和梁太太单独吃饭了吗?不管怎样我是你的老板,你别以为梁歌能够左右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说。 “那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就一起去吃火锅。”我拉着纪潋不由分说的把他拽上了车。 纪潋当我的司机,我坐在后座,刚刚绑好安全带就接到了梁歌的电话。 我挂断给他发了个消息:“开会中勿扰。” 然后就把手机给关机了。 我抬起头,纪潋从后视镜里面看着我:“不接没关系?” 我跟他轻笑:“有什么关系?怕得罪你的金主?” 他扭过脸去继续认真开车,不再说话了。 零点零一秒钟,我忽然想到了如何恶心梁歌。 他不是不肯跟我离婚吗? 那就给他带一顶超大的绿帽,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太太给他戴绿帽,不论他对他太太有没有感情,面子总是要要的。 这是个好办法。 我们到了火锅店,我特意点了一瓶红酒。 纪潋略略有些担心:“我们开车来的。” “不要紧,有一种职业叫做代驾,实在不行我让我的司机过来把车开走也可以。” 我跟纪潋眨眨眼睛:“你是不敢跟我喝酒,还是小气这一瓶红酒钱?” 纪潋用实际行动行动阐述了两样都不是,他开了酒,然后给我倒了满满一杯。 一杯酒下肚之前。,纪潋还有一点点顾虑,但是当他的脸颊上飞上了两种红云,他的顾虑也好像渐渐消失了。 我趁机拖着我的椅子往他身边坐坐,然后用手撑着我的下巴做小女儿状,甚至还伸出手去挽住了他的臂弯。 纪潋有些不知所措,想往边上躲一躲,但是我就像是一条水蛭一样贴在他的身上。 “干嘛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好像我是一条美女蛇?”